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失败的我只能回大明当王爷》 第一章朱家麒麟子 明永乐八年,出征八个月的明太宗永乐皇帝朱棣终于班师回朝,回到了大明帝都南京。 此次出征,身为皇帝的朱棣亲帅大军于斡难河畔大败鞑靼可汗本雅失里,令蒙古本部鞑靼向大明称臣纳贡,虽未尽全功,大军因天气炎热、粮草补给困难等原因撤军,却仍旧是一次载入史册的大胜。 因此大军班师回朝,全军将士都是喜气洋洋带着大胜归来的喜悦,等候着皇帝的封赏。 然而大军还未入城,皇帝却已然先行一步回了宫,并且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就这么来到了太子东宫。 随着朱棣靖难的成功,他早已在永乐二年册封嫡长子朱高炽为太子,并且在自己亲征北伐期间监国理政。 明仁宗和他的征北大将军之间关于北伐和没钱的极限拉扯,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不过今天朱棣倒不是来找自己胖儿子算账的,而是另有要事。 “朕的乖孙子呢?朕的麒麟子醒了?”衣甲未解的皇帝就这么一身戎装龙行虎步的疾步走进了东宫。 “恭迎父皇,恭贺吾皇得胜归来!”身形肥胖的太子赶忙躬身向皇帝行礼。 然而皇帝却一把拉住了自己的胖儿子,对他关切的问道:“朕问你朕的好孙儿是不是真的醒了?” “是是是,爹你回来的正好,这孩子睡了八年,可算是醒了!”朱高炽此时也是一脸的庆幸和感慨,赶忙回答着自己皇帝老子的问题。 朱棣听到儿子的回答,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甚至还带着几分如释重负和庆幸:“人呢?我可是有八年没听到乖孙子叫我爷爷了!快带我去看我的好孙子!” “爷爷,您这边请,二弟才刚醒,身子虚弱起不来,娘在照顾他呢!”一旁的皇孙朱瞻基赶忙见缝插针,引着朱棣就往里走。 朱棣也不迟疑,在大孙子的引领下来到了东宫的后堂,而一旁身形肥胖的朱高炽也赶忙跟了上来。 要不是要迎接皇帝,他此刻也正守在自己睡了八年的二儿子身前呢。 一行人走进屋内,侍立的宫女和太监都赶忙跪下迎接皇帝,然而皇帝却只是挥了挥手便直扑床前,连一旁的太子妃都懒得看一眼,便直接坐在了床头,看着床上正斜靠在床头的孩子关切的问道:“瞻埈,爷爷来看你了,你个小混蛋一睡就是八年,可把爷爷吓死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爷爷让御医来给你瞧瞧。” “孙儿不孝,让爷爷担心了,只是久睡方醒身子虚弱,不用劳烦御医了。”床上,正虚弱得到朱瞻埈看着眼前一身戎装的朱棣,赶忙又说道:“孙儿还没来得及恭贺爷爷亲征漠北大胜而归,平定鞑靼部,封狼居胥,建不世之功!只恨孙儿居然一睡八年,未能跟随爷爷上阵杀敌,见证爷爷封狼居胥……” 朱瞻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棣挥手打断了:“你个小乖乖,刚醒就给爷爷灌迷魂汤,小嘴还是跟以前一样甜!不过这些事不用你操心,给朕好好休息,养好了身体下次爷爷再去北伐的时候,带上你这个小皮猴!” 老爷子疼孙子的态度,看的一旁的太子朱高炽、太子妃孙氏和另一个皇孙朱瞻基都满心醋意,但却并无半分不满。 与正史所载不同,明仁宗朱高炽的第二子朱瞻埈并非是永乐二年由李贤妃所出,而是太子妃孙氏所出嫡子,比长子朱瞻基小一岁。 朱瞻埈自幼聪明伶俐,一岁能言,三岁开蒙已能言之有物,如有宿慧一般对各种事情发表自己的看法见地,与朱高炽的长子朱瞻基一起深得朱棣的喜爱。 而且与好圣孙朱瞻基不同,朱瞻埈生性爱静、喜好读书,而且每每读完一本书就会有许多的问题和思考,几岁的孩子往往能问的那些前来教导的老师哑口无言。 甚至就连当时朱棣身边最重要的谋臣道衍和尚姚广孝也时常为朱瞻埈的各种奇思异想所惊艳,这位学贯释道儒三家的顶级大才也要冥思苦想才能回答朱瞻埈的问题。 久而久之这位黑衣宰相与朱瞻埈也就成了忘年之交。 朱棣对此甚是满意和喜爱,更喜称朱瞻埈为麒麟子,时常将朱瞻峻与朱瞻基一起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建文四年,朱棣奉天靖难打进南京城,命建文旧臣方孝儒起草即位诏书,方孝儒不肯,更唾骂朱棣是乱臣贼子。 当时朱棣大怒就要处死方孝儒,是朱瞻埈站出来以一番稚子之言说的方孝儒羞愤万分,最终吐血而亡。 虽然气死了方孝儒,却也避免了这腐儒说出野史里那句著名的“诛我十族又何妨”的浑话,带累一大帮子人跟着一起被砍脑袋。 而救了一些人的朱瞻埈却因为此事受到惊吓,就此一睡不醒,整整八年过去,直至这一次朱棣远征漠北归来,才终于听到这个好孙子醒来的消息。 得知自己的爱孙终于醒了,朱棣赶忙扔下入城的大军,甲胄未解的来看孙子。 然而刚刚醒来的朱瞻埈此刻内心却格外的复杂,有种自己仿佛被狗日了的冲动。 很显然,这个不符合历史记载的朱瞻埈是个穿越者,而且是从出生的时候就穿越过来的穿越者,种种表现都只是为了引起当时还是燕王的朱棣的在意和喜爱。 不过他倒是没有和朱瞻基争皇位的想法,只是想做一个太平的逍遥王爷。 毕竟和当皇帝整天批奏折和群臣斗法相比,老朱家的王爷只要不造反,那日子是过的真叫一个舒服。 然而谁承想,才刚刚跟着朱棣进了南京城,凭借一番嘴炮把方孝儒气的吐血的他就因为站的位置不太好,被这老头喷了一脸血,晕了过去之后便一睡八年。 当然,这八年朱瞻埈并不是真的在睡觉,而是又穿越了一次,穿越到了一个修仙的世界,并且在那边修成了金丹,在突破金丹的时候渡劫失败,被一道天雷又给劈了回来。 一身修为一朝丧尽,一下子从移山填海的金丹大佬变回睡了八年身体赢弱的小孩子,如此巨大的落差要不是朱瞻埈心性早已锻炼的坚韧无比,怕是要走火入魔产生心魔。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是没给天劫劈死,能够继续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二章洞天葫芦 好不容易哄好了因为自己醒来龙心大悦的皇帝,又哄走了关心自己的太子夫妇和大哥,朱瞻峻总算是借着要休息为名有了一点私人空间和时间来处理一下自己眼下的情况。 现在朱瞻峻的情况可一点都不好,他的这具肉身一睡八年,虽说因为一些还没搞清楚的原因这具肉身没有肌肉萎缩、器官衰竭,但也缺乏锻炼、羸弱不堪。 不过这都是小事,他之前可是去修仙了,这点小问题回头弄几粒固本培元的丹药就能调养过来。 比较惨的是他的神魂和金丹,天劫几乎劈碎了他的神魂,导致他现在修为尽丧,就连金丹都在崩溃碎裂的边缘,只差半口气就身死道消。 除此之外,这个大明朝也是个灵气匮乏的世界,和他去修仙的那个世界完全没法比,想要恢复伤势怕是难上加难。 如果不是把收入神魂的一件仙器也给带回来了,伤势还有治好的希望,朱瞻峻真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咽气能少受点罪。 要知道天劫之力绝非等闲,朱瞻峻那具修炼到金丹的肉身直接灰飞烟灭,要不是神魂里的仙器挡了一下,他怕是神魂都保不住,已经形身俱灭了。 想到这里,朱瞻峻赶忙沉下心神,将心神沉入自己那破损不堪的神魂之中,检查起了自己现在唯一的依靠,那件救了他一命的仙器。 名为仙器,但这件东西更多的像是一座洞府或者福地,因为仙器的名字就叫做洞天葫芦。 整件仙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红皮葫芦,但葫芦里却有着一条小型灵脉和一处不大的洞天。 用来开宗立派那当然是不够,但如果只是一个人用来修炼却绰绰有余。 在那方世界,朱瞻峻在得到这宝贝之后便一直认真经营着这处小洞天,除了在里面建起了一个药院子开辟灵田培养各种灵草宝药之外,还特意弄来了几块矿母放入洞天用来培养矿脉。 并且为了梳理和保护洞天内的那条小型灵脉,朱瞻峻还特意在灵脉上种上了灵木调节地脉、积蓄灵气,以免灵脉耗尽导致灵气断绝。 可以说自从得到这件仙器之后的几百年时间里,朱瞻峻除了修炼之外的精力就都放在这件仙器和里面的洞天上了。 而现在,过去几百年的持续投入还是有回报的。 灵葫仙府收在神魂之内,朱瞻峻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打开,让葫芦里的洞天释放出灵气来滋养神魂,免得伤势恶化。 “好在还有这宝贝葫芦,不然我怕是想要继续修炼都不成了。”朱瞻峻感叹一句,随即便打开了灵葫仙府内的洞天。 一股灵气放出,度入神魂,随即便被朱瞻峻破碎的神魂吸收,令他感到一阵舒畅。 只是这也只能让他感到舒畅,连稳住伤势不恶化都做不到,想要恢复正常按照朱瞻峻的估计少说得花上一百年的时间。 当然,这是只依靠灵气来恢复的结果,如果能有滋养神魂的丹药恢复起来就快得多了。 “还好当年是个仓鼠性子,什么东西都喜欢收集起来囤着,不然现在还真没辙可想。”朱瞻峻庆幸了一番,他当年可是充分发挥了一个穿越者的优良作风,很是搜刮过不少好东西。 这虽然当年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却也攒下了一份庞大的家业。 当年朱瞻埈刚入手洞天葫芦的时候里面就只有三两间草庐和一处洞窟,以及不到两亩地的灵田种植着一些灵草。 而在朱瞻埈几百年的经营之下,整个洞天如今已有五间宫室、两座地窟,三座矿洞和百亩灵田,堪比一些发展的不错的小门小派了。 “先去丹房看看,找点稳定神魂的安神香和固本培元的丹药,得先把伤势稳住。”朱瞻埈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进入了洞天之中,朝着自己存放丹药的宫室走去。 这里都是几百年的时间里,朱瞻埈自己一点一点建造起来的,而这些宫室本身也是炼制出来的法器,只需要施展对应的法诀就能变小收起,便于携带或者转移到其他地方安放。 内里也有诸多法阵,既可以起到防御的作用,也可以用来存放各种丹药灵物,避免其灵气散失失去功效。 这些法阵覆盖的非常全面,可以保证每一处存放丹药的地方都可以得到妥善的保护。 然而当朱瞻埈走进存放丹药的丹房,打算从柜子里拿取一些疗伤的丹药时,却发现自己被禁制挡住了。 他刚准备掐出法诀打开禁制,就发现自己现在丹田里空空如也,除了一颗濒临破碎边缘的金丹之外,半点法力也挤不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我如今修为尽丧,完全打不开禁制了呀!”站在自家丹房里,看着面前闪着金光的禁制,朱瞻埈人都麻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打不开禁制就拿不到丹药,拿不到丹药就没法疗伤,没法疗伤就没法恢复法力,没法恢复法力就没法打开禁制拿丹药,死循环了属于是。 朱瞻埈试了半天,发现全然无用之后,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离开丹房的朱瞻埈环顾四周,正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拿到丹房里的丹药时,却看到一队傀儡正拿着刚采收下来的灵物前往库房,准备将这些灵物入库保存。 上百亩的灵田当然不可能朱瞻埈自己亲自打理,而且五处宫室即便有着避尘咒的保护也需要人扫洒,于是他当初便用符咒炼制了一批傀儡,充作洞天内的仆役来使用。 这些傀儡全凭符咒当中输入的那点法力而存在,本身大约也就是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凡人,甚至碰到个会拳脚的几拳就能打散,但胜在制作容易,而且不知疲倦,拿来打理洞天干些粗俗的杂活却也非常合适。 不过此刻朱瞻埈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傀儡身上,而在他们手上拿着的那些灵物。33小说网 这些都是刚从灵田里采收的,都是些朱瞻埈之前栽种的药材,以及几百年里移栽进来的一些灵果。 “看来只能先用这些将就,调养好了这具肉身之后再开炉炼些丹药来用了。”朱瞻埈看着眼前这些灵物,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总算是有了打算。 第三章胖老爹朱高炽 第二天一早,胖太子朱高炽本想先看看儿子再去用早饭,身为监国太子他每日都要处理大量的政务,几乎整日都要忙碌朝堂之事,也就早上有点时间能够陪伴一下自己睡了八年的儿子,这也是多年以来他养成的习惯。 当年朱瞻埈一睡不起,要说最伤心的或许是太子妃张氏这个亲娘,但要说谁最关心,还真要数这位心宽体胖的太子爷。 就连太子妃这个亲娘都做不到每天来看一个没有任何醒转希望的人,但每天要忙于政务的太子却坚持每天来看儿子,而且还想尽了办法费尽了心思,四处寻医问药,就是为了能够治好自己的儿子。33小说网 朱瞻埈一睡八年,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只是虚弱,全靠这位太子爷的关心,安排人每天为朱瞻埈按摩推拿,细心照顾。 而太子爷也养成了每天早上来看一眼儿子再去上朝的习惯。 只是今天却有些不同,一睡八年的二皇孙已经醒来,当朱高炽来看儿子的时候,看到的是正在院子里练武的朱瞻埈。 昏睡之前的朱瞻埈并没有学过武艺,毕竟当初他并没有打算跟朱瞻基抢皇位,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在军权上抓挠,反倒是喜欢搜罗各种珍惜古籍,看一些后世看不到的书籍。 但是一睡八年,导致如今的朱瞻埈气血两亏,现在不得不通过一些炼体的功夫来强健筋骨,不然的话就他现在这个小身板,那些疗伤的丹药但凡灵气足一点怕是吃下去瞬间就会因为虚不受补把他补死。 现实可不是游戏,游戏里吃高级丹药无非就是个浪费的问题,可现实要是吃错了丹药,高级丹药那庞大的灵气别说是凡人了,稍微差一点的修士都能被撑爆。 事实上不仅仅是丹药的问题,一个金丹真人的神魂是何等强大,没有一个与之匹配的肉身也是根本没法容纳的。 这也就是朱瞻埈之前被天劫劈了个狠的,神魂衰落到了极致,不然的话光是神魂就能够撑爆这具肉身了。 以至于朱瞻埈怀疑,自己之所以睡了八年,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自己的肉身无法容纳神魂,花了八年时间才适应。 不过过去的事情对于朱瞻埈来说,都已经没什么太大意义,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打熬这具肉身,使其强大起来之后能适应自己的神魂。 毕竟他的神魂虽然差点被天劫劈碎,却也还是金丹修士的神魂,丹田里的金丹虽然距离“碎丹”只差一步,可它还是颗金丹。 只要能够修复神魂和金丹,他便又可以恢复到金丹修士的修为。 所以眼下朱瞻峻就像是一个守着巨大金库的穷鬼,需要一点一点的打开金库大门,才能把金库里的钱拿出来花用。 而且更关键的是炼体打熬身体,可比重新修炼来的简单。 看到朱高炽到来,朱瞻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赶忙向他问安道:“爹,你怎么来了?” “我是你爹,我来看儿子不行吗?”朱高炽胖胖的圆脸上满是笑意,对朱瞻埈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之后才继续说道:“你昏睡的这八年里,爹每天都要来看你一眼才能放心去上朝,这都成习惯了。 儿子你这才醒,身子骨虚,还是要多注意修养才是!之前朝鲜李氏进贡了一些高丽人参,说是滋补气血的佳品,爹回头让人给你拿一些来,你可得好好补补,你看这都瘦成什么样了。” 一边说着,朱高炽还伸出胖胖的双手摸着儿子的胳膊,满脸都是心疼。 任由朱高炽拉着自己的胳膊,朱瞻埈嘴里却反驳道:“爹,儿子这是睡得太久,浑身气血不畅,活动一下筋骨刚好有利于气血运行,等调养一段时间身体自然就恢复了。 倒是爹你这身子要注意调养了,我看爹你脸色苍白嘴唇发乌,还有心虚气短的症状,想来是日夜操劳气血不调造成的,如果不注意调养,可是会影响寿数的。” 历史上朱高炽虽然在朱棣死后继位登基当了皇帝,但他这个仁宗皇帝在位仅十个月就驾崩了,可以说在永乐时期他早就因为长期监国而积劳成疾了。 按照朱瞻埈昏睡之前的规划,他是要好好为太子老爹规划日常作息,让他注意身体不至于像历史上那么短命的。 然而昏睡八年着实耽误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现在朱瞻埈只是用肉眼看,都能看出眼前这位大明常务副帝的身体到底有多糟糕。 于是朱瞻埈赶忙又说道:“爹你既然每天早上都要来看我,那从明天起爹你跟我一起练武吧,我教你一套健体的功夫,只要每天早上打一遍,就能够很好的行气活血、强健筋骨,只要每天坚持爹你的身体很快就能跟二叔一样健壮了。” “你这个臭小子,刚醒就开始管起你爹我来了,还跟你二叔一样健壮?什么功夫这么神?咱大明要是有这么神的功夫,那还不赶紧让军中将士去学习,把他们每个人都练成你二叔那样的猛将,你爷爷北伐也就不至于这么辛苦了。”朱高炽从小就不喜欢习武,听了朱瞻埈的话也半点没有放在心上。 但朱瞻埈却不依不饶,拉着朱高炽央求道:“爹你就听我一句吧,你这身子骨不锻炼可真不行,二叔可是满南京城的嚷嚷爷爷对他说‘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这种话,不就是因为爹你身体不好吗?你要是跟爷爷一样能上马开弓、带兵打仗,哪来的那么多事情?” 朱瞻埈这话自然是发自肺腑,明仁宗可以说是大明那么多皇帝里有数的好皇帝了,仁这个谥号可不是谁都能得的。 然而朱高炽听了朱瞻埈的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不由得抱怨道:“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子了?还有没有规矩了,你才刚醒就要操心这些事情。” 只是说着,朱高炽脸上的表情又沮丧起来,他又何尝不知道朱棣对他的不满。 不过虽然如此,朱高炽还是在肉疼的犹豫了一下之后,点头同意了下来:“好好好,就依你,从明日开始,爹陪你练武。” 在朱高炽看来,每天早上陪儿子练武,也是一种补偿这八年来朱瞻埈和自己没有交流的方式,所以还是答应了下来。 而朱瞻埈听到朱高答应了陪自己练武也露出了笑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果子递给了朱高炽:“爹,你还没吃早饭吧,先吃个果子垫垫肚子吧。” 第四章五十年的朱果 接过朱瞻埈递过来的果子,朱高炽拿在手里闻了闻,便顿时觉得异香扑鼻,令他浑身一阵舒畅的同时也口舌生津、食指大动,忍不住就直接啃了起来。 这果子红彤明艳,看着就让人非常有食欲,咬破之后的汁水也格外的甘甜可口。 但却不是那种过于浓烈的甜腻,只是让朱高炽觉得有一股甘甜之意从心底里透出来,让他吃的欲罢不能。 很快整个果子就消失在了朱高炽的嘴里,这位平素就有些贪嘴的太子爷不仅连果核都啃干净了,还连手上的汁水也不放过,颇为舍不得的吮吸干净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对儿子问道:“瞻埈,你这果子从哪来的?怪好吃的,能再多给爹几个吗?爹留着,回头在宫里批奏折饿了,也好有个东西填肚子。” “啊?爹你居然打算拿它填肚子?”听到朱高炽的话,朱瞻埈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对着自家老爹问道:“爹你知道你吃的是啥么?拿它填肚子,亏爹你说得出来!” 听到儿子这么说,朱高炽脸上顿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过联想到太子东宫财政并不宽裕,自家太子妃都传出抠搜的名声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嘴里残留的果子甜香还是让这位大明的常务副帝开口问道:“左右不过是一种果子,难道是番邦进贡你爷爷赏你的?总不能是咱大明没有的吧?” “爷爷可赏不起这东西,它叫朱果,只长在天地灵气荟聚的钟灵敏秀之地,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然后还要在枝头挂上十年方可成熟,并且一次结果之后果树还要缓二十年方能再次开花,每五十年才能吃到一次!人吃一颗可以益气补血、舒筋活体、通体康泰、延寿十年。”朱瞻埈解释着,同时还促狭的看向了自己的胖老爹,调侃的说道:“我要不是看爹你气血两亏都舍不得拿出来,爹你居然拿这么珍贵的东西填肚子,果然是大明太子爷,真是阔气!” “啊?你可别骗你爹,这东西居然这么稀罕?”朱高炽顿时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吃到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此时还是明初,各种神仙鬼怪的传说大行其道,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对这些东西都是非常相信的。 因此即便是大明的太子爷,朱高炽对于自己真的吃了一颗五十年才能吃一次的朱果也是深信不疑,并不怀疑自己的儿子在骗自己。 不仅如此,此时的朱高炽是真的感觉到一股温润的气息从自己的胃里散发出来,正让他全身都觉得很舒爽。 这让朱高炽也顾不得自己太子爷的体面,就要伸手去扣自己的喉咙,似乎是要把吃下去的朱果再吐出来。 朱瞻埈见状赶忙拦住了他:“爹你干嘛呢?堂堂太子爷吃个果子还要再吐出来,你不嫌埋汰啊?而且这朱果入口即化,你都已经吃下去了,吐出来也没用了啊!” “不是,这么珍贵的宝贝你该给你爷爷,你给我干什么啊!我吃浪费了啊!再不济给你娘补补身子也好啊!”朱高炽无奈的放下了扣嗓子的胖手,脸上露出了一副可惜的表情。 在朱高炽这位太子爷看来,整个大明最重要的就是皇帝朱棣了,因此知道有这种可以延年益寿的宝贝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献给皇帝。 只是现在这朱果已经进了自己的肚子,朱高炽也只能遗憾的拍着手说道:“哎,你爷爷常年在外远征,别看他老头子壮的像头牛,但实际上多年弓马刀剑的,你爷爷也是一身的伤,有这种调养身体的宝贝你该多想着你爷爷,你爹我不碍事,多吃点好的补补也就行了,不该浪费好东西!” “爹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太子可是大明国本,只有你这个太子身体康健、储位稳固,我大明江山才能够稳固。”朱瞻埈此时却对朱高炽的话提出了反对:“想想当年太祖高皇帝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懿文太子早逝,才闹出后面那一堆破事吗?要是大爷爷他还活着,你觉着爷爷他会搞出靖难这回事? 再说本朝,爹你要是身体健康,二叔他对太子的位子能有个屁的念想,爷爷根本不可能考虑传位给他。” “可不敢胡说!你可别在你爷爷面前说这话,这种话怎么能随便乱说呢!”朱高炽赶忙拦住了自己的儿子,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这才对朱瞻埈叮嘱道:“瞻埈你一睡八年不知道,靖难这事在你奶奶去世以后已经成了你爷爷心里最大的一根刺,谁提谁倒霉,你以后少提这件事!最好提也不要提!” 靖难的事情是朱棣心里最大的一根刺,当年还好,但这些年随着徐皇后的去世,导致朱棣的脾气越发的暴躁,靖难这件事也就越发的成为了一个禁忌。 看着朱高炽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朱瞻埈也只能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太子爷!说真的,历朝历代谁家太子过的像爹你这么憋屈啊?你这简直不像是太子,像是个受气包。” 说完,朱瞻埈看看了一眼自己的胖老爹,实在是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无奈。 不过虽然脸上如此表现,朱瞻埈却知道自家的胖老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要知道明仁宗虽然在位仅仅十个月,但能够在朱棣这位堪称千古一帝的手中掌控朝堂,治理国家支持朱棣五次北伐、七下西洋、编纂永乐大典这一系列烧钱的活动不出乱子,大明常务副帝的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 “有你爷爷这么个皇帝,你觉得太子跟其他人能有什么不一样?”朱高炽此时也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他虽然有本事,但面对下有想要谋朝篡位的弟弟,上有杀伐果断喜怒无常的老爹,他也只能唉声叹气了。 看着老爹这副样子,朱瞻埈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之后又把手伸进了袖子,掏出一个玉匣之后递给了朱高炽:“喏,拿去给爷爷吧,里面还有两个朱果,爷爷问哪来的你就说是我一梦八年,去蓬莱仙岛给南极仙翁当烧火童子得来的,一共就三个,你吃了一个,剩下两个孝敬皇上,谁问你都这么说。” 第五章皇帝封赏 事实上朱瞻峻手里的朱果虽然不多,但几十个还是有的。 一株朱果树虽然要五十年才结一次果,可每次一株朱果树成熟都能结三十三个果子。33小说网 而且洞天葫芦里朱瞻峻也不只移栽了一棵朱果树,只是当初移栽的时候特意错开了每棵朱果树成熟的时间,不至于每次都要等五十年罢了。 不过这种东西不能太打眼,拿几颗出来分给家里人吃也就算了,更多的还是留着用来合药炼丹,将功效发挥到最大又不打眼才是最佳选择。 所以朱瞻峻一开始就只准备了两颗朱果,朱高炽吃的那颗还是朱瞻峻准备自己吃的。 不过也大差不差,洞天葫芦几百年的积累,这些灵果草药可是攒下了一大堆,全都被傀儡处理过后存放在库房里,缺什么去库房里拿就是了。 存放这些灵物的库房因为要经常打开往里存放新的东西,所以傀儡是可以打开禁制的,这也方便了朱瞻峻取用,不用像丹房里那些禁制一样必须修炼出足够的修为才能打开。 想着回头可以用朱果来炼什么丹,朱瞻峻和朱高炽一起正吃着早餐,外面却忽然传来了宣旨的声音:“圣旨到!传皇上口谕!” 听到声音,朱高炽赶忙放下手里的碗筷,拉着朱瞻峻一起迎了出来,来到院子里看到来传旨的太监,便拉着朱瞻峻跪了下来。 “恭请圣安!”按照礼仪规矩,朱瞻峻和朱高炽一起喊道。 传旨的太监见状也依礼回了一句“圣躬安”之后才开始宣读朱棣的口谕:“朕北伐期间太子监国劳苦功高,多有劳累,今朕大胜还朝,又逢皇孙醒来,特免太子监国一职,以享天伦。 另赏皇孙朱瞻峻古籍三套,文房四宝一套,宫女十人,千年人参一株、千年灵芝一株等药材,b命御医一人,令调养身体,望皇孙早日康复,伴朕一起北伐,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另着太子将监国期间所批之奏折皆送至御前以供圣览,钦此。” 通常皇帝口谕自然不会如此正式,但这道口谕除了赏赐皇孙之外还免掉了朱高炽太子监国的职责,这是一件非常正式的大事,所以即便是口谕也用的是正式圣旨的格式。 不过前面几句朱高炽都还能理解,皇帝还朝太子监国之权本就需要交还,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即便皇帝不下旨意,朱高炽也打算自己请辞了。