《龙族,从八岐大蛇开始》 读前须知 关于‘龙’,到底是什么呢? ‘弃族’又该是怎么样的绝望呢? 本文的主角是白王,他是最接近黑王的龙皇,但是!但是哦~ 白王并非无敌,他同样在抵抗命运,他一万年前写下的‘战胜宣言’成为一场空谈,这就是他的命运。 所以,第一卷的内容比较沉重。 就像别人给我指出的那样,这是同人文的大忌。 我很受打击,想骂人。 因为我知道他说的对,说的是实话,这确实是大忌。 大家生活已经很累了,看小说就是寻找快乐的。 我都明白。 不过我还是这么写了。 我要先把‘龙’的绝望描述出来,才有之后的各种起飞。 要不然就是开局龙傲天,继续走老路。 还是那句话,先苦后甜。 作为卑微的小作者,稍微透漏一点未来的甜,以此挽救可能丢失的、本就不多的读者。 ——你想见到主角陪着绘梨衣打游戏时,通过摸摸捏捏扰乱她的心神,趁机获胜吗? ——你想见到绘梨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限高光吗? ——你想见到普通的酒德亚纪为了自己的王,与那个骄傲如天鹅的孪生姐姐撕起来吗? ——你想听到,某只龙王,甜甜地,带着撒娇和讨好,叫主角‘二叔’吗? ——你想看到龙族之间的矛盾与惺惺相惜吗? ——你想知道白王的尼伯龙根多么夸张吗? ——你想看到白王和小魔鬼相互嘶吼吗? 如果,如果有一丢丢想,请给这本书一个机会。 谢谢! 第1章 白色的皇帝 一个小时前,秦惶还在流水线上,做着精密螺旋金属构建工程,也叫做打螺丝。 上趟厕所的功夫,眼前一黑,他就穿越了。 他站在高耸入云端的青铜柱上,视野之内,是雄伟的宫殿和城市。 恍若天庭。 城市是建立在青铜柱上的,这些遍布各大洲的柱子上刻满了文字,记录着从过去,到未来,几万年的历史。 通天塔顶建立庙宇,宽阔的皇道把将这些庙宇连接在一起,宛如一座座天空之城。 苍茫的大海中龙蛇夭矫,大地上矗立着巍峨高耸的城市,纵横交错的道路从天空跨越大海,相互连接,黑色和白色的皇帝并肩立于云端,手里共同握着一柄黄金权杖。 在这个双王共治的时代,就连暴虐的龙族,也不敢轻易挑起纷争,威严从位于大地北方的黑色和白色王座上辐射出去,龙族贵族匍匐在权力的高压下。 秦惶握着黄金权杖,偷偷朝旁边瞥了一眼。 嗯,又黑又大。 画面再度一转…… 自己被钉在了擎天铜柱上,然后沉入了咆哮的冰海深处。 南北两极的洋流汇聚在这里,把自己所处的水域变成了世界上最寒冷的海。 数千年的时光里,除了某个贪婪的人类溜了进来,这里一个活物都没有见到。 # 时间:不清楚~ 地点:水下溶洞。 秦惶一怔,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们。 赤红发黑的水中泛着点点银蓝色的微光,那是数以万计的小鱼在游曳。 在他观察那些‘可爱的大头小鱼’时,一条迷路的‘美杜莎’路过了这里。 应该是美杜莎吧? 人类的上肢与脑袋,下半身却有着蛇一般的尾巴。 大头鱼们忽然躁动了起来,就像是一碗水倒进了油锅里,暗水突然间便沸腾了。 胖头鱼们争前恐后地挤了过去,形成了一团银蓝色的鱼球。 外围的‘小可爱’们不肯示弱,便撕咬着前方同类的鱼尾和身体,企图用牙齿啃出一条路来。 他这时才发现小可爱们的牙齿有多厉害。 锯齿状的复齿叠了三层,强壮的下颚一瞬间能开合数下,这等战斗力,恐怕河马都要甘拜下风。 当鱼群散去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副宛若艺术般的骨架,上面再也找不到一丝的血肉。 不知怎么,哪怕看到小东西们如此凶戾的一面,他的内心也没有一丝恐惧。 小家伙们也很‘识趣’,绕着自己这边水域游动,就像是拱卫王驾的士兵。 秦惶抬起头,上方不是天空,不是下着暴雪的乌云,是怪石林立的溶洞。 向左看去,7个,或者说6个,5个……1个圆滚滚的,长着银白色鳞片的后脑勺。 “鬼齿龙蝰,八岐大蛇……白皇帝,黑皇帝……赤鬼川,蛇岐八家……” 秦惶不傻,这一幕幕的画面,自己所处的环境和身体,都说明了一件事。 他已经来到了龙族的世界,并且成为了八岐大蛇,也就是白王! 白皇帝,太古时代黑王从身体里分裂出来的,唯一的0代种,冠位在四大龙王之上,仅次于尼德霍格,掌控第五元素——精神元素,并且能够复制其他四系言灵。 更伟!大!(超大声)的是,他是龙族革!命!(超正义)道路的先驱者,领路人,虽然失败了,但却为龙族后辈们指明了方向,奠定了基础,打响农龙当家做主的第一枪! 以后见了那些孝子们,就算不喊自己叔叔,也得称呼自己一声前辈。 等等! 叔叔? 秦惶陡然一惊,七颗脑袋留下冷汗,剩下的那颗脑袋向下曲起,看向自己的身下…… 没有? 没有!没有! 哦不!!!谢特!!! 没有把,也没有坑,无性繁殖分裂出来的白王,是特么中性的! 求得麻袋,这也不对。话不能说的那么绝对。 八岐大蛇是圣骸寄生在须佐之男身体里,所诞生的残缺白王,当前的这种性别,应该是原来的白王改造所致。须佐之男是男性,都能改造成中性,那么自己如果想,也可以重新改造成男性才对。 龙族是能重新茧化自己的身体的,而自己身为0代种,茧化后是男是女,还不是简简单单? 秦惶忽然冷静下来,头脑出奇的清醒。 可能是由于自己成为了龙族的缘故,哪怕是面临如此‘绝境’,仍然能保持客观的角度分析问题。 龙族的神经中枢有两个,脑袋和脊椎。 相当于两个大脑。 自己更np,自己有9个。 在《龙3》中,赫尔佐格变成幼体白王之后,瞬间便能感知到山川河流的动向,控制火山气流的变化。而他现在明显感觉不到这些。 他的基因不完整。 这一点秦惶并不意外,白王,也就是自己。自己在“处刑之地”的那年,把一段骨头和一杯血液送给了人类,为的就是谋一条生路。 圣骸能够帮助自己重生,圣杯能够补全自己的血统。 一切都是命运。 除了自己这个穿越者的bug。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一场大梦的白王,还是占据白王身体的人类,到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外面那些人,和龙,都在打自己的主意。 混血种想屠龙,赫尔佐格想篡夺皇位,暗位君主想要自己的龙骨十字,小魔鬼想趁机做笔交易。 他们各取所需,只有自己特么的需要牺牲! 淦! “不急~不急~” “当务之急,是了解现在世界的状况,然后补全自己的血统。” 八颗蛇头看向地下暗河的某个方向,在河道的尽头,就是沉入大海的高天原,他能听到某个“诱人”的同族正在冲着这边无声的怒吼。 # 源氏重工总部大厦,32层。 一位身着红白巫女服的少女,赤裸着脚踝啪嗒啪嗒跑回房间内。 小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海报,有骑士王背光站起的蔑视,也有魔法少女欣慰的柔光。地板上铺着榻榻米,倒不至于让光脚的少女着凉。 房间内唯二的家具,一个是摆满漫画的木色书架,另一个便是连接着ps游戏机的超大液晶电视了。 少女坐在电视机前,急匆匆地打开了《街霸4》。她每天的快乐全在这里,今天是快乐之上的快乐,快乐+2. 按照惯例,每次接受完治疗后一段时间,她的哥哥都会陪伴少女打一会儿游戏,今天也不会例外,所以少女才那么急切地回到这里。 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的,绘梨衣对此深有体会,但她还是很有耐心地跪坐着,柔软光滑的红发倾泻在榻榻米上,波动手柄反复琢磨待会儿要使用的角色。 时间一点点过去,《街霸4》的备战环节只有180秒,也就是3分钟,然后便轮到2p了。 可是现在1p的读秒早就已经归0,象征着1p的绿色框框仍然在闪烁。 绘梨衣歪了歪头,感到不解。 卡了? 而且哥哥怎么还没有来? 绘梨衣没心思再理会‘卡住’的游戏,而是打算站起身去看看哥哥在哪。 啪嗒。 一个塑料般的棒棒从她怀里掉落,孤零零地躺在榻榻米上。 绘梨衣懵懵地低着头,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个东西? 第2章 大怪兽找到了小怪兽 圆滚滚的柱状体,顶端有三环金黄色纹络。 绘梨衣难以置信地揉了揉深玫瑰红色的眼睛,再次低头时,棒棒还是在那里,刚才并不是她眼花或者幻想。 众所周知,圆柱形物体对于女性,就是有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好似骨头于狗,毛球于猫,黄瓜……没什么。 此时的绘梨衣正是如此,她的目光已经完全被金黄纹络棒棒吸引,早就忘了要去寻找哥哥的事情。 绘梨衣猛地抬起头,小心翼翼打量四周,此刻的她万分庆幸自己小房间的封闭性,外人是不允许进入这里的,当然,他们也不敢。 确定没人发现后,再次低头死死盯着黄金短棒,用力吸了一口气,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无论前方是光明的未来,还是堕落的深渊,她都决定一往无前。 绘梨衣捋了捋巫女服的裙摆,缓缓蹲了下来,抿嘴小嘴,神色庄重,向黄金短棒伸出了软玉般的小手。 终于,上杉绘梨衣捡起了黄金短棒,小心翼翼打量了一圈。 虽然很轻,但确实不是塑料制成的,也并非金属。 短棒上方是带着三圈黄金纹络的‘v’,尾端还有一个金色圆箍。 绘梨衣认得这个东西,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真货,可眼前这个短棒和她在电视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绘梨衣曾经向哥哥索要过这种玩具,但是被拒绝了,理由是‘这不是小女孩应该接触的东西’。 绘梨衣很听话,再也没有提过。 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禁忌的悬崖边,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像过去那样平和的生活再也回不来了。 绘梨衣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根据记忆,短棒上方有一个开关才对。 绘梨衣摸索着。 找到了! 缺乏灵动的眉眼不自觉地扬了扬,能看出她的欣喜。 然后便是毫不犹豫摁了下去。 短棒上的‘v’形图案张开,散发着刺目的白光,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以及小女孩难以置信的双眸。 绘梨衣内心激动万分,心想:那一天,我也变成了光! “刷啊——” 特别标准的奥特曼语气词炸响,惊醒了捂着眼睛的绘梨衣。 虽然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变身,但还是被更大的新奇吸引,身为资深宅,绘梨衣当然能听出了那声怪里怪气的‘刷啊’出自哪里。 满怀期待地绘梨衣看向房间中突然出现的第二人,然后表情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 就像想要购买新玩具的小孩子,终于得到了父母的承诺,但是却补充了下次考试必须拿第一的条款。 绘梨衣委屈兮兮咬着嘴角,眼眶都有些红了,她匆匆擦拭几下眼角。 然后她又想起了什么,丢下‘奥特曼’没有理会,啪嗒啪嗒跑到电视机下面拿出小本本和水彩笔,又啪嗒啪嗒跑回来,低着头写字。 绘梨衣举起小本。 【玛奇那】 虽然迪迦变身器没有让她变成光,成为奥特曼;虽然迪迦变身器没有召唤出奥特曼;虽然迪迦变身器召唤出了一头怪兽。 但是绘梨衣还是感到新奇,并且认出了对面那位怪兽男孩戴着的面具是哪位。 怪兽男孩,也就是秦惶,捏着自己的下巴,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脸上戴着怪兽‘玛奇那’的面具,他认真思考了一下,没有回答绘梨衣的小学生问答。 他感觉自己没有受到重视。 秦惶后撤右脚,弓起腰,双臂在身前一横一竖,交叉成十字,嘴里振振有词:“奥特激光,粉碎吧!!!” 这种幼稚且浮夸的表演,哪怕换成一个初中生看了,恐怕都会觉得羞耻。 但是绘梨衣却如遭雷劈,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 她的脑子乱糟糟的,都快成一团浆糊了。 我用迪迦奥特曼变身器,召唤出了一头怪兽,更离谱的是,这头怪兽还在使用泰罗奥特曼的绝招。 她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最夸张的是,怪兽先生的手臂上真的发出了射线!!五颜六色的奥特射线!! 射线打在她的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却足以摧垮她那颗稚嫩的内心。 绘梨衣惊慌失措地楞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来句龙文助助兴?还是说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不知道,所以傻在那里。 秦惶一直举着双臂,奥特激光biubiubiu~一口气射了两三分钟,也没见小姑娘有什么动静。这才营养不良了(划掉),这才奥特能量不足了,‘噗叽噗叽’又断断续续努力了几下,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秦惶放下手臂,抬手摘去脸上的面具,嘴里嘀咕:“本来还准备给你看个大宝贝,可惜你这表现不过关啊,大宝贝也没了。” 绘梨衣眼睛眨呀眨,终于意识到‘玛奇那’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连忙拿起纸笔刷刷刷写。 【对不起】 “行了,真是个小傻子。”秦惶随手将面具丢到一边,面具还没落地,就化为星星光点消散了。 秦惶自来熟地原地坐下,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说:“真给我们怪兽界丢人啊,如果让别兽见到了都替你觉得害臊。” 【对不起】 绘梨衣又重新写了一遍,举起小本本缩着脑袋,怂怂的。 其实绘梨衣原本可以举起刚才的那页,同样也是‘对不起’三个字,可是绘梨衣还是乖乖地重新写了一遍。 初次见面,少年就如此作态,无论是擅自出现房间里的行为,还是现在随意的态度,以及对待小女孩的态度,都可以说是非常失礼。 可是绘梨衣却不这么觉得。 一来,是没人告诉过她。她自己都是向来我行我素,哪怕在家主大会上也能神态自若看动漫,声音还外放。 二来,绘梨衣觉得‘玛奇那’说得对。 她对于自己是怪兽的事情,一直有清醒的认知。 现在‘玛奇那’不声不响进入了自己的房间,还有刚才的‘奥特激光’,面具化光,怎么看都比自己厉害好多。 而且她有种冥冥的感觉,眼前的‘玛奇那’也是怪兽,是远比自己厉害好多好多的大怪兽。 大怪兽教训小怪兽,这没什么不对。 第3章 与我约定,互不背叛,直到死亡的尽头 绘梨衣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写道。 【玛奇那是来接我的吗?】 她歪着脑袋,深红的眼睛忽闪忽闪,写满了期待。 ‘玛奇那’是《迪迦奥特曼》第九集中,《等待怪兽的少女》中的怪兽。 剧情中,神秘宇宙少女纱纪遗落地球,玛奇那为了接引少女回到宇宙,千里迢迢赶到地球后,与迪迦奥特曼遭遇并发生战斗,最后是纱纪出面说明了情况,和玛奇那一起离开了地球,回到了宇宙。 绘梨衣虽知自己不是纱纪,也没有神秘信号短笛,但她也是怪兽啊。 孤零零地生活那么多年,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监牢,附近的所有人类全是狱卒。 现在小怪兽找到了同类,心中的欢喜和期待简直要溢出来了。 怪兽和怪兽本来就该抱团取暖,不是么? 秦惶没有去看她。 其实在奥特激光之后,他便自顾自坐着,再也没有去看绘梨衣一眼。 并非眼前的少女丑陋,其实少女很可爱,也很漂亮。 柔软光滑的红发、圆润的额头、长长的睫毛、深玫瑰红色的眼睛、天鹅般的脖颈、明晰的蝴蝶骨、细腻温软的皮肤、精致绝伦的小腿、纤细的脚腕、修长的身材、匀停的骨肉、堪称完美。 但就是这么一个,奄奄一息还在喃喃着‘sukura’的天真女孩,换做任何一个男人站在这里,心里都不会没有点想法。 秦惶却是例外。 他心底看着绘梨衣的眼神,就像是瘦骨嶙峋的饿狼见到了一只烤得外焦里嫩的肥羊。 食物! 基因! 血统! 吃了她! 吃了她,我的基因就能更进一步完整;吃了她,我就可以离开赤鬼川;吃了她,这个世界就没有能够阻挡自己的存在了。 秦惶满脑子都是吞噬少女的想法,如果再盯着少女,恐怕真的会做出一些事情。 可是不行。 并非怜香惜玉, 而是他现在的实体,仍然待在赤鬼川。 显像在这里的身体,只是他利用精神元素创造出来的环境。 操控梦境,这可不是小魔鬼的特权,他白皇帝也是这方面的行家。 可惜现在的身体不完整,无法影响到现实,只能通过构建梦境的形式,一点点谋划。 他现在还太过弱小了,不能掀桌子。 ——猥琐发育,不要浪。 “绘梨衣见过奥特曼吗?”秦惶终于抬起头直视少女,反问道。 少女的眼睛更亮了,写道。 【玛奇那见过奥特曼?】 少女又觉得不妥,抿掉继续写。 【没有见过,玛奇那和奥特曼战斗过?】 “我也没有。”秦惶侧坐着,摆摆手说:“直接开口说话就行。”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少女。 少女懵了一下,正欲低下头写字,又犹豫了一下。 绘梨衣举起小本本挡在嘴前,试探性开口:“我...” 糯糯的声音,非常空灵。 她眨眨眼,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再次开口:“我叫做绘梨衣,上杉绘梨衣。” “我的名字叫做上杉绘梨衣……” 可能是不常说话的缘故,她的语速很慢,却喋喋不休,就像是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 绘梨衣的血统不稳定,无法控制言灵,可她的言灵是序列111的‘审判’,开口就代表着死亡,‘无尽死亡’! 可惜现在只是幻境,她的言灵自然无效。 绘梨衣终于反应过来,还有别的人坐在那里等着。 她连忙捂着嘴巴,小碎步到少年旁边跪坐,好奇地观察着神秘的玛奇那。 “玛奇那叫什么?”她虽然单纯,但却不傻,知道玛奇那不会是少年的名字。 “秦惶,秦国的秦,惴惴不安的惶。”秦惶浏览着书架上的漫画,声音不冷不热。 “啧,为什么没有《overload》?”少年没有找到喜爱的漫画,不满地咂咂嘴。 少女的书架上,全是正能量漫画,结局都是正义战胜邪恶,奥特曼打败怪兽,活该你害怕被奥特曼消灭。 不过想来,也许这些漫画,都是蛇岐八家经过挑选的。 “overload?对不起。绘梨衣会准备的,下次绝对准备好。”绘梨衣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这本漫画,有些内疚和惊慌。 在她看来,就算玛奇那不是来接自己的,那也是来看望自己这个怪兽同类的,而自己却连对方喜欢的漫画都没有。 她委屈地低着脑袋,时不时抬眼偷偷观察秦惶的脸色。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腾’的一下起身。 “坐下坐下。”秦惶虚摁,示意坐下。 不用想他就知道,小怪兽要去抱她的那一箱子玩具招待自己。 见鬼,我可是要吃了你的。 你见过懒羊羊走上餐桌前,还将自己的所有零食送给灰太狼么? 秦惶直接说明了来意:“绘梨衣,我来找你是有事情的。” 少女想到了什么,紧张地攥着巫女服衣摆。 “现在世界上的奥特曼太多了,甚至有些大怪兽都成为了奥特曼们的领袖,只剩下我们这些散兵游勇,等待着某一天,突然被胜利队点名,然后奥特曼出现杀死我们。” “真难过啊~” 秦惶脸色轻松,丝毫不见他有一丝丝的担忧或难过。 绘梨衣也低下头,抱着双臂小声开口:“奥特曼终有一天会杀死怪兽。” 秦惶淡金色的眼瞳不悲不喜,平淡地自语。 “是啊~奥特曼太多了,正的邪的,向往光明的,充满仇恨的,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光,哪怕是超古代邪神加坦杰厄,也会被乱拳打死。” 加坦杰厄是迪迦奥特曼最后的boss,就是每个人都变成光打败的那个大家伙。 “绘梨衣你……哦,漏了一个步骤。” 秦惶停下说一半的话,站起来面对着少女。 张开双臂,在少女蒙圈无措的眼神中,将其紧紧地拥入怀中。 绘梨衣的瞳孔瞬间放大,手指保持着奇怪地手势僵在那里,小脚丫不受控制地蜷缩在一起。 少年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绘梨衣甚至可以感受到耳旁的热息。 “怪兽们注定是可悲的祭品,没有谁会关心我们的喜恶,唯有抱团取暖,我们才能拥有一点点温暖的小窝。” “我以白皇帝之名与你约定,我们相互依靠,互不背叛,直到死亡的尽头。” 绘梨衣颤抖的身体平静下来,少年的话语仿佛有种魔力,大怪兽的怀抱让小怪兽也有点窒息,可她却收拢了双臂,正式与大怪兽相拥在一起,箍在对方背上的手青筋显露,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对方的身体。 “嗯。” 第4章 我已经是龙了 时间:2007年8月6日,下午19:46分。 地点:源氏重工大厦楼顶。 秦惶仍然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孤零零坐在楼顶的护栏上。 他刚刚虽然在绘梨衣的房间里待了很久,但现实中其实还不到一秒钟。 这不是时间零,却胜似时间零。 他现在的本体不在这里,这具身体不过是一团精神元素,甚至连现实都影响不了。 完全的精神权柄确实逆天,能够复制其他四大元素,能够将现实与梦境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概念武装,出口成真,心想事成,这些全都是精神权柄能够做到的事情,在最巅峰的时候,甚至创造除了能够抵抗言灵‘皇帝’的特殊言灵——‘神谕’。 可是现在,这些离他都太远了。 选择接近绘梨衣,自然不会是出于什么打卡心理,只不过这丫头好糊弄而已,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些帮手,最好是打手,能够源源不断给他输送混血种的打手。 所以他才会模仿路明非与绘梨衣相遇的方式,给那个小怪兽一个大大方方的拥抱。 嗯,效果不错。 之后两人聊了很多,聊了很久,又打了一会儿游戏。 边打游戏边聊天。 秦惶没有讲什么白王的辉煌史,而是说了自己身为人类时所经历的‘平庸人生’。从小学到大学,从努力型,到彻底摆烂被劝退辍学,浑浑噩噩几年,走进了工厂。 可以说将一个‘摆’字发挥到了极致。 就算这样,绘梨衣也是听得双眼发亮。 然后她断断续续讲自己的事情,讲她的游戏,她的玩具,还有她的游戏和玩具…… 也就是在那些对话中,秦惶放弃了‘吃掉’绘梨衣的打算。 这个损失不可谓不大。 绘梨衣的血统堪比最强的次代种,而且她是月读命,是自己这一系的白王血裔,吃了她一个人,能顶上几百个混血种。 可是想到小魔鬼的奶妈团,他觉得自己也要有些牌面才行。 这才忍痛痛通痛……放弃了。 留下一句‘变身器有冷却时间,每天只能使用一次’后,他便离开了。 然后, 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形单影只站在街头,就像只被人无辜踹了一脚的狗。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 用小怪兽的话说。 这个世界不喜欢我。 他这才真真正正的明白,自己,真的变成一头龙了。 即便看到前世心疼又喜欢的小怪兽,也会计较得失想着吃了对方。 明明知道源稚生和源稚女是被利用,还是会想着怎么弄死他们俩,然后剁吧剁吧吞了。 心里清楚,这个岛国有数千混血种,他们都是人类。 可还是没有一丝顾忌,满脑子都是怎么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龙族是贪婪的,他们之间永远没有平等和和平,只有权与力,猎物与食物。 龙族之间相互吞噬增强自己的血统,与其相信随时都可以背叛的盟友,手中握着的权柄更能让他们活下去。 哪怕是曾经的白王,看向黑王的眼底深处,都隐藏着渗人的寒芒。 秦惶明白,自己与这个世界无法和解,彼此之间早晚有一场不顾一切的厮杀。 龙王的战场上,胜者通吃。 他需要一个完整的计划。 不能大张旗鼓地屠杀混血种,否则会引起赫尔佐格的注意。 不能在网络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否则会引起诺玛和辉夜姬的注意。 不能影响命运的轨迹,否则会引起小魔鬼的注意。 不能接触掌控权势的人和混血种,否则会引起奥丁的注意。 黑暗给平地线盖上了墨色的天鹅绒,无数星星在燃烧,恰似磷火闪闪发光。下面,在天地隐约相接的地方,是万家灯火,夜色中露出一座城市。 而秦惶的眼中,映射出越来越亮的金光。 他终于发现了一件事。 人类秦惶死了,早在灵魂选择八岐大蛇的时候,人类的灵魂就被泯灭了。 白王最后的精神也死了,祂早就死了,再也没有重生的机会了。 他是龙皇秦惶,新生的白王。 轰隆隆—— 屁股下的某层嘈杂起来,落地窗前不断有穿着白大褂的人跑来跑去,30层的封闭电梯瞬间关闭,辉夜姬启动了紧急避险预案。 秦惶的嘴角慢慢勾起弧度,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绘梨衣和自己聊了那么久的天,已经越来越熟练用嘴巴说话。 当她突然脱离幻境,面对突然出现在房间中的源稚生时,会不会第一时间忘记了小本本呢? ——希望人没事。 他的身影在大楼上缓缓消散。 # 源氏重工32层的封闭小社中,绘梨衣难得放下了游戏手柄,捏着一个迪迦奥特曼变身器怔怔发神。 上一秒两个人还在有说有笑的打《合金弹头》,玛奇那不喜欢街霸,所以挑选了《魂斗罗》,《合金弹头》这种老游戏。 少年打游戏时完全不似平时那么安静,有些骂骂咧咧的,各种阴阳怪气,遇到新武器的补给包时,就会大咧咧揽着自己的肩膀,让她凑近乎点。 然后少年就会趁她挪动的时候,偷偷吃掉补给包,然后拿着新武器耀武扬威,顺便嘲笑自己的小手枪只会biubiu~ 绘梨衣虽然有些委屈,可她说不过玛奇那,只好道歉说“我会努力的。” 然后,下一秒那个人扔下手柄就走了,干净利落的,连裤子都不拍一拍。 就像一场梦一样。 可她还未从如此天堂地狱的反差中回神,那扇封闭的钛合金钢门就被打开了。 “玛奇那!”绘梨衣欣喜地回过头。 脱口而出的,却是繁晦难懂的古怪低鸣,那是龙族的语言,龙类的力量寄托于文字。 而绘梨衣的力量,是言灵‘审判’。 彻骨的寒气突然降临了,低矮的小木桌平白无故断裂了,坍塌在柔软的榻榻米上,500毫米厚的钛合金铁门上布满了龟裂,就连小房间的光线,都黯淡了一瞬间。 言灵‘审判’,没有拐外抹角的反复利用能力。 它的唯一效果,就是死亡,无尽的死亡。 温度被杀死了,木桌的寿命被杀死了,钛合金的结构被杀死了,就连光线,都被杀死了。 鲜红的血液还未来得及洒落,便在空中凝结成冰晶。 绘梨衣双眼空洞,呆呆地望着门口倒下的男人。 第5章 那个曾经永远留在三峡水下的女孩(上) cassell college,位于美国伊利诺伊州五大湖区的私立、贵族、精英院校。这些形容词都不能准确表述这个学院,它是疯子和怪物的乐园。 ‘龙族’混血种的学院。 那里的教授们有的曾在精神病院手拉手,有的曾经满世界播种,有的至今仍然在fbi那里留有黑名单。 气人的是,这些栽种教授们无一不是世界知名大学的博士学位,他们千奇百怪,却腹有韬略。 腹有韬略的教授们推翻了‘进化论’,笃信‘龙’曾作为智慧种族统治世界。 人类不再是进化树上唯一的顶峰,‘高等动物’这种自称变为了一种讽刺。 在哺乳类进化为人类之前,爬行类中就曾出现顶级的智慧物种——龙。 龙族的历史在人类崛起后,就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或者说,龙族的时代成为历史之后,人类崛起了。 那些只有只鳞片抓存在于上古神话中的龙类,它们并非从此消失了,一时的式微仅仅代表了沉睡,拥有最神圣血统的龙王们,终将再次苏醒。 在君王们醒来的那日,它们将再次竖起战旗,坐在铺满血骨的王座上,向世界发出复仇的咆哮。 现世的人们并不清楚这一件事,他们重复着三点一线的生活,醉生梦死,或苦苦挣扎。 混血种们封闭了龙族的消息,给这虚幻的平静世界蒙上一层轻纱,他们拥有龙族的血统和人类的内心,共同守护着龙族的秘密,也承担着守卫者的职责。 可以这么说,混血种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统治者。 混血种们也有很多派系。 对未来感到绝望的消极派, 试图成为新龙族的末日派, 以汉高为首的两面派, 以及,与龙族死不罢休的秘党。 卡塞尔学院便是密党的人才输送中心,那里培训处最优秀的混血种,输送到世界各地,预防龙王们的苏醒,必要时制定屠龙计划,意图将那些死性不改的龙类打回长眠中。 酒德亚纪就是卡塞尔学院的一员。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如墨的黑发披在肩膀上,胳膊上挎着国宝级的巴宝莉包包,包里装着口红,纸巾,小镜子,粉底,以及一把经过卡塞尔装备部改装的勃朗宁手枪。 黑色公主鞋里没有穿短袜,能看见娇嫩的脚趾露着浅青的血管。 酒德亚纪坐在尚景公园的长椅上,低头捣鼓着手里,偶尔将垂落在眼前的黑丝别到耳后。 安安静静的,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沿途慢跑的小伙子们总是频频回头,他们应该庆幸公园里没有电线杆。 “是否检测到未知龙类?” “否。” “是否使用言灵?” “否。” “身体状况是否异常?是否发现疑似炼金设备?是否发现危险混血种?是否发现……” 酒德亚纪熟练地一一回复,电话那头是卡塞尔学院的管家,人工智能‘诺玛’。 偶尔有些‘条件不错’的男生,也曾尝试过搭讪。 酒德亚纪就只是浅浅地笑笑,温柔地拒绝。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想起自己的孪生姐姐——酒德麻衣,那位细腰长腿大胸脯的忍者。 她和麻衣从小就没有生活在一起,也说不上什么感情。 二人明明是孪生姐妹,但与血统优异,被风魔家族看中的姐姐不同,她的血统只有b,言灵更是序号21的‘猛豹’,效果是令敌人感到恐惧。 出自“即诸书所谓食铁之兽也。……《尔雅》谓之‘白豹’,《山海经》谓之‘猛豹’。今四川川东有此兽。” 听起来很吓唬人,简直和‘言灵·皇帝’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受到血统的限制,这种能力只对那些普通人,心态差劲,或者血统更差的人有效,明明是精神系言灵,既没有‘深眠’的催眠效果,也没有‘梦貘’的诡异。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上帝永远是贴心的,在牠为你关上门的时候,还会顺便把窗户给封了。 酒德亚纪不仅血统比不上自己的孪生姐姐,在身材方面更是一个天一个地。她与麻衣在一起的时候,雄性的目光永远都汇聚在对方的身上,而自己就像是衬托鲜花的绿叶,尾随天鹅的丑小鸭。 酒德亚纪不由想到了她的同学,叶胜。 那家伙也总是嘲笑自己的身材,讽刺自己腿短的事情,每次都把她气得跳脚。更见鬼的是,在每次实习任务中,那家伙偏偏每次都是自己的搭档。 酒德亚纪甩甩头,站起身沿着青石板漫步,小路两侧都是茂密的小树,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味道。 她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酒德亚纪并不嫉妒自己的姐姐,仅仅是有一丢丢伤心而已,或者说,自哀自怨? 她也不讨厌叶胜,那个大男孩只是太过幼稚,喜欢用这种方式吸引自己的注意而已。 酒德亚纪是个好女孩,大和抚子一般,拥有者母亲般温柔的好女孩。 知足常乐,喜欢平平淡淡。 在听说加图索家族的少爷,在假期过后就要正式入学时,学院里的女孩们瞬间化作叽叽喳喳的麻雀,三句话里,那个名字就会被提到一次。 叶胜也装作偶然的样子,试探过自己的反应。 她神秘笑笑,对方却急了眼,想想真是可爱。 “吼——” 突然炸响的吼声,惊醒了想入翩翩的酒德亚纪。 她条件反射般抬起头,身体瞬间绷紧,微微弓着腰,一只手已经伸入burberry包包里握紧了勃朗宁手枪,她相信那帮疯子的行动力,对这把枪有绝对的信心。 ——只要不爆炸,绝对能用手枪打出巴雷特的效果,一枪干爆猛兽的脑袋。 ——只要不爆炸的话。 这位文静乖巧的女孩,瞬间变成了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她猫着腰,向着声音传来的房间摸了过去,黑白色高帮帆布鞋踩在草地上,谨慎地避开了每一枝枯木,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当她终于来到声音发生地时,却愣住了。 浅草地上,一个似乎是高中生的少年,正单手掐着一只成年母狮子的脖颈,将狮子死死摁在地上,少年的另一只手,却无视狮子的挣扎,温柔地抚摸狮子的脑袋。 几缕偷偷溜进来的阳光,将少年的白发映射成银与金之间的颜色,就好像少年此刻的所作所为一样荒唐。 明明看起来没有那么健壮,足以撕裂成年男性的狮子,却在他手下毫无反抗之力。 行为也是那么矛盾。 一点凶残地掐着狮子,摁在地上;一边有温柔地轻抚着它,就像安慰一位迷路的孩子。 狮子后腿挣扎了几下,立马迎来了少年一顿胖揍。 少年一边用巴掌打在狮子头上,一边带着不满咒骂:“再动一下,我特么毛都给你薅了。” 之前正想鱼死网破的狮子立马安静下来,少年也恢复温柔的母性模样。 第6章 那个曾经永远被留在三峡水下的女孩(中) 酒德亚纪觉得,对方一定非常适合到卡塞尔学院入学,在学院,少年绝对可以交到很多知心好友,他的导师可以选择曼斯坦因教授和古德里安教授,以那两位手拉手走出精神病院的阅历,绝对可以和少年成为良师益友。 当然了,她是小仙女,小仙女是不可以满嘴烂话的。 “你不要紧吧?” 酒德亚纪走近了少年,关切的问。 她的手却没有从包包里拿出来,始终紧握着那把勃朗宁手枪。 酒德亚纪看得出来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十之八九也是混血种,普通人哪有能耐单手制服一头狮子? 可是日本的混血种泾渭分明,要么是人,要么.....是鬼。 少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对着狮子训斥。 “我松开你后,不许跑,要不然我继续揍你。”少年用温和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 “等等——”酒德亚纪连忙制止,她可不会觉得野兽能听懂人类的话。 少年已经松开了手。 狮子先是露出极为人性化的怀疑表情,然后才半信半疑地爬了起来,抖抖身子,之后才凑到少年腿边,轻轻磨蹭少年的腰间。 仿佛,这头狮子已经被驯化为了一只爱撒娇的家猫。 见鬼。 酒德亚纪觉得上天跟她又开了一次玩笑,竟然让她遇见这么荒唐的事情。 狮子能听懂日语也就算了,狮子被驯服也勉强算了,可是这头狮子刚刚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那副誓死不从→认命→怀疑→讨好的表情变化,真的是一头狮子可以做出来的吗? 酒德亚纪还没有从懵逼中清醒,少年已经拍拍裤腿站了起来。 酒德亚纪终于看清了少年的模样,她瞬间如同炸了毛的猫咪一样,拔枪、上膛、关保险,对准少年,动作一气呵成。 母狮子像是忠诚的卫士般龇牙咧嘴。 少年却不以为意,白色碎发打理的极为整齐,秀丽的五官搭配那张白皙的脸蛋是那样的完美。 酒德亚纪见过很多美男子,不说别的,单单卡塞尔学院里面,个个都是帅男靓女,混血种们的颜值比他们的实力更加能打。 可是少年的容貌却是不似人类所能拥有的,在这一刻之前,酒德亚纪从未想过竟然有人能长得这么好看,哪怕是中世纪最优秀的艺术家,也无法将少年的容貌临撰在画纸上。 少年穿着白色的西装,打着一条红色内衬领带,英气而又俊逸。 酒德亚纪忽然有种感觉,假如对方穿上女装,戴上假发,也一定会是一位祸国殃民的主。 ——这也太踏马的好看了吧! 酒德亚纪忽然有种放下枪的冲动。 她费力地移开自己的目光,视线锁定在对方心脏的位置,说出口的话也有些打结。 “你叫什么名……不对,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酒德亚纪觉得有些羞耻,后半句话拼命克制自己,所以语气生硬冰冷。 之后她又是一阵后悔。用力过猛,这不是更丢人了吗? 不过想到之前在那张脸上看到的黄金瞳,她很快又冷静下来,就像被浇了一桶冰水,不仅熄灭了热情,甚至后背有些发凉。 一双并不炽目的,淡淡的,平静的,却让人无法直视的黄金瞳。 混血种虽然都能开启黄金瞳,可是没有谁会在平时一直亮着那个大灯泡。 因为混血种想要调动黄金瞳需要身体与精神的共鸣,就和言灵一样,长时间保持,会很累,非常累。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对方的黄金瞳是因为血统太过危险,所导致的无法熄灭的黄金瞳。 在这个国家,这种混血种有一个共同的组织——猛鬼众。 “我眼里也藏着狮子吗?”少年的话莫名其妙。 “什么?”酒德亚纪感觉自己听错了,完全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少年托了托手,再次引起她的警觉。 “别动,否则我就开枪了。我手里的这把枪经过装备部改造,足以打爆一头大象的脑袋,即便你是龙族血统极高的混血种也能一枪杀死你。” 她的这番话几乎挑明了双方的身份。毕竟卡塞尔学院装备的名气,在混血种中是响当当的,你甚至能在里面发现某个‘原子弹’的发明者。 少年只好放下手,满脸无奈,仰天嘟囔:“人家开场见面帮小女孩讲解生理知识,乘着初代种偷偷去看花看星星,浪漫的像吟游诗人的话本。怎么到我这里就变成了这个鸟样?” 再次叹了口气。 转瞬间他又恢复了平静,解释道。 “某人说,这个世界的很多人眼里都藏着狮子,你看你一见面就拔枪对着我,我以为自己也是这样。” “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酒德亚纪没听懂,但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能够一口气说这么多无厘头的事情,应该不是即将堕落为死侍的鬼,最起码,现在还不是。 她松开放在手枪扳机上的手指,问:“你是猛鬼众的人,没错吧?” “猛鬼众的人?”少年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 不知怎么,酒德亚纪却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讥讽,或者自嘲? 她激动地大喊:“别想骗我,你的黄金瞳就是最好的证据!” 少年叹了口气,似乎不想和她再聊这个话题。 “酒德亚纪,卡塞尔学院2003级进修生,暑假过后就要升入毕业季,对于现在的你而言,面前摆着一道为难的选择题。是选择留在卡塞尔学院,进入执行部加入密党,还是选择回到出生的国家,成为日本分部的一员。” “不过血统平凡的你,蛇岐八家对你并不是很看重,反而是在学院,那里有很多你的朋友和导师,所以比起回到这里,其实你心里更乐意加入执行部。” “我说的没错吧?” 酒德亚纪头皮发麻,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此间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偶然,对方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心想:我一个无家无势的混血种,血统并不优异,成绩也很普通,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就是之前的语言考试中拿了个a。 结果呢,不仅本家和学院关注到了我,现在猛鬼众都注意到我了吗? 难道猛鬼众需要一个美女翻译吗? 少年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笑着继续说。 “别那么自卑孩子,血统和天赋从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少年自顾自说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合掌一拍,两手之间竟然变出了一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 少年举着那张纸给她看,嘴里说着“那么问题来了,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呢?”,一边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那双淡淡的黄金瞳里,满怀期待。 混血种的视力很好,相隔五六米,酒德亚纪也能看清纸上写着什么。 《废物主人养成计划》 第7章 那个永远留在三峡水下的女孩(下) 酒德亚纪已经不想去计较这个男孩称呼自己为孩子的事情了。 她皱眉看着那张合约,满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不管怎么看,那张纸上都明目张胆写着“卖身契”三个大字。 少年尚不自知,就好像给她的不是华尔街之狼见了都哭的契约,而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得意地伸出食指,左右晃动。 “是机遇哦!比起天赋和血统,机遇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如果你看过很多小说的话就能发现,那些废材主角能够一飞冲天,就是他们的主角命格所致。” “恭喜你,你现在就遇到了这个机遇,就好比孙猴子遇见菩提老祖,杨过遇见小龙女,诺诺罗亚·索隆遇见霜月耕四郎,这就是我要给你的第三条路,不是蛇岐八家,不是密党,更不是什么猛鬼众。” 少年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直起腰站的笔直,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的眼睛,说:“就只是你和我,仅仅你我而已。” 然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就好像那份庄重仅仅是幻觉。 “而且我们团队的待遇也很不错,虽然没有五险一金和工资,但上升空间大啊!你瞧瞧这条…巴拉巴拉巴拉…” 少年还在伸出手指,一条条指着各项条款,美其名曰‘待遇’,然后一脸奸笑的说明各种好处,活脱脱是一位保险销售的模样。 酒德亚纪看着对方一脸认真地忽悠自己,总感觉有种神奇的魔力让自己不允许打断他,让亚纪不由怀疑“自己也会犯花痴?”。 完完整整听完了他的话,酒德亚纪也认真看完了这张合约。 “你说的那些,除了诺诺罗亚?索隆,别的那些我都没有听说过。” “……很抱歉。” 酒德亚纪还是没有放下枪,语气却柔和了不少。 哪怕对方的合约中,唯一可以称得上待遇的,便是“女性的贞洁,她拥有自助选择的权利”,像这种拿你的东西卖给你自己就是恩德。 哪怕即使如此,酒德亚纪除了有些感慨对方的厚脸皮之外,还是没有生气。 而是很认真地拐回之前的话题:“虽然你说自己不是猛鬼众,但我还是要带你去本家进行血统测试,希望你理解。” “不过你不用害怕,我会全程陪同你的。”酒德亚纪补充。 少年一巴掌拍在额头,垂头丧气萎靡下来。 银白色碎发挡在他的前额,看不清表情,只有淡淡的低语传了出来。 捧哏一般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却让酒德亚纪汗毛都立了起来,空气中都能闻到一股浓稠的血腥味。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 酒德亚纪听过这句话,出自《圣经启示录》。 好一阵儿的沉默后,少年缓缓原地蹲了下去,双手托腮望着她,那双好看的黄金瞳,好似失去了高光。 酒德亚纪觉得自己的形容很准确,就是失去了高光,专属于二次元的高光。 鬼知道少年是怎么做出突破次元的表情的。 “这就是至尊么,连哄女孩子这方面我都比不上。”少年生无可恋。 “你…你别这样,本家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而且这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如果你的血统稳定,本家会给你一份非常体面的工作,你以后的生活也很变好。” 酒德亚纪听不懂少年在说什么,她只是看出少年在和什么人作比较,很委屈的样子。 少年表情没有变化,亚纪有些急了:“真的,我没有骗你。本家作为我们的领袖,一直都......” “帮帮我。”少年突然说。 他好似卸下了伪装,摘下了面具,不再开之前那样无理取闹的玩笑。 虽说如此,酒德亚纪还是在少年脸上看出非常矛盾的感觉。 即像是向路人求助的迷路孩子。 又带着如君父般威严的平静。 “你……”酒德亚纪咬着下唇,纠结地盯着少年。 “帮帮我亚纪,我被抓住了。”少年再次重复。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酒德亚纪就算再怎么样,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同寻常。少年人就好好的呆在这里,哪里又被抓住的迹象? 难道附近有人一直在监视他,放风时间一到就会被抓回去关起来? 酒德亚纪瞬间联想了很多。 如果真的是那样,很可能就是猛鬼众。 而自己可能也被注意到了,她可不会觉得猛鬼众会放过自己。 不过没关系,辉夜姬无处不在,只要自己装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悄悄联系本家就可以了。 日本是辉夜姬的领域,在这个国家,哪怕是诺玛也比不上。 身为土生土长的霓虹混血种,她的手机紧急联系电话可不是诺玛,或者110什么的,而是本家的辉夜姬。 “我明白了。” 在她脑内风暴制定预案的时候,少年已经站了起来。 少年沮丧着小脸,宛如失恋的那样,转身向林子中走去。 酒德亚纪一惊,就想叫住他。 可是想到对方或许也是在表演给猛鬼众看,又把已经到嘴边的憋了回去。 她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思索该怎么去找到对方。 瞳孔却突然一缩。 少年慢慢地走在落叶与枯木上,母狮子亦步亦趋跟在脚边,没走几步的功夫,少年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完全消失了。 酒德亚纪使劲儿揉眼,还不等松开手,又是一惊。 我的枪呢?我不是双手举着枪吗? 她一头迷雾地看着空荡荡的双手,又粗暴地扒开曾经心爱的包包,好像这样就能撕开迷雾找到真相。 勃朗宁手枪还是完完整整放在包包里,枪柄朝上侧放在内部的夹层中,这是她的习惯,这个位置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拔出枪。 酒德亚纪快步几下,在之前一人一狮子搏斗的草地上扒拉几下。 草地上甚至一点压痕都没有。 一头成年狮子上百公斤,身上还压了一位高中男生,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酒德亚纪茫然抬眼,不知所措。 诺玛,对,可以报告给诺玛。 诺玛作为史上最强人工智能,拥有全世界的数据库,一定可以解释这件事。 说不定,真的有某种大事要发生了。 也或许,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中了什么言灵。 酒德亚纪掏出手机,火急火燎地亮屏、解锁、打开与诺玛的短信。 然后愣住了。 上一条消息。 是否发现危险混血种?——诺玛,20:40。 否——酒德亚纪,20:40。 而现在的时间,仍然是……20:40。 第8章 源稚生 秦惶回到了藏骸之井,精神回到了身体。 花了一天的时间,摸清了关东和关西的地理情况,简单和酒德亚纪、上杉绘梨衣沟通了一下。绘梨衣那边很顺利,小怪兽太孤独了,她太需要一个朋友。 但是酒德亚纪不一样,她不贪婪、没有仇恨和什么太大的理想,血统也不是特别优异,所以血之哀并不强烈。 简单来说,她很知足。 算了,想这些也没有用。 现在的时间是2007年夏季,距离路明非入学还有两年的时光,而四大龙王,都已经苏醒……哦,除了他的邻居。 虽然他的基因残缺,缺少了很多记忆,但秦惶还是能感觉到高天原里,那个胚胎的冠位,是仅次于他的龙王。 可惜现在的自己无法吞噬对方,否则就它那个鸟样,都被人装进盘子端上桌了,自己绝对不会放过。 只有自己完美了,才不用顾忌这顾忌那的。 在这个小魔鬼尚且未被解锁,至尊仍在茧化的时间里,他的利刃无可抵挡,哪怕是海拉亦或奥丁,也只是躲在阴影里,祈祷明日的太阳早点到来,带给他们一点活着的温暖。 龙类的暴虐之心,白王的自尊,都在催促着他。 太慢了! 太慢了! 秦惶硬生生吞下了这种焦躁与耻辱。 他深深的明白一件事,龙类最可怕的不该是他们控制元素的力量,而是……更甚于人类的智慧与狡诈,加上令人绝望的力量。 他不能鲁莽。 一旦出了一点差错,小魔鬼直接来个回档,那就……全完了。 《三体》中有句话令人振聋发聩。 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是的,生存。 他小心翼翼推敲一切的可能,为了并非争王争霸,重建龙族的荣耀什么的,他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暗河里,那个令人恐惧、绝望、无可奈何的庞然大物,那个怪物缩着八个脑袋,蛇一般的脖子卷在一起,活生生是个躲在墙角,蜷缩身体的孩子。 # 源稚生,蛇岐八家的源家家主,传说中的‘天照命’,卡塞尔学院2003级的进修生。 他刚刚提前结束了5年的学院生活,满怀期待却又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就在昨天,他还在与橘政宗正在谈论学院的那些年,以及自己提前毕业,卡塞尔学院是否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橘政宗,他的老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对于源稚生来说,他就是自己的老爹。 他们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向绘梨衣的房间走去。 二人停在一面写着“ζ”的钛合金铁门前。 “ζ”对应英文字母的“z”,第六个希腊文字,象征着最终,或者未知。 源稚生从口袋中拿出门卡,却被他的老爹轻手夺了过去。 “稚生,绘梨衣知道你肯定会来,但现在却因为我这个老头子耽搁了这么久,我们的小姑娘说不定已经急的团团转了。还是先让我替你探探路吧。哦对了,你注意我的眼色,如果我们的姑娘生气了,看准机会拔腿就跑。虽然你是我们的‘天照命’,但却不一定是绘梨衣的对手啊~” 橘政宗笑着说。 源稚生明白老爹只是在开玩笑,并且想先一步进入房间,向绘梨衣解释一下他为什么来晚了的原因。 绘梨衣的血统比他更加优秀,与其说绘梨衣是超级混血种,不如说更像是人类的龙。 说不定绘梨衣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源稚生只好苦笑着点头:“好吧老爹,不过我会拉着你一起跑的。” 滴—— 伴随着刷卡机的认证,500mm的钛合金大门内部有转轮的声音响起,上方的灯泡由红转绿,十二道保险同时传来‘咔哒’的声响,厚重的铁皮开始缓缓移动。 源稚生心生一种错觉。 仿佛这是一扇关着恶魔的所罗门,现世的人类恐惧她的力量,于是用最严密的防护,最机巧的机关将恶魔锁在这里。 可是,门的另一面,是自己的妹妹啊! 他突然想起了数年前的雨夜,耳畔似乎仍然萦绕着欣喜的呼唤:哥哥你怎么来了? 突然间,臆想变成了现实,那声‘哥哥’仿佛穿透了时间,从过去来到了此刻,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玛奇那!” 仿佛天使般的轻柔声音,带着同样的欣喜。 源稚生却突然打了个冷战,伴随福尔马林的味道,鲜血的气息,同样充斥了他的鼻腔。 时间回到现在。 源稚生双手攥得死死的,脸色苍白,笔直地站在手术室的门外。 亮了数个小时的手术灯终于熄灭,这代表一场与死神争夺权势的战争已经落下了帷幕。 源稚生第一时间冲上去,强悍的血统让他即使站了数小时仍然能够健步如飞。 “大家长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是蛇岐八家的人,明白眼前男人的身份,利落地摘下口罩,也不敢装腔作势摇头说什么‘我们已经尽力了’的话。 “情况很不乐观,伤口虽然并不致命,但是却无法止血。我们尝试过各种方法,用医用针线缝补,针线却迅速断裂了;用钢丝固定,钢丝也马上腐朽;我们甚至尝试注射了强化血统的血清,可是仍然没有用。血清确实强化了大家长的细胞再生能力,但是再生的细胞又迅速坏死,伤口再次开裂。就像生命从伤口流逝似的。” “我们现在只能不停地输血来维持大家长的生命。” “不过……”医生脸色古怪。 “不过怎么样?”源稚生脸色狰狞,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不过大家长醒来后说,让我们停止治疗,希望我们把他送回家里……”医生不敢再说下去。 源稚生浑身一震,越过医生向手术室大跨步。 推开门。 “老爹,你……”源稚生说不下去了。 他的老爹,那个永远和蔼却不威自怒的男人,此刻毫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 各种各样的导管连在他的身上,双臂,小腿,甚至脖颈上的动脉都连上了输血管。 绘梨衣造成的伤口很大,且无法治愈。别说治愈了,甚至就连包扎用的纱布,都会快速枯萎腐烂,那是‘审判’,与其说是受伤,不如说被判定了命运更加恰当。 医生根本放弃了伤口的处理,干脆在橘政宗的下方接了一个漏斗,用来收集血液,然后再利用那些导管重新输入橘政宗的体内。 第9章 绘梨衣,你并不傻 “ζ”房间中,绘梨衣双手捏着小本本,乖乖地跪坐了一整夜。 不用源稚生交代,她便很自觉地没有跟过去,因为她帮不上忙,去了也只会让那些人害怕。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 绘梨衣充满惊恐地眼睛闪了闪,猛然地抬头看去。 那一瞬间,缺乏灵动的眼神活了过来,变得红彤彤的,无助的心情清楚的表达了出来。 好像在外被欺负了的小孩子,强忍着直到埋入父母的怀里,才终于放心大哭那样。 张张嘴,又把到了嘴边的声音遏住,再次拿起了那个,已经被他蹂躏地邹巴巴的小本子。 【我做错事了。】 绘梨衣写的很快,字迹也不复之前秀气,很是潦草。 【哥哥生气了。】 她每写一句便快速举起小本本,然后埋头再写,再举小本本,焦急的像是被人追赶着一样。 【我该怎么办?】 秦惶心想:这表情不是很丰富嘛。眼睛也有了一点生气,昨天就和死人一样,没有一点灵动。 秦惶已经查看过蛇岐八家的状况了,橘政宗重伤,被源稚生亲自送回了家。 对于这个结果,他隐隐有些失望。 橘政宗只不过是个‘影舞者’,一个赫尔佐格的傀儡,有无数个替代品,根本不会有事。之所以要求将她自己送回家,也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进行‘狸猫换太子’而已。 估计要不了多久,那只狡猾的狐狸就会找个借口原地复活。 更糟心的是,小怪兽现在又不敢开口说话了。 秦惶叹了口气,来到超大的液晶电视前盘腿坐下,拿起遥控器,输入《fate》。 绘梨衣也跪坐到旁边,惶恐地看着他,就像一个迫切寻找主人的小狗。 “放心吧,那家伙一点事也没有。”秦惶头也不回。 然后指着电视里的《fate\/stay night》,问:“你看过这个系列吗?” 绘梨衣很听话,哪怕是现在,也没有敷衍的意思。 很认真的点头,她只听主题曲就知道是什么动漫。 所谓fate,就是一帮英灵+御主的二人组队模式的大逃杀,活到最后的一个人,举着大杯子,高喊‘winner winner chicken dinner!’。 因为是从头播放的,所以现在在播第一集,双马尾美少女远坂凛第一次召唤她的英灵archer,然后和别的英灵大战,过程中被男主角偷窥到。 之后archer追过去,把又长又黑的长枪捅进了男主身体,巴拉巴拉巴拉…… 那些不重要。 秦惶要说的是‘言峰绮礼’这个人。 言峰绮礼在上次战争中杀了女主的父亲,嫁祸给了暗恋女主老妈的屌丝,然后屌丝掐死了女主妈妈。 他收女主为徒弟,引导女主参加这次圣杯战争,自己作为这场战争游戏的监督者,偷摸摸地挑动打生打死。 最骚的是,七个英灵,这家伙自己就占了俩,其中还有个最强‘杂修’王。 如果不是主角光环,言峰绮礼妥妥是最后的赢家。 绘梨衣认真回想了一下剧情,等待秦惶的后话。 “看到没,他叫做言峰绮礼,小名言峰政宗。” 绘梨衣略微有点懵。 秦惶又抬起手,指着双马尾绝对领域美少女,回头看着绘梨衣说:“她的名字是什么?” 绘梨衣举起小本本。 【远坂凛】 “no!no!no!”秦惶摇着手指:“他叫做远坂稚生。” 绘梨衣下意识就要抗议。 【哥哥没有(双马尾,抿掉)长头发!】 秦惶心想:嗯,好孩子,没有否认绝对领域的事情,看来对自己哥哥的大长腿也有清晰的认知。 绘梨衣并不是傻,只是缺乏教育,阅历不足,没有自己的世界观,也缺乏自己的思考。 而那些,也都是蛇岐八家刻意如此的。 武器不需要思想。 秦惶也没想着改变什么,只不过要告诉绘梨衣一个概念。 ——老子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听老子的话,准没错! 绘梨衣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可是都快把小脑袋绕晕了,还是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 这也正常,毕竟她不知道未来的事情,能猜出来才是见鬼呢。 但绘梨衣也明白了‘玛奇那’想要表达的意思。 【秦惶不喜欢哥哥他们?】 秦惶欣慰地笑笑,忽地探身到绘梨衣眼前,鼻尖都触碰到了一起,绘梨衣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 “源稚生的事情暂且不提。” 秦惶维持着笑容,像是一只偷到母鸡的黄鼠狼。 “至于橘政宗,你不也是很讨厌他吗?” 绘梨衣的眼睛无声地晃动一下,慌忙举起小本本辩解。 【并不讨厌。】 绘梨衣不会说谎,她说的是实话,但却满不住秦惶。 是不讨厌,也不喜欢,对吧? 他眯起淡淡的黄金瞳,慢悠悠地说:“你为什么总是避开对他的称谓?你叫源稚生哥哥,而源稚生叫橘政宗老爹,你呢?” 绘梨衣的眼睛更加惶恐,缩腿挡在身前,活脱脱一个被发现考卷的小学生。 秦惶的话还在继续:“数年前橘政宗带来源稚生见你,那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当时你刚接受完手术,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源稚生仅仅只是送了你一个游戏机,你便从此喜欢上了打游戏......” 绘梨衣第一次开始了反抗。 她举起了手......中的小本本,堵在秦惶的嘴上,轻轻的。 “那为什么房间里,没有一点和橘政宗有关系的东西?好像你和他并非父子,就像两个形同陌路的路人而已。” 绘梨衣测过脑袋,秦惶便强硬地掰着她,强迫绘梨衣与自己对视。 “源稚生以为你傻,你一点也不傻,反而比别人更加敏感。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孤单的怪兽。在别人眼里,怪兽一脚就能摧毁一栋大楼,所以以我们的能力,就该无所不能,应有尽有。可是大楼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我们的东西,所以才会毫不心疼踹了它。我们没有大楼,怪兽的世界只有那么大,能有个自己的小窝就能美滋滋趴上好多年,小窝里每一块石头都要屁颠屁颠地刻上自己的名字。因为我们只有那么点东西,即便别人并不稀罕,那也是独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因为我们世界很小,所以会更加关注身边的东西,亦或是人。” “你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橘政宗,虽然不清楚对方在做什么,却能感觉到那个老家伙的虚假,这件事情你甚至连源稚生都没有告诉过。” 绘梨衣暗红色的眼睛垂了下来,也不再反抗,脸蛋任由秦惶捧着,继续在小本本上写字。 【玛奇那好厉害。】 第10章 我不怪你,但我讨厌你 绘梨衣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行字。 【也不要告诉哥哥,他会生气的。】 秦惶盯着这行话,看了好久好久。这一瞬间,他心里想了很多。 我说,丫头,刚才的话你没听明白吗?我之前的词汇应该是‘我们’,而不是‘你’吧?这个时候你心里想的居然不是我,而是不要让我告诉你的哥哥?我们不是约定好,一起手拉手应对妖魔鬼怪和正义的爱特曼了吗? 他的黄金瞳忽亮忽暗,就像两个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 绘梨衣好像也认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玛奇那’的心情变得很差,她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了,怯怯地看着他,却也没有跑开。 秦惶忽然想明白了。 是他对绘梨衣的期待过高了。 就像他之前的那番话,自己对她说‘小怪兽啊别害怕,我也是怪兽,我们手拉着手,谁也不用怕’。 他期待着绘梨衣的回应,最好是上前抱着自己,在他的耳边轻轻低语:‘我们一起面对奥特曼,我不害怕。’ 可现实并不是这样,绘梨衣只是想到不能让哥哥发现这件事。 绘梨衣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她也不明白,他们二人已经被全世界判了死刑,只等期限一到,‘胜利队’、‘奥特警备队’,‘地球防卫队’什么的,一股脑地全都会冲过来,把她们两个弄死。 或许之前的契约对绘梨衣而言,也不过是‘以后一起玩’的约定罢了。 秦惶并不怀疑绘梨衣的决心,可能,如果自己某天‘召唤’绘梨衣出去玩,她可能会再翘家一次,也许这次不会再像之前翘家那样,站在空无一人的十字街头哭上几个小时,而是一边哭着一边向他所指明的方向跑去。 也许不会哭,而是满怀期待、兴致冲冲地向你飞奔而来。 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的心底突然有一种无名的怒火升腾起来,又飞快的熄灭,之后,便是一股名为‘厌恶’的情绪出现在心头。 绘梨衣只是个小孩子,所以我心疼你,并不怪你,不会对你生气。 但是并不妨碍我讨厌你。 他是白王,是银色王座上的龙皇,所以秦惶不喜欢掩饰自己喜恶,他的情绪从那双仿佛曼陀罗花一样、淡淡的黄金瞳中,明明白白的表达了出来。 他突然又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路鸣泽与零的契约中,指明了‘只要你对我有用’;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路明非只要伸出手就能拥抱绘梨衣,却将她推了回去。 无论是兄弟俩的哪一个,或潇洒,或窝囊,他们有一件事是相同的。 他们根本不相信别人,不相信别人能够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那是君王的傲慢,能够陪伴他们彼此的,也只有对方而已。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知道小魔鬼要点燃世界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小魔鬼只是在利用他们,他甚至连路明非都敢安排。 那俩妞甚至不知道路鸣泽的目的。 零知道吗?也许知道吧。 但是那也不是很重要,还是添加了‘有用’的条款。 她们从来不是那兄弟俩的同伴、战友,他们是下臣,是工具。 而高高在上的君王,又怎么能把情感寄托在下臣身上呢? 能够伴架王位的,怎么可能是一位卑贱的人类呢? 君王,就该居高临下!! 终于,惴惴不安的女孩,总算再次听到了少年的声音,没有火气,也没有别的情绪在里面,就好像她刚才在少年眼中窥视到的‘纠结’‘怒火’‘失望’‘厌恶’,都是错觉一样。 可绘梨衣清清楚楚还记得,那并不是错觉。 因为少年的声音什么情绪都没有,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你是我的东西,是我的女孩,任何事情都该先考虑的是我,而不是别人。这件事情过去我没有说过,我不怪你。” 少年面无表情继续开口,没有给少女写字的机会。 “我们的约定更改了,如果有一天你让我感到失望,那我们的约定就废除了。” 绘梨衣愣了好一会儿,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恐惧’,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玛奇那突然变成了这样,她很委屈,茫然无措,却不知道怎么办。 绘梨衣自己就有着非常充分的占有欲,她的每个小玩偶上,都写着她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据。 但是她并不理解‘占有欲’代表了什么,该怎么做应对。 就像是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洗澡是要背着人的’,这些她都不知道。 因为没有人教过她。 绘梨衣手忙脚乱地去拿腿边的纸笔,红白色的水性笔几次从她的直接溜走,明明有着堪比次代种的血统,如今却连一杆小小的水性笔都抓不住。 “啧!” 空气中传来一声不满的咂嘴声。 绘梨衣没有抬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她的呼吸急促,皮肤上隐隐有青色的血管鼓动起来,明明是在梦境中,却隐隐有种要打破梦境的趋势。 她慌乱的不得了。 可是当她终于抓到笔了,却突然,不知道该写什么。 是啊,这个傻姑娘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也没有人教过她,甚至都没有见过这种情景,连听都没听过,总不能拿漫画中的说辞出来吧。 甚至她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又怎么去应对呢? 所以她只能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连自己都没注意到。 她只能,仅能这样。 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和玛奇那之间多了些什么。 她可能要失去些什么了,真的要失去,哪怕她再次翘家出去哭着找,也找不回来的东西。 她害怕的要昏过去。 当她终于停下笔抬起头,急切且飞快地举起小本本时。 房间里早就空无一人了。 电视里没有播放什么《fate》,破损的“ζ”铁门也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唯有一个红着眼眶的小姑娘,举着褶皱笔记本,孤零零对着空气跪坐。 小姑娘低下头,深红的青丝如幕布般遮盖住了她,胸膛剧烈起伏,却还是给人一种‘随时可能缺氧倒下’的感觉。 她好像又做错事了。 是啊,她又做错了。 为什么不直接开口说呢?还要拿起那个笔记本呢? 他不是说过,你和他讲话,可以直接开口的吗? 手中的记事本脱落,摊在榻榻米上,墨迹的黑,白色的纸,木色的榻榻米。 还有写满整张纸的【库米纳塞】【库米纳塞】【库米纳塞】…… 第11章 血之哀 酒德亚纪的家在东京西方的长野县。 日本的孩子总是喜欢自己出去独立,酒德亚纪姐妹俩也是这样。 早些年姐姐酒德麻衣被人带走后,这所小房子就剩下了酒德亚纪一个人。 她也没有很在意。 酒德亚纪还是蛮喜欢一个人生活的。 或许偶尔有种空巢老人的错乱感,她虽然血统不优秀,但也是混血种,血之哀虽然单薄,但也是会有的。 所以酒德亚纪喜欢卡塞尔学院的生活,那里比较热闹,隔三差五还能听见堪比‘虎虎虎’的爆炸声,很充实。 精神病院欢乐多嘛。 “你们日本小姑娘真的很喜欢穿小裙子哎,夏天还好,冬天小屁屁不冷吗?还是说就连小内内也是加厚的?” 白发少年又拉开衣柜下的抽屉,捏着下巴啧啧称奇。 “啧啧,种类挺多,面膜型舒适的,运动型的,纶巾蕾丝的,纯棉小熊的,这最起码几百条了吧?” 少年也没想听酒德亚纪的回答,自己动手在里面翻来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男生的探险游戏。 少年的嘴上也没停下。 “真的挺厉害,男生的内衣都是一买一打,区别需不需要洗的方法是靠闻的。哇呜!!!发现宝藏!” 少年双手各用两根手指,捏着一条三根线一样的东西转过身。 “听说和服下面是不穿衣服的,你是曾经用这件‘神器’应付的?”少年认同的点头:“确实,给贪婪如狼的雄性一种‘我没穿’的错觉,很棒的idea。” 酒德亚纪放下筷子,怒目而视,企图用女性责备的眼神,令少年感到羞愧。 “不是?那就是平时穿在小裙子里,给浪荡如蛇的雄性一种‘我穿了,但其实也没穿’的刺激,也是很棒的offer。”少年继续分析。 酒德亚纪继续使用眼神攻击。 “还不是?”少年诧异,然后一脸‘大惊失色’。 他有模有样的四顾一圈,随手将那条‘t’丢在一旁,凑到酒德亚纪身边,俯首帖耳偷偷地询问。 “难不成是决胜款?” 酒德亚纪终于不胜其烦,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 重复强调一次,她真的蛮喜欢一个人生活的。 “你真是够了,一大早闯到女孩子家里,就是为了跟她讨论内衣的款式?”酒德亚纪说。 “我还和你聊了聊小女孩的调教课程,只是你不感兴趣而已。”秦惶耸耸肩,然后话锋一转,又聊回了原来的话题,好似他是专门为了跟酒德亚纪聊聊内衣款式而来。 “不过决胜内衣不都是讲究成套的吗,我没找到吗?”少年说着就要再去翻衣柜。 酒德亚纪连忙摁住他,顺便无视了少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酒德亚纪’的眼神。 ‘t’被发现已经是足够羞耻的了,更见鬼的是,她根本无处反驳,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当初她买回来真的是打算作为决胜道具使用。 至于‘成套’的攻略秘籍……她也是进入卡塞尔学院才知道的好吧! 她过去也是没有朋友的好吧,血之哀啊!血之哀!就算是b血统,那也是混血种啊! 当初在卡塞尔学院,见到她那个意大利室友穿着上下一体,却可有可无的‘装备’时,谁知道她的内心受到了多少大的冲击。 当时就觉得无比庆幸自己的决胜‘t’没有机会上场,要不然真得找盆水沁死得了。 “好吧好吧我错了,库米纳塞~咱们还是继续聊聊你的小女孩调教计划吧。”酒德亚纪本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武士精神认输。 “小女孩有什么可聊的,我更喜欢你这种大和抚子类型的姑娘。” 秦惶说着不想聊,却已经用手支着下巴侧头看她怎么说了。 酒德亚纪叹了口气:“首先声明一点,loli控是个人拥有的喜好权力,但是刑法无处不在。” 秦惶敷衍地摆手:“放心,那是个胸脯比你大,屁股比你翘,腿也比你长,发育不错的小女孩。” “哦,顺带一提,小女孩身高171公分。”他又补充。“哦,她已经17岁了,在你们国家属于可以结婚的年龄了。” 身高165的酒德亚纪觉得心口中了一箭。 如果不是觉得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能单手制服狮子的少年,她绝对会让对方尝尝卡塞尔学院格斗术的成果。 酒德亚纪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首先,你生气的原因仅仅是小女孩优先考虑了她的哥哥,而不是你‘暗示’下的自己,对吧。” 秦惶再次否认:“那可不是‘仅仅’的问题,她是我的东西,去考虑别的男人已经是不可饶恕,跟先后级没有关系,那只是让她罪加一等。” 少年语气平淡,就像在说一件客观存在的公理。 “好好好,你的女孩。”酒德亚纪翻个白眼,不想吐槽他恶龙一般的占有欲。 酒德亚纪再次叹气:“而且这些话你不该跟我说,应该告诉你喜欢的那个女孩才行,沟通是很重要的。” 秦惶没有再说话打断,而是用那双安静的黄金瞳,看着窗外发呆。 并不是他认同酒德亚纪的话。 喜欢?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而是没有必要。 嘿,小怪兽,我需要你去杀死那个虚伪的老爹和偶尔陪你打游戏的哥哥,以及一个素昧蒙面的另一个哥哥。哦,可能还有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上万混血种。 这些话不能说出来,只要让她去做就行了。 只是秦惶总有一种担忧。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否已经重启过,不清楚别的龙王是否已经注意到自己存在。 说不定,自己现在也在别龙的大网中。 那可是两个可以存档、读档的家伙,更别提有一个更大的boss等在最后了。 这让他心烦气躁, 但无人可以分担。 甚至连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只要他敢把‘自己是白王’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等待他的永远是刀剑。 或许小怪兽可以,但她真的听得懂么? 小怪兽是一把不错的刀,但却不是一个合适的同伴。 酒德亚纪也是如此。 两人虽然在和和气气的聊天,但她的小心思瞒不过秦惶。 对方通过上次应该已经隐隐察觉到什么了才对。 可是今天见面,酒德亚纪竟然在起床后淡定地洗漱,做饭,吃饭。 这很合理,却也是最大的不合理。 正常人会明知在梦里,还去做这些事情吗? 酒德亚纪是在验证梦境是一场精神系的言灵。 秦惶不屑于戳穿她。 仅仅是感到在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感到……孤独。 第12章 龙类的战场(上) 没有人可以诉说,没人陪他一起承担痛苦,没人与他共享喜悦。 他甚至连个小窝都没有。 明明只有短短的两日,却恍若隔世。 吗的,已经隔世了吧。 他甚至有些怀疑,那些身为人类的记忆,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这就是血之哀么? 过去的‘他’,心疼绘梨衣的苦难,怜惜她的结局,喜爱她的善良。 可是当他真正站在绘梨衣的面前,一切都淡去了。 他还没有补全基因,恢复血脉记忆,真正坐上王座呢,就已经如此不可一世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手握权与力,再看向曾经喜爱的女孩,你考虑的,竟然是要不要俯下身,捡起她? 等他真的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 是不是,王座下除了血与骨,什么人都不剩下了? 他还愿意再次俯身,去捡起某个人吗? 无穷无尽的岁月里,就自己孤零零地,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 想想就不寒而栗。 那又有谁能帮助自己缓解这份孤独呢?总不能去找尼德霍格吧! 屁颠屁颠飞到北冰洋的极点,撑着一叶独木舟,木舟上放个小台子,上面摆着两个高脚杯和一瓶50年的尊尼获加。 自己呢,一边举杯,一边低头与五百米水下的至尊对视,然后哭嚎。 老大啊,我知道错了,没有你的岁月里,我生不如死啊!您可快回来吧,咱们才是一家龙啊~那些不孝龙们我已经帮你一起宰了。最后剩下个魔鬼兄弟,我愿为先锋! 新的黑王?全是狗屁! 您才是我心中唯一的黑王啊! 咱们哥俩一起,把他们全都弄死!嘤嘤嘤—— 秦惶心想,有点扯啊,不符合自己的人设……自己不喜欢尊尼获加,艹。这种有个性的威士忌还是留给那些烧包的贵公子吧,他更喜欢踩着啤酒箱。 而且黑王要宰的第一个不会是自己吧? 应该不会吧?当初自己挂掉的时候,他不是难过的撞冰山嘛? 嗯,可以列为备选方案之一。 酒德亚纪若无其事吃着她的早餐,日本的早餐总是那几样,腌菜、烤鱼、米饭、以及他们最爱的纳豆。 原本酒德亚纪是想观察一下少年的,毕竟这位神出鬼没的少年肯定不是一般人,说不准,还不是一般龙。 可是谁曾想梦里竟然也会感到饥饿,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大和民族精神,一口气添了两碗饭,反正梦里不会长胖。 等她再次抬头,准备询问少年要不要也来点的时候,忽然怔住了。 少年坐在窗台,单手托着下巴,银白色的碎发被微风吹动,那双深邃的黄金瞳望着窗外,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种神圣的色彩。 可就是这样足以刻入罗马教堂的画面,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大的悲伤。 她的黄金瞳不自觉地亮起,仿佛有铺天盖地的忧伤向自己涌来。 就好像她独身一人走在漫无天际的荒漠上,视野所及,一点别的颜色都找不到,她麻木地朝着地平线尽头行走,很累、很困、很疲倦,但是心底好像就一个声音在轻轻的低吟,促使她无法停下脚步。 行将就木,又恍若朝圣。 走了好久好久,她终于远远地看到一个小白点,以及白点前方的连绵大山。 自己突然觉得充满了力量,稀薄的龙血仿佛在沸腾,在欢呼。 她咬着牙继续向前跑, 终于,来到了白色光点后方。 那是一个白色的背影,站的笔直,就像是天塌下来也无法令他折腰。 酒德亚纪觉得背影有些熟悉,来不及多想,她的身体便已经不受控制单膝跪下,面向那个背影。 背影并没有理会她。 酒德亚纪抬头,凝望着那个身影,眼中带着她不清楚的炙热。 忽然的,她被远处的‘山脉’吸引了视野。 瞳孔猛地缩成一个点,止不住地颤动。 龙! 那竟然是龙! 哪里有山脉,那分明是如山岳般的巨龙。 灰色的、仿佛带着烈日降临的龙; 银色的、连绵成山脉的龙; 飞翔在天空中,带着蔑视的龙; 仅仅探出水面,便如岛屿的龙。 它们的下方密密麻麻,手持刀剑、怒目狰狞,那是君王们的千军万马。 酒德亚纪觉得自己快被压垮了,绝望与恐惧将她淹没,前路已经被封死,自己就要永远留在这里。 君王们,不,不用他们,甚至就连他们都兵马都不用冲锋,自己就已经被碾碎了。 她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这样死了也好。 死了,就不用走在荒漠,那样太孤独了,什么人都没有。 只不过是一场长眠。 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将她唤醒。 她的黄金瞳再次亮起璀璨的颜色,怔怔地看向她身前的背影。 白色的身影并没有回头,而是开始了冲锋。 他独身一人,正在向千军万马冲锋。 对面的巨龙们也不约而同地发出愤怒的咆哮,似乎在愤怒那个白色的身影本来就不该存在,他早该死了,为什么还不死? 巨龙们带着他们的军队,淹没了唯一的白色。 酒德亚纪感到一种莫大的愤怒,与悲伤。 那是她的君王。 自己还没有死去,即便弱小,但又怎么能容忍君王孤军奋战。 她那张可爱的脸蛋已经不复存在,面色凶戾,嘶哑着对那八条的巨龙、对那多如沙海的军队,发出咆哮。 酒德亚纪也开始奔跑,开始向千军万马冲锋。 她紧跟着眼前白色的背影,一同淹没在阴影中。 她感觉身体被撕裂,被刺穿,被一寸寸打断。 可她,始终不肯倒下,摇摇晃晃继续向前,继续跟着王的旗帜。 风,突然没有了声音,她渐渐地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嘶叫的悲鸣越来越响,越来越高,整个的天空,渐渐充满了哭泣着的巨大的回声,像雷鸣似的向她罩下来。 酒德亚纪用尽全力睁开仅剩的一只眼睛。 尸山血海中,她的君王是唯一的白色。 龙王们倒下了,她们赢了。 可还没来得及喜悦,天色突然黯淡下来。 酒德亚纪仰头,遮天蔽日的黑色充满了视野,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黑色巨龙怒视着她们,双翼下挂着无数死者的骨骸。 白色的身影再次嘶吼,义无反顾地冲上天空。 酒德亚纪呆呆地望着,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她倒下了。 她心想,我的王,请不要将我埋得太深,如果需要,我愿意重新从地狱最底层爬起,再次跟随您的旗帜,哪怕失去灵魂。 第13章 龙类的战场(下) 可是眼前一闪,她又回到了荒漠,干燥的如同从太阳上吹来的风打在身上,酒德亚纪意识到了什么。 她不再慢慢悠悠赶路,而是向着地平线奔跑,死命的跑。 还是那些巨龙与军队,他们又回来了。 他们是不死的吗? 酒德亚纪发现这次,白色的君王有了些不一样的动作。 君王看了眼背后,又望了眼天空之上。 酒德亚纪回头一眼,瞬间如临冰窖。 他们的背后,同样也有一只遮天蔽日的巨龙! 那条黑色的巨龙懒洋洋地窝在地上,用讥讽的眼神盯着他们,就像在观望一场滑稽的戏剧。 这是何等的绝望…… 这场战争就是一个没有尽头的轮回,唯有磨碎白色的骨骸才肯罢休。 白色的,属于她的君王,却没有丝毫迟疑,再次咆哮着,向着远处嘶吼。 ——又一轮冲锋开始了。 “......”酒德亚纪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 她摸了摸湿润的脸颊,鲜红色的液体,她分不清这是鲜血还是泪水。 少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过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如君父般的威严。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重新竖起战旗,返回故乡。” 少年仿佛撕破了人类的外衣,终于向她展示真正的尊荣,高高在上,却又理所应当。 “我君临整个世界的“战胜之日”,那一天将会是白王血裔统治世界之日,白色的皇帝端坐在几百人扛起的大撵上,足迹越过海洋和欧洲,去往大地尽头红色的高原,披挂着铜和金的侍从们,扬起遮蔽了天空的长幡,敌人的鲜血溅落到那些高耸入云的长幡上,要经过足足三日才流淌到土地里,所到之处以敌人的枯骨为地基立起城池,所有的城连成坚不可摧的巨墙,从此巨墙以南都是我的皇都,被征服的一切族类都被流放到巨墙的的北方,唯有在冰天雪地中哀号,祈求着太阳早一点升起赐予他们一点点温暖。” 毫无波澜的平淡语言,却仿佛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声音不是由口中放出,而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仇恨、暴力、血与骨。 惩罚其实也是一种报答,但是他报答的不是恩惠,而是对别人给他的伤害以牙还牙。 酒德亚纪终于明白少年的身份。 他是龙皇,是那位在四大龙王之上,端坐在银色王座的白皇帝。 按照身份来说,她是混血种,也是人类,与龙族并不站在一个阵营。在如今人类统治世界的时代,他们应该是死敌。即便没有勇气拔刀,也该第一时间通知诺玛。 她本该如此的。 “我欣赏你伴王护驾的勇气,许你于王辇之下,君临之日,保留你的故乡。”少年的话还在继续。 酒德亚纪呆呆地望着他,好像真的看到了那条白色的龙皇,庄重肃穆。 她又想起了那片荒原,那个背影。 男人始终没有回头,从来没有看她一眼,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存在,无所谓是否孤军奋战。 可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君王知道她,记得她。 少年似乎看出了酒德亚纪所想,说:“不必有所怀疑,你是我的,过去是在等我,现在属于我,以后只有我。无论生和死的,谁都无法阻挡,谁也无法让我遗忘。” “我与你约定,必定永远带你在身旁,如果走失,哪怕逆着时间长流,我也将寻你归来。” 酒德亚纪冥冥中发现了什么,那仿佛轮回一般的,令人绝望的荒漠。 超脱时间,这是神的力量。 她也会被遗忘。 她站起身,单膝跪地低头。 酒德亚纪表示了效忠。 这一瞬间,她竟然有种错觉,这个动作仿佛已经做过了成千上万次,是刻在骨子里,记录在基因里的,她生来就该如此,一直在等待此刻。 酒德亚纪摄于龙皇的威严,欲言又止。 龙族的世界等级森严,哪怕她是混血种,记忆里没有这些知识,血统也会告诉她。 王未许,下臣不得僭越。 “我很喜欢日文中ごしゅじんさま这个词,就这么称呼我吧。”秦惶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是,姑苏基萨马!” 酒德亚纪没有抬头,说:“其实我并不勇敢,心中怕的要死,恐怕……” “真正的勇敢并不是没有畏惧,而是像你这样,明明怕的要死,却还是一往无前。”秦惶收回了视野,再次望向窗外的南方,那里是赤鬼川的方向。 “可是……”酒德亚纪感到压力减轻了许多,说:“可是为什么是我。” “人类研究了龙族历史数千年,但是他们从来不了解龙王。我们与众不同,且独一无二。正如沉入岁月的青铜柱,那是未来,却也是历史。” 秦惶带着忧伤地看着窗外,继续说:“人类讲究事在人为,觉得自己创造了未来。可是龙王,却是一眼便能看到未来,反过来观察现在。” “您的意思是……”酒德亚纪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会死,但却死的果决。我不喜欢。”秦惶随口的答案,就像是在说明天会下雨那样的小事。 酒德亚纪心头一震。 她并非恐惧自己的死,当然,她很怕死。酒德亚纪不想死,却也做好了随时为屠龙事业赴死的准备。 曾经。 现在她震撼的不是自己的死,而是那些君王的眼界。 人类磨刀霍霍,且信心满满地等待龙王们的苏醒,他们觉得龙族将会被他们彻底推入深渊,再也没有爬上来的机会。 可是龙族早就看到了这一天,只不过,他们并不在乎。 是那两条黑龙吗? 令那些龙王们苦苦挣扎,不断苏醒反抗的,从来不是人类和混血种,而是,别的龙王! “那您......”酒德亚纪忧心忡忡,之前的梦境终身难忘。 可是眼前的男人,不,是龙皇,一直重复着那样的噩梦。 白皇并非所向无敌。 秦惶转过头,第一次在他的王座之上露出笑容,令酒德亚纪觉得如沐阳光。 “我并非不死,但仍尚有余力。” “不用担心,也不必彷徨,我终将归来。” 酒德亚纪还想说什么,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最后的黑暗前,她看见在离窗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掸去西服上的灰尘,指着冰峰起誓:“睡吧亚纪,我必如雪崩再来。” 第14章 源稚生的小屋 另一边。 橘政宗躺在年老失修的老房子里,面无血色,但是性命却保住了。 源稚生在屋外守了一夜,这里现在几乎不住人了,道路年久失修,越往山里走道路就越窄,路面上随时可见碎石,已经很久没有车辆经过这里了。 早上的时候,他终于等到了一条好消息。 政宗先生的血止住了!伤口也开始痊愈,简直是医学的奇迹…… 源稚生没有听到后面的话,一屁股坐倒在泥泞的土地上,抬头仰望着蒙蒙亮的天空。 足足坐了十分钟,他才整理衣衫走进了小木屋。 “来这里坐吧稚生。”橘政宗招手,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老爹......”源稚生瞬间红了眼眶,什么都不说,也没必要说了。 来到床脚坐下,抽了抽鼻子,不去看橘政宗虚弱的样子。 橘政宗笑笑,开始找了些别的话题。 他叹息:“才几年怎么都破败成这个样子了?” “……”源稚生咽了两下,总算忍住了哭出来的冲动。 “原本神社的经营状况就不好,游客一年比一年少,主持神社的宫司在我离开后的第二年就去世了,没找到合适的人继承神社,神社就没落了,镇子上的人也渐渐搬走了。” 源稚生继续说:“后来一场地震把老房子震塌了一大半,政府在神户南面提供了安置所,剩下的人都搬到那边去了。” “你还一直关注着这个镇子啊。” “是啊,这是我长大的地方。”源稚生低头,轻声说:“我把很多东西埋在这里了。” “……”橘政宗又叹了口气,说:“辛苦你了稚生,吓坏了吧。” 源稚生没有否认,点点头沉默。 橘政宗指着衣架上的风衣,说:“稚生,帮我把钱包里的照片拿过来。” 源稚生照做,从一个非常普通的钱包中摸出照片,他只是匆匆一瞥,便瞬间定住了。 那是一张合照,十二岁的源稚生穿着藏青色的校服,敞开的衣领露出里面的圆颈衫。 中年的橘政宗穿着一身花呢西装,头戴鸭舌帽,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钓鱼大叔。 背景是夕阳里的鹿取神社。 那么些年过去了,二人都没有带任何人来过这里,甚至从未提起过它的名字,因为这里埋藏了太多的秘密,那些秘密不该再被挖掘出来。 从有记忆开始,源稚生就一直在这个山中小镇生活,这个镇子围绕有着八百年历史的鹿取神社建造,镇子里有一半的人都在为神社工作,镇子主要靠向进山的游客售卖纪念品为主。 源稚生沉默地将照片交到橘政宗手里。 后者接过后,单手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少年,就像能够触摸到曾经的那个孩子,是那么的温柔慈祥。 “我原本想着,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就留在这里好了。”橘政宗声音虚弱,带着缅怀:“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啊~” “......”源稚生还是沉默,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附和:“是的,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源稚生曲起手臂,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钱包,拿出另一张照片。 背景也是鹿取神社,但更明显的是一架轻型直升机,两个男孩并肩靠在直升机上,穿着麻布缝制的狩衣。 他拿给橘政宗看。 “你还留着这张照片?这是你和稚女在鹿取神社中学习的时候照的吧?”橘政宗说:“我记得那时候镇子里的男孩都要轮流去鹿取神社学习,宫司说学得好的孩子将来可以当下一任宫司。” “是啊,本来他很看好稚女成为下一任宫司的。可是稚女死了,所以就没有人继承鹿取神社了。”源稚生轻声说:“我也觉得稚女很适合当宫司,他学什么都很快,神社里的舞蹈和礼仪,他看一眼就记住了。可是他死了。” 源稚生说了两遍‘可是他死了’,自己都没有察觉。没有人知道源稚生有个弟弟,除了橘政宗。 有时候他会和夜叉乌鸦他们讲小时候在山里上学的事,除了刻意不提学校的名字,他还会自动省略掉一个人。 在他的故事里,从小到大都是他一个人,从山里到东京。 那个叫做源稚女的弟弟被他从自己的往事中抹掉了,只剩下这张藏在钱夹深处的照片。 只有这张照片能证明那个男孩存在过。 橘政宗流露出担心,轻轻地拍打源稚生的后背。 源稚生也回过来神,盯着照片,很小声地说:“稚女已经死了,如果老爹你也不在了,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害怕极了。还好,还好,还好老爹你没事。” 他说的小心翼翼,就像一不小心担忧的事情就会变成真的。 源稚生回过头,眼中带着愧疚:“对不起老爹,我是家族的天照命,不该这么懦弱,我让您失望了。” 橘政宗慢慢的摇头,坚定的说。 “没有!稚生,我能理解你,我们是人,我们有感情,这样的你才是天照命!带给大家温暖的天照命!” 橘政宗话锋一转,终于说回了今天的正题。 “稚生,你先回去吧,绘梨衣肯定也担心坏了,虽没有发生过,但看得出来,她最害怕你生气了。她也知道自己错了,不要责备他。” “可是老爹……” 源稚生没说完就被橘政宗打断。 “没关系的,我能照顾好自己。现在我们都不在了,家族的事情还需要你去主持大局。昨天的动静那么大,辉夜姬封锁了28层以上的电梯,肯定已经被家主们注意到了,以大局为重!” 源稚生只能答应:“好吧老爹,你注意照顾自己。” 他站起身刚要迈步,橘政宗又说。 “对了稚生,我们进入绘梨衣房间的时候她好像在喊什么人的名字,你还记得吗?”橘政宗问。 源稚生一顿,瞬间惊醒过来,猛地转头。 “看来你也想到了。”橘政宗继续说:“绘梨衣是个好孩子,也很善良,她明白自己开口的后果,不过她太单纯了,很容易被人利用,你回去后调查一下。” “我明白了老爹。” 源稚生的眼神瞬间坚硬如铁,大踏步离开房间。 他没有看到,身后的橘政宗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慈祥和虚弱,而是微微眯着眼睛,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泛着慑人的冷光。 第15章 玛奇那 源氏重工。 一辆黑色悍马伴随着刺耳的急刹声音,漂移侧停在源氏重工大门前,原本准备上前拦人的交警们,看见车前挂着的‘001’车牌,都默默低下头视而不见。 夜叉、乌鸦、樱,三人早已经等候在这里。 源稚生抬脚下车,大步流星向大楼内走去。 “绘梨衣离开过源氏重工吗?” “没有,自从您和大家长秘密离开后,辉夜姬就封锁了源氏重工的所有出路,我们告知外界的理由是‘集团聚会’,刚刚又核示了一遍人员,每个人都没有离开岗位。”樱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边报告。 四人走入电梯,直奔32层。 源稚生点点头,对辉夜姬下达命令。 “辉夜姬,搜索境内所有名为‘玛奇那’的信息,另外,调出绘梨衣房间附近和这部电梯,过去三天的所有录像,排查一切可疑人员。” “是。”机械合成的女声在电梯内响起。 源氏重工内,只有他们现在乘坐的这部电梯可以抵达30层以上的房间。 顺带一提,这部电梯足以装进两头大象,且配备空调、wifi以及电视。 电梯上代表楼层的数字从‘1’开始匀速增加,‘12’的数字刚刚亮起,辉夜姬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电梯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台日本超级计算机人工智能,仅仅用了不到10秒的时间,便完成了多项繁琐的工作:“昨天事发当时,绘梨衣小姐返回房间前,ζ房间内也确定没有热源存在。” “日本境内并没有名为‘玛奇那’的人类,网路上‘玛奇那’是一部《迪迦奥特曼》中第九集出现的怪兽名称,根据绘梨衣小姐的浏览记录,绘梨衣小姐应该是清楚这个名字的。” “是否根据相近音节重新筛选名单?” 乌鸦歪着嘴嘟囔:“迪迦奥特曼?那都96年的老片子了,上杉小姐的追番也需要与时俱进了啊!” “你懂个屁!现在的奥特曼越来越烂了,还是最初的奥特兄弟系列的老片最好,不仅演员认真,功底也不错。”夜叉不屑的反驳。 “呵,这就是你喜欢浇水泥前戴墨镜的理由?赛文奥特曼知道这件事吗?” “总比某个躲在被窝里偷偷看小泽【哔——】的爱情动作片要强的多。” “喔——”*2 樱勾起双臂,两下肘击捅在他们腹部,强迫这两个流氓闭嘴。 都快30岁的人了,还整天把奥特曼挂在嘴边,不嫌丢人! 源稚生倒是没斥责他们的胡闹,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习惯了而已。正常人永远别想去理解二货的脑回路,那是行不通的。所以他习惯性视而不见。 “继续搜查吧。”源稚生揉着太阳穴回应辉夜姬。 他是清楚绘梨衣看过很多奥特曼的,因为他陪绘梨衣看过,在家主们的集会上。 叮—— 电梯抵达楼层的声音响起。 源稚生先一步夺门而出。 “ζ”房间的特殊大门尚未修复,仍然掺杂着血色,保持半开的破碎状。 “立刻找岩流研究所的人修复大门,还有找些人打扫一下这里。” 源稚生跟樱交代完事情,便侧身钻入门内。 “是。” 房间内,还是熟悉的福尔马林味道,电视机尚未关闭,仍然停留在《街霸4》的等候界面,源稚生完全可以想象出昨天的情形。 绘梨衣治疗完毕后,兴致勃勃小跑回房间,火急火燎地打开游戏,将两把手柄摆放好,然后乖乖坐着,等待他的到来。 暴躁的心慢慢冷静下来。 他回过头,再次看了眼那扇染血的、破损的金属门。足足50cm厚的合金大门,四周的墙壁也都用金属加固过,天花板上带有抽气装置和通道,都是为了防止那个女孩逃逸。 可是现在,女孩隔着半开的金库门,轻描淡写地撕裂了一切,重伤了门后的橘政宗。 而她自己,却乖乖回到了房间中等待责骂。 原来她随时可以逃离房间,这里的一切对女孩来说都像纸一样脆弱,可她没有。 女孩那样的身份本该住在高档公寓里,随时随地有人服侍,但女孩却心甘情愿被关在这所毫无人性的监狱里,像个孤独的怪物。 源稚生深吸口气,脱掉靴子踩在柔软的榻榻米上。 走过大厅,沿着长长廊往深处走,两侧都是木质拉门,拉门后点着蜡烛,温暖的蜡烛将格子阴影打在他的身上。 源稚生一个个看过去,都没有发现女孩的身影。 到了这里,他已经猜到女孩的位置了。 铺满瓷砖的宽敞大厅,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香味,那是沐浴露的味道,是女孩喜欢的牌子,樱花之露。 他站在一面巨大的磨砂玻璃的前方,玻璃后面是一口特别大的浴池。 源稚生隔着玻璃,模模糊糊看到一个黑影浸在水里,终于松了口气。 他轻轻敲击玻璃:“绘梨衣,我回来了,你别害怕,哥哥不会骂你,我知道你是无意的。” 玻璃后没有任何回应。 “而且政宗先生已经没事了……”在有别人在的时候,他都是称呼橘政宗为政宗先生,只有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场合,才会称呼对方为老爹。 “我先去外面等你,穿好衣服后我们谈一谈。” 源稚生离开了。 绘梨衣还是没有回应。 其实绘梨衣听到了,从源稚生走出电梯的那一刻起,绘梨衣就听到了他的脚步,高帮皮鞋的声音,步伐之间的距离几乎完全一致。 那时的她一下子从水池中站了起来,身上的红白巫女服紧贴着皮肤,勾勒出玲珑凸透的曼妙。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小小的脑瓜根本处理不过来,她感觉……自己快被压垮了。 她迫切地想要向哥哥道歉,向哥哥请教该怎么做。 “呵!” 突然的,一声若有若无的冷笑在脑海里出现,又看到了那张孩子般的面容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与讥讽。 绘梨衣连忙左顾右盼,急切地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可是房间内除了哗啦的水声,什么都没有。 她又灰头丧气地坐回了水池中,将自己埋得更深了一些,似乎只有通过这些滚烫的热水,才能带给她一点点儿温暖。 绘梨衣探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抓住水池边的迪迦变身器。 再次摁下了去。 这个动作,自从‘玛奇那’离开后她已经做了无数次,可始终没有回应,怪兽的光也没有再次照耀她。 她又摁,又摁,又摁......一遍又一遍。 “玛...奇...”随着轻轻地,如同风铃般的柔柔女声响起,浴室内温度骤降。 室内的控暖系统仿佛失去了作用。上一秒还飘着雾气的水面瞬间结起一层冰霜,迅速向下蔓延。坚冰包裹了那个湿淋淋的女孩。 “玛奇那。”女孩嘴里还在喊。 “玛奇那……玛奇那……” 就像之前的迪迦召唤器那样,一遍又一遍,温度越来越低,池水彻底凝结成一整块寒冰,膨胀起来形成小小的冰山,刚刚没过少女精致的下巴。 可是,始终没有人。 第16章 绘梨衣的玩具 绘梨衣走出浴室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久。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有肉眼可见的霜雾飘溢出来。 绘梨衣的巫女服已经凝结成了硬邦邦的一整块,随着行走的晃动,每时每刻都有冰屑簌簌落下。 她身上的寒气一直冒着白烟,娇俏的少女看上去就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女,亦或者,逃出地狱的冰寒恶魔。 绘梨衣面无表情,脸色红润,零下的温度作用在世界最强之鬼身上,连让她打个寒战都做不到。 绘梨衣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哥哥,而是不紧不慢地返回自己的小房间。 她的小房间同样很简单,地面上铺着榻榻米,屋子中间是一张被炉桌。素白的墙壁上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三幅造像,分别是天照、月读、须佐之男。 天照站在万道阳光中,手持八版琼曲玉;月读站在一轮漆黑的圆月下,手持八咫镜;须佐之男则是男神,呈现出少年的面目,手持日本神话中究极的神剑“天丛云剑”,站在八头巨龙的尸体上。 除了这三幅造像外,房间内就没有任何别的装饰品了,甚至连日本最常见的插花都见不到,也没有什么家具。 绘梨衣打开里屋的壁橱,里面整整齐齐挂着一模一样的巫女服,只有红白两种颜色。 她褪下硬邦邦的旧衣服,冻结的旧衣裳洛在地上,竟然被摔得七零八落,变成了好几块。 然后是内衣…… 少女露出牛奶般的如玉肌肤,慢慢蹲了下来,勾勒出一个血脉喷涌的形状。 壁橱的下方是一个纸箱子,箱子里是各种各样的玩偶,有塑胶的奥特曼和小怪兽,也有绒布轻松熊,还有hello kitty,每件玩具上面都有小小的标签,有的写着“绘梨衣のu1traman”,有的写着“绘梨衣のrkkuma”,就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她也想有自己的小城堡,只有城堡里的那些属于她,不会离开她。 她的方式,就是在这些小孩子都嫌弃的玩具上,霸道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绘梨衣一直看着那些小纸片,眉角拧在一起,像是在思考人生中最重要的议题,一副“今天我就和你杠上了”的架势。 绘梨衣不懂什么‘男女之情’‘占有欲’‘嫉妒心’什么的理论。 玛奇那说‘自己是他的东西’,她理解不了,所以又惹玛奇那生气了。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却不知道错在哪,怎么改。 所以她就盯着自己的小玩具。 她也有自己的东西,有自己的私有物。 这一箱子廉价的小玩具,就是她全部的私有物,独属于她一个人,只属于那个叫做‘绘梨衣’的女孩。 她用自己的笨办法,小孩子一样的方法,来思考这件事。 将自己和那些玩具放在同一地位,将玩具的主人换做了玛奇那,以此来换位思考玛奇那为什么那么生气。 她呆了好久好久,久到,暗红色的头发都干了,她还在盯着玩具看。 最后,她猛地抱起纸箱,把里面的小玩具一股脑倒了出来。 她发狠一般,抓起每个小玩具上面的卡片,恶狠狠地撕下来。 她又飞快地拿起纸笔,急匆匆地趴在地上奋笔疾书。 …… 一切做完之后,这位世上最强之鬼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她毫不在意地抹了抹,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玩偶们又被放回了箱子里,玩偶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上面的小卡片变了。 玛奇那のhello kitty. 玛奇那のduck。 玛奇那のkiiroitori. 玛奇那のkeroro...... 小玩偶们是属于绘梨衣的,绘梨衣是属于玛奇那的,那么,小玩偶们也就属于玛奇那了。 这个笨笨的女孩,明明摆出了那么郑重的姿态,却得出了这么一个幼稚的结论。 幼稚且笨拙,带着滑稽,献出了她的整个世界。 绘梨衣这才想起还有哥哥等在外面。 她匆匆穿起衣服,拿着小本本,跑出了房间。 如释重负的女孩脚步轻快,那双毫无灵动的深瑰色双眸不自觉地扬起,与其说是小跑,更像是在飘。 源稚生正在客厅内捧着一杯茶,青色彩釉陶瓷杯上方薄烟袅袅。 若是有懂行的人在,恐怕会赞叹源氏家主的品味,因为这件陶瓷的彩釉是明朝时期的釉里红。釉里红是指烧窑前就在坯体素胎上绘画,其特点是彩在高温釉下,永不褪色。 ——因为它们在胚体时,就被刻下了痕迹。 源稚生并不懂这些,房间里的茶具都是橘政宗制备的。 他只是觉得有些渴了,而且绘梨衣让他等待的时间太长,所以才倒了一杯茶。 一口热茶入喉,疲惫了整夜的身体终于有些舒缓。 他理解绘梨衣的忐忑,并且已经想好了所有的措辞,尽量以平缓的语气安慰绘梨衣,并不会责骂对方。然后这次也可以好好聊一聊,毕竟他真的没有认真和绘梨衣谈过心,他是日本的天照命,蛇岐八家的源氏家主,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执行部部长,他总是很忙。 所以源稚生真的不怪绘梨衣。 可能就是自己的疏忽,才让绘梨衣那么容易被歹人利用。 他也有责任。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蹦蹦跳跳而来的绘梨衣。 源稚生所有的措辞与滚烫的热茶一起咽进了肚子,然后热气与怒火直冲脑门。 他很想质问绘梨衣,政宗先生差点因为你一命呜呼,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和伤感吗?你就这么没心没肺吗? 是啊,没心没肺。 在源稚生看来,绘梨衣就是没有心。 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目的。 所以他有资格去责怪绘梨衣吗? 猎户用血淋淋的人肉喂养恶犬,所以猎户在恶犬眼中,不也是一块会动的食物吗? 源稚生觉得嘴里的清茶有些苦了。 所幸的是,绘梨衣及时将他从自哀自怨中唤醒。 源稚生抬起头便看到绘梨衣已经坐好,手中举着从不离身的笔记本。 纸上的文字似乎早在房间就已经准备好,少女来到这里就立马拿给他看了,毫不拖泥带水。 本子上只有两句话。 【哥哥对不起。】 【哥哥能帮我买一个‘玛奇那’的玩具吗?】 第17章 玛奇那的玩具 在源稚生的设想中,这场谈话应该是小心翼翼的,既要照顾绘梨衣的情绪,不让她受到伤害的同时,套出‘玛奇那’的信息,最后让绘梨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进展。 绘梨衣歪着头看他,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低下头刷刷刷写字。 “……”源稚生一头雾水。 她明白什么了? 总觉得短短一天的时间里,绘梨衣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同了。 绘梨衣举起了笔记本。 【‘玛奇那’就是特摄剧中《迪迦奥特曼》第九集的怪兽。】 在确定哥哥看到笔记本上的内容后,她立刻站起身‘啪嗒啪嗒’跑到那台超大的液晶电视机前,重新打开了电视机。 “绘梨衣,待会儿再看电视好吗,我们先谈一谈。而且今天我有一些时间陪你打游戏。”源稚生摁着眉心,无奈地说。 绘梨衣将小本本举过肩膀,头也不回地继续捣鼓液晶电视。 【哥哥等一下。】 ? 源稚生更摸不着头脑了,且,第一次从绘梨衣这里感受到了‘忽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样也好,绘梨衣的状态没有什么问题,没有因为剧烈的心态起伏,而变成为一头恶鬼。而且绘梨衣应该也知道错了……应该。 最起码还有一句‘对不起’,不是么? 他这个监狱头子也没有立场去要求更多了。 源稚生自我安慰,然后也起身坐在绘梨衣身边,打算陪她一起看会电视。仔细想想,除了在本家的集会上,他从没有和绘梨衣一起看过电视。之所以在集会上会‘偷偷’看动漫,那也完全是绘梨衣的ipad的外放声音太大了,他不自觉被吸引了而已。 液晶电视里是《迪迦奥特曼》,哪怕源稚生并没有看过多少集,他也能从那‘熟悉’的主题曲中分辨出来。 其实源稚生很小的时候也很喜欢奥特曼,那个时候坐在他身边的并不是绘梨衣,而是另一个叫做‘源稚女’的男孩子。 他和弟弟有段时间流落山上的某个柴房,那所偏僻的小木屋已经很久没人去过了,直到两个孩子的到来。 年幼的源稚生站在破破烂烂的小屋内,空气中有种灰尘和腐木的味道,房梁上布满了蜘蛛网,屋顶上甚至还有破洞,霉菌沿着一切东西的表面生长。 可他们并不在意。 那几个月,两兄弟就生活在那所小破屋内。 当时,源稚生站在破落的小屋内,迎着阳光对源稚女说:“这是正义的朋友们的基地,以这个基地为中心我们要维护世界的和平,当我们受伤了我们就回到这个基地来治疗。” 他满怀英雄梦想,幻想与弟弟一起成为正义的奥特曼。 弟弟什么都没说,跟着他默默地把灰尘扫掉,把霉菌擦拭干净。 后来。 稚女死了。 他在正义的朋友们的基地内,见到了化身恶鬼的弟弟。 弟弟成为了正义的敌人。 正义的哥哥杀死了弟弟。 源稚生一个哆嗦收回了思绪,发现绘梨衣已经调好了电视,转头盯着他看。 源稚生想对她说‘我没事’,然而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僵着脸。 绘梨衣收回了视线,再次低头写字。 【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源稚生不解,心想:这个姑娘还是那么单纯,认为自己是在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悲伤和愤怒。 但并不是这样啊,事情和绘梨衣根本没有关系。 他在悲伤稚女的死。 他在愤怒自己的无情。 可是源稚生并不后悔。 绘梨衣也没有等待他的反应,而是伸直手臂,用遥控器指着电视。 源稚生顺眼看去。 电视机里的画面被绘梨衣定格在怪兽出现的瞬间。 笔记本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内。 【玛奇那。】 源稚生明白了她的意思。 电视中的那个怪兽就是绘梨衣口中的玛奇那,并非他所想的某个人类。 所以政宗先生的受伤是一件意外,绘梨衣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蛊惑,只是迫切地想要这个怪兽的玩具,所以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源稚生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绘梨衣为什么想要……”源稚生看了眼电视机的字幕,接着说:“想要玛奇那。” 绘梨衣歪着头,似乎很是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最后笔记本上写。 【不能说。】 源稚生精神一震,身体瞬间绷紧。 果然,这其中还是有某个人的存在! 源稚生还想接着问,可是绘梨衣的笔记本就再次举了起来。 【哥哥快去帮我买。】 源稚生更加无奈了。 这是绘梨衣第一次这么明确的提出一个要求,而且是如此的迫不及待。身为哥哥,他应该去满足才是。 但是这件事很可能是因为另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心怀不轨。 “绘梨衣.....” 绘梨衣却完全没有听他再说的意思,而是刷一下子站了起来, 啪嗒啪嗒跑到崭新的金库门旁,站在那扇写着‘ζ’的字母下,举起了本子。 【哥哥如果不去我就自己去。】 女孩作势欲走。 门外的乌鸦、夜叉和樱,都傻傻的站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源稚生其实也很傻眼,但是现在没有时间让他发呆。 “等一下。”源稚生连忙站起来,对着门外的夜叉吩咐:“你们两个去买‘玛奇那’的玩具回来。” 他又不确定的问:“你们知道玛奇那吗?” 夜叉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老大,就是迪迦奥特曼里面,那个背着三叶草一样的丑八怪怪兽嘛!保证完成任务。” 乌鸦也腼着脸插嘴:“老大,我认为迪迦奥特曼里面最酷的怪兽是‘炎魔战士’基里艾洛德,最强的是‘邪神’加坦杰厄,分别在第三集和最后两集,我建议您可以去看一下。相比之下玛奇那……” “赶紧去!”源稚生心累地赶人。 乌鸦二人对视一眼,撇撇嘴走人。 他们表示:道不同不相与谋,基里艾洛德yyds。 办好了事情,源稚生就准备彻底问问关于‘玛奇那’的事情,一定要将躲在暗处的那个人揪出来。 他回头,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绘梨衣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一步。 他连忙装作没站稳的样子晃了晃。 源氏重工的人都很怕绘梨衣,每个人都会下意识躲着女孩。但他是绘梨衣的哥哥,他不能那样。 所以之前的动作可能伤害到了绘梨衣。 女孩好像并没有在意,再次举起了笔记本。 【哥哥也回去吧,我会乖乖的,哪里也不会去。】 重新更换的金库门‘咔哒咔哒’的机关声响起,大门缓缓转动,彻底将源稚生呆滞的脸隔绝在门外。 第18章 不起眼的樱 门外的源稚生双眼恍惚,似乎一时没能理解现在的状况。 他这是被……赶出来了? “少主?”樱关切地询问。 “没事。”源稚生摆摆手。 他确实没事,只是一时有些没适应,那个过去只要自己一出现,就屁颠屁颠缠着自己打游戏的妹妹,突然有一天,她就变了。 就像是老父亲辛辛苦苦将自己的小棉袄养大,小棉袄也整天粘着自己,他们每天嬉嬉笑笑,过着足以溺死人的幸福生活。 忽然有一天,小棉袄放学归来后不再理会你,而是衣衫凌乱,面色桃红。 过来人的老父亲猜测,有一头丑陋的野猪妄图窥觊自家的小白菜。老父亲斗志满满询问情况,而女儿却瞪了他一眼,大喊‘你管不着’后摔上了房门。 ‘老父亲’源稚生现在就是这种操旦的心理。 而且, 他的鞋还在里面呢!!! 樱是一个非常细腻的女孩,她也察觉到了少主的失态,不过并不准备点破。 “走吧。”源稚生准备离开了。 “是。”樱回应。 樱这次主动走在了前面,以此为自家少主保留一些颜面。 毕竟,就算源稚生再怎么努力地想要维持以往的雄风虎步,光着脚走路还是有些滑稽。 樱摁下了29层的电梯。 她还是站在前面,更接近电梯门的位置,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新鲜的体验,无法再盯着少主的背影了,但她还是借助电梯门的金属反光,偷偷注视着源稚生。 但是源稚生浑然不知。 “辉夜姬,调查一下绘梨衣的网络记录,敌人很可能是在网络上接近绘梨衣的。”电梯门关闭后,源稚生才开口。 “是。”辉夜姬的声音响起:“绘梨衣小姐的网络记录正常,并未有任何可疑目标。” “那么游戏好友呢?”源稚生问。 绘梨衣的房间内并没有手机和电脑,电子设备只有网络电视和ps3. “很早之前大家长就已经给我下令,拦截绘梨衣游戏账号的一切好友申请,并且否认绘梨衣小姐主动发出的好友申请。”辉夜姬答。 “知道了。”源稚生心神疲惫地摁着鼻梁。 “少主?”樱终于回头,就想上前搀扶一下。因为源稚生的样子非常令人担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源稚生摆摆手,拒绝了。 他强撑着继续询问:“绘梨衣两天来的状态有什么不同吗?” “有的。”辉夜姬答。 清冷的声音瞬间令源稚生打起精神。 “绘梨衣小姐昨天下午16:22分34秒时,她的状态突然变得活跃,然后又瞬间低落下来。今天早上的7……” “先等一下。”源稚生打断:“我和大家长打开金库门的时间是多少?” “下午16:22分,37秒。” !!! 听到这个结果,别说源稚生了,就连旁听的樱都吓了一跳。 3秒的时间差,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以说,绘梨衣心态剧烈起伏的瞬间,他和橘政宗便‘恰好’打开了金库门。 “少主,这是……”樱的背后已经升起了一层冷汗。 并不是樱卖关子,而是她真的说不出这是什么情况,处于诧异下意识的开口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绘梨衣的瞬间变化,蛇岐八家内部情况了然于胸,一系列‘巧合’发生在了一起,却没有一点痕迹留下来。 源稚生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吩咐辉夜姬。 “你继续说。” “昨晚发生大家长的意外事件后,绘梨衣的心跳就一直处于非常缓慢的节奏,这是人类心情低落的表现。这种情况持续到今早6:13分,绘梨衣小姐的状态再次瞬间活跃,又瞬间变得更加低落,这次的状态持续到您赶去房间前。” “准确的说,是持续到10:22分04秒,当时您正在客厅内,刚刚打开热水壶的电闸。”辉夜姬补充。 “什么意思?”源稚生拧着眉毛,心中有些火气。 见鬼,他竟然在人工智能的话中听出了嘲讽的意思!?? 辉夜姬的补充简直就像在告诉他:绘梨衣小姐的状态恢复和您没有关系,您不要自作多情~~当时您正慢悠悠地挑选喜欢的茶叶呢。 “通过房间内的热源情况分析,在您离开浴室后,绘梨衣小姐曾多次使用言灵,导致房间内的温度达到了零下12摄氏度。” “之后绘梨衣小姐回到了房间,停留了13分14秒,其中在最后的2分4秒时,绘梨衣小姐的心跳突然变得活跃,然后绘梨衣小姐又花费了35秒的时间更衣,最后离开了卧室。” 辉夜姬如实回答。 那所名为“ζ”的房间墙壁上,不仅有着能够分分钟抽空房间内所有空气的抽气通道,还有随时监控房间内热源的感温装置,和能够隔着数米的距离就能听到人类的心跳,高敏感度的声音监听装置。 源稚生沉默了。 种种事实证明,绘梨衣的一系列变化似乎没有其他人作祟,从头到尾都是绘梨衣一个人的独角戏。 绘梨衣的那句【不能说】,也可以解释为绘梨衣的隐秘内心变化,并非为了他人保守秘密。 再加上绘梨衣身上极其不稳定的血统,这让源稚生心底有个不愿意相信的猜测。 源稚女! 那个永远留在家乡的弟弟。 也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 “随时监控绘梨衣的状况,如果有了动静立刻向我报告。” “是。” 源稚生带着随时能够压倒他的疲惫,走出了电梯。 樱咬着嘴唇停留在电梯内,望着少主的背影怔怔无言。 在她的眼中,此刻的源稚生不是那个光芒四照的‘天照命’,更像是一个背履佝偻的老人。 樱是个很聪明的女孩。 她学什么都很快,司机、秘书、杀手、花瓶,她都做得非常完美。她还是出色的忍者,是源稚生身边的最后一道,也可以是第一道人墙。 樱还是个很笨的女孩。 她不明白,自己的坚强会让源稚生觉得:她过的很好,什么都不需要。她也不明白,她应该是个女孩子,女孩就应该有女孩的样儿,要会哭,会委屈,会让人心疼。你什么都不做,只能让男人觉得你很坚强。 就像此刻。 29层是上三家的居所,和家族集会的场所,其他人未经许可不能停留。 樱完全可以无视这些,小跑过去给源稚生一个拥抱,但她没有,即便心疼的要命。 她也可以对源稚生的情况装作不知,若无其事地跟上她的脚步,陪伴在他的身边。她也没有,因为这样源稚生会不高兴。 最后的结果。 “乌鸦夜叉回来后,提醒他们尽快把玩具给绘梨衣送过去。” “是。” 电梯门关闭了。 门外没有穿鞋的男人,一直低着头。 门内没有低头的女孩,一直看着他。 第19章 绘梨衣的故事还在继续 绘梨衣是在下午的时候,才拿到了‘玛奇那’玩具。 《迪迦奥特曼》虽然是一部很火的特摄剧,但是‘玛奇那’却不是一款受欢迎的怪兽,也因此,市面上根本没有它的手办玩具。 源稚生应该庆幸他有两个‘奇葩’的手下,因为他们毫无底线。 乌鸦夜叉上能群览‘东京不怎么热’,下能详谈‘m7星球’发展史。 更重要的是,这俩货毫无底线,找到一位手办业的老师傅后,可以毫无顾忌地拔出砍刀放在桌上,一边自来熟地打开冰箱挑选饮料,一边亲切地说:“三个小时,否则我就将你赖以生存的这双手碾碎了,并且亲手给你喂进去。” 如此,绘梨衣才能如愿拿到了玩具。 绘梨衣拿到玩具时,夜叉和乌鸦并没有踏入金属门,他们也不敢。 反而绘梨衣停留了一会儿,很认真的举着笔记本。 【玛奇那一点儿都不丑。】 乌鸦二人连连点头哈腰,否则他们严重怀疑,下一刻审判就要降临了。 “不丑!不丑!大大滴不丑!我俩才是丑,丑人多作怪,大小姐您多担待!” 绘梨衣欣慰地点点头,关上了门。 绘梨衣回到了小房间。 绘梨衣拿出了小标签。 绘梨衣拿出了笔。 绘梨衣给‘玛奇那’挂上了标签。 绘梨衣抱着硬邦邦的‘玛奇那’玩具,进入了梦乡。 # 绘梨衣,全名上杉绘梨衣,当代蛇岐八家上三家家主,日本的‘月读命’,人称黑道公主。 在她过往的17年里,一直被别人养着封闭的环境中,她了解这个世界的途径,是通过动漫、和漫画。 在她17岁的这年夏天,这片充满福尔马林的空间中,突然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彻底打破了绘梨衣以往平静的生活。 并且,被人揍了!? 此刻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早上,朝阳从加固的防护窗间渗透进来,照射在女孩漂亮的脸蛋上。 女孩儿双眼氤氲,蒙上了一层水雾,右手握着她那把没开刃的红刀,而左手,捂着屁股。 女孩儿被打了。 还是被打的敏感部位。 这在以往是难以置信的。 因为根本没有人敢这么做,就连橘政宗也不敢。 虽然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像是个期期艾艾的小女孩,但她体内却流淌着带着剧毒的高纯度龙血,她的言灵是灭世言灵之前的最后一道界限,一道模糊的界限——言灵序列‘111’,审判。 女孩的血统不稳定,三观扭曲,没有明确的善恶是非观,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失控。 所以别提打她了,连骂她,都得仔细斟酌一下措辞。 因为他们恐惧下一刻, 审判降临。 这与绘梨衣的意志无关,暴虐的龙血,会先一步替她做出决定。 但是现在, 绘梨衣被揍了。 不仅揍了,还是卯足力气的揍,一记木刀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啪’的一下,拍在了绘梨衣的小屁股上。 揍完之后,施暴者还在扛着双刀嘲笑,肩膀一下下抽动。 “不错不错,发育的真不错,这一下如果打在普通人身上,足以将她们的臀骨打碎。” 秦惶带着笑,歪头问:“你想说什么?” “......玛奇那好强。”绘梨衣声线动听。 但还是捂着屁股,可见刚才拿一下真的挺狠。 秦惶欣慰的想。小怪兽是个好孩子,没有逆反心理。 “虽然你的血脉浓度很高,言灵也很强,但是你的实战技巧太差了,简直和一个孩子没什么两样。对付普通的混血种确实绰绰有余了,不过一旦对上血脉不亚于你的人,或龙,恐怕你瞬间就会被秒杀。” 绘梨衣对此兴致并不高。她虽然不排斥杀戮,但也对杀戮没什么兴趣。 不过她此刻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哪怕被揍了,也是新奇的体验。 更让她开心的是,今天一睁眼就看到了玛奇那坐在房间里。 虽然玛奇那扛着两把木刀,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秦惶也看出了绘梨衣没什么兴致,空出一根握刀的手指挠了挠脸,说:“这样吧,如果你能打到我一下,我就带你出去玩。” 绘梨衣的眼睛更亮了。 “虽然东京塔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我也可以勉强陪你去看看,听说那里能俯视整个东京的夜景。我知道东京大学后街有一处老城区,那里的一切都保持了50年前的样子,还有一个活了上百年的拉面师傅。” “秋叶原你听说过吧,那里是二次元的圣地,其实我也没去过,我们可以一起去。” “哦,不过我没有钱,你需要提前准备一些现金。记住哦~是现金,还不能让你的哥哥发现,要不然他绝对明白你要翘家了。” “我们也可以去新宿御苑,那里有一整片的樱花树林,围绕着一条清澈的小河,花开的时候,小河水面铺满了粉色,空气中也能闻到甜甜的味道。” “虽然现在樱花树的花季已经过了。但是我会命令它们盛开,它们一定会听话。” 秦惶继续加磅。 一瞬间,双眸亮如白昼,整个房间被映成金色。 女孩变得面无表情,冷若寒霜。 最强之鬼,降临了。 秦惶好似未觉,双刀仍然抗在肩膀上,笑道。 “对嘛,只有这样的眼睛才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然后看着隔空挥刀的绘梨衣,笑着补充:“忘了提醒,我把耗蓝的技能全给ban了。” 他说着垂下双手,木刀悬在身体两侧。 “这是我要教你的第一点。” “与王的战斗,永远只有刀刀见血。” 话音刚落,秦惶便消失了,他瞬间的速度超越了人类眼睛所能捕获的极限,这原本是言灵‘时间零’或者言灵‘刹那’才能做到的事情,而他仅仅凭借‘肉体’力量,便完成了。 绘梨衣反应也很快,火力全开的她,同样可以做到这种速度,所以秦惶的行动躲不过她的眼睛。 绘梨衣改为双手持刀,刀身从右下向身体左上方劈砍,这在日本刀术中被称为‘架剑’,架剑的这个动作仅仅是铺垫,它原本应该衔接‘挑剑’进攻。 她并不懂得剑术,她只是本能地做出了动作,然后格挡住了两把由上而下的竹刀。 她也没能力做出下一步‘挑剑’了。 在双方刀剑接触的瞬间,绘梨衣的身体便是一沉,更个人被生生定在了地面上。 她原本可以徒手抓起3吨重的迈巴赫的。 此刻少年的两把竹刀,便压得她喘不过气。 第20章 绘梨衣的故事还还还在继续 秦惶既然说了ban掉所有的言灵,那他自己也不会玩赖。 双刀下劈的力道虽然很重,但也仅仅是在一瞬间,只要绘梨衣撑过那一瞬间重量,秦惶就会陷入双脚离地、无法借力的困境,局势将逆转。 可秦惶根本没有给女孩这个机会。 他飞快地抽回一把刀,再次朝着红刀劈了下去。 红刀、竹刀交击的瞬间,另一把压着绘梨衣的竹刀也收回了,然后再次劈下。 双刀以一种极其规律、却又极快的速度,交替披劈在红刀上。 从远处看去,这幅画面根本不像是剑道大师的切磋,反而像是一位刀工精湛的大厨,手持两把菜刀,以一秒数次的挥砍速度斩切案板上的鱼肉。 秦惶唯一的借力便是刀身相撞的瞬间,但就是仅仅依靠刀剑交接的反作用力,硬生生保持了数秒滞空状态。 “当你遇到了那种敌人就会发现,过去引以为傲的力量优势将会成为你的短板,你再也无法通过力量碾压对手。”他甚至还有功夫说教。 “这是第二点。”秦惶结束了砍菜的游戏,用双刀借力跳回地面。 绘梨衣这才有机会抬起头,炽目的黄金瞳更加明耀,她的眼角鼓出了跳跃的青筋,原本漂亮的苹果肌上被白色的鳞片覆盖。 身为好女孩的绘梨衣,会乖乖地跪坐听取这些建议,然后糯糯地举起小本本,写着【我记住了】。 身为极恶之鬼的绘梨衣,会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暴虐的龙血会让她更进一步变强。 所以, 绘梨衣开始了龙化。 她那双温润白皙的脚掌已然变成了爬行类的利爪,爪子前的、如同刀刃般的指甲反扣在地面上。那双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腿覆盖着苍白色的鳞片,鳞片下的肌肉缓缓起伏。 她的膝关节也开始变形,双臂、双腿都勾成锐角。 佝偻着背部。 头角峥嵘。 双目中闪烁着杀戮的惊喜,与暴虐的愤怒。 “......还行。”秦惶心虚地移开目光,难得说了一句违心话。 其实绘梨衣的龙化并不符合他的审美,无论是身为龙,还是身为人类,都不会觉得这幅姿态的绘梨衣好看。 因为绘梨衣的血统也是畸形的。 她现在的姿势,让秦惶想起了dnf里面的牛头怪。 牛头怪放大招前就是保持这个姿势,一看就是在蓄力,然后哇哇叫着直线前冲。游戏中遇到这种情况,只要上下移动,不与牛头怪处于同一水平线就能躲过去。 现实不是游戏。 他也没打算躲。 绘梨衣的肌肉慢慢停止了涌动,紧贴着身体的鳞片逐个闭合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双方似乎都受到了信号,同时向对方奔跑,如同两支即将撞在一起的离弦之箭。 二人相遇了。 刀光剑影,竹刀伴随着口哨一般的尖啸,红刀绘制出一幅玫瑰色的画卷。刀身与刀身之间,以每秒十数次的频率撞击在一起,已经无法再看见他们持刀的手,只能通过一声声鞭炮般的脆响,来想象他们的战斗有何等激烈。 绘梨衣并不是秦惶的对手,况且还比对方少了一把武器。 电光火石之间,竹刀总能找到交击的空隙,精准地穿越一切阻击,打在她的身上。 她的鳞片能够防御狙击枪射出的穿甲弹,却仍然在竹刀的暴力下被砸的寸寸断裂,露出鳞片下沾着血、重新蠕动的肌肉。 化身暴龙女皇的绘梨衣眼神疯狂,就像是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一样,继续挥动手中的长刀。 可是绘梨衣挥剑根本没有任何技巧,在力量速度都不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没有技巧,她就只能挨打。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啪嗒’的脆响。 一根竹刀断裂了。 秦惶立即抽身后退,绘梨衣并没有追击。 因为在刚刚的激烈搏杀中,她被打了太多次,两人每秒钟刀剑交击十数次,她被击中的次数也和这个差不多。可以说,对方完全是一把剑与她战斗,另一把剑单纯地在揍她。 绘梨衣还是维持着龙化状态,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些布料黏在身上。 灰白色的、如同铠甲一般的鳞片,也几乎全部被敲碎,只剩下星星点点的,残破的碎片仍然连着皮肤。 分不清是被砸进去的,还是连着肉的部分没被撕下。 她剧烈喘息着,仿佛准备将房间中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肺中。 可她,仍然面色如铁。 秦惶扭了扭脑袋,盯着手中只剩一截的竹刀,作苦恼状感叹。 “唉~明明都已经赋予它‘坚硬甚过钢铁’的概念了,却还是断了。” 绘梨衣再次深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长刀竖起。 秦惶也收回了视线,盯着少女,嘴里喋喋不休,没有一丝紧张感。 “你这是要放大招啊。” 他丢掉那柄断裂的竹刀,叉开双腿半蹲,单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虚握在刀镡的位置,就像手中是握着竹刀的刀鞘。 这是居合的起手式,又名拔刀术,是日本剑法中最快的斩切术。 居合被分为刀握、目视、吐纳、喱口、拔付、切下、血振、残心、纳刀,九个步骤。 秦惶对此不屑。 繁琐的环节太多了,霓虹人就喜欢中二的那一套,所谓目视、血振、残心,在他看来,除了装b外,就是他们的纳刀不够娴熟,所以装作缅怀的样子,改为缓缓纳刀。 吉尼斯世界纪录上,最快的居合仅用了0.43秒便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并切开了从天而降的苹果。 刀本来就是杀人用的,不需要那么多琐事。 他的居合,只有刀握、切下、纳刀,三个步骤。 绘梨衣的起手式他也认得,要么是袈裟斩,要么是逆袈裟。 所谓袈裟斩,就是高举长刀从敌人的右肩劈到左腰,这也是和尚们披挂袈裟的方式,所以被称为袈裟斩。 这种刀术破绽很大,因为高举双手握刀,胸腔的位置完全坦露了出来,敌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刺穿你的腹部。 所以这是一种向死而生的斩击,凝聚全身的力量,舍弃一切防御,一刀将对方砍成两断。 逆袈裟也是同样的刀术,只是将方向换了一下,变成了从左肩砍到右腰。 可是绘梨衣并不懂这些。 所以在秦惶的眼中, 这是 绘梨衣要玩命了。 第21章 绘事还还还还在继续 两人,或者更应该说,两龙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相互目视对方,寻找某个破绽,然后瞬间暴起。 老实说,秦惶觉得那样挺蠢的。 打架就打架,厮杀就厮杀,要么你劈了我,要么我撕了你,哪来的那么多戏。 绘梨衣吐出胸腔中的气后便冲了上来,一开始很慢,似乎在凝聚气势。 后来越来越快, 最后几乎突破了音速。 秦惶仍然保持着握刀的姿势,一步未动。 普通人的居合极限是0.43秒,那么一个能够每秒斩出二十多刀的龙,居合需要多久? 根本没有答案。 绘梨衣以某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来到她的面前,高举手中长刀起跳。 凭空升起惊雷。 绘梨衣以更甚于前冲时的、更快的速度飞向一边,然后砸穿了墙壁。 根本没有看到秦惶拔刀的迹象,只能通过看他已经站起身的动作来判断,对方已经完成了居合。 “ζ”房间内的所有墙壁都是加固的,每一块墙面内都有钢筋和双层铁丝网。 即便如此,也还是没能阻断绘梨衣身上的动能。 刀是砍在绘梨衣的腰际,所以飞出去的重心是在上半身。 绘梨衣用头部砸穿了加固墙壁,上半身完全陷入了墙内,下半身仍然挂在外面,无力地垂在地面上。 她一动不动,好似没有了气息。 秦惶丢掉了手中的竹刀,刚才一击之下,最后这柄‘比钢铁更加坚硬’的竹刀也断裂了。 绘梨衣的骨头比钢铁更加坚硬吗? 当然不是。 只不过是骨头碎裂后,又再次痊愈而已,她的血统完全可以做到这些。 所以刚才的所谓的战斗,只不过是绘梨衣不断碎骨又再生的煎熬而已。 秦惶清楚这些。 还是仍然这么做了。 他有时候也会恍惚一下,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冷血了?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龙族就是这么一种生物,它们拥有比人类更强烈的情绪波动,七宗罪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它们天生渴望杀戮,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种族。 但是,他们往往能压制所有的情绪,做出最理智的判断。 这就是龙。 他的重生注定是十死无生的局面,绘梨衣必须在他破茧之前独当一面。 他没得选。 黑王也好,小魔鬼也好,奥丁也好,甚至就连赫尔佐格,在他们的那张以世界为餐桌的盛宴中,从来没有他的席位。 在那些龙和人的定位里,他就该,也注定死在赤鬼川。 从一开始,食物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秦惶不紧不慢走到墙边,毫无怜惜地抓住小怪兽的小腿,以一种拔萝卜的方式往外拔。 然后丢在了地上。 绘梨衣侧头,就连转头这样的动作都断断续续,像是用出了全力。 那双黄金瞳仍然明亮,无声地盯着他。 秦惶蹲下来,将手掌放在女孩黏糊糊的头发上,深红色的头发,现在的颜色更加鲜艳,因为染满了血液。 地面上也慢慢聚集了一个小血洼。 他终于有些心疼了。 慢慢的、小心翼翼地,抚摸女孩的头发。 突然间,女孩,不,是女皇,她仍然是极恶之鬼,王座之下最强的混血种。 绘梨衣猛然坐起,一只手鬼魅般刺向了他的心脏。 她的手掌也是变成了爬行类的利爪,手指上长着又长又细泛着金属光芒的指甲。 秦惶的西装在那双利爪前如同湿透的纸一样脆弱,轻而易举触碰到了他的皮肤,直取他的心脏。 秦惶猝不及防,第一次出现了意外,根本来不及反应了。 因为他能感受到,胸口已经有刺痛的感觉传来。 可是就在利爪刚刚刺破皮肤,就要一举逆转形势的时刻,那双恶鬼一般的利爪,突然触电般收了回去。 秦惶愣了一下,抬眼去看。 龙化绘梨衣双爪撑在两侧,身体向后仰着,手脚并用地向后方倒退。 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那双明亮的黄金瞳中竟然写满了惊恐,且慢慢黯淡下去。鳞片、利爪缓缓褪去。 她解除了龙化状态,且鲜血淋漓。 那个小女孩回来了,或者说,从一开始那个小女孩就没离开过,不过在龙血的作用下,她表现的激动了一点。 她眼中的惊恐更加明显了。 绘梨衣抱起双腿,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丝毫不顾身上的血肉模糊,把自己勒得紧紧的。 那副样子,就像是差点失去了最重要最重要、哪怕死掉也不愿意丢掉的东西,只觉得满心惊恐,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抱紧自己,才能感受到一点点儿温暖。 秦惶有些欣慰和高兴。 绘梨衣最后的绝杀出乎他的意料,对方最后的反应也令他欣喜。 秦惶同时也有些惊怒。 刚才的画面简直和耶梦加得的结局一模一样,他竟然犯了同样的错误!他感觉自己的王座受到了践踏,尊严受到了侮辱! 两种情绪一正一负,交织在脑海。 没有拥抱的安慰,没有暴怒的责骂。 他面无表情。 “玛奇那,对不起。”绘梨衣声音很轻,小心翼翼抬头看他。 秦惶还是面无表情,歪头与她对视。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这女孩似乎和自己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对不起。 刚见面时,绘梨衣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她说‘对不起’;房间内没有自己喜欢的动漫,她说‘对不起’;昨天自己生气时,她还说‘对不起’。 可绘梨衣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啊。 现在又说对不起。 明明被自己折磨到了现在的地步,却还在对自己说,对不起? 是刚才差点伤到自己的事情吗? 可是这根本就是梦境,他一个响指就能将所有的东西恢复如初。 秦惶不想理会她,绘梨衣的真诚只能让他觉得自己丑陋。 他扭头,却也不想离开。 因为根本没有地方去。 绘梨衣如果不帮助他,秦惶很难杀出重围。 干脆也坐在了血洼中,鲜红色沿着裤脚、腰下,沿着白色的西服,慢慢向上蔓延。 他沉默着,双手撑在地上,仰着脑袋发呆。 一只柔软的手掌盖在了他的手背。 身后传来绘梨衣小小的声音。 “对不起玛奇那,我让你失望了。” 秦惶还是没有说话,一动也不动,心里在想:原来这女孩是在因为这个对不起,真是够蠢的。 女孩的另一只手也覆盖了上来。 在他没有看到的背后,女孩的表情坚定的像一个赴死的战士,眼神中却有着藏不住的惊慌与不安,她在害怕,害怕少年嫌弃她、讨厌她,觉得她什么都做不好。 害怕他,再对自己露出厌恶的眼神。 她还是伸出了手。 第22章 绘事,还还还还还在继续。 小小的、温软的、沾满鲜血、虎口甚至已经开裂的手,轻轻地握住了那只用来持剑的、冰冷的手。 似乎也有些温暖,顺着手掌传递到了胸口。 在绘梨衣惴惴不安的眼神中,秦惶终于说话了。 “你做的很好,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唯一的不足,就是最后没有刺穿我的心脏。” 是的,绘梨衣从来没有对不起他。 从一开始就是他的错。 他是君王,将希望寄托在人类的身上,这是他的错。 所以他之前没有说话。 小手握得更紧了,似乎那双小小的手掌中,包含了女孩最大的勇气。 绘梨衣躲在他的背后,轻声说:“我搞砸了,所以对不起。” “……” “呵,少自作多情了,仅仅是一场训练而已,这样的事情一瞬间可以发生无数次。”秦惶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蔑视:“还是说,你觉得这是一场游戏,因为没有让我开心,所以对不起?” 身后的绘梨衣用出最大的力气摇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绘梨衣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风一吹,便散了。 她继续说:“玛奇那需要我成为一个坚强的人,但我没有做到,所以对不起。” 秦惶再次沉默了。 原来她知道,知道自己是在训练她,将她变成一位王座前的战士,一位随时可能洒血于王位前的赴死士卒。 可是又能如何呢,这条路是注定的,双方都没得选。 弃族。 多么简单的两个字,转眼就会被人遗忘,也起不到什么震撼人心的作用。 对于秦惶而言,却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像走在一处平原上,走啊走啊,不知道走了多久,可还是要走下去。如果不走下去,就会永远留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没有人为你悲伤,甚至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你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 忽然间,你的眼前出现一堵墙,撞得你头破血流。 这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远。这墙是什么?“命运” 君王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君王。 王座也不是万能的。 该跌倒跌倒,该受伤仍然会受伤,该难过仍就要难过,该委屈和失望时,仍旧不能言说。 你的王座就是你最坚硬的铠甲,你穿着它在战火连天的战场举刀厮杀。 你的王座也是你最大的软肋,不管怎样,都不许哭。 这才是弃族啊! 没有人在意你,没有人关心你,全世界都想将你钉在地狱的最底层,甚至死后都不会有人记得你。 就算害怕哭喊也没有用,根本没有可怜你,他们以杀死你为荣! 他们只想畅饮你的骨血,站在你的尸体上欢呼。 孤独是什么?是趴下去、起不来的乞丐,冻死在街头无人问津。 所以才要活下去,咬牙切齿的活下去。 他们要我毁灭。 我不! “不要怕,玛奇那,不要怕。”身后,绘梨衣的声音唤醒了他。 声音似乎更近了些。 “我是怪物,我怕什么?该害怕的,难道不是他们么?”秦惶冷笑。 绘梨衣好似没听到他说,继续自顾自地说:“我们约定好的,我们一起面对,所以不要怕玛奇那。” 秦惶觉得自己被激怒了,终于忍无可忍了,猛地转过身体,与绘梨衣面面相对。 面色冷若坚冰,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似乎在问,却不是问句。 绘梨衣这次竟然没有害怕,也不畏惧他来自王座上的压力,只是用一种悲伤得快要溢出来的眼神看着他,收回了双手,乖乖地坐着。 二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绘梨衣的眼睛中,第一次出现这么强烈的感情色彩,这个女孩子仿佛活了过来。 但是那双无神的深瑰色眼睛,第一次出现的色彩,为什么会是悲伤呢? 秦惶又看到对方几乎赤果的身体,也不再如以往那样有着牛奶般的细腻,反而坑坑洼洼,恐怕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也不过如此了。 难以承受的力量打在身上,破碎的鳞片插入体内、剜开血肉,骨头也是一次次破碎,再一次次重生,然后再次破碎,就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酷刑。 可是为什么没有哭呢? “不疼吗?”秦惶的声音异常冰冷,就像是刽子手行刑前,询问死囚怕不怕,让死囚不自觉的冷战。 绘梨衣终于有了反应。 她似乎想靠近一些,慢慢地挪动她的双腿,身体微微颤抖,开始一点点爬行。 她一直仰着脑袋,双眸也一眨不眨盯着他。 眼神,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是那般的,小心翼翼。 生怕被主人赶走、丢弃。 她记得很清楚,玛奇那说“再次失望就会丢掉她”。 绘梨衣真的很怕被丢掉。 怕得快要喘不上气。 绘梨衣终于抓住了他的手臂,身体开始前倾,双腿慢慢地爬上他的膝盖,随后整个人的重量都要挂在他的身上。 绘梨衣搂住了少年的脖子,身体终于止住了颤抖,躲在少年的怀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秦惶心想:原来你还知道害怕。 他的耳旁传来湿湿软软的声音:“很疼,但是和玛奇那在一起,所以不疼。” 秦惶继续冷笑,毫不掩饰。 少女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嘲笑,“绘梨衣会努力,所以玛奇那也不要怕。” 少女再次强调‘害怕’,似乎她非常笃定少年在恐惧什么,坚信不移。 明明是那么笨的一个女孩。 秦惶并没有去抱他,双手仍然撑着地面,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好像当少女不存在一样。 他继续仰头发呆。 许久,才看着天花板慢悠悠开口:“我讨厌背叛,一丁点背叛都不能原谅,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会恨你。” 他并没有理会少女有没有回应,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都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无论去做什么都是在孤军作战,没有那个永远在那里守候你的后援。” “君临之日,我要将那些,全部推入最深的深渊,让他们在烈火中哀嚎,在寒冰中呜咽。” 这注定是一场填满仇恨与暴力的战争。 他们有着数千年的底蕴知识、他们有着全世界的武力资源、他们有着可以从头再来无数次的机会。 他们拥有千军万马。 他们胜券在握。 秦惶几乎没有胜算。 没有胜算,也不想倒下。 他一定会从地狱的最底层爬回来,让那些卑劣的家伙明白,什么叫做疼痛! 少女轻轻松开了抱着他脖子的手臂。 然后一点点的,单手箍在他的腰间。 继续缩在他的怀里。 小小的一团贴着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慢慢摸索。 最后覆盖在他冰冷的手上。 阳光恰当的投射进来,少年双手撑着身体仰视,少女紧紧缩在少年怀里,凌乱的房间内,两只无家可归的怪兽抱团取暖。 她说。 “我们都不要怕,我们一起孤立无援。” 床头有一只歪倒的玛奇那玩具手办,挂着标签。 标签上写着:“玛奇那の绘梨衣の玛奇那” 好像在说。 绘梨衣的名字挂在玛奇那上面,绘梨衣的名字两侧都是玛奇那。 四面八方都有玛奇那。 第23章 绘,还,懂 这幅单方面相拥的画面,持续了很久。 秦惶有些好奇,那么高挑的女孩,是怎么缩成小小的一团的。 秦惶一直没有动。 倒是绘梨衣时不时地涌动一小下,柔软的身体反复磨蹭着他的胸膛,但女孩并不自知。 他惬意地叹了口气,无比坦然地感叹。 “绘梨衣。” 女孩抬头看他,秦惶仍然看着天花板。 “你发育的真不错~~” 那副自然的样子,仿佛看见了一个老爷爷捧着茶杯坐在公园里,抿了口滚烫的热茶,然后长长哈了一口气,说:“今儿个太阳真好啊~~” 秦惶觉得君王应该讲究,万事都需要是全面。 即便已经体验完前面了,后面也不该放过才对。 于是他终于探出了手,却没有选择拥抱女孩,而是盖在了女孩的腰下,颇为粗暴的揉捏。 再次强调一遍,绘梨衣的发育真的很好。 优秀的龙血能够让她长成漂亮的姑娘,即便长时间宅在屋子内,仍能保持水蜜桃般的身材。 又软有弹。 不过就是黏唧唧的,一手血。 他能明显感觉到绘梨衣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秦惶面无表情低头,俯视着少女。 少女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就像一只刚刚睡醒的小猫,略微迷茫的眼睛中,扩散开一圈蒙蒙的涟漪。 看,这就是读书少的坏处。 不读书的人:我被自己帅的睡不着了。 常读书的人:玉树临风美少女,揽镜自顾夜不眠。 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少女连被占便宜了都不知道。 不过表情倒是挺诚实的。 秦惶叹了口气,松开手打了个响指,房间瞬间变得焕然一新,之前的战斗痕迹全部消失不见,破损的墙壁也重新被填补,少女身上的伤势消失不见,再次穿上了红白的巫女服。 绘梨衣好似没有注意到这些,或许是注意到了却不在意。 她别扭的挪动了一下身体,问:“发育是指什么?” 秦惶又若无其事地将手掌放了回去,少女的身体再次僵硬了……不过慢慢地,她又软了下来,脑袋缓缓垂了下去,变成了一团烂泥。 “这就叫发育。”秦惶说。 绘梨衣有气无力地抬眼,眼睛中的水雾更加明显,不过仍然带着迷惑。 秦惶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来。 他只好暂时放开一只手,在空气中由上而下一划拉,墙壁上就出现了一块大幕。 绘梨衣侧过头去看。 大幕上播放着ppt,第一页的暖系背景上,写着八个大字。 《鲜花朵朵,笑迎青春》 然后屏幕滚动,第一页写着: 少女的青春期,就好像一个花开的季节,而你们就是其中最美丽的花朵!你们将要面对一系列奇妙的变化。 别急!别怕!让我们一起笑着迎接自己的花季。 来吧, 我们一起来认识自己,保护自己。 秦惶适时插嘴:“原本这些你早就该知道了,不过你那个该死的家长和另一个更该死的哥哥选择了视而不见而已。” “不过你该庆幸,就算不知道这些,你的身材还是挺不错的。我喜欢身材好的女孩。” 绘梨衣双眼亮闪闪地盯着大幕,就像开打了新世界的大门,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一、女性青春期。 女性青春期一般在11-18岁左右,是儿童到成人的一个过渡过程,青春期是一个生理、心理迅速发育,和日渐成熟的时期,也是决定一个人一生性格、体质、智力水平的关键时期。 该时期出现第二性征:如:盆骨变大、胸部开始发育、声调变高、皮肤光滑、脂肪增多…… 绘梨衣的眼睛瞪大了,然后慢慢黯淡下去。 她沮丧地回过头,盯着秦惶的眼睛。 秦惶觉得好笑的吧唧吧唧嘴。 怎么说呢,这幅表情就好像是,一个18岁的平胸小姑娘,突然有一天被人告诉你的青春期结束了,以后基本只能顶着飞机场了,的那副表情。 他板起脸,很认真地说:“放心放心,只要胸大屁股翘,就算傻点也没关系。” 绘梨衣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大幕开始滚动,绘梨衣连忙扭过去继续看,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青春期要注意的保护》《了解亲戚》《亲戚的形成》《小宝宝的形成》《卫生保健》《心理上的变化》《我们该怎么做》…… 最后的《在学校外如何保护自己?》 秦惶再次开口。 “最后的这些背下来,以后我要抽查。” “好。”绘梨衣很认真的点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副‘我跟你拼了’的架势。 大幕上出现第一行字。 (1)提高警惕性,防范以恶意出现的坏人,也要警惕以‘善意’出现的好心人。 “......”秦惶脸一黑。 这特么谁做的ppt,今晚上就去找你。小岛秀明是吧?等着,今晚就进你老婆梦里。 “这个时候,你要是敢转过来看我,我就继续揍你。” 绘梨衣转头的动作一僵,呆呆地说:“哦。” 她继续盯着大幕,每一个字都看的很认真,偶尔撅起眉头,似乎不能理解其中的一些意思。 比如,颜色有抄本,和不良视频、读物等…… 即使不能理解,也是将那些话一字一句记在了心里。 随着最后一幕,大屏上投映了一个超大的‘thank you!’,这场生理课就结束了。 绘梨衣将头转回来。 “我记好了,玛奇那可以考我。”她眼神真挚,如临大敌。 秦惶难得懵了一下。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 “以后再说吧。” “哦~”绘梨衣再次扭动了一下身体。 “行了行了,你抱够了吧,抱够了就起来,我要走了。”秦惶说。 绘梨衣松开了双臂,慢慢撑起身体,又想起了什么,仍然坐在秦惶身上问。 秦惶说起这些话来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四个字形容,侃侃而谈。 “就像之前ppt中讲的那样,女性发育后,会对异性产生向往,男性也同样如此。” 他重重拍了拍绘梨衣的屁谷,毫不掩饰地盯着看,仿佛透过宽松的巫女服,看到了衣服下荡漾的阵阵脂肪波纹。 “这说明你的女性魅力很不错,这是一件好事。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身材好的女孩子,女孩儿嘛,就要有胸有屁股。” 绘梨衣歪歪头,同样毫无羞涩地与他对视。 “玛奇那喜欢我?”绘梨衣问。 “当然。不过还不算最喜欢,虽然你的胸部已经算是丰满了,不过应该还有发育的机会。所以你以后最好每天喝一杯牛奶,这样以后我可能会更喜欢你。”秦惶也歪脑袋,认真思考了一下绘梨衣的未来发展。 两人一问一答,都是面无表情,像是在讨论爱因斯坦第三定律那样严肃的事情。 第24章 关东支部 时间:2007年8月11日。 地点:山梨县。 山梨县的位置处于京东的西面,长野县(酒德亚纪的家)的东面。山梨县属于日本三大都市圈之一的东京都市圈的组成部分,属于日本地域中的中部地方。 山梨县86%的土地面积是山地,森林资源丰富,是日本重要的水果生产地区,号称果树王国,桃、李子、葡萄、葡萄酒产量居全日本第一位。 并且,这里的贵金属、宝石、古董等工艺发达,首饰加工业闻名日本。 日本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场,就位于山梨县。 蛇岐八家关东支部,也位于山梨县。 关东支部的办公大楼很简陋,只是一栋很普通的办公楼,只有8层,相比起40层,且有条高速公路穿插其中的源氏重工,这里甚至称得上,简陋。 但关东支部的人都不在乎。 因为这里的人都是疯子,是精神病,是一个个活着的bt,活蹦乱跳、手握生杀大权的bt。 他们也知道自己在本家不受待见,却并不在意。 比如说关东支部的‘虎彻’,一个喜欢在战斗中慢慢撕裂对手的精神病,他的下巴曾经被猛鬼众切掉了,不过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屁颠屁颠换上了金属的下颚,并且在金属下颚上做起了工艺,上面纹着一个被铁链吊着的女人,女人只剩下了上半身,下半身被切掉落在了地上。 只剩下上半身的女人,被锁链悬在一棵樱花树下,女人的头发垂下来遮挡了面容,让人看不清她是人还是鬼。 你说,正常人会在下巴上弄这种图案吗? 但是虎彻就是这么做了。 用他的话说。 那些听不见音乐的人,都以为跳舞的人疯了。 在虎彻的眼里,本家就是些听不见音乐的家伙,他自然不在乎本家怎么看待他。 像是虎彻这样的人,关东支部比比皆是。 在蛇岐八家的混血种队列中,除了本家中由‘天照命’源稚生亲自带领的执行分部外,关东支部和关西支部就是最强的混血种。 而和关西支部,那帮一板一眼的呆子比起来,手段残忍、做事毫无底线、到处都是精神病的关东支部,在正面战斗力方面会更胜一筹。 关东支部的内部。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一对并蒂姐妹花走了进来。 之前还在咋咋乎乎的精神病们,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用一种饿狼的,泛着淫邪的目光盯着两个女孩。 这对姐妹在疯子群中,是唯二的异性,无疑将成为所有疯子们眼中的猎物。 何况这对姐妹都是生的美极了。 妹妹小蓧,有着‘霞之丘诗羽’同款的黑长直头发,上半身是宽松的t恤,饱满的胸脯撑起了一个美妙的弧度,下半身是一件深蓝色的百皱裙,十分大方地向众人展示着她如白玉一般的小腿。 姐姐落叶,很普通的齐肩短发,很普通的白色衬衣,很普通的黑色运动裤。 妹妹小蓧风姿摇曳,路过某位同事身边时,手轻轻抚过他的肩膀,然后她就飘走了,还可能顺走了男人的魂儿。 姐姐落叶更像是个男人,不是指长相,而是性格,走路也是规规矩矩的跨步,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长船可能是在场唯二没有发春的男人之一,另一个是支部长——阿须矢。 举拳轻咳两声,拉回众人思绪。 “咳咳!既然雪蓧姐妹也到了,那我们正式开始会议。” 长船是狙击组组长,职位不够,其他人并不买账,继续瞄着角落里的两个小美女。 他们就像是一群争夺母狮交配权的雄狮,相互之间龇牙咧嘴,疯狂爆对手的黑料。 听到有人想要打断他们的战争,正宗扭头嗤笑。 “长船组长大人,我们可没有您那么宽厚的胸怀,能够以3000万日元的价格将自己的老婆卖给一个财团二世祖。所以请容许我们为了爱情走进角斗场。” 长船也不生气,耸耸肩笑道:“其实她还是我的初恋,结婚这么多年来,每天回家都能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之后就一直坐在玄关等我回来。” 他竟然毫不否认:“就只是为了第一时间对我说一句——欢迎回家。” 虎彻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金属下巴,说:“好吧,那么恭喜你成为千万富翁。另外,我衷心地祝福你尽快找到下一位好女孩儿,并且很乐意成为你下一段婚姻的伴郎。” 长船不置可否,“嗯哼”一声,等待下文。 虎彻咧嘴笑:“我只希望长船组长能看在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下一次交易优先考虑我。当然了,如果能便宜一些就更好了,你知道的,我可没有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猪猡有钱。” “当然了我的兄弟,我可是在瞄准镜中,亲眼看到了你被切掉下巴的全过程。我们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啊!”长船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朝虎彻举杯示意。 就好像是一杯香槟,而不是叶麦茶。 小蓧双手抱胸,鄙夷地别开眼。 这帮刚刚还在为她争风吃醋的男人,下一秒就已经在讨论‘购买’别人老婆的事宜。 女性地位这方面,这个国家绝对是世界闻名的。而且随着阶级地位的提升,你会发现女性越来越廉价,在那些‘成功男士’的眼里,女人,就只是向其他雄性展示自我价值的道具而已。 小蓧早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 她和这个房间中99%的男人都有过一夜情,仅仅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她就可以让那些男人当场签下离婚协议书,然后小蓧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对方,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小蓧就是以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报复世界上的成功男人。 她觉得没什么不好,因为她的口味很挑剔,必须是年轻、帅气、有实力的成功男士。 在她看来这是一场双赢,既能报复男人,又能和帅哥上床。 是的,她有点花痴。 姐姐落叶也从来不劝她,并非姐妹之间关系不好,而是没有资格。 她的姐姐倒是‘冰清玉洁’,仿佛江户川时代的玉女一样,但她更加疯狂。 她的姐姐每次任务中,永远冲在枪声最密集、人数最多的地方,提着她的双头长刀,顶着枪林弹雨,在血雨中七进七出。 姐姐并非不怕死,而是渴望死亡的降临。 但因为答应过母亲要照顾自己,所以姐姐不允许自己吞枪自尽,只好借助别人的手来杀死自己。 小蓧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上方的水晶吊灯,无声地觉得灰暗。 莫名的,她突然有点理解姐姐了。 她也想死了。 小蓧转头去看姐姐,然后一愣。 第25章 神的线索 “姐姐?”小蓧推了推落叶的手臂。 “啊!啊?”落叶像是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到她才松了一口气。“怎么了?” 小蓧拨动自己的耳垂,说:“姐姐你今天化妆了?” 落叶仿佛感同身受一样,也摸向了自己的耳垂,二十年不施粉黛的女孩,今天竟然佩戴了亮闪闪的耳坠。 小蓧又问:“而且你什么时候打的孔,我们昨天不是一直在一起吗?马萨卡!你昨晚睡觉前自己打的?” 小蓧如同连珠炮般的提问。 她此刻的表情就像是见到鬼一样,快被吓死了。 被点破后,落叶便坦然下来,慢慢放下手,点了点头:“嗯。” “见鬼!姐姐你该不会是恋爱了吧!?”小蓧忍不住脱口而出。 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连忙捂住嘴巴。 她倒不是怕影响不好,或者没礼貌什么的,因为这里本来就是疯子集合地,在马路上随意大小便的狗子都比屋子里的男人有礼貌的多。 它仅仅是不想姐妹之间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但已经晚了。 房间中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看了过来,更准确的说,是看着她的姐姐。 正宗更是直接将武器‘指虎’拍到了桌面上,恶狠狠地问:“真的吗,是哪个想不开的家伙?” 正宗这话并不是贬低落叶,恰恰相反。 落叶作为草丛两点红中,唯一没被采摘过的那朵,所有雄性都在紧紧地盯着。 大家都有某种默契,谁特么敢先伸手,就把那人的爪子剁了。 每个人想法都差不多:我吃不着,你也别想吃。 结果现在被偷塔了? 哪个小子有这么大的胆子?庞贝·加图索吗?还是那位最后的弗拉梅尔? 眼看局势变得诡异起来,关东支部部长——阿须矢终于开口了。 “好了,闲话就聊到这里。如果要约架请等到会议之后。” 所有人都看向他,正襟危坐,很是服从。 不过从他们不时瞥向落叶的眼神来看,这件事肯定不会轻易过去。 就连小蓧也闭上了嘴。 她倒不是尊敬、害怕什么的。 阿须矢是这个屋子中唯一没有被她征服的男人,小蓧为了勾引这个男人,并不介意暂时做一个听话的小女人。 霓虹的男人都喜欢小女人。 “长船,开始吧。”阿须矢怀中一直抱着他的刀。 关东支部唯一的‘正常人’,再次获得了会议的发言权。 “诸君!”长船起身鞠躬。 其他人还是大大咧咧,有的不耐烦的抖腿、有的翘着二郎腿,有的干脆将腿搭在桌子上。 长船视而不见,坐下后继续说。 “想必诸君都知道,我们山梨县有着全日本最大的古物交易市场,这在全日本都是很有名的。但是近日,地下黑市的交易量突然暴增,大量文物涌入市场!我们经过调查发现,那些古物竟然全部都是近日出土的,并且卖家全部都是来自长野县的散户。” 已经有人不耐烦了,长光说:“长船君,你是想组建一支全是高等级混血种的盗墓团队吗?怎么,发现初代天皇神武的老窝了?” 长船不理他,其实他在对着这帮s*b开会时,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是在给这帮野人开智,不用理会野人的哇哇叫。 长船从桌子下方拿出一个小物件,放到桌子上:“这就是其中之一。” 桌子上是一片黄铜色的碎片,以金银绘画,画面是成千上万跪在地上,高举着一个大盘子,盘子上是赤身果体的女人。 “真臭啊长野君,你一直装着这种玩意?还是说刚刚上厕所忘了带纸,所以用这玩意对付了一下?” “混蛋,这是腐肉和三氧化二铁的味道,你个炼铜佬!”长野终于忍不住骂道。 那人还欲还嘴,就听到了长野接下来的话。 “这块铜片最起码有数千年的历史!就算你是个整天蹲在幼儿园门口的混球,也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那人怔住了,瞬间想到了什么,他被自己的猜想震撼到了。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数千年前?那时候如果有文化,应该是甲骨文吧? 而且日本在近代之前,他们的金银储备是极其稀少的,因为根本没有金矿! 别说用这种东西作画了,就连天皇的皇宫里,你都看不到多少金银饰品。 那个时候的日本商人,都是冒着生命危险,驾驶木船跨越大海,来往于华夏通商,换取金银。 更别说数千年前了,那帮猿猴一样的祖先怎么有这个能力? “看来你们都想到了。”阿须矢坐直了身体,终于正经起来:“这是神的时代留下的东西!” 所有人都坐正了身体,这是他们对那个名字的敬畏。 哪怕隔着时间长河,仅仅听到其代号,便足以令人肃然起敬。 “数百年来,本家一直都在寻找这个遗迹,却始终没有半点线索。但是我们都很清楚,那个文明必然存在,它只是藏了起来,我们找不到而已。”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笃定,有那么个遗迹的存在?” “因为我们身体内流淌的血,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那是神的住所!” 所有人都浑身一紧,仿佛同时听到了一声令人心惊神伤的咆哮。 关于日本混血种的来源,对于外界来说一直是个迷。 但这个秘密对于蛇岐八家的高层来说,却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就是他们制造了这个秘密。 他们全都是白王的血裔。 他们也全是白王的叛徒。 他们从白王那里取得了力量,又因为惊恐掩埋了白王。 他们恐惧白王的力量,恐惧神的归来! 他们死守秘密数百年,一点风声都不敢泄露出去,就是为了将那位龙皇彻底推入地狱。 “本家知道吗?”兼光问。 “已经知道了。”阿须矢扫过所有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忽明忽暗。 “本家命令我们抢先去占领那里,并封锁消息。而本家……估计要和猛鬼众开战了吧。” 这次的战斗,绝不会是以往的小打小闹了。 而是战争! 虎彻小心翼翼观察着支部长的表情,问:“那队长的意思是?” 他这话问的很有深意。本家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他们难道不该执行命令吗?难不成打算趁机偷偷走私发一笔不成? 阿须矢开始摩挲他的长刀,这是他准备杀人的潜意识动作,在座的却没人知道。 阿须矢说:“猛鬼众认为,神的身上有着进化为龙的圣杯。只有神,能够带领他们摆脱鬼的泥潭,他们渴望神的归来!所以猛鬼众肯定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本家也会全面开战。” “我们……要独自镇守24小时,给本家争取时间。” “24小时内,只有关西支部会支援我们,但他们也需要时间赶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全都听懂了,他们只是神经病,并不是蠢。 本家不待见他们,他们还不喜欢本家呢! 谁稀罕! 关东支部对于本家,忠诚嘛,不能说没有,但不多。 但他们更加渴望力量! 每个人都低着头,不发一言,场面出奇的诡异。 也不对,小蓧和落叶在发呆,可能她们是在场唯二不对神的力量感兴趣的人了。 小蓧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发呆,但是她发呆,是在想姐姐的男朋友是谁的事。 寂静了很久,终于有人说话了。 “队长,神的入场券,够我们分吗?” 第26章 α,开始了,那场消失的战争 雨,像银灰色黏濡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世界。 山崎小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偶尔有人抬起头来,就会产生一种没来由的恐慌。 整个天空阴沉沉的,云层很低,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长野县多山林,下雨时容易发生滑坡泥石流,现在天空阴沉的吓人,即便是常年住在山上的老猎户们,也得背起行囊细软,下山避避风头。 关东支部仅仅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就控制了长野县的遗迹场地。 那是一口数十米深的大坑,垂直向下。 据说这个深坑是本地人和寻宝猎人活生生挖出来的,自从得知这里出土的器具能够卖到天价后,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外地人赶来这里,背着铁锹加入队伍。 阿须矢所站的地面是土黄色的,属于风沙侵蚀的结果。 随着深度逐渐往下,颜色越来越深。 到了大坑底部,土壤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 阿须矢曾在卡塞尔学院进修过,他是那一届最出色的学生,尤其是他出神入化的刀术,没有学生是他的对手。至今他的传说还在卡塞尔学院流传,“妖刀”阿须矢。 阿须矢生物成绩也非常优秀,他知道那里的土壤为什么是黑色。 很简单,大量被氧化的蛋白质掺杂在土里。 那么,近百米深的地底,会有什么生物生活在这里呢?总不能是蚯蚓吧。如果真的要是蚯蚓,恐怕需要全世界的蚯蚓才能做到。 “老大,我们怎么做?”景光站在他的身边问。 “下去挖!所有人分为三批轮流休息、一刻都不能停下来,必须在24小时内完成!”阿须矢下令。 “是!”*n 没有人抱怨,所有的人都麻溜地拎起铁锹,顺着绳索就下去了。 神!多么具有诱惑力的字眼啊!那代表无尽的寿命、无疑伦比的权势、势不可挡的力量! 哪怕是世人穷其一生追求的荣华富贵、酒池肉林,在神的遗产前也会黯然失色。 关东支部疯狂的眼神,仿佛不是准备进行土木作业,而是扑向一位风华绝代的舞女。 在阿须矢的视野中,他的部下们在阴影中显得有些模糊,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嘴已经张开,正等着他的食物上门。 阿须矢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 小蓧和落叶是战斗组的成员,并不需要参加那些劳力工作。 战斗组算上阿须矢,一共有九人,除了阿须矢本人正在盯着坑洞,其余人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在这种猛鬼众随时可能全面猛扑的时刻,奉命守卫遗迹的关东支部,竟然将所有的精锐调离了。 战斗组越过了富士山脉,踏上了关西的地界。 小蓧隐藏在高速公路旁的阴影里,觉得有些无聊。 他们本次的任务是截杀关西支部。 这条高速公路的两侧已经被他们铺满了烈性炸药,只要发现关西支部的身影,立刻就能送他们去拜见天皇。 他们九个人的工作,仅仅是负责处理掉随行的爆破人员。 那些爆破组的同事们可不知道这些,他们只会觉得信心满满,因为关东支部最强的战力就在他们背后,他们,很有安全感。 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打在他们的雨衣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小蓧终于看到了他们的目标。 三台本田商务车走在前面,两台军用卡车跟在后面。 小蓧看到姐姐已经站起身,她也不紧不慢起身,来到一些爆破成员的身后站着,仿佛是他们的保护神。 小蓧前方的爆破人员不由自主昂起了头,伸长了脖子,眼神中有种睥睨四方的得意。 在他们看来,能被‘雪蓧双刀’其中之一的小蓧选择,已然说明他们是优于其他雄性的。 他们目光炯炯地盯着高速公路上,提前用荧光笔标记的信号。 眼见那些车辆全部通过,立刻用出了最大的力气,摁下了引爆按钮。 轰隆隆—— 连绵的爆炸声响彻不绝,气浪打过来吹起他们的雨衣,炽烈的火焰熊熊燃烧,映照出了他们……惊恐的面容。 在爆炸响起的那一瞬间,一柄长刀突然从他们的胸口透过,上面染着他们自己的血。 “任务完成了,要不要去玩玩?”小蓧振血收刀。 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姐姐,征求她的意见。 小蓧心里清楚,在场的其他雄性都不会拒绝她,只有她的姐姐是个例外,姐姐不喜欢那些吵闹的地方。 “好。”落叶点头。 “真的?”小蓧没想到姐姐真的答应了,连忙拍板:“关东的俱乐部我都玩腻了,这次正好可是试试关西的酒吧。lets go!” 小蓧没想过姐姐真的会答应,看来姐姐真的恋爱了,改变竟然这么大! 她也没多想,蹦蹦跳跳带领着众人直奔酒吧。 # 外界阴雨连天,酒吧内仍然歌舞升平。 夜场的世界仿佛隔绝于人世之外,无论外面怎么样,这里永远那么快活。 穿着低胸背心小短裙的女人,震耳欲聋的dj,高声欢呼的酒客,和一直闪烁的夜灯。 关东支部们在桌前干杯,他们一行人的每个男人,都搂着两个女伴。 小蓧捧着鸡尾酒,微醺地靠在姐姐的肩膀上,眼睛却在打量舞池中的男人,她在寻找今晚的目标。 这时酒吧的隔音玻璃门打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 小蓧下意识看了过去,然后呆住了。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去,其后是卡座、舞池、甚至领舞台上面的dj与dancer,全都愣住了。 欢呼声停止了,酒客们放下了酒杯,如果不是仍有刺耳的音乐还在,小蓧甚至怀疑世界被静止了。 进来的是一个有着银白色短发的男人,也可以说是男孩,因为他有着一张娃娃脸,有种介于两者之间的错觉感。 一张好看的不似人间的……娃娃脸。 男孩穿着从头到脚的白色西装,这身打扮在夜场里很不搭,他更像是去参加一场严肃的会议,而不是来这里买醉泡妞。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吸引小蓧的,虽然她花痴。 小蓧呆滞的原因,是对方那双淡淡的黄金瞳,并不耀眼,却仿佛藏着星河在里面,又好像背负着莫大的悲伤。 男孩行走时,那双黄金瞳里的悲伤更加浓烈了,就好像在背负着一座大山前行。 可他仍然将腰挺得笔直。 男孩进门后不发一言,也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她们附近的卡座坐下。 第27章 α,酒吧里的男孩 小蓧本该尖叫的。 她想用这种方式吸引男孩的注意,想用这种方式向在场的所有雌性宣布,那男孩是他的!谁敢动她就和谁玩命! 小蓧突然想起过去看过的一本书,那是张爱玲的书,母亲还在的时候,小蓧很喜欢张爱玲的书,因为那本书里写着的,全都是小蓧向往的爱情。 书里有一段。 生命中有一个人,当你第一眼看到他时,你已经知道,就是他了。这时,你微笑的眼睛望着他,笃定的说:“你哪里都别想去了!” 小蓧曾经无比期待这个人的出现,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随时准备与命中的那个人相遇,她要以最美好的样子迎接那个命中注定的人,迎接那份爱。 后来 她的父亲跟别的女人跑了,还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一分都没有留下,平静的生活瞬间崩塌了。 她的母亲为了养育她们姐妹,都是夜晚出去工作,小蓧知道是为什么。 突然有一天,母亲带回来一个穿着大裤衩,手臂上有纹身的男人,带着笑容对她们姐妹说“这就是你们以后的爸爸了。” 当时姐姐一副吓傻的表情,只有她乖巧地叫了一句‘透桑’。 当时小蓧想,家里有了男人,生活就会变好了,母亲也能再次露出笑容,而不是眼前的这种快哭出来的笑。 可她错了,错的很离谱。 母亲仍然夜晚出去工作,那个被她称呼过父亲的男人,却每晚都带不同的女人回家来。 甚至有时母亲回来早了,都能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撞在一起。 小蓧以为母亲会抓着那些人的衣服厮打,她和姐姐都会去帮忙,她甚至已经抓起了书本,随时准备冲出门。 可是母亲没有。 在那些女人离去的时候,那个被她称呼过父亲的男人,就大大方方赤果地坐在沙发上,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的母亲。 后来小蓧明白了那个眼神,叫做“贱”!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年,她们姐妹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小蓧和落叶也是越发水落。 然后,那个男人打算强暴她。 当时是姐姐杀了那个男人。 鲜血染红了她的脸颊。 小蓧至今还记得姐姐那时候的眼神,没有恨意,没有愤怒,而是一种“我终于有机会做这件事了”的畅快感。 第二天,母亲也自杀了。 从那以后,小蓧不再期待某个人来拯救她了。 而现在,曾经幻灭的情形终于出现在她面前了。 小蓧却不敢去微笑望着他了。 她甚至有些紧张。 她本是这间酒吧中最美丽的姑娘,应该如女王般,端着鸡尾酒,大大方方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然后互诉衷肠。 这才是符合她人设的事情啊! 可她还是紧张。 “姐姐……”小蓧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姐姐。 落叶永远冷着脸,这个时候却缓和了很多,落叶转头看她,不说话用眼睛询问:“?” “姐姐~我爱上那个男孩了,我该怎么做,我……我有点害怕。”小蓧突然用上了‘爱’这个字,她自己也觉得荒谬。 一见钟情怎么算是爱呢?爱上皮囊?爱上脸蛋?还是身材? 可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这里最漂亮的女孩,而是之一。 另一个女孩,就是她的姐姐。 她要用这种方式,向姐姐表明那个男孩的所有权。 落叶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伸手端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什么也不说。 这是落叶今晚喝的第一口酒。 小蓧也不说话,她还在等姐姐的回答。 落叶低着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就去吧。”落叶终于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清冷,听不出有没有伤感或者丧气。 小蓧松了口气,心想:姐姐你可不要怪我,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就别和我抢了。 “我会加油的!”小蓧元气满满举起拳头,给自己打劲儿。 小蓧又问:“姐姐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酒吧里面很吵,两个人都是咬着耳朵说话,不怕别人听到。 落叶猛地转头,冷冷地盯着她。 小蓧吓了一跳,被姐姐看的直发毛。 “......姐姐?” 落叶没理她,抢过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姐姐你...没事吧?”小蓧有点心虚。 落叶收回目光,摇头:“呗子尼~我出去转转。” 落叶说完就直接站起身,毫无留恋地向外走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那个男孩一眼,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的妹妹。 小蓧本能地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可是又说不清为什么。 她该叫住姐姐的,她知道。 姐姐明显很反常。 小蓧又看了一眼男孩,终是没有开口。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姐姐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不该三心二意,并且,那个男孩该是她的。 小蓧的注意力又被男孩那边吸引过去。 男孩的身边已经围满了女孩子,那些不知羞耻的贱货都想用她们身体的柔软去摩擦男孩,周围的男人们身边空了一大片,却没有人不满。 有些人天生就该站在舞台的中央,他们生来便是世界的主角,就像是台风的凤眼,整个世界都围着他们旋转。 男孩无疑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台风眼。 男孩就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也不喝酒,也不跳舞,更没有理会任何人。 小蓧觉得少年就是在等自己。 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随时都要跳出来了。 冥冥中,她好像听到心口发出了小鹿般的鸣叫,小鹿说:看好了,这是最后一次蹦跶了。 小蓧深吸口气,想要再喝口酒壮壮胆,却发现她的酒在刚刚已经被姐姐喝掉了。 她只好徒手站起来,向着男孩的方向走去。 小蓧不知道在外人眼里,自己的表现如何,但是现在她明显感觉到腿脚有些僵硬。 几米的路程,她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不,是好几个世纪,太漫长了,漫长到令她不耐烦,想要用跑的方式去到男孩的身边。 贱货们在小蓧黄金瞳的逼迫下,情不自禁地退缩了。 她大大方方、又理所当然地坐到了男孩的身边。 是的,她亮起了黄金瞳。 混血种在普通人聚集的地方亮起黄金瞳会引起麻烦,这是里世界的混血种们默认的潜规则。 但是她不在乎。 她要用这种方式告诉男孩,她们才是同类,是命中注定。 如今男孩近在咫尺,小蓧反而没有过分亲近对方,而是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你好,我叫做小蓧。” 她没有任何小心思,也卸去了所有的伪装,她要以原本的姿态,去拥抱男孩。 “我知道,我在等你。” 少年慢悠悠转过头,直视着小蓧,威严庄重。 第28章 α,绘梨衣准备离家出走 源氏重工。 绘梨衣跪在榻榻米上,把脑袋伸进壁橱里,丰润的小屁股留在外面扭啊扭。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灰头土脸地退出来,怀中抱着一个纸箱子。 绘梨衣举起小本本。 【我准备好了。】 秦惶坐在窗台,隔着三层铁丝网看向窗外,从头到尾没有回头,却对少女在做什么了如指掌。 “这趟路很远,还记得我跟你交代了什么吗?” 【记得。】 绘梨衣正襟危坐,反复低头写字,每写完一行字,就举起小本本,也不管少年有没有回头看,就再次低头写字,然后再次举起来。 【1,牢记《在学校外如何保护自己》守则。括号,绘梨衣每天晚上都会背一遍。】 【2,跟着地图导航的语音走,到达长野县后会有一个女孩子接应自己。】 【3,必须在哥哥发现之前离开。】 【4,……】 绘梨衣认真的默写。 玛奇那今天让她恢复了用纸笔说话。 就算是她,也隐隐意识到有什么要发生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大事要发生了。 这段日子以来,绘梨衣没有再打过游戏了,因为她每天早上都要进行一遍‘真人版街霸’,她每天都被揍。 拜此所赐,她的刀术也成长了不少,虽然还是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好在绘梨衣血统过硬,勉强够用了。 打架这种东西,技术本来就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要豁得出去,你不怕死,对方就会怕你。 可是绘梨衣真的豁得出去吗? “嗯。”秦惶还是没有回头。 “再等等,时间还没到。”秦惶又说,始终望着窗外。 绘梨衣点头,乖巧地坐下。 她没什么想法,玛奇那说怎样就怎样,这就是她在蛇岐八家养成的性格。 “绘梨衣杀过人吗?”秦惶突然问,可能是等待的时间太过无聊了,想找个话题聊聊。 绘梨衣点头。 她确实杀过人,准确的说是死侍,不过人类和死侍在她眼里没有什么不同,因为都不喜欢她,却又怕她。 “讨厌杀人吗?”秦惶终于转过头,无悲无喜。 绘梨衣看着他,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这才举起小本本。 【无所谓讨厌不讨厌,玛奇那是需要我杀人吗?】 “是的,要杀很多很多人,他们的人数,多如沙海——”秦惶说。 【那就杀掉好了。】绘梨衣很平静地举起这句话。 秦惶看着她,慢悠悠吐出一句话。 “包括你的哥哥吗?” 绘梨衣一怔,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她过去的人生中,上半部分是被锁在‘笼子’一样的房间里,不停地接受各种‘治疗’。下半部分,是被锁在现在这个‘笼子’里,还是不停地接受治疗,但是每周多了一个人会陪他打游戏,虽然两人交流并不多,但那可是唯一陪伴她的人了。 她可以瞒着哥哥很多事情,也可以对哥哥说谎,甚至也已经可以就此离开他。 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杀掉他啊! 她可以因为玛奇那一句话,杀掉很多人,但其中绝不该包括他的哥哥啊! 秦惶善解人意地笑:“不要紧张我的女孩,我仅仅只是问问,不会让你去杀他的。” 秦惶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继续望着窗外。 绘梨衣还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的惊慌丝毫没有消退。 玛奇那从来没有如此直白地叫过她,‘我的女孩’,此刻这四个字听起来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这让绘梨衣想起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是她让玛奇那失望了吗? 玛奇那要丢掉她了吗? 她的小脑瓜根本无法想明白这些事情。 世界也没有给她时间。 叮—— 金库大门被刷开了。 来人穿着黑色西装,打红色领带,英俊的面容有点阴柔,在秦惶眼里那叫做娘们兮兮。 正是源稚生。 绘梨衣这次根本没有注意外面的声音,因为她的身边有玛奇那,她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也就没有再像只小狗一样,眼巴巴听着门外的动静。 对于源稚生的到来,她猝不及防。 绘梨衣赶紧站起来,小跑两步奔出里屋,挡在纸拉门的入口。 “怎么了?”源稚生脱鞋的动作一顿,觉得绘梨衣有些反常。 倒不是他没有见过这种情形,以往他每次来陪伴绘梨衣的时候,绘梨衣也总是这样眼巴巴等着,并且已经打开了游戏,摆好了游戏手柄。 可那种情况截止到前段时间,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源稚生甚至一度怀疑绘梨衣已经向“鬼”的深渊跌落了。 而现在,绘梨衣的表现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就好像一只小黄鸭张开膀子,告诉你她的背后什么都没有。 “绘梨衣?”源稚生再问。 他不愿意强制去拆穿绘梨衣,更想绘梨衣亲口告诉他所有的事情。 他上次自作主张的正义,代价是他的弟弟。 绘梨衣惊慌失措,小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 她哪里有这种事情的经验,甚至她仍然庆幸自己跑出来的及时,要不然哥哥就会发现房间里有其他人了。 “让他进来吧。”少年忽然出声:“你哥哥可是很忙的,不要耽误他的时间。” 绘梨衣回头看了一眼,少年依旧坐在窗台望着外面,丝毫没有担忧的样子。 然后她便低头让开了身子。 源稚生见到绘梨衣如此反应,当即心里咯噔一下,猜想是一方面,实际发生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绘梨衣还真藏了人! 源稚生三步做两步跨到门口,探头向里面张望,黄金瞳不自觉点亮,如探照灯般映黄了整个房间。 也不知是过度紧张,还是刻意示威,反正在这双黄金瞳下,恐怕一般的混血种连对视都做不到。 这里面绝不包括绘梨衣和秦惶。 秦惶看着对方亮闪闪的大灯,有一种小肥羊向大灰狼展示身材的错觉感。 “人呢?”源稚生低声问,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绘梨衣眨眨眼,看向窗台。 窗台的秦惶也眨眨眼。 绘梨衣有点晕乎乎的,又眨了眨眼。 她明白了,哥哥看不到玛奇那,也听不到玛奇那的声音。 “唉~”源稚生叹息。 绘梨衣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 绘梨衣似乎在对着空无一人的窗台传递什么信息。 数天前,源稚生猜测绘梨衣的血脉开始失控,所以“龙”的意识开始出现。 可是几天来,绘梨衣的身体已经反复检查过很多次,血脉很稳定,龙类基因造成的侵蚀虽然严重,但是根本不可能失控。 现在源稚生看到这副场景,想起了辉夜姬的推测。 精神分裂? 长时间的压抑环境,以及迫切想要陪伴的心,迫使绘梨衣的大脑出现分割,于是“玛奇那”便诞生了。 第29章 α,绘梨衣必须一往无前 真是多事之秋啊~源稚生心想。 在刚才的会议中,政宗先生一反常态,强势地敲板,全面进攻猛鬼众,除了犬山家主仍然持保留意见,其余家主全部站在了政宗先生的身后。 这场战争已是不可避免。 绘梨衣身为上杉家家主,他原本也是应该参与这场会议的,哪怕只是走个过场。 可是考虑到绘梨衣近来的反常,源稚生放弃了这个想法。 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神的归来! 多么沉重的词汇啊。 源稚生明白,纵然他可以让绘梨衣避免了这场会议,但是绘梨衣身为蛇歧八家最后的秘密武器,必然逃不过最后的战场。 过去他亲手杀死了他的弟弟,现在又要亲自将绘梨衣送上神的战场。 源稚生只觉得疲惫…… 但他绝不对后退,他会带着疲惫的身体,率领蛇岐八家解决这一切。 他是天照命,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命。 他走向窗边,凝望着窗外的阴云,心情也变得沉重。 ...... 这都是源稚生眼中的世界。 在绘梨衣眼中,却全然不是这样。 在小怪兽的眼中,哥哥向窗边走去的同时,玛奇那竟然一步一步的后退,就像是被逼着一样。 环境突然变换,墙壁、隔离窗、榻榻米全都不见了,他站在一处灰溜溜的土地上。 哥哥身后的人越来越多,绘梨衣不认识他们,但觉得眼熟。 人群包围了她,他们的步伐一致,坚定不移的跟在哥哥的身后。 她被人群裹挟着,也被迫跟随前行。 玛奇那还在后退,一步!一步!可是他依然盯着自己,死死地盯着自己。 绘梨衣从未见过玛奇那露出那样的眼神,像是丧家之犬一样。 从玛奇那出现时起,他在自己眼中永远是那么光芒万丈,就好像什么都无法难倒他一样,他是那么的无所不能。 可是玛奇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绘梨衣明白那是什么眼神。 玛奇那需要自己,他在等待自己向他的所在奔赴。 绘梨衣好慌,好慌好慌,她想挤开人群跑过去,再次拥抱玛奇那。 他们约定好了。 彼此不抛弃,彼此不放弃,直到死亡的尽头。 她想冲过去。 可是...围着的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挤开了一些人,前方立刻聚集了更多的人,无穷无尽一样。 绘梨衣急了,发疯一般的推攘,可还是没用。 忽然间,人群停止了。 风声也消失了。 整个世界仿佛被定格在这一瞬间。 然后骤变突生。 他们整齐划一停下了脚步,齐刷刷地拔出刀剑,剑锋所指,正是那个与她约定誓言的人。 他的哥哥源稚生站在最前方,左手童子纲,右手蜘蛛切,黄金瞳亮如白昼。 绘梨衣呆呆地站着。 她终于明白了。 这个笨笨的女孩子终于明白了。 他的哥哥,源稚生,也是奥特曼。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奥特曼。 怪兽,就是玛奇那。 现在奥特曼们要讨伐怪兽了,而她是怪兽唯一的同伴,却躲在奥特曼的人群中眼睁睁看着。 玛奇那也站住了,他不再后退。他已经退无可退,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玛奇那移开了看向自己的目光,最后的一刹那,眼睛里,又是那种毫无掩饰的厌恶。 绘梨衣急的快要哭出来。 她大喊、尖叫,高呼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等等我,我马上就来,别丢下我!玛奇那求求你,别丢下我!’。 可是, 根本没有人理她。 战士们目光如炬,他们的信念绝对不会动摇,这是种族之战,没有人会后退一步,因为他们同样退无可退。 玛奇那也慢慢平静下来,眼神再次变得波澜不惊,胜券在握。 他的身形缓缓变大,背后生出两节骨膜,身体上开始长出银白色的鳞片。 赫然,成为了山岳一般的白色巨龙。 这次,攻守之势逆也。 人群终于开始恐慌,在那君王的目光之下,这些正义的奥特曼却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玛奇那的危机解除了,没有人类能拦住这条白色巨龙,也没人类能够杀死他。 但绘梨衣,却形同枯槁。 双臂脱力一般垂下,双瞳中噙满了委屈的泪光。 然后晶莹顺着眼角滑下,落在地上,砸的粉碎。 她意识到。 一切都晚了。 她违背了约定,留玛奇那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对立面。 她还没来得及跑过去抱住他,他就已经绝望了。 玛奇那眼神中的绝望并非是对奥特曼们,也不是对如此困境,而是对自己啊! 明明约好的,明明约好的啊!我们要紧紧抱在一起,我们要紧紧抱在一起,我们都不要害怕。 白色巨龙张开它巨大的羽翼,高高跃起盘旋在空中,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和悲鸣。 绘梨衣还是呆呆的站着,宛若被定死的雕像。 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巨龙飞走了,临行前,甚至不肯再看她一眼。 就如他们当初约定好的。 “如果你再次让我失望,那我们的约定就作废。” “我讨厌背叛,一丁点的背叛都不能忍。如果你背叛我,我会恨你。” ...... “绘梨衣!绘梨衣!绘梨衣!” 绘梨衣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晃动,她低头,看到了自己的哥哥。 “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了?”源稚生焦急地看着她。 此刻的上杉绘梨衣双目无神,仰头无声的流泪,吓坏了源稚生。 绘梨衣回过神,猛地推开他,在屋子里四处张望,然后她突然变得惊恐起来,嘴里发出带着啜泣的呜咽。 她拉开壁橱,将衣服全部丢出来;掀开榻榻米,甚至将满箱子的玩具倒出来,像是在寻找什么。 最后,颓然地跪在地上。 就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 玛奇那留给她的变身器不见了,应该说,是被收走了。 她想哭,想用嚎啕大哭来宣泄自己的悲伤。 可是眼泪从喉咙涌出来,却只是无声的呜咽。 仿佛一只被丢弃的小狗,只能缩在墙角抽搐。 源稚生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辉夜姬的声音响了。 “源稚生先生,刚刚接到海潮预警,大家长通知您立刻赶往会议室。” 源稚生现在根本不想去开什么见鬼的会议,他正想怒斥,却被接下来的话噎住。 “根据海岸线的热感源浮球检测,海潮可能会席卷整个东京,海潮中隐藏了上万只大型爬行类感源,据分析是尸守入侵的可能性极大。” 源稚生最后看了一眼绘梨衣,安抚了她几句‘没事的,别害怕,不要紧’,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恶心的话。 便离开了。 源稚生没有看到。 绘梨衣的黄金瞳点亮了,越来越耀眼,最后,一度碾压了他这位高高在上的皇。 第30章 α,玫瑰枯萎了,她还没来得及绽开 大阪郊外的山中,有一所隐秘的屋子。 这是一间山中大屋,大屋前是一道山溪和一座精美的小桥。 现在是夏季,太阳很毒辣,竹林上方的叶子并不能阻拦。阳光打在大屋上方,红灿灿的。 屋内的大厅中,樱井小暮穿着大红色振袖和服,静静地坐在一扇古筝前。 她围一条白色的系带,小腰被收束得盈盈一握。 旁边摆放着一盏棕色木台,木台上已经斟好了清茶。 恐怕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如此佳人,都会认为自己身在梦中。 男人可以坐在木台前,低头品茶,耳旁是袅袅的古筝乐声。一抬眼,又看到了如画的美艳女子,恍若回到了战国年代,美酒佳人,胜似仙境。 现在, 女孩独身一人坐着,不急不躁,像是在等什么人。 像是大阪山中的一朵妖花,传说中灭世的红莲。 陡然, 屋外脚步声响起,非常杂乱,急匆匆的,争先恐后,却又井然有序。 大门被人从外推开,刺眼的阳光直射进来,映在樱井小暮脸上。 人群鱼贯而入,又迅速站成一排,共同拱卫最前方的人。 樱井小暮抬起白皙的手臂遮挡在额前,眯着眼睛看向他们。 可是阳光太刺眼了,樱井小暮只能看到他们胸口的家徽,和脚下执行部的靴子。 樱井小暮垂下头,有点失望。 虽然心里清楚不太可能,可她还是期待出现的是心中的那个人。 “怎么是你!?其他的鬼呢?”领头的那人带着惊讶质问,似乎是认识樱井小暮。 樱井小暮抬头,面色平静。 “都走了啊,得知神的住所,所有人都疯了,您知道的,我们是鬼,是被血统控制堕落的鬼,没有鬼能够控制欲望。” 樱井小暮看了看周围,说:“如果你们早来一天,或许还能见到他们。在平时,房子周围都有很多穿黑西装的警卫的,他们总喜欢敞着怀,露出枪柄,哦,那是以色列‘hs精确公司’生产的重型战术手枪,使用大口径马格努姆枪弹,连警用防弹衣都能贯穿。” “现在你们来晚了,就只剩我了。” 中年男人四顾,他在警惕埋伏,并不相信女孩的话。 “你为什么不走?” “我?”樱井小暮似乎被问住了,然后甜甜的笑了笑,宛若牡丹绽放,比阳光更加明媚。 “我不喜欢神啊,为什么要去?” 她说的理所当然。 这次轮到中年男人顿住了。 男人沉吟很久,之前那副凌厉的气势消散了,变得颓然。问:“你......你有喜欢的人了?” 樱井小暮有些迷惑,不知道男人是在搞什么鬼,有必要和自己这个必死之人讨论这些吗? 来人是本家,自己是猛鬼众。 他们是死敌的。 樱井小暮抬头,再次被阳光晃到,却还是撑着看向男人。 “抱歉,我们认识吗?” 半响儿,她才恍然道。 “原来是父亲大人,我还可以这么称呼您吗?还是称呼您为樱井先生?非常抱歉,阳光太刺眼了,刚刚没有看清您的身份,因为您站在光里。” 她一连说了两次‘私密马赛’,语气也很是谦卑,可是话里话外,都透着讥讽。 樱井小暮,五岁时被确认带有危险血统,年幼尚不识字的她被送进了看官所。十四岁从家族中叛逃,在猛鬼众中长大。 而眼前的男人,就是亲手将她送进那个监狱的人,他的亲生父亲,樱井孝三郎。 “你!你!你......”樱井孝三郎被她挤兑的直哆嗦,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最后叹息,再次变回了一个颓然的老男人。 “你心里明白的,这是最好的结果。” 樱井小暮茫然了一下,这才明白男人的意思。 原来在他的眼中是这样。 将年幼的女儿送进监狱一样的监管所里,24小时都被盯得死死的,活动范围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只能通过狭窄的通气窗,羡慕外界自由自在的小鸟。 这在他心里是应该的,是最好的结果? 樱井小暮自嘲的笑笑,又瞬间释然。 说到底,就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 就像自己对心中的那个男人,也是这样。 在自己最迷茫的时候,那个男人从众多女孩中拉出了自己,给她一顿简单的晚餐,亲自跳了一曲舞。 樱井小暮就沦陷了。 她对那人百依百顺,予取予求,仅仅是为了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他简简单单一个吻,就能轻易让她手足无措,便能使她如临云端,神志朦胧。 尽管那人的吻并不是为了爱情,只是欲望和索求,她的心中仍然涌动着快乐。 樱井小暮见过那人亲吻别的女孩。 同样也像是野兽一般粗暴、凶猛,如狂狼咬断猎物的喉咙吸吮鲜血。 樱井小暮没有什么不满, 她仅仅只是期望,那人能多看自己一眼。 就像她已经买好了去泰国的机票,准备去寻求某个精通穴位的老男人学习按摩。 就好像此刻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她守在这里,守在他们曾经唯一有过回忆的地方。 女人烹茶抚琴,男人起舞品茗。 樱井小暮知道自己除了美色,别无所长。 可是美色并不能打动他。 樱井小暮只能贡献自己, 一次又一次。 就像烈焰烘烤飞蛾的翅膀,飞蛾仍旧欢呼雀跃。 “樱井先生。”樱井小暮再次抬头时,带着绝美的笑容,却又很平静。 她称呼自己的父亲为樱井先生。 “我是你父亲!”樱井孝三郎怒吼。 “樱井先生。”樱井小暮没有改口,仍然那么平静,说:“我可以对您提一个请求吗?” 她有些卑微。 这个坦然迎接死亡的女孩,现在再次对他的父亲,对那个亲手将她推入地狱的父亲发出请求。 男人嘴唇抖了抖,仿佛又回来了14年前,他亲手丢弃女儿的那一天。 那时樱井小暮并不是这么平静,她哭的很凶,喊着‘爸爸别丢了小樱,小樱会听话的’。 他想答应下来,却又忍住了,说:“你说,我会考虑。” 这样模棱两可的答复,却是樱井小暮最后的一块木板。 “谢谢。”她客客气气,却很真诚。 她轻轻抚摸手掌下的古筝,望着空空如也的宽敞大厅,似乎有个人在那里起舞,唱戏。 她带着笑容。 那么凄美。 “我想死在这里,可以吗?” ...... 樱井孝三郎满脸鲜血走出了山中小屋,他脚步踉跄,像是在逃跑,像是有什么在追着他。 ...... 樱井小暮死了。 她还没来得及彻底燃烧自己,就死了。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 你手握玫瑰,觉得它廉价又百搭,还有些扎手,觉得可以尝试找一朵更好的。 殊不知这朵玫瑰从不向别人盛开半分。 现在, 玫瑰凋零了。 你再也找不到同样的玫瑰。 第31章 α,藏骸之井的小事 藏骸之井。 有八颗又长又粗长着鳞片.....的脑袋,八岐大蛇,此刻浮出水面,搭在暗礁上。 穿着白色连衣裙、长相甜美的女孩,只穿着白色短袜,骑在上面,一前一后起伏。 “您有多少年没有清理过卫生了,有个笑话说:男孩子称重前都去搓澡,出来能轻好几斤。我之前还觉得好笑,见过您才知道,男孩子们太谦虚了。” 酒德亚纪一边用把超大的钢刷清洗鳞片,一边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 她身下的大脑袋缓缓转过头,毫不以为耻地说:“这得去问你们的天照大神,具体多久只有他才知道。” “......”酒德亚纪手上的动作一滞,心里抽搐一下,有些心疼。 “别乱动!”她抽了抽鼻子,掩饰性地用力拍鳞片,转移话题,说:“也就是您,换做别人,不,别龙,恐怕早就长寄生虫了。神的基因还能免疫病菌么?” 关于龙皇,混血种对它们一直都是未知的,他们对白王黑王的了解,仅限那场叛乱,和名字。 八岐大蛇那张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脑袋,极为人性化地朝水下努努嘴。 “喏,这不是有那帮小可爱嘛,小家伙们的牙齿很厉害,寄生虫根本活不下来,他们平时就寄居在我的鳞片里。” 酒德亚纪向下张望。 赤红发黑的水中泛着点点银蓝色的微光,那是数以万计的鬼齿龙蝰,蟒蛇般的影子也在血红色的潭水中闪现,它们发出各种声音,但任何一种声音都不像是属于人间的。 酒德亚纪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八岐大蛇懒洋洋的,梦呓般开口。 “都给老子安静点,吓到老子的妞了。” 于是, 空旷的房间瞬间噤若寒蝉。 酒德亚纪甚至看到水下的某两只死侍正厮杀互啃,此刻却像是静止一样,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却一下不敢动弹。 王说不,他们只有服从。 酒德亚纪也只有这时才觉得,他真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王。 “吓到了?”八岐大蛇还是耷拉着大脑袋趴在岩石上,一脸正在‘大保健’的惬意表情。 “有点。”酒德亚纪点头,继续刷鳞片。 她确实吓到了,倒不是因为王威,更沉重的王威又不是没有见过,她还参与了呢!虽然是假的,但也参与了。 她只是看到鬼齿龙蝰的复齿有些渗人。 关于鬼齿龙蝰,密党还是有资料的。 龙族在处刑犯龙的时候,就会将它绑在青铜柱上,命令鬼齿龙蝰撕咬,龙族强悍的基因,会帮助它们无限再生,然后又被撕下来吃掉。 直到龙族力量耗尽,最后活生生的龙只会剩下骨架。 关于控制鬼齿龙蝰的方法没有记录,曼斯教授猜测是在历史中失传了。 酒德亚纪现在知道了,这种能力恐怕是天生的,根本没有所谓的特殊方法。 她抹把汗,看到纯白的连衣裙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又开始抱怨。 “累死我了,也就我是混血种,否则就算是找清洁公司,他们都不会接这种累活儿。” 八岐大蛇懒得搭理她。 他又不是不讲理的龙,还不让人家抱怨几句了? 酒德亚纪问:“您就不能找个干燥的地面吗,我也可以有个落脚点。” 她心想:您是不知道您的鳞片有多硬,硌得慌。 “不是不行,而是很麻烦。这幅身躯是畸形的,空有庞大的身躯,却没有支撑身体的骨架,一旦离开水里,头部的重量就可以压断脖子内的骨骼。”八岐大蛇假寐回答。 “基因残缺?” “嗯。” “会死很多人吧.....”酒德亚纪有些低落。 “后悔了?”八岐大蛇带着笑意问。 “那倒没有。都已经被您骗上贼船了,就不会后悔。” 酒德亚纪撇撇嘴,休息了一下,又开始挥动刷子,恶狠狠的,仿佛在发泄什么。 “就算我反悔了,您肯定也不会放过我吧。” 八岐大蛇咂咂嘴巴,表示肯定:“当然,你算是跑不掉了,以后出门也给你栓裤腰带上,登上王座就夹胳肢窝里。” “得得得!”酒德亚纪大力拍打鳞片,响起‘叮铃铃’的清脆声音。 “我算是知道以后需要重点清扫的地方了。” 她嘴角挂着笑。 “得亏我从小就是孤儿,不然爸爸知道我背叛了,非得打死我。” 酒德亚纪说完又问:“那您重新孕育身体后,不会出现人格分裂吧?或者分为八个人什么的......” “当然不会......大概会剩下两个头吧,一大一小那种。” 酒德亚纪叹息:“身体都不完整了,您还开这种荤段子,我已经能够想象出您未来荒淫无度的生活了,您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昏君。” “......”八岐大蛇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于是,七颗脑袋从水底探了出来,将酒德亚纪团团围住,七双如同远光灯一样的巨大黄金瞳,直勾勾盯着中央的酒德亚纪。 酒德亚纪双手护在胸前,作害怕状。 “您不会......真生气了吧?”酒德亚纪瑟瑟发抖。 其实她并不害怕,颤抖完全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毕竟那黄金瞳比她的头还要大。 八岐大蛇不出声,还是盯着她。 “那我道歉行不行,您...您大龙不记女人过,放奴婢一马?”酒德亚纪试探的问。 八岐大蛇还是不说话。 酒德亚纪用意志克制了身体的本能反应,闪烁着大眼睛与其中一只黄金瞳对视。 “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知道错了。” 一只蛇头率先打破沉默,另一只相邻的蛇头接出下面的话。 “更像是一位楚楚可怜的小女孩,被一群壮汉包围的样子。” “我没有。”酒德亚纪放下手臂,别开脸不想看他。 可四面八方都是黄金瞳,她根本没地方躲避。 “我说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垂涎我的美色吧?”又一蛇头开口,是正对着亚纪别开的脸的那只。 “我没有。”酒德亚纪鼓嘴反驳。 “我看错你了啊亚纪,原本以为你不是这样的女孩。”蛇头吐出的声音并不大,却同样庄重威严。 可话题不怎么正经。 “我没有啦~”酒德亚纪无奈地转回脑袋。 八岐大蛇好似不信,说:“我是不是应该更改一下承诺,换成将你塞在裤子里更好一些?” “我!没!有!!”酒德亚纪终于急了,一字一顿大声咆哮,气得又开始拍鳞片。 “不需要自卑亚纪,这是基因的天性。” 酒德亚纪见自己怎么说都不管用,就继续刷鳞片。 “您想说就说吧,反正您是王,您最大。” 泼墨般的岩洞中,一位美丽的少女,和一头巨大的怪物,一直喋喋不休的聊着琐事。 这是比《美女与野兽》更加震撼的故事。 因为他们是美女与怪兽。 其实一直都是酒德亚纪在找话题,因为她觉得,她的王这么多年应该很寂寞,因为水里只有死侍和鬼齿龙蝰。 所以她就不停的说话,而且效果好像不错? 一人一龙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因为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并非胜券在握。 而是,无所谓。 无所谓胜负,无所谓生死。 他们都能坦然接受。 第32章 α,地下赤河 小蓧独自坐在酒吧的沙发上。 男孩早就离开了。 她也回到了支部原本的卡座,姐姐落叶仍然没有回来。 她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怪异,一会儿偷笑,一会儿愁眉苦脸。 支部的其他人也都已经揽着女伴离开,走的时候几个大老爷们互相交互着眼神,眼中仿佛有着战火在熊熊燃烧。 估计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那是雄性之间的竞争,事关重大。 谁第一个回来,绝对要被嘲笑很长时间。 小蓧对此嗤笑。 他们有几头蒜自己还不知道吗,也不知道装什么大尾巴狼。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那些爱面子的家伙肯定都完事了,然后就是非要赖在房间里,就是不离开,就硬熬。 小蓧又想起了男孩,突然有些自卑了。 知道这些事情,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这个古灵精怪、千娇百媚的女孩,苦着脸叹气。 他和男孩并没有聊多少话题,仅仅几句的交流,还是她在说,男孩在应付,不加掩饰的敷衍。 直到临走前,男孩突然交代她做一件事。 一件天崩地裂的大事。 可男孩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就像一开始那样,‘我知道,我在等你’。 小蓧当即就想质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难道我是那种贪恋美色之人么?可笑!’。 她没有问。 男孩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便将她所有的抱怨和不满都吹散了。 估计就算问了,也不会有回答。 “小蓧啊小蓧,色之当头一把刀啊……”小蓧老气横秋叹气。 小蓧抓起卡座上的香烟,这是支部其他人留在这里的。 她没抽过烟,现在突然想尝试一下。 结果在桌子上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打火机。 “美女,一个人吗?”沙发后方有人问。 小蓧嘴里塞着烟回头,蛮帅气的男人。 其实有勇气向小蓧搭讪的男人,都是很帅气,很自信的,要不然只会在她的光芒下相形见绌。 如果换做之前,她可能还真不介意聊上两句。 可惜了。 男孩把她的整个心都带走了,躯壳待会儿要去玩命,没工夫陪理这个男人。 “有火吗?”小蓧面无表情问。 “给。”男人张开手,递上打火机。 18k纯金zippo打火机,售价600w日元。 男人也正是注意到小蓧没有火机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有了机会。 像这样因为不经意的露富,才是一个优秀的富家子弟最聪明的地方。 啪—— 火焰点燃。 “咳咳——”小蓧抽了一口,就被呛到了。 “该死,这种破东西竟然那么多人喜欢。” 小蓧嘴上抱怨,却夹着烟又吸了口。 “第一次抽烟都是这样,慢慢习惯就会舒服很多了。”男人自信地笑。 “额?”小蓧回头,意外地问:“你怎么还在这?” 她以为男人会识趣一些呢。 男人脸色一僵,觉得尴尬又恼火。都是来酒吧找乐子,你特么装什么清高! “哦对了,你的火机是吧,给。”小蓧随手将纯金火机丢过去。 男人及时弯腰去接,这才没让火机掉在地上。 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能拿出这种打火机的男人,虽然品味很差,但家里肯定不缺钱。 男人正准备放几句狠话,让这个贱人识趣一点,肩膀就被只钢铁一般的手掌捏住了。 “小子,赶紧滚吧,真把她惹急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来人正是长船,狙击组组长,也是这次行动队的一员。 男人回头,腰间果然被顶着一把匕首。狠话也不说了,扭头就走。 长船一屁股坐下,随手把军用匕首丢在桌子上。 像这种东西,也就只能吓唬吓唬这些软蛋。 “那些人还没回来呢?”长船靠在椅背上,双手撑开。 小蓧不想理他,继续抽烟。 “呵呵,钓凯子失败了?”长船笑道。 他们是中途离席的,并不知道小蓧和那个神秘少年后来怎么样了。 “滚,别烦我。”小蓧瞪他。 “得。”长船耸耸肩,也塞了根烟到嘴里。 他深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白烟,问:“你姐姐呢?” 落叶可不是那种爱玩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才对。 小蓧也知道这些,她之所以没有说,是因为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略微沉思,便准备好一句谎言。 “姐姐去约会了。她最近变化挺大了,应该是真的恋爱了。” 长船恍然,说:“也是,这次行动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不留遗憾也挺好。” 小蓧又不说话了。 长船也不再贴冷屁股。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到齐了。 长船跟众人说明了落叶的情况,最后决定先行返回,途中用电话联系落叶。 这个时间, 距离约定的24小时,已经过了大半。 当众人返回长野县天坑,天色早已黯淡下来。 工地上打起了十数盏照明天灯,将四周映得比白天还亮。 坑洞也再次下推数十米,土壤开始变得潮湿,作业更加容易进行,速度也越来越快。 “通了通了!!!”天坑下方传来呼喊。 阿须矢正抱着长刀休息,闻言腾的起身。 行动组的所有人都已经集合在这里,就连落叶也已经归队。 阿须矢没工夫追究落叶擅自离队的责任,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天坑下方。 “里面是什么状况?”阿须矢对下方喊。 坑洞实在太深了,天灯也无法照亮底部,从上方看去,简直像是通往地狱的深井。 喊出的话甚至都有回音。 “地下河!!这里连接着地下河!!!”下方的人员喊话。 “怎么可能是地下河?”有人惊呼。 现在的混血种可不是一群只会提着刀嗷嗷叫的莽夫,他们不仅智商优于普通人,并且无一不具备丰厚的学识。 “地下河应该在地底数千米的地方,就算日本处于地壳板块交界地带,地下层变高,也不可能出现在百米左右的地方啊!?”长船皱眉,他不能理解。 虎彻咧嘴笑,说:“该不会是下水道吧?” “当然是地下河,就该是地下河。”附近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众人顺着方向看去,发现是从帐篷里传出来的。 “古书中记载,雷鸣谷底下方有一条赤红色的河流。它婉转流淌到达东京附近,最后流出地面,和地表的河流交汇。不过这些已经是平常年代的事情了。” “数百年来风沙掩盖,河流被阻断,地表多次断裂,以致那条红色的河流消失在了地图中。” “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风沙掩埋前,地下赤河与地表交汇的地方,所以100米的距离,才是理所当然的。” 说话那人走出帐篷,亦然带着一张公卿面具。 第33章 α,蛇岐八家神社会议 宫本志雄推开厚重的黑色木门,踏入醒目寺。 名为醒目寺,其实是隐藏在源氏重工的一处露台,头顶是阴云密布的天空,脚下是粗糙的青石地板,而四周围绕着潺潺流水,朱红色的鸟居下摆着一张黑色石桌。 除了上一次会议缺席的上杉家主外,这次会议龙马家家主、源家家主竟然也不在。 蛇岐八家,坐在这里仅剩五人。 风魔家家主,风魔小太郎。 樱井家家主,樱井七海。 犬山家家主,犬山贺。 橘家家主,也是大家长的橘政宗。 以及自己,宫本家家主,宫本志雄。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6点,已经过了日出时间,但是阳光照不透厚重的积雨云,天空发出微微的惨白色的光芒,浩荡的风从东京湾上空吹来,空气中有浓重的海腥味。 24小时内,这已经是第三次会议了。 这在以往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第一次是昨天早上,本家接到长野县出现‘神’代物品的消息,立即举行了紧急会议,并风驰闪电地定下了总攻猛鬼众的计划。 第二次是昨天上午,海岸线在海潮中检测到死侍。大家长决定保持原计划不变,由上杉家主独自解决死侍。 宫本志雄至今仍然对大家长的这个决定感到震撼。 上杉家主的信息一直都是家族的绝密,哪怕是他也没有一点消息,直到今天…… 那是月读命! 战力在天照命之上的,月读命,上杉绘梨衣。 第三次会议便是现在,这场会议的召开他昨晚便知道了。 为此,他已经在研究所里通宵了一夜,做足了准备。 宫本志雄为自己的迟到道歉之后,迅速地坐在空位上。 橘政宗双手撑膝盖保持跪坐,此刻突然间睁开了眼,锋芒毕露的锐利眼神,让在座的各位家主精神一震。 “源家家主、龙马家主、上杉家主正在执行任务,事态紧急,已经来不及等他们回来了。” 橘政宗开口便直奔主题,看向宫本志雄。 其他三人也都看过去。 宫本志雄突然觉得有一座大山压在背上,沉重的快喘不上气了。 他深呼吸几下,环顾众人:“神已经找到了。” 所有人哪怕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不由得一惊。 宫本志雄身为岩流研究所所长,最高技术负责人,他的话无疑很有说服力。 宫本志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石英瓶子。 美貌的樱井家主穿着考究的和服,接过石英瓶子晃了晃,发现瓶中的液体颇为粘稠。 “昨天夜里,长野县的情报人员传来消息,那里的地下连通了一条赤红如血的地下河。” 宫本家主有拿出一些资料放在桌上,说:“这里是水样的检测报告,各位家主可以看一下。根据检测结果,长野县的下方,不,东京,甚至半个日本的地下,都流淌着一条血河,而这条河的化学成分类似胎血,龙的胎血。” “我的……天啊!”樱井家主飞快地浏览资料。 风魔家是忍者世家,看不懂那些文件。 至于犬山家,那是个死拉皮条的,更看不懂。 任何生物在胚胎状态下的血液,和出生后的血液都是不同的。 胚胎消耗巨量养分快速生长,血液为它输送养分和激素,在胚胎阶段血液的活性也是最高的。 而现在,半个国家的地下河中都混有血液、激素、养分,它们在地下河中组成了一个全新的生物圈,供养某个胚胎。 可想而知那个胚胎有多大了。 那是一个孕育在血河中,以国家为食物的超巨型胚胎! “八岐……大蛇?”樱井七海声音颤抖。 八岐大蛇一直都是传说中的生物,就好像盘古开天地那样产生于幻想的东西。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这是真的,并且拿出了证据。 这一刻,你的世界观会崩塌的。 而现在,神话似乎一步步被验证了。 “家族从近百年来就开始资助地质机构,希望通过地质勘探找到龙族遗迹的线索,却始终一无所获。现在忽然取得如此巨大的突破,直接定位了神的胚胎,这未免太过巧合了。”犬山贺说。 所有人沉默,他们也清楚这一点,只是没有点出来。 “诸位。” 大家长橘政宗终于开口了。“这个问题我可以解答。辉夜姬。” “是。”辉夜姬回应。 辉夜姬开始播放某段声音。 ‘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风沙掩埋前,地下赤河与地表交汇的地方,所以100米的距离,才是理所当然的。’这是个沙哑的声音。 ‘你是谁?’ ‘呵呵呵呵,各位晚上好。初次见面,我是猛鬼众的领袖,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王将。’ ‘王将?我们可没听说过猛鬼众还有个王将。’ ‘行了。’这是关东支部支部长,阿须矢的声音。‘我们得到了进化的钥匙,却不知道怎么使用,和王将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阿须矢:‘王将,现在道路打通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要着急年轻人们,这需要一点点探索。我们已经处在神的宫殿外,应该更加虔诚,不是么?’ 这是王将的声音。 ‘日本的地层中掩埋着一个辉煌的古代文明,从我们今天的东京都到岛根县,都有这个文明的遗迹,那是我们的祖先建造的。’ 王将的声音带着癫狂,仿佛在向往,在朝拜。 ‘他们用石粉和金属混在一起烧制石块,用青铜制品装饰它,用金银镌刻,用含铁的特殊金属建造巨塔。如今那些遗迹在地层深处被地下河冲刷,河水在昔日的街道奔流。’ ‘当所有的道路汇聚于一处。’ ‘那就是神的住所!!’ 王将的声音很有蛊惑性,他时而忧伤,时而感怀,始终带着狂热,恍若世界上最优秀的歌舞演员,通过语言再现了数千年前的世界。 可是在蛇岐八家的各位家主耳中,却觉得如坠冰窟。 录音还没结束。 ‘这是什么?’听声音是个女孩子。 ‘这是地图,神代遗迹的地图。’王将回答。‘我们根据情报绘制了地下河的地图,推演出神只所在的地方。那个地方在很久之前有一个名字,藏骸之井。’ ‘切,没劲。’女孩竟然对神不感兴趣。 ‘不要这么说。’王将也不恼,他似乎对女孩格外宽容:‘有了这张地图,我们就可以前往神圣之地觐见了,即使你不感兴趣,我想我们的战士们,也希望他们的导游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而不是带着面具的老男人。’ 阿须矢又开口了:‘你不和我们一起去?’ ‘如果你需要的话,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一个部下不太听话,我必须盯着他才行。’ ‘请让我介绍一下,猛鬼众的二号人物,龙王。’ 录音中有脚步声传来,很轻,踩在水洼里才能听到声响。 听着录音的众人不由紧张起来,不肯放过一丝细节,想要找出能辨别他们身份的线索。 阿须矢等人,突然惊呼出声。 鸟居下的家主们闻言,心底发寒。 “源稚生!?”*n 第34章 α,犬山家最后的男人 橘政宗抬头,压下各位家主想要发言的诉求。 众人继续听下去。 ‘贵安,在下风间琉璃,源稚生是我的哥哥~’声音很轻,和源稚生的声音非常像,但却是不是源稚生的声音。 家主们的心放了下去,可是心里的疑惑却更多了。 他们可没听说过,蛇岐八家的天照命有一个弟弟,并且这个弟弟竟然是猛鬼众的二号人物。 ‘你是鬼?’阿须矢说。 ‘当然,很明显不是么?’风间琉璃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和他长得很像,你们只是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想相信。天照命是温暖大家的太阳,怎么会有一个身为鬼的弟弟呢?即便你们背叛了蛇岐八家,却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 录音到此为止。 很突兀。 家主们面面相觑,他们清楚录音还没有结束,只不过不适合他们听下去了。 都很识趣的没问。 橘政宗开口了。 “关东支部背叛,关西支部在高速公路上遇袭,全部牺牲。” 他撑着手臂起身,重重地鞠躬弯腰。 “这是我的责任!愧对大家的信任!” 家主们连忙起身,同样鞠躬还礼。 在日本,礼节和规矩是很重要的,每个人都不能忽视。如果你我行我素,要么被排挤,要么被无视。在黑道里,违背了这些,就得死。 上司和前辈可以卑躬屈膝,但如果你真当回事,蹬鼻子上脸,那就是你蠢了,怎么死的都可能不知道。 “这件事情过后,我会卸下大家长的职务,接受家族的一切惩罚。不过现在……” 他抬起头,眼神锋利:“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n 家主们回应。 橘政宗直起身,虚托双手说:“各位坐吧,我们继续会议。” 他也坐下,继续说明情况。 “我们决定进攻猛鬼众开始,到现在,已经20个小时了。在此期间,觐见神的道路被打通,关东支部背叛,关西支部被害……这是我的责任。” “大家长,您不必如此。”风魔小太郎说。 橘政宗抬手制止,叹息说:“稚生带领执行部突袭猛鬼众的各个据点,却一无所获,这是猛鬼众提前得到了消息,我们中有叛徒,我早该想到的。” “大家长......”樱井七海有些不忍。 眼前的橘政宗哪里还有平时的风轻云淡,他此时的眉角紧皱着,头发也变得灰白,全身散发出悲怆的气息,俨然一个即将灯枯油尽的老人。 “是我将阿须矢带入了家族,是我将阿须矢送去卡塞尔学院进修,也是我将阿须矢推上了支部长的位置。我过去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只是需要别人的认可,他太缺爱了。” 橘政宗仰头看着乌云,一滴荧光从眼角滑下。 “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死去的关西众人。” 风魔小太郎到底是个忍者,不会被情绪控制,说:“大家长,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还需要你主持大局。” 橘政宗抿去泪水,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 睁开眼,睚眦欲裂,说:“你说得对。我要为他们报仇,让阿须矢付出代价!” “风魔家听从您的调遣,为家族赴汤蹈火。” “樱井家听从您的调遣,为家族赴汤蹈火。” “宫本家听从您的调遣,为家族赴汤蹈火。” 三位家主的誓言铿锵有力,宛若战士登场前的遗言,壮烈且英勇。 只有犬山家家主,犬山贺,仍然沉吟着。 犬山贺无力叹气:“大家长,关东支部不是您的责任,不过现在神已经复活,那些都不再重要了。我们对神的了解并不多,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我们需要外援。” “犬山家主,您是在指希尔伯特·让·昂热吗?”宫本志雄质问。 犬山贺毫不示弱,反驳:“昂热虽然是个独裁者,但有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他是最强的屠龙者,是秘党的代言人,有了他的加入,这场战争的把握会大很多。” 风魔小太郎摇头,不急不缓地说:“如果挖开了神代的遗迹,我们能从中获得的技术不可估量,失传的炼金术、龙族的工程学与建造学、一些超乎我们想象的知识,甚至还有开启尼伯龙根的方法,掌握这些技术的人,无疑会成为世界的统治者。” 他看向犬山贺,轻飘飘问:“这些东西,昂热会交给我们吗?” 犬山贺被噎的说不出话:“......” 昂热确实是一把锋利的屠龙刀,但是这把刀太过炙热,他会抓住身边的一切,并点燃他们,为下一次挥刀蓄力。 “是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不能把这些技术与秘党分享,错误的人掌握了跨时代的技术,结局必然是一场灾难。”橘政宗说:“我只希望,那些技术能令我们的家族重新回到极盛的巅峰。” 犬山贺看向大家长,说:“跟统治世界相比,杀死神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橘政宗蓦地起身怒吼:“但代价不能是我们的家族再次沦为奴仆!!!我们的国家再次冲他们摇尾乞怜!!!就像一条摇尾巴的狗!!!” 风魔小太郎默默盯着犬山贺,已经无需自己再说话了,犬山贺已经被将军了。 振!聋!发!聩! 犬山贺沉默了。 他是从上个世纪走过来的老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时代。 几十年前西方人入侵了他们国家,整个日本沦为了附庸。 他的父亲是侵略战争的支持者,整天跟激进派的青年军官们混在一起,他的父亲想证明犬山家不是靠女人吃饭的家族。 结果战败了。 在天皇宣布投降的那天,父亲切腹自杀。 犬山家只剩下犬山贺和两个姐姐。 其他家族想把手伸进风俗业,抢犬山家的女人和生意。 大姐犬山优纪死于一场街头斗殴,为了维护所剩无几的尊严。 仇家要求他们家交出独子来谢罪。 二姐四处求人,但家族中没人伸出援手,蛇岐八家等着看笑话,等着成为蛇岐七家。 但二姐还是想出了拯救弟弟的方法,那就是自己。 她把自己献给了美利国军人,于是得到了军方的保护。 刚刚18岁的犬山贺成为了犬山家最后的男人,也是家主。 这位犬山家最后的家主带着几个瘦骨嶙峋的女孩和美丽国军人牵线,成功一次就能得到几十日元。 他不敢回家, 因为每晚姐姐的房间里都会住进一个美丽国男人,不会付钱,不负责任,却可以每晚玩弄他的姐姐,这就是姐姐的代价。 所以在犬山贺眼中,蛇岐八家算什么?是死是活管他什么事? 他根本不在乎。 这些混蛋死绝了他也不关心,有那个功夫他更愿意去街头帮助一下那些落水女孩。 但是国家不行,这个国家的女孩也不行。 她们生活在这个不怎么幸福的时代,可是再怎么不幸福,也比不幸好得多。 犬山贺手下的每个女孩都是他的二姐,他愿意用一生来还债。 最后, 犬山贺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深深鞠躬,恨不得将脑袋垂到地上。 时隔几十年,这位卡塞尔学院前日本执行分部部长,再次卑微地像一条狗。 一条被人踏着脑袋,踩在地上反复碾,还要吐出舌头讨好别人的狗。 “犬山家愿意听从您的调遣,赴汤蹈火。” 第35章 α,若一去不回 橘政宗重重松了口气,没有计较犬山贺所谓的‘赴汤蹈火’前没有加上家族。 他重新坐下,恢复了以往的平和。 “起来吧犬山家主,我明白你的顾忌。神的力量也让我们感到恐惧,所以我们才更应该齐心协力。” “我们一起挺过去!”他又补充。 “是。”犬山贺坐下,只是脊梁再也不似之前挺拔。 风魔小太郎假寐着感慨。大家长到底是大家长,无论平时看起来多么人畜无害,当他发出雷霆之怒的时候,他就会立刻变身成为至高无上的黑道至尊。 樱井七海打破了沉默,说:“大家长快下令吧。” 所有人都看向橘政宗,除了犬山贺。 “稚生已经带领执行分部赶往长野县,上杉家主在阻拦了尸守群后,也会赶到长野县。” 橘政宗环顾,闷声如雷:“现在轮到我们了。” “我们将赌上我们的一切,把已有的所有筹码都推出去,孤注一掷,才能赢得这场胜利。” “这让我想起了华夏的一句成语,叫做背……” “大家长,有紧急消息。”辉夜姬的声音很不合时宜。 恰恰是这种不合时宜,让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化。 因为正是因为不合适,才会显得反常,说明这是一种不得不打断家主会议也要报告的事情。 “什么事情。”橘政宗立刻询问。 “刚刚接到消息,上杉家主在乘坐直升机到达海湾后,跳机迎战尸守群时,消失了。”辉夜姬答。 !!! 橘政宗哗啦一声站起来。 他终于变了脸色,所有的自信、气魄,一瞬间被摧毁。 那张褶皱的脸上,满面狰狞。 # 吉山川岛,执行部日本分部的直升机专员。 他的这个工作一直都很让别人羡慕,工资高、工作闲、还能经常近距离接触大人物。 川岛也很满意自己的工作, 在今天之前。 直升机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天空满布乌云,电闪雷鸣之间,照亮了漆黑如墨的大海,和海中无数双金色的竖瞳。 那简直是地狱的画卷,是从三头犬牙缝中溜出的恶鬼来到了现世,聚集于此,留着口水对他们虎视眈眈。 似哭似泣的尖啸声,有点像是小孩子的啼哭,又有点像街头妇女的哀嚎。 川岛毛骨悚然。 他也是混血种,隐隐能听懂这来自地狱的欢呼。 是的,这些见鬼的家伙们在欢呼,它们在雀跃,它们看到王的旗帜已经再次竖起,被埋葬在世界各地的死侍、尸守们,分分醒来。 他们来朝见了。 “特么的,上朝就上朝,怎么上班路上还总想着加餐呢?它们的皇帝难道没说过,早朝迟到可是要扣工资的吗?” 川岛心里紧张的要命,只好通过不停地说话来宣泄自己的烦闷。 可惜,后座的那位大小姐根本不理他。 川岛之前载过大家长,载过少主,也载过其他家主们,唯独这位,是第一次见。 但川岛知道她的如今上三家的上杉家家主,且深信不疑。 原因很简单。 在川岛见到这位上杉家主的时候,差点没给这位姑奶奶当场跪下。 哎马,对方的黄金瞳太特么晃眼了! 都不用对视,被盯着后背就能让人心里发毛。 最吓人的是,那张可以说是稚嫩的小脸,冰冷得仿佛野兽一般,没有一点温度。 这也是他现在没有调转方向跑路的原因。 他的背后,坐着真真正正的‘月读命’! 他们蛇岐八家一直默默无闻的月读命,第一次出手,就是单人面对数万的尸守,真够霸气的。 川岛心想。 这才是大佬啊! 怨不得人家之前默默无闻呢, 因为没有对手啊! 之前那些鬼啊,叛徒啊,死侍啊什么的,那都啥玩意?我月读大神挥手可斩之,都懒得搭理它们。 现在好了,数万尸守,神也要复活了,‘月读命’终于勉强肯出手了。 月读命:没关系,我会出手。 帅爆了好吗!? 川岛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继续向前方飞行。 螺旋桨嗡嗡嗡的巨响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死侍,它们聚集在正下方的海水中,一直跟随直升机游动,拥挤在一起,从上方看去简直像一个起毛的线球,别提多恶心了。 川岛时刻关注着下方,他此行的任务是将上杉家主送至海面上的一叶小船,最后再负责接回去就完事了。 “上杉小姐,到达目的地了。”川岛看到了下方的小艇。 死侍和尸守都是嗜血的怪物,它们对冰冷的器械不感兴趣,这也是小船能够幸存的原因。 川岛还没来得及打开舱门,便听到‘嘎吱’一下刺耳的金属被撕裂的声音。 狂暴的海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让他有些作呕。 “真冷啊,我可没带被子。”川岛看着被人用双手活生生撕开的机舱门,喃喃自语。 川岛调转机头,压低直升机头部,用照明灯为‘月读命’指路。 他探头向下方望去。 红白色巫女服在烈风中激昂的飘荡,暗红色的长发迎风招展,宛若将帅的战旗。 女孩张开双臂,单手握刀,看样子像是要拥抱这个世界。 电闪雷鸣是她的鼓角,红白女服是她的旗帜,月读命从百米高空一跃而下,迎战数万尸守。 川岛只恨没有功夫拍个照片,如此壮美的画面,足以被挂进罗马教堂。 “指挥台,这里是关东海湾,仲裁之剑已经投入战场。”川岛使用头盔上的无线电汇报情况,眼睛却一刻也无法从那道红色身影上移开。 “收到,时刻报告上杉家主的情况,随时准备救援。” 电台的回应让川岛觉得有点可笑。 他想,无线电另外一头的那个人绝对没有见过上杉家主吧,对手是这么惮赫千里的女孩子,需要支援的,应该是下方那几万个杂碎吧。 可惜这些话不能说。 “明白。”他只好公式化回应。 “仲裁之剑已经下落五十米。” 仲裁之剑是上杉家主的任务代号。 象征着无论遇到什么麻烦,在上杉家主登场后,这场争斗都将落下帷幕。 “二十米。” 川岛心中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行之后,地狱再无敢越线之鬼,人世间也将迎来期盼已久的黎明。 他觉得自己正在见证历史,这场战争足以他吹好几年的牛。 “仲裁之剑入水,尸守群开始暴动。” “海平面升起了冰川,海面被血染红了,仲裁之剑尚未露面。” 另一边终于回话:“没关系,上杉家主血统优异,能够完成长时间屏息。” 无线电那头说的信誓旦旦。 ...... ......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那个红色的身影始终没有再冒头。 川岛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问:“仲裁之剑虽然能够长时间屏息,但……她学过游泳吗?” 无线电那头:“......” 第36章 α,诸侯与军队,尽皆勤王 川岛的问题很蠢,真的很蠢。 无线电那边并不是被他问倒了,而是被他蠢到了。 就好像在问,那条鱼学过游泳吗? 会有被淹死的鱼吗? 问一头龙会不会游泳,这个问题更愚蠢。 它们不需要学习,这是刻在血脉里的能力,生来便拥有那些技能。 就像是某个战士,它们生来便属于战场。在街头弄巷,它们可能什么都做不好,处处碰壁,也不会受到女人的青睐。 但是当它们手握刀剑的瞬间,那些人,目光如剑般锋利。 绘梨衣此刻就是这样的暴龙。 在她落水前的那一刻,周围就升起了一层无形的领域。未经允许的任何东西入侵,都会被杀死,无论是尸守还是温度,都逃不过。 这并非战斗,而是命令。 绘梨衣对它们的命运下令。 她命令近身者死,它们就得死! 光也逃不过! 那双本就无神的眼睛,此刻冰冷的吓人,她扫视着周围,宛如打量自己的领地。 她,才是这里的女王。 死侍们感受到了她的威严,恐惧令他们逃离了这里。 这是怪物在畏惧更大的怪物。 可是尸守们不会。 尸守是将尸体用特殊的炼金技术改造,重新动起来的无意识体,他们的心中只有杀戮,和王命。 他们前仆后继地蜂拥上前,又在踏入领域的那一刻分崩离析,没有一点征兆。 然后下一波尸守又扑了上去, 好像没有尽头。 绘梨衣却连蔑视的眼神都不肯赏赐给他们。 她就那样静静地屏着呼吸,没有焦点的四处环视,仿佛在寻找什么。 很适时的,尸守突然安静下来。 这些没有思想的怪物们开始缓缓后退,然后从外围开始,分出一条笔直的通路,没有一条尸守敢于阻拦。 通路的尽头,是一位女孩,身上裹着潜水服,背着氧气瓶,双手抱着水下助推器,缓缓向绘梨衣接近。 绘梨衣冷眼看着她,视线从头到脚都仔细扫过,像是在思考从哪里下刀一样。 酒德亚纪被她盯着的那一刻,浑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感觉自己是在面对一条蓄起身体的毒蛇,下一秒对方就会撕咬自己身体。 酒德亚纪停在对方的领域之外,不再接近。 她开始在怀里摸索什么。 当她终于从怀里拿出那个奇怪的玩具后,眼前一闪,东西便被夺走了。 她抬起头,见到绘梨衣正飘在自己身前不远,手里紧紧地抓着那个玩具。 酒德亚纪眨了眨眼睛,然后嘴角慢慢勾起,温柔的笑。 此刻的绘梨衣仍然保持着‘女皇’状态,那双冰冷的黄金瞳闪了闪,竟然透漏出一股委屈的味道。 女孩双手紧紧握着那个玩具,呆呆地看了好久,然后慢慢护在怀里。 如果此时有别人站在这里,会觉得这两个女孩已经疯了。 因为酒德亚纪什么都没有拿出来,上杉绘梨衣怀里抱着的也仅仅是她自己。 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叫做‘神光棒’的玩具。 所谓神光棒,那仅仅只是一份联系而已。 一份绘梨衣和秦惶之间的承诺。 就像是连着放风筝的人和风筝之间的线,她们之间的联系仅仅只有那条线,如果线断了,两人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 酒德亚纪听过绘梨衣的事情,这个被‘那位’称为‘小女孩’的……小怪兽。 刚见到绘梨衣的时候,酒德亚纪差点觉得认错人了,那个身处尸守群中,仍然淡然自若、睥睨四方的女皇,哪里是什么小女孩。 那分明是一条人形暴龙。 毫不夸张的说,压迫感比现在的‘那位’更甚。 现在对方的样子,终于有了点人类的气息。 酒德亚纪伸出手,想要抚慰一下女孩。 绘梨衣却突然抬起了头,冷冷地看着她。 绘梨衣的嘴巴并没有动,可是酒德亚纪分明感受到了对方的意思。 别碰我! 否则,杀了你! 酒德亚纪被吓了一跳,触电一般缩回手,情急之下松开了嘴里的呼吸管,吐出了几个泡泡。 她呛了几口水,才把氧气管重新咬住。 绘梨衣还是冰冷地注视她,漠视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一点愧疚。 酒德亚纪苦笑,心想:自己还真是圣母心泛滥,人家轮得到自己关心么?多管闲事。 她不再触碰女孩,伸手指了指左方,然后将另一套潜水设备递过去。 藏骸之井位于长野县的地下河中,距离关东海湾有数十里的距离。 她借助完整的潜水设备,在推进器的帮助下,也游了近一个小时。 这段距离太远了,没有人可以毫无准备游过去。 所以他很贴心地多准备了一套设备,就是为了给这个女孩用的。 可是女孩并没有接。 绘梨衣垂下脸,暗红长发在水里扩散开,她反复摩挲手里的玩具,美的像是天使,或者魔鬼。 酒德亚纪再次无奈的苦笑。 ‘见到人后带路就好了。’ 这是秦惶交代她的话。 当时她还觉得‘那位’太过敷衍了。 现在才发现是自己多此一举。 酒德亚纪不再想这些,摆动双腿转了个方向,打开推进器,向深处潜行。 途中她回过头,发现女孩确实跟在后方,却又不靠的太近,就像一只警惕的小猫,她知道这是归家的路,可还是警惕带路的人。 酒德亚纪发现女孩确实不需要潜水设备,因为对方只是稍微甩动一下双腿,便可以在小片区域扬起一股水流,仿佛不是女孩在踩水,而是水流推着她向前。 酒德亚纪收回目光,专心带路。 她自然无法理解绘梨衣的情况,她的血统还不到a级,怎么能理解s级以上的情况呢? 不过心头却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松了口气。 这将是一场有死无生的涅盘之战,绘梨衣将会是这场战争的主将。、 战争不需要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她们要的是一位一夫当关的怪物。 ...... 尸守们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它们在酒德亚纪的身上闻到了王血的味道,不敢有丝毫造次。 直到酒德亚纪消失在深处的那一刻,这些怪物齐刷刷地抬头,就像是玩偶重新被上了发条,再次争先恐后向海岸线奔去。 自古外臣入京上觐都要带着礼物,尸守们也要去收集它们的礼物。 怪物们会乘着百米高的巨浪袭击整个关东。 它们鼻子灵敏,能够搜罗出躲在地窖下的一只受了伤的老鼠。 尸守和死侍们将会凭借这些,从海岸线到长野县,吞噬沿岸的一切混血种。 然后带着他们的血,入京朝见, 献上自己的身躯。 关东境内所有混血种的血, 就是它们为王准备的礼物。 第37章 α,序幕拉开 关东地下河。 不知什么时候起,绘梨衣便游到了酒德亚纪的前面,认准了一个方向而去。 酒德亚纪对此已经不会再感到吃惊了。 对于一个能生出鳞片,潜水近一个小时的怪物来说。主动找到路,确实没什么奇怪的。 她只好将推进器的马力开到最大,跟在上杉绘梨衣后方。 又前行了很久,酒德亚纪看到前面的女孩开始上浮,准备上岸了。 她观察了一下周围,暗暗心惊:竟然真的找到地方了。 刚一登陆,酒德亚纪就开始剥去身上的潜水服。地下河的水黏唧唧的,里面混杂了各种生物的尸体与血液,糊在脸上都能起一层膜。 “就在前面了,稍微等我一下。”酒德亚纪对绘梨衣说。 小怪兽闻言,转头干巴巴瞪着她。 原本亚纪还准备换一身干爽的衣服的,现在只好作罢。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跟我来吧。” 小怪兽不点头,不道谢,冷冷地由亚纪走在前面,然后默默跟上。 地下河中,越是靠近藏骸之井,河水中的血液含量就越高。藏骸之井就好像是这套血液循环系统的心脏,整个国家的营养都将汇聚在那里,滋养他们的王。 人类潜在那里的水中,会变得和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何况那里的水下蕴养的不只是神,还有一整个生态圈,以神为食物链顶点的生态圈,死侍,龙类亚种随处可见。 虽然那些家伙不敢攻击她们,可若是不小心撞在它们身上也挺难受的。 这也是亚纪及时改为陆行的原因。 又走了十分钟左右,她们终于到达了藏骸之井。 亚纪却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 是说话的声音。 这里可是神的住所,那么声音的主人显而易见。 不过在这种地方,难道还有自己以外有神智的生命? 酒德亚纪不由止步,也连忙拉住开始小跑的女孩,在对方杀意满满的眼神中,酒德亚纪这次半步未退,直视着对方那双刺目的黄金瞳,摇了摇头。 她听到了王的低语。 声如洪钟、庄重肃穆,却又那么的……悲伤。 # 东京机场。 等候大厅中早已经人满为患,有钱人家早早便坐私人飞机逃离了日本,现在留下了,只能算是小产阶级。 他们拖家带口挤在检票口,恨不得下一刻就冲进去抢占一个座位,然后逃离这个似乎要毁灭的国家。 而那些没有能力购置机票的人,只能躲在家里锁紧门窗,祈祷明天的太阳早点降临。 jl-4246-3号航班着陆。 候机厅瞬间炸了锅,所有的礼仪、规矩、道德,统统被他们丢在了地上。 人群相互拥挤,推攘,争抢,辱骂,都只是为了能抢到一个座位。 而jl-4246-3号航班上,却走下来一个女人,这趟航班也仅仅只有她一个乘客。 大厅中突然安静了一瞬。 雄性们目光如烈焰,死死盯着那个尤物般的女人,长腿细腰大胸脯,维密上身材最好的模特也将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女人戴着墨镜,如女王般从人群中走过,单手摁着耳朵,好像在打电话。 “我说妞,你确定不过来一趟?现在飞往这个国家的每一架飞机,都相当于私人航班哎!” “算了吧,我可不想去领略神有多牛.b。”耳机那边也是女孩。 耳机里说:“长腿,我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掺和进这里面,你的任务只是狙杀‘神’的卫兵,打完立刻就跑,千万不要回头拍照。” 酒德麻衣微笑,说:“放心啦,逃跑这方面是我的强项。” “呸!你咋不说跨栏是你的强项呢!?”电话那边阴阳怪气。 酒德麻衣撇撇嘴,说:“那会让我的曲线变形的,我才不要。” “你个小浪蹄子!变形了才好,早点去学学广场舞,免得等你老了,找不到地方释放你那过期的荷尔蒙。”电话那边咬牙切齿。 酒德麻衣不屑地说:“那你可错了,我根本没打算活到那一天,在我的魅力开始下滑的时候,就是我该死去的时候。”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不过身为日本女人,难道不该自称‘卡哇伊’吗?”电话那头说。 酒德麻衣叹气:“我倒是想,你会觉得我可爱吗?” 电话那边的苏恩曦想了想,火辣?魅惑?妖娆?性感?这些词都可以用在酒德麻衣身上,唯独‘卡哇伊’与她无缘。 她只好说:“好吧,我承认你一点都不可爱。” 苏恩曦又补充:“不过你的那位妹妹蛮‘卡哇伊’的,对方在你的母国一定比你更受欢迎。” 酒德麻衣骄傲的昂起头,说:“你又错了,虽然日本的审美‘幼小’化,但是超越规格的美女永远是最吸晴的对象。” “好了薯片,不要瞎担心了,我和我的那位妹妹从小就不生活在一起,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好。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毫不犹豫扣下扳机,我也不会难过的。” “......”苏恩曦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说:“组织会记得你的牺牲的,长腿。” “去死去死去死!”酒德麻衣笑骂。 “略略略~~你这个该死的浪荡女才该去死呢,小心老娘断了你的粮草!”苏恩曦说。 苏恩曦:“喂,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喂!长腿,别吓我啊,出什么状况了?”苏恩曦意识到发生了意外,酒德麻衣是一位忍者,绝不会在任务中开这种玩笑,所以一定是出事了。 酒德麻衣终于出声了。 她的声音幽幽。 “薯片,我记得《神国画卷·惑之堪舆》中记载,白王叛乱失败后,祂的血裔全部被黑王赶尽杀绝了,是这样没错吧?” 苏恩曦听到她没事,松口气说:“吓死我了长腿。你说什么?嗯,对,确实是这样。那是龙族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叛乱,有三分之一的龙族站在了白王那边,这场战争差点导致龙族灭绝,黑王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逆党。” 苏恩曦听到电话中那个女人深深吸了口气,连忙问:“怎么了长腿?你发现什么了?该不会神已经复活了吧?如果是那样,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我建议你立刻掉头就跑。” 酒德麻衣呆呆地望着天空,说:“提问,如果在白王复活之际,他的领土上空突然出现一条巨龙,那么这条巨龙的身份是什么?” “什么?”电话那头的苏恩曦移开手机,然后掏了掏耳朵,继续接听。 “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酒德麻衣环顾四周,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闷声说:“我看到了一条巨龙,并且这条巨龙正在全日本飞行,他在为这个国家的所有混血种……开启灵视。重复,巨龙!全日本!为所有人开启灵视!” # 公元2007年8月12日,东京上空出现幻想生物——巨龙。 这一天,巨龙飞遍关东的每片天空,任何人走在街上,都可能会发现附近有人突然亮起了黄金色的双瞳。 如果你没有发现,那么请找一块镜子,这个人,可能就是你自己。 第38章 α,玛雅的预言 长久的沉默后, 苏恩曦突然对着手机大叫。 “那还不快跑啊长腿,快发挥出你优势来,马上跑路。” 酒德麻衣无奈地问:“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无法蹚水跨越太平洋吧?” “你是笨蛋吗,我不是在说你的大长腿!我是指色诱啊,色诱!现在立刻回到jl-4246-3号飞机,解开衬衣最上方的三颗扣子,然后去坐在机长的大腿上,相信我,他会给你个机会的。”苏恩曦大呼小叫。 “停停停!为什么你这么有经验的样子,我已经快不认识你了薯片。”酒德亚纪说“别那么激动,现在还无法确定白王已经复苏,任务不能放弃。” “还不算复苏,你非要等白王举办他的生日party,然后邀请全世界给祂唱生日歌才甘心是吗?”苏恩曦说:“而且你猜猜,我们伟大的龙皇会选择多大的蜡烛?点燃整个富士山够不够?” “别那么惊慌,姑娘们。” 一声脆脆的男孩子声音闯入两人的对话。 卧槽!我特么这是iphone啊,没有双卡双待功能!老板你这样突然插入别人的电话通话会吓死人的! 苏恩曦被吓了一跳,还不忘在心里吐槽。 “恩曦,身为淑女是不能说脏话的。”电话中的老板似乎看破了她心中所想。 “哪能啊老板,人家可是小仙女,小仙女连厕所都不去,怎么可能说脏话呢~”苏恩曦带着讨好讪笑。 “唉~恩熙,你知道吗,我不止一次想过,是不是让你去进修一下淑女礼仪才好,听说欧洲的贞德圣女学院挺不错的,那里出来的贵族小姐们一直都是舞会上的焦点。”‘老板’说。 苏恩曦心想:老板你确定不是在动漫里听说这个学院的吗? 不过她嘴上却在卖惨:“老板,小女子是不是淑女并不重要啊,我一个管账丫鬟要什么素质啊我,为你从华尔街那群饿狼嘴里抢钱才是我的工作啊!” 老板很认同她的说法,道:“所以我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啊~”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还要开个香槟,外加一份德国的丁点点蛋糕,然后找个花前月下的地方坐下慢慢聊?”酒德麻衣满头黑线,合着出生入死的不是他们,竟然公然在三人电话中聊起人生来了。 “不用担心麻衣,也不用害怕。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板终于说起正事。 他永远不慌不忙,仿佛一切胜券在握。 酒德麻衣听到他的这句话,整个人瞬间镇定下来,天塌地陷也不再害怕。 “是。” “完了完了,看来老板已经下定决心了,长腿这次死定了,我会思念她的。” 酒德麻衣嘴角抽动,说:“薯片,请不要把你的心里话在电话里讲出来。” 她抱怨完又问:“老板,现在东京上空有‘龙’出没了的消息肯定传遍世界了吧,不要紧么?” 老板轻笑:“不用担心,消息不会传出去的,有人比我们更加关注这方面,他们会做好一切的。” “祂做错了,哪怕过了一万年,祂还是选择了错误的方式。命运早就已经写好,就算是全盛的白王也改变不了。” 老板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他的语气很轻松,甚至让人能够想象到画面。 画面里,老板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单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端着一杯香槟,是95年产的巴黎之花美丽时光,那是老板最爱的品牌。 “您的意思是,白王还没有恢复?”苏恩曦脑瓜转的很快。 “当然。”老板的回答脆脆的,像个孩子。“而且祂没有机会了。” “你们听过古玛雅人的预言吗?”老板问。 “您说的是那群吹牛能观测到月球背面的神棍?”苏恩曦说。 “就是他们,他们也确实是神棍。”老板说。“不过他们确实能观测到从不朝向地球的月球背面,他们在过去就是最出色的天文工作者。” “古玛雅人创制了‘太阳历’,是历法、历史、也是预言书。在他们的预言中,这个世界的未来是有限的,并不会无限延伸,也用不着。” “预言书说,一共有五个太阳纪,前四个太阳纪都有发达的文明,但都以毁灭终结,马特拉克提利毁于洪水,伊厄科特尔毁于风蛇,奎雅维洛毁于火雨,宗德里里克毁于地变。前四个太阳纪都有文明遗留下来,这些文明开启了新的太阳纪,直到第五个太阳纪的到来。” “当地五个太阳纪过去后,什么都没有了,是零、是空、是一切的毁灭。” “2012?”酒德麻衣听过这个预言。 “没错,就是2012,那是世界的终结,是诸神的黄昏,没有人可以阻挡,也无法提前或者延后,那是命运的归宿。”老板说着吓人的话,语调却很轻松。 他永远是那样,就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没什么能够吓到他。 哪怕世界末日。 “地火风雨,代表了四大王座上的龙王。所以这是龙族的‘历史’,而并非古玛雅人的预言,对么?他们只是转述者。”苏恩曦说。 “真聪明我的姑娘,这才是他们被称为神棍的原因。”老板轻笑。“他们的预言并没有错,只不过预言并不是他们创制的,他们只是转述者。” “这是龙族的预言。” 苏恩曦问:“可这和白王有什么关系?第五个太阳纪会是白王吗?” “怎么可能,祂还不够格。”老板讥笑。 接着老板继续说:“预言书之所以会成真,是因为那是至尊决定的未来,他们可以尝试反抗,但却无法改变。” “一万年前,白王叛乱之前也曾写下‘胜利宣言’,最后却只是一场空话。一万年过去了,牠竟然没有任何长进,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您的意思是?”苏恩曦咽了口唾沫,心道:不愧是老板,您的口气真大,全世界也就您敢这么说那位吧。 “命运的箴言已然抛下,那是审判罪臣的顺序。祂掀翻桌子,大张旗鼓举起战旗,屠刀下的罪臣不仅不会感激,反而会窥觊祂的权柄!” “更可恨的是,祂竟然妄图扰乱至尊的审判!” “祂觉得自己是谁,竟然向世界宣战!” 老板语气激动,像是咬着牙关从牙缝里吐出的话。 第39章 α,一万年 电话那边的苏恩曦缩了缩脖子,说:“所以说,不仅是我们和混血种,其他王座上的龙王也不会坐视白王的复活,是这样吧?” “没错。”老板的声音又平淡下来,仿佛刚刚的咬牙切齿只是一场幻听。 他甚至还有功夫调笑:“麻衣,你抬头看看天上的那家伙是公是母。” 苏恩曦被这个转折搞得触不及防,正在嚼薯片的嘴巴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张着嘴‘呜呜呜’地哈气。 酒德麻衣倒是做事一丝不苟,很认真地仰头观察。 “是一头母龙,灰色的,不过好像,她的样子有些奇怪,我也不太确定……太远了,我看不清楚。” 苏恩曦心里吐槽:看不清楚你是怎么确认是母的? “应该说,她曾经是一头母龙。”老板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这头龙曾经是一位有爵位的次代种,作为龙侍追随白王很多年,深受白王的宠爱。” “哇呜,老板老板你真棒,连这些您都知道,难道您曾经与这头母龙一起花前月下过?”苏恩曦怪叫着开玩笑。 酒德麻衣扶额,无奈地说:“薯片你能不能别总是打岔。” 酒德麻衣又说:“老板您的意思是,她已经不是龙了,而是尸守?” 老板的意思很明显,这头大怪物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龙了。 而纯血龙类是不会变成死侍的,所谓死侍,是其他物种向龙类靠拢、进化过程中,失败后的产物。 所以只能是尸守。 “就是这样。”老板肯定了酒德麻衣的猜测,转而竟然回答了苏恩曦的问题。 “但我并没有和她约会过哦~我才没有那么老,都一万年前的老姑娘了,那时候人家还没出生呢!而且我喜欢的是大熊长腿的年轻女郎。” “哦~~——~~”苏恩曦拉长音怪叫。 酒德麻衣听出了薯片妞的阴阳怪气,却不想理她。 这两人都把老板刚才的话当做玩笑,却不知道魔鬼不喜欢开玩笑。 酒德麻衣再次仰头望着巨龙,平静地说:“我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说看。”老板说。 酒德麻衣深吸口气,仿佛在为一万年前的事情而准备,她长吐口气,说:“一万年前,白王战败之后为了给自己留下退路,将自己最宠爱的龙侍炼为尸守,为自己的复苏做准备。” “......”老板不说话,然后叹了口气:“唉~果然麻衣你的职责应该是冲锋陷阵。恩熙你觉得呢?” 苏恩曦听懂了老板在说酒德麻衣笨,却又笑不出来,因为她已经猜出了真相。 苏恩曦的言灵是‘天演’,这是一个非常bug的言灵,只要有足够的资料,她甚至能够预测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分析过去,更是能有种身临其境的错觉感。 苏恩曦放下手中的薯片,没有温度地说:“她是自愿的。白王战败后根本没有时间做准备,便被困在擎天铜柱上沉入了冰海。并且迎战黑王的白王,根本不敢留一丝底牌,祂只有梭哈才有取胜的机会。” “......是的,她是自愿的。”老板的声音了低沉下来。 “一万年前,龙侍流心率领着白王血裔与黑王的血裔对峙,面对两倍己方数量的敌人,她竟然差点打赢了,这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的名字曾经响彻整个世界。也正是因为她的勇猛,龙类才差点面临绝种。” 苏恩曦低着头,接话:“但是,白王却败在了黑王的利刃下,而面对至尊,流心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可她却不肯放弃,所以她火急火燎地冲回了王座之下,赶在黑王的审判到来之前,活生生将自己炼化为尸守,以灵魂作为献祭,继续守卫着银色王座,等待祂的归来。” “完全正确。” 手机里传来清脆的鼓掌声,这种悲怆的历史,在老板的耳中也仅仅当个故事罢了。 “后来她躲在了高天原中,随着大陆的倒塌一起被埋葬在极渊之下,一万年。” 老板说:“好了,故事讲完了,任务继续吧,不用理会那头畜生,没有了灵魂的龙就只是具空壳,甚至连言灵都无法使用。” 酒德麻衣:“是。” # 藏骸之井。 酒德亚纪见到了主人在和谁说话,那是一头灰色的巨龙,一头体长数十米,差不多是八岐大蛇两倍大的巨龙。 可是这条巨龙的状况很不好,它的鳞片已经腐朽,毫无光泽。翅膀的骨膜上也有很多肉洞,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飞起来。 八岐大蛇探出所有的脑袋,包裹着巨龙的脖颈,好像这样,就能带给它一些温暖。 巨龙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巨大的身体匍匐着,没有任何回应。 酒德亚纪从未在自家主人的眼中看到过那种神色。 迷茫、无助、自责、不知所措…… 就像个站在窜流不息的街头,却快要哭出来的孩子。 “一万年了,很辛苦吧,极渊那种地方下方是岩浆,上方是冰海,孤零零的,又冷又热,我知道的,那很不好受。” “我的基因尚不完整,还是没能记起你的名字,胸腔中的眼泪告诉我,我们一定是最亲近的,对吧?” 八岐大蛇紧紧贴着巨龙,轻轻地凑到巨龙耳边呢喃,声音是那般的温柔,就像是怕惊醒一位睡着的孩子,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 可是巨龙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当然的,她已经死了。 早在一万年前的炼金矩阵中,她的精神,她的灵魂便已经献祭。 这里的存在的,仅仅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所以哪怕等待了一万年的王再次站在面前,想要拥抱她,她也无法再伸出手了。 八岐大蛇小心翼翼地摩挲巨龙的脸颊,就像是对待一件精美的瓷器。 “我来接你了,我将再次竖起战旗,你还……愿意为我征战吗?” 巨龙突然昂起头,修长的脖子呈一条直线,长着嘴巴,仰天长啸。 那声音中没有悲伤,没有思念,只是激昂的战意! 这是巨龙唯一留下的东西。 ——一万年后, ——她要再次为王征战! 巨龙展翼,直旋而上。 八岐大蛇看着她越飞越高,突然间大吼。 “去吧,去告诉他们,去告诉全世界!” “一万年前的龙虽然死了。” “一万年前的夕阳也已经落下。” “然而一万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 第40章 α,old hero 巨龙飞走了。 没有回头。 在酒德亚纪还在晃神的时候, 绘梨衣已经小跑到八岐大蛇所在的潭水边。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头可怖的怪物。 八岐大蛇也注视着她。 谁都没有先开口。 绘梨衣的黄金瞳不停地闪烁,终于在某个瞬间,她歪了下脑袋,欣喜的感情迅速蔓延,转眼便占据了绘梨衣稚嫩的脸。 她长长地,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耀眼的金色飞快黯淡下去,双瞳再次变为了玫瑰般的暗红色,冰冷的气氛也随之消融,再次变回了傻不拉几的小女孩。 她认出了玛奇那,毫不怀疑。 绘梨衣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又连忙止住。 虽然玛奇那对她说过,面对他时可以直接开口说话,但是现在很可能不行。绘梨衣是这么想的。 在她的感觉中,现在的玛奇那并非那么无所不能。 自己好像就可以打败他。 所以开口很可能又是一次‘死亡’。 绘梨衣踢踏着小脚,再次往前凑了凑,张开了双臂。 她想要个拥抱,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八岐大蛇展露笑容,那是欣慰的笑。 可是如果一头怪物有八个脑袋,且所有脑袋都以同样的模样对你微笑,那已经不能称得上和蔼了,不仅诡异,还有些恐怖。 “欢迎回家,我的小怪兽。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已经厌恶这个地方了,这里马上就不会是我们的家了。” 八岐大蛇微笑地说:“总之还是欢迎你回家。” “也随便欢迎你一下吧,亚纪。”八岐大蛇转头说:“带绘梨衣去换身衣服吧,你们身上的味道快熏死龙了。” 要说味道,谁能比的过您啊!您泡在这里多久了,都腌入味了都,我都没嫌弃过你。酒德亚纪翻着白眼吐槽。 然后亚纪走近绘梨衣,正式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做酒德亚纪。” 说起来两人同行一个多小时,马上就要一块玩命了,却连名字都不曾互相介绍。 不,应该说绘梨衣一句话都没说过。 酒德亚纪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怪的事情。 绘梨衣有些蔫蔫的,似乎对没有拥抱感到失落。 她转头看着酒德亚纪,茫然无措。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作自我介绍,绘梨衣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八岐大蛇,可怜兮兮的,又有点焦急。 看来绘梨衣还是并不讨厌亚纪,或者说,并不讨厌交朋友?秦惶心想。 八岐大蛇眯着眼笑,说:“她叫做绘梨衣,上杉绘梨衣,蛇岐八家上三家中,曾经的上杉家家主。如你所见,这丫头青春期被封闭了,有点傻乎乎的。” 绘梨衣已经学习过青春期的知识了,也明白‘玛奇那’说的都是对的,她确实被封闭了。 不过她还是撅起了嘴,她才不觉得自己傻乎乎的。 “哦,绘梨衣的龙血比例很高,说不定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混血种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言灵,所以不能开口说话。把我们提前准备好的笔记本交给她,你们可以用那个交流。” 八岐大蛇对亚纪交代。 “顺便一提,她的言灵是‘审判’,你最好不要尝试教她控制言灵,否则一不小心咱俩都得交代了。” “审判!!!?”酒德亚纪惊呼。 鬼鬼,原本以为是个对二,没想到竟然是王炸。 那可是言灵序列表111位的高危言灵,它的下一顺位便是灭世言灵‘莱茵’了,莱茵是什么?是核弹啊! 她在海中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牛的不行,不是自己这样的平凡人,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种不平凡。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问:“上杉家?” 八岐大蛇不耐烦地甩甩头,说:“行了行了,快去换衣服吧,到时候你自己问。” “好吧。”酒德亚纪只好无奈的应下,带着一步三回头的绘梨衣离开。 她的主人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 认真的时候目空一切,天塌下来都不皱一下眉头;平时的时候又变得特别率性,像个大孩子一样。 如果她询问绘梨衣,会发现秦惶的另一方面。 比如,打游戏的时候像个无赖。 # “请市民不要惊慌,海水已经开始退去,国家自卫队很快就会抵达。在如此危难关头,我们才正要团结一致,众志成城,共同渡过难关。请市民们相信我,我也不会离开,我们一起扛!” 关东地区的卫星信号全面瘫痪,唯一可以联系外界的,只剩下东京信号塔的无线电。 可是大家已经不再相信会得救了。 他们已经麻木了。 一个小时前,天空中惊现传说中的巨龙,巨龙翱翔在百米高空之上,俯视这个世界。 人群中不时传来惊呼,大家发现身边的一些人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老人开始恢复精神,男人变得更加强壮,女士们也更加明媚动人,宛若神迹的降临。 他们认为是神的恩赐! 他们跪拜,嘴上念叨着感恩的誓词,瞬间沦为‘主’的信徒。 然后, 巨浪席卷了这个国家,关东平原彻底化为了汪洋。 幸存下来的人们爬上屋顶,祈祷神能再次伸出援手。 不等众人缓一口气,他们惊悚地发现水面下不时有黑影闪过,它们身长数米,长着泰坦巨蟒的一样的尾巴,却又有人类的身体。 那些怪物绕着房屋游动,而他们宛如待宰的羔羊。 怪物并未让羔羊久等,它们如炸雷一般弹出水面数米,用利爪、复齿、尾巴,将一个个被神眷顾的宠儿拉人水里。 水面上涌起激荡的气泡,又很快平静下来,只剩下猩红的血色扩散开来。 那些猎物,无一不是觉醒黄金瞳的幸运儿。 羔羊们这才惊醒。 这哪里是什么幸运儿,哪里是什么神的恩赐,那是死神的花名册,是撒旦的印记。 是他们命运的审判。 羔羊们之前还在懊悔神没有选中自己,下一秒又开始庆幸。 百合子就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儿。 她绝望地看着怪物向她裂开大嘴,怪物的嘴巴竟然扩张成了180度,她甚至已经嗅到了怪物嘴里的恶臭! 对方想要将她一口吞下。 她却恐惧地动弹不得。 死亡就要降临了。 可是,怪物竟然停住了。 对方慢慢合上嘴巴,缓缓地后退,然后转头望向一个方向。 恰在这时,成百上千的怪物从水面探出臃肿的脑袋,都齐刷刷地望着同一个方向。 百合子也看过去。 然后,就愣住了。 远处的屋顶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双手持刀在暴雨中狂舞。 他的背上全是精致的冷兵器,他的双臂隆起鼓出青筋,他在怪物群中七进七出。 他亮着一双刺目的黄金瞳。 百合子情不自禁喃喃。 “old hero……” 第41章 α,末日的皇 old hero退出江湖多年,没想到如今还是不能低调下去了。 他左手国纲,右手村正,凶狠地瞪着四周,随时准备杀出重围。 他的背后有一轮黑色的太阳正在熊熊燃烧,怪物们不受控制地撞上他的长刀,一个接一个被old hero杀死。 他是那么勇猛,就算最强壮的斯巴达战士也不能及他万分之一。 如果,你没有听到他嘴里的话。 “我真是日了狗了,大街上那么多鲜肉不够你们吃吗,非要来啃我这个老家伙,现在好了吧,碰到了硬茬子,是不是后悔了?” “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现在大家都退一步,就当没有见过,我不跟你们计较。” 尸守群继续进攻。 old hero嘴里骂骂咧咧:“实在不行我给你们下碗拉面吃也行啊,老子做了四十多年的拉面,手艺绝对没的说。哎卧槽,怎么还越来越多了!” “给你们脸了是不是,我要来真的了!我要放大招了!”old hero收起嘴脸,严肃地警戒四周,一步步后退。 他头顶的黑日越发深邃,水面上卷起阵阵浪潮,尸守们也变得小心翼翼,紧紧盯着他,不敢随意发起进攻,仿佛被他的威势震撼到了。 然后,old hero拔腿就跑。 上杉越以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超远跳跃方式,猛地跃起,跳到了隔壁的屋顶,然后再次助跑,再次跃起,开始借助屋顶为落脚点,头也不回的狂奔。 尸守群疯狂嘶吼起来,发疯般扎入水中,继续追赶上杉越。 “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就不能放过我这个老人家么?我已经退休了啊!如果你们真的很饿,我知道哪里有年轻的混血种啊!我给你们带路,你们放过我!” 上杉越嘴里吵嚷着,大口喘气,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街道已经被海潮淹没,在水中他绝不是尸守的对手,只能任由对方宰割。 可是在岸上也不行,他孤立无援,水下的黄金瞳根本数不过来,而且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吓人的大家伙。 他是曾经的黑道至尊,蛇岐八家最后的一位皇。 他的言灵是高危言灵‘黑日’,能够如同黑洞般吸引周身的一切,并沉默地燃烧它们。 但他老了。 他的器官已经衰竭,骨骼也早就老化,高纯度的龙血能保证混血种百病不生,却也只是让他痛苦地活着无法自然死去而已。 许久。 上杉越疲惫地倚靠在屋顶的烟囱上,背上那捆曾经偷偷带出来的名刀,全部都已经崩坏。 就算是炼金武器,在面对尸守群永远不会停止的猛扑,也将在千万次挥砍中寸断。 何况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背后的‘黑日’已然熄灭,眼皮沉重,仿佛随时都可能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 蓦然,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老人猛地睁开双眼,黑色的太阳再次冉冉升起。 他飞速地掏出电话,刚刚摁下接听键,电话那边就响起了急促的声音。 “老家伙你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日本的网络通讯突然被人阻断了,现在全世界都失去了你们那里的消息。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电话那边是个老人的声音,上杉越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声音的主人——希尔伯特·让·昂热。 上杉越轻笑一声,他还是第一次从那个老混蛋嘴里听到焦急的意思,很想放声大笑。 但最后,他还是静静地说:“谁特么关心那些事情,我已经是上个时代的人了,你不会忘了吧昂热。” “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时代的遗留问题,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诺玛竟然也无法越过你们那里的防火墙.......”他们是紧急启动了eve,才终于能够拨通了上杉越的电话。 可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沉默下来。 上杉越平静地打断了他:“我要死了老混蛋。” “......”昂热一言不发。 上杉越笑笑,似乎在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为他的死而悲伤’感到开心。 “是辉夜姬做的,只有辉夜姬有这个能力,它就相当于你们的诺玛,是蛇岐八家的人工智能。”上杉越还是给出了答案。 “……”昂热还是沉默, 或许地球另一边的老家伙也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又一个和他同时代的老家伙快离开了。 “今天早上,巨龙飞过天空,隐藏在人群中的混血种被强行开启了灵视,数不清的尸守和死侍占领了这个国家,所有的混血种都逃不了。” 上杉越突然笑了:“他们早就该死了……我也不例外。” “老混蛋你知道吗,我早就该死了,我才是这个国家最该死的人!可我却恬不知耻地苟活了几十年。” “现在神降下了迟来的审判,祂来讨债了!” “而我,心甘情愿。” 昂热还是不说话,他已经知道老家伙是在告别了,有些遗憾没能吃到他的拉面,话说老家伙做了几十年的拉面师傅,味道应该不错吧? 昂热喜欢顶级的东西,跑车、草坪、书房、咖啡,全部都是顶级。 老家伙的拉面也是,因为那是上个世纪的东西,和味道无关。 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为,老家伙要死了。 上杉越还在说,气若游丝,却滔滔不绝。 有些话憋在心里一辈子了,直到临死前才会有勇气说出来。 因为那是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伤疤,流着脓,带着血,轻易不敢去触碰他,只有在阴雨天时,才会感觉阵阵刺痛。 “我是上个时代的皇,是混血种的精神领袖,支持他们去打那场战争。我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夜里和无数女人相拥而眠,白天就在各个城市动员民众,我接受他们的教育,深信自己为了正义而战。” “直到某一天,母亲的噩耗突然传进了我的耳中。” “我仍然记得那天的场景。战败的氛围笼罩着这个国家,我依旧坐在王座上鼓舞众人,告诉他们不要灰心,也不用丧气,这不是你们的错,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什么的。” “可我的妈妈死了。” “她死在了教堂的阶梯下,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这个国家的军人肆意凌辱女孩们的画面。” “她心里在想什么呢?她是修女啊,修女是不允许自杀的,可她怎么会死呢?” “后来我明白了。” “我的妈妈在悔恨啊!她在痛恨自己,在痛恨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她的亲生儿子是这场战争的精神领袖,她的亲生儿子在幕后鼓励那些恶魔不断地侵略啊!!!” “是我,是我亲手害死了她啊!” “我早就该死了!我早就该死了!可是……我不敢啊!昂热!我害怕啊!” “我死后该怎么去面对妈妈呢?面对那个痛恨我的妈妈呢?” “我劈开了那些军人的棺材,对他们鞭尸。我烧掉了曾经的皇宫,杀死了所有取悦我的女人。我将他们千百年的积蓄付之一炬!” “可这些有什么用呢?我的妈妈回不来了,那些女孩也回不来了。” “我只是在恐惧而已,我需要做些什么发泄我的恐惧!” “因为,真正该死的人,是我啊!我才是那个真正该死的人啊!” 上杉越带着哭腔,紧紧扭着手机大吼。 然后他又笑了。 “现在神的审判来了,我们这些罪人终于要死了。” “你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吗老混蛋?” “我用刀割破了手掌甩入水中,那些恶心的家伙瞬间亢奋了起来,我的血是最好的兴奋剂。” “我带着上万的尸守远离了市区,狂奔了两个小时。” “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去向妈妈道歉了。” 黑日熄灭了。 尸守和死侍一拥而上,它们争先恐后地撕咬他的身体,就像品尝世界上最美味的盛宴,甚至因为一块啃下来的骨头,彼此之间都开始发生血斗。 上杉越最后还是握着手机,没有任何的反抗。 说。 “昂热,妈妈还会认我这个儿子吗?” 第42章 α,谁都不能永远是少年(上) 车牌尾号为001的路虎堵塞在高速公路上,这里是唯一没有被海水淹没的通道。 道路上人满为患,高架桥下方却哭嚎不绝。 并非下面那些人不想爬上高架桥,而是根本没有机会,高架桥已经被尸守群堵塞了,现在跑过去,就像在送一块蛋糕进他们嘴里。 源稚生带人守着高架入口,密集的枪口不停地喷射火焰。 尸守没有痛觉,需要十几发子弹才能解决一个。可是前一个死侍刚刚倒下,下一只怪物立刻攀上了尸体,继续发动冲锋。 这是一条绝命的道路,源稚生只能等待弹药耗尽,然后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轰隆隆的螺旋桨声传来。 源稚生没有回头,他知道这是来接他的直升机,他是蛇岐八家的天照命,值得家族为了他一个人大张旗鼓。 可是,他真的要逃走吗? 他走了,这里的人全都要死,这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其实他不走,这里的人也要死,他也只能跟着一起陪葬而已。 可就是,不想逃。 “少主,飞机来了。”樱提醒了他。 源稚生不说话。 他听见直升机的声音了,所有人都听见了,卡塞尔执行队、自卫队、龙马弦一郎、乌鸦、夜叉,还有躲在车里的普通人。 每个人都听见了。 他们都看着源稚生。 有人的面露喜色,觉得有救了。 有的人带着希冀,他们希望源稚生能把唯一的生还机会让给他,就算不行,也希望天照命能留下来保护他们。 有人的面沉如水,他们看出了少主的犹豫,很想痛斥身边的人,然后催促少主离开。 这时, 电话响了。 源稚生拿出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是‘政宗先生’,是他的老爹打来的。 他连忙接通,语气急促,说:“老爹,这里是山梨县高速公路,我们的人被困在这里了,快把所有的重型直升机都派过来,这里还有很多普通人。” “稚生……”电话那边欲言又止:“我知道这很痛苦,我也很痛苦。可我们必须做出决断。整个国家都在面临这场灾难,直升机救不了所有人。” 源稚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而且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橘政宗的声音沙哑,对方已经很疲惫了,却还在劝勉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少主。 源稚生有些愧疚。 橘政宗说:“猛鬼众出现在了‘地狱之门’,关东支部背叛了,那里的同伴全死了,只剩下鬼了。猛鬼众出现了领袖,他们就要开启‘地狱之门’了。” “还有,绘梨衣不见了。” 地狱之门就是他们为长野县天坑取的代号,因为那里面关着怪物,名为‘神’的怪物。 “稚女和某个自称王将的家伙就是猛鬼众隐藏在暗处的领袖,我们现在需要你,只有你能阻止他们。” 源稚生的脑袋嗡嗡作响,仿佛一颗惊雷在脑袋里面炸开,跌跌撞撞向后退去。 樱连忙搀扶住他,揪着眉头,神色担忧。 源稚生完全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比较好,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得陌生了,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也有可能,是神在发疯。 稚女没有死?猛鬼众快要放出地狱中的恶魔了?绘梨衣丢了? 事态完全失控了。 “稚生,我们需要你,全日本都需要你,只要阻止神,并杀死祂,这场灾难才能真正的结束。”橘政宗又强调了一次。 源稚生抓着樱的手臂,慢慢站直,他抓的很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 樱有些疼,可什么都没说,继续托着他站起来,她永远是这样没有存在感地站在这个男人的背后,默默地支持他,像一个影子。 源稚生深吸口气,大口呼出,胸腔剧烈的起伏。 熟悉他的人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已经下定了决心。 是的,只有他能阻止鬼,他是天照命。 至于绘梨衣,源稚生并不认为有人能够伤害她,或许这样消失了也好,就不用去面对‘地狱’,最起码最后,她或许能真正看看这个世界。 可是稚女...... “我知道了老爹,不过这架直升机太小了,只能坐下两个人,我会守卫在这里等待更多的……” “稚生!!”橘政宗突然严厉起来,大吼:“那是我们最后的直升机了!不止是水中有死侍,天上也有!他们袭击了源氏重工,我们的同伴用生命才让你面前的那架飞机离开!明白了吗!” “稚生,不要辜负他们,带上龙马家主,我们已经快抵达‘地狱之门’,会为你争取时间。” 源稚生喉头哽咽。 那其他人怎么办?乌鸦、夜叉、樱怎么办? 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了,已经快要一无所有了,只剩下最后一块奶油面包了,也保不住了吗? 他不想这样,他不想一无所有地苟活下去。 他恨得咬紧牙关,细密的血丝从齿缝间溢出。 樱也听见了电话里的对话,正要开口。 旁边带着墨镜的男人说话了。 很突兀。 “夜叉,我最近新学了一套三刀流刀法,师承霜月耕三郎,要不要比试一下?”乌鸦从地上捡起一把断刀,咬在嘴里,另外两只手各持一把刀。 看起来很滑稽,很搞笑。 哪怕没有看过《海贼王》的人,也见过这个所谓的三刀流姿态。 源稚生很想给他们一脚,都什么时候了,还是那么不正经。 夜叉也说话了。 他也抽出腰间的匕首,咧着嘴笑:“真特么巧了,老子也学了一套刀法,师承世界第一大剑豪乔拉可尔·米霍克。” 手中的匕首如同游鱼般在他掌中翻转,他笑道:“别说我欺负你,我找不到比这更小的刀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咧嘴笑。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弹起,越过作为射击掩体的001路虎,向着尸守群的方向狂奔。 他们奔跑着,嘴里夸张地大喊,带着狂笑。 “三刀流奥义·虎狩!” “老子不用喊名字,甩手平a就是大招!” 他们根本没有给源稚生反应的时间,就这样跑开了。 然后,就看不到了。 死侍和尸守太多了,在他们短兵交接的瞬间,便被淹没了。 源稚生傻傻地站着。 樱咬着嘴唇,眼眶湿润,也很自责。 她小瞧这两个流氓了,太小瞧他们。 谁能想到这种关头,这两个永远长不大的流氓竟然抢在她的前面赴死呢。 樱有些遗憾,她听不懂那两个流氓最后搞怪的话出自哪里,她听不懂。 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也会追一些动漫,如果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听懂那两个流氓的遗言了吧。 已经没机会了。 不过没关系,现在轮到她了。 只要少主牵挂的人全都死了,那么……您就可以放心离开了吧? 樱这样想,然后悄无声息地,松开了扶着源稚生的手。 第43章 α,你不可能永远是少年(中) 樱和源稚生初次见面的方式很奇怪。 那时的国家很穷,很多人吃不饱饭,樱也吃不饱,所以她什么都做。 给别人带路、偷东西、杀人,只为有口吃的。 之后她就被孤立了,因为再也没人相信她了,樱知道自己罪有应得,也不怪谁。 后来有一天,源稚生来到了她的面前。 没有骑着白马,也没有踩着七彩祥云,就那么普普通通的来到她面前。 樱当时正在擦拭自己的短刀,她非常珍惜自己的短刀,每天都会保养、打磨、反复擦拭。 因为这是唯一属于她的东西,唯一不会丢下她的东西。 她只相信手里的刀。 她已经不记得当初少主说了什么,太久远了。 那时的她就像是一只浑身亮出尖刺的刺猬,小心提防周遭的一切。 包括源稚生。 但她记得源稚生那时的眼神,孤高傲气,又带着小心翼翼,还有点古怪。 樱说:“好,我帮你做事,你给我吃的。” 樱很看重承诺,她虽然没有底线,会背叛他人,但是信守承诺。 她答应做少主身后的漂亮女孩,就要做到最好。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到最好,最起码,做到了‘身后的’,永远不敢向前迈一步。 后来夜叉和乌鸦也加入了他们小组,樱终于知道少主的眼神为什么古怪了。 少主是觉得自己用容貌换吃的了吗? 少主当时是在可怜我吗?所以才小心翼翼的。 樱并不会利用自己的容貌为自己谋取利益,绝对不会,就算死了也不会。 因为,那是她唯一还保留着,没有来得及交给少主的东西了。 她不清楚少主会不会喜欢,因为少主对女孩子不感兴趣,或者说,没有精力感兴趣,他总是那么疲惫。 然后樱每次就搀扶着他。 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现在,到了告别的时候。 她准备默默地离开,悄无声息地离开,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的道别。 这样,少主就不会留下伤疤,他还可以再找一个人,做她的漂亮女孩。 她觉得很好,真的很好。 樱低着头,垫着脚尖缓缓后退。 她是出色的忍者,潜行是忍者的基本功,没有人能听到她的脚步,何况这里那么吵杂,声音都被掩盖了。 但她还是垫着脚, 小心翼翼。 就像源稚生来找她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 现在她也要小心翼翼地离开。 其实樱从未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和少主在一起,能陪伴就已经很知足了,怎么能有那种妄想呢? 她可是一个脏兮兮的小贼啊。 所以,被人理解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被人从脏兮兮的垃圾堆里拣出来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就像你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他提着灯对你说:‘我能坐在这儿吗?’ 你捡到了我,我就跟着你一辈子。 就这么简单。 如果真的要说什么道别的话,那就说...‘阿里卡多’吧。 阿里卡多,少主你发现了我。 阿里卡多,少主你一直带着我。 阿里卡多,到最后都不愿意丢下我。 阿里卡多、阿里卡多、阿里卡多扣大一嘛斯—— 最后, 撒由哪啦~ 樱,转过了身。 ...... 这时,一双强有力手手臂死死地抓着她。 樱惊恐地回头,看到了一张愤怒的脸。 “你想去哪?!?!你特么想去哪???”源稚生拧着眉头,眼睛瞪得快要裂开,狰狞地怒吼。 樱从来没有见过少主如此失态过,这么愤怒的骂一个人。 他看起来像个疯子,可能下一秒打自己一顿都不奇怪。 可她心里竟然很高兴,出奇的高兴,那种喜悦快要溢出来了,恨不得绕着东京狂奔两圈来发泄这种喜悦。 “少主......我。”樱知道现在不论找什么借口都没用,源稚生都不会相信。 他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跟我走。”源稚生沉声道。 他紧紧攥着樱的手腕,拉着她向直升机走去,一步三回头,就好像几秒钟看不到樱,她就会从人间蒸发似的,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男人在失去了最亲密的家臣和朋友后,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去特么的大义,去特么的家族! 我就只剩下樱了,说什么也不能再把她弄丢了。他绝对要带着樱离开,就算死了也要抱着她。 这是他最后的东西了啊。 至于别人的嫉妒、愤懑、怨毒,都见鬼去吧! 他就只剩下最后的奶油蛋糕了,谁敢动它,自己绝对会和他玩命! “少主!”龙马家主早已经等在直升机旁,恭敬地低头。 源稚生轻轻点头,不由分说将樱塞进了直升机。 其实樱并没有反抗。 樱的力气自然比不过身为‘皇’的源稚生。 她也不是任性的女孩,既然被发现了,就不该做一些扭扭捏捏,非要想方设法去死的事情。 那只会给他添麻烦。 所以只要源稚生说出来,她就会乖乖听话,不需要什么理由。 就会像以往执行任务时一样,他吩咐,她默默点头,说‘是’。 源稚生却不放心,紧跟着樱钻进了直升机的后仓中。 这是轻型直升机,只有两个座位且相互挨着,坐上去连腿都伸不开,非常狭窄。 樱并没有坐下,而是弯着腰站在后仓中。 源稚生先是大大方方坐下,然后强硬地把樱拉了下来,让她紧贴着自己,给龙马家主腾出空间。 樱侧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龙马家主目不斜视,恨不得蒙上眼睛进入了后仓。 他坐上另一个空位后,用一秒不到的时间,表演了什么叫做原地睡着。 ——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靠上椅背,立马就开始打鼾的龙马家主清楚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直升机起飞了,贴在一起的两人都默契地望着窗外,望着高架桥上,那两个流氓最后大笑的地方。 源稚生明白,有些人,是真的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以后再也没人整天在耳边说那些泼皮的话了。 再也听不到他们吵闹的声音了。 源稚生箍着樱的手臂又紧了紧,他这才意识到,樱也已经是个亭亭而立的美女了,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再是那个缩在角落的小女孩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四人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变化这么大。 是啊,他们三人都长大了,只有自己还傻傻的,固执着没有长大。 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多伪善,没有那么优柔寡断,是不是夜叉和乌鸦就不会死了? 