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皇帝居然要看他监国期间批复的奏折,这就有些另他感到有些忐忑和不安了。 这就好像领导检查工作,即便做的再好心里也是打鼓的,更何况是皇帝检查政务。 要是有什么皇帝不满意的地方,就算是太子也是难逃罪责的。 也正因为如此,让朱高炽一下子忘了领旨,这让来宣旨的太监有些惊讶,只能小声喊了一声:“太子爷?” “爹,领旨谢恩了。”朱瞻峻见状,赶忙拉了拉胖老爹,提醒了他一下。 朱高炽回过神来,领旨谢恩之后这才有些艰难的在朱瞻峻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对宣旨的太监说道:“有劳公公宣旨,还请回禀皇上东宫奏折积累太多,还请皇上宽限几日,容我整理之后再送去御前。” 朱高炽这么说只是想给自己争取点时间好整理一下自己监国期间所处理的政务,也好对自己第一次监国做一个收尾。 然而这名太监却对朱高炽说道:“不劳太子爷您费心,奏折已经搬走了。皇上说了,太子爷您和皇孙殿下放心修养就行。” 说完,这名宣旨的太监便打算离开,也不打算讨赏,宫里宫外都知道太子东宫没钱,宫人也没什么额外的打赏,远不如汉王来的阔气。 此时朱高炽还没反应过来,朱瞻峻已经拦住了宣旨的太监,掏出一块红色宝石扔给了他:“公公宣旨辛苦,一点小玩意公公拿去喝茶。” 宫中太监眼力当然不差,心里估算出这块宝石的价值,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对着朱瞻峻客气的说道:“皇孙殿下厚赏,奴婢受之有愧啊!” 只是话虽然这么说着,这太监的手却麻利的把宝石塞进了口袋。 朱瞻峻也不在意,只是对他问道:“皇上下口谕的时候心情如何?可有说些什么?” “皇上心情不错,旁的话倒是?没说什么。”收了赏钱,太监自然有问必答。 朱瞻峻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便让太监离开了。 等到太监走远,朱瞻峻这才对朱高炽说道:“爹,别在意,估计爷爷就是想看看你对政务处理的如何,没其他意思。” 朱高炽听到儿子这么说却摇了摇头,一脸苦涩的说道:“儿子你不了解,你爷爷这是不信任我啊!他不信我啊!他北伐,我监国,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他还是不信我啊!我就知道,他喜欢老二,说什么‘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就是想着把太子的位置传给老二呢!” 一边说着,朱高炽仿佛情绪崩溃了一般大哭起来,整个人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朱瞻峻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赶忙喊人过来扶起了胖老爹,对他宽慰道:“爹你想多了,爷爷要是不信你,能让你太子监国?别想那么多了,这段时间爹你就好好放心休息,跟我一起把身体养好再说。” 废了好一番力气,朱瞻峻这才安抚好情绪崩溃的朱高炽,把他扶进房里重新坐了下来。 “对了,我大哥呢?他这些年在忙什么?”继续吃着早饭,朱瞻峻不免问起了自己那个促织皇帝的大哥。 “别提了,你大哥也不知道最近在干什么,成天不着家不说,还放着好好的东宫不住在外面租了房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瞻峻你可不能跟他学,这臭小子是被你爷爷惯坏了。”说到大儿子朱瞻基,朱高炽又是一脸难受,不知道朱瞻基到底在忙些什么。 听到朱高炽这么说,朱瞻峻也只能摇了摇头说道:“行吧,回头我找大哥聊聊,问问他到底都在干什么。” 说过这些,朱瞻峻也不忘对胖老爹叮嘱道:“爹你吃完了赶紧进宫,把朱果献给爷爷,帮我问他帮我要个锦衣卫的令牌来,我有些东西要查。” “查什么要用锦衣卫?”朱高炽感到一阵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快速的吃完了早饭,便去找皇帝了。 第六章大明天朝计划 送走了太子,朱瞻埈不紧不慢的吃完了早饭,这才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包金子,扔给了一旁的太监,对其吩咐道:“中午午饭给我按三个人的分量准备,备一头烤乳猪、一头烤全羊,另外让爷爷派来的御医给我配一些益气补血的药膳,每顿都来一份。 以后我的一日三餐都按这个标准来,开销就先花用着这些金子,不够了再来问我要,我娘要是问起,就说我现在胃口大涨,并且在习武强身,需要饮食进补明白了吗?” 一旁的太监接过金子,赶忙躬身答应道:“奴婢明白,请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下去吧,顺带让其他人也下去吧,这不用你们伺候了,给我把院子门守住,谁来都不许进来。”说完,朱瞻埈便起身朝着书房走去,而房间里的宫女太监也随即退出了屋子,关上了大门。 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朱瞻埈凝神静思,却没有思考着关于自己如何修炼和疗伤的问题。 当了几百年的修士,朱瞻埈的性格早已发生了改变,更何况对于自己修炼和疗伤的事情他知道这急不来,本身就是需要慢慢来的事情。 金丹真人几乎形神俱灭,想要痊愈就算有最顶级的丹药能生死人肉白骨,也得几十年才养得好。 反正对于修士来说几十年的时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一次闭关修炼就过去了。 但对于凡人来说,这几十年的时间可就是凡人的一生了,朝代更迭、天地变换,几十年的时间足够人间从元末到明初,经历三四代的皇权更替了。 而这几十年的时间里会具体发生什么事情,就更加难说了。 所以对于朱瞻埈而言,与其想着自己怎么养伤,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自己安心养伤。 别的不说摊上朱棣这么个皇帝,永乐一朝就没消停安稳过,五次北伐和七下西洋,再加上太子和汉王争储,永乐一朝二十二年几乎都在折腾中度过了。 更不用说他爹朱高炽继位后只在位十个月就薨了,他哥朱瞻基又是个喜好玩乐的蛐蛐皇帝,再之后的皇帝就是那个千古独一的叫门天子了。 他身为皇孙,固然可以享受皇家身份所带来的种种好处,但同样置身在这大漩涡中想要脱离也是千难万难。 如果他现在能够使用自己金丹修为,那什么也别说,在这种没有修士的世界他想干嘛就能干嘛。 但是现在他浑身上下一丝法力都榨不出来,不养个十年八年都难以有所好转,就只能先维护好自己皇孙的身份,解决掉大明内部那些会引起动荡的不稳定因素,给自己打造一个安心养伤的大环境了。 只有国家安定,自己才能安心的养伤和修炼不是吗?要是今天北伐、明天夺嫡、后天靖难的,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更何况对于朱瞻埈来说,在去修仙之前他也是对大明有规划,做过不少计划的。 虽说一梦修仙,几百年过去了,但金丹真人想要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也只不过只需要一个念头。 按照过去朱瞻埈的规划,朱棣靖难成功之后,他就会建议朱棣整顿宗室、继续削藩,解决宗室开销巨大对国家财政的压力。 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钱,再加上明初继承的是来自元朝的纸钞制度,想要重振经济,也需要钱来进行改革,所以顺势就可以提出开海下西洋通商,通过贸易税收来获取利润充实国家财政。 明朝一朝一直都处在一个缺白银的状态,明朝两百多年的时间整个大明就是一个白银黑洞将西方国家从美洲掠夺来的白银,以及倭国从他们的金山银山中挖出来的白银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 根据历史记载,整个明朝时期两百多年的时间里白银的输入量达到了三亿两这么一个惊人的数字。 然而这么庞大的白银流入,却并没有给大明的国家财政带来什么好处,大量的利润都被下边的士绅、富商以及官僚吞了。 这一点,只要想想明末崇祯皇帝向朝臣募捐,总共只得了二十几万两银子,后来李自成打进北京,查抄大臣的家抄出来几千万两白银就能理解银子都到哪去了。 所以大明其实不缺银子,缺的是从下边那些士绅兜里把银子掏出来的办法。 按照当初的规划,当中央财政有钱之后,朱瞻埈就会让自己的太子老爹按张居正改革的几条方案来推行一条鞭法、考成法、士绅一体纳粮和摊丁入亩,从而将明朝中后期才会出现的严重财政问题在明初就解决掉。 至于藩王的问题,明末徐光启的策略倒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但朱瞻埈觉得或许可以借鉴隔壁德川幕府的参勤交代制度。 在实现了这些改革之后,朱瞻埈还打算废除掉朱元璋定下的军户制度这种坑子孙的政策,改革军制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一旦完成从军户到募兵的改革,朱瞻埈就打算让大明的铁骑打下一个北到贝尔加湖、南到马六甲,东到澳大利亚、西到地中海的庞大帝国,成为东方日不落! 只是朱瞻埈的一睡八年,这个庞大的东方日不落计划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了。 而现在,修仙归来的朱瞻埈自然要重新推行这个计划,剔除大明朝内部的不稳定因素,让国家长治久安的富强。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大明皇室,以金丹真人的修为活个几百年不成问题,到时候要是看到自家子孙后代亡国灭种,这帮还是不帮呢? 与其到时候费心劳神,不如现在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将来自己也好安安稳稳的修仙。 而且以朱瞻埈金丹真人的见识和洞天葫芦里的资源,虽说不能把这个世界也改造成修仙界,却也不是不能让大明皇室从此踏上修仙之路,铸造一个不灭仙朝。33小说网 就算此世灵气匮乏,不能走灵气修仙的路子,朱瞻埈手上还有利用香火成就神道以及借用民心国运修行的法子。 仙朝不行,那就神朝、运朝,总归不能让这大好河山被一群通古斯野猪皮占了去。 第七章进献朱果 在朱瞻埈构思他的计划的时候,朱高炽则拿着儿子给的玉匣进了宫。 宫室之内,朱棣正靠坐在一张软榻上,翻看着一本奏折,而在他的周围则摆满了堆成一座小山一样的奏折。 见太子进来,朱棣连眼睛都没抬:“来了?” “儿臣拜见父皇。”朱高炽有些畏惧的向朱棣行了一礼之后,便站在一旁开口说道:“父皇免了儿臣监国之责,使儿臣能够在家以享天伦,还特意赏赐了瞻埈,皇恩浩荡,儿臣特来谢恩。” 古代领了皇帝的圣旨,不管是赏是罚,谢恩总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步骤。 虽说这一次太子丢了监国的权力,但朱瞻埈好歹受了一波赏赐,谢恩这道程序是少不了的。 朱棣对此倒是不在意,老朱家开局一个碗,从乞丐当上的皇帝,朱棣本身又是个马上皇帝,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本来就不在意。 如果不是这是皇家的颜面,他真的不想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m. 比起这些虚头巴脑的礼仪,他反倒是更关心自己的孙子:“瞻埈的身体怎么样?今儿可好些了?这孩子才恢复过来,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 “回皇上的话,瞻埈今天气色已经好多了,早上还在院子里要拉着儿臣一起习武,虽然身体还有些瘦弱,但多吃些好的补补也就能调养过来了。”朱高炽回答着朱棣的问题,此刻是在尚书房,皇帝办公的地方,他可不是儿子面对老子,而是太子面对皇帝。 私下里确实可以随便一些,展现父子亲情,但现在这是半正式的场合,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些。 而且以朱高炽谨小慎微的性格,显然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像自己两个弟弟那样随意。 事实上就算是汉王和赵王,也不会在非私下里的场合过于随便没有礼节,只不过是有的时候故意为之罢了。 对于自家这个儿子朱棣确实有些横挑鼻子竖挑眼,但要说嫌弃却也谈不上,于是很随意的说道:“既然瞻埈拉着你练武,你就陪着他吧,反正已经免了你监国的职责,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休息,你一直身体不好,也确实该好好调养了。” “儿臣知道,瞻峻也是这么劝儿臣的。”朱高炽对朱棣的态度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应了一声之后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赶忙又说道:“另外瞻峻还给了儿臣两颗朱果,说是他一梦八年,给蓬莱仙岛上的南极仙翁当烧火童子得来的,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需得五十年方可采摘一次,人吃一颗可延寿十年,所以特献于御前,望吾皇身体康泰,寿元绵延。” 说着,朱高炽便双手捧起玉盒,膝行了几步奉到了朱棣面前。 “我宝贝孙子去蓬莱仙岛上给南极仙翁当烧火童子,所以他才一睡八年?这话是谁说的?”纵使刀剑加身也面不改色的朱棣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是真没想到朱高炽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还真的拿出了东西来当旁证。 以朱棣对朱高炽的了解,他清楚的知道自家这位太子爷是个什么脾气,这话断然不会是他想出来的。 “不敢欺瞒皇上,是瞻峻让儿臣这么说的,而且朱果却有其物,瞻峻也给了儿臣一个,食之确实身轻体健、神完气足、功效非凡。”朱高炽似乎是想为儿子张目,于是不惜拿自己做例子来说服朱棣。 听到朱高炽这么说,朱棣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起身来到朱高炽面前,看着今天确实气色不错的太子,这才伸手拿过玉匣,打开之后看着里面两颗诱人的朱果,顿时对朱高炽所说的话信了三分。 只是面对着这两颗能延年益寿的朱果,朱棣却忍住了想吃的欲望,而是蹲了下来,靠近了朱高炽问道:“儿子,告诉爹,这果子真是瞻峻给你的?还是你这位太子爷派人去寻来哄我老头子开心的?” “爹,你看儿子像这样的人吗?”朱高炽露出一脸苦笑,他要会这么做汉王朱高煦也就不至于这么跳了。 朱棣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笑容,知子莫若父,他确实相信朱高炽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这也让朱棣的内心多少有些激动,毕竟再怎么雄才大略的皇帝对鬼神之说也都还是会有几分相信的,就更不用说涉及到长生不老、可以多活几年的事情了。 试问唐宗宋祖、秦皇汉武,又有谁能真的看透生老病死呢? 越是雄才大略的皇帝就越舍不得死,朱棣不过是常年征战看淡了生死罢了,能够多活几年谁不想呢?他可是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想到这里,朱棣揽住了朱高炽宽阔的肩膀,对他小声问道:“那你告诉爹,这朱果真的有效吗?” 面对这个问题,朱高炽也是一脸坦诚的回答道:“爹,不瞒您说,儿子吃了以后确实觉得浑身上下松快了许多,整个人精神也好了不少,想来朱果确实是有效的。” “好孙子,真是好孙子!我没白疼他,有这种好东西就想着献给爷爷,好啊!老大你生的好儿子!”朱棣说着,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然后便把玉匣又放在了朱高炽面前:“不过还是拿回去吧,瞻峻才醒过来,身体虚弱,这朱果刚好可以给他补补身子。” 虽然对能够延寿十年很动心,但朱棣还是没有直接把朱果吃了,而是打算还给朱瞻峻,让好孙子补一补。 然而朱高炽却劝说道:“爹,我觉得这朱果还是您吃了才合适,您是一国之君,大明江山社稷所系,只有爹您长命百岁才是我大明最大的福气。” 说到这,朱高炽又换了副儿子对老子说话的语气说道:“而且儿子我都能分到一个朱果,爹你觉得您孙儿身上就没有其他宝贝了吗?我都不知道这两个朱果和玉匣他从哪掏出来的,他身上肯定还有更多的宝贝,这朱果爹你就放心吃吧!” 听到朱高炽这么说,朱棣的内心毫无疑问的被打动了,试问那个皇帝不想长生不老呢?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只有做不到,而没有不想。 于是,朱棣的手伸向了玉匣当中的朱果。 第八章天命变了 就在朱棣将手伸向朱果的时候,南京城外鸡鸣寺内,正在和皇长孙朱瞻基下棋的黑衣宰相姚广孝持着一枚棋子正要落子,却忽然面色大变,扔下棋子鞋也不穿的就跑到了屋外,看着天空露出了一副无比惊讶的表情。 朱瞻基见状赶忙追了出来,对着姚广孝问道:“老和尚,你这是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天变了!”姚广孝此时依旧维持着抬头望天的姿势,摆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喃喃自语道:“是谁?是谁能够改变天命?为何大明的天命变了?” 一旁的朱瞻基看着姚广孝神神叨叨的样子,关切的问道:“师傅,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的天命是什么?什么变了?” 永乐五年,姚广孝奉命教导皇长孙朱瞻基,两人因此结下师徒之谊,朱瞻基对这位老师也十分的敬重,因此看到他这样一副丢了魂一样神神叨叨的样子便顿时关心起来。 然而姚广孝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向朱瞻基解释,只是对他说道:“长孙殿下今天就先回去吧,老僧突然有要事要办,就不陪长孙殿下下棋了。” 说完,姚广孝也不待朱瞻基再说什么,便直接进了屋,关上了僧房的大门。 朱瞻基被姚广孝这一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摸不着头脑之下,他也只能无奈的告辞,转身离开了鸡鸣寺。 骑着马往城里走着,朱瞻基本想再寻别处去玩,但想起自家弟弟才醒,他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回家看弟弟。 只是打马回城的朱瞻基走在半路上便遭遇了被皇帝扔下的大军,因为大军行动迟缓的关系,他们今天才得以回到南京。 知道皇帝昨天已经提前回来的朱瞻基并没有停留,抢在大军入城之前便进了城,骑着马便回了东宫,并没有停留看热闹。 对于自小就被朱棣带在身边的朱瞻基来说,大军入城他已经看过不止一次了,皇帝不在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回到了东宫,下了马的朱瞻基走进院子,便看到一大群宫女站在院子里,而自家娘亲正和一位宫中女官说着什么。 “娘,你们在聊什么呢?家里怎么这么多宫女,不会是给我爹准备的吧?”朱瞻基凑到了太子妃张氏身边,脸上带着好奇之余,还不忘揶揄一下自己的老爹。 虽说朱高炽这位太子爷是朝堂上下人所共知的性格随和儒雅、为人谨小慎微,平素也对太子妃张氏非常好,但是却并不是老朱家一脉相承的专情。 按照明史的机载,这位明仁宗光儿子就有十个,女儿也有七个,永乐四年这一年就有朱瞻垠、朱瞻墡、朱瞻堈三个儿子出生,其中只有朱瞻墡是太子妃张氏所出,从这就很能理解这位太子爷有什么喜好了。 几乎可以说是和当年的洪武皇帝朱元璋一脉相承,只不过朱高炽没有朱元璋那种霸道的性格罢了。 “说什么呢!臭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敢编排你爹了?”太子妃张氏横了朱瞻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是你爷爷赏赐给瞻埈的,他才睡醒,这房里没人伺候,所以早上的时候你爷爷赏了他十个宫女,胡尚仪这是送人过来挑呢!” 听到这话,朱瞻基不由得眼中流露出羡慕,他不免吃醋的说道:“爷爷这对瞻埈也太好了吧?还能挑的?” 通常来说皇帝赏赐宫女都是直接安排好送上门,没有什么挑选的余地,毕竟这可是皇帝的赏赐,哪还有挑肥拣瘦的余地? 也就是皇族能说用的不合适,退回去让换一个。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说可以让宫里安排一批人来随便挑。 显然,这是只有圣眷极隆的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而这种人通常要么是皇帝非常喜欢,要么是皇帝都得畏惧。 而朱瞻埈无疑属于前者。 “瞻埈呢?给他挑宫女,怎么没看到他人?”朱瞻基好奇的问了一句,他小时候和这个弟弟关系很好,之后虽然朱瞻埈一睡八年,倒是也没有淡了兄弟情谊。 只是到底过了八年时间,朱瞻基已经长大成人,对睡了八年的弟弟到底还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不过兄弟情谊仍在,在朱瞻基看来只要等弟弟身体好了,带他出去玩几次,兄弟俩之间的感情就又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 想到这里,朱瞻基的目光又四下逡巡起来,似乎是在找自己的弟弟。 “让人去叫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也就早上起来打了一趟拳,一上午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中午还吃了三四个人的伙食,说是要进补!”太子妃张氏此刻宛若操碎了心的老母亲,对着大儿子就数落起来:“瞻基你也是跟着你爷爷上过战场的,你说说就算是军中大肚汉,可有一顿饭要吃一头猪、一头羊,还要外加三个人的饭的?” 听到太子妃张氏这么说,朱瞻基也被吓了一跳,诧异的说道:“军中最能吃的壮汉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也就是古代名将虎痴恶来那等好汉说不定一顿能吃这么多,二弟不是一睡八年,睡出什么毛病了吧?” 虽说古代传说有猛将一顿能吃八碗饭、一头羊、几十个馒头之类的传说,但那大多只是传言,军中每个士卒的伙食都是有定额的,就算是再能吃的猛将也最多是比别人多吃一点,而且军粮绝大多数是没有什么肉食可言的。 除非是和草原蛮子作战,劫掠了对方的牛羊,或者将军之类的人出去打猎有了收获,这才能有点肉食。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将军分肉给士卒吃,一个人最多就喝点肉汤什么的,都能让士卒拥戴归心也就在这里了。 “真是的,不就是一顿饭吃多了一点吗?还是我自己花钱的,怎么一来就听到大哥你在和娘编排我!”朱瞻基和太子妃张氏正说着,朱瞻埈便已经走了过来。 口中抱怨着的同时,朱瞻埈的目光也随意的扫过了院子里站着的宫女,大多只是平平无奇,但其中一人却让朱瞻埈的目光停留了一下。 第九章小宫女胡善祥 “得得得,反正是你自己花钱,我这个当娘的难道还能管你吃多了不成?”太子妃张氏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注意到朱瞻峻的眼神,又笑着问道:“看你这样子,是瞧上哪个了?这些都是宫里调教好的人,你爷爷赏给你的,看上了哪个随便说,就是要收到房里娘也支持。” 古人结婚早,以朱瞻基和朱瞻峻的年纪也差不多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即便不娶正妻也可以纳几个侧室。 原本太子妃张氏就在考虑朱瞻基的婚事,如今朱瞻峻醒了,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也把这个二儿子一并考虑进来了。 朱瞻峻也没有矫情,指着刚才看中的宫女说道:“就这个吧,瞧着挺顺眼的,叫什么名?好听就留下了。” “回二殿下的话,这孩子叫善祥,是奴婢从小收养一直带在身边的。”说话的太子妃张氏身边的胡尚仪,只是她在介绍完了朱瞻峻看上的宫女之后便婉拒道:“不过这孩子性子浮躁,做事莽撞,奴婢还没调教好,怕是不适合服侍二殿下。 而且善祥也不在候选名单里,二殿下还是选些调教好的宫女,用起来也顺心一些。” 见朱瞻峻问起自己,这个叫善祥的小宫女脸上虽然没什表情表露出来,但眼神却明显透着惊喜。 然而当胡尚仪婉拒朱瞻峻的时候,她的眼神又明显变得沮丧了起来。 朱瞻峻瞧的有趣,于是摆了摆手笑道:“爷爷赏了我十个宫女,就算有一两个毛手毛脚的也无所谓,更何况胡尚仪身边的人想来规矩是学的极好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出什么大差错。 再者说了,我房里用的人也还要再调教一遍,若是真的没教好也不打紧。” 说到这里,朱瞻峻看了一眼胡尚仪,调侃了一句:“胡尚仪不会是舍不得姑娘吧?那大不了就按我娘说的,我收了她便是,日后至少也是王府侧妃,不算亏待了。” 朱瞻峻当然不是什么色中饿鬼看上了人家姑娘要糟蹋,修仙之人也不好这一口。 他之所以要收这个宫女,是因为他一眼看出这女子有内魅之相,若是修炼双修之法是上佳的炉鼎,可助他疗伤。 而且这女子身上气运绵延福泽深厚,根骨也属于上佳之选,即便不调教成双修的炉鼎,也是不错的收徒选择。 有这两条,朱瞻峻自然不会错过这种上佳的选择,更何况这宫女还是胡善祥,这就让朱瞻峻更加不想错过了。 只是他也心生疑惑,因为按明史所记载,恭让章皇后胡善祥乃光禄卿胡荣第三女,女官胡善围之妹,怎么到他这变成胡尚仪收养的小宫女,辈份平白矮了一辈? 不过朱瞻峻也没有计较,史书上的他还不是太子妃嫡出,更没有一睡八年,所以有些什么偏差问题也不大。 而胡尚仪在朱瞻峻开口之后也不好再拒绝,于是只能俯首说道:“既然二殿下坚持,奴婢也无话可说,只是善祥这孩子到底是我一手带大的,所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二殿下多担待。” 朱瞻峻点了点头,对胡尚仪保证道:“胡尚仪大可放心,我性子喜静,只要本份肯做,我是不会苛待的。” “那就先谢过二殿下了。”胡尚仪向朱瞻埈再次行了一礼,同时也不忘对身旁的胡善祥叮嘱道:“日后在殿下身边做事务必恪尽职守,若是耍小性子惹出什么事来,须知我也救不了你。” “奴婢明白,谢过二殿下,谢过姑姑!”胡善祥赶忙向朱瞻埈行礼,嘴里也在感谢着胡尚仪,只是心里却已经高兴的要飞起来了。 在宫里当宫女可很难有什么太好的下场,能做到胡尚仪这种层次已经是宫女当中的凤毛麟角,但即便是胡尚仪到老了也得皇帝开恩才能放出宫去,不然就是在宫里孤独终老,或者干脆因为得罪了某位贵人被找个由头打死。 眼下能够转来伺候皇孙,还可以被皇孙收房,将来保底能有个王府侧妃的待遇,这如何能不让只是个小宫女的胡善祥高兴呢? 尽管她心里想着的是如果能贴上皇长孙朱瞻基更好,但眼下能傍上朱瞻埈这个二皇孙也是极好的。 “至于另外的宫女就由尚仪来安排吧,想来尚仪调教出来的人手都是极好的。”朱瞻埈只是瞟了一眼胡善祥,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去看其宫女,只是转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米粒大小的红宝石放到了胡尚仪面前:“这些红宝石尚仪看着分了吧,今天来的宫女每人赏一颗,剩下有多的就给尚仪做套头面,也算是答谢尚仪这么些年在宫里尽职尽责了。”33小说网 看到朱瞻埈抓出来的这一把红宝石,饶是胡尚仪在宫中见多识广,多年锻炼早已宠辱不惊,也不由得露出了惊讶万分的表情:“如何当得二殿下如此厚赏,奴婢所做不过是分内之事,怎敢以此邀赏?还请二殿下收回!” 说着,胡尚仪便已经跪了下来,辞不受赏。 一旁的太子妃张氏也惊讶的说道:“儿子你哪来的这么多避者达?你娘我贵为太子妃可都还没全用避者达做的头面呢!你这二皇孙可比你爹那个太子还豪奢,打赏宫女都用避者达了。” 所谓避者达,就是红宝石在明朝时的别称,除此之外还有羊血、靺羯芽、映水、石榴等多种叫法。 听到太子妃张氏这么说,朱瞻埈赶忙伸手在袖子里掏出两个小布袋递给了自己的娘:“这怎么是儿子打赏的呢?不是娘你昨天跟我说怕我手里没钱花用给了我几袋的吗?不过我另有进项,这些红宝石还是娘您留着自己玩赏,没事做几套头面换着带也能衬得我们东宫贵气不是?” “倒是我这个做娘的忘记了。”太子妃张氏接过了朱瞻埈递过来的布袋,接在手中便发现其中一袋都是指甲盖大小,而另一袋则是米粒大小,这让她暗自吃惊之余也将两袋红宝石都笼在了自己袖子里:“既然瞻埈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些东西就先放在为娘这,回头你要花用了再来问为娘要。” 不过话说完,太子妃张氏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胡尚仪,开口说道:“既然我儿子赏你就接着吧,这么些年你掌管宫里大小事务也算是劳苦功高了。” 第十章打赏的红宝石 赏赐了宫女,胡尚仪留下了胡善祥和其他九个挑选出来的宫女,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胡善祥和低眉顺眼的其他九个宫女,朱瞻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对胡善祥说道:“她们暂时交给你管了,东宫管得虽然没有宫里那么严,但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 若是有人觉得来了东宫就能放肆,那我也只好把你送回胡尚仪那,让她来处置了。” 朱瞻埈并不是一个喜欢摆架子的人,但与人为善并不代表没规矩,这可是封建王朝,真让这些宫女与自己平起平坐,把她们平等对待那才是害了她们。 毕竟自己可以不在意,但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少不得要治一个藐视皇家、肆意妄为的罪名,闹不好是要被夷三族的。 “奴婢不敢!”十个宫女齐齐下拜,包括胡善祥在内没人敢真的觉得可以放肆。 不过她们也没有什么畏惧,毕竟太子仁厚之名朝堂内外皆知,就算是她们这些宫女也知道太子爷不是苛待下人的人。 只不过还是有些宫女心里有想法,太子爷除了仁厚的名声之外,太子妃抠门的名声也是宫里都知道的,远不及汉王来的大方。 “之前太子爷监国,东宫需要以身作则,免得有人说太子爷借监国之便上下其手,所以多少拮据了一些,以至于宫里有了不好的传言。”朱瞻埈当然看得出这些宫女在想什么,于是也出言宽慰了她们一下:“当然,若是你们尽职尽责的好好做事,该有的赏赐太子妃是不会吝啬的。” 关于东宫拮据的事情朱瞻埈是知道的,事实上昨晚他刚醒过来就听到有宫女和太监在说因为自己醒了,东宫的开销又要增加一笔,日子要拮据了。 不然的话他早上也不会自己拿一包金子让太监给自己加菜,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红宝石打赏。 虽说红宝石对于他而言,不过是矿脉里开采火属性的灵石附带的边角料,却也还是对凡俗而言非常值钱的东西。 朱瞻埈就算修仙几百年修坏了脑子,也不至于真的对金钱没概念了,尽管在洞天葫芦里这玩意堆成了一座山,少说有几十米高的那种,指头大小的红宝石就像碎石一样堆在那里。 “都清楚规矩了就都下去吧,善祥你去书房等我。”朱瞻埈又吩咐了一声,这才扶着太子妃张氏回到了正堂。 “哎呀,我儿子出息了!打赏下人都用避者达了,你哪来这么多宝石?”太子妃张氏坐在了椅子上,从袖子里又将之前朱瞻埈给她的那两包红宝石拿了出来,将其中指甲盖大小的那一包倒出来欣赏着:“这些可都是上品,即便是宫里面也很难一下子看到这么多避者达。儿子,你就没啥想跟你娘交代的?” “娘,你儿子一梦八年,梦里在蓬莱仙岛上去给南极仙翁当烧火童子,手里有点好东西也不稀奇吧?”朱瞻埈笑着打着哈哈,但同时手里却拿出了真正的好东西,一颗足有巴掌大小的梨形红宝石。 在开采灵石的时候,在灵石矿脉的外围就很容易挖到这些,除了堆成山的碎石之外,几百年的岁月里这种大颗的红宝石朱瞻埈手上也着实积累了不少,他闲来无事时也会用飞剑按照穿越前见过的宝石打磨工艺切着玩,倒是也有不少不错的成品。 这些红宝石沾染了火属性的灵气,本身可以算作是灵石的下位替代品,虽说不如灵石好用,但用来炼制一些简单的护身符却也是不错的材料。 虽说红宝石从物理上来说不是这么形成的,但修仙的世界不讲道理,红宝石就是从火属性灵脉挖出来的边角料。 即便是太子妃张氏着实算是见多识广,也被朱瞻埈掏出来的东西吓了一跳,放下了手里的小颗红宝石,一把抢过朱瞻埈手中那颗足有巴掌大的红宝石,举起对着光,如痴如醉的看着。 不管在任何朝代、任何环境下,宝石对于女人的吸引力都是难以抗拒的,即便是朱瞻埈还在修仙界的时候,那些女修们也很难抵御这种经过了细心切割出来的大块红宝石,会花费不菲的价格将其买下,然后做成饰品佩戴。 “儿子,你真给南极仙翁当烧火童子去了?那你没带几颗仙丹回来?”虽然被红宝石迷花了眼,但太子妃张氏却很快回过神来,关心起了更重要的事情:“你要是能掏出一两颗仙丹献给你爷爷,你爹太子的位子可就稳了,咱们一家也少担惊受怕一点!你是不知道这八年来,你爷爷是怎么折腾你爹的,他这太子当的可没一天安生的。” 对于太子妃张氏的这番担心,朱瞻埈只是笑笑说道:“娘你就别操心了,我早上才让爹拿了两颗能延寿的仙果给爷爷,这会他老人家应该是吃上了。” “已经送过去了?”太子妃张氏目光灼灼的看着朱瞻埈,见他肯定的点头,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点了点头说道:“好儿子!还是你懂事,不像你大哥,整天就知道玩!” 一旁的朱瞻基顿时感到很受伤,他有了一种‘我已经不是你最疼的崽了’的感觉。 不过这也只是母子之间开的玩笑,朱瞻基在抱怨了两句之后便看向了朱瞻埈,向他说道:“二弟你能遇上仙缘这可是大好的事情,改明儿等你身体好了,大哥带你出去玩,咱们兄弟好好说说你给南极仙翁烧火的事情!说起来蓬莱岛是啥样呀?仙女漂不漂亮,你没带个仙女回来?” “大哥你这说的……既然是仙女,我又怎么带回来呢?”朱瞻埈笑了笑,刚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太子妃张氏的手已经拧上了朱瞻基的耳朵。 在教训了他一顿,让他不要带坏弟弟之后,又叮嘱了一番朱瞻埈注意身体,太子妃张氏这才放两个儿子离开。 两兄弟离开了正堂,朱瞻埈这才对朱瞻基问道:“大哥,这南京城能弄到老虎和熊吗?” 第十一章乾元壮髓膏 “虎、熊?二弟你要这些做什么?”朱瞻基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回答了朱瞻埈的问题:“这南京城里肯定是没有的,不过二弟你要的话可以向城外的猎户收购,又或者哪天我带你出城去打猎,运气好的话也能猎到。” “是这样么……那劳烦大哥你帮我先弄几头老虎和熊回来吧,死活不论,但必须保证鲜活。”朱瞻埈想了想之后,决定还是先买,说着便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包金子,递给了朱瞻基。 面对朱瞻埈递过来的金子,朱瞻基赶忙挡了回去,嘴里还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区区几只老虎算得什么事,算当哥哥的请你!” 然而朱瞻埈却摇了摇头,不容拒绝的把金子塞进了朱瞻基的怀里,这才说道:“大哥你就别推辞了,这些猛兽我可不止要一批,如果合用后面会大量收购的,到时候还要劳烦大哥你,这些金子只能算是定金。” 朱瞻埈的这番话让朱瞻基顿时更加好奇了,朱瞻埈收一两只老虎之类的,他还能觉得是朱瞻埈想吃,拿来解馋的。 这虽然听上去有些奢侈,但南京城里住着的不是开国的将门就是靖难的勋贵,想吃些虎豹猛兽之类的野味打打牙祭还是挺常见的一件事。 毕竟都是将门,家里多少都还养着一些亲卫,自家也才二三代的勋贵弓马刀剑也没都丢了,出去打个猎什么的并不是啥稀罕事。 但是虎熊之类的猛兽要想大量长期的收购,这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二弟,你要是只自己吃一两只解解馋,哪怕是隔三差五的要,大哥都能给你想办法,可这要大量的收购……”朱瞻基面露难色,两手一摊的说道:“就算你有钱,咱们东宫也不怕麻烦的去收,这虎熊一类的猛兽也没有多少能让你收啊!这要是还在北平或许好说一些,在这应天府就算是穷搜山林也满足不了啊!” 听到朱瞻基这么说,朱瞻埈的眉头也不由得皱了一下,离开大明几百年的他倒是忘了大明世界和修仙世界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在这江南膏腴之地确实难见猛兽,想要大规模的获得猛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低头思索了一下,朱瞻埈这才抬头看向朱瞻基说道:“既然如此,大哥你先帮忙弄几头猛兽回来吧,这件事我需要重新打算。” “几头猛兽好弄,不过二弟你倒是告诉大哥一句,你要这些猛兽干嘛?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简单的弄来吃吧?”朱瞻基看着自己的弟弟,并没有去揣度朱瞻埈到底要干什么,而是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朱瞻埈也没有瞒着,对朱瞻基详细解释了起来:“我有一张药方,叫做乾元壮髓膏,需得以猛兽入药,萃取其一身精血、骨骼之精华,炼制成药,服之强筋壮骨、气力自生,即便是文弱书生,用了之后也能倒拽九牛,有万夫不当之勇。” “天下居然有如此奇药?!”朱瞻基顿时双目圆睁,眼睛里放出光来:“这莫非也是二弟你在蓬莱仙岛上得来的?这药方靡费几何?需要何种药材佐伍?炼制可需要炉鼎人手?猛兽的话,除了虎熊,其他动物可不可以?牛马之属也气力颇大,而且数量众多好获取,不知可能用?” 朱瞻基一听朱瞻埈的形容,顿时就想到了这种药若是用在军伍之中会有怎样的效果。 自幼跟随朱棣这么一个马上的皇帝身边,朱瞻基无疑是知兵的,他知道若是一支军队都是虎狼之士,有倒拽九牛之力,数量都不用多,有几百人便足以成为天下劲旅,配上一员猛将便可纵横驰骋、锐不可当。 因此他非常关心这种药能不能大批量的制造,以及能否用在军队上。 “二弟,你或许不知道,虽然咱爹是太子,但他这个位置可一点都不稳!”朱瞻基双手扶住了自己弟弟瘦弱的肩膀,虽然心有不忍,但还是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爷爷北伐,爹监国,虽然得到了朝臣的一致支持,但爹只掌握了文官,军权可一直都在二叔手上捏着呢!咱们家在武人这一块没什么根基,爹手上没有军权,万一将来爷爷大行了,二叔再来一次靖难咱们家都没法挡。 所以咱们得想办法拉拢勋贵将门的支持!以前大哥只能想办法跟那些勋贵家的孩子厮混,但二弟你这个药方要是能大用,那咱们家就多了一条拉拢将门的法子,这对爹可是有很大帮助的!” 朱瞻基并不想把争储的压力给到才醒来不久的弟弟,但事情摆在这里,却又由不得他心软,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的兄弟。 “大哥你说的这些我明白,我把这东西拿出来除了我自己要用之外,也是存了给爹在军方培植一点势力的想法。”朱瞻埈拍了拍朱瞻基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 待朱瞻基放开了他的肩膀之后,朱瞻埈这才看着眼前长得比自己高大健壮许多的朱瞻基,笑着对他解释道:“乾元壮髓膏需得猛兽入药,牛马之属虽然不是不能用,但缺了猛兽的那一股凶劲药效会有折扣。 若是拿来练兵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大明有那么多的牛马拿来入药吗?一份乾元壮髓膏便需用一头牛或者一匹马,而且还得是犍牛与战马,寻常的耕牛与驽马则完全不可入药。 至于靡费倒也不算多,这副药方的主药还是猛兽,各种药物只是为了将萃取出来的血气精髓调和,以便人体吸收罢了。 只是炼制这种药物颇为费功夫,目前只有我自己能炼制,用来交好勋贵将门倒是可以,但用来练兵尚需一些布置。” 说到这里,朱瞻埈拍了拍朱瞻基的胳膊,安抚了一下自家这位大哥。 朱瞻基听完朱瞻埈的话,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下来,心里在盘算着利弊得失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失落。 在朱瞻基的畅想当中结交勋贵都是其次,培养出一支效忠东宫的军队才是重中之重,但朱瞻埈的话无疑打碎了他这番美好的愿景,他又怎能不失落呢? 第十二章不争为争 老朱家的皇帝没几个安分守己的,朱元璋元末起兵夺得天下,当皇帝三十多年就没有一天不折腾的;朱允炆虽然说是被文人忽悠瘸了,但削藩这种大动静无论如何都说不上安分;朱棣就更不提了,一辈子光北伐就打了五次。 也就是胖老爹明仁宗算是真的与民生息不搞事的,可在位连一年都没有就薨了,换上来的眼前这位促织皇帝倒是耐着性子没怎么折腾大事,但他的精力都花在玩乐上了,宣德一朝只能说是没钱搞事,而不是皇帝不搞事。 至于再往后堡宗亲征、成化犁庭、弘治中兴、武宗亲征、嘉靖修仙、万历三大征……种种记载都说明了一件事,老朱家的皇帝不安分那是刻在骨子里,会血脉遗传的。 所以即便是现如今还只是皇长孙,连太孙都没有册立的朱瞻基,想要折腾和搞事的血脉也已经显露出来了。 胖老爹的成熟与稳重朱瞻基是一点没学到,反倒是来自老朱家骨子里的不安分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哥,我懂你想要帮爹拿军权的意思,但我劝你一句,这事别折腾,爷爷不给谁都别惦记。”朱瞻埈看出了朱瞻基的意思,他虽然修仙几百年经历都放在修炼上,却并不意味着对这些宫廷争斗的事情一无所知:“爷爷是个什么样的皇帝?你觉得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他不给的东西你想要,那就是僭越! 交好将门的事情可以做,这是太子和东宫分内的东西,爹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说到底这些人也都将来是要给爹效命的。 但军权这个东西,关乎国家生死,没有爷爷允许私自操练军队,你觉得爷爷会怎么想?太子已经等不及想当皇帝,想要再来一次靖难还是在我大明朝来一次玄武门之变?” “我不是那个意思!”朱瞻埈的话说的太过严重,顿时吓住了自己的这位大哥,让朱瞻基赶忙辩解。 对于朱瞻基的这话朱瞻埈是相信的,但他仍旧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朱瞻基的眼睛说道:“我知道大哥你不是这个意思,爹也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甚至爷爷也知道。 可问题是别人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偏要往旁的想,你又如何自处?” 说完,朱瞻埈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个才十几岁的哥哥。 虽说朱瞻基应该大他一岁,但本就穿越而来,又在修仙界历练了几百年,朱瞻埈看问题的视角和朱瞻基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看着有些沮丧的大哥,朱瞻埈还是对他安慰道:“我明白大哥你想帮爹拿一部分兵权的想法,对于东宫来说也确实需要这样一点力量来稳住爹的根基,但这事不能急,甚至我们不能有任何的动作。 爷爷是靠靖难登上皇位的,他和唐太宗一样,不希望有后人效仿他来一个‘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所以只要爹不犯错,这储位就安如泰山没人能动,而这也是朝臣们为什么支持爹这个太子的原因。” 这些道理朱瞻基当然懂,只是过去没有人能够和他谈论这些。 毕竟皇长孙的身份摆在这里,那些东宫的太子属官就算要说也是去跟太子说,而不是来跟他这个十几岁的皇长孙说这些。 而太子朱高炽本人又是一个儒懦的性子,那些支持他的人本来就不担心他做多错多,也就不会说到这方面。 所以面对这些年汉王朱高煦争储的种种动作,以及朱棣的摇摆不定,他难免会心生急躁。 “二弟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咱们就什么都不做,看着二叔步步进逼吗?”朱瞻基还是不甘心,想要做出一些事情来遏制朱高煦的进逼。 对于朱瞻基的这番焦躁,朱瞻埈只是笑了笑:“谁说咱们什么都不做?我早上才拿了两颗能延寿的朱果让爹献上去,这不就是最好的应对吗?” “这算什么应对?”朱瞻基还是没有看出这里面的门道。 “大哥你怎么还不懂?爷爷长命百岁福寿延绵,才能显得东宫没有争储的心,同时又一心为了大明江山社稷!”朱瞻埈有些无奈,这种大道理去和一个十几岁正是热血上头的少年讲着实有些难为,但他还是尽可能的解释道:“不争就是最好的争,对于任何皇帝而言皇位和权柄都是他们所舍不得的,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咱们越是不争,就越显得二叔他们想当这个皇帝!而想当皇帝是什么意思?只有爷爷大行了才会有新皇继位,这不是咒爷爷死吗?你觉得爷爷心里会怎么想?”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爹这些年从来都不争不抢,爷爷还是偏向二叔呢?”朱瞻基此刻也全然不在意自己才是兄长,以一副请教的态度向朱瞻埈询问着。 多年前朱瞻埈还没一睡不起的时候,两兄弟其实就这样相处的,穿越而来的朱瞻埈的人生阅历本就比朱瞻基丰富,看问题自然更加透彻,他这个大哥更多的时候反而需要时常请教弟弟。 “因为爷爷怕爹是装的,他不放心。”朱瞻埈见朱瞻基这么问,也就干脆把核心问题点了出来:“爷爷是靠靖难上位的,他时刻就是防着爹和二叔还有三叔重演他的旧事,所以对谁都不放心! 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什么都别做的原因,你做什么都会引来爷爷的猜忌,与其这样,不如什么都不做。 你只看到了爷爷的摇摆不定,却没看到二叔折腾了这么多年,爹的储位却一直是稳如泰山!所以与其操心这些,你不如去帮我买两只老虎回来,我好炼一炉乾元壮髓膏出来补补身子。” “行,我知道了,我回头就去找人弄来。”朱瞻基听了朱瞻埈这一通话,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只是他还是对朱瞻埈问了一句:“那二弟你觉得爹真的是装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朱瞻埈只是哈哈一笑,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笑道:“你真觉得咱们的爹是个面团,谁都能揉搓的吗?”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留下朱瞻基在原地愣了半天,才眼底骇然的惊醒过来。 第十三章皇帝遇刺 回到了自己的院落,朱瞻埈看着已经开始干活的宫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朝着书房走去。33小说网 “胡尚仪果然会调教人,送来的都是手脚勤快的,回头告诉她我很满意。”朱瞻埈坐在了书桌前,早已候在这的胡善祥赶忙递上了擦手的湿巾,在朱瞻埈说话的同时,围绕着他忙活着。 然而朱瞻埈在擦了擦手之后,便示意她停下:“这些就免了,我平日里没这么多讲究。你先停一下,我有些话交代。” “是,殿下。”正准备帮朱瞻埈掸衣服下摆的胡善祥听到他这么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低着头站在了一旁。 朱瞻埈转过头看向了这个自己要来的宫女,再次端详起了她的面相。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耳垂厚实有肉,是个有福之相。”朱瞻埈评价了一句,忽然站起身来到胡善祥面前,伸手摸向了她的脑袋,按住了想要躲闪的胡善祥:“别动,我给你摸个骨。” 胡善祥看着近在咫尺的朱瞻埈,她顿时心头有些小鹿乱撞,同时又带着几分紧张。 然而朱瞻埈只是摸了摸她脑袋和背后脊椎的尺寸,便放开了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摸完骨的朱瞻埈坐回了椅子上,看着一旁有些面红耳赤的胡善祥这才开口说道:“我这人喜欢安静,平日里你们干活手脚都放轻一点,没事也别在我的院子里嚼舌根,被我听到了我也不罚你们,自己回胡尚仪那里去就是了。” “奴婢记下了,奴婢会告诉其他人的。”虽然还面红耳赤,但听到朱瞻埈的吩咐,胡善祥还是立刻用心记下了他的话。 朱瞻埈微微颔首,指了指桌上的砚台说了一句“磨墨”之后,又继续说道:“东宫的吃食不走御膳房,都是东宫自己的小厨房,我的吃食也会由那边送来,每天东西过来了你看一遍,每天花销多少都让他们报个账。 我房里现在没什么人手,这账目上的事你先兼着,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早上的时候我给了伺候的太监一包金银,你去问一声,连同房里其他的开支花销一起记账,每个月向我报一次。” 说到这,朱瞻埈看了一眼胡善祥,对她问道:“你懂记账文书之类的事情吗?” “回殿下的话,奴婢在宫里的时候跟着尚仪管理宫中事务,学过一些。”胡善祥一边为朱瞻埈磨着墨,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 作为宫中尚仪带在身边养大的女儿,胡善祥从小跟在胡尚仪身边,帮她打理宫中各种事务,这些该懂的东西她还是知道的。 “不错。”朱瞻埈称赞了一声,又问了几个简单的算术问题,见胡善祥对答如流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掏出一包金子给了她:“东宫拮据,我房里除了每个月应得的例份,其他的不要去问我娘要,缺什么少什么你自己看着采买就是了,钱不够了就跟我说,不要去打扰我娘。” “是,殿下。”胡善祥并没有多问,常年在宫里跟着胡尚仪,她早已经学会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 替朱瞻埈磨好了墨,胡善祥又帮他铺好了纸,润好了笔,这才乖巧的又站在了一旁。 朱瞻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提起笔来,在纸上飞快的写着,不一会便写满了整张纸。 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了一下,朱瞻埈这才将这张纸给了胡善祥:“你是个有根骨的,这纸上的东西拿回去背熟,不得告诉其他人,明白吗?” 胡善祥接过了纸张,看着上面用蝇头小楷所写的词句,颇有一些不解。 她虽然不能说不识字,但也认识的有限,纸上所写的字她有大半不认识,而且词句的意思也不太明白,就算是连蒙带猜也很难知道是什么意思。 “殿下,奴婢不认识上面的字。”胡善祥记得朱瞻埈说不能告诉别人,于是赶忙向他说出了自己看不懂。 朱瞻埈对此倒是不意外,示意她看着那张纸之后,自己便开始诵读纸上的内容,而胡善祥见状也赶忙心里默记,不敢错过一句。 “记住了吗?”朱瞻埈看向胡善祥,询问她是否记住了。 事实上朱瞻埈暗中使用了些许小技巧,将自己所诵读的内容已传音入密的方式传入胡善祥耳中,并且在未来三天内她只要一想起这些内容,诵读的声音就会在她脑海里响起,倒是一点都不用担心她记不住。 “奴婢记下了。”虽然不知道朱瞻埈让她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胡善祥还是很认真的将朱瞻埈所说的内容都记下了。 “记下了便好,回头把它背熟。”朱瞻埈也不急着告诉胡善祥自己要她记的是什么,只是让她收好那张纸之后又说道:“以后我的书房便由你负责打扫和收拾,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不许进来,可明白了?若是都记下了就下去吧。” “是,殿下,奴婢告退。”胡善祥此刻脑海里还在回荡着刚才朱瞻埈的声音,勉强记下了朱瞻埈的交代,便离开了书房。 然而当她走出门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正要进来的朱高炽,吓得她赶忙跪在了地上。 “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莽莽撞撞的?还好我身体重站得稳。”朱高炽开了句玩笑,也没有怪罪,挥了挥手就让胡善祥下去。 朱瞻埈听到自家胖老爹的声音,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出来,看到跪在地上的胡善祥,于是对她说道:“下去吧,下次注意点,不可如此莽撞。” 胡善祥听到朱高炽和朱瞻埈都这么说,赶忙在地上磕了个头之后,飞快的离开了书房。 “这是新来的宫女?怎么看着莽莽撞撞的。”朱高炽有些不解,宫里的宫女都是学过规矩的,这般冲撞了贵人闹不好是要被活活打死的,东宫虽然管得没那么严,却也自有规矩在。 朱瞻埈随口替她开脱道:“是我今天才问胡尚仪要来的,刚才交代她去办事,许是在想我刚才交代的事情,没看到爹你。” 说完,朱瞻埈看向了自家的胖老爹,扶他坐下之后才问道:“爹你怎么过来了?” “差点忘了,出大事了!大军今天入城的时候,你爷爷的车架遭到了刺杀!”朱高炽听到朱瞻埈的询问,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找他的目的。 第十四章袖里乾坤 “爷爷遭到刺杀?怎么回事?爷爷不是昨天就已经回城了么?怎么今天车架还会遭到刺杀,这是怎么回事?”朱瞻埈听到朱高炽说出来的消息,纵使几百年修行养出来的城府也让他不禁皱眉。 朱棣被刺杀可不是一件小事,他也不是后来的嘉靖万历,敢在明初刺王杀驾那是真要做好九族消消乐的准备的。 “谁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才把你给我的朱果给老爷子献上去,他当场吃了一个正高兴的时候呢,就听到有人来禀报说大军入城的时候遭到了刺杀,冲着你爷爷的车架来的,不过据说你二叔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设了埋伏,把刺客都抓住了。”朱高炽拿起茶杯,准备给自己倒点水,却发现倒不出来,只能郁闷的放下茶杯,闷闷的说道:“你这屋里是怎么回事,连口茶水都没有,得亏你爷爷赐了十个宫女给你,不然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听到朱高炽的话,朱瞻埈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用红玉雕成的茶壶和两个玉石茶杯,给朱高炽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之后才说道:“就别说我屋里的人了,我今天就没让他们进屋收拾,自然也就没人泡茶,爹你先喝这个吧。” 朱高炽看着朱瞻埈从袖子里掏出茶壶,顿时眼睛瞪大的看着朱瞻埈的袖子,好奇的问道:“瞻埈你这是从哪掏出来的?你这袖子里面莫非内有乾坤?” “道家的袖里乾坤术,一点小手段不值一提。”在自家胖老爹面前,朱瞻埈虽然没有全说实话,但也透露出了一些东西:“这可是蓬莱仙岛上神仙喝的茶,爹你不尝尝?” “那我可得尝尝,神仙喝的茶和凡人喝的茶有什么不一样!”朱高炽欣喜的端起了茶杯,看了一眼茶色,再嗅了嗅香气,称赞道:“果然不凡!色做碧玉、其味淡雅清香,闻之沁人心脾!好茶!” 说完,朱高炽这才一口饮下,随着茶水入喉,整个人都做熏熏然状,甚至为之陶醉。 “爹你喜欢就好,回头我拿一些给娘,咱们府里虽然不讲奢华,但该享受一些的也还是可以享受的。”朱瞻埈对自己倒出来的茶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平淡的回应着朱高炽。 在洞天葫芦里,朱瞻埈收藏着至少十几种灵茶,其中甚至不乏有仙品。m. 每一种都至少有一株茶树,由专门的傀儡照顾、采集、炒制,每一种都有着非凡的功效,所以朱瞻埈当初就废了不少功夫连茶树都给弄到了洞天葫芦里。 几百年下来存货虽然不多,但还是够喝的。 只是灵茶灵茶,听名字就知道冲泡出来的茶水充满了灵气,如同丹药一样是不能乱喝的。 尤其是其中功效最好的仙品,就算是他这个金丹真人也不敢多喝。 所以也就只能拿最普通的灵茶来招待自家胖老爹了。 “哎,也是爹不好,咱们家得了储位,爹又要监国,朝廷上的事情是你爹我管,后宫的事情在你奶奶走了之后就是你娘在管,虽说只要愿意伸手,咱们家就能吃撑着,但为了免得被人说闲话,这么些年无论是我还是你娘,都只能节俭着避免被人说闲话,也是苦了你娘了。”说到这,朱高炽甚至有几分愧疚和伤感,觉得自己亏待了妻子。 说起来张氏嫁给朱高炽,虽然成为了太子妃身份尊贵,连带家里亲戚也都封了爵位,但朱高炽夫妇本就不是那种遮奢的性子,虽然两个人一个掌着国家财政,一个掌着皇家事务,但两人却从未在公款上伸过手。 就连平素里太子党的官员送礼,东宫都是不怎么敢收的,最多只是收下一些年节的礼仪性的礼物。 所以对于东宫传出太子妃抠门的闲话,朱高炽明白这都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于是也自然而然的觉得亏欠了张氏。 “这话爹你就别说了,以我娘那个性子,你就算金山银山的给她花,她也只会省吃俭用的存起来,她就不是花钱的性子。”朱高俊虽说睡了八年,但对自家老娘是个什么性格还是知道的:“比起这些,爹你还是说说爷爷知道刺杀的事情之后是什么反应吧!” “什么反应?老爷子还能有什么反应?还不是把我臭骂一顿,说我监国失责。”朱高炽叹了口气,随即又庆幸的说道:“得亏瞻埈你让我献了朱果上去,老爷子没把这事算到我头上。 不过咱们家这次算是倒了霉了,就算老爷子不认为刺杀的事情是我主使的,监国不利这口锅你爹我是背定了!” “这不也好?反正监国的差事爷爷收回去了,爹你正好趁这段时间调养身体,您给爷爷监国这么久,还不能休息休息了?”朱瞻埈又给自家胖老爹倒了一杯茶,对他劝道:“这段时间爹你啥也别干,就跟着我每天早上起来打打拳,然后去秦淮河上钓钓鱼、听听曲,咱也过几天潇洒日子!” “去秦淮河钓鱼听曲?”朱高炽顿时露出了意动的眼神,虽说自从当了太子之后朱高炽一直都严于律己,但朱瞻埈描绘的悠闲生活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只是朱高炽还是略有犹豫,朝着正堂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对朱瞻埈小声的说道:“可是你娘那边……她没给我钱啊!” 说起来凄惶,堂堂大明朝的太子爷,从他手中过的是金山银山,却连去秦淮河听曲的钱都没有,这日子过的未免也太惨了一些。 朱瞻埈有些想笑,但考虑到这是自己老爹,于是忍住了笑意说道:“钱我有,不过这事爹你得答应我,咱们就是去听曲钓鱼的,其他一概不行。” “你让你爹我去当别人的入幕之宾,人家花魁娘子也看不上啊!人家喜欢的是俊俏书生!”朱高炽见朱瞻埈说愿意出钱,顿时乐得喜笑颜开。 不过和儿子笑闹过后,朱高炽还是沉静了下来,对朱瞻埈问道:“瞻埈,你觉得这事会是谁做的?” “二叔那样的性子,你觉得他能提前察觉到有刺客要刺杀爷爷吗?”朱瞻埈并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干的,但从自家胖老爹的话里,他倒是猜到了一些东西。 第十五章太极拳 第二天一早,朱高炽如同往常一样来到了朱瞻埈的小院。 院子里朱瞻埈已经早早起来,正在一拳一脚的舒展着身体,而胡善祥则侍立在一旁,旁边的石桌上放着毛巾和茶水。 “爹你来了?”看着换了一身短打装扮的朱高炽,朱瞻埈面露笑意的打着招呼,手中的招式却没有停。 朱高炽也不见怪,只是站到一旁,笑眯眯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后才问道:“瞻埈啊,你这是打的什么拳啊?” 朱瞻埈此时身体扭成了一个怪异的姿势,但却又有着别样的美感,看上去就像是老猫伸腰、巨蟒盘树一般,朱高炽虽然不通拳脚,但到底是当年的燕王世子,眼光还是有的,能够看出这是一套厉害的拳法。 不过也是废话,如果这拳法不厉害,也不可能把人扭成这个样子,此时的朱瞻埈上身和双脚都快扭成180°了,看上去腰都扭断了一样。 但朱瞻埈却每一拳都打的虎虎生风,拳风更是劈啪作响,令朱高炽不禁咋舌,自己要学的该不会是这套拳法吧? 虽说答应了陪儿子练武,但朱高炽以为自己最多打打太祖长拳之类的简单功架,活动一下筋骨罢了,并没有想到朱瞻埈会打一套这么厉害的拳法。 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全遮住了脚面的肚腩,朱高炽有些犹豫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觉着真这么扭的话,自己的腰怕是扭不到四分之一就得掰折了。 不过好在朱瞻埈并不打算教他自己正在打的这套拳,只是一边打着拳一边说道:“我这套叫做灵蛇缠身拳,爹你学不了这个,我教你的比这简单,爹你先活动一下筋骨,等我打完这趟拳就教你。” 朱高炽听到儿子这么说,顿时放心了不少,点了点头说道:“爹不急,儿子你先慢慢打着。” 说完,朱高炽也走到一边,抖手抖脚的把自己的筋骨活动开。 尽管朱高炽不通武艺,但一些基本的,诸如练拳之前要活动开筋骨这些东西还是知道的。 在朱高炽活动开筋骨之后,朱瞻埈也打完了一趟拳,正额头冒着热气。 从一旁的胡善祥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汗,朱瞻埈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之后,这才对自家的胖老爹说道:“爹,我看你筋骨都活动开了,咱们这就开始?” “那就开始吧!不过瞻埈啊,你爹我身子胖,你可别教我太难的啊,你爹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虽说是自己答应的,但事到临头懊悔迟,朱高炽还是有些絮絮叨叨的跟朱瞻埈说着,不情不愿的跟着他一起站在了院子中央。 朱瞻埈两脚开立,摆出了一个起手式,示意朱高炽跟他一起站好之后,这才朗声吟诵道:“棚手两臂要圆撑,动静虚实任意攻。搭手捋开挤手使,敌欲还招势难逞……” 一边诵读口诀,朱瞻埈的全身就像蛇一样软了下来,以一种缓慢但却流畅的速度向朱高炽示范着打了一路拳法。 朱高炽一边听着口诀,一边跟着打,虽然学的荒腔走板,但大致上的动作却还是模仿了三四成。 一路拳法打完,朱瞻埈倒是没有什么,反而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倒是朱高炽有些气短,不免站在原地喘息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儿子,这套又是什么名堂?怎么感觉软绵绵的,这种拳法也能上阵杀敌?这该不会就是你昨天说的能让你爹我练到你二叔那个水平的拳法吧?” 朱高炽只是在开玩笑,虽然他觉着这套拳法软绵绵的,但也还是能够从朱瞻埈身上感受到这套拳法的厉害。 “这套拳法叫太极拳,乃是道门内家拳法,比起外家拳法来更讲究修行。”朱瞻埈这一趟拳法打下来,倒是没有额头见汗,所以很随意的向朱高炽解释道:“这套拳法据说是武当山那位邋遢道人所创,常习之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爹你身子虚,加之又没练过武,一上来就教你厉害的拳法爹你也学不会,所以还是先练这个吧。 至于我昨天说的拳法,我刚才打的就是,灵蛇缠身拳是一套锤锻筋骨,在身体视作一条大蟒来修行的一套拳法,当拳法练到精深处,大蟒化作蛟龙,便可有降龙伏虎之力,千军辟易之能!” “真有这么厉害?我不信。”朱高炽摇了摇头,摆出了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也不知他是不相信太极拳能延年益寿,还是不相信灵蛇缠身拳能练到千军辟易。 朱瞻埈对此也不着恼,只是笑了笑让朱高炽按照刚才他教的再打一遍太极拳,一边教他招式,一边纠正他的动作。 待教得两遍,朱高炽已经将拳法记熟,虽然招式还是变形走样,但大致样式上是没什么问题了。33小说网 “行了,爹你已经学会了,回头只要每天练习就成,咱们先去吃早餐吧,吃完了就去秦淮河。”朱瞻埈说着,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胡善祥,问道:“早膳准备好了吗?” “回殿下的话,早膳已经备好,按殿下您的意思,让昨天来的御医配的益气补血的药膳。”胡善祥在一旁听到朱瞻埈的询问,乖巧的回了朱瞻埈的话。 “那行,给我准备一身出门的衣裳,待会……”朱瞻埈正准备吩咐胡善祥给他准备一身换着出门的衣服,小院的门口却忽然传来了太子妃张氏的声音:“换身出门的衣服?你们这爷俩是要去哪啊?” 听到张氏的声音,朱瞻埈和朱高炽赶忙看向了小院门口,只见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却俏脸含煞的太子妃走了进来,来到两人面前才说道:“刚才我没听清,你们爷俩吃完了早膳这是要去哪?该不会是要去秦淮河吧?你们这去的可真够早的,人家青楼楚馆的可还没开门呢!” 正说着,太子妃随即便变了脸色,伸手就要去揪朱高炽的耳朵:“好啊!父子两个一起去逛秦淮河,你是嫌堂堂太子爷逛秦淮河东宫不够丢人是罢?还要拉着儿子陪着你一起丢人?” 第十六章 说服太子妃 “娘!娘!这事不怪我爹,是我说要去秦淮河钓鱼的。”朱瞻峻赶忙拦住了张氏,为自家可怜的胖老爹开脱和解释着。 然而一听这话,张氏顿时怒火攻心,对着朱高炽骂道:“少替你爹背锅,他堂堂太子爷想去秦淮河还要打着儿子的旗号,你也不嫌丢人!怎么,太子爷这是敢做不敢当吗?” 太子妃张氏虽然出身并非大户人家,但能够被选为当时的燕王世子妃,无疑当得一句贤良淑德,并非是善妒之人。 按理说她是不会管着朱高炽去秦淮河的,毕竟秦淮河虽然是烟花地,但在这个时代花街柳巷的却是风雅地,朝廷官员、文人墨客去这等场所并不会被人诟病。 但堂堂太子去这种地方,还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张氏的怒火也是源自于此。 毕竟大明太子带着儿子一起去花街柳巷,这传出去东宫一直以来积攒下来的好名声就彻底毁了。 然而面对发怒的张氏,朱瞻峻还是拦住了她说道:“娘,这事真是我的主意,这也是为了爹好!” “为了你爹好?”张氏狐疑的看着朱瞻峻,鄙夷了一下才说道:“为了你爹好你让他带你去秦淮河?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种烟花之地你们父子俩还一起去!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丢人?你爹可是太子!这事传出去你让满朝文武怎么看你爹?” “太子被免去监国之职,又涉嫌皇上遇刺一事,一时忧愤,只得纵情秦淮河畔,钓鱼听曲,不再过问朝政。”朱瞻峻劝住了张氏,这才向她解释起来:“昨天大军回城,爷爷的车辇在御街遭到刺杀,二叔提前得知了消息设下埋伏,在刺客刺杀时将刺客一网成擒。娘,你听了这个消息有什么感想?你不觉得二叔的表现有些太刻意了吗?” 听完了朱瞻峻的话,张氏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严肃的向朱瞻峻说道:“你也知道你爷爷遇刺,这种时候身为太子不关心皇上,反而去秦淮河纵情声色,你这是想你爹被御史弹劾,被满朝文武指责不孝吗?” 在张氏看来,越是这种时候,朱高炽和东宫就越应该表现出镇定,以清者自清的姿态来赢得文武百官的支持,以免皇帝猜忌。 越是这种时候,皇帝就越容易怀疑人,若是太子和东宫表现的异常,无疑就是将把柄往皇帝面前递的取死之道。 然而朱瞻峻却不这么看,他摇了摇头说道:“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昨天爷爷知道刺杀的事情的时候爹就在他面前进献可以延寿的朱果,结果还是因为这事被爷爷臭骂一顿。” 朱瞻峻说完,示意胖老爹来给自己作证和背书。 朱高炽见状也忙不迭的点头附和:“是真的,昨天老爷子可把我骂惨了!勒令我在家静思己过,一点好脸都没给我,亏我昨天还是去给他进献朱果的。” 听完了朱高炽的辩解,张氏脸上怒意消退,但却又皱起了眉头:“那让你爹好好在家思过不就行了?就算要卖惨也没必要糟蹋自己名声吧?” 了解了前因后果,张氏自然能看的出来朱瞻峻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让朱高炽表现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去放纵自己,以此来表达对皇帝的不满。 然而朱瞻埈却解释道:“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以往我必然劝爹在家呆着哪也别去,现在正是满城风雨的时候,咱家有什么动作都容易引来猜忌和误会。 但是爹献了朱果上去,给爷爷延寿二十年,这事就不一样了。试问爷爷本身就龙精虎猛,现在又延寿二十年恢复壮年之姿,他如何还会在短时间内考虑储位传给谁? 二十年的时间,爷爷就算熬死了爹和二叔我都不奇怪,爷爷他就算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之后也该反应过来他要考虑的已经不是传位给爹,而是考虑传给大哥了。” 听到朱瞻埈这么一说,无论是朱高炽还是张氏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们之前的种种谋划和做法,都是按照朱棣正常年岁老死来安排的,好圣孙朱瞻基虽然作为朱高炽争储的一张王牌,一直以来都有人说他将来可以继承大统,但却也没有人真的考虑过皇帝会隔代传位。 然而现在,朱瞻埈的两颗朱果,却把局面改变了,被延寿二十年的朱棣是真的会考虑隔代传位这件事的。 毕竟一直以来朱高炽的身体都不怎么好,很有可能撑不到朱棣去世就会先走一步了。 “瞻埈,你的意思是你爹我没机会继位了?”朱高炽此时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没有了惯常笑呵呵的样子了。 若是被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怕是真的有人会觉得太子爷平素里那副对谁都儒雅随和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然而朱瞻埈却摇了摇头,对朱高炽的这番猜测予以了否定:“我能给爷爷两颗朱果,自然有其他办法帮爹你延寿,这一点不用去担心。咱们家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等着,等二叔知道老爷子至少还能再活二十年,等到他等不了二十年之后再继位而狗急跳墙。” 朱瞻埈的意思非常简单,既然皇帝至少还能再活二十年,那就没有必要急着争储,这种时候谁先犯错谁就先被淘汰出局。 对于东宫而言,有朱瞻埈这个造成变化的人在,自然可以稳坐钓鱼台,不疾不徐的慢慢耗着。 但其他人可就耗不起了,尤其是汉王朱高煦,他可是一直都在盼着朱棣把太子的位子给他,早就已经急不可耐,现在一下子支到二十年以后,朱高煦能够忍得了才叫有鬼。 “可是就算是这样,让你爹去秦淮河……”张氏还是有些犹豫,虽然秦淮河在这个时代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但堂堂东宫太子带着儿子去游秦淮河到底还是说出去不好听。 朱瞻埈此时却对张氏宽慰道:“娘,你想多了,我和爹去秦淮河也只是在河上泛舟钓鱼和听曲罢了,众目睽睽之下能有什么闲话?最多被人说是纵情声色不思进取罢了。” 第十七章 秦淮听曲 秦淮河上,一艘画舫沿河顺流而下,船工并未划桨,只是把住了船舵稳住方向,全靠水流推着这艘画舫缓缓前进。 船上一名歌女正用软糯的吴语唱着轻柔的小调,怀中抱着琵琶不时弹奏几下,与一旁两名乐工一起权当伴奏,虽无正式的舞乐,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在画舫的船头,两根钓竿垂入水中,浮标随波晃动,不一会儿其中一根钓竿的浮标便往下一沉,是有鱼咬钩了。 一双胖手赶忙拉起鱼竿,从水里拉上来一条不足尺许的白鲢甩在船板上,噼噼啪啪的蹦跶了两下才被一旁服侍的下人从鱼钩上取下放入了一旁的鱼篓当中。 “儿子,你行不行啊?爹我这可都第三条了,你别一上午都钓不上来一条鱼中午没得吃啊!咱们可说好了,谁钓上来了谁中午有的吃,没钓上来只能饿肚子的。”朱高炽心满意足的在一旁下人的服侍下重新穿好鱼饵,一甩鱼竿再次将鱼钩甩入了河水之中。 一旁的朱瞻埈也提起了鱼竿,见鱼钩上的鱼饵已经被吃掉也不在意,重新装好了鱼饵之后,也把鱼钩重新甩回了河里,只是他并没有用手持着鱼竿,只是把它往自己坐着的椅子下面一插,便继续专心听船上的歌女唱曲儿了。 一边听着,朱瞻埈还一边对自家胖老爹说道:“爹啊,如此风光霁月,泛舟河上,波光粼粼,又有丝竹管弦与吴侬软语,您老居然只惦记着中午的肚子?不雅,不雅!” 说着,朱瞻埈还摇头晃脑起来,看的一旁的朱高炽都被他气乐了。 “好呀,睡了八年给南极仙翁烧火,长本事了是吧?翅膀硬了,现在数落起你爹我来了?信不信我打你的屁股!”朱高炽随口说着,虽然话语里似有不满,但脸上的笑意却显露了他的心情。 朱瞻埈也不在意,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洒下,秦淮河上波光粼粼,晒得朱瞻埈浑身暖洋洋的,也让他整个人都有了几分懒散。 不过听着船上的歌女一曲唱罢,他却抬手打断了正准备继续唱下一首的歌女,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之后开口说道:“唱来唱去这曲子都大同小异,可有什么别致的曲子吗?” 听到朱瞻埈这么问,已经唱了一上午的歌女自然不敢怠慢,赶忙回答道:“不敢欺瞒贵人,奴会的曲子不多,贵人不乐意听哀戚的曲子,奴委实没有其他曲子可唱了,还请贵人恕罪。” 秦淮河虽然只是烟花之地,但因为紧挨着大明帝都的关系,往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朱高炽、朱瞻埈父子虽然没有表露身份,但行走做派却一看就知道是贵人,自然也就令歌女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朱瞻埈听得这话,摇了摇头很是叹了一口气:“行了,也不怪你,毕竟一首好曲子也是吃饭的手艺,没有侍奉师傅三年,又有谁会愿意教自己看家的本事呢?” 这也就是古代师徒传承当中最为人诟病的一点了,有什么创新或者独有的手段都会死命的藏着,非是继承衣钵的弟子门人不会轻易传授。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敝帚自珍,而是字面意思上的吃饭的手艺。 这个时代的信息流通远没有朱瞻埈穿越之前的现代社会发达,匠人技艺又被儒家士大夫斥责为奇技淫巧,各项技艺只能是口口相传不见文字,懂一项独有的技术那是真的能养活一家人的。 要是教给继承衣钵的徒弟倒是还好,但要是被旁人学去了,那是要抢自己饭碗的。 尤其是当师傅老迈干不动了,大多就都指着学本事的徒弟养老送终,若是徒弟不孝,那师傅十之八九不是饿死也要晚景凄凉。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年头可不是什么嘲讽的话,而是字面意思上冰冷的现实。 而在这秦淮河上烟花之地,一首独有的曲子就能让自己与众不同,赚得更多的银钱,是真正安身立命的本事,又有谁会轻易教给别人呢? 就连这歌女唱的曲子,也是她家里家传的手艺,旁边替她伴奏的乐工便是她的家人兼师傅。 “怎么了这是?好好的钓鱼听曲,你还唉声叹气起来了。”朱高炽并没有注意儿子和歌女的对话,但却听到了他叹气,于是好奇问了一句。 朱瞻埈也没有解释,只是摆了摆手说道:“只是想起了屈死风波亭的岳元帅,爹你说要是当年岳元帅真的能够直捣黄龙收复失地,这天下又该是什么样子?” “天下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咱们老朱家肯定还在凤阳老家种地。”朱高炽撇了撇嘴,对朱瞻埈的这番假设很是不屑:“岳元帅固然是一代忠臣良将,受天下人敬仰,但若是他真的收复失地直捣黄龙,后面蒙元可未必能夺得大宋江山,也就没有咱大明朝什么事了。” 作为皇家子弟,朱高炽虽然从小接受的是儒家教育,但他却是一个合格的太子,他知道这些忠臣良将的故事可以听、可以推崇,甚至将来他继承皇位之后还可以设祭封神,令天下人去学习。 但自家却要摆正心态,明白所谓忠臣良将忠的是他们老朱家。 朱瞻埈自然能够听出自家老爹的意思,笑了笑之后没有在意,只是放下手中钓竿,冲着船舱内的歌女招了招手,对她说道:“小姑娘,你可会说书?” “奴不会,奴自幼学的就是唱曲,这说书的事奴家里没有教过。”小歌女连忙回话,同时也向朱瞻埈推荐道:“贵人若是想听评书,奴知道几位不错的说书先生,不知贵人想听什么?” 然而朱瞻埈却摆了摆手,对小歌女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倒是没什么想听的,左右他们讲来讲去也不过是那些惯常的忠臣孝子的故事没什么新鲜。” 随即,朱瞻埈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小歌女问道:“不如这样,你把你会的曲子教给我,我教你说一部书怎么样?” 第十八章 殿兴有福 堂堂太子每日里在秦淮河上泛舟垂钓,毫无疑问的引起了朝野上下的关注。 这里毕竟是大明朝的京城,秦淮河又是天下第一的风流场所,往来的达官贵人并不少,其中自然有认识朱高炽这位太子爷的。 再加上朱高炽本身就没打算隐瞒这件事,行事虽然不算高调,但他每日坐在船头,胖胖的身形还是很显眼的。 于是乎太子爷因为被皇上免了监国之职,心情忧愤之下整日泛舟秦淮的事情很快就成了这金陵城里的又一大新闻,和之前朱棣大军回城在御街遭到刺杀一事一起成为了百姓和官员讨论的热点。 然而作为被讨论焦点的朱高炽,依旧我行我素不管不顾的和朱瞻埈一起每天都去秦淮河钓鱼听曲。 “瞻埈,你说你爹我天天这么在秦淮河钓鱼,真的没事吗?”朱高炽对于这件事虽然能够理解朱瞻埈让他这么做的理由,但到底是儒家士大夫教出来的太子,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好:“万一你爷爷那边……” 朱高炽的话还没说完,朱瞻埈便猜到了自家胖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冲他笑着问道:“爹啊,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让我猜猜,该不会是某些闲得蛋疼的文官来劝谏你,太子应当勤于政务,不可纵情享乐,不可沉迷美色之类的屁话吧?” “呃,这怎么能说是屁话呢?为君者本来就该勤于政务,不可沉迷美色,以免耽误……”朱高炽赶忙解释,他并不觉得文臣的劝谏有什么问题。 虽说朱高炽从小并不招朱棣喜欢,但到底是朱元璋钦点的燕王世子,所接受的都是最正统的大明皇家教育,即便北平的燕王请不来最顶尖的老师,却也至少是学识渊博的当世大儒。 朱高炽自认为自己从小到大无论德行操守,都还是无可挑剔的,符合儒家所说的明君典范。 也就只是这段时间,在朱瞻埈的说服下每天跟着他来秦淮河钓鱼听曲,算是给自己放了个假,对自身的要求也没有那么严了。 而且即便如此,朱高炽每天在秦淮河干的也就是听曲和钓鱼,并没有什么腌臜的其他事情。 然而朱瞻埈却有些嗤之以鼻的说道:“所谓为君者当勤政爱民,躬行节俭、虚怀若谷、善于纳谏、从善如流其实都是屁话,这些东西都只不过是儒家那帮子士大夫想出来限制皇权的罢了。 为君者最重要的一条便是稳固皇权,只有皇权稳固,皇命传达上下通透,无论是乱命还是圣命都执行无误,这才算是做到了一个皇帝应该做的事情。 因为这样,作为皇帝的意志才能贯彻到帝国的每一个地方,而不是被文人士大夫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统治这个国家的是皇帝,不是士大夫,要是皇帝都按照士大夫的意思去治国……呵呵,赵宋倒是与士大夫共天下,东华门唱名的才是真男儿,结果呢? 还不是连圣人后裔的孔家都对金人和蒙元俯首称臣,甘愿被发左袵?” “不可胡说!你这话要让人听去了,少说要治你个大逆不道!”朱高炽赶忙阻止朱瞻埈继续说下去,同时还朝船舱里看去,怕刚才朱瞻埈的话被船上的歌女听去了。 这几天他们天天在秦淮河上泛舟钓鱼,船舱里也一直有歌女唱曲,两父子之间的谈话是很容易被人听去的。 然而朱瞻埈却摆了摆手,示意自家胖老爹不用紧张:“放心吧爹,他们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你我之间的交谈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而且我说的这话如何算大逆不道? 儒家之所以想出那么多所谓的明君典范和听上去很有道理的劝谏的话来,为的就是限制皇权,让皇帝不能够随心所欲。 至于说孔家给金人和蒙元称臣,斑斑青史写的明明白白,还有谁敢抵赖不成?