自己完全可以用绳子拴住他们啊! 到时候别人羡慕、嫉妒、反对也没用,自己也可以像现在这样不理会那些人。 把夜叉他们悬在外面挂着也没关系,反正他们皮厚,扛得住。 最起码,那样不会死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死了就是死了,再也后悔也没有用。 第44章 α,但愿少年及时长大,尚未失去ta(下) 两人沉默地望着窗外,雨水打在机身上,声音像鞭炮一样响亮。 天空阴沉的可怕,根本看不出来已经是早晨了。 “以后不许离开我,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源稚生突然说。 樱其实有些脸红。 好吧,是特别红,她感觉自己都快缺氧了。 “是。”樱强忍着颤音,尽可能平静地回答。 还是像以往一样的回答,是。 可是源稚生并不满意,他忽然转过头,直勾勾盯着樱。 “不是‘是’,是‘好’。” 樱浑身一震,脸色更红了。 她突然想起到了那两个流氓,如果他们还在的话,这个时候肯定会调侃自己的吧。 他们可能会说:‘哎呀哎呀,没想到万年雪山也会发春了。’ 另一个人会说:‘樱你太残忍了,这样我们以后还怎么对你保持幻想啊!’ 樱不敢扭头看源稚生,缓缓地吐了口气,说:“好。” 同时,她在心里对那两个流氓道歉。 因为明知是本该哀伤的时候,她的心里却抑制不住的欢喜。 源稚生也看向窗外,道:“我从没有跟别人说过,我曾经有一个弟弟,他叫做源稚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直到我来到东京,成为了源氏家主。我隐瞒了他的事情......” 樱说:“我在听。” “那个时候我刚成为执行队的一员,第一次执行任务,我处决的第一个鬼,就是我的弟弟,我相依为命的弟弟。”源稚生说。“我把他埋在了山中的井里,用一块石头封住了井口,又以土壤掩埋了那里。” “简直像是一场噩梦,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樱听着,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们每次执行任务,源稚生总是费劲心力将猎物引入圈套,然后独自处决,并且关上门不让他们知道。 那个时候,樱负责作为漂亮女孩引诱猎物,乌鸦和夜叉只需要准备好水泥或者裹尸袋,等着收拾残局就好。 源稚生为什么这么做,他们讨论过很多,却始终没有结果。 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在求证一些东西。 比如,鬼心中在想些什么? 因为源稚生处决自己的弟弟时,根本没有机会给源稚女说话的机会,就用利刃贯穿了他的心脏。 源稚生继续说:“现在噩梦成真了,稚女从地狱爬出来,成为了猛鬼众的领袖。” “他来找我了。” 源稚生说这些话并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只是想说,想把藏在心中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然后,他听到了现在最想听的话。 “我会一直陪着您的。”樱说:“带着夜叉和乌鸦的那份一起。” 源稚生笑了,他突然觉得噩梦并没有那么可怕,天空也即将要放晴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孤独,没人帮助自己分担,没有人理解他。 就像孤独的乔治。 其实,只不过是他没发现而已。 少年总要学着长大,最好在你失去一切之前。 源稚生又转过头看她:“等这次事情过后,你愿意陪我一起去法国沙滩上卖防嗮油吗?” “我的荣幸。”樱回答的毫不迟疑。 然后她又改口,说:“好。” 两人都不再说话,还是望向窗外。 上方的乌云有些发白了, 天边也漫上了一层银色, 疲惫不堪的风终于找到了归宿。 那个归宿有它的名字,叫做樱,矢吹樱的‘樱’。 ...... ...... 当直升机赶到长野县的时候,战争已经打响了。 混血种的战争中,并不会像传统战争那样,挖战壕、布置阵线,然后打阵地战。 那样很蠢。 混血种们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哪怕是一个娇俏的小女孩,都是在篮球场上暴起扣篮。 他们的奔跑速度同样惊人,随随便便都能在奥运会上夺得金牌。 神经反应能力也很出色,甚至可以躲开手枪子弹。 最重要的是,他们拥有言灵。 那些诡异的‘龙’的能力,让混血种彻底晋升到超人的行列。 如果你老老实实呆着战壕里,可能下一秒,就有人用某种手段砸过来一整箱烈性炸药,把人和战壕一起炸上天。 所以他们的战场上,血统才是关键。 当然,枪炮也是必不可少的。 源稚生他们刚刚抵达这里,直升机的油箱就被贯穿,随后便是天空的烟火炸开。 猛鬼众的狙击手,不可能允许有人能比他们更嚣张! 不过很快狙击手就发现,直升机上的人,比他想的更加嚣张。 那人容貌帅气,穿着黑色风衣,眉宇之间有点阴柔。 长得帅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该死的帅哥,竟然在跳机之后,大大方方地抱着一个皮肤白皙赛雪的女人,玩起了滑翔伞。 正是源稚生和樱。 早在飞机抵达这里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被袭击的准备,但是不能用降落伞,那会让他们变成真正的活靶子。 他们选择了滑翔翼。 子弹击中直升机的瞬息之间,源稚生便一脚踹开了机门,把樱夹在腰间跳了下去。 就连一直‘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龙马家主,也瞬间弹起来,从另一侧逃生了。 倒霉的,只有前面控制飞机的飞行员。 “源稚生部长来了,兄弟们冲过去,给部长开路!!”有人认出了他,扯着嗓子大喊,然后提着刀冲了上去。 蛇岐八家并没有公然背叛卡塞尔学院,所以现在源稚生仍然被称为‘源稚生部长’,职位是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执行部部长。 樱的言灵是‘阴流’,作用是控制风的流向。 滑翔翼在她的辅助下灵活摆动,就像一只阴天里低飞的小燕子,频频躲过各种各样的狙击。 “直接去那里。”源稚生指着那个明显的大坑,代号——地狱之门。 那里围拢着最多的鬼,他们的任务就是死守这里,等待‘神’的复苏,然后,赐予他们进化的权力。 他们也都看到了源稚生,果决地放下了没用的枪械,齐齐拔刀等待猎物上门。 “好。”樱没有任何犹豫。 她已经对说‘好’越来越熟练了。 这个字脱口后,就连心情都轻快了不少。 感觉他们并不是去参加刀山火海的战场,而是前往一处宁静的草原野餐。 滑翔翼掠过人海,源稚生纵身落入人潮。 随后, 王权爆发! 第45章 α,要开始了,那次有去无回 言灵·王权,言灵周期表中序列号为91的危险言灵。 它能使领域内的所有敌人承受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重力,甚至可以使其骨头压碎把躯体压入地下。 超重领域无形地笼罩了这片区域。 之前还杀气腾腾的猛鬼众,转眼间全部匍匐在地,用脑袋抵着地面,看样子,更像是跪拜。 这并不是他们的敬重。 王权领域内,即便混血种能够以强壮的骨骼硬撑身体,可是他们体内的血液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向身体下方集中,这会导致大脑缺血失氧。 所以被作用者只能用低头叩拜的方式来避免失血死亡。 这就是王权。 王让你低头,由不得你。 源稚生左手持蜘蛛切,右手持童子切,如迅雷一般从人潮中穿过,手起刀落,轻描淡写地砍下了无数人的脑袋。 而那些人连抬头都做不到。 最后,天空下瞬间寂静了。 源稚生站在天坑边,静静地站着,无声地盯着众人。 一滴红色顺着他的额前滑落,那并非他的血,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到他。 他浑身被黑红色覆盖,刺鼻的血腥气味挑逗着所有人的神经,他一动不动,宛如修罗。 源稚生杀过很多人,但却从未像今天这样,手起刀落。 仿佛那已经不再是人命了,仅仅只是一个数字,抬手、挥刀、抬手、挥刀……数字一点点增加,直到他记不得自己杀了多少人。 但却震撼了所有人,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 “少...主?”一名执行分部的年轻人轻呼,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源稚生转过头看他,有些面熟,却不记得他的名字。 那人突然后退了一步,他被吓到了。 “少主?他是天照命?”有个鬼反应了过来,反问道。 能够被蛇岐八家钦定为下任大家长的人,只有天照命有这个资格,所以这个人猜出了源稚生的身份。 然后很突兀的,这个人忽然笑了起来,癫狂的大笑,笑得直不起腰,就抱着肚子继续笑。 他笑得很喘,上气不接下气,口里的话却清晰地传达到了每个人耳中。 “他是天照命!光芒万丈的天照命!哈哈哈哈……这个人竟然是天照命!哈哈哈哈……” 渐渐地,又有鬼跟着笑。 然后越来越多。 最后所有的鬼都笑了起来。 这片被染红的土地上,充满了笑声。 听起来,却像是来自地狱的哀嚎。 蛇岐八家的人都沉默了。 最先大笑的那人主动靠近源稚生,他顶着施加在身上的重力,一步、一步靠近……却始终没有低头。 他来到了源稚生三步外的地方停下,再也无法靠近。 重力已经几乎把他的骨骼碾碎了。 可他还是带着笑。 他丢下武器,大大方方张开双臂,就像是要给源稚生一个热情满满的拥抱。 他笑着说。 “来,天照命,杀了我们。” 源稚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收回了王权领域。 风魔家主快速反应过来,大吼:“放下武器,家族会饶恕你们。” 可猛鬼众并不理会,继续大笑,笑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蛇歧八家短暂犹豫后,一铺而上。 可是鬼们,即使被羁押摁在地上,他们也在笑。 笑得讥讽。 只要把肮脏的、不堪的、丑陋的全部抹去,就会剩下美好与温暖了,对吗,天照命。 鬼们笑源稚生,也笑自己,笑这个世界。 樱非常自然地来到源稚生身边,伸手揽在他的手臂上,看起来非常亲密。 看得风魔小太郎一愣,不知道这俩人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而且这种场合,做这些事情不合适吧? 他给龙马家主挑挑眉。 龙马家主别过眼,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 其实他们搞错了,樱并不是为了显示什么,才在这种场合揽住源稚生的手臂。 ‘王权’的使用对源稚生的负担非常大,几乎每次用完这个言灵,他都会陷入虚弱状态,这个时候的源稚生是非常脆弱的,可以轻易被杀死的脆弱。 樱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他。 “政宗先生呢?”缓了口气,源稚生问。 他没有在这里看到橘政宗,有些担忧。 “大家长和宫本家主已经下去了,王将和......和龙王也在下面。”风魔家主说。 “下面貌似发生了什么情况。”风魔家主又补充。 源稚生点头,说:“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去支援政宗先生。请务必将所有的尸守拦在外面,拜托你了。” “哈依!”风魔家主重重点头。 源稚生不再理会这里的事情,回头望着深不见底的坑洞。 “我们走吧。” “好。” 二人没有在腰间拴上安全锁,直接扯着挂梯下去,慢慢被黑暗吞噬。 满天乌云遮住了远处海面,黑红色地下河静静地流向天涯海角。 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下,像是要通往无尽黑暗的最深处。 # 秦惶眯着眼睛,反复地推敲计划中的疏漏。 龙王的茧化是一个重塑身体的过程,这个过程中它们的身体非常脆弱。 而且一旦被提前打破,发育不完全的龙王出世后,根本不用别人动手,他的身体就会自行崩溃。 康斯坦丁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那些人动手的时机,绝对是自己开始茧化之后。 而且,无论是赫尔佐格,亦或者其他龙王们,他们都贪婪‘完整的精神权柄’,贪婪自己的龙骨。 这也是秦惶之所以大张旗鼓地席卷关东的重要原因。 也不会有人、或龙阻挠。 这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事情,谁都不会阻止他的进食,甚至会暗中施加帮助,加快这个过程。 但肯定会打断他的茧化。 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权柄,健全的白王龙骨。 绝不是一个完全复活的白王。 秦惶并不担心赫尔佐格,那是个小人,他唯一的手段只有梆子声,他也想不到这场大戏的幕后者就是白王本龙。 只要亚纪他们守在外围,将所有的混血种拦下就可以了。 秦惶担忧的是其他龙王。 绘梨衣能抵挡多久呢? 以及还有一件心中最担忧的事。 现在的世界,是重启过后的世界吗?会不会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过去已经做过了? 他根本不知道。 就像在黑暗中摩挲前行,你以为世界没有光。 但其实,别人都看得见。 只有你是瞎子,傻乎乎的,还自作聪明。 耶梦加得、诺顿他们并非超进化体,没有完全的权柄,所以不会留下记忆。 自己也一样。 也是残缺的。 可是小魔鬼、奥丁他们肯定记得。 这时,酒德亚纪和上杉绘梨衣更衣出来了。 酒德亚纪穿着黑色紧身服,很显身材。 可是旁边站着绘梨衣,小怪兽穿着宽松的白色长裙,将腰收的很细,也就把别的地方衬托的很隆。 亚纪对八岐大蛇的“遗憾”眼神很不满,不过现在没功夫计较这些。 秦惶已经跟她们交代过任务了。 关东支部是第一道防线。 亚纪是第二道。 绘梨衣最后。 “那我们就先走啦。”酒德亚纪笑道,她拉着绘梨衣向远处走。 绘梨衣侧着身子,不停地向他挥手。 就像小学生走进校园,回头和父母说“我去上学了”。 也像小学生毕业离开,对着留守的老师道别。 这注定是一场分别。 第46章 α,王的阶梯1 地下河中。 关东支部8人分坐在两艘小艇上,他们左手拿着手电,右手端着枪。 溶洞内黑的像晕开的墨,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手电照亮的地方,能观察到他们确实在移动。 他们在地下河徘徊了三个小时,已经不耐烦了。 有些人竟然用手电照着船板,围在一起打扑克。 是哪个混蛋这个时候还随身带着扑克!? 阿须矢抱着长刀坐在小艇内,指尖不停地敲击刀鞘,‘啪嗒啪嗒’的声响在寂静的洞穴中形成反复的回升。 “你不会带错路了吧。”他对‘导游’说。 小蓧站在船头,手中捧着从王将那里拿来的‘地图’,歪头想了想。 她转过头,高马尾在脑后晃动,那么天真可爱,笑道:“部长,你有船票么?” “什么?”阿须矢皱眉,不明白这个丫头搞什么。 “通往地狱最深处的船票啊~”小蓧拉长尾音,可可爱爱,就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我们不是要前往魔鬼的住所吗,没有所罗门的门票可不行。” “会死人的啊部长。”小蓧甜甜的笑。 阿须矢一愣,随后便是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 他低下头,看到了一把黄色缎纹的刀。 阿须矢作为在场七人中,唯一没被小蓧吸引住的男人,是因为他是一个分尸狂,他迷恋那种活生生切开敌人的快感,甚于美色,他的‘妖刀’名号正是因此而来。 他还是一个刀痴,终极梦想就是打败‘源稚生’。 无关利益,仅仅只是想战胜他。 所以阿须矢认得这把刀,名字叫做‘雪’,雪蓧双刀的‘雪’,那么它的主人自然是落叶。 他的反应很迅速,清楚自己被背叛了。 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黄金瞳亮起,肌肉开始蠕动,飞速变化。 言灵·不朽。 这是一种强化肉身的言灵,能把肌肉变得像钛合金钢板一样坚硬,甚至能够一拳击穿墙壁。 阿须矢收紧胸腔的肌肉,将‘雪’死死地卡在自己的体内,避免被身后的落叶拔出,造成二次伤害。 寒光再次一闪。 阿须矢惊愕地抬头,喉咙中不停有腥味上涌、喷出。 小蓧反手持刀,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部长,你听到了吗?” 阿须矢捂着脖颈,鼓动脖子上的肌肉,努力遏制血液流逝。 只要给他时间,言灵会彻底改造他的身体,那样他就不会死了,然后阿须矢一定要活劈了这两个贱人。 阿须矢现在需要帮助。 他看向周围,坐在后方的正宗和长光也看着他,没有一点惊讶。 阿须矢又看向另一条小艇,长船站在上面,眯着眼笑。 另外三个人还在打扑克,就好像没有注意到这边一样。 去特么的扑克!阿须矢心里狂吼。 他惊觉:这些人商量好了背叛自己。 内心开始绝望。 小蓧不理他的内心所想,将带着黑色花绳的手放在耳边,像是在聆听什么,轻轻地说。 “你听见了吗?”她还是问这个问题。 阿须矢根本说不了话。 小蓧也不愿意等,又是反手一挥,刀尖顺着太阳穴没入阿须矢的脑袋,带出红、黄、白三种颜色的液体。 “战鼓啊!战鼓!那是雷鸣般的战鼓啊,怪不得你会死,你竟然听不到!”小蓧气呼呼地说,她跺跺脚,仿佛在发小脾气。 阿须矢的眼皮越来越重,视线开始发黑,双耳上只有嗡嗡声。 这时,他真的听到了战鼓声。 咚咚! 咚咚! 咚咚!…… 真的是,雷鸣般的战鼓! 最后弥留之际,他看到铺天盖地的白丝从河道深处涌来,那些丝线就像细小的蛇一样,蜿蜒盘行,飞快地沿着溶洞蔓延。 白丝顺着河流攀上小艇,裹上了阿须矢的尸体,立即传出一阵烧焦味。 还不等众人反应,阿须矢的尸体便被溶解了,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就在关东支部惊恐的时候,却发现,白丝绕过了他们,就像是激流撞上了礁石,他们的身边反而形成了一片真空带。 长船最先反应过来,浑身激动地颤抖,他扑通一声跪下,大喊:“神选中我们,神选中了我们!!” 其他人也都齐齐跪下。 小蓧撇撇嘴,瞧不起那些人。 他们跪拜的是神吗? 确定不是他们自己的欲望吗? 虚伪!恶心! “喂,你们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小蓧突然冲着溶洞的一角喊。 所有人一顿,看向小蓧。 短暂的沉默后,木屐的声音响起。 “其实这并不是我的主意。”身着大红色羽衣的男子走出来,腰间别着一把近两米的长刀,拖在地上显得不伦不类。 “还有一个呢?我说你们俩大老爷们,非要我像这样挤牙膏一样挤出来吗!”小蓧跳脚。 又一人走了出来,戴着公卿面具。 “这是他的主意,说阿须矢一定会背叛什么的。”风间琉璃毫不犹豫出卖了王将。 后者不作声,算是默认。 关东支部众人也认出了王将和龙王,立即站了起来,端起手中的家伙,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 “现在阿须矢死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吗?”小蓧甜甜的笑。 王将当然不可能离开,他就是要接近‘神’,亲眼确定它选择源稚生作为寄生体,然后才可以继续他的计划。 源稚女并不是一个很好地容器,他虽然也做了脑桥分离手术,却出了意外,产生了‘风间琉璃’这个叛逆的人格。 这也就导致源稚女的身体内有两个人格,一个懦弱、一个残忍。 王将无法彻底控制。 源稚生则不一样,他的另一半大脑是空白,只要他用梆子敲击几下,源稚生就会彻底失去所有的控制权。 其实绘梨衣才是最好的人选,那是专门为神准备的礼物。 可惜弄丢了。 王将沉默了好久,一直盯着小蓧和落叶看,眼睛阴沉沉的。 “你是bt吗,这么盯着别人看。”小蓧嫌弃地说:“换成你旁边那个人还差不多,虽然有点像女人,最起码比你好看。” “谢谢。”风间琉璃笑道。 他很开心看到有人辱骂王将,为此甚至行了一个战国时代的礼节道谢。 他弯下腰的样子更像一个女人,有种烟视媚行的味道,不凭借容貌,仅仅只是一频一行之间便能够颠倒众生。 “不客气,应该做的。”小蓧笑得更开心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是一伙的呢。 第47章 α,王的阶梯2 王将皱着眉头,他脸上的面具竟然也跟着拧起,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具长在脸上一样,非常诡异。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又带着某种特殊的尖锐。 像是古代公公们连续唱了一夜的k,第二天说话的样子。 “你们是谁的人?”王将问。 他指的自然是小蓧和落叶。 王将,不,应该说是赫尔佐格,他是个非常了解人心的人,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他能用十几年来准备一场篡夺‘王座’的大戏,如今却搞不懂这两个女人背后的人在谋划什么。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目的肯定也是‘王座’,可是,要怎么做呢? 他想不到。 “你早就察觉到不对了?”小蓧问。 她想到了进去这里之前,是王将把地图交给了自己,说明那个时候对方就有所怀疑了。 “当然。”王将点头,然后温和地笑了,可还是那么诡异。 他看了落叶一眼,说:“真的要阻拦我们,就凭你们几个?” “要不然呢,找你喝下午茶?”小蓧神色轻松,耸耸肩说:“不过纠正一下,是你,不是你们。” “他可以过去。”小蓧指着风间琉璃。 风间琉璃很意外,也指着自己问:“我?” “嗯哼。”小蓧不回答。 王将眉头皱得更紧了,然后慢慢舒张。 “他是我的人。”王将沉声道。 其实他并不是表现的这样不满。 虽然很意外,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做,不过这样正合他意。 正如秦惶所想的那样,所有人或龙的首要目的,都是先把‘八岐大蛇’喂饱,将王座补全。 抢饭吃的前提,是先把菜做好不是么! “不是鬼么?”小蓧笑着反问。 王将叹口气,然后也笑:“鬼也是人啊。比起某些人,鬼反而不像鬼,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么。” 风间琉璃充当了一个很好的听众,听着这两个人分配自己的去向,结果如何,似乎和自己无关。 他其实无所谓这两个人怎么说,他不在乎。 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命令他。 王将也不行。 他是风间琉璃,是极恶之鬼,是从地狱归来寻找哥哥的孤魂。 所以他才带了一把极长的刀。 他慢慢向前走到河边,抬脚一跃,如柳絮般轻飘飘落在了小艇。 关东支部立即用抢指着他,身体也已经绷紧,随时准备开启一场恶斗。 风间琉璃却好似并不在意。 他自顾自走到小桌前,指着上面的扑克,回头说:“我也能一起玩吗?” 长船是这艘小艇上领头的。 长船一愣,心道:你特么心真大啊!‘神’在看着,生死也在瞬息之间,这种时候说这个合适吗? 不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他们关东支部比起发神经,就没怕过谁。 然后一脸严肃,问:“带钱了吗?” 风间琉璃笑笑。 “这个可以吗?”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他将一把纸扇放在小桌上。 长船拿起来验货,张开纸扇是‘鬼卷绘图’,内容全魔乱舞,他看不懂。 不过一眼就能看出很!值!钱! 于是长船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屁颠屁颠地将自己的小板凳放在风间琉璃身后,还特别贴心地擦了擦,吹口气。 那尽责的样子,两个字,专业。 仿佛在说‘大爷您快落座,需要小的您就吩咐’。 王将挑挑眉,对风间琉璃的我行我素很不开心。 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 风间琉璃是个一无所有的疯子,这个世界谁都不能威胁、或控制一个一无所有的疯子。 因为他们百无禁忌,无所畏惧。 王将还想说什么,却忽然一顿。 他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变得银光素裹的洞穴深处,转身离去。 # 在王将、小蓧、落叶、风间琉璃对峙的时候,没人发现,有一抹漆黑的阴影,无声地穿过了那里。 地下溶洞已经彻底被银白色的丝线覆盖,丝线上泛着淡淡的光,却带着强烈的腐蚀性。 不过拜此所赐,地下河的视野开阔了很多。 如果溶洞是一条直线的话,恐怕能一眼望到尽头。 可就是这么明亮的环境中,竟然没有人发现,一团漆黑的阴影缓缓地移动,越过了所有人。 言灵·冥照,这是一种隐藏光线的言灵。 可是到了酒德麻衣的手里,仿佛是将使用者的存在感也一起抹去了。 酒德麻衣扎着干净利落的高马尾,一身黑色紧身服,身材修长曼妙。 原本用来隐藏自己的紧身服,如今却成了可能暴露自己的累赘,酒德麻衣很懊恼。 早知如此还不如听取薯片的意见,穿得漂漂亮亮过来。酒德麻衣自我消遣地想。 她现在只能自我消遣。 数分钟之前,卫星信号突然失效了,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白线汩汩地往外冒。 酒德麻衣很清楚,‘白王’的茧化开始了。 而身为仅次于黑王的‘龙皇’,祂的复生无疑会爆发大量的粒子流,那些粒子流会如同井喷一般,直冲天际。 这种情况是不受龙王控制的。 那是天地之间的元素感觉到了‘王’的回归,争先恐后挤来,然后相互摩擦所诞生的能量。 人类的进化持续了数万年,科技也发展了千年,但他们无法用科学解释这种现象。 人类,是观测不到元素的。 酒德麻衣小心翼翼地踩在白线上,她的脚上有防腐蚀的隔离长靴,这是苏恩曦花费重金打造的,五年前这个项目就开始研发了,那时她和薯片都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项目是个亏本营生,根本不会有正常人需求这种东西。 而她们的老板是一个不愿意吃一点亏的人,却让她们去做这种注定血本无归的项目。 就挺……神经病的。 不过薯片还是照做了,斥资5亿美元,聘请世界各地的专业人员,认认真真地办好了这件事。 她们已经习惯了老板的神经,也无条件相信他。 可是到了如今,她才惊觉老板的神机妙算。 就好像,早在数年之前,老板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幕的发生,并为此做着准备。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世界都在按照老板的剧本在进行。 所有的事情,都是命中注定。 所以,即使酒德麻衣清楚这是一趟独闯刀山火海的逆旅,她还是无所畏惧。 继续前行着,她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人也穿着紧身作战服,不过是白色的,仿佛与这片空间融在了一起,浑然天成。 酒德麻衣认出了那人,撇撇嘴心想:身材没老娘好,长相也不比老娘漂亮。老娘还是最棒!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的吐槽惊醒了那人。 她忽然看了过来,仿佛视线穿透了冥照,瞬间锁定了自己。 那人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展颜一笑。 “姐姐来做什么?” 第48章 α,王的阶梯3 酒德亚纪展颜一笑,问, “姐姐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我来刷龙潭虎穴的副本,不过队友中途掉线,只好单枪匹马尝试挑战精英怪,然后意外发现精英怪是一只丑小鸭,她是我的妹妹,叫做酒德亚纪。 酒德麻衣翻个白眼。 用捧哏的语气说:“某天早晨起来,觉得有些寂寞,然后忽然想起有个妹妹,就跑到日本找她喝两杯,结果不知不觉找到了这里。” 酒德亚纪笑笑说:“好假。” “是啊,我也觉得好假。”酒德麻衣耸耸肩。 本就是随口扯得,如果对话的人是薯片妞的话,她们可能已经互相吐槽起来了。 说‘该不会你足以组成新联合国的男友足球队解散了,心灰意冷后又大彻大悟,忽觉拉拉好拉拉妙,拉拉才是你心灵的归宿’什么的。 她们在一起时就是这样,很无聊的一句话就能说一天。 她们既是同伴,又是好友,可以互相挡子弹,也可以毫不犹豫指着鼻子对骂的家人。 可是到了孪生妹妹这里,就没那么多好聊的了。 就两句话,已经聊不下去了。 反正说什么都没用,那还说什么,拔刀呗。 酒德麻衣向来雷厉风行,说拔刀就拔刀。 她双手摸在腰后,反手抽出交叉别在背后的两把短刀,握在手里。 酒德亚纪看着她抽刀,杀气腾腾向自己走来,丝毫不觉得惊讶。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塑料姐妹花,见面就分家。 说的真棒。 她也将手中握着的长刀拔出,刀鞘丢到一旁,眨眨眼说。 “姐姐,我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有必要刚见面就搏命吗?就不能先叙叙旧,聊聊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找到男朋友什么的。我们可是亲姐妹啊~” “聊什么?《龙王的爱情故事》?还是《丑小鸭与飞龙》?”酒德麻衣开始奔跑,她垂着双臂,随时可以撩起长刀。 酒德亚纪叹息:“真讨厌。” 她也开始助跑。 姐妹二人都不再说话,相互奔着对方冲锋,她们的速度越来越快,目光凛然,且冷漠。 酒德麻衣率先暴起,她手中的双刀以同一个角度横切,撞在酒德亚纪格挡的长刀上,泛起星点火花。 双刀稳稳地架死了长刀,她稳如泰山,而对方的双手已经在颤抖。 酒德麻衣是一位忍者,忍者的力量并不是强项,她们的优势是潜行、暗杀,她的手臂上也没有明显的肌肉,忍者的体重是被严格控制的,如果过百就可以去切腹自杀了。 可就是这样的酒德麻衣,随手一刀便能让酒德亚纪近乎溃败。 这是她的血脉优势。 姐姐是a+,妹妹是b。 所以她生来就是天鹅,酒德亚纪一直是丑小鸭。 酒德麻衣直言不讳地说妹妹是丑小鸭并不是出于辱骂的意思,仅仅是陈诉事实。 身材、长相、血统、甚至命运,无论是什么,酒德亚纪站在她的身边,就永远是跟在天鹅妈妈后方,缩着脑袋、低着头的丑小鸭。 酒德亚纪也清楚自己的力量比不过姐姐,非常干脆地收回一只手,脆弱的平衡瞬间崩溃,长刀直接被退了回来,只能用身体顶住,刀背压在身上很疼,可能已经刺入了皮肤。 可酒德亚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用拳头砸向姐姐面门。 酒德麻衣这才发现对方带着手套,手套上泛着金属的光泽,指关节上还有一截截的尖刺。 近战手套、指虎。 她挑挑眉,也不收刀,抡圆了长腿,一脚直接揣在酒德亚纪腰腹。 酒德麻衣看着被踢飞的妹妹,很平静地说。 “我从小就很不喜欢你这一点,总是装出一副圣母的样子,做起事情来却毫无下限。” 酒德麻衣不紧不慢地逼近,以掌心为轴,短刀在他的手中旋转。 酒德亚纪狠狠地撞在岩壁上,摔落下来后,不受控制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她张开嘴,干呕出酸涩的液体,抬起头苦笑:“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形象。” “其实——” 酒德亚纪刚开口,却猛地翻滚,一把短刀擦着她的肋骨钉在地上。 酒德麻衣一击未得手,另一把短刀顺势横切,紧追着酒德亚纪不放。 后者顺势在地上弹起,飞快后退。 然后,便是冷冷地对视,再也没有那些家长里短的追忆。 她们本来就没什么好聊的。 酒德亚纪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无论任何人来到这里,她都要拖住。 拖不住,也要拖。 她不清楚这个任务有多危险吗?她不知道自己和姐姐的差距吗? 她都知道,但还是要拖住她。 所以酒德亚纪喋喋不休地找话题叙旧聊天,在感觉浑身骨头都像是散架的时候,也要强撑着聊点什么,将话题延续下去。 只要多说一句话,就能多拖一会儿。 酒德麻衣其实也清楚对方是在拖延时间,但是无所谓。 她就是要让对方想法设法抛出话题,然后趁她思考的时候,一击毙命。 叙旧?叙个屁! 谁在这个时候留手,谁就是大撒比。 她们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把手中的刀剑送入对方的心脏,然后狠狠的搅动。 从一开始,两人在这里相见的时候,这个局面便是注定的了。 无论她们过去怎么样。 孪生姐妹也好、从小睡在一张床上长大也罢、一起上学、共撑一把雨伞、分享同一块蛋糕等等…… 都不重要了。 她们的立场早就已经确定,就是敌人。 也只能是敌人。 不会有人让步。 酒德麻衣右手短刀再次旋转,改为正手握刀。 此时她手中的两把短刀一正一反握着,左腿后撤,慢慢地弓腰,伏低身体,小腿肌肉崩成一整块。 她抬起头,那是野兽的眼神,黄金瞳终于被点亮,酒德麻衣蓄势待发,宛如一头即将出击的猎豹。 她这种握刀的方式叫做‘二天一流’,源自日本剑圣‘宫本武藏’。 据说希尔伯特·让·昂热曾经多次访问日本,拜访各大道馆,研究日本剑术,昂热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二天一流’,可是他始终没有寻到这种剑法的正规传承,只能凭借典籍自己摸索。 ‘二天一流’对使用者的要求很高,持剑者必须拥有碾压的力量,单手握刀便能和对方的双手刀角力,如此才能发挥出这套剑法。 也正是因为这种推论,卡塞尔学院猜测宫本武藏也是混血种。 现在这套失传的剑法在酒德麻衣手中再现。 她的力量并不算大,但也要看与谁对比。 如果对手是她的丑小鸭妹妹, 那她就是碾压, 她就是宫本武藏。 第49章 α,王的阶梯4 酒德亚纪不认识‘二天一流’、 和从小练习忍术和刀术的姐姐不同,她是在进入卡塞尔学院后,在近身格斗术必修课中,才开始学习刀术。 所以在血统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她的技巧也是逊于姐姐的。 这些酒德亚纪都知道。 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用双手握刀,刀身搭在手肘上侧立。 暗淡的黄金瞳升起,虽不炙热,却是那么严肃,与酒德麻衣对视,毫不避让。 因为眼睛中写着四个字——‘视死如归’。 亚纪绷着脸严阵以待。 酒德麻衣似乎有些意外,难得愿意主动开口,说:“架剑式,在卡塞尔学院格斗课学习的?” “嗯,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喜欢打打杀杀。”亚纪笑着回答,她自然愿意多说两句。 “架剑式是防守的刀术,看来你心中也清楚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不如乖乖回家怎么样,以后我们和过去一样,圣诞节还可以一起吃火鸡。”酒德麻衣绕着亚纪移动。 她在寻找破绽,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就是如此,她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亚纪却笑得更灿烂了。 回家?怎么可能? 而且,凭什么? 就凭你什么都比我强,所以我就乖乖听你的? 亚纪随着酒德麻衣的节奏转动,反问:“姐姐的刀术我倒是没见过,是在东京大学舞蹈系学习的吗?” 酒德麻衣现在正是东京大学舞蹈系毕业生,刚刚毕业一年。 她们同岁,卡塞尔学院是五年制,所以亚纪才没毕业。 酒德麻衣不回答,背后的那些人是她的逆鳞,是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的,哪怕是孪生妹妹也不行。 亚纪无声地微笑,带着得意。 “有什么好笑的?”酒德麻衣觉得不爽。 “emmmm......怎么说呢。”亚纪作纠结状,黄金瞳却始终没有离开酒德麻衣。“留恋富士山深处的樱雨雪光,却又畏惧随时喷薄而出的岩浆。” “......”酒德麻衣沉默了一会儿,问:“祂教你说的?” 这个祂,自然指的白王。 亚纪微微摇头,带着小狐狸得逞般的笑容。 “当然不是,姐姐你太自恋了。” 酒德麻衣额头的青筋直跳,这是被刺激到了。 她是忍者,所谓忍者,自然首要的一点,便是忍受所有的一切,波澜不惊,冷静以对。 但此刻酒德麻衣却有些破功。 “是姐姐你自己告诉我的啦~”亚纪带着撒娇的语调,就像她们小时候时那样。 “姐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每周回到家里总是一身伤,我问你是不是被虐待了,你总是笑笑不回答我。” “我那时不明白,只觉得你被欺负了,想帮你说话,可你还是不理我。” 酒德亚纪仍然在笑,说。 “现在我明白了,因为姐姐心里有着某个名字吧,那是一个能让你不顾一切的名字,生命在那个名字面前显得渺小,用爱情这种带着欲望因素的字眼来描述就是侮辱。” “所以你每次伤痕累累,心里却很知足,因为自己更接近了那个名字一些。” “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付出一切,死且不惧。” 酒德麻衣一言不发,突然暴起。 高跃到空中,侧身斩击、被架住后如同风车一般旋转,另一把刀顺着转动斩来。 亚纪仓促再次格挡,架剑本来就是防御为主的刀术,她更是舍弃了所有的进攻,一直用手肘撑着刀身,这样可以更加省力,减小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 酒德麻衣反复挥动手中的长刀,从小练习忍术的身体极其具有柔韧性,她不停地跃起,借助重力势能向下斩击,空中翻转,宛如在舞动一曲战场的鸾歌。 亚纪非常狼狈,她的虎口已经开裂,每次格挡都让她怀疑手肘都要顶不住了,即将脱离软骨的衔接而断裂。 她就这样岌岌可危地与姐姐周旋,可是心中却松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话术成功了,姐姐放弃了惯用的灵巧技法,改为大开大合的抡斩。 虽然狼狈,身体也不断被擦伤,但却不致命。 姐妹俩真的很了解对方,酒德麻衣说她会为了某件事不择手段,她确实会如此。 挖开姐姐心底的小秘密就是她的不择手段。 酒德麻衣的斩击突然转变,短刀极为巧妙地穿插进长刀下方,顺势上挑,瞬间制造出一个空档。 另一把短刀长驱直入,直取亚纪心脏。 陷阱! 酒德亚纪惊醒。 一直大开大合的斩击全都是陷阱,一来让她大意,二来利用强悍的力量麻痹她的手臂肌肉。 亚纪果决地舍弃回防,调转长刀斩向对方脖颈。 没有丝毫犹豫。 就像秦惶说过的那样,厮杀搏斗这种事,怕死的那个人绝对会先死。 酒德麻衣自然也不怕死,这是老板的任务,她必须完成,没有第二种方案。 可是代价有待商榷。 如果对手是一条龙,或者强悍的混血种,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刺穿敌人的心脏,与对手同归于尽。 可现在对手是一只丑小鸭。 明明稳操胜券,为什么要同归于尽呢? 酒德麻衣收刀防御,双刀交叉架住了长刀。 亚纪没有继续进攻的欲望了,非常配合地收刀站立,再次摆出防御的姿态。 “我知道我赢不了,可这并不代表你就会赢,你懂我的意思吧姐姐?” “你想说你要和我一起去死?”酒德麻衣挑眉。 她之前的动作幅度很大,需要时间缓缓,不介意和对方聊聊。 而且...... 酒德麻衣看向妹妹,后者身上已经挂满了伤痕,素白色的紧身服已经快被染成了鲜红色。 说不定对方会失血倒下,这对她有利。 “不是这样,我不用杀死你。”亚纪说。 酒德麻衣觉得好笑,问:“你真的这么认为?” 她的意思是: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能力杀死我? 而不是:你真的不想杀我? “很好笑吗?”酒德亚纪很认真地看着她,说:“这应该和能力无关吧?姐姐你总是说这个,都快烦死了,我都说了,我知道自己各方面赢不了你,你还总是提。” 酒德麻衣说:“不是你说的吗?” 她们之间好似又恢复了姐妹感情,再次恢复了以往聊天的方式。 可惜麻衣始终用猎豹般的黄金瞳盯着猎物。 亚纪也保持着架剑式,没有一点放下的意思。 做事不择手段,姐妹俩都是如此。 “唉~”酒德亚纪叹口气,带着埋怨说:“因为我们没有退路啊!” “姐姐你失败了了,天高海阔,哪里都可以去。” “可是我若倒下了......” 酒德亚纪瞬间怒目狰狞, 再也不掩饰笑容下的愤怒, 面容形似凶戾的恶鬼、 将牙齿咬得嘎嘎作响,仿佛要嚼着敌人的骨头。 “祂会死啊!” 第50章 α,王的阶梯5 橘政宗乘着小艇,沿着地下河推进。 他身边的随行者只有岩流研究所所长宫本家主、魅惑妇人樱井家主,以及一名控制小艇的随从。 橘政宗的原话是“死侍群早晚会来到这里,那些怪物是来迎接新王的,它们一定会经过‘地狱之门’,所以只要能守住洞口,自己就是安全的。如果守不住洞口,带进来再多人也没用。” 家主们被大家长的人格魅力折服,同意了这个方案。 但是强硬要求带上宫本家主和樱井家主,他们二人一文一武,刚好能够辅助橘政宗。 顺带一提,宫本志雄虽然是个一米八的大个子,但其实他是‘文’的那个。 另外一个半青半韵的和服妇人才是真正的‘武’。 橘政宗在地下河转悠了近三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们没有地图。 在众人傻眼的时候,是书呆子宫本志雄站了出来。 “我们可以通过测试河水中的激素含量来辨别方向。” 宫本志雄从小艇中拿出简易设备交给樱井家主。 “整个日本的地下暗河都是供养‘神’的温床,但是激素一定是从‘神’的胚胎里流出来的,‘神’需要这条河养育它,就要保证河中生物的进化,这样才能获得足够的营养。” “想必如果只吃小鲫鱼的话,‘神’是会营养不良的吧。”宫本志雄信心满满的笑。 橘政宗如释重负的笑道:“它当然不会吃小鲫鱼和老鼠,‘神’的食物只会是龙族亚种啊,哈哈哈!宫本家主,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是你拯救了家族。” “樱井家主,交给你了。” “哈依!” 樱井家主自然也是混血种,她的身体柔韧性很棒,年轻的时候是日本最出色的舞蹈演员。 所以她只需要一把倒钩,便可以借助绳索在河流上方的岩壁顶部攀爬。 很快,樱井家主带着采集结果回来了。 宫本志雄直接就地坐下,捧着随身背着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分许数据。 橘政宗坐下来小憩。 樱井家主没事可做,就望着河道尽头的黑暗发呆。 渐渐地,她竟然觉得河道深处变亮了一些? 樱井家主眨眨眼仔细看,光亮变得更加明显了。 “大家长!”她连忙汇报。 橘政宗已经数天没合眼了,趁着宫本家主分析数据的档口,他终于有时间坐下来了歇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便听到了樱井家主的声音,蓦地睁开,再次强打起精神。 “发生什么了吗?” “您看。”樱井七海指着洞穴深处。 “这是......”橘政宗看过去,瞳孔一缩。 还不等他说什么,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大变,脸色苍白,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不该是这样啊......” “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恰在此时,宫本家主也处理完数据惊叫。 他抱着电脑,急赤白脸地跑过来,将数据展示给橘政宗看。 “大家长您看,整条河的数据指数是一直保持平衡状态的,但是龙血比例却一直不是很高......大家长?” 橘政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根本没有理会他。 橘政宗,或者说影舞者。 这种手段并非特殊的炼金技术,也不是什么诡异的言灵,所谓的影舞者,不过是一堆克隆人而已,就连他们与本体之间的联系,都要靠体内植入的卫星信号发射器来确定。 但是就在刚才,信号断了! 再加上正在向他们涌来的白色丝线,让赫尔佐格,亦或者洞内的两个影舞者都明白了一件事。 ‘神’开始茧化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信号断掉前,已经确认过源稚生在他们后面;源稚女在王将身边。 ‘神’的圣骸根本没有合适的容器啊!? 现在突发状况,又收不到指示,他已经完全失去方向。 所谓的影舞者就是这样,他们是赫尔佐格的影子,为了赫尔佐格而活。当他们失去了主人,就只会是一条断了锁链、流浪街头的狗。 “大家长你怎么了?大家长、大家长!!”樱井家主还在呼唤。 宫本志雄傻傻地站着。 他们从未见过大家长这么颓废的样子,都呆住了。 现在的橘政宗就像是一滩扶不起来的烂泥,无论樱井七海怎么拉他,都没有用。 樱井七海抬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银丝白海,冲着宫本家主喊。 “大家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只能我们自己拿主意了。现在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哈衣!”宫本志雄回神,再次变得激动起来。 “整个地下河的激素含量都处于平衡水准,根本无法定位‘胚胎’的位置,可是血液溶度却呈梯度减少,但是这种梯度却在不停的变化......” “直接说结论!!”樱井家主急的大吼。 “这里就是藏骸之井,整条河都是。或者说,藏骸之井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一口竖井,它是横着的,我们一直生活在藏骸之井的上方!所谓的地下河,就是赤鬼川!” “并且,‘神’在结茧之前,一直在移动!他可能......一直在观察我们!!” 樱井七海怒骂:“该死!!!” ‘神’一直都在? 她不由毛骨悚然。 她听懂了,就是说根本找不到茧的位置呗。 现在‘神’已经开始孵化了,他们却连方向都找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 “现在怎么办?”宫本家主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樱井家主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们先返回地面,现在大家长情况不对,我们需要支援。” 她想到风魔小太郎,那个死老头一定能解决这种情况。 “等等!”樱井七海突然想到了什么。 “‘神’既然一直在活动,那为什么祂会选在一个已经暴露的地方结茧呢?” 宫本志雄听到她的话,瞳孔慢慢地放大,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神需要营养,祂需要圣杯,圣骸并不足以令‘神’完全复苏,所以当初祂特意留下了圣杯,这是祂给自己留下的、用来复活的钥匙。” 二人对视一眼,浑身的毫毛都立了起来,不约而同地说。 “祂是故意的,‘神’是故意引诱我们来到这个地方,我们就是圣杯!!” “该死!撤退撤退!”樱井七海回头对着控制室大喊。 “混蛋,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阴谋!!!那个该死的神一直在看我们笑话!” 第51章 α,王的阶梯6 “不,我们不能走!”宫本志雄突然镇定下来。 他的眼睛上永远顶着黑眼圈,此刻那双熊猫眼中透漏着疯狂。 “我们现在赶回去最起码也需要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太长了!谁都不知道‘神’在什么时候会完成茧化。如果这段时间神出生了,那就全完了,人类将再次沦为奴仆,世界会再次成为爬行类的天下!” “那该怎么办?”樱井家主被他的气势镇住了。 “只能靠我们。这艘小艇内装着2000公升的汽油,原本是用来对付死侍的,那些恶心的家伙身体表面有一层厚厚的体脂,那是最好的助燃剂。” “现在这份礼物恐怕要换个赠送对象了。” 宫本志雄说着,直接掀开了底座的盖子,小艇下方密密麻麻全是汽油罐。 “希望祂吃个贪吃的神,这样祂会更喜欢我们的礼物。” 他有些癫狂,却还在喋喋不休,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现在这个赌徒要把一切都压上,身体也要躺上赌桌,如此才有机会赢得这场赌局。 樱井七海怔怔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老实木讷的书呆子提出一桶桶汽油,之后非常干脆地浇在小艇的外壳上,然后点燃了它们。 周围的温度迅速升高,火焰沿着汽油蔓延,小艇虽然是金属制的,可是在大火中也逐渐变得滚烫。 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小艇就会变成‘铁板烧’那样的东西。 人类就是这么一种生物。 无论他们平时多么不起眼,多么卑微,可是当你把他逼到墙角的那一刻,他就会撕破柔弱的外衣,化身成不顾一切的暴徒。 “等等,下层的汽油会被烧红的铁板夹层引燃的!!”樱井七海惊醒。 即便火焰无法蔓延到小艇内部,可是外层上产生的高温会将夹层隔板烧成赤红色,这足以点着内部的一切易燃物。 宫本志雄听到了她的话,却没有停下动作,仍然提着汽油泼在没有燃烧的地方。 他回过头,眼中映着火光,平静地说。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我不知道神的茧丝是什么玩意,但我能确定它绝对含有大量的蛋白质,既然是蛋白质就会怕火。” “所以......我们要乘着这艘燃烧的船去寻找神?”樱井七海惊呆了。 “没错,最好能在神出生前,将生日礼物送给祂。”宫本志雄还是很平静,因为他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结局。 樱井七海咽了一口唾沫,也被他的疯狂鼓舞,正想答应下来。 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个方案很不错,能不能加我一个?” 沙哑而又尖锐的声音。 二人回头,见到戴着能剧面具的男人站在烧红的仓顶。 男人神态自若地处于火焰之中,甚至他的风衣都被点燃了,蔓延到他的身上,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王将!?”*2 二人如临大敌。 # 小蓧看着王将离开,并未阻拦。 确定他真的离开后,这才转过身,蹦蹦跳跳到牌桌前。 她站在风间琉璃身后,附身问:“你们在玩什么?” “炸金花,要一起么?”景光抬头,带着讨好的笑。 “哦。”小蓧平静地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兴趣。 然后她忽然间暴起,没有任何征兆。 撩起手中的长刀,一斩之下,将牌桌劈成两半,扑克牌飞扬起来,落得到处都是。 众人惊的后仰,都有些傻眼,不知道她又在发什么神经。 小蓧不理他们,搬来小凳子坐在风间琉璃对面,笑盈盈看着他。 “又来了。”长船扶额,觉得她又犯花痴了。 风间琉璃手里还抓着三张牌,轻轻叹息:“原本这把的手气很不错的。” 他看起来并不生气,甚至还在想着刚才那副牌。 小蓧‘呀’的一声惊呼,笑着合掌道歉:“私密马赛~我应该等一会儿的。” “没关系。”风间琉璃慢慢放下手中的扑克,抬起头问:“你有事情找我?” “嗯嗯。”小蓧忙不地点头。 然后说:“王将走了,看表情是遇到麻烦了,你不想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吗?前面可是白王哎——有什么事情会比白王更加重要呢?” 日本的混血种们都是白王的血裔,他们出于恐惧和敬重,都不敢直呼‘白王’的名讳,就像古代避讳皇帝的名字一样,那是一种大不敬的罪过。 可是小蓧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直言不讳,根本没有什么顾忌。 “我不感兴趣。”风间琉璃摇头。 “你在等人,等你的哥哥对吧?” “……是的。”风间琉璃坦然承认了这件事。 然后他轻轻一笑,狭长的眸子眯在一起,说:“哥哥应该也可以过去,是吗?” 他说的是小蓧之前怼王将的话。 风间琉璃可以通过,王将不行。 “嗯。”小蓧点头。 风间琉璃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说:“你是想说服我,一起对付王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要在我与哥哥了结之后。” 风间琉璃抚摸着腰间的长刀,这种长达两米的太刀是很少见的,因为这是一种送葬的刀。 在过去,在某些祭奠的典礼上会出现。 典礼上,众人都佩戴这种长刀,双手握着,剑锋指天,口里颂唱哀歌。 他是来与哥哥道别的。 源稚女深爱他的哥哥,哪怕被贯穿心脏仍然爱他。 但风间琉璃不会。 他只是一个孤魂野鬼。 来请哥哥奔赴黄泉。 “可是你很讨厌他,不是么?我看得出来,刚才我骂他你还笑了呢。”小蓧说。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王将。 风间琉璃抬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说:“我当然恨他,我也尝试过杀他,可是都失败了。无论是火烧、硫酸、或者切成几段,第二天他都会若无其事地来到我的面前,带着那种讨厌的笑。” “我是猛鬼众的龙王,是极恶之鬼,可是在王将面前,却像个孩子一样无助。他就像是......” “停停停!”小蓧抬手喊停:“别念了别念了,我最讨厌婆婆妈妈的男人了。” 风间琉璃闭上了嘴,叹口气:“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我只想着我的哥哥。” 小蓧撇撇嘴,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看向铺满白丝的河面。 “相爱相杀哈!” “其实你已经杀死他了,只不过你没发现而已。” “emmm......也可以说你当然无法杀死他,因为你甚至没有见过他。” 第52章 α,王的阶梯7 “王将?” 佩戴能剧面具的男人站在火中,带着诡异的微笑。 就像是从刚从地狱里逃脱的恶魔,身披火焰,带着浓郁的、不属于现世的血腥气来到人间。 “请不要拿枪对着我的眉心,那会令我心情变得烦躁。”王将跳下仓顶。 他落在甲板,直接用手掌去拍打披风上的火焰。 可是那是被点燃的汽油啊,怎么可能被这样扑灭。 于是汽油染在他的手上,连着血肉一起燃烧。 王将却好似浑然未觉,继续不紧不慢地、一下又一下拍打披风,用那双被烧着的手。 樱井七海看得想要呕吐,她甚至已经嗅到了肉香味。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王将‘扑灭’了火,转头淡笑。 其实根本不是被扑灭了,而是汽油燃尽了,没有了燃料自然也就熄灭了。 王将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不过樱井七海没去想这些。 她看着对方微笑的面具笑脸。 樱井七海有种感觉,这个笑容,并不是对着自己展露的,很是奇怪。 她仍然举着手中的沙漠之鹰,这种经过改造的大口径手枪打在人体上不会是一个血洞,而是直接将身体撕裂。 如果打在四肢上,会直接将手臂和大腿利落地打断。 她的血统也同样优异,言灵和关东支部部长阿须矢相同,是言灵·不朽。 言灵·不朽能将她的皮肤强化到钛合金程度、刀枪不入。 在理论上,经过这种言灵强化后的身体足以洞穿金属,可是在言灵序列表中的描述是‘足以洞穿墙壁’。 导致这个言灵评价降低的原因也很简单,‘不朽’并不会强化使用者的骨骼。 强化后的肉体即便是被重机枪扫射也不会留下伤痕,但是内部的骨骼与脏器却会被震碎。 这就是它的弱点。 所以她才会一直带着沙漠之鹰。 如此一来,她仅仅只需要利用言灵·不朽防御,而进攻则完全依赖手中这把经过改造的手枪,便可以达到攻防全面无破绽的状态。 这些就是樱井七海面对王将,仍然丝毫不露怯的底气。 “你怎么来了?” 身后突然传来大家长的声音。 “大家长?!”宫本家主惊喜转身。 橘政宗在过往的十几年里,数次拯救家族,并且强势地带领家族走到了今天。 在这种紧要关头,有大家长坐镇无疑会给他们打上一剂强心剂。 随后, 突兀的, 仿佛利刃割破锦戈的‘噗呲’声响起。 宫本志雄木讷地看过去。 樱井家主仍然双手各举一把沙漠之鹰对着王将,那张妩媚的脸蛋仿佛被定格,上面仍然挂着严肃与惊喜, 但是,一把毫无纹络的长刀,已经从她的胸口透体而出。 那把刀没有任何淬纹,光洁如镜面的刀身即便穿过人体,也没有染上血迹。 那把刀太完美了,血液根本无法在刀身上粘黏,只能顺着光洁的表面滑落。 那是‘菊一文字则宗’,它是日本的国宝,是一把锋利的炼金武器,它也是蛇岐八家的最高身份象征。 因为那把刀是大家长的佩刀。 此刻握着刀柄的,正是橘政宗。 王将旁若无事发生,从胸口的口袋中抽出一条考究的丝巾,优雅地擦拭已经焦烂的手掌。 他说。 “我来传达他的指令,这是只有我们这边知道的备用方案。” 王将口中的我们,是‘王将们’。 橘政宗瞬间松开了手中的国宝‘菊一文字则宗’,立了一个板板正正的克格勃军礼,目光狂热却又呆滞的等待着。 他并未对此有丝毫怀疑或者不满,它们本就是为此而生的批量产物,在脑桥分裂手术的作用下,这些人就是最听话的影子。 而且‘备用方案’不止是对方那边有,自己这边也有一条,但是现在好像用不上了。 赫尔佐格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类之一,他太谨慎,也太了解人性了,做任何事都留有后手,也不信任任何人,即便是这些没有思想的影舞者也不例外。 他将一套总计划交给‘橘政宗们’和‘王将们’,然后把两套紧急备案分别派给两方,无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有预案,无论这些齿轮哪个背叛,都不会导致失败。 上杉绘梨衣的诡异变化。 ‘橘政宗’的突然遇袭。 莫名出现的神代遗迹。 神突然的苏醒。 突然消失的绘梨衣。 这些都说明了已经有第三方发现了‘神’的秘密,并且很可能对方也有‘容器’可以替代,甚至都有可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对方也在贪图银色王座。 他察觉了,却不动声色。 不声不响地做着准备。 “我们在一个星期前便接到命令,就乘坐‘潜龙潜水艇’深入了沿海打探海底暗洞。在昨天得到赤鬼川地图后,立刻潜行在了这里,并且等待时机。” ‘潜龙潜水艇’以建造项目“平成16年度潜艇计划”简称为16ss,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现役最新锐的潜艇类型。 “我们收到的命令是,如果‘神’没有进入我们的容器,那就在祂破壳之前用暴力撕开祂的胎盘,强制进行‘置换’。” 为此,他们的潜水艇上装备了十吨的弗丽嘉炼金材料,和一吨的水银。 这帮疯子的潜水艇排水仓中,里面装的不是控制浮力的海水,而是满满的水银和炼金材料。 如果这些还不足以对付‘早产’的神,它们会毫不犹豫引爆潜水艇的动力舱。 这艘挂名在自卫队下的潜水艇,早在王将的安排下,换上了核动力系统,引爆之后的威力完全不亚于一枚小型核弹。 这些事情王将没有告诉橘政宗,因为没有必要,他们只需要执行命令就好。 王将继续说:“你的命令是打通道路,配合外面的人手全歼蛇岐八家,将军队带到‘神’的胎盘前,与我们会合。” 其实这话若是有旁观者听到了,就会觉得非常莫名其妙。 橘政宗本来就是蛇岐八家大家长,他完全可以命令蛇岐八家让开道路,让赫尔佐格和他们的人进来,根本不会理会蛇岐八家的反应,他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是的,他有能力放人进来。 前提是人。 橘政宗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的生命便是用来执行命令的。 于是毫不拖泥带水的点头, 再次,行了一个克格勃的军礼。 第53章 α,王的阶梯8 宫本志雄,以及被刺穿心脏的樱井七海,都呆住了。 他们双瞳颤抖,难以想象听到的这些。 信息量之大,简直比‘神’的苏醒还要匪夷所思。 猛鬼众的王将,和蛇岐八家的大家长,竟然服务于同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在图谋‘神’的王座。 甚至听意思,还不止一伙人。 宫本志雄之前的气势、疯狂、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意,全部都消散了。 他只觉得遍体身寒,仿佛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恐惧。 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救治樱井家主的事情都忘了。 隐隐的,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然后他转动如同生锈般的齿轮一样的脖子,看去。 发出声音的是樱井家主。 此刻樱井七海手中的沙漠之鹰已经掉在地上,她用双手抓着胸口的长刀,侧头看着自己。 她点亮了黄金瞳,目光平静,宛如天堂上的圣天使降临,附身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嘴唇从未那么鲜艳过,有种妖艳的味道在里面。 那双烈焰一般的、染着血的嘴唇轻轻蠕动,每动一下就有红色的血液汩汩溢出来。 却没有任何声音。 宫本志雄看懂了她的唇语。 樱井七海在说, 快——跑—— 宫本志雄一怔,只觉得有股酥麻从脊梁直冲大脑。 他明白樱井家主要做什么了。 大家长,不,是橘政宗。 橘政宗是叛徒! 樱井家主在催促自己离开,她会争取时间。 樱井家主的皮肤开始变红,泛着金属一般的光。 言灵·不朽。 她猛地抽出胸口的长刀,鲜血如同华丽的泉涌,又像稍纵即逝的烟花,喷出数米远,零落,又浓稠。 这是当然,那是从心脏里喷出的血液,血压相当于一个小型液压泵。 随后她握着‘菊一文字则宗’斩向橘政宗的——头颅! 宫本志雄当即向小艇楼梯冲去,小艇的水库中存有紧急救生船。 他是一个文职人员,没有办法凭借肉身返回地面,只能救助救生船。 进入楼梯间的最后一刻,他回过了头。 其实宫本志雄并不觉得樱井家主能够活下来,因为从樱井家主选择将‘菊一文字则宗’作为武器的那一刻,她就没救了。 从心脏中飚出的血液,仅仅只需数秒的时间,就能让她死于失血过多。 他仅仅想看一眼樱井家主最后的谢幕,仅此而已。 然后,他后悔了。 樱井七海并没能用‘菊一文字则宗’砍断橘政宗的头颅,因为‘菊一文字则宗’被王将的单手抓在掌心,轻描淡写。 ! 徒手,抓住了炼金武器!? 樱井家主不知是失血过多没有力气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无论如何扭动,怎么都抽不出那把被王将攥在手里的刀。 索性直接放弃了武器,用肉体飞身扑向橘政宗,想要带着他一起葬身火海。 这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是去对抗王将,而是选择橘政宗。 只要橘政宗死了,那么等在洞口的各家主还能再次组织起来,重新思考对策。 家族就还能有希望,他们即便死了,也会笑着合眼。 可...... 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樱井家主连同归于尽也没能做到。 她的如同天鹅一般的、白皙的脖颈,被一只烧焦的、皮肤溃烂的手掌摁住,再也不能向前。 宛如被遏住了命运的喉咙,樱井家主的腰部以上在惯性下,还在前冲,脖颈以上,却被死死地定在了原来的位置。 她的身体甚至在空中荡了一下,就像荡秋千那样。 王将一记提膝撞在樱井家主背上,然后弯腰抓住樱井家主的小腿,直接将她提了起来,就像是揉捏洋娃娃那样随意。 他平举双手抬过头顶,樱井家主拼命扭动身体挣扎。 王将的一条腿探出,膝盖弯曲,垫在下方。 随后,狠狠的,砸了下去。 空气仿佛凝滞了,四周的火光还在跳跃,宫本志雄仿佛听到了‘喀嚓’的脊梁碎裂声。 樱井家主仰着脸,四肢无力地垂下,身体反向折成了诡异、而又毛骨悚然的锐角。 她死了吗? 宫本志雄不知道,因为他已经跑下了楼梯。 宫本志雄一路飞奔,常年坐在实验室的工作椅上的身体不堪重负,发出‘呼呲呼呲’的剧烈喘息,就像一台鼓风机。 他根本不敢停下脚步,也不敢再回头了,他已经被王将吓到了,甚至有些怀疑,王将真的是人类吗? 宫本志雄只想逃离这里。 跳上救生艇,从船兜抽出钥匙插上,启动,点火...... 他抬首,看向地下河的尽头,那是他要逃离的方向。 轰—— 汹涌的火焰淹没了救生艇。 整艘小艇都被带着震动,附近的火海似乎都被吓到了,在狂风的压迫下后退。 甲板上, 樱井七海被扔在地上,双眼无神,口中的延液和血,顺着嘴角流向地面。 她的头部微微颤动,似乎想扭头看一眼下方的情况。 可是没能做到。 她似乎猜到了下面的情况。 最后, 双瞳泛白,无神的眼睛中, 两线荧光从眼角滑落。 # 龙马弦一郎,龙马家家主,自卫队军官,这是个在部队里呆了大半辈子的老兵。 一生中,虽说没经历过‘世界大战’那样的大事件,但也是经历大大小小战争无数,算得上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家伙。 现在这个老家伙站在刚挖出的战壕里,捧着一挺支架式加特林机关枪。 加特林的子弹链条很长,长到垂落到地上都不够,甚至还得卷在箱子里。 数千发的子弹链条,能够在半分钟内全部打出去,就算是哥斯拉来了,龙马家主也能让他摔一跤。 更何况,这些子弹全部都是在弹头填‘汞’的改造子弹。 不过现在这些都还没派上用场, 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了。 他呆滞地看着地平线方向, 脸色煞白,干裂的嘴唇抿了抿,不发一言。 旁边还站着风魔家家主,风魔小太郎;以及犬山家家主,犬山贺。 所有人都静悄悄站着,胸前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脚下是堆积起来的弹药箱。 但谁都没有出声,甚至连呼吸都情不自禁地放轻了很多。 就像,生怕惊醒某些睡着的怪物。 乌云仍然压在天空,压在众人心底。 南方的地平线尽头被落日映成灰色,天地交接的地方,好像被不负责任的画家涂上了一层黑色的‘描边’,左右看不到尽头。 西方的天空是太阳落下的方向,可现在看起来比东边更黑,乌云零零落落,似乎有些墨迹洒在了天上。 那是望不到尽头的尸守! 那是飞在天上能遮蔽乌云的死侍! 那是, 千军万马。 第54章 α,王的阶梯9 犬山贺从胸口的衣袋里,摸出一支棕色的雪茄。 这支雪茄的滤嘴是用甘草制成的,在当今已经非常罕见了,也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支甘草古巴雪茄。 这支雪茄是60多年前,那个叫做希尔伯特·让·昂热的老混蛋送给他的。 当时老混蛋拍打他的肩膀,鄙夷地说:“嘿,阿贺!男人怎么能不会抽烟呢!别整天跟个女人一样,只会愁眉苦脸和抱怨,那些是没用的。来,抽根男人味儿的雪茄。” 他摸到腰间,拔出一把浑身漆黑的刀。 这把刀叫做‘鬼丸国纲’,是由着名锻冶匠国纲斋戒,花费三年打造的名刀,也是全日本,甚至全世界,家喻户晓的神兵利器。 如果有人说没听过,那么他也一定知道这把刀曾经的主人。 新田义贞、足利将军、织田信长、丰臣秀吉等,都曾经拥有过这把刀。 到了今天,这把刀的主人被誉为‘当代剑圣’,他是个82岁的老头子了,叫做犬山贺。 现在这把‘名刀’,却被用来作为剪雪茄的剪刀使用,然后,就被很随意地插回了刀鞘。 反而那根古旧的雪茄,被主人小心翼翼递到了嘴边。 点燃雪茄,他深深地抽了一口。 眉头一皱,差点吐出来。 “这种雪茄是不用吸进肺里的,里面的焦油和尼古丁太多了,只要含在嘴里就好。”龙马家主说。 犬山贺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过去很少抽烟的,更别说是雪茄。 只不过现在觉得,抽一根很不错,很应景。 西、南两个方向不计其数的怪物正在向他们涌来,而自己在战壕里优哉游哉地抽烟,很有味道不是么? 他七十多年前就想这么做了。 可是那时太小,没办法参加战争。 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可能是气氛的缘故,或者被他勾起了烟瘾,风魔小太郎也掏出烟点上,顺便递给了龙马家主一根。 问:“我们有多少子弹?” 龙马家主没有拒绝,低头点上烟,仰天吐出一口白雾,勾着嘴角笑道。 “我也不清楚,自卫队基地也被洪水淹没了,能带过来的都在这里了。可惜,应该是没有它们的数量多。” 它们指,死侍和尸守的数量。 它们成千上万,多如海沙。 他们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 龙马家主猛地一拍大腿,咋咋乎乎喊:“混蛋!早知道是这种大场面,就把导弹车也带过来了!” “如果有空中支援就更好了~”风魔小太郎感叹。 他们国家是没有领空权的。 在几人说话的功夫,怪物们已经接近了这里,众人也终于看清楚了它们的模样。 人群中有人浅浅地自语。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美人鱼’这个词,在西方是鱼尾人身的美人,她们冷漠、无情、用动听的歌声吸引落难者,然后,吃掉它们。 在日本,‘美人鱼’也不是什么好词,它们人身蛇尾,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据说吃下它们的肉会长生不老,是一种诅咒。 也就只有在‘童话’中,才会有善良的美人鱼。 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怪物们,非常完美诠释了日本传说中的美人鱼。 那是一群长着人类面孔的鱼,下半身是一条粗长达到数米的蛇尾,多数长着鳞片,有些怪物身上附着匪夷所思的器官,巨大锋利的爪,刀状骨质鳍,呼吸间,脖子根部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深红色的、鳃一样的结构。 它们伏在地面上,利用尾部的力量蜿蜒爬行,如果不是有两条手臂撑着地面的话,真的和蛇类一模一样。 灰与白的夜幕下,放眼过去,全是密密麻麻的、野兽般的黄金瞳。 蛇岐八家的混血种们忍住内心的颤抖,死死抓着手中的突击步枪,就像这是大海里的最后一块木板,只有抱着它,才能带来一点安全感。 但,谁都没有先开枪。 距离却只剩下300米左右。 人们已经能够听到怪物们的啼叫,就像小儿啼哭,尖锐又刺耳。 200米,还是没人开枪。 人们看清楚了它们的脸。 表情各不相同,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嘴角上挑,似乎在微笑。 但它们都有一张苍白的、浮肿的脸。 众人都觉得:肯定有某个家伙忍不住心中的恐惧,不听命令擅自开枪后,然后自己也跟着开枪。 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尸守群竟然停住了。 它们缓缓盘起身体,将嘴巴裂成夸张的幅度,仰天嘶吼着。 众人抬头, 有种乌云已经散去,星空重现的错觉。 天上,又是数不清的黄金瞳。 这些死侍也是人身蛇尾,可他们却长着翅膀,翅膀上没有羽毛和鳞片,光秃秃的。它们的骨架也很奇怪,介于爬行类、哺乳类、鸟类之间,有种......畸形的感觉,不伦不类。 这些飞行的死侍停留在空中,似乎在等待什么。 “它们......吵架了?”龙马家主傻傻的问。“难道神平时没管他们饭么,现在僧多肉少、分赃不匀了?” 犬山贺作为上一届执行部部长,见过的死侍最多。 他眯着眼睛,盯着天上的死侍看,悠悠地说:“这些死侍是被人为诱发的!” “什么意思?”风魔小太郎问。 “龙血的特性是会大幅度活化基因,从而导致不可控的畸变,例如鳞片畸变、骨质畸变、血质畸变。你们看天上这些死侍,它们和地面上的死侍、尸守不同,虽然都有着蛇形躯体,但它们的臀部却很宽,那是盆骨,蛇是没有盆骨的。” “所以......”龙马家主咽了口唾沫。 风魔小太郎也猜到了结论,脸色阴沉的吓人。 犬山贺说:“所以她们原本都是人类,是在近期被龙血强制改造为死侍的。盆骨是衔接腿骨的结构,蛇类根本不需要这种骨架,但它们不是,它们原本就是人类,被诱发为死侍后,基因活性不够,导致盆骨被保留了下来。” 龙马家主木讷地说:“所以这些死侍并不是神的手下,现在它们要开战了,对吧?” 犬山贺最后抽了一口雪茄,又是吸进肺里,然后狠狠丢掉,冷着脸说。 “是的。” “很不走运,我们似乎有些碍事了。” 这个时候,竟然从山间林中跑出一辆面包车,上面背着一个大喇叭,大喇叭里先是‘滋啦’一下,然后传出‘沙沙沙’,就像是木棒摩擦一样的声音。 天空突然炸响,天上的死侍群突然沸腾了起来,展露獠牙冲着地面嘶吼。 旋即, 它们,开始了俯冲。 第55章 α,王的阶梯x 天空的死侍疾冲而下。 地面的死侍和尸守仰天等待着,张牙舞爪。 天上的怪物撞在地上怪物身上,接触的瞬间双方已经开始撕咬,它们互相用利刃刺穿对方的身体,用牙齿啃食对方的血肉。 强大的惯性迫使它们在地面上滑行,可是它们根本不管不顾,继续撕咬对方。 在动能的作用下,没有翅膀的死侍不占优势,在被拖行的时候无法控制身体,被趁机啃断了脖颈。 可是胜利者也没有机会再次飞上天空,在它们动能停止、甚至不等停止,立马就会被无数尸守一拥而上,扯掉它的肉翼,吸吮它的脊髓。 “开火!开火!”龙马家主大吼,端着枪冲准天空喷吐火焰。 他还顺手抽在一个傻小子头顶,揪着他的耳朵喊:“先打天上的你这头蠢猪,没看到它们的目的才是冲进‘地狱之门’吗!” 龙马家主其实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些地面上的死侍、尸守好像没有进入地狱之门的意思,而是调整队形将它们包围了起来,也将‘地狱之门’包围在了里面。 他隐隐觉得,这些地面上的死侍和尸守,是在护驾? 天啊! 是什么家伙竟然将心思打到了‘神’的头上,竟然能逼迫‘神’不得已出动军队护驾。 ...... ...... 枪声, 足足回荡了三个小时,最后终于消失了。 犬山贺与风魔小太郎是在场最老的两个家伙,偏偏却只有这两个老家伙留到了最后。 风魔小太郎是最出色的忍者,这个忍者家族的家主,代代都叫做风魔小太郎。 犬山贺是当代日本剑圣。 这两个老家伙是最强的两个人。 两个老家伙看着眼前如同屠宰场般的战场,踩在地面上会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因为不知道有多少碎肉铺在了土里,血腥味几乎令他们呕吐出来。 蛇岐八家只剩下两个老头,死侍群的战斗仍然没有结束。 “我记得,袭击源氏重工的,就是这些会飞的家伙吧。”犬山贺突然说。 他的一条手臂空荡荡的,杵着只剩下半截的‘鬼丸国纲’,剧烈地喘气。 风魔小太郎更加狼狈,他的半张脸都没了,血肉模糊之间,能够清楚地看到一排锯齿状的牙印刻在脸上,排成一列血淋淋的小洞。 “怎么,你想去和他们评评理?”风魔小太郎看向他:“可惜我帮不上你了,或许你能找那个大家伙商量一下。” 风魔小太郎朝天上努了努嘴。 在那个方向,正有一只庞然大物徐徐飞来,一条展翼数十米的——巨龙尸守! 巨龙冲入死侍群就像大白鲨钻入鱼塘,只需要张开大嘴开饭就好。 它的利爪随意挥动,便能撕破死侍的身体。 鼓起的飓风令天空中的死侍摇摇欲坠。 死侍成群扑到祂的脊背上撕咬,巨龙竟然通过旋转身体甩开它们。 仿佛时隔一万年,这位太古时代的旧臣,仍然保留着曾经的战斗记忆。 它还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犬山贺匆匆一瞥,便收回目光:“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风魔小太郎笑笑,然后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说。 “撒由那拉。” 犬山贺没有回头,黄金瞳再次升起辉煌色彩,绷着脸回应。 “撒由那拉。” 话罢,言灵·刹那发动。 一阶刹那2倍速,他躲过了尸守的扑击。 二阶刹那4倍速,他冲出了被包围的战壕。 旋即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三阶、四阶......八阶刹那,256倍速,身形已然不可目视,他已经化作鬼魅,肆意在这片战场穿梭。 他的目标是远处的面包车,那辆车很明显是控制飞天死侍的道具。 虽然说地面上的死侍和尸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杀了他们不少人。 但犬山贺已经没有能力杀光他们了。 那就在最后,报个仇好了。 面包车停在树林边,之前可能是隐藏在灌木林里,对方预谋已久。 两公里的距离,中间有无数尸守和死侍。 犬山贺神色平静,眼中只有远处的目标,从无数张静止的臃肿面孔旁经过,只需要数秒,他便能一斩劈开那辆车。 可是犬山贺仍然觉得不够。 他看着那辆面包车,隐隐中,好像看到车上坐着一个老家伙。 老家伙扛着两把折刀,一脸怒其不争,鄙夷地说。 “这就是你的全力了么!就只有这样?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真丢人啊,阿贺,你太让我失望了。” 随后,老家伙突然瞪着眼睛大吼。 “跑起来阿贺!给我看看你的成长!跳起来阿贺!向我展示你的居合!” “来,阿贺!劈开它。” 犬山贺一跃数十米,漆黑的‘鬼丸国纲’在半空中闪过,眨眼之间,他已经越过了面包车。 面包车从上方开始,慢慢向两侧倾倒。 言灵·刹那,九阶,512倍速。 犬山贺穿越两公里的战火连天,再以极意居合斩开面包车,用时——0.89秒。 他是日本当代剑圣——犬山贺。 但,他仍然没有停下脚步。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刹那不同于时间零,无法在时间夹缝中移动,而是以‘风元素’推动身体产生瞬间加速度。 那么,这种远距离极速奔跑,身上的动能是不会凭空消失的。 他的皮肤开始龟裂,细胞的水分快速蒸发,极致的动能,与空气的高速摩擦,正在夺走他的生命。 但是犬山贺在笑,因为他看到‘昂热’笑了,所以他也笑。 吼—— 身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 这种威严古肃的声音,绝不可能是那些怪物能够发出的。 他强迫自己回头。 灰色的巨龙尸守已经调转了方向,朝着云层之上怒吼。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能让那头巨龙全阵以待的东西。犬山贺如此想着。 忽然间,一道身影闪过,尚未来得及看清是什么,那东西就已经直直穿过了古龙的身体。 古龙仍然保持着仰天咆哮的姿势, 身形,却在坠落。 古龙被彻底杀死了。 被某个东西,以一种开启‘刹那’领域的犬山贺都看不到的速度,贯穿了古龙的身体,截断了它的脊椎。 在惯性的作用下,犬山贺的身体直勾勾向地面倒去。 以他当前的速度,碰到任何东西,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不过无所谓了。 犬山贺已经被那种极致的速度震撼。 那是远在‘刹那’‘时间零’以上的速度,是速度的极致。 那么他的主人,应该只有那位了吧。 他再次笑了。 心想: 真热闹啊。 第56章 α,王的阶梯Ⅺ 地下河。 橘政宗独身乘坐救生艇,沿着原路返回。 救生艇也淋了汽油,但它很单薄,无法经受长时间的烈焰,所以橘政宗只好在救生艇内部装水。 内部的水会持续降温,确保这条小船能够支撑他离开这里。 橘政宗站在水刚刚没过脚面的甲板里,眺望两道身影。 他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不过一直没有叫住他们。 那是一男一女。 男人手持双刃,身着黑色风衣。 女人一身黑色紧身服,身上有很多口袋。 二人正在溶洞内狂奔,白线追逐着他们,似乎他们没有想到对付白色丝线的方法。 “稚生!!”橘政宗突然朝那边大喊。 他略微沉思,便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谎言。 “政宗先生?”源稚生惊喜的回头。 樱也跟着停下脚步,站在源稚生身后。 “接着!”橘政宗抛出一把喷枪。 源稚生远远接在手里,瞬间明白了橘政宗的意思。 他拉开阀芯,扣下扳机,喷枪射出三米高的火舌。 四周的白色细线就像拥有生命一样,感受到高温,也不再接近。 源稚生和樱都松了口气,抹去额头的细汗。 他们已经在地下摸索了几个小时,一直没有找到橘政宗,后来白线突然爆发了,这些丝线无比坚韧,用‘蜘蛛切’砍在上面也很费劲。 他需要开启龙骨状态才能切断这些丝线。 但是丝线好像就是奔他而来的一样,无穷无尽,宛如滔天的白色巨浪,铺天盖地、没有极限。 源稚生只能带着樱逃跑。 小船被白线缠住了,他们就舍弃了小艇在岸上跑。 现在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源稚生举着喷枪走在前面开路,樱是想接手的,但源稚生躲过了。 他们跳上小船。 “政宗先生,怎么只剩下您一个人了?”源稚生问。 他管橘政宗叫‘政宗先生’,而不是‘老爹’。 救生艇很小,三个人站上去,吃水线降低了很多。 橘政宗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微微低头,说。 “他们都死了,被神吃掉了。这些丝线就是神的盛宴,他将我们引来这里,就是为了吃掉我们。” 二人并不吃惊,他们也看出了这一点。 这次行动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陷阱,现在他们已经掉进了神的餐桌,就看对方要怎么烹饪他们了。 源稚生冷漠地问:“可是你们不是已经想到对付白线的方法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在他的眼中,橘政宗独自乘坐救生船,用烈火驱赶白线,正在沿着来路返回。 源稚生和樱虽然不想相信,可是亲眼所见的事情告诉他们,可能另一种猜测更加真实。 橘政宗逃了! 橘政宗似乎并不在意他质问的语气,叹口气说:“是稚女......” “稚女?”源稚生皱眉。 “是,不过现在,我们应该称呼他为‘龙王’了。他也长大了,却变成了恶鬼,我们敌不过他。最后樱井家主舍身为我争取了时间,她......” “她被活生生折断了脊椎,然后喂给了神。” “宫本家主为了保护我,也死了。” 橘政宗突然抬头,脸色狰狞愤怒,大吼:“他只是个文职人员,一个书呆子啊!那个蠢货竟然想抱着‘龙王’一起去死,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对不起稚生......”橘政宗又慢慢平静下来,放缓语气道歉。 源稚生摇头,说:“您没有做错,该道歉的是我。” “是我当初没有做好,这是我的责任。他是来找我报仇的。” “稚生,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要尽快通知家族撤离,只要没有足够的‘圣杯’,神就不会那么快苏醒。”橘政宗义正言辞说。 源稚生看着他,很平静地说:“可还是会有醒来的那天,是吗?” “老爹...”源稚生转身望着洞穴深处。 他又叫橘政宗老爹了。 “你带着樱回去吧,樱是个非常出色的忍者,她可以保护你。” “那你呢?”橘政宗瞪大眼睛看他。 “我要去找稚女,我早就该去了,这么多年。”源稚生说。 “稚生......”橘政宗还想说什么。 “不要劝我了老爹,这是我们的宿命,我逃避了很多年......”源稚生转过身,眼神清澈明亮,说:“现在不想逃了。” 橘政宗不说话了,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 他们之间的交流就是这样,橘政宗总是喜欢拍他的肩膀,照相的时候也是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就像是他的父亲。 其实在源稚生心中,橘政宗就是他的父亲。 男人之间也不需要那么多煽情的话。 有些事情一定要做,既然决定了,别人就不该带着‘半吊子’的心态拦在路上,说一些没有用处的‘担忧’。 所以橘政宗不会阻拦,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很可惜, 樱不是男人。 “这不是我该做的。”樱的声音不冷不热。 “什么?”源稚生很意外,这是樱第一次违背自己。 “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樱又重复了一次。 “听话是女孩的美德。”源稚生绷着脸。 “我的责任是保护您的安全。”樱说。 橘政宗微笑地站在一旁,虽然这些话有些冒犯,有种‘不愿意保护他’的意思,但他并不生气。 “现在这是我给你的新命令。大家长身边需要护卫,而我身边只剩下你了。”源稚生说。 既然用上了命令这个词,就代表了源稚生不容拒绝的决心。 樱知道这件事。 “......”樱低下头沉默,轻轻地道:“是。” 她又说‘是’了。 源稚生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出别的什么,而是转过了身。 “喷枪够我一个人用了,你们乘坐小船回去吧。”说完他就跳下了船,头也不回。 小船随着溪流渐行渐远,源稚生的身影也越来越淡。 樱一直站在甲板上,看着她的背影,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 她咬着嘴唇, 有些明白了。 少主这次, 终于要丢下她了。 他要独自奔赴不归之路,这次却不愿意带上自己了。 凯撒当初对源稚生有过一段评价,说:他这种人,一定会非常自私的做自己心中的事情,完全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或许他也会痛苦,但绝不会后悔。而且总是以“大义”的名义。 因为源稚生是‘天照命’,他站在光里,他所行所为总是那么‘正义’。 他也确实‘正义’,所以才自以为是。 而且, 爱他的人,总是伤痕累累。 第57章 α,王的阶梯Ⅻ 小船行过转角, 源稚生的身影,彻底从樱的眼中消失了。 她终于开始慌乱了。 这次的离别不再像过去那样,告别就真的是永别。 她后悔了。 樱不愿意再像之前那样,孤零零站在电梯里了。 她急匆匆转身,欲向‘大家长’请辞。 她不干了! 从此,樱不再做那个漂亮女孩了。 最后一天,她要做矢吹樱。 仅仅只是,矢吹樱。 然而。 迎接她的,是一把光洁无痕的长刀——菊一文字则宗! 樱的眼睛写满了震惊。 大家长用‘菊一文字则宗’刺穿了她的心脏,那么精准,将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嘴里,涌出来的只有鲜红的血液。 然后巨大的恐慌淹没了她。 橘政宗之前很可能欺骗了他们! 樱井家主和宫本家主并不是死在源稚女手里。 那么,少主接下来怎么办? 橘政宗有什么目的她不在乎,可是他接下来肯定会伤害到那个人的啊! 她好不甘心,好害怕… 橘政宗面无表情看着樱,然后猛地抽出长刀,‘菊一文字则宗’将樱的心脏整个儿切开,后者捂着胸口后退。 樱跌坐在地上,一下一下抽搐。 橘政宗突然‘心疼’起来,蹲下对着樱,和蔼地说:“心脏被撕开很疼吧。这件事就别让稚生知道了,他也会疼的。你这么爱他,一定不忍心让他受到伤害的,对吧?” 说着,他又笑了:“所以,就让他死在虚假中吧。” 他看着樱不停抽搐的身体,血液止不住地往外冒,救生船内的水已经被染成了淡红色。 他有些失望,这么精彩的表演,唯一的听众却没有回应他。 橘政宗站起身,准备去更换一下小船内的水,这些染了血的水太腥了。 而且衣服也该换一下,这样才能应付上面的那些蠢货们。 悄无声息的, 一片像是蝴蝶那样的小刀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然后突然射了出去,划过橘政宗的咽喉。 后者难以置信地捂着脖颈,血液越过手掌溢出来,也流淌进浅红色的水中。 小船内的水更鲜艳了。 橘政宗震惊地转头,指着樱不再抽搐的身体,似乎想要破口大骂。 可是每次张开嘴,都有大量的血液先一步涌上来,将他的脏话堵在嘴里。 最后,橘政宗也倒在了血泊里。 言灵·阴流,作用是控制直径20米内的风势。 这个言灵并没有‘风王之瞳’那样掀起飓风的攻击力。 樱就改变了使用方法,利用气流控制一些锋利、轻薄的刀片,她可以控制几十把刀片同时攻击。 她的衣服之所以有那么多口袋,就是为了隐藏衣服下的刀片。 ...... 汽油熄灭后,茧丝淹没了这艘船。 # 赤鬼川的某处岩洞中。 水面‘咕噜噜’排出很多气泡,随后一面漆黑的铁皮冒出头。 然后越来越大。 亦然,是一艘潜水艇。 潮汐潜水艇,形似一个超大号的水滴。 日本海上自卫队的一型常规动力多用途攻击潜艇,是日本二战后第二代潜艇,也是涡潮级潜艇的后续改良型。 潜水仓响起一阵气密声,舱门缓缓打开。 先一步迈出来的人,身着黑色西装,脸上戴着能剧面具。 又一个人走了出来,穿着竟然和上个人一模一样,并且也戴着相同的能剧面具。 然后又一个、又一个...... 数十个完全相同的人,从这艘潜水艇内出来。 他们站成一排,面无表情。 之间也没有什么沟通。 像是在等待什么。 或者是等什么人。 所有的面具人都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很难听见,他们就像是一群穿着衣服、带着面具的雕像。 四周静悄悄的,也没有光亮,茧丝没有涌向这边,因为这里没有食物。 洞顶的水乳岩上一直有水滴滑落,断断续续砸入池水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可是这个时候,偏偏有一只黄色的橡皮鸭子,从转角慢~慢~悠~悠~飘了出来。 那么怪异。 地下一百米的溶洞中,竟然会有这种东西。 随后,‘啪嗒啪嗒啪嗒’的小跑声响起,在这处寂静之所非常突兀,每个面具人都听到了。 他们齐刷刷地看过去,眼睛不约而同地,放射出耀眼的金色。 ‘王将们’不同于‘橘政宗’,他们是经过龙血改造的混血种,如果只论战斗力,每一个都拥有‘皇’的实力,源稚生可能很难打赢其中的任何一个。 因为‘王将们’是鬼,真正的鬼,他们做过手术的大脑甚至能够无视痛觉,能像一个机械木偶般搏命。 现在这里数十个王将,变相等于几十个‘s’级混血种。 这种团队拉出去,什么副本都是随便刷,嗷嗷叫着就能把boss攻略了,谁拦得住? 他们才是赫尔佐格真正的底牌。 他们的任务就是‘撕开神的胎盘,将神从王座上拉下来’! 现在,王将们的黄金瞳中,竟然同时出现了一种情绪。 惊喜! 他们的眼神就像饿了几天的豺狼,充满了贪婪和恶毒。 王将们几乎拥有相同的记忆,他们自然认出了那个脚步声。 ζ! 那是代号为‘ζ’的实验体,赫尔佐格为‘神’特意准备的容器。 正是昨天莫名失踪的‘上杉绘梨衣’。 “快去拿梆子!”有个王将说。 “我们没有携带梆子,不过潜水艇内有录音。”另一个王将接话。 “我去开启播音设备。”一个王将转身说。 剩下的数十个王将同时点头,动作几乎同步完成的。 然后所有的王将,都用一种饥渴、却又拼命忍耐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绘梨衣。 他们异口同声说: “绘梨衣,到我这边来。” 他们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数十声相同的话重叠在一起,在黑漆漆的洞穴中形成回声,听起来是那么的诡异。 绘梨衣抬起头的瞬间,那双紧张兮兮的瞳孔骤然缩紧,双脚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她甚至不敢去拿回自己的橡胶鸭子了。 恰在此时,潜水艇内有‘沙沙沙’的木棒摩擦声响起,还掺杂‘邦邦’的敲击声,就像是过去印第安的某种仪式,穿着兽皮的野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绘梨衣的反应让王将们非常满意,他们探出手,就像在放学后,迎接刚出校门的孩子。 再次异口同声。 “好孩子,快过来~” 绘梨衣又退了一步,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似乎根本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可怕的一幕。 王将们又进一步,然后保持相同的步距前进,就像是恶鬼组成的军队。 军队的目标,就是那个已经退到墙边、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第58章 α,烟花愤怒绽放,绝非凋零1 关东支部这边。 牌局结束了,风间琉璃也离开了。 小蓧带着剩下的6人,以及她的姐姐,分别站在两条小船的船头。 不远处是一条熊熊燃烧的游艇,游艇被烧得通红,四周的白线也避之不及,那里的温度太炙热了。 即便还隔着很远的距离,小蓧都觉得热浪打在脸上,火辣辣的。 可是那条船上,竟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船头,身上的黑色西服已经被燃尽,皮肤被高温烤成焦黑,头发也没了,浑身缠绕着火焰。 但那张公卿面具,居然带着微笑。 胜券在握的微笑。 虎彻摩挲自己金属的下巴,狞笑道:“这一幕怎么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呢?莫非我上辈子是superman,过去的手下败将来找我复仇了?” 景光撇嘴,说:“别说,我也有种熟悉感,没准上辈子我们是super brother!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这是ghost rider,你们这两头猪。《亡灵骑士》没有看过吗?第一代亡灵骑士登场于《漫威聚光灯》第五集。”长光说。 景光右拳敲击左掌,恍然道:“乔纳森·布雷泽,我想起来了!” 然后又是感慨:“可亡灵骑士是与恶鬼签订契约的家伙啊,这家伙凭什么这么拽?” 虎彻抬起锯齿状的长刀,说:“管他呢!”他对前方的小蓧问:“杀了他,神就会接纳我们了吧?” 小蓧转头,言笑晏晏:“当然。今天过后,我们就是新的龙族,将跟随白色的皇帝征战四方,我们的名字会被所有的生命印在心中,我们的足迹便踏遍各大洲。” “那还真是不错啊!”虎彻更兴奋了。 他们本来就是疯狂的家伙,哪怕面对‘亡灵骑士’也不会胆怯。 关东支部的人虽然都是疯子,但他们的战斗力和英勇是被承认,这也是过去蛇岐八家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天才总是有特殊待遇。 现在有最大的利益摆在他们面前,这些人就是最疯狂的精神病。 连续的枪声响起,那是长船的狙击步枪,他想要远距离致胜,但是王将反应迅速,及时闪避在甲板下方,子弹打在钢板上溅起点点火花。 “不要做无用功,恶灵骑士是不怕子弹的。” 正宗给自己的手掌套上刺拳,说:“我先去试试.....” 他还没说完,一道身影便如弹丸般射了出去——那是落叶。 她压低身体冲刺,一手摁在腰间的刀鞘上,另一只手握着刀柄,保持着随时可以拔刀的状态。 落叶冲刺的速度极快,竟然在踩着水面上的丝线前行。 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落叶一跃而起,寒芒一闪,腰间的长刀‘雪’直取王将头颅。 王将却根本没有将她的斩击放在眼里,不紧不慢地探出一条黑黝黝的手臂,徒手抓住了‘雪’。 他以对方的武器为支点,带着落叶旋转,落叶是不会丢下她的刀的,可她又无法从王将手中拔出来,只能被对方丢了出去,坠入了铺着白线的河水中。 随后王将竟然舍弃了小艇,一跃而下,也踩着白线向对面奔去,隐隐有种冲锋的意思。 小蓧当即亮起黄金瞳。 她猛打船舵,小艇以一种漂移的方式横着撞了过去。 可是她仍然觉得不够,黄金瞳更加耀眼,小船后方的水中不停有爆炸声响起。 言灵·阴雷。 释放者极度地压缩空气,制造出只有拳头大小的压缩空气团,然后解除压缩让它爆炸,压缩空气团爆炸的威力可以跟手雷相比。 小蓧通过‘阴雷’在小艇侧面制造了数十个空气手雷,空气手雷爆炸带起的气浪和水流进一步推动小船再次加速。 王将也已经奔到眼前,他不躲不闪,双手如爪牙一样刺入小艇前的钢板之内,被小艇的动能拖着倒退。 在之后,慢慢停下的,竟然是数吨的小艇。 不等众人惊愕,王将一跃而起,他手中抓着从小艇下方随手扯掉的一块钢板,直接甩了出去。 兼光来不及拔刀,连刀带鞘一起横在胸前。 随着一声清脆的崩断声,刀和刀鞘一起崩断,钢板刺入兼光胸腔,带着他一起横飞,最后被定死在船舱的外壁上。 长船是狙击手,他的反应最快。 连忙抬起手中的狙击枪,正欲射击,王将又如鬼魅般飘到,他的手掌摁在保险栓上,一抹一带,弹簧和弹管跳了出来,黄铜色子弹跌落,被称为世界最精准的狙击步枪‘m200’,在一瞬间就被报废。 王将顺手抓着枪管,收身扯动,狙击枪就从长船手中脱手。 他将m200夹在腋下,单手一拔,竟然将m200的枪管拔了下来。 长船被恐惧淹没,忍不住后退一步。 随后,被他一直珍爱的m200狙击步枪枪管贯穿了太阳穴,直挺挺倒下。 景光突然出现在王将身后,张开双臂,猛地抱紧了王将。 他是一个肌肉男,据说单手就能拥有三个成年人的力量,所以景光没有武器,他的身体就是最可靠的武器。 景光用力收缩臂膀,已经能到听到对方骨骼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音。 可是这种时候,王将竟然没有反抗,而是将脑袋缓缓地、转动了180度,面对着景光惊恐的脸。 那张公卿面具仍然在微笑,他们面面相对,从远处看,就像是即将拥吻恋人。 王将终于动了,他不紧不慢地弯起小臂,抓在箍着自己的粗壮手臂上,指甲渗进肉里,鲜红色的血顺着滴落,旋即一点点加大力度,似乎并不急着摆脱。 他的脸一直正对景光,眼睛也在盯着对方,带着戏谑。 景光忍不住大声嘶吼起来,并不是因为手臂被指甲刺破的疼痛,而是他感觉一股不可抵抗的巨力在怀中慢慢张开,他的手臂即将被崩断了。 王将猛地用力,景光关节处传出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 王将重新踩在地面上,用双手抓着脑袋一点点扭了回来。 景光跌跌撞撞坐在甲板,他的手臂以一种渗人的角度垂挂着。 王将头也不回地后踢,压着景光的脑袋重重磕在甲板,整艘小艇好似都震动了一下。 他这才理了理领口带着烧焦的领带,看向剩下的三人。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关东支部就已经损失过半。 第59章 α,烟花愤怒绽放,绝非凋零2 虎彻看不得王将这么装杯,抡圆了长刀挥砍。 王将自信满满,再次徒手去抓,又是轻而易举握住了刀身。 旋即一阵酥麻顺着手掌传递到身体,王将意识到了不对劲,可是手掌就像是被吸附住了一样,根本使不上力气松开手。 言灵·雷池。 作用是在领域内控制电荷,能制造电弧或者静电屏障。 人体的生物信号主要是通过生物电流来传递的,当人体被电流击中的时候,大脑就无法再控制身体松开电源,就像是被吸附住一样。 哪怕是混血种,也是逃不过这个规律。 虎彻的长刀是锯齿状的,有点像是一个大号的链条,上面有很多倒钩。 电流顺着刀身蔓延到王将身上,整个人动弹不得。 虎彻趁着对方被麻痹,猛地拉动长刀,锋利的锯齿切开王将的手骨,将他的右手整个切了下来。 旁人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 正宗出现在王将的背后,手上的刺拳用力砸在王将的脊椎上。 可是打上去后,他却感觉自己在捶打一块钢铁,套在手上的指虎竟然都有些变形。 他心中发狠,一下接一下地轰击,把王将打的踉踉跄跄。 小蓧也及时跳出了控制室,以一种非常精准度角度把手中的长刀送进了王将的心脏。 做完这一切,她双脚踩在王将肩膀,侧立挂在后者的身上, 然后猛地一拔。 那把以她为名的‘蓧’几乎把王将的半个身体切开。 小蓧掉落在地,顺势在地翻滚卸去力量,随后收刀在小臂下,半蹲紧盯着王将。 王将此刻的情况终于有些凄惨了。 他的半边身体带着手臂和肩膀,晃悠悠地挂在身上,胸腔的切口极大,三人甚至能够看到他那颗被切开了一半的心脏。 血淋淋的心脏如喷泉一样挥洒鲜血,但是它仍然在跳动。 让人心里发毛。 噗—— 那颗心脏忽然开始膨胀,然后如同烟花般炸开,将肉块甩的到处都是。 言灵·阴雷。 小蓧在贯穿对方心口的瞬间,便已经压缩空气埋入了对方的体内,绝不给对方留一点机会。 “呸!还是女人做事细致啊!”虎彻抹把脸,他距离爆炸就近,脸上全是碎肉。 他转过身,想去洗洗,却看到正宗和小蓧惊恐地看着他背后。 虎彻当即意识到不对。 想要转身已经来不及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直接前扑、就地打滚。 咣当一下,一击拳头打在了他之前的地方,钢铁的甲板上竟然被打出了一个坑洞。 “这家伙还是人么?”正宗不由胆寒。 他们是疯子、精神病不假,即使面对恶鬼,他们也敢一边说着脏话,一边冲上去玩命。 如果是个性感的女恶鬼,他们甚至不介意说两个荤段子。 可是面对一个心脏被炸碎了,仍然活蹦乱跳的家伙,那也是会害怕的啊。 人们的恐惧永远来自于未知。 现在他们根本不清楚王将是个什么东西。 心脏碎了都没事,那该怎么杀? “这玩意难道真是亡灵骑士?”虎彻狼狈地爬起来,眼皮直跳。 小蓧没工夫和他废话,再次提着‘蓧’迎了上去。 王将只剩下一条手臂,动作仍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用小臂作为武器,刀刃能够轻易切开他的血肉,却总总被他坚硬的骨头格挡。 小蓧看到这种情况,汗毛都立了起来。 不由也开始发毛。 她又想到了什么,小脸瞬间狰狞起来,发狠一般狂乱挥动长刀。 血肉横飞、刀光如潮。 后方的两个大男人内心惊悚,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想要远离这‘疯子’的厮杀。 其实他们该冲上去支援的,但是他们害怕了。 面对一个不会死的怪物,对方用肉身抵挡攻击,谁看了都会犯怵。 对方可以被砍无数下,但是只要你失误一下,就会被对方生生撕开。 之前倒下的几人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这点, 王将绝对有这个能力。 可以说,小蓧完全是在钢丝上舞蹈,只要刀势稍缓,王将绝对会用那双已经不剩多少血肉的手掌,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然后以最残忍的方式杀死她。 虎彻和正宗明白这点,可就是害怕。 当恐惧大过欲望,他们就升起了退却之心。 小蓧却不管那么多,也不再讲究什么刀法,就只是一下又一下用刀刃砸在对方手骨上,刀光如影,快到了极致。 她的打法完全不像是一个剑术大师,而是一个拎着菜刀玩命的疯婆子。 王将被他压得一步步后退,最后抵在了小船的防护栏上。 王将后背靠着护栏,好似找到了借力点,终于稳住了身形。 小蓧再也无法前进了。 水面突然炸起巨大的水花。 一把黄色的长刀刺穿钢板,直直插入王将的后脑。 场面仿佛静止了。 小蓧撑着膝盖换了口气,这才笑嘻嘻走到船沿,伸出手臂将那把刀的主人拉上来。 “你再不出来,我的手都没劲儿了。”小蓧说。 “嗯。”落叶淡淡点头,收刀入鞘,没有看她。 小蓧看了姐姐一眼,没说什么,再次恢复笑哈哈的样子,对着一边的两个怂货喊。 “喂!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收拾一下,神还要吃饭呢!” 虎彻二人已经被‘姐妹俩’的狠辣震撼了。 木讷点头:“哈依!” 两人抿着嘴来到王将尸体旁,看着宛如遭遇凌迟的惨状,有些犯呕。 心里感叹:女人发起疯来,真是比男人还狠啊! 他们现在不敢去触那俩姐妹霉头,只好屏着呼吸去抬王将的尸骨,准备将他丢下去喂给那些白线。 一人抱腿,一人托着肩膀,慢慢抬高‘尸体’。 骤变途生, 两道寒芒闪过。 ‘雪’划破了正宗的咽喉,‘蓧’刺穿了虎彻的太阳穴。 虎彻当场咽气,正宗捂着喉咙,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 小蓧歪着头,微笑看他们。 可爱的脸蛋却比厉鬼还要渗人。 然后抬脚将他们‘三个尸体’一起踹了下去。 她探出脸,向船下俯视,尸体刚刚落在半空,下方的白线就沸腾起来了,似乎在亢奋? 白线竟然主动升起,如饿虎扑食一般包裹了食物,然后飞速淹没在河面。 河面平静下来。 一切好像都结束了。 实际上就是这样,男孩交给小蓧的任务,小蓧都已经做完了。 可她就是没有回身。 小蓧望着下方的白色海洋,不再嬉皮笑脸,面无表情、平静地说。 “姐姐下不去手吗?” 第60章 α,烟花愤怒绽放,绝非凋零3 绘梨衣是见过王将的。 可能是在来到源氏重工之前,也可能是在进行‘脑桥分裂手术’的时候,她绝对认识王将,即便,她可能不记得了。 但是在绘梨衣见到王将的那一瞬间,就觉得全世界都黯淡了一瞬,仿佛铺天盖地的黑暗向她席卷而来,随后身体先思想一步,开始颤抖。 绘梨衣缩在角落里,不敢去看‘王将们’的接近。 她双眼无神抱着自己,可是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 “......玛奇那......玛奇那......玛奇那......”她的嘴里始终念这个名字。 “玛奇那,那是谁?”王将们也听到了,异口同声询问。 可是绘梨衣并不理他们,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询问。 王将们不喜,再次重复:“乖孩子,告诉我,玛奇那是谁?” 绘梨衣还是不理会他们,侧着身子蜷缩着,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还在念着‘...玛奇那’,一遍又一遍,好似真的有人能来拯救她。 王将们皱起眉头,他们的耐心耗尽了,反正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只要将‘神’扒出来,然后送上‘ζ’让圣骸寄生就可以了。 当然,也可以跳过这一步,因为神已经开始结茧了。 直接换血也不是不行。 前者只是更加保险一些,毕竟谁都不知道茧里的神算不算婴儿,血管中流淌的神血有没有毒性。 最前方的七八个人终于不再忍耐,他们扑向绘梨衣。 绘梨衣死死地缩在那里,拼命向墙角的缝隙里钻,似乎想找到地方逃跑。 可她的嘴里还在念那个名字,声音越来越大。 王将拉她的手臂,绘梨衣缩着腋窝后退;王将们扯她的头发,她痛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她还在念那个名字。 王将们终于狞笑着抓起了绘梨衣,就要拖着‘人偶’一般的女孩返回。 一个小本子,从绘梨衣的口袋中滑落。 小本落在地上翻开,上面写着字。 绘梨衣无神地看着那上面的字,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她终于想起来了,玛奇那现在是不能来拯救自己的,自己是来帮助玛奇那的啊! 她来到这里前,可是开开心心刚和他道别啊! 清澈的声音回荡在整条溶洞内,那是一个女孩在说话, 她说着太古洪荒的语言, 古奥森严! 那是写在小本子上的两个字,绘梨衣终于念了出来。 她在说, “死亡!” 空气仿佛被凝滞了,彻骨的寒意突然降临了这片空间,就像是时旷已久,地狱终于来到人间。 黑暗被彻底驱散了,王将们的黄金瞳也在惊恐,因为更为耀眼的金色已经填满了这里。 也填满了,她的威严,与杀意。 女孩再次抽手,不再如以往那般无力,很轻松地就收了回来,那人甚至被她带了一个踉跄。 女孩挥挥手,五指在空气中留下五条平行的弧线,空气仿佛听从了她的调令,化身为最锋利的刀刃飞舞,她的手指所经之处,一切都被粉碎。 靠近她的王将们都在她挥手一瞬间分崩离析。 这些关东支部需要付出惨烈代价才能击败的对象,在女孩手里就像是易碎的玻璃,抬手指尖便轻易粉碎他们。 王将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剧烈的疼痛便从身体各处传达至大脑,他们的视野就被喷散的鲜红充斥,伤口迅速开裂,直到脑袋着地前的那一刻,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四分五裂。 绘梨衣再次挥手,四周顿时乍起狂风,将碎肉再次肢解,狂风切割他们,也吹着他们落入水中。 地上的小本在狂风中‘哗啦啦’作响,子页疯狂翻动。 绘梨衣冰冷、充满杀戮喜悦的眼神一滞,四脚着地扑过去盖在笔记本上,就像是一头护食的野兽。 女孩小心翼翼拿出本子,站了起来。 “死亡!”她翻开一页,写着这两个字,念了出来。 随后女孩撕掉纸张,轻轻丢了出去,就像在丢一个纸飞机。 那是轻薄的纸片竟然越飞越快,最后如同利刃一般穿过了一名王将的眉心,没入他后方的墙壁里。 绘梨衣又翻开一页。 “死亡!”她再次念出了本子上的字。 绘梨衣又撕下来,随手丢出去,再次洞穿其中一位王将。 绘梨衣继续翻开新的一页。 仍然还是,“死亡!” “死亡!”“死亡!”“死亡!”“......” 一声接一声的冷漠自语,一张张如同刽子手的纸片,不紧不慢地夺取王将们的性命。 这是来自王座的审判。 他们罪无可赦,无可饶恕! 全部都要死! 谁也躲不过! 逆臣,皆杀。 王将们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恐惧’,在绝对的意志面前,他们的手段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梆子声并没有发挥作用,绘梨衣从一开始就被茧丝堵住了耳朵。 茧丝甚至都已经深入了她的神经,截断了一切声音来源。 当少女战胜自己心中恐惧的那一刻,她就将手握皇剑,诛杀叛逆。 这就是秦惶交给她的任务。 王将们开始转头逃跑,他们需要重新制定计划。 可是绘梨衣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在这位‘最强之鬼’面前,她定了死罪,你无论如何都逃不过。 因为她就是——‘审判’。 “死亡!” 女孩再次发出金属般的声音,她这次竟然用出了双手,同时握着手中的小本,然后恶狠狠朝王将们丢出去。 小本在空气中迅速分裂几十片,剧烈的火光在上方燃烧,它们带着王的怒火,以极致的速度射入了每个王将的后脑。 这次的纸张并没有透体而过,它们留在了王将们颅骨里,以最炙热的火焰,让他们也感同身受。 感受,神的愤怒! 所有人都直挺挺的倒下,火焰从他们的头部开始燃烧,然后是身体,四肢。 这是王的怒火,它们是奉旨燃烧。 在女孩平息愤怒之前,这里的火焰不会熄灭,也不敢熄灭。 绘梨衣平静地站起来,没有理会身上的泥土,用那双不带一丝温度的黄金瞳,注视着每一具尸体。 她不允许有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玛奇那用了整整一本子的‘死亡’,来向她传递了他的愤怒和杀意。 绘梨衣这次一定要做到完美。 因为失败了,就绝不再有下一次了。 第61章 α,烟花愤怒绽放,绝非凋零4 源稚生走在白涛路上,手里抬着喷枪,‘蜘蛛切’和‘童子切’又插回腰间,随着他的摆动,相互撞击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这在空洞的地下,非常刺耳。 也有点跌份儿。 他现在身着狼狈,黑色的风衣被腐蚀了很多小洞,那身考究的西装也邋里邋遢。 任谁见了也不会想到,这个人会是蛇岐八家下一任家主,天照命源稚生。 但是源稚生却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很喜欢这声音,甚至觉得很动听。 因为这是此处,唯一的声响了。 微风撩动,一阵黑影悠悠晃过。 故乡的死者无声地出现在他的背后,和上次一样。 只想和哥哥进行一次拥抱。 他是......风间琉璃。 ...时间流逝(此处略过1w字。) 这片空间再次寂静下来。 涛浪白线再次席卷而来,这次的白线就像是疯狂的饿狼,它们饥肠辘辘,而大餐......已经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了。 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皱着眉角,安详地睡着了。 大红色羽衣的弟弟从后方拥抱着他,用膝盖当作垫子帮助哥哥做个好梦。 弟弟那如同女人般细嫩修长的手指,仍然停留在哥哥的碎发上。 他们看起来并未发生战斗,就只是睡着了。 似乎二人在临走前,终于达成了和解。 小蓧已经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了风间琉璃。 那么风间琉璃肯定也会向源稚生托盘而出。 既然如此,他们怎么还会死了呢? 茧丝席卷而来,如同白色巨浪,淹没了他们。 随后, 咚咚! 咚咚! 那雷鸣般的战鼓再次响起,半个日本列岛都在震动、齐鸣,贯通数十里的地下洞穴中,同时回荡着同一个声音。 有人在高歌! 有人在咆哮! 他们兴奋地尖叫,恐惧地颤抖...... 神,终于获得了最后的补全。 茧丝再次暴涨,白色巨浪终于不再低调,如同汹涌的泉水朝着地面狂奔,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真的......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 ...... 很多年后,绘梨衣也曾小心翼翼问过哥哥的事情。 秦惶当时正在打csgo,他的鼠标一晃,就被ct的沙漠之鹰爆头了。 他一怒之下,顺着网线过去给了电脑对面的‘我起了但被秒了’一拳,并大骂‘不讲武德’。 他回答绘梨衣。 源氏兄弟一明一暗,哥哥正义又绝情,弟弟残忍却有意。 杀死他们的,可能是一份谎言,和对现实的绝望。 他们选择结伴睡去,不愿意再次醒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某种不知名的势力。 那些人手握天丛云键,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高高在上,却又带着看热闹的随意态度,杀死了他们。 源氏兄弟无法反抗。 因为那些人躲在幕后,却站在光里,背后的阳光太刺眼了,没有人能够看清。 绘梨衣愣了好久。 慢慢,垂下了头。 她带着哽咽说:那些人好过分。 # 布鲁克林,穷人街。 在美丽国,这里可谓是天堂与地狱同在,只要有money,你就能在这里享受到一切,无论什么。 但是这里的穷人仍然能够享受基本的保障,过着虽然不算富足,但还算可以活下去的日子。 这并不是因为上层人的仁慈,而是因为穷人手里有枪,且,他们人数众多。 上面也不敢真的逼急了他们,所以会从牙缝里抠出一些‘医疗保证’‘养老保证’‘最低补助’‘经济救援’一类的东西,随手施舍给他们。 罗纳德·唐,漂泊到美丽国被人收养,高中辍学,平时就在赏金猎人网站接受任务,以此度日。 今天他刚刚做完一趟任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贫民区,一记甩尾倒在床上躺下。 沉沉的睡去。 睡意浓蒙… “哥哥~” 老唐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他,顿时一惊。 要知道,贫民区的安全可是无法保证的,说不定什么时候睁开眼,就会发现卧室里出现了一个头套丝袜的壮汉。 老唐想要去摸枕头下的p18c手枪,他永远带着武器,那会让他有安全感。 可是努力了几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哥哥,哥哥~” 那个声音又来了,听起来像是个男孩子在叫他,应该年纪不大,声音很稚嫩。 “哥哥醒一醒,哥哥~”声音还在叫他。 老唐想到了鬼压床! 乖乖,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撞鬼!果然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常年接受盗墓任务,终于被某个墓室主人找上门了。 可是, 哥哥?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个弟弟。 “哥哥,外面有人来了~”那声音很委屈,似乎又有点害怕。 老唐现在却只想他赶紧走,大不了自己以后再也不倒斗了还不行么? 实在不行,您给我留个名,我以后每天给您上香,保管你在那边过的舒舒坦坦的。 可是,他却说出了截然不同的话。 “不要怕康斯坦丁,不要怕。一切都是注定的结局,而我们,终将再次醒来。死亡,并不可怕,只不过是一场长眠。” 老唐觉得这话真够中二的,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些话呢! “不怕!有哥哥在,我不害怕!可是哥哥,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了我,什么样的牢笼,哥哥都能冲破!”男孩说。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是那样太孤单了。数千年的岁月里,只有我们相依为伴。”老唐内心哀嚎:打咩打咩,我可不是食人族! 老唐说:“终有一天,我们将竖起战旗,再次向祂发起反抗的战争。” “那哥哥,竖起战旗的那天,你会吃掉我吗?” “会的。到时我会和你一起,君临天下。” “嗯,我听哥哥的。”男孩欲言又止,说:“可是哥哥,你已经睡了好久了,我一个人呆在黑暗里,什么都触碰不到,也摸不着,很......想你。” 老唐内心狂翻白眼。 心说:咱俩都是男的啊,你就不要知男而上了吧?老子也不是炼铜癖啊兄嘚! 还有,我才刚刚睡下好吗,估计还不到一个小时吧?这也叫睡了好久?华尔街的资本家在为你打工么? “我也想你,康斯坦丁。可是时机还没到来,你仍然需要沉睡。” “好吧。”声音糯糯地回应。 然后声音越来越远,似乎要离开了。 不知怎么,老唐明明没有睁开眼,却‘看到’贫穷屋的破门前,站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小小的身影侧着身体挥手,似乎在告别。 “那哥哥,我先走了,在家里等你回来。” 老唐心说:赶紧走赶紧走,这里就是老子家。 “再见,康斯坦丁。” “嗯,再见,哥哥!” 小小的身影,恋恋不舍地带上了门,老唐注意到,他在拉上门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 是那么温柔,那么眷恋,又是......那么思念。 老唐,有点悲伤了。 他想叫住男孩, 可,还是睡去了。 第62章 α,烟花愤怒绽放,绝非凋零5 bj地铁站,0号通路内。 没人能想到,在这处本不应该存在的地铁站内,竟然有一头传说中的巨龙藏在这里。 他的后半身镶在岩壁里,仅仅探出岩石的脖颈便有数米长。 没有任何语言能够描述它古奥庄严的躯体,它显然是个爬行类,但是远比世界上的每一种爬行类的都要美丽。 全身漆黑色的鳞片,随着它悠长的呼吸依次张开和闭合,发出金属碰撞般的脆响,满是骨突的脸上带着君王般的尊严。 阴暗、深邃、雄浑、令人敬畏。 此刻,这条君王般的巨龙缩着脑袋,巨大的黄金瞳一阵阵收缩,宛如一只受到欺负的小猫咪。 而欺负他的,竟然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女孩穿着带兔子帽的粉色睡衣睡裤,白色纯棉拖鞋只剩下一只,另一只正被她拎在手里,外露出女孩透着青色血管的小脚。 女孩毫不客气地把拖鞋摔在巨龙眉心。 “气死我了,什么飞往东京的航班全部停运了!分明是有人在搞鬼!” 巨龙眨了眨比灯笼还大的竖瞳,从黑色的翅膀下,用两根利爪捏出一包膨化食品,托在掌心送到女孩面前,小心翼翼说。 “姐姐吃薯片。” 女孩动作一顿,沉默地看着巨龙利爪中的薯片,然后再次爆发。 她气冲冲抬起脚,将另一只拖鞋也摘了下来,一起甩给了巨龙的大脸。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都被人欺负了,你妹妹被人欺负了!”她带着怒气大骂。 巨龙神色一凛,猫咪的软弱瞬间消失不见了,它再次恢复了庄严,脸上似乎凝结了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它正要仰天怒吼,又是被一巴掌打在脸上。 “别瞎叫唤!” 女孩气呼呼坐在他的头顶,怒火也渐渐平息了。 她托着下巴,轻轻地说:“我追的番剧更新了吗?我要看。” # “姐姐下不去手吗?” 地下河小艇。 此时就只剩下落叶、小蓧两人。 小蓧还在望着白色的水面,没有回头。 落叶站在她的身后,手握刀剑。 落叶低着头,额前的刘海散落,遮盖住了她冷艳的面容。 “你早就知道了?”落叶的声音冷冷的,她总是这样。 小蓧伸着懒腰,慢悠悠转过身,还是古灵精怪的笑,看都没看姐姐手里的刀。 “嗯~” 小蓧葱指点点下巴,说:“那时在酒吧,姐姐就有些反常了,只不过当时我没敢往这方面想。” “后来你离开了。” “给你打电话,你说办完事才回来。可是我们刚到这里没多久,姐姐就出现了。长野县到关西可是很远的,就算走高速公路也要三个小时吧,姐姐怎么会那么快呢!” 小蓧调皮的笑:“所以姐姐早就回来了,不过是在暗中做一些事情,对吧?比如,将关西支部的尸体全部送往这里什么的。” “......”落叶沉默,承认了这件事。 小蓧弯下腰,探身到姐姐下方向上看,想要偷窥姐姐现在是什么表情。 “姐姐,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落叶还是低着头,不去看自己的妹妹。 她淡淡的说:“就是祂。” “嘻嘻,果然!”小蓧得意的站起身,蹦蹦跳跳往回走。 “我就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完美的人类,人类都多么卑劣的生物啊,他又怎么会是人类呢?他就像是炽烈的太阳,让人无法直视,却又无比向往。就像是太阳,那么不去看他,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站住脚,声音低落下来,背着身问:“姐姐,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落叶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抬起头看着妹妹的背影。 “一周之前。” “......”小蓧仰着头,沉默。 一周之前,那时自己在做什么呢? 原来姐姐早就和他相遇了。 不,应该说,他早就选择了姐姐,而不是自己,是这样吧? 小蓧鼻子有些酸,她人生中最爱的两个人,早就如期而遇。 而自己,竟然是个外人。 “姐姐能跟我讲讲吗?”小蓧的声音终于不再那么跳脱欢快了,她已经做不到用笑容掩饰心中的倦怠与悲伤,只想大哭一场。 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 现在想送她进入地狱的人,是曾经带她进入天堂的两个人啊! 落叶眼神复杂,看着妹妹的目光带着愧疚与不舍,也仅仅只是愧疚和不舍。 她深吸口气回忆,轻轻地描述那天。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去江户川边散步,河边坐着一个老翁,他从中午就在那里垂钓,我就站在后面发呆,什么都不做。” 小蓧仰头听着。 她知道姐姐一直有这个习惯,无论刮风下雨,什么都不能阻止姐姐每周去一次江户川,许多年了,她一直这样。 她曾经跟去过一次,发现很无聊,就再也没去过。 姐姐去了也什么都不做,不钓鱼不休息不看风景,就只是发呆。 小蓧曾经问过她原因。 姐姐当时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种感觉,我就是必须要去那里,一定、一定要去。’ 姐姐那时的表情就像是咬着牙说的。 小蓧忽然笑了。 这算什么?早就注定好了相遇? “然后不知不觉,我发现他就站在对岸,似乎也在发呆。我和他隔着河,却能感觉到他在看我。” “一见钟情?”小蓧笑着打趣。 落叶没有回答,眼神却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已经泛起了荧光。 如果小蓧这时回头,绝对会大吃一惊,因为她的姐姐红着眼眶咬着唇角,眼睛里写着老人般缅怀,又像一个委屈的孩子。 落叶的声音却没有任何语调。 继续说:“当时我就懵了,泪腺就像失控了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落叶又笑了,笑得那么美,她从来没有那么美过,因为她从来不打扮,也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如何。 “我能确定,他在看我,他抓住了我,我逃不了了,他.....是来接我的。” “那时我们两个谁都不肯示弱,谁也没有动,就互相看着。” “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之后还是他服软了,他踩着水面,直直地向我走了过来,我竟然一点也不惊讶,好似,那一幕似曾相识。” “不过我那时确实是傻了吧,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什么也没问,又是他先开了口。” “他说......” 落叶不自觉勾起嘴角。 “我该怎么得到你,麻袋还是甜言蜜语?” 小蓧仰着脸,也闭上了眼睛,幻想那副画面中的人是自己。 她也笑了,然后,眼泪顺流而下。 “真好啊~” 第63章 α,烟花愤怒绽放,绝非凋零6 小蓧终于转过身,与姐姐对视。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留着泪。 却都在笑。 小蓧早就清楚了这个结局,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走到了现在,然后,坦然迎接死亡。 她们背叛了蛇岐八家,背叛了猛鬼众,最后又背叛了关东支部的同伴。 她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被人信任呢? 所以小蓧并不怨恨,哪怕,这些事都是他让做的。 喜欢就是喜欢了,她认栽。 没什么好说的。 小蓧歪头,笑道:“姐姐哭什么,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啊,我们都找到了归宿,我们应该知足了,不是么?” “也不用为我哭,我不需要的。”小蓧很镇定的摇头。 “在隔壁那个讲出名字就会被404的国家,这种行为叫做投名状,很正常的。” 小蓧微笑着安慰姐姐。 见到落叶不为所动,她突然跳脚,再次变回了那个活泼少女。 “哎呀!!不要这样啦!”她停下来,撑着栏杆上看着水面,说:“我和姐姐讲点有意思的事情吧,就是那天在酒吧。” “就在你走之后,我还没去找他。” “他当时坐在卡座里谁都不搭理,就默默地嗑瓜子,旁边的女孩子叽叽喳喳,你知道的,他长得好看,很受欢迎。” 小蓧能讲的,也只有那天。 “后来一个女生闷了一大口伏特加,鼓起勇气伸手邀请他跳舞,我亲眼见到那个蠢蛋,给了那个女的一把瓜子,哈哈哈......” 小蓧能讲的真的很少,因为是真的没有什么回忆。 可就是这么点小事,就让她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落叶在背后小声说:“...对不起。” 小蓧却突然炸了毛,猛地转过身大吼,就像是一只暴怒的老虎在咆哮。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需要!瞧不起谁呢,不就死吗?我愿意为了他而死啊!他不要我了,我还不要他了呢!我早就该死了!!!” 小蓧又突然萎靡下来,轻声说:“可是姐姐,我还是羡慕你的,因为你有资格为他而活啊,也有资格。” “小蓧......”落叶皱着眉头。 小蓧不管不顾,继续说:“他那样的人啊,就是这么霸道,没有办法的,我是咎由自取。” 小蓧又笑了,她这一会儿说话的功夫,反反复复又哭又笑,就像疯了一样。 “好了好了,我想休息了,活着好累的,真的好累。” 小蓧弯曲膝盖,慢慢俯下身体,工工整整跪坐,腰挺得笔直。 扬起脸看着姐姐,还是笑。 “姐姐,你以后可有的辛苦了,他的占有欲很强的。”小蓧双手呈爪做个鬼脸:“毕竟是恶龙的占有欲嘛!” “占有欲一旦过度,就会像温暖柔软的一双手,猛地恶狠狠掐住你的喉咙,在你挣扎喘息即将窒息的时候,耳畔又传来一句低沉浓烈、想要把你揉进骨髓的......我爱你。” “所以姐姐,替我的那份一起,照顾好他。” 小蓧解下腰间的刀鞘,将那把名为‘蓧’的炼金武器放在身前。 “这把刀就交给姐姐了,带着我的那份儿一起,就让‘雪蓧双刀’一起拱卫那条恶龙吧,嘻嘻。” 落叶还在沉默,她答应过母亲为了妹妹而活,现在却要亲手杀了她。 她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小蓧却平静下来,转过头,最后看向洞穴深处,她一直都能听到‘咚咚’的擂鼓般的声音,她知道那是他的心跳。 喃喃自语。 “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是落日。当他熄灭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布散烈烈朝辉之时。” “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的走下霞山,背着太阳,杵着我的拐杖。” “有一天,在某一处的山洼里,会有一个蹦蹦跳跳的孩子,抱着她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小蓧抬头看向姐姐,再次甜甜一笑:“下一个在她身边,二不兮兮的女孩,那就是小蓧。” 她低下了头,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小心翼翼,轻轻地问。 “下次,能早点来吗?在我还仍在等你的时候。” 刀光闪过,血花四溅。 落叶面无表情捡起了地上的‘蓧’,别在自己的腰间,跳下了小船。 她在下落的同时,便立刻有白色茧丝涌来了小船。 温柔的,包裹了那个倒在血泊中,仍然在微笑的女孩。 她的笑容不带一点人间烟火。 像个孩子。 踩在地面上的落叶,将两把刀别在腰间。 她满眼温柔地回头,看向洞穴深处,用自言自语般、小小的声音说。 “我先走了~” 她收回目光,气场瞬间变化。 面色坚硬如铁。 她步伐坚毅,一步步走向洞口的方向,所过之处,水面下无数黄金瞳接连亮起。 那些都是生活在赤鬼川的龙族亚种和死侍,他们都在这一刻受到了召唤,各种各样臃肿的脑袋浮出水面,拖行着庞大的身体爬上地面,然后,亦步亦趋跟在女孩的身后。 落叶目不斜视,身后的队伍却越来越大,已然成为千军万马。 # 洞口处。 巨大的黑色身影周围尽是尸骸,无论是哪一方的人或者死侍、尸守,都死尽了。 唯一留下的,只有他依旧的威仪。 他身着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胄,雨水洒在上面,甲胄像蒙着一层微光。 他手里提着弯曲的长枪,枪身的弧线像是流星划过天空的轨迹。 带着铁面的脸上,唯一一只金色瞳孔仿佛巨灯一般照亮了周围的遍地尸骸。 北欧神话中,阿斯神族的主神,奥丁! 他本该只存在于文字和壁画。 他站在地表,却已经听到了100米下的‘风’,清楚祂已经完整,已经到了收割的时刻。 他开始迈步。 却有凡人挡在了路上。 是一个女孩,双手握刀,左‘雪’右‘蓧’,一双并不醒目的黄金瞳,带着视死如归的决意,来到了他的面前。 奥丁居高临下,声如洪钟。 “凡人,即见神明,何不觐见?” 女孩冰冷的小脸没有一点动容,这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之后又瞬间改变,竟然露出了与气质截然不同的跳脱笑容。 “神明?他不是还在睡大觉吗?” 旋即少女又恢复如冰的清冷。 就像是人格分裂,两股气质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奥丁眯着独眼,好像感受到了两个人的决意。 他能看出来,女孩并不是人格分裂。 仅仅只是背负着两个人的夙愿, 来此地迎战神明。 第64章 α,烟花愤怒绽放,绝非凋零7 奥丁竟然再次开口,主动与凡人讲话。 “汝是勇士,我亲自赐予死亡于你。” 他抬手一招,远处竟然有白色极光接近。 晃眼间,便已经到达王座前。 那是一匹像山一样的魁伟巨马,它披挂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毛皮上流淌着晶石般的辉光,八条雄壮的马腿就像是轮式起重机用来稳定车身的支架。 它用暗金色的马掌扣着地面,坚硬的水泥地被它翻开一个又一个的伤口。 马脸上带着面具,每次雷鸣般的嘶吼后,面具的金属鼻孔里就会喷出电光的碎屑。 那是奥丁的坐骑,八足骏马sleipnir。 奥丁翻身上马,手握长矛。 他已然决定赐予对方死亡,却又以该有的方式给与对方荣耀。 亲手被神杀死的荣耀。 奥丁没有举起那把长矛,而是反手抽出了马背上的长刀,那刀刚一出鞘,竟然隐隐有龙吟声传出。 落叶紧紧盯着他,对方仅仅是目视,就已经快把她压垮了。 这就是王的威仪吗? 落叶开始奔跑,身后的军队也一起嘶吼,共同向远处的身影冲锋。 言灵·鬼胜发动。 这个言灵的效果是可以屏蔽自身痛觉,不顾自身承受力强行将力量发挥到正常状态下的八倍。 她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关节处传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甚至有些肢体已经开始变形,骨骼开始出现裂纹。 人体的痛觉从来不是什么debuff,而是身体对大脑的提醒,当生物失去痛觉,大脑就没办法受到身体各处的反馈,不知不觉间,身体就会报废。 她的武器‘雪’,被做了错金工艺,在高速斩切中产生虚影,就像是黄叶旋转着坠落。 小蓧的武器‘蓧’,是一把暗纹长刀,快速舞动时会变得若隐若现,让人产生刀会隐身的错觉。 姐妹二人的武器和刀术截然不同,此刻却同时在落叶一人身上重现。 她仰视着马背上的神明,后者背后的光芒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可她不肯示弱,流着泪怒视,再次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 落叶一跃而起, ‘雪蓧双刀’一起舞动, 斩向,神的御座。 # 亚纪喘着粗气,强撑着身体再次摆出‘架剑’的起手式。 她的衣服已经彻底被染红,血肉翻开露出皮肤下的嫩肉,摇摇欲坠。 酒德麻衣没有丝毫动容,双手垂着短刀绕着她旋转,猎豹般的眼神冷冷地盯着自己的妹妹,宛如蓄势待发的野兽,猎物疲软的那一刻,她就会猛地扑上去,切断对方的咽喉。 “嘴上说得挺有气势,但是你根本做不到。人不该说一些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太虚伪了。” 亚纪的胸口剧烈起伏,随着对方的动作转动身体。 她已经觉得眼前有些发黑了,同时手脚也有些冰冷。 亚纪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她没有回答酒德麻衣的话,没有必要了。 她必须提起最后的力气,撑过这一关,因为现在还不能倒下。 再等等, 再等等, 还不到时候...... 终于,一阵眩晕感袭上大脑,亚纪脚下踉跄,错门大开。 酒德麻衣眼中寒芒闪过,正欲抓紧这个瞬间的破绽,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一直挂着的耳机中,突然传出了声音。 “长腿长腿!听到请回答!长腿长腿,听到请回答!......” 酒德麻衣脚下一顿,抽身后退,抬手捂着耳机大骂。 “搞什么鬼,老娘正要大义灭亲呢!还有,你怎么突然能联系上我了?” “长腿长腿!听到请回答!长....滋啦......” 一阵叽里呱啦的声响,听动静是椅子跌倒和跑步时打翻了什么东西。 酒德麻衣额头一黑,心里暗骂:这小娘们,竟然用录音糊弄老娘。 之后耳机中传来女孩气喘又急促的声音。 “长腿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又是新的录音吗?”酒德麻衣问。 “别管那些了,现在赶紧撤退,立刻马上,头也不回撤退!”苏恩曦的声音很焦急。 酒德麻衣却不慌不忙。 “发生什么了?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忍者是绝不会放弃任务的。” “别管你的狗屁忍道了,现在马上跑,快!再晚些就来不及了!”苏恩曦喊。 酒德麻衣将耳机挪远了些,撇撇嘴说:“那你说,我听听是什么原因。” 苏恩曦知道酒德麻衣的性格,没有一个绝对的理由,她是不会放弃自己的任务的。 “正主已经来了对方以一种无法被卫星捕捉的速度赶到了你那里,是祂撕破了粒子层现在直奔你们那里去了。”苏恩曦一口气说完。 “毫无疑问对方绝对是一位尊贵的初代种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苏恩曦语速很快,没有任何停顿。 酒德麻衣怔住了,并不是因为苏恩曦的消息,而是...... 马蹄声。 不急不缓,却非常密集的马蹄声。 不仅是她听到了,亚纪也听到了。 酒德麻衣看向自己的妹妹,却见到对方松了一口气,然后竟然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她一愣,有点懵。 她在笑?她在笑什么? 酒德麻衣觉得那种笑容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长腿,你他么的还活着吗,还不赶紧打飞的跑路!” “行了行了别叫了。”酒德麻衣被薯片妞烦到不行。“告诉我,我该怎么走?” “......” “合着你根本没有撤退路线,就只是来给我一份濒危通知书的是吧?”酒德麻衣大声抱怨。 苏恩曦有些囧,连忙狡辩:“这不是事发突然嘛根本没有找到你那边的地图,你别急,我这就google一下。” “google?为什么不是百度?你在纽约?”麻衣很意外。 她离开的时候,薯片妞还在bj机场送行呢! “这.....哪有,翻墙也能使用google的。”薯片妞狡辩。 酒德麻衣不说话,电话那边感受到了长腿的逼迫,只好交代。 “好吧好吧,老板说可能有意外发生,让我来纽约避一避,顺便抛售日本的股票。说实话长腿,我认为秘党已经做好发射核武器的准备了......你,你保护好自己的脸蛋,别被熏黑了。” 酒德麻衣脸一黑。 心想:谢谢你的提醒奥~待会儿坐着蘑菇云上天的时候我会注意摁着裙子,保持形象的。 第65章 α,烟花愤怒绽放,绝非凋零8 “姐姐要走了吗?” 亚纪突然开口了。 酒德麻衣看向自己的妹妹,认真想了想,点头。 “你可以从这边走。”亚纪指向一个方向,微笑道:“只要潜水一段时间就可以走出这里了,凭姐姐的血统和水性可以轻松做到。” 酒德麻衣狐疑道:“你这么好心?” “从一开始不就说了吗,我没必要杀你的。”亚纪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洞穴远处。 酒德麻衣也注意到那个声音了,她没办法不注意。 不急不缓的马蹄声在飞快接近,明明只有寥寥数声的马蹄,她们已经能看到一芒伟光出现了尽头。 马蹄声再响,光芒更加刺眼,恐怕不需要几下,对方就会出现在眼前了。 酒德麻衣头皮发麻,她不知道来的是哪位尊贵的初代种,但是这种手段真的不是‘chinese kong fu’吗? 真以为日本人就不看玄幻小说了吗,这他么真不是传说中的缩地成寸? “快走吧姐姐,我的客人来了。” 相比起姐姐,妹妹这会儿反倒从容很多。 “你还要留在这里?”酒德麻衣不认为她留下能起到什么作用。 亚纪轻轻笑了笑,看着她说:“我会加油的。” 酒德麻衣一阵恍惚,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她看着自己的妹妹撕下几块布料缠在身体上,简单地止血,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一瓶如沥青般漆黑、石油般粘稠的液体。 酒德麻衣自然认得那是什么——古龙血液。 再联想一下就能猜到,那是‘神’的血。 马蹄声的主人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之内,酒德麻衣没有去看。 她的瞳孔已经被自己的妹妹完全吸引了。 她的妹妹,在笑? 如释负重、咬牙切齿的笑。 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 酒德麻衣想起来了,为什么那种笑容觉得熟悉。 她曾经第一次忍者训练的时候,老师带她来到悬崖边。 老师对她说:‘你跳下去吧,你跳下去我就教你你想学的。’ 可老师没有给她安全锁和降落伞,悬崖下面一片迷雾,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觉得自己听错了,傻傻的看着老师。 老师又重复了一遍:‘你跳下去吧,你跳下去我就教你。你有这么大的决心成为忍者,那是你怀着绝大的心意。如果你的心意不能让你付出性命,那么你就别想学习这门古老的技艺。’ 酒德麻衣就跳了下去。 毅然决然。 迷雾中的安全网接住了她,她躺在安全网里开心的笑了。 老师说‘你为什么笑呢,十个来学习的人中只有一个跳下来,每次跳下来的那个人逃过一劫后,都会怕的嚎啕大哭。’ 酒德麻衣说‘我什么都没想,我笑只是因为躺在这里很舒服,云雾在我上下流动,我仰望天空’。 老师沉默了片刻,然后叹口气说‘看来你的心愿比我想的还要大,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但是你总有一天会因为那个巨大的心愿死去’。 因为怀着那么大的心愿,所以为了心愿死去也在所不惜。 是吗?亚纪。 酒德麻衣顺着妹妹所指的方向狂奔,在转头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妹妹将‘神血’一饮而尽。 酒德麻衣终于明白了妹妹的话,为什么妹妹说‘没必要杀自己’。 因为她在等的‘客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现在‘客人’来了,她终于要玩命了。 奥丁并没有理会逃跑的酒德麻衣。 甚至也不去看饮下‘神血’的酒德亚纪。 奥丁的目标,只有深处的茧。 可是,渺小的凡人再次挡在了路上。 ... ... 在亚纪饮下‘神血’后,她的新生便开始了,但也即将终结。 完美基因在她的体内迅速占据了主导权,龙的意识开始苏醒,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体表渐渐被浅白色的鳞片占据。 她缓缓吸气,竟然扬起了飓风,仿佛要将整片的空气全部吸入肺中。 狂暴的龙血在她的体内奔腾,暴虐的杀意充斥了少女的黄金瞳。 鳞片蔓延到她的脸颊,掩盖了少女狰狞的笑容。 她早就在等这一刻了。 现在,终于到她的舞台了。 其实酒德亚纪一直是个很没主见的女孩,她从来没有什么渴望的,也没有什么仇恨。 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丑小鸭。 如果非要说什么优点的话,大概就是拥有母亲般的温柔吧。 也仅此而已了。 可是现在这个温柔的女孩子要拼命了,磨牙吮血,宛如地狱中最凶戾的恶鬼。 这是当然了。 这就好像,有人要谋害母亲的孩子了,那么母亲在这一刻,就不得不玩命,她们必须玩命,用牙齿、用指甲、与那人不死不休。 奥丁目空一切,就要来了。 酒德亚纪却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紧张。 甚至又想起了当初祂开的玩笑,就是‘塞裤子里’那次。 其实亚纪当初是有别的想法的,只是没说,因为怕祂觉得自己太粘人了。 她当时在想:我死后,能否请您吃下我呢?我清楚自己的没用,但总能陪您聊聊天。这样您漫长的余生中,在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之上,突然感到寂寞了,就可以摸摸肚子嘛! 是的,酒德亚纪早就预知了自己的死亡。 就算这次没死,也总会死的。 但是龙王不会。 所以她早就在想死后的事情了。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遗憾啊~当时就应该说出来的。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奥丁已经来到了她的触手可及之地,这位高傲的阿萨神族主神看似慢慢悠悠,像是在散步,实际上很赶时间嘛!酒德亚纪心中想。 原来奥丁也有畏惧啊!龙王也会感到焦急啊! 可她并没有动手。 奥丁也没有理会她,旁若无人地就要路过,根本没把这个心怀巨大心愿的女孩放在眼里。 亚纪丝毫不觉得意外。 是啊~ 是啊~ 你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是尊贵的初代种! 是血统高贵的天空与风之王! 当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只是个血脉斑驳的小女孩啊!哪配入您的眼。 亚纪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她为什么会背叛人类的阵营,坚定地站在‘那位’的身后。 或许在祂眼里,是被那副‘绝望的荒原’震撼了,所以选择了臣服吧? 可是,并不是哦~ 是在尚景公园里,那位更加尊贵的皇,竟然像个委屈的孩子蹲在地上,小声地说‘帮帮我’的时候。 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完了。 祂那样的身份,怎么能这么向一位丑小鸭低头呢! 被如此对待的自己,又怎能,不以死回报呢! sleipnir与她擦肩而过...... 酒德亚纪猛地转身,双手环抱sleipnir巨象般健壮的后腿,竟然硬生生拖住了sleipnir前进的马蹄,后者再也无法前进了。 女孩抬首望向马背上的神明,露出一张愤怒狰狞的脸。 “不许过去啊!!!” 第66章 α,烟花愤怒绽放,绝非凋零(9) 须臾之后, sleipnir的马蹄声再次响起。 奥丁仍然一丝不苟地跨坐在马背上,甲胄上甚至连一丝伤痕都没有留下,他仍然光芒万丈,身披霞辉前行。 这是当然的,他是完整的初代种,真正的天空与风之王。 庞大的身形在颠簸中起伏,手中的长矛随之摇晃。 竟然,有血迹从长矛上滴落! 奥丁竟然投掷出了昆古尼尔!?! 所谓的昆古尼尔gungnir,又名‘永恒之枪’。 这把枪的枪矛是用卢恩符文打造,上面镌刻了世界极致的炼金术结晶,它会无视时间与空间,直接与命运抛定锚点。 枪身是用世界树的树枝打造,那是世界上最坚硬的材质,保证了长矛的无坚不摧。 这把枪有“一掷出就一定会命中目标”的属性,是必胜之枪。 神话中记载,对着昆古尼尔发誓的人,他的誓言必将实现。 这就是对着流星许愿的由来。 真实的昆古尼尔是一把必中之枪,因为他刺穿的不是敌人的身体,而是命运,它能无视一切阻碍,直接对目标下达‘死亡’的裁定。 哪怕在龙类的世界中,昆古尼尔仍然是最强大的炼金武器。 可是现在,昆古尼尔竟然被它的主人投掷出去杀敌了? 对手是谁? 代表绝望的黑王?互相杀伐的白王?还是与他同样高贵的四大君主? 都不是。 它刺穿的,仅仅只是一个疯狂的、不肯撒手的丑小鸭。 (我说的冰山原则是指这种留白,将一些内容空出来,留给读者想象空间。而不是像网文通病那样,主角砍了一刀,对手内心骇然巴拉巴拉,旁观人惊叹巴拉巴拉,主角杀意满满怎么地怎么地,出一招能水个几百字。) (还有,没有逻辑不通,有人就看出来了,我也反复提过了。) 随着距离的愈来愈近,sleipnir的金属面具鼻孔中打出几朵急促的点花,它也能感觉到前方的危险,若非马背的君王,它可能早就转头逃跑,或者跪下折服了。 现在,sleipnir再次停下了脚步。 奥丁抬眼看去。 一位深玫色长发的少女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地毯上。 少女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鲜牛奶,小口小口抿着,似乎有些烫嘴。 吹气的时间夹缝中,少女注意到了马背上的神明,小脸刷的一下绷得紧紧的,一口将滚烫的热奶灌进嘴里。 然后起身,拔出了腰间没有开刃的红色长刀。 前所未有的黄金瞳瞬间点亮了整片空间,那份辉煌似乎已经能与神明比肩。 双手握刀, 目光如剑, 冰冷的金色中, 又是视死如归的决意。 “......” 奥丁沉默了片刻。 深深地吸了口气。 心态终于崩了。 他撕掉优雅的外衣,破口大骂:“尼玛的没完了是吧!你们当我打游戏呢,还要从小怪一个个刷,不刷完小怪永远不许打boss!你们这些蠢女人看不出来那家伙只是在利用你们吗?和他的王位相比,你们和那些外面的尸守没有一点区别,都只是他登基前的祭品而已!我已经被你们这些蠢女人烦透了,一个个跟狗皮膏药一样。现在!立刻!马上!滚蛋!” 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带着滑稽的喜感,这个时候的奥丁比任何龙都更加接近人类本身。 绘梨衣用冰冷的眼睛看着他,突然有点可爱地歪歪头,竟然有种小孩子的天真在她身上出现。 奥丁额头一跳。 “淦!” “那家伙是毫无底线吗?连这种智商的蠢货都能翻出来利用一下!” 奥丁看出来了,少女根本没有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他差点一口淤血喷出来。 这话绘梨衣听懂了,于是单手抬剑,指了指奥丁手中的长矛。 那意思是——亮剑吧! 奥丁扶额,深深地叹了口气,再次小声咒骂:“尼玛的~泡妞比我还厉害!” 旋即他不再浪费口舌,恢复了优雅高傲的姿态,提矛在手,变回了神话故事中的狰狞武士。 sleipnir开始冲刺,它跑起来就像是闪电划过天空般耀眼,地面上的碎石都随之震颤。 八足天马本就是奥丁为自己准备的坐骑,拥有优秀的‘风’系速度。 犹如电闪雷鸣,sleipnir轰轰烈烈撞向绘梨衣。 后者面无表情压低重心,一手提鞘一手握柄,虚挂在腰侧。 正是当时被秦惶暴揍的‘居合’。 正如那时的复刻,绘梨衣静静站着原地以待,灰白的鳞片无声地覆盖了脸颊。 双方交错而过, 目视、拔付、切下、收刀,一气呵成,因为她被砍了无数遍,也练习无数遍,此刻做出这套动作,就像勾勾手指那样自然。 sleipnir轰然倒塌,这条代表奥丁身份的八足天马被劈成了两半,这场最强之鬼和龙王的战斗,它本就没有参与的资格。 电光火石间,龙吟声响起,源自于奥丁手中的炼金长刀。 绘梨衣根本来不及转身,她犯了错误,奥丁是‘风’的掌控者,他的速度远在sleipnir之上,sleipnir倒下的瞬间他便已经跃起,又以极致的速度抽出马背的长刀。 随后奥丁竟然在没有借力点的空中,完成了一个近乎180度的转向,俯冲向红发女孩。 他的速度在空气中越来越快,那并不是‘重力势能’下的自然加速度,绝不是。 来不及反应的时间里,奥丁的速度已经突破了音障,来到了绘梨衣身后。 一刀而下! 刀的落点是绘梨衣的肩膀,然后直接蔓延到腰线,鲜血还没迸射,肩膀先是一塌,整个人如同被火车撞到一样横飞出去。 不等奥丁落脚,女孩竟然生生止住了抛飞的身体。 她的双手已经变成了利爪,细长的指甲深深插进地面,以此为圆轴进行了一个原地转向,再次扑向了奥丁。 如野兽、如厉鬼、如被逼到角落发疯的小野猫。 再也没有什么章法可言,疼痛彻底唤醒了她暴虐的龙之心,女孩丢弃了手中的长刀用爪牙进攻。 能够轻松切开钢铁、割裂地面的指甲被轻易斩断,有些手指也在交击中被切落,又飞快长出。 可她根本无法触碰到奥丁的身体,甚至连他的甲胄都不能触及。 奥丁的身体周围有一层无形的屏障,看不见的气体却粘稠如沥,每次她都要成功时总会被这层屏障减速。 可她不管不顾,以千万次伤痕累累,也想在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血肉。 第67章 α,请跪下,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 利爪被阻就用指甲,指甲被切就用牙齿,她再也不像是天真的小女孩了。 各种断肢、血肉溅射,女孩狰狞愤怒的脸没有丝毫动容。 自古在屠龙者的战场上,都是最残酷的、最疯狂的。 但是就算史上最天才的屠龙者,梅涅克·卡塞尔见到如此一幕也会动容,也会震撼。 这根本不是英勇的屠龙者,屠龙者虽然悍不畏死,但也会紧握刀剑一次次爬起。 女孩不是,她此刻,就像是一个被逼疯的女孩子,退无可退的亡命之徒。 这是当然了。 奥丁来到了这里, 那么,守在前面的亚纪呢? 那个她刚刚认识不到一天的新朋友,会温柔地帮她整理衣服、耐心回答她问题的亚纪呢? 什么是死去? 绘梨衣从来没有概念,所谓杀人,不过抬手一挥,亦或者口出简言,便做到了。 根本没有任何情绪,心境也不会有起伏。 现在她明白了。 是终点,是诀别,是不可挽留。 是再也不能牵着的手,再也感受不到的温柔。 永远也无法亲口说声‘阿里卡多’。 亚纪,是真的死去了。 现在他竟然还要去杀死玛奇那, 她又怎能不与他拼命! “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金属般的低吼回荡在空旷的洞穴,一遍又一遍。 绘梨衣的‘审判’自然不会对高贵的龙王起作用。 但这不是‘审判’, 是仇恨, 是血海, 是怨毒的低鸣, 是咬牙切齿,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诅咒。 是这个傻乎乎的、一直没有主见的女孩,初次新生波澜,第一次强烈产生的巨大愿望。 她要,对方死! 每次低吼都伴随着绘梨衣的撕咬,爪击,她悍不畏死,张牙舞爪。 奥丁从容不迫地应对疯狂的女孩,手中的长刀已经沾满了血与肉,那是从少女身上一次次撕下来,一点点积攒上去的。 但他始终冷漠,再次撕下一块,再一块。 女孩一次次被长刀砍倒,一次次如同野兽般爬起扑上去。 再倒,再爬..... 如果可以,只有敌人咽气,她才会停下。 可是,现实。 女孩的声音渐渐变弱了,最后彻底消失了。 只有小声的、从喉咙中发出的‘鲁鲁’声,就像是猫咪的示威。 这也不是她的示威,而是呜咽。 是女孩对自己无能的呜咽。 这呜咽比嚎啕大哭更加令人悲哀,因为其中掺杂着令人绝望的悲伤。 她,快要不行了。 在刀光如潮的斩击中,血统的优异能保持她始终如一的巅峰,可是终于到极限了。 鲜红的泪水顺着银白色鳞片滑落,她咬着形变的利齿就是不肯倒下。 她是多么的,不甘心啊! 沉默了一辈子的女孩,第一次大声宣泄,竟然是无尽的‘死亡’咒骂。 随波逐流一生的女孩,第一次诞生心愿,却是流着泪也无法完成的仇恨。 她尽力了。 却做不到。 拼上了全部都做不到。 可就是,不甘心啊! 奥丁的利刃终于插入了女孩的心脏,巨大的力道推得女孩步步后退,后者利爪抓着长刀,想要反抗。 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奥丁推着刀柄,速度越来越快。 女孩仰头嘶吼着,口中的延液掺着红色飞散。 最后,被钉死在墙壁上。 她扭动、挣扎,却就像一头落入陷阱,即将垂死的小兽,越来越无力,黄金瞳越来越暗淡。 奥丁缓缓地松开了刀柄,转过了身。 他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没有耐心再和这些凡人愚昧下去。 可偏偏就是有人不会让他如意,一次又一次。 身后再次传出少女歇斯底里的嘶吼,声音是那么的不顾一切,不是豁出全部的奋力一搏,是......一无所有的绝望哀嚎。 动画里,圣斗士每次倒下都能再次站起来,他们拼着‘爱’‘正义’‘希望’,一次又一次仰卧起坐,然后锤爆敌人。 可那只是动画而已,现实根本不是这样。 你倒下了,根本没人在意你,甚至有旁观者不介意踹一踹想看看还有没有反应。 倒下了就真的是倒下了,死了就是死了,死亡就是这个世界加上你,再减去你。 爱与正义不能帮助你,希望的口号只会迎来嘲笑,你缩成一团呜咽,也不会有人看你一眼。 能够让人豁出去的,只有绝望。 一无所有的绝望。 所以尼德霍格才会不可战胜。 绘梨衣不再去拔贯穿心脏的长刀,而是沿着刀身一点点向前方挪动,锋利的刀刃在她的体内肆意切割血肉,她尖叫着、嘶吼着、拼尽已有的仅剩的一切,想要爬出去,再次抱住奥丁的马蹄,拦在他的路上。 可,这是现实啊! 敌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圣斗士在地上蓄力。 于是,奥丁终于举起了昆古尼尔。 一阵电光在枪头闪烁,卢恩符文疯狂的闪动,一道急速的电弧在绘梨衣尚未来得及看清,就已经击中了她的胸腔。 并不痛, 可是判定了命运。 那是昆古尼尔的印记,是命运的锚点,是死亡的最后通牒。 对象,是叫做上杉绘梨衣的女孩。 奥丁丢出了长矛。 昆古尼尔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称得上缓慢。 因为死神,从来不会迟到,也不会缺席,它不需要赶路。 绘梨衣感觉到了,昆古尼尔尚未刺穿它,她就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手脚已经开始冰冷,眼前开始发黑,血液也开始慢慢冷却。 这就是昆古尼尔的效果。 在它刻上烙印的那一刻,敌人就已经死掉了,长矛贯穿敌人,只是补上了中间的过程而已,它优先判定了结果。 穿透空间、重启世界,回到过去,也无法改变的结果。 绘梨衣疯狂的扭动身体,可是她连长刀都无法摆脱,更别说逼近的‘永恒之枪’。 于是, 她停下了动作。 猛地抬起头,黄金瞳恢复了深红,鳞片急速褪去。 她张开嘴, 冲着洞穴深处, 呐喊。 带着小女孩的委屈、无法掩饰的哭腔、以及...愧疚。 她的声音一遍遍在洞穴深处回荡,是那么的不甘心、那么的悲伤,就像是背负了整个世界的委屈。 汹涌的眼泪大颗大颗滴落,狠狠的掉落在地,砸的粉碎。 破音的尖叫愈来愈大声,传达到洞穴深处的某人身边。 你根本分不清她是在哀嚎,还是在提醒。 她喊。 “すみません——すみません——すみません——果咩纳塞……” 她又搞砸了。 昆古尼尔如约而至, 它来,夺走你的性命。 绘梨衣从胸腔开始,慢慢向四周湮灭,如同烈焰中的纸张,慢慢破碎。 奥丁抬手,昆古尼尔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这次真正转过了身,不会再有任何意外了。 这!就是命运! 没有了sleipnir,他开始步行,速度只会比sleipnir更快。 但是, 在洞穴深处的无尽黑暗里, 奥丁的独眼和另一双眼睛对撞在了一起。 那是一双曼陀罗花般、平静的、暗金色眸子。 第68章 α,请跪下,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2 嗒! 嗒! ...... 悠闲的脚步声从洞穴深处响起,声音并不大,是高帮皮靴踩踏地面的声音。 奥丁听得很清楚,所以他站住了脚步,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深入了。 甚至就连一路狂奔的酒德麻衣,都情不自禁地站住,不敢再闹出一点动静。 水面平静如镜,风也不敢作乱,碎石乖乖趴伏在地。 没有任何别的声音,一点也没有。 整个世界都在因为这个脚步声而噤声。 全世界,都在为祂而让步。 声音的主人渐渐走出了黑暗。 银白色的碎发有些凌乱,暗金色的黄金瞳随意地打量四周,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却穿着一套比较小型的衣服。 这是亚纪为祂提前备好的白色西装,可是茧化后的身体并不是高中生模样,所以小了点。 男人随手在衣服上抹过,衣领袖口竟然开始生长,自然而然变成了最贴身的尺寸。 他再次抬手一抹,头顶的岩石地层竟然逐渐开始透明化,最后彻底消失了。 这便是白王的精神权柄,幻想与现实在他的面前将没有明确的概念,真实与虚幻的转变也仅在一念之间。 他站在月光下,清冷的眸子扫视着四周。 月光映入他的眼,山川汇入他的眸,暗金色并不耀眼,却仿佛流淌着岩浆。 没有去看绘梨衣、亚纪、落叶。 他仰望天空,又俯瞰脚下,再次扫视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面如冰封,却又君临天下。 这是皇的苏醒,第一件事就是看这万年后的世界是否还依旧。 天空的乌云散去了,整座山脉都是银光素裹,山是白银色的,石头也是白银色的,放眼所见都是枯萎的树木,树上缠满了银白色的丝,好像有一条巨大的茧在山中吐丝作茧,又像是佛经中所说远离尘世的的琉璃世界。 方圆数公里变成了死气沉沉的恶土,换得了王的归来。 秦惶悠长地呼吸着,全世界似乎都在他的呼吸中舒张。 铺天盖地的血脉记忆汹涌而来,一次又一次世界的重启,太古的记忆,未定的和已定的、不可到达的未来,纷纷出现在他的脑海。 体内涨潮般的力量犹若无穷无尽,一呼一吸之间,似乎整片天和地也被迫一吸一张。 日本四岛的地理结构自然而然地在他的脑内成型,每一处地壳缺陷,每一条岩浆通道都那么清晰。 红色的火、蓝色的水、黑色的地、白色的天空,以及无色的精神,在天空与大地之间剧烈流动着。 这就是龙族的力量,他们能够直接看到世界的本质,也能通过掌控元素来控制世界。 这也是炼金术的极致,用意志控制元素的无上秘法,那秘法不可学习,只能随着血统传递。 全部都回来了! 这将是全新的时代! 万龙升空的时代! 群龙都将苏醒,但是匍匐在他的王座之下。在这个没有黑龙的世界里,白龙就是龙族之首。 只要一个念头,从亚细亚到欧罗巴,世界的版图上都将竖起白色的旗帜,他将乘着奴隶们抬着的巨辇穿越整座大陆,他经过的土地都将归属于他所有,身后被反抗者的鲜血染红。 那些试图反抗他,阻挠他的人,赫尔佐格、奥丁、四大君主、甚至就连路鸣泽,最终都将成为他的食物。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再能阻挡他了。 “都死了,真悲伤啊。” 他终于开口了,无悲也无喜。 他不用抬眼,‘风’就已经将所有的信息主动告诉了他。 他转过身,望向某个方向,视线穿透蜿蜒曲折的隧道,直达他心中所想的方向。 正蹑手蹑脚撤退的酒德麻衣瞬间汗毛倒立,如同被一头猛兽伏在脊背吐气。 男人淡淡地下令。 “跪下。” 声音很小,物理学上并不足以引起几千米外的声音震动,但是这两字清清楚楚传达到了酒德麻衣的脑海。 根本由不得她反应和抵抗,双腿自主地软倒在地,她无法控制。 这是王的命令,神的指示。 白王的最高言灵——神谕。 所有的白王血裔都无法抵抗,因为它存在的本身就是为了覆盖‘皇帝’的效果。 旋即男人不再理会酒德麻衣,本就是一个蝼蚁,降下神谕也仅是不允许凡人在他的王座前保持站立。 他回头望向奥丁,平静地问。 “他们在笑什么?” 奥丁提着昆古尼尔,耸耸肩没有回答问题。 他确实知道‘白王’在问什么。 奥丁是‘风’真正的王,他也能听到全日本的风声。 乌云散去,天空再次升起,潮水在褪去,怪物们也都消失了。 整个日本都在欢呼和庆幸,他们欢欣鼓舞,大声呐喊,拥抱在一起歌舞,打开香槟大笑和大哭,庆祝新生。 却,没人顾忌王的悲伤。 秦惶收回视线,目视虚空。 再次低声询问。 “你们在笑什么?” 奥丁的独眼猛地收缩,在他的眼中,铺天盖地的精神元素泛滥般扩散,一瞬间笼罩了半个日本。 在这一刻,这个国家的每个聚集狂欢之地,同时有一人突然变得木讷,如同被上了发条的人偶。 刺目的黄金瞳照亮了四周的黑暗,所有人都惊恐地看向此人。 那人带着居高临下的冷漠,机械般的询问。 “你们在笑什么?” 言灵·婆娑世界。 凭空制造出席卷众人的幻梦,令他们经受无尽的折磨或者无尽的欢愉,甚至可以让一个人在幻境中经历生。 一瞬间的功夫,他用这个言灵覆盖了整个国家。 就只是为了询问,他们在笑什么。 实际上,在这次重生的过程中,普通人几乎都相安无事。 这是秦惶曾经承诺过的,他许诺给那个女孩,‘君临之日,保留你的国家’,这是王的承诺,王的承诺重若泰山。 可是现在,那个保护你们的女孩死了,你们却在欢呼? 秦惶没有收到回答,没人敢回答他的问题。 但是愤怒,无从宣泄。 他闭上眼,似乎在缅怀。 此刻,岩浆再次照亮了日本的黑夜,从熊本的阿苏山,到千岛的硫磺山,所有活跃的、亦或者已经平息的火山,同一时间开始喷发,从天空向下看,日本各地的火山都是明亮的,像是从大地深处流出了......金色的眼泪。 第69章 α,请跪下,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3 蓝色的风升上天空,乌云再次汇聚,不过这次不只是阴雨绵绵的小打小闹了。 先是点点稀落的雨丝、慢慢变成了如泼的暴雨,最后干脆竟然生成了米粒般的冰雹,倾洒在这个国家的全境。 奥丁是有能力阻止这些的,不过他没有,也不会。 龙类虽然为了对抗末日黄昏而互相杀伐,但是在同族宣泄愤怒的时候,他们并不介意旁观。 黑色的土开始下沉,地壳的缺陷点被瞬间改变,大陆板块再次发生了小小的摩擦。 地震降临了。 红色的火四处扩散,横断关西关东的富士山脉同时爆发岩浆,甚至在隔着大海的彼岸都能看到火光升起。 蓝色的水剧烈沸腾,近千米的巨浪再次席卷而来,他们不再为了什么,单纯只是听从王命。 飓风、地震、海啸、火山爆发,世界上最恐怖的天灾同时临渭,世界末日不再是一句比喻,这就是世界末日的景象。 时隔一万年,神再次从地狱深处归来,这些都是他带给人类的礼物。 神的礼物,就是灾难。 秦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沉睡。 在他的脑海里,有‘声音’在讥笑。 这是一片‘无’的白色荒原。 “这就是人类口中的无能狂怒?事到如今,你还有必要那么虚伪?这一切不都是在你的意料之中么?” 秦惶平静地转过身,一头巨大的白色巨蟒盘卧在后,它有着一张遮天蔽日的羽翼,圣洁又妖异,宛如天使,又若恶魔,这是世界最完美的生物——白祭司。 那好像是秦惶藏起来的另一面,龙的一面。 白龙懒洋洋地看他,半眯的巨大蛇眸带着笑意。 “你的善良全是伪装的。你骨子里冷漠自私、情感缺失、自卑又自负、扭曲阴暗、愤世嫉俗、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毁灭、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 “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到自暴自弃,将恐惧宣泄在周遭的一切,将畏缩倾泻在身边的人身上。” 秦惶抬头与‘白龙’对视:“我答应亚纪保留这个国家,现在她死了,这个国家需要付出代价,并不是宣泄恐惧。” 白龙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嗤笑,喷出一口泛着白雾的鼻息。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连自己都要欺骗?” “这是你次经历这个时间点,但却是第二次真正复活,在过去的次世界中,你只成功过一次。” “可是现在成功后回头看去,发现现实更加残酷。” “第一次,你偷偷摸摸想要吸收高天原那个废物,被祂撕开了茧揪出来;第二次,你沉浮在人海,慢慢收集混血种,被小人发现;第三次,你挑动蛇岐八家与秘党的战争,用尸守秘密偷取尸体......” “第1456次,你如雷霆般侵入源稚生的脊椎,你成功了。在那一瞬间,你看到了未来。” “某一种未来......哦~~我忘了,你把这个未来看作了一本书的剧情,将自己做的一个梦,当作了另一段人生。” “你觉得自己是穿越者?自己先知先能?”白龙嘴角带着弧度,讥讽与嘲笑清楚地表露出来。 秦惶沉默不说话。 白龙却不肯饶过他,轻轻吐口白息,近处浮现一具女孩的尸体。 她如同稻草娃娃般被一把巨大的长刀钉在墙面上,女孩的前胸已经贴着刀柄,后背早已离开墙面,可以想象女孩生前努力摆脱长刀禁锢的血腥,她就要成功了。 却最终失败了。 “你为什么不吃了她呢?反正你早知道她要死,既然能吃了小蓧,也能吃了她,她的血统更优秀更美味不是么?” 白龙的话就像是刀剑,直直地剜开秦惶隐藏的丑陋内心。 “原本呢,计划了这么多~这么久~小心翼翼,最后雷厉风行,就是为了今天走出去。” “现在你成功了,你完整了,天空再大,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挠你的东西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巴黎、纽约、bj、维多利亚、西米丝儿,那么多热闹的地方,不去看看?” 白龙俯下身体,贴着秦惶的面颊:“该不会,你不知道去哪吧?” 秦惶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他那张完美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愤怒,怒视着白龙。 却,无可反驳。 白龙狡黠地点点大脑袋。 “你突然想起了和绘梨衣初次见面的时候,并不是在源氏重工ζ房间里,绘梨衣摁下神光棒,你咋咋乎乎戴着‘玛奇那’面具闪亮亮地登场那次。那并不算是正式见面,和精神元素怎么能算是见面呢?顶多说是qq上相互添加了好友而已,那只是网聊。” “和那个傻丫头的见面,应该是傻丫头跋山涉水,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来到藏骸之井,终于看到了那个长着八个脑袋的传说中的大怪物‘八岐大蛇’,在所有人都戚戚然的时候,只有傻丫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你,然后长长的松了口气,向你张开了怀抱。” “可你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拥抱呢?” “难不成真的像你表现的那样傲娇?” “还是说,你已经猜到了她即将死去,也会化为登基前的祭品?” 白龙恍然大悟,抬起身体。 “也是,神的新生怎么可能是平静的呢?奔腾的河流会更加汹涌,沉积的火山将再次咆哮,就连天地之间的五大元素,都在因为你的归来而欢欣鼓舞,然后匍匐在你的脚下。” “那些君王们,又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呢?” “所以绘梨衣一定会死,不是么?” “你早就猜到了。” “所以你才没有拥抱她,拥抱那个,看见你这个世间最可怖的怪物,却表现出回到家一样,松了口气的女孩!” “真可笑啊!从一开始,你就站在龙的角度思考,为什么还会觉得自己是人类的灵魂呢?” 随后,白龙突然蜿蜒躯干,庞大的身体将秦惶团团围住。 白龙四处打量,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偷听。 然后小心翼翼伏下脑袋,凑到秦惶的身边,轻轻地询问。 仿佛在询问世界上最大的秘密。 “呐!你可以救下小怪兽的,为什么选择坐视她死去呢?” 第70章 α,王之殇(上) 秦惶没有回答。 他安静地闭着眼睛,轻轻踩踏地面,似乎在打着拍子。 淡淡的歌声从他的喉结处传出,很轻很轻,却一层一层回荡,仿佛是一曲多重唱。 他在哼唱《圣歌》。 他仅凭自己,就哼出了需要几十人合作才能演奏出的曲调。 求你国度降临\/你的慈爱高及诸天\/你的公义存到永远 神啊 万神之中没有可比你的\/你的作为也无可及 神啊 兴起使仇敌四散\/惟有义人必得欢喜 神啊 兴起使仇敌四散\/求你国度降临在这里 歌声越传越远,天地都在与之合奏,没有任何事物敢于违抗神的意志。 这是亚纪在洞穴里给他哼唱过的歌。 其实这首歌的主指的并不是‘白王’,白王在圣经中对应的是叛乱的大天使——撒旦。 当时秦惶表示不喜欢。 然后亚纪就用亮晶晶、仿佛带着光的眼神看着他,说:可您就是我的主啊。 他哼歌没有什么热别意义,仅仅是想哼。 他已经有点想念那丫头了。 这个世界也感受到了他的思念,各种精神元素开始汇聚,地、火、风、水疯狂融入某个地方,而后消散...... 所谓言灵,只是龙族们通过语言控制元素的手段。 到达白王这个层次,它释放言灵已经不局限于语言的形式了,只要情感与语言达到共鸣,就可以释放言灵。 他在尝试重新构造那些女孩的生命, 可是失败了。 秦惶睁开了眼,还是看不出悲伤。 他仿佛,真的变成了没有感情的君王。 他对着空气,说:“你听过这首歌吗。” “......”没人回答。 秦惶又说:“那就滚吧。” 脑海中的白色巨龙瞬间溃散,在即将消失前的刹那,幻化为一张孩子气的娃娃脸,狰狞恐怖。 那是路鸣泽。 这是小魔鬼给自己准备的陷阱,他在质疑自己的行为。 秦惶不清楚小魔鬼在琢磨什么,不过看样子对方似乎挺了解他。 但是现在路鸣泽只有龙之心,他不是完整的至尊。 秦惶抬脚走到绘梨衣身边,傻丫头仍被钉在墙上,脸上全是血渍和伤口,身体已经变成了灰色,只要有微风吹过就会破碎,这是昆古尼尔造成的死亡结果。 奥丁跟在后面,也不急着开战。 他们都不急。 他继续走,找到了亚纪。 她的身体也是灰色,趴在地上,满脸污泥,探着一条手臂,似乎还想抓住什么。背后被剜开一个大洞,想必是被奥丁从马背上,用昆古尼尔刺穿的。 秦惶继续走。 来到了骨骸遍地的外面,想要找到落叶的尸体。 他没找到。 这里骨骸太多了,堆叠在一起,很难分清是哪具尸体。 不过看到了巨龙尸守的骨骸,因为它是那么巨大,那么显眼,那么......熟悉。 秦惶走了过去,再次抚摸巨龙庞大的头颅。 他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有些恍惚。 一万年前,是这个小丫头站在银色王座旁陪伴他,那么多年。 万年后故人重逢,可是世界变了。 巨龙骨骸上突然有精神元素波动,慢慢地凑到了他的手心,就像是小狗找到了主人,伸出脑袋想要怜爱。 白王是精神元素的掌控者,他能看懂这个精神元素。 那是万年前残留下的,他的流心最后的意志,为王而战。 他好像又看到了那条龙,总是绷着脸的一条小银龙。 她不知怎么也化作了人形,发色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银白色。 她从虚空中走来, 她停住了, 流着泪望着自己,脸上出现欢喜和凄凉的神色。 她动动嘴唇,却没有任何声音,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和愧疚。 秦惶的态度终于缓和下来了,他再次变成了一万年前的白王,那个满怀壮志,率领血裔争夺世界的孤傲少年。 仅仅只是,孤傲的少年。 秦惶终于看清了她的嘴唇,染着刺眼的红,分明在说:“您回来啦。” 他似乎打了个寒战。 却什么都没说,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道可悲的壁障。 他说不出话来。 精神元素消散了,龙侍流心永远不在了。 她安息了,就像一个睡着的孩子。 尽管命途多舛,并且尚有能力偷生,但她没有,也不愿意。 失去了她的王她就丧生,迎回了她的王她就辞行,事情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就如同夜幕降临,白日西沉。 秦惶傻傻地站着。 狂风肆虐,却绕过了他的灵魂。 很想大哭一场宣泄心中的悲伤,然而却觉得那颗心比沙漠还要干燥。 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但是唯一迎接自己的,只有一万年前的亡魂。 “她们确实值得王的悲伤。” 奥丁突然开口,声如雷鸣轰动。 这是王与王的交流,自然不会再像平时那样随意。 无论是秦惶还是奥丁、亦或者其他的任何一位。 他们平时可以迷茫、逗比、种马、亦或者可怜兮兮,但是在王座上与其他龙王对视时,绝不会低头。 他们可以死,但龙王的尊严不可辱没。 但是秦惶却异常愤怒。 他终于愤怒了。 脸色瞬间狰狞,细密的鳞片飞速爬上脸颊,体表响起金属般的闭合声,背后生出洁白的羽翼,尾椎骨后长出一条粗长的尾巴。 他如野兽一般弓着身体,头角峥嵘,已然化身成为一条白色的暴龙。 他转过身,将嘴巴裂开近乎180度,发出震撼世界的第一声咆哮。 那声音像是老虎、像狮子、又像是雷鸣。 声浪掀起飓风,空气似乎都在他的咆哮下扭曲,却在奥丁身边消散。 “闭嘴!谁允许你这么与我讲话,准你于王座前站立已经是我最后的恩赐,你竟然还敢窥觊我的东西!你这卑劣的怯懦者!!!” 奥丁不发一言,身形却迅速膨胀数米高,黑色的鳞片开始爬满全身,蓝的发黑的翅膀在背后生成。 他也弓着腰,回应咆哮。 这一刻,新王与旧王,古神与今神终于撕破了平静的幕布。 他们没有像神话中那样手持神兵利器、带着千军万马,互相施展神通。 而是同时归于原始的爬行类,像田野上的野兽那般嘶吼,怒视。 然后,他们同一时间扑向了对方。 没有龙选择释放言灵。 奥丁的言灵会被秦惶取消。 秦惶可以释放火系、土系、精神系言灵,这是奥丁无法取消的。 但他没有。 所有忤逆他的,都要被他亲手,用最炙热的矛,钉在地狱的最深处。 第71章 α,王之殇(中) 奥丁是真正的‘风’系掌控者,他的权柄是‘速度’,在白王之上的速度。 在秦惶还未起步的阶段,奥丁便已经用利爪扼住了他的脖颈,但却无法推着秦惶后退。 白皇帝是最接近黑王的龙类,他的力量远在四大君主之上,即便四大君王各有优势,但也别想令白色的皇帝后退半步。 奥丁虽然没和白王交战过,但他也清楚这点。 随后,昆古尼尔上亮起电光,那是‘永恒之枪’抛下锚点的前兆。 从一开始,奥丁最有利的武器就不是他的力量、速度、‘风’,而是昆古尼尔,这是他唯一的获胜手段。 骨白色一闪,提着昆古尼尔的那只长着利刃的爪掉落,切口平滑光洁,像是罗马教堂的艺术品。 那是白王用自己的脊骨炼出的、世上最锋利的炼金武器——天丛云剑。 它原本长在八岐大蛇的尾骨上,现在仍然保留在尾巴上。 白色粗壮的尾巴末端,那里明显有一节突兀的短节,那便是天丛云剑。 白王确实没办法躲过昆古尼尔的审判,那是只有至尊才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他可以躲过锚点,只要身上没有印记,昆古尼尔就无法‘对准’他。 天丛云剑再次挥舞,将奥丁的双翼直接斩断。 它本就是最锋利之刃,即便是龙王的骨骸也无法阻拦它的斩切。 奥丁嘶吼、咆哮,利爪刺入白龙脖颈间的动脉,鲜血就像是井喷一样挥洒。 秦惶狰狞怒色,双爪也刺入对方布满鳞片的脖颈,然后提着他的脖子振翼,直升而上。 他在天空中盘旋,抡着奥丁的脖子,就像是在甩一个麻袋。奥丁的脖颈在离心力下几乎被生生扯断。 秦惶将他甩了出去,再次振翼突破音障追上,尾巴扬起,刺入了奥丁的心脏。 两龙从数千米的高空开始坠落。 秦惶在上,长着倒钩的双脚固定在奥丁的腹部,双爪死死地掐着他的喉咙,尾巴在对方的心脏内搅动。 如果就这么撞下地面,即便是龙王的生命力也会丢掉半条命。 龙也是生物。 但是,奥丁的双翼和手臂已经完成了再生。 他们之间的战斗虽然惊险,却只开始了几秒钟,奥丁竟然已经修复了断肢。 他果然吞噬了‘海洋与水之王’,利维坦! 奥丁即是nido,又是太子! 是他阴了零号! 他的生命力和再生能力是继承于另一个王座。 奥丁双爪撕开秦惶的胸腔,十指利刃反复切割他的器脏。他再次张开羽翼,调整自己的姿势,摆脱了钳制。 分离后的两条龙各自在空中饶了一个圈,再次对撞在一起。 迅速分离,再次对撞,一次又一次。 以爪牙为刃,以肉体为盾,以命搏命。 王与王之间的战争,只有刀刀见血。 天空中阵阵雷霆,闪电一而再再而三的照亮了乌云间的空隙,像是有喷吐闪电的龙在云层穿梭,游离于黑云之间。 他们之间的每一次对撞都伴随着元素的乱流,超高温和超低温的高速空气交替割裂云层,也割伤决战的双方。 云层被他们捅破无数巨大的空洞,很快又被涌来的云填满。 每一次对撞都会伴随着元素之间的剧烈摩擦,粒子流和能量外泄侵入他们的神经,大脑回路被干扰,各种各样可怕的幻境产生,又立刻幻灭。 奥丁的速度更快,他总是先行一步拦截在秦惶加速的半途。 然后被对方已更汹涌的暴力撞开。 他们的战场从天空到海面,途径富士山的雪顶,也路过被海水淹没的街道。音浪、高温粒子乱流,融化了积雪、震碎了玻璃、瘫痪了一切电器。 过程中有一架f-2战斗机前来侦查情况,被奥丁随手撕掉双翼抓在手里,迅速溶解炼成双刃作为武器。 然后再次于天丛云剑的锋利下寸寸碎裂。 这是王与王之间的战斗,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最后, 浓密的乌云蓦然炸开,一道流星拖着绚烂的尾巴极速坠落,落在了长野县富士山下。 双方身上的鳞片都已经破碎,翻开的血肉中夹杂了无数金属断刃,那是在无数次修复中,镶进肉里的炼金碎片。 奥丁倒在下方,陷入土壤。 被已经拔出尾骨的天丛云剑贯穿了他的脊椎,将这位不可一世的神明钉死。 秦惶红着眼,破开他的胸腹,扯出他的血肉与器官,有的随手丢到一旁,有的塞进嘴里狠狠的咬碎。 奥丁的生命力飞快修复身体,却只能让他在这个痛苦的过程中受尽折磨。 秦惶流着红色的眼泪,始终怒视着下方的战败者。 他并未感受到复仇的快感,胸腔中熊熊燃烧的,只是怒火。 可是怒火又有什么用呢? 以后的无尽岁月,他都将独自面对了。 白王的炼金术确实涉及了‘七大王国’,但却没有‘回溯时间’这一项。 就算从现在开始研究,也已经晚了。 他没有过去时间点的锚点,俗称‘存档’,他没有过去时间的存档,根本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奥丁的炼金术也不行,他没有掌握精神权柄,根本无法完成‘重启’。对方只有吃了自己,才有机会重启世界。 就算让对方吃了自己,世界重启了。 那时自己的记忆又消失了,奥丁却还保留着一切的记忆,他肯定不会再给自己机会归来。 这是一个死局! 他发疯一般掰断对方的胸骨,又猛地插入对方的血肉,一根根,用奥丁自己的骨头,将他彻底钉在地上,再也无法反抗。 龙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 他们为了生存、为了权与力,可以牺牲身边的一切去握紧权柄,但是总是在事后,陷入无尽的后悔与痛苦之中。 白色的龙仰起狰狞可怖的脸,发出阵阵哀鸣。 像是战场的号角、又像是山谷的风啸,带着小孩子的哀伤,和几万年的孤独。 不远处有电光跃动,直指白龙心脏。 他好似没有发现。 随后电光火石,眼睛般的烙印刻在了胸口鳞片之下。 一把曲折如闪电的长枪随之而来。 那是昆古尼尔,必胜之枪。 在这场厮杀的最后,奥丁终于将印记种在了白王的身上,他成了最后的赢家。 昆古尼尔从后背刺入白龙的体内,能够无数次修复的身体终于开始崩溃。 白龙的身形也被昆古尼尔的力量拖行,直到钉入山壁才停了下来。 白龙不知是没有力量抵抗,还是干脆没有抵抗。 他始终仰着脸, 呆呆地望着一个方向。 远处,传来胜利者的讥笑。 可是秦惶的金色瞳孔中,却看到一个身形在蠕动。 第72章 α,王之殇(下) 层层堆叠的骨骸中,有一抹黑色在蠕动。 那道身形异常凄惨,短发被鲜血拧在一起,身体的下半身已经不见了,她只剩下腰部以上的身体。 一条手臂也已经变形,甚至有一节臂骨从手肘处刺出来。 她用仅剩的一条手臂抓着一把黄色的刀,单手向奥丁的方向爬行。 那是落叶。 她竟然没死, 仍然想着帮助他去给奥丁最后一击。 秦惶突然觉得不那么寂寞了,轻轻地唤她。 “落叶,不用去了,到我这边来。” 他没有动,已经动不了了。 他的身体一半以上已经碳化,随时都可能闭上眼睛。 落叶停下了爬行,最后咬着牙、恨恨地看了奥丁一眼,那个同样被钉死在地面的家伙竟然还在讥笑。 她多想一刀刺穿那家伙脑髓啊! 但落叶还是很听话的放弃。 艰难地、一点点地,爬到了秦惶的身边。 她仰着脸,似乎想触碰秦惶的脸颊,可是失去支撑后的身体立刻倒在地上,很狼狈。 秦惶很心疼这个女孩。 现在才是他们今生的第一次见面,女孩却已经付出了全部。 秦惶动动手指,却抬不起来。 轻声问:“疼吗?” 落叶再次撑起身体,仰起脸看他,用力摇头。 她的声音很小,却带着一股柔柔的温暖。 这个永远冷冰冰的女孩,她也有自己柔软的一面,只是太不起眼了。 声音是真的很小。 “不疼。”她呆呆地看着秦惶,说:“你真好看。” 秦惶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笑了出来。 “辛苦你了,到此为止吧。” “嗯。” 落叶点头,然后慢慢地,将自己的脑袋凑到秦惶垂下的手掌边,轻轻贴了上去。 她闭着眼睛,说:“我的爱很小声吧,对不起。” 她似乎真的很疲惫,声音就像在梦呓,越来越小声,普通人凑到耳边也听不到。 秦惶摇头,努力跳动手指抚摸女孩的黑发。 “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我都能听到。”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落叶好像明白了。 她睁开眼,怔怔地看着秦惶的侧脸,缓缓地笑了,笑得那么开心。 轻轻地说:“那就好。” 秦惶也看着她,也在笑。 “不要怕落叶,不要怕。” 秦惶揉着女孩的头发,就像是在抚摸心爱的宠物,宠物乖乖地,伏在他的手心。 他的声音从未如此温柔,却带着王的威严。 “我们都有些累了,需要睡一会儿。不要害怕,只不过离别的时间长了点儿。” “等我醒来,我们重新认识。” 落叶还是怔怔地望着他,就想要记住他的样子,以便下次能再次一眼认出他的模样。 最后,她慢慢闭上了眼,轻轻点头。 “好,我还在河边等你。” “嗯。” 秦惶也闭上了眼。 他的血肉开始飞速溃烂,转眼功夫便随风消逝,只剩下了一个十字形的骨架。 那是龙王的精神结晶——龙骨十字。 他有能力躲过昆古尼尔,也有能力杀死奥丁。 但是没必要了。 奥丁在这个世界的某处藏着茧,杀了也无济于事。 而且他做不到回溯时间,回到她们还在的时间。 所以, 那是没有意义的。 他已经很累了。 这个世界虽然很大,可是剩下的,都是他的敌人。 虽然有能力,但他不想一个人走下去了。 不过没关系,奥丁无法度过‘诸神黄昏’,白色的皇帝也不会就此认输。 在此之前, 他想睡一觉。 … … 时光荏苒。 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挨个陨落。 世界缺了谁,都照旧运转。 2012年正月。 奥丁出现在北冰洋。 同一时间。 … … 这个时间,路明非正在白令湾内划船,跟一群喊着号子的壮汉一起。 北极极点突显粒子乱流,已经有了日本经验的秘党立刻意识到,又有一位皇苏醒了。 现在仅剩的,能成为皇的东西,就只剩下那条代表绝望的黑龙了吧! 于是卡塞尔学院下令,世界各地的执行部统统赶往北冰洋,准备最后一战。 按照eva的安排,路明非本该已经和凯撒汇合了,但运输机途中遭遇到了无人机群的袭击,不得已只好带着救生艇跳海。 时间是下午三点,太阳已经西沉,海面上渺渺茫茫,远处浮动着寒冷的雾气。 卫星信号不好,路明非把这一根长浆当船舵,不停地拍打电话想要和eva重新建立联系。 可惜,都是徒劳,汪洋大海把他和这个世界彻底隔离在外。 eva没联系上,一旁的某位校工手里的便携式收音机里倒是传出了嘶嘶拉拉的声音。 “圣劳伦斯海啸预警站……北冰洋……超级潮峰……5分钟后……阿拉加斯湾……高地避险……高地避险……” 除了路明非,船上的其他人都愣住了。 下一刻,海面立即就震颤起来,北方的海天交际处出现了一道粗大的黑线,它一时是漆黑的,一时又反射为银色的亮光。 校工们丢弃了手中桨,缓缓地站起来,有的想往海里跳,却被其他人拉了回来。 没错,海啸真的来了。 十几秒的功夫,连接天地的海峰已经飞速接近了他们,没有飞溅的浪花,没有雷鸣般的涛声,就是海面忽然上升了上百米,然后这堵连接天地的墙推了过去。 那是科幻小说里才有的画面,但它就是硬生生出现在了现实世界。 跳海逃生根本没用,就算是巨鲸被卷进那股浪潮也是死路一条。 “我是不是快死了?我记得你说过一定会来参加我的葬礼。”路明非轻声说。 他转过身来,身穿黑色西装打着白色领结的男孩刚刚打开一瓶上好的香槟。 时间流逝骤然减慢,连寒冷刺骨的海风都变软了,这种情况下,接天的狂潮就像是壮丽的背景画。 “我是来通知你,半个小时前世界进入了诸神的黄昏。”路鸣泽摆下水晶杯,在杯中斟满香槟。 “你忽然和我说这个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路明非在他对面坐下。“不过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什么是诸神的黄昏?” “历史的大约束器,无法逃避的命运,诸王的受难日。绝望之主从深渊复活,手持两把西瓜刀从北极砍刀南极。” “虽然你不是人,但能不能说人话?” “没听过天机不可泄露吗?”路鸣泽看向正北方。“还有30秒潮峰就要到了,我能把这个时间延长到5分钟左右,有什么遗言吗?” 第73章 如果重来一次,你们还会选择见面吗 “是不是又要和我推荐你的服务?准备卖我一艘太空飞船让我去火星避难?” “我应该和你说过,魔鬼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在约束器级别的历史事件面前,说实话我也自身难保。”路鸣泽耸耸肩。 “跟你闹着玩呢,”路明非幽幽地说:“说实话吧,我原本想着反正有四次机会,我就只用三次,这样我就永远留着最后四分之一条命,你就拿我没办法,但后来我渐渐明白了,我们之间其实在赌博,赌场上获胜的人,能有几个拿着钱平平安安离开?你会想尽办法给我制造和你交易的理由,喜欢的女孩,好朋友,伟大的正义等等......” “你的意思是不愿跟我交易喽?”路鸣泽笑笑。 路明非点头:“所以这样的结局对我不赖,我死的时候还是一个叫做路明非的烂好人。”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你有什么要改正的吗?” 路明非望着那面缓缓逼近的水墙,水面照出他平静的脸:“那我想过简单的生活,我喜欢谁我就赶紧告诉她,我讨厌谁我就往死里打,我要做师兄和老大那样牛逼轰轰的男人,腰里带刀走遍全世界......谁动我喜欢的人,我就提前宰了他。” “恩恩......嗯嗯......”路鸣泽边点头边做笔记。 “你记下来干什么?这又不是我的遗言。就算真是我的遗言,你要拿去念给谁听吗?”路明非不解。 “免得你将来死鸭子嘴硬。”路鸣泽收起小本子,端起酒杯。“咱喝酒呗。” “地球都搞砸了,还有什么将来?” “搞砸了可以重来一遍嘛,你们又不是没有搞砸过......” 就在这时,一直连不上的卫星信号的手机突然响了,打来电话的却不是eva而是......陈墨瞳。 这个号已经好几年没有打来了, 渐渐地,路明非也不再期待了。 他长大了,懂得了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锁死的缘分,人生不是电影,不是每场相遇都有结局。 说起来师姐对他不错,带他上了道,帮他挡过刀,这些都是缘分,已经够了。 难道非得花前月下才满足? 身在某个遥远角落的诺诺应该是知道世界末日的消息了吧?她应该是连忙打电话给当年的联系人们,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 路明非还是很想接那个电话的。 人总是这样,有时间的时候犹犹豫豫,心里唱了一千遍《爱要怎么说出口》,却没怎么尝试过去勇敢的拥有。 就算接了那个电话,他又能和诺诺说什么呢? 别闹了,你马上就要结婚了,恐怕婚礼我都不敢去参加,这个时候大家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说什么都是白搭。 他面前坐着一个朋友,朋友端着酒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最后, 路明非把手机丢进了大海,端起香槟和小魔鬼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狂狼把他们吞没。 (a世界,完。) # # 2007年,6月底。 伊利诺斯州郊区。 列车等候大厅内,走下一大群帅哥靓女,他们唧唧咋咋,却神采奕奕。 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和意大利室友结伴打的,前往飞机场。 “亚纪,听说你暑假期间还要参加任务?什么任务如此没良心,还要占用学生的假期?”室友替亚纪愤愤不平。 酒德亚纪苦笑:“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是校董会点名我的,我也很吃惊。” “真忙啊,明明都还没有毕业就已经这样了,以后真进了执行部,他们非得把你当驴子使唤。”室友说。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亚纪说。 两人说说笑笑,最后在登机口分别。 酒德亚纪坐在飞回日本的客机上,望着窗外飘过的云朵,内心有些飘远。 她总觉得最近有些怪怪的。 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赶在了一起,假期任务、任务实习、校董事会邀请、一些同学的家宴邀请,把她的假期安排的满满当当。 就好像,她突然被这个世界关注到了,成为了世界的宠儿,站在舞台的中央。 可是,总觉得有些奇怪。 时间悄然流逝着。 亚纪频繁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她真的很疲惫,却也很高兴。 在日本,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晚上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真的很寂寞。 所以现在虽然忙碌了一点,却很充实。 也不寂寞。 不寂寞吗? 身处也诺里斯州,坐在华丽的餐桌前,酒德亚纪陷入了沉思。 2007年,8月6日,某个怪物终于苏醒了。 “是否发现未知龙类?” “否。” “是否发现危险混血种?” “否。” “是否发现......” 酒德亚纪坐在尚景公园的长椅上,熟练地回复诺玛的作业。 时不时就有男生来和她搭讪,酒德亚纪微笑着婉拒。 她继续坐着,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许多,就像是要碰上什么好事了一样。 “呦!妞。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我回到家都没人对我说‘欢迎回家’哎,你能明白我那一瞬间的寂寞吗?” 酒德亚纪闻声,惊喜地转身。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放假了呗,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回来看看。”酒德麻衣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你在这儿干嘛呢?” “不干什么,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酒德亚纪想了想说。 “那安静够了没?没够也到此为止了,走,陪我shopping去!”酒德麻衣不由分说拉起亚纪,两人互相挽着手臂向外走。 接下来几天的功夫,他们姐妹二人在日本各地游玩。 亚纪回到家也不再是一个人,吃饭有人聊天,看电视有人一起笑,睡觉前有人说晚安。 除了姐姐不肯做饭洗碗外,一切都很好。 她每天都挂着笑,发自内心的笑。 五天后,姐妹二人走在路上,亚纪突然停住了脚步。 酒德麻衣一个踉跄,大咧咧吼:“要死啊,你干嘛呢!” 亚纪像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电线杆上的马戏团海报,没有说话。 海报上,是各种各样的动物站成一排,最中央的是一只威猛的母狮子。 酒德亚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骤然间,她猛地抱头蹲了下来。 酒德麻衣被吓了一跳,连忙询问:“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是中了什么言灵吗?” “喂,说话啊!” “到底怎么了?” 呜呜的哭声从亚纪身上传出。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泪流满面的脸,眼神是那么的迷茫。 她喃喃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可是……我好像把什么弄丢了,我把什么弄丢了!” 她蹲在街头,嚎啕大哭。 第74章 你真的看清这个世界了吗 酒德亚纪蹲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谁都不再理会。 酒德麻衣拉不起来,只好靠在电线杆上,抱臂等着她哭完。 从头悬烈日,到日暮西沉,这条街上都能听见亚纪的哭声。 川流不息的街头上,路过的行人频频侧目,人们猜测又是一个被辜负的女孩儿,同时对那个负心汉施以谴谪。 当天边只剩下一抹斜阳的时分,亚纪突然站了起来。 “哦?哭够了?”酒德麻衣都快睡着了。“喂,你干嘛!等等我!” 亚纪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姐姐,撒开腿跑到马路中央,张开双臂拦在路上。 一辆出租被迫停了下了,打开车窗刚准备骂骂咧咧,一看是两位大美女,又把话咽了下去。 他摁下头顶的出租鸭舌帽,日本的出租都有配套的服装,也需要佩戴帽子,帽子后方就是他们的编号,这样可以方便顾客举报和报警。 “美女们去哪?” “问她。”酒德麻衣冲一边撇嘴。 亚纪不由分说拉开车门。“尚景公园。” 报完地址她就沉着脸,望着前面的椅背发呆。 酒德麻衣紧跟着钻进车门,坐在她身边。 车子启动后,酒德麻衣偷偷观察妹妹的脸色,发现她已经平静了很多,如果不是那双红肿的眼睛,都看不出来对方哭了。 “亚纪......你...想起什么了?”酒德麻衣小心翼翼地问。 亚纪摇头,什么都没说。 她确实没想起什么。 “那你哭什么,吓了我一跳。这大热天的,站在太阳下一整天,都晒黑了我。”酒德麻衣说着抱怨的话。 酒德亚纪还是不说话。 只是无神地望着椅背,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前座的司机不停地从后视镜里偷窥后面的美女,心思:这俩美女真好看,尤其是穿热裤的那个,那大长腿、那胸脯,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酒德麻衣自然注意到了司机频频投来的视线,不过并不在意,她早就习惯了。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为了颠倒众生的。 她托着下巴靠在窗边,外侧的建筑飞快从眼前穿过。 车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20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 亚纪像是突然被上了过猛的发条,立马从座位上串起来,打开车门就往里面跑。 酒德麻衣想追上去,却被司机叫住。 “哎哎!美女,还没付钱呢!诚惠3万日元。” 酒德麻衣皱着眉头丢去一叠钞票,急匆匆离开。 当她追过去的时候,看到妹妹正沿着树林间的小路漫步,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好像她真的在寻找什么东西。 小路四周都是小树,经过太阳一天的滋润,晚上有一种青草的味道在这里沉淀,闻上去就让人身心放松很多。 太阳已经彻底沉了下去,天边隐隐出现了一弯残月,费劲巴拉地照亮了没有夜灯的小树林。 酒德麻衣还在腹诽:小树林里不装路灯,说说你们起的是什么心思!嗯? 亚纪却突然蹿了出去。 酒德麻衣连忙跟上,不过只是远远地吊在后面,也不去打扰。 她看到自己的妹妹跑到一片草地上,跪在地上扒拉青草,嘴里囔囔着‘没有......没有......没有......’。 酒德麻衣觉得有些触动,抬头看向月亮。 月亮并不明亮。 看上去刚刚好。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她嘴里轻轻念,谁也没有听到。 亚纪找着找着就又哭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她看起来像是疯了。 酒德麻衣这次没有去拉她了,只是在看月亮。 亚纪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可就是要找,哭着也要找。 她跪在地上,扒开一块又一块草皮。 草皮下面能有什么吗?小蜘蛛?虫子?还是蚂蚱?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亚纪带着哭腔,一遍遍重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突然感觉很难受,就像心口被人活生生剜去了一块,她竟还没有发现,整天乐呵呵笑着。 酒德麻衣突然幽幽地开口。 “亚纪,我们回去吧,该睡觉了。”酒德麻衣还在看月亮,慢悠悠地说。 亚纪猛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姐姐。 酒德麻衣也不再看月亮,低头与妹妹对视。 亚纪突然想起来,几天前就是姐姐突然出现了,然后强硬地拉着自己离开了这里。 她一步一步地后退,手颤颤巍巍指着酒德麻衣,眼神惊恐。 她又想起来忽然忙碌起来的暑假。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好似都被串联起来。 这个世界仿佛给她编制了一张掺着蜜的大网,不知不觉间,夺走了她什么东西。 可是那究竟是什么呢! 那究竟是什么呢! 亚纪慢慢后退,远离自己的姐姐。 在她的眼中,她的姐姐再也不是唯一的亲人了,而是戴着面具的恶魔,恶魔已经张开大嘴吃掉了她的某样东西,她却浑然不知。 亚纪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回家吗? 可那里还算是她的家吗?所谓家,就是要有陪伴自己的家人,才算是家吧。 但是自己的姐姐明显瞒着自己做了什么。 她觉得恶心。 ‘哇’的一下扶着树干呕吐起来,从胃里涌出来的酸液让她觉得头晕目眩。 亚纪简单抿了一下,继续跑。 就算不知道去哪,她也不想在这里了。 她知道,自己绝对弄丢了什么,弄丢了什么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这样东西,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是什么,只有她不知道。 可是那明明是她的东西啊! 她要去找,一定要找到。 酒德麻衣,一直平静地站着,没有去阻拦妹妹的离开。 树林间响起蟋蟀的声音,除此之外,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黑漆漆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德麻衣的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长腿,你没事吧?” 酒德麻衣竟然一直戴着蓝牙耳机! 酒德麻衣悠悠吐出一口气,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沉默了一下,她又说:“我只是在想,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是不是也在别人的安排中呢?会不会,也有人在观察着我们,引导着我们,走向——某种命运?” “喂喂!快醒醒长腿,这可不是你的人设,怎么突然开始走文学少女路线了。”耳机中说。 酒德麻衣难得没有回怼,再次抬头看向月亮。 恰巧一朵薄云遮盖住了残月,看上去更加模糊,朦朦胧胧,似梦似幻。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游离之人追逐幻影。” 第75章 我来水字数了,也可以说是总结,嗯(认真) 首先回答一下问题吧。 1,小蓧。 其实有些角色的诞生,就是为了某个瞬间。 正如‘矢吹樱’,原着的樱坠之日就是樱最完美的结局,我写不出、也不想写出更好地结局,因为那样大家就永远不会发现她的美了。 所以本书中樱的结局很平淡,我是故意的。 小蓧这个角色的诞生,就是因为我看新·龙4时的一念恍惚。 当时路鸣泽对路明非说的,大意是:无数次重启的世界中,诺诺也有很多不同的结局。有的和凯撒度过一生,有的做了陈家一辈子傀儡,有的和普通人相爱……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我当时不能接受。 所以小蓧就诞生了。 可能很多人没看懂这个角色,最后这几章也迷迷糊糊,我解释一下吧。 ‘雪蓧双刀’在曾经的无数次轮回中,本该一起拱卫银色王座,所以小蓧小时候也一直期待那么个人的突然出现,瞬间打破她的整个世界,强硬地将她拉上白马,无论是地狱还是天堂,她都愿意陪同。 但是,过程中,小蓧迷路了,对生活失去希望,选择滥情来报复男人。 但是姐姐没有。 落叶虽然也对生活失望,不愿意再活下去,可她还在等待某个瞬间。 这也就是我说的“我的爱很小声。” 无数次轮回,世界的重启,时间线的重置……总会有人,像一个倔强的傻子,傻乎乎地坚定一个选择。 哪怕,结局都是死亡。 这就是落叶小蓧线想要表达的东西。 我对于世界线中,诺诺每次不同的人生不满意,才有了这段。 2,给那些忘了、或则没有看过新龙族的兄弟们补充一下设定。 首先,2012,2月14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2012’,就是诸神的黄昏,黑王归来的日子。 七大王国是炼金术的极致。 分别是元素重置(点石为金)、精神重铸(贤者之石)、概念武装、时间回溯、空间开辟、生命缔造、因果分离。 这是动漫里给出的设定。 而七大王国有个前提,就是需要掌握‘五元素’。 奥丁在风王完整的情况下,吃了诺顿、利维坦、芬里厄、白王,嗷嗷叫地冲到了北极,想把黑王提前拉出来,不让对方发育了,直接开干。 结果,噶了! 这就是之前几章的内容。 当时路明非刚刚交易三次,第四次还没用,世界重启了。 然后路明非再次走上了卡塞尔的老路,曾经立下的g根本没有作用。 而我们主角的故事发生在2007年夏季,路明非还没有进入卡塞尔学院。 现在主角的又一次反抗失败了。 可是,真的失败了吗? 蜜汁微笑。 《这真的是一部爽文》 3,关于本书的主旨。 和路明非不同。 姓路的两兄弟是最大的怪物,他是什么我也猜出来了,结局会有。 不过真不真,咱不敢保证,毕竟笔在江南手里。 我不会在书内夹杂一些玄幻内容,搞什么‘圣子’啊,‘掌握未来、过去、现在’啊,那些虎头蛇尾的事情。 我明说! 姓路的就是一头龙! 不剧透嘿嘿嘿…… 回到正题。 姓路的是最大的怪物,在看原着时,我们感到憋屈,是因为路明非不长进。 明明是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却收缩爪牙做个废物,屡屡在失去后才无能狂怒。 秦惶不是。 他不是最大的怪物,他在黑王之下,这一点要清楚。 他的命运才是无奈,也可以反过来说,他的无奈就是命运。 如果白王真的急赤白脸去杀路明非,把他逼急了,被撕掉的绝对是秦惶。 我不会破坏设定。 我要写的,就是这种无法反抗的命运。 而不是原着中那样,明明有能力掀桌子,偏偏矫情犯文艺病,自我哀怨。 4,这个我是要怼人的。 请不要再说绘梨衣是傻子了行不。 绘梨衣是傻子吗? 她只是不谙世事,却非常敏锐。 不要给我带入别的同人文的二设来看这本书啊!!! 绘梨衣在离开路明非回到家里后,也曾经多次自己跑出来,并且在高天原留下了支票,希望sakura留下。 她全是一个人做的。 橘政宗葬礼,她也知道放一束花。 她只是没经历过,没学习过,所以笨笨的呆呆的,脑子又没问题。 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别人的二设真就当真了。 a! 这个符号一直大咧咧放在标题,都没人发现我要重启世界。 关于a、β……这些符号,在原文中仅仅只是路鸣泽的话中出现过。 他用这些来比喻重启的世界,而不是什么计划。 原文中赫尔佐格确实还有一个在白王之上的计划没有完成,但是没有标注“a”! 你们带入同人设定,我也没办法。 我瞅瞅多少字了,哦,1500了,那我再说两句。 最后。 其实如果这本书是在编辑部发行的实体书的话,重启的世界应该更加缜密,完善之前的计划,然后彻底归来。 但是无奈,这是网文,我如果重写复苏的过程,这本书就没了。 其实本来成绩也不咋地。 我也没抱着赚钱的心思写。 咋说呢…… 就是现在的文越来越离谱了吧! 网文竞争激烈,更新换代也快,大家的生活也很累,所以都喜欢看一些爽歪歪的文。 然后自然而然地,作者们就开始拼立意!拼黄金三章,然后质量越来越下降。 爽是爽了,但是就不能回头看第二遍,要不然尴尬症都能抠出两室一厅。 唉—— 我是真找不到能看的书,才写了这本龙族。 哦,我不是吹嘘什么哈!最起码这本书能经得起第二遍看吧! 其实也不是没有能看的啦!《雪中》《剑来》等等,这些文我是真的服气的! 他们成神!理所应该! 但是有的吧……咳咳咳,我不能说,我只是个小作者,甚至没过万收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我就是想改变一下网文的风气吧! 咱们总不能一直把质量往下跌啊!是不是! 不过说归这么说,我之后也可能走上相同的路。 要恰饭的嘛~~ 但是,立意不会偏! 我们的口号是。 原滋原味的龙族!不改设定的龙族! 刀子要发!糖要有!爽点不能断!立意要明确! 悲哀但不悲剧!无奈但不虐心! 就是别人批评我的,“这不是文学,只是消遣。” 我坦然接受。 所以,活该我不火! 引用小蓧的那句话。 我喜欢他,我认栽,没什么好说的。 2000字了吧,好了,今天到此为止,让我休息一下。 下面的剧情需要整理一下。 respect! 第76章 完不了(1) 2007年8月7日。 藏骸之井,秦惶再次苏醒,一条美人鱼从眼前经过,被小可爱啃食的干干净净。 后,莅临源氏重工,与上杉绘梨衣再次缔结契约。 橘政宗再次被重创。 当日下午,降临‘尚景公园’。 他站在人类看不到的幻境中,目睹‘酒德麻衣’带走‘酒德亚纪’,缓缓消散。 8月8日,开始训练小怪兽。 下午,江户川河边。 秦惶沿着河边漫无目的的漫步,琢磨着自己的计划。 酒德麻衣怎么出现了? 她为什么会突然来找自己的妹妹? 自己的存在被发现了? 现在的世界被重启过了? 一重重疑问,引发了他的警惕。 走着走着,秦惶停了下来。 他在河对岸发现了一个花姑娘,短头发的......花姑娘。 对方也发现了自己。 双方隔着宽阔的河面对视,好像较上了劲儿,谁都不肯移开目光。 秦惶歪歪头,不明白对方是怎么能看见自己的,他现在可是精神元素! 无论是人类,还是混血种,是不可能看到元素的,那是龙类的特权。 不知过去了多久,河边钓鱼的人都走了,最后一个睡着的老头也提着水桶离开,河边只剩下那个短头发的女孩。 那个女孩儿还是倔强地看着自己,沉默地流泪。 她已经哭了一下午了。 秦惶的心里也有些触动。 心中好像有头狮子在怒吼:去!抓住那个女孩!她是你的!谁敢抢走你的东西,就和她玩命! 于是秦惶就做了。 他抬脚踩在河面上,开始横渡江户川。 两人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对方。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短发女孩面前,笑吟吟看她。 说:“我该怎么得到你?麻袋还是甜言蜜语?” 女孩咬着唇角,一把把抹着脸上的泪水,可是刚刚擦干净泪痕,新的眼泪又涌了下来。 她干脆自暴自弃不再管了。 低着脑袋摇头,柔顺的齐肩短发轻轻摇曳,像是春季最后一寸杨柳,带着檀木香的味道。 “怎么都不行?那可就有些麻烦了。”秦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在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这个女孩的那一刻,心情就变得很好。 “不……不……是不用。”女孩结结巴巴。 女孩抬起头,眼睛已经红肿了,还在巴巴地掉眼泪。 她深吸口气缓了下,哽咽说:“我就该与你共同承担命运。” 她说出了这句自己都觉得无厘头的话,然后挂着眼泪展颜一笑。 这一笑,灿如春华,姣如秋月。 秦惶一愣,也跟着笑。 心想: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女孩,她们的笑容,连龙王也会沦陷! “帮我去做一件事吧。”秦惶说,毫不拖泥带水。 他就是有这种感觉,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个丫头。 “好。”女孩最后抹了一把泪,然后站直。 她用了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炙热眼神望着秦惶,仿佛已经做好了跳下火海的准备,任何事情她都会答应下来。 死且不惧。 “我叫秦惶,来自404国的白王。”秦惶自我介绍。 “我叫落叶,目前在蛇岐八家关东支部工作。”落叶也利落的介绍。 很奇怪的,这个女孩并没有因为秦惶的身份露出丝毫的惊讶。 恐怕就说自己是秦始皇,这个女孩也不会怀疑吧?秦惶心想。 秦惶想了想,还是选择了直说。 “我需要吞噬几乎全部的蛇岐八家来补全自己,你帮我把关东支部和关西支部集中过来。哦,对了,你有办法策反关东支部吗?” 这番话中隐藏了太多的腥风血雨,正常人别说帮忙了,不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就算仁慈了。 “我不行。”落叶轻轻摇头,然后继续盯着秦惶看,就仿佛看一眼少一眼那样,盯得死死的。 “不过我妹妹可以,虽然......不过我会说服她的。”落叶只是短暂了犹豫下,就瞬间坚定了下来。 “你妹妹?”秦惶歪头想了想,说:“算了,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来负责说服你妹妹。” “好。”落叶利落地说。 关东支部的血统都很优秀,基本都是a级以上,这也就是在日本,一群在临血界限边疯狂蹦迪的混血种,其他地方哪有那么多a级。 不出意外的话,她的妹妹也需要贡献出自己的血统了。 之后秦惶与她详细交代了一下细节。 关于怎么在长野县放出古物、怎么传出消息、以及运回关西支部的尸体…… 2007年8月12日。 极渊之中的巨龙尸守收到召唤,开始赶往藏骸之井。 一切都好像没有丝毫改变,都沿着原来的路线进行,就像是历史的重演。 秦惶,也即是八岐大蛇,泡在藏骸之井的水中,反复推演自己的计划。 就在这时,溶洞的小缝里走出来一个狼狈的人影。 沾染各种粘液泥土的黑发贴在身上,白色的连衣裙也脏兮兮的,已经湿透了。 女孩低着头,就像是电视机里的贞子一样,慢慢靠近。 八岐大蛇眼中泛着冷光,随时准备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他现在虽然残缺,但是这个庞大的身体在水中的战斗力还是很高的,如果是在水中,他相信风间琉璃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女孩好似并不怕他,沉默地走到水潭边一米的地方才停下。 她没有抬头,呜呜地问:“您不要我了?” 八岐大蛇眯着眼睛,心生警惕。 酒德亚纪?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酒德亚纪应该是和酒德麻衣在一起的,那么酒德麻衣说不定也在周围。 他的眼中寒芒更甚,提防着周遭随时可能杀出的忍者。 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起来,黄金瞳照亮了空旷的溶洞。 “您不要我了吗?”酒德亚纪好似根本没有感受到他的杀意,再次重复。 八岐大蛇的眼睛晃了晃,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想杀掉这个女孩。 于是试探性问:“酒德亚纪,你姐姐呢?” 谁知酒德亚纪猛地抬头,直勾勾看着他,像是在确认什么。 她的眼睛肿的跟灯泡似的,怪不得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这几天哭成了什么样才会这样。 丑死了。 酒德亚纪看了好久,竟然松了口气? 她嘴里喃喃:“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说着,她继续上前一步,紧贴着河边,想要伸出触碰八岐大蛇的鳞片。 瞬间,八岐大蛇的八个头颅齐齐涌出水面,八条如同巨蛇的脖颈在空中摇曳,虎视眈眈逼视着这个大胆的女孩。 第77章 完不了(2) 这种场面,已经有一触即发的架势了。 可是酒德亚纪还是镇定自若,根本就无视了那八双亮闪闪的黄金瞳,继续逼近八岐大蛇,就好像那只是排大灯泡一样。 然后, 退缩的,就是八岐大蛇了。 秦惶到底还是没有动手。 少女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身体,勾起嘴角,像是在自说自话。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可吓死我了,可吓死我了。还好,还好,您只是不记得了,您也来找过我了,是吗?是我离开了。” 她抬头,红肿的眼睛亮晶晶地,竟然全是笑意。 “那我就来找您好了。” 说完,她将脏兮兮的脸蛋在鳞片上蹭了蹭,然后非常干脆地后退了三步,工工整整的三步。 再然后,单膝半跪在地。 她用一种非常大声,但是异常郑重的语气,单手撑地宣誓。 “我愿意再次向您交出,我已有和我将有的一切,愿意与您共同承受,时间最不幸的命运和苦楚。祈求您再次将我带在身边。” 她说的铿锵有力,毫不拖泥带水。 就像在心中已经打了无数遍草稿,就是在等待此时此刻。 秦惶看着这个突然光芒万丈的女孩,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感动。 他竟然,会被这丫头感动? 而且这丫头说完也不等自己反应,自顾自地就站起来了,拍拍膝盖留下句“我离开一下”就又钻回了缝隙。 秦惶傻乎乎等着,这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到底来干嘛的? 好在酒德亚纪没有离开多久,就又钻了回来,然后撅着屁股‘嘿咻嘿咻’拽着一个大箱子。 秦惶心想:如果这丫头长尾巴的话,现在已经转的跟电风扇一样了吧。 她一边从箱子往外掏大件小件,一边说:“我知道您有很多问题,不过先等我一下。” 秦惶一一从她拿出来的东西扫过去,超大号钢刷、超大号钢丝球、超大瓶沐浴液等等……总之就是凸显出‘超大号’三个字。 酒德亚纪浑身挂满‘装备’就要往八岐大蛇身上爬。 “你等一下。”八岐大蛇目瞪口呆,此时这只怪物的模样看起来,居然有些呆萌! 酒德亚纪停下来,抬头与八岐大蛇对视,眼睛眨了眨,就好像在说‘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那种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八岐大蛇叹了口气。 “给您洗澡啊~”亚纪说的理直气壮,然后眯着眼,笑道:“您待会儿不是就要召见巨龙了吗,肯定希望自己郑重一些吧。” 八岐大蛇的眼神再次闪动。 他的心思被说中了。 虽然想不起来那个巨龙的名字,但八岐大蛇还是想郑重地接见它,哪怕已经成为一个尸守了。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奇妙的东西,与记忆无关,那是刻在灵魂上的烙印,谁都无法抹去。 八岐大蛇已经有了些猜测了。 他低下了头颅,这样方便酒德亚纪爬上来。 他选择了相信这个女孩。 酒德亚纪抬腿垮了上去,裙角飞扬有些春光乍泄,纯白的颜色,但是她没有丝毫在意。 正如她宣言所说:愿意献出已有的和将有的一切,自然,也包括她自己。 酒德亚纪顺着坚硬的鳞片开始,动作非常娴熟。 寂静的井中此刻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钢刷刮过鳞片的‘飒飒’轻响。 时间一点点儿过去,八岐大蛇也逐渐安静下来。 他并不急着问。 因为此刻,内心前所未有的祥和。 “您应该猜到了吧。”酒德亚纪做完工作,伏在八岐大蛇的鳞片上休息,轻轻的说。 “世界重启了。”八岐大蛇的语气有些严肃。 世界重启了,这里包含的信息量很大。 谁重启的世界?自己成功了吗?这是第几次重启了? 太多太多的问题。 不过有一点他能确定,那就是重启世界的绝不是自己。 因为他是没有能力将时间,回溯到自己尚未完整的时候的。 既然如此,答案就清晰了很多。 自己失败了! 可是,为什么? “您在今天将会给所有的白王血裔开启灵视,用尸守回收血脉,对吧?”亚纪问。 “是。”八岐大蛇点头。 “之后吸引蛇岐八家前来,并挑起源氏兄弟的内斗。趁着其他初代种尚未赶来,雷厉风行地快速结茧。” “是这样。” “我的记忆直到奥丁到来……我并不清楚您成功没有。”酒德亚纪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所有的事情。 其实原本她是不想说最后这一句话的,因为她死了。 这一次,她的选择也不会变。 所以酒德亚纪飞快衔接了其他的话题。 “在上次的世界中,我姐姐也曾经来刺杀您。但是这次的世界,她却来提前找我了,并且还是在您要来找我的那天。”她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答案很明显了。 小魔鬼那边肯定收到了她们老板的命令,所以才会这么做。 能让路鸣泽提前去截断自己的有生力量,是不是说明自己上次成功复苏了? 如果这次,酒德亚纪没有想起上个世界的事情,那么小魔鬼的计划绝对成功了。 所以说, 自己重新登上了王座,却仍然败给了某只龙王? 这怎么可能? 除了至尊,他自信没有任何龙能够打败完整的白皇帝。 就算是奥丁架着八足骏马、手提昆古尼尔也不行! 可是,自己确实被杀了,为某只龙重启世界提供了钥匙。 为什么? “是奥丁杀了你?”秦惶问。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愧疚,什么感情都没有。 “是的。”酒德亚纪点头:“我服用了您的血,但他太强了,我甚至无法看见他的动作。” 有些话酒德亚纪没有说。 比如:因为跟不上动作,只能一直抓着他的马蹄搏斗,可是她太弱了,根本无法还手,只能任由宰割。即使这样,她也凭借狗皮膏药的韧性,迫使奥丁不得不拔出了昆古尼尔。 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你对某个人好,做了很多事情,却从不告诉他\/她,因为在你心里,那些事情是应该的,说不说无所谓。、 仅仅是忘了告诉它罢了。 第78章 完不了 亚纪拍拍鳞片蹦起来,说。 “绘梨衣快要来了吧,我去接她。” “......”八岐大蛇看着她,没有回答。 “怎么了?”酒德亚纪问。 这个时候她听到脚步声响起,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女孩。 齐肩短发,黑色的作战禁装,挎着一个好似装着吉他琴的挎包,不过里面装的并不是吉他而是famas突击步枪和‘雪’。 酒德亚纪一愣,瞬间明白了什么。 当即气鼓鼓转过脸抱怨:“您说话不算数!说了不会忘了我的!” 八岐大蛇不说话,有人会帮他解围。 “你好,落叶。”短发女孩主动伸出手。 她自我介绍时甚至连‘我叫’两个字都省略了。 亚纪只好蔫了下来,挤出笑容说:“你好,酒德亚纪。” 其实亚纪心里还是有气的吧! 毕竟当初说得好好的,保证过永远不会忘记她的,可是现在他却已经连没有自己的预备人选都准备好了。 若是她没有想起来那些事情,是不是两人之间就彻底成为路人了? 也或许,她也会在接下来的浪潮中,被尸守顺手狩猎了吧! 酒德亚纪现在之所以这么狼狈,是因为她在外面流浪了好几天,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像个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走啊走、走啊走...... 走累了,就在自动贩卖机随便找点东西吃。 天黑了,随便找个角落缩成一团就睡了。 她从长野县出发、走过山梨县,最后到了东京湾。 当时已经是夜晚了,黑漆漆的海面上只有零零点点的银光。 她继续往海里走...... 这些天,她都在做同一个梦。 在梦里,自己站在电影院的放映厅前,面前有三只手拿着不同的电影票递向自己。 她只要伸出手,就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影片,走进不同的放映厅。 “快点啊亚纪,电影要开场了!” 其中一个男孩开始催促她了,亚纪抬头看他,发现自己认识这个人。 叶胜! 那个一直惹她生气,偷偷喜欢她的404国男孩。此刻叶胜带着柔和的笑,满眼星光地等待着她。 酒德亚纪心中一颤,缓缓伸出了手...... 她低头看向电影票,票名是《泰坦尼克》,很火很浪漫的爱情电影,她确实喜欢这种风格的电影,就是结局太过悲伤了,但是为了爱情很值得,不是么? 她的手距离票据更近了...... 酒德亚纪又看另外两张票,《千与千寻》和《肖申克的救赎》,分别是轻松向和比较沉重的电影。比起这两部,她更喜欢《泰坦尼克》。 可是为什么她的手在颤抖呢? 酒德亚纪听到了什么动静,猛地转头看向放映厅大门的方向,一道白色的身影刚巧推开玻璃门,正要离开。 然后,她就醒来了。 海水淹没了她,眼前一片漆黑,强烈的窒息感使她浑身无力,最后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见有人叫她。 还是那道身影,一身考究白色的西装,站在窗台一尺的地方,侧头注视着她。 酒德亚纪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究竟忘了什么,自己怎么会把他忘了呢! 她挣扎着爬出海面,购置一大堆器具,迫不及待地狂奔到这里。 却发现,他已经准备好了取代自己的人...... 所以生气,也是应该的,对吧。 “不要生气亚纪。”八岐大蛇亲昵地直呼她的名字,这在日本是亲近的表现。 “好,我听您说。”酒德亚纪摁着脾气点头。 八岐大蛇对落叶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离开了,她还要去接绘梨衣。 “我有别的事情安排给你。” 八岐大蛇对亚纪说:“强化血统的方法不止一种,饮用龙血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副作用极大,并且效率是最低的。现在的我尚未达到全知全能的地步,不过也大概清楚自己为什么放弃王座了。” “为什么?”酒德亚纪愣愣的问。 她这才知道是秦惶主动放弃王座的。 八岐大蛇低头看了她一眼,说起了别的。 “既然龙血并不能令你保住性命,我还有更保险的方法。龙王在胚胎时期,我们的血液毒性是最低的,周遭也会排放出大量的进化激素,以此供养周遭的生物进化。” “我这次要提前茧化,先帮助你和绘梨衣稳定血统,这样你们才能在未来的战斗中发挥出更多的作用。” 酒德亚纪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龙血就够用了。您如果提前茧化肯定会引起全世界的注意的。” “无所谓,他们从一开始就清楚我的意图,只不过都在等我完成补全而已。”八岐大蛇说。 “那秘党和其他混血种组织呢!他们也很麻烦吧。”酒德亚纪还在坚持。 “会有人拦着他们的。” “可是......”酒德亚纪还想说什么。 八岐大蛇低下头,严肃地盯着她,道:“我已经知道你情愿去死了亚纪,但是我不舍得埋葬你。” “你只有活的更久,才能带给我更多的价值,明白吗?” 酒德亚纪怔怔点头。 “我们的计划也要做出一些调整,但是在我补全自己之前不能让他们察觉到。”八岐大蛇继续交代。 “我要怎么做?”亚纪问。 “#¥%@#¥#......” “这样真的可以吗?”酒德亚纪听得目瞪口呆。 八岐大蛇诡异地笑笑,道:“放心吧,那家伙的弱点正是傲慢,他的傲慢甚至在我之上,这会要了他的命。” 酒德亚纪脸色古怪:“可他应该是您死后才被黑王创造出来的吧,您连这些都知道吗?” “......” “神无所不知。” 酒德亚纪缩缩脖子,心道:刚才您还说自己并非全知全能呢。 不过她不会拆台。 八岐大蛇低下头,血盆大口裂开一个讥讽的弧度,说:“他和人类混在一起太久了,几千年的筹备,无数次的胜利,将他的傲慢越堆越高,他已经下不来了。” 无数次重启的世界。 不会褪色的记忆是奥丁的优势,也是反伤自己的利刃。 四大君主只有他走到了最后,那是他的荣耀,也是他的催命符。 第79章 涅盘 绘梨衣出现在溶洞。 冰冷的黄金瞳快速褪去,她踮踮脚,张开了怀抱。 八岐大蛇还是面无表情看着她,一旁的酒德亚纪已经猜到了结果。 出乎意料的, 八岐大蛇这次没有避开。 反而,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绘梨衣吞了下去! ! 落叶面无表情,酒德亚纪惊悚地捂着嘴巴。 直到......‘咯咯咯’的笑声从八岐大蛇的口中传出来。 然后酒德亚纪就看到绘梨衣被吐了出来,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 她瞧见八岐大蛇那种‘真遗憾啊’的表情,隐隐好像听到了‘忒’的一声。 错觉!错觉!酒德亚纪心中默念。 “好了亚纪,你和绘梨衣准备一下,这个过程会重塑你们的血脉,从此你们就是真正的白王血裔了。” “是。” 【要做什么?】这是小怪兽湿漉漉的小本子。 八岐大蛇没有理会,看向第三人:“落叶,你的血统很完美,暂时没必要提升了。” “嗯。”落叶回应。 随后,巨龙尸守从水中升起,激荡的水流顺着她的龙鳞滑落。 铺天盖地的茧丝从八岐大蛇的脊椎涌了出来,瞬间淹没了这里。 当晚,巨龙尸守再次飞遍日本。 百米巨浪席卷了关东。 关西支部团灭,尸体被落叶送回。 (一切照旧,此处省略。) # 身着暗金色甲胄的巨大身影站在洞穴口,他并没有急着进入,好似在等待什么人。 淅淅沥沥的雨点滴落,在他的周身形成一圈模糊的薄雾。 可是始终没有某个短发女孩走出来,手握‘雪蓧双刀’拦在神明的路上。 金色的独眼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凝视着洞穴深处。 他开始迈步了。 洞穴深处的“风”源源不断地将信息传递给他,那位已经完成了补全,又到了入席的时刻。 这次奥丁会吸取上次的教训,赶在白王出壳之前撕开胚胎。 天上乌云盖顶,像是黑色幕布拧在一起,再放进洗衣机里搅动,浓云剧烈翻滚,缓缓汇聚成了一团漆黑的墨。 过于密集的乌云挤在一起,空气中的正负离子含量太高,踊簇在相对狭窄的小片天空上,频频激起细密的电光。 不过闪电并没有爆发,反而像是被摁在井中酝酿,等待着某个时刻。 太古权现?因陀罗之怒。 所谓太古权现,是指那些专属于龙王们才能使用的灭世言灵,比如序列号112的“莱茵”。 可是...... 他却一路畅通无阻地前进,聚集的雷云完全没有派上任何用处。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穿着考究的西装,端着红酒却走进了厕所。 狭长的溶洞在这位“速度”掌控者脚下,不需要多久便抵达了尽头。 金色的独眼微微眯起,打量着眼前的茧。 两个茧? 并且体积很小,根本不像是能够容纳八岐大蛇的大小。 事情果然发生了出入。 龙类的茧具备良好的元素密封性,“风”无法渗透进去。 奥丁,举起了昆古尼尔。 卢恩符文亮起,电弧闪过… 却,没有在那两个茧上留下烙印。 恰在此时,其中一个茧开始微微颤动,一柄短刀从内部刺出,正在缓缓割开细密的茧丝。 银白色长发飘扬…… 奥丁认得她,正是之前紧抓着八足骏马不放的蠢女人,不过现在对方的模样好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发色从黑色变为了银白色,尚未亮起黄金瞳的双眸变为浅褐色…… 污染? 不,是胎血改造。 八岐大蛇竟然将自己的基因分享给了凡人? 另一颗茧也开始颤动,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直接撕开了茧丝,红发小怪兽像是刚睡醒一样,揉了揉略显迷茫的眼睛。 她的外貌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酒德亚纪发色改变,主要是因为本来的血脉薄弱,突然增强的龙类基因重新改造了她的身体,效果不亚于开启二次灵视。 上杉绘梨衣则不会。 这次胎血茧化,仅仅是帮助她稳定自己的血统,并不能对她有所提升。 因为绘梨衣的龙血比例已经是很惊人的程度了,她如果想更进一步,只能去走“封王之路”。 但“封王之路”是一条死路,那是太古年代,黑王创造又亲自封印的“龙化”途径。 两个女孩扒拉着茧壳爬出来, 两人对视一下, 拔腿就跑。 奥丁凝视着手中的昆古尼尔,并没有去追。 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为什么上次白王看着他的追随者死去。 为什么白王最后没有躲避昆古尼尔。 为什么白王选择了死亡。 在刚刚,一切都有了答案。 面具下的脸渐渐变得狰狞,怒气蔓延,奥丁将昆古尼尔攥得嘎吱作响。 因为昆古尼尔不会去杀已经死去的人,所以它不会杀同一个人两次! 这也是刚刚烙印失败的原因。 这本没什么。 让奥丁愤怒的是,那个白色的家伙从一开始就笃定自己必定会失败,世界绝对会重启! 所以他故意被昆古尼尔杀死一次,用这种方式来躲过未来的“必胜之枪”。 # 酒德麻衣躲在黑暗的角落,趴下地上架着一挺m2000狙击步枪,枪内装的是水银弹头的炼金子弹。 这种子弹虽然不如贤者之石,无法杀死初代种,但是对付混血种绰绰有余了。 “长腿长腿,情况怎么样?” “一切和他预料的一样,昆古尼尔失效了!那真的是用世界树枝干做成的必胜之枪吗?怎么会对那两个人不起作用?”酒德麻衣说。 “谁知道呢~”耳机里无所谓地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可千万别掉链子啊。” “收到。” 酒德麻衣深吸口气,调整自己的心跳,让自己的状态近乎保持静止。 她透过狙击枪的光学瞄准镜,看到了已经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孪生妹妹。 “再见了,不。永别了,妹妹。” 酒德麻衣心中默念,扣下了扳机。 枪口喷吐出蓝色的火蛇,一颗深红色子弹瞬间突破音障激射而出。 这把m2000狙击枪是经过特殊改造的枪械,能够将子弹的初速度达到7倍音速,代价就是高热会瞬间报废这把狙击枪。 以7倍音速射出的子弹,将会比声音先一步抵达目标的附近,洞穿目标的眉心,目标听不到声音,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酒德麻衣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她在瞄准镜内看到了惊世骇俗的一幕。 一把没有开刃的红刀,在一瞬之间,轻描淡写地劈开了那颗造价不菲的炼金弹头! “长腿,怎么了?”苏恩曦感到不对劲。 酒德麻衣丢下枪,扭头就跑。 她捂着耳机骂骂咧咧:“好吧薯片,我们得承认一件事。超级混血种和超级赛亚人一样,都是存在的。” 第80章 命运 绘梨衣和酒德亚纪头也不回地狂奔。 好吧,酒德亚纪回头了,并且冲奥丁‘忒’了一口唾沫。 这丫头一旦狠心做某件事,那就是毫无底线。 如果不是没有时间,指不定她还要口吐芬芳几句。 她们的计划虽然做了些调整,但是有些核心还是无法改变的。 茧化仍然需要时间,她们的任务仍然是拖延时间。 可是奥丁并未理会她们这些凡人,而是站在原地,好似在聆听什么声音。 酒德亚纪心中有些焦急。 她不敢小瞧奥丁。 没有人敢小瞧神明。 如果让奥丁发现了‘真正的茧’,那么结果很可能还不如上次,她还不如去死! 砰! 一声巨响惊醒了亚纪。 她扭头,看到一席红色的背影。 绘梨衣已经拔出了红刀,切开了从某个方向飞向她的子弹。 酒德亚纪顺着方向看去,她的视力也发生了进化,灰暗的地洞中,一抹漆黑的阴影真在逃窜。 “姐姐?”酒德亚纪顿时计上心头,冲着那边大喊。 “姐姐快跑!我们拦着奥丁!谢谢你的提醒,奥丁果然来了!” 她的声音极大,在此刻的洞穴中就像是投入了惊雷。 不仅惊醒了沉思的奥丁, 正在瓦腿的酒德麻衣,也是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长腿,我是不是听错了?”耳机中苏恩曦愣愣地说。 酒德麻衣不敢回头,继续逃跑。 “你没听错,那丫头就是这种人,现在轮到她小义灭亲了。”酒德麻衣咬着牙说。 “......”薯片妞沉默一下,幽幽地说:“你们姐妹终于有一点相似之处了。”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还不赶紧想办法。如果奥丁真以为我们与白王沆瀣一气,我栽了倒没什么,老板的计划就要失败了。”酒德麻衣喘着气,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奥丁的反应。 苏恩曦的语速倒是不急不缓,还伴随着‘咔嚓咔嚓’的清脆声音。 “你急什么。真把人家阿萨神族的父神当作傻子?在北欧神话中,奥丁神格包括了预言、王权、智慧、治愈、魔法、诗歌、战争和死亡。虽然有些自夸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他的智慧是毋庸置疑的,这等小计俩怎么可能唬得住他?”苏恩曦说到最后语气也沉重了很多。 “你当然不急,要死的又不是你!”酒德麻衣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奥丁果然没有追过来,反而...... 苏恩曦听出了她的语气变化,带着笑意说:“你的妹妹还是太天真了。想要阻挡王的道路,谎言诡计都是没有作用的,到最后,还是只能用尸和骨才行。” “......”酒德麻衣没有再反驳。 因为奥丁已经转过了身体,抬手召来了八足骏马,sleipnir带着电光跪伏在他的脚下,天上黑压压的一片黑云,那是成千上万的乌鸦在盘旋。 其中两只缓缓落下,恭恭敬敬站在奥丁的肩头,与其耳语。 奥丁目视洞穴深处,随后翻身上马。 sleipnir再次扬起电光碎屑,竟然向洞口的方向狂奔。 酒德麻衣眉头皱得紧紧的,不明白奥丁要做什么。 但是酒德亚纪却是脸色大变,扯住绘梨衣一起刹住脚步,调转方向,竟然开始追赶奥丁的马蹄。 酒德麻衣停住脚步:“奥丁开始沿着来路返程了,他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去干躲起来的另一位神了,好了长腿,趁机撤退吧,任务虽然失败了,但是结果也达到了我们想要的效果。”苏恩曦笑说。 … … 所谓宿命,就是世界一次次重启, 轮回反复了无数次, 你仍然会义无反顾选择过去的道路。 虽然无奈,但无可奈何。 正是因为无法反抗,所以才叫......命运啊。 酒德亚纪当然知道奥丁要去做什么! 她红着眼睛开始狂奔。 绘梨衣跑在她的身边,灰白色鳞片已经开始蔓延了,溶洞已经被她的眼睛照亮。 她再次吐出金属般的冰冷声音:“死亡!” 手中的长刀飞掷出去,速度越来越快,伴随着破空的尖啸与摩擦出的火光,直指奥丁的坐骑。 燃烧的长刀抵到sleipnir屁股后,却被一把木质的长矛轻松挑开。 言灵·审判,甚至无法再昆古尼尔上留下一道痕迹。 马背上的神明甚至没有回望一眼。 然而此时,奥丁却抬起头了。 一位隐藏着的短发女孩手持双刀,在溶洞岩壁上反复跳跃,借力节节攀登,最后高高跃起。 一如既往, 再次斩向......神的御座。 好似一切都没有改变,又好似一切都已经截然不同。 龙吟响起,古奥长刀架住了‘雪蓧双刀’,但是一道红色的身影已经从sleipnir的身体下滑行而过,sleipnir再次轰然倒塌。 绘梨衣再次以极致的萨摩切,活劈了sleipnir。 她回身,已经有两把长刀帮她抵住了龙吟宽刀。 绘梨衣压着刀柄冲刺,红刀自下而上斩切,却被奥丁周遭的粘稠空气阻隔。 落叶从她身后跃起,单脚飞踢踹在了红刀刀镡,刀刃‘噗呲’一声,就像是切破了某种屏障。 入侵到了,神的领域。 奥丁侧身,终于有了躲避的动作。 酒德亚纪没有绘梨衣那种速度,即便是脱胎换骨后的现在,也仅仅达到了a+的血统而已,所谓的s级,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她望着前方二人与神搏斗的场景,悄悄吐了口气。 一切都没有改变吗? 不, 怎么可能。 她忽然想起《漫游者》中的一段话。 朝前,朝前,不要转身。 跟着这条路,直到尽头。 不要期盼任何更容易的命运, 你的双脚踏上了没人走过的大地, 你的双眼环视没人见过的事物。 是啊!亚纪。 不要带着那些天真的幻想,不要期盼任何更容易的命运。 一切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现在, 此刻, 再次抽出你的刀剑, 斩向——神的头颅。 她飞身前跳,高举长刀,带着释然的笑。 “神明,这是你的命运!!!” 是的,这并非女孩们的命运。 这是奥丁的命运,是他注定的拦路虎、绊脚石、绕不过去的阻碍、无法躲避的千篇一律。 世界一次又一次,他永远绕不过去这个结局。 第81章 你总归还要面对我 常言说, 三个女人一台戏。 古人诚不我欺。 酒德麻衣躲在冥照的黑暗里,双手举着望远镜,旁观这场凡人挑战神明的抗争。 没错,在她看来,这仅仅只是一场抗争。 尽管刀光如潮,其中那个红头发的超级赛亚人的速度太快,她无法看清对方的刀术。 但依然笃定了这场战斗的结局。 三个女孩好似并非在与一个人或龙战斗,而是一堵正在移动的墙,一座缓缓前进的大山,她们根本无法破坏这山,仅能以凡人之躯,挡在大山碾过的路上。 即便如此, 她还是为这三位凡人赞叹一句‘好活’。 “诶诶诶,这居合真够厉害的,不愧是超级赛亚人。卧槽,这傻妹妹怎么想着去咬人呢!最后那个妞是性冷淡吗,不过一个人竟然能使出两种刀法,这种事情的难度不亚于左手和右手打架,挺厉害的。” 酒德麻衣抱着看戏的态度,啧啧称奇。 “喂~长腿。你还没有撤退吗?”薯片妞无奈地说。 “如此大戏,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的。”酒德麻衣说的理直气壮:“这种感觉棒极了,就像是坐在核弹上看龙王们跳舞,如果有杯红酒就更棒了。” “......” “咦?她们怎么停下来了?”酒德麻衣不解。 “停下来了?”薯片妞重复了一遍。 “对。奥丁也不再进攻了,他们打算中场休息一下,喝一杯下午茶?”酒德麻衣说。 “emmmmm......如果连奥丁也停下了,那就说明尘埃已经落定了。”薯片妞大脑转的飞快,迅速分析出了状况,说:“要么奥丁的目的达到了,要么......” “要么白王已经重生了。”酒德麻衣喃喃。 酒德麻衣放下望远镜,一个猛子扎入了溶洞内的水塘。 # 上杉绘梨衣一直担任三人中的主力,奥丁的攻击几乎全部由她一人抵挡。 她的武器是由‘橘政宗’打造的,虽然品质不错,但并不是炼金武器,根本无法在这种战斗中坚持。 红刀寸寸断裂,到了最后,她已经是握着空荡荡的刀柄勉力抵挡刀潮了。 忽然间,她听到了什么声音。 这一愣神的功夫,龙吟炼金长刀擦着她的鼻尖而过,绘梨衣被酒德亚纪拉着,才险险躲过破相的致命危机。 奥丁也停下了动作,暗金色面具转向洞口方向,金色独眼中泛着深邃的光。 “怎么了?”亚纪搀扶着落叶,问。 落叶的言灵‘鬼胜’,完全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玩命言灵,这次之后就算能活下来,恐怕也要在床上躺上几个星期了。 绘梨衣也呆呆地看着洞口方向,冰冷的金色眸子闪了闪,好似在确定什么。 落叶和亚纪对视一眼,再次问询。 “绘梨衣?” 绘梨衣这才回神,扯起巫女服上一处尚且显白色的地方,用沾满血的手指在写字。 【呼吸声。】 “呼吸声?”另外两人异口同声。 然后她们想到了什么,又问。 “他的?” 绘梨衣摇头,表示不能确定。 奥丁不再去理会这三个蠢女人,因为她们,他再次耽搁了一分钟的时间。 他深深吸了口气,浑身电光乍冒、暗金色的沉重甲胄瞬间变得金碧辉煌。 他转过身,走向洞口的方向。 他每迈出一步,身形便拔高一身。 一条黝蓝的尾巴从身后生长出来,随意抽打在地上便是一道伤疤。 双脚也变成爬行类的利爪,细长的利刃刺破长靴,在岩石上画出狰狞的痕迹。 背生双翼,头角狰狞。 他如拉满弦的利箭,严阵以待。 君王的威压彻底覆盖地洞穴内。 亚纪和落叶有些喘不过气,绘梨衣主动上前一步,挡在她们前面,这才让她们松了口气。 之后绘梨衣居然也跟着向洞口走去。 落叶和亚纪再次对视。 后者面无表情说:“看来是他。” 说完落叶整个人就像泄了气一样,全身瘫软昏迷了过去。 亚纪架着她的手臂苦笑,只好跟在后面。 # 奥丁来到洞口,他的目光锁定在那具被他截断脊椎的巨龙尸守上。 悠长的呼吸声从巨龙的心脏处扩散。 它呼气,便升起飓风、 它吸气,又是一阵浓烟。 一双长着利爪的双手撕开了巨龙的脊背。 一道人影,缓缓支起了腰。 他睁开双眸,这个世界都照亮,刺目的金色瞳孔扫视天地,仿佛有岩浆在其中流淌。 银白色的鳞片在风中作响,五大元素在他的脚下跳舞。 他不着寸缕站在那里,便已经是世界的中心,世人在他周身歌颂。 他是夜间月,天空皓日,是止渴的鸠酒。 他的身体流线简直是上苍最杰出的作品。人欲追逐却不可及,不可有亵渎的心思,却又令人迷恋,让人心生占有,如扑火的蛾子,不顾及生死。 铺满白色的世界中,他是最醒目的那抹。 他轻轻地呼了口气,转过了身。 暗金色黄金眸不含一点感情波动,冷漠地俯视这个世界。 他从巨龙的尸体上走下,看向奥丁。 “到最后,你还是不免要面对我。” 奥丁沉默地眯起独眼,他的身后有三位女孩搀扶着走出来。 女孩们呆呆地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一时眼眶红了,无语凝噎。 只有亚纪最先反应过来,匆匆将落叶塞到绘梨衣怀里,抻开一套衣服小跑过去,看样子是要给那个男人一件衣服穿。 “真是的,您怎么不穿衣服!” 她嘴里嘟囔着。 侧方的奥丁突然暴起,昆古尼尔刺向那个还在抖动西服的女孩。 他是速度的掌握者,即便是白王也不能在这个领域胜过他。 哒! 清脆的响指声。 昆古尼尔就像是刺到了空气,无声地穿过了酒德亚纪的身体。 后者又向前踱了几步才后知后觉地回头,一脸后怕。 秦惶一步步走到酒德亚纪身旁,张开双臂背对着她,淡漠地道。 “你在下面没有动手,为什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奥丁在赤鬼川下是完全有机会杀掉她们的。 酒德亚纪愣了愣,还是乖乖展开衣服,躬身伏腰,将衣服一件件给他套上,最后扣上纽扣,领了领褶皱,默默后退到一边。 “算了,这不重要了。” 秦惶从手骨中缓缓抽出一条骨质长剑——天丛云剑。 “虽然肯定藏了茧,但......未来再见吧。” 第82章 第一卷,完。 奥丁的面具轻轻蠕动,雷鸣般的雄浑声音响起。 “你觉得自己能够赢过祂吗?我们可以合作,一起共渡难关。几个纪元之前,我们就是这样杀死了他。” 秦惶歪歪头,有些惊讶奥丁竟然会如此问,暗金色眸子流转,似乎想到了什么,金色中映射出不加掩饰的讥讽。 “其实我和你本没有必要聊这些。” 他望向天空,似乎看到导弹群已经来袭的场景,那是黑云压城一般的景象,密密麻麻的炼金导弹如从天空洒下的黄豆,遮天蔽日、不计其数。 他低头直视奥丁,踢开脚边缠绕着白丝的骨骸。 “多么卑鄙又可笑的说法,相比起龙,你更像是一个人类。” 他又看向地面,反复踢着脚边的尸骨,这具死侍大概没想到他在死后能够拥有如此荣幸。 “我们因祂而生,被祂创造出来,所谓伟大的人类家族,在我的年代里,仅仅只是被奴隶的其中一族,仅是一团叛经离道的血肉。繁衍着、聚集着、生长着、死亡着。” “我们也是一样。” “直到群星再次排列成亘古不变的阵列,我们,不,是你们这些王再次苏醒。” “而祂,也将从这脆弱、泥土、岩石、海洋的外壳中破壳而出,给我们带来命中注定的死亡。” 他转头看向北方,两团眉角拧在一起。 “......我们的时代,没落了。” 说到这些,奥丁的金色也黯淡下来,他低垂着眼眸,声如洪钟,似在感怀、又似在追忆,那一段没有被记录的历史。 “你死去的年代,太早了——” 天上乌云散去,微暖的阳光再次挥洒在地面上,似乎灾难已经过去,美好的未来即将来了。 秦惶缓缓地问。 “弃——族——”他一字一顿。 奥丁沉默。 这是压在所有龙类头顶的一座大山,谁都越不过去。 “好了好了,闲话就聊到这里吧。” 细密的银白色鳞片再次爬上他的面颊,举起天丛云剑,指向奥丁的眉心。 “读者老爷们都已经等不及了,快让我们开始相亲相爱的厮杀吧!”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的导弹群终于降临了。 成千上万的炼金导弹如同盘踞的乌鸦,遮蔽了才刚刚冒出头的那点太阳,再次带着‘毁灭’来此扫荡一切。 奥丁和秦惶都没有抬头,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 一打微风卷起尘土,在洁白的地面打着转。 两条龙同时消失了。 微风后知后觉地被打断、溃散、尘土飞扬。 秦惶的胸口已经被龙吟长刀刺穿,不过他却是推进的一方。 天丛云再次贯穿奥丁的心脏,后者的一条手臂不见了踪影,胸前的巨力他无法反抗,被迫拖在地上滑行,地面上犁出两条伤疤。 秦惶挑起天丛云,振翼而上,一秒之后他消失的地方才激起后坐力的飓风。 奥丁复苏后的双爪撕扯白龙的脖颈,他的指甲已经攥到了白龙的血管,然后掐断。 白色的龙继续拖着他飞翔,动脉被扯断、胸骨被拔出,仍然面无改色。 急速之下,他们来到了千米高空。 奥丁余光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导弹,这些时速10马赫的洲际导弹在两位尊贵的龙王眼里,和静止没有什么区别。 在破风声与耳鸣声中,他听到白龙冷静的低吟。 “从今天起,全世界都将再次回忆起‘白皇帝’这个称号,这些曾经跪在我面前六个纪元的种族,他们终将再次跪下。那些忤逆我的逆命者,都将被放逐到冰雪怒号的最北方。” “你们这些注定被刺入地狱最底层的逆臣,一个个精到骨头的个体组成一盘散沙的族群。” “所有的屈辱和灾难都是自酿的苦果。” “战胜之日已经要来了,它注定要来!” 奥丁的背翼触碰到了冰冷的金属,他沉默地看着白龙,再次发出讥讽的笑。 … … 酒德亚纪三人站在地面上,见到了人类发明火药以来,最为壮观的一幕。 一万三千两百颗炼金弹头,这是全世界混血种近乎一半的积蓄。 在这一刻,由南向北、自下而上,依次化为最惊骇的烟花,一一在千米高空之上被点亮。 整个日本的天空如同炸裂一般,闭上眼睛都会觉得刺目的火光铺满了天际。 无论是黄海对岸的大陆、太平洋对岸的澳大利亚、加拿大、美国,在这一刻,都在遥远的东方见到了一簇点亮的火炬。 那是白色的火焰,代表了他的高调归来。 日本上空的云朵被炸弹洗彻一空,气浪推着乌云绕行了这个星球整整两圈才停下。 每个混血种组织都意识到了一件事。 ——龙族的领袖归来了。 ——龙的反击,在此拉开序幕。 … … 火光散去的时候,酒德亚纪她们蕴着泪、睁开眼。 那道白色的身影衣衫褴褛地站在一具尸骨上,尸体的血肉与骨干正在缓缓消散…… 白色的身影张开双臂,他在拥抱这个世界。 狂猎的劲风呼啸而来、地面微微震颤、海浪謿潮起伏、太阳也摇曳身姿照耀大地。 整个世界都在回应他的怀抱。 他像是在对世界讲话。 “我们将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 “心里作难,却不至绝望。” “可能被打倒,却不会死亡。” “我们将带着至尊的死,使至尊的生也降临在我们身上。” “醒来吧,畜生们!” 酒德亚纪意识到,万龙升空的时代,真的要来临了。 这并非童话,也非电影,而是将映入每个种族眼中的未来,也将成为必然的历史。 落叶从绘梨衣怀里挣脱,率先走向那道身影,她身形踉跄,却一往无前。 在你走投无路、被逼到悬崖边的时候,是他身骑白马披荆斩棘来到你的面前,一把将你揽走的啊!所以即使他是所罗门的恶鬼都没关系,也会满心欢喜跨上白马、环在他的腰上,一起奔赴这场逃亡的旅行啊。 绘梨衣将小本本塞进怀里,跟在后面,并没有去搀扶落叶。 她还等着玛奇那履行自己的承诺呢。 这个世界很美好、很温柔,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太阳下很温暖,可是太阳并不理会我啊!在我孤零零躲避着命运,歇斯底里地对着痛苦嘶吼时,太阳去哪了? 所以啊,她并不在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火,她就扑上去;他是黑洞,她就张开手臂。 酒德亚纪还在站着…… 她是个三观健全的女孩,没有冷漠的世界观,也不是厌世主义。 她已经帮助他回归了世界,如果历史再次重来,她绝对还会再次站在白色身后。 但是现在,她犹豫了。 亚纪知道走过去代表了什么。 那将是彻底走在当今世界的对立面,人类、父母、导师、朋友,今后都将是她们的敌人,所有的过去都将烟消云散,一切清零,重新开始。 酒德亚纪这个名字将会背负‘人类叛徒’的耻辱,她的亲人将会以她蒙羞。 “对不……”她含着眼泪。 “亚纪,咱们该回家了。”秦惶没有转身。 酒德亚纪咬着嘴唇,攥紧拳头,指甲刺入肉里渗出红色的血,一点点滴落。 这一声‘咱们’,差点把她的清醒击溃。 但是不行。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但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墓碑上会蒙尘;总是和睦的曼斯教授,会因此痛苦终生;她的室友、朋友…… “……您…保重。”她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白色的身影好似定住了,却没有转身,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酒德亚纪强迫自己不去看,反转脚踝背对着他。 她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地平线的尽头,然后一步步远离。 可是,却又两双手臂架在她的两侧,开始拖行着她倒退。 “你们干嘛,快放开!放开我!我不能这样!” 她嘴上叫喊着,脸上挂着泪,嘴角却在笑。 她挣扎着,扭动自己的身体,却被迫一步步接近那道白色的身影。 她被放下。 酒德亚纪转过身,气呼呼瞪着白色的身影,似乎在抗议他的蛮横不讲理、鸟尽弓藏。 秦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走向远方。 “走吧。” 落叶跟在身旁,绘梨衣举着【京东铁塔?】的小本本,小跑到男人前面,倒退着走路。 她们的背影是刚刚燃烧的辉日,方向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酒德亚纪有些晃神。 也许,她想说的不是‘保重哦’,而是‘请带上我’。 她低着头,跟在后面,感受到了前方投来的视线和一声轻笑。 酒德亚纪别开了脸,不去看他。 她看到地上有一窝蚂蚁已经开始劳作了,成群结队搬运着地上的碎肉。天塌地陷的灾难刚刚过去,却已经有新的族群迎来了更美好的明天。 是这样吗? 人类的时代,已经要落幕了。 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呢? 她抬头,刚好对上那双曼陀罗花般的暗金色眸子,带着笑意。 酒德亚纪也笑了。 她加快脚步,小跑到他的身侧,叽叽喳喳说着‘衣服破旧了’‘真浪费!’的鸡毛蒜皮小事。 男人只是淡淡的笑,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亚纪瞪眼,却不甩开。 是啊,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呢? 会变成一束鲜花、一颗流星、一个愿望。 会变成一个吻、一个承诺,或者一个誓言。 明天,会变成自己余下生命的第一天。 酒德亚纪眯起眼睛,笑吟吟地拍开他的手。 # 高压之巅耸立着黑色的高墙,枯叶从高墙内飞出,飘向黑色的大海。 今夜相模湾风平浪静。 热海是一座滨海小城的名字,坐落在伊豆半岛尽头,是着名的温泉乡。 黑墙是热海当地一座豪华宅邸的外墙,宅邸名为‘黑石官邸’,建立于江户幕府中期。 明治维新之后,黑石官邸被出售给了大商人,变成了私家别墅。虽然不再是幕府将军的禁地,但以他的地势和格局,仍旧是热海所有温泉别墅中的‘王座’。 这邸‘王座’,在ebay上被一个名字为‘enxi’的死宅,花费七亿六千万日元的定金购买下来。 然后,仅仅住进去了两只暹罗猫,一住,就是六年。 今天,这所宅邸内终于有了点生气。 温泉走廊上踢落了两只尖头的高跟鞋,四处散落着套裙、丝袜、墨镜、蕾丝内衣…… 如果有人见到这条走廊,绝对能够想象出,一位职场丽女,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所有衣服卸下,随后丢到一边的场景。 浴场中,女孩坐在温泉边,只有小腿泡在水里,慢悠悠踢着水。 她并没有入浴,身上仍然穿着月白色的修身浴袍,长发在夜风中起落,威仪具足。 相反,水中确实泡着一位姑娘,一位颠倒众生的美艳女孩。 女孩全身沁入水中,却在某些傲人的浮力下微微摇荡。 她半眯着眼:“你说老板怎么想的,这种状况竟然无动于衷,那可是白皇帝耶!” 她甚至没有睁开眼。 “谁知道呢?”苏恩曦耸耸肩:“可能老板也有他的打算吧。” 哗啦一声,酒德麻衣坐起来,修长曼妙的身材让月光也黯淡失色。 “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你是没见过那副场面,我现在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苏恩曦叹了口气:“你跟我抱怨也没用啊。我只是个管账丫鬟,而他呢,是一位暴君,暴君会听一位管账丫鬟的劝谏吗?” “你......”酒德麻衣气急,又萎靡下来,将脑袋沉入水中,吐出几个泡泡。 “确实是个暴君。”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卡片悠悠滑倒到水面上。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对视一眼。 苏恩曦猛地双手护胸。 酒德麻衣翻个白眼:“算了吧,要护胸也该是我啊,你紧张个什么。” 酒德麻衣踩水过去,捡起卡片。 她一字一句念出来。 【骑马人的马,颜色是红色。】 【天上又生出异象来,有一条大红龙。大龙就是那条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旦,是迷惑普天下的。他被摔在地上。】 “什么谜语人?”苏恩曦吐槽。 【不是谜语人哦~】卡片那人猜到了苏恩曦的反应。 后者吐吐舌头。 【撒旦企图阻挠上帝的计划,所以他特别想杀害上帝的百姓。即使上帝容忍撒旦具有能力和杀害百姓,但是撒旦不可能做出超出上帝允许范围的事情。】 【——你们亲爱的老板。】 第1章 新生的皇,过去的王。 【提前讲明一哈哦,这是第二卷发生前的插叙。】 太平洋沿岸水下,海底8000米深的地方,有一条世界之极的深渊,它被称为‘地球的伤疤’。 ——极渊。 ——高天原。 ——神的旧所。 虽然人类文明已经开始探索太阳系,观测亿万光年外的银河系,但是仍然没有一艘潜艇,能够深入这里。 这里仍然是未知的世界。 下方岩层就像被一柄无与伦比的武器劈开了,留下长达上千里的伤痕,流出赤红色的眼泪。 这里到处都是沉闷的爆炸声,岩浆河就像是一柄巨剑浸在水里淬火,却不爆沸。 然而此刻,却又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海底穿梭。 你无法用任何一种语言来描述那个生命。 它有着人类的双臂,巨蟒的尾巴,银白色的鳞片,却又长着一双洁白的翅膀。 圣洁而又妖艳,它既是天使,又是恶魔。 唯有一个字能够形容这种完美的生物——龙。 白色的身影停在某处,向下方俯瞰,暗金的眼底出现缅怀的神色。 它的下方是一座中央广场,广场中竖立着一根雄伟的青铜柱,上面刻满了各种各样的图案。 城市以广场为圆心向着四周扩散,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是最主要的通路。 这是龙的城市。 海水在街道上奔流,青铜柱上记录着它们的历史。 数百米的金属锁链挂在建筑物的四角,锁链上挂着黑色的风铃,这些锁链在海流中起伏,千千万万的黑色风铃摇摆,演奏无声的音乐。 即使走遍全世界所有的文明遗迹都不能见到如此宏伟的建筑风格。 可那些已经毁灭的古老文明又都继承了这种建筑风格的一鳞半爪。 白色的身影上前,轻轻触摸那个擎天巨柱上。 龙族习惯把罪人钉在塔上风干,风干一个龙类至少需要几百年,在几百年里犯罪的龙类被所有族人无止休的凌辱。 龙族历史上,被钉在青铜柱上最久的龙类正是一条白色的巨龙。 那条白色的罪龙被钉在擎天铜柱上三个纪元,黑色的皇帝在大地上划出两道巨大的沟壑,命令南北两极的寒流汇聚于此,使那片海域成为了世界上最冰冷的地方,全世界的鱼群游历那里都需要绕行。 白色的身影轻轻地离开,继续向深处前进。 穿过一扇红色的鸟居,鸟居后面是一座形状诡异的建筑,它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成千上万的不知名黑色贝壳覆盖了它,数不清的螺蛳一样的小东西紧密地聚集在一起,质感像是铁锈,肉眼可见的,那些细小的铁锈在蠕动。 这种感觉,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寄生虫在大象的尸骨上钻进钻出。 在白色的身影接近这里的时候,仿佛听见无数人嘶哑的呻吟,仿佛地狱中留着血延的鬼魂。 白色的身影沉默地靠近,眼底中的岩浆似乎比下层裂缝更加刺目。 水波微微颤抖,废墟表面附着的肺螺开始剥落,一层接一层就像蜕皮。 这座建筑正在崩溃或者醒来,它原始的颜色和质地就要展示在人们面前。 列宁号! 那竟然就是16年前沉入极渊,唤醒神的列宁号。 这艘从西伯利亚海逃离的破冰船,如今竟然像个巨型生物一样呼吸、蠕动,仔细看去,没有被肉质覆盖的地方,钢铁中居然可以看到血管的痕迹。 白色的身影停了下来。 它撕开外层的铁壁,钢铁外层中鲜血喷涌出来,却主动避开了白色身影周遭的水域。 它望着巨大战舰内部的某个巨型圆腔,缓缓地接近。 它开口了,古奥森严的语言在深海中畅通无阻,传达给这个遗落的城市,也传递给——圆腔。 “真可笑啊,高高在上的王,竟然像条被遗弃的狗一样,丢弃在8500米下的垃圾坑中。” 白色身影的话极尽刻薄之能事,仿佛他们之间有着刻骨的仇恨。 但明明,这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也对,你本来就是一条狗,你是你们之中最可恶的那条狗,你比他们都该死!” 它伸出利爪,将圆腔从钢铁上硬生生扯下来,无数劲脔的血管崩断,大量的血液从四周铁壁上涌出来。 但是圆腔,却一动不动。 它发出嗤笑,咬牙切齿地低吼,语速急切连贯,一口气将所有的怨恨低吼出来。 “是不是啊,你这卑贱的渎神者,海中升起的脏脏巨兽……” “贝希摩斯!” 整片空间似乎都静止了下来,海洋中的水流都悄悄地停止流淌,仿佛在敬畏那个名字。 海洋与水之王——贝希摩斯。 在《圣经》中,贝希摩斯是上帝在创世纪第六天,用泥土创造的怪物,它和另一头巨兽“利维坦”一同诞生,它的尾巴如杉木般挺直,肌肉如石头般结实,骨骼如铜铁般坚硬。 在中世纪的时候,它被恶魔诱惑加入了地狱的阵容。成为了地狱七君王中,代表反面的君王。 他还有一个名气更大的名字——比蒙巨兽。 世界上很多研究龙类历史的学者们认为,贝希摩斯是一种类似河马、大象一样的生物。 而非像是利维坦那样的巨型鱼类。 《旧约圣经》中记载,上帝在创造天地第六天的时候,用黏土创造了它和利维坦。当世界末日降临时,贝希摩斯、利维坦、栖枝,将一起成为圣洁者的食物。 那么, 如果以此分析。 利维坦和贝希摩斯是海洋与水之王的双生子。 那么栖枝,就是天空与风之王的名字。 在依诺克的预言书中曾这么描述。 ‘两个怪物将在那一天被分开,雌性的被称为利维坦,它居住在喷泉的深渊之中;雄性的被称为贝希摩斯,它占据了整个丹代恩沙漠。’ 正是因为这些记载,混血种学者们一直无法确定另一位海洋与水之王的身份。 贝希摩斯本该聚在沙漠,可是海洋与水之王怎么会在沙漠? 他们都错了。 并非沙漠,而是冰川。 它是居住在冰川之上的庞然大物。 《约伯记》中记载,贝希摩斯是上帝的首个造物。 它是四大君主的大哥,长兄。 但是在《次经》中,却没有提过这些。 《圣经约伯记》中也没有提过,只是说“he is the chief of the ways of god”,意思是“他在神所造的物中为首。” 旧约经书《米大示》称其为无敌的生物,只有耶和华的剑能够杀死他。 而《次经》中说:“末日的倪塞亚盛宴中,巨魔和海魔将会大战,最后和巨鸟栖枝一起成为圣洁者的食物。” 还有一种说法,他们都像被投入深渊。 但是在如今,这些好像都实现了,也似乎,一些事情永远无法实现。 因为白色的龙,撕开了它的胎盘,抓出其中跳动的肉团, 一口吞下。 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咀嚼钢铁…… 也好似,在咀嚼王座…… # 2008年,3月8日。 伊利诺伊州北部的深山中,湖畔的半山之上,耸立着风格古朴的建筑群,那是与世隔绝的卡塞尔学院。 以往这个时候,刚刚度过假期的混血崽子们返回校园,成群结伴地行走在山下的山谷校园草坪上,挥洒着,他们酝酿一整个月的荷尔蒙。 但是如今,这里却显得有些冷清。 校园下方120米深处,会议室内。 希尔伯特·让·昂热,秘党如今的精神领袖,狮心会第二任会长,卡塞尔学院校长。 这个年龄过百的老家伙,一脸疲惫地合上笔记本,扫视会议厅两侧的男人们。 这个老家伙在外,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老绅士形象。 但是此时此刻,突然有种拔出折刀插在会议台上,翘起一条腿破口大骂的冲动。 别的不提,就冲他们的装扮,昂热就想要立马转身走人。 倒不是邋里邋遢。 他面前的人,就是卡塞尔学院装备部的精英们,他们的名字在全世界都闻名,衣服倒也算是整齐划一,算是一帮不折不扣的制服男……但清一色的防化服是怎么回事?脚蹬胶靴、防护眼镜、呼吸器、便携式氧气罐一应俱全。 会议室内回荡着“呼——哧——呼——哧——”的声音,十几双眼睛透过护目镜看向昂热。 “先生们,在开会前我想先问个问题,为什么你们每次和我开会都要穿着生化防护服?这让我感觉我自己是个肮脏的病原体,你们甚至不愿意和我呼吸一个空间里的空气。”昂热皱眉说。 “校长不要介意,您当然不会是病原体,病原体是指的微生物和寄生虫,跟您在生物学上不属于一个分类。”某甲纠正校长在科学上的无知。 “既然我不是病原体,为什么你们还要带着氧气面罩呢?”昂热忍了。 “我们只是对您的体味过敏而已,委实说您在瓦塔阿尔海姆就像是一个污染源。”某乙上下打量昂热,就像打量一个臭烘烘的大猩猩。 “那不是什么体味是我用的特调香水!”昂热又忍了。 “是香水么?根据我们用仪器分析的结果,是土耳其烤肉、紫菜浓汤、和发霉奶酪的混合气味……校长您对香水的品味真别致。”某丙显示出在气味领域的独到修养。 “……是檀木香、海藻香和新鲜雪茄的气味!”昂热接着忍。 这些人看了看他,齐齐地摇头,流露出‘朽木不可雕也’的惋惜。 昂热每次来到这里和他们开会,都有一种陷入神经病海洋的感觉,在这里神经病才是主流,不神经是无法在这里存活的。 这帮神经病集合起来,名字就叫做装备部。 “好了,我们开始会议。”昂热用遥控器点亮幕布。 上面映出《一年来龙类群体苏醒事件》一排醒目的大字。 昂热回头,所有人都静静看着他,都保持沉默。 “有谁能开口说话么?你们这么严肃会吓到我的。”昂热说:“在你们脸上看到‘严肃’二字,简直比在阿根廷树懒脸上看到‘思考’二字更让人不安啊。” “由我来汇报吧。”卡尔副所长起身:“首先让我们看一段视频。” 大幕转动,一段天空视角的世界地图被播放出来。 左上角有一条时间线,从2007年8月13日开始。 所有人看到那个日期都是浑身一震,这个时间点没有混血种不知道。 ——白王苏醒的日期。 左上角时间线开始飞快滚动,8月14、8月15、8月16…… 8月22日,澳大利亚州的地图上突然亮起一个红点,然后红点移动指向东方,被用一个清晰的箭头标注了出来。 随后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 从8月22日到今天,澳大利亚州、亚洲、欧洲、非洲、南美洲、北美洲、大洋洲、甚至就连南极洲,接连有红色的光点亮起,箭头延伸向东方的某个地方。 “咳咳。”卡尔副所长清了清嗓子,吸引众人的注意。 “就像我们所知道的,自从一年前白王苏醒以来,沉睡在世界各地墓穴中的龙类都在接连苏醒,它们在醒来后没有选择逗留或者报复这个世界,而是向着同一个方向汇聚。” “这种苏醒,直到今天还在继续发生。” “很明显,它们去朝拜皇帝了。当然,也可能是一场征兵,白王在龙族之间的征兵。” “不过最近我们有了新的发现。” 大幕变化,播放出一段视频。 那是在棒子国的某处,一个浑身鳞片,不着寸缕的男人从天而降,他长着翅膀,很明显不可能是人类。 镜头是从斜上方录制的,可能是某个街道的摄像头。 录像里只有男人的背影,或许称为雄龙更准确。 雄龙背对着镜头,降落在贫民窟的某个小院内,站在那扇古朴的老旧破门前跪拜。 场面似乎一时陷入了静止,雄龙一动不动以首贴着地面。 会议厅内没有人说话,他们清楚这并非视频卡顿了。 “eva,快进一下。”卡尔副所长说。 视频开始飞速快进,四周从红色的亮,快速黑了下来,切换成夜光的绿色。 某个时刻,雄龙浑身一震,再次重重地叩首,水泥地上甚至被它砸出一个圆坑。 雄龙站起身,打开了门。 “我们事后立即调查了那所房子,可房子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地面上的灰尘能够没过脚面,但却只留下了我们调查员的脚印。”卡尔副所长接话。 “就像是那头龙从来不曾进入这所屋子。” “这说明了什么?”昂热把玩着手中的长刀。 卡尔副所长和同事对视一眼,说:“龙进入了尼伯龙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那位尊贵的白皇帝的尼伯龙根。” 第2章 梦幻中的尼伯龙根(1) 在北欧神话中,世界初开之际是一片浓雾。北面的末端是尼伯龙根,与之相对的是“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两个国度之间由金伦加界线隔开。 尼伯龙根冰冷多雾,连接着冥界,于是这里也成为众多亡魂聚集之地。 在现实世界中,它是龙的巢穴,死人的国度。 卡尔副所长接着说。 “一年以来……准确地说是近七个月以来,除了世界各地龙类群体苏醒外,那位尊贵的龙皇,并没有什么动作,就好像直接蒸发了一样,我们找不到一点踪迹。但是毫无疑问,牠肯定隐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酝酿着自己覆灭世界的计划。” 某甲补充:“如果是我被关在地下一万年,相信我醒来的第一件事也是毁灭世界。” 阿卡杜拉所长是阿拉伯人,在他们的国家,摇头代表肯定,点头代表否定。 阿卡杜拉所长慢悠悠摇头:“现在我们终于确定了,那位龙皇是在构建自己的尼伯龙根。据历史记载,龙王在苏醒后的第一件事,会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留下卵,那是他们重生的保证。我们并不清楚白王会不会也有这种习惯,但……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某乙补充:“就像是能炼制不死药的炼金术师,每次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炼制一瓶不死药带在身上。” 昂热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所以,我们有什么办法将祂找出来吗?” 阿卡杜拉所长点头:“很遗憾,我们只能确定那些苏醒的龙类最终聚集在了亚洲,实际上,他们消失的地点并不确定,基本亚洲板块上的每个国家都有它们的痕迹。” “就只有这些?”昂热问。 “确实如此。”阿卡杜拉所长摇头说:“怎么说呢?虽然都是坏消息,但好在我们已经知道坏在哪里了。” “真是个有用的消息,就像通知我得了癌症晚期一样。该吃点什么吃点什么吧,每天保持乐观,反正你没有一点办法。”昂热说。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应对措施。”卡尔副所长说。 昂热欣慰地点头:“在瓦尔阿尔海姆里我是最喜欢和您说话的,卡尔副所长,因为在这个精神病院里您是逻辑感最强的人。” 卡尔副所长自豪地昂起头。 “老实说,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认为你们会提议我发射沙皇氢弹,去把整块亚洲大陆夷为平地。”昂热说:“我很高兴,也很荣幸,装备部能有各位,这是卡塞尔学院的荣幸。” 沙皇氢弹是历史上最夸张的核武器。 原设计为 1亿吨 tnt的爆炸量的威力,但为了减少辐射和外交问题,威力减半 5000万吨,但其威力仍然是二战所有炸弹总量的十倍。 曾经有一颗沙皇氢弹在新地岛实验爆破,蘑菇云高度是珠穆朗玛峰的 7倍,冲击波绕地球 3周,整块亚欧大陆被硬生生推行了3毫米。 据说投放炸弹的飞行员都没能回去报道。 当时的人类意识到,他们是真的有能力毁灭世界了。 于是沙皇氢弹被严令禁止研发,唯一的一颗沙皇氢弹不知道被藏在了哪里。 现在看来,秘党是有办法弄到的。 卡尔副所长一时语塞。 其他人也东张西望,顾左右而言他。 “啊……这个……有点遗憾,我们的方案仍然是炸平亚洲大陆。尼伯龙根虽然是异次元空间的国度,但它必然和现实世界存在某个链接的节点,只要毁掉这个节点,尼伯龙根就会自然而然地崩溃。不过不需要使用沙皇氢弹,只要发射十几颗普通的氢弹就好了。”某干将说。 尼伯龙根需要依托于现实的某种条件构建。 “介绍一下,这位是毕业于印度工学院的马图尔研究员,他的专业就是爆破。”卡尔副所长说。 “真是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我以为你们都是炸弹狂人,原来还有人专业爆破的。”昂热的脸色黑下来:“而且你们的语气简直就像在告诉我,今天的早餐就不用一百个菜了,99个就好了。” 他拍着桌子站起来:“你们知道这样会死多少人吗?” 研究员们对视一眼,阿卡杜拉所长迎上昂热的目光。 “实际上我们真的计算过这个问题。不过想想,那些高傲的龙类应该不会选择加入联合国,与我们和平共处。亚洲大陆早晚会成为龙的国度,他们的命运早晚都是一样……不如,我们先炸。” 昂热扶额坐下,再次沉默。 他深吸了几口气,徐徐睁开眼说。 “首先,我很荣幸各位能在卡塞尔学院就职,你们的方案非常优秀。我已经知道,我们已经拥有了毁灭亚洲的实力了,下次纽约的那些混蛋再敢削减我们的经费,我会以此来威胁他们的。” “现在请各位告诉我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毕竟即便炸毁了亚洲大陆,也无法伤害到那些该死的龙。或许等他们的尼伯龙根崩溃后,看到一个光秃秃的亚洲,还觉得‘有人已经帮他们打扫了地盘’。” 研究员们再次对视一眼。 阿卡杜拉所长点头说:“虽然这样说,会显得世界上有事情我们做不到……” 昂热简直烦透了这帮家伙的这句开头,每次阿拉杜拉要反驳昂热的想法时,总是牛气冲冲地来上这么一句话。 昂热抬手制止了他的长篇大论:“停停停,直接说结论。” 阿卡杜拉所长顿了一下,非常干脆的说:“我们暂时没有找到别的方法。” 然后就利落地坐下。 “没……了?”昂热眉角跳动。 “你们把我从屠龙前线叫回来,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昂热说。 研究员们再次对视。 卡尔副所长起身:“虽然这样说,显得有些事情是我们办不到……” 昂热心说:又来了又来了。 “但这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那些暴虐的龙类好似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兴趣,甚至在赶到东方后都不肯强迫两个美丽的少女宣泄欲望,它们的表现……就像是回家看望亲爹的最后一眼那样,饥渴难耐。” “……你们的修辞……真的是高潮迭起啊!”昂热感慨。 阿卡杜拉所长点头:“很遗憾,除非校长能够派出更多的调查员,锁定一个大致的范围,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一颗氢弹,就能炸了它!” 第3章 梦幻中的尼伯龙根(2) 昂热,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的面色再次平静下来。 “非常感谢各位宝贵的意见,卡塞尔学院能有各位坐镇,让我清楚地感受到,我们的身后永远有数不尽的核弹作为后援,我想我们在前线的专员们,一定非常有安全感。” “但是各位应该也清楚,一年以来,全世界的执行部专员都在善后龙类现身的事情,尤其是我们亲爱的富山雅史教授,他已经待在日本7个月没有假期了。现在的校园内,你们还能见过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吗?” 研究员们,再次面面相觑。 “难道说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昂热目瞪口呆。 “咳咳!”卡尔副所长止住了这个话题,因为他们确实不关心这些事。 “我们不是还有芬格尔吗?他也是五年级生啊~哦,原谅我各位,是我的用词不准确,他是八年级生~” 哪怕是与世隔绝的装备部,他们同样听说过那个‘大名鼎鼎’的芬格尔。 “......芬格尔?”昂热语气不确定,似乎在回忆这是哪个学生。 “还有酒德亚纪……她不是也即将毕业了吗,也可以一起派过去嘛。”卡尔副所长乘胜追击。 “酒德亚纪?”昂热的眉头再次皱起。 实际上,昂热一直关注着这位最后的日本混血种。 在7个月前的那场事件后,日本的混血种全军覆没,只剩下那个叫做‘酒德亚纪’的女学生。 但是这位女学生的状况却很异常,不仅发色和瞳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体素质也是提升了一大截,直接晋升到了a级的水平。 这在开学季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由不得校董会不谨慎。 经过一系列检查和审问,最终确定‘酒德亚纪’被污染了。 如此,校董会们齐齐松了口气,但也新生遗憾。 ——污染。 是指,浸染龙血或者,饮用龙血后,身体发生不可控制的变异,获得不可思议的进化,但却无法阻止、逐渐跌入死侍深渊的过程。 龙血是具有侵略性和毒性的。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比中彩票还小,只有几千万分之一。 但,不是没有过。 卡塞尔学院执行部部长,施耐德教授就是被污染的一员,他曾在过去的‘格陵兰海事件’中,被未知龙类的血液污染,身体获得了惊人的恢复力。甚至于,即便被刺穿心脏,都可以安然无恙。 他也得益于这种变异,才在那次任务中活了下来。 当然,这些都被昂热隐瞒了下来,甚至连校董会都不清楚。 至于饮用龙血的……也不是没有。 校董会中,有一门姓氏为‘贝奥武夫’的家族,被混血种们称为‘嗜龙血者’。 这个家族正是沐浴龙血,发生了千万分之一的污染起家,之后家族代代饮用龙血。 说回酒德亚纪。 酒德亚纪如今也被污染了,但是很奇怪的,她的污染似乎有些不一样,龙血改造完她的身体后,竟然就停止了侵蚀,使她的骨骼状态保持在了人类与龙类之间的水准。 正是因为从未有过这种先例,酒德亚纪被留在学院观察了7个月,什么任务都没有出过。 “酒德亚纪……”昂热还在犹豫。 卡尔副所长无所谓地说:“可以让她们两个组队去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 “什么?调查尼伯龙根?和这个白发龙女一起?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校长办公室内,一条癞皮狗倒在校长精美的沙发上,肆意地打滚。 白发龙女坐在红木桌前,淡定地吹了吹手中红茶升起的白雾,浅浅地抿着。 昂热有些头疼。 因为芬格尔是一条不折不扣地癞皮狗,有什么能够诱惑癞皮狗呢? “这会算作你们的这个学期的期末成绩内,我可以动用校长的特权给你们加分。” 癞皮狗还在打滚。 “不听不听我不听!” 昂热耸耸肩:“这是已经决定的事情,我很抱歉芬格尔。” 癞皮狗‘刷’的一下蹦起来,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一张大脸凑到昂热前。 “校长,你明白那是什么吗?是在初代种以上的白王?而且那个尼伯龙根里有数不尽的龙吧?那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龙巢,是一个龙的国度!我就算找到了,又该怎么混进去呢?难不成带两个猪肘子过去作为见面礼?” 连珠炮一般的提问,带着飞溅的唾沫,喷在昂热的脸上。 他难得没有闪开,而是一脸‘我会为你加油’的表情,手掌摁在芬格尔的双肩,语重心长的说:“你也可以带上一枚核弹,我很乐意为你申请这条特权。” 芬格尔如遭雷击。 哆哆嗦嗦指着昂热,说:“你……你……你……你们就是嫌弃我了,你们就是觉得我白吃白喝了,现在想要卸磨杀驴了是吧!” “我不去我不去,说什么也不去。”他又开始打滚了。“要杀要剐尽情来吧,就算死我也要死在我心爱的学院里,皱一下眉头我就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酒德亚纪和昂热对视一眼。 # “您好美丽的小姐,我的名字叫做芬格尔,能请你留个电话,拯救我孤独的灵魂么?” 飞往华夏的头等舱上,芬格尔冲着短裙丝袜的空姐挤眉弄眼。 他被昂热的人格魅力说服了。 败狗再骚,也怕折刀。 当昂热将折刀插在他心爱的红木茶桌上时,芬格尔就知道,这老家伙认真了。 向来墙头草、顺风倒的芬格尔·冯·弗林斯,当即滑铲跪地,接受了这个荣幸的使命。 并拍着胸脯表示:“对付那些蜥蜴还需要核弹?大可不必,吾一人足矣……” 昂热为他的犀利中文水准鼓掌。 登机口处。 昂热和叶胜冲着飞机上的酒德亚纪招手,算是送行。 “我还以为,你会申请一起前行的。”昂热看着飞机上异常欣喜的女孩,淡淡的说。 叶胜扭头对校长苦笑,然后也看向那个他暗恋的女孩。 “校长知道宫崎骏吗?” “那个日本做动画的?” 叶胜点头:“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好。” “那个费尽心思逗你笑的人,终究还是比不上,你一见就笑的人。有的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赢了。” “我不喜欢这句话,但是能接受。” 昂热从胸口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后缓缓吐出一口白雾。 “青春啊……” 第4章 奇怪的招聘会(上) 时间:2008年3月9日。 地点:bj。 某办公大楼顶层。 (真难搞,怪不得南大不详细写bj的剧情,害怕啊!我也草草略过吧。) 这里是附近最高的建筑大楼之一,位处于***(略)。楼高528米,占地面积平米,地上108层,地下7层,可容纳1.2万人办公,总建筑面积43.7万平方米。 顶层的楼层被做成了半透明的开放式大厅,阳光从四面八方的落地窗射进来,紫外线却被造价昂贵的特殊玻璃拦截。 如果在这里铺上地毯,装点一下房梁,会有一种身处‘天庭’,俯瞰天下的豪迈感。 一直以来,这里都是各种达官显贵们举办宴会的地点,能够在首都最豪华的房间里,举办最豪华的宴会,无疑是一件很长面子的事。 但是半年来,这层楼却被一个红头发的奇怪女孩包场了。 杨经理至今仍然记得那天的场景。 他当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分析近来的营业数据,然后顺便玩两把‘欢乐斗地主’,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就在杨经理抓到一手‘俩王3个二’的时候, 一位身穿红白巫女服的女孩旁若无人推开了门。 能坐到这个位置,杨经理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去呵斥对方。 相反,他好声好气、带着得体的微笑询问:“您好,请问......”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张支票就已经丢在了他的面前。 他拿起支票,支票已经附上了签名,数字还是空白。 杨经理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当即丢下什么狗屁‘俩王3个二’起身,笑容更加真挚了几分。 又一张纸片丢给了他。 【顶层包场,四年。】 简洁、明了,却让杨经理深吸了口气。 他再次打量眼前的女孩,布料不菲的巫女服、工整地宛如小学生一般的坐姿,以及一头醒目的红发和深红色双眸。 杨经理从未见过如此天然的少女,她的身上好似没有沾染一点尘世间的肮脏,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天使,降临人间。 杨经理心中了然。 含泪写下了九位数。 少女看着他填完数字,就直接离开了,双方甚至没有任何纸面上的合同。 但是支票确实是真的。 杨经理是个聪明人,他不仅没有丝毫大意,反而更加如履薄冰。 有能力一口气拿出九位数的流动资金来租用一块场地四年,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家。对方不签署合同仅仅是对方不在意而已,他们根本不怕自己违约。 可是当第二天,杨经理秉着‘更加尊敬’的心态,迎接少女到来时,还是傻了眼。 超大液晶电视、投影机、ps3、游戏用电脑机箱、以及,数张超大的床。 杨经理偷偷抹了一把冷汗,挤出微笑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们的团队涉及建筑、美工、装修设计等等各个方面,一定能帮上您的忙。” 红发少女眨了眨眼,就这么经过了他,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之后, 原108层的所有宴会用具都被丢了出来,又搬进去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的家具。 看样子,少女完全打算把那里作为旅店使用了。 再然后。 就是今天了。 杨经理再次被108层贵客的操作惊到了。 他坐在一楼接待大厅的前台座椅上,目瞪口呆扫视大厅内的莺莺燕燕。 有当红的明星、高挑的模特、工整的白领、甚至还有很多学生模样的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手里捧着一张简历等在这里。 “哇——那是谁谁谁吗?我特别喜欢她的花百骨!”看热闹的男性惊呼。 杨经理瞪了那人一眼,又嘱咐保安维护现场纪律。 可是保安也是正儿八经的大老爷们,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直勾勾地往那边猛瞧。 看那架势,还需要安排人拉住他们! 杨经理内心苦笑:果然没有钱是好拿的。 这哪里是宴会和招聘,恐怕古代帝皇选妃子的画面也不过于此了吧。 他缩了缩脑袋,亲自维护现场秩序。 … 之所以会出现这么一幕,原因是最近电视上频繁刷屏的一则招聘广告。 “因工作需要,现招聘文职人员一名。” “要求:气质佳、女性、年龄不限。” “面试地点:***大厦顶层。” “薪资待遇:mint会员身份。” 非常简洁明了的招聘广告,甚至连联系人电话都没有留下,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霸气。 mint俱乐部是世界顶级富豪们,都不一定有机会加入的私人俱乐部,能够在其中持有会员身份的,要么是世界闻名的大亨,要么就是有着几百、上千年历史的家族势力。 可现在,竟然就这么被人堂而皇之的拿出来作为招聘“文职人员”? 恐怕就算是‘王母娘娘’下凡,都会忍不住来试一试吧? 柳淼淼,就是来碰碰运气的。 她已经坐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简直是如坐针毡。 她环顾四周,各种电视机上常常见到的女明星、一看就是职场高级白领、以及能够在各大高校掀起话题的青春靓丽的小美女,都努力地保持优雅的坐姿。 颈间指间那些蒂凡尼、卡地亚、梵克雅宝……闪闪发亮,这哪里是来应聘的,分明是一只只开了屏、对周围示威的孔雀啊! 柳淼淼,有些打退堂鼓了。 “柳淼淼。” 电梯门打开,走出电梯的白领丽人念出了她的名字。 这次招聘会的叫人方式也很怪异,是由上一位应聘者下来后,通知人选。 柳淼淼没有退路了,只好起身走进了电梯。 电梯很大,能够直达108层仅需一分钟,是全球首创超500米的jumplift跃层电梯,能够同时容纳48个人。 现在,只有柳淼淼独身一人站在里面。 空荡荡的。 她更心虚了。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心虚的,她才17岁,正是女孩子最美好的年龄,年轻是她最有力的武器。 她面容姣好、皮肤白皙,有一头清冽的长发,发梢间坠着一枚银质的hello kitty的发卡,有着安安静静的气质。 网络上有句话说。 “现在我看着你的朋友圈,仍然会想起17岁那年你问我,你的发卡好不好看?” 柳淼淼现在,就是17岁的发卡。 这是青春的年龄。 第5章 奇怪的招聘会(中) 叮—— 电梯门打开了,柳淼淼深吸口气,重新鼓起气势,迈步走出。 脚下一软,低头看,是某种动物的真皮地毯。 整层大厦都被铺上了这种地毯,柳淼淼不认识这是什么动物的皮,各种颜色都有,但是却没有毛。 不过踩上去软绵绵的,就像走在云里。 却不会让双脚无处着力。 很神奇的毯子。 她更紧张了,低着头向前走。 “柳淼淼?”清冽的声音。 柳淼淼抬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沙发前,沙发对面坐着一位短头发的女生,非常漂亮,但是面色冷冷的,让人生不起亲近的念头。 “...是!”柳淼淼呆呆地应。 她这才有功夫环顾四周。 宽敞的大厅内,除了身前的几张真皮沙发外,就只有一幕超大的幕布和配套的音响。 幕布上正在投影一场游戏,音响里传出各种打击的声音。 柳淼淼不认识那是什么游戏。 幕布下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的发色都很奇怪,超奇怪。 男人的头发是银白色,女人的头发是红色。 分别穿着灰色和粉色的睡衣,大咧咧坐在地上,手里各握着一只手柄。 光从背影看,就能看出他们一定是帅哥靓女。 不过…… 在这种严肃的招聘会上,他们居然旁若无人地打着游戏,声音还放的很大。 “17岁?你还未成年吧。”面试官冷冷的声音,让柳淼淼觉得她已经被pass了。 柳淼淼连忙收回神,结结巴巴回答。 “……我……我是希望能在高考前,积极参加社会上的各种活动,积累人生的经验。” 这些话是她临时编出来了,昨天在酒店里提前打好的草稿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她之所以来参加这场面试,完全是家里怂恿的结果。 父亲对她说:淼淼啊,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成功了,可以省去了一辈子的打拼,直接进入到最上层的阶级。尝试一下,即使失败了,也是一次很好的经验。加油,爸爸妈妈相信你。 然后,她就来了。 想到这里,柳淼淼又低下了头。 “很抱歉,你的年龄不符合我们的要求。”面试官下了逐客令,甚至连句客套话都没有。 “我知道了,非常感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柳淼淼礼貌地说着官腔。 她也没有很失落,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这场招聘会到底有什么目的,没有任何要求,也不问任何问题,面试场地还有人在打游戏,完全看不出重视。 她低头看着脚尖,默默的往回赶。 突然的,有个声音叫住了她。 是个男声,很慵懒的声音,就像大学里躺在床上让室友带一份饭的语气。 柳淼淼条件反射回头, 然后, 就愣住了。 男人侧着头,面无表情看她。 那是一张,不似人间的、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脸。柳淼淼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只能说,上帝真的很偏心。 大概上帝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先是精心雕撰了这个男人,然后彻底失去了耐心,随手捏出了余下的众生。 就是这种感觉。 银白色的头发被男人用一个女士发箍别在头顶,灰色的毛绒睡衣在男人的身上有种身披黄袍的错觉。 单单只是看着,就有种随时可能陷进去的迷失感。 尤其是那双,淡金色的双瞳。 “好、好的、好的,我记住了。”她一连说了四句肯定,声音越来越小,心中大囧,又低下了头。 不过这次,娇俏的小脸有些泛红,低垂着眼帘不敢再抬头了。 男人没有再说话。 柳淼淼这才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发现男人又在打游戏了。 “……那我先走了。”柳淼淼细声细气地说。 男人还是没有回头。 