哦,他们倒是没有抵赖,而是干脆奉蒙元为正统,说什么蒙元统治中原也是天命,所以他们披发左衽给蒙古人当狗不是汉奸。 孔夫子要知道自己这帮徒子徒孙敢整出这么一出,怕不是要气活过来,好好收拾这帮不肖子孙。 说起来当年太爷爷洪武帝是怎么捏着鼻子认下这什么狗屁‘殿兴有福’的?我可是记得咱们老朱家在蒙元的时候全家都饿死了,就剩太爷爷一个了吧?” 听到朱瞻埈说旁人听不到他们说话,朱高炽又看了一眼船舱里确实如此之后,这才放心了些许,但听着朱瞻埈的话还是对他劝说道:“殿兴有福可不是什么狗屁,这番解释可是把咱们老朱家坐天下的大义和名分定下来了,不然的话咱们老朱家是造反得的天下,别人会觉得咱们能坐这龙椅,他们也能坐,到时候天下就不安宁了。 所以当年才会有‘首倡必谴,殿兴有福’这个说法,你太爷爷当初也不太想认这个,但不认不行啊!大义的名分还是很重要的。” “哎,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就是被儒家拿到了大义的坏处,你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就没有大义的名分。”朱瞻埈摇了摇头,但还是对朱高炽劝说道:“不说这个了,倒是爹你该给爷爷上个折子,让他给南孔一脉封赏,奖励他们当初迁居南方,不事蛮夷的气节,另外还要派锦衣卫去查一下北孔在曲阜当地鱼肉乡里的事情,想办法把衍圣公的爵位给南孔。” 朱瞻埈的这条建议让朱高炽顿时一皱眉,他自然能想得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和好处,只是他还是对朱瞻埈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孔圣一脉关乎天下安危,轻易动不得啊!” “孔圣一脉当然轻易动不得,但有重要的理由,也就可以动了。”朱瞻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折子,递给了自家胖老爹:“这几天我找人查了一下咱们大明的赋税,发现有很严重的问题,具体的内容我都写在里面了,就不细说了,爹你只要知道我列出来的问题不解决,我大明百年之内就会有亡国之危。” 第十九章 亡国之祸 关于孔家的事情朱高炽并不是很在意,毕竟朱瞻埈只是皇孙,他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没办法付诸实践。 但对于朱瞻埈所说的大明百年之内就会有亡国之祸这却让朱高炽非常的在意,因为大明开国至今还不到五十年,如果百年之内就有亡国之祸,这岂不是说大明国祚不足两百年? 如果真是这样,那即便拼着百年之后自己会披上桀纣之名,朱高炽都会要把孔家的事情解决掉,以此来化解大明的亡国之危。 所以他立刻展开了朱瞻埈写的折子,就连脚下的鱼竿差点掉进水里也顾不得了。 而在他花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看完了折子上的内容之后,虽然今天依旧是艳阳高照,但朱高炽却感觉浑身冰冷,甚至连一颗心都凉透了。 他抬起头,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朱瞻埈,向他问道:“这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我一梦八年,在梦中得仙人点化,曾有机会推演我大明国运,百年之内若是不解决这些问题,亡国之祸便是必然发生的事情。”朱瞻埈脸上无悲无喜,但言词却流露出了格外的认真:“说起来这三条亡国之因都和太爷爷有关,他老人家确实雄才大略,可在这治国方面还是犯了错误啊!” 朱瞻埈口中的三条亡国之祸,其实很大程度上便是后世人们所总结出来的三条导致明朝灭亡的主要因素。 宗室人口膨胀挥霍无度、士绅免税导致土地兼并严重,以及过分抑商和严密的户籍制度导致的社会经济问题。 归根结底这三条总结起来就是明朝的制度有问题,会造成严重的经济问题,最终导致明朝财政崩溃。 “你说的第一条宗室人口增长会尾大不掉,这一条我能理解,毕竟按你太爷爷定下的规矩,宗室八等不除爵,最低的奉国中尉也能有两百石的岁支禄米,并且婚丧嫁娶皆有朝廷奉养,如果不加节制的繁衍几代人之后,朝廷的财政确实会养不起。”朱高炽有着监国的经验,对于朱瞻埈提出的宗室问题倒是很快就算清了这笔账。 其实也好理解,朱元璋有二十六个儿子,到了孙辈便已经超过百人,其中周王、楚王、代王和辽王都生了十个以上的儿子。 照这个生法,不出三代就会有至少一万个大明宗室。 即便每人都只领取最低限度的两百石俸禄,一年也是将近两百万石的财政支出。 而大明一年的岁入是多少?朱高炽对此倒是有了解,每年的税粮大概是三千万石左右,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税收和老百姓要服的徭役之类,总共折合起来大概是相当于七千五百万石粮食的样子。 乍一听好像朝廷财政支出这点俸禄并不是很多,最多占到朝廷财政收入的三十分之一的样子。 但账并不是这么算的,朝廷岁入虽然不低,但哪哪都在花钱。 北征蒙古诸部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永乐八年的这一次北伐虽然只是从二月打到六月,可是光着四个月的时间出征的五十万大军就消耗掉了海量的粮食,就更不提其他军需物资的消耗了。 如果不是朱高炽坐镇后方调度,有户部尚书夏原吉为主朝臣配合,大军别说四个月,三个月可能都坚持不到。 以朱棣的脾气,他显然不可能只打这一次,不能彻底降服蒙古诸部,朱棣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 而且明朝采用的实物税,也就是说收上来几千万石粮食那就真的是几千万石粮食,折算过来大约是两百多万吨粮食,这么多的粮食当然不可能全数解送中央国库,更多的还是会留存在地方,以及在运输过程中被消耗掉。 所以看起来朝廷财政收入很多,但实际上朝廷真正可支配的部分并不多,能有十分之一进入国库成为国家财政可以动用的部分,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宗藩的俸禄支出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更关键的是,宗藩人口数量是会增长的,而且还是翻番的往上涨。 要知道大明的藩王们可是个顶个的能生,朱棣虽然只有四个儿子还早夭了一个,但耐不住其他藩王的子嗣加起来就有一百多个了。 加上朱元璋又立了祖制宗藩不除籍,都得朝廷养着,于是明朝的宗室便死命的生,以此来薅朝廷羊毛。 尽管并不是每个宗室都这么干,甚至还有子孙凋零绝嗣的,但总人口却是一直在上升的。 也正是因为算得清这笔账,朱高炽才会心都冷了,光这一个问题他就觉得真的能有亡国之祸,就更不用说还有另外两条了。 “爹你也别太担心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现在也不监国了,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把我的折子递上去,让爷爷和朝廷里那些大臣们去头疼吧。”朱瞻埈却对此没有半点担忧,以一副隔岸观火的态度劝说着朱高炽。 一方面是他已经把问题点出来了,朝廷上那些大臣们再怎么利益相关和昏庸无能,也还是会想点办法做点事情的。 另一方面则是他对如何解决自己提出来的问题确实是有一些办法的。 毕竟曾经也是来自后世信息爆炸时代的穿越者,又去修仙了几百年成为了金丹真人,如果连这点问题的解决办法都没有,他也干脆别想那么多,真就当个每天听曲钓鱼的逍遥王爷算了。 然而朱高炽却不像他这么心大,心忧国事的他已经根本没心情钓鱼了。 “把船靠岸,我要进宫面圣!”朱高炽下定了决心,不管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这几个问题无论如何都是必须让朝廷知道的。 朱瞻埈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解除了隔音,让船夫把船靠在了岸边,目送着自家老爹肥胖的身躯一路小跑。 “哎,老爹啊,不是我不帮你,不让你们头疼一下,谁会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呢?”朱瞻埈摇了摇头,随即叫过了船舱内的歌女,对她问道:“我这几天教你的《岳飞传》你记下来多少了?” 第二十章 朱棣的恼怒 此时虽已是永乐年间,但蒙元被逐回草原也不过是几十年前的事情。 所以当朱瞻埈在秦淮河上讲起岳飞的故事的时候,还是很容易引来一片喝彩和共鸣的。 以朱瞻埈的能耐,他若是不想别人听去,那自然别人一个字也听不到。 可倘若他想让人听到他在说什么,那别说是周边的人,便是这整条秦淮河、乃至是半个金陵城都能听清楚他说的话。 “小梁王柴贵和岳飞定下了生死文凭,这叫比死武。岳飞放下心来,但……”朱瞻峻今日说的是《岳飞传》中岳飞枪挑小梁王的故事,并不见于史料,只是编纂出来的故事。 不过评书话本只要故事精彩,真实性大多不甚追求,听者大多只求能听个痛快。 彼时的金陵城中,娱乐项目着实不多,听说书也是大明朝上至公卿下至平民雅俗共赏的一项娱乐活动,其中自然也不乏一些狂热爱好者,一日不听就浑身刺挠的。 若是放在后世,这种大约算得上是沉迷上瘾的死忠粉,如同所谓骨肉皮一般的存在。 只是明初虽然风气还算开放,但女子抛头露面还是少数,加上这里又是秦淮河,朱瞻峻的画舫周围虽说确实跟着好几条船就为了能听他说书,却也没有什么女粉。 不过虽然都是不惜租船跟着也要听书的死忠粉,但却也没有人真的胆子大到直接贴上来的地步,毕竟明朝还是礼教社会,大家大多都是遵守礼法的。 就算有什么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看到之前才从船上下去的太子爷朱高炽也该没什么想法了。 开玩笑,就算皇帝真的起了废立之心,那也是天家内部事务,旁人若是胆敢冲撞了皇族,轻的都要锦衣卫诏狱里滚一圈。 至于重的?三族连连看还是九族消消乐,你可以考虑选一个。 所以就算有人有那个心,想把朱瞻埈叫到自己面前专门给自己说书,却也只是有心无胆,根本不敢付诸实现。 而全大明真正意义上有这个资格把朱瞻埈这个皇孙叫去专门给自己说书的人,大明皇帝陛下明太宗永乐皇帝朱棣,则正因为太子朱高炽递上来的折子头疼着呢。 “说说,该怎么办啊?别一份折子往朕这一递,就把麻烦都甩给朕了,自己说说该怎么办!”朱棣心烦意乱的翻看着朱高炽递上来的折子,又把折子扔到了朱高炽的面前。 在搞清楚了朱瞻埈在折子里到底都写了些什么,以及这些事情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之后,这位大明天子就彻底陷入了烦躁之中,很想做点什么来发泄,却又什么都做不了,颇有一种只能无能狂怒的郁闷。 不过作为皇帝,这天底下权力最大的人,他除了无能狂怒之外还能甩锅。 比如让来递折子的太子来想办法解决问题,以及让刚刚奉诏前来的吏部尚书蹇义和户部尚书夏原吉一起想办法。 天子不需要自己去解决问题,只需要把问题甩给能解决问题的人就好,历史上有名的君王手下都有一大堆的名臣,他们就是干这个用的。 “你们两个来的正好,都好好看看太子递上来的这份折子,看看该怎么解决这三个问题!”朱棣看着走进来的蹇义和夏原吉,指了指被自己扔到地上的折子示意他们捡起来看:“写的真好啊!我大明若是不解决这三个问题,百年之间就要有亡国之祸!都给我好好看看!” 朱棣说着火气顿时又上来了,将面前御案上的东西一把便推到了地上。 看到皇帝如此生气,说的问题又是如此的严重,蹇义和夏原吉对视一眼之后,也顾不得向太子请安或者安抚皇帝的情绪,赶忙捡起了地上的折子,两颗脑袋凑到了一起看了起来。 仅仅只是翻了几页,夏原吉顿时便倒吸一口凉气,感到如坠冰窖。 他是户部尚书,掌管着大明的财政赋税和户籍,对于这折子里所说的三个问题感受最深,同时也最能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只是虽然折子上把问题都点出来了,想让夏原吉一时之间想出能够解决这三个问题的办法却也是在难为他。 别说三个问题了,其中任何一个问题都能让夏原吉想破脑袋。 到是一旁的蹇义并没有马上去思考如何解决这三个难题,而是向一旁的朱高炽请教道:“太子爷,这份折子是何人所写?” “是我家老二写的,他跟我说朝廷若是不能够解决这三个难题,百年之内我大明便会有亡国之祸。”朱高炽此时脸上无奈的挤出一丝苦笑,对着蹇义解释道:“孤这些年监理朝政,对户部每年岁入和支出还是有数的,其他两条我不太能拿得准,但光是宗藩丁口增长所带来的俸禄增长,就足以压垮我大明江山了。 所以孤也不敢怠慢,带着这份折子就来禀报皇上,看能否想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两位都是饱学之士、国之干臣,且来一起参详一下看看能否有解决之道,不可让我大明江山步了蒙元的后尘,不足百年而亡啊!” “太子殿下,此事恐怕一时之间难有妥善解决之法,不若拿到大朝会上让朝臣都来参与讨论,看看能不能商量出个法子来。”这种关乎国家百年社稷安危的事情蹇义也不敢怠慢,既然自己想不出办法,那就拉更多的人来想办法。 其实不是蹇义和夏原吉没辙,而是朱瞻埈所提出来的这三个问题每一个都牵连甚广,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朝野动荡,令国家陷入混乱之中,朝堂有倾覆之危。 别的不说,光只是一个藩王俸禄的事情,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可以一削了事的事情。 想想建文削藩闹出的乱子,就没人敢直接建议皇帝削减藩王俸禄,因为那叫离间天家亲情,压迫宗藩。 所以蹇义在提议让更多朝臣一起参与讨论之后,便闭口不言,和夏原吉一起站在了太子身边,拿着奏折摆出了一副皱眉思考的样子。 朱棣看着三个人沉默不语的样子,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冲着朱高炽吼道:“瞻埈那个小猴崽子呢?给爷爷上了这么个折子添堵,他自己倒好,在秦淮河听曲钓鱼?来人,去把他给我招来,爷爷不痛快,他也别想痛快!” 第二十一章 皇帝召见 皇帝要见谁,自然有宫里的人第一时间去找人,而被找的人也必须马上来见皇帝。 那可是天子,天底下最尊贵、权力最大,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帝,谁敢让他等? 不过在明朝这个通讯、交通都还不算发达的时代,就算是皇帝要在京城里见个人,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见得到的。 倒不是说有谁敢不来见天子,而是古代除了骑马坐轿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交通工具了,而从皇城外面进到宫城里面面见皇帝,就算腿脚快也得走上至少半个小时。 尤其是此时大明的帝都还在南京,而南京的宫城可是要比后来迁都北京之后还大的。 所以当朱瞻埈被人从秦淮河上叫到宫里的时候,日头都已经偏西了,朱棣所在的尚书房里也点上了灯火。 “孙儿参见爷爷!”朱瞻埈并没有叫朱棣为皇帝,更没有所谓的三呼万岁,只是很恭敬的行礼之后便乖巧的站在了自家胖老爹的身边。 其实所谓的“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叫法大多是后世杜撰,明清两朝都不太会在正式场合这么喊。 尤其现在还是明初,无论是朱元璋还是朱棣,对此都是不怎么喜欢的,所以宫廷礼仪也相对简单。 至于朱瞻埈,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是有着充分认知的,他只是太子第二个儿子,没有他大哥朱瞻基那样好圣孙的护身符,朱棣虽然疼爱他,但这种疼爱并不是他恃宠生娇或者在皇帝面前摆姿态的本钱。 所以来了之后,他什么也没说,而是等着朱棣开口。 “小猴崽子总算是来了,上了这么个破折子给你爷爷添堵,是想爷爷打你屁股是不是?”朱棣对朱瞻埈并没有摆出一副皇帝的架子,反倒更像是爷爷对孙子:“说说吧,你既然敢上折子,心里应该有解决的办法了吧?你要敢说没有,爷爷现在就让人把你拖下去打板子!” 听到朱棣这么说,朱瞻埈也收起了自己想要谦虚推脱的话,想了想之后对一旁的两位尚书问道:“请问两位大人,以一县之地为例,大约能有多少有功名的读书人?按大明律法他们又能够享受多少免税的优待?” “殿下,您这个问法是有问题的,因为我朝律法规定,士人虽有优免,但也只是免掉了他们的杂役,税还是要交的。”夏元吉听到朱瞻埈这么问,立刻便开口进行解释:“太祖皇帝曰:‘若贤人君子既贵其身,而复役其家,则君子、野人无所分别,非劝士待贤之道’,所以太祖皇帝下令‘有田土者输租税外,悉免其徭役’,而不是不交税,殿下您可不要误会了啊!” 自己身为读书人,又是京中大官,夏元吉如何不知道朱瞻埈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如何能在皇帝面前挑破这个窟窿? 真要挑破了天下读书人可是会戳他脊梁骨的,那是自绝于士林。 然而朱瞻埈却懒得跟夏元吉打哈哈,只是换了一个方式问他:“那一县之地,投献之田几何?莫要在我面前打哈哈,前些日子我特意求了皇上,派锦衣卫下去查过了,夏尚书还是据实已告吧。” “瞻埈,何为投献?”听到朱瞻埈的问题,朱棣顿时产生了好奇。 虽然不算是那种长在深宫不知民间疾苦的皇帝,但一些乡野地方上的东西,他也确实不算太了解。 “所谓投献,便是农户将自家土地挂靠在地方乡绅士族名下,只向乡绅缴纳佃租从而逃避朝廷赋税的一种手段。”朱瞻埈完全不顾一旁夏元吉和蹇义难看的脸色,直接将这件事说了出来:“我朝自开国以来,洪武皇帝优待士人,特许免除杂役,以让士子们能够安心读书,然而地方乡绅却以此为名逃避赋税。 他们和地方官员上下勾结,将本应由他们缴纳的赋税和徭役全都摊派到普通农户身上,令其需要缴纳远远超出朝廷要求的赋税,农户不堪重负,便又会将土地投献给乡绅,以逃避日益繁重的朝廷赋税。 长此以往,恶性循环之下,投献之民只会越来越多,而老老实实给国家交税的民户也会越来越不堪重负,要么同样投献成为佃户不用再交税,要么就是……” 朱瞻埈没有说下去,但朱棣却听得出来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民变”两个字而已。 但比起民变,更重要的是朝廷收不上来税了,财政破产可是比民变更严重的问题,所以朱棣终于展现出他身为皇帝的威严与气势,看着朱瞻埈,向他追问道:“可有解决之法?” 朱瞻埈点了点头,但看了一眼一旁急着想要说话的蹇义和夏元吉,却又摇了摇头。 “点头又摇头,你什么意思?有办法就说,非要爷爷揍你是不是?”朱棣顿时不高兴了,一巴掌拍在了身前的御案之上,很是生气。 朱瞻埈见状,朝着蹇义和夏元吉投去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才说道:“回爷爷的话,孙儿这确实有解决的办法,但这是慢办法,需要长达十年二十年的天下安定才能一点一点的改过来,想要短时间内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是不可能的,而且会触动天下士族的利益被千夫所指,孙儿实在是不敢说。” “说,有什么不敢说的,朕这个皇帝在这给你撑腰,大可畅所欲言。”若是平时,朱棣或许会有顾虑,但今天他着实憋了一肚子的气,说起话来自然也就不顾及那么多了。 而皇帝的这个态度,也让一旁的蹇义和夏元吉脸色大变,赶忙出言阻止道:“陛下三思!士族乃是朝廷根基,动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啊!万一士族躁动,恐天下不安,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轻动啊!” 很显然,无论是蹇义还是夏元吉,都猜到了朱瞻埈要说什么,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朱瞻埈把那句话说出来。 堂堂金丹真人又怎么会怕区区士林躁动,他和朱棣客气那是他要扮演好皇孙的角色,并不是他真的不敢说,而且朱瞻埈的法子也不是蹇义和夏元吉所想的那样。 所以在朱棣又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朱瞻埈这才说道:“解决之道简单一点的,便是士绅一体当差纳粮,这天下没有人不交税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投献的事情了。不过……” 第二十二章 不能急的改革 “不过什么?说!”朱棣听到朱瞻峻给出了办法,却又吞吞吐吐的,顿时不满的又瞪了他一眼。 朱瞻峻脸上摆出无奈的表情,继续说道:“天下读书人自诩清高,太爷爷给了他们优免之后他们更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若是真的士绅一体当差纳粮,这天下人该说爷爷您糟蹋读书人了。 就算爷爷您乾纲独断,强行推行这政策,底下官员们也还是会阳奉阴违,物伤其类不愿意拔掉读书人的体面的。 所以这法子不是那么好用的,而要解决总藩、户籍的问题也是一样,孙儿这里都有解法,但轻则天下动荡几十年,重则会酿成民变,有江山倾覆之险,望爷爷三思而后行。” 朱棣听着朱瞻峻的话,脸上倒是没有了怒意,但还是伸手指着朱瞻峻说道:“三不三思是爷爷的事,你个猴崽子先把你对这三个问题的解法说出来,让你爹和两位尚书听听你都有什么馊主意。” “这怎么算馊主意呢?”朱瞻峻小声抱怨了一句,但还是向朱棣和朱高炽,以及两位尚书解说起自己的想法来。 听着朱瞻峻的解说,两位尚书也不时提出一些问题,三人边说边讨论,很快便把朱瞻峻的解法都搞清楚了。 朱瞻峻拿出来的办法,其实都是穿越前看来的各种后世改革的方案,有张居正改革和雍正改革的内容,也有一些后世讨论明朝灭亡时讨论的观点和方案。 这当中最绕不开的还是一个钱字。 “无论是士绅一体当差纳粮,还是一条鞭法,这些政策归根结底都是为了钱,为了让朝廷国库充盈,岁用充足。”朱瞻峻解说完了自己用于改革的种种法子,这才对朱棣最后总结道:“所以请爷爷恕罪,孙儿真不建议您马上去动这些,而是应该先改革钞法解决钱的问题,让朝廷府库充足之后再去革新其他问题。” “皇上,二皇孙所言极是,这是老成谋国之言,还请皇上慎重。”一旁的蹇义听完了朱瞻峻的话,也赶忙开口劝柬朱棣:“二皇孙所说的改革方法,确实每一条都是经世治国的良方,但要推行下去,都需要朝廷上下一心,花费大量的时间才能推行下去,而且推行起来也费时日久,糜费甚重,需准备万全之后方可尝试推行。 眼下朝廷才刚经历过北征,国库空虚,并没有推行这些政策的能力,还请陛下三思,不要急于推行这些政策,以免天下动荡。” 吏部尚书还大费唇舌的劝说朱棣,到了户部尚书这边就直接两个字“没钱”了。 朱棣是个喜欢花钱的皇帝,同时他又不管怎么赚钱,国库里都能跑耗子了,他还一肚子的想法要花钱。 如果不是朱高炽这个太子善于治国,又有夏原吉这个精于算计的户部尚书管着国库,永乐年的大明朝真没钱折腾那些大项目。 所以夏原吉的开口,在朱棣心中造成的影响是比蹇义和朱瞻峻都大的。 “太子,你来说说该怎么办,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监国吗?你来说说,如果你是朕,你打算怎么办?”朱棣将目光投向了朱高炽,此时心情已经平复下来的他想听听太子怎么说。 朱高炽刚才一直没怎么说话,而是一直在听朱瞻峻和两位尚书的讨论,自己则在心里盘算该如何应对这些问题,以及评估朱瞻峻的法子是否合适,又该如何才能推行下去。 现在朱棣发问,朱高炽在略作思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之后开口说道:“启禀父皇,如果是儿臣的话,儿臣也会按照瞻埈的建议,先改革财税,让国库充盈之后,再考虑其他,因为无论是要做到刚才瞻埈建议当中的哪一条都是需要钱的。 若是朝廷如今江河日下赋税不足,那确实可以快刀斩乱麻、重病下猛药的去推行这些改革,因为到那个时候国家已经是病入膏肓,正指着这些改革来改善国家财政,为朝廷延续国祚。 但如今我大明岁入颇丰、财税充足,自永乐元年以来,朝廷每年能够收到的税粮均在三千万石左右,军户屯田所得也有两千余万石,另外户部每年还能收上来绢纱税两千万匹,朝廷用度是不缺的。 所以儿臣不建议父皇您大动干戈就是因为这些,瞻埈所提出来的问题,是以百年计算会让我大明江河日下的问题,却并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咱们大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的去改动它。 朝廷才刚经历完北伐,正是应该与民修养生息,让户部空了的粮仓重新填满的时候,实在是不宜也不能大动干戈。” 朱高炽的话顿时让一旁的蹇义和夏原吉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暗自庆幸太子是朱高炽。 作为臣子他们倒不是有什么欺君罔上的想法,又或者觉得文人应该控制皇帝云云,而是单纯的作为治理国家的朝廷中枢,他们清楚的知道老百姓经不起剧烈的折腾。 政策的每一次变动,或许在朝堂上讨论的出发点和做出的决策都是好的,可当这一切都落实到普通的老百姓身上的时候,哪怕只是朝堂的一片雪花对于老百姓来说都是一场雪崩,一粒沙尘都是一座大山。 士绅一体当差纳粮,听起来好像只是朝廷下一道政令,然后再把它推行下去的事情。 可实际上这是中央与地方的博弈,更是文人士族与皇权之间的争斗,对于地方上的老百姓来说,一个不好他们是要受到更多的压榨和盘剥的。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二皇孙殿下提出的这些建议都是好建议,可要是一股脑的都落实下去,不说底下的官员和小吏能不能把这些政策都落实到实处,光是士绅的反扑就足以让天下动荡,甚至有违陛下的初衷,臣冒死以谏,恳请陛下三思!”蹇义说着,干脆的跪在了朱棣的面前,摘下头上戴着的官帽,向朱棣恳求着。 这在大明所代表的意思是以官职作为代价来向皇帝谏言,如果皇帝拒绝的话,官员会直接而辞官的,更有甚者会直接死谏。 第二十三章 夏元吉的好奇 最终不知是众人的劝解起了作用,还是蹇义的劝谏让朱棣犹豫了,总之皇帝并没有立刻推行改革,而是让朱高炽这个太子牵头,联和朝中重臣以及朱瞻埈这个皇孙一起商讨出一个合适的方案来解决被朱瞻埈提出来的三个问题。 “朕虽然依了你们暂时不会推行改革,但你们必须给朕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朕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讨论出一个能够在十年内解决这些问题的计划来。”朱棣蛮横的定下了标准,不过他定下的时间倒是让蹇义和夏原吉很是松了一口气。 三个月的商讨时间足够这些顶级的文臣们拿出一个完善的方案来了。 尽管可能真的让他们去想办法有点为难人,但有了朱瞻埈抛出的各项改革政策作为参考,以其为基础拿出一个妥善的推行计划来,对于这些文臣来说还是不难的。 “太子殿下、二皇孙殿下,今天多亏贤父子的劝说,皇上才没有马上推行改革,真是多谢了!”离开了尚书房,外面已经是漫天繁星了,蹇义拱手向朱高炽和朱瞻埈道着谢。 作为吏部尚书,在废除了宰相的明朝,内阁没有兴起之前他就是百官之首,如果真的让朱棣现在就开始搞改革,那他绝对会处在一个里外不是人两头受气的位置上,所以蹇义还是很感谢太子父子。 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更关键的是蹇义知道以国家才刚刚经历北伐的经济状况来说,是真的经不起一场改革所带来的动荡的。 朱高炽见状赶忙对蹇义客套起来:“蹇尚书客气了,要不是瞻埈这臭小子上了这么个折子,咱们也不至于被这么折腾一趟,蹇尚书不怪罪这小子就算好了,怎还敢让蹇尚书说谢啊!” 虽说无论是吏部尚书还是户部尚书,他们都是太子党,但此刻该有的客套还是要有的。 朱瞻埈此时也没有插言,只是站在自家胖老爹身边做乖巧状,好似真的因为自己上的折子害众人被折腾这么一遍而心里过意不去。 “二皇孙殿下的折子并不是问题,朝廷还存在这么大的弊端我等作为臣子的没有发现已经是极大的失职,怎么还敢指摘殿下发现问题呢?”蹇义不愧是百官之首,能够从建文朝起就担任吏部尚书的人物,话倒是说的非常客气:“殿下能够指出这些问题已经是有大功于国,如果不是今日时机不对,臣还要向皇上为殿下讨赏呢!” 蹇义说着,还对朱瞻埈行了半礼,算是感谢他能够发现这些问题。 不过在朱瞻埈回礼之后,蹇义还是满脸苦笑的对朱高炽说道:“不过太子殿下,下次要是碰到这种事情,您能和臣等先通个气商量一下再把折子递上去吗?今天这番折腾,臣的后背到现在还是湿的。” 朱高炽听到蹇义这么说,也赶忙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主要是孤今天看到那份折子的时候一下子为亡国之祸惊了心神,没来得及细想就想要把折子递上去,倒是牵累两位尚书大人了。” 朱高炽说着,还向蹇义和夏原吉又行了一礼。 两位尚书赶忙还礼之后,夏原吉倒是将目光看向了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朱瞻埈,好奇的对他问道:“二皇孙殿下,您方才在皇上面前提到了先改革钞法使国库充盈再进行改革,不知道二皇孙殿下对改革钞法一事可有方略? 实不相瞒,臣虽执掌户部,但我朝宝钞制度沿袭前元,一直以来贬值严重,一贯文的新钞发行出来很快就会贬值,旧钞更是形如废纸,户部只能不断的发新钞来维持。 对此户部上下已经是焦头烂额,实在是无法可想!殿下若是有方略可以挽救宝钞,臣代户部上下真是感激不尽!” “夏尚书客气了,谁不知道夏尚书你是我大明的财神爷,管着户部国库,当着整个大明的家,劳苦功高就连爷爷也敬着夏尚书你三分呢!”朱瞻埈对这夏原吉客套了一番,然后才对他说道:“解决钞法的问题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夏尚书若是有时间不妨明日与我和我爹一起泛舟秦淮河上,到时候我向夏尚书详细解释一番?” “如此……那臣明日就叨扰了。”夏原吉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答应了朱瞻埈的邀请。 朱瞻埈见夏原吉答应,于是满意的笑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就劳烦夏尚书跑这一趟了。今日已经时候不早,两位尚书大人还是先早点回去休息吧。” 听到朱瞻埈如此说,蹇义和夏原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向两人道别之后便匆匆出宫去了。 虽然两人都是六部尚书级别的高官,但此刻天已经黑了,皇城宫门落锁不说,内城的城门也已经关了,这两位大人想要回家睡觉可还有一段路要走,不赶快点就真的不用回去,可以直接准备明天的早朝了。 倒是朱瞻埈和朱高炽两父子不用那么急,正优哉游哉的散着步。 “瞻埈啊,今天你对你爷爷的应对还是有些欠缺,那些建议你不该一股脑全都说出来的。”朱高炽牵着自己儿子的手,向他语重心长的教导着:“你爷爷是个急性子,今天幸亏劝住了,不然的话朝廷要是真的按你爷爷的性子开始改革,那天下就真的要乱了套了。” 对于朱高炽的这番话,朱瞻埈只能无奈的摇头道:“爹啊,我哪知道你老人家也不找人商量就直接把折子递上去了?你就算真的要把折子递上去,好歹也先找人商量出个方略吧?哪有就这么直接递上去的?这不是找爷爷发火吗?” “哎,还不是你折子里写的事情太吓人了,咱们大明要是真的只有不到百年国运,那我们朱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朱高炽此时满脸的忧国忧民,倒是真有几分仁君风范:“对了,之前你跟我提到的孔家的事情,是不是为士绅一体当差纳粮这件事做的准备?” “差不多,事情不止这些,爹你听我慢慢跟你说……”朱瞻埈扶着自家胖老爹,一边往宫外走着,一边向他详细解释起来。 第二十四章 宝钞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朱瞻峻依旧拉着自家胖老爹一起打着拳,吃完了早饭之后再次来到了秦淮河。 他们这些时日常坐的这条画舫已经被朱瞻峻买了下来,如今在金陵城里该知道的人都知晓这条船是东宫的。 所以昨天和朱瞻峻约好的夏原吉即便没有问地方,依旧已经等候在此,眼巴巴的等着朱瞻峻,想要知道他所说的拯救钞法的方法究竟为何。 因此一看到朱瞻峻和朱高炽出现,这位平日里和谁都不怎么亲近的户部尚书便赶忙迎了过去,热切的样子让熟悉他的人看了大跌眼镜。 “太子爷,二皇孙,两位可算是来了!”夏原吉虽然未曾一脸谄媚,但这幅热络的态度也让朱高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于是他赶忙托住了夏原吉要行礼的胳膊,对他说道:“维喆太客气了,都是孩子不懂事,钞法的事本该让这孩子把法子写下来给你送过去,怎么能让维喆亲自在这等呢!” “不妨事不妨事,若是真能为朝廷解决钞法的问题,别说让臣在这等,就算是三顾茅庐、程门立雪,臣也甘之如饴啊!”夏原吉和朱高炽客套着,但眼神却始终看着朱瞻峻,显然是在期待他所说的解决钞法的办法。 朱瞻峻见状,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只是朝夏原吉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夏尚书我们先上船吧,咱们坐下来聊,我这里还有一些好茶,相信夏尚书一定喜欢。” 说着,朱瞻峻便和自家胖老爹一起,拉着夏原吉上了船,三人坐下之后便吩咐船工开船。 坐下之后,朱瞻峻一边掏出茶壶和杯子为三人斟茶,一边开口对已经迫不及待的夏原吉问道:“夏尚书可否据实以告,朝廷到底超发了多少宝钞,可有十倍?” 面对这个问题,夏原吉表现的很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殿下夸张了,户部只是超发了三倍而已。” “三倍?”朱瞻峻用揶揄的眼神看着夏原吉,并没有说什么。 被朱瞻峻这么看着,身旁还有太子朱高炽这么个知根知底的人在,夏原吉脸上一红,这才实话实说道:“是十三倍。” “不出所料,严重的超发带来了通货膨胀,宝钞贬值严重,不如废纸。”朱瞻峻将一杯茶放在了夏原吉面前,这才继续说道:“加上朝廷本身不认宝钞,民间就更加不把宝钞当钱,户部就只能不断的发行新宝钞,恶性循环之下宝钞只会不断贬值,而且新钞也越来越不值钱,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不错,所以二皇孙殿下可有解决之道?”夏原吉已经急不可耐,迫切的想要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大明朝财政上最大的弊端。 朱瞻峻并没有卖关子,示意夏原吉喝茶的同时,向他解释道:“朝廷禁止民间用金银铜交易,只认宝钞为流通货币,本意是解决自宋元以来缺铜缺银的问题。 蒙元时期创立了钞法,其所发行中统钞以银为本位,法定比价钞二贯同白银一两,蒙元发行的中统钞不限年月、不限地点在全国始终通行,同时,实行纯纸币制,禁止金银和铜钱流通。 民间交纳赋税都用宝钞,规定一切支付,各种赋税一概用钞,这是其钞法与我大明钞法中最大的不同之处,也是我朝宝钞贬值的根源之一所在。” “朝廷发行宝钞只出不进,百姓不把宝钞当钱看,这臣知道,但朝廷财政紧张,实在是无力回收宝钞。”以夏原吉在财政上的造诣,如何能够不知道只出不进的弊端,但明朝财税制度存在的问题让他并没有好的解决之道。 对于夏原吉所说的话,朱瞻埈颔首表示了肯定。 这其实很好理解,因为明朝征收的是实物税,朝廷收上来的都是粮食、丝绢之类的实物,纸钞这玩意虽然确实是朝廷法定的货币,但你没有办法拿这个东西去交税,甚至于大明的老百姓也不需要拿这个去交税。 在张居正改革实行一条鞭法之前,大明的寻常老百姓甚至不需要用银子,宝钞这种东西在他们手里也就是当几文或者十几文的铜钱使用,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是这终究是国家法定货币,尤其是还在不断的贬值、超发和发行新钞,恶性循环之下这是会严重影响大明的国家经济的。 别的不提,整个明朝两百多年,从全世界吸收了几亿两白银,但民间的钱荒却始终没有解决,大量的白银不是被窖藏就是被做成了银冬瓜,根本没有流通到市面上,反而加剧了钱荒。 所以解决宝钞的问题,稳定现在的大明经济,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情。 “要解决宝钞贬值的问题,其实说难也不难,首先就是像元朝一样设立平准库,兑换金银、回收昏钞,让宝钞能够从朝廷这里兑得出银子来,让老百姓恢复对宝钞的信心,这样才能稳定宝钞的价值。”朱瞻埈向夏原吉说着,但他也知道这对于明朝来说并不是关键:“不过考虑到咱大明现在的情况,这平准库不能这么照搬蒙元,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也没法像蒙元那样全国通兑,所以要采取另外的办法。” 夏原吉将喝了一口清茶,感到唇齿留香的同时也为朱瞻埈所说的话感到激动。 虽然朱瞻埈说的他都明白,但关键是一个可行的方法,而不是单纯的告诉他要设立平准库,所以他赶忙对着朱瞻埈问道“计将安出?” “收粮。”朱瞻埈笑了起来,抛出了一个在这个时代来说,从来没有人想过的招数。 “朝廷在全国各地都有粮仓,原本是朝廷用来收取田赋粮税的,咱们可以将其变动一下,变成收粮的地方,让老百姓秋收之后将粮食送到粮仓出售,换成宝钞来交税,这样一来朝廷既有了发钞的渠道,也有了回收宝钞的渠道,而粮食也替代了金银稳定了宝钞的价值。”朱瞻埈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然而这个方案并没有迎来夏原吉和朱高炽的称赞,而是两人一起皱眉之后说道:“不妥。” 第二十五章 计将安出 “不错,单只看这个政策确实有不妥。”朱瞻埈并没有反驳朱高炽和夏原吉的话,反而肯定的点了点头:“官滑如油、吏奸似鬼,地方官府又依赖乡绅士族来治理地方,若是朝廷只是单纯的让官府出面收粮,必然会发生以次充好、低买高卖,甚至是官商勾结从中渔利、盘剥百姓的事情发生。”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夏原吉不由得点了点头,对一旁的朱高炽说道:“二皇孙殿下如此体察民情,而不仅仅只是意气用事,太子殿下您教子有方啊!” 夏原吉这句话的称赞是真心实意的,朱瞻埈能够看到这些问题,在夏原吉看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毕竟一个自幼长在宫闱之中的十几岁少年,能够把这些问题都说清楚已经实属不易,就更不用说能够把这些问题所能够造成的影响都分析列举出来,并且想出解决的办法了。 但夏原吉在称赞之余还是对朱瞻埈带着考校的心理问道:“二皇孙殿下可还注意到了其他问题?” 夏原吉执掌户部,这个政策的弊端他自然是一听就明白了,此刻见朱瞻埈如此年轻就能够这个问题上款款而谈,心里一方面期望他能够答得上来,国家能够有一位精通政务的皇亲,另一方面也担心他不知道真正的弊端所在,存了点拨的心思。 不过朱瞻埈倒是没有让夏原吉点拨,而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说出了一个夏原吉和朱高炽刚才都想到了的问题:“确实还有其他的弊端,那就是粮价本身。” 听到朱瞻埈说到了粮价,夏原吉和朱高炽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朱高炽知道自家儿子一睡八年是有了不得了的奇遇,但夏原吉就对此没什么了解了,所以他对朱瞻埈的惊讶更多的是一种‘世间竟有如此英才’的惊叹。 毕竟朱瞻埈可才十几岁,更传闻一睡八年,这样的人在常人看来该是痴傻或者宛如孩童的。 而朱瞻埈这边也没有在意夏原吉的惊讶,继续说道:“粮价并不是一个稳定的数字,它会随着荒年和丰年的不同而变动,更会因为春种秋收的过程而出现浮动,若是以粮价来作为宝钞的依托确实会存在很多的弊端。 尤其是当某个地方遭了灾,今年收成不好的时候,地方官员若是瞒报虚报灾情,朝廷不知道实情仍按照往年的情况收取赋税,便会对老百姓造成巨大的负担,甚至有可能造成饥荒产生流民或者民变。” 朱瞻埈好整以暇的说着,虽然他说的都是问题,但夏原吉和朱高炽都明白,让朝廷出面以宝钞来收购粮食,允许百姓用宝钞交税是有很大的便利和好处的。 只是单一的去看这项政策会存在很多弊端,想要让这个政策真正的执行下去就必须要有其他的政策进行配合。 对于朱高炽和夏原吉这两位内政高手来说想出配套的政策来解决‘以钞代粮’的弊端并不难,但此刻两人都起了考校朱瞻埈的心思,所以都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而是由夏原吉对着朱瞻埈问了一句:“既然如此,二皇孙殿下你为何还要跟我说用此法可解宝钞困局呢?” “因为这样做的好处在于让老百姓认可宝钞,他们知道宝钞可以用来纳税,这样才会愿意接受和使用宝钞,而不是把这玩意当成废纸。”面对夏原吉有心考校的询问,朱瞻埈慢条斯理的回答着,同时也在做着说明:“宝钞贬值,最大的原因就是我朝自开国以来发行的宝钞没有一个明确的价值锚定,所有的宝钞仅仅只是朝廷规定价值多少,并不能实际上相当于这么多钱。 尤其是朝廷本身都不承认这玩意的价值,老百姓也就更加不会认了,而老百姓不认这东西不就是废纸一张吗? 而当宝钞能够用来纳税的时候,这就相当于朝廷承认了这东西是钱,它能够抵充原本应当缴纳的赋税,这样一来在老百姓心里宝钞就有了一个基础的价值,至少它能够相当于多少钱的税款。 而这也就给宝钞托了个底,无论宝钞的价值再怎么下跌,也不至于说跌破这个底线,但要说稳定宝钞的价值还是需要白银,而且是大量的白银,保证宝钞能够兑换成价值相当的白银,这才是稳定宝钞的关键所在。” “这臣也知道,可是咱大明……”夏原吉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苦笑:“大明缺银子啊!户部一年能有个两三百万两的白银能入国库这个户部尚书就要烧高香了,这点钱根本不够花的,朝廷也拿不出钱来去让宝钞能够兑得出白银来,不然的话洪武皇帝也不至于禁了民间用金银铜交易转而发行宝钞了。” 夏原吉这话对也不对,大明此时确实缺银子,甚至可以说中国在明清两朝一直都处在一个缺银的状态,一直到清朝中后期,银荒的问题才因为几百年的时间吸收了全世界至少六亿两以上的白银而得到好转。 不过整体缺银子,但大明朝廷如果说想要弄个几百万或者几千万两银子出来,却也不是弄不出来。 因为此时整个大明的国力是强盛的,国家也称得上富足,永乐盛世时期朝廷所能够收的上来的赋税折算成银子几千万两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没有这么多的实物银子罢了。 而这也是为什么朝廷发的宝钞还能够用的原因所在,毕竟朝廷这个时候还是有钱的,发下来的宝钞虽然很快就会贬值的不如一张纸,但新钞还是能有一部分价值的。 只是随着明朝帝都的北迁,失去了对南方财税之地的掌控,加上宗藩、士绅所造成的各种弊端,才导致了明朝中后期国家财政一年不如一年的问题发生,直到张居正的改革才扭转了这一困境,让明朝的财政收入突破了一千万两。 不过那个时候,张居正收上来的就是真白银了。 然而现在还是永乐年间,没有未来上百年的持续从日本和欧洲吸收大量的白银,朝廷想要一下子获得大量的白银是很难的。 “所以计将安出?”夏原吉看着朱瞻埈,觉得的这位二皇孙一定有办法弄到银子。 第二十六章 倭国金山 一张巨大的地图在夏原吉和朱高炽的面前展开,图上江河湖海清晰可辨,但无论是夏原吉还是朱高炽都没有认出图上所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大明海疆。”朱瞻埈向两人解释了起来,同时手指也在指引两人观看:“这里是松江、这里是顺天、这里是南京城,而这两条带子就是大江和大河,至于这一块突出来的就是山东,对面这一块是朝鲜……” “世上竟有如此清晰精细的地图!若是让马和看到了他非高兴坏了不可!我听他说过在海上航行,一副绘制精细的海图简直万金不换!”朱高炽口中提到的马和便是那位在后世比他这位明仁宗更加有名的郑和,曾经七下西洋的他无疑是最了解海图重要性的人。 而朱瞻埈拿出来的这张地图上大明海疆清晰可辨,不仅如此还有东、南两个方向沿海周边国家和海岛,若是交给郑和确实对他下西洋有着极大的助力。 然而在朱高炽感叹这张地图的时候,一旁的夏原吉却皱着眉头向朱瞻埈问道:“二皇孙殿下,你这张地图确实是天下万金不易的宝贝,但你不会是想把这张地图卖了换钱吧?这地图再值钱也换不来一百万两银子啊!” 听到夏原吉的这番话,朱瞻埈却哑然失笑,抬手指了指夏原吉之后笑道:“夏尚书,人人都说你是我大明财神,然而你此刻为何金山银山近在眼前却不识呢?” “金山银山?二皇孙殿下说的是海贸?若是能以此图下西洋,倒是确实可以为朝廷开辟海贸线路,增加市舶司的收入。”夏原吉被朱瞻埈一点拨,倒是顿时反应过来,出海最大的问题除了船之外就是海图,而眼前的这幅地图就是最好的海图。 而说完之后,夏原吉的手也立时握住了这张地图,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看着朱瞻埈,向他求道:“二皇孙殿下,不知这张地图能否……” “可以让你抄一份,但原图我可不能给你。”朱瞻埈倒是没有拒绝夏原吉,但他却也没有把这张他根据自己记忆当中的卫星地图绘制出来的地图交出去,而是向朱高炽和夏原吉指出了地图上真正具有非凡价值的部分:“另外,我说这地图上有金山银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是说的航线,你们不妨仔细看看这串海岛。” 朱瞻埈的手指放在了地图上大明海疆的东面,那里有着一连串的岛屿,在后世这里被称为第一岛链,以及倭国列岛。 “这里……是倭国?这里哪有金山银山……”朱高炽倒是通过大致的地形与自己看过的倭国地图对照上了,但他也没明白朱瞻埈所说的金山银山是什么,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却忽然注意到在地图上朱瞻埈勾画某些地方的时候用的是金色和银色:“儿子,你该不会是说你用金色画的地方就是金山,用银色画的地方就是银山吧?” 猜到了朱瞻埈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朱高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直接站了起来,看着地图上倭国几座岛屿上那连片的金银两色,眼睛里像是真的看到了金山银山。 一旁的夏原吉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看着地图上连串的金色和银色,忍不住向朱瞻埈质问道:“二皇孙殿下,这倭国真的有这么多金山银山吗?” “有,而且很多。”朱瞻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这图上的几个地方说道:“倭国之地乃地脉延伸入海之后所化,故此地金银颇丰,单是这里一座银山便可每年挖出一百万两银子,连续挖上几百年都不会断绝。 而这里则是一座金矿,不仅有着大量的黄金,同时也是不输另一座的银山,如果能够将整个倭国的金山银山都开采出来,每年大约可以开采出来约五百万两白银,是字面意思上的金山银山。 而且倭国的金山银山就像图上所绘制的这样分部广泛,并且储量极大,若是慢慢挖能一直挖几百年。” “一年五百万两白银!”朱高炽和夏原吉此刻四颗眼珠子都是红的,真就是黑眼珠见不得雪花银,颇有一种即刻兴兵攻打倭国,然后让倭国人去给大明挖金子的冲动。 朱瞻埈肯定的点了点头,眼见效果达到,于是卷起了手中这幅自己手绘的地图,并且以确凿的语气说道:“多我不敢保证,但如果大明从现在开始挖一百年,三亿两白银还是能挖出来的,而且矿山还能再挖三百年。” 倭国确实是一个盛产白银和黄金的国家,按照朱瞻埈曾经看过的资料,倭国光是从1560-1644年的八十多年时间里,就累积产出了白银两亿五千多万两,他说一百年挖出三亿两来只能说只多不少。 “真有这么多的银子吗?”朱高炽此刻已经气喘如牛,更顾不得倭国是朱元璋划出来的不征之国。 若是能够确定倭国真有这么多银子,别说是他朱高炽,大明朝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会支持灭了倭国,把这片土地纳入大明疆域,然后开开心心的挖银子。 “只多不少,而且不光是银子,黄金一年也能挖出个十万两来,朝廷要是真把倭国拿下来了,那以后就算废了宝钞直接用银子都够花。”朱瞻埈给朱高炽和夏原吉描绘出了一个巨大的画饼,而这个画饼也将通过他们两人传递给整个大明。 但这个饼虽然是画的,可它却并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可以吃到的大饼,只要大明愿意就能够吃到这张饼。 “难怪前元的时候要东征倭国,原来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的金银!”夏原吉此刻也不再是那个对着朱棣北伐说没钱的夏老抠,而是成了狂热的战争分子:“若是朝廷真的能够从倭国挖出银子来,那我户部就算是当裤子,也要凑出东征的钱粮来!” 让夏老抠说出这番话来,朱瞻埈的目的可算是达到了,于是他将地图交到了夏原吉的手中:“夏尚书,这图上还标注了我大明境内的铁矿、煤矿和金银矿,你户部抄录一份,原件可要原样还我!” “殿下放心,此图若有半分闪失,我夏原吉把脑袋赔给你!”握住了这张地图的夏原吉,此刻身上的气势足以吓退千军万马。 第二十七章 不当皇帝的逍遥王爷 在拿到了地图之后,夏原吉便迫不及待的下船,拿着地图赶回了户部,他要赶紧找人把这张地图拓下来。 目送着夏原吉上岸离去,朱瞻埈又恢复了之前钓鱼听曲的闲适,一根青竹做的鱼竿在他手中,显得如此的潇洒自在。 朱瞻埈的这副样子无疑让朱高炽有些看不过眼,忍不住对他数落道:“臭小子,你爷爷可是交代了让咱们商量出个办法来推行你说的那些改革,你要是没个主意回头你爷爷揍你我可不拦着啊!” “爹你就算想拦着你有那个能耐吗?”朱瞻埈无语的看着自己的胖老爹,很是不看好他能拦得住朱棣:“至于推行改革的问题,那不是爹你主持,主要是和各部尚书去讨论吗?我只告诉你们要做哪些事情,至于该怎么做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朝廷也没给我个一官半职,我能告诉你们要做哪些事情已经够对得起朝廷每年发的宗室禄米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怎么,讨赏讨到你爹我这来了?”朱高炽如何听不出朱瞻埈的意思,但他只是微微摇了摇便说道:“给你讨要封赏的事情不急,你爷爷也肯定有安排,咱们还是等这件事做成了再说,现在去找你爷爷讨赏,以他的脾气咱们肯定捞不到好。” 听到这话,朱瞻埈脸上的表情都没变,更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不急,反正爹你以后肯定是要当皇帝的,记得到时候给我封块膏腴之地让我能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就行。” 朱瞻埈此刻的表现凸显出来的就是一副胸无大志的样子,并且他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我喜欢风景好的地方,有山有水的,到时候在山上修个宅子,就算是归隐山林了。” “你小子倒是比你爹我懂得享受!”朱瞻埈的这番话引来了朱高炽一阵哂笑,抬手虚点了几下朱瞻埈:“合着苦差事就你爹我干,清福你小子自己享?就没考虑考虑你爹?” “不然呢?爹你难道将来还能把皇位传给我不传给大哥?”朱瞻埈抛出了一个对于朱高炽来说也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朱高炽也明白这的确不可能,但他还是忍不住对朱瞻埈问了一句:“怎么,就不兴我登基之后立你为太子?要是你小子能把这个改革推行下去,到时候你爹我就算废长立贤也有话说不是?” “得了吧,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太爷爷那会是每天起得比鸡早,干的比驴多,睡得比狗晚!爷爷也没好到哪里去,要不是甩锅给爹你这个太子,你看他有没有心思北伐?反倒是不如我当个闲散的逍遥王爷,只要我不造反,想干什么干什么。”朱瞻埈并没有把朱高炽的话当真,而且他是打算重新修行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去当皇帝? 一个金丹真人只要不是意外死亡,活个千八百年是比吃饭喝水都要简单的事情,他要真当了皇帝那一千几百年的不得闲,天天要处理朝政,烦也烦死了,还修什么仙? “怎么在你嘴里就出不来一句好话呢!那可是九五至尊的位置,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没人要的东西呢?”朱高炽对自己的这个二儿子有些刮目相看,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或者说这种事情对于皇家来说就永远不可能放心:“你就真的对皇位没点想法?” 对于当皇帝,朱瞻埈那是真的一点心动都没有,他肯定的对朱高炽回答道:“没有,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要当皇帝肯定不耐烦天天早起上朝批奏折,有那个功夫我不如看宫女跳舞,当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行行行,你既然这么说了,那爹我也不强求了,不过你爷爷让我主持商议推行改革的计划,你小子可不许逃,明天乖乖跟我一起去文华殿见几位尚书,商量好对策了再放你出去耍子。”朱高炽看着自家儿子,也没有逼迫太过,但心里还是记下了日后要躲让朱瞻埈做事,免得浪费了他一身的才华。 朱瞻埈对此还是不在意,不过他从袖子里又掏了一分折子出来,再一次递给了朱高炽。 “这又是什么?不会又是一份给你爷爷添堵的折子吧?”朱高炽开了句玩笑,但还是接过了折子然后看了起来。 在朱高炽看折子的时候,朱瞻埈的鱼竿动了起来,他伸手握住鱼竿起钩的同时,也一边向朱高炽解释道:“这是解决宝钞和弄到变革钞法银子的法子,回头爹你就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朝廷推行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从钱的事情开始吧。” “你既然有这么好的法子,干嘛刚才不告诉夏尚书?