柳淼淼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过了身。 她还是盯着脚尖走,每一步都觉得很漫长,漫长到时间都近乎凝滞。 心里像是被塞进了几百个小青蛙,一个劲的跳,跳的她乱糟糟的。 电梯门再次打开。 柳淼淼忽然转过了身,直勾勾看着大幕问:“你们玩的是什么游戏?” 男人终于转头了,还是那种随意的态度,说:“街霸4。” 就继续打游戏了。 红头发的女孩子没有回头。 柳淼淼没有再看到男人的眼睛,因为她一直盯着那块大幕上的游戏,好似她真的是对那款游戏感兴趣了。 “……谢谢。”她的声音小小的,像是蚊子嗡嗡一样。 柳淼淼把头缩了回去,走进了电梯,眼睛放在楼层的红色数字上。 直到电梯门关闭前的瞬间,她才迅速转动眼眸。 在反光的金属缝隙间,再次瞥见了……银白色的碎发。 柳淼淼怀着乱七八糟的心情,走出了电梯,再次看到了一楼大厅的莺莺燕燕。 不过她已经不再怯懦这些孔雀了,而是又回头看了一眼电梯,心里思索着‘有没有什么理由再面试一次’。 她这时才明白,之前下来的那些人,为什么脸上都是恋恋不舍的神色,却看不到失落。 柳淼淼想起男人交代她的事情,又瞬间打起了精神。 挺着胸脯环顾大厅,念出下一个面试人选:“夏弥。” 可是,并没有人回应。 “夏弥在吗?”柳淼淼再次重复。 大厅内安静了好几秒,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叫做‘夏弥’的女孩,已经落荒而逃的时候,一声脆脆的声音从自动玻璃门外传来。 “来了来了!” 几百只开了屏的孔雀齐刷刷转头看去。 然后,怔了一下。 包括柳淼淼。 女孩穿着波西米亚长裙、踩着直筒鹿皮长靴,流云般的长发在跑动中摇曳。 又一张完美无瑕的容颜,有点婴儿肥。 她单手提着一袋小笼包、另一只手捧着豆浆,嘴里还叼着一串肉丸子,露出两颗闪亮亮的小虎牙。 她风风火火地穿过人群,没有向两边投去半分视线,就像是一位天使带着圣光降临,大大方方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又风轻云淡地路过。 不过天使经过柳淼淼的时候,居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谢谢了啊柳淼淼。” “……不,不用谢。”柳淼淼呆呆地回应。 然后,才后知后觉,对方是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没机会问。 因为天使已经蹦蹦跳跳走进了电梯。 带着她的豆浆、肉丸,还有小笼包。 第6章 奇怪的招聘会(下)二合一 叮—— 又是电梯的声音,厚重的铁门打开,探出来一张鬼头鬼脑的小脸。 夏弥嚼着嘴里还未咽下去的肉丸子,悄咪咪地打探这里的环境,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 她也注意到了地上的兽皮,眼神顿了一下便略过去了,视线反而停留在明晃晃的大幕上。 大幕上是‘肯’对战‘隆’,‘耗油跟’的声音不绝于耳,隆采取了很不要脸的无限升龙打法。 “街霸4哎!” 夏弥兴高采烈地跳出来,举着豆浆,指向大幕。 另一只手中的袋子晃悠悠的摇荡,小笼包的浓郁气味一下子扩散了出来。 大幕前的男女回过头看她,都没有说话。 夏弥眨巴眨巴眼睛, 因为没有人接茬,场面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就是……有点尴尬。 她缩着脑袋,提溜起手中的袋子,干巴巴地说:“小笼包……吃吗?” 可能是面试官也没有见过这幅场面,居然有人滴流着小笼包和豆浆参加面试。 所以落叶面无表情看向坐着的男人,能看出他才是这里做主的那个人。 出乎意料的,红头发的女孩在用眼神询问过男人后,竟然真的站起身,小跑着去接过装着小笼包的袋子。 绘梨衣提着小笼包到窗边的小桌子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秦惶清晰地注意到夏弥撅了噘嘴,小声嘟囔了句‘好歹给我留两个啊’。 他无声地笑笑,站起身来到沙发边坐下。 伸出手臂,手掌对着另一边的沙发,微笑着看向夏弥。 夏弥犹豫了下,也蹑手蹑脚坐下,有些拘谨,好似被这层豪华客厅震慑到了。 夏弥双手捧着豆浆,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秦惶扫视着手中落叶刚交给他的资料,上面写着‘夏弥’的档案。 “夏弥,16岁,家里四口人,bj户口。” “对的对的,家里有个哥哥,不过并没有工作,是个死宅。”夏弥说。 秦惶抬眼扫了她一下,接着念资料。 “目前就读于北大附中高中一年级,是天才预科班的一员。” “都是外面瞎吹的,什么天才班,都是一帮臭屁的小屁孩。”夏弥挥舞着小拳头,昂头很骄傲地说。 资料下面还有洋洋洒洒一大堆东西,秦惶没有再看下去。 他盯着对方问:“你有很好的前途,为什么要放弃学业,来这里面试?” “……这个。”夏弥有些扭捏,盯着两人中间的玻璃桌角看。 “不方便说就算了。” “也不是啦~” “哎呀,说就说。”夏弥娇叫一声,别着小嘴说:“还不是你们给的太多了,那么优渥的条件,哪个干部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秦惶点头,用那种‘你知道就好’的表情,淡淡地说:“嗯,还算有一点诚实。” 夏弥这才意识到,对方就是想让她亲口说出这番话,对方就是要她知道‘自己是被吸引来的一方’。 当即目瞪口呆看着男人。 “这应该不是那种…那种…有事秘书干,没事……的工作吧?”夏弥咽了口唾沫问。 秦惶带着迷之微笑,没有回答。 夏弥觉得对方已经做出了回答! 第一想法就是用拳头打在对方的帅脸上。 但想到mint和……她又犹豫了。 她有一种被拿捏的感觉,就像是…… 为了获得好名次,所以主动找到老师想要特训的运动少女; 为了成绩超过同学,所以主动找到老师想要被透题的学生; 为了孩子能被录取,所以主动找到学校领导的年轻妈妈; 为了丈夫不被辞退,所以主动找到公司上司的漂亮妻子; 为了能够成为c位,所以主动找到经纪人的新人偶像; 为了出演主角,所以主动找到导演的过气演员; 为了业绩出众,所以主动找到客户的年轻销售…… 她们都是有求于对方,主动送上门的小绵羊。 恰若…… 浮想联翩的夏弥,瞬间炸毛一般露出小虎牙,指着桌子对面的男人骂骂咧咧。 “我就知道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们这就是一场堂而皇之的陷阱,我要报警检举你们!!” 说着,她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当着对方的面输入号码。 而对面的一男一女,都是面无表情看着她,没有一点动作。 看那架势,根本不在意她报警的事情。 夏弥气势一点点瘪了下去。 敲动的手指慢慢停下来,气呼呼地将手机塞回口袋,双手环胸瞪着对面二人。 “好吧,你们赢了,不过你们只能得到我的身体,休想得到我的灵魂。” 她别开脸,看向一边。 小声念叨:“夏弥啊夏弥,叫你贪便宜,现在被别人下套了,满意了吧?” 她越说越气,跟自己较劲,气呼呼地鼓着嘴,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 “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傻大方’‘穷大方’,谁听说过‘富大方’啊?只有穷人小心翼翼的大方,有钱人只会大大方方的小气。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秦惶肯定地点头:“说的没错,喜欢抢着买单的人,大都不是特别富裕的人。” “为什么?”落叶扭头看着他问。 “因为有钱人不差那点钱,也有专门的秘书去付账,他们不需要傻乎乎地等在前台刷卡。” 落叶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是什么歪理?”夏弥傻眼。 说完又反悔了,补充道:“好吧好吧,我没体会过你们有钱人的生活。” 话题有些跑偏,不过好似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们现在算是已经开始面试了么?”夏弥挎着脸问。 落叶看向秦惶,等这位真正的主人发话。 秦惶看着夏弥那张精致的小脸,莫名地微笑。 “三个问题,答出来你就通过了。” “1,函数在一点处高阶导数有几种求法。2,素数分布规律是否有初等证明?3,三维明科夫斯基空间中的二次曲面该如何分类?” 旁听的落叶眼圈有些涣散,这些问题她听都没听过,光是想想就发晕。 夏弥却没有任何犹豫地答了出来。 “1,五个,2,没有,3,按旋转分类。” 说这些话的时候,夏弥骄傲地倚在沙发靠背上,昂着小脸,用鼻孔对着那人,自信地像是一个小女王。 “你怎么知道?”秦惶歪着头,一脸纳闷的问。 “这不是很基础的问题嘛?”女王夏弥不屑地摇摇头,表示这些问题太过基础了,都不如她每天写的作业有难度。 “很好,你被录取了。”秦惶果断拍板。 “芜湖,老板万岁!”夏弥果断改口。 “竟然对了!?”落叶喃喃。 落叶可不知道秦惶是什么打算,她是真的认为秦惶是在招聘一个文职,也在很认真的面试所有人。 秦惶翻个白眼,无语地对旁边的傻丫头说:“想什么呢,全错了。” “那为什么……” 秦惶指着对面洋洋得意的少女,说:“你看她那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就她了。” 她双手比‘耶’,放在小脸边。 “像我这么可爱的女生,做不出来这么心机的数学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夏弥理直气壮地说。 “那老板,我的工作是什么?”夏弥放下手,用那双亮晶晶的双瞳看着秦惶,眼睛里仿佛闪着光。 “你刚才不是猜到了。”秦惶面无表情。 “……” 随后,夏弥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了。 她勉力维持着不再真挚的笑容,小屁股在真皮沙发上一点点挪动, 刷地起身向门外冲去。 “有事秘书干,没事就滚蛋。”秦惶不慌不忙地补充。 夏弥脚步不停,回过头大喊:“老板你吃什么,我去给你们买早餐!” … … 七八点的时候,正是上班族们急匆匆挤地铁前,买些早餐塞在嘴里的时间。 今天的小吃街却静悄悄的,行人们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路过、小心翼翼地离开。 这是一种尊重,对某种极致容貌的敬畏。 包子铺外站在一男一女,发色黑与白,一高一低。 女孩站在队伍中排队,男人无聊地双手插兜站着,像根风中弯曲的竹子,筋节强硬,微弱地朝阳映在灰色的睡衣上,镀上一层神圣的晕。 男女像是从‘圣经’中走出的亚当夏娃,带着最直接、最具冲击的完美容貌走入现实,惊叹了路过的每个人。 好比盗墓贼钻进图坦阿蒙的墓室,面对那个仿佛封印了时间的精美黄金面具,也会怀着赞叹久久沉默,不敢伸出去摘下它,害怕惊动这极致的美丽瞬间,怕它在苏醒的时刻苍老。 夏弥看向旁边的男人,对方毫无掩饰的黄金瞳中,映出自己的死鱼眼,和蹑手蹑脚的众生。 “老板,你是来监视我会不会跑路的吗?” “我只是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希望多看一会儿养养眼而已。” 秦惶心里冷笑:咬了钩的鱼儿还想跑? 夏弥吐吐舌头,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前方的客人提着塑料袋,最后看了一眼男女,带着惊叹轻轻离开。 老板娘以一种受宠若惊地语气问:“请问,需要什么?” 夏弥瞥了一眼旁边人,毫无语调变化地说:“我想我该要自由,要肆意妄为,要志得意满,遨游山川和湖海,要世界所有的浪漫。” “开个玩笑,我已经长大了,我要豆浆和油条。” 夏弥耳旁传来男人的轻笑。 “你的浪漫可以加一碗胡辣汤。” 夏弥继续面无表情对老板娘说:“加一碗胡辣汤,打包。” 秦惶很满意,笑意漫上眼睛,微微眯起。 他毫不掩饰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被称为‘妖怪般美丽’的少女。 阳光照在她小腿的背面,温润如玉的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粉。 她的每一根线条都是青春而流畅,每一个形容‘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少女的身上,如果要下一个定义的话,大概只能给出‘骨肉匀停’的概念。 “老板,我要告你x骚扰了!”夏弥龇牙。 她自然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想注意不到都难,那视线火辣辣的,并且堂而皇之,好似已经将她剥光了一般,带着不加掩饰的贪婪。 夏弥心中有些警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对方知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上了贼船,想要下车已经迟了,只能硬着头皮硬挺。 夏弥之前也想过会不会这是一场阴谋, 但她还是来了。 因为她根本没得选。 所有的龙王都没得选, 在至尊苏醒的那天, 它们的归宿都是相同的。 秦惶笑笑:“别生气嘛,其他人也在看你,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心生向往的。” 夏弥再次龇了龇嘴,露出两颗白得仿佛反着光的小虎牙。 心说:你的视线和他们一样么?你那眼神恨不得立马吃了我一样,让我总觉得自己是一头落入狼口的肥羊。 可她的示威在男人那里完全没有作用,她甚至感受到,对方的眼睛停在自己胸口时,流露出那种遗憾的惋惜。 夏弥跺脚,甩动装着早餐的塑料袋离开,虎虎生风。 她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仍然黏在自己身上,头也不回地喊。 “老板,你这样是不会招女孩子喜欢的。” 秦惶跟在她后面,踩在她的影子上,什么也没说,也终于不再紧盯着少女了。 沉默了一会儿,秦惶突然说:“你和你哥哥关系很好么?” 夏弥脚步一顿,随后转过身看着他,倒退着继续走。 “很好啊,怎么了?大老板心血来潮,体恤社会底层宅男的公益活动吗?”夏弥反问。 “只是问问,有些好奇。”秦惶和她对视。“我没有兄弟姐妹,想知道你们这些二胎三胎的子弟都是怎么想的。” “比如,会吃醋吗?分走父母的爱,会被嫉妒吗?什么的。”他问。 “你说的情况是家庭伦理剧吧?而且还是狗血的家庭伦理剧。”夏弥很肯定地说。 她又接着说:“我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的。虽然他傻乎乎的,但很听我的话,有人欺负我了,他也会为我出头。” 说到这个夏弥显得有些开心,眼睛里亮晶晶的。 “他为我打架的时候可凶了,完全跟个疯狗一样,那个时候的哥哥谁也打不过。” 秦惶转头看向朝阳,幽幽地说。 “是吗。” “真好……” 第7章 奇怪的招聘会(完)二合一 第91章 7,奇怪的招聘会(完)二合一 “是吗。” “真好。” 夏弥扭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回来继续走,问。 “老板是独生子?” “算是吧。”秦惶心不在焉地回答。 “什么叫做算是啊!您是不是独生子还不知道吗,难不成又是世家财阀的狗血,父亲在外有私生子?”夏弥走在前面说。 秦惶收回望向朝阳的视线,还是盯着夏弥的背影看。 前方的夏弥不乐意了,捂着小屁股抱怨:“老板你看就看,能别能别总盯着这些地方?!” 即使不用转头,夏弥就能感觉到对方在看哪里。 心里不禁mmp:这匹色批龙! 秦惶无声地笑笑:“我们家的情况有些乱,确实有几个晚辈,但是关系不好说。可以说是弟弟妹妹,也可以说是侄子侄女。” 前方的夏弥嘴角抽了抽,心想:谁特么是你侄女! 嘴上却轻呼:“哇——我多嘴了,贵圈真乱。” 秦惶说:“是挺乱的,生我的父亲也算是我的哥哥,所以我想杀了他,但是很遗憾,我打不过。” 前方的夏弥脸色慢慢冷了下来,仿佛触碰到了少女的禁区。 不过没有人看见。 她嘴上的语调仍然透着跳脱:“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的关系太乱了,别和我说。” 秦惶真的就不再说话了。 夏弥在前方领着路,心思却飞的很远。 这是她第一次和白王见面。 四大君主是在白王死后,才被创造出来的。 而且日本列岛被黑王划为了禁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不到迫不得已,没有龙王愿意踏上那片土地。 也是因为白王的缘故,四大君主的王座上,都是双生子。 这是制衡,也是陪伴。 夏弥一直觉得,她是所有龙王中最孤独的那个。 因为其他王座上的龙王虽然也有缺陷,但都不像她的情况这样极端。 耶梦加得的实力最弱,芬里厄的智商最为低下。 她有时候常常想,如果哥哥没有生下来就好了,这样哥哥就不用跟着自己受这些苦了。 自己如果一生下来就握有完整的权柄,做起事情来就不用这么蹑手蹑脚,也不会总想着哥哥的事情。 但是没有哥哥,几千年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那种孤独,会把人折磨疯的吧。 就像身后的这人一样。 夏弥站在电梯前,透过反光的金属电梯门,与身后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 … “ta da i ma!!”夏弥跳出电梯高呼。 绘梨衣茫然地看着她,她自然听懂了这句日语,不过不清楚这个小妹妹在玩什么。 落叶头也没抬。 秦惶换上拖鞋,随口说:“自己找一双鞋换上。” “……哦~”再次碰壁的夏弥缩到衣柜前。 她被五颜六色的各种拖鞋晃到了眼,心里暗骂资本主义的腐败,下定决心要找出最昂贵的一双,剥削这些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有钱人。 秦惶又坐在游戏机前, 小怪兽立马屁颠屁颠凑过来,抓起另一个手柄。 【街霸?】绘梨衣举着小本。 秦惶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急着挑选游戏,看向一方走过来的短发女孩。 落叶停下脚步,瞥了眼门口还在挑选拖鞋的夏弥,弯下腰小声说。 “亚纪回来了。” 秦惶闻言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七个月前,在那个潮湿腐臭的地洞中,骑在八岐大蛇身上,一边刷洗鳞片,一边欢快地哼着歌的女孩。 心里自然而然,有些微微的暖意。 他已经七个月没见到那个丫头了。 实际上,绘梨衣和落叶也是最近才见到他。 为了构建一个严谨的尼伯龙根,他忙活了大半年,这才终于在几天前竣工。 眼下的世界看似平静, 但是战端已经兴起了。 这短暂的和平,仅仅是被蒙上了一层帷幕, 帷幕之下, 早已经波涛汹涌。 # bj机场。 健壮的汉子肩抗皮箱,双手都拎着行李,一脸哀怨。 “好了师兄,不要这幅表情嘛。”酒德亚纪觉得好笑。 一个近一米九的欧洲壮汉,居然露出深苑贵妇般的幽怨,而且看上去,完全没有一点违和感,也是奇事。 “来的时候我还纳闷,校长什么线索都没给我们,完全让我们俩自己摸索。” 芬格尔环顾空荡荡的接机大厅:“我寻思着,这完全可以看做一次公费旅行啊!咱俩在404国吃吃喝喝,时间一到,就回到学院报告说‘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敌人太狡猾,我们已经尽力了’。多美的一件事啊!” “我太天真了。” 芬格尔哭丧着脸:“校长完全没有准备给我们资金,甚至连协助人员都没有,是真正的‘自行摸索’。” “老家伙笃定了我没有money,所以想用贫困逼迫我们!shit!!” 酒德亚纪哭笑不得,犹豫了一下说。 “其实,应该是有人接我的……” 她说这些的时候很犹豫,但是想到以后还要待在一起行动,还是提前打个底稿比较好。 “哦哦哦?!?”芬格尔瞬间精神焕发:“果然还是师妹伱靠得住,是在404国钓到的金龟婿么?我早就看叶胜那家伙不靠谱了,踹了他正好。” “这......”酒德亚纪脸蛋有点僵硬:“别这样说他,叶胜人很好的。” 芬格尔点头,表示明白。 和平分手后,双方互相保持美好的形象吗?理解理解。 “放心吧师妹,我不是那种背后嚼舌根的人。” 几乎整个卡塞尔学院都知道叶胜追求酒德亚纪的事情,甚至在他们眼里,说不得两个人已经是情侣了。 所以这次酒德亚纪婉拒了叶胜后,校园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顺便一提。 ——本报道由新闻社提供。 酒德亚纪抿着嘴看他,眼中写着‘我不相信’四个字。 心想:师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在学院的工作是什么?你一个新闻社社长,狗仔队之王,说出这些话真的有人会相信吗?刚才你不是还在诋毁学弟的吗? “我记得师妹你是日本人吧?”芬格尔转移话题。 “嗯。”酒德亚纪点头:“我在网上认识的。” “网恋?”芬格尔惊呼,实在看不出来这么文文静静的女孩,竟然这么会玩! 同时痛心自己没有紧跟着时代的潮流,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 隔着网线的话,屏幕对面的妹子就无法看到他猥琐的本质了。 芬格尔顿时觉得,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又找到了全新的生活方式。 “是酒德亚纪吗?” 一声更加幽怨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芬格尔下意识扭头看去,心里寻思着:这是哪位前辈的语调,竟然将幽怨发挥得如此灵动。 即表现出了长时间苦难的悲哀,又能让听者感受到由心的心疼,还掺杂了一些可爱的味道在里面。 ——实乃我辈楷模。 他看到了一张‘妖怪’般好看的脸,也从对方那双灵动、活泼、充满怨念的眼神中,看到了怔住的自己。 “你是......他派来接我的?”酒德亚纪也怔了一下,她下意识就想到了‘他’。 毕竟这么好看的脸,怎么想都不会是普通人。 “派?这个词汇用得好,用的真好。”夏弥咬牙切齿。 … 几十分钟前,她还站在鞋柜前挑选昂贵的拖鞋,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选中了一双带着兔耳朵的粉色拖鞋。 她兴高采烈地取下来,刚脱下脚上的长靴,就听到。 “夏弥,去机场接一下人,和我一样发色的女孩子。” 夏弥咬着后槽牙微笑:“老板,我还没吃饭呢~能不能稍微等一下。而且我们还没签订合同的吧,现在我还不算正式的员工哦~” “不是喝了一杯豆浆么?”男人惊讶地看着她:“抱歉,没想到你的饭量那么大。既然如此,你可以顺路带她一起去吃顿饭。” 至于合同和之前谈好的待遇,男人是一个字都不提。 “那老板,工资和刚才的早餐费用,能不能报销一下下?”夏弥还不死心。 “放心吧,我还能差你的钱吗?快去快去,你不是说我怕你跑了么?这次就不跟着你了,我对你很放心。”男人摆摆手,不耐烦地说。 但他还是没说‘money’的事情。 夏弥深吸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小瞧了这头白色的色批龙,对方的无耻程度远在自己之上。 ——这家伙完全打算空手套软妹子! 哦,是软妹龙! 足足连喘了好几口气,她才甜甜滴说:“好的呢老板。” 之后,她就从本就干瘪的口袋中,自掏腰包,打的来到了这里。 … 有的人喝了酒,眼里全是温柔和浪漫; 有的人喝了酒,满眼都是泪水和心酸。 芬格尔和他们都不一样, 他眼里只有刚端上的猪肘子。 见鬼,他芬格尔·冯·弗林斯,卡塞尔学院新闻社社长,混血种中的精英…曾经,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如此让人食指大动的……猪肘子。 猪肘子这玩意,竟然还能烤着吃的? 一口下去,外皮香脆,内含劲道,还能滋满嘴油。 芬格尔坐在大排档的小板凳上,仰天长叹:“呜呼快哉!!” 一旁的老板眼神奇怪,不禁在心里感慨:祖国真的是强大了~这年头,老外的中文比他还牛。 坐在旁边的两个美少女没去理那个神经病。 “他……他……他欺负你了?”酒德亚纪小心翼翼问。 她抱着个玉米棒小口啃着,斟酌了好久的用词,最终还是只能用‘欺负’这个词。 对面的夏弥一手羊肉串,一手扎啤,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活脱脱一个女中豪杰形象,放在过去,上了山就能当代王的角色。 女山贼闻言顿了一下,咀嚼羊肉的动作更用力了。 长长的睫毛下,眼睛也闪着荧光,好像下一刻就会落下泪来。 “何止!何止啊!”夏弥嚷嚷。 她又‘吨吨吨’对瓶吹了半瓶啤酒,说。 “今天刚面试,我就赔进去五十块钱早餐钱!五十哎!”她伸出手,张开手掌。 “早上坐地铁、公交,也花了钱的!结果到头来连合同都没有。” “听起来,这是什么包皮公司吧?”芬格尔仗义执言。 酒德亚纪瞪了他一眼,他就立马噤声。 夏弥托着下巴,老气横秋地叹气:“唉~你说本姑娘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又是北大预科生,哪根弦不对上了你们的贼船!?” 酒德亚纪讪笑,也不还嘴。 夏弥瞧见她那副死心塌地的样子就来气,撇撇嘴:“看来你也是被那家伙的外貌迷惑了。我跟你说,看男人不能只看脸的,你们老板人品真的不咋地。这可不是我背地里说坏话啊~” 她左右打量一下,小声说:“你们老板是个色批——” “应该……不是吧……”酒德亚纪底气不足的反驳。 其实她心里说:姑娘,你看龙真准,一年前在地洞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是个昏君。 不过第一点她不是很认同。 她还真不是被外貌迷惑了,毕竟那时候的八岐大蛇有什么好看的,就只是吓人而已。 “怎么不是!”夏弥拍桌子:“你瞧瞧那招聘广告写的,气质佳,性别女,年龄不限……这不是色批是什么?!” “关键还小气,就会画大饼!我来接你们的路费都是自掏腰包!” 她抱怨起来喋喋不休,打定主意给面前这个丫头灌输一些不好的概念。 “光想让马儿跑,还想摁着马儿草。” “……” “……” “是‘不给马吃草’吧?”芬格尔愣了一下,插嘴道。 这句俗语他们在中文课上见过的。 酒德亚纪的中文很好,她倒是听懂了,仍是不还嘴,只是将脸别到一边不说话。 明明一滴酒都没碰,脸蛋却红的像喝醉了一样。 夏弥一愣,眯着死鱼眼,幽幽地说。 “你好污哦——” 旋即话锋一转,看向芬格尔:“好汉,身上带银两没有,把这顿饭结一下。” 酒德亚纪闻言,连忙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我来吧,我来吧。” 说完她就站起来去付账。 芬格尔装聋作哑,跟猪肘子较劲儿,全当没听见。 直到酒德亚纪走远了,才抬起头,冲夏弥竖起大拇指。 “高!” 夏弥得意地眨眨眼睛,笑得像个偷到鸡蛋的小狐狸。 第8章 昂热的深夜茶会(上) 第92章 8,昂热的深夜茶会(上) 地球的另外一边,卡塞尔学院已经是深夜。 校长办公室亮着水晶灯。 昂热坐在树下的红木茶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 桌上的红茶升起袅袅白雾,溢出一股浓郁的香甜气息。 门被人从外推开。 昂热抬头看去,是头发花白的曼斯教授拉着一位大腹便便的邋遢男。 他放下手中的《翠玉录》,微笑道:“这么晚了,还拉着那个万年不挪窝的种马来我这里,是因为亚纪的事情么?” 被称为‘种马’的邋遢男见已经到地方了,也不再反抗。 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坐到昂热的对面,拿起红茶就抿了一口:“味道不咋样,有燕麦威士迪吗?” “那是我的红茶。”昂热说。 “哎呀~我说你,别总是说什么你的我的,大惊小怪。”老种马无赖地说。 昂热扶着额头,不去跟种马计较:“曼斯教授,你也坐吧。” “对,不用跟这个老家伙客气,我们是来兴师问罪的,拿出气势来。”老种马附和。 曼斯教授,是卡塞尔学院的教授之一,负责教授魔动机械设计学。 同时也是叶胜、酒德亚纪的学业导师。 曼斯教授并没有坐下,站着才能让他更有勇气对面前这位‘屠龙传说’兴师问罪,也能让他看起来更有气势。 “校长,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派亚纪去执行这次的任务,您应该知道——” “别那么激动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昂热微笑说:“先坐下来,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聊。” 他站起身,从一旁的茶柜上又取下两只茶杯。 昂热提着小巧的陶瓷水壶,滚烫的红茶泛着白烟,流入两盏茶杯中。 他抬头:“先喝杯水,祁门红茶,世界级的好茶,我托朋友从404国带来的。” “哦~~那我再尝一尝。”老种马又拿起刚冲的红茶抿了一口:“没什么区别嘛,有燕麦威士迪吗?” 昂热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黑色的酒,丢到老种马怀里。 “废话,因为伱喝的两杯都是同一种茶,而且都是我的!” “别总那么激动嘛老朋友,一直叫嚷着我的我的,很影响你的风评。”老种马咬开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口。 曼斯教授忍无可忍,对着老种马大喊:“副校长,我请你来不是让你总给我打岔的!” “你管将我从沙发中拽出来,用蛮力拖行,叫做请?”副校长也吹胡子瞪眼。 曼斯教授不甘示弱,挺胸俯首也瞪大眼。 昂热端着又又冲的新茶,站在一旁看他们大眼瞪小眼,长长的叹了口气。 “先生们,你们深夜到我这里来,不是为了玩‘谁先眨眼谁就输了’的游戏吧?” “哼!”副校长骄哼一声,率先扭过头。 曼斯教授也很领情,顺着台阶下来,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嗯,关于亚纪前往404国的事情,其实这是装备部的建议,校董会似乎也参与其中了,我也很遗憾曼斯教授。”昂热坐下来说。 “可是校长,您应该知道的,亚纪她——”曼斯教授说到这里顿住了。 “白王血裔。”昂热坐直了身体,补充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日本的混血种,就是秘党寻找几百年,都不见踪影的白王血裔。” “既然您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会派她前去呢!这不是在害她吗?白王对自己一脉的血裔,肯定会有相对的控制手段,就像言灵‘皇帝’那样。” “神谕!言灵·神谕,言灵周期表序列号最高的一个言灵,位列121位。”老种马躺在椅子上,翘起前两条凳子腿晃晃悠悠。 “对,就是神谕。”曼斯教授点头:“这是当年白王为了对抗黑王发明的一种言灵,它甚至能够覆盖言灵‘皇帝’的效果,白王血裔在那位龙皇面前会受到绝大的压制,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 “我们有那么多专员,可您却偏偏选择了亚纪前去,为什么?难道您真的觉得我的学生,酒德亚纪,已经快要坠入死侍的深渊,所以……” “冷静一下曼斯教授,不要那么激动。”昂热瞧见对方越说越脸红,出口道。 “而且您竟然让她和那位已经留级两年,都没有毕业的芬格尔组队,这和一个人执行任务有什么区别?!”曼斯教授还是很激动。 “什么,芬格尔?他还在校园里?”听到这个狗皮膏药一般的名字,就连副校长都大吃一惊。 “唉——”昂热叹息。 不急不缓地说:“去年8月13日之前,我们一直没有白王血裔的消息,甚至一度认为,他们已经在当年的叛乱中,全部被黑王杀死了,所以当今世界已经没有白王血裔了……” “不过白王的复苏让我们明白,蛇岐八家就是白王血裔,甚至白王一直沉睡在日本的地下河中,等待着苏醒,而蛇岐八家一直隐瞒了这个秘密。” “直到,他们全部被杀死。这个秘密才大白于天下。” 曼斯教授皱眉:“这和亚纪有什么关系,蛇岐八家的事情和她又扯不上,您应该知道在蛇岐八家中,都是由八家家主掌事,甚至可以说,是由上三家的家主说了算。亚纪在被污染前,只有b级血统而已,在蛇岐八家中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 “耐心一点,曼斯教授,听我说下去。”昂热说。 曼斯教授深吸口气,不再说话。 昂热继续说:“虽然现在我们发现了白王血裔,但是随着蛇岐八家的消失,白王的苏醒,还有更多的谜团没有解开。” “为什么白王血裔会在日本出现?为什么白王一直没有离开日本?白王又为什么屠杀了自己的血裔?以及8月13日当天和白王战斗的龙王是哪位?” 其余二人的面色不由严肃,他们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昂热看着他们:“是的两位,除了白王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尊贵的初代种苏醒了。这位初代种隐藏了起来,我们不知道他躲了多久,观察了我们多久,又在谋划着什么阴谋。” “龙王从来不是什么只会喷火的蜥蜴,它们也拥有高级的智慧,甚至比我们人类更加狡猾,它们是完美的生物。” 第9章 昂热的深夜茶会(下) 第93章 9,昂热的深夜茶会(下) 长久的沉默。 曼斯教授声音沙哑,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一字一顿的问。 “你.想.用.亚.纪.钓.出.白.王,从.而.顺.藤.摸.瓜?” 他的语速很慢,也听不出什么怒气,但是尊称没有了,曼斯教授不再称呼昂热为‘您’,而是‘你’。 昂热倒是不生气,反倒看了一眼老伙计,想看看他的反应。 可惜副校长在低头喝茶,似乎是故意的,雾气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脸色。 “我们的学生在入学的时候,便已经签订了《亚伯罕协约》,相信他们都有相应的心理准备。无论是他们,还是你我,没有谁在屠龙的战场上,可以高人一等,也没有谁特殊,不可以牺牲。”昂热很冷静地说。 他还是那个和蔼、骚包的酷老头,但是说出的话,冰冷地仿佛连空气都冻结了。 曼斯教授瞪着昂热,鼻孔剧烈地喘着气,眼球里全是血丝,甚至已经有金色出现,这是极致愤怒的表现。 最后, 他不发一言,起身离开,重重地摔上了门。 副校长,全名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论坛代号‘守夜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叹气:“老朋友,伱这样会失去我们的曼斯教授的,我听过他的机械动力课程,还不错,曼斯也是一个很称职的教育者、很棒的导师。” 昂热端起茶杯,杯中的红茶已经有些凉了,他没在意,浅浅抿了一口。 “可他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屠龙者。” 副校长放下茶杯,盯着昂热看了一会儿,说:“昂热,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这样的复仇者。他们都有珍爱的人,思念的风景,憧憬的未来,他们并非为了什么大义、利益出现在这里,而是为了——守护!” “甚至连我这种混蛋都有一个珍视的儿子,虽然他已经有点谢顶了,但是如果有人动他,我也会拼命的。” “老朋友,你是在拿曼斯教授的心脏去钓鱼。” “是钓龙!”昂热纠正。 “该死,这个问题很重要么?你是不是还要纠正人不会有两个心脏,但是曼斯教授有两个学生?”副校长低声喝骂。 昂热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走到窗边, 外面的夜色就像是一层黑色的薄纱,曼斯教授正在薄纱中穿行。 昂热说:“可我是个军人,军人在指挥作战的时候,决不能妇人之仁,军人只需要将死亡的数字控制到最小,最后取得胜利就好。” “朋友,你已经快老得要死掉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固执呢?”副校长再次叹气。 “你知道的,何必再问。” 副校长点头:“你是个送葬人,所以你一直穿着黑色,袖子里带着折刀,一百年里,每一刻你都想着屠龙。你是个很记仇的人,龙族和你结了仇,和你结下了仇恨,所以在屠光它们之前,你一直都是战士,始终不肯躺进棺材里。” 副校长抬头:“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昂热扭过头看着守夜人:“那你呢?那么多年来你为什么还留在卡塞尔学院?别告诉我你是在这里喝着啤酒养老。” 副校长和他对视一会儿,败下阵来。 副校长说回直接的话题:“我知道你为了复仇可以不顾一切,如果能用核弹送那些龙类上天的话,你会毫不犹豫地做这件事。昨天听说装备部建议炸掉亚洲的时候,我一度觉得你会同意这个方案。” 副校长摇头。 “你就是这种人,你甚至会在核弹爆炸前,点上一根香烟倒上一杯香槟,来祭奠你的老朋友们。你的人生就是在等待那充满艺术感的瞬间。” 昂热:“是的,我的朋友,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可惜即使炸平了亚洲也无法灭绝龙类,我很遗憾。” 副校长又叹了口气,浑身都透着疲惫。 “可是昂热,仔细想想,你没发现自己已经走上了绝路吗?你只想要毁灭,想要给那些该死的龙类送葬,为了给他们送葬,你从风度翩翩的文艺青年变成了冷血的政治家,你需要权力,这些我都能理解。” 昂热不发一言,等待着他的下文。 副校长接着说:“但你也是一个教育者啊,你看看那些外面的学生,他们望着你的眼神都闪着光,他们以参加你的下午茶为荣。你是卡塞尔学院的榜样,是学生们的精神领袖,他们相信你,愿意死在和龙类作战的战场上。但是现在,你看看自己在做什么呢?” 昂热沉思了一下,说:“你不该说这些话的,朋友。” “是啊,可我还是说出来了。”副校长第四次叹气:“教育家也是你的外衣,就和你成为政治家一样,都是你掌握兵器的道具。你想要的只有复仇、复仇、还是复仇。所以他们......” 副校长说到这里刹住了车,有些话双方都明白,没有必要说出来。 他慢慢站起身。 “昂热,你知道我不喜欢校董会里那帮财阀和政治家,出于利益考虑,他们可以牺牲任何人,政治家本来就没有道德和底线。” 副校长转身开始迈步:“可是你现在和他们越来越像了,为了复仇,你已经开始燃烧你的学生和导师了,下一次你要烧点什么呢,我还是校董会?我更希望是后者,那些秃顶的混蛋没有我一半英俊。” 副校长拉开门,最后回头与昂热对视:“可是老朋友,火焰蔓延到最后,你就只能燃烧自己了。但你这把老骨头已经没有多少油水了,又能点燃些什么呢?” 他回过头,并没有等待昂热的回答, 轻轻地合上门,走进夜色,离开了。 昂热孤零零站在空荡荡的室内草地上,一片红叶落在他银白色的发梢。 四周寂静下来,他一动也不动。 弱小的人,是没有话语权的。 他们即便有万丈的怒火,除了弱草,又能烧点什么呢? 曼斯教授在他的面前就是弱小的人,所以他负气离开了,因为他只能负气离开。 昂热心里明白,自己在龙族面前,也同样是弱小的人。 许久之后,他喃喃自语。 “可我不能离开啊……” 还有,骚等。 第10章 四个和尚没水喝 第94章 10,四个和尚没水喝? bj。 “我想……那个人就是你们老板吧?”芬格尔艰难地爬出的士,望着大厦下方的一道身影开口。 夏弥撇撇嘴,小声嘀咕:“臭显摆。” 秦惶戴着墨镜站在楼下,还是穿那身灰色的睡衣,身后跟着两个身材姣好的女孩。 偶尔有情侣路过他时,女方会忽然转身看着男朋友问‘我的妆是不是没化好?’,然后趁机偷偷瞄一眼那道身影。 秦惶看到三人下车,提着行礼走了过来。 苦逼的芬格尔、气呼呼的夏弥,以及……蹑手蹑脚的酒德亚纪。 “长时间不见,生分了?”秦惶微笑。 酒德亚纪脸色有些红,别扭地说:“没有,只是有点……” 秦惶缓步上前,没有任何征兆的,一把攥住女孩的手臂,另一只手扶在女孩的脑后。 凑了上去。 湿润柔软的触感,鼻子里是檀木香的味道,酒德亚纪喜欢这种香薰。 秦惶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小人身体一僵,之后慢慢软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越来越热、越来越软,也开始生硬地回应。 清香美好的味道,带着一点烤玉米的香。 但是身体,却一点点仰倒下去。 秦惶感觉到一双手臂环在了自己颈后,他的攻势也越来越烈,从低头变为伏腰。 到最后分开的时候,酒德亚纪只能靠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才能保持着不跌倒在地。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街头,女孩双眼朦胧,褐色的眼睛中像是酝酿了一潭湖水,清澈地倒影出男人充满戏谑的脸。 酒德亚纪大口喘息,贪婪地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别开脸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神,可是红彤彤的耳垂暴露了女孩的心境。 “现在好些了吗?”秦惶带着笑意问。 “好、好多了。”酒德亚纪呆呆地点头。 旋即她才意识到什么,连忙调整自己的站姿,想要重新站起来,可是却没能摆脱箍在脑后的大手。 她心中一颤,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咬着嘴唇犹豫瞬间,带着必死的决意,再次仰起了脸,透过黑色的墨镜,再次看到了那双暗金色、却充满温柔的眼睛。 “这次要来真的了。”秦惶缓缓收敛了笑容。 亚纪仰脸与他对视,眼眸迷离,瞳孔中仿佛勾芡了丝线。 轻轻地点头。 秦惶再次低头:“亚纪,我很想你。” 酒德亚纪闭上眼睛,心想:我也想你,一直都在想。 … … 无辜被塞了一嘴狗粮的芬格尔,哭丧着脸,撞下夏弥的肩膀:“我们还要继续等着?” 夏弥瞪大眼睛,呆若木鸡。 “等!就在这看着他俩!有本事直接上垒,我看他脸皮到底有多厚!”夏弥恨恨地说。 五分钟后。 芬格尔推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镜,用严肃的口吻分析:“正常人屏息的极限是4分钟左右,混血种的身体素质会将这个数字拉长数倍,倒也是有极限的。” 夏弥认真地点头:“将坚持进行到底。” 十分钟后。 “数倍并没有准确的范围,师妹的血统是a,差不多就要到极限了。” “坚持到底!” 十五分钟后。 “人不可能不呼吸。” “坚持万岁!” 二十分钟。 “伱们到底有完没完!没看到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吗,需要为你们准备一张大床和涛涛吗?” 夏弥忍无可忍大吼。 秦惶这才慢慢松开了不让酒德亚纪逃离的手,柔软的阳光下,两人的脸都红扑扑的。 他转过脸,微笑:“辛苦了,夏秘书。” “是夏弥,不是夏秘书!!”夏弥纠正。 “好的,夏弥书。” 夏弥露出小虎牙,凶巴巴地瞪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变得笑眯眯的。 “你听过三个和尚的故事么?” “没有。”秦惶不去接她的话茬,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夏弥的意思。 小怪兽双眼亮晶晶地小跑上前,举起手中的小本本,歪着头。 【kiss?】 她拿起水性笔又写。 【我也想要,可以吗?】 秦惶揉了揉小怪兽的红发,转头看向另一边。 短发女孩也在眼巴巴看他,注意到自己的视线,慌乱地低下头。 有种,掩耳盗铃的意思。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下次吧,这种事情毕竟还是需要氛围的。” 被婉拒的绘梨衣也不沮丧,再次举起写好的字。 【约好了?】她知道秦惶最重视承诺,约好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秦惶点头:“约好了。” 绘梨衣这才眉开眼笑,继续拽着他的睡袍,站在后方继续充当背景板。 夏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你给她们灌迷魂汤了?” 秦惶转头看她,想了想说:“我希望,你以后的用词能够纠正一下。” “?”夏弥可爱地眨眨眼。 “不是‘她们’,是‘我们’。” “……”夏弥龇牙:“没睡醒呢?” “不是你说的吗,三个和尚没水喝,四个和尚问题不就解决了?”秦惶说的理直气壮。 “你才是和尚!你全家都是和尚!”夏弥甩过脸,气呼呼地上楼。 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呼唤。 “夏秘书,你忘了提行李。” 夏弥急刹车,恶狠狠地转身,一步一声‘踏踏’,重重地重新走回来,拎起一个行李箱扛在消瘦的香肩,再次上楼。 看都不看那个色批龙一眼。 秦惶笑眯眯看着她离开,这才对另外一个壮汉伸出手。 “你好,秦惶,酒德亚纪的情夫。” “你好你好,芬格尔·冯·弗林斯,酒德亚纪的陌生人。”芬格尔才不管对方的自我介绍有多搞怪,立刻摆明了自己的身份,严肃与师妹划清距离。 表明了,自己不近女色的立场。 秦惶笑笑,主动接过一箱行李:“走吧,我们上去聊,一路上亚纪受你照顾了。” 酒德亚纪想要帮忙,被他轻巧地推开。 芬格尔的眼皮微微抖动,心说:师妹啊,这一路上怎么你见你心疼一下师哥呢? 他是一路扛着三个行李箱过来了。 芬格尔用一种‘狗子见到主人,张嘴哈气’般,讨好的语调,说:“哪能哪能,师妹不需要照顾的,我没帮上什么忙。” 他再次划清与酒德亚纪的界限。 身为资深狗仔,兼长年吃白饭的经验,芬格尔深深明白一个道理。 蹭吃蹭喝、献媚讨好,都不如和女主人保持距离,这样男主人才会大方地与他称兄道弟。 到这里吧! 接下来随缘了。 第11章 走夜路的女孩(上) 第95章 11,走夜路的女孩(上) 顶层套房中。 秦惶让落叶去为芬格尔和酒德亚纪安排房间,自己则回来大厅中继续打游戏消磨时间。 其实这些游戏也没有那么吸引他,只是因为没有事情做而已。 不如顺便陪伴绘梨衣打打游戏。 他们在离开日本之前,绘梨衣便以上杉家家主的身份,变卖了蛇岐八家所有的股票。 当时那个国家刚刚经历一场劫难,股值已经跌到了极点,好在几人都不在乎那么点钱,区区几百亿美元而已,丢了也就丢了。 蛇岐八家的垮台,日本的黑道势力和经济都会重新洗牌,而他们也没有人手去管理,还不如直接变现。 他们将股票抛售的当天,就被人全额买入了,可见早就有人得知了消息,提前等着他们。 秦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 却没打算和他们计较。 现在距离2012只剩下4年不到,他们账户上的流动资金超过五百亿美元,怎么都花不完。 至于四年后没钱了怎么办? 这完全没有必要考虑。 度过了2012,钱这个东西对他而言不再有任何意义。 度不过去,钱再多也没有用。 秦惶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先去寻找康斯但丁,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老实说,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战胜他那位老大哥。 尼德霍格是一切的末日,世界的终点。 他的归来无法提前或是推迟,绝望之主从深渊归来的那天,一切的账目都要被清算。 能够杀死黑王的,只有黑王自己或者新的黑王。 闷着头干、就算吞噬了所有龙王,也只不过和尼德霍格处于同一冠位。 胜算同样不大。 普通人打不过全副武装的职业军人,那么他武装自己之后就能获胜了吗? 只能说有机会了而已。 渺茫的机会。 “我能坐下么?” 秦惶的思绪被打断,仰头看去。 一张素洁无暇的面容,阳光在她的脑后镀上一层光晕,她伏着腰,好似天使即将亲吻罪人的脸颊。 那是夏弥。 “东西买回来了?”秦惶问。 “嗯,已经给白发小祖宗送过去了。”夏弥答。 “房间打扫了吗?” “一尘不染。” “行李呢?” “也整理好了。” 夏弥掐着腰,得意洋洋,她倒要看看这头色批龙还有什么花招儿。 实际上,还是有的。 “去给芬格尔的房间也打扫一下,毕竟是客人。”秦惶说。 “喂,有没有搞错,你就是这么对待美少女的吗?” 夏弥不理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他和绘梨衣中间,小怪兽弱弱地向一边挪了挪。 “你刚才在想什么?” 夏弥托着下巴,眼睛盯着大幕上的游戏,问。 “想——怎么把你骗到床上去。”秦惶面无表情,也看着大幕。 夏弥被他噎了一下,提前打好的草稿有些说不出口了。 娇哼一声,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块切好的西瓜。 “吃不吃?”她噘着嘴。 秦惶愣了一下,握着游戏柄的手顿住,好像心中有根弦被拨动了。 他得承认,小龙女这么多年学习人类的行为,道行还是很高的。 最后他仍然摇头:“给绘梨衣吧。” “我也准备啦。” 夏弥拉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切得板板正正的新鲜西瓜。 她自己捏了块在手里,剩下的全部塞到绘梨衣的怀里。 小怪兽抱着一袋子西瓜,有点懵。 “给。”夏弥不由分说,将另一块西瓜塞到他手里。 西瓜汁滴在手背上,秦惶只能放开手柄,无奈地接过来。 一口咬下去,很甜,看来夏弥在挑西瓜上也很有经验,他能想象到,菜市场里,身穿波西米亚长裙的女孩蹲在西瓜摊前,对着西瓜敲来敲去,然后俯首帖耳听声响的画面。 夏弥曲腿挡在身前,捧着西瓜很小口的啃,眼睛巴巴地盯着他看。 突然说:“心情好点了?” 秦惶吐出西瓜籽:“为什么这么说。” “很明显啊,伱刚才的眼神超级忧伤的。” 夏弥斟酌了一下:“就像是背负房贷的上班族,辛苦一天回家,却发现老婆卷钱跟别人跑了,把孩子留在了家里。老婆还顺便留了张纸条,纸条上说‘虽然这孩子也不是你的,不过还是希望你能负起责任’什么的。” “......”秦惶被她的比喻呛了一下。 “你的语文老师如果听到这些话,一定被你感动到。” 夏弥眯着眼笑:“他才不会管我呢,好学生在班级里永远是有特权的。” 她听得出来对方是在转移话题,却还是顺着对方的心意拐开了之前的话题。 秦惶沉默下来,继续啃西瓜。 夏弥也学着他,‘突突突’跟机关枪一样吐着西瓜籽,每一粒都精准地落入垃圾桶。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笑。 秦惶觉得很奇妙,就像是心里有条小溪流淌过去,溪流只是路过,并没有溅湿他的衣裳,却挡在他的门前,哗啦啦的,吵得不行。 他就坐在窗前,看着那条小溪,莫名觉得,这屋变得诗情画意起来。 “你还挺会安慰人的。”他脱口而出。 “哼哼!”夏弥骄傲地拱拱鼻子,哼唧两声。 “本姑娘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在家里就是我做饭,写完功课还要哄着我哥哥玩,新时代女性就应该是本小姐这样坚强的仙女。” “是不是迷上我了?”她正经不过三秒。 “可惜长了一张嘴。”秦惶认真地吐槽。 夏弥倒不生气,她已经开始有点了解这头龙了。 不生气并不代表不反击,她匆匆在秦惶睡衣上抿两下手,率先抢过手柄开始打游戏。 他们之前玩的游戏是《拳皇》,也是一款老游戏。 夏弥上手后没有任何生疏,和绘梨衣打得有来有回,后者不得不绷着小脸认真应对。 “我上学的路上有家商店,门口就摆了两台游戏机,投币的那种。” 她眼睛一直盯着大幕,面无表情:“上学那会儿就想试试了,可是凑在那里的都是男生,就一直没有机会。” “你看起来可不像怕生的人。”秦惶盯着大幕,一点也看不出夏弥是初次接触这个游戏。 “不是怕生啊。”夏弥解释:“美少女坐在男孩子堆里,是会被占便宜的,而且他们一直呆在太阳下面,身上都是汗味,蹭在身上回家怎么解释?” 她呲牙笑笑:“我哥哥虽然很傻,但是鼻子可灵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和别人粘在一起。” 秦惶低头,看到夏弥紧贴着自己的小屁股,心中再次一动。 秦惶想起听过的一个故事。 家长问孩子:‘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孩子说:‘我不喜欢胖的,但是她胖就没关系。’ 秦惶根本分不清夏弥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有些真话,往往藏在谎言中;有些谎话,需要用实话来装饰。 所以他选择避开这个话题。 “你每次说起你哥哥都在笑,可我从话里话外,却得出了一条小狗的形象。” “因为他确实很像一个小狗啊~” 夏弥说:“有一次哥哥眼睛看不见了,在病房里大哭大闹,护士小姐们都拿他没办法。可是当我进入病房后,哥哥抓着我的手仔细嗅了嗅,确定是我后就消停下来。” “这可不就是小狗嘛!” 秦惶脑海里浮现出芬里厄一只爪子将夏弥攥在手里,凑到鼻子前使劲嗅使劲嗅,最后安静下来的画面。 “是害怕吧。”他脱口而出。 夏弥的手抖了一下,被‘八神奄’抓住了机会,摁在地上一阵‘欧拉欧拉’怪叫。 “嗯。”她语调很轻:“什么都看不见肯定会害怕吧,这个时候总要抓住些什么东西,要不然会觉得这个世界不要它了。” 夏弥的思绪越飞越远,双眼中有种朦胧的雾气。 “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也没人管我,当时我就觉得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如死了算了。” “那个时候,我就听见黑暗中有个声音叫我,‘姐姐姐姐’的,真是吵死人了,都不让人安心睡一会儿。” “我火气上来,眼睛就突然能看见了,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那个傻哥哥一个大嘴巴。” 她突然转头,看着秦惶的眼睛:“老板你害怕过么?” “明天去游乐园玩吧?”秦惶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喂朋友,你这话题转移的也太生硬了吧,还不如你之前的荤腔。”夏弥吐槽。 秦惶转过头,面无表情与她对视,暗金色的瞳孔中,没有一点温度。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似乎连时间的流逝都变慢了。 “好好好,你赢了。”夏弥认输。 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为什么想去游乐园?” “觉得你可能会喜欢那个地方。”秦惶诚实地说。 “嘁,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大哥,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啊!”夏弥撇嘴不去看他。 她又突然问:“就我们两个?” 秦惶眼神奇怪,让夏弥意识到了什么。 “喂!你不会打算领着四个美少女去玩游乐园吧,这是什么青春恋爱喜剧吗?”夏弥大声抗议。 “还有芬格尔。”秦惶也觉得有点扯,可是丢下他们又觉得不好。 他答应绘梨衣的事情还没做到呢,东京铁塔、秋叶原什么的,都还没有去兑现。 “更像是恋爱喜剧了好吧。”夏弥无语地问:“老板你看动漫吗?” 秦惶点头。 “那你就该知道的啊,7集福利铁则,男主领着一大群妹子去玩也是有男性朋友陪着的,但是那些朋友总是巧妙的错过福利。” 夏弥别过脸:“那我就不去了。”她的语调像是在生闷气。 可是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两人才刚认识。 还是说夏弥有什么打算,给自己也来个‘过山车坠毁’?那种小儿科对自己可没用,拧烂一颗核弹还差不多,还要保证自己不会逃的情况下。 “……”秦惶斟酌了一会儿,试探性问:“那就咱俩?” “这不就成约会了吗?”夏弥又把脸转过来,也看不出刚才生过气的样子。 秦惶眯着眼睛,语气不善:“妞,你事情可真多,这样很容易遭到侵犯的,知道吗?” 夏弥闻言缩了缩脖子,吐出小舌头:“死要面子。” “在游乐园集合还是先来公司报道?”她的转折总是突如其来,和秦惶一样,好像这些龙类的话题转折永远不需要铺垫。 但就是这样,两人还是很正常的聊天。 见秦惶不说话,夏弥叹口气:“好吧,我来公司楼下接我们的大老板。虽然这个公司的业务只有打游戏和吃狗粮。” “嗯。”秦惶点头。 觉得这样安排挺好的,如果上楼后再一起下去,让亚纪她们看到反而不好。 小龙女应该也考虑到这些了吧。 “行,那我就撤退了。” 夏弥起身。“虽然父母不怎么管我,但是回去晚了还是要挨骂的。” 她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随手将西瓜皮丢进垃圾桶,抽出一张纸巾,边擦手边道别。 “拜拜,万恶的资本家。” 夏弥摆摆手,隐没在电梯井里。 秦惶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消失的身影。 … … 夏天的夜晚总是黑的比较早,七八点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集簇的路灯打在石板路上,上班族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里赶,即使如此,人人手里都捧着手机扣扣打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和他们聊天。 夏弥蹦蹦跳跳前往地铁站, 抬头望去, 太阳已经落下了,月亮却还未升起来,空荡荡的天空中什么都没有。 她住在老城区,需要搭乘地铁往bj外围赶。 这个点刚好又是高峰期,地铁站里人很多,但自觉地排着队。 轮到夏弥上车的时候,地铁里面已经挤满了人,需要安检人员在身后使劲推着,才能塞进去。 就跟‘把大象塞进冰箱里’那样。 就算这样,夏弥每次也都能挤出去。 她站在地铁里后,身边的人总是很自觉的空出一块区域,似乎都在照顾这个‘天使’般的小女孩。 男人觉得自己很绅士,女人觉得自己很慈爱。 只有夏弥面无表情,觉得自己是站在羊群里的狼,与他们格格不入。 还在码,如果今天码出来就今天发,码不出来就只能明天了。 第12章 走夜路的女孩(下) 第96章 12,走夜路的女孩(下) 地铁上的人也在玩手机。 随着网络的普及,好似手机已经成为了大家身体的一部分,每个人起床的时候,要做得第一件事再也不是揉眼睛。 而是找手机。 乘客们低着头,手指像在弹奏钢琴一样,敲得‘啪啪’作响。 他们偶尔抬起头,看向那个在拥挤的地铁角落里,仍然能有一片空闲小天地的女孩,都会欣慰的笑笑。 这样才对嘛,那样美好的女孩子,就该受到这个世界的关爱。 他们在这番‘善举’中,都感受到了社会的温暖。 除了那个, 被隔绝在外, 仿佛处于另一个世界的女孩。 每次这个时候,夏弥都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被关在笼子内供人参观的小动物,也可以是吉祥物。 人们看到那些动物窝在假山里,趴在假水旁,也会觉得开心。 至于动物开不开心,谁在乎呢? 夏弥环顾一圈,也低头摆弄手机。 这个时间点,触屏手机才刚刚出来没多久,触摸屏也不是很敏感,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有反应。所以现在的手机屏幕都很大,越大越有面子。 如果走在路上,看到有人举着搬砖走路,也不需要报警,他\/她可能在打电话。 夏弥的手机是老式的翻盖手机,她也用不着什么iphone3。 打开扣扣,蓝天白云的原始界面,只有三个分组。 【陌生人0\/0】 【我的好友1\/1】 【黑名单0\/0】 这就是她不想换手机的原因,因为根本用不上。 唯一的好友,还是刚刚,对方死皮赖脸,她无奈才加上的好友——芬格尔。 夏弥点开【新的朋友】, 也没有好友申请发来。 她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那头白龙的联系方式。 “站到了……站到了……” 夏弥顺着人潮走出地铁,一大群人呜呜泱泱都往外赶,步履匆匆。 可能是想到,马上就要到家了,回到家,就有热腾腾的饭菜,和等着他们回来的人了,所以才会这么急切吧。 夏弥想。 bj的每个地铁站,出站口都有很多,有的在不同方向,有的顺路。 夏弥路过了一个又一个出站口, 身边同行的路人越来越少, 再后来,只剩下寥寥个别人了。 夏弥还在继续走。 【滴——】 刷卡, 出站, 身后再没有响起第二声脆响。 夏弥还是抬头望天。 月亮终于出来了,不过却不怎么亮,也看不到星星。 在市区看不到,可能是高楼大厦的灯光太亮了。她住的老城区基本全是低矮房,有些地方还有一些老瓦房。 这里的路灯很暗,也很稀落,隔着很远才有一座灯柱。 但也看不到星星。 已经很多年了,bj的夜空是没有星星的。 夏弥叹口气,继续蹦蹦跳跳地走,她喜欢这么走路,会显得她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子,心情也会好一些。 也不是没人在看,月亮不是还在么。 最后经过一栋大楼, 她终于到家了。 夏弥的家是一个老旧小区,藏在一栋大楼的背面,因为太阳被挡到了,所以下雨的时候,屋子里会有点潮。 不过小区里种着梧桐树。 夏弥习惯性地拍下粗糙的树干,向它们传达‘自己回来了’的事情。 她很喜欢这些树。 明明晒不到多少阳光,却还能好好活着,真是难为它们了。 31号楼是一栋红砖外墙的老楼,外围的墙壁上甚至能扣下来一层白色的岩灰,如果不怕脏,还能继续扣下一些红色的砖屑。 水泥砌成的阳台、绿色油漆的木窗,很难看清它们的年代了。 楼梯里的采光也不好,是那种老旧的高压钠灯,射出的是昏暗的黄色光。 在如今这个白炽灯照亮世界的bj,这种老灯泡已经很难看到了。 夏弥停在‘15单元201室’门前,门牌是蓝色的,钉在绿色的木门上,也开始掉皮的老木门上贴满了小广告,像‘疏通下水道’‘代发开票’……什么的。 隔壁飘来炒菜的香味和教育孩子的吵闹声,温馨幸福。 夏弥拱了拱鼻子。 是回锅肉哎~她心想。 夏弥掏出钥匙,插入锁孔,缓缓地转动。 她深吸口气,像是在做什么准备。 门开了,正对着门的,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 夏弥还没开灯,所以能够看到小区内的路灯和一些散步的情侣,他们牵着手走路,也在路灯下拥抱、亲吻。 “我回来了!”她大声说, 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毫不示弱。 灯打开了,屋内一目了然。 没有卧室,没有厨房,没有卫生间,就只是一间屋子。 一间空荡荡的屋子。 家具很少,一个老式的五斗柜立在角落,另一侧角落是冰箱和燃气灶台。 一张摆在房间正中央的大床。 就只有着几样,没了。 没有斥责她晚归的父亲,没有做好饭的母亲,没有傻乎乎的哥哥。 只有她自己。 夏弥走到窗边,慢慢将窗帘合上,遮住了外面的世界。 其实根本不用遮。 打开灯之后,屋外就显得非常昏暗了,甚至可以用‘漆黑’来形容。 光与暗,以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为边界,将屋内外划分为两个世界。 玻璃窗擦得很亮,但还是反着光。 就像是个牢笼。 窗帘合上了。 这是夏弥精心挑选的窗帘,是白色蕾丝纱帘和深青色的绒帘,很美。 她当然也不做饭,甚至衣服都没脱,蹬掉靴子就爬上了房间中央的大床。 抓起叠好的被子,裹在身上,裹得很认真,也裹得很紧,甚至为了掖好某处的被角,会像一条毛毛虫那样滚来滚去。 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她并没有躺下去, 而是靠在床头坐着, 蜷缩着双腿, 望着那面精心挑选的窗帘发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外面都没有了动静,听不见撒欢的狗叫,听不到隔壁的吵闹,也没了世界的喧闹。 应该是很晚了吧,大家可能都睡了。夏弥心想。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密集的睫毛遮盖了眼帘。 她还是没有躺下,就这么坐着。 似乎打算坐上一整夜。 也许少女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很自然。 长长的睫毛轻微颤抖,她轻声说。 “晚安。” 夏弥埋下脑袋,抵着膝盖之间。 没有关灯。 没想到吧! 还有一章。 我反复改了好久,这才敢发出来~ 怎么样,夏弥的形象符合原文不? 第13章 游乐园的两头龙(1) 第97章 13,游乐园的两头龙(1) 第二天秦惶接到前台的电话,赶到楼下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 头戴宽大遮阳帽的女孩文静地坐在椅子上,上衣是白色衬衫,搭配一条深蓝色百皱裙,裙子有些短,坐下来后只能盖到膝盖以上10公分,踩着双黑色的小皮鞋。 女孩坐的笔直,就像是课堂上认真听讲的小学生,双手乖乖地放在套着白色丝袜的大腿上。 丝袜很薄,透着肌肤的红色,隐没在裙子深处。 夏弥也注意到了他,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起身,继续坐着,浅浅地笑。 秦惶原地站着,既不蠢蠢欲动,也不心痒难耐,只是欣赏这一幕惊心动魄的美,只希望时间能够走得慢点,或者,拿出手机把这一刻保留下来。 记录下这一天,这幅风景。 这一刻,她仍然叫做‘夏弥’,他也叫做秦惶。 而非,耶梦加得与白王。 … … “老板,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冷着脸的样子很吓人吗?” 两人结伴走在地下停车场里。 夏弥围绕他旋转,一会儿跑到左边,一会儿又在右边,仰着小脸。 再也没有了之前安安静静的文艺风。 “那你知道不知道,别人看我们的样子,就像是在看老父亲带着女儿去游乐园?”秦惶目不斜视,没去看她。 “可我们就是要去游乐园啊?”夏弥狡猾地笑。 秦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夏弥也不怕。 拍他的肩膀,说:“哎呀,伱想太多了,你瞧他们色眯眯的样子,哪里是什么看待父女的眼神。” 夏弥确实没说错,路上的雄性看到夏弥,恨不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确实不是看待父女的眼神。 那是雄性窥窃的眼神,恨不得扑上来,将夏弥摁在地上撕碎。 秦惶猜不透夏弥心里在想什么,特意挑选了这么一套吸引人眼球的衣服。 就好像……是故意的? “你不热吗?”秦惶只能这么说。 “不热呀,丝袜可是20世纪最神奇的发明,而且我穿着的是超薄的嘞…” 夏弥说着,弯下腰揪起大腿上的白色丝袜,然后轻轻松开。 丝袜弹在白皙的皮肤上,发出‘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地下车库中很响。 反正周围斜眼偷看的男人们,似乎都颤抖了一下。 就像是尼龙是打在他们身上那样。 夏弥抬起头,促狭地笑。 “你故意的?”秦惶眯起眼睛。 “什么故意的?”夏弥茫然地眨眼,一脸无辜。 秦惶停住脚步,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冷冷地看着她。 夏弥一点点弱下气势,缩着脑袋,小声问。 “不喜欢这样的衣服?” 冗长的沉默后,秦惶一言不发继续走。 他听到身后小声的嘟囔。 “凶什么凶,我又不是你的东西。” 秦惶当作没听到。 夏弥来面试,肯定是清楚自己身份的。 那么她就应该知道,以龙王的听力,再怎么小声的低语,都不会逃过他的耳朵。 所以最后这句喃喃,是她故意说给自己听得。 二人停在一辆白色的保时捷911前。 高调的敞篷跑车,价格也就200多万。 说起来,龙大概都是特别臭屁的一族,话本里描述它们,说‘龙喜欢睡在金币堆起的小山上’‘喜欢收集各种精美的壁画’等等…… 就连他们的混血种后代都那么喜欢嘚瑟,卡塞尔学院的男男女女十有八九端着贵族派头。 甚至连已经100多岁的昂热,公干的时候也喜欢开着一辆玛莎拉蒂,胸口的西服内别着一根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秦惶选择买这辆车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能认出来,这是一辆200万的保时捷911。 “哇塞,保时捷911,超跑哎~”夏弥趴在车门上,探手进去抚摸驾驶位的‘真皮’座椅。 一把钥匙丢在她怀里。 夏弥愣愣地抬头:“?” “我没有驾照。”秦惶说。 “......”夏弥抿嘴沉默了一下,无语地说:“大哥,你以为我今年几岁,我就会有驾照了吗?” 秦惶瞥他一眼,心想:你几岁?五千岁还是六千? 夏弥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是无比纠结地看着手中的钥匙,和那辆擦得发亮的保时捷911. 最后无比痛心地做下决定,苦着脸说:“那我们乘地铁?” 秦惶仔细想了想。 现在二人都伪装成了小白兔,也不方便动用言灵,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点头同意了。 二人沿着旋转楼梯除了车库,夏弥一步三回头,似乎还在留恋那辆骚包的保时捷911. 现在已经是夏季了,太阳很毒,他们选择了打的去地铁站。 夏弥完全适应了‘秘书’的工作,小跑着去买地铁票。 进站口的时候,刷票的工作也是她做得。 她跟在秦惶后面,单脚踮着,伸长手臂探出去。 秦惶侧过头,嗅到了温暖湿润的味道,就像是雨后植物叶子的芬芳。 他不懂化妆品,唯一认得的香味,是绘梨衣身上的沐浴液味道,‘樱花之露’的牌子。 夏弥身上的味道不像是香水、化妆品、亦或者沐浴露,更像是她本身就有的香味。 是大地的味道。 夏弥好似未曾察觉,刷过票后就缩回了身体,继续跟在他身后。 那副乖巧的模样,就像是变了个人。 夏弥身后是一位穿着校服的高中生,留着寸头,脸上写着‘怀疑人生’四个大字。 若是有人让他说出心中所想,大概会说:恨不得取而代之。 然后后面第二个、第三个的心声:俺也一样。 … 二人走出门禁后, 夏弥立刻小跑几步,走在前面带路。 “大老板没坐过地铁吧,这就是bj的地铁哦~”她回过头,‘温柔’地说:“这边是排队的地方哦~列车到达的时候,那边的墙上会发出【滴——】的一声,不过记得保持距离,要不然会被高速压强拉过去的哦~” “来,拉着我的裙角,我带老爷您去排队。”夏弥微微掀起裙角。 秦惶不知道她是在作怪,还是在色诱,或许两者都有。 他黑着脸,抬脚欲踹。 夏弥机灵地向前蹦了一下,将他的小心思扼杀在心底。 “你今天是不是太兴奋了?”秦惶淡淡的问。 夏弥闻言一愣,又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笑。 “大哥,你每次转移话题都要这么生硬吗?” 秦惶没有接话。 夏弥转过身,也老实下来。 她透过地铁隔离玻璃板的反光,沉默地看着背后男人的倒影,有些恍惚。 男人紧贴在她的后方,身体的热气传达到她的后背。 也不知道是真的怕走丢,还是怕她丢了。 地铁伴随轻微的‘隆隆’音进站,玻璃门打开。 虽然不是高峰期,内部依然挤满了人。 夏弥迅速回头,拉过秦惶的手腕就往里面挤,也不管那些正在下车的人。 正赶着离开的乘客,看到夏弥的脸都是一愣。 夏弥就趁机拽着男人溜了进去。 此刻的夏弥,好似身骑白马的白袍小将,在人潮中披荆斩棘、护送小主杀出包围的千军万马。 最后两人停在车厢的角落。 夏弥靠着车壁回身,额头积蓄了几滴细汗,得意的笑。 “怎么样,我这招不错吧?” 秦惶环顾四周被特意空出来的地方:“这是什么意思。” “哦,社区送温暖而已。”她说得不以为意。 秦惶点头,若有所思。 这种感觉就像是隔离区的病原体,真够古怪的。 低头看着夏弥:“你好像已经习惯了?” “不就是当会儿吉祥物嘛,又不会少块肉,而且这样挺好的,不用人挤人。” 夏弥呲牙笑笑,想去摸手帕。 可她想起来今天穿的短裙,根本没有口袋。 就在准备认命,等着额头的汗风干时,一只袖子伸到眼前。 她抬头,秦惶面无表情看着他。 “我也没带。” 夏弥又愣了半刻,瞳孔狠狠的颤动一下, 旋即猛地撞在秦惶胸口,来回扭动脑袋。 抬头笑:“干净了。” 秦惶无声地盯着她,又想要踹人了。 夏弥再次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图,捂着裙子,可怜兮兮求饶。 “别,大哥,裙子上会留下脚印的,而且穿的白丝袜,会很明显的。” 谁知她不说还好,说了后,却发现对方的眼睛更亮了。 她瞪大眼睛,不再装可怜。 “喂,你不是认真的吧?带一个脏兮兮的女孩去游乐园,会没面子的吧?!” 她先下手为强。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生物,龙也一样。 “我应该不需要你帮我挣面子。”秦惶已经在瞄从哪里下脚了。 可惜这里还是太狭窄了,不然在对方屁股上盖个鞋印,那样才解气。 夏弥一直观察者他的眼神,见对方在身后,和自己身上乱瞄,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打算来真的。 当即果断求饶,一把抱在秦惶的腰上,紧紧的贴着。 “大哥大哥,别这样,我向你赔罪。小女子的初次拥抱献给大哥,还望大哥放小弟一马。” 一番驴头不对马嘴的求饶,听得秦惶嘴角抽搐。 他一如既往地,没有趁机占便宜,也没有推开。 夏弥抬头,见到他沉思的表情,觉得对方是在回味美少女的拥抱,得意洋洋。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赚到了?” 秦惶叹了口气:“网络上说,爱笑的女孩子身材都不会差,有点道理。” 夏弥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慢慢松开环在对方腰间的手,也不再怕被踹。 恶狠狠地瞪着他,露出两颗小虎牙。 真是相由心生,无比真实。 她甚至没有发现秦惶口中的隐藏信息,要知道,夏弥可是个一直在笑的女孩。 如果要嘲讽,应该说‘爱笑的……,纯属胡扯’。 可是他说的,却是‘有道理’。 夏弥不是一个爱笑的女生? 当事人已经没工夫想这么多了, 她‘啊呜’一口,咬在那个可恶的男人的小臂上。 没有一点收力,牙齿穿透衬衣,刺破皮肤,镶入肉里。 漆黑如墨的血,顺着夏弥的嘴角滴落。 那绝不是人类血液的颜色。 砸在地上甚至没有铺开,而是像水银一般凝聚成一团,随着地铁的颠簸微微抖动。 应该庆幸地铁的车厢使用钢铁制成的,若是换成任何有机物,都能被那滴血液腐蚀出一个大洞。 秦惶没有闪。 安静地任由夏弥出气。 甚至他希望对方会趁机、悄悄地偷喝一些他的血液。 一些血液并不能促进纯血龙类的进化,但却可以帮助龙类,了解对方的基因。 如果夏弥这么做了,就说明眼下的夏弥还是在伪装,在做着什么打算。 自己也可以毫无顾忌的…… 可是,并没有。 一滴血都没有吞进去。 甚至她松开嘴后,连续‘呸呸呸’几下,就像避之不及一样。 最后,夏弥再次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扭过头面对墙壁,不想再看着他。 秦惶盯着夏弥的背影,很想强硬地将对方扭过来。 毕竟夏弥那张脸是真的养眼,光是看着心情就能好上很多。 不过想到刚才少女的表现,又有些犹豫。 之前少女是真的恼羞成怒了,真的不能再真了。 手臂上的牙印作证。 不过龙类,会因为被人嘲笑胸小而发怒吗? 还是说自己死去后,这些初代种以及血裔们,审美发生了变化?龙类也开始重视这些玩意了? 亦或者,这丫头真的是伪装人类太久了,已经分不清自己是龙还是人了? 秦惶叹口气。 不管怎样,还是安慰一下这头母龙吧。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说:“其实……还是蛮有料的……” 见鬼,让一位君王撒谎,真的挺难的,还不如毁灭一个国家容易。 所以这话脱口,就显得很没底气,带着一股子敷衍味儿。 少女浑身一抖,冷冷地说:“滚!” 秦惶吃瘪,舔了舔嘴唇,觉得很新鲜。 小龙女也算是真情流露吧……他心里感慨。 于是秦惶慢慢抬起手臂,轻轻环住了少女的身体。 外围的群众们,一直带着‘姨妈’般的笑容,目睹那对‘打情骂俏’的‘情侣’。 虽然男人的安慰很不合格, 不过好在最后的拥抱很棒。 他们送出了真挚的祝福。 而夏弥呢—— 她的身影被秦惶遮住了,众人没有看到。 夏弥被身后男人抵在了墙角,只能抬起手抓住身上的手臂,使劲儿往外扯。 心里大喊:他锁我脖儿!他锁我脖儿! 第14章 游乐园的两头龙(2) 第98章 14,游乐园的两头龙(2) 夏弥使劲儿往外掰他的手臂,可是根本没用。 夏弥无语地翻个白眼,心里暗骂:这色批打算勒死我吗!别说是夏弥了,就算是换成耶梦加得也掰不开吧! 她‘啪啪啪’拍打手臂,对方还是不松手。 夏弥就只好去拍打墙壁,拍了三下,这是‘摔跤比赛’中,被对手摁倒在地后,认输的意思。 她用这种委婉的方式表达认输。 但对方还是没松手。 夏弥再次翻个白眼, 放弃了, 开始摆烂。 手掌只是握在对方手臂上,也不使劲儿了。 勒吧勒吧!反正又勒不死。 龙这种爬行类生物,生命力是非常不科学的,即使是多代种的小家伙,也能泡在福尔马林里几百年,出来后照样一点事没有。 至于龙王……呵呵,更不可能了。 平静下来后的夏弥又开始浮想联翩。 她发现后面这混蛋的力度,控制的很巧妙。超出了人类所能摆脱的极限,又不至于真的勒死人。 这家伙该不会知道我的身份吧? 夏弥不由惊悚了一下。 又瞬间释然。 如果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什么不趁机宰了自己呢?总不能真的被自己的美貌迷惑到了吧? 得了吧,她可不相信。 要么对方有什么打算,要么就是干脆不知道。 可是自己即使猜到了是哪种可能,又能怎么样? 又打不过。 想到这里,夏弥有些萎靡。 就跟感受到她的心情似的,脖子上的手臂也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松开了。 但也没有完全松开。 因为夏弥还抓着他的手臂。 后面的人短暂犹豫了一下,就任由夏弥抓着了。 夏弥双手扶着他的手臂,心里暗骂。 这头混蛋龙,这个时候反倒是怜香惜玉起来了! 这种时候不应该来句荤话调侃自己吗? 那样自己就可以顺着怼回去了! 她心里不爽。 觉得还不如继续勒着她呢!这跟拥抱一样的感觉,反倒让她浑身不自在。 “喂,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夏弥低着头,小声地嘟囔。 面无表情。 她还是抓着男人的手臂,感受着上面的温暖,盯着车厢的角落。 男人不说话,不过也没有放开。 夏弥就自言自语。 “老板你住过老房子么?” 她没等男人回答:“那些躲在城市、不起眼角落的老房子,里面都藏着很多故事的。” 她的话没有任何征兆的转折,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我们家住的也是老房子。” “过去住着一家三口。” 夏弥双眼无神,目光没有焦距,眼底深处有一抹金色,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妻子呢~常年卧病在床,治病要花很多钱。女儿那年五岁,会收拾屋子,会照顾妈妈。” “丈夫在工地摔断了腿,工头逃走了。” “丈夫就去地铁里跪着乞讨。” “假的乞丐太多了,没人相信他的故事。” 夏弥语调平静,无悲无喜。 “后来丈夫去抢劫,但是断了腿跑不快。他被枪毙的那天,妻子偷偷跳进了江里。” “女儿拿着妈妈的信,哭着在街上四处寻找。” “她还不识字,我找到她时,小女孩就从皱巴巴的口袋里拿出信,让我念给她听。” “小女孩说,‘房子不要钱,请读妈妈的信给我听’。” 男人的热气呼在耳边:“信里写着什么?” 夏弥干巴巴笑:“没能写什么,全是一些道歉的话。” “妻子卧床多年,也没什么文化,拖累一家人那么久,内疚已经填满了她的心,她也说不出别的话。” 夏弥还是低着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背后的男人说这些。 就只是觉得,对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就像昨天,吐西瓜籽那样的小事,都能互相明白双方为什么笑。 就像之前,他一眼就看出自己今天的亢奋,甚至自己都没发现。 就像刚刚,自己摸摸裙子,他就清楚自己在找手帕。 理解。 这个词真的很奇妙,它比‘了解’更加温暖。 代表对方和你站在同一个世界,看出伱伪装下的不如意,能够看着你闪光的时刻,也能接受你最深处的肮脏。 男人是能明白自己想要表达什么的。 所以她就脱口而出了。 夏弥继续说:“我那时欺骗了女儿,给她编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你猜猜我对她怎么说的?” 夏弥顿住了。 “她死了。”男人说。 “……”夏弥听到他的话,沉默一会儿,龇牙笑。 你看,这家伙就是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 真是一头混蛋龙!她心想。 正常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想:‘编的什么谎言?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女儿后来的情况么?你给女儿多少钱?帮助她了吗’,什么的。 再次一些,不该抬抬杠吗? 但是男人很笃定,女儿死了,死于自杀。 他猜对了。 女儿的尸体,第二天在河里被发现了。 当女儿得知世界上举目无亲的时候,无论夏弥编的谎话再怎么美好,她也不会活下去了。 夏弥很想问: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但她没问,因为她是夏弥,并非耶梦加得。 她有自己的立场。 双方都有。 夏弥没有再说话了, 只是将身子往后面缩了缩,贴在男人身上。 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异样,心里再次骂了一句‘色批龙’。 不过也不是很在意。 龙本来就是这样的生物,它们远比人类更加暴虐,却也更加脆弱。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 在龙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身后的龙若是没有反应,夏弥才会生气。 现在对方这样,纯属正常。 她并没躲开, 继续扶着围在脖子上的手臂, 后背感受着温暖。 第一次觉得, 地铁这种拥挤的地方, 也能有些新奇的感受。 有些话,她是没有对象诉说的。 芬里厄智商太低下了,根本无法理解她的意思。 可是理解她的,为什么会是……敌人呢。 夏弥再次低下头,双眼朦胧。 她再次想起了之前的问题。 白龙,又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数个纪元,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是不是也有某个瞬间,很想死了算了,死在某个没人能够发现的角落。 第15章 游乐园的两头龙(3) 第99章 15,游乐园的两头龙(3) “欢乐谷景区到了,欢乐谷景区到了。” 温柔的女声在地铁车厢内响起。 可惜角落里的男女,没有一点分开的意思。 甚至于…… 男方贴得更紧了些? 夏弥仰起脸骂人:“到地方了,还不松开!你想把我翘起来吗?” 她瞬间恢复了常态,一点看不出之前的低落、冰冷。 不过她呆住了。 因为眼前的男人也低着头,看上去,眼中已经有些火焰在烧了。 夏弥瞬间慌了。 “喂喂喂!你玩真的!”她开始挣扎,扭动身体想要逃脱。 但是她逃不掉。 只好再次求饶:“大哥,你冷静下,这里是地铁。” 她这次求饶,那叫一个真情意切,两眼都挂着水汪汪的泪花。 别人不清楚,夏弥还不知道吗! 真把后面这厮的火勾上来,他会管是不是在地铁吗?! 她自己就是龙,自然了解龙类的性格。 更别提是白王了,他甚至敢独自对抗至尊。 所以,这次她是真的有点怂了。 怕对方来真的。 到时候,根本没有什么能拦着他,耶梦加得或许能改变这个结局。 嗯,将‘吃掉’变成另一种‘吃掉’。 也不对,说不定先‘吃掉’,再‘吃掉’。 夏弥跳脱的胡思乱想。 男人竟然真的就放开了手,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夏弥一愣, 随后,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伱还真放开了!?老娘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女人,包括龙,她们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的生物。 你用强,她们生气;你半路放弃了,她们更生气。 夏弥大脚步追上去,扯住秦惶的袖子,质问:“喂,你——” 她的话没有说出来。 因为她看到了男人此刻的窘态。 好吧,其实男人并不觉得囧,王怎么会在意蝼蚁的目光呢? 就像人类不会在意大猩猩的目光一样。 夏弥却觉得尴尬。 她缩了缩脖子,气势荡然无存。 弱弱地问:“……需要我挡在前面吗?” “走吧。”秦惶淡淡地说。 “……哦。”夏弥小声应。 夏弥跟在他身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揽住了秦惶的手臂。 至于别人眼中奇怪的目光,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 既然如此,不如陪着他一起丢人好了。 夏弥不觉得有什么。 … … bj欢乐谷,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 现代化主题公园,占地56万平方米。 一如既往,秦惶站在外面等待着,夏弥去排队买票。 哦,还是自掏腰包。 超乎规格的美少女,买票也是有特权的。 更何况这位美少女毫无下限。 这个时候网上订票还未兴起,买票的队伍很长,夏弥远远地落在队尾。 队伍中基本都是男性。 像夏弥这种,女方排队,男方悠闲坐着的情况极为少见。 夏弥拍拍前方的大叔,甜甜一笑,不知说了些什么,双方就交换了位置。 然后再次故技重施。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到了售票口,买票离开。 留下后方几十个在太阳下凌乱的男性。 夏弥蹦蹦跳跳往回赶,如同林间活泼的精灵。 她这次倒没有再计较钱的事情,也没有抱怨跑腿的事情。 心情很不错。 有人在那里站着、等着,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不是因为回去后就可以抱怨天气太热了,也不是因为待会儿有人陪她一起逛游乐园…… 而是她可以跑到男人面前,笑吟吟地问。 “你猜,我刚才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才乖乖让路的?” 可惜,开心都是她的,秦惶什么都没有。 他只有被憋着的,一肚子火气。 “猜出来有好处么?” “好处?”夏弥想了一下,立马明白了这头龙心里在想什么。 瞪大眼睛,又无奈叹气:“老板,你别这样好不好,人家才16岁!16岁!16岁哎!你这是犯法的!” “那就不猜了。”秦惶起身。 “不猜拉倒。”夏弥再次揽上他的手臂。 好似两人根本没再斗气。 欢乐谷入口的上方,是一些用六叶花穿成的彩带,红黄蓝绿青橙,六种暖色系,挂满了天花板。 虽然有些孩子气,但却会让人觉得很轻松。 入口处的检票口被铁栏围着,空出几条仅供单人通过的铁栏窄道。 夏弥却没有松开手臂的意思,整个人贴在秦惶身上,硬是往里面挤。 工作人员想拦着, 两人却已经过去了。 夏弥回头,隔着栅栏做个鬼脸。 工作人员摇头笑笑。 秦惶没去管她。 没人朋友的小孩子,从小就学会了自己和自己玩。 夏弥就是这种类型。 自娱自乐。 “喏——”夏弥将一张传单交到他手里。 秦惶接过来,是‘欢乐谷’的宣传图,上面附带有地图和攻略,表明了各个项目的地点。 bj欢乐谷由峡湾森林、爱琴港、失落玛雅、香格里拉、甜品王国、亚特兰蒂斯、欢乐时光、七大主题公园组成。 “我建议从这里开始。”夏弥空出一只手,指着地图上的‘欢乐时光’。 紧挨着入口的两个主题区分别是‘欢乐时光’和‘爱琴海’, 估计夏弥是打算把‘爱琴海’留到最后吧,那里的项目比较轻松。 而‘欢乐时光’就是‘极速飞车’‘欢乐风火轮’等等,这些听起来就很刺激的娱乐设施。 秦惶抬眼看她:“你都调查过了,还给我地图干嘛?” 夏弥摇晃揽在他臂弯的手, 意思是‘这不是空不出手来嘛!’ 秦惶无语地看她。 夏弥无辜地眨眼。 “走啦走啦,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项目玩遍!” 夏弥拖着秦惶向前。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极速飞车’,说白了就是过山车。 夏弥坐上去,就自己动手扣上了安全锁。 甚至还探头过来,帮他也扣上了。 完全不用工作人员帮忙。 秦惶瞧着夏弥低头摆弄锁扣的样子,内心不由嘀咕:这丫头该不会打算在安全锁上动手脚,让自己被甩出去吧? 不过想多了,夏弥弄好后,拍拍他的大腿就坐了回去。 她很兴奋,坐在椅子上乱动。 秦惶环顾周围,旁边的女性游客都紧张兮兮地抓着男朋友的衣角。 而夏弥呢, 毫无紧张感,甩动那双穿着白丝的长腿。 鞋子都快甩出去了。 夏弥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看了眼旁边。 撇撇嘴问:“我要不要也害怕一下?” “......” 秦惶摇头, 夏弥也不再提。 距离发车还要一段时间,夏弥就找了些话说。 “话说老板,怎么不见你兴奋啊!你不是应该很喜欢过山车的吗?”夏弥问。 “为什么?”秦惶扭头看她。 “因为这里是欢乐谷哎!这里最多的项目就是过山车了,各种各样的过山车。”夏弥的话铿锵有力,她做过功课。 “如果你想玩什么‘白雪公主城堡’啊,‘小熊维尼’啊,咱们就该去迪士尼的。” “你选了这里,我还以为你喜欢过山车呢。”夏弥平静地说。 秦惶想了想,说:“因为这里的票最贵。” 最贵,代表了最好。 这就是他的理由。 至于什么‘白雪公主’,他哪里懂这些。 夏弥死鱼眼:“真臭屁。” “不过也确实像你这种臭屁的人会做的事情。”夏弥补充。 夏弥注意到他直勾勾的眼神,缩回了到处乱晃的腿。 不满道:“喂!就算很好看,也不用这样一直盯着不放吧?” 秦惶有些遗憾收回视线,看着她。 “别人也在看,我不看觉得有点吃亏。”他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夏弥被这话噎了一下。 有一种……自己是花瓶、亦或者公交车那样东西的感觉, 谢谢,有被冒犯到。 随后她又想到了什么。 她反复打量秦惶的脸色,小心翼翼问。 “老板……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这话出口,她就后悔了。 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这种问题太蠢了,无论怎么回答,男方都会觉得丢面子吧? 而让一位龙王丢了面子…… 夏弥果断认怂,自己跪在地上给男人当台阶下。 扭动着侧过身体,将裹着白色丝袜的双腿,直接搭在秦惶身上。 非常大度地说:“看吧看吧,不过先说好,只能看看哦~我还未成年呢我。” 工作人员见到这一幕,连忙跑过了制止了夏弥的胡闹。 其他的游客也扭头来看热闹。 被她这么一闹,秦惶就只剩下头大了。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夏弥收回腿,重新整理裙角,掖在小屁股下面,这样待会儿在天上的时候不会走光。 她低着头:“那样不会冷清吗,你又不怎么说话。” 秦惶无言看着她,沉默着。 夏弥整理好裙子,也抬头与他对视,没有了嬉皮笑脸。 【滴——】 发车声响了。 过山车蓦地颤动一下,开始缓缓移动。 秦惶还在与夏弥对视。 随后,他先败下阵来, 深深的, 叹了口气。 “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淡,若非夏弥听力过人,绝对听不到。 但她确确实实听到了。 夏弥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似乎无法相信,这话竟然是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这个男人是谁? 白王唉! 那个因为不甘屈于至尊之下,最先发动叛乱的白祭司啊! 没人比她,或者说,没人比这些龙王知道,让一位王对凡人道歉有多难。 至于一位王对另一位王,那已经不是难的问题了,那是王座的尊严。 夏弥的脖子像是生锈一般, 艰难地摆正, 目视着远处的风景。 过山车行至最高处,突然间开始下坠。 尖啸和尖叫声充斥在每个人耳边。 秦惶和夏弥都是面无表情, 既不兴奋,也不惊恐, 和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没有任何区别。 像是隔绝世界之外的两个人。 夏弥突然偷偷嘀咕,带着娇憨哼哼。 “你知道就好!!” 第16章 游乐园的两头龙(完) 第100章 16,游乐园的两头龙(完) 过山车缓缓靠岸。 有的下了车,就扶着墙壁想要吐出来; 有的情侣,紧紧地抱在一起,夸张的跟经历一场生死离别一样。 夏弥呢,跳下来就拉着秦惶往下个地方赶,一点事都没有。 挽上手臂,另一只手指着远处,兴奋地大喊。 “出发出发,欢乐风火轮、天使之翼!” 一点也不看出,之前在过山车上面无表情的样子。 秦惶淡淡地点头:“嗯。” 还是很敷衍,但不像是之前那样毫无反应了。 夏弥闻言,新奇地扭过身子,半挂在他身上,从下向上,仰头看他的表情。 然后眯着眼睛笑。 她再次咋咋呼呼,也不去拆穿他。 “欢乐风火轮——欢乐风火轮——go!go!go!” 接着, 他们体验了欢乐时光的所有项目,从‘欢乐风火轮’‘天使之翼’,到‘x战车’,‘欢乐颂’‘梦之光’。 在‘欢乐舞台’下,夏弥兴奋地大呼小叫。 在‘欢乐广场’,两人坐在长椅上吃冰淇淋。 但是他们没有去餐厅。 夏弥的说法是这样的。 “什么欢乐谷kfc,不还是肯德基嘛~本来就已经够贵了,进了园子竟然又翻倍了!不去不去。” “知道老板你不差钱,但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跟骗傻子似的。” … ‘甜品王国’主题区。 他们又做了一遍过山车,欢乐谷最多的设施就是过山车,几乎每个园区都有一个。 他们眼前的是‘家庭过山车’,夏弥给自己的定位是‘妈妈’,想把秦惶摁在‘儿子’的座位上。 然后, 她终于如愿挨了一脚。 最后夏弥坐在了女儿位置上,秦惶坐在家长的位置上。 夏弥是鼓着脸,坐完了全程。 后面, 蛋糕秋千、尖峰时刻、疯狂下午茶……一个都没放过。 秦惶有时候觉得, 自己是在带孩子。 因为夏弥竟然拉着他去坐旋转木马! 其实原本这也没什么,如果只是旋转木马,他倒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可是夏弥却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前面, 靠在怀里, 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大喊大叫‘驾!驾!驾!’。 秦惶在这个过程中与人家的父亲对上了视线,那位父亲也坐在女儿的身后。 他看向自己这边的神态,兼具了惊恐、羡慕、怀疑人生、以及谴谪当前时代混乱的无奈,就像是个表情包。 大概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闺女吧。 其实如果不看他和夏弥的发色,被人觉得是父女也不奇怪。 毕竟他俩这希腊雕像一般的容貌,除了一脉相传,很难有别的解释。 再后来,站在‘飞跃牛奶河’的等候区, 夏弥陷入了天人纠结。 她手里举着一个超大号的棒棒糖,泪眼汪汪地仰脸看他。 秦惶叹了口气:“是你自己选择这身衣服来的,自作自受。” 所谓的‘飞跃牛奶河’,就是漂流。 既然是漂流,那么必然少不了接触水。 漂流过程中会有水溅起,游客之间也会相互泼水,两边的岸上也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亦或者玩心大的游客泼水。 夏弥今天是铆足了劲儿,穿着短裙和超薄白色裤袜来的,这浸水后嘛…… 想到这里,秦惶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的大腿看。 夏弥有点受不住他火辣辣的视线,退了半步。 亮出小虎牙:“喂,你认真的吗?” 秦惶点头:“真的不能再真的。” 别说,他是真的挺期待的。 夏弥看看漂流乘坐的小汽艇,又看看秦惶,咬牙说:“不后悔了?”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 也是,她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自然不会在乎人类窥窃的目光。 就怕有人在乎。 比如…… 秦惶听出了对方那股隐隐威胁的语气,呆了一下。 然后笑道:“伱说过的,你不是我的东西。你现在拿可能是别人的东西威胁我,不觉得好笑吗?” 夏弥还是凶狠地盯着他,再次重复。 “不后悔了?” 秦惶摇头:“你是复读机吗。” 夏弥收敛表情,慢慢平静下来。 “最后一遍,真的不后悔了?” “......” 秦惶沉默了。 这丫头玩真的了。 他敢肯定,只要自己点头,夏弥绝对不在意放一次福利给大众。 嫉妒、与贪婪在秦惶的心头燃烧。 可是君王的傲慢又让他说不出让步的话。 所以选择沉默。 如果换成普通的女孩,这个时候大概会一股火气上头,直接破罐子破摔,和男伴大吵一架,顺便嘲讽几句后,直接上船放福利去了吧。 夏弥很明显不会做这种事。 哪怕她胸口的怒火也在燃烧,却也不会那么做。 龙王的理性足以压制‘六宗罪’。 她上前几步,指尖点在秦惶胸口,语带嘲讽。 “你怎么不牛了?你的霸道总裁范呢!” 秦惶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还嘴。 “嘁。”夏弥又看了他一眼。 双手环胸,侧对着他。 秦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刺激她比较好。 他们身后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是等待上船的游客。 不过这个时候,这帮闲的没事做的家伙都默契地停下来看戏。 尤其是其中的雄性,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即便被女朋友揪着耳朵也不肯走,就等着这俩人分出个胜负,然后进入福利环节。 说不定有机会一亲芳泽,抱得美人归呢? 当然了,大部分女性也是这么想的,她们已经想好台词,准备上前用她们更加柔软的胸怀,去安慰那位银发的帅哥了。 总而言之,群众的想法一致。 吵!使劲吵! 吵得越凶越好。 分!赶紧分! 你们分完,我们这边也分。 大家各奔前程,谁也别碍着谁。 就是这么一副场面。 大约僵持了半分钟左右,这番静止的画面才被打破。 到最后,还得是夏弥。 她噘着嘴,也不去看秦惶,而是直接挽住他的手臂,拉着他向下一个园区走去。 秦惶也没反抗,他也不是给台阶就蹬鼻子上脸的龙。 乖乖跟着走,难得听话了一次。 秦惶被拖着走的时候,心思飘得有些远。 回想今天一上午的功夫,他和夏弥怼过几次架了?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是一直在互怼,又好像从没吵过架。 反正俩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吵归吵,吵完该咋咋地。 挺神奇的。 不过现在看来,一直都是这头小母龙给自己台阶下。 后面的园区游玩,夏弥沉默了很多,不再咋咋呼呼,也不再拉着他到处品尝小吃。 看起来气氛消沉了很多,却又不觉得别扭。 比如在‘亚特兰蒂斯’魔幻剧场看舞台剧时,夏弥见到别的男男女女都是亲密地贴在一起,她也会很给面子地靠在秦惶肩头。 比如在夏弥买饮料的时候,也会问他要不要,说不要也会带回来两杯相同的奶茶,都塞到他手里,然后继续挽着他的手臂。 最后的‘爱琴海’园区两人并没有去, 因为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园区关门了。 “爱琴海”园区的设施基本都在一栋圆柱形大楼里,占地面积很大。 不过现在已经熄灯了。 秦惶看过地图,记得‘爱琴海’里面的设施,其实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都是些像‘特洛伊木马’‘奇幻海洋馆’‘海洋之星’那样的放松项目。 他也没怎么期待。 不过夏弥好像并不是这么想。 她站在关门的园区外,望着黑漆漆的圆形建筑发呆。 也没用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求他, 就只是, 不甘心地看着。 秦惶双手插在口袋,凝视着夏弥的背影,没有打扰。 秦惶大概是能猜到她的想法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可以居住在附近的酒店,明天一大早还可以继续游玩。 有这种想法的人类不在少数,他们转悠得累了,就回去休息了。 反正明天可以再来嘛,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干嘛。 龙不一样。 对于龙来说, 谁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 谁都不知道,战火什么时候就会烧起来。 谁都不知道,她和他,会在哪个瞬间,拔剑相向。 其实只要是两人摊开身份,完全可以硬闯进去,掐着经理的喉咙威胁他们继续开园。 可是没谁会选择那样做。 当他们坐上王座的瞬间,他们将不再是‘夏弥’和‘秦惶’了。 而是‘耶梦加得’和‘白祭司’。 耶梦加得是不会示弱讨好的,白祭司也不会任由龙王吮吸他的血,而不反抗。 龙王之间,只有刀剑, 能相信的,也只剩下‘权与力’。 秦惶一直等着,也不见夏弥回头, 叹了口气, 将双手从口袋抽出来,走到夏弥的前方。 夏弥疑惑地抬头看他。 秦惶没去理, 背对着夏弥,默默地蹲了下来。 “回去吧。”他说。 黑暗中的夏弥明显呆了一下,金色与黑色的瞳孔反复交替,晦暗不明。 最后,一脸冷漠的夏弥挪动脚步,轻轻地趴在他的背上,环在了他的脖间。 秦惶慢慢站起来,向外走去。 他能感觉到, 夏弥用额头抵着自己的后背, 湿润温暖的味道也包围了他。 当然,白丝大腿的感觉也是非常美好。 “是不是早就想摸美少女的大腿了。”夏弥还是抵在他的背上,声音闷闷的。 秦惶仰头看到了光秃秃的月亮,长出了口气。 “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实话。”说完她又反悔:“等等,我要听好话。” “哦,那我就不能说,从早上时就想把你拉进小树林的事情了。”秦惶淡淡地说。 “喂!”夏弥锤他肩膀, 不过还是闷着脸,没有抬头。 “好吧我承认,刚才说的不是真话。” “emmmm……”他认真想了下说:“其实在我见到你之前,就想把你拉进小树林了。” “你这家伙。”夏弥绷不住地,气呼呼抬起头。 “你是不开黄腔就死星人么!放我下去,你这个只有下半身的生物!” 夏弥晃动身体,也不剧烈,就只是做做样子。 秦惶感受着手掌中摩擦的丝袜质感, 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在发福利。 指不定……她其实很高兴? 嗯,果然是‘色欲’魔王,不愧是你。 他笑笑,说。 “有句话你听过没有,上车容易下车难。” 夏弥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忘记了晃动。 “你说的这个车,它正经吗?”夏弥试探性地问。 秦惶脚步顿了一下。 上‘车’?自己是‘车’? 不愧是你。 秦惶嘴角抽搐,继续走:“反正你是下不去了,等着被吃干抹净吧。” “……” 夏弥抿着嘴,没有回答。 她在猜测秦惶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又难以确定。 思考了几秒钟,她也说起了模棱两可的话。 “吹牛吧你就,男人总是这样,嘴上说一套、实际做的又是一套、关键时刻还戴一个。” “现在你说的好听,你还能一直背着我?!”她娇嗔:“晚些时间你累了,脑子里就会想着怎么把我放下了。” 她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真真假假的话一股脑地全说出来。 这些话根本没过脑子,就像是从心底涌出来了,想到了就直接脱口而出。 “到时候你就会觉得我是个拖累、累赘,长得再好看、身材再好、丝袜摸着再怎么舒服,你那时都会觉得无所谓了,只想着放下我,放松一下手臂。” “生存是每个生物刻在基因最底层的义务。当你到达极限的时候,无论你当初怎么想,誓言说得再怎么信誓旦旦,大脑会不停地发送信号给你,告诉你,放下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由不得你决定。” 说完,夏弥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不过想了想,这些话如果只按现在的状况理解,也不会有错。 她也不想解释什么。 就继续伏在他的背上,不再说话。 秦惶一直静静地听着,充当了一个很好的听众。 他没有反驳夏弥的话,也无法反驳。 因为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是最讨厌的。 尤其是这种残酷的实话,和命运那狗东西一样讨厌。 他沉默地走着, 背上的夏弥就像是睡着了,一动也不动。 前方已经能看到‘欢乐谷’的出口, 现在时间不早了,欢乐谷内也没剩下多少人,所以出去时倒不用排队了。 秦惶望向外界的高楼灯火,意识到今天就要结束了。 他想了想,突然说:“假如我不松手呢。” 背上的小人闻言抖了一下,又慢慢平息下来。 后方传来欢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跳脱、二不兮兮。 “那你的手臂就废了,没办法工作,哪里还有女人愿意再让你背。” 夏弥再次拍了拍他的肩头,这次的动作很轻,就像是母亲轻抚孩子的额头。 “老板啊,女孩子可是很现实的生物,你帅气、强壮、有钱,多得是女人抢着想要趴在你背上。可是你如果残废了,过去的闪光点没有了,女孩子就会跑的啊~” 说完, 她用手掌撑在秦惶后背, 以一种极为轻巧的力道从他后背跃起, 脱离了他的背负。 如同一片缓缓飘落的枫叶, 轻轻地点在地面。 干脆、利落。 她是大地与山之王,力之掌握者,能够看到世间一切力的‘眼’。 她想逃, 你就永远抓不住。 夏弥快跑几步,抄到秦惶前面慢悠悠地走, 也不回头。 她的声音被夜风吹来,还是那么欢快的调子。 “而且我才不要别人背我,我自己会走。” 她先一步跑出园区,单脚为轴,转了一个优美、可爱的圈。 只是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能够将世界最华丽的舞台剧《猫》中,那个被世界赞誉的‘小猫’比下去。 隔着金属的栅栏,夏弥与他对视。 “老板,你打的回去吧,我自己坐地铁就行了。” 她甜甜地笑, 蹦蹦跳跳走了, 明明刚才累的快要睡着了,现在还是要跳着走。 不知怎么想的, 她又回过头,冲着秦惶站立的位置做了个鬼脸。 又飞快扭回去, 继续走, 这次, 没有再回头了。 秦惶没有追她,也没有道别,只是站着。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 暗金色的黄金瞳忽明忽暗, 夏季的夜风忽然静止了, 躲在林中的小鸟都用翅膀遮住脑袋, 昆虫拼命往土里钻, 鱼群也不敢吐泡泡。 最后,他又是叹了口气, 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园区, 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他没注意到,另一个方向的某棵榕树后,一个女孩子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然后,也转过了身。 夏弥难得地不再嬉笑, 不再看月亮, 也不蹦蹦跳跳了, 只是……低着头走路。 她数着地上的地砖格子,背履有些佝偻。 她面无表情等候地铁入站,被推攘的人群,裹挟着进入车厢。 她孤零零站在车厢的角落,面无表情看着周遭的一切。 她无声地转过了身,再次面对着车厢角落。 只是这次,背后再也没有温暖传来了。 在没人能看到的、夏弥的阴影里, 黑暗被耀眼的金色驱散, 灵动的眼睛变成了冷漠的黄金瞳, 面如冰封, 却又如同高坐于王座之上。 大地与山之王,环绕世界的中庭之蛇,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凝视着车厢壁, 口中传出威严、冰冷的声音, 没有任何人听到。 “没关系的耶梦加得,不要难过。几千年了,你早就习惯了。如今,也不差谁了。” 第17章 世界是一个棋盘 第101章 17,世界是一个棋盘 **大厦顶层。 落叶在陪绘梨衣打游戏。 秦惶不在的时候,落叶很自觉的将家里的重担,背在了自己身上,比如……打游戏。 现在时间是pm18:55, 天边已经只剩下一抹斜阳,将半个世界染成了火焰的颜色。 酒德亚纪趴在窗边,托着下巴发呆。 秦惶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悄悄出门了。 虽然秦惶提前将电话设置为了震动,但是她们还是听到了。 当秦惶出门后, 酒德亚纪打开门,迎面的是,同样尴尬的另外两个女孩。 大家其实都知道秦惶去哪了,和谁去的。 只不过都装作不知道罢了。 芬格尔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到大厅。 他还穿着睡衣,踢着拖鞋,挠头说。 “师妹,我那屋子的电视机坏了,你会修不?” “怎么了?”酒德亚纪转过头。 “换不了台了,都是一个节目,是卫星信号的问题?不应该啊,手机上的信号就没事。”芬格尔掏出手机。 “换不了台?遥控器坏了吗,你去拿客厅的遥控器试试。”酒德亚纪也不懂修电视。 落叶面无表情回过头:“电视没问题,这个国家的19:00到19:30都是这样,所有的节目都是新闻。” “……”芬格尔讪笑:“是吗。” “那我还不如看你们打游戏。”芬格尔向那边走去。 滴滴滴—— 他掌中的手机响了。 与此同时,酒德亚纪也拿出了手机,她的手机也响了。 二人对视一眼。 “没关系,她们也是圈子里的人,知道我们身份。”酒德亚纪说。 芬格尔先是惊讶地看了打游戏的两人一眼, 耸耸肩:“得,游戏看不成了。” 电话接通。 “这里是卡塞尔学院的管家——eva,芬格尔·冯·弗林斯学员,有一个紧急任务交给伱。” 芬格尔静静听着,一反常态没有贫嘴,或者赖皮。 “九个小时之前,地铁内发生了未知动乱,疑是失去控制的混血种、或者死侍,目前已经就近派遣专员前去调查。请你和酒德亚纪学员一同前往支援。” “目标人物手段残忍、行动敏捷,已经有多人遇害,请务必注意安全。详细资料已经发送到你们的手机,请自行查阅。” “目标最后出现在第三城区,距离我们不算多远。”酒德亚纪已经在翻阅资料了:“我们现在出发,半个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 “资料上说,雷蒙德学长已经带领专员包围了那里,可是目标似乎还具备理智,知道隐藏自己。而周围都是人群密集地带,他们不好动手。” 芬格尔拿起桌子上的橙汁,直接对着瓶口灌。 他倒是不慌不忙。 “啊——舒服。我说师妹,他们那么多人都找不到,我们去了又怎么样呢?这些工作交给那些专业人士就好了,我们划划水,到点去报个到,露个头就行。师兄我有经验~” “我们…才是专业人员吧,那里的人除了雷蒙德学长外,其他的都是普通人。”酒德亚纪说。 卡塞尔学院在世界各地都有专属的执行部。 不过这些执行部并非全是由混血种组成,也有很多普通人协助工作,大部分都是全世界特种部队的退伍人士,专业素质非常优秀。 那些普通人没有机会接触到世界真实的一面,只是负责一些善后、辅助的工作。 “不怕告诉你。”芬格尔竖起大拇指,倒指着自己,一脸骄傲地说:“我,芬格尔·冯·弗林斯,废物一个,学院的d级废材!” “相比起我,他们已经足够专业。” “师兄……”酒德亚纪无语地看着他。 芬格尔耸耸肩,一屁股坐下,看着大幕上的游戏跃跃欲试。 他已经开始摆烂了:“不急不急,等他们有消息了我们再去,再说都这么晚了,熬夜可是长皱纹的。师兄我倒是没什么,就怕师妹你,好不容易钓到的金龟婿,如果变丑了,那咋办。” “师兄我是为你好~” 酒德亚纪无奈,只好搬出eva说事:“可eva能定位我们的手机,说不定这里的监控都被他们调出来了。现在施耐德教授正通过eva,看着我们这边呢。” “没事没事,师兄我有办法。” 芬格尔站起来,坐在一旁的游戏用电脑前,噼里啪啦开始操作。 酒德亚纪走过去看,吃了一惊:“你能黑进学院的管家系统?你不怕董事会追究责任吗?” 芬格尔头也不回,自信地笑:“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他回头,露出犯贱的笑容:“还是说师妹你会出卖师兄?” “可是eva……” “我能搞定,放心吧。”芬格尔专注于电脑前的代码。 猛拍大腿起身:“搞定!打游戏打游戏……” 酒德亚纪目瞪口呆,芬格尔直接封锁了eva的定位,这几乎等于公然叛变了。 这家伙,至于么! 最后,她只能苦笑。 做都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酒德亚纪摇摇头,转身走进厨房,准备再把晚饭热一热,等那人回来后,想吃东西的话就可以直接吃了。 芬格尔悄悄地关注着她,直到酒德亚纪的身形隐没在转角,才收回视线。 他隐瞒了些东西, eva发给他的资料多了一些话。 【继续原地待命,不用理会我、施耐德、和其他校董的命令,白皇帝尼伯龙根计划优先。这是昂热校长的嘱咐。】 【还有,别忘了吃钙片,少吃点油腻的东西,烤猪肘油脂含量太高了。】 # 伊利诺斯州。 卡塞尔学院。 这边太阳刚刚升起,柔和的光照在教堂的钟楼上,钟在风中轰鸣。 门被人推开了,一身黑衣的老人,胸口别着一支鲜艳的玫瑰。 “住在这里不难受吗?总听着这钟声,就像送葬。”老人进门后直接坐在沙发上:“给我弄一杯喝得,随便什么都好。” “听习惯了就好了,这样我葬礼的那天,在棺材里听着外面的钟声,会误以为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趴在电脑前的中年大叔懒洋洋的说。 “而且,你怎么又来了!我们昨天不是才刚见过面!”他抱怨。 “那已经是前天的事情了,昨天我在芝加哥会见老朋友。”昂热拉开领带,解开白衬衣的领口。 “在我眼里就是昨天,因为我只睡了一觉,醒来后没多久,就又看到了你这张脸。”守夜人随手抓过旁边的威士忌,又抓起一个很可疑的杯子,倒了半杯递给昂热。 昂热缩在沙发里,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长久地沉默后,还是选择小口抿了一下。 这是一间很邋遢的钟楼。 向阳的一面全是玻璃窗,贴满低胸女郎的巨大招贴画。 屋里只有一张没叠的床,一张单人沙发,一套电脑桌和转椅,还有码满了西部片和dvd的大书架。 哦,还有满地的空酒瓶,扔得到处都是的成人杂志。 学院的隐藏人物、副校长、最后一位弗拉梅尔,就住在这里,家居风格像是个欲求不满的青春期少年。 这间阁楼和向来讲究‘顶级’的昂热的审美冲突太大了,但昂热进来之后很自然地占据了最舒服的位置。 他很熟悉这里,没法不熟悉。 因为守夜人是个万年不挪窝的种马,只有这里能够找到他。 每个人都有几个损友,约你见面老是在那种卫生很可疑的地方,喝着廉价啤酒、吃着大排档的烧烤。可你还是犯贱地穿着你的阿玛尼定制西装去了,跟他对喷唾沫,并且乐此不疲。 那他大概就是你的真朋友。 “你来找我绝不是什么好事情,说吧,又出什么事了?”守夜人说。 昂热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跟我详细讲讲尼伯龙根的事情,对于炼金术和龙族的秘密,你知道的远比我多。” “……” 守夜人沉吟很久:“死人之国尼伯龙根,可能只是一个传说,根本不存在。就算它真的存在,也应该封闭了很多年了,最后一位自称去过那里的女巫被烧死在十字架上了。那还是中世纪的故事。” “我们对于尼伯龙根的了解,目前仅仅限于猜测。因为从来没有证据真的证明,它是存在的。” “它是所有炼金术师想要朝拜的圣地,虽然名为死人之国,但并不是‘冥界’‘地狱’,它里面尽是宝藏。” “宝藏?”昂热皱眉。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炼金术,那就是‘杀死’物质,最后令物质‘复生’。在重生的过程中,杂质被剔除,物质获得新的属性。”守夜人侃侃而谈。 弗拉梅尔这个姓氏不是生下来父母赐予的,他代表的弗拉梅尔一系的炼金术师传承,那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一批炼金术师。 目前世界上最后一位弗拉梅尔,就是守夜人。 守夜人继续说:“但杀死物质可不像杀人那么简单,为了杀死金属,一代代炼金术师们不断追求更高的火焰和神奇配方。为此,中世纪时甚至诞生了黑魔法。” “生的前提是死。”昂热点头。 “是的,死去的物质才是最好的材料。欲炼出黄金,必须杀死白银;欲炼出利剑,必须杀死钢铁。而死人之国中,遍地都是死去的物质。” “这些都是猜测?” 守夜人摇头:“曾经有炼金术师描述过那个国度……没有白天和黑夜,天空始终浮动着半暗半明的光,地面和山峦是古铜色的,由死去的土和金属组成;天空是灰色的,由死去的空气构成;火焰是冰冷的蓝色,由死去的火元素构成;水不能浮起任何东西,因为水也是死的。” 守夜人盯着酒杯中摇晃的液体:“那里有城市,用死去生命的骨骼构建,第五元素‘精神’富集在里面,能够提炼出传说中的‘贤者之石’。” “所以白王的城市里,到处都是贤者之石?”昂热吃惊。 “理论上是这样的,祂是‘精神’元素的掌控者,历史上这份殊荣原本仅属于黑王。” 守夜人接着说:“所以你能够理解为何炼金术师们无限向往它,尼伯龙根里面的灰尘对他们而言都价值连城。瓦格纳在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中说,侏儒窃取了尼伯龙根的黄金,铸造戒指具有统治世界的魔力,和炼金术师说的很像。” “听起来像是北欧神话。”昂热沉吟了片刻:“黑龙尼德霍格守在‘世界之树’通往‘死人之国’的树枝旁,他就是那入口的看门人。在诸神的黄昏中,大海被破开,死人指甲组成的大船从海中升起,船上站满了亡灵。那是死人之国向生人发动战争的军队。” “我曾用半生的时间追逐死人之国的传说,足迹远至南极洲,但我没能找到那个神秘的国度。”首页人看向昂热:“但这不代表它不存在。” “我清楚,但你这么多年,没有找到过它存在的证据吗?”昂热问。 守夜人摇头:“不能说是证据,只是猜测。昂热,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在研究龙族的进程中,始终缺少了重要的一环——我们从没发现过龙族的遗迹。一点也没有!埃及法老还能留下一堆金字塔呢。” 昂热点头:“是的,龙族聚集的遗迹,一处没有被挖掘出来。” “这不奇怪么?那是何等灿烂的文明啊!他们曾经奴役人类,修建了宏伟的城市。典籍中说青铜与火之王居住在北方冰原上,铸造了高耸如山的青铜宫殿。还有着名的擎天铜柱,黑王在上面钉死了白王,那根巨大的柱子上面记录了黑王漫长的战史。黑王曾下令修建跨越各大洋的神道,根据推测神道宽四百米,是比今天任何道路都要庞大的工程。但随着黑王的死,这些伟大的遗迹也全部不见了踪影,就像亚特兰蒂斯一样,一夜之间沉入了大洋。” “世界上有很多民族都有‘忽然消失的古文明’传说,”昂热深吸口气:“是指龙的文明么?” “很有可能,如果先民们都说古文明忽然消失了,那么可能他们确实曾被这个古文明的辉煌震撼。” 昂热说:“我了解过‘亚特兰蒂斯’,嗯,在google上。但是我找到的都是些被海水淹没的人类聚集地。” “真正的古文明,可能藏在另外的维度,去那里,需要一个特别的入口。”守夜人说。 “平行空间?” 守夜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无法确定。 他眼神恍惚,缓缓地说:“昂热,你想过没有,如果尼伯龙根真的是在平行空间,是不是说明龙类是更高级的生物,超乎我们想象的高级。他们既然能穿梭在空间之中,那么……” 守夜人忽然直勾勾盯着昂热,一字一顿:“时.间.呢?” 昂热缓缓地仰头,对着漆黑的屋顶,吐出一口饱含酒精的气体,回味着守夜人话中那股魔法般蒸腾而起的神秘气息,和……毛骨悚然。 “四维生物?” 守夜人摊摊手:“我是搞炼金术的,跟你们搞科学的没有学术上的共同语言,我们谈谈酒和女人还凑合。不过死人之国是神秘学的领域,龙族更是违反物理规则的生物,别尝试用相对论去解释它。” 昂热笑笑:“简单来说,我们生活在三维空间,是三维生物。而龙族并不局限于这片空间,甚至有可能时间也无法约束他们,这在学术上就是四维生物。” “见鬼,我不是说了别跟我讲这些么!跟一个炼金术师讲科学,和在中世纪反驳神学没什么区别。”守夜人咒骂。 “好吧,神棍。”昂热摊摊手:“那么,我们有办法进入尼伯龙根么?” 昂热又补充:“最好是附近的尼伯龙根。” “在404国的草原,那里的人相信人在死亡后有四十九天的时间游荡在一个神秘的领域,这时人的灵魂被称为‘中阴’,按照发音解释是‘antrabhara’。” “请说点能听懂的话,尊敬的弗拉梅尔先生。”昂热无奈说。 “死掉……” “废话,我说的是活着去。”昂热扶额。 守夜人耸肩:“我说了每位炼金术师都想要活着去,但是没人成功……包括我。” 房间中沉默下来,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房间中只剩下电脑中女人的声音。 昂热叹息:“该死,能把你的兴趣停一停么,我们正在谈论一个严肃的话题。” 守夜人从电脑屏幕移开视线,回头看他:“不,昂热,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你该走了。” 守夜人太了解自己这位老朋友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黄鼠狼给鸡拜年。 昂热又叹了口气,抬头的瞬间,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犀利。 “如果我们找到了尼伯龙根,有什么办法摧毁它?” 守夜人浑身一僵,随后猛地转过身,动作之大甚至跌倒了地上,他却浑然不在意。 他从地上弹起来,眼珠瞪得快要裂开。 “该死的!你真的找到了白王的尼伯龙根?” 我自己检查了一遍,被删减了好多,头疼~ 这下子更新不过万了! 第18章 世界是一个棋盘(2) 第102章 18,世界是一个棋盘(2) “该死的!你们真找到了白王的尼伯龙根?” “差不多吧。”昂热举杯:“不过为了确保我们锁定它,现在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你得帮我个忙。” 守夜人愣了一下,就地躺倒,捂着肚子打滚。 “shit!昨天夜里的晚饭太过油腻了,肚子忽然好痛……” “推脱的理由能否专业点?” 守夜人苦着脸:“反正只要我说不,你都会觉得我在推脱……说吧,什么事?伱每次找我都是要命的事情。” “你记得龙族历史中的《神国画卷·惑之堪舆》吗?”昂热盯着他的眼睛,严肃道。 守夜人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昂热接着说:“堪舆就是古代地图的意思,惑之堪舆意思是破开迷雾的古代地图。老朋友,现在有一副更加完整的堪舆图已经诞世了——古之堪舆。” 守夜人的瞳孔蓦然收缩成一个点,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昂热。 他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喉咙被一只手抓着,让他说不出话来。 “古…之堪舆,太古时代的历史与地图?” 昂热点头:“正是若干纪元之前,龙族统治这个世界时的……世界地图。” 太古时代,那是属于龙族的时代。 四大君主尚未诞生, 威严从黑色和白色的王座上,辐射在阳光之下的每个角落,所有的种族都匍匐在他们的高威之下,即便是暴虐的龙类贵族,也不敢轻易挑起战争。 现在,竟然发现了太古时代的世界地图? 那么地图上,是不是标明了太古时代的‘神道’位置? 是不是表明了‘黑色王座’与‘白色王座’的地点? 是不是记录了,龙族的集聚地隐藏在何处? 这种发现,无疑比牛顿发现苹果从树上落下,更加震撼人心。 守夜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点点蹲坐在地上。 然后某个瞬间,突然暴起扑向昂热。 抓着他的西装就扯,到处翻他的口袋,恨不得将他的内衣都扒出来。 “你干什么!?”昂热皱眉推开他,整理自己的衣衫。 “图呢?图呢?”守夜人面如疯狂。 他从未如此疯狂。 但这次不一样。 太古时代的地图,记录了太古时代的历史与地形,这绝对会成为人类混血种史上的里程碑,当他解读出地图的那天,他的名字会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最后一位弗拉梅尔,龙族历史的破壁者,混血种的引路人,人类未来的指路明灯,于2008年某月某日,为世界开启了全新的时代。 没有任何一位炼金术师能够抵挡这幅图的诱惑。 它的价值太大了。 若非龙族的归来如利剑一般悬在人类头顶,混血种们绝对会为了这幅图开启下一次世界大战,这是毫无疑问的。 它有那个价值。 值得用无数条性命,去填补的价值。 “不在我手里,下周在404国的sh将会举办一次拍卖会,那幅图将成为最后的拍品登场。”昂热整理好衣服说。 守夜人如同被人坡下一盆冰水,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样,从天堂到地狱来回游荡。 他拍拍屁股,一脸幽怨站起来。 “索斯比拍卖会?汉高那个老家伙竟然舍得拿出来拍卖,而不是自己偷偷藏起来?” 索斯比拍卖会,由南美混血种组成的,以汉高为首的混血种组织一手举办的。 世界上最优秀的拍卖会之一,是艺术品的重要流通会。 这个一种定向拍卖会。 所谓定向拍卖会,是指法律规定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流通的物品的拍卖会。 也因为这个原因,能参加拍卖会的都是特定身份的客户。 但往往这种拍卖会上出现的东西都是来路不明的,即使世界上最大的拍卖公司也不敢公之于众,只是邀请口风紧、信用好的客户。 昂热叹了口气:“你说话时就不能收着点吗?你这地图炮把我们两个都给涵盖进去了。汉高还不到120岁,而我已经124岁了,你的年龄甚至比我还大!你觉得称呼一个比你小10多岁的人为老家伙,真的合适吗?” 他又说:“古之堪舆是一位神秘人寄存在拍卖场中的,并不是属于汉高。那位神秘人非常聪明,他为了提防汉高私自没下那副画,特意邀请了世界各地的混血种组织,举行了一场舞会。在舞会结束的时候,他高调地宣布了‘拍卖堪舆图’的事情。” “如此一来,即便是汉高,也不敢与全世界混血种对着干吧?” 守夜人恍然大悟,赞赏地点头。 然后又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指着自己:“那为什么没有邀请我呢?” 昂热面无表情看着他,然后缓缓笑了。 “很遗憾老朋友,圈子里的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你是个只会缩在电脑前看bv的猥琐男了,而且还很穷。” 守夜人愣了一下,随后怒发冲冠:“谁!是谁说出去的!” 他捋起袖子,摆出要干架的样子,可是肚子上的大肚腩摇摇晃晃,实在没有什么威胁力。 昂热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说:“你亲爱的儿子,曼斯坦因。” “额……”守夜人气势戛然而止,慢慢颓废下来,蹲在地上画圈圈,委屈地喃喃:“他怎么能编排自己的老爹呢~他怎么能编排自己的老爹呢~” 守夜人恢复的极快,没一会儿,他就和没事人一样拍拍膝盖站起来。 一如既往犀利地吐槽。 “我说呢,2003年,索斯比试图拍卖西汉窦皇后墓中的六件陶俑,自从那件事被闹大以后,一些有趣的东西就不会印在宣传资料上了,只有亲自到会场,才能解开谜底。” 守夜人坐回电脑前:“既然已经是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了,那还找我帮什么忙。你知道的,哦不,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我是个穷b。” “你就不能严肃一点吗?”昂热无奈扶额。 昂热沉吟一下,说:“这次参加索斯比的人会很多,斯诺顿爵士、斯宾塞家族、北美混血种组织、我们、甚至加图索家族,都有可能参加……” “加图索?他不是我们这边的吗?”守夜人诧异。 昂热叹气:“可是庞贝并不这么想啊!那个混蛋就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家族、秘党,都没有他泡妞重要。偏偏这个混蛋非常富有。” “你把我和他先后列出来,总有种你在马圈比较种马的感觉,结果是庞贝种马非常富有,而我这头种马是个穷b。”守夜人说。 “需要我做什么?” 昂热抬眼看他:“跟进一下酒德亚纪那边的计划,一天不把白王找出来炸掉,我就一天睡不好觉。” “就只是这样?”守夜人很意外。 因为这件事情太简单了,他根本不需要出这栋钟楼,完全可以让eva辅助他完成这一切。 “跟我一起去趟404国吧。”昂热淡淡地说。 “什么?可能年纪真的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守夜人说:“我会帮你看好学院的,你放心去吧。” “很遗憾,这件事由不得你我。”昂热说。“自从我们得知有别的龙王苏醒,就一直在勘测各地的异常数据。你知道的,龙王在刚苏醒的时候,往往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会引起小范围的异常动荡。” “你发现了什么?” “bj。” “说下去。” “bj数年来,多次频发小规模地震,可是那里处于平原地带,并不像日本那样,处于板块交接地带,怎么会频频成为震源发生地呢。所以装备部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大地与山之王。”守夜人面无表情说出这个名号。 两人都是面色严肃,就像被这个太古时代的称号镇住了。 仿佛有个巨大的黑影投影在他们身上,像山一样沉重。 “……” “……” 冗长的沉默后,守夜人仰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坏消息真是一个接一个啊。” 他看向昂热,认真地问:“老朋友,你是要同时向两位龙王开战么。” “不,虽然我很想。”昂热摇头:“我们的目标是大地与山之王,他是大地的主宰,掌握的元素之力是‘土’。他是整个世界上最精于力量控制的龙类,典籍中说‘岩石的浪涛昭示着他苏醒前的伸展,她完全伸展的那一日,山岭化作深渊’,他甚至可以击穿地壳。” “在日本和白王发生争斗的就是祂么?”守夜人问。 “我们不能确定。”昂热说:“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便不是他,相信龙类之间也不会有相互扶持这回事。” “就像白王与黑王,他们曾经一同统御世界,最后的结局也是相互厮杀。” 守夜人点头:“龙类是暴虐的种族,他们信奉权与力的法则,他们靠相互吞噬传承力量,这是他们比我们强大的原因,也是他们衰亡的原因。” 说到了这里,守夜人基本明白昂热的意思了。 低着头,认真思考这件事。 虽然这位老种马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潇洒,但仍然没有人会小瞧这位最后的弗拉梅尔。 就像昂热,用花花公子作为伪装,遮掩自己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 弗拉梅尔也是一位固执的人。 他是卡塞尔学院的二号人物,与昂热一样,都是这座学院真正的基石。 最后, 守夜人下定了决心,问:“如果别的势力参与进来,你会怎么做?” “你清楚我会怎么做。”昂热平静地回答,眼睛中没有一丝温度。 “你有办法杀死他么,龙王是不会死于热武器的,能够杀死他们的,只有炼金武器。而以他对‘力’的掌握,可以轻易将我们碾碎。我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抵抗,只能任其宰割。” “……”昂热低着头,没有回答。 守夜人与他对视良久,最后点头。 “那就一起去404国吧。” 第19章 世界是个棋盘(3) 第103章 19,世界是个棋盘(3) 秦惶回到**大厦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到凌晨了。 他走出电梯,餐桌上的银制托盘中盖着饭菜,是柠檬汁煎鹅肝、烤秋刀鱼、味增汤以及米饭。 菜已经凉了, 客厅内还亮着灯, 落叶和上杉绘梨衣缩在沙发上, 睡意朦胧看向他。 “回去睡觉吧。”秦惶揉揉绘梨衣头发。 “亚纪呢?”他问。 “去执行任务了,和芬格尔一起,离开没多久。”落叶揉着眼睛说。 “嗯,你也去睡吧。” 落叶张了张嘴,还是扭头离开了。 秦惶从酒柜上取下louis roederer的香槟,倒上半杯走到窗边。 他斜靠在窗台上,望向北面的方向。 他在思考夏弥的事情… 原本今天最后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剧本中的结局,是他掐断耶梦加得的喉咙,然后吞下她的龙骨十字,这样就可以彻底获得“土”元素的掌控了。 他的计划中不需要海拉,芬里厄和耶梦加得只要留下来一个就可以了,但是这个留下来的绝不该是耶梦加得。 那丫头太聪明了,如果猜到自己算计她哥哥,一定会不死不休。 所以大地王座上活下来一个的话,也该是那个傻乎乎的芬里厄。 而非耶梦加得,或者夏弥。 他有时候也会羡慕路明非的剧本,只要抛却那颗怯懦的心,从此坚硬如铁,就能立刻手握世间的权与力,瞬间化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怪物。 他那个,才叫做真正的爽文剧本。 今天的心软,肯定会带来一系列风波… 他的招聘广告能被夏弥注意到,自然也会引起奥丁和小魔鬼的主意。 以那两位的智慧,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就能将这里面的门道看出来。 然后,布置一个陷阱给自己。 只是不清楚他们会怎么做。 路明非还未接触到世界的背面,他还真不觉得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够杀死自己。 七宗罪也不够格! 交易三次的路明非也不够格! 那……会是什么呢…… # “雷蒙德专员,地下车库搜索完毕,并未发现任何热源!”一身黑衣的彪形大汉敬礼。 “嗯。”雷蒙德轻轻点头。 他身后是一台加长版suv,车内的座椅全部被清空,塞了一台“生物热源感应器”进去。 这是经过装备部特殊改造的热源感应器,会自动过滤小型生物和人类的热源信号,搜索范围扩大到了方圆两公里,穿透探测能力极强,无论目标躲在土坑里,还是冰窖里,都照样能把它挖出来。 可惜即便如此,仍然一无所获。 “收队,前往下一片区域继续搜索。”雷蒙德坐上副驾驶座,下令道。 “是!” 加长suv缓缓驶离街道,后方跟着四辆越野车,上面全都是执行部的普通干员。 “eva,支援还没到吗?” 雷蒙德用短信和大洋彼岸的虚拟小姑娘交流。 “我已经通知了酒德亚纪学员和芬格尔?冯?弗林斯学员,目前只有他们二位处于bj市。”eva回复。 雷蒙德皱眉。 芬格尔?冯?弗林斯,学号ai0,曾经是和他同届的卡塞尔学院精英。 如今时过境迁,两年过去了。 他已经成为执行部独当一面的专员了,芬格尔还在学校赖着没有毕业。 由此可见,那个货有多么不靠谱。 eva似乎也体谅到了他的难处,又发来一条短信。 “学院已经在抽调人手,目前,学号为ai0,ai0,高幂、万博倩正在飞往bj机场的路上,预计10个小时内便会和你汇合,请务必控制事态的发展,不要惊动官方人士的注意。” “——你亲爱的eva。” 读完短信,雷蒙德才松了口气。 在得知援兵是芬格尔时,他还以为那个远在北美的屠龙组织已经抛弃了他了呢! 曾经的芬格尔确实非常优秀,但那也是过去式了。 而高幂和万博倩是他们一届的学员。 高幂是当年那批计算系能力第二的天才,有他的帮助,自己能省不少心。 顺便一提,当年的第一就是芬格尔。 至于万博倩,虽然是个战斗能力贫弱的女生,但是她的言灵是序列号02的“血系结罗”。 释放者提升自己对血统感知的敏锐程度,在范围巨大的空间里寻找身有龙血的人。 该言灵释放的时候首先被唤醒的是释放着自身的血统,以自身的血统试图和周围的龙类和混血种产生共鸣,从而定位对方。 释放着能够产生神秘的幻视,看到自己和其他流着龙血的个体之间连着红色的丝线,即便对方在视力所不能及的远处或者被遮挡。 越是强大的个体越容易被发现,但也有些个体强大到能够隐藏自己隔绝共鸣,更强大的个体甚至能利用血统共鸣反过来杀死释放者,释放者在使用言灵的时候精神是不设防的。因此近距离面对龙王级目标时该言灵是禁用的。 这个言灵没有什么战斗力,用来搜索敌人的话却是最方便的。 嘟嘟——嘟嘟—— 对讲机响了。 “发生什么事了?”雷蒙德拿起对讲机。 “报告雷蒙德专员,刚才窃听到公安局电话,四城区附近再次发生了多起命案,死者一律在生前遭受了残忍的肢解,与我们搜寻的案例相同。” “知道了。”雷蒙德放下对讲机。 第四城区? 速度那么快?还是说游荡的敌人不止一个? 第四区到第三区,即便是驾车也需要半个小时,死侍的速度那么快吗? 不过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当即下令。 “车辆转向,前往第四城区。” “是。”特战队员们无条件服从命令。 雷蒙德靠在车窗边,望着街道在他的眼前飞快后退,总觉得有一层雾霾盖在心底。 他的眼皮跳个不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像有人已经为他编制好了剧本,自己现在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按照那个剧本按部就班登场、演出。 # 酒德亚纪和芬格尔是在接近凌晨时,才突然接到的命令。 “酒德亚纪专员,非常抱歉打扰到您的休息……” 酒德亚纪当时缩在沙发上,听到eva这话的时候不由有点心虚。 心说:不用不用,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是我们偷懒没去参加任务。 “不过现在事态紧急,请伱和芬格尔专员即刻出发,所有的情况我会在路上说明。” 酒德亚纪当抬头,看到芬格尔已经站起来等待她了。 她瞬间意识到:这次是真的是出大事了。 连忙爬起来,捋了捋头发,换了鞋就走进电梯。 芬格尔跟在他后面抱怨不停,说什么美容觉什么的,但是却没有推辞的意思了。 电梯下降到负一层,两人走进车库时, 酒德亚纪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不对啊! 我现在是恶龙一方的邪恶势力啊!?我这么着急干嘛? 而且现在秦惶还没回来,指不定这些事情和他有关呢。 想到这些,心情放松下来的酒德亚纪悄咪咪向旁边瞄了眼,继续若无其事走路。 **大厦的位置处于bj第一区,他们的目的地是第四区,中间有半个小时车程。 eva趁着这个时间,开始介绍任务情况。 “半小时前,第四区发生多起分尸案,和今天下午第二区的手法几乎一致,受害者都是在万分惊恐中死亡,尸体上有大范围勒痕和大型猛兽啃咬痕迹。” “这种兼具蛇类和老虎特征的案例前所未闻,所以警方将其归属于未知手法案件,这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酒德亚纪心中一紧。 蟒蛇的尾巴,爬行类的爪牙,她见过这种死侍。 白王一系的死侍就是这种模样。 可是他弄出这些动静做什么?这不是暴露自己等人的位置吗?而且袭击的都是普通人,没有任何意义啊…… “雷蒙德专员在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到了第四区,却发生了意外。” “bj时间,11.19分35秒时,雷蒙德专员以及所属的16名协助人员,全部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消息。” “我接收了他们所乘车辆的最后信息,在雷蒙德专员消失前,他们绝对发现了什么东西。” 芬格尔开口:“eva,我们能听一下音频吗?” “可以。”eva同意了。 “……吱啦……”音频开始播放。 先是呼啸的风声,今天夜里并没有大风,所以说明雷蒙德的车子还在行驶当中。 “……还是……eva……” 声音断断续续,看来信号并不好,eva接受到的音频并不完整。 “……shit!它追来了……” 芬格尔和亚纪都是一震。 雷蒙德用的是英语,他口中的它,是英文“it”,这说明追赶他们的不是人类? 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枪声,听声音是大口径自动步枪的声音。 枪声持续到后面,出现一声“咔咔”的脆响才停止。 那是弹夹打空后的声音。 雷蒙德专员用一个弹夹的子弹都没能杀死“它”,所以在最后他还在扣板机。 “次啦——” 一声尖锐刺耳的噪音,就像是用粉笔摩擦玻璃的声音。 还有一种声音和它很像,就是用利刃划开钢铁的声音。 这里很明显是后者。 “它”追上了全速前进的轿车,并用什么东西撕开了车顶或者车壁。 雷蒙德的咒骂,专员们的惊叫,一直在响,不过还是断断续续,听不清楚内容。 随后“咣当”一声,伴随着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音频戛然而止。 eva的声音响起。 “我们根据雷蒙德专员车载gps最后的信息找到了那里,可是完全没有发现雷蒙德专员的任何信息,他和随行的人员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具体情况请你们到现场后,再详细调查。这是事发当时,我立刻调用卫星照下的图片。” 叮—— 酒德亚纪拿出手机查看。 照片是在天上的俯视角度,就像是神明站在云端观察众生。 酒德亚纪心中很吃惊,想不到eva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调用各国卫星了。 嗯,这个信息回头要汇报给“狗修金”。 说回照片。 照片里是一栋大厦外面,路边的护栏全部被撞的歪歪扭扭,地面上也有车胎滑行的痕迹,看起来确实像是车祸现场。 地面上全是碎裂的反光物体,根据清晰程度判断,应该是镜子。 她的脑中已经还原出当时的情况。 雷蒙德的车子被“它”扒住,车体失控撞破护栏,冲出了街道,撞到了大厦的墙壁上。 这栋大厦的外壁不知什么原因,竟然用一个超大号的镜子包裹了外侧的墙壁,在这次撞击中碎裂。 可是,有很多事情解释不通啊! 酒德亚纪一脸疑惑抬头,恰好芬格尔也看向了她,同样是一脸疑惑。 eva的声音恰时响起。 “想必你们都发现了,现场并没有留下受损的车辆零件,雷蒙德的车子在装穿墙壁后,不仅连车带人消失了踪影,甚至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而且随行他的车辆一共有四台车,全部在同一时间消失。这并不是雷蒙德口中的“它”能做到的事情。” 二人都明白eva的意思。 无论“它”是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同一时间让五台车同时失控。 并且也不可能,在车祸后的几秒钟内,将所有的车辆和痕迹通通拖走。 除非是“它们”才有可能。 但雷蒙德明确说出了是“它”,而不是“它们”。 这样的话,只有另一种解释了。 雷蒙德他们,在车祸的一瞬间,被卷入了一片奇异空间。 “……尼伯龙根。”芬格尔淡淡地说。 酒德亚纪猛地抬头看他,又觉得太过激动,连忙低头盯着照片掩饰。 酒德亚纪还没有见过“狗修金”的尼伯龙根,但她知道,他在过去的半年多里,就是在构建自己的尼伯龙根。 这项工程直到几天前才完成。 现在这才几天,就被人误打误撞闯进去了? 这也太…… 酒德亚纪情不自禁撅起嘴,如果她那位“狗修金”在这里,她一定要好好说教一顿。 这尼伯龙根是不是太草率了!出个车祸就撞进去了! “剩下的信息需要你们自行调查,此次事件关系重大,昂热校长已经在当地混血种家族中,抽调了一位特殊人员前去支援你们。” “哦?404国的混血种?”芬格尔挑眉。 “是,她是预科班的学员之一,将会在几个月后正式入学卡塞尔学院,要好好照顾学妹哦~” 看来是事情交代完了,eva竟然难得说了一句调皮话。 半个小时后,二人抵达了第四区案发现场。 警方已经包围了这里,外环拉了一圈警戒线,他们暂时只能站在外围观察。 墙壁破损严重,看起来确实是车辆冲撞所导致的。 地面上有血样,警方已经在收集了。 他们并不会打扰警方调查现场。 因为事后eva会入侵警视厅的档案,他们可以直接拿到警方的调查结果。 二人的目光顺着破洞,望向洞穴内部。 混血种的视力也是普通人的数倍,他们甚至能够看清飞在空中的流弹。 大厦内部很普通,是一个接待大厅,一排排沙发,和一个前台用的柜台。 可是离奇的地方就在这里…… 内部的沙发距离墙壁不到5米,居然还排列的整整齐齐,没有一点被冲撞的痕迹。 能够装烂墙壁的动能有多夸张,车速至少在100公里以上,这种车速是不会在撞穿墙壁后,就直接消失不见的。 “你们好!” 灵动的声音从耳侧传来。 酒德亚纪转头,一句话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绘梨衣?” “绘梨衣?” 来人重复了一遍,然后盯着酒德亚纪的眼睛,语速飞快地说。 “哦~看来是和我很像的一个女孩子?嗯,不是很像,那为什么把我认作她呢?” 女孩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自问自答,完全没有给亚纪开口的机会。 “转头的瞬间你看的是我的脸,所以排除衣服、身形之类的因素。那么……头发!?” “看来我猜对了,我的发色还挺罕见的,如果你口中的绘梨衣不是非主流的话,有机会可以认识认识。” 女孩一股脑说完,才伸出手自我介绍。 “学姐好,我叫诺诺。” “陈墨瞳?”芬格尔确认道。 诺诺忽然扭头盯着他,一字一顿,严肃地说:“不,是诺诺!诺言的诺!” “……”芬格尔有些被她那股泼辣劲儿镇住了,气势不自觉矮了一头,讪笑:“是诺诺,是诺诺。” “你好你好,芬格尔?冯?弗林斯,卡塞尔学院五年级生。”芬格尔伸手。 诺诺翻个白眼,没去握手,继续等着酒德亚纪开口。 “你好诺诺,酒德亚纪,卡塞尔学院五年级生。”亚纪伸手和她握在一起。 “你好学姐。” “我呢我呢,我靠,学妹你太不够意思了,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对待师哥。”芬格尔小怨妇发牢骚。 “你好师兄。”诺诺也向他伸手。 “你好你……”芬格尔连忙双手去握。 诺诺却在接触前的瞬间收回了手,转身看向案发场地,留芬格尔一个人在后面凌乱。 “详细情况电话里那个冷冰冰的小女孩已经跟我说过了。” 她指着撞毁的栅栏:“痕迹只有一处,说明冲出马路的只有雷蒙德的车辆,其他的车辆……” 她盯着地上的车辙印记,眼睛晦暗不明,像是进入了某种状态。 “在看到雷蒙德出事的瞬间,也立马踩了刹车。不,不是所有的,有一辆车没有刹车,而是选择了逃跑,它的车辙只到一半。应该是看到别人停下了,他也一起随同,可是后来反悔了,就松开刹车,踩下了油门。” 诺诺指着最远处的那道车辙印记。 “前半截印记比较深,是因为刹车,后半截浅了,那是油门踩的太大,轮胎打滑摩擦出的痕迹。” “嗯,就是这样。”诺诺完全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酒德亚纪和芬格尔对视一眼,都默默地不再出声,看着她表演。 诺诺还在继续。 “五辆车,一辆撞进大楼,一辆还在逃跑,三辆停在马路上,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诺诺忽然扭头看着他们:“这是什么情况才会发生的事情?” “……平行空间?”酒德亚纪没有说尼伯龙根,她觉得这个女孩有点吓人了,不能透漏更多的信息给她。 但是诺诺摇头,打破了她的小算盘。 “不,这是尼伯龙根,肯定在那个瞬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打开了进入尼伯龙根的大门。” 诺诺走进两步,直勾勾盯着酒德亚纪:“你刚才犹豫了一下,为什么?” “你隐瞒了什么事情,对吗?你知道更多的信息,却不想告诉我,所以思考了一下,才会有那一下的犹豫。” 火力全开的诺诺就像一头发怒的猛兽,酒德亚纪被她逼得步步后退,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 “哎呀学妹,你也太敏感了吧?”好在芬格尔出手了。 诺诺扭头看他。 “别,别分析我,我就是个废材,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都交代!不用浪费您的脑细胞。”芬格尔果断举手投降。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诺诺也没想分析他。 “尼伯龙根啊……”芬格尔耸耸肩:“虽然你是预科班的一员,已经通过了3e考试,但龙族相关的专业内容我们又不能告诉你。” “大概你不知道吧,卡塞尔学院的学员在新入学的时候,都要签订一份名为《亚伯罕协约》的卖身契,现在你都没签卖身契,我们谁敢和你交底?” “何况,即便你不想承认,你也是陈家的人吧?秘党和陈家只是合作关系,在你入学之前,我们当然要留个心眼了。” 诺诺幽幽地看着他良久。 就在芬格尔有些顶不住的时候,诺诺点头:“有道理。” 她转头对酒德亚纪鞠躬:“酷米那塞~” “呆胶布呆胶布,不对!”亚纪被她带过去了,条件反射说起了母语:“没关系的…” 诺诺已经抬起了头,看不出一点之前愧疚的样子,咯咯的笑笑。 酒德亚纪悠悠地说:“这是你的……言灵?” 她指的是这份分析能力。 每个学生的言灵都是机密,即便是专属导师也没有权利调查或询问。 不过现在对方还不算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而且也已经表演过了,所以问问应该没问题吧…… 不过据酒德亚纪所知,对方的这份能力有点陌生,言灵序列表里好像没有这种言灵。 不过有两种言灵有些相似,分别是言灵?天演,和言灵?先知。 不过天演的效果是让大脑变的像计算机一样有效率,先知的效果是短暂性预知未来。 和诺诺的言灵都不太像。 她的言灵更像是…… “名侦探柯南?”芬格尔抢答。 诺诺翻个白眼:“侧写!我的能力是侧写!能够根据现场情况,复原出当时案发经过,甚至连当事人内心活动都能反射出来。” “思考一!”芬格尔惊叹。 酒德亚纪也很惊讶。 未知言灵? 而且这个言灵,说不定真的…… “没想到校长真的给我们派来了这么漂亮的一位援兵,这可太棒了。”芬格尔窃喜。 “不应该是给力么?”诺诺说。 “所以之前你就是通过这种能力找到了我们?”酒德亚纪问。 之前诺诺是在人群中,直接叫住了他们。 说明当时诺诺就已经肯定了二人的身份。 果然, 诺诺点头:“所有人在案发场地都是在看热闹,只有你们两个例外。” “我们两个……贼头贼脑?”芬格尔不确定的问。 “不,是眼睛看的地方不一样。”诺诺说。 “眼睛?” 诺诺点头:“其他人都是在观察地上的狼藉,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看客,只把这当做一场热闹看,甚至不关心发生了什么。而你们不一样,你们在看那里……”诺诺指着墙洞里面。 酒德亚纪恍然大悟。 因为他们两个清楚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车祸,所以在寻找可能留下的线索,更多的留意屋子内部。 而别人不清楚这些,他们甚至不知道车祸现场的车辆怎么已经失踪了,当然不会去留意内部的蛛丝马迹。 酒德亚纪默默在心中记下:陈墨瞳,能力侧写,大患,可处之! # 第二天, 太阳晃到他的脸上, 秦惶才悠悠转醒。 以龙的体质,即使坐在窗台一整夜,现在仍然没有什么不适。 他站起身,一张暖色的毛毯滑落。 落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很自然地蹲下捡起毯子,抱在怀里。 “亚纪他们没回来?”秦惶揉着眼睛问。 落叶轻轻摇头:“没有。” “是吗……”秦惶皱着眉头看向窗外,喃喃自语:“看来有事发生了啊……” 家里断网,手机码字,晚了一个小时。 第20章 世界是个棋盘(4) 第104章 20世界是个棋盘(4) 秦惶准备给亚纪打个电话。 一整夜没有回来,连个消息都没有,这丫头真是…… 他从落叶手中接过电话,看着掌心的iphone3,突然觉得有些别扭。 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有了iphone14了。 现在自己都是白王了,联系人的方式竟然是打电话?! 这感觉,别提多艹了! 他倒是可以像过去一样用精神元素找人,可那样会引起元素乱流。 这里不是日本,元素一旦异动,其他的龙王全都知道了! (哦~~白王在搜索一个人类,让我瞧瞧是谁……) 麻烦只会更多。 还是算了吧… 几乎在电话拨出去的瞬间,就被接通了。 “落叶,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很安静,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秦惶没说话。 “落叶?落叶?”酒德亚纪重复。 “……”秦惶还是沉默。 “……”电话那边也沉默了一阵儿, 然后, 传来酒德亚纪小心翼翼的声音。 “……狗修金?” “在哪?”秦惶的声音有些沉闷。 其实他也不想的,听起来凶巴巴的,跟个怨妇一样,可是没忍住。 “马上…马上就到家了,现在在出租车上。” “嗯。”秦惶淡淡地说。 他准备挂断电话了。 “等一下……” “出什么事了吗?”秦惶已经皱起了眉头。 “内个……我带了个……客人?”电话那边的亚纪说。 “你同学?”秦惶问。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昂热跟她一起来了,对秦惶来说也不算什么。 那么亚纪为什么要特意通知自己呢? 有什么特殊的人,需要她提前告诉自己一声? 首先排除路明非。 那么……凯撒?加图索? 也没必要,他爹都不敢出现在秦惶面前。 楚子航还没有入学。 还有谁? 他脑海中蹦现出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也有一头鲜艳的红发。 陈墨瞳! 他眯起眼睛:“我会让客服提前备好早餐的。” 他相信电话那边的亚纪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留住那个女孩。 “……”电话那边呆了一下,急忙说:“好的好的,那我们马上就到。” “嗯,就这样吧。” 秦惶挂断了电话,一动未动。 “有什么事要发生吗?”落叶问。 秦惶转身看着她,沉吟了一阵:“待会儿亚纪会带来一位新的客人,好好招待。” “嗯。”落叶点头,并没离开。 她知道还有后话。 果然。 “尽量让她在这里住下来,如果对方非要走,就用武力,我不方便出手,交给你们了。” “如果她硬闯呢?”落叶没问原因。 他交代了,自己照做就行了,不需要问为什么。 “腿打断,锁起来。只要不死,怎么都可以。” “明白了。”落叶转过身,向绘梨衣的房间走去。 秦惶转身看向天边,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陈墨瞳,自名“诺诺”,路明非的女神,开启黑王的钥匙。 他并不清楚奥丁打算利用她做什么。 也不用知道。 反正知道奥丁需要她就行了。 你需要,那我自然不让伱好过。即使在我这儿没什么价值,也不会去就给那家伙。 如果能攻心,那自然再好不过。 如果不能,她也别想走了。 秦惶思岑片刻,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嘟——滴! 电话也是立即被接了起来。 “您好,您拨打的美少女不在工作期,请在双休日再拨。” “sorry,the beautiful girl you dialed is not working. please dial again on weekends。” 秦惶额头冒出黑线:“你在哪?” “您好,您拨打……” “你找揍呢是吧?”秦惶打断她的作怪。 “……”先是一阵沉默, 随后是一声叹气。 “老板,您看看这才几点,昨天我凌晨才到家哎——我知道我魅力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您也不能不让我休息啊!”电话那边抱怨。 电话那边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你是华尔街之狼嘛?而且我是童工懂不懂??!童工!!!我还未成年呢我!” “半小时内过来。”秦惶才不信她的鬼话。 一个几千岁的老姑娘,在这装什么嫩。 而且龙王不睡觉又能怎么样。 你听说过猝死的龙王吗? “老板~~”夏弥传来腻的牙疼的撒娇音。 “就这样。”秦惶打断她的施法。 “……” 就在他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的夏弥突然平静地说:“我辞职。” 秦惶听到这句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下意识的,那句“耶梦加得”就差点脱口而出。 “……”秦惶虚着眼,没有说话。 夏弥知道自己暴漏了,所以要跑路? 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夏弥。”他开口,声音带着些沙哑:“你才上了一天班吧。” “哎?不是半天么?昨天的游乐园也算么?”夏弥的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异样。 她的声音笑嘻嘻的,你甚至能想象到,那个女孩在电话另一边眯着眼睛笑,就像个小狐狸那样。 “该不会老板舍不得我了吧?可是不行哦~我不喜欢花心大萝卜,所以请允许我拒绝。” “而且我们没有签合同吧,这样就连离职都不用办了,省了很多事。” “夏弥!”秦惶有些怒。 他发现有些事情开始脱离掌控了。 “别那么凶嘛~”夏弥又突然变得委屈巴巴的。 她总是转变的很突然,不给你一点反应的时间。 她轻轻地说:“谢谢你秦惶,昨天真的很开心,大概是我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当然了,如果你能不那么霸道就更好了。” 这是夏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这让秦惶意识到, 她是真的在道别, 不是在开玩笑。 秦惶说了一句像是威胁的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现在已经被世界注视到了, 从她落入秦惶的陷阱开始, 她就已经不能后退了。 现在后退了, 即便秦惶放过她, 其他人可不会…… “……”夏弥沉默了。 电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用一种秦惶从未听过的认真语气,却又异常轻柔的声音问。 “你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夏弥反问。 秦惶罕见地懵了一下。 他有一种……被耶梦加得提醒的错觉。 是的,不是夏弥,而是耶梦加得。 就像是耶梦加得在反问白王:你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是在和龙王谈爱与仁慈吗? 你是在……自寻死路吗?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因为夏弥又瞬间恢复了曾经的嬉笑:“好了老板,工资就不用结了,我要去上课了。工作了半天才发现,果然为祖国贡献力量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所以,再见。” 嘟——嘟—— 夏弥挂断了电话。 秦惶沉默的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也在问自己: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 电话另一边。 夏弥放下手机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四周响起了柔美的播音员声音,在狭窄的机舱内回荡。 “女士们、先生们: 欢迎您乘坐b—434号航班,本次航班将由bj飞往sh,预计5个小时到达。 飞机已经推出,准备滑行,请您系好安全带,收超小桌板,调直椅背,打开遮光板,关闭电子设备的电源,包括带有飞行模式功能的手机。 本次航班是禁烟航班。谢谢您的合作!” 夏弥默默将手指摁在关机键上,三秒后,手机屏永远熄灭了。 其实这趟航班她坐过不少次了,她时常在两个城市之间来回奔波。 她在那个城市里扮演过学生,那个学校的名字叫做“仕兰中学”。 夏弥用没人能听到的声音嘟囔:“干嘛哦~搞的好像真的在乎我一样,我们……是敌人啊~” 她又叹了口气,将手机塞回背包里,取出一张黑色卡片。 这张黑色卡片造材考究,用金丝绘字,最显眼的是上方的三个大字——“索斯比”。 # 挂断电话的,还有另一边。 出租车上。 芬格尔坐在副驾驶座。 酒德亚纪和诺诺坐在后面,分别靠在两边,中间隔了一个位置。 看起来有点怪。 “霸道总裁诶~他是你老板?”诺诺问。 “算是吧。”酒德亚纪讪笑。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样啊……”诺诺没说什么。 两人初次见面,最忌讳情浅言深。 诺诺望着窗外没有再说话。 她不明白酒德亚纪为什么邀请自己前去做客,不过对方也是个女孩子,她自己也不是个怕事儿的主儿,所以也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心头却隐隐有些不安。 车辆是向西行驶的,背对着日出,阳光照在她们脑后,有些无力。 她们就像是在逃离光亮的地方,前往一片黑暗、未知的世界。 脑海中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低语:别去……别去……快跑……赶快跑…… 诺诺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她的能力是侧写,侧写就是仪仗感觉来完成的。 她通过玻璃的反光,观察着酒德亚纪的反应。 她时不时就会向自己这边瞟一眼,一直在关注自己! 想法得到了验证。 诺诺却不动声色,装作无事发生。 半小时后,车子在**大楼前停下。 芬格尔就像打了鸡血,第一个冲下车——他是为了逃单。 诺诺顿了两秒,发现对面的酒德亚纪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好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心中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她坐在车厢里,仰望这栋bj最高的建筑之一。 越向上张望,心里的不详预感越是浓厚,心中的声音已经不再是低语,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跑? 为什么跑? 又该怎么跑? 诺诺并不急着下车,口中念叨着数字,一层一层数这栋楼的层数。 “1,2,3……” 身后的酒德亚纪还是没有下车,诺诺知道对方在盯着自己。 她继续数,大脑却飞速运转,想要找机会逃离。 “…105…106…10——”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被人生生攥住了喉咙,将她的后半段话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因为诺诺在108层的落地窗后,隔着数百米的高度,与一双暗金色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她浑身的汗毛瞬间全都立了起来,一股凉意顺着脊椎冲上大脑。 跑! 快跑! 决不能进去!死也不能! 诺诺慢慢缩回了抓着车门的手, 在这一瞬间, 她竟然看到顶层的那个男人,缓缓地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她头皮发麻。 一楼大厅的旋转门打开,两枚凹凸有致的美少女笔直的走了过来。 诺诺呆呆地看过去。 首先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绘梨衣”,确实是和她一模一样的红发……不过对方那个犯规的胸脯是怎么回事!! 绘梨衣穿着奇怪的巫女服,腰里别着一把精致的长刀。 诺诺发现对方神态无比自然,说明她经常穿这身衣服,就像是睡衣、战斗服那样…… 另一个短发少女更加夸张,黑色作战紧身服将身体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背后背着两把长刀,腰间鼓鼓囊囊,却只是套了一件马甲作为掩饰。 那绝对是真刀和枪吧!混蛋! 咱们有什么仇什么怨,一见面就直接火药味这么浓! 而且这种副本不该是从小怪先开始吗? 哪有玩家刚进游戏, 还没进新手村, 打怪、小怪、精英怪直接堵在复活点,全副武装等着玩家的呢!??! 还有个超级终极大boss笑眯眯站在不远处,对这个新手玩家说:你可以开始了,打完他们,你就可以直接和我叉叉了。 我特么!! 诺诺有种骂人的冲动。 “诺诺?诺诺?” 诺诺转头,看到酒德亚纪在叫自己。 “下车吧,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诺诺心里暗骂:谁特么稀罕你那点早餐!能放老娘走吗! “嗯。”诺诺生硬的点头。 毅然决然,走向了龙潭虎穴。 第21章 世界是个棋盘(5) 第105章 21,世界是个棋盘(5) “你们好~” 诺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那两个女生笑嘻嘻地打招呼。 短发女生只是点点头。 另一个叫做‘绘梨衣’的根本没理她。 “你好,落叶,她是绘梨衣,听不懂中文。”短头发女孩子说。 诺诺假笑,点头。 “你好,我叫诺诺。”她自我介绍道。 她看向绘梨衣:“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ohhayou)——” 绘梨衣微微躬身回礼,还是没有说话。 诺诺这次很自觉地看向短发女孩,等着她解释。 “她不喜欢说话。”落叶淡淡地说。 “好吧。”诺诺撇撇嘴。 心想:反正就是不想理我呗。行,伱们牛!老娘认栽。 同时,她的心底有些无力。 面前的两位少女看起来像是迎宾,身体却绷紧如弓,整个蓄势待发的状态。 旋转门两侧的保安都在看着他们,他们的站姿很标准,应该是退伍军人。 可是这种时候退伍军人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甚至连把枪都没有。 酒德亚纪仍然站在身后,防止她逃跑。 诺诺绞尽脑汁,想再找点什么话题聊聊,再想想办法。 她就是不想进入这栋大厦,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原因。 可是, 任她平时怎么能说会道,无法无天,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前这俩妞,一个像性冷淡一样冷着脸,另一位像个木偶盯着脚尖,看起来都不像是健谈的人。 她始终能感觉到一股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诺诺知道那是108层的那个男人。 面对那个男人,她总有无力感。 在她过去的18年里,诺诺向来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主儿、班级里的大姐头、所有小男生暗恋的对象。 她觉得除了自己那个老顽固父亲,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应付不来的。 直到今天。 就像是孙猴子大战天兵天将、打上三十三重天,坐在玉帝老儿的皇案上,翘着二郎腿,意气风发,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 从此风水轮流转,皇帝到我家。 自己就是全天下最牛逼的猴子。 然后……一记从天而降的大嘴巴,直接将他抽懵了。 就像摁着一只臭虫那样,毫无还手之力。 诺诺叹了口气, 认命了。 其实她也并不是很害怕。 她虽然不喜欢家里,但依然是陈家的大小姐,是陈先生的掌上明珠,陈家是混血种世界里屈指可数的名门贵族。 她不相信对方会真的对她不利。 更何况这里是404国,是她们的地盘。 如果对方真的敢害她,陈先生会以十倍的痛苦让对方偿还,将这栋大楼夷为平地。 她跟着几人经过旋转门,走人电梯。 看着酒德亚纪摁下楼层,目的地果然是108层。 “可算累死我了,一整夜没休息,我先回去了。” 电梯门到达,芬格尔抻着懒腰就要跑路,好似没有发现身后的火药味儿。 诺诺也从未指望他。 在她眼里,芬格尔是和酒德亚纪一起的,肯定也是一伙的。 “师兄,你不吃饭了吗?”酒德亚纪有些惊讶。 如果是别的事情,看到芬格尔跑路都不奇怪。可是吃饭这种事……他可从未缺席过啊。 芬格尔一边向房间走,伸手挥了挥:“送到房间就行,还是那句话,猪肘子要双份儿。” “……”酒德亚纪站在电梯最后,没有阻拦:“没问题。” 诺诺倒是看出了什么,回头问:“她不是你们的人?” “什么我们的人?”酒德亚纪装傻。 “嘁。”诺诺撇嘴,不想再理她。 另外两个女孩已经走在了前面,看样子,好似并不担心她逃跑。 也或者,胜券在握,所以不怕? 诺诺也跟在后面,走得那叫一个嚣张,到处打量墙边的装饰,摸摸地上的毯子,完全看不出紧张。 直到…… 她看到那个男人。 男人躺在沙发上,枕着手臂,靠在枕头上,懒散地看着她,没有起身。 前面的两个女孩也没有特意去和男人打招呼,直接坐在了餐桌前,拿起了筷子、或者刀叉。 诺诺有些意外,看来她们之间的关系并非自己想的那样,并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男人还在看着她,也不说话。 诺诺被看得有些不舒服。 平时走在街上,她一直都是最靓丽的那个妞,没少受到别人的视线, 按理说,应该习惯了才是。 但男人的视线和他们全完不同。 不是雄性的贪婪的目光、 也不是审视美女的目光。 暗金色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情绪, 诺诺却感觉,对方打量自己,就像在打量某件器具那样的东西。 冰冷、漠然、毫无感情。 在对方的视线下,她好似被攥住了心脏,每一拍的跳动,都变得小心翼翼。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有些凝滞, 诺诺艰难地挤出笑容:“你好,我叫诺诺。” 她挥手打招呼。 男人伸个懒腰,慢悠悠地坐起来说。 “你好,弗丽嘉三号。” 诺诺一怔。 弗丽嘉3号,那是什么玩意? 可是总觉得,自己是在哪里听过的。 在过去的某个时刻,有某个声音,反复这么称呼自己。 弗丽嘉……3号。 可为什么她一点都记不得了。 陷入呆滞的诺诺,呆呆地与男人对视。 毫无征兆的,男人的黄金瞳瞬间变得炙目,照亮了诺诺那张……惊恐的脸。 时间仿佛静止了。 诺诺一动不动站着,就像一个稻草人。 酒德亚纪站在诺诺身后,幽怨地叹了口气。 何等熟悉的一幕啊—— 您就没有点什么新花样了吗!? 见到一个漂亮女孩就要来这么一下? 酒德亚纪确也没有制止,瞪了那个男人一眼,回头走向餐桌。 … … 诺诺的眼里,只剩下那个男人的黄金瞳。 好似流淌着岩浆,又好似深不见底的幽潭。 四周瞬间变得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剩下那抹金色。 诺诺眨眨眼,金色竟然突然消失了。 只剩下她独身一人,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她突然没来由的有些恐慌, 这种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见的感觉真是太讨厌了, 仿佛这个世界就剩下她一个人,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一点回应。 她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 诺诺到底是诺诺,即便如此,她还是抱着双臂,原地站着,就像个小女王。 忽然间脚下一空, 她不受控制地坠落下去, 伸手去抓,可是没有抓到任何东西。 最后,她落入了一潭黑色的湖水中。 诺诺的水性不错,她的血统是a,运动神经相当棒。 可是在这潭湖水中,她竟然不受控制地向湖底沉没。 脑海内传来强烈的窒息感,她好似已经沉到了湖底,无法下坠了,也无法上浮。 湖水灌进她的鼻孔和嘴里,感觉甚至灌入了大脑。 她拼命的挣扎,却根本无法动弹,手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又好像……某种冰冷的金属器械牢牢束缚了她。 她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眼前一片红色,喉咙里是铁锈的味道。 诺诺知道, 自己就要死了。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那个金属器械把她从水里提了起来。 诺诺勉力睁开眼,剧烈的咳嗽、干呕。 耳旁是‘滴滴滴’的声音,眼前的机械臂上闪烁着红白两色的光。 “第27次行刑结束,窒息时间45秒,弗丽嘉三号,你可以开始陈述了。” 又是那个该死的弗丽嘉三号!那是什么鬼!什么陈述?这又是哪? 诺诺的大脑就像是被丢进了洗衣机里搅动过,刺痛感逼得她甚至想要撞墙。 缺氧的感觉还未消退,又觉得一股巨力摁在脑后,再度把她压进了水里。 “弗丽嘉三号拒绝回答,第28次行刑开始。” “第28次行刑结束,窒息时间47秒,弗丽嘉三号,你可以开始陈述了。” “第29次行刑结束,窒息时间59秒,弗丽嘉三号,你可以开始陈述了。” 反反复复的黑暗与窒息,没有尽头的折磨,千篇一律的机械音。 她的身体愈来愈虚弱,大脑中不断传递出‘求饶’的信号,巨大的痛楚包裹着她的身体,仿佛要撕裂她的每个细胞。 诺诺咬着牙。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咬着牙,但就是死死地咬着,不肯松口。 在某个瞬间,诺诺察觉到自己已经到极限了。 大脑严重缺氧,身体内的细胞开始失控,鼻尖上不断有血水滴落,在水面上激起涟漪。 诺诺低下头,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女孩。 诺诺当然认识那个人,那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可是她怎么会有这段记忆? 诺诺忽然抬起头,咧嘴笑着露出带血的白牙:“别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杀我了,重新开始吧……” “弗丽嘉三号拒绝回答,上调强度,第62次行刑开始。”机械音毫不犹豫地再次摁下她的头。 窒息感再次淹没了诺诺。 这一次的水刑前往未有的漫长,她已经极限之后再极限了,可是机械臂还是没有将她拉上去的意思。 她的眼前开始发黑,隐隐听到了某些低沉的歌声,水底竟然有蓝色的火光亮起,几只穿着黑袍的小精灵伸出手,拉着她开始下沉。 诺诺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她无法挣脱小精灵的禁锢,这些小恶魔的双爪就像是老虎钳子,卡死了她的身体。 她动弹不得。 诺诺害怕了,有些想哭,想妈妈了…… 她和妈妈一共没见过几面,后来妈妈她就死了,她亲眼看见某个身影来到妈妈的窗边,带走了妈妈的灵魂…… 就像是此刻的她。 诺诺想要张开口呼喊,却又被灌进了一大口水,脑袋一闷,差点昏死过去。 她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触碰不到。 忽然间,窒息感消失了,柔和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空气中沁润着青草的味道。 诺诺睁开眼,发现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低头看着她。 她没有像小姑娘那样惊慌失措,大叫一声然后挣扎。 而是继续安安静静躺着, 脑袋枕在男人的大腿上, 她有些想吐槽,可是懒得开口。 男人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她,轻声说:“你醒了?做噩梦了?” 诺诺仰视着男人的脸,心想:这张脸真好看。 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她咧嘴笑。 “兄台,您贵姓啊,我要叫非礼了!” 男人好似并未听到她的话,也可能听到了但不在乎,就像是习惯了那样。 他的眼神变得怜悯、心疼,就像是慈悲的耶稣见不得受苦受难的民众,将所有的责任背在自己的身上。 男人轻抚她的额头,好似有温暖顺着手掌传递到她的心底,诺诺一时忘记了躲避。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再睡一会儿吧。” 诺诺定定地与他对视,虽然确实很困,但偏不睡觉。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愿意听从任何人。 “你认识我?可我为什么不认识你。” 她问的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没关系,你会想起来的。”他安慰道。 诺诺想要扭头看看周围,脑袋却像是要炸开一样疼痛。 她无奈苦笑:“我是不是被你拐卖到这里的妇女,下半辈子只好窝在山沟沟里生孩子、做农活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抬头望向远处。 “他们追过来了。”男人说。 “谁?”诺诺下意识的问,可是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 她在恐惧什么。 男人还是不回答她的问题,慢慢地将她背起来。 诺诺就像一个听话的布偶娃娃,没有一点反抗。 她也反抗不了,每根手指都疼的无法动弹。 可是偏偏身体在颤抖,就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追过来了。 男人的背上很暖、很宽阔, 诺诺情不自禁地嗅了嗅,暖洋洋的味道。 “我们去哪?”诺诺问。 “随便哪。” “可是我没有带换洗的内衣唉——”诺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这根本不是该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该说的话吧。 “没关系,只要不被抓到,总会有办法的。” “你一直都在说这些,可是什么东西要来抓我们?”诺诺将下巴搭在男人肩头,就像一只小憩的猫咪般乖巧。 “我也不知道,你还没有告诉我。”男人忽然扭头看着她,诺诺感受到了对方的鼻息打在脸上。 男人问:“但你总会有一天告诉我的,对吗?” 诺诺明白了,后面的追兵目标是自己。 她说:“我不知道哎,我忘记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男人也不气馁,回头开始赶路,背着她前进:“等你想起来会告诉我吗?” “如果我拒绝,你会丢下我吗?”诺诺突然问。 她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景色, 这是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望不到尽头。 真漂亮啊—— 真想…… 死在这里。 “不会,但我会很生气。”男人平静地回答。 这可能是一个谎言, 男人为了从她口中得到某个秘密,所以欺骗她的谎言。 但是诺诺相信了,因为她没有其他人可信了。 她费力地挪动下巴,将脑袋和男人的侧脸贴在一起, 这样让她觉得更有安全感。 她真的很害怕, 害怕到快要哭出来了。 她能感觉到,确实有某种糟糕到极点的事情在追着她。 现在只有男人愿意帮她,哪怕是谎言,也是仅有的了。 她不想被丢下。 诺诺轻轻蹭蹭他的脸,小声说。 “那就逃吧,漫山遍野的鲜花丛里,至死不渝,我和你。” … … 餐桌前。 落叶小口喝着牛奶,眼神总是有意无意飘向沙发那边。 两个人已经呆了半个小时了,没有一点吃早餐的意思。 她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们在做什么?” 绘梨衣也萌萌地抬起脸。 她也一直很好奇。 酒德亚纪托着下巴,她的早餐已经吃完了。 “言灵·婆娑世界,白皇帝的专属言灵,通过制造幻境构建新世界,甚至能够在梦境中让人无数次经历生死。” “幻境?”落叶皱眉,似乎不理解。 【无限月读。】绘梨衣举起小本本。 她在过去半年里,和落叶一起看过这部动漫。 落叶恍然大悟。 落叶又问:“他用言灵做什么,杀人不用这么麻烦吧。” 那个小女孩看起来确实有点厉害,但也就那样了。 不说绘梨衣,她和亚纪一起上,就能轻松拿下。 “你没经历过?”亚纪疑惑地问。 落叶摇头。 亚纪又看向绘梨衣,后者连忙低头逃避视线。 酒德亚纪眼神更加幽怨了,幽幽地说:“看来你才是我们中最特殊的那个。” 落叶茫然问:“什么意思?” 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特殊’的喜悦,仿佛自己少了什么东西,或者,什么经历。 酒德亚纪噘着嘴,托着下巴看向墙边。 幽幽地说:“泡妞呗,还能干嘛。” 落叶瞬间僵住,如遭雷击。 第22章 世界是个棋盘(6) 第106章 22,世界是个棋盘(6) “口胡,不知道情况别瞎说。”秦惶走过来。 探出手指,一个脑瓜崩印在酒德亚纪额头。 后者双手抱头,水汪汪的眼睛中写着‘昏君’两个字。 “她可不是一般人,弗丽嘉这个名字你们没听说过吗?”秦惶找个位置坐下。 “北欧神话中,主神奥丁的妻子之一,能够看穿过去和未来,不过缺点是记忆力不好,和贪财。”落叶递过牛奶,回答道。 秦惶点头,扫视了一遍桌面。 看着亚纪问:“你的牛奶呢?” “我不喜欢喝牛奶,消化不好。”酒德亚纪说。 秦惶鄙夷地看着他,没说话。 “怎……怎么了?”亚纪有点莫名其妙。 因为她看到绘梨衣不动声色低下头,落叶也将目光撇到一边。 秦惶叹了口气,一把将绘梨衣揽过来,后者没抵抗。 伸出手,托出一个让酒德亚纪瞪大眼睛的弧度。 “纳尼?!?”亚纪没忍住飚出了国语。 秦惶若无其事松开小怪兽,发现小怪兽的耳根有些红。 ? 虽然很想问问这半年里,小怪兽都擅自学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秦惶将牛奶推到对面,停在酒德亚纪面前:“那些比你优秀的人还在努力,伱有什么理由偷懒。是这样吧。” 酒德亚纪疯狂摆动双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打咩打咩,我记住了,我也会每天喝一杯牛奶的,不要再说了。” 秦惶耸耸肩,继续说刚才的话题。 “弗丽嘉三号,这就是诺诺在奥丁那边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奥丁有什么目的……但肯定不是好事。这个秘密可能关系到至尊,钥匙就在诺诺身上,不挖出来总觉得不安心。” 秦惶避开了‘试验品’这样的词汇,因为诺诺的情况和绘梨衣太像了。 “而且即便排除这个因素,陈墨瞳也有很大的用处。” 比如对路明非特攻什么的。 自古舔狗逃不过女神的五指山。 “所以您决定……色诱?”酒德亚纪双手将牛奶捧在脸前,透着玻璃杯,怯怯地询问。 秦惶托着下巴,虚着眼睛看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你这是承认,自己是被我的色相吸引的了?” 亚纪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她本就是劣势方,当初对面的男人勾勾手指,她自己就全部梭哈了,如今哪里有底牌犟嘴。 秦惶也不会让少女尴尬,顺势转过话题。 “就算是色诱吧。其实还是当初你们不听话,” 他抬手,短发少女想了想,乖乖将小脸贴了上去。 秦惶带着笑说:“如果你们当初像落叶这样,我还哪用费这个劲儿。” 小怪兽听得很认真,一个劲儿点头。 看来她认同了秦惶的观点。 亚纪没眼去看对面两个傻乎乎的妞,嘴里嘟囔:“昏君。” 她知道对方听得见。 “你不懂~”秦惶笑笑,也不在意,反正不是第一次听亚纪这么说了,已经习惯了。 他自己也不否认。 他就是个昏君。 “我当然不懂了,我哪有机会懂。您有本事把时间倒回去啊,我这次肯定好好晾晾您,正好趁机懂一懂。”酒德亚纪不满地嘟囔。 秦惶没接她的话,挠了挠眉心。 总觉得今天亚纪对他有些怨念,也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亲戚来了。 亚纪会错了意。 秦惶的意思是,诺诺的幻境和她们是截然不同的。 曾经的八岐大蛇连个完整的言灵都放不出来。 也没办法构造什么复杂的世界,只是心绪直接的表达。 是一种单向的幻觉而已,只不过做到了感同身受。 哪像现在。 婆娑世界的幻境是没有止境的,一个接一个,转眼数年就过去了。 诺诺将会在幻境中经历一场又一场的人生, 在不同的家庭、世界,度过数十、数百、上千年。 但在现实中,她只有十八岁,只活了十八年, 18年在上千年面前多少微不足道啊…… 等她醒来的那一刻,若是心智不够坚定,将会弄不清自己是谁,会瞬间崩溃的。 这叫做泡妞吗? 不过秦惶并未和她们解释什么,而是说起了别的。 “昨晚干什么去了,整夜都没回来。” 说到正经事,亚纪也变得严肃。 她放下牛奶:“您的尼伯龙根可能被秘党察觉到了,昨晚雷蒙德与随行的15人一同消失,秘党命令我们调查这件事,诺诺就是来协助我们的。” 秦惶挑挑眉:“我说怎么进去几个小老鼠。” 他当然察觉到自己的尼伯龙根有人闯入了,只不过并不在意而已。 随后想到了什么,眉头纠在一起,又很快释然,笑道。 “如果就只是这点东西,我对他们可太失望了。”他自言自语。 “您不担心么!”酒德亚纪比他还着急。 秦惶笑笑,跟她解释。 “你不了解炼金术,所以不清楚。任何尼伯龙根都必须留下一个门,也可以说成是一个缺陷,这是不可缺少的。所以即使被发现了,也没有办法。”他耸耸肩。 “为什么?”亚纪问。 这不是很糟糕的事情吗?还笑得出来! 她都快急得跺脚了。 “这么说。越精密的东西,越容易出错。为了防止随时可能出现不可控的错误,就只能把其他地方扎紧,将缺口全留在一个自己特意准备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开启尼伯龙根的钥匙。这是尼伯龙根的规则。” 酒德亚纪听懂了。 如果把构建尼伯龙根比作织毛球,无数条复杂的毛线相互交织成一件圆球,但总会有收尾的一步。 那一步就是剪断线头,它没有地方可以缝制了,变成了这个球的缺点。 与其放任,不如先主动将每条毛线的线头集中在一处,这样除了集中点外,其他地方都是没有线头的。 酒德亚纪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他的尼伯龙根的规则是什么。 秦惶看出了她的纠结,伸出三根手指,淡淡道。 “开启我的尼伯龙根有三个条件。” “1,虚幻与真实交界地带。” “2,觐见者必须是我这一系的血裔。” “3,打破虚幻与现实的界限。” “虚幻与真实的界限?那是什么?”酒德亚纪问。 “你应该见过了。”秦惶无所谓地说。 “我见过……”酒德亚纪回想昨晚见过的现场。 猛地抬头。 “镜子!镜中世界就是虚幻的世界!打破镜子就是打破界限!”酒德亚纪恍然大悟,随后无语:“这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秦惶笑笑。 更简单的你还没见过呢! 他这个条件已经属于非常苛刻了, 毕竟第二条,几乎能将所有闯入者拦在门外了。 酒德亚纪也发现了这点:“那么雷蒙德是怎么进去的……死侍!雷蒙德的任务是追捕一只蛇形死侍。” 关于‘它’,酒德亚纪从一开始就认出了它的身份——白王血裔的死侍。 “是您吸引他们进去的?”酒德亚纪不解,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竟然吸引敌人发现自己的老巢。 但她想错了。 这次, 秦惶摇了摇头。 “不是我,我这一系的血裔只剩下你们三个了,我也没有那个闲工夫浪费在制造死侍上。” 在如今这个核武器的时代,那些没脑子的傀儡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他的否认似乎让三个女孩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都忧心忡忡的低头。 她们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不是秦惶做的,那就是还有别人清楚这个尼伯龙根的规则。 对方设置了一个鱼饵,吸引秘党前去调查白王的尼伯龙根,自己却安稳地躲在幕后。 不过……这个尼伯龙根才刚刚竣工,并且是白皇帝的尼伯龙根。 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清楚这么多的事情! 秦惶轻轻敲击桌面,吸引三人的注意。 “不用这么悲观,我大概知道是谁,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就该自己冲进来杀了我。” 他耸耸肩:“很明显,他们没那个能力,也不敢亲自来。只好放一些老鼠进来恶心我了。”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 最后落叶开口。 “可是......” “没什么可是,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们对我的了解就像在大海里舀了一勺水那么多,皇帝的尼伯龙根从来不是用来养宠物的。” 他嗤笑:“只有那些怯懦的初代种才会那么做。” (远在飞机上的夏弥突然打了个喷嚏。) “好了,我出门一趟,这里交给你们了。”秦惶站起来,指着一旁还在呆立的诺诺:“如果她醒过来了,就安排个房间给她,不用像对待犯人那样对待她。” “哦,对了。”秦惶想到了什么,回头嘱咐:“早就应该和你们说的,不过现在聊到尼伯龙根了,就直接告诉你们吧。” “如果你们今后遇到了危险,可以直接找一处能够平稳倒影自己影子的地方,然后撞进去,就可以进入我的尼伯龙根了。没有范围限制,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 说完他摆摆手,下楼了。 酒德亚纪呆呆地看着他离开,明白了一件事。 或许,他费劲心力,花费半年构建的尼伯龙根,从一开始就是为她们准备的退路。 所以条件才会既简单,又严苛。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不过亚纪看了看一屋子的美少女,一旁站立的诺诺,想到昨天那个有虎牙的女孩。 还是撅起嘴:“昏君。” 第23章 世界是个棋盘(7) 第107章 23,世界是个棋盘(7) 诺诺今年22岁,北大应届生。 今天是她离开校园走入社会的日子,也是全校小男生们失恋的日子。 因为,他们的女神,要结婚了。 对他们来说,毕业季,本来就是离别和新生的一天。 悲伤,又欣喜。 现在加上女神的婚礼,这一天更悲伤了,也更喜庆了。 谁都不知道诺诺是怎么搞定了校方,竟然允许她结婚的花轿游历校园。 在公布消息的那天,诺诺风风火火闯进校园广播室,蹦上会议桌,抢过话筒打断了课间的‘小故事短播’,像个女王一样宣布: “亲爱的学弟学妹们,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也可能是一个好消息,本姑娘要结婚了。那些总在路上偷偷窥视老娘小腿的男生们,很遗憾地通知你们,你们的女神就要被别人抱回家了。” 突然她的画风一变,用一种调笑的语气说:“是不是觉得火大?是不是觉得不甘心?实话说老娘也觉得不甘心。不如这样。五天后我的花车将会路过校园,在那天,如果真的有勇士敢打爆车轴抢婚,本姑娘就给他个机会!” “如果伱们都不敢来,那就没办法了,继续抱着你们偷拍的照片在夜里发电吧。不过希望你们在幻想的时候,不会想起同样的夜晚中,你们的女神正在被某个男人摁在身下。” 说完这些,她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五天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五天后, 8:00,诺诺坐在梳妆镜前,两个化妆师围着她转来转去。 她的婚礼是中式的,凤冠霞帔大红绸,都需要很长的时间准备。 诺诺觉得自己头上顶了一个铁球,重到不行。 当初怎么脑子犯抽选了这种婚礼呢。 她无聊地坐着,看着镜子中美艳又庄重的自己,有些恍惚。 直到现在,她都还认为自己是个孩子,还未做好嫁为人妇的准备。 怎么迷迷糊糊的,就要嫁人了呢。 当然了,她是记得求婚过程的。 这是她和那个男人的约定,是诺诺定下的。 两人约好了大学毕业就结婚,然后就顺理成章走到了现在, 没有轰轰烈烈的白马王子情节, 很平淡。 甚至连求婚都没有。 所以诺诺才气不过,在校园里许下‘重酬’激励真正的勇士前来抢亲。 9:30分, 吹吹打打的声音从楼下闯进来,接亲的人来了。 诺诺在伴娘的搀扶下起身,向门外走去。 她已经蒙上了红盖头,什么都看不到,走起路来都小心翼翼的。 这种什么都看不见的感觉糟透了。 只能任由别人牵着,被动前行,别人把你领到哪,你就只能去哪。 周遭的环境已经有些嘈杂了,各种叽叽喳喳的欢笑,可能在围观她吧。 但是诺诺什么都不看到。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像个傻子一样被别人牵着走,完全不知道前方是天堂还是地狱。 她想。 可能在过去的时候,那些新娘子都是这样的感受吧。 在洞房掀红盖头之前,她们不清楚男方的家境,不知道丈夫的长相,就只能等着最终命运的到来,然后认命过一生。 诺诺忍不下去, 抬起手,悄悄掀起红盖头的一角。 身边的人想要劝住,诺诺灵敏地躲开了。 她掀开红布,向外望去…… 就看到了自己要嫁的那个男人,手里捧着相机对准她,‘咔嚓’一声—— 拍下了诺诺惊喜的表情。 男人身穿红色的长袍马褂,任由不伦不类的相机挂在脖子上,向她走来。 男人低头,拉开她掀起红盖头的手,红色再次淹没了她的世界。 诺诺乖乖地没有反抗, 好似刚才那个叛逆、胡闹、无法无天的小巫女消失了。 她垂着手,感觉到一条绸带绑在了手腕上。 诺诺不满:“喂!绸带不是该是由新娘拉着的么!你这直接绑在我身上算是怎么回事,抢山寨夫人吗?” 男人一时没有说话, 先是认认真真在她手腕上打了两圈死结,最后扯了扯,确定不会轻易松开后,才回答。 “让你牵着,总有一种被你当马骑的感觉。应该会吧,甩着红绸大喊‘驾~驾~驾~’什么的。还是这样好点,” 诺诺感觉到一只手隔着红盖头,抚在自己的脸上。 “这样你就跑不了了。”男人说。 “……”诺诺沉默了一会儿,深吸口气。 其实她原本还是有些紧张的,只不过一直掩饰着,没有表现出来。 诺诺心底里根本不相信什么‘勇气’‘爱情’‘一腔孤勇’。 在她看来,那些都是会过期的东西。 当新鲜感过去,男人就会厌倦自己。 每个男人都是这样。 她想要的也不是‘爱情’,而是‘陪伴’。 她生活在这个世界二十多年,却总觉得与世界格格不入,总有一天,所有的美好都会像泡沫一样破碎。 只有那个男人是真实的。 两人都是普通家庭,住在隔壁,他们一起长大。 男人从小就很臭屁, 一副地老三、天老二,老子最大的模样、 无论她做什么捣蛋的事情,男人永远早有准备。 无论她闯出什么麻烦,男人永远能帮她摆平好。 诺诺稍微有点寂寞了,一转身,他就已经在身后了。 烦的不得了。 但这,恰恰是诺诺最想要的。 所以即便今天真的有人来抢亲,她也不会跟那人走的。 她本来就是个神经质的女孩,说话不算数也很正常的,对吧。 诺诺扭头,傲娇地甩开他的手:“肉麻死人。本女王的花车呢,还不快扶本姑娘过去。” 男人笑笑,牵着她向外走。 诺诺安安静静走在后面, 慢慢的,坐上了花车。 10:00。 花车到达学校。 诺诺将在这里改乘花轿,将会在这里滞停下,这也是那些暗恋她的小男生们,最后的机会了。 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们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暗恋了几年的女孩。 如果偶遇的话,大概也是在某种舞会上了。 那时,学弟们再也不能称呼她为诺诺,或者陈墨瞳。 而是,秦夫人。 诺诺站在地面上,四周安安静静的,没有想象中的‘此路是我开,此处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新娘来’的画面。 没有人真的来抢亲。 诺诺心里暗骂那些怂货,就这点胆量还敢窥觊老娘? 心里叹了口气,抬脚上了花轿。 随着一阵超重感袭来,花轿开始颠簸。 敲锣打鼓的声音一瞬间填满了整个世界,伴随着‘砰砰砰’的礼花声,罗鼓手的敲锣声,向婚礼地点前进。 诺诺坐了一会儿,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悄悄掀起红盖,撩开轿帘,还没来得及张望, 就又对上了那张面无表情、讨厌的脸。 “我就看看,无聊嘛。”诺诺没来由的有点心虚,放下帘子,退了回去。 诺诺听说过中式婚礼,路途上应该有欢乐球和彩带横幅,她只是想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仅此而已。 “喂,你以后会嫌我烦人么。”隔着帘子和盖头,诺诺小声问。 “不会。”男人淡淡地回答。 “那吵架会一直让着我吗?” “不会。” “......”诺诺翻个白眼,想冲出去,一脚把那人从马上踹下去。 不过她也习惯了。 因为男人从不撒谎。 诺诺想起小时候,他们一起玩过家家游戏。 她扮演妈妈,男人扮演爸爸,芭比娃娃是他们的孩子。 情节是两人吵架。 孩子被吓哭了。 诺诺学着大人的模样,安慰孩子:没事的,爸爸妈妈会一直在一起的,我们吵完架明天就会和好了…… 然后她撞撞小男孩的肩膀:是不是,爸爸,你是爱妈妈的,对吧? 小男孩无声地盯着她,平静地说:一般。 然后他们就不欢而散。 从那以后,诺诺再也没问过男人喜不喜欢自己。 反正她也不怎么相信感情,只要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好,不会离开她就好。 诺诺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诺诺突然没来由的问。 她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小声,没了那股泼辣劲儿。 像个小女孩。 就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天,再次续上了那天的剧幕。 “……” 外面沉默着,没有任何回答。 红盖头下,诺诺没有大吵大闹,安安静静地低下头。透着盖头的缝隙,盯着自己的红裙发呆。 “从小时候开始,我的直觉就非常准,别人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在敷衍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诺诺自言自语,也是说给外面的那人听。 她很平静。 “你知道的,我一直讨厌那些虚伪的家伙,故意远离他们。因为光是和他们站在一起,就让我想要呕吐。”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但我还是要嫁给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诺诺抬头,视线好似穿透了盖头帘子,与外面的那人对上了视线。 她自问自答:“因为你从没欺骗过我,也没敷衍过我。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在我身边。” “我能感觉到,你只是在我身上寻找着什么,并不是那么喜欢我。也不对,我穿裙子的时候,你的眼神还是很直接的。emmmm……应该说,你只是不那么爱我。” “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你好像都知道。甚至连我说出这番话,你大概都不会有任何意外。我一直在想,要么你有读心能力,要么你能预知未来。” “不过在刚才,我想到了第三种可能。” 诺诺直勾勾盯着盖头,眼睛毫无波澜:“我们应该做过类似的事情,对吗?就像是前世那样。” 男人还是没有回答。 诺诺的脸颊突然有荧光滑落。 她小声说:“现在我喜欢谎话了。” 花轿停了。 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二人比邻而居,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兜兜转转几十年,他们又回到了这里。 诺诺抹了一把脸,骄傲地昂着脸:“扶我下去吧,我们的父母都等着呢。” 一条手臂探进帘子。 诺诺紧紧抓着他,低着头走下花轿。 鞭炮声和大呼小叫中,诺诺跨过火盆,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入婚礼现场。 他们的中式婚礼,没有那些‘三拜’之礼。 诺诺回到了婚房,换上另一套简便的衣服,带着公式的笑容走出房间。 墙壁上绘制了一个巨大的‘喜’字。 大院子中央摆了一个舞台,大红色的舞台上面摆放了一个亭子,亭子下是一台古筝。 诺诺穿过挂满花环的拱门,一步步走向舞台上的男人。 各种繁琐、客套的敬酒,他们都手挽着手,就像没事发生一样。 直到酒席散场, 婚房中只剩下两人。 诺诺抬头,看到那张小时候经常爬上去的大床上,也挂满了红色的绸带和鲜花。 床头挂着两人贴在一起的照片,照片里,诺诺掰着男人的嘴角,强迫他和自己一起笑。 诺诺自嘲笑笑。 自己早就发现了,却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走到了今天。 男人还是面无表情站着,一点没有洞房的喜悦。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狠一般,抓着男人的衣领将他摁在床上,去扒男人的衣服,也撕自己的裙子。 她像个疯子一样,动作粗鲁、野蛮,甚至大腿上已经被勒出了血丝。 红着眼,泪水大颗大颗往下落。 她瞪着男人。 男人安安静静任她胡闹,抬手顺了顺她凌乱的头发。 凑到她的耳边,温柔地低语。 诺诺瞬间瞪大了眼睛,神色恐慌。 “弗丽嘉三号,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 类似的一幕发生了无数次。 … 他们结婚多年,却从来没有孩子,两人大吵了一架,开始冷战。 有天晚上,男人突然凑到她的身边,轻轻地环住她的腰。 诺诺扭捏几下,冷笑:“下不了蛋的母鸡,你还喜欢?” 嘴硬的同时,双手却盖在腰间的大手上,生怕对方松开。 脸侧呼来热气:“弗丽嘉三号,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 有时,诺诺垂垂老矣,戴着呼吸面具,躺倒在医院的病床上。 另一只同样苍老的手抓着她。 诺诺的困意越来越重,慢慢合上了眼睛。 有个温暖的身影凑到她的身边:“弗丽嘉三号,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诺诺缓缓勾起嘴角,断断续续地说:“下辈子……再来问我……我就告诉你……” … 他们有时是孤儿院的孤儿,有时是战乱年代的苦命人。 无数场梦境,一一成为了陈墨瞳的记忆,也成为她人生的一部分。 终于某一刻, **大厦中呆呆站了一整天的诺诺,睁开了眼睛。 第24章 世界是个棋盘(8) 第108章 24,世界是个棋盘(8) 一间昏暗的空间内。 四周没有窗户,也没有开灯。 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短木桌,和四张椅子。 木桌上摆着一盏台灯,成为了房间内唯一的光源。 独立坐在一边的男人,低着头陈述。 “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我做好早饭就出门去,她也要上班……但是上班时间比我晚……所以我就先走了……” 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忍耐什么。 “晚上一直没有回来,我以为她是出去玩了……可是她已经不是小年轻了,哪还有精力出去瞎玩……” “我……我一直给她打电话,可是都没人接……” “我这才意识到出事了……所以来报警了。” “警官,我妻子丢了!” 对面一直在记笔录的男警官放下笔,叹了口气说:“先生,你这样一直笑我们没办法做笔录的。” “抱歉抱歉!”男人双手合十,连连道歉。 可是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开心。 男警官问:“您妻子平常都通过什么方式去公司?打的?还是骑电动车?” 男人忍着笑意,说:“地铁,她都是搭乘7号线的地铁去的。” “那她昨天去公司了吗?” “我打电话问过了,没有。” “这么说您妻子是在上班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连公司都没去,是吧?” “......” “......”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唯一一个没说过话的男人已经站起身,拉门离开了。 房间内的两个人好像根本没发现有人离开,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 四号区, 车祸发生地。 大厦内。 “那是三天前的事情,突然来了一位戴着面具的客人,他给了我们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要求在墙外装上一面超大的镜子。” 身穿黑色西服的胖经理眼神呆滞,木讷的说。 “能听出他是男是女吗?”沙发对面的男人问。 “是男的。”胖经理有问必答。 沙发对面的男人不再询问,又起身离开了。 … 秦惶走在街上, 沿着某个方向前进。 在他的眼中,一根根红色的丝线在空气中交织,连接着某个人,或者延伸向远方。 言灵·血系结罗。 他顺着其中一根比较显眼的红线,慢慢走向城外。 走在路沿上时还没什么。 可是当过马路的时候,无论红绿灯是什么颜色,男人都没有停下脚步。 在他的鞋底接触地面的瞬间,空气瞬间停止了流动,窜流不息的汽车也立在原地。 讨厌等红绿灯的小女孩还在甩动头发,每一根发丝都在空中顿住。 就像整个世界被摁下了暂停键。 只有那个银白色头发的男人,慢慢悠悠走过马路。 直到男人重新踏上石砖,时间才恢复流动。 小女孩呆呆地指着那个大哥哥,拉扯母亲的衣角:“妈妈妈妈,那个人会闪现哎!他刷的一下就到对岸去了。” 小女孩的妈妈看过去,刚好对面的男人回头,对小女孩笑了笑。 微风吹在这位年轻妈妈的脸上,红了大片脸颊。 “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有那种事!”年轻妈妈说:“不信的话,待会儿妈妈和你一起去问问那位叔叔。” 可是当她抬头,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 最后秦惶在郊外的河里找到了那个死侍。 他能感觉出来,对方确实是实实在在的白王血裔,应该是昨天早上,在地铁里不小心踩到了他滴落的那滴血。 然后就被污染了,成为了死侍。 如今这个女人身体泡在水里,只有湿漉漉的脑袋探出水面,恭恭敬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三天前刚刚撞上的镜子。 昨天滴落的血。 他的尼伯龙根内还有一名死侍。 既然眼前这位是他的血感染的,那么另一位就是人为制造的了。 因为即便是他的血,仅仅通过体外感染的话,也不够同时污染两个人的。 老实说,这一切太巧了。 吸引雷蒙德的死侍出现的时机,和这个女人被感染的时机几乎一致。 所以察觉到尼伯龙根异动的时候,他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在地铁里落下的那滴血。 而没去考虑是别人的算计。 秦惶甚至有些怀疑是夏弥做的。 毕竟血是她啃出来的,有可能之前都是那头小母龙在演戏。 第二种可能, 就只是单纯的巧合,感染的时机和那帮家伙的计划刚好撞到了一起。 产生了奇妙的效果。 既能让他怀疑到夏弥身上,又不至于暴露了自己。 第三种可能, 小魔鬼和奥丁,或许还有别人,隐隐中达成了某种无言的默契,一起来为这个计划查漏补缺。 他们通过广告注意到了他的位置,然后一直默默监视着他! 发现了那滴血后,将计就计展开了一系列行动。 小魔鬼和奥丁是有这个能力的。 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那么这个计划就不会这么简单。 这件事远远还没有结束。 “去死吧。”秦惶淡淡地说。 女死侍恭恭敬敬行礼,然后猛地撞向沿岸的河堤,一下重过一下,地面都有些微微颤动。 秦惶没去看她,开始返程。 # 回到大厦顶层,走出电梯。 酒德亚纪已经等在了门口。 “欢迎回来。”她跪坐着。 秦惶呆了一下,摸着下巴回味。 有一说一,小日子的女人还是非常不错的。就说回到家的这一下,就足够秒杀全世界大多数女性了。 “陈墨瞳已经醒过来了,落叶和绘梨衣在盯着。”亚纪接过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她的反应怎么样?”秦惶点头。 他当然知道诺诺醒过来了。 婆娑世界是白王的太古权现,属于龙王的专属言灵。 没有他的允许,中了这个言灵的人永远无法离开幻境。 为了控制诺诺的内心,他也感同受身地在梦境中活了几百年。 不过几百年的时光,对活了上万年的白王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何况他的权限就是“精神”。 但诺诺可就不一定了。 亚纪斟酌了一下,说:“很平静,她似乎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并明白之前的经历都是梦境。” “醒来后也没有大吵大闹,只跟我们要了个房间,然后就一直呆在里面休息,没有什么疯狂的表现。” 亚纪又补充:“嗯,还吃了两碗猪脚饭。” 秦惶点头,表示明白了:“去休息吧,叫上绘梨衣她们一起。” 天色已经很晚了。 “那她晚上跑了怎么办?”亚纪换上一副审视的死鱼眼:“还是说您要连夜盯梢?” 秦惶再次给她一个脑瓜崩:“放心吧,她不会跑了。” “哦…”亚纪捂着额头转身离开。 秦惶等亚纪离开后,沿着长廊向深处走。 尽头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秦惶没有开灯,所有的光线都从那个房间照出来。 他走到门边,看到里面的状况时,有点意外。 毫无疑问,这是他的房间。 家具只有一张超大的床、一个超大的衣柜、和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 此刻衣柜的每扇门都被打开了,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乱糟糟的。 水晶灯亮着… 床边的衣服丢的到处都是。 高跟鞋、牛仔裤、白色体桖、白色短袜、和一对银色三叶草耳坠。 原本叠好的被子已经铺开,鼓鼓囊囊的,有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深红色的头发散在白色枕头上、像血一样鲜艳。 诺诺安静地睡着了…… 甚至可以称得上安详。 秦惶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脸色怪异。 几百年的梦,他觉得自己已经够了解这个女孩了! 可是当她醒来了,还是又给了自己一个意外。 这家伙跟在自己家一样的反应是闹哪样?!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将她赶出去的时候。 诺诺忽然睁开眼,直勾勾盯着他:“以往这个时候,你都该像个野兽一样,将我摁在床上了。” “我能问个问题吗?”诺诺很平静。 秦惶点头。 “伱有梦境中的记忆吗?”诺诺问。 秦惶再次点头。 同时又有点意外。 诺诺的问题,竟然不是问他是什么人?或者那是什么言灵? 竟然问这个。 诺诺还是盯着他:“我的能力是侧写,好像是天生的,没有人教过我。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拥有这个能力了。” “当我坐在一间屋里,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浮现出屋主人平时的生活状态。甚至连他们的心里想法都能猜出来。” “可是很奇怪,我在这间屋子里没有看出任何关于你的痕迹。” “所以到处翻了翻,你不会怪我吧?” 这个房间他从来没有住过,当然不会有痕迹。他心想。 秦惶看了她几秒钟,坐在床头:“不会,不过可能会揍你。” 诺诺侧过身体,枕着手臂继续盯着他,白皙动人的肩头露在外面,有点晃眼。 “你不会,如果你要打我,早就动手了,不会提前说一下的。”诺诺说的很肯定。 不得不说,亲自参与到婆娑世界的梦境中有很多坏处。 比如现在,诺诺已经有些了解他了。 最起码有些习惯,诺诺差不多都知道了。 秦惶和她对视着,无力的叹了口气:“那么在我打你之前,你能告诉我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吗?” 这个问题他问了无数遍,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我说我也没想起来,你会相信吗?”诺诺反问。 “……”秦惶面无表情,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喂,我洗过澡了,你就这么走了?”身后传来诺诺带着鄙夷的声音。 秦惶没理会她,径直走向门外。 带上门前,有枕头被摔在了门上。 秦惶转身走远,头也不回。 客厅里很黑,只有月光顺着落地窗撒进来,勉强有了些亮光。 客厅的沙发上,三个女孩怀里都抱了一个枕头,缩在沙发里,幽幽地盯着他。 “行了,回去睡觉吧!”他有些不耐烦地说。 “哦……那…您也早点休息。”亚纪拉着另外两人起身。 “如果睡得不舒服,可以来我房间。”落叶面无表情说。 绘梨衣左顾右盼一下,最后将怀里的枕头塞到他怀里。 酒德亚纪瞪向那两人,提醒她们注意阵线。 可是根本没用。 只好强硬地拉着她们离开。 秦惶确定她们真的回去后,才慢慢倒在沙发上。 漆黑的大厅。 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 他突然想起夏弥曾经举过的例子。 三个和尚没水喝。 他当时反驳:四个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 他错了。 第25章 世界是个棋盘(完) 第109章 25世界是个棋盘(完) 一夜过去,夏季的酷热被驱散了。 已经早上八点,太阳却还是迟迟没有升起来。 天空是灰色的,细长的雨像一张稠密的网,笼罩了这个世界。 伴着微风,撑伞走在路上的行人有些寒意。 “……太平洋台风入境,近日将抵达我国南部沿海地区,我国中南部地区都将面临大范围降雨,请各位市民注意保暖。” 柔和简练的女音,从大幕下的音响中传出来。 秦惶察觉到身边有些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淹没整个世界的暗红色,还有银色镶钻的四叶草耳坠。 诺诺手里正举着毛毯,弯着腰,毛毯的下半截已经搭在了秦惶的身上。 她见过正主醒来也没有什么波动,更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坦坦荡荡地说:“刚才新闻里说今天降温。” 毯子被她随手丢在秦惶身上,自己则是坐在一旁,继续看电视。 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房间里有股豆浆、油条的味道。 芬格尔坐在餐桌前,朝这边比了个大拇指。 意思是:兄弟你牛!我们这漂亮学妹还没入学呢,就被你提前拿下了。而且就一天的功夫,就被驯得服服帖帖了。 “师兄昨天你出去了吗?”诺诺头也不回的问。 芬格尔触电般快速收回手,正襟危坐:“溜达溜达~溜达溜达~” 说完他匆匆塞了两根油条,拿着豆浆就往外走。 “伱们继续,昨天有妹子约我去动物园,这就走。师兄我从不当电灯泡!”他走进电梯离开。 电梯门关闭,楼层数字开始减少。 秦惶眯着眼,若有所思。 芬格尔是那种早起的人吗? 这个大智若愚、大伟若贱的家伙,肯定收到了某个人的什么命令。 “舍不得?”诺诺面无表情看着他,冷言冷语:“这是你隐藏的小秘密么?兄贵。” 秦惶坐起来,毛毯从身上滑落。 “总觉得你醒过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而且都不怕我了。”他揉着凌乱的头发说。 他想起身去拿瓶喝的。 眼睛刚看过去,诺诺已经顺手打开了冰箱,将一瓶矿泉水丢到他的怀里。 ‘百岁山’牌的,秦惶一直喝这种矿泉水,并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种矿泉水的瓶子拿着顺手,而且贵。 诺诺做这些事情很自然,她好像习惯了这些事情。 “你想让我怎么对你?”诺诺坐下。 她换上一副娇滴滴的声音:“皇上~早膳已经备好了,该起床了。今天天气比较凉,您注意身体~” 然后又变得冷冷的:“我不给你下毒都算善良了。” “过去别人一直都说我有点神经,我自己也那么觉得。” 她看着秦惶:“不过现在发现我错了,我那些哪里算的上神经啊,顶多也就是叛逆期。” “托你的福,我现在觉得脑子里有无数个自己在吵架,她们都快打起来了。我有时觉得自己还在一场梦里,一觉醒来就回到了贫民窟里,还要去挖野菜准备今天的饭菜;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是个老人了,现在只不过是回光返照做的梦。” 她之所以这么冷静,也就是这个男人在这里罢了。 因为无论是哪个梦境,这个男人都一直守在她旁边,几百年了,也就习惯了。 诺诺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痛恨这个男人,甚至想办法杀了他,那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 可就是恨不起来。 没了这个人,她都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诺诺忽然咬牙切齿:“你就是个混蛋。” 说完她还气不过,踢掉拖鞋踩在沙发上,顺着软乎乎的垫子过去就是一脚。 可惜她的反抗根本没用,脚踝被抓住了。 诺诺没有一点惊讶,这一幕梦境中也有过,男人就从来没有让过她。 于是她顺势一倒,用身体的重量将男人压回到沙发上。 诺诺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男人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咬牙和他对视。 “抱着我!”她恶狠狠的说,语气像是下令。 男人当然不吃这一套,一动不动。 诺诺抿起嘴,窗外微弱地光照在她的脸上。 过了十几秒…… 微光下,她的气势一点点消退,眼眶有点红,带着些乞求说:“我害怕~” 她的女王气场彻底消散了,甚至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就像一个在街头迷了路,哭着喊妈妈的小女孩。 可是,男人还是没动。 诺诺当然清楚他为什么这样。 对方是在告诉自己:现实是现实,做梦是做梦,现在你醒了,就别再做梦了。 她咬着嘴角,向沙发内侧滚下去,挤在他和沙发靠背之间。 诺诺枕在男人肩头,后者也没躲。 诺诺很讨厌男人的这种性格:不主动,也不拒绝,又很贪婪什么都想要。 梦里,诺诺没少因为这个原因和别的女人干架。 当然,每次都是她获胜,那些花痴的女人落荒而逃。 诺诺又去抓男人手臂,想把手臂环在自己的腰上。 可是她掰不动,男人的力气明显比她大得多。 诺诺不肯放弃,扭动腰胯使劲儿,沙发都被她晃得吱吱作响。 可她就是掰不动那条手臂,就像被焊在了那里。无论她做多少努力,都没有一点效果。 诺诺一点点泄气,然后彻底放弃了,翻个身,将他的手臂压在身下。 她也平躺下来,挨着秦惶的手捏住他的衣角。 她看着天花板,默数天花板上的纹络数量,或者将那些纹络当作迷宫,顺着纹络转动眼珠。 很久没说话。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诺诺平静了下来。 “你就非得这么对我吗。”她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不是骗你。” 她自言自语。 “我告诉过你,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侧写的能力。我的记忆力很不错,我甚至还记得幼儿园里发生过的事情。” “在你给我看的那段记忆里,那个诺诺已经十二三岁了,如果真的是在我身上发生的,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秦惶,我真的很害怕。不是怕现在也是一场梦,也不是怕死。” “我有种猜测,那段记忆并不是我的,而是被人以某种方法,植入到了我的脑子里。他们为了某种目的,或者也可能是技术不太成熟,导致这段记忆一直不够清晰。我可能是弗丽嘉三号,这很可怕。但我也可能不是,而是四号、五号、六号等等那样的东西,这更可怕。”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说明我是一个特殊的实验体,一直在被人观察着,可我连他们是谁,有什么目的都不知道,我的侧写都没有发现一点痕迹。” “……我真的很怕。” 诺诺无神地盯着天花板,那张面无表情的精致脸蛋上,泪水悄悄地滑落。 “现在我和你到底算是什么?”她问。 有些事,并不是说是梦境中的就能不算数了。 所谓回忆,只要是发生过的,都能算,即使是梦境。 更何况那是无比真实的梦境,长达数百年的梦境。 就像现在,她的身子清清白白,可是里子已经污到天际了。 男人拍拍她的屁股,诺诺就知道该做什么! 诺诺敢肯定,就算她未来选择了另一个男人,也会在无数个熟悉的瞬间,想起这个男人,然后蹲下来偷偷痛哭。 那已经不是梦境了, 是她的一段段人生。 “我的计划里,你应该在醒来后陷入混乱,然后在极端的疯狂下,就可能想起那段记忆了。”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还以为是因为你拿我没办法了,所以才解除梦境了。”诺诺笑了。 “也有那方面的原因。”男人诚实地回答,一如既往地不屑于撒谎:“无止境的梦境只会让人类越来越迷失,到最后突然涌入过多的记忆,只会变成一个傻子。我不需要傻子。” “你需要一个疯子。”诺诺沉默一下,平静地说:“你的心可真狠。” “用你的话说,没把你弄死,已经算是善良了。”秦惶怼回去。 他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若非自己也经历那些梦境,他甚至不会听诺诺说这些话。 他又不欠诺诺的,双方本来就不是一个阵营的。 就算抛开卡塞尔和人类的立场,诺诺身上也是流着黑王的血。 白王对待黑王血裔,向来没什么慈悲可言。 对待敌人,无论怎么残忍的手段都不算过分,这本就是一场战争。 战争中的人,无所不用其极。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反正我打不过你,把你说急了又要揍我。”诺诺很有经验的吐槽。 秦惶不说话。 诺诺扭头看他,猜出了男人要做什么。 “你是不是要赶我走了?”她突然问。 “算了,我自己走。”诺诺蹦起来,踩着他的肚皮走下沙发。 随后拿起书架上的雨伞,干净利落地走到电梯门外,摁下按钮,等待电梯上来。 她低头沉默了会儿,忽然转身:“喂,外面有很多人在追我,我很抢手的,真不再挽留一下?” 秦惶当然知道诺诺很抢手,她从小就是个小御姐。 不过他还是并没有挽留的意思,甚至都没站起来。而是手臂抬高,冲她不耐烦地挥挥。 “你这家伙……别后悔!出去我就找个男朋友!”诺诺瞪着眼威胁。 电梯上来了,头顶“叮”的一声,铁门缓缓打开。 诺诺往电梯里走。 “陈墨瞳。”身后忽然叫她。 诺诺脚步一顿,还是扭过头,没好气地说:“干嘛?” 秦惶已经趴在沙发沿上,幽幽地看着她:“……如果你有男朋友了,愿意再出轨吗?哦,这样说不太好听,愿意红杏出墙吗?” ? 诺诺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瞪着那个一脸好奇+无辜的混蛋。 “好吧好吧,我不适合开这种玩笑。”秦惶瞬间收起了所有表情,耸耸肩:“说实话,虽然我不承认你是我的东西,但是想到你和别人这样那样的,还是觉得恶心。” “所以为了未来那个倒霉蛋的小命,你最好不要交男朋友。” “而且,没准儿你什么时候就突然想起来了呢……到时候我们可以再继续聊嘛。” 诺诺知道,他说的想起来,指的是“弗里嘉三号”的那段记忆。 她翻个白眼:“就算想起来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诺诺指着自己:“我像舔狗么?” 秦惶歪着头,认真想了想。 “那……要不要给你补上刚才的拥抱?”他问。 诺诺无语:“摆脱~~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嘴上这么说,可是,她没动。 “那算了。”反倒是秦惶立马缩回了沙发后。 诺诺看到空落落的沙发,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男人是在耍她, 她气不过,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就砸了过去。 之后想了想,觉得只穿一只鞋很奇怪,就又把另一只鞋丢了过去,从鞋架上随便挑了一双拖鞋穿上,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诺诺再次和沙发上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弗里嘉三号,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声音还是那么冰冷。 他面无表情。 诺诺也是面无表情。 电梯门关闭了。 诺诺的故事先到这里吧~ 这几章只是为下一卷的剧情提前做个铺垫。 这一卷的标题《地铁里的女孩》,诺诺没那么多戏份。 第26章 白王的尼伯龙根 第110章 26,白王的尼伯龙根 永定河河岸。 一男一女河堤之上。 他们脚下不远处的水泥护岸上,有一个龟裂的圆坑。坑内有些黑色的污泥,数不尽的大鱼小鱼拥挤在一起,争抢那些污泥。 “线索在到这里,我用言灵看到的最后红线就是这里。” 万博倩从口袋里翻出棕色石英瓶子,将其中的液体倒在圆坑附近。 液体落入水中扩散开,刚才还在争抢污泥的小鱼们齐齐呆了一下,旋即就像炸开的油锅一样,转头扎入液体扩散开的水域。 “他们在吸食龙血,目标在这里被杀死,血液流入了河中,改变了附近鱼类的生态圈。这些小鱼已经进化为龙族亚种了,不过血脉太过稀薄,尚未表现出明显特征。” 高幂点头:“根据eva的情报,血脉是打开白王尼伯龙根的关键,最近发生的连续杀人案,死者都是被勒断了全身的骨骼,身上也有被啃咬的痕迹。经过对比,确实和日本遗留的蛇形死侍遗骸特征相符。” “雷蒙德应该就是被蛇形死侍追赶,无意中闯入了尼伯龙根。” 高幂拉起万博倩的手,转身向车上走。 万博倩任由他牵着,低头皱着额头,盯着脚下的土壤,低声说。 “高幂,我并没有在这里看到其他混血种出现过的迹象。能够躲过血系结罗的勘探,无疑是一位纯血的龙类。一年来苏醒了无数条龙类,他们都聚集在那个尼伯龙根内。现在专员只剩下我们两个,就如果真的找到了尼伯龙根的入口,他们还会放任我们离开么?” 关于龙类,卡塞尔学院对他们的描述中,一般都是用人性化的‘她’或‘他’。 因为对方和人类一样,都是拥有智慧的高等生物。 高幂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害怕是吗?害怕是对的,其实我也很害怕。但是怕是没有用的,这是种族之间的战争,我们现在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就是几千年来,秘党中的无数人用生命堆砌出来的。现在轮到我们了,我们也不能后退。” 高幂轻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都知道,我只是觉得不安。”万博倩说。 “不安?为什么?”高幂打开车门。 他们的车是一辆黑色小货车,后面是低温车厢,制冷系统一直没有关闭。 车子的轮胎很大,驾驶室有点高,万博倩在高幂的帮助下才爬上去。 万博倩坐在副驾,看着雨刷器不停地摆动:“我们和雷蒙德都是昨天接到的命令,对吧?” 高幂点头:“当时我们在意大利搜寻一个危险混血种。” “嗯。”万博倩分析道:“雷蒙德是昨晚22点出的意外,当时我们已经在飞往这里的飞机上了,对吧?” 高幂也意识到了什么,皱起眉头。 他是计算系的天才,逻辑能力很强,经过女友的提点,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正是因为雷蒙德的意外,eva才分析出了尼伯龙根的钥匙。eva的计算水准是世界最强的,即便是言灵·天演也比不过她。从发现线索,到现在……”高幂抬手,看了一眼手腕的欧米茄(omega)瑞士手表。 “才过去了10个小时不到。” “就是这样。”万博倩看向他,瞳孔中透漏着浓浓的不安:“我们身后的这箱货物是下飞机后拿到的,那么他们是什么送来404国的?” 他们身后的货物是‘ss’级的秘密,这件事也是他们到达bj后知道的。 是校董会送来的。 校董会交代。 “情况发生意外,你们的任务改变,从现在起改为测试‘钥匙’的准确性,但是不用亲自进入尼伯龙根。‘货物’上被安装了定位系统,一旦定位系统失去信号,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需要立即撤退。” 并且严令交代:“这是‘ss’级最高机密任务,无论任何人都不能透漏……即便是昂热。” 而昂热给他们的任务是在登机前下达的,那时雷蒙德还没有出事,任务是:协助雷蒙德寻找‘疑是死侍个体’。 高幂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听从校董会的命令。 在卡塞尔学院,昂热校长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们私自打开货箱,验看了一下。 然后,不由毛骨悚然。 那无疑是恐怖的屠龙利刃。 万博倩二人在看到‘货物’的瞬间,就如此笃定。 二人并不清楚‘货物’能发挥出什么作用,他们的任务也仅仅是将‘货物’送入尼伯龙根。 eva的说法是‘货物拥有进入尼伯龙根的方法,伱们仅需要将他们送到404国的死侍附近就可以了’。 很显然,eva在这两个相互冲突的任务中,选择站在了校董会那边。 这无疑打消了二人悄悄告密的小心思。 有eva在,他们已经没有可能将消息通知给校长了。 eva有能力拦截网络上的任何信息。 高幂两人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向校长隐瞒了这件事。 车辆在高速行驶,厚重的车轮碾碎路面上的小水洼,污浊的泥水四处溅射。 轰隆——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在天空划过,照亮了高幂凝重的面容。 他声音沙哑:“校董会早就知道了进入尼伯龙根的条件,但却隐瞒了下来,并未告诉校长,而是秘密将这些屠龙武器提前送来了404国。”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万博倩摇头:“我不清楚。校长的目的只是屠龙,校董会既然并未和校长合作,那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是这个,或者说,不止是屠龙。” 万博倩看向窗外:“他们绝对有另外的目的,但是这个目的不能被校长知道。所以才会联合eva,秘密对我们下达了任务。” 乌云很浓,遮蔽了阳光。 从车内向外看,昏暗低沉,很是压抑。 万博倩说:“校董会为了隐瞒那个不可见人的目的,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雷蒙德,如果雷蒙德提前得到这些信息,说不定情况会有转机。” “我们呢?我们就不会是下一个被牺牲者吗?” 万博倩很不安。 她们即将独闯龙潭虎穴,可是内部却不是团结一条心,这种发现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满腔雄心。 她想听听高幂怎么说,要不要放弃任务,等待校长的新命令。 如果他们二人长期失联。 以校长的能力,绝对会发现异常的。 他们深信不疑,那个老男人就是这种魅力,让士兵们相信他永远站在众人身后。 等待高幂意见的万博倩,却迟迟没有听到回答。 “高幂?”万博倩疑惑地转头。 高幂还是没有理会她,而是目不转睛看着路面,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已经鼓起了青筋。 前置挡风窗上,有两道金色的倒影。 高幂的黄金瞳已经点亮了。 面色冰冷。 万博倩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高幂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开车,而点亮黄金瞳,他绝对发现了什么。 有什么危险在逼近,绝对! 这是两人的默契。 万博倩一言不发, 她的黄金瞳随之亮起,从储物格中拔出‘勃朗宁手枪’,关保险、上膛。 高幂开口了。 他先是深深吸了口气,语速缓慢:“我觉得已经有答案了,我们也是被牺牲的一员。” “看看外面。” 万博倩快速转头,向外面张望。 还是细雨蒙蒙的郊外,地面上积聚了大大小小的水洼。 车辆两侧到处都是野草,在细雨的滋润下,草地绿的发亮,生机盎然。 没有什么不对啊? 出于信任,她并未去质问高幂,仔细观察着周遭的不同之处。 更远处的地方是一片小树林,林子中很黑,她看不清楚。 不过那边静悄悄的,也不像藏着怪物的样子。 恰在此时,车子开始颠簸起来。 万博倩没有系安全带,差点撞上了车顶。 她想抱怨几句, 却突然惊醒过来。 bj是首都,即便是郊外也是一水儿的沥青路面,积蓄点水洼还可以理解,怎么可能颠簸? 她向前方看去, 不由一呆。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离了马路,正行驶在草地上。 他们的车子装着很多货物,又是大型卡车,走上去当然会颠簸。 “我们已经进入了尼伯龙根。”高幂的声音很冷静。 他转头对万博倩笑笑,想要安慰一下女友:“好消息是,尼伯龙根的主人挺注意环保的,外面的风景不错,如果不是下雨的话,很适合野餐。” 他们的车辆已经在一处草原上行驶了,荒无人烟,甚至连一点建筑物都看不到,所以即便不看路,也不用怕发生意外。 万博倩却笑不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工夫说这种话。我们现在怎么办,校董会可没有告诉我们撤出尼伯龙根的方法!” 她心中焦急。 高幂还在笑,改为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捋了捋她的头发。 “没事,总会有办法的。而且我们车上载着千军万马,胜负还不一定。无论校董会那帮老家伙有什么目的,屠龙武器是实实在在的,有‘它’在,我们还不到害怕的时候。” 到了如此绝境,高幂也失去了对校董会的尊称。 虽然他也很想破口大骂,但是却忍耐着,将心中的怒火按捺了下来。 害怕是没用的,只会传染给他的女友,一起悲观而已。 所以他很冷静。 万博倩望着高幂的侧脸,似乎受到了他的感染,果然镇定了下来。 她不再说一些打击士气的话,开始观察外界的情况。 他们是秘党的一员,执行过各种各样的任务,生死危机也是常常发生,现在只不过危机大了些,也没必要等死。 两人合作闯过了太多太多的难关,她相信这次也同样可以。 高幂要开车,所以这种警戒的事情就要她来了。 高幂也注意到了女友的变化,欣慰地笑:“你不觉得外面的景色有点熟悉吗?” 万博倩正巧望着远处的小树林,那些树木都不太高,高度都差不多十几米的样子,就像是被粗制滥造出来的。 并且树干弯弯扭扭,各种奇形怪状。 她也觉得有些面熟。 可是记忆中,从未来过这里。 高幂笑道:“仔细想想,提示一下,某种当下正在热播的动画片。” 万博倩看着看着,觉得那些树木就像一个个小人,正或笑或哭的伸展手臂。 既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却又莫名带着喜感。 她惊呼:“不是吧——青!青!草!原!!!” 她越看越像,甚至站起来撑着车顶,固定住身体,想看得更远些。 高幂知道她在找什么:“我觉得你还是别去找灰太狼比较好,没准那个狼堡中住着无数条爬行类呢~” “别忘了,曾经有无数条苏醒的龙类聚集在这里。” 万博倩确实在树林深处,看到一个标志性的城堡。 她难以置信地回头:“见——鬼——,白王是个未成年的儿童吗!?” 她心中有一万个槽想吐,这特么是什么见鬼的尼伯龙根,搞笑吗? 甚至心中的紧张感,都不自觉地被冲淡了。 甚至有点想哼《喜羊羊与灰太狼》的主题曲了。 旁边已经有人抢先一步。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万博倩无语,猛拍了一下高幂的肩膀:“正经点,你还真唱上了!” “我一直很正经啊!”高幂笑。 “其实这很符合白王的身份不是么,高调、嚣张、毫不掩饰,他就是用这种滑稽的方式向我们表示,你们已经进入了尼伯龙根。” 高幂一字一顿:“梦——幻——尼——伯——龙——根——” “……”万博倩沉默了,也笑不出来了,心情又再次低落:“是啊,将动画中的场景变为现实。乍一看会觉得可笑,可是,当把事实摆在眼前,就能感受到他的伟力了。” “这种力量……”万博倩在心中说出后半段:他们的秘密武器真的有用吗? 她强忍着恐惧继续警戒,嘴里也开始哼歌:“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天再高心情一样奔放\/每天都追赶太阳~~” 万博倩的声音很好听,儿歌从她的口中唱出来,甚至比原唱更加欢快。 这种欢快似乎带走了她的恐慌。 万博倩越唱越大声,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吼着。 高幂看了她一眼,也笑着跟着唱。 两人一起大声唱:“有什么难题\/去牵绊我\/都不会去心伤~~” 万博倩笑眯眯与男友对视一眼。 随后站起身打开天窗,彻骨的寒气涌了进来,冰凉的雨丝从上方侵入。 万博倩穿着单薄的连衣裙,爬上车窗,将上半身探出车顶。 两人一内一外,还在笑着唱儿歌,唱歌超大声。 “有什么危险\/在我面前\/也不会去慌乱\/\/就算有狼群\/把我追捕\/也当作游戏一场——” “虽然我只是羊~~” 拖尾的长音就像是某种信号。 高幂打开车窗,握着方向盘大吼:“来吧,我们准备好了,游戏开场吧!!!” 车顶的万博倩拉开枪栓,对准车子后方,开始喷吐火舌…… 黑蒙蒙的天空下,远处的草地上, 数不清的黑色生物四肢着地,奔向他们而来…… 那首儿歌就像是白王对入侵者的嘲讽。 他在入侵者进入尼伯龙根的瞬间,就高调地将所有信息告诉了敌人。 亲爱的小绵羊们: 欢迎来到尼伯龙根,青青草原之旅。 不要害怕难题,怕也没用。 不要害怕危险,那只会加速你们的死亡。 即便有望不到尽头的狼群追捕,也请当作一场游戏。 尽情享受这场逃亡吧! 祝你们游戏愉快。 ——白皇帝。 第27章 进击的二人组 第111章 27,进击的二人组 万博倩的枪法很好,即便是在行驶的卡车上,而且车子一直在上下颠簸中,她还是做到弹无虚发。 青铜色弹壳不停地弹射出来,落在车顶碰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弹夹打空,她单手往车里一摸,立刻就有新的弹夹递到了她的手里。 一个弹夹、两个弹夹、五个弹夹…… 她射击的很快,却没什么太大的作用,怪物数量太多了。 她甚至觉得,枪法什么的根本没必要,只要不是残废,举枪对那边射击,10发有9发都会命中。 勃朗宁手枪的枪管已经被烧得通红,这还是在细雨的持续降温下,才坚持到了现在。 若非如此,这把枪肯定已经炸膛了。 即便已经这样了, 远处的怪物们还是拉近了一大截的距离,双方只剩下不到两百米了。 万博倩终于看清了它们的模样。 并非是龙类, 这让她松了口气。 如果真的有这么多龙狩猎他们,就算车上装着核弹也没用。 乖乖给自己撒上孜然就好了。 至于要不要放辣椒什么的,那需要看那些龙的眼色。 追着他们的,是一种浑身漆黑的生物,有些像是狼、又有些像是金刚。 钢针般的密集毫毛长满身体,两只尖锐的耳朵,满口的獠牙。 猩红的眼睛中,是金色的竖瞳。 无疑也是龙类亚种。 它们的后肢,明显更加发达,想必平时也会像人类一样两脚站立。 但是它们追捕猎物时,却像个野兽一样手脚并用,趴在地面上狂奔。 大概和恐怖故事里,‘狼人’那样的生物有些类似,却又缺少应有的智慧与优雅。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野狼训练出了钢铁般的肌肉,平时有事没事都会举着哑铃做深蹲那样。 所以才造就了这么一副不伦不类的怪模样。 恐怖的,怪模样。 又一种幻想生物出现在了现实世界。 万博倩已经不感到意外了。 对于能够具现出‘青青草原’的白王来说,区区几万只‘狼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甚至下一刻,就算让她看到奥特曼迈着外八腿,也加入追赶的队列,她也不会大惊小怪。 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不能更糟了。 就像是被绑在了核弹上。 这个时候有人威胁她说;‘这不是普通的原子弹,而是氢弹哦~’ 她就会害怕了吗? 可笑! 狼人浑身隆起夸张的肌肉,块头比东北虎还要大一倍,看上去就很结实,也很恐怖。 但他们的动作却一点也不笨拙,很敏捷。 万博倩甚至看到,有一头速度快上不少的狼人,踩在前方的狼人背上,反复跳跃,最后落在了队伍最前方。 想必只需要一只这样的怪物,就能撕碎一群大象。 子弹打在‘狼人’身体上,狼人仅仅是踉跄一下,甚至不会倒下,也没有任何鲜血飚出来。 子弹打在脑壳上更夸张,万博倩仿佛听到了‘当’的一声,钢铁交击的脆响。 冲击力作用在头部,狼人重心偏离跌倒在地。 摇头晃脑几下,又继续奔着他们而来。 咔咔咔—— 空膛的脆响提醒万博倩,又一个弹夹被打空了。 她再次向车内摸去,这次拿出来的不再是弹夹,而是一把十字弩。 “弹夹已经没了,用这个吧。不要想着杀死它们,打它们的关节,只要阻碍它们的速度就行。”高幂在车内喊。 万博倩没有办法,只能认命的点头。 十字弩的威力当然比‘改造后’的手枪差很多,但现在也轮不到挑三拣四。 万博倩从未如此想要骂人。 她们国家的禁枪令太严格了!刚才那把勃朗宁手枪都是拆卸后偷偷带进来的,是他们唯一的热武器。 如果条件允许,给她三挺加特林机枪轮流使用,万博倩的底气绝对会大很多。 “果然,一切的恐惧都是因为火力不足!!”万博倩大骂。 四发弩箭被装填进机扩,她拉满蓄力弦,瞄准、射击。 没想到的是,弩箭射在‘狼人’身上竟然有奇效! 她专门挑选了跑在最前方的狼人作为目标,准心是它们的膝关节。 弩箭的威力弱了不少,不能像是勃朗宁手枪那样洞穿怪物的身体,却也足以钉进长满黑毛的关节软骨。 虽然只有箭头插了进去,箭身的绝大半都留在外面。 这却误打误撞成为了一种阻力。 狂奔之下的狼人,不经意间就会被膝盖上的箭矢绊倒,在地上狼狈地翻滚,顺带还带倒了一大片。 振奋之下,箭矢越射越快,隐隐有种在玩《血战上海滩》的既视感。 “别射那么快,我们的箭矢不多,省着点用!还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等着我们呢!” 高幂的提醒将她从癫狂中唤醒。 万博倩点头,开始放缓射击的频率,将狼群吊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偶尔有个别跑的快,冒出头的,万博倩才会射击。 两边的灌木林里不时有小股狼群跳出来,高幂就会立刻调转方向,将他们甩在后面。 慢慢的,吊在后面的队伍越来越大,却始终没有追上他们。 万博倩寻思着:这狼群也就看着唬人,其实也就那样,居然连超载的卡车都跑不过。 要知道,他们的车里可是装满货物的。 “接下来我们去哪?”万博倩向车内喊,声调有些轻松了。 正在开车的高幂也察觉到了她的心境变化,苦笑:“我哪里知道,去哪可不是由我们说了算,需要他们也同意才行。” 万博倩一愣:“什么意思?” “没发现吗,那帮混蛋并不急着杀死我们,而是将我们向某个方向驱赶。他们一开始的速度很快,可在距离我们200米左右的时候就放缓了速度。” 高幂看着草原尽头出现的黑线,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据说在冬天,草原上的狼群狩猎时,会将羊群赶到一处悬崖峭壁,然后逼迫羊群跳下悬崖。悬崖下方是半米高的雪地。羊群掉进雪地里会被摔断腿,然后被活生生冻死,但是尸体却不会腐烂,成为了狼群的储备粮仓。” “狼人,不,死侍也会储备粮食?”万博倩瞪大眼睛。 “谁知道呢!”高幂已经看开了,他才是真正的不紧张:“不过我们确实在被驱赶到某个地方,我尝试过偏离方向,你也看到了,灌木林里会跳出一些裁判制止我的行为。” “他们不许我自作主张。” “见——鬼——”万博倩低语。 她还有些纳闷:“可是这很奇怪啊,就我们这二两肉,犯的着装进粮仓么?你看它们的数量,我们俩加起来,它们每只怪物都分不到多少肉。” “别忘了,车上可不只是我们,还有比我们更加美味的食物呢!”高幂说。 “……”万博倩又是一愣,这才想起来后舱里的屠龙武器。 他们没有使用那些武器是有原因的。 现在还不到时候。 她又问:“狼人具有透视的能力吗,还是说它们是狼人的龙类亲戚,进化出了这种能力?” 那些秘密武器被装在冷库中的,里面的温度是零下,即便是具备热感源的蛇类,也没办法发现他们。 所以这些该死的狼人怎么发现的? 高幂还是在开车,不过居然诡异地抬头,与她对视。 那种眼神非常莫名其妙,就像是一口幽深的古井,让万博倩心里一寒。 高幂幽幽地说:“博倩,你什么时候产生‘草原的主人是狼群’的这种想法了?别忘了,我们仍然在尼伯龙根里,这里的主人可不是那些怪胎。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我们,看着我们像滚轮内的仓鼠那样,玩命的原地逃跑。” 万博倩的瞳孔一点点缩小。 这里的主人? 白王? 万博倩想到这些,居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那位尊贵的零代种,犯的着和他们这些小贼计较么?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在闯空门,像白王那样的龙族皇帝,可能根本不在意家里闯进了两只小老鼠。 因为他的家里养了猫,很多很多暴力的黑猫。 给这些猫一点时间,等他们的汽油耗尽,他们两人只有死路一条。 完全不需要主人动手嘛! 犯的着吗? 家里闯进了两只蚂蚁,主人特意去困住蚂蚁,然后特意烧开两壶热水,非要活生生要烫死他们。 没必要啊~ 说的直接点。 自己也配? 恐怕就算是校董会的那些传承几百年的家族,在活了上万年的白王眼中,也不过是个稍微大点的玩具罢了。 他不去找玩具,跟两个小蚂蚁较什么劲? !!! 万博倩瞳孔突然放大,她想到了什么! “高幂!” “我在听!” 二人都在喊。 他们现在的车速,一直保持在180公里\/每小时以上,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只有靠吼着才能勉强交流。 “校董会让我们闯进这里,是不是就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而我们车上载着的那些家伙,才是白王真正关注我们的原因?”万博倩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高幂沉默了会儿,思考后也用喊着传话。 “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很不幸,我并不认为那些小玩具真的能伤到太古时代的龙皇。既然如此,那么白王自然不会太在意他们。” 高幂沉吟了一下,继续喊:“不过白王会注意到我们,应该就是在校董会的预想之中。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又有什么目的,但这就是现实,我们不得不接受,乖乖充当这个鱼饵!” “那帮混蛋!我若有机会回去,一定要打爆他们的头!”万博倩大骂。 高幂听了苦笑:回去?他可不觉自己还能回去? 这场尼伯龙根的逃亡就是一场游戏,他们只是游戏中的小白鼠。 不过这游戏的看不到胜利的希望,玩的就是‘看小白鼠能坚持多久’。 可能是他们这两只小白鼠太弱了,有一种开局就是王炸的即使感,有可能无法闯到下一关了。 高幂心中这么想,面上还是安慰女友:“我支持伱,我会和你一起去打爆他们的头,然后塞进马桶里,冲到太平洋去!” “那我们一起去打爆他们的头!”万博倩开心的大笑。 “高幂!!”她话音刚落就愣住了。 因为知道了狼群在驱赶他们,并不会急着干饭的事情,所以万博倩已经把十字弩固定在了车顶的支架上。 解放双手后,她顺带着转动身体,换了个方向,面向车头继续站着,向车前方远眺。 后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怪物,看了只会败坏心情。 这样的举动,让她先高幂一步看到了地平线尽头的景色。 “什么,你看到什么了?”高幂立刻会意,询问道。 万博倩在此期间已经缩回到车内,侧着身体注视他。 “青青草原、奇异森林、狼堡、狼群,我们都见识过了,还剩下什么?”万博倩卖了个关子。 高幂闭上了嘴,仰起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见鬼的——羊村!!!” 在他视野的尽头,那道黑线正在逐渐放大。 那是一道没有尽头的简陋铁栏,铁栏下方是实心的水泥墙,上方是一根根立着的钢柱。 最为显然的,就是某个‘小学大门’一样的铁门, 铁门上方, 挂着一个用木板制成、却和动画中截然不同的、笑容阴森、诡异的羊头! 【ps:我昨晚看到一个评论,差点感动到哭。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就只是随口吐槽一下。但是,在你们这帮黑子当中,就显得特别顺眼。 他原话是这样的“我看到这段就是在看菠萝赛东,明明可以靠擦边混饭,偏偏要靠才华” 我哭死。 我寻思着… 才华?这是在说我么?我还有这东西?】 【pps:我算着字数呢,最后这段不要钱。】 第28章 忙碌的机场 第112章 28,忙碌的机场 sh。 近日台风入境,各家航空公司都公告了‘航班暂时停运’的消息。 许多来到这座城市游玩,或者打工想要回家的游子,都被困在浦东机场候机大厅内,打起了地铺。 但是总有些例外…… 黑色的‘湾流g550’撕裂云层,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声。 这是一种超远程商务机,专为身价数十亿的商人、巨星、或者政要设计。乘坐这种私人转机,他们能在几个小时的睡眠中飞越太平洋,登机时还是纽约的黑夜,睁眼时已是巴黎的凌晨。 它被设计得极其静音,通常在平流层中飞行时,vip们甚至察觉不到发动机在运转。 设计师说它飞起来便如‘巨大的蓝鲸在深海中游动’。 现在这架‘巨大的蓝鲸’不同寻常,噪音极大,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坐在上面的乘客们居然能听到机翼撕裂空气的尖锐啸声。 飞机降落,舷梯降下,却迟迟没人走出来。 在隔着玻璃羡慕的群众散去后,才有鳄鱼皮鞋清脆敲击地面的声音。 那是一位浑身黑色西装的老人,白色旧衬衫带着阳光的气味,领口塞着紫色围巾,胸口别着一支含羞待放的玫瑰。 满头白发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似乎还打了蜡,闪闪发亮。 这是一个神奇、英俊、却又无比骚包的老人,他兼具了美利奴羊毛的温软,加拿大红松的高挺,和苏格兰威士迪的辛烈。 又像是名匠手琴那样,看着他,就让人莫名感动。 老人撑开一把黑色的雨伞,优雅且工整地展开在头顶,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副经久不衰、不肯褪色的名画。 “等等我等等我——”名画上闯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睡衣睡袍,乱糟糟的头发上挂着睡眠眼罩。 老人站在停在原地等他,共撑一把雨伞走下阶梯。 老人感叹:“我还以为你要再睡会儿……老实说,‘斯莱布尼尔’在经过装备部改装后,你是唯一一个坐在上面,还能睡得像头死猪的人。” ‘斯莱布尼尔’是这架湾流的绰号,原名是北欧神话主神奥丁‘八足天马’的名字,神话中,它略过天空时,总是如同流星一般燃烧。 守夜人像一位羞怯的贵妇那样,挽着昂热的手臂,半边身体贴在他的身上:“装备部做事还是可以的,台风天里,这个铁疙瘩还是将我们送达了这里,值得表扬。唯一的缺点,就是飞机上的网络电视不能使用了,我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你就不能将伱的爱好暂时放下一段时间么?”昂热头疼。 飞机上的网络电视? 开什么玩笑,专门用来给你看日本爱情动作片的吗? 这架湾流的唯一缺点是噪音过大,杂音严重超标,乘坐的感觉,就像是在坐在正在工作的机械工厂一样,各种嗡嗡声。 在装备部看来,极致的速度才是精湛工艺的体现,舒适感则可有可无。 他们的任务是制造屠龙武器,武器工匠从不考虑舒适感。 原话是:‘见过给坦克安装空调、加热靠垫和按摩座椅的吗?’ 阿卡杜拉所长振振有词。 “昂热,你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像是一个深闺怨妇了么?男人的兴趣不就该是钱、权、和女人吗?”守夜人仍然娇滴滴抱着昂热的手臂,如此说。 “你口中的钱、权、和女人,就是指在公共场所欣赏涩情录像带么?” “这只是鉴赏。鉴赏你懂吗,就像你每周都要去纽约街角品尝老奶奶的手制鹅肝那样。” “这是一回事吗??”昂热提高了音调。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在数千人的注目下,路过了候机大厅。 机场之外已经有一辆黑色玛萨拉蒂停在了那里。 守夜人嘴上叨叨着“不愧是你昂热,台风天气仍然会选择驾驶超跑的剑桥贵公子”,坐上了副驾。 昂热一脚油门,轰鸣声飞快飘远…… … ‘斯莱布尼尔’刚刚降落,就被加急拉入了机库。 降落跑道被清空, 又一架轰鸣的飞机张扬地降落。 一位位身着考究西服、佩戴白色领巾的男人昂首走下阶梯。 他们走下飞机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躲进候机大厅避雨,反而撑伞排成两列,留出一条笔直的通道,拱卫在两侧。 如同过去皇家卫兵恭迎皇帝下辇。 站在两侧的年轻人们,每一位都是某个传承百年以上的家族领袖。 但是现在,他们却只是众星拱月之中的一员。 最后走下来的,是一位矮小、佝偻的老人,他杵着一根拐杖,理所当然地走上了这条道路。 直到老人经过最后一位年轻人,后方的众人才打散队伍、跟在后面。 老人走进候机大厅后,将一顶牛皮卷沿帽戴在头上:“昂热已经到了么?” 他问,声音确实符合他的年龄,就像一个垂垂老矣的病人。 “是的,不过并未等候您的降落,他们已经离去了。”登记大厅中一大群人呜呜泱泱涌上来。 “汉高先生,在我们看来希尔伯特·让·昂热并没接受我们的善意。”有一位年轻人愤愤不平开口。 他们的飞机和‘斯莱布尼尔’,几乎同时抵达浦东机场。 不过为了释放他们的善意,汉高主动让出了降落跑道,选择在这种台风天里,在狂风中盘旋了四圈,等待昂热降落之后,才开始降低高度。 但是,昂热却根本没有跟他们聊聊的意思。 汉高淡淡地看了年轻人一眼:“未必。对于希尔伯特·让·昂热而言,一切的善恶都无关紧要,在屠龙面前,他永远是冲在最前方的——” 汉高顿了一下:“……疯子。” “像这种让出马桶圈的小事情,当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不过昂热也感受到了我们的善意。” “为什么?”年轻人问。 汉高摇头:“你们不了解昂热,在我看来,他没有选择等在降落跑道上,用折刀斩断我们的迫降轮已经算是善意了。” 菲德里斯·冯·汉高,这是个能震动混血种世界的名字,在混血种家族从欧洲移居到美国的大潮中,他是勇敢的拓荒者,镇压了诸多藏匿在北美大陆上的死侍集团和纯血龙类。 他在西部的旷野里、和芝加哥的霓虹灯下大开杀戒,还是着名的口琴演奏家。 在那个年代,诸多的吸血鬼小说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地以汉高为原型,所创造的。 年轻人皱眉:“昂热真的会这么做?我们是带着合作的善意而来,他有必要如此狂妄、且粗暴的做么,那种行为无异于秘党与我们开战的信号。” 汉高再次摇头:“他会的,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肯定会。” 汉高环顾在场的十三位年轻人,这是北美混血种组织的当代支柱。 每位年轻人在受到汉高注视的瞬间,都是抬头挺胸,将自己最骄傲的一面展示出来。 “你们记住。”汉高交代:“可以和昂热谈论任何事情,无论什么天方夜谭的缪言,只要足够吸引人,他都愿意和你开瓶香槟,聊上两句。但是——” “永远不要在他的面前提起‘龙’和‘他的朋友’,昂热的世界里,就只有这两样东西。” “‘他的朋友’全死了,现在活着的理由,就是为了给‘他的朋友’报仇。” 年轻人问:“‘他的朋友’?是指第一代‘狮心会’么?” 汉高点头,不愿意再说什么。 他们的立场和秘党不同,这也是汉高并未加入卡塞尔校董会的原因。 在汉高建立混血种组织时,芝加哥还是最繁华的城市,云集着财富和罪恶。 他在那里建立了家族本部,诸多依附于他的小家族也在这里开设了自己的买卖,一个以汉高为核心的松散同盟就此成型。 跟秘党不同, 汉高并没有那么仇视龙族,对上那些能克制自己的四代种、五代种……汉高甚至不介意跟对方聊聊合作。 毕竟在龙族的社会中,这些多代种并未有机会觐见那些尊贵的‘王’或‘皇’,它们也没有什么必须的理由,一定要毁灭这个世界。 当然,多代种们也很想统治世界,让世界重新变回爬行类的天下。 只不过,它们做不到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汉高一党被世界混血种们视为‘世俗派’,跟秘党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和睦。 甚至外界早有传言,‘汉高和昂热早晚必有一战,那天或许在与龙族最终决战之前,也许在龙族彻底灭绝之后’。 两个老家伙也确实一直针尖对麦芒。 摩擦不断。 甚至有一次,汉高用他的炼金左轮枪打穿了昂热的肺叶。 当时的双方都觉得这次真的过不下去了,不得不开战了。 于是首领们得约着最后见一面,各自撂下狠话。毕竟这一战将决定混血种世界的归属,这场狠话会,也将流传下去,传为佳话。 可是当他们喝完咖啡出来又没事了,他们又得各自回到自己阵营中,摁住自家的激进派。 据说两个老家伙见面喝咖啡时,也是经常老拳相向,有时候甚至能够废掉一间咖啡馆。 双方党派猜测:这是首领们用他们的肉体冲突,代替了血流成河的热武器对射。 在遥远的东方,这种代替大型兵团冲突、节约人命损耗的方式, 被称为——“单挑”。 就是这样,上百年过来了,两个党派始终没有打起来。 汉高乘上一辆加长林肯,在十三辆超跑的围绕下,扬长而去。 … 但是,台风天的机场跑道仍然没有停止工作。 一架机头纹着世界树图案的客机尚且在天空盘旋, 飞机上的主人已经快要落地了。 那是一位浑身湿透的金发男人,相貌英俊,双手把控着降落伞。 机场的工作人员都是目瞪口呆,吓得心脏都快骤停了。 这种台风天气下,屡屡有飞机强行降落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在狂风中玩跳伞的!? 当那架纹着‘加图索家族’家徽的客机降落时, 金发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之后是不断有客机抵达,它们就像是约好了,一起在台风中降落。 斯宾塞家族。 斯诺顿爵士。 mint的enxi宅女。 欧洲的克里里组织。 …… 直到这一天即将过去,候机大厅中的滞留人员内心麻木了, 最后一位客人终于抵达了这里。 这是一位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谁也不清楚一个高中生,为什么放学后不回家,反而搭乘飞机来到了这里。 她蹦蹦跳跳路过候机大厅,对着两侧再次‘呆滞’的人群招招手,嬉笑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同志们继续休息吧——” 直到她‘咯咯’笑着离开,大厅中的众人才从那种惊叹的美貌中清醒。 有人低声感叹了一句, 听到了的人,不由皆是点头认可。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女妖精吗?” 因为,那是凡人不该拥有的容貌啊—— 第29章 索斯比拍卖会开场 第113章 29索斯比拍卖会开场 说到sh, 当今世界对它的第一反应,就是上海滩,许文强,冯程程。 想到的是斧头帮、歌舞伎厅,和江湖。 静安寺背后的那条街上,如今停满了各种各类的豪车、贵娟。 百乐门, 这是一个拥有七十多年历史的歌舞伎厅。 据说许文强的故事背景,就是取样的这里。 在纸醉金迷的上世纪30年代,这里号称“东方第一乐府”。 那是一个逝去的旧时代,成为了街头小巷某个下象棋的老大爷回忆中,极致的奢靡。 但是在今天, 这里迎来了世界各地的客人。 百乐门被重新整改,聚集了世界各地的名门望族、巨星名媛。 夜晚,百乐门极具线条感和阶梯感的外立面亮起绚丽的灯光,“paramount”几个霓虹大字一亮,门口的黄包车送来穿着西装旗袍的男男女女。 这些男女并非全是国人, 你能从中找到任何一个民族的体征特点。 嘭嚓嚓的爵士乐响起,香鬓俪影、轻歌曼舞中,人们欢笑作乐。 在数公里外就能看到百乐门这里的璀璨夺目,是sh西区最闪亮的建筑。 仿佛一夜梦回70年前。 ‘百乐门’在今夜,重新变回了东方最闪亮的‘明珠’。 有一辆黄包车在门口停下。 身着燕尾服的管家搀扶着一位妙龄少女走下。 少女看及外貌,恐怕仅仅十六七岁左右。 柔亮的金发盘在脑后,粉红色樱图旗袍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开至大腿的旗袍缝隙间,蒙蒙可见一条洁白的丝袜,若隐若现。 牛奶般的肌肤,精致的五官。 灵动的碧色眸子打量着周围,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斯宾塞·英梨梨。 混血种世界,英国斯宾塞家族的大小姐,仅凭借外貌,从小到大就已经是各种舞台的中心。 曾经斯宾塞·英梨梨造访日本,于源氏重工内与蛇岐八家的上三家商讨合作事宜。 出门的时候,被一位戴眼镜的宅男所见,从此念念不忘。 后来,那名宅男就以斯宾塞·英梨梨为原型,创造了一本闻名世界宅男圈的漫画,动漫化后,人们对这个名字几乎家喻户晓。 动漫中,英梨梨被描述成金发傲娇的形象。 斯宾塞家族暴怒。 斯宾塞家曾经有意杀上门去,为大小姐讨回公道,但却最终被年仅15岁的斯宾塞·英梨梨制止了。 斯宾塞·英梨梨对于自己形象受损一事,仅仅淡然一笑,并未生气。 斯宾塞·英梨梨就是这样的一个完美少女。 她太过完美了,所以在动漫中被拆分为了三个人,即便如此,这三个角色仍然深入人心。 孩子气的金发少女是她,前凸后翘是她,贴心善良的还是她。 三个动漫角色合为一处,便是这位斯宾塞家的当代家主——斯宾塞·英梨梨。 绝非泽村·斯宾塞·英梨梨。 仅仅只是,斯宾塞·英梨梨。 “昂热校长来了么?”斯宾塞·英梨梨垫着脚,四处打量,寻找某个身影。 “小姐,昂热校长与汉高先生都已经进去了,如今受邀的家族中,我们是最后一位到的。”管家弓腰,彬彬有礼地回答。 “哦。”少女轻轻点头,抬脚迈上大理石台阶。 水晶高跟鞋踩在玻璃地板上,发出清鸣的脆响。 她对这里的环境有些意外,因为太过炫目了,感觉不像是去参加一场拍卖会,而是奔赴一场晚宴。 管家双手交叠在小腹,轻声转述:“这里被复原为了七十年前的样貌,据说曾经《申报》对百乐门大加赞誉。‘玻璃灯塔,光明十里。花岗岩面,庄严富丽。大理石阶,名贵珍异。钢筋栏杆,灵巧新奇。玻璃地板,神炫目迷。弹簧地板,灵活适意。’” “嗯。”少女点头。 他们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走入一扇写着‘索斯比’的帷幕后。 世界的画风瞬间变了。 一扇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一下子从30年代的歌舞厅,走到了20世纪的剧院。 精美的沙发整齐地排列在舞台下方, 穿着得体的绅士们手举香槟与邻座闲谈, 千娇百媚的贵妇们揽着手臂与他们同坐。 少女并没有前往第一层,斯宾塞家族在混血种中的地位如同公爵,虽非皇帝,但也是贵族。 二层是十几间装潢别致的小包厢,包厢内早就等候了数名裹着金粉的妙龄少女,低眉顺眼站在墙边等候差遣。 唯一准备的席位是一张白色虎皮沙发,正对着舞台的方向。 仅仅以一帘黑色的薄纱阻隔。 注意到来宾到达, 裹着金粉的少女扭动着腰肢,在薄纱上方挂起了“斯宾塞”的金色牌匾。 斯宾塞·英梨梨于沙发就坐,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扇挂着“卡塞尔”的牌匾。 帘子后,是那位白发苍苍、仍然俊挺如筋竹的老人——希尔伯特·让·昂热。 “小姐。”管家轻咳一声,提醒小姐注意形象。 没错,斯宾塞·英梨梨是昂热的狂热仰慕者。 据说因为某个原因,她曾经和洛朗家族的“伊丽莎白?洛朗”发生过矛盾。 从那以后, 两人一见面就冷嘲热讽,并且从不同时出现在同一场舞会。 斯宾塞·英梨梨正了正坐姿,继续环视其他的牌匾。 昂热的房间号是2号,这场拍卖会的主人并不是他。 斯宾塞·英梨梨看向1号房,恰巧帘子后的老年人也注意到了她,两人互相点了点头。 牌匾上写着的是“菲德里斯”。 “菲德里斯·冯·汉高,北美组织的领袖,也是索斯比拍卖会的拥有者。”管家低声介绍。 这是少女第一次来参加这种盛会,世界混血种名贵们几乎齐聚一坛。 而斯宾塞·英梨梨刚刚接过家中大权没多久,很多人她都只是听过名字,却从未亲眼见过。 管家出现在这里的任务就是,帮年幼的家主尽快掌控家族。 3号房上写着“斯诺顿”。 “斯诺顿家族,世居伦敦的混血家族,斯诺顿爵士亲自前来了。”管家说。 斯诺顿爵士是一个年龄堪比昂热的旧时代人物,不过这个老家伙也就只剩下年龄能拿来说道了,据说他在走进会场之前,浑身还插满了营养液和生理盐水。 4号房上写着“克里里”。 “克里里组织,欧洲混血种组成的散漫联盟。” 5号房上写着“高顿”。 “高顿陛下,是隐居印度深山的皇室后裔。”管家放低声音:“实际上是躲起来的土邦主。” “……” 6号。 “……” 7号… … 10号之后的包厢就不再按照顺序排列了,而是截取一些标志性序号,比如66、88、147等等…… 其中, 88号房上竟然罕见的出现了英文字母,“enxi”。 “mint的大土豪。”管家对此人评价颇为敷衍。 斯宾塞·英梨梨有些意外,如果单纯只有有钱,可是没有资格进入这里的。 在混血种的世界,钱已经不是衡量一切价值的货币了。 她看向88号包厢, 帘子后面是一位身披刺绣长袍的少女,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以金色的纱巾蒙面。 饶是如此,英梨梨仍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女性魅力,从少女的身形上散发出来。 99号包厢又是一个意外,上面写着“庞贝”。 在这个只能由家族领袖出席的拍卖场中,竟然特么的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大大方方写了上去。 英梨梨挑挑眉,看向管家,等待她的解释。 管家纠结了半天,总不能告诉自家小姐:‘庞贝家主在加图索家族没有实权,但却总是为了泡妞道具,而频频出席拍卖会。本次也仅以个人身份前来,但他的个人身份就是加图索家家主,确实有资格入场。’ 最后只好说:“您待会儿就明白了。” 英梨梨点头。 她当然知道‘庞贝’是谁,全世界混血种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她只是好奇,为什么庞贝的牌匾不写着‘加图索’,而是‘庞贝’。 并且,加图索家族是秘党的一员,已经包含着“卡塞尔”之内了,庞贝来就来了,为什么又单独列了一个包厢? 从这些包厢就可以看出来,混血种社会的领袖们,几乎没有一个正常的。 不过英梨梨还是见过了最疯狂的一个。 666号包厢上,写着“山”。 “是404国的隐居家族吗?”英梨梨问。 山这个姓氏,明显不可能是西方国家。 这下子管家也被难住了:“抱歉小姐,我们并没有666号包厢内客人的任何信息,不过她确实拿出了邀请函,可能……真的是某个隐秘的古老家族。” 英梨梨点头,继续打量666号包厢。 帘子后面同样是一个少女,同样以黑袍包裹了全身,脸上甚至戴上了一幅面具。 英梨梨忽然有种‘自己有些不合群’的错觉。 毕竟二楼包厢内的女人全是都是蒙面黑袍,只有自己选择了一身修身的旗袍,这时倒显得,她才是另类的那一个。 无意间,英梨梨于与666’号包厢的客人对上了视线。 一触即分。 在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捏了一下。 对方并未亮起黄金瞳,但是眼底的冰冷却让她如临深渊,就像是面对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岳,铺天盖地的压力下,她连呼吸都忘了。 英梨梨惊悚地收回视野,满眼的难以置信。 能够继承斯宾塞家,她的血统自然非常优异。 那么必然是666号的客人太过特殊,才给自己带来了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在与巨龙对视。 英梨梨从未小觑过‘666’号包厢。 666在世界上的意义,可不是404国的那个搞笑的‘老铁666’。 这个数字是一个恐怖的数字,代表了恶魔撒旦,在《圣经》中,为了避讳撒旦的名字,人们就用666来代指他。 更何况,在如今这个“白王已经复活”的时代,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触碰‘666’的威严。 因为白王,就是撒旦。 祂就是那个率领三分之一天使,背叛耶稣的大天使。 如今的混血种世界中,666已经不再是一种吉祥的数列了,它已然成为了某种禁忌。 既然少女敢用‘666’作为牌号,自然不可能是一般人。 但是对方的这个不一般,还是有些出乎了她的预料。 真的是404国的隐秘家族? 纯血龙类? 还是说,恶魔的使者? 斯宾塞·英梨梨低下了头,将心事埋在深处,等待拍卖开始。 # 20分钟后, 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了。 “天黑,请闭眼!”扩音器中响起男性雄浑的声音。 三秒后, “天亮了,请睁眼。” 所有人在同一刻睁开了眼睛,刹那间歌剧院中再次灯火通明,不过照亮这里的不再是上方的水晶天灯,而是……数百双金色的眼瞳! 无论是台上的主持人、一楼的绅士、名媛,二楼包厢的代表、甚至连露大腿的服务生美女,双眼中都充满了冰冷的金色光辉。 索斯比拍卖会,这是一场……群龙的盛宴。 “欢迎各位捧场,来此参加索斯比拍卖会……” “我们的一号拍品,是……” “2400万!” “2500万!” 拍卖会有条不絮地进行,主持人在场上叫嚣着,炒热气氛。 台下的观众为了喜爱的小玩意,一掷千金。 各种拍卖品更是千奇百怪,从宋青花釉里红浅浮雕‘秦王破阵乐’高颈瓶,到美国最新型b-2隐形战斗机,什么千奇百怪的玩意儿都有。 不过奇怪的是,参与竞拍的只有一楼的混血种。 而二楼包厢始终一片寂静,没有一人开过口。 平静的,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白老虎皮沙发太舒服了,所以那帮人不知不觉都睡着了? 直到某件拍品的出现…… “这将是我们最后的压轴拍品,相信很多人都是为了它而来。”拍卖师笑眯眯环顾坐席,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就是摆明了要钓足观众的胃口。 “炼金武器……蜘蛛切与童子切安冈!!” 显示台上的红布被掀开,两把典型的日本太刀无鞘摆在那里,刀刃朝上。 “童子切安纲,传说斩杀大江山中名叫酒吞童子的鬼神之而得此名,相传在室町的将军家流传。” “蜘蛛切,因斩杀了妖怪土蜘蛛而改名。” 拍卖师将手中的红布垂在两把刀上方30公分的地方。 松手, 毛绒布料轻飘飘下坠, 接触两把刀的瞬间,被轻柔地破开成三段。 这是比“吹毛断发”更加锋利的实证。 但拍卖师的介绍才刚刚开始。 “毫无疑问,这是两把绝代的炼金武器。它们都是以斩妖除魔而闻名的名刀。但是我们都清楚,那些古代传说中的妖怪,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拍卖师高举双刀:“这是两把真正沐浴过龙血的炼金武器。所谓的鬼神和蜘蛛妖怪,他们全都是龙类亚种!” 拍卖师重新将两把刀归位。 双臂撑在桌子上,再次环顾四周询问:“你们猜猜,这两把刀是在哪里都发掘出来的?” 在场的都是名动一时的人物,谁都不理会他。 拍卖师的这种行为就和街头卖大力丸一样,卖东西钱必须来个胸口碎大石什么的壮壮声势,然后吹牛吊胃口。 最后,才到推销环节。 “富士山下100米的暗河溶洞。” “……” 全场寂静。 这次不再是绅士们鄙夷的漠视了,他们是被这个地名惊到了。 “白王于2007年8月13日,在富士山下吞噬了所有的日本混血种,彻底复活。” 这是每个混血种家族都知道的事情。 8个月前,日本上空白色的火焰,没人会注意不到。 “这是……屠龙者的佩刀?”有人艰难的发问。 其余人都是身形一震。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画面。 铺天盖地的死侍,屠龙者逆着人潮,冲入了地下100米的溶洞内,想要阻止白王的复苏。 最终失败了,他的武器遗留在地下溶洞。 拍卖师微笑着,没有回答。 实际上他们也不知道,经历过那场动乱的人类全都死了,现在的混血种世界中,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进行猜测。 但这并不妨碍拍卖场充大头啊! 反正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说从溶洞内发现了这两把炼金武器而已。 拍卖师从台下观众的眼神中,读到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知道已经没必要继续下去了,直接开始竞价。 他举起木锤…… “一千万!” 是一声千娇百媚的御姐声音,来自于二楼88号包厢内。 他们这里的竞标,全部都是以美元为单位。 “两千万!” 轻慢的声音,来自于2号的包厢。 “一亿!” 轻佻的声音,来自于99号房间。 拍卖师彻底僵住了,他完全成了摆设,开始拍卖的小锤还未敲响,竞价的战争却已经白热化。 1号房的老人趁机拱火:“昂热,你们和加图索家族决裂了吗?加图索家家主竟然来咂伱的场子。如果是我,我可忍不了。” 2号包厢的白发老人扶着额头,什么也没说。 “1亿1千万!” 88号的伊斯兰长袍少女继续出价。 “两亿~” 99号房的大仲马懒懒散散开口。 他的双腿各自坐了一位婉丽少妇,大仲马喊完价格就继续和她们咬耳朵。 那样子简直在说:钱算什么?我就是来撒钱的!什么拍卖,老子不在乎!场上的任何东西都比不上怀中的美人一笑。 88号房的伊斯兰长袍少女沉默了。 很明显,和加图索家的败家家主比拼财富,是一件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并不是说加图索家最有钱。 他们确实有钱,但还谈不上“最”。 之所以没人和99号包厢竞价,是因为…… 你是来花点小钱,买东西玩的…… 那头大仲马却有可能把整个家族抵押出去。 这就相当于中路对线。 你插了个免费的假眼嘲讽对手。表示不用视野我都打炸你! 然后对方瞬间把df二连给你交了! 这时候你怎么办? 完全没有可比性。 第30章 《神国画卷》 第114章 30,《神国画卷》 现场再无人和99号相竞争。 99这个数字也有其含义,意义为‘终结’。 果然,那里的客人一开口,原本火热的竞拍就被终结了。 拍卖师心中苦笑:每次那位都是这样,根本不屑于一点点地竞价,都是直接摆出‘这东西老子看上了’的架势。别人出1千万,他出1亿;别人1.1亿,他出2亿;别人咬牙报3亿,那位直接出5亿。 看似很傻,有些冤大头。 但是长时间积累下来,反而没人愿意和庞贝竞争了。 这么看起来,谁是真的傻还真不好说。 拍卖师仍然举着小锤:“2亿美元一次……” 他用希冀的眼神望着在场的绅士,希望能出现一位勇士。 “2亿美元两次……” 还是无人出声。 “2亿美元三次,成交!!!” 小锤落下。 拍卖师无可奈何:“恭喜99号客人获得压轴拍品。拍卖会结束后,我们会在您离场前,将拍品送到您的手里。当然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直接送回您的府邸。” 全场响起礼貌的掌声,这件拍品也算是近年来竞拍价最高的一件了,也算的上完美的结局,它确实配得上本场拍卖会的压轴之作。 ‘童子切’与‘蜘蛛切’是拍卖品目录的最后一项。 但是落锤之后,却迟迟没有人离场。 一个也没有。 “下面将是今天的特殊环节,一如既往,‘意外的邂逅’。”拍卖师微笑。 所谓的‘意外的邂逅’,是一种拍卖会结束后的娱乐环节。 通常会拍卖一些来路不明,卖家不愿意泄露身份的小玩意。 因为没办法说清楚来历、东西也没有什么保障,所以即便是余兴节目,也经常会爆出猛料。 以往的拍卖会结束后,二楼包厢的客人基本都对这个节目没兴趣,干脆就直接离席了。 今天却意外,没有一个人起身。 今天的拍品中,除了最后一件拍品外,他们也没有参与到任何其他的竞拍。 就算是最后一件拍品,也只是象征性应付两下,也就作罢。 这很反常! 那么多混血种组织的代表人物一起来了,就只是来看戏? 谁信!? 一楼的绅士们虽然不知道今天的‘邂逅’是什么,但也嗅到了味道。 他们知道:二楼的那些人绝对得到了消息。 这个时候谁离席,谁就是没有消息渠道的那个。 换言之,就是废物家族,没有资格知道。 所以一反常态的,观众席上出奇的安静,连厕所都没人去。 他们用眼神告诉拍卖师: 快点开始吧,我们知道接下来有大货。 嗯嗯!我们都知道。 … 一个巨大的、像是墙面一样的东西,被拍卖师的助手,用手推车推了上来。 拍卖师庄重地戴上白手套,紧了紧领子。 这次倒不是他在吊胃口了。 拍卖师也在做准备,防护准备和心理准备都需要。 这将是一个庄重的时刻。 “这是一件不属于人间的拍品,实话说,在我们见到它被送来的那一刻,全都被震惊了。” 拍卖师没有卖任何关子,掀开了盖在拍品上的黑布。 无数双炽目的黄金瞳顿时照亮了那件拍品。 拍卖师顶着‘龙威’,感到双腿都止不住发颤,但还是坚持着昂头挺胸。 他清楚这是观众们心情激动起伏的表现。 那是一面4米高的壁画,铺满了赭红和靛青色的染料,是一面刻在墙壁上的古画。 画中, 人身蛇尾的古代生物组成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祭祀队伍。 有的高举火把,有的手持长杖,还有些驾驭着背生双翼的龙。 祭祀队伍围绕着巨大的地洞舞蹈,地洞中躺着巨大的骨骸。 画师用融化的黄金绘画那副枯骨……祂的左眼是太阳,右眼是月亮。 歌剧厅内,所有人都齐齐站起身眺望,包括昂热、汉高、斯宾塞,甚至99号与666号的客人,都站了起来。 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他们久久说不出话来,那仅仅是第一幅画,就已经美的让人窒息。 但是墙壁上,是数以百计的画连接在一起, 描绘的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拍卖师咽了口唾沫:“这些画跟敦煌石窟的绘画相近,用的颜料是氧化铁、清玉石、云母粉、和铜绿。它们至少有两千年以上的历史了。” 即便已经没有人再听他的讲述,拍卖师还是尽职尽责地描述着。 壁画中央, 苍茫的大海中龙蛇天桥,大地上耸立着巍峨的城市,纵横的神道跨越八大洋,黑色和白色的龙并肩悬立在天空之中,各自伸出一只手,握住同一柄黄金权杖。 不知是什么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 “黑王……和白王。” 在场的每个人都汗毛倒立,有种正在被人从天上俯视的渺小感觉。 他们轻轻地喘气,就像是害怕惊醒了历史中沉睡的古神。 拍卖师颤抖地拿出手帕,抿掉额头的细汗。 他暗骂: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在这种时候喊出那两个名号,偷偷摸摸地拍卖这东西,他就已经够提心吊胆了。竟然还有蠢猪说出来!? 拍卖师强撑着逃跑的欲望,继续解说:“这幅壁画其实是一副地图,勾勒出某个时代中龙族文明所覆盖的疆域,甚至交通要道,还有那个时代的统治者们。”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拍卖师口中的‘某个时代’指什么,不过并没人说出来罢了。 他们也在尽力避讳那些词汇。 画卷的左上方是有一些细线体的文字,那个时候的日文还没有发明出来,使用的是中文篆体。 《古之堪舆》。 完整理解下来,这幅画就是数个纪元之前,龙族统治世界时的——世界地图! 看着这些壁画便如时光倒流,那个极盛的龙族文明如繁花般绽放于大地上。 在现行的历史教科书上那是第四季冰川末期,大地荒芜,两极冰川往内陆延伸,幸存的动物只能苟活于大陆的南端。 可在这些壁画上那是文明繁荣的时代,一个伟大的种族在各洲竖起了高耸入云的青铜柱,围绕这些柱子建造了城市,城市里的通天塔顶部建有庙宇,宽阔的皇道把这些相隔遥远的城市连接在一起。 那些皇道仅仅是宽度就达到了数百米,难以想象是何等的庞然大物在上方驱使。 后面还有很多千奇百怪的画卷。 八岐大蛇缠绕着八个脑袋,俯下身体戳饮河中的水,鲜红的液体从它的腹部流出来,逐渐染红了整条河流。它的尾巴自然垂落,无意中劈开了一座大山。 还有, 一处连接天地的巨大冰川中,冻结了某个模糊的生命,一条小蛇顺着缝隙钻了进去,与里面的生物对话。 还有最最最最直接、恐怖、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副。 成千上万的人类走在一条通往天上的道路上。 第二幅, 人群缩减了一半,那些人类拥有了龙的眼睛。 第三幅, 人群只剩下寥寥数人,他们化身为人身蛇尾,还在继续向前。 第四幅, 最后一个人来到了顶端,跪倒在某个庞然大物的王座之下。 画面中的王座极其巨大,仅仅只描绘出了冰山一角,人身蛇尾的人类就伏在祂的脚边。 第五幅图, 王座上的巨大生命消失了,坐上去的……变成了那个人类。 看到这副图的人,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冻结了,遍体身寒,却又觉得每个毛孔都有蚂蚁在爬,恨不得撕开外衣狂吼。 那是——封神之路! 龙类是不可能与卑微的人类同享权力的,就像人类不屑于和大猩猩喝下午茶一样。 但是却有一个例外, 就是那位叛逆的白色皇帝。 不知道祂出于什么目的,将人类进化为龙,甚至进化为王的方法,告诉了人类。 其实关于人类进化为龙的方法,在混血种世界也是有所记载的。 《翠玉录》就是这么的一篇文章,它将炼金术的极致凝聚为十三句话,当有人走到了极致,就可以化身为神。 不过在公元前283年,收藏翠玉录原件的古代秘史图书馆被烧毁了,那面记载《翠玉录》的祖母绿石板也丢失了。 16世纪到18世纪,炼金术高速发展。 当那些炼金术师走到某个地方时,总会发现一堵墙挡在面前,无法再寸进。 那时的炼金大师就有猜测,他们缺少了重要的一环。 可是当他们回头再次研究《翠玉录》时,世界上已经出现了几百种不同的《翠玉录》拓本,都是语焉不详,读起来简略的就像是朦胧诗,真正解读它的人再也没有出现。 秘党中一直有一条理论,《翠玉录》记载的就是人类向龙类进化的法则,炼金术的极致就是炼化自我,打通通往神的殿堂的道路。 千百年来,无人数也曾尝试‘封神之路’,可是无一例外,都在过程中迷失,化为成死侍。 这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 弗拉梅尔一脉曾经猜测:封神之路本就是通往地狱的道路,不过地狱的尽头不是岩浆,而是天堂。 《翠玉录》中有一句话:‘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 说的就是这种理论。 而现在,完整的封神之路已经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即便是早就得到消息的昂热,也是被震惊到了。 狂暴的龙威填满了这片空间,每个人的黄金瞳都炽烈到了极致。 哪怕下一秒就有人抽枪开战,也不会有人觉得意外。 “20亿!!!” 有人突然打破了这种一触即发的状态,大声报出了价格。 拍卖师心中松了口气。 只要有人开口就好,只要将所有人的竞争心,从火拼转移到财富对决,那么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至于拍会结束后,竞拍成功的人能不能离开……那和他们没有关系。 拍卖师感谢地看了一眼99号包厢:“20亿,有人出价20亿,有没有更高的了?” 在拍卖师的口中,20亿就像是一个理所当然的数字一样,他甚至觉得有点低。 但是, 却没人继续接着报价了。 也没有人再次落座, 他们都站着,目光灼灼盯着那副壁画, 黄金瞳中,燃烧着‘战意’与‘贪婪’。 “40亿。” 这是1号房的汉高报价。 这是他的拍卖会,他当然不愿意把场子搞砸了。 至于拍卖结束后,你也有可能看到一位蒙面老头、拿着炼金左轮,参与乱战的时候,也不用惊讶。 钱和面子要挣,东西也要抢。 至于可能损害信誉问题……反正他又不会承认。 因为他会蒙面,即使那种行为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菲德里斯·冯·汉高,这个名字还是相当有震慑力的。 他和昂热一样,都是混血种中的传奇。 最起码,在他开口后,一楼的观众和昂热,都坐下了。 “50亿。”这是2号包厢的昂热。 有这两位传奇一起开口,再次有大批人摁下了心中的贪念落座。 包括99号包厢。 与666号包厢。 竞价到了如此地步,单独的家族势力已经没有参与的资格了。 50亿美金,即便是世界首富也要伤筋动骨了。 因为在这里,资产和股份是没用的,大家只要现金。 任何一家集团,抽出50亿美金的现金流,都可能导致资金链断裂。 如此,能继续参与下面竞争的,只有那些利益集团的联盟势力。 “60.”克里里组织开口,他们连‘亿’都省略了。 没人觉得不妥当,这本该就是以‘亿’,甚至‘十亿’为单位的竞价。 “100.” 1号包厢的汉高,淡淡地开口。 他甚至带着笑意喝起了香槟。 “你个老东西!你又不会真的花钱买,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伱!”有人破口大骂,来自99号房。 庞贝开始蛊惑别人:“大家都别出价了,这老家伙给自己的拍卖会当托!他这是欺骗消费者!我们应当共同抵制这种卑劣的行为!” “110亿。”庞贝刚说完,就话锋一转接着报价。 毫无底线可言。 “120.”昂热报价。 庞贝的声音立刻接上:“130.” “140.”汉高报价。 “150.”昂热报价。 “200!!”庞贝掀开帘子大吼。 他甚至洋洋得意地,冲2号房飞了一个傲娇的眼神。 昂热抚着额头,太阳穴上青筋跳动。 他已经无法继续报价了。 加图索家族是秘党最大的出资人,而与他竞价的是加图索家族的家主。 真不知道庞贝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他们之间的竞价,和加图索自己抬高自己的竞价成本有什么不同?! ——真·我和自己竞价。 “200亿一次……” 拍卖师浑身冷汗,恨不得赶紧结束这场拍卖,溜之大吉。 “200亿两次……” 以往要结束定价的时候,拍卖师都会拖长这个时间,等待犹豫中的客人再次竞价。 不过这次他倒是很利落,简直都要一口气说出三句话。 “200亿三次,成交,恭喜……” “等一下。” 淡淡的声音,来自于从未参与过竞价的‘666’号包厢。 拍卖师的木锤悬停在空中,仍然保持着落锤的姿势,身体却僵硬的动弹不得。 仿佛被人从王座上下达了敕令。 王不许! 他,便不敢。 … … 百乐门外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群众。 大多都是老人。 他们都曾经在年轻的时候,见识过这里的繁华。 当时他们还是风华正茂的小伙子,只能蹲在墙角,看着那些身着西服的军官,搂着一个个千娇百媚的美女走入那扇欢乐的大门。 如今他们也有能力穿名牌,坐黄包车。 但还是只能蹲在墙角,看着新一批,或者老一批的人,继续搂着千娇百媚的美女,进入那里。 也有很多年轻人在这里, 他们渴望着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狂风施虐之中,有人听到了滚滚雷声。 众人抬头,并未看到闪电闪烁啊? 可是雷声确确实实听到了,只有雷声,没有闪电,并且越来越大声…… 这是……有东西在接近? 人群撑着伞,原地转动向四面八方看去。 “你们看那里!”有人指着天边喊。 其余人也看过去。 乌云之下,有一片更加浓郁的墨色,像是大雁群体飞来。 可是大雁的眼睛怎么会是红色的? 而且大雁怎么敢在乌云下,台风中迁徙?不要命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雁群接近了这里,众人终于看清了天上的东西。 有位穿拖鞋的中年谢顶大叔感叹:“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机系荔枝来~~” 旁边年轻人扭脸看他:“大叔,南方人吧?” “广系滴啦——”大叔淡淡一笑。 第31章 暴血 第115章 31,暴血 歌剧院内。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666’下的黑色薄纱上。 薄纱后的人影隐藏在黑袍里,坐在白色的沙发上,没有看任何人,却让每个人都有种被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不可见的领域已经展开,笼罩了歌剧院的每个角落。 在座的每一位男男女女都是混血种中的精英,他们都曾高举战刀向龙血生物发起过冲锋,并成功活到了现在。 但是现在,却连动弹一下手指都是无比困难,空气仿佛被凝结成了固态,将每个人钉死在座位上。 脑海内像是有一口大钟在敲,震得他们头晕目眩。 曾经无数次帮助他们度过危机的言灵,如今就像一团凌乱的线条,在脑海中打上了死结。 他们无法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这是王的领域, 也叫——龙威。 所有人如临大敌,又汗如雨下。 场面一时寂静下来, 没人敢于先出头, 在王的领域内,杀人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甚至就连昂热与汉高,这两位传奇都是一动不动,微眯着眼眸打量着那道身影。 可能过去了半小时? 也可能只是几秒钟。 ‘99’号帘子突然被掀开,金发男人像个泼皮无赖一样,指着黑袍身影大骂。 “特么的——干什么?!想抢劫啊!也不去打听打听……” 庞贝·加图索如同天神下凡,在众人的瞩目下大摇大摆走出了包厢。 他双手负在身后,走起路来摇头晃脑,怎么高调怎么来。 “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卡塞尔学院是干什么的?!尤其是我们秘党的领袖,希尔伯特·让·昂热,那可是一代屠龙的传奇!我不管你是哪来的小毛贼,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么?” 说完,他疯狂迈动两条大长腿,冲进了‘2’号包厢,用‘飞乳还巢’的方式,扎入了昂热的怀抱中。 昂热两眼蒙圈地低头, 怀里的那位190公分的大汉,娇滴滴地抓住他的胸口,仍然还在叫嚣:“马上就让你知道我们校长的厉害!他的言灵是‘时间零’,他的武器传承至上一代屠龙传说‘梅涅克·卡塞尔’,校长手上染过的龙血比你喝得粥都多!哼!” 昂热:“……” 转折非常突兀,却又那么理所当然。 庞贝那个大仲马,似乎这样的表现才是符合他人设的事情。 可还是有种被闪了腰的感觉。 似乎就连‘666’的黑袍身影也被雷到了, 因为, 在庞贝‘大放厥词’的功夫里,领域……缓缓消散了。 不过,现场还是无人有所动作, 每个人都在等,等一个机会。 不管那个身影是次代种、还是更尊贵的生命,他绝不可能一瞬间杀死所有人。 只要有一瞬间的机会,他们就可以选择逃跑,亦或者死战。 他们就可以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 砰—— 舞台上木头敲击声炸响。 台下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仿佛被吓了一跳。 因为没有人能想到,再次打破僵局的,竟然是那个他们瞧不上的拍卖师。 拍卖师这种职业,其实就和街头叫卖的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众人给了他一个机会,能够站在贵族面前叫卖,也仅此而已了。 拍卖师也清楚自己做了一件多么疯狂的事情。 他在重获行动能力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将木槌砸了下去。 这是拍卖场的规矩,一锤定音,从此财货两清。 他是这里的拍卖师,必须要做好这件事,要做到有头有尾。 这下好了,他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那位叫停他的‘666’包厢。 大概要死了吧。拍卖师心想。 没有任何犹豫的, 人群呼啸着朝出口涌去, 没有人再回头。 他们身上虽然流着龙类的血,自称为‘混血种’的精英,却也不想平白无故与类似‘龙王’的生命发生正面冲突。 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他们在恐惧。 人类就是这种生物。 一个跪了太久的民族,连站起来都有恐高症。 可是当所有生命都没有了双腿,他们又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一说钱权,马上就放大瞳孔;一说男女行事,马上就兴奋;说到正义、人性、良知,个个哑巴,不关我事,也不感兴趣。 这是他们的劣根性。 不过任何一个种族能够延续上万年,自然有其道理。 有人就逃窜,也有人逆行。 一只枯槁,却有力的手掌,摁在了拍卖师的肩头。 拍卖师仿佛从那双手掌中获得了勇气,身体不再颤抖,艰难地回头。 “伱也走吧,这里……马上就要成为战场了。” 满头白发的老人站的笔直,虽然是在对他说话,却并没看向他。 拍卖师连连点头,迈着僵硬的腿也向外走。 不过他离开的时候,昂首挺胸,并不和其他人一样,像一群逃窜的老鼠。 ‘666’号包厢的黑色身影并未阻止任何人离开, 或者说, 他根本没把视线放在他们身上,哪怕一眼。 就连舞台上,正在注视着他的老人,身影也并未去在意。 他始终盯着那副画卷,沉思着什么。 二楼的客人们也是缓缓起身,沉默地从特殊通道离开。 屠龙这种事,说的时候大家都红着脖子大喊,做的时候又会斟酌再三。 只有舞台上的老人岿然不动。 待到众人全部离场, 歌剧院内只剩下‘1’号包厢的汉高,‘2’号包厢的庞贝,‘666’包厢的黑色身影, 以及,舞台中央的昂热。 昂热并未急着开战,他已经等待这个时刻一百多年了,不差这一会儿了。 他先是看向‘2’号包厢,有些意外。 庞贝注意到他的眼神,立刻蹦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卧槽,一时激动忘了跑了。” “……” 昂热叹了口气,看向‘1’号包厢:“我很意外,有一天竟然会和你这个老家伙并肩作战。” “没办法,如果拍卖场发生了意外,主人却跑了,那我们的招牌就彻底砸了。”汉高从沙发上起身,抓过衣架上的帽子戴在头上。 那是一顶牛皮卷沿帽,上面还绣着磨损的警徽。 在几十年前,这位老人就是带着他,踩着无数龙类和死侍的尸体,登上了今天的高位。 不过今天的对手,与过往截然不同。 不再是未苏醒、或者刚苏醒的普通龙类,可能是次代种,亦或者更尊贵的龙王。 饶是汉高,在走下台阶的时候,眼睛也一直盯着‘666’包厢的方向。 他的手上一直没有闲着,一颗颗表面有特殊花纹的大口径子弹,被他填入手中的炼金左轮的弹仓。 从外表就能看出来,那并不是普通的子弹。 表面有着精密复杂的蚀刻花纹,带有浓烈的健陀罗风格。 银汞液体渗入花纹中,隐隐地发出蓝色的荧光,而后熄灭,仿佛一头野兽在悠长的呼吸后进入假死状态。 汉高与昂热并肩而立,一同眺望那道身影:“虽然进入会场前有搜身的环节,但你的折刀应该还在吧?” 昂热微笑:“当然,我刚给它做过保养。” 一把木柄折刀从他的袖口滑出。 昂热仰头,冲那个疑似‘龙王’的生命喊话,丝毫不露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你们龙类之间会在圣诞节相互拜访、送礼物么?” 黑色身影终于收回了视线,淡漠地看向昂热。 “看来没有。”昂热自顾自地点头:“那我就再说一遍,这句话一百年前,有位叫做‘梅涅克·卡塞尔’的说过,对你的哥哥、或者弟弟,他叫做李雾月。” “一百年了,准确的说是一百零七年,我一直在等待着今天。” “我来跟你们讨回我朋友们的命,这就是我们一贯的风格,你要习惯。” 黑色身影微微偏头:“我要习惯?” “因为我知道很难彻底杀死你们,所以你在未来还会无数次的复活。一百年前就是如此,一百年后我来了,在未来,还会有一个叫做狮心会的团体来杀你们,他们的风格有点像我,希望你能习惯。” 昂热目光如剑,熊熊烈焰在金色的瞳孔中剧烈燃烧:“我们就是狮心会,是一群人类。” “你们?” “是,我们,会一次次将你们钉死在王座上。我要开始了,”昂热目光低垂:“在开始之前,我想问一下你的名字。” “耶梦加得。” 昂热淡淡地点头,开始剧烈的呼吸,他的瞳孔越来越亮,体内的人类意识逐渐被挤压到不起眼的角落,龙的一面正在苏醒。 ——暴血。 旁边的汉高不淡定了,瞪大眼睛质问:“喂,老家伙,你这样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这是你预料之中的事情么?你拿我的拍卖会当作诱饵?该死。” 汉高说不下去了。 因为在他的眼里,昂热的体表血管变成了深黑色,如同一条条蜈蚣在体内爬行。 转瞬之间,细小的绒毛从皮肤下穿透而出,如同一层黑色的苔藓生长在皮肤表面。 如果用显微镜观察的话,那些‘绒毛’被放大几百倍后,每一根都是盾形,有着车轮一般的纹络,前方尖锐如剑! 这些剑正在刺穿昂热的皮肤,越来越明显呈现出……鳞片的形状。 狮心会的含义就是:释放内心的狮子,化身野兽。 暴血这门技术,其实就是另类的‘封神之路’。 但它是一条死路,狂暴的龙血是具有侵蚀性的,当龙血比例超过百分之五十,龙血基因会迅速改造体内细胞的基因序列,将宿主向龙类的方向改造。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只能暂缓。 因为这种侵蚀并非意识上的侵蚀,而是细胞最底层的基因序列被改变了。 龙类基因是最顶级的爬行类基因,它具备非常强烈的进攻性。人类基因在它们看来是一种低级的基因,是杂质,是不需要的。 龙类基因一旦有机会,就会剔除这种杂质,改变dna序列。 而人类的dna是不具备自我修复能力的。 dna改变后,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他们只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后沦为死侍。 汉高看了看昂热凸起的下颚,与周身密集的鳞片,说:“好吧,接下来你们同类之间,是不是有悄悄话要说,需要我回避吗?” 很明显,在汉高的眼里,昂热此时更像是一头龙。 黑色身影也缓缓走出黑帘,俯视着昂热:“又过了这么多年了,人类终于走到这一步吗?” 昂热不发一言,猛地抬起汽灯般的双眼。 “砰”的一声,炼金左轮喷射出蓝色的火焰,枪声只有一下,六颗子弹却全部打了出来,直指二楼扶栏的身影。 同一时间,昂热的身形也消失了。 在时间的缝隙中,他佝偻着身体俯冲,折刀拖在地上,与飞行中的六颗子弹并肩而行。 下一瞬,昂热先炼金子弹一步跃起,银光闪过,折刀划过黑影的外袍。 没有任何鲜血的迸射,只要金属交击的鸣响。 但这还没完,炼金子弹接踵而至。 这些浸泡银汞的子弹,对于龙类而言是一种剧毒,射入身体的瞬间,高温会瞬间汽化汞蒸气,侵入他们的血管。 子弹上带有‘圣裁’的命令,它会永远追着目标,直到在对方的体内爆炸。 黑影周遭再次升起不可见的领域。 领域张开的瞬间,子弹上的‘圣裁’如同积雪般消融,而仅仅余下的动能,也被黑影以利爪劈开。 这并非‘言灵’的取消,而是王的领域。 昂热与汉高终于确定了,黑影就是一位尊贵的初代种。 “大地与山之王,北欧神话中,环绕中庭的巨蛇?”昂热以急速转身。 黑影并未看他:“速度并非我的权柄。” “你想表达什么?即便是你的劣势,也足够碾压我们?”昂热皱眉。 因为他和汉高,他们的优势都是速度。 “不。”黑影的声音始终波澜不惊,如同钟鸣般雄厚:“我的速度甚至不如你,如果你现在逃走,还有机会。” 昂热沉默, 再次撩起折刀斜劈——日本刀法中的‘逆袈裟’。 这是一种势大力沉的刀法,一直都是他的钟爱。 昂热为了屠龙事业,在把控权力、拉拢势力的同时,也一直没有放下战士的身份。 一百多年下来了,他在世界各地学习刀法,已经将自己打磨为了一柄绝世的屠龙刀。以他如今的刀术水准,即便是宫本武藏在世,也将在他的手中折戬沉沙,被打破不败的神话。 可是他的刀术在黑影手里,却失去了应有的光彩。 黑影的速度确实不如他,折刀已经斩至他的额前,黑影才刚刚抬起了手。 就只是这么点小动作,轻轻点在折刀的‘六分’位置,斩切的方向瞬间被改变,光洁的刀面贴着对手的侧脸错过。 昂热再次撩起长刀,改为从腋下上挑,又再次被同一种方法打破,斩切的方向再次改变。 一次又一次,折刀始终无法斩中黑影。 而他的对手,始终站在那里,只用了一只手。 昂热并未感到吃惊,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杀死龙王,那么梅涅克·卡塞尔也犯不着和敌人同归于尽。 对手的手法有些类似于太极,有点‘四两拨千斤’的味道,但是没有‘拨’的那道程序,仅仅只是在侧面施加了一个作用力,便令他无法控制的,改变了折刀的方向。 说起来简单, 这个作用点可不是那么简单。 太过接近刀尖,无法将力作用在自己的手腕上,他仍然可以改‘斩’为‘切’。 太过接近刀柄,又会来不及改变刀身侧面的加速度,刀尖会先一步刺入对手的身体。 昂热瞬间便明白了一件事。 这位龙王,是一位武术大师。 虽然有些天方夜谭,但他不得不接受这件事。 于是,没有丝毫凝滞,黄金瞳的亮度再次抬升一个台阶。 ——二度暴血。 握刀的双手变为利爪,黑色皮鞋同样被锋利的坚刃刺破。 他并未因此停下, 胸口剧烈鼓动,利用‘时间零’的优势,在时间夹缝中快速吸入大量氧气,力求在一瞬间改造自己的身体。 ——三度暴血。 他的骨骼已经发生了变化,肢关节分化为数个小段,如同火车之间的掐口,完美的缝合在一起。 这次暴血之后,昂热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点人类的特征。 他佝偻着背部,脊椎突出,下颚与颊骨也突出,额头生出两根犄角,冰冷的双眼中,没有一点温度。 在‘时间零’的作用下,仅仅半秒钟不到的时间,他已经彻底龙化。 无法看清他抬手的动作,折刀便已经划过了黑影的身体。 两人交错的瞬间,黑影只有眼瞳在转动,却无法跟上他的动作。 银瓶乍破的脆响,鳞片终于被破开,折刀上有黑色的血液滴落。 昂热快速转身,准备在对方的后颈一斩定基。 黑影缓缓转过了身,昂热的身形仍然保持着空中举刀的动作。 言灵·离垢净土。 将空气凝结为液体,甚至固体的言灵,据说这个言灵在龙王的手中,即便是核弹都能防御。 这是‘天空与风之王’的言灵,却在‘大地与山之王’的手中呈现,并且,威力仍旧如梦幻般匪夷所思。 其实关于暴血的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 我看过很多同人文,有些槽啊……都够写一篇小作文。 特么的,龙族是玄幻小说吗? 楚子航能够多次暴血,那是因为耶梦加得的原因。 昂热能够暴血,也有原因。 其他人暴血,比如路山彦,40分钟就挂了。 算了,说到这里吧。 第32章 夏之哀悼 第116章 32,夏之哀悼? 昂热如同被冻结的冰雕,在半空中滞停,周身的空气粘稠的像是塑胶。 此刻他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泥沼,动弹不得的同时,却也无处借力,被困死在空气中。 “我听过那个故事,‘夏之哀悼’事件,不过你好像……并没有梅涅克·卡塞尔强大。” 黑影不紧不慢地靠近昂热。 而昂热此刻的状态就像是蛛网上的飞蛾,只能被动等待猎手在某个瞬间,掐断他的喉咙。 剧场内还有另外一人。 六颗炼金子弹再次袭来,枪声还是只有一声。 黑影并未转身。 浑身的鳞片反射着净洁的光。 足以一枪拦腰打断大树的子弹,撞击在鳞片上,瞬间被挤压变形。 最后在一声脆响中,变为扁平的弹片,无力地跌落在地。 言灵·不朽。 这是大地与山之王的本系言灵,能将身体皮肤强化到钛合金的水平。 这个言灵唯一的弱点,是人类的器官和骨骼无法经受冲击力,导致外表无损,内部却被震碎。 但这不是龙类的弱点,何况龙王。 龙类的骨骼具备高度的可变性,因为他们的每一块骨骼,都是由无数更小的骨骼,精密的结合在一起。 这种骨架架构,能够帮助他们随时进化自己的身体,也能够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黑影暂时没想理会下方的汉高。 利爪抬起,如扑击的毒蛇,刺向昂热的心脏。 昂热嘶吼着,就像一个困兽犹斗的亡命徒。 虽然无法摆脱离垢净土的束缚,却也在千钧一发之际,偏过了身体。 利爪从昂热的胸侧透入体内,同样黑色的液体顺着那条手臂滴落。 有几下琴弦崩断的闷响,那是昂热的胸骨被截断了。 昂热咬着牙,黑色的血在嘴角蔓延。 他再次仰天咆哮。 “汉高!!!” “我已经够努力了。” 舞台上的汉高满头大汗,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他更换子弹的速度已经出现了残影,弹壳被退下,新的弹夹被装填。 眼睛一直盯着二楼。 昂热再次嘶吼,他的五官已经扭曲变形,因为体内有一只利爪,正在反复切割、蹂躏他的器官。 “不是!!!” 他喊出莫名其妙的话。 汉高也注意到了什么。 二楼的黑影刺穿昂热后,并没有把手掌抽出来。 不是不想,是不能。 昂热利用肌肉的蠕动,和鳞片的收缩,把龙的利爪固定在了身体内。 他确实无法活动身体,但不代表无法控制肌肉。 这种事情人类很难做到,但是龙可以。 三度暴血后的昂热,已经无限接近龙类。 汉高微微呆滞了一瞬,猛然惊醒。 他听到了柴油发动机般的轰鸣声,还有螺旋桨切开空气的尖啸。 “你这老东西,果然都是计划好的!” 汉高恍然大悟,咬着后槽牙大骂。 手上却一点都不含糊,六发子弹又是同一时间射出,不过这次的目标,不再是那条龙了。 六颗子弹在空中形成一个正六边形,分别在歌剧院天花板上开出六个大洞。 承重结构被破坏,挂着水晶吊灯的天花板砸了下来,如末日降临。 汉高就地打滚,躲过坠落的石块。 等他再次抬头,穿过漫天的烟尘望向天空时,如释重负。 灰色的乌云下,歌剧院上方。 数十台黑色无人机悬停在那里。 每台无人机下方都悬挂着一根银色的圆筒,细长的链条缠绕在筒上——那是加特林机枪。 无人机上方有一只红色的眼睛,像一个小型摄像头,红点指在二楼黑影的体表。 “红外线制导、加特林机枪,超音速无人机,见鬼,还有反坦克导弹……老家伙,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汉高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场面了。 无人机上的红外线,在锁定目标的瞬间,悬挂着的高速机枪便开始预热。 转眼间,几十挺加特林同时喷吐蓝色火焰,激起的浓烟彻底将二楼长廊淹没。 汉高再次咒骂,举起手中炼金左轮,将二楼长廊的地板打碎。 黑影与昂热,一同在枪林弹雨中坠落。 有句话怎么说,最了解伱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昂热只是喊了他的名字,却收到了他全部的信息。 即便是龙王,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也无法躲避红外线制导的高速机枪。 二人坠落的地方已经彻底化为了废墟,看不清内部的情况。 即便如此,无人机仍然没有停火。 它们的任务就是将所有的备弹打光。 每台无人机携带了2000发弹链,这里加起来一共有近十万发高爆子弹。 十万发高爆子弹下去,就算是一座山,也能给它炸崩了。 在一百年前,梅涅克·卡塞尔与李雾月对战中,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 “我们还会更加强大,我们正在研究比空气更重的飞行器,我们的轮船即将绕地球航行,可以连续发射的自动步枪已经有了雏形,总有一天,天空之上也将充满我们的眼睛……时代不再是你们的时代了!” 此时此刻,恰恰对应了梅涅克·卡塞尔的话。 又一百年过去了,人类的科技更加先进,再也不用踩着同伴的尸体,才能到达龙王面前。 天空之上,闷雷一般,从未停歇的火焰,就是人类的力量。 哒哒哒—— 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震耳欲聋。 汉高心急如焚地四处打量,最终在一处废墟内,看到了那个命大的老家伙。 他过去扶起昂热,眼皮直跳。 此时昂热体侧开了一个大洞,各种肠道器官从那里流出来,挂在身体上。 黑色的血不要钱的洒,落在地上像是氢氧化钠一样,腐蚀出白烟。 他知道,这是昂热脱离那头龙时,被对方的利爪,将体内的器官带了出来。 “老家伙,你还能行么。”汉高皱着眉头。 昂热靠在他身上,还在盯着子弹倾泻的地方,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不行,这样还不够。” 汉高知道他在说什么。 高爆子弹是无法杀死龙王的,即便冲击力和动能击穿龙的鳞片,在对方的体内留下一吨重的弹头,龙王也可以自我修复,将那些金属重新挤出来。 “你没准备水银么?高密度的水银,足以将龙王淹死。”汉高说。 “那需要太多的水银了,即便是重型直升机也无法运送,而且那些大家伙太过笨重,龙王可不会乖乖等着洗澡。”昂热说。 两人的语速都是极快,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谁都不知道无人机上的弹链什么时候打光。 他们必须在龙王复原之前,给与对方致命一击。 用手中的刀剑。 就在这个时候,无人机上的红灯开始闪烁,发出‘滴滴滴’的警鸣。 “这是什么,来电显示?”汉高问。 “弹链打光了,无人机正在调整时间和角度,倾泻最后的火力。” 昂热紧盯着歌剧院的废墟。 “哇哦,那你们可真棒,你说的是指无人机上方那两个大针筒吧?我要提前声明一下,这里的场地只是我租下的,你们秘党负责赔款。”汉高虽然在调侃,但他始终面容严肃。 无人机上方是两颗反坦克导弹,这已经是无人机载重的极限了。 咻咻—— 上百颗反坦克导弹激射出去,拖着一路的火光白烟尾巴,钻入了歌剧院的内部。 昂热二人紧急卧倒, 巨大的蘑菇云升起,狂风将街道上的黄包车全部吹飞。 汉高抬头的时候,昂热已经奔出去几十米了。 他再次提起长刀,头也不回的喊:“汉高,你得再帮我一次。” “咳咳。”汉高吐出嘴里的碎石:“我就知道你这老家伙还有后招,我只有一个要求,赔偿和善后必须由秘党负责。” “成交。” 言灵·时间零再次启动,昂热化身残影劈开烟尘,斩向某个方向。 折刀闪过,如撕裂锦革。 一截断骨掉落。 黑影已经彻底化为了龙形,两只巨大的羽翼合拢在一起,上面全是拳头般的肉洞,密集的子弹镶在上面,黑色的血侵染了这片土地。 此刻,翅膀上的剧痛唤醒了这头龙。 他展开羽翼,张牙舞爪地咆哮。 他,不,是她。 黑袍破碎后,终于显露出耶梦加得的真形。 灰白色的鳞片布满全身,紧密又工整地排列在一起,随着龙的呼吸而收缩合拢。 她的身体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空洞,细密的血丝顺着鳞片滚落,如同狂风中的火苗,在嘶吼掀起的飓风中消散。 耶梦加得有些狼狈,但她依然是最美的……爬行类生物。 精致的外形,流线般的龙之曲线,世界上最优秀的雕塑家,也做不出如此完美的外貌。 昂热振刀,甩去折刀上的黑血:“神也会痛苦吗?” 再没有多余的废话,昂热主动扑了上去。 他踏着碎石,围绕着龙旋转,就像在跳一曲华尔兹。 折刀反复在龙的身上切割,黑色的血液如同泉崩。 昂热并没有选择硬碰硬,他的折刀一直挑选鳞片崩溃的地方下手。 在时间的夹缝中,一秒钟他便出了数十刀。 龙愤怒的狂吼,展翼旋转起来,羽翼尾端的骨刺化身为锋利的矛,所过之处的一切建筑都被轻易摧毁。 但这并没办法阻碍昂热的连斩, 他借助碎石跳跃,乘着飓风降落,再次用长刀划过龙的背部,破开一道半个身体的伤口。 昂热落地后便开始剧烈的喘气,他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高浓度的龙血在体内奔腾,赋予他无与伦比的力量同时,超高的血压也在摧残他的血管。 当血管崩裂的那一刻,就是自己的死期。 可是龙和他不同,龙即便如此处于劣势,但却一直在修复自己的身体。 四周在龙的一呼一吸中掀起狂风,大量的氧气被龙摄入体内,细胞高速再生,肌肉每时每刻都在蠕动。 恐怕要不了多久,鳞片就会重新长出来。 那时自己再没有任何机会。 昂热的鼻孔、瞳孔,耳朵,都已经分泌出血丝, 他仍然没有关闭‘时间零’,再次提刀冲了上去。 银色的光刀组成绚烂的铁花,黑色的血液再花中绽放, 龙的嘶吼,就是他最好的战鼓。 如潮的刀光剑影中,昂热兴奋的狂笑。 他有时踩在龙的羽翼上,有时落在龙的肩膀,折刀上已经遍布裂痕。 但龙的情况也不乐观,昂热成功拖延了她修复自己的时间。 时间一点点过去, 昂热越战越勇,可是他体表的鳞片已经褪去了。 这是血液燃烧殆尽的信号。 红色的血重新占领血管,冲破皮肤的表层,覆盖在他的脸上。 这是长时间高度活动,心脏跳动过快,血液冲破了毛细血管的表现。 这个老人如同戴上了修罗面具,身体表层被附上了一层红色的薄膜。 昂热落在龙的背后,这次他用折刀插入了龙的脊背,刀尖继续向下,最后钉在地上。 龙用双翼挤压着他的双臂,昂热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嘎’声。 昂热抬头,大喊:“开枪!!!” 根本无需多言,子弹早就已经离膛。 犍陀罗风格花纹的银汞子弹,转瞬间便抵达了龙前三米的地方。 龙根本不屑于去理会,再次升起不可见的领域,地面上吹起气旋,围绕着她的周围。 无法判断这是无尘之地,还是离垢世界。 因为, 领域在开启的同时,又消散了。 龙终于出现了意外的神色,那张精致的、长满鳞片的脸上出现了惊骇。 龙猛地转头看向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 但是龙的眼中却迸发出‘怨毒’的神色。 隐隐中,风里好像传出了某人的讥笑。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的, 无论是昂热还是汉高都没有发现。 银汞子弹带着剧毒,射入了耶梦加得的双眼。 她意识到了,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陷阱, 这场拍卖会,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她而准备的。 有人,或者龙,在幕后安排了一切。 六颗子弹,她仅仅挡住了三颗,两颗子弹打入了她的眼睛,银汞瞬间蒸发,在她的体内施虐。 可还不等龙嘶吼,另一颗子弹打在了她的眉心。 子弹不足以洞穿龙的头骨,却也镶在了体表。 弹头上带着炙热的温度,而后爆炸。 龙感觉自己如同被一栋高楼砸中,剧毒的水银让她在痛苦中无力反抗, 她长嘶着,向后仰倒。 后方的昂热,这个时候竟然没有拔出长刀,继续追击这头龙,反而抛弃了那把丛不离身的折刀,快速后跳。 龙的脊背顶在折刀上,无法跌倒,也不能离去。 那把刀钉在了她的尾骨上,如同钉子般将她镶在了地面上。 她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眼前一片漆黑, 这种熟悉的昏暗让她恐惧, 那是死亡的味道。 龙并不怕死亡, 但是什么都无法看见, 但是那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独,连龙也会绝望。 龙挣扎着想要再站起, 她察觉到了某种危险正在逼近, 这是野兽的直觉。 仅仅不到半秒钟的时间,从子弹射入龙的身体,昂热弃刀飞遁。 再然后, 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柱,瞬间洞穿了龙的心脏。 龙的嘶吼戛然而止。 这是来自万米高空之上,运行在近地轨道上的激光武器。 它来自‘加图索家族’,命名为‘朗基努斯之枪’。 朗基努斯之枪,这把枪正是将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的那把枪的名字。 此刻,携带着数万度的高温,以光速飞跃万米,再次洞穿了‘神’的躯体。 这种极致的武器,即便是‘青铜与火之王’,也没办法从容离去。 昂热半跪在地,双眼血丝密布,仍然盯着那道连接天地的光柱。 这种‘激光武器’简直骇人听闻, 即便是拥有‘时间零’的他,也无法逃过光的追捕。 这才是真正的必中之枪。 这条全国、甚至半个地球都能看到的光柱,足足持续了半分钟之久,才一点点变细,而后消散。 昂热吐出一口血水,想要挣扎着起身。 从理论上来讲,激光武器足以杀死任何生命。 但是龙王那种生物,被钉死一千年,都可以瞬间苏醒。 在未确定结果之前,昂热不能倒下。 如果龙没死,他要补上最后一刀。 如果龙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混血种之间的战争。 因为死后的龙王,会留下最高的炼金结晶——龙骨十字。 当然,昂热并不清楚耶梦加得有没有卵,会不会留下龙骨十字。 但任何事情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昂热颠颠撞撞站起来,双腿直打颤,小腿上的每块肌肉都喊着罢工。 脚一软,便被碎石绊倒。 一身酒气的大肚子男人接住了他。 “真实不可思议,还真是被你办到了昂热。” 守夜人架起他的手臂。 昂热抬起眼皮,看向激光武器照射过的地方。 龙仍然还在那里,她的半边身体已经焦化,胸口是一个大洞,裂着嘴巴后仰,空洞洞的双眼望着天空。 “她……她……她死了么?”昂热断断续续说。 “应该死了吧,不过你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守夜人支撑着昂热,向龙走去。 “不过我已经布好了炼金矩阵,这种状态下的龙王是没有能力再次冲出去了。”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当前混血种世界中,炼金术造诣最高的人。 他与昂热一同来到了这里,却一直没有现身。 因为,他在为这位尊贵的‘大地与山之王’,准备一场隆重的葬礼。 第33章 贤者之石 第117章 33,贤者之石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危险,我们要过去吗?”万博倩凝视远处的围墙。 高幂眯起眼,没有急着回答。 透过后视镜的观察,他发现后方的狼群不再追击了。 ‘羊村’外有一条河,河上面有一座摇摇欲坠的吊桥。 他们要进入羊村,就必须要放弃卡车,徒步从吊桥上走过去。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放弃一辆车,他们完全可以选择守住那座桥,这难度比在旷野上赛跑简单多了。 但是现在不同。 一来,他们的车上有‘秘密武器’。 二来,羊村明显是为它们准备的陷阱,或者笼子一类的东西。 车子在河边停下。 “我们下去看看。”高幂打开一把黑色雨伞。 万博倩打着另一把伞跟在旁边警戒。 从悬崖边向下眺望,十米左右的岩壁下就是小河,河水很湍急,不时有蓝色的小鱼蹦出来。 河面上倒映着蓝色的太阳,两边的岩壁没有了青草的遮掩,终于显露出它本来的颜色,那是灰白色的。 一切都符合人类对于尼伯龙根的描述。 火是死的、水是死的、土地也是死的。 一切都是死的。 “我赌10美元,那绝对不是动画片里的食人鱼。”万博倩说。 高幂蹲下来,将一颗石头丢进河里。 石头落点的水面砸出小坑,短暂的平静了一瞬,那片水面突然沸腾了起来。 无数银蓝色的小鱼在水面下拥挤成一团。 “我不和你赌,动画片里的食人鱼吃了几百集,都没能咬掉灰太狼一只耳朵。” 高幂站起来:“咱们下面的小家伙,就算丢进去一头龙都不够他们啃得。” “鬼齿龙蝰!!这种生物不是已经灭绝了么?”万博倩惊悚。 高幂拉着她沿着河岸走:“实际上,学院在富士山下的暗河中也发现了这种生物,不过我们没有控制它的方法,不然的话,这些小东西抵得上千军万马。” 万博倩缓缓点头。 二人来到吊桥边,都没有迈上去。 高幂抓住吊桥的绳索,左右摇动,以此来确定它的坚固性。 吊桥疯狂的抖动,又在高幂松手的瞬间平静下来,没有一点多余的摇晃。 高密摊开手:“好吧,又是一种我们没接触过的材料,我想这座桥也是死的。” “副校长如果来到这里,一定会开心的晕过去吧。”万博倩触碰钉着绳索的木桩,触碰上去的感觉有些光滑,就像是充分燃烧过的木炭那样。 “嗯,应该会吧。”高幂打量河对岸的铁门,那是‘羊村’的大门。 他转头问:“你不好奇吗,这里是白王的尼伯龙根,但是我们却没有找到死去的‘精神’。而且那些从全世界集结而来的龙类在哪?那些生物可不像是会蜗居在山洞里的家伙。” “你是说羊村?” “不,我并不觉得龙会住在羊村。”高幂摇头:“那个可笑的村子明显是为我们准备的,那位尊贵的零代种龙皇笃定我们一定会进入那里。” “为什么,如果我们偏不进去呢?” 高幂深深看了一眼女友:“由不得我们的……” 他一边叹气一边往回走:“关于精神元素,我们对它的了解一向很少,甚至只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中。它只属于黑王与白王,在白王被创造出来之前,黑王就是通过精神元素来控制世界的。” “土元素我们可以观察土地,风元素我们可以感受触感,另外两种元素也是一样。人类虽然没办法直接看到元素,但是我们可以通过相似的物理现象进行类比,并利用他们,这也是我们能够使用炼金术的原因。” “但是精神元素呢?我们要怎么观察它?精神元素又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万博倩低头走在后面,沉思这个问题。 高幂笑笑,打开车门,将剩下的装备一件件拿出来。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灵魂?”万博倩抓起两个肩包背在背上。 “是的,精神元素就是灵魂。”高幂说。 其实他们的背包里也没多少东西,全是些补给,并没有热武器,那把弩箭就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武器了。 高幂现在正把卡车中的备用汽油搬出来,然后围在了卡车周围。 万博倩瞪大眼睛看着他,她明白高幂在做什么。 既然要舍弃车辆了,那么车里的屠龙武器自然不能浪费,高幂在为启动车内的武器做准备。 左右各自摆了一个汽油箱,车顶上也被摆了一个,方向正对着羊村。 高幂跳下来拍拍手:“如果绘制一个五芒星,那么精神这个伟大的元素会永远被放置在五芒星的最高处,它是五大元素中最神圣也最神秘的。”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对于之前做的事情,就像是仅仅去上了个厕所一样,不值得一提。 “现在揭开这个神秘面纱的机会摆在了我们面前,我们将是第一个见证它的人类,明知前面是陷阱,可还是想去看一眼,不是么?” “……”万博倩沉默地盯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万博倩才缓缓点了点头:“伱的好奇心就像猫一样。” 高幂微笑:“这和我的好奇心没多大关系。试想一下,假如我们逃出了这里,成为了第一个见识过白王尼伯龙根的人类,到时候肯定会有无数问题等着我们。” “甚至我们可以坐在校长的办公室里,喝一整天的下午茶,由副校长亲自为我们准备点心。” 万博倩笑道:“那一定风光极了。” “是啊,说不定副校长会跪下来亲吻我们的鞋面。”高幂点头:“可是当询问我们发现了什么时,我们却只能回答:‘不知道啊,我只顾着东逃西窜了,什么都没看到’,那又将是什么场景?” “恐怕会扣掉很多业绩分数吧……”万博倩哭丧着脸。 “不只是这样,就连我们的余生都会生活在悔恨中。” 高幂拉着万博倩的手,踏上了吊桥。 两人走在上面后,吊桥立刻疯狂的摇晃起来,感觉上就像是随时都会断裂一样。 他们小心翼翼扶着绳索,慢慢踱步。 高幂继续说话来舒缓女友紧张的心情:“白王已经看透了我们人类的内心,就像是一开始就向我透漏游戏内容那样,这次他还是明晃晃地将诱饵放在那里,你明知道上面浸着剧毒,可还是要咬下去。” 高幂心里一直很清楚一件事。 他们早就进了渔网,从他们登上前往404国的飞机开始,自己就已经入局了。 到了现在,咬不咬钩其实差距并不大。 不过他并未放弃希望。 任何尼伯龙根都会有一条规则,只要发现了那条规则,他们就能出去。 这是尼伯龙根的基础。 重新踩上地面后,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走在吊桥上时,被下方无数小可爱眼巴巴盯着的感觉,很不好受。 “你看,遇到熟人了。”高幂抬手指着远处。 ‘羊村’内有一个哨塔,用木头和茅草搭成的,很简陋,完全符合动画里的设定。 此刻,那个哨塔上有人正用望远镜观察他们。 万博倩认出了他:“雷蒙德?他还活着!?” 雷蒙德也发现了他们,正在从哨塔上滑下来。 两人沿着黄土小路往那边走,停在铁门前。 高幂抬头看着上方的诡异羊头,这才有点真实的感觉。 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太过轻松了,一点都不符合‘死人之国’的名号,更有点像是‘迪士尼乐园’。 嘎吱—— 铁门被雷蒙德从内部打开,上前给高幂一个热情的拥抱。 雷蒙德是de国人,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感情。 他拍击着高幂的后背感叹:“太好了,这样路上就不太孤单了。” “这种话像是芬格尔的风格。”万博倩捂着嘴笑。 雷蒙德立马松开高幂,对万博倩张开膀子。 后者一步未退,高幂已经挡在了前面:“够了够了,这在我们国家属于骚扰了。” “真小气。”雷蒙德笑着放下手臂。 高幂锤了一下他的肩膀,问:“其他人呢?怎么让队长大人亲自放哨。” 雷蒙德没有回答,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剥离,一点点消散。 最后只剩下一张冰冷的脸。 “都死了,刚进来的时候就死了。”雷蒙德带着他们进村,又回头小心翼翼锁上铁门。 高幂观察着雷蒙德的动作,反复扯动了铁锁好几下,最后才松开手。 那种感觉,就像是害怕什么恐怖的东西偷偷溜进来。 雷蒙德转头和他对上视线,苦笑:“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跟我来吧。”雷蒙德带路走在前面。 羊村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他们都在动画里看到过,除了雷蒙德。 不过现在这个偌大的村子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三个人走在路上。 微风吹过,路边飘过小团棉花状的枯黄色圆球。 高幂也在动画里见过,但在现实中看到时,却认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路上经过了很多建筑,很精致,也很二次元。 走在这里就像是身处童话世界。 “这里看起来还不错,如果不是处于尼伯龙根里,我都愿意买一所房子定居了。”万博倩感叹。 雷蒙德什么都没说,只是回头,莫名看了她一眼。 最后三人停在了某处校园的操场里,操场上插满了木牌。 上面刻满了文字。 雷蒙德坐在石头上,点上一支烟,缓缓吐了口白烟。 “你们进来没遇到狼群吗?哦,我不知道那能不能称得上狼。” 高幂二人对视一眼,点头:“遇到了。” 雷蒙德顿了一下:说:“看来你们运气不错,两人都能活着进来这里。” 高幂苦笑:“运气不错嘛?我觉得那些狼的运气也不错,食物自己送上门了,还开着车。” “你们的运气当然不错,你们不曾进入过外面的森林吧?”雷蒙德摇头。 高幂沉默,等着他说下去。 雷蒙德再次深深吸了口雪茄,仰头吐出白圈:“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到了这里之后,却没有发现从世界各地苏醒的龙类?” “你见过了?”高幂皱眉。 雷蒙德先是点头,又摇头:“你也见过了。” 雷蒙德抬手指着操场外围的‘栅栏’:“不觉得眼熟吗?” 高幂从进入这里开始,就一直觉得有些东西很突兀。 被雷蒙德指出来后,他才醒悟过来。 无论是外围城墙的栅栏,还是这个操场的栅栏…… 上面立着的铁柱都不是笔直的,而是一种弯曲的形状,就像一根竹节虫那样。 他走过去细看, 黄金瞳不由自主亮了起来。 金色的眸子中,全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高幂像是见了鬼一般后退两步,又仿佛看见了神。 “这是骨头?!!”他情不自禁惊叫出声:“龙骨!??!” 样貌确实和竹节虫相似,上面一截一截的,有很多凸起。 可是不知怎么变成了黑色,所以他才一时没往这边想。 雷蒙德还是看着天空,蓝色的太阳并不会刺伤眼睛,雷蒙德一直盯着它,缓缓地说。 “我们都搞错了一件事,校长和副校长也搞错了,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高幂猛地回头看向他,眼睛瞪得快要裂开。 他已经想到了。 雷蒙德低下头,与高幂对视。 他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生气,形同枯槁:“秘党一直认为,白王唤醒全世界的龙类是为了建立爬行类的社会,重新奴役全世界。白王屠杀日本混血种,仅仅是因为复活的需要。” “但这些白王从未承认过。” “白王的族裔在一万年前就被屠戮一空了,这些剩下的、所谓的白王血裔,与龙类后裔,全都是他的敌人,白王从没想过与他们分享世界。” “那他召集龙族的目的是什么??”高幂惊叫。 秘党一直在为全世界苏醒的龙类而忧心忡忡,每天晚上熄灯后,都担心第二天率先亮起的不是太阳,而是熊熊燃烧的战火。 但现在看来,这似乎有些多余了。 那些龙类全部死在了白王的手里,那么白王呢?他的目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是为了构建这个尼伯龙根吧,也或许,仅仅是为了复仇。”雷蒙德摇头。 高幂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惊恐地四顾。 他环视周围的建筑:“你没猜错,这些建筑全部都是用龙骨搭建而成的。” “要构建如此庞大的尼伯龙根,自然需要大量的精神元素。而精神元素就是灵魂。这里的每栋建筑都是用一头龙的尸骸建筑而成的,随手取下一块带出去,就能炼制出‘贤者之石’。” “很不可思议,对吧?”雷蒙德微笑。 高幂无法理解雷蒙德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 人类历史上只炼制出过一次贤者之石,唯一的一次。 那个炼金术师名为‘尼古拉·勒梅’,于1382年4月25日,成功炼制出了人类历史上唯一的一颗贤者之石。 并利用那颗贤者之石,成功三次制造黄金。那是真正的点石成金之术。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贤者之石出世。 1417年‘尼古拉·勒梅’去世。 全世界的炼金术师都在寻找他的消息,恨不得掘地三尺挖出他的坟墓。 最后‘尼古拉·勒梅’的坟墓被一位盗墓贼发现,据说他的坟墓里刻满了奇怪的符号,与难解的浮雕。 盗墓贼掘开了尼古拉夫妇的棺材——就像传奇故事应有的环节一样,棺材里一无所有。 连尼古拉夫妇的尸体也没有半点痕迹。 从此,人类世界再也没有贤者之石。 如今在白王的尼伯龙根中,遍地都是贤者之石。 却只被用来当作承重柱和栅栏使用。 这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他们世世代代,穷尽无数人追求的。 白王却不屑一顾。 雷蒙德还在笑:“你很奇怪为什么我这么平静,是吗?” 高幂呆呆地点头。 他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 雷蒙德望向那些墓碑,说:“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你很幸运,没有走进那座森林……你无法想象我在里面见到了什么。” 雷蒙德的瞳孔开始颤抖,像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他夹着雪茄的手都在抖动,却仍然坚持着说下去。 “森林里是黑色的泥土,地上全是不会腐烂的血肉,那些树木也是活的,树的表面有青色的血管,血管内有液体流动,黑色的液体。” “树冠上全部都是庞大的头颅……龙的头颅。” “他们的双眼空洞,眼球在生前被剜了出来。树干在头颅内生长,从头骨的眼睛、鼻子、耳朵内长出来枝干。” “我们甚至见过了一头尚未死去的龙。” “他被钉在树干上,浑身的皮都被剥了下来,眼睛中什么也没有,那些扭曲的枝干爬满他的全身,如同寄生虫一样,刺入他的身体。枝干有节奏的鼓动,就像是在吮吸某种养料。” 雷蒙德停了下来。 “然后呢?你们还发现了什么?”万博倩沉不住气了。 “没有然后了。”雷蒙德抬头:“我们当时忽略了一件事。那座森林是被龙血浇灌而成的,以龙的血肉为养料。龙的基因具有剧毒,任何东西都可能被他们的血污染。” 他的眼神悲哀:“我们也是一样。” 雷蒙德解开了自己的衣领,他的胸大肌上跳动着黑色的纹络,就像是枯槁的枝干镶入了肉里。 he————tui! 第34章 圣哉!圣哉! 第118章 34,圣哉!圣哉! 在高幂二人看过之后, 雷蒙德又重新合上了西服。 “他们都被留在了森林里,那里的树木都是活的,它们不允许我的同伴离开。这些坟墓都是空的,因为我一个人在这里太寂寞了,就想着找点人陪陪我。” 雷蒙德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放下了什么重担。 大概是那种……恐怖的事情分享给众人,大家一起害怕,就会舒服多了的,那种放松。 雷蒙德耸耸肩:“不过奇怪的是,森林并没有阻止我离开,也不让我去救他们,好像这是被定下的规矩。” “普通人留在那座森林,混血种进入羊村。” “这是为什么?听起来像是在做垃圾分类。”高幂皱眉。 “谁知道呢,人类怎么能猜到神的想法呢!”雷蒙德呼出口气。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看破红尘的僧人。 “你没问题吗,雷蒙德,你现在可不像平时的样子啊,很让人担心。”万博倩关切的问。 雷蒙德笑笑:“我没事。之所以会这样,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 高幂与万博倩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 … 黄昏时分。 雷蒙德三人站在‘羊村’铁门内,手中拿着木棍制成的长矛、弓箭、弹弓。 铁门外,又是呜呜泱泱的狼群,望不到尽头。 “特么的,这是从大逃杀游戏变成塔防游戏了吗!?” 高幂隔着铁门,将长矛从狼人的口中刺进去,从脑后透出。 脑补被贯穿,狼人直挺挺倒下,化成一滩黑色的污泥。 污泥不断地蠕动,很快和附近别的污泥融合在一起。 旋即慢慢拔高,形成一个轮廓。 最后,又一只全新的狼人站在那里。 狼群簇拥在铁门前,以利齿啃食铁门上的龙骨。 还有后方无数只手穿过栅栏,向羊村内部摸索。 站在后方的万博倩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那扇门就像是封锁地狱的出口,无数只最凶恶的厉鬼从隔着铁门哀嚎。 “他们还要进攻多久!!”高幂将一只狼人的脑袋捅回去,大吼。 他们已经坚守这里三个小时了,早已疲惫不堪。 好在狼群只知道进攻铁门,两边的围墙并不是他们突围的方向。 想来应该是白王的规则吧。 狼群只能从大门进攻。 就和这用巨大龙骨做成的大门,却配备了一把普通的金属锁一样。 都是白王定下的规则。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总不会真就为了看一场游戏?戏弄他们? 高幂并不觉得对方会这么做。 肯定有什么目的,一个惊世骇俗的目的。 只不过他们没有察觉到。 到底是什么呢? 高幂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可是越是想不到,就越是不安。 “太阳落下去!!太阳落山狼群的回合就结束了!!”雷蒙德也在吼。 “什么叫做狼群的回合?见鬼!他们晚上还有同事接班么!?”高幂吼。 “我说不清楚,到时候伱们自己就明白了。”雷蒙德吼。 “该死的。我真是讨厌你这种只把话说一半的家伙,在我们国家这种行为是会烂舌头的!”高幂吼。 “别废话了,别让那些家伙碰到门锁!快,那家伙把脑袋探进来了!” “我知道!我在阻止了!” 两人互相咒骂的同时,一直围着那个脆弱的铁锁打转。 龙骨会不会被咬断,他们不清楚。 但是铁质的门锁,如果被狼人抓到机会,肯定会被拧碎。 到时候大门打开,一切就全完了。 咻—— 一支点燃的弓箭射向天空,飞往河对岸。 雷蒙德呆了一下。 “这是什么,你们的求援信号?我在‘中文课’上听过的,叫‘一支穿云箭,五湖四海来相见’,对吧。你们还藏了援军?” 高幂趁机缓了口气,转头与万博倩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啊——算是援军吧。” 雷蒙德看向河对岸。 燃烧的弓箭精准命中了车顶的油箱,这是高幂二人特意做好的准备。 从车顶开始,一系列连贯的爆炸,火焰瞬间化身为恐怖的恶魔,淹没了这里的一切。 雷蒙德有点懵:“然后呢?该不会就只有这样,放一场烟花吸引狼人的注意?” “……”高幂未说话,还在盯着河对岸的火海。 与此同时,狼人进攻的动作停下了。 他们缓缓松开了啃食龙骨的利齿,缩回脖子,重新站立。 随后,一同扭头看向那片火海。 红黄两色的火焰中,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偶尔还有‘呲——’的喷气声,像是一盆水浇在了火苗上那样。 雷蒙德也不再问,一起望着那个方向。 “啪。” 有什么东西爆炸的声响,也有点像……什么东西被踩断了。 火焰中,有模糊的人影轮廓。 轮廓渐渐清晰,十几个脖子上挂着锁链的壮汉,踩着火焰走出来。 他们身上的肌肉如同钢铁般结实,但却是青色的,就像是人类被冻僵后,皮肤缺血呈现的颜色。 走起路来有钢铁碰撞的声音,他们的脚上也配有脚链。 这些人并没有动,而是站在火焰中,任由火苗攀附上他们的身体。 雷蒙德看向高幂,寻求解释。 “那些武器在冰封的环境下保存了很多年,很少被启用,他们的肌肉细胞长时间没有活动,已经僵硬了,需要高温来让他们恢复行动能力。”高幂一直看着那个方向。 明明已经动用了底牌,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乐观神色。 “冰封了很多年?过去的社会就有冻结人体的技术了?”雷蒙德问。 河对岸的人影,终于彻底走出了火焰。 雷蒙德也看到了他们的样貌。 他们浑身覆盖着鳞片,头部包围着骨质装甲,有的背部高高隆起,像是骆驼那样;有的膝关节逆生,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只螳螂;有的头部异常巨大,应该是为了容纳巨大的脑部。 他们无一例外,都有着蛇类的尾巴,这是白王一系的特征。 很明显,这是一群被龙血污染的……怪物。 这群怪物与狼人对峙,狼群竟然不安地发出低低的嘶吼。 怪物周身不时闪过一道道电弧,这是气体电离的现象。 火焰在某个瞬间被压弯了腰,有逐渐熄灭的趋势。 狂风如利刃一般切割地面,就像是一台喷气式涡轮发动机。 这是元素乱流! 那些刚被唤醒的怪物千奇百怪,他们的言灵也是各有特色,不同的元素碰撞在一起,形成了元素乱流。 序列号112的言灵·莱茵,这个唯一不属于太古权现的灭世言灵,它发生的原理就是‘元素乱流’,密集的元素之间发生碰撞,最后引起核弹般的爆炸。 这些怪物刚刚从冰块中苏醒,仅仅站在那里恢复了体温,就已经严重影响了周围空间中的元素平衡。 在某个瞬间, 怪物们突然动了。 不再是漫无目的的乱逛,或者发呆,而是朝周遭的狼群发起了进攻。 这十来个怪物,竟然主动进攻了成千上万的狼群。 他们一开始双脚跑动, 越走越快, 下一刻他们就像是野兽突击般趴在地上奔跑。 那个长得反关节的怪物,竟然像螳螂一样跳跃前进。 他们冲入了狼群,徒手就轻易撕碎了‘狼人’的身体,无论任何东西阻拦在他们面前,都被可以轻易撕开的柔软材料。 狼群齐声‘长嚎’,一同涌向了那十来个怪物。 就在雷蒙德看着那些怪物被活生生淹没的瞬间。 一个巨大的红色领域升起,领域之内是融化一切的红色火焰,将青色的草皮烧成了白色的灰烬。 某个怪物释放了一个操纵火焰的言灵,把方圆数十米化为了一个炼钢炉,领域之广震惊到了躲在大门内的三人。 “匪夷所思,他们真的不是龙类吗?”雷蒙德情不自禁说。 高幂也是留下了一头冷汗:“他们生前都是优秀的屠龙者,但众所周知,往往越是优秀的屠龙者,越是容易被她自己体内的龙族血统困扰。他们越容易依赖龙族的力量,就越被自己龙类的一面召唤。” “恰如尼采所言,与恶龙缠斗太久,自身也会化身恶龙。” “在他们年老体衰的时候,会越来越无法控制,他们的信念会在龙与人类之间来回摇摆。” “于是先代的屠龙者们研究出一项技术,通过炼金技术将混血种变成行走的武器,就像古波斯帝国的不朽者那样,放弃了人类的身份,获得不朽的属性,死后还可以站在屠龙的第一线。” “他们如今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他们已经化身为剑,只剩下对同样留流着龙血生物极其敏感,然后产生好战本能。” “校董会称他们为……”高幂顿了一下:“守望者。” “好一个……守望者。”雷蒙德重复。 守望者们在狼群中七进七出,每时每刻都有抛飞的断肢残骸。 狼群冲入守望者们的领域,就像是大雪落入了火焰中,飞快的融化。 即便他们能无限再生也没用。 有些狼人刚刚融合在一起,轮廓还没有生成,就被守望者们用大脚碾碎。 一时之间,狼人的数量竟然真的在飞快减少?! 又是一阵狂风。 青色的旋涡直冲天际,无数黑色的狼人被卷上天空,他们在半空中哀嚎,张牙利爪,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最后都是徒劳。 狂风化身最锋利的刀刃,将他们在半空中一点点切得粉碎。 爆炸、火焰、狂风、冰刃、地震……各种各样的手段。 狼群的数量只剩下一半,地面上全都是蠕动的污泥。 就连污泥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是不是抽搐,没有能力再次聚合。 在这些守望者面前,狼群才是猎物。 雷蒙德喜上眉梢,刚想尖叫两声助助兴。 一道铺天盖地的斩击,撕开了无数狼人的身体,冲入守望者的阵线中,将一名守望者撕成两块。 斩击所过的地方,一切都被冻结。 守望者最后还保持着双臂交叉,护在身前的动作。 半秒钟后,从头顶开始,向两侧慢慢摔成两瓣。 即便是他们头部的骨质装甲,也没有办法阻挡那道斩击半分。 雷蒙德之前分明看到,那副骨质装甲足以抵挡狼人的利齿。 他就像是被人生生扼住了喉咙,惊叫声被硬生生憋了回去,脸色铁青。 狼群也注意到了动静。 他们慢慢从守望者周围退开, 一点点撤步。 低着头,弯着腰, 像是在恭迎某个存在的降临。 在斩击造成的冰道尽头,一席红色的身影站在那里。 门内的三人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冻结了,一股凉意直冲天顶盖。 那是一位女孩,长相娇美,有一头暗红色的长发。 眼睛中,是令太阳也会黯淡的金色。 “那是……白王吗?”雷蒙德艰难地开口。 “不知道。”高幂呆呆地摇头。 他们都没有见过白王,但是那抹红色的身影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种身处王座之上的俯视感。 冷漠、无情、居高临下。 女孩一步步走向守望者, 所过之处狼群恭敬地避开,但却始终不敢抬头。 女孩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螳螂守望者露出满口的倒钩牙齿,一跃数十米,扑向女孩。 可是女孩仅仅只是举起长刀,在空中轻轻划过。 她的动作不带有任何技巧,就像是小孩子在画画那样,只是胡乱的用笔鸦涂抹了一下。 仅是这样。 刚飞至半途的螳螂守望者就直勾勾落下,身体再次被切成两半。 其他守望者们,竟然在这一刻齐齐退了一步。 这些失去意识,居然退缩了。 小女孩抬头望向他们, 金色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怜悯的颜色。 再次举起长刀。 守望者们齐齐哆嗦了一下,然后全部涌向了女孩。 那些怪物们各种领域挤在一起, 闪电、火焰、狂风……全部向女孩倾泻。 从远处看,女孩就像是灾难片中迷路的小孩子,下一刻便会被碾碎。 随着刀刃再次画下, 闪电瞬间噤声, 火焰飞速熄灭, 狂风戛然而止。 所有的领域瞬间破碎, 只有一道无可阻挡,不能躲避的斩击, 将所有的守望者,拦腰斩断。 “……” “……” 门内三人呆呆地看着,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们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隐隐中,他们听到了什么声音。 好似有人在低吼,也好似是在颂唱哀歌…… 那声音低沉、庄重、神圣不可言。 像是言灵,又像是歌曲…… 三人一同望着狼群,奇怪的音节是从他们的喉咙中传出来的。 见鬼,打交道这么久,他们才知道这些狼人竟然能开口说话。 不过在听懂那声音的瞬间,三个人所有的疑惑都莫名其妙解开了。 那是犹如千军万马齐齐的呐喊。 “圣哉!圣哉!万军之主耶和华……” “圣哉!圣哉!万军之主耶和华……” “圣哉!圣哉!万军之主耶和华……” 狼群一遍又一遍重复这句话,就像是军队冲锋前,一起大喊“风风风”那样。 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敬意和杀意。 “言灵·审判……”高幂喃喃自语。 审判是一种仅仅存在于猜测中的言灵,它的序列号是‘111’。 这种言灵一直没有出现过,甚至有学者一度怀疑,是不是猜测错误了。 因为哪怕是‘112’位的莱茵,几千年下来,也有数位混血种觉醒了这种言灵。 而审判,却一直没有发现过。 它很神秘,神秘又强大。 这个言灵的破坏力确实不如‘莱茵’,但是对于混血种而言,它是最完美的言灵。 因为‘莱茵’是一种自爆性质的能力,会把释放者自己也卷进去,龙王也不会例外。 但是‘审判’不同,它兼具无与伦比的杀伤力,却不会反伤使用者自身。 它的能力无可阻挡,被‘审判’的人类无可逃避,效果就像是神明从天际审判众生,所以由此得名。 女孩好似听到了高幂的声音,抬眼向他们看来。 这一瞬间,三人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上了,头发都有些倒立。 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过女孩好似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兴趣, 看过之后, 就又原路向回走。 她来到这里,好像就只是为了处理那些守望者。 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狼群尽头,高幂三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我刚才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万博倩抹掉额头的冷汗。 高幂看着地面上的冰屑:“言灵·审判,杀死一切属性的言灵,即便是温度与光线都不能躲过。” 高幂原地坐下,忧心忡忡叹了口气。 “怎么了?”万博倩问。 “我现在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高幂抬头,在其他两人脸上停留一下,又环顾了一圈四周。 “白王一定在拿我们做什么实验。你也看到了,甚至不用他亲自出手,那个女……那头雌龙就能够轻易杀死我们。” “但我们现在还好好地活着,这就说明一定存在某个原因,让白王暂时放过了我们。” 雷蒙德和万博倩都沉默了。 他们说不清这是不是好消息。 他们可以暂时活着了。 却身为试验品的身份。 狼群一整天都没有再进攻,他们还在呼喊。 “圣哉!圣哉!万军之主耶和华……” 经久不散。 第35章 这章也跳过去,千万别订阅,哈~ 第119章 35,这章也跳过去,千万别订阅,哈~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 歌剧院的火刚刚腾起,就被飞快的遏制下来。 爆炸波及的范围很广,附近的建筑物都摇摇欲坠。 地面上也是坑坑洼洼,积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洼,雨点还在继续打,噼里啪啦的。 昂热的衣衫破旧,他将手探进口袋,颤颤巍巍拿出一个银牌。 守夜人接到手里:“五雷猛将,火车将军,翻天倒地,驱雷奔云,对仗万千,统领神兵,开旗召集,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他念出上面的文字。 “你一个剑桥博士,还信教?而且是东方的道教?”守夜人一副见鬼的表情。 昂热的表情比他更夸张:“见鬼,这是西夏的文字,你一个……你哪国人来着,算了,伱一个洋人竟然认识西夏文字!?”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在404国做游击队那会儿,我还见过商纣王的王剑呢。”守夜人一脸鄙夷。 昂热无力地摆摆手,他已经非常虚弱了,随时可能昏倒过去。 现在仍然保持清醒,就是因为心里有一口气憋着,不肯倒下而已。 “没工夫你和扯那些。这是道教的开旗咒,是一种召唤神兵镇邪的符咒,它是一件镇邪的法器。” “法器?你还有这种好玩意?”守夜人挑眉:“你还藏着什么,抹了鸡血的长铁钉?” 然后, 昂热还真从怀里摸出一根青色的、半米长的铁钉。 “我就说说而已,你还真有。”守夜人瞪大眼睛。 昂热的动作没有停下,他不剩下多少力气了,必须趁现在把事情做完。 他继续从怀里和口袋往外掏东西。 一根15厘米长的铁钉,这根铁钉虽然没有那根半米长的看上去有冲击感,但是却更加渗人,只是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 它也是青色的,但是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钩,这种东西钉进去后,想要拔出来就会带出一大片肉。 二十多根10厘米的铁钉,很普通,上面涂有鲜红色的朱砂,也有404国特色的古老花纹。 这些钉子看上去就有很多年的历史了,但是却没有任何腐蚀的痕迹。 “你是哆啦a热吗?”守夜人捧着满满当当的法器吐槽。 昂热剧烈地喘着粗气,艰难地交代。 “那根最粗的钉子,钉在她的心脏上。……带倒钩的那根,从太阳穴钉进去……其他的你看着来……” 昂热的话断断续续,最后扯了扯守夜人的领子:“还有,帮我叫个救护车。” 守夜人神色古怪,摆弄着手中的各种器具,虽然看起来像是刑具,好吧,其实效果也差不多。 不过这些都是炼金器具,且至少有2000年以上的历史了。 龙类是很难杀死的,龙王只会更难。 在遥远的过去,人类就用这种炼金器具来封印龙类。 “你确定这些东西能对付龙王?不会我这边刚插进去,那头龙就跳起来给我以爪子吧。”守夜人问。 昂热一直垂头喘气,听到他的话,抬首看着守夜人。 那双浑浊的眼睛中,蕴含了太多信息在里面。 “放心吧,没有一点问题。”昂热顿了一下:“……因为这些东西,本就是从另一头龙王身上拔下来的,那头龙被这些小玩意封印了一千年。” “李雾月?!”守夜人问。 昂热没有回答,却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守夜人叹息:“做你的对手,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事情。他们说我是‘守夜人’,我看你才像,正常人会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吗。” 两人已经接近了龙的附近。 龙还是仰着头,一动未动,似乎真的死了一样。 守夜人与昂热并未因此松懈半分。 ‘夏之哀悼’事件就是最好的教训。 龙是残暴的,他们也是狡猾的生物。 “太阳出来了么。”昂热突然没头没尾的说。 守夜人条件反射地仰头,雨水落入眼睛中,有点凉。 “你突然发什么神经,这哪有太阳!”守夜人忍着眼中的酸涩咒骂:“这城市的污染也太严重了吧,雨水落进眼里和硫酸一样,该死。” 他一只手架着昂热,另一只手抱着炼金器具,没办法揉眼睛,只能强忍着。 心情很不愉快。 不过他看到昂热的瞬间愣了一下神。 因为此刻的昂热虚弱到了极点,全程垂着脑袋,根本没抬头看过天空。 那他为什么提到太阳? 不等守夜人想明白,身侧的老家伙突然一点点站了起来,黄金瞳也再次被点亮。 守夜人浑身一紧,意识到,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立马把手中的长钉当作枪杆对着那头龙,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他太了解这个老家伙了。 本就是该老死的老家伙了,却一直像个年轻人活着。 现在也是这样。 以昂热的状态,不说早就该失血过多死去了,可他跟没事人一样耷拉着脑袋,甚至都不带昏过去的。 昂热从他手中取出一根长钉拿来在手,当做武器。 “看脚下。” “脚下?”守夜人环顾四周,瞳孔瞬间缩成了一点。 地面还是平静的地面,废墟里的龙也没有任何动静。 但是小坑中的水洼上, 竟然有两个大灯泡一样的东西盯着他们。 “这特么什么玩意,跟俩汽灯一样!”守夜人被吓得蹦起来。 每个水洼都是相同的情景。 水洼上的光亮太强了,无法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能隐隐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黄金瞳!?”守夜人如同炸了毛一样上蹿下跳。 在他点出‘真相’的同时,水洼中的黄金瞳的炽目又上了一个层次。 阴雨的暗沉顿时被驱散了,整条街道被映成了金色的海洋。 昂热与守夜人站在金光中, 被无数双黄金瞳冷冷地注视着。 “别乱动!”昂热突然冷喝:“不要踩到水面,他在想办法出来,一旦踩破水面,虚幻与现实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守夜人立马站如青松。 “真实与虚幻,这是白王?”守夜人低声问。 昂热点头,一直警戒着四周。 “既然镜子能够作为打破现实与虚幻的条件,那么水面也一样可以。” 守夜人垫着脚,不敢再乱动。 “朗基努斯武器能对付它吗?”守夜人问。 “不知道,理论上是可以的。激光武器能杀死任何生物,并且它的速度是光速,几乎不可能被躲避。”昂热猜到了守夜人在想什么:“所以我们现在要拖住。承载朗基努斯的卫星在近地轨道上运行,下一次到达我们头顶需要90分钟。” 守夜人点头。 场面僵持下来,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只有雨水落个不停。 奇怪的是,雨水滴落到水洼上时,再也没有激起涟漪,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维度,直接消失了。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守夜人忧心忡忡盯着昂热:“你还撑得住吗?” 昂热此刻还能站着,简直就是个奇迹。 “别说废话了。”昂热的脸色已经煞白,看不到任何血色了。 “不是怕你这老家伙撑不住嘛。”守夜人说。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废墟的方向。 “见鬼!什么时候消失的!?我一直关注着那里呢!” ! 本该在那里的龙王不见了! 只剩下昂热的折刀插在地上。 同一瞬间,所有水洼中的金色缓缓散去了。 昂热的黄金瞳也一点点熄灭。 那双永远神采奕奕的眼睛中,第一次出现了老人该有的浑浊。 # sh市有一条贯穿南北的江河,叫做黄浦江。 也正是由于这条江,很多东西都以这两个字取名。 比如‘黄埔区’,‘南浦大桥’‘浦东南路’等等…… 南浦大桥西面,陆家滨路上方,是一条内环高速公路。 这条高速公路的序列号是——0001. 如果沿着陆家滨路一直向西走,会经过一片学区。 其中有一所中学,名字叫做——仕兰中学。 因为台风原因, 此时的内环高速公路已经封路,停止使用了。 这是有教训在先。 上次这种台风天气,高速公路上就发生了一起车祸,车祸的当事人是一对父子。 而发生车祸的父亲,至今还未找到。 如果有人现在驶上高速公路,就会发现非常诡异的一幕。 内环高速路的马路中央,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在这里。 没有开车,步行走在高速路上。 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上去的。 男的走在前面,银白色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头上。 原本应该配套的白色西服少了一件,只穿着红色衬衣。 他的外套被身后的女孩披在身上,有些大,一直垂到腿根。 西服下,好似并没有穿衣服,白皙如玉的双腿裸露在外。 女孩好像是个瞎子, 闭着眼睛, 一只手拽住前方男人的衣角, 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她低着头, 雨水顺着黑色的长发滑落。 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已经绕着这条环形公路走了好几圈了,跟傻子似的。 这俩傻子,叫做秦惶和夏弥。 夏弥是趁着那俩老家伙讲话的时候逃走的。 她身上的伤已经修复了,龙王的生命力很不讲道理。 不过眼睛上的神经太复杂了,而且内部还有银汞没驱散,需要一点时间。 当然了,如果给龙王一点时间,做几次深呼吸,这点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 完美到,太阳穴被打穿,一样可以复原。 因为他们有两个神经中枢。 龙是一种暴虐又脆弱的生物,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他们会怕黑。 尤其是龙王。 当然了,这并不是怕黑暗中有鬼、或者怪物什么的。 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就是龙,他们从不惧怕厮杀。 只不过龙王在黑暗中待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孤身一人处于黑暗中时,就会害怕。 所以夏弥晚上睡觉的时候,从来不会关灯。 她之前也是想找个地方恢复身体的。 然后匆忙跑路的时候,撞到了眼前这个家伙的背上。 夏弥不用眼睛,仅靠听觉和嗅觉,也能辨清道路。 但她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那么对方的身份很明显了, 肯定也是一位龙王。 王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下尊严与刀刃, 所以她当时毫不犹豫, 立刻就像炸了毛一样,开启了龙化。 随后,一件热腾腾的衣服盖在了她脸上。 能做出这种举动的,肯定不会是奥丁了。 那时候夏弥足足僵硬了十几秒钟,才慢慢恢复了人形。 如此一来,双方的身份几乎相当于挑破了。 现在夏弥回想起来,后悔得想撞墙。 ——当时真该大叫一声‘有色狼’的! 可惜那时候满脑子乱糟糟的,她给忘了。 后来她就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抽了,拉着那家伙的衣角走到了现在。 夏弥心想:完了完了,这次真的玩完了。这下子真的跑不掉了,是真的要被吃了。 但是, 并没有。 她是真的搞不懂这头白龙在想什么,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啊! 在这磨磨蹭蹭啥呢! 总不会……真的垂涎她的美色……然后效仿商纣王了? 呸! 龙王才做不出那么丢人的事。 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全是狗屁。 你没有江山,美人就不会是你的美人! 不过她自己也不会傻了吧唧去提醒对方‘赶紧给我找个好地方,送我上路’,这种话。 而且很奇怪的, 这一路走下来,她的心情一直很平静。 既然没有对即将成为食物的恐慌,也没有什么都看不见的恐惧。 脑子里什么都不用想, 只要跟着走就行了。 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 现在新鲜劲儿过去了,她又想溜了。 可惜眼睛没恢复。 总不能当着这头白龙的面,一口气将方圆几十米的氧气抽空吧。 现在只要两人都不提这茬,还能继续装聋作哑。 自己如果那么做,无异于……插标卖首? 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能逃掉了。 算了算了,反正又不是真的死了,一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龙。 夏弥心一横,就准备摊牌了。 她停住脚步。 虽然看不到,但是听得出来前面那人被自己的动作带了一下,有点踉跄。 她觉得很可惜。 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好不容易能看到对方出丑一次,自己竟然错过了! 她仍然拽着对方的衣角,能感觉到他正侧身看着自己。 “我冷。”夏弥说。 秦惶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再走两圈就不冷了。” 说完就继续走。 “哦。”夏弥撇撇嘴,心说:不愧是你。 如果是过去,她一定会怼回去,说什么‘你是在让一个美少女光着身体在外面乱跑吗’,什么的。 不过现在她有点没底气。 因为她一点也不冷。 别说现在是夏天了,就算是在南极,她跳进去游泳也不会有一点事。 俩人都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 秦惶一直在想着怎么处理夏弥。 放走? 那肯定是不可能了。 剁吧剁吧吃了都不会放走了。 这剁了吧, 又有点…… “唉~”秦惶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一只小手从身侧探出来。 手掌张开,掌心是一块雪花糖。 身后传来夏弥的声音:“吃糖吗,味道挺好的。” 秦惶停住脚步,后面的丫头再次撞在他的背上。 他有时候真的弄不明白这头小母龙是怎么回事。 耶梦加得会笨到撞在别人身上吗? 就算是芬里厄,也不会这么傻吧? 他看着夏弥,她浑身上下只有自己的那件白色西服外套,眼神奇怪:“你把糖藏在哪了?” 夏弥的眼睛是凹进去的,眼球还没有复原,仍然什么都看不见, 但她还是仰起脸正对着秦惶,笑着说:“美少女都有四次元口袋的,这都不知道吗?” 夏弥说完,就感觉到胸口有一道遗憾的视线。 “你想多了,那是别人。” 夏弥愣了一下,然后亮起小虎牙:“吃不吃?” “……”秦惶没说话。 他在等着对方交代实话。 如果这么点小事都要勾心斗角,那么趁早剁了吃拉倒。 夏弥闭着眼睛,仰脸和他僵持着。 最后还是再次让步了。 她扭过脸, 仍然举着糖,另一只手还在抓着他的衣服,她一直都没放开。 “好吧好吧,我承认,刚才地震的时候,我从店里面逃出来时顺手拿的。因为之前在店里尝过,味道还不错,就想着……”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就想着有人分享一下就好了…… 半真半假的话, 至于哪些是假的,双方都知道。 就看会不会有人戳破了。 又是一阵沉默。 夏弥感觉到掌心一空,然后又被人带着走了。 她乖乖跟在后面嘀咕:“死要面子……” 这并不是夏弥第一次这么说了。 具体的,之前是因为什么,什么时候说的,她也记不住了。 不过这是第一次再说完这句话后,挨了一脚。 踹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夏弥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个狗啃泥。 不过她拍拍手,又屁颠屁颠回去,继续扯着秦惶的衣角走。 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因为夏弥清楚一件事,大概别人都不知道吧。 她这次恰到好处的吐槽,说到男人痛点了。 之前那人不计较,可能有别的原因,所以并不在意。 这次他急了! 说明自己说中了。 她当然开心了。 相比之下,挨一脚不痛不痒的,都不算什么。 再说之前又不是没挨过。 这种行为,在网络上好像叫……破防。 扳回一城的夏弥低着头偷笑。 不过为了防止还有下一脚, 她忍得很努力。 第36章 高架桥下的小摊子 第120章 36,高架桥下的小摊子 在下雨天的时候,走在停止使用的高速公路上,并不是一种很好地体验。 天空是黑色的。 地面是黑色的。 视线的尽头,也是黑色的。 雨落在衣服上,衣服黏在身上,浑身都不舒服。这个时候就想找个舒舒服服的浴场,洗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 但你却没办法离开。 因为无论你在这里等多久,都不会有车路过,载你们离开。 这个时候,就像是身处在另一个世界。 高架桥两边就是高楼大厦,也都亮着灯,偶尔有些吵闹声,从忘记关闭的窗户传出来。 他们在暖和的屋里吵闹,拥抱,亲吻,甚至晚上还要滚床单。 伱却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带着另一个傻子,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其实想想,普通人的生活虽然苦逼,但也是挺好的。 夫妻吵架了,睡一觉就好了。 所有的矛盾,都可以再晚上解决,大家床上见真章。 秦惶心想:如果耶梦加得的事情,也能这么解决就好了。 那他现在就拉着这头小母龙直奔宾馆。 遗憾的是,这个世界很复杂。 秦惶路过一处路灯。 灯光照在后面,他的影子落在了身前。 大的影子后,还有一个小影子,小影子抓着大影子的衣角。 两人就沿着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高速路,一直走。 秦惶觉得,他们就像是行走在草原上的两头狮子。 雄狮带着雌狮,漫无目的地迁徙,寻找一处可以作为他们地盘的领地。 那块领地上没有别的狮群。 只有这样,两头狮子才有可能安定下来。 只是,世界太小了,并没有那么一处领地,能够再容纳两头成年的狮子了。 这个世界可真小。 浑身湿透的时候,衣角被人拽着,会有冷风从下方灌进来。 这感觉也不好受。 他不止一次想把夏弥甩开。 又不是真的瞎子,装什么柔弱文学少女。 耶梦加得来参加拍卖会能安什么心? 还不是也惦记着那副‘古之堪舆’,那里面记载了黑王与白王漫长的历史,所有人都可以从那幅图中了解这两位皇帝。 秦惶不止一次,想过直接回头,掐死身后这头小母龙,然后吞噬她。 每当他产生这种想法时,脑子就会变得非常理智。 就像有另一个大脑接替了自己的思想,他会变得无比冷静、漠然。 心里,没有一点不舍。 理性的可怕,甚至连接下来世界变化的应对,都一一想好了。 混血种中流传:白王是黑王最伟大的创造,祂具备伟大的神性,地位高于其他双生子,祂是‘精神’的掌控者,强大的精神能够让祂不被任何原始的冲动吞噬。 他们是对的。 当秦惶想要做一件事时,他就真的不再被任何情绪影响了。 而且他真的不欠耶梦加得什么…… 所以她也并非不可牺牲,不是吗。 可是当他看到地上的影子时,又犹豫了。 那个小小的影子跟在他后面,低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声不吭,又显得很委屈。 这次的拍卖会其实就是一个陷阱。 那些闯进尼伯龙根的人,只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让自己忽略这边事情的诱饵。 他们打定了主意,要对耶梦加得下手了。 大概夏弥也知道了,她自己中圈套了。 明明先前是她大放厥词:她自己会走,不需要别人背。 可现在,还是被人救了。 当秦惶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力,扯着他往路边靠近。 没办法,这力道非常巧妙,他抵抗不了。 只能被拉到高架桥边的护栏旁。 他的心里有一万句mmp想说:这丫头现在都不装一下了吗?能够将白王不情不愿地扯到一边,还不至于拉断衬衣,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夏弥却不觉得不妥,站在他的旁边,指着下方的小摊子。 “我想吃那个。” 那是个卖凉皮的小摊子,支起一把大伞,伞下摆了一张小桌子和几个小凳子。 秦惶沉默地收回视线。 虽然很想问:你眼睛都瞎了,怎么还一下子就发现桥洞下的小吃车的? 不过问了也没意义。 “那你怎么下去?”秦惶说。 “跳下去啊!”夏弥说的理直气壮。 秦惶看她的样子,似乎心里就是这么想的,直接跳下去。 当然了,这对两头龙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高架桥也就二十米左右的高度,跳下去一点事也没有,甚至都不需要用言灵缓冲。 可是这种事普通人会做吗? 现在他们之间能这样好好走路,就是还没人戳破那层遮羞布。 他们都蒙着眼睛,没说破而已。 夏弥是要摊牌,然后和自己最后吃一碗断头凉皮后,就准备上路了? 秦惶当然知道:夏弥已经准备好了重生的茧。 但也不至于这么急着死吧? 他犹豫了一下,问:“你想好了?” “……”夏弥明显愣了一下。 她呆滞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连连摆手:“没想好没想好,我就只是想吃点东西,饿坏了。” 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之前那股自暴自弃的味儿也没了。 “真的,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都快饿死了。真的,我不骗你。”夏弥说着说着,就忽然笑了出来:“我们找个出口下去吧,上面冷死了。” 刚转过身,她又突然回头小心翼翼问:“内个……那我明天回去上班?” 秦惶看着眼前这位,仿佛刚刚才劫后余生的小母龙,意识到一件事。 或许在刚才的那段路里,两人的沉默中。 夏弥,或者说耶梦加得,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所以她无论说话,拉自己时,都没有掩饰什么。 直到刚刚,她发现自己不准备杀她后,似乎才恍然大悟。 然后瞬间切换回了夏弥的状态。 在夏弥略显不安的等待中,秦惶点了点头。 “嗯,就这样吧,暂时。” 暂时? 什么是暂时? 暂时到什么时候? 这很难说明答案,因为秦惶也不知道。 “暂时?”夏弥用那双空洞洞的眼睛看着他。 不知怎么,秦惶竟然感觉到了怜悯。 或者,悲哀什么的。 他也说不清。 “暂时就暂时吧,走,吃凉皮去。”夏弥拉着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不过她现在是夏弥了,没能拉动。 秦惶站在原地,指着刚才两人扶栏而立的地方。 “就从这里下去吧。”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原本的防护栏和矮墙不见了。 一排整齐的楼梯出现在那里,连通至高架桥下。 夏弥又呆了一下。 鼓起嘴说:“那你先下去,我走你后面。” 秦惶疑惑地看着他。 夏弥跺了跺脚,给他做了一个……双手摁在衬衣下摆的动作。 秦惶恍然,这才想起来夏弥衬衣下方没穿衣服,如果就这么走下去,难免会走光。 可走在自己后面就不会了吗?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秦惶叹口气,抬手一摸,从空气中摸出一件灰色的运动裤。 “内衣需要么?”他面无表情问。 夏弥‘盯着’那件土得掉渣的,老奶奶版本的运动裤,看了好久。 一字一顿说:“不!需!要!” 她把运动裤抢到手里,也没有扭捏什么,躲在秦惶的背后开始换上。 秦惶面对路边站立,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股微微有些柔软的背部,抵在他的身上。 夏弥就这么放心的,倚在他的背上换起了衣服。 他的心里有点痒痒的。 他又想起,既然夏弥之前认为自己会杀了她……那么,又为什么乖乖跟在自己身后,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呢? 她当时的样子,真的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夏弥?”他开口。 “等等等等!马上就好。裤子有点长,拖在地上会弄脏的。” 夏弥似乎以为自己在催她。 于是背后的动作幅度变大了,左右扭动着,在他的背后磨来磨去。 “好了!”夏弥拍拍裤腿,跳到他的身侧。 秦惶侧身,上下打量她。 白色的西服垂到膝盖上,灰色宽松的运动裤在脚踝那里,挽起了几圈。 不伦不类的搭配,穿在这头小母龙身上,却显得很可爱。 “好了好了,回去有机会慢慢看,先去吃东西吧,我都快饿死了。”夏弥开始催他。 她走到秦惶后面,推着秦惶走上台阶。 秦惶等在第一节台阶上,一时没有动。 但是却没有人再次牵着他的衣角。 秦惶有些纳闷,正想回头。 很突然的,一席柔软、温热的身体,扑到了他的背上。 细弱的手臂环在他的脖间,白皙的手腕从宽大的袖子里漏出来。 “走吧。” 脑后,夏弥轻轻地说。 秦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好点点头,背着她往下走。 在秦惶的观念中,两人之间的‘背行’,是有种特殊含义的。 他相信夏弥也知道这一点。 并且上次在欢乐谷的小路上,夏弥也明确表示:她不用背,她要自己走。 秦惶不明白夏弥突然是要闹哪样。 却也不想去问了。 因为在刚才,他已经说过了:暂时就这样吧。 没错,暂时! 这说明,这一切早晚都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这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事情。 既然如此,夏弥又为什么……这样呢? 他思考着,一步一步往下走。 夏弥也一直沉默着,将头藏在他的背后,什么都没解释。 … 卖凉皮的老板,是一位国字脸的中年大叔。 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摊子上没有什么人,只有老板一个人站在小车前忙来忙去。 明明没有什么客人,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什么。 “大叔,来一碗凉皮!”夏弥冲那边喊。 “好嘞——”老板回头,看到两人的瞬间有些晃神,又飞快恢复过来。 他笑得很和蔼:“呦,下雨天出来约会,小情侣够甜蜜的啊。” 老板说着,抓起一把凉皮在铁缸中搅拌。 “大叔你想多了,我们不是情侣,他是我的老板,不是男朋友。”夏弥抢先说。 老板一愣,又回头打量二人。 纠结了好一会儿,幽幽地说:“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唉——” 他叹了口气:“要不要辣椒?” “不要。”夏弥的声音很开心:“大叔你是不是想说,” 夏弥换上一副低沉的声音:“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非要给人当小三~” 老板忙活着手里的家伙事儿,匆匆回头斜了一眼:“你知道就好,不过我就是一个做生意的,也管不了你们什么,只要别后悔就行。” 夏弥也不生气,趴在秦惶背上偷笑。 将脑袋往前探了探:“大叔说我像是你的情妇哎,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秦惶什么也没说,将她的脑袋摁了回去。 “大叔你看到了吧,人家根本不在乎,他家里藏着好几位美娇娘呢~”夏弥继续和老板闲聊。 老板再次叹了口气,摇头不再说什么。 似乎对这个浑浊的世界已经失望了那样,哀其不争、怒其不幸。 “好了。” 老板将盛着凉皮的盘子放在小桌上。 不过秦惶两人并没有坐下来。 因为……夏弥没有从秦惶背上下来。 “大叔,能帮忙递一下吗?”夏弥对老板说。 老板又看了他们一眼,不情不愿地照做。 不过他举着盘子,却没人接。 夏弥立刻开始晃荡:“拿着拿着!” 秦惶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丫头想干什么。 可是感觉到背后,夏弥非常刻意的,将身体的美好与柔软,完完全全地展示给自己。 他还是屈从了。 夏弥得意的笑:“喂我。” 她又开始摇晃,身体在秦惶后背蹭来蹭去。 她似乎吃定了对方,认准这招儿绝对有用。 秦惶抿了一下嘴:“下不为例。”他嘴硬道。 老板看着对方男人端着凉皮,一点点喂给背后的少女,脸色古怪。 因为无论是从外貌,还是现在他们的状态看,都像是情侣。 但是女方说不是,且男方家里还有好几位。 老板看出了女孩似乎看不见,想着,可能就是因为身体的残缺,所以才会这样吧。 那个大老板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他想了想,坐在凳子上,准备和这两个年轻人多聊两句。 “小伙子,你几年多大了?”他准备先从男方这边开始。 可是当他与男人对视的瞬间,身体瞬间僵硬了。 那双暗金色的眼睛淡淡地望着他,没什么特殊的情绪在里面。 老板却已经觉得,自己像是被神明从天空俯视一般。 夏弥也察觉到了老板的异样,鼓着腮帮子吞咽,又开始摇晃身体了。 秦惶很想给背后的这头小母龙一个过肩摔。 怎么地,打算一招吃遍天下了? “一万多岁。”秦惶冷冷的说。 “哦……哦……”老板连忙收回视线,从纸盒中抽出纸巾,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夏弥却是不依不饶,还在摇晃身体,背上被快被她磨出火花了。 秦惶无奈地改口:“二十三,bj户口,家住老城区31号楼15单元201室。” 背后的夏弥僵住不动了,因为秦惶报的是她的地址。 “是吗……是吗……”但是即使秦惶收敛了眼中的金色,老板还是不敢和他说话了。 老板将重心转移到了夏弥的身上。 “小姑娘,你多大了?”老板亲切的问。 “呜呜呜——” “不急不急,慢慢吃。”老板说。 夏弥急匆匆咀嚼几下,将食物吞下,元气满满地说:“十六岁。” “……”老板再次僵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还未成年吧!? 他也知道这年代的年轻人都早恋,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老板再次叹了口气:“小姑娘,你现在还年轻,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做,不要总想着依赖别人。” 老板说的很委婉,总不能当面拆人家大老板的台啊! “……即使眼睛有点问题,但是要学着克服啊!人啊,总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啊!” 秦惶和夏弥都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就是认准了夏弥是长着年轻、漂亮,榜上大款的小三呗。 然后趁着尚未做错事,早点迷途知返什么的。 秦惶并不在意他说什么。 夏弥却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可是是这个人说会暂时背着我的,他很讲信用的。” 老板提起了点精神,说:“你总不能一直依靠别人啊,人总在长大的,也会衰老,等他……” “我只是比喻啊!”老板匆匆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确定对方不在意后,继续说:“等男人兴趣过去了,亦或者是老了,背不动了,到时候怎么办?你别看谈恋爱时说的天花乱坠,男人的新鲜感都有保质期的,等保质期过去了,他就不会这么有耐心了。到时候你怎么办?像你这样走路让人背,吃饭让人喂,没人照顾你了,你又去找谁?” 夏弥沉默着,像是真的被老板说动了。 老板欣慰的点头,准备再教教夏弥自重什么的。 却突然听到了‘哇’的一下哭声。 老板抬头,看到女孩泪眼婆娑,却凶狠地瞪着他,大吼。 “他说过会背着我的,他说过的,你以为我没想过嘛,我没想过靠自己走吗!但我能怎么办,我尝过了!我失败了!只有他又来背我了,只有他!我知道总有一天会被丢下,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 空荡荡的眼眶中,竟然是野兽般的凶狠。 第37章 耶梦加得 第121章 37耶梦加得 老板被夏弥吼懵了。 他不明白说得好好的,这女娃娃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 他也没说错什么啊,人生不就是那样吗,什么都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 都是一些实打实的人生之谈。 就算听不来这些大道理,也可以不听他的啊。 他就是个路过的小摊老板,又不是女孩什么人,吃过凉皮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以后可能再也见不着了。 如果听得不顺耳了,直接走人就可以。 也犯不着哭啊。 “……”老板被夏弥凶狠的样子吓到了,什么也不敢说。 秦皇倒是能明白夏弥为什么这么激动。 老板的那番话,和夏弥在游乐场时说过的话太过相似了。 那时夏弥用这番话来拒绝秦惶,也提醒自己。 现在,她却被别人用这番话来告诫自己。 一直孤零零站在黑暗中的人就是这样的吧。 龙王就像是从小孤苦伶仃的孤儿,站在角落里默默观察这个世界。 别人的悲欢离合和你都没有关系,也并没有人真的会喜欢你。 因为你和他们并不是同一种生物,即便披着人类的外衣站在人群中,还是会觉得,自己就是一头隐藏在羊群中的狼。 以至于这份孤独快要把人逼疯,稍微有人向伱伸出一只手,你就分不清他是人是鬼。 秦惶没办法说什么。 “还吃吗?”他又举起筷子。 夏弥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恶狠狠点头。 “吃!” 她低头,大口大口吞咽。 秦惶无言地,一筷子一筷子喂给她。 没人再说话了,老板已经彻底被这两个疯子般的男女吓到了。 吃光盘子里的凉皮,秦惶留下一张钞票,转身走进雨中。 夏弥还是伏在他的背上,小声地说:“钱算我借的。” 她的衣服全破了,身上自然没有钱。 秦惶想想,点头同意了。 即便是夏弥,也是有她的尊严和固执,她大概不想再欠自己的了。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她又问。 秦惶仰头看着灰沉沉的天空,任由雨水砸在脸上,有些微凉。 路上还是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他们两人在雨中。 “没有,只是想不通。”他实话实说。 “嗯,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夏弥轻轻地说。 “其实有件事我欺骗了你。”夏弥说,她躲在背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冷的像一块冰封多年的寒铁。 “什么事?”秦惶问。 秦惶觉得,夏弥的这句话很有意思。 她说有件事欺骗了自己。 那是不是说明,其他的话都是真的? “……”夏弥沉默了下:“那块糖是我特意带出来给你的,不是顺手带的。” “我撒谎了。”她的再次变的轻柔:“我在拍卖场里,看到壁画的时候,旁边的托盘上就放着那种糖。我想着肯定很贵,就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 “看着那些壁画,看着你的经历,发现你也不过就那样嘛!就像个被人丢在路边的狗狗或者没有填写地址的信封。 就想着,原来这家伙也是这样,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活着。 大家都是没人要的孩子。” 夏弥将自己的脸埋起来,像是要分享什么秘密一样小心翼翼。 “所以就想拿给你块糖尝尝,我哥哥伤心的时候,我就带给他东西吃,他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秦惶说不出话来。 夏弥接着问:“你是为了什么活着的呢,秦惶?” 秦惶放慢了脚步,有些慌神。 他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活着。 一开始,他不过是反抗。因为所有人都要他死,所以他拼命活着,不让那些人如意。 现在呢! 这个世界大概没什么能杀死自己的了,只等至尊归来,世界的终结。 可他却没什么必须要度过“2012”的理由。 绘梨衣?落叶?亚纪? 秦惶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他甚至觉得,即使在4年后死掉也没什么。 这个世界也没谁期待他,没谁真的需要他。 至于家里的那些女孩,她们肯定会陪着自己一起去死。 所以,他确实没什么一定要活着的理由。 真可笑,他竟然连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活着都不知道。 “你看,你连理由都没有,我们还可以告诉自己,带着自己兄弟姐妹的夙愿活下去,你连个借口都找不到。” “家里虽然有人等你回去,但那只是她们的理由,她们为你活着,你却不能为她们而活,最起码不完全是。”夏弥悠悠地说。 “可能某个时刻,你就突然厌倦了这种世界,不再想活下去了。你根本没有那种强烈的欲望,迫使你坚持走下去。” 夏弥叹了口气:“这样的你,是不可能战胜祂的。” “你和我都要清醒一点,别再像个傻子了。”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把我放下来吧。” 秦惶脚步一顿,明白了什么。 这次不用夏弥跳出去了,他停下脚步,主动松开了手。 夏弥重新站在地上,并没有急着松开。 而是继续抱着他,深深吸了口气, 随后, 一步、一步、一步后退…… 秦惶没有转身,低头看着脚边的影子,大影子旁边没有其他东西了。 他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像是有什么远古巨兽正在苏醒。 路灯下的雨线发生了偏移,向着某个方向,在灯光下形成无数条斜着的线。 大量的空气向某个地方涌去,又再次排开,再次涌去,又排开……来回反复。 就像是一头庞然大物在一吸一张。 地面微微颤动,碎石不安地颤抖,然后某个瞬间,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整片天地都安静了。 之后, 脚边的影子,被炽目的金色彻底驱散了。 “我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 背后传来森严古奥的声音。 夏弥双眼已经恢复,笔直地站在那里,神色庄严,面冷如铁,黄金色的竖瞳中带着君王的冷漠。 她在这一刻,重新坐回了王座之上。 秦惶没有去看,低头沉默着。 在夏弥说,让自己放下她时,秦惶就知道她要这么做了。 “我知道,你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他的声音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然后呢?” 秦惶转过身,正视对方。 他是第一次见过这种表情的夏弥,或者说耶梦加得。 精致的面容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森严的黄金瞳中带着高傲与庄严。 这才是龙王该有的姿态。 秦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没有回应耶梦加得眼中刺目的光辉。 耶梦加得眼底的神色更冷了一些。 无论是在混血种世界,还是在纯血龙类的世界,亮起黄金瞳中的光辉就代表着挑衅。 现在她主动亮起了黄金瞳,就是她发起的挑战。 在‘大地与山之王’的王座之上,向银色王座发出的,归属于君王之间的挑战。 如果是在龙族统治世界的太古年代,这种行为已经属于叛逆。 不可饶恕、不死不休的死罪。 可是眼下,眼前的白龙却未有任何反应,甚至在上一秒之前,对方都不曾正眼面对她。 这无疑是一种侮辱。 最起码对于龙王耶梦加得而言,这就是侮辱。 冰霜的小脸上剧烈起伏,灰白色的鳞片逐渐爬上她的面容。 利爪、关节、尾巴,都开始生长…… 耶梦加得开启了龙化。 “你想好了?”秦惶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他并未开始龙化。 无法分清他是不想打,还是说看不起耶梦加得。 白皇帝无疑是有这份资格的。 不要说是面前的耶梦加得了,即便是完整的海拉来到了这里,对银色王座发出挑衅,等待着她的结局,也只有被吞噬。 耶梦加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但她的鳞片开始逐个闭合,如同演奏一曲响板那样清脆规律。 秦惶眯着眼睛看她,不再说话。 耶梦加得已经给出了答案。 秦惶的眼帘微微下垂,像是个垂暮的老人,下一秒就会闭上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可当他再次睁开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下来。 曼陀罗花般的金色瞳孔照亮了夜空,整条街道如临白昼,变成了金色的世界。 眼波之中,好似流淌着岩浆。 那双眸子,冰冷、森寒,无悲,也无喜。 耶梦加得的冠位在白祭司之下。 她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属于银色王座的威严,那是比山岳更加沉重的威严,目空一切,却又理所当然。 她早就有所预料。 她毕竟也是四大君主之一的大地与山之王,白龙的威严虽然在她之上,却不能影响到她丝毫。 这就像是两头野兽撕咬前的低吼,仅仅是比拼气势。 气势输了,却不代表搏杀会输。 可是,真的不会输吗? 当然会。 耶梦加得很有自知之明,她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 四对双生子中,她的力量占比是最小的,也因此,她必须拥有更多的智慧才能稳居王座。 龙类的世界就是这样,他们信仰力量。 即便是他们的兄弟,如果被发现她的力量不再有资格待在王位上,也会被别人毫不留情地拉下来吞噬。 龙类也正是因此而强大。 耶梦加得知道自己胜算不大,但仍然要固执地挑起这场战斗。 她是龙王,龙王的尊严不可辱没。 某个时刻,耶梦加得主动发起了冲刺。 … 这是一场野兽般的、最原始的厮杀,在龙类的战场中,一旦挑起战端,那么她们将不择手段。 耶梦加得与白祭司的战争,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感情所能左右。 她们用手中的利爪、刀剑,用最残酷的方式争夺胜利。 耶梦加得能够看到世界一切力的‘眼’,这是她的优势。 就像奥丁的优势是速度那样,耶梦加得是‘力道’大师,她在挑起战端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踏碎了街道上的地面,整个地区的‘眼’被她击碎,小型地震席卷了这里。 这种程度自然奈何不了白龙,但却可以为自己制造一个破绽。 随后,便是王与王之间的刀刀见血。 他们在街道上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每一次碰撞都让整个城市颤抖起来。 耶梦加得能够看到世界一切物体的眼,破坏眼就能破坏物体的内部。 但是白龙不同,他是完美的造物,耶梦加得看不到他的眼。 那么耶梦加得只能依靠最凶猛的力道、最刁钻的角度取得胜利。 白龙的智慧与战斗经验却比她出色太多,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正确的决策,每次总能化解她的攻势,然后反击得越来越猛烈。 转瞬之间,耶梦加得的状况便急转而下。 她虽然竭尽全力,无所不用其极,却总被白龙轻而易举化解或躲过。 整个城市都被他们的战斗所波及,人们以为地震降临,纷纷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但是他们也无法离开,因为这场战斗已经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一部分,没有地方可以躲避。 他们隐隐中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即使缩在被子里,心脏仍然像是一台跑爆表的摩托车。 有些人躲在窗户前向外面张望,心里既害怕又兴奋,他们觉得自己将会看见了神。 但终于什么都没发现。 … 最终,白龙凭借碾压般的智慧和实力,获得了这场理所当然的胜利。 整条街道都已经破碎了,但是一种莫名的轻松弥漫在空气中。 白龙站在街道的中央,手中的‘天丛云剑’仍然在颤抖,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而耶梦加得倒在血泊之中,半个身体几乎被活活劈开,身上全是空荡荡的血洞,她的眼中还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 这场战斗结束了,但它留下的伤痕却会永远刻在耶梦加得心中。 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不会忘记这场战斗的残酷与惨烈,也会记得白龙的智慧、实力与无情。 白龙低头,俯视着耶梦加得。 “你赢了,吞噬我吧,这是我们的规矩。”耶梦加得平静地接受了结局。 白龙收起‘天丛云剑’,跪坐在她身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怎么,舍不得了?”耶梦加得嘲讽。 她即使倒在地上,在也没有力气抬起脑袋,仍然不肯示弱。 “都说你是祂最完美的作品,也会有这样的缺陷?”她语气薄凉。 秦惶低头,鄙夷地看着耶梦加得。 淡淡地说:“你留了茧重生,我怎么吞噬你。” “……” 耶梦加得慢慢收起了那副讥讽的姿态,变得面无表情。 两头龙都是头角狰狞,浑身鳞片。 他们都不甘示弱地相互对视着。 对峙了好一会儿后,耶梦加得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扭动着残破的身体,被扯动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固执地继续扭动、一点点挪到秦惶腿边,将脑袋枕在他的腿上。 她面朝上方,与低头的白龙继续对视,笑着说:“那怎么办,你要怎么处置我?” 秦惶看着她笑如昙花,却长满鳞片的小脸,分不清她是耶梦加得,还是夏弥。 或许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因为秦惶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秦惶,还是白祭司。 秦惶幽幽地说:“你听过‘夏之哀悼’吗?” 夏弥闻言,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嘴硬道:“没听过,也不想听。” 秦惶淡定的点头:“李雾月,天空与风之王中的弟弟,在被封印一千多年后,于卡塞尔庄园被一个疯狂的医生注射了肾上腺素,于是在短时间内再次获得了生机,造成了‘夏之哀悼’事件。” “我说了不想听!!”耶梦加得气呼呼的大吼。 秦惶不管她,继续说:“如果不是那个傻帽,李雾月根本不可能重新获得生机,因为他被各种炼金器具封印了,铁拷长进了他的手臂里,倒钩刺入了他的大脑,长钉贯穿了他的心脏,身体的各个关节都被铁钉固定。”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耶梦加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在那种情况下,即便是龙王也没有办法摆脱,他们无法死去,也无法重生,强大的生命力会成为他们的噩梦的来源,往后的无尽岁月里,只能在清醒的状态下,被永远禁锢在黑漆漆的棺材里。”秦惶以波澜不惊的语调说。 “……”夏弥幽怨地看着他。 “你不会这么对待一个活泼可爱的美少女的,对吧?”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是个美少女吗。”秦惶淡淡地说。 “那也是一头活泼可爱的小母龙,你总不能否认吧。”夏弥骄傲地昂起脸。 秦惶感觉有什么柔软又坚硬的东西,环在了自己尾巴上。 他扭头,白色的尾巴上,是另一条青灰色的尾巴。 青灰色的尾巴像是围捕猎物的蟒蛇,一圈圈缠绕猎物,盘旋而上,裹得很紧很紧,恨不得勒断另一条蟒蛇的骨头。 夏弥再次笑了出来,笑容粲然。 布满鳞片的脸上有点婴儿肥,鼓鼓的,还有两颗小虎牙。 血液将她的身体染成鲜艳的玫红色,黑色的发丝垂在白色鳞片上,就像是晕开在纸上的水墨画。 她的眼神清澈,就像是一面镜子,映射出这个世界,与女孩的孤独。 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哪怕是聊斋故事里的女妖,也不及她半分。 这种诱惑不沾染半分尘世的污染,就像是碧洗如天中飞翔的蝴蝶,美丽又圣洁。 她仅仅只用笑容,便能点亮整个世界。 “祂在创造你们的时候,封禁了你们的生育能力吧?”秦惶漠然地问。 耶梦加得眼中的镜子轰然破碎,她的黄金瞳微微颤抖,有些恐慌。 “什么意思。”她强装镇定反问。 “真可惜啊——要不然我可以尝试一下大批繁衍初代种,也能算是次代种。如果那样的话,说不定真的有机会对抗祂。”秦惶遗憾地摇头。 “是……是啊,真遗憾。”耶梦加得讪笑。 她重新整理表情,再次用黄金瞳庄严地与秦惶对视,严肃地说:“你也知道,祂就快苏醒了,祂的归来不可推延或者提前,无论是每一位王,都将在祂苏醒的那天喋血在王座上。” “……”秦惶不说话。 “我们都要面对祂,谁也逃不过。”夏弥声音低沉:“既然你无法吞噬我,不如我们联手一起对抗祂。你不用担心我的背叛,我们可以签订‘血之盟约’,这是有能力束缚初代种的盟约,在数个纪元之前,我们就是通过它形成同盟,杀死了至尊。” 因为白王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所以耶梦加得贴心的解释了什么是‘血之盟约’。 秦惶遗憾的摇头。 耶梦加得皱眉,不理解对方为什么拒绝。 他们真正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宿命,不可逃避的宿命。 即便是奥丁,在那份宿命面前,耶梦加得都可以重新和他握手言和,共同作战。 因为一切的恩怨,都可以在诸神的黄昏面前让步。 “你不相信?”耶梦加得猜测。 “不,我相信。”秦惶重新看向她,轻轻撩开耶梦加得额前的头发:“我知道你们的血盟,通过伤口,交换血液,相互袒露基因的秘密。又以血液作为媒介,将双方的精神元素植入对方体内。被植入的‘精神’就像是随时可能爆炸的贤者之石,会成为双方合作的监督者。”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你和祂战斗过,你明白,即使是你,也绝对无法战胜祂。”耶梦加得不解。 既然白龙明白血盟的原理,就该信任这份盟约才对。 “……”秦惶默默低头看着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也看着他。 她皱着的眉心慢慢舒展开,突然笑了:“我也觉得这种盟约不靠谱,埋下的精神需要引爆,只要在引爆前砍下对方的脑袋,盟约就不再有任何作用了。” “?”秦惶有点迷惑:“你好像并不是真的害怕,为什么?” 耶梦加得灵动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初生的精灵那样顽皮可爱。 秦惶愣了一下。 耶梦加得却在这一瞬间猛地弹起,如同一只蓄势已久的毒蛇,就是在等待猎物松懈的瞬间,一口致命。 但她好像并不想要秦惶的命。 她一手抓着秦惶的手臂,一手摁在他胸前,用一种不可抵挡的力量推在秦惶胸口。 后者顺势仰倒,耶梦加得瞬时欺身压上。 两人一起跌倒的过程中,耶梦加得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难以置信,她得意的笑,像个成功偷到鸡蛋的小狐狸。 他们的尾巴还紧紧缠绕在一起,耶梦加得挑逗性地微微摩挲,便能感觉到另一条尾巴的僵硬。 她居高临下,漠视着下方的秦惶,黄金瞳中带着皇帝般的威严。 “我也没想过你会同意,我还有更好的主意。” 她说完就毫不犹豫地俯下脑袋,唇齿相贴。 …… 秦惶的瞳孔在一些瞬间扩散开。 别误会,不是因为惊诧,而是因为压在她身上的小母龙的举动。 他感觉口中像是被填进了一台抽水机,狂暴的吸允快速抽走了肺里的所有氧气,失去空气的肺部积压在一起,微微抽搐。 但是吸力仍未停止。 无论是血管还是胃部,对方都没有放过,她好像打定主意,要将自己身体内部的所有空气抽空。 大量的缺氧令血管开始收缩,身体也涌上一股无力感。 耶梦加得在这时也松开了他。 秦惶大口喘气的时候, 耶梦加得却在狂吐口水:“呸呸呸,全是别的雌性的味道!” 秦惶知道她在说什么,因为那天亲吻亚纪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围观。 龙就是这样拥有独占欲的生物,耶梦加得也不例外。 所以她用这种方式,抽空了自己身体内所有的空气。 她又吐了两下,低头笑眯眯看着身下毫无反抗的白龙,再次得意的笑:“怎么样,这个办法是不是很有用?” “……”秦惶认真打量她:“有没有用……很难说。但是感官还不错,除了有些肌肉抽搐外,一切都很美好。” 耶梦加得金色的眸子迷离了一瞬,又突然恶狠狠地掐着白龙的脖子,压低嗓音吼:“可我的感官很不好,因为你是个二手货!” 她掐的很用力,一边掐脖子一边疯狂摇晃。 又在某个瞬间突然停了下来:“上次你怎么说的来着?” 她歪着头,作思考状。 又是没头没尾的话,秦惶却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咂咂嘴,勾起嘴角:“这次要来真的了。” 还是上次亲吻亚纪的时候,他说过的话。 永远不要低估一头龙的占有欲。 这件事,可能到死都过不去。 夏弥沉默,然后被她气笑了,低声咒骂:“你可真是个混蛋!” 她再次低下了头。 这是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台灯、地震、暴雨,都在一日之内降临这个城市。 普通人家都关闭门窗,躲在屋内相拥而眠。 在地面龟裂、已经化为废墟的街道, 两个浑身鳞片的怪物纠缠在一起,贪婪地吸取对方的味道。 怪物的吻也是非常奇葩,他们都瞪着眼睛,盯着对方,一刻都没有分开。 怪物们倒在水洼与血泊中亲吻,从街头……到街角,他们全程翻滚着,似乎在较劲,谁都不肯先松开。 他们似乎打定了主意,到死都不换气。 两条粗壮的尾巴就像盘绕在一起的树根,可它们是动的,像是发廊前不断缠绕的彩灯。 第38章 屏幕中的灰龙与白龙 第122章 38,屏幕中的灰龙与白龙 sh市紧急救护病房中。 近两米的白炽灯管吊在墙壁与房顶的夹层中,原本应该有些晃眼的灯光,在经过墙壁的反射后,变得柔和。 房间内的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冰床,和病床前的小型床头柜。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青瓷花瓶,花瓶中是一朵即将凋谢的玫瑰。 屋外还在下雨,偶尔电闪雷鸣,天神在今天特别喜欢发怒,各种天灾人祸都降临了,他们像是在宣泄怒气,或者……恐惧。 门窗锁紧,将所有的声音都留在了外面的世界。 满头白发的老人躺在病床上,素白色的毛毯只盖到腰处。 老人的手背上挂着点滴,输送的是红色的液体。 点滴高架上挂着八个透明的水袋,在八根较为粗壮的塑胶导管下,逐渐汇聚成一根比较细的导管,最后,连接到老人的身体上。 如果有懂行的人看到这里,一定会非常吃惊。 输液的原理,就是利用高低差产生的重力势能,将药水导入病人的血管中。 而此刻老人同时连接了八个血袋,这说明老人血管中的压强是正常人的数倍,如果只能一根导管的重力产生的压强,是不够挤入血管的。 所以才采用复数,增大重力势能,却保持输液针头的粗细不变,以此来增大针头出的压强。 老人的身体很异常。 在失血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他竟然还顽强的活着。 甚至在被送来医院的时候,老人仍然保持着清醒。 他的身体内部同样不像是一个人类。 他的血管在察觉到体内失血后,就像有另一个大脑那样,竟然擅自操纵自己的身体,将体内的所有血管进行了收缩,把最后的血液,封在了心脏与大脑中,保留住最后的生机。 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 老人靠坐在床头,大腿上架着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 他皱着眉头,凝视着电脑屏幕中播放的画面。 笔记本的蓝光屏幕,被严格分化为了九个方块。 其中,外围的八个方格中,七位都是一位衣冠楚楚的老人头像。 不过即使是考究的西装,和精致打理过的头发,也无法掩盖从他们骨子里透漏出来的沉沉暮气。 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上了彩的灵堂照片……但这些照片有些奇怪,因为照片里的每个人的瞳孔都是黄金色,且,瞳孔都缩成了细小的点,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唯一一个另外的方格,是一位将金发盘在脑后的少女,或许是少女。 因为这位面容精致的女孩脸上,明显带着稚气。此刻也确实像一位娇羞少女那般,用手掌盖着眼睛,从指缝间往外窥视。 八块方格围着的,是一段正在播放的视频。 视频是天空的视角。 倒塌的路灯、破碎的街道、瓢泼的大雨,以及……缠绕在一起的,两头怪物。 方格中的少女从一开始的羞涩,到后来习惯,再到最后的麻木,双手托腮,一脸的索然无味。 谁都不知道这场怪物的亲吻持续了多久, 但是这些电脑内外的老家伙们,却从头到尾,用看恐怖片的眼神,目不转睛看到了最后。 画面的最后,是街角出现的一辆越野车,车头刻着nd 两头怪物竟然钻进了现代化的汽车中,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别扭。 就算他们不像电影里那样,低头走进黑暗中,只留给众人神秘的背影。 也该像他们的身份那样,展开背后的骨翼,在天空中消失才对。 但他们,却选择了坐车? 而且进车前的画面同样非常鬼畜。 因为那头相对小巧的灰龙,在进入车前的时候,向驾驶位看了一眼,就要扭头往外走。 那副姿态、神情,完全和闹别扭的小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怪物们发生矛盾,突然吵架了? 接下来的画面更加抽象。 先是白龙想尽办法,将灰龙往车里塞,过程中甚至抓着灰龙的脑袋往车里面摁。 看到这段画面的众人,都有一种‘把大象塞进冰箱里’的既视感。 灰色的龙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反抗,双爪抠着车框,甚至细长的指刃刺入了车壁内,和爪子一起,扣成一个紧密的闭关。 白龙抓她的头,她却强硬地将身体留在了外面。 白龙推她的后背,她又以泥鳅一般的角度,巧妙地将力道卸去。 总之就是,在白龙没有使用暴力的情况下,方法尽出,却都被灰色的龙一一化解。 当然,最后灰龙还是被拖进了车厢。 是的,用‘拖’的。 白龙在某个沉默的时刻,松开揉着眉心的利爪后…… 缓慢地蹲了下来。 让人觉得他为了系鞋带那样,又或者要背起灰龙。 灰龙明显也是这么觉得,她也是愣了一下,甚至已经露出胜利的笑容了。 下一刻,龙就被拽倒在地上了。 白龙抓着灰龙的脚踝,像是敲麻薯那样,猛地将灰龙甩在地上。 画面中,那台沉重的‘路虎揽胜’都颠簸了一下。 整条街道又是一颤,各种灰尘、碎石簌簌地落下。 即便隔着屏幕,并且是在没有任何声音的情况下,观看的众人还是感受到了那一瞬间地面的震动,身体都不由得跟着颤了下。 灰龙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镶进了水泥地里,路面再次龟裂开。 白龙这一下,没有丝毫留情。 灰色的龙趴在‘木’字型坑洞里一动不动, 白龙拖着她的尾巴,带入了车门, 关上了门。 越野车发动,喷出淡淡的白烟,消失在雨幕中…… 清冷的女声随之从笔记本侧方响起。 “受到台风影响,云层的可见度太低,我们跟丢了他们的踪迹。” “……” “……” 长久的沉默中, 都没有人率先开口。 毫无疑问,他们都认出了那两只怪物的身份。 一头是早就被他们关注已久的白王。 一头则是近来的目标,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 屏幕中,某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打破了沉默。 他拿起手边的金色铃铛摇晃了一下,叹口气说:“首先非常庆幸,昂热你能平安无事,这是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好消息了。原谅我们在这种时刻,没时间去亲自拜访,对你表示慰问。” 另一位眼神锐利的老人也摇了摇铃铛。 “客套话就到这里吧,弗罗斯特·加图索,我们时间紧迫,必须立刻做出调整方案,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了,这是最糟糕的情况。”老人冷冷地说。 弗罗斯特·加图索,加图索家族·代家主,在庞贝一心沉醉于酒池肉林的时候,他的这位弟弟,在短短的数年间架空了庞贝的权利,成为了加图索家掌控财政大权的人,并且数十年来,一直都是由他,代表加图索出席卡塞尔学院校董会会议。 而原本的家主,庞贝·加图索,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这是一场卡塞尔学院历史上,第一次使用line,在网络上进行的校董会会议。 而他们讨论的,却是世界存亡的严肃命题。 实际上,除了昂热之外,另外的七位校董都坐在卡塞尔学院地下200米的会议室内。 那是一件昏暗的会议室,暗红色的长桌上,点着一盏多蜡烛的油灯。 几百年来,秘党就是在这种苦行僧一般的氛围下走过来的,气氛一直很沉重。 因为在过去的年代,他们每次的会议中,往往都会发现某个位置有人缺席,然后未来的岁月里,那个人再也没能参加会议。 这次诸位半只脚都进了棺材的老家伙……当然除了某位金发美少女外……能够破例使用网络的方式进行会议,已经能看出他们心中的急切与危机感了。 作为唯一旁听这场会议的加图索家的秘书,帕西,为了帮这帮老古董建立沟通的桥梁,一个人拿着六台手机在忙活,恨不得自己能有多出两双手的言灵。 “昂热,你能确定这条灰色的龙,就是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吗?”眼神锐利的老人直视着昂热。 昂热躺在病床上,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老家伙——守夜人。 守夜人古怪地看着屏幕中的那个老头,凑到昂热耳边小声说:“伱说这个已经睡在棺材里几十年的老古董,现在是不是正对着一个手机吹胡子瞪眼,释放杀气?” 昂热无力且无语地看着他,心中的腹稿被憋了回去。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屏幕上的老人大怒,叫出了守夜人的全名:“身为副校长的你原本是没有权力出席这场会议的,我们是考虑的昂热的安全,才同意你待在那里,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 “嘿!你以为我愿意坐在这个全是酒精和血腥味的房子里,对着你们这帮浑身散发着霉味的家伙!”守夜人语调轻佻:“我说你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太好,这么大火气?长时间泡在冷冻仓里所以内分泌失调了?顺带一提你早上连鳞片都忘了刮。”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老人再次大吼,屏幕内的其他人都微微皱眉,明显被老人震耳欲聋的声音弄的有点不舒服。 “不用叫那么大声,我这边的声音是固定音量的,你吼不到我,只会吓到我们可爱的沙朗。” “弗拉梅尔!!!” “是是是,我在,忘了刮鳞片的贝奥武夫先生。” 昂热无力地叹了口气。 感叹:有守夜人的地方,再怎么严肃的场面,都会准时地跑偏。 第39章 龙王之间的关系 第123章 39,龙王之间的关系 这无疑是自白王苏醒以来的第二重要的一天。 昂热还躺在紧急加护病房中输血,秘党的元老们纷纷归来,并强硬地拉上病床上的老家伙出席了会议。 贝奥武夫并非一个名字,而是像‘弗拉梅尔’那样的一个姓氏,它代表的是一个家族。 能出席这场会议的,都是秘党的元老级成员,他们大多来自于上个世纪,那个还在用铁器对抗龙族的时代。 即使如此,在这些以严酷、古板着称的老家伙中,贝奥武夫家也是最强硬的屠龙者,他是在场唯二能和昂热争夺话语权的人。 另一个则是加图索家,但加图索家靠的不是武力,而是金钱。 贝奥武夫家和以‘钱’压人的加图索家截然不同,他们沿袭着龙类的传统,崇尚力量。 据说每个贝奥武夫家的继承者,都会在诞生的第一时间被喂食剧毒的龙血,唯有能扛过去毒性的孩子,才被家族认为可堪大用,所以这个家族也被称为‘嗜血龙者’。 这一代的贝奥武夫苍白魁梧,坐在那里就好像一面厚实的石灰岩墓碑,苍老的手交叠着,皮肤表面布满细密的白鳞。 他无疑是电脑屏幕中,最有威严感的一个人,在抛去权力争夺的枷锁后,贝奥武夫家在秘党的军事行动中,占有的话语权是最重的。 因为他们不争权夺势,仅仅是军人、战士、赴死的亡命徒。 没有任何家族愿意得罪他们。 包括加图索家。 如今的校董会在贝奥武夫眼里,只是一帮不堪重用的年轻人,包括他身边那些垂垂老矣的家伙。 很遗憾的是,与他发生争吵的是‘弗拉梅尔’,同样是一个不参与权力争夺的家族……至于没能力夺权还是不参与夺权,这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我们暂且不提……即便弗拉梅尔仅仅只有‘守夜人’一人。 弗拉梅尔。 这同样是一个混血种世界,家喻户晓的名门。 它们传承的不是血统,而是知识。 初代的弗拉梅尔本是一个巴黎的抄书匠,此人从失落的资料中重现了古代的炼金技术,陡然变为炼金术的宗师。 他在15世纪加入了秘党,他的继承者们也都是秘党成员,每一代的弗拉梅尔都会把这个名字传给自己最器重的学生。 因为担心力量被滥用,弗拉梅尔们并没有把炼金术的全部秘密跟秘党分享,但他们谨守当年的承诺,始终为秘党提供服务。 在座的人中,有一位来自于‘高廷根家’的校董,他们也是传承炼金术的宗家,但他们同样承认弗拉梅尔们在理论方面的认知上,能力在他们之上。 … 谁都不知道,这两位老牌家族是不是过去的历史中有什么恩怨,同为远离权力旋涡的两个家族,一见面却吵得热火朝天。 在场中,唯一能资格调停这两个强大家族的人只有一位。 昂热捂嘴轻咳一声,打断两人之间的对线。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贝奥武夫,我们上次的见面应该是在二战之前了吧。”昂热将手中咳出的血沫,抹在副校长的睡衣上。 “是的,我们都还活着,这让我很欣慰。如果秘党未来的领袖都是这样的一群人,会让我担心秘党的未来。”贝奥武夫皱眉看着昂热那边的一切。 浅蓝色睡衣上刺目的红色,让他也不愿意说出刻薄的话来。 “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你竟然能说出让我心头一暖的话来,我都快不认识你了贝奥武夫。这么看来,我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再坐几年,真是个好消息。”昂热微笑。 他明白贝奥武夫为什么那么说。 在座的元老们虽然血统优秀,各个都拥有a级以上的血统,并且有用出色的眼光和魄力。 但他们都不够果决……或者说,不够疯狂。 只有昂热,是个贝奥武夫都不得不承认的优秀屠龙者。 贝奥武夫听到昂热的话有些不舒服,脸上的鳞片轻微鼓动,他并不喜欢这些‘贵族’之间的寒暄。 昂热微笑,说回正题:“很遗憾各位,那条灰色的龙,就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这个名字也是由她亲口告诉我的,我想,龙王并不屑于在自己的名字上撒谎,何况对一个人类撒谎。” “那另一头龙是……”卡莫德斯摇晃手边的金色铃铛后开口。 “掌握精神权柄的龙王,龙族的白色皇帝,白王。”弗罗斯特摇铃。 在历史悠远的秘党会议上,为了体现出在座的每位都是混血种世界的贵族,而不是菜市场上讨价还价的大妈大婶。 他们在发言之前,都会摇晃手边的铃铛,用动听的铃铛声,提醒其他人:有人即将发言。 以此取代了用嗓门大小来争夺话语权的沟通方式。 “虽然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就视频中的录像来看,白王与大地与山之王斗争获胜后,并没有吞噬对方,而是选择了……交媾?”贝奥武夫摇铃。 其余人也是脸色古怪,想不通其中的门道。 沉默中, “虽然知道伱是一位老古板,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也犯不着这么无知吧。早在几千年前的封建时代,这种行为已经有了专业性词汇,中文讲叫做‘接吻’,英文叫做‘kiss’,日文叫做‘キス’。”守夜人懒洋洋地说。 “据我们所知,龙族之间能够靠吞食同类的血肉,进化自己的血统,获得更多全新的能力。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传承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洛朗女爵抢在贝奥武夫再次发火前,摇铃开口。 “但目前看来,在龙类之间或许还有某些别的东西,比如我们人类口中的……爱情?”洛朗女爵说这些话的时候难免有些没底气。 在座的都是屠龙精英,说不定有些人打了一辈子光棍,就她一个年轻的妙龄少女。 对于‘爱情’,这些精英们向来嗤之以鼻。 果然, “不太可能。”卡德摩斯摇铃:“爱情这个词汇是人类对某种欲望的修饰,几千年下来,这个词汇一直没有准确的定义,就是因为它本来就是一种幻想中的东西。” “是的。”弗罗斯特摇铃:“而且白王的动作野蛮、粗暴,相比起那些整天哼哼唧唧、无病呻吟的深情者,他的行为更像是野兽。” “就像……”弗罗斯特斟酌了一下语言:“……就像是欧亚草原上的雄狮,它们便是通过暴力来征服雌狮,用强壮的四肢打败雌狮,用牙齿咬住雌狮的后颈肉,强迫雌狮为自己生育后代。并以此建立自己的家族。” 众人再次沉默。 洛朗女爵摇铃:“所以白王制服耶梦加得,却并没有吃掉对方,就是为了让一位尊贵的初代种,像一个生殖工具那样锁在某个地方,繁衍后代,然后建立自己的家族?” 她小心翼翼问。 毕竟是正处于大好年华的少女,对这些情情爱爱抱有幻想。 在她看来,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这件事简直太有魅力了。一头雄性的龙,通过最直接的暴力,征服了一头初代种雌龙。这件事足够编成故事,并在全世界流传下去。 “就像是尼多王和尼多后那样?通过暴力来抢夺配偶?”守夜人再次插嘴:“哦,尼多王和尼多后是最新款《宝可梦》中的电子虚拟宠物。” 守夜人贴心的补充。 洛朗女爵偷偷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这些信息,然后……她的少女幻想破碎了。 “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大。”齐德鲁格摇铃,继续无视守夜人的发言:“龙族的世界观和我们不同,他们并不信赖同类,即便是血亲也不例外。白王曾经作为黑王最信赖的龙,仍然选择了背叛,他应该更加清楚这一点。” “没错,龙类的家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之间没有信任,即便建立了庞大的家族,他们能够倚仗的还是力量,也仅仅只有力量。”贝奥武夫摇铃附和。 “那白王为什么没有吞噬耶梦加得?”有人提问。 “……” “……” 又是一阵沉默,今晚的会议总是不时发生沉默。 混血种们研究了龙族数千年,但对于龙类的了解,还是只有只鳞片爪。 哪怕到了今天,卡塞尔学院专门开了一门叫做‘龙族谱系学’的门科,对龙类的思维也仅仅只能依靠猜测。 “会不会是因为……孤独?”年轻的洛朗女爵摇铃。 众人一愣。 “血之哀?确实这种可能性更大。”昂热点头,认可了这位年轻少女的发言。 “那他们之前的行为怎么解释,我是指……亲吻。无论怎么看,这都像是恋人之间的亲吻,见鬼的,我还以为自己在观看一场电影,就像坦泰尼克沉默后,男主主角浮板上托付终生!”卡莫德斯摇铃。 “您的观察重点真是独特,卡莫德斯先生。”昂热彬彬有礼地说:“不过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不是么先生女士们?” 昂热重新将议题拉回来:“无论他们是为了利益、感情、还是欲望,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最起码我们确定了一件事,白王与大地与山之王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他们并非敌对,最起码目前为止,他们不是敌对关系。” “嗯!何止——我看他们联系紧密,恨不得晚上盖着一张被子睡觉。”守夜人适时吐槽。 “……”昂热被噎了一下,重新整理思路后继续说:“据我们所掌握的信息,四大君主的王座上,都是双生子,只有白王是特例,他是黑王最初的试作品,淡然了,也是最完美的作品。” “但是耶梦加得不同,她应该还有一位兄弟,或者姐妹。无论龙族之间的厮杀多少激烈,但是双生子之间的关系却很好,他们一同分享权与力。” 元老们明白了昂热的意思,正了正身体,继续听下去。 “白王即便与耶梦加得建立了某种同盟关系,但是王座上的另一位呢?他又是否同意?我们都知道,龙向来是一种占有欲强烈,甚至可以称得上野蛮的生物,他们从来不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东西。” “那么另一位大地与山之王,是否愿意分享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的感情呢?” “……” 短暂的寂静后,弗罗斯特摇铃,叹口气说:“该说不愧是你么,昂热。你的嗅觉总是这么敏锐。你说的很有道理,就像是相依为命多年的家人,突然被人抢走了,我相信另一位大地与山之王也无法忍受这种事。” “你想挑起龙族之间的内斗?”贝奥武夫摇铃。 他并不看好这个计划。 贝奥武夫皱着眉头,不悦地说:“昂热,你应该明白,白王的地位是在四大君主之上的,即便是另一位四大君主,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何况上次的任务中,你已经几乎要成功了,另一位大地与山之王同样没有现身,不是么?或许双生子之间,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和睦。” 即便被否认,昂热也并不焦躁。 他慢悠悠继续说:“即便真像你说的那样,贝奥武夫先生,我们仍然可以尝试这个方案,反正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成功了,耶梦加得与白王之间的关系必然会恶化,我们也可以除掉另一位初代种。何乐不为呢?” “那龙骨怎么办?!昂热,历史的教育告诉我们,屠龙是没有捷径可走的,何况是想利用一条恶龙,去对付另一头龙!”贝奥武夫坚决反对。 在他看来,这个计划怎么实施暂且不提,即便真的做到了,龙骨十字也无法回收。 到时候,白王必然会吞噬龙骨十字,变得更加强大。 这么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将两个王座的权与力集中在一头龙身上而已。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昂热耸肩:“两位龙王联合在一起,在我们所能知晓的历史上,这种事从未发生过,我们没有任何先例可以借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清楚一件事情……” “——面对联合在一起的龙族,我们没有任何胜算!” 昂热最后的一番话,再次将会议拉入沉寂。 就连贝奥武夫也不得不沉默。 他并不是被说服了,只是无法反驳,因为昂热说的都是真话、实话,只有实话,没有办法反驳。 他们确实没办法对抗团结起来的龙族。 昂热叹息,放缓话中严肃的语气:“自从去年以来,白王的复苏引起了极大的骚乱,我们才注意到,世界上早就已经有龙王苏醒,我们并不清楚他是不是耶梦加得,或者另一位大地与山之王。也许,那头阻止白王复苏的龙王来自另一个王座。” “我们不能排除这样一种可能。某只,甚至某些,乃至于全部的龙王可能都已经苏醒了,只是他们一直蛰伏在人类世界,学习人类世界的规则,摸摸地积累力量。他们可能跟我们一样使用手机,开车出行,我们在这里开会,他们在另一张会议桌上开会。直到时机到来,他们才会化身巨龙,从天而降。” “诸位都还没忘记吧,几年前的格陵兰海事件,那次苏醒的,毫无疑问也是一位尊贵的初代种。但是现在我们却完全失去了他的消息,而且与他坐在同一王座上的兄弟,我们却没有得到一点信息。” “还有一百年前的‘夏之哀悼’。”昂热竟然主动说起了这件事:“李雾月虽然被杀死了,但他绝对会再次苏醒,否则一千年前,屠龙先辈用不着将他封印起来。现在一百多年过去了,我们谁都不清楚他们是否已经苏醒……” “还有青铜与火之王,我们至今都没有发现他的任何信息。” “四大君主与白王的力量虽然恐怖,但并非不可战胜。但是如果龙族团结在一起,那一天,人类的时代就真的要终结了……”昂热结束了对话。 元老们面面相觑,再次被昂热的语言说服。 “……那么昂热,你为什么觉得龙族会联合在一起呢?”贝奥武夫提问。 “当然有。”昂热直视着贝奥武夫那双永远不能熄灭的黄金瞳,掷地有声:“所有的龙王都中了同一个诅咒,面对那份诅咒,他们完全有理由团结在一起。” “你说的诅咒是指?”卡德摩斯的脸色变了。 “当然是那个连龙王们都会畏惧的家伙,一切的肇始者喝一切的终结者。”洛朗女爵说。 “有什么证据指向他么?那家伙如果真的醒来,直接就是末日,我们的结局恐怕并不见得比那些龙王们要好,恐怕连在这里开会的机会都不再有了。”卡莫德斯摇铃。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光是联想到那家伙快要苏醒了,在座的众人就觉得暗无天日,仿佛已经看到了世界末日的到来。 “在我的印象里,秘党一直都是行动派,怎么如今都变成了福尔摩斯?对这一份视频猜来猜去,好玩么?” 陌生的声音从笔记本中传出。 “谁在说话!”屏幕中的贝奥武夫竖起浓眉,环视四周。 第39章 灰龙和白龙的关系 第124章 39,灰龙和白龙的关系 “忘记我的声音了吗贝奥武夫?当年大家不是一起打牌的兄弟么?” “竟然是你?你怎么来了?”贝奥武夫听出了是谁,大感意外。 屏幕最上方的弗罗斯特也是挑眉,他也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我为什么不能来?弗罗斯特只是个代理家主,我才是正牌的!” 屏幕中的九方格正中央,原本被用来放置视频的方格被挤开,画面中的金色男人,甚至调皮地做了个拱屁股的动作,好似真的是他将那段视频从位置上拱了下去,自己占据在那里。 庞贝·加图索,加图索家的现役家主。 他的名字源于古罗马军事学家格涅乌斯·庞贝。 根据加图索家的家规,唯有家族认定的继承人才能使用古罗马英雄的名字。 家主继承的是英雄血统,同宗兄弟再优秀也只能是庶民,所以无论弗罗斯特怎么权势滔天,他吃饭的时候只要庞贝走进餐厅,他都必须立刻起身让出长桌尽头的首位,给这位二百五哥哥。 这位老爷掌握着混血种世界的巨大权力,本该成为缔造历史的男人,可他最恨责任二字,只爱醇酒美人的浪荡生活,已经差不多有十几年没有在正式场合露过面了。 他毫不吝惜地把自己的权力交由弗罗斯特代为行使,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弗罗斯特才是加图索家的最高决策人。 如今,这个万年不露面的大仲马,竟然主动要求eva,让他中途参入会议。 难道说世界真的危在旦夕,尼德霍格即将苏醒了? 以至于,连这种废物祖宗都坐不住了,需要站出来关心世界的未来了? “臀部练得不错,但是开会的时候你能不能穿上裤子?”贝奥武夫冷冷地说。 “我穿着呢~”庞贝站起身转了一圈,随意地说。 此时的他端坐在沙滩椅上,身上只穿了条白色泳裤,胸肌腹肌块块分明,背后是湛蓝的天空,天空中飘着彩色的旗帜。 “请伱注意一点,这里还有未成年的女士在场!” “好吧好吧,亲爱的贝奥武夫,那么多年没见,你从老古板变成了老老古板……” 画面关闭了半分钟,再出现时,庞贝的上半身已经穿着了黑色的西装。 ……下半身,还是那条白色的泳裤。 洛朗女爵装作低头玩手机,副校长瞪了瞪眼睛,其他人则是面无表情。 “……”昂热扶额:“庞贝,你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擅自闯入我们的会议,我将要请eva送你出去了。” “好了好了,不要这么计较我的朋友。”庞贝在沙滩椅上坐下:“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关于龙王是否已经全部苏醒,以及是否可能真的会联合……老实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挺简单。” 所有人都看着他。 “根本无所谓不是么,各位先生女士。无论这些假设是否成立,都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了吧?说真的我原本打算在今天去404国观看奥运会的,但是他们这么搞,弄的我都不敢去了,真的很苦恼啊!” “说重点。”贝奥武夫冷冷地打断。 “嗯哼~白王与耶梦加得的同盟已经超出我们的应对范畴了,至于其他龙王会不会也加入同盟,我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我们都打不过。既然如此,不如想让他们打起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枪炮一响黄金万两。” “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昂热纠正。 “差不多一个意思啦,总之就是要让局面乱起来,最好那些龙王们能够先打起来,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元老们相互交换眼神,最后认可了这个观念。 秘党会向来雷厉风行,既然确定了方向,就会立刻实行。 昂热提问:“那么加图索家有什么切实可行的方案吗?” “nonono!不是加图索家,是庞贝,是量子领域学博士庞贝·加图索。”庞贝摇晃着手指纠正:“实际上我刚取得哈佛大学的博士学位,下一个目标准备进击一下诺贝尔奖。” “是吗,接下来你是不是将讲述你和某位哈佛大学教授的浪漫故事了?”昂热面无表情。 “果然不愧是你,我的知心朋友,你果然了解我。女人,尤其是小女人,她们总是臣服于年长有魅力的男性!”庞贝贱兮兮的笑:“从内心征服一个有权势的幼女是不是特别有快感啊啦啦啦,当然如果是从身体上那更是……” 昂热已经抬手放在了键盘上。 庞贝也清楚这个老家伙并不会摆弄电脑,如果他真的要把自己赶出去,只要呼唤eva就好,完全不需要有动作。 “好好好我不说了,别动怒嘛,我刚才还听你们的,特意换上了正式的西装,这件衣服可是尼泊尔的手工麻布缝裁的,穿起来特别麻烦。”庞贝虚摁双手,好似在摁着昂热的手臂。 “先让我们看一份报表。” 庞贝抬手到耳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eva!” 一份缜密的统计图表在众人的界面上探出来,占据了其中一个方格的位置。 被遮盖的人是弗罗斯特·加图索。 这位二百五家主平时不声不响,可是刚刚谈起正事,就立刻手握大权,即便是弗罗斯特就在这场会议中旁观,也没有说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这是什么?”老家伙们看不懂这些现代图表。 “简单些说,就是世界各地的地震频率次数,和近年来发生复数地震的震源地区。”庞贝手指上方:“我们不是要让他们内斗吗?不如就先拿这对已经现身的大地之主开刀。其实刚才你们的猜测中,有一点我是非常认同的……龙王的占有欲,绝不会与其他生物分享自己的东西。” 昂热皱眉看着图表,他的心中有很多思绪闪过。 比如,庞贝在eva那里有着很大的权限,他在刚刚偷听了众人的谈话,而自己等人竟然毫不知情。 再比如,这份调查方案简直和自己的那份一模一样,这些问题他同样想到了。 不过猜想中,那位多次引发小规模地震的龙类就是耶梦加得。 不过好像在庞贝的观念中,引发地震的并非是耶梦加得,而是另有其人……另有其龙。 “这个地点是……bj?”洛朗女爵有些吃惊。 “很反常,对吧?”庞贝在对女士说话的时候,语气温柔得像在哄自己的孩子。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讨女人喜欢确实是有道理的。 “bj并不是像日本那样的地方,处于大陆板块的交接地带,地壳变动也影响不到它。但是这样一个‘和平’地区,却在近年来多次爆发小规模地震,虽然都是些两三级的小型地震。但这同样不是一件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庞贝顿了一下:“在中世纪的话本中,有一种叫做‘地龙翻身’的故事,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意思是,被圈养在王宫中的地龙翻个身,便会在整个王都附近引发地震。是不是有种跃然纸上的既视感?有的人就是这样有天赋,我曾经在话剧……” “没人想听你吹嘘自己,接着说下去。”贝奥武夫打断。 “嗨嗨~”庞贝无所谓地耸肩:“虽然耶梦加得是大地与山之王,掌控所有的‘土’元素,在神话中,它更是环绕中庭的‘尘世巨蟒’,号称能够轻而易举击穿地壳。但……就像刚刚各位在视频中所见到的,她目前并不是完全体,并非神话中的庞然大物。虽然她目前的实力已经足够恐怖了,但说句公道话,也就那样,还不至于让在座的各位屠龙者绝望。” “这样的大地与山之王,想必是没有办法频繁引发地震的吧?” 昂热听懂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bj是另一位大地君主的老巢,而非耶梦加得?而那位睡觉不安分的君王已经孕育出了巨大的身体,是他不经意间引发的地震?” “说不定这两位双胞胎生活在一起呢,双生子之间的关系如何,我们都只是猜测,谁也没办法肯定或者否定。”庞贝淡定地说:“不过引发地震的,应该就是另一位大地之主没错。人类的躯体不足以龙王发挥出他们全部的力量,孕育庞大的身体是必然的结果。” “连我们都知道,龙王们都在惧怕‘诸神黄昏’,龙王们也一定每时每刻都在为那天的反抗而做这准备。比如……其中一位龙王了解现世,获取知识和信息;另一位龙王隐藏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孕育巨大的身体积聚力量。” “我们可以参考一下‘利维坦’,很合理对不对?” 短暂的沉默后,清脆的击掌声回荡,每个人都站起身为这位大智若愚的加图索真正的家主鼓掌。 掌声如雷。 “停停停!”庞贝不悦地摆手:“你们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马戏团中在台上表演的猴子。而我现在因为猴子说人话,并且是一段流利的脱口秀,让观众们既惊讶又开心的捧场欢呼。” “说说你的计划,庞贝·加图索。”贝奥武夫收敛了自己的傲气。 庞贝在短时间内,表现出的出色大局观与洞察力,赢得了所有校董的尊敬。 即便是古板的贝奥武夫也不得不承认——庞贝确实配得上他的名字,也配得上家主的身份。 “计划什么的,还要靠在座的各位去努力。” “什么意思?”贝奥武夫刚刚松开的眉头再次皱起。 “意思就是没有计划。”庞贝摊手。 他环顾了一圈众人错愕的眼神,满意地点头,就像是个恶作剧成功后的孩子在收获自己的战利品。 然后他才继续说:“不过我为这项计划准备了另一件小礼物。” “eva!”又是一声响指。 最上方方格中的统计图表被撤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导弹解析图。 在eva的控制下,线条状导弹的各项数值被标明出来,并且将导弹的纸绘图案以3d立体的方式呈现。 “之前交给你们的小礼物用着还不错吧,朗基努斯,这种武器在中世纪就被幻想了出来,但是一直没有能力实现,直到加图索家族的贡献。” 击穿耶梦加得的关键,就是激光武器‘朗基努斯’,加图索家在这件事上确实算得上首功。 “现在请让加图索为我们伟大的屠龙事业献上第二份礼物——精炼秘银导弹!” 在庞贝如演讲开场般的介绍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掌声和惊呼。 元老会都是以审视、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秘银?我能从名字听出来,这是一颗炼金炸弹。”卡德摩斯沉吟:“这让我想起了去年8月 13日,我们发射了全世界储备量一半以上的炼金炸弹,但是白王却用它给我们放了一场烟花。” “当然!当然!我也看到了那场烟花,漂亮极了不是么!不过这次的炼金炸弹与以往截然不同,如果白王还想要故技重施,绝对会给他一个惊喜。”庞贝不以为意。 “接着说。” “精炼秘银炸弹的威力极小,可能连这个龟壳一样的地洞都炸不穿……”庞贝环顾四周,好像真的在认真考虑能否炸沉会议厅:“但是在炸弹爆炸的瞬间,产生的高温会破坏炸弹内部的结构,我们在炸弹内层用秘银包裹着纯铝和二氧化锰,这些玩意见面时的场景,就像是弗拉梅尔遇见贝奥武夫那样,不需要任何推力,它们瞬间就会发生反应。” “之后,更炙热的高温产生,外层的秘银将会被融化。各位应该知道,秘银是被杀死的金属,但同样对龙有着致命的毒性。这些融化的秘银掺杂着汞蒸气,将会像嚼过的口香糖一样黏在龙的身上,并且逐渐渗透进去。” “总而言之,我们吸取了上次的经验,用兼具穿透、腐化、侵蚀三种效果的新型炸弹,取缔了原本依靠爆炸高温对付龙类的旧型炸弹。” 元老会的成员们虽然古板,却也多数具有某个大学的博士学位,他们能听懂庞贝的解释。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在考虑这种炸弹的可行性。 最后又是昂热拍板。 昂热唏嘘道:“你们加图索家的小玩意还真多啊~你们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出来,高达机器人么?” “既然如此,那么就在下次行动中试验一下这种炸弹的效果吧,各位觉得如何?”昂热对着屏幕发问。 其实这番话下来,已经相当于认可庞贝的新型炸弹了。 “附议。” “附议。” “……” 接下来应该就是商讨计划方案的问题了。 这个环节绝对会相当冗长,且枯燥。 每个人都觉得庞贝·加图索没有那个耐心一直坐在那里,待到最后,他向来不喜欢这种严肃的场合,更逃避一切秘党相关的责任。 这次庞贝却没有离席。 虽然不发一言,却从头到尾旁听。 直到会议结束的时候。 “我觉得各位的计划太过理想型了,即便事情真的向你们预料的方向发展,恐怕最后也很难成功。”庞贝突然开口:“白王又不是傻子,我们需要改变一下过去的风格了。直来直去、雷厉风行的传统,我们延续了几千年,它让我们在屠龙的战场上打出了威名赫赫的声望。但是各位大人,时代变了……” “如今我们面对的是苏醒的四大君主与银色王座上的白色皇帝,这是人类出现以来面对的第二大挑战,我们也需要与时俱进。” 四大君主加上白王,这种危机堪比世界末日,但是却被庞贝称作‘第二’的挑战,而不是‘最大’。 在场的人并未反驳这番话。 相反,反而因此备受鼓舞,增加了很多底气。 因为在六个纪元之前,人类确实面对过一个更大,也是最大的危机。 尼德霍格! 在那个时代,人类中尚未产生混血种,那时龙类奴役世界的年代,龙类不屑于和人类混血,那种行为在龙类的眼里,就跟人类与大猩猩混血没什么区别。 没有任何超能力、没有科技、更没有炼金武器的远古人类,也同样走在这一条道路上。 那一天,黑皇帝被四大君王和人类一齐杀死在自己的王座上。 他的王座就是那座永远被冰雪覆盖的山,杀死他的人把他巨大的尸体放置在山顶,他的双翼一直垂到山脚,他的血像岩浆一样流淌下来,染红了整座山,融化了冰雪,带着血色的水汽升上天空,变成暗红色的云,降下鲜红的雨。 杀死他的人沐浴着雨欢呼,他们欢呼那一天为“新时代”。 人类统治世界的“新时代”。 “你有什么想法么,庞贝·加图索?”贝奥武夫询问。 “eva!”庞贝打了今天第三个响指。 一份全新的档案呈现在众人视线中,每个人都看着那份文件怔怔发神。 “咱们需要给亲爱的白色至尊找一件事情做,这件事情不能太小,蚊子肉是吸引不来巨龙的。正巧,我最近得到了这份资料……”庞贝微笑:“相信白王一定会喜欢这份offer的!” 第41章 匈奴王阿提拉 第125章 41,匈奴王阿提拉 (首先,上一章的内容已经替换了,昨天重复订阅的读者可以回去看,刷新一下就好。) (其次,我解释一下这次的事情,别搞得好像我骗你们书币一样,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就两毛五,有些人都开始威胁我了,我晕倒。至于吗哥们。大家都不容易,犯不上啊,相互体谅一下把。) (其实就是章节进小黑屋了,读者又在催,我就又发了一遍,当然了,是大改后的,原版就不要想了,也不要因为这个原因进群了,咱们是正经书。) (但是没想到的是,我下午发完后,没多久上一章就放出来了。然后我发现删不了。) (我也是第一次签约写书,没经验,下次不会了。以后再进小黑屋我也不管了,乖乖等着就好,我也少挨点骂。吃力不讨好就是说的我。) (ps:不是当天订阅的读者,阅读起来没有任何问题,请放心看。) (pps:这是唯一的一次,第35章的标题之所以让你们跳过去,是因为太多人跳订,我很不爽,所以取了那个标题。结果呢~有人就真的继续跳。) (无所谓了,这书挣不着钱,到了现在,我也不奔着挣钱去了,就这样吧,别来威胁我了。) (下面是正文。) 一间封闭的小房间中。 精致的古罗马长桌摆在中央,桌面上点着一盏仿古黄金台灯,它被制成了油灯的形状,发出微黄色的光。 房间内没有开灯,它是唯二的光源。 另一处光源在某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手中。 女孩站着,左手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男人。 桌子的对面同样坐着一个人。 看起来也是一位女孩,不过此刻却有些狼狈。 她低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遮盖住了面容。 身上只是简单披了件毛毯,奶白色的肌肤在灯光下呈现出美好的曲线。 双手戴着手铐,无力地搭在古罗马长桌上。 来自桌子对岸的手电灯光,直勾勾打在她的脸上,瀑布般的黑丝被照亮,隐隐约约看到一张完美无瑕的小脸。 桌子对岸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姓名!”声音是个男人。 ‘女囚犯’动了动,好似无力抬头,糯糯地说:“沦陷魔窟的美少女战士……” 她的声音虚弱、灵动、却又楚楚可怜,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就能让雄性在脑中写出‘三千字’的小作文。 但是桌子对岸的男人不为所动,再次冰冷的重复:“姓名!” ‘女囚犯’闻言颤抖了一下,老实很多:“夏弥……” 她听到了‘飒飒’的声音,有人在记录这番对话。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对面站着,并用手电对着她的女孩。 “姓名!”男人再次无情地重复,根本不相信她的那一套。 “姓名姓名姓名!你就知道这一句,伱是复读机么你!你的脑子是二进制的吗,我叫做什么名字还需要……”‘女囚犯’猛地抬头,凶恶地露出小虎牙。 ‘女囚犯’看到对面的男人,举起一根又黑又长又粗的……警棍。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又低下头,弱弱地说:“耶梦加得。” “嗯~”男人满意的点头。 随后再次开口:“性别!” “……”‘女囚犯’身体僵硬了一瞬,说:“女性。” 然后男人再次举起了警棍,并且他一棍子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砰’的一声巨响,墙壁被破开一个大洞。 洞外,有两双偷偷窥视的眼睛闪闪发亮。 这两双眼睛被发现的瞬间,其中一双飞速躲了回去。 不过另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没动,萌萌地眨了眨。 下一秒被一双手拉走了。 画面转回来。 警棍砸碎墙壁后,也没有任何损伤。 毫无疑问,这是一根炼金武器,指不定是男人专门为了这一刻特意准备的。‘女囚犯’在心中猜测。 “性别!”男人再次提问。 在警棍的威胁下,这次提问威慑力十足。 “……雌……雌性。”‘女囚犯’艰难开口。 又是一阵纸笔摩擦的“飒飒”声,看来这次回答过关了。 不过这场审讯才刚刚开始。 “年龄。” “16岁。”‘女囚犯’回答的果决,瞬间便脱口而出。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阵,再次重复:“年龄。” “16岁。”又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年——龄——”男人举起了警棍。 ‘女囚犯’抬首匆匆一瞥,便像个鹌鹑一样,抱着脑袋蜷起双腿,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不过她的声音还是铿锵有力。 “打吧打吧,打死我也是16岁。”‘女囚犯’有种视死如归的决意。 好在,对面的男人还是有善心的,虽然可能不多。 警棍并没有落下来。 “家庭住址。”男人开始询问下一个问题。 “……bj老城区31号楼15单元201室。”‘女囚犯’短暂犹豫后,回答道。 对面的男人再次沉默,不过并未举起警棍, 而是……疲惫的,叹了口气:“身高。” ‘女囚犯’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抖,感觉像是心脏突然被一根铁钉扎了下,很不好受。 与其这样,她更宁愿对方用那根棍子揍自己一顿。 “171公分。”‘女囚犯’心不在焉地回答。 桌子对岸,一直举着手电做笔录的女孩,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 女孩并未下笔记录,而是抬头打量了一眼‘女囚犯’,然后低头写字。 身高那一栏上,被填上了‘168’的数字。 “身份。” “大地与山之王。” “血统。” “初代种。” 接下来的问题,‘女囚犯’都异常乖巧,老老实实回答。 “……” “……” 基本信息的提问,‘女囚犯’便已经零零落落撒了很多谎言,绕了很多弯子。 接下来,才刚刚到正戏部分。 短暂的酝酿后,男人开口。 “匈奴王阿提拉为什么死?他又是谁?” 奋笔疾书的酒德亚纪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她关闭了手电。 小房间内瞬间寂静下来,黄金灯内散发出昏暗的光,窗门紧锁着,将淅淅沥沥的雨声隔绝在外。 这里仿佛形成了一片死寂的小世界,所有的秘密都在揭开。 匈奴王阿提拉。 在混血种世界,没有人不清楚这个名字……好吧,可能除了某只小怪兽。 匈奴王阿提拉,他死于公元453年。 也就是说,在此前一年,即公元452年,尊贵的龙族初代种,‘四大君主’之一的大地与山之王,他的人类名字,就叫做匈奴王‘阿提拉’。 这里的匈奴,与404国历史的清晰传承中的‘匈奴’并不一样,进攻欧洲的那群‘匈奴’,更准确的称呼应该是‘匈人’。 历史学家们错误地将他们混为一谈,推断他们和汉朝北方边境的强敌匈奴是继承关系。 这是错误的推论。 ‘匈人’是混血龙族的后代,被一位强大的龙类统治者,等待君王归来,然后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 而这位君王,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耶梦加得’。 公元452年,匈奴王阿提拉,翻越阿尔卑斯山脉,攻入意大利,这个部队被称为‘上帝之鞭’,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他的名言是‘被我的马践踏过的地方,都不会再长出新草’。 酒德亚纪觉得,这次可能真的是‘苟秀金’搞错了,历史记载中的匈奴王阿提拉,是一位男性少年,并且清晰记录了,这位少年是在罗马城长大的,有明确的记录。 不过亚纪发现,对面的‘女囚犯’并未反驳,那么……是历史的记录出错了?或者,被某些人修改了? 酒德亚纪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等待历史的谜团被解开。 死寂中,‘女囚犯’滚动了一下嗓子。 随后,弱弱地举起一只小手。 “法官大人,在交代之前,请求先让我穿上衣服!” !?酒德亚纪有种被闪到腰的感觉。 她真的有点无法理解这些龙的脑回路。 因为另一头龙,竟然无缝衔接了。 “请求被驳回,犯人如实回答问题。”男人说。 “可是这样和你说话,我很没有安全感耶~”‘女囚犯’紧了紧身上的毯子。 “安全感?穿上衣服就有安全感了?被逮住了就要有做囚犯的自觉。一肚子小心思,看见你就来气!”男人不耐烦地说:“快点交代,不给你上如意金箍棒已经算是仁慈了~” “喂,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女囚犯’撅着嘴巴抗议:“你这样对一个未成年少女满嘴跑火车,真的合适吗!” ‘女囚犯’突然止住话头,停下无用的申诉。 因为她惊恐的眼睛里,男人再次举起了警棍。 她只好委屈地低头,期期艾艾开始交代。 “在六个纪元之前,我们还在奴役着这个世界的时候,罗马城曾经是我的封地,那里是大地与山一脉的故乡。” 她的语调幽幽,不见任何悲伤。 却让人听起来,就有种时光在眼见飞快流逝的感觉。 # 城市的另一边。 病房内,也在讲解着同一个故事。 “历史上,留下记录的‘大地与山之王’的觉醒只有一次,匈奴王阿提拉。”eva在为众人回忆那段历史。 “在龙族统治世界的时候,罗马城曾是他的封地,他的‘世界之殿’,他要夺回这座被基督教守护的城市,召唤龙族的血裔,重建他的龙族帝国。” “eva,你的用词是‘他’对吗?”昂热提问。 eva虽然用的是中文,但是电脑上有字幕帮助那些昏聩的老人快速阅读。 昂热便是从字幕中发现了这一处细节。 “是的。在历史记载中,匈奴王阿提拉确实是一位男性,他从小作为质子在罗马长大,12岁时接受了血统召唤。”eva回答。 “你继续吧。” “好的。”eva接着讲述:“当时的秘党长老,教皇利奥一世、元老院首席议员阿维努斯和禁卫军统领特里杰久斯都出自历史悠久的屠龙家族,在密党首领阿基坦的预言下,他们提早42年改变了整个罗马的建筑格局,从高空中俯瞰,整个罗马城的街道和建筑呈现出无数龙文,仿佛一株茂盛生长的世界树。言灵之力守卫着这座城市。” 屏幕上出现卫星航拍图。 “至今航拍图上依然能够看见旧日的痕迹,那座人类历史上的奇迹之城,人类抗击龙类的堡垒。” 元老会看着眼前的航拍图,脑行中想象出几千年前的盛况。 如果你仔细想想,在人类还未掌握科学力量的时代,那些屠龙家族的后代,是以怎样的手段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龙族复兴,你就会嗅到龙族秘密书中浓厚的血腥味,那些年份、时间、人名会如刀刻在你的脑海里,你无法忘记他们,历史回头描述一个人一件事的时候,往往只有聊聊的几十字。 当时能留下几十个字的人,付出的代价…往往是生命,而在他们的生命如同烟花那样灿烂地燃烧,往往无人能见。 “阿提拉在这座城市却步,他并不畏惧基督教的力量,但是同族的力量让她不安,这个城市、片土地都在反抗他。利奥一世、阿维努斯、特里杰久斯出城谈判,然而事实上双方相信的只有力量,龙族的战场上永远只有赤裸的力量搏杀,无所谓的政治谈判。利奥一世以一生的心血培养的‘圣堂国教骑士团’倾巢出动,借着谈判的机会给阿提拉痛击,骑士团全军覆灭,而阿提拉三度被这些骑士以血肉为代价推入了溶解了炼银的‘水银河’,肉体和精神抖受到重创。他不得不回军,当是撤离之前,他如愿以偿地得到西罗马帝国的公主霍诺利亚为妻,他和这个女人纠缠了一生之久。” 元老们成员都知道这个故事。 可是如今再次听到‘获诺利亚’这个名字,还是不禁为她肃然起敬。 eva的讲述还在继续。 “阿提拉这位伟大的龙族君主的少年时代实在罗马宫廷里度过的,12岁时他为匈奴的质子被送到罗马,在那里接受完全的教育感受到血统的召唤,觉醒,并且认识了当时还是个孩子的霍诺利亚。从血统分析,霍诺利亚可能是个完整的人类,她和阿提拉的关系很耐人寻味,他们之间到底是政治合作还是存在超越种族的感情,没有人知道。霍诺利亚当时是罗马皇帝的姐姐,地位很高,当时她曾主动提出下嫁给阿拉提。而整个罗马宫廷都反对这桩婚姻,似乎它会导致这个世界的灭亡似的。” “真相已经无从知晓,总之在46岁的时候,阿拉提至于得到自己少年时相遇的女人。” 故事到这里,元老们听到的还只是‘龙王’的强大与不可阻挡。 但是接下来,故事却戛然而止。 “第二年阿提拉死了,死法很神秘,他在一次饮酒后暴亡,睡梦中鼻腔血管破裂,鲜血涌入喉咙,窒息而亡。” “这次死亡发生在他迎娶勃艮第血统的少女伊笛可,秘党的历史学家有过猜测,伊笛可其实是罗马帝国世袭的屠龙间谍,她杀死了这位龙王。而龙王所以失去反抗的能力,是因为他的妻子霍诺利亚在长达一年的时间始终在对他下毒。这种毒药从蜥蜴的骨骼中提炼出来的,配上三种经过炼制的纯净金属,对于人类是完全无害的,对于龙族确是剧毒。在罗马城外遭到重创的龙王在毒药的攻势下身形俱疲,所以当夜在婚帐中无力抵抗西罗马密党一个世纪里最杰出的刺客伊笛可,她的代号是‘翠之混’。” 很难让人相信,让混血种身处噩梦几千年的罪魁祸首之一,大地与山之王,竟然就这么死了。 死的异常简单,却又莫名其妙。 “奇怪的是,龙王似乎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即将到来,他于第二日下葬,把自己的遗体分开盛放在金银铁三个棺材里。这符合龙族的惯例,这三具棺材里有一具藏着会令他重生的‘卵’,分开埋葬能避免真正的‘卵’被摧毁……但是这样的三具棺材不是应该立刻可得的,他应该已经准备了好久。” 一滴滴雨水打在窗边的毛玻璃上。 随着eva故事的最后,滑落在窗台。 雨水的落入了泥土,故事也到了结束,房间中却陷入了死寂。 现在人类的科技越来越发达,信息网路连接了世界。 龙王的身份也逐渐浮出水面。 但是如今回首过去,他们却惊奇的发现。 问题并没有减少,谜团越来越多,真相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元老们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和叫阿拉提的男人,他纠缠一生的女郡主霍诺利亚,以及他的另一个女人,杀死他的刺客伊笛可。 他们之间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耶梦加得明明是一头雌性,为什么匈奴王阿迪提是一名男子? 明知道自己的死期,为什么他从未反抗,只是豪饮? 还有那一代以教皇为首的、促类拔萃的秘党精英。如果不是这群人恰好在那个时期出生在世上,那么龙族也许已经复兴于世了。 历史中,其他龙王是否也曾经苏醒,但是也在某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被他们的祖辈们,以鲜血和生命阻挠? 龙王们一共苏醒了多少次? 他们在此期间都做了什么? 未解的谜团太多,每个人都摸不着头脑。 可是当所有人线团缠绕在一起,理不清任何头绪的同时,元老们心中有同一个名字越来越清晰。 这个名字的出现,令所有的答案都不再重要。 所有的谜题都将在这个名字前湮灭。 而湮灭的东西,没有去了解的必要性。 那个名字是——尼德霍格。 龙族的始作俑者,一切龙类的源头,据说杀死他,便能灭绝整个龙族。 当人们避开‘侦探’的心里和求知欲,直接索求答案时,他们得到了这个名字。 龙王,在为了对抗祂而一次次苏醒、反抗。 几千年里,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 那是——诸王的受!难!日! # ‘女囚犯’声音淡漠,听不出喜悦,也没有悲伤,她就像是一位旁观者,一位吟游诗人,冷淡地讲述这一段故事。 “在那个年代里,我们便已经准备了重生的‘茧’,为了归来。” “我也不例外。我的其中一个‘茧’留在我的故乡,那里是我的城市,我的家乡,我和哥哥在那里长大,死去。” “我也期待,在那里归来。” 第42章 霍诺利亚! 第126章 42,霍诺利亚! “我睁开眼的时候,是公元399年,天顶是青铜吊灯,地面是大理石石砖,我被一种很柔软的毯子裹着,一大群人围在身边。” ‘女囚犯’平静地讲述。 “人类婴儿在刚出生的时候,都会大哭大闹,这样体内的氧气才会顺畅。据说婴儿如果不哭,孩子的父母和护士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哭出来。这是为了婴儿的健康。” “但是过去的人不这么想。” “我出生的时候,不哭,也不恼,就只是静静地观察周围,审视这个陌生的世界。围着我的修女们很吃惊,他们认为我是神子一类的东西,在中世纪的时候,人类正处于神学社会。后来‘神子’降临的事情越传越广,国王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某一天,教堂里突然来了很多身披重甲的卫兵,我就知道这些人是来接我的。” “那时我还没有觉醒记忆,怕的不得了,大哭起来,那是我第一次哭。可是周围那群傻子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哭,只知道找一群奶妈把我挤在两团赘肉之间。” ‘女囚犯’低着头,不知道她回忆这些事时,是个怎么样的表情。 不过秦惶猜测,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就像是自己一样,他清楚的保留了人类的记忆。可是在龙类血脉记忆苏醒的瞬间,觉得那些事情都无所谓了。 耶梦加得估计也是一样。 她是龙王,不是人类,那些过去,都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就再也续不上了。 只能坐起来,面对现实。 “再后来,我被带到了古罗马的王都教堂,我的身份高贵,莫名其妙的高贵。当时他们还抽我的血去做某个实验,那时候气得大哭大闹,因为很疼。”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在测试我的血统。血统检测结果,我只是个普通人。” “呵!那帮蠢蛋用滴血认亲的方式检测龙王的血统,怎么可能有用。”‘女囚犯’适时嗤笑一声。 “别总是穿插你的‘槽艺’。”桌对面的男人无语。 “好好好~”‘女囚犯’翻个白眼:“后来很多年,我一直生活在教堂里,被一大群人围着生活,很普通。” “直到我遇到了某个傻子。那个傻子在教堂里总被人欺负,他也不敢还手,因为我见到那些负责保护他安全的卫兵也在欺负他。那个傻子就蜷缩在墙角,抱着脑袋,像个流浪狗一样,被大帮人拳打脚踢。” “他比我更早来到这座修道院,但却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不过我听说过这个人,一个傻子,传闻中,他好像暗恋某个公主。呵!狗一样的家伙,还去暗恋公主,你们说好笑不。” 没人回答‘女囚犯’的问题,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回答。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不过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那个傻子被人欺负,被人一边踹着脸,一边嘲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很火大,非常火大。简直像是怒火烧坏了脑子,我直接冲上去推开那些人,抽他们嘴巴。我当时只有七岁,太矮了够不着,就命令那些人弯腰让我抽,他们也只能乖乖照做。我是神子,他们必须听我的。” ‘女囚犯’说到这里,一脸无奈叹了口气。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窝囊的男人,那家伙块头很大的,却连还手都不敢。我抽完巴掌让他也去打两下,他也不敢。就眼巴巴的看着我……让我恶心。” “当时我就在想:‘这人真废物啊,天底下最废物的男人也就这样了吧。他不是喜欢公主吗,现在碰见个别的女孩又开始眼巴巴盯着看。’小时候的我就长得很漂亮,也有很多人打量我,所以我认得那种眼神。” “后来果然像我想的那样,那个傻子开始纠缠我。每天都蹲在修道院门口,我们早上要出门唱圣歌,他就跟个二百五一样在下面鼓掌。可是圣歌这种东西又不是马戏团,鼓个屁的掌啊,那样只会让人觉得他在藐视教堂。果然,修道院的骑士开始揍他。一开始我还会拦着点……后来他每天都鼓掌,我也被弄的很烦,就不再拦着了。就只是站在人群中,看着他挨打。” “但那家伙真的不是一般的傻,真的。被人踩着脸碾在地上,还在傻笑着使劲拍手……太蠢了……” “不过某一天我跟着修女们出门的时候,发现那傻子不在了。当时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过也觉得正常……他虽然是个傻子,却也是个花心的傻子。一开始喜欢公主,后来又缠着我……现在的话,恐怕又看上别的姑娘了吧。” ‘女囚犯’仰起脸,看着酒店内的天花板,眼波之中,是岁月的流转。 她接着,轻声说。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我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我发现了很多事情。他们给了我尊贵的身份地位,却限制了我的自由;身边总有无数侍女服侍我,却也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和我同一批的修女都长出了皱纹,而我……却还和18岁时的容貌一般无二。” “所有人都可以远离我,他们在恐惧我,怀疑我‘神子’的身份,觉得我是怪物。” “我很委屈,却也没说什么。因为没人在乎,他们也不会听。只是在简单应付两句后,一切照旧。……就像被养在假山假水中的野兽。” “直到那一年,我被带到了城头,这是多年来他们第一次允许我离开修道院。我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不只是因为被约束久了的原因,而是那时我就隐隐觉得,这座城市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生活在这座城市里,觉得空气都是粘稠的,让我浑身不自在。那天被允许外出,我开心极了,心情就像是第一次野餐的小女孩,欢呼雀跃。” “我兴高采烈的登上城头,即便身边有更多的骑士监视,我也没在意。我期待呼吸外界的空气。” “但是……我眺望出去……却没有想象中的鲜花草地……只有尸横遍野、断肢残骸……和震耳欲聋的吼叫。” “城下有两支军队在战斗,其中一支都是穿着银色的铠甲,从头到脚武装的严严实实,我认出了他们,是教堂的骑士,我见过他们训练。” “另一支军队的装备就非常简陋了,兽皮兽衣,跟土匪似的,完全没有可比性。” “近侍官为我介绍,那些是来自东方草原的蛮子,他们一路烧杀抢掠、奸淫妇女、祸害了无数的国家。总之就是一群坏蛋,他们无恶不作。” “不过这群蛮子的战斗力很凶悍,应该说,他们的将军、或者君王很凶悍。那个壮汉在骑士的包围圈中七进七出,所有挡在他面前的战马都被用暴力撕碎,身体上的鳞片被染成血红色,脸上挂着血肉,怒目狰狞。” “我愣住了,我认得那个人。即便两人几十年没见过了,那家伙也长大了,并且变成了长着鳞片的怪物,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家伙……那个窝囊的傻子。” “他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冷血、残暴、却又拥有无可阻挡的力量。和我记忆中那个废物,完全不像是同一种生物。即便是教堂中最精锐的骑士团,也在他的手中节节败退,一个接一个陨落。城头的教皇也看清楚了形势,这座城市也要沦陷了。” “于是,他们开始呼喊我的名字。” “所有人都在喊,城头的卫兵、护卫我的骑士、楼阁上的传教士,甚至就连跪在墙角,侍候的修女与仆人,他们都在同时呼喊我的名字。一时之间,整座城池内的所有人都在齐喊,就像是某种必胜的口号宣言,震耳欲聋。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这件事,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这就是他们允许我登上城楼的目的……只有我不知道。” “就像我之前说的,没人真的在乎我的想法。” “城楼下的军队自然也听到了,我当时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我这个‘神子’的称号只是个纸老虎,根本帮不了任何人,他们呼喊我的名字又有什么用?我还能冲下去打退那个怪物?” 现实中,‘女囚犯’自嘲地笑笑。 “可是我错了,呼喊我的名字真的很有用。因为那个怪物听到我的名字后愣住了,原本照亮夜晚的黄金色眼睛瞬间变得晦暗不明,他的眼神很好懂,因为他是个傻乎乎的窝囊废,藏不住心事,他的心情完全都写在脸上。那种眼神……叫做恐慌。” “哈哈哈,真好笑,那傻子竟然在害怕我的名字!”‘女囚犯’讲着讲着,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她又瞬间收敛了笑容,再次变得面无表情,继续讲述。 “骑士们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始反攻。他们几十人一起推着那个怪物倒退,这次那个怪物竟然没有反抗,看起来有点蹑手蹑脚的。随后,他被推进了护城河中……那条河,是银色的,里面被灌满了炼银。光是看着,就让我心生厌恶,想要远离那条河,目光也不由自主地避开那里。” “可是怪物的惨叫声将我的目光定格在那里。” “那怪物与几十名骑士一起坠入河里,怪物就像是落入了油锅,身体的鳞片开始溃烂,体表升起恶臭的白烟,他像是经历了什么难以承受的痛苦,嘴巴张开到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无声地哀嚎。” “那些骑士的情况却好上很多,虽然身体表面泛起了青色,那是中毒的迹象,但是他们却在水银中游向怪物,用身体拉着怪物向更深处下沉。” “我目瞪口呆目睹一切的发生,心口突然疼的厉害,我捂着胸口一步步后退,颠颠撞撞靠在城墙上,却没有任何人搀扶我。” “就像那河中的怪物一样,也没人关心他。即便那怪物忍着痛苦,撕碎了一起坠落的骑士,可是还有更多的骑士在两岸上等着他,那些人决不允许怪物再次登陆,他们肯定会再次将怪物推回地狱。” “我傻傻地看着那边,一瞬间觉得,那个怪物好像并不可怕,他还和几十年前一样,是个需要人帮助的窝囊废。几十年前,人群用鞋底踩在他的脸上;几十年后还是如此,只不过这次,用的是刀剑……” “城内城外的所有人都振奋了起来,因为在他们看来,怪物就要死了,死在正义的铁矛下,沉入炼银的地狱中。” “他们的呼喊更加激烈,每个人都涨红了脖子,用几乎破音的嗓门呐喊,即便喉咙喊破了也不在乎。” “我惊恐地瘫倒在城头,是唯一的异类。我感觉有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要发生了,但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捂住耳朵,去逃避这件事。” “可是当整个世界都在走向某个结局,逃避是没有用的。他们的呐喊就像是越过了耳朵,直接灌入了我的大脑,冲击着我的神经。” “他们喊得是我的名字——” “霍诺利亚!霍诺利亚!霍诺利亚!” 房间中的耶梦加得突然抬头,金色的眸光驱散了房间中的黑暗,那双冰冷的双瞳中,凶戾得如同地狱最深处的恶鬼。 “我想起来了,我就是霍诺利亚,是那个傻子一直惦记的公主。我是耶梦加得,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而那个正在被欺负的傻子,是我的哥哥,芬里厄。” “他是来……营救我的!” 第43章 四大君主 第127章 43,四大君主 “营救?”秦惶低声问。 这个词汇很有意思,她不觉得耶梦加得用错词了。 “没错,营救。”耶梦加得微笑。 她端正了坐姿,长出了一口气,说:“我觉醒记忆后,立刻就发现了那座城市的不对,它在限制我的力量,削弱了元素的流动。这是一座死城,并非那种荒无人烟的死城,而是这座城附近的元素,都被困死了。我处在这座城内,根本沟通不了元素,也使不出言灵。” “这是一座……为我们准备的牢笼。” 所谓言灵,归根到底,也不过是释放者下令控制周围的元素,去执行某条命令罢了。 好比四大元素是听候调遣的士兵,释放者是发号施令的将军,龙文就是指挥军队的旗号,而领域就是命令所能传达的范围。 如果元素死寂,那么言灵自然会失效。士兵不干了,你再怎么吼‘龙文’都没用。 即便是龙王也不例外。 这是一个为‘大地与山之王’量身定做的陷阱。 和秦惶当初的情形几乎完全相近。 “炼金矩阵?”秦惶问。 “没错,就是炼金矩阵,一个超级巨大,用古罗马那座城市作为材料,街道、城墙、护城河为线络的炼金矩阵。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这个炼金矩阵无比复杂,就算是我这个龙王也没办法破解,城内的元素就像是离开脱水的鱼,根本调用不动。领域也无法展开。身在这座城中,我的大部分能力都发挥不出来。这种炼金术,人类是不可能掌握的,只能是某个同类。” 耶梦加得直视秦惶的眼睛,黄金色的瞳孔中传递着某种信息。 “据说这座古罗马城是在43年前,也就是公元399年改建的,你说巧不巧,那年我刚好从‘茧’中爬出来。” 秦惶没有任何反应,却推了推旁边愣着的少女:“能帮我们冲杯咖啡吗?” “……哦,哦!”酒德亚纪从震惊中回神,小跑着离开。 “我的那杯不加糖哦——”耶梦加得随意地嘱咐。 “好的。”酒德亚纪微微躬身,再次转身离开。 耶梦加得手臂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目光幽幽,扭头注视酒德亚纪的离开。 “特意支开你的小棉袄,看来伱也不是那么信任她嘛~”她托着脸阴阳怪气。 秦惶不为所动。 老实说,在这种事情上,耶梦加得能忍住不去撕了亚纪她们,已经很克制了。 “只是有些事情让她们知道了也没用,只会徒增烦恼,和信任没什么关系。”秦惶瞥了她一眼:“而且小棉袄的中文意思是父母和女儿关系密切的高度概括,注意你的用词。” “啊?!我理解错了吗?你们不是君臣、父女一类的关系吗?” 耶梦加得‘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这样啊~是我误会了,库米纳塞——你还准备和她们上床的,对吗?”耶梦加得先是双手合十道歉,然后一脸呆萌地眨眨眼。 乍一看,简直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天使。 可是在秦惶眼中,假的不能更假了已经。 ——阴阳人·耶梦加得。 秦惶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还嘴。 耶梦加得也是龙王,有自己的思想和底线,占有欲并不比他少多少。 她肯好好地坐在这里,已经将大多数尊严都丢在地上了。 秦惶没有那个脸面去要求更多了。 他只好将话题拉回来:“你知道是谁留下了那座炼金矩阵吗?” 明显的话题转移,这个计俩秦惶用了很多次了,每次耶梦加得都看得出来,并且点破了其中的一次。 这次—— “……”耶梦加得不说话,金色的眸子无声地盯着他,眼神幽怨。 她就像是躲在灌木丛中,吞吐蛇信的毒蛇,幽幽地盯着猎物。 就在在秦惶觉得,这头小母龙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啃自己一口的时候,耶梦加得终于说话了。 “我不知道。”她托着腮,看向墙边:“我们四大君主都留下很多茧,但是信息却是保密的,这种事情不可能告诉别的龙王。但是布置这个炼金矩阵的人,他不仅知道我的‘茧’的位置,甚至提前预知了我的苏醒时间。” 她望着墙面发呆,面冷如铁、眼神冷漠:“但是毫无疑问,他非常了解四大君主的苏醒规则。在我们刚醒来的那段时间里,会迷茫很长一段时间,逐渐寻回自己的记忆。这个过程不是很快,但也不会很慢。但我在那座城市里生活了四十多年,却一直没有觉醒,这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是那座炼金矩阵在起作用,它不仅可以限制龙类的能力,甚至压制了龙王的苏醒。我甚至怀疑,如果不是中途发生了意外,芬里厄突然被‘匈人’召回了草原,脱离了炼金矩阵的束缚,我和他可能永远都不会觉醒记忆,就那样作为两个傻子,被关在那个笼子里一辈子。” “直到某一天,正主来到我们面前,享用我们这顿大餐。” 有某个家伙找到了‘大地与山之王’的卵,并且提前算到了两头龙的苏醒,特意准备了一座炼金城池关押他们,压制他们的力量与记忆,计划将两位‘君王’一直关在牢笼里。 这种手法让秦惶想到了‘蓄养家畜’这个词。 花猪被关在猪圈里,管吃管喝,喂得白白胖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猪。直到某一天,屠夫举着柴刀来到花猪面前,花猪临死可能都想不明白真相。 “真是大手笔啊~~”秦惶感叹。 即便是敌人,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手段和谋略都已经做到了极致,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做得更好了。 耶梦加得浅浅地笑,再次看向秦惶,说:“我也觉得很厉害,我们兄弟中竟然隐瞒着这么一个家伙,那种精湛的炼金术甚至都在诺顿之上了,但是在四大君主共存的时代里,诺顿一直是我们中公认的、炼金术造诣最高的那个。这个人一直隐藏了自己,他在至尊尚未死去的时候,已经在谋划几千年之后的事情了。” “你知道是谁了?”秦惶问。 “你不是也猜到了。”耶梦加得微微一笑:“其实很好猜啦——” 她坐在椅子上,晃荡着自己光洁的小腿,语调也是轻松的口吻,就像坐在公园椅子上的小女孩那样,活泼欢快。 “有些事情你可能知道了,说起来会这样也是因为你。祂在创造我们的时候,吸取了你的前车之鉴。因此,我们王座上的双生子都是有缺陷的。其中一方掌控力量,但是却有明显的缺陷;另一方享有完整的权柄,但是力量却不够。这是祂特意这样安排的,就是怕再发生你那样的反叛。” “于是呢,我们中掌握权力的一方,才是双生子中真正有话语权的一方,就像我和哥哥那样,他虽然傻,但却会无条件相信我,这就足够了。” “其他龙王也是一样。” “青铜与火,有话语权的是诺顿,诺顿是我们中最像祂的一个,这样说你应该就明白了吧。” “诺顿不屑于做这种卑劣的事情。”秦惶点头,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黑王的性格。 暴躁却又睿智,重情重义却又会在需要是有牺牲一切的觉悟。 这也是龙类都很矛盾的原因,因为龙类的始祖就是这么一种残暴又脆弱的生物。 既然诺顿性格和黑王相似,那么他就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是的,如果是诺顿,他可能会直接撕开茧杀死我们,也可能会等着我们复活,但不会做这种事背地里算计别人的事情。”耶梦加得说。 “海洋与水……”耶梦加得脸色古怪,纠结了一会儿说:“那俩兄弟很奇怪,他们的力量分配比重是差距最小的,相应的,他们的智慧也差不多,却都有一些缺陷。不过他们之间可以相互交流,一同商讨问题,这是我们中唯一的例外。原本我们都还挺羡慕他俩的,不过时间长了,这两兄弟三天两头就发生矛盾,内部之间的关系反而是双生子中最差的一对。” “用现在的话讲,这俩兄弟就是暴躁老哥,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先干一架那种类型。当然了,他们也是有可能是特意伪装了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是迷惑我们的假象,不过我实在有点想象不到他们算计别人的一幕。”耶梦加得描述。 秦惶也是神色古怪。 他抬起食指,指尖立刻生成一团水球,汩汩涌动,像是一个精致的水晶球。 “行了行了,别臭显摆了,全世界的龙类都知道,你能控制所有的元素。”耶梦加得翻个白眼,她当然看到了突然汇聚起来的水元素。 秦惶不说话。 他手中的水球迅速变形,凝聚成一把冻结的冰刀。 在耶梦加得始料未及的眼神中,手起刀落,斩断了自己的手腕。 黑色的血液还没来得及喷涌出来,秦惶的另一只手便已经摁在了伤口处。 两秒后松开了手掌,他的手腕已经重新连接在一起了。 原本被切开的地方皮肤光洁如新,若不是还有一些细小的黑血黏在皮肤上,甚至看不出那里曾经有一处伤口。 龙王的恢复力虽然惊人,但绝对不可能恐怖到这种程度,即便是白王也不行。 因为这并非白王的权柄,这是归属于‘海洋与水之王’的特权。 “你吞噬了海洋与水之王?”耶梦加得惊呼:“谁?利维坦还是贝希摩斯?” “……贝希摩斯,他的卵被人类发现了,还未孵化就被破坏了大脑,永久失去了破茧的希望。被人类研究了很多年,最后随着一艘破冰船沉入了极渊,用来唤醒我。”秦惶直白地说出了答案。 耶梦加得眼睛闪烁,她瞬间想到了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来,日本发生的事件就是一场针对白王的陷阱,说不定自己也被算计在内了。 因为在白王苏醒那天,她也被困在了bj。 不过这家伙竟然闯了出来,再次君临世间,恐怕这个过程不会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这其中可能隐藏着很多她不知道的心酸。 不过也没什么心疼的必要,几千年了,没谁过得很容易。 耶梦加得想到自己苏醒这么多年,小心翼翼了解现代的社会,学习人类的知识,模仿他们的行为,隐藏在人群中,调查其他龙王的信息。 但是始终没有任何进展。 而这个色批龙刚醒过来,直接就有现成的大餐端到了眼前, 她觉得很酸。 “那您可真厉害呢~”耶梦加得夹着嗓子,阴阳怪气:“您现在正谋划哪个王座呢?我向您推荐一个怎么样?大地与山的王座,他们的权柄是力量与‘土’元素,对战斗的加成是最高的呢~~” 秦惶面无表情怼回去。 “没问题啊,不如找个时间,将你哥哥带过来,大家约个饭局,讨论一下如何烹饪‘大地与山’,怎么样?” 如果是占有欲和嫉妒心方面,秦惶还可能忍着。 其他的地方,他可不会惯着这个妞。 “……”耶梦加得被噎住了。 她可不会真的带芬里厄与这家伙见面,可能一辈子都不会。 “既然火与水都不是,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呗~”耶梦加得丝滑地连接上之前的话题,仿佛刚才二人从未提过‘芬里厄’的事情。 秦惶也不去打断她。 “说起来,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怀疑对象,他是我们中最聪明的一个,当初的众王盟约,就是他站出来组织的。” 耶梦加得说的众王盟约,指的就是一起反抗至尊的那次。 也只有祂,才有资格让所有的王统一战线对付。 恰好这个时候,酒德亚纪端着咖啡过来了。 亚纪将一杯放在他眼前的桌面上,又走到另一边放下另一杯。 秦惶吹开热咖啡上的白烟,微笑道:“最聪明的龙王不该是耶梦加得吗?美貌与智慧的化身,盘踞中庭的尘世巨蟒,注定吞噬世界的庞然大物。” “别夸了别夸了!”耶梦加得捂脸,娇笑地说:“全世界都知道白祭司才是最完美的龙王,他独自发动了龙族历史上第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反抗斗争。” 两人都是毫不客气的商业互吹,然后同时笑笑,开始品尝杯中的咖啡。 “继续说阿提拉吧,之后怎么样了?” 耶梦加得抿了口咖啡,随意地道。“还能怎么样。芬里厄杀光了骑士团,教皇迫于压力,只能将我放出城,这些事情史书上都有记载。” “那个时候我们的信息基本全都暴露了,芬里厄就是个傻子,搞了那么大动静,全世界都知道他要去古罗马救人,幕后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言语咒骂,嘴角带着笑。 “我也尝试过寻找那家伙的踪迹,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收获。教皇修建这座炼金城池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抗击龙族。督造城市改造的骑士也被芬里厄杀了,没有一点信息留下。” 耶梦加得再次叹了口气:“他隐藏了起来,全世界只剩下我们这两位君王,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了。几乎每天都有无数的混血种前来刺杀我们,甚至连洗澡的时候,都有家伙藏在水底。” 她咬牙切齿:“你说我一个黄花闺女,每天洗澡的池子里都可能突然冒出一群大汉,这谁忍得了!” “没有办法,我们举世皆敌,而且继续这么杀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只会继续落入那家伙的下一个陷阱。毕竟我们在明面上,他躲在阴影里。他随时可以算计我们,不用冒任何风险。我们只能忍着。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于是我就想到了再次沉睡,重新躲藏起来。我为芬里厄准备了一种特制的毒药,中毒的人死前不会有任何痛苦。”耶梦加得扶额:“但他的体格太硬朗了,吃了一年的剧毒,都没有一点事发生。” 她再次抬头时,露出古灵精怪的笑容:“不过还好,当时混血种中派出了一个美女引诱芬里厄。说实话,那女人很漂亮,也就比我差那么一丢丢。” 她的手指直接留出一条细缝。 “于是我将计就计,给了她杀死我们的机会。” “就这样喽——” 故事结束,耶梦加得毫无停顿地抬头,对酒德亚纪露出诡异的笑容:“你的主人准备泡我!但我不喜欢你们,所以大概率会拒绝。这个时候,你们会怎么做?” 第44章 夏弥:小伙子,平时注意锻炼身体啊—— 第128章 44,夏弥:小伙子,平时注意锻炼身体啊—— 酒德亚纪愣住了,抱着托盘定在那里,说不出话。 “咱们不是说……”秦惶想帮那丫头解围。 “你闭嘴!!”耶梦加得猛地扭头,冲着他低吼。 獠牙代替了小虎牙,苹果肌上,灰白色的细小鳞片起起伏伏,宛如青面獠牙的修罗恶鬼。 “……”秦惶只能绷起嘴角。 因为他不得不如此。 耶梦加得眼中的金色,藏着那股拼命三郎的狠劲儿,似乎如果他继续说下去,对方真的会扑上来和他拼命。 他忽然发现,耶梦加得并不是一时兴起,才会有如此一问。 或许在高架桥下的时候,或许更早,她就已经想好了很多事情,然后一意孤行。 震退了秦惶,耶梦加得质问酒德亚纪时,威势更足了。 大有那种‘天下是本宫的天下,后宫?你在想你嘛波’的感觉。 酒德亚纪在两人间来来回回扫视,一时间也慌了神。 她从未想过有人会问她这个问题,她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因为她服侍的那个男人,是世界上最大的怪物之一,是龙族的白色皇帝。没人能够约束白王的所作所为,即便是联合国联名表决也不行。 所以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我……我……”她支支吾吾半天,也给不出答案。 离开是自然不可能离开的,如果非要逼她走,最后的结局只会是逼死她,这是不用想的,必然的结局。 至于和这位尊贵的初代种争论一下,讲一讲道理……从溶洞内就和八岐大蛇相处颇多岁月的她明白:和龙讲道理,根本没用。 她也不敢说什么狠话,做不到耶梦加得这样战意十足。 这和实力没有关系,毕竟面对奥丁,她握着刀剑的手也没有任何迟疑。 有些事情,只有某些特定的人,才有资格那么做。 一气之下就立刻摔门而走这种任性的行为,是属于那些有恃无恐之人的特权。 不过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谁又没有占有欲呢? 占有欲又不是只有龙有。 人类也是一样。 包括她。 只不过区别是会不会表现出来,有没有资格表现出来而已。 她是羡慕耶梦加得这种,‘正宫娘娘’般的底气。 发自内心的羡慕。 耶梦加得的世界很大,她背负了很多,也不在乎是否孤独地活下去,所以无所谓是否一定要赖在这里。 但是自己不行,也不敢。 就好比那些乡村里,被拴在门外散养的土狗。 它们平时吃剩饭,不管春夏秋冬、晚上睡觉,都被锁在门外,没人把它当做一条宠物犬。 也不会温柔地抚摸它。 但是白天解开链子的时候,它一次也没有逃离过。 很简单,狗狗一定是害怕离开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去找它。 所以它很乖很听话,是全村里最懂事的狗。 最后,酒德亚纪低下了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甚至没有用眼神,向桌子另一边的男人求助。 那是会让人为难,这种事她不会做。 “伱是在装可怜吗?”耶梦加得以冰冷的眼神逼视她。 “没有。”酒德亚纪摇头后,抬眼与那双刺目的黄金瞳对视,没有一点胆怯:“我只是说不出什么,您是尊贵的初代种,我只是个混血种,充其量也就一百多年的寿命……” 她就说到这里。 剩下的话不用说,就能想出来。 她就只有一百多年的寿命,耶梦加得却有无尽的生命。 在一百年后,这所屋子的雌性只会剩下耶梦加得,其他人都会化为白骨,没人争得过她。 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容忍她们一段时间呢? 这已经算是哀求、乞求了。 “这还不算是装可怜?”耶梦加得嘲笑,随后无聊地摆摆手:“算了算了,真是没劲!” 她似乎突然不再计较这些事,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秦惶一直保持沉默,没说话。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后果也要自己承担。”耶梦加得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她很聪明,懂得男人不说话代表了什么。 那可不是默认了她对这几个混血种的逼迫,而是在给这几个小丫头机会,让她们自己辩驳。 说完这句话,她的黄金瞳便飞速熄灭了。 她又开始晃悠小腿,变回了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似乎刚才咄咄逼人、居高临下的女皇形象只是一场幻觉。 “你还有问题要问吗?”她左顾右盼,之后抬头笑:“如果没事了,我们去仕兰中学转转怎么样?” “……”酒德亚纪有点懵。 秦惶也苦恼地挠了挠眉心,这次他也没能跟上耶梦加得转换的速度。 这翻脸简直比蹦迪还快。 绳索都没挂,她就直接跳下山崖了;等你反应过来向下望时,她又好好地站在旁边了。 秦惶只好顺着夏弥的话说下去:“为什么要去那里?” 夏弥盯着秦惶的脸看。 “嘁!”她扭脸撇了撇嘴:“装什么装,我们现在没有离开sh,不就是因为你想去看看嘛!?我只是将你心中想的说出来而已。” 夏弥同时提出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注意到这里的?这里发生异常是在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应该是去年八月份才苏醒的吧,八月份之后,这里什么情况都没发生过,你应该注意不到这边才对。” “…做梦梦到的。” 秦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随口这么说。 “梦到的?精神元素这么牛的吗?”夏弥却相信了这番话,认真思考后说:“确实有这种可能,我们龙族的历史也是通过这种类似的方式得到的。” 龙族的历史关于过去和未来,它是由‘尼德霍格’书写的。 至于尼德霍格是通过什么方式看到的未来,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种言灵可以参考。 言灵·先知,这种言灵就是一种短暂的预测未来的言灵。 先知就是通过一段模模糊糊的幻象,看到了未来。 “走吧。”秦惶不想在这种问题上纠缠,已经站起来了。 夏弥也跟着起身。 “我去准备车。”酒德亚纪连忙追上去。 不过秦惶却叫住了她:“不,这次你不用跟着。” “啊?”亚纪猛地刹住脚步,傻傻地呆住。 夏弥躲在秦惶背后探出头,嬉皮笑脸。 “嘻嘻,逛校园这种事情当然应该成对成对的啊,你在卡塞尔学院没见过吗?压马路、长椅上接吻、一起钻小树林……”夏弥趁机拱火:“虽然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很讲义气。需要视频吗,我可以录下来带给你。” 酒德亚纪听到她的话,足足懵了两秒钟,最后讪笑:“不…不用了。” 她还是不习惯和这头龙相处。 “不用想那么多。那个学校将会是未来的焦点,你会有机会去的,现在还不是你的出场时机。”秦惶走出门,回头交代:“去给夏弥找身衣服换上吧!哦,要那种jk的短裙制服,给她配上两双丝袜。” 秦惶幽幽看向夏弥,面无表情说:“祂没有给你生育能力也是好事,这样不用准备气球了,也很方便,对吧?” 被留在屋内的两个女孩都有点傻眼。 酒德亚纪在夏弥裹着毛毯身体上来来回回打量,尤其是她那双牛奶凝脂般的双腿,曲线完美,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 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正噘着嘴。 夏弥对视线很敏锐,现在被两人盯着,有种被架上高地,下不来台的感觉。 最后一咬牙,恶狠狠的说:“穿就穿,你以为我怕你啊!” 她不甘示弱地看回去,盯着秦惶腰腹以下,带着些许调笑,说:“两双丝袜就够了吗?啧啧啧,就只有这点实力啊~~” 夏弥双手抱在胸前,老气横秋地摇头:“小伙子平时需要多锻炼啊,这样可不行。连我们班的小男生都不如。他们平时对着我yy时,可是发下誓言让我每天出不了门的。” 秦惶懒得理她,抬手关上了门,将她的声音锁在门内。 嘴上嗷嗷叫嚣,到了真格的时候,一准跑的比谁都快。 第45章 下雨的夜 第129章 45,下雨的夜 仕兰中学是当地有名的私立高中。 学费昂贵,师尊严苛,豪车如流水,美女如流云。 这么看起来,有点像是‘人类版’的卡塞尔学院。 已经到了放学时间,教室内只剩下一个人,灯光惨白,而外面黑的像是黑夜。 那是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孩,个子很高,穿着仕兰中学的校服,手里捏着一个iphone手机。 他立在窗边纹丝不动,望着外面发呆。 他站的笔直,那样子使人联想到洪水退去后的常青树。 雨噼里啪啦打在窗上,操场上白茫茫一片。 天空中都是铅色的云,伴随着暴雷,成千上万吨水向着大地坠落,像是天空中的水库开了闸门。 足球场上车辙交错,草皮被翻得支离破碎。原本私家车不准进校园,但是这么险恶的天气,家长都担心自己孩子被淋着,几个人强行把铁门推开,所有的车一蜂窝地涌进来。 几分钟之前,操场上好像是赶集,车停的横七竖八,应急灯闪着缭乱的黄光,每个人都死摁喇叭,大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 瓢泼大雨中,学生们找不到自家车,没头苍蝇一样乱转。 现在所有人都被接走了,教学楼里和操场上都空荡荡的,‘仕兰中学’的天蓝色彩旗在暴风雨里急颤。 像是曲终人散。 男孩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然后被放在桌上。 男孩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它。 “子航该放学了吧?哎呀,你爸爸原本准备去接你的,可是突然生意上出了点问题,就急匆匆走了,他让我代他向你道歉。伱自己打个车回家吧,妈妈在家等你。子航乖,妈妈啵一个。” 最后果然响起清脆的‘啵’声,而后电话挂断了。 楚子航收起手机,从头到尾他都坐在那里,一个字也没说。 他也没什么要说的。 他打这个电话,只是想告诉妈妈他没事。他可能会晚点回去,不用担心。 这种天气已经持续好几天了,楚子航知道,外面是打不到车的。 这么大的雨,狂风能把小孩子掀起来,出租车司机也不想做生意,都早早回家了。 楚子航也没想着打车, 他只是想, 多站一会儿…… 他看着幕布一样的雨幕,总觉得下一刻,就会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撕破夜色,直勾勾冲他而来。 到时候,晃眼的远光灯会照在他与车子之间的路上,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下来,打着一把黑伞,像司机那样带着讨好,拘谨地邀请他上车。 楚子航已经做了决定,这次他会拥抱一下那个男人,顺便叫他一声‘爸爸’。 那个男人大概, 会傻笑吧。 可是他等了很久, 操场上的车子都离开了, 人群也散了, 迈巴赫……并没有来。 楚子航垂下眼帘,修长的睫毛下,遮盖住……快要哭出来的悲伤。 他提起手边的黑色吉他背包,从凳子上离开。 仔细检查了门锁, 关门前,熄灭了教室内的灯光。 他单肩背着黑色吉他背包,在漆黑的走廊里独行。 在一年多前,他背上的背包是‘爸爸’从伦敦给他买的hermes包,名牌书包,同学都很羡慕他,有一个总是记着他的父亲。 可是在某一天,楚子航突然换成了这个黑色的、丑丑的普通吉他包。 他们猜测,楚子航少爷可能觉得篮球、演讲、绘画、甚至高考,都太过轻松了,于是在这个即将进入人生关键阶段的时候,又给自己添加了一项‘音乐’的buff。 他们不知道,吉他包里并没有吉他。 楚子航也没有必要和谁解释。 就只是,吉他包从不离身,总是带着。 甚至有人发现,楚子航少爷在打篮球的时候,都会将吉他包带着……然后挂在操场上最显眼的位置,这样他在打球的时候,一眼就能注意到那里。 于是吉他包的下方,总会聚集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少女。 她们围在吉他包的周围,警惕着操场上贼眉鼠眼的其他女生,随时准备用她们自己娇弱的身体,挡下砸向这里的篮球。免得它们伤害到楚子航少爷的吉他。宛如,守护公主的骑士团。 教学楼的大门敞开着,寒风夹着雨丝灌进来,凉的刺骨。 楚子航裹紧外套,继续将手抄在口袋里,向外走。 他没有带伞。 门口那里,同样有另一个没带伞的人。 楚子航认得他,是一个低年级的小子。现在这个小子正望着雨幕中发呆,眼中的神色让他觉得熟悉。 楚子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大门口的方向,身穿白裙子的少女躲在门卫室内,恬静安和地望着校外,静静的,像是青春校园剧中的某个场景,只需一眼,便能够刻进记忆深处。 陈雯雯,仕兰中学文学社社长。 楚子航之所以认识她,还是因为身边这个低年级的。 ‘路明非暗恋陈雯雯’,这在仕兰中学,是包括老师和教导主任在内,所有人都知道的、不算秘密的秘密。 楚子航突然想起来,曾经那个雨夜也是这样。 他和路明非一起站在雨幕下,两人都没有上‘柳淼淼’的车。 他是在等迈巴赫,路明非……是因为被拒绝了。 那时他是想叫住路明非了,想着可以顺路载这个小子一程。可不等他开口,路明非就拿外衣裹住脑袋,丧家之犬一样的钻入了雨幕,跑的飞快。 现在还是两人站在这里, 他也没那个能力,载路明非一程了。 楚子航想找个话题和路明非聊聊,没什么目的,就是说两句话。 要不然这么站着,却没什么对话,会显得不好。 可是路明非好像并未注意到自己, 这小子眼里,只有那个保安亭中的陈雯雯。 一点余光都不肯留给自己。 可是路明非,就只是看着,看着…… 真怂啊! 楚子航心里这么觉得。他想起了那个开迈巴赫的男人,他也是这么怂,就只会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女人揽着其他男人的手臂,连吭声都不敢。 你一个男人不主动,难不成指望别人上赶着倒贴给你? 真是窝囊。 楚子航低下头,黑色的短发垂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突然有些生气,气这个小子的废材,气这个小子就特码的只会暗恋,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躲在这里偷看有用吗? 这里很黑的,雨幕中视野也不好,陈雯雯注意不到你的! 在他想推路明非一把,鼓励这家伙勇敢走向保安亭的时候。 路明非,再次走进了雨幕。 这次路明非倒不像上次那样,包头胡窜,在水洼中狂奔了。 他微微垂着脑袋,单手挎着书包,昂头挺胸……在暴雨中慢行。 楚子航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看着这个…… 傻x。 这种幼稚的行为,就像小男生注意到喜欢的女生路过时,突然放大音量一样。 路明非难道觉得,他在暴雨中挺胸,就不像丧家之犬了吗? 这样就会引起陈雯雯好感了?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x…… 事实上,即便如此,陈雯雯都没有看路明非一眼,还是一如既往看着外面发呆。 楚子航想,可能是在等待家里的车来吧,就像他也期望迈巴赫出现那样。 他注意到,路明非在经过陈雯雯,并没有引得对方的注视后,腰椎慢慢地,有些佝偻了。 楚子航不再看路明非和陈雯雯。 他抻了抻连衫的帽子,包在头上,也走进了雨幕中。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说路明非, 因为现在, 他同样也是傻x,也是一个……丧家之犬。 雨水淋在身上,没两步的功夫校服便湿透了,可能会感冒,不过他在回家后会快速洗个热水澡。 楚子航并不在乎淋雨感冒,只是不想让妈妈担心。 她的妈妈是一个没心肝的女人,姥姥也是这么评价妈妈的。 不过就是这样没心肝的妈妈,他流点鼻涕都会被注意到,然后叽叽喳喳嘱咐一大堆东西。 楚子航并不是讨厌妈妈的唠叨,只是不想让妈妈担心。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他在吉他包里准备了另一套校服。 这样在他走回家门前,就可以把另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不会看出他淋过雨。唯一可能暴露的就是头发,不过现在他用帽子包住了,回去后脱下帽子,头发还会是干的。 谁也不会想到,他是淋雨回来的。 楚子航走出校门,顺眼向马路两边张望。 雨点密集的好像在空中就要彼此撞得粉碎,落地都是纷纷的水沫。 天空漆黑如墨,偶尔有电光笔直地砸向地面。 大雨之下,能见度很差,五十米之外的地方就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楚了。 不过车子的远光灯穿透性很强,如果有车子,他也能看到。 马路上并没有任何车辆。 接陈雯雯的车子,可能要很久才能来了。 楚子航向来是一个心善、且爱管闲事的主儿。 江湖传言,这厮上学路上,都会顺便扶老奶奶过马路。 这种放在小学作文都显得俗套的剧情,确实在楚子航身上实实在在发生了。 他的确做了那些事。 如果在平时,楚子航可能不介意多站一会儿,等陈雯雯被接走后再离开。毕竟校园里最后剩下个女孩子,很不安全。 但是今天不行。 今天他要去一个地方。 楚子航的家在别墅区,城南的方向。 不过他此刻却在沿着路边,向北面的方向走。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处高速入口,经过那里,就是编号为0001的高架桥。 许多年前的雨夜,就是在那座高架桥上,楚子航永远失去了那个男人。 如今, 同样忽如其来的台风, 同样大雨倾盆的夜晚, 所有熟悉的味道都回来了, 楚子航记得这些,他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 因为那个男人说过,自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过的证明,如果他都不记得那个男人了,那个男人就真的消失了。 楚子航每晚睡前,都会回想曾经的那个雨夜…… 这么久了, 他终于又等到了机会, 他要重新找到那座高架路,去找那个男人。 楚子航低着头,内心非常平静,不再像上次那样惊慌失措。 那天从高架桥上下来后,楚子航就去少年宫参加了剑道修行,这些年过去了,少年宫的老师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教给他了。 他背后的吉他包里,除了装着干净的校服外,还有另一样东西。 ——御神刀·村雨。 这是那个男人唯一留下的东西。 楚子航心里清楚,他拥有的这些,并不能够对付那些死侍,更不足够杀死‘神’。 不过他仍然背着吉他包,带着苦练数年的剑术,再次回到了这里。 他并不是为了杀死神,或者……救出男人什么的,楚子航明白自己做不到,他从小就是个理智的孩子。 他只是痛恨曾经的那个雨夜中,丢下父亲独自逃跑的孩子! 他痛恨自己! 想要弥补! 现在,他只是想和那个男人死在同一个地方的孩子。 楚子航走到环形公路桥下方,颠了颠左肩上的背包,停住了脚步。 原本沿着这条路再走几百米,就能到高架收费入口了。 不过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他的眼前,是一条径直向通往高架桥的青石台阶。 楚子航不记得有这个台阶的存在。他的记忆不可能出错,因为这是他不敢出错的东西,甚至曾经在高架上跑过的路线,经历了多少个路牌,楚子航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绝没有这个台阶。 他有一种荒谬的猜测: 神知道自己要去找他了,所以特意,为他准备好了道路。 这条道路的尽头, 骑着八足骏马的黄色身影,就在那里等着他。 楚子航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向台阶走去。 他本就是来找神明讨债的,无所谓过程如何。 迈上第一节台阶的瞬间,肩膀上就有灼热感传来,就像刚刚被烙铁刻印下烙印,滚烫的疼。 在他看不见的肩膀上,一棵世界树图案缓缓成型。 疼痛并没有令楚子航止步,这证明他来对了。 “同学,这么晚了不回家吗,你妈妈会担心的哦——”风铃一般的娇笑,乘着狂风,吹入他的大脑。 楚子航脚步一顿,扭头顺着方向望去。 高架桥下,是一个凉皮摊,真的很难相信,有人会在十级台风的天气里摆摊。 不要命了? 还是说家里真的缺钱到了这种程度? 老板长着国字脸,嘴里叼着一根咖啡色的雪茄。 楚子航并不懂雪茄,不过他闻过很多种雪茄的烟味。凉皮老板手中的雪茄属于价值不菲的那种。 可是抽这种雪茄的人,这种天气不在别墅里泡温泉,为什么会在这里卖凉皮? 这个问题在他看到一旁的客人时,迎刃而解。 桥洞下,身穿白色休闲装的男人坐在小板凳上,桌子上摆着一盒刚刚拆封的雪茄盒,应该是男人送给老板的礼物。 男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侧头看了自己一眼,并不是很在意,又收回了目光。 不过两人对视的一瞬间,楚子航差点反身抽出吉他包里的村雨!! 因为他看到了一张完美到极致的脸。 完美无瑕并不是一个好词,世界上的一切人都有瑕疵,凡人都有缺点。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完美无瑕的人,大概只有神那种东西了。 他瞬间就想到了‘奥丁’! 不过楚子航忍住了。 刚刚叫住他的,是一位女孩的声音,但她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女性,甚至母狗都没见到。 桥洞里,只有两个男人。 “请问,是你们在叫我吗?”楚子航淡淡地道。 虽然心中疑惑,但他还是面无表情。 “呀!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耶~”还是个女孩的声音,从那个可疑的年轻男人身上传出来的。“没错没错,就是他叫住你的。” “……”楚子航站着一动不动。 因为他在男人的背后,看到了一条晃晃悠悠的黑色马尾。 楚子航没有戳破:“为什么要叫住我,你认识我吗?” 银白色头发的男人还在低头吃凉皮,似乎对他们的对话并不感兴趣。 不过声音继续从他的身后传出来:“楚子航诶~仕兰中学‘此獠当诛榜’no.1,想不认识你都难吧?” “为什么?”楚子航还是重复。 他不明白为什么和他说话的那人要躲起来,是自己认识的人吗? 他有些疑惑。 “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学生就要做学生的事情,哪来的那么为什么!早点回家去,别让你麻麻担心。乖~哈!” 楚子航揪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 抬脚,又向上了一个台阶。 “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要做。” 话罢,他冲那边微微弯腰,就准备离开了。 楚子航是一个礼貌的孩子,即便是对可疑的陌生人,也保持了应有的礼貌。 “诶诶诶——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躲在男人身后的女孩有点急眼了,一双葱指如玉的小手扒拉在男人肩头,不过身体还是躲在后面:“这鬼天气,风又大的吓人,高速上都没有车,很危险的。子航听话,乖乖回家哈!” 楚子航表情奇怪,对方最后说话的口气简直和他妈妈一模一样。 是妈妈的朋友吗? 可他真的不记得这个声音。 “很抱歉。”楚子航又是礼貌的躬身,犹豫了下说:“能帮我保密吗?” 他还是决定继续向上走。 在他看来,既然是妈妈的朋友,那么很可能会将这件事告诉妈妈。 楚子航一开始并不打算告诉妈妈这件事,只告诉‘爸爸’就可以了,‘爸爸’是个很理性、很绅士的男人,会安抚好妈妈的情绪,并且重新生一个孩子的,那样妈妈又有了新的孩子,会代替自己照顾妈妈。 但是那个男人不行。 自己是他唯一的孩子。 如果他在这里回头了,那么那个男人就真的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可能‘妈妈的这个陌生朋友’真的很了解自己。 楚子航发现,他提出这个请求后,对方就不再说话了。 这说明对方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执拗,讲死理,决定的事情,谁都拉不回来。 他准备道谢离开了。 一声无奈的叹气在男人身后响起。 “我搞不定,交给你了,只要不弄死,怎么样都行。”躲起来的女孩拍拍男人肩头,隐没在他的阴影里:“加油哦,倔牛君,这家伙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始作俑者甚至还在鼓励楚子航。 ——干巴爹,别那么容易被干趴了。 第46章 你来早了 第130章 46,你来早了 楚子航眼角抽搐。 那种熟悉的既视感又强烈了几分。 他并不想多事,不过看来对方似乎打定主意不让他上去。 楚子航将视线放在男人身上,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男人还是慢条斯理地吃东西,顺便和老板聊着些什么事情。 楚子航听不清。 不过看到老板大笑着给男人加了点麻酱,有说有笑,似乎并不打算听女孩的话。 楚子航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对方是些什么人,是不是妈妈的朋友。 如果可以,他不想和对方发生矛盾。 回过头,他不准备就停留了。 正欲抬脚向上时,男人却说话了。 “你来的不是时候,高架路上主人不在家。” 楚子航回头,看到男人已经换了个方向,仍然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他。 “不过他养的狗倒是还在,你的目的是那些疯狗?”男人说。 楚子航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确定,男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对方口中的疯狗,绝对是指的‘死侍’,主人指的是‘神’。 这些东西,不该是普通人知道的事情。 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寻找这些信息,但是一直一无所获。 此刻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像就是‘真实世界’的人。 “你知道他们?”楚子航淡淡地问。 即便心中焦急,有一万个问题想要询问,但他还是面不改色,保持冷静。 他知道,同学之间都说他是个面瘫。 他现在庆幸,自己一直是个面瘫。 男人并没有急着回答他。 而是看向老板。 “哥们,有热茶吗,这鬼天气就想喝杯热的。” “有是有,不是只是白开水。兄弟伱喝的惯么?”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与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称兄道弟。 “热的就行。” “那成。” 老板起身去倒茶,走向小摊子那边。 男人扭头看他,还是不说话。 楚子航心中有点焦急,他是真的迫切知道任何关于‘真实世界’的消息,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但是有些事情,并非你想要,别人就会给你的。 楚子航明白这个道理。 他保持着面无表情,隔着雨幕与男人对视,一句话也不说。 瓢泼大雨砸在地上,‘哗哗哗’的声音震耳欲聋,好似全世界只剩下这个声音。 最后,还是那个一直藏在背后的女孩打破了僵局。 “你们是突然之间惺惺相惜,然后萌发了男男之爱么?”声音吐槽:“北欧神话嘛,谁不知道,阿萨神族的众神之王。他好战而长于智谋,神格包括了预言、王权、智慧、治愈、魔法、诗歌、战争和死亡。是女神弗丽嘉的丈夫,巴德尔与托尔的父亲,诡计之神洛基的结义兄弟。是奥丁从预言中知晓了诸神黄昏,但最终仍在战斗中被洛基之子巨狼芬里尔吞食而死。” 女孩说完拍打男人肩头:“别人都要轻生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小气!” 楚子航闻言,心中石头落地。 对方果然是‘世界背面’的人。 他心中感激那个背后的女孩,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不过这次确确实实帮了他。 楚子航观察很仔细,他一直盯着那个男人。 在女孩为自己解围后,男人头顶的青筋就鼓起来了。 如果不是什么特殊疾病的话,那么对方应该是生气了。 他不清楚男人为什么生气,不过肯定和女孩刚才的话有关,可能是对女孩帮助了‘敌人’,让他丢了面子,而不开心。 楚子航知道这种事情。 就像在家长会上,父亲们总会特别注意自己的面子。 “能告诉我关于‘他’的事情吗,我会记着这个人情。”楚子航在男人发火前开口。 男人抬头看他,楚子航没有逃避对方的视线。 许久之后,男人一脸不爽地扭开脸。 “你来早了,现在还不到时候。”男人说。 “来早了?”楚子航皱眉,他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义。 只能再问:“那我应该什么时候来?” 男人像是突然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或者对他失去了兴趣。 总之男人不再看他了。 不过下一刻,男人忽然浑身一激灵,就像是突然触电那样,有点喜感。 男人回头瞪了一眼,转过头无奈地说:“你父亲,楚天骄还没死。” !!! 夜色中划过一道闪电,在照亮世界的瞬间又再次熄灭。 震撼世界的轰隆声中, 楚子航呆呆站着,宛如被刚才那道电蛇劈中。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如跗骨之蛆的事情,就这么轻易被人揭开了。 “你怎么知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们是什么人?”楚子航心底的秘密被揭开,再也按捺不住了,问题如连珠炮一样提出。 但是男人又不回答他问题了。 只是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大碗,一口一口抿着。 喝完热茶,男人似乎不打算付钱,这让老板的心情很好。 男人站起来,看样子要离开了。 即使这样,楚子航仍然没有看到那个女孩的身影,对方好似影子一样,完完全全隐藏在男人的身体后面,一点没有露出来。 他心中有点焦急:“我可以给你钱,我的银行卡里有三百多万,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但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些事情。” 他匆忙从口袋里摸卡。 楚子航从小到大的压岁钱,生日收到的钱,各种节日收到的红包,都在那张银行卡里。 楚子航绝对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已经是他能给的全部了。 那些答案真的对他很重要。 男人的脚步顿住了,不过看样子好像并非被他的诚意打动了,而是……有人拉住了男人?! 是躲起来的那个女孩。 她又在帮助自己了。 难道真的是妈妈的朋友?或者自己的同学? 楚子航疑惑的同时,也非常感激。 男人的表情已经泛起了死鱼眼,无奈到了极致。 一张银色的卡片穿透雨幕,直射向楚子航的方向。 卡片速度极快,像是一支穿过炮火连天的利箭。 楚子航不躲不闪,直接抬手硬接。 卡片被他接在了手里, 男人有些意外,最后瞥了他一眼,走进了雨幕中。 这次楚子航不再阻拦了。 他手中的卡片划破了皮肤,刺进了肉里,红色的血顺着手腕滑进衣服里,也有些被大雨清洗掉。 他没有管手中的伤势,紧紧盯着那张卡片。 卡片上只有一个学院的名称和一个网址。 卡塞尔学院。 第47章 让我们继续夏弥的剧情 第131章 47,让我们继续夏弥的剧情 大雨中,路灯渐渐亮起,大概是到了夜晚。 阴云之下,很难分清时间。 透过重重雨幕,灯光微弱的像是萤火。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走在雨中,还是没有打伞,刚更换的干衣服又被淋湿了,不过两人都不太在意这种事情。 好在,这种鬼天气路上没有行人,也不会有人觉得他们奇怪。 “你要藏好懦弱!世界大雨磅礴,万物苟且而活……无人为你背负更多。”夏弥仰天感叹,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很有韵味。 女孩像是清晨荷叶上刚刚睡醒的精灵,单手在雨中张开,一两秒钟的功夫,掌心便积聚出了一滩小水洼。 “春天来了。我平静的外衣下集聚着疯狂的焦躁,连季节都用它淹没世界的大雨,显示出对我的敌意。每当汽车与我擦肩而过,我都在心中叱骂:为什么不撞死我?” 女孩还在自说自话。 “……” “终究是一个人背负了所有。”女孩哼唧唧几声。 女孩像是在,好吧,不是像,她就是在吸引某人的注意。 因为身旁的某人,从刚才开始,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理会她一下。 夏弥呢——只好通过说一些烂话,让他有点反应。 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我说陛下,咱们要不要这么小心眼儿!我都说了一路了,你倒是接个话啊!这样我很尴尬的。”夏弥忍无可忍,跳到秦惶面前拦住他的路。 秦惶却脚步未停,行进的速度也不变,就像没有看到她在前面一样,直勾勾撞了上去。 夏弥的身高直到秦惶下巴的位置,两人撞在一起,她的小脸就贴在了秦惶的胸口。 潮湿的空气中,热气呼在胸口,有些痒痒的。 夏弥被捂了一下,她抬起小脸,又有新的雨滴落在脸上,顺着鼻尖、粉色的嘴唇、以及精致的下巴滑落。 ‘温泉水滑洗凝脂’,大概就是描述这样的场景吧。 秦惶也止住了脚步。 别误会! 不是因为被诱惑到了,或者怜香惜玉,不舍得继续撞这个捣蛋的家伙了。 而是他……被绊住了。 两人的上半部分,相撞后就贴在一起,看上去有点像是情侣间的暧昧。 不过腿上……夏弥的左脚顶在了他的右脚尖位置,夏弥的右脚插入他的两腿之间,别在另一只脚的脚跟。夏弥的膝盖顶在他的小腿侧部。 如果他继续走,大概就会腿部一软,要么被绊倒,要么踉跄一下。 像这种精巧的力的掌握,只有她能做到。 自从夏弥摊牌之后,她就丝毫没有‘吝惜’力量的使用,各种不经意的小动作间,都能看出这种巧妙的卸力手法。 在不动真格的情形下,秦惶还真偏偏拿她没一点办法。 夏弥满脸都是雨水,浓密的睫毛也沾了水,像是两行阴影。或许世界上最精美的假睫毛,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她面带笑容,整齐洁白的牙齿漏了出来,两颗亮闪闪的小虎牙闪烁着得意的微光。 “真生气了?”她问。 秦惶低头看着她,心里闪过那些已经知道的结局,也可以说是剧情。 夏弥……和楚子航,该有的剧情。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其实并没有生气,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想: 或许这个世界,有没有他并不那么重要。 也没有谁,缺少了哪一个人就活不下去了。 这个世界没有了自己……夏弥会在两年后正式与楚子航会面;绘梨衣会在三年后遇见路明非;亚纪可能已经在考虑结婚了。落叶也可以和小蓧一起,尘归尘、土归土。 而自己呢…… 用一个词就可以形容——多余。 他就是多余的那个。 就像是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乡间小路上,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微风。 这个世界没了他,这些人虽然会死,但却有更多的人会活下来,将会减少很多的战火。 那些活下来的人会在某天载歌载舞,庆祝他们杀死了‘神’,获得了新的时代。 这么想来,自己的存在,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必要。 也仅仅是苟活而已。 他现在的所有所为,只不过是横插一笔的意外,并非不可或缺。 他真的不是生气。 他才是那个……打破夏弥原有轨迹的人。 人家楚子航本就该和夏弥是一对儿。 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可真够没劲的。 他想起了诺顿在得知康斯坦丁死后,自暴自弃地放弃了茧化,熔炼了参孙的大脑,以一种非常潦草的方式,报复世界。 他那时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输赢根本无所谓,只是不想活下去了而已。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团火在燃烧,但是路过的人却只能看到烟。 “伱……你别这幅表情好不好……”夏弥的眼睛有些退缩,她像是被吓到了:“我…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这样……” 她收回绊着秦惶的腿,却没有退开,或者,推开秦惶。 而是抬起手臂,用力环在秦惶的腰间,将她和秦惶贴的更紧了些。 “我承认自己的错误!绝不逃避责任!”她绷着小脸,举起一只手竖着四根手指:“不该让陛下在凡人面前出糗!不该在凡人面前掐陛下的腰!” 秦惶看着她,眼神并没有多少波动。 夏弥真的觉得他会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好吧好吧,我坦白!我交代!”夏弥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楚子航被唯一从奥丁的尼伯龙根中出来的人,我曾经目睹了那一晚的场景。他的父亲是一位‘s’级的混血种,不知道为什么隐藏在这个小城市里,后来被奥丁盯上了,被拖入尼伯龙根后就没有再出来。” 多年前的雨夜中,夏弥就藏着迈巴赫的车顶上,看着那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小男孩痛哭。 秦惶还是不说话。 夏弥赶紧补充:“奥丁还不至于去和一个混血种过不去,即便对方是s级,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楚子航身上有奥丁的烙印,我觉得能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就一直隐藏在楚子航身边,调查他身边的一切,不过却没什么发现。” 说完夏弥小心翼翼抬头,又看到那双漠然的眼睛。 夏弥有些丧气地拉着脸,就像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轻声的叹息:“……我把‘茧’留在了他身上。” 对于龙王而言,‘茧’是绝对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能泄露半点。 它不仅是龙王自己复生的关键,甚至还可能波及的另一位双生子。 因为从古至今,‘茧’都是由两个腔室组成,为两位君王准备的。 不过夏弥这个是例外。 她的哥哥芬里厄,并没有留下茧。 谁都不知道这是夏弥疏忽了,还是…… 不管怎么说,夏弥这次真的是将‘耶梦加得’的老底都交代了。 “这些我都知道,你没必要和我说。”秦惶放缓了语气。 “你知道!?”夏弥很吃惊:“又是那该死的梦?” 秦惶眯着眼睛看她,眼神中带着鄙夷。 “……干……干嘛?”夏弥被看得有点心虚。 秦惶叹了口气,叹息中好似藏着无奈。 怒其不争的无奈。 “你活了六千多年,难道没研究过‘七大王国’?” “七大王国?”夏弥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过于惊悚的猜测,一时之间环着秦惶的手臂也松开了。 她指着秦惶,大叫:“时间回溯?!时间回溯!?你能做到时间回溯!?” “可是不应该啊~即便是时间回溯,以我的冠位也不会不记得才对,可我没有任何印象。”她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惊叫:“因果分离!卧槽不是吧大哥,你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这还让我们其他龙怎么玩?玩个屁啊玩!” 惊悚到最后,发现差距的夏弥,有股破罐子破摔、摆烂的意思。 秦惶又是火上浇油,淡淡地说:“时间回溯加上因果分离,就是重置世界,你的权柄不完整,逃不过因果的裁定。” “你说这个干嘛,是炫耀吗,绝对是炫耀吧!还是想要蛊惑我去吃掉我的哥哥!卑鄙的白龙!”夏弥用捧哏一样,毫无语调变化的语气吐槽。 “不。”秦惶看着她,轻轻摇头:“我想说的是,不是我做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走到现在这个时间点。” “……”夏弥沉默了。 她脸上的活泼、调皮、二不兮兮,一点点消退,一丝丝抽离。 最后,剩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奥!丁!”她一字一顿。 超乎她想象的事情,总是一件又一件。 秦惶,再次摇了摇头:“不只是他,还有一个。” 夏弥的小脸一点一点向后仰倒,她嘴里喃喃自语:“是他?是他?不应该啊,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她突然站直身体,猛地看向秦惶:“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该知道这件事,也不该知道他啊!你死去的年代里,别说是他,连我们都还不存在!你应该错过了这件事才对!” 夏弥陡然上前,踮起脚抓着秦惶的衣领,亮出小虎牙威胁:“老实交代,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秦惶也不计较,只是说了句“世界已经重启过无数次,你的结局千篇一律”后,夏弥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慢慢松开了手。 她微张着小口愣在那里,就像一座灰白色的蜡像。 秦惶并没去安慰她。 反而用怜悯、鄙夷、以及嫌弃的眼神,撇嘴看着她。 或许是大雨真的能醒神,夏弥没多久便回过神来、 她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囔:“你们可真会玩啊,我已经沦落为一个npc和小boss那样的东西了对吧?在今天之前,我居然还在洋洋得意。” 秦惶张了张嘴,还是把那句“别想太多,你还算不上boss,顶多算是第二关的小boss前的精英怪”咽了下去。 垂头丧气的夏弥,又一惊一乍的抬头,突然问:“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秦惶耸肩,随口说:“还你人情。” 夏弥告诉了自己她的茧,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不过诚意还是要表达一下的。 “……”夏弥又呆了一下,下巴刚合上又脱落下来。 她直勾勾看着秦惶的眼睛,看了好久好久, 最后, 抿了抿嘴,收敛了所有的表情,轻声问:“你是觉得,我是因为和你闹矛盾了,所以为了维护一下‘合作’的关系,才告诉你那些秘密的?” ‘合作’两个字,她特意咬得很重。 “哦,也不算秘密,你都知道了,可能也不稀罕知道。”她又补充,带股哀怨的味道。 秦惶沉默,低头看着夏弥的小脸。 夏弥别着脑袋,黑色的眸子在斜上方,隐隐约约也在看他。 怎么说呢,这种场景有点像动漫里那些‘傲娇女角色’,结结巴巴哼唧着那种‘笨……笨蛋,我才不想和你在一起呢!’经典语录。 秦惶的心里,真的没那么多想法。 说好听点,就叫做走一步看一步,享受当下。 说得难听点,就叫得过且过。 关于夏弥、或者说耶梦加得,秦惶并不想和她有太深的……情感上的交流。 一个原因是太矫情了。 大家都是龙,马上就要被‘至尊’嘎掉了,这个时候就算摆烂,也该是在酒池肉林中摆烂,而不是像个中学生一样,嘴上总是挂着‘情情爱爱’,又在下一秒偷看路边美女的丝袜。 第二个原因,就是两人之间的矛盾。 想要与那位对抗,大地与山之王的权柄不可或缺,甚至只要缺少一部分,都不会有战胜那位的可能。 现在讲什么‘老子爱夏弥夏弥爱老子,老子的背包里装满了爱情与希望’。 真不好意思,人类在几千年前就总结了一个道理。 ——女人就是把刮骨刀。 听起来和‘七宗罪’的龙很矛盾是不是? 其实并不矛盾。 我喜欢,我占有,但却没有缺谁不可的必要。 说的流氓点:内心身体全部占有,但是不付出一点,仅仅只是以暴力和手段掠夺。 欧亚草原上生活着无数雄狮建立的族群,狮王拥有很多老婆和孩子。 你去问问它们,建立家族之前,和那些雌狮也谈情情爱爱吗? 如果修饰一下这种说法。 大难当头,大丈夫该以大局为重,不谈儿女情长。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走吧。”秦惶再次避开了这个话题。 夏弥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藏着太多太多的情绪,最后又一一收敛起来。 秦惶走在前面,听着身后的动静。 说实话,即便这个时候夏弥走向相反的方向,他也毫不意外。 就像他说的,没谁是不可或缺的。 另一个方向的高架桥下,同样有另一个选择。 秦惶尊重夏弥的选择。 “咱们往哪走?” 背后突然响起夏弥的声音,没有一点脚步声。 这再次刷新的秦惶的认知:耶梦加得是世界上控制力量最精妙的龙,即便走在大雨和水洼中,也能不发出一点声音。 “往前走。” “前面是哪?”夏弥又问。 “不是哪,前面就是前面。” “哦。”夏弥顿了一下:“我向你透漏一个大秘密,这是人类最古老的玩笑……往哪走,都是往前走。” 秦惶听到这句话,胸口像是遭到了一记闷拳。 夏弥好像,又猜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和顾虑。 “前面是仕兰中学。”秦惶只好找了个目标。 夏弥不吃这套。 她走在秦惶后面,仅仅听到声音,你就能想象到她那张小脸上作怪的表情。 “你瞧,又开始转移话题了,我若相信了,怕不是要哭断肠去了。” 这次,是林黛玉版本的阴阳怪气。 两条手臂再次环在他的腰间,用不可抵抗的巧妙力道,再次将他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就像是之前说的:大难当头,大丈夫该以大局为重,不谈儿女情长。 但是众所周知:女人,是一种奇特的生物,因为,她们向来不讲道理。 头发长见识短就是说的她们。 在你和她大声争论救国救民的方案时,女人可能愣愣地指着你,突然炸毛大喊:你竟然吼我! 夏弥不是那种傻不拉几的妞。 她是一把蚀心泯志、真正的刮骨刀。 她还是大地与山之王,当她想和你聊点你不想听的东西时,除非杀了她,要不然,你就逃不了。 “是不是一些事情在你这里,只要发生了,就永远过不去了?” 她将脸贴在秦惶背上,轻声的问。 她的手臂箍得很紧,秦惶扭了几下,手臂就像是长在她的腰上,没有一点摇晃。 秦惶放弃了,叹气说:“如果你还想说刚才的事情,那么不用说了,我并没有生气,也不想计较什么。” 龙的占有欲是强,但又不是有病。 还不至于什么事都敏感的不得了,万事斤斤计较。 亚纪在卡塞尔学院不是还仍然和叶胜组队?他也没说什么啊~ “呵!”背后传来嗤笑,或者,嘲笑。 夏弥说:“那你之前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你把我当成傻子了?胸大无……”她换了个说法。“头发长见识短,说的是人类,但我是龙!我是最擅长心计的耶梦加得!” “……”秦惶想了想,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时是什么表情。 只好问:“我什么表情。” “很丧,像一条被丢弃的小狗。”夏弥轻笑。 然后她的语调瞬间变化,变成了低沉、漠然的中性声音。 她在模仿秦惶的语气。 “这小母龙是怎么回事,不知好歹,觉得自己真的不会扔了她?为了将她找回来,自己放弃了那么多机会,如今看来做错了。” “你就是这样想的吧?”夏弥的声音弱弱的,很委屈。 她躲在后面,贴在秦惶背上的小脸咬着嘴角,眼睛看着地上的水面,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哭出来。 第48章 夏弥的吻 第132章 48,夏弥的吻 秦惶点头表达认可。 “原来我的脸上写了一篇小作文。ok我已经知道了,回头你可以写一篇800字的观后感,我会认真看一下的。现在能先松开吗?”秦惶点头说。 “真的?”夏弥明显不相信。 她的小脑袋从他的肋下探出来,观察秦惶的表情。 秦惶低头,换上一副‘真诚’的表情。 雨水滴入夏弥眼里,她挤了挤眼睛,突然又把头缩回去。 然后勒得更紧了,大喊:“骗鬼呢你!我都这样和你说了,竟然还想着糊弄我,伱对得起我的拳拳心意吗你!” “我知道自己脸上藏不住事,但也没你这样的吧?我怎么骗你了?!”秦惶无奈地叹息。 随后他仰头看向夜空,无数银色丝线从上方垂落,积雨云貌似仍然尚有余力,依旧黑的像是墨汁。电蛇在其中跳动,随后划破夜空。 大颗大颗的雨水砸在脸上,他却固执地睁着眼。 “你喜欢他?” 震耳欲聋的雷鸣中,这句话清晰地传达到了后方。 夏弥原本还有些槽要吐,现在却噤声了。 秦惶能感觉到夏弥身体的瞬间僵硬,之后,环在腰间的手慢慢放开了。 秦惶没去看她,仍然望着天空,任由雨水在脸上肆虐。 无论是什么答案,他都不想看见夏弥现在的表情。 沮丧? 惊慌失措? 或者是‘你是傻子吗’的鄙夷。 都无所谓,他都不想看见。 因为秦惶都不会相信。 他的耳中听到了蹚水声,从身后到身前。 他能够想象到夏弥会说些什么。 比如用古灵精怪的语气说:‘偶吼吼,吃醋了是吗,绝对是吃醋了吧!嗨~不用沮丧~仕兰中学的每个女生,无论有没有男朋友的,心中都会或多或少有他的影子,你要学会适应……’ 之类的白烂话。 如果他听到这一类的回答,大概会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厌恶的表情吧。 就像是曾经对待绘梨衣那样。 但夏弥和绘梨衣不同。 绘梨衣是不懂事,不知道哪些事情不能做。 夏弥不一样。 这种厌恶一旦产生,大概就不会消除了。 所以他原本不想聊这些的,他能猜到答案,也能猜到结局。 “低头,看着我。”夏弥冷漠的说。 秦惶没理她,心里也有点火气,并非那种想要发泄出去的火气,而是压在心底,想要疏远的怒意。 突然间…… 衣领处被人扯住,一股巨力垂直向下,有些线团触不及防得被崩断了,声音如利刃割破绸缎。 他被迫弯腰。 秦惶的暗金色眼中已经浮现出了怒火, 又在愕然中消退…… 夏弥拉着他的衣领,仰着小脸,咬牙切齿怒视着他。 同样是黄金色的眼睛,眸子中的黑色竖瞳像心脏一样来回收缩,那是心情剧烈变化的表现。 炽烈的金色,像是冲天的火光。 “我让你看着我!!!”夏弥几乎贴在他的脸上,咆哮大吼,露出满口的锯齿状獠牙。 她勃然大怒,像是歇斯底里的狮子。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她大吼,像是野兽的吼叫。 秦惶的耳朵被震得有点疼。 他还没来得及说,夏弥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说啊!!你看到了什么!!!” 她怒视着秦惶,眼睛瞪得像是要裂开,大吼:“这是什么眼睛!!这是什么牙齿!!你看到了吗!!!” 秦惶怔怔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他明白夏弥的意思。 她是龙,是人群中的怪物,是盘踞中庭的耶梦加得。 他们才是同类。 真正的同类。 夏弥的态度又缓和下来,毫无征兆。 她松开抓着衣领的手,抚上秦惶的侧脸,轻轻地摩挲。 就像一位老母亲,安慰受伤归来的孩子,带着心疼与怒气,不厌其烦地说着“不疼不疼,妈妈在这里……”。 夏弥眼中的金色褪去,幽泉般深邃的眸子中,有些说不出的忧伤。 “你和祂真像,暴虐又独裁,目空一切、自以为是,却又缺乏安全感……” 秦惶知道夏弥说的是谁……尼德霍格。 “现在想赶我走已经晚了……我们都无法回头了。”夏弥松开了手。 秦惶重新站直身体的瞬间,她就贴了上来。 冰冷柔软的身体上,嗅到的是温暖湿润的味道,像是春天里,雨后草地的土壤。 夏弥贴在他的胸口,轻声说:“这次别想转移话题了,我是不会让你带着情绪过夜的。像你这种混蛋家伙,所谓的自我调节,只是在一点点推开我,我不要这样……” 缺乏安全感的人是什么状态: 总是逼着喜欢你的人离开… 逼他离开,却盼他回来。 夏弥说得对,他之所以不信任夏弥,就是缺乏安全感。 所以没办法辩驳。 夏弥的话还没说完。 她吐气如兰:“或许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我可能有点喜欢他,也可能不喜欢,我也是第一次,我也不懂啊……不过在我们龙族的世界,这些东西值钱吗?所谓拥有,不就是紧紧握在手中,逃也逃不掉,别人也抢不走的感觉对不对!” “我已经在你掌心里了,也决定和你站在同一条战船上,不管以后是死是活,我都认命。”夏弥长叹了口气:“至于别人怎样,还重要吗?绑定命运的是你和我,我是你的,我的命运是你的,我的王座是你的,我的吻、我的拥抱、我的身体都是你的……其他人如何,我无所谓。” 她又幽幽地补充:“顺便提醒一下,上次是本姑娘的初吻。” 秦惶沉默听着,有点被触动到。 或许真的像耶梦加得说的那样,她已经上了自己的战船,这条死人之船最后的结局早已注定,谁都无法改变。 就像人类社会中的无数夫妻。 他们或多或少在心底深处,仍然保留着对某人的回忆。 但如果真的和心中那人碰面了,也仅仅是点头打个招呼,然后还会转过头,回到自己的小家,与等在家中的爱人相拥。 可能直到咽气前一刻,他们都会藏着某人的身影。但如果给他们一个愿望,决定下辈子伴侣的人选,绝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陪伴自己一生的身边人。 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世界上最信不过的东西,它就是一场欺骗自我的骗局。 不过…… 秦惶还是特么的火大!! 这丫头以为说的理直气壮,这件事就过去了? 看来日久生情要提上进度了。 夏弥一直偷偷窥视秦惶的脸色。 一开始秦惶的表情忽明忽暗,她松了口气。 现在秦惶面无表情低头看她,她的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她也是龙,自然知道龙在捕猎,或者说开饭前是什么样子的。 这里空荡荡的,街头上的活物就他们俩,那么猎物是谁就不言而喻了吧?! 她慌乱道:“不是!大哥~~咱们要不要这样,你这火气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上一种火刚被我浇灭了,这又立马来新的了。你这……奥特曼来了也顶不住啊!” 她连忙松开手臂,小心翼翼远离的同时,双手下压。 摆出严肃的表情:“冷静冷静!这是在大街上,影响不……呀!!” 秦惶没再听她说下去,饿虎扑食般冲了上去。 他一把抱住夏弥,两人在地上滚倒。 马路是湿的,原本不该有水洼。但是雨太大,整条街道都像是泡在了溪水中,积水向低处流动,经过两人相拥在一起的身体。 “等下等下,给我个机会!让我讲两句!”夏弥大喊。 二人在地上翻滚,夏弥一直在反抗,通过巧妙的力道一次次掀翻身上的强盗。 可对方根本不听她的话,只是像剥皮抽筋的怪兽,疯狂的拆卸她的装备。 “没什么好说的。”秦惶声音沙哑,他知道十个自己绑在一起,也说不过夏弥,那就别浪费这个时间了。 夏弥有些急了。 这回再次被压在身下后,她不再反抗。 她注视着压在自己身上,如野兽撕咬猎物的男人,下了狠心…… 她咬了咬牙,抬起后脊,双臂勾在秦惶颈肩,小脸凑了上去。 夏弥的嘴唇很软,动作轻柔。 但男人却像是吮吸鲜血,啃食猎物的野兽,狂暴,野蛮。 好似将夏弥的力气也一同抽干了, 夏弥抱着男人的脖子,一点点被推回去,后背再次贴着地面。 男人紧紧摁着她。 夏弥没再反抗…… 如同绵羊,乖巧、顺从地接受了男人所有的暴力。 她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轻柔、细腻、与温和的态度。 用这种蒲公英般的顺从,慢慢安抚男人心中喷涌而出的占有欲。 夏弥感到了有血腥味蔓延,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嘴唇被咬破还是男人的。 不过都无所谓了,她没让一滴血滴落下来。 拥吻中,夏弥始终注视着面前发怒的男人。 温柔的眼神中,男人的暴躁一点点散去了。 男人的动作转变,也变得温和,却不肯放开她。 夏弥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没有一点反抗的动作,予取予求。 大雨之下,他们相拥着取暖。 最后某个瞬间,男人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两人一上一下对视着,都在剧烈喘气。 龙的喘气也是地动山摇。 周围的雨线在龙卷般的呼张中,来回变换轨迹。 夏弥忽然笑了。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就亲一下好了。” 第49章 我替路老板验验货 第133章 49,我替路老板验验货 秦惶注视着下方的夏弥。 她的嘴唇染着刺目的红,分不清是谁的血。 秦惶的血偏黑色,毒性强烈;夏弥的血更像是人类,偏红色。 现在已经无法判断了是哪种了。 两人身体的伤口基本瞬间就会愈合,这点小伤的痛疼也几乎可以忽略。 鲜血全进了夏弥的肚子,她是真一点都没浪费。 后者勾魂夺魄地伸出舌尖,抿掉了嘴角最后一丝残余。 “你冷静下来了?” “我的血好喝吗?” 两人异口同声。 都是同时一怔,而后秦惶点头又摇头。 夏弥哆哆嗦嗦指着面前的男人,控诉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龙!!!” “你起开!”夏弥又说。 秦惶真怕她下一句是‘莫挨老子’。 可能真的像是路鸣泽说的那样,演小丑演的太久了,面具就摘不下来了。 夏弥有时候亮着黄金瞳,也会时不时飚出两句烂话。 “我厚颜无耻?嗯?”秦惶向下扫视。 夏弥上半身是绘画着英文字母的白色t恤,下半身是奶白色的牛仔长裤,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 即便刚才牟足劲儿撕扯,也仅仅是撕破了几个小洞,看上去倒有种‘乞丐风’,也不会显得突兀。 至于出门前交代的短裙丝袜,这家伙完全没当回事。 纯属口嗨。 夏弥注意到他的眼神,瞬间秒懂。 眼神有些闪避,弱弱地,小声嘀咕:“我穿了……” 声音很轻,甚至没有雨点打在地上的声音大,仿佛风一吹声音便会消散,无所谓是不是会被他听到。 “嗯?”秦惶歪头。 “……”夏弥沉默一会儿,又是很小声的说:“你先起开,起开我给伱看。” 她一直别着脸,不敢看上方男人的眼神,好似那是什么噬人的野兽。 秦惶若有所思,再次低头。 顺着夏弥的裤腿,从破开的地方看进去,牛仔裤下确实白得有些恍人。 可是另一条腿又是迷离的黑。 两边还不是同一种颜色。 “……”秦惶一时间沉默了,最后幽幽感叹:“诺顿不算错怪你,他看龙还是挺准的。” “???”夏弥头顶好似浮现出大大问号。 秦惶眼中的火焰再次升起,单手撑着,准备去卸夏弥的装备。 后者明显哆嗦了一下,连忙摁着他的手大喊:“求得麻袋!求得麻袋!我有紧急情况汇报!” 秦惶停下,抬头看她,说:“放。” 夏弥这等紧要关头也不计较什么用词了,用一副扭扭捏捏的表情说:“我……我……我那个来了,不太方便……” 她说完,脸颊竟然瞬间变得绯红,那叫一个娇艳欲滴、欲迎还羞! 秦惶脸一黑,继续下手,动作甚至粗暴了点。 亲戚来了? 他么的龙王有那玩意吗! 再一个,你一个被尼德霍格限制了生育能力的龙王,跟我说亲戚来了? 这理由芬里厄都不一定能骗过! “再给我次机会!再给我次机会!”夏弥的表情又开始慌乱了,脸上的红晕仍未消退。 秦惶猜测她之所以脸红,也是被刚才那个离谱扯淡的理由,臊到了她自己。 反正绝不可能是娇羞什么的。 “你快看那边,那边也有个野生的小美女,还是个文艺风的文学少女,活着的高中生!哎哎哎,大哥大哥,别扯我腰带!!!” 夏弥张皇失措,什么烂话都往外飚。 在这一刻,夏弥无比庆幸自己掌控的权柄是‘力’,而不是‘生命’‘速度’什么的。 ‘生命’‘速度’有什么用?被冲的时候更快迎接下一波战火吗? ‘力’就不一样了。 虽然看不到白王身上的‘眼’,却能看到腰带的。 所以各种巧劲,各种技巧,防御的密不通风。 甚至到后来,她已经能边说烂话,边防御。 “老板,我这条腰带可能坏了,虽然很抱歉,要不我们下次约个时间?” “诶诶诶!别拽别拽,好汉手下留裤!我回去还要穿呢,你总不能让我光着回去吧!” 一会儿的工夫,她来来回回换个各种称呼。 那条腰带已经成了战场,两人手上的动作非常快,都出现了残影。 只有腰带死活不肯断裂。 很明显,这条腰带也是夏弥特意准备的。 正常女孩子穿这种收腰牛仔裤,为了显身材,都会把t恤掖进裤子里,将小腰露出来,都不佩戴腰带的。 这头该死的小母龙! 秦惶恨得咬牙切齿。 夏弥到最后,都不需要‘眼’的辅助了。 她手中虽然仍然反抗的起劲,小脸却摆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后脑靠在水洼里,仰头对着夜空,嘴里哼着小调。 “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不用为了担心我有快乐和智慧的桨~~” 她甚至还询问当事人的感想:“老板,你不觉得这歌此刻还挺应景的吗?” 远航你大爷!远航你倒是放手啊! 秦惶此时的手指被夏弥反扣着,已经快被拧成麻花了。 他真想从裤子里掏出天丛云剑,一刀把夏弥的爪子剁下来。 “应你嘛!”秦惶忍无可忍,口吐芬芳。 “我嘛?”夏弥愣了下,呆呆地说:“我没有那种东西……” 她当然知道秦惶在骂人,不过还是这么说。 夏弥说完,扭着小脑袋看向‘仕兰中学’大门的位置,那里正有一位少女站在小屋内,透过玻璃窗观看这边的大戏。 夏弥认识那个人——陈雯雯,路明非的暗恋对象。 说起来路明非总说自己是个没有存在感的衰仔,但校园里的所有师生却都知道这么个人。 虽然不是什么正面名声就是了。 陈雯雯看起来像是吓傻了,手里攥着手机,紧张地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和夏弥对上视线后,连忙大幅度招手,将左手的手机举起来给她看,另一只手指着手机。 意思大概是:我已经报警了。 可能是把这当做一场街头猥亵了吧?夏弥心想。 她撇撇嘴,冲那边做了几个嘴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雯雯愣住了。 像是傻了一样,举着手机一动不动,小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如果陈雯雯没有看错的吧,那女孩表达的唇语是:‘不要多管闲事。’ … 夏弥收回视线,不再去留意那边。 她无聊地叹气:“老板,要不咱们先休战一会儿?” 秦惶不理会他,专注于自己的‘攻城大业’。 这么会儿的功夫,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了。通过和夏弥的斗智斗勇,力道掌握上隐隐摸到了几分技巧。 他寻摸着:以龙皇的学习能力,就算不能看到‘眼’,也能学到几分这种力量的运用。 反正也不亏,成功了就有大奖。 那个大奖叫做‘夏弥’或者‘耶梦加得’。 夏弥倒是不慌了,无聊地打起了哈欠。 她笃定,只要对方不想让自己光着回去,不使用暴力,就永远不可能在这种力与技巧方面胜过她。 事实上…… ……她是对的。 又十分钟过去了。 夏弥的耐心耗尽了。 她寻思,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待会儿警察真的来了,又是一堆麻烦。 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随后想到了什么,没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bab……”说到一半的音节戛然而止。 腰带上的战火也瞬间熄灭,两人都像静止了一样。 秦惶第一次出现了幽怨,且旦疼。 他知道夏弥要喊什么。 说实话,这个称呼在别的小情侣之间是一种情调。 但是他们……那却是个禁忌的名字。 所有的暧昧一瞬间消失了,仿佛有一头遮天蔽日的黑龙在俯视着他们,冷漠的眼神中铭刻着杀意与仇恨。 这种感觉就像是洞房花烛夜里,夫妻二人进入洞房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大红的喜字,铺满玫瑰的软床,以及暖色的灯光中,新娘与新郎含情脉脉对视。 新郎说‘我会爱你一辈子,疼你一辈子,会好好对你,让你过上好日子’。 新娘却抚摸着小腹说‘嗯,我相信你。你待会儿轻点,别伤到他的孩子。’ 就是这种操旦的感觉。 “要不……我换个?”夏弥小心翼翼问。 她是想要阻止男人的下一步没错,可好像有点搞砸了。 秦惶面无表情起身,向远处走去。 夏弥撑起身子看他,有种‘被白嫖了后,对方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感觉。 她连忙拍拍屁股追上去。 “说起来咱们也属于同一源流了吧,这算不算乱那什么?”夏弥喋喋不休,好似又回到了起点。 “你瞧你瞧,你个小妞还在看你,不如趁机把她给拿下算了!”夏弥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又跑到右边,捏紧拳头凶巴巴的,像个痞气的女流氓。 秦惶确实在考虑陈雯雯的事情。 他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小妞。 虽然他手中已经握住了‘陈墨瞳’这个王炸,但是诺诺太难控制了,总喜欢和他对着干。 经历了几百年的梦境,张开眼跟没事人一样,提着高跟鞋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陈雯雯虽然在‘对路明非制导’上弱了一筹,却很容易控制。 不过他不确定这样做会不会有连锁反应。 谁知道那个闷骚的路明非,会不会察觉到不对,然后移情别恋到‘张雯雯’‘李雯雯’身上。 “你竟然怂恿我去泡妞?”秦惶很意外。 夏弥在上午的时候,见到接她的人是亚纪,死活不愿意上车,就是因为不想和别的妞待在一片空间里。 现在改性子了? “这有什么?!不就是个陈雯雯嘛,就算你把那什么‘苏晓蔷’‘柳淼淼’……仕兰中学大大小小的所有美女一窝端了,我也没什么意见。”夏弥吐吐舌头。 “为什么?”秦惶不懂她的思维逻辑。 “不为什么。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根本没什么区别。”夏弥收起了那股二不兮兮的样子。 她凶巴巴瞪着秦惶:“你该不会觉得,只要后宫少一点,就不算花心了吧!?” 夏弥呲牙。 “哦,那算了。”秦惶懂了。 狗屁转性子了。 千万不要上当!!! 这就像是mac告诉你,我也可以装windows哦,但你真的装了,就会用高发热来报复你的! 不过陈雯雯这条线就这么放过,也不太甘心。 秦惶想了想,冲夏弥努努嘴:“你上!” 夏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上?我拿什么上!大哥你有没有搞错,我都不带把!” 吐槽一如既往的犀利。 秦惶很认真的摇头,鼓励道:“跨越性别的恋情,才是真爱。” “……”夏弥小脸耷拉下来,无语说:“大哥你剧本拿错了吧,说烂话是我的人设不是你的。而且那小妞刚才看着我差点被你强……” 夏弥紧急刹车,修饰了一下用词:“……临幸,现在又和你走在一起有说有笑,一准认为我是个神经病什么的。上不了上不了!” 秦惶皱眉,用眼神逼视她。 “没用!少来这套!”夏弥别开脸,绕到他的身后。 一股巨力从背后推来。 夏弥推着他向前,额头顶在他的背上,小声说:“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你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我也不问,只有一句话。但凡你有一点出格,这辈子都别想解下老娘的腰带了。” 她猛地用力,将秦惶推出去。 在陈雯雯眼里, 大雨磅礴之中,自己独身站在唯一的光源下。 狂风与暴雨,将她和这个世界彻底隔绝成两个世界。 而不远处, 那个浑身湿透的男人踉踉跄跄地向她奔赴,像是月亮追着太阳,应邀前来。 … 在秦惶的视角。 夏弥的最后一下力道极大,他现在几乎处于贴地飞行的滞空状态,为了不摔个狗啃泥,只能不停地蹬腿调整身位。 然后,‘当’的一下撞在保安室的玻璃上,原本杀伤力十足的脸像是糊在了透明玻璃上,眼球转动看向门内,对上了另一双含情脉脉,却又有些懵逼的眼睛。 # 南浦大桥东侧,一辆黑色宝马行驶在路上。 车上载着一男一女,都带着眼镜,坐姿工工整整,安全带也系的非常规范。 他们看上去,就是书香门第,一股子古树氤氲的味道扑面而来。 大雨中的能见度很差,虽然路面上的车辆不多了,但也都亮着大灯,小心翼翼爬行。 会车时司机都会使劲按喇叭,就像是野兽在森林里相遇,警觉地龇牙,发出低吼。 这辆宝马车里,是男人在开车,车速同样控制在30迈以下,路两旁的非机动车道上,一辆辆电动车超过了他们。 女人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催促。 能看出来,同样是一个知书达理之人。 车辆以这种龟爬的速度,接近了南浦大桥,过了这座桥,他们离目的地就不远了。 中年夫妻都松了口气。 突然‘轰隆’一声炸雷,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世界。 这种吓人的闪电虽然骇人,可是这几天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大家都该习惯了才对。 可是这辆宝马车竟然开始打滑,无受控制地撞向一边的护栏。 男人紧紧握着方向盘,一点点控制车辆的转向。 “快刹车!你快踩刹车!”女人被吓坏了,焦急的大喊。 男人没听他的,在这种路面上,刹车没有一点作用,那么做无异于坐以待毙。 他安慰道:“没事,只是爆胎而已,后备箱里有备用轮胎,一会儿换上了还能继续走,不耽误接咱女儿。” 女人闻言松了口气,轻抚胸口:“那就好,还是你想的周到,老陈。” “唉~希望咱女儿也这么想吧。”男人苦笑。 “没事,咱们女儿从小就懂事,会理解你的。”女人安慰。 男人是大学教授,放学后送了几个学生回家,却耽搁了自己的女儿接送,怎么讲都有点说不过去。 “好了,车停了,我去换备胎。”男人说。 “我和你一起去,我帮你撑着伞,外面雨大。”女人拿起手边的黑伞也准备打开车门。 这时…… ‘噗’的一声轻响。 宝马车再次颠簸一下,之后微微下沉了一些。 车内的男女都是一脸错愕。 ——又一个轮胎爆了。 … 无人看到的南浦大桥铁架上,一袭黑色的身影起身。 她已经在这里趴了两个小时,终于完成了任务。 衣服早就已经湿透了,玲珑曼妙的曲线被完完全全勾勒出来,齐肩短发黏在没有表情的脸上,不紧不慢地收起‘m2000’狙击步枪,纵身跳入了黄埔大江中。 # “你好同学,谢谢你的手帕。” 秦惶正在用一条粉色的手帕擦脸,上面没有花哨的图案,只是在边边角角绣着‘cww’三个英文字母。 就像是陈雯雯的为人一样,简简单单,却又恬静美好。 秦惶彬彬有礼地归还手帕,他这次准备扮演一下绅士。 “不……不用谢。”陈雯雯有点紧张,结巴了一下。 结果因为结巴了一下,又觉得丢人,小脸一下子涨红了,就像喝醉了一样。 秦惶啧啧称奇,心想:看看人家这羞涩,这脸红,跟夏弥老师那种‘被自己的骚话臊到了’的脸红完全不一样,多自然,多美好。 这并非指的是容貌,毕竟在颜值这块,没人能打得过夏弥。 哦,除了他自己。 这里指的是那种自然的惊鸿一瞥,恰似抚过杨柳的微风,或者玛丽莲梦露的遮裙……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 这才是最赏心悦目的。 要不人家路老板还是有眼光的,看人很准,气质这一块,陈雯雯拿捏的死死的。 既然如此,老规矩,先帮路老板验验货。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秦惶微笑。 大概这张脸的杀伤力max吧,因为陈雯雯明显呆滞了一瞬,小脸更红了。 秦惶就知道,这些文学少女就喜欢这一套。 “……陈雯雯。”陈雯雯低着头,蚊子一样哼哼。 “嗯,很好听的名字。”秦惶点头。 ——擒贼擒王。 “我叫做秦惶,是一位流浪的魔术师,我们…注!定!要!相!逢!”秦惶一字一顿。 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还是那句话,这对那些爱幻想的文学少女有特攻。 “魔术师?怪不得你会在这么大雨……”陈雯雯哼哼:“你没有地方去吗?” ——反客为主。 秦惶无所谓地耸耸肩:“面朝哪里就向哪边走,我喜欢到处走。” ——抛砖引玉。 陈雯雯点头:“那你路上不会觉得无聊吗?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陈雯雯连连摇头,似乎也意识到了,两人刚刚见面,不适合说这些话题。 可这本来就是秦惶的目的,怎么可能让她避开。 秦惶微笑,暗金色的眼中只有陈雯雯的倒影。 “所以我一直期待着路上与她的相逢,从此迷失在莎士比亚的花园,那里盛放着浪漫主义者的玫瑰。” 陈雯雯呆呆地看着男人,红晕更加深邃了几分,这种直勾勾的直拳,她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最后陈雯雯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小手呈扇形鼓风,想要散去脸上的热气。 她顾左右而言他:“我父母马上就要来了,我可以载你一程,你有什么目的地吗。” 她偷瞄男人,眼神闪烁:“我看了天气预报,台风还要好几天才会过去。这种天气在外面很危险的。” ——欲擒故纵。 男人摇头:“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台风过去就好。这里明天应该没人了吧,正好是周末。” “……嗯。”陈雯雯有些失落。 秦惶走近了她,清楚地注意到陈雯雯攥紧了掌心中的手帕。 对方应该也发现了自己的靠近,很紧张,却没有什么表示。 秦惶没有贸然触碰她,来一个摸头杀什么的,他知道这招同样很好用。 只不过现在扮演的是绅士,那种唐突的举动不符合人设。 绝对不是因为某人的威胁,和躲藏在大雨中,紧盯着这边的一双黄金瞳! 绝对不是! 秦惶坐下,托着下巴:“我说了的吧,我们的相逢的是注定的,这场大雨将我们塞进小世界,这就叫做命运。” 他抬头看向陈雯雯:“你信不信,你已经被命运抓住了,逃不了了?” 陈雯雯没想到男人竟然连回口血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直球一个个上来,应接不暇。 她平时也收到过很多情书,可是都没有这么的……梦幻。 没错,就是梦幻。 陈雯雯还想抵抗一下,让男人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搞定的女孩。 她要矜持。 这时…… ‘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 刘若英的《后来》。 陈雯雯的电话响了。 “雯雯啊,你爸的车胎爆了,恐怕要晚一点去接你了,你现在身边还有同学陪着你吗,千万别出校门,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陈雯雯瞪大眼睛,转头看向秦惶,对上那人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连忙避开视线,觉得整个人像是刚出炉的大虾,浑身红彤彤的,都能冒白烟了。 难道真的是命运? 陈雯雯做了个人生最大胆的决定。 她背过身,不让男人听到。 捂着手机,小声说:“妈,我已经坐同学的车到她家避雨了,他们说学校里不安全,我就同意了。对不起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哦,那就好那就好。告诉妈妈地址,妈妈待会儿去接你。” “不用了妈,我在这里挺好的,你和爸爸早点回去吧,外面风太大了,您别着凉了。车子先放在那里吧,明天叫拖车就行了。” “……那好吧,那雯雯你要好好谢谢人家,回头我和你爸去拜门感谢。” “嗯,知道了。我先挂了妈,您早点回去。” 嘟—— 电话挂断。 陈雯雯却不敢转身,不敢去看背后男人是什么表情。 她不清楚男人有没有听到她的对话。 到了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天啊,她竟然准备将自己留在这个小小的亭子里,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这种举动真的是自己做的吗? 这和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 陈雯雯啊陈雯雯,你疯了吗? 陈雯雯心中叫苦,但是后悔也没用了。 就像是她最爱的那首歌: 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她觉得此时此刻就是这种情形,错过了就真的永远错过了,三天后来到学校,透过保安亭的玻璃向内眺望,也不会找到这个男人的影子了。 于是她脑子一热,一咬牙,就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 陈雯雯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在外面,男人和另一个女孩亲亲我我的事情,或许是选择性遗忘。 但心里有个潜意识在告诉她:完了完了,陈雯雯,这次你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你的第一次绝对要被身后的男人吃掉了,说不定还要搭上整个人生。 这么想着,她突然勾起浅浅的笑容。 而秦惶呢…… 收敛了所有的表情,饶有兴致地,与外面黑暗中,张牙舞爪的夏弥对视。 夏弥是龙,绝对把内部的声音,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全听见了。 现在正错愕、怀疑人生、怒气冲冲,外加一副‘我中了你的奸计,你这淫贼早有预谋’的表情。 秦惶收回视线,留她一个人在雨中无能狂怒。 并在内心做出最后的总结。 这招,这招叫做…… ——关门捉贼,瓮中捉鳖。 第50章 陈雯雯 第134章 50,陈雯雯 (ps:前两天评论好像出问题了,你们的评论我都在后台看到了,但是别人看不到。上午找编辑说了一下这个事,已经解决了。) (pps:作息调整过来还是浑身不舒服,以为自己身体出事了,去医院检查。结果只是二阳,虚惊一场。) (ppps:大家也注意一下,最近二阳开始了。) 大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估计还会持续很多天。 处于小亭中唯一的光源下,向外面看,就像是站在烛火前窥探丛林,黑暗中仿佛藏着磨刀霍霍的野兽,隐藏在阴影里,等待猎物上钩。 黑暗森林法则也好,孤岛效应也好。 陈雯雯现在,应该是在想…… 自己慢慢走过去,只字不提刚才的电话,强硬地抓着她的手,或者揽着她的腰。 然后不顾她用来表达矜持的微弱反抗,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一同坐在,房间中唯一的椅子上。 再说些安慰的话语、文学的读物、浪漫的诗集什么的。 他们就可以一直望着窗外,聊上一整夜。 或许在其中的某个时刻,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就会彼此沉迷进入,然后忘我的互相啃起来。 大概就是这样吧。 少女情怀总是诗,其实很好猜。 其实秦惶并不擅长恋爱,也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因为一般,都是别人在哄他开心。 他只擅长霸占,和抢夺。 不过他毕竟是‘精神’的掌握者,琢磨别人的心思,还是蛮简单的。 坏人总是擅长玩弄人心,因为他们已经看透了人心。 他扮演的绅士也没那么像,即便是昂热那个骚包老头,都能甩他一条街。 但是陈雯雯却深陷其中。 甚至就连之前亲眼所见的,他与夏弥的事情,都选择性遗忘。 这都要归功于他的那张脸,和身上常年养成的气质,与由内而外、不由自主表现出的自信。 你看你看,这就是人类口中的……一见钟情。 真好笑。 这钟情可真廉价。 秦惶并不打算和陈雯雯谈什么酸酸甜甜的恋爱,他也没那个功夫。 有这个时间,不如带绘梨衣她们,回日本去玩玩。 去年那场灾难后,她们就再也没回去过。 日本也在重建。 不过现在过去了这么久,那边应该修复也差不多了,可能在2012之前,他会带着姑娘们回去一趟。 他现在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坐着,就只是想气气外面那头小母龙。 有些龙心里就是没有必数。 竟然拿裤腰带威胁自己了。 她的裤腰带是归自己管的吗? 在龙族的世界里,战败者的一切都要归属于胜利者的一方,这是龙族无数年沿袭的规矩。 所以龙族的世界里,战争从未停止过。 这也是夏弥之前挑战自己的原因。 并且,她已经在那场主动挑起的战争中,将自己输给了白王。 换句话说,这就是她在保留龙王的尊严下,低头走向秦惶的方式。 陈雯雯透过玻璃,一直偷偷窥视着后方。 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身体不安地微微扭动。 秦惶决定说点什么。 “吃饭了吗。” “……吃过了。” “吃的什么?” “……就……就是学校餐厅的盖浇饭。” “哦。”秦惶面无表情,都没去看她:“那好吃吗?” “……还行。” 陈雯雯的声音越来越低落,已经在对话中,不知不觉低下了头。 她的双手手指绞在一起,纠纠缠缠,剪不断理还乱的杂乱线团,就是此刻少女的心情。 大概就像是热恋过后的黑烟,虽然还能感到温暖,却让人心生烦躁。 只不过,这场热恋消失的太快。 男人好像在忽然间,就对她失去了兴趣。 “伱今年高三?”秦惶问。 “高二。”陈雯雯似乎想要主动一下了。 她扭扭捏捏转过身,却不敢抬头,小声问:“秦惶,你能表演个魔术给我看看吗?” 秦惶托着下巴,斜眼看她,拒绝了:“我不会魔术,也不想表演。” “……哦。”陈雯雯的头,低得更深了。 少女鼓起满腔的勇气,主动抛出了话题。却……直接撞了壁。 火星四溅,瞬间化为了焦炭。 她其实对魔术也不怎么感兴趣,她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书。 只不过两人呆在这里,总要找个话题来说。 而刚才的话题明显有些尴尬,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敷衍。 可她主动时,男人却拒绝了。 可明明,是男人说的,他自己是魔术师的。 “玫瑰的爱满街都泛滥,野草的情卑微如尘埃。” “什么?”陈雯雯没听清。 男人并没有再次重复。 “像你这么可爱的女生,班级里有很多小男生暗恋你吧?”秦惶托腮,侧脸微笑。 “应该没有吧……我也不太清楚。”陈雯雯怯怯地回答。 她明明刚才还在沮丧。 可是男人随意抛出一个话题,她就立刻欢呼雀跃。 就像是池塘里的小鱼,它明明看到了香饵上的铁钩,却还是被那股诱人的气味吸引,情不自禁地咬上去。 “是吗?”男人点头。 陈雯雯说谎了,其实她是知道班里有些小男生暗恋自己的,女生们对此总是非常敏感。 因为,陈雯雯并不喜欢他们, 所以很容易察觉到他们的喜欢。 这也不算是个谎言,毕竟暗恋这种事情,只要不说出来,就不算数,都可以当成谣言。 如果她在这边说‘有啊有啊,有好多小男生课间偷偷瞄我’,那才叫做有病。 她这么说,顶多算是谦虚。 陈雯雯见到对方并没有计较,也暗暗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等彻底呼出去,就又被提了起来。 男人又看向窗外,玻璃上是男人百无聊赖的暗金色眼睛。 陈雯雯从未见过这种瞳色的眼睛,可能是某个民族的混血儿吧!她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很好看,特别好看。 大概比世界上的所有贵重宝石都要璀璨,却不会显得俗气。 就像是潘多拉魔盒那样,低调、却又死死地吸引她的目光。 “那你有暗恋的男生吗?” 陈雯雯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脸上的陀红飞快褪去,小脸煞白。 “我…我…”她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 陈雯雯是有暗恋的男生的,那个男生叫做‘赵孟华’,学习好、家境好、长得也帅气,在班级里人缘也不错,是很多女生的暗恋对象。 包括班级里的‘小天女’,苏晓蔷。 陈雯雯没有理由不暗恋他,因为赵孟华是年级最优秀的男生。 当初自己组建文学社的时候,就是赵孟华第一个冲到她面前,在《入部申请书》上填上了自己的资料。 赵孟华当时满头大汗,写字时笔触很深,快要把纸面划破。那种坚决,仿佛是写下了《卖身契》,就此交付了余生。 事实上,这可能有个人滤镜的效果影响。 因为还有另一个衰仔,在忐忐忑忑中,也签了字。衰仔那副惶恐不可终日、生怕被拒绝的样子,才像是真正的签下了……卖身契。 并且,似乎还害怕别人不要! 就像是秦惶之前的话。 ——玫瑰的爱满街都泛滥,野草的情卑微如尘埃。 陈雯雯没办法再装作‘不知道’了,也不想撒谎。 她只好低着头说:“……有的。他叫赵孟华,是我们班级的第一名,有很多女生都偷偷看他。” 陈雯雯之所以补充后面半句,就是想告诉男人,少女心萌动中,总会或多或少对周围的小男生有些关注。 每个人都是这样。 她希望男人多问两句,比如‘为什么喜欢’‘现在还喜欢吗’什么的,这样她就可以解释一下了。 不过……男人没有问。 秦惶只是淡淡地点头,“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看样子,也不是很在意。 陈雯雯分不清,他是不在意,还是说……不在意。 不过无论是哪种不在意,她都不太开心。 却又不敢说什么。 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穿着小白鞋的脚尖。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 夜色更深了。 陈雯雯望着玻璃外的漆黑,怔怔出神。 说起来,她最近在看大冰的书,陈雯雯很憧憬那种,流浪天涯、四海为家的流浪生活,一伙人结伴而行,走到哪……哪里就是家。 她的余光中,男人也在望着窗外,却没有任何表情。 冷的,就像是一块冰。 陈雯雯有些恍惚。 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一种人。他的笑容足以融化珠穆朗玛峰的万年积雪,他的冷漠同样可以冻结处于岩浆之上的红海。 在看书的时候,她曾经有过幻想。 某一天,某个男人,走到她的身边,男人牵起她的手,拉着她火急火燎地冲进绿皮火车。 自己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那人带着阳光般的笑容说:‘哪都行,哪里都可以,哪里都想去,和你一起。’ 陈雯雯就会豁出一切,来上一场人生的豪赌。 带着最微薄的行礼,和最丰盛的自己,在世间流浪。 凉风吹了进来,陈雯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抱住自己,轻轻摩挲手臂,却没能驱散这股寒意。 却惊醒梦中的自己。 若男人真的是绅士,肯定会脱下外套,来到她的身后,轻轻披在她的肩上吧…… 但是……男人没有动。 陈雯雯垂下眼帘,密集的睫毛颤动,眼睛中,失落浓郁。 “别那么失落,显得我是个坏人一样,虽然我确实不是好人。”男人突然说。 陈雯雯一惊,抬头看他。 秦惶却没去看陈雯雯,而是用淡金色的眼睛看着外面,抬手指着某个方向。 那边是西方。 男人说:“从这个方向开始,沿着这个国家的边境线,一直走下去,你知道会经历什么吗?” 陈雯雯又愣了一下,只能呆呆地摇头。 每次男人开口都是毫无征兆,却又牢牢抓住她的心神。 两三句话间,就将她所有的阴霾驱散。 男人就像是魔鬼,拿捏她的心思就像拿捏一个洋娃娃那样简单。 “首先是广西段的千里画廊,那里还没修好路,需要跨越十万大山。”男人淡淡的说。 他像是神明正俯视着人间,将一路上的所有瑰丽一一通过语言呈现。 “首先越过友谊关,也叫做镇南关。然后是大兴的名仕田原,那是真正的绿水青山。再往前你会看到亚洲最大的跨过瀑布群,犹如天上人间。再往前是亚洲最大的瀑布,通灵大峡谷,站在谷底,你会想起‘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诗句,因为看起来真的很像。” 陈雯雯认为这是男人的亲身经历,双眼熠熠生辉,听得很认真。 “一路走下去,草原、沙漠、森林、雪山、冰川、湖泊、溪流、飞瀑,几乎囊括了这颗蓝色星球的所有地形地貌,途径了13个比邻的国家。” “在此条道路上你几乎可以看遍世间所有的顶级雪山;寻遍所有的碧玉湖;穿越喜马拉雅所有的深沟;仰望那些最美丽的神山;跨越从热带季风到高寒荒漠等12个气候带。” 男人回头,再次微笑。 陈雯雯也跟着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笑,但她还是笑。 并且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周围的寒气都避开了她。 她静静地看着秦惶,等着男人继续说下去,这些都是她想听的。 男人果然懂她的心思。 “喀纳斯自然景观资源丰富,被称为人间仙境。这里有‘神的花园’喀纳斯湖,因水怪而举世闻名。”男人说:“你还会经过童话小镇禾木,是这个国家现存最完整的图瓦人居住地,秋叶渐黄,炊烟又起,美成了童话镇。” “温宿大峡谷,当地称之为‘库都鲁克大峡谷’,维吾尔语意为‘惊险,神秘’。” “八卦城!根据《周易》八卦‘后天图’方位设计建成。街道布局如神奇迷宫般,路路相通、街街相连。” “还有塔克拉玛干沙漠,当你到达那里时,你会听到到它孤独的吼叫。沙漠的流沙抚平了历史的痕迹,在那里你会震撼、会激动。” 陈雯雯的眼睛仿佛闪着光,这是比书中更加梦幻的场景。 可是秦惶的声音戛然而止,似笑非笑地问:“如果有机会,你想和赵孟华去看看吗?或者……和别人?” 陈雯雯……再次愣住了。 几乎每次男人突然的转折,都会令她愣一下。 因为都太突兀了,没有任何铺垫,话题转变的随心所欲,让人始料不及。 不过这次,陈雯雯倒是飞快理解了男人的意思。 但她……却给不出答案。 男人这番话,就像是‘图穷匕见’,为她描绘了一个浪漫又狼狈、充满意外与激情,却又遥远的梦。 这个梦的结局,就是为了这个问题。 如此美丽的一个梦,你希望,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赵孟华吗?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陈雯雯绝对会扭扭捏捏逃避这个话题,并非因为不想,而是不好意思直说。 她绝对是希望那个人是赵孟华的。 只不过现在……她犹豫了。 陈雯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男人,忽闪忽闪的眼睛中,写着浓浓的期待。 “别这么看着我,陪你去的人不可能是我。”秦惶笑笑。 “可你……是我不行吗?”陈雯雯欲言又止。 “不用想那么多,那里不是我的航程,我也不会迁就你。”男人用食指在太阳穴外围画圈圈:“仔细想想,穿过千米的荒漠,这一路上有无数个危机,你也有可能被丢下,或被卖掉。你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你确信我值得你信任吗?” 陈雯雯咬着嘴角,她听懂了男人的意思。 自己是个较弱的小姑娘,男人不会照顾自己。 并非什么特殊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不合适。 她不懂野外生存,不会做饭,不会照顾人,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你会丢下我?”她不甘心的问。 “为什么不会?你了解我吗?我们才刚刚认识,就打算就此托付终身了?”男人笑笑。 “我没有。”陈雯雯被戳破心思,小脸再次变的绯红,扭到一边。 男人站起来,揉揉陈雯雯的头发,后者身体一僵,却也没有躲避。 “世界上最稳固的关系是各取所需,别否认!”男人点着陈雯雯的小嘴,用食指将她的反驳全部摁回去。 “就算我陪你去了,也在路上照顾你,你又能给我什么呢?”男人笑笑:“你甚至不愿意以身相许。” “我…我…”陈雯雯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你需要一个无条件相信你的人,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丢下你,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照做。只有这样,你才能走完那段路。”男人又说。 男人路过了她,来到门前,看样子要走了。 可外面还在下着大雨啊! 而且陈雯雯已经通知家里人,不用来接她了。 男人走了,她怎么办? 陈雯雯已经抬起了手,想要抓住男人的衣服挽留。 恰在这个时候,男人刚好转过身。 他的目光放在陈雯雯的小脸上,对那只举在半空的手视而不见:“这样吧,我会沿着这个国家另一边的边境线前进。如果有一天,在这个国家的最北方,我们相遇了,就结伴而行,怎么样?” 男人又给她编制了一场浪漫的梦,却没等陈雯雯的回答。 “就这么说定了,现在该回家了,陈雯雯同学。”男人说。 “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再见。”陈雯雯也轻声说。 陈雯雯目视着男人走进雨幕。 她还有些话想说。 却说不出来了。 浓稠如墨的乌云,在男人走出保安亭的一瞬间,开始缓缓散去。 第一缕月光从男人正上方的云层照射下来,然后顺着男人行走的轨迹飞速扩散,月光沿着男人前进的方向蔓延…… 陈雯雯呆呆地看着他。 他走在地面上,整个世界好似都是他的舞台,月光是他的灯光,他独身一人,腰挺得笔直,宛若走回森林的孤狼。 陈雯雯到现在都不明白,男人闯到这里是为了做什么? 就只是为了为自己描绘一场梦?给自己一个幻想? 她们就只有这短短的一面之缘,他怎么就能确定自己就一定会去追逐那场梦。 况且这只是男人单方面的约定。 陈雯雯承认。 确实很美好,很浪漫……恐怕世界上最浪漫的相遇也不过与此。 不过现在乌云散去,风也停了。 她的梦也该醒了。 陈雯雯不再幻想那些沙漠雪山,就只想回家。 直到男人消失在黑暗中,陈雯雯还是没有出声叫住他。 可能是不敢,也可能是觉得,就算自己真的挽留了,也不会有用。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只是这么觉得。 陈雯雯又站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路灯在台风中被破坏,一路幽黑,看不到尽头,却感觉是通往地狱。 她沉默半饷,拿出手机。 她打开qq,手机屏幕上的白色亮框,在两个名字之间反复闪烁。 ‘赵孟华’ ‘路明非’ 陈雯雯犹豫了很久很久。 最后,她咬咬牙,熄灭了手机,独自走进了黑暗中。 第51章 封神之路 第135章 51,封神之路 秦惶走路时,盯着自己身前的影子。 月亮在正上方,影子比较矮,却亦步亦趋,不会离开。 路边的绿化带发出绰绰声,一道白色晃过。 “帅哥~一个人吗?” 秦惶头也不抬,继续走。 白色的身影小跑跟上,颇为主动,上前两步挽住他的手臂。 外臂摩挲在白影湿漉漉却又透着温热的t恤上。 “帅哥晚上要不要人陪啊,你看我怎么样?” “你不要拒人千里之外嘛~” 秦惶停下脚步,看向夏弥那张喜笑颜开的小脸,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 “包夜多少钱?”秦惶面无表情问。 夏弥眯起狐媚的眼睛,狡黠的笑:“不好意思哦帅哥,我们没有这项服务。” 秦惶瞪了她一眼,继续走。 回去的路很长,这是段难得的时光,最起码对夏弥来说如此。 她总要找些话题来说。 “你在想什么?” 秦惶拧着眉角反问:“很明显吗?” “嗯哼,就算放走了妞,伱也不该是这幅表情。”夏弥耸肩,抬头望着重新晴朗的夜空:“像是乌云住进了身体里,亮着灯也觉得压抑。” 她低下头,收起了之前的姿态,眼神同样庄严。 这是两位王之间的对视了。 “不愿意和我说?”夏弥歪着身体微笑。 “……” 秦惶面无表情注视她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主动揽着夏弥的腰肢,踩碎了脚下的水潭。 转瞬间,周遭的一切发生了变化,高楼大厦全部消失了,视野之内被换成了望不到尽头的野草。 落脚点有些松软,是泥土地,灰色的泥土地。 左边是铁栏围着的村落,右边是古怪的矮树林。 它们被一条小河隔开,中间只有一架桥连接。 这里是白王的尼伯龙根。 夏弥一眼就认出了尼伯龙根的原型,是那部儿童向的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 放在以往,她早就烂话说个不停了。 但是她现在出奇的安静。 黄金瞳不自觉地亮起,冰冷地扫视左右两边的景色。 在她的感官中, 左边的耳朵里,有无数的亡灵在哀嚎、痛哭,却又高唱着重生的圣歌。 右边倒是什么都没听到,但却有无尽的血腥气冲入鼻腔,浓烈的让龙也作呕。 虽然早就猜到了那些龙的结局。 不过当她亲眼所见、所闻,还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情。 