非要拿幅地图来糊弄人。”朱高炽大致浏览了一遍折子上的内容,对朱瞻埈为什么刚才不告诉夏原吉产生了些许疑惑。 “告诉他夏老抠?他还怎么念着我的好呢?”朱瞻埈将咬钩的鱼儿从鱼钩上取了下来,扔进了鱼篓,一边重新穿着鱼饵一边笑道:“倭国的金山银山是大明必须拿下的,这能够解决我大明未来至少两百年的财税问题,所以我必须鼓动朝廷出兵征讨倭国,而且要彻底拿下整个倭国。 至于说这份折子,劳师跨海远征到底要花多少功夫爹你应该清楚吧?就算朝廷现在开始准备,没个三五年的时间来准备这件事只会落得和前元一个结局。” “所以你就把这个法子给你爹我,要我递上去?”朱高炽将折子重新收好,胖胖的圆脸上卸下了担忧,重新露出了笑容,用一双胖手穿好了鱼饵,把鱼钩甩了出去之后,美滋滋的端起朱瞻埈拿出来的灵茶,小口的啜饮着。 “不然呢?要是什么主意都我出,不显得爹你这个太子爷无能了吗?”朱瞻埈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对着船舱里喊了一声:“唱个松快一点的曲子。” 随着朱瞻埈的话,船舱里很快便响起了鼓乐声和吴侬软语的轻唱。 第二十八章 死马肉 金乌西沉,天色渐晚,朱高炽和朱瞻埈两父子也从秦淮河回转,正准备返回东宫。 只是今日不知是这位太子爷起了兴致,还是说朱瞻埈带着他多日练武强身有了效果,朱高炽竟拉着朱瞻埈一起行走在金陵街头,就好似一对寻常父子一样。 当然,若是忽略掉他们周围一直隐蔽的跟着他们进行保护的护卫,倒也确实和寻常父子没什么区别。 堂堂大明太子,即便再怎么白鱼龙服,身边该有的护卫还是有的,只不过在太子不想亮明身份扰民的时候,他们自然也会进行伪装不让人看出来。 走在路上,朱高炽和朱瞻埈父子俩忽然闻到一阵香味,这顿时勾起了朱高炽的馋虫,令这位大明仅次于皇帝的尊贵人物竟然如同一个普通老饕一样伸着鼻子在空气中嗅着,想要判断香味是从哪传来的。 他很快便看到前边不远大约几十步的地方有一家卖腊脯的店面,香味便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好香啊!儿子,你说是什么肉这么香?咱们要不要去买点回去晚上当下酒菜,爹和你喝两盅,正好也和你商量一下你那份折子上说的事情该怎么办。”朱高炽动了馋心,想要买一些肉脯来吃。 然而看着那家店面,朱瞻埈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的古怪,想了想之后便拉住了想要往那家店走的朱高炽,对他说道:“爹啊,你馋嘴咱们回去让家里小厨房给你做就是了,那东西不是你吃的。” “胡说,有什么不是我吃的?咱们家祖上不也是叫花子吗?别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跟你爷爷在北平的时候可是什么苦都吃过的。”朱高炽一副回忆往昔的样子,但这位太子爷说的话倒是真的算是不忘本。 老朱家起于微末,纵观华夏几千年历史中的历朝历代,起家卑微能和朱元璋比的真没有,一个全家饿死给庙里当奴仆,甚至当过乞丐开局就一个破碗的,真就是绝无仅有。 而老朱教子孙的方式也过于硬核,曾经让朱棣等七个儿子跟士兵一样穿麻鞋一起远足行军,锻炼身体锤炼意志。 成年之后朱棣更被多次派往凤阳练兵演武,体察民间疾苦,可以说老朱家从朱元璋到朱标和朱棣这一辈,都是正儿八经体验过民间疾苦的。 而朱高炽虽然没有像朱棣那样身体力行的体验民间疾苦,却也是经历过各种艰难困苦,知道民生艰难的。 所以在他看来,有肉吃已经是非常好的生活了,又怎么能够嫌弃什么‘肉不是自己吃的’这种事情。 他推开朱瞻埈的手,迈开步子便要去那家腊脯店买点肉脯,打算回去当晚上的下酒菜。 然而朱瞻埈却还是拉住了他,看似瘦弱的身躯竟然直接将朱高炽足有两个他那么宽的身躯给拉住了。 “爹,那是死马肉。”朱瞻埈无奈,只能对他说出了实情。 朱高炽不以为意,笑了笑说道:“军中缺粮的时候,杀马充饥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你爹我当年在北平的时候,大军围城时城里粮食紧张,什么没有吃过?区区马肉而已。” 当年靖难的时候朱高炽坐镇北平,被李景隆几十万大军围困,他和徐皇后两人坐镇指挥,徐皇后甚至亲自披甲上阵守城。 在这种情况下,朱高炽自然也是和士卒同甘共苦,什么都尝过的。 “爹,那不是一般的马肉,而是被处理过的死马肉,那些商贩收来死马的马肉之后埋入烂泥地里,一天之后挖出可以让马肉看起来和新鲜的一样,然后再以盐、豉之类的佐料烹制,这才让其闻起来香飘数十步。”朱瞻埈眼见拦不住朱高炽,也不得不讲出那所谓香喷喷的肉脯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那些商贩为了省钱,用的都是收来的死马,其中不乏有病马或者死了多日的马,再加上埋入烂泥地里,更是沾染了疾疫病气,若是吃了轻则坏肚子,重则染上疾疫,吃死人都有可能。 爹你身份尊贵,吃的每一件东西都是经过了检查,甚至还有备份用于查验的,防的就是病从口入或者有人下毒,更何况是这种腌臜的东西?来人!” 朱瞻埈此时也顾不得隐藏身份,直接喊了一声,叫来了一旁护卫在他们身边的侍卫,对其问道:“你是哪个衙门口的?” “回二皇孙殿下的话,小人是锦衣卫的。”侍卫赶紧回话,说着还从身上掏出了一块腰牌递给朱瞻埈,让他验明正身。 接过令牌看了一眼,朱瞻埈没有说什么就把令牌还给了对方,然后伸手指了指那家腊脯店说道:“封了那家店,然后给我查一下他们的死马都是从哪来的。 金陵城不是北方,想要把店长久开下去就必须要有稳定的货源,什么地方能这么见天的死马?给我查清楚。” “得令!”侍卫看了一眼朱高炽,见太子点头默许,这才领命转身,找到一旁另一个侍卫,小声说了几句将朱瞻埈的命令传达。 这名侍卫小跑着去找人,很快另一队穿着官服的锦衣卫便出现在了街道上,径直来到这家腊脯店门前,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将这家店迅速的查封,而店里的老板伙计等一应人等都被直接抓住,捆在一旁准备押走。 “儿子,这是不是有点过了?”朱高炽看着哭天喊地的老板和伙计,未免有些于心不忍。 朱瞻埈知道自家胖老爹人善,于是对他说道:“爹,你要是不信我说的话,咱们上前去问问就是了,要是抓错了我赔他一笔银子就是了。”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高炽也不反对,于是两人一起走到了这家店门口,看着店里锦衣卫正在翻箱倒柜,门口被捆在那里的老板和伙计哭的凄惨,朱高炽主动向老板问道:“店家,你这店为何被锦衣卫查抄?” 老板抬起头来,见朱高炽慈眉善目,身上衣料华贵,看上去非富即贵,于是赶忙开口道:“小人也不知道啊!小人一直都是本分的生意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贵人,劳动锦衣卫来抓人啊!” 第二十九章 背后的靠山 对于老板的话,无论是朱高炽还是朱瞻埈都没有直接相信,老实本分经营的商人当然有,但在明初说这话的商人大概率是没人信的。 一方面是源于朝廷长久以来的重农抑商政策,从朱元璋开始明朝历代皇帝和统治阶层就对商人没什么好感,这无疑导致了商人在明朝地位是极低的,甚至朱元璋还规定可以直接逮捕那些不事生产,专门从事末业的商人。 而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因为商人本身,从元末乱世到大明开国,这段时间本就是社会秩序崩溃的混乱时期,商人囤积居奇、贱卖高卖都只能算是常规商业手段,民间流传的无奸不商的谚语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而是这个时代的社会现实。 所以这名腊脯店的老板开口叫屈之后,朱瞻埈只是很冷漠的对他问道:“你卖的是肉脯,羊肉你卖不到这么便宜,豚肉大多有腥臊味,牛肉就更不用说了,擅自宰杀耕牛是犯法的,我不相信你能有稳定的货源。 金陵城地处江南,城外山林虽然也有野兽,但最多只是一些小动物,獐鹿之类的动物虽然不能说没有,但很难做到稳定的供应。 所以老实交代,你卖的是什么肉?别想着撒谎,我不信你扛得住锦衣卫诏狱里那些酷刑,那可是能让顽石开口的。” “小人冤枉啊!小人卖的就是豚肉,只不过小人有独家秘方,能够在腌制之后去除豚肉的腥臊味!贵人明鉴啊!”很显然即便是在朱瞻埈的一番询问之下,这名腊脯店的老板还是不肯说实话,依旧在咬牙说自己卖的是猪肉。 朱瞻埈毫不在意,让侍卫去店里拿了一些被剔完了肉没被扔掉的骨头,随意翻看了一下之后便递给了一旁的朱高炽。 接过骨头的朱高炽仅仅只是看了两眼,便已经认出这是一根马腿骨,毕竟马骨与猪骨相比要更加粗大,对于懂行的人来说还是很好辨认的。 朱高炽固然不是什么专门宰杀马或者猪的屠夫,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动物学家,但当年靖难的时候他还是见过军中士卒处理战场上战死的战马的,对于马骨多少还是有分辨能力。 再者说了,明朝时期猪肉已经成为百姓的主要肉食之一,普通百姓可能一年也吃不起几回,但对于堂堂太子爷来说,猪肉这种东西还是能每天都吃得上的,对于猪骨就更加不陌生了。 “胡说八道!这明明就是马骨,你卖的如何能是豚肉!还不老实交代!”朱高炽虽然平时看上去随和儒雅,但若是真的发起火来,大明太子的威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扛得住的。 不过眼前这名老板虽然扛不住太子爷的威势,却也依旧死鸭子嘴硬,咬着牙在硬撑。 朱瞻埈见状,也不多啰嗦,对身旁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侍卫撬开这名老板的嘴。 侍卫见状立刻走上来,抓着老板的衣领拎起来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扇过去,打掉他几颗大牙带出满嘴血的同时,也让他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朱瞻埈和朱高炽站在一旁,并没有制止侍卫的粗暴行为,只是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封建时代,锦衣卫也没什么文明执法的要求,别说这几个大嘴巴子了,真要拉到官府衙门口去审问,高低得过一顿水火棍。 而吃了几个大嘴巴子的老板似乎还在嘴硬,一副咬紧牙关不放松的样子,似乎说了就真的小命没有了一样。 朱瞻埈见状,想到了某种可能,于是蹲了下来,看着满嘴鲜血瘫在地上的老板,对他低声问道:“这是谁的买卖?” “不敢欺瞒贵人,小人不敢说,说了小人全家都得交代……”老板不敢和朱瞻埈硬顶,倒是卖了个软。 他背后确实有靠山,不过他这点小买卖人家并不放在眼里,平日里应付些小吏和地痞流氓的盘剥尚可,但真若是打着背后之人的旗号去和锦衣卫硬顶,那只能说是嫌全家死的不够快。 而且他撑死了只是卖点死马肉而已,这玩意在大明朝,虽说不是什么合法的生意,吃出毛病来了,不是要徒刑千里就是要枷号示众蹲大狱,但只要不吃死人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因此对于老板而言,能糊弄过去就糊弄,糊弄不过去自己咬牙扛了也就那么回事,说不得背后的靠山还会出手把他从大牢里捞出来。 所以即便看出朱高炽和朱瞻埈父子身份不简单,来封店的还是锦衣卫,老板也根本不敢说出实情。 甚至正因为来的是锦衣卫,他才更加不敢牵扯到自己背后的靠山。 听到老板这么说,朱瞻埈也心里有数,但他却并没有放过这个老板的意思,只是低声说道:“金陵城周围没有野马,城中养马的贵人虽然不少,但死马并不算多,你如果只是去收贵人家的死马来做这门生意,你肯定做不长久,也做不稳定。 所以你必须在金陵城有稳定的死马肉来源,而能够提供这么多死马肉让你能够把店开下去的……是三千营?这买卖是汉王的?” 朱瞻埈话还没说完,老板已经面无血色,整个人都吓得哆嗦了起来,不敢吱声。 一旁的朱高炽听完了朱瞻埈的话,心里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查封这家店,所有的腊脯全部销毁,这些人交付有司依法处理,就不用锦衣卫继续查下去了。” 侍卫虽然听到了朱瞻埈的话,但涉及到了皇家内部,这显然就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够参与的了,甚至连听都不能听。 现在太子交代下来,侍卫自然如蒙大赦一般的去传达了新的命令。 “爹,这事不往下查?二叔的屁股可不干净啊!”朱瞻埈并没有质疑朱高炽的决定,只是玩味的看着自家胖老爹。 朱高炽脸色稍微有些难看,但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再查下去:“这事撑死了说你二叔敛财行事不法,对他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若是以前或许可以靠这件事让他丢了三千营的差事,但今时不同往日了,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第三十章 东宫的老虎 既然朱高炽并不打算借这个事对朱高煦做点什么,朱瞻埈自然也没有深究下去的心思。 左右不过是为了防止胖老爹在大街上乱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去吃了身体出问题,既然现在已经解决了问题,朱瞻埈自然也就不会继续追究下去。 将人交给了锦衣卫处理,朱高炽和朱瞻埈便继续安步当车的返回了东宫。 只是刚走进东宫的大门朱瞻埈便闻到了一股野兽的味道,院子里更是传来了十分响亮的嘶吼之声,听上去就像是有什么猛兽在东宫里一样。 朱瞻埈和朱高炽两人顿时产生了好奇,走进院子一看,只见两个大铁笼子正放在院子中央,笼子关着的是两头看上去就非常凶猛的老虎。 而在铁笼旁边,还有几只死老虎,以及一窝看上去像是还没开眼的小老虎被放在一个篮子里,而太子妃张氏正好奇的拨弄着这些小老虎,似乎把它们当成了惯常的猫狗一般。 “爹,二弟你们回来了!”朱瞻基看到朱高炽和朱瞻埈,赶忙快步迎了过来,冲朱瞻埈笑道:“二弟,你要的老虎哥哥我可给你弄来了!拜托了几家勋贵,还找了军中好手,可算是抓到这两头活的,应该合你用吧?” 朱瞻埈看着这几只或死或活的猛虎,微微点头之余也对朱瞻基笑道:“大哥辛苦了,且让我看看再说。” 说着,朱瞻埈来到笼子旁边,先是检查了一下地上的死虎,见虽然都是死虎却都基本上保持着新鲜,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朱瞻基赶忙解释道:“我借了魏国公家的冰窖,这些死虎我怕坏了,就一直用冰镇着,如果不是二弟你给了我一包金子,还真经不起这么花销。” “大哥费心了,这些死虎虽然血气有所损失,但也还能入药。”朱瞻埈对这些死虎并不是太关心,虽然死虎不是不能入药,但药性多少会有些差,所以他更关注的还是那两头活的。 朱瞻基自然也是如此,毕竟弄几头死老虎着实不是什么事,这两头活的才是真费了他好大一番功夫。 “前些日子我找熟识的朋友放出消息说要抓老虎,金陵城周围的猎户都闻风而动,探知了哪里有老虎之后我便联络了几家熟识的勋贵,带上了一些军中好手前去捕捉,那几只死虎就是这么来的。”朱瞻基脸上自有得色,虽是出动了不少人马,但能够打到老虎本身就足以吹嘘夸赞,就更不用说抓到活的了:“我记着二弟你说活的最好,所以就让军中的几位好手在山里设了不少陷阱,等了好几天才终于抓住这两头活的,为了把它们弄回来可是伤了好几个人!万幸没人丧命。” 此时胖老爹也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死虎和两个笼子里不断咆哮的猛虎,很是不解的问道:“瞻基瞻埈,你们两兄弟弄这么多老虎干什么?” “是孩儿要配一副强身健体的药弥补这八年以来身体上的气血亏空,所以拜托大哥帮我抓几头老虎。”朱瞻埈解释一番,同时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包金子递给了朱瞻基:“这次有劳大哥费心了,到时候药成了肯定少不了大哥你那份,这些金子就有劳大哥分给那些受伤的人,不能让人家说给我们东宫办事一点好处都落不下。 另外之后还要麻烦大哥帮我采买制药的用度,这包金子大哥你看着花用,不够问我要。” 朱瞻基也没有客气,毕竟弄来这么多老虎,他也确实花了不少力气,朱瞻埈给他的那包金子也花的不剩多少,如果不是魏国公徐家没收钱就借了冰窖,他怕是还要自己贴钱进去。 见朱瞻基收下了钱,朱瞻埈这才招呼侍卫,把这些死老虎抬去东宫的冰窖放着免得坏了,也将这两只活的弄去后院暂时养着,等待入药。 倒是那一窝小老虎很是招太子妃张氏的喜欢,在东宫的侍卫把老虎都弄走之后,她还在逗弄着那一窝小老虎,甚至还想抱一抱。 朱瞻埈见状,笑道:“娘,你该不会是猫猫狗狗的养腻了,打算养老虎了吧?那以后爹可就受罪了,万一哪天你不高兴了,放老虎咬他怎么办?” “那又怎么了?堂堂太子爷,还能被几头畜生伤了不成?”张氏也不在意儿子话里的调侃,抱起其中一只看上去最健壮的雏虎在怀里,对朱瞻埈问道:“瞻埈,你知道怎么养老虎吗?这小家伙确实挺可爱的,娘想养来玩玩。” “这倒是不难,用些羊奶之类的喂着,等大一些了用活鸡生肉的之类的喂着就行,不过这东西说到底还是猛兽,娘你要养的话小时候这么抱着无碍,但日后这些老虎成年了,就得安排懂驯兽之法的人来调教,免得这些畜生伤人了。”朱瞻基似乎在把这些雏虎带回来的时候就有打算,见张氏想养便立刻提出了稳妥的办法。 朱瞻埈对此也无所谓,他手中有着修仙界宗门培养灵兽的法子,虽然不是什么顶级秘法,但调教几头野兽还是没问题的。 倒是朱高炽略有嫌弃,不满的说道:“好好的养什么老虎!弄点猫猫狗狗的不好吗?” “怎么养不得吗?咱们东宫这些年也太韬光养晦了,养几只老虎也显得你太子爷与众不同不是?”张氏说着,便将怀里的小老虎递给了朱高炽:“世人都说你文弱,若是身边养着一只猛虎,也能给你朱高炽增添几分英武之气。” “行吧行吧,都依你,不过还是要按瞻基说的,找几个专门懂驯兽的人来调教一番,免得猛兽伤人。”朱高炽被塞了这么一只小老虎在怀里,自然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是摸了摸小老虎柔软的皮毛,要求做好防护。 张氏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违逆朱高炽,命宫人将一窝小老虎都抱起来,又叫人去弄来羊奶之后,便领着一家人来到正厅,在餐桌前坐下,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起晚饭。 第三十一章 想学武的朱瞻基 虽然朱高炽一家已经算是整个大明最尊贵的一家人,但这晚饭却也只是寻常的菜色。 尽管如今大明朝也称得上是国富民强,在经过了洪武、建文和永乐三朝的治理之后百姓用度也日益充足,但东宫和皇家的饭食也依旧维持着源自朱元璋时代的简谱风格,并没有后世满清那种一顿早餐都要大鱼大肉几十个菜的奢靡程度。 东宫的这桌饭食总的来说也算是有肉有菜,精米白面、鸡鸭鱼肉,论丰盛在大明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等闲一点的家庭也要在过年才能吃的上,普通老百姓可能只有人生三大事摆酒才有可能出现能与之相比的菜色。 但这样一桌饭食放在天下最尊贵的一家人身上,就显得有些朴素,甚至是节俭了。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朱元璋当年是乞丐出身,他一生就舍不得在这些方面铺张浪费,朱棣也是朱元璋一手教出来的,同样没有奢靡浪费的习惯,以至于即便是东宫一家人吃饭,桌上也就八个菜而已。 而且这还是因为朱瞻埈醒过来之后,每顿要额外加餐吃三个人的分量,又要肉食补身体,太子妃张氏才从四个菜加到了八个菜。 往常只有朱高炽和张氏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四个菜便已经算是很丰盛了,而朱瞻基则自己在外面有住处,并不经常回来吃饭,所以也就不算他的定额了。 然而今天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一起,这桌上的饭菜怎么也得丰盛一点。 当然,只算朱瞻埈要求加的烤乳猪和烤全羊,以及一道滋补气血的药膳,这样一桌子才本身也已经足够丰盛。 “我说二弟,你每天这么一只猪一只羊的吃,身体也没见着怎么长,这是都吃到哪去了啊?”朱瞻基看着自己的弟弟直接抱着整只的乳猪后腿啃,不由的表现出了好奇。 虽然之前一直听说朱瞻埈在醒来以后变得能吃,可没有亲眼见过他是怎么把一整头烤乳猪和一整只烤全羊加在一起近百斤肉食全都塞进肚子里的,是不可能相信他每天三顿饭都这么吃的。 然而看到了之后,只能让人更加疑惑,天底下居然有饭量这么大的饭桶,可他为什么还是看上去瘦弱的像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我练了一门功夫叫灵蛇缠身拳,修习最是消耗气血与精气,所以每天必须食用大量的肉食进补来弥补身体的消耗。”朱瞻埈三下两口的啃完了一只猪腿,一边解释着一边又拿起了另一根猪腿啃了起来。 朱瞻基也是个喜欢舞刀弄棒的性子,听说了朱瞻埈在修炼厉害的功夫,顿时瞪大了眼睛问道:“二弟你这功夫是从蓬莱仙山上学来的?这功夫厉害吗?练成了能上天入地不?” “上天入地有点难,但若是练成了,像当年开平王常遇春大将军那样有万夫不当之勇倒是没什么问题,力顶千钧、倒拽九牛、生撕虎豹也只是寻常事尔,我让大哥你弄来猛虎炼制乾元壮髓膏也正是为了修习这门功夫所用。”朱瞻埈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情况,倒是一五一十的和家里人讲了,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大哥你要是想学我也能教你,正好接下来我要开炉炼制乾元壮髓膏,你用一份刚好打个根基。” 听了朱瞻埈这番话,朱瞻基心里顿时激动的如同百爪挠心一般,赶忙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看着已经有一半消失在朱瞻埈嘴里的烤乳猪,不免犹豫的问道:“那我之后是不是每天也得跟二弟你么吃啊?” “那倒是不用,我是一睡八年,肉身气血两亏,所以必须要用这种法子补上八年里缺失的根基,大哥你自幼打熬筋骨,根基扎的稳固,并不需要补足根基。”朱瞻埈自然看出了自家大哥对变成饭桶的迟疑,于是笑着解释了起来:“而且我也只是如今要这么吃,等乾元壮髓膏炼好,我用这药补足了气血根基之后,也就和正常人一样吃食了。 不过大哥你多少还是要注意,修习灵蛇缠身拳对气血消耗是很大的,我回头列个单子,你每日按照我给你的方子吃,这样才能不出问题。” 对于功夫上的事情朱高炽和张氏两夫妻都不甚了解,倒是没有对两兄弟要练什么功夫多加置喙,也就是张氏说了一句:“练武我不拦着,不过你们两兄弟也要注意,别把身子练坏了。” “是,娘。”两兄弟对视一眼之后,赶忙答应下来。 朱瞻基心里顿时因为自己可以学习厉害的功夫而感到一阵高兴,于是直接就向朱瞻埈询问起了这门功夫有哪些特色。 面对自家大哥的询问,朱瞻埈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详详细细的将整套灵蛇缠身拳就这么讲给了朱瞻基听,末了还补充了一句:“灵蛇缠身拳练成,便似有一条大蟒随身,整个人行走坐卧也会如同大蟒一般,动静虚实如林如渊,若是练到深处直至达成,便可将大蟒化为蛟龙,脱胎换骨、易经伐髓,到时候上马便能千军辟易、万夫不当。” “真有这么厉害?”朱瞻基这副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看到了什么厉害的事物而全身心投入的样子。 看着自家大哥这副样子,朱瞻埈也只是笑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根吃完的羊腿骨,就这么捏住了骨头的下半截,借着凭空一拳,“咔嚓”一声羊骨便应声而断。 这一手着实惊到了朱瞻基,他平日里也不是没见过军中好手演武,纵使是如今大明军队当中已经没有那种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猛将,但军中悍将同样也绝非等闲之辈。 可那些悍将能表演的无非也就是军中刀剑搏杀的本事,如何能和朱瞻埈这“冲拳断骨”相提并论。 朱瞻基也是知道一根骨头到底有多坚硬的,即便是用刀斧来剁,也不可能轻易断开一根朱瞻埈手中这样的羊腿骨,而他却仅仅只凭出拳的力量就将其震断,足以说明这一拳到底有多厉害了。 这无疑坚定了朱瞻基要跟着自家弟弟练武的决心。 第三十二章 考校胡善祥 吃完了饭,朱瞻基拉住了朱瞻埈,向他关心的问道:“二弟,现在猛虎已经给你弄来了,炼药的家伙事也都给你准备好了,你那个乾元壮髓膏什么时候开始炼啊?” “大哥可是等不及了?”朱瞻埈冲朱瞻基笑了笑,随即便向他保证道:“放心吧,明天我就可以开炉炼药了,大哥你明天要是没事可以来看着,捎带手还能给我打打下手,我房里又都只是些娇滴滴的宫女,这种事情也不能教给她们,只好有劳大哥了。” “小意思,若是缺人手,我叫府里的侍卫来给你帮忙!”朱瞻基自然是不会错过见识一下自家弟弟从蓬莱仙山学来的本事的机会,他甚至还主动提出可以找其他人帮忙:“若是需要懂药理的人,我去太医院那边请几位御医过来,或者去找老和尚来给你帮忙怎么样?” 在朱瞻基看来,自己的师傅姚广孝肯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自从上次老和尚唠叨着天变了把他赶走之后,朱瞻基后面又去找过这老和尚,和他聊过一些事情,当时的姚广孝对朱瞻埈可是非常感兴趣的。 如果朱瞻基以朱瞻埈的事情要姚广孝帮忙,那个老和尚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不过朱瞻埈似乎并不想太多人参与进来,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叫几个府里的侍卫来干点粗活也就罢了,至于御医之前爷爷派了一个过来,我之前就已经安排他处理要用到的辅药,让他帮忙就可以了。 至于道衍大师那边,他要是有兴趣旁观你倒是可以请来,让他老人家帮忙就大可不必了。” “行,那我待会派人去给老和尚捎个信,让他明天过来一趟。”朱瞻基对这件事显然是很上心的。 说到底他也是朱棣从小带在身边教导出来的好圣孙,无论文治武功皆有当世名家调教,对于朱瞻埈拿出来的手段除了他自己本身的好奇与好玩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作为未来的大明皇位继承人,朱瞻基看到了这种能够改善人体体质的药物到底能够对国家起多大的作用。 交好勋贵将门,批量化的培养冲阵杀敌的猛将,打造无坚不摧的强军……这对于任何一个有心有一番作为的皇帝或者皇位继承人来说,都是不可抗拒的诱惑。 当然,朱瞻埈如今丹药还没有炼出来,朱瞻基也无法确定这所谓的乾元壮髓膏有朱瞻埈所说的那么神奇。 但是对于朱瞻基来说,这无非就是自己费点功夫就能够证实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投入,而且钱都是朱瞻埈自己出的,他只不过时费了一些手脚和人情。 