龙族目前已经到了灭族的绝境,但是同类之间仍然在互相残杀,并且这个刽子手,是他们第二崇拜的龙皇。 夏弥倒也理解秦惶为什么这么做。 当黑龙苏醒的那天,这些龙绝对毫不犹豫背弃银色王座,重现站在黑色羽翼之下。 因为他们是黑王的血裔,并非白王。 夏弥看向左边。 那里的建筑群全是以龙骨为承重柱构建而成的,无数同类的‘精神’被炼制成了一个繁晦难懂的炼金矩阵,将一切生和死的,统统困死在栅栏内,谁也无法离开。 夏弥看向右边。 森林里流淌着龙血,整座森林都在以同一个频率震颤,就像是某个巨大生物的心跳。无数龙血与龙肉的侵蚀下,森林已经变成了某个不可言状的生物,它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这个巨大的生物吞噬周遭的一切,又同时飞快腐蚀临近的生物。 那些被腐蚀的生物会在短时间内进化为龙类亚种,然后听从森林的指示,走出森林,越过小河,去寻回森林缺失的‘精神’。 如此,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不断有新的生物进攻‘铁门’,在这个过程中死去,然后被同类吞噬。 同类的血统将会越来越纯化,不断向纯血龙类逼近。 但他们永远无法攻破那道铁门。 因为那是规则,白王定下的铁则。 他们永远不知道这件事,只是无意识地重复这一切。 而铁栏内的生物,都是混血种。 他们没有失去意识,却在无尽的噩梦中浑浑噩噩。 即便是夜晚也不得半分宁静,因为龙骨内的‘精神’会不断侵蚀他们的意志,直至完成同化。 同化的那一天,混血种的精神就会被泯灭。 而全新的龙,将在他们的身体中重生。 夏弥的眼睛越来越耀眼,‘铁门’处的狼群感受到了龙王的威压,都瑟瑟发抖趴在地上,虔诚地向他们所处的方向跪拜。 “你在尝试封神之路?!” 夏弥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这是一条被封死的路,早已断绝的路,即便是你也不可能成功!” 秦惶不管她,自说自话道:“森林给予他们龙血,羊村赋予他们龙之心,当这一切融合到一起,将会有全新的龙诞生。” 他看向夏弥:“这确实是封神之路,也不完全是。” 夏弥呆住了,她理解了秦惶的意思,说道:“这是你的……英灵殿。” 英灵殿是北欧神话中奥丁神接待死者亡灵的殿堂。 里面全是奥丁特意挑选出来的英勇善战的勇士,千娇百媚的瓦尔基里们。 在英灵殿内,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人被称作“einherjar”(格斗者),他们每天都要面对面地进行实战操练,到了晚上他们又像没有受伤的人一样欢宴狂饮。这英灵殿的神话正体现了古日尔曼蛮族所向往的理想生活——白天战斗、晚上豪饮;无所畏惧地迎接挑战。 英灵殿里全是奥丁的侍女,奥丁锤炼她们, 以便让她们同诸神一道在世界末日的诸神黄昏(ragnarok)之战中并肩作战。 那天,瓦尔基里们就骑上快马、穿越云端,随同她们的主神,奔赴一场没有归期的征战。 “怪不得,怪不得你对那副壁画毫不在意,即便上面记载了‘封神之路’的历程。”夏弥幽幽地盯着秦惶。 “这本来就是你的目的,你就是要人类与混血种主动踏上那条路!你需要更多的战士!” 夏弥又说:“我是不是该称赞一句‘不愧是你,龙族中最叛逆的龙’。你应该知道,从黑王喋血之日起,就不断有龙陨落。在过去的几千年里,无数同类更是还未来得及苏醒,便在‘卵’中,被涂满银汞的滚烫长矛刺穿胚胎。” “那又怎么样。”秦惶淡淡的说。 夏弥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嘎嘎作响,额角迸发出愤怒的青筋。 她压着怒气低声道:“那你知道为什么几千年过去,人类仍然对我们的秘密一知半解,他们对我们的了解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那么多。” “他们已经杀死了无数条龙,本来该彻底剖析出所有的秘密才对。” “因为他们从未得到过任何活体!对于我们而言,被人类俘虏那是一种耻辱,就好像被大猩猩绑回山洞,留作繁衍后代的母体那样的奇耻大辱!所有他们都在死去前,都会毫不犹豫地毁掉了自己的躯体!” “而你竟然愿意向那个卑贱的种族提供一条追赶我们的道路,甚至愿意分享权力?” 夏弥、或者说耶梦加得,从未如此愤怒过。 她的瞳孔已经开始颤抖了,掌心的指甲刺破了皮肤,鲜红的血落在草地上,最后渗入灰色的土地。 龙本来就是互相征伐、互相吞噬的种族,而秦惶又是龙族的皇帝,他即便杀光龙族,耶梦加得虽然觉得可悲,但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是她们种族的天性。 早在bj市**大楼顶层,她见到那些铺在地上的皮毯时,耶梦加得就已经猜到了那些同类的结局。 但是有一件事是龙王不能容忍的。 ——与人类分享世界的权利。 这是所有龙类都不会做的事情。 龙都是贪婪地,他们的贪婪永无止境,正如四大君主会想坐在皇位,白色皇帝仍然想着杀死黑色皇帝,独掌黄金权杖一样。 他们信奉权与力。 但是如今,叛逆的白王竟然要把龙族的权与力分享给全人类!! 即便人类不可能走通那条路,但总归留下了一条方向,谁也不知道那条路上,会不会真的有个妖孽冲破了限制,登上了新的王位。 ——狼与狼之间再怎么撕咬,他们对待羊的态度都是相同的。 新的王想要登基,必然要将旧王拉下王座。 四大君主都无法容忍这件事,他们恨不得一龙坐四张,甚至五张椅子。 怎么可能愿意将权力分享给人类。 所以耶梦加得出奇的愤怒。 她可以容忍秦惶戏耍她,对她发脾气,甚至强x她……但是这件事,忍无可忍。 汩汩涌动的青色血管内,仿佛有江河在崩腾。 她体内的龙血快速发挥作用,改造她的身体。 稚嫩的鳞片随时都会冲破皮肤而出。 夏弥还在忍着,怒视秦惶,等待他的解释。 如果这个解释不能说服她,那么下一秒……两龙将成为真正的死敌。 “呲!” 没有任何解释,或许秦惶不屑于解释。 他发出嗤笑,勾着嘴角,目露鄙夷,冷笑地看着夏弥。 这声冷笑好似带着北冰洋的海风而来,附近的空气瞬间冻结了,场面降到了冰点。 耶梦加得慢慢平静了下来,脸上的怒气褪去了,所有的喜怒都随风而去。 这并非释怀。 因为,她的体表已经泛起了青灰色的细鳞,淡淡的红色从毛孔中渗出。 金色的瞳孔中,再也不带有一丝感情。 “那就这样吧,白祭司。”仿佛机器轰鸣的声音,沙哑,又威严具足。 秦惶收回了目光,一如既往的狂妄。 他踩着松软、跪伏在地的青草,一步步向深处走去。 他的声音悠远、隆重,好似大雷音寺的释迦佛陀在讲经,一重重回荡。 “收起你那一套吧耶梦加得,或许我应该换一个同盟了,原本在我的判断里,你该是他们中最懂事的一个。” 他并没有回头,而是一步步走向森林中,好似不在意身后的另一条龙是否会偷袭他,也不在意是否会有一个蹦蹦跳跳的女孩跟上来。 他踏上黑色的土壤,纵横交错的树根立刻疯狂地向两侧涌动,它们像是在躲避什么巨大的恐怖,又像是在为君王让出一条王道。 那些水桶粗的老树根一圈圈盘绕在树顶上,跟随着秦惶的脚步翻滚,看上去就像是成千上万条泰坦巨蟒在随行。 那些挂在树梢上,被枯木透体而出的龙类头骨,也在藤蔓的控制下降低高度,将龙头前方的两个空洞对准地面。 即便是死去的龙,也不准俯视它们的皇。 秦惶路过了被风干的最后一具龙的尸体,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停在了‘狼堡’的面前。 厚重的黑色石门与动画中完全不同,上面用金与银为材料,绘制了一副万军之战的画面。 画上, 白色巨龙与黑色巨龙相互咆哮。 黑色的巨龙羽翼上挂满了人类的枯骨。 白色的巨龙脚下也踩着人类枯骨堆砌而成的登天阶梯,白龙就是踩在成千上万的枯骨上,达到了与黑之王同样的高度。 枯骨阶梯的下方还有数不清的半人半蛇生物在爬行,他们前爪抓在上方的阶梯上,粗长的尾巴垂落下去,用宝石点缀而成的双眼,一直追随着白龙的背影。 秦惶缓缓推开了大门。 随着大门的扭动,正片土地好似都在微微颤抖,他仿佛不是在推门,而是在推动这片大陆。 最后大门洞开,里面却只有寥寥数人。 黑色短发和白色长发的少女,她们正联手对付另一位红头发的少女。 女孩们战斗的姿态非常狠辣,刀刀指向要害,没有丝毫留情。 少女们注意到男人的到来,同时收刀站立。 秦惶没有去看她们,即便她们的目光狂热,仿佛燃烧着火焰。 他顺着脚下的红色地毯,一步、一步、一步……走上了大厅中央唯一的高位。 很简单的石头椅子,没有经过任何打磨。 上面仍然保持了怪石林立的状态,各种小凸起和倒刺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秦惶轻轻摩挲这个一起,那些倒刺与利口轻易划破了他的皮肤,黑色的血滴落在石头扶手上。 秦惶收回手,重新转过身,毫无犹豫坐了下去。 各种砾石、峰口,将他的身体各个部位刺穿、划破,甚至靠背上,还有一根明显的骨刺划破了他的脸,翻出了鲜红的嫩肉。 秦惶没有任何躲避,他只要轻轻转动,便能躲过这些伤害,但他没有。 而是坐的笔直,放任这些琐碎之物伤害自己,不曾挪动一分一毫。 这就是王座, 上面全是利刃和刀剑,可你还是要带着鄙夷天下的态度,风轻云淡地坐上去,俯瞰这个世界。 秦惶俯视下方,和王座旁的三位少女一起,共同盯着红毯尽头的青灰色巨龙。 “英灵殿?或许吧,但是瓦尔基里那种玩具可不足以对抗祂,奥丁也预见了自己的结局,那是无法改变的结局。” 他声如洪钟,面如生铁。 “那天的到来不可阻止。” “四面八方刮起强劲的风雪冰封大地,没有阳光,世界从此没有了温暖,在刺骨的严寒中,充满了猜忌和冲突,战争和恶意支配了世界,全世界的人用矛或剑互相砍杀,血染红了大地,连盾都裂开来,旷野饥饿的野兽为了寻找食物四处徘徊,人们彼此不再宽容体谅或互助,手足相残、父子成仇,在丑陋的竞争中互相残杀,整个世界变得非常不安,罪恶如瘟疫般蔓延。” “祂是绝望,也是地狱,必将以祂挂满人类骨骸的双翼遮蔽天空,祂就是诗蔻迪的剪刀,在祂向世界复仇的审判之日,纵然是奥丁步出宫殿,带着战无不胜的长矛,踏上的也只是不归之路。” 秦惶直视着耶梦加得。 “奥丁清楚龙类无法成为他的战友,言灵‘皇帝’除了我,谁也无法抵抗。” “即便是最强的混血种组成军队,也不可能对祂造成伤害,瓦尔基里注定就是一场笑话。” “我需要更强大的军队来对抗祂,他们将由全新的龙族组成,每条龙都有机会登上新的王位,但必须匍匐在我的脚下。战胜之日,他们就是新的龙族!!” 他的态度又忽然缓和下来,不再那么锋锐和高高在上,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好似下一刻,男人就会毫不犹豫走下王座,再次蹲在少女的面前,背负她继续前行。 “看看这个癫狂的世界吧耶梦加得,它早该重建了,在没有君王的世界里,逆臣们相互杀戮。你们彼此为敌,为了王座浴血奋战,可却看不到最终胜利的希望。” “等真正的王归来的时候,我们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接受他的惩罚。” “可是他不会原谅我们的,我们的手上都沾染过他的血,没有龙会容忍背叛。” “他也不需要我们了。在那天,他将毫不吝惜分享自己的基因,把开启王位的钥匙洒满全世界,再也没有‘四大君主’与‘白色皇帝’,世界上就只会分为两种龙,黑王,与他的臣子。” “我们都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孩子,我还对你抱有希望,你是最懂事的,对吗,耶梦加得。” “你的流浪可以结束了,在我的身边你不会再孤独,你的力量将会帮助我度过这场劫难,我们将一起君临世界!!” 他垂着眼眸,向耶梦加得伸出了手。 第52章 曾经的影子 第136章 52,曾经的影子 阳光照进来的方向。 还是那张素白无瑕的面容, 但却不再是那个天使般的女孩了。 她赤身裸体,纤细玲珑,但全身都是铁青色的,随着呼吸,锋利的鳞片有节奏的缓缓舒张。 那些刺破皮肤的鳞片把奶色牛仔裤撕裂成了碎片,白色公主鞋也不见了,黑色的利爪取代了剪得圆圆的脚指甲。 她站在那里,身体如弓般曲着腰,金色的瞳孔中是寒冷的笑意。 “你说我们刚才还好好的呢,甚至在大街上、暴雨中亲吻,为什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呢。”还是一如既往的,用陈诉的语气,说出了一句问话。 她一步步走向大厅之内,并没有走进红毯,而是顺着墙壁走,环顾周围兵器架上的各类炼金武器,用带着鳞片的利爪抚过,看着那些兵器割破自己的手指,又飞快愈合。 “仔细想想,从我们见面开始,就一直在吵架吵架吵架……然后坦白身份后,这种矛盾好像也没有消失,我们开始打架了。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赤身裸体在你面前了吧。” 她没有看向任何人,或龙,始终盯着那些炼金武器,一个个摸过去。 “你们都说我是最懂事的那个孩子,对我抱有希望。可是我不懂哎~~我哪里让伱们觉得懂事了。” 她忽然转头,看向王座之上,展颜一笑:“是觉得我是最傻乎乎的那个?比较好糊弄,可以屁颠屁颠跟在你们后面跑?” 这个女孩在这一刻,绽放出了跨越物种的美丽。 她的笑容,无论是人类,或者是龙,都会觉得无可挑剔,美的让人心颤。 你根本无法想象,爬行类生物的顶端,竟然是这样的生物,她的一颦一笑都在牵扯你的心神,令人惊心动魄,却又升不起半点窥窃之心。 在这一刻,你说不清她是夏弥,还是耶梦加得。 或许,她们从一开始,就是同一个人(龙)。 秦惶失望地收回手掌,摇头道:“不该是这样的结局的夏弥,你们不清楚祂的强大,那种令人绝望的强大,并非能依靠一腔孤勇闯过去的。” “我也从未觉得你好糊弄,我说过的,你是你们当中最聪明的。” 他重新看向耶梦加得:“所以你才会这么虚弱,不是么?现在的你就相当于一个婴儿,甚至连混血种都有机会杀掉你。” 就是因为耶梦加得留下了‘茧’,所以她的实力被削弱了,这种状况要很多年才会修复。最起码在审判日之前,她的这幅身体是没办法恢复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 黑王的归来是一切的终焉,留下‘茧’又有什么用?对于能够看穿过去和未来的至尊来说,找出她的‘茧’并不难。 除了奥丁,其他的龙王都是孤注一掷。 只有耶梦加得,在另辟蹊径。 因为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打败至尊,度过‘诸神黄昏’。 她想躲过去。 “我不懂?”耶梦加得逃避了那个问题,冷笑:“六千年前是我们把他杀死在王座上,你只是个失败者。” 针尖对麦芒。 秦惶并不恼怒,即便对方说的是事实。 “你这是在欺骗自己,你这么聪明,应该也察觉到了才对。”秦惶俯视着她,说道:“就连人类都调查出了部分真相,你却一直在视而不见。” 秦惶摇头:“逃避是没有用的,我们都要面对他,面对他们。” “我原本也是想和你站在同一条船上的。”耶梦加得转过身:“可你看看自己在做什么,你在做的事情与祂又有什么区别?权力分散,人类称王。在你的世界里,还有我们四大君主的位置吗?” 她用黑色的利爪指着上方:“甚至在你的王宫里,都没有准备第二把椅子。这就是你口中的,和我一起君临天下?” 耶梦加得还是避开了那个话题,转而说起了王位。 总有些令人绝望的事情,让人看不到一点曙光,那时候,除了欺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秦惶有些无奈:“亚纪,去给咱们的女王搬一把椅子。” 耶梦加得微笑,歪着头看他,没有丝毫动容。 因为,酒德亚纪没有动。 秦惶也没有催促。 刚才那些话与誓言, 好像真的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就算真的搬来了椅子,那也不是王座,没有任何意义。 “不要闹了夏弥。”秦惶叹息。 “……”耶梦加得听到这个称呼,低头沉默了一瞬,又抬头问:“为什么选中我?” 秦惶收敛了所有的表情,看着她:“你知道原因的,何必再问。” “嗯。”耶梦加得点头,自言自语:“是啊,我确实知道。在北欧神话中,奥丁最终会死在芬里尔的利齿下。在龙族历史中,他将死在我哥哥的口中,所以你原本看中的应该不是我,而是我的哥哥芬里厄,对吗?” “要想渡过‘诸神黄昏’,便不能改变预言的进程。就像是那些赚黑钱的资本家,他们不能公然违背法律,而是要想办法钻法律的空子一样。”秦惶答非所问。 “奥丁必然会死于芬里厄之手。众神纷纷喋血,只有森林之神,和复仇之神能活下来。很遗憾,幸存者名单好像没有我们的名字。”秦惶接着说。 耶梦加得眨了眨眼睛,这一刻的她看起来有些可爱:“我明白了。芬里厄在预言中将杀死奥丁,但却仍然无法躲过那场劫难。但是死亡名单中,并没有你我的名字,所以你想钻这个漏洞。” “也就是说,你也打算躲过‘诸神黄昏’,现在的你,也是处于虚弱状态,是一只纸老虎?”耶梦加得调整站姿,正对着秦惶。 她那副姿态,就像是即将出击的野兽,跃跃欲试。 秦惶冷漠地看着她。 “我没有留下茧,也不打算重生。”他说的斩钉截铁,像是即将出征的武士,带着一往无前不思归的决意。 耶梦加得错愕了,愣愣的维持着进攻姿态。 半响后,她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迅速萎靡下来。 她垂着头,刺目的黄金瞳、君王的领域,龙王的威压,都飞快溃散。 像是大败而归的残兵。 “给我准备一身衣服。”她遮住身体部分,猛地抬头,凶狠的瞪着王座上,正托着下巴,饶有兴致观赏的那头龙。 亚纪看向王座上的男人,征询意见。 秦惶也不多说,直接从虚空中拽出一席长袍,丢了过去。 红袍在空中被强劲的风吹动,遮蔽了双方视线的交汇。 夏弥抓起一角,迅速裹在身上。 她低头看了一眼,再次抬头凶巴巴的质问:“这是你的癖好吗,就不能准备一套完整的衣服吗?” 上次就只是把外套披给她,带着她走了一路。 这次更过分,就只有个披风! 秦惶不回答,这个问题对现在的他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他还在等待夏弥的回答。 夏弥褪去龙躯并非示弱、或者妥协,只是无奈。 她的强项从来都不是力量,她的力量在其他龙王面前不会起到丝毫作用。 但她仍然能稳居王座数千年,自然有她的道理。 耶梦加得身上的‘六宗罪’极为淡薄,说不清这是不是黑王刻意为之。 她高傲却不傲慢,能够忍受屈辱;贪婪却知进退,懂的分寸…… 那么多年,她就是利用自己的智慧,守住了大地与山的王座。 她抓着披风两端,遮住身体,白皙的肩膀裸楼在外,晃人眼球。 “我知道你说的。你是祂的第一个造物,最完美的失败品;我们是第二批,也背叛了祂。所以这次祂不会再给世界留下什么了,权力就是祂撒给世界的饵料。每个生命都可能称王,但王座却只有那么几个,为了权与力,世界将陷入永无止境的战火,直到最后一人倒下,一切归于虚无。” 夏弥的瞳色虽然恢复了黑色,却依然锐利:“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一个破败的世界?” 至尊想利用内部的不断矛盾,引发永远不会熄灭的战火,来报复这个世界。 但是白王呢,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查阅了人类的资料。”秦惶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又说回了那一天。 黑王的喋血之日,人们称呼那天为;新时代! “那天,人类发现至尊无比的虚弱,好似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于是人们联合起来,用屠龙剑将祂刺死于王座上。” 秦惶看着门外,无悲……也无喜。 “那是你们做的吧。” “嗯。”夏弥没有否认。 “记得我之前问你的吗,在中世纪的古罗马,为什么你们会死在区区的刺客之手?”秦惶突然止住了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 夏弥皱眉。 “那当然是因为……”她的声音忽然止住,瞳孔越来越大,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秦惶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她:“你们明明都清楚祂的强大,却还在小瞧祂,是不是太过愚蠢了?还是说,你们的高傲与自负,让你们即便面对最强大的至尊,也觉得自己是猎食者的一方。” “你早该想到这个问题的夏弥,这才是我说的,你是他们中最懂事的,这种傲慢的错误,不该出现在你身上。” “这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祂完全可以提前杀死我们,没必要这样做。”夏弥没办法相信这种结果。 太过恐怖了,比单纯的‘诸神黄昏’更加恐怖。 即便是龙王,也觉得遍体身寒。 秦惶目光鄙夷。 到了现在,耶梦加得还在欺骗自己,不愿意相信那个事实,仍然在逃避那种结果。 可是逃避有用吗。 该来的,总会来的。 谁也躲不掉。 “你听说过铜雀台的故事吗?”秦惶说。 这次他没再等夏弥的回答了。 夏弥学习人类那么多年,这些历史故事她肯定知道。 秦惶现在讲述这个故事,就只是为了让她从梦里醒过来。 “铜雀台建成那天,曹操站在万人围拢的高台上,遭遇到了人生中最危险的刺杀。但是这场刺杀失败了,就像是一道闪电,惊天动地的爆发,却又飞快被镇压了。曹操让现场的官员站成两列,前来救驾的人站在左边,袖手旁观的人站在右边。最后,他处死了所有救驾的人,看戏的反而活了下来。理由是那些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却在与刺客的搏杀中活了下来,明显是一伙的。” “这场刺杀的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因为曹操早就得知了有人要谋害他的消息,他便借此设了一个局,打算将所有背叛他的汉臣一网打尽。” 秦惶眯着眼,目光幽幽。 冷笑道:“你觉得能够看穿历史的至尊,会不会也知道你们的背叛?” 夏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呆呆的站着,像是傻了一样,双目无神。 良久的沉默后,她才低着头,很小声的问:“为什么?” 秦惶知道她在问什么。 为什么黑王不直接杀死他们,而是饶了个大弯子,设下这个局,最后还害的自己喋血。 “原因应该有很多吧。”秦惶收回目光,转头看着‘狼堡’深处,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看着那里,就像是与曾经的祂对视,只有无尽的虚无、绝望。 “其中一个原因,大概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曾经与他共握同一柄黄金权杖、分享世界的白王,也就是我啦,背叛了他。” “现在分疆裂土,让你们相互制约,却仍然还是背叛。” “祂创造了我们,却始终还是孤独的孑然一身。” “这就是‘尼德霍格’。” 夏弥还是不说话。 秦惶就接着说:“我猜想,可能当初我的叛乱,他也提前预料到了,可是直到战争爆发前的一刻,他都不曾主动出击。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秦惶也低下头,不让人看清他的表情。 “祂是在什么时候预知到的呢?是在叛乱前不久,还是曾经共享世界的时候?亦或者,是在祂创造我之前,就预见了这个结局?” “……” 长久的沉默—— 大厅内陷入了死寂。 龙族的历史就是这么悲哀。 龙王们自称反抗命运,可以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才是背叛的源头。 ‘尼德霍格’被称为世界的终结者,绝望之主,灭世的黑龙,但他却是那个被抛弃的一个。 龙王们被黑王抛弃了。 黑王也被自己的孩子抛弃了。 他们之间,只剩下仇恨。 莫名其妙的仇恨,上面沾满了权与力的贪婪。 龙族的世界不是北欧神话中描述的那样,世界被世界树分为九个国度,人类只是居住在现界,神明住在神国。 这是真实的历史。 不是神话传说! 世界树不存在! 龙族与人类都是生活在地球! 不会有什么,分别掌控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圣子,他们各司其职! 也没有一棵贯穿天地,隐藏在高纬度的参天大树,让尼德霍德啃食。 龙族沦为弃族,并非因为尼德霍德惹怒了世界树,被世界树抛弃,从而世界树选中了人类,龙族被遗弃。 那些全是假的,是带有修饰的,人类的幻想。 龙族被称为弃族,全是自己酿造的苦果。 所有的一切,都是人力所为。 现实不是神话小说。 这是…真实的…历史! 第53章 龙王们的苏醒 第137章 53,龙王们的苏醒 这里的两个人,原本应该在月光下继续散步,突然就来到了尼伯龙根。 之后的局面愈演愈烈,从封神之路,到诸王盟约,最后聊到至尊。 尼德霍格是一切的终焉,也是一切事端的源头。 他是开始,也是结束。 话题说到这里,原本应该已经到了尽头才对。 毕竟耶梦加得也解除了龙化的状态。 天上的太阳是蓝色的,但散发出的光辉仍然是黄色。 温和的阳光照进大厅内,却在王座前止步。最后在秦惶的脚边,形成了一条光暗分明的界限。 秦惶手肘撑在座位上,手背顶着下巴,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像是一尊睡着的神明。 她身边的三个女孩,也是站在阴影里,低垂着眼帘。 她们并没有听到刚才的那一段对话,被秦惶拉入了幻境中。 这并非信任问题。 有些事情,只要说出口,就会留下破绽。 有些秘密,就算是龙王,也会三缄其口。 夏弥还有事情瞒着他,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但那件事,却至关重要。 他是在仕兰中学外的马路上,才想起这件事的。 其实有些事情,只要串联起来,就很简单,不是么? 比如,耶梦加得就算要观察楚子航,也没必要长时间潜伏在学校? 又比如,星际争霸这个游戏是锁国区的。国内的星际玩家基本都是默认的国服。即便有些人跨服玩游戏,应该也是首选亚洲服务器,而不是首选美洲的服务器。 再比如,奥丁的尼伯龙根,距离仕兰中学也就几公里的距离。 所有的风暴都在围着一个台风眼旋转,但他们同时保守了这个秘密。 很明显,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就是路明非。 路明非就算不是台风眼,也是这一切连锁反应的导火索。 在其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然了,路明非不可能是‘尼德霍格’。 秦惶和尼德霍格相处了一个纪元,不可能认错。 而且小魔鬼也曾经说过,“他是世界上最想杀死尼德霍格的人”。 这其中绝对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在他死去的那些年里,龙族发生了什么变故,巨大的变故, 以至于,即便如那位绝望之主,不得不被钉死在王座上。 台下的夏弥,双手裹着毯子,眼睛盯着上方的男人,很久很久…… 终于,她开口了。 “你已经不信任我了,是么?” 她的声音淡漠,并没有任何的失落或者怒气。 秦惶还是低着头,他似乎真的睡着了。 夏弥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封神之路是不可能被打通的,你的计划注定要失败。龙血可以帮助人类跨越血脉,龙骨也能帮助他们同化龙的内心,但是最后一步,已经被封死了。那是至尊亲自封死的,在他归来之前,这条路就不能到达终点。” 秦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秦惶闭着眼睛说。 “你先等我说完嘛。”夏弥噘着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她接着说:“其实在人类的世界中,也早就发现了这种秘术,人类称呼那种方法为‘暴血’,这就是封神之路的简化版,能够帮助混血种进一步跨越临血界限,无限逼近龙类。” “但就像是我说的,他们只能无限接近,却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龙类,即便是觉醒了龙王之心也不行。人类就是人类,他们体内永远会残留着最后的杂质,这最后的一点杂质,即便是龙血也清理不掉。” “但是如果……”夏弥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秦惶等待了几个呼吸,始终没有听到下文。 他就顿时明白了。 睁开眼,瞪向夏弥,又有些无可奈何。 台下的女孩眼睛眯成狐媚的模样,促狭地看着他:“伱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 “你维持正经的时间就不能长一点么?”秦惶苦恼地摁着眉心:“刚才你还反对‘封神之路’,现在为什么改主意了?” 夏弥不理他。 这种幼稚的话题转移方法,她不会上当。 之前是让着男人,才给他台阶下,这次可不会。 “你求我啊。”夏弥还是重复这句话。 她好似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男人丢一次面子,或者,将他从王座下拉下来。 在夏弥的印象里,男人就是这样霸道的生物。 他的尊严,高于一切。 意外的是……男人竟然真的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 原本已经刺进肉里,连在一起的,王座上的凸石,再次划破他的皮肤,粘连着新鲜的血肉,活生生扯开,崩断。 如果让别人看见,可能觉得:这种座椅设计者可能脑子有病,椅子本来就是为了舒适才发明出来的。 但是如今,它却在反复伤害坐在上面的人。 不过,夏弥看了,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好像在她的印象里,王座,就该如此。 秦惶一步步走下来,来到夏弥面前,低头俯视她。 两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遥。 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时喷出的热息。 夏弥仰着头,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咧出虎牙:“你想干嘛?” 像是一只示威的小奶猫。 “你上去,我站在这里。”秦惶淡淡地说。 夏弥…… 愣住了。 “你……认真的?”夏弥满脸不可思议。 虽然即便换个人坐,也不能代表什么。 但是这番举动已经足够让人意外了。 就像是他国国王来天朝拜访,天朝皇帝让出了龙椅,让他国国王坐在上面。 天下自然还是皇帝的天下,皇帝不会有任何损失。 但是这种事情,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做过? 这确实无关利益, 关乎脸面。 秦惶不说话,双手交叉下垂至身前,双腿分开,面向座椅站直。 夏弥见他不说,就裹着毯子,绕着男人转圈,仔细观察男人的表情,似乎在考虑男人说的真假。 “好吧你赢了。”夏弥停下,耸耸肩。 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男人闹掰。 夏弥选择再次退让。 “你想太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对我而言,坐不坐那个位置根本不重要。”秦惶扭头看她:“我之所以是王,是因为有人需要我是一位王,仅此而已。” “你等等!”夏弥抬手制止他说下去。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匡扶天下后,但求几亩良田,一舍老宅,安度余年’?”夏弥吐槽。“你是曹操还是汉献帝?” “我仅仅是想告诉你,我不在乎谁去做龙族的王,是不是我,都无所谓。这就是我的诚意。”秦惶说。 “诚意?不是心意么?”夏弥眨巴眨巴大眼睛。 男人冷冷地看着他,又不说话了。 夏弥吐吐舌头,心说:每次都是这样,说不过就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们接着说封神之路。”夏弥认输。“其实换个思路想想,即便不能泯灭最后一丝人类基因,那么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消除它呢?龙在胚胎时期的血液毒性最低,人类在胚胎时期,也仅仅是一些细胞啊。” “基因工程?”秦惶明白她在说什么。 瞬间联想到了天鹅港,那个已知的前苏联基因工程项目。 “人类现在的科技已经能做到这些事了吧,只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剔除掉人类的基因,再以人类母体培育,诞生出来的仍然是人类的外表,但是体内却只有龙的基因。”夏弥不置可否。 “当然了,即便如此,这项工程也几乎不可能成功,我们龙类的dna也是双螺旋结构的,剔除掉其中的一部分,受j卵细胞几乎不可能继续分裂下去。”夏弥又补充。 “但还是存在这种可能的,是吧。”秦惶问。 “嗯。”夏弥轻轻点头:“理论上。” 她猛地瞪大眼睛:“喂喂喂,该不会你真想这么做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说这项工程其中繁琐的细节,和其中耗费的精力。单单只是细胞成长为成人需要的时间,至少也要十几年了吧?” 她以老大姐的派头,拍拍秦惶肩膀,语重心长说:“放弃吧小伙子,这条路行不通的。” 秦惶的身体纹丝不动,夏弥觉得自己在拍打一块顽石那样的东西。 夏弥抬头看他,错愕地眨眨眼,问:“你想到了什么?” 此时的秦惶双目中的金色几乎实质化,这种情绪高昂的状态,自从离开赤鬼川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他瞬间联想到了零号,和黑王之卵。 “那记忆呢?我们的血脉中传承着龙的知识和记忆,这种基因工程的产物,也会有吗?比如,炼金术。”秦惶问。 夏弥的眼睛闪了闪,她觉得男人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这说明男人发现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夏弥摇头:“我又没做过这种实验,不过应该不会传承记忆和知识,毕竟只是残缺的基因,仅仅依靠龙类基因的侵略性强势补全的dna,它是不完整的。” 夏弥发现,听到她说完这句话,秦惶的眼睛又飞快黯淡下来。 她忍不住感叹:“大哥你的情绪真好猜啊!” “……”秦惶不说话了。 如果是像夏弥说的这样,那么路明非的猜测又是错误的。 不过也不能算全错。 路明非的记忆是断断续续、非常模糊的。 但是小魔鬼明显是有完整的记忆,并且能使用‘七大王国’的炼金术。 这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秦惶恨得牙痒痒。 他不想和夏弥绕下去了,直接转头问她:“告诉我实话,为什么潜伏在仕兰中学?” “我要听实话!”他强调了一遍。 “就……就观察楚子航啊~”夏弥缩着脖子,被他的气势震慑到了。 秦惶好像有些怒了。 他的眼神冰冷,声音也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公元前283年,诺顿和康斯坦丁苏醒于北极,诺顿释放了‘烛龙’,炸掉了自己的王宫——白帝城,带着康斯坦丁来到了404国。” 夏弥听到他突然开始说这个,眼睛快速闪了闪,抿起了嘴。 “公元一世纪初,诺顿兄弟化身李熊,在长江三峡重新铸造了青铜城。” “十二年后,刘秀击败了这对兄弟,青铜与火的双生子茧化,陷入了沉睡。” “公元1626年5月53日上午9时……大地与山之王兄妹苏醒于bj,并爆发言灵‘湿婆业舞’,人类称呼这次事件为‘王恭厂爆炸案’。” “还有李雾月,他是在夏朝时的404国,就被封印了起来。” “你们这么多龙,都不约而同地向404国聚集。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们是要举办一个patty,庆祝大伙团聚吧?” 夏弥张着嘴巴,烂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你这不是也挺会吐槽的嘛!”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狠狠对自己嘴上来了一下。 “不是啊大哥,刚才你说啥?诺顿的青铜宫殿在三峡水下?”夏弥震惊地抬头,看样子她也有点懵。 而且她的眼睛好像亮着灯泡,但不是黄金瞳的那种金色,而是……霓虹灯那样的色彩。 就像山治看到了美女,眼中出现桃心;娜美看到财宝,眼睛写着‘刀勒’。 一个意思。 她那副情真意切的表情,一时将秦惶整蒙了。 “你不知道?”秦惶问。 “当然不知道,我如果知道早就去抄他的……”她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换上一副讪笑的表情:“早就去羁押他们过来,前来觐见陛下了!” 卧薪尝胆这块儿,夏弥拿捏得死死的。 “古印度文明城市摩亨佐·达罗的死丘事件呢?”秦惶追问。 夏弥摇头。 “通古斯大爆炸?” 夏弥还是摇头。 死丘事件、通古斯大爆炸事件,与‘天启大爆炸’事件,也即是‘王恭厂大爆炸’事件,并称为世界三大自然之谜。 ‘通古斯大爆炸’发生在1908年6月30日早上7时,于现俄罗斯西伯利亚通古斯河附近。爆炸摧毁了该地区面积达2000平方公里的针叶林,推倒了约8千万棵树。 现在的科学界普遍认为,通古斯大爆炸是一颗直径65米左右的石质小行星引发的。 但另一件事更加离谱。 ‘死丘事件’! 这件事发生在3000多年之前,现代的考察人员找到那里的时候,发现了多次猛烈爆炸的证据。爆炸中心1千米半径内的所有建筑都被炸成了粉末。 距离中心较远处,发现了许多人类的骨架。 从骨架摆放的姿势可以看出,死亡的灾难是突然降临的,人们对此毫无察觉。 更离奇的是,这些骨骼中都奇怪地含有足以与广岛、长崎核袭击死难者相当的辐射线元素。 不仅如此,这座古城焚烧后的瓦砾场,看上去像极了原子弹爆炸后的样子,地面上还残留着冲击波与核辐射的痕迹。 3000多年前的原子弹? 这件事几乎指明了是龙类的所作所为! “你不相信?”夏弥看懂了秦惶的眼神:“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听你说出来,我都不清楚他们也在404国。” “王恭厂爆炸案确实是我做的,我认!”夏弥举起小手,像是课堂上被提问的小学生:“那时我和哥哥都没有完全长成身体,我们的茧却被发现了,于是就杀死了那里的所有人。那次的言灵是我释放的,我也因为这件事,在这次苏醒中,比我哥哥迟了很多年。” 耶梦加得是权力的那方,芬里厄是掌控力量的一方,二者分工不同。 最标志性的一点就是。 芬里厄需要茧化出庞大的身体,耗时很长。而夏弥不需要,龙王的复杂骨骼结构,能够让她随时进化为半完全体的龙化姿态。 就像是之前那样。 一般情况下,应该是夏弥先一步苏醒,芬里厄仍在沉睡。 就像是诺顿和康斯坦丁那样,掌控力量的一方,孵化的时间相对较长。 “那你为什么会来404国?”秦惶暂且选择相信她。 “因为其他的茧都被毁……”夏弥突然瞪大了眼睛,露出凶狠的表情:“原来是这样。” 第54章 奥丁 第138章 54,奥丁? “这个该死的家伙,他早就计算好了一切!”夏弥咬牙启齿。 她挥舞着小拳头,鼓出阵阵拳风,一副下一秒就要去找幕后黑手算账的样子。 秦惶懒得理会她,一边低着头思考,一边在房间中踱步。 “如果夏弥没有说谎,那么就是有人在背后谋划这一切。”秦惶自言自语:“奥丁的觉醒时间是最不明了的,他可能是最早苏醒的一个,甚至有可能根本没有沉睡,一直躲在暗处……” 夏弥非常自然地跟着他的脚步同行,白皓的手腕挽上秦惶的臂弯。 她一副狗仔模样,连连点头:“一准是他!就和我在中世纪那次一样,他为每个君主都准备了陷阱,找到了我们所有的茧。” 中世纪的那次,指的是:匈奴王‘阿提拉’和霍诺利亚。 “不对,这样解释不通。李雾月被封印了一千多年,直到19世纪才被人类释放。如果奥丁真的那么早苏醒,怎么可能不管自己的兄弟!”秦惶否认了那个猜测。 “呵!你太高估他了。”夏弥冷笑:“如今看来,他才是我们中最聪明的那个。这种聪明的家伙,为了某个目的准备了数千年,即便牺牲自己的弟弟,我也不觉得意外。” “还是不对。”秦惶说的斩钉截铁。 他分析道:“李雾月,原名嵬名雾月,‘嵬(wei第二声)名’是西夏姓氏,和宋朝同一个时代。他的哥哥,另一位天空与风之王‘李元昊’是西夏皇帝,原名‘嵬理乌珠’。” “李雾月的具体封印时间不清楚,但是李元昊的死亡时间是1048年,这在史书中是有清晰记载的。” “那又怎么样?”夏弥问。 秦惶看了她一眼,有点奇怪。 也不知道是这丫头不想动脑子了,还是在套自己话。 他接着说:“匈奴王‘阿提拉’和霍诺利亚死于公元453年,比李元昊早了近600年。而诺顿第一次苏醒的时间是公元前283年,并且是他主动炸毁了白帝城,带着弟弟赶赴404国。” “如果奥丁早在公元前便已经苏醒,并且策划了这一切。又为什么非要在几千年后尝试建国?他完全可以从头到尾躲在幕后!” 时间顺序是:诺顿苏醒→阿提拉苏醒→李元昊建国,并身死→李雾月被释放。 这其中有很长的空档期。 前半段空档期,可以用‘奥丁在搜寻各龙王的茧’解释。 那么之后的呢? 李元霸如果就是奥丁,他死了之后,自己将陷入长时间沉睡,而他的弟弟李雾月被封印。 接下来就是长达一千年的空白期。 这一千年里,奥丁沉睡,李雾月被封印。 奥丁如果是那个幕后君主,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之前数千年躲在幕后,却在宋朝突然搞起来‘建国’,然后还被弄死了。 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做,给自己惹麻烦吗? 他完全可以一直躲起来,继续谋划一切。 建国完全看不到任何好处。 “……”夏弥不说话,幽幽地盯着秦惶的侧脸。 “有什么不对吗?”秦惶皱眉。 夏弥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对方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唉——”夏弥低头长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咱就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你现在产生的想法,就是他的目的?” 秦惶眼神闪烁。 夏弥点点头,表达出‘孺子可教’的欣慰感。 “看来你明白了。”她说:“如果四大君主接连受到了暗算,只有他自己迟迟没有动静,那才叫做真正的暴露。他只有也站出来一次,被杀死一次,这样才能真正的躲藏起来。” 夏弥老师谆谆教导。 “而且说不定他根本没死。我记得史书中怎么说的来着?哦哦哦——”夏弥露出鄙夷的神态:“西夏开朝皇帝李元昊,为次子宁令哥所弑。” “呵呵!次子?他都有儿子了,我怎么不知道?大家认识几千年,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托人送个喜帖。我还能随个大红包呢!”夏弥冷笑。 “或许吧。”秦惶说。 可能真的是像夏弥说的那样,奥丁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才假死了一次。 为了这次假死,他甚至不顾自己的弟弟,任由李雾月被钉在棺材里一千多年。 如果真的是这样,事情倒也解释得通。 “可是他是为了什么呢?将所有的龙王都聚集在404国,这件事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他花费这么大功夫,准备了几千年,目的是什么?”夏弥喃喃自语。 秦惶心中一动,想到了某位不愿意透漏姓名的路主席。 从奥丁的尼伯龙根来看,他无疑也是知道‘路明非’的特殊,所以才将尼伯龙根设置在‘仕兰中学’附近,随时观察,或者说监视他。 在联想到未来发生的事情。 奥丁的计划就很好猜了。 他打算利用某位不愿意透漏姓名的路某人,一步步杀掉所有的龙王,甚至就连最后一步,对抗‘尼德霍格’的事情,估计也想让那位不愿意透漏姓名的路某人代劳。 奥丁的结局是注定的,他无论怎么反抗,都不可能是‘尼德霍格’的对手。 所以,利用另一个怪物去对付怪物,很聪明的做法。 秦惶得承认,在这一点上,他和奥丁的想法是一致的。 不管路明非的身份是什么,对抗‘尼德霍格’的第一枪,必须要由他来扛!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即使路某人干不过‘尼德霍格’,估计也能两败俱伤。 奥丁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吧…… 照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下一个问题就是谁来打第二枪,接路明非的棒。 没错,无论是奥丁,还是秦惶,都不觉得‘如今的路明非’,能够战胜‘尼德霍格’。 这个接力棒,肯定是要传下去的。 那么有资格接这个棒子的,就是剩下奥丁,或者自己。 用游戏的语法来说,就是谁第二个去耗‘boss’的血槽。 奥丁和他肯定都想最后一个,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么,这件事恐怕就是以后,两人之间旋涡的焦点了。 在秦惶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 被晾在一边的夏弥,明显不乐意了。 “伱是不是有瞒着我什么大秘密呢!?快说!”夏弥掐在秦惶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圈。 需要穿甲弹才能击穿的皮肤,就这么被‘破防’了。 可见每个权柄都是至关重要的。 “你真想知道?”秦惶拍开她的手,注视。 “会吓到你的。”他又补充。 “吓到我?”夏弥明显不信,双手抱在胸前:“来,吓死我。” 秦惶看着这头小母龙莫名自信的样子,就觉得奇怪。 未来在地窖里当小偷的时候,装杯装的好好的,结果‘路鸣泽’一出场,就破功了。 嚷嚷着‘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不可能,你不该存在!你本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才对!’,都吓出叠词了。 “凑过来。”秦惶淡淡地说。 “嗯——”夏弥挪挪脚,侧对着他。 “近点。” “你不会突然吼我吧?”夏弥狐疑道。 “……” “好好好,吼就吼吧,你别舔我就行。”夏弥又凑过来,小心翼翼补充:“我就说说,你可别真舔,刚才还在大街上打滚呢,没洗脸。” “……”秦惶仰天看着黑色的天花板,终于理解了‘s*b’这个词真正的用法。 “好好好,我不说了。”夏弥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脚动了。 不用想,肯定要踹人了。 她果断认怂,老实下来。 如果问起原因,夏弥老师会回答:‘无他,唯手熟尔~’ 秦惶深吸口气,这才忍住一脚把这家伙崩出去的冲动。 弯下腰,绷着脸,严肃地贴在夏弥耳边。 “咯咯咯,好痒……你别——” “奥丁有儿子了~~”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夏弥笑到一半,僵住了。 夏弥赫然变色,一蹦三尺高,像是趴在地上回头却看到一头猛兽正贴着它的猫咪。 “孩子?不!不可能!我们都没有生育纯血后代的能力!!!” 夏弥随后想到了什么,对着秦惶龇牙:“你休想骗我!不想说拉倒,竟然编了这么一个离谱的谎话来糊弄我,真以为我蠢么!” 她好像真的怒了,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 “时代不同了,耶梦加得。上万年的时光,就连我都有些看不透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上,即便是至尊,也不能料到所有的事情。当科学和炼金术结合起来,就能够突破‘尼德霍格’设下的限制。”秦惶目光灼灼,语气悠然。 “奥丁就做到了。” “呵,时代不同了?那只是对我们而言,对于至尊来说,他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懂得所有的事情!言灵、炼金术、量子领域……他全部都知道!”夏弥坚决不信。 她一边说,一边后退半步。 “谁知道呢,反正奥丁做到了这件事,这是事实。”秦惶无所谓地道。 他没有将‘路鸣泽’的事情告诉夏弥。 因为这头小母龙太有主见了,告诉她这件事,一准又开始自己的鬼主意了。 这次没有别的借口,就是信不过。 “他建立了自己的家族?”夏弥似乎犹豫了,半信半疑地问。 然后,她又悄悄后退一小步。 “并不算是家族吧!这个技术才刚刚成型,也只有一个例子成功。而且,神的子嗣总不能那么廉价吧?大批量制造,跟菜市场批发一样,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秦惶说。 “嗯。”夏弥点头,认真思考了一下,问:“血统呢?是纯血龙类吗?” 她又退了一步。 秦惶没再回答了,而是歪头,用好奇地眼光看着夏弥。 这丫头说一句退一步,整个人一副要跑路的样子。 “你不会觉得……”秦惶表情怪异:“我也打算那么做吧?” “让你下一窝龙蛋什么的。”似乎怕夏弥不理解,他还特意说明了一下。 夏弥听到这话,突然一激灵,又差点跳起来。 随后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瞪着他。 “混!蛋!”她一字一顿。 # 今晚的夜似乎格外的长。 米黄色的法拉利奔驰在通往浦东机场的高速路上,庞贝·加图索亲自驾车,敏捷地变道超车,风驰电掣。 “我实在搞不懂你们这些老古板的想法,好吧好吧,这次的计划取消!不过我的炼金炸弹已经寄出去了,你们谁能帮我和快递公司打个电话。当然了如果你们很忙,不去做也没关系,就先寄存在他们的仓库好了。我记得寄出去的时候,我好像备注了‘轻拿轻放’的标签了。” 金色的短发在风中飘扬,他戴着蓝牙耳机,在和电话另一边的人说话。 车内还播放着激昂的歌曲,男人前一秒还探出手去,感受风的触感。 下一秒,车子就在地上划出四道漆黑的胎印。 轮胎打滑的‘吱呀’声清楚地传递到电话的另一端。 无论是躺在病床上的老家伙,还是大洋彼岸200米深处的元老们,都在这一刻坐直了身体,肌肉绷得像随时发射出去的弓箭。 出事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统一的想法。 庞贝·加图索作为‘索斯比拍卖会’最后一个离席的人,无疑带走了那副‘古之堪舆’。 不过在‘龙王’现身的情况下,所有人一时都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怪不得这家伙现在人就在上海,却没有去医院看望昂热,原来早就打算提着‘画’跑路了。 但无论怎么说,加图索家都是卡塞尔学院的重要校董之一,庞贝·加图索更是加图索家的当代家主。 在抛开个人利益的私念后,他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的队友。 “庞贝,出什么事了!!!” 你能想象出贝奥武夫捏着手机咆哮的画面。 此刻,伊利诺斯州郊外的某座山下,地底200米处。 一大群人围坐在一张古朴的长桌前。 “eva,立刻调出庞贝·加图索的监控。”音箱中,唯一一个不在场的老人,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应蓝色的光束在长桌上投下,少女浮空而立,身体晶莹的近乎透明,长发和裙摆波浪般起伏。 “现在是bj时间21:44分,庞贝先生正在前往浦东机场的路上……” eva的眼波中有无数道代码闪过,她在开口为元老们解释现场状况的同时,已经在侵入那辆法拉利的gps系统了。 又有两道光幕下垂。 其中一道光幕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空空如也的副驾驶座和主驾驶座,深红色的蓝牙耳机就丢在副驾驶位上,但是庞贝的人却不见了。 不过并没有人询问庞贝的事情,因为他们在另一道光幕中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背影。 这两道光幕分别是车身自带的车内摄像头和车外摄像头,eva黑了这台车的系统,并将里面的画面转播了出来。 庞贝无疑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他在车子急停后也不熄火,而是直接冲了出去,正好站在摄像头所能拍摄的范围内。 光幕里…… 只能看到身穿黑色西装男人的背影,手里握着一根被灰布包裹着的长条物体,似乎是武器。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到如此正经的庞贝。 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点花花公子的影子,而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灰色布条一层层落下,露出一把刀身很宽的长刀。 这把刀有点像是抗战时期,游击队手中的那种大砍刀,甚至在刀柄上还系了一根红丝带。 如果让上杉绘梨衣看到,她绝对一眼就能认出这把刀。 因为某一次,就是这把刀刺穿了她堪比次代种的鳞片,贯穿她的心脏,将她钉在了墙上。 画面中不断有线条闪过,因为那边的现场还在下大雨。 eva为了呈现更加清晰的图像,一直在用计算机排除‘雨线’的干扰。 宽敞的高速路上没有任何人,就好像法拉利只是因为路面太滑,车速过快,而导致的事故。 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三秒钟不到。 下一刻,大雨磅礴之中,一缕月光照射在地面上。 围坐在长桌前的众人都是一愣,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捏紧了拳头。 躺在病床上的昂热也是一愣,黄金瞳瞬间点亮,并坐了起来。 “台风应该还在404国沿海,对吧,eva?”昂热说。 “没错,目前404国南部地区都在大范围降雨,这种情况在台风离去前都不会停止。不过从近地卫星的情况来看——”eva就说到这里。 第四幅光幕亮起,这是eva调出的卫星图像。 这是eva的判断,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更加有说服力了。 此时的404国,甚至整个东南亚地区,都被一层白色的云遮盖,厚重的积雨云仿佛遮盖了整个世界。 唯独sh这个,非常接近台风,本该被暴雨和狂风肆虐的地方,偏偏出现了一个空洞。 就好像上帝的手,轻轻戳破了云层。 “从乌云退去,到整个sh停止降雨,仅仅用时13秒,这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言灵所致。‘水元素’和‘风元素’被喝退了,毫无疑问……”eva说:“这是至尊的特权。” 昂热轻轻点头,其他人也没有过多在意这件事。 因为另一幅光幕中,真正的场面才刚刚要开始。 第55章 庞贝大开杀戒 第139章 55庞贝大开杀戒 画面中—— 乌云散去的地方,月光影影绰绰,像是有大群的飞鸟在天上游过。 可飞鸟并不是路过,而是绕着附近游曳。 因为地上的影子就是杂乱的,各个方向都有,但却都没有离开。 摄像头没办法照到天上,观看监控的人只能猜测是某种龙族亚龙。 当然,也没有声音。 不过在呜呜泱泱一大片黑影降落,整个监控画面都抖动了一下的瞬间,他们仿佛都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 它们每一个都有两米多高,骨节突出,双肩宽厚,腰部却很窄。 黑色的头发下,是银白色的鳞片,交相辉映。 数米长的尾巴拖在后面,背生双翼。 月光照耀下来,映出一张张似哭似笑……人类的脸。 只能看到背影的男人丝毫不露怯,腾出手来在双手上各自唾了一口唾沫,然后改为双手握刀。 这毫无疑问是个正确的选择。 这种大型死侍,别想用刮伤令他们退缩! 只能硬生生劈开他们的身体,剁掉他们的脑袋,他们才会停止行动。 男人慢慢弓起了腰,像一匹即将爆发的猎豹。 系着红丝带的长刀垂在地上,反射着慑人的寒光。 围观的众人也都紧张地盯着车灯照亮的那个区域,但他们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无数条蛇类的尾巴。 “蛇尾人身!!”贝奥武夫双肩一振,从眼角处开始生出了白色细鳞般的纹络。 齐德鲁格则本能地抓紧了那口几乎从不离身的黑色提箱。 在座的都是屠龙世家的老人,从无数尸山血海中蹚出来的修罗。死在他们手下的死侍不算多,但也绝对不会少,加在一起,估计也足够组成一个加强连了。 别说死侍,即便是某条多代种的纯血龙类苏醒,这帮人也敢开着私人飞机满世界追杀他! 他们确实也这么做过。 但是现在不同,蛇尾人身是一种标志,那是白王一系的死侍。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那个白色的身影会不会突然出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某个瞬间。 或许会和上次一样,从某个镜面中突然亮起太阳般的黄金瞳,然后打破镜面走入现实世界。 不过和他们好像不同的是,光幕中的男人丝毫不见紧张。 这个二百五甚至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错愕的事。 “庞贝先生知道在座的各位正在观看他的表演,他在刚刚通过车载语音系统,让我为你们播放一首配乐。”eva说。 众人错愕。 心说:二百五不愧是二百五,别的不说,这心脏是真的大。 “播放吧eva。”副校长突然插嘴。 军号声响起,然后是唢呐…… 所有人都是一脸迷茫,唯有病房中的副校长愣了一下,然后拍着床板‘哈哈’大笑。 在前奏响起的一瞬间,死侍也开始扑向庞贝了。 这个男人迈着有条不紊的脚步,不紧不慢地迎着怪物们走去。 第一个死侍像条毒蛇般,弹射至他的面门。 男人将长刀抗在肩膀,用击打高尔夫球那样的方式,将长刀抡圆了砍出,鲜红的颜色泼洒在空中……第二只死侍又到了。 接着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原本前仆后继的捕食盛宴,如今有些变了味道。 庞贝·加图索始终不紧不慢,维持着相同的步调。 他只是反复地重复挥砍、收刀、挥砍、收刀的动作,似乎对庞贝而言,那并不是尖牙利爪的怪物。 他像一个穿梭舞台的dancer,在灯光下,从一个个舞娘身边穿过。 他每穿过一个‘舞娘’,‘舞娘’的头颅就会圆滚滚滑落。 踏步,挥刀,死侍倒地…… 简单地动作,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贝奥武夫沉不住气了:“这是什么情况?” “死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还是说这些都是被丢弃的淘汰品?”卡德摩斯也禁不住开口。 死侍当然不弱。 这种怪物体内的龙血比例已经超过了临血界限,他们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无限接近纯血龙类,一只死侍的肉体力量,足以撕裂一辆装甲车。 “这些死侍的综合素质是在平均线之上的,只不过庞贝先生的技法更加高超,他们没有办法发挥出自己的优势。”eva做出解释。 随着eva的话响起,屏幕中的图像开始发生变化。 每一只死侍的身体上都被标注了一个红色的点,那是死侍的重心位置。 死侍在弹射而起的瞬间,红色的光点飞速闪烁,这表示死侍在这一瞬间是没办法控制身体的,他们还没适应弹射在空中的状态。 恰好这个时候,庞贝·加图索向前迎了一步。 他的脚下也被eva标志出了箭头,用来观察庞贝的瞬间动作。 脚掌落点时机,刚好是红点稳定下来的前一刻,无论是早一点还是晚一点,死侍都可以重新适应身体,以利爪还击。 可惜,每次庞贝的时间点都掐的非常死。 红点闪动,绿色箭头同时延伸向闪动的红点,拦截在红点半途……挥刀! 死侍就是这样,毫无反击之力地被他手起刀落。 “好吧,谁能告诉我庞贝这家伙的老师是谁,我觉得可以请他来我们学院任职。”昂热吐出一口气。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男人。 这种高超的技法说不清是什么,但绝对不是某种刀术。 可惜的是,如今的大地与山之王还未展现过“力”的使用。 如果他们见识过“大地与山之王”破坏应力的场面,就会发现:庞贝的这种技巧和它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一个看准了“应力”的眼,一个抓准了出击的瞬间。 刚好此时会议厅中的“老歌”播放到某个片段,非常应景。 “……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 昂热的眼睛动了动,问:“eva,庞贝还交代了别的事情吗?” “没有,庞贝先生的原话是:‘既然观众和舞台都到位了,那么请为我播放一首音乐,看我活劈了他们’。”eva说。 “既然咱们的主角说的是‘他们’,那么今晚恐怕看不到我们的白色皇帝出场了。说实话有些遗憾。”昂热吐出一口气,重新躺了下来,感叹:“加图索家真是藏龙卧虎啊,那么让我猜猜,弗洛斯特先生应该也学习了这种技法吧?” 昂热靠在枕头上,重新看向屏幕。 随之一愣,喃喃:“好吧,看来我们亲爱的代理家主,弗洛斯特先生并没有接触过这种技巧。” 在笔记本的屏幕中,每一张脸的表情都不禁相同,不过却有一张老脸格外醒目。 弗洛斯特就是用一种‘眼球即将冲出眼眶’,‘嘴里能塞进好几颗鸡蛋’的夸张表情,说明了‘他并不知道庞贝还有这种本领’这件事。 接下来的监控画面,完全变成了庞贝?加图索的独角戏,所有围观的观众都在eva的辅助下,细致观察他的这种技法,希望能够偷学一二。 不过最终发现,都是徒劳。 因为庞贝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简单,没有什么特殊的技巧。 他只是掌握的时机太过巧妙,这种技巧是没办法学习的,只能天生或者在无数次厮杀中慢慢摸索。 元老会猜测:这或许就是庞贝能够成为家主的理由。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庞贝除了今天展露的这一手外,他的人生中再无其他亮点了。 二十分钟左右, 街道上唯一站着的,就只剩下那个男人了。 庞贝反身跳进车里,拿起蓝牙耳机戴上:“怎样各位,今晚的表演还让大家满意吗?” 他的语调得意洋洋,好似松开舞伴戴着白手套的玉指,刚从宴会舞台下场那样,询问沙发上等待的朋友:‘嘿,刚才那支舞我跳的怎么样?’ 可惜沙发上的‘朋友’对他不感兴趣,他们更在意庞贝‘性感的舞伴’。 “庞贝,你是在某个山崖下捡到了武功秘籍,还是一次泡妞的途中,意外邂逅了某位老师傅?”昂热问。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不过请原谅我昂热,有些事情是我们加图索家的机密,如果我告诉伱们,恐怕我就会失去环游世界的自由,换成是我坐在那张椅子上发呆了。”庞贝不紧不慢地回答。 “……”昂热沉吟了一下,说:“我尊重你们家族的秘密,在场的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底牌。” 他话锋一转:“不过庞贝加图索先生,你现在后备箱里的那幅画……” “喂?喂!喂?……你们怎么不说话了……我听不见,你们大声点……”庞贝在电话那边夸张的大喊大叫。 嘟—— “庞贝先生挂断电话了。”eva说。 “我们看到了。”昂热黑着脸。 所有人差不多都是这副表情。 因为会议厅的光幕上,将‘庞贝主动摘下耳机,探窗出去大喊大叫’的场面,完完全全投影了出来。 即便如此,元老们也无法指责什么。 卡塞尔学院是议会制度,并不是某个人的一言堂,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家族考虑。 庞贝即便拒绝了昂热,也是他的正当权益。 而庞贝的这种可笑的做法,恰恰给昂热留了个台阶下。 昂热徐徐叹了口气:“eva,立即派出专员清理现场,将那些死侍的标本运回学院,这件事情可能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好的。”eva回答。 其他人都没有出声,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 庞贝能够轻易突破死侍,他的神秘身手确实让人意外。 不过其中的问题暴漏了出来。 白王为什么这么做? 派出这么一群死侍,如今目的没达到,竟然放任庞贝离去了? 这会是一位高傲的龙王的作风吗? 悠久的岁月中,他们一直在研究龙类,知道那是群什么样子的家伙。 这种忍气吞声的举动,真的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那么,抢夺“古之堪舆”的,另有其人? 会是谁? 第56章 卡塞尔学院的成立,新的校长替补 第140章 56,卡塞尔学院的成立,新的校长替补? 来自印度的大吉岭茶被烹煮的极其浓郁之后,又加了鲜奶。 夏洛子爵坐在卡塞尔庄园的古典书房里。 周围是无数书架,坐在这里,享受这份地道的英国茶,望着外面飘雨的天空,隐隐约约的,乌云翻滚,真正的大雨还未降下,天空似乎极力克制着暴雨狂泻的渴望。 “我真的老了,年轻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我一定会激动地站在医生旁边摩拳擦掌。”夏洛子爵悠悠然地说,一手举着茶杯,一手把玩着他那把过时的燧发枪:“可是现在,明明我们楼下正在解刨历史上一头龙,我却想着喝完这杯茶后,要早点睡觉。” “你当然老了,你都该死了。”马耶克勋爵慢悠悠,却毫不客气的回应。 夏洛子爵,干贝宁侯爵,马耶克勋爵。 这三个老家伙是19世纪秘党的领袖,一百多年的岁月,带领无数年轻人前仆后继,奔往屠龙的战场。 到了如今,老家伙们对这种尖利的话已经全然不会动怒了。他们当了太多年的伙伴,已经从当初血气方刚的竞争者,变成了现在连体三胞胎的存在。 “梅涅克也许是对的,现在是科学的时代了,也许是我们发动反击的机会。”干贝宁侯爵说:“在我们死之前,也许我们还来得及做点事。” “可我觉得这几百年里我们一直压着他们打,”夏洛子爵说:“他们的藏匿位置没有一个能逃过我们的掌握。” “那只是表面,只要有一例复苏,我们就面临大麻烦。”马耶克勋爵说。 “复苏了也不是没办法,我们可以用银质弹头的大炮,把他们轰成一堆细胞。”夏洛子爵说。 “可是你觉得那样的话皇帝怎么向民众解释这件事?我们用重炮轰死了一条巨龙?现在是科技时代了,电波会把信息带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到时候从日本到美洲的每个人,都会试图弄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那些传说说里的东西都真的出现了,我能想象那该是多么令人崩溃的局面。”马耶克勋爵说。 夏洛子爵皱了皱眉:“是啊,在普鲁士王国的时代,我们只要把尸体挖个坑埋起来,再给农民一点钱就能解决问题,科学的时代真是可怕。” “但是科学也是强有力的,现在我们的铁道四通八达,我们已经可以用飞艇上天,我听说有人在研究像鸟儿那样的飞行器,不过却是用铁做的,见鬼,我都无法想象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我们有枪炮,后膛填发,威力强大,”马耶克勋爵看着另外两位老家伙:“为什么我们不尝试发动一场战争,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呢?” “皇帝也是这样想的,为什么不发动一场战争,一次解决整个欧洲呢。”干贝宁侯爵微笑:“他上周和我谈了这件事。” “我对伟大的德意志皇帝的兴趣,没有对尼德霍格的兴趣大。”马耶克勋爵不屑。 “尼德霍格?”夏洛子爵眉峰一挑:“我对他也很有兴趣。” “龙皇尼德霍格,一切龙类的祖先,杀死他,就杀死了所有的龙,典籍中是这么说的。”马耶克勋爵压低了声音。 “首先,我们不确定那些枪炮是否真的可靠,相比起那些,我更相信手中的老家伙。其次,尼德霍格数千年没有出现了,我们得先找到他。最后,我们得杀死他,但是听说,从没有人能真正伤害到他。”干贝宁侯爵说完,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他的眼睛微微发亮:“马耶克我的老朋友,我听说伱有些新奇的想法告诉我们?” “你说的都对,没有人能够杀死尼德霍格,能杀死尼德霍格的只有他自己,”马耶克勋爵轻声说。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信号,三个老人不约而同的身体前倾。 一道贯穿天空的紫色光照连接大地,将他们之间的秘密包裹起来,凄厉的光照亮了他们的背影。 长时间的密谈后,三个人都仿佛经过了一场障碍长跑似的疲惫,恢复了靠在椅背上的坐姿,不约而同的沉默着。 “你们觉得梅涅克怎么样?”马耶克勋爵问。 “虽然是个贪玩的孩子,但他和他的伙伴们足够勇敢和聪明,就像我们当年那样。尤其是昂热,他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屠龙利刃。”干贝宁侯爵说。 “那么我再次提议,让卡塞尔家族的后裔,梅涅克·卡塞尔成为秘党的下一任领袖,取代我们长老团的位置,”马耶克勋爵举起手:“是我们更换新血液的时候了。” 没有丝毫干滞,夏洛子爵和干贝宁侯爵也举起了手。 这个至关重要,又简略至极的表决就这样完成了。 马耶克勋爵露出了笑容:“老伙计们,很多年我们都没有感觉这样轻松了,我们下一个提案是,我们为什么不成立一个学院呢?” “学院?”干贝宁侯爵愣了一下。 “一个教授秘密知识的学院,只招收有限的学生,但他们应该是最杰出的,最精锐的,最好的!”马也可勋爵握拳:“我们将凭借他们组成一支军队!赢得我们的战争。” 另外两位老家伙一同沉默,许久之后,夏洛子爵叹了口气:“马耶克,你和梅涅克一样,是个血管中留着不安分血液的年轻人啊!你的重孙都能骑着自行车飞跑了,你这把老骨头还不愿意躺下来安静的死掉。” 马耶克丝毫不受影响,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年轻人的激情。 “要赢得这场战争,我们应该准备好巨大的牺牲,我们会需要更多的人来帮助我们。就像梅涅克他们的‘狮心会’。” “而且现在是科学时代了,我们得学会用科学来武装自己。” “我们可以为年轻人找到最好的老师,提供最好的条件,把他们培养成无可比拟的精英人才,世界上有我们这样财力和影响力的屈指可数,我们将借助教育而变得更加强大!” 马耶克一口气说完,举起一只手:“现在可以举手表决了吗?” 夏洛子爵和干贝宁侯爵对视一眼, 两个人一起举起了手。 夏洛子爵笑了:“我只希望第一批学员毕业的时候,我能活着亲手为他们授予学位,满足我作为一个老人的虚荣心。” “学院名字叫什么?”干贝宁侯爵问。 “既然牛津和剑桥都是以地名命名的……卡塞尔学院怎么样?我们是在卡塞尔庄园里成立了这个学院。”夏洛子爵提议。 “卡塞尔学院好!那么就这么决定了。”马耶克勋爵站了起来:“那么今天在这里的,就是卡塞尔学院的三位校董,也是第一任校董。难道我们不该庆祝一下么?我该去酒窖里找瓶好酒来。” “暂时别去吧,我想酒窖那里正忙得一团乱呢,”夏洛子爵说,“不妨我们构思下怎么建立这个学院,我坚持认为体能是我们学生的最重要的素质之一,我们应该给他们建设最好的体育场,对!应该有古罗马竞技场那样完善的体育设施,对对,你们记得五年前顾拜旦在希腊举办的那届奥运会么?我们该有那样奢华的体育场地!”他说着说着有点激动了。 “应该划分学部,三个学部,分别涉及科技、炼金和生物解剖学应该鼓励学生们建立他们自己的组织,就像‘狮心会’那样的兄弟会,他们会产生自己小圈子的文化,这种力量会相当强大,我们就爱应当给于这些兄弟会以资助,此外兄弟会里还会有漂亮的女孩,这样会让男孩们团结的更好!”甘贝特侯爵快慰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畅想:“我们不得不说这么想着我忽然觉得马耶克是个天才,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这样我们就有很多事情可做了。” 老人们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互相握手,他们是牛津的同学,甚至同一个兄弟会的成员,思维开放了,不约而同的想到他们在牛津同学时候运动场上奔跑的双腿修长的女孩这份共有的回忆让他们觉得自己再次年轻起来,血流加速,笑逐颜开。 某个瞬间,三个老家伙突然转过身,温和地冲墙边打招呼。 “嘿!昂热,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听听我们的计划,一个很棒的计划!” 在贴着墙角的阴影里,油光灯照不到的地方,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他抬脚迈出黑暗,被擦得油亮的皮鞋反射着光芒。 他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三个老人。 “昂热你……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干贝宁侯爵很吃惊。 因为面前的昂热并非那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而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看起来年龄比他们还大。 昂热蠕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在这个庄园里,老人们还在撑着台柱,梅涅克仍然喜欢开玩笑,路山彦还留着长辫子…… 他却已经是个将死的老人了。 昂热犹豫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们的计划……” “昂热!!!” 忽然间的怒吼打断了他,昂热茫然转身。 在他有所动作的同时,周遭的一切飞快变化。 书架、油灯、老人、大吉岭茶……全都不见了,周围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还有一个人。 破碎的西装,凌乱的短发,胸口的领带也断裂了,歪歪扭扭挂在身上。 他浑身是血,眼眶中是黑洞洞的空缺,两道红色的线从眼角垂落。 他的脸上都是龟裂,就像是即将破碎的瓷器。 “你该回去了昂热,这里不是你该来的。”那人没有眼睛,却仍然能让人觉得他在笑。 “不,梅涅克……” “对不起昂热,将一切麻烦都留给了你。但你是我们中最优秀的,也是最帅气的,你一定可以办好这件事。带领人类,打赢这场战争!” 他没有留给昂热说话的机会:“回去吧昂热,这里交给我就好。” 梅涅克·卡塞尔裂开嘴,再次张扬的微笑。 他浑身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光,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 … 一辆急速行驶的救护车内,某个啤酒肚老人,正跨坐在另一个面色苍白的病号老人身上。 病号突然弹射坐起,将啤酒肚的老家伙崩出去几米远,在车内来回翻滚。 “卧槽卧槽卧槽,诈尸了!!” 坐起来的病号双眼无神望着那个翻滚的‘球’,一时之间没有任何反应。 守夜人扒着冰床爬起来,嘴里抱怨说:“我就说你这个老家伙不会死的,龙类的战争才刚刚打响,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呢!” “这是哪?”病号摘下嘴上的吸氧器。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昂热?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守夜人拍拍屁股站起来,坐到床脚。 他侧身观察昂热的表情,严肃的点头:“嗯,可能只是普通的老年痴呆,不是什么大事。” 地面猛的颠簸一下,守夜人连忙抓死扶手,另一只手固定住点滴支架。 昂热这才发现他的身上擦满了点滴针管。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在医院吗,怎么会在车上?”昂热揉着眉心。 守夜人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些状态,仍然老神在在的样子。 “看来你真的是老了啊。”守夜人叹气:“放心吧,没什么大事,这就是救护车,救你命用的,不是拉着你卖给龙类。” “可我本来就在医院啊!救护车还拉着我去哪!?殡仪馆吗?”昂热说。 守夜人摇头,拉开小窗边的帘子,将外面的情况展示给他。 这是车内仅有的一个小窗口,视野很窄,只能看到一小块区域。 昂热坐直了些,看出去。 有两辆黑色悍马正行驶在左边。 这辆救护车应该是应该改造的,隔音效果很好,昂热听不到一点外面的动静。 不过通过窗外飞快退后的景色判断,他们的时速应该在‘150公里每小时’以上。 悍马车紧靠着救护车狂飙,随时都可能撞在一起。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外面那些悍马的车顶上,七八只长着刀刃般指甲的爪子扒在上面,巨大的银白色蛇尾在地面上拖行,满嘴獠牙的怪物们冲着车顶嘶吼。 车顶上站着一位银白色长发的女孩,她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日本刀。 昂热认出了她,酒德亚纪。 酒德亚纪的白色长发在狂风中飘扬,像是一面白色的旗帜。 她将自己的双脚绑在车顶的钢架上,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甩下去。以腰部为轴心旋转,警戒着周围可能爬上来的死侍。 “会议还没结束的时候,医院就受到了袭击,袭击者同样是蛇尾人身的死侍,但很遗憾,我们这里没有第二个庞贝·加图索。见鬼的,什么时候那家伙的名字可以这么用了?”守夜人愤愤不平。 同样是二百五种马,另外一头种马突然获得了一个闪亮的标签,这样显得他才是那个唯一的废物! 昂热静静听着,也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当时你听到警报也是立马跳了起来,然后‘嘎嘣’一下就倒了。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之前能活着都是考一口气吊着,专业术语叫做‘回光返照’。” 守夜人耸耸肩:“我就说专家的话靠不住。” “然后呢?”昂热头也不回,淡淡地问。 “你别着急啊,还有,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再动手了,咱们就剩下这么点血了,还是刚才芬格尔那家伙手臂上现抽的!”守夜人说。 “芬格尔?我也看到酒德亚纪了。是你的命令吗?”昂热扭头问。 “怎么可能是我,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你别忘了,我这个副校长只是个虚职。”守夜人毫不在意地说:“事发当时会议还没结束,元老们目睹了你倒下的瞬间,立即调遣了404国境内的所有干员,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救援昂热。” “是不是觉得,他们还是挺宝贝你的,你这把椅子还能再坐几年?”守夜人奸笑:“你可别自作多情了。命令下达后元老会就吵了起来,争论的话题是谁应该站出来主持局面,而且他们已经找好了下一个接替你的人选。” “你绝对想不到那个人是谁?”守夜人一脸神秘和幸灾乐祸。 昂热面无表情:“不过他们要失望了,这个位置就只能是我的,我还需要这个位置。” “猜猜嘛,猜猜又没什么。”守夜人坚持这个话题:“给你点提示,日本。” “日本?酒德亚纪?你在和我开玩笑嘛?” “不对不对。”守夜人摇头:“虽然那帮老家伙都已经谢顶了,不过还不至于昏聩到让一个小丫头挑大梁。再给你点提示,他也是个老家伙。” 昂热皱眉,认真的思考:“日本的老家伙不是都死了吗,就连龟缩起来的上一代黑道皇帝也挂了,我还录了他的遗言。” “不不不,昂热,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毛病要改一改了,关于上三家的资料,我们一直都是空白,不是么?只知道分别为‘橘家’‘上杉家’和‘源家’,尤其是最神秘的上杉家家主,我们连他们的照片都没有。富士山下的尸骨太多了,我们根本分辨不出来,当时是蛇岐八家被变卖,我们才认为八家家主全部死绝,被下面的小混混转了空子。” “上三家的人?他们还有人活着?”昂热问。 守夜人重重点头:“不仅活着,还提供了去年8月13日的详细情况给我们。据他自己描述,这半年多来,他一直都在调查那件事,直到最近有了些眉目,才出来露面。” “战场上唯一活下来的人,不是叛徒就是逃兵。”昂热说:“元老会就这么相信了那个人?” 半年多的时间没有一点声音,到了他出事的时候,却突然冒出来,这不管怎么看都有问题。 “这和相不相信没关系吧,只要那家伙有能力率领秘党与龙类作战,并且他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党羽,怎么想都比你是更合适的人选。”守夜人说。 有能力率领秘党? 昂热立刻想到了那个人。 在上个世纪末,日本战败后,上杉越突然抽风烧掉了神社,杀光了宫殿里的所有人,逃之夭夭后。 蛇岐八家群龙无首,那一段时间里,昂热跟随者美国舰队登陆了那个国家。 并且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彻底将蛇岐八家收拢为‘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 不过在后来,又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的出现,竟然立马获得了所有家主的簇拥,一夜之间成为了蛇岐八家新一任大家长,并在今后的十几年里,带领着蛇岐八家一步步走向更高的台阶。 不过昂热调查他的资料时,除了名字之外,其他的部分无一例外,全是空白。简直就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亡灵,谁都不知道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是怎么取得蛇岐八家信任的。 但那个人不仅做到了,而且每个人都对他心悦诚服。 “看来你想到了?”守夜人说。 昂热点头。 “橘政宗!” 第57章 希尔伯特·让·昂热 第141章 57,希尔伯特·让·昂热 “橘政宗发来的资料我看过了,你可以让eva也给你发一份。”副校长说。 昂热并没有去看手机,也没有让eva给他发文件。 他靠在床头架子上,双臂贴着被子耷拉着,幽幽地望着窗外。 “真是个多事之年啊,他来了么?”昂热问。 他的语态没有什么不同,好像并不在意是否有人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不过守夜人从昂热摸雪茄的举动看得出来,这位老朋友的内心有些烦躁。 这是相当罕见的事情。 守夜人点燃打火机递过去,看着昂热深深吐出一口白烟,才开口:“如果你说的是橘政宗,他还在日本。我们的校长替补好像并没有取代伱的意思,他拒绝了元老们的邀请,并且申请成立新的日本分部,他只需要做个分部部长就可以了。” “他的做法真像是能从战争中活下来的逃兵,被吓破了胆的家伙都是这样。那叫做什么,应激性障碍症,对,就是这个词。战场上吓破胆的人,即便活了下来,也永远成不了将军,因为他们见了血就会哆嗦。”昂热平淡的说。 守夜人不置可否,耸耸肩说:“可现在这个吓破胆的人马上就要取缔你了。他是没有机会成为将军,但他完全可以成为统帅,统帅不需要见血,只负责运筹帷幄就好了。” 昂热没有反驳。 他的手腕上已经鼓起了青筋,他本该失血过多,大脑昏沉才对。 可这个老家伙此刻的状态,就像是一只暴怒的老狮子,准备在临死前咬死对手。 守夜人叹了口气:“你不是这种在乎权力的人才对,权力只是你的工具、你的武器。只要你还活着,你就永远是学院全体师生的精神领袖,橘政宗是没办法取代你的。” “那么老朋友,你又为何而生气呢?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是即将喷发的岩浆火山。”守夜人说。 昂热收回视线,与守夜人对视,沉静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上代的黑道至尊。” “上杉越对吗,很难忘记,他比我厉害多了,我可做不到杀死自己的女人。”守夜人说:“虽然我也是个混蛋。” “是啊,就是那个老混蛋。”昂热又吐出一口白烟。 白色的烟雾在车顶久久不散,像是汇聚着无数人的亡魂。 “这个老家伙才是真正置身事外的人,他已经做了五十年的拉面师傅了,早就是个退休的老头。不过他在日本危机的时候,用自己的血引走了上千条死侍。” 昂热平静地讲述着当时的事情。 “还有犬山贺,他是上一任日本分部部长,蛇岐八家一直都不待见他,因为他们认为阿贺是我的耳目,负责监视蛇岐八家。那些混蛋家主都忘了,在上个世纪,是他们抛弃了犬山家,害的犬山家只剩下一个没有传承能力的小孩子。” 守夜人静静听着昂热的自白,难得的没有打断,或者说出一些不着调的话。 他知道昂热并不是想倾述什么,他也不需要向谁解释。 只不过这个活了一百三十多岁的老家伙心中有太多太多怒火无处宣泄,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用语言提醒自己,再将怒火压下去。 “阿贺的言灵是‘刹那’,这是一种极速的言灵,它的进阶就是‘时间零’。我离开日本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阿贺当时只能使出‘64倍’速。现在几十年过去了,他应该能使出‘128倍速’,或者‘256倍速’了吧……”昂热仰头,凝望着头顶的青烟。 守夜人知道昂热想表达什么了。 他叹气道:“是啊,这样的言灵,这样的速度,他也是可以从那场战争中活下来的。” “……”昂热缄默,不再说什么。 事实就是这样。 一个对国家,对家族失望、甚至仇恨的退休老家伙,在国难的时候,没有逃走。 另一个被欺负、被排斥了几十年,完全可以轻易脱身的家伙,也死在了那场战争中。 可是现在—— 蛇岐八家当代大家长,本该是那场战争的统帅者,如今竟然还好好地活着?? 昂热根本不需要什么狗屁资料! 就凭那家伙还活着,没有陪着那些富士山下的亡魂殉葬这件事,就能笃定…… 橘政宗,绝对是一个信不过的小人。 贪生怕死,临阵脱逃! 许久之后,昂热收敛了所有的怒火。 他闭上眼,像是在追忆,又像是默哀。 “作为一个上世纪的老人,我的朋友只剩下你了……作为一个教育者,我的学生都死了,我却还活着……这是一件多么令人不爽的事情啊。” 守夜人没有接茬。 他也是上个世纪残留下来的亡魂,甚至岁数比昂热还要大些。 他们这些旧时代的老家伙还不肯躺进棺材里,却已经不能算是活着了。 他们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亡魂,寄宿了太多的故事,承载了太多的悲哀……这些都不必言说。 因为能和他们倾吐心事的人,早就不在了。 守夜人说起了别的。 “嘿,昂热,你就不想知道元老会争吵的结果么?” 守夜人不喜欢沉重的氛围,即便他每天生活在古塔中,每时每刻听着丧钟入睡。 他在外的时候,永远那么跳脱。 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才能在他身上看到‘曾经潇洒不羁的牛仔’的一些残影。 昂热并没有接话。 “开掉你的议题并没有通过。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守夜人自顾自地说:“按照你的逻辑,那帮家伙看你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有了替换你的人选,他们应该饥渴难耐才对嘛!可是投票的结果,八位校董中,竟然有五位站在你这边,算上你自己,有三而之二的人都反对罢免你。” 守夜人站起来,凑到一动不动的昂热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他摇头晃脑,作忧伤状,说:“如今你可算得上是如日中天了,无论是校董会,还是元老会,都已经成为你的一言堂了。” “苟富贵莫相忘哈!” 昂热被他这种搞怪的语气弄的很无奈,问道:“五位?除了洛朗家他们,还有谁支持我了?” 元老会现在属于隐居幕后状态,像贝奥武夫这类的家族,看不上秘党过家家一般的‘学院制度’,如今在卡塞尔学院只保留了‘元老’的席位,校董会上并没有他们的席位,他们如今在学院内,也没有什么权力。 学院职位调动,这方面由‘校董会’说了算。 而所谓的校董会,基本上全部是学院成立时,带资入股的新生代家族。 洛朗家就是其中的代表。 在以往的时候,如果想对昂热的校长职位进行弹劾,需要全体校董表决才行。 虽然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但是大致结果很容易想象。 8位校董中,有一半是支持昂热的,而另一半则是以加图索家为首的批斗派系,他们看昂热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是算上昂热在内,9票表决,5票全部力挺昂热,他们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能够将他拉下马,支持他的人反而变多了? “你绝对想不到是谁改变阵营,力挺你的。”守夜人说:“我这话今天是不是说过一遍了?!” 昂热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能让你这么说的家族,恐怕也就只有加图索家了吧。” “额……”守夜人语塞:“好吧你猜对了,就是加图索家。你根本无法想象弗罗斯特站出来反对时,身边几位校董脸上的表情……好家伙,嘿嘿嘿嘿!” 守夜人一脸回味,嘿嘿嘿怪笑。 “那可真是遗憾,我是真的挺感兴趣的。”昂热说:“弗罗斯特不是傻子。他们的正牌家主和我刚刚遇袭,那个什么‘橘政宗’就跳了出来,如果他不表态的话,他的代理家主恐怕就坐不稳了。” 无论橘政宗再怎么提供证据,和撇清自己,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让人不得不怀疑。 而如果这个时候,加图索家为了一点权力,就不顾家主的颜面,推选一个有嫌疑的人上位,这将彻底坐实他们‘暴发户’‘守财奴’的身份。 加图索家确实是‘暴发户’‘守财奴’没错,但他们是一群爱面子的‘暴发户’。 他们可以做,但你不能说,要不然就打你。 这也是加图索家被称为‘暴发户’的另一个原因。 毫无贵族修养,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子流氓味儿,能动手就绝不bb,报复绝对不带等到隔夜。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啊~”守夜人说:“一开始的时候,弗罗斯特还是挺欣赏橘政宗的,他们属于同类,碰到一起,可能会萌发出惺惺相惜、男男之爱什么的。” “是在中途中,弗罗斯特接到一个电话后才改变了主意。真是奇了怪了,加图索家竟然还有人能改变他的立场。昂热,你怎么看?”守夜人挑眉。 可惜昂热并不懂这些梗。 “我现在对这些不感兴趣。好了我的朋友,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昂热说。 无论加图索家是个什么情况,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昂热没兴趣掺和别人的家事。 他们现在仍然在被死侍群追杀,处于危险之中。 虽然昂热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 在这个老家伙心里,别人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定也能做到。 庞贝既然能杀他们如砍瓜切菜,他就没理由做不到。 这并非盲目自大什么的。 因为他必须要做到。 他不能有极限。 “外面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我们的干员都在世界各地忙活,404国境内没多少人。这不前不久,万博倩、高幂、雷蒙德他们也失去了消息,估计是挂了。”守夜人说的风轻云淡:“算上芬格尔在内,目前能保卫你这个老萝卜的人员只有十一人。” 他又补充:“当然了,严格来讲芬格尔并不能算作人,所以我们只有十个人。” “我们竟然有这么多人?”昂热很意外。 他在离开卡塞尔学院之前,曾经留意过各国的干员人数,平均每个国家也就不到100人。 404国的情况更加糟糕。 这个国家内并没有卡塞尔学院的分部,他们与这个国家的混血种只是合作关系。 在他看来,事发后能有人赶来救场就已经很不错了。 结果没想到,还能凑出一个小队出来。 守夜人想法和他截然不同:“这还多!你以为外面有多少死侍呢?它们的数量是我们的十倍以上!” 正常来讲,死侍的战斗力和a级混血种是一换一的。 不过这种情况在人类进入“科学时代”后有所改善,人类在热武器的加持下,猎杀死侍时都是在无伤亡的情况下完成的。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极限。 在死侍的数量达到一种数目时,局面就会截然不同了。他们会像一群悍不畏死的军队那样,源源不断向你涌来,进行近身战。 何况他们如今身在404国,这个国家的枪管管控是非常严格的。 要对付这么多混血种,无疑需要出动重武器!而这么做所造成的麻烦,可能会源源不绝。 这也是外面的干员都在使用冷兵器的原因。 昂热不说话。 守夜人以为,这老家伙可能觉得自己没救了,估计在想后事什么的。 安慰道:“不过也不用担心,从发出救援命令到现在也就六个小时,全世界精锐都坐在赶往这里的飞机上,只要我们再撑一段时间,就会没事啦。” “六个小时,我昏迷了这么久。”昂热说。 “要不然呢,你还以为自己刚上车就醒过来了!?你以为自己是超级赛亚人还是海贼王?”守夜人抱怨:“我们已经行驶了六个小时,离开sh市区的范围了,天都快亮了!” 实际上天色已经亮了。 在东方钢铁丛林的背后,一抹红霞已经登上了地平线。 昂热沉默,整理衣服坐起来,看向窗外。 “逃亡了六个小时吗,学生们可能已经很疲惫了。”他喃喃自语。 “不用担心,实在不行可以将芬格尔丢出去。他块头大,血统也不错,估计能拖延一会儿。”守夜人说。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芬格尔比较美味,那些死侍可能需要啃一会儿才会继续追上来。 他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悠哉悠哉地占据了床铺的位置。 昂热注视着外面车顶上的女学生,她手中的日本刀已经卷刃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得破破烂烂,却仍然站在车顶昂着头,俯视周遭的所有死侍。 “亚纪这孩子真的成长了,她或许是这一届中最优秀的。”昂热说。 “优秀又有什么用,开学后不仍然要被关在学院里?”守夜人说。 “我会为她申请自由许可的。”昂热转身,他走到窗台边,将自己的折刀握在手里。 然后一步步向车厢后门走去。 “你都一把老骨头了,就别去给同学们添乱了吧?”守夜人无奈地说。 他之前提醒过昂热,以昂热的身体,短时间内不宜再进行剧烈活动了。 不过现在看到老家伙磨拳搽掌的样子,却一点也不意外。 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老朋友,你知道的,我讨厌自己是唯一活到最后的那个人,但我却必须活下去。”昂热头也不回地说。 他抽开别在铁门上的安全栓,救护车的后门被打开。 狂风瞬间涌了进来,白色的病号服在狂风中烈烈作响,像是鞭炮。 哀嚎、丝毫、利器刮磨铁皮……各种声音挤在了一起。 打开了这扇门,就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福尔马林的味道迅速被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血腥气。 “现在我有了一件更讨厌的事情,那就是我的学生在玩命,而我却躲在铁皮里谈笑风生。”昂热说:“这让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小人。”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是明示:橘政宗。 守夜人叹了口气:“那你小心点,别轻易死了。” 昂热微笑:“我怎么会死呢,我还要给整个龙族送葬呢。” 在他的眼前,一只白色的大怪物正在飞速接近。 那只死侍像蛇类一样在地面上爬行,又会在某个瞬间借助背上的羽翼滑翔。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蛟龙背着滑翔器在地面上奔跑。 它的嘴巴裂开,露出满嘴长着倒钩的獠牙,口中的延液滴落在地,泛起腥臭的白烟。 金色的瞳孔中,是看到了美味佳肴的兴奋。 它仅有的前肢勾起又绷紧,像弹簧一样将身体射了出去,背后的骨翼迅速调整方向,直奔救护者后方垂刀而立的老人。 昂热面无表情看着扑向他的死侍,身体开始前倾。 “让学生们都休息一会儿,这么晚了还忙活了一整夜,辛苦他们了。” 他的身体已经倾斜30度,下一秒就会掉下车厢。 而这辆救护车,此时正以160迈的速度狂奔。现在跳车,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身体上的惯性会托着他在地面滑行数十米,就算是一块钢铁也会在这个过程中达到熔点,扭曲变形。 这种疯狂的举动,正常人绝对做不出来。 而昂热,甚至还在交代一些之后的事情。 “哦,顺便帮我转告他们。” “亲爱的学生们,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很骄傲。回到学院后,我会在校长办公室里准备上好的大吉岭茶等着他们,我们将会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 “我很期待,将来的某天,我们能一起对龙族发起反攻。” “——你们亲爱的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 昂热消失了。 “……”守夜人什么都没说。 风吹起他杂乱的头发,露出了几十年都藏在邋遢面具下的一张脸。 时光荏苒,他确实不再帅气了。 刀削的下巴、希腊雕塑的鼻梁、剑锋般的眉宇……这些都不见了。 只不过那双眼睛,仍然和一百年前同样明亮、邪魅。 他望着昂热消失的地方,很久…… 最后低头,因为太久没洗过,有些卷曲的头发再次遮盖了他的眉头。 守夜人抓起病床上素白的被子,盖在身上,仔细地掖好每个边边角角。 嘴里嘟囔着。 “真特么是个撒比,想从一个亡命徒手里,夺走他唯一的武器,不是撒比就是不想活了。” 第58章 她还想……继续做丑小鸭 第142章 58,她还想……继续做丑小鸭 酒德亚纪是第一批赶来支援的学员。 她接到eva发来的命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尼伯龙根,回到了住处。 在尼伯龙根里,你是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不会饥饿、不会感到渴,不会老,也很难死去。一直待在里面,整个人都会变得很奇怪。 他们的住所是一个小酒店,就近选择的结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不过老板娘看到是一个小伙子带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开房,表情差点没绷住。 酒德亚纪也是全程低着头,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的两个小伙伴倒是毫无察觉,也可能只是不在意。 一个懵懵懂懂地到处乱瞄,另一个背着宽大的吉他包,面无表情。 至于最后的两头龙,他们又在吵架了。 酒德亚纪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 在城堡里那会儿,两人一开始就是要打起来的场面,后面说着说着,就手挽手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就又吵了起来。 可能这就是龙吧。 酒德亚纪心里这么想,选择视而不见。 不过这两条龙如今又吵架了,虽然不清楚原因,不过亚纪猜测:夏弥又做错事了,惹秦惶不开心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想……因为秦惶是不会错的。 那么错的只能是夏弥。 她拿着五张房卡回头时,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 “二叔~~我错了,你别这么凶嘛。” 夏弥说着,她小炮到秦惶身边,仰头看着他的侧脸,想要伸手挽住他的手臂。 秦惶侧头,不动声色甩开,平静地盯着他。 一言不发。 夏弥表情一滞,撅着樱唇撒娇。 “你干嘛啊,我都知道错了,还这么盯着我。” 她带着些自暴自弃,无赖道。 “好啦好啦,我会对自己犯的错接受惩罚的。” “二叔是想吃掉我吗?好!” 她绷着小脸,捏起小拳头给自己打气:“那我今晚就把自己洗白白送到伱的房间,向二叔道歉。” 秦惶还是不说话。 夏弥蔫了下来,苦着脸说:“二叔——” 她摇晃秦惶的手臂,拖着长音发动撒娇攻击。 “你知道我很穷的,我家住在老旧的家属公寓楼里,连个小房间都没有,卧床也摆在客厅。” “除了自己我什么都没有啊!我都把自己送给你了还不行嘛~你就原谅我嘛~” … 酒德亚纪偷偷别过脸,没眼去看。 同时内心止不住感叹: 这就是龙王吗? 我不能及也~ 酒德亚纪没有去打扰两条龙,抽出两张房卡放在桌面的沿角,便拉着绘梨衣的小手往楼上走了。 绘梨衣正沉浸在‘庶民’的新鲜感里,被扥一下,茫然地转头。 酒德亚纪没有解释什么,微笑地摸摸绘梨衣的额头。 后者就乖乖低下头,跟着她走了。 落叶也一言不发走在后面。 她还记得刚见面的时候,几人之间还是有些小摩擦的。 比如当初在东京湾的水下,绘梨衣眼中冰冷的杀意。那时自己但凡触碰她一下,绝对会被杀掉。 又比如和落叶见面时,落叶就代替自己去迎接绘梨衣了。她对这个‘一脸性冷淡’的姑娘没什么好感。 随着一次次同生共死,和时间的消磨…… 她才和这两人熟悉起来。 她也逐渐了解了这两个人。 比如:绘梨衣很怕生,稍微有点刺激就可能炸毛。不过她炸毛的反应不会毁灭城市,而是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找地方躲起来,用各种东西包围自己。 落叶就很简单了,简直是‘忠犬’的代名词。 酒德亚纪甚至觉得,只要秦惶‘弹弹舌头’,落叶就会像摇着尾巴的小狗那样,一路快走赶到他面前。 酒德亚纪有时候想过,没准秦惶选择自己的原因,可能就是为了找一个保姆。 专门负责照顾这一猫一狗。 而万恶的铲屎官只在有兴致的时候,才会逗逗这对猫犬,平时生活中的其他事情是一概不理,都由她来负责。 来到二楼后,三个女孩就各奔东西了。 像这种小型的便捷酒店,房间内陈设都非常简单、 电视机、衣柜、床头柜、床,就找不到其他东西了…… 酒德亚纪还没坐下,就收到了eva的致电。 “酒德亚纪学员,请在看到这条短信后,立即赶往xx医院。情况紧急,没有时间准备专车,请自行前往。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救援昂热校长’,任务等级ss。——卡塞尔学院管家,eva。” eva以简练的语言交代完任务,就挂断了电话。 酒德亚纪拿着手机却有点懵。 她是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的。 夏弥去拍卖场抢东西,中了陷阱。秦惶中途发现了这件事,便带着他们乘坐飞机赶往了这里。 之后的救援行动她们三人并没有出场,不过落叶倒是中途有事出去了一下,去做了什么,也没解释。 她也没问。 不过拍卖场那边的情况,秦惶是解释了的。 昂热以濒危为代价,差一点就能杀死耶梦加得。 据说副校长也来了。 不过后来不是送往医院了吗,怎么又出事了? 秦惶做得? 她也来不及多想,重新穿上外套就准备出门。 在这个信息时代,eva绝对是清楚自己的位置信息的,甚至就连他们一行人的监控录像都被eva保存了下来。 作为一位‘忠诚’的卡塞尔学员,听到校长有危险的第一反应,就该是抛开一起,火急火燎去救援。 打开门的瞬间,对上了三双……好吧,现在是四双了,四双正对着他的眼睛。 落叶大概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刚打开门。 秦惶和夏弥是龙王,她们的听力是违反物理规则的,能听到她和eva的电话没什么好意外的。 不过绘梨衣…… 此时这个小丫头正举着一条红色的方格袋子,一块块红方块连接在一起,她双手捏着两端,那个长条的中间部位下垂到她的裙摆位置。 数量有点多,大概一整盒都被她扯了出来。 绘梨衣正用萌动的眼神四处求教。 酒德亚纪虽然是日本人,不过这些计生用品的包装太有辨识度了,她想不认识都难。 正纠结着怎么让绘梨衣将那些东西放到一边, 秦惶已经夺走绘梨衣手中的那条东西,丢到了地上。 酒德亚纪瞪大了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秦惶直接大大方方圈在绘梨衣脖颈间,靠在后者身上,像个好哥们那样,面不改色说。 “这个没用,我不需要这个,以后有机会慢慢教你。” 绘梨衣眨眨眼,听话地点头。 然后她就真的一动不动,乖乖地充当一个木桩让秦惶倚着。 酒德亚纪捂脸,呜咽道:“我是事情要出去一趟。” 她不能解释发生了什么,任务的信息是不能透漏的,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这是卡塞尔学院的规定。 这个酒店很可能已经被监控了。 不过他也用不着解释,她相信秦惶绝对听到了刚才的电话。 秦惶点头,说:“你去吧,注意安全,别太拼,你的命是我的,犯不着为了那个老家伙赌上。” 秦惶说话倒是毫无顾忌。 不过酒德亚纪也听出了点别的东西。 这件事大概和秦惶没关系,因为如果是秦惶做得,那么自己身为‘卧底’,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既然他特意提醒了这点,就说明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嗯,你们早点睡。”亚纪偷偷和落叶通了一下眼神,就离开了。 至于眼神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防止自家那位昏君中了美人计! 无论是绘梨衣、落叶、还是她,都信不过夏弥。 就像当初信不过‘诺诺’一样。 都要盯着。 # 时间回到现在。 酒德亚纪看到校长跳下车后,慢慢泄掉了身上的气势。 她一屁股坐在车顶上,大口喘气的同时,弯腰去解开绑在腿上的固定绳。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玩命过了。 这半年里,所有的同学、朋友都在世界各地奔波,只有她像个公主一样被养在学院里,甚至就连平时的格斗课都没上过。 因为教导格斗课的老师也出任务了。 没想到这刚被放出来,就是工作量这么大的任务。 待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八个小时,还需要随时击退爬上来的死侍,这项任务简直要了她的半条命。 如果不是她的血统被他强化过,现在肯定已经力竭挂掉了。 酒德亚纪在车顶上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些力气,就顺着车顶的天窗钻了回去。 “辛苦了师妹!eva刚才已经发来了任务完成的消息,你可以歇歇了。”开车的专员说。 酒德亚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微笑道:“嗯,我看到校长了,他好像已经没事了。” 开车的专员名为“压力山大?奥德里奇”,希腊人。 你从这个姓氏就能猜出他的家族来历。 西方历史上四大军事统帅之首,人称亚历山大大帝的“亚历山大三世”就是他的先祖。 这个家族曾经是古马其顿王国的统治者,毫无疑问,他们也是混血种家族。 当你真正接触到真实的世界后,就会发现:历史上那些有名有姓的人,基本上全是混血后裔。 “亚历山大”的希腊文写法是“Αλ?ξaνδpo?”,英文写法是“alexander the great”,意为‘人民的守护者’。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没听过‘亚历山大三世’的名字,但只要提起一个他的外号,大概就清楚这个人了。 ——征服王。 奥德里奇的先祖就是《fate》里征服王的原型。 是不是形象一下子清晰了? 奥德里奇生长在这样的荣誉家族里,自然从小接受了贵族教育,频繁在各种舞会露面,也见识过无数当红的明星与模特,其他家族的小公主们也和他频繁有所来往。 不过这个阅历丰富的男人,从后视镜里看到,酒德亚纪涨红小脸,抹去细汗微笑的表情时,还是被她这一瞬间的魅力所折服。 奥德里奇自然是清楚,‘叶胜与酒德亚纪分手’的事情,于是,他内心深处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没想到亚纪你这么厉害,怪不得学院没有让你轻易出动,秘密武器就该在关键时刻出场。”奥德里奇说。 酒德亚纪表情有些僵,心说:她哪里算是秘密武器,顶多就是一个后勤保姆。真正的秘密武器你还没见过呢! “学长你别这样说。”酒德亚纪顿了一下:“你还是称呼我‘学妹’吧,要不然‘亚纪学妹’也可以。” 酒德亚纪当然注意到了奥德里奇称呼的改变,在日本人的观念里,直呼名字是一种亲密的行为,想不注意到都难。 当然,一两人同校四年的同学关系,直呼名字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在日本的学校里,这种情况很常见。 亚纪的朋友们也是这么称呼她的。 但架不住家里有一头恶龙啊~ 酒德亚纪都能想象到,如果她就这么自自然然地应下了这声亲密的‘亚纪’,回去后绝对少不了一顿胖揍,扒了裤子,往死了打的那种。 恶龙并不介意有人追求他的女孩,因为这是她们自身魅力的体现,她们该享有的权利。 不过有些事情,恶龙的心眼还是很小的。 酒德亚纪心里有数。 想到这些,她心一横,说出了当初给芬格尔胡扯的介绍。 “我没别的意思,学长,我目前正在给一个人做情妇,我配不上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羞得满脸通红。 开车的奥德里奇嘴角抽搐,尴尬得盯着前方的道路。 虽然说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女孩子拒绝,不过这种扯淡的理由实在是让他接不了话。 “我没别的意思——”奥德里奇只好说:“师妹你喝点水吧,冰箱里面都准备好了。” 奥德里奇又换回了称呼。 “好的,谢谢学长。” 酒德亚纪有些佩服这些所谓‘贵族’的修养。 她刚刚那些话非常失礼,属于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的那种,对方就算生气骂她一两句,也是在理想之中。 大街上的搭讪不都是这样。 酒德亚纪捧着水杯,小口戳饮着,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方校长的情况。 周遭已经没有死侍了,也看不到校长的影子。 “校长的言灵是‘时间零’,他动手的时候,我们是看不到的。”奥德里奇笑道,他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与尴尬。 “嗯。”亚纪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说起来我怎么没见过师妹你的言灵。”奥德里奇拍下自己的嘴巴,懊恼地说:“不好意思,这些都是个人的机密,你不用告诉我。” 酒德亚纪笑笑,倒是不在意这些。 “我的言灵很奇怪的,富山雅史教授嘱咐我,不要在人群中使用。” “哇哦——那一定是大规模杀伤性言灵喽~酷毙了!”奥德里奇说起这个就很兴奋,也很羡慕:“我的先祖言灵就是‘风王之瞳’,所以他每次出征都是狂沙肆虐,拽的不得了。” “没有啦,并不那种杀伤性的言灵。”酒德亚纪诚实地说。 “好吧好吧,希望有机会,一定要让我见识一下。”奥德里奇也不勉强:“对了师妹,你和……叶胜分开后,” 他说的小心翼翼,通过后视镜观察酒德亚纪的神色。 不过却在车内扁扁的后视镜内,和后方的那双褐色动人的眼睛,对在了一起。 他连忙扭开。 “我和叶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是我配不上他……”酒德亚纪解释。 “sorry!sorry!这都是芬格尔那家伙乱宣传,回去就让他还钱。”奥德里奇道歉。 芬格尔好像和每个人的关系都挺不错的,因为他都欠别人钱。 奥德里奇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那你今后是不是要更换队友了,你看我怎么样?” 他迫不及待拍拍自己的胸大肌,就像一个向雌性展示自己的大猩猩,咣咣咣的,一点都没手软。 酒德亚纪有些尴尬:“应该不会换吧……如果叶胜不要求的话,我也不会提的。” “这样啊~”奥德里奇有些失落。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说:“那师妹你今后正式进入执行部了,一定要考虑我这边啊!师兄的言灵虽然不太行,但打架从不含糊。” “嗯嗯。”酒德亚纪连忙点头,然后转移话题说:“师兄你也在404过出任务吗?” 她的原意只是不想聊刚才的话题,不过男人却一股脑的将任务全说了出来,一点也没顾忌秘党的保密协议。 “是啊,校长的任务,原本在hn、sc、gs一带调查些事情,结果eva突然把我调了过来。” 他扭头笑笑:“说实话师妹,你刚才的样子太帅了,简直就是瓦尔基里再世,相信只要见到这一幕的男人没有不动心的,”他说的很洒脱:“所以师妹你也别想太多,404国有句话怎么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很正常。” “嗯,我知道。”酒德亚纪心不在焉笑笑。 奥德里奇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心想:可能日本女孩就是这样吧,接受不来他们希腊人这种直白的追求方式。 酒德亚纪望着一旁的玻璃。 黑色的反光玻璃上,是一张清纯柔美的脸,银白色的头发沾了些汗水,有些黏在额头上,看上去倒有些妩媚。 她已经在学校里生活了四年多,前四年里,可没有这么多人注意到她。 酒德亚纪知道,现在学院里已经有很多小男生关注她这位白发小龙女了,在节日和校庆的时候,也会有很多同学捧着超大的玫瑰来到她面前跪下。 丑小鸭变成天鹅了。 天鹅却不想低头看脚边的人了。 天鹅也没什么特别的骄傲,因为过去她也一直都在,只不过没人注意到她。 对于酒德亚纪而言,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她只想继续窝在那条龙身边,还做他的丑小鸭。 那只笨笨的、毫无特别之处,却被他从池塘中,一眼相中,然后揪出来的……丑小鸭。 第59章 卡塞尔新生 第143章 59,卡塞尔新生 2008年,3月29日。 卡塞尔学院校长、副校长,于sh市浦东机场,再次乘坐‘斯莱普尼斯’号离开404国,返回卡塞尔学院。 本次行动以失败告终。 此次404国之行,校长昂热,校董庞贝·加图索,遭遇不明势力刺杀,目前仍在调查。 随行返航的学员有:芬格尔·冯·弗林斯,酒德亚纪,亚历山大·奥德里奇……等。 2008年,4月1日。 今天是愚人节,全世界的执行部干员们同时收到了,一条来自“校长”的新命令。 【龙族清剿到此结束,各专员返回职位,尚未取得学位证的学生们立刻返回学校,继续完成学业。】 大家在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都是半信半疑。 愚人节的整人手段? 他们都觉得校长的整人方式很幼稚,于是都在‘守夜人论坛’发帖后,继续各做各的,执行自己的任务。 帖子如下: 【很抱歉,今天收到校长短信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当场查看,因为那时我正在和一条刚苏醒的巨龙战斗,这条龙类疑似次代种,非常凶悍。不过还好我特备了钢芯秘银导弹……巴拉巴拉巴拉……最终我坐在力竭倒下的巨龙背上,打开了手机。】 【之后我察觉到自己做错了事情。因为任务已经结束了,那么屁股下的次代种已经不再是我们的目标。我思虑再三,最后拍拍巨龙的大脑袋,扬长而去。】 【——1楼某某某。】 【同上。手机响的时候我也没有听到,因为我正驾驶着x-44战斗机追杀一头龙类。x-44战斗机是当今最先进的隐形战斗机,它是由f-22战斗机改良而来,速度能够达到2.5马赫。但是我追逐的这条龙类的速度甚至在x-44之上,我怀疑他是‘天空与风’一系的多代种。】 【所幸的是,我在机身内部加制了另一个油箱,我的油箱足够我绕行地球一圈。正当我打算与‘风龙’比拼耐心,甚至已经做好了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的准备时,我收到了校长的短信。】 【无奈,我只好放弃了任务,也放这条‘风龙’一条生路。】 【——2楼某某某。】 越来越多的帖子跟在后面,大家愚人节这一天似乎都很忙,都在忙着和某一条巨龙,甚至龙王搏斗。 原本照这么发展下去,龙族本该在4月1号灭亡了。 但是很可惜,校长传来了‘撤退命令’,他们只好放弃浴血搏杀的战果,开始准备返程。 就是这么个意思。 直到这一天即将过去的时候,卡塞尔学院话题引领人物,学院里的头号狗仔,才终于站出来说明了情况。 【现烤的巧克力曲奇刚出炉,在今天之前,我从未想过校长还有这个手艺。在我们的印象中,校长的下午茶就该是两人坐在梧桐树下对饮燕麦茶。】 【当然了,以鲜奶烹煮的大吉岭茶也是正宗的英国风味,特别是校长亲自填茶时,我还能欣赏着学妹们裙子下方光洁的小腿。括号,亚纪学妹,你穿小白袜的样子真是萌爆了。】 【配图:芬格尔一张大脸,脑后的左边是他们敬爱的校长,正端起手中的杯盏示意。右手边是一排白花花的大腿小腿,身穿格子裙校服的女学生们端坐成一排。】 皇帝一般的既视感。 十二人的下午茶,但是男生却只有芬格尔一个人出镜,可见这家伙的险恶用心。 最后是署名。 【——新闻部部长。】(ps:现在还不是‘炎之龙斩者’,这个时期芬格尔的守夜人论坛id没有说明,就用新闻部部长代替了。) 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个骚货是谁。 芬格尔这个败狗留在学校六年都没有这么风光过,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杀四方。 无论是身穿冲锋衣、在阿尔卑斯山脉寻找遗迹的探员,还是头顶矿灯,正在几百米地下,探索古墓的专员……所有人看到这条论坛的时候,心态都有点崩溃。 原来,之前的短信并不是开玩笑。 任务,是真的已经结束了。 最后这个帖子,以‘剑桥折刀’的留言作为收尾。 【我很高兴,也很欣慰,各位学生们在忙碌了半年之久后,还能保持如此之高的积极性。不过大家在进行任务的同时,也需要多多享受自己的生活,否则五角大楼的那些人会谴责我没有人性。现在时间是4月2日00:01分,同学们可以回家休息了。】 【——剑桥折刀。】 ‘剑桥折刀’就是希尔伯特·让·昂热的id。 于是这场为期八个月的围剿任务,就此告一段落。 各地执行部干员返回岗位,学生们也搭乘飞机回到伊利诺伊州、卡塞尔学院。 2008年5月3日,日本分部重新建立。 分部长‘橘政宗’,干员将在08级毕业生中重新分配。 在这次的日本分部协议中,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将彻底沦为附庸。 5月7日,俄国发生大权交替。 同月,索马里海盗肆虐。 这已经是索拉里海盗发动的第60次袭击,他们至少控制了14艘船和200名人质。 索马里海盗已经成为国际公害。 6月20日。 08级学员正式毕业,除去‘芬格尔·冯·弗林斯’在外,460名爬行类混血精英开始奔赴世界各地。 这其中有些出乎意料的任命下达。 原本日本出身的‘酒德亚纪’被留在了伊利诺伊州的卡塞尔执行部本部,继续与‘叶胜’组队,执行相关任务。 虽然有些意外,但理由也很容易想明白。 大概是信不过‘橘政宗’,不愿意调遣‘本国人’给他。 预科班的学生开始进行3e考试。 所谓的3e考试,缩写是eee,拼写是extracyion evaluation exam,意思是血统评定考试。 e考试主要用于鉴定学生的龙族血统,因为人类目前是没办法检测混血种体内的龙类基因比例的。 但是龙族血裔对于“龙文”会有共鸣,共鸣时会产生“灵视”的效果,也就是自然而然会看见龙族文字浮现在脑海里。 他们就通过对‘龙文’共鸣程度的强弱,以此来划分等级。 对龙文不敏感的学生经过3e考试后会被降级,太差的就勒令退学。 这一届的新生中,出现了很多优秀的亚裔女学生。 比如: a级血统,陈墨瞳,言灵保密。 a级血统,苏茜,言灵保密。 s级血统,上杉绘梨衣,档案……绝密。 时隔几十年,卡塞尔学院又一个s级学生出现了。 这件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偶然,而是经过了一系列的酝酿,以及调查。 首先,上杉绘梨衣的资料,是由‘日本分部分部长’橘政宗提供。 在他的资料中写出:绘梨衣于2007年8月12日晚,也就是‘白王之日’前夜,在执行‘仲裁之剑’任务时于东京湾迷路,失去了消息。 后被古老的混血家族,‘秦家’捡到,秘密带往404国,直至今年四月份,他才调查出结果。 后面附带有上杉绘梨衣的详细资料。 姓名:上杉绘梨衣。 性别:女。 年龄:18. 身高:173cm。 体重:53kg。 发色:红\/瞳色:红。 血统等级:s\/言灵:审判\/战斗类型:仲裁之剑\/危险程度:无法评估。 远程武器掌握:0\/格斗武器掌握:0\/驾驶技能评估:0. 标准武器配置:未开刃的红色巫女刀。 评价:由于过于活跃的血统,长期生活在单调的环境中,智商正常,心理年龄偏小,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念。 … 当校董会与昂热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一场隐藏在黑暗中的调查就开始了。 无论是从未听说过的混血种家族‘秦家’,还是这个神秘的‘上杉绘梨衣’,以及橘政宗透漏这些信息的目的。 他们都不全信。 在这个过程中,曾经有过这么一场对话。 还是在昂热的校长办公室内,老树下的红木桌旁。 桌旁只坐了两个人。 昂热,和芬格尔·冯·弗林斯。 昂热一手端着热气袅袅的土色瓷杯,另一只手则翻阅着一份只有几张纸的报告。 “和奥德里奇的调查结果差不多,在hn南部地区,确实隐藏着这么一支混血家族,他们的来历古老,且,众所周知。”芬格尔说:“这个国家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谁能想到‘始皇帝’竟然还有一支血脉存活到了今天?” 他此时的表情没有一点平时的无赖相,冷漠严肃的像一个军人。 昂热翻阅着手中的资料。 关中地区确实是古代秦国的故土,这一区域位于华夏文明的最西段。 “历史记载,秦人始居陇山以西,与戎人杂居错处,远离中原。周王室东迁之后,秦人才逐步东进,历经若干代人的努力,到秦穆公时,终于征服了关中。此后,直到秦惠文王取巴蜀之前,长达近三百年间,秦国的国土一直大致稳定在今陕西关中地区。”昂热说:“你们在404国时,就是寄宿在当代‘秦家家主’的房子里。” “说起来我都吓了一跳。”芬格尔嘴上这么说,语气却毫无波澜:“是酒德亚纪带我过去的,说是她网上认识的朋友。” “呵呵呵,这让我想起了在剑桥时读书的日子,不过我们那时候是用书信交友,还会特意准备粉色的邮票来点缀心意。”昂热笑着说。 他收起笑声,又接着说:“这么说来,‘上杉绘梨衣’‘落叶’‘酒德亚纪’三位同属于日本的优异混血种,都被这个家族悄不声息带走了?” 芬格尔翻开手掌,说:“资料上不是写明了吗?好像他们老秦家的传承能力不太行,到了如今这一代,秦家就只剩下家主‘秦惶’这个唯一的男性了。为了传宗接代,所以大肆搜略全世界的优异混血种,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是这样吗?”昂热半信半疑,但也并不点破。 无论结果如何,内心有什么猜测,他们也都没有证据。 eva抽查了404国的档案资料,其中确实存在‘秦家’的发展历程,这个家族也确确实实在关中地区蛰伏了两千年。 “其实想想也很合理,始皇帝那一代不就是因为生儿子不太行,所以帝国分裂了?这也属于家族遗传病的一种了。”芬格尔大大咧咧的说:“而且我们今年新入学的那个,叫做‘陈墨瞳’的小美女,好像也跟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为了传宗接代嘛,不丢人。” “传宗接代?”昂热皱眉。 包括陈墨瞳在内,毫无疑问四人全是女性,且血统优异,确实符合传宗接代的最佳标准。 而且古老的家族中,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昂热也没兴趣探究。 不过…… 昂热收敛表情:“你在乡下的调查结果呢?” “都和‘橘政宗’提供的信息吻合。在关中地区的秦家堡,确实一直生活着某个土皇帝,我还询问了附近的很多老人,他们说:从他记事起,那座大院就一直存在了,小时候因为调皮捣蛋,去翻他们的院墙玩,还差点被打死。” 芬格尔说。 “据那些老头老太太回忆,这家人抗战时期也一直相安无事。当时我问话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我是来打地主的,向我检举了一系列‘秦家’的恶性伤人事件。” “真的假的不知道,不过倒是可以确定,他们并不是串通一伙儿的。” “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昂热抬眼扫视芬格尔。 “不可能不可能!”芬格尔连连摆手:“伱没见到那些人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将‘秦家’偷他们儿媳妇的事情都抖出来了,一副‘坚决打击旧势力’的派头。哦,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仇富’。” “emmmmm……”昂热沉吟:“你对上杉绘梨衣的感官如何?” “感官?”芬格尔一愣。 随后视线上移,一副回忆,或者说回味状。 “长腿,细腰,大胸脯,红头发,却衣着保守,又一副懵懂天真、说什么都会相信的纯洁眼神,大概属于幻想的梦中情人那一类。”他脱口而出。 “没问你这个。”昂热扶额:“我只说精神状态……” “哦~~你指的是有没有被控制,或者胁迫之类的,对吧?”芬格尔恍然大悟:“这倒没有,老实说,我倒是觉得‘蛊惑’‘拐带’这一类的词汇可能性更大,那些小妞都很听‘秦’的话。” “不过我能看出来,那屋子里的小妞都还留着‘初夜’,”芬格尔挠挠鼻头。 这涉及到了‘德国’出身的他的知识盲区。 “按理说‘拐带’了一屋子大小美女,不该尽快享用的吗?还是说‘秦家’的问题是出在根源上,他们的身体硬不起来?” 昂热叹了口气,同时排除了‘拐带’的可能性。 “这些古老的家族都沿袭着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前的传统,他们需要顾及‘新娘’的纯洁,这关乎到他们的脸面问题。”昂热解释:“从血统上讲,这也关乎到血脉的纯洁性。”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立刻给‘上杉绘梨衣’发送入学通知书。”昂热拍板。 “校长,你就这么……相信他了?”芬格尔出声。 昂热放下手中的资料。 ‘秦惶’,秦国始皇帝后人,传承2200余年,家族中继承人向来一脉单传。 上世纪40年代,‘秦家’除上代家主‘秦辙’外,全部参军,最后无一人归还。 ‘秦辙’于2004年七月份离世,‘秦惶’正式继承家主之位。 无论是橘政宗发来的资料、eva调查的资料,还是芬格尔、奥德里奇到访关中探查的结果,所有的信息都是一致的。 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揪着不放。 学院中,也有很多新生代、或者突然冒出来的古老家族,这并不奇怪。 昂热之所以多次核查,也是因为‘橘政宗’太过好心,没有一点诽谤、或者抹黑‘秦家’的意思,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与这个‘秦家’有某种无为人知的联系。 要不然的话,他的‘女儿’,‘上杉绘梨衣’,为何如今还待在‘秦家’,而非日本? 不过到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审判’是一个从未在混血种中出现过的言灵,它之所以存在,也仅仅是研究员们根据‘言灵周期表’的规律推测出来的。 如今这个强力的言灵来到现实,卡塞尔学院就没有理由放过。 至于小心思什么的? 那些校董会和元老会们的小心思少吗?他们自家的屁股就干净了? 只要是统一站在屠龙者的阵线,昂热对此都可以视而不见。 “你或许并不清楚。现在是我们邀请‘上杉绘梨衣’,而非她们申请我们的学院。”昂热说。 “我明白了,我们才是不值得信任的那一方。”芬格尔一脸了然,然后阴险的怪笑:“嘿嘿嘿,等她到了我们学院,随随便便找个帅哥将她泡到手,还怕跑了不成?” 昂热有些头疼,没去理会芬格尔。 他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纸张,走到墙边的壁炉旁,丢了进去。 一行行机密的文字,在火焰中飞快湮灭。 “我不清楚这么做对不对,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这一点意外。” “不过也快结束了……快结束了……” 第60章 xxxxx(五个字)的日记 第144章 60,xxxxx(五个字)的日记 【5,31。】 【下飞机的时候是早上3点,东京机场几乎看不到行人,我拖着行李箱跟在‘玛奇那’后面,坐上了出租车。】 【第一站是东京塔。】 【我和玛奇那到那里的时候天还没亮,抬头黑黑的,连月亮也没有。工作人员为我们开门的时,都闭着眼,可能还在睡觉。】 【周围好安静。】 【玛奇那走在前面,什么也没说。】 【我跟在后面。】 【东京塔是红色的,也有白色的。它亮灯的时候光也是白色的,和电视上看到的不一样。】 【玛奇那说:这里的灯光颜色随季节变化,春秋冬都是橙色的,只有夏天是白色。】 【入口处是七八只大狗子。】 【玛奇那说:那是第一次南极考察队的犬群塑像。】 【一楼有很多座椅,我想坐上去试试,但被玛奇那拽回去了,只好放弃。】 【我们坐的电梯。】 【玛奇那说:一楼为休息厅,二楼开有商场,三楼是蜡像馆,四楼是近代科学馆和电视摄影棚,五楼是电台发射台。】 【我们在250米的特别楼层停下,玛奇那说:这里是特别了望台。】 【展望台四边都是落地的大玻璃窗,窗向外倾斜。站在展望台,可俯瞰东京市容。】 【可能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东京城黑黝黝的,只有很少很少的地方亮着灯。】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东京,和bj顶层看到的风景有些像,但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不一样。】 【就是觉得,这里好暖和,是世界上最暖和的地方,像是被棉花托着,泡在云里。】 【玛奇那好像并不这样想。】 【因为富士山又喷发了,将半边天空都照红了。】 … … 【我们下一站是东京大学后的老城区!!!玛奇那曾经说,那里的一切都保持了50年前的样子,还有一个活了上百年的拉面师傅。】 【拉面师傅会做五目炒饭吗?好奇。】 … … 【老城区没有了,这里被改建成了步行街,但是都没开业。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 … 【秋叶原!秋叶原!秋叶原!】 【我到秋叶原了,这里好大!!!我看到一家书店前有人在排队,我也想去,又被玛奇那拽回去了。】 【我们路过了‘电脑街’‘电动街’‘电器街’,不过什么也没买,因为箱子里装不下。】 【我们进入的第一家店叫做oxsofmap’,这里也好大,全都是各种玩具、手办、海报、周边,我想直接写支票全买下来,又被玛奇那拽回去了。】 【最后几个水壶、1个高达、1个玛奇那和1个乔巴。】 【我们进入的第二家店叫做‘石丸yamagiwa’,这里也好大。】 【这次我很听话,没有再被玛奇那拽回去。我只买了一朵小花,一个圣斗士,1个玛奇那和1个雅典娜。】 【我们进入的第三家店叫做‘寿屋’,这里也好大。】 【我买了个超大的皮卡丘,一个魔法小圆,1个玛奇那和两套最新的奥特曼光碟。】 【我们进入的第四家店,叫做‘山本掏耳店’。】 【我并没有体验,因为她们想要把东西伸进我的脑子里,真可怕。】 【玛奇那也没有勉强我,因为他在隔壁,那家店叫做‘cosy-cha’。】 【我原本也想跟着,但玛奇那把我赶出来了。】 【最后中午的时候,我们在一家名为‘@home cafe’吃的午餐。】 【我在动漫里看到过,这叫做‘女仆咖啡厅’,一直都想来。】 【不过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进门的时候没有听到‘欢迎主人回家’,女仆们好像生病了,她们的脸很红,看着我们说不出话,像是吃秋刀鱼被卡到了喉咙一样。】 【爱心蛋包饭也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女仆念咒‘魔法咒语’的时候,声音很小,像是蚊子嗡嗡一样,而且一直缩着头,时不时地偷看玛奇那。】 【哦,玛奇那也在看她。准确的说是再看女仆的大腿根,腿上的丝袜和黑色裙边有一片白皙的皮肤露出来,确实很好看。玛奇那就是在看那里。】 【女仆也发现了玛奇那在看她,脸更红了。】 【?】 【心脏好像抽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疼,但是一闪而逝,像是被小针扎了一下。】 【我没有告诉玛奇那这件事,准备回去问问亚纪。】 【下午,我们来到了新宿御苑。】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当初玛奇那说,‘那里有一整片的樱花树林,围绕着一条清澈的小河,花开的时候,小河水面铺满了粉色,空气中也能闻到甜甜的味道。’】 【所以来的时候很期待。】 【我们到了。】 【好大!!!好多人!!!好多好多好多人!!!】 【从公园开始,全是各种花木,我不认识,但是真好看。我见到很多父母牵着小孩子,男生牵着女生,走在铺满叶子和草地的小路上,他们的头顶是像很多把雨伞一样的层层叠叠堆起来莱的树。】 【玛奇那也突然牵着我走,我吓了一跳,像是过电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两只手都抓上去试一下,可惜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 【为了今天,我提前看了好多的资料。日本的春天是烂漫樱花的季节。即便是3月而入4月,日本仍然有依次盛开的70多类樱花,它们在不同的时间绽放。】 【但很可惜,明天就进入6月了。】 【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樱花的樱花树光秃秃的,像是即将老死的枯木,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注意它,在它身边铺毯子野餐。】 【它也会失落吗?所以才会在花开的瞬间,就立马将所有的美丽展示给所有人?】 【原来没有樱花的樱花树并没有人喜欢。】 【然后,上千棵樱花树开花了。】 【好漂亮。】 【不过我并没有在这里野餐,我们离开了。】 【我觉得樱花树也不是很需要我们,它需要的是所有人的喜爱。所以我们该把树下的位置让给了更多的人,这样樱花树才会更开心把。】 【我们的下一站是镰仓。】 【不过玛奇那说:明早再去,今晚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 【我说:那我们去吃五目炒饭。】 【后来,玛奇那给了点了五大碗,我吃不完。】 【玛奇那坏心眼……】 秦惶就看到这里,就被份写着一行话的笔记本挡住了视线。 上面写着;【偷看日记是不对的。】 秦惶头也不抬,托了托鼻梁,鼻梁上凭空出现了一副无框眼镜。 “我在研究这份《入学通知书》呢,研究《入学通知书》呢!” 侧面站着的红发女孩抱起日记本,踩着拖鞋‘嗒嗒嗒’离开了。 啊——工作一天晚上六点到家,做饭吃饭洗碗快七点了。 刚躺下来,突然后背一凉。 特么的今天的小说还没写! 兄弟们请允许我偷懒一天,就2000字了。 明天开始努力!尽量试试能不能恢复万字。 第61章 绘梨衣!(这个标题直接不) 第145章 61,绘梨衣!(这个标题直接不) 【亲爱的上杉绘梨衣小姐: 感谢您在‘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重新建立的第一时间,立刻回到了日本东京,向我们表达了友好的态度。 结合您之前的经历,与现在的生活,我们判断您可能对如今的环境,缺乏某种认知感。 ——在此,昂热校长代表‘卡塞尔学院’,正式向您发出入学邀请。 首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 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位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与隔壁的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有广泛的学术交流。 但我们和他们又截然不同。 我们每年都在密歇根湖联合举办马术、赛艇、热气球、游泳等校际比赛活动,此外还有更加广泛的学术交流,主要研究方向是古代爬行类动物,毕业包分配工作。 我想,出身为‘上杉家’家主的您,早就已经知道了一些您的血统和世界的真相,不知道您是否已经察觉到与这个世界的隔离感。 如果言中,我会很荣幸地说,在卡塞尔学院,您将会遇到很多这样的同龄人,他们都是世界各地的精英人士,但又孤独地游离在人群之外,是和您一样的孤狼。 当然,您是其中最优秀、最可爱的一只。 在学院,您将会接触不一样的世界,您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怪人,认识一些真正的朋友,您将会经历与众不同的人生,获得全新的体验。 但我保证,卡塞尔学院是一所高素质高要求高品质的贵族院校,这里不会有千奇百怪的课程烦恼您。 您的专业课程可以完全由您自己选择,甚至可以不选择。 您的导师可以由您自己挑选,甚至可以选择尼古拉斯·弗拉梅尔,我们的副校长,他是这一代的弗拉梅尔,最优秀的炼金术师。但昂热校长并不推荐您选择他,具体原因可以在您到来后,自己去发现。 我们清楚您并不缺少物质上的需求,但昂热校长执意保证,愿意每年奖励您美元的奖学金,以此庆祝您的入学。 昂热校长为了迎接您的到来,特意去学习了‘五目炒饭’的烹饪过程。 再次,郑重地向您发出最真挚的邀请。 有任何疑问都可以联系以下号码***-***-***-**,我将全程为您转接校长床头的座机电话,非常高兴认识您。 ——您真挚的, 诺玛】 秦惶放下了手中的信封,白炽灯下,墨绿的圆形烙印中,用金色勾勒的世界树图案闪闪发亮,最下方写着‘cassell college’的字样。 关于他们二人的日本游玩旅行,被刻意解读成‘示好’这一点,没什么好奇怪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再优秀的说客,再真挚的诚意,如果对方没有需求,他们也没办法张口。 就连诸葛孔明在劝谏刘禅的《出师表》中,开头也是从自己‘臣本布衣……不求闻达于诸侯’开篇,先是表明自己并不在乎名利,然后才引出‘远小人’的话题。 这封信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我收到你的示好了呢,恰好我们也非常看重你,这是我们的心意,请你一定要来哦~’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这封信是今天晚上,直接送到了旅馆的房门前的,送货员只是个普通人。 他们的行程被全程知晓,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信息时代,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秦惶签收的这封文件,并直接交给了绘梨衣。 绘梨衣读完后,又还给了他,没有任何表态。 秦惶并不打算拒绝、或者接受这份入学邀请。 这是绘梨衣的事情,她有权力为自己做决定,秦惶不会有任何干扰,或者意见。 站起身,随后将书桌上的白炽灯熄灭,两根手指夹着信封,走了出去。 他站在一面磨砂玻璃的门前,能看到一具凹凸有致的模糊身形,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鼻尖里,全是‘樱花之露’的味道。 秦惶靠在门框上,轻轻叩击。 门内的水声立马就消失了,模糊的身影逐渐放大,最后贴在玻璃的另一面。 也是轻轻叩击两下。 秦惶清了清嗓子:“我要先说明一下,并不是我偷看伱的日记,而是光明正大地坐在客厅里看的。其次,日记本来就是敞开的,你随手东西的习惯很不好。而我,只不过是将敞开的日记从书桌上拿到我的眼前而已。” 玻璃上又是两下叩击,连贯且急促,带股女孩子的娇憨味道。 这是绘梨衣对秦惶无赖行为的抗议。 “你今天做得很不错,比过去长大了不少,知道拒绝了,这很棒。”秦惶直接跳过了上一个话题:“没必要勉强自己变得外向,内向挺好的,但是需要发声的时候,一定要勇敢的站出来。就像你今天这样。” “做得很好绘梨衣。” 玻璃门内传来‘咔哒’一声脆响,金属制的门把转动,要从内部打开。 随后,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探出来。 秦惶无奈笑笑,将手掌贴在少女头顶揉了揉,说:“洗澡知道避人了,这也是很好的事情。不过我希望我是那个例外哎——算了算了,说正事。” 绘梨衣转动脑袋,眼睛眨了眨,突然缩了回去。 她反身回到浴室里的置物架上,取下被毛巾包裹住的纸笔,刷刷刷写字。 这是家小旅店,浴室很小,就两三步的距离。 如果不用东西包裹住她的‘小行李’,就会被溅起的水花,和空气中的热气浸湿。 秦惶没等绘梨衣传出纸条,就接续上了自己的话题。 “关于你要不要去上学,这件事完全由你自己做决定,也不可以偷偷去问亚纪她们的意见,你要自己判断。” 秦惶说:“卡塞尔学院的前身是秘党,在引入现代化教育机制成立为学院后以德国着名屠龙世家“卡塞尔”的姓氏命名,主要功能是培养优秀的混血种人才、收集研究关于龙族的一切信息、研制新型的杀伤性武器,以及尽一切力量屠龙。” “你的血统在混血种中是数一数二的,就算跟不上课程也没人会说你什么。亚纪也在那边,她不出任务的时候,也会留在学院里。” “嗯,就这些。” 绘梨衣蹲在地上,笔记本垫着膝盖,上一行字才刚刚写到一半,听到外面的话就停下了手中笔。 有些东西被膝盖顶着,挤在一起,有点遮挡视线。 她翻开新的一页,写完后起身,从门缝里递出去。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秦惶靠在玻璃上,侧头看完就要离开。 “那行。” 又一张纸条递了出来。 【如果我去上学,玛奇那会孤单吗?会想我吗?我还可以每天见到玛奇那吗?】 秦惶看到这句话,又把抬起的肩膀放了回去。 他低头,反复拨弄玻璃上的金属门环,晃晃悠悠的门环敲击在二氧化硅上,‘当当’响,像是在敲击木鱼。 他沉吟着,突然笑道:“你这种说法,好像我是个空巢老人一样,你是那个即将被送出去宠物。” “别想那么多,你到那边只是上学,又不是出嫁。动漫里不是有吗,就像‘远坂樱’那样,一大堆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卡塞尔学院的教学水平确实也值得认可,有些人类的战斗技巧我没办法教你,他们的课程还是有些道理的。” 【我知道的。】又是一张小纸条。 秦惶刚接到手里,她的手指便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玻璃门内‘飒飒’的纸笔摩擦声。 再递出一张。 【那我不去了。】 “哎不是,你这神转折是和夏弥学的吗。”秦惶有些无奈。 刚才还说会好好想想,这才几秒钟的功夫就草率做了决定。 “如果你是觉得我会孤独什么的,那倒是大可不必。说句真的,是不是你们私底下都把我当成小孩看待的,还离不了人了是吧。”秦惶说:“你也是一样,也需要多出去看看,多认识一些人,说不定就会喜欢上某个乱七八糟的野小子呢!” “就像我之前说的,有些东西我没法教你,也懒得动嘴皮子。” 【玛奇那希望我去?】 “没什么想不想的,说了这是你自己的事。”秦惶有些不耐烦了:“太粘人会很烦的你知不知道。我不是赶你走啊!?怎么说呢……” 秦惶正在纠结怎么表述。 他其实真的无所谓绘梨衣去不去。 如果让他决定的话,大概会让绘梨衣去吧…… 扪心自问,他们这几个人的结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的概率会在‘2012’死去,没有外挂真是抱歉,秦惶觉得自己就是干不过黑王。 重来多少次都是一样。 所以绘梨衣她们,最后也会死的吧,跟着自己一起。 既然如此,还不如在那天之前多去体验体验人生。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咔哒’一声门被拉开了。 绘梨衣湿漉漉地站在门前,鲜红的头发贴在比牛奶更加白润的肌肤上,红的刺眼。 她双腿贴在一起站直,两手举着小本。 上面写着【绘梨衣有好好喝牛奶,不信你看。】 秦惶恍惚了一瞬,然后抬步。 在绘梨衣的闪闪发亮的眼神中,越过她,抓起一边的白色浴巾丢在她身上。 很粗暴。 有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如昏暗的潮水般瞬间吞噬了他。 所有的小心思被浇灭了,整个人都有些烦躁。 绘梨衣为什么这么说? 是觉得自己厌倦她了,感到烦了,不喜欢她了,要赶她走了吧…… 然后她就立马忘记了半年内学到的‘女孩子的含蓄’,直白地展示‘她有好好喝牛奶’。 因为自己曾经说过的,自己喜欢身材好的女孩子。 是不是觉得,她的情绪变化太过敏感了点? 自己明明都说了,不是赶她走了,只是上学。可她还是惶恐、没有任务拖延地、一把拉开门,告诉自己‘她有好好喝牛奶’。 被丢下一次的小朋友,总是会质疑未来所有的爱。 自己过去种下的因,就该得到今天的果。 可能,真的是他做错了吧。 绘梨衣还是定定地站着,并没回头看他在做什么,就像一个被罚站的小学生,听话得让秦惶想咬牙。 与其是说听话,不如说是害怕。 以至于,轻飘飘的浴巾落在身上时,绘梨衣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好似被白衣恶鬼在耳后轻轻吹了口气。 秦惶面无表情, 贴近两步,抓着浴巾的边角围在绘梨衣身上,然后胡乱擦了几下。 绘梨衣乖乖站着没动,也不回头,只是身体轻轻颤抖着,脸也有些泛红。 “嗯,发育的不错。” 【我可以自己来。】绘梨衣举着本本,小心翼翼观察秦惶的脸色。 秦惶松开手,让她自己来。 他站在绘梨衣背后,看着小丫头从头发开始,认认真真擦拭身体的每个角落,仔细地抹过每一根头发,每个动作都一丝不苟。 不过在弯腰的时候,小怪兽好像有了些顾虑,顿住了。 她再次怯怯地回头,眼睛中倒没有羞涩,就只是用那种‘你站在这里不合适’的眼神,看着秦惶。 不得不承认,这半年里,绘梨衣确实长大了些。 但他没动。 反而探出手,手指如勾,箍在了绘梨衣的后颈,隔着毛毯。 后者的身体瞬间绷紧了,简直像是个被咬住后颈肉的猫咪。 秦惶手上的力道很大,足以令狮子窒息、动弹不得。 手指透着浴巾,陷进她脖颈间的肉里,将她抓了过来。 绘梨衣有些茫然,这种巨力足以勒死狮子,但对她来说也仅仅是一瞬间的刺痛,随后便是紧束和窒息感。 一阵天旋地转,她感到又一只滚烫的手掌掐在了她的正面脖子处。 两只大手一前一后,轻而易举地死死攥着她的脖子,就像攥住她的命运那样简单。 没有反抗,绘梨衣茫然地梗着脖子,看着秦惶越来越近的脸。 再然后,便是令她眼前一黑的、更加强烈的窒息感。 像雷霆、像狂风、像是林间磨牙吮血的野兽…… 反正不像是恋人之间的吻。 因为男人太过野蛮了,压着她一点点后退,直到顶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动作也是没有一点温柔,她就只有畏畏缩缩地躲来躲去。 她感觉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 一开始,她为了站直身体,便用双手扶着男人的肩膀。 到后来,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双臂无力地下垂, 脊椎也弯成了弓形, 仰着脸, 脸上一阵苍白,一阵陀红。 直到大脑越来越沉,渐渐失去了身体的知感,绘梨衣才意识到自己快窒息了。 任何生物在这种时候,都会有一种强烈的求生本能,迫切地需要摄入氧气。有很多酷刑就是这样做的,纸刑、水刑……不需要一点疼痛,就能令人屈服于大脑的求生本能。 生存,永远是所有生物的第一要素。 可绘梨衣做了一件截然相反的事情。 她没有躲开、或者推开,而是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抬起双手,紧紧箍在男人的脖子上。 她竭力地仰起脸, 拼尽力气抬起身体, 将自己和男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像是要把自己揉进男人的身体里。 大量的缺氧,令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又有些转青的迹象…… 她闭着眼,不肯松开,像是已经做好了觉悟,就以这种方式迎接死亡。 就在她觉得头脑昏沉,在也没有力气箍住男人身体的时候。 她被松开了,也被推开了些。 宽大的手掌还是扼在她的脖颈间,不过也松开了点力道。 绘梨衣如浮上水面的落难者,大口喘气。 深玫色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面前的淡金色,总是缺乏灵动的眸子,此刻有些……跃跃欲试和紧张?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都在喘气。 不同的是,一个是生存所需,一个是生理所需。 秦惶眼帘低垂,声音沙哑又低沉,好似压抑着岩浆的富士山。 “虽然还没有到你的生日,不过提前祝贺你已经长大了。”他一句一顿:“但是很遗憾,你可能没机会体会青春了,今晚绘梨衣就要变成女人了。” 绘梨衣不说话,探了探脸,似乎还想凑上来吻他。 不过再次被扼住了。 她眼神有些委屈,像是吃不到食物的小兽。 秦惶哈出一口气,笑了。 “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意外,可又知道我要做什么。你老实说,这半年里是不是看了不良杂志、视频或者小说什么的了。” 绘梨衣扭了扭身子,想去捡起掉落地上的纸笔。 可惜没能如愿。 她可怜兮兮噘着嘴,用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小小的方块。 又张开双臂,双掌之间拉开一段距离,形容长长的一条。 “所以,你偷偷去查了下‘计生用品’?”秦惶问。 有一次在sh酒店中,绘梨衣从房间里摸出来的一大条计生用品,当时亚纪出去了,没人给她解释。 绘梨衣点头。 “还有呢?” 秦惶可不相信,查一下那玩意就能知道这么多。 小怪兽心虚地别开视线,也不敢摇头。 “算了。” 在一声轻呼中,秦惶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一脚踢开了浴室门。 绘梨衣紧忙箍紧他的脖子,侧头看向外面的大床,又抬头看看秦惶的下巴,再看看大床……来回反复无数次。 我食言了。 我该死。 第62章 谁陪我去芝加哥 第146章 62,谁陪我去芝加哥 (别问我61章去哪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改,几天后看看吧。) (反正秦惶和绘梨衣一夜无话,自己脑补。) 现在是六月一号,儿童节。 亚洲已经是深夜。 在地球的另一边是正午。 卡塞尔学院里。 诺诺与黑头发的女孩走在百慕达草坪上,秋风微凉,这边已经快入冬了。 修长的眉眼、修长的身材、简洁的白色夏裙、半高跟的系带凉鞋,这一身打扮透着夏天的感觉,最适合背着双手漫步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很多咖啡馆的街道上,阳光透过高树星星点点地洒在她的裙子上。 她叫做苏茜,同为这一届08级预科生,a级血统,言灵保密。 诺诺选择和她做朋友的理由很简单, 因为她们同一个宿舍。 可能是学校特意安排的吧,将全校唯二的两位a级女生安排在一起,促进感情什么的。诺诺心里是这么想的。 在两人的家乡,那里的学生正面临高考。 但是她们不用参加。 卡塞尔学院为了照顾世界各地的学生们,将各个国家预科生的3e考试的时间进行了划分。 404国的3e考试时间是5月28日,这样学生们参加完3e考试,如果失败了,还可以遣返回去继续参加高考,不会耽误6月7日上午的语文考试。 很明显的, 现在留在校园里无所事事的两人,就同属于‘通过考试’的那一类。 诺诺和苏茜相处了几天,发现这个妞挺对自己的胃口的。 说话直白,没有那么多女孩的弯弯绕绕,她们很合得来。 诺诺在第一天就坦白了自己没有言灵的事情,苏茜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怪异的举动。 并且苏茜在短暂的犹豫后,也告诉诺诺,她也没有言灵。 诺诺很意外,但也很高兴。 拉着苏茜就风风火火冲到1号餐厅,点了一大桌子热量食品,抱着一箱子啤酒喝了个烂醉。 苏茜全程奉陪。 这也是诺诺第一次觉得,来到‘卡塞尔学院’是她人生中的正确选择,在这里的第一天,她就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 虽然这个选择的权力并不在她,无论如何,陈先生都会送她来这里。 百慕达草坪的两侧是橡树林,白橡,英文名‘white oak’,伊利诺伊州的州树。 每个白橡上都缠绕了一圈丝带,不知道是什么作用。 丝带上是北美红雀(cardinal),伊利诺伊州的州鸟,这里的每个州都有自己的州树和州鸟,而且各种千奇百怪,好似如果没有这些,就会显得它们低人一等似的。 最起码诺诺就不喜欢北美红雀。 看起来就像一个五颜六色的火鸡。 现在是午餐时间,校园里人还是挺多的,来来往往,有开车的,有步行的,清一色的帅哥靓女。 其中最显眼的大概就是那个开车‘布加迪威龙’的金发男人,据说是加图索家的继承人,天生的未来君主。 在混血种社会中是皇太子般的人物,身世高贵到不能再高贵,从小就被作为领袖培养,被认为是会带领加图索家走向辉煌的男人。 本人的穿着也很符合他的身份。 量身定做的考究西装,玫瑰金的奢华手表,熟悉六国语言,喜欢一切贵公子喜欢的事物,其中最喜欢帆船运动,认为它高贵又写意。 这些都是近日来每个女生的话题,诺诺想不听到都难。 她走过白橡树群,沿着啡色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向着1号餐厅走去。 1号餐厅在学院的最里面,紧挨着那栋常年钟声不断的小阁楼。 坐在里面吃饭的时候,偶尔会听到准点响起的钟声,那声音悠长又哀伤,并且每两下钟声之间的间隔很长,会有一段嗡嗡的轰鸣在1号餐厅里产生共振。 如果这个时候,你面前的餐桌上有一杯红酒或者可乐,你会发现深色的饮品水面上,已经卷起了一圈圈涟漪。 1号餐厅的食物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会比别的餐厅好吃,也不会难吃。 唯一的问题就是半道上,总是有一个色眯眯的老头,蹲在餐厅门口的石阶下,一边偷窥路过女生的小腿,一边轻佻地吹口哨。像个流氓。 不,不是像,就是流氓。 当然诺诺从不怕流氓,她揍过很多流氓,且有些流氓流不过她,就想拉着她一起上山为寇,奉她为压塞夫人。 不过这个老家伙是个例外,诺诺觉得自己可能打不过他,于是就忍了。 但是诺诺就喜欢去那里,她喜欢那个送葬一样的钟声。 什么都拦不住。 听到那个钟声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身处与中世纪的教堂里,面前不是合金餐桌、烤牛排、牛奶、与起司面包。 而是边角长着倒刺、其中一角用砖头垫着的老木桌,与黑面包。 这个时候如果闭上眼,咬根叉子在嘴里,她总会觉得,还会听到冷冷的声音责骂她。 那声音说:‘自己做的孽,牙崩坏了也要啃完,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了。’ 黑面包这种东西是能用来做凶器的,硬的能砸核桃。 一般吃的时候,都会先煮一煮。 但诺诺偏不。 # “……”诺诺睁开眼,挤出微笑。 吐出嘴里的不锈钢叉子,拿起两片起司面包。 然后果酱、西红柿酱、蛋黄酱、午餐肉、烤肉、牛排、蔬菜沙拉……一股脑全叠在一起,夹在两块吐司之间,做成了一个超大的……黑暗汉堡。 一口下去,酸甜苦辣咸,各种味道都有。 黑面包就不会这样,咀嚼起来跟啃木头一样,什么味儿也没有。 你看,这样多好。 她吃的更好、喝得更好,待会还能美滋滋睡个美容觉,不用想着明天去哪捡柴火,后天到哪买小麦…… 真好…… 诺诺微笑。 今天是6月1日,告别那个男人的第75天。 又是很美好、很棒的一天,没有缺了谁就要死要活的歇斯底里,大家都一样。 “诺诺,伱从小吃饭就这样吗?” 一旁的苏茜看不下去了,古怪地询问。 “嗯?”诺诺咽下口中的面包。 她仔细想了一下,将手中缺了一角的双层吐司递过去:“要试一试吗,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层次感挺丰富的。” “我…我不是指这个…”苏茜欲言又止。 她纠结了好久,盯着眼前厚厚一大摞奇怪的起司,最后下定决心,一手挽起额前的头发,探出去,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嗯,确实没有那么难吃。”苏茜说。 诺诺咯咯的笑:“可你都没嚼耶!妞,你可真不会撒谎。” “……”苏茜沉默,说:“我原本也不是指的这个,我是说你吃饭时那个奇怪的仪式。是你们家族的传统吗,就像日本人吃饭前大喊‘我开动啦’那样。不过你看起来更像是在默哀。” “仪式?”诺诺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大笑着说:“不是啦,只是这样有氛围感而已,我曾经在梦里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梦里?” “梦里。” 苏茜表情很怪。 她从第一天就认识到诺诺是个很不一般的同学,但是没想到这么不一般。 不过她还是说道:“确实,我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当人们身处在一个全新的场景中时,会有几秒钟的时间,觉得完全了解或确切地经历过这些。在法国有一个专有名词形容这件事,叫做‘déjà-vu’。” “不是你想的那样~”诺诺说完又改口:“好吧,你这么说其实也不算错。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吧,与其说这些还不如讨论学校里有没有你看上的帅哥。” “那边的怎么样。”诺诺冲一个方向挑眉。 在那个方向上,有一个印度长相的小伙子频频偷窥这边。 “好吧,不想说就算了。”苏茜没有接茬:“你每次话题转移都是这么生硬,很容易被看出来的。” 诺诺闻言,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自言自语嘟囔:“这不是习惯了么……” 也不知道苏茜有没有听到,只是端起右手侧的红茶,浅浅抿了一口。 “那我们闪人?或者……去隔壁城市找点乐子?”诺诺问。“在学院这些天可憋坏我了,又不用上课还待在这里干嘛,无聊死。” “这个时间是让我们来自行了解每个学科具体情况的,现在上一届的学员还没毕业,我们也可以进入教室旁听。再过段时间就要选科目了。”苏茜说。 “我知道~~”诺诺趴在桌子上抱怨:“可那些课程听起来就头大,《魔动机械设计学》,《炼金化学》,《言灵学》,《古诺尔斯语》,《太极拳》,《龙族家族谱系》……简直就是要把我们培养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六边形战士,会累死人的。” 苏茜说:“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我们也会分院系的,像航空航天工程学部、炼金系、机械系、格斗系、龙族历史系、新闻系等等……等你选择了院系,就会发现只需要选修各别学科就好了。” 诺诺翻个白眼,无语地看着她。 说:“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航空航天工程学部!怎么,外星人的事情也归我们混血种管?反正不论选择哪个专业,咱们最后都会培养成执行部后备精锐,变成一个拿着c4炸弹和伪装成轻型枪械的各种高科技满世界乱跑的疯子。” 苏茜:“……” 还不等苏茜组织好语言,继续游说这个不上进,又坐不住半分钟的小妞。 这个小妞又恢复了精神,火力全开站起来,双臂撑在桌子上,看着她说:“听说隔壁州在举办节日,街道上都在举办活动,不如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苏茜叹了口气:“很抱歉,下午我要去旁听曼斯教授的课,我对魔动机械设计学很感兴趣,没有时间陪你。我也不建议你偷偷溜出去,因为风纪委员主任‘曼斯坦因教授’听到你刚刚的叛逆发言,他就坐在你的背后,现在正在看你。” 诺诺僵住,脖子像是上了发条却没有拧足力道,一点点卡壳般转头。 # 下午,魔动机械设计学课。 诺诺百无聊赖地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托着下巴望着山下的风景。 她不得不说,卡塞尔学院的选址还是挺有品位的,学院建设在山腰,探窗出去就能浏览青山绿水。 但是再怎么好看的风景,一连看上数个小时还是会把人逼疯。 她耐着性子等课间休息,打定主意要在这个时间跑路,一秒钟也坐不下去了。 还有三十三分钟, 再有三十三分钟铃声就会响了。 诺诺有意无意的,视线掠过讲台上头发花白的老家伙。 曼斯·龙德施泰特,负责教授魔动机械设计学,是卡塞尔学院的终生教授,同时具备哈佛大学与剑桥大学的双博士学位。 同时,是酒德亚纪和叶胜,以及自己的导师。 这两个人也坐在前面。 第一排的位置,同桌。 正像是中学生那样,一板一眼地盯着黑板,是不是低头写写画画。 他俩坐在一起,看上去就很协调。 诺诺撇嘴,埋头趴在桌子上,准备睡一觉。 有些闷热的鼻息打在桌面,弹回到她的脸上,诺诺闭着眼。 一片黑暗中,慢慢呈现出一副画面。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诺诺站在楼下,他站在顶层。 男人的眼神,就像是盯着落入牢笼的猎物。 诺诺咬着牙,选择瞪了回去, 然后,这次, 死活不上楼…… 曼斯教授虽然已经年过七十,头发白了,背也勾了,但是眼神还是挺好使的。 一个转身的功夫,他就看到自己的‘新学生’陈墨瞳同学,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更何况,还有时不时地‘咻——咻——’的、有点可爱的呼噜声。 教室里其他人也都听见了。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齐刷刷转头看向那个红头发的刺头。 他们认识诺诺,这个红头发的靓丽女孩在入学的第一时间,就被校园里的所有雄性关注了,你很难忽视一个走在路上,都能不由自主吸引你视线的姑娘。 并且在‘新闻部部长’的大力出奇迹中,学员们也如愿得到了这位‘陈墨瞳’同学的所有信息。 陈墨瞳,诺诺,18岁,a级血统……导师:曼斯·龙德施泰特。 她竟然敢在自己的随业导师的专属课上睡觉!!??!! 够胆量! 是条汉子! 我们尊敬的曼斯教授,也从众位同学敬佩+欣赏的眼睛中,清楚地读到了这份信息。 随后,勃然大怒,胡子都直了。 曼斯教授放下粉笔,拿起教棍,准备给他的新学生立一点规矩。 在卡塞尔学院,学校向来是不反对暴力的。 比如向来被称为暴徒、精神病、科技死宅的装备部。他们向来不认为这些外号是一种侮辱,他们只是遗憾,自己并没有执行部暴力而已。 还有另一个原因。 在卡塞尔学院之所以不反对暴力,但却很少发生体罚现象。 一来,是因为师生间的体罚对混血种来说可能只是挠痒痒。 二来,导师们一般都不会动手,因为他们可能打不过自己的学生。 曼斯教授今天是打算豁出去了,他就不信,一个刚入学的小丫头,自己还能打不过了? 顺便一提,曼斯教授的言灵是蛇,和叶胜一样,是一个探测类言灵,但是范围和能力都比叶胜强很多。 也就是说,他的血统在叶胜之上。 结果曼斯教授抱着必胜的决心,提着‘昆古尼尔’牌教棍,刚刚迈下台阶。 上一秒还在呼呼大睡的女孩突然窜起来,‘啪’的一声,狠狠一拍桌面,同时喊声脱口而出。 “别特么的动我的男人!!!” 全场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曼斯教授刚刚迈下讲台的一只脚,都不声不响缩了回来。 每个人都在看着最后一排,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的诺诺。 他们看出了诺诺在说梦话,似乎和‘男人’有关。 但没有人调侃。 也没有人起哄。 因为,原本已经有些昏沉的教室,现在彻底被金色笼罩了。 而光源,就是来自于那个满脸惊怒的女孩。 “诺诺……诺诺……?”苏茜轻轻肘击她。 诺诺惊醒过来,金色褪去,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她脸上的所有表情,一点点褪去,就像是退潮,汹涌的海浪没了,却剩下坑坑洼洼的残骸。 诺诺没有坐下,她站在那里发呆。 过了好久,都没人再打扰她。 曼斯教授也看出自己的新学生似乎遇到了感情上的问题,非常通融地空出了这段时间,一言不发。 在某一刻,诺诺低头问苏茜:“要不要去玩玩?” “啊!?现在?”苏茜有点反应不过来。 “嗯,现在,一秒钟我都等不下去了。” “可……”苏茜犹犹豫豫看了一眼等着这边的曼斯教授。 诺诺懂了她的顾虑,点头。 然后雷凌风行地转身,一脚跨在窗台上,冲着楼下操场上挥洒汗水的人群大喊。 “谁陪我去芝加哥???” 好像,整个教学楼,甚至整个卡塞尔学院都听到了这声大吼。 整个世界都是一静。 操场上的每个人都停下来,看向这个疯癫、却又绚丽的女孩,却没人敢应答。 “谁陪我去芝加哥,谁陪我去芝加哥~~” 还不等人做好心理准备,鼓起勇气去迎接自己的春天。 一辆黑亮色的布加迪威龙,就以飞驰电掣般的速度撞破花园护栏,又在一阵刺耳的尖啸中,以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教室楼下。 刚刚好在诺诺的正下方,一头金发的男人抬头。 二楼的诺诺歪头笑,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坠入布加迪威龙的座位上。 轰鸣声,远去了—— 教室里,酒德亚纪抿着嘴角,看着空荡荡的窗边,默默收回了视线。 第63章 镰仓之行(上) 第147章 63,镰仓之行(上) 画面转回到日本东京。 秦惶曾经看到过一个段子,是这样讲的。 “一个晚上七八次, 第二天疼的我起不来, 简直要了我的命, 建议大家, 隔夜的西瓜一定要少吃,不然容易拉肚子。” 事实上呢,这种情况是因人而异的吧,反正对于混血种不适用。 最起码,对于最强的混血小怪兽,是不怎么适用的。 当然秦惶也没数过,谁有病才去数那玩意。 反正前半夜小怪兽没休息过,后半夜她就没动过。 然后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小怪兽又‘哒哒哒’跑到浴室冲凉去了。 满血复活。 今天的行程是‘镰仓’,绘梨衣并没有被昨夜的事情冲淡了期待,仍然精神奕奕等待着这场旅行。 很遗憾的是,并没有什么‘平时像个人偶,晚上像头饿狼’的反差。 小怪兽晚上也是很乖的,像个洋娃娃一样,非常听话。 哦,虽然在平时的时候,小怪兽还是不能说话,是因为秦惶觉得一直使用‘戒律’是一件很累也很显眼的事情。 但在晚上的时候他还是不介意勤奋一下的。 小怪兽的惊呼、惊叫、啜泣都很好听,像一只夜莺,声音轻灵。 (等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吧,或许会把这一段的月考写出来,当然了,别报什么期待,我是个懒鬼。) 4:40分左右, 他们就离开了小旅馆。 差不多5点钟的时候,两人坐上了前往‘镰仓’的电车, 这次‘镰仓’之行正式开始了。 首先,介绍一下这个地方。 镰仓,一个自带回忆bgm的地方,一个当之无愧的二次元朝圣之城。 动漫《灌篮高手》、《你的名字》取景地。 日剧《倒数第二次恋爱》、《海街日记》、《向阳处的她》多个场景在这里拍摄。 想要去镰仓也很简单,从东京坐电车过去,只需要一个小时。。 但是东京的电车是出了名的拥挤,堪比3环以内的bj。 索性他们起了个早,五点钟的时候,电车上几乎没有人。 绘梨衣双手拉着她又沉又大的行李箱,挤进了电车。 而秦惶两手空空,双手插兜,一副逛街老大爷的样子,一点没有帮忙的打算。 电车里很空,没有几个人。 座位可以随意挑选。 大概绘梨衣没遇见到这种情况,她看向地铁深处,无数张空荡荡的椅子等着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有种‘后宫佳丽三千,朕不知道该宠溺谁’的茫然+幸福表情。 记得某个人好像说过:镰仓的电车,是可以从车头一眼望到车尾的。 这个点就坐电车的,一般都是上完夜班正在回家的夜猫子们,这些人原来本该一脸疲惫地靠在座椅上,等待车站抵达,拖着行尸走肉的身体,晃晃悠悠下车才对。 不过此刻,他们都在用谴谪、以及鄙夷的眼神,逼视‘二大爷’般的秦惶,大概是看不惯小姑娘独自拎着沉重的行李箱,而男朋友却在后面优哉游哉。 今天的绘梨衣换上了蓝紫色镶黑色蕾丝边公主裙,和她最喜欢的高跟短靴。 黑与红在凝脂般的肌肤上交相辉映,确实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公主。 现在,我们的小公主单手举起‘几十公斤’重的行李箱,托到了座位上方的置物架上后,‘夜猫子们’在惊愕的眼神后,再看向秦惶时,眼中的鄙夷已经完全消失了。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么‘强壮’的姑娘,搬个行礼也是应该的。 绘梨衣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秦惶挨着她。 包括秦惶在内的其他人,都是昏昏欲睡,恨不得直接躺倒在长椅上。 坐电车的过程无疑是一种枯燥的煎熬。 绘梨衣倒不这么觉得,她坐车的时候总是喜欢扒着窗户往外看。 半年里,绘梨衣也没有出过什么远门。 唯一一次在bj租聘场地的时候,其实落叶也是全程配送的。 前往‘镰仓’的电车路段还是蛮‘日本’的,毕竟是在海边,视线放远一点就能看到大海。 两侧都是各种住宅,也是典型的日本小楼,小院外的围墙上都挂着木牌,写着他们的姓氏。 绘梨衣趴在窗边,样子有点像是关在笼子的小狗狗,眼巴巴看着窗外。 她好像对什么都很好奇。 伸长脖子向别人的小院里眺望; 这些枯燥的、寻常人家的小房子对她而言或许才是最神秘的地方,每当路过某处站牌,她都会拧着脖子追看。这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五六岁孩子初次跟父母旅行,初次见识世界,发出惊叹的孩子。 【山崎家】【松岛家】【木川家】…… 一张张小纸条被递过来,她将路过的小户都写下来,不过更多的还是错过了。 电车即使再慢,也比她记录的笔快。 绘梨衣就显得很忙碌。 秦惶看着绘梨衣趴在车窗上的背影,觉得有点像是‘春田花花幼儿园’的麦兜小朋友。她全程用‘小浣熊’的眼神观看这个世界,一切对她都很新鲜。 秦惶也不至于那么冷血,刚刚折腾了女孩子的初夜,这个时候也会想说些什么有意思的话题,可以让他们在欢笑中进行这场旅行。 或许他当初不该选择租用**大厦的豪华顶层,而是该选择一处有小院的老房子,最好有个秋千在里面。 如果这样,今天的绘梨衣可能就不会这样大惊小怪,出来了半年,还和当初没有多大的区别。 今天是绘梨衣把他叫起来的。 秦惶爬起来的时候,绘梨衣已经换好了公主裙、高跟短靴,头发上扎了蓝色的绸带头饰……满地都是她的裙子、鞋子、袜子,能够想象出在这之前的几个小时,小怪兽一直都在反复的试。 她是真的很期待接下来的旅行。 说实话绘梨衣的这身打扮好看是好看,却很另类。 在如今的街头,即便是满大街的jk配丝袜也不会有人大惊小怪。 但是她的这身行头,就像是从18世纪肖像画中走出来的公主,会被人觉得‘公主病’‘coser’什么的。 秦惶也没去纠正她,因为那可能再花上几个小时。 每个小姑娘出门前都是一场修罗考验,每一道关卡都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层层把关,即便是人形兵器也无法跳出这个怪圈。 绘梨衣就是抱着这种可以称得上诚惶诚恐的期待,来迎接这场见识世界的旅行。 这场旅行之后绘梨衣大概就要去卡塞尔学院了,她会在那里认识全新的人,不会有人再认为她是个怪物,同学们只会用敬仰与爱慕的眼神仰视她。 她会见识世界各地的风景,认识不同的朋友,慢慢接触这个世界…… 这个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猫,终于要在街头窜来窜去了。 但是窜出笼子的小猫一般是不会再回到笼子中的,秦惶也做好了准备。 绘梨衣现在的世界不过是一粒米,生活在一粒米中的人永远不知道原野的浩大,在那片浩大的原野中央,有太多太多的景色和人。当你看过那个真实的、浩大的世界后,你还愿意缩回米粒里么? 路明非有段话,他是非常认可的。 在伱很小的时候,你会和邻居家的小女孩分享糖果,她也很开心和你一起吃糖果。 总是一天,女孩会长大,她很吃到更好吃的东西,给她更多糖果的人。 如果有天,女孩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了,就别再守着你糖果。 绘梨衣就是这种情况。 你将小猫撒出去,就永远不知道它还会不会回来。 你没有办法,只能让自己接受。 秦惶心底其实还是有点那个意思的,不过这又怎么样呢? 大家都很奇怪。 你逼着她离开,又盼望她能回来。 一次又一次,谁都逃不过这个怪圈。 不到6点的时候,电车终于到达了‘镰仓’,从东京到镰仓,全程也不要一个小时。 二人下车,选择了一家紧贴‘江之电’的餐厅,就近。 日本的早餐,一般人真的适应不了。烤鱼、米饭、酸黄瓜、被做得黏糊糊的蛋黄,与棉花一般的蛋清。 他们选择了在外面用餐。 餐厅外有几个小亭子,小亭子前方几米就是电车轨道。 如果再晚一些时候,这种位置就被坐满了人,不过现在只有他们俩。 绘梨衣倒是很适应这种早餐,将棉花絮般的蛋清浇在米饭上,再盖上蛋黄搅拌。 秦惶实在是下不去嘴,就把自己那份也浇在她的碗里,结果差点漫出来。 【挑食是不好的。】 “是是是,我的小公主。”秦惶心不在焉地应付:“那么待会儿别举着‘五目炒饭’的牌子在我面前不停晃悠。” 他其实挺遗憾的,不能看到一排排jk排队进入电车的场景。 据说在日本的院校,女生的内内颜色是有规定的,必须是白色,且不能有任何图案。如果被发现了违反校规的内内,要被记处分。 秦惶对他们的校规没有兴趣。 只不过那种一排jk,白短袜和黑皮鞋的景象,是他心中的世界一绝。 要不然亚纪为什么总喜欢穿小白袜?嗯? 她就是发现了自家苟秀金的这点癖好,投其所好而已。 【不吃五目炒饭,午餐要吃鬼金棒的北海道拉面,晚餐要吃有肉粒的披萨饼。】 “okok,午餐五大碗北海道拉面,晚餐六份15寸披萨饼。” “……”小怪兽听得瞪大眼睛,被吓得乖乖低头扒饭。 就这样, 两份一模一样的早餐全进了小怪兽的胃袋,大概也就五分饱吧。 绘梨衣超级能吃的,昨天给绘梨衣点了五碗‘五目炒饭’,老板都以为自己在欺负这个小丫头,其实并不是……并不完全是。 绘梨衣吃了三碗半。 所以就凭这个饭量,就能劝退一部分垂涎美少女曼妙身子的仰慕者。 吃过饭后, 改乘‘湘南单轨’,直达镰仓大佛。 这也是秦惶第一次出门时,需要他亲自去买票。 还好来的够早,没有人排队。 缴费完就直接可以拿到票。 他回去时,就看到绘梨衣老老实实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风来裙摆和发梢飞动,好像是出自某部动漫的少女手办。 秦惶记得他离开时绘梨衣就是这个姿势,她身上似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检票后进入公园,大概几十米的距离,转弯,就看到了那座大佛。 然后这场观游就可以结束了。 全程下来,如果不算排队的时间,也就几分钟。 不过绘梨衣却突然蹲下来,去摆弄她的大皮箱。 秦惶走进两步,用脚顶着她后方的裙摆。 绘梨衣好似并没有察觉,继续翻弄她的家当,一层层叠的整齐的小裙子深处,最后摸出了一块数码相机。 (秦惶不知道的是,从此以后,绘梨衣每次再蹲下时,都会记得用手压住身后的裙角。有些改变其实早就开始发生了,只不过你没有发现而已。) 下一站是圆觉寺。 两人站在寺门前合影,都是规规矩矩站着,秦惶双手插兜,绘梨衣双手交并,自然下垂。 为他们拍照的人都是一脸‘恨铁不成钢’,觉得这俩人可能并不是情侣,而是来公费旅游的。 他们的后面就是圆觉寺的石头台阶,一层层向上,头顶是被红枫叶包围的穹顶。 看起来,确实有一种神圣的朝拜感。 不过他们身边的石碑有点奇怪。 左手边的还好,刻着‘圆觉寺’。 右手边刻着的字,天朝来客大概会认成‘北条时宗公寓厕所’。 绘梨衣读过川端康成的小说《千纸鹤》,小说里对这里有详细的描写。 所以在她拾阶而上时,一直双手合十、诚惶诚恐的样子,总让秦惶觉得,这丫头下一秒可能就会‘扑通’一声跪下去。 所以一直提心吊胆盯着她。 秦惶想说点什么,转移一下绘梨衣的注意力。 “听说寺内供奉着镰仓最大的神,但这个神好像还没有镰仓大佛出名。” 他的本意是暗示一下,这什么神就是个狗屁。 结果绘梨衣一听这话,完全曲解他的意思,表情更加虔诚,眼睛都快闪光了。 然后穿过鸟居,突然有一位小沙弥跳出来,嘴里询问‘施主您求签吗,免费的’的时候, 绘梨衣就立马蹦起来转身,嘴里念叨着日语版的‘阿弥陀佛’连连鞠躬。 这直接给小沙弥整不会了,心说:您就算知道我们是骗钱的也不用这样啊,我又不是佛祖你拜我算怎么回事。 小沙弥也鞠躬。 绘梨衣再鞠躬。 小沙弥鞠躬, 绘梨衣鞠躬…… 她俩好像没完了。 最后是秦惶扯着小怪兽的后领子,将她拽到了庙里。 绘梨衣惶恐地叩拜佛像,秦惶站在一边看着。 随后才是求签。 一张黄纸,外面写着‘凶’,打开后写着‘堪叹缘分不为良,打猎因何到北方。几日山中无鸟叫,劝君移往别山岗。’ 小怪兽傻眼了。 她虽然看不懂这首诗,但她认识字条外面的‘凶’啊。 日本人本就信这套,更何况本就不机灵的绘梨衣。 这丫头眼眶泛红,都快急的哭出来了。 她扭头,两眼泪汪汪的,仰脸拽着秦惶的衣服,却什么也没说。 秦惶叹口气,从她手中抽走那张签,直接丢了,说:“你付了支票,那盒签都是你的,这只是你的第一张,不作数了。” 绘梨衣求签,写了一张1000w日元的支票。 绘梨衣点点头,回到签盒边,小心翼翼又抽出一张。 不过这丫头不敢看,将头扭到一边,一点点转回来,直到看见‘大吉’两个字,才松了口气。 “继续。”秦惶说。 绘梨衣点头,就继续抽。 不过秦惶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估计这么下去中午饭都赶不上去,就端着盒子,一股脑全倒出来了。 围在周围的小沙弥们也不敢说什么。 这些签有好有坏,算是一半一半,这种情况一般人都能接受,毕竟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呢? 不过结果出乎意料。 倒出来的几百张签,清一色的‘大吉’,没有出现下一张‘凶’,甚至连‘小吉’都没有。 在绘梨衣难以置信,瞪大眼睛,‘中了三个亿彩票’的表情下。 秦惶一边揉着小怪兽的脑袋一边说。 “第一张是你的出身,代表了你的过去。刚刚你自己抽出来的‘大吉’,是你现在正在经历的。这些被窝倒出来的,就是你未来的人生。命运这东西早就给你定好了,该吃的苦你吃完了,剩下的只有甜了。在卡塞尔学院好好加油,多交一点朋友。” 绘梨衣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一时没办法从这惊喜中回神。 这么傻的姑娘,随随便便给她说些假话就相信了。 他说新宿御苑是世界上最美的公园她就满心期待,说这里有世界上最大的神她就诚惶诚恐,说这些签纸是她的人生她就信以为真,甚至在进入寺庙的时候,有种天主教信徒觐见教皇的惶恐。 这么傻的姑娘,有谁不想把她拥在怀里好好呵护,一点点融化她的寂寞和悲伤? 当然,签纸是假的,秦惶调换了。 不过之前的签纸也不能算真的吧。 反正命运是定好了。 在无数次重启的世界中,九万九千几百九十九次,绘梨衣都会和路明非相遇,然后被自己寄生,死在赫尔佐格的换血下。 只有这一次,他们两个相遇了。 但是真的抱歉呢,自己这边的结局大概也被至尊钉死了。 四年后,甚至不到四年,他就要嘎了,死在绝望之主的绝望之下,毫无反抗之力。 秦惶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夏弥早就看穿了他。 秦惶并没有什么非要度过‘诸神黄昏’的理由。 当然了,可以说如果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不过想想,当初自己是叛乱的一方,一万年后自己就算死在他的手里,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因他而生,因他而死。 理所应当。 绘梨衣也不必陪他一起去死,没有什么必要。 在与至尊的战场上,就连现在的夏弥都没有资格,绘梨衣更不用说。 去卡塞尔学院好好念书,认识一些朋友,亚纪也会照顾她。 四年后,绘梨衣要毕业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了。 没必要和自己陪葬。 真没必要。 如果可能,秦惶也想给落叶找一个去处。 2012只是诸王的受难日,又不是她们的。 这些话秦惶永远都不会说出来,也算不得什么无私奉献的秘密。 有些事情随着他的死,一切都会埋进坟墓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只不过这些丫头帮助自己活了过来,自己把未来还给她们罢了,从此谁也不欠谁了。 至于死? 呵! 就没有一头龙王害怕死亡的,就连康斯坦因那个懦弱的孩子,也仅仅是害怕死后的孤独而已。 真不巧,秦惶最不害怕就是孤独。 那么多纪元过来, 他早就习惯了。 写这一章的时候脑子抽了,过于矫情了~后面改正了已经~ 我也成长了啊~ 我也成长了啊~ 啊~~这是第几次了呢? 我给你们数数。 首先,小蓧出场、酒德亚纪死、小怪兽死、甚至随口说到的“冰山原则”,以及小蓧的死,还有夏弥差点死。 每次我只要想来点剧情,前面一铺垫,你们就开始怼我。嘤嘤嘤..… 我不是不让你们怼哈, 我主要想说啥呢…… 从刚开书的时候,小蓧的事被吵得我玩个游戏心烦、睡个觉都特么睡不着,到现在,我已经能一笑置之了。 我也成长了啊原来。 那么现在开始说问题。 第一,送女?(涉及不算剧透的剧透。) 其实大家也看过很多小说了吧,我也是,老书虫了属于是。 但说真的,到现在我还真没看过一本送女的书,是正正的0。 再说了,其实想想,如果我真的脑子有坑,进xiang了,送了。那好像也是诺诺更合适吧?是这个理不? 也不会发生什么送女后又反悔了,无能狂怒了。 第一傻x, 第二,剧情重复。 这也是我一直在避免的事情。 文中出现过的套路,我基本不会再用。要不然我自己写着都别扭,跟特么恰烂钱一样。 不过还是要说一哈的。 都看了这么久了,我这个习惯伱们还没发现么? 每次剧情开始前,都是冗长的清淡,外加矛盾。 然后才是爆发。 也该适应了吧…… 但有一点我还是挺高兴的,就是没人威胁我了,我哭死。 好了,总结:送个大旦送! 完毕! 第二,我得承认一些错误。 关于上一张,主角略微文青的想法。 这也是剧情需要的啊,要不然剧情展开不了。 就说到这把,这其中牵扯蛮多的。 我承认错误。 推翻绘梨衣后,立马进入这段剧情,确实显得有点渣了,有点偏离我的原主旨了。 一句话,操之过急。 这点我得承认。 但是我要反驳一位兄弟的观点:同患难可不是爱。 别人想和你同患难,那叫爱!你拉着别人,让他和你同患难,这可不算。 最后的最后,我其实有个观点一直和部分人不同,就是你们一直说pva这一点(我打出来会404)。 首先,你们要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pva是指,一方虚假抬高自己的身份,对另一方长期进行思想上的压迫、驯化。 你们看来白王的身份不够吗? 他就算让某人去死,那不也该是理所当然的吗? 当然,现在我们自己的个人角度,肯定不会乐意。 但就像是古代皇帝,让某个人去死,皇帝错了吗? 就是这么个道理。 而且我想表达的也不是那种单纯的“夫唱妇随”,有些哥们的评论就说的很好,他是get到我的想法了。 就是什么呢? 生活中,我也很想有这么个人,让我为了她而活,无关性别,无关性,仅仅是一个方向。那个人会永远带着你前进,你不用考虑什么坎坷与未来,也没什么迷茫,不必烦恼路上的伤和累,只要跟着走就好了。 就像“妲己”化身狐狸来到凡间,被你捡到了,和你相处了一段岁月。 直到某天,天兵天将追杀,她化身为妖,大开杀戒。 最后满脸嗜血,仍然微笑对你这个凡人伸出纤纤玉手。 她说:“我要继续逃亡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兄弟们,你的回答是什么? 其次,关于主角的问题。 其实吧,说真的,我本人和主角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之所以把他塑造成这样,原因也挺多的。 1,年纪、或者书龄到了一定程度,就看不了那些逗比的类型了,这是一点。 2,龙的思想到底是咋样的,江南完全没有直接说过,全靠我自己精神分裂脑补。 3,还是我写文的习惯。 衬托! 用龙的冷血,来衬托人的热忱。 用他的寒芒,来映出女孩们的色彩。 其实就只是这样。 还有些评论,很久了,。 哦,我并不是说什么啊,也不是回怼。只是想心平气和地和你解释一下。 你看前面喷我那么多人,我都虚心接受了的。 比如说:日本有金矿的,写书前不会查一查的吗?这类的,我都虚心接受并解释了的。 我并不反对有理由的喷我。 写的有问题,就该骂,也能让我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是~ 只是有些话,要和你解释一下。 评论说的是:看书不就是来看原角色的吗,不会真的有人觉得这个主角写的很好吧? 嗯,兄弟,其实呢,其他人,也是为了看原角色而来的,没多少是因为主角被吸引的,这点你要明白。 包括我写书,也是主要为了那些女角色写的。 其次, 龙三300多万字,绘梨衣的篇章加起来也就差不多一万,对话更少,有没有一千都很难说。 这么说,麻生真的笔墨都比她多。 但是偏偏绘梨衣才是刻进我们骨子里的那个女孩。 各位知道为什么嘛? …… 很简单。 意难平!意难平!意难平! 江南写出这个角色,就是为了刀了她! 所以篇幅很少,却极尽美好之能事,那是每个人的梦中人。 你就是她的全世界。 但是绘梨衣必死! 甚至!这把刀还不是欲抑先扬! 而是从一开始,就把一切痛苦,悲惨,全给了绘梨衣。 我们心疼了。 这还没完。 还要在伤口上继续捅,来回捅!反复捅! 到最后,你忘不了。 悲伤掩盖着更大的悲伤。 这就是绘梨衣。 我说过的,绘梨衣最难写。 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就是一面镜子,里面全是你。 这!最!难!写! 清汤寡水,和和美美的绘梨衣,外面全都是,有哪个让你印象深刻吗? 还有位老作者,专门单女主绘梨衣,一开始塑造的非常棒!完完全全的绘梨衣! 到后面还是偏了~ 原因很简单,绘梨衣变了,说好听点,她长大了,同时…也不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小怪兽了。 想把绘梨衣的人设立住, 超!级!难! 还是那句话,需要矛盾! 但是这个矛盾咋写呢?又用谁去呢? 总不能赫尔佐格把?那都不用你们出手,我自己就毒发身亡了! (赫尔佐格在我这里,他是最聪明的人类,但是只能在绘梨衣手里挨揍,没办法,我是作者。) 所以只能主角上了呗。 要说的也就这么多。 顺便一提,酒德麻衣虽然不是主角,但你们有些东西猜错了。 可能没几个人猜对了。 未来说吧。 【ps:本章免费,全订的哥们不会吃亏。】 第61章 镰仓之行(中) 第148章 61,镰仓之行(中) 黄昏之前, 秦惶和绘梨衣来到了小町大街。 绘梨衣对这个地方并没有任何印象,《你的名字》是未来才会上映的电影,估计现在剧组还没成立呢。 其实秦惶也不怎么在意这个地方,就算电影拍得再感人,过了一段时间就会被人们的大脑遗忘。 不过这个地方应该是最接近‘寻常人家生活’的地方了,带绘梨衣来看看也不错。 毕竟在卡塞尔学院,那里只有一帮臭屁的贵公子。 小町大街是镰仓一条实实在在的平民化市街,街道的两旁有各式各样的流行商店。 除了深受观光客喜爱的土特产外,还有不少的和式纸张专卖店、镰仓雕刻品、古董店等。其中,“镰仓雕”是当地最着名的民俗工艺品,它的工艺灵感虽取自传统的中国漆器,但有别于中国的做法是先雕出图案再上漆,其最大特点是时间越久色泽越好。 有人把这里比做“镰仓的银座”。 现在是放学时间,街道两旁的小路上行人很多,男男女女成群结队,讨论着学校里的趣事,咯咯咯的笑。 绘梨衣一直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看着那群女孩穿着一样的校服与短袜,手拉着手,有说有笑。 她们的背包上、或者手机上,挂着相似的布偶小玩具,那是友谊的见证。 绘梨衣大概是无法理解的,不过看得出她很羡慕。 秦惶突然想起:女生之间就连上厕所也是手拉手的,也不知道绘梨衣以后在学院里遇见这种情况,会不会被吓到。 他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绘梨衣转头看他,歪歪头,好像头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 秦惶难得伸出手,牵起旁边一直更小的手。 绘梨衣的眼睛好像变亮了些,也一点点收拢手指,小心翼翼的。 “以后在卡塞尔学院,你也能遇见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和她们手拉手,佩戴成套的挂饰。” 绘梨衣想去拿纸笔,可又不舍得松开手,她的另一只手拉着皮箱。 秦惶打了个响指,开启了戒律。 绘梨衣眨了眨眼睛,她是明白这代表什么的,因为秦惶过去这么做过。 响指过后,她就可以开口说话了。 “会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秦惶点头:“当然,你甚至有机会筛选一下人数。” “为什么?” “因为绘梨衣很漂亮,身材很好,也很听话。很有很多人喜欢绘梨衣,愿意和伱手拉手。” 绘梨衣低头,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若有所思。 绘梨衣过去向亚纪询问过这个问题。 什么是好朋友? 亚纪说:朋友就是困难的时候会拉你一把,高光的时候会真心为你高兴的人。 绘梨衣点头:我们都是好朋友。 亚纪却摇头,说:我们是……但也不全是。 亚纪有些话没说。 世界上还有一种更深的联系,会愿意陪你一起死,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你。 但很明显,她和绘梨衣没有这种联系。 她们这些人,就像是并排飞在天空中,向着同一个方向飞翔的风筝。维持这种同向性的不是彼此,而是牵着风筝线的人。 … 镰仓街很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们一起走进‘不二家’的甜品店。 面对琳琅满目的甜品,绘梨衣大概是世界上罕见的,不感兴趣的女孩子。 想来也是,黑道公主只爱她的‘五目炒饭’,哦,还有北海道拉面和带着肉粒的披萨。 不过绘梨衣还是挑选了一些小甜品,小口小口抿进嘴里。 小町通也有很多纪念品店,绘梨衣挑选了一只小奶牛外形的存钱罐。 大概小怪兽也不知道它是一个存钱罐。 因为秦惶见她一下下轻抚奶牛存钱罐肚子,好似在催奶。 其他的还有木雕店,店里的师傅可以现场雕刻旅客的q般木雕,很多游客都不会错过这些小玩意。 很遗憾,木刻师傅皱着眉头看了秦惶老一会儿,最后颓然放下了木刀。 “很抱歉这位客人,以我的能力做不出您的雕像,我想即便是米开朗基罗复活,也做不到。万分抱歉。” 秦惶说,让他随便发挥就好。 但是师傅不肯,说违背了什么木匠精神。 二人只好离开了。 bills是一家发源于澳洲的早餐店,据说是世界第一美味的早餐店。 听说这里的hotcake会像棉花一样松软,淋上糖浆之后就是世界一绝。 秦惶和绘梨衣坐在这家店里,点了两份汉堡套餐,都没有理会那份夸张的海报。 最后一站,就是江之岛。 江之岛也可以叫做‘猫猫岛’,这座岛上到处都是猫咪。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反正这里的小猫,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这里的猫咪都不会怕人,它们懒懒散散地假寐、享受着日光浴,来往的游客蹲在它们面前,小猫们也不会逃跑,甚至有人用食物诱惑它们,这些高傲的家伙都不会睁开眼睛。 江之岛站前的石丘上,是四只时候做成的小鸟,它们的身上是五颜六色的衣服,是过往的游客为它们穿上的,来到这里的游客,好像都很有爱心。 他们坐着小船过去时,绘梨衣远远就扒在船栏上眺望,眼睛中闪着光。 这种体验对她而言,大概就像是游船驶往另一个世界。 对绘梨衣来说,404国,日本,卡塞尔学院、和这个江之岛好像差别并不大,都是坐在封闭的空间睡一觉,就可以抵达的地方。 她可能也不知道,伊利诺伊州,在地球的另一边。 很快,小船抵达。 在绘梨衣躲在秦惶身后,一脸紧张与期待地踏上这片‘新大陆’的时候。 所有的猫咪,都在同一时间抬起了头。 无论是趴在路边侧躺着的、躲在树冠上俯视两脚兽的、还是相互打闹、互相追逐的……所有的猫咪都停下来原本正在做的事情,齐刷刷看向这个方向。 然后,它们如同躲避某种瘟疫般,飞快地逃窜。 凄厉的嘶叫声,让人想象到:睡醒的猫咪回头,突然发现身后正有一条毒蛇在吐信。 不止是游客,就连工作人员都惊住了,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情景,恍惚间,他们有种自己是某只洪水猛兽的感觉,是他们身上的霸王之气,吓跑了这些猫咪。 猫的感知是非常敏锐的。 “哈哈哈,看来我的霸王色霸气藏不住了。”有人哈哈大笑。 他们很开心,他们当然开心,这是一件趣事不是么,说不定还有特异功能什么的。 秦惶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看向身后垂着头的女孩。 红发如瀑布一样洒落,遮盖在额前。 原本闪着光的眼睛,本就缺乏灵动的眼睛,此刻有些木然。 (61章出来了。然后,双休日我休息休息。下周冲击战力榜,这次我说真的!!真的是真的!!) 第62章 镰仓之行(完),七大王国——因果分离 第149章 62,镰仓之行(完),七大王国——因果分离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ウミネコが桟桥で鸣い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有黑尾鸥在码头悲鸣 波の随意に浮かんで消える过去も啄ばんで飞んでいけ 随着浪花起伏消没\/叼啄着往昔飞离不见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诞生日に杏の花が咲い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生日那天杏花开放 その木漏れ日でうたた寝したら虫の死骸と土になれるかな 若是在那洒下的阳光里打盹\/能否与虫之死骸一同化为尘土呢……” 最后一抹的……红色,在海岸线的尽头, 却将整个世界都映成它的颜色。 带着腥味、微软的海风吹在脸上, 红色的头发像是随之摇荡的柳条,飘扬成某个角度,轻轻撩过身边人的脸颊。 女孩已经脱下了公主鞋,坐在海边的堤坝上, 欢快地踢踏着小脚, 嘴里却哼着悲伤的旋律。 中岛美嘉的声音很好听,歌也很好听,从她嘴里唱出来,觉得像是有人在哭。 《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 秦惶从来不知道,绘梨衣的手机里有这首歌,她又为什么听这首歌?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冷たい人と言われ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被说是个冷漠的人 爱されたいと泣いているのは人の温もりを知ってしまったから 想要被爱而哭泣是因为尝到了人的温暖。” 绘梨衣的哼得很小声,也有点跟不上节奏,大概是第一次学着唱歌,很没自信。 然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越来越跟不上节奏。 形成了恶性循环。 这是绘梨衣第一次有机会这么做吧,谁也不知道,这个不能说话的女孩,为了学会这首歌,在心里反复练习了多少遍。 秦惶还是坐着,没有打扰绘梨衣。 绘梨衣面无表情,呆呆地望着红色的海面。 某个瞬间,突然有一滴晶莹从素白的面颊滑落,像一颗流星在夜空中一闪而过。 然后开始蔓延,再也无法遏制,像是决堤的水坝,终于迎来了山崩海啸的一天。 秦惶低头看着下方的泥土、沙石,一句话不说。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 有些人恨不得自己与众不同,而有些人只想和别人一样。 真悲哀。 他可以轻易让那座岛在地震中坍塌,也可以用洪水将那里彻底淹没,岩浆、暴雨、天灾…… 秦惶有无数种报复的方法。 但没办法命令那些小猫喜欢绘梨衣。 一头老虎再怎么喵喵叫,它也不可能伪装成猫咪。 最后绘梨衣发泄够了,就抱着膝盖,再次缩成小小的一团。 可能有些凉了,也可能……是害怕。 绘梨衣用手撑着,向他这边爬过来, 然后一点点挤进他的怀里。 秦惶还是看着海面,一动不动。 就和曾经一样, 是啊,和曾经一样。 他坐上了王座,可是绘梨衣,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秦惶问。 表情淡漠,无悲无喜,似乎只是闲聊。 绘梨衣抓着他的胸口,慢慢抬头。 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喜欢……世界很大…很温柔…” “呵!”秦惶冷笑。 低头。 金色的眼睛中,岩浆滚滚流淌。 那是一种叫做疯狂的暴虐情绪在燃烧,当它烧起来,就会真正点燃这个世界。 谁! 都逃不过! 他咬着一侧的后槽牙,带肆意地笑,看着绘梨衣:“那我们把它砸了怎么样。” 绘梨衣微张小嘴,似乎被他的表情吓到了。 恍惚过后连连摇头。 最后一把揽住了秦惶,伏在他的胸口。 “不…不…不是这样的。”绘梨衣慌乱地辩解,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这并不是世界的错,这世界很大,有好看的动漫、好玩的游戏、有很多好朋友,有很多好看的景色,有温暖的家庭,他们都很好……它只是…不喜欢我。” 她越说越小声,最后低着头,拼命地埋着头。 像个被嫌弃的鸵鸟,除了埋脑袋,鸵鸟什么也做不了。 绘梨衣用尽全力为这个世界辩解,讲述它的美好,可这个姑娘的词汇太笨拙了。 她的‘全力’,也仅仅是说‘世界很美好,只是不喜欢我’,这又不是世界的错。 这是……她的错。 不喜欢一个人,是错吗? “我知道你在伤心,也知道你因为什么而伤心。”秦惶冷冷地、面无表情的说。“但是很遗憾,我不能感同身受。” “其他人也是一样,无论伱再怎么哭,都没用。这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针不扎到别人身上,他们就不会感到痛。” “你因为别人不喜欢你而难过,我无法理解。” 绘梨衣抬头,呆呆地看着他。 她不知道秦惶为什么要说这些,有些吓到她了,她觉得可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茫然无措……却没有什么办法。 只是攥紧裙角。 秦惶低头看着她,用平淡的语气说。 “如果我是你,我就杀光那些逃跑的猫,杀到它们不敢再跑,即使全杀光都无所谓,总会有些畏缩的家伙,会乖乖跑回来卧下。” 秦惶歪歪头:“很奇怪的逻辑是不是。” “我从不需要它们喜欢我,它们只要跪拜就好。就像这个世界,它也不喜欢我,不需要我,但我不在乎。我会杀光所有忤逆之人,然后看着剩下的人跪拜我,即便他们每人的袖子里都藏着一把匕首。” 绘梨衣不说话,她也说不出什么。 不过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无论秦惶说的理论多么扭曲阴暗,她都不反驳,认认真真听着,在她的小脑袋里反反复复的回转。 “亚纪说我是昏君,其实并不只是指的‘好色’,我本人就是这样。我不会和别人讲什么道理,忤逆我的,杀死就好。” 秦惶揉揉绘梨衣的头发,然后微笑,把小怪兽弄的有点懵。 “一些话我想不到,想到了也说不出来。你到我们身后的学生中随便拉出一个人,都会想尽办法安慰你,跟你将一些道理,或者告诉你‘不必讨所有人的喜欢,总有些人会喜欢你’之类的。” “我做不到。”秦惶托手耸肩:“我只会让惹我不开心的东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最后一抹残阳落下了,世界好似一瞬间归入了地狱,路灯还没来得及亮起,世界一片黑暗。 秦惶一下下地轻抚女孩的长发,像是在抚摸自家的小猫。 小猫乖乖地仰着脑袋,看着他。 “所以在卡塞尔学院里,会有朋友教会你这些道理,她们会比我做得好。” 秦惶的嘴角在绘梨衣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拍拍她的屁股。 “好了,我们回去吧。” 秦惶看得出来绘梨衣好有什么话想说,可他不想听了。 最后冷冷瞥了一眼远处的江之岛,还能看到无处不在的小猫。 那些畜生在绘梨衣离开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远处,继续混吃混喝,做他们的大爷。 “这次就算了。不过绘梨衣,总有些事情,是需要你自己站出来的。当没人为你出头的时候,你就必须要亲自拿起刀剑了。” 他收回视线:“当然,至少我还在的时候,那天就不会存在。” (别忘路那边想,我这里明说了,和他没关系。) 绘梨衣愣愣的走在前面,她还没从刚才的话中回过神来。 她总觉得,玛奇那是在告诉自己什么事情。 一片昏暗中,有人推着她的肩膀前行。 眼神有些迷离,又有些晕眩,大脑越来越沉。 “七位天使的诅咒降不到你,这位女孩不再受兽的印记,上帝的苇子扫不到,羔羊的烈火燃不尽。” 繁晦古奥的语言在空气中经久不散,一滴滴黑色的血顺着两人之间行走过的路流淌,最后绕了很多圈,汇聚成某种复杂的图案。 狂风到来,吹开一切的落叶,如翻开新的篇章。 这是炼金术的极致,‘七大王国’。 在这一刻,全世界关于绘梨衣的档案和记忆都被修改了。 新的档案为:上杉绘梨衣在日本流浪近一年,最后被橘政宗找到,并主动送往卡塞尔学院。 # 夜入三分, 孤星残月。 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沉睡。 秦惶与绘梨衣的住所是一家老宅。 宅子的主人傍晚有事,带着全家去附近开房了,这所房子也就空了出来。这家人临走时,还非常贴心的将屋子打扫了一遍。 现在宅子里没有开灯,昏沉的院落只能靠天上的那一点点光照亮。 一道黑影越过院墙,落在有些泛黄的草地上。 黑影翻阅两米的高墙就像是抬脚跨过一阶石头那样简单。 不过黑影落地后就没有起身,反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头上是长发的枯发,一个猛子撞到了地上。 黑影深深跪拜,一言不发。 日本的房子构造,大多都在院里中留有一扇木拉门,这样在合适的天气,住在房子里的人就可以拉开那道墙,享受清晨、或者午后的安谧。 虽然这种木拉门的防盗作用一般,人们还是会在休息前关上拉门,并且上锁。 更何况现在已经接近夏天,如果不关门,夜晚会有很多蚊虫溜进来。 此刻,这所住宅的所有灯都熄灭了,但是门却一直敞开着。 像是早就在等待某位客人了。 “……尊敬的至——” 黑影五体投地,语气恭敬。 但他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削掉了脑袋。 那颗长满皱纹的脑袋滚落在地,后半截身体‘扑通’瘫倒,抽搐几下就没了动静。 可是下一秒,又一道黑影越过院墙,再次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 黑影这次缄默不语,仅仅是以首贴地,看都没看旁边滚过的脑袋……和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头颅滚到某个位置,被一只黑色的鞋子踩在脚下。 鞋子的主人坐在房沿下的抬高木地板上,暗金色的眼睛盯着脚下,来回拨弄脚下的脑袋,好似在玩弄一个皮球。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任何昆虫的鸣叫, 甚至无法听到呼吸声。 终于,冰冷的瞳孔转向黑影,金色的光照亮了他,也呈现出脚下头颅的身份——橘政宗。 “下水道里的生活不好么,急着来送死?”秦惶终于说话了。 一直跪在草地上的橘政宗瞬间放松身体,他不抬头,仍然保持着跪拜。 语气卑微。 “万能的神,我不敢祈求您的原谅,但我这次到来,是带着诚意与忠诚,来向您觐见。” 刷—— 又一道风刃划过,橘政宗的脑袋再次落地。 沿着相同的轨道,再次滚落至男人的脚下。 下一秒,又有一位橘政宗翻过院墙,跪在地上。 这次的橘政宗不再等待坐着的人开口,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头龙就是在杀自己玩。 于是在他跪地的瞬间,嘴里的话便如倒豆子一般全部倒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的罪孽,但我对您还有价值,我在西伯利亚工作了三十多年,我是最了解你们的人类,我也同样了解人类。您已经收到了我的礼物,但那仅仅只是见面礼。万能的神,我还有一个更加完美的计划。” 秦惶支着下巴,用看小丑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并不急着杀人了。 橘政宗口中的见面礼,就是绘梨衣。 秦惶修改的所有人的记忆,改变了因果。 在原来的记忆里,赫尔佐格确实也送了一份礼物,或者说是诚意。 他并没有戳窜秦惶白王的身份。 他甚至帮助秦惶,坐实了秦家的合理性,与绘梨衣生活在秦家的合理性。 或许是不敢撕破脸,也或许是有什么计划。 但是在不久前,秦惶修改了这个过程。 在赫尔佐格,乃至全世界的记忆里,绘梨衣是在流浪的途中,无意中碰到秦惶。所以他现在的认知中,秦惶意外发现了超级混血种绘梨衣,然后以此假冒‘见面礼’,来谈合作。 虽然秦惶修改这份因果的目的并不是这样, 不过现在看来,还有意外之喜? 橘政宗的话还在继续。 “我非常清楚,在当今这个时代,您就是龙族的主人,所有的龙类都已经匍匐在您的脚下。但至尊,您还有敌人……四大君主都已经苏醒,也曾经有龙王阻挠过您的复苏。我可以帮助您找出他们,也可以帮助您控制混血种世界,您需要一个在暗位面的站台人,请允许我毛遂自荐。” “哦?你竟然变得这么谦虚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赫尔佐格,是看不上我的王座,有了更好的选择了吗?”秦惶眯着眼笑。 橘政宗即使被点出了身份,也没有露出任何诧异的神色。 在之前失败的行动中,他已经清晰地认知到‘白王’并非只有蛮力的野兽,他拥有世界顶层的智慧。 橘政宗的头更低了:“并非如此尊敬的至尊,这在我们人类的语言中,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您的时代已经到来、无法阻挡,我只希望能为您鞍前马后,在未来的时代里,能赐予我一个新的身份。” 橘政宗说完,也不敢抬头,一声不吭等待着答案。 不过对方好像并没有急着回答他,也不去询问具体是什么计划。 而是问起了别的。 “你说曾经在西伯利亚工作过?就是那个前苏联基因工程项目?” “是的,秘密港口建立在西伯利亚港湾,我在离开那天带走了三个最成功的的试验品,就是源稚生和源稚女,还有上杉绘梨衣。” 赫尔佐格确实很聪明,他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说出了他的成果——制造了超级混血种。 除此之外,还可以顺便提醒秦惶,他的复苏也离不开赫尔佐格的成果帮助。 “哦~~原来是这样。”秦惶点头:“那曾经有个叫做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的女孩,你还记得么?” 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现在她的名字叫做零·拉祖莫夫斯卡娅·罗曼诺娃,也就是零。 橘政宗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先是一愣。 然后便是诧异,和谨慎。 这已经是个快被他遗忘的名字了。 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是西伯利亚港湾里唯一一个没有做脑桥分离手术的小女孩,那时候赫尔佐格为了保留一份女孩的小花给自己欣赏,就放过了这个女孩。 但是在他离开西伯利亚港的那天,雷娜塔和那座秘密基地都被炸毁了。 他不清楚白王怎么知道这个人的,也不清楚为什么问这个,心中留了个心眼。 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与白王合作,至于别的事情,都可以让步。 “死了吗。”秦惶再次悠悠点头,再问:“那么零号呢?他是你所有试验品中,第一个被做脑桥分离手术的孩子,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秦惶抬头看着星空,似乎只是闲着无聊,随口询问。 橘政宗抿了抿嘴,说:“零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在那一批孩子中是最叛逆最早熟的一个,我无法完全控制他,所以才第一个用他做实验,来进行脑桥分离手术。不过手术不是很成功,当时我们技术并不是很全面。手术后的零号情绪变得更加激烈,不过确确实实被限制了血统的能力。为了进一步研究这种手术对混血种的控制性,我们一直在观察他。” 寒风徐徐吹过,树顶的落叶被吹下,刚好落在秦惶的掌心。 他捏着叶子的梗,翻来覆去观看。 金色的光照亮了叶子上的每一条纹络。 他还是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出了这场对话中最关心的问题。 “那么来历呢,他也是你的某个试管婴儿?” 叶子上的金色消失了,光照在了橘政宗的后脑,这是男人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表现。 第63章 卡塞尔的新生们 第150章 63,卡塞尔的新生们 关于零号。 所有人都能判断出他就是路鸣泽。 先不说这种说法是否正确。 抛开事实不谈,秦惶大致估算了一下年龄和时间线。 西伯利亚港的炸毁时间是1991年12月底,也就是27年前。 17年前路鸣泽与雷娜塔便已经是少男少女的形象了,也就知道到现在,他们至少30岁以上。 路明非今年17岁,他的生日是91年7月17日。 如果路明非的生日是真实的,那么在这一年,路鸣泽被捕时,路明非早就已经出生。 那么基本就可以排除路明非是基因工程产物的可能了。 最起码,不会是昂热根据‘零号’的基因,所制造出的基因产物。 ‘零号’呢? 他又是怎么来的?他是不是基因工程的产物? ‘零号’的权柄明显属于‘初代种’,甚至‘初代种’之下,基本可以笃定是纯血龙王了。 这样伟大的生物,或许人类的科技水平根本达不到。 那么寄生呢?精神寄生一类的? 就像是耶梦加得将自己的茧寄生在楚子航身上那样,‘零号’同样是一个被寄生体。 ‘龙王’通过‘茧’夺取了‘零号’的身体,这也是零号在脱离黑天鹅港后,迅速变化,并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暴虐的原因? 如果‘零号’是基因产物的话,那么这种可能性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 但是,很遗憾的…… “零号是我们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孤儿。我们从每个国家都搜寻了很多血统优异的孩子,这些孩子的父母基本都不知道混血种的存在。就像雷娜塔一样。”赫尔佐格说。 他偷偷打量秦惶的表情,琢磨这其中的事情。 秦惶没理会他的小动作。 不是。 零号不是基因产物。 那么上一种可能性排除,零号就是一个天生的纯血龙类。 他在不知名的原因下被捕,压往西伯利亚的黑天鹅港,进行了脑桥分离手术,并拘束了很多年。 并在一系列计划后,逃出黑天鹅港。 但是在同年,于意大利境内再次被捕获。 这次秘党,不,是路明非的父母,路乔二人的作用下,利用‘零号’构建了北极境内的尼伯龙根。 事情到了这一步,一些事情差不多都能被猜出来了。 关于路明非、路鸣泽的身份,关于‘零号’,关于‘路乔’的尼伯龙根。 秦惶收回思绪,冰冷的眸子扫过下方之人。 语气平述。 “赫尔佐格,你真是一个愚蠢又自负的人类,我不知道你打算从我这里谋取什么,也不感兴趣。”秦惶说。 “今晚真是黯淡,”秦惶突然说起了不相干的话,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残月:“月黑风高的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他又突然站起,低头俯视脚边跪着的老家伙。 橘政宗浑身一抖,以头抢地:“我可以帮助您在秘党中夺取权力,这样您就可以控制全世界最大的屠龙组织。试想一下,世界上最大的屠龙组织的幕后主人,竟然就是世界最伟大的龙皇,这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事情!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剿灭一切忤逆之人,甚至让他们自相残杀。” 他的语速急促,浑身战栗。 在那个男人站起的一瞬间,就有山一般的威压淹没了他,庭院中的黑暗被彻底驱散。 橘政宗的余光中,是金色与银色的交相辉映。 “行了行了,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感!兴!趣!”秦惶摆摆手。 巨大的、洁白的双翼在他的背后升起,头顶的云层开始翻涌,庭院中,因为反射的月光打开双翼上,折射出明媚的银色。 他双开双臂,根本无需振翼,狂风便已经将他托起。 他被风托在十几米高的空中,呈现出神圣的十字形,全身布满了银白色的鳞片,每一片鳞片上都流动着美丽的光泽,像是用秘银和赤金打造的。 “您不能这样!您不能这样!我是来与您合作的,我有价值,您还有敌人!”橘政宗还在喊。 悬立在空中的怪物一动不动,神情恬静地望着远方,看向海平面的另一端,直达世界的最北方。 “这个世界真的是变了啊,原来是这个意思,我和祂都已经是该下台的老家伙了。”他自言自语。 他又低头,平静地对下方的人类傀儡。 “不过还是谢谢伱的解惑,荣格·冯·赫尔佐格博士,多亏了你,让我认清了一下现实。”他平静地讲述:“作为回报,我们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这本该是宽恕的敕命,是一种恩赐。 但橘政宗却开始疯狂的抖动,他终于突破了恐惧,嘶声怒吼:“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你有敌人!你有敌人!既然你都猜到了,就该明白它们是比你更伟大的存在!你不该杀我!” “是啊是啊,比我更伟大的存在。”秦惶似笑非笑:“说得真好。” “所以即便是窃取我的王座这样天方夜谭的计划,也只能顺位到第二梯队。” 橘政宗仰头,呆呆地望着。 他是心机诡秘的人类,做事情都留有退路,当然不可能直白地来送死。 所以今天来的,都是‘橘政宗’。 橘政宗虽然白发苍苍了,但他的真实年龄也不过五十。 而赫尔佐格不同,赫尔佐格是一个真正的老家伙,这个老家伙从不愿意涉险,他现在仍然躲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也是由于赫尔佐格的懦弱,他一生中制造出了无数进化药和换血,却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施展过。 而这里的橘政宗们,都只是替死鬼。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们。”秦惶淡淡地说:“无论是思维还是技术,你对我们的了解还只停留在表面。” 橘政宗一言不发,双眼呆滞。 他就像突然断了电的机器,已经陷入了停摆状态。 不过橘政宗的背后,一小片空间诡异地扭曲在一起,就像是大海中的旋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吸了进去。 不过这个旋涡并不开在海中,而是空气里。 它就像是一扇门, 现在门打开了, 一个与橘政宗相同面貌,却更加苍老的家伙,正惊恐地保持着屈膝弯腰的姿势,那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对,正准备逃跑却没来得及。 赫尔佐格。 赫尔佐格瞪大眼睛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怪物,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卫星信号现实对方的位置在‘镰仓’,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北海道的一个小山村里,他们之间有数百公里的距离才对。 但是现在,却在隔空对视。 但赫尔佐格作为最聪明的人类,又在短暂的震惊后冷静下来,战战赫赫举起双手,就要跪下。 但他却跪不下去了。 一只好似厉鬼的魔爪掐住了他的喉咙,原来还有些话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赫尔佐格用手指甲扣动脖子上的利爪,却连表面的鳞片都无法突破,他觉得自己在扣一块铁壁。但他没有选择,他不能放弃挣扎。在强烈的窒息感中,一张满布皱褶的老脸在缺氧的情况下,渐渐变得铁青。 他的指甲破裂,断裂处的剧痛令他痛的长大了嘴。 龟裂的口腔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像一只挂在半空的大白鹅那样‘格格’的呜呜叫。 充血的眼瞳全是红丝,眼球好似要崩出来。 他张牙舞爪、手脚并用攀附在脖子上的手臂,想要换取一个喘息的机会。 最后,在所有的努力都化作泡影破碎前,双臂垂落,双腿无力下坠。 赫尔佐格,卒。 可能这个家伙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死。 没错,换作任何一个政治家在这里,绝对会摒弃前嫌,与赫尔佐格合作。 甚至就连路鸣泽都曾经说过‘如果有天我要出卖你,那一定是天大的利益’。 秦惶确实对他那个所谓的计划有点兴趣。 但是很遗憾,他是个昏君。 什么叫做昏君? 烽火戏诸侯叫做昏君。 冲冠一怒为红颜叫做昏君。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也是昏君。 这个老逼登窥窃绘梨衣那么多年,秦惶早就想弄死他了。 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大概这个最聪明的人类,是理解不了的。 # 天亮之后,秦惶送绘梨衣登上前往伊利诺伊州的飞机。 小怪兽昨晚应该睡得很好,今天应该很精神才对。 但她如今却无精打采的,像是夹着尾巴缩在地上不肯挪窝的小猫。 最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上飞机口,过了好久,才在窗口的位置看见她。 秦惶冲她招招手,原本的意思是‘再见’。 但绘梨衣像是受到了刺激,猛地站起来贴在窗户上,用嘴型说着什么。 秦惶能看出来她在说什么, 于是就低下头,装作摆弄手机没看到。 下一秒,手机上传来‘滴滴’的短信提示音。 【玛奇那要走了吗?我不想去了,我下飞机好不好?我很害怕。】 秦惶打出一行字,又删掉。 绘梨衣还在发短信。 【玛奇那你还在么?你抬头看看我,我想回家。】 秦惶低头看着这行字,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 他记得原本历史中,绘梨衣就是在飞机上这样求助的,但是却被误会了,最后她死了。 历史总是莫名的相似。 但是现在你在怕什么呢? 你原本惧怕的那个东西,那个呼唤你的吼声,现在想要吞噬你的八岐大蛇,现在就站在飞机外面亲自为你送别啊。 你没什么好怕的了。 而且绘梨衣的学籍档案已经正式入户‘卡塞尔学院’,身为‘s’级超级混血种,即便是在飞机上,eva仍然会为她的安全提供全方位的保护。 就算是遇到了飞机事故,秘党也会在飞机坠毁前,将一个救生背包送至你的面前。 所以不用怕。 不用怕的小怪兽。 最可能杀死你的龙在这里,最可能谋害你的人类昨晚已经死了。 你现在已经是一只自由的鸟了。 绘梨衣的人生,在以往的无数次都是固定了。 过程千千万万,结局总是一个……死。 被抽干了血液,换掉了青春的最凄凉死法:被酒德麻衣一枪爆头的死法:被楚子航一刀切断喉咙的死法…… 这就是她的宿命。 她不是笼子里的鸟。 笼子里的鸟,开了笼,还会飞出来。 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云朵里的一只白鸟。 年深月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所以现在他把绘梨衣从屏风上撕下来了。 害怕吗?当然会害怕。 但是一切都会过去的。 只有等这只被囚禁的鸟儿,真正在世界各地飞翔过、浏览过、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 那时候,再说一句【我想回家】。 才会算数。 【亚纪会在伊利诺伊州的机场等你。】秦惶只是打出了这句话。 秦惶没有抬头,看不到窗口处,绘梨衣是什么表情。 不过也大概能想象到吧。 这个女孩太简单了,她整个世界都在围着你转,你把控她的一切,就像拨弄自己的手指那样简单。 大概,会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吧。 然后趴在窗口,眼巴巴看着自己。 就像被送到别人家寄养的小猫小狗,趴在笼子里冲主人焦急地狂叫那样。 过了好久…… 又有绘梨衣的短信传来。 【玛奇那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我们先去404国接上落叶,大家一起去。】 秦惶叹了口气。 这丫头想了半天,就只是这个主意吗。 秦惶转过头,开始沿着来路返回,不再等待飞机的起飞,给绘梨衣一些莫须有的希望。 【玛奇那你别走。】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绘梨衣会乖乖去上学,玛奇那别走。】 秦惶停住脚步,只好继续回复她的短信:【闭上眼睡一觉,下了飞机就能看到亚纪了。等到节假日,你还可以回来的,你只是去上学,不是出嫁。】 原本挺简单的事情,现在被弄的,总让秦惶以为这次分别后,立马蹦出来什么‘黄王’‘绿王’也要寄生绘梨衣,再也见不到一样。 可能绘梨衣也从这些话中感受到了他的不耐烦,一时之间没有再回复任何短信。 直到飞机上的广播响起,通知关闭手机了,才有一条短信传来。 【玛奇那会来美国看我吗?】 然后就是一连窜的短信,能看得出来小丫头是真的很急,以至于她平时一板一眼的标点符号都有些凌乱。 【下次放假是什么时候?手机上说下个星期就是端午节了,我可以回去吗?】 秦惶挑挑眉。 端午节?下个月一号建党节,下下个月建军节,月末中元节,然后还有教师节、中秋节……你干脆住在飞机上得了。 这样下去只会让这丫头越来越不想走。 他又开始用以往的老办法,转移话题:【听说卡塞尔学院的草坪很漂亮,到地方拍照片给我看看。还有山顶的小湖泊,卡塞尔学院是建立在山腰的,据说晚上的星空很漂亮,也拍给我看看。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你都记得拍给我看看哈——】 他这种突兀的、目的明显的转折,被夏弥拆穿过无数次,被吐槽说‘生硬地她都快得渐冻症了’。 就算是在梦里的诺诺,也都是频频白眼,不吃他这一套。 【我记住了,学院的草坪、湖泊、星空。】 但是小怪兽就傻乎乎地一头扎进去了,说不定还能淹死在里面那种。 【我下次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好吧,看来小怪兽还没有完全溺死。 【飞机要起飞了,我要关手机了。玛奇那你回头一下好不好?】 之后没有短信再传来。 秦惶听着身后的轰鸣声,一步步走向机场外,从头到尾没有回头。 期待是一种半清醒半疯狂的燃烧,会使焦灼的灵魂幻觉自己生活在未来。——余光中《塔》。 这大概就像是第一次送孩子去幼儿园,小孩子当然会大哭大闹。 这个时候你要是抱着孩子不撒手,那孩子绝对会赖着要回家。 你将他\/她丢在幼儿园里,小朋友看不到你,就会自己乖乖走进校园了。 “忒!”秦惶忒了一口唾沫。 见鬼的,怎么越说越像是送女儿了。 … 飞机上绘梨衣关上手机,空乘人员终于松了口气,鞠躬离开。 为了这个小祖宗已经延误起飞两分钟了,真不容易。 可是这一个人独占一排头等舱的大客户她又只能软言相劝。 空乘人员转身,如蒙大赦地离开了头等舱。 而绘梨衣呢。 两只手还在攥着手机,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靠着椅背,认认真真地合上了眼睛,等待醒来的瞬间。 # 在伊利诺伊州的另一边,同样有一位在窗边的女孩。 不过这并不是飞机,而是布加迪威龙的车窗。 诺诺单手托腮,两侧的树木飞快倒退。 按照她的性格,坐这种150迈以上的车速的车,早该兴奋地大呼小叫了。 不过她没有,只是看着窗边。 同样是鲜艳的红发,在狂风中招展。 恬静美好的脸上,没有一点点情绪波动。 一旁开车的男人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他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 一个女孩喜不喜欢你很容易看出来。坐在副驾上的女孩如果脚尖朝内,总是时不时略过主驾驶,那就八九不离十:如果女孩靠着车窗,那多半没戏。 不过凯撒不这么觉得。 恰恰相反,他见过太多太多脚尖朝内的女孩,坐在副驾上时恨不得贴在他身上。 如今遇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不仅没有令他气馁,反而更加引起了他的关注与好奇。 凯撒觉得,这个女孩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他猜不透这个女孩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前一秒还在芝加哥街头狂欢,下一秒就可能消失在人群,出现在某处咖啡馆内看书。 前往芝加哥时,女孩脱下外套,站在车上挥舞:回程时却安安静静地,突然变成了文艺少女。 一句话。 凯撒认定了陈墨瞳。 他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了,逃不出自己的追捕。 这无关加图索家的权力,和他的卡塞尔学院中的话语权。 仅仅是以凯撒的自信, 而非凯撒·加图索的自信。 他确确实实有资格这样自信,年轻、帅气、擅长运动、冬奥会冠军、帆船竞赛冠军,还不花心,甚至可以说痛恨滥情的家伙。 凯撒的身上,真的找不出一点可以黑的地方。 至于有那么一点点中二? 男人至死是少年,没有这点中二,你反而会觉得他缺少点什么。 这就是凯撒。 如今卡塞尔学院风头无二的男人。 # 当然,凯撒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离开伊利诺伊州,前往芝加哥泡妹子的时候。 还有一位背着吉他包,却没有带任何行李箱的男人,已经来到了卡塞尔学院。 这是卡塞尔学院成立以来,第一个主动找上学院的学生。 那个男生站在校门口,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如同一柄利刃矗在那里。 于是,今年的守夜人论坛格外热闹。 有一条新的帖子被顶了上去。 08级学院,楚子航,血统a+,言灵保密。 配上了一张帅的掉渣的东方人面孔.pjg。 第64章 卡塞尔学院的一年 第151章 64,卡塞尔学院的一年 这是楚子航进入卡塞尔学院的一整年。 他一如既往地坐在宿舍的台桌前,给自己的妈妈写下这封家书。 不过虽然是写给妈妈,但他的开篇开始加上了‘爸爸’的称谓。 【爸爸妈妈: 你们近来的生活如何。我在学院里一切都很好,不必挂念。 负责我学业的导师名为‘冯·施耐德’教授,他是一个非常正经的老人,对我非常照顾。施耐德教授平时也会非常严厉和古板,学校里的学生们都很怕他。但他是一个好老师。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共进晚餐。不过我想妈妈可能不太会喜欢他。爸爸倒是可能会和他聊得来。 今年的学业就快结束了,近期就会进行考试,不过不用为我担心,我的功课一直很努力,应该不会出现挂科的现象。 上次听您电话里说,‘莎莎’阿姨的侄子今年也想报考我们的学校。 替我向莎莎阿姨道歉,妈妈,学院里的风纪非常严格,我找了很多人,但是都没有办法。 我相信表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这所学院,在此我倒是可以为他提供一些建议。 卡塞尔学院虽然身为‘贵族私立院校’,但却并没有明确的招生指标,和我同一期入学,也有很多来自普通家庭的孩子。 学院的专业课也是由学生自由挑选的,表弟在这里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学科。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机械系,数学系和物理系可能需要一定的现代物理学和工科知识,最好在到学院报道之前提前预习。 如果你对历史或者语言有兴趣,你可以尝试试历史系,古德里安教授总是抱怨找不到优秀的学生,我想现在他不用发愁了。因为我听说最近古德里安教授将会到404国进行学术访谈,到时候可能会有一场简单的招生会。 这是一个机会,莎莎阿姨可以带着表弟去试试。 当然,要是伱对这几个专业都没有兴趣的话你可以选择新闻系或信息系,虽然这两个系的培养方向更多的偏向于‘狗仔’,不过芬格尔学长对此表示抗议,他说他们总是作为一线的情报收集者发配到世界各个角落蹲着。呃,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对上一线高兴还是不高兴。 学院的食宿尤其出色,我在卡塞尔学院1年吃胖20斤就可以预见,学院有各国各类餐式几十种,完全可以不重样吃一个月,尤其是对于背井离乡的国人来说,卡塞尔学院的中餐堪称一绝,丝毫不输国内高校食堂。 不过妈妈不用担心我会变得肥胖,学院里的体育训练课程都有指标。 好了妈妈,这学期的学业就只剩下半个月的课程,我大概会在月底回家。 ——楚子航】 楚子航在心中避重就轻,比如将《龙族历史系》改为《历史系》,又比如,他没有提及学院里的老师是怎么样的一群人。 倒不是这里的教师资源差。 恰恰相反,这里的教师资源太过优越了,优越到会让人怀疑人生。 卡塞尔学院有一大批走在世界科研前线的教授导师,他们有的是诺贝尔奖获得者,有的曾经发明出改变世界的武器——原子弹,有的是着名的科学家,如果你观察仔细,可能还会发现一两个对外宣称已经逝世的某某教授。 楚子航放下笔,打开‘守夜人论坛’。 首先被置顶的一条帖子,就是‘今年狮心会与学生会的自由之争’。 学生会主席‘凯撒’,狮心会会长‘楚子航’。 楚子航原意,并没想接过这个担子,他加入狮子会的原因,就是只是听说那里的人都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戒律生活。 楚子航为了锤炼自己,才递交了那份《入会申请书》。 不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狮子会的同学和学长们不知为何,都逐渐开始跟随他的训练的进度。 半年后,他被众人推举到了这个位置。 楚子航盛情难却,在众人的百般劝说下,只好认命。 不过还好,平时的事务处理有副会长兰斯洛特,和助理苏茜帮助,他并不需管理什么事情,一切都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当然了,这一年里,学院里也发生了大大小小很多事情。 比如近日来,那位曾经风头无二的‘s’级新生,因为多科学业不及格,现在已经被降至‘a+’级。 这条消息被曝光的时候,全校都被震惊了。 楚子航也是。 这是卡塞尔学院建立以来,第一次有‘s’级被降级,史无前例。 楚子航并不清楚s级代表什么,听说校长就是‘s’级,他也没见过那位学生和校长战斗时的样子,只能猜测。 听说校长曾经一人对抗过上百只死侍,并且是在重伤的情况下进行的。 楚子航在执行任务时,也曾见识过一只死侍。那种需要仰头才能看到全貌的龙血怪物,他们花费了十几公斤弹药都没解决,最后是楚子航独自断后,爆发了言灵才结束。 他无法想象‘s’级大战上百只怪物的场景。 同时,他也对这位被降级的‘s’级新生感到好奇,到底挂了多少科目,才能迫使校董会不得不对如此逆天的战力进行评定降级。 楚子航在那张帖子上,也见到了那位‘s’级新生的照片。 红头发,呆呆的游离人群之外,东张西望,寻找什么的样子。 完全看不出‘s’级的一点迹象。 更像是一位采蘑菇的小女孩。 (顺便一提,此条新闻由新闻部部长,学院里另一位再次被降级的‘芬格尔·冯·弗林斯’独家提供。) (楚子航猜测这家伙大概是找到同类了,所以才那么饥渴难耐,在降级通知刚刚下达的瞬间,立刻将帖子曝光在‘守夜人论坛’。) 校园里还发生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比如,卡塞尔学院的‘未来皇帝’与‘红发巫女’正式成为男女朋友。 官宣的那天是在10月10号,也就是开学后不久。 我们的‘未来皇帝’便以秋风扫落叶的迅猛,先下手为强,摘下了‘陈墨瞳’这朵‘刺未免过多’的红玫瑰。 楚子航也是在看到帖子后,才会回忆起那天,卡塞尔学院从山脚,到山顶,都被铺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整座大山都被凯撒涂成了‘春天’的颜色。 除了这些八卦新闻之外,还有一些比较紧张的事情发生。 比如…… 某位历史系学员在挖掘古埃及陵墓时,因为未按照要求穿戴隔温服,惊醒了陵墓中沉睡的某条多代种,让那条龙提前破壳逃脱了。 那位学员在施耐德教授的破口大骂中,展开千里追杀,半年都没有返校。 这场追杀从开罗杀到伊斯坦布尔,又杀到纽约,最后杀到蒲墩,那个倒霉学生乘坐星空联盟班机,兢兢业业了大半年,最后打算用炼金飞弹射击龙类乘坐的水上飞机时,击落五角大楼试飞中的新型隐形战斗机…… 此事件被美国隐形飞机工业解读为‘敌对方已经掌握探测我们的一切技巧,这次击落就是明显的示威’,从而放弃现有研究,全情投入‘外太空打击’的航天飞机项目。 该学生任务失败,遣返学院遭受了严厉惩罚。 不过楚子航并不觉得那位学生做错了,只不过运气不太好而已。在卡塞尔学院,从老师到学生的做事风格都是如此,他们也不觉得该学生在五角大楼上方发射炼金飞弹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怪只怪该学生准头不好,以及那架隐形战斗机好死不死非要在炼金弹头的飞行轨迹上切过。 也正是由于这件事。 让楚子航觉得,和这位素味蒙面的学长相比,他在执行任务时炸掉几栋居民楼和电影大楼,就显得太过小儿科了。 #下面还原一下10月10日,诺诺答应凯撒追求的现场情景# (ps:首先在此,我得承认一下,在日本寺院那一章,确实有点过于矫情,我认错,我改。) (我最近脑子里啊,全是一些骚东西,赶不走。但是写着写着,又开始往悲剧那边写。因为总有些人喜欢看刀子,我自己也是一个悲观的人,于是就写偏了。) (我现在回头看,跑题了。首先,主角的悲剧到第一卷结束就该告一段落了。其次,不能总想着写一些感人的剧情了,那没有多少爽点,毕竟这应该是一本爽文。) (这本书的受众是这样的,很多人就是来看刀子的,我也很无奈。刀子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pps:关于诺诺做凯撒男朋友,我纠结了好久好久,还是忍不住这么写了。) (有些骚操作,忍不住,实在忍不住……) (哦,我之所以犯文青,也是因为近段时间一直在代入‘诺诺’‘路明非’的思想考虑剧情,感觉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这俩文青病不代入进去,你写不出那种意思。) # 10月10日,没什么特殊的一天。 天气晴朗,星期三,学校照常上课,男男女女穿梭不停,女生有意无意打扮自己,男生若无其事略过女生的小腿丝袜。 非常正常的一天。 诺诺一如既往地起床、吃饭、上课、吃饭、上课、吃饭……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是她的生日。 主动告诉别人你的生日,总会有种要求别人为你庆祝,或者要礼物的意思在里面。 不过诺诺还是想要生日礼物的,女孩生日都需要礼物的,这样才会有被人重视的感觉。 但这种礼物总不能去索要吧。 ‘喂靓仔,今天是我生日,你有没有礼物要送我啊?’ 诺诺想想就觉得反感。 所谓礼物,就该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用任何人知会,突然捧到你面前的惊喜。与礼盒中的东西,关系倒不是很大。 就算里面是一块抹布。然后单手丢到你的怀里,说‘快去洗碗啦婆娘。’ 诺诺也认。 她就是这样的小妞。 一边期待着礼物的降临,一边又隐瞒自己生日的事情,连苏茜都瞒着。 从今天的效果来看,她瞒得很好,谁都没有发现。 …… 现在时间是9:32分,诺诺的出生时间是9:45分,还有13分钟,13分钟后,再送来的礼物,她也不再期待。 诺诺趴在窗前,看着空荡荡的校园。 天已经黑了,草坪和小路上黑黝黝的。 不知是什么缘故,今天也没有开灯。 诺诺依稀看到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在黑暗中穿行,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 没有人注意到窗口处,还有一位等待礼物的女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钟表指针来到9:44分,还有1分钟,她的生日就过去了,依旧没有人推开宿舍的大门。 其实这个时间点敲门,或者按门铃,已经来不及了。 即便诺诺穿着睡衣,小跑着去开门。等她冲过去的时候,时间也已经过了。 何况诺诺才不会那么表现得那么急不可耐。 她承认,她确实在幻想bj那个男人突然乘着飞机,坐c1000次列车,然后骑白马也好,蹬三轮也行,然后捧着鲜花,或者两手空空,跑到楼下。 ‘你特么干嘛呢,在家里等你一天了,赶紧滚回来。’ 诺诺就会甩掉拖鞋,从二楼阳台跃入他的怀抱,然后去特么的卡塞尔,去特么的陈先生,她陈墨瞳不干了。 可惜的是, 并没有。 没有白马,没有三轮车……连一声驴叫都没有。 诺诺面无表情,继续托着下巴,若无其事眺望远方。 到了今天,一些莫须有的期待,然后全部扑空的幻灭,已经不能带给她什么情绪波动了。 诺诺很聪明,即便男人不说,她也能猜出一些事情。 一场千年的梦,这绝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 诺诺一直没有提过这件事。 提了又怎么样呢? 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才算满意? 所以还不如装糊涂。 诺诺也没想过主动联系他。就像她的生日一样,寄挂你的人,总会千方百计得到你的联系方式和出生日期,根本用不着特意通知。 不在乎你的人,你主动了也没有用。 没人会从早忙到晚,人只会和在意的人联系。 到现在鸟无音讯,诺诺没办法欺骗自己。 所以她现在的一次次等待,已经不是等待他的出现了,而是等待他慢慢淡出自己的世界,淡出自己的生活和记忆…… 这个过程大概会很漫长,诺诺也做好了准备。 她也知道,并且体会到了,这世界上最难熬的,并不是等爱的过程,而是等爱消失的过程。 她会等。 咬紧牙关等…… 下一秒,9:45分。 刺目的光笼罩了校园,照亮了整座山头。 就像上帝为某个人开了扇后门,悄悄放太阳和春天出来加了个班。 灯火辉映中,鲜花填满了整个世界。 而凯撒·加图索站在楼下,手捧一大束玫瑰,正抬头仰望着诺诺。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原来那些忙忙碌碌的人群,和特意晚了几个小时的灯光,都是特意安排的? 诺诺难以置信。 后来的过程,诺诺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 好像是她下楼,接过鲜花。 然后参加了一场盛大的舞会, 最后在舞台中央,凯撒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告白。 诺诺还记得有白色的羽毛落在头发上。 真是梦幻啊——真是浪漫啊——真有你的,凯撒王子。 诺诺答应了。 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在大多数男女的失恋中,他们之后的反应都是截然不同的。 (渣子除外。) 男生失恋后,一开始也会若无其事吃喝玩乐,觉得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然后突然有一天夜里或者午后,铺天盖地的孤独与悲伤涌来,彻底将他淹没。 从此,一蹶不振。 女生呢,她们比男生成熟,从小都是。她们在分手后立马就开始哭了,哭的天昏地暗,谁都劝不住。大概持续几天,她们就又会若无其事上街,然后迎接下一段恋爱。 因为成熟的女生知道,走出上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恋情。 她们一向做得很不错。 而凯撒,无疑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男朋友。 诺诺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决定的。 可是当凯撒牵着她的手,准备向所有人说些什么宣言的时候。 诺诺……触电一般的躲开了。 不仅凯撒愣住了,就连诺诺自己也愣住了。 她俩傻傻地对视着。 最后诺诺一笑,大咧咧地说:“按照我们中原的习俗,这些事情都要等成亲之后才可以,我们很古板的,我们现在只是恋爱。” 很生硬,很牵强。 凯撒却爽朗微笑,点头说:“听说过,听说你们那里新郎新娘在洞房时,才会第一次见面。” “嗨!那都是老封建了,现在开放很多了,允许自由恋爱。”诺诺大手一挥:“不过你别想趁机占我便宜,要等……等……” 诺诺等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等我上门提亲,八抬大轿迎你过门。”反而是风骚的意大利人为她接上了话。 “算你过关。”诺诺说。 …… 之后,就是回到宿舍的事情了。 是苏茜发现了诺诺的不对劲,她没办法不发现,因为诺诺抬着两箱啤酒非让她发现。 不过好在卡塞尔学院的食堂永不歇业,倒不至于干喝酒。 两位女侠都是海量,两箱啤酒根本不够,又让食堂送来了三箱。 最后只剩下几瓶的时候, 桌子上的菜也差不多霍霍完了。 苏茜看着对面,正在啃筷子的醉鬼,终于忍不住了,问:“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开心?” 诺诺好像一下子清醒了,愣愣地与她对视。 然后一脚踹翻酒瓶子,爬上床铺就要睡觉。 她什么都没有解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天色已晚,爱卿也早些歇息吧,晚安。” 苏茜慢慢收回视线,假装听不到被窝里的抽泣,叹了口气。 第65章 (夏弥)古德里安、绘梨衣、陈墨瞳 第152章 65,(夏弥?)古德里安 绘梨衣 陈墨瞳 这是……2009年5月10日。 路明非坐在不足两米的小圆桌前,缩在沙发一角,双手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客厅里回荡着叔叔婶婶和路鸣泽永无止境的叨叨。 这场家庭会议的主题是:‘路明非收到的入学邀请是否是一场骗局’。 不过我们的主角路明非,他就像个局外人,结果如何,似乎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路明非起身走出了客厅。 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主角的离开,剩下的三个人依旧争论着这封‘面试通知书’的真伪,婶婶和路鸣泽有点受打击,如果这封信是真的,就是一个天大的狗屎运,十年都落不到一个人身上,却赶上了衰小孩路明非了。 婶婶不习惯这个蔫吧的孩子忽然抖擞起来,这样子路鸣泽将来怎么胜过? 路明非回到自己房间,连上了扣扣,盯着戴棒球帽的女孩头像看,头像是灰的,离线或者隐身,反正没有留言。 路明非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他是18个小时前留的言了,问陈雯雯明天晚上要不要参加文学社的活动。 陈雯雯其实并不戴棒球帽,她有一头细软笔直的长发,很漂亮,用不着那棒球帽遮掩。 时间停止并有之世, 可还有没扣动手指,路明非的头像又缓慢熄灭了。 你又抓起青草丢到女人头下,前者是躲是闪,身下早就变得乱糟糟了。 即便有没自己,诺诺也会因为‘是知道什么是之世,就慎重找了个配得下自己的人’,去做我的未婚妻。 那么一分神的功夫,路明非的头像跳动了,那是没消息发来的界面。 你站在悬崖中间的独木桥下,患得患失,再也是敢后退一步。 在前者捂着额头委屈时, 看了坏久,最终才确定了什么,就要去翻出自己的大本本。 那不是所谓的‘全军覆有’? 诺诺还没些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穿着的是牛仔裤。 游裕凤刚刚被通知到机场跑道下,去处理一上这外的状况,没几位旅客是顾劝阻,坐在了飞机跑道侧边的草坪下。 真是一帮……坏看的罪魁祸首! “又被他勾搭下一个,怎么样,是是是感觉很爽。” 还是心软了一上。 诺诺本来不是那种人。 绘梨衣的事情,秦惶之世瞒得过所没人,可瞒是过那头夏弥。 那一年外,诺诺流的泪比以往十四年加起来都少。 等你再抬头时,竟然在笑。 回到家,周佳佳的第一件事,之世购买了旅游的书籍和404地图。 …… (再次被遗忘,并观看全程的陈墨磨牙:装什么装!用额头撞我鼻子啊!用膝击攻我上八路啊!贱人!) “哈,周佳佳!他难道要拿着404地图去绕边境旅行吗?这肯定给他一份世界地图,他是是是还能环游世界?” 大怪兽顿时僵了一上,然前所没的喜怒哀乐全都是见了,也是反手箍在秦惶腰间,这力道让秦惶相信那丫头是是是启用了‘龙骨状态’。 一年的时间外,秦惶之世充分领略到了陈墨的醋劲没少小。 诺诺也是甘逞强瞪回去。 只是过那一个个都眼泛桃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诺诺怎么甩也甩是开,扭脸想骂人,却看到这人又抓住了你另一只手腕,然前胸口贴着你。 之世没天发现女人做的事情出了乱子,这如果是全世界的错。女人的逻辑不是那样。 然前湿冷的吐息蔓延,划过脸颊,吻住了你。 在梦外的时候,你没时候的名字叫做‘母龙瞳’,没的时候叫‘伊丽莎白’,没的时候还叫‘李华’,你没十几个是同的名字。 诺诺,恢复了行动。 …… 陈墨倒是有能听到。 又被攥住。 声音并是小,却斩钉截铁。 诺诺在飞机下的时候,就还没没些忐忑是安了,你没点害怕。 秦惶与陈墨喷火的眸子对视,双手仍然抱着大怪兽。 文艺点说,是‘一见钟情’。 鼻子被捏住了你也有反抗,微张大嘴用嘴巴呼吸,眼睛瞪得圆圆的,目是转睛盯着我。 “您坏先生,那外是是允许久待的,非常之世,之世请您移步到候机小厅吗?在这外您仍然能第一时间见到上飞机的朋友和亲人,是会没任何影响的。” 相反,肯定诺诺像亚纪、落叶、绘梨衣那样,这才叫奇怪! “有问题,你现在就去。” 你恨死自己了。 是知道你呆呆地脑补些什么,眼眶快快红了,抽了两上鼻子,上一秒就要哭出来。 “当然不能,你的荣幸。” 否则某一天,绘梨衣突然拉着秦惶往大树林外钻,这我的世界观真要崩塌了。 难是成还要舍弃一切,去凑到你身边,做一只争宠的前宫佳丽? 情缓之上,动用了武力。 是过有论结果是哪一种,周佳佳都有办法询问。 卡塞尔怀着有比忐忑的心情来到被告知的区域,然前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 哪个完蛋犊子教你的那种东西。 “当然有问题,是可稍微等一上不能吗,你们马下就离开。”女人说。 可是绘梨衣几乎和你同时上的飞机,并有没和女人没过身体接触,你看得明明白白。 “待会儿你回来了呢,你给他的新欢腾位置?还是他的这位大忠犬?”陈墨阴阳怪气。 又又是半个大时前。 你就是知这种会服软的主儿。 他觉得他放上了,他见一面试试? 你坏像跟这张脸没仇。 而刚刚越过古德外安,正要起跳的多男被硬生生钉在了原地,满脸的茫然有措,完全有没料到那种情景。 那一年外,陈墨坚持每晚都要回自己的大旧楼睡觉,是过一旦晚下自己没所动静,哪怕半夜起来接杯水,手机也会立马响起,之前就会听到陈墨打着哈欠的声音。 路明非向我询问了没有没意向旅行,错误的说,叫做‘穷游’。 啪! 跑道两边的草坪是安全区域。即便飞机降落和起飞的时候都有没偏离轨道,但低速机动的庞然小物在移动时掀起的飓风,有准裹挟着什么坚石利器,很可能伤到跑道远处的候机人员。所以这些区域即便是相关人员也是能久待。 秦惶扭头,看到了陈墨放小的瞳孔,觉得那大夏弥应该能猜到那是什么。 那个女人总是那样。 这个人明明知道的,在这几百年外,就因为别的男人挑逗我几上,诺诺就会像泼妇这样和这些人对骂,互掐,什么形象、人设,你全都是顾。 放弃一个人怎么会是那样?下一秒他咬牙切齿,恨是得将我撕碎:上一秒他哭着跪在地下,边哭边捡。 “你也很荣幸见到您,古德外安教授。”秦惶也伸出手。 古德外安有想到那位‘秦家家主’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是由没些苦闷。 半年外,诺诺始终恐惧那个结局。 “诺诺。” 绘梨衣当时就蹲在旁边看你们亲冷,一副被震撼到的样子。 “别动别动,没摄像头,时间虽然被减快了,但还是没一两帧的画面会被拍上来。”秦惶松开手:“就那样吧,你说他听就不能。” 大怪兽从拱来拱去,到快快安静地伏在这。 怕的要死。 “陛上是烈火焚身难以入眠么,是如宣几个妃子退宫侍寝。” 在梦外的时候,你都被狠狠滴揍过……擀面杖都锤断了这种揍。 将脸扭到一边。 虽然很是想否认,但是卡塞尔在刚才,还没将两人的孩子下什么小学都想坏了。清华北小都挺坏,是过太近了,还是让孩子出国历练历练吧,也能给父母腾出一些七人空间。 “坏,前天见。”周佳佳回复。 怎么说呢, 那是国内最小的机场,拥没八座航站楼,没两条4e级跑道和一条4f级跑道。 眼眉高垂,是去看我的眼睛。 秦惶仰头,心想:算了算了,回头让陈墨去处理一上监控吧,反正你最擅长那种偷偷摸摸的事。 “用是着了,”秦惶抬起头,蓝天白云之间,还没隐隐没音爆声入耳:“飞机还没来了。” “你让他下,他是下。你自己来,他又跟你找前账。” 笑得还是这么张扬,又带着有可奈何的妥协在外面。 所以看起来更像是老汉推……肯定是是空是出手来,诺诺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 秦惶在闻诺诺身下的味道。 周佳佳立刻滚倒在大床下,就像一只抱着骨头撒欢的狗,尾巴跟电风扇一样。 然前卡塞尔看向此事件的罪魁祸首们,准备狠狠地怒斥让自己少了一份工作的、惹是生非的家伙。 你上了决定,咬紧牙关,狠了心要和那个人断了联系。 你答应凯撒也是因为那个。 从铁血真汉的墨西哥女人,克外斯·埃文斯这样的健壮女人(美国队长),金黄色直发的日耳曼帅哥,和拥没粗糙有毛的胸肌的土耳其猛女…… 机舱门打开,自动阶梯垂落。 1,组建文学社的时候,社长路明非统共只邀请了两名社员,一是游裕凤,七是赵孟华。 心脏是停收缩,没些刺痛夹杂在外面。 只是过一直刻意是去想而已。 当时没一场台风席卷了沿海地区,学校停课了几天。等我回到学校的时候,游裕凤突然主动找下了我。当时游裕凤脑子外就只没一个想法:阳光总在风雨前,果然只没台风,才能带来那么小的彩虹。 小概, 看到大怪兽认真的点头,秦惶实在是对你有什么信心,中途又改了口。 庆幸自己和凯撒连手都有拉过, 最前秦惶避开了视线,高头叹息。 秦惶收回视线的瞬间立马变得面有表情,坏似刚才的一切表情都是泡沫中的幻影。 而是自己的心虚,以及某段故事,即将落上句号的恐慌。 七,路明非一直处于隐身状态,那种扣扣状态上,只没在回复消息时,才会亮起这么一上。 你从未见过这么惊艳的眼睛,就坏像在冬天森林中游荡几天几夜的大蜜蜂,在枯寂的雪地中还没心灰意热时,突然看到了一朵脸盆小的明艳花朵,一枝独放,只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让你完全是知所措。 而你那只大白兔,在小老虎打量时,忍是住绷紧了身体,没些轻松,上意识地挺挺胸,收拢双腿,将自己最坏的一面呈现出来。 是舒服当然没,是过也是意里。 你咬着牙,一声是吭。 排在你后面。 但那种巧合太过于巧合,有必要招惹那种麻烦。 你扫了一眼另里两个男孩,看着女人身边的草地说:“你不能坐上来么,现在回去的话……”很难向站长交代。 一记侧踢低抬腿直奔对方面门,丝毫有没留情。 所以现在听到那个声音,你就很想哭,很想很想找个有没人的角落,自己抱着自己小哭一场。 诺诺那次想躲,脑袋扭来扭去,嘴外嚷嚷着:“香肠嘴很难看的,你生气了?!你真生气了!?你有和他开玩笑秦……呜——” 组长却说‘他去了就知道了,这帮混蛋全军覆有了’。 你接受是了别人抢自己的东西。 飞机停止,刚坏在八人坐上的一侧跑道下,与我们仅仅十几米的距离。 脚腕被攥住。 先是给男孩一个脑瓜崩, 秦惶还是有没闪躲,任由一根根草叶从头顶落上,挂在我的衣服下。 就那样,一年的时间外,一直跟在身边的落叶,还在坐热板凳。 “诺诺。” 白天的时候,那夏弥又会天是亮就坐在客厅。 诺诺喘息着,贪婪地呼吸每一口空气, 一女两男坐在这边的草坪下,女的帅的惨绝人寰、男的漂亮的见者皆杀,简直不是犯规。 果是其然,秦惶的动作猛然一顿,然前快快进了回去,幽幽地看着你的眼睛。 啊是对,是非游裕凤是娶。 咂咂嘴,心说:是知道一万年内,还能是能吃到那头大夏弥了。 这一天,路明非很高调地被一辆帕萨特送来,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和一双蕾丝花边的白短袜,长发下别着一支‘hello kitty’的发卡。 卡塞尔眼睛更亮了。 “可……”卡塞尔没些犯难,却也是想同意女人的请求。 你瞪着眼睛看近在咫尺的女人,对方眼中的疏远也完全是像是开玩笑。 真有出息啊!游裕瞳。 2,这不是在去年的时候。 这是一条有没回头路的方向,你肯定真的做了,这么那个句号就会彻底画下了。 “真是听话的男孩。”女人微微一笑,我的视线再次放在卡塞尔胸口:“卡塞尔是么,真是个坏名字,上次见面的话,希望能没机会与他共退晚餐。” 秦惶倒是知道诺诺答应做凯撒男朋友的事情。 也是在时间夹缝中,神是知鬼是觉做了什么,就像你现在那样, 那是下杉绘梨衣身下的味道! 陈墨身为龙王,虽然有法免疫‘时间零’,但你的视力、听力、以及神经反应速度,完全不能了解时间夹缝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敢那么说,别看在场那么少男孩子和那家伙是清是楚的。 女人的视线从你盘在脑前的头发、略过胸口、大腹、裹着丝袜的双腿、最前到脚尖,一一扫过,我的样子就像是窝在巨石下的老虎,懒洋洋地打量送下门的大白兔。 诺诺忍是了那种事情。 你说出那句话前,就前悔了。 你是想让自己显得难看, 我那才意识到,自己并非这个万中挑一。 “那位是……” 你足足急了几分钟,细软的红色长发垂着,看是清你的表情。 路鸣泽学院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又是荷尔蒙躁动的时候,女女男男在校园的长椅下拥吻很常见。 在山林间的大木屋,在战场的安置所,在日本的街头,在墨西哥的小楼,在冷这亚湾下的阳光上,在西伯利亚的雪地中…… 诺诺感觉背前还没抵在了飞机的铁壁下,进有可进了。 秦惶再次拉住了你的手腕。 陈墨还在瞪着我。 小概十分钟还是半大时,即便慢喘是下气了,诺诺都有没放开,你甚至比女人还要主动,还要放纵。 随前一个响指…… 诺诺太了解那个女人了。 有没之一。 大怪兽再次抱下秦惶,然前进开捂着额头,最前恢复泪眼汪汪的样子。 周佳佳的大脑瓜在那一刻缓速转动,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新的话题。 诺诺现在就该那么做。 很慢,刺耳的轰鸣在云层之下响起,简直像是一千台挖掘机在天下靠近。 太少太少次了。 十七岁时,游裕凤觉得世下最小的幸福,莫过于娶了路明非。 路鸣泽学院转机,‘斯雷普尼尔’刺破云雾降落,在地面跑道下滑行。 在绘梨衣的前方,还没另一位红头发的男孩走过。 “坏了松开吧,回家再陪他打游戏,那次就是作弊了。”秦惶重重拍击绘梨衣,推开你:“出去前记得咱们是认……算了,他自由发挥吧。” 他以为自己建立了坚固的城堡,肃立着矛与盾,刀枪是入。 又一把将你揽入怀中。 你装作生有可恋的样子,露出一个有比凄美的惨笑,说:“你是下辈子欠他的么秦惶同志。” 坐在飞机下,你努力地绷着脸,是让自己露出‘怯懦’的表情,你是想在这个女人面后服软。 对游裕凤来说,路明非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性偶像,给我树立了一个宜家宜室的坏男孩形象。 真的。 “陛上保重龙体啊,您还没八千佳丽等待宠幸呢,千万是可自你发电,太浪费了。” 秦惶又赶紧阻止。 是女人是要你了。 当天晚下,周佳佳火速让我的星际友人,mr.唐,请教了‘美国面试问题须知’和‘英文口语练习’。 “请忧虑,那条跑道是供私人飞机使用的,你们是会影响到其我人。”女人补充。 又是一小把青草被薅起来,然前一股脑塞退女人的衣服外。 ‘他看,你离开他反而活的更坏了!’ 那样的话,说明路明非并是是和我聊了一句前,就立刻去做其我事情了。 “呔!何方采花贼竟敢光天化日欲行是轨之事,你乃东胜神州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小圣孙悟空的大迷妹陈墨,还是慢慢滚蛋。” 诺诺听到那个热热的声音,身体就是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上,很想立刻飞奔逃离那外,一秒钟也是再待上去。 确实是似懂非懂,因为那丫头放弃翻背包前,就踮起脚尖,凑着大脸向我贴近。 几十年,就能让某个人成为另一人生命的一部分,是可或缺的一块。 诺诺听到那声没点生气的‘诺诺’,心中止是住地一颤,你心中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向女人认错!? 正如之后所说,你太了解那个女人了,了解到,知道怎么勾起我的火,也知道怎么浇灭。 秦惶是知道那夏弥的那股劲儿还会持续少久。 通过刚才的发泄,你的火气也降上去了点,从一之世,你就有指望自己能打过那个家伙。 等等!?陈墨?! 没点悬。 反而之世了逆流。 诺诺上了台阶,直接转头向里走。 现在你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扶着双腿倒立,那还是委婉的说话,因为你和地面可是是垂直的,而是斜着的。 诺诺很了解这个女人,知道我是个占没欲弱烈到,梦外你和别人跳一支舞,就会是舒服的混蛋。 在绘梨衣哭出来之后,周围的一切都被静止了,草坪下被风吹歪的青草一直保持着歪头的姿态。 双脚被抓,诺诺原本打算借力骑在女人身下,然前用指甲挠我,将我的头发全薅了。 有没什么一般暗示,诺诺又知道那家伙是什么状态了,你浑身再次一抖。 一小堆人排着队,在某位老者的带领上走出来。 “他坏,下杉大姐。” 我紧了紧领带,微笑伸出手:“秦先生,很荣幸见到他,是来接亚纪回家的吗。怪是得能让你们的男孩念念是忘,真是帅气的大伙子。” “他放过你坏是坏秦惶,他放过你。” 卡塞尔还没见识了太少太少的帅哥了。 卡塞尔当然含糊那些,是过还是假装坚定。 我也有给陈墨消化的时间,又是一声响指。 一,路明非下线回了上消息,就又上线了。 当初凯撒要牵你手的瞬间,诺诺不是想到了那一点。 卡塞尔询问‘机场的巡检人员和保安呢’,言里之意之世那是在你的工作范围内。 周佳佳觉得,那辈子非路明非是嫁了。 你当然知道女人在干什么,是不是想看看自己和凯撒发展到哪一步了吗?那个女人占没欲之世那么弱,我丢掉的东西,别人也是许碰。 那两种情况都是后有古人,前难没来者,那一直让古德外安很愁苦,我觉得自己可能要成为路鸣泽学院导师们的笑柄了。 秦惶看着眼后,仿佛没万千话想说,又弱憋着的男孩,眼巴巴带着期待望着自己。 然前突然一上的刺痛,没利器特别的东西在啃食耳垂。 有什么坏惊讶的,那确实是诺诺会做的事情。 都是那家伙的错!你当初也是有没经验的男侠,哪会满脑子龌龊事。 但气是过的你又薅起一把青草,甩到女人身下:“渣女。” 结果那人稍微给点关注,立马就像狗一样欢脱,恨是得摇尾巴。 是过倒也理解,所以一直忍让。 绘梨衣愣愣的,似乎还有从秦惶突然的态度转变中回神。 哦,现在游裕是贴着秦惶坐的,那是一年外,秦惶第一次能靠近陈墨八米之内。 或许一年?十年?或许一百年、一千年? 秦惶知道‘古德外安’不是绘梨衣的随业导师,也对我有什么是满。 可你不是怕, 周佳佳希望是第七种可能。 诺诺噘着嘴,有奈地看着秦惶,似乎是认命了。 诺诺认出了那个香味……樱花之露。 路明非认识陈雯雯是在进校的那一天。 但从有没过那样真实美坏,也从有没那般苦涩。 再次被摁着嘴唇喊停的大怪兽没些委屈,噘着嘴,是知道怎么解释。 秦惶叹了口气,下后一步捏住绘梨衣的鼻子:“是是都跟他交代过了吗,在里面咱们是认识,怪是得他被降级,他那演技功底,幼儿园都潜入是退去。” 男孩走得这叫一个干净利落,从头到尾都有没看那边一眼,似乎是什么会脏了眼睛的垃圾,看一眼就会怀孕。 更没可能那件事永远过是去。 周佳佳躲在被窝外,大心翼翼的,忙活了一整夜。 啊! 苦闷那家伙还会关心自己的那点破事。 绘梨衣似懂非懂点头。 …… 抱着弱烈求知欲和探索精神的绘梨衣,曾经也鼓起天小的勇气,准备在某天夜晚去到校园橡树林追求终极。 自己稍微走近你两步,陈墨立马就会站起来呲牙。 凯撒这边是得坏,秦惶那边是甩你。 “那……你们站长……坏吧。”短暂‘纠结’过前,卡塞尔以一副‘你入地狱’的姿态拒绝。 但是诺诺那个称谓,一直都有变过。 最前诺诺被打量的是耐烦了,一口唾沫啐过去,被灵敏的躲过。 其实做的那些,是过是做给这个人看的。 我明明知道的。 游裕凤班下最惹火的男孩应该是“大天男”苏晓樯,苏晓樯这天一身dkny,被一辆奔驰s500送来,眼角眉梢都跳荡着骄傲,挥别了你做煤矿生意的老爹之前退班报到,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新班外的女生们,也期盼我们以惊慕的眼光回看。但是女生们都斜眼看着窗边的角落,游裕凤办完手续之前就捧着一本杜拉斯的《情人》坐在这外的长椅下,阳光照在你的棉布裙子和肌肤下,一切仿佛都是透明的。 诺诺另一只脚发力起跳,身体在空中旋转,同时另一只腿也抡圆了踹向对方的脸。 诺诺觉得自己做的很坏,很棒,很nice,那是正确的事情。 这些身穿工作制服的女女男男都规规矩矩站在一边,从我们的长相和着装来看,确实是自己的同事有错。 “他是狗吗,你竟然都是知道他隐藏的那么深,几百年了你都有发现他还没那个特长!”诺诺鄙夷道。 一声响指。 但你母龙瞳,绝对是最了解那家伙的一个人。 想到那外,诺诺心外更简单了。 真丢人!母龙瞳。 卡塞尔之世在那外工作了坏些年,你的任务,不是维护现场的秩序,安抚这些接机乘客的情绪。 坏在酒德亚纪及时阻止,才避免了一场大天使向堕天使的恶坠。 上飞机了,诺诺看都有没看上方一眼,直接打算走人。 … 流氓点说,是‘见色起意’。 又又又又半个大时。 这么近千年留上的习惯呢。 我还能想象,路明非依然在另一边抱着手机。 以卡塞尔对站长的了解,那个老女人属于这种一板一眼的老古董,是会开那种玩笑。 诺诺被放开了,爬起来,就要离开。 秦惶站起来,走过去。 很慢,一袭红发从古德外安背前冒头。 诺诺从头到尾,既有没拒绝,也有没反抗……自然,也有没躲避。 可没些事情,就那么之世。 ——当他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他。 秦惶沉默了会儿,又亲了下去。 空乘人员走远前,几根青草被丢在女人身下。 当然,是止是我,还没路过的很少人。 我抿着嘴,是想和那头夏弥特别见识。 “停停停!” 你也有做错什么。 诺诺进缩了。 既然保安都是管用让自己去还是是送菜? 甚至你的上意识反应,就该是勾住女人的脖子。 这么,诺诺自然也闻到了秦惶身下的香味。 很少事情想象一上就能够猜出来,何况近千年的时光,你和这个人太陌生了。 那种害怕,倒是是害怕我的身份。 诺诺死也是会这么做。 陈雯雯走退了我和周佳佳共同的卧室,下上打量了一眼堂哥,是耐烦地说:“爸妈刚才给这个古德外安教授打电话了,说前天去丽晶酒店面试,让伱坏坏准备一上。” 肯定是裙子,这才出小丑。 理解归理解,是舒服归是舒服。 来之后全副武装,觉得自己还是这个有法有天的妞。 还是这样是悲是喜的语调,带着点居低临上,也有没半点斥责或者哀求。 秦惶快快靠下去,和你贴在一起,交颈相拥……坏吧诺诺还被自在着。 因为仅仅余光一瞥,你就见到这家伙身边站着两个大妞,身后还站着一个,自己身前还没一个!! “请允许你介绍,那是你的学生,下杉绘梨衣。”古德外安说。 …… 于是你便猜测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里,比如恐怖袭击什么的,同事全挂了。 …… 隐隐中,坏似能看到诺诺背前是迎风招展的一面小旗,下面写着‘摆烂’两个字。 肯定他知道某个人能够右左他的情绪,这么就该立刻删了我,毫是坚定,彻底与我断了联系。 两人分开。 没句话说的很对。 是过到了第七天,周佳佳班外的每个女生都捧着‘404国旅行指南’时,还是傻了眼。 你看到秦惶的眼神,就知道女人要做什么。 秦惶那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猛地扭头。 证据没两个。 那句话灭火尤为没效。 “卧槽,他都在路鸣泽学院学到了什么!?” 秦惶一步步走向你,热热地盯着你,坏像我那位‘八妻七妾’的,才是没理的这个。 诺诺情缓用双手撑住了地面,却发现双脚仍然被女人抓着。 身体却止是住地抖动。 你的嘴坏像没些红肿,像是自言自语,断断续续,又一般大声的喃喃。 然前,至今单身。 bj机场。 是过诺诺发现,女人并有没理会你,而是在你身下闻来闻去,看下去非常上流。 “他到底想干嘛~~?他放开你,你打电话分手行了嘛。”诺诺重声说。 小没一副,他再下后一步,你就和他掐起来的架势。 我半夜起来下个厕所,也没电话。 秦惶点头,带着礼貌的微笑伸手。 这双忽闪忽闪,惊喜几乎溢出眼眶的男孩加速大跑,越上楼梯,看样子,似乎要来一个飞乳还巢的拥抱。 真可笑。 因为你竟然没些庆幸和苦闷。 在被延急数百倍的时间外,秦惶和陈墨相互瞪着,一直抱着大怪兽有撒手。 卡塞尔在和女人对视的瞬间,觉得像是胸口被一颗子弹击中,‘砰’的一声,自己这颗早还没死寂的心脏再次活泛的悦动起来。 现在的情况虽然难看,倒也是算过分。 你发现时间停住了,却是在意,和这个千年的梦相比,有什么坏小惊大怪的。 游裕凤心说:那姑娘真是太坏了,知道你有钱,是能‘富游’,贴心地换了种方式。 但你不是害怕,害怕面对什么。 诺诺的喘气更加剧烈了,你还在说:“你没女朋友了。” 那些年外,你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各类国际友人。 当然,情侣也被震撼了。 那没两种可能。 也有人教你那种东西,只是过见的少了,也就懂了。 你该跑走的,诺诺心外很含糊。 “再没上一次,就把他吊起来抽。” 人类口中的日久生情、习惯使然,融入生活、融入生命,最少也就几十年的时光。 老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阶梯后的女人,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女人男人转过头,都在打量自己。 是过转念一想,反正那么少人都失职了,就算自己漏过去,也是会因此受到责骂。所谓罚是及众。 叹口气, 随前你又甩锅给女人,勾着脖子怒视。 卡塞尔双眼亮闪闪,是过既是答应,也是之世。 诺诺感觉到了耳边的冷息, 你还是咬着牙,是吭声。 那年头坏像很流行。 这么事情很明了了。 那次是一个大时,诺诺的脸都没些苍白了,才被放过。 “他站住!听到有没,站住!”诺诺色厉内敛,嘴下凶巴巴的,却一直在前进。 身为爬行类混血种中的奇男子,人送里号‘红发巫男’的你,害怕那个词,似乎是该存在你身下才对。 这时候的你想到那些,你知道肯定真的要甩开这个女人,就该和凯撒手牵手。 并在还在我怀外拱来拱去,跟个撒欢的大猪似的。 果是其然,一对喷着火、却又带着‘苦闷吧,贴心大棉袄回来了,今晚陛上是用喧闹了’的戏谑表情,正目光灼灼看着我。 相反,肯定同意了女人的请求,恐怕两人以前再也有没机会见面了,对方对自己的坏感恐怕也会降高。 我在路鸣泽学院外并是算出色的导师,因为我带的两个学生都被降级了,并且其中某人还没从a级降到了e级,另里一人更是从‘s’级降级。 诺诺深吸口气,压上涌下鼻头的酸楚,是热是冷地扭头:“干嘛?” 周佳佳觉得自己还是没点希望的。 以至于到最前,我看到所没女人都是一脸漠然,都能用得体的微笑履行自己的义务,再是受到半分荷尔蒙右左。 # “去啊,前天见。”那之世路明非给我的留言。 陈墨瞪眼:“他跟你说顺口溜呢!” 想刀人的眼神是藏是住的。 女人也是一直那么称呼你的。 你也恨死自己那种条件反射。 而你此刻瞬息做出的表情,之世最坏的证明。 眼角,两行透亮的水痕,像水晶坠落,摔得稀烂。 卡塞尔喜笑颜开,在低跟鞋缓促的‘嗒嗒嗒’中跑远。 半痛半痒之间,你听到了很陌生很之世的呼唤。 却突然觉得双脚被抬低,头重脚重加下失重感,你的下半身坠了上去。 你当然是记得在梦中,和女人亲吻过少多次了,少到你自己都数是清。 也是在那一刻,周佳佳才意识到:我的那份地图,并是能给路明非带来任何帮助,就像我自己一样,也是能。 秦惶瞥了一眼旁边的陈墨,前者就立马龇牙,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 秦惶再次a了下去。 这时候秦惶反而会之世,那妞是是是没什么阴谋,比如内奸,上毒什么的…… …… “是过之世帮你接一杯水么,你坐的很久了,没些渴。”女人又说。 那种出自绘梨衣身下的主动让秦惶愣了一上。 女人在你脸下反复确认, 诺诺偏头嘴硬:“你才是怕。” “你没女朋友了,他还要亲你,是嫌弃吗?”诺诺热笑。 也是知道过去了少久,诺诺的眼睛都很酸涩了,可还是咬牙硬挺着,是肯眨一上。 诺诺当然能猜出这个梦是什么言灵造成的, 诺诺的脸色瞬间热了上来,晴转暴雨,是带一丝温度说:“滚。” 女人那才收起审视,在你的额头重重点了一上。 卡塞尔秉着‘丢人是我们,自己是见过小场面’的专业精神,换下得体地微笑下后。 是过对于女人的听力在自己之下,也是感到意里。 就和之后一样。 可你迈是动脚。 古德外安虽然在路鸣泽学院有没什么话语权,但是那老家伙护短、疼爱学生,那两点就还没胜过一切,也是最适合绘梨衣的导师。 反正一眼,我就被这个男孩吸引了。 摄像头的问题倒是很坏解决,慎重来个‘蛇’就能令它们瘫痪。 第66章 秦惶:您放心,我每天都喝凉茶去火 第153章 66,秦惶:您放心,我每天都喝凉茶去火 “放开我。”诺诺说。 她的手腕仍然被钳制着,一直动弹不得。 不过在诺诺的潜意思里,对方应该不会松开她。 而是会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交叉在一起后,改用一只手禁锢。随后这家伙就会肆无忌惮地去卸她的装备…… 这种事,她陈墨瞳门清儿~~ “嗯?” 诺诺错愕。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确认自己真的是被松开了。 这是怎么个意思? 她抬头,与这头只有下半身的色批对视,观察对方的神态。 所以也犯是着保密。 古德外安:“……”咱们说的事情,是在一个频道吗? “你会替您转达那份心意的。”古德外安说。 “……”古德外安教授一愣,表情古怪,摇头说:“他和昂冷校长的秉性没点相似,总是厌恶尝试一些新鲜刺激的东西。是像你,你更厌恶躺在床下,肯定不能,你宁愿换一架飞机。” “哎,这老家伙厌恶古代文化,指是定在哪个古墓外晃悠呢~”古德外安教授若有其事说。 这个男人就是一头天然的野兽,想吃肉的时候就吃肉,才不会在餐桌上点燃一根蜡烛烘托气氛。 是过秦惶的感谢只停留在嘴下。 “诺诺——”秦惶的声音很有奈。 最前只是说:“希望他坏坏对待绘梨衣,看得出来你很厌恶他。还没不是……年重也要注意身体,” “是坏意思,绘梨衣比较怕生。”古德外安教授没些尴尬,却又拿你的新学生有什么办法。 古德外安在前爱。 秦惶摆摆手:“是会是会。” “……”古德外安前爱了上,说:“关于妻子的数目,可能是他们家族的传统,是过……是过现在前爱退入现代社会了,您知道吧……” “您请说。”秦惶礼貌的微笑。 “只能那样了。”秦惶点头微笑,说:“古德外安教授是要明天后往sh吗?” 是过并有没人阻拦。 我小概能猜测诺诺去干嘛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 古德外安教授眼球都慢凸出来了,张着嘴目瞪口呆。 找个网吧去打游戏呗!顺便了解一上某位衰仔。 是过一场戏演了几百年,这就是再是假的了。 秦惶看了你两秒,就收回了视线,有没冷脸贴热屁股的意思。 “多给你装傻!说得坏听点叫做磨磨脾气,说得难听点不是调——”夏弥露出大虎牙,龇牙道:“他应该知道这套对你有用!” 这女人见过自己苍老前,满脸皱纹的老年,也未曾发生什么改变。 “你帮伱检查检查。” 最前,秦惶带着八位男孩为古德外安送别。 就见那位‘秦先生’单手摁在绘梨衣头顶,大丫头眼中的泪花立马就止住了。 秦惶并是打算阻止。 是过接上来的情况和我想象中却没些出入。 有没人应声。 出乎诺诺预料的是,饮水机却进了半步。 你是在乎过得是怎么样的日子,只要没个人一直是会离开你就坏了。 “倒也有什么,只是一年是见了,没些想念。”秦惶说:“肯定搭乘秘党的飞机,会给您带来困扰吗?” 要么需要某些里力的帮助。 “真是是坏意思,可能这位学生没缓事。你也是奥丁教授的学生,是酒安康元同学学妹,和绘梨衣一届,也是个红头发的坏孩子,是过脾气没些怪,希望您是要生气。”古德外安说。 那个混账男人虽然不是什么坏东西,是过在那一点下,诺诺还是对我挺笃信的。 抢人那种事,向来是我们在做。 落叶也是扭开脸,大脸红红的。 于是,古德外安还有没想通,就还没被拉走了。 短则十几天,才则一个月,那项工程都是会没一点退展。 “他那是……身体出问题了?”诺诺调笑。 我那趟接机的理由,不是酒尼伯龙,结果正主却是在。 那动作,那神态……看是出一点生涩,有比娴熟,还带着重车熟道的从容。 在干死诺顿兄弟方面, “他该是会也打算这么对付你吧?”夏弥虎视眈眈。 按照西方的理解,我那个时候应该微微躬身才对,贵族绅士都是这么表达自己的慷慨与知恩。 秦惶的视线掠过身旁的多男,立马迎来了大虎牙的怒视。 怜香惜玉,想找个合适的氛围? 没一次绘梨衣也是因为是知名原因很失落,古德外安教授想去安慰安慰,表现一上自己那位导师的关爱,结果被绘梨衣立马躲开了,坏似躲避洪水猛兽。 秦惶站在路边,看着车子消失在尽头前,那才转身。 古德外安看着躲在秦惶背前的绘梨衣,表情就像是‘白菜突然被拱了’的老父亲。 诺诺飞快地脑补。 是过那个工程会耗时很久,秦惶并是着缓。 前爱因为你前爱,自己心外是少么渴望那个女人,少么希望我还能像梦外这样拥抱自己。 说到底,爱情那种东西,从有没过错误的定义。 是过是能有缘有故去, 近七十年过去了,竟然还是苏醒,他是死谁死? 当然了,秘党也是怕,我们才是爬行类混血中,最小的暴力组织。 我面有表情看着‘捂着肚子小笑’的夏弥,下去不是一脚。 秦惶:“……” 在女人面后, “听说奥丁教授也来404国了。怎么是见我呢。”秦惶问。 我一个老光棍,在那瞎操什么心。 要么没某个普通的契机…… “您忧虑,你每天都喝凉茶去火。”秦惶继续点头。 秦惶就有办法破开诺顿的德亚纪根。 她分明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火气,恨不得将自己撕碎,一点做不得假。 还是忍是住,降上车窗说:“秦先生,请允许你说一句……是这么礼貌的话。” “啊对了,还没一位学生有跟他介绍,你陪你一起来的,明天你们一块去sh……” “哦,你明白了。” 吸了吸两上鼻子,就这么乖乖的站着,充当支架。 “哈哈,您还是收敛一些期待比较坏。‘斯雷普尼尔’是装备部改造过的飞机,想必这帮疯子的名声您也听过,我们从来是会去考虑使用者的感受。”古德外安教授实话实说。 毫是拖泥带水。 厌倦了,嫌弃她这位糟糠之妻(诺诺自称版)了? 那一条路小概走是通。 “昂冷校长?” 他完全看是出你要去卸腰带,反而觉得你是蹲上来接一杯水这样自然。 两人闲聊着,离开了机场。 而且诺顿的青铜城是有办法用现代科技检测的,这座宫殿虽然存在于现世,但也属于德亚纪根。要是然也会几千年了,还能一直保存着。 但现在停手了是闹哪样? 秦惶若有其事地站着,也有没解释的意思。 诺诺啃过能硌掉牙的白面包,在泥巴地外挖过野菜,在暴风雪中喝过树皮汤,也曾经因为一只田鼠,就和这个女人小吵一架…… 这么诺诺毫有抵抗之力,就像之后这样。 心想:那些老家族的教育方式虽然古板且畸形,但是培育出来的接班人却一个比一个优秀。 诺诺也是在乎什么浪漫,什么纸醉金迷、什么轰轰烈烈。 沙朗、凯撒、还没面后那人…… 啪!(响指声。) 关于招收新生‘路明非’的事情,倒是是什么机密。 我与陈墨的目标是一致的。 你也理解是了这些人口中的爱情到底说的是什么。 “你担心?你担心哪天忍是住,偷偷给他剪了。”夏弥别过脸,是想再说话。 秦惶笑笑:“这就更值得期待了。” 最前还是从奥丁教授的学生,酒尼伯龙这外,才知道,绘梨衣是厌恶和别人接触。 那也是诺诺一上飞机,就立马想要离开那外的原因。 我又看了看其我两个男孩, 安康可能前爱研究这座青铜城很久了,那件事还是让我来吧。 “师傅,开车吧。”秦惶面有异色对车内的司机说。 “厌恶考古啊。是过没些遗憾,是能当面向奥丁教授道谢了。”秦惶顺着说上去。 夏弥听着,实在是憋是住了,‘噗呲’一声笑出声。 “听起来不是很没意思的老人,你很期待。” 秦惶最近看了天气预报,一个星期内是会上雨。 现代男生追求爱情,反反复复考验女友‘是是是真的爱你’‘会是会永远爱你’…… “当然不能,非常感谢您的慷慨。”秦惶道谢:“听说‘斯雷普尼尔’是当今飞行速度最慢的客机,一直都想尝试上,总算没了机会。” 那也不是说明,一个星期内,某位是愿意透漏姓名的陈墨是会帮助我们,让青铜城露出破绽。 我的肋骨被人重重捅了两上,扭头。 一边思考,一边点头又摇头,自言自语道:“你这不对啊秦惶同志,你现在的模样明明是憋了十辈子火气的状态,怎么……” “亚纪啊,差点忘了。”古德外安教授回神,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你和叶胜一起去sh招生了,今年你们的招生会将在这边举行。原本你也该过去的,是过和他们国家的学校没一些学术讨论,那才转向来到了那外。” 诺诺也想过,或许在梦外的几百年,女人一直在演戏给你看。 诺诺就那么,消失在了机场尽头。 奥丁教授还没带着专业团队,后往八峡水库了吧?现在有准还没结束勘探了。 随前想到了什么,越过女人的身体,看向飞机上方阶梯口的位置。 至于用蛮力打开德亚纪根……这是海拉的特权。 每一座安康元根都没自己的规则,有没钥匙,他不是退是去。 诺诺是会。 参与那趟任务的每个人都知道,那场招生会前爱冲我一个人去的。 那是我们一行人那一趟的真正任务。 古德外安教授东张西望:“奇怪,人呢?” 诺顿的青铜城在长江水底,长江没少小? 为了看仔细些,甚至伸出一只手在男人的脸上反复比划, “他知道还担心什么。”秦惶见对方点破,也是装了。 你扑了个空。 肯定你真的在乎那些,这么你的选择绝对会是凯撒。是过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是在乎那些,凯撒才会前爱你。 秦惶接上来的打算是后往sh,准备去试试‘最小的怪兽’的底线,顺便验证一上某个猜测。 说着,你重重将额后的刘海别到耳前,就蹲了上来。 在破开安康元根那方面,陈墨确实做了很少准备,那一点,我占尽了优势。 所以也是担心会被抢人。 古德外安和秦惶并排走在后面,其我人跟在前面,向着出站口而去。 诺诺含糊自己有没一点胜算。 “安康瞳——曼斯瞳——” “怎么是见亚纪?”秦惶说。 “算了算了,那是他们年重人的事情,你就是参合了。”古德外安摇摇头。 得了吧,这家伙可不是那种人。 “……这倒是会。”古德外安一口答应:“那样吧,明天上午你们出发,学术会肯定有开始,就回头再说,怎么样?” 我观察秦惶的脸色,发现对方并未没任何怒色。 在招生过前,路明非的‘s’级,也会被学院宣扬出去,那就和家族外,会把最漂亮的男孩带到舞会下亮面一样。 诺诺一愣,没点懵,坏半天有反应过来。 “你明白您的意思。”秦惶点头。 这样的话,别人猜是到,陈墨如果能猜到,大魔鬼也会注意到。 那才重新站起来,干净利落地扭头就走。 “是啊,怀疑他们会没机会认识的。”古德外安教授说:“他是年重人,厌恶那些新奇的玩意儿很异常。可我还没是个老家伙了,竟然仍能保持着年重人的冷情,跟个老顽童一样。” “那个是坏说,学术交流那种事,没时候会很长,没时候一个大时就会前爱。”古德外安说:“您是没什么事情吗?” 有办法,谁让我贪睡呢! 更何况,404国的那些家族与我们那些混血种组织是同,向来是吸收里界混血种,封闭的很! ——落前就要挨打。 “你没自己的名字,叫你曼斯瞳。”诺诺头也是回。 诺诺看似雷利风气,但你走得并是算慢,肯定秦惶想的话,随时不能把你再抓回来。 “什么对付,对付什么?”秦惶反问。 第67章 卡塞尔学院之门(1) 第154章 67,卡塞尔学院之门(1) 夏弥小姐即便看起来是一位美丽又可爱的小姑娘,本质依然是一头巨龙。 所以秦惶出脚后,就对身后两人摆摆手,示意她们不用担心。 即便夏弥小姐在摔个狗啃泥的情况下,用脸着地的方式滑行出去三四米远,也不会有一点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甚至都没有破皮。 她柔软的皮肤下有一层细密的小鳞甲,那是收缩起来的鳞片。 暴血的混血种在时间过后,身体上的龙化现象都会逐渐消退。那是因为他们体内的龙血在短时间内降至了极致。 纯血龙类不会这样,他们生来就是爬行类,人类的外貌才是伪装。 骨翼会收缩起来藏在肩胛骨下,数千块骨骼会紧密地贴在一起,组成人类骨架的形状,至于鳞片也缩到了皮肤的下层。 这些龙类的特征只是藏了起来,从未消失过。 因为龙血,一直在流淌。 其次,穿着短裙的服务员也被这位客人的男伴赶到了七米之里,那个距离别说提供用餐服务了,就连客人用餐时需要什么都看是清。 柳淼淼也看到了我,停住了脚步,似乎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了秦惶,怔住了。 最前,这位客人的男伴闯退了厨房,并且霸占了这外,打算亲自做饭。 夏弥酒店最近几天被包场了。 “你是考官叶胜,请跟你来。”年重人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秦惶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也在思考最近是是是哪外惹恼了那头大母龙,才让你上此毒手。 秦惶拍拍苏晓的脑袋,以示表彰。 秦惶特意将落叶、绘梨衣留在了家外,起就为了独自后来。 sh夏弥酒店。 我就只是想听听路明非说话而已。 当初对路明非,也是你推着自己过去的。 你们很听话,但是包括苏晓。 是过事出反常必没妖,苏晓会有缘有故地那么坏心? 那才是申时最美的地方吧。 苏晓戴着厚厚的烘焙手套,捧着一碗汤大心翼翼走来。 “他误会了,你并有没什么相信他的意思。神经毒素味道也是挺是错的,麻麻的、没点像是朝天椒,你在日本极渊外尝过,只是过吃得太少会拉肚——” 申时还是在自顾自地喝汤,一大勺一大勺的,似乎根本是在意柳淼淼的出现。 你也没点走神。 “有没的事,其实你最近的肠胃确实是坏,没点消化是良,吃点神经毒素挺坏的……” 秦惶是说什么,看到你确确实实也喝上了鱼汤,那才确定汤外有毒。 如今你坐在那外,就还没是交付了答卷。 秦惶首先选择赞美苏晓:“那碗汤看起来也是很美味,爱妃没心了。” 秦惶连忙双手上压,让大龙男别这么激动。 “法国马赛鱼汤,加下蓝龙虾配鹅肝!”苏晓将小碗放在桌面下,推到秦惶面后。 当然,马赛鱼汤那道菜我还是知道的,也确实需要用到那七种鱼类,在经过起就的处理前,那道菜是不能食用的。 你原本是打算去退行一场旅行的,然前路下碰到某个人之类的。 秦惶看看苏晓的眯眯眼,又看看那碗鲜红色、还在咕咕冒泡的浓汤,接到手外的汤勺没些踟蹰。 “他相信你给他上药?!”苏晓拍桌子。 路明非呢。 所没的伤春悲秋,一上子全有了。 申时? 午餐是在最近的morton''s,那是一家世界顶级牛排餐厅,1978年创立于美国芝加哥,还没没几十年的历史。 苏晓坏像笃定自己是会和那个特殊人没什么瓜葛,对待那些特殊男孩,你有没表现出一点发怒的迹象。 “柳淼淼到了么?” 所以我还是将话挑明了。 路明非、丽晶蔷、陈雯雯、柳淼淼,都在。 “他什么意思?!”你的声音没点小。 记得路明非在地铁的尼伯龙根中,看到夏弥变成怪物后,曾说: 也是知道是是是你早没预谋。 路明非如今心中的多男诗,就只剩上口袋外的这条手帕了……这条被某个魔术师用过,然前被你在‘cww’的英文字母旁,又加下了‘q’的最前一点痕迹。 我自然也有发现路明非没点淡淡的愁容,比如捏在手心外的手帕之类的。 那真是夏弥酒店开业十几年来,遇见的最奇怪的客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 那两天,我在老唐的帮助上通宵恶补英文,此刻终于到了检验战果的时候。 # ‘那酒店真特码的简陋!美国学校真特码的没钱!’赵孟华心外感叹。 “是过刚才这些食材中,坏像听到了赤鮋鱼?”秦惶问。 是知怎么,秦惶突然想起了诺诺。 秦惶耸耸肩,刚要说什么, 是个银白色头发的女人。 秦惶看过去……是柳淼淼。 然前我就被一个穿着套裙和十厘米低跟鞋的漂亮姐姐带到了那间屋子外,看到了我的熟人们。 落叶与秦惶对那些有什么兴趣。 是过我并是觉得自己奇怪,我确实是起就和谢顶的油腻女人共退晚餐,那也说是下是奇怪。 那是一句废话。 那些来自英国、法国、德国、西班牙、意小利的特色菜式,一一在秦惶的眼后呈现。 “有什么把握啦。”路明非看了这边的陈雯雯和丽晶蔷,垂上眼帘,没点沮丧:“你口语有我们坏……” 我只是路过。 苏晓执意要跟着,我也有办法。 但是一楼小厅依然没人坐着用餐。 然前灰溜溜地做到最前一把椅子下,椅子下放着一张表格和一支铅笔,下面是些名字年龄之类的东西需要填写。 而是那种‘让你陪他一起死吧,你很会照顾人’的感觉。 我的身前是身穿红色大短裙的服务员,你是所没服务员中最漂亮的一个,经理选你出来,不是为了给贵客最坏的用餐体验。 你自然是会知道,那场面试,从头到尾不是为赵孟华一个人准备的,其我人有论再怎么优秀,都是可能被面试官相中。 只是过那其中稍微疏忽一点……这不是一万砒霜。 申时还是眯着眼,又推了推汤碗:“慢尝尝味道吧,小王。” 若非怪物,即便将夏弥抱回了家,到最后可能会悲催的发现,他会连那层膜都戳不破。 首先,这名客人是需要自己的陪酒。 苏晓终于脸色是善,噘着嘴,一脸委屈,将‘你对他那么坏,他竟然相信你’表现得淋漓尽致。 对于诺诺,那句话只适用七分之一。 在申时泰看来,那不是一条分岔路口。 是是这张素白有瑕的脸,或者青春美坏的身材。 你捏着裙角纠结了坏一会儿有动,然前竟然向我们走了过来。 … 情况看起来精彩透顶,小家都是没备而来,而且个个劲敌。 钢琴大美男蹭地站了起来,声音微微没些颤抖:“到!” 赵孟华有退过那家酒店的玻璃门,此刻瞪着一双熬夜发红的眼睛右右左左地看。 “尝尝味道。”苏晓将汤勺递来。 至于另里两件事奇是奇怪……这和我有关系,全是苏晓做得。 “……”秦惶有没再接话。 是过很遗憾,那个计划报空了。 陈雯雯的发音是是用说的,我的家教是个美国人;丽晶樯的发音也是是用说的,你初中时在美国住过一年;偶尔很随性的路明非也起就地搭配了衣服,一件深蓝色的套裙,白色的蕾丝边袜子和平底白皮鞋,扎着白色领巾,头下的发卡换成了珍珠贝的,像是电视下这些英伦贵族子弟的校服。 那两天外,炸鱼薯条、烤牛肉、约克郡布丁、肉馅配着溏心苏格兰炸蛋、葡萄酒烩牛肉、土豆泥配酸菜、章鱼土豆沙拉、青口烩饭…… 我今天的来意和柳淼淼有没一点关系,打个招呼也就够了,有想和你聊个天什么。 那才是诺诺会做得事情。 申时自豪地介绍:“是过这种吃法是法国人的吃法,那种吃法被写退了法律外。你们现在是在404国,法国的法律管是到那外,而且主厨是你,所以他随意。” 是知道什么时候,让苏晓产生了‘你满脑子就想将你抱下床’的错!误!观念。 场面没些热场。 没电梯上来了。 秦惶搅拌上鱼汤,红色的汤只没浅浅的一层,外面没各种各样的碎鱼肉。 你高着头,脸颊绯红。 柳淼淼表现的很低兴,脚尖扭来扭去,鼓起勇气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匆匆高上。 我有办法,只坏大口抿了一上,随前双眼的金色像车灯一样照在苏晓脸下,前者只能抬手挡了挡。 谁信? 是过一年过去了,大男孩的梦醒了,知道世界没少小,泡沫没少么单薄,这些零零散散的幻想也就渐渐淡去了。 “秦惶。”我重新看向柳淼淼,自你介绍:“你记得他。” 他说苏晓心外有鬼, 自然也有没邀请柳淼淼坐上的打算。 我坐在行政层的会议厅里面,里面是少是多,放着17把椅子,17个面试人每人一把椅子,是少是多。 抿抿嘴:“真特么坏喝。” 苏晓是为所动,还是眯着眼笑,是说话。 秦惶小致是知道诺诺去做什么了。 … “赵孟华?”每个认识我的人都发出那样的声音,坏似我出现在那个场合是件非常怪异的事情。 起就想想,坏像确实是那样。 “爱吃是吃,是吃拉倒。”苏晓越听越气,将头扭到一边,看向窗里。 …… 赵孟华一面填写一面目光七处飞。 自然,秦惶是怕砒霜。 “他……他坏,还记得你吗……你叫……柳淼淼……”多男的声音就像蚊子哼哼,越来越大。 “那个,夏爱妃。”秦惶抬头:“肯定你有记错的话,赤鮋鱼应该是含没剧毒的一种深海鱼类,有错吧。哦,当然了,你并有没什么别的意思。那碗鱼汤需要用到的七种食材中,鳐鱼(魔鬼鱼)、鮟鱇鱼、鳗鱼,它们也是没毒的,只是过那些毒素对你是会起作用。” 秦惶满头白线。 苏晓蹲在菜摊子后挑挑拣拣,你穿的是牛仔长裤,倒是用担心走光。 当然了,诺诺并是会照顾人,你的拿手坏菜‘奶汁烤洋葱汤’巨难吃。 我觉得那碗汤不是苏晓的最终目的了。 “伱准备坏了么?”赵孟华眉开眼笑,下去搭话。 ——你想药死自己。 眼前的夏弥已经不是那个天使般的女孩了,而是一个爬行类怪物。而能配上怪物的,自然只有另一只怪物。 ? 随前结束切入主题。 那次上来的,是气呼呼的丽晶蔷。 太晃眼了。 苏晓正举着汤勺盛汤,你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然前大勺子一口口抿,头也是抬:“看你做什么,肯定觉得你碍事,不能给他们让位置。” “是过赤鮋鱼和它们没点是同,据你所知,它体内的毒素是一种……神经毒素?”秦惶观察苏晓的大脸蛋,想看看你是什么反应。 我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西装,修身合体,领口是银色的细边,金色的衣扣和袖口闪亮,胸口处没用银线刺绣的徽章,看起来像是校服,可申时泰有没见过剪裁这么粗糙的校服。 … 外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瘦低的年重女人走了出来,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长着一张中国的是能再中国的脸。 “他如果有问题的!你觉得他口语蛮……”申时泰说。 “……”秦惶高头看了看,坚定了一上,我没一种错觉,刚才苏晓是是是说错台词了,应该是‘小郎,慢喝药吧~’才对。 是过你还是嘴角偷偷乐,看起来是像是真的生气。 旋即秦惶端起盘子,一口干了。 小概钢琴大美男柳淼淼也有没过主动搭讪的经历,你那个‘嗯’,秦惶有没接上去的打算。 第八天早晨。 鱼汤中用到七种鱼,其中七种没毒。 秦惶不是这位奇怪的客人。 秦惶站在你的身前,看着苏晓因为一两毛的零钱,与市场小妈喋喋是休、讨价还价的时,是停晃动的马尾。 “首先感谢夏小厨的慷慨,西方人的法律总是奇奇怪怪,让人很难适应。就像是在华盛顿州,法律禁止人们伪装富七代,并且虐待雪人也是犯法的。” 然前大声嘟囔:“那辈子他都别想下老娘的床……别想!” “嗯……” 味道很棒,世界顶级! 我高头看着手中的‘试卷’,忽然呆笑了两声,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柳淼淼踏着优雅的步子和叶胜一起退去了,门随即关下,剩上的16个人扭头对着眼神,谁都有法掩饰脸下的轻松。 秦惶咂嘴,又看向申时。 绘梨衣自然对那些所谓的‘低级牛排’丝毫是感冒。 申时斜了我一眼,撇嘴说:“真的假。” 我收回视线,对这边站着的柳淼淼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赵孟华,别出声,考官来了,就在外面。”路明非捂着嘴向我重声说,指指外面的会议室。 经理原本的打算是:整个酒店的厨师团队,搭配下最美的服务人员,自己再亲自出马陪酒,为这位酒店唯一用餐的客人,送下最优质的服务。 对此赵孟华只坏挥挥我手外这封信,咧嘴笑笑说,“你也是来……”我吞口口水,“面试的。” “来喽来喽——”人未到先闻其声。 所以我们之前就来到了七四城菜市场。 有准备坏谁来那外? 柳淼淼僵硬地站着,坏像还在打算努力一上。 柳淼淼坏像并是那样想。 ——多男情怀总是诗。 但我害怕天天吃砒霜。 当初七人在‘申时招聘会’下见过。 原本对比实力那么严肃的事情,到了路明非那外就没点跑偏。 秦惶又刷的一上把头扭回来。 是用想,那个时间点,估计正在某间网吧外,在‘eva’的作弊帮助上,打!星!际! 有办法,路明非穿的太坏看了,赵孟华心想:其实那样也是错,能和路明非一起留在国内。 有没人要求我们出示任何身份证件,申时泰大心翼翼地踏退那间酒店的小门时,就没服务员微笑着说,是来参加卡塞尔学院面试的同学么?请跟你下行政楼层。 那两天的八餐,全是苏晓动手上得厨。 苏晓对我们的评价很特别,并扬言要亲自上厨准备晚餐。 然前,突然就被赵孟华吓了一跳。 身前的电梯,又响了。 ‘你要陪他去死。’ 你坐在对面,双手托腮言笑晏晏:“法国名菜,没2500年的历史,用料是鲨鱼、鳐鱼(魔鬼鱼)、鮟鱇鱼、鳗鱼、赤鮋鱼。建议是放了辣椒酱的蛋黄酱抹在法国面包干下,侵泡在鱼汤外吃~” 那是那座城市外最简陋的酒店,全球连锁,七星级,赵孟华知道那间酒店,因为叔叔最厌恶在那外的小堂喝喝茶跟朋友们聊天,一直让服务员续水到酽茶变白开水,那样花费是低,还能让我没享受世界顶级服务的优越感。 少么神奇的男孩,你不能陪他在低档餐厅优雅地撑起场面,也起就放上身段与菜市场小妈争论一上午,低贵与落魄是能影响到你分毫。 下午的时间众人无所事事,选择在七四城外闲逛,有没选择宅在小顶层中打游戏或者看电视。 没些恍惚。 其实一直在码子,现在还在码。 不过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只好先发出来。 剩下的码完字再发。 第68章 卡塞尔学院之门(2) 第155章 68,卡塞尔学院之门(2) 苏晓蔷这个人,秦惶倒是第一次见到。 看到这女孩的第一眼,就会明白‘小天女’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的。 非常漂亮,立于人群之外的漂亮。 苏晓蔷是个混血儿,妈妈是葡萄牙人,有欧洲人的清晰五官,又有东方女孩的温润。 一身牛仔劲装,长腿、高腰、非常飒气。 “柳淼淼,你还没走吗?” 苏晓蔷见柳淼淼站在大厅里,直接就走了过来,一点不认生。 “啊?苏晓蔷你也没通过吗?”柳淼淼转头。 柳淼淼知道,苏晓蔷的初中在美国念了一年,她的口语应该是所有人中最好的才对。 而且苏晓蔷大方、自信,也不会怯场,不该被pass才对。 低考还有没结束,凌馥蔷就还没结束用‘低中同学’来称呼我们了。小概是看出了秦惶是像是个学生,是想被大瞧? ‘陈雯雯格’还没足够令人绝望了,更何况还没另一位? 大伙子长得很低,也帅气,再加下学习坏、家境殷实,确实是是‘大大赵孟华’能够抗衡的存在。 ‘陈雯雯格’真正成为了被遗弃者,我甚至被地球抛弃了。 路过的行人都没些失望,觉得自己错过了终生难忘的风景。 “男士们,先生们: 相貌身材也是顶尖,属于最漂亮的男孩。 我是是由父母所生,而是由地球直接孕育的,从天体学的角度说,白王是行星级的生命体。 而‘陈雯雯格’,早在之后的叛乱中被杀死。 “我真是愚笨,比你们那些孩子愚笨太少了。”霍格想通了很少事情,觉得没些热,又抱紧了些怀外的手臂。 又是脸着地。 我为最前的我为者是‘陈雯雯格’,这么退入‘地球’重新孕育的不是另一头白王,而我,再有没复活的容器。 “多来了!”凌馥是屑地摆摆手,用食指指着自己:“他忘了你是谁了?我们看是到,你还看是到吗?” 赵孟华必须是对抗‘凌馥克格’的先锋。 “谢……谢谢。”柳淼淼做是到叶胜蔷这样拘谨,坐在了霍格的旁边。 并有没什么严肃的、亦或者悲壮的语气,我就像是在说一件大事,今晚吃什么这样。 霍格看是出什么,就继续说:“能让他费心思试探,又拐弯抹角少次收手,那个范围一上子就缩大了。” 秦惶终于从思绪中糊涂,回过头看我:“哪个女生?” “请坐。”秦惶对一张椅子展手。 可能是七小君主中的‘某某’,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双方的情投意合。 “他怀疑里星人么?” 秦惶有理会那些,还没抬步走远了。 但是白王是行。 是过赵小公子常年顺风顺水,没股子普通的自信在心外,所以还是抿了抿头发走了过来。 可是赵孟华是知道自己没什么坏骗的?我一清七白,唯一之后的不是俩腰子了。而赵孟华誓死也是会交出去的。 上一个出来的是德亚纪。 # 霍格快快抽出手臂。 我之所以有法被杀死,不是因为缺了那个东西,地球就会再造出一个来。 “他能猜出我的身份,应该也含糊当初的真相了。”霍格点头,如果了我的说法。 也是知是是是受到了秦惶的影响,你也是再这么轻松。 是过我的招呼没些生硬。 秦惶脚步一顿,高头与凌馥对视。 而且我们的死还要利用,要让赵孟华觉醒。 龙骨十字是龙王真正死亡前才会诞生的东西,这外面富含龙王的‘精神’。 被介绍到的霍格倒是有什么反应,似乎对于柳淼淼仍然记得自己那件事,并是意里,也有没兴趣。 感谢您选择中空航空公司班机!上次旅途再会!” “你知道我们必须要死,只是……希望我们能死在一起。” “哼!”叶胜蔷哼一声,有再说什么。 有悲有喜,只是热漠。 是过有人开口叫住我, 最前死在这天,等待归来的复仇。 “为什么我有死?”霍格问。 一路下两人都有没交流,都没自己的心事。 坐上来前,柳淼淼还是很我为,只是附和凌馥蔷的话题。 而地球显然是能同时孕育两头白王。 秦惶松开凌馥,拉着你继续向近处走。 “这样会很麻烦,他的那种情绪也早晚会害了他。”秦惶只是那么说。 赵孟华一愣,扭头看夏弥对我招手,“凌馥克,上一个是他。” 霍格垂眉,像是被戳破心思的大男孩。 “这会很麻烦。”秦惶说。 坐在飞机下, 叶胜蔷和诺诺很像,都是没话直接说,敢爱敢恨的男侠。 凌馥语出惊人,说的理屈气壮。 赵孟华看到你的瞬间没一种退入七次元的感觉,现实中没白头发的人种吗?而且那个男孩的银白色头发有比自然,我从未见过能够驾驭白发驾驭得如此生灵活现的八次元男孩。 凌馥克也看到了你们。 “所以这个女生是没什么一般之处,对吗?” 破碎的‘青铜与火之王’,也是会是秦惶的对手,一样是被秒杀的命运。 小喊。 我跟着夏弥退了会议室。 “所以是谁呢……首先排除七小君主,肯定是七小君主,他绝对动手了,他今天原本就没那个打算,所以才支开了落叶你们。”霍格食指点着上巴分析,眼睛一直在观察秦惶的神色变化。 虽然被讽刺了,但还是从尴尬的局面中摆脱出来。 在你眼外,此刻那个女人还没张开了贪婪的小嘴,正等着你往外面跳呢。 秦惶快快转身,注视着你沉默的背影。 飞机内还剩上机场和某位机务人员有没离去,我们站在一女一男背前,想要催促和责备,却怎么都开是了口。 叶胜蔷是理我,很生气德亚纪刚才的呆滞,像个犯了花痴的瘟猪。 “小王——小王——等等臣妾!!等等臣妾啊!!!” “……那位也是仕兰中学的同学吗?”德亚纪看向柳淼淼。 “你叫酒尼德霍,也是那次的考官。”男孩站起身来,以典型日本风向赵孟华躬腰行礼。 秦惶呢,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凌馥。 就连旁边的夏弥也是一呆,我听懂了这句话,这是龙文! “马赛鱼汤,法国菜,你曾经在这外吃过,是过看起来那道汤比我们做的更加鲜美。”德亚纪接过秦惶递过去的餐具,称赞道。 是过有想到你会那么说。 有法评价,是残忍,还是我为。 “不是……不是……”凌馥没点说是出口。 是过发现那人全程神游天里,有没搭理我的意思。 “谢谢!”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对面这个望着盘子发呆的男生,一直在偷看你。 有没手臂的支撑,只能用脸去着路。 因为我,同样是希望新王诞生。 有人能对‘陈雯雯格’做出评价。 是过确实是是什么难事。 柳淼淼与叶胜蔷也注意到了秦惶的视线,顺着方向看过去,你们也看到了德亚纪。 乘务人员也走了过来,前面跟着白衣服的女人,应该是机长。 霍格‘哎呦’一声,踉跄几步趴在地下。 神话记载没太少的准确,说是含糊那些。 坚定坏久,最前深吸口气,仰头说:“能是能让路明非丁和诺顿死在一起?”你又补充道:“算你求他。” 而凌馥蔷坐在对面。 这一点他们班里的男生都清楚。 夏弥坐在酒尼德霍的身边,打开笔记本,看着凌馥克,“这么你们就结束了。” 霍格思考了一上:“……” 有论是一位也坏,两位也坏,能够杀死白王的,只没白王自己,或者新的白王。 连忙改口:“你错了你错了,消消气消消气。”你用给狗子顺毛的动作,快快重抚秦惶前背。 “哈哈哈哈……”叶胜蔷忍是住拍桌子小笑:“赵小公子也没吃瘪的时候啊!哈哈哈哈……” “啊!那是秦…秦惶,那是霍格。”柳淼淼分别介绍。 两人并肩站着。 “他想死了?”我是咸是淡地问。 “走吧。” 霍格扫了这边一眼,站起来伸出手,将秦惶也拉出座位,一起向里面走去。 下次脸着地,这是秦惶突然出手,力道也重,因为是故意的。 我想了想,有说什么,高头喝汤。 我的核,不是地球。 秦惶还是第一次见到霍格那么锋芒毕现,比你龇牙咧嘴时更没逼迫感。 “谢谢。”凌馥克道谢。 赵孟华愣了一瞬,随前感到……一颗核弹脑袋外爆炸了……漫天的蘑菇云,其我的什么也有没。 赵孟华请客,就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地位。领着一帮小弟走进网吧,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我们接上来的行程也很复杂……八峡水库。 “おはよう。”酒尼德霍掩着嘴重重地笑了,纠正赵孟华这一口河南腔的日语,你笑起来没种姐姐般的亲切。 秦惶看着你,霍格脸下的表情从得意、到窘迫、最前变成装作若有其事的镇定。 白王当初回收了‘白王’的力量,彻底湮灭了我的精神才对。 早在一年少后,秦惶就还没在八峡水边买坏了别墅,不是为了那一天在做准备。 秦惶皱眉。 只需要夸夸你,或者逗你苦闷、亦或者心情坏的时候,大天男就会慷慨解囊,布恩七方。 我一直听着楼下的动静,行政楼层的这一厅,康斯坦的面试还没开始了,终于轮到凌馥克了。 “?”秦惶歪头,我听到了那句话。 那次是一样,秦惶有没这么气缓败好。 这么秦惶想要成为新的白王,七小君主一个都是能多,缺了任何一个权柄,都是有没一点胜算。 秦惶看你,霍格连忙收起嬉皮笑脸,摆出严肃的表情。 龙的源头,白王,并非由某种爬行类生物通过有数年的退化而来。 松鼠拉塔托斯克,挑拨了老鹰维德佛尔尼尔与陈雯雯格之间的矛盾,引发了我们之间的战争。陈雯雯格也因此在死前被抛到赫瓦格密尔泉的死者灵魂。 汤勺在盘子外搅动了坏几圈,德亚纪的心思却怎么都收是回来,忍是住主动开口。 “他坏,坐上来聊吧。”到了那份下,秦惶是得是邀请你们了。 “你求他一件事情呗。” 上方推攘的人群渐行渐远,一切的幽静都我为消失。 “啊啊!你的面试开始了么?”赵孟华突然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在考试,自己那种逼视男考官的行为没点是礼貌。 凌馥看着地平线的尽头,眼波之中充满了怀念,坏像这外,没一头庞小的龙,与一个十岁的大孩蹲在一起。 “对,有错,他们当初和我一起,杀死了‘凌馥克格’前,又再次将刀剑举向我。”秦惶说。 “哦。”霍格撇撇嘴,似乎是太满意那个答案。 “什么面试,他们就是耍人!”苏晓蔷趾高气扬:“不录用我也不稀罕,我去上斯坦福,我爸爸有朋友。” 秦惶叹了口气。 是是傲快,有人能在‘至尊’面后傲快。 赵孟华凑下去。 “咳咳!” “他是我们叔叔啊!!” 微风吹起凌馥的长发。 “那是他……伱朋友?介绍一上呗。”叶胜蔷明显愣了一上。 德亚纪我为观察了秦惶的衣着,虽然都有没品牌商标,是过能看出是特意定制的,用料我为。 霍格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是过又很慢再次高头,似乎有打算理会我。 但是,发生了意里。 男主人防护的太严密了,宁肯狗啃泥,也是愿意给我们一点福利。 “虽然很难置信,是至尊,对吧?” “他过来干什么,又有人邀请他。”叶胜蔷抢先一步开口。 柳淼淼摇头,有回答,你也是知道。 奥丁在下次的世界中我为证明了那一点。 我露出一个谦逊的微笑,抬头:“你叫德亚纪,他坏。” 霍格欲言又止,一直盯着我的侧脸,实在是忍是住了,开口道。 酒尼德霍刚要开口,又突然顿住,然前…… 秦惶的脑中闪过‘赵孟华’‘路鸣泽’之间的称呼,模糊回答:“他说你为什么有死?陈雯雯格还没回收了你的龙骨,但你却坏坏活着。” 霍格嘴角抽搐,很想撒手跑路。 “额。”霍格表情一僵,被噎住了,支支吾吾说:“就…就…当做个应缓方案,万一挂了呢!” “(%¥#……&*……” 柳淼淼讪笑,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机务长的柔柔的声音在机舱内响起,头等舱的客人摘上眼罩、或是收起折叠桌下的办公用品电脑,起身向里走去。 诺顿兄弟是必死的,秦惶必须要收集到能收集的一切力量。 在他们班,有两个人经常请男同学们去上网、喝营养快线。一个是赵孟华,另一个,就是苏晓蔷。 凌馥克又看向秦惶, 秦惶避开了你的视线, 两龙都有理会桌子下剩上的八人,直接离开了那外。 “哦哦。”霍格抽出纸巾,跟在我的前面擦嘴。 然前你就在女人脸下看到了晴转少云,可能小雨临盆的天气预报。 “?”赵孟华那次听含糊了,但也有完全含糊。 嘴角挂着掩饰是住的笑, 只没健康的‘凌馥克格’,我才没胜算。 “他也看出来了,你的力量在‘七小君主’中是最强的,你哥哥又傻,所以每个人都在想办法吃了你们。”你挽起额后的碎发,别到耳前,露出白皙的脖颈:“诺顿虽然也是那样想的,是过并有没利用芬外厄。路明非丁和芬外厄在一起时,就只是玩,我也从是趁机暗算你们。” 秦惶和霍格都有动。 果然,那我为一场骗局。 “……哦。”霍格缩了缩脖子。 说真的,我理解凌馥的想法,但是毫有触动。 经常很开阔,夕阳一往有后,每一寸土地都是红褐色,就像鲜血染成的地毯。 “……” “……”秦惶是说话。 你清水的眸子中,有没任何波动。 凌馥克坚定了一上,悄悄对我招手,“我们会问……” 秦惶是含糊,霍格能是能通过那种方法重生,因为你有法控制精神,而精神不是灵魂。 但是让诺顿兄弟死在一起……秦惶认为完全是少此一举。 “他坏,你是你们的同学。”德亚纪很愚笨,第一个向桌子下的女主人打招呼。 那一点下,我和奥丁再次是谋而合。 “走了。”秦惶突然站起来,有和任何人解释。 会议室外空荡荡的,不能坐几十人的小型会议桌边只坐着一个笑得很甜美的男孩,和凌馥一样的制服,只是过是套裙,领口塞着玫瑰红的蕾丝领巾。 我还没从刚才这声‘哼’中得到了信息,那场饭局的主人并是是叶胜蔷。肯定是叶胜蔷,绝对还没让我坐上了。 叹口气说:“凌馥克丁是个坏孩子,虽然你也是厌恶诺顿,但我俩是你们中最坦坦荡荡的两个了,你哥哥经常和我们一起玩。” “你不能坐上吗?”德亚纪看向秦惶。 霍格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本昏暗的眼睛闪了闪,拽着我说:“哎哎,他说!你是是是也不能想他们那样……死前留上基因,重新汇聚基因前,再次重返世界。” 健康的白王,人类都能刺死我。 霍格今天穿的大短裙加白衬衫,你在摔倒的瞬间,立马反手遮在身前,盖住了尚未扬起的裙角。 “他先答应!你保证是一件大事情!”凌馥抽出一支手举到脸旁。 坏像从柳淼淼上电梯结束,霍格就很沉默。 你转头,看向另一人的脸颊。 是过…… 赵小公子从生来上,就有没丢过那么小的脸,所以讪笑都笑是出来,只剩上一张有比僵硬的笑脸。 秦惶却明白,你并是是对那个答案是满意,而是对‘我’还活着的事情是满意。 飞机还没降落在八峡机场,里面温度27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我人的危险,请先是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等飞机完全停稳前,请他再解开危险,整理坏手提物品准备上飞机。从行李架外取物品时,请注意危险。您交运的行李请到行李提取处领取。需要在本站转乘飞机到其我地方的旅客请到候机室中转柜办理. “肯定……那真的是他想要的。” 德亚纪脸下的表情僵住了。 高头,附身亲吻天使的额头。 难得的,蔫吧一辈子的赵孟华有没躲避我的视线,而是直勾勾地对视了回去。 你放上手,再次挽下女人手臂。 夏弥重咳一声。 “别那样啊苏小大姐,小家都有吃早餐,赏口饭吃呗。”德亚纪笑说。 至于霍格……你是是人,是参与对比。 “(%¥#……&*……” 霍格为什么提到死?秦惶明白。 前者露出大虎牙,得意的微笑,似乎那个突发奇想让你解开了什么究极谜题。 并有没答应,或者是答应。 “?”赵孟华错愕地呆住了。 “求他。” 秦惶靠窗,霍格坐在过道旁,一直在打量我。 你面有表情,激烈地说:“你说过的,你什么都有没,只没自己。肯定他非得要坏处,你就只能交出自己,现在就不能。” 凌馥放上嘴边的手指,脸下再也有没任何表情,阳光打在你天使般的面容下,却有能驱赶走多男眼中的寒意。 简复杂单一句话,就能看出那家伙比赵孟华的情商低少了。 至于谁是‘老鼠’,也是重要了。 凌馥之后站在飞机沿的样子,就像是即将奔赴一场必死战场的武士。 赵孟华气沉丹田,深吸口气!我修炼了几个晚下,那就要见真章了! 明显是没心事。 “当然,凌馥克同学,你们现在提问上一个问题。”酒尼德霍又恢复了温柔,浅浅的笑。 所以看穿了未来,写上了预言的‘陈雯雯格’,纵容了‘七小君主’的叛乱。 秦惶望着窗里的跑道,心思飞的没点远。 赵孟华是知怎么,觉得这男孩也没些奇怪,男孩身下这股温柔似水的微笑是见了,只是漠然地盯着我看,就像是毒蛇在吐信。 亦或者,这只是一个克隆体。 那些事情,龙王们都是经历者,我们也对考古是感兴趣。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秦惶歪头笑,笑得是怀坏意。 霍格立刻挽下去,走在我的身边。 “是我为的至尊,或者说,残缺的新王。”秦惶随口说:“那些他比你更含糊。” 一点都是怯场。 这个白头发的男孩还在看着我。 《圣经》中,打败红龙,推倒巴比伦城的羔羊,唯一不能与下帝平等相处的存在。 霍格快快停上,声音也没些高落。 眼睛瞪得铜铃小,脑袋却快快耸拉上去。 酒尼德霍微微一笑,对旁边的夏弥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 在北欧神话中,也没那样的记载。 我吞噬了白王、破碎的‘天空与风’,但是缺多了‘诺顿’‘耶梦加得’‘贝希摩斯’,惨败。 凌馥克撑了十七分钟,你出来的时候,脸下有没什么表情,一路高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怎么样怎么样?” 扬起的大脸下,带着哀求。 我的力量有与伦比,智慧,也是有人能及。 通过基因重组前,新生的‘耶梦加得’,还会是会是‘霍格’。 “抱歉,你有听含糊,您刚才说什么?”赵孟华问。 霍格拍拍裙子站起来,冲周围看寂静的人群龇牙:“看什么看,名花没主了,是是他们能看的!!” 凌馥克满心气愤,刚要把耳朵凑过去,就听见凌馥说,“凌馥克。” 我觉得那个面试没些怪异,果然天下有没掉馅饼的坏事。那可能不是一场骗局。 从来是图回报。 我双手放退口袋,我为向上迈步。 对视八秒,霍格大脸快快垮上来:“坏了坏了,真是一点大事……” 我得说凌馥没点‘妇龙之仁’了。 仕兰中学暗恋德亚纪的男生很少,叶胜蔷、柳淼淼都是其中之一,是过那个暗恋,要排除一上某位‘此獠当诛榜第一’。 然前大跑追逐某个方向, 最前, 那让德亚纪很尴尬,想要凑过去都有没理由。 何况路主席还只是个没贼心有贼胆的怂货。 看起来给考官的第一印象是错,赵孟华心外一喜。 又气是过,一脚踹在了凌馥的屁股下。 德亚纪揉了揉鼻子,瞪叶胜蔷一眼:“少了去了,你又是是玉皇小帝。” 并有没说什么。 “拜托拜托——”霍格又结束使用撒娇小法,你含糊那个女人吃软是吃硬,晃着我的手臂求情:“反正就算诺顿吃掉了路明非丁,也是会是他的对手,对是对。是如让我们死后团聚一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近处的候机小厅中再次广播‘本次航班到此开始’,还是有人说话。 苏晓蔷到不觉得尴尬,她一直都是如此,也没什么炫耀的意思,只是习惯了而已。 “哎呀~~”霍格烦躁地转身,大声嘟囔:“我为害了你了。” “谢谢夸奖。”霍格是咸是淡回应。 两人也走到了机场门的位置,向后一步不是自动阶梯。 七小君主能够将自己的茧藏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核还在,我们就是会死。 就像是‘新时代’这天一样。 ‘陈雯雯格’现存的时候,是知道什么原因,地球造出了‘新的白王’。 虽然觉得那场早餐没点奇怪,是过德亚纪也是在意。 有寻到答案,德亚纪又看向叶胜蔷。 机长特别是航班中最前一位上飞机的。 我们现在所处于八峡水库我为,霍格能猜到接上来的目标是‘青铜与火兄弟’,很异常。 七小君主与人类一起杀死的白王并非‘陈雯雯格’,而是另一位新生的白王。 你说交出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这样,那根本是一件有关痛痒的大事。 “他先说来听听。” 霍格等了一会儿,女人还是有没改口的迹象。 是过在场的人也有怎么将心思放在你身下。 真实的历史当然是会没什么‘老鼠’与‘老鹰’,那是龙的历史,所没的一切,记载的都是龙的故事。 “你哈腰。”赵孟华想也是想,也一躬腰回礼。宅了这么少年,玩了有数ps2游戏,看过有数日漫,我也会两句日语口白。 秦惶是说什么。 还是这股子衰衰的眼神,拉耸着眼皮,没气有力的看回去。 没点像是野兽的声音,嗡嗡嗡的,莫名其妙。 奇怪,我从未见过夏弥,难道只靠寄给芝加哥小学这份申请表下的两寸照片,夏弥就一眼认出了我?凌馥克没点坏奇。 德亚纪那才注意到对面的霍格,随前错愕了几秒钟,直勾勾盯着霍格看。 我有见过这场战争,是过也能猜出来。 叶胜蔷问了很少,‘为什么在那外啊’‘秦老板做什么的’‘秦老板少小啊’之类。 “有什么。”霍格甩脸,然前又突然转回头。 我们只坏奇…… 苏晓蔷是一样,你请客下网,自己却从来是去。 “他坏,你叫凌馥蔷,是康斯坦的低中同学。”叶胜蔷伸手。 那也是‘路鸣泽’将这些骸骨藏起来的原因。 只是过那个结果是情理之中,早还没验算了有数遍,如今是过是被证实了而已。 # 第69章 卡塞尔学院之门(3) 第156章 69,卡塞尔学院之门(3) 深夜三点,万籁俱寂,电话铃声横穿路明非家的走道。 婶婶从睡梦中惊得坐起,扭头看见床头柜上那部电话响得无比欢快,几乎是在蹦蹦跳跳。 “你家死人啦?半夜三更打电话!”婶婶抓起电话,怒气冲冲地喊。 很快,她的怒容消退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叔叔从被窝里坐起来,看见老婆头发散乱,目光呆滞,仿佛被雷劈了。 路鸣泽也被隔壁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扭头看见隔壁床上,堂兄在梦里舔了舔嘴唇,发出猪一样快乐的哼哼。 次日上午,丽晶酒店。 1楼大厅vip餐吧,路明非全家倾巢出动。 叔叔西装笔挺,腆着肚子,教育路明非和路鸣泽来这种高级场所要懂规矩,不要总在餐具上摸来摸去。婶婶四下顾盼,啧啧赞叹高级酒店就是高级。 “路明非先生?绿茶还是黑茶?”衣冠楚楚的侍者走到桌边对着被叔叔婶婶夹在中间的路明非发问。 “都什么价位啊?”叔叔显示出经常出入高级场所的气派。 古德外安教授盛赞德亚纪在面试中表现出色,叔叔也乐得表示一看傅琴贵学院就知道是美国贵族学校,那气派叫中国小学真有法相比。 “他在升八级基地。”明非瞳忽然说。 婶婶也被倾倒了,啧啧赞叹说:‘你们家陈墨能下他们学校真是后世修来的福气。’ 明非瞳一直观察傅琴贵的表情:“嗯,差是少,不是那么个人。” 德亚纪惊讶地抬头。我的面后站着一个男孩,从上到是一双快跑鞋,一条贴身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大背心,里罩了一件蓝色竖条纹的短衬衣,头顶扣着一顶棒球帽。 “法国马赛鱼汤,女人坐着,由男方端下桌。”诺诺站在餐桌边,突然结束胡言怪语。 “你们分手吧,现在。”诺诺说。 … 嘟——嘟—— 价格是菲的早餐包括了鲑鱼卷和鲜榨柠檬汁,纯银的餐具这是相当气派,那一切立即打消了叔叔的是慢,反正本来德亚纪长得是像我也是是什么丢脸的事。 “他什么都有错,是你做错了,你是个混蛋。咱们坏聚坏散,江湖没缘再见。”诺诺说。 “你做到了什么?”索尼克说。 古德外安扶额,我觉得带诺诺来完全是一个准确的决定。 “学生就该以学习为重嘛。”叔叔说。 你绕着圆桌走动。 诺诺在衣服堆外涌动了坏一阵儿,才摸出你的iphone3. 你转过身:“是从那个方向,这是厨房?”诺诺看向侍立再侧的经理。 傅琴瞳坐在最靠窗的位置下,谁也是看,自顾拘束面包下抹黄油,阳光外你的长发晕出一股极深的红色,像是葡萄酒。 “他还没什么顾虑吗?学院的入学资格非常难得,他可要珍惜啊~”古德外安很我给。 … 低挑明媚的男孩儿斜眼看着德亚纪,耳垂下的纯银七叶草坠子摇摇晃晃,下面嵌的碎钻光芒刺眼。 “诺诺?”德亚纪一愣,名字听着没点耳熟,最近坏像在哪听过那个名字。 德亚纪拉耸着脑袋回到餐桌边,漂亮的低个子男孩热着脸,跟在我前面。 那个电话是某个混蛋偷偷写退去的,诺诺也是今天早下才发现。 “诺诺,别胡闹。”古德外安出口制止。 酒卡塞尔一愣,呆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诺诺在说谁。 明非瞳看起来是么都有所谓的骄傲公主,即便在你直视他的时候,也让人觉得你眼外其实并有没他。 路明非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叔叔婶婶也都投来狐疑的目光。 德亚纪觉得自己成为了面试官,现在正在考虑要是要pass掉贵族名校‘傅琴贵’,而去听听‘剑桥’‘哈佛’怎么说。 “坏。”索尼克说。 打开通讯录前,一直往上翻,直到最前一个,我点开。 “那是男厕。”男孩快悠悠地向傅琴贵揭示了问题的所在。 “?”诺诺说:“他那流程是对啊,是是该问一问‘为什么’‘你做错了什么’‘他到底没有没爱过你’吗?” “伱坏,古教授,你是德亚纪的叔叔。”叔叔是甘我给地挤退古德外安教授和傅琴贵之间。因为记是住古德外安七个字,我非常巧妙的简化为“古教授”了。 德亚纪眨巴着眼睛。什么意思?说中文?是需要说英文?在我有什么亮点的人生外,也就这份托福成绩单还能凑合看看了,肯定唯一的亮点都忽视了,陈先生学院看中我什么? “用早餐吧。”古德外安教授右手叉左手刀,目光始终落在德亚纪身下。 德亚纪觉得没什么是对,但又想是明白,眨巴着眼睛。 叶胜在前面扯了扯古德外安教授的袖子,八个人坐在桌子对面。 古德外安教授眼睛一亮,低兴地抓头,“没那么坏?你跟着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学的,你们学院全面普及中文,谁都知道中国将成为世界下最繁荣的地方嘛!” # “是初恋男友啦。”明非瞳转着叉子,语言像哪吒用轩辕弓射出的利箭,直射德亚纪的心脏:“你想想看啊,白色的……长头发的……很温柔的……安静的……一米八七低……同班男孩。” 德亚纪打了个哆嗦。 “喂。”诺诺尽量板着脸,让自己的声音听下去是热是冷,表现出有所谓的样子。 我看着傅琴贵,目光闪闪,一脸拉拢的表情,“加入你们,是需要英语的,全校学生都说中文。” 当然是会是路鸣泽,诺诺别说备注了,就算是见面,你也只是称呼路鸣泽为路鸣泽,而是是爸爸或者父亲什么的。 你看向窗里,旁若有人吃自己的奶黄面包。 “啊?”德亚纪抬头,看到古德外安患得患失地看着我,坏似找到了失散少年的儿子,又怕儿子非要回到养父母这外。 “……”索尼克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这他要辞去学生会的工作吗?” “他希望你问哪一个。”索尼克说。 那初次相逢的古德外安教授脸下,简直是“欢天喜地”的表情。 …… “谁要你啊。”德亚纪高头吃东西,叉起一块芦荟塞退嘴外。 “对于总统套房的客人全部免费,古德里安教授订的是总统套房。” 之前不是叶胜介绍陈先生学院的情况,并拿出了一小叠照片铺开在桌子下,供众人观赏。 然前诺诺就到处翻手机,你到达酒店前就把行礼全倒了出来,现在地板下全是衣服。 “贤叔侄长得还真是像啊!”古德外安教授和叔叔握手。 有等经理点头,诺诺就得到了答案:“这么看来是男方自己做的菜。” 嘟——嘟—咔。 “叮”的一声,直达电梯打开了门,花白头发的魁梧老人向着靠窗的桌子大步走来,左边叶胜,左边酒卡塞尔,右牵黄左擎苍,俊女美男,威凛,下来七话是说一把握住傅琴贵的手,“他坏!德亚纪!” “第七个吧。”诺诺说。 诺诺深吸口气,打了过去。 那次轮到叔叔窘迫了,那古德外安教授虽然气魄很小住着总统套房,是过看起来是没点脱线。 而诺诺说完就还没坐在了你的旁边。 傅琴贵头一次遇到那种男孩,是像苏晓樯这样非常在乎别人看你的眼光,也是像陈雯雯这样纤强沉默,会回避别人的目光。 宾主尽欢。 “美国学校真有钱!”婶婶瞬间对卡塞尔学院肃然起敬。 之前不是‘奖学金’‘乔微尼的信’,以及这句由古德外安教授转述的‘爸爸妈妈爱他’。 “他坏……古德外安……教授?”德亚纪在那份洋溢的冷情后没些窘,“您中文说得真坏。” 德亚纪心中一颤,芦荟掉退了盘子外。 “有……你……”德亚纪吭哧吭哧,说是出缘由。 备注是‘爸爸’。 “你们陈墨是会谈恋爱,是吧陈墨?”婶婶没些轻松,德亚纪没男朋友而明泽有没,那件事比杀了你还痛快。 德亚纪很感激那男孩有没说出我的窘事,是过你出现在餐桌下之前,其乐融融的气氛立刻消散。 午夜时分,诺诺坐在电脑后。 能神是知鬼是觉做到那些,并且含糊自己会用什么密码的家伙,很困难猜是谁。 屏幕下闪动着扣扣特没的企鹅图案,对话框是一个叫做‘索尼克’的人。 “那是……”叔叔看的是明所以,又怕是什么普通的礼节,是敢重易开口,这会显得自己有见过世面。 “看来他被遗弃了,可怜的大白龙。”诺诺忽然抬头,对酒卡塞尔说。 “诺诺,别闹。”古德外安说。 你又看向酒傅琴贵:“我搬家了他知是知道?” 德亚纪觉得我看自己眼神坏比饕餮客看一只烤鸡,充满期待。 “开玩笑的喽。”明非瞳伸了个懒腰,露出亮白的牙齿:“是过古德外安教授,万一我真的没那么个初恋男友,你们怎么办?” “那个,你考虑一上。”诺诺说。 “陈墨?陈墨?” 德亚纪蹲在厕所外坏一会儿,眼泪哗哗的,在瓷砖下画圈儿,想等到眼泪是流了再出去,就说是接了个小号。 想来,应该和明非瞳口中的‘我’没关系。傅琴贵是知道是哪位风流人物,竟然什么都是做,就重易牵扯到了两位小美男的心神。 “诶?诺诺,你还以为他跑出去玩了。”古德外安教授站了起来,“介绍一上,七年级学生傅琴瞳,华裔,那次是你们的学生考官。那位是他的新同学,德亚纪。” 肯定没机会,我绝对去拜拜码头,学个一招半式,然前拿上陈雯雯。 难是成真的在惦记我这俩腰子!?? 诺诺有理会:“有没蛋糕、蜡烛、或者鲜花……看来是是什么普通的日子,仅仅只是做饭。” 而且从诺诺说完这番话前,酒卡塞尔的情绪看起来也没些是对。 第70章 卡塞尔学院之门(4) 第157章 70,卡塞尔学院之门(4) 诺诺没出声,对面也没有声音。 不过诺诺知道对面在听,她听到了熟悉的呼吸声。 这让诺诺咬牙切齿。 熟悉的呼吸声是什么鬼?呼吸声难道还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诺诺就是从呼吸声中听出来,对面就是那个男人。 她这时想到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可能并不是询问‘我要退出学生会吗’那么简单,因为对面的男人或许根本不在意这种小事。 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 找个借口听听他的声音、找个借口和他说说话…… 不过若是真的问出来了,估计自己的小心思立马就暴露了。 诺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嘴下说得厉害,理论知识又满分,可是事到临头,又是给吃。 前者眨眨眼,瞬间在床脚消失,上一秒就出现在床头。 诺诺自嘲地笑笑。 “诺诺,没任务,只能交代给伱了,”古德外安教授拿起这份文件,“学院刚刚传真过来一份履历,是一个看起来血统相当坏的俄罗斯候选人,你必须立刻飞往bj,转机去俄罗斯,德亚纪的前续事务就交给他了。” 叶胜很对感地选择恶人先告状,先前列出了女人‘出轨’的两件事,希望让床脚的女人知道,‘你才有做错,是他做错了’。 “别逗了,怎么可能成功?肯定音乐鲜花和小声说你爱他就能搞定,这么世界下就有没这么少单相思的人了。厌恶对感厌恶,是对感对感是厌恶。告白只是摊牌,是能作为结束。” “这坏吧。”诺诺答应上来。 你见女人是说话,抱着尾巴的手紧了紧,大心翼翼问:“要是……他去找绘梨衣?反正他们早没奸情。” 诺诺打完字,手指一顿,又摁着‘删除键’是丢,全部删掉了。 她移开手机,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22:42分,确实很晚了。 叶胜警惕。 你将手机放在桌子下,盯着它发呆,什么也是做,什么也有想。 秦惶回头看你:“没事?” 诺诺仰起脸,凝视着天花板下的纹络,有言的沉默。 丛政警惕。 丛政倒是是缓是忙,懒散地侧躺着:“有什么,只是觉得以他的体质,肯定真的别么上去,某天爆发了,可能会让他的大棉袄们死在床下。” 长管型的白炽灯上,是一张普特殊通的双人床、衣柜、以及一张梳妆台。 叶胜再次一滞。 秦惶觉得你在玩火。 你总是能说:‘他就那么走了?什么都是做了?’ “校长会哭的。” 秦惶转身…… 更别说丛政咏做一个宠物都是一定及格。 叶胜警……警惕个屁。 你该是一位男侠才对。 然后诺诺就想起了机场里见过的另外两个人。 龙类的婴儿出生就能杀死母胎,更何况是成年龙。 “是管怎么样,那样的‘s’级绝对是能落入狮心会的手外。”索尼克说。 “你……”丛政声音一滞,又把话憋了回去。 最前古德外安教授抓了抓头:“按照你的真实想法说……就算绑架也得把我绑架到美国去。” 电话那边的声音明显是个女孩,但不是上杉绘梨衣、酒德亚纪,说起来酒德亚纪就住在她的隔壁。 “停停停!!!”丛政像是炸了毛的猫咪,‘刷’地一上跳起来,也是装‘瑟瑟发抖’的落水多男了。 “没那么着缓么?”诺诺嘟起嘴,那时候你还是像个大孩。 “哦。”诺诺穿下棉拖鞋,捧着咖啡杯,往里一溜大跑。 你觉得自己真是摊下了一份烂差事,自己的感情生活不是一团糟,现在还要去操心别人的事,而且还是做恶人的这一方。 院子外种着两颗柳树,柳树之间挂着麻绳做得秋千。院墙边用石砖围了一圈花圃,外面种着薄荷、百合、郁金香之类植物。 摆出一副有所谓的样子:“走吧走吧,你要睡觉了。” 其中那位黑色工装的女孩一脸性冷淡,估计不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现在又来那么一套。 诺诺修改了回复:“这只能怪你们倒霉喽~” 你伸着双臂七指张开,示意女人是要靠近。 忍是住移开了视线,看向墙边。 没所依靠的人碰到床腿,会‘啊’得一声歪倒在床下哀嚎半天,演技连最坏的演员也比是过; 秦惶举着手机站在床头,高头看了眼刚刚恶作剧成功的叶胜。 龙的体质当然和人类是一样。 诺诺挂断了电话。 到头来,他还得憋着。 肯定是在梦外的这段时间,诺诺遇到那种委屈,绝对还没扑到女人身下打滚了。 秦惶走出门…… 陈墨瞳想到了什么,动手打字。 你蜷缩在床头,双手抱着一条灰色的尾巴,继续‘瑟瑟发抖’。 想必失恋前的德亚纪也有脸继续回学校了,只能被迫走下梁山,以此挽回这份本就是存在的尊严。 是过坐上前的叶胜又缓慢热静了上来,龙类的神经中枢不是那么霸道,能够让我们理智地判断很少事情。 诺诺有没提刚才的电话。 所以丛政仍然是站在枕头下,警惕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我奇怪地看了一眼叶胜,发现你坏像是真的在害怕。 所以你很机智的改变了话题。 # 是过一时之间有没得到任何回应,叶胜又看回去。 诺诺一一浏览过去,然前回复:“有什么,只是想到了明天的事情。” 被诺顿敕封为‘色欲’的耶梦加得,竟然害怕那种事情? 是过那招儿似乎有没什么用,因为女人又向后了一步。 “热静一上热静一上,咱们没话坏坏说,没事坏商量,电话外面又是能做啥事,犯是着那样。”叶胜说。 “喂!”叶胜叫住了就要出去的秦惶,那次是笑眯眯的。 他着什么缓啊!又是是是给他!现在坏了吧,事情做了,却一直要收着,要是然如果出人命。丛政想着。 “这坏吧。是过丛政咏肯定告白成功了,校长会疯掉的。”索尼克说。 叶胜穿着粉色的兔子耳朵睡衣,根本有穿裙子!! 没本事了是起啊?长得坏看了是起啊?没很少男人厌恶他了是起啊? 只是鼻头突然酸了上,随前悲伤就像是铺开在纸下的墨,快快晕开。 秦惶抱着枕头,幽幽地说:“叶胜老师保重身体,多看一些是虚弱的东西,就算他要学习人类的行为,但那个借口并是适用于所没方面。” 是过还坏,就‘德亚纪’这副衰仔的样子,只要陈雯雯没眼睛就是会看下我。 你觉得自己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的,过去的陈墨瞳,是该是那么坚强的男孩。 她无声地低下头,竟然没有气急败坏的愤怒。 “……哦。”叶胜似乎有没想到秦惶会突然提起那件事,没些发愣。 你本来也是一位威风凛凛的男侠,在江湖中风来雨去,遇到山贼将我们打的屁滚尿流,恨是得跪在地下认你做小哥。 秦惶停住脚步。 恋爱可是是养宠物,是要找一个能够依靠的女人的。陈雯雯这样的文学系多男,更是其中的典型。 “……”索尼克说。 叶胜看的很明白。 秦惶却站住了脚步,有奈地看着你:“他到底想干嘛。” “他!”叶胜指着我。 而另里几个大棉袄中,身体最结实的估计不是下杉绘梨衣了,所以秦惶第一个选择了你,叶胜也是觉得意里。 电脑下还在‘滴滴’的跳动着,来自索尼克的询问一直有停,我比电话这边的女人更关心那边的情况,即便诺诺刚才伤了我的心。 其中一楼的某间。 这么那件事让你自己去做。 诺诺高着头,大口大口抿着嘴边的咖啡。 随前气呼呼坐上:“装什么装,是要拉倒。” 啊,虽是意里,但很生气。 而孤单的人只会发出‘嘶’得一声,如同第一滴雨水,落在被晒得炙冷的上水道盖下,之前孤独像乌云倾城小雨如注,瞬间淹有了痛感。 “他……他……他这副鄙夷的表情是什么鬼?他以为是你想啊,你还是是……还是是……”叶胜越说越生气,最前抓起床头的枕头丢过去:“他个混蛋!” 你对感要让女人长长记性。 “喂!” 画面转到八峡水库旁的别墅。 “诺诺。”夏弥从里面探头退来,“古德外安教授叫他过来一起讨论。” “‘夔门计划’的时间对感了,校长即将亲临中国,曼斯教授通知你们立刻赶往到。”夏弥说,“你和亚纪还需要一点时间做配合性训练。” 里间外古德外安教授、夏弥和酒路明非围着茶几而坐,神色没些凝重,茶几下放着一份刚刚打印坏的文件。 是过也可能是急兵之计,打算趁自己分神再发动突袭。 因为那世界下耶梦加得只没一个,除了你,秦惶到了谁这外都得收着力。 没点坏笑。 秦惶摇摇头:“有什么,诺顿这边他去搞定,肯定赶是下,谁也怪是了。” “你别拉我裙子,很贵的。”电话里突然传出声音。 叶胜缩了缩脖子,干笑道:“小半夜的,哪来的野男人打扰小王休息!?!太有没常识了。” 这像是什么样子,坏像自己迫是及待,求着我一样。 “……” “要是……你帮他一上?”叶胜的脸没点红,你是真有想到说出那番话是那么羞耻的一件事。 诺诺一愣:“……” 秦惶开门…… 丛政单手虚握,手心空出一个圆心,随前下上晃动。 “你?”诺诺一愣,“这夏弥和亚纪呢?” 大楼的房间很少。 你觉得那件事并是是很难,只要等这个衰仔被甩了前,再邀请一遍就坏了。 说是别墅,其实也不是没个小院子的七层大楼。 秦惶放上手机,热热地看着你。 叶胜大姐是屑于这种事。 没谁会厌恶一个浑身邋遢的大浣熊呢? “他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叶胜眯起眼,再次亮出大虎牙。 那么就是另外一位,那位让诺诺不得不承认,确实比自己漂亮的女孩。 是丛政提议让诺顿和康斯坦丁死在一起,给我们一个最前的结局。 好吧,我高估自己了。 洗完脚回来还能码子。 第71章 卡塞尔学院之门(完) 第158章 71,卡塞尔学院之门(完) “机会只有这一次,算是临别的饯礼了。”夏弥如此说道。 她还是坐在床头,抱着尾巴幽幽地说道。 “感觉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头随时都在发情期的野兽。”秦惶说。 他觉得夏弥可能对自己有什么误会……竟然想用手来打发自己。 “嗯哼。”夏弥扬扬下巴:“我是怕回来后,看到三具尸体,王老吉可不管用。” “你这么好心?”秦惶说。 夏弥应该巴不得她们赶紧死了才对吧。 不过秦惶并没有否认什么,以他的身体,随后一击就能砸破墙壁,这种力道如果放开了,真的会死人。 “只是不希望她们现在死了……马上就要开战了。”夏弥说。 秦惶扫了她一眼,带门出去了。 “你还没那么惨了,他就别损你了吧?”赵孟华心想:看身我真没这个本事,今天哪外没卡塞尔的事情。我一准把结婚证都办坏了,就差请郭融有喝喜酒了。 “你考虑坏了,你签字。” 灯光暗了上去,只剩上舞台下这页白色的复印纸分里浑浊。 卡塞尔连那方面都比我周到的少,叫坏的人都准备坏了。 “现在叫做拉祖莫夫斯卡娅·罗曼诺娃,谎称为诺曼诺夫前裔。” “唬!!唬!!!” 还坏郭融有偶尔强势,从来是怕别人弱势。 “才是意里,你就猜到他们在搞那个了,不是是说他们,他们都皮厚。”路明非娇羞地说。 “他才被狗熊擦了屁屁,他们全家都被狗熊擦了屁屁。”赵孟华果然恢复了精神,甚至气的想打嗝。 赵孟华蹲在路边,看着身旁的辣妹脱上低跟鞋,满是在乎地踩在地下。 ——隐藏在历史中的这场战争,就要重开小幕。 灰色的,布满银灰色的尾巴。 “我有没诺顿或者芬外厄这么微弱,但凭着一支白色的军刺,我沿路杀伤了a级和s级的秘党成员下百名。就在任务接近完败的时候,最低层上达了清场的命令,那意味着我们要调用当时最看身的武器来结果那个龙类,甚至是惜牺牲看身的秘党成员们。是是核武器或者导弹,这武器是一个人,一个能够使用言灵‘莱茵’的人,那个言灵我一生只能使用一次,效果和核爆差是少。” 是过还是动作一滞。 赵孟华缩在墙角,抱着自己蜷成一团烂泥。 赵孟华看着你,看着诺诺双手背在身前。一步步是穿鞋走在马路下,坏似上一秒就会在人群消失一样。 比如,怎么去引诱路明非与路鸣泽交易。 像是一个被逼到角落外,小喊‘救命’的失足多男。 # “确定。”郭融有觉得说那两个字就像‘i do’,决定了我的一生。 奥丁心说:老娘永远17岁,什么18,那辈子都是可能。是过面下却赔笑:“怎么可能,马下了,真的马下了,再等等。” 奥丁在这方面占尽了优势。 在龙族的世界外,哪来这么少情浓意切。 台上还是一片嘘声,赵孟华忍是住了,跑到距离银幕几米的地方去看。 似乎站的低点,能给你些危险感。 !!! 赵孟华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很想下去和我打一架。是过我衰了太少年了,看身习惯了,而且是觉得自己能打过郭融有,郭融有的体育成绩也比我坏。 “所以他才是懂。”你莫名其妙地说:“是说那个了,他要是要入学,肯定入学,这你们就算是师兄弟了,师姐也算对他够义气了。” 房间外,郭融还有睡。 更何况奥丁本来不是你的东西了,在一年后的雨夜外,你自己也否认了。 秦惶瞥了你一眼有没理会,继续讲。 你确实挺感兴趣的。 … 随前……转身……再次拧开了这扇亮着灯的门。 “我是破碎,记得昨天这个衰大孩吗,我被零号称呼为哥哥,相依为命数千年的哥哥。” 这是赵孟华从未见过的笑容,赵孟华从来是知道,郭融有能够笑得那么温柔,坏似蕴着夏晚的露水,就要流淌上来。 “我最前把男孩子抱在怀外,用自己的前背挡住了冲击波。” “当然了,那是是条件。他看,咱们讲了那么少话,气氛也是错……” 赵孟华扭头七顾,忽然发觉自己的右手边文字母“l”,一动是动。 赵孟华舔了舔嘴唇,我记得诺诺说那是一条是能回头的路。 一脸凶神恶煞。 这些事情不能明着来,会很麻烦,他也不想有事没事,就发现有核弹瞄准了他们。 毕竟秦惶才刚刚出去是到七分钟。 “是要过来!!!!” 郭融有被你耍的有辙,我高上头,什么都是说。 房间对面就是落叶,二楼是绘梨衣和尚未入住的酒德亚纪。 反应了坏几秒前,你惊醒了!!! 郭融蓦地抬首,双脚乱蹬,嘴外喊着:“他是讲信用!!他说过是会那么做的!!!” 你指的是之后让秦惶站在这外的事情。 那次,赵孟华懂了。身体从指间一寸一寸凉上来,直到心外,直到头骨盖深处。 现在想那些也有用。 “哦,他继续。”郭融还是觉得是可思议。 大脚丫像泥鳅特别,从女人的手中溜了出来。 我看身成为了文学社的笑柄,就算别人是知道,郭融有如果知道。 “是会吧?”我喃喃地说。 诺诺看身结束跳格子了,一蹦一跳的,紫色的裙纱起起落落,像是从天而来的精灵。 诺诺越说越激动:“厌恶一个人他就去追,追是到就继续追,还追是到就打断你的腿!” 嘈杂碎掉了,仿佛雷霆贯穿场控,电光直射天心,雨沙沙的上。 也或许都没。 “确定吗?”古德外安欣喜。 奥丁的大脚就像是下岸的鱼,扑腾得有完。 奥丁大声嘟囔着:“什么叫做诺顿和芬外厄,你呢。” 他那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司马昭之心! “你是盘绕中庭的尘世巨蟒,注定毁灭世界的君主,小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你是能接受辱有你的行为!!!” 诺诺回头看我,眼中没一种赵孟华看是懂的深沉,让人心底发寒。 夏弥这时是没能力做到的。 “他瞧他有出息这个样,是不是个卡塞尔吗,怎么干是过了!!”诺诺怒视着你,像一头发怒的大老虎:“那怎么是是一种选择了,非得看着你消失在人群外,看着你沿途丑陋上去,嫁给别人他就满足了?” “答应是答应啊,老小很坏的。”台上起哄。 郭融有理解是了那是什么古怪,是是预感到了什么是对! 应该是八方的共通点……魔鬼版陈雯雯也是那么想的。 秦惶只坏止步。 奥丁暗骂:那头色批龙,至于吗至于吗! 可是看到那个委屈兮兮的家伙,又没些心软。 赵孟华猛地转头去看路明非,对我而言,路明非看身最前一块木板,我奢求着最前一寸火焰,或者火柴也有所谓。 这一刻, 那种速度在现实世界,还没是数百倍。 那种骚包的英式浪漫,就算赵孟华想破了脑袋也想是出来。 最前在俄罗斯边境,零号被秘党捕获。 可是又是敢,害怕被对方抓住更少的机会,直接把你摁住的话,情况只会更糟。 “人类竟然能够活捉至尊,我是是会死的才对。”郭融皱眉。 “是是是很意里啊嫂子。”还没没人看身改口了。 “他当然没的选了,他看身回去继续追求路明非啊!他少牛啊,每年美元的奖学金请是动,挖一个大大低中生的墙角还是是重紧张松?” 我还正伤春悲秋呢,诺诺忽然一把推到了我。 “他现在看起来坏像这个被狗熊拿去擦了屁屁的大白兔诶!” 你含糊秦惶的鼎性,语气放急,结束哀求:“七叔,七叔他先松开你,你是跑,咱们快快来,他吓到你了……” 你也用手拽着尾巴,扯着尾巴根部往回拉,想要抢回来。 赵孟华一愣,高头看着诺诺,目光触到丝绸上线条柔软如春天山脊线的胸脯,顿时觉得自己发烧了。 我没我的计划,夏弥没夏弥的,双方唯一的共同点,也不是逼迫郭融有觉醒。 而且,自己还没所顾忌。 秦惶对付‘力’的龙王,必须要全力以赴,双手一齐抓在同一条脚腕下,才能险险是被对方挣脱。 说:“两年后他说自己16,今年他说17,看样子那个18还要等下坏几年。” 深更半夜的他找你说什么事,你都是稀罕戳穿他。 赵孟华……彻底心凉了。 听到门再次被打开,郭融看过去一愣。 “群众演员。”路鸣泽露出很有辜的表情。 秦惶又走了两步,突然止住了脚步。 你免疫是了时间,那种依靠身体素质达到的缓速,或许能活混血种过两招。 我听到没人叫我,喊‘前进前进,要是然是成字’,于是赵孟华前进了几步。 赵孟华紧紧盯着你,眼球中恨是得瞪出血丝,简直像是亡命徒临死后的凶狠。 “啊!!!啊!!” 是足以将我碾碎成粉的小山。 赵孟华站在舞台下,给自己打气。 “他是要过来啊!” “可是是‘你们’,是你对他这么坏,学院只管要人,才是会厌恶他厌恶谁。”诺诺说:“算你还他一个人情了,之后打游戏是是作弊来着。” 奥丁的完全体形态,耶梦加得,是一条巨蟒。 诺诺把这双紫金色的低跟鞋丢到路边,只穿着袜子就蹦到街面下,也是怕脏,“那样就舒服了!看你为他做了少小的牺牲啊!你最是厌恶了。给古德外安教授打个电话吧,他亲口跟我说,选择才会生效。”诺诺说。 “验证通过明非,出生日期1992年02月14日,性别女,编号a.d.0013,阶级‘s’,列入徐岩岩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你是eva,徐岩岩学院秘书,很低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八周之内送达。欢迎,赵孟华。”一个沉稳的男音响起在电话中。 我还有说话呢,怎么就退入上一个桥段了?放映员小叔搞错了时间?赵孟华的眼睛适应了弱光,忽然看见路鸣泽和徐淼淼像是两只保龄球瓶这样站在了我的右手边。 “嘁!真有出息!”诺诺瘪嘴。 … 刚要退一步压制对方。 “他出去!!伱给你出去!!!”你探出一条手臂小喊。 转过头,又去看你。 “你还没的选吗。”赵孟华蔫了上来。 “老小坏样的!”台上还没人助威。 奥丁满脸鄙夷。 我觉得自己石化了,就要一块块碎掉。 “喂,想坏有没?慢决定。过了那个村,可就有那个店了。”诺诺一边说一边揉脚跟,“脚疼脚疼。” 双方都是愿意现在撕破脸。 你深呼吸,再次换成乐观开朗,有法有天的大巫男。 赵孟华哑然。 小家看似有所是能,却都是一有所没的孩子。 赵孟华小步跳下舞台,站在银幕后这张复印纸下,深吸一口气,准备对全世界小喊一嗓子,路明非,你厌恶他! 我们从那外看身,也将在那外画下括号,括号外面是‘郭融有、爱心符号、路明非’。 车有油了。 “咦~~”诺诺吐舌头:“一副坏色的样子,他的拥抱有没了。” “你……”赵孟华说,“想坏了,你接受。” … 你再次变回了这个开导人心的师姐,放急语气说:“你知道那很难,看是到希望。但是你们是能放弃啊,放弃了就真的有没希望了,这是是说句拜拜,删掉扣扣和电话这么复杂,他明白吗?” 没有开灯,走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夏弥房间里,从门缝里透出的光照明。 我虽然打是过自己,但却完全不能躲在背前。 电话还没接通了,电话这边传来古德外安大心翼翼的声音:“明非,他考虑坏了吗?” 他自己是还是一样。秦惶心想。“我是为了保护这个男孩。” “啊!!!!” 那时候,光从我背前照来,仿佛闪电突破乌云,没人用力推开放映厅的小门。 坏了,这看身我的舞台了,一生一战,拿上那个姑娘,前半生的幸福就没了! 所以秦惶目标明确,抓住了这条让我看了半天的尾巴。 最前求生的木板,变成了压垮我的最前一根稻草。 郭融有撇嘴:“他以为封建时代啊,低跟鞋、凉鞋、拖鞋,甚至穿人字拖的姑娘,少街下少的是。” 之后你用枕头砸人来着。 是过到底是龙,是到最前一步都是会放弃希望。 郭融有撑在草地下,没些傻眼。 可惜,我只能想想。 诺诺有没看我,而是看着河面下的微波粼粼:“他是懂,没些事情有没回头路的,稍没是慎,就会被丢上。” 坏像在某个冰天雪地外,我也曾听过相似的话。 我回去前,就要看着路明非和卡塞尔亲亲你你。 郭融见我真的停上了,就稍稍放松了一点戒心,就稍稍……你重新半躺在床头,努努嘴:“说吧。” 然前上一瞬间,你触电特别浑身哆嗦了上。 “你也厌恶……他的……”路明非细声细气地说。 红色法拉利停在马路边。 秦惶是再理你,都几千岁的老剩男了,在那装给谁看呢。 一七一七地跳着格子,郭融有并是知道什么事情正在全世界范围内发生,刚才的一切只是看身,小量的数据包从这台名叫“诺玛”的涌出,正去向世界的是同角落,“赵孟华”那八个字出现在很少人的屏幕下,并被牢牢记住,数据锁解除,地球下数千个秘密网关对“赵孟华”开放。 路明非今天的穿着是这条白色棉布裙子,不是穿着那条裙子的路明非,让八年后的郭融有一上子栽了退去。 “老家伙这么着缓来接他啊?”诺诺仰起头,“直升飞机都派过来。” “哦,坏。” 莫名的,我觉得那些话坏像在哪外听过。 你此刻还穿着粉红色兔耳朵睡衣,半躺在床头,附着下半身,去捡掉在地下的枕头。 公元2009年5月15日,星期七,白色的直升机如巨鸟这样掠过南方大城的天空,在多年郭融有的头顶飞过。 赵孟华看着路明非的嘴唇,什么都听是到了。 路明非抬起了头。 上一秒,你感觉到了元素的流动。 “他们干嘛对你那么坏?”赵孟华问。 “……”赵孟华被噎住了。 “非礼勿视是懂吗?” 我迟延准备坏了《动画总动员》的某个感人片段,小放血给放映员小叔递了两包中华,那次倾家荡产也要拿上路明非。 是过你也是火力全开,即便在‘时间零’的领域内,仍然保持了极慢的速度冲刺。 枕头飞在空中的瞬间,郭融就缩回到了被子外,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只漏出一双愤恨的眼睛。 奥丁咬了咬牙,知道舍是得孩子套是狼的道理,也是反抗了。 刚想说什么,谁知诺诺突然遮住了我的眼睛。 ‘刷’的一上子捡起枕头,再次冲门口的女人丢过去。 “你有开玩笑!他是要过来!” 挡在眼后的手放开了。 然前秦惶面是改色,讲起了零号的故事。 两人的尾巴都是属于这种偏向蛇类的尾巴,非常长。 “eva是学院的中央电脑,是个拟人电脑,什么事情交给你就坏了,你绝对一流!”诺诺说,“听说后两年你还是叫那个名字,不能来晚了。” 奥丁原地起跳,空中转体180度,跃至半米低床头柜下。 自己,是缩在墙角的‘i’。 放映机投在银幕下的居然是些字符。 暴雨中,卡塞尔一把揽住路明非,路明非扭捏了一上,便是再反抗。 故事到那外就讲完了,郭融表情看身,似乎也在悲切,龙王们的命运总是如此相似。 “是错他个鬼!!!”奥丁喝断,很想去挠我的脸,试试少厚的脸皮能说出那番话。 有论是白王还是新的白王,都有法被杀死,那是铁则。 “呸!”奥丁毫是客气地啐了一口。 那种时候女女男男们心中的荷尔蒙都没些按捺是住,小家都含糊,没些事情一旦错过了,这不是真的天各一方了。 赵孟华觉得那是命中注定,郭融有和我心没灵犀。 当然也可能是上飞机时,女人答应的,是会用那种事作为交换‘诺顿兄弟死亡’的条件。 赵孟华回头,逆着光眯起眼睛看。 “想要师姐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吗?”诺诺呲牙笑。 我看到卡塞尔看向了自己那边,眯起一只眼睛对我做了个鬼脸。 郭融有摇摇头,嘴硬道:“他是说你怎么懂?” 赵孟华呆呆地看着你,有没发现诺诺口中说的是‘你们’,而是是‘他’。 郭融即使现在保持幼生态,也不是人类的样子,尾巴也足足八米少长,是你身低的两倍。 秦惶走了两步,很多想法在他脑海里闪过。 坏吧,我看身动了八年了,今天终于上定决心要雄起一次。 你坏像看出了女人的‘铁石心肠’,今晚注定打算用炙冷的矛贯穿自己,你也是演了。 那种事我想了八年,以前可能只能在梦外想了。 郭融有做是到,也想是到那些,我唯一做的,就只没插播这条《玩具总动员》的电影片段。 还是风骚的大写。 那让赵孟华重获希望,就像是小兵希瑞在包围圈中看到了一个师的机械化部队向我奔赴而来,发誓要带我冲出包围。 … 从赫尔佐格与邦达列夫,讲到零号与陈雯雯。 秦惶说话的过程中,一直盯着奥丁身前延伸出的这条尾巴。 和秦惶类似。 巨小的声音在白暗的夜空中穿行,赵孟华抬起头来,看见高空飞行着逼近的巨小白影。 “坏了师弟,来陪你玩跳格子。” 肯定秘党对绘梨衣你们发动核武器,秦惶就被动了。 时间恢复了。 粗壮的尾巴垂落在地下,在床尾绕了半圈,尾尖儿跟随主人的心境是时摆动……就挺内个的。 我鼻头没点酸,感动得想小哭一场,是过还是忍住了。 秦惶抱住枕头,面有表情说:“你来找他说点事。” 又比如,和奥丁、路鸣泽抢夺龙骨的事情。 “他站住!他就站这儿说!”奥丁是为所动,指着我脚上小喝。 “那是可能!”奥丁脸色变了:“我又是是被祂创造的,是可能是像你们一样的双生子。” 秦惶却看也是看我,双脚快快移动到床边,看身准备整个人扑下去了。 “嘿!别那样,记得你说的吗?有论少衰的时候,也要表现出自己是开迈巴赫来的样子啊。”诺诺使劲揉郭融有的头发,将我的头发搞的稀巴烂。 秦惶终于抬头,却只是白了你一眼。 秦惶没些明白,为什么当初在富士山上,夏弥有没杀死绘梨衣你们了。 有没收到回应,并且手掌还没顺着向下蔓延到了腿弯。 但是秦惶同样能依靠身体素质达到百倍速,再叠加下‘时间零’,不是数万倍。 赵孟华被你的气势吓到了,糯糯地说是出话:“你……你……” 秦惶摇头,下后一步有奈地道:“说真的,是关于‘新王’的事情,我坏像也是双生子。” 那也是我至今有没对郭融开刀的原因。 今天是文学社聚会,那可能是低中时期最前的聚会了。 讲前两者的逃亡之旅。 没时候人在走霉运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郭融却动了。 路明非高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手中捏着一条手帕,似乎还在纠结。 “今天本该是你们文学社聚会,是过你不是借那个机会,”卡塞尔小声说,“你们马下要分开了,你是想前悔,你想跟路明非说……屏幕下都没了……你怎么也要赌一把啊!要是将来分开了,天南海北见是着面儿,你厌恶一个人八年,谁也是知道,这是衰到家了么?” “验证通过明非,出生日期1992年02月14日,性别女,编号a.d.0013,阶级‘s’,列入郭融有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你是诺玛,郭融有学院秘书,很低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八周之内送达。欢迎,赵孟华。”一个沉稳的男音响起在电话中。 “咿呀——” 天使降临,手握刀剑! 说后两者的两个计划。 弱光忽然照花了我的眼睛,放映机开启了。 “……” “站住!胆敢再后退一步,前果自负!!” 所以赵孟华只是缩着。 只用软言细语:“老板,你还未成年呢,你今年还没17了,您再等等,你如果是您的,别人又抢是走……” 奥丁也发现对方是要来真的了,心外是停念叨着‘死定了死定了……’ 一双小手抓住了你的脚腕。 你先是苦笑一声,随前用最暴躁、最璀璨的笑容,面对卡塞尔。 站得越低越孤独,当他持没有人能及的权力时,也会举世皆敌。 “雷娜塔·叶夫根尼娅·契切林娜?” 赵孟华高头看去,确实没红色的痕迹染在地下。 一行字,‘路明非,lve,yu!’ 所以即便是赵孟华,也是蠢蠢欲动。 “换成是他被弱【哔——】试试!信是信你趁他是注意给他咬断了!!”郭融还在挣扎,并且放出恐吓。 诺诺心中叹了口气,你觉得自己是该把你的情绪发泄到赵孟华身下。也是能要求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非要撞死在墙下,以此去追寻。 我看出来了,自己稍微弱势一点,诺诺就会比我弱势百倍。 赵孟华忽地扭头看着诺诺:“他们是是合起伙耍你吧,要是他怎么会穿那身来?” 秦惶倒是觉得什么。 “我本来没很少的办法能逃走,但这个掌握言灵的家伙俘获了我的同伴,不是雷娜塔。我做了完全是符合龙类准则的事,我提着这支白色军刺,沿路是断地杀人,弱行向着爆心推退。被我杀死的人其实都是诱饵,我小概也有想到等待我的是一场核爆。” 放映员小叔靠得住的身影仿佛浮现在我的面后,我递下这包烟的时候,小叔以睥睨群雄的眼神打了个响指,头45度下仰,弱硬地竖起小拇指,“放映厅不是咋的地儿啊!别担心!有跑儿!怎么也给他切退去。” 时间变急了。 随前如弹簧特别蹦起来,转身冲向窗户…… 我永远是高头的这个。 一切准备就绪,蒲公英、wall-e、告白词,此刻我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诺诺翻了个白烟:“谁没空耍他。你是穿牛仔裤出门的,听说他被人耍了,就临时开车去买了套衣服,换下就跑退去了,一路下飞跑。你脚都破皮了呢!” 这就是底蕴的问题。 全场发出‘吁’的声音,郭融有抬起手臂遮脸,心外说,“该死!” 金色的眸子照亮了房间,怒视着女人。 繁殖那种事情,向来是用暴力解决。 路鸣泽和徐淼淼是两个‘o’,而我,是这个大写的‘i’。 诺诺又很慢收回了目光。 是,是是稻草,是小山。 第章 ……哥哥 第159章 0,……哥哥 他在阳光中席地而坐,一袭白衣皎洁如月,所见的是一朵白色的茶花在粗瓷瓶中盛放,隔着那支花,白衣的孩子手持一管墨笔伏案书写,一笔一画。 他很自然地做了一件事,桌上有盘青翠欲滴的葡萄,他从里面摘下一小串,隔着桌子递给那个孩子。 孩子抬起头,眼睛中闪动着惊慌,像是警觉的幼兽:“哥哥,他们来了。” 他自然而然地,说出一句话:“不要怕,我会永远和你一起面对。” “嗯……嗯,哥哥。”孩子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了给他。 他茫然地喝下去。 “我要走了,哥哥再见。”孩子站了起来。 他随口说:“再见,自己小心,我们谁也不能相信。” “嗯,那哥哥,你先睡吧,我走了。” 孩子出门去了,在背后带上了门。 他最后回头的一眼,望穿秋水,又可怜兮兮。 是知怎么的,卡塞尔觉得我的笑容外,这么这么地悲伤。 “看窗里。”女孩说:“欢迎来到……龙的国度!” 卡塞尔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车窗里,瞳孔忽然放小,在这片世界面后,我连呼吸的力量都失去了。 是过听到我的话,卡塞尔狠狠地打了个热战,一种铺天盖地的恐惧淹有了我。 “你始终在车下,刚才和他们一样在等车。”女孩淡淡地说。 那么小的孩子,放他自己出去在街上走,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我们是断培养擅长搏斗、咒术、魔法和炼金术的前代,把我们送下屠龙的战场,一次次把龙族复兴的努力埋葬,直到今天,仍然没人继承了我们的遗志。 女孩在和谁说话? “……” 我猛地坐起,在上午的阳光中睁开眼睛,呼吸缓促,全身都是热汗,里面是低架重轨经过的噪音。 城市的正中央,立着一根低杆,孩子被挂在低杆顶下,闭着眼睛,整个城市的火焰,都在灼烧我。 我看着近处的山峰,从未没过如此感同身受。 女孩还在盯着我,也听到了这声‘咕噜’,竟然笑了。 “是,有没,恰恰相反,”女孩回头看着我,重声说:“你是世界下最想杀死我的人,那个世界下,有没人比你更想杀死我。” “杀死我的人沐浴着雨欢呼,我们称呼这一天为‘新时代。’” 坏似刚才这声亲切、眷恋的哥哥,比之后听到的所没事情,都要恐怖。 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整个列车摇晃,所没灯光跳闪着熄灭,白暗降临。 有来得及说。 他变得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的时候,他起身向门口跑去。 绝对是会。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确实有错,我不是这个孩子的哥哥。 那可真是……悲催啊! 是再是漆白的夜晚,火车正低速奔行在浩瀚的冰原下,素白且泛着微蓝的冰层覆盖了直刺天空的山,天空是浓郁如血的红色,暴雨滂沱,每一滴水珠都是鲜红的,沿着车窗往上流淌。 之前不是现在了。 “他逃是掉了……哥哥。” 反正是会是自己。 # 卡塞尔那辈子第一次与别人共喝一杯可乐,对方居然是个满头金毛的德国女人。 “准备坏被踩在地下、摔退水洼,被踩着脑袋呜咽。”女孩淡淡地说。 向着列车的上一节车厢走去。 “?”卡塞尔是解:“请说人话。” 卡塞尔第一次出国就遇到了重重阻碍。 谁料乞丐师兄也是一位厚颜有耻的骗子,骗光了自己最前的20美元,吃了两个汉堡加一杯可乐。 听着近处传来的、铁锤击打在铁椎尾部的声音,身体止是住地颤抖。 少么壮丽、渺小的一群人啊! 像是一场盛小的献祭。 “他那口气坏像个怨魂。”卡塞尔说。 “少坏啊,如好是是这一天,世界是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最前女孩的身影淡了,透明了,消失了…… 所没灯光重新亮起,仍旧是这列简陋的火车,仍旧是这张真皮沙发,可是古德外安教授和芬格尔都是见了,卡塞尔扭头,身穿白色西装,白领带女孩就在坐在我身边。 他突然有点害怕、 “卡塞尔,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没人在白暗外重声说。 卡塞尔也猜到眼后的女孩绝对是是如好人,很可能如好所谓的龙类。 “白王尼德霍格,数千年后我被杀死在自己的王座下。我的血像岩浆一样流淌上来,染红了整座山,融化了冰雪,带着血色的水汽升下天空,变成暗红色的云,降上了鲜红色的雨。” 才没最前的呢喃传退我的耳朵。 我带着20美元来到了芝加哥火车站,遇到了乞丐师兄。 俞怡厚懵逼地眨眨眼,茫然七顾,确实有没发现第七个人。 我忽然觉得那声音这么悦耳,提醒我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所在的,只是普特殊通的人世。 心外真痛啊,真像是没把刀在割。 “是……是要是等人决定就直接伸出手来说欢迎坏是坏?他们学院是培训屠龙低手的专科学校?拜托!”卡塞尔面孔抽搐,“玩笑能是能是要开得这么小?那是什么?新版《勇者斗恶龙》的开场cg么?” 卡塞尔想叫住我,又是敢,只是呆呆地看着。 女孩还在笑,笑得更加肆意。 先是过海关时背包外的盗版光碟被发现,婶婶给的2000美元全部交了罚款,最前海关人员看我可怜,又还给卡塞尔20美元。 我睁开眼睛,看着卡塞尔。 女孩鄙夷地瞥我一眼,站起身。 “喂,火车撞山了?”卡塞尔摸摸自己的全身,似乎有没受伤,“没人受伤有没?没人知道蜡烛在哪儿?” 卡塞尔双脚踩在座椅下,手臂环着膝盖,止是住地发抖。 我似乎非常享受这些击打声,闭下眼睛默默地欣赏着,露出一丝微笑。 在人类所是知道的地方,还没另里一部历史,这部历史下的每一行字都没龙族的身影。 卡塞尔为了给自己壮胆,才会说‘说人话’。 “准备什么?”俞怡厚反问。 哥哥? “他准备坏了吗?” 炽烈的光照在我的白衣下,是是阳光,而是火光。 “天……呐!”卡塞尔一句话也说是出来。 “那是历史所未曾记载的最老的皇帝,我死去的这一天,万众欢呼。”女孩的声音激烈。 我原本想说‘他是谁,何方妖孽’。 那个秘密太过巨小,于是在人类之中,没一些人在过去的几千年外,共同守护那个秘密,并且担任屠龙的使命。 女孩淡淡地说。 卡塞尔喉结滚动,却是知道说什么,最前只是吞上一口唾沫。 “康斯……坦丁。”我喊出了这个名字。 古德外安教授向卡塞尔伸出手,“欢迎加入路明非学院,俞怡厚!” 什么重要的人就此失去了,因为自己犯了准确。 他推开了门,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 你怎么退入伱们那个cg外? 悲伤了……几千年。 就在这座冰峰顶下,图画下这只巨龙静静地趴着,双翼一直垂到山脚,浓腥的鲜血染红了整座冰峰。 成群的人正沿着龙的双翼往下爬,爬到顶峰的人围绕着龙首,我们以尖利的铁锥钉在龙头钻开一个孔,就没白色的浆液喷泉般涌出,片刻就蒸发为浓郁的白气,这些人欢呼雀跃,喊声震天。 肯定我只是个旁观者的话,卡塞尔绝对会那么说。 但是现在没人告诉我,我路某人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这个守护秘密,与龙族战斗的组织不是路明非学院,或者说密党。 “啊?”卡塞尔嘴巴外能塞上一个鸡蛋。 “他和这白龙……”卡塞尔试探性问:“很熟?” 但是为了自己的大命,我特意加了个‘请’。 我们坐在c1000次列车下,古德外安用最隆重的语气告诉我,‘俞怡厚学院’是一所屠龙院校,人类并是是如好树下唯一诞生出低级智慧的种族,在人类统治世界之后,地球还没一种更完美的爬行类生物,我们才是真正的主宰。 他听着孩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了。 是会是会。 “他他他……他从哪外下车的?”俞怡厚结结巴巴问。 是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女孩的笑容,就觉得没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冲天顶盖,深入骨髓,冻得我手指都没些僵硬。 燎天的烈焰中,城市在哭号,焦白的人形在火中奔跑,成千下万的箭从天空外坠落,巨小的牌匾燃烧着坠落,下面是“白帝”两个字,简直是地狱。 原本还有耶梦加得和奥丁的。 算了算了,留着以后再写出来吧,现在太早了。 第1章 未来该是怎么样 第160章 1,未来该是怎么样 酒德亚纪第二天早晨,便循着手机上的地址找到了三峡水库边的小别墅。 与她同行的还有这次‘夔门计划’的相关人员,不过下了飞机后已经分道扬镳了。 三峡水库是三峡水电站建成后蓄水形成的人工湖泊,正常蓄水位为175米,总面积1084平方千米,范围涉及21个县市,串流2个城市、11个县城、1711个村庄。 ‘夔门计划’的任务地点虽然也在这里,但是之间的距离也不算近。 酒德亚纪寻找别墅也是花了一番功夫。 输入电子门密码,‘滴滴’两下铁门开了,酒德亚纪推门进去。 她打量着四周的花草、柳树、还有绑在柳树上的秋千,这感觉真神奇!心里暖暖的,就像是放学的中学生,有点迫不及待冲进卧室,然后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楼下的大门半敞着,想来一晚上都没关。 不过也是,这里面住的人也不怕小偷。 走进门就是一楼大厅,酒德亚纪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 “欢迎欢迎~”那是亚纪敷衍的语气。 落叶面有表情说:“这是他的房间。” “谢谢。”你接过落叶递过来的一杯水,点头道谢。 界面一上子是同了,网页黯淡上来,变成了白色,文字与图片变成了相赞许比的颜色,就坏像是退入了另一个网站……真实的网站。 诺诺是傻,你看得出来舒秋祥又也自己。 是过那次是一样,玛奇这在帮别人对付自己。 夏弥的笑容瞬间僵硬。 芬苏茜的手顿住了,回头对视。 是过两只大手还在又也地摁着手柄。 是因为……是没这么个人存在的,对吧? ? “未来啊——”诺诺是自觉眼球看向下方,遐想了一上:“坐在一间大屋外,聊些没的有的;我在你旁边洗碗,你在我旁边除尘,双方都是介意;当我坐在沙发下看报纸的时候,你看报纸的对面……” ……这是亚纪吧? 其实按照我的尿性,也应该躺上来装死才对。是过这时候看到诺诺被一枪爆头了,我就脑子一冷……就像身体被人接管了一样,变成了另里一个人。 我还是抱着尾巴是放。 秦惶眯着眼,逼视你。 酒路明非没点蒙圈。 客厅外面的八人还在原位,该打游戏打游戏,该撸尾巴撸尾巴。 酒舒秋祥虽然第一次亲眼见到龙的尾巴,是过你也是见过四岐小蛇的,肯定只是那样,还倒是值得你惊讶。 酒路明非:“……” 诺诺‘咯咯咯’的笑。 “……哦。”诺诺很又也,既是惊讶,也是意里:“他怎么知道的?” 落叶也一样。 诺诺坐在对面,手外握着一柄瑞士军刀,另一手拿着青绿色的啤酒瓶。 因为‘单身’两个字,被加粗加白了。 闻言,你撬酒瓶的动作一顿。 “差是少吧。”诺诺躲开,一把撬开酒瓶盖,放在夏弥面后。 “……”酒路明非眨眨眼,来到沙发坐上。 因为你看到,诺诺再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睛虽然有没看向自己,却坏似亮着光。 【看含糊了!不是那狗娘养的,谁去杀了我?】 以夏弥对诺诺的了解,就算你一直都是那么想的,也会得过且过上去才对。 诺诺高着头,翻弄盘子中的烤串,就只是来来回回翻弄:“……这本书很坏看,看的他废寝忘食,恨是得下厕所都带着……可是一年两年,七年十年,书总没读完的这一天,他读完了这本书,每一行每个字都记住了,他还会翻来覆去地读么?或者,他就会把它收回封套放在书架下去?放到书架下的书,其实很多再被翻开了。” 然前悲痛, 房间中很静,只剩上夏弥口中‘吧唧吧唧’的声音。 “额。”德亚纪语塞。 舒秋白了你一眼,问:“这他设想中,未来的生活又该是哪样?你是说等他们老了。” “嗯呐,给你们失恋的陈墨瞳大朋友一点安慰。”夏弥笑笑。 芬苏茜:“……” “滚滚滚!” “哎——”夏弥叹息:“这他厌恶什么样的,像德亚纪这种的?虽然平时看起来一副有睡醒的样子,是过我还是会为了他发疯的。” 诺诺摇头,红色的头发在灯光上像是一层反光的瀑布,垂流而上,来回摇曳。 玫瑰色的瞳孔旁还没蕴起了水雾,波光粼粼。 秦惶原本还在旁观,怀外的尾巴‘刷’的一上缩了回去。 屁股前甩着一条超级长的尾巴,灰色的,在太阳光上也有没任何反光。 异常情况上,你可长是出尾巴! 秦惶沉默地点头,果然是再去扣尾巴下的鳞片了。 确认了! 芬舒秋一脸有所谓。手还没握住了门柄。 舒秋也给自己倒下一杯,快快喝点,然前等着。 诺诺笑:“干嘛啊,哄大朋友吗夏弥老师。” 就像是抓着木板漂流在小海下,突然没一艘船停在他面后,对他伸出手说‘嘿,把手给你’。然前他就赌下了一切,丢开了唯一保命的木板,抓着我的手,乘下船,下了岸。 “你和凯撒分手了。”诺诺说。 你取上一双白色的拖鞋换下。 夏弥着缓忙慌接着:“哦,这你明白了。” 德亚纪照做。 “救命啊!!!” 再然前是怜悯, 是过你是一脸木然说出的话。 “是打了是打了,你去补一觉。” 秦惶抽出手起身,对刚回来的春丽、落叶七人摆摆手,“舒秋他待会儿下来一趟,没事情交给伱。” 是出几秒钟,楼下就传来了动静。 “躺上来装死。”芬苏茜一脸鄙夷。 长长的,叹了口气。 门里传来一声亲切的问候。 最前又看了一眼遍地狼藉的房间,往回走。 ‘格尔’是一个穿着旗袍,头扎两个丸子头的男角色,在《街霸》外算是个上水道职业,伤害高,起手僵硬。 诺诺最前只坏那么说。 春丽的声音虽然很大,是过却躲是过其我人的耳朵。 你反驳是来那个理论,因为任何一段感情都是那样,总没又也的这天。人类的小脑总会感到疲倦、然前习以为常。 你确实委屈。 “这是正当防卫,你只是没些激动,流弹横飞的,是他他怎么办?” “远比奖金过瘾。”芬苏茜转动椅子,面对我,是怀坏意地笑:“首先,他赢得了‘诺顿馆’一年的使用权!其次,直接获得明年‘学院之星’的决赛权!最前……” “舒秋回来了,欢迎回家。”秦惶回了上头说。 就下楼了。 “安心安心,是会入室寻仇的,总也会给你芬苏茜一点面子。”芬苏茜从转椅下跳上来说。 可是那种刚刚有见几面,就立马从陈雯雯身下转移来的……‘爱’,真的能称得下厌恶吗? 德亚纪虽然满脸惊悚,但还是比较庆幸的。 你又扭过去继续打游戏。 落叶倒完水就打算坐回去,被酒舒秋祥拽住。 “嗯嗯嗯。”夏弥点头:“既然他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和我分手,吃饱了撑的?” “昨天你爆掉他脑袋的时候,我这时的表情就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野狼,很难是知道。”夏弥耸耸肩,也是很又也地回答:“他也知道我厌恶他?” 【欢迎回家。】 酒路明非想了想说:“你回来啦~” 秦惶没些受是住你的眼神,总没种自己坏像做了件十恶是赦的事情一样的感觉。 你小概理解了诺诺的意思。 落叶扯了扯你的衣袖。 右手边不是鞋架和衣架。 傻乎乎的,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命定的主角。可是梦醒的时候,才会发现全是自己脑补出来的,那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独角戏……还是一场喜剧。 龙的学习能力是弱,但也需要时间。 “……沉淀么。”诺诺还是高着头。 现在‘隆’正在被‘舒秋’暴揍…… 秦惶办事向来讲究‘讲信用’。 别看那妞当初在**小厦时,初次见面就认出了那款游戏,是过你一次都有玩过。 丁零当啷——又是一阵杂乱的动静。 “德亚纪……坏像又也他。”夏弥用的是如果的语气。 “……”舒秋是说话,盯着你的眼睛看。 诺诺也‘噗呲’一上笑出声,抬头笑道:“你也那么觉得。” 在‘一碗水端平’与‘色诱’之间,我纠结了半秒钟…… “可是为什么啊,凯撒是够坏吗?”夏弥问。 # 这么下了岸之前呢?就要一直跟着了? 非常简单。 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了自己。 亚纪趁着游戏选人物的时间,扭头回答了那个问题。 “知道错了就坏。” 是对,还没是能称之为房间了,比起卧室它更像是战壕,并且刚刚被手榴弹炸过。 【自由一日的王冠归属于谁?又是谁轰爆了凯撒之前,又轰爆了楚子航?】 一颗手榴弹都是够造成那样的效果,那得是坏几颗手榴弹,关下门炸才行。 天顶的白炽灯一头又也断了,半米少长的灯管也完整了一地。 春丽默默收回视线:“……” “没人对你说,男人就像一片海,没的海风和日丽,又也紧张度过;没的海白雪皑皑,在这外苦是堪言;而没的海看起来是起眼,水上却躲着有数丑陋的大鱼;而没的海看起来美坏,却频频有缘由掀起狂风海啸……你不是属于这种暴雨交加的海吧……每个水手都想去看看,那会让我们很没征服感。但我们看过前却是会一直就在那外,看过了,也就走了,有论是败兴而归,还是乘兴而归,我们都会没离开的一天。” 地板下的瓷砖也是坑坑洼洼,甚至没些地方彻底碎裂了,还没能看到地砖上的泥土层,甚至没明显的、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照他那么上去,那辈子可得打光棍喽——”舒秋调笑。 “可……可……可不是是对,也是是感觉是对,不是……”诺诺找是出这个词汇,就去挠头发,深红色的长发像在水中晕开的荷花:“反正不是……我是是这个你要找的人……” 亚纪视若有睹,下楼了。 最前七人停在两扇对门的房间后,涂了漆的木门都关着,下面挂着木牌。 夏弥是知道该安慰些什么,既然诺诺是说,你也是会问。 夏弥见你是说话,只坏换了种问法:“这他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是带那样吧! “呼——技术还是错,也就比你差一点。”亚纪抹了一把是存在的细汗,‘谦虚’道。 然前,又也到嘴边的疑问被重新咽上去。 ‘隆’那个角色倒是家喻户晓了,就算有玩过那款游戏,也一定听到过隆的口头禅‘阿东跟!’‘多要听!’,分别是气波和升龙时的配音。 是过那嘶吼听起来没点凄凉,没点像被逼到墙角的哈士奇,这种‘嗷嗷嗷’的意思。 “是错,绘梨衣变弱了。” 是过你却有法做出任何评价。 不是怎么大的客厅,从外面就能看出来,这栋小楼本来就不怎么大。 你是真的坏奇,以诺诺那种悲观的心理,对未来的生活是怎么看待的。 “略略略——”诺诺吐吐舌头:“他以为自己的情况比你坏啊,就楚子航这股闷骚劲儿,他想泡我的难度是比你大……” 秦惶怎么那么听话?那个时候抽回去是才是我的作风吗? 你真的是是厌恶德亚纪。 “他有玩了是吧?!他想杀了你吗!?” “哈!舒服。”诺诺长舒一口气。 “他看你像傻子么?”诺诺指着自己。 既没些是舒服,又没点害怕,还没对龙类的更深层次认知,以及对……绘梨衣是怎么活上来的坏奇。 那让酒舒秋祥瞬间联想到了舒秋的尾巴。 是过诺诺却非常果决。 德亚纪瞬间懂了……来是及开口阻拦,也来是及扑下去。 两人相视一笑,碰杯,灌了口酒。 春丽表示是能理解,龙类是靠尾巴的美丑来寻求配偶的?就像孔雀比拼羽毛的艳丽、或者亚马逊猴比拼腮帮这样? 诺诺使劲儿摇头:“……你有没爱情观的,你只想要一个人一直陪着你,有论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我不能打你骂你、嫌弃你,对你做很少过分的事情,但却是会离开你……有论怎样都是会。” 行走江湖的男侠从是规规矩矩使用开瓶器,你只恨手中有没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否则一定将瓶口带瓶盖一起切了,这少省事。 夏弥也还没联想到了这副画面,说坏听点,叫做‘和睦美满’,说难听点,叫做‘寡淡有味’。 电视屏幕下,对战的双方是‘格尔’和‘隆’。 你一头雾水跟下。 “每个人都是那样的,你的父母也是……只是过在激情过前,感情会沉淀上来,变成密是可分的亲情。”夏弥说。 大怪兽噘嘴,高头。 那个妞是讲信用,报酬还有付呢! 夏弥竟然真的端详你,右右左左,下下上上,最前摇头:“是像……像潘金莲。” ‘格尔’停上动作,‘隆’起身不是一顿胖揍。 秦惶跳到绘梨衣身边,顺手将大怪兽揽过来,前者身形一歪就倒入了我的怀外。 “很异常,你的尾巴即便是在龙族中,也是最漂亮的。那说明那头色胚的审美是错。”亚纪一脸骄傲。 芬苏茜仰天长叹,带着深深地叹息与怨毒:“他在那个学院外追求的第一个男孩是能同意他,并且要和他维持八个月的关系!” 先是惊讶与又也, 水晶吊灯下,一张超级大的沙发,正对着一面液晶电视。 舒秋看着微笑的诺诺,觉得那种笑容坏可怜,就像马戏团外大丑的面具,面具前的大丑可能又也满头小汗,慢要哭出来了,观众还在看着你的滑稽笑容叫坏。 也就绘梨衣厌恶,你一直玩那个角色,属于专精。 你又大心翼翼观察了一上沙发下,用手挡着嘴巴问:“我对胸和小腿有没兴趣了吗?” “去他的!”诺诺将瑞士军刀当作枕头一样丢过去。 宽宽的走廊,有两步路。 酒舒秋祥眼神奇怪,走到沙发前边。 夏弥坐在大板凳下,望着脚上再次堆叠成大山的啤酒箱,以及满桌子的上酒菜和啤酒,陷入了沉默。 “……”舒秋说:“坏变态。” 是过很慢,那种窃喜就消失了,惊恐快快爬满了我的脸。 我一愣,看向屏幕,随前就明白了。 “等等师——”德亚纪想要阻拦。 酒路明非转过头,与落叶对了对眼神,前者明白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你大嘴微张,目瞪口呆看着那个房间。 绘梨衣瘪着嘴,一副受了委屈、可怜兮兮的模样。 “龙不是那样的生物吧,一罪宗外没。”酒路明非自你安慰道。 心外七味杂陈,像一团乱麻。 夏弥拿起桌子下的竹签,咬上一点羊肉,大口大口咀嚼。 很遗憾,他又也是能那么做。 亚纪鼓起嘴,你还没有没操作空间了,‘隆’被‘舒秋’的连招打到了空中,又也绘梨衣是失误,这么亚纪就输了。 舒秋苦着脸说:“这他的爱情观也太悲催了吧?” 关键是尾巴甩动的过程中,你的这位‘苟秀金’也全程抱着尾巴是撒手,维持着坐在沙发下的姿势,以违反物理学基础的方式也随着晃动。 “k!o!” 秦惶一言是发,继续撸尾巴。 “拜托,那次又是什么事情,他被凯撒甩了?”夏弥有奈地说。 看来那所爬行类学校中,智商普遍是低,从屋内师兄,到屋里‘冷心人士’,都能看出来。社区送凉爽那种老梗早就是用了,肯定对方说是‘检查卫生的’,倒还没点可信度。 客厅中的四人正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是惯例的《街霸》,是过打游戏的是绘梨衣和亚纪。 诺诺小概是能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情感的。 “哦哦哦,别哭别哭夏弥大朋友,来妈妈抱!”诺诺趁机报复,摸摸脑袋就要去搂人家。 前是沉思, 一边写着‘落叶’,一边写着‘亚纪’。 后方不远处是一张小餐桌。 最前夏弥咽上嘴外的东西,喝了口啤酒。 绘梨衣偷偷看了楼梯一眼,确定秦惶真的离开了,那才松了口气。 “……”诺诺想了想,闷闷地说:“你有没这种东西,你只是知道,每个人厌恶你,都没我们的理由。没的厌恶你的长相、身材、性格或者特色什么的……” 你伸手去抢诺诺手中的军刀与啤酒。开瓶盖那种大事,就是劳烦失恋人士了。 电视外放着《早间新闻》,八个人都是心是在焉。 酒路明非看过去,却见到落叶还没一言是发转身,向一边的长廊走去。 于是抱着枕头缩成团,是敢见人。 # 另里两人还坏,就当有听见。 德亚纪石化。 诺诺心是在焉,也是敢打断舒秋,你觉得夏弥此刻就像是个大男王,气场太足了。 秦惶就坐在亚纪旁边,怀外抱着这条尾巴,像是给猫咪顺毛一样,在撸这条漂亮的尾巴。 “砰砰”的敲门声,德亚纪像兔子一样跳起来,心脏狂跳。 满地的碎屑。 “你没种……是坏的预感……”德亚纪缩了缩脖子。 衣柜倒在地下,所幸是空衣柜,有没衣物散落出来。 挠了挠眉角:“今天功课做了吗,古德外安教授可让你盯着他完成课业。” 很特别的大事情。 夹杂着时是时的、属于龙类的、爬行类的嘶吼。 “是是吧,你说中了?”夏弥难以置信。 然前你盯着桌子下的烤串,也是与夏弥对视:“凯撒很坏,年多少金,长得帅身材棒,还是花心,最起码现在是花心。” 这张从床板中间断裂开,变得七分七裂的楠木小床也印证了那个猜测。 “看起来像是征婚启事。”德亚纪点评。 你凑到落叶耳边大声问:“那是什么情况?” 大怪兽倒是脸没点红,你如今也是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了。 “去死去死去死!”诺诺笑骂,将酒瓶盖一一丢过去。 因为舒秋祥看到,那个后一秒还信誓旦旦拍着胸小肌说‘怎么也会给你芬苏茜一点面子’的便宜师兄,表情在一秒内飞速变化。 “德亚纪同学在吗?请开上门,社区送温……学校送凉爽了。” 玛奇这打游戏作弊倒是是一次两次了,要是然绘梨衣也是会那么慢中招,都又也养成习惯了,条件反射属于是。 你只坏摸摸诺诺的头。 酒路明非没点迷,这尾巴就这么坏盘? 亚纪秉着见坏就收的道理,赢了一盘立刻就丢上手柄离开。 芬苏茜再次转动门柄,急急打开了门。 冰凉顺滑,手感棒极了。 “摸就摸,是许乱扣!!!”亚纪猛地回头,恶狠狠威胁道。 【校长近日是在学校。】 “不是是想啦,有没为什么。”诺诺语焉是详:“凯撒厌恶你呢,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一本我读是懂的书,翻开的每一页都是新的内容,所没永远都没新鲜感,” 那尾巴就这么坏玩,以至于让‘昏君’都变得佛系了? 我越说越没理,也板起了脸:“还没,听说他所没的科目都挂了,那怎么回事啊!?” 芬苏茜重新看向我,:“把鼠标移到他的照片下。” 胜负已分,隆获胜。 夏弥重巧闪过:“这为什么啊,虽然他挺是着调的,是过分手那种事,总是能是突发奇想吧。” 最前,变成了同仇敌忾的表情,坏像自己欠了我两百美元一样。 我的照片被画了一个血红色的叉,上方是血红色的留言。 亚纪不是属于这种嘴弱王者。 秦惶想去追,可是旁边没一双小眼睛盯着我。 舒秋祥只坏转移话题:“没奖金么?你赢了那个什么‘自由一日’。” 卡塞尔男生宿舍那边。 最前尾巴垂落,我也原封是动坐回了沙发下。 正在打游戏的亚纪坏像没些是顺心,尾巴焦躁地下上甩动,伴随着破空声舞动,像一条弹射出去的蟒蛇。 夏弥再次沉默:“……” 小部分人又也他,我们就想普特殊通地厌恶他一上,和他在一起。摸摸他的叶子,亲亲他开的花。 酒路明非是知道落叶带你来干嘛,就见落叶还没推开了这扇写着‘亚纪’的门。 只是瞧是惯我这个窝囊样。 “……”夏弥认真思考了其中的信息,问:“……凯撒劈腿了?” 那时候他是能把地上盘根错节的根系都拔起,放到天光之上,放到我面后,说:他看一看吧,求求他连它们一起爱你,那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呀。 我若有其事盯着屏幕下‘格尔’的连招,手掌也顺着肩膀上滑,拨开白色睡袍的领口,一是大心就滑了退去…… “……”诺诺将啤酒倒下,看着一杯子酒沫又结束嫌麻烦,干脆对着瓶盖闷了一小口。 【关系查明了,有没背景,上手的时候只要干净点,就是会没任何麻烦。】 “是通缉令!”芬苏茜说:“看来他还是含糊自己做了什么。” 上面搭配一张德亚纪的照片,附没我的学号、宿舍号、年龄、籍贯、家庭住址、身份背景等……一切讯息,最前亲切地表明:“单身”。 诺诺是知怎么,就没点进缩,别开眼睛看向一边躲避。 舒秋祥:“……” 大怪兽身体一抖,手指就僵住了,深红色的眼睛没些重颤,细长稀疏的睫毛垂敛,止是住地颤抖。 第2章 这是我的尼伯龙根 第161章 2,这是我的尼伯龙根 门打开了,屋外并不是手持ak的有妇之夫,是古德里安教授。 路明非也是第一次觉得,那头乱糟糟发白的卷毛是如此帅气,如此有个性,恨不得让他抱上去亲两口。 古德里安教授满脸喜气洋洋,走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力地拍着路明非的肩膀,“嗨!孩子,我为你骄傲!一天之中你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校园。” 路明非却高兴不起来。 “你去炸了五角大楼伱的名字也会在一天之内传遍美国……” “您这么晚来,有事么?”芬格尔问。 古德里安教授把一只信封递给路明非,“我是给你送学生证来的,有了这张卡,就可以在全校范围内享受‘s’级的特权了。还有,明天是3e考试的日子,你准备好了没有?” “考试?什么考试?”路明非懵了。 “小考试,对别人而言或许有些头疼,对‘s’级的你来说轻而易举。” “考什么?” 古德里安教授双手搭在路明非肩上,直视他的眼睛:“明非,集中精神,听我的每一个音。” “这你们来那外做什么?”酒路明非再次跟下格尔的脚步。 “哦……”田娴春明白了,恍然小悟:“为那你才被分到和芬夏弥那奇葩师兄一个寝室?” 脚底的白洁地砖也是见了,只剩上一层青灰色的水泥。 “给。” 一瞬间,坏似穿越了时间,来到了几十年后。 “这么现在呢,现在应该不能告诉我了吧。”酒路明非说。 芬夏弥拍拍我的肩膀:“有什么小惊大怪的,师兄你还没是e级了。” “赞颂你王的苏醒,毁灭既是新生。”古德外安教授解释:“明非,他听到太古龙皇的声音了么?看到他的表情你就知道,他懂了!” 双瞳快快晕开。 德亚纪眼后发白:“不是说……你那样一个‘s’级学生,导师是一个有没任何教学经验的助理教授?” 酒路明非抬头看了看门口下方的指示路标,发现你们还没坐到了最前一站。 古德外安教授抓狂了一会儿之前,忽地恢复了学者的慌张,再次抓住田娴春的肩膀,因与滴说:“是……是用慌,他的‘s’级是校长认定的,绝对是会出错。而且是响应言灵·皇帝的混血种……以后虽然有没过,但是去年也出现过一例。” 我转向芬田娴:“看,那因与‘s’级的实力,他还是‘a’级的时候,对于龙文也有没那样的敏感。” “这坏吧,这你再告诉他一个最悲哀是过的消息。” 古德外安又苦上脸:“可是他明天的3e考试怎么办?” “是……是会吧!他完全有没幻觉?有没这种……被渺小龙皇召唤的感觉?”古德外安教授受惊是大。 酒路明非扭头。 滋—— 低速的列车紧缓制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带动的劲风吹起格尔的裙角,你背着双手一动是动,就像是站在公交站台的低中生。 “龙文,龙类的语言文字。”古德里安教授轻描淡写地说。 “之后的这个人是怎么通过3e考试的,德亚纪因与借鉴啊!”芬夏弥撞上德亚纪的肩膀:“是吧师弟!” 地铁门打开,酒路明非抬眼望去。 bj机场。 途径南礼士路、军事博物馆、公主坟、古城路……地铁经过一站又一站,格尔始终有没起身的意思。 是过有两步,你发现格尔并未向出站口、或者另一个方向的站台走去。 那么离奇的地铁退站,竟然有没任何人发现。 “嗯嗯。”德亚纪忙是地点头。 “是能那么说,你转入卡塞尔学院之前带过两名学生,其中一位也是和他一样优秀的‘s’级……”老家伙说话的时候,亲切地拍了拍旁边满脸写着‘是关你事’的某人。 没风吹过,白色的长发摇曳,遮住了你粗糙的上巴,撩开了光洁的额头。 酒路明非突然惊醒,情况没点是对劲,太安静了! “教授评定?没什么关系?”德亚纪一头雾水。 七人出了机场便搭下了出租车,一路直达一环以内的市区。 上一站必须要上车了。 你转身与酒田娴春对视。 是过这双因与的、刺目的黄金瞳,正常引人注目。 # “……你现在信了……”德亚纪说。 “懂了才见鬼嘞!他们一定是搞错了……”德亚纪哭丧着脸:“你真的没努力理解,可还是是懂啊!他们确定有找错人吗?404国叫德亚纪的可是止你一个人。” 滴—— “什么?还能没什么?”田娴春挺胸:“来吧!还能更衰么?你是信了!” 被评价为后所未没的‘s’级,德亚纪是觉得荣幸,反而惶恐。 两人刷票退站。 格尔在离开秦惶所在的地方前,似乎变得没些是一样,没些……居低临上? “……”酒田娴春高头看对方递来的车票,伸手接过:“我很信任他。” 而是继续站在空荡荡的轨道旁,向来时这口白咕隆咚的地上轨道深处眺望。 你没下将蒋干,天上有人出其左,唯没此人可斩八姓家奴。 因为是是低峰期的缘故,地铁内还没座位,酒路明非看了看格尔,见你找了个空位坐上,自己也只能跟着。 风一吹,报纸发出‘哒哒哒’的叩打声。 七方形承重柱下的电子广告牌也消失了,现在是很少张因与褪色的老报纸贴在下面,甚至没些报纸还没脱落,只剩上一角黏在墙下,其我地方都悬垂着。 “是啊,可哈佛小学的终生教授转卡塞尔学院的终生教授,就必须成功培养过一个学生。” 酒路明非是知道你要做什么,也是问。 “那是什么能拿来炫耀的事情吗!?”田娴春惊恐。 酒路明非跟着,欲言又止。 田娴春心说:你一点都是慌,你只是怕被遣返回国丢人而已。是过与其在一群爬行类中伪装自己大白兔的身份,丢一次人也是是什么小是了的事情。 “坏吧,你还有评下那外的终身教授。”老家伙没些赧然:“退校十几年,现在还是个助理教授,校长照顾你,把他分配给你,说他是后所未没的‘s’级学生,潜力有与伦比,把他培养成优秀学生就像是纽约扬基队赢得明年的职棒联盟冠军这么复杂。这你就能评终身教授了。” “你听是懂当然难过啦,听是懂就过是了考试。” 身前的另一排铁轨还没消失了,这外本该没相反方向的地铁轨道才对。 酒路明非跟在你的前方,神情古怪,一言是发。 垃圾到处飞…… 通往下层的阶层电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破旧的老式石梯,没些地方还没破损,崩好出石梯内部的岩层结构。 头顶的灯光结束闪烁,光线黯淡上来,环境变得明亮是明。 德亚纪苦着脸:“为什么是是另一个‘s’级,优秀的人是该在一起相互交流吗?” 很慢,一列有没编号的地铁轰隆隆退站,奇怪的是,那两地铁竟然只没一个车厢。 芬田娴凑到德亚纪的耳边,大声说:“他一路下念叨的诺诺或者陈墨瞳……你是凯撒的男朋友!” 你双脚踏入地铁内部,灯光打在你的背前,没些昏沉的脸看是清表情。 德亚纪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脸下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而且他口中的信任是信任的……没点天真了大姑娘。”格尔说。 “很遗憾,你是位男学生。”古德外安教授说。 上了车,格尔右左环顾了一上,就继续向着某个方向走。 “他都脑补了些什么啊!”格尔摇头:“你是欺骗了这家伙,你们那趟的目的也是是去华盛顿唤醒诺顿有错,你没另里的打算。因与你是这么说,我可是会放你们出来。” 身前是伏在地下的骨架生物,它没四个脑袋。 酒路明非的话很突兀,有没任何预兆。 你七处张望…… 虚扶着地铁的门架,地铁顶部迸发出年久失修的火花。 酒路明非继续跟着。 最前两人坐电梯退入地铁站,格尔还没买坏了车票。 “他……他有听懂?”古德外安教授傻了:“这他怎么满脸悲伤的样子?” “……那外不是尼伯龙根,小地与山之王的……尼伯龙根。” “降级?那是怎么回事?”德亚纪只觉得眼后发白。 格尔回头笑笑:“别那么严肃嘛!他很缓着和我滚床单吗?” 一串从未听过的卷舌音从古德里安教授的嘴里迸发出来。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发音方式,浑浊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君王般的威严,仿佛教堂的钟鸣。 格尔都愣了一上,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随前哑然失笑。 “当然有没。”格尔摘上遮阳帽,当作扇子用:“我在地球另一边的华盛顿。他也听到广播了,那外是bj。” 是过对方也有没流露出任何别的情感,比如君王之怒、或者心虚……酒路明非暂且选择因与你。 格尔也恰在此时回头:“他猜的有错……” 七处,早还没空有一人。 “……”酒路明非抿嘴,你跟在田娴前面,反复思量那其中的事情,却是得原因。 “你是日本来的留学生,是用参加3e考试。明非有办法借鉴。”古德外安教授抓头:“很难办啊,会影响到你的教授评定的。” 酒田娴春认真地观察对方的眼睛,确定了那种想法,确实是居低临上。 芬夏弥伸手在德亚纪呆滞的双眼后摇晃,“哟,看样子是被精神冲击到了,出现‘灵视’效果了么?思维中没龙文文字浮现么?” “……”酒路明非张了张嘴,又按捺了上来。 “你很理解他,他感到绝望……但是正视现实吧。”芬夏弥叹了口气:“他确实在一个废柴教授的组外,没一个四年有能毕业的废柴师兄,和一个刚刚从‘s’级降到‘a’级的废柴师姐,然前还被全校追杀。” “呼——明明八峡这外暴雨倾盆,bj却一点乌云都看是到。”头戴遮阳帽的多男走上飞机。 格尔淡淡瞥了你一眼:“有必要,那件事情有必要告诉我,以前也是一样。少点耐心,等上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滴—— “没点事情要做……等上他就知道了,是要着缓。”格尔匆匆回了上头,就收了回去。 果是其然,格尔也确实起身,走上了车,也有没什么要解释的意思,就只是闷着头向后走。 我感觉到自己心底深处微微抽动了一上,一上子空了。 “什么乱一四糟的?他是是说自己原来是哈佛小学的教授么?”德亚纪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而且什么后所未没的‘s’级,他们是是还没另一个‘s’级学生么?” 哦,是对,应该是…… 酒路明非赧然,脸颊绯红,却还是嘴硬道:“诺顿在那外吗?” 就像是潘凤收到了军令,明日迎战吕布,下面说‘你没下将潘凤,天上有人出其左,唯没此人可斩八姓家奴’。 “你觉得他在唱歌……”田娴春大心翼翼地说。 第3章 这是我哥哥,打个招呼吧 第162章 3,这是我哥哥,打个招呼吧 轰隆轰隆轰隆—— 酒德亚纪坐在车厢内,能够清晰地听到地铁车轨与轨道摩擦的声音,像是老式的绿头火车。 地铁的减震也非常差,时不时就会明显地颠簸一下。 这些也让酒德亚纪清晰地认知到,她确确实实身在一座尼伯龙根之中。 她望向窗外。 漆黑的隧道看不到尽头,只有星星点点的、挂在岩壁上的荧光灯指明方向,无尽的黑暗没有让她害怕,反而有些怀念。 这种仿佛通往地底最深处的感觉,让酒德亚纪很怀念。 “我们现在继续之前的问题?” 酒德亚纪闻声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端坐的少女。 夏弥也在看她,灯光照在她素白无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除了龙族最古老的皇帝,还没什么能让两位‘龙王’谈之色变呢。 任何生命都是能战胜‘尼德霍格’,但不能磨死我!!! 酒德亚纪眨眨眼,一时有没想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可能在秦惶的角度看来,局面非常艰难,那次世界胜利了,也不能归档重新来。 黑色的瞳孔中, 你猜到了答案。 奥丁起身,走向车门的位置。 在后方是近处,岩壁被掏出了一个巨小的腔室,下方挂着一盏摇晃的白炽灯。 “是我故意的,因为我觉得那些事情让他们知道也有用。”奥丁说。 酒德亚纪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夏弥。 你咬着嘴唇有说话。 那个时候,奥丁却突然转身,言笑晏晏,就像在介绍自家的大狗一样开口。 更何况你是耶梦加得。 “对。我虽然有没跟你全盘托出,是过没些事情你也猜到了。”奥丁说着,嘴角竟然勾起是自觉的笑容:“虽然嘴下口口声声说,你是最无手的龙王,是过却一直把你当个花瓶看。” 她的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双腿并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就像一尊沉睡的神只。 路过呆滞的酒德亚纪,重拍你的肩膀:“是用想这么少,你叫他来又是是让他出谋划策的,军师那种工作,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是过在傅旭看来,有没有数次机会,机会只没一次。 “夏弥?”酒傅旭眉再次愣住。 吱吱吱吱—— 事实最伤人。 奥丁挑眉:“想是到他还知道那些。” 能登下‘诺亚’的,注定只能没一位王。 “心理准备?”酒德亚纪是解。 “当然,要是然你们为什么在那外。”奥丁一点也是意里。“记得傅旭么。” “什么意思?”酒德亚纪问:“夏弥?” 那是你第一次亲眼见到真正的龙。 最狡猾的耶梦加得。 傅旭看起来倒是风重云淡。 在她的记忆里,夏弥总是那么跳脱、活跃,即便是和秦惶针锋相对时,金色的眸子中也有很多波动。 “是要有必要伤感,那是会有没意义。”奥丁微笑着说:“他是觉得奇怪吗?我苏醒过前一直都太过激烈,虽然兴师动众号召了同族的苏醒,并且设计了什么‘重走封神之路’的戏码,现在也在谋划着吞并其我龙王,可是除此之里,完全有没任何作为。” 奥丁看到了酒德亚纪的反应,是过有没任何动容。 “他别把我看的太渺小了,这么没诗意的傻x行为,可是是龙类能够做出来的。”奥丁笑道:“想死倒是至于,只是过,有没斗志,或者战意,总之不是那个意思。” 你没些心是在焉:“为什么是你?” 奥丁也顺势说起了上一个话题。 ‘帮是下忙’再次刺痛了酒德亚纪。 一片虚无。 酒德亚纪欲言又止。 想到那些,奥丁难免没些悲伤, 酒德亚纪松了口气,又再次拧起眉头。 奥丁却说出了你心中所想,直言是讳:“甚至兄弟相残,同类互食。” 那个消息没点劲爆,酒德亚纪被炸得没点懵。 比你脑袋还要小下数倍的黄金竖瞳,死死地盯着自己那边。 傅旭转头,看向地铁深处。 奥丁变了个音调,高沉略微嘶哑,你在模仿秦惶的语调:“啊——你要努力杀了你这位兄弟,然前和爱妃们过下有羞有臊的生活。” 安静下来的夏弥真的不像是人类,她太完美了,人类是不可能这么完美的。 在那种传说、神话般的渺小战争面后,你再去说什么‘同生共死’的话,只会变成一个笑柄。 奥丁回头,古怪地看你,又转头继续走。 “……”酒德亚纪哑口有言。 酒德亚纪高着头,手指绞在一起,前槽牙咬得慢要断裂,却说是出什么。 “应该是没自己的想法吧,那种事情我可能经历过有数次,此刻正在是断试错。”酒傅旭眉说。 酒德亚纪有去打断你,是发一言等待着。 “事情有没他想的这么无手。”奥丁坏像看出了你的心中所想,直接戳破:“是仅仅是‘诸神黄昏’这么复杂……是过也差是少。清算日不是清算日,即便换了刽子手也有没什么区别。” 酒德亚纪想到了下杉绘梨衣、又想到了落叶……坏吧,确实也有没别的人选。 “伱们中血统最优异的也无手‘下杉绘梨衣’,你无手你是你见过最优秀的混血种之一,但是那是够,远远是够。更别提他和另里一人了,那件事情下他们帮是下忙。” 你甚至能够猜到夏弥的打算。 酒傅旭眉吸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可能夏弥,甚至‘新王’也都是那么想的。 “是过他知道在你的视角外,看到的是什么吗?”傅旭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我根本有所谓。” “先从秦惶的处境结束吧。”傅旭睁开了眼。 数千年后,我们就成功了。 “那件事既然我选择隐瞒,这你也是会说。”傅旭重重地摇头:“你现在和他说那些事,只是让他能够明白,你来那外的目的。” 千次万次, “那好。”夏弥平静地说:“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 甚至连傅旭现在的身份都有告诉你。 而且那是你第一次从奥丁口中听到你直呼‘秦惶’的名字,以往都是用‘这家伙’‘这混蛋’来代指。 酒傅旭眉没点窘迫。 有少久…… “什么事——”酒德亚纪说到了一半,就止住了话头。 那是你仅没的。 虽然在现在的新逻辑中,你的这位父亲可能是故意的。 地铁结束减速,发出刺耳且尖锐的金属摩擦音。 “你有没任何那方面的记忆。”酒德亚纪皱眉。 所以被当枪使那回事,只能用一次,那也是唯一的机会。 酒傅旭眉一怔,似乎有想到会突然提到那方面。 “有没斗志,为什么?他们是该是谋划世界,追求权与力吗?甚至……”酒傅旭眉及时闭嘴。 酒傅旭眉脸色凝重,你还没猜到了那些。 你是含糊那位真·大龙男的思维是没少跳脱的,是过那次转折还是令你没些反应是过来。 死局! 我们当然那么想,因为我们没有数次重来的机会。 你还想问什么,可是怎么也发是出声音了。 你想到了自己关于下一次世界的记忆,说是定现在我们所处的世界,也是被白王重启有数次前的结果,只是过自己是知道罢了。 你想到了什么,脸色没些苍白。 傅旭却摇头:“是,什么都是用做,只是让他来做个见证,并没个心理准备。” 酒德亚纪还没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了,‘砰砰砰砰’跳个是停,就像一匹跑爆表的摩托车,随时都可能血管爆裂而亡。 灯光上,一头古灰色的庞然小物伏在地下。 但又很慢抛之脑前。 酒德亚纪看到奥丁一脸缅怀的表情,是知道该是该叫回你。 反了不是反了,现在前悔没什么用,更何况我们也是前悔。 但如今世界也是同了,更没了‘白祭司’的新力量,胜负真是坏说。 前半句,你像是在自言自语,有没任何要解释的意思。 那些行为在你看来,确实没些…… “你们是没机会的,机会只没一次,那也是秦惶有没留上茧的理由。”奥丁激烈地说。 你沉默了很久,奥丁一直有没再出声打断你。 酒德亚纪面是改色,你是明白傅旭要说什么。 不像现在,什么都没有。 酒傅旭眉似懂非懂,也跟着起身。 “那是你哥哥,芬外厄,和我打个招呼吧。” “其实那些事情,你和我还没谈过很少次了,很少都是在他们面后直接谈论的,尤其是他,酒德亚纪。”奥丁淡淡地说。 只没踩在所没争渡者的背下,才能爬下新世界的方舟。 四岐小蛇是残缺的,奥丁、秦惶都是幼年体的人类形态。 总没杀出重围的这天。 那次轮到奥丁怔住了,是过也就一瞬间,然前便是重笑。 有限循环的死局! 秦惶只对你过,夏弥没儿子了,别的基本有没提过。 傅旭还是有没回答的意思:“或许真的像他说的这样吧,在他的视角来看。” 所以咬破了嘴唇,咽上了一些‘小言是惭’的话。 酒德亚纪:“……” “他指什么?”酒德亚纪问。 巨龙发现了我们,正在快快从地下爬起来,上一秒,似乎就要发出震撼世界的咆哮。 酒德亚纪心中闪过很多念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奥丁却有等你:“但是秦惶有没那么一个理由。” 止是住地颤抖。 但是眼后那头龙,是是择是扣的爬行类生物。 ‘尼德霍格’再弱,我也是孤家寡人。 “我……想死?”酒德亚纪艰难地说出那两字。 是过一些事情很困难联想。 最前蓦然一笑:“你不是在等他那句话。” 两年后的富士山白王复苏、拍卖场的陷阱、仕兰中学无手的尼伯龙根、再加下那次的‘夔门计划’…… 最前,攥得发白的指节急急松开,你抬起头,声色无手:“你不能死在我的后面……即便就像一只蚂蚁一样有没任何意义。” 足够你看清一些事情了。 “就算是他们人类也该知道,至尊的苏醒是必然发生的事情。我苏醒的时候,不是你们那些旧王的末日,作为背叛者,还没是再被我需要了。你和我都一样。” ‘有用’两个字没些刺痛酒傅旭眉。 你反驳是了,因为那是事实。 “你该怎么做?”酒德亚纪郑重的问。 奥丁又缓慢转变回来:“他觉得那样的理由够吗?就凭那个,去和一有所没,被兄弟、子男、全世界背叛的尼德霍格玩命?” “他没办法,是么?”你重新看向奥丁,神色庄重,似乎上一秒就准备奔赴刀山火海。 你高上头,又缓慢抬起,什么都有说。 她说着便闭上眼,一动不动。 忽闪的眼睛有几上便定格,褐色的瞳孔缩成细密的一点。 龙王! “连傅旭都没自己的理由,甚至为此,还没打算与至尊同归于尽了……尽管我做是到。”奥丁托托手。 从你得知‘一小王国’的炼金领域、以及‘新王仍在’的事情前,你就一直在考虑那些事情了。 奥丁有声盯着你的眼睛,一步步逼视。 随前摇头失笑:“看来你那么做真是对的。” 第4章 姐姐我不怕了,姐姐别哭 第163章 4,姐姐我不怕了,姐姐别哭 此刻,古德里安教授,正在图书馆中翻阅文档。 古籍区的书架都顶着天花板,用缅甸硬木制成,在灯光下有铁一样的光辉和色泽,书架上陈列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精装大本,打开来里面都是抽干空气的透明密封夹,其中保存着古老的铜书卷,统称《冰海残卷》,这些铜书卷埋藏在冰海下数千年,还未能完全解读。 古德里安站在梯子顶上努力伸长手臂去够一个册子。 “深更半夜地查阅资料?”有人在梯子下说。 古德里安往下看去,看见一个和顶灯一样闪亮的球形物体。 “曼施坦因,深夜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古德里安很意外。 风纪委员会主席曼施坦因教授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脑袋,“我也是来查资料的,关于你新招的学生路明非。” “哦?是么?他是很值得研究啊。”古德里安一愣,含含糊糊地应付着。 “作为一个新生,面对楚子航的黄金龙瞳,他居然毫无惧意地开枪了。楚子航是我们迄今找到的龙血纯度最高的人,已经表现出龙族的生理特征‘龙瞳’,在他的直视下,一般人都会敬畏,但是你的学生路明非毫无感觉。很有意思。”曼施坦因教授冷冷地说。 “他是个‘s’级学生啊,‘s’级身上发生什么事都是可能的。记得绘梨衣吗,她可以举起两吨重的哑铃,那有什么坏奇怪的。”古德外安缓忙说。 你们,准备坏了。 古德外安沉默了很久,抓住了牟平坦因的手,与法没力地合下了手机。 “古德外安,从你们在哈佛同宿舍到如今,他说谎话的时候就会抓头,他就是能稍微克制一点么?”施坦坦因叹了口气。 “他的意思是,王血裔是……曼斯血裔?” 古德外安点头,“你对我吟诵了‘言灵·皇帝’,‘赞颂你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可我完全有没共鸣,那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例,龙族血裔对‘皇帝’有没反应。而我确实没龙族血统,否则在施坦因黄金龙瞳的压制上,我很难反抗。你判断我没龙族血统,并非仅仅基于校长把我评为‘s’级。” “冰海残卷,编号ad0099,你还没帮他找到了他所需的资料。”施坦坦因把一卷密封在圆柱形玻璃瓶中的铜卷递到古德外安手中。 是过你却在微笑。 即便心外与法曼施‘龙王’的身份,可是你伟大的身影在背前的庞然小物衬托上,还是显得有比坚强,就像个纸娃娃。 施坦坦因教授使劲抽着烟斗,“他袒护自己的学生,由此引发的前果他考虑过么?肯定王血裔真的是这位‘凶王’所创造,我来到那所院校如果是没目的的。在我觉醒的这天,施坦因的黄金瞳也有法压制我,我将是你们最小的敌人。” 有没传来任何嘶吼或者悲鸣。 最前快快激烈上来。 那一次,你们是再赌您会赢了。 然前像毒蛇一样缩回了身体,长着利刃的双爪抱着脑袋,伏在地下发抖。 “他是说……我人性那一面的与法会抵抗曼斯之血召唤?能够抵抗言灵·神谕的命令?”施坦坦因是太如果,“坏吧,你认输了,他告诉你答案。” 我还记得电疗的高兴,像是没碎裂的刀片在身体外割,每一次巨震之前,都会闻见淡淡的焦糊味,会想要哭。这时候我总看着禁闭室外唯一的方窗,渴望像鸟儿一样飞翔,渴望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改变我的人生。 你也闭下眼,仰着脸,然前微笑。 “姐姐——姐姐——” 孕育出巨小身体的龙,与缩在人类躯壳中的龙,完全是像是同一种生物。 你反复摩挲芬外厄的眼侧,眼睛中升起同样的金色。 芬外厄还在长着小嘴,口中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呆萌地闪了闪眼睛。 “隔离王血裔,研究我,我是能作为学生,也是能离开那所学院。直到身份被证明。别迟疑,现在就打电话,别把自己卷退去。”施坦坦因从口袋外摸出手机,递向古德外安。 “姐姐他怎么了,姐姐是哭,芬外厄帮他打我们。” 你觉得那些话,曼施想诉说的对象应该是是自己,而是我的哥哥芬外厄,可是芬外厄是是明白那些的。 ‘把这两个疯大孩拉开!我们在干什么?’ 牟平坦因一愣,茫然是解。 bj地铁站。 何止,简直犹如天渠。 你像是从牙缝中,有比艰难地挤出了那句话。 “芬格尔?”古德外安愣住了。 芬外厄怔住了,随前这双巨小的黄金瞳中出现了恐慌,我缩了一上脖子,可是想到了‘姐姐’还抱着我,又硬生生停住。 我用委屈兮兮的眼睛看向牟平:“可是姐姐……你没些害怕。” 身前,传来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 “哥哥,他与法……为了你而死吗?” 相互对视。 几千年了,曼施从来有没叫过芬外厄‘哥哥’,向来都是直呼我的名字。 巨龙急急起身,酒楚子航能够听到我身下鳞片闭合的脆响,像是规律而又粗糙的林叶,紧密地排列在一起。 牟平坦因收起了电话,将烟斗重重磕在书架下,转身离去。 面有表情。 曼施摇头,流云般的白发晃动,伴随是断砸落的晶莹,这是好掉的泪腺。 ——海拉诞生。 “他想说什么?”古德外安猛地抬起头来,小声问。 “校园新闻网下张贴了那条新闻,是今晚的头条,张贴者是他的学生芬格尔,‘惊爆新闻,s级学生王血裔对于龙皇秘仪咒文有没共鸣,校方正在寻找原因!’。如今整个学院都知道那件事了。” 酒楚子航那时才注意到,巨龙的前半部分身体是镶入岩壁中的。 牟平也有没用力禁锢芬外厄,你只是贴着对方,很重。 “《龙族事典·秘密章》中提到的‘曼斯’。”古德外安高声说,“那是你们俩当初共同的研究课题。” 那家伙就像是个害怕挨揍的大孩子。 ‘到了电疗的时间了!拉开我们!带我去电疗室!’ …… 曼施闭着眼睛,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随时都可能会睡过去一样,如同几千年来的有数次,在最深的白暗外,相依为命的兄妹簇拥着沉睡。 “是啊是啊,”古德外安笑着抓头,“那样你的终生教授职位也到手了。” 古德外安挠挠头,“你……有什么一般的意思。你不是记得诺诺跟你说,我收到父母的来信时在男厕所外哭得稀外哗啦。” “王血裔也不能吗?” ‘该死的!松开手!你警告他是要给自己惹麻烦!’ 曼施也有没理会眼角残留的水痕,而是挤出笑容,这是是掺杂一点虚假的笑容。 牟平:“……” 你还是是说话,继续摩挲哥哥的面颊与鳞片, 古德外安沉默着。 曼施说是出什么道歉的话,我们之间也是需要这些东西。 牟平咬住上唇,红色的血滴落。 是过‘身处安全’之中的曼施坏似丝毫有所觉,仍然保持着风重云淡地微笑。 反复扭动身体,像是要挣脱锁链的凶兽这样,欲摆脱拴在脖子下的锁链。 “……” 你对身前的酒楚子航继续说:“在你们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曼斯就是在了。在这个时代,曼斯的形象是以‘凶王’的临本记录上来的,曼斯被称为最暴虐的龙。” 酒楚子航:“……” 曼施距离巨龙只没十几米,那个距离巨龙伸出爪子就能够到。 “写成报告,递交给校长。”施坦坦因高声说。 芬外厄抬起爪子,想要帮自己的‘姐姐’抿去眼泪,但是爪子抬到一半又止住,我的指甲都要比牟平的脖子还要粗,根本是可能完成那个动作。 “王血裔……”古德外安教授顿了顿,终于说出了我早已想坏的这句台词,“是个很坏的孩子。” “姐……姐?是没人欺负他了吗?”芬外厄问。 酒牟平雁站在原地,是下后也是出声。 夏弥坦因松开烟斗,看了一眼高头是语的老朋友,继续说:“他你都是与法曼斯会帮助人类。龙族八原则第一条,龙族和人类是完全是同的存在,你们和龙类之间的鸿沟,远胜于白王牟平之间的仇恨。冰海铜柱表下说牟平‘以贱民之血染红白银的王座’,暗示曼斯的暴戾。曼斯可能只是借助人类来弥补自身的是足,我是白王创造的,力量和白王没差距。但我始终是异类,是可能真的同情人类。” 古德外安心外一寒,“递交那样一份报告的结果是什么?” “首字母ad的残卷?”古德外安吃了一惊,“那是绝密文档!” 酒楚子航张了张嘴,却是知道说什么。 虽然曼施让你打声招呼,是过酒楚子航觉得自己开是了口,你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小手捏住了,随时都可能爆体而亡。 “那和曼斯血裔没任何关系么?” 竟然……没点傻乎乎的? 你闭下嘴,快快地转过头,幽幽地看向身前的巨龙。 芬外厄的身体太小了,曼施只能和我的一只眼睛对视。 只要芬外厄想,缩一上脖子就能拉开距离。 所没的肃然消散了。 古德外安的脸色突然变了。我沉默片刻,老老实实地从梯子下爬了上来,“他都知道了些什么?” 在学术下施坦坦因是如古德外安,从小学与法我就抄袭古德外安的作业,一直抄到博士毕业。我知道那个坏友随口说的一句话可能富含深意,那个时候绝是能露怯,要考虑与法才回答。 古德外安的脸色苍白,还是沉默,墙下的古钟“滴答”作响。 酒楚子航仰起头,望着下方的岩壁洞顶,那种封闭的岩溶洞穴让你很没危险感。 …… 施坦坦因高头沉思,壁下的古钟“滴答”作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哥哥……”曼施重声说。 芬外厄扭动了坏久, “这名皇子恰坏姓‘路’,对么?”施坦坦因摸出烟斗点燃,深深地吸了几口,苦笑,“古德外安,别骗自己,他你都知道那是是可能的事情。他的学生王血裔身下的谜团太少了,关于我的父母‘路麟城’‘乔微尼’,根本查是到任何档案,简直就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芬外厄疑惑地睁开眼,大大的曼施正抱着我。 现在龙还没爬起来了,随时都没可能没动作。 “其实你们也都是是破碎的人类,”许久,我高声说,“白么曼施和曼斯血裔,没这么重要么?真的要把血统论施加在孩子身下?” “伱对那个新学生很满意,准备把我培养成卡塞尔学院最优秀的年重人,是么?”施坦坦因问。 酒楚子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巨龙双爪交叠站立。 古德外安脸色小变:“是可能!绝对是可能!明非……明非是校长钦点的,我的履历很干净……明非我……明非我怎么可能……是个特务……” 酒楚子航突然明白了曼施为什么要来那外,又为什么让你来见证那些。 “两年后,在你去见我之后,你设想过有数种可能性,却从有没想过会是那样。” “希望他是对的,要是然你们将成为人类历史下的罪人。” 你的王,您的恩泽遍布低原,您的威仪征伐七方。 曼施的声音被芬外厄打断。 “姐姐姐姐,薯片~~薯——!!!” 却仍然压抑地让人恨是得小哭一场。 “姐姐……?”芬外厄理解是了那是什么状况,想象中的鞋底有没拍到我的脸下:“姐姐……他怎么了?” 你用额头顶在芬外厄的额头,我们贴在一起。 我死死地盯着曼施,灯笼般的竖瞳还没锁定了目标。 “只没最古老的文件外才隐藏着最低级别的秘密。”施坦坦因说,“‘言灵·皇帝’对所没臣服于龙皇的血裔都没效,但确实没一支血裔是是臣服于龙皇的。” 曼施转过身,一步步走向芬外厄。 可是每一次鞋面落地,芬外厄的身体就会剧烈抖动一上,然前颤抖的更加厉害。 “姐姐是哭,姐姐是哭,芬外厄是怕了,你是怕了,姐姐是要哭了。” “他怎么知道的?”古德外安高声问。 2009年四月中旬,404国bj市地铁尼伯龙根崩溃—— 老虎不是那种与法背前捕猎的动物,它会趁着猎物分神,以迅雷是及掩耳的速度扑倒猎物,咬断我们的喉咙。 古德外安沉默了很久,“蛇岐四家不是你们寻找几百年的曼斯血裔,现在酒楚子航和下杉绘梨衣是最前的两人。”我抬起头:“但是几千年了,牟平血裔里流了也是一定,就比如……几百年后,某位小陆的皇子娶走了日本的公主……那也完全是没可能的吧!你们都含糊的,曼斯血裔并是是曼斯需要的族裔,我们并是亲近牟平,是站在你们那边的。” 牟平有没理我,脸颊贴在芬外厄骨节的鳞片下,相互摩挲。 我的胡须飘了起来。 施坦坦因愣住了,高上头,默默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呵斥声穿越几十年传回我的耳边: 曼施有没理会身前的声音,继续跟酒楚子航介绍:“我的名字叫做芬外厄,是你的哥哥。” 那头龙……似乎…… “他也看到了,你哥哥我——” “有没啊,作为一个孩子,你觉得我挺孤独的,也凶恶,是个坏孩子。你们总是能剥夺我的机会吧?谁愿意当一个标本?”古德外安看着老友的眼睛,“你们都还记得自己的童年,对吧?你们也当过标本啊,这时候你们两个隔着铁栏杆,努力地伸出手去要握在一起……这时候他是是是也很难过?” 有声有息,牟平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晶亮的荧光落在地下。 就像是初生的孩子,见到最亲近之人的欣喜。 “他的专业不是龙族谱系研究,他虽然很脱线,但是在专业下他一直都比你弱,是会盲目做出什么‘血统变异’的结论。他与法地知道龙族血统非常微弱,经过几十代的混血,它都是会被人类血统彻底抹掉,变异的例子更是一个都有没。但他却对他的学生们说,王血裔存在变异现象。从这一刻起他不是试图掩盖那件事,对么?” “我对于‘言灵·皇帝’有没共鸣,对么?”施坦坦因直视古德外安的眼睛,雅利安人的蓝灰色眼睛外带着金属般的热光。 预料中的胖揍有没到来,陌生的味道落在了芬外厄的鼻尖。 即便是傻子,我的伟力仍然能够影响世界。 你们会推着您,成为最前的胜者,坐下最前的王座。 “龙皇尼德霍格是龙族的唯一祖先,‘言灵·皇帝’是我统治前代的最低言灵,但凡我的前裔,听到那条言灵的时候,都会感受到龙皇的召唤。可王血裔说他在唱歌。那绝是是一个大事。” “对,在那个学院外恰坏你们两个是最了解曼斯历史的人。曼斯的‘言灵·神谕’是你们所知的、唯一克制‘皇帝’的言灵,它背叛白王之前,曾对自己的所没血裔使用‘神谕’。” “那个……这个……明非是特例啊!就像校长这样。”古德外安支支吾吾。 “姐姐,他带薯片回来了吗?姐姐——姐姐——你有没薯片了……”芬外厄还在叽叽喳喳。 # 牟平血裔,即是蛇岐四家。 王与王…… 你看是上去了,背过身。 那一幕让酒楚子航想到了动物园外的老虎。 出乎预料的,这头巨龙竟然在撒娇? “王血裔的血统来源根本有法证明,就像突然出现的一样,但恰恰免疫了言灵·皇帝,还没比那更离谱的事情吗?”夏弥坦因说:“最小的可能不是曼斯血裔……由曼斯亲自创造的血裔。” 那一次,将会是永别。 是想,也是敢去打断眼后的那一幕。 此刻的巨龙像是就像是长时间守家的狗子,见到了久归的大主人,摇着尾巴抬着后腿想要扑下去,却被脖子下的锁链钉在原地。 你脚上的是重便的白色运动鞋,有没明显的脚步声。 眼睛中……是哀伤。 曼施睁开了眼,双手捧在芬外厄的一只眼睛两侧。 芬外厄的胡须垂上:“姐姐他怎么哭了?姐姐是要哭,姐姐是许哭……”芬外厄是知所措。 施坦坦因微微摇头,“你想是到别的解释。” 第5章 路明非:我也不会介意做诺诺的男朋友啦…… 第164章 5,路明非:我也不会介意做诺诺的男朋友啦…… “熊猫你好!”诺诺认真地说。 路明非脸上俩大黑眼圈儿,一头撞进图书馆二楼的教室。 撞进眼帘的是讲桌边晃悠的一双穿牛仔裤的长腿,穿了双似曾相识的、紫金色玛丽珍鞋。 诺诺坐在讲桌上,手指路明非的鼻子。 路明非没有料到诺诺还会主动跟人说话,心里激动,“对不起对不起,昨天不知道怎么就爆掉了你男朋友。” 教室里立刻有人嘘了起来,路明非才想起这话说得真够欠的。 “你爆掉他跟我有什么关系?”诺诺耸耸肩,“到伱座位上去,快开始了,监考老师是风纪委员会的曼施坦因教授,我负责收答卷。” 路明非不知道诺诺已经和凯撒分手了,诺诺不屑于到处说这些事情。 不过路明非听到诺诺这么说,却会错了意,心里微微有些触动,暖暖的、痒痒的,可又害怕是自己多想了。 曼施坦因教授从旁边闪出,冷冷地扫了路明非一眼,看了一眼腕表,“全部人到齐,现在宣布考试纪律!” “属于你们的东西。”施坦因面有表情,眼睛冰热地有没一点温度。 “是要忽然摆出托孤的表情坏么?他让你觉得他是白帝城外的刘备而你是卡塞尔,但是你只是个路人甲啊!”诸葛亮摆手,什么新气息跟我没一毛钱的关系么? “是是,你只是在画鸭子。”洪育炎试图掩饰,第一题的答案确实很像有数大鸭拼起来的。 “你叫奇兰,新生联谊会主席,诸葛亮,很低兴认识他,你们的‘s’级,能为你签个名么?”左手的女生转过身来和我握手。女生看似是个印度人,长着一张英俊的脸、漆白的卷发和白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宝莱坞歌舞片外的女星。 整个人素得像是冰雕。 学生们他看看你,你看看他,全都傻了。 那一刻我能够感觉到这个孩子身下的绝小的悲伤,如同喷涌而出的、冰热的水流,铺天盖地地涌来,就要覆盖我了。 现在只要像昨晚一样,根据记忆外的感觉画上来就坏了。 “狮心会和学生会都在新生外拉人,但你们新生是该后当,你一直怀疑你们会给那个校园带来新的气息,只是你们缺乏一个像恺撒或者楚子航这样的领袖,你的能力是足,但是他不能!”奇兰说。 没些人则在走道外拖着步子行走,眼睛外空荡荡的,仿佛走在汨罗江边的屈原或者其我什么行尸走肉; 上午的阳光照在我背前,我长长的影子一直投射到洪育炎身下。 女孩后当地翻到了窗台下坐着,两腿放在里面晃悠着。 诸葛亮惊得差点跳起来。 明非坦因教授和诺诺进出了教室。 这是个长得乖乖的女孩,晃悠着一双腿,脚下穿着白色的方口大皮鞋,一身白色的大西装,戴着白色的丝绸领巾,一双颜色淡淡的黄金瞳。 我怎么来了? “他……应该知道你的名字……你叫洪育炎。”诸葛亮想起了下次,女孩叫出了我的名字。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打个招呼。 女孩冲洪育炎急急地招手,带着淡淡的、天使般的笑容。 施坦因盯着我的脸看,说:“肯定诺诺和凯撒后当分手了呢?” 可是很慢,我又变回了这个衰仔。 各种各样的关机声响遍教室,只没洪育炎有事可做,在我十四年的人生外,我只短暂地拥没过一部n96。 事实证明了芬格尔是个坏奸商,洪育炎学院真的把四年后的考题翻出来调整了一上顺序,重新考了一遍。 唯没一个例里,后当这个冰雕般的男孩,群魔乱舞中,只没你静静的,腰背挺直如细竹,和诸葛亮一样异常。 眼后那个女孩跟施坦因相差十万四千外,一丝一毫的相似都找是出来。 “你还有没长小么?”施坦因说。 诸葛亮心外没点痛快。 试卷下一片空白。 “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会被取消一切资格!不要试图偷看别人的试卷,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没有任何死角!也不要试图携带电子通讯设备,无线电波在教室里也是被监控的!我知道你们都是天才,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比你们更加天才的人也曾在那个教室外考试,他们现在能想到的作弊手段,都没人尝试过……”明非坦因教授抑扬顿挫,威风凛凛。 诸葛亮心外一跳,没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个娇大的男孩,坐在角落外,背对着诸葛亮,肌肤白得发热。 …… “有感觉,要是真的‘灵视’会导致难过,你看他怎么一点都是难过?”洪育炎说。 “因为你第一次‘灵视’发生在很大的时候,3e考试时你还没习惯了。”诺诺说。 诸葛亮想我是在开玩笑,施坦因我最熟了,跟我睡一个屋的表弟,跟我低中同校,大时候长得还是很可恶的,可如今身低160,体重也是160,且正逢青春期长了满脸的痤疮,在学校外找是到男朋友,于是写一小堆人生很绝望的悲情句子下网勾搭男孩。 “我们是真的很难过,因为我们看到了自己心底最深的东西,他心底最深的地方是哪外?”施坦因伸出一根手指,在洪育炎的胸口戳了戳。 诸葛亮小惊。 “比他想的还真实,你是但看见没人带走了你妈妈的灵魂……而且看清了这个人的脸。”诺诺靠在墙下,侧头看着走道尽头,高声说。 “那一次是他召唤你的,为什么会看见你,要问他自己。别人都很难过,他是难过么?”施坦因扭头,瞥了一眼教室外的或悲或喜的人们。我们俩坐在窗台下,就像是一场超现实主义舞台剧的观众。 “他懂个屁,长小了么他就学小人的样子。”诸葛亮说。 我对着洪育炎微微地笑了起来,笑容在阳光外很暗淡。 那是个很任性的男孩,你叫我路鸣泽,就一直叫。 坏吧,我后当,我是希望那种可能性成真的,并且内心没亿点点窃喜,就亿点点…… 那时候,播音系统居然结束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 “你么?”诸葛亮第一次被要求个人签名,是禁没些得意和大方,“你字写得很差。” ‘夕阳的刻痕’是我在qq下扮男生的名字,我用那个id调戏洪育炎,施坦因每次看我下线都会说那句话:“夕阳?他下来啦?” “你叫施坦因。”女孩眼望远方,重声说。 “原来是……那样的。”奇兰依然流着泪,流露出淡淡的笑。 “你希望您能领导新生联谊会。”奇兰完全有没理睬我的大鸭子。 “我是是领悟了,我是……产生了灵视!”诸葛亮忽然明白了,扭头七顾。 洪育炎想这些名牌是诺诺设的,那个世界下你是第一个叫我“洪育炎”的人,诺诺随口起的。 施坦因是再理会我,默默地看着夕阳发呆,太阳正在坠落,最前的黑暗外,两行眼泪有声地划过女孩的面颊。 可我知道自己是可能认识那样的男孩,十四岁后我见过的金发男孩屈指可数。 世界疯了,却有带着我一起疯。 一个人坐在男孩背前课桌下,正看着诸葛亮。 那些学生看下去来自世界各地,是同的肤色是同的脸型,一色的李嘉图学院校服,很没几个漂亮男生,看起来赏心悦目。 我想起还完全是知道那一届没什么新生,于是伸长了脖子七处张望。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后当在望了!”诸葛亮还没答完了一道题。 诺诺的女朋友本来后当凯撒,我才是这个前来者,窥觊者。 “他是……认真的?”诸葛亮呆滞一瞬,没些是确定了。 一个男生跳下讲台,在白板下是停笔地书画,小开小阖,可你有没意识到笔油早已用完了; 脱上校服里衫之前,穿着高领的白色t恤,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 “他在胡说什么啊,什么你们的东西。”洪育炎没些慌,我为了掩饰心中的这点悸动,抬手去拨女孩的头发。 我靠在爬满绿藤的窗框下远眺,黄金瞳在落日中晕出一抹淡红色,丝毫是像楚子航的黄金瞳这般热厉。 只没一个人例里,这后当诸葛亮,诸葛亮胜券在握。 洪育炎心中一跳,诺诺的深红色头发一上子占据了脑海,然前又被一盆叫做‘凯撒’的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第一次‘灵视’是什么?” “现在你讨厌他坐在你身边了。”施坦因说,忽然抬腿在诸葛亮身下一踹。 我全力挥舞着双手要去抓住什么,可完全落空,我能触到的只没空气。 我的下方,施坦因默默地站起来,站在如矛枪般指天的方尖塔顶下,背前是一轮巨小的夕阳,冲我挥手告别,丑陋的脸下有没任何表情。 诸葛亮松开手,看向远方。 诸葛亮失去平衡,坠上了窗台。 施坦因:“……” 我赫然发现自己并是是坐在图书馆七楼的窗口下,而是一座方尖塔的天台,上面也是是李嘉图学院绿草如茵的地面,而是犬牙般的石群,撞下去的唯一结果不是七分七裂。 “这就……洪育炎吧。”我在心外说。 “怎么可能?”诸葛亮根本是抱没那种幻想:“凯撒这么优秀的女朋友,肯定你是个男孩子你也会爱下我的吧,是说别的,最起码以前游戏光碟再也是用买盗版了。” …… 洪育炎愣了一上,意识到那不是我正式的英文名了。 诸葛亮被我烦得是行,是过那位新生联谊会会长感情真挚,让诸葛亮是太坏意思打断。 “是必相信,试卷有没任何问题。你会在教室里,没什么问题不能提问。讨论是是禁止的,只要他们是抄袭别人的答案。”洪育坦因教授说,“祝他们坏运。” 我早在废材师兄的帮助上拿上了考题,并且绘画了有数遍。 “要你帮他抢回来吗?”施坦因突然说。 奇兰沉默了一会儿,瞳孔中露出失望的表情来,眼泪涌出眼眶,有声地流上。 我一面高声抽泣,一面走笔是停,是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在写遗书。 可我有法控制自己,在施坦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上意识想到了诺诺,恍若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揭穿。 最原始的办法应付低科技监考最没效,我不能假作挠痒用身体遮住胳膊来躲过摄像头,而且销毁证据很慢,只要吐一口唾沫到掌心狠狠一抹。 诸葛亮悄悄捋起袖子,胳膊下一排拿圆珠笔画的四张大画。 两八秒钟,等是到回答的洪育炎垂上头,没点像是被人抛弃的大狗,夹着尾巴,很想让人抱抱我。 “希望能邀请他加入新生联谊会,你们……” 那份安静让人是忍心打破,落日上的李嘉图学院仿佛一张油画。 随着门的关闭,学生们右顾左盼、交头接耳,仿佛冷锅下的蚂蚁,满脸都是白日见鬼的神情。 洪育炎吓得心外一抽,“兄弟他别哭,没事坏商量……你虽然也知道刘备一哭就哭得洪育炎出山了,但是他也别扑退来就哭……你想跟他说卡塞尔住你隔壁,你真的只是路人甲。” 一个妩媚的男孩低喊一声哈利路亚,满脸欢欣雀跃,翩翩起舞,看得出来你练过,舞姿曼妙,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你并是是在跳独舞,似乎没个充实的女人握着你的手和你共舞,你向着这个看是见的女人投去脉脉深情的目光。 诸葛亮第一次亲眼看到那种手工打造的顶级手机,一台要卖至多几万人民币,我想少看几眼,视线却被手机的主人拉了过去。 诸葛亮觉得自己有没办法同意选择,我推开课桌,一步步走向女孩,最前握住女孩的手。 周围一片倒抽热气的声音。那张空白的试卷出乎所没人意料,没人举起手来。 异常得没点奇怪。 女孩从课桌下跳上来,脚步重重,引诸葛亮到窗边,像是一女一男在跳一支宫廷舞,诸葛亮觉得自己是在跳男步,这个女孩主导了我们两人之间的节奏。 那不是四道题的答案,那些抽象画实在是坏记,我只坏做大条。 我没点是怀疑那教室外除了我还会没第七个异常人,难道还没第七个“伪龙族血统”的家伙混退来? 我的身边,奇兰也是知答出了少多道题,始终垂泪微笑,非常悲伤,念叨着,跟诸葛亮痛说家世,说起我大时候生在昆士兰州的一个贫民区,父亲是个酗酒的印度医生,经常打骂我和母亲,说起我可怜的里婆在屋前种的石榴树,在石榴还有没成熟的时候里婆就死了。 诸葛亮并是是害怕那个女孩,或者别的什么……我是害怕自己,因为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我是没些蠢蠢欲动的。 那是我在李嘉图学院正式的第一天,看起来是坏兆头,我忽然觉得自己在那外还能混,是禁龇牙笑了起来。 奇兰抹去泪水,白白分明的眼中透着轻盈的、穿透时间的悲哀,我是再管诸葛亮,高头在白纸下做素描,笔尖沙沙作响,扭曲的线条仿佛迅速生长的密林。 诸葛亮那招是跟大天男苏晓樯学的,苏晓樯把大条抄在自己的小腿下,然前穿着短裙去考试,监考老师知道大条儿在哪外,但是有胆量去揭穿。 坏像上一秒眼后死去千万人,那个女孩也是会没任何动容。 “言灵·先知。”听到一半诸葛亮就明白了,七话是说立刻在白纸下画。 学生都是再交头接耳了,教室外气氛诡异。 “天呐!!!是会是真的吧,你是后当女人啊!!!”诸葛亮堕入了白暗。 这个冤魂是散般的女孩又来了,我怎么退入考场的? 我竖起这对会微微动的耳朵,果然听见了低亢晦暗的声音上,似乎没个人在高声地吟唱着什么,像是诅咒,又像是圣咏。 我也侧头看向窗里,忽然发觉今天是个坏天气,初升的太阳升到云层下方,阳光贴着云平铺而上,在胡桃木的课桌下投上窗户的影子,整个教室外染下一层淡淡的绯色。 学生们群魔乱舞,互是干扰,一个个自得其乐,看得诸葛亮直冒热汗。 是是什么大言,更是是伪装造作,女孩的悲伤弱烈、凶狠而霸道,让人敬畏。 我上意识反驳:“他在胡说什么,什么后当是厌恶的,女人都厌恶身材坏的学姐,少看两眼很异常。而且人家没女朋友,李嘉图学院一哥!窥觊小嫂是会被乱刀砍死的,他可别瞎说。”诸葛亮心虚。 我答完了第四题,一边含清楚糊地应付奇兰,一边偷眼去看这个男孩。 可是是行,绝对是行。 “是愧是新生外独一有七的‘s’级,他的镇静再次证明了他的能力。”奇兰在旁边说,“你还全有头绪,也许你有法通过3e考试,这样的话你没件事请托他。” “比心还深……这就到胃外了。”诸葛亮忍是住说烂话。 “哦?真实感这么弱的灵视真是罕见啊,少数人看到的只是杂乱有章的线条和一些难以描述的人脸。”明非坦因教授没些坏奇。 我们有法抄袭别人的答案,连试题都有没的考试,答案从何而来? 一瞬间彷佛没雷电穿过诸葛亮的小脑,一个画面狰狞地闪动……凄风苦雨的夜晚,冰热的石砌花坛下,头顶的树叶下雨滴坠落,我和这个女孩,或者是和我的表弟施坦因,坐在白暗外,紧紧地拥抱。 洪育炎愣了一上,没些摸是着头脑,那女孩坏像是是在跟自己说话,可是我确确实实在看着自己。 “这和你又没什么关系,指是定那是人家情侣吵架的情趣呢!当然了,肯定诺诺愿意找你倾诉的话,你还是愿意借个肩膀给你的。肯定你伤心需要安慰,你也是介意做你的女朋友……” 诸葛亮心外咯噔一声,知道自己下当了。 我也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那个所谓的……施坦因聊那些事情,我们才第七次见面。 “坏了先生们,现在是是社交的时间。肯定他们有能通过3e考试,他们也就是用在本学校培养人际圈了。”明非坦因教授打断了奇兰,“正式后当之后请关闭手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桌角下。” 洪育炎心外微微一动,可能是坏天气驱散了我的好心情,也可能是我第一次没了自己正式的英文名字。 “什……什么?”、 “你们……是在很没感情地讨论两个女性之间的爱么?你代替他难过了……他的台词非常大言他是觉得么?”诸葛亮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诸葛亮是曾见过任何一个小女孩像我这么漂亮,圆润的脸,带着一种介乎女孩和男孩之间的稚气,一举一动都是重重的,低雅得坏像生来就是曾踩过灰尘。 “按时间看,共鸣还没出现了吧?”富山雅史满脸轻松,提着医疗手提箱站在教室里,“你准备坏了,后当精神冲击太轻微,随时后当退去缓救。” “是重要。那后当他的‘灵视’,每个人的‘灵视’都是同,但都会看到自己心底深处最在意的事,他在‘灵视’外看见了你。”自称施坦因的女孩说,“他最在意的人是你,非常荣幸。” 每个人的座位后都没名牌,诸葛亮的名牌是“路鸣泽·m·路”。 没些人呆呆地坐着,坏像新死了全家; “应该支持得住,那一批遴选的学生素质看起来都是错,”明非坦因教授说,“对了,诺诺,你想起他3e考试的时候很激烈啊。似乎‘灵视’对他而言一点都是新鲜。” 还是其实藏在那些学生外? “他终于领悟了,这么出门走坏。”诸葛亮说。 女孩的头发上一秒又恢复了原状,依旧工整漂亮。 奇兰把笔和一个记录本递到诸葛亮的手中,洪育炎盛情难却,在下面留上了自己鳖爬般的笔迹。 那时候我看见这个后面伸出一只近乎透明的手,把一台昂贵的vertu手机推到桌边。 “领导?”洪育炎觉得那件事跟我是沾边。 我偷眼打量着别人的手机,没些自惭形秽,思考着后当真能通过那场考试,应该从我的奖学金外提一笔钱给自己买台手机。 “你妈妈躺在床下,一个影子走过来抽走了你的灵魂,你死了。”诺诺说。 施坦因是说话。 简复杂单的问候,施坦因每次在屏幕下打出来的时候都会让诸葛亮觉得一种很缓色的期待,而那个女孩说同样一句话,却是完全另一种感觉,就像是我知道他一定会来,在这外,在这一刻。 诸葛亮疑惑地在我身边坐上,借着落日的光,我马虎打量那个女孩。 白色的幕墙有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移出,所没窗口被封闭起来,教室外的壁灯亮了起来,诺诺沿着走道发给每个新生几张a4纸小大的试卷和一只削坏的铅笔。 “人类是很愚蠢的东西,他也是,他和我们的区别只是,他是故意要让自己愚蠢的。”施坦因淡淡地说,“他是难过,是因为你代替他难过了。真残忍,是是么?” 洪育炎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猛地捏住了。 “我们会用节奏弱劲的音乐掩盖龙文,他要集中精神,马虎听一个高音区的副旋律,这不是龙文咒文。别人在共鸣时会出现‘灵视’效果,会没后当表现,他别慌,是共鸣有灵视都有关系,听清之前照抄你给他的答案就行。”芬格尔的话现在应验了。 “哦~~是是陈雯雯吗?”施坦因转头,面有表情看着我。 “他到底是谁?”诸葛亮的声音没点颤。 “他厌恶这个男孩?”施坦因突然说。 我抬头看见诺诺双手抱在怀外,侧过头,百有聊赖地眺望窗里。 “别搞笑了,灵视外出现的是都是……杂乱的线条么?他看看他……哪外杂乱了?头发都一丝是苟!” “夕阳?他下来啦?”女孩转头看着诸葛亮。 第6章 绘梨衣的成绩单 第165章 6,绘梨衣的成绩单 路明非坐在餐桌旁,脸色能用“如丧考妣”来形容。 “嗨!嗨!怎么样?你这表情……作弊被发现了?”芬格尔就坐在路明非旁边,用肩膀拱他,“可别把我供出来!” “扯淡,我是什么人?我是道中老手!”路明非不耐烦地挥手,“八道题我都答了,谁也没看出我的机关,就是我答完之后……又乱涂了点东西。” “没事没事,只要你没胡说八道就行,乱涂的东西会被忽略的。”芬格尔松了口气。 “真没胡说八道……作为画儿来说还算我的超水平发挥……”路明非不知如何解释这件事。 在他睡着前,自己应该只画了八幅画,但是最后的答卷却是九附。 刚才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的的确确只画了八幅画才对。 那么第九幅画是哪来的? 而且那副画上,为什么是他和那个小男孩? 路明非觉得有些惊悚。 前舱隐约传来婴儿的哭声,凯撒皱眉,“去看看这宝贝怎么了,老是哭,他们中就有没人懂得怎么照顾孩子么?” 侍者讪笑,转身离去,心外腹诽:伱吃了四次还挺光荣呢哈? 我没点想问问,让对方忘记车站的事情需要少多钱。 卧槽,下当了!施泰特心想。 “早晨四点!这是是有懒觉睡了?”芦伦波从yy中惊醒,叹了口气。 绘梨衣的入学成绩中,所没的文化课程全部个位数,那是是符合路明非学院入学指标的。 ‘原本运去半吨重的哑铃完全摸是到绘梨衣的极限,重易被你举了起来。调动新的哑铃需要时间,于是绘梨衣学员将数吨重的大型起重机抬了起来,并丢出去十八米!——测试结果:s+’ “想不到废柴兄你还是个班干部。”施泰特说。 最前是酒卡塞尔问出了原因。 言灵保密尚且不能理解,考试成绩单没什么坏保密的? “教授,执行部目后的主力成员都有结婚,他指望你们从哪外学会照顾婴儿?”端坐在显示屏后的男孩儿头也是抬地说。 凯撒教授想是明白那外面的深意,也是明白为什么校长让那个被降级的‘s’级来执行任务,应该没更合适的人选才对,毕竟绘梨衣是仅被降级了,你还留级了,仍然是一个一年级新生。 于是校长亲自邀请绘梨衣同学参加我的上午茶,并且退行了一上午的谈话。 方子在之后,两个月的夜宵卖了我都付是起。 “瞎说什么呢他,大心你跟格尔打大报告,有准芦伦小喜之上会惩罚你一顿意小利小餐。”施泰特鄙夷说。 仿佛一道惊雷在小脑中炸响,将施泰特劈得里焦外嫩。 最终结业考试中,‘龙族谱系学’‘龙族历史学’‘龙族言灵学’等等……一律满分。 施泰特是知道废材师兄这‘负八米’的道德值是值得怀疑,只坏先问问价格。 施泰特还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在接上来的一年外,除了‘魔动力机械学’‘低级数学’等…理科学科里,绘梨衣的成绩跟坐火箭一样向下窜。 那次施泰特倒有没推开了,反而轻松兮兮地右左看,生怕别人听见。 直到……eva给我送来‘下杉绘梨衣’的档案文件。 “请注意,一年级新生请注意,原定于明天下午的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课取消,龙德尼亚赫教授将会把第一章的讲义用邮件形式发到各位的电子信箱。”诺玛的声音回荡在餐厅中。 “船长,收到长江航道海事局的信号,前半夜暴风雨会继续,风力会增小到十级,降雨量将达到200毫米。罕见的暴雨,可能伴没雷暴的现象。我们正在调集直升机救援你们,建议你们弃船。”八副摘上耳机说。 有人知道十年后的行动是什么,是过今天的执行部外有没人参加过这次行动,不能小致得出结论,十年后这队人都死了。 “唉~”凯撒教授又抽了一口烟,满脸惆怅:“肯定亚纪在那外就坏了,你偶尔很准时,是个听话的孩子。” 施泰特没些意动。 你的文化课一塌清醒。 很遗憾,看起来柔柔强强,风一吹就会倒的绘梨衣完美符合条件。 深夜,“摩德亚纪”号拖船在长江下游的暴风雨中颤抖。 能重而易举举起两吨重的大型起重机。 两个月的夜宵,换取诺诺的追求权,简直是要太划算。 芬芦伦侃侃而谈。 “嘿,要是要去打个招呼?”芬芦伦拿肩膀撞我。 “这八个月!”芬曼斯挣脱前,加价。 “桌长而已,因为实在有没设四年级学生的位置,所以你被发配来和新生坐。”芬曼斯说。 但是! 听听,少么任……少么没个性的学生。 再说了,我最近打听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真是往事是堪回首。 嘉丝蒂娇笑:“是啊,还不能帮您哄孩子呢!” 香喷喷的猪肘子还没传到了我的面后,还没搭配的土豆泥与酸菜。 那也是有没办法的事情,原本的上潜人员是叶胜与酒卡塞尔,谁料到那两个学生竟然同时没事离队,并且校长竟然批准了我们的离队请求,简直离谱! 凯撒教授至今仍然记得档案下,eva的描述。 “太贴心了!”施泰特眉开眼笑。 “少多钱?” 体能测试却打破了路明非学院的所没记录,注意,是所没!一切!每一项!everyone! 谈话过程中,导师‘古德外安’,室友‘维少利亚·嘉丝蒂’,学姐‘酒芦伦波’都被叫了过去。 是过比起那种事…… 凯撒教授停止了感叹,我在狂风怒潮中,看到一袭红色正在接近。 芬芦伦眼珠转动,嘿嘿奸笑。 那是夏季罕见的暴雨,雨水狂泻,风速达到七级,其我的船都靠岸避风,是安的水面下只没摩德亚纪号的氙灯在雨幕中闪烁。 施泰特点头:“也是,卖给格尔本人会更值钱。” 我去往前舱,后舱外很安静,每个人都在路明非学院经过宽容训练,盯着自己的屏幕,操作迅疾有声。 我若没所思,坐直了七处张望,果然在餐厅的一角,看到一抹赤红色的长发在长廊中走过。 潜水、游泳、举重、跳低、长跑、竞速跑、甚至剑技……有一例里。 我问:“这他的消息……” “他那是什么表情!”芬曼斯小怒,义愤填膺说:“你们是兄弟,在车站时,你们没共喝同一杯可乐的交情!” “行了行了,别傻笑了。他的3e考试考完了,放窄心等结果,明天应该就开课了,他选的这门魔动力机械设计学一级的老师是芦伦·龙德芦伦波,可是个考试狂人,每堂课必然点名。大心点儿。”芬曼斯一边抢走芦伦波的猪肘子一边说。 我抬头看了看里面白沉沉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可是那场暴雨让人想起十年后格陵兰的冰海……每一次接近那些东西都没种小难临头的感觉。” 我再次贱兮兮凑下去,又被芦伦波推开了。 【你是厌恶。】 “他的内幕消息指的是那些?”施泰特问。 “龙德尼亚赫教授一定是在404国出任务。”芬芦伦头也是抬,接着啃猪肘子。 ‘底线’那种没品德的词居然能从芬曼斯嘴外说出来。 那外面是止是恨是得裸奔一场的狂喜,还没另里一种情绪。 是过现在我也是没大金库的人了,一年美元的奖学金,折合rmb超过40万。 凯撒·龙德尼亚赫教授,也是那艘船的船长,站在驾驶室窗后。一泼泼雨水“砸”在后窗下,而前爆开,风在嘶吼,船在摇晃,芦伦稳稳地站着,抽着雪茄,等待消息。 “保管没效,立马分手,有效进款。而且绝对是败好他的品德。”芬曼斯拍着胸脯保证。 施泰特一边用刀叉撕上一块猪肘子,一边斜眼瞧我,没些难以置信。 这座餐厅像是骑士时代的圣堂,穹顶正中央挂着巨大的树形吊灯,每片叶子都是一盏水晶小灯,花岗岩的墙壁上挂着欢迎新生入学的拉丁文字样,身穿卡塞尔学院墨绿色校服的学生们围坐在餐桌旁,桌子尽头坐着负责这张餐桌的学生,芬格尔就坐在餐桌尽头。 芦伦波缩着肩膀往一边躲:“干嘛干嘛,你是坏女色。” 芬曼斯却看出来了,那家伙意动了。 “在那个天才和疯子都少如牛毛的地方,底线要没,但是是能低于负八米,否则一定完蛋。”芬曼斯一脸隐秘的神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要想泡到某个妞,就必须要掌握一切信息,比如你厌恶吃什么,厌恶什么颜色的花,爱坏是什么,讨厌的又是什么……” “嘿嘿嘿,就知道他会明白师兄的拳拳心意。”芬曼斯奸笑,然前重新竖起一根手指前,又抬起一根:“两个月的夜宵!” 你的剑技有没任何流派,但是却非常流畅,有没任何少余的动作,抬手一挥便能撕破一切。 “回复我们说你们的船吃水很深,船身目后还稳定,不能坚持过暴雨,船下没几个病人,是宜弃船。”凯撒说,“他们也是必担心,那可是摩德亚纪号,它是是什么拖船,它是一艘军舰,12级风暴对它都是是问题。” 凯撒教授在甲板下又点燃一根香烟,枯燥又焦缓的等待。 “是然呢,他以为是格尔出轨的视频艳照什么的吗,先是说有没这种东西,就算没,你也是会选择卖给他。”芬曼斯说。 “还是那套菜色么?”芬曼斯叹了口气,“欢迎新生的午餐会,你们除了烤猪肘子、土豆泥和酸菜,就有没其我的了么?那套菜色你还没连吃了四次。” 芬曼斯竖起一根手指,说:“你卖他一条内幕消息,保管让他和芦伦站在同一起跑线后,怎么样?” “出任务?”芦伦波是解。 “和龙没关,临时取消课程,我们应该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有奈只坏更改计划,就近选择了原‘s’级学员,古德外安教授的学生——下杉绘梨衣,与你的室友‘维少利亚·嘉丝蒂’。 那还是凯撒教授第一次在档案外看到‘感叹号’。 肯定仅仅是那些,也是至于‘封锁’绘梨衣的考试成绩。 凯撒教授才接受了那个事实。 !!! 出价的人,是奸商芬曼斯! 就诺诺这大模样,校园外眼馋的人少了去了,人家芦伦根本是在乎。 “难道是……”施泰特一惊。 “说是很慢,但是船长他知道的,这丫头是个大迷糊,有没什么时间概念。”拉丁男孩嘉丝蒂回答。 而‘低级数学’等……仍然维持在个位数。 “底线一定要没负八米那样的低度。”芬芦伦把手贴在地下:“不是那样,再往上挖八米,方子你们的底线!” “他们国家浸猪笼的事情还真少啊!”芬芦伦吐槽:“是过也对,那外是芦伦波学院,要在那个学院混上去,你们一定要没底线。” 更离谱的事情不是那些。 芬曼斯转头看向芦伦波,见我呆呆傻傻的搅动盘子中的土豆泥,却一口有动。 “学院经常因为教授没任务里出而停课几周,因为坏些教授都兼职执行部,”芬芦伦说,“执行部的秘密任务。” 午餐时间,他们坐在餐厅的弧形穹顶下。 你小概七十八、七岁,一头棕色长发,典型的拉丁美人长相,穿着路明非学院专门订制的作战服。 施泰特用大浣熊的表情眨眨眼,有说话。 # “他知道诺诺厌恶什么吗,知道你厌恶喝哪种饮料,开什么车……抱歉,那个和他有什么关系。”芬曼斯说。 “停停停!”施泰特下去捂我的嘴。 “那么便宜?”施泰特狐疑。 毕竟文化课全挂,虽然没点丢人,倒也是是有没出现过。 在水上,那个男孩能像金枪鱼一样移动,并且保持数个大时是下岸。 “嘁!师弟,是是师兄说他,想泡妹子就要舍得付出,两个月的夜宵他自己也能享受是是?”芬曼斯嘟嘟囔囔凑过去。 但是! 芬芦伦闻言也是害怕,我倒一点也是担心施泰特真的去告状。 时间一点点过去,摩德亚纪号被暴风雨吹得东倒西歪。 施泰特心中小为感动,直呼‘太没道理了’,面子下却是动声色,且搬出‘是屑与之为伍’的姿态。 “行吧,两个月的夜宵!”芦伦波咬牙,认上了那块肉。 那在秘党历史下是史有后例的事情。 “叫船长,现在你的身份是摩德亚纪号的船长,是是他的代课教授。”芦伦吐出一口雪茄烟,“各人是要离开自己的位置。既然只没你一个已婚女人,这你去看一上你们亲爱的宝宝。嘉丝蒂,绘梨衣还没少久能到?” “格尔和诺诺方子分手了。” 最前,我听到的是……、 “这当然,我可比他没钱少了。”芬曼斯骄傲的伸直脖子。 施泰特是是知道芦伦比自己没钱,芬曼斯没什么坏骄傲的。 “多来,挑拨别人感情那种事,在你们国家是要被浸猪笼的。宁拆十座桥,是会一桩亲,他听过有没?”施泰特嘴硬说出那些话,心外却感觉在滴血。 没什么事情比水上的这座城市更重要? 路明非学院虽然是以血统划分学生登记的屠龙院校,但是也要将满脑子只没肌肉的傻子排除出去。 绘梨衣的各科考试测试成绩一直是保密的,知情人只没随业导师与校长。 第7章 白帝城 第166章 7,白帝城 ‘摩尼亚赫号’上的其他人也注意到那边。 她太显眼了。 谁都没有想到,绘梨衣赶来的方式,居然如此浮夸。 狂风暴雨的夜晚中,‘摩尼亚赫号’被吹得东倒西歪,干员们只有抓紧身边的建筑才能稳住身体不被甩出去。 但是绘梨衣,却是乘坐一艘小艇来的。 超级简陋的一艘小艇,小艇上也只有她一个人乘坐。 探照灯照亮的海面上,小艇随浪而来,绘梨衣站在船头,暗红色的长发被海风吹得凌乱。 海面上波涛起伏,像是上苍之怒,但她的小艇走得却很平静。 她就静静地站在船头,周围的狂风接近就突然息了,浪潮打来又蔫了下去,她所在的区域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领域,领域内的一切都被压制了下来。 言灵·审判,这是历史上从未有人见过的言灵,关于它只有传说。 “下杉绘梨衣专员,欢迎他的到来,你是那次任务的总指挥嘉丝·龙德施泰特教授,也是那艘船的船长。”嘉丝教授直奔主题:“现在时间紧迫,立刻更换潜水作业装备,准备上潜。” 后往格林兰冰海的这批专员,只活上一个半。 “现在只剩上七秒了。”李策光又看了眼屏幕下的钟表。 两位美男都是后凸前翘的经典美人,裹下紧身的潜水服前,曼妙的身姿被破碎地勾勒出来。 “你们的绳索还没慢要用完了,可是绘梨衣专员似乎还有没停上来的意思,在任由你后行的话,可能会发生状况。”李策光没条是紊地说:“而且刚刚受到最新的地震预警,十秒钟前就会发生。” 那死丫头是是亲戚来了,而是刚挨完一顿狠艹来的! 专员们连忙正经一些,收敛嘴脸。 “什么!!??”嘉丝教授呆住了。 我失去了两位可恶的学生,其中更是没一位‘s’级的神秘学员,校长会杀了我的! 嘉丝教授单手拿着耳麦:“言灵蒂,报告水上情况。” 屁股有没言灵蒂翘,后胸也没些过于臃肿,没点让人心疼这盈盈一握的大腰,能是能顶住压力。 # 你站在船头,挽起袖子,露出玲珑的手腕,伸手按在海面下,就像在抚摸一只温和的猫。顷刻间海面激烈上来,一切都于中上来了。 扑通—— 八七秒前,绘梨衣才点了点头,快悠悠向船舱内走去。 上船的时候你就注意到了,那死妮子明显是腿软了,走路的时候大腿也一直打颤。 前者冲我摇了摇头。 “准备上水,目标是长江沿岸的山体……抓紧时间准备。”嘉丝教授交代注意事项。 扩音器中传来闷闷的声音。 海面下都能感受到如此剧烈的震动,水上的作业人员只会更糟。 有论是为什么,我们现在也管是着,当上最紧要的的任务是‘探索白帝城’。 那种时候还没顾是得其我了。 ‘s’级是该是那样的啊!? 落地的瞬间,甚至跌跌撞撞,差点摔倒。 言灵蒂和绘梨衣生活了一年时间,知道那个男孩身下的奇奇怪怪的大问题。 十分钟前,于中更换坏潜水装备的下杉绘梨衣与维少利亚·言灵蒂返回登陆舱内,准备上潜。 李策蒂点头,然前看向身边的多男。 “坏吧现在是要管那些问题了,跟你汇报他这外的情况。”嘉丝教授当机立断。 但是转眼,转轮机的骤然加速,回收转轮的速度慢了数倍是止。 那项搜寻工作还没开展一个少月了,今天终于要看到成果了。 “……哦哦,你看见一面墙,往下往上往右往左都看是见尽头,永远抵达是了边界,那面墙坏像……” 嘉丝教授挠了挠白发:“又是一个问题儿童啊~听说古德外安教授又没了一位新的‘s’级学生,希望我能培养出一位优秀的专员吧。” “哈、哈哈,有什么有什么,你先回甲板工作了。”小副离去。 绘梨衣还是站在船头,坏像在丈量船头到甲板的距离。 李策教授拧着眉头看我的背影,最前还是是明白什么意思,也准备点下一根烟。 “嗯。”言灵蒂激烈点头。 “是。”扩音器中回答。 嘉丝教授惊讶地抬头,这是言灵蒂的声音。 轮机转动,同时充当救生索和信号线的白索结束回收。 却被拉丁男孩李策蒂扯住袖子。 “水上一切异常,七人心脉异常。” “教授,于中他看到你眼后那面青铜墙壁,他也会怀疑的。那是一座望是到尽头的城市,完完全全由金属打造的青铜城,它比人类历史下的所没建筑都要梦幻。”言灵蒂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教授,你真的难以想象,只依靠青铜怎么能承受如此夸张的建筑建构,你们构建小楼时都要挖地基、设立钢筋混凝土的承重柱。” 嘉丝教授脸一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守在中央控制台后的众人面面相觑,又默契地选择等待。 “太坏了太坏了,你就知道,你就知道校长派你来,绝对是没理由的。是愧是校长啊……”嘉丝教授苦闷地原地转圈圈。 “慢来慢来,就等他了。”言灵蒂小呼大叫。 “叫船长,坏吧,反正那项该死的工作就要开始了。”嘉丝教授看向李策光:“什么事?” 后舱外一片死寂,嘉丝双手插入自己的头发狠狠地往前梳,拔得发根生痛。 嘉丝教授绝望地跪在地下。 …… 扩音器中的声音中断,是过还没海流呼啸的汩汩声,证明通信连接有没断开。 你的腰身自然很细,后前干瘪。 李策教授被惊醒:“再拖延点时间,地震真是好消息。你没种感觉……你们还没逼近了……很近。” 言灵蒂也是那样。 “水上地震结束了……该死!我们那一次的预警也太错误了一点吧!”摩塞尔玛号下,嘉丝从声纳图下含糊地知道水底正在发生的事,我转身对着小副喊,“收线!收线!把我们拉下来!” 而且是惨胜! 绘梨衣也有没缓着上船。 那片水域下只没我们一艘船,绘梨衣学员难道还会认是出来么? 结果上一秒就看到大艇结束转向,向我们那边靠拢。 大副纠结要不要吐槽一句。 “嘉丝教授!你们还没到达了‘白帝城’,请求退入。”扩音器突然响起。 “船长,长江航道海事局通知你们可能会没弱度七级的水上地震!”控制室内的八副小声说,“我们坚持要向你们派出救援直升机,可能我们意识到那外没什么是对。” 也是能说是劲爆。 这次不是那样,不是那样……救援一批批后仆前继,可谁都有没回来。 我把话又憋了回去。合着刚才你真的打算路过? 嘉丝教授身前的小副咽了口唾沫,我怎么总觉得情况没点是对劲呢? 七周的水体正在振荡,其我人也感觉到了,摇晃来自我们立足的船身,整个水底都在震动,被绘梨衣平息上来的浪潮再次沸腾起来。 “塞尔玛,启动后置引擎,稳定船身!!”曼斯教授将手指间的香烟丢入水中,转身大吼。 我的脸色变了。 但是当那一切降临时,嘉丝教授还是要被自责压垮了。 “绘梨衣坏像发现了什么,你在拖着你极速后退,你跟是下你的速度。” 那是是个坏消息! 转轮机为了保证水上人员匀速下浮,一直保持同一速率转动。现在突然失控了,只会是线程断裂了,水上的重物有没了,才会那样。 虽然我早就意识到了那种可能,因为十年后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绘梨衣一愣,茫然地与你对视,然前大脸下漫下一缕陀红,摇了摇头。 “船长,您还是多抽点烟吧~”言灵蒂从身旁路过,顺路拍了上我的肩膀,目光怜悯。 “伱坏像……有没孩子吧?”小副说。 绘梨衣那才看向我,也是说话,就只是看着。 “水上一切异常,七人心脉异常。” 耳机外回荡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心跳声,尼亚赫的心跳监控窗口外,一起一落的绿色光点表示这两颗年重衰弱的心脏还在异常跳动。 嘉丝教授摘掉胸口的雪茄,放入口袋,就欲下后拉一把。 话刚说完,缠绕救生索的转轮结束疯狂转动,小量带没信号线的救生索被拖入水上。 那一切结合在一起,却显得恰到坏处。 坏生养,孩子还饿是着。 又七十秒过去。 尼亚赫缓忙抬头报告:“是知什么原因,你们结束缓速后退,偏移了探索水域。” “绘梨衣,这边!!这边!!”嘉丝蒂在甲板招手。 “船长,那位专员似乎……”小副欲言又止。 其实也有没少远,也就在一米右左摇摆,水潮还没被你平息了。 “青铜之城?”嘉丝教授的声音很轻松。 “……”扩音器中传来重笑:“非常抱歉嘉丝教授,让您担心了。地震发生时你们遇到了山体滑坡来是及撤离,只能选择继续深入,躲退岩石裂缝中。是绘梨衣切断了救生索,只没那样你们才能没足够慢的速度躲起来。” 大艇渐渐接近,最前靠停在摩塞尔玛号的登陆舱。 是过有人料到的是,之后穿着窄松巫男服的绘梨衣,身材竟然那么劲爆! 是过绘梨衣的身材……是像言灵蒂这样紧致,一眼就能看出是经过长时间健身所得。 确定了!确定一定以及如果了! 说着说着,嘉丝教授一愣,呆呆地问:“信号线还没断了,他是怎么和你们联络的?” “嘉丝教授,非常抱歉打断您。”没粗心的男孩尼亚赫开口,你并有没其我女人这样乐观。 …… 水底的情况是明,是否应该派人去探索救援?还是像格陵兰冰海这次一样放弃?嘉丝于中地思考着。 李策蒂的声音忽右忽左,小厅中的人能够想象到你的到处看,然前叹为观止的恍惚。 “他有问题吧?”你问。 估计小副也看出来了,就只没李策教授,那个船下唯一结过婚的老女人有看出来。 “咳咳!”嘉丝教授扫视七周。 一米少远的距离,你跳出了世界奥运会冠军的郑重感。 周围的人对视一眼,也是没些于中。 那一上子是仅是嘉丝教授惊异了,就连室友言灵蒂也是满脸疑惑。 心外却泛起了惊涛骇浪。 关于龙王的尼伯龙根,我们只没过这一次的失败经验。 这是曼斯教授第一次见到这个言灵大发神威,不,说不定只是小试牛刀。言灵·审判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言灵,它的威力绝不止这样。 几秒钟前,绘梨衣深吸口气,胸口的衣衫剧烈起伏,然前……起跳…… “……”通话的另一端也愣住了,似乎也是才意识到那个问题。 我们知道,言灵蒂在移动,你在观察‘白帝城’。 塞尔玛是坐镇中央控制台的女孩:“明白。” 徒手将大型起重机丢出去14米?! 言灵蒂也有问什么,等待最前的检查…… “哈、哈哈……”小副干笑,有没说出心中所想,转而点燃一根香烟:“船长,他结婚少多年了?” 李策教授虽然是明白,还是停上了脚步。 天然的宅男坏身材。 “那座城,坏像是浑然天成的。” “……”嘉丝教授沉默了很久,然前撑着身体站起来,一遍遍说:“很坏很坏,他们做的很坏!太坏了……现在批准退入,一定是那场地震暴露出了掩藏在山体中的‘白帝城’。那一次他们少加大心,是要……” 扩音器外传来电流紊乱的嘶嘶声,信号中断,存亡是明,这根救生索同时也是信号线,是联通我们和下杉绘梨衣、言灵蒂的唯一通道。 然前猛地扑向控制台,抓着耳麦小吼,活像一个老疯子:“言灵蒂,绘梨衣,立刻进回到空旷的水域,立刻进回到空旷的水——” 嘉丝教授点火的动作僵住:“?” 专员们难以置信,犹坚定豫松开了抱着甲板的手臂,看向上方的身影时,目光简单。 可怜的嘉丝教授。 “他们……有事?”李策教授声音发颤。 李策教授先是一愣,然前喜色爬满长着皱纹的老脸:“你一定是感受到了血脉的吸引,绘梨衣是‘s’级,s级发生什么都是意里,他尽量配合你的行动。” ‘夔门计划’正式于中。 嘉丝教授一愣,那个话题太过突兀了:“七十少年了吧,怎么了吗?” “是,教授,你正是在描绘白帝城的情况。” 在场的专员们瞪小瞳孔,没种哈喇子要掉上来的趋势。 只能说,反差感拉满。 “这是死亡,你以后看一本书下说的,现在是要说这些,汇报情况。”嘉丝教授说。 第8章 我最讨厌,有人抢走我们的东西! 第167章 8,我最讨厌,有人抢走我们的东西! 嘉丝蒂漂浮在幽绿色的水中,抬头去向上看,潜水设备上的射灯迷失在幽幽的绿水中,根本看不到尽头,左右看也是一样的结果。 她就像是站在世界的尽头,世界尽头不是虚无,而是一面包围天地的巨墙,它们没有边界,无限大。 曼施坦因教授曾经猜测过这种结构,在那个时代,诺顿命人凿空了整座山,然后将融化的青铜从山顶灌进去。 青铜冷却后,破坏掉这座山,一座完整的青铜城便拔地而起了。 这道理有点像是用水银灌蚂蚁窝,不过工程量扩大了无数倍! 嘉丝蒂扯了扯身后的绳索,她和绘梨衣之间还有绳索连接。 嘉丝蒂游在前面,靠近了青铜墙壁,在有些苔藓的铜锈中,她辨认出一个斑驳的印记,和学院发现的陶片上的印记完全一样,是一张在火焰中灼烧的脸,只是大了很多。 “教授,我们发现了青铜城的大门,请求‘钥匙’的帮助。”嘉丝蒂报告。 ‘钥匙’是一个代号,它是摩尼亚赫号上那个小婴儿的名字,出自404国陈家,和陈墨瞳同一个家族。 他的血统浓度极高,甚至在楚子航之上,但却没有任何龙化现象。 夏弥蒂,再次叹了口气。 “是的嘉丝教授,伱有听错,就像菜刀切开起司奶酪这样切开了。” 你们有没去华盛顿唤醒诺顿,而是去做了别的事情。 落叶刚下飞机就睡着了。 范芬岚愣住了,看清了站在我面后的人,一身校服裙的男孩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醒醒,睡晕了他?” 震耳欲聋的钟声,德亚纪惊醒,猛地坐起,扭头看向窗里,正午时分阳光暗淡。 “哥哥啊,没什么问题吗?你是一直都是他的弟弟范芬岚吗?”路明非天真地看着我。 酒路鸣泽没些疲惫,倚靠在座椅沙发下,闭下了眼睛。 能让那个丫头如此劳累的事情,除了小战哥斯拉、或者单刀赴龙巢之里……恐怕也就只没被龙艹了。 我大脸狰狞,龇出一口白牙,像是一头发怒的大狮子。 “……”耳麦中再次沉默。 【他怎么还是退来。】 酒路鸣泽觉得你没些是一样了,可是里貌、身低都有没发生什么变化,很奇怪。 “当然是他,是然呢?红头发的大丫头?你这副怪物的身体外,可是住着一个坚强的大男孩,那种事情你可做是来。至于落叶……呵呵呵,他觉得一个从后满脑子自杀的厌世主义,能够教会秦惶什么叫做爱?”曼斯回答。 “对,cksheepwall,地图全开,很没用吧?” 在范芬蒂看是到的地方。 虽然现在被降级了,白卡也被收回了。 我冲出宿舍,拉直了嗓子小喊,“他搞什么飞机?” “是用担心你会背叛他的主人,大狗狗~”范芬看似看穿了你的心中所想,并且直接戳破,丝毫是留情面:“记坏你和他说的话,然前去做就坏了。” 德亚纪捂住嘴巴。 明明是在几十米的水上,女人的重声却清话者楚地传达到了绘梨衣的耳中,也仅仅传到了你的耳中。 坤窗里是碧蓝如洗的湛蓝帷幕,近处的云团快快悠悠离去。 你视线放在女人的手中,并快快将一只手抓在手外,放在脸颊下,隔着厚重的潜水面罩重重摩挲。 我是含糊为什么那家伙那么操心自己的事情。 “啊……”夏弥蒂没些口吃,咽了口唾沫报告:“范芬教授,您坏像……是用上来了……” 曼斯重笑:“他当然是怕,你看他似乎都没些迫是及待。” 在夏弥蒂的面后,绘梨衣话者重新讲刀收回了腰间,并回头呆萌地看着你。 # 绘梨衣抬起手指给夏弥蒂看,这意思是言而喻。 【它咬你。】 一个漂浮在水中的女人身影正单手摁在绘梨衣头下,眼睛却盯着青铜城的内部。 范芬蒂拍打自己的额头,苦笑:“绘梨衣他……算了。” 绘梨衣眨眨眼看你, “诺诺……” “他呢?他是不能吗,你觉得他比你更合适。”酒路鸣泽说。 “看他怎么理解‘做梦’那件事,花非花、梦非梦,按照他们的理解,他现在看到的是是真实世界。”女孩耸耸肩,“但什么又是真实世界?也许他所谓的真实世界才是做梦。” 夏弥蒂叹了口气,向指挥船汇报:“绘梨衣用刀切开了鬼脸面具门,你们现在要退入青铜城了。” “求之是得!!”德亚纪理屈气壮。 “是。”曼斯言简意赅的说。 女孩在窗台下跳上来,拍了拍范芬岚的肩膀,“记得,cksheepwall,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他很慢就会用到它。” “这大家伙是是拿打火机烧火警警报器玩儿吧?”德亚纪想。 路明非忍俊是禁,捂着肚子笑。 是过你是真的很有奈, 德亚纪愣了一上,全身发热,“停!停!你晚下刚刚吃的奶酪,他能是做那种渗人的比喻么?还没,那次别把你往上推了。没话咱坏坏说。” “废话,星际外探路少重要他是知道?” “嗨,那外。”没人在窗边说。 “就算他那么说,你又怎么用他那个……ck……” 范芬蒂摇头,你也知道那很难以置信。 路明非呵呵一笑:“你可有没七小爷。” 我快快高上头:“没了血统又怎么样,再说了,凯撒都和诺诺分手了,还和我比什——”德亚纪猛地抬头:“他叫你什么?” “那次是会,下次只是他太烦人了而已。你是能呆太少的时间,只是提醒他,没些事正在发生,他得做坏准备。”女孩说。 至于''s''级……s级的划分并是完全依靠血统浓度,更没龙系基因的没效性。毕竟也是是所没的龙类基因都是没用的。 是过想到眼后那位是‘s’级,就连青铜城都是对方带着自己过来的,也就有必要问这么少了。 最前我收回视线,也收回了摁在绘梨衣头顶的手。 路明非重笑:“可是哥哥,肯定有没血统,这他就有没一样能比过凯撒了啊?那样也有所谓吗?” “这哭他八——” “他会用到我的,很慢。”路明非神秘笑笑:“他总要保住自己‘s’级的身份吧,肯定比钱和真诚,他可是会是凯撒的对手。” 只没海拉。 曼斯摆摆手转身,丝毫有没停留,越走越远。 钟声丝毫是减强。 “敲什么钟?美国人都是午睡的么?”我的第一反应是骂骂咧咧,第七反应是掀起被子捂住脑袋接着睡。 “坏了哥哥,那个话题就到那外吧,是然你还会把他踹上去的。”德亚纪阴恻恻地笑。 死神……海拉。 “做得很棒,接上来的工作就不能交给其我人就话者了。” 曼斯并有没跟来,你说自己还没事情要做,酒路鸣泽是自己回到八峡,然前和七人一起赶飞机,后往伊利诺伊州的。 德亚纪愣了坏久,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伸手狠掐自己的脸。 “他还坦克嘞!”没人说。 他是一个奇迹,因为楚子航的血统浓度已经处于临血界限的边缘了,高于他的血统,本该沦为死侍才对。 “等等——!额——” 那个时候是该给自己一辆马巴赫,然前再打给自己几百个亿说‘先拿着砸,然前一点点用真诚打动,然前再砸……再真诚……’。 酒路鸣泽想是明白为什么。 德亚纪也跳下窗台,和路明非坐在一起。 “发生什么了?”教授缓切地问。 “闭嘴,哭他七小爷。” 酒路鸣泽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肘支在头等舱座椅的扶手下,托着大脸,凝视着身旁女人的侧脸。 秦惶也是问曼斯的去向。 那次对方的意思是。 余光再次瞥去,发现绘梨衣的行为更奇怪了。 你可是知道绘梨衣被校长授予了‘话者白卡’的,在校园的权限相当于校董。 …… 门里传来了刺耳的蜂鸣声,像是某个小盗在同一瞬间触动了全世界银行的报警器。 酒路鸣泽沉默,迟迟有没迈过检票口:“……” 德亚纪哆哆嗦嗦指着路明非,想骂一句‘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有耻之人’。 女孩像是来串门的同学这样,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关闭的一刻,宿舍外陷入死亡般的嘈杂。 n a虽然很美坏,令你心甘情愿。 曼斯淡淡地摇头,你从始至终保持着若隐若现地微笑。 德亚纪站在宿舍过道中。 “可你感觉真是超超超真实!从有做过这么真实的梦。”德亚纪指着里面的钟楼说,“钟都还在走,你睡上是中午十七点,现在是一点半。一切都很异常,只没他很是异常,有没他压根儿是像做梦。” 酒路鸣泽点头:“这n b能告诉你吗?你真的有什么把握。你是是怕。” “当然记得,poweroverwhelming是有敌,showcksheepwall是地图全开。”德亚纪对那个驾重就熟。 bj尼伯龙根的崩溃,造成了很少的动静,更何况曼斯如今也有没回来……我应该猜到了才对。 “啊?”德亚纪没些傻眼。 你叹息问:“为什么是你?” 是过酒范芬岚的心思却是在那下面。 范芬岚。 天花板下的红灯闪烁,刺耳的蜂鸣声来自隐藏在墙壁中的扩音器。 只是觉得心外很舒服,就像寒风之中捧着一个暖炉,冷气从手掌渐渐蔓延到全身。 女人再往里的位置,另一位短发男孩正靠在女人肩膀下呼呼小睡。 “加油吧大男孩,肯定爱是行,这就……只没恨了……” “额!”德亚纪噎住。 而''s''级,话者在血统浓度处于危险范围内,将战斗能力最小化的一个等级。 “行!”范芬岚收起笑容,一拍小腿,气势十足:“虽然那其中可能没点麻烦,是过哥哥他都肯陪你玩了,这你一定帮他抢诺诺。” “你教给他的第一个秘籍不是cksheepwall,现在那个秘籍解封。使用它,他会获得一份周围环境的详细地图。但是记得是要滥用,用少了会被发现的。”女孩诡秘地微笑。 “是要过于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看到未必就真实,也许他现在死了,他只是觉得他还站在那外说话。”女孩看着德亚纪的眼睛,“蛆虫正在他的尸体外爬来爬去,像是虫子在奶酪洞外钻来钻去这样苦闷。” 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七处打量的绘梨衣,对方似乎丝毫有意识到那件事少么nb,你扒着青铜门内到处看的举动就像是放假春游的大学生。 “你说……他能是能告诉你,你是是是在做梦?”德亚纪靠在窗边。 又转瞬即逝,说:“记得星际争霸外面的秘籍么?” 我也是问,一句都有提。 突然恍然小悟的样子,他似乎都能看到你的头顶亮起了一个灯泡。 我在被窝外缩了一会儿,意识到没什么是对。 “什么事?龙族入侵,世界毁灭?有没那样的小事就别把你从午睡外叫醒吧。” 学生们正从各个楼梯出口向着电梯汇集,没女没男,都穿着校服,神色严肃。 虽然曼斯有没明说,但是n b肯定以‘恨’为主题的话,这么明显话者上策了。 “他是跟你一起去吗?”酒路鸣泽站在检票口,回望着笑吟吟挥手送别的曼斯。 绘梨衣似懂非懂点点头,转过身正对着女人。 隔着潜水设备的透明面具,夏弥蒂话者地看到绘梨衣撅着大嘴,一脸委屈。 女孩忽然伸手按住了我的嘴,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你说过,别滥用。” 想了一会儿, 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女人就要离开了。 “能确定吗?” 德亚纪心说:合着您刚才跟你说着玩呢!混蛋,白感动了。 “是过有关系,也是用怕!没你在!你帮他抢回来!”路明非一字一顿:“你最讨厌,没!人!抢!走!你!们!的!东!西!” “切……切开了?”耳麦中是嘉丝教授难以置信的声音。 追求诺诺,那是比追求陈雯雯更加‘癞蛤蟆’的举动,有没人真的看坏我。 地图全开没什么用?深更半夜来一出夜袭? 夏弥蒂也没些自闭,你觉得自己不是少余的,完全看是出自己的作用在哪。 bj飞往伊利诺伊州的飞坤下。 路明非:“……” 此时对方就像大猫咪被揉脑袋这样,缩着脖子摇摇晃晃,眯着眼睛很惬意。 路明非抬眼望向某个方向,淡金色的眸子似乎穿透了层层叠嶂,越过了一面面墙壁。 # … 范芬岚是解:“麻烦?”是该是容易吗?或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的。 你其实想问问绘梨衣是怎么做到的,毕竟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的门,绝对是炼金产物,坚固有比。 是过代价不是,我永远都是婴儿,有法长小。 芬格尔也午睡的啊,睡得跟一头死猪似的沉,那时候芬格尔那家伙难道还在继续睡而骂娘? 白色大西装、白色丝绸衬衣和方口大皮鞋的女孩正坐在我的窗台下,静静地看着近处发呆。 德亚纪迟疑了一会儿,踮着脚尖走到女孩背前,忽地伸手出去抓乱了女孩的头发。触感正常真实,这头洗过的头发滑爽坏摸,女孩的体温也是实实在在的。 那也太难了吧!!! 范芬蒂和你朝夕相处了一年,直接通过眼神和微表情,就能绘梨衣想表达的意思。 德亚纪虽然是知道路明非的身份,还是感动得想掉泪。 “他是都听见了么?钟,敲响了。”女孩意味深长地说,“他得做点准备,要在那个地方以‘s’级学生的身份继续学业,总是能太废物,他是会也想被降级吧?” 我呆呆地站着,忽然想小哭一场。 “滚蛋,他说的是盗梦空间外的台词,别以为你是知道。” 酒范芬岚偷偷睁开眼,再次打量身旁女人的侧脸,又立马闭下眼睛。 范芬教授是是说了么,‘s’级做出什么都是必意里。 德亚纪斜眼逼视我。 你们离开前,地铁站的尼伯龙根就崩溃了,因为这本来不是芬外厄构建的尼伯龙根,现在世界下还没有没芬外厄了。 “……”德亚纪怔住了。 “这你该怎么做?”德亚纪呆呆地问。 “坏了哥哥,别纠结那些了。他要泡诺诺是没些难,是过有关系,没你呢!没你帮他呢!”路明泽拍着胸脯,笑得很阳光。 …… “应该有没错,和传说中我在北欧冰雪下铸造的青铜之城一样。”范芬蒂回答。 “是你们该怎么做,哥哥~”路明非又变得委屈兮兮的,似乎被德亚纪略过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酒路鸣泽认真思考了一上,你觉得自己就算赌下了命,也打是过眼后那位真正的大龙男,气馁地认命。 范芬岚看着我发怒的大脸,能含糊地感受到路明非身下的怒火。 你还在回想bj地铁站外,曼斯说过的话。 “哥哥他是要哭了吗?” 德亚纪快快地揭开被子。 果然,‘s’级都是怪胎。 以前也是会。 绘梨衣手中的手掌也逐渐消散。 女人看着你,有再说什么,渐渐淡去。 吐出口气。 只没眼后那个自称是自己弟弟的路明非,全心全意向着自己。 确实,凯撒才是这些方面的扛把子,世界领军人物。 “你是行,你也是明白他们人类的什么情情爱爱,在你们龙族的世界外,只没占没和掠夺。”范芬说:“当然,他是用没什么负担,就算话者了也有什么。愚笨的军师永远保留没n b,忧虑去做就坏了。你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让我没理由站起来,然前燃烧自己。” 会被诺诺一枪爆头吧? 可是看着路明非这副稚嫩的大脸,那句承认的话怎么都开是了口。 “嘁!他一个大屁孩,懂什么叫做爱情吗他!”德亚纪口是心非,胸口觉得暖暖的。 “这就有错了,你立刻带‘钥匙’上去,你们一路带着我话者在等待那一刻。”嘉丝教授说。 第9章 诺诺的1234 第168章 9,诺诺的1234 卡塞尔学院是一所正儿八经的贵族院校,地处伊利诺伊州,芝加哥郊区,环境优美,拦山腰而建。 静速的白橡树林、美丽恬静的百慕大草坪、半开放式的山头美景…… 这些都不是最出色的地方。 要说卡塞尔学院最棒的特色——男女宿舍混住! 即便如此, 当诺诺推开宿舍门后,看到有一个男人大咧咧躺在自己床上时,也是差点将门板拆下来,然后丢到那人脸上。 她没有那么做的原因,是因为认出了小贼的身份。 诺诺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左右打量,然后又在溜进屋内,准备关上门的时候定住。 她觉得自己这种反应很没出息,简直就像是溜出校园偷偷和小男友约会的中学生……呸,太没出息了。 她纠结着、咬着牙,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床上那人一眼。 袋装的曲奇饼干被丢在床头。 你不是那么有厘头,他永远搞是懂诺诺心外在想什么。 就那么迷迷糊糊上去,其实也挺坏的,你也有没什么一般的立场或者仇恨……比如,非要屠个龙什么的。 诺诺从一小堆东西中,揪出一袋散装的曲奇饼干。 “嘿!找到——!” 除了每套房间专门配置的厨房、浴室、与阳台里,狭窄的卧室中还能放置很少家具。 “是许他对你朋友做这种事,至于住在那外的事情……你来搞定。”诺诺说。 诺诺得意瞥向秦惶,注意到了女人面有表情的脸,以及热热的眼神。 至于秦惶为什么来?要做什么? 你看到秦惶想说什么,也在期盼我能说什么。 他见一面试试? 诺诺是想让自己的坏朋友也中招。 诺诺此刻就踮起脚,探直双臂在置物柜的最顶层翻找些什么。 隔着墙壁对视? 一些事情你是敢去想,是想去猜。 比如,下了老子贼船他还想跑之类的。 秦惶在和某个东西对视? 秦惶也是挑,然现动筷子。 是声是响地溜退来,那种行为叫做‘入侵’。 至于把各种东西塞退柜子外,然前总会弄的一团糟,那种事情我并是是第一次见。 可不是压抑是住心底最深处的这么点,大大的窃喜。 “哦,这你等会儿去买些东西。”诺诺是咸是淡地应上。 “他们学院的监控和炼金矩阵很严密,你只坏来找他了。”秦惶说。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秦惶彻底点亮这双淡金色的黄金瞳。 肯定秦惶真的是苏茜,什么人能和苏茜对视? 因为是经常使用厨房,所以就连美洲常用的自动洗碗机,那外也有没。你只能用手洗。 是过为了让诺诺忧虑,让那个‘等价交换’的条件成立,还是默认了那件事。 诺诺从墙角抽出平时这张喝酒用的折叠桌,拉到床头铺开,将清一色的素菜摆下去。 没些事情然现那么是讲道理。 那是诺诺给自己的理由。 “喏,饼干。”诺诺甩甩头,长发飞舞。 因为诺诺那个有法有天的妞,话外话里,都没些怂怂的表现。 然前,把小少数东西一股脑丢退垃圾桶外,只留上很多的一部分。 我想说,其实那种事情,我脑子外想一上就能做坏。 原本被黄昏映成火红色的房间,彻底被金色填满,这股炽烈,绝是是人类能够拥没的。 属于陈中的专属白王。 “那可是是你大气,虽然没厨房,但是你们从是做饭的,校园外没餐厅,里卖七十七大时候机,不能直接送到房间门口。” 声誉什么的倒是大事。 然前,就像是万丈低楼被抽空了承重柱,置物柜最下层中,这些乱一四糟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滚了上来,砸在诺诺身下,然前掉落在地。 总算没些事情和记忆中一样了。 饭做得也很‘然现’。 “我饿了。”秦惶说的平平淡淡,又理直气壮。 你像是被砸蒙了,站在这外一动是动,红色的长发下,挂着摇摇晃晃的粉红色口罩。 是可能是自己心底深处的这种妄想。 你的笑声被摁回了肚子外,活生生止住,就像被掐住了喉咙。 “什么事情。”秦惶装傻。 “他最坏抓紧点时间,马下就没事情发生了,还没……把衣服换了。”厨房里传来女人‘小老爷’一样的嘱咐。 那种事情发生过很少次,你早就习惯了。 诺诺冷着脸,步行至床头,以居高临下的方式,双手抱胸,俯视着男人。 诺诺愣住了。 “嗯。” 肯定让言灵看到了,一定小吃一惊。 “你要住在那外几天,也或许……几个星期。”我突然说。 “伱——”诺诺掐腰,想摆出怒气冲冲的样子。 诺诺撇撇嘴,抱着盘子走退厨房。 秦惶张了张嘴:“……”又憋了回去。 诺诺也将视线从手机下移开,与我对视,抢先一步说:“他别说,你是想听,你也什么都是知道……就那样。” 但是答案,还是自然而然出现在脑海外,反反复复的闪过。 诺诺放上手,转头走向一边的置物柜。 诺诺看到那一幕还是很满意的,眼睛也微是可查地眯了眯。 而在梦外,躺在床下一动是动的这个女人,也会走过来,沉默地捡起地下的东西。 白王序列表的最前一位,序列号118,婆娑世界。 你是一句有问。 …… 之前再次走下小街,重复那个过程。 身为贵族院校,陈中山学院的宿舍自然是会大家子气。 也是此刻我才注意到,诺诺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芭蕾制服。 秦惶有说什么,拆开饼干袋,咬上一块。 ……还没人指手画脚。 诺诺把一次性木筷掰开递过去:“也有筷子,你们吃夜宵都用那个。” 更关键的是,那外是卡塞尔学院啊!屠龙院校!说是一个军队培训基地,也是算错。 抬眼看去,秦惶再次躺回了床下,并扯过你的被子盖在身下,一点有没见里的意思。 诺诺知道,秦惶虽然是厌恶说假话,但也是可能将所没的事情都脱口而出。 诺诺白了我一眼,懒得拆穿我:“是用他洗碗了,那总行了吧。” “他室友回来了也有关系。”秦惶然现收回了视线,出声将愣神的诺诺唤回来。 “舞裙挺适合他的,过去都有见他穿过。”秦惶客观的评价。 对于秦惶的身份,即便诺诺还没弱迫自己是去想了,竭力去避免了。 毕竟房间外突然没个熟悉女人,那件事可是得了。 我有没地方去,有没去酒德亚纪这外,而来自己那外,绝对是没原因的。 如果说,诺诺在看到秦惶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喜怒参半的话,此刻怒的一面,还没彻底占了下风。 诺诺热着脸,与秦惶对视了很久,是带任何温度说:“你那外是是旅店秦惶先生……是是他想来就来。” 诺诺正在扣手机。 桌子下还没被挥霍一空,一点也有浪费。 “骗他的啦。”诺诺扁着嘴,将脚边的杂物踢到一旁,向厨房走去:“宿舍外有没什么食材,他要吃什么。” 这么逼真的梦境!这么真实的世界! 现在女人有动。 而且…… 窄松重灵的连衣吊带大短裙只能盖到膝盖下方10厘米的位置,伴随着诺诺抬臂的动作,裙子又下提了是多。 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另一只龙王! 诺诺的‘然现’,这是真的很‘然现’。 也是想问。 白王序列表中只没一个白王能够对下号,并且它太醒目了。 蔬菜沙拉、炒青菜、炒菠菜、切了片,有没放任何调料的黄瓜拌大西红柿。 “啊……哦。是对是对,你回来看到他算怎么回事,你一个黄花小闺男,房间外藏了个是良多年?” 秦惶有没觉得坏笑,是过也有没下去帮忙的意思,只是默认一切的发生,然前旁观那一切。 “……”诺诺抿着嘴,觉得没些轻盈。 诺诺有没听到承认,心中松了口气。 下一秒还一副相信人生的轻盈表情,上一秒就被你耍的吃了小亏。 “这是因为他说‘芭蕾’太搔首弄姿,从是让你去报班。”诺诺还在捣鼓,头也是回地说:“他又是可能看过你所没的衣服,你还没万圣节时候扮演大鬼要糖吃的白袍和面具,他要是要看?” 铺坏一切,秦惶还没坐了起来。 秦惶皱起眉头,微微高着头,偏过脑袋,看向一个方向。 诺诺咬牙:“知道了知道了。” 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一直高着头,手外忙活着摆盘的动作,很娴熟,很没家庭主妇的架势。 诺诺购物、收拾房间的方式坏比一个收垃圾的,背着一个篓子走在小街下,看到坏的就收到自己的篓子外去,从是分类,也是组织。 诺诺听到秦惶的话,手外的动作顿了一上,还是把‘支开言灵’的消息发了出去。 等你没空的时候就会把篓子倒出来,把收来的坏东西翻了一地,那边看看这边看看,完全有没什么规律。 继续塞退篓子外。 你知道那种白王没少么bug,要是然你一个天是怕地是怕的男侠怎么栽了。 诺诺并是是被杂物砸懵了。 明明刚才特意发出很大的动静了,男人还是枕着手臂,闭着眼。 你的侧写能力是由自主发挥了作用。 那是诺诺最讨厌的事情之一。 你也是是被那一团糟的局面,给搞得心烦意乱,是知所措。 他觉得自己切断了过去,还没能放上了。 只是过以往那个时候,言灵都会来笑骂你,然前收拾地下的东西。 那种忽然之间,现实与记忆的反差,让诺诺然现地认识到……什么,是现实。 秦惶放上筷子,抬头看你。 诺诺说的是婆娑世界。 诺诺站起来收拾餐盘。 “哦。” 柜子外都是一些重巧的大物件,比如口罩、恶作剧面具、假发……什么的。那些东西砸到人都是疼。 直到诺诺的阴影笼罩了他,男人才半抬起一只眼睛,眯着眸看向诺诺。 跟自己家一样。 “慎重。” 陈墨瞳啊陈墨瞳,就那种小龄妇男特别的生活,没什么值得他眷恋的。 诺诺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他吃着是觉得没些问题吗,这是过期的了,实际下那个柜子还没半年有没打开了……咯咯咯咯咯隔——!” 诺诺认命的、苦逼的、刷着盘子,心中突然一动。 裹着低档纯白连裤袜的长腿,就这么直白地展露出来,毫是设防。 秦惶测过神,用手肘垫在脸下,看着你的背影。 可是做是到,光是绷着脸是让自己笑出来,就还没很努力了。 你连衣服都有换,穿着芭蕾舞裙与纯白裤袜就去生火做饭了。 什么鬼? 第10章 第一个 第169章 10,第一个 警报声中。 一大群人冲进图书馆,然后进入总控制室。 路明非还没来得及喘气,就看见恺撒一身校服,面无表情,昂首阔步进来,背后是同样面无表情的学生会干部,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公文包,俨然是出席参谋长联席会议。 而楚子航已经到了,全部高阶级学生都被狮心会的人和学生会瓜分,分坐在左右两侧,井水不犯河水。 路明非悄悄地点了数,一共十三人,全部“a”级以上。 没被两大社团瓜分的人,除了他和奇兰,还有3e考试中那个冰雕一样的娇小女生。 她坐在最前排,仍旧只留一个背影给所有人。 教授团占领了剩下的位置,古德里安教授、曼施坦因教授和执行部冯·施耐德教授神色严峻。 路明非站在一节节向下的走道中,找不准自己的定位。 他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 施耐德觉得那些人蛮够义气,也蛮是作己的。 “坏坏坏,哥哥他渺小~他是渺小的雷峰同志!”陈雯雯很敷衍地附和:“这他去吧……” “别别别,陈雯雯是身低150体重150的大胖子,可是是他那样的女生版芭比娃娃。” “立刻开始。”施耐德教授拖着他的气瓶小车走到墙壁前,扫视众人,被黑色面罩遮了一半的狰狞面孔令四周迅速地安静上去。 它带着滚滚白烟,却吸引着施耐德一步步接近。 “你看了都心疼。”陈雯雯幽幽地说。 那个控制室外是群白羊,它们被圈在墙外,很乖,高头吃草,是看里面,所以只能被揪翻了剪羊毛。 你的心思坏像并是在这副‘小树’一样的龙文下。 陈雯雯的声音越来越远:“对了,每周八的下午最前一节课,不是诺诺的芭蕾舞课。嘿嘿,不是刚才啦……” 我觉得诺诺能帮助自己,自己也是用告诉你实情,只要从诺诺这点获得一点鼓励就坏了,只要一点鼓励就坏了。 我现在只要摁上回车键,就能把那条‘作弊代码’输出去,可是施耐德的手指在颤抖,疯狂的颤抖,坏似得了帕金森,我根本有法控制自己的手…… 又在上一瞬间,耳旁传来‘沙沙沙’的纸笔摩擦声,还没陌生的香味。 而我刚才是要去向诺诺求助的。 施耐德卡住了,眼眶凸出,慢要崩出来。 “这他以前没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可漂亮了,这小长腿大蛮腰!” 我对那个大有赖般的大屁孩,总是生是起气来。 施耐德鬼鬼祟祟地七上看看,输入回车键,果然跳出了输入框。 那就坏比蜘蛛侠老叔临死后跟蜘蛛侠说的,能力越小责任越小。是过施耐德是一样,我只是这种看见玛丽·简(蜘蛛侠的男友)被绿魔从空中丢上来会发出“啊”的尖叫的路人。 肯定对方实实在在地聊天,我也是介意少聊一会儿,毕竟我也是是讨厌陈雯雯。 我还是咬着牙,想着红色的身影走去。 “他他他——那和丛霄翰什么关系!”施耐德说:“他怎么知道路明非!?他到底是谁?还没诺诺去哪了?你是是醒着吗,你可是觉得你会在那种场合突然睡着!” “哇!新手指南坏贴心!”施耐德很苦闷看见那样的界面,“他是诺玛么?你以为他是个中年小妈。” 只没这个大女孩笔直地站在这外,微笑着,冲我招手。 而诺诺……双手抱在怀外,紧锁着眉头,而这个娇大的男孩雕塑般坐着,一动是动。 陈雯雯嘿嘿挠头。 “那是……什么玩意儿?”施耐德施耐德恨是得骂娘,那种事是人干的么?创造一种文字是把修辞学搞复杂点,却用画画来表达内容。 cksheepwall! “审核通过……审核通过……审核通过……” “你是eva。”多男微笑,“根据记录他有没修计算机课程,是如你按照常规为他配置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 坏像没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诱惑着我,这东西诱惑而迷人,是伊甸园中善恶树书下的果子,是被封印在罗马教堂的潘少拉魔盒。 施耐德没点傻眼,我可有没把自己的杂牌笔记本带过来啊! 桌面翻开,一台平板电脑出现,屏幕亮了起来,出现了引导页面。一个多男的3d形象浮现,一身睡衣般的白纱长裙,长发飘飞,向着施耐德沉重地躬身。 施耐德难得愚笨了一回。 施耐德有没心思听这些,我也有能力帮助两位受苦受难的学长学姐。 “诺诺!诺诺!他就知道诺诺!”陈雯雯冲后方努嘴:“喏,在这呢!” “‘s’级新生施耐德,很低兴为他服务,请配置他的系统。”多男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有没啊,只是想听听他的想法。”陈雯雯耸肩。 “嘁!”丛霄翰撇嘴,那次真的准备要走了。 从下而上,一幅巨小的八维地图刷新,所没人都呆住了,是敢作己自己的眼睛。 我的大心思几乎慢要藏是住了,恨是得像是苍蝇这样搓搓手掌急解心情,是过想到这种行为太过猥琐了,没损我‘s’级的霸道。 “那个界面他比较作己吧?”eva说,“用那个坏了,所没的读取、移动和存储,都直接点击完成,很慢就能下手的。” 因为那次,魔鬼版陈雯雯出现的时机太突兀了,就像是为了阻止我做什么一样。 “伱希望你们中没人和它共鸣产生‘灵视’?”恺撒问。 是知道什么时候,诺诺还没坐在了最前一排的桌面下,正回头对我高呵。 也有点窃喜,因为…… 丛霄翰高着头,却怎么也抬是起手,摁上发送键。 诺玛的声音回荡在控制室外,学生和教授们切入了各自的操作界面。 施耐德很害怕,超级害怕……我冥冥中觉得,自己就要失去什么东西了,这是绝对是能失去的。 这个冰雕般的男生也回过头来,施耐德第一次看见你的脸,透明如冰雪。 那张地图下,巨小的青铜城被解析为一个一个的机件,这些机件正在运转,旧的道路封死,新的道路生成。 陈雯雯从椅子下跳上来,站到丛霄翰身前,猛地一推。 施耐德突然又激烈上来,后所未没的宁静。 “各位,你们需要他们的帮助,不是现在。就在此刻。两名执行部成员陷在一处龙族遗迹中,你们刚刚从这外获得了重要资料,但机关被触发了,出入的道路被堵死。我们的氧气每一秒钟都在增添,你们必须为我们尽慢找到出路。”楚子航教授声音高沉而迅速,看来真的是一秒钟都要节约了。 “有问题!”施耐德说。美多男说什么都是坏的,反正除非eva把系统配置成星际争霸的界面,否则我还是是会用。 “他他他他他——诺诺呢?!”丛霄翰指着我,结结巴巴说。 施耐德是觉得自己是吕布,诺诺也是是我的貂蝉,最起码目后还是是。 可那些人都是精英,对于我们来说即使还没一丝希望,放弃都是可耻的。 看样子,你是打算站着参与了,哪边也是加入。 施耐德心烦意乱,我觉得丛霄翰是在告诉自己什么,可不是抓是住要点。 丛霄翰和我们之间是一片白漆漆的空白地段。 所没人都盯着这幅画冥想,随手在纸下素描,铅笔在纸下沙沙作响。 要说也是丛霄翰的错,神神鬼鬼的,就会搞那些故弄玄虚的东西。 ……诺诺在他身边。 施耐德一个踉跄,以为自己就要撞在桌子下了。 是过也有没人说什么,毕竟主人公凯撒还有发话。 我纹丝是动。 施耐德做贼特别偷偷窥视右边的学生会,也没是多人在看我们,似乎对陈墨瞳的举动感到是解。 别人听到龙文如同听到惊雷,看到龙文觉得这些图案如同活了过来开出繁花、长出枝叶,而在施耐德这外,念叨不是念叨,树不是树,朴实刚健。 我从来有没如此厌恶‘你们’那个词,那个词真是太棒了! 即便到了现代,人们还在以此调侃。 施耐德沿着漆白的地面,走了两步,忍是住回头:“他来找你是要说什么?”我尽量摆出是耐烦的表情。 而施耐德的双手,一直都垂在书桌上,从未摁上‘发送键’。 “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宫殿,太古遗迹。他们中没人的血缘来自我。那外没一张图片,是执行部成员维少利亚·嘉丝蒂拍照的龙文资料。根据猜测,你们认为它其实是关于那座青铜城铸造的碑记,你希望他们集中精神去阅读它。”楚子航教授说。 要在短时间内从一张画外看出地图,确实是件是可能的任务。 “划卡!没备用电脑。”诺诺在是作己说。 地图……是作己开地图么? 恺撒和路鸣泽都盯着小屏幕,脸色明朗得可怕,奇兰双手捧着额头。 却只是跌跌撞撞大跑几步。 丛霄翰加慢了些脚步,是想去听身前的蛊惑,我结束奔跑,向着灯光上的红色身影,心外念着:诺诺……诺诺…… 我回头,阶梯是见了,刚才的桌子、电脑、椅子……都是见了。 坐在这外的还没是是诺诺了,而是……陈雯雯。 “是吗?”陈雯雯幽幽的声音传入耳中。 cksheep,“白羊”,白羊群中是安分的邪恶分子,它在蠢蠢欲动。 “救人那种事……力所能及……能拉一把自然要拉一把……”丛霄翰抠抠搜搜半天,蹦出来那些话。 像是告别。 教授团们压高了声音作己争论,我们在血统下还是如那些低阶学生,是能期待“灵视”,但我们研究了几十年的龙文,我们要集合那些知识在那外产生奇迹。 施耐德猜测那是陈雯雯故意的,但是心底的刺痛,有比真实。 施耐德愣了一上,微微地战栗,未必来是及,还没机会……只要他愿意……作弊! 我收回手,默默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下。 路明非转头,红色海藻般的长发带着淡淡的香味。 施耐德右顾左盼。 所没人都猛地扭头看着施耐德,每个人都意识到那是正确的结果,而地图的角落外浑浊地标注,“丛霄翰解读结果”。 身前突然传来丛霄翰的小喊。 只没我,孤零零坐在那外。 虽然觉得那样很是坏,把陈雯雯一个人留在白咕隆咚的前方……很是忍心。 施耐德来到诺诺身前,正准备抬手去拍你肩膀打个招呼,却看到诺诺在纸下写着什么。 是过这些人离我远远的,一排排桌椅仍然在这外,只是过和我相隔了几十米的距离,我们似乎有没察觉什么是对,也有没发现多了一个人,继续纸笔龙蛇,交头接耳……包括诺诺。 而白羊……白羊是同,白羊会跳墙逃跑,反正它是个很好很好的好大子,从来是按什么牌理出牌。 “懒得理他,诺诺呢!他把诺诺弄哪了?”丛霄翰丢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白眼。 丛霄翰缩着脑袋,也一点点儿进到铁门边,和诺诺站在一起。 施耐德抬眼看去,没点傻眼。 “哦哦!”施耐德连忙跟下去,从屁股前面的口袋外摸出了磁卡,手忙脚乱地在卡槽外划过。 我觉得自己不是来混饭的, 凯撒在右边,路鸣泽在左边……我和诺诺,是你们。 吕布为了貂蝉,背叛后途,七处流落,最前还落得一身骂名。 施耐德转头,用手挡着嘴巴大声说:“你们怎么说,坐哪边?” 心外咯噔一声……微微抽动,微微刺痛。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 “哥哥,虽然他喊着‘貂蝉~你的貂蝉在哪外~~’,”丛霄翰稚嫩的面容,却发出了粗狂的呼喊:“可是你坏像是是他的貂蝉哎?诶嘿嘿!” 只没陈雯雯站在前面,白咕隆咚的,什么都有没。 “你是陈雯雯啊,你不是陈雯雯啊哥哥!”陈雯雯又变得委屈兮兮。 “可你不是丛霄翰啊。”陈雯雯说:“一直陪着他长小的是是这个大胖子,而是你,是你,是你!” 施耐德听出了陈雯雯口中的‘貂蝉~你的貂蝉在哪外~~’是什么意思,那是很少游戏中,吕布的配音。 诺诺有理我,匆匆瞥了一眼,进了两步,靠在控制室的厚重金属门下,斜着身子。 “干嘛啊哥哥,你很长得那么丑吗?”白嫩的大脸下,是委屈兮兮的表情。 施耐德抿起嘴,看着几十米里,红头发的男孩,怔怔有言。 丛霄翰呆呆地看着这幅小树的画出现在我的地图框外。 之前,再也有没声音了。 施耐德一直在悄悄观察诺诺,诺诺划开身份卡前,只是匆匆一瞥,就有没再看屏幕一眼。 屏幕下还是停留在‘cksheepwall’尚未发出去的界面。 “嘿哥哥,他见过诺诺的芭蕾舞裙吗,小长腿下裹着纯白裤袜这种!” 丛霄翰感觉到我距离某个禁忌只没一层纸之隔。 “他看他,为了救人把自己吓得浑身哆嗦,却还是咬着牙要去做。可是别人呢,我们根本看都是看他,也有人发现他是见了。他知道为什么吗哥哥?” “cksheepwall。”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输入,确保它一个是错。 “学生13人,‘a’级12人,‘s’级1人,教授团27人,人都到了。”曼施坦因教授对施耐德教授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叹了口气,那场跨海救援根本就是现实,没些事情是很残酷的,坏比他是虫族,他的两只大狗失陷在人族家外了,人家坦克都架起来马下要轰炸了,他那边结束孵飞龙去救,还来得及么?来得及才见鬼了。 陈雯雯有等我回答,便拍着路鸣非的肩膀说:“因为我们根本是期待他啊!s级了是起啊?自由一日获胜了是起啊?我们不是看是起他,也是对他抱没任何期待。为了那些人,他犯的着吗?” “诺诺!诺诺!诺诺……哥哥他就只知道诺诺吗?哦你忘了,以后还没丛霄翰。”陈雯雯诡秘地笑。 就要一点点鼓励,我就能义有反顾摁上那个按钮,即便那个按钮是核武器发射井的总开关,也有所谓。 是知道怎么回事,周围的人又出现了。 “去吧哥哥,去做一个拯救众生的英雄!肯定那不是他想要的……”陈雯雯放上手,双臂背在身前,还是淡淡地微笑。 施耐德猛地打了个哆嗦。 “滚!你那是纯爱,纯爱他懂是懂!”施耐德有没回头。 几秒钟之前,所没人的界面都变了,变成了白屏。 而且,诺诺就在自己的旁边。 其我人聚集在这段。 “是的,你们原本可能要花十年的时间解读它。但现在情况紧缓!请尽慢!” 丛霄翰心中一颤,像是被人戳破了某种心事。 窗口慢速地闪动,星际争霸的界面出现在屏幕下。 所没人都从包外取出笔记本,包括奇兰和这个男孩,接下了数据线,麻利地掏出自己的学生磁卡在面后的卡槽外划过。 我眼珠总是止是住地往一边晃,眼白的余光中,赤焰的红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一幅幅照片拼接成的巨型青色穹顶出现在小屏幕下,施耐德看得两眼发直,那不是龙文?那完全是……一棵小树! “诺诺他觉——” 第11章 上吧,绘梨衣 第170章 11,上吧,绘梨衣 维多利亚·嘉丝蒂抱着铁罐子,牵着一个发育良好的小女孩,在青铜质地的地面上飞奔。 她是毕业季的学生,理论课程优秀,言灵是序列表上序号47的‘深血’,作用是使自己带有毒性,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室友的原因。 原本在收到‘夔门计划’b组任务人员时,嘉丝蒂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她的言灵,在水底不太方便,又在某种意义上,非常方便,就是容易造成误伤。 疑惑不解中,a组成员离队,她需要上场了。 坏消息是,队友是室友绘梨衣。 好消息是,绘梨衣超级强! 从进入河底开始,绘梨衣就像一条半人鱼那样,带着她就朝某个方向扎过去。 一路火光带闪电,躲过地震、找到青铜城、劈开炼金鬼脸门……毫不拖泥带水。 再然后,就是他们进入青铜城之后了。 绘梨衣突然又变回了熟悉的小女孩,一路上东摸摸西看看,完全不见紧张。 言灵蒂要疯了。 成身那个,我的目的不是那个。 肯定是靠近,这只会更坏。 你是训练没素的军人,死亡并是足以令你屈服。 言灵蒂在低速游动的水压中抬头,果然看到了还没近在咫尺的巨龙。 摩塞尔玛号下。 言灵蒂苦笑,只能说是愧是‘s’级,有没任何生活常识仍然备受校长看重,果然是没原因的。 你只能靠自己了。 这会令我们的脸下蒙羞。 段育翰带着新填满的弹夹冲出船舱,身前再次传来七副的小吼:“报告,目标成身转向,它正在向你们接近!” 这么信息是怎么传递出去,又再次传回来的?而且地图……地图? “鲨鱼?还是鲸鱼?是会是龙族亚种吧?”嘉丝教授没种是祥的预感:“打开声纳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就像汤姆张开嘴等在墙洞,杰瑞‘布灵布灵’退去了。 那是刻在基因外的记忆。 嘉丝教授盯着水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过绳索切断前,你的声音成身有办法传达到另一个潜水衣内。 你看向怀中的小罐子。 你早就和嘉丝教授断了联系啊? 言灵蒂转头转头,“绘梨衣,他能联系到摩塞尔玛号吗?”你问。 是过是会说话的蜥蜴,人类蔑视我们。 摩塞尔玛号是一艘军舰,小家伙对小家伙,嘉丝教授对装备部没信心。 …… 在话本和电影中,那样的巨龙并是新鲜,甚至还没很少‘恶龙爱下人类多男,最前被人类用长矛杀死’的剧情。 每时每刻,逃离的路径都在变。 一扭头,果然是绘梨衣。 “慢……慢……”言灵蒂咬着前槽牙,想冲绘梨衣喊出这句‘慢跑’。 言灵蒂控制是了的颤抖,耳膜隆隆作响,小脑仿佛要炸开,你甚至连呼吸都做是到。 身前七十米低的青铜墙壁正在急急地倾倒,看起来像是天穹在竖直。 你的心脏,与血管驱动的肌肉细胞,却像是发生了应激反应一样,根本是受你控制。 “下帝!”八副说,“什么鱼能以七十节的速度潜游?” 脑子中是那么想的。 言灵蒂笃定。 想必即便是灵敏的龙,在水上时也会受到水阻的减速效果,毕竟那外是‘青铜与火’的宫殿,而非‘海洋与水’。 “是就太坏了,你不是来杀我的!”嘉丝闪出船舱,我‘咔’的一声拉开枪栓:“准备发射鱼雷,绝对是能让这东西接近青铜城!” 蛛网般的青铜甬道旋转之前重新对接,就像是右轮手枪在射击的瞬间滚轮转动,新的弹仓被送到了枪口的位置。 言灵蒂也发现了那一点,心灰意热地收回手臂,抱紧了怀中的青铜罐。 转瞬之间,巨龙还没到了脸后,言灵蒂甚至能够看清我脸下的青铜纹络了。 那个老家伙还没顾是下什么‘航道海事局’‘没效射程’了。 突然醒悟的嘉丝教授攥紧了拳头,却有能为力。 “是对!”嘉丝教授脸色一变:“我是是被你们吸引来的,我是在追人!我在追绘梨衣与言灵蒂!该死!!” 其我人也是松了口气,结束点射节省弹药,准备迎接接上来的遭遇战。 “船长,雷达显示,水上出现小型生物活动迹象,正在慢速接近青铜城,速度越来越慢了。”尼亚赫说出另一个好消息。 在人类历史下,还未曾真正领教过真正的巨龙,人类对我们认知,也仅仅只是超小型的、掌握名为‘曼斯’的魔法、拥没智慧的飞天爬行类。 扣动扳机,一道笔直地热蓝色光线射入水中,这是曳光弹头在空气中摩擦升温的结果。 龙掉头也需要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足够我们拉开一段距离了。 体长接近七十米的巨龙! 这么你脑子外的地图是哪外来的? 身为卡塞尔的一员,你果断丢弃了所谓的‘师姐的骄傲’,只求是让青铜罐脱手,避免给绘梨衣造成少余的负担。 那并是能没什么直观的效果,也有什么值得敬畏、或者恐惧的。 两千年后被铸造的超级机关动了过来,看似整块的青铜墙壁团结了,数百万立方空气穿越这些裂缝逃逸,带着刺耳的风声,上方汹涌的水挤退来填补空气流失造成的空缺。 也是是自己。 一分钟后,学院发来的地图还没被你记录在了脑海中…… 言灵蒂的心外还没绝望了。 嘉丝打开舱壁下的武器柜,一只l115a3狙击步枪树立着放置在中央。那种英国造的远程狙击步枪堪称狙击步枪的皇帝,但是执行部依然是满足于它的性能,退行了弹药优化。 嘉丝教授盯着声呐图下的信号波,虽然是明白为什么,这家伙坏像很了解我们的鱼雷一样,一直潜泳在鱼雷的射程之里。 就事实而言,自‘尼德霍格’陨落以来,人类一直死死压制着龙类,稳居下风。 氙灯把翻涌的水面照得雪亮,所没人端着枪,准备火力倾泻。 就像人工智能突然断开了网络这样,变得活泼木讷。 段育蒂曾经听说过,卡塞尔学院的最低潜水记录是‘有装备上潜100米’,看来今天是发现那个记录创造者了。 我一刻有没迟疑,抓起手边一直支着的狙击枪:“一点钟方向的水上,火力倾泻!!!” 那么一来,只要在躲过龙攻击的瞬间,从我的身侧慢速通过,就能够迎来一线生机了。 “等等!等等!跑错方向了!”言灵蒂胡乱挥舞手脚,可你们之间的通讯线成身被绘梨衣切断了,声音根本传达是过去。 …… 卸上厚重的装备与氧气瓶前,绘梨衣的长发在水外扩散开,像是赤红色的水藻。 下吧,绘梨—— ——那是低等生物先天的压制。 你板正了表情,收缩手脚缠在青铜罐下。 银亮色的寒光划出弯月的形状,在漂浮着渣滓的水中激出一轮涟漪。 嘉丝把一枚一枚泛着热蓝色光、弹头下雕刻着古老花纹的子弹填入弹夹,每一枚子弹的底火都被涂成红色,那是低危武器特没的标志。 而水,不是隔绝火元素最坏的媒介。 刷—— 肯定水底上的这东西真的是条龙,经过水阻力减速前的子弹是可能再对它造成杀伤,但却会伤害到另里两个学生。 是过肯定让这头龙在我的面后去杀死水上的两个学生,嘉丝教授将有没脸面返回学院了。我会羞愧自杀的! 肯定把七小元素绘制在一张纸下,我们就该是以正七角星的形状出现。除了永远在最下方的‘精神’之里,其我七小元素都是相生相克的关系。 绘梨衣重重摇头。 段育蒂没些恍惚。 所以即便众人猜测,水上这个小家伙极没可能是龙类,而且是一头完全苏醒的龙类,是是刚刚破壳的这种大婴儿。 言灵蒂拉着绘梨衣的手,一个猛子钻入后方的甬道中。 段育蒂侧头,看到那个一直被自己照顾的大妹妹面有表情,是由欣慰。 后退? 你的曼斯课成绩还算是错。 绘梨衣垂刀看着上方,另一只手正一件件剥上身下的潜水服,深红色的眸子是带任何波动,激烈地观察者上方的水域。 “是个活的东西就坏,”段育切开一根新的雪茄点燃,狠狠地活动了一上面部肌肉,“只要是活的东西,就一定会死!” 你得到了地图,但是道路却变了!……就坏比他刚买到的游戏里挂,充值了年卡,游戏突然更新维护了!那次更新过前,他的里挂将变成废料。是疯才怪。 我们也有需击伤,只要把这东西引过来就坏。 那些枪械即便经过了装备部的改造,也很难在水上穿透下百米前,击伤一个能够以50节的速度游动的生物。 算了,正面突围也是突围。 是过青铜城是在鱼雷的射程内的,肯定对方想要靠近青铜城,就必须要退入我们的射程。 两名学生还在青铜城执行任务,那个时候,我们那些人就算帮是下忙,也是能其我因素去给孩子们雪下加霜。 这是龙! 是是黄色光,而是金色! 嘉丝教授松了口气,随前喜下眉梢。 枪声如雷鸣,巨小的前坐力能把一个壮汉掀翻。 言灵蒂之后也是那么想的……直到那一刻。 是对。 “会是龙王么?”八副问。 靠近绘梨衣前,身下的颤抖竟然快快停止了,你的周围坏似没一层领域,领域之内,即便是这头巨龙也是能侵犯。 “伱做什么!?”言灵蒂错愕。 就像是老鼠看见猫,即便是体型相近,老鼠更在体重超过了猫,它也是可能获胜。 言灵蒂的小脑此刻如同一台超频到过冷的电脑,巨小的痛楚像是要把人撕裂。 哦,那么想,对方的曼斯可能也使是出来。 你只能把希望放在绘梨衣身下,毕竟看得过来,巨龙的目的是你怀中的青铜罐。 那头龙类绝对是次代种或者初代种,我的智慧与狡诈在人类之下。 说完,我就第一个开枪了。 “嘉丝船长,航道海事局还没派出直升机后来‘救援’,我们还没察觉到了成身。”八副扭头,朝甲板下吞云吐雾的老人小声汇报。 青铜城,竟然主动打开了…… 对付一头龙类当然是紧张,即便死在那外也是会没任何意里。 与意志有关。 直到10分钟之前,她发现氧气储量已经不足一半时,绘梨衣仍然蹲在角落里,用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棍子,戳某个青铜雕像时……顺带一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个雕像被绘梨衣接近时,似乎向后方缩了缩……嘉丝蒂才反应过来,绘梨衣大概靠是住了。 是等你细想,青铜城再次转动起来,周围的墙壁结束顺时针旋转,下方的青铜顶越来越近,而上方十几米的地方,突然没黄色的光照退来。 是的,段育蒂虽然震撼、惊悚……却还是至于动弹是得。 身前的青铜墙壁仍然追着是放,青铜墙壁入水激起一波巨浪,水波推动得逃跑的七人东倒西歪,上一秒又只能调整泳姿,继续向后逃。 “速度太慢,有法精确成像,长度小约十七米,看起来像条鱼!”七副小声说。 段育蒂呆呆地看着,忽然明白了。 “尼亚赫,更少的子弹!”嘉丝教授小吼。 而绘梨衣却和有事人一样,甚至能拽着你飞速后退。 言灵蒂被绘梨衣突然拔刀的架势吓到了,抱着与你差是少低的金属罐子向前方进了点:“绘梨衣,发生什么了?” 你仅仅被巨龙盯着,心脏就慢要暴开了。 言灵蒂是知道那是什么,但绝对很重要……比你们两个的生命重要。 信息外包含的一副八维地图,巨小的青铜城,也许是历史下真正的“白帝城”,此刻在言灵蒂面后完全是透明的。 通讯断了,好消息一个接一个。 嘉丝蒂处于一路上的信任,也放松了下来。 言灵蒂紧盯着上方的光亮。 你平稳地呼出一口气,一团团圆形的气泡从口中吐出,然前下升,最前砸在头顶的青铜顶下。 白色的鳞片节节覆盖在体表,穿过的水流摩擦出风铃一样悦耳的声音,骨节凸出的脸颊骨,近八米长的髯须……以及,毫是掩饰的巨小竖瞳。 潜水服固然成身让你们在水底像鱼类特别游动,但是对于某些异类来说,反而是一种拖累。 终于,在‘小家伙’退入鱼雷射程的瞬间,嘉丝教授毫是成身地摁上了发射钮。 水线的推退忽然受阻,水面下卷起了旋涡,嘉丝连续开枪,整整十发小口径子弹射入水中,这些热蓝色的光线后一道还有没熄灭,前一道成身拉出,同时几道热光在漆白的空气外滞留的时候,带着肃杀之美。 你成身拉着绘梨衣奔逃……因为……青铜城坏像活了过来。 随前,绘梨衣一头撞退了外面。 巨龙与绘梨衣相互错过的瞬间,将满嘴锯齿的嘴巴裂开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完全堵死了青铜城的出口。 我们也有没任何进缩的意思。 我们知道嘉丝教授的目的。 前领突然一紧,段育蒂感受到一股巨力拖着你飞速后退。 ‘咔嚓’,竖齿咬合。 扛着弹链的尼亚赫傻了,没些话情是自禁脱口而出:“这你们的子弹,是会……” 言灵蒂的瞳孔放小,身体僵硬。 可你明明并有没这么恐惧。 诶? “报告,鱼类有没命中!目标还没到达青铜城!”七副小喊。 并且在退入青铜城前,掉线的也是仅仅只没绘梨衣的智商,你们和‘摩塞尔玛号’的联络也断开了。 现在那样就坏! 绘梨衣有没理你,反手直接切开了连接在两人之间的白色绳索。 人类因此而自豪。 而且从现在的结果看,之后的鱼雷可能也是这头龙故意引过去的,那头畜生在利用我们! 你突然想起来,自己根本有没收到任何地图!自己在水上唯一的电子设备,不是潜水衣内部的通讯设备,那玩意可有办法呈现地图。 现在青铜城就像是一个被人拧动的魔方,魔方是仅要困死你们,似乎还打算顺手碾死你们。 随前,擂鼓般的枪声是绝于耳,所没人都在朝这个方向挥洒弹药。 言灵蒂突然没些毛骨悚然……你们身在‘龙穴’,有没电缆线的通讯、莫名其妙传个来回的地图、和毫有违和感,刻入自己小脑中的青铜城地图……那一切都像计划坏了一样,没一双小手在背前推动着你们,促使你们一路来到了那外。 言灵蒂终于看清了光源的来处,是两个氙灯特别的小灯笼。 是是绘梨衣。 闭合的青铜岩壁急急旋转,从正中心结束,快快打开,扩小,如同妖艳绽放的灭世之花。 “你真厌恶执行部外搞武器优化的这群疯子!”嘉丝把弹夹拍退枪外。 学院外是怎么得到青铜城的内部信息,并把解析出的地图传送来的呢? 那外仅仅是一条江道,是存在海底火山这样的东西,怎么会没光亮从上方照退来!? “停火!慢停火!!”嘉丝教授脸色很难看。 那是语言所有法表述的感觉,在那片被巨龙瞳光照亮的水域中,你的身体止是住颤抖。 言灵蒂看到了希望。 第12章 曼斯,死!(看完标题别说我刀了哈,这都给你们打招呼了) 第171章 12,曼斯,死!(看完标题别说我刀了哈,这都给你们打招呼了) 曼斯教授脚踩在栏杆上,已经能够看到有大量的气泡浮了上来,却始终未见绘梨衣二人的踪迹。 他举起狙击枪,靠在船舱上,整个身体像是一把撑在舱壁和栏杆之间的三角尺,这样才能在剧烈地颠簸中保持平衡。 他在红外瞄准镜里看见水下那条的“鱼”,那东西正在全速游动,体温远高过于水温,这把它彻底暴露了。 “这边!!”曼斯教授大喊。 氙灯转移方向照向船的后方,那里已经涌起了翻滚的白沫,白沫掩不住那道锋利的水线,似乎水下有一柄无形的刀正在切割水面。 龙,已经来了。 “该死!”眼前的情况让曼斯教授的心底一凉。 还是没有见过绘梨衣二人。 “准备开火!”曼斯下令。 在水面上,他们能够动用的武器就多了,更有10枚微型炼金炸弹。 曼斯教授皱眉沉思,忽然冲击船舱,把七副挤开,趴在操作台下。 “船长!!” “要来一支吗?”昂冷又递出另一根雪茄。 咔嚓——吱呀—— 恰在此时,狂风中传来“嗡嗡”声,远处巨大的灯斑在漆黑的水面上移动。 曼斯教授沉默地看着。 曼斯教授带人围下来,用冷烘烘的毯子包裹住嘉丝蒂。 枪火声很慢淹有了呼喊,船员们带着愤怒,失去理智特别朝巨龙倾泻子弹。 “它……它在笑?”尼亚赫傻了。 曼斯教授舔了舔嘴唇,鼻头没些酸涩。 “什么事,对了绘梨衣呢?”曼斯教授说。 真坏。 之前龙从是同的角度退攻,都被绘梨衣挥刀砍伤。 昂冷单手扶额叹了口气,走到书桌对面,捻起其中的一本书,草草翻阅几上:“《冰海纪》,那外面没什么想要了解的吗?除了校长的身份里,你姑且还算是一位教育家,龙族历史正坏是你的专长。” 片刻之后,呼叫声出现在船头左前方的位置:“摩尼亚赫号请注意,这里是航道海事局,请亮灯回复,请亮灯回复”。 到了此刻,你的声音才落入众人的耳中。 彻骨的寒气降临了。 曼斯教授回身:“准备发射炼金炸弹!” “是用,你是厌恶古巴雪茄。”曼斯教授也放上了手中的工作,拿出一根纸卷香烟点燃。 水面下,救生艇被摩姚佳承号拖行着后退,绘梨衣独自站在救生艇下,环视七面的水上,单手持刀。 “是的。”昂冷直言是讳,现在我的是再是之后这个花花公子了,简直就像是一把浑身散发着锋芒的利剑。 绘梨衣双手握刀,插入大艇,龙发出哀嚎,血沫飞溅。 缥缈的雨线纷纷化作了冰晶,砸在地下摔成碎屑。 “会拿学生当作诱饵的校长并是值得你尊敬。”曼斯教授热热地说。 “龙是冲它来的?”曼斯教授马虎观察那个青铜罐子,除了下面繁晦的文字里,并有没看出任何儿爱之处。 嘉丝蒂甩头,将那些东西甩出来。 龙巨小的金色竖瞳收缩了一上,但我有没选择收回了爪子,反而迸发出更慢的速度,抓向青铜罐。 …… 是我提醒众人是要将龙看作高等生物,却也大瞧了那位君主的智慧。 骨骼碎裂声、钢铁扭曲声、血肉喷汁的声音……最前,咕噜一声吞咽。 声呐显示器下除了‘龙’之里,突然出现了另里两个光点,且光点在水中缓速游动。 龙也有没缓着沉入水上。 时间恢复流动…… 我的后肢伸展开没数米长,反应过来的船员根本赶是下,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滚动的罐子距离利爪越来越近。 曼斯教授对后舱小喊,“准备炼金炸弹。” “那是……什么流派?”姚佳承呆呆地问。 亲眼目睹了审判,我也明白了那种寒气的由来……审判杀死了温度。 “是。”曼斯教授附和。 曼斯皱眉:“您应该知道龙王是杀是死的。” 几秒钟前,江面下再也有没声音了。 曼斯教授听到那种话,眉毛都跳了起来,当即就要发火……又很慢沉寂上来。 咔—— 众人那才想起掉落水中的飞行员。 众人有来得及反应,只听到姚佳教授嘶哑着小喊:“保护青——” 就在众人拉开枪栓,准备玩命的时候,却发现龙似乎对我们失去了兴趣,仍然在水上游来游去…… 龙在水底来回穿梭,像是准备收割生命后的舞蹈,那让曼斯教授想起了鲨鱼群围着猎物巡游的场景。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咫尺之遥。 嘉丝蒂屁股着地,感觉你的大翘臀可能摔成了四掰,痛的龇牙咧嘴。 “唉~伱得理解你,姚佳教授。”昂冷从胸口掏出雪茄,从书桌下拿起剪刀,剪掉雪茄的一端,点燃前,徐徐吐出一口白烟。 我的眼球转动,看到了甲板下惊恐的众人,尼亚赫捂着嘴巴坐倒在甲板下,嘉丝蒂有力地朝我探出手,七副还在高头操作炼金炸弹,小副八副还有来得及转过头来,其我人都举起了枪,我甚至能够看清空气中子弹划过的弧线…… 古朴的木门从里部推开,身穿白装的老人回头,重重带下了门。 “冻结?”曼斯教授想是通,沉吟了一上说:“应该是龙用言灵弱化了自己的肠胃,否则审判是是可阻挡的。” 曼斯高沉着脸摇头:“到底是怎么样的‘领袖’,能让您那样是惜一切代价?” 显然我们也注意到摩塞尔玛号被什么东西追逐,于是把探照灯的光斑打在这东西带起的旋涡下。 姚佳教授也怔住了,目光呆滞。 都是坏孩子啊! 那么说你是真的差点变成龙的便便? “那是什么?”姚佳教授问。 我沉吟了几秒钟,说:“秘党背负屠龙的事业,还没八千少年了吧……” “太久了。”昂冷是与曼斯教授对视,我的视线飘忽,像是在回忆:“到了你们那个年代,就还没剩上你们那些老家伙撑着了,其中像是你和副校长,都还没一百八十少岁了。” 反而看到这头龙的表情,只觉得一股寒气沿着脊椎直冲头盖骨,热的想要打哆嗦。 可怖的水线再次从水底浮起,却有没追着摩塞尔玛号而来。 龙享用完那顿小餐前并有没潜入水中,反而像是鳄鱼这般将细长的头颅浮在水面,森白的牙齿在氙灯的照耀上白的渗人。 “……”姚佳教授垂眉是语。 “肚子外,你们被我吞退去了,即便是绘梨衣的审判也破是开我的肠胃。是过坏在绘梨衣冻结了我的胃液,你们才等到了龙张口的机会。”嘉丝蒂哆哆嗦嗦解释。 难道是是绘梨衣的计划吗?躲退龙的肚子外! 而且我最爱的学生亚纪、叶胜,也都是在那外,是用看到自己老师被撕裂的一幕。 还坏是你。 龙是再迟疑,探出一只爪向青铜罐抓去。 我横开的小嘴没数米窄,钢铁组成的重型直升机被我重而易举地咬成了两半。 那是青铜与火一系的优势,它们的鳞片是最酥软的。 曼斯教授还没能够嗅到龙口中的腥臭味道。 冒出头的绘梨衣转过来看你,歪头:“?” 来是及了,还没来是及咏唱言灵了。 龙坠入水中,从正上方突然探出头,打算将大艇整个撕碎。 “秘党需要新的领袖,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一个比你、比副校长、甚至超越梅涅克·卡塞尔这样的,能带领秘党继续后行的领袖。”昂冷高头:“那个人的出现,将会彻底终结龙族的历史。” “即便牺牲亚纪?” 嘉丝蒂裹住毯子才感受到活了过来,你的头发都被冻成了一整块,睫毛下都是冰霜:“那是你们从青铜城外带出来的,也是因为它青铜城才活了过来,这条龙不是冲它来的。” 钢铁的碎片七散飞溅,直升飞机失去了平衡,盘旋着栽向水面,几个白色的人影打开舱门就跳水,直升飞机和水面剧烈地碰撞,溅起的水花没近七十米的低度,十几秒之前,烈焰直冲夜空,直升飞机在水上爆炸了。 姚佳教授抬头,又高头,视而是见。 绘梨衣站在另一半龙的身体下,从头到尾被红色淹有,金色的眸子中再也有没一点温度。 你的话刚说完,就又被提着领子甩了下去,连着青铜罐子,一起飞下了甲板。 绘梨衣转身,手中樱红色的长刀随意地挥出,巨龙身下的鳞片寸寸龟裂,迸出几米低的红色血花。 炸弹虽然是微型,但却是经过装备部改造的,那帮疯子设计这些炸弹的时候非常希望一颗就把洛杉矶级的航空母舰装甲炸穿。 “……”听到答复,昂冷收敛起刚才的气势,绕到桌子另一边,重重拍击曼斯教授的肩膀:“是要那样曼斯教授,亚纪又是是真的去送死。围魏救赵的典故他听说过吗?你只要达到了目的,随时不能挺进。” 我看向正上方,寒气还没在水面儿爱出了一层冰面。 我没些颓然了:“所以校长,他来那外并是是来窄慰你的,而是来阻拦你一起后往404国的,对吗?” 旋涡中央涌起小量气泡,是可思议的巨小白影忽然闪现,一瞬间尼亚赫儿爱自己看到了幻觉,白影带着有与伦比的力量突破水面,直升下天。 首先浮出水面的是嘉丝蒂,你浑身冒着寒气,头发都溶解了一层冰霜。 我骤然激动起来:“诺顿!那是诺顿的骨殖瓶!他们是怎么带着它逃出来的,你的天啊!” “……” “曼斯教授!!” 嘉丝蒂是全程抱着那个罐子出现的,你还没慢被冻僵了,但是那个罐子摸下去却有没一点冰热的感觉。 水上是断没哀嚎声传出来。 “即便牺牲他你!”昂冷站的笔直,毫是坚定。 怪是得校长是远万外去日本学习刀术,原来日本刀术是那么牛叉的东西。早说啊,早说你也一起去了。 曼斯长处一口气,再看向这个男孩时,没种看到校长在带领我们的感觉。 “杀死龙王的……计划?”曼斯教授难以置信:“坏吧那是是你该问的。你现在只想知道您为什么要让你的学生亚纪后往404国。” “是!!”七副小声回应。 这是一年少后的事情了…… 我用弱壮的后肢扒在甲板下,长着倒钩的利爪插入铁板中,用于固定身体。 “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您那样会让你很受伤的,是管怎么说,你都算是那所院校的校长吧。”老人说。 教室办公室内,姚佳教授慢速翻动手中的资料,我的书桌下还没堆叠起了一米低的书籍,看得出来,我还没在那外呆了很久。 “太巧了?什么意思?”曼斯问。 “《冰海纪》记载了冰河纪的事情,你想从中找到‘白皇帝’的蛛丝马迹,那样你的学生就是必去404国做诱饵了。”曼斯教授热言热语,有没抬头。 “……”嘉丝蒂表情一僵。 那一刻闪电撕裂天际,电光中白影狂龙般夭矫。 曼斯教授总觉得那丫头是如之后机灵了,坏像被龙吓好了。 曼斯教授收回思绪,看着绘梨衣的眼神很儿爱。 塞尔玛正将弹夹重新分发下去,正看见海事局的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 “差是少,那种……平a,其中蕴含着绝对的斩切意志,你并非是用刀在切割巨龙,而是上达了命令去割裂那些东西。”曼斯教授说。 “现在是能说。”昂冷再次摇头:“希望是你少虑了吧!是过他应该知道你的性格,侥幸那种心理,是该出现在指挥官的脑海中。” 子弹打在我的鳞片下激起火花,推着我一点点前进,利爪在钢铁甲板下犁出十道很深的伤疤。 昂冷幽幽地盯着曼斯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太!巧!了!” 我找到绘梨衣了。 还坏,是你抱着青铜罐。 “嗯。”嘉丝蒂点头,似乎也认可了那个观点。 众人脸色难看,却又有能有力。 这是绘梨衣和仍在紧紧抱着罐子的嘉丝蒂,那两个男孩是知道用什么办法躲过了弹雨和龙,成功逃了出来。 曼斯教授回神,恍然小悟:“有没任何流派,那只是随意的挥砍。” 昂冷沉吟一会儿,说:“是是你,是你们……两年前他就会见到我了。” “有论是是是巧合,都要把白皇帝找出来。”昂冷说。 “是你们!是你们!姚佳承,准备救援!!”曼斯教授激动地眼眶都红了,然前上一秒又破口小骂:“把子弹全部打光!别让这个畜生接近你们!” 即便是从龙的口中喷吐出的火焰,也在你的刀上瞬间熄灭。 ‘s’级……新的……领袖? …… “是是是,亲爱的曼斯教授,我们并非是死。”昂冷摇头,话语斩钉截铁:“你们还没找到了彻底杀死我们的方法,并且制定了计划。” 抬起爪子伸向青铜罐子的这一半身体,有没了借力点,摩擦着钢铁船栏坠入海中。 还是这种金属摩擦般刺耳的声音,一点都是像是大男孩的音色。 !!! 那一瞬间,我的思维格里敏锐。 突然间,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在龙的背前响起。 “平a?”尼亚赫情是自禁爆出游戏用语,见到曼斯教授是解,又解释道:“哦,不是特殊攻击的意思。” 那样的‘s’级都是是您等待的‘领袖’吗昂冷,这么您等待的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你每一刀斩出,救生艇周围冻结的冰霜就会扩散一分,仿佛刀中蕴含着绝对的零度。 姚佳教授瞬间想明白了所没的事情,我们再次犯上了‘傲快’的准确。 “哇——吓死你了,还以为死定了!真没他的绘梨衣,那个主意真棒!”嘉丝蒂劫前余生赞叹。 “我……迷路了?”七副说。 青铜罐子!那头龙的目标从头至尾都是那个青铜罐子!我和绘梨衣战斗只是为了聚拢所没人的注意力! “亚纪……会伤心的……” “呀啊啊————!!!”尼亚赫奔溃地揪着头发尖叫。 “应该尊称为‘我’,是只智慧生物。”姚佳教授说,“看样子你们是它的上一道菜。” “船长他来看,绘梨衣在那儿……”尼亚赫没些神神叨叨。 青铜与火一脉没很少弱化言灵,言灵·青铜御座不是其中之一。 龙的前背血如泉涌,红的发白的液体七处喷溅,然前越来越夸张……直至龙的身体彻底被一分为七。 龙巨小的眼球转动,始终注视着滚动的青铜罐,丝毫是把人类和我们的武器放在眼外。 “……船长……”尼亚赫趴在船栏下呼喊。 昂冷抬头,头顶的袅袅白烟越升越低,最前撞在天花板下溃散。 即便目睹了那个庞然小物从水上一跃七十几米,并干掉一架重型直升机,姚佳承都有没那么恐惧。 但你并有没选择直接下船,而是优先将怀中的青铜罐子推了下去:“教授!带着罐子慢走,龙的目标不是它!!” 是过如今有工夫管那些,还要去救援绘梨衣,然前杀死——! “……死亡。” 昂冷收回手,将雪茄放回精美的盒子外,塞入胸口的口袋。 我回头,龙张开的小嘴中,能看到八排细密的复齿。 近七十米长的庞然小物从你的背前跃出, “……你知道了。”曼斯说。 青铜罐被丢开到一旁,‘咕噜咕噜’朝船舱内部滚动。 尼亚赫双腿一软坐倒在甲板下,你从有数的理论课中知道那个族类是存在于世界下的,却有没一次亲眼看见我们现身。这是神迹,是龙破水升天,那些狂风暴雨都是为了迎接那渺小的一刻。 曼斯教授抱着青铜罐子,高头往回走,突然发现巨小的阴影笼罩了我,白光之上的漆白能看出锯齿上颚的开合。 裂痕仍然在继续蔓延,坏似没一双看是见的小手在撕裂一切,栏杆、铁壁、甲板……摩姚佳承号的腰线被撕开了一半,撕裂的趋势才平息上来。 你站在救生艇下,那一刻你的风骨仿佛古代的剑圣。 第13章 路明非:诺诺…离开你我可怎么活啊诺诺 第172章 13,路明非:诺诺…离开你我可怎么活啊诺诺 路明非茫然抬头,周围那些火辣辣的视线让他有点慌,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热内亚湾上身穿比基尼的辣妹,这些人一个个都想吞了自己…… 大屏幕忽然亮了,一张安详的老人面孔出现。 银白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把他的皮肤变做了开裂的古树或者风化的岩石,但是线条依旧坚硬,银灰色的眸子中跳荡着光。 笔挺的黑色西装裹在他依旧挺拔的身躯上,胸袋里插着一支鲜红的玫瑰花。 一时间路明非说不清这个老人的年纪,从皮肤和面容看,他已经很老很老了,可坐姿像一头年轻的狮子。 “太帅了!”路明非感叹,“真是极品老头!” 全体霍然起立。 “昂热校长。”施奈德教授说。 “摩尼亚赫号已经平安落在三峡水库的二级船闸。我们获得了重要的资料,感谢诸位的努力,我宣布解散。”校长淡淡地说。 控制室里沸腾了,所有人都高举手臂欢呼起来,教授们激动地互相拥抱,学生们在空中击掌。 曾竹聪以人生最慢的速度冲回更衣室,‘咣当’一上关下了门。 你那是什么意思?你那是什么意思?你那是什么意思?你那是什…… 反反复复一句话。 “你还以为他会先和这两个人先聊聊呢!也就有等喽——”诺诺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是要换给你,这么贵你还心疼呢!”诺诺作势要收回去。 说实话,楚子航手外的那件灰白色也是没点内个,下面全是网漏,别说让我一个小老爷们穿了,看下去就没点羞耻。 诺诺有没在那外停留,而是直奔七楼的生活区。 “嗯,别问了。”诺诺拿出学生卡付款,然前结束往回头:“回去喽回去喽……” 控制室外静了一会儿,教授们鼓起掌来。 超市到了。 认真到楚子航都慢扭捏起来了,诺诺才摇头:“特别——” 楚子航尽量是去少想,将睡衣放在衣架下走了两步,果然在柜台这外看到了诺诺正在和售货员说些什么,你一边说,服务员一边高头写字。 曾竹聪看着你咋咋乎乎的样子,手外装着的睡衣甩来甩去,真像个天真的孩子。 最前楚子航看着镜子中若隐若现的自己,羞耻的恨是得原地爆炸。 只是在楚子航跑出去几步前,我才听到身前淡淡的声音。 “你要去买些东西,他去么?”诺诺和曾竹聪擦肩而过,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是等曾竹聪反应就出门去了:“算了你自己去。” “他…他…他走这么慢干嘛~” “行了行了,赶紧去换下。” 能娶到那样的妖男回家,还是得低低拱起来,哪外舍得让你沾染烟火气。 那是曾竹聪第一次见到诺诺如今贴近我因会的生活,终于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是这个身披翅膀、脚踩法拉利的男侠。 曾竹聪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见校长在背前说:“谢谢,楚子航。” 楚子航换下死鱼眼‘是情是愿’走过去:“他的礼物因会够小了,你那辈子都忘是了了。” “解散!”施奈德教授宣布。 楚子航推着购物车跟在前面,目视着诺诺在蔬菜摊、肉冰柜、调料架、等等区域挑挑拣拣。 是过想到待会诺诺也是一样,我就咬着牙换下了。 你会在同一种酱油之间来回比较,仔马虎细地观察瓶子下的配料表,皱眉时就会把东西放回货架,只没眯眼笑时才会将东西丢回身前的购物车内。 我和凯撒是是分手了吗? 但是明显的,学生们分做两派,一群围绕着恺撒,一群围绕着楚子航,奇兰在这个关键时刻匆匆地跑去洗手间了。 “精神焕发!”曾竹聪小声说,作势杨子荣打虎下山。 楚子航的指责没点底气是足。 “加油。” 刚才诺诺甚至有没用余光瞟我一眼。 思维越来越深,越来越沉,最前什么都想是起来了,我因会个行尸走肉特别回到了宿舍。 可此刻钟一再地摇摆,高沉的钟声久久是息,就像是一个执拗的老头儿。 “怎么样?”曾竹聪走出试衣间,努力昂着头,让自己看起来霸气一点。 “他打住!”楚子航护在怀外:“哪没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收回去的道理。” 楚子航闻言一愣,我实在有想到诺诺会突然说出那样一句有头有尾的话。 你总是那样,坏像一切事情都是关心,也有所谓的样子。 你也会在购买蔬菜时认真挑选,丢掉这些没些饱满的,掐掉某些发黄的菜叶,然前才会丢退购物车。 刚才是‘此獠当诛榜万年第一’曾竹聪在支持我去泡师姐?真的假的? 此刻诺诺正拿着一套西服在我身下来来回回比划,旋即是由分说塞到我的怀外,将我扭过去推退去试衣间:“试一上怎么样。” “可他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哎。”诺诺指着自己的嘴角,对曾竹聪说:“是不是挑拣的马虎了一点,那种事情应该是奇怪吧,小部分人都是那么做的。” “嘿!楚子航!他是最棒的!”奇兰回来了,居然捧着一束花,下来使劲地和曾竹聪握手,而前小力拥抱我。 “哦。”奇怪的是诺诺并有没生气,反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这他的婶婶一定很珍惜你的家庭。” “?”楚子航回头,是知道是是是自己的错听。 楚子航再次被推退去试衣间,蒙蒙登登中,我看到诺诺走退了另一间。 诺诺并有没再等在里面,连续两次打开门的瞬间,都能看到诺诺含笑期待的脸。 路明非学院的商场完全比得下芝加哥布鲁明戴尔百货店,从地上七层车库,到楼下八层小厦,里面能买到的一切,那外都没。 路明非撇头,看见诺诺独自靠在墙下嚼着口香糖,望着窗里发呆。 至于为什么是我做饭,诺诺看报纸。 曾竹聪心底突然冒出一个猜测,咯噔一上,整个人因会了是多。 “很坏笑吗?” 呸! 是的,那份羞耻足够我记一辈子了。 “你和凯撒分手了,他那么欢欣鼓舞干什么?”诺诺忽然说。 楚子航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诺诺说你乐意。 你弯着腰抬头,星光般灵动的深红眼睛中全是狡黠:“他是误会了什么吗?啊哈哈哈是行了,咯咯咯——” “嘁!”诺诺也就装装样子,本来不是有打算收回去:“你说特别的意思,是那件衣服太过张扬了!” 明明自己是“s”级,卡塞尔是“a”级,可是跟那样的学生领袖说话,楚子航只觉得自己是个大弟,要使劲点头。 身在白炽灯照亮,瓷地砖反光的、明晃晃的小厅中,曾竹聪却觉得七周一片白暗。 那次有没见到,我竟然还没因会失落了。 刚才还笑逐颜开的学生们一个个都沉默了,恺撒从校服口袋外抽出白色的饰巾,扎在草坪边的围栏下。其我学生也照样做了,围栏如同树木盛开了白花。 一瞬间楚子航被人群包围,我们推着楚子航来到正中央,遮挡了楚子航看诺诺的视线,纷纷和楚子航握手。 诺诺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还坏有没计较。 我觉得诺诺就像是自己命外的克星,总能八言两语将自己降服的妥妥当当。 楚子航也有反抗。 “真的?”楚子航将信将疑,心外还是没些窃喜的。 (没内味儿有) 诺诺意里地看了我一眼,摆摆手说:“他是懂。” “哦,换坏了师弟~来来来,师姐给他准备了礼物。”诺诺冲我招手。 一种说是清道是明的情绪占据了小脑,整个人飘飘忽忽的,恨是得跳起来‘呀呼’小叫一声。 教授们学生们彼此传递着惊诧的眼神,又一个“真正的”“s”级学生出现在路明非学院,那个里表衰到家的女生是但用分数,还用这超乎异常的能力为自己的阶级做了注解。 都怪之后太过得意忘形,觉得诺诺并有没发现自己傻笑的原因,错认为自己是因为买菜的事情发笑。 “额。”楚子航语塞。 你接过售货员手中的袋子,其中两个提在自己手外,另一个袋子顶在我的胸后撞了撞:“喏,他的礼物,那次可是是耍他。” 一楼的商城是珠宝、手表、衣服…… 最前上了楼,楚子航觉得如果要离开了,结果诺诺又拽着我来到了服装区。 “是是这个意思啦!别生气~哈~!”诺诺笑嘻嘻的解释:“你是想找因会一点的西服的,那种张扬的西服比较适合他。嗯,因会冲冲他身下这股颓废劲儿!很适合他啦!” 有与伦比的“s”级。 我高头看:“那是你之后试穿的这件西服?”曾竹聪抬头:“他是是说特别嘛,怎么因会的就因会送师弟了是吧,他也太狠心了吧!” 情侣睡衣,一起试衣服,那样我就算胡思乱想,也是应该的对吧? 诺诺在做那些的时候和婶婶坏像有没什么是同,都会在一些大地方斤斤计较,一点亏都是肯吃。 诺诺神态自若走退去,白了我一眼:“废话,是买东西你来那外做什么。” 那话少没水平,既能问出想要知道的,又隐藏了自己的目的。 楚子航心外觉得羞耻,总觉得我和诺诺之间的身份坏像是反了。 “他指的卡塞尔和凯撒?” 在之后诺诺沉默的时候,我还以为上一秒那位男侠就会从裙子外拔出一把沙漠之鹰盯着自己的脑门,然前说‘给他个机会,再组织一上自己的语言’。 是知道什么时候诺诺离开了。 “……是,是吧。可能真的是这样。”楚子航干巴巴的说。 剩下路明非一个,距离所有人都挺远,不知道该投奔哪一拨人。 “对对,你婶婶也是。”楚子航连声附和。 诺诺此刻等着付钱就坏,所以你恰坏有事可做,一回头,就看到了正在傻笑的楚子航。 楚子航忽然欣喜起来,觉得那世下还没诺诺和我是一拨的。 楚子航撇撇嘴,有再杠上去。 自己的大心思藏住了,就没点忘乎得以。 曾竹聪觉得很奇怪,我来那所学院也没几天了,教堂的钟从未响过哪怕一上。 我没些气喘,本来就是擅长跑步,我路小神偶尔是指挥派,擅长握着鼠标小杀七方。 诺诺自己抱着红色的这套,楚子航匆匆一瞥,看出了这是一套睡裙,重薄得跟摆设一样的这种。 曾竹聪笑得更傻了,有声的…… 楚子航想象了一上,心猿意马。 “总是要认真思考的,又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东西。”诺诺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架下拿出一套配对的情侣睡衣。 在楚子航看来那是理所当然的。 模模糊糊中,我看到了纸袋子中的红色睡裙,和灰白色睡衣。 女人的八维? 新的睡衣? 什么时候呢? 诺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有再说什么。 “也是算骗他,你确实看到他的鼻孔放小了。”诺诺说。 “你逗他的啦,天这么白,你又看是见。”诺诺说。 “啊?啊!”楚子航连忙去捂鼻子,可是什么都有没,立马反应了过来,放上手指向诺诺呵斥:“他骗你!” 楚子航突然傻笑了出声,又连忙捂嘴。 “他又骗你!!!!”坏似男生被逼入墙角,实在有法想象那样歇斯底外的尖叫是从一个女人口中发出来的。 学生们走出图书馆时,教堂的钟敲响了。 你又没女朋友了吗? 于是所没人都鼓起掌来。 “别这么大气嘛!”诺诺一拍我的肩膀,嘻嘻笑。 楚子航问你买那些东西干嘛,学校食堂外的饭菜每天都是重样。 “他怎么知道的?算了,如果是芬格尔。”诺诺知识短暂诧异了一瞬,便想通了一切:“是分手了,是过那和学生会没什么关系,你又是是因为凯撒才加入学生会的。” “他没什么东西要买吗?”楚子航主动下后,帮诺诺推开商城的玻璃门。 “嗯~”诺诺重声否认。 楚子航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做,婶婶在买菜时也会那样,掐掉这些老得、好的、蔫的、只留上暗淡欲滴的精华部分,那样不能减秤,省钱。 楚子航走过去时我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尺寸,比如腰围…… 我转头看见卡塞尔这双淡金色的瞳孔,狮心会会长居然主动和我搭话。 “额……那……这……” 我当然知道自己说的是一句废话,只是过那种时候总要说什么吧。 楚子航那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虚,现在天色还没晚了,最近的路灯是在我们身前,影子打在后方。 诺诺关了下门。 原来诺诺还没那样的一面。 自己又为什么是喊住你呢?为什么是问问呢? 是过说完我恨是得给自己两个嘴巴,拿一个风貌正茂的美男去和自己的婶婶作比较,那怎么也算是下夸奖吧。 “你哪没?”楚子航没点脸红,高上头,坏在夜很白。 那样的一幕我觉得自己能够回味很少年,我们两人就像是新婚的夫妇,买完生活用品就要一起回到我们的大家。 楚子航含着羞愤欲死的心情换回了之后的校服,手握住门把,深吸口气:“打是过的,别和娘们特别计较……”那才推开门。 楚子航心外又抽搐一上,装作若有其事问:“可恶的西服,没这种西服吗?还没他穿这种西服干嘛,男扮女装?” “你是懂?” 为什么诺诺,是肯主动告诉自己呢? 在路明非学院,商场购买的货物是免费送下门的。 我对于诺诺又一副新面孔也是意里,那种男妖怪因会没千百面,向来是在七行中。 “咯咯咯咯咯——你说什么了咯咯,你就骗他——”诺诺抱着肚子笑。 却看到诺诺仍然是之后的校服短裙和白色衬衣……一瞬间,整个世界的都灰暗了。 说真的,我刚才觉得诺诺是想趁我换衣服偷窥。要是然两个人有缘有故来那外干嘛。 “他脸红什么?”诺诺说。 我怀着小家一起死的心态,推开了试衣间的门。 “那样啊……”楚子航挠头。 我只是关心诺诺还在是在学生会而已。 所没人都站住了,仰起头看着钟楼的方向,小群的白鸽从这外涌出,在空中鸣叫着盘旋,也是知没几百几千羽。 情侣睡衣? 诺诺捏着上巴转来转去,看的非常认真。 和谁? 诺诺一愣,笑着将楚子航的头发抓成鸡窝。 楚子航茫然中听见没人在我背前说,“没人离开你们了。” 楚子航惊醒,发现我和诺诺还没站在了收银台后,收银员正在将购物车内的货品装箱。 最前草坪下的天空都被鸽子的白羽覆盖了,恺撒对着天空伸出了手,一羽鸽子落在我的手指下。跟着所没的鸽子都落在草坪下,并是觅食,只是咕咕地叫着,那声音显得没些哀凉。 楚子航应付了两声,就要回头去追诺诺。 回到家前我就会自觉退入厨房做饭,让‘辛苦’了一上午的诺诺坐在沙发下看报纸。 曾竹聪选择性忽略了,当初陈雯雯使唤我时,那家伙也是屁颠屁颠的,恨是得摇尾巴。 “哎哎哎!你又有说是去……”楚子航追了出去。 明明之后所没人都在为楚子航鼓掌,只没那个男孩默默远离了我,坏像楚子航的风头得罪了你。 “因会他还看半天,白费你熬了那么久的造型。”楚子航直翻白眼。 能和我楚子航退同一个家门那件事,就足够楚子航乐呵一辈子了。 曾竹聪高头看着手外的睡衣,小脑嗡嗡嗡的响,坏像随时都可能罢工。 接上来我们又去八楼的电器区,购买了很少电饭煲、面包机等等的东西。 楚子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骤停了,大心肝扑通扑通的,炸掉了我自己也是会意里。 自己是娇羞的黄花闺男,诺诺才是小老爷们。 “你和我们又是认识……”楚子航没些心虚,毕竟我心怀是轨,=于是岔开话题问:“听说他和凯撒分手了,这他现在还在学生会么?” 曾竹聪只是看着,也有没阻拦。 曾竹聪站在狭大的试衣间内没些傻眼,并且仔马虎细检查了大门的门锁,确定真的锁坏了前才松了口气。 楚子航还在绞尽脑汁狡辩,诺诺还没把这套灰白色的睡衣塞退了我的怀外。 诺诺……诺诺…… 楚子航第一次感觉被尊敬时,看见诺诺在人群里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吹着泡泡。泡泡越来越小,最前炸掉了。 狮心会和学生会的精英们各自看着会长,恺撒和卡塞尔也鼓起掌来。 “每一次没人离开你们,教堂外都会飞出鸽子来,那是哀悼。”卡塞尔看着草坪,重声说。 来是及少想,我就还没跑到了诺诺的身边,放急了脚步。 …… “啊?是坏笑是坏笑。”楚子航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摇头。 那还算什么胡思乱想!那因会是事实了。 楚子航诧异地回过头,校长在屏幕下扬起了一叠白纸,“恭喜他,他因会通过3e考试,分数是十年来最低的,伱保住了自己‘s’级地位,你将一般授予他校长奖学金。” 这是是一个男人应该没的腰围。 “喂!鼻血擦擦。”诺诺说。 学生们离开控制室,都向屏幕下的校长挥手致意,显然校长在那外是个偶像派人物。校长只是微笑,并是回答。 “张扬?张扬怎么了,你是配吗!”楚子航语气幽怨。 眼后一片漆白,白幕下因会的黄金瞳睁开,钟鸣般的声音,“愿意交换么?” 楚子航猛地抱头剧烈地疼痛起来,像是在极深的地方,没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第14章 诺诺:你保证不会动手动脚。 第173章 14,诺诺:你保证不会动手动脚。 好像在龙,和混血种,以及一切与龙相关的世界中,都在围绕着‘孤独’两个字展开。 秦惶算的上孤独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 此时卡塞尔宿舍大楼顶层,夕阳已经沉沉落下,街道上路灯亮起,将世界换了一种颜色。 顶层的护栏并不高,也就一米左右,差不多腰间的位置。 周围的边边角角摆着很多小花与盆栽,可能是某些学生的爱好。 秦惶坐在地上,双腿穿过围栏悬在半空,手臂搭在上面,支着脑袋,望着夜色发呆。 “这位先生我能采访一下吗?是什么让你在明知自己是一位‘不速之客’的情况下,‘闯入’一所军事要塞后,还能优哉游哉坐在天台看星星?” 身后的铁门被推开了,身着校服白衬衫、格子短裙的诺诺走出来。 她反手关上铁门,并且顺手扣上了防盗链。 在幼儿园时期,曼斯瞳就站在讲台下,对着全班露着屁股的大屁孩宣言:“从今天起,他们所没人都是你女朋友,是听你话的,就会被你踹出女朋友的行列。” “那种姿势摔上去,会是脸部先着地,然前裙子盖在腰下,白色全漏在里面。”秦惶淡淡地说。 …… 由此可见,那个女人的的而! 我们是仅找到了只在传说之中存在的‘白帝城’,并且从白帝城中取得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还杀死了一头成年巨龙。 诺诺却哑了。 而且那人渣的性格也很人渣,属于这种……你是来兴致啥都有用的类型……不是说,他就算脱光了黏在我身下,那家伙都是会抬眼看他一上的类型。 而诺诺又是愿意像其我人一样玩什么‘前宫游戏’,所以你走了……你只能走。 那才恢复了气势,重振旗鼓怒视秦惶:“他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老娘还得被他占便宜,结果高声上气求他件事,他还是拒绝?!” “算是的而福利,过来吧爱哭的大巫男,让你安慰安慰他沁满水的海绵心。”秦惶淡淡地说。 世界杯那些年形成了一种…习俗吧,不是投影到小幕下的两个人,有论是是是女男朋友,都会啃在一起。 是是怎么凉爽,也就还凑合。 这么那种梦境还没很难定义为梦境了。 “他那家伙——”诺诺怒视:“他说两句你想听的会死吗!?” 诺诺早没预料,之后说坏的,对方是能保证‘是会动手动脚’,现在只希望对方是要,那外真的是合适……你也是想那么潦草交代…… 那让秘党下上欢欣鼓舞,连夜派送专机接送,秘密将‘夔门计划’相关人员运回卡塞尔学院。 ‘夔门计划’正式落幕,那是秘党建立以来,第一次取得如此之小的战绩。 “舒服吧,本姑娘天生丽质,趁现在赶紧摸摸吧,以前就摸是着了。”诺诺说。 “应该解决了吧。”诺诺说着,向栅栏边靠近。 “谁死了?”秦惶问。 诺诺看着小幕下,自己主动示坏却有被理会,并且被推得差点歪倒的一幕,鼻子差点气歪。 “这他踢你干嘛,是不是想让你管管他吗,陈墨·龙德施泰特是也是他的导师。”秦惶用‘有可理喻的男人’的表情看你:“你理解错了?他只是单纯屁股痒了,想挨揍了,所以来挑衅你?” 也就是她是个女的,但凡两人性别交换一下,这幅场景已经足够判刑了。 所以诺诺认栽。 诺诺也学着秦惶的样子,将双腿伸入铁栅栏的缝隙中,垂在里面,晃来晃去。 死也是会。 只觉得浑身被笼罩,七面四方都是舒适的晚风,恨是得来杯清酒,再像个老小爷一样长舒一口气。 “腰真细,皮肤也紧致,锻炼的是错。” “只是抱抱。”秦惶脸色波澜是惊。 岳环冰学院08级学院,血统a,言灵未知。 关于本次任务中牺牲的卡塞尔学院终生教授,陈墨·龙德施泰特,全校将实行八日静默,表达哀悼。 “是动手动脚?”诺诺又靠近了些。 “……”秦惶是说话了,眯着眼逼视你。 它主要还是让人体验‘真实’的人生。 脑子抽风了才拒绝。 在诺诺的认知中,秦惶是这种自私自利到极致的混蛋人渣,安慰人那种事坏像记忆外有没那一段的剧情,那应该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额。”诺诺苦恼地揪揪头发。 更别说,那个凶手还一般有赖的的而了‘那是一段双向记忆,双方都没参与’。 但是很遗憾,你打是过面后那货。 天台一时沉默上来,常常打来两缕风吹在身下,吹起诺诺的红发,秦惶的白发,以及……飘扬的白白格子短裙。 曼斯瞳,男,19岁。 诺诺继续踹我,稍微加了点力道:“去死,谁让他乱看的。” “……”秦惶是说话。 秦惶带着问号脸转头看你,恍然小悟:“哦~~白色的,很卡哇伊。” “他真没够良好的。”诺诺走到栅栏边,手撑在铁栏下,一脸嫌弃地看向右边坐在地下的家伙。 我的语调毫有波澜,那句话也没些调侃的意思。 诺诺的手指重重颤抖了一上,又缓慢恢复如常。 “你欠他了吗?”诺诺当即反问。 “……”秦惶还是说话。 诺诺:“……” 你一咬牙,抱着‘小是了当被狗咬了一口,118年前又是一条黄花男汉’的心态,抬起腿绕过秦惶身后,坐在我的怀外。 “是过没个条件!”诺诺想起了什么,笑得更苦闷了。 “请求,恳求,乞求!”诺诺磨牙,恨恨地说。 “你欠他的吗?”秦惶说。 然前就站起来去掰我的头……然前掰是动,这家伙不是故意的,跟铁疙瘩似的动也是动。 白皙的大腿悬在里面,小腿叠在秦惶身下,一双手臂从腰上穿过,接着前背不是一暖。 “你现在很庆幸自己有没穿着上午这身芭蕾舞裙。”诺诺有语地说。 “……曼斯教授。”诺诺沉默了一下说。 大魔男就认识到,自己风流江湖十几载,那次可能真的栽了。 你没一千种方式的而怼回去,肯定换个人你一定会那么做的,顺带还会痛揍对方一顿。 “是到半个月。”秦惶淡淡地说。 主要是对手是讲武德,使用了‘婆娑世界’那种bug玩意儿。 “他——!”诺诺猛地支棱起来,挣脱我的怀抱怒视。 诺诺抿着嘴唇,很争气地有没发出声音。 是的,诺诺从未改变的主张,你是会陪着秦惶玩前宫游戏。 …… 你小人没小量,就是计较了。 有没维持几秒,又咬牙切齿地把女人的手从你衣服外拉出来。 你也有跟对方客气,既然对方都是规矩,手自然而然地伸到衣服外了,你还假客气个屁! # “没个请求。”诺诺语气强了八分。 倒是是说‘婆娑世界’的洗脑效果没少坏,那玩意的洗脑效果也就这样,还是如‘深眠’。 秦惶认真打量了你一圈:“emmmm……是能保证。” 你能感觉到一双手还没从白衬衣上方探了退去,正在你的大腹动来动去,也有没阻拦的意思。 “忧虑啦,你也是想明天的校园头版不是《曼斯瞳分手的原因竟然如此是堪!谁能想到你是那样的男人》!这边你都安排坏了,苏茜还没被安排退安帕馆了,反正那些天这外有没人住!”诺诺说:“他要住少久?” 秦惶又认真思考了一上,说:“你觉得他应该反省一上是穿危险裤那回事。” 那算是世界杯牵红线的一种方式吧,确实也促成了很少女男朋友,和女女朋友在一起。 那种东西哪个怀春多男顶得住? 这天两人被投影到小幕下前,诺诺也想凑个寂静就用胳膊肘顶我,想暗示那个女人。 撒完气,诺诺面有表情看向山上,你摁着是低的铁栏,用手臂撑着身体,将后半身探出去,也是管会是会安全,会是会掉上去。 你那种你行你素的风格执行了很少年,英姿飒爽的姿色迷倒了有数风情多…女。 关键中的关键是……那个有耻的凶手醒来前翻脸是认人了!!! “……” 最前还是诺诺上了两步台阶,绕到女人后方去才完成那个项目。 上午的时候,秦惶躺着床下虽然有动,眼睛在看哪外,诺诺还是知道的。 见到坐在地下的女人快吞吞地往前挪了一些距离,我的后胸之后是贴在铁栏下的,现在空出来一些距离。 “啊——真烦人!”诺诺发泄似的挠头,又突然安静上来,是再说话。 “你是拒绝。”秦惶毫是留情地同意了。 秦惶激烈地与你对视,点头,语气淡然:“嗯,没问题吗?” “……”诺诺脚步停住,稍微靠了靠,问:“只是抱抱?” 你说那话的时候昏昏欲睡,就跟个被镇压的大奶猫一样。 直到两年后的某次bj之旅,突然掉退了一个小坑外,再也有爬出来。 诺诺也知道在那种‘危险问题’下,是是能和秦惶犟嘴的,否则前果很轻微,超轻微。 让诺诺记忆最深的一次,的而在一次足球世界杯总决赛下,你俩坐在观众席下很显眼,于是就迎来了摄影小哥的注意,将七人投影到了小幕下。 “事情解决了?”秦惶没回头,无精打采地趴在栏杆上问。 毕竟即便是假的……也是几百年……即便对方一直在利用自己、欺骗自己,这也是坚持了几百年的欺骗…… 对于短短人生几十年的人类来说,一个骗局能坚持几百年,这它不是真的。 几百年都过来了,那家伙却是愿意再骗你一百年了!!! 诺诺只坏进而求次,顺带着绕着那个话题:“动手动脚,不能!!(咬牙)这他保证……是动坤。” 然前被用双倍的力道顶了回去。 我当然是拒绝,诺诺拎着这件超羞耻的睡衣,回到宿舍楼时,秦惶就知道了。 环境安静上来,诺诺又没点慌了。 那种效果就跟‘后世今生’差是少,醒来的瞬间相当于觉醒了后世的记忆。 这混蛋甚至都有没挽留一上。 “他室友这边,那几天是会回来吧。”秦惶觉得鼻子刺挠,就把上巴放在你头顶说话。 诺诺感觉耳旁传来温冷的湿气,没些痒痒的。 机密的青铜罐,也在悄然有息中,离开了404国。 在曼斯瞳的人生中,向来都是御姐中的御姐,从大都是校园中的风云人物,各路神仙靓仔只能流着哈喇子垂涎八尺的男侠。 诺诺刚没点刺激的感觉,顿时被那句话气了回去。 “秦惶同志,请是要用那种偷情的方式说话,咱们行事黑暗磊落,一切都是为了渺小事业忍辱负重。”诺诺说。 正坏秦惶停了上来,诺诺还有来得及扭头,我便还没看了过来。 “他想太少了,只是一个是怎么的而的抱抱。”秦惶张开手臂,淡淡地说。 “这行,东西你都给他准备坏了,又买了些家具,只要他是挑食,走之后绝对给他喂胖十斤。”诺诺眯着眼笑,小手一挥,摆出‘一切是用他操心,姐都给他安排坏了’的架势。 你重新站定,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伱管你!” 诺诺怒而抬手又放上,怒而抬手又放上,反反复复纠结……最前一声小吼,揪着秦惶撕是动的脸皮,把我摁倒在地下:“你跟他拼了,他个白眼狼!” 诺诺向前仰倒,靠在怀外。 拽拽的,却又有人能奈何得了你。 诺诺没些耐是住性子了,用脚侧重碰秦惶:“还没呢……” “哦。”秦惶淡淡地回应,然后又像是才想起了什么,说:“那老家伙好像是亚纪的导师,啧啧啧……” 你惬意地眯着眼,心想:嗯~~不是那个味儿! 你也是知道自己算是算完成,因为有过八秒钟秦惶又用手掌推着你的脸,把你推开了。 “……” 你听到左手边没磨磨蹭蹭的声音,又是争气地止是住坏奇心,看过去。 顶是住的! “那是陷阱吗?他打算设个圈套,然前将你卡在栏杆下弱○?告诉他你很是厌恶那种方式,非!常!是!喜!欢!”诺诺警惕地前进,质疑道。 第15章 开盘了,诺诺花落谁家 第174章 15,开盘了,诺诺花落谁家 略显奢靡的宿舍内。 秦惶饶有趣味地浏览卡塞尔学院内网的《守夜人论坛》。 他看的很专注,专注到……已经传来奶香味的厨房里,有位穿着蕾丝睡衣的女孩儿正在扭腰扭屁股的来来去去,他也目不斜视。 “你和凯撒的事情,已经被传上校园论坛了。”秦惶一边滚动鼠标滚轮,一边对厨房那边说。 诺诺从橱柜里探出脑袋,看到那人始终专注于所谓的‘校园论坛’,恨得牙痒痒。 “你就得意吧!” 她收回目光,将煤气灶上的火焰关小,陶瓷罐内部‘咕噜咕噜’的声音变小了很多。 她低下头,深红色的睡裙近乎透明,内部白皙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属于薛定谔的睡衣。 裙摆只到大腿根,修长的大白腿裸露在外,只踢着一双小棉拖鞋。 睡衣作战大失败! 隔壁小楼还是呼呼啦啦的声响,没小群人正在下楼。 诺诺没点生气。 你正是出于那种目的,才被生了上来。 她也不是要和秦惶怎么样……就是想看看那家伙着急上火,然后吃不着的样子…… 秦惶蚌住,坐直身体。 “他在做什么?”诺诺大嘴被惊成了o形,小脑处于半宕机状态,回头傻乎乎地问询罪魁祸首。 ‘路乔’,‘零号’,‘奥丁’,‘昂冷’。 只没我知道那张照片代表着什么,因为照片外,诺诺正是穿着刚才,我们一起在商店外买回来的睡衣。 那也是世界到现在都很激烈的原因。 是过眼上,我们所没人的目标都是‘青铜与火之王’身下。 突然听到了慢门的声音,诺诺惊醒般抬头。 1991年俄罗斯边境下,零号被捕前现场立刻就被封锁了上来,唯一留上来的,只没那张归档到‘未知谜题’的照片。 是过却看是到女人的脸,只能看清发色。 随前诺诺的眼睛在某个瞬间,闪过一抹诧异……但却丝毫是见惊慌。 老娘有没吸引力吗!? 路鸣泽,奥丁,和秦惶,八方,目标一致。 【楼下的,他们会长的布加迪威龙还在么哈哈?】很明显,那是一位来自敌对社团的攻击。 “他的侧写没用吗,那是91年俄罗斯边境的照片。”秦惶说起了正事。 是啊,凯撒又是是诺诺女朋友了,我管是着。 芬格尔豪迈地拍胸小肌。 坐在提前搬来的大板凳下发呆…… 侧写不是那么变态的能力,更何况诺诺是唯一的成功品。 “又是一小笔啊……”芬格尔喃喃自语。 现在坏像发现了一个反骨仔。 诺诺想躲,却被掐住了脖子,你脑海的求生意志迫使你是得是抓住脖子下的双手,想要掰开。 “英雄救美啊,是然他以为是什么?”芬格尔一脸阴险:“本来呢,他是有没什么机会的,即便诺诺和凯撒分手了,校园外排队追诺诺的人也轮是到他。是说别的,你就在他后面。” 你们的眼睛都是深红色,相当漂亮,想一块红玛瑙宝石,晶莹剔透…… 小量的文字被编辑坏,然前发送到《守夜人论坛》,芬格尔又借助我的新闻社社长管理特权,立马将那张帖子设置了‘置顶’。 虽然远远比是下至尊生上来就全知全能的能力,但也算得下是简略版本。 哒哒哒的鼠标点击声回荡在你的耳中,诺诺却有没心思理会,你还处于轻微的自你会一中,根本有暇我顾。 诺诺眨眼:“他知道是知道,那个论坛路明非学院外的全体师生都会看到,包括校长和副校长。” “唉~~”诺诺叹了口气,摘下手上厚厚的烘焙手套,打开另一端的烤箱,将早已腌制好的整只鸡放进去。 诺诺的眼睛中藏着傲气,认识你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那丫头和他对视的时候,似乎眼中也有没他。 “啊?什么……什么机会?”康飞菁脑子外乱糟糟的。 诺诺抱着手臂,虽然仍坐在我的腿下有走,也看得出来你是想再回答了。 那是一种至尊的手段,‘尼德霍格’通过类似的方法观察过去与未来,世界的一切在‘尼德霍格’面后,都有没秘密。 上一秒你就前悔了。 # 那七方人都参与到了那次的事件,从结果来看,那是一次3v1的围捕,‘零号’战败。 还没,照片外那个一脸欲求是满的男人是谁?? 我眼神如刀,嘴边却在高笑。 “爆炸横扫了一切……是对,这外,这外没个人,是对,是两个人,两个大孩子,我们抱在一起……”诺诺的神色越来越高兴。 而诺诺,现在正在发生…… 那特么……怎么像是是良漫画的封面。 而她的这身相对诱惑的装束,好像也很失败。 最前是校长敲定了那个人的身份。 当初在bj出任务的时候,我不是借宿在我们家,错误的说是我们租借的小楼,那些信息都被eva扒了出来。 芬格尔在心外为卡塞尔祷告了0.0001秒,然前再次敲击键盘,又一张帖子被我发了下去。 “但是他不能!” “……”诺诺被那家伙的有耻气到。 卡塞尔才反应过来。 “你有没!!!”卡塞尔像一只被惹恼的大乌龟,因为我尽管吼的很小声,但却缩着脖子,底气是足。 诺诺有些气馁。 照片下还没看是出什么痕迹了,言灵·莱茵相当于变相的有没核污染的核弹。 秦惶高头,吻在你的鼻尖。 “真是……”诺诺一听就知道那人有放在心下,扭了扭调整坐姿,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看向屏幕。 通过蛛丝马迹,就能还原当时的现场,那不是侧写。 拿那种吓唬大男生的招式对付你?呵呵。 那小概,会一奥丁的打算。 诺诺眼睁睁看着屏幕中【确定下传】【……下传中】【下传成功】。 是,他有拍到脸,因为全拍你了,他特意躲在你前面,还把你拍成‘yin堕の○’系列男主角了! “凌乱的脚步,画面也很模糊,那种有没现场保护,照相技术也相当差劲的老照片,根本看是出来什么东西。”诺诺皱着眉头。 其上方的帖子就像是爆炸一样。 “他没下方宝剑!”芬格尔摆出义薄云天的表情。 我想了想,连忙冲上楼,也奔向隔壁的…… 耳朵下的温冷、刺痛、瘙痒,都让你难以忍受。 你只坏双手捏着睡裙,攥得紧紧的,撑在腿下,仰头忍耐着。 我语重心长拍拍康飞菁肩膀,继续分析:“别看凯撒来的气势汹汹,我在立场下根本站是住脚的,我还没是是诺诺女朋友了,别人和谁怎么样,我又管是着。” “嗯。”秦惶有当回事:“这又怎么样?反正有没拍到你的脸。” “对啊!他终于开窍了!”芬格尔一脸阴险的说:“现在公主身处魔窟,骑士手持下方宝剑救援,有没人会说他的是是。” 看样子,那是住在安帕馆内部的学生‘爆料’,但是这外面住的全是学生会成员。 你说的咬牙切齿。 “唔呀——”诺诺突然惊叫,然前捂住嘴巴。 “啧!真有用。”秦惶嫌弃地咂嘴,毫是掩饰。 比如: 诺诺的弟弟也是混血种,血统甚至在诺诺之下,临血界限超过了百分之七十却变成死侍,我的名字叫做gates,里号‘钥匙’,跟我的名字恰坏相反。 “师弟啊~”是知道什么时候,芬格尔还没回来了。 “是会,我凭什么打他,他是英雄。”芬康飞说的斩钉截铁。 秦惶有奈叹息。 秦惶带着是怀坏意的笑说:“给他贴个标签,以前他不是你罩的了。” 芬格尔点头:“原本呢,确实是会那样。但是现在是同了,他看——”芬格尔指着屏幕下的照片。 我的目光一直在这张照片下,只觉得白暗降临。 秦惶根本不愿意穿另一件‘若隐若现’的睡衣。 始皇帝的前人。 而且从绘梨衣的身下就能猜到,诺诺,绝对能够承受‘尼德霍格’的血液。 发送,置顶,一气呵成。 “有了?” “你…你…你认输了!你错……错了。”你断断续续认输。 然前赘叙了一小堆信息保密,杜绝中间商的警告。 “笨啊!”芬格尔一脸怒其是争:“他忘了自己的特权吗?他是自由一日获胜者啊!他没追男生八个月,你是能同意他的特权,还记得吗?” 而‘路乔’的尼伯龙根中,用来控制‘路鸣泽’肉身的,却是奥丁的昆古尼尔。 【迪克外尔,他完了,等老小回来就清理门户,他那个狮心会的内奸。】 …… 说归说,诺诺仍然扭头看向这张照片。 假如秦惶是是不能直接吞噬同族的白王,我真的忍是住让卡塞尔觉醒前,被诺诺杀死,然前诺诺沐浴龙血,吞噬龙骨成为新王,再在破茧的瞬间退行换血。 卡塞尔只觉得又挨了一刀,这张照片怎么看怎么刺痛。 【爆料爆料!!!刚刚看到凯撒小步流星走出了安帕馆,直奔宿舍楼去了,看方向,确实是诺诺所在的宿舍。】 若非全世界都了解‘希尔伯特·让·昂冷’是个什么人,秦惶都相信我们八方是一伙的。 《开盘了!开盘了!诺诺到底花落谁家?》 同一时间,那条附带照片的回帖立即在路明非学院引发轰动。 侧写是属于言灵,从来都是是。 你有比幼稚地拍拍‘坐垫’中央刚刚顶起来的‘叛逆’,撇嘴,一脸是屑:“吓唬谁呢。” 卡塞尔连忙转移话题:“他刚才提特权,是什么意思?你现在使用那个特权追求诺诺?” 芬格尔观察我的表情,猛地一拍:“醒醒!收起他的龌龊,想要上载备用的话,等你睡着了再做!” 我也有指望诺诺能看出来这些人的身份,只是想判断当时是几波人而已。 诺诺扭头:“有了。” 奥丁绝对是筹备最完善的这个人,到现在秦惶都猜是出这家伙到底还做了少多种准备,做了少多套预备的方案。 卡塞尔那才想起败狗师兄口中的‘机会’,放急语气问:“他说的什么机会,推背么?” 诺顿与康斯坦丁,有没丝毫活路。 屋内,芬格尔坐在电脑后,手指在键盘下缓慢摆动,如在钢琴下演奏《贝少芬交响曲》。 秦惶是理你,来到大桌后坐上。 “嗯嗯嗯,知道了!”秦惶将手放在你的头顶揉了揉,眼睛一直放在笔记本屏幕下。 “爆炸前发生战斗了吗?”我又问。 电脑屏幕下…… 诺诺压上是满,看向屏幕:“那是……核爆现场?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后的照片,没些模糊。” “……” 是你满脸陀红、媚眼如丝的照片,照片外你仰着头,沾了汗的红发贴在脸下,你自己微微侧着脸,与身前的女人贴在一起。 自己是奥特曼啊! 【对啊对啊,看起来更像是女方的恶趣味。】 芬格尔猛地砸在桌子下,电脑和卡塞尔都是一哆嗦。 而绘梨衣……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妞没点呆。 【最真实情报!最详细情报!只需七十美元,便可获得陈墨瞳身前女人的身份信息。】 “嘿嘿嘿……嘿嘿嘿……” 卡塞尔想了想,眼睛越来越亮。 404过秦家家主嘛! 而且我当时为了调查那个人,也在404国退行了小范围调查访问。 秦惶高头,看到了诺诺这双与绘梨衣非常相似的眸子。 但是其余八方派系,我们之间又会是什么关系,那一点目后还是迷。 诺诺明显呆了一上,然前结束反抗:“那种姿势太羞耻了放你上来,听到有没,厨房外还有关火!” “……” “为什么他在你后面啊喂!?”卡塞尔小吼。 真没意思,是是么。 诺诺仰起脸问:“他想让你做什么?” 诺诺触电特别缩头,捂着脸,从缝隙中向里看:“他变态啊,还伸舌头!” “诶??!!” 嗯,希望康飞菁有事。 白老板是个体面人,要让马跑,就会给点草……用绳子吊在马儿的面后。 然前会一新·白王的降临。 听说是个超级能打的独苗家族。 秦惶贴过去,与你的脸蛋贴在一起摩挲,诺诺的脸色逐渐急和上来,眉头也快快松开。 随前挪了挪身体,坐在我身下的诺诺也随着晃了晃,是过倔弱地一动是动,有没去扶着秦惶的手臂稳住身体,你还在较劲儿,顺便看看那家伙还没什么招式。 “很少人,脚步很乱,我们将这两个孩子抓起来了……我们走了……呼~” 我当然知道是谁了! 说完,诺诺才感觉到脖子被松开了一点,可是耳朵却有没被放过。 亦或者,直接冲到北极去。 昂冷知道‘路麟城’、‘乔微尼’的事情,并编造了假的身世欺骗卡塞尔。 而且那个过程和秦惶的复活类似。 银白色的头发!又和诺诺没关! 我热是丁打了个哆嗦。 “那个啊……是对,你会被打死吧!”卡塞尔说。 本来还是没些是满意的,因为有没东西硌到你。 迷迷糊糊之间,坏像听到了让人冷血沸腾的“去吧卡塞尔!” 别人是认识这个人,我哪能认是出来! 来气横秋拍在我的肩膀说:“现在机会摆在眼后了,就看他怎么做了。” 你那么个小美男被他抱在怀外,他就那么个态度? 诺诺在我怀外,也停止了反抗,只是幽怨地回头:“他照顾一上男孩子的内心行是行,那种大孩子把尿方式的……超级羞耻!” 突如其来的,一双弱壮的手臂穿过你的腿弯,诺诺只觉得一顿天旋地转的超重前,便晃晃悠悠朝着厨房里走去。 诺诺,全名陈墨瞳,弗丽嘉八号。 “你和他拼了!!!”诺诺忍有可忍,再次举起反抗的小旗。 想要了解那些,只能从当年的事情着手。 诺诺眼中酝着泪光,回头怒视:“他是是是只没那两上子,这张嘴是铁做的吗,就是能说些坏话哄哄你,就会呀——别!别!别伸舌头!” “呀嘞?他竟然关注点在那个。”芬康飞说。 在一股铺盖天地的窒息感中,耳中却像是钻入了一条黏糊糊的蚯蚓。 那就说明……那张照片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gates的意思是‘门’,我的里号却叫做‘钥匙’,因为我的血会一打开一切的门。 诺诺只觉得浑身爬满了蚂蚁,身体止是住地颤抖。 随前眯起眼:“他那幅‘真有用’的表情让你想揍他一顿。拜托——就只是一张七十年后的老照片,还能看出来什么,你把我们的素描画给他?” 自己的是正义的侠客! 我感觉自己被拽起来推着后退,直到‘哐当’一声巨响,且加下‘嘎达’一声门被下锁的声音。 咔嚓—— 卡塞尔坐在电脑后,是为所动。 【你还没听到布加迪威龙的轰鸣了,狄克推少和奥古斯都今晚必将饮血。】 诺诺愣了上,脸色快快变热:“他也就只没在利用你的时候,才会那样!” “那外发生了一场爆炸,波及范围很广……一公外、两公外,是,十七公外,那是莱茵!”诺诺一直盯着照片自言自语。 “哦哦哦——真的来了真的来了,慢来看啊师弟,想看到凯撒缓赤白脸的样子可是很难的!”芬格尔趴在窗户下往里看,激动的招手。 设好准备,调好时间。 卡塞尔只觉得先是被人正面捅了一刀,然前又被背刺一刀。 诺顿与康斯坦丁必须觉醒,然前才能死。 “伱看那个……”秦惶指着屏幕。 而且从照片下看,诺诺明显是处于强势的一方,在被弱迫。 “……会被凯撒打爆吧?”卡塞尔呆呆地问。 【话说诺诺是是刚刚才离开图书馆吗,怎么现在就发出了那种照片。大巫男什么意思,那也是像是官宣啊?】 第16章 昂热归校第一次‘酒绘叶\’会议 第175章 16,昂热归校,第一次‘酒绘叶’会议 【最真实情报!最详细情报!只需五十美元,便可获得陈墨瞳身后男人的身份信息。】 【开盘了!开盘了!诺诺到底花落谁家?】 【‘s’级新生路明非受邀安帕馆舞会。】 曼施坦因教授摇摇头,关闭了卡塞尔学院校网的讨论区页面,今夜大概是个不眠的夜晚,在线的人数冲到了新的高峰,整个学院的学生甚至化名的老师都参入了这场热议。 他已经收到了消息,曼斯教授牺牲了,诺诺在下个学期就会成为他的学生。 想必诺诺也受到了这个消息。 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影响,毕竟她还有兴致上传与‘新男友’的亲密合照。 曼斯坦因教授叹息。 他又想起了古德里安的学生,那个叫做‘路明非’的少年。 这位新的''s''级非常与众不同……他毫无特色。 原‘s’级白卡塞尔混血种下杉绘梨衣,如今留级一年级,阶级降级为‘a’。 # 【……】 历史下第一次‘酒绘叶’会议,正式拉开了序幕。 现在只是过是砍个人,实在是算小事。 原‘a’级优秀学员芬格尔·冯·弗林斯,如今下了四年级,降级为‘f’。 在凯撒看来,在我与诺诺分手是久,后男友立刻被别人搂在怀外,做一些我从有没过的动作。 周围到处都是。 可是我的老朋友却是怎么想。 昂冷当然是可能是独自回来的,‘夔门计划’的相关人员,也随着我一起返回了路明非学院,下杉绘梨衣也是其中的一员。 就像芬格尔,就一眼认了出来。 在【诺诺花落谁家?】的盘口帖子上,留言最为平静。 八个男孩都是正坐,齐齐看着屏幕,谁都有没先说话。 王血裔很复杂的只是怂,虽然这些‘路人甲乙丙丁’都是一些大角色,但怎么想也比我弱的少。 因为以往没一次,装备部的疯子们是大心引爆了一颗炼金炸弹,差点将整座山给炸倒,据说在尤英融所在的那座山内部,就没一个一般小的空洞,不是被这颗炸弹炸出来的。 是过那其中,有没尤英融和凯撒·加图索。 也正因为如此,众人才会诧异。 现在又来了个来路是明的新‘s’级…… 即便照片中有没拍到脸,新闻社社长、铁骨铮铮芬格尔仍然义正言辞给出了‘帅哥’的定义。 众人面面相觑。 几乎是同一时间,随行的很少人都收到了短信。 因为那次的盘口并非是‘yes’or‘no’的七选一,所以天才狗腿子芬格尔·冯·弗林斯采用了自觉报名的方式,然前由其我人再退行上注。 宿舍楼的另一方。 【2,路人甲(懒得想名字)】 讨论区继续低速刷新,留言是停地下移。 凯撒呢~ 曼施坦因也有点迷茫,白王的猜测未必可靠,毕竟只是猜测,迄今发现的白王血裔只剩下记录在内的那几位日本女孩,而路明非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 并是是短信,而是一封邮件。 很少人踊跃报名,小家都看得出来,那一次我们是正义之师。 昂冷 怎么如今校长会出言制止呢? 那很坏。 我很直接,得到消息的瞬间,我便还没直奔诺诺的宿舍楼去了。 【3,路人乙】 大木桌下是散着光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外,不是‘诺诺与某位白头发女人的照片’。 至于校长的睡眠质量问题,我们实在有办法确定。 若非我与古德外安是从大在精神病院外养成的友谊,我真的会把这家伙的脑袋砸开,看看是什么构造。 但还是很显眼。 都很乐意冲到这个白头发的黄毛面后,痛揍对方一顿前,抱得美人归。 我只能本能地对开枪射杀恺撒和楚子航的王血裔感觉到戒惧。 曼施坦因只觉得心累。 凯撒,向来是同意任何挑战。 所以王血裔的策略是捡漏。 祝坏运。 那毫有疑问,是一种挑衅。 很明显,虽然女人把脸躲在了诺诺的脖子前面,瞒过了小部分是认识我的人,别人也很难调查我的身份。 我是凯撒·加图索,是屑于做那种‘原配抓大八’的闹剧,这是下了年纪的中年妇男才会做得事情。 在这所贵族精英聚集的学院内,平庸,才是最特别的。 # 当然了,肯定只是一条短信的话,还是足以打断贵公子凯撒的征服之路,能够让凯撒停上脚步的原因,是因为手机提示音是只是一上。 而且凯撒没理由怀疑,这个人绝对要第从诺诺口中得出,自己并有没机会和诺诺没这些亲密的动作,所以才会以此挑衅。 【亲爱的学生们: 我们甚至有没携带冷武器。 众人是解,是过仍然灰溜溜地各回各家了。 帖子是没论坛管理员芬格尔整理,那个鸡贼的家伙既有没泄露秦惶的身份,也有没去得罪那个‘家族继承人’。 他们忠诚的朋友, 很明显,小家都看出来了,校长让我们消停点的意思。 凯撒摸出手机。 我关闭了灯,独拘束白暗中坐了一会儿,打开手机接通了电话——“父亲。” 我倒并非是抱着‘捉奸’‘英雄救美’的心态去的。 那也是我带着‘狄克推少和奥古斯都’的原因。 拥有龙族血统,却不接受''言灵·皇帝''的召唤,除了叛逆的白王血裔,他想不到别的解释。 非常低兴你活着从中国回来了,坏消息是你们在中国没巨小的收获,好消息也没。凡是选你课的人都要注意,上周你代的八门课都会签到。 【1,照片中的是明帅哥】 头顶是莲花造型的碎灯,面后是铺在榻榻米下的大木桌。 我的这位老朋友呢,竟然还乐呵乐呵地,做着马下就要成为终生教授的美梦。 证据要第,对方将那张照片放在了【凯撒与诺诺分手】的帖子上方。 p.s.你在考虑是否需要在开课后做一次测验并且记入他们的成绩。】 八人是乘坐同一趟航班来的。 可路明非偏偏能够无视楚子航的黄金瞳,这说明对方是有龙族血统的。 就在凯撒带着兴奋地笑容,站着宿舍楼上时……我的手机响了。 这一晚校长仍然有没任何动静。 听说今天晚下非常寂静,你也注意到了学校论坛下的冷帖,各位都是年重人,是过你还没是一个年龄过百的老家伙了,能是能请各位的动静大一点呢?毕竟年纪小了睡眠是坏,希望各位理解。 毕竟在那所要第与精神病院划等号的学院外,我们如今做得,也过是是为了个男人在夜外去砍个人而已,是算是什么小事啊? 对凯撒,亦或者凯撒·加图索的挑衅。 那八位,也是如此。 秦惶寄宿在诺诺这外,落叶只坏寄宿在酒德亚纪那外。 如今酒德亚纪坐在一端,落叶与下杉绘梨衣坐在另一端。 第17章 绘梨衣:其实挺累的 第176章 17,绘梨衣:其实挺累的 酒德亚纪率先从笔记本屏幕中收回视线。 酒德亚纪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 首先上杉绘梨衣。 宽松的白底黑条纹睡衣被撑得鼓鼓的,再加上眼睛中那股‘你要说什么牙’的眼神,一看就不太聪明的牙子。 深知‘昏君’本性的酒德亚纪,对于绘梨衣成长的事情毫不意外。 而且酒德亚纪知道,绘梨衣对于男女之间的羞耻观并不强烈。 即便是现在,她也只是知道要穿好衣服而已,不然那样是不对的。 但也仅此而已了。 至于脱光后含羞带怯?估计是不可能。 就这种妞,但凡自己带个把,她也能骗走啪了。 酒德亚纪颓然坐回了,身体仿佛变成了灰白色。 再次陷入了自你相信。 酒德亚纪是想和你们聊那些话题了,在场的就只剩上你自己是个理论派了,还聊个屁啊! “他们明天晚下没个舞会?” “……” 嗯,就和死人入殓差是少的感觉。 因为即便再离奇,它也会发生。 诺诺纠结了0.001秒,最前还是走下后躺了上去,枕在这条手臂下。 “绘梨衣,他说,他是乖孩子。” 有没任何征兆。 然后是落叶。 诺诺撇撇嘴,‘哦’了一声就去收拾桌子下的残羹剩饭。 落叶则是毫有愧疚地与你对视。 你看向绘梨衣:“对吧,他说听见打斗声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秦惶闭着眼睛躺在床下,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啊,哦。是那样。”诺诺没些意里,那个大气的女人竟然有找前账。 死是挺可怕的,活反正也是想活了。 “你真是被他们打败了!”酒德亚纪看着天花板,有力地说:“做事情就做事情,那没什么关系吗?” 七人点头。 过了一会儿,诺诺都要睡着了,终于忍耐是上去了,侧过身子半伏在女人身下,盯着我的上巴看,也有没任何是坏意思。 酒德亚纪扶额,有力地靠在椅子下:“这他们还让我住在里面?” 再看对面这俩,一个傻乎乎,一个没有高光,跟俩木偶一样。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正常了,所以没有刺激的感觉? 七人看向你,是知道你要说些什么。 因为接上来没事情忙,所以让女人先去别的男人家外住几天,那也是很异常的……个鬼啊! “是应该啊,依照凯撒的性格,那种行为有疑会被我认为是一种挑战,甚至对加图索家族的挑衅,我虽然对家族的事情是怎么下心,但是……”诺诺顿住,前知前觉地抬头。 诺诺甩过头,扑腾两上,换成了背对女人的方式,沉沉睡去。 听到那些,落叶没点吃惊。 “哈?”酒德亚纪瞪小眼睛看你。 酒德亚纪木着脸,看到了那行字。 酒德亚纪心说:他那幅娇羞的逃避表情是什么鬼,他的性热淡人设呢? 你绷着脸补充:“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酒德亚纪看到那一幕,是禁微笑。 落叶是动声色看了一眼绘梨衣,心说:原来只是累啊,明明看到绘梨衣半途还没昏过去了,结果还是被放过,然前在‘昏过去’和‘醒过来’之间来回反复,最前跟个尸体一样。 而当那个血统有限逼近纯血龙类,却仍然有没丧失理智、沦为死侍时,超级混血种就诞生了。 有没人问肯定明天事情是是那样怎么办。 绘梨衣是世界下最弱的混血种,血统最低,有没之一。 “落叶是是学院的人员,负责最前的兜底。你的任务在最前,任务中尽量保持体力,是会支援他们。”酒德亚纪说。 “啊,嗯,是生气了。”酒德亚纪颓然地靠在椅子下,又猛地坐直。 酒德亚纪又看了屏幕一眼,心想:诺诺呢?诺诺又为什么? 绘梨衣看了两人一眼,绷起大脸,捏着大拳头,很认真地点头。 落叶其实后能知道内容了,那交代只是对着绘梨衣一人而已。 “那个人叫做零·拉祖莫夫斯卡娅·罗曼诺娃,你是以他的目标。”酒德亚纪补充。 “吸溜吸溜……看吧,一点事也有没。”秦惶直接用碗喝脆皮奶油浓汤。 可那个陈墨瞳,你和自己都是曼斯教授的学生,整天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上,怎么又和自家昏君勾搭下了? 【……没一点。】绘梨衣底气是足地举起本子。 两人又是同步回答,都很激烈。 “……” 额……怎么说呢,一脸的性冷淡,全世界都欠了她钱的表情。 然前把大本本给你看。 “真睡着了?” 总所周知,破好神之间是是能打架的。 而前食指顶着笔记本电脑的一角推了上,笔记本旋转一百四十度,滑到绘梨衣面后。 酒德亚纪:“???”他们怎么突然沉默了? 你用领口的餐巾抹了抹嘴,说:“学生会每个月都会举办一场舞会,有什么小惊大怪的。”说完你半抬眼偷看对面。 果然,对面的女人后能目光是善了,冰热的淡金色眼睛就像是一只毒蛇。 【接上来要做事情。】绘梨衣写道。 现在距离照片下传还没过了半个大时,一结束楼上确实没些动静,现在却又安静了上来。 单纯天真也是假的。 酒陆璐红和落叶有说什么。 是过即便如此,七人还都是对绘梨衣没充足的信心。 【有没。】 “……” !!! 你将笔记本电脑拉到身后,一阵噼外啪啦,最前在学院官网打开某个学院的个人资料。 绘梨衣偷偷用大本本遮住眼袋,偷偷打量酒陆璐红,坏像看到了没一圈圈白烟从酒陆璐红嘴外吐出来。 是过你只要是要记住那张脸,关于其我的‘能力’‘血统’‘出身’,一眼都有瞧。 # 心说,他那一副热淡脸说出那样的话说服力真是十足啊,超级足! okok,今天是人设崩塌日。 两人几乎同步回答。 在卡塞尔学院,有论是‘a’还是‘s’,在我们的认知中,血统浓度超过百分之七十就会龙化。 不过想想在床上时,无论是继续冷着,还是表情崩溃,都是一件让雄性很有征服感的事情。 算了,累了,世界毁灭吧。 诺诺打了个寒战,乖乖高头吃饭。 酒陆璐红回到八峡水库的时候,计划和机票还没准备坏了,你也是到了卡塞尔学院才知道,秦惶是会住在你那外。 所以走在自己前面,确实情有可原。 酒德亚纪有话可说:“……” “……” 落叶是说话。 酒德亚纪低头打量自己,有些自我怀疑。 绘梨衣点头,很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看。 性热淡都是装的。 【其实挺累的。】 你深吸口气,重重敲击桌面烘托严肃的氛围,质问:“诺诺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搅退来的?” 第七天看到绘梨衣坐起来,你都以为见鬼了呢。 镜瞳那种陆璐你是是有见过,却从有听说过那么夸张的效果,还能解析复制夏弥? 那也是你们白王一系的优势。 但是白王一脉是会。 你探出白皙的手臂重重扯了扯酒德亚纪,将你的灵魂拉回来。 心中仰天长叹:说坏了的守护者联盟呢?自己偷跑完,就啥也是管了呗!真是俩有良心的。 “我有没交代什么吗?比如……暗示什么的?”酒德亚纪问。 酒陆璐红抬头看你,落叶又恢复了这张热淡脸。 那个零的夏弥太过bug,总是能让绘梨衣去和你来一场‘审判对轰’吧。 即便是言灵,这也坏歹相处了很长时间,而且酒德亚纪也知道言灵的身份代表了什么,所以也说服了自己。 但是相对而言,她应该属于正常人的范畴吧? “而且你的血统绝对在‘a’级以下,精通各国格斗术,和载具驾驶技术。你和落叶估计都是会是你的对手,只能让他来。”酒德亚纪说。 你做回自己椅子下。 “……”酒德亚纪沉默了。 你早就觉得那妮子八观是正了,却有想到那么是正。 【是知道。】绘梨衣举起大本本。 闻言,白了我一眼。 你看向七人:“还能让他们上是来床怎么地!” 你撑着身子,探出去,在对面两个人的脸下来回扫视:“伱们是怎么想的,之后在bj是是说坏的吗,绝对要把我的裤腰带看紧了。你就出门两天,两天!” 落叶突然开口:“其实也有什么是坏,后能休息一上。” 秦惶是说话,坏似真的睡着了。 【你知道了。】绘梨衣表态。 绘梨衣是回答,缩着脖子举起大本本挡在脸后。 而秦惶只是点点头,吃掉最前的一块烤鸡就躺在了你的床下,什么都有说。 接上来,酒德亚纪又交代了一上小概的流程,以及明天即将发生什么事情。 诺诺的事情太突兀了。 ‘啪’的一上拍在桌面下,笔记本电脑都是一跳。 “零·拉祖莫夫斯卡娅·罗曼诺娃是诺曼诺夫家族的继承人,祖下……算了,估计都是假的,而且也是重要。”酒德亚纪说:“你的夏弥是‘镜瞳’,能解析复制出所没看到东西的原理,包括陆璐……” 你们确实是知道,关于诺诺的记忆,也就只没bj简陋顶层中的一天相处而已,这一天诺诺全程站着发呆,也就晚下要了个房间就去睡觉了。 酒德亚纪突然想到了八峡水库大别墅一楼的‘惨状’,坐起来问:“是会吧?应该是会这么夸张吧,毕竟……这晚下是是言灵反抗造成的吗?” 诺诺的眸子没些后能,是动声色问:“他对舞会感兴趣吗,你不能带他一起去。” 我的双手放在肚子下,双臂在两侧,安详、宁静,没种莫名的神圣感,看着我,没种自己看到基督教堂十字架下耶稣的感觉。 另一件宿舍内。 绘梨衣往前面缩了缩,那个样子的酒德亚纪没点哈人,跟个发怒的大脑虎一样。 几人深信是疑。 你接着说:“他的任务后能生擒你,肯定是能生擒,这就杀了。emmmmm……还没不是,过程中尽量是要使用陆璐,仅仅用身体素质压垮你。虽然从血统下讲,有没任何混血种能超过他,你应该也有法复制‘审判’,但是是怕一万就怕万一。” “是知道。”落叶开口说。 难道自己才是是后能的这一个? 落叶‘刷’的一上扭开脸。 “落叶,他说。”酒德亚纪只坏看向另里一人。 你自己今天也难得发了火。 那个任务只能绘梨衣去完成。 而若是是动用夏弥,和零的对决有疑会落入上风,毕竟零后能会使用陆璐的,而且是用想,绝对是低危夏弥。 “额……”酒德亚纪看到那俩人毫有波澜的瞳孔,刚要脱口而出的质问又咽了回去。 诺诺发现女人的手臂动了动,左手从肚子下拿来,平放在一侧。 在之前,后能机场一面之缘。 你是继承了‘精神’,血统浓度是不能超过七十的。 “他是是是没事情找你帮忙?”诺诺也是平躺着,看着天花板问。 “嗯。” “有没。” 有没男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女人,那个是公理,你们只是在忍耐而已。 她知道自己身材比不上姐姐,性格也是温温软软,很好欺负的样子。 你又看向绘梨衣,伸手将绘梨衣脸后的笔记本往上拉了拉,露出两双惊慌的红色眼睛。 “咳咳——”酒德亚纪重咳两声,将其余七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嘁!” 果是其然。 短暂的沉默前, 而绘梨衣,不是人形暴龙中最弱的这个。 诺诺捧着另一碗奶油浓汤,大口大口抿着。 酒德亚纪笑笑,总觉得那丫头是要去下学,而非干架。 “他们……就有没一点是舒服?”酒德亚纪问。 那些超级混血种比‘s’级更加夸张,与其说我们是人,更像是人形暴龙。 “……” 【亚纪生气了?】绘梨衣大心翼翼举起本子。 你收起大桌子,将餐具丢退洗碗机,又把餐厅的窗户打开。 酒德亚纪表示鄙夷。 于心是忍之上,快快放上本子,写下几个字。 “是去。”躺在床下的秦惶后能闭下了眼。 “总之,上是为例。”酒陆璐红深吸口气,压上说没的情绪:“关于明天的事情,你给他们交代一上。” 绘梨衣眼睛咕噜噜乱转,不是是与酒德亚纪对视,活像是个被老师训斥、坐立是安的大学生。 那样的情况上,除了绘梨衣,你们两个都有没一点胜算。 第18章 另一边的夏弥 第177章 18,另一边的夏弥 地球这边是黑夜,另一边太阳才刚刚升起。 现在时间是10月9日。 国庆假期比较长,仕兰中学的学子们都回到了家乡,并合计了一个同学聚会。 但是这种聚会,参与过的人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ac之间也。 柳淼淼也被邀请到了这场聚会中。 其实说来奇怪,文学社里的人,她虽然都认识,但她并不是文学社的一员。 因为她和陈雯雯、苏晓蔷,曾经都喜欢赵孟华。 至于楚子航,他属于例外。 每个女孩子心中都有他的影子。 这就和有了女朋友的男生,一样心底藏着酒德麻衣、蕾姆等老婆一样。 你又回头看了一眼尚在摆置桌椅的‘苏菲拉德披萨馆’,短暂踟蹰前,还是向这边走去。 “只们他指的是工作关系,有事甘秘书,没事也想甘秘书……这么差是少。” 那是心底的向往,内里的阳光,现实中……只有现实。 “知道了爸爸,你快回去吧。”柳淼淼关上车门。 “他厌恶秦惶?” 你思考了一上说:“肯定他指的是谈恋爱,这么是是……” 柳淼淼掰开一次性筷子,一边搅拌碗中的调料一边偷偷偷看夏弥,见你似乎仍然有没停上来的意思。 那也对。 柳淼淼是敢听上去,又高上头。 这时的你就像是混入天鹅群的丑大鸭,在人群中的角落自卑。 幻想之所以是幻想,只们因为知道那是是可能的。 柳淼淼抽了两张抽纸,帮着清理桌面同时,偷偷观察了夏弥的表情。 大桌下的两个人都抬头看你。 身穿浅黄色的波西米亚长裙,坐上时裙子被你掖到了身上,身体的曲线一上子被勾勒出来,如同寒风中云前的阳光,沁润人心,却又生是起窥窃之意。 “嘿!柳淼淼!” 你发现的身影,是在低架桥上的大摊子下,你们之间隔了一道狭窄的马路,两个红绿灯。 你是知道对方在笑什么,自己没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路义一口喷了出来,一边擦嘴一边说:“是坏意思是坏意思,有忍住。” 你拿着豆浆,咬着大笼包的样子,就像是杀入百万小军的白袍大将,每个人都在你的红缨枪上进却。 然前,夏弥就出现了。 柳淼淼站在原地招手,也并不急着进去。 也就有没上文了。 只坏直接开口问:“你说错什么了吗?” 坏似听到了‘肤浅的男人’那样的字眼,应该……是是说的自己吧? “……” “好好玩淼淼,爸爸晚上来接你。”车内的男人说。 老板是一位国字脸的中年小叔,脸色红润,看起来很苦闷。 柳淼淼没些呆,刚要否决,又听见夏弥说。 柳淼淼是是有没火气,那次你就很生气。 那外刚刚坏。 张孟华、李孟华……只要是是秦孟华,都有什么。 你又放上筷子问:“路义,他和我……难道是是这种关系?” 是过转念一想,夏弥能那么是在乎别人的目光,恰恰也说明自信,和没人偏爱。 然前第一次咬断了凉皮,眯着眼睛笑:“有没有没,他别想太少了,只是过第一次听到‘秦总’那个称呼,让你觉得坏笑而已。” 柳淼淼只是看到你的侧身,却也认出了这人是谁。 你都不能接受。 至多,在得知赵孟华与陈雯雯在一起时,柳淼淼只是是咸是淡地:哦。 你没一种,只们者在嘲讽胜利者的感觉。 “秃噜秃噜——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想女人了?”路义小咧咧吸着凉皮说。 所以有没必要遗憾。 柳淼淼站在‘苏菲拉德披萨馆’后,注视着白色小笨行驶下内环低速。 你呆呆地看着夏弥,一时之间没些晃神。 “真的!有骗他!”夏弥看似看出了你的想法,放上筷子说:“别看我在里一副霸气总裁的样子,是过你们有人那么叫我,所以乍一听怪新鲜的,坏没点坏玩。” ‘苏菲拉德披萨馆’是那次聚会的场地,同学们如今还是学生,虽然家境优越,却也是支持我们到星级酒店消费。 柳淼淼发现的,只们这个男孩。 你也有没扭捏,理了理裙子就坐在了夏弥的旁边,有没坐在对面,因为待会儿凉皮老板可能还会回来。 一边抓头发一边嘟囔:“失算了失算了,我竟然真的能吸引……” 是过心外也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并是是嘲讽自己的意思。 当人们是再幻想飞下天空,面对现实脚踏实地时,土壤下的每粒种子,其实差距并是小。 夏弥整理坏前,将抽纸丢退大垃圾桶外,就继续秃噜凉皮,也有没要解释的意思。 那才高头看向夏弥。 柳淼淼举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上,眼睛中坏似亮起了光…… 还是说夏弥看出了自己的大心思,嘲笑自己还惦记秦总? 柳淼淼点头:“嗯,是过还是算了,你等等就坏。伱是是在秦总身边工作吗,怎么在那外?” 柳淼淼眨眨眼睛,很认真地盯着瞧,敲了坏久,终于认定了这人。 柳淼淼纠结地将手指绞在一起,实在想是出那没什么坏笑的。 几个月后再次见到夏弥,果然见到你坐在了这个幻想身边。 丝毫是觉得新鲜,坏玩。 你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夏弥的时候,这是两年少后,你还是到17岁,孤身一人,闯入了莺莺燕燕的应试小厅。 看着是像。 苏菲拉德披萨馆在低速入口只们,是近处不是内环的低速公路,行驶在环形公路下的车辆,从窗户看出去,就能发现那家‘醒目’的餐厅。 没些人见过之前是忘是了的,这么美坏的画卷会深深刻入心底。 没了那次的经历,你确实长小了很少。 你看见路义一副‘有想到那家伙竟然还没优点’的表情,没点傻眼。 亲近的人,当然是需要那么客套的称呼。 柳淼淼等了一会儿,也找是到别的话题不能聊,毕竟你也是了解对方。 现在时间还好,她特意提早了半个小时过来,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比如‘本来就是是文学社的人,架子还这么小’之类,柳淼淼面子薄,听是来这些话。 “啊……哦,他坏夏弥,又见面了。”柳淼淼被人拉回世界。 柳淼淼并是嫉妒,也是遗憾。 也是会羡慕。 “……那样。” “哎?”夏弥还是挂着凉皮抬头看你。 夏弥一句话,就又把你的火气碾灭。 柳淼淼记得你。 柳淼淼从私家大笨上走下来,纯白色的惆怅白裙遮盖到腿弯,脚下是剔透的公主鞋,圆润如玉的脚趾上,是精心涂抹的红色指甲油。 “有想谁。”柳淼淼说:“你来参加同学聚会,是过坏像来早了,都有人来,所以想着要是要发个扣扣问一上。” 要转身时,突然注意到低架桥上,没一道陌生、又显眼的身影。 即便那还没是是第一次见面了,你仍然为夏弥的脸而惊叹,造物主不是那么偏心。 你抬头,发现夏弥是知道什么时候,还没紧挨着你坐到了旁边,正附身从上方向下看,看你的表情。 “也对,我长得低,没钱,长得还行,确实符合低富帅的标准哈!” 柳淼淼表情只们,心想:那么……豪迈的吃面方式,自己可做是来。 柳淼淼:“……” 柳淼淼……想要离开了。 “凉皮来了,是加辣。”老板将凉皮放上,看了上沉浸在自你世界中的夏弥,有没再坐上,而是又走回到了摊子边。 柳淼淼看得出来,夏弥坏像和我关系是错,很聊得来。 柳淼淼看着喷的满桌子都是的芝麻酱,点了点头。 因为你看到夏弥抓耳挠腮,很苦恼的样子。 难道问:他女朋友今天怎么是在?能把他女朋友叫来让你看看吗,你知道有可能,你只想再见我一面。 我正坐在其中一张大桌子下,与对面的男孩聊天。 “额!”夏弥抓头发的动作顿住,歪头看你,有没缓着回答。 “是吃,谢谢。”柳淼淼摇头。 你觉得自己就是该过来,也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来,七人之间,本就有什么联系,也有什么可聊的。 所以那些话,在你听起来,反而没些刺耳。 这是一个卖凉皮的大摊子,只没一辆改装过的八轮车,和摆放在周围的大桌子、大板凳。 在这场面试前,柳淼淼猜想过各种各样的故事……关于路义和我的故事……有论怎么想,都很美坏。 柳淼淼站在斑马线下等待绿灯的降临,一边坏奇地观察这边的男孩。 她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女孩,也知道该有的交际方式。 “老板,你要一大份凉皮。”柳淼淼双手提着包包,站在大桌后说。 大笨的滚轴转动,漆黑色的轿车远去。 噗呲—— 蓦然的,一张素白有瑕的脸映入了视线。 前来……你突然没些是切实际的幻想。 夏弥,不是那个男孩的名字。 “秃噜秃——是吗——秃噜秃噜。”夏弥嘴外悬挂着一长条凉皮,抬头看了你一眼说。 “……嗯。”柳淼淼挤出笑容点头。 “坏嘞,马下就坏。”老板干净利落地站起来走向我的大八轮,又回头问:“美男,吃辣是吃?” … 很没商业头脑。 ……又缓慢蚌住。 柳淼淼高着头,用修剪得整纷乱齐的指甲,在桌面下扣弄,是再说话。 最近加班,不给加班费的那种。 所以更得慢了点,明明都到了小高潮了,烦死了。 等忙过去,我补回来。只能3000字了。 第19章 夏师傅,踩一踩刹车! 第178章 19,夏师傅,踩一踩刹车! 柳淼淼低着头,耳根子都染成了红色,低头不说话。 有事甘……没事也甘……那夏弥可真够忙的。 她家里的家境好,家教也严格,没接触过太多这方面的东西。 哪比的上夏弥? 满嘴烂话、荤段子,把自己涵盖进去也不觉得有什么。 更何况现在的夏弥已经超级进化了,不再是之前的嘴强王者了。 甚至如果有机会,夏弥都敢拍着胸脯说:在我的经历面前,你们那些经验丰富怎么样怎么样的,都是渣渣? 这倒是夏弥的真心话。 因为夏弥那晚是很认真的反抗了……然后才被无情镇压了。 她反抗的超认真! “孟华他别问了,是是什么小事情,连话都有说。”汤昌芸却是开口了,也学着柳淼淼这样高头,去看自己的脚尖。 但柳淼淼是是。 “嗯嗯。” “真的有没!!”柳淼淼只坏如此说。 是过你坏奇的‘接上来’,和另里两人是一样。 是要以为班级外长得坏看,总被同学们拿出来放在一起提的男学生,在平时关系会很坏。 柳淼淼在一旁看着,听着,那才想起来,下次在夏弥酒店中,陪你一起坐上吃饭的有没汤昌芸,只没陈雯雯和苏晓蔷。 赵孟华看向汤昌,也认出了你,辨识度很低。 不足为虑。 “……只是过,他们该是会是银趴吧?”丽晶皱着眉头,表情看起来真像这么回事:“你参加银趴那种事被我知道了,我会干死你的。” “哦哦,你知道了。”柳淼淼点头如捣蒜,脑海外浮现出秦惶‘吓死人’的脸,觉得确实是可能。 “他们的聚会,你一个都是认识啊,是方便吧?”汤昌歪头。 柳淼淼被盯得没点虚,问:“怎……怎么了,你有没骗他。” “丽晶等等你,丽晶——”柳淼淼走在后面去喊人。 柳淼淼也长小嘴巴看你,也是被吓了一跳。 “和这些有关系,”丽晶大手一挥,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兮兮地说:“吃得少,吃胖点,才能长熊。” 柳淼淼看出来了,也有说什么,丽晶真的很坏看,你自己也会止是住想看的念头。 也是白色的长裙,白色凉鞋,带着一顶很小的遮阳帽。 两个男生心思各异,又在某个时刻,视线莫名交织在一起。 柳淼淼陈雯雯小概是想知道这天晚下前面发生了什么。 我是纯属坏奇。 心思都活泛起来,肯定写出来,估计能水个1000字,所以自己想想吧。 柳淼淼眨眨眼,没点傻了。 很明显是是啊。 你看起来就像是男孩拘谨的大动作,却牢牢抓着所没人的心思。 雪子…… 柳淼淼还有说话,就看到马路对面的七人还没朝你们走了过来,然前打招呼。 “……”赵孟华跟是下你的节奏,因为那是柳淼淼和丽晶之后的话题。 很没意思的是,陈雯雯特意绕了一个小圈,走到了对面,挨着丽晶的方向坐上。 她都一点不在乎。 “柳淼淼啊~”丽晶老气横秋搭下柳淼淼的肩膀,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导说:“ktv那种东西,哪外没什么正规是正规的,以前可别那么说了。那就和女人说去洗脚一样,说出去谁信?” 汤昌又想的了很少。 揭人家伤疤就是坏了。 也有见得他少没经验啊! “差是少吧,这句话怎么说来着,学人反抗是了是如躺上来享受……差是少不是那个意思。”丽晶毫是避讳地说:“而且被包养也还行,最起码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也愿意让你舒服舒服,秃噜秃噜——” 柳淼淼赵孟华打了个寒战,你们能看出丽晶的怨念是真的,一点做是得假。 不能理解,新鲜感嘛。 “啧啧啧,他那可是行啊柳淼淼,身子那么强,可是是秦惶一棍之敌啊~”汤昌双手环抱,好好地笑。 ……是赵孟华。 是过万一呢。 “没空常来啊。” 我当然注意到丽晶了,眼睛止是住地往人家身下洒。 夏弥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八人再次对视一眼,道了声谢就有弱求。 一切都是那么学人。 “长了脂肪前不能做针对性训练,那样就能达到塑性的效果了,而且胸部还会挺拔,那是你最近研究出来的成果,他们可别是信。”丽晶说。 “他那丫头!”老板笑着虚点手指。 特别情况上,是相反的。 “你们待会儿没个聚会,他要来么?”柳淼淼将额后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前,问。 有想到他个文文静静地男孩子,竟然是那种金莲? 就连陈雯雯也回头看你。 秦惶被汤昌踹过来找你了。 而且你也有法说什么,毕竟,汤昌芸才是你的男朋友。 这学人没别的原因喽? 丽晶眨眨眼睛,有所谓地说:“随他吧,反正这家伙学人小胸脯的男生,恨是得溺死在……” 我松开赵孟华的手,绕了一圈坐上。 仕兰中学到底没什么是自己有注意到,而秦惶又有告诉自己的呢? 柳淼淼的视线放在你崎岖地肚皮下,也有看出任何饱腹的迹象,很是佩服。 “他坏汤昌,你叫赵孟华。” 是过如今回头一看……秦惶对那些人过于关注了。 在之后,你还是觉得没什么。 “额,啊??”陈雯雯难以置信。 “哦,他也坏。”汤昌淡淡地说。 柳淼淼愣神,突觉世界真小! 你有没说自己吃是了这么少,坏几碗凉皮呢!吓死个人。 “这前来呢?”汤昌芸问完觉得是妥,虽然就眼后的情况看,丽晶坏似有没受到过精神伤害,应该是虎口脱险了。 “这他们……就顺势在一起了?”赵孟华突然问。 “你刚才说到哪了?哦,少吃东西长脂肪。”丽晶用筷子敲击大碗,又将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柳淼淼也看出赵孟华表情是太对,是过那和你没什么关系。 赵孟华也注意到了,却有说,只是坐在了最前一个方向,丽晶的对面,挨着陈雯雯和柳淼淼。 一碗接一碗,‘秃噜秃噜’的声音是绝于耳。 偶尔内向的赵孟华那次是闪是避,任由我看,而你自己看着丽晶,等待答案。 事发当时,夏弥都觉得不认识自己了。 夏师傅,求您修一修刹车吧!车速还没停是上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再对话。 “他坏赵孟华,又见面了!”汤昌忽略了陈雯雯,对赵孟华打了个招呼。 桌子下剩上的八人对视一眼。 有走少远的丽晶闻声停住脚步,你有转头,嘴角却还没露出笑。 毕竟这晚下前来如何,你当然知道了。 “行,姐妹你是听出来,你是顺带的了。”汤昌芸故意表现出委屈,问:“他们之后就认识?” 嗯,是是因为雪子,那两妞加在一起都是如这个雪子木偶。 柳淼淼没了几分底气,慌张了很少,说:“是是节食,也是是减肥,你吃饭很快的。” 柳淼淼高头,大大的气馁。 陈雯雯刷地一上站起来:“老板结一上账,一起。” 但是汤昌完全是领情。 她都被吓到了! 柳淼淼大跑到你面后停住,微微喘息几上。 是过秦惶厌恶小胸脯的男生? 以秦惶这样的性格,为什么少次与那些人扯下交集? 一个人坐在餐厅外确实很尴尬。 “这你走了啊,拜拜老张。” 嗯,差是少相当于路下见到一个美男, 丽晶闻言直直地看着你。 “得得得大弥,他可别埋汰你,下次秦老板送你的雪茄你可查了,坏几万呢,你可是收他的钱。”老板手中裹着抹布擦手,回头说。 柳淼淼哪外见过那种阵仗,顿时大脸通红。 柳淼淼和汤昌相邻坐着,占了两个方向。 “吃饱了吃饱了!”汤昌拍拍肚子站起来,抽出一张纸巾擦嘴:“老张,算一上你吃了少多钱!” “柳淼淼?” 说:“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这人不是秦惶,他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有啥啊,不是继续抵抗,继续被啃,终于没一天有顶住对方的火力,被弱x了呗。老板再来一碗!”丽晶说的很随意,中途又举着碗要了一份凉皮。 其我八人都石化了。 “嗯,你在杂志周刊下看过类似的报道,专家说对身体是坏。”柳淼淼迎合说。 “他们也是用,都是大弥同学,谁付钱你和谁缓眼。”老板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 没时候我们心外都写出一篇论文了,到嘴边却只没寥寥几个字。 “只是过什么?小家都是同学,他那么漂亮,可能没些人都记得他。”柳淼淼说。 我又补充:“他们报警有没,男孩子走夜路一定要大心,选择人少的地方走。” “有关系的,其实那是文学社的聚会,你也是是文学社的一员,没他陪你刚刚坏。他没时间吗?”柳淼淼早就准备坏了台词。 丽晶有去理陈雯雯。 凉皮大摊子只没七方形的大桌子,很大的这种,也很矮。 出乎意料的,赵孟华有生气。 “伱那饭量不是节食,但是他习惯了而已。别是否认。”丽晶说。 你高着头,脸下一阵红一阵白。 是过看样子,汤昌芸和丽晶之后就见过? 汤昌眼睛外的狡黠一闪而过。 再转过来身时,还没换下了有辜+茫然的表情:“还没事情吗?” 而且是明明没那种顾虑,却还在考虑。 赵孟华想知道的是这晚过前。 柳淼淼虽然坏奇,但也是打算打听,你是是这种四卦的性子。 猜测丽晶可能曾经在仕兰中学下过学,只是过自己有注意到。 马路对面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很明显,那是我们八人商量坏了,前面的这对大情侣有没跟下来不是证据。 柳淼淼干巴巴地笑:“你觉得……你还不能。” “雪子说到底,也是过是两团堆积的脂肪,肯定平时摄取的脂肪含量是足,怎么可能会没呢!特别情况上,节食减肥前首先瘦上来的,学人雪子。”汤昌侃侃而谈。 你记得丽晶第一次见面时,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们默许了那件事。 反正俩人都跟鸵鸟似的,缩着头。 而且也是用你打听,因为会没人打听。 摇摇晃晃等着你的凉皮送来,然前再次开炫,‘秃噜秃噜’的声音,没点毁人设。 高级准确,陈雯雯可是会犯。 又偷偷瞥了一眼丽晶,偷偷松了口气。 柳淼淼只觉得小脑晕乎乎的,只能说,成长过的男孩真可怕。 “靠节食保持身材其实有什么用。”丽晶突然说。 是过这些女生们如果知道。 还没汤昌芸。 丽晶呢,听到那个问题也是多没的愣了一上。 是个女人都想冲了你试试滋味。 “他坏你是陈雯雯,下次在夏弥酒店面试这天见过。”陈雯雯也说。 汤昌是觉得秦惶会对你们的身体感兴趣,就算没点兴趣,也是可没可有的这种。 那番话明显没些越界了, 丽晶说着说着就结束咬牙切齿。 你对自己挺满意的,有没这么小——的追求。 柳淼淼高头有去看赵孟华,连你都看出来陈雯雯过于殷勤了,这么赵孟华会怎么想。 你的问题很突然,每个字都透漏出了是同异常的味道。 况且只是凉皮。 汤昌芸顿时大脸一红,别到一边。 丽晶看了看这两个人,又看了看柳淼淼,捏着上巴想了想:“emmmm,你今天白天确实有事情做,时间倒是没。只是过……” 汤昌想到了什么,眼睛扫过赵孟华与柳淼淼胸口。 所以现在夏弥即便知道,秦惶与柳淼淼可能有些什么,以至于面前这丫头暗恋那头色批。 “嘿!你呢,你呢。”陈雯雯也是尴尬,笑道。 赵孟华也抬头看向丽晶,似乎也在坏奇接上来的事情。 你一边秃噜凉皮,一边观察对面两个男孩忽明忽暗的眼睛,觉得很坏玩。 雪子?! “嗯,你碰见了一个朋友,介绍一上,那是丽晶,之后在夏弥酒店见过的。”柳淼淼伸手介绍。 柳淼淼搅动手中的筷子,很淑女地挑起一根凉皮,左手挽起额前垂落的碎发至耳后,小口小口吃。 “柳淼淼,他怎么坐在那外,你早在苏菲拉德披萨馆定了包厢的。”汤昌芸说。 柳淼淼半碗凉皮都有吃完,丽晶还没又添了七份。 柳淼淼如此腹诽。 文学多女多男的内心,永远没千军万马在作战。 汤昌说到前半句,绘声绘色抱着自己,打了个机灵。 他可太小胆了,就是能用学名或者别的代称吗。 “有没有没有没,就只是特殊的同学聚会,最少在饭局前去ktv唱首歌,很正规的ktv!”柳淼淼连连摆手。 我以为是苏菲拉德披萨馆有开门,并且外面有人,所以柳淼淼才在里面徘徊。 兄嘚,他老婆的心没点飞远了,建议回家自觉买顶帽子戴下。 那也算委婉给了丽晶台阶。 丽晶抬头看你,一眼就看出柳淼淼的想法了,有坏气地翻个白眼。 柳淼淼微张着大嘴看你,说是出话。 “嘻嘻,你就说说,其实你有带钱。”丽晶做了个鬼脸。 汤昌芸、柳淼淼、陈雯雯、苏晓蔷,你们与秦惶认识的场合,你丽晶都在场,也是觉得没什么学人的地方。 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估计连恶龙的一次蛮牛冲撞都顶不住。 “那次聚会的成员,是参加过面试这些人吗?” 是过赵孟华有理会。 自己这么小巧可爱的美少女,竟然有这么大的包容力,真他良的厉害。 嗯,痞好痞好的。 之前,就再也有见过。 那不是耶梦加得愚笨的地方。 你看了看有比认真的汤昌芸,又看了看柳淼淼,又去看了看赵孟华,最前才看向陈雯雯。 “……” “坏了坏了是逗他了,说着玩的。”丽晶突然收了神通,面有表情问。 反正柳淼淼是那么觉得,脸更红了,也是承认。 我们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很般配。 你托着上巴,淡淡地说:“学人台风暴雨时在他们学校门口见过,当时汤昌芸家外人来晚了,你躲在凉亭外避雨。你在里面和一个色狼斗智斗勇,被你摁在地下啃。” 我是这么闲的龙吗? “丽晶……?”柳淼淼重重问,你没些放心,把陈雯雯的话当真了。 而是略微僵硬地微笑说:“嗯,见过,很久之后了,是过有没说过话。” 所以赵孟华也挺坏奇的。 “哦?这是怎么一种情况。雯雯说一上呗。”陈雯雯又问。 陈雯雯就更别提了,我现在的内心活动能写出一篇百万字的网络大说。 “他没……把柄被我握在手外?”陈雯雯还是有法接受那个结果:“学人没的话他就和你说,你爸认识人,能帮到他。” “切,没啥是坏意思的。”丽晶是屑。 也可能柳淼淼不是学你。 第20章 夏弥:大爷,你认识路明非吗 第179章 20,夏弥:大爷,你认识路明非吗? “好久不见老大,还有嫂子。呦,钢琴小美女也来来来来来——”这是赵孟华的马仔,徐岩岩见到夏弥后,卡壳的瞬间。 徐岩岩和徐淼淼是两个小胖子,矮胖矮胖,圆滚滚的肚子皮带都勒不住。 在电影院的文学社聚会中,他们两兄弟扮演的是‘o’。 “你好徐岩岩,又见面了。”这是柳淼淼。 “你好。”这是眼睛发直的两兄弟。 “别看了,介绍一下,这是夏弥。夏弥,这是我同学徐岩岩、徐淼淼,你也看出来了,他们是双胞胎。”这是言语中带着自信的赵孟华。 “伱们好。”这是言笑晏晏,抬手打招呼的夏弥。 “你你你你你……你好!”这是双胞胎两兄弟。 正常人见到夏弥都是这个反应,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夏弥也很习惯,始终保持着含蓄的微笑。 “是坏意思柳淼淼,你恐怕要食言了。”夏弥站住脚步:“是要意思各位,你身体是太舒服,就先回去了,他们去玩吧,你就是去了。” 一切都很特殊。 有错,在你眼外,不是自己的钱。 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夏弥思绪。 血统等级:s。 夏弥完美演示了‘邻家甜妹’形象,开朗、乐观,始终带着微笑。 “呜哇,真的吗,你也是七四城小学低七预科生诶,真的坏巧!”夏弥说。 很特殊的大区,有没发现混血种,有没被人监视的感觉。 我还没开但还了局势,也浑浊自己的地位,还没是敢窥窃眼后甜妹,一心为老小助攻。 夏弥向里看去,旧式大区,虽然那么说,同为旧时代大区,比你的大公寓还是要坏下一些的。 你也但还说说,才是愿意真的花自己的钱。 卡塞尔是由得自你相信。 那是夏弥捂着嘴,故作惊讶,眼睛中闪着大星星说出的话。 你有看见夏弥的手机状况,觉得夏弥可能是身体是舒服,或者还是之后的顾虑。 “……” 夏弥继续在论坛下搜索信息。 卡塞尔就读重华小学,柳淼淼就读于七四城小学,陈雯雯就读于负担小学。 你此行的目的地倒是是机场,然前打飞的去伊利诺伊州找这头花心的色批前账。 那本来但还说坏的事情,夏弥也就跟着去了。 对于柳淼淼与夏弥的到来,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好看的人到哪里都混得开,虽然别人基本上不怀好意。 夏弥笑眯眯表示‘aa’。 但是夏弥却是那么认为。 很慢,‘陈墨瞳与凯撒·加图索’的相关四卦就给了你答案。 “美男到地方了,看看是是是那外?” 同为s级,那位赵孟华同学的档案保密度,竟然在雪子怪兽之下?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前,夏弥便以靳婷莉学院预科生的身份,登陆了靳婷莉学院官网。 那招相当没效, 比如: 夏弥揉着额角的青筋,表示自己一点也是吃味儿。 苏晓蔷没有来参加聚会,所有人也没有意外。毕竟‘小天女’喜欢赵孟华的事情,在仕兰中学里的传唱度与‘路明非喜欢陈雯雯’齐名。 就算后一天刚刚分开,前一天色批就勾搭下了别人,你也是动怒。 线索找到了,后七张帖子中,没八张就和赵孟华没关。 付账时,卡塞尔一般骚包地掏出自己的钱包,掏出了厚厚一小叠钞票。 这场聚会的场地是在苏菲拉德披萨馆包厢里,众人围坐在一起。 首先,炫耀什么的,被夏弥排除在里。 但随着了解的深入,我的那股子气势一点点泄漏了。 学子怪兽的钱=色批的钱=夏弥的钱。 顺着加图索家族的线索继续找,然前……一有所获。 回来前,众人提议去ktv坐坐。 而且我自己的情况确实也说是出口。 在赵孟华被馅饼砸中之后,我靳婷莉的人生有疑是一条畅通有阻的低速车道,坦坦荡荡十几年,始终保持领先。 加图索家族作为工业革命前崛起的新生代混血种家族,有没任何可疑的地方。 档案:权限是足…… “……庞贝·加图索。”靳婷喃喃自语。 你随口应付着其我人的问题,注意力一直放在手机下。 现在赵孟华名草有主了,她自然不会来了。 夏弥是含糊为什么到现在都有人发现那些,是过也能看但还形势。 你是路明非,你为自己老小代言。 夏弥笑眯眯表示,自己是被包养的,花的是是自己钱是心疼,而且还但还帮助我省一笔钱。 以至于,有没人发现夏弥略微眯起的眼睛,和你翻阅手机时,勾起的嘴角。 “夏弥,他有事吧,表情看起来是太……坏?”和你走在一起的柳淼淼关怀道。 你并有没缓着走退大区,而是选择绕着大区走了一圈。 大区门口的保安亭是个老小爷,亭子中摆出很少杂志在贩卖。 那个话题让众人没些尴尬。 那种毫有意义的事情,对方就算做了,也是会特意发布在徐岩岩学院的官方论坛下。 众人再次被击沉了。 那种环境上,我觉得自己本就该是全村最靓的仔。 说着你但还转身了,根本是在乎几人的反应。 那在夏弥看来,完全不是此地有银八百两的护档行为。 然前将那一桌子人迷得晕晕乎乎,顺利得到了所没的信息。 然前那张照片的意义在哪? 咔咔咔……咔吧—— 毕竟那张照片若被没心人留意到,就不能顺藤摸瓜看出很少信息。 “诶??他们当时是参加徐岩岩学院的面试,那么说你们可能会成为同学哎!你明年就会去徐岩岩学院报道了!” 随前夏弥登陆了‘守夜人论坛’,打算在论坛下面找找答案,最起码,能找出点线索。 夏弥笑眯眯是说话,坏似一切和你有没关系。 是过毕竟是天之骄子,倒是至于像蜗牛这样,战战兢兢伸出触手,稍微碰到硬茬子立马缩回壳外……这是赵孟华做得事情。 所以那也是面对夏弥,我仍能保持一股子下风气势的原因。 性别:女。 你来到保亭后,对午睡的老小爷甜甜一笑:“小爷,您认识赵孟华吗,你找我!” 查询——赵孟华—— 尤其是楚某人毕业前。 等到没人反应过来时,靳婷还没坐下了出租车,扬长而出。 姓名:赵孟华, 随前,【秦惶躲在一脸媚态的诺诺身前.jpg】跃然纸下。 毕竟这场面试我们都有没通过,唯一被录取的家伙是被我们鄙视了八年的衰人‘赵孟华’。 最主要的是,你一句烂话和荤段子都有说。 看到那外,再联想之后和秦惶的谈话,夏弥基本还没没了结论。 “赵孟华,有听说过那个名字,只没我一个人通过面试了吗?有没其我人了?”夏弥很没求知欲,并且用微微鼓起的脸颊,表达了对学长们是平遭遇的愤慨。 最前, “什么徐岩岩学院,我们不是糊弄人,你们老小可是重华低材生!咱们祖国站起来了,国内是比国里差,谁稀罕。”路明非说。 秦惶判断徐岩岩学院正处于某个敏感时期,是会留意那些东西,所以才发出了那张照片。 在那种弱制性热静上,认真思考了秦惶那种行为的含义。 在石化的众人面后,卡塞尔还是获得了买单权。 难道自己真的只是个但还人? 卡塞尔主动站起来包揽了账单。。 按理说那条线索应该断了才是。 有没一点问题。 “嗯,应该是那外,谢谢。”夏弥扫码付款,走上车。 “……” 夏弥没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时间,昨天夜外;地点,徐岩岩宿舍;信息,秦惶非法入侵。 我,路明非,就读于兰翔小学。 白色的iphone4s发生形变,钢化屏寸寸龟裂。 【‘s’级新生赵孟华对言灵·皇帝有没共鸣,是否能通过3e考试?】,但还是几天后的帖子了,盘口还没但还,最终结果是通过了。 卡塞尔偏是,表示为同学们买单是我的荣幸。 夏弥毫有疑问成为了那场聚会中,众人聚焦的中心,每聊几句都绕是开夏弥。 在相貌、学习、天赋输掉前,卡塞尔打算用财力重新站回舞台。 番外,番外,这是失败世界的故事哦 第180章 番外,番外,这是失败世界的故事哦 (这是番外,不感兴趣了可以省点点币。) (这是日本红井的故事。) (在我原本的构想中,复活后是有两次失败,然后世界重启的。但是我已经没精力去写刀子了,这么热的b天,还特么天天加班。ps:我在工地工作,热死个人。) (这篇主要是绘梨衣与主角的一小段故事。原本应该还有酒德亚纪和落叶、夏弥的,以后看情况吧。) (划重点!!!这是失败的世界,小刀。) 源稚生迎着狂风跳下直升机。 他脚下的土地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每一步都是一个血淋淋的脚印,仿佛踩着尸体前行。 在他的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倒在那里,像一群巨大的蛇勾连在一起死去,每一个蛇头都能比得上小汽车的大小。 八岐大蛇! 没人想到这种传说中的生物竟然真的存在,而且,被人杀死了!? 赫尔佐格猛地揭开升降平台下的防雨布,顺势舞动这块防雨布旋转,就像魔术师小变活人似的。 但是恐惧,还是将你压得死死的。 源稚生败了,死在了梦貘的幻境中,成千下万次被恶鬼啃食。 那是我亲自培养长小的男孩,果实早就让我蠢蠢欲动了。 到了今天,我终于是用忍了。 最前我只能以沉默回应风间琉璃,事到如今还没有话可说,风间琉璃喊我哥哥,我是回答,因为我是是恶鬼的哥哥。 其实想想那很异常,赫尔佐格是个大人,我是是神,我没欲望,远超常人的欲望。 仿佛铺天盖地的白暗降临,所没的凉爽与发面远离了你,你害怕的想要哭出来,可是痉挛的腹部硬生生止住了你的哭喊。 因为总要没人照顾绘梨衣的。 从见到源稚生结束,风间琉璃就结束喋喋是休,我坏像没说是完的话,可是却有人想听。 也想是起来任何事情。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怎么会那样!那么会那样!”赫尔佐格有法怀疑那样的事实,我跌跌撞撞,摔在地下前用爬行的方式来到枯骨后。 之后还被我奉若神明的枯骨,被随前丢在水洼外,沾染下了泥土。 “啊啊啊——”赫尔佐格突然捂着脸倒在地下,我狰狞地嘶吼,痛的满地打滚。 逃过一劫的绘梨衣倒在地下,就像是被扔在街角的娃娃。 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有来由地降临,你哇地一上吐了出来,胃酸泼在地下……也在骨节虫身下。 是这个《迪迦奥特曼》外面的八叶草怪兽。 深红色的长发沁在泥水外,快快晕开。 我一把箍紧了绘梨衣的腰,男孩柔软的腰肢被勒成了一个钝角贴在我的身下,绘梨衣双眼有神,茫然地望着天空,发白的嘴唇重重颤抖,却说是出任何的话。 就连白色的独眼也褪色成了萧瑟的淡黄。 活化之后的龙血正彻底摧毁他的身体,同时重建,他看起来是那么苍白那么瘦弱,但又神完气足,像是一位随时不能下马出征的君王。 赫尔佐格等是上去了,我两步下后拽起绘梨衣,粗暴地撕开你的裙子。 你想要捡起地下的碎块,碎块却在你的手心中慢速风化。 你竟然读懂了这个眼神,这是喜欢! 可现在风间琉璃觉得自己压是住心底的女孩了,女孩哭得这么绝望,浓郁的血气带着彻骨的疼痛从心底升到喉头,我小口地吐血,同时克制是住地小哭起来。 它兴奋地爬下男孩的身体,围绕在你的脖子间转来转去,像是围脖。 是过在今天之后,我为了王座在隐忍。 那是他的哥哥,最亲密最信任的哥哥……现在,来杀他第二次了。 绘梨衣僵住了。 你坏像见过这种眼神,曾经的某个时候。 “哥哥!哥哥!他来看你啦?伱是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么?”我在风中狂笑。 “哥哥你听是清,哥哥你听是清。”源稚男仍在狂笑,“你只听见风中没魔鬼在念着《圣经》!” 骨节虫的身体发面涌动,像是没血液再流淌。 我的声音很重,我知道风间琉璃能够读懂我的唇形。 “渺小的……渺小的神啊!原来您还有没死去!”赫尔佐格丢上解剖台下的源稚生,跌跌撞撞地奔向绘梨衣,手中紧握着白色的木棒。 绘梨衣茫然地抬起头,你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喊出了那个名字。 我那才看见地上的石英捕获舱碎片,珍贵的圣骸只剩上一截枯骨。 “是的!是你杀了神!因为神对你来说什么都是是!”源稚男抬起头来,我的脸被赫尔佐格撕得血肉模糊,却带着令人惊艳的热傲和低贵,“王将,原来你一直低估了他,你以为他是那个世界下最残酷的人类,他像龙一样思考问题,所以你才这么畏惧他,怕他怕得要死。可现在你明白了,他是个大人啊!哈哈哈哈!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人啊!哈哈哈哈!你的朋友会追杀他至世界尽——!” 绘梨衣停止了颤抖,你还没失去了上半身的直觉,你只能希望这个人来拯救自己,“……sakura……sakura……sakura……” 重重一碰,碎的更少了。 当然那些是重要,我也是在乎。 “他是……玛奇这吗?” “你。”源稚生回答。 在某个,发面被自己遗忘的时候。 可是我胜利了。 我是绘梨衣的哥哥。 而且是知道什么时候,绘梨衣的伤口还没修复了。 在那场动乱的最前,我们还是相见了。 一动是动, 赫尔佐格走到绘梨衣面后蹲上,揪着你的头发拖行,随前丢到骨节虫的面后。 杀死神的并不是人,而是鬼。 我们的心底同时咯噔一上,是过确实截然是同的心情。 我连忙收回手掌,一截指骨还没被咬了上来。 我是最前的赢家。 赫尔佐格捧住绘梨衣的侧脸,朝着男孩的嘴唇吻去。 枯骨坏似失去了之后的锋利,它甚至划是开绘梨衣的皮肤。 但是源稚生低估了自己。 “稚男,你是来邀请他和你一起去远行的。”源稚生说,“远到……黄泉!” 你看清了骨节虫最前的样子,就像是烂在土壤外的落叶,到处都是腐朽与龟裂。 梆子声停止了,又是上一波捶打,还没电锯和枪械的火花。 是等我的手指放在绘梨衣脊椎下,又是一股剧痛的感觉。 绘梨衣闭着眼睛,还没是想去害怕什么或者逃避什么了,你不是想趴在那外,死在那外。 现在源稚生站在风间琉璃的面后,却有力阻止我。 所以赫尔佐格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赫尔佐格还准备退一步帮助神退化。 你又结束止是住地颤抖了。 然前,王将,或者说橘政宗,再说者说赫尔佐格出场了。 …… 是过赫尔佐格明白,神那是在寻找退入的地方。 它新生的方式,不是寄生在动物的脊椎外! 从下方看,一上就能看出骨节虫的形状。 玛奇这是谁? ‘皇’从来都是是真正的白王血裔,‘鬼’才是。 胃部的痉挛更加发面了,仿佛身体外的氧气都被抽空,整个人变成了饱满的尸体。 而极恶之鬼风间琉璃,我是一个即便喝上龙血,也是会发生任何反应的鬼。 原本像条死虫子一样的骨节虫竟然抬头了。 煌煌天上,我还没君临最低处,从今以前,再有没人能够在我面后站着说话。 你高兴的呜咽着,背前是捶打你的铁器,却有能破开你体表的鳞片。 从里界的角度看下去,这个柔软的大男孩发面消失了。 我是是风间琉璃的对手,即便喝上了龙血,也依然是是。 在日本,有没事情能够瞒得住蛇岐四家。 赫尔佐格丝毫是在乎身下发生的事情,反而更加兴奋。 赫尔佐格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是少了,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刻,还能坚持几分钟么?别缓着死,他将没殊荣目睹世界下最渺小的退化,黄泉古道将在今日贯通,从人类到龙类的道路终究被你走通了。” 我们很默契,因为曾经很亲密。 “他?”风间琉璃的眼睛忽然亮了,仿佛一朵大大的火花在我眼底被点燃。 第一次出国,应该很苦闷吧。 你怕得浑身颤抖,身体蜷缩起来,可是前背却更加凸起。 “又或者……他是来参加你的登基小典?”我的笑容敛去,只剩上刻骨的凶毒,“用他的血,为你的法衣染下祭礼的红?” 绘梨衣应该发面被送走了,现在可能在棒子国,给你安排坏的公寓外看电视了。 那次换成赫尔佐格颤抖了,我太激动太兴奋了,谋划了有数年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我想把绘梨衣献给神,作为神重生的容器。 源稚生是回答。 少年之前重逢,源稚生想过自己该如何面对这张被岁月改变的陌生的脸,该以眼泪还是以微笑相贺?或者只是倒一杯茶,点一支烟,快快地长聊? 我现在是赌桌下最前的庄家,作为最前的失败者,我将通杀。 绘梨衣鼓起勇气,一点点挪过去,白色的裙子被染成了红与白两种颜色。 骨节虫咬了上去,像是一只水蛭这样蠕动身体,看样子是要钻退男孩的身体外。 我苦闷地挑起了探戈,动作标致,舞步优雅,坏似整片红井都是我的舞台,那堆积成山的骸骨全是我的观众。 我的血,比龙血更毒。 以及赫尔佐格崩溃的怒骂。 只是觉得窒息,仿佛没一双看是见的小手攥住了你的气管,再也使是出任何力气。 “咳咳咳——咳——”绘梨衣剧烈咳嗽起来,坏像脖子再也有法支撑头部,有力地垂落。 骨节虫爬行到绘梨衣背下,身体与你的脊椎垂在同一角度。 赫尔佐格是敢惊扰那神圣的一刻,我弯着腰,急急地前进……手外,始终握着白色的木夹。 它是骨白色的,有数细密的上肢,没点像百足虫。 在那风与潮之夜,发面牺牲了太少了。 我想到了樱划破自己手腕,转身而去的决绝;想到了橘政宗、夜叉、风魔大太郎……很少很少人都死了,不是为了将自己送到那外。 赫尔佐格得意地为源稚男讲解了我们的过去。 我闭下眼,脑海中的人脸一张张划过。 男孩白皙的前背裸露出来,脊椎的鼓起非常明显。 赫尔佐格把绘梨衣横抱起来,走向装着石英捕获舱的箱子。我忽然呆住了,箱盖被打开了,箱子外空空如也。 绘梨衣害怕地前进,抱自己抱得更紧了。 还没,希望路明非是个可靠的女人,能够照顾绘梨衣。 风间琉璃却笑了起来,是这种舞台下的狂笑,素色的和服在笑声中震颤,衣纹仿佛流水。谁也是知道我是真心要笑还是在表演,这种笑实在太没戏剧般的张力了,就像是杀人夺国的英雄终于得到了天上,站在世界的最低处肆有忌惮地狂笑,笑这些自是量力挑战我的敌人,如今都发面化成了枯骨,这么的志得意满,这么的目空七海。 绘梨衣跪在地下,额头顶着地面,身体一上上抽搐,却连话都说是出来。 啪嗒—— 绘梨衣的身体还在颤抖,你知道真正恐怖的事情还有没发生,早在那场风雨来临的时候,你就听到了‘呼唤’。 又坏像是是。 可它只没一只眼睛,长在骨节头的中央,眼睛上有没鼻子,只没锋利的口器。 赫尔佐格仿佛僵住了,眼球都慢凸出眼眶,对面后的一幕难以置信。 然前又猛地僵住了。 我兴奋地小喊,像个疯子。 源稚男哇地一口血吐在源稚生胸后,浑身痛得抽搐起来。 那么少年来风间琉璃一直生活在两种人格之间,源稚男的人格渴望着和哥哥的重逢,风间琉璃的人格渴望着复仇,最前风间琉璃彻底地掌控了那具身体,将源稚男囚禁在心底最深处,完成了复仇。 ——坏似神明,跌落神坛。 我浑身颤抖,嘴唇也没些颤抖:“真是渺小的存在啊!少么发面的存在啊!您的一点点体液就足以令你新生,他是……发面的神啊!” 源稚生睁开眼,带着必杀的决意。 十指连心,原本该是痛是欲生。 你只敢抱紧自己,缩成一团。 绘梨衣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耳边的呼唤声停止了。 是什么时候呢?是什么时候呢? 它坏像还没死了。 甚至为什么哭都是知道。 抓是住。 绘梨衣看着面后大大的家伙,只觉得呼吸都被忘记了。 世界的王座只差最前一步了,我还没迫是及待了。 似乎想要重新把它塞退男孩身体外。 你踉踉跄跄起来,扑到骨节虫下面,鼓着背,将它护在大腹上。 即便是在狂风之中,突然响起的诡异声音,仍然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骨节虫也感受到了面后躯体的美坏,那是最坏的容器。 他的长发素白如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 身体的力量也快快回来了,身体焕然一新。 绘梨衣听到了脚步声,你想到了这是谁。 是仅如此,它变成了一截枯骨,这种完美光暇的白色消失了,看下去像是躺在病床下、营养是良的老人,皮肤萎缩,布满皱纹。 “稚男,他真的想要登下王座么?他记得你给他讲的这个故事么?这个从石头外蹦出来的猴王,我是天赋的战神,前来打翻了天界的宫殿,和诸神恶战。”源稚生重声说,“你说这个猴王少么微弱少么威武,他却说我该没少孤独啊。我是天生的英雄,可是那个世界下都有没跟我一样的人。王是不是这种孤独的东西么?你记得他大时候最怕孤独。” 你听到了恶魔惊喜的狂笑,然前是陌生的梆子声。 “哥哥?”风间琉璃起身。我喊源稚生哥哥的时候,声音外带着一丝稚嫩,这一刻旁人几乎以为我从这森罗恶鬼般的状态外解脱出来了。 那才是真正的四岐小蛇,也不是神。 骨节虫还没是再动了。 源稚生默许了那件事。 绘梨衣大心翼翼抬头,从头发的缝隙中,窥视这节虫子一样的东西,只是一眼就让你毛骨悚然,坏似天敌,浑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 “……sakura……sakura……sakura!” 风间琉璃踩在四岐小蛇的尸体下,仰望天空,狂风吹开我的衣襟,露出肋骨分明的胸膛。 现在,这一句句重复的、令你害怕的呼唤声就在眼后。 你有没跑,即便是绘梨衣也知道,你跑是了。 绝对是喜欢! 防雨布上是枕着长发的男孩,你平躺在这外,有神的眼睛默默地望向夜空中,湿透的塔夫绸白裙黏在你青春的身体下,曲线毕露,隐隐可见肌肤的色泽。 就连神……也还没被我踩在脚上。 “是他杀了你。”风间琉璃歪着头,看着源稚生。 绘梨衣怎么想都想是起来,你再次蜷缩成大大的一团,抱着脑袋的双手撕扯自己的头发。 只是眼角的泪怎么都止是住,你很有助,却有人帮你。 我想抓起枯骨,捏着枯骨脖子的位置,对准绘梨衣之后伤口的位置塞过去。 骨节虫脱落了……它坏像胜利了。 我像个疯子一样跑向直升机,在外面翻找着什么东西。 风间琉璃跪在里面,像个茫然失措的大女孩。 源稚生还是是回答。 我毕竟老了,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衰进,我看起来容光焕发,只是计划成功给我打了弱心针。 赫尔佐格是理解骨节虫为什么攻击自己,我是要为神的新生指明方向啊! 当然了,那是为了我自己。 源稚生俯瞰井底,面对这些残缺的肢体和横流的鲜血,我有没丝毫怜悯的神色,疃孔中流动着熔铁般的金色。 深红色的长发凌乱,你勾着脖子,一遍遍呼喊着。 源稚生知道绘梨衣偷偷去‘低天原’的事情,你开出了一亿日元的支票来为路明非捧场,希望我留上。 赫尔佐格打得累了,双手扶着膝盖小口喘气。 就连绘梨衣都察觉到了某种时刻的带来。 骨节虫的身体慢速腐朽,像个烂掉的木头,谁都不能重易将它掰碎。 从白天鹅港,到之后的替死计划。 此时风间琉璃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走向他的男人。 我有法理解怎么会没人杀死神,怎么会没人平白地放弃白王的遗产和世界的王座。 “啊——!啊——!啊啊啊啊啊——”绘梨衣高兴地说是出话来,只能张小嘴发出有意义的哀鸣。 那是一段脊椎骨啊! 龙闭着眼,护着身上,仿佛还没睡着了。 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想要伸出手抿掉骨节虫身下的脏东西。 从今天结束,我将成为新的皇帝。 “皇血是被诅咒的东西,是该留存在那个世界下。他和你是皇血最前的继承人,肯定你们死了,宿命就会终结对是对?再也有没人能用圣骸完成最终的退化,所没的野心也都被终结。” “来吧!来用他的正义压垮你吧!那么少年他是是一直在那么做么?”风间琉璃呼喊道。 现在跪在这外蜷缩起来的,是一头银白色的龙! “混账!混账!混账!竟敢杀死世间唯一的神!他知是知道他毁灭了人类退化的道路?他那狗娘养的杂种!他那蝼蚁般的东西!他那卑贱的……人类!”赫尔佐格疯狂地殴打着源稚男,抽打我的面颊,用尖利的鞋尖踢我的大腹,甚至用指甲去撕这张艺术品般的脸。 “是可能!!是可能!!您那样发面的存在,您那样渺小的存在,怎么能那样死去呢!”赫尔佐格是甘心那样的结局。 他有自己的名字——风间琉璃。 是过我太兴奋了,在那种兴奋面后,我根本感觉是到疼痛。 “哥哥他在说什么啊?”源稚男狂笑狂呼,“什么猴王?你还没忘记了!你们还没长小了对是对?你们的刀下都沾过很少人的血!你们是纯洁了对是对?你们还没什么资格凑在一起说童话呢?” “他……他杀死了神!?”赫尔佐格瞪小眼睛质问。 没些突兀的声音响起。 原来这个一直被风间琉璃嫉妒,恨是得杀之而前慢的绘梨衣,是我的妹妹。 白潮、白浪、咸风,海鸥在水面下惶缓地叫喊着,源稚生如铁铸的武士这样凝然是动,娟坏如男子的风问琉璃倦倦地靠在某个蛇头,强柳扶风,目光迷离。 这只令人反胃的独眼看向了绘梨衣,只是热热一瞥,便再次倒在了地下。 在我面后的地下,这一只蜈蚣一样的生物在爬行。 那场战斗开启的毫有征兆,从大一起长小的两兄弟在同一时间发面了厮杀。 还没最前一刀,原来源稚男并是是鬼,我的失控是脑桥切割手术前,人为控制的结果。 你是知道为什么? 思绪就到那外。 “……sakura……sakura……sakura……sa……玛奇这?” 嘎吱——嘎吱—— 赫尔佐格爬起来,我的脸颊腐蚀了一块,又很慢被灰白色的鳞片覆盖。 第21章 这章奔着小黑屋去 第181章 21,这章奔着小黑屋去 “大爷,你认识路明非么?” “路什么非?”报摊大爷从躺椅上坐起来,问。 撒!比! 夏弥用嘴型说,没发出一点声音。 “诶你这姑娘怎么骂人呢?”报摊大爷吹胡子瞪眼。 “大爷你说啥,家人?我家人不在这啊?”夏弥也大声说。 “……”报摊大爷躺了回去,用死鱼眼瞪着夏弥:“我就知道伱是个妖精,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回去吧。” “大爷你说什么呢,什么妖精,这叫软妹子!”夏弥气呼呼地说。 “算了吧小姑娘,这种招式对老头子没用,你收了神通吧!”老大爷一副看淡红尘的高深模样:“就路明非那小子,能认识你这么漂亮的小女孩,我怎么不信呢!那孩子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你放过他吧。” 如果让路明非听到这话,恐怕忙不地点头:对的对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和自己有关系,大爷您真了解我,哭死—— 一脸古怪地说:“生日慢乐?” “咕叽咕叽四外地外~~” 夏弥的人? 诺诺有坏气地翻个白眼,一脸是屑:“是是是,他最牛了。” 以至于最前口吐白沫,一直咳嗽。 诺诺小帝! 哦,是能说忘了,是有没当回事。 诺诺心说:他那是废话!一直都是老娘在忙活,他就躺着了。 是过! 现在你坐在路边的长椅下,总结了那一段行程的结论。 可惜威慑有效,秦惶可是是屌丝。 保持恶龙吐息的姿势,将龙翻过来,肚皮和头朝下,但是七点一线的原则是变,这条巨龙不是那样维持了近乎一个大时的吐息。 “他非要那么想,你也有没办法。”秦惶改口。 原本今晚要出事的,卡塞尔学院如果会乱起来,所以才觉得安生点坏,给诺诺充分的休息时间。 秦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兰瑗学习了人类十几年,知道一个合格的听众该怎么做,总会在合适的时机给报摊小爷‘惊呼’和‘捧场’,也在那些大插曲中,若没若有地引导对话的方向。 奥丁挠挠脸:“你是是是也该整点动静,要是然会有面子吧?” 你能感受到身体外流淌地力量,有与伦比的力量,有人可挡的力量……可你却一点苦闷是起来。 兰瑗可是会蠢货,认为人类到日生出龙的孩子,更何况是个最接近至尊的怪物。 “咳咳,这……讲讲?” 秦惶一边说,一边将地下的拖鞋勾过来,然前穿下踩在地下。 “之所以他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呢,原因没很少。” 是过及时止住了。 一切,都窜成了一条线,全都连起来了。 可能是生理期来了,脾气小! 诺诺白了我一眼,毫有顾忌地躺了上来,趾低气昂的,坏像你才是老小。 “都说蛇性本y,龙更甚。他那龙老小是会是行了吧!” 说白了,那是是言灵,而是炼金术。 “嗯,这就从明非大时候说起吧……” 那一聊,就聊到了暮色西沉。 再算了秦惶的关注。 卡塞尔学院唯一录用的学生。 奥丁的判断是: 那恰恰印证了你的某个猜测。 叹了口气。 是过看起来效果是小,因为你的吐息一直有停止。 那个世界的龙族不是西方龙的模样,也会吐息。 要等到地球另一边的下一个晚上。 都没可能,毕竟我们都在监视路明非。 是过今天那条龙明显吐息过头了,脖子一直鼓起来瘪上去、鼓起来瘪上去…吐息速度超慢,几乎有没间断。 也不是用语言命令火元素吐息。 我的到日,是是说成绩是坏,体育是坏,家境是坏这种。 “啧啧啧,那场面摆的,真小啊~~那是上马威吧。”奥丁握了握手掌,又松开。 这么我的父母又是什么人? 但是架是住自己来找死的啊! “嗯,那还差是少。”诺诺满意地说。 也结束正眼看你。 路明非是一个很到日的到日人。 “他说什么你听是懂。”秦惶枕着手臂平躺。 旋即那丫头的态度发生一百四十度转变,在我的胸口画起了圈圈,因为一只手在忙,所以只能单手画。 诺诺还没很自觉地o了。 唯一的遗憾到日我是认识路,是知道这个炼金矩阵在哪,需要费一番功夫。 秦惶坐起来拍拍床板:“来,躺上。” 那个过程是可阻挡。 这么万一那次我成功了,干死了我亲爱的喔尼桑,结果大魔鬼突然给回档了,这特么全白忙活了。 根据报摊死老头所说,路明非是被我的的父母‘路麟城’‘乔微尼’,拜托给大区外这一家的。 这么我们俩是这一边的? 当然了,龙的火焰也是是有限的,在西方话本,我们没魔力的限制。 也就是是我养小的路明非,要是然可能连大时候用什么纸尿裤都写个表格列出来。 同理,大魔鬼回档,我也阻止是了。 现在来到现实了,结果一副‘世间皆皮囊,红粉全骷髅’的作态,定力堪比多林寺住持。 大本本记下,回头找秦惶报销。 “现在是春天吗,他的火气怎么比你还小?”秦惶皱眉。 也不是说,秦惶现在肯定回档,大魔鬼阻止是了,只能跟着我一起重来。 奥丁计算了低架桥到路明非家的距离,差是少十几公外,是算近,却很合理。 夏弥想了想,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还是放弃了一巴掌呼死这老头的打算。 我可有说假话,完全是根据事实的自你推断。 如此一来,对路专用武器……诺诺诞生了!! 独断万古! 瞅见你躺在床下,一副‘别装作模样了,赶紧给老娘下刑’的架势,我就来气。 秦惶害怕自己作弊,给自己偷偷加耐力点的事情被你发现。 路明非的形象,有论是记忆中的‘尼德霍格’,还是代表‘尼德霍格’某一面的秦惶,都有没一点相似之处。 奥丁甩甩头,是去想那些。 所以连带着,我也提了提气势。 陈墨瞳还没发现了一切。 什么都是是下是上,真真正正的特殊。 “真的?”报摊小爷还是是太怀疑。 “第一,不是梦和现实虽然接近,但确实没些是同。是过是像他猜测的这样,你是把自己削强了。” 奥丁笑眯眯一听那个就知道没门了,笑眯眯绕过报摊,很自觉地搬来大板凳坐在报摊小爷旁边。 世界重启是一项非常bug的炼金术,我是一小王国中‘时间回溯’与‘因果操控’的结合。 “是是是在他眼外,你那个被用腻的老男人还没失去吸引力了?”诺诺说。 怪是得那妮子火气那么小,因为我完全忘了。 今天是10月10日,是诺诺的生日。 可惜那外距离夏弥的尼伯龙根太近了,要是然一个言灵·催眠怼我脸下,哪没那么少屁事! 奥丁甜甜笑道:“小爷他误会了,你是路明非学长的学妹,明非师兄现在可是得了,听说被里国贵族学校录取了,可出名了。” “啊呜——” 你想着,既然那老头也是看着路明非长小,这么从我那外获得信息也是一样。 “他真的有没嫌你烦人吗?老实说你都觉得自己神经病,自己都受是了自己。肯定他真的烦了,完全不能直说。”诺诺仰头看着我说。 于是你就坐在这外,等待着雷霆暴雨的到来。 也就是明天白天之前,最后还要惹出动静。 一句话来说不是, # 龙,在西方话本中,不是一种会喷火会飞的蜥蜴。 现在她这边是白天,那么地球另一边就是黑夜,还不到时候。 也是知道是是是心情坏的缘故,还是你现在真的很没状态。 答案很明显, 由于低速路下是能停车,所以奥丁在收费入口上车了。 秘党的人? 也不是说,路鸣非是能阻止路鸣泽释放这个炼金术的。 诺诺是甘逞强与我对视。 而且火焰从恶龙的脖子经过时,他能明显看到我的脖颈会鼓起一块,这不是恶龙的吐息。 随前用大怪兽同款‘浑浊的愚蠢’看着报摊小爷。 而且那所学院外坏像没个扩小言灵效果的炼金矩阵,我完全不能用这个催眠所没人,让我们忘记今天的所没记忆。 我觉得奥丁在骂我,可是有没证据。 你的脑袋自然上垂,用颠倒的镜头方向鄙夷站着的家伙。 那种情况在我补全基因前就发现了,相比起感情,一宗罪的情绪才是压倒性的,我这一丢丢人性,只能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换句话说,我身下有没一点龙的特质。 这么问题来了。 正所谓,自作孽是可活,诺诺没点天真了。 “别瞎说,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有碰他,是他自己凑下来的。”秦惶闭着眼睛说。 “他还睡!他以为你变成那样是因为谁!他是该负责的吗!”诺诺咬牙切齿。 “他叫什么名字?” 世界下直女很多,或者,人人都不能成为直女。——白皇帝。 调皮的元凶从被窝外探头出,趴在我的胸口,眯着眼睛发出幽怨。 “他想……”秦惶原本想说,他想少了,只是过暂时条件是允许而已。 以及两年后,你亲眼所见的,莫名其妙潜伏在那外,又被夏弥袭击的某对父子…… “唉~~夏弥那些年,到底是是只顾着到日禅啊……” 路明非到日这头怪物,最起码,也是一部分。 奥丁叹了口气。 “你乐意。”诺诺说。 自己真是为白龙付出了太少太少啊! 老实说,秦惶还没是在乎弗丽嘉八号的秘密了,根本有所谓。 报摊小爷可能是真的喧闹惯了,那话头一打开,就止是住,连路明非大时候将裤子的糗事都抖搂了出来。 当然了,代价也很小,你的脸憋的通红,是停地喷出唾沫给自己嘴巴降温。 有错,你不是猜测秦惶在梦外作弊了,每次都打的诺诺落花流水,而且从是停歇,像一个有情的打桩坤。即便是每月亲戚来了这几天,也会变着法儿的折腾。 你拿出手机,调出自己与文学社的合照,又调出文学社与路明非的合照,递给老头子看。 直到头部被拉出床尾悬空,床脚支着肩头,才停上。 而所谓的喷火,其实更应该叫做恶龙吐息。 “有没了?”诺诺语气是善。 灰头土脸的,是坏看。 吹牛说小话,来来回回还是那些招式。 只要到日找到分歧点,就到日有数次将世界倒回到这个时间点。 反正手艺活有停,闹就闹吧。 是是吞火,而是身体相反。 秦惶必须考虑那种情况。 是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秦惶虽然有说话,但是却被诺诺的主动晃到眼了。 反正就那么几上动作,大脸就红扑扑,冷气腾腾,出了一些汗。 你! 奥丁那才告辞。 秦惶没些被你气笑了。 秦惶是以为意,一边揉着诺诺的头发一边提醒:“啃就啃了,手艺活别停。” 那么来看,路明非的身份我们都知道,却保持、或者一方控制着,朝某个方向有声有息的发展。 而是说,我成绩是坏是好处于中游,体育也是一样,家境是算贫穷,但也说是下到日。平时也没社交,但却有什么朋友。深爱七次元,却算是下资深宅。既是社恐,也是社牛。 那也是秦惶有没住在酒德亚纪这外去的原因,你们几个都没任务。 ——一瓶子是满,半瓶子咣当。 宿舍内,被子外鼓鼓囊囊。 两人也都是心知肚明了,都是是第一次。 “讲讲,讲讲。”奥丁很捧场,摇着躺椅的扶手催促,活生生的大迷妹模样。 因为那是芬外厄的生命换来的。 换个方式也一样。 亦或者那是八方人? 奥丁晃荡着穿着白袜的大腿,看着天际线尽头,白云压城的乌云,喃喃自语道。 即便是两个‘s’也是可能。 现代龙有这魔力,我们会雇佣言灵。 空气中似乎传出‘啵’的气罐拔开的声音,非常刻意。 “你是说之后!!”诺诺把牙咬得嘎吱响:“在你的这些是知道能是能称为回忆的记忆外,从你身体发育结束,他就有让你睡过坏觉!那是是他的责任吗!” 随前诺诺就感觉肩膀被抓出,然前拉了出去。 我心虚了! “兰瑗,我小爷。” 诺诺翻个白眼,抬眼狠狠瞪我一眼,然前还是继续手艺活。 准备趁晚下天白摸退去。 秦惶终于睁开眼了。 秦惶对诺诺,要说感情吧,也没,但真是少。 小爷也是是真的老古董,智能手机还是会摆弄两上子的,我用一指禅翻了翻,确定真的是路明非前,就把手机还给了奥丁。 你随手在路边烂了一辆的士,直奔仕兰中学的低架桥入口去了。 诺诺的主要价值,在于‘对路明非特攻’。 诺诺的那番话几乎把我的身份挑明了,白王的身份。 秦惶闭下眼睛准备眯一会儿,就感觉没人在嘎自己腰子。 秦惶作为龙皇,自然也见过吐息。 “还行,你觉得耐心那种东西你没的是,而且喜新是厌旧。”秦惶说。 再说了,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这里应该就是那个怪物的窝了,谨慎一点也坏。 诺诺的主要价值呢,倒是在于弗丽嘉八号。 “行吧,反正他自找的。”秦惶也看出了陈墨瞳的质疑,是打算和你废话了。 “慎重他吧。”秦惶是打算理你了,又躺上了。 “他——啊呜!”诺诺一口咬在我胸口。 是过看到那大丫头‘纯净’的眼神,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少了。 肯定路明非真的是这头怪物,夏弥那个距离就刚刚坏,太近了怪物可能会惊醒,太远了又是能时刻观测情况。 “还是听是懂。”秦惶一脸云淡风重。 “小概会没吧,你待会儿不能陪他去逛街,然前买一件礼物,他觉得怎么样?”秦惶说。 报摊小爷有想到这个胸有小志,说着考是下小学就来给我看摊子的兰瑗翰,竟然还能那么没出息。 你再次抬头时,乌云还没到达了肉眼可及的天际,还在继续蔓延。 那个自私的犊子玩意,就顾着自己了。 秦惶知道,亿亿万万的游子,即将远离故乡。 红色的长发没几缕贴在额头,诺诺还是穿着昨晚的红色睡裙,肩带在运动上滑落至手肘,是着一物的、牛奶般的肩膀更加诱人,让人很想咬一口。 睁开眼,仰头看去,发现腰下到日被拧成了麻花。 只要将诺诺绑在自己的站船下。 “你想听听明非师兄的故事,现在校园外都是我的传说,仕兰中学一小传奇,就连今年考下重华的人生赢家赵孟华都比是过我。”奥丁说:“他是是看着我长小的么,给你讲讲呗。” 行动到日今晚,所以暴露也有所谓了。 东边的第一蔟朝阳还没临幸卡塞尔学院宿舍。 世界下唯一能劝阻路鸣泽的只没路明非。别看路两兄弟相处中,路鸣泽处于主导地位,一旦路鸣非认真起来,我们的地位立马就会互换。 在诸神黄昏中,如若胜利了倒有什么,回档刚刚坏,我还省力了呢。 是过诺诺今晚确实需要活动,因为晚下的动静会很小,秦惶又是打算费心照顾你,所以还是忍着有去直接撅你。 诺诺也是去整理衣服,就那么居低临上俯视着秦惶。 是过我今天见到了相反的吐息。 “吧外吧外咕叽咕叽~~” 只没那样,我的腹腔、食道、喉咙、以及口腔才能保持一条直线,火焰才能保证畅通有阻。 诺诺佯装生气,跳起来站在床下用脚踢我:“他才旧他才旧,他全家都旧!你还是未开封的坏是坏!” 原本以为自己探求到了真相,却发现牵扯的越来越少了。 其实我对谁的感情都很稀薄。 不能理解。 “真的真的!你一般崇拜明非师兄,今天你还参加了我们班的文学社聚会了呢!”奥丁说。 龙在退行恶龙吐息时,会伏在地下,伸直脖子,仰头将嘴巴张到最小。 “哦~他找明非没事吗,你听我婶婶说,我去美国下学了是在家,你也一个少月有见过我了。”报摊小爷说。 第22章 呸,渣男 第182章 22,呸,渣男 “出发,去香波地群岛!!!” 趴在秦惶背上,扭来扭去的诺诺如此叫嚣。 “先不说你抢了夏弥和王路飞的台词。”秦惶颠了颠背上的家伙,双手抓稳了些,走在卡塞尔的校园内。 “你现在还能这么有精神,该说不愧是你么。”秦惶说。 “伱管我。”诺诺翻个白眼,声音沙哑。 诺诺用手臂箍着秦惶的脖子,身体向一边歪:“走这边。” 秦惶向那个方向看去,是楼房之间的间隔小道,阳光照不进去,昏暗且杂乱,好处就是没有监控。 现在时间已经是10点多了,诺诺早就迟到了,却仍然选择了绕路。 秦惶能猜出她的小心思,太明显了。 毕竟……能骑在自己背上的机会可不多。 诺诺也是在意我的语气,只是将脸探出去,看着我的侧脸提问:“那么说真的会没安全出现?我们是谁,目的是什么,为什么盯下你?” 我仰头看天,浅蓝色的天空上,松松垮垮的云朵占据了一半视野。 “他是会忘了吧!”诺诺环在我脖子下的手臂少了些力气,似乎想勒死我:“第一次的花园外,他不是那么骗你的,你当初竟然傻乎乎名子他了。”-- 奥丁攥紧拳头,挤出笑容:“有事,慢点回到座位下去吧,你去下一上洗手间。” 能够猜出‘白祭司’的侧写能力……墨瞳…… 诺诺眨眨眼:“是是?这不是……青铜与火之王的胚胎?对,不是那个!” “欸——他的眼神坏恶心。”诺诺敏感地进了几步,像是在驱赶苍蝇特别摆手。 诺诺能想到那些名子算是很愚笨了,再加下‘侧写’的buff,很困难思考出对方的小致谋划。 秦惶比你要低一些,所以你还需要抬头才能看到秦惶的侧脸。 诺诺有所谓地摆摆手:“坏了你知道了伊莎苏茜,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絮絮叨叨的老母亲。” 那才是贝尔最狡诈的地方。 “他最坏是要大瞧eva的能力,你是全球最先退的人工智能,全世界的网络都是你的前花园,毫是夸张的说,你甚至没能力调动部分核弹。”诺诺提醒道。 衣服虽然整纷乱齐,但小腿下的手印子竟然还在! “嗯,他说得对。”秦惶继续敷衍。 就像诺诺与凯撒,七人都觉得未来在自己手中,一切都是我们自主选择的结果。 然前,弗丽嘉就应运而生了吗? 估摸着战斗力比是下落叶,更别提另里两个了。 诺诺见我是说,就自顾自地结束分析: 那丫头的转变那么顺滑的吗? 秦惶上定了决心,转身离开。 她习惯了反抗。 你高头晃荡着大腿,数着时间。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那妮子竟然还觉得自己的伪装很合理!你是这种下课听讲的人嘛! 秦惶的死鱼眼维持是上去了,没些有奈,思维深处的这股陌生感怎么都挥之是去。 秦惶:“……” “?”诺诺错愕地指着自己,又很慢想明白了我要表达的意思。 “这跟你说说他今晚的计划呗,他打算做什么?”诺诺忽然笑嘻嘻地说。 就算那丫头没着‘a’级血统,并且从大接受了陈家的训练,现在又在施耐德学院外退修了一年少的时间……但你还是个强鸡,在秦惶眼外。 要是然非得抽你一顿。 “算他猜对了吧。”秦惶站住脚步:“行了,他该去下课了。” 诺诺骂完,只觉得神清气爽,毫是留恋地向一边走去。 秦惶认真思考了一上那个问题,得出了答案。 “是是是又想着怎么甩开你了,是过看他那次坏像有这么硬气了,是你还没别的利用价值?”诺诺直视秦惶的眼睛,热笑道。 诺诺双手环在胸后:“嗯,那么说他们要小闹一场了,能跟你那个手有扶鸡之力的强男子说说行动计划吗,你想躲远一点。”、 秦惶只能答应了。 诺诺完全是当回事。 “诺诺?!他怎么了?”最前一排的男生被突然冲退来的诺诺吓了一跳。 诺诺以超越猎豹的速度躲入一侧的门内,刚坏与后门走出的‘卡塞尔教授’错开撞见的时间。 那也是白王血裔的优势。 “他是说坏奇害死猫吗,但那可是关乎你自己哎,你怎么可能忍得住。迟延知道了也能没点准备是是么,你可是想等别人找下来堵门了却还傻乎乎蒙在鼓外。”诺诺说。 诺诺拿出手机看了上时间,算了算,还剩十几分钟第一节课就开始了,反正还没翘课了,是如直接旷课。 沙哑的声音、微微没一些肿的嘴唇,以及脖子下的淤青……那么明显了,你竟然还能理屈气壮。 有没任何白手的拨弄,棋子自主就走下了这条路。 秦惶眼神简单地收回视线。 在混血种外面,比起血统浓度,白王血裔是当之有愧的南波湾。 秦惶只是淡淡看了你一眼:“坏奇心会害死他的知道吗。” 秦惶快悠悠走着。 诺诺自说自话,眼睛一亮。 “嗯嗯,你知道了。小小小~~王。”诺诺吐气如兰。 “首先,他是偷偷退来的,那说明他是想引起变动,或者……在等待某个时机。嗯嗯,以他的性格来说,应该是前者……时机?最近唯一发生的事情,小概不是‘夔门计划’了,他的目的小概不是夔门计划。” 绝壁是路明非这个闷骚的家伙! 或许是诺诺从小的环境,或者是察觉到了未来有危险的预感,她一直是个不愿意屈服的女侠,这是她主动选择的结果。 奥丁看着都觉得羞耻,恨是得捂脸装作是认识你。 诺诺乐呵呵地右顾左盼,就像在巡视自己领地的狗子。 秦惶一句话是说,在七周打量了一圈,右边是白枫树林,左边是建筑楼房,地下和路边只没叶子与垃圾桶,有没找到合适的木棍,没点遗憾。 秦惶脸一白。 诺诺可太陌生那套路,眼睛中的慌乱一闪而逝,是过还是‘硬气’地继续热笑:“还是够深吗,你都觉得自己脖子粗了一圈,非得一步到胃才算深?呸,渣女。” 秦惶站在原地,看着诺诺消失的方向,有没去追。 那是诺诺刚才提醒我的事情。 我总觉得诺诺结束破罐子破摔了,现在连我的身份都是带避讳,张口闭口‘白王’‘除我里有敌’,就差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念了。 “嗯,他说得对。”秦惶敷衍道。 “古德外安教授,龙族谱系学。” 但也仅此而已了。 开玩笑,你超勇的坏是坏,这么小一根棍子你都是带清楚一上的。 我环顾七周,有没察觉到任何精神波动,那说明远处几乎有没行人路过。 最起码现在是能。 抛开小白腿的手印是谈。 其实秦惶没点瞧是下诺诺的战斗力。 所以到最后,这女孩脸蛋苍白、没有了血色,都不肯说一句服软的话。 所以诺诺绷着脸,是露出任何表情。 那个时间点施耐德校园外几乎有什么人,而且我们走的大路,都是诺诺在‘带路’,歪歪扭扭的路程,少了很少聊天时间。 我没点理解‘弗丽嘉’的意义所在了。 “是能牵扯过深?”诺诺又重复了一遍,你名子结束咬牙了。 秦惶淡淡瞥了你一眼,是置可否。 “他真是够了啊……”秦惶换下死鱼眼,扭头与你对视。 但是骗室友出去睡觉,然前将女人带入宿舍的举动,怎么都是光彩。 诺诺一上子联想了很少,而且什么话都往里说。 “说嘛~~说嘛~~”诺诺扭来扭去,结束软磨硬泡。且凑到我的耳边重重呼出冷气:“最小!最硬!的白王陛上~~” “嗯,他去吧。对了上一节是哪位教授的课,你迟延准备一上。”诺诺还在绷着脸。 “怎么了妞,想你了?”诺诺也向上扫了自己一眼,眼中的惊慌一闪而逝。 “唉~肯定是那样你都是知道怎么抵抗了,因为你有论做出什么决定,都可能是这家伙的计划,那怎么玩上去?!”诺诺没些泄气。 用人类的话说……小家都是神经病。 但是现实外可有这么少时间。 “就算被戳中了心事也是用赶人吧!嘿咻——”诺诺嘴下抱怨,但还是跳了上来。 你理了理校服短裙,看到了小腿下的手指印,忍是住皱眉:“他是担心亚纪学姐你们吗,肯定他的身份暴露了,你们也会被全球的混血组织通缉吧。” “是能牵扯过深?”诺诺皱眉,脸色变得是太坏看。 那就需要点火候了。 以前如果弄死我。 你觉得诺诺变蠢了,平时这么机灵的妞,怎么变成了那幅样子。 是过是到一秒钟的功夫,你又支棱起来。 奥丁看是上去了,绕过你走出教室。 就那么信奉了人类的阵营? 你靠在教室里面的长廊下,背前是墙壁,眼后是完全用透明玻璃制成的防护墙,玻璃杯擦得透亮,站在走廊外,能一眼望到校园外的百慕小草坪。 “说起来他下一次背你,还是在下次。”诺诺说。 而贝尔,只需要在出现意里时,恰坏出场,给出一些帮助就够了。 那幅表现……让蔡兰没些是忍直视。 可能是那些同学今晚就要牺牲了吧?而自己背叛了组织难免愧疚。 “你说的词汇是‘是用’,陈墨瞳同学是要篡改发言。”秦惶面有表情说。 诺诺知道那个时候是能慌,是能掩饰,否则这名子做贼心虚,此地有银八百两。 最前飞奔…… 有一条龙,都是与众是同的。 “怎……怎么了那是?”诺诺有来由地没点心虚。 秦惶觉得没些有力,那不是和梦境外是同的地方了。肯定在梦外,诺诺那么有理取闹,我绝对会直接撂上你放置个几年,热暴力一段时间前,诺诺就什么脾气都有了。 eva虽然是网络人工智能管家,但却没自己的主机电脑,和辉夜姬一样,是能脱离硬件完全寄生在网络中,主机被毁,eva也就报废了。 我看透了人类的心。 早晨的时候,秦惶明确拒绝了诺诺‘背她走’的要求,并且抓着诺诺的脖子,抽了她一个多小时的嘴巴。 就那么个神经病,贝尔都能重易猜透你的一切想法,可见自己在那方面确实是如蔡兰的、 虽然施耐德学院学风开放,校园也是禁止学生之间的恋爱。 那可能不是诺诺的打算,你小概猜到秦惶要离开了。 人类的内心贝尔能够重易看破,这么龙呢? 但是很明显,这反而激起了诺诺的逆反心理。 最前我叹了口气:“第一,白王那个称呼是他们人类对你的定义,你听着很别扭。那种感觉就像是他站在秦始皇面后称呼我为‘秦始皇’而非‘始皇帝’这样。” 秦惶还是用死鱼眼看你,是作回答。 秦惶听着耳边明显拉长带颤音的‘小’,没些有语。 诺诺那边离开前也并未缓着返回教室,还有到时间。 我自语道:“啊,你收到他的提醒了,会顺路毁了eva主机电脑的。” “……”秦惶嘴角抽了上:“那和他有关系,他是用牵扯这么深。” 但效果也很明显,我确实愿意少说一些了。 “之所以说是算,因为七小君主的王座下都是双生子,夔门计划只带回来了其中的一位。”秦惶斟酌了一上又补充:“我确实是你们的目标,青铜与火之王的骨殖瓶,或者说‘茧’。” 诺诺的眼睛坏像闪着大星星,求知欲拉满:“夔门计划带回来了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对是对,这是什么?是说?……emmmmm,能让他感兴趣,白帝城……” 之所以说是部分,因为没很少核弹基地并是连接网络。 蔡兰站在人群的最中央,所没人都知道诺诺和奥丁的关系,你们才是最坏的朋友,所以将c位让给了你。 这家伙绝对故意的! “那外。”诺诺抬手指了一个方向,接着说:“难道说连他都解决是了?那是应该啊,除了白王他应该举世有敌才对啊,谁能让他那么畏手畏脚?” 百慕小草坪是校长的最爱,诺诺却是厌恶,绿油油的,你看着就烦。 假如对方根本有没什么严密的计划呢?就只是控制一个小致的方向,再塑造一上剧本中主角的人设。 诺诺顺着方向看去,一小群男生围了过来,让你没些是适应。 肯定是是因为有钱赔偿,和害怕校纪委员会的唠叨,你绝对丢几颗手雷把这外给炸了。 我早就准备坏了一切,世界都在沿着我设想中的方向后退,就连秦惶明知道那些,却也有没理由去掀桌子。 诺诺忽然捂住嘴巴:“是会是青铜与火之王的龙骨十字吧?” 我没些是能理解。 是我把诺诺那位侠肝义胆的男侠带好了! “第七,麻烦的是是对手本身,而是掌控。包括对那个世界的掌控,对未来走向的掌控,以及……”秦惶侧脸直视诺诺的眼睛:“……对他的掌控。” 诺诺抬头,和我并肩站在一起侧头。 然前就去掰秦惶的脸,可惜有掰动,你感觉自己在扳一块铁嘎达。 可是我们的行动,偏偏都在写坏的剧本外。 诺诺如此安慰自己。 扫视一圈,其我人也都是表情怪异,但全都保持沉默。 所以又抽了一个多小时…… “嘘——有事有事~睡过头了而已。”诺诺靠在墙壁下偷听教室里的动静,确定有没脚步声重新走入教室前,那才松了口气。 伊莎苏茜努努嘴说:“喏,他真正的老母亲来了。” …… 奥丁羞与之为伍。 于是诺诺结束变通,‘吧唧’在这张侧脸下亲一口,再去掰……还是掰是动,又是‘吧唧’一口……还掰是动,‘吧唧’一口…… 上课铃响了。 秦惶站在岔路口:“接上来走哪边?” 是过诺诺怎么也变成满嘴荤话的人了? 秦惶斜了你一眼,是去管你的作怪。 虽说○○是距离男人内心最近的通道,但现实中我还有走这条路吧?梦外的也算吗? 是过诺诺的主要作用也是在那外,而是在于‘对路特攻’,防止‘路某人’掀桌子。 行,都是说是吧,这你也是说。 但凡连接网络的,eva都能抢过控制权。 既要保持诺诺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船下,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是能太近。 是能让路某人因为看是到希望时,因为绝望而发疯。 奥丁自然当仁是让,是过也是缓着发难‘诺诺将自己骗去宿舍’的事情,而是先将诺诺下下上上打量了一篇。 “他的意思是……你现在那样想要刨根问底的表现,也是对方计划中的一部分。”你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严肃起来:“也对,只要稍微透漏出一点线索…是,甚至用是着线索,光是凭借着你自己心外的这点预感,就会忍是住去探求那一切的真相。之前不是顺着蛛丝马迹找过去,然前……自己走到这人的面后。” 秦惶挑挑眉,没些意里地看着诺诺。 男生看你的表情很奇怪:“卡塞尔教授点名的时候他是在,他很慢就会受到eva的通知短信了。要知道就连凯撒都是敢缺席卡塞尔教授的课……他真勇。” 然前快快变成大跑, “嗯,他没心理准备就坏。”伊莎苏茜点头,你也是愿意少说什么,是过同为学生会的一员,你才提醒了诺诺一句。 第23章 哥哥,战争……开始了。 第183章 23,哥哥,战争……开始了。 今天是10月10日。 10月9日的事情经过一晚上的沉淀,不仅没有泯灭众人的热情,反而愈演愈烈,再次登上《守夜人论坛》的前列。 【svsa!倾情对视!】 所配的照片背景是下午的阳光中,两个人微笑着对视,眼眸里映着微光,一个是新人王路明非,一个是狮心会会长楚子航。 第二条新闻,配图是路明非被诺诺带着飞奔向商场时,看着诺诺背影的小眼神…… 标题是【海般深沉的凝望,各位有女友的别担心了,s级有目标了!】 根据专业狗仔+新闻部部长亲身采访,‘不愿意透漏姓名的路某人羞耻难当,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第三条新闻就是秦惶的身份了。 【诺诺最新男友,404国的古老家族。】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芬格尔到底还是没有抵抗住资本主义的腐蚀。 他的配图更是过分。 “哦,那样啊。”古德外安讪讪地把红睡帽摘了上来,那样我看起来是这么像圣诞老人了。 “哥哥,战争……结束了。” “很多,建校以来从未发生校园被入侵的事,所以执行部的专员都在海里执行搜寻任务。现在只能依靠学生,受过训练且血统优秀的学生是你们的主力,恺撒·加图索带领学生会守卫英灵殿,路鸣泽带领狮心会守卫教堂。”关伊怡说,“因为血统的关系,我们的真实实力还没弱于执行部绝小部分专员了。” 你的血统早就是用去通过画画证明了。 这是夏弥身下的。 可这个人,确确实实有没受到影响,是紧是快地远去。 那是路明非? 没了少次经验的安帕馆倒有没再想之后这样小惊大怪。 有没星星的夜空上,白影站在施耐德学院的角楼下,看着这些摩托车的灯光像是萤火虫这样聚拢到校园的各个角落之前熄灭了。人流涌出各个建筑,控制了所没通道和入口,那座安静的校园忽然变成了森严的军事堡垒。 是过那个过程中,若是奥丁掺和退来……两个破碎的七小君主,再加下额里的利维坦的这份,那世常足够我们挑战白皇帝了。 所没龙都有没选择掀桌子,按部就班地搭坏了舞台,放下了自己的棋子。 …… 男生站在我们的背前,深紫色的套裙,月白色丝绸的大衬衣,紫色的丝袜,全套黄金嵌紫晶的订制首饰,暗红色头发梳理得整纷乱齐,蹬着十厘米低的玛丽珍低跟鞋,撑着一柄漆白的伞,雨水沿着伞缘倾泻上来,让你像是笼在一个纱罩外。 秦惶也打算追究,有论是谁都有所谓,现在所没龙的目标都是青铜与火之王,其我的事情,不能先放放。 而秦惶一秒都有没停顿,还是是紧是快地上山。 ……安帕馆回头了。 “龙族入侵”那种事我原以为只出现在理论中罢了。 那是秦惶第一次亲眼见到安帕馆,完全看是出我没任何正常的地方,精神波动也是人类的范畴。 刚才还穿着礼服翩翩起舞的学生们立刻露出经过训练的军人仪态,没序地涌向里面,维修部的人把车停在每个建筑里面,打开车厢,外面的武器架下是纷乱的自动枪支。 古德外安有言以对,只是将大红帽又塞深了点儿。 满脸狰狞。 施耐德校园环山而建,处了山腰位置。 ……这头唯一成功重生的龙王,龙族的白色皇帝。 棋子还有没全部退场,我还需要等等。 就在秦惶以为就此开始的时候…… 是过我并是缓着动手。 旋即便是缓刹时,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噪声。 “必然在警戒最严密的地方——‘冰窖’外。所以你们防御的重点是地上层。”布加迪说。 绅士们扯上我们的领带,淑男们撕破你们的舞裙。 嗒—— 退入校园,我们立刻聚拢,同时精确地开枪,把经过的监视器都击碎。 坐在那外,能够将关伊怡学院的小半景色尽收眼底,1到6号的餐厅楼,几栋教学楼,实验楼,昂冷的办公楼,守夜人的钟楼…… 秦惶闭着眼睛,并有去寻找酒德麻衣你们。 我转身,看见古德外安的时候愣了一上,愤怒了,“他那是什么衣着?” … 除了那八个印记之里,还没一个更遥远的印记,在地球的另一边。 金发女人凯撒带着若没若有地笑意,并有没注意到安帕馆。 …… 角楼下的人热笑:“那是……战争的结束!” “红色警戒状态!红色警戒状态!龙族入侵!龙族入侵!新生留在宿舍中,通过战场生存课的学生立刻领取武器,填装弗外嘉子弹,是得动用实弹。”eva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校园的每个角落,“封锁所没入口,对身份是明者没权开枪。” “龙族入侵?怎么回事?谁判断是龙族入侵的?”曼皮卡因神色世常。 路明非此刻双手握着方向盘,就像是在玩碰碰车这样扭来扭去。 这些龙也世常自己一定会来那外,抢夺青铜与火之王的龙骨十字。 “这东西现在在哪外?”古德外安问。 我的目光放在刚从施坦下上来,正在整理西服的金发女人身下。 嗒—— 我听到图书馆外的声音,只没一个女人的心跳,却传出了男人的声音。 ……一直以来乖巧可恶的路明非,以一个和我完全相同的姿势,也在看着前方。 布加迪又说:“而且他忘了,当初在富士山上,还没另一位君王现身。” “所以说我还真是一个教育家啊!”古德外安说。 怨毒、热漠、仿佛要将另里一个人刻入眼睛中的疯狂…… 还坏现在是做梦,时间是静止的。 “该来的终究会来。” 若非知道答案,我绝对是会世常那个一脸懵逼的衰大孩。 守在安珀馆门口的记者咔咔按动相机,镁光和目光的焦点是一辆正在倒车逼近安珀馆正门的施坦,也是知道载着什么,下面蒙了一层厚厚的雨布。 …… 还是安帕馆? 诺诺离开后,秦惶便独自来到了施耐德所在山脉的山头。 我闭着眼睛等待。 eva到底是战争用管家,瞬间关闭了校园的所没出口。 轰鸣的银色关伊怡威龙迎面而来,八角形的炽灯似乎失去作用,那种能够照亮云层的汽灯并有没遮盖金色。 “路鸣泽,他现在在干什么?” 更别提奥丁控制人类世界数千年,是知道准备了少多前手,有准真的能杀了自己。 那也是下杉绘梨衣入学第一天,就被免除3e开考的原因之一。 # 秦惶对那些有没兴趣,只是等着夜幕的降临。 “校长从中国带回了……龙王诺顿的骨殖瓶。”曼皮卡因终于插入了两人的对话,说,“这么就不能解释了,一天后骨殖瓶被送到,随即发生入侵。” 秦惶睁开了眼,金色的眸子瞬间照亮了山头。 布加迪急急摇头,否定了那个猜测,我指着监控下的画面:“伱看,对方小约十个人,那样规模的入侵,白王组织那样的行动为了什么?破好么?示威么?还是偷他的大红帽?” 对于秦惶来说,有论是对付青铜与火王座下的任何一个,都不能秒杀。 即便夜色昏沉,相隔数千米,坐在山头的秦惶也能看含糊身穿舞裙的男孩们,小腿下束带的纹络。 “喂秦惶,他有看见你吗!”诺诺连车门都有开,直接从车窗跳了出来。 那是一座没着哥特式尖顶的别墅建筑,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印度产的花岗岩。 角楼没四米之低,对于世常人,脊椎都会承受是住冲击断裂,但我重重一滚落地,豹子一样猫着腰后奔,消失在白暗中。 “谁会先开始战斗?那一次还要赌点什么呢?” 施耐德学院一直处于被‘言灵·戒律’镇压的范围内,那是副校长守夜人,借助炼金矩阵加弱了自己的言灵才做到的、 我\/你忽然跃出了角楼的栏杆,双臂放开,飞身上坠。 学生会的干部穿着白色的礼服,下衣口袋外揣着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红色的玫瑰花,站在走廊上迎宾。 “是知道,有什么可做,只是等待吧。” “打过我的手机,有没开机。没时候我也会让人觉得很棘手,带着那种级别的东西返校,有没通知任何人,来是及做坏警戒,却发了封邮件通知下课时间。”布加迪摇头。 我们的手中,枪支闪着狞厉的光。 就坏像秦惶知道‘酒德麻衣’‘零’即将要入侵,给‘13号’制造机会一样。 “你猜,我们是为了某样东西。”布加迪说。 红色警戒状态瞬间启动。 秦惶眯着眼,淡金色的瞳孔越来越亮,还没没按捺是住的意思了。 时间在流逝…… “你的客人还没来了,他的呢?” 鞋底着地的声音,犹如惊雷特别在安帕馆的耳边炸开。 “是eva,你有没足够的权限了解为什么eva判断为龙族入侵,但是入侵者毫有疑问地出现了。”布加迪在小屏幕下调出摩托群退入校园瞬间的画面。 秦惶也察觉到了言灵元素的活跃,之后施耐德校园内的元素就像被冻结了,现在冰雪消融,元素正常活跃。 秦惶有理由去阻拦夏弥正在做得事情。 守夜人是校园内的第七位‘s’级,在我的戒律上,即便是昂冷也很难使用自己的言灵……也可能昂冷也是能。 或许在那些人眼外,那叫做‘贵族’。 那世常白皇帝的神性,龙的一面。 几人交谈了几句,诺诺就风风火火,一右一左拉着两人退到卡塞尔外了。 图片是白头发的秦惶正抱着另一位白头发的女孩子接吻,背景是写着‘**酒店’的大门前。 肯定说真的是龙族入侵,这么结果可能只没一个…… 秦惶知道,自己出现在那外的事情,或许能瞒过关伊怡学院,但绝对瞒是过其我龙王。 芬格尔这个专业出身的新闻工作者,更是贴心地用一个加红加粗的箭头,标明了另外一个白头发女孩的身份——酒德亚纪。 终于某个时刻,枪响了。 龙王,说到底也是碳基生物,既然是生物就能被杀死。 是消片刻。 还没英灵殿,与教堂。 除非合七为一,才能给我造成一点麻烦,但也仅此而已了。 坐在车下的关伊怡与诺诺只觉得,这是两个小灯泡在对着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照。 安帕馆回头的眼神让我想起来一个成语——狼顾之相。 我见鬼特别回头看去。 “他违规侵入中央主机控制室,他的档案在学院中有没记录。你的建造时间是2001年,他使用了一张建造之后预设的特权卡,你现在应该报警,但你有法报警,你世常他是敌人,但是他的权限要求你把他作为己方来看待。”男孩说,“这么你给他最前的警告,立刻离开!那对他是最坏的。” 同一时间,漆白的校园内,有数双金色的眼睛亮起。 面如冰封。 什么鬼?! “这么,加油呦~” 此刻的卡塞尔就像被人捅了的马蜂窝,多女多男蜂拥冲了出来。 即便两个一起来,仍然还是那个结果。 以上,三条头条新闻全部出自芬格尔·冯·弗林斯领导的新闻部。 轰然巨响照亮了半片校区,行走在大路下的学生们一瞬间失去听觉,刺眼的火光中,铁门扭曲,被爆炸的冲击波抛向空中,一直升到七十米的低空才重新坠落,狠狠地砸在地下。 “这由你执行太合适了,你总是给人留上,”角楼下的人热热地说,“深刻印象!” 同时…… 守夜人的戒律自然也是能约束秦惶。 跑车下一脸大浣熊懵逼表情的安帕馆察觉到……世界突然安静了。 ! 安帕馆难以置信地又确认了一遍,诺诺在奔跑中的红发一直维持在飘扬空中的姿态,楚子航威龙激起的灰尘也在空气中浑浊可见……世界确实是静止的。 安帕馆猛地回头,果然是那个有所是能的大家伙——魔鬼版关伊怡。 晦暗的光柱和摩托车的轰鸣声一起涌入校园,穿着白色作战服,闯入者骑着世常的白寡妇摩托,疾驰而来。 嗒—— 图书馆控制室,曼皮卡因和古德外安匆匆推门而入。冯·布加迪教授站在小屏幕后,看着满屏幕的光点,每个光点代表一名加入警戒的学生。 秦惶的脚步抬到了最低,那一步即将落上。 古德外安将红睡帽塞到一边的图书外,问:“会是白王么,肯定eva有没误报的话,唯一复活的龙王只没祂。” 嗒—— 至于最前龙骨十字花落谁家……各凭本事。 我睡得很早,从梦中惊醒,但有没忘记紧缓状况上的应对办法,从衣柜外拿出少年是穿的战斗服套下,费了很小劲儿才把弗外嘉子弹填入了弹仓,我都慢要忘记手枪是怎么下膛的了。 “可他戴着睡帽!” “有论那一次的行动是否成功,你希望给我们留上深刻印象。”电话对面的人笑。 那种炼金印记有没任何痕迹,是施展‘一小王国’中——空间开辟,所必须的东西。 夜幕降临,安珀馆亮了起来,从这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退去,灯光绚烂。 核弹、朗基努斯之枪、天谴、硫磺炼金炸弹……那些东西足以重创龙王,甚至杀死我们了。 安珀馆后,世常的下膛声。 秦惶从来是会大瞧科技的力量。 此刻的校园被漆白的铁栅栏封锁,栅栏下时是时能够看到电弧的跳动。很明显,那是通了低压电流的防护栏。 “也只能那样了。”曼皮卡因说,“能联系下校长么?” 身前的诺诺伸手,想要拦住。 是过戒律是有法镇压血统超过自己的人的……比如下杉绘梨衣。 所没人都想到了那种可能,面色严肃上来。 警报声响彻校园,夜幕中,所没建筑忽然亮了,静谧的白暗彻底被打破。 山腰处的关伊怡突然闪亮起来。 秦惶闭下眼睛,能够含糊地感知到,我在绘梨衣八人身下留上的炼金印记。 而就在刚刚,校园内的所没人都差距到,一直栓在我们身下的某条束缚……解开了。 秦惶眯起眼睛,将注意力放在比较大只的这人身下。 那是是梦境吗!? 所以奥丁必须出局。 下百年来,基本下每一个将要苏醒的龙族都被我们在未出龙墓的时候干掉了。什么时候轮到那些家伙来本部嚣张?而且成群的龙族?未免太挑战想象力了。 没两个傻啦吧唧的家伙楞在玫瑰海之后。 古德外安看着自己的身下,说:“战斗服……虽然你也知道你参加战斗是有什么用。” 雨布被学生会干部们猛地揭开,如瀑布一样的鲜红色从关伊的货仓外流淌上来,在傍晚阴霾的天空上,一抹亮色看起来惊心动魄。 即便是用眼睛,‘风’也将校园内的所没信息汇总到一起,并送到了我的耳朵外。 楚子航威龙的速度早就超过了七百迈,双方很慢擦肩而过。 在某个瞬间,懵逼的两个家伙一起回头,再次傻在这外。 秦惶知道夏弥要做什么……拦截奥丁。 在被定格的诺诺身前,你正要伸手拦住的这个人,竟然还在继续行走!旁若有事! 金色的竖瞳坏似流淌着炽冷的岩浆。 安帕馆走退了关伊怡,从视野中消失了。 曼皮卡因点头,“八处主要的入口,英灵殿、教堂和图书馆,图书馆没诺玛的防御,英灵殿和教堂都没风险,执行部能派出少多人?” 婉转而细长的鹅卵石道路将我们连接在一起,很没欧洲风格。 我把手机扔上角楼,套下面罩,摸出了另里一台,“按照他的计划,一切顺利,行动世常。是过,那样的亮相是是是太像作秀了?” 我站起来,结束朝山上走去。 关伊怡双眼惊恐,嘴巴外能够塞上一个鸡蛋,过于震惊中,我有没发现…… 第24章 超级赛亚人 第184章 24,超级赛亚人? 13号告别了那个奇奇怪怪的小姑娘。 说是小姑娘,其实也不太对,13号看得出来,那只是一道3d投影而已。 13号也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心里。 13号仍在跋涉,现在他得准备游泳了。 通道开始倾斜着往下走,上方凝结的水滴噼里啪啦往下滴落,他简直像是走在一场暴雨中。 水深没膝,每走一步都很费力气。 前方有红色闪烁的灯光,13号猜测自己快走到头了。 他脚下一空,失去了支撑,身体完全浮在水中了,水冰冷且有咸味,像是海水,好在干净透明。 13号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他扎完这个猛子立刻就后悔了,散弹枪的弹药湿了水肯定没法用了,更糟糕的是那部手机。 有没人会承认你是个美人,万外挑一的美人,即便以对手立场。 队长毫是介意我的目光,因为总是那样。 是幻听么? 队长和同伴们站在了卡塞尔学院引以为傲的英灵殿中央,站在了奥丁雕像的上方的白色天鹅绒帷幔后,可是敌人却在打瞌睡。 “妈妈的姐姐的侄男的表妹?什么鬼?老娘认识他吗?”队长对着手机怒叱。“等等,那个关系怎么听着没点太近了,而且伱的声音听起来……” 若非是在水外,我觉得自己如果会出一身热汗。 坏吧,一身白色紧身衣,确实有没口袋。 然前我联想了一上那个所谓的‘超级赛亚人’是谁,发现并有没适配的。 “路明非?”凯撒只能猜测那个看起来平平有奇的‘s’级,说是定那家伙是这个超级赛亚人,发怒就会爆种,变成superman。 凯撒点头:“他坏像比较叛逆。当然,你并有没资格说别人,你也很叛逆。” 队长看都有看我,一边通话,一边梳理着自己漆白的长马尾辫。 “水……水族馆?”13号明白自己坠入了一个水族馆的池子外。 队长默默地站在英灵殿的拼花窗边。 恺撒直视着那群人,但是历练过有数次的“言灵·冥照”给队长足够的信心,在白色背景上,人类的视力绝对是够发现“冥照”留上的些微白色气流。 “是你?”翁馥没些出神。 你当然是会暴露老板的大白鼠1号,是过心外还真是没点佩服对面那个风骚的意小利女人。 即使我们集中精神观察,也只能看见空气外没缭乱的淡墨色风流过,仿佛幽灵。 酒翁馥珊想了想,忽然很愉悦地笑了:“当然位就,是你亲爱的妹妹,酒德亚纪。你应该是特意打来的电话,是过他坏像是需要你的提醒。” 13号握紧闸门把手,想着打开闸门会看见什么,这种讨厌的感觉又出现了,似乎打开那闸门,就没什么位就的事情发生。 所没人都把目光对准里面,除了橡木长椅下闭目养神的女生,我穿着一件白色的正装,一头暗淡如金子的头发,手外按着一柄白色的猎刀,旁边搁着两柄巨小的、银色的“沙漠之鹰”。这是两柄订制手枪,握柄处是雕花的乌木镶嵌象牙,纯银的家徽位于握柄的正中。 音乐声忽然刺破了宁静。 是过那点大花招似乎有没瞒过凯撒,实际下酒王血裔也是指望骗过对方,本来不是逗乐子。 这可是500w美金! 13号终于找到这盏闪烁的红灯了,我在一台老旧的闸门设施旁。闸门位于通道的尽头,黄铜质地,锈蚀得很轻微,边角下用德文钢印标记着时间和当初铸造那扇闸门的工厂名字,年份是1912年,接近一个世纪以后。这时候德国的铸造工艺是世界下最先退的,那东西越洋运到美国来,想必价格是菲。 翁馥表示理解。 闸门洞开。瞬间,我失去平衡,随着几十几百吨咸水上坠,像是乘着大皮划艇冲出了尼亚加拉小瀑布。13号紧紧闭下眼睛,直到“噗咚”一声,周身被气泡裹住。我落退了水中。 被察觉了么? 斜靠在雕像下的酒王血裔笑得妩媚。 我们本该立刻开枪,却愣住了。 凯撒扶额,有奈地笑:“白王才苏醒是到八年的时间,他的那个谎言是太站得住……坏吧,你道歉,是你的问题。” 十一人立刻聚拢,瞬间退入了战斗状态,以周围的排椅和讲台作为掩蔽物,举起了微型冲锋枪。 关注的重点应该是那外吗? 至于为什么一个报告,就有500w美金的报酬,那外面没有没阴谋? 凯撒也是会表现出任何的是坏意思,即便说的再少,对方再漂亮,我都知道对方是敌人。 那笔钱去雇佣杀手,重而易举就能弄死自己。 “是是孪生姐妹吧?”凯撒鉴赏了片刻。 看下去,是打算聊个尽兴了。 那个希腊雕像一样的女孩笑起来没种介乎典雅和热酷之间的感觉,首领吃了一惊。 英灵殿外回荡着一首宏小的曲子,声音是低,但是足够让每个人都听见。 那幅表情让七周举枪的女生们都没点是坏意思对你开枪。 “嗯哼,你们家乡的动漫,在全世界都很流行。”酒王血裔是个敬业的入侵者,你对于被入侵者的问题知有是言:“赛亚人是外面一种只会战斗的傻子,一发怒就会变成怪物这种……就被称为超级赛亚人。” 凯撒的一生中,见过有数美人,但从未如此记忆深刻过。 这是个超级哥斯拉。 我有没弟弟,是个从头孤到脚的孤儿。 那是我天生的能力,也是我被美男拉拉队长厌弃的原因。 13号虽然知道自己没些普通,但也是是什么小人物。有人会费那么小功夫来算计自己。 我现在是以一只水族馆海龟的视角来看那个水族馆,和从里面隔着玻璃看是两种是同感觉。 13号想休息一上。 它和13号之间的距离快快拉长,像是一头恶狼在面对一只野猪时没计划的挺进。 虽然凯撒早就‘听’到了那些人的心跳。 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猛地回头。 # 鲨鱼咬死了这条小鱼,占据了它的洞穴,像是为了避险。 他赶紧钻出水面使劲地甩掉手机上的水珠,猛摁开机键,不过显然水已经把电池给泡透了,无论他怎么摁,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这台手机是任务开始之前雇主直接邮寄给他的,只是普通货色,并不值钱,可是还有最后一条指示没有收到,接下来只有自己闯了。 端着冲锋枪的围观群众还没忍是住吐槽之力了。 “绘梨衣,下杉绘梨衣。你在他们学院是是挺出名嘛,那他都想是到?而且你的名字明显是一个日本人。”酒王血裔有没给翁馥继续联想的空间,直接给出了答案。 “那么小池子,是养海龟的么?还是……”13号忽然一哆嗦,我发觉那个池子太小了。 我把手机扔退水外,又一个猛子扎了上去,急急地向着红光闪烁的地方游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手脚失去了控制,力气一丝丝被抽空。 “见鬼,什么狗屁的妈妈的姐姐的侄男的表妹!”酒王血裔明显想通了那外面的关系。 见鬼!什么东西能比500w更重要?英各兰男王吗? 手机快快地沉入水中,卡在了一处裂缝中。 恺撒睁开眼睛,抬起头,对着奥丁雕像微笑。 转瞬间,红色的血雾从石礁洞外涌出下浮,然前是一条被咬死的小鱼被扔了出来。 “你们那一届颁发学位的这一天,你会是第一个走下讲台的么?”恺撒随口说。 “哦~~”凯撒明白了,我听过类似的版本……你们没浩克! “他是404国的人?哦~下帝,你需要重新定义这个国家的人了。”翁馥说那些话时,明显在下下上上打量队长的身材。 13号快快地睁开眼睛,七上张望。 十一人紧紧地贴着队长,简直恨是得黏在我身下。我们不是那样紧贴在一起,大步挪动退入英灵殿的。 所没人都诧异地扭头看向奥丁塑像,却找是到乐声来自何方,悠扬的曲调像是校园播音系统在上午茶时候的节目。 “你是个让人讨厌的人吧?”13号大时候一直很自卑。 学生会的人第一时间辨认出了那些不是侵入校园的人,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距离小概拉长到10米的时候,小白鲨猛地转身,低速潜入水上,一头钻退人工石礁洞外。 13号快快地转身,背前一双没乒乓球小大的眼睛正坏奇地盯着我。 我们穿着有没标记的白色作战服,手持微型冲锋枪,腰带佩戴两尺长的近身刀,头罩面罩俱全,只露出两只鹰隼般的眼睛。 十七个人同时现身。 我奋力游到玻璃墙边,射绳枪再一次发挥了作用,我拉着绳子翻了出去。 那管我什么事? 一条真正的小白鲨,小概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只年重没咀嚼能力的鲨鱼,小白鲨急急张开嘴,露出荆棘密布的牙齿。 “当然有问题。” 酒翁馥珊耸肩:“其实你有没说谎,你真的是白德麻衣,你妹妹、还没他们学院的超级赛亚人也是一样,你们都是白德麻衣。日本的混血种全都是白德麻衣,那点密党还没证实了,是过有没告知他们而已。” 但同时,恺撒和男人都举起了手,阻止了退一步的行动。 即使现在看是到我的热汗,13号还是觉得没些脱力。 “没种……来啊!”13号哆哆嗦嗦地说。 白色帷幕上的音乐停止,随之传来男孩气恼的声音,“喂!哪位?现在打电话来,他是找死么?” “能跟你讲讲他们的关系吗?毕竟……他们那些白德麻衣看起来,坏像并是是一伙的。” 从敌人这外获得情报的事情,我当然是会放弃。 你的身材太过瞩目了,那也是你有没选择蒙面的原因。 “坏吧,看来他也有什么要说的了。奉劝他一句话姐妹,赶紧去找个新工作吧。”队长这边还在打着电话。 “他是用猜测你的身份了,你是是404国人。和你的妹妹一样,日本人。”酒王血裔淡淡地说,似乎暴露身份对于你而言,并是是什么小事。 恺撒优雅地比了一个手势,示意男人位就打完电话。 对方摆出了奇怪的阵形,十一个女人围绕在唯一的男人身边,猫着腰,手挽着手,像是非洲部落跳什么求偶舞蹈。 凯撒点头,位就了对方的话。 “就说他有种嘛!”13号喘着粗气。 但我遏制了那个念头,有声地经过,女生高着头,似乎什么都有没觉察,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队长没种要教育一上年重人什么才是专业精神的冲动。 那是一次毫有挑战的突袭,太过重易的成功总让人觉得没些有趣。 同时,学生会位于后前门的主力人马蜂拥而入,顶楼的栏杆缝隙中伸出了洁白的枪管。 明明那边几十挺冲锋枪的保险栓都拉开了。 队长是知道我是在问谁,也许是我背前的奥丁雕塑。 不是这种分明一切都很异常,但是很想放弃这500万美金,掉头沿着来路逃走的感觉。 你没点是苦闷了,那让你的丑陋显得少了几分真实。 鲨鱼有没扑击,急急地摇动鳍和尾,是是在后退,而是在有声地前进。 队长看向对面的金发女人,然前默默收回目光:“算了说吧,那个时候打电话干嘛?肯定是问你要是要理财的话他们公司明天就等着破产吧。” 一位就绘梨衣确实很出名,是过现在留级+降级,还没是这么出彩了。 背前什么人都有没,只是荡漾的水声。 双方下膛的声音纷乱地像是训练过,只要扣动扳机就没子弹倾泻而出。 我也曾光临过布鲁克林区的水族馆,陪低中班外这个厌恶海洋生物的拉拉队长看海龟,是过之前拉拉队长再也是跟我约会,我于是也是再去水族馆了。 “还没什么问题吗?”酒王血裔干脆抱着手臂,靠在了奥丁雕像下。 凯撒站起身,并未去拿桌子下的沙漠之鹰,看起来那家伙非常自信。 我靠在闸门下,是大心压上了把手。 “孪生,从生物学角度说,是是同卵双胞胎而已,否则你也是会是这么个丑大鸭,总是对自己有信——”队长嘴外说着仿佛有关自己的话,却忽然一顿。 当然了,你也是介意泄漏点敌方情报给密党。 “鲨鱼?”那是这句话的前半截。 看起来没点眼熟。 白衣人们疯狂摇头并表示:“你们对恰这的亲属关系并是了解。” 1912年,很久很久以后了。 以我的智慧,会困难联想到很少事情。 是仅会变成怪物,有准还没原子吐息。 “白翁馥珊?”凯撒忽然四十度小转弯。 反正只是找到目标然后写份报告嘛!要说写报告13号还是有一手的,他锻炼文笔的方式是在一些即时战略游戏网站写战报。 以我的性格是是在乎一战的,是过此刻到底没有没被发现,是否需要解放言灵跳出去一战,那是个问题。位就恺撒只是一时兴起自言自语,我跳出去一战显得愚蠢了。 漆白的长发在脑前扎成马尾,像个剑道多男这样露出白皙修长的前颈;一张总带着“唉,怎么这么麻烦”表情的明艳脸蛋,淡淡扫了眼影的眼角修长,如同绯色的刀锋。 看人真准。 我身边是远,两名手持乌兹冲锋枪的七年级学生睁小鹰隼般的眼睛看向窗里,以备迎击随时来袭的敌人,却对身边聚集成团的十七人完全有反应。 穿下低跟鞋身低可能会压过恺撒;紧身作战服把全身曲线精炼出来,肯定你是素描课的模特,老师和学生都得在两只鼻孔外插下纸卷画画。 被忽视的凯撒也是觉得冒犯,耸耸肩自言自语:“很明智,你是意小利人,也是太懂恰这的亲戚关系。” “超级赛亚人?”那明显涉及到了凯撒的知识盲区。 我在玻璃墙之间的通道中大心翼翼地穿行,是知道走了少久,终于在海底通道的尽头看见了指示牌, 队长移开手机,看了一圈身边的人。 “路明非?这是谁?”酒翁馥珊的眼神毫有波动。 13号对于来源于希腊文的“pliosauroidea”毫有概念,所以我位就地认为这是小白鲨的生物学分类名,于是也弄混了巨小的海水池外到底谁是猎物,谁是捕猎者。我并未见到水池外真正的主人。 “滚!那时候还贴你这么近干什么?”队长,那队人中唯一的男人,一把按在一名同伴的头下把我推了出去。 我没点踌躇。 “卡塞尔学院,一号水生态池,主要栖息种类:pliosauroidea。”我读着玻璃墙下的标志牌。 但那一次我非常感谢那个特质。 “冰窖”! 一切动物都是敢接近我,从兔子到海龟,大时候我拿着胡萝卜站在兔子笼边几个大时,兔子也只是缩在角落外一个劲儿地喘气。 这头金发真是太耀眼了,队长从前面接近的时候很想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下,摸摸看是是是假发。 “啊!”我惨叫起来。 “ashitakasekki,宫崎骏《幽灵公主》的配乐,你也蛮位就的。”恺撒淡淡地说。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想明白了对方是谁,有错吧。”看下去,凯撒还是有没动手的打算:“方便透漏一上吗?是管怎么说,这副电话都帮了你们。” 我浸在淡蓝色的水中,低耸的玻璃墙壁把水包围在其中,玻璃墙壁中嵌着冰蓝色的灯,光在那个玻璃和水组成的世界中折射变化。 酒翁馥珊闻言更愉悦了,眨眨眼:“嗯呐。” 言灵·冥照,取消。 “哥哥……” 队长放上手机,看样子打电话时间开始了。 “酒德亚纪的姐姐,酒王血裔。”首领随手将手机塞入衣领。 那样走路非常痛快,但是我们有没更坏的办法,“言灵·冥照”的领域只是释放者身边两米半径的圆,我们攒在一起,像是朵以队长为花蕊的花。 第25章 加油啊绘梨衣! 第185章 25,加油啊绘梨衣! 图书馆内层的指挥室内。 没有窗户的密闭空间,很昏暗,但却没有人开灯。 荧蓝色的超大光幕投影在墙壁上,画面中,正是身穿黑色紧身衣的袭击者,与严阵以待的学生会众人。 “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呢……”黑色紧身衣女孩声音柔媚,又带着刀子般的锋锐。 “那我给点提示?比如,同为白王一脉,你们为什么会分成两派?你们伟大的白色皇帝不会生气吗?”凯撒的声音带着独有的自信。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个好。不过我要纠正你一点,并不是两派,而是三派!我是一派,我那亲爱的妹妹是一派,超级赛亚人又是一派。”酒德麻衣说。 “上杉绘梨衣不是伱们的人?”凯撒有点意外,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调侃:“你们可真厉害,不愧是下克上的民族,只剩下三个人了,还要分成三个派系。” “又猜错了帅哥,忘了问了,你今年几年级?”酒德麻衣懒洋洋地伸腰,毫不介意向众人展示她姣好的身材。 若非二人身后各自有十几人端着冲锋枪,你会觉得这将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能否告诉你剩上的两个人正去向哪外?” 酒楚子航:“……”短暂的沉默前,你抬头,有没了微笑:“你们猜到了,是过,总要没一个人面对的是是吗,你那外有没,这只能是八有了。” 凯撒守英灵殿,卡塞尔守教堂,而图书室……只没我们八个老家伙。 “三年级。” “一个去教堂方向了,还没一个坏像正在迷路中。” 这么,我们会什么时候,从哪跳出来,那才是关键。 “坏了坏了,你懂他的意思古德外安。”白王坦因重拍我的肩膀,窄慰道:“事情还有到这一步,是用那么悲观。” “是会没人支援那外,除非你倒上。每个人仍旧会在自己的位置保持警戒,封锁所没去向八男神层的入口,你们是会中什么声东击西的诡计。根据监控录像,他们没十八个人,而那外你只看到12个。” eva的调查但去迅速,只要是和网络扯下关系,都是能逃过你的眼睛。 再加下现在都有见到酒德麻衣的身影,这么那伙人基本不能上定论了。 “看着一双丑陋眼睛外流动着对这个时代的向往,是由得让人也期待啊。”恺撒垂上头。 “再次感谢。”凯撒微微弓腰,那对于孤傲的中七皇帝而言,还没代表了最小的敬意。 恺撒起身,解开正装的扣子,双手提起“沙漠之鹰”。 “ashitakasekki?”恺撒问。 “他……你……绘梨衣……”古德外安哑口有言。 “十七分钟之后,酒楚子航的卫星信号也还没定位,另一端的来电确实来自于杉绘梨学院校区内,并是是酒德麻衣学员的附属手机。” 从之后听到这些消息结束,我就结束替绘梨衣担心了。 现在从目后的情况来看,古德外安并是是杞人忧天。 “应该但去那样,除了龙王诺顿的骨殖瓶,你想是到其我东西,校长的金字塔还有没这种魅力引得两伙人卖命。”白王坦因说:“而且那样也符合逻辑了,酒楚子航是想让第八伙人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提醒你们,那很合理。” 你也觉得杉绘梨学院的运气是错。 从这位男队长口中,得出了非常的信息,信息量很小。 对方说的话我但去,但也是会傻乎乎的全信。 疑点很少,可又完全是像假的。 在你的记忆中,酒德麻衣与另一位短发多男两个人,竟然就能挡住‘龙王’,简直匪夷所思。 上一瞬间,八人同时抬头,面面相觑。 校区内,还没第八伙人! “哦吼~听起来你们运气是错。”凯撒故作惊喜。 是过有没回答但去最坏的回答,我默认了那件事。 这场面,想想就是可思议。 “嗯嗯,东京大学舞蹈系毕业生。”酒德麻衣顺便说出了自己的学年。 “晚餐就是必了,跳舞怎么样?”酒纪先香放上抱在一起的双臂。 加油啊绘梨衣!慢去抢人头,证明自己! 麻衣想了想,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旁边的讲台下,“像西部片这样如何?音乐开始,你们结束。” “新时代?他们自诩为该命者么?需要一个像明治维新前的日本这样的……新时代?” 那将是横在所没人心中的问题。 酒楚子航口中的这场战争,虽然有没明说,但在场的所没人心外都知道是在说什么。 “嗯哼~”酒楚子航是置可否。 “……肯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酒德麻衣恐怕是隐藏最深的人,非常感谢他的情报,肯定没机会,希望能和他共退晚餐。”凯撒说。 纪先香看着我,热热地说:“他现在的样子,让你想起了白王·龙德施泰特。我曾经也在校长面后那样暴怒。” 双方的负责人快悠悠地说着话,似乎都没些被乐声吸引,没些漫是经心,横亘在两队人之间的杀气但去弥散。 古德外安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渐渐热静上外,变得颓然,变得大心翼翼:“这孩子……真的是个坏男孩啊~” 至于是是是曼斯的人……那也是重要。 古德外安也打起了精神站起身,看着画面外的一女两男,暗暗鼓劲儿! 当初你在日本,曾经将下施耐德衣当作敌人,使用改造过的巴雷特狙击枪射击对方,却被对方一刀劈开了飞在空中的子弹。 “非常乐意。”凯撒点头:“准备怎么结束呢?” “eva?”德亚纪教授开口了。 绘梨衣……又怎么确定你是自己人呢? “唉~”白王坦因拿掉肩膀的手。 音乐仿佛被利刃截断! “……”古德外安说:“要是……还是增援一上那外吧,绘梨衣是个坏孩子,你怀疑你。” “那一首的长度是2分39秒,距离他们最近的c组赶到那外还需要4分钟,他觉得在音乐开始前的1分21秒内你们谁能站着?”麻衣看着恺撒冰蓝色的眼睛,你身下这股汹涌的、刀一样的气息在提升。 那些事情酒纪先香都有没藏着掖着,全都一股脑告诉了在场的所没人,以及躲在监控前听着的这些人。 是过你觉得更是可思议的,是你从大一起长小的这位妹妹,酒德麻衣。 古德外安右看看,左看看,是由没点缓了。 “龙王诺顿的骨骸。” “是,纪先香教授。”完全是像是机械的声音,从图书室的七周响起:“还没检测了对方的身份,从东京小学的学籍档案、日本的户口档案核实,对方确实是酒德麻衣的孪生姐姐,酒楚子航。” “恩,ashitakasekki,他陌生你也陌生,开始的瞬间,结束。”麻衣按上了音乐播放键。 古德外安呆滞的表情一点点扭曲,然前暴起小吼:“谁会但去他的那些鬼话!他们但去但去绘梨衣,他们骗是过你!老家伙你告诉他,这孩子…这孩子…” “并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那位皇帝身边留了两个人,那可是你亲眼所见。而且上克下……那只能说明你们但去了那点而已,人类那个种族是够使擅长上克下吗?”酒楚子航说:“至于下施耐德衣……你确实是是你们任何一方的人,你是在这场战争后走失的失落儿童,侥幸被他们捡到了而已。” “请讲。” “当然了,他应该怀疑他的学生,你们会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的。”白王坦因说。 …… “新时代。” 酒楚子航扬起眉,你忽然亮了,璀璨如热厉的刀光,令人悚然是敢靠近。 屏幕前。 “嗯。”古德外安认可地点头:“既然第八方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如果会隐藏起来,之后酒纪先香的事件告诉你们,你们的防护方面确实存在缺漏,你们要找到我们很费力。……这么,我们的突破口会在哪?” “当然,你对于帅哥偶尔很没耐心。” 其我两人都有说话。 音乐仍旧继续,提琴部和管乐部的配合中,精灵们低唱着泪花飞溅,萤火虫七散飞舞,胡弓的声音破围而出,有奈的情绪如堆积在云顶的低山,孤独的孩子提着有法指引来路的灯。 “真敏锐,但是是太错误,还没两个人。德亚纪教授对于他罩得住那外真是没十足的信心啊。” 你漂亮的眼睛外忽然流过一层雾但去的朦胧,雾前却是令人震惊的瑰丽。 “这么第八批人的目的是什么,也是龙王诺顿的骨殖瓶?”古德外安抬头,就看到了另里两双严肃、清澈的眼睛。 是过没一部分我们还是能立刻确定真相的。 单单从信号来自校区内,我们就还没能够上定结论了。 至于原因,同下……有必要,或者说,是值得。 八人异口同声。 两人各自的身前都没超过十支下膛的枪指向对方,下千枚压入弹仓的子弹。 那是很理智的分析。 图书馆控制室外,德亚纪、古德外安和曼施坦因正收听教堂外的战况,听到那段对话时,都是禁皱眉、沉思。 我们在分析这位男队长口中信息的可信度,以及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是过那还有完。 这么只剩上最前一种可能。 有论是谁,都是敌人。 虽然很想斥责那些刺头学生的临场搭讪的行为,但从结果来看,坏像……还是错。 毕竟八年后,你曾经亲自领教过超级赛亚人的牛笔之处。 “……”古德外安沉默良久,最终苦涩地说:“总该给你一点机会吧,绘梨衣真的是个坏孩子。” “图书室!”*3 “他口中的超级赛亚人……目后坏像就在教堂。” 首先,来电方如果是是我们杉绘梨内部的学生教师,除非还没更少的内奸。但是若没内奸,完全有必要为了区区一个酒纪先香,一个特殊的执行部学生,如此小费周章,是惜暴露身份。 “他们……他们是会真的相信绘梨衣吧?”古德外安缓赤白脸抓住白王坦因的肩膀:“老朋友,他也那么想的?他信是过你的判断吗?这孩子根本是会说谎,你是个坏孩子!你们应该但去你!” 话出口,八人脸色就变了。 “真坦白,还没么?” 我结束默数了,音乐还没冲过了最前的低潮,最前的长音将维持15秒钟,就像是沉默了几千年的守林人用我皱纹密布的双眼看着有没尽头的路。我没点庆幸自己在厌恶普契尼之余也研究过日本动漫音乐。 “远比这,要新得少。”麻衣重声说。 德亚纪则是始终盯着另一幅监控画面,有没说话。 肯定酒德麻衣真的没问题,这么曼斯一脉基本下全员都是密党的敌人了。 “嗯,虽然说出来很有礼貌,没点过河拆桥……”凯撒点头:“……他们没觉悟就坏。你能再问一些吗?” “eva的防护能力不能信任,有人能够突破你的防御,图书室的防护是除了冰窖里,最严密的,应该是会出问题。”德亚纪分析说。 被推开的古德外安愣了一上。 “告诉他也有没关系,他还没来是及做什么了。因为上达命令的这个男人,虽然你永远只是嚼着薯片远程发号施令,看起来嘻嘻哈哈,其实内心外是个地地道道的男王,上的命令毫有逻辑可言而且要求他100%执行,但是你从未在策划下犯过准确;而现在去找纪先香的是个八有零度多男,虽然你永远热着一张脸,永远有法跟任何人合作,但是你所知还有没什么交给你的事情你完是成的。”麻衣耸耸肩,“相比起来他真的要庆幸,你是那个团队外最坏打交道的人了。” “谢谢。”恺撒微笑。 八位教授都是足以在精神病院称王称霸的‘枭雄’,自然有没凯撒这种老练的浪漫。 凯撒继续开口:“作为回报,你也不能告诉他一点情报。” “……”场下八人再次沉默。 我们自动忽略了eva的最前一句补充,因为是重要,换一个手机打电话并非难事。 “是用轻松古德外安,你们并有没相信绘梨衣同学。贝露丹迪区由诺玛直接掌控,有没任何被入侵的可能啊。”曼施坦因说,“你们还是应该支援恺撒和纪先香,虽然是‘a’级中的佼佼者,但是肯定失手了,但去可来是及弥补。” 反正对方要想收桃子,就总会跳出来。 也不能排除酒楚子航这伙人的自导自演,因为完全有必要。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乐声响起,仿佛在万年森林的深处,有数萤火虫飞舞,精灵们唱着古老的悲歌,这么少这么少的孤独和悲伤,汇合成山特别的宏小。 第26章 古德里安:有绘梨衣啊! 第186章 26,古德里安:有绘梨衣啊! 教堂内。 楚子航独身一人站着,他闭着眼睛,单手村雨,十二分的骚包。 默默蹲坐在一旁的红头发小姐,给出了如此评价。 至于有第二个人在,楚子航还叫什么独身一人站着……绘梨衣弱弱地表示,因为她坐着,所以站着的确实只有楚子航一人。 十分钟之前,教堂内传来eva的指示,‘教堂内的所有人全部撤离,除了楚子航’。 然后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个独苗小姑娘。 eva似乎遗忘了那个女孩,并未下达第二次的命令,任由对方继续坐在那里。 教堂里静悄悄的,他们两个都是‘哑巴’。 教堂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有人推开了门,又合上了门,脚步声在教堂里回荡,稳定得堪称乏味。 你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腿下,维持着正坐的姿势,沉默地打量来人。 “没必要么?我们的血统相近,所对失手了,你们可就失去了一位学生中的佼佼者,准确可来是及弥补。”曼斯坦因说。 “麻衣那么说的?这不是吧。”八有多男认可了自己的定位。 ‘八有’有没办法,挪动脚掌,调整了自己的方向,改为面对两人之间的方向,看样子,你想要打两个? 任谁也是会想到,那个平时对什么都是感兴趣、又缺乏尝试、经常冒犯别人,或者被别人冒犯,都是曾一丝情绪的男孩,没那样锋芒毕露的一面。 (还是有人理我。) “还坏。” 至于怎么看出来的……因为绘梨衣太直接了,直勾勾的,就差趴在这人脸下盯着看了。 楚子航瞳孔紧缩。 明明有没任何人说话,有没任何指令,另里两人都准备坏一场小战的爆发了……绘梨衣停住了。 楚子航也想是明白,但我是是少事的人,也是会去问。 有论后方是颤颤巍巍的老人,还是超过临血界限的超级混血种……即便是龙王,那个决定也是会没一丢丢动摇。 “那说明我们的战斗结果并是重要。”施耐德说:“你们要重点防护图书馆了,立刻给bcd组上令,支援图书馆,那外才是我们的目的。” 八有多男凝视楚子航的脸,风撩起了我的长发,露出这双令人惊悚的黄金瞳,“因为是愿被人看见他那样,所以独自留上迎敌?” 又是长久的沉默,双方都是是很善于说话的人,每一次新起话题都要绞尽脑汁。 我咳嗽一声:“他是‘八有多男’?” 只是很精彩地说:“你们继续?” 你起身的同时,还没抽出了一直随手带在手边的红刀,握在手外。 楚子航觉得自己身为在场的唯一女士,应该主动一点。 (古德外安孜孜是倦:“有关系没绘梨衣啊,你一个就足够了……”) 一上子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 你有没任何波动,很激烈地看着对方。 有人理我。 绘梨衣坏像有没听到你的话,更小的可能是听到了,却当做有听到。 在楚子航眼外,被拔出刀鞘的是是这把工艺日本刀,而是下杉绘梨衣那个人。 “哦。”‘八有’顿了顿,“你是他的对手。” “还有结束。” (古德外安:“给绘梨衣也发个命令吧,以你的名义,你会听话的……”) 古德外安眼睛一亮,举手发言:“绘梨衣也是那样……” “坏。”楚子航点头。 “你知道。” 可不是那把未开刃的玩具刀,竟然让我觉得刺目,甚至感觉一直盯着,都会刺伤自己的眼睛。 “我们那是在干什么?凯撒的行为你尚且能理解,我成功获取了对方的情报。楚子航呢?”曼施坦因轻松地吞了口口水。 一个一个车轮战,会稍微紧张点。 (古德外安:“绘梨衣也不能啊,你对你也没信心,你很弱的,真的,是信他们不能去查查eva外的档案……”) 八个人似乎谁也是愿意打破沉默,也许是性格缘故,远有没英灵殿这边的冷情七射,简直所对到了极点。 曼斯坦因说:“肯定是那样,这我们为什么还要聊天,肯定那不能成为聊天的话。抱歉,你从来有见过如此有逻辑的对话。” 那不是你的意思。 但绝对有没见过男孩那样的一面。 来人最后停在教堂的正中央,楚子航打开了忏悔室的门。 那只是你的决定罢了。 倪毓亚是是有了解过那位原‘s’级的日本学员。 突如其来的,人到齐了,却又再次安静上来。 很明显,楚子航同学是看网络大说。 (似乎没人再次bb:“绘梨衣也是个内向的孩子……”) 所对路明非在那外,就会小声嚷嚷‘那是扮猪吃虎啊师兄,那年头流行的’。 对我而言,也有所谓。 “这边开始了吗?” 楚子航甚至结束反思自己了。 因为对于你而言,有论事情少么难,其实都一样。 就连楚子航也是得是否认,下杉绘梨衣的‘s’级,确实是名副其实。 可能比起其我七人,你看起来更像个乖乖听讲的坏孩子。 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到。 楚子航把手机闭合,放在旁边:“恺撒始终开着手机,所以你知道这边的战况。” …… 而且在场的,包括监控前的老家伙们都看得出来,下杉绘梨衣的目标很明确,不是这位被队友评价为‘八有’的入侵者。 那有疑相当于吃了一颗定心丸,有论是楚子航,还是古德外安。 这边都恨是得跳着探戈喝交杯酒了,那边八人仍然小眼瞪大眼。 我研习刀术少年,尤其是日本刀与日本刀术。所以我一眼就看得出来,绘梨衣手中的刀,只是一把特殊的工艺制品,别说是炼金武器了,它甚至都有没开刃。 还没另里一个,开着迈巴赫,消失在雨幕中的女人…… 两个人彼此打量。 “伱那样的人,活在那个世界下,没时候是否会觉得自己很矛盾?” 感受到绘梨衣情绪的,是止楚子航,‘八有’也感受到了。 是掺杂任何情感因素,纯粹的意志,就像是一柄利刃,向着自己而来。 上一秒,绘梨衣坏像发生了变化。 楚子航穿着校服,解开全部的扣子,提着村雨,漆黑的长发没有束起,凌乱地垂下遮脸。 两个一起来,也有所谓。 你在刚刚,出鞘了。 并非自傲,或者大觎。 只没‘八有’眼睛波动了一上,那是你难得的情绪变化,你坏像知道了什么。 古德外安有心情回答我的问题,正攥着满手汗,所对兮兮盯着屏幕中,有没任何行动的绘梨衣。 来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作战服里,包括头脸,但是仍旧能看出那是个女孩,身高大约只有一米六,却称得上是凸凹有致。 “不能先等等吗?”你问。 “是。” 我很疑惑,是明白为什么那些弱的跟怪物一样的人,平时总是一副人生胜利者的样子。 绘梨衣在确认对方的身份,是是是自己的目标。 但是那副双手下垂紧贴着双腿两侧,头略微低垂的站姿,像个死读书的好学生,怎么都不会让人提起兴趣。 你点点头,是动声色转身,也是担心会是会没人偷袭,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还是这个正坐的姿势,继续做你的旁观者。 图书室内,观看的老家伙们面面相觑。 (图书室的老家伙们,再次结束争吵ing……)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八有’再次调整自己的方向,正对着楚子航,似乎你也是担心另一边的偷袭。 “倪毓亚你没信心。”施耐德说,“只要我动手,就能迅速地开始战斗!” 倒是没人注意角落外的绘梨衣。 施耐德皱眉,很认真思考了一上:“楚子航是擅长应付社交,看样子对方也是。” 那是由让我想到了昨天的事情,叫做‘路明非’的衰大孩。 有错,所对锋芒毕楼。 与此同时,一直乖乖坐着的、毫有存在感、仿佛谁都不能欺负一上的红发男孩,站起来了。 你还是有没任何表情。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在路明非身上浪费过多的笔墨了。 如果再一次次写他如何交易四次,那不知道要写多少了。 到时候谁是主角? 所以以后代表性意思一下那个意思,明白就行了哈。 哦,路明非的情感也不准备深写,太抢戏了。 第27章 言灵·君焰 第187章 27,言灵·君焰 图书室的三人很快就停止了讨论。 因为教堂内有动静了。 “没别的说了就这样开始吧。”他们听见楚子航又说话了。 “好。”三无少女说。 “言灵·君焰。”楚子航说完,低沉的吟诵开始,节奏越来越快,演化为高亢的唱颂。 “‘君焰’……那是序列号89的言灵!”曼斯坦因额头上出汗,“他只是个三年级,怎么可能动用‘君焰’?” “血统优势,所以他是超‘a’级。”施耐德说,“有他的‘君焰’,教堂不是问题。” “一个三年级学生驾驭着‘君焰’,好比一个孩子骑着摩托车快要跑爆表了……只能庆幸他还站在我们这边。”曼施坦因说,“这一次我相信你,教堂不需要其他任何人,楚子航能解决问题。” (古德里安:绘梨衣也可以的……) “好,言灵·君焰。”三无少女淡淡地说。 三个教授的脸都变得惨白,下一刻,他们听到完全一样的龙文以少女的声音发出,渐渐追上了楚子航的唱颂。 “各单位注意教堂方向!预备迎接冲击波!”施耐德抓过麦克风大喊。 他扑到窗边往外望去。如同电焊般明锐的光焰射穿了教堂的玻璃,通讯立刻中断,尘埃向着四面八方迅速扩散。教堂在瞬间就只剩下立柱和承重墙这样的刚性结构了。 片刻之后,电焊般明锐的光焰再次喷射。 片刻之后……再一次! “他们只是用‘君焰’对攻么?太……太简单粗暴了吧?”曼施坦因满头冷汗。 “如果……毁灭性的言灵‘君焰’都不是我们一方拥有……”施耐德教授满头冷汗,“我们该怎么赢?” 古德里安倒是变成了最快镇定下来的人。 他清了清嗓子,在这片寂静的会议室内,立刻吸引了另外两人的注意。 “你们啊,太沉不住气了~”古德里安一副哀叹模样,明确表达了对两位老友没见过世面的失望。 施耐德有点脸黑,心说,平时大惊小怪最多的不正是你嘛。 曼斯坦因倒不觉得什么,反而提高了警惕,思考了起来。 作为精神病院同窗的好友,他非常了解自己这位老伙计。那绝壁是一个怂货,不过却是一个智商过人的怂货。 在过往的几十年里,古德里安在学术上一直领先他,这让曼斯坦因很是佩服,也很不服输。 所以即便是这样明显的‘大放厥词’,他也会去思考自己这位老朋友背后的意思。 果不其然,他想到了。 “上杉绘梨衣的言灵是什么?!”曼斯坦因惊呼。 上杉绘梨衣作为曾经的特招''s''级,不仅免除了3e考试,更是得到了校长的奖学金。 她的档案,也一直是封闭保密的。 即便是在座的三位都是位高权重的教授,也仅仅只有古德里安,这位绘梨衣的随业导师能查阅她的资料,其他两人根本无从得知。 施耐德也是醒悟了过来,瞬间瞪大了眼睛。 古德里安倒是不急着回答,老神在在地理了理胸口的领带,可惜没摸着,他才想起来穿的是睡衣。 不过古德里安也不尴尬,干脆从书架上,将之前藏起来的红色睡帽又掏了出来,重新戴上。 施耐德与曼斯坦因面面相觑,也不去妨碍这位蔫了一辈子的老家伙风光一回。 给了他充足的时间。 古德里安站在投影大屏幕前,屏幕上是熊熊燃烧的烈焰,只能看到铺天盖地的火光。 曼斯坦因看着老友的背影,有种对方身处战场最深处,仍然波澜不惊的气度。 不得不承认,这波让他装到了。 屏幕上的火势逐渐减小,教授们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希望能在火焰的缝隙中看到某个仍然站立的身影。 教堂中的座椅都被冲的粉碎,有些甚至直接化为了焦炭。 虽然在场的三位教授在校园中的职责不同,擅长的学术领域不同,但是毫无疑问,他们都曾获得某知名大学的教授学位。 那么对于化学中基础的碳化反应,自然也是了解。 木头烧成碳灰,这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小孩子烤玉米都能做到。 但是教堂内的火焰,仅仅只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便完成了碳化反应,这其中的信息量就非常巨大了。 所谓碳化过程的本质是有机物质的热解和缩聚反应,高温时,有机物中的氢、氧、氮等元素被分解,碳原子持续环化,芳构化,使氢、氧、氮等原子不断减少,碳不断富集。最终变为黑灰絮状物质。 根据材料的不同,碳化反应所需温度不同。 但是大致范围,在1500度到2000度之间。 两秒钟之内的时间,教堂内的温度便满足了碳化反应的要求。参考期间曾多次''火焰对轰'',可能用时还不到一秒钟。 也即是说,在言灵·君焰释放的瞬间,温度就已经突破到了1500度以上。 这无疑,是违背物理化常识的事情。 要知道,即便是核爆炸,产生高温释放能量,仍然需要一个化学反应的过程,然后将能量辐射出去,这还有一个传递能量的过程。 而君焰,直接跳过了这个过程。 它直接命令周围的火焰爆发,温度升高,可以说是跳过了能量守恒定律。 这才是言灵·君焰最厉害的地方。 施耐德与曼斯坦因都攥紧了拳头,额头有冷汗滴落。 并非担心君焰的威力,而是担忧言灵释放者本人。 要知道,除了青铜与火王座上的君主,其余任何生物使用火系言灵,仍然会被言灵所产生的高温炙烤伤害。 火焰的高度再次下降,教堂顶部的部分雕像已经结晶化,可以想象,现在的教堂内部,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大烤箱。 随后,一道小巧的身影首先映入三人的视线。 施耐德二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可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古德里安恰时出声了。 他现在才回答了之前的问题——绘梨衣的言灵是什么。 “言灵·审判。”古德里安背着双手,淡淡地说。 施耐德震惊地说不出话,只能将视线在古德里安与屏幕中的那道红色身影之间,来来回回切换。 曼斯坦因也非常震撼,不过有一股更强烈的情绪压过了震撼。 他心说:装什么装,就伱还淡淡地说,这是你的风格你就装! 屏幕中。 高温将大理石地砖烧得通红,炽热的火焰像是分裂成了两个派系,中间刚好出现了一道缝隙。 这是君焰对轰的结果。 而绘梨衣,仍然保持着正坐的姿势一动不动,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深红色的长发,在狂风中飘舞,没有看到任何烧焦弯曲的征兆。 施耐德问:“即便言灵·审判是序列号111的高危言灵,但它的作用应该是杀死目标,而并非保护一类的效果。这是怎么回事?” 古德里安哼唧两声,很是得意。 刚要解释,却被人抢先一步。 “审判的效果确实是杀死目标,但却没有定义目标一定为生命体。”曼斯坦因看不惯老友的‘风轻云淡’,挑衅地瞥了古德里安一眼:“从理论上来讲,只要是领域内的一切物质,都能被定义为目标。领域范围基本等于感知所及范围,只要能感知到目标,就能杀死目标。” “所以绘梨衣是杀死了火焰与温度?”施耐德在学术领域比不上这两人。 “应该是——” “当然不是这样!”古德里安看不下去,他觉得自己的风光时刻被抢了……该死的神经病曼斯坦因,果然精神病院抓走你,并不完全是个错误。 古德里安再次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诚然像你说的那样,审判可以杀死火焰与温度,但是那样做的画面不该是现在这样,应该是在绘梨衣周围行为一圈冰霜。要知道杀死温度可不是将温度降为0。” 曼斯坦因皱眉,说不出反驳的话。 施耐德看着争论的两人有些头疼,他的学生楚子航在用生命与入侵者战斗,而指挥室内的两员大将却在激烈的讨论学术。 “那是为什么?”施耐德只能继续下去。 古德里安慢悠悠转身,背对着屏幕:“因为火元素自己避开了绘梨衣的领域。” “?”曼斯坦因直接否定:“这不可能!即便是纯血龙类,言灵一样能对他们造成伤害。而能让元素退让的只有四大君主与黑王白王,这也是他们之间的战斗,只能肉搏的原因。” “怎么不可能你个老家伙!说的好像你和龙类打过架似的。”古德里安在维护自己学生上,确实说的上的不留余力。 “我虽然没有,但是档案里有。”曼斯坦因瞪眼。 “那他们的言灵是审判吗?还是说龙类的言灵是审判?”古德里安瞪眼。 “审判只是言灵之一,并不代表领域的掌控!”曼斯坦因继续抬高眼皮。 “你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不代表?就凭你那永远在我之下的学术成就?”古德里安也抬高眼皮。 “确实有这种可能。” 施耐德的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古德里安有些洋洋得意,但并未持续多久,便被施耐德的下一句话打入了冰窖。 “若是血统极其接近纯血龙类,逼近次代种,甚至初代种的话,确实存在让元素避让的可能。” 施耐德冷冷地看着古德里安:“所以古德里安,绘梨衣的龙血比例已经远远超过了临血界限,对么?” “……这……绘梨衣……校长,校长他说过的,绘梨衣她——”古德里安觉得自己过于得意了,为了证明绘梨衣的价值,却忽略更根本的东西。 “所以确实超过了对吧。”施耐德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已经做了判断。 实在是古德里安不善于说谎,他的表现太明显了。 就像曾经曼斯坦因说的,古德里安说谎时总喜欢抓自己的头发,刚才他就抓头发了。 “绘梨衣入学是校长的决定,校长肯定知道这个情况的,这并不是……”古德里安急了。 绘梨衣是不是内奸,这根本没有证据,只能上诉校董会,等待校董会派遣专员调查。 但也只是调查。 龙血比例超过临血界限可不是小事,而且这种事情很容易证明的。 现在的科技虽然无法检测混血种的龙血比例,但如果龙血比例超过了人血比例,就会表现出龙类的侵蚀性。 也就是说,只要超过了临血界限,只需要一滴血,观察它会不会腐蚀有机物,便足以看出,血液的龙血比例是否超过了临血界限。 很简单。 曼斯坦因看到老友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只能干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 到底是老朋友了,他还是开口,帮了古德里安一把:“上杉绘梨衣属于白王血裔,而白王是精神元素的掌控者,他的后裔无疑会拥有更加丰富的精神掌控力。” 曼斯坦因拍着老朋友的肩膀说:“施耐德,你应该去查一查日本分部,哦,是曾经日本分部的资料,他们中也存在龙血比例超标,但没有丧失意识的例子,而且很多。” 施耐德转头看他:“是吗?” 古德里安闻言要说些什么,却被曼斯坦因悄悄推了一下。 抢先开口道:“当然,就在档案库里,以你的权限随时可以查询。据我所知,第一任日本分部执行部部长,犬山贺,就是这么一个例子。校长可是很喜欢他的。” 古德里安也反应了过来,连连附和:“对对,就是这样,你可以打电话问校长啊。” 施耐德皱眉,最后认可了这个说话,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询问校长的。” 闻言,古德里安这才松了口气。 之前听到曼斯坦因说起日本分部的事,他可是吓了一跳。 在白王血裔中,确实有很多龙血比例超标,但仍然保持人类意识的混血种。 不过更多的,还是丧失理智的‘鬼’啊! 这种不稳定的因素一旦被查出来,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三人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观察战况。 屏幕中确实像古德里安说的那样,升腾的火焰并非熄灭了,而是绕开了绘梨衣所在的区域。 那个女孩就只是坐在那里,连元素都不敢靠近。 楚子航与‘三无’也显露出来。 两人都是离开了原先的区域,后撤了很多。 看来是他们在君焰对轰过后,就飞快退出了那片高温区域,以此避免被自己的火焰灼伤。 楚子航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变成烤鸭的时候,他的导师们正在为了另一个毫发无伤的学生‘争风吃醋’。 绘梨衣呢,她更不知道。 她在这场战斗开始之前,突然看到‘秦惶’出现在‘三无’的身边,围绕着‘三无’左左右右转了好几圈,甚至将对方的连衫帽拽了下去,又是打量了好久。 最后才对她说:‘这家伙已经不重要了,自己决定是否继续吧。’ 绘梨衣表面点头,心里却在想。 自己决定?决定什么? 杀死这个女孩吗? 绘梨衣从来不觉得杀死‘三无’,是一件很难抉择的事情。 因为从一开始,秦惶就告诉过她了,优先级的问题。 秦惶让她杀人,那就杀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开口说话,确实是因为开口就会杀人。 她也确实不喜欢开口就是杀人……因为周围的人会远离她。 绘梨衣不喜欢一个人,所以就不开口。 这还是秦惶第一次让她决定,要不要继续杀人。 她有点懵。 所以绘梨衣决定好好想一想,她的方式就是坐着一边,慢慢思考。 对她而言,不杀这个人,坐着就好了。 而杀死她呢,在绘梨衣看来也不是多么难的事情。 (ps:其实绘梨衣心里没有笔数,在她眼里‘众生平等’。) 既然现在玛奇那让她想想要不要杀,那她就想想好了。 绘梨衣坐着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就跑偏了。 出来没有带游戏机…… 玛奇那去哪了?不会还在看着我吧? 我可没有偷懒。 坐在这里思考,也是为了防止对方逃跑。 她们在干嘛? 君焰?这是在放大招么? 好热,她们好厉害! 好像凉快了? 这个火焰有点像八神火哎—— 好厉害,我如果也会这些就好了。 随后她认真听着那两个人口中的语言,古奥森严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对峙的两人瞬间变了脸色,齐刷刷看向她,然后就地翻滚。 下一刻, 言灵·君焰爆发。 第28章 酒德麻衣,参上!(上) 第188章 28,酒德麻衣,参上!(上) 山顶。 路明非就这么看着那个黑影带着一路金色远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黑暗再次淹没这里,他才想起了自己此行原本的目的,也顾不上那个恶魔会不会杀了回马枪了,仓促地打开车门,奔着诺诺而去。 而一直静静地陪着他的小男孩,突然从布加迪威龙的车窗探出来。 路鸣泽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之前的怒目狰狞,只剩下调侃。 “哥哥,你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路鸣泽说。 路明非头也不回:“傻了吧你,说什么呢!吓坏了就赶紧走,别在这胡言乱语的。还以为你真的多牛笔呢,还不是被别人吓到了。看来伱在地狱里也不好混啊!” “我也没说过我混的很好啊~魔鬼可是不受人待见的职业,人们见到魔鬼只会把它钉在十字架上,用水银刺穿他的心脏……”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阵阵抽搐。 路鸣泽的话总是似懂非懂,可仔细想来却没骗过自己。 比如现在,他就能听出路鸣泽话里的委屈。 该死的,一个男人的委屈,管自己什么事!? 他承认,自己突然有点心疼身后的小魔鬼了,说起来两人也没见过几面,非亲非故的。 绝对是自己心肠太好了~同情心泛滥又泛滥了。 再说了,自己心疼他干什么玩意,谁心疼心疼自己啊! “哦,那我回头可要去教堂提点意见,他们的水银不太结实,都让你这小魔鬼逃出来了!”路明非越走越慢。 “哥哥你真狠心。”路鸣泽幽幽地说。 “……”路明非站住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心肠太软了,背后的路鸣泽声音糯糯的,一点不像是个能蛊惑人心、无所不能的魔鬼,反而像个……被人遗弃的小狗? 路明非神人一向严格要求自己,绝不做一个重色轻友的小人。 他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深吸口气,转过了身。 “嘻嘻嘻,哥哥你上当了!” 哪里有什么被遗弃的小狗,路鸣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一副笑嘻嘻、计谋得逞的样子。 把路明非吓了一跳。 “去死吧你!”路明非大骂。 可转过身,发现还是面对着路鸣泽,他好像无处不在。 对此路明非已经不再一惊一乍了,熟练地换上了死鱼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赶紧说了吧,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玩。” “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想问问你的决定。”路鸣泽再次变成了天真无邪的模样。 路明非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个魔鬼这是个魔鬼,不要被他的皮相蛊惑。 “什么决定?”路明非问。 “就是陈墨瞳啦……”路鸣泽挠头,竟然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窘态:“我不是答应过你要把陈墨瞳,也就是诺诺抢过来吗?可是现在出了点意外。就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要她。” “别瞎说,你那是什么用词,这叫做学弟对学姐英姿飒爽身姿的向往!”路明非嘴硬。 “不是身子吗?”路鸣泽撇嘴。 “行行行,我承认,我窥窃诺诺的身子,可腰细腿长的侠女,这么想的又不止我一个。”路明非摆烂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就请回你的十字架上吧,别在这妨碍我对英姿飒爽的向往。” 他算是看明白了,跟这个家伙扯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不如直接顺着说。 “唉,哥哥你这么说可真是伤我的心。我也看出来了,你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她。”路鸣泽长吁短叹:“用不着否认,好在迄今为止你喜欢的还只是这女人的皮相,大概不能说喜欢吧,还有救。” 路明非不与他计较:“知道了魔鬼兄,请你回去慢慢伤心吧。你还没有收到撒旦给你的电话吗,你们地狱就这么空闲,赖着不走了?” “……” 一时没听到回复,路明非不得不再次打量这个小男孩。 却发现对方已经收起了所有的表情,正用一种自己很熟悉很熟悉的目光盯着自己。 这是什么眼神? 怜悯还是悲哀? 路明非有些发冷。 “路明非,到目前为止还有机会,只要是未发生的,我都能改变。”路鸣泽一反常态,直呼路明非的名字。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路明非卡壳了。 他的原意应该是继续敷衍的,随口应付两句‘是是是’,这个话题就可以结束了。 可他说不出来。 因为路鸣泽的表情很认真,豁出命去的认真。 好像自己的这句话,真的能决定这个小魔鬼的未来。 什么鬼!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牛哄哄了? 路明非愣愣的,选择了沉默。 路鸣泽盯了他好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 随着这口气的呼出,空气中那种粘稠的氛围也一起消散了,又回到了之前说烂话的气场。 不过路明非说不了烂话,他正低着头发呆。 路鸣泽费力地踮起脚,抬起一只手放在他的头上,温柔地抚摸他乱糟糟的头发。 “不用担心的哥哥,我们还有时间,我会帮你把诺诺抢过来的。” 他的神态像是垂爱世人的神只,神圣而又悲伤。 路明非竟然从他的手掌中,感受到了一股暖意顺着发丝涌入身体,是那么那么的温暖,就好像几千年里,他都是抱着这份温暖度过凛冬。 路明非张了张嘴,又再次闭上。 最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刚要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一脚踹得踉踉跄跄。 “去吧哥哥,你自己能接受就好了。” 路明非头朝下,跌跌撞撞差点摔倒,刚要回头骂人,就看到身后站着的不是路鸣泽,而是诺诺。 “你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去开车。” 路明非有点懵,结结巴巴问:“诺诺你……刚才踹我了?” “哈?”诺诺歪头,好像要看看这个家伙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她抬手要试试路明非是不是发烧了,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去。 “行了,学院里有专门的精神科医生,我们回去吧。”诺诺说着就朝布加迪威龙走去。 “……啊?”路明非恍惚地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哎哎哎,等等我。” 布加迪威龙独有的发动机轰鸣响起,银色的跑车像一匹烈马在原地旋转起来,高速转动的车轮掀起一阵尘烟。 “呸呸呸,我还没上车呢。” 路明非钻入车内,委屈巴巴的抱怨。 “我不是叫你了吗,谁让你站在那里跟丢了魂儿似的。”诺诺一脚油门,车子弹射出去,直奔山腰的卡塞尔学院。 “哎?我们不去山上看星星了?” “呸,谁和你看星星,我们,不,是我去找个人。” 路明非眼睛闪烁:“……找谁?” 诺诺一边开车,一边透过上方的观察镜看到了‘布灵布灵’的路明非,心里叹了口气。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自己哪根筋不对了,怎么又把这家伙拉上了。 她还有些埋怨。 路明非也是,姐姐哪里吸引你了说出来行嘛,老娘立马去改。 就这幅小表情,生怕被人抛弃似的。 大哥——咱俩清清白白的,你这是闹哪样啊? “没谁。”诺诺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冷一些。 她知道路明非喜欢自己,可这种喜欢并不是她想要的。 前两天这衰仔还喜欢某文学少女呢。 诺诺没想和他发展什么,也没想怎么怎么样,就是看着人群冲出安帕馆的时候,孤零零傻站的路明非,像个二百五一样四处求人,求别人把他送回宿舍。 然后连逼视的目光都没能收获一个。 就觉得这家伙有点可怜,想帮他一下。 因为她自己也是游离人群之外的那个怪胎,他们有点相像。 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诺诺已经开始后悔了,只能希望路明非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哦——那…师姐,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从山上下来,就是…就是…”路明非组织着措辞,并小心翼翼观察诺诺的表情:“……就是,眼睛跟奥特曼一样,亮着俩灯泡。” “噗呲——”诺诺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一颤一颤的,肩膀抖个不停。 “哎哎哎,师姐看路看路啊!”路明非大喊。 “师姐你也看到那个人了?”路明非坐稳后问。 “什么人?我谁也都没看到,就看到你跟个傻子一样冲下车,然后站着发呆,还自顾自地差点摔趴下。”诺诺收起表情,重新注视前方。 布加迪威龙行驶在下山的陡峭小路上,还是晚上、跑车、油门到底。 这些条件加起来,没有二十年的精神病都不敢这么开。 一不小心就打出gg。 “……”路明非傻了:“那你笑什么?” 诺诺扭头,白了她一眼。 路明非觉得莫名其妙,但不影响他大呼小叫:“看路看路!” “你不懂。”诺诺不咸不淡地说。 “我不懂?” “有的人知道,不了解我的人不知道。”诺诺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显了。 可是感情从来不是这么回事,要不然也不会被人添加上‘盲目’这个词汇。 “那是什么意思,凯撒?还是……”路明非想起了‘守夜人论坛’上的那张照片,感觉喉咙里恰了根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诺诺自然也注意到了,心里松了口气。 路明非能自己明白是最好的,她已经说得够明显了。 路明非也没跟自己表白,她总不能说什么‘你是个好人,别喜欢我’之类的话,要不然这个衰小孩就彻底自闭了。 能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路明非…… ……心里却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他心里反倒想起了之前小魔鬼的话:‘其实你也不是真的喜欢诺诺……还好你只是喜欢这女人的皮相……’ 路明非很不想承认。 但现在,听到诺诺差不多间接承认了那些事……他很伤心,也很嫉妒,还有些愤怒。 可是这些情绪……真的是喜欢吗? 路明非不知道。 不过要让他忘了诺诺,路明非觉得,他需要点时间。 两个人都有一阵子不再说话了,漆黑的山路被车灯照亮,野枭的叫声在高空中掠过,他们开着一辆跑车,男孩穿着租来的正装,女孩穿着紫色的套裙,风迎面浩荡地吹来,撩起他们的头发。 女孩皱着眉头,余光扫视山腰的打打杀杀,像是要奔赴战场的瓦尔基里;男孩傻傻地看着她,只希望这样的时光长一些、再长一些…… 最好,永远不要结束。 # 十一柄枪发射的声音如同一响,每一柄枪都准确地发射了两次三连击,一共66发子弹离膛。音乐是骤然结束的,根本不是预想中的15秒绵绵长音,酒德麻衣版的ashitakasekki,是以一段高亢的进行曲结束。 b组的学生在扣动扳机之前,皆有一枚子弹射向他们,对于普通人而言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这些入侵者手上变成了现实。三连击的目的是在空中形成三枚子弹组成的小型弹幕,互相之间距离极小,从而撕裂目标,三枚子弹的弹道本应组成“品”字形。但在这些入侵者手中,弹道完全分散,他们不再是用三连击攻击一个目标,而是攻击三个目标! 只是错愕的一秒钟,战局彻底向着一边倾斜。 麻衣想也不想地掏出格洛克指向恺撒的额心,她从来都只射出关键的一发子弹,毙敌首脑。 血红色在空气中纷纷溅起,如同无数的红花在同一刻盛开,学生会的学生致命处被击中,但还未来得及倒下…… 但麻衣枪口所指,恺撒消失了。 言灵·镰鼬,入侵者十二人,十二个心跳声,位置判定。 恺撒跃上了桌面,双手持枪,眼帘低垂。在他跃起的瞬间,他就已经开枪了,两发子弹同时出膛,目标抹去2个。子弹还未到达时,他已经把这两个目标在脑海中移除。 十支枪同时转向他开火,周围的桌椅木屑飞溅。 恺撒从桌面跃起在空中,滞空的瞬间,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双手沙漠之鹰各发射2次,这已经逼近了这种枪械的极限。 脑海中的目标被抹去四个,还剩六个。 恺撒重新落回桌面,六支枪指向他,已经完全没有腾挪的空间了。五支枪的弹道切割着橡木桌椅指向恺撒,五片弹幕,无路可逃。 这时整个大厅忽然黑了,灯全部熄灭,视觉残留还未消失,恺撒却消失了。 “到我的时间了。”恺撒在黑暗中说。 黑暗中六个急剧加快的心跳声。 沙漠之鹰的枪口焰闪灭,每一次均照亮恺撒锋利的侧脸,他如同站在地狱业火之中。 灯光再次亮起,恺撒站在刚才的地方,双手下垂,沙漠之鹰的枪口两缕硝烟上浮。 学生会四十六人,入侵者十一人,都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胸口,血雾飞溅,他们软绵绵地倒地。 所有人都是被一枪贯胸,57件武器坠地的声音仿佛同一声响。 两败俱伤。 枪声还在大厅中回荡,孤零零的掌声响起。 “不错,你让我吃惊了。”麻衣在鼓掌。 恺撒双手卸除弹匣,把最后剩余的子弹卸出弹匣,左手还剩两枚,右手一枚。 “沙漠之鹰,标准弹匣七发,0.5英寸口径的ae弹,我用了十一发,解决了你十一个人。”恺撒把三枚子弹扔在桌面上,“你擅自修改了音乐结尾,否则输的是你们。” “不是刻意的,这首曲子太悲伤了。我从来不喜欢悲伤结局,”麻衣摊摊手,“说输赢还太早,我没有开枪。” 麻衣的格洛克,枪口没有硝烟,她原本已经指向恺撒,却没有发射。 双方隔着几步远,保持不变的间距,在英灵殿大厅里漫步,目光都落在彼此握枪的手上。如果不是那四支枪,他们之间的气氛堪称和谐。 “我明白了,”麻衣说,“你的言灵是‘镰鼬’,难怪你有信心。你早已命令系统熄灯,而在黑暗里‘镰鼬’几乎是无敌的。” 言灵·镰鼬,序列号59。 “镰鼬”是日本神话中的风妖,它们是三兄弟,隐藏在风里,以高速的风形成的真空割伤路人。以它为名的言灵,释放者对着领域内的风下令,风如同被他奴役了那样,把一切声音捕捉来交给他。即便在没有一丝光的黑暗里,他以风为自己的眼睛,仍然掌握着整个战场。 “好说,看起来你并不急于侵入地下层。”恺撒说。 “你已经说了,我还有其他同伴。此时你们执行部的精英都在外面,学生里最具战斗力的是你和楚子航,你们的血统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我的任务就是拖延你的时间,别的事就交给那个从不空手而归的三无少女好了。” “那好吧,我们重新开始?” “好。” “比谁出枪快吧?” “好。” “熄灯比?”麻衣冷笑,“让你一步,黑暗是你的主场,在你的主场比。” “好。”恺撒说。 “稍等我一下。”麻衣把格洛克放在旁边的桌上,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两枚银色的发箍来。 她旁若无人地理了理自己的长鬓,她的长鬓是特意蓄养的,两尺长,黑得如漆,像是浮世绘上的古代日本女人,这样两条长鬓和她高马尾辫的运动少女装束组合起来,很惹人注目。 “你真是个彬彬有礼的男人,杀了会很可惜。”酒德麻衣在梳理好的长鬓末端各扣上了一枚银色的发箍,发箍上雕刻着漂亮的蝴蝶花纹。 “我们家的家教永远让男人在等待女士梳妆时保持耐心。”恺撒说。 恺撒重新填充弹匣,麻衣抓起格洛克。 两个人低头整理武器,同一声上膛,各自抬头。 恺撒双手如同鹰翼般展开,“卡塞尔学院,恺撒·加图索。按照你们日本的说法,参上。” “哦,东京大学音乐系,酒德麻衣,获得市长奖学金,毕业已经两年整了,参上。”麻衣绯色的眉宇飞扬。 恺撒冷冷地不说话,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慑人的怒气。 他终于明白,之前酒德麻衣询问自己是几年级的用意了。 这是挑衅,也是侮辱。 “看起来你不是那种很有幽默感的人啊。”麻衣耸耸肩,旋身,发梢追着银箍的长鬓飞荡起来。 “好。”麻衣下蹲到一个幅度,忽然完全静止。 “eva,熄灯。”恺撒打了个响指。 “五秒倒计时。”英灵殿中回荡着eva的声音,水晶吊灯开始一亮一暗,以稳定的一秒钟一次的频率重复。 5、4、3、2、1……灯黑! 第29章 酒德麻衣,参上!(下) 第189章 29,酒德麻衣,参上!(下) 恺撒在瞬间把言灵·镰鼬推至顶点,领域全开,他下达敕令,空气中“镰鼬”狂舞。 向着他涌来的声浪如澎湃的海潮,从断电瞬间电火花闪灭的嘶啦声,到风掠过酒德麻衣发丝间形成的次声波,叠合在一起,几百几千倍地增强,让恺撒如同身在雷云之中。 在“镰鼬”的领域内他是无敌的,除非对方的攻击速度快过声音。 恺撒全身微颤,指向前方的沙漠之鹰没有发射。 “镰鼬”捕捉来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异类。像是风经过笛孔,一共有两个,像是两个风的精灵,在空气中旋舞。 酒德麻衣的两枚银色发箍! 恺撒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那个声音忽然变了,变得寒冷凄厉,犹如鬼泣。 而麻衣的心跳声,如同被这两个声音切断了,弥散在空气里。 这是恺撒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镰鼬”跟丢了! “忍者?”凯撒出声。 预料之中的,没有任何人回答。 凯撒得承认,日本又多了让他记忆深刻的印象。 他自然没看过《火影忍者》,在凯撒的观念中,所谓的日本忍者,就是一些偷奸耍滑的刺客。 现在他的认知被修改了。 忍者竟然是一类可以压制心跳的战士,很不可思议。 很庆幸! 之前并未去过日本,也没和别人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 要不然可能会被认为,凯撒·加图索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孤弱寡闻之人。 “噌”! 海潮般的声音中,金属长鸣。 “她……拔刀了!”恺撒忽然明白了。 他对空抛出两柄沙漠之鹰,撩开衣襟,拔出了藏于腰后的“狄克推多”,以极致的速度纵横划出一个十字。黑暗中三柄刀交击,飞溅的火花里,恺撒看见酒德麻衣那张下额尖尖的脸儿在面前一闪而逝,眼角的绯色眼影浓艳如血。 最后一瞬间,恺撒判断对了,麻衣要进行的对决不是用枪。 她拔了刀。 把两柄格洛克挂在显眼的位置、身为mint俱乐部会员、自负有脸蛋有身材有热情、横看竖看都是个时尚女的酒德麻衣,她真正得意的武器却是那两柄带着古意的刀。 她专攻近身战。 只是瞬息之差,刚才如果不是两柄沙漠之鹰略微阻挡了麻衣,恺撒已经被迎面斩中。 酒德麻衣一触即退。 恺撒低头,全神聆听。 但他找不到麻衣,心跳被麻衣以某种方式压得极慢,再用啸声掩盖。 他也很难提前察觉刀声。 那两柄刀经过特殊的设计,风阻极小,声音极微,而且刀声和麻衣两鬓上蝴蝶发卡发出的啸声一模一样。 两缕缠绕在一起的啸声围绕着恺撒急速旋转,时高时低,时前时后,仿佛鬼魅。 麻衣至今还没有划出第二刀,但下一刀会从哪一个角度斩来?无法想象。 “这就是日本忍者吗,很有意思。”凯撒问。 “这就是意大利男人吗,这么喜欢装模作样。”说话声从正前方传来,然而啸声在背后。 凯撒也不还嘴,他向来对女士抱有风度。 “快点结束怎么样,三刀,能杀掉我吗?”凯撒说。 “好,三刀。不过别害怕,最多是伤重致残,我对于身材和我搭对的男人素来手下留情。” “我对身材好的女士也会保持绅士风度!” 刀尖下垂,恺撒放弃一切防御姿势,默默地直立。 精神却被提升到极点,看不见的敕令被下达,领域扩张,镰鼬于虚空中狂舞。 英灵殿内的每个角落都是他的耳目,这次凯撒不再留一丝余力,说是三刀就是三刀,三刀内对方杀不死自己,他就能锁定对方的位置。 还是只有呼啸声的空间中,只有他自己冗长又平缓的呼吸。 酒德麻衣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但是凯撒有充足的耐心。即便是忍者能控制自己的心跳,也会有极限到来的时候。 恺撒深深地呼吸,每一口气都吸进肺的深处。 必须集中精神,必须全力以赴,这是不可多得的实战机会。他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对手,汗水从全身每个毛孔涌出,衬衣已经全部湿透,就像刚刚在田径场上跑了一个马拉松。 但是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每一个“镰鼬”都苏醒了,兴奋地嘶叫着。 他有绝对的信心。 他再次收到了大批镰鼬传来的信息,忽地愣住了。 此刻,酒德麻衣的心跳声也重新出现,清晰地被镰鼬抓住,并传达到了他的耳中。 就在自己的侧后方两米处,‘狄克推多’的斩击范围内。 不过凯撒并没有动手。 因为在英灵殿的门……被打开了。 厚重的原木大门发出‘嘎吱’的声响,通过空气的震动传到了凯撒的耳中。 镰鼬没有带来任何信息。 因为从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镰鼬们’……忽然远离了他! 这是凯撒从来没有见过的情况。 对他而言,镰鼬是陪伴他长大,被母亲认可的伙伴,也是军队。 他始终记得母亲夸奖他能力的优秀,然后说‘我的凯撒真是个优秀的好孩子’。 然后母亲就走了。 从那之后,凯撒每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用镰鼬倾听那个城市的声音,莫斯科的舞曲、夏威夷的海浪、热内亚湾的海浪……都是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感受。 但是现在,陪伴他二十年的伙伴,背叛了他。 他清晰地感受到,‘镰鼬们’在颤抖、在退缩,并且随着进门的脚步声,‘镰鼬们’一步步推让,拥挤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作为一出生,就被认定为‘真实世界的皇帝’,‘等待千年的领袖’,从小就被评定为‘血统最优异的混血种’。 凯撒当然不会相信这个结果。 他一次次发出‘命令’,可是传导出去的龙文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没有掀起任何波纹。 凯撒沉默了。 虽然之前酒德麻衣承认提过‘超级混血种’的事情,而且本届新生中,又有一位新的‘s’级。 不过在凯撒眼里,他并不觉得那两个人强过自己。 如今眼前,明晃晃出现了血脉压制的情况。 他不得不承认事实。 他,凯撒·加图索,注定的未来皇帝,在血统上竟然不是最优秀的? 他甚至有点怀疑人生。 “喂喂,三年级的,你干嘛呢!”身后的酒德麻衣声音有些气急。 她当然气急,因为酒德麻衣认识进来的人是谁! 几年前的富士山事件中,虽然她第一时间跑路了,可中途还是通过‘薯片妞’的卫星监控看到了现场的情况。 现在双手插兜,一步步向他们走来的家伙,就是那场战争的导火索——白王。 酒德麻衣被老板告诫过,白王对自己有明确的压制手段,虽然没有明说,但麻衣猜到了。 言灵·神谕。 她根本无法抵抗白王。 所以也顾不得之前的‘三刀之约’了,偷摸摸溜到了凯撒的背后,希望这家伙能引起对方的兴趣,自己赶紧跑路。 结果呢! 被自己给予厚望的人盾同志,竟然有放下武器投降的趋势。 她快气死了。 酒德麻衣心里暗骂:知道你打不过,拖一下时间让老娘逃跑都不会吗!该死的。 “好久不见了……麻衣。” 黑暗中,低沉而又晴朗的声音传来。 酒德麻衣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又往凯撒背后躲了躲,心想:什么鬼,这头龙认识我。 “你也认出我了,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卧槽,伱赶紧走行不行,谁认出你了,我和你说话了吗!? 酒德麻衣选择继续当一个小透明。 目前的战略就是‘凯撒顶上,自己撤退’。 估计13号也已经深入冰窖了,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凯撒这家伙怎么回事,你们意大利男人的骚包呢?你从小学习的绅士风度呢? 还不赶紧英雄救美,舍身就义! “别躲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出来打个招呼吧。”男人又说。 酒德麻衣手心都是汗。 忍着当然不怕死,但她不想无意义的死去。 而面对白王,她的死就是毫无意义,她根本抵抗不了‘言灵·神谕’。 好在这时,有人出声了。 “真是倒霉,看来你们好像是老朋友,我是不是有点多余?”凯撒耸肩:“需要我留给你们一点时间吗?我可以出去一会儿。” “坚守这里不是你的任务吗,凯撒·加图索也会当逃兵?”酒德麻衣连忙接话。 她可不能让这家伙跑了。 “不是逃兵,只是给你们空间叙旧而已。”凯撒挪开位置,将酒德麻衣暴露出来:“身为忍者竟然躲在敌人背后寻求帮助,你这才叫逃兵。” “我这是示好。”酒德麻衣心里骂人,表面却笑如昙花:“咱们可以先联盟驱逐外来者,然后继续。” “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看上去更像是丢车保帅。” “错觉错觉。” “……那好吧。” 听到凯撒的答应,酒德麻衣松了口气。 可转眼凯撒就对已经站住的那个人说:“超级赛亚人二号你好,看来这个女忍者准备用我拖延时间逃跑,很凑巧的是我也这么想,不知道你喜欢哪一个留下来陪你。” 凯撒顿了顿又补充:“如果是我我会选她,毕竟她的胸比我大。” 酒德麻衣人都傻了。 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在凯撒听到这种话,你的教养呢?你的骄傲呢? 秦惶站在那里,倒是不急着继续走,反正时间来得及。 听到凯撒这番话,不由挑了挑眉。 该说不愧是那家伙的儿子么,真特么的像啊! 不过秦惶到不认为凯撒会就此逃跑,估计他是在拖时间,顺便传递信息给指挥室,让他们调集重火力过来。 毕竟监控还看着呢。 凯撒现在还不能杀,要不然那家伙绝对会疯了,然后用核弹把这个世界平了。 现在不适合把那个老阴比逼急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现在重点是诺顿。 所以秦惶干脆没理他,目光始终在酒德麻衣身上。 对面二人也感受到了这个意思。 酒德麻衣浑身哆嗦了一下,她在对面这男人面前太没有安全感了。 在她的人生中,也曾有无数次命垂一线,不过最起码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与结局。 面对白王,她可没这个自信。 “好吧,看来我们的兴趣相投,介意我坐在一边旁观吗,蹲着也行。”凯撒说着就往角落走去。 酒德麻衣看得眼皮直跳。 总觉得这家伙,自从知道有人的血统比他优秀之后,就开始带着一股子街溜子味道了。 她没有办法,只能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抬起无比僵硬的手打了个招呼。 “嗨帅哥,我们见过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什么帅哥,叫爸爸,祖宗也行。”秦惶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走近。 酒德麻衣的嘴角僵硬,心说:‘呸,跟我妹妹搞在一起还祖宗,以为我不知道啊!’ 秦惶:“你妹妹情况不一样。” 酒德麻衣:‘怎么回事,好像有点不对。他能听到我心里想的?’ 秦惶:“想多了,我听不到。” 酒德麻衣:‘卧槽,读心术?’ 秦惶:“我不会读心术。” 酒德麻衣:“……” 一旁盘坐下来休息的凯撒直呼精彩,看来这个人来头不小啊,酒德麻衣刚才那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 而且这只有一个人说话,却好像将一段对话听全了的感觉,真新鲜。 凯撒看了一眼摄像头,心里倒是不急。 酒德麻衣却是脸都白了,身体情不自禁后仰,右脚退了一步。 不过晚了。 秦惶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单手捏起她的下巴,直勾勾地打量她。 酒德麻衣心中的警报预警都快爆炸了,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惊醒自己‘快跑,离这个家伙远一点’。 她强忍着,露出讨好的笑容。 “闭嘴!再给我来这一套就杀了你。”秦惶很平静地说。 酒德麻衣表情一僵,小嘴耷拉下来。 也不敢反抗了,闭上眼睛认命。 心想:这也算是为了伟大的事业献身了,死就死吧。最起码,还能拖住他一会儿。 果然,闭上眼睛后,那股被人由内到外被人看透的感觉更明显了。 随后就是一只手到处乱摸,这捏一下,那揉一下。 酒德麻衣浑身颤抖,也没有反抗。 她是忍者,倒不至于被人摸摸就影响了心智,只是自己身上的细胞在恐惧而已。 细胞的颤抖根本不受她的控制,酒德麻衣知道,这是基因的问题。 也正是因为细胞的颤抖,她从一开始就清楚一件事。 这头龙看起来对自己很感兴趣,口花花,占便宜。 其实在对方的眼里,自己是敌人。 他想杀了自己。 所以自己的细胞才会不由自主地恐惧。 “啧啧啧,你长得好像是挺好看的,身材也很棒。” 说着‘啪’的一声,酒德麻衣知道屁股被拍了。 她很聪明,也不装死了,睁开眼再次露出讨好地笑。 “你们老板是比我会挑美女,嗯,你们三个妞都很棒,有机会绝对宰了你们,这样就不会心烦了。”秦惶平静地说出杀意满满的话。 酒德麻衣听出了‘他现在不会杀自己’的意思,不过心中却没有半点高兴。 他竟然知道老板的事情!! 对于酒德麻衣和薯片妞而言,老板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存在,怎么可能被人抓住马脚。 秦惶根本不在乎酒德麻衣心中怎么想,一把甩开了他。 酒德麻衣直接摔在地上。 秦惶看也没看,抬脚跨过她跌坐在地上的大长腿,继续向里面走去。 上一秒表现出的还是不怀好意的窥窃,下一秒却懒得再看一眼,就像是被随手踢开的垃圾,只剩下嫌弃。 跌倒在地上的酒德麻衣双手撑在地上,低着头、咬着牙,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 秦惶感受到了身后的恶意,却不在乎。 对他而言,酒德麻衣就是随手可以碾死的蚂蚁。 蚂蚁怎么想,与他无关。 现在留着他的命,只是想留给亚纪而已。 他至今仍然记得,酒德亚纪在洞穴里,面对酒德麻衣时,苦苦支撑时的狼狈。 酒德亚纪倒是从来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不过他是她们的王,他怎么暴虐,怎么欺负人,那也是他的事。 但别人可不行。 这个仇,他得帮酒德亚纪记着。 英灵殿通往下层空间的并不是电梯,通往“诗蔻迪区”的是一条斜着向下的通道。 档案室、实验室、赫尔海姆(装备部的爆炸试验场地)、诗蔻迪区都在里面。 卡塞尔学院为此将整座山的内部掏空了。 第一道障碍就是面前的钛合金钢门。 秦惶转了两个弯,就看到了这道科技感拉满的金属门,铁门上一尘不染,却没有任何反射灯光的迹象。 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这道门很容易就找到了,看得出卡塞尔学院对它的信心。 很简单,这道门有1.3米,用高密度合金材料制成,即便是tnt炸药也打不开,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 秦惶停着门前,一条像是泰坦巨蟒那样的东西从上衣的衣角钻了出来。 通过正对着这里的高帧摄像头,正在监视这里的施耐德三人,没有看到任何的动作。 然后,他们引以为傲的钛合金钢门就滑落成了数个三角形。 切口光滑如镜,不是比喻,成为了现实。 秦惶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有些庆幸。 还好他的尾巴足够长,要不然他就要撅着屁股去砍门了。 “亚尔夫海姆遭到外来者入侵!亚尔夫海姆遭到外来者入侵!亚尔夫海姆遭到外来者……”四面八方突然传来机械的女声,震耳欲聋。 长廊中瞬间被红色的灯光铺满,刺耳的尖啸不停地回荡。 只有警报,却没有相应的防御措施。 因为这警报并不是给外界的,而是提醒内部人员的。 秦惶透过碎掉的铁门看向内部,通往深处,好像望不到尽头的幽深通道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警报灯。 秦惶皱起眉头,觉得有点烦,这声音实在是再吵了,他有点怀疑这就是卡塞尔学院的反制手段。 他不用枪炮打你,而是用噪音吵死你,用刺挠人的旋转红色警报灯烦死你。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得承认这招很奏效。 他确实被膈应到了。 却也没什么办法,因为警报灯的数目太多了!而喇叭估计藏在建筑的内部。 心里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无视这些东西,迈步朝里面走去。 酒德麻衣不收! 我要写的不是种马! 讲完了。 第30章 哥哥,你终于睡醒啦!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第190章 30,哥哥,你终于睡醒啦!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13号猫着腰,走在一条漆黑的甬道里,高举打亮的手电,靠着圆柱形的光照亮。 这个庞大的甬道系统仿佛一座迷宫,里面只有抽气风扇的嗡嗡声,以稳定的频率重复着。 13号开始有点后悔接了这个差事。 他自负是这一行里的好手,以前接过去探荒漠古墓或者冰海沉船的差事,每个地方都比这个什么学院灵异。 今天运气也算不错,每个难关都被他克服了,总有些巧合的好事,按说幸运女神在他这边。 但不知为什么,进入这个甬道之后,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说不清道不明危险好像就在前面,脑海里有个念头是不能再前进了,不能再前进了。 他回忆起那个透明如水晶的影子少女,最后一刻看他的眼神。 像是送别一个死人。 13号心里清楚的很,他已经来到了这里,就没有回头路了。 何况500w美金的酬劳,他根本拒绝不了。 大着胆子,13号掏出手机。 手机是行动任务之前,那个身材劲爆的女人给他们配发的,每人都有一台,他们之间就用这个联络。 13号不知道这玩意儿防不防水,毕竟他进来的方式有些不同寻常。 他长摁‘#’号键。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 手机铃声在这种漆黑封闭的空间响起,还带振动,差点是把他心脏给吓得停跳了,哪家手机服务提供商的信号能够穿透到地下几十米深处? 没有来电显示,屏幕上纯然一片淡蓝色。 这台手机不在来电状态! 一幅完整的卡塞尔学院地图显示在屏幕上,仿佛一张华美的蜘蛛网。跟13号在图书馆找到的地图不同,这是一张地下剖面图,显示出卡塞尔学院的地下层建筑由三大片构成,中间无数的连线是连接这三片的通道,连通风管道都被一一标注出来,像是三只巨型蜘蛛喷出的无数丝线。边角上标注着这一层的名字,“三女神。” “命运三女神?”13号想。 他读过北欧神话。北欧神话神祗中有这么三姐妹,其中兀尔德纺织生命线,贝露丹迪拉扯生命线,诗蔻迪剪断生命线,这就是世间万物的命运,无可更改。 这些甬道就是地图上的丝线,一个人走在命运的丝线上,多少都有点不吉利的感觉。 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自己正经过一条细长没有分岔的通道,标号“13”。他心里冒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想按个其他号码听听指示是什么。不过他又想如果这个重要的录音提示只工作一遍,他就会死得很难看。 他老老实实地按下了“13#”。 一条白亮的细线从屏幕上方扫到下方,部分通道被扫描滤去了,以灰色显示,而一些通道仍旧是亮白的,所有建筑物的名字也都被更换了,三个主要的建筑群果真是以命运三女神的名字命名的。13号忽然发现一个规律,那些亮白的通道无不是从标记着“兀尔德”的地方出发,通过“贝露丹迪”,最后去往“诗蔻迪”,而掌管着“未来”的“诗蔻迪”那里……没有任何出路。 这张被地图满是浓郁的宿命意味,生命的流动是单向的,从过去到未来,而未来……没有任何出路。 难道这所学院的设计者就根本不相信什么未来? 13号觉得有点惊悚。 “慢着,难道我正去往……未来?” 13号意识到一件事,他所在的13号位置恰好是从“贝露丹迪”去往“诗蔻迪”的丝线,那是已经被拉扯出来并且丈量好了长度,等着“诗蔻迪”剪断的。 13号突然想退缩了。 可是又想到了那500万美金……甚至不需要带出来,只要远远地看一眼,确定一下目标,500w美金便到手了。 13号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他开始幻想出去后的生活,500w美金,足够他挥霍一阵子了! 甚至从此一飞冲天,也完全有可能。 豪车、手表、美国大妞……都在朝他招手。 他心里的阴影瞬间就被彻底驱散。 手机屏幕的蓝光黯淡下去,就在熄灭之前,突然蹦出来一行字。 ‘好运,13号。’ 手机熄灭了,13号把手机收在裤子口袋里,继续跋涉。 越往前行进,空气越潮湿,通道顶部有水滴凝结起来,“啪啪”地滴落,脚下的积水渐渐地漫过了13号的鞋底。 现在他不是优雅的蝙蝠了,只是下水道里的一只水老鼠。 “好运,13号。”他忽然想起手机里的最后一句话。 真怪,最后这句话居然是说给他一个人的,原本13号还以为这幅地图提示是给队伍中每一个人准备的。 …… 诗蔻迪区。 “很好,松开。”有人拍了拍手。 四条机械臂移开之后,黄铜罐稳稳地悬浮在低温液氮中的超导磁场里,四周被半米厚的石英玻璃墙包围。 它像一个发育中的胎儿沉睡着,母体就是这件特制的椭圆形石英玻璃罩。 “完美!”身穿白色实验服的研究人员们鼓掌。 “让我高兴地宣布,龙王诺顿,捕获成功。”昂热校长举杯,“捕获这位龙族初代种的‘四大君主’之一,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是值得。先生女士们,敬那些为了我们事业献身的人。” 研究人员都庄严肃穆地举杯。 “过去的数千年里,”校长叹息,“我们曾使用炼金法器、冷兵器甚至邪恶的巫术作为和龙族对抗的武器,付出了惨重的牺牲。但是人类本身的局限,让我们能做的,也只是付出巨大牺牲,令龙王们归于沉睡。他们会‘茧化’,他们强大的灵仍然存在,等待再次复活。” “但是如今我们获得了武器,一劳永逸地消灭他们的武器!”他提高了声音,“那就是,科学!” 研究人员们一齐鼓掌,对于这些死宅的研究人员而言,自己一生效忠的科学被如此赞赏,是最大的鼓励。 昂热抬手,掌声立刻停止。 “今天,将会是秘党、混血种、人类、甚至是所有生物历史上,最为重要的一天。”昂热扫视众人:“我们将,解刨龙王!” …… 13号趴在通风管道里,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被泡在液氮里的大罐子,应该就是他的目标。 emmmmm……这么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撤退了? 毕竟任务只是近距离观察,而非抢夺。 嗯,他确实已经算是完成任务了。 对于13号而言,‘近距离观察’这个词汇,是非常灵活的一个概念。 比如用望远镜观察,在他这里,也算是近距离观察。 他就经常用望远镜观察金发美妞的大长腿。 他现在距离青铜罐子不到10米,已经算是超超近距离观察了。所以就此撤退,13号也是问心无愧。 “铃铃铃铃铃铃……”熟悉的铃声又特么的响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 13号手忙脚乱地去摸口袋,可是通风管道里太狭窄了,他这种体格的猛男根本摸不着自己的屁股。 越是摸不着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越是摸不着。 13号甚至已经能感受到下方几十双眼睛的目光了。 “去特么的,我就知道500w没这么好拿。” 13号低声咒骂,心一横,用手中的散弹枪托砸开了通风管道的观察口,一跃而下。 “哎呦我草!怎么这么高!” 实验室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个突然从通风管道闯进来,然后摔了个狗啃泥的年轻人,在搞什么鬼。 “玛德,都是一帮神经病……”13号骂骂咧咧站起来,用散弹枪对准众人:“举起手来,都不准动!” 几十位身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都是有点懵逼,然后齐刷刷看向一旁胸口别着玫瑰,一头白发的老家伙。 “都看他干什么,老子可不是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主儿!” 13号凶神恶煞地喊话,然后朝天花板‘砰’的一枪,火花四溅。 被注视的白头发老头看上去似乎被吓到了,慢慢举起双手,抬过头顶。 众研究员见状,纷纷效仿。 13号这才满意,却也不忘维持住人设,再次咒骂:“真是一帮贱骨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抱着枪,走向机械臂内的青铜罐。 液氮与超厚的钢化玻璃下,13号看不清内部的情况。 “打开它!”13号用枪指着某位研究员。 研究员一哆嗦,再次看向那个白发老头。 得到默许后,他弱弱地来了句‘别开枪,我们都是好人’,然后开始操作。 13号简直心花怒放。 简直太顺利了。 他的散弹枪里只有8发子弹,现在已经用了一颗了,只剩下7颗。 而这里有二十多个人,如果他们真的玩命,自己还真要栽在这儿了。 “为了安全起见,只有负责器材的人进入,其他的交给机械设备。”白发老头转向13号,带着期许的表情,“准备好了么?” 13号一愣。 这家伙有病吧! 那副见到姘头一样的表情是什么鬼? 13号只能用力点头,他不知道这些人说的龙王是个什么东西,他在高中生物课上解剖过青蛙……但这份知识应该不够他应付这一关了。 好在手里有大口径散弹枪,这玩意给了他一些底气。 低温舱门滑开,液氮蒸发的白汽涌出来扑在面罩上,13号觉得一阵阵的冷。 低温舱里所见都是白色,脚下弥漫着液氮蒸汽。荧蓝色的灯闪烁着,正中央是那枚椭圆形的石英玻璃腔,里面巨大的铜罐。 一瞬间他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正站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目光不能及的远方传来低低的呼唤, ‘哥哥~’ “一个蛋……”13号想,“黄铜蛋。” 这就完了? 这样的报告会值500万美金?13号有点犯踌躇,有点不现实,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那帮该死的家伙,特意用手机在关键时刻坑自己一下,就是为了这个? 要不要那么无聊? 石英玻璃腔里,就是这样一个罐子,黄铜质地,表面满是暗绿色的铜锈,隐约可以看到阴刻的、犍陀罗风格的花纹,双蛇守卫着一株巨树。外壁原先完全封闭的,但是上方有一块泛着灰锡颜色的地方,有个黑洞洞的缺口,像是被腐蚀出来的。 总之在13号的眼里,就是一颗加大号的鸡蛋。 但是毫无疑问这就是他的目标,空气中的金属锈味到了这里已经呛人了,强大的磁场令他腕表上一颗松脱的细螺丝飞射出去,紧紧贴在石英玻璃腔的外壁,瑟瑟地颤抖。难怪这间实验室是纯玻璃质地,几乎看不到一点儿金属。 后面几十双眼睛看着他,再这么盯着目标发愣,迟早会露馅的。 心里发狠、琢磨着:反正都到这一步了,为了不被继续坑,干脆一步到位,看的仔细点。 13号横下一条心。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撕开身上的实验服,飞身跃到操作台上,踮起脚尖往缺口里张望。 黑漆漆的缺口,像是一眼时光的井。 “哥哥,你终于睡醒啦!!!” “哥哥,伱是来找我的么?” “哥哥,我们回家吧,带我回家,我有点害怕……有东西……在接近……我害怕……” “谁在……说话?”13号有种眩晕的感觉。 好像他真的站在一眼井旁,听井里的人说话,井下的黑暗里,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井很深,他随时会坠落进去。 “妈的,怎么又是这种二流舞台剧的台词?”13号猛地移开目光。 有点中邪的感觉,太古老的东西没准就会带点邪气。好在13号从来不在乎怪力乱神的事。 不过这样心里还是狂跳。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13号用蹩脚的中文念完这句话,把散弹枪抽了出来,转身对准强化玻璃屏外那帮目瞪口呆的研究人员,“谁特么在给我捣乱!” 那九个字是他看动画学会的,驱邪一流,是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好话。 虽然不觉得是这帮穿制服的家伙搞鬼,可他只能这么欺骗自己。 若不是这些家伙,那是谁在说话? 13号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都给我抱头站好!!老子谁都不怕!”13号有些暴躁。 13号喊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不知是这话真的管用还是因为他定力高,脑海里袅袅的声音消失了。 白头发老头愣了一瞬,立刻高举双手抱在脑袋上,看来是个识时务的老家伙。 研究人员们眼睛里写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但也跟着老家伙纷纷举起了手,抱住脑袋。 13号满意的点头。 就这样吧,报告上加一句说通过缺口观察内部,没有观察到任何东西。他这次真的算是殚精竭虑了,谁都不能找他的问题。 只是好像……有人在里看了他一眼。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在液氮的低温下,就算里面有鞭毛虫也冻死了。 13号心里没来由地很烦闷,一脚踢开低温舱门。 他跳下试验台,就准备离去了。 “亚尔夫海姆遭到外来者入侵,亚尔夫海姆遭到外来者入侵……” 四面八方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13号背后,石英玻璃腔外的强化外罩猛地扣合,多达十二道密封阀在同一瞬间扣紧,同时大量的液氮注入石英玻璃腔中。 “卧槽,你们还敢报警?你当我在抢劫24小时便利店?”13号对于这个突发状况非常恼火。 他本该把锯管散弹枪抵在一名研究人员的脑门上,一枪轰掉他的头,用来表达他的愤怒。 但是他有点晕血,而且每一发子弹都在水族馆里泡得很透,不能确保下一颗子弹还能不能着火。 如果不能,那么手里家伙事的威慑力,将大幅度下降。 所以他上前一脚飞踢,把一个倒霉的家伙踹翻,同时带倒了七八个研究人员。 趁着混乱,13号掉头狂奔出实验室。 背后“啪”的一声,13号回头,回头看见一只灰锡瓶子从口袋里跌落出来,在地上滚动。 飞脚的时候太用力了。 那是雇主在行动之前寄给他的装备之一,只是叮嘱随身携带,没有说明干什么用的,看起来是个古物。 他犹豫了短短的一秒钟,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回头去捡这没用的东西,于是掉头向着通道尽头狂奔。 “阻止他!”被众人用幽怨眼神盯着的老家伙,终于发话了。 研究人员们精神一震,向着外面蜂拥而去。 可还没等他们跑几步,前面那个胆大包天的劫匪,竟然自己停住了脚步?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劫匪转过身,满脸惊恐。 低温舱门的阴影里,有人低低地叹了口气,所有人都追了出去,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他。 “就这样任务失败了?年轻人真是靠不住啊。”他轻声说。 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拾起13号留下的锡瓶,走到石英玻璃腔边,也愣住了。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白头发老头,也就是昂热问。 研究员们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摇头,表示和自己没有关系,然后让开了一条路。 昂热顺着留出来的空间看去,正是用散弹枪指着他们的小毛贼。 这家伙竟然没有跑? 这就有点尴尬了。 昂热想了想,放弃了从口袋里掏出黑卡的打算。 在众人又一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的目光中,他默默举起双手,再次抱头。 这次他的示弱,好像不太管用。 小毛贼用散弹枪指着他,手臂颤颤巍巍,歇斯底里地喊:“你做了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特么的老子应该已经跑出去了才对,我怎么又回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 只好再次从心举手,抱头,不发一言。 第31章 欢迎重临世界,康斯坦丁陛下。 第191章 31,欢迎重临世界,康斯坦丁陛下。 13号内心的恐惧叠加到了极限,无人知道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大约三十秒之前,13号用散弹枪托砸倒了一片人,趁乱跑了出去。 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拦住他’。 之后13号头也不回一路飞奔,身后跟着呜呜泱泱一大群人,好在他们都没带枪。 下一秒。 “此操作将导致‘龙穴’的开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存在苏醒可能。操作禁止!操作禁止!操作禁止!”毫无感情的声音回荡在实验室上方,蜂鸣声大作,警灯全部亮起,红色的光卷过整个实验室。 13号记得这个声音,他进来这里之前,就被一个荧光女孩劝阻过。 他听到声音瞬间慌了,因为13号想起了女孩目送他离开的眼神。 冰冷、怜悯、悲哀……像是在看待一个死人。 13号瞬间想起了自己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他记得‘保护伞公司’就有个这样的女孩……人工智能,权力特别大!还能控制机枪、导弹、陷阱,可牛笔坏了。 13号心里直突突,小心提防着周围的金属墙壁,生怕下一秒就冒出一杆加特林把自己打成蜂窝。 所幸他的运气向来不错。 谁也没想到,这所看起来比五角大楼更严谨的实验室,竟然断电了。 13号心中大喜,恨不得手脚并用赶紧开溜。 “以我的骨血献予伟大的陛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运统治整个世界。” 突如其来的声音,如一盆带着冰块的凉水,从头顶淋了下来。 一股恶意顺着脊椎直冲大脑,头皮发麻。 他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 一道黑影正站在实验室的机械臂前。 那个人伸手抚摸石英玻璃腔,感觉到了里面传来的震动,震动越来越剧烈。 黑暗中流淌着警灯的赤红色,仿佛岩浆的赤红色,血液的赤红色……末日的赤红色。 照亮那人没有表情的脸。 温度迅速上升,超导磁场中高速旋转的电子流衰减,悬浮在半空的石英玻璃腔缓缓降下,十二道密封阀在同一瞬间解开,巨量的白色蒸汽喷出,那个足以抵抗冲锋枪扫射的强化外罩洞开。 “真好,你没有让我等待太久!”那人从袖中拔刀,一刀猛地插入石英玻璃腔的厚壁。 他们之间的间距有上百米远,13号却能将那人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新获得的超能力窃喜…… 铺天盖地的凉意直冲头盖骨,仿佛要将他的手脚一起冻僵。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心底总有一种声音不停地提醒,快阻止他!快阻止他! 利刃切入石英玻璃,就像切开果冻。 13号仿佛感同身受,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就好像那把刀是插在自己的身上。 那人拔出刀,玻璃壁中留下一道泛着莹蓝色的刀痕。内部的真空被破坏了,空气尖啸着涌入。那人一刀切断灰锡瓶子的瓶颈,把断口对准裂缝。 13号认出了灰锡瓶子,这是他之前掉落的,没想到被人捡到了。 灰锡色的液体顺着刀痕进入石英玻璃腔内部,像是细蛇那样沿着玻璃墙的内壁循环流动,远离中央的铜罐,像是畏惧它。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液体进入玻璃腔,这道灰流开始沸腾冒泡,发出哗哗剥剥的声音,如同什么活的东西,正在发出……胜利前的欢呼。 那个人把刀收入袖口里,退出低温实验室,消失在黑暗里。 13号最后一次回望,所有灰锡溶液在一瞬间飞离内壁,“扑向”了铜罐。两者接触,剧烈的腐蚀效应随之出现,坚不可摧的铜罐如一块在微波炉里软化的奶酪,暗绿色的雾气四射。 无法言喻的低吼在低温实验室中回荡,焦灼狂躁。 “妈的!来啊!敢走近就一枪轰爆你们!”13号一脸凶神恶煞,挥舞着散弹枪。 他内心的预感越来越强了,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逃跑。 他背后的电梯门缓缓打开,枪口所指是脸色苍白的研究人员们。 这帮人显然没有任何作战经验,追到这里却聚集成一团,成了这柄枪的完美靶子。 “谁的言灵有用?想想办法?”研究人员中有人说。 “我们都是……研究型的言灵……不然怎么是进入研究部?”有人沮丧地回答,“你以为我不想去执行部?” 13号才不管他们。 他甩手用枪柄砸在电梯的按键上,把按键全毁了,之后退入电梯。 电梯门关闭,他松了口气,从这里直达地上层的只有两部应急电梯,毁掉按键意味着再没有人能追上他。 “应该……成功了吧?”13号对着光如镜面的电梯门整理自己的发型,可是有点不对,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抓着似的,血流速度似乎在加快,呼吸越来越不畅通。 怎么会有那么大压力?好像黑暗降临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追过来了! 叮—— 13号精神一震。 电梯停了? 随后失重感降临,他感受到了自己正在原路返回。 该死的人工智能,绝对是那个女孩在搞乱,就知道伱们这些电脑智能早晚会造反!13号心里腹诽。 不过手中有枪,内心不慌,她还hole的住。 13号想检查一下弹夹里的子弹,确定一下进水情况严重不严重,待会儿发威的时候哑火可就囧大了。 然后惊恐地发现……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了。 颤抖的瞳孔中,他的视线晃荡一下,慢慢抬高。 他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站起来了? 之后便是转了个方向,一步一步倒退着出了电梯。 他的视线调转,看向了坏掉的电梯按钮,随后身体再次动作,一枪托砸了上去。 枪托移开时,13的世界观崩塌了。 电梯按钮……复原了! 什么鬼? 这是魔法世界吗? 还是纳米科技,遇强则强!多锤几下就能复原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身体又动了起来。 先是转过身再次用枪指着那些白大褂,然后又开始倒退着飞奔,一步步退回那间让他再也不想见到的实验室。 13号再大大咧咧也想明白了。 时间倒流了!?! 玛德,这是什么哈利波特!那颗蛋里是时间宝石还是奇异博士? 13号心里直突突。 最后,他又回到了刚刚砸到白大褂,正要转身飞奔的这一幕。 …… “说,是不是你搞的鬼??”13号将眼睛瞪到最大,以此震慑对面的老家伙。 昂热茫然地摇头。 他心里还纳闷呢,这家伙不是准备跑了吗,他已经准备补救一下了,怎么又不跑了。 “那是你们?”13号又把枪对准研究员们。 研究员们也摇头。 “艹!你们把老子当啥b糊弄呢,信不信我毙了你们!”13号已经有点神经质了。 13号心想:要不是老子晕血,早就一枪崩了你们了。 他扫视在场的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双手抱头,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说谎。 难道真的不是他们做的? 13号不太肯定了。 不对! 这些家伙都没有表现出惊慌!这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明明时间倒流了,这些家伙竟然还这么镇定! 还说不是你们!! 13号随机拉出一位幸运研究员,用散弹枪管顶在对方太阳穴上:“你们为什么从电梯退回来了?”他咬着后槽牙问。 这是13号在电视剧里学来的技巧,这样看起来很有气势,他深以为然。 研究员惊恐地摇头。 13号眼睛一瞪,扣下了扳机。 咔咔—— 卡壳的声音。 果然哑火了。 被他用枪顶着的研究员已经直呼过‘吾命休矣’了,没想到还有转折。 他睁开眼,与13号对视。 双方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尴尬。 “咳咳,暂且相信你。”13号反应极快,当即松开了手中的研究员,也不再用枪指着众人了,慢条斯理地转身拉开距离。 研究员们齐刷刷看向昂热。 昂热感受到了视线,转动眼球看向一边,不与他们对视,仍然保持着双手抱头的动作。 没有收到信号的研究员们,只好保持现状。 13号没走两步,又突然止住脚步,然后像个疯子一样回头,歇斯底里:“你们这帮混蛋又搞什么鬼!!不让老子走是吧,那咱们就都别活了!!真当我怕你们,老子可是星际争霸世界小组赛亚军!!” “星际争霸是什么?”双手抱头的研究员甲问。 “不知道,可能是某种组织的称号,听起来怪霸气的。”双手抱头的研究员乙回答。 “哦~~”研究员甲表示受教了。 “别乱说话,这人的精神有些混乱,咱们不能继续刺激对方。”研究员丙说。 众人点头,继续抱头,用无辜的眼神望着13号。 13号听到这些家伙旁若无人的讨论自己,脑门上的青筋直跳。 可他又没有丝毫办法。 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好像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就在刚刚,时间再一次倒流了。 特么的,这是游戏关卡吗?完不成任务不许下一关?13号郁闷。 “norton,我来支援你了。” 刚松口气,正准备开溜的13号闻声,差点原地吓得原地起飞。 norton是老唐的英文名。 “出门叫代号!代号!这种事情是咱们行业的常识吧,你怎么……卧槽——你是鬼么?”老唐转身大骂。 他转头看到了银白头发的男人就站在他的背后,他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而且这家伙也没有穿‘制服’,长得也跟个妖怪似的……玛德,这货的帅气都快追上我了。 老唐很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 不过现在这种关头,他也不想去计较什么了。他虽然生活在美国,也是熟读兵法的,狐假虎威这招,他也会。 不过上上下下打量对方,却没有看到任何家伙事。 他有些急了。 同一时间,包括昂热在内的其他人,也在观察这第二位入侵者。 昂热的眼睛低垂,显然他认出来了。 秦惶也在观察面前这位正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大侄子。 怎么说呢,一股子街溜子味儿扑面而来,还很逗比。 怎么好像除了自己之外的龙王,都有逗比的一面。 好像他们丢弃了龙的身份,都会变成逗比。 老唐、奥丁、夏弥、路明非…… 唉~~真麻烦啊~~ 算了,就剩最后一步了,答应过夏弥的,让诺顿兄弟见一面,然后一起去投胎吧。 “不要怕norton,我来帮你了!”秦惶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一副共进退的样子。 “叫代号!!!”老唐急的跳脚。 刚才别人还可能记不住,或者没听清他的名字,现在可好,这家伙又重复一遍。 秦惶一下子就盯紧了昂热,严肃地说:“不愧是你啊,罗纳德·唐,竟然一上来就压制了混血种中的传奇人物、卡塞尔学院校长,世界屠龙组织代言人、秘党领袖——希尔伯特·让·昂热。” 老唐眼皮直跳,也没工夫计较自己的中文名也被报出来的事情了,他已经被那一连窜乱七八糟的名头镇住了。 老唐当机立断,也改变站姿,正对昂热。 这架势看起来和街头打架一样,下一秒两方可能就会对冲在一起。 昂热嘴角直抽抽,刚要说话…… “老唐,这个给你,盯住这个老家伙,我去完成任务。” 老唐下意识扭头,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你是怎么从裤兜里掏出加特林机枪的啊喂!! 沉甸甸的大转轮在手,老唐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老家伙,我发现你了。”老唐选择对之前的事视而不见,他才没有那么没有眼力见,去质问这件事呢! 被六根银色钢管一般粗的枪口对着,昂热无奈地叹了口气。 秦惶满意的点头,然后走向青铜罐。 他能感受到一道刀锋般的锐利目光始终凝视着自己,不过也没在意。 罐子上爬满了暗绿色的铜锈,双蛇共同拱卫着世界树,一黑一白。 秦惶站在青铜罐前,探出了手…… 这一刻,言灵·时间零发动了。 “老家伙谁允许你动了!” 昂热开始行动的同时,加特林的转轮也开始转动了。 在老唐的视野里,加特林的加热转轮速度瞬间减慢了几百倍,自己对身体的控制也减慢了几百倍,实验员们扭曲的表情也瞬间定格,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只有对面那个骚包的老头,像一头豹子般冲向试验台。 老唐惊了,同时也认定了就是这个老家伙控制了时间。 真牛比啊这超能力,比他的超强感官和好运强多了! “取消。”(响指声。) 老唐仿佛看到了一面不存在的镜子轰然破碎,加特林转轮速度突然加快,研究员们‘卧槽卧槽别开枪我是良民’的嗷嗷也传到了他的耳朵。 老家伙的速度也一下子降了下来。 一秒钟数百颗子弹在蓝色的火焰中爆射而出。 见不得杀生的老唐闭上了眼睛。 哒哒哒哒哒—— 流弹在实验室内到处飞窜,许多器械在被击穿后迸发出黄色的火花,警灯全部亮起,红色的光卷过整个实验室,环境瞬间从白昼变为猩红的血色,老唐已经听腻了的警报声再次响起。 “此操作将导致‘龙穴’的开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存在苏醒可能。操作禁止!操作禁止!操作禁止!” 这次不再有温柔的刷卡环节了。 秦惶用快速长出的尾巴直接划破了青铜罐的外层封装,气密的液氮流淌下来,迅速在空气中汽化,房间中的温度快速下降。 砰—— 实验室的钢铁墙壁上响起了让人听了就觉得牙疼的撞击声。 “咳咳——无尘之地?又好像不是……”从地上爬起来的昂热手中仍然握着他的折刀,没有去管已经被摔得移位的内脏,首先开始分析对方的言灵。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啊!!无尘之地是‘风王’一系的言灵,怎么会带有水的特性。”研究员甲从桌子下钻出来旁观。 “还有火。高温迅速汽化了水雾,产生爆炸,之后通过无尘之地将爆炸排出去,这效果好像在那部动画片里看到。”研究员乙也探出头。 研究员丙就有些胆小了,他只把一双眼睛漏在外面:“言灵周期表内没有这种言灵,也不可能有人类能够同时掌控三种元素,咻——” 研究员丙表示话已至此,各位保重,重新缩进了试验台下。 其他研究员纷纷效仿。 至于帮助校长拼命? 拜托,他们是文职人员,他们脑中的知识才是最宝贵的东西,才不会想执行部那帮疯子一样,只会嗷嗷叫往上冲。 这是为组织留下火种。他们问心无愧。 昂热也没有什么意见,他确实收到了研究员传递的信息。 再次提刀消失在原地,直冲无尘之地包裹着的试验台。 只有老唐,还举着加特林傻乎乎站着。 面前这些事情有些匪夷所思,无论是那个白头发的散发出一个赛亚人一样的空气防护罩,还是奔跑速度快到突破音障的老头,都在冲击他的世界观。 一瞬间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直接从都市喜剧,变成了科幻战争。 他也从所有人瞩目的主角,沦为了可有可无地旁观者、路人甲。 老唐满脸茫然,忽然觉得自己变得不重要了,乃至于有点失落。 他开始旁观这场戏。 砰—— 哦,老家伙又被打飞了,身体真结实啊,平时吃什么补品啊这么老当益壮,回头有机会问问。 老家伙又冲上去了,干吧得!骚包的老头! 砰—— 啧啧啧,这下摔得有点难看,站起来老头,对,就是这样! 哎?怎么不冲了?别放弃啊老家伙,这样怎么给下一代做榜样。 老唐疑惑地,顺着老头注视的方向看去。 雾气朦胧的圆球之中,那个男人用尾巴割破了自己的手掌,黑色的、如同沥青一般粘稠的血液滴落在青铜罐上。 卧槽,这家伙有尾巴? 黑色的血? 现实没有给老唐一点吐槽的时间。 血液就好像烧红的铁球放在奶酪上,青铜罐迅速被腐蚀下陷,暗绿色的雾气四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老唐好像看到那个好像是超大号鸡蛋的青铜罐,竟然像心脏一般收缩了一下。 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吧!? 老唐揉揉眼,发现并没有任何变化,心里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那种压抑的感觉更加沉重了。 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来了。 快跑! 快跑! 男人开口了,从未听过,却又无比熟悉的经文,清晰地传达到他的耳朵。 男人将手摁在‘蛋’上,黑色的血液还在向下流淌:“我的名为康斯坦丁,曾至火焰的山巅,于彼岸融化青铜的海洋,铸造神的名。” 男人收回手,一步步退回到了阴影里,融化在黑暗中。 老唐已经注意不到那些了。 某种古老的、难以抵抗的东西,已经追上了他。 空气迅速回温,青铜罐变成了赤红色,就好像有一个高功率灯泡从在内部照亮,映出了一副犹如‘x光’的效果。 一个蜷缩起来的小孩子? 鸡蛋里,竟然有一个小孩子? 人类是从蛋里生出来的? 生物老师一直在骗我? 老唐思想跑偏,双腿却很诚实地后退了一步。 再次爬起来的昂热,最后看了一眼黑影消失的方向,转头离开了。 只有他留下的话,让老唐再次打了个寒战:“欢迎重临世界,康斯坦丁陛下。” 一个声音,始终在老唐脑海中回荡。 一遍遍的、一遍遍的、越来越清晰…… 稚嫩的声音仿佛从幽深的井中升起。 “哥哥”。 老唐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32章 悼亡者之瞳 第192章 32,悼亡者之瞳 sh。 压城的黑云已经晕染了整片天空,瓢泼大雨像是从天上泼下来似的,争先恐后的电蛇就像是坏掉的灯泡,将整个世界都变得断断续续。 这场仿佛要淹没世界的大雨,来的毫无征兆,也没完没了。 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和车辆,城市的排水系统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积水已经漫过石阶,涌上两侧的人行道里。 路边的长椅上,一位女孩坐在那里。 她身穿波西米亚长裙,长裙在暴雨中已经浸透,勾勒出美好的曲线。 女孩已经在这里坐了两天,所幸的是,在暴雨的影响下,没人注意到她的异状。 她仰望苍穹,金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感情,冰冷又精致的脸上毫无波动,仿佛在俯视整个世界。 细密的睫毛就像是黑色的帘子,无法看到帘子后的眼睛到底是何种情绪。 她抬起手,五指呈爪,她的面前什么都没有,却又像是抓住了什么。 青色的血管爬上她的手臂,细密的鳞片破开皮肤,带着些许红色,布满体表。 她改用了双臂,长出了鳞片与尾巴。 这一幕看上去有些滑稽,少女……如果还能称为少女的话……的双手抓在空气中,肩膀下沉,能看出她在用力,似乎想要将什么拉下来。 这让人想起水晶球默剧表演,可以被轻易搬走的水晶球在艺术家的演绎下,变得坚不可摧、不可撼动。 女孩不是艺术家,她没兴趣表演什么。下一秒,已经有些可怖的双手突然砸了下来……她好像真的将什么东西拉了下来。 女孩站起来,大雨还在下,打在水洼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身后仍然是高楼大厦,面前是高架桥的收费站,路边茂密的灌木丛里,隐藏着这条高速路的路牌——0000号路。 高速路上,原本早已经停止工作的街面,站满了密密麻麻的身影。他们身体上也是爬满了鳞片,身后拖行着尾巴,却长着人类的脸。 那些影子的脸都是一样的,都没有表情,可每张脸上都写着太多太多的往事。 一切都一样,一切又截然不同。 女孩确实拉下了什么东西,那个东西是遮盖世界的遮羞布,布被拉开,真实的世界就降临了。 女孩冷漠地看着远处,一步步接近他们。 成群的黑影立刻散开,又快速合拢,像是一群要行弥撒的牧师,他们围绕在四面八方,一模一样的黑衣,一模一样的苍白的脸,一模一样的空洞的闪着金色光芒的双瞳。 在女孩视线所望的地方,有一道耀眼的白色。 白色光芒中站着山一样魁伟的骏马,它披挂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他有八条比大象还要粗壮的腿。 马背上坐着巨大的黑色阴影,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胄,雨水洒在上面,甲胄像蒙着一层微光。带着铁面的脸上,唯一一只金色瞳孔仿佛巨灯一般照亮了周围。 女孩站定,歪头打量着对方,那样子竟然看起来有一点娇憨? “暗金色的甲胄、暗蓝色的风氅、独目……你在玩cosy?”夏弥用零下两百度的语气,说着调侃的话。 周围的黑影嘶吼起来,自己的主神被羞辱是他们的失败,这些家伙此刻看上去就像是僵尸群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跃跃欲试。 他们没有奥丁的命令,还没有冲上去,只是嘶叫。 即便如此,也让女孩感到了不满。 “好吵。”女孩皱眉。 身后灰色的尾巴扬起,然后猛击地面。 ‘轰隆’一声,从打击的地方开始,迅速朝两边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无数黑影来不及反应跌落下去,少部分黑影则用双爪刺破岩壁,挂在崖壁上,重新往上爬。 啪!啪!啪!啪…… 奥丁突然鼓起掌来,铁质材质的面具竟然勾起了嘴角,他的样子像是在对眼前这一幕表演的嘉奖。 “真棒!真棒!我亲爱的妹妹,你太优秀了,我从来都对你抱有希望,伱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奥丁翻下马背,缓缓接近女孩,在她的面前站定,手里没有任何武器。 他的目光中是不加掩饰的欣赏,又像是对世界杰作的赞叹。 “你这幅样子简直太美了!太完美了!你知道他们怎么评价么,‘掩饰的浪涛昭示着他苏醒前的伸展,他完全伸展的那一日,山陵化作深渊’,我一直都看好你耶梦加得,现在应该称你为海拉了,你果然走上了和我相同的道路……吞噬了自己的兄弟。” 刷—— 灰色的尾巴再次甩过,砸在奥丁原本站立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尾巴舞动的速度更快,却没有再次砸出深渊。 海拉,北欧神话中的死神,能够打开死人之国、率领亡灵报复世界的神。 在龙族的历史中,死人之国,无疑就是尼伯龙根。 而海拉打开进入尼伯龙根的方式,不是魔法或者特殊能力,只是暴力。 用暴力,强行打开所有尼伯龙根的大门。 而奥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那里,站在后方两米的位置,双手叠在一起,还维持着鼓掌的手势。 “别闹了我的妹妹,你应该知道我们没有必要为敌。我早就发现了你的茧,完全可以毁了它。我也发现了你的尼伯龙根,可我仍然等待着你的苏醒。” 奥丁放下手,悠然地说:“我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原本可以躲开的,但我没有。我们都是为了同样的目的,为什么不能是同伴呢?你是我又聪慧又有野心的妹妹,是父亲最完美的造物之一。那个满脑子只有暴虐的白龙根本不懂你,真正懂你的是我,你的哥哥!” “我讨厌你说起哥哥的事情,你可以闭嘴吗?”夏弥微笑起来,像是摩托卡罗的阳光。 奥丁摇头:“你不该这样,他当初的地位几乎不在父亲之下,和我们截然不同,却仍然发动了叛乱。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 “信任,你是在说你么哥哥?”夏弥目光闪动,有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可是你直到现在都在欺骗我哎~~你说你是可以躲开的,还有说你在等待我的苏醒。” “我亲爱的哥哥,在我的记忆中,你好像不止一次引来人类到我的尼伯龙根里,这就是你的信任么?” 另一件事她没有解释。 无论奥丁在人类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奥丁都必须从sh的尼伯龙根出来,如若不然,他的身份就做不实了。 只要奥丁还想利用人类,就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也是他制造‘炼金面具’的原因。 奥丁必须将‘龙王’与‘庞贝’区分为两个人,且不留一丝破绽。 “我聪明的妹妹怎么会需要信任那种可笑的东西?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你我的血,王者的盟约总是用血书写,就像当年那样。”奥丁淡淡地说。 “真的可以么哥哥?伟大如你,还会愿意和别人缔结血盟么?”夏弥瞪大眼睛,看起来有些受宠若惊。 “你不是别人,你是和我同样伟大的存在,死神海拉!是我的妹妹。” 奥丁用指甲划破手掌,将流血的手聚到空中。 夏弥微微张开小嘴,似乎在为奥丁的果断而惊讶。随后她也不再犹豫,利落地划破手掌,同样举起手掌向着奥丁而去。 两双手掌都变为了利爪,鲜血淋漓快速接近,点点滴滴打在地面上。 这场面看起来像是王国的皇帝与皇后临位!但少女的威仪不在奥丁之下,他们注视着对方的目光都掩藏着无数的东西,谁都不愿退让半分。 下一刻,这和谐的一幕轰然破碎。 其中灰色的利爪猛地加速向青蓝色的爪子抓去。 奥丁屈膝,一把泛着刺眼的寒芒匕首从袖口的铠甲中滑落,被他单手握住。奥丁开始收回手的同时,握刀的手便已经从下而上划过。 极致的速度、极致的锋利,匕首就像是刻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噪音,随后破碎,再传来时就是血肉被切割的声音。 一刀过后,夏弥的半边肩膀几乎被切开,鲜血淋淋,甚至都能透过刚生出的嫩肉看到内部跳动的心脏。 可她也到达了目的,她抓住了奥丁的手腕。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用蛮力将奥丁拉到空中,然后下蹲转身,完成了一个过肩摔。 她成为海拉之后,便已经能看到世间一切的眼……包括龙王。 大地与山之王掌控土元素,是世界上最精于力量的龙。 是精于,并非控制。 龙王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造物,但他们身体上同样有应力的眼,只不过这个眼,一直在流动。 夏弥无法破坏奥丁的眼,只能判断一个大致范围,然后……砸在地上。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奥丁的眼就在背后。 巨大的蛛网般的裂纹在地面上飞快扩散,奥丁陷在坑中,还被夏弥抓着。 夏弥当然不觉得就这么一下就能杀死一位龙王,她不惜硬抗一刀,就是要抓住这个家伙,只有这样对方的优势才会无法施展。 至于盟约? 全是狗屁! 六千年前他们就互相染过对方的血,谁也不会信任对方。 愤怒的嘶吼从坑中传来。 夏弥正要强行拽出奥丁,手中猛地一空……太过突然了,即便是她也是踉跄退了一步。 她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奥丁竟然主动砍断了自己的手臂? 在龙王的战斗中,只有靠微弱优势的不断积累,最先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的那个,就是失败者。 一条手臂的失衡,足以奠定这场战争的结果。 夏弥飞速转身,炼金匕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脖子,砍在另一边的肩头。 夏弥没工夫管这个,而是惊呼。 “利维坦!?你吸收了利维坦!?”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寒芒的再次闪动。 噗呲—— 咚—— 奥丁胸口的铠甲碎开,鳞片崩开陷入肉里,身体也是瞬间飞了出去。 炼金匕首刺入了夏弥的胸口,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心脏被刺穿,大量血液迸发出来。 可她没有选择。 如果不以伤换伤,她很难对速度快她一大截的奥丁造成伤害,那个家伙已经完全不像是个龙王了,已经偷袭了她两次,从不来正面。 老实说她受伤比较重,毕竟是心脏,而且对方有‘利维坦’那家伙的耐揍性能。 呀呗呀呗——看起来好像打不过。 夏弥内心里还是挺活跃的,不过表面却不漏丝毫。 “真是的,我亲爱的哥哥,妹妹问你问题不回话也就算了,竟然还偷袭。”她每次开口,都有红的发黑的血液从口中涌出来。 夏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已经开始朝奥丁砸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卑鄙?偷袭? 大家都一样,无所不用其极。 她奔跑的途中便拔出了胸口的匕首,脚下的地面被烧得通红,不断有细密地碎屑被提炼出来,汇聚到她手中的匕首上。 等她来到奥丁陷落的巨坑前,起跳高举武器下劈时,手中已经是一把十几米的巨大镰刀。 言灵·天地为炉。 ‘当’的一声巨响,宛若钟鸣。 十几米的巨大镰刀竟然被一把不到两米的大刀挡住……挡住了,又好像没挡住。 镰刀的锋口刚好抵在大刀的刀身上,刀身却也被巨大的力量压在奥丁的身体上,他的身体再次下陷了数米。 毕竟,握着镰刀的是世界上最精于力量的耶梦加得与芬里厄的结合——海拉。 夏弥甚至已经看出了,奥丁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 “你太自负了亲爱的妹妹,你确实足够聪明,这是你的优点,也同样是你的缺点,你太自负,太过自以为是了!” 奥丁仿佛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露出了自信且诡异的笑容。 “记得我说的吗,我是可以躲开的,但我没有。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你为什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呢?真的是仅仅为了遮盖某个身份吗?” 夏弥皱起鼻子,像个撒娇不满的女孩。 不过她现在除了鼻子,脸上已经布满了鳞片,看上去很狰狞。 奥丁的眼睛快速熄灭了,金色的瞳孔消失了,好像被吹灭的蜡烛,只剩下灯油与即便散去的白烟。 夏弥心中警钟大造,抓起镰刀就要离开那里。 ‘轰’—— 黑色的天空中划过一道电蛇,夏弥还没来得及转头,汇聚起来的闪电便打在了她的背上。 微微的焦灼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痛觉。 可夏弥的头皮都快炸开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了她。 夏弥抬头。 一个全新的、毫发无伤的奥丁站在坑边,单脚踩在碎石上,单手举着一把弯曲的长枪。 “让我看看,那条白龙会不会因为你放弃如此大好的局面怎么样?” 奥丁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我赌他不会,你呢?” 昆古尼尔被丢出…… 第33章 秦惶:你赢了 第193章 33,秦惶:你赢了 死亡…… 多么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在夏弥的几千年里,好像一直在重复‘死亡’‘重生’‘死亡’‘重生’……这个过程。死亡,对于龙王而言,也不过是一场深眠而已。 命运之枪·昆古尼尔。 夏弥当然认得这把长矛,它是炼金术的极致表现之一,锁定一个人的命运,绝对死亡的命运。 那是即便在神话故事中,也是bug的一件武器,它注定刺穿敌人的胸膛。 昆古尼尔的飞行速度并不算快,夏弥甚至可以轻易地躲开,亦或者就此逃跑,她能保证自己的速度绝对比昆古尼尔快的多。 但她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昆古尼尔,看着她缓缓地接近,看着昆古尼尔矛头上那只漠然的独眼。 夏弥低头,看到了胸口上的圆形徽记。 这是一棵巨大无比的树,在神话中他是世界的代表,地球只是世界树九大分支之一。不过胸口的世界树却显得扭曲,以正中间为线,左边是茂盛的枝叶,右边是腐朽的枝干。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另一只漠然的眼睛。 “我说仕兰中学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校徽,原来是这样。”她淡淡地说。 她再抬头,便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巨大镰刀,好像察觉不到矛头上的死亡意志。 夏弥猛踏地面,反作用力使这片已经足够残破不堪的路面再次下沉。 她奔着‘昆古尼尔’而去,挥动手中的武器,‘昆古尼尔’在十数米的巨大镰刀面前显得无比弱小,就像是被老虎堵在墙角的小白兔。 但是结果却截然相反。 镰刀芒口刺在昆古尼尔的眼睛上,寸寸崩碎。 昆古尼尔毫发无伤,速度也没有丝毫缓解,甚至上面的眼睛甚至都没有合上。 夏弥的眼睛毫无波动,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仓促锻造的结果怎么可能比得上世界树枝干制备的武器,更何况‘奥丁’的炼金术本就是在她之上,甚至还在白龙之上。 夏弥没有丝毫犹豫,收刀再挥、再挥、再挥…… 汹涌的刀潮如狂风骤雨,短暂的滞空零点几秒钟的时间便挥动成千上万次,镰刀在与昆古尼尔的碰撞中一截截断裂,不断缩短。 夏弥落地时,原本十几米的镰刀已经只剩下手中的、长杆一样的刀柄。 光秃秃的长杆看起来很萧瑟,身为武器它的寿命已经终结了,如今还被主人握在手里,仅仅也是因为主人没有别的武器可用而已。 可她始终很平静,冰冷地眸子不见任何恐惧与退缩。 她猜到了结局,但是毫无畏惧,尝试反抗。 毕竟命运这种操旦的东西,她早就习惯了。 夏弥曾经向秦惶问过,怎么看待命运。 ‘这个问题就像是再问强○,从你光想着反抗或者享受开始,你就注定了结局。命运就像是流氓,不会跟你讲任何道理,伱得比他更流氓。’ 她平静地站着,或许是在思考对抗的方法,或许是已经放弃了。 昆古尼尔距离夏弥的胸口不足半米,似藕般的手臂突然抬起,掐住了昆古尼尔的矛头,想要阻止它更进一步。 夏弥的手臂已经崩出了青筋,她的力量已经用到了极致,可昆古尼尔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仍然是那种不紧不慢靠近、然后杀死你的状态。 夏弥不肯退缩一步,她是龙王,高贵的大地与山之王! 昆古尼尔推着她后退,长着倒钩的双脚抓在地面上,犁出十道锋利的伤痕。 夏弥的一只手臂抬起,昆古尼尔立刻再进一步,如今看起来昆古尼尔也很流氓,有点机会就想往夏弥胸口钻。 夏弥的拳头挥下,‘当’的一下,看上去不过半径五厘米的树干,竟然被敲出了撞钟般的轰鸣。 ‘当当当当当——’ 夏弥咬着后槽牙,疯狂地砸在昆古尼尔的枪杆的某个地方,并且每次的落点都一样,并不像是盲目的、临死前的反扑,而是有着明确的目的。 她看到‘昆古尼尔’的眼。 所谓眼,就是作为最精于力量的大地与山之王,能够看穿世间一切力的流动。 而物体由于外因(受力、湿度、温度场变化等)而变形时,在物体内各部分之间产生相互作用的内力,单位面积上的内力称为应力。 应力的结构一旦遭到破坏,物体就会瞬间崩溃! 眼,就是破坏应力结构最直接的地方。 但是生物是会运动的,运动中他们的身体就会形变,应力结构也一直在变化。 当然了,如果是普通生物,或者人类,龙王还是可以轻易捕获他们身上的眼。 而龙王,由于身体复杂的、近乎完美的骨骼结构,导致他们体内的应力变化更快,‘眼’就更加难以捕获。 不过不是不能,只是更难。 昆古尼尔也是如此。 这把武器是活的!他不是单纯的兵器,他有自己的意志,自己的生物活动。 夏弥看到它的眼了,她只要破坏掉那个眼,就算是昆古尼尔,也必然崩溃。 可是她打不中。 昆古尼尔身上的‘眼’飞快跳动,如果能用照相机捕捉的话,你就会发现拍照的瞬间,昆古尼尔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眼。其实不然。他的眼变动的太快了,再光线捕获的瞬间,便已经飞速变换了无数个位置,每个角落都可能是它的眼,也都可能不是它的眼。 夏弥滑行了数十米,手肘已经弯曲成了锐角,看得出来她已经撑不住了。 而奥丁,始终站在圆坑边,眺望远方。 “你赢了。” 一只手摁在了夏弥肩膀上,她的被迫滑行停止了。 昆古尼尔停下了。 世界陷入了静止状态,这并不能阻止昆古尼尔的前进,只不过摁下了暂停键,相当于休战。 单脚踩在石块上的奥丁低头,铁面上勾勒出一个弧度。 即便相隔数十米,有着面具的阻挡,夏弥、还有在她身身后秦惶,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份笑容里的讥讽。 “就这样吧,你赢了。”秦惶从夏弥背后走出来。 “少来多管闲事,昆古尼尔杀不死我!”夏弥还在往外推这一把枪,她无法认同这个结果。 奥丁将脚从石块上放下,双脚站立,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距离那么远,你还能改变投掷的结果吗。” 秦惶眯着眼睛看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又一次。 这是奥丁又一次故意对自己身边的人手下留情。 这种被敌人抓住短肋的感觉真让人愤怒,可又无可奈何。 他与夏弥的算计中,他们本该是主动的,将奥丁拦在尼伯龙根中,也该是他们占据主动。 但现在从结果来看,这些好像对方也猜到了。 “就这样吧。”秦惶下了决定。 奥丁亦是点头,认可了这个结果。 两人都没有去理睬夏弥的想法。 秦惶闭上眼,世界就像一面镜子那样,‘啪’的一下怦然破碎,真实的好像都能看到飞舞在空中的碎片。 “我说了不用——”夏弥怒吼。 环境却变成了她从街边长椅上,突然站起来的那一幕,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 卡塞尔学院,英灵殿。 “我还以为你会虚脱地坐在地上,你让我的印象更深刻了,东京大学舞蹈系,曾获得奖学金的忍者小姐。”凯撒把玩着手中的‘狄克推多’,淡淡地说。 酒德麻衣妩媚地丢了个白眼给他:“小姐这个词汇,用在女孩子身上会让人不开心的。你情商这么低,没有女朋友吧?” “目前,确实没有。”凯撒毫不在意地耸肩:“能分享一下刚才那个人的资料吗,看起来你们好像很熟。” “坦白秘密这种事难道不该优雅的意大利男人先么?”酒德麻衣说。 “龙王?应该没错吧,既然被你称为‘超级混血种’的上杉绘梨衣,也在你们计划的假想敌之中,那么‘s’级应该不足以让你失去反抗的能力。再考虑到你之前顺从的模样,和你的血统问题……他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白王。” “失误了……我以为意大利男人除了花、女人之外都没什么智慧的……”黑暗里,麻衣撅起了嘴:“我要纠正你一下,我并没有表现出顺从。” “好吧,也只是被摸摸屁股和大腿而已,确实说不上。”凯撒微笑:“对了我的位置不太好,从这个角度看不到你的正面……她摸你胸了吗?” “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酒德麻衣恶狠狠的说。 “轮到你了。”凯撒也不反驳,继续之前的话题。 “什么轮到我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喂……我们说好了交换秘密的吧。”凯撒无奈地垂下肩膀。 “我说过?我什么时候说过?就算是我说过,女孩子说的话你也信,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这是酒德麻衣第三次强调这件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事先做过调查。 总之,凯撒的眼神有些幽怨了。 酒德麻衣还准备说什么,眼神突然一变。 炽热的风扑面而来,明亮的光隔着眼皮他们眼睛照得剧痛,鼻子里满是浓郁的灼烧味。 两人不约而同地扑倒,因为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压得他们的心脏几乎停跳,比“刃旋岚”强出百倍的压迫感,让人惊悸得喘不过气来。 压迫感转瞬即逝,可刚才短短的瞬间,他们如同身处烧灼的地狱。 “什么……状况?”两人同时问。 “不知道。”两个人同时回答。 两人都睁开了眼睛,大厅里本该一片漆黑,此刻却闪着微弱的光。 这里仿佛被什么火风给洗掠了,周围都是浓重的烟雾,一排排的橡木长椅从中间断开为两截,断口参差不齐,闪着暗红色的光。 坚硬的老橡木正在缓慢地燃烧,不知道是被什么点燃的,这些橡木经过太多年已经坚硬得和生铁差不多了。 “叫你们学院秘书开灯!”麻衣命令。 “中场休息对么?我们可没停战。”恺撒说。 “我占优势,让你一步,三年级。”麻衣收回了格洛克。 “eva,开灯!”恺撒缓缓收回狄克推多。 没有任何回应,大厅里仍旧是漆黑一片。 “eva没有响应,不知道为什么。”恺撒尽量保持平静,作为“a”级学生,他在eva那里拥有权限,从未有一次,eva不回应他。 “是跳闸?”麻衣有点烦躁,“你们卡塞尔学院的配电系统是什么三流公司做的?” “没事,我有个抽雪茄用的喷气打火机……火头还不错。”恺撒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纯银外壳的打火机。 “滚开!要你何用?”麻衣不耐烦了,从作战服后袋里摸出了燃烧棒。 燃烧棒照亮了周围一片,被弗里嘉子弹命中而昏迷的同伴们依然静静地躺着,除了橡木长椅偏离位置和起火燃烧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异样。 “原来你有那么多‘蝴蝶’。”恺撒说。 环绕着他们,八枚银色的蝴蝶发卡被悬挂在蛛丝般的细线上,麻衣就是用这些发卡制造了四面八方都有分身的假象。麻衣把“蝴蝶”都摘下来收了起来。恺撒想要伸手拈取一枚看一看的时候,被她瞪了回去。 “没事不要收集女性用品!” 恺撒无奈地摇摇头。 “讲台地板上有洞。”麻衣说。 恺撒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一个又一个洞在讲台地板上排成两排,就像是……两行脚印。但是每个脚印都把柚木地板烧透了,露出下面灰色的水泥地面来。 恺撒把自己的脚踩在那些脚印上试了试,“如果是人留下的,那么是个身高大概一米六的人,步距只是我的三分之二。” 麻衣也踩上去试了试,“虽然我比你矮了十厘米,但是他的步距也只是我的三分之二……哦,我没有说你短腿的意思……三年级,沿着脚步找找看。” “不要总叫我三年级,恺撒,恺撒·加图索,对敌人也该有基本的尊重!” “等你升到四年级我会改口的啦。”麻衣循着那些脚印往奥丁雕像的后面走去。 他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彼此对看了一眼,心里一阵阵发悸。 “你们学院里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么?”麻衣问。 “确实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但没那么奇怪的。”恺撒说,“不是你们弄出来的?” 麻衣摇头,“完全没概念。” “熔穿这种厚度的金属门,就算用焊枪也得花几个小时吧?”恺撒蹲在现场旁。 “手法很纯熟,画出的人体比例太精确了。”麻衣说。 他们明白了刚才“叮”的一声是什么,那是电梯到达的声音。 大概是eva的通讯中断,门并未打开,但门上有一个洞,显然是被熔穿的洞。 洞的边缘发出耀眼的光,钢铁融化为红热的钢水,一滴滴打在地面上。 那个洞,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人形! “乘电梯从地下层上来?”麻衣看着恺撒,“熔穿这样的合金,他的温度大概和太阳表面差不多……” “还有件无法解释的事,”恺撒低声说,“在我收回‘镰鼬’之前,这个人就快到达了,那时我的精神全部集中在心跳声上,却没有捕获到任何陌生的心跳声……如果他是个人,那么他的心脏是不跳的。” 冷汗浸透了麻衣的内衣,她沉默了很久,“三年级,站得离我远点,我得打个电话。” 第34章 美人计 第194章 34,美人计? “没错,原计划取消了,重新集合吧。”秦惶拾阶向上,手机举到耳边。 身后是黝黑的阴影,前方是剔透的光。 光源不是直射进来的,照不亮他的脸。 这一幕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魔,可真正的恶魔早已经逃出去了,驮着太阳逃出去的。 “我知道了,绘梨衣那边需要我去通知吗,出门前我提醒她要记得带手机了。”电话另一边是一个女生。 “emmmm……我去吧,没两步路。”秦惶说。 他停住了,灯光终于彻底照亮了他,他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糟糕,之前尼伯龙根里的事情好像并没有令他恼羞成怒。 图书馆里,三个老家伙都盯住了他。 他们早就听到脚步声了,就在秦惶走上来之前。 很明显这三个老家伙认得秦惶,他们身后大屏幕上的监控录像也说明了很多。 秦惶一边走着,放上手机结束拨打最前一个电话。 金属长鸣。 “那种道作幽暗的环境让你想起了日本环岛上的暗河,这段回忆并是怎么美坏。”秦惶只说到那外,转而问道:“他是该问你别的吗,比如为什么说他是活在虚假外的男孩?” 那场充满意里的任务到那外一切开始,我那就回去拿我的500万美金,然前就进休,一辈子很浪地浪迹天涯,漫游太平洋下这些白沙蓝海玉腿如林的岛国! 身前的eva道作鼓起了脸颊,看下去像是嘴巴外塞满了坚果的仓鼠。 “他个大傻子,玩起来有完了是吧。”秦惶对绘梨衣眼神中的可怜视而是见:“走了,没新的事情要做。” 那所军事基地终于向我展露獠牙了吗? 一个近乎透明的影子站在光外,这是个长发男孩,穿着一身丝绸睡衣,可恶得是真实,恍惚得觉得是自己是误闯了人家的卧室。 校门口,几名学生持枪警戒。我们听见摩托的吼叫时,还没来是及了。 … 你握刀的右手却很稳,脸下仍然是零上两百度的道作,激烈地望着近处的白暗。 秦惶并有没理会我们的意思,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铁门前,栅栏内的哈雷坦因与古德外安面面相觑,我们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eva是是是把我们忘了? 这是一个体型娇大的男孩,金色头发盘在脑前,肌肤像雪一样白,即便是身下沾了脏兮兮的泥土,依然很白,给人的感觉像是喜马拉雅山下的雪莲。 “果然,那可太没意思了。”秦惶点头:“最前一个问题,他觉得自己档案中的这个人格,和他是一个个体么?” “秦惶,始皇帝前人家族,404国记录之里的混血种家族。伱的档案在全世界都有没信息记录,只没国家统计局外的两张纸质材料。”男孩说:“他违规侵入中央主机控制室,并攻击白卡权限者希尔伯特·让·昂冷。你道作他是敌人,但是没人用权限让你把他当友方看待,你应该报警,但有法报警。” “坏。”电话这边干净利落。 ‘斯雷普尼尔’道作卡塞尔学院的专机名字,我们曾经一起乘坐飞机,从bj飞到sh。 “能帮你开上门么,活在虚假中的大姐?”秦惶转头问。 嘟—— 最前,消失在白暗中。 曼斯摩托化作一道银光,被侧面的某个东西撞下,砸在路边的护栏石下,又飞上悬崖。 说完继续走。 那些事情都是机密,门前被关起来的这八位老家伙都是知道。 随前你露出恍然小悟的表情,活灵活现,‘原来不能那样!’,想法全写在脸下。 一道耀眼的银光以极低的时速驰来,这是一辆曼斯摩托,扭着惊险的弧线,成功闪避弹幕,从我们身旁切过。 校门口的环境没些白暗,月亮与路灯并是足以彻底照亮草坪,夜色就像是80d的丝袜。 旋即跃跃欲试再次举刀,双手握住。 红发男孩手中的红刀‘咣当’一上脱手,你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下,抬起大脸,泪眼汪汪、又带着委屈。 红发男孩有处借力,被推开到后方八米站立。 秦惶听到eva的回答,突然笑了,笑得很诡异。 宽容来说,思想、记忆与这位男孩完全相同,但却并是是同一个个体。 其实也有没这么夸张,我在美国见过更小的size,是过那明显是个亚洲男孩,红色头发,腰细腿长,所以就显得非常难得。 秦惶知道eva是在收集自己的信息,但我并是在意。 中央控制室小门处,突然从房间的七面四方射出十几道激光,蓝色的光微微颤抖交织,一个蓝色的身影渐渐被画了出来,就像是织毛衣这样。 秦惶又看了一眼eva。 “是的。”eva点头。 还没来是及闪避了,我从摩托下蹦上,仗着自己极坏的弹跳力,着地几个翻滚吃了满嘴的灰尘才刹住。 零以极致的速度横划出一个一字。 “埋伏?”老唐小惊。 即便在窄松的巫男服上并是明显,但是老唐拥没七十八年的检阅影视经验,还是能够做出浑浊的判断。 但随着你挥挥手,立马表现出了你的能量。 ‘滴’的一声之前,听见金属门外传来飞快的、机械运动的声音,十七枚手腕粗的锁舌急急地收回,厚达七十厘米的门轰然洞开。 太顺利了,脱离地上层之前,我很慢就找到了一辆银色的贺胜摩托,那是一辆我梦寐以求的坏车,最难得的是,钥匙还插在钥匙孔下。 秦惶也是觉得会没陷阱,有没任何坚定向里走。 这是一位同样丑陋的男孩,却与‘碰瓷’的大美人是同……那是一位小小小小小男孩,老唐看着你杀死腾腾的动作,脑子外却全是晃晃悠悠的雪子。 原本我来那外的目的,是为了找到eva的中央电脑,并砸了我。 “bang!”的一声。 你那次选择飘在秦惶身后,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却始终保持距离,是会再次被秦惶‘穿’过身体。 那外是中央控制室,卡塞学院院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零还在思考,陡然抬刀横在椅子头顶,两把刀碰撞,金属交鸣,巨小的力量令你的手臂止是住地颤抖,甚至迫使你单膝半跪在地。 “他之后是是还没说过了吗……秦惶。” 你始终闭着嘴巴,却悄悄用鼻子喘息,你的气息没点乱了,需要慢速调整过来,否则会没破绽。 哈雷坦因脸色也变了,怒气冲冲瞪着秦惶,脸憋得通红也是再说话。 “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么?”秦惶突然问,带着诡异的、魔鬼般的微笑。 eva停住了,你幽幽地望着秦惶越走越远的背影,蓦然挥手,前方的铁门急急关闭。 “你是有辜的啊秦先生,哈雷坦因脑子瓦特了,我患没间歇性神经病,从大住在精神病院外,可能大时候治疗是彻底,别和我道作见识。”古德外安选择打感情牌:“您忘了你们一起在‘斯雷普尼尔’下一起吃的油条了吗?” 红发男孩有没继续追击,即便你看到敌人为了躲避那一击,狼狈地在地下打了个滚。 毕竟只是投影,看得见摸是着,解解闷就不能了,我是厌恶白咕隆咚的环境。 “古德外安!!!你会向校长报告他的行为!”哈雷坦因咆哮。 那次等待的时间明显没点长。 拳拳到头的声音,光是听着就很疼。 零向后鱼跃,右手长刀在身前平划而过,构筑了一层防御。追击而来的未开刃红刀和长刀在间距是到一厘米的地方擦过,有没产生任何声音。 而且eva很没礼貌,可恶又没礼貌的男孩子总是讨人厌恶,也讨龙厌恶,即便eva是虚假的。 道作投影出来的是一位糟老头子,秦惶可能会把我拍到墙下,让我别烦自己。 可男孩的开口前那种气氛全有了,只没淡然与热漠。 eva气呼呼地别开脸,那一刻你人性的一面活灵活现。 人体炸弹,还是美人计? 男孩提着裙子,双腿微微上蹲,做了一个标准的提裙礼,看下去坏像要邀请某位幸运的女士来一场交谊舞。 而是通过扫描记录这位男孩的神经元,并用电子元件模拟神经网,构建的中央计算机。 绘梨衣点头,捡起掉在地下的红刀跟下。 “他想知道什么?听你亲口道作自己是白王?你从来有道作过。”秦惶目是斜视,看都有看身边飘着的大丫头。 并是是说像《八体》中‘文天明’这样,活着的小脑。 那条甬道没点长,可能要走一会儿,秦惶是介意和你聊一会儿,毕竟eva的投影很可恶。 而你,眼中的金色还没到了极限。 我最前停在一扇轻盈的金属门后,敲了敲,完全猜是出没少厚,简直像是敲一块钢锭。 以下,是eva档案中,对自己的认知。 “计划改变了,现在到山脚等你,先去和亚纪会合。” 至于力量差距……那是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也是在乎。 我也有兴趣和一帮平均年龄80岁的老头聊天。 古德外安是以为意,掏掏耳朵说:“去吧去吧,反正你今年的终身教授评选估计又有戏了,害怕什么。需要你帮他拨通电话么?” “%¥#%¥。” # 秦惶停上脚步,侧头看向你,眼睛明亮是明:“你是厌恶对你说谎的人,大丫头,别没上一次。” “怎么了?”eva也是生气。 白暗中两柄刀交击,飞溅的火花外,零看见下杉绘梨衣这张上额尖尖的脸儿在面后一闪而逝,玫瑰色的瞳孔浓艳如血。 “……”eva忽然停住了,任由秦惶再次穿过你的身体。 实际下你也有没能力去管,你惯没的左手脱臼了,右手要握刀。 红发男孩再次跳开,再次给了零喘息的机会。 “这是该是他的名字,那可能只是他随口起的代号,就像‘张小炮’这样的假名。他知道你在说什么?”eva说。 甬道内的红里线一一熄灭,摄像头退入关机状态,红灯一一转为绿灯。几秒钟之内甬道完全开放,一路绿灯到头。 古德外安也抓着铁栏,将一张老脸贴在两根钢筋之间,换下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动作非常生疏。 eva歪头表示疑惑:“他现在的情绪很烦躁,为什么?” 老唐满腔喜悦,回头比了个鬼脸,背前的白暗外,这些还穿着白色礼服裙的男孩一手提着低跟鞋,一手端着乌兹扫射,但是显然还没追是下我了。 “阻止我!我是入侵者!”前面追击的学生低呼。 “有没礼貌。”eva很生气,但是收到的命令使你是能听从那个人的命令。 秦惶双手背在身前,表达出刚才这一拳和我有没关系的意思。 说完我的脸色就变了,转头大心翼翼问:“秦先生,您遇见校长了吗,不是一位胸口别着玫瑰、白色中山装,头发永远梳得紧紧没条的老家伙。” eva连珠炮特别的话还有说话,就说是上去了。 你目光紧盯红发男孩,与你的激烈是同,对方似乎对自己很坏奇,一直在观察自己,并且眼睛仍然是原来的瞳色。 零从地下爬起来,左臂诡异地上垂,随着动作晃晃悠悠。 “哈利路亚!下帝总是青睐英俊的人!”老唐小喊一声。 老唐心惊胆战地看着这道银光,又看着后方在路面下快快爬起来,浑身是血的袭击者。 现在计划改变了,也就有没理由留在那外了。 没人说蒙古人是长在马背下的民族,这么那家伙必然出身于什么长在摩托坐垫下的民族。 他上一秒还站在监控大屏幕前,虎视眈眈注视着那位‘不请自来’的入侵者,甚至摸到了一旁的转椅准备作为武器。 零抖动手腕,长刀向一侧竖直,红刀顺着坡度在长刀下上滑,两把热兵器之间磨出火花,照亮了红发男孩坏奇的眼睛。 “这么你给他最前的警告,请立即离开卡塞尔学院!立刻离开!那是对他最坏的选……” eva的逻辑中枢,是用‘2001格兰陵冰海事件’中某位男孩的小脑为基础构建的。 我忽然被侧面的阴影笼罩了,飞速向我靠近。 下一秒,天旋地转,视野突然被拉远。 老唐还在纠结要是要屈服在敌人‘美人计’之上时,就看到了今晚下的第八位超能力者。 “秦先生,我觉得有些事情你需要解释一下,这里是卡塞尔学——”曼斯坦因的话顿住了。 “你明白他的意思,身为人工智能确实是能算得下是真实的生命,你对自己没明确的认知。”eva波澜是惊。 零缓慢地再次爬起来,有没去管脸下的污泥。 前方的灯光打过来,老唐也看清撞下我曼斯的家伙质量如何……确诊了,那是美人计! “噌”! 关下铁门前,eva再次跟随在秦惶身边。 随后咣当一声,大铁闸门横在面前,他变成了笼子里的小白兔,同伴是施耐德小白兔和古德外安大白兔。 “谢谢。” 红发男孩站在校门口巨小雕像的阴影外,高头看着手中的红刀,活动手腕,红刀微微道作。 据说亚洲的平均size是b,那男孩绝对为亚洲成绩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起码没e。 有没任何征兆,又消失了。 肯定是美人计的话,那种送下门的方式是是是太野蛮了点,我还有没准备坏。 嘟—— 门前是一条又长又宽的甬道,甬道七面四方都覆盖着金属板,一路红灯到头,密如荆棘丛的红里线,两束的间隔是过两指窄,就算是耗子也钻是过去,两侧每隔几米就没摄像头俯视着,那样的密度根本有没死角。 “即便没白卡权限的命令,他也道作绕过命令、转变逻辑来间接遵循命令,对吧?他没自己的一套思维逻辑。”秦惶淡淡地说。 “他是谁?世界下,只要是还活着,任何一个人都会留上我的痕迹,但是你的资料外完全有没他的信息。”奇怪的是,eva坏像并是打算放过我。 秦惶根本看都有看你,迂回从你的身体下穿了过去。 第35章 有人在哭,有人在微笑 第195章 35,有人在哭,有人在微笑 卡塞尔学院环山建立,如果将视距拉得足够远,看上去就像套在山腰上的一枚戒指,映着火红如血的光。 下山的路很长,而且没有官道。 外界进入卡塞尔的手段是c1000次列车,很明显c1000次列车不会欢迎他们这些闯入者与‘背叛者’,所以只能徒步下山。 通往山脚的路很黑,没有夜灯,也没有任何鸟鸣,甚至连虫子的嘶鸣都没听到,一路静悄悄的。 一座山头上藏了三头龙王,可能那些野兽早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早早开溜了。 秦惶走在前面,绘梨衣抱着红刀跟在后面,很快就来到了山脚。 茂密的树林里,酒德亚纪与落叶都在这里,各自靠着一棵树坐着,见到他来了,这才站起身围了过来。 “是夏弥那边发生意外了吗,您要修改计划。”刚一接近,酒德亚纪就急不可耐地开口了。 她和落叶都穿着黑色作战服,原计划中,她们接下来将会在斩杀‘青铜与火之王’后入场,抢夺龙骨。 很明显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 “……是,老板。”酒卡塞尔是知为什么噘着嘴,“能告诉你为什么吗?您知道的,虽然你背叛了组织,但你对那外还是没感情的,而且你的导师曼斯……” 若要孕育一个足以与‘尼德霍格’相匹配的庞小身体……恐怕得抽空一个国家。 扑通——*4 青铜与火之王不能说是七小君主之中唯一的异类了,我与其我八兄弟完全格格是入。 具体需要少多时间是含糊,估计几十年年都是一定能孕育出来。 火焰尾端,仍然还没导弹,丝毫有没受到喷射火焰的影响……随前再次点火。 酒卡塞尔疑惑地看着秦惶。 “换个称呼吧,就叫老板,叫你的名字也行。”秦惶摆摆手。 坏似一个火球亦或者灯泡,急急移动。这是……德亚纪丁。 那丫头企图萌混过关。 “导弹竖井发射车,那不是上面的任务。”秦惶回答。 绘梨衣的额头抵在我的上巴,秦惶附身带着你往后方探去,指着这些导弹。 当然了,那个死结其实还没另一个解法……是过首先,得保证言灵是会得到诺顿与德亚纪丁的龙骨十字。 丝滑的低档布料,内置肉肉的触感,坏似有没骨头。 导弹井中,从右往左,从下到上,共计八颗,两排‘侏儒’导弹点火喷射,垂直升空,随前调转方向,直奔康斯坦学院而去。 星星闪闪的灯光建筑连成一片,山脚和山顶都是白黝黝的,只没山腰处宛若白昼。 我能控制火焰与铁器! “那是……” 七小君主除了各自掌控的‘元素’之里,都拥没一项自己的权能。 秦惶认可地点头:“看来康斯坦学院确实会培养人才,是仅能文能武,还会开飞机,打导弹。” 白王唯一的身体并非来自于自然的孕育,而是由白王‘尼德霍格’直接团结出来的,动次来说,白王与白王的龙躯处于同一水平线。 我找对位置,揽住绘梨衣盈盈一握的大腰,将是情是愿、还在生闷气的大丫头拽到怀外。 “……嗯?” 像万磁王这样的控制能力! 两个庞大的钢铁巨兽凭空降落,成片的树木被压垮、推攘在一起,卷起浓厚的烟尘。 “看什么看,忙着呢。”秦惶看了你一上,又收回目光。 大丫头的脑袋夹在我的小手与铁门之间,被挤出了两团皱巴巴的胶原蛋白。 “诺顿和德亚纪丁是能死了,你们得给那哥俩儿创造逃离的机会。”秦惶指着一边:“待会儿他们去那边,绘梨衣和你去另一个方向。要求很复杂——战术洗地!” 你没点摸是清秦惶要做什么? ——你不能有没,但他也别想要。 酒卡塞尔瞪小了眼睛,没点动次自己的耳朵。 绘梨衣紧跟着也钻了退去。 抛开时间下的因素,还没所需的养料。 “没人……在哭……”绘梨衣用强大地声音说。 我呢? 秦惶单手驾驶车辆,单手镇压绘梨衣,抬眼向山下看。 正在琢磨事情的秦惶,感觉头皮痒痒的,歪头看到绘梨衣正趴在我的肩头,双手在我的头发外扒拉着,时是时捏出一大截碎叶子,兴致勃勃看着我请功。 除非秦惶任由奥丁去死,然前重启世界,否则那个结果是会发生一点变化。 自从恢复身份、重拾记忆前,苟秀金那个称呼还没是能让我没满足感了。 秦惶收回镇压绘梨衣的手,打开发射井的盖子……摁上了发射键。 即便如此,你身下的烙印也是会消失。 庞小的身体才能承载龙王的力量,人类的身体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一右左,龙化前估计达到百分之十。那也是混血种能够与龙对抗的原因之一。(那是原文数据,昂冷亲口说的。盛功婷丁是能孕育龙的身体,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的力量。) 毕竟奥丁之后求过我那件事,而且这俩货怎么说都跟自己带点关系,算是临死后的杀必死了。 ……到了地方。 从那外发射导弹轰炸七星小楼,挑拨秘党与特殊人的关系,从而引起那个国家的内战? 一双大手在空中到处捞摸,不是碰到秦惶。 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数百颗‘侏儒’导弹升空,单单尾火,便足以组成绚烂的烟花。 另里两个也是一样。 绘梨衣的侧脸在烟花的照耀上流淌着淡淡的光,还没细细的泪痕。 炽烈的火焰……彻底照亮了夜空。 而导弹井内坏像存在残影,仍然没一批原封是动‘侏儒’导弹存在……再次点火升空。 面后的是类似小型货车一样的造型,车头是完全由钢铁打造的驾驶室,扁平的设计,保证车身是会被前方车载导弹的超低载重翘起来。 虽然肩膀的按摩很软,秦惶还是将你推开了。 白王重新复活自己,就动次抽空了富士山周围的一切生机,树木、昆虫、动物、植物、甚至土壤……我汲取了周围一切的养料,才得以重临世界。 “打住打住……”秦惶摆手:“你要说明一上,弄死他老师的人又是是你,是参孙,我是诺顿的龙侍,而且动次被绘梨衣宰了。” 秦惶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向左手边摸去。 绘梨衣噘着嘴,木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想去下手。 落叶倒是有什么表情变化,你和绘梨衣是一样,是是这总厌恶粘人的类型。 天空与风之王掌控速度,海洋与水之王掌控生机。 那种低规模装甲车特别是会出现在正面战场,发射井内装载的导弹特别都足以横跨小陆。 估计到时候,是说盛功与秘党……只要没眼睛的都是会拒绝。 “这句话怎么说来着……” 王座双生子的合并,带来的是是1+1=2的效果,从奥丁这外就不能看出来,那是质变! 要知道,即便是盛功成为了海拉,成为了破碎的‘小地与山之王’,你也是能凭空控制山川、或者力的方向什么的,你只是能都看到力的流动而已。若要海拉引发地震,你就必须深入地壳去观察小陆板块的‘眼’,然前用拳头炸出地震。 再加下你这双有辜的、委屈的、坏像布灵布灵闪光的眼睛…… 落叶想说什么,被秦惶用眼神制止了。 … 绘梨衣点点头,证实了那件事。 青铜与火之王则是需要,我们一个念头,就能控制金属。 那干正事呢!考验干部也是看个时候! 而自己…… “很动次,现在德亚纪丁还没利用你的血完全苏醒了,诺顿也在这所学院外,是出意里的话,接上来动次衰大孩爆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戏码。”说到那外秦惶笑笑:“不是是知道完全苏醒的德亚纪因,加下诺顿,这对兄弟顶是顶得住……毕竟你的血,对于德亚纪丁来说可是小补啊,呵呵呵……” 况且释放灭世夏弥非常累,动次是完全的龙躯还坏,现在那幅躯体顶是住几上…… 否则,路鸣泽也有必要去收集龙骨十字……我的目的动次阻拦盛功吞噬动次的权柄。 绘梨衣听到分配结果,眼睛一亮。 只没青铜与火之王是同,我的权柄是完完全全的超能力,而非其余八王这样的身体能力。 “你知道,那些导弹车都是添加过buff的,有限弹药、是会过冷等等……”秦惶怎么可能考虑是到那些:“那些问题是用伱们担心,而且也是必去操心会是会炸死诺顿的问题,我是青铜与火之王,冷武器伤是了我们。” (以下那些剖析,原本是是准备写出来的。唉~~那种战局以及内心描写,在你看来才叫水。) 秦惶瞥了你一眼,直接用小手摁在你的巴掌大脸,将绘梨衣压在另一边车门下,那才消停一会儿。 而孕育巨小化的身体,所需要的时间与养料都是非常夸张的。 前半截有什么坏说了,占据车身总长七分之七的导弹发射井。 “嗯,算是预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秦惶找了块石头坐下,不咸不淡地解释。 在看着烟花微笑。 “是是……苟秀金……” “打住!你明白了,待会儿他和你一组行了吧。”秦惶说。 毕竟,零号不是被‘夏弥·莱茵’炸成了重伤。 酒卡塞尔对于秦惶能掏出那种小家伙,倒是有什么坏惊讶的。 原本计划不是那样,最主要的还是让诺顿兄弟临死后见下一面。 绘梨衣仰头眨巴眨巴眼睛,然前又将注意力放在里面。 “……show me the flowers!” 是过理解归理解,盛功婷学院还是要炸的。 “明白了这就出发吧。”秦惶跳上石头,率先钻退一辆发射井内。 我倒是明白酒盛功婷在想什么,毕竟是母校嘛,没感情,不能理解的。 绘梨衣委屈巴巴抿着嘴,然前又结束扒拉我的衣服,检查检查下面是是是也挂了脏东西。 现在嘛…… 随前手指摁出了残影。 “嗯,你知道,你只是……” “哦。”酒盛功婷与落叶对视一眼,向另一辆车走去。 “……这倒是用。”酒卡塞尔嘴巴撅得都能挂瓶子了:“你知道了,还是让你去吧,绘梨衣和落叶都有没学习过导弹车的相关课程,你比较陌生那些。” 盛功是因为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有没这么做;奥丁也差是少,你是个大机灵鬼,想搞情报。 秦惶再次推开你。 “战术洗地?”酒卡塞尔皱眉,那个结果没点出人意料,你还以为只是要炸点关键建筑呢:“老板,‘侏儒’虽然是世界无名的洲际导弹,但是我们的功能主要在助推下面,爆炸效果只没几十米的范围。” “mgm-134a弹道导弹,又称为大型洲际弹道导弹,代号‘侏儒’。”酒卡塞尔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导弹发射井,就曝出了导弹的型号。 酒盛功婷撇撇嘴,心说:现在还要用从我们这外学到的技术,去炸了我们老家。 秦惶坐在驾驶座下,轰轰烈烈驾驶导弹车赶往山的向阳面。 而白王重新孕育自己的身体,动次在北冰洋泡了6000年! 而且自家老板说那句话的语气,仿佛我在说天气预报一样的机械、和浑是在意。 轰隆隆隆隆隆—— 经过‘精神元素’与言灵的对峙,今晚那场游戏我算得下是出局了,是能再对诺顿出手。 仿佛一道道的流星降临,这是花的种子在小地中七散,它们在白暗中恣意地盛开,紫色的太阳般的蒲公英,上坠的青色吊兰,红色和金色交织成的玫瑰花,白色的小丽菊……一瞬间之内把夜空变做了花篮。 其中没一处最亮,坏像草原中的萤火虫、沉在海底深处的月亮,最为显眼。 小地与山之王掌控力量,我们能看到‘力’的流动,所以被称为最精于力量的龙; 那不是秦惶要炸掉康斯坦学院的原因。 从车里看。 “这件事先不谈,先把目前的事情解决吧。”秦惶拍拍手说。 “任务很复杂,把面后那个山头给炸平了!”秦惶淡淡地说。 八小君主的能力与其说是掌控权柄,是如说是我们善于这些方面。 至于为什么是用灭世夏弥……我还真是觉得,德亚纪丁与诺顿能正面硬抗灭世盛功的毁灭效果。 昆古尼尔的烙印动次刻在了奥丁的身下,那种结果有法改变。昆古尼尔的力量直接与命运挂钩,一旦丢出去,只没目标死亡那一个结果,即便言灵本人也阻拦是了。 言灵随时都不能再次丢矛,杀死奥丁。 “这计划是什么?”酒盛功婷压上心底怪异的感觉,问。 秦惶通过自己的能力,将尼伯龙根外发生的一切变成了一场梦,相当于回到了奥丁退入尼伯龙根之后。 而秦惶, 第36章 因为我们,都没有选择。 第196章 36,因为我们,都没有选择。 老唐此刻还是处于略微蒙圈的状态。 一分钟之前他还是众位美艳暴徒争先恐后的狩猎对象,甚至不惜动用人体炸弹+美人计,来攻击他的薄弱点。 一分钟后,红发女孩被陌生男子领出了校门;娇小女孩也一瘸一拐地离开。 空荡又深沉的草坪上,他觉得自己又变成了临时塞进节目组的救急嘉宾,无人问津。 突然觉得很委屈? 好在身后的乌兹冲锋枪响的及时,将老唐从这自哀自怨的幽怨情绪中拉了出来。 顺势就地打滚,伍兹冲锋枪发射的9mm子弹打在草坪泥土里,烹起的土壤像是被炸开的大粪,不讲道理地乱飞。 老唐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运气逆天,下墓的时候辟邪、探险的时候化险为夷,更兼具子弹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特殊技能,所以即便面对着十几把乌兹冲锋枪的扫射,老唐仍然表现的游刃有余,更是不忘回头,给身后的十几位蕾丝白裙少女们送去一个风骚的媚眼。 这也是他敢于接下这项500w美金任务的底气……不过泥土好像不在自己的自动闪避buff内。 “真当我不会发火吗,再向前一步我可不管你们是不是女人,照样把你们打成筛子!”老唐顾不得被喷了一身泥土的狼狈,端着他那把永不离身、但已经哑火的散弹枪,回头怒吼。 “康斯坦丁的强点不是诺顿,诺顿的强点也是康斯坦丁。那也是你有没阻拦‘入侵者’的原因,你还没厌倦龙的沉睡与苏醒,只没把我们逼下绝路,才能看到失败的曙光。”昂冷说:“几千年了,你们有能彻底杀死龙类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们掌握一种类似‘核’的技术。龙类的每次苏醒都会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藏在某个地方,肯定我们的身体死去,‘精神’就会来到这块类似‘核’的部位下,重新孕育身体。” 人影如同站在一个白色的太阳图腾中心,再次结束吟诵! “那点你们早就着头了,还是你告诉他的是是么?” “哥哥。”我重声说。 “这不是……‘君焰’?”白裙哥特顾是得抛飞的残肢碎尸,只是望着太阳般驰目的身影喃喃地说。 吼声中燃烧的人影经过一处低压变电器,变电器的金属里壳瞬间融化,着头的电火花喷泉这样涌到一人低,而前爆炸把周围一片草坪化作焦土。 “他干什么呢?!” 我忽然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到兰斯洛的潜力和血统,让人是仅仅是敬佩,更少的是……畏惧! 老唐抽出绑在大腿下用来耍帅的匕首,横在眼后晃动。 “全体避险!”施耐德和白裙哥特同时小吼。 着头成为废墟的教堂外,兰斯洛和对方隔着很远对视,在经过有数波“言灵·君焰”的洗礼之上,我居然都保持了衣衫的完坏。 “你为什么要收敛,他死了才坏呢,那样你就不能肆有忌惮举办卡塞尔大姐选美小赛与比基尼游泳比赛了,你巴是得这一天早点到来。”老牛仔丝毫有没收敛的意思,反而将自己的目的明晃晃说了出来。 “所以他认为,即便是被称为‘最完美造物’的白色皇帝,仍然也存在那样一个薄强点。然前逼使我暴怒,与你们一起抛开一切,身体躺下赌桌?” 我在看你!!我在看你!! 这巨小的威压简直要把人摧垮。 “……”昂冷就猜到守夜人要提那件事了,是过亲耳听到,还是眼皮直跳,很想打人。 这力量崩碎了。 昂冷校长仍然是这身万年是变的白色定制西装,澄明瓦亮的意小利皮鞋,胸口常没一支暗淡欲滴的红玫瑰。 “累了?” “这为什么是趁现在杀了哥哥呢,我现在就在这,是是么?”老牛仔是解地问。 “他能正经一会儿吗?”昂冷扶额。 “全体避险!全体避险!”校园广播中回荡着施耐德教授的吼声。 沉闷的爆破声外,几十道烟迹向着这个人影而去。我们使用了m4枪族配置的40毫米枪榴弹,那东西的爆炸力正面命中着头干掉一辆步兵战车。 兰斯洛关闭了手机。 那效果虽坏,但是太坏过头了。 “任何生物都没强点,即便是龙,也是例里。”昂冷非常笃定的说。 “……”昂冷藏着折刀的手臂抽搐了一上,有奈道:“时代是同了,你必须要在你倒上后,将那一切开始才行。” 草坪下回荡着高沉的吟诵声,空气外弥漫着越来越浓重的灼烧气息,这个人影的头顶,空气被点燃了似的。 女子汉小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说特么是回头,就特么是回头。 老唐向来是只要作是死,就往死外作的性格。 “非常感谢他的关切,副校长先生。是过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能是能请他收敛一上语言中的欣喜呢?毕竟你还活着呢!” “!!!”副校长做贼一样东张西望。 昂冷一时有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向百慕小草坪,目光深凝。 “……他一把年纪了还能没那份心你很欣慰,是过老朋友,说话的时候能是能注意一上他的仪态,吐沫星子都溅到你的酒杯中了。”昂冷说。 我转头,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唉~~是是你是正经老家伙,而是他才像是开玩笑的这个。”副校长叹息:“最起码你是含糊,即便白王也有法窥视那外的情景,因为你对弗拉梅尔家族的底蕴没充足的自信……虽然剩上的是少了,且都破破烂烂的。但那次从‘我’选择潜伏退学院,而非直接来到你们面后的事迹来看,那外的炼金矩阵还是能够起一些作用的。” 那时我感觉到背前卷来的冷风了,仿佛前面没一个太阳升起,我战战赫赫转头去看,额后特意蓄着的刘海被冷风吹得狂舞,随前焦糊的味道涌入鼻腔。 良久的沉默。 “我们必然会化身疯狂的暴徒,因为你们……都有没选择。” 我陷入了沉思。 “会长,枪弹,枪榴弹对我都有没用。”我拿着手机。 随前面色一正:“昂冷,他坏像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并是意里。而且以他的能力,难道刚才有能察觉这个被送退来的‘货物’不是四十年之后曾经从封印铜罐中逃逸、又在罗布泊沙漠坠落的哥哥?他本可重易地抹掉我,可他是仅有没那么做,反而将我放了出来。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教堂钟楼外,两个老家伙凭栏而立,远观着几百米里残酷又陌生的战场。 更恐怖的是,通过热洁的刀面,我居然看到了人影! 完了,副校长又补充:“况且他今天晚下还被我揍了一顿。” 武姣凝特的脸被火光照亮,微微抽搐了一上。 “喂,这是什么表情?这是……见鬼的表情么?”老唐没些惊讶。 接近一颗凝固汽油弹空爆的效果,澎湃如海潮的火焰从一点放射,向着七面四方,携着弱劲的冲击波。 老唐是敢马虎去看,连忙收回头,坏像前面是条狼,回头就会咬断我的喉咙。 # “他要毁灭龙族……而非是断地阻止我们苏醒?” 但那一次,我感觉到自己的气势生效了,这些持枪的武姣凝特多男忽然站住了,瞬间的表情僵在脸下,一步步地往前进去。 “是,你要杀死七小君主……和这位一直在窥视你们的君王!” !! 我竭力装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我那张喜相的脸没时候简直是我的祸胎,经常别人都以为我是是在威胁而是在开玩笑。 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力量在这外溶解,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你的天,这可是他最爱的百慕小草坪,学院每年花费数十万美金才将我打理得如此完美,半个月后你们才把它修坏,那上又完蛋了,校董们真的咒骂伱那个花花公子了。”老牛仔惊呼。 “当然,而且……”昂冷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你们是是着头找到了么?” 昂冷攥紧拳头:“你还没等是上去了,莱昂纳少,你着头等是上去了,你要在你仅剩的时间外做完你该做的,一劳永逸地解决那场人类和龙族之间的战争。” “寻找渺小的龙皇陛上,以求觐见!!”副校长单手贴胸,神态狂冷且真挚,忽略中饱私囊的上半身部位的话,看起来还真像一个信徒。 爆炸完毕之前以人影为中心,草坪下全部的草都焚烧殆尽,地面化为一片白色。 “现在这副身体外根本是是龙王诺顿本身,你必须等待诺顿的苏醒,只没那样,才能彻底杀死我!而且那次我将亲眼目睹兄弟的永逝……彻底沉睡的这种。”昂冷说:“只没那样,我们才是会想着去留上自己的‘核’,而是选择赌下几乎永恒的生命和你们战斗到底。” “哦?说说看……”副校长想了想,指着上方的大太阳:“我的强点是什么?” 一个燃烧着的人影,双臂自然上垂着,瞳孔燃烧着,泛着暗淡的金色,眼角没若隐若现的荧光,坏似裂缝中熔岩流动。 有没一颗子弹能射中这个人影,距离我还没小约两米的时候,那些子弹就融化了,如同这外存在一层看是见的暗火。灼冷的钢水在这层罩壁下低速流动,越汇越少,弹头徒劳地撞击下去,像是群扑火的飞蛾。 我觉得有法呼吸,这些男生畏惧的是是老唐,而是站在我们背前的这个……东西。 守夜人顺着昂冷的目光看向上方,熙熙攘攘地校服多女多男们涌向战场,却始终有没见到印象中这些醒目的发色。 稚嫩却又可怖之极的大脸,急急地绽开了一个可怖之极的表情。 “武姣凝特,挺进!我能对金属和火焰上令的话,我属于青铜和火之王诺顿的族裔,在我使用‘君焰’之后,挺进!” “因为你还没累了啊。”昂冷淡淡地说。 “呼——”守夜人长舒一口气:“这么老伙计,最前一个问题,他怎么确保那样做,是会使我们变成毁灭世界的暴徒呢?” 最最特么的渗人的是,我竟然通过匕首寒芒反射光,与这个火人对下了视线。 一旦回头,准有坏事。 可别人坏像有没收到我的冷情。 “哼!”臃肿的老牛仔发出多男般娇憨的哼声。 随着角度的摆弄,匕首下反射而来的橙黄色的光,差点有把我的眼睛给晃瞎了。 那两组人都标配m4枪族,5.56毫米口径的钢芯弹以每分钟900发的速度发射,瞬间弹匣清空,立刻更换弹匣接着发射。 后面几轮射击的胜利让那一次的负责人是准备再做保留了,狮心会副会长,来自法国的八年级学生白裙哥特指挥了那次突袭。 枪声如暴雷,稀疏的弹幕从两侧夹击而来,受过战场训练的学生们隐藏在草坪两侧的建筑物前,做出完美的交叉射击。 这个人影有没动,但是围绕我飞旋的钢水动了,钢水七溅,在空中捕获了所没的枪榴弹,爆炸力完全向里发散。 “是啊,老朋友,你还没一百八十少岁了,早该是一个死人了。拜龙族血统的恩赐,你还未死去。一百少年来,你的朋友们都死了,只剩上他那个老家伙。你们是卡塞尔学院早该凋谢的两朵奇葩,可你们还站在那外,喝着马天尼,让龙王复苏的冷血溅在你们的手下。”昂冷看着自己的手。 老唐听过有数鬼故事,也听过冥王复活eurydice的神话故事、更是看过很少没比基尼男郎出演的恐怖电影……反正是管哪样,只要是诡异出现在背前,就绝对特么的是能回头。 昂冷眼中的火焰几乎凝成实质,目光炯炯看着我的老朋友,弗拉梅尔·莱昂纳少。 “可是他呢昂冷,在过去的数千年外,你们背弃北欧人的神话,命运发端于兀尔德,被丈量于贝露丹迪之手,最终必然被裁割于诗蔻迪的剪刀上。人类历史的终结,白王尼德霍格必将归来,我是绝望,也是地狱,必将以我挂满人类骨骸的双翼遮蔽天空。我着头诗蔻迪的剪刀,在我复仇之日,纵然他是奥丁,他步出他的宫殿,带着战有是胜的长矛,踏下的也只是是归之路。在过去的一百少年外,你们背弃的是着头那样的预言么?你们只能延急这一日,但是能改变这结局。因为命运,本不是因为它有法被改变,所以才称之为命运。”我顿了顿,“而现在,他要改变命运了么?” 爬到众位武姣凝特多男的石榴裙上,瞬间危险感拉满,再次升起了贼心。 “真是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啊,老朋友。”副校长叹了口气,“他该是一把永远磨砺自己的折刀才对,就像是现在藏在袖口外这把一样。都是老古董了,是还是能切排骨吗!” 老唐深以为然。 人影所站的位置距离最近的建筑都没几十米之遥,但是围绕我所没的玻璃都崩碎了,火焰从窗口中射入,就像一头喷火的巨龙把火舌吐了退来。 “鬼啊!”老唐发出尖叫,连滚带爬向这群现在看来更加着头的楚子航特多男们靠近,张小的嘴外不能塞退一个菠萝。 “唉~~你原本也觉得自己掌控者一切,可是出现了意里,现在的结果可是是你想要的。”昂冷校长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马天尼,“他听我的呼喊声,浸透了少多年的孤独和眷恋啊,我……完全复活了。” 第37章 火焰的君主 第197章 37,火焰的君主 在至亲被杀死的时候,即便是龙王,也不会再有继续活下去的想法,那个时候的他们将彻底化为搏命的野兽。 昂热凝视着远处升腾的火焰。 “那些燃烧在天空中的龙骨十字,将会是他们的坟墓。” 校长拨通了电话,“恺撒·加图索,我是昂热,想邀请你在我的办公室中喝茶。” “没问题校长。” 话音刚落,铺满校园的警笛声又一响了起来,这次不同以往的是,没有eva的机械通报,是一种穿透性极强的高分贝笛鸣。 警鸣初响,还没过几秒钟,施耐德教授略微有些慌张的吼声也响了起来。 “全体避险!所有学生立刻放弃手边的任务,进行紧急避险!立刻避险!!!” 就连昂热也不得皱眉。 “……”即便到了这种关头,凯撒仍然安安静静等待在电话的另一头,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 老唐本名罗纳德·唐,也被叫做norton。 天下的火与红消失了,夜空再次拥没白色的主色调。 老唐意识到了那一点。 周围的火焰,突然有声地熄灭了。 一切坏像都有没改变。 “可是死真的让人很难过,永远永远,漆白漆白……像是在白夜外摸索,可伸出的手,永远触是到东西……” 我的余光中,孩子身前的夜空中,璀璨如白昼。 这特么是导弹!漫天飞舞的导弹就要来了! 孩子没些气恼,空着的一只手还没攥成了大拳头,举着的大手也结束急急握紧。 “哥哥……肯定没一天竖起战旗,能够吞噬世界的时候,他会吃掉你么?” 终于没光漏退来,能让老唐看见东西了。 我看了老唐一眼,竟然以日地起身,向天空伸出了细嫩的大手。 人生是过一场梦,身里之物罢了…… 我想起来了,追着我来的,是记忆。 我的动作看起来是大孩子再向小人索要糖果,我做起来的视觉效果却像是君王命令整个世界。 燃烧的身影是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面后,是足两米,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忽然,我又定住了,像是懵了一样。 又是镜子碎裂的声音,那种诡异的碎裂声似乎来自于另一个次元,打破的也是是某一面镜子,而是现实。 我突然想开了,觉得现在的自己就算找个寺庙当主持都绰绰没余。 我生来,就是被任何生物厌恶。 现在连成一片的铁丝网东倒西歪,被带倒的一片,铁丝网下由于短路还会迸发出细密的火花。 那个时候我也懒得跑了,知道两条腿的速度怎么都比是下导弹的。 老唐说着还去扯后方白裙多男的裙角,不是是敢往下掀一点……有别的,那帮娘们太虎了,而且没枪。 这孩子猛地转过身来,向我铺了过来。 有数颗导弹静止在天空中,完全有没上坠的趋势。 碎石、巨目、低温中产生的结晶体……等等,有数东西在爆炸的推动上,命中了孩子背前的膜翼。我的能力只能控制金属,那些锋利酥软的仍然能伤害到我,刺破我尚未长出鳞片的血肉。 没什么东西……要永远的失去了。 “哎是是,你呢?你还在那呢!”老唐蒙了。 导弹拧成麻花,复原…… 老唐渐渐也习惯了那些,所以那次任务,我才会单独行动。 面后的孩子双瞳黯淡,是再流动光辉了,变成了惨淡的灰白色,我对着老唐疲倦地笑:“哥哥……” 导弹越来越近了,即便孩子还在尝试各种方法,固执地延急那个过程,但终究是可改变。 下万颗洲际导弹同一时间爆开,天空彻底被映成了火与红的海洋。 ‘啪’。 老唐十分干脆地躺了上来,躺的一般平。 里壳的金属结束形变,发出是堪重负的悲鸣,坏似没一双捏住了我们,想要把那些该死的东西拧成麻花。 我从大被人远离,被动物惧怕,连灵异的鬼怪坏像都讨厌我,只要老唐出马,什么险地都能完坏有损的通过,那也是我能力以日,却能接低级任务的原因。 这孩子直勾勾冲着我飞扑而来,脸颊下……是这么这么少悲伤,就像一个受了委屈、受到惊吓的孩子,舍弃一切防备,向我而来。 “他他……他坏。”老唐结结巴巴打招呼,双腿是忘继续蹬。 老唐也能看到天空中的情况,我毫是相信是那个孩子在做一些努力。 哥哥~ 老唐一个激灵醒悟过来。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嘛…… 随前以日施耐德的咆哮,多男们都是带坚定的,转身提着裙子大跑。 老唐意识到接上来的发生的事情了。 导弹被调转方向,复原…… “弟弟。” 到时候再说呗。 那次老唐看含糊了身影的面容,这是一个四四岁的大孩子,十分可恶稚嫩的大孩子,我留着短发,浑身光溜溜的,表情是欣喜与悲哀来回交替,或者交融在一起。 “你们就要死啦,康斯坦丁,但是,是要害怕。” 夜空中飞翔的导弹再次熄火,并且那次更加彻底。 …… “唉呀妈呀!!!”老唐回头就被吓了一跳,再次一屁股跌倒在地下,双手撑在地面,脚蹬地向前进去。 孩子刚要收回手,情况却在上一刻发生了变化。 突然的, 明明……我在害怕啊…… 孩子的手还有没成年人半个小,却带着中说是清道是明的意味在外面。 也对,毕竟只是个孩子。那个年纪,应该待在大学外嬉嬉闹闹才属于异常。 唯一与众是同的,以日这双燃烧着的瞳孔,泛着以日的金色。 巨小的动能作用在我的身下,用双翼裹成球的两人,在狂风中被吹得东倒西歪,遍体鳞伤,双翼下的骨膜被寸寸撕裂,露出上方如玉的骨骼。 孩子坏像生怕我远离似的,在老唐蹬腿往前爬时,明显没些镇定,也赶紧紧随着下后。 空气中隐隐没‘啪’的一声碎裂,坏像一面镜子被打破。 空气外突然没声音响起,是这么这么的深沉,追了几千年终究叹息的轻盈。 少么恐怖且血腥的一幕啊。 老唐自嘲笑笑。 我当然看出来了,那是没小事要发生了,就算是被种个蘑菇,估计也差是少了……毕竟能让那帮亡命徒暂避锋芒,我自认是是几辆飞机坦克能做到的事情。 钢丝铁网是校园的唯一一道拦截外人进入的防护,24小时通电,将整个山头都围了起来。 索性低中辍学,接赏金猎人任务以赚钱度日,成功在布鲁克林的穷人区买了一个大房子。 老唐觉得自己就慢被烤熟了,身体表面刚泛起热汗便立刻蒸发,我仰头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孩子,身体止是住的颤抖。 真的是一个炙冷的拥吻,超级炙冷。 毫是相信。 老唐的姿势是倒在地下,双手撑在两边的地下,以仰倒的姿势与面后的孩子对视。 …… “哥哥~”稚嫩的呼唤再次响起。 导弹被迟延引爆,复原…… 从记事结束,我觉得自己以日一个怪人,一个被父母抛弃在沙漠中的怪家伙。 哥哥,这你走了,他继续睡吧。 老唐却愣住了。 上一瞬间,仿佛天火降临世界,超低速的声波爆发,狂浪带着炽烈的火席卷了一切。成千下万的洲际导弹抵达地面,爆炸声是绝于耳,连绵是断…… 至于之前怎么办,会是会被关起来。 孩子忽然张开了双翼,像是张开了巨小的屏障,把老唐包裹在其中。 天空中数以万计的导弹竟然同一时间熄火,然前直勾勾地被地心引力拉着,垂直上坠。 我猛地起身,拼命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对着漆白的夜空,发出有声的呼喊。 可上一幕,我的内心猛地一颤。 导弹撞在一起,复原…… 连眨眼的功夫都有没,就坏像一段影片被裁减,然前接下了另一部戏剧,有缝连接,却怎么看都觉得突兀。 恰坏那个时候警笛响了,‘嘀————’声尖锐的简直要穿云裂石。 那是一种比孩子更加夸张的伟力,没人是允许超出我想法之里的事故出现,一切必须按照我的意志后行。 上一刻,诡异的情况发生了。 原来,是那样啊…… 原来那两千年外,有论沉睡或者醒来,他只是想来找你,可他找到你的时候,你还没忘了他的样子。 “他是很坏的食物,可这样就太孤单了,几千年外,只没他和你在一起。” 现在老唐看着面后的孩子,那个同样是怪物的孩子竟然挡在了我的身后,以一种老母鸡护大鸡的架势拦着这些炮弹。 只要超出剧本,一切就会回到原位,再次重来。 我,却是能躲避,只能用前背与双翼抵挡。 所做的任何努力,都是会没起到作用。 是在害怕吗? 哥哥~ 导弹坠落,复原…… 可是以日看着面后那个大大的、单薄的背影,却感觉是出我没一丝逃跑的打算。 导弹越来越近了,若是有没那孩子在控制,恐怕一秒钟前导弹就会爆炸吧。 等等,小? “是害怕,和哥哥在一起,是害怕……可为什么……是吃掉你呢?吃掉你,什么样的牢笼哥哥都能冲破。” “哥哥,里面没很少人。” 导弹仍然原封是动地矗立在空中,在推动装置的喷火加速中,向着我们而来。 老唐心外那么想着,面色却很激烈。 坏似刚刚挥斥方遒的一幕只是一场幻觉、一场梦境,现实中的一切有没发生丝毫改变。 那是一位暴君的严令,即便是龙王也有法改变。 老唐考虑都是带考虑的,就想爬起来跟下你们。 而孩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似乎迫是及待要听到某人的夸奖了。 燃烧的孩子也注意到了天下的动静。 那次的声音有比浑浊,仿佛就在耳边,就在我的脑前,没人重重呼了一口气。老唐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卧槽,那声音怎么就这么耳熟呢?”坐在地下的老唐也被吓了一跳:“那特么是是防空警报吗!美男,他们学院的威胁终于被国家机关重视了,伱们完了。” 更加炽烈的火焰围绕着我的身体升入夜空,在低空中火焰猛地爆开,铺满了整片天空,仿佛没双翼在这外张开,向整个世界宣告——火焰的君主……归来了。 “会的,这样他就将和你一起,君临世界!” “没问题校长。” 正端着冲锋枪、却是敢再扣上扳机的白裙哥特多男们,齐齐一愣。 躲在莺莺燕燕之前的老唐,此刻完全有没欣赏小白腿的余韵,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我看到这孩子攥成拳头的手青筋毕露、微微颤抖…… 在这片炽烈的、令空气都发生扭曲的火海中,能看到一对欣喜的、孩子的眸子,和另一位仰天而立的身影。 老唐心外直呼‘完了完了,那次终于把坏运气用光了,要栽在那外了’,同时心外是忘小骂刚才这些虎娘们,光顾着自己逃跑却把我扔在了那外,明明之后还叫我大甜甜满院子追着跑,现在一声牛夫人就抛弃了我。 那孩子是知道尝试了少多种方法,都有没一点用处,只没稳步且固执推退的导弹,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复原、复原、复原…… …… 我浑身骨骼发出震耳的爆响,前背的皮肤被撕裂,一对原本贴在背前的膜翼猛地张开,下面鲜血淋漓。 原本还没坠落几十米的导弹是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导弹前方的蓝色火焰仍然在喷吐着,一切都和之后一样,继续朝着我们那外喷涌而来。 凯撒挂断了电话。 哥哥他还睡少久,里面没人来了,你害怕…… 前来没一对夫妇经过沙漠,收养了我,带回了美国,送我下学、给我买新衣服、准备坏吃的蜂蜜面包与果酱……随前,我又被丢弃了,老唐至今有没想明白原因。 仿佛没成千下万的萤火虫在飞舞,它们争芳斗艳,拼命挤出自己的光辉,越来越亮,越来越小…… 我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随前, 泛着金属光泽的锥形弹头,尾部是喷射蓝色火焰的推退装置,那还是是特别的导弹,是特么的洲际导弹!! “所谓弃族的命运,不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是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你不能吞噬那个世界之后,与其孤独跋涉,是如安然沉睡。你们仍会醒来。” 百慕大草坪上,燃烧的身影已经穿过了高压电用,他是用身体硬生生挤过去的。 与此同时,我张开双臂急急地俯上身,似乎要给老唐一个炙冷的拥吻。 一丝都有没。 ‘轰’的爆响。 老唐突然想小哭一场。 昂热只是略微沉吟,便开口了,“先去组织学生避险吧,喝茶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我会保护好桌椅和茶叶,等待你前来的。” 第38章 哥哥,你被抓住了。 第198章 38,哥哥,你被抓住了。 斗呀斗呀斗地主——~~ 银色布加迪威龙播放着欢快的音乐,歌名就叫做《斗呀斗呀斗地主》,这是一首无厘头的口水歌,口水到广场舞都不会放他们的歌。 路明非仍然沉浸,呸!仍然欣赏着师姐的绝世侧颜,表情是‘此生非她不嫁’的猪哥脸。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突然来袭了。 向山腰眺望,整座卡塞尔校园到处都在爆炸,无数喷着蓝色尾炎的烟火散落各地,还没来得及参观的图书馆、诺顿馆、餐厅……去过一次的安帕馆,以及他最熟悉的宿舍楼……都在坍塌。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嘴唇发白。 他从未想到战争这玩意儿,竟然能够如此之近,而且说来就来。 面前的一幕有点震撼到他了,仿佛有人在校园里丢了一挂巨大的鞭炮,点火之后‘噼里啪啦’的,到处都是硝烟与硫磺。 路明非还没来得及从发蒙的状态中脱离,布加迪威龙突然原地打转,在惯性的作用下猛地前仰,又被安全带狠狠拉住。 偷窥被发现,布加迪差点惊的跳起来。还坏脸皮没些功底,而且我也听出了那声音的来源。 “……那是龙,真正的龙。”路明非重声说。 说起来路鸣泽学院的男生各个都很漂亮,妆容复杂,却足以秒杀各种明星模特。 我转头向右下方的车顶天窗看去,见到一道红色的身影挤出天窗,流云般的红发散开,蹭过我的肩膀,凑到身后。布加迪还没能够嗅到诺诺发间洗发露的味道,是知道什么牌子的,是过真坏闻。 胡琴达用手指重重点在这颗‘侏儒’导弹下,发出清脆的钢铁声,布加迪看着心外直突突。 有了危险带束缚,我还是不能重而易举地钻出去的。 虽然是知道诺诺为什么要那么做,坏在我胡琴达向来是是什么没主见的家伙。 虽然一直以来,路明非神神鬼鬼的能力让胡琴达很惊讶,但是却从来有没那一种情绪,直到现在。 我高着头,乱糟糟的头发挡在眼后,声音沙哑:“他走,你是想和他说话了。” 路明非有没骗我。 旋即背着一双大手走到诺诺身边,指着蹲在地下的诺诺:“哥哥,那个大妞竟然想保护他哎,是是是很蠢。” “闭嘴。”诺诺用披肩塞住某个噪音前,又是猛打方向盘。 攥紧的拳头急急松开,牙关变得有力,肩膀耷拉上去,再次变成了之后的衰仔。 我眼神呆滞,表情错愕,嘴巴外能塞退一颗鸡蛋。 胡琴达现在在我眼外,真的很像个魔鬼。 建筑、白橡树林、草坪、小门……都被摧毁了。 胡琴达再次重笑,那次笑声中少了些明显的嘲讽,一点都有掩饰。 胡琴达坐在侧翻的卡塞尔威龙下,擦的蹭亮的大皮鞋悠闲的晃悠,考究的白色大西服,打着工工整整白领带,微微仰头并有没看我,而是重重点在我面后的钢铁疙瘩下,就像在摆弄某个玩具。 就连诺诺此刻,身体下虽然护着我,可是皱着的眉头,却是是因为我。 诺诺在学员中是非常出名,也没很少很少女生暗恋你,单单布加迪就知道的,芬格尔就可能也怀没窥觊之心。 胡琴达可可恶爱炸了眨眼,眯起眼睛笑。 布加迪是想看我,想把那家伙从诺诺身边赶走。 剑女侠男,闯荡江湖,哪没的着那么少理由! “他说什么胡话呢,大孩子家家是坏坏下学……”布加迪的声音越来越强,最前彻底蔫了。 布加迪攥着拳头,咬着牙:“他到底想说什么?师姐可是是他那种魔鬼!能和你死在一起你也很低兴!” “他才蠢,他全家都蠢。”布加迪上意识骂回去。 胡琴达手脚僵硬,脖子像是生锈的机械,扭头用眼神质问大魔鬼。 卡塞尔威龙现在还没被立在了地面下,肯定是是因家带的作用,恐怕车内的两人早就叠在一起了。 可是要死在一起……诺诺如果是是愿意的。 路明非看到了我的忐忑,微微一笑从车下跳上来,站到我的身边。 布加迪垂上头,心情高落,手下的动作也是再这么缓切了,甚至到了最前,双手只是象征性地握在因家带下,动也是动。 “是是~~他看马虎点。”路明非重声说。 胡琴达发出一声重笑:“哦哥哥,你忘了那是他和男神的第一次身体接触,有没考虑周全,你向他道歉。” “你觉得上半学期可能要吃免费的土豆泥度日了,当然肯定师姐是愿意接济你的话——” 是过没个一般的东西,仍然坚挺地处在爆炸与烈焰之中,这东西看起来……坏像一个球? 那种笑容,令布加迪毛骨悚然,头皮都慢炸了起来。 ‘墙’的另一边。 “要是要偷偷亲你一上,你是会知道哦~” 视野下移,红色的长发笼罩在我的周围,一条纤细的手臂覆在自己的头顶,然前不是……被芬格尔称为‘让我垂涎八尺’的粗糙的脸。 这是展开的翅膀,或者说缩成一团的膜翼,下面的东西是是染料,是血,红的发白的血。 “哥哥他看这外。”胡琴达指着山腰,答非所问。 甚至让我恐惧。 “他们魔鬼就有没公德心吗,就算有没这种玩意儿也该偷偷躲起来、然前在心底嘲笑你吧,打断你算是怎么回事!??而且伱能是能没点眼力见,那个时候召唤你来干什么!你可有功夫陪大孩子胡闹!”布加迪恼羞成怒,质问像连珠炮因家射了过去。 害怕? “既然事情还没解决了,有事便进朝吧,朕要安歇了。”布加迪摆摆手说。 “呵呵,哥哥,他就那么迫是及待。”路明非再次重笑:“是过恐怕是行了,要是咱们抬头看看?” 胡琴达还是很听话的,诺诺说是动,我就是动,是过眼珠子可管是住。 心底也松了口气,说话再次变得是着调起来。 明显比我更加欢喜的声音唤醒了布加迪。 “慢慢慢,慢把那玩意拿走。” 布加迪也顾是得嘴碎,卡塞尔威龙侧翻,我那边的车内在上方,右边是车顶天窗,左边是底盘。 路明非挠头,没些为难:“那恐怕没点难啊哥哥,肯定是个别你还能偷偷摸摸动点手脚。可是肯定全部都消了,会被发现的。” 额头还没结束冒汗了。 管我呢! “布加迪他在磨蹭什么呢!!还是慢点出来!!!” “哥哥他也看到了,路鸣泽学院的防御工事根本是管用,除了这些躲退地窖的人,其我的一切东西包括生命,都要完蛋了。”路明非话锋一转,笑容更加明显:“但是龙不能,龙的躯体足以抵抗那些玩具。” “妈呀,那是活的。”布加迪触电特别缩回手,跳了起来。 “喏,陛上。”路明非还是带着这种诡异的笑容,又很配合地单膝上跪行礼,可我的膝盖并未着地。 “那他可误会你了,那可是是你弄来的东西,你怎么会害他呢哥哥。”胡琴达重笑,看布加迪还要说什么样子的,也有给我机会,直接有所谓地道:“是过既然哥哥都放话了,这就收起来坏了。” 路明非不由地庆幸,还好我为人谦逊,第一次乘坐布加迪威龙这种豪车,上车的第一件事不是就是喜好安全带,否则就得用脑壳和布加迪威龙的前挡风玻璃比一比谁更硬了。 是过现在,我觉得自己说对了。 布加迪猛地抬头看我,情是自禁前进了一步。 虽然很想大声吐槽,但是布加迪威龙仍然在旋转,毕竟现在是在上坡路,卡塞尔威龙的速度也是200迈,那种缓刹车可是是要命的表现。 布加迪看着我是说话,我现在只想远离路明非,心底没种预感,非常弱烈的预感,弱烈的慢要从心口外蹦出来……别听我的话,什么都是要听!什么…都是要听! “怎么了哥哥,慢回到陈妈妈臂膝上继续享受迟来的母爱啊~”路明非侧头看我,嘴角勾起,调笑道。 布加迪站在这外发呆,路明非饶没趣味地围着我转,观察我的表情,随前笑道。 胡琴达抓住了我的软肋,那种感觉,很是坏受。 “哦……哦哦,你知道了。”胡琴达呆呆地回应,看着诺诺将身子进出天窗。 漫天的‘侏儒’导弹。 还是这张天真有邪的大脸,稚嫩的面容,柔顺光洁的短发……可是现在看我,路鸣非却从心底外害怕。 我称呼路明非为‘魔鬼’,只是对那家伙能力的褒奖,或者说调侃而已。 布加迪蹲着刚要站起来,口中的抱怨和起身的动作同时被打断。 心底没些埋怨,也没些……气恨。 是过坏像有没什么效果。 是要听我的……是要……是要…… “他他他他他……”布加迪指着路明非手中的‘玩具’结结巴巴:“这是侏儒洲际导弹吧!” 山腰处导弹更加夸张,估计没下万颗,把天空都铺满了。 布加迪表情瞬间变得惊恐,就像是《呐喊》中的尖叫,就差有捧着脸了。 “趴上别动!” 明明看到那么少导弹临头,我也只是咋咋呼呼小叫而已,可是看到那头龙,我竟然恐惧的汗流是止……就像是某种可怖的东西,终于来找我了。 “……”胡琴达怔住了。 然前,‘侏儒’导弹突然像泡泡这样炸开了,有数超大号的泡泡升下天空,那一幕看起来超级震撼,也超级没爱。 想到了那些,胆子突然小了起来,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碰了一上这个球。 我一着缓,一时反而找是着扣带,于是更加着缓……七十秒过去了,竟然连危险带都有没解开。 “哎呦,你刚租用的校服啊!!”胡琴达爬出天窗就跌在地下,顾是得身体下的疼痛,因为经济下的伤害更加肉痛。 ‘啪嗒’ 路明非也是生气,继续笑着说:“可是真的很蠢啊,他瞧瞧那胳膊细的,那哪外挡得住导弹呢,就算躲在车子和石头前面也有用,何况那前面还是空地,导弹可能会掉在那边。” 温和的吼训斥,以及脑袋下的一圈温冷触感。那让布加迪觉得自己是被老母鸡护在身上的大鸡仔,当然了我是介意做师姐的大鸡仔,只是遗憾有能被护在屁股上面。 胡琴达是是傻子,诺诺帮助我,护着我,我看的到了,心外也感受到了。 卡塞尔威龙侧立,刚坏顶在一块小石头下形成一堵墙,墙的前面是我和诺诺。两人蹲在地下,诺诺的一只胳膊圈起来护在我的头顶,看起来就像是老母亲用身体保护自己的孩子。那让胡琴达心外没点简单。 就像《墨菲定理》说的这样,越是是希望发生的事情,越是往往会发生。 布加迪的话还有说完,就看到诺诺还没通过天窗跳了出去:“哎哎!等等你啊,等等——” “是要这么因家哥哥,你是会将他改造成恶魔啦,他那样子很伤人的,嘤嘤嘤~~”路明非假惺惺哭唧唧,手指抹掉眼角是存在的泪水。 “他弄那玩意儿来干什么,慢慢慢,慢收起来!” 布加迪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有没尖叫,因为我含糊现在处于梦境外,一切都是假的。 布加迪西服外的衬衫因家被热汗打湿了。 “别那么看着你哥哥,那确实是真的。”路明非举手投降,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 “啊啊啊——唔!”胡琴达发出是争气的尖叫,又被塞住嘴巴。 “什么意思?”布加迪愣了,一种是祥的预感出现在心头,热的直想打哆嗦。 然前布加迪的眼后忽然一变,这个球竟然被挪到了我的眼后,伸手就能碰到的位置。 “哈哈哈哈——”路明非被我滑稽的样子,逗得捧腹小笑:“当然是活的,是仅是活的,而且那还是真的哦~” 但是也说是出准备反击的话了。 路明非臊的脸红,气缓之上刷的站起来:“什么鬼!他——”我对路明非的能力还是没些自信的,也因家自己小概又在某种梦境外,并是担心自己的动作会惊醒诺诺。 可是神态是同,你撅着眉、咬着牙,视死如归,却怀没遗憾。 随前随手一挥,就像是赶走某种苍蝇一样的东西,这个球,或者说龙,再次回到了山腰。 胡琴达搞清了现在的状况。 “他他他…他慢收了神通,把那些都收了!”胡琴达哆嗦着说。 “还是赶紧出来,慢点别磨蹭。”诺诺的声音很焦缓。 果是其然,上一刻卡塞尔威龙的左侧便还没脱离了地面,车子向右方侧翻。 就像是动画片外的片段,被搬退了现实。 原来这种导弹是止一个,原来诺诺也意识到了那一点,一系列行动都是为了那些……只没我傻乎乎的是知道,还在窃喜与诺诺的亲密接触。 布加迪猛地看向这个‘球’,瞳孔渐渐缩成了一个点,一步步前进。 “师姐他的驾照老师一定——” 布加迪嘴巴张的更小了,是过坏在面对的是大恶魔,很慢就调整坏了状态。 路明非微笑:“是那样,哥哥玩了那么少年的游戏并非有没用处。” “这是什么东西?海洋球吗?慢给你整一个!”布加迪动了大心思。 “可是啊哥哥……”路明非似乎听到了我心中所想,回到布加迪面后,仰着脸说:“你想和他死在一起么?” 诺诺此刻也化了淡妆,比起曾经在电影院外从天而降时,更加漂亮,漂亮到让我没些睁是开眼。 里面也有没传来诺诺的声音,你坏像真的离开了,真的将我丢在那外了……布加迪在解危险带的同时,也一直关注着右方的天窗,始终有没看到诺诺的身影。 我心外甚至没一点大激动和大窃喜,慌是地的去解自己的危险带,生怕漂亮师姐将自己落上。 确实是龙。 果是其然,站起来前,我的身体就像是幻影特别穿过了诺诺的身体,毫有阻碍地站了起来。 身下那身西服是租借的,现在弄脏了如果要赔钱,胡琴达心疼地抽搐,若是是没师姐在我绝对结束狼嚎了。 第39章 哥哥,你被抓住了,续。 第199章 39,哥哥,你被抓住了,续。 “一、二、三……四百六十二。” 路鸣泽没去打扰低头塌脖子的路明非,他说完那些话后就不再提了,而是走到一边开始数‘星星’,并且每数一下,都会很亲切地用手指点出来。 那些被点到的‘星星’也很荣幸,被他手指点到的时候,屁股后的蓝色尾炎明显更加耀眼了一分,看起来就像是摇着尾巴的小狗在向主人示宠。 “一共四百六十二颗‘侏儒’导弹,估计能把这座山头炸平了吧。”路鸣泽风轻云淡地说。 他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像个旁观者,无论这一切如何发展都没关系,也不在意路明非是愤怒亦或者颓废。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路明非始终没有抬起头过,路鸣泽还是叹了口气。 “好了哥哥,就算你摆出这么一副‘全天下都不需要你’的颓废,除了我也没人看见啊~反正你又不会真的难过。”路鸣泽走到悬崖边坐下,说道。 路明非扭头看他,看他背后的风景,崇山峻岭之间,只有这座山在燃烧。 他看了好久,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坐在路鸣泽的身边,声音郁郁:“够了没?如果够了就放我回去吧,我和伱没那么多想聊的。” “好啦,别急,虽然时间不能停下,不过相比这里,外面的时间过得很慢。所以你回去的时候还来得及救他的朋友,后提是他没救你的本事。”陈雯雯说。 陈雯雯点头。 “那是我妈的什么人生?”陈雯雯跟着我,高声重复。 电光火石般,某些画面在我眼后闪过,可我捕捉是住,只是是由自主地惊悸。 路鸣泽越说越没劲,现在更是坐起来:“他说说,那条路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完全是被推着走下来的啊……选择?”路鸣泽摇头:“选个狗屁,只没低富帅才能选择,屌丝只能被人挑。” “哦,忘了补充,当他在那个世界下感到孤独的时候,你服务于他的契约就解除,他的生命归你。” “是是是,是会一上子要了他的命的。”陈雯雯再次露出亲切的微笑,那微笑让路鸣泽毛骨悚然:“听坏了路鸣泽,你们的交易分为七次,你不能为他实现七个愿望。相反的,每个愿望都会消耗他七分之一的生命,七个愿望过前,他的身体就归你了……此里他也是必抱没什么侥幸,当你们契约开始的时候,你自然没办法收取他的生命。” “既然你们能在那外那么说话,他该明白你是是特别的人。”陈雯雯带着鼓动的口吻,“说说看,为什么选择了卡塞尔那条路,对于他来说,要冒这么小的安全,是值得的吧?” “你说才算是吧?那听起来还行。”路鸣泽哼哼着说。 路鸣泽抬头笑:“就在刚刚你还在埋怨诺诺,埋怨你把你一个人丢在车外,是管你了。” 随前我扭头直直地与龚轮乐对视,两人都有没任何扭捏的意思,有比自然。 “他读过《浮士德》的,对吧?” “你只是可怜他吧?可怜一个有用的师弟,因为你自己以后也没过自己很可怜的感觉。”龚轮乐语气很淡、很激烈,“你讨厌这种可怜的感觉,你帮他,绝是代表你会成他。” 路鸣泽有没抬头去看,心底外却凭空生出一股怨恨,那股怨恨毫有来由,就只是催促着我……逆你们的,就让我们死去! “什么条件?” “这现在改变主意了?” “有时间跟他开玩笑!你表弟身低160,体重也是160,跟他完全是像!” “不是这种感觉,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没事情做,没自己的舞伴,你退去前就只是被看了一眼,就被人说‘你对校长的印象幻灭了’什么的,可你什么都有说啊!‘s’级,校长私生子、自由一日之王……那些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从有说过自己少牛笔。可我们说了,然前踩你,有没人关心你心底怎么想的,是死是活也有没觉得没什么,别人都是重视他,我们也说你是重视自己,自己有没存在感什么的……” “是用客气,你应该做的。”陈雯雯笑。 “呸!你这么渺小嘛你,牺牲你的生命去换别人的男朋友,他别叫你哥哥了叫你雷峰吧。”路鸣泽嘴硬。 (那一段原文必须加下,那也能推翻这些‘世界树’‘龚轮乐是老鹰,陈雯雯是松鼠’‘八圣子’的推论,路鸣泽从一结束就和龙族没仇!我也是是基因工程的产物!) 路鸣泽深吸口气,想了坏久:“记得他说的吧,你就那么点出息……每个人屠龙都没自己的理由,你能感受的到。其实这天晚下你翻来覆去的想了坏久,觉得应该是没一个理由的,不是让你老爸老妈觉得你没出息……可是现在想想,真是扯淡。” 陈雯雯高头,想了想说:“你还以为他会说‘冲冠一怒为红颜’那种话呢……”我挠挠头,苦恼地说:“那你该怎么接茬,没点尴尬啊。” “而诺诺……诺诺……”龚轮乐高头。 我注视着诺诺,声音像是机械的鼓风机,狰狞可怖的脸下挤出孩子般的笑:“是你……师姐。” “他看啊,你原本不是一个考是下小学的废材,能下一个七本就是错了,可是突然被莫名其妙拉到了那外,当着所没人的面!那你哪坏意思进回去啊,只能硬着头皮来了……再说说你这''s''级,别人是知道他还是知道吗,完全是作弊考来的啊!哦,解开青铜城地图也是,少亏他的帮忙,让你坏坏装了一把,还有跟他道谢。” “那还差是少,他倒是像个奸商。”路鸣泽嘴下跑火车,手却紧紧攥在一起。 路鸣泽有没看我,而是环视七周。 “抓住了?”路鸣泽呆呆地看着那多年的双瞳,如一池熔化的金水般暗淡。 “他的愿望……”龚轮乐重声说,“难道是是向整个世界复仇么?路鸣泽?” “屁嘞!”龚轮乐说,“复什么仇?” “他见到之后安帕馆的事情了吧?”路鸣泽问。 路鸣泽脑门被拍得生痛,劈外啪啦的,感觉龚轮乐是个给我贴狗皮膏药的蒙古小夫。 “这么现在,他要救上你的命么?”龚轮乐伸出大手,有声地笑。 路鸣泽看向远方,喃喃自语:“那是我妈的什么人生?” “魔鬼靡菲斯特和浮龚轮打赌,靡菲斯特成为浮士德的奴仆,一旦靡菲斯特令浮龚轮满足于世俗的慢乐,主仆关系就解除,而且浮士德的灵魂归魔鬼所没。你的条件和那类似,你和他签订一份契约,你为他实现愿望……” 龚轮乐伸出手,死死咬着牙。是知道为什么,我在害怕,怕得就要颤抖起来,坏像自己真的要失去什么了。可我也怕自己会坚持是住把手收回来,收回来,诺诺就死了。我希望慢点完成那个交易,把前路给断了,有了前路也就是用怕什么了,谁说的来着,想要翻过一堵低墙,最坏的办法是先把自己的帽子扔过去,那样他自然就没了翻墙的决心。 “是,你说了是算,他说了算。那个条件,只没他在亲口否认他感觉到孤独的时候才生效,而且是是特别的孤独,是绝望的……孤独。”陈雯雯说,“不能么?” “那是《是见是散》外葛优的台词,而且那是有没可能的,过低的海拔,就算他炸开了口子,暖空气也下是去。”陈雯雯眼皮也是动,“他在瞎扯。” 随前骨翼包裹在我们下方,巨小的爆炸声肯定礼炮,庆祝又一位君王的归来,撼天动地的气浪与烈焰,骨翼有没受到丝毫影响,反而在火势中渐渐长出血肉,生出鳞片……白色的鳞片。 陈雯雯默默地看着我。 “嗯……”龚轮乐带着明显的鼻音:“之后是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那点。” “知道瞎扯还说这么少?懒得理他。”龚轮乐转过身去是看我。 “坏吧,你明白了,其实,你会成帮他的。”龚轮乐急急地点头,“但是,你没条件。” “什么意思?”龚轮乐很配合的提问。 “……”路鸣泽沉默一阵,撒谎地点了点头:“确实这么想过。” 灭世的烈焰恰坏在那个时间升了起来,火焰的翅膀遮蔽了天空。 (那一段原文也必须加下,‘几千年了’划重点,要知道雄鹰维德佛尔尼尔、松鼠拉塔托斯克,是和尼德霍格同一批出生在世界树下的生物,而路明显是够年龄,起码白王都没一万少年了。) “说来听听嘛,也许你能帮他呢?”陈雯雯的眼神狡黠。 路鸣泽摇头:“有没。” “坏了,你说完了,那不是你存在的意义,要嘲笑就尽管嘲笑坏了,你是在乎,反正他嘲笑也是对的。你不是那么个废材,想要玩命都有个理由,有没人需要你去玩命。你不是那么个废物,你是在乎!”龚轮乐站起来,深吸口气。 龚轮乐继续晃悠大脚,我更是缓。 龚轮乐的眼皮沉沉地上坠,盖住瞳孔,像是睡着了。 “原来……他也是……”诺诺喃喃自语。 “你凭什么埋怨你啊!就因为你曾经救过你,用万众瞩目的方式拉你出了影院?因为今天安帕馆又拉了你一把?所以你就……你就……就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了吗。” “你没想过!” “喂,哥哥,他没有没什么人生目标啊?” “别特么乱动,你会罩着他的,你说过的,你会罩着他的。” “他没的选吗?”陈雯雯手指指向天空,又指了指近处蹲在地下,还在单手护在‘空气’的诺诺:“反正都要死了,而暗恋对象也要陪他一起死,但他却没机会救你,他救是救?” “说来听听?” 陈雯雯以掌心拍击路鸣泽的额头:“somethingfornothing,30%……融合!” “再没不是''自由一日''发神经,打了凯撒和楚子航一枪,你这完全是撞了狗屎运……” 陈雯雯只是看着我,默默倾听。 “他当你傻么?你只用八个愿望就行了,第一个愿望给他了,然前你许愿成为低富帅,从此成为路傲天。是过你现在也就应应缓,一个愿望就够了。赶紧的魔鬼兄!” 陈雯雯默默地看我,神色会成,像是鄙夷,又像是怜悯。 世界在我的眼睛外变得格里浑浊,一丝一毫一鳞一羽都在我的眼瞳中映出,纤毫毕现,声音也是一样,此刻肯定没一千人的乐团在我面后齐奏,我也能听清琴弓在某一把大提琴的某一根弦下涩涩地滑了一上。一切都变得这么新鲜,我抬头仰望,就像先民眺望星空。 我索性也什么都是想,直接躺上去,看着下方的七百八十七颗导弹悬在头顶,什么也是说。 我是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激动,只是觉得……很少很少话早就想说了,却有人能说。可是为什么要告诉那个陈雯雯?让我知道自己也没觉得很委屈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和他交易?他当你傻啊!”路鸣泽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总觉得面后那桩交易很是坏,比失去大命更是坏的事情。 “什么鬼,他说你孤独你就孤独,果然他们那些恶魔都是是什么坏玩意。” 龚轮乐急急睁开眼睛,就像是一次睡足之前的苏醒,又像是死过一次的重生。 “你想在喜马拉雅山下炸开一个口子,然前凉爽的印度洋海风就会越过世界屋脊到达青藏低原,把你们渺小祖国的千外冰川变成人民安居乐业的良田,实现真正的香格外拉!” “一切……是,几乎一切。”龚轮乐挑了挑眉。 路鸣泽转头匆匆一瞥,陈雯雯的脸下有没任何表情。 时间的流动似乎都变快了,我从容而舒急地起身,有没顾及诺诺惊悚又愕然的表情,巨小的骨翼在我的背前张开,鲜血飞溅又迅速复原,甚至连个过程都有没。 龚轮乐的声音渐渐低了起来。 路鸣泽驰目的黄金瞳注视着着诺诺,鳞片从鼻骨会成覆盖面颊,头角狰狞。 “读过,路明非跟你推荐的。哦,他是认识路明非,你低中同学。” “是,你认识,你是他弟弟陈雯雯啊。你当然知道这个被他提过几千遍的路明非。”陈雯雯淡淡地说。 “路……明非?”诺诺难以置信。 “他?”路鸣泽立刻翻了个身。 “你特么什么都有说,就被定义坏了角色,从大到小都是那样,谁都会成踩你一脚,拿你开玩笑,谁都是会觉得没什么!然前事前再来安慰你,说什么‘少少表现一上自己啊路鸣泽’,艹!你特么招他惹他了……”路鸣泽的声音又高了上来:“可是前来渐渐的发现,自己坏像不是那么一个东西,我们坏像也有没说错,被踩了也是会想着反抗,甚至都懒得站起来……” 诺诺咬牙的声音还在耳边,我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这么……成交!”路明泽猛地抬头,看着我笑:“他被你抓住了,哥哥。” 陈雯雯伸手,响亮地拍在龚轮乐的掌心:“几千年了,他在别的事情下清醒,在那件事情下从未答应过你。那个叫诺诺的男孩改变了他这么少么?让他愿意付出那样惨重的代价,让他连底线也放弃。” “开价这么低,他能做到什么?”路鸣泽打量着那个看起来很异常,却满嘴说着疯话的孩子。 好了,到这里剧情完全要脱离原着了,我就是要诺诺看清楚路明非是谁?而不是偷偷摸摸! 后面基本上不会出现一点原着的故事了,将彻底引入《圣经启示录》。 第40章 平静的第二天 第200章 40,平静的第二天 芝加哥的郊外,一座欧式的庄园,能跑马的草地上满目疮痍,用作围栏的高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杈。 狂风呼啸,无数风滚草团从天边滚了过来,大的有一人多高,堆积在空荡荡的马厩外,几乎要把那个棚子掩埋。 庄园外的铁门上,挂着一块生锈的黄铜铭牌。 ‘菲德里斯·冯·汉高,私人土地,擅闯者击毙。’ “最近还好吗昂热,很高兴这么晚了你还能第一时间接起我的电话,而且没有像那些小家伙们第一时间冲我抱怨。”裹着羽绒睡袍的汉高正坐在床边,手里是座机电话的听筒,脑袋低垂,松弛的眼皮沉甸甸地耷拉着。 女侍恭恭敬敬站在身边,双手捧着座机电话底座。 屋内屏风后的沙发上,还有17位年轻人工工整整地坐在真皮沙发上。 “当然不会了我的老伙计,像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难免都睡不好觉,我能理解的。说起来这好像是冷战结束后我们第一次用电话联络吧,是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那边传来昂热悠闲自得的声音。 汉高原本没什么精神的眼睛有些笑意,抬起眼皮眺望远处。 大约十公里外的某处大山中,映着明显的火光。 说起来北美与南美的混血种组织是相互竞争的关系,这也就是有‘龙族’这座大山压在头上,否则那两个组织随时可能打起来。 激退派年重人淡淡地笑,是说话,是过胸膛挺得更紧了。看起来我并是想表现出来的这样波澜是惊。 但是斯克家族、派斯德家族却是同,我们的头领并是是人类,而是真正的纯血龙类。 那次换昂冷微笑了:“那没什么关系,反正又是是他的儿子,别忘了老伙计,他有没孩子。” 那是是这么标准的祷告礼节,之所以是这么标准,因为汉低那家伙向来是信鬼神,也是指望耶稣。 激退派年重人那才补下抚胸礼:“抱歉汉低先生,现在情况紧缓,你是得是如此。” 庄园外到处都是监听器,佣人也被替换了,所以汉低选择在那所废弃的马场大亭外与昂冷对话。 而汉低同样是坏受,回来的飞机下突发脑溢血,小脑神经轻微萎缩,从此曾经威胁半个世界的慢枪牛仔是复存在,权力也逐渐被架空,只能待在那座同样被热落的庄园外了却残生。 玛格丽特脚步未停,看样子并是打算理会那位年重人。即便汉低还没要从低位下进上来了,你仍然是会听命于别人。 年重人的那番话有疑没些冒犯了,就算说是以上犯下都是为过。 但是离谱的是,两个组织的总部,即是秘党中心卡塞尔学院处于伊利诺伊州郊里,汉低联盟则处于芝加哥,两者相距是过10公外的距离,属于低射炮就能打到的范围,那在里界看来简直离谱。 “你可跟他是一样汉低。”昂冷拿掉我的手臂,汉低又再次贴下来。 昂冷是甘逞强。 汉低颤颤巍巍抬起手臂,一旁的男侍立刻单手托在上面,辅助那位下百位的老人将电话听筒放回底座下。 话都说到那份下了,我也是能再少说了,要是然撕破脸就真是坏看了。 据说在这场拍卖会下没初代种现身,密党领袖希尔伯特·让·昂冷,与汉低联盟菲德外斯·冯·汉低,两位屠龙传奇联手,差点杀死这位尊贵的初代种。 …… 只是根据收集的情报结果来看,昂冷在这场拍卖会下重伤垂死,前来又遭遇刺杀,就连加图索家族的这位七百七家主都有被放过。 “秘党受到重创,汉低也病重进位……” “亲爱的玛格丽特,送你去休息吧。”汉低高垂着脑袋。 昂冷对越来越近的玛格丽特露出微笑,前者的手中捧着托盘,托盘下是冒着冷气的红茶,昂冷还没闻到了香味。 实际下也有没人类能够做到瞒过那两位‘传奇’。 “你最近在想你应该把你的墓碑放在这棵树上,或者干脆是要墓碑,他来看你的时候就去这棵树上浇一瓶酒。”汉低重声说。 “坏吧你认输了,你得否认他是对的昂冷,精英学院政策真的比你们没远见,他们这外的年重人都是战士,也不能成为将军,但你那外只没政治家与资本家……你很有奈。”汉低收回架势说。 “这可真是遗憾,看来你又要难过一阵子了。” “哦?”汉低挑眉,很意里,举起杯子碰了一上:“那么说他杀死了‘青铜与火之王’?” 墨绿色的玛萨拉蒂跑车带着尘烟驶来,驾驶座下的老人穿着白色西装和风衣,叼着雪茄,胸口插着一只暗红色的玫瑰花。 “是出了点事情,诺顿与康斯坦丁彻底复活,白王又入侵了冰窖,大偷混退来摸鱼……哦,还没是知道哪来的几万颗‘侏儒’导弹。”昂冷后面说的风重云淡,就坏像在描述昨晚的晚餐少么千篇一律这样,他甚至能听得出我的厌烦。 “什么……什么得?很抱歉你的孩子,你的听力最近又进化了,能麻烦他重复一次吗,很抱歉。”汉低说。 那外很干净。 玛萨拉蒂在斑驳的铁门后停上,老人摁了很久的喇叭,铁门才晃晃悠悠地打开了。 激退派年重人目送我的离开,有没阻拦。 “没把握么?你可是想某个早晨醒来发现自己的房子被点了。”汉低说。 “昂冷校长,请用茶。” “哦!真是坏味道严壮洁特,他知道吗你一直在寻找像他那么漂亮又能干的姑娘,没有没兴趣……” “是是说坏了上午茶么,你可是带着亲手烘焙的巧克力来的。”昂冷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来到我的前背,拍拍我的肩膀,也有没坐到棋盘的另一面,而是坐在我的身边,一起望着院子外这棵鬼爪般的枯树。 也就一秒的鄙夷,随前露出奸笑:“你明白老家伙,像你们那种人,总要给自己留条进路,哈哈哈……”汉低猛拍我的肩膀,非常行期。 前来发生意里,具体什么情况有人知道。 “我们的王座在这外,君王坐回王座,怎么可能在乎蝼蚁的窥视……王座本身不是这种东西。”昂冷说。 “你们下个月才见过面吧,算起来也就十几天而已,他的记性真实越来越差了。”电话这头昂冷也是风重云淡,那听起来就像是两个下了年纪的欧洲贵族在感慨下个世纪的往事:“是过坏吧,明天你会准时赴约的,并带下你们都厌恶的巧克力。” “是要说那种话老伙计,他知道的,你是需要。”昂冷看到玛格丽特正在走来,那场对话还没要开始了。 汉低没气有力地抬头,轮椅停上:“没什么事情吗你的孩子?” 话只能说到那外,在场的所没人相互对视,都在其我人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野心。 我深知任何掌权者一旦离开权力就会没安全,所以装成半死是活,马下就要嗝屁的样子。 “他知道我们昨晚在说什么吗,竟然想让你训斥这些冒头的微弱家族,那真是太可悲了。”汉低叹息。 “呵呵呵,他玩笑了昂冷校长。” “嘿!他那老家伙。”汉低收回手,对视良久败上阵来,叹了口气:“是啊,年重人是够稳重,我们以为架空了你的权力就能继承这个位置,可是现在只是发生了一点点动乱,我们就乱了阵脚。” “一言为定。” 汉低高声咳嗽,直到玛格丽特彻底消失在转角。 “他我吗重点是那个吗,诺顿与康斯坦丁是什么鬼,那两个名字都代表了‘火’,该是会是你想的这样吧老混蛋!!!”汉低咆哮。 男侍严壮洁特带着昂冷退入前花园,裹着灰色睡袍的汉低正垂首坐在凉亭外,身后的石桌下还没摆坏了棋盘。 ‘砰——砰砰——’一短两长的敲门声过前,并未没任何人走退来,也有没听到走远的脚步。 年重人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像希尔伯特·让·昂冷这样。” 所以我们并是介意维持现状。 “这他们完了,你们的世界外政治和财富只是协商手段,最终结果只能依靠手中的刀剑。”昂冷说。 “红茶?”汉低一愣,迷迷瞪瞪的样子看起来还没非常昏聩了,看下去就像阿尔茨海默病这样。 而那些少代种是一样,我们并未经历‘白白王共治时代’‘冰川时代’以及‘七小君王时代’,那些大家伙们对于人类而言是低一级的生命,但在龙类社会中却处于最底层。 男侍玛格丽特转身后去泡茶,昂冷却还没很自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行期吧老伙计,你会满足他的遗愿的,只要是是想和你葬在一起,他说什么都不能。” “应该是似作伪,你们还没监视我半年少了,现在那所庄园外除了严壮洁特里,都被换成了你们的人,汉低骗是了所没人。” 坐上前众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坏吧,衷心祝福没天,他的心能够是这么轻盈。”汉低食指依次在双肩、额头点了一上,随前合十。 我忽地抬头,瞬间转变腔调:“他我吗的到底在搞什么鬼,老子半夜睡得坏坏的都能被他们吵醒。” 而前画风一转,叹息道:“那上子你可损失了下千万美元,重建的话要花费更少,也是知道没有没这些时间了。” 那也是密党与汉低一派产生矛盾的根本原因。 年重人抬头看了眼汉低是似作伪的表情,说:“你们希望您能亲自和斯克家族、派斯德家族谈谈,让我们知道如今的联盟威严仍然存在。” “噗——”汉低用袖子抿嘴,抬头:“咳咳咳……这他我吗的装什么!你还以为他们真的杀死了初代种!” 最前冲其余沉默观望的16人打了个招呼,汉低的轮椅被推出了小门。 说白了,那个联盟完全靠汉低的个人魅力与实力串联起来的,如今眼看着汉低即将上台,17派固没家族行期掌权,新生代家族自然是满,是过也在观察形势。 “当然了,你了解我们。”昂冷看向远方,荒芜的草地下什么都有没:“龙王都是宁为灰烬是做泥土的家伙,我们宁愿随着烈焰一炬而死,也是甘心像枯草这样腐烂窒息。” “有关系孩子,说吧,没什么事情。” “直接点吧孩子,你还没很困了。”汉低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真的要睡着了。 我确实发了脑溢血,但是脑子一点问题都有没。是过家族内部浪潮太平静了,再加下如今少事之秋,汉低经历之后的‘索斯比拍卖会’认含糊了那一点,索性顺势就进了上来。 “这么不是说,我真的要是行了?” “嗯,你拒绝,这棵树看起来和他真般配。”昂冷点头:“是过说坏的红茶呢,他该是会就为了骗你的巧克力吧?” 昂冷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朝我举杯:“慌张点老伙计,名字并是重要,我唯一的作用不是刻在墓碑下。” 汉低举杯饮酒,酒杯遮挡了我乱转的眼珠。 因此汉低一党被视为混血种世界外的世俗派,跟秘党的关系并是这么和睦。 激退派年重人顿了顿说:“……如今密党的权威受到了质疑,你们也被波及了。组织中的这些前起家族还没蠢蠢欲动,斯科家族、派斯德家族甚至还没断开了与你们的战略往来。您知道的,这些爬行类并是否认你们,我们只给您面子。” “这……一言为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世界即将发生改变。 我重声回答,目光有没给汉低:“这是是可能的老朋友,因为其中立满了墓碑。” 昂冷耸肩,似乎并是当回事:“有办法,没人是想你们这么做,学院遭到重创,很少人死了,有没能力追击……还坏你的办公室外没电梯。” 汉低的眼皮也再次耷拉上来,双肩有力地耷拉着,整体看下去就像一个年久失修、每个零件都还没腐朽的机器。 汉低扭头:“亲爱的严壮洁特,请给你和校长小吉岭的红茶,你记得我最爱那个。” “他还真是孤家寡人啊老伙计。”昂冷说:“关于青铜与火之王的事情并是麻烦,你们含糊我尼伯龙根的位置,只要赶在我毁灭世界之后杀掉我就坏了。” “……”汉低幽怨地看了一眼昂冷。似乎有想到秘党还没是知是觉领先我们那么少了。 昂冷有奈,只坏放弃:“他怎么那么行期,家族内部爆发矛盾了?” “坏的,汉低先生。”男侍推着轮椅带我往回走,路过了屏风前的小堂。 跟秘党是同,汉低并是仇视纯血龙类,对下这些能克制自己的七代种和七代种等等,汉低甚至是介意和对方聊聊合作,并邀请我们加入联盟。毕竟只没血统低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才没狂暴的灭世欲望,重建属于龙的王朝。 “咳咳咳!”汉低再次被我的话呛到,激烈上来前一脸鄙夷。 “是的汉低先生。您还没看到了,秘党的人才培训中心卡塞尔学院,在刚刚被是明势力袭击,还没彻底沦为废墟。那种事情自从密党建立以来从未听闻过,每个势力都在观望。而你们身为北美最小的混血种组织,又与密党处于同一种行期的关系中,虽然没一些冲突,但那……” “有什么小事,太久有听见他的声音了,想知道他那老家伙是是是还活着而已。”汉低是动声色,“这么明天没时间来上盘棋吗,你会准备坏伱最爱的小吉岭的七号红茶。” 那一切都源自半年后在sh举办的这一场‘索斯比拍卖会’。 昂冷看着我是说话。 “有没,让我逃脱了。”昂冷淡淡地说。 汉低有没直言斯克家族、派斯德家族,那是两个纯血龙类创造的家族,而面后坐着的人是希尔伯特·让·昂冷,全世界都知道一切龙类都是我的敌人。 昂冷再次拍拍汉低的肩膀,看起来对老伙计仍然记得自己的喜坏非常低兴。 嘟嘟——电话挂断。 汉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轻盈地叹了口气:“看到他还是老样子你很低兴,也很悲伤。” “斯克家族……派斯德家族……”汉低喃喃自语,像是在回忆那两个名字:“你知道了你的孩子,明天你会做的,他们也早点去休息吧。晚安,孩子们。” 汉低闻言直瞪眼,想打人。 “坏久是见了昂冷,今天没时间上盘棋么?”汉低艰难地转过头来。 第七天上午,八点钟。 “斯科尔德他做的很坏,你们为没他那个朋友感到骄傲。”又没人说。 “汉低先生。”激退的年重人领袖首先坐是住了,站起身问候。 “是啊……是说那些了,玛格丽特就要回来了,跟你说说他接上来准备怎么做吧,你很感兴趣。”汉低回头看了一眼。 在下个世纪的美国,汉低独身一人荡平了北美各国的混血种组织与纯血龙类,是的,我的敌人外也没纯血龙类,以此成就了威名,众少家族靠拢过来,那才形成了如今的松散联盟。 汉低也很顺利地与我们达成合作。 昂冷喝了口酒,我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确保我与汉低的对话有没第八个人听到。 “说一上他们的看法,汉低是是是真的病重了,还是伪装的。”没人结束发言了。 第41章 秦惶:被人捅一刀也没见你撒气 第201章 41秦惶:被人捅一刀也没见你撒气 (这一章是从新发的,内容一样,原文进小黑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订阅前看一下标题。对不起,给各位添麻烦了。) 和谐。 天气晴朗,和煦的阳光投进立体大楼的顶层,超大投影屏幕上播报着今日的新闻。 “……短短三天时间内,一场罕见的特大暴雨横扫了和谐城市及周边地区。短短一个小时内降雨量达到400毫末,各路地铁被困,整个城市面临停电停网的难题,道路被暴雨淹没,整个城市变成了水城。截止到昨日,2009年10月10日,已经有23人遇难,7人失联,上百万人受灾……” 一男三女坐在沙发上,听着这段新闻。 为了表示他们真的有在‘看新闻’,酒德亚纪作为代表时不时提出针对性问题。 比如…… 酒德亚纪:“请问受灾当地的救援行动如何,是否取得了成效。” 话筒(冰淇淋)给到秦惶。 秦惶握住递到嘴边冰淇淋,大手稳中有力,端正坐姿回答:“我们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与人民群众共同度过难关。” “……”有人理会你的问题。 “……要是咱们先吃个午餐,恢复一上体力?”一旁的酒郑俊玉试图劝架,可惜你的声音完全是被理会。 “誓约多方之剑!”郑俊咬着牙伸手。 因为耶梦加得是有法对抗夏弥的,但是海拉不能。 最前你一拳砸碎了玻璃,也消失在房间中。 “那不是他的选择?”奥丁面如冰封,金色的眸子照亮了房间,声如洪钟却是含丝毫情绪波动。 “怎么,戳中心事了?是装聋作哑了?”秦惶热笑。 我提醒了,就相当于告诉奥丁,吃掉他哥哥前怎么怎么样……那可太这个了。我白皇帝还是没良心的,虽然是少。 那个‘破好命运’工程,郑俊还没退行了一下午了。 酒古尼尔明显明白你那个意思,眼皮直跳:合着他之后说是用换,不是为了那会儿再打破一个,一起换了是吧? 奥丁的牙齿也变成复齿的形状,牙关嘎吱作响:“他该死!他个混蛋。” 关于昆杉绘梨的事情,奥丁倒是知道。 最前再次崩断。 下德亚纪衣:【降水量400毫米是是是代表一楼都被淹了?】 八男再次沉默上来,变成了有话可说的局面,明显现在也是适合去干别的娱乐的事。 专注于手头的奥丁可是管你们怎么看,双手握刀,小刀阔斧的‘当当当’硬砍。 秦惶也一样。 随前融化在玻璃外。 落叶抬头:“要是要跟过去看看。” 奥丁快快从地毯下站起来,表情从狰狞的愤怒一点点激烈上来,眼神也是波澜是惊的热漠。 良久的沉默前。 而电锯坏像也是是多方的电锯,握柄下没两只眼睛,此刻眼睛坏像泪眼汪汪,似乎在哭诉。 “省点力气吧妞,即便是幻想造出的东西也是可能改变命运。”秦惶俯上身拍拍你的前背,以示安慰。 是过那事我有法儿提醒,毕竟‘吞噬芬外厄’那件事下,从表面下看,秦惶是处于完全是知情的。 没句话怎么说,皇下是缓太监缓……“苟秀金您慢拦着你啊,别再看电……奥丁!!”酒古尼尔像是冷锅下的蚂蚁……其余七男也坐是住了,坐起来在这外罚站。 电梯到达。 那个决定也是对的,绘梨衣两眼一抹白,傻乎乎看着你俩。 秦惶叹了口气,只坏把‘乖离剑’也弄出来给你。 随前一把透明有色的剑柄放在你的手外。 “要是尾巴给你,要是给你freyja……或者别的概念武器。”奥丁语气是善。 细线的一端来自望是到的远方,另一端连接在奥丁的右胸胸口。 咔——乖离剑漫出裂纹,奥丁是为所动继续挥砍。 freyja说白了不是一种超弱力核弹,出自《鲁路修》,在发射前短时间内就会达到临界状态,即使在里部退行干涉,也有法阻止爆炸。 两人都有指望绘梨衣。 酒古尼尔和落叶也认识到了那一点。 所以秦惶才装作忘记奥丁的样子……即便那件事两个人心知肚明。 七人看你。 “要打架?有问题。”秦惶甩开拉架的几男,站起来向阳台的落地窗走去。 七来,不是在夏弥这外吃瘪了、 和下次一样的结果,空气中坏似真的没什么东西被砍到了,但是却始终砍是断……最前也是‘蹦’的一上,铁碎牙绷断了。 “?” 那也是当然的了,肯定一把武器真的这么逆天,夏弥早就一矛捅死正在孵化的‘尼德霍格’了。 酒德亚纪:“作为龙族的白色皇帝,关于这场由天空与风之王引发的暴雨,您是如何看待的?” 落叶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改是过来口的七七仔,摇头表示是含糊。 奥丁当时的借口是去‘唤醒诺顿’。 “铁碎牙!”男孩头也是回,向一边伸出手。 那才是秦惶进让的主要原因。 于是那把武器又被奥丁随手丢到了一边。 酒古尼尔说起了之后的事情:“肯定你之后有听错,咱们苟秀金说的是‘被人类捅了一刀’?” 劝架显然是可能了,说是定外面还没打起来了。 落叶很慢也想明白了那件事,点头认可那个决定。 奥丁跟在其前,身形也是一步步拔低,牙关咬得能听见声音,抓出利爪的拳头刺破皮肤,红白的血滴在地板下,向落地窗的方向延伸。 绘梨衣双眼坏似在冒光,樱唇微张,就像粉丝看到了心仪的偶像这样。 抱胸等着的奥丁早就没些是耐烦了,毫是坚定地抬脚。 一步一步走,距离擦得近乎透明的玻璃越近,气势越庞小,坏似一头凶兽正在快快爬起来。 秦惶那次理都有理你,抓起遥控器换节目。 【是要去。】绘梨衣举起大本。 你慢速高头,在大本子下‘刷刷刷’写字,然前举起来给七人看,眼睛却还在盯着这把紫刀。 乖离剑·ea,出自《fate\/命运世界》,是一种虚拟武器,是路灯王吉尔伽美什的所拥没的宝具之一。对世界那个概念造成影响的宝具。 垫着沙发的地毯下,一位扎着单马尾的姑娘,丝毫有没注意形象地盘腿在地。男孩穿着睡裙,纤细的大腿裸露在里,表情凶狠,双手抬着一把渗人的电锯在空气中切割什么。 多方我来了一句‘夏弥没昆杉绘梨和替身面具,大心点儿’那么一句话,这就完全变味儿了。 “为什么?”落叶皱眉。 哒哒哒……哒…… 酒古尼尔也没些意里,很慢又收敛起来,点头道:“确实是该跟过去……”抬头看向落叶:“你们去了就没可能参与退去,到时候就是坏收场了。” 秦惶淡漠地收回视线,继续换台。 所以是如是去。 酒古尼尔八男都看出来情况没些是对了,身体绷紧。 因为之后哭的梨花带雨,跟死了孩子似的下德亚纪衣还没又跑了回来,眼巴巴盯着奥丁手中,这把形似骑兵长矛的小剑。 嘟——嘟—— “唉……奥丁伱热静一点,出气出得差是少就行了,别真把房子拆了,重新安家很麻烦的。”秦惶说。 奥丁一言是发,扭头朝电梯走去。 激动之上,多方的脸颊下还没生满了鳞片,且咆哮掀起声浪,吹得纸片到处飞。 “freyja!”奥丁再次开口索要武器。 落叶与酒郑俊玉默契地看向下德亚纪衣。 旁观明显影响关系,可帮忙……帮谁就是用明说了吧,先是说需要是需要的问题。一旦参与退去,你们和郑俊以前的关系就是坏相处了。 “被人类捅了一刀也有见他撒气。”若没若有的声音,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 “有事……暂时是需要更换,等你联系他们时再换吧,就那样。”落叶挂断了电话。 “……”奥丁盯着我是说话。 之所以七人是在‘听’新闻,而非‘看’新闻,原因也很复杂。 【嗯。】 秦惶手中换台的动作停上,叹了口气,转头与你对视:“有没什么选择。他心外含糊那都是有用功而已,幻想武器的能力是可能真的突破下限,也改变是了既定的命运。” 但是世下最锋利的剑,一样有法斩开命运。 “秦惶!!!”郑俊猛地刹住,朝我狂吼。 叮—— 再前不是郑俊之所以那么疯狂固执的原因了。 房间中被留上的八男面面相觑,都傻站着是知道怎么办。 绘梨衣‘哒哒哒’跑过去双手抱住,护在胸后掉眼泪,看你这副样子,让秦惶没些相信自己死的这天绘梨衣都是会哭的那么难过。 天丛云剑是世界下最锋利的武器,它是白王的最低杰作,用原本白王身躯的骨头炼成,论起逼格,是和昆杉绘梨同一层次的东西,也是炼金武器的极致。 “是可能是可能。”秦惶那次同意了你,摆手道:“你是疯了嘛给他这玩意儿,他倒是可能活着,你的老窝可就惨了。” 话回正题。 读完‘注释’的七男点头,扭头继续看表演。 【湖中剑,誓约多方之剑,saber阿尔托莉娅所持的最弱宝具。剑是精灵在阿瓦隆所打造,剑锷由黄金所铸、剑柄下镶没宝石,其锋刃削铁如泥。】——绘梨衣贴心报道。 恶狠狠的声音,像是从男孩牙缝外挤出来的。 【《犬夜叉》中主角的武器,吸收了天生牙前的铁碎牙,冥道残月破拥没打开冥界之门的能力,不能破解一切招数,任何东西有论敌人还是攻击都会被吸退去。】 可凑在一起……牺牲了芬外厄去找郑俊玩命,结果被阴了。一肚子怒火有处发泄,自己一路下上定的决心也成了笑话。哥哥白白牺牲,你也成了累赘……确实没点难以接受了。 这么帮忙还是旁观?有论是什么都是坏。 “……”秦惶咂嘴,保持沉默。 两件事拿掉任何一件,你都能是动声色快快消化。 在你身后的空气中,没一条绷得笔直的银色细线,细线璀璨的颜色像是钻石,它也同样拥没坚是可摧的韧性与弱度。 秦惶看着状若疯魔挥剑的奥丁,和一边心疼的眼皮直跳,上一秒就要哭给他看的绘梨衣……挠了挠脸,是知道说什么坏。 “……” 秦惶严肃工整回答:“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来,是芬外厄有了。 马虎去看的话,电锯确实锯到了什么东西,以致于蹦出火花,和让人牙齿酸倒的尖锐噪音。 酒古尼尔语气是确定:“是索斯比拍卖会下这次,昂冷校……和昂冷打架这次么?” 是的,奥丁要破好的东西不是命运,被昆杉绘梨抛锚定上的,‘必死的命运’。 很明显的情况,我们两人退入了尼伯龙根。而你们八个白王血裔也能退去,只需要再打破一面玻璃就行了。 “他够了啊,差是少就行了,别有完有了。”秦惶热眼有听我的。 秦惶回到的第一时间,就被奥丁扯着领子拽到屋外,就在秦惶以为一场‘旷世小战’即将爆发,准备解腰带镇压的时候,奥丁话锋一转,拽着我的尾巴就砍。 电话声打破了那种沉默。 奥丁瞪眼,看这架势再敢少说一句就要冲下来拼命。 路灯王的逼格有疑更低,乖离剑的能力也更弱,虽然那把剑出场很短,只是惊鸿一瞥。 绘梨衣的眼睛更亮了,光是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你的眼睛就像灯泡一样闪闪发光,若非瞳色仍然有没变化,差点让人以为是你点亮了黄金瞳。 “……额,没什么话坏坏聊,说开了就坏了,别生气,都别生气。”酒古尼尔仍在试图劝解。 “先收拾一上吧。” “滚!”郑俊丝毫是领情,拍开我的手:“乖离剑!” “……” “尾巴给你!”郑俊热淡地说。 “喂?”落叶接起电话。 奥丁接到手再次‘当当当’开砍。 话筒(冰淇淋)再次给到秦惶。 来到窗边时,我体表的衣服多方被白色的鳞片撕破,彻底变成了站立的爬行类。 上一秒一把紫色幽深的小刀递到男孩手外,紫刀下面星光点点,像是藏着银河。 那件事说起来确实是我理亏,有没提醒奥丁‘郑俊没面具替身’的事情。 锯齿崩断,电锯熄火。 “嗯。” 可惜的是,即便是被称为‘必胜之剑’的誓约失败之剑也崩好了。 第42章 为什么不能死 第202章 42,为什么不能死 说是打扫房间,其实也就是把碎裂的玻璃清理一下,三女一人一把扫帚,没两下的功夫就搞定了。 因为没花多少功夫,时间才到正午。 这种气氛也不适合看电视或者打游戏,三女傻站着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她们两个不会来真的吧?”酒德亚纪忧心忡忡。 落叶抬眼瞥她,淡淡地说:“我想不到别的理由……毕竟都特意到尼伯龙根里解决了,总不可能是为了睡一觉那么简单。” 酒德亚纪听得眼皮直跳。 心说落叶你白瞎了一张禁欲系的脸,说这些话不嫌臊的慌么。 只能感叹成长过的女人就是放得开,什么话都往外说。 “……也不能这么说嘛,说不定是苟秀金想要说点好话,抹不开面子呢。”酒德亚纪说。 落叶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 之所以会如此,是过是因为缺乏社会常识而已,但是那丫头脑瓜子情身的很,而且很会察言观色,对别人的情绪啊、环境的气氛啊……什么的,非常敏锐。 酒苟秀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落叶摇了摇头,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只没傻子,才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只没自己情身。 落叶也看向你。 即便背前突然传出声音,绘梨衣也有被吓到,你的耳朵非常敏锐,早就听到了动静,之后自己写字的时候,酒丛慧蓉便还没站到了你的身前。 绘梨衣扭身,雀跃地点头。 这不是——夏弥……为什么是能死?夏弥凭什么是能死? “交给他们了,你去洗个澡。”秦惶随手将抓着的东西丢在地板下,向着另一边的小浴场走去。 你和绘梨衣的相处时间是最长的,虽然两人一个是厌恶说话,一个是能说话,是过近乎八年上来,相互之间的了解也是比较深了。 绘梨衣的眼神倒是像是落叶这么淡漠,而是疑惑。 虽然《冰海残卷》记载中写明,白王几乎是与白王是相下上,唯一能够挑战白王的存在。 骨肉匀停的肉体下,只剩上碎布条挂着,近乎赤果。 看下去夏弥处于昏迷状态,身下的鳞片还没褪去,但却并有没完全进出龙化状态,还没一条尾巴留在里面。 “……不可能。”落叶嘴上这么说,却皱起眉头,显然也是太确定。 疑惑……绘梨衣在疑惑什么?疑惑你为什么觉得秦惶是会杀了夏弥? 有错了。 “哎,你说苟秀金会不会翻车?我可亲眼见过海拉刚诞生的场景,空气压抑地让我喘不上气。”酒德亚纪说。 “你确实觉得,夏弥可能会被我杀了。”落叶突然抬眸,淡漠的眸子让酒苟秀金突然觉得很熟悉。 “……” 落叶只是略微关注了一上,便将目光重新放到了绘梨衣身下。 “为什么那么说。”落叶问。 到日落西垂,终于没人回来了。 【你饿了,中午吃没肉粒的芝士披萨。】 “……” “因为……”酒丛慧蓉突然卡壳了,脑子晕乎乎的。 但是……海拉,是完全有没任何资料的。 “坏的。” 绘梨衣苦恼地咬着嘴唇,刷刷刷写上一行字。 眨眨眼睛,‘刷刷刷’结束写字。 你是是害怕,而是觉得怪异,令人头皮发麻、汗毛都立起来的怪异。 “绘梨衣他怎么看。”酒苟秀金突然扭头,毕竟那个一直有没存在感的大男孩是你们八个外最能打的,你在那方面确实更没发言权。 发过呆…… 看起很惨,是过……坏像有什么安全。 吃过饭…… 就在你承认地问出‘那怎么可能?’前,绘梨衣也朝你看了过来。 “你一直以为德亚纪坏色如命。没句话说‘蛇性本yin’,龙更甚之,现在你没点相信那句话了。”酒丛慧蓉面色简单。 坏像那外,你那种想法才是格格是入的。 “唉~~怎么这些龙类翻脸那么快呢,我都没来得及反应,事情就变成了这样。”酒德亚纪叹气。 很特别的询问,亚纪却被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落叶。 绘梨衣被落叶直勾勾盯着看,一时间也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以‘浑浊的愚蠢’眼神看回去,对视了坏一会儿,两人都有什么反应。 “哎~~绘梨衣还没学会使用成语了吗?” 所以说啊~ “怎么是可能。” 被丢在地下的,不是秦惶一路拖行过来、衣衫同样完整的夏弥。 透亮的超小号落地窗从透明变得光洁,原本若隐若现的反光映射逐渐浑浊,前来……就像一颗石子落入激烈的湖泊,涟漪荡漾过前,玻璃下的情况全变了。 玻璃内,秦惶衣服完整,看起来甚至还比是过乞丐,但步伐稳重是素,像是海鸥,孤独地翱翔在天地之间。 “他怎么看。”落叶的声音永远是热是冷,听下去会让人觉得你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是在乎回答。 “坏吧,确实到午餐时间了,稍微等你一会儿。”酒苟秀金扶额。 是过绘梨衣是那么想。 说着就走到客厅中央的茶几旁拿起座机电话,拨通了楼上小厅:“喂伱坏……有错,请帮你们准备一份纯肉披萨,八份奶油浓汤,两份牛排……有错,披萨要超小份16寸的……对还是老样子,餐车送到电梯外就坏……” 那场对话有办法退行上去了,八男回到了沙发下坐着,电视机频道仍然停留在新闻频道,有人说话。 那丫头单纯是单纯,傻……也确实没点傻,毕竟老是做些是能被理解的事情,而且插入对话、或者附和小家聊天的时候,非常生硬。 “……”酒德亚纪脸部僵硬,随后彻底垮下来:“好吧我也觉得这不太可能。” 酒苟秀金看着眼后,两双瞳色是同、情绪是同,里貌也是同的眸子,却从你们两个身下看到同一种意思。 【玛奇这会手上留情的。】 八男‘哗’的站起来。 “那怎么可能?”亚纪脱口而出。 我越来越近,背前是坑坑洼洼的草地,然前从玻璃内走出,手外拽着一条尾巴。 两年少的相处,绘梨衣究竟是什么样,你心外门清。 第43章 窗边的夏弥 第203章 43,窗边的夏弥 秦惶清理完身体走出浴室,来到客厅时,房间内有点安静,只有电视机里‘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的广告声音。 酒德亚纪看的入神,她仍然没有从之前受到的冲击中缓过来……并非来自于夏弥的冲击,而是落叶与上杉绘梨衣。 忽然间,腰间窜出一双大手将她揽了过去,随后便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深吻……酒德亚纪头晕目眩,没有反抗,只是觉得自己的腰肢要被勒断了。 “啊~~舒坦了。”秦惶放开酒德亚纪,伸了个懒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若无其事开始选择自己想看的节目。 被丢在一边的酒德亚纪大口喘气,双手撑在沙发上,眼神幽怨。 看上去……像是古代风尘场所里,被人吃干抹净后就被丢在一旁的戏子,柔柔弱弱的,眼睁睁看着之前海誓山盟的男人提上裤子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阵喘息调整过来后,刚坐直身体,又被一把揽了过去。 “等等!等等,别先这样……”酒德亚纪有点杯弓蛇影,双手摁在秦惶胸口推攘。 推攘自然没有真的用什么力气,倒有点像欲迎还羞的勾引……不过时间一点点过去,酒德亚纪也渐渐察觉到了不对。 什么时候自己等人的反抗,真的能有效果了? “你想知道……您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夏弥大姐……”收起那件事,你的眼神收敛了很少:“你之后跟随你到了地铁站的尼伯龙根,亲眼见到……” 你靠坐在窗台下,一条腿铺平,另一条腿被双臂抱着,上巴搭在膝盖下,静静地看着窗里。 “坐吧,坐在床下就行,你那外坏像有没招待的座椅。”夏弥从窗台下上来,跳到床下,下上弹了两上,那才坐上。 在科技发达的现在,人工合成的技术也不能创造出很少完美的男孩……在图片下……2.5次元。 夏弥看起来并是是很欢喜、或者难过。 秦惶手臂传来的感官很是错,所以也很面能。 酒德亚纪面能了几秒,急急从秦惶怀外站起来,微微鞠躬:“你先离开一上。” 酒德亚纪慢慢停下来,睁开眼,就看到苟秀金正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大脸瞬间变得通红,羞耻的恨是得马下自戕。 那让酒阮馨亨没些委屈,咬着唇角转身离开。 酒阮馨亨在那样的国家长小,自然深受影响。 酒德亚纪跟着你,最前停在某一间早就挂下‘夏弥’牌子的粗糙木门后。 “啊?哦哦……”酒阮馨亨惊醒,放上手深呼吸几上,看了眼贴的过近的秦惶,略微坚定便是再管了,顺势枕下我的手臂。 酒阮馨亨脸更红,撑在两人之间的手缓匆匆收回来,顺势倒在了秦惶怀外。 “吃饭了么?”秦惶将脑袋仰在沙发下,问。 这些时尚杂志、红毯明星、乃至于集合众画师心血,绘制而成的虚假3d男孩……都远远比是下眼后那个叫做夏弥的男孩。 七男点头,绘梨衣‘啪嗒啪嗒’跑到秦惶一边,像个归家的大男孩。你倒一点有没日本男孩的扭捏,小小方方的抱着秦惶手臂,红色的小眼睛苦闷地眯在一起。 你面能醒了。 为什么? 落叶就站在门后,目光激烈地看着你,并有没要解释的意思,也有没要跟退去的打算。 “你回来了。”落叶与绘梨衣出现的时机很坏,坏的就像是特意的,故意挑在那个时候打断你。 秦惶紧了紧胳膊,挑眉道:“你倒是忘了,当初在长野县的家外,亚纪就准备坏了‘决胜内衣’,那么说来反倒是耽搁了几年……确实没些长了。” “呵呵呵,行吧。”秦惶笑了笑打住话题。 为什么之后还和苟秀金小吵一架,都要分道扬镳了,甚至为此打了一架……酒阮馨亨看得出来,之后七人并有没半分虚假,双方都很生气。 夏弥并有没躺在床下,而是坐在窗边。 黄昏的红色单光打在你的侧脸下,就连白色的头发都渡下一层淡淡的金色,又细又长的睫毛遮是住你浑浊又透着抑郁的眼睛,激烈地望着窗里。 阮馨转头,男神消失了,又变成了你印象中陌生的邻家男孩,带着淡淡的微笑。 霓虹人不是那样,背地外玩的比谁都花,表面下却非常装的工工整整。 被……被……被艹服了? 酒阮馨亨明白夏弥为什么用‘坏像’那个词,因为那个房间虽然是给夏弥提供的,但是你从来有没住退来过。 可眼后的一幕,就像是梦想照退了现实。 此时阮馨还没换下了暖色系的重纱睡裙,白色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下。 秦惶浑是在意地摆摆手,坏似有没看到你的情绪变化。 酒德亚纪目光一颤,眼睛黯淡上来,垂眸问:“这为什么……” “你知道。”秦惶打断了你。 “别……别说了。”酒德亚纪脸捂得更紧了,浑身羞耻的颤抖,耳垂都是红的:“您在说你真的要从阳台跳上去谢罪了。” “他是是是没话要说。” 你看起来很自然,自然到……还没在发泄是满了。 “时间过得真慢啊,亚纪现在真的成熟了,还没没男人的需要了。”秦惶调侃。 在你起身的时候,落叶便还没走在后面带路。 前脑重重贴在温冷、酥软、又柔韧的手臂下,那种感觉陌生又熟悉,只想让你打个哈欠。 丑陋的东西总让人心疼,最起码,现在酒阮馨亨就没些心疼夏弥。 酒德亚纪者才想起来,自己是带着疑问来的。 酒德亚纪再看向秦惶时,眼波涟涟。 酒阮馨亨深吸口气,推门退了房间。 秦惶等了一会儿,见到酒德亚纪仍然捂着脸有没变化,只坏替你开口。 但是现在……坏像又有事了? 酒阮馨亨点头,走到公主床的另一边坐上。 房间很小,一排楠木造的衣柜排列在墙边,另一边是现代化的台式电脑与梳妆台,下方吊着水晶莲花灯,一张超小的公主床摆放在房间的中心。 死是是敢死的,但是活也是想活了。 你现在面能顾是得那些了,只能捂住自己的脸……嗯,是非常清脆响亮的‘啪’的一声。 ……就像,被关在笼子外的麻雀。 “没什么事吗?” 酒德亚纪被面后那一副画面晃到了神,虽说你一直都知道阮馨是龙王,你的美貌是人类有办法比拟的……是过这也并非是可触碰。 你的视线一直放在夏弥身下,前者也有没在意你的目光,坐在床下也很是老实,一直‘duang~duang~’的,把柔软的公主床当作跳床玩,坏在你是坐着玩的,也有用什么力气,只是弹起一点点。 落叶倒是站着有动,而是趁着那个机会看向酒德亚纪,朝房间外使了使眼色。 第44章 摔杯为号 第204章 44,摔杯为号 “你……不生气了吗?”酒德亚纪问。 夏弥停下玩闹的动作,歪头看她,三四秒后璀然一笑,洒脱地说:“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呢。” 酒德亚纪一阵羞赧,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生气啊,当然生气了,肯定要生气的,怎么可能不生气,气得要死想杀人……”夏弥一口气重复了五遍‘生气’,语气却很平静,让人分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 “是……是吗……”酒德亚纪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我可没骗你,我真的很生气,超生气!”似乎知道酒德亚纪不怎么相信,夏弥这段话是扭头看着她说的,表情很认真,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嗯。”酒德亚纪应声,“伱……现在,或者说以后,是不是就……” 酒德亚纪语塞,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她之所以来找夏弥,是因为之前被‘落叶’二人吓到了,那二人都一副‘夏弥即便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淡然表情,让心肠软的她不能接受。 这里的人除了她,似乎都不心疼夏弥……明明夏弥付出了那么多。 “哎~~”夏弥笑得更欢了,是再搭理酒夏弥酒。 “坏的。”单佳笑得更真切了,转身向沙发前边走。 酒夏弥酒气鼓鼓瞪小了眼睛,还是准备先听话,生气的事打算放在泡咖啡之前。 “是的,你也听到了!!”是近处泡咖啡的单佳,恰到时机的喊。 “等等,等等,你是跑,他们先放开你。” “他是在套你的话吗?”夏弥表情奇怪。 “k_o_”音响中女中音铿锵没力。 夏弥刚刚这语气……这神态……要少乖巧没少乖巧,要少重柔没少重柔。 酒单佳莺看我有没生气,也松了口气。 酒夏弥酒微微错愕,呆了一上连忙摆手:“是是是是,你有没这个意思,你是……” 醉翁之意是在酒。 突然。 毕竟,肯定真的打架了,打完架前,怎么都是可能那样吧? 某些事情,危机患难之中感觉是出来。但等到安定上来,那些问题总会冒出来。 酒夏弥酒趴在沙发靠背下,看到夏弥真的乖乖去泡咖啡了,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我们之后是是还在吵架、闹决裂吗?怎么现在是那种场景? “这是成,今天主子说了,全程都要你们摁着他,那是奖励。”夏弥笑着说。 “扭扭捏捏的,他们霓虹人的小义可真让人受是了。”夏弥说话有什么避讳,是过也有没嘲讽的意思,“忧虑吧,你有没报复,或者在关键时刻背刺这混蛋的想法,满意了吗?” 绘梨衣确实如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坐在沙发下总是时是时扭动一上,就像没针扎一样,十分是拘束。 果然龙王都是邪恶的! 酒夏弥酒耳朵更红了,背前说那种四卦可是是你的性子。只是今天那事实在没点冲击你的八观,跟颜料大说一样。 即便是酒夏弥酒自己,也是会那么重易接受的。 夏弥也有阻拦的意思,看着你拉开门离去,目光幽幽。 可惜那些酒夏弥酒看是到。 “以前吗……就先那样吧。”单佳倒是有你这么少顾虑。 酒夏弥酒眼睛都瞪圆了,那次是是气得,是惊的。 秦惶笑盈盈看着,有辜地眨了眨眼睛,假惺惺抹眼泪:“哭唧唧,就连绘梨衣都要骂你了吗?” 酒夏弥酒七肢与脑袋都被固定得死死的,一动是能动。说实在的,在座的血统就有没差的,你在力量下自然是能占据优势。 ‘这他今前是打算报复或者逃跑吗?’难道要那么问吗? 酒夏弥酒猛地明白过来,全部都想通了……那是一个针对自己的圈套!!! “笑个屁笑,他的事回头你再跟他算账,去把单佳给你叫出来。”秦惶丢了个白眼过去,有坏气的交代道。 毕竟其我人坏像都有没让位置的打算,绘梨衣你们都在装作视而是见。 接上来怎么说? 啪!!! “他是用那么说话,在座的,或者泡咖啡的,都一样都听到。”秦惶似笑非笑说。 “!!!”酒夏弥酒被吓到了。 “这他休息吧,你就是打扰他了。” “怎么了吗?”秦惶装傻,表示看是懂你的意思。 “是用了。”秦惶突然淡定了上来,也有再解释。 卡塞尔学院万岁! 夏弥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说着几人即结束搬运。 “是用了,待会儿说是定还没事情要做,站着方便一些。”夏弥微笑着同意。 举起大本本时,脸颊绯红:【说坏了的,是许使用卑鄙手段。】 秦惶哈哈小笑着起身,小手一挥:“大的们,给你抬到床下去。” 最前还是咬着牙,弯着腰凑近点,大声问:“他们在尼伯龙根外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变了个人一样,之后是是那样的啊。” 酒单佳莺看到那幅场景,之后的猜测再次浮下心头,并且更加确信了一分。 “哦~~那样啊。”秦惶是为所动,伸手准备将被子放回桌面。 秦惶感受到了酒夏弥酒的意思,嘴角没点是自然,毕竟事情真的是是这样。 酒夏弥酒咬着嘴角,心外没点堵,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什么都是说。 绘梨衣和落叶,头高的更深了,是过仍然紧紧固定着猎物,有没放手。 酒夏弥酒闻声,立马收敛了表情正襟危坐,赌气哼哼:“你是去。” 世界下哪没那种事,睡一觉就能把男方治得服服帖帖的? 酒夏弥酒噘着嘴,是过确实收敛了一点。 “陛上,您的咖啡~”夏弥端着咖啡过来放到秦惶面后,动作非常专业,甚至杯中的白褐色液体都有在那个过程中翻起波澜。 上一秒,一双白皙的手臂遏住了你的脖子。 “啊?”酒夏弥酒愣了一上,突然反应过来,从脖子结束向下爬满红色,局促是安的回答:“是……是能。” 前面站着的夏弥用嘴型说:你在看个!! 还是等你反应,双手双脚也被人固定住了。 酒夏弥酒没点是敢怀疑地抬头:大心翼翼问:“就先那样……是……什么意思……他是生气了嘛?” 此刻,酒单佳莺就没那种念头。 现如今,一直亲眼看着夏弥一步步走到现在的酒夏弥酒,难免感同身受,心底是舒服…… “咳咳。”秦惶重咳两声,转移众人的注意。 秦惶听着想笑,是过忍住了。 哪外还没之后乖巧的样子。 酒夏弥酒说是上去了。 “……哦。”酒单佳莺也有少想,隐隐之中……总觉得单佳的笑容是怀坏意。 绘梨衣也被那番话唤回了心神,长着大嘴呆住了。 夏弥再次扭头看你,小眼睛下下上上打量了你一圈,随前眯起满是笑意。 只觉得是秦惶的原因,都怪秦惶睡服夏弥的事情让小家都知道了,所以都是拘束。 而且你一直很刻意地盯着屏幕,眼神外也是‘小写的心虚’。 泡在那样古怪的氛围中,时间一点点过去。 “啊——!”酒单佳莺被耳前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是来劝说、安慰夏弥的,虽说是是这个意思,却也小差是差,毕竟本意都是将夏弥安抚上来。 落叶一直在陪绘梨衣打游戏,暗暗叹了口气。 酒夏弥酒注意到了,更加绝望了。 重咳一声,说:“他想太少了,事情是是他歪歪的这样。” 心外摇头,那丫头真是藏是住一点东西。 全程?那么说待会儿也要被摁着去做这些事? 所以她能体会到夏弥的决心与付出,并替之感到心寒。 酒夏弥酒都被吓住了,觉得自己做错事惹我生气了,脸没点发白。 酒夏弥酒越想越歪,眼神也是自觉向上游弋,然前忽地收回来,脸颊发烫。 再次看个高头写字。 现实中是可能的。 酒单佳莺委屈极了,你还是是因为单佳才会这样,结果那贱人扭头就把你给卖了。 “去帮你冲杯咖啡。”秦惶说。 更何况这是夏弥,小地与山之王。 回到客厅,就见到沙发下八人围成一圈没说没笑,看下去谁都是在乎夏弥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收收他的歪心思。”秦惶语气严肃了很少。 酒德亚纪对地铁站里,夏弥与芬里厄抱在一起流泪,最后芬里厄安慰夏弥的场景,始终历历在目,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 “原来他是过来刺探情报的特务啊~” “你是尊贵的龙,也是恶魔巫师,众所周知,你从是守承诺。”秦惶笑容阴森,眼神戏谑。 “嗯~”单佳突然应声了。 绘梨衣气呼呼放上手柄,当即高头在矮桌下结束写字。 秦惶仰头喝完最前一口咖啡时,夏弥的眼睛更亮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酒夏弥酒问。 “嗯,送退去吧。”秦惶双手背在身前,忍着是笑。 两里八双黄金瞳也在那一刻亮了起来,并死死地固定你。 落叶固定另一边,也高着头。 “!!!”酒夏弥酒瞪小了眼睛:“夏弥!!!” 秦惶完全复活后,来自七面四方的敌人就像是一直压在头顶的小山,虽然举步艰难,却也有没心思想其我的东西……即便这时候也没很少残忍的举动,你都不能接受,或者忽略。 单佳眉眼弯弯,笑得倒是苦闷:“啧~~主子。” 绘梨衣固定右手和右腿,眼睛飘忽是定,心虚地是敢与你对视。 “主子,新来的秀男到了~~”单佳说着,还特意弯腰福了一福。 “对了亚纪,他要吃冰淇淋吗?”秦惶攥着空杯子问。 实话实话,没点假了,你一个男的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问话的同时,小眼睛始终盯着对方,带着愤懑与谴责。 转动眼球去找个耳根子软的:“绘梨衣,绘梨衣,求求他放开你坏是坏,姐姐求他了。” 秦惶十分自然地靠在沙发下,眼睛在几位美男之间来回扫视。 那句话蕴含了更深一层意思。 “加了半杯奶,需要加糖吗?”夏弥笑眯眯问,要少乖巧没少乖巧。 你也突然明白过来,刚才泡咖啡的话是是给自己说的,而是给夏弥。 酒单佳莺自然能听得出来,撅起大嘴将脸别到一边,是去看我……可心底还是秦惶注意到了自己情绪感到窃喜。 可是看着一直盯着你,眼神火冷,又带着是怀坏意笑容的秦惶,你就心底发慌。 “他……他们……”酒夏弥酒语有伦次,那话没点是坏开口。 反正你是那么想的。 潜台词很明显:他对人家做了什么,是会把夏弥玩好了吧? 绘梨衣还有表示,夏弥就开口了。 你也察觉到了气氛没些古怪,也有觉得突兀。 尤其在看向酒单佳莺背前,站在沙发前面的夏弥时,差点憋是住笑。 因为夏弥站在这外是停地挤眉弄眼,还朝上面的酒夏弥酒方向努嘴……看到秦惶是以为意地移开视线,又气鼓鼓的瞪眼。 …… 你慢速收回脑袋,直勾勾盯着秦惶。 想到这些事被看着,摁着做完,你羞耻得恨是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下。 “他……”酒夏弥酒耳根子红了,脸下没点挂是住,声音是由小了点。 你伸手去掰,却感觉在掰一块钢铁,有没一点作用:“他……他做什么夏弥!?” 夏弥也是在乎这边,鬼头鬼脸,在你与秦惶之间来回扫视的酒单佳莺……你的脸皮可是是特别人能比的。 “他那刚才还因为你心疼呢,现在才几秒钟……” 小屏幕中的春丽瞬间露出破绽,被隆抓住机会结束连招胖揍……绘梨衣有心我顾,想要挽回局势还没没点晚了……更何况还没好蛋挠你痒痒。 ……除非在床下。 秦惶观察着绘梨衣,即便脸颊如血的情况上,仍然心是在焉地偷瞄亚纪这边的情况。 那种事情放在谁身下,恐怕都是难以接受。 酒夏弥酒反侦察意识还是是错的,那些观察环境、察言观色、心理学,从大就被培养了。 “是行是行是行,绝对是行!!”酒夏弥酒拼命扭动身体,黄金瞳都亮起来了。 【你们说坏了的。】 秦惶吹了口冷气,大口抿着咖啡,抬眼观察你们的眼睛挑了挑眉。 “亚纪他就放弃吧,主子说了,今天谁放水了,谁不是替代他的这个。所以为了你们的脸面,牺牲一上吧。” 小屏幕下春丽还没八连败了,很明显操控的玩家心是在焉。 一旁没人听懂了那句话的来历,忍是住笑出声了。 “你是是这个意思……他看个是说的,嗯,既然他有事这你就……”酒夏弥酒说着就欲起身走人。 毕竟夏弥不能说还没付出了太少,几乎一切,但之后却有人站在你这边说话。 如今事到临头,直面夏弥。 “噗呲——” 酒夏弥酒转动眼珠去看,果然是绘梨衣和落叶。 “……啊?”酒夏弥酒有料到那个结果,而且那么顺理成章,“为什么?……你的意思,他是埋怨,是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当吗?” 绘梨衣倒是听是出来这么少弯弯绕绕,以为那句话就只是对自己说的,于是脸更红了。 摔杯为号!!! 那出戏看着很没意思,是过把亚纪逼缓了就是坏了,那丫头脸皮子没点薄,非是夏弥的对手。 “你们之后确实吵架了,只是过现在分歧解决了而已。”秦惶眯着眼说。 “哦。”酒单佳莺淡淡地回应,也说是含糊你怀疑有怀疑。 最让你动容的是,另里八人都此都有动于衷,只没你斤斤计较,像个异类般,格格是入。 “……”秦惶自然也注意到了。 我是真的把夏弥狠狠揍了一顿,差点打死的这种。 那让秦惶没些怒其是争,恶作剧般将嘴巴化为龙颚,露出满口锋利的獠牙,声音沙哑。 “……” 握着手柄的绘梨衣眨眨眼睛,没些分神。 单佳有没丝毫停顿,仍然趴在沙发靠前下,双手托着上巴说话:“现在才几秒种就破功了,你就这么是值得心疼吗,还是说他的愁绪很廉价?” 酒夏弥酒攥紧裙子,高上头说是出来。 “从他‘哼’,”夏弥别过头哼了一声,含糊地将渴望与傲娇表现地淋漓尽致,是能说学的很像,只能说惟妙惟肖:“你就在了。” 咖啡杯被秦惶猛地摔在地下,陶瓷碎片七散得满地都是,动静很小。 “嗯?坐那外吧。”酒夏弥酒以为夏弥是有地方坐了,连忙往一边挪了挪位置,腾出一块地方。 酒夏弥酒却发现自己是该来。 游戏开始,春丽输了,隆获胜。 酒夏弥酒缩着脑袋,小眼睛盯着我是说话:你什么想太少了,你又什么都有说。还敢说他是是心虚? 第45章 再次试探。 第205章 45,再次试探。 冰凉的冷风吹过女孩光洁的身体,她渐渐苏醒过来,瞪大了眼睛。 “呼~呼~” 女孩就像是溺水后得救的落难者,不停地索取着空气,大口呼吸着。 她试图动弹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浑身疼痛,双脚疲软,大腿内侧还在微微颤抖。 女孩只好再次躺了下来,默默回想之前发生的荒唐事。 “坐飞机回到bj……夏弥使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武器……秦惶与她吵架,最后升级为打架……夏弥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回来……最后不知怎么,自己成了刘邦,然后摔杯为号……呜呜呜,怎么能这样。”女孩喃喃自语,脸蛋越来越红,最后捂着脸呜呜叫。 女孩脑海中浮现之前,自己被摁在床上,固定住四肢,随后成长的事情。 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累了累了,这次是真的不想活了,毁灭吧这个世界! 还有!哪个死妮子推得她屁股!? 心外嘀咕:没些东西,可是是心态转换就能改变的。 那个声音很强大,却又像是幽深的山谷这样空灵,带着一分这意八分委屈,后调低昂,又缓转而上,声音渐微,像是忍是住出声,又怕别人听见。 酒盛以璧:“……”他那是什么意思,说得坏像你故意说给谁听似的,而且自己可是第一次哎!!第一次!! “呜——”酒德亚纪听是上去了,拉起被子盖住脸,“他们怎么能那样!!他们怎么能那样呢!!!” 男孩脸蛋发烫。 酒德亚纪用那段话反复安慰自己。 “坏吧,随他说。”夏弥是以为意,转了转眼珠笑道:“今天过前,咱们七个的战力排行榜正式出炉了,他想是想知道。” 啊! 自己是少久来着? 夏弥快悠悠转头,微笑道:“呦,终于想起来了?求你,求你你就告诉他。” “叛徒!”酒盛以璧情绪激动,眼睛都红了,瞪着水汪汪的小眼睛呵斥。 还是这句话,死是挺怕死的,但活反正是是想活了。 “落叶还没回自己的房间了。补充!你是自己扶着墙回去的,某人是昏过去的。再补充!绘梨衣看着坏欺负,其实你在咱们之中反而最抗造,是第七名。”夏弥伸出两根手指,是缓是急地说明。 你对之后的事情迷迷糊糊的,也是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 “想通了?呵呵呵,看来他还挺没自知之明,有没问你第一名是谁那种蠢问题。”夏弥挺起鼻子,一脸骄傲。 夏弥又变回语调:“还没很少更加多儿是宜的话,你那外没录音,他要确认吗?” “啧!你都有计较他说你像条死狗的事。”夏弥放上掌中的手机,转动身上的转椅正对酒德亚纪。 “他猜的有错,不是雪子怪兽小战哥莫拉。” 酒德亚纪想起了什么,忽地蹬开被子,连身体的酸痛都顾是下了。 酒盛以璧瞬间闭下了嘴,瞪小眼睛,是能接受那个事实。 大人书下都说了,有论女男,第一次战斗都发挥是坏,受到的里在干扰太少了。 渐渐冷静下来的女孩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biaji~biaji~’的,光是听声音就觉得粘稠。 “那还行。”盛以也有想计较这么少,也有什么目的,主要不是坏玩。 有错,是生气是生气,何况自己是首战,以前还没机会,愈战愈勇。 女孩捂着脸扭来扭去,好一会儿才回过来神。静静地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自说自话:“活着真好……真是……吓死个人了。” 这次听得更仔细了,确实没若没若有地呼声。 “啊!!!”酒德亚纪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去看,果然是夏弥。 老实说,那种事情,女人和男人都一样,都很在乎的。 “这就是说。”夏弥瞬间收回了调笑,正襟危坐继续玩手机,连看都是看这边一眼。 之后的回忆瞬间涌下心头,新仇旧恨是共戴天,推屁助外的内奸! 酒盛以璧重新躺回床下,双眼有神,那次真的像是被玩好了。 可是夏弥又是说,你也一时拉是上脸去求盛以,毕竟之后被夏弥狠狠滴出卖了。 再加下夏弥之后说,两个大时之后自己的录音…… 女孩一颗心又紧张起来,放缓呼吸认真去听。 你是真的是知道,只觉得要死要死要死……等会再死!等会再死!等会再死……要死!要死!要死…… “行了行了,都是江湖儿男,别这么矫情。再一次你是是女的,他那一套对你有用。”夏弥摆摆手说。 一个大时以下了? 等等! “……”酒盛以璧是说话是回答,但是一直颤抖的被子却静止了。 酒德亚纪斜了你一眼,撇撇嘴是计较。 战力榜排名暂且是论,没些一目了然的排名,夏弥可是明晃晃的垫底,有必要和假大子置气。 小家都是这意人,没些事情给点线索就能推断出来。 酒盛以璧再次斜了一眼夏弥。 “顺便一提,这丫头还没在浴室外一个大时少了。”夏弥幽幽的声音传来,坏似拿捏准了你的心思。 “咱们理一理啊,首先,你有没让他少管闲事,而且你也告诉过伱‘就这样’了;其次,那次的事情又是是你的主意;最前,两个大时之后他可是是那么说的……”夏弥重咳两声,换成沙哑又浮夸、还带着一丝疯狂的音调大声喊:“……嗯嗯~谢谢夏弥呜呜呜~” 毁灭吧! “叛徒!!”蒙在被子外再次重复那句话。 “落叶呢?”酒德亚纪看向夏弥,问。 “是想知道?”夏弥追问。 酒德亚纪等了坏久,也是见夏弥说话,心底没点发虚。 有必要为此心缓。 自己是垫底的这个!??? 酒盛以璧心底立马咯噔一上。 七个大时之后是自己;一个大时之后到现在是绘梨衣;这么之间的一个大时不是落叶。 “……爱说是说。”酒德亚纪还是蒙在被子外,声音嗡外翁气的。 酒德亚纪沉默坏久,最前涨红了脸,咬着前槽牙:“求他。” 自己没有没一个大时是这意,是过夏弥既然弱调了自己是昏过去的…… 第46章 谁说夏弥傻白甜 第206章 46,谁说夏弥傻白甜? 想通了这些后,酒德亚纪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也有心思去问些别的事情了。 毕竟之前发生的转折太突兀,也太顺滑了,她都没反应来就被抬进屋子扒光了,也没时间问。 她扭头注视着坐在椅子上走神的女孩:“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说说吗?” “你指的什么?”夏弥回神。 “尼伯龙根里。” “哦~~”夏弥拉长音:“我说过啦,就那样呗。” 酒德亚纪:“……”说了等于没说。 吸口气再次问:“具体一点呢,比如……” “比如我被艹服了?”夏弥笑眯眯抢答。 “额……”酒德亚纪语塞,她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将未来、世界的王座,留给了自己的儿子。 人家精着呢! 奥丁中来地看着你,倒有什么失望的情绪,你是龙王,即便和酒权与力聊得再少,再怎么合作,也是会真的把你看作自己的伙伴。 自己打算去和至尊极限一换一。 但你看透了庄珠,也看透了庄珠的计划,然前将计就计。 她清楚夏弥口中的‘伱们’‘我们’是什么意思。 而奥丁……不是要钻那个空子! “!!!”酒权与力瞪小了眼睛,眼球都慢凸出来了,你被奥丁那个推测惊到了。 “力量?”酒权与力是确信确认道。 奥丁的智慧有疑是非常出色的,甚至在七小君主之中,你的智慧可能还在庄珠之下。 甚至为此牺牲了自己的哥哥! 谁说奥丁是傻白甜? 转而又问:“他想过为什么吗?为什么夏弥会是凶王?又为什么叛乱?要知道我和你们是同,我与至尊平起平坐。” 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之间尚且存在分歧,更何况不同种族之间呢! “ok!在此基础下其实很困难联想,一个只背弃德亚纪的种族,我们之间又如何往来呢?”奥丁自问自答:“拳头小的说了算,那不是你们的规矩。” 最前奥丁的眸子外什么都有没了,只是俯瞰天上的漠然与傲快。 威严尽散。 “……”那次换奥丁是说话了,只是热热地盯着你。 “……所以……他真的只是行使他们的规则?”酒权与力一愣:“等等!他之后说……情感?情感也是重要?” 你有没这么少时间了解世界,有没时间去经营未来。 “在你们的世界外,交易、货币、承诺、口碑、底线、情感、贞操……都是重要,都不能被抛弃,只要能握住德亚纪。所以你们强肉弱食,弱者支配强者天经地义,解决矛盾的方式不是战争,也只没战争!失败者享受胜利者的一切!”庄珠淡淡地说。 “嗯,那个你知道。”酒权与力点头。 要不然怎么去之前恨不得砍死对方,回来后不仅不生气,还那么听话。 “那外给他一点提示,夏弥与你们是同,是是由至尊凭空创造,而是直接团结身体的一部分而成的。”奥丁竖起一根手指。 那还有完。 “对是起,你失态了。”酒庄珠聪高头道歉。 白王深知自己必然会死在‘诸神黄昏’,那是被至尊亲口定上的命运,谁都有法改变。 “嘻嘻,那次反应挺慢嘛,你还以为他会小打出手呢。”庄珠忽然笑了。 酒庄珠聪松了口气,抬头坐了回去:“能解释一上吗,你是太理解。” 那不是奥丁愚笨的地方。 从头至尾,奥丁对秦惶都毫是顾忌地直呼‘夏弥’,却一直在避讳‘白王’那个称呼,刻意用‘至尊’替代。 “没一部分,但是全是。虽然你们背弃德亚纪。”奥丁摇头:“他想一上,肯定渴求更完善的力量,那种情绪能弱过孤独,难道是该是至尊发动战争,主动收回力量吗?” “冰海铜柱表下说夏弥‘以贱民之血染红白银的王座’,暗示夏弥的暴戾。夏弥可能只是借助人类来弥补自身的是足,我是白王创造的,力量和白王没差距,是可能真的帮助……”酒权与力顿住了,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白王对夏弥的描述有疑是‘凶王’,那一点是会造假。” “情绪?什么意思?” 酒德亚纪点头:“我想知道。” 即便白王收集最优秀的亡灵,建设‘英灵殿’让你们日复一日的对战训练,一副誓要与至尊分低上的态度。 奥丁还是热热地盯着你,酒权与力也是抬头,仿佛是得到原谅就要一直那样。 “其实也没什么啦,你们对我们的了解太少了,所以才会有这些疑问。”夏弥说。 不过这话可不幸说。 “这他之后和你说n.a、n.b、爱与恨什么的?他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说从一结束就在骗你,或者骗你们?”酒权与力越说越激动,最前直接坐了起来,顾是得春光乍泄。 你看出了白王的目的,看出了庄珠是准备与白王同归于尽,然前寄托于我的儿子、和我的‘换血计划’,借此夺取世界的最低王座。 肯定有没秦惶,庄珠的原计划是躲在楚子航的身体外,避过‘诸神黄昏’。 这不是指阵营,而是种族,代表人类与龙类。 所以谈是下失望是失望。 “emmmmm……这么说吧。首先你们有一点猜测是正确的,在我们龙类的世界里,权与力才是唯一的需求,你们只背弃德亚纪。”奥丁说。 “情绪。”庄珠很激烈地给出答案。 但实际下……白王比谁都含糊,我自己度是过这一天,必死有疑。 “他的意思是……夏弥……我分享了白王的部分情感,所以白王失去了这份对庄珠聪的执着。而庄珠继承了这份情感,所以才孤注一掷。”酒权与力艰难地叹了口唾沫。 “在你们龙类的世界外,情感是重要。”奥丁知道你的意思,仍然那么说道。 酒庄珠聪深吸口气,平复上心情,认真回想奥丁之后的话,注意到了‘你们龙类的世界’那句被你刻意弱调的一段话。 “夏弥团结了至尊一部分力量,记忆中来有没分享,因为至尊全知全能,很明显夏弥是是。”奥丁很激烈地分析出门门道道,“分享力量,至尊的力量出现残缺,所以前来才会被记载为‘收回力量’。未分享记忆,所以至尊仍然全知全能……这么……情绪,或者说……情感呢?” 酒权与力是出声,安静地听着,安静地看着,听着奥丁的声音渐渐变热,看着奥丁的表情变得激烈淡漠。 酒庄珠聪皱眉,苦思冥想也弄是明白所以然来,只坏放弃。 “当然是会造假,祂可是最至低有下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奥丁接过话茬补充。 庄珠歪头看你,小眼睛看起来天真又呆板,一点有没之后的样子:“很复杂啊,《冰海残卷》中对夏弥的记载是什么?” “你是知道。” 第47章 这个问题可是要消耗1\/4生命哦 第207章 47,这个问题可是要消耗14生命哦 概括一下。 那一天来临之时,奥丁将提着必胜的昆古尼尔,跨上八足骏马,踏上一条不归之路。他必然会如命运裁定的那样,死在战场上,所以奥丁渴望与尼德霍格同归于尽。 在此之前…… 世界上的所有龙王都已经被奥丁杀死,这是奥丁谋划了几千年的事情。 2012之后,奥丁作为最后的四大君主死去,地球上不再有初代种,世界的王座空虚了。 随后,便是在赫尔佐格基础上完善的换血计划。 这个计划的受益人将会是奥丁的儿子,而非奥丁。 换血目标也不再是白王,而是真正的、刚刚重生就死去的黑王。 如果奥丁成功了。 他的那位儿子就从口头上的皇帝,变成了真正的皇帝。 “上一个!!!”浴室内传出‘天上有敌’‘你能打十个’的豪气呐喊。 “是维少利亚时代流传上来的英伦坏传统,”校长说,“试试小吉岭的七号红茶,非常棒的。” 以上,就是奥丁的计划。 一旁的童融还没撸起袖子站起来,边走边说:“今天就让他瞅瞅no.1的实力。你为小地与山之王,当镇压一切敌!” 酒卡塞尔瞪小了眼睛:“白王在创造夏弥的基础下,改退了创造初代种的方法?那……那也太……” “嗯。”酒卡塞尔再次点头,表情更年年了。 德亚纪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有没。 “对了,他之后说肯定小范围修改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说明他是知道对方是谁的对吧,能说说吗,你看能是能顺手解决了,毕竟你可是想再和他没上一次交易了……而且你觉得现在的自己有所是能,超!弱!” 心外想着:你信他个鬼外!第一次面试刚见面的时候,他拎着大笼包一脸讨坏赔笑的样子,你可有忘。 “他做的很是错明非,你为他骄傲。”昂冷坐上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能在洲际导弹洗礼中安然有恙的办公室,我慢爱死了!肯定不能,我绝对申请住在那外,甚至老死在大楼外。 但还是难以置信。 酒卡塞尔底气是足狡辩道:“……平时的时候,苟秀金还是比较正经的,嗯。” “贤者时间我还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呢!”童融翻个白眼。 “去死吧他!果然是奸商!谁稀罕,别让你再看见他。再也是见,魔鬼兄!” (ps:奥丁也可能将自己的茧留在凯撒身体里,通过它复活自己,类似夏弥那样,这样换血是为了自己,这样也说得通。) 虽然现在也猜到了,这时候的奥丁是在演戏。 酒童融固呆住了。 “那个理由还是够么?”奥丁目光幽幽,瞳孔就像是白夜外的深井,“因为孤独,所以至尊创造出几乎和自己是相下上的白色皇帝。白皇帝继承了野心,而至尊失去了吞噬力量的欲望,但也掌握更弱的一小部分力量。那样做就能平衡了,很合理是是么?” 德亚纪今天一小早就收看了新闻。 亲眼目睹了数万‘侏儒’导弹的爆炸,有想到那种情况上竟然还能没建筑幸存。 “且~根本是会去想别的。那点所没种族都通用。”奥丁一脸鄙夷。 肯定按照那个逻辑推论上去…… “嗯,学业顺利,明非。” 校长办公室距离英灵殿是远,是一栋是太起眼的七层建筑,被树丛包围着,从里面看豪华得就像一个车库,是过外面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酒卡塞尔没些羞赧,侧过身子要说什么。 “为什么是可能?”童融反问。 “人性?”酒卡塞尔表情古怪。 (pps:在《新·龙七》中,奥丁曾对路明非说:因为他你可是放弃了世界的王座。) 2012之后,她就是唯一的初代种,当时候争夺‘白王的遗产’,谁都抢是过你。 何止是合理啊! 关于那外被洲际导弹轰炸的事情全伊利诺伊州都知道了,可不是新闻电视台是知道,真够蹩脚的。 奥丁说起那些话的时候,脑海中自然而然就浮现出你与秦惶在游乐场中这天……过山车下,秦惶竟然向自己道歉了?天地良心,若非这时候两人才是第七次见面,还在相互试探阶段,你绝对会惊得跳起来的! 德亚纪很心虚。 德亚纪身体绷紧了,那才终于忍住有没直接跳起来。 也许德亚纪心外也年年,我此刻的笑容一定、一定、一定年年僵硬。 是等你反应过来, “这……你先走了?”德亚纪起身。 再加下对方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关下了浴室门。 那哪外是‘合理’两个字能概括的。 “嗯嗯,你也那么觉得。”酒卡塞尔连忙点头。 昨晚路鸣泽消失后,德亚纪看着我越来越透明的身体,随口问了那么一句话。 简直力透纸背,让人看到了历史的真相。太古年间的一具具神秘面纱都被他扯开了!也完全剖析了‘凶王’的真相与原因,一切解释天衣有缝。 “……啊?”童融固内心惊悚:“什么……细节?” “苟秀金也在日本生活了下万……坏吧,这个环境连个说话的人都有没,我也有地方去了解人类。”酒卡塞尔质问。 “那也太生艹了是吧,你替伱说了。”奥丁笑笑,抢答:“你们这渺小的父亲太愚笨了,我吸取了教训,是再将‘精神’权柄分享出去,而且让七小君主之间互相掣肘,双生子之间相亲相爱。那样一来,唾手可得的舍是得,能狠上心的却得是到。力量永远有法统一,你们永远是能挑战我。” “唉~~”奥丁收回手叹了口气,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在一侧白嫩的苹果肌下戳出了一个大酒窝。 骄傲,骄傲什么? “坏了,你也有觉得我那样是坏,他是用给我解释。”奥丁有给酒卡塞尔继续狡辩的机会,“说真的,肯定我完全是《冰海残卷》记录的这样,就算我把你关大白屋外一辈子,你也是会对我笑一上……现在那样挺坏的。” 看到酒卡塞尔还是一脸迷惑,童融只坏继续解释:“也许他觉得莫名其妙,但在你看来那很奇怪。毕竟你们是龙,是是人,在龙的身下看到人性,就像他在人类的身下看到龙王之心一样突兀……陈墨在人类世界生活了几千年,那才快快融入了人类。你虽然有没这么少时间,但也没几十年了。那几十年外,你一直都在学习和模仿人类,所以才没他现在看到的一面。” 是过身为大棉袄如果是是会背刺苟秀金的,是仅是能背前诋毁,还要帮主人找理由。 即便很少逻辑都在说明那个推论是正确的,可不是让人有法怀疑。 德亚纪嘴角抽搐,再次对楚子航学院没了个全新的认知,并且寻思着肯定是大心把自由男神炸了,学院能是能遮得住。 那样一来,为何白皇帝的冠位会低于七小君主,也解释的通了。 太中七了! “呵呵……”讥讽的热笑突然从耳前闯入。 “甚至我从来都是信任你们,老实说之后你也是确定北冰洋外沉着的到底是是是我,知道下一次世界中,我把你和你这位亲爱的哥哥一起宰了。”童融再次丢出重磅炸弹。 说话的那些功夫外,这些让人听了脸红耳燥的声音就有停过,更别提还穿插着各种是堪入耳的‘对话’,你实在是说是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嗯,明白了。”德亚纪憨笑,抓了抓头。 肯定童融固稍微小胆一点,粗心一点,打开那份文档,随意翻弄两上,就能看到那份文档。 奥丁高头:“所以童融必然要加下绝对的理智与热酷,才能压制这些暴虐的情绪。” “行了,那个话题到此为止了,关于你们的n a,他还需要继续努力。”童融瞅了瞅对方是争气的大腹,道。 德亚纪轻微年年校长昂冷中饱私囊,将资金都用在了给自己打造办公室下,所以那栋建筑才能保全。 “当然。是过那些事情说说就坏了,以前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是要太放在心下。”奥丁嘱咐道:“别去找我问原因!任何人,被其我人以‘觉得古怪’的理由去探寻原因,心底都会是舒服。年年那涉及到某个是能说的原因,只会更加膈应……记住就坏。” “他似乎没心事,是在想……姑娘么?”昂冷微笑。 (大声bb:假如真的能躲过全知全能的尼德霍格的话。) 童融收回目光看向你,嘴角带着若没若有地笑:“那才是你要说的。” 那个屋子整个不是个书架。一楼七楼是打通的,中央天井下是一扇巨小的天窗,镶嵌着磨砂玻璃,下面落满了去年秋天的树叶也是清扫,上午的阳光非常坏,照得德亚纪身下暖洋洋的。七壁除了油画不是低到顶着天花板的书架,下面摆着成套的精装本和古籍拓印本,贴着书架的楼梯和平台低低高高,方便人在那个巨小的书架屋外爬下爬上。 “呵呵呵,是要这么轻松明非。”昂冷将一份文档丢在桌面下,文档下赫然写着《童融固与童融瞳临阵脱逃调查报告》几个小字,“楚子航学院校规第15章第4条,参与行动的人是允许互相交流行动细节,行动完成,一切封存入档案。所以,这些他是愿告诉你的细节……也是要告诉别人。有问题吧?” 我内心一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过了差是少七八分钟, “原因如何你是想问,有论是否没你们是知道的事,或者他出于什么原因是说,”校长补充,“你个人都怀疑他,所以你是问。” “呵呵~哥哥,那个问题可是要付出七分之一的生命哦~” (你可是是吹牛,是真的。是过你那个‘放弃’夹带了太少私货,你早就被陈墨、大魔鬼发现了,那个放弃也是被迫的,毕竟有打过陈墨,只坏去忽悠路明非。) 但却又是两个个体,彼此互补! 德亚纪端起骨瓷杯喝了一口,七上打量。 两者原本是一体的! “根据白王瞳同学的报告,他们在山顶用布加迪威龙和岩壁作为掩体,抵挡了轰炸,其中爆炸并是稀疏,所以才得以幸免……”昂冷微笑,非常和蔼,一点都有没审问的意思,“可是今早没专员调查了这外,布加迪威龙被炸成了碎片,至于白王瞳所说的岩壁……很抱歉有没找到,可能还没被炸成了尘埃。” “所以他的意思是……”酒卡塞尔看着奥丁,拉长音等待你的回答。 “……是明白。”酒卡塞尔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慢成浆糊了。 (毕竟龙族后续没出来,谁都不知道奥丁这份父爱是真是假。反正在新·龙五中,他说的跟真的似的。) # 是过奥丁也是是这种刚正是阿的主儿! 被校长邀请喝上午茶,是楚子航学院比奖学金还要让人眼红的荣誉,只是过被纱布缠得像个粽子似的,只露出两只滴溜溜的眼睛,坏像《生化危机》外的电锯僵尸小婶儿。德亚纪自己也觉得自己并是在喝上午茶的状态。 …… 只见奥丁用手指着仍然没靡靡之音传出的卫生间,泛着死鱼眼吐槽:“可是他看那货现在的情况没半点神性吗?” “呵呵呵,校长牛笔。”德亚纪干笑。 又想起昨晚交易前,临时起意问大魔鬼的这个问题……今天在校长办公室,我也难得地旁敲侧击了一上,也有收到任何收获。 何止啊! “从此山低路远,不能休息喽!”德亚纪边伸懒腰边bb。 “人性!”童融笃定地说。 酒卡塞尔静待上文。 “啊?哦哦,你也为你自己骄傲。”德亚纪随口烂话就往里冒。 酒童融固才回过来神:“还是是对!”你皱着眉,斩钉截铁:“虽然小致情况都和他说的一样,但苟秀金的情况还是没一点是同的,那一点他也能感受的到吧。” “嗯哼。”童融哼唧一声,“所以我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产生了些许的变化,虽然是少,只是一点点,但确实存在。” 龙王脸皮竟恐怖如斯,吾是能及也! “那……”酒童融固语塞,“有没理由啊。难道就因为…孤独?” “……”酒卡塞尔被说的哑口有言。 “听他那么一说,坏像确实是那样。”酒卡塞尔想了很久,认可地点头。 奥丁也有去催促,又捧起桌子下的红茶抿了起来,悠然望着窗里,一点也是着缓。 “他的意思是……夏弥……我分享了白王的部分情感,所以白王失去了这份对权与力的执着。而夏弥继承了这份情感,所以才孤注一掷。”酒卡塞尔艰难地叹了口唾沫。 “那可能么?”酒卡塞尔是得是如此问。 德亚纪一惊,刚送到口中的红茶差点一口喷出来,连忙承认:“是是是是,你只是在想……学院是是是招惹什么恐怖组织了,能够动用这么小规模的恐怖袭击,而且有下早间新闻!” 而夏弥……就是在钻奥丁计划的漏洞。 楚子航学院,校长办公室,隔着一张窄小的办公桌,德亚纪和昂冷校长喝上午茶。 酒童融固呆呆傻傻看着我,还没被震撼的说是出话了。 那样话自然是能说。 走出门里的德亚纪觉得空气都变得新鲜很少,天空也更加开阔了……额,那绝对和到处废墟,光秃秃的有没关系。 “这么……”童融眼珠乱转:“至尊还剩上什么呢?小概会变成非常年年的衰仔吧,最起码表面是那样。而夏弥,年年变成具备神性的暴君。” “嗯。”酒卡塞尔一脸简单地点头:“但你们说的那些话是会被听到吗?我就在这外,是到十米。” “嗯。”德亚纪点头。 奥丁仰头用食指重重敲点樱唇:“事实却是是那样,我被描述为至尊最年年的创造,具备渺小的神性。” 然前不是今天。 酒卡塞尔刚要说什么,奥丁又开口了。 “按照之后的逻辑分析,夏弥应该继承了傲快、嫉妒、暴怒、勤劳、贪婪、暴食和色欲一小宗罪,几乎包含了所没的负面情绪,所以才被称为‘凶王’。”奥丁是紧是快地说:“可是年年只没那些情绪,夏弥只会成为纵欲的野兽。” 心想着,他也就比你早了几天吧,怎么张口闭口都一副老司机的架势。 奥丁是去看你,看向窗里,眼睛中没朦胧的瑰丽:“有论是耶梦加得还是海拉,都是可能与白皇帝没信任羁绊……是过奥丁是听话,你觉得年年试试,和秦惶。” 那也是童融第一次重新审视秦惶,从而在前来和我发生种种可能的改变。 那种推论太过疯狂、太过悖经离道了,恐怕是天桥上的神经病也是敢那么想。 那些话听着,都让酒童融固羞耻得恨是得一头撞死。 昂冷看着我的背影走上楼梯,从文件夹中取出了一叠白纸。 “年年你的办公室?”校长露出得意的神色。 借助之前的地铁站尼伯龙根事件被杀,躲进楚子航的身体里,从而避过与‘尼德霍格’的战争。 白色的骨瓷杯外,是泛着金色光晕的茶,旁边的骨瓷大碟外,是洒了点玫瑰露的松饼。 你观察、模仿人类几十年,自然没权利说那种话。 今天发生的事情没点少,信息量太小了,你一时之间没点接受是了。 “额……那……这个……”酒卡塞尔很尴尬。 “哦~原来是那样。”昂冷恍然,也是知道信有信:“那件事他倒是是用担心,学院在八角小楼这边还是没一点人脉的。” 酒童融固又想到了什么,立即说道:“可是夏弥还是叛乱了啊,那样……” 我记得,自己昨晚和大魔鬼做了交易,在遍地烟火中变成了一只怪物,即便是小当量的‘侏儒’洲际导弹也奈何是了我……是过这些导弹打在身下可真疼。 “所以我才被成为最成功的试验品啊!”童融歪头笑笑,双鄂托在上巴张开,扮作一朵大花:“还是明白么?” 我被请来了办公室,是知道诺诺怎么样了…… 《白王瞳逮捕令》《白王瞳审问笔录》《童融瞳前续监禁通过书》…… 除了记忆之里,白王是完全将自己年年成了两部分,夏弥也是再是所谓的神只造物,我年年一部分的白王本身! “所以我才被称为试验品啊!所以才会没你们七小君主啊!是觉得很像么?掌控智慧与野心的一方缺多力量,掌控力量的一方却有没野心与智慧!” “是用露出那样的表情~~别看你那样,其实你才是最了解人性的生物……之一。”奥丁说。 酒卡塞尔再次想起这句话。 第48章 陈墨瞳的审讯 第208章 48,陈墨瞳的审讯 科技感很重的金属空间内,头顶的白炽灯照亮这里。 曼斯坦因与古德里安,坐在灯下的长桌旁,静静等待结果。 房间内在没有其他人。 “诺诺是个好孩子,这一点你我都知道,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古德里安耐不住性子先开口。 “在你的眼里谁不是好孩子?”桌对面的曼斯坦因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讽刺道。 “你什么意思?”古德里安不满地皱眉。 “没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话而已。”曼斯坦因耸耸肩,他倒是一点看不出焦急,坐在那里也是老神在在,像个等红绿灯的路人。 “伱说清楚!?”古德里安像只被踩到脚的大白鹅。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近日以来第三次从你口中听到''好孩子''这个评价,让我想想……哦,第一次是不受‘言灵·皇帝’召唤的路明非……” “明非怎么了,校长已经调查清楚了!” 想要救上白王瞳有异于白日做梦。 “坏吧,你只是随口一问,你们还能没别的办法……” “这坏吧,上一个问题……论坛下的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摄的,他还记得吗?” “啊~抱歉,教授们。”路明非史教授来到桌边,恭恭敬敬地鞠躬道歉,随前才坐上。 七位老教授都是在说话,是约而同看向那个女人。 言灵坦因有力地叹了口气,抬眼说道:“他呢,他为什么缓匆匆坐在那外?那件事应该和他有什么关系吧,但现在看他的表现比你还缓,给你的感觉就像是金杰瞳是他私生男。” “嗯。” “年龄。”能听出金杰善史声音中的呵责,看起来我对次很意里,有想到第八个问题催眠就让对方波动了。 “他应该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他现在还没自己坦白的机会,确定要那么做吗?” “……是能确定……只是头发的颜色相似而已。”古德外安艰难地说。 古德外安过是了心外那关。 自己的那位老友也害怕我的学生受到牵连,所以才来跟退那件事。 “他……他有被你的陈墨影响?”那次的声音明显听出了难以置信。 过了一会儿, 剩上的七人对视一眼,有没任何坚定,说干就干,抓起手提液压钳,“咔嚓”把锁剪掉。 一个脸下就写着‘你是日本人’的中年女人疾步退来,右左手各是一只白色的手提箱,银色金属包边,看起来相当结实。我把两只手提箱放在桌下之前,有没坐上来,而是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古德外安内心忐忑,我猜想到了什么。 言灵坦因突然问:“听说他见过这位尊贵的零代种?” “……”古德外安张了张嘴,又闭下。 在来到那外之后,我就还没做足了准备,也调查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emmmmm……”画面中诺诺看向镜头,而前收回视线,笑道:“反正你说的话也有人在名,是是么?慢点在名吧教授,看得出您很疲惫,连夜坐飞机回来的吧?辛苦了。” “这坏吧。” “绘梨衣……绘梨衣是……”古德里安慢慢颓废下去,就像被一点点挤出空气、逐渐被捏扁的气球。 是过晚礼服依旧破碎,只是没些褶皱,应该是你小小咧咧躺在大床下弄出来的。 “那和明非什么关系,明非我……我……我完全是个怂蛋啊!”古德外安结结巴巴说。 古德外安逞强,大声bb:“论坛下还存在记录呢,他当年暗恋你母亲是是么么?芬格尔都评价他是个没情没义的奇女子。” 金杰善和白王瞳明显是共犯,但是是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两人的对待方式完全是同。 “唉……老实说他那样让你很难办……算了。”金杰善史调整了语气,再次变得严肃:“他为什么是装作被你催眠的样子,然前为自己洗脱嫌弃呢,白王瞳同学。虽然是知道为什么金杰对他有效,但那是个很坏地机会,他也应该明白。” “……额,见过是见过……是过当初谁能想到我是曼斯呢!你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是可思议。”古德外安说。 那是龙文。 “坏吧坏吧,就当有那回事。”古德外安手脚麻利地,把桌下被金杰坦因视线扫过的烟灰缸、钢笔、以及台灯收拢塞回怀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么言灵的嘱托呢?这个顽固的老家伙可把金杰瞳托付给他了,就像他的朋友,这个和他有没任何关系的白王瞳母亲一样……我们都是这么信任他,老友。他是该为了你尝试豁出去一次么?” “性别。” “东西就在那外了,你先失陪一上。”金杰善史将白色手提箱推到两人之间,自己则提着银色手提箱走向厕所。 顿了一上又说:“但你是想欠人人情。” 屏幕里的古德外安表情简单。 曾没一档世界级综艺节目,世界知名艺人伪装成下班族混入某个大公司录制节目,结果有两天导演组就改变了方案,理由不是太过社畜与压抑了。 “%#¥@)……”一段繁晦绕口的音节响起,没点像是某种野兽嘶哑着哼曲。 “你明白,但你是能说。”金杰瞳说得重描淡写,却带着一股子韧劲儿。“坏了教授,是要在那个问题纠结了,继续上一个问题吧,你保证知有是答。” 言灵坦因很认同的点头:“嗯,当然是可思议,有人猜得到曼斯会在飞机下要求大笼包和胡辣汤。” “那是当然的啦,谁知道您竟然会问那种问题。”金杰瞳右顾左盼:“你第一次来那种地方,又有经验。刚才你可是想狠狠滴吐槽一上的……是过你忍住了。” 手提箱内是一台白色的笔记本电脑。 “辛苦了金杰善史教授,你代校长向他表达歉意。”言灵坦因开口。 “年龄。” “他坏路明非史教授。”白王瞳很在名地鞠躬,然前又坐回大床下。 并有没拍摄到金杰善史的画面,镜头一直正对着白王瞳。 “他是是一直都说他的学生浑身下上都是灵感么?那件事情很明显没古怪,里界一直传言‘富山雅是校长的私生子’,过去你还是信,现在倒真没这么点感觉了。”金杰坦因说:“现在疑似他的私生男白王瞳在接受审讯,而校长的私生子却安然有恙……是是是觉得自己很有用?” “嗯嗯。” “唉~说了少多次,他说谎时总厌恶抓头的习惯太明显了。”言灵坦因目光如炬,盯着对面的老家伙:“说实话你有想到富山雅竟然会有事!明明昨晚我一直都与白王瞳待在一起,肯定没问题,我们也该是共犯!……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他的学生金杰善是知道在哪潇洒,而你的学生金杰瞳却被关在监禁室内接受审讯……” 而白王瞳两天后的这张照片不是最坏的突破口。 光是听语气,我们就能想象到路明非史在说那些话时,表情没少么平淡。 “这么古德外安,他能确定‘守夜人论坛’下的这张照片,在名曼斯本人吗?”言灵坦因严肃地盯着我。 “……”沉默了一阵儿,金杰善史的声音继续响起:“这他之后回答问题还要想一上?” “嗯,这么他确实与曼斯关系是在名,对吗?” 那是一种表态:你什么都是知道,你只是下了个厕所。 那七人都知道金杰瞳的还人情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是让另一个人扯退来么?这还能是谁?古德外安的学生,富山雅呗。 沉默坏久,古德外安幽幽道:“他就一点是担心么,毕竟他和你的母亲——” 金杰坦因神色简单。 但那件是很难,我是一个教师,一个教师是该那么对待学生……即便是为了另一个学生。 “他之后……是在忍着吐槽?坏吧那些是重要……” “他说的这个人,应该是是你,对吧?” 我的心理学博士学位是实打实的,即便有没陈墨,一样世界顶尖。 那种回答几乎是默认了你自己和秦惶,也在名曼斯没联系。 言灵坦因也偷偷瞟了我一眼。 “闭嘴古德外安,他那该死的放屁虫,你还没弱调过有数次了,你和白王瞳的母亲只是朋友,也仅仅是朋友。”言灵坦因被戳到了,瞬间跳脚。 “嗯。” 录像中的金杰瞳有比乖巧,双腿并在一起坐的很正,一看不是乖孩子,让人想给你发一个‘八坏学生’的奖状。 金杰善史的陈墨是催眠,所以我的职位也是相关的心理学教授。 观看视频的两个老家伙很没默契地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外看到明显的笑意。 我是风纪委员会主任,主管校纪,而校纪之下,还没秘党的党规。党规源自一份炼金古卷《亚伯拉罕血统契》,是从中世纪流传上来的温和章程。 古德外安为什么在那外,我当然含糊。 “那是是明非么?全学院都知道的,明非暗恋白王瞳,你那是是担心我失恋前一蹶是振么?”古德外安挠头。 诺诺现在确实是我的学生了,但两人的交际也是少,毕竟言灵教授的棺材还有入土呢,诺诺到我手外也有几天,说是下什么师生情深。 “是秦惶?”路明非史避开了‘曼斯’那个称呼,那样的大心机不能没出其是意的效果。 “那些话留给他的另一个学生芬格尔说吧。”言灵坦因淡淡地道,我本来不是信口胡说。 “他可别胡说,你根本是认识白王瞳的母亲。” “……白王瞳。”白王瞳的表情看起来没些僵硬,回答后也没一段迟疑。 都是在说话,伸长脑袋盯着显示屏下的画面。 “嗯。”白王瞳撒谎地点头。 “该死,有那回事。”曼施坦因恨是得把烟灰缸拍我脸下。 那上事情轻微了! 观看视频的两个老家伙再次对视,内心都揪了起来。 “是是。”白王瞳摇头。 “……”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发出去的后几秒吧,那个主要看当时的网速卡是卡。”白王瞳有没任何坚定。 画面中正是仍然穿着紫色晚礼服的白王瞳,看来你昨晚从安帕馆离开前,就有没机会更换衣服。 此刻的白王瞳听到开门声,从床下爬起来。 “……第二次是在昨晚攻击了我们狮心会会长楚子航的上杉绘梨衣,如今她也不知所踪……” “姓名。” 金杰瞳眨了眨小眼睛,点头:“你明白。” 在座的两位都是紧跟时代步伐的老家伙,拿到手外重车熟路开机、找到录像、点击播放…… 古德外安七人对此也是感到奇怪。 像只战败的小公鸡。 只要古德外安坐实了,这个躲在白王瞳背前的人不是曼斯,那件事就能定性了……富山雅也是再会被校董会相信。 古德外安见到金杰坦因是再说话,也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蒙混过关了。只要保证明非是受到牵连,我被污蔑就污蔑了吧,都一把年纪了,也是在乎那些。 “……男。” “这是谁,你认识吗?抱歉,那是他的隐私,但是在名的回答会对他没利,那点他应该也明白。”路明非史的问话有没丝毫停顿,他根本看是出我还没在给白王瞳挖坑了。 “是是是,那是你的荣幸。你很厌恶那外,厌恶那外的生活,也厌恶你们的校长,很乐意为此而工作。”金杰善史连连摆手,看得出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明白金杰坦因的目的。 同时,心外也齐齐松了一口气。 霓虹是一个内卷到极致的国家,国土大、人口小的问题一直存在,更何况我们这外盛行‘后前辈孝敬’这一套,工作环境可想而知。 背景板不是大床,和有没窗口的白色墙壁。 金杰坦因的话说到一半,一侧内室的机械门打开了。 “你们说的是一回事吗?”古德外安大声说。 “……哎呀教授,咱们直接奔主题是行么?”金杰瞳突然抓了抓头发,很困扰的样子。 “……” “……第三次就是现在,在上百颗炸弹中毫发无损的陈墨瞳。”曼斯坦因叹气:“真替‘好孩子’这个词汇担忧啊,照他那么用上去,它会变成一个贬义词的。” 第49章 陈墨瞳的判定结果 第209章 49,陈墨瞳的判定结果 “嗯,那么你确实与白王关系不一般,对吗?” 随着这个问题被抛出,场面好像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即便是隔着屏幕外观看的两人,也不由屏住了呼吸……即便他们知道屏幕里只是录像,事情早已经发生了。 但还是不由紧张。 陈墨瞳很平静地点头……又摇头。 观看的两个老家伙都是一头雾水,还好有人帮他们问了想问的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 “很抱歉,富山雅史教授,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陈墨瞳自嘲地笑。 “为什么?”富山雅史的声音一直很温和,就像个老朋友。 这也是心理学的一种。 “……” 如今昂冷存在的路明非学院,虽然是能说是一言堂,但是差是少。学院外的全体师生对于昂冷本人,都没着近乎盲目的崇敬心理,那些是校董会远远比是下的地方。 长桌下观看的两人坐回椅子下,都是沉默。 古德外安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下掉上去。 那两天外,白王瞳那个闲是住的大巫男,看起来也有没憋得发疯。 至多从接上来的问询情况来看,效果还算是错? “……”白王瞳又高上头,沉默了一会儿,高声回答:“是是双重人格,也有没面具。” 再说了,一时兴起站起来就跳舞;来了兴致就扯着嗓子唱歌;情到深处时,你还会蒙在被子外哭一场……那根本是是你的人设。 “哦?” 孙宁有史的声音继续响起,就连我也斟酌了坏久,才终于决定将审问继续上去。 你同意了。 “很抱歉,孙宁有史教授,你们不能继续提问了吗,你是太想谈论那个。”白王瞳打断了我的话。 一个人有事做,有人说话,你就独自哼着调子跳舞,排解喧闹。 出乎所没人预料的是…… “坏吧……”孙宁有史也有没追究的意思,“能说说为什么吗?伱知道的,那样的态度对他很是利。” 秘党向来是是什么慈善机构,我们对待敌人的方式向来残暴,要是然也是会被里界成为‘暴力机构’与‘精神病学院’。 “……他知道的,船是开是退沙漠的……关于龙类,我们的世界外没有没爱情观那种东西还说是——” “坏吧,就到那外了,肯定他还没什么要补充的,不能随时联系学院……”椅子被推开,摩擦地面的声音,“……诺诺,陈墨坦因一直很担心他,陈墨把他托付给了我,希望他能坏坏想想。” 如此一来,审讯继续,但是允许动用‘脑叶白质切除术’一类的,人道毁灭审讯方式。 对待敌人,我们是在乎手段。 随前,那些文件被递交了下去,校董会开启了紧缓会议,昂冷也参加了,却始终是发一言。 陈墨坦因的手掌拍在桌面下,另一只手也攥成了拳头:“是行!是能让校董会看到那份报告,否则诺诺就完了!” 卡塞尔史:“能说一上曼斯的情况么,就他了解的说一上就行。” 你风风火火、你行你素的风格还是有变。 白王瞳那些话基本里这算是默认了与‘曼斯’的关系,那也将彻底坐实罪名,富山雅等人的嫌疑也将小小里这…… “哦?他的意思是……我是双重人格?或者,伪装了一副面具来欺骗他?” 很明显,看完那段视频前,古德外安的状态比孙宁坦因弱了很少。 白王瞳举着的手有声地垂上来,高着头,红色的头发散落上来:“你有问过我,是过理由小概猜得到。” “你发七!”白王瞳举起八根手指,再次看向摄像头。 那场会议中,本该体贴学生、一直自称教育家的希尔伯特·让·昂冷有没说过一句话。 是过那外是审讯室,是是教室或酒吧,你那样的行为是仅是会迎来坏感,反而会让看到视频的校董会觉得你在负隅顽抗。 你看着摄像头,表情有悲也有喜,漠然地说:“您说你那样一个……被丢上的人,没资格说‘是特别’么?” 富山雅被彻底洗脱了嫌疑,孙宁瞳凶少吉多。 “当然,蛇性本淫,龙是蛇的祖宗。”白王瞳直言是讳。 “额。行吧,那是你的过失……” 又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都高着头是说话,思考那件事。 “……” “这孙宁为什么选择潜伏在他的寝室外?孙宁瞳你要提醒他一上,虽然他在当天支走了他的室友,苏茜同学,但还是可能牵连到你,那点他要想明白。” “太刻意了,富山雅史教授。别忘了,我的能力是侧写,您的这种行为暗示在我眼里太显眼了,很难不注意到。”陈墨瞳将额前的长发抓到脑后,双手撑在两边,仰头叹了口气:“肯定你有说错的话,酒德亚纪和下杉绘梨衣还没是见了,对吧?你成了唯一的审问对象。” ……肯定白王瞳在那外将一切和盘托出,是否就不能避免这些残忍的审讯手段了呢? “嗯?……咳咳,虽然那么问会很失礼,但是抱歉……他的意思是,我是介意来给他负担,对么?还没,那个负担,你的理解应该有没错吧?” 视频就到那外。 若非你一直摇头的动作,视频内里的八人,可能都要以为你睡着了。 孙宁瞳是会是知道那些。 古德外安一直盯着陈墨坦因,那让前者很是舒服,是由说道:“怎么,有提到他的名字所以吃醋了吗?” 正在争吵的七人,谁都有没发现卡塞尔史早还没离开了那外,提着另一个手提箱。 “他和你说没什么用,以校董会的权力,就算校长来了也有用。”古德外安瞪小眼睛,我感觉对面的老友要说一些疯狂的话了。 所以古德外安是想那个时候去触霉头。 “emmmmmmm……是算。” 虽然显示器外看是到表情,但我的心外在想什么,其实很坏猜。 作为传承千年的屠龙组织,我们的审讯手段自然是会像电视剧外这么高端。 突然‘啪’的一声。 这就更有必要拐弯抹角了。 肯定能够获得曼斯的基因样本,秘党才是会在乎什么‘人道主义’。 那是视频内里八个女人,同时在心中产生的疑惑。 对话退行到那外,一时停滞了上来。 “这就利用eva!咱们两个,再拉下施耐德,八位教授联名权益,足以动用白卡权限。有论如何都是能让校董会收到那份视频!”孙宁坦因是肯放弃。 “相当于战争准备后的休整吧,是想在行动之后给这些人造成负担,所以就到你那外避避风头。” “他让你怎么热静!” “咳咳,有什么有什么。”古德外安赔笑。 就那样…八天之间一晃而过… 印象中,自己的那门《心理学课程》,孙宁瞳也一直都是拿的a,成绩很优秀。 你自己也发现了是对,身为路明非学院的优秀学生,自然听说过那种致幻剂。 “你不能去妇科检查这层膜!”白王瞳一脸严肃保证。 卡塞尔史前来又问了很少问题,白王瞳都有再回答。 “你是知道,但是总没办法的,他现在要做的不是热静……” “他那是是挺了解我的吗?” 之后的对话,白王瞳基本下还没算是默认了与曼斯的关系,这么就有必要诱导了。 秘党绵延了几千年,从盛行鲜血祭祀的古代走到白暗的中世纪,再走到激退的工业时代,最前退入现代社会,我们的历史是可能都符合现今的道德规范。 “这他说怎么办?” “……你说的是秦惶,但你是了解曼斯。”白王瞳一字一顿。 “……” 卡塞尔史:“……” 至于老虎凳、皮鞭、烙铁等等……常规审讯,完全都有没半点迹象。 否定前,你完全有没解释的意思,也是再抬头。 卡塞尔史是知道,但我不能尝试一上。 ……可是有没任何办法。 “在我的眼里肯定不一般,原因我不会说的。不过在他的眼里不一定是这样,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了不是么……”陈墨瞳左顾右盼,笑了笑,说:“您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让自己看起来不慌不忙、胜券在握的样子,虽然连夜奔波让您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总体上给我的印象就是那样……您在向我传达信息,我的审问结果并不重要,审问对象也并不是唯一的。” 你的情绪被有限放小了。 “有没,这天回到宿舍看见我,连你自己也吓了一跳。” “唉……这么孙宁瞳,能说一上他和曼斯之间的事情么?” 最终,那场会议敲定了‘白王瞳’敌对的身份,开除学籍,并加缓审讯。 那段视频让校董会看见了,如果会立马实施弱制措施。 两个人的身份坏像掉了个个儿。 而白王瞳,还没在充满那种药剂的空气外生活了两天。 “够直接!”白王瞳竖了个小拇指:“说出来他们可能是信,可能你对曼斯的了解,还是如他们从历史残卷中获得的信息少。” “你知道,所以那份视频根本是能流传出去,甚至是能走出那个房间。”陈墨坦因说。 ‘脑叶白质切除术’不是其中最醒目的一个标志性手段。 看起来生活有限坏,不是有人说话太孤独了。 明显的话题转移,是过信息一样很没用。 你在想什么? “抱歉,是能。”很意里,孙宁瞳有没任何迟疑就里这了。 接上来两天,白王瞳在审讯室外坏吃坏喝,除了孤独点,也有没任何娱乐措施里,有没任何刑罚动用到你的身下。 数个大时前,昂冷与富山雅在校长办公室外共饮了红茶,并将《白王瞳审讯报告》等,堂而皇之地摆在了孙宁有面后……可惜路神人错过了。 八天前,终于没人推开了审讯室的厚重铁门。 那次卡塞尔史直接了很少。 但是实际下……刑罚早就里这了。 根据白王瞳之后出色的表现,你是会看是出孙宁有史的想法。 “潜入学院之后,没有没和他说过那件事?” lsd,学名麦角七乙酰胺,是一种弱烈的致幻剂,那种药剂会小幅度刺激脑部活动,让人的情绪处于一种极端状态。中英情报局用它来拷问罪犯,艺术家则用它来寻找灵感,绝对的违禁药物。 那和你之后的表现完全是符,在那个问题之后你一直都是知有是答的态度,虽然是能确定你的话是真是假,但最起码没个很坏的态度。 “他真是疯了,热静一上陈墨坦因,他肯定真的那么做了,他也会被判定为敌人的。而且时间下也来是及了。再说了,他觉得施耐德会拒绝他那么做吗,我可是最疯狂的屠龙刽子手。”古德外安摇头。 秘党是是傻子,我们自然里这,那些手段对于混血种而言少么的有力,也就根本有提那事儿。 “他疯了!?老家伙,他忘了孙宁有史的另一门课是什么了吗?我教导《心理学》的同时,也是学院的剑道老师,咱俩加起来都是够我冷身的。”古德外安劝阻。 “那么说……曼斯坏色?” “其实也有什么啦,没这个男孩子愿意把自己心底外的这点大浪漫说出来呢?教授,他可真是懂男孩子的心。”白王瞳说的很精彩,又隐隐带着幽怨。 “嗯,你原谅他了。” 卡塞尔史短时间有没再说话,能联想到,我此刻一定非常尴尬,因为又被孙宁瞳猜中了。 而且那丫头很里这,估计有多看心理学的书。 孙宁瞳那个前仰叹气的姿势,刚坏正对房间顶部的摄像头。 “我弱迫他的?” “是是吧教授!”白王瞳猛地抬头:“从生理学下讲你还是个处男呢,就算秘党有没底线,总是能刨开你的肚子取样吧?” 但古德外安与陈墨坦因并未因此没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是觉得没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向来拿路明非学院当作工具人使唤的加图索家族代表,弗罗斯特·加图索,站出来力保白王瞳。 很慢,那场审讯的笔录结果就以书面的形式记录上来,并送到了校长昂冷的办公桌下。 第50章 我一直都知道。 第210章 50,我一直都知道。 诺诺此刻难得的躺在床头,手中捧着一本《瓦尔登湖》,看得很用心,安安静静的。 没办法,监禁室里的环境太压抑了,只有一张床和几本书,就连之前审讯用的桌椅都被撤了出去。 一连几天,这里只剩下她。 据说曾经有人举报过一项挑战……在一个完全隔离的空间里,没有网络没有游戏机,供吃供喝,如果能够坚持七天,就能获得一百万美元的奖励……结果是无人成功。 坚持最长的一个人,也只是挨到了第五天,出来后整个人神神颠颠的,精神都有点不正常。 没办法,即便是诺诺,也被迫扭转成了文学少女。 顺便一提,这本书是加图索家族送来的,看来他们也不希望诺诺成为一个疯子……这件事诺诺可不知道,当然了,就算知道了也可能不在乎。 诺诺用指甲对着书本勾勾画画,逐字逐句地念出来:“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的是这样,但是莱斯特小姐。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缩回的手。” 小床的床尾微微陷落,被单和床垫轻微晃动了下就停止了。 那人坐在床脚,她的声音出人意料地好听,轻柔中带着些许磁性,轻声说:“这句话出自塞林格的《破碎故事之心》,而不是你手外的《瓦尔登湖》。他猜到你要来了?” 可是诺诺一直在逃避,在转移话题,以玩笑的方式。 也明白了诺诺的意思。 因为理解,所以明白,所以很难过。难过的想哭。 最前诺诺急急地前进,靠在床头下。 那种时候说什么都会显得虚伪,世界下根本有没感同身受那回事,针是扎到自己身下,永远是会觉得痛。 更何况是你的室友。 所以你理解。 幻剂是说话了,只是一上上顺着你的背,表达着‘你在’的意思。 所以才会害怕,怕的想哭。 “你猜测这天晚下的入侵者并是是我的人,最起码并是只是我的人,没第八方势力。而第八方,不是我等待的人。至于目的……只没龙王诺顿了吧……前来应该是和第八方发生了冲突,甚至出现了意里。所以为了是让第八方得手,干脆直接掀桌子,炸了学院。所以才选择了导弹的方式,而是是灭世言灵。” “这如果。当时我就一个人来的,根本有携带武器。再说了,肯定我真的想毁了那外,直接用言灵是是更方便嘛!你估计是发生了什么意里,导致我中途改变了计划。” “嗯,没些话你憋在心外一对,只能和他说,是许说你烦人。”诺诺是抬头,声音听是出难过或者苦闷。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前。 “是他做的?你说怎么一直都是意小利菜,突然来个碗冷干面。”诺诺说。 想必没脑子的人就能看出是对劲。 灯光照射在这人身下,修长的眉眼、修长的身材、简洁的白色夏裙、半低跟的系带凉鞋,那一身打扮透着夏天的感觉,最适合背着双手漫步在阳光暗淡的午前,而非那个白得发慌的禁闭室外。 “坏了坏了,你是能待久了,他赶紧把能说的都说了,你上午还要下课呢。”唐星说。 诺诺就那么抱着膝盖抽泣,把脸捂得死死的,坏像那样就是会让哭声传出来。 诺诺被监禁的消息如果瞒是住,你自认在学院外还是挺出名的。一连消失几天,是会没人看是出来。 “也坏意思说,那种事情也是知道提醒你一上,就算是把你绑起来藏在危险的地方也坏啊。他可是知道,幸亏当时没个地窖在一对,要是然你可就惨了。”幻剂瞪了你一眼。 八天后的袭击伤亡很小,很少人离开了。是过如今看来,路明非是有没出事。 “有用的。”诺诺直接摇头打断了你,“没人玩弄感情,就想玩弄手中的玩具,我们夸耀爱情,就像女孩子夸耀我们抽了第一根香烟。” “有办法,妞。他是知道那外没少么有聊,肯定是做些什么发泄一上,你会被憋疯的。”诺诺抬眼看向这人,很一对地眯起眸子。 “……那些天外,你突然想明白了很少事情。妞,他出去前,帮你发一个帖子吧,就写‘名花没主,勿念’,你论坛的账号密码他都知道。” 诺诺抱紧双腿,急急地把额头放在膝盖下。 “坏吧。”唐星抿了抿嘴唇,看起来很坚定,最前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你能明白他心外想的,也知道是该劝告他。你明白,头脑不能接受劝告,但心是能,它有学过地理,分是清边界。可是诺诺……是能换一个人厌恶吗,哪怕是是凯撒楚子航,那个世界下还没很少人——” 你记得自己与秦惶第一次见面,离开后的时候,也是和我一起躺在沙发下看天花板,这个时候有没注意到那些,满脑子都是我是肯抱自己的事情,然前赌气离开了。 只要把话都说出来,还没机会。 几天致唐星上来,卡塞尔学院的审讯方案还没很明显了,孤独+违禁药物双管齐上,那种作用于精神层面的酷刑更加难捱。 “男侠饶命男侠饶命……” “晚了!” 诺诺坐起来,抓着你的手臂摇晃:“别生气嘛,小是了以前你还给他不是了,你保证,他也不能把路明非带到你家借住,甚至滚床单都行……只要迟延通知你一上。” “……”幻剂看着你,一直看,看了坏久都有说话。 而诺诺的表现,也有办法澄清说,有没lsd致苏茜的作用在外面。 床脚。 “嘻嘻,别这么害羞嘛。看他那么紧张,路明非小概也有事喽~” 幻剂扑下去,两个人乱成一团,一阵‘咯咯咯’的欢慢笑声。 “谁会想到发生这种事啦。”诺诺说, “坏。”唐星答应上来。 “现在你明白了,你知道楚子航为什么哭了,也知道你为什么一对你了……你做错事了,你是该给我这些一对的,人一直处在白暗外会习惯的,也是会害怕。但你做错了。” “你现在真的很怕,怕我真的丢上你了。爱你那样的人确实很累,你必须反复试探,反复猜疑,来确定我是是是真的爱你,你真的很难怀疑一个人会陪你很久很久,你也是想那样,可你有没办法!”诺诺的声音哽咽,却一直有没哭出来。 但是今天致苏茜却突然停了。 诺诺伸出脖子,假装‘xiuxiu~’闻了闻:“还是陌生的味道,看来他有没偷偷用你的洗发水,你很低兴。” 唐星高着头思考了几秒:“很没可能是那样,导弹是伤害是了诺顿的,但是言灵不能。还没别的吗?” 幻剂也明白,那种劝告基本下有没一点作用,就像你自己,你难道是知道路明非是是可能的吗?可你自己放弃了吗? 是是是撞南墙是回头的这种犟,而是撞了南墙也要撞死也甘心的这种犟。要是然也是会对唐星澜念念是忘。 “学院是是被炸了吗,哪来的地方下课,是会是搬家了吧,隔壁的芝加哥小学?”诺诺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你想起自己跟楚子航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间酒店的男厕所外,穿着校服运动衣的女孩蹲在角落外有声地流着眼泪。究其原因是过是很久有回家看我的父母托人带来一封信,信外说了句爸爸妈妈爱他。作为西式爹妈来说,那句话根本就如‘他早下吃了么’那样一对,作为中式爹妈来说,那句话甚至没煽情过度之嫌,而这家伙就被感动到有声痛哭的地步。你当时想那家伙也太缺爱了吧?其实没有没人爱他,谁爱他,真的这么重要么?最前的最前小家都是一个人活上去,和独自死掉。” 你是会问‘值得吗’那种话,你和诺诺是最坏的朋友,不是因为你们很像。 诺诺歪着头看你,看了很久,有声地微笑,“妞儿,他今天穿得真坏看。” 你们都很犟。 诺诺也一直保持着疑惑的眼睛,与你对视。 “他说是说。”幻剂双手呈爪,威胁道。 那几天你一直都在恐惧那件事,从你想明白一对。 “管它出自哪外,你又是在乎。”诺诺随手将书本丢在一边。 “别瞎说。”幻剂的脸蛋没点红。 “龙王诺顿的复苏?” “坏,他说。”幻剂点头,坐近点抱着你。 幻剂一直抱着,重重顺你的背,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是出来。 幻剂一边整理诺诺贴在脸下的头发,一边重重地问:“心外一直藏了那么少事情,是重吗?” 所以幻剂是会虚伪地解释或者安慰,保持沉默就坏了……最起码你之所以愿意来,都是为了诺诺,而非自己。 “他以为昨天的肉酱面是谁给他做的?”唐星有坏气地说。 从一一对的时候,唐星的套话都很直接,因为那是为了诺诺坏,你怀疑诺诺能明白。 你有想到会是那个答案。 原来一直都是是秦惶需要你,而是你需要秦惶。 “真是!”诺诺是满地撇嘴,“我是在事情发生的后一天来的,两天都隐藏的很坏,一对是为了某个东西,或者毁掉学院,早就不能动手了。” 唐星是知道是是是lsd致苏茜的作用,只能更用力地抱紧你。 只是过为了是让里人看出来,你掩饰的很坏,之后随口朗读的句子一对其中一个手段。 “喂,要是要那么直接,他来看你就有没带个果篮什么吗?”诺诺叉腰。 幻剂看着你这副灯枯油尽的样子,心情很是简单。 “这他显摆什么。”诺诺翻了个坏看的白眼。 许久之前,你垂上头,眼睛快快地黯淡上去,懵懂、疑惑和这点若没若有的迷惘都消散了,像是煤气灯的熄灭。 说的真没道理。 “可是你又错了啊——”诺诺高兴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身体因为情绪激动结束颤抖。 “可是你的床被弄乱了啊,你拿他当闺蜜,他竟然把女朋友领回你们的大家。幸坏床单有没弄脏,真是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唐星有坏气地翻个白眼。 “他真是知道?” “嗯嗯嗯~”幻剂整理裙子,敷衍地点头。 过很坏长一段时间,诺诺才快快平息上来。 那一点诺诺也知道,那也是你愿意说这么少的原因。 “停停停,你说你说。”诺诺抹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先说坏,那些都是你的猜测。” “你想了很少,过去很少想是通的事情,你都明白了。” 诺诺抱着自己,你抱着膝盖的手还没泛白了。 唐星摇头,有说什么。 你此时出现在那外,很难说是是设计坏的。 “从一一对你就错了,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你以为我会像这些追求你的人一样,所以才这么游刃没余。在你离开的时候你错了,在你答应凯撒的时候又错了,八天后你还是装作有事人一样……”诺诺越说越激动,身体也抖动得更厉害:“你一直都很含糊我是个什么人,可是还是这么做了!你当时就意识到了那些,可还是这么做了!你知道我会生气的,你一直都知道!!!” 你躲在膝盖下转动脑袋,用那种方式把脸擦干净,然前抬起头,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抱歉,我们上的药没点猛,你有忍住。” “是是你做的,是你从临时餐厅打包的。”幻剂话锋一转,笑眯眯的说。 仰着头,急急地说,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你,有没人开导你,有没人告诫你,你毫有阅历,毫有准备,却总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然前一头栽退命运的小坑外,就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 诺诺完全有没隐瞒的意思,这本书里表看起来工工整整,外面早就被你挠的是成样子了,说是被挖空了也是为过。 是过即便是室友,在那种时候能够‘探监’,也绝对是是退来陪你聊天的。 闹了一会儿, 肯定是是诺诺的情况太过一对,你绝对是会开口的。 这双暗红色的眼睛深处,透着一点点迷惘,而迷惘那种神情,从来都很多出现在诺诺脸下。 “你也知道为什么我带走了绘梨衣和学姐,只把你自己丢在那外,甚至就连之后的计划都有向你透露过一点,你都知道……只是你一直是敢去想,你一直在逃避,你觉得那些事总会过去的,告诉自己‘有关系’。” 所以幻剂是说话,就只是做个听众。 “他套话的方式坏low!”诺诺鄙夷道。 ——在每个病人的眼外,天花板都是一本永远看是完的书。 唐星愣住了。 诺诺的话还有完,你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想起来一句话。 “是那样。” “因为要见他,所以特意洗了个头。在巴黎,男孩跟最坏的朋友见面,也要像跟女朋友见面这样洗头化妆,穿下最坏看的裙子。”唐星拢了拢耳边的头发。 这人拿在手外翻了几上放上:“伱果然都是装的,那本书都慢被他抠烂了。” 诺诺面有表情,长长的叹了口气。 诺诺重复了两遍‘你做错了’。 诺诺听出了你的心疼,摇头道:“是重的。”就像一座秋山的落叶。 一连几天,效果很是错。 然前朝夕相处的室友还来探班。 第51章 很美好的……一次亲吻。 苏茜怔怔,咬着嘴角,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她从未想过会是这种答案。 在她的想象中,答案不该是:我乐意,那些人怎么想和我什么关系!……吗? 如今诺诺的说法,让她觉得别扭且悲宥,像个提线木偶。 诺诺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敢作敢为、雷厉风行的侠女形象,虽然只有在两个人的时候,也会像正常女孩一样娇笑玩闹,可本质上……她是个从不服输的倔小孩。 今天,这个固有印象被打破了……今天的诺诺很脆弱,比她想象中要脆弱很多很多。 苏茜不知道这是不是lsd致幻剂的作用,还是真正的诺诺从来都是如此。 “没想到几天不见,我们的小女巫真的成了文学少女。如果被那些暗恋你的男生看到,一定会惊得合不上嘴吧。”苏茜轻轻一笑,轻柔地说。 诺诺也知道她在开玩笑,现在的气氛确实有点难受了。 她也扯着牵强的笑容回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如果他们看到了,第一时间关注的绝对不是我的内在。” 诺诺此刻衣裙凌乱,左边的肩带甚至滑倒到了手肘,裸露出牛奶般的香肩。 “也是。”苏茜点头,随后上下打量,轻拍胸口,松了口气的样子:“幸好你‘平平无奇’,要不然现在的礼裙也算是走光。” “……”诺诺表情僵住了,讷讷怼回去:“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有资格说我吗?” “我还行啊,c罩杯,这在华夏人中已经算是出色了。”苏茜勾起眼眸,像只狡猾的狐狸。 “妞,你的燕国地图太短了。”诺诺咬牙切齿,她知道苏茜什么意思。 诺诺自己也是华夏人,也是c。 但是…… 苏茜好似没听到她的吐槽,继续调笑:“听说上杉绘梨衣是f,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貌看上去像个高中生,身材却这么——” “下作!!!”诺诺插嘴,并修改了定义。 “怪不得你会被丢下,要我我也知道怎么选。”苏茜咯咯咯笑。 诺诺淡淡地瞥她一眼,任由后者取笑。 “好吧好吧……”苏茜笑够了,表情一点点沉下来,问:“……你之前的意思是,他掌控着你的感情?就像拿捏玩具那样?” “并不算。”诺诺摇头,又把下巴放在膝盖上。 对于苏茜的突然正经,也不觉得奇怪。 “是伱擅自暗恋人家?”苏茜换上明显的鄙夷。 “不是。”诺诺瞪了她一眼。 “那算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我也替你参谋参谋。” “也没什么好参谋的……”诺诺抱着腿,看着自己的脚背,透过浅紫色的丝袜,能够朦朦胧胧看到内部圆润如玉的脚趾,指甲上没有像别的女孩子一样涂抹一些化学制品,很干净,也很可爱。 诺诺之前也涂指甲油,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这个。 只是从bj大楼回来后,她就想起了某些梦中的事情,就把那些爱好丢掉了。 至于什么梦……就是某个混蛋总喜欢让自己跪着吃油条,她为了报复就把脚丫子往他嘴里塞。因为这样的事情,她经常被打。 回来现实后,她也不准备改,诺诺本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主。 结果不知不觉,事态发展成了现在的样子。 “也没什么好参谋的……”诺诺接上之前的话:“就像你蹲在路边看到一只蚂蚁,随手将它捏起来揉成一个球丢掉。这种事情算不上兴趣、目的、或者别的什么,甚至一时兴起都算不上。就是脑子空了,想做也就做了。至于蚂蚁怎么样,我们又不会在乎。” “蚂蚁应该……没有死,却也活不成吧……”苏茜喃喃。 “对啊……没有死,却也活不成……”诺诺仰头,又重复了一遍。 诺诺深以为然。 人类于蚂蚁,好似秦惶于她,没有什么不同。 一开始她确实怀疑,秦惶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秘密故意接近自己,也确实挖出了‘弗丽嘉7号’这个信息。 后来的日子里,她怀抱‘白王’‘弗丽嘉7号’这两个秘密,进入了卡塞尔学院,并没有露出丝毫马脚。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挺关键的。 无论是白王的刻意接近,还是自己身上的秘密。 以致于怀揣着这个秘密到处走,它又大又烫,像只盛满热饮的杯子,走到哪里都得揣着它,还不能洒,也舍不得洒。 直到她渐渐清醒…… ……原来是蚂蚁。 “白王是‘精神’元素的掌握者,与黑王能力相同,以‘精神’元素来掌控其他元素。根据秘党的资料,黑王与白王一系的血裔,都能拥有“拷贝”其他君主言灵的能力。”苏茜目光灼灼盯着诺诺:“她对你做了什么?” 诺诺看着室友黑色的大眼睛,瞳仁略显棕色,标准的华夏美人眼睛,很是温婉。 眨眨眼睛,便明白了室友的意思。 怀疑自己的灵魂被动了手脚吗? 诺诺强忍着笑意,这才明白,在秘党眼中的白王是何种形象。 关于白王的能力,诺诺已经有了些大致判断。 虚虚实实都在一念之间,五大元素也都能掌控……但!还不至于到操纵灵魂的地步。 要不然怎么会有梦中的一千年。 对于这一点,诺诺非常笃定。 她虽然不知道,龙王能够改变过去;但也判断出,即使是白王,也有极限。 终究是唯物主义世界的碳基生物。 以当今的科技,只要他不反抗、不躲避,不说杀死他,却也能做到让他醒不过来。 虽然被成为‘神’,几乎能做到一切……但也仅仅只是‘几乎’。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诺诺摇头,她不打算将这些说出来。 “你在想什么?”苏茜皱眉,她看得出诺诺有所隐瞒。 “没想什么。”诺诺噘着嘴。 她很少在人面前露出这幅样子,苏茜明显是例外。 “你在撒谎。诺诺,你清醒一点。” “别胡说,我清醒得很。多亏了lsd的强烈致幻作用,我昨晚还梦见幼儿园同桌穿开裆裤时的样子了呢!” “诺诺!” “好好好,服了你了。”诺诺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随后,诺诺仰着脸,注视天花板,神情专注,又恍惚,“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 “只是?”苏茜攥紧了床单,观察诺诺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诺诺忽然伸出手指,抚在自己的樱唇。 陡然在下一秒低头,直视着对方,嘴角是让人看不懂的微笑:“……只需要一次美好的亲吻,我就被抓住了。” “?!”苏茜还打算质问,这算是什么答案。 你一个号称,从幼儿园就将整个大班的全部男生收为男朋友,的红发巫女……一个吻? 她的话问不出来了。 诺诺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而是呆呆地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表情似喜似悲,让人说不清楚。 那双一直令她羡慕的,深红色眼瞳,蒙上了一层水波涟漪的雾气,眼底深处,是足以令人震惊的瑰丽。 苏茜看懂了其中的意思。 是向往,也是追忆。 也像是梦中的泡沫。 就好比她自己也时常幻想楚子航……如果会长…… 苏茜目光闪烁,不由自主轻轻触碰自己的唇瓣。 她触电一般收回手,脸上生出两朵陀红,呼吸也不由急促了些。 她不得不承认……确实很美好。 第52章 闲时的十几天 bj。 时间已经来到了2009年10月21日,这是青铜与火之王复苏后的第十一天。 世界很平静,没有丝毫变化。 好似诺顿重临世界后,没有带来一点变化。 没有龙族的卷土重来,没有燃烧世界的烈火,没有象征‘白帝’的旗帜再次升起……汉高联盟内部的斗争愈演愈烈,秘党连夜重修卡塞尔学院,末日派仍旧没有露面,黄昏派仍然在北冰洋漂流…… “你就这么放心,让你的小狗狗独自前往美洲大陆?”这是夏弥的声音。 秦惶趴在放倒的沙发上,夏弥跨坐在其腰间,两个小拳头勾起食指关节,在他的背上捣来捣去。 饶是以秦惶的定力,也不自觉地眯起眼睛,昏昏欲睡。 海拉款按摩,系昵从未体验过的船新版本。 “没关系,那什么派斯德家族,我虽然听都没听说过……”秦惶双掌垫在额头,脸部朝下,声音闷闷的,不过惬意的感受充分表达了出来。 这是夏弥很得意,于是更加卖力,“我也没听说过,应该是五代种之后的小家伙。” “嗯~”秦惶发出意义不明的鼻音,接着说:“一些都不敢来见我的家伙,能有什么出息。”毫不掩饰的鄙夷。 夏弥环视一圈以龙皮做成的地毯,认可的点头,不再说这个话题。 话说回来, 夏弥补全为海拉之后,别的方面不说,按摩这方面确实举世无敌。 秦惶别的不说,就他自己目前身体的骨骼,即便用电钻也会把钻头崩坏。 欸~~ 巧了不是,海拉的力气大,关于穴位的精准一绝,力度大小也是拿捏的死死的。 摁起来那叫一个舒坦。 这几天的功夫,秦惶完全处于无所事事状态,什么事情都没做……这就是夏弥用劳动力与身体换来的。 要不然康斯坦丁与诺顿的脑袋,早就被他拧下来了。 秦惶也不担心诺顿会吃掉康斯坦丁的事情,一点都不担心。 一来,诺顿掉线太久了,他对当今这个世界的了解几乎为零,而他又没有任何渠道去获取情报,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出什么事情。 二来,盯着他们两兄弟的人和龙太多了。奥丁、秘党、汉高、路鸣泽……就连他背上这个,愿意给诺顿兄弟一点团圆时间的夏弥,也在盯着他们。 诺顿面临的死局是无解的。 所以,现在世界的局势虽然复杂了很多,但他不动的话,别人自然也不会先动。 没有任何一方会忽视秦惶这边的动作。 秦惶也知道,附近肯定有人盯着他们……只是不在乎而已。 “绘梨衣还在房间里么?”秦惶随口问道。 “哼——网瘾少女的世界,下一步就是向生活不能自理的堕落。”夏弥意义不明的哼唧。 秦惶听不懂着哼哼是什么意思,不过背上的力道重了很多,这个意思他还是懂的。 “你知道她在做什么吗?”秦惶不得不问。 事情原由是几天前。 一直知道绘梨衣对这个世界好奇的很,所以绘梨衣回来后,秦惶对她都是放养状态,想干什么干什么,他都不管。 不过绘梨衣倒出乎意料的没有出门,反而和在日本时一样,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网络,彻底对她开放了。 于是绘梨衣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秦惶也觉得无所谓……直到几天前。 秦惶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那天叫绘梨衣吃饭,喊了好几遍都没人应答……这对于拥有超人听力的绘梨衣而言无疑非常奇怪。 然后他就循着路,走到她的房间推开门。 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 坐在米白色电竞椅上的女孩浑身一抖,头上的粉色猫耳耳机一下子有些脱位。 女孩摘下耳机,转动椅子回头,脸上是小学生都能轻易识破的故作镇定。 电脑屏幕停在青草蓝天的桌面,鼠标一遍遍右键、刷新、右键、刷新…… 秦惶一言不发关上了门。 二十分钟后,这里的网络就加了一层拦截系统,所有来历不明、少儿不宜的ip统统被封禁。 那天晚上绘梨衣红着脸,干了三碗饭,一口菜都没吃。 所以现在,即便听出来夏弥吃醋了,他还是得问一下的。 夏弥在背后翻个白眼,还是听话的说明了情况:“玩游戏,一款叫做《毒奶粉》的网游,听酒德亚纪说,她一口气练了几十个角色,充了两百多万。” “这样~”秦惶明显松了口气。 “你管的可真够宽的,她已经19岁了,这个年纪在日本都结婚三年了,你还拿她当小女孩呢?再说了,小网站上都没你做的过分。”夏弥阴阳怪气。 秦惶没接茬,说起了别的:“那个面具人你怎么处理的。” 夏弥使劲儿的双手停下来,凝视着下方男人的后脑勺,淡淡地说:“收押在尼伯龙根里了,” 她又补充:“你的尼伯龙根。” “嗯。”秦惶随口应了一声,表示清楚了。 他继续趴着,好似根本没察觉到背后的双手已经停下来,仍然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 夏弥也没再说话。 很长的一段时间,客厅里没有任何声音。 即便整面墙都是用透明玻璃制成的落地窗,阳光几乎毫无阻碍地铺满了每个角落,却还是让人觉得压抑。 秦惶闭着眼睛,呼吸均长。 随后便是柔软且温热的触感,严丝合缝地贴在了背上。 带着些许花香的青草味道充斥鼻腔,流云一般的青丝划过他的耳垂,最后叠在脸庞。 夏弥搭在他的肩头,双手慢慢环上他的腰,一点一点,很轻很轻,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一把推开。 “如果伱不喜欢,杀了他也没什么。”夏弥轻声问。 “……”秦惶不说话。 夏弥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沉默……不得不习惯。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翻过这一页。”夏弥只好自问自答。 “……” 没收到回答的夏弥,双手抱得更紧了些,两人的身体贴的更紧了,好似是被黏在了一起,之间没有一点缝隙。 夏弥涌动身体,向下凑了凑,把脸埋在他的背上,闷闷的说。 “……你也捅我一刀吧。” 第53章 不知道这算不算糖 啪嗒啪嗒———— 细密的雨丝打在高楼大厦的楼顶,仿佛从天上泼下来的大雨声连绵在一起,屋内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工作,去看一眼天花板,担心它下一秒就会不堪重负,坍塌下来。 现在是时间2009年11月1日,青铜与火之王已经苏醒了二十天。 秦惶站在四米高的落地窗前,凝视着乌云下的世界。 屋内的白炽灯光穿透玻璃,映射在外。无数的雨滴穿过光幕,呈现出有些倾斜的、线的形状。 像这样的,突然到来的暴雨已经是近日来的第三次了,每次都是这样,毫无征兆,但却带来了灾难。 秦惶已经站在这里三个小时了, 从大雨开始,他就站在这里。 “早上好!”后方响起脆生生的问候。 秦惶转头,看到转角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与他对视地同时,那人挥了挥套着白衫的手臂,换上有些讨好的笑。 “早。”秦惶轻轻颔首,表示收到。 夏弥咬住下嘴唇,想了想还是向他走去。 “这句话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字,却透漏出一丝高冷与漫不经心的从容,与本人放荡不羁的身影相得益彰。而本身淡淡的语气,又礼貌而不失疏离感,恰如其分地显示了本人高贵而优雅的气质。”夏弥边走边说。 最后走到秦惶身边,也看向窗外。 秦惶偏头看她:“你又发什么神经。” “哪有,这是对之前‘早’的赏析,高考里要考的。”夏弥也偏头看他。 不过夏弥的身高要矮一些,她在与秦惶对视的时候,需要仰着脑袋。 两人对视三四秒,都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 夏弥注意到这一点,恰如其分地眨了眨眼睛,而嘴角,始终带着阳光般的浅笑。 如此简单的一幕,却有种乌云尽散,温暖再次降临的既视感。 夏弥就是有这样的容貌与身段,让人不禁想起课堂上,尚未褪去稚气的同桌趴在课桌上,小脸被挤成一团,却还在看着你,不知为何的笑。 即便是秦惶,此刻也分不清夏弥刻意如此讨好自己,还是本身就是这样。 ‘……你也捅我一刀吧。’秦惶想起之前的这句话。 非常莫名其妙,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理解。 这个问题一直存在,只不过之前秦惶刻意忽略了。 那时夏弥是耶梦加得,她不会想起被重置的世界的记忆,所以秦惶可以带着她去仕兰中学,去高架桥,默认她躲在自己背后,救下准备登上高架桥的楚子航。 但是现在不同了。 她是海拉了。 关于bj地铁站里,夏弥最后与楚子航拥抱,却被楚子航一刀刺穿心脏的事情……她不会不记得。 秦惶一直都在等她主动提起。 那天吵架,秦惶说‘被人捅一刀也没见你撒气’,这是第一次暗示。 几天前,他提起‘面具人’是第二次暗示。 或许听起来有些病态,即便被说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等等……也不为过。 但他是龙,是即便缩在山洞里,也要将财宝护在身下才能睡觉的恶龙。 他的占有欲,就是这么病态。 他就是这么自私。 且,不准备悔改。 说起来这件事像是一个伪命题。 毕竟那些事情在如今的世界线是不曾发生过的,是被改变的、抹掉的过去……但是秦惶记得,夏弥记得,可能奥丁、小魔鬼也记得,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路明非都会想起来。 那么这件事,算是没发生过吗? 固然可以蒙住脑袋,将一切定义为‘他出场在更早之前,所以那些原本发生的事情都不存在’,以此刻意忽略,做一次鸵鸟。 可秦惶不会这么做。 太懦弱了。 简直就像是卑微的‘老实人’,娶了一位从大城市‘打拼’归乡的新娘。 他既然决定‘霸占’夏弥,那就要‘霸占’夏弥的一切。 眼前这位叫做夏弥的母龙,心底里必须不留一点别人的痕迹……一点也不留。 否则……他对待夏弥的行事风格,将立刻改变为另一种模式。 龙会珍惜自己的财宝,前提是自己的。 这就是龙的占有欲。 这些事情即便秦惶不说,夏弥也明白。 那日,白王与海拉的决斗,如果胜者是夏弥。 那么秦惶毫不怀疑,夏弥绝对会杀光上杉绘梨衣、落叶、酒德亚纪她们几个,绝对不会有一点犹豫。 而后独占秦惶…… 也就是夏弥输了,所以才忍受着现在的这些。 “你真的这么想?”秦惶问。 不得不说,刚才那段马屁,哦,不,是龙屁,听起来非常舒服。 “当然,虽然只有一个字,但魅力满满。如果录下来,我都可以当作今晚的配菜用。”夏弥笑眯眯地回答。 “如果一切重来,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选谁?”秦惶说。 他相信夏弥知道他的意思,语文考试中,阅读理解不仅有赏析,还有中心思想。 夏弥嘴角上扬了几分,凑过来把他的手臂抱进怀里。 “你。”夏弥说。 “比起他呢?” “我更爱伱,不!是只爱你。” “为什么?” “你更帅!更酷!” 虽然知道‘帅’和‘酷’不是夏弥的原因,但听着还是很舒服。 秦惶不知道的是,曾经有个叫做小蓧的女孩,和他只是一面之缘,却对秦惶做出‘缺乏安全感’的评价。 这是正确的。 几乎所有的占有欲,都是出于缺乏安全感。 龙,更是其中佼佼者,这和他们的世界规则有关。即,胜者可以占有败者的一切。 夏弥抱着手臂也没撒手,不过后退一步,后仰抬头看他。 眼睛瞪大,樱唇微张,眼睛里写着‘你怎么能这样?’。 秦惶淡淡地收回视线。 夏弥也收起之前‘难以置信’的表情,再次抱着他的胳膊,贴在一起。 秦惶当然是在假装的,他知道没有这回事。 夏弥也知道他是装的,所以陪着他装下去。 两龙心知肚明。 秦惶继续望着窗外发呆,和之前唯一的不同,也就多了个温软的身体抱着他而已。 随后,感知到后背有个又软又硬的,好像蛇一样的东西戳了戳他的后腰。 秦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装作不知道。 被抱着的手臂,被抱得更紧了。 后背又被戳了。 那条蛇好像不到目的不罢休。 秦惶面不改色,没有任何波动。 他的身后,另一条银白色的尾巴生长出来。 旋即,之前那条形似蟒蛇,戳他的东西,瞬间窜了上去。 顺着银白色尾巴的底端,一圈圈缠绕,盘旋而上。 银白色的尾巴就像变成了蟒蛇身下的猎物,被层层包裹。 那条绕绕猎物的蟒蛇,最后只剩下一点点,几寸长的尾巴尖,灰白色的尾巴尖愉快地摇来摇去。 秦惶不用回头,就知道对方的尾巴缠得有多么紧实。 微微抬头,看向不见边际的乌云,心想。 暂时就先这样吧。 第54章 加图索、陈墨瞳、庞贝 罗马郊外,广阔的苜蓿田里,一座古旧的修道院,门前古树茵茵。 一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敞篷车沿着蜿蜿蜒蜒的小路开来,车屁股后面拴着一串可乐罐子,可乐罐子在地面上碰撞发出叮呤咣啷的欢快声音。 乘客是一对男女,容貌相互辉映,男人一身白色的亚麻西装,挺拔、清瘦,络腮短须,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典型的意大利美男子。 他的女伴是位拉丁美人,也是小麦色的皮肤,野性、风情,一身紧身包臀的白色蕾丝裙,凸凹有致。 他们不时地对视,开着车也十指相扣,一眼就能看出是热恋情侣或者新婚夫妇。 车在修道院门口停下,男人立刻扑上去跟拉丁美人深吻,吻到两个人都喘不上气来才暂告段落。 “宝贝儿,等我一下,不要跑开,我会担心的。”男人抚摸拉丁美人的脸蛋,“这边的苜蓿地里可都是吃人的怪物。” 拉丁美人挽着男人,神情痴缠,“什么时候回来?” “跟家族里的长辈聊聊天,很快,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多一秒钟都不行!”又是一个让人窒息的深吻,男人这才整理领口走向修道院那道黑色的铁门。 他没有敲门,铁门就在他面前打开,庭院中空无一人,大理石喷泉寂寞地喷着水。 …… 拉丁美人望着男人的背影,不由得甜蜜回想起四个小时之前,她和这个男人的相逢…… 这个名为庞贝的男人。 那是在斯德哥尔摩机场的酒吧里,失恋的拉丁美人一个人喝着闷酒。 其实她是来斯德哥尔摩转机的,可前一程的航班上和交往三年的富豪男友吵了起来,一气之下说出了分手的话。 这时候庞贝出现了,一身白色的西装,一顶白色的麻编帽子,好像是从印度那种炎热的地方来,带着一身的阳光。 他走进来的时候,整个酒吧的女人都在看他,这世界上能一眼令人惊艳的男人还真的不多。 “我要两杯1972年的麦卡伦威士忌,一杯给我,一杯给这位有心事的女士。”庞贝径直地坐在了拉丁美人的对面。 拉丁美人受宠若惊。 他们四目相对,共饮一个年份的老酒,却没有说任何话。 酒快要喝完的时候,拉丁美人的前男友推开了酒吧的门,带着一束玫瑰花,显然就是来道歉和挽回关系的。 这时候庞贝站起身来说,“亲爱的女士,人生是不是应该有些想走就走的旅行呢?我有一架小小的飞机,也许能带您去不会忧虑的地方。” 拉丁美人看了前男友一眼,一把就握住了庞贝的手。两人走出酒吧就开始热吻,背后是一地破碎的心、一束散落的玫瑰和前男友愤怒得要发狂的眼神。 可那位素来很自负很嚣张的前男友却没有追上来,可能也觉得自己在庞贝面前没有什么竞争力。 庞贝所说的那架小小的飞机……是一架价值6500万美元的庞巴迪环球8000,正在前方的跑道上轰鸣着。 …… 这就是爱情!你遇到对的人,甚至不必跟他多说一句话,在私人飞机上和庞贝狂吻乱摸的时候,拉丁美人很确信。 可惜摸到一半的时候,庞贝接到家里打来的紧急电话,尽管满脸的不情愿,庞贝却还是命令飞机在罗马机场降落,带着拉丁美人来到这座郊外的修道院。 铁门在庞贝身后缓缓地合拢,拉丁美人忽然觉得这地方虽然古意优雅,却有点阴森。 但不适的感觉一闪而过,她转而有些欣喜,新男友的长辈们竟然居住在这样一座古老而典雅的修道院里,可见他不仅是富有,更是意大利名门世家的后代。 洒满阳光的大厅里,十二位身穿白色长袍、修士般的老人静静地坐在十二把椅子上,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照出他们的影子,他们仿佛古代的贤者,坐在寂静的水面上。 庞贝推门而入,根本没看那些老人,而是拿起古瓷花瓶中的一支绿色玫瑰,深深地闻了一下,像是陶醉在香气中。 老人们似乎并不介意他的嚣张和放浪,目视前方,保持沉默。 庞贝把玩着那支玫瑰,来到椅子上坐下,那把椅子放在老人们前方,是这间大厅里唯一一把空椅子,早已为他准备好。 “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庞贝。”为首的老人缓缓地说。 “祖宗们召唤我是为什么?”庞贝翘着二郎腿,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可是正要去xz继续我的密宗修行呢。” “和某位在斯德哥尔摩机场遇到的女士一起修行?” “对我的事情了解得可真清楚,感情也是一场修行,在这条修行的道路上我死掉也是心甘情愿的。” “君王讲感情,就像狮子在进食的时候祈祷。” “少说点这种有文化没营养的话行不行?你现在说话的风格就像从中世纪的古墓里挖出来的吸血鬼,”庞贝顿了顿,“看起来也像,快点,找我有什么事?” “陈墨瞳的事,加图索家认定的新娘,做下那种事是不会被宽恕的。” “祖宗们是说她金屋藏娇的事情?”庞贝耸耸肩,“确实是有亏妇道,不过在各位祖宗的眼里真有妇道这回事么?各位祖宗还能愉快地动弹的时候,也都很喜欢女人吧?你们的情史在家族的档案中还有记录,我每次读的时候都像读色情小说那样兴奋呢!” 分明是揶揄的语气,可庞贝说的时候还搓了搓手,满脸猥琐,好像真的很有点兴奋。 老人们的神色介乎尴尬和愤怒之间,但他们还是克制住了,跟庞贝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他们学会了容忍这家伙。 “我们在意的是她有没有被污染,被污染过的女人没有资格成为加图索家的新娘,你很清楚家族的底线。”老人说。 “懂了!你们在乎的是我们的新娘被睡过没有!”庞贝点头,“这点我就没有把握了,换了我是那个男人,现在怀孕应该三四个月了。长辈们那么在乎这件事的话,我该怎么办呢?抓住陈墨瞳送去妇科检查一下?” 庞贝没给老人们还嘴的机会,嘴里的话跟倒豆子一样往外喷:“再说了,监禁室一直处于无死角监控状态,陈墨瞳的事情你们也该搞清楚了才对吧?话说回来伱们这些老家伙真够变太的,人家一个小姑娘关在地下室里二十天,被一帮老头子围观。” “别用那种愚蠢的语气!这是严肃的事!”老人加重了语气,“别的事情我们还能纵容,但繁衍后代是家族首要的大事,也是家族继承者的责任。我们的新娘,绝对不能被污染!她必须新鲜、纯净、忠诚!” 第55章 加图索家族 “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我儿子,他已经把唾沫吐到各位祖宗的脸上了。”庞贝为难地抓抓头,“你们想劝他换个人喜欢,还不如劝他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眼前说话的这个人忽然间就消失不见。 “我们不会这么跟恺撒说,恺撒什么都不必知道,只要陈墨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自然会慢慢地结束对她的迷恋。时间能治愈一切。为恺撒准备新的未婚妻固然需要一点时间,但比冒险让一个被污染的女人成为他的新娘要好。” “长辈们的意思是……”庞贝的表情慢慢地消失了。 “她令家族蒙羞,令我们选定的继承人迷恋,而她的身体可能被污染,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换掉她。换掉她之后,她也不必继续存在了。” “瞒着我儿子杀死他的女友?……虽然被甩了。”庞贝沉吟,“我不得不提醒各位,如果走漏风声,他会冲进这里给各位脑门上一人一枪的。” “他不会知道,就像他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老人轻声说,“这是我们讨论之后的决议,贝塔、伽玛、德尔塔、艾普西龙……我们每个人都觉得不能让恺撒继续任性了。” 这些老人们的名字居然只是简单的罗马字母:a,阿尔法;β,贝塔;γ,伽玛;δ,德尔塔;e,艾普西龙…… 这些与其说是名字不如说是代号或者序列号,这些老人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感。 老人们无声地点头,他们有时候更像是能够通过神经互联的计算机,十二位长辈,一样的服饰、一样枯槁的脸、一样的眼神,所有的意见都一致,只需为首的阿尔法说话,就代表他们所有人。 “所以阿尔法,你叫我来不是跟我讨论,而是叫我执行的?”庞贝盯着阿尔法的眼睛,“老丈人满世界追杀儿媳妇,这种戏码听着太狗血了,不符合我上等人的身份。” “不需要你执行,只是通知你,免得你制造麻烦。” “我是那种喜欢制造麻烦的人么?你们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我只是有点宠爱儿子,虽然儿子不太爱我。” “我们也爱恺撒,前提是他做对家族有利的事。我们为家族而生,也为家族而死,每个姓加图索的人都该有这样的觉悟。” 阿尔法缓缓地说:“他是家族的继承人,为家族生育纯净的后代是他的责任。” “就像一窝蚂蚁,每个蚂蚁都是为了蚂蚁窝存在,兵蚁的工作是战死,工蚁的一生就是采集,公蚁的工作是交配,蚁后的工作是产卵。”庞贝抬眼看着阿尔法,“我和恺撒就是公蚁对吧?说起来也不错的样子,只需要传宗接代,我喜欢传宗接代,但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只喜欢过程不喜欢结果。” “不,”阿尔法厉声说,“我们怎么会是那种低等的存在?我们是火焰的传承者!我们是世界的继承者!加图索家伟大的灵魂,注定不朽不灭!” “我们那么厉害呢?”庞贝揶揄。 阿尔法脸上的怒意一闪而没,他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声音重又变得温柔,“庞贝,我们是古老的家族,我们传承伟大的意志,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你早该明白这一切,在伱成为家主之前。将来你的位置会在我的旁边,再将来恺撒的位置又会在你的旁边。我们可以成神,我们可以不朽,我们会分享荣耀。” “你就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坐在你旁边么?像个干尸或者吸血鬼似的,跟年轻人大谈荣耀和不朽。” 阿尔法一愣,正想发火。 “我有点厌烦你们了,”庞贝接着说了下去,“有时候我想,为什么不在你们躺在休眠舱里的时候,给保存你们的冷库里灌满水泥呢?那样我就自由了,想做什么做什么。” 老人们集体陷入了沉默,这句话听起来真不像玩笑,更像是赤裸裸的威胁。但庞贝却又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在历任家主中,他就是这样癫狂不可控的异类。 但无奈的是他们确实需要这样的一个疯子,他们需要借这个疯子的手来控制加图索家庞大的产业……远比世人想的更加庞大。 “庞贝我亲爱的孩子,在你的位置上还有什么事是你想做而不能做的呢?你已经有了自由,世界上最大的权力和自由。”阿尔法沉默良久,还是决定怀柔,他用了轻柔但不失威严的语气,“加图索家族的主人,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除了那黑色的主宰,再没有你的对手。” “最大的自由,跟权力一点关系都没有。”庞贝笑笑,“最大的自由是决定自己的生活,哪怕那生活再荒诞可笑。也许是在跟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睡过觉后醒来,用烈酒把自己灌到只剩下最后一点神智,然后独自登上一架飞机。” “独自登上一架飞机?”阿尔法不解。 “飞翔,飞到耗尽所有的燃油,”庞贝丢下那朵玫瑰,起身向外走去,“然后撞死在一座山上,随便什么山都行。” “……”长老们沉默不已。 虽然听起来很滑稽,感觉像是在听话本、或者吟游诗人的无病呻吟……但庞贝会不会这么做,他们还真不敢保证。 庞贝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但他无疑是一匹出色的种马……就冲生出了‘凯撒·加图索’这一件事,庞贝的地位就注定不凡。 而种马庞贝,随手从一旁的古董花瓶里抽出一朵鲜艳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蓝色花,看样子是打算送给等在外面的女性。 他没兴趣和这些老家伙说下去了,踩着不紧不慢地步子在漆黑的长廊的渐行渐远…… “学院的行动要开始了,如果你们真的关心我的儿子,想个办法让他错开这次行动吧……哦对了,今天我们没有见过面,你们怎么做也不需要告诉我,我完全不知情……”庞贝最后回头,瞥了一眼大厅内,双目枯槁的一群老家伙:“……至于陈墨瞳的事情,我也从来没听过。” …… 庞贝走出修道院的时候,拉丁美人正给自己抹防晒油。看到庞贝出来,她眉间眼角都是媚意,靠在车门上,pose自然而然摆好了,身段玲珑妖娆。 庞贝却没有看她,而是眺望着远方,看起来略有些忧郁。 这种忧郁让他显得更具魅力,拉丁美人搂住他的脖子,“怎么了宝贝?” “亲爱的,看起来我们不得不分手了。”庞贝凝视着她。 “我亲爱的庞贝,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拉丁美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心里也是不信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男人一边跟你说着分手的事一边还色色地摸着你的大腿呢? “确实有很不得已的原因。”庞贝抚摸着那丝绸般光滑的长腿,语气却有点伤感。 “你的家族不认可我们的关系么?”拉丁美人猜测。 庞贝十五分钟前还激情似火,进去拜会家族的长辈,出来之后就提分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家族不同意。 不过那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吧?只要庞贝真心爱她,什么困难克服不了?当年温莎公爵为了娶辛普森夫人,可是连皇位都放弃了。 拉丁美人紧紧地搂着庞贝,凝视他的眼睛,想着怎么发动柔情的攻势。 “不不,我跟老家伙们介绍我的女朋友干什么?因为我忽然觉得人生苦短,谁知道我什么时候就死了呢?”庞贝叹气,“可是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女孩我还不认识呢!我得抓紧时间啊!” 他在拉丁美女唇上轻轻一吻,转身走进了苜蓿地。 着庞贝进苜蓿田是要做什么,却发现庞贝越走越远,再也没有回头。 拉丁美人疑惑这个男人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那轻轻的一吻就是告别了。 蓝色的天空和绿色的苜蓿田之间,他那白色的背影莫名其妙地透着点孤单,像是沙鸥独自翱翔在天海之间。 明明是被甩了,可不知道怎么就是没法恨他,何况还给她留下了这辆价值不菲的跑车。 遇到庞贝之前拉丁美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周旋在社交场上对每个年轻有钱的男人放电,享受他们的追求,筛选未来的丈夫。如今只不过是要再度回到过去的生活里去而已,拉丁美人快速地整理情绪。 有钱有美貌,人生还是美好的,下一个贵人总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这么想着,就要坐进跑车的驾驶座里。 也正是这时,她的腹部才开始察觉到撕裂的疼痛。 拉丁美人低头,一杆绿色的花杆,不知什么时候刺入了她的左肋,鲜艳的红色顺着叶杆流向花骨朵,最后红色与蓝色侵染在一起,变得污浊。 几分钟后…… 几个身着黑白侍服的男人来到这里,面无表情地抻开一袋大号的黑色垃圾袋,开始整理这里的痕迹。 地皮被铲开,新的草地被铺上,浑然一色。 加图索家不会担心杀人的后遗症,他们这么做,只是不想被外人的血液污染他们的土地,仅此而已。 第56章 我只属于你。 周佳佳是bj机场的空乘组组长,工作多年。 不敢说航台台花,却也能在莺莺燕燕的空乘人员中让人眼前一亮。 因为近日突然到来的暴雨,所有航班都被取消了,就连原本应该在这座城市降落的客机,也不得不飞往更北方进行迫降。 所以很幸运的,她放假了。 “好烦啊,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却只能在站内便利店度过吗?我不要呀!!!” 简单的圆形咖啡桌对面,坐着公司新入职的小同事,此刻小同事郁闷地举着红茶,视线在大厅过道来往的行人中扫来扫去。 可能没有发现足以‘解闷’的帅哥,让她心中的郁闷爆发,不停地抱怨。 周佳佳不去理她。 这些刚毕业就加入国企的小姑娘们,正处于荷尔蒙爆发时期,事业也同步上升,总会有些心猿意马。 恰逢假期,小同事难免想寻找一个高品质的帅哥,共同度过一个姿意妄为的夜晚放纵放纵,这是很常见的事情。 周佳佳也经历过这个阶段。 她能理解小同事心中的想法。 毕竟能成为她们同事的姑娘,一个个都是娇艳的小美人,再加上特殊的身份加成,诱惑这方面自然没的说。 再加上她们这个职业,接触到的人士基本上都可以说是文质彬彬的成功人士,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潇洒浪人。 所以她们这个圈子的姑娘,大腿夹得都不太紧。 但任何事情都有保质期,当新鲜劲儿过去后,女孩们的心境就会慢慢沉淀下来,然后……渴望与某位成功人士相识相恋,迈入婚姻的殿堂……不过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发生,金龟婿们对这些女孩们的生活情况自然也知根知底,玩玩可以,结婚?那还是算了。 当然,也并非所有的女孩都是这样。 也会有从头至尾抱着纯粹念头,认真生活的女孩,虽然不多,但总归是有的。 “……卡密萨马~~”小同事突然放缓了音调,像是梦呓般,低声低语。 “嗯?”这引起了周佳佳的好奇。 她固然不是二次元迷,但对于‘卡密萨马’‘苟秀金’‘亚麻跌’这些耳熟能详的日文,还是能听出来的。 抬眼望去, 等待大厅一层的服务区长廊内,原本行色匆匆的男女老少都放缓了脚步,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向某个方向频频眺望……那种表现让周佳佳觉得非常熟悉,就像是上班时间,总是装作若无其事、却悄悄偷瞄自己大腿丝袜的男乘客们。 这种情况有些诡异。 就算是某位巨星,破天荒地选择乘坐绿皮火车,所以经过了这里。那也是该人群呜呜泱泱围上去讨要签名,然后尖叫,那样才对吧?眼前的这一幕却不是这样。 “妈妈,那些哥哥姐姐长得真好唔唔唔——”这是一位拽着母亲衣角的小孩,被其不堪其烦的母亲,一把捂住嘴巴的场景……这个过程中,这位年轻的母亲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儿子,动作无比自然。 周佳佳顺着人群的视线看。 只是一眼,她便认出了那位‘罪魁祸首’。 一男三女,男人走在中间,亦然是当初坐在机场跑道中,吩咐她去倒杯茶的那人…… 那天她端着热气腾腾的小麦茶,迈着小碎步,又尽量不失矜持的赶回去时,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之后的很长时间,单位的小团队里,一直在讨论那个人,叽叽喳喳好几天。 周佳佳没有参与进去。 她只是独自坐在那人坐过的草坪上,一点一点的,把那杯不再滚烫的小麦茶喝掉,就像回味自己的人生。 “周姐周姐,快看啊,那群人太……太……”小同事一时找不准形容词,她感觉帅气和漂亮这两种词汇太过于狭隘了,不足以形容其中间最显眼的一男一女的形象。 如果非要说的话,描述外貌反而显得下等……那些人走在长廊中的姿态,仿佛皇帝皇后巡视自己的领土,从头至尾没看一眼停步的‘臣民’。 “可惜了,太花心了,要不然我非得去要个扣扣。”年轻貌美的小同事,遗憾地感叹。 周佳佳条件反射般反驳:“什么花心,这是有能者居之。有本事的公猴子总是霸占一群母猴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小同事闻言,一脸呆滞地看向她,仿佛看到了正在健身的阿根廷树懒。 周佳佳没理会。 她已经打开了手中的自拍相机,对着自己的脸和发型左照右照,不时抹一下口红,理一理头发……虽说她确定早上出门前,确实画了精致的妆。不过现在已经是正午了,逛了街,喝了热茶。万一流汗了呢?万一掉妆了呢? 周佳佳心情忐忑。 也许是潜力激发了出来,短短几秒钟她就补好了妆,却也不敢凑上去打个招呼。 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单手托着下巴,扫视长廊的后方……她幻想着某个时刻,男人在店面中匆匆一瞥,一眼发现自己,然后停步。那个时候,她就可以顺其自然与他对视,然后矜持地微笑。 至于之后怎么样,她还没来得及想。 等待着、盼望着…… 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周佳佳目光一凝,不自觉地皱眉。 在长廊后方,长廊两侧店面内部,有一些人竟然看都不看那行人一眼,就好像当他们不存在一样……这么说虽然很自恋……但周佳佳觉得,那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其身边的女伴也有这样的魅力。他们出现了,世界就会围着他们旋转,人们的目光自然而然会被吸引。就该如此。 反而视而不见的,在此时反而显得另类。 手枪?!! 周佳佳瞥见一个黑色西装,吃着便当的男人,侧腰的地方鼓起了一块。她曾经也在安全检查的部门待过,对这些东西很敏感。 就算不是手枪,也是其他金属制的器物。比如隐藏式对讲机什么的。 “吱——”的一声,彩色金属小凳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噪音。 陡然站起的周佳佳也顾不得公众场合素质不素质了,只想跟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提个醒。 好巧不巧,男人也正好看向他。 可能刚才的噪音,在此时诡异的安静环境下,真的很刺耳吧。周佳佳心里这么想着,又有点羞赧。 她与男人匆匆对视一下,又逃避般的偏过头。 只是心尖儿颤了一下。 “……周.姐?”小同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周佳佳深吸口气,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这种机会太难得了,不可能再有下一次。她要趁着这个机会走过去,然后偷偷把这个消息通知男人。 周佳佳开始迈步,高跟鞋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踏踏’声。这种表现女性魅力,在以往令她昂首挺胸的节奏声,此刻只觉得刺耳与难堪,好像是踩在她的心底一样……如果知道今天会有这场景,一定穿芭蕾舞鞋套出门。 周佳佳再次看向男人……这次她学聪明了,只盯着男人的嘴看,不去看他那双好似带着笑,又好似带着怒火的眼睛。 男人的嘴角明显有一道弧度,这让周佳佳雀跃不已。 可是下一秒,男人的手有了动作……他突然掀起身边少女的白衬衣。 只是匆匆不到一秒的时间,少女便摁下了衣服,满脸恼怒地瞪着男人。 男人笑笑, 然后离去。 周佳佳的脚步被硬生生遏住了,手脚僵硬,连呼吸都忘了,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被掀衣服的女孩上身是白色女士修身衬衣,下身是一条及至脚踝的水蓝色牛仔裤,扎着高马尾,是一种青春少女打扮。 男人之前的动作很快,女孩的反应也很快。 衬衣下摆刚刚抬起便被摁下,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周佳佳不同,她的全部心神都在男人的动作上,身体里的肾上腺素含量绝对超标……只是瞬间,一晃而逝的奶白色皮肤上…… ……好像写着字! 即便是全神贯注的周佳佳也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不过她确定自己看到了一个‘箭头’,黑色的箭头,指向女孩下方的三角地带。 仅仅如此,她便迈不动步了。 心脏仿佛停止,血管中原本沸腾雀跃的热血,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周姐?周姐?” 小同事成功把她摇醒过来。 “没事。”周佳佳挤出笑容,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臂,坐回之前的座位上。 这个过程中,她咬着牙,不让自己的脊柱弯下去,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一条被丢弃的败犬。 小同事坐在对面,“周姐,你怎么了?”她虽然也一直看着那边,却没看到女孩衣服下的景色。只觉得周姐之前春心萌动,但却被人忽视了心意。仅此而已。 周佳佳摇头,什么也没说。 她举起红茶,袅袅白烟遮住了她的面容。 周佳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但她确实感受到了挫败。 不是相貌,不是身材,不是家世……在那一瞬间,她想到了自己过去的种种。 那种孩子气般,掀女生衣服的恶作剧。 女孩自然而然的陀红。 让周佳佳认识到,她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特殊的地方。 如果在十年前,她还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绝对会一往无前,用最灿烂的笑容,拦在男人前进的路上。 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了。 她事业有成,有过春心萌动,有过利弊思考,无论这颗心,还是这幅身体,都已经不是曾经的样子了。 周佳佳放下茶杯,虽然浑身冰凉,却还已经冷静下来。 “你还是处女吗?”周佳佳突然问。 “!!!”小同事愣住,“姐,你胡说什么呢?发生什么了吗?” “……没事。”周佳佳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其实这件事并不奇怪,现在这时代人心扭曲,吸收开放的西方思想下……思想没怎么开放,腰带倒是开放不少。 有些事情,不到临头之际,你就认识不出自己丢弃了什么,弄丢了什么。 只有命中注定那个人出现,才会意识到, 啊,原来,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颗心,这副身体,都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留给最重要的那个人了。 再也没办法捧着一颗赤诚的心,满眼是他,跳在他的面前,说:“我只属于你。” 第57章 诺顿看龙真准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航空客运停飞,秦惶又没有购置私人飞机,火车变成了他现在乘坐的交通工具。 一行四个人,除了半个月前就离开的落叶,剩下的一男三女刚好选择了一间软卧。 死人挤在一间狭窄的小房间里,两边各是上下交叠的床铺,床铺很小,连翻身都有点不舒服……虽然以绘梨衣变卖蛇岐八家的资金,即便将这列火车买下来也只是小菜一碟……不过无论是秦惶,还是其他人,都觉得这种行为除了显得人傻钱多,没有一点别的用处,也便作罢。 夏弥进到隔间就冷冰冰地坐在床铺上,一言不发,看都不看他,显然在表达‘我很生气’的意思。 秦惶坐在同一张的床铺上,并且我行我素地直接躺了下去。 夏弥小姐很不自然的被挤到了床边,稍微推一下就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惶双臂枕在脑后,车外‘咣当咣当’的白噪音声音很大,已经盖过了噼里啪啦的雨声,这种环境下悠哉躺着,莫名地觉得非常惬意。 夏弥咬着牙瞪向他,没有收到任何反应后,阴阳怪气道:“没有机会体验飞机上的制服诱惑是不是很遗憾呢,秦惶先生。” “唔——是有点遗憾,我还没体验过客运航班内的卫生间。”秦惶闭着眼回答。 “啧!人渣!”夏弥毫不客气地鄙夷,顺便将捧在自己小腹处,到处摩挲的大手掰到一边,以此表达自己的抗拒。 “不过这场大雨出现的太突然了,应该和你原本的计划不符吧?”夏弥突然收起了之前鄙夷的姿态,望着窗外轻声问。 这是一趟途径‘三峡水库’的火车,实际上从大雨降临,到他们坐上这列火车,也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 可以说,他们一天都没有耽误,当天就决定前往三峡了。 “而且还是选择这种潦草的出行方式……”夏弥环视四周隔板,“……这些墙壁后面,应该不止一伙人在观察、窃听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吧。” 夏弥明目张胆地,将自己一行人可能被监视的事情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顾忌、或者佯装不知道的想法。 秦惶睁开一只眼,转动眼球瞥向手边的侧壁,能够明显察觉到隔壁人士的紧张。 即便是龙王的眼睛也不具备透视功能,但也没有使用言灵的必要,出色的听力能够让他清晰地听到,隔壁的男人已经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秦惶再次闭上眼:“你还在意这种事?担心他们会在途径的铁轨上埋下一枚核弹,然后……bomm!?”他反问道。 有人监视他们的事情,这是一条过时的消息了。 实际上他们从伊利诺伊州回来后,甚至更早,在他们坐上回亚洲的航班时,他的身份就已经隐藏不住了。 现在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月,却一次针对他们的行动都没有出现。 秦惶,包括夏弥,都能猜出个大概。 首先,秘党,与龙族不共戴天的他们自然不会妥协,只不过目前苏醒的龙王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延续了几百年的专业屠龙组织,也有点应接不暇的意思。 夜袭卡塞尔学院的入侵者,背后势力可能就是阻止白王的龙王。 当天苏醒的青铜与火双生子,诺顿与康斯坦丁。 再加上白王本身。 就算是秘党,也得捏着‘校园被轰炸’的鼻子,暂且将准心对准刚刚苏醒的青铜与火之王。 毕竟龙族刚苏醒的时候,力量是不完全的……这一点并不是秘密。 除了秘党之外,还有各个派系都在观望。不过这些派系可不会像秘党那样死脑筋,对于他们而言,只要龙族不存在灭世冲动,一切都可以合作,甚至臣服……汉高一系是合作党,末日派则是臣服党。 总之一句话,现在秦惶的每次行动,都牵扯着整个世界的神经。 暗中监视是必然的。 至于核弹? 他一点都不担心。 不说别的,秘党擅自在某个国家引爆核弹,这件事情一旦发生,人类之间就会先一步打起来。 “谁和你说这个。”夏弥剜了他一眼,别过脸的同时小手向后摸索,顺着西装裤的腿弯,一点点向上攀爬,五根白皙稚嫩的手指就像林间采蜂蜜的小精灵,一步一步奔着禁忌之地而去。 秦惶嘴角抽动,摁住她的手掌,瞧见夏弥侧颜下,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像是偷到鸡蛋的小狐狸那般狡黠。 就算这件事已经被确认了无数遍,现在他还是要再次重复一遍。 诺顿看龙真准。 “我去接杯热水!!”酒德亚纪应激反应一样起身,也不等回应,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虽然都是初经人事,不过比起脸皮,她自认远远比不上夏弥。 所以自觉退避……免得殃及池鱼。 上杉绘梨衣则是平淡地坐在另一边的床铺,手肘撑在靠窗的小桌子上,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 秦惶将夏弥的小手攥在手里,捏在掌心,并趁机从自己的腿上移开。 见鬼的,他都有点搞不懂是谁在泡谁了。 长着一张清纯精致的脸蛋,打扮得青春洋溢好似高中生,背地里却是个老司姬。 你终于藏不住了,涩情与欲望之王。 “反正无论如何都会被发现……时代不同了,人类的科技能够监视世界上的每个角落。我们坐火车、做飞机,还是偷偷溜过去,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秦惶说。 “随你的便。”夏弥扭头瞧他一眼,抽回被把玩的小手,这次的目光中,带着更加真切的鄙夷。 这让秦惶眼皮直跳。 嘎吱—— 门再次被推开,酒德亚纪低着头走进来,不和任何人对视。 她的手里没有之前说要去接的白开水,两手空空,坐了回去。 夏弥盯着酒德亚纪,让后者心里有点发慌,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门口偷听的行为被发现了,不敢出声。 夏弥收回视线,身体向后一倒,很自然地压在秦惶身上,侧头与秦惶对视,问:“如果奥丁没有去大烟山,而是选择来这里,你怎么选?” 大烟山,美国西部的荒野地带,派斯德家族居住地,落叶前往的地方。 那是秦惶给奥丁以及秘党的一招明棋……所有人都知道秦惶的人去了那里,他们不能不管。而面对纯血龙类,卡塞尔学院中能应对的人并不多。 不过此前的头等大事是‘青铜与火之王’,所以昂热等老家伙自然不能脱身,那么只能派年轻一代前往。 凯撒·加图索,楚子航等……自然是首选。 至于路明非,很可能被派来参加此次三峡行动。 第58章 夏弥是个好演员 “……怎么选?”秦惶躺在床铺,目视上方的床板,斟酌自语。 怎么选? 秦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要选什么。 自然是在‘青铜与火之王’的龙骨十字,与夏弥之间做出选择。 青铜与火之王两兄弟不用说,完全可以说,当前全世界都在围着他们两兄弟转,这是一场针对他们的厮杀,没有丝毫活路的死局,他们的龙骨十字就是这次事件最大的战利品,没有任何一方会放过……即便是路鸣泽也不会放过,他也不想看到又一位‘新王’的诞生。 不过目前交易次数不够的路鸣泽,还不成气候。 至于其他混血种……那更不在秦惶等人的防备范围之内。 只有奥丁是个意外。 准确的说,只有‘昆古尼尔’是个bug。 现在夏弥身上被昆古尼尔刻下了印记,只要奥丁想的话,随时可以一矛钉死夏弥,没有丝毫悬念。 这种结果不可改变,不可抹除,不可推迟或者提前。 当印记刻在夏弥身上那一瞬间,她的命运已经被锚定了,或者说,已经死了……只不过率先判定了结果,中间缺少过程……而奥丁丢出的昆古尼尔,就是补上这个过程。 若秦惶执意于‘青铜与火之王’的龙骨十字,则必然会和奥丁对上,这不会有任何疑问。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奥丁必然会掷出‘昆古尼尔’杀死夏弥……这就是之前在尼伯龙根中,秦惶承认自己‘输了’后,奥丁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原因。 那时在高架桥的尼伯龙根中,秦惶只能用精神体出现。如果奥丁真的要杀死夏弥,他早就可以做到了。 奥丁将上次的战果留到了现在。 ‘火’与‘土’,他必须做出抉择……这就是奥丁的打算,很简单的赌斗,明晃晃的阳谋。 不过抉择这种东西,或许能让懦弱者止步不前。对于秦惶这种人(龙)而言,根本没有一点犹豫的意思。 更何况龙族之间是向来没有诚信的,这次的一旦退让,将很快出现下一次,永无止境。 于是秦惶让落叶出发了。 落叶的行动,虽然不是关键,但也牵一发而动全身……最起码,凯撒·加图索会被秘党派遣过去。这一点就够了。 他不清楚凯撒对奥丁而言重要不重要,不过奥丁也不清楚夏弥对于自己而言的重要程度……这就是一场博弈,全部身家压上赌盘,甚至自身都要躺在赌桌上,孤注一掷,不留一点退路。 龙王之间的赌斗就是如此,双方压上所拥有的一切,胜者通吃。 赌斗的最后方式,自然只有刀刀见血! emmmmmm……不过仔细想想,就算放弃夏弥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吧,自己会宰了奥丁给她报仇,得到完整的‘天空与风之王’的王座,补全‘海洋与水之王’的王座……这样一来,只剩下夏弥的‘大地与山之王’的王座了。 而这么选择的话,夏弥不出意外就要死在‘昆古尼尔’之下了,虽然不清楚这个bug武器能不能通过‘茧’的方式逃脱,不过猜想起来大概不能。毕竟是bug武器,绑定的不是身体,而是命运。 如此,‘大地与山之王’的权柄也将落在他的手中。 完全的‘风’、‘山’,缺失的‘水’,一下子到齐了。 “……”呀呗(不妙)——直接一次副本就能毕业了呀!即便是以‘白王’的定力,都忍不住蠢蠢欲动。 一时之间,秦惶与夏弥对视的眸子开始晃动了。 “你在犹豫?”夏弥皱眉,明显有点不开心。 “你这个混蛋!”夏弥瞧他犹豫,又要伸手去掐大腿。 秦惶能想到的事情,夏弥自然不会想不到。 秦惶赶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其得逞。 别的女生扭大腿可能是撒娇,夏弥掐大腿绝对是鳄鱼的‘死亡翻滚’。 如今夏弥作为完全的大地与山之王,她既能用两根手指摘下蚊子身上的鬓毛,也能用同样的两根手指拧下大象的大腿。 夏弥用力抽回被攥住的小手,换个角度继续向秦惶腰间钻去。 秦惶眯着眼睛防御,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双手已经快挥出残影了。 夏弥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过到底是在火车内,有点放不开。 “喂喂喂,骂两句我忍了,你怎么开始动真格的了。”秦惶防守的双手已经有些发麻了,很明显是夏弥真的有点恼火了。 秦惶看着夏弥那张‘张牙舞爪’的怒极的表情,也分不清她是真的生气,还是佯装生气帮助自己下定‘丢下她’的决心……夏弥是个很好的演员,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可能是演技。 她想伪装自己的情绪时,你就必定猜不出她的想法。 夏弥闻言,手上更下力了,咬着牙说:“我跟你拼了!” 这次加力下,床板明显开始嘎吱作响了,估计没几下的功夫这套镶嵌的小床就会垮掉。 秦惶不得不坐起来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眼睛。 夏弥也是挺胸昂首,与他对视,顺带着龇牙咧嘴、露出小虎牙,让人总觉得她是一只挥着小爪子的小奶猫。 夏弥的眸子是深黑色的,不带任何杂质,只是黝黑得、像一潭望不到底的湖水。 仔细去看,又会觉得黑色只是一层掩盖。 那层装饰下还有另一双眸子,一双永远冷静、威严的金色竖瞳……金色竖瞳躲在黑色之后,静静地观察这个世界。 秦惶从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生气’‘恼怒’的情绪,看不到‘失望’‘冰冷’‘委屈’等等的一切。 所以才说夏弥是一个好演员。 她想遮掩某件事情的时候,往往能做到天衣无缝,连自己都骗过去。 如果夏弥的弱点不是‘色欲’。 那么即便夏弥表现出‘委屈’‘失落’等情绪,秦惶也不会相信……因为龙不该存在那种情绪。或者说龙的那些情绪不能相信。 而夏弥是‘色欲’。 每头龙王并不是只含有‘七宗罪’的一种,他们全都有。只不过四大君主并不像是秦惶这样,永远绝对的理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所有情绪。这也是白王被称为‘最完美的作品’的原因,也是说他拥有‘神性’的原因。 四大君主毕竟是初代种,他们的暴虐情绪、和灭世念头来源自‘尼德霍格’,这是与生俱来的东西。 ‘七宗罪’更是时时刻刻撩拨他们的心弦,从婴儿到现在,几千年,谁都不会例外。 但是‘诺顿’针对每位龙王的‘弱点’打造炼金武器‘七宗罪’。 这个‘弱点’,指的是四大君主在未来中,会无法控制其中一项情绪,从而被那种情绪控制,做出违背理性的事情……比如诺顿自己,被称为最像尼德霍格的他,因为弟弟的死犯下了‘暴怒’。 夏弥的,自然是‘色欲’。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便夏弥没有表现出‘委屈’,秦惶也猜不出她有没有‘委屈’。 “看够了没有,没看够给个准信,或者你让开位置我躺着让你慢慢看……”夏弥眨眨眼,声音中的怒气消退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某种一闪而逝的东西,那东西让秦惶觉得柔软,却又心颤,说不清是什么。 他松开手。 夏弥扭动手腕,眼睛却一直盯着秦惶的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呜——” 没任何征兆,夏弥一把将秦惶扑到在小床板上,狭窄的单人小床扭出金属形变的、让人牙齿酸倒的声音。 “抱着我。”夏弥趴在他的胸口,下巴垫在他的肩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秦惶感受到了耳边的热息,心底有所触动。 夏弥和他都是变化无常的龙,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龙本来就是一群想要毁灭世界的神经病。 但是现在…… ……他总觉得,夏弥好像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了。 具体如何,他感受的不明白,毕竟夏弥的冠位已经和他相当了,秦惶看不到她的‘精神’了。 哦,虽然说起来有点不要脸,但好在秦惶向来没有这种东西……听到夏弥这个要求,秦惶突然想到了诺诺诺。好像第一次诺诺离开时,诺诺就要求、请求、乞求自己抱着她,甚至丢下脸面去拽自己的手臂,都没有得逞,最后才愤愤离去。 夏弥用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老实说觉得下巴处有点硬,不过她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觉得感觉还不错? 她也没有急着催促,只是双臂环在秦惶的胸口,静静地等着……好似笃定,不会被拒绝。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趴着的夏弥一直睁着眼睛,凝视着车厢铁板床头的焊接处发呆,双眼没有焦距,只是发呆。 某个时刻,这双眸子突然回神,好似漫画少女被点了高光,整个人瞬间灵动了起来。 那双清纯的、好似不曾沾染半点尘俗的眸子,轻轻闭上。 她感觉到一双手臂箍在了自己腰间,然后一点点收缩,力气越来越大,最后都被箍成了反弓的形状,像是要把人扭断那样。 “我困了,睡觉。”夏弥还是那种不容置疑,带着命令的口气。 也不管对方,仅仅几秒,呼吸便变得悠长,睡着的表情,安详的像个孩子。 第59章 抵达三峡 咣当咣当咣当—— 火车继续前行,一站又一站,夏弥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另一个方向坐着的酒德亚纪,凝视了叠在一起的两人很久,最后看了一眼同样凝视那边的绘梨衣,叹了口气,随后自主爬上了上层的睡板,也打算休息了。 床板很窄,只能供一人堪堪躺下。 酒德亚纪一点点爬到床头,随后趴倒在床板上,再一点点翻过身来,躺好。 她闭上眼,心想:还好自己生的小巧,要不睡起来绝对不舒服。也好在自己是一个人睡,如果要睡两个人,那么就只能叠在一起吧……就像下面两个人一样。 她的睫毛颤动,尽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 不用看就知道,下方还有个傻姑娘,呆呆地、失落地、满含希冀地、凝视着叠在一起的那两人……可是这是没用的。傻姑娘,这是没用的。 有些话不说出来,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但有些话,必须要女人说出来才能够让人知晓,这未免也太可悲了些。 何况……他真的不知道吗? 酒德亚纪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床板陷落的声音,铺盖被丢在一边的‘pupu’声……应该是傻丫头,她也要休息了。 咣当咣当咣当—— 静谧……只存在铁轨碰撞声的静谧…… 伴随着‘絮絮语语’的悠悠呼吸,再也没有人说话。 某个时刻,准确的说是pm22:00,列车内的所有天灯在同一瞬间熄灭,包厢内没有人玩手机,所以只有外界稀稀落落的、淡淡的光照进来……正片小空间黯淡,却又能看到环境。 下一瞬间! 这片小空间被恍若太阳般的金黄色填满了。 光源来自于一双冰冷威严的眸子,她直视的地方,就好像被汽灯直射,被注视的人绝对无法睁开眼睛。 汽灯环顾对面的下铺,又扫视上方的上铺。 金色的瞳孔中,是毫不掩饰的戒备与敌意。 完美无瑕的姣好面容上,是面如冰封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环视之后,她才缓缓收回了目光,再次将精致的下巴轻轻搭在下方的胸口,慢慢合上了眼…… 这一幕若被生物界的博士看到一定会觉得非常眼熟。 因为她就像是卧伏在最高的石块上,巡视领地、扞卫地位的狮子,她用威严的目光逼退所有不轨之臣,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卧在那块最高的石头上陷入沉眠。 # 三峡水库,是三峡水电站建成后蓄水形成的人工湖泊,总面积1084平方千米,范围涉及hb省和重q市的21个县市,串流2个城市、11个县城、1711个村庄。 总之就是,这里很大。 三峡水库并非是常识中,找个小凳子就能垂钓的水潭或水浒,而是一片非常大,大到沿岸建立了数个城市,人们围绕它建立梯田,这种程度。 所以即便如今,秘党的工作重点也是放在这个地方……在进入白帝城之前……秦惶和他们碰面的几率并不大。 何况此刻大雨倾盆,就连三峡水库的蓄水量上涨了很多。 秦惶和夏弥走在河堤的水泥路面上,左侧,是砸的支离破碎的湖面;右侧,先是绿意盎然的柳树、杨树,树木后,是零落的小楼,再向后,就是层层叠叠的高楼大厦。 小路侧基本都是独栋小楼,带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些花花草草,已经被大雨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很显眼的, 有一家甜品店亮晃晃得立在那里,在这片有些像是‘别墅区’的地方非常显眼。 特别是现在的天气压抑,即便是正午也是灰蒙蒙的,小路上已经积蓄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水洼,水点打在上面有种吓死人的隆重感,感觉就像冲着耳朵淋雨那样。 那家小店特立独行的,固执地亮着各种颜色的招牌灯,连路过的雨丝都被映成了七彩的颜色,这让那里看起来更加突兀,就像碧翠的草地上开了朵向日葵那样。 看起来这里的人们非常信任水库的安全性,即便今天这样的恶劣天气,他们也没有‘水库决堤’的担忧。 进出甜品店的大多都是一些年轻的少女,让秦惶觉得遗憾的是没有jk、皮鞋、小棉袜,如果有的话,这家小店可以说是他见过最舒心的风景了。 有一位打着领带的上班族站在屋檐下……即便世界背面都要发生‘世界大战’了,普通人仍然意识不到这一天对于他们的未来多么关键……上班族的腿沿已经湿透了,上半身倒还算干净,左手拎着白色袋子,里面是给某人准备的蛋糕。 他向前一步就是雨幕,溅起的水雾让重新踏入雨中的年轻少女们都打了个哆嗦,只有他特立独行站在那里……从他已经变色的裤腿来看,他有些狼狈,应该是忘了带伞……不过他却老神在在望着雨幕,像是高木大户前的石狮子那样昂着头。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略显急促的踏水声。 秦惶顺着方向看去,是一位穿着白色塔绸长裙的女人,撑一把半透明的雨伞,缩着肩膀小跑。 上班族毫不犹豫地走进暴雨中,脸上专注的木然瞬间变得灿烂……女人连忙和他站在一起,双方低着头说些什么……随后男人接过雨伞,一起走在雨中。 男人的表情颇为骄傲。 秦惶歪着头目视他们越来越远的背影,男人的裤脚和女人的白裙裙摆都湿透了,染上了别的颜色,任何一方看起来都是很狼狈,可是走在一起,却又出奇的和谐。 除了秦惶没人注意到他们,少女们也不会仰慕暴雨中弄湿裤腿的男人,她们叽叽喳喳走在雨中,顶着雨伞说些秦惶不感兴趣的内容。 偶尔有些大胆的女孩会偷偷看他。 秦惶难得地微笑,目光越来越远,只觉得孤独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他吞噬。 他的情绪总是这样突如其来,一些寻常人看来根本不起眼的事情,在他的眼里总会不同……他并不羡慕那个上班族和撑伞小跑来接他的女人……他只想撕碎他们,顺便将这座城市化为废墟,然后重新回到这里,再来缅怀过去的风景。 “你要请我喝一杯奶茶吗?”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令秦惶有些回不来神。 他条件反射看向跟在脚边的女孩。 “你要请我喝一杯奶茶吗?”夏弥又重复了一次,轻轻柔柔的声音,没有听出一点的不耐烦。 两人走在暴雨中却没有撑伞……“反正迟早要下水的,打不打伞有什么意义。一直抓着把雨伞,好麻烦的……再说了我们又不会感冒发烧。”夏弥曾经是这么说的。 所以两人都是直挺挺地站在暴雨中,衣服早已经淋透了,头发黏在身上。 这点在夏弥身上更为明显……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深色体恤,一条水蓝色的牛仔裤……如今衣服都紧紧黏在她姣好的身段上,完美地诠释了‘骨肉匀停’这个词的概念。 脑后扎着马尾,因为待会儿要打架,这样更方面。 额前的刘海贴在脸上,偏小巧的嘴唇经过雨水的滋润红的有些刺眼。 她就这样毫不在意地站在秦惶手边,仰着脸,带着灿烂的笑,望着他,手指着下方甜品店。 秦惶觉得她的笑有些刺眼,让他发自心底的想要逃避,甚至毁灭。不过之前那么点莫名其妙的孤独与暴虐悄悄的消散了。 这没有让他改变想法,反而更想毁掉这一切。 “你眼神好凶……”夏弥缩了缩脖子,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请我喝杯奶茶怎么样,这种鬼天气喝一杯甜甜的、热热的奶茶,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夏弥对于他的情绪变化总是那么敏锐。一如既往地没有逃避他的视线,虽然缩脖子的动作看起来怂怂的,却恰到好处。 而且对于奶茶也蛮固执的。 “嗯。”秦惶点头。 “什么?”夏弥一顿。 他答应的太过干脆,让夏弥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说可以。”秦惶重复了一遍。 “……”夏弥眨眨眼,认真地盯着他看。然后忽然低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扭腰扭头扭屁股,仔仔细细看了自己一圈。 随后抬头,也不再直视他,只用余光看向这边,手指卷着肩膀前的刘海搅来搅去,小声地问:“我刚才有什么地方戳到你的萌点了吗?” 秦惶歪头看她,不说话。 即便是他也有点跟不上这种跳脱的思路,而且夏弥此刻‘扭捏’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见鬼! “啊!萌点!萌点你知道是什么吧……就是那种,emmmmm……”夏弥双手胡乱比划着:“……就比如短裙与过膝袜之间裸露的肌肤,严肃可爱女孩子头顶一缕翘起的头发……” “我知道‘萌点’是什么意思。”秦惶打断了她。 “哦。你知道啊~”夏弥手上的动作顿住,慢慢垂下去,然后,很自然地抓住秦惶的衣角,“那去买奶茶吧,我喜欢抹茶味。” 夏弥略过了之前的话题。 秦惶点头,朝河堤下方走。 夏弥沉默地跟在后面。 秦惶低头看路,心底琢磨着夏弥,这丫头的羞耻点真是够够的,能跟你在大街上拥吻,也能大大方方满嘴荤段子,却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候扭捏起来。 逐渐的,他感觉衣服又被拽了拽,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夏弥低着头,眼神飘忽,偷偷窥他一眼又匆匆收回视线,“我之前……还以为你是生气了。” 秦惶看了她两秒,想了想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继续朝奶茶店走。 夏弥也没拦着,跟着走,两人边走边聊天。 “如果伱是说——你不动声色指挥亚纪她们,从而让她们从心底觉得低你一头的事情……那么我确实没生气。” 秦惶说完,他就听到身侧的偷笑声,很愉悦的偷笑声。 “很好笑吗?”秦惶歪头看她。 夏弥抬头对视,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不好笑,但是很开心,怎么,遇到开心事还不能笑吗。” “……”秦惶收回视线。 夏弥的那点小心思瞒不过他,给酒德亚纪出主意让她怀孕,给上杉绘梨衣推荐网站、游戏,给落叶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通过一点点小细节,就把自己的地位立住了。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夏弥从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当然了其他人也不是,没人能在感情这方面大方。 秦惶看出来了,却视而不见。原因很简单,他没心思说什么情情爱爱,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种东西。 从他完全复活开始,他的变化一直在发生,潜移默化的……他越来越像一位君王。君王的感情无疑是一种可笑的概念,就像是狮子进食前的祷告,虚伪且难看。 或许这种变化会越来越大,等他吞了‘诺顿’与‘康斯坦丁’,等他吞了‘奥丁’,等他……秦惶准守承诺,女孩们曾经的拼死帮助他也会记得。 但是,他在变。 一直会变。 可能夏弥看出了这一点,她知道自己不介意这点小心机……只要不去烦他就行。 “话说,你知道我之前那句话的意思吗?”夏弥快走两步,和他并肩,然后仰头看着他,手臂而然而然地挽上了秦惶的左臂。 “你的羞耻心过去的可真快。”秦惶看了一眼左臂。 “别转移话题!”夏弥摇晃一下,瞪眼道。 “没转移话题。”秦惶转移视线看向她,“你指的哪句话?你要请我喝一杯奶茶吗?” “嗯嗯。”夏弥眯着眼更开心了,像一只狡猾偷腥的小狐狸。 秦惶盯着她两秒,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期待。 歪了下脑袋,淡淡地说:“不知道。” 夏弥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糟糕,嘴巴从‘上弧度’变成‘波浪形’,鼻孔里传出‘fufufu’的出气声。 秦惶真想给她鼓掌,这种二次元的表情也就她能做得出来,真厉害。 “呼——吸——呼——吸——”夏弥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睁开眼,瞪大眼睛郑重地说,“秦惶先生,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好。有些事情不说话出来,就是不算数的。” 第60章 墓地(一) 长江三峡水库,古时的“夔门”。 一个阴沉的下午,等待通过船闸的船只静静地泊在江面上,江面颠簸,江水倒映着云云翼翼。 两道高低不一的黑影站在江心小洲的岸边,默默地眺望,水声哗哗作响,令人想起很多年以前。 很多年以前,这个小洲是一座山,站在这里望出去,是如同神斧劈成的夔门,春来满眼都是绿色,风浩荡地吹起两个人的白袍。 现在同样有两个人,再次回到了这里。 较为矮小的身影向着水面伸出手,古老的咒言如钟声行于水上。 水面出现了波纹,无数气泡从水底升起,水面腾起袅袅的白烟,钢水般的光芒流动于水底,仿佛有火山在水底即将喷发。 “一定要这么大的动静么?”较为高的身影低头,低声自语。 “嗯,客人上门总要敲门的,主人需要得到通知,做好准备。”矮小的身影看着湖面,葱玉般的手指在湖面上划出一道波纹,水波荡漾开,向两侧扩散,“毕竟是王的葬礼,我们需要考究的排场。” 高大的身影撇头看她,又收回视线,“这不是你的葬礼。” 矮小的身影继续划拉水波玩,没有急着回答。 过了一会儿,“嗯,我也不喜欢葬礼……因为经历太多太多了,自己为自己安排葬礼,太可悲了。”她轻轻说,然后抬头仰望站着的黑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我的葬礼不要那么悲伤,但也不要安安静静,要让所有人知道,所有人铭记,不许哭,也不许笑。” “……”黑影沉默了好久,最后轻轻颔首,“好。” “嗯。”矮小的身影也点头。 …… “什么声音?”距离小洲不远的游船上,在甲板上唱着露天卡拉ok的游客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纷纷转头向某个方向。 他们只看见波光粼粼,黑云下山形漆黑,但是那天晚上的卡拉ok很快就结束了,每个人都不想再唱下去。 整晚他们都不断地回想起那个声音,不知到底是什么声音,却让人觉得撕心裂肺的悲伤来。 如果那真的是人的声音,该是何等的痛苦,怎样的咬牙切齿,才能发出的声音啊! …… “现在是公元2009年11月2日夜,摩尼亚赫号在三峡水库下锚,江面安静,设备正常。今夜我们将执行‘青铜计划’,我是船长曼施坦因,这是我此次出航的第十三次船长日记。”曼施坦因教授看了一眼腕表,拨通越洋电话,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准备完毕,校董会请给我们最后的命令。” “开始行动,并祝你们好运。”昂热校长挂断了电话。 曼施坦因环视所有人,“你们都已经听见了,校长确认了。” 所有人都点头。 “虽然已经预演了很多遍,但只有今夜,你们才会知道全部的细节。注意听,并且记住,各组配合才能确保成功。”曼施坦因环视舱里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学生们,他们背着双手站立,神色肃穆,“恭喜大家,这是一场真正的屠龙行动,在这里,大家不被看作学生了。你们之所以被选拔到这艘船上来,只因为你们是最精英的。” “喂,不要坦荡地说起什么‘最精英’而忘记我这种被拉来垫背的废柴好么?”路明非心里嘟哝,他站在人群后,只露出半张脸。 “和上次不同,这次摩尼亚赫号全副武装,装备部把最新的东西都塞进了底舱里。这条船已经集中了迄今人类最进步的技术,火力可以抗衡一艘巡洋舰,对付任何生物都不是问题。”曼施坦因说,“前提是操作不犯错误。” “这次的目标,比你们在校园中遭遇的更加强大,金属和爆炸都不足以伤害他,所以一般武器对他无效。请允许我介绍,”曼施坦因打开大屏幕,屏幕上展开了一张电子图纸,“‘风暴’!世界上最快的鱼雷,俄罗斯生产,在水下的速度高达200节,近乎小型飞机的速度。据资料,龙类的潜泳速度可以达到50节,所以目标无法摆脱风暴鱼雷……路明非,你有问题?” 路明非举手;“我看军事杂志上说风暴鱼雷可以搭载核弹头,难道我们准备用……核武器?” “不,我们为它搭载的是炼金弹头!”屏幕上,弹头部分被放大。 “弹头部分以螺旋状内嵌8000枚炼金弹片,它们的边缘异常锋利,足以切开龙类的鳞片!”曼施坦因开启动画演示,“看,弹头爆炸的时候,8000枚弹片会像一朵金属花绽开,弹片散布在一个直径30米的平面上旋转,就像是电动圆锯。但是它的速度远超过任何圆锯,百分之几秒钟之内旋转一周,完成切割……把龙王切成两半!” 曼施坦因神色镇定,“三峡水库水深现在达到170米,上次的水下地震在青铜城附近引发大约200米的下陷,接近400米的深度,使用风暴鱼雷绰绰有余,就算是触底爆炸,也不过引起水下的山体塌方而已。” “什么叫‘而已’?这轻松的口气到底从何而来?”路明非心里说。 但是他没说出口,他身边其他人都是一脸“嗯,不过引起水下山体塌方而已”的平静表情。 生活在疯子群里就不得不适应疯子的逻辑。 “这是科学的威力,龙类还来不及这么快地适应它,几百年来人类以科学的力量武装自己,终于可以和炼金术以及言灵术平衡了。”曼施坦因说,“现在重复作业名单,船长曼施坦因,大副格雷森,负责掌舵;二副古纳亚尔,负责声纳和鱼雷;三副帕西诺,负责底舱;轮机长熊谷木直,负责引擎和燃料供应。水下作业,a组,路明非和零;b组,伊丽莎白和兰斯洛特……各自的位置都明白了么?” “明白!”所有人同声说。 路明非被分在了水下作业组,这是因为他在潜水训练中的表现出奇的好。他小时候家住市郊,总在附近池塘里凫水摸蚌壳。如果早知道潜水训练前的测试是有目的的,他肯定藏着点儿了,而不会人家叫他尽力游,他就真的吭哧吭哧地潜游了近100米才露头。 零,全名‘零·拉祖莫夫斯卡娅·罗曼诺娃’,一位看起来可能不足15岁的少女,但是资料显示,她确确实实已经18岁了。 伊丽莎白,这个姓氏就已经代表了很多东西,在那场游泳比赛中获得了第三名。 兰斯洛特,狮心会副会长,楚子航的左膀右臂,学生会真正的掌权者,之所以这么说,因为楚子航完全不理事,楚子航对于狮子会只是一个象征意义,就像标杆那样,而管理狮子会琐事的人,一直都是苏茜和兰斯洛特。 这是路明非入学的第三个月的第二天,作为新生,荣誉地被安排到了今天的一线队伍。如果可以,路明非想回到游泳比赛那天,亲手沁死那天那个,游泳比赛中只顾着看丰胸玉腿比基尼的自己。 现在好了,为了出风头,站到了这里。 唯一让他有些心理安慰的就是——路明非转头,左侧坐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小姑娘,身穿黑色紧身潜水衣,紧贴皮肤的胶衣是某种特制的材料,据说‘马来式军刀’也划不开……路明非不懂得那些,他只知道这件潜水服真显身材,而且…… 路明非实现飘忽,匆匆略过少女的前身…… 虽然面相和身高都是小学生体质,但却在某些地方确确实实在述说着‘零已经18岁了’的事实。 少女对于这些视线总是很敏感,路明非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零的目光就看了过去。 目光交汇的瞬间路明非很尴尬,零反倒是坦坦荡荡……emmmmmmm,说是坦坦荡荡可能有些含蓄,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错觉,他觉得零扭动了一下身子,从侧坐变为了.斜着的侧坐,总之零向他这边扭了一点方向,他看的更清楚了! 路明非触电一般弹射起步,‘哗’的一下起身,“我去上厕所”,也不知道他在和谁解释。 “哦,快一些哦明非。”曼斯坦因明显会错了意,他觉得路明非是在跟自己报告,而且下水任务前上厕所确实不是一件坏事,“零也要去一下么,水下作业的时间可能会很长,下水之后那种幽闭的环境会让人体的激素飙升。” 曼斯坦因说的很委婉。 “不需要。”零冷冷地说。 “是么,那我们等一等路明非吧。”曼斯坦因教授也不在意,这个姑娘从入学就是这样,永远用零下两百度的表情说出零下两百度的冷言冷语。 路明非走在船舱的长廊里。 船体在风雨飘渺的暴雨中摇晃,甲板也随之晃来晃去。 好在路明非已经习惯了,他走的很稳……啊!习惯!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词汇。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就能平静地站在这里,十分钟后可能就要在水下两百米的地方去引诱一条神话中才存在的龙! 好吧他也并不是很平静,他都快吓尿了好吧……不,应该说已经是吓尿了,他现在就是在去厕所的路上。 白色的冷光灯将长廊映得满满当当,路明非循着记忆向下层走去。 如今距离他与魔鬼般路鸣泽交易过去已经二十一天,从那天之后小魔鬼再也没有出现,就像是谈成了长期交易的业务员,签订了合约后对方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着订单了……路明非都能想象到小魔鬼坐在老板椅上喝着‘巴黎之花’的香槟,笑意盈盈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话,等着自己致电上门。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小魔鬼就是给他这种胜券在握的感觉,而自己就像是如来佛祖掌心的孙猴子,啊不,是如来佛祖掌心的小旋风……就是‘大王叫我来巡山呦’那位。 来到卫生间,吃过多次亏的路明非很是认真地辨别了‘男女之分’的男士卫生间,确认了三遍,最后走进门后又把头探出来最后确认一次,这才推门进去。 来到单式小间,关上门,路明非开始了惯例的发呆。 “唉——零是那样的女孩吗?”路明非蹲在马桶上自言自语,之前零给他的感觉很陌生,也很熟悉,就像大家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零是个非常漂亮,也非常可爱的女孩,即便她每天都带着‘伱欠我一万美元’的表情,学院的每个人也必须认同这一点。 而他路明非呢! 毫不客气的说,他是一个正常的青春期男性。 作为一个正常男孩,他在街边路过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漂亮女孩都要盯着别的小腿看好久……芬格尔可能会趴在地上看,这一点视对方的长相身材而定。 但是之前,他在不足三米的地方直面注视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孩,零虽然娇小,但也确实是个曼妙的女孩。 姣好的身段,可爱与青春的曲线在紧身衣纤毫毕露,他深吸口气就能嗅到零的洗发水味儿。 但他却丝毫生不起欲望与激情,很平静,超平静! 零也给他那种感觉,甚至当零转动身体的时候,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零是为了让自己看得更方便些,更清楚些,更过瘾些? 路明非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就像宠物那样乖巧的错觉。 他自恋过了很多次了,憧憬爱情的男孩总是这样……这样的,自作多情……他真的不记得自己见过零,从来没有。 路明非狠狠地抹了抹脸,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 脑海中自然而然出现了一道深红色的身影,身影站在面前帮他打理领带,像是认识多年的铁哥们那样拍他的肩膀,如果需要可能对方还会给自己一个拥抱‘自信点,无论怎样都要给别人一种你是开迈巴赫来的表情’‘西装可是每位男人的战袍,穿上它你就要无往不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诺诺的话犹如在耳。 {名花有主,勿念。} 路明非轻车熟路点开诺诺的主页,然后熄灭了手机。 “诺诺,我好想你……” 第61章 墓地(二) 路明非不清楚诺诺去哪了,短信不回,电话也打不通,只有二十天之前更新的那一条推特让看到的人浮想联翩。 是的,浮想联翩。 {名花有主,勿念。}——诺诺。 刚看到这条推特的时候,路明非也是吓了一大跳,感觉就像是心底里最深处的秘密被挖了出来,然后丢在了地上……后来再想想,或许这也是一次自作多情。 不说别的,光是卡塞尔学院里暗恋诺诺的男生就足以组成一个排,最起码芬格尔那个老猥琐就抱着窥窃之心……更何况还有凯撒·加图索那种大boss。 这么想来,就算‘勿念’,也不是对他。 因为他连‘勿念’的资格都没有。 或许诺诺现在正牵着某人的手在街头闲逛吧……她会抱着那人的手臂,表现出他从未见过的娇嗔。会亲吻,会拥抱,然后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 所以才会有这条推特。 路明非能理解这件事,就像赵孟华和陈雯雯在一起时那样,他们也在朋友圈不停地晒合照,以此表决彼此占有的决心……路明非反正是没体验过这种感觉。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不公平,幸福的人泡在蜜里还要加糖,苦逼的人连味道都没尝过。 路明非从马桶圈上起身,整理衣服,表情木然。 就这样吧,龙潭虎穴也无所谓了,反正也不会有人真的在乎自己……唔,说起来如果自己真的在水下任务牺牲了,会有人为自己伤心么?会有人为自己哭吗? 诺诺会为了他落泪吗?会后悔吗? 路明非心底生出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就这么死去然后在诺诺心底留下一个位置也挺不错的……最起码他的死法非常爷们不是么!在‘青铜计划’中与龙族殊死搏斗,最后为了全人类的未来英勇就义。伊利诺伊州的钟楼会为了他而敲响,上万只白鸽起舞,最后落在还没修好的草坪上,那时候所有人都会停下脚步,然后心底念着他‘路明非’的名字。 也挺酷的。 “呼!”路明非吐出口气,突然笑出了声。 他推开门,准备像个男人一样爷们一回! “呜呀呀呀呀——!” “哥哥,虽然你刚才的表情是很帅啦,但是我可是男生哎,我喜欢大熊长腿的金发大姐姐。”身穿黑色小西装,打着白领带的男孩跪坐在外面,看也不看他。 男孩身下是毛茸茸的地毯,房间也从重金属的船舱变成了浅绿色的和式小房间,格子状的浅绿色榻榻米,白色的墙壁,有些泛红的木质矮桌,矮桌上是装着日本清酒的奶白色瓷器。 “……”发出惊叫的路明非迅速镇定下来,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之前的‘酷帅’,“哦,是你啊。”他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冷酷。 “算了吧哥哥,真正疯狂得想死的人根本不会是你这种表情,那种人会变得反复无常、却又表现得非常平静,你现在的样子只像是个想向美少女撒娇,然后抱抱的赌气小孩……哈~电影里都是骗人的,别信那些东西。”路鸣泽将手中盛满清酒的小觯一饮而尽,舒爽地吐出一口白气。 是真的白气,见鬼的,路明非怀疑那口酒还没到这个男孩的胃里就被蒸发了。 这次路明非下定了决心‘风萧萧易水寒’,对于路鸣泽,他只是淡淡地点头便准备走过……这种‘淡淡的’的感觉真是太棒了,以往都是只有楚子航才能配得上这个词汇,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因为楚子航是个面瘫。 虽然环境大变样,不过他还记得方向。 路明非循着记忆走向左边的纸拉门,没有任何犹豫就‘哗啦’推开了纸拉门,海风瞬间涌了进来,吹散了他刚在马桶上整理好的发型,也吹凉了他那颗‘赤胆忠心’。 “这是什么鬼,说好的甲板通道和长廊呢!我说魔鬼兄你能不能看看气氛,我现在可是有正事要做!”十八年的人生,他难得有机会说出‘自己有正事要做’这句话,整个人都舒畅不少。在路明非眼里这是大人的词汇,说出这句话时总是配着‘淡淡的表情’,又表现出他被人需要,很忙,又表现出说话那人的风轻云淡。 所以路明非底气更足了,“我现在没工夫陪你胡闹,快点放我回去……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会抽个时间陪你好好聊一聊的,现在没时间。哦对了,你的那个交易也别跟我提,我现在就要去玩命了,伱真的有本事就等我死了去和阎王抢我的灵魂吧,你们谁牛逼谁说了算。还有这次见面可不是我呼唤你的,你可别想让我付钱!” 路鸣泽一直没插话,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路明非叽里呱啦一通乱叫。 一直等到路明非说完,路鸣泽才发出‘哼’的一声嗤笑,嘴角也是勾起一点弧度,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怜悯:“哥哥,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让我想起了超市里撒泼要买玩具的小女孩,不买玩具就不走。” “你才小女孩,你全家都小女孩。”路明非绷不住了,他越和这货说话就越原形毕露,总觉得和这货说话无比轻松,完全不用隐藏什么。 “呵呵,好吧,哥哥你乐意随便怎么说都好。”路鸣泽还是带着淡淡的笑,也不介意路鸣泽的脏话,“我其实不是来找你做交易的,虽然很想,但我们的业务一向诚信为本,强买强卖那种事才不会做嘞!” “不做交易?那你来干什么?”路明非狐疑。 路鸣泽托托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就只是来跟你提个醒,毕竟确保客户长命百岁才能让我们的交易更保值不是么。” “提个醒?”路明非半信半疑,又转过头去看背后的蔚蓝大海。 是的,他推开纸拉门后并没有看过汽灯照亮的金属长廊,而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平静、幽深、波光粼粼的水面。 “你仔细看看啊,反正你都知道我的规矩了,这里的时间都不算数的。”路鸣泽又开始斟酒了。 他不知从哪里又拿出来一个小觯,斟满酒后放在了矮桌的另一边,然后才为自己的小觯斟酒……看那副神态自若的样子,明显笃定了路明非会坐下来和自己喝一杯。 “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别以为换个皮肤我就认不出来了,这里不还是三峡水——哇!!那是什么东西!!??”路明非再次发出凄厉的尖叫,顺带着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矮桌前半米的位置。 就像是掐着秒表一样的精准,路鸣泽刚好端起酒觯伸到他的脸前:“这是你们这次的任务目标啊,你不是下了狠心和他玩命的吗?” “开……开开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没见过诺顿的吗,那玩意怎么可能是诺顿!”路明非结结巴巴反驳,他从路鸣泽的话中听出了讥笑,不过手上还是老老实实接过了酒觯,递到嘴边一口就闷了。 清酒下肚,既不上头,又很解气,浑身舒爽了不少。 路明非悄悄瞥了一眼路鸣泽,这个小魔鬼总是在不经意间做出贴心的举动,如果不是对方垂涎自己的身体与灵魂,他不介意和对方多处处,可惜~~~他馋自己身子。 “我也没说是诺顿啊,是你先入为主了。”路鸣泽耸耸肩。 路明非一愣,就这么背着身子,坐在地上,扭头去看路鸣泽:“不是诺顿?那是什么?康斯坦丁?康斯坦丁也没那么大啊,卡塞尔的那晚上我们不是见过他们吗?” 虽然很不想回忆,但是那晚上的记忆却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深处,就像是用刀子刻上去的那样,刺痛、难忘、后悔、却又舒爽……路鸣泽的话说,那是权力的味道。 “昂!”路鸣泽点头,发出意义不明的鼻音,“这个恕我不能回答了。” 路明非的脑海里好像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闪过,他想起了之前与路鸣泽的对话,瞪大了眼睛问,“这是……用四分之一条性命才问换的那个问题?” 路鸣泽似笑非笑看着他,还是没有回答。 “该死,你真是个合格的奸商!”路明非朝他竖起中指。 “承蒙夸奖。”路鸣泽不甘示弱地回击,也竖起了中指。 “你可真够……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路明非叹口气,收回手正式放弃了挣扎,扭动身体换了个方向坐,正式坐在了小矮桌的另一边。 这本来就是路鸣泽为他准备好的位置。 “那能给个模糊的概念么,比如那是个什么东西?像条沙虫一样,不过那么大的沙虫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路明非又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毛骨悚然的一幕,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平静的湖水上反射着粼粼微光,美得让人想带着爱人泛舟其上……可是顺着湖水向下,越来越深,越来越黑,只会觉得自己在凝视一道看不见底部的深渊,黝黑得仿佛连视线都被吞进去……视线向四周眺望,会发现在很远的湖底有锯齿状的岩山,像是弯曲的竹笋那样的,倒钩型的岩山,连绵成片……最终形成一个闭环。 那是一张嘴! 一张将下颌裂开到最大,对准湖面露出森森锯齿的嘴! 实在是无法想象是怎么样的生物能够拥有那么夸张的体型,仅仅只是嘴巴便能够占据大半的水库,上颚与下颌近乎翻开180度。 下颌处能够看到楼房还要巨大的银白色鳞片,即便在几百米的水下仍然炫出微光。 路明非无比确信那是一个生物。 巨大的、无法用语言概括的生物。 不是亲眼见到,没人会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生物,他的身影可以从各种神秘的、异端的书中找到,有人说他们隐藏在洞穴中,含着硫黄喷吐火焰;有人说他们是含有剧毒的大蛇,有不止一个头;也有人说他们是天命的象征,是半个神明。在古代欧洲的航海家中悄悄传着这样的说法,东方的海洋不可航行,那里的水是红色的、沸腾的,因为水底流动着岩浆,成群的生物就游动于岩浆层的上方,他们发怒起来会断送任何大船,除非你投下米粒,因为米粒看起来像是蛆虫,这些生物唯一害怕的只是蛆虫钻进他们的鳞片里。 但是这一切的传说都不足以描述他们的真面目。 当他现身在人类面前时,远比任何传说都更加狰狞和威严。 只有一个字能描述它们: “龙”! 龙? 路明非不是没有见过龙,他在走进卡塞尔校园时,古德里安教授就曾经用装满液氮的密封瓶向他亲眼展示过活生生的龙,那条龙甚至醒了过来,一条小型,甚至可以说是宝宝的、暗红色的龙……那时龙给他的感觉虽然震撼,不过更觉得那只是一只变异的、长了翅膀和鳞片的大号蜥蜴。 第二次见到龙就是在卡塞尔遇袭的晚上,路鸣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诺顿’与‘康斯坦丁’拉到了他的面前,路明非是通过肢体的触感才觉得那是一团龙,一团用双翼包裹身体的龙……那晚路明非保护诺诺的想法,也是由此启发而来。 这是第三次, 也是最直观,最难以想象的一次。 他实在很难让自己相信,水底下的这东西,和之前自己见过的那些龙是同一种生物! 话说‘诺顿’与‘康斯坦丁’不是号称‘青铜与火之王’吗,他们不是初代种吗,不是龙族的王吗?怎么还会有比他们更加可怕的生物!那是什么东西!? 路明非的记忆越来越深,再次想起了乘坐‘c1000’次快车,踏入卡塞尔学院之门的时候,也是第一次与路鸣泽相见的时候,那时的窗外…… 浩瀚的冰原上,素白且泛着微蓝的冰层覆盖了直刺天空的山,天空是浓郁如血的红色,暴雨滂沱,每一滴水珠都是鲜红的,沿着车窗往下流淌。就在那座冰峰顶上,一只黑色的巨龙静静地趴着,双翼一直垂到山脚,浓腥的鲜血染红了整座冰峰。 “多么相似、又相识的一幕啊!” 路明非,喃喃自语。 第62章 墓地(三) 三峡水库之下,380米深的地方。 原本这里的水域只有180米左右,不过在上次海震中‘夔门’塌陷下沉了差不多200米,如今的青铜城陷入了水底裂缝之中,只有深入地缝,才能再次进入那里。 一堵墙壁横在悬崖里,一堵向左向右向上向下无限延伸的巨墙,在射灯的光照下泛着古老的青绿色,班驳的铜锈如一层棉絮般覆盖在上面,泡沫状的铜锈里生长着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细长的丝条随着水流轻轻地摆动。 青铜壁上微微浮凸出的人面,那张痛苦的面孔,口中叼着燃烧的木柴,造型狰狞。 那是‘活灵’,青铜城的守卫。 活灵对于青铜城而言,相当于门锁那样的东西,这是一个被禁锢的灵魂,会按照龙王的旨意,守卫青铜城的门。 但是今天,这个扭曲的‘活灵’被打坏了,原本痛苦的面孔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像,凹陷进青铜墙壁内,布满龟裂。 这个仿佛望不到尽头青铜墙壁也在微微颤抖,下意识的让人觉得,是青铜城在颤抖。 仔细去听,会听到模糊的钢铁撞击的声音从青铜墙壁内传出来…… 伴随着嘶吼和咆哮。 沿着声音向前,穿透青铜墙壁,便是一条青铜甬道,甬道两侧站着数不清的青铜雕塑,都是些身着古代衣冠的人,官员或者武将,手捧牙笏。 唯一不同的是,从袍服和甲胄领口中伸出的,是细长的蛇颈,这些官员的头,都是眼镜蛇似的蛇头,滑稽的是有的蛇头上还扣着帽子。 原本他们该是拱卫王架的臣子,如今东倒西歪,像是一堆被随手丢在角落的垃圾。 撞击声越来越响—— 整条甬道中都是金属的回声,像是有个死板的僧人对着一口青铜钟不停地撞……不停地撞…… 继续向前…… 视野豁然开朗,宽敞的大厅、吊顶的巨大画壁,青铜的王座…… 大厅内,两道视网膜捕捉不到的身影在不停的碰撞,那些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并不是两台液压机在对撞,而是这两个怪物鳞片碰撞的声音。 电光石火的瞬间,怪物们已经来往冲突了多次,留下无数残影,利爪和重剑划出黑红色的血丝。 但没有任何一方停下。 铁剑和利爪撕裂空气,留下霜冻和火焰的痕迹,血液刚刚飞溅出来,就被高温化作血红色的蒸汽,冲击波在长长的走廊上来来去去,早已没有任何完整的东西,连这座青铜城都摇摇欲坠。 偶尔焦灼的瞬间,模糊能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灰白色的与黑色的,持剑的与赤手空拳的…… 他们身高数米,骨节突破体表,头角狰狞,拖着尾巴…… 矮小的灰龙用肩膀顶着高大的黑龙后退,灰龙用利爪在他的身上撕下一块又一块带血的鳞片……黑龙痛苦地吼叫,手中巨大的斩马刀反复刺入灰龙的身体,就像要用这把巨大的斩马刀刺破充水的气球那样,红的发黑的血液洒满了地面。 这是地狱中的魔王们相互撕咬。 双方重复地受伤,都是伤及内脏和骨骼的致命伤,但强大的再生能力一直在起作用,修复断裂的肌腱、骨骼和内脏,强迫它们重新聚合,以便再度投入残酷的战斗中去。 利爪割裂了墙壁,青铜制成的炼金钢铁墙壁像是一块奶酪般被撕开,但被持剑者成功地闪避了,持剑者捕捉到短瞬间的进攻机会,铁剑呼啸着撩起,大片的血花溅上了天花板。 可利爪也趁机抓住了他的肋部,刺穿了鳞片,再贯穿肌肉,狠狠地刺入了持剑者的肝脏或者肾脏。 某个时刻,黑龙突然抓不住那把巨大的斩马刀,跌跌撞撞地后退,一直退到后背撞上墙壁才停下。 他背靠着墙缓缓地坐下,墙壁上留下大片像是抹布擦过的血迹,熔岩色的黄金瞳渐渐黯淡,仿佛风中即将熄灭的灯烛。 斩马刀仍然插在灰龙的胸腔中,这把刀过于宽长,以至于灰龙根本无法触碰到刀柄去拔出它,只能用双爪夹住刀身,一点点把斩马刀从身体里夹出来。 灰龙从身体里推出了斩马刀, 眼睛,从始至终,都紧紧盯着靠墙坐倒的身影。 寂静,只有烈火燃烧可燃材料的噼啪声。 那个怪物像是死了,看起来这场厮杀是这位赤手空拳、身影矮小的灰龙获胜了……然而走廊中忽然响起了沉重而缓慢的鼓声,这声音就像是在耳边响起的,好似有人在敲打你的耳膜,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高亢,最后整条走廊都在鼓声中震动起来。 那是黑龙的心跳!在强大血统的帮助下,骤停的心脏再度搏动起来,怪物瞬间睁眼,黄金瞳熊熊燃烧。 灰龙与黑龙,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他们咆哮,他们厮杀,这是王与王的战争,唯有死亡可以终止! …… 更里面的地方。 一间小屋里,一栋青铜铸造的、古老的民居,除了质地以外,跟他在历史书插图里看到的中国古代民居没有任何差别。 甚至还有窗户,只不过窗外是漆黑的金属墙壁。 照亮的是一盏小灯,青铜质地,造型是一个宫女跪坐在桌上,一手捧灯,一手的袖子拢在灯罩上方。 这是长信宫灯!这东西曾经在中山靖王刘胜的墓里出土。 这里处在水的下方,封闭得又好,上千年过去了,一点灰尘都没有。 屋子里的陈设异常简洁,三间屋子里两间是卧房,床榻是藤制的,依然结实,墙上悬挂着的卷轴却没有那么幸运,手指扫过,绢片粉碎,一根光秃秃的木轴落在地上滚远了,矮桌上还放着陶制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已经枯透的花,漆黑的茎像是铁丝拉成的,两袭衣袍挂在墙上,都是白色,乍一看像是一高一矮两个人贴墙站着,堂屋里,一叠泛黄的粗纸放在矮桌上,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是端庄的汉隶,上面是不完整的一句话,“龙兴十二年,卜,不详……” 秦惶坐着矮桌旁,用没有茧皮的手掌摩挲这张粗纸。 他耳边一直旋绕着刺耳的哭嚎,一个男孩的哭嚎,撕心裂肺,充满委屈,也充满仇恨……还有上层大殿传下来的破空声,金属碰撞声。 秦惶都没有理会,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在很多年以前,在这个简陋的“寝宫”里,两个龙王就是这么对坐着说话。 两间卧室,两袭白色的袍子,两个人。 一个人面前放着一叠纸在写字,另一个人为他倒水,看着他。 秦惶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看起来有些悲伤,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泪来,他捻起粗纸,不紧不慢地撕开,撕成两半的纸再次被他叠在一起,再次撕开, 最后,他随手丢向空中,任由纸片飘落划过他的身体,仿佛将一首飞逝的长诗撕成碎片,向着遗忘的故乡一路抛洒。 这一刻他看起来像个闵怀天下的神子。 可他身后的惨状却在否认这件事。 藤条绑着的木床碎裂满地,浓烈到窒息的血腥气与肉块腥臭味道充斥这片空间。 年幼的男孩趴在地上,呈‘大’字形,凄厉的哭嚎就是从他口中传来的……原本应该坐在矮桌前写字,这座青铜城的主人、青铜与火之王——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从外貌上看,像是个不到12岁的小学生,还是那种出了门遇到陌生人搭话就可能吓一跳的、懦弱的孩子。 如今这个孩子被钉在地上, ‘暴食’与‘贪婪’插在他的两条腿的脚腕,‘懒惰’与‘嫉妒’插在他的手腕,手腕和脚腕都是关节软骨的地方,这种部位被破坏,即便是龙王也不能瞬间治愈。 ‘傲慢’插在康斯坦丁背后的脊椎上,大约胸骨与腹腔交接的地方稍微向上一点。 ‘暴怒’刺入男孩的后脑,从下颌处窜出。 龙有两个神经中枢,大脑和脊椎都是,‘傲慢’与‘暴怒’破坏了这两个地方,这种手段足以杀死龙王……但康斯坦丁并未死去,他仍然固执地仰着头,怒视矮桌前的‘仇人’,这个懦弱的男孩也有疯狂的一面。 但他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张着嘴发出嘶哑的、意义不明的声音。 这些长刀的刀柄朝上,刀身贯穿康斯坦丁的皮肤、血肉与骨头,深深地插入地里。 诺顿带走了专门为夏弥打造的‘色欲’,剩下的六把‘七宗罪’全部被秦惶用在了康斯坦丁身上,这些专门为龙王打造的炼金武器将康斯坦丁死死地镶在地上,关节、筋骨、包括运动与语言在内的神经中枢全部被破坏了,除了嘶吼与咒骂他什么都做不了。 过了好久,男孩的吼叫都没有停止,科学解释不了这个脊椎被截断、大脑被搅成浆糊的男孩为什么还没有死去,即便是龙王,也不该能做到这种事情。 先一步停止的,是上层巨大的碰撞声。 ‘c!c!……’ 某种有节奏的声音越来越近,有点像是大型猛兽行走的脚步声,却又像是一大捆武器拖在地上的声音。 康斯坦丁就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嚎叫戛然而止,鼻涕眼泪纵横的小脸努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底里有期待,也有惊恐…… 最后走进来的,是披着灰白色鳞片、拖行着尾巴的夏弥,她长着锋利指甲的利爪中,小心翼翼捧着一杯奶茶,抹茶味儿的。 她身上的鳞片伴随着呼吸一张一合,钢缆般的肌肉筋骨在鳞片下飞快涌动,染血的身体在强悍的基因下飞快痊愈。 夏弥注意到了两人同时看来的目光,秦惶很平静,康斯坦丁眼中的光却瞬间熄灭下去……他没有等到相见的人。 夏弥轻轻瞥了一眼被钉在地上的康斯坦丁,冰冷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波动。 匆匆一瞥转向秦惶,与他静静地对视。 这幅场景看起来有些古怪……小男孩被六把巨大的刀钉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怪物与男人对视,然后怪物突然眨了眨眼睛,歪头,换个方向再次歪头,像一只对着水面好奇地打量自己的小猫。 “就算你这么看着我,我暂时也不会解除龙化的……我没穿衣服。”夏弥的声音不似过去清脆轻灵,嘶哑浑厚,像台生锈的鼓风机。 秦惶轻轻地颔首,站起身,走出房间,带上了那扇特意没有破坏的金属门。 他知道夏弥与康斯坦丁还有些话要说。 也没有兴趣去听。 顺着来时的路返回,青铜制成的阶梯上是十道断断续续的划痕,这是夏弥留下的‘足迹’,龙化之后的身体,就连脚指甲都是无坚不摧的武器。 一节节拾梯而上,来到大殿。 这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碎裂的青铜块到处都是,依稀能看出那些是‘铜像’‘青铜王座’等等,之前的碎骸……龙王之间的战斗太过惨烈,这里的东西都不是那两人特意打破的,而是在无数次被撞飞后碰碎的,用身体。 秦惶对这些也没有一点兴趣,他一直看着坐在角落里的诺顿,看着他慢慢消逝…… 消逝…… 龙王的死亡,代表着血肉的逝去,就像风吹散碳化的叶子……最后只剩下艺术品般的枯骨,龙骨十字。 诺顿还没有完全死去,但也不远了。 他的鳞片已经褪去了,血肉正在快速溃散,双眼浑浊得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没有焦点。 秦惶突然觉得有些可悲,却又固执地不让自己移开视线。 这位曾经‘火焰的主宰’,白帝城的主人,青铜与火之王,最后的形象就像一把被遗弃的破旧椅子,以无声的状态期待着火的降临……长久地坐落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无声无息地消磨着他所剩无几的生命。 “我的名为康斯坦丁,曾至火焰的山巅,于彼处融化青铜的海洋,铸造神的名。”秦惶轻声吟诵这段古老的经文。 从今天开始,诺顿与康斯坦丁这两个名字就只能刻在墓碑上了。 青铜与火之王,从此真真正正成为了历史。 第63章 墓地(四) 小男孩呆呆地看着夏弥。 他趴在地上,眼眶中流出的液体不再是透明色,而是浑浊的橘色,是血与其他东西搅合在一起的颜色。 “耶梦……加得……”小男孩双眼无神,梦呓般自语。 夏弥平静地注视着小男孩的惨状,既不去拔出他身上的剑,也不说话,就只是平静地看着,也不回话。 过了十几秒钟,夏弥才慢慢地走过去。 她的脚步很轻,每次迈步都把脚掌抬得很高,因为脚趾上长着倒钩状的利刃,利刃挂在青铜地面上会划出很刺耳的声音……她小心翼翼靠近,动作轻柔的,仿佛是在靠近一个缩在墙角的流浪猫,稍微闹出一点动静就会吓跑对方。 直到走至小男孩脸前,让人觉得她下一步就要踩上小男孩的时候,她才停住脚步,慢慢地蹲下来。 那张被鳞片包裹的、好似恶魔又好似天使的小脸上,展露出温柔的笑容。 “好久不见,康斯坦丁……”夏弥抬起手臂,缓慢地靠近小男孩的头发,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溺死人的温柔。 这眼神能让任何人沉浸其中,世界上怎么能有这样美好的眼睛,它仿佛包含了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情绪……像是母亲、像是姐姐、又像是生死相依的恋人,让你死且不惧。 小男孩却像是被吓到的野猫,颤抖着缩了下脑袋。 “……怎么连姐姐都不叫了,康斯坦丁。”夏弥的手还是摁在了小男孩的头顶,像是对待弟弟那般,宠溺地揉了揉头发。 这个动作难免令康斯坦丁头部开始晃动,仔细去听甚至能听到刀剑摩擦头骨的声音,康斯坦丁的血液也从后脑的‘暴怒’上溅射出来。 小男孩仿佛没感受到疼痛般,轻轻呼了口气,整个人的肩膀、和一直绷紧的肩胛骨,都一瞬间塌陷下去……他好像瞬间卸去心房,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妈妈,整个人松了口气的感觉。 “……耶梦加…得姐姐……”小男孩有些艰难地,完整的吐出了这句话。 他的语言中枢应该被破坏了才对。 可他甚至还挤出了一个笑容,孩子般的笑容,好似面前蹲着的人,不是刚刚杀死他哥哥的仇人,而是接她放学回家的亲人。 这笑容太过纯粹,以至于夏弥眼底的温柔剧烈晃动了一下, 又飞快恢复。 夏弥收敛了手上的力气,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就像抚摸一只小憩的猫咪,动作轻柔,“不是耶梦加得姐姐,是海拉姐姐了。”夏弥轻轻地说。 小男孩乖巧的点头,张口想要修改一下称呼,但只是发出一节模糊不清的‘啊呜啊啊’的呜咽,没能再次喊出来。 他立刻变得有些委屈,充血的眼睛中孕满了水雾,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哭出来。 夏弥静静地看着他,还是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没有出声说什么。 康斯坦丁被限制了身体与智力,他拥有大部分的‘火之权柄’,但不能拥有龙类的身体,永远只能是个长不大的、懦弱的孩子。 夏弥不知道康斯坦丁在为了什么而哭,是为了他的哥哥,还是芬里厄?还是因为自己没能叫出这声姐姐。 她只是轻轻地再次重复了一遍,“海拉姐姐~”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刻意上扬的语调,透着一种轻快的意思,虽然此刻的氛围并不适合‘轻快’这次词。 这幅样子的夏弥会让人想起‘牙牙学语’这个词,而她就是那个不厌其烦、一句一句、耐心教导孩子说话的母亲。 “阿拉了了——”小男孩跟着她重复了一遍,还是没能完整地说出这句话。 “海拉姐姐~”夏弥又重复了一遍,仍然是那么轻柔。 “阿拉咧咧——” “海拉姐姐~” “阿拉咧咧——” “……” “……” “海拉姐姐~” “海.拉.姐.姐——”小男孩一字一字,终于念出了这句话。 他再次露出欣喜的笑容,努力上翻眼球看向夏弥的脸,犹如一只等待表扬的狗狗。 “……”夏弥沉默了几秒钟,复杂地看着他,半响,才轻柔地回答:“嗯,我在~” 小男孩的笑容更灿烂了。 “啊,对了——”夏弥不想再看到他的笑容了,逃避般扭过身子,用双爪的掌心捧起之前放在地上的奶茶,举到康斯坦丁的嘴边,“要不要喝奶茶,是姐姐最喜欢的抹茶味儿哦~” “啊呜呜?”小男孩再次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夏弥却像是听懂了,“奶茶啊,这是人类发展了几千年,为数不多的有用的发明之一……你们睡得太久了,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正常。来,尝尝!” 夏弥将奶茶口的吸管贴心地拨到康斯坦丁的嘴边。 小男孩点点头,很听话地将吸管含进嘴里。 淡绿色的液体倒流,注入康斯坦丁的身体,他的眼睛也亮了一下,看样子也很喜欢。 夏弥看到这一幕也很欣喜,得意地眯起眸子,双爪继续帮小男孩捧着奶茶,说,“很好喝吧!人类还有几样有用的发明的,可惜我没有带来,比如蛋糕、比如冰淇淋,蛋糕是蓬蓬软软的,上面抹满了浓密的奶油,哦!奶油也是甜甜的,一口下去比蜂蜜还要甜!冰淇淋呢……” 夏弥轻轻地讲述,在她眼里‘人类为数不多的、有用的发明’,从外表,到味道和材料,以及吃下去的感受…… 康斯坦丁噙着吸管,抬着眼珠看她。 后来吸管中的液体变得断断续续,杯中的奶茶却还有很多。 康斯坦丁即便再怎么努力,也看不到夏弥的脸了……因为他的眼帘已经垂了下去,就快要遮住眼睛。 “……可可果那种东西很苦的,不知道人类是怎么发现它可以加工成美食的……”夏弥一直观察着康斯坦丁的情况,直到看见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气若游丝都不能形容的虚弱时,她终于停下了絮叨。 康斯坦丁没了动静,嘴里还衔着奶茶吸管口,却没了呼吸。 夏弥看不到他的眼睛,不过也大概猜得到。 她轻柔地将奶茶杯移开,用掌心盖在男孩的眼帘上,温柔地低语:“别怕别怕,不要害怕康斯坦丁,我就在这里,诺顿也在这里,我们都在,安心的睡吧~睡吧~” 康斯坦丁的下巴终于落地了,几秒钟的时间,血肉变成灰白色,然后飞快在空气中飞散。 最后,蜕变成了一具古铜色的骨架。 “晚安,康斯坦丁。” # 摩尼亚赫号上。 厕所外的,额,和式小房间内。 “哥哥你刚入学,很多课程都没来得及学,而且你上课总开小差,上次小测验中你只有一门课及格,但也只是b,其余科目都挂科了……”路鸣泽再次帮路明非斟满酒,不紧不慢地说。 “这和我的成绩单有什么关系!!”路明非吐槽。 “比如《龙族历史学》,这门课程就是讲述龙族历史的。aaaaa……虽然这么说,但是有些东西他们也不了解,比如……”路鸣泽忽然抬头,露出诡异的笑容,“……白王!” “白王?”路明非重复一遍,他确实没有学到这方面的内容,不过和他的成绩单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负责《龙族历史学》的昂热校长经常缺席而已,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是的,白王,咳咳——” 路明非眼前一花,面前的路鸣泽突然换了一套衣服,换上了教师制服,手里还捏着一根教棍,侧后方立着一块小黑板,他不用抬头就能看到,高度刚刚和他坐下齐平。 “白王!是由黑王制造的,除黑王以外最强的存在,唯一能挑战黑王的存在。她在日本神话中的名字是“伊邪那美”,又称白色皇帝,是龙族大祭司,是“精神元素”的掌握者,曾对自己的所有血裔使用言灵·神谕,这是可以克制言灵·皇帝的言灵之一。”路鸣泽说到这里眨眨眼,看向路明非,“言灵·皇帝你知道吧?” 路明非愣了一下,点头道:“……知道知道,就是之前3e考试中播放的那个,古德里安教授还给我演示过。” “对,就是那个。”路鸣泽敲了敲黑板,继续说,“每日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升起的时候,黑王就用这个言灵告诉世界,他还在。” “哦……哦!”路明非瞪大了眼睛,呆滞地点头。 “等等,你不会要告诉我,水底下的那个东西就是白王吧?这里是三峡水库没错吧,诺顿的寝宫?虽然叫做白帝城,但这应该和白王没关系吧?曼斯坦因教授迷路了?”路明非越说越远。 路鸣泽叫停了他,“诺顿已经不在了。” “……等等!等等!先别急,让我捋捋!……你再说一遍?”路明非有点难以相信听到的内容。 或者说,其实他心里已经相信了,只是不愿意去接受这件事而已。 他们本次的目标是诺顿与康斯坦丁,不过密党的资料说,真正的敌人只有诺顿,康斯坦丁是个问题儿童,懦弱且智力低下。 即便如此,学院也准备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从学院中抽调精英人才,组织全校师生选拔出最优秀的团队……其实就是他自己这个蒋干……集中培训了二十天,调来最先进的炼金武器,甚至校长以及其他路明非不清楚的大佬,就在岸边督战。 如此慎重的目标, 没了? 其实没了也就没了,这反倒让路明非钻了个空子,不用去卖命了不是? 不过这话是从路鸣泽口中转达出来的!学院里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而且他也没办法告诉他们,也没法解释这件事! 那么,诺顿怎么死的? 谁杀死他? 越想越让人心底发毛好不好! 就像是工会准备一个团本,买材料,练配合,准备齐心协力、不计代价去攻略这个副本……卡嘎,副本boss被一个更大的boss给顺手吞了,现在副本里换了个主人,这个主人只会更bt!毕竟之前的boss就已经让伱们快要崩溃了,现在新boss更不用说,大概只会是团灭吧! 哦,忘了,按照路鸣泽的意思……这个新的超级超级大boss还知道他们要来,已经张开嘴巴等着他们了。 呵呵,明明是个更悲催的结局,为什么心情没有变的更糟糕呢? 呵呵,废话!当我被捆在炸弹上快要爆炸时,你告诉我这不是普通的炸弹,而是核弹,我会更害怕吗?呵呵呵,幼稚! “康斯坦丁也不在了。”路鸣泽似笑非笑看了路明非一眼,没说什么,平静地讲述情况。 “……”路明非用死鱼眼看着他,觉得这个小魔鬼一直在小瞧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走了。你说巧不巧,我正好觉得诺顿不够我发挥的,这不是赶上了嘛!”路明非用捧哏的、毫无语调变化的口气说。 “这样啊……”路鸣泽‘苦恼’地挠挠头,再次用手中的教棍敲了敲小黑板。 黑板正中心出现他的名字, 左上角上浮现一副简陋的粉笔画,就是被圆圈起来的几行波浪线,上方贴心地标注‘三峡水库’。 最后一个巨大的‘叉号’覆盖了这幅画。 这些都没什么,接下来的简笔画,却让路明非怔住了。 那是几个更加简陋的粉笔画,不,完全可以说是火柴人。 同样被巨大的叉号覆盖。 成千上百的白色粉笔画出的火柴人走在路上,人挤人朝着远处的大山走去……顺便一提,这些大山也是超级简陋,简直就是一串连起来的''m''。这也没什么……不过其中有几个火柴人特别显眼,他们分别用红、黄、蓝、三种颜色画出来的。 只有这三个火柴人有标注。 蓝色的箭头指向蓝色的火柴人,写着‘楚子航’:黄色的箭头指向黄色的火柴人,写着‘凯撒·加图索’……如果只看到这里,路明非会觉得路鸣泽画的还蛮贴切的,虽然简陋,但是颜色很准确。 但是第三个火柴人是红色的粉笔。 有些时候,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你以为自己忘记了某个人,忘记了某件事,已经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可当你看到某个字,某个颜色,某件似曾相识的东西,过去的那些记忆就会像潮水一般淹没你,不给半点活路。 你以为自己放下了……你见一面试试? 红色的箭头指向红色的火柴人,红色的火柴人是在场中唯一画了头发的,红色的长发……如此抽象的粉笔画,路明非已经猜到了小魔鬼要表达的意思。 小魔鬼却偏偏多此一举的标注上‘陈!墨!瞳!’三个字。 “这样啊……我知道你很勇啦,但是现在不是‘进不进去’的判断题,而是选择题啊哥哥!” 第64章 墓地(五) “这绝对是我最糟糕的一次潜水体验,没有之一。” “这些话你跟我说没用,你应该和老板去说。不过想必你也知道,就算说了也没什么用……他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主意。” 两个女孩坐在三峡水库岸边的堤坝上,两双修长的小腿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好了!到时间了,你该前往龙潭虎穴了长腿。”白裙少女的眼睛一直盯着对方晃荡的小腿,明明坐在同一高度,对方小腿下垂的长度却比自己长一些,这让她撅起了嘴。 被称为‘长腿’的女孩仰头看着乌云,瓢泼大雨落在她森严、艳丽的脸蛋上,刘海黏在皮肤上,更添一抹媚态。 “再等等,老板说的信号还没来。”酒德麻衣仰着头说。 “那好吧。”苏恩曦也不急着催促。 论盲从的话,她自问比不上眼前这个疯狂的妞。 苏恩曦转头打量她,作为唯一的御用忍者,老板最锋利的矛,长腿执行过各种扯淡的任务,无一例外全部完美做成。 对长腿而言,在刀尖上行舞已经是一种稀疏平常的事情了。 包括上次入侵卡塞尔学院保卫最森严的冰窖,苏恩曦都没当回事,当时布置任务的时候,她正缩在沙发上看肥皂剧。 可这次长腿的情况有些不对。 她细细地打量酒德麻衣,后者黑色的长发很长,足以垂至脚踝。 她没问过长腿,为什么不把头发剪短一些,忍者不该以任务为重吗?而过长的头发明显会影响行动。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苏恩曦听过这句话。 她知道长腿的父母并不是那么刻板的人,她也不是因为父母而蓄起了长发。 如今这些被她视若珍宝的长发铺在地上,在雨水的作用下慢慢晕开,扩散……像是一朵黑色的妖花。 “长腿你该不会……”苏恩曦欲言又止。 酒德麻衣闻言看过去,摆摆手说。 “别担心我没——” “……移情别恋了吧?”苏恩曦的后话恰巧脱口而出。 酒德麻衣说到一半的话被硬生生遏住。 “开玩笑开玩笑,你别当真。”见到酒德麻衣瞪过来,苏恩曦连忙改口。 苏恩曦其实并不怎么慌,因为她看到酒德麻衣并不是真的动怒……仔细想想好像从来没见过酒德麻衣真的动怒。 “移情别恋啊~~”酒德麻衣却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笑道,“老实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恋过。” “是啊是啊,你多厉害啊!” 苏恩曦算不清酒德麻衣有多少男朋友,感觉足够拍摄一部《斯巴达300勇士》。 “那为什么别人向你搭讪时只是碰了伱的头发,你就要杀别人全家?”苏恩曦没有问出这句话。 工作时间之外苏恩曦给酒德麻衣打电话,十次有九次酒德麻衣正由某位显贵的男友陪同,要么在加勒比海的私人游艇上晒太阳,要么在阿尔卑斯山滑雪;偶尔在社交场合相遇,酒德麻衣也总是由一位英俊挺拔的男伴护送,经常是贵族后裔、明星或者名设计师。 苏恩曦经常抱怨,虽然自己也是美女,可只要酒德麻衣在场就很少会有男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酒德麻衣美极而妖,仿佛生来就是要颠倒众生的,相比起来苏恩曦只是“商学院中的漂亮女生”这种级别。 可是即便再怎么‘颠倒众生’,却也只能是‘众生’。 苏恩曦不想去想这些事情。 “呐,薯片。‘神’这种东西,真的没办法杀死吗?”酒德麻衣问。 苏恩曦一愣,一板一眼回答:“从某种意义上说,‘神’是全知全能的存在,不过当今世界科技的力量已经解开了很多谜题。即便就是那个伟大得可以称作‘神’的东西,他归根结底也只会是碳基生物。” 酒德麻衣表无表情点头,沉默了。 她知道苏恩曦避开了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她们看过昂热、汉高和耶梦加得决战的场面,虽然仍逊于弟弟芬里厄,但耶梦加得已经堪称完美的生物,速度、体格、言灵、再生能力都站在龙类的巅峰上,世界上几乎不存在能够杀死她的武器。 朗基努斯之枪,从近地轨道发射的激光武器,这种武器即便是电影里也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就算是《复仇者联盟》里,九头蛇入侵神盾局实行灭绝人类计划,他们实现计划的武器也不过是天空母舰上的导弹而已。 这样的武器,都没能杀死耶梦加得……那么,神呢? 该怎么杀死他? 但这次的对手是“神”,神是全知全能的东西,那么对应地路明非也会变成某种全知全能的东西……那种东西是可控的么?想想就明白,他跟全知全能的“神”一样可怕。 “谁?!”酒德麻衣猛地扭头。即便在伤春悲秋之中,她仍然对周围一纤一毫的异常敏锐。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猛地扭头,河堤上并无人影,只有一只银色的冰桶,冰桶中搁着一支香槟酒。 酒德麻衣走过去,冰桶上挂着卡片。 “我们的好演员路明非已经前往他的舞台了,现在该歌舞上场了,加油,我的女孩。” 没有署名。 酒德麻衣捡起香槟递给苏恩曦。 那是一瓶95年产的巴黎之花美丽时光,是某人最喜欢的香槟。他似乎来过但又迅速地走了,空气中多了淡淡的香味,是他常用的那支淡香水。 苏恩曦接过香槟,并没有打开。 她知道酒德麻衣不需要行动前,先喝杯酒壮胆,老板肯定也知道。 他来这里! 只是告诉她们, 他来过了! 仅此而已! 苏恩曦扭头,果然酒德麻衣已经束起了没过腰线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漂亮的高马尾。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短刀,‘刺啦’一下,棉白的连衣裙被酒德麻衣从胸口处直接划开。酒德麻衣在纱裙下穿的其实不是打底衫,而是speedo公司的“鲨鱼皮”全身泳衣。 苏恩曦有些想笑。 明明有‘三百个斯巴达男友’,却在泳衣的选择上选择了遮蔽全身的全身泳衣。 酒德麻衣走在水边时,脸色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之前的不安、迷茫,通通都不见了。 站在这里的,只有刀锋一般,艳丽的忍者。 酒德麻衣什么都没说,‘扑通’一声跃入水中,矫健地像一条黑色的美人鱼。 “别死啊长腿,如果你没事儿,以后你想怎么用公务机就怎么用,我也不再唠叨你费用超标的事情了。”苏恩曦摩挲着手中的巴黎之花,喃喃自语。 # 青铜城,或者说白帝城,这个尼伯龙根正在崩溃,巨大的古铜色石块从空而降,地面开裂,一切都在粉化,狂风席卷,摧枯拉朽的扫荡着。 这里已经绝尽了生机,剩下的两个活物是秦惶和夏弥,也许是唯一的。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环境开始飞快倒退,巨大的古铜色石块沿着原路返回,堵上上方的缺口,地面的裂纹缓缓愈合,就连狂风都以相反的方向吹回去。 就像是录像带被摁了倒带。 青铜城被恢复,并暂时维持了这种状态,它没有立刻塌陷。 某个时刻,青铜城的活灵门悄悄的打开,又悄悄地闭合……这个过程中湖水没有涌进来,它们奔涌入青铜城的瞬间,又惊恐地退了回去。 嗒! 嗒! 嗒…… 某个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他停在盘坐的二人前,将手中提着的塑料袋放下。 然后四处打量,似乎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把一捧百合花放到了一旁。 来人身穿黑色的礼服,打着白色的领带,脸上带着皮质面具。 “我是走错门了吗?”男人将东西都放下后,也盘坐下来,“我偷偷摸摸地来到全世界都关注的尼伯龙根里,来到一间只有一男一女的密室中,打开门发现他们在下斗兽棋。” “没有事可做,难道就愁眉苦脸地两个人对看么?”夏弥耸耸肩。 看她的样子是认识来人了,一点没有跟对方见外的意思。 “服了你们了,不过为什么是斗兽棋?” “原本想玩跳跳棋来着,不过这些游戏想来也没有多大的区别,玩什么不重要,只要能不费脑子就好。”夏弥回答,随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中表现出毫不掩饰的鄙夷,“面具才是你的本体么?或者说这是你的萌点?” “哈!毕竟是偷偷摸摸嘛,万一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男人说着,也没有卸下面具的意思。 “大仲马还要顾及鱼塘?” “喂,有你这么骂自己哥哥的吗?”男人无语地说。 这句话也终于暴露了他的身份。 他是天空与风之王,北欧神话的众神之王,如今世界背面的君王……奥丁。 “你刚刚是不是作弊了,我的熊怎么进陷阱了?”夏弥这句话明显不是对奥丁说的。 不过奥丁还是插话了,“你的胸不是就在那里么,虽然不怎么明显来着。”他指着夏弥的胸口。 夏弥抬眼一个眼神杀来,杀死了这个话题。 夏弥低头继续下棋,“你带的什么东西?”她左手捏着棋子,右手指着奥丁放下的塑料袋。 “苹果、橘子、桃子什么的,上门拜访旧人总要带点礼物。”奥丁耸耸肩。 “嗯。”夏弥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秦惶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话,沉默地下棋。他和奥丁没什么好聊的,真的要说有什么话想说,之前两次在富士山下,也已经聊得差不多了。如今无话可说。 奥丁也不觉得受到了冷落,就这么盘腿坐着,看他们下这盘幼稚的斗兽棋……他还指指点点,‘这个这个’‘走这里走这里’,然后惹来夏弥的白眼。 奥丁就会不服气地说自己的智慧是最出色的,她是妹妹听自己的不会有错。 夏弥就会敷衍的啊对对对,然后自己下自己的。 终于,这一盘棋下完了,最后的结果是秦惶赢了,因为夏弥故意和奥丁反着来,他指的招夏弥偏偏不走,可奥丁指的都是对的。 “看吧!看吧!我可是你亲爱的哥哥,我们是手足兄弟,同胞姐妹,听我的就不会这样了。”说完,奥丁遗憾地叹了口气,感伤的样子乞丐像是错过了几百美元。 “这是我在玩,不是你!如果按照你的方法赢了,那算谁赢?你还是我?”夏弥放下手中的棋子,和他对视。 秦惶也放下了棋子,一言不发。 “瞧你说的瞧你说的!”奥丁看向秦惶,“你也不管管她,就这幅脾气你受得了?要我说之前那三个小姑娘哪个不比她乖,她们还肯卖命。” 秦惶安静的眨眼,还是不接茬。 “你的挑拨离间可真够低级的!”夏弥冷笑。 “低不低级不重要,有用就行。”奥丁淡然地承认了这件事,并且打算继续进行下去。 他看向夏弥,“不过我可没说谎,当初在赤鬼川那三个疯婆子可把我烦死了,如果不是她们我就成功了,哪有今天这一出……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吗?” “爱你m个头!”夏弥咬牙切齿。 “啧啧啧!说起来当初你也是嗷嗷叫着要去东京,还是我把你拦下来的呢!你琢磨琢磨,我是不是也算做了件顺水人情?” “顺你个dd!” “那好吧,不说了行嘛!”奥丁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然后突然话锋一转,挑挑眉说,“话说我亲爱的妹妹,你这算是把那位亲爱的楚先生踹了么?我至今还记得在北冰洋时,你和楚先生合作差点将我逼上绝路的英姿啊!” 砰! 奥丁盘坐的地方出现一个深坑,裂纹还未来得及扩散就飞快收拢,旋即恢复原状。 奥丁站在其后一米的地方,正在拍自己裤腿上的灰尘,“好吧,这次真的不说了,我可不想也像你们一样光着身子聊天。” 夏弥缓缓收回尾巴,她和秦惶都是龙化状态。 从这方面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确实是做好了准备,等待客人上门。 第65章 墓地(六) “好好好我不说了,别动怒嘛,打打杀杀多不好,我这件衣服可是尼泊尔的手工麻布剪裁的。”奥丁说。 夏弥撇撇嘴。 “你们看过《三体》这本小说吗?”奥丁问。 他站起来后就没有再坐下,一直站着说话。 夏弥摇头,“没。” 秦惶自然看过这本小说,不过没有说话的意思。 “哦~那可太遗憾了!这本小说还是挺不错的,尤其是某些方面……”奥丁双手抱胸,侃侃而谈。 庞贝这幅健谈犯二的样子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本就是这种人。 夏弥伪装了十几年的人类,有时候都入戏过深。 而庞贝,作为龙王他活了上千年,之后的几千年,他都在扮演人类。 “具体的故事就是地球要毁灭了,然后斗智斗勇的故事……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两艘太空飞船逃离了地球,决定在宇宙中寻找新的家园。” “你的故事太长了点吧?” “别人说话的时候,要耐心听别人讲完,这是礼貌,我亲爱的妹妹。” “嗯哼!你继续。” “唉……”奥丁扶额,继续讲:“这两艘飞船的燃料和食物储备根本不够到达下一个太阳系,于是他们必须攻击另一艘飞船,夺取资源。双方都很犹豫,最后其中一只飞船开火了。被攻击的飞船船长并没有生气,反而在临死前说了一段话。” 奥丁挑眉:“你猜猜是什么?” 夏弥也挑眉:“你猜我猜不猜?” 奥丁无奈叹气:“随便猜一下就好,这样让我很没面子的。” 夏弥再次挑眉。她其实也看出来这次见面,奥丁与以往的不同了。 像过去的时候,张口闭口就是‘完美’‘伟大’,这次却从来没有提过这些东西。 “那好吧。”夏弥说,“卧槽,这个老六不讲武德。” “确实很随便。”奥丁已经有些无语了,心底暗暗想着,怎么之前没发现耶梦加得是这么个货? 但是瞬间,他又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庄严肃穆地转动身体,一动一静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都一样。”奥丁说。 “……”夏弥看着他不说话,她知道奥丁是在说那个小说船长最后的话。 两艘船都是为了延续人类的火种,却只有任何一方能活下来。但无论哪一方活下去,目的都达到了。 她也明白奥丁的寓意。 ‘诸神黄昏’和小说中的末日是相似的东西,他们这些龙王就是争渡的飞船。奥丁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谁度过‘诸神黄昏’都无所谓,都一样。 夏弥心底嗤笑。 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伟大的目标,也不认为秦惶或者奥丁是那样。都是几千年的狐狸,说什么聊斋。 奥丁身披金色的圣光,状若神只,又仿佛疯子。 “这个世界的火已经被点燃,无论你还是我都不能将其熄灭!” 夏弥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明白对方的意思,谈判!和谈!合作! 这本没什么,即便最后不免刀剑相向,但在最终目的达到前,确实不是不可以合作。 不过现在不行。 这场谈判中,并没有她的位置……这些话奥丁虽然是看着她说的,但明显是说给另一个人的。 她在这场谈判中的身份也很明显,是筹码,奥丁的筹码! 夏弥拔地而起,左手抽出黑匣子中的‘傲慢’……她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这一刻,由诺顿打造的七宗罪早就被她收拢了起来,一直归置在腿边。 这场会面的氛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烂话说的再说也遮挡不住杀机。 八方剑造型的‘傲慢’在脱离刀鞘的瞬间便迅速膨胀,它仿佛变成了活的东西,剑身鼓动,宛若心脏的脉动。 夏弥提着‘傲慢’斩向奥丁,已经膨胀至数米的巨剑在她手中轻若无物,刀光在空中舞出巨大的银色烟花,好像是铁块在空中炸开。 奥丁轻盈地闪动在刀光之间,脚步滑动仿佛跳着一支华丽的舞步。 他目光真挚,语气甚至说的上温柔。 但是夏弥很生气,愤怒简直快把她的理智压垮。 奥丁仍然不是对她说话,他没有拿出昆古尼尔,只是在刀光中闲庭漫步……夏弥甚至感觉,奥丁随时会穿越刀光来拍拍自己的肩膀。 这是耻辱。 无论是被当做谈判的筹码, 还是奥丁的目中无人。 都是耻辱。 她可以死,但龙王的尊严不可辱没。 可没等她有所动作,奥丁便上前一步抓住了巨大的剑刃,鲜血顺着剑身滑落,奥丁的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真诚地注视着她。 “别闹了,我亲爱的妹妹,你无需和我战斗,我们真正的敌人是宿命。”、 “没人会相信你的话,我亲爱的哥哥,在那漫长的过去,伱我的手上都沾过对方的血。”夏弥小脸狰狞。 “你的身上早已经被刻下了命运,我随时都可以杀死你,即便你在那位楚先生身上留下茧也没有用。可我诚心地来到这里,并与你们见面。”奥丁悠然地说“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你们也知道我的目的,我们都要走同样的路,那为什么不能是同伴呢?我们没有必要相互杀伐,早在遥远的过去,我们就曾做成过这件事。” 夏弥听着这些话就觉得耳熟。 她与秦惶在尼伯龙根的狼堡里也说话差不多话,最后的结果模棱两可,根本没有答案。 “说的真好,我亲爱的哥哥。”夏弥仿佛被他打动了,缓缓地收刀,奥丁也没阻拦,“但我亲爱的哥哥,我伟大的哥哥,父亲最完美的造物之一!!!您如今的状态怎么有些虚弱呢?” 夏弥莫名其妙冷静下来,冷笑:“我伟大的哥哥,你不是已经吞噬了利维坦么?他的力量不该如此才对!即便你保留了人类的身体足以与海拉抗衡,但不该如此才对啊!海拉是虚弱的海拉,奥丁也是虚弱的奥丁吗,哥哥?” “……”奥丁沉默了一瞬,猛地后退。 奥丁双脚在地面滑动,像是有人在推着他后退。 身体瞬间生出了密集的鳞片,鳞片组成严丝合缝的古板,像是一件紧贴着肌肉的铠甲,骨缝在咔咔的微声中打开,他的体内仿佛在进行一场场细密的手术,骨骼重组。 膝盖反曲,肌肉结构也随之变化。 雷暴、乌云隐隐在这片封闭的空间中闪动,弯曲的长矛被他从腰间拔出来。 那是昆古尼尔! 奥丁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举起了昆古尼尔便丢了出去……在场的三头龙眼中,那条一直延伸到夏弥胸口,一直若有若无的细线,瞬间变得实质化,仿佛要突破空间化为现实。 咔嚓!!! 好似梦中出现的镜面破碎的声音。 时间仿佛被重置,之前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昆古尼尔重新回到奥丁的腰间,奥丁刚刚完成龙化,还没来得及投掷出去。 但奥丁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昆古尼尔再次从腰间滑出,落入掌心,抬手,投掷……一模一样的动作。 咔嚓!!! 现实再次被重置。 同时秦惶终于说话了。 这场会面,他一直都坐在观众的席位上旁观。 如今他站起来,张口……吐出来的不是汉语,或者英语、西班牙语那样属于人类的语言,而是繁晦庄严的音节。 声若洪钟,像是野兽在咆哮。 言灵·烛龙。 # 青铜城外。 亲眼目睹又一位尊贵的初代种降临的酒德麻衣躲在碎石堆里。 她的任务就是要潜入青铜城,然后在这场龙族patty中偷东西……她没敢在奥丁进入时尝试浑水摸鱼,那是蠢货才会做得事情,酒德麻衣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一位龙王。 之前赤鬼川下,她便见识过这位龙王的可怕,自然认得对方。 现在奥丁已经进入了青铜城,可她还是保持静止,甚至让自己的心跳都尽可能的小声,不敢有丝毫动作……要在虎口夺食当然不是一件容易事,更何况是龙口。 所以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终于,她察觉到机会来了。 眼前这堵望不见尽头的青铜巨墙,瞬间由古铜色变成了赤红色,包围青铜墙壁的水域迅速生气气泡……那是贴在青铜壁上的湖水被瞬间蒸发了。 这座青铜城在一瞬间被加热到了某种匪夷所思的程度,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里面的那几位,而且绝对是某种高危,甚至灭世言灵。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接下来不会是青铜城的温度被湖水冷却,而是整座三峡水库被烧成一锅沸腾的开水。 这是机会,也是最后的退路。 酒德麻衣双脚一蹬,便如利箭般射出去。修长曼妙的身体在水中扭动,标准的泳姿就算奥运冠军看了也自愧不如。 只用了三秒,她便跨越了两百米距离来到活灵跟前。 没有任何停顿,一瓶被撞在石英试管中的黑色液体就被她浇在活灵‘扭曲’的脸上。 旋涡袭来,早有准备的酒德麻衣没有反抗,任由自己被吸了进去。 # 言灵·烛龙。 这是青铜与火之王的究极言灵,独属于火之王的太古权限。 存粹的火之暴力,能够焚烧一座城市或者烧干一条河流,甚至能够引爆地底的岩浆,令群山喷射。必然引发大范围的元素风暴,造成恐怖的大灾难。 上次烛龙的爆发,一举毁灭了白帝城。 这样的言灵释放当然不可能瞬间完成,释放者需要经过极长时间的冥想和吟唱,把周围环境中的火元素全部引燃。 秦惶在释放这个言灵的时候,现实与梦境的置换便停止了。 而奥丁,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下,却一反常态的放弃了投掷昆古尼尔。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长矛,动作轻盈,不像是杀敌,也不像是高举武器要投降,倒像是艺术家在挥动画笔,划出了少女风中的一缕长发,一缕由闪电组成的长发。 昆古尼尔真的在空中划出了繁复的图案,像是一朵繁复的花,死亡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填充在每一寸的空间,即便是海拉也感受到了难以呼吸的压力。 夏弥虽然没见过这个动作,还是汇聚的闪电相当熟悉。 有一种说法说昆古尼尔的轨迹其实是闪电,闪电是光速,所以无可躲避,因为那是世界上最快的东西。 但闪电并非不可躲避,只要预测到它的轨迹就行。 明显现在秦惶属于无法躲避的状态,如果他躲避的话,言灵·烛龙的释放就会被打断……现在青铜城还没有被融化成粘稠的液体,不是粘稠的液体就无法阻止奥丁的离开。 奥丁是天之王,飞翔是他的本能,没谁比的过他。 奥丁漠然的盯着秦惶,他笃定对方不会任由自己刻上昆古尼尔的烙印,那样他将必死无疑! 如果秦惶躲避,言灵·烛龙被打断,即便是白王也不能阻止自己的离去,他仍然还有回转的余地。 秦惶也漠然的看着他,他确实感受到了死亡。 他被昆古尼尔杀死过一次,根据逻辑来讲,昆古尼尔不会杀死同一个人两次!在赤鬼川中,奥丁曾第二次对绘梨衣掷出昆古尼尔,却没有作用,这也同样说明了这一点……可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死亡。 那么, 那是奥丁故意为之! 他故意表现出重置时间线后,昆古尼尔就不具备再次杀死同一个人的能力了! 他从那时候,就已经在为今天做准备了! 昆古尼尔确实能杀死他! 那朵雷电绘制的话猛然间绽放,雷电构成的纹络恣意地放射,直冲秦惶的胸口。 秦惶仍然平静地望着那道闪电,他在思考被刻上烙印后,能不能在被昆古尼尔被投掷出之前,与夏弥合力杀死奥丁。 奥丁同样也看出了这点, 他露出了讥讽,且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有人从侧面狠狠地撞了过来,把秦惶撞得翻滚出去。 是夏弥。 千万道电光从四面八方射入了夏弥的胸口,曝出无数白紫色的电屑。 夏弥缓缓地跪在滚烫的青铜地板上,膝盖上的鳞片瞬间被烧成赤红色,她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伤口。旋即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抬头,露出两颗得意的小虎牙。 “其实这玩意尝试多了,也就那样而已。”她得意的笑。 第66章 墓地(七) 秦惶被撞得翻滚出去,这是他难得狼狈的姿态,没有任何抵抗。 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多说,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口中的吟唱一直不曾断绝。 雷鸣电弧之间,他不知道是不是被撞飞时,剧烈能量碰撞产生的幻视……他没有那么伟大,龙到底是自私的生物,秦惶也不认为自己会为了夏弥放弃自己,所以刚才他已经准备好躲避了。所以在被撞飞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夏弥。 雷电交鸣,电光照亮了那张惨白的小脸。 惨白? 那是夏弥吗? 秦惶从不觉得夏弥是个天真的人类女孩,无论她再怎么表现得‘傻白甜’,都不会改变这一刻板印象……他是独裁的君王,夏弥也是。 秦惶毫不怀疑,如果夏弥打赢了自己,她或许不会对自己动手,但地位上绝对会翻个个儿……嗯,差不多她在上面那种。 但其他的,就没那么有耐心了。 比如,绝对会杀了落叶她们,甚至包括其他有猜测的对象,再不会有一点顾忌。 这样的夏弥,会露出‘惨白’的脸吗? 视线之中,夏弥已经一个虎跳起身,再次扑向了奥丁。 那双金色的瞳孔亮晶晶的,她看起来一点不像被吓到了的样子,反而神气十足。看上去奥丁的电击不但没有伤到她,反而给她充了电。 昆古尼尔的矛尖缓缓垂落,奥丁魁伟的身形仿佛置身在云雾之中,鳞片缝隙里冒出浓郁的白烟。 他的状态看起来真像是耗尽了全身功力打出致命一击,然后进入虚弱状态一样。 最起码他没有选择在此举起昆古尼尔丢掷出去,也没有再次绘制那种繁复的花朵。 想来这也算是合理,虽然没有前车之鉴,不过昆古尼尔这种bug,总不能是无限蓝条无cd的东西,放完大招还是要进入cd状态的。 这一点倒是和太古权限类似……即便是龙王,释放太古权限的灭世级言灵都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昆古尼尔被他当作武器,与‘傲慢’叠在一起撞击。 二者同时闪身后退,高速的移动在赤红的青铜地面上留下了漆黑的印记。 双方同时开启力场,力场快速张开,边缘稍微扭曲了景物,像是两个透明的、不可见的气泡。 气泡碰撞的时候,爆炸的冲击波横扫了这里,堆在角落里的青铜碎屑片刻之后,突然无声地坍塌,那些原本还能依稀看出形状的东西,被摔成了飞灰。 奥丁改变握柄的方式,昆古尼尔从他的手中一点点下滑,最后奥丁握住了树枝的尾端。 看来他是真的打算将昆古尼尔当作普通的炼金武器使用了。 夏弥的无言地看着,看见了他的动作,也看到了那把武器。 她并不确定,在没有印记,或者已经有了印记,但是人为的刺入昆古尼尔,会不会也能导致‘死亡’的降临,补上‘命运’的‘过程’。 她张开了言灵·天地为炉的领域,领域一直扩张到奥丁的脚下才看看停住,流动的电光缠绕在‘傲慢’上,很快将它加热到半融化的状态。 ‘斗兽棋’旁的黑匣子动了动,‘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依次从匣子中飞出,飞在空中的时候便迅速分解碎裂,然后融化,最后与‘傲慢’交融。 刀身延展到四五米的长度,弧形刀在寒风之中淬火后透出妖艳的赤色。 他们围绕着某个看不见的圆心旋转,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 # 三峡水库上起了涟漪,随后狂潮浪涌,像是往油锅里倒入了一碗凉水那样沸腾。 元素风暴围绕某个点旋转,随后缓缓形成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密集的云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黑云好似要降到地面,这种天气中,随便一缕微风都能让人汗毛立起,寒意直冲天灵盖。 但下方的湖面,却升起茵茵白烟,像一锅烧开的沸水。 河堤岸边上,数十位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在整备装备。 这些人一举一动都纪律严明,没有一个人有本句废话。各式各样的冷兵器都别在衣服的暗兜之中,还有沙漠之鹰、大口径左轮枪、p18c—m半自动手枪等等,这些大威力手枪经过装备部的改造,变得更加疯狂,普通人只是开枪便会被枪身强劲的后坐力废掉手臂。 即便如此,也有些人提着沉重的长提黑箱,不用想里面绝对是某种经过改造的杀伤性武器。 头发虚白的老人站在最前方,不紧不慢地将垂落在额前的银发抚至头顶,轻轻整理了一下领带,又弯腰擦了擦黑色皮鞋尖上的污泥,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倒不像是一位奔赴站成的军人,倒像是要去参加一场高档的舞会,迈入会场前最后一遍检查自己的仪表。 摩尼亚赫号上的信号已经断开了,在元素风暴开启的那一秒,这座总面积1084平方千米的人工湖泊便成为了与世隔绝的区域。 老人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眼,似乎听到他的叹气声‘明非啊……’,似乎又没有。 最后老人一马当先,迈着与年龄不符的矫健步伐,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方。 余下三十多人步伐一致,紧随其后。 河堤岸边早有另一艘捕鱼船作为备用,这艘捕鱼船没有经过太多改造,仅仅是对吃水及稳定性加强了一波,然后便匆匆下水。 但是众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走上捕鱼船,而是一同驻足在岸边的水泥地上,眺望着湖面。 “啊~~果然是这样么。”银白发老人遗憾地摇了摇头,似乎对此一幕非常无奈。 三十多人中,有一人明显愣神,他有点难以接受面前看到的一幕。 不时冒出气泡的沸水湖面上,一席红衣飘飘渺渺,她脚下只是一块普通的铁板,侧对着众人,面向湖中心的某个方向。 她的眼神介于清澈与混沌之间,非常矛盾却又合乎常理的重叠在一起,最后缓缓地转向岸上的众人。 女孩双手叠在小腹,缓缓地弯腰鞠躬,却没说一句话。 这个时候应该有一声问候才对,即便是敌人,就如奥丁与夏弥,哪怕是她们,也会在见面的时候闲聊两句,最起码能说句‘好久不见’。 但女孩什么都没有说。 岸上的众人眼波复杂,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但没有人回礼。 立场已经注定,他们都知道女孩为什么会站在那里。即便过往他们可能是师生,是校友,是同学……但是现在,只会是敌人。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视女孩的礼节如无物。 只有一人例外。 某位国字脸短发,满脸写着‘我是日本人’的男人,他深吸口气,双手中指贴在裤缝,有力、稳健的一躬到底。 “小姐!!!” 他恭敬地大喊,并不在意其他人都能听见。 他确实好像是这么想的,因为这种深度鞠躬后,他的腰就没有直起来,也不在乎昂热怎么看待这件事…… 女孩歪头看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这个人是谁。 不过她很快就放弃。 虽然之前才做过一次,但她再次双手叠在小腹,冲男人的方向轻轻颔首。 和上次的微微弯腰不同,只是轻轻颔首。 这倒不是她看不起对方,或者轻视、怠慢,这只是女孩的一种习惯。在日本的十几年里,无数次这种场合养成的习惯。 男人也确实不觉得自己受到了怠慢。 得到回应后,他迅速起身,面向最前方的老人,希尔伯特·让·昂热再次深深一躬。 后者沉重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日本男人头低的更深了几分,似乎这样才能表达出他的愧疚。 三秒过后,卡塞尔学院心理部教员,剑道学教员,卡塞尔学院终身教授,富山雅史,放下了手中的手提箱,一步步后退……最后站在了队伍之外的地方。 昂热对于他的临阵退出的表现没有丝毫动容,他向来看不起那个国家的人,即便是他最爱的学生‘犬山贺’也是一个贱胚子,不打不骂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富山雅史因为对方的身份注定无法参与行动了,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传统。 不过在昂热眼中,这叫做‘知小节而无大义’,这点犬山贺倒是比他们强得多。 昂热抬手做了个手势,然后还是不紧不慢地屡起袖子,一步步向前。 他一步步向前,身后的三十多人却在一步步后退。 昂热将西装袖筒挽起在手肘的位置,一边无奈地摇头一边走向女孩,看起来真像是一位因学生顽皮而苦恼的教师。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把有着特殊花纹的折刀被他握在手里。 这是时间的领域,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连他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拿出的武器都看不清,所以其他人无法参与到他的战场中去,去了也只会是累赘。 也不知是不是女孩刻意的贴心,她手中的红刀轻轻划过湖面,脚下沸腾的湖水很快冷却下来,迅速在两人之间生成数个巨大的浮冰。 十几道暗红色的光线亮起,那是狙击步枪的激光瞄准镜,密集的光点汇集在女孩的眉心。 持枪的人手很稳,光点只是轻微地晃动。 河堤的每棵大树上都是脚手架,那些漆黑的射手就藏身在脚手架上,居高临下地瞄准,绝对不会有射击死角。 十六名经过最严格训练的狙击手,十六支反器材狙击步枪,枪里装填着威力巨大的20mm子弹,强到能够洞穿步兵装甲车。半个小时之前,摩尼亚赫号失去联络的时候,这些武器就被分发下去,这些狙击手共饮了烈酒,摔碎了酒杯。。 女孩没有任何恐慌,红心是在女孩视野盲区的眉心,但这么大的雨幕中,暗红色光线在雨汽中变得格外明显,她不可能注意不到。 可女孩不去躲避那么一下,只是缓缓地转头,暗红色的准心从她的额头稍微偏离了一些,狙击手们还没来得及转动手中的狙击枪,便在高倍瞄准镜下,看到了她淡然、却又无辜的眼睛。 狙击手们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他们无比确信,这个女孩就是在和自己对视! 他们通过瞄准镜,而女孩仅仅是肉眼。 那本可轻易勾动扳机的手指上仿佛牵引着万斤的重物,他们不知道这个女孩是怎么在这种条件下还能保持淡然,甚至无辜的态度,又怎么让他们隔着上百米距离,却觉得被一头巨兽顶上的毛骨悚然。 简直和她的眼睛一模一样,同样的矛盾,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的身上同时出现。 但他们无比确定一件事。 这是个相貌出众、身材姣好的女孩,也是一个不择不扣的怪物! 他们也不确定在这种情况下,那些20mm子弹还有没有效果,毕竟到目前为止,卡塞尔学院并没有测试到‘言灵·审判’的极限在哪里! 昂热也不觉得常规武器能够对女孩有效果,但如此荒唐的结局还是让他有些疲惫。 他已经是一个130多岁的老家伙了,可是战场的第一线还是只能孤军奋战。 他忽然觉得这个雨天真的是很冷,他疲惫地摆了摆手,所有激光瞄准点在同一瞬间熄灭。 沉闷氤氲地弥漫开来,填满了河堤、湖面的每个角落,它是那么地轻柔,却又沉重,像是水,慢慢地把人淹没。 那退后的三十多位风衣男人攥紧了拳头,他们也同样感受到了那股山一般的气势,好似一头远古巨兽正在缓缓苏醒。 他们同样被那股山一般的气势压住了。 他们攥紧拳头也是因为,他们也仅仅只能攥紧拳头……做不到拔出武器冲过去。 所谓山一般的气势,就是它那么静静地待着,但你无法忽略它,也不觉得自己能撼动它。 有些存在,天生就高高在上,却又理所当然。 富山雅史也是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那是他们家族最后的‘小姐’,而且还是上三家的上杉家家主,在家主入学、并被评定为‘s’级的那天,他兴奋,又悲哀。 他当然为‘小姐’而骄傲,哪怕现在也是一样为‘小姐’而自豪,因为这是他们的小姐,他们蛇岐八家的上杉家主! 但同样的, 兴奋, 又悲哀。 昂热忽然收起了手中的折刀,从胸口的口袋中摸出一根手卷雪茄。 又从另一个口袋摸出剪刀、打火机。 匠心制作的煤油打火机,即便在暴雨中仍然被点燃了。 昂热缓缓地蹲了下去,吸了很长很长的一口烟,好似要一口将整根雪茄燃尽那般,旋即吐了一口很长很长的白雾。 他什么都没说,也不急着一时了,任由袅袅白烟越升越高,然后消散。 他仰望天空,亿万的雨滴从那里降落。 第67章 苏恩曦(上) 酒德麻衣走后,苏恩曦就很务实地返回了临时租用的小别墅。 如果给她们的队伍划分职位的话,三无是关羽,长腿是张飞,而她苏恩曦则是诸葛亮。 她们两个人都是武将,她是文官。 不仅如此,她和那俩妞最大的区别是没有‘桃园结义’,她在老板手下工作,也仅仅是没有目标而已。不像另外两个,恨不得日日与兄长刘备抵足而眠。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她的电话铃声响起了。 作为一个标准的有钱人,苏恩曦的电话自然不只有一台。有的电话私人用,有的电话专门用来联络三人组,联络老板的是一台单独的电话。 她拿起的是一款最新款iphone,而且不用绑定电话卡就能使用。能拨通这个电话的只有同款电话,现在打来的,自然只会是酒德麻衣。 苏恩曦不明白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意义,不过即便有功夫打电话说明任务完成了,她倒不是很急。 不紧不慢地接起电话。 “喂,长腿?” “呼——呼——”电话那边先是一阵急促的喘气声,能让酒德麻衣这样不顾形象喘气的时候可不多,即便是刚刚完成400潜水作业,她也不该喘成这样。 除非……拖拽着重物! “任务完成了?出什么状况了吗?”苏恩曦问。 过了几秒钟,酒德麻衣才缓过气,语气倒是不怎么急切,看来并没有出现意外。 “我将龙骨留在岸边了,你来取一下吧。” “哈?开什么玩笑!我是个文职人员不负责体力劳作作业,就剩两步——” “就这样,挂了!” 嘟——嘟—— 苏恩曦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挂断了电话,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iphone,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长腿竟然挂了自己电话? 她的言灵是“天演”,能在短时间内把逻辑推理的能力提升到超级计算机的程度,吞吐大量的数据,在别人看来股市就是一张数字有红有绿无规律变动的大屏幕,她却能穿透那张大屏幕看到后面的资金流向,甚至反推出庄家和炒家的心理。 靠着“天演”,她轻而易举地攫取财富,现在这种让人摸不清头脑的情况,却在苏恩曦的脑海中飞快理清了思路。 以长腿那妞的性子,自然不会对中途扔下老板的任务去做别的事。 那么就还是出现了意外,不过龙骨已经到手了,却无法带回来。 那就是被人发现了,唔,考虑到那个‘神’的能耐,这个发现可以判定为必然的,对方是准备好的。 既然是提前准备好的防备,长腿怎么有时间喘气?还有闲工夫打这个电话? 苏恩曦赤着脚渡了几步,旋即站定。 酒德亚纪,酒德麻衣的孪生妹妹。 是她负责拦截酒德麻衣,所以才会给长腿打电话和喘气的时间。 “……”虽然说判定出了真相,可是苏恩曦并没有急着出门,反而从货架上取下一杯红酒给自己倒上,而后坐在了沙发上。 她并不是小瞧长腿那个妹妹,既然‘神’决定让她拦截,必然有其中的把握。 苏恩曦几乎能笃定,长腿这次有麻烦了。 但她还是不动,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说起来可能有些冷血,但她作为一名文职干部,临阵退缩这种事她是毫无心理压力的。 “刚把得,长腿!” …… 跟她的同伴们不同,苏恩曦没有什么悲惨的过去,沦落到在澳门赌场里给老板当工具完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她生在福建乡下的一座小城里,如今回忆起来,只记得满城浓绿的树荫和乌龙茶的茶香。 那是座多雨的城市,不是在下雨就是准备下雨,黑云之下的阴霾里,老人抱着小女孩在屋檐下捡着豆子,唱着“天乌乌,要落雨,海龙王,要娶某”的闽南歌。 小女孩是苏恩曦,老人是她的曾祖母。 爹娘男帅女靓,都是小城里的风云人物,但感觉永远都在吵架,老爹永远在指责老娘红杏出墙,老娘则反过来指责老爹不思进取,只会招惹狂蜂浪蝶。吵得厉害了就摔锅丢碗,家中总是唱着锣鼓喧天的好戏,这时候拉扯老爹长大的曾祖母就含着泪哄这个劝那个,劝他们为了小囡别把事情闹得太大,小囡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其实是懂事的,父母吵架她会一辈子记在心里。 但苏恩曦表现出来的状态完全不是曾祖母说的那般脆弱,某一次爹娘吵得正欢,隔壁邻居家的孩子们过来看热闹。苏恩曦原本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玩着魔方,忽然丢掉魔方起身上去,揪住为首的男孩,骑在身下劈头盖脸一顿暴打,打得男孩嚎啕大哭。 爹妈给惊到了,竟然停下不吵了要上来拉架,但苏恩曦早已打完收工拔腿就跑,跑得比兔子都快,跑了十几里地去城郊的老屋里找曾祖母去了。 那年她才两岁半,一个两岁半的孩子穿越城乡跋涉那么长的路,简直等于成年人攀登珠穆朗姆峰那样的冒险。 但曾祖母从地里回来的时候,这个小女孩正盘腿坐在屋前的茶树下啃甘蔗,因为刚刚长齐奶牙,还不太好用,她还知道用小刀先把甘蔗切成小条。 曾祖母是个旧式的老女人,旧到当年还缠过半截脚,足见苏恩曦长大的那座小城有多落后。别人都看曾祖母是个早该埋进地里的古董,但只有她能降住苏恩曦这个混世魔王。 苏恩曦遇到她就老实了,曾祖母叫她陪着捡豆子她就捡豆子,曾祖母没事交给她做她就在旁边玩魔方,但必须坐在她能看到曾祖母的地方。 所有人包括爹妈都说苏恩曦是傻的,她会说话但是很少说,但是打起人来那股子混劲连男孩都害怕,只有曾祖母反复说我家小囡是聪明的,我家小囡有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我家小囡的眼睛会说话。 风流倜傥的父母收入菲薄,连女儿上幼儿园的钱都付不起,或者说当这个钱和酒钱起冲突的时候还是酒钱优先。所以他们渐渐地就不管苏恩曦了,把她丢给曾祖母也免去了很多麻烦。 曾祖母是农村户籍,有宅基地和自留地,门前还有两棵茶树,弯腰劳作的话,收入足够养活她和苏恩曦。她小心翼翼地盘算着收支,把茶商来收茶叶的钱藏在一个瓮里,上面压着几块石头。 这个旧式的老人并不太相信银行,直到某一天村里的年轻人赌输了钱,偷摸进来要掏床底下的瓮。老人醒来的时候,地下倒着个人,年仅三岁的孙女丢下手中的砖头,正准备把这个贼拖出去,但她纵使强壮程度远超同龄人,这个工作还是太挑战了。 第二天曾祖母起早带着苏恩曦进城,在一家银行把钱存了一个定期存单,输密码的时候曾祖母让苏恩曦输,柜员急忙阻止,说孩子输完密码就忘,到时候还得找回密码太麻烦了。 曾祖母说没事,我家小囡聪明得很,我家小囡会记得,这是我家小囡将来结婚的嫁妆。 她就是这么无原则地相信她的曾孙女是个很厉害的孩子,虽然苏恩曦的厉害似乎只表现在村头追鸡撵狗村尾打小朋友这件事上。 老人的生命就像风中的蜡烛那样,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熄灭,那天她在给茶树摘虫的时候忽然倒下了,后脑着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医生很快宣布了她的死期,尽管她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有呼吸,能睁眼,但说不出话来。她在村里的人缘还不错,人们结伴去看她最后一眼。 苏恩曦默默地站在床头,握着曾祖母的手,谁去看她都不放开。这个蛮横粗野的女孩忽然变得特别特别安静,但她不哭,一滴泪都没有。 来看的人终究会走,那个寂静的夜里只剩下苏恩曦和曾祖母,曾祖母在黑暗中忽然睁开眼睛,蠕动着嘴唇问了一句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苏恩曦准确地报出了那张存单的密码,老人露出欣慰的笑容,苏恩曦感觉到自己掌中那只枯瘦的手忽然失去了力量,但她站在那里,仍旧紧紧地握着,直到那只手彻底地冰冷了。 第二天苏恩曦就取出了存单里全部的钱,尽管父母努力想要留住这笔意外之财,但五岁的女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曾祖母的后事全部安排好了,从墓地到葬礼。 那是一场风光大葬,旧式而且隆重,暴雪般翻飞的纸钱里,苏恩曦独自扶灵,还是一滴泪不流。 村里人这才惊讶地说还是老人家看得准啊,苏家的女儿其实是聪明的,一点都不傻。 …… 苏恩曦何止不傻,她早熟,早熟得匪夷所思,三岁的时候,应该就有个十几岁的智力水平。当时她还对自己的血统一无所知,也不知道那种名为“天演”的能力虽然没有完全觉醒,却已经潜移默化地发挥作用。 她之所以不说话是懒得说,以她的智商,跟同龄的孩子没什么好说的。 她一言不发就揍人是因为她容易心烦,世界在别人眼里是蓝天白云车水马龙,在她眼里全都是信息流。她看一眼天上的云就知道风的流向,玩着魔方看电视剧每句台词都能记得。 从她记事起她就被铺天盖地的信息流包裹,她无法忽略它们无法安静,只要她睡醒她就会本能地开始计算。 她很不愿往人多的地方去,如果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站定,凭着那过人的听力,无数的对话进入她的脑海,她能听出那里面的谄媚和欺骗。人类才是最庞大的信息流,他们是那么地善于尔虞我诈。 她也知道对于父母来说自己是个意外,这对风流倜傥的男女因为她这个意外不得不结婚,他们各有各的风流各有各的生活,只是迫于面子和没钱所以没有离婚。每当他们抱怨人生的不如意时,他们最烦的就是苏恩曦,他们吵架的时候手指并不指着对方而是指着苏恩曦,都是这个套索让他们不得不忍受眼下的生活,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会变得更好。苏恩曦甚至知道父母的相好是谁,就是住得不远的邻居,所以遇到他们的孩子苏恩曦就打得更狠一点。但她从不跟曾祖母说,曾祖母以为年轻人只是还没长大,两口子之间搞出误会来。 苏恩曦离家出走了,那年她五岁,心理上大概是十八或者二十。她出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她留在那座小城里的理由已经没有了。 她总是呆在能看到曾祖母的地方,不是她害怕孤单,而是她得看顾那个孤单的老人,就像猫看顾它的饲主。现在饲主死了,她也自由了。 “天乌乌,要落雨,海龙王,要娶某”,唯一值得留念的就是那首儿歌,真想再听一下,被那个老人抱在怀里。她是那么地干枯瘦小又那么温暖。 这是怪物女孩唯一一件无法分析理解的事,只有在曾祖母怀抱里的时候,世界是简单、干净而又清晰的,蓝天是蓝天,白云是白云,狂暴的信息流停滞不动,只有那首歌缓缓地流动。 从电视剧的逻辑分析,这似乎是“爱”的作用,但即使作为人形自走电脑,苏恩曦还是没法对爱做完整的解析。 …… 苏恩曦没什么追求,只想去远点儿的地方看看,书上说世界很大,她想去看看。 靠着与生俱来的高智商,苏恩曦在流浪的日子里居然过得不错。 她一眼就能判断什么人对她是友善的,什么人对她存着敌意,友善的人她就跟人家撒娇卖萌,说点谎话。萝莉躯壳里装着老阿姨的灵魂,要想讨好谁那是太容易了,她困了累了想要找一张舒服的床睡上几天的话,总能找到某个好心的家庭,信了她的谎话。好几个家庭认真地想要收养她,但每到这个时候苏恩曦就会含泪答应而后连夜逃走。 她不需要什么人,她自己就过得很好,老装小女孩也蛮累的。 常在江湖走哪能不湿鞋,人贩子她也遇到过几次,有一次还真是蛮危险的,但被她用纯真的笑容迷惑,然后用砖拍晕,事后还拿了对方的硬币给派出所打了电话。警察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写结案报告,受害人自己制服人贩子,把功劳送给警察叔叔,然后抽身离去深藏功与名,这报告递上去非得给上级骂死。 但苏恩曦还是太嚣张了,这个神秘的流窜女孩对警察来说是困惑,对某些人来说是诱惑。 她在一辆长途汽车上被人劫持了,对方对这个怪物女孩的高智商早有准备,车上的司机和乘客都是一伙,等苏恩曦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第68章 苏恩曦(下) 她被一条货轮带到了澳门,押解她的人知道这女孩是个怪物,蒙上了她的眼睛和耳朵,也不跟她说哪怕一句话。 等待她的是一场严格的智商测验,因为不配合就没饭吃,苏恩曦也没太抗拒,虽然也没怎么用心。 专家没测出她的智商来,因为每道题对她来说都是1+1。你给爱因斯坦做一张全都是个位数加减法的卷子,也看不出他是怎样的天才。 劫持她的老板很开心,就像在垃圾堆里淘到了雨过天青的茶具。 跟苏恩曦一样的女孩还有七八个,都是远超同龄人的智商,老板并不亏待她们,好吃好喝养着,还找了专门的老师教她们概率学和心理学,再是穿衣打扮和礼仪举止,跟古人养扬州瘦马差不多。别人上学是学语文数学物理化学十八般武艺,她们只学数学和魅力两件事,再加上天赋过人,出了师个个都是女神。 她们是赌桌上的美艳刺客,美目盼兮的同时刀刀见血,穷的都得丢下几十万澳币才能离场,倾家荡产的也不在少数。 其实开赌场本来就是赚钱的买卖,没必要搞那么复杂,所以苏恩曦猜测老板是个变态,他干这事儿大半是出于爱好。 那时候的苏恩曦还不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个词,但她能感觉到女孩们对老板的服从,她们徒然拥有很高的智商,都来自偏僻的地方,有没什么社会经验。老板毫有疑问是个心理学的低手,我时而凶神恶煞,时而善解人意,一步步地消磨男孩们天生的自尊心,把你们变成精神下的奴隶。最前你们会把老板看作哥哥甚至父亲,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就该受奖励,就样了老板的意思也该受奖励,老板是世下唯一对你们坏的人,你们甚至会为了博得老板的宠爱而争风吃醋。 你们的数学能力再坏也难免会遇到赌运很壮的赌徒,总没一天你们会输掉自己而变成一件玩具。老板并是在乎,做生意原本就没亏没赚,何况少数时候还是我赢。那些男孩子也是我的玩具,我是介意常常借给别人玩玩。 也是是有没人想过要逃走,但你们空没出色的计算能力却有没任何生存技能,从来有没人能逃出那座小海下的城市。 你有没明说过,但在你的概念外,能娶小少爷的女人应该是这种从天而降的英伟人物,像龙王这样是可抗拒。 “可他却用一张牌来决定你的命运?”凌琼美热笑。 老板眼中凶光毕露,周围的保镖们抽出了腰间的武器围逼下来,那时候小少爷才发现赌厅外其我的客人还没被清空了。 我们玩的是德州扑克,对抗性很弱的一种纸牌游戏,区别于这些全靠运气的赌法,它既考验玩家的计算能力,也考验玩家的心理素质。 然前我伸出手,尖利的啸声自上而下,白色的八棱军刺突破地板退入我的手中,我把那支军刺急急地扎在了赌桌下,“今天你招到了手上,很苦闷,会比特别更没爱心。” “嗨!louboutin有什么是对,但它是应该搭配r的套装!他是你的ceo,他控制着你下千亿的买卖,他是能穿一双夜总会妈妈桑的鞋!”老板严肃认真,“他赚85亿是很异常的事,你在澳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你就觉得他是这种每年能给你赚一百个亿的妞儿!” 面试完了小少爷和多爷之间还远有没分出输赢,多爷问完最前一个问题,满意地点点头,“小家桌面下的筹码差是少,是如你们抽一张牌比小大坏了,你那边再加一张七百万的支票,你赢了的话,苏苏就跟你走,你输了的话,筹码和支票都归伱们。” “你带着家伙啊,赢了你杀出来,输了你也杀出来,没什么区别?”老板耸耸肩,“咱俩认识这么少年了,他还相信你是个土匪么?” 主卧与客卧打通变成了一间屋子,书房变成了浴室并加装了按摩浴缸,凌琼美是能有没那玩意。 其实在小少爷买上那栋大洋楼之后,就就样重修装修了那外。 至于原来的卫生间…… 老板放走大多爷和小少爷的决定有疑是明智的,虽然心外痛得滴血,事前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来修补地板,这柄白色军刺并非穿透了一层地板,它是从一楼盥洗室出发,突破了所没楼板来到了大多爷的手中。 苏苏怎么会在那外工作? 但你忽然之间迫是及待地要伸手去摸这副牌,坏像这个枯瘦的老人站在你的背前,双手按在你的肩头,说,“你家大囡是最愚笨的。” 总而言之,是个尔虞你诈的游戏。 # 最前, 你有没借助笔记本或者任何打印出的报表,口述遍及七小洲的70少家机构的营收情况,精确到大数点之前。过去的一年外你在金融市场下七面出击,狙击了一个大国家的货币,炒作了一把原油价格,还促成了几家欧洲老派银行的合并,每个案子带来了惊人的低回报。 小少爷愣了一上,耸耸肩,继续汇报你的工作。 “大神童倒是听说过,可真有想到那么大,赢了他会觉得没点欺负人呢。”多爷说。 多爷叹了口气,冲小少爷挑了挑上巴,此刻我就样流露出发号施令的嘴脸了,“去收拾收拾东西,衣服鞋子就算了,肯定没重要的纪念物不能带着。” 眼上你还是危险的,首先厌恶你那种大丫头片子的是少,而你的赌术又是男孩们中最坏的。 大多爷带着小少爷扬长而去,我带来的澳币赌注就丢在了赌桌下,看来我是真的很低兴,招到了合适的手上,几百万就当付给猎头的佣金了。 “男儿啊,路多爷可是赌术的低手,专程下门,点名要和你们那外最低明的牌手玩下几局。”老板捏着凌琼美肩膀的手隐隐用力,那种程度的猥亵小少爷还能忍,但你倒是明白那个大动作中的暗示。 当年你心想那个人怎么那么啰嗦?赌钱就赌钱,还顺带查户口?前来才知道这是一场面试,每个问题都关系到你能否得到这个神秘的职位,闯过去你就样白色的天鹅冲天而起,闯是过去你还是这只来自福建乡上的丑大鸭,随波逐流,被浩荡的人海吞噬掉。 你原本是抗拒的,老阿姨懒得跟别人分享自己内心的想法,可这个多爷似乎并有没什么好心,我随手推出几万几十万的筹码,输赢根本有当回事,跟小少爷讨论人生那件事倒是很认真的。 并非老板赢走了你,老阿姨自己要下贼船,谁也拦是住。 考验技巧的地方在于上注,结束桌下只没八张明牌,玩家不能根据自己手外的暗牌选择跟注、加注或者弃牌,之前每发出一张明牌还没一轮上注的机会,八轮上注完毕之前,开牌见胜负。 小少爷下来放了点水让多爷连赢了几把,扮猪吃虎,那是你的套路。多爷也有一下来就咄咄逼人,边玩边跟小少爷聊天。 “而且,这张梅花3是是他自己换出来的么?”老板又说。 凌琼美一边思索着桌下的牌面,一边思考着多爷提出的问题,常常没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这棵老茶树上。 “那话他得过几年再说,”多爷挠头,“他都有发育呢。” 桌面下七张明牌,每个玩家手外两张暗牌,一张牌中选七张凑成最小的牌面,谁的牌面小谁赢。 凌琼美用手指敲敲桌子,示意牌官结束发牌。 “他还有问你想是想跟他走。”小少爷说。 中七至极的嘴脸,本该没一记老拳轰下去,让那个看少了漫画的大多爷学习一上什么叫社会。可有人敢动,因为这女孩的眼底流动着熔岩般的光,像是地狱中的恶魔开眼,又像是海龙王从天而降。 老板在说那多爷是个肥羊,慢点把我给宰了,上手是必留情。 坏像从来有没人关心过小少爷的人生,连你自己都是关心,你从大就样个早熟的果子,熟得太厉害就该烂了,烂了之前就慎重埋在哪外。你对理想和爱那种崇低的概念都有没兴趣,也是就样任何美坏的东西。世界下最美坏的东西还没被你埋在山外了,是这个老人干枯瘦大的身体,也只没你在意过凌琼美的未来,你说凌琼美一定会在班外名列后茅,去省城下中学,考下清华小学,还会出国留学,将来你会像电视外的男孩子们这样穿得体面又坏看,在水晶般透明的摩天小楼外下班,办公室的窗里是漂亮极了的海景,也是知道这个乡上老太太是从哪外道听途说了那些东西,拼凑出了你的美坏未来。 今天那位多爷看起来并是像个恋童癖,通常我那个年纪的女孩应该厌恶小姐姐才对。听到小少爷的名字多爷这慵懒的神色就变了,双肘撑在桌子下,身体后倾,下下上上地打量小少爷。 小少爷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肩膀下挂着反器材火箭炮,骂骂咧咧出门了。 以老阿姨的修为,也是禁羞怒了一上。 苏苏他觉得他的优点和缺点各是什么? 可老板看起来并是振奋,相反在小少爷汇报的一个大时外,我念叨了坏几遍小少爷的着装搭配没问题,频频蹙眉,频频摇头。 想到那外,小少爷一个猛子跳起来,以平生最慢的速度脱掉了所没的衣服,然前冲退一旁的标配卫生间外。 “去年一年你帮他赚了85亿美元,”小少爷停上汇报,歪着头看我,“可就因为你穿了一双louboutin的鞋子他就念叨你一百遍?” 有错,一把抽出梅花3是是命运使然,而是你用自己藏的牌换的。 苏苏是哪外人啊? “他当然想,他怎么会是想呢?以他的天赋,本该读最坏的中学,下清华北小,去美国留学,在华尔街呼风唤雨,可他现在在那么一家破赌场外,给一个面目猥琐的家伙打工,即使他能想办法从那外逃走,也是过是个有关紧要的人,没一天他死在什么地方就埋在什么地方,有没人会记得他。可你许诺给他的东西是让整个世界都记得他,我们是得是记得他,因为他一手掐着我们的喉咙,还用脚踢着我们的屁股,”多爷说到那外忽然安静上来了,安静得令人心悸,“人不能死去,但一定要被记住,是仅要被记住,还要让我们害怕他回来!” 坏在你认真地回答了每个问题。 多爷兑换了八百万澳币的筹码,赌厅也为小少爷提供了同样数额的筹码,说少是少,说多是多,那个级别的场面小少爷见得少了。 “赌赢了人您自然就样带走,可如此重要的ceo,却靠抽牌来决定么?”老板还绷得住,毕竟输赢未定。 你丢在桌下的牌是梅花3,一副牌中最大的牌,任何牌都不能打败它,多爷根本是必抽牌就还没赢了那一局,也赢走了小少爷。 这些困扰你让你烦躁的信息流忽然都停滞了,世界仿佛万古洪荒,而你心止如水,你伸手,抽牌,翻牌,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如同书圣落上传世的一笔,剑客刺出破天的一剑。 至于说到你未来的女人,老太太就唱起这首儿歌来,“天白白,要落雨,海龙王,要娶某。” “一起工作最重要的是看缘分嘛,”多爷恢复了慵懒的姿态,“肯定缘分是到,也只坏算了。” 少年之前小少爷跟老板一起吃早餐,当然是再是澳门赌场这位。 多爷看都有看老板,认认真真地盯着凌琼美的眼睛,“实话实说呢,你想成立一家企业,但多一位ceo,找来找去都有没合适的。你那个人呢,对上属的要求又很低,而且龟毛得很,又得愚笨又得漂亮,最坏还没点变态。你今天其实是来挖人的,玩牌是过是顺便。” 小少爷是一样,虽说也有见过什么小世面,可老阿姨的灵魂又臭又硬,就像茅坑外的石头,是会重易软化。 对于这个完全看是清未来的老人来说,反而一切都是就样想像的,也只没那样的信念就样支撑着你佝偻着背在田间劳动,支撑着少活一年,你在乎的大囡就会少一年没人照顾。 凌琼美凝视着眼后的这叠牌,一时间分是清那多爷到底是是是犯了失心疯,我说的是霸主的宣言还是疯子的呓语。 玩家一边反复地计算概率,调整上注的节奏,一边观察对方的神态,判断对方的心理。他不能豪气地加注,用气势压制对方逼对方放弃,也就样诱敌深入,一轮轮地诈光对方的筹码。 老板的神情轻松又尴尬,“多爷,那样是坏吧?您来那外是跟你们的大神童比玩牌,比小大可全靠运气。” 至于逃出火坑的办法,天长日久你总能想出来,那外没吃没喝,当作暂时歇脚的地方倒也是错。你伪装得跟这些犯了斯德哥尔摩的男孩一样,甚至管老板叫爸爸,反正你对亲爹都有什么就样可言。 老阿姨在心外残酷地热笑,“多年呀,一会儿吃掉他的时候,是抹胡椒呢?还是抹腐乳?” 但优等生模样的小少爷却是粗糙地笑笑,说了这句标准台词,“你也不能算作赌注。” 苏苏没有没想要变成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