如果丹药不成,或者没有朱瞻埈说的那么神奇,他也不会损失什么,只当是陪弟弟胡闹罢了。 可要是丹药真的成了,那就是足以利国利民,至不济也可以帮助父亲朱高炽稳固储位的夺嫡助力!甚至是将来朱瞻基强爷胜祖,在军功方面胜过自己爷爷的一块重要根基。 所以朱瞻基对于朱瞻埈想要炼药这件事才格外的上心,甚至打算把姚广孝都搬出来。 而朱瞻埈对此则不是很在意,他拿这些东西出来人前显圣的时候,就考虑好了这些东西会带来的后续影响。 他不仅不会阻止朱瞻基想要利用乾元壮髓膏做的事情,反而会推波助澜。 毕竟他的目的是打造一个大明仙朝,即便这方世界灵气不足无法修行,却也可以走镇压国运、香火神道的路子,这些他拿出来的丹药、灵果之类的神异,只会是给他的这个大目标铺路,而不会构成阻碍。 故而他在和朱瞻基又闲扯了几句之后,交代他明日记得带两个手艺好的屠夫来处理老虎,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叫过胡善祥交代了一番明天开炉炼药要忌讳的一些事情,又让她明天管束宫女不许乱走之后,朱瞻埈又对她问道:“前些日子给你的口诀可背熟了?” “回殿下的话,奴婢已经背熟了。”对于朱瞻埈交代的事情,胡善祥当然不敢怠慢,在朱瞻埈教会了她那篇文字之后,她便在闲暇时间很是花了一番功夫将其背熟,以备朱瞻埈查验。 朱瞻埈也没有多啰嗦,随意抽查了几段,见胡善祥确实背下来之后,便自顾自的讲解起来。 胡善祥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便集中了全部精力认真听着朱瞻埈所讲的内容,她本能的知道自己这是撞上大运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朱瞻埈教给她的正是一篇修炼的口诀,而且是通过自身气运来修行的奇特法门。 只是修炼这门口诀需得自身福泽深厚,稍微福薄一点的人都很难有所成就。 胡善祥虽然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小宫女,但无论是从历史记载还是朱瞻埈自己的望气摸骨,都能看得出来她是个富贵命,而且福泽深厚。 虽说晚景可能稍显凄凉,但成为一国之母的气运确实是有的。 而这份气运刚好可以用来修炼朱瞻埈教给她的口诀,以便朱瞻埈测试在这方世界修行是否可行。 如果这篇气运修行的口诀能成,那么打造仙朝的计划就可以先从气运方面着手,毕竟以自身气运修行如何比得上借用一国之国运修行呢? 一个人的福泽再怎么深厚,也是没有办法与一个国家相比的。 当然,借国运修行会有大因果,国家国祚绵延、国运昌隆那自然你好我好,借国运的修士会修为一路高歌猛进。 但如果国家民不聊生、风雨飘摇,国运眼看就要断绝,那借国运修行的修士就会遭受气运反噬,轻则修为倒退功力大损,重则杀劫临身、灰飞烟灭。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朱瞻埈必须要找人先测试一下,以免出现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胡善祥的教导可谓是尽心尽力,在讲解完了口诀之后,又询问了她是否有不懂的地方,反复讲解确认她都听懂并且记住之后,朱瞻埈这才让她离开。 “到底是能做到一国皇后的,根骨着实不错,看来明日的乾元壮髓膏倒是可以予她一份。”朱瞻埈的药还未练成,心里就已经在盘算着该怎么分了。 第三十三章 汇票和银行 朱瞻埈正盘算着借助气运修炼的事情,自家胖老爹却又忽然找上门来。 “瞻埈啊,我想了想,你之前给我的那个折子上写的方略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妥当,就这么拿到朝堂上去的话,很可能遭到反对,你跟爹合计合计,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朱高炽从袖筒里拿出了之前朱瞻埈给他的折子,重新递给了朱瞻埈:“这上面我写了一些心得和想法,你先看看再说。” 朱瞻埈接过折子,展开一看,见上面用朱笔密密麻麻写满了朱高炽的批语。 他一边看着,一边对朱高炽问道:“爹,你主要是觉得哪里不妥?” “你这个方法着实巧妙,以朝廷户部的信用为基础,让商贾之辈将银子存入国库来兑换全国通兑的汇票,这样既解决了朝廷改革钞法所需的银子,也重新为朝廷发行的宝钞树立了信用,但问题是这些商贾如果在偏远的地方要兑换大额的银子又该怎么办?”朱高炽向朱瞻埈提出了一个他所担心的问题,并且除此之外他还有着其他更多的担忧:“而且还有一点,你写了这些汇票不是宝钞,要无论何时都足银兑付,可万一要是遇到了特殊情况,国库里没有足够的银子,就好比去年国库存银最少的时候只剩几千两现银,要是有人来要兑走一万两银子又该如何? 这些问题我见你都没有写,所以爹就想来问问,瞻埈你对于这些问题是怎么考量的,要是没想过方子,那咱们父子就好好想个辙,要是你想过该怎么处理,那就告诉爹,回头朝堂上讨论起来爹也有话说。” “关于这个,我倒是确实想过。”朱瞻埈先扶着自家胖老爹坐下,又给他倒了茶水奉上之后,这才对朱高炽解释道:“首先爹你说的第一点,偏远地区兑换的问题,这个好解决,只要朝廷规定超过一定数额的汇票兑换必须提前通知,让官府能够调集现银就能很好的解决。 而且商贾之辈大多精明,除非是非常特殊的情况,否则通常来说他们也不至于去偏远地区兑换大笔的银子,而且当汇票这种东西取得了商贾们的信任,他们觉得这个东西可以当银子使得时候,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会直接使用汇票,而不是去拿它兑换成现银。” 朱瞻埈给朱高炽出的办法其实很好理解,就是让户部以国库的名义开一个类似于早期银行或者钱庄的地方,吸纳富商存银,然后根据存入银两的数量开出具有朝廷背书的汇票。 这些汇票不同于宝钞,上面会明确标明存入银两的时间、地点,以及数额,并且必须足额兑付,这样一来汇票便相当于真金白银可以流通。 而这样做的好处自然也不少,首先一点就是可以吸纳大量的现银进国库,解决钱荒的问题。 毕竟朝廷缺银子,并不代表商贾、勋贵缺银子,只要他们肯把银子往国库里存,这现银就能直接变成等额的汇票,和用这些银子当准备金印出来的等额、甚至超额的宝钞。 可以说,只要朝廷不自己作死,去超发宝钞或者直接动用这些现银把朝廷信用玩崩盘,使用这个方法就能够极大的改善目前大明的财政问题。 当然,弊端不是没有,朱高炽所提出来的兑换问题都还是小事,更多的是这种类似于建立中央银行的做法本身也是存在着风险的。 “这倒是一个解决办法,朝廷把数额较大的银两存在州府,偏远的县乡留一些小数额的银子供日常兑换,大额的从州府调运也就是了。”朱高炽本身就是政务上的好手,朱瞻埈一说他就明白该怎么做了,也明白这确实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但这个问题并不是朱高炽最担心的,长于政事的他在看完折子之后就已经自己思考过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也对这件事有了一个通盘的考量。 像这种如何兑换现银,汇票如何使用流通,甚至包括汇票如何制作、防伪等等问题,朱高炽都有着足够的思考并且想出了办法,或许这些办法比不上朱瞻埈脑子里那些成熟的经过了考验的后世办法,但在这个时代来说却也是非常了不起了。 而在所有问题当中,对于朱高炽而言最让他的担心就是如果兑不出银子了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朱瞻埈当然也知道,而且在后世银行当中有一个专门的词汇来形容这件事,这个词就是挤兑。 当然,用挤兑来形容多少有些不恰当,因为一方面汇票不是纸币也不是银行券,存银的国库也不是一般的银行,汇票兑不出银子和银行取不出钱来了并不是一回事。 不过这二者所表达的意思和表现出来的现象却是一样的,因为这都意味着没钱了这一事实。 银行被挤兑,还可以找上级银行拨款或者找央行贷款来救市,但如果国库没银子了,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条了,因为这意味着国家财政的破产以及国家信用的崩溃。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首先一点就是这个存银的衙门或者说钱库要单独设立,不受其他任何衙门的管辖干涉,最大限度的避免被人上下其手,甚至包括皇帝本人都不能从这里面拿钱。”朱瞻埈一开口就是在朱高炽听来十分大逆不道的话,但他却没有发火,而是认真考虑着朱瞻埈这条建议的意义和可行性。 认真思考过后,朱高炽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应该如此,如果皇帝能随便从里面拿钱,这项政策就成了给皇家内帑捞钱的手段了,若是君王自律还好,若是不自律着实就变成了盘剥百姓!瞻埈,你这一条提的好啊!” “除了要单独运作之外,这个银库与户部掌管的国库之间也要分开,它不是国库的一部分,里面的现银户部也不能动。”然而接下来朱瞻埈所说的话,就让朱高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但朱高炽并没有贸然的反对,而是等着朱瞻埈向自己解释。 第三十四章 兑换准备金 中央银行有国库的职能,但中央银行并不等于国库。 准确的来说,国库是政府的钱袋子,而中央银行只是经理国库,所以二者之间是不能划上等号的。 这是在后世金融管理当中非常明确的一个概念,但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说,并没有中央银行的概念,自然也就对国库与中央银行的区别没有认知。 纵使是朱高炽这种理政经验丰富的好手,也一时之间很难理解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不过他倒是在朱瞻埈说不能将新钱库与国库等同,也不能随便使用新钱库里的钱时有一些想法,只是这些想法一时不成体系,他也就没有说出口,只是等着朱瞻埈给自己解释。 “爹,新钱库不等于国库,这个概念是首先要明确的。”朱瞻埈首先提出了将新钱库与国库区分开来的概念,得到朱高炽的同意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咱们建立这个新钱库,主要目的是通过新钱库吸纳民间商贾手中的现银,从而解决国家银荒的问题,并以此为基础稳定钞法,而要做到这两点,就必须保证有人往新钱库里存银子,以及新钱库里一直有银子。 这无疑就要求新钱库在民间有良好的信誉才能吸引商贾存银,同时也要保有大量现银才能给存银的人以信心,让他们相信他们的银子存在这是安全的。 可要是国家随意的动用新钱库的银子,甚至把它当国库使唤,那只要一笔银子从新钱库进入了国库,这个新钱库的信用也就垮了,百姓们会认为这只不过是朝廷敛财的新手段,还是用纸片换银子。 就算汇票能够足额通兑,也只是会让人觉得朝廷这一次只不过是吃相好一点了而已。 所以无论如何,新钱库和国库是必须要分开的,而且二者之间的钱款流通也必须要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国库只能从新钱库借钱,并且必须以税收偿还,而不是无偿取用。” “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可这样一来新钱库又要怎么解决国库缺银子的问题呢?”朱高炽听懂了朱瞻埈所说的话,却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设立新钱库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国库缺银的问题,让朝廷有银子来变革钞法。 但是现在朱瞻埈却说不能动用新钱库里的银子,这无疑让朱高炽感到了疑惑不解,以及觉得朱瞻埈说的自相矛盾。 然而朱瞻埈对此却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向朱高炽解释道:“爹,你需要搞清楚一点,银子不等于钱,咱们大明流通的是宝钞,这才是朝廷承认的钱,洪武朝时朝廷就禁止民间金银和铜的流通,所以新钱库的里的银子就只是银子,不是钱。” “你要这么说,我倒是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新钱库其实可以作为类似于前元平准库一样的存在,新钱库里的银子是用来稳定宝钞价值的,所以不可轻动是不是?”朱高炽到底不是庸才,朱瞻埈一解释他就理解了是什么意思。 朱瞻埈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道:“爹你这么理解也没错,不过新钱库可不仅仅只是个平准库,而是要作为我大明的宝钞发行机关,用这些存入新钱库的银子为基础,印制和发行可以兑换得出银子的新宝钞。 而为了实现这一点,朝廷不仅不能从新钱库拿钱,还要把国库里的存银都存入新钱库,用来作为新宝钞发行的准备金。” 在后世,中央银行发行货币也一样需要准备金,只不过那个时候各国使用的都是国家储备的黄金。 甚至于就算是在元朝,发行纸钞的时候也是有准备金的,当时元朝设立的平准库很大一部分程度上就是起到了这个作用。 明朝可以说是继承了元朝的钞法,只是朱元璋在这方面着实没什么天赋和见识,加上朝廷本身确实没有银子,他也就干脆废掉了回收昏钞、纸钞可以兑换金银的规定,直接开印宝钞。 不过这在明初确实没什么问题,一方面当时明朝初立,国家信誉还算不错,老百姓相信朝廷,这宝钞还是能花用的。 而另一方面也是老朱的时候宝钞并没有滥发,总体来说并没有造成通胀,所以宝钞也就这么通行开了。 包括永乐朝其实情况也差不多,朝廷毕竟能收上来折银几千万两的赋税,发行的宝钞虽然因为滥发的关系贬值很快,但多少还是有一点基本价值,不至于直接被当成废纸。 但如果要变革钞法,稳定宝钞的币值,让宝钞成为真正币值稳定的流通货币,那么准备金就成了非常必要的存在了。 “这个准备金是什么意思?”朱高炽自然听出了朱瞻埈话里的重点,但他却并不理解准备金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谓的准备金,就是朝廷在发行货币之后,为了确保这些货币真的能够兑换现银而准备的钱,说的更准确一点就叫做兑换准备金,也可以叫做宝钞发行准备金。”朱瞻埈在穿越之前恰巧学过一些金融相关的知识,虽说已经扔了好久不用,但在穿回大明的这段日子里他也把这些知识都捡了起来,现在刚好用上了:“朝廷发行的宝钞贬值厉害,一方面是因为朝廷自身的滥发,导致宝钞泛滥,这自然也就造成了宝钞的贬值,毕竟朝廷是不回收宝钞的,宝钞也兑不出银子,这东西自然也就成了废纸。 如果不是朝廷还有一定的信誉在,这宝钞就根本没人认,因此滥发宝钞其实就是在透支朝廷在百姓心中的信誉,这是真正掘我大明江山的事情。 所以如果想要让宝钞具备稳定的币值,让老百姓重新相信它能够当钱用,那就要保证它能够兑得出银子来。 新钱库里的银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能随便动用,因为它们有且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用来兑换新发行的宝钞,这样才能让宝钞真正变成钱。 而且还需要注意一点就是,朝廷有多少银子才能印多少宝钞,绝对不能滥发,不然一旦市面上宝钞泛滥,人人都拿着宝钞来兑换银子,导致新钱库里的银子被掏空,会有什么后果……” 第三十五章 朝堂解惑 父子俩讨论到了深夜,朱高炽这才从朱瞻埈这里了解到了他整个的想法与考量,并根据自己的施政经验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最终形成了一份定稿。 第二天一早,仅仅只是小憩了片刻的朱高炽便拿着这份定稿上朝去了,连早饭都是太子妃张氏给他装好在路上胡乱吃的。 这也使得当朱高炽出现在朝会上的时候,是一副面容憔悴的样子。 朱棣看着朱高炽这副样子,心里猜想他应该是为了之前自己交代的改革的事情殚精竭虑,不免心中生出几分感动。 对于这个大儿子朱棣其实一直不算太喜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朱高炽不类己,不像老二朱高煦那样英武果烈,而且身材肥胖不善武事。 但朱棣同样也对这个儿子稳坐太子的位置没什么意见,虽然经常会想着把位子传给老二,但朱棣心里也知道论处理政务的能力,老大甩老二八条街都不止。 打仗需要老二,但治国只能老大。 想到这里,朱棣也忍不住开口道:“太子怎么这么一副姿容憔悴的样子?朕不是免了你的监国差事,让你在家好生修养吗?” “禀父皇,儿臣只是心忧国事,昨夜思虑变革钞法一事直至深夜,所以才没什么精神,让父皇担心了。”朱高炽朝朱棣拱了拱手,解释完后便从怀里将自己昨天连夜写好的奏折拿了出来:“这是儿臣昨夜想出来的恶变革钞法的法子,还请父皇御览。” 朱棣记得之前朱瞻埈说过要进行改革需要先从变革钞法入手,所以他也知道太子和朝臣们商量出来的法子十之八九也还是从钞法上入手,因此他并没有惊讶于朱高炽会上奏这件事。 但朱高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出一份可行的方案,这还是让朱棣感到一阵惊讶。 令身边太监将奏折递上来之后,朱棣展开看了起来,仅仅只是看了一部分就知道这是个好政策。 于是他将折子递给了身边的太监,对他说道:“把太子的折子念给大家听听,众卿也提提意见议一下。” 见朱棣是这样一副态度,朝堂上的众位朝臣自然不敢有什么反对意见。 现在还是永乐朝,还没到嘉靖、万历那个时候文臣动不动就反驳皇帝骗庭杖来养望的时候,这些文臣还不敢在永乐大帝面前玩花活,都很认真的站着在听。 毕竟这个时候的文臣多少还有节操,也还是愿意为国家做事心忧天下的。 朱高炽的折子并不长,但所有他和朱瞻埈讨论说道的内容都详细的写在了上面,因此当太监把折子念完的时候,朝臣也基本上都听明白了太子爷的想法是什么。 “夏元吉,你是户部尚书,掌管一国财税,太子提的这个建议是你擅长的范围,你来说说这个建议怎么样?”朱棣首先便点了朝堂上最精通这方面事务的夏元吉,想要听听他的想法。 作为从建文朝起担任户部尚书,一直干到了宣德超去世的常青树,可以说永乐、洪熙、宣德三代皇帝都非常倚重这位大管家,在财税方面的事情都会充分尊重和听从夏元吉的意见。 尽管很多时候夏元吉为了控制财政支出表现的非常抠门,以至于被人叫做夏老抠,但这并不影响大明三代皇帝对他的器重。 而夏元吉自然也没有愧对三代帝王对他的信任,在户部尚书这个天下第一肥缺上干了几十年,为大明打造出了永乐盛世、仁宣之治两代几十年的繁华。 面对朱棣的询问,夏元吉在认真思考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禀皇上,太子爷的这份建议是极为精妙的政策,通过开设新钱库的方式来获取百姓的信任,重新确立宝钞的地位,遏制如今宝钞不如纸的局面确实非常有效。 只是臣忧心一件事,朝廷每年收上来的赋税约有七千五百万石,若是都换成银子也有两千多万两,若是只发行几百万两新宝钞,这如何能够满足朝廷和民间的需要呢? 毕竟太子爷也说了新钱库里有多少银子才能印多少宝钞,这法子确实没错,可咱大明着实缺银子,不然也不会用宝钞取代银子了,要是宝钞的数量太少的话,百姓的日用就不足了。” 作为户部尚书,夏元吉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发了多少宝钞,而朝廷又有多少银子,如果真的只印几百万两宝钞,那连满足朝廷的运转都不够。 而对于这个问题,朱高炽昨天也问过了朱瞻埈,于是他信心满满的回答道:“关于这一点,孤考虑过了,首先朝廷收上来的赋税本身是实物,这一部分其实是可以当成银子来看待的。 过去朝廷其实也是如此,无论是官员的赋税还是朝廷用度,很多时候都是直接拨给的粮食,而不是银子或者宝钞。 所以朝廷每年收上来的田税和军户缴纳的粮食,这一部分其实也可以算在兑换准备金的份额里用来印发宝钞,只要朝廷能够承认宝钞与粮食之间的兑换,朝廷就能发行几千万两的宝钞,而不是区区几百万两。 而且不只是粮食,朝廷在盐铁、丝绢等各方面收上来的税赋,都是可以折算成银两的,所以夏尚书的担忧其实大可不必。” “如果是这样的话,臣倒是能够理解,只是在新钱库存入银子的百姓或者商贾要取出来的到底是银子,宝钞要兑换的也是银子,新钱库里如果只有几百万两银子,而朝廷又发行了几千万两的宝钞,这如何能够保证不会有人把新钱库里的银子都兑出来,导致宝钞兑不出来银子呢?”夏元吉不愧是理财高手,朱高炽回答了他一个问题之后,他的第二个问题又紧接而至。 不过这个问题朱高炽之前已经问过朱瞻埈,所以他并没有慌张,而是认真的对夏元吉回答道:“关于这一点,孤也有考量,朝廷可以粮食、丝绢等物折算成银两数额,印制成对应的凭券,若是兑换银两不足的时候,便以丝绢、粮食或者盐铁的凭券冲抵,而这些凭券则可以从户部兑换到等额的粮食、丝绢,乃至是盐铁的实物……” 第三十六章 开炉炼药 在朱高炽应对朝堂上的问题的时候,朱瞻埈也在自己的小院里摆开了炼丹炉准备开始炼制乾元壮髓膏。 炼丹合药这在明朝来说是道士才会的活,而且还得是有修行的高功才会,等闲的道士还真不会这个,整个东宫的人都很好奇这位二皇孙殿下要怎么炼丹。 只是到底朱瞻埈是二皇孙,东宫里的宫女太监肯定是没资格旁观的,能够凑过来看他炼丹的除了自家大哥这个内定的苦力之外,也就只有太子妃张氏和朱高炽的其他妃嫔,以及府里的其他孩子了。 不过即便是府里的妃嫔也没有留下观看多久,毕竟朱瞻埈用的材料当中有老虎,两个被朱瞻基叫来的屠夫对着几头死老虎开膛破腹扒皮抽筋,着实不是这些后宫妃嫔能看的东西,就连几个带来本想要蹭点丹药的孩子也差点被吓坏,都被抱了会去。 只有张氏自己和她身边一个大约三五岁的小男孩留了下来,带着好奇的看朱瞻埈在摆弄丹炉。 “儿子,这是你三弟瞻墉,生他的时候你还在昏睡所以不认识,回头你们兄弟多亲近一下,别生分了。”张氏拉着朱瞻墉来到朱瞻埈身边,向他介绍着这个并不熟悉的三弟。 朱瞻埈看了一眼这个三弟,笑了笑对一旁的胡善祥喊道:“去我房里拿些蜜饯果子之类的给我三弟,这么大的孩子可正是嘴馋的时候。” 说完,朱瞻埈还蹲了下来,摸了摸表现的有几分畏惧的朱瞻墉的小脑袋:“三弟乖,一会二哥给你好东西,乖乖在一边看二哥炼丹好不好?” 对于这个三弟,朱瞻埈倒是有一些了解,在原本的历史上朱瞻埈是庶子,所以眼前的朱瞻墉才是嫡次子,成年之后被封为越王,后来因为无子而除国。 他比较悲催的是一辈子都是个备胎,因为胖老爹继位之后十个月就驾崩了,当时的太子朱瞻基远在南京,于是当时的张氏便令朱瞻墉和朱瞻墡两人监国,等候朱瞻基返回北京继位。 当时的朱瞻基还没有儿子,一旦发生意外作为嫡次子的朱瞻墉便有机会登上皇位,成为皇帝。 但朱瞻基平安回到了北京顺利继位,朱瞻墉就这样和皇位失之交臂。 此后他的一生就非常平庸,最后连个儿子也没有,唯一留下的痕迹也就是北京潭柘寺里的那座他为母亲祈福修建的白塔了。 反倒是朱瞻墡运气不错,在朱瞻基去世之后,朝臣不想九岁的朱祁镇登基,便推选他当新君,结果他辞而不受。 后来堡宗去留学,朝臣们又想让他继位,他还是辞而不受,才有了景泰帝朱祁钰继位。 可以说但凡朱瞻墡动了当皇帝的念头,大明都不至于闹出堡宗留学和后来夺门之变的笑话来。 不过眼下这两位未来的王爷都还只是小屁孩,话都说不利索,也就不用奢谈什么未来了,毕竟在朱瞻埈穿越而来的时候,他们的命运就必然会发生改变了。 所以朱瞻埈也没太在意这个弟弟,让张氏把他带到一边之后,便重新摆弄起自己面前的丹炉来。 “二弟,这丹炉你从哪弄来的?怎么没见过啊?”朱瞻基站在朱瞻埈身边,看着他摆弄着眼前这个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大三足丹炉,表现的很是好奇。 而且他看到朱瞻埈似乎并没有准备木炭或者柴火,更是按捺不住的追问道:“你没有准备木炭,待会用什么引火啊?” 面对着如同好奇宝宝一样的朱瞻基,朱瞻埈也只能一边干活一边解释道:“炼丹不用凡火,这丹炉自然也不是寻常,是我从蓬莱仙岛带回来的,也只有用这种丹炉才能开炉炼制我想要的丹药。” 朱瞻埈眼前的丹炉自然是他从洞天葫芦里拿出来的,不过并不是他丹房里惯用的那一座,而是一座早年间他初学炼丹时用旧了的。 洞天葫芦的丹房里他惯用的那一座丹炉是件法宝,不仅内蕴丹火,更因为多年以来朱瞻埈一直用各种丹药灵物培养灵韵,在炼丹上别有加持。 即便只是扔根杂草进去,都能炼成一颗灵丹,更不用说放进去天材地宝了。 只是这样的丹炉用起来也需要修为加持,过去朱瞻埈是金丹真人自然不用太在意这点法力的消耗,但现在他虽然靠着灵蛇缠身拳炼精化气将每日吃进去的食物转化成了气血内劲,但这个用来炼丹的话光是开炉引火就够把他整个人都熬干了。 所以朱瞻埈也只能从仓库里把这个旧丹炉翻出来用了。 这个倒是没那么高的要求,把炼丹的材料扔进去,然后引燃丹火,慢慢煅烧等丹药练成就行。 当然,这种要求低的丹炉也就没什么附加功能了,它只是一个普通的丹炉,能够用来炼丹,仅此而已。 一旁被叫来帮忙的御医看着朱瞻埈忙活,也赶忙将炮制好的药材递给他,并且十分专注的看着朱瞻埈将这些药材一一放进了丹炉里,然后在丹炉外面的凹陷处镶嵌上了几块看上去通体火红的晶石。 “把虎血和虎心都拿过来。”放完了药材的朱瞻埈看向一旁,只见两个屠夫已经处理好了一只老虎,便叫他们将处理好的材料都拿过来。 看着端过来的已经不太新鲜的虎心和颜色暗沉粘稠的虎血,朱瞻埈无奈的叹了口气:“死虎就是不新鲜,不过也堪用了。” 说着,便将虎心和虎血倒入了丹炉,然后命人加满了水之后,便盖上了炉盖。 “所有人都退远些。”朱瞻埈喊了一声,然后双掌运劲猛地拍在了丹炉上,以气血之力激活了自己刚嵌上去的火灵石,以灵石当中的灵力引燃了丹火,开始炼丹。 看着朱瞻埈只是在丹炉上拍了一下这丹炉就燃起了火焰,这顿时让朱瞻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想要往前几步凑近了看。 然而他的脚还没迈出去,便感觉到了一股热浪铺面而来,让他不由得又退了一步。 而朱瞻埈则依旧站在丹炉旁未曾移动半步,即便丹炉散发出来的滚滚热浪几乎将他身上的衣服都烤焦。 第三十七章 丹药出炉 当朱高炽下了朝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本想吃个午饭之后好好午睡一下弥补昨晚熬夜的消耗,却发现偌大的东宫里除了日常值守的太监和宫女之外,其他人连人影都见不着,而且干着活的人也都一个个心不在焉的探头探脑,好像是在关注着什么事情。 见到这副景象,即便朱高炽脾气再好也有些生气,不过在他正准备训斥某个干活不用心的宫女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有两个宫女在讨论朱瞻埈炼丹的事情。 朱高炽这才想起,昨天朱瞻埈说了今天要开炉炼丹合药,于是拍了拍脑袋,埋怨了一句:“瞧我这脑子!差点给忘了。” 说完,朱高炽这才赶忙朝朱瞻埈的小院走去。 来到朱瞻埈的小院,刚走进院门朱高炽便感受到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就好像院子里有一大团火在烧一样。 然而等他定眼一看却发现院子里只有一个巨大的丹炉,并没有生火,滚滚热浪全是从丹炉里散发出来的。 这让朱高炽蔚然称奇的同时,也环顾四周,只见所有人都被丹炉所释放出来的热量逼到了院子的四周,唯有朱瞻埈自己仍旧站在丹炉旁边。 朱高炽不敢打扰朱瞻埈,便朝着一旁的朱瞻基走了过去,同时也向正站在他身边的一名黑衣僧人打着招呼:“道衍大师,许久不见,不知大师身体可还康健?” “劳太子殿下动问,贫僧吃得好睡得好,身体康健的很,倒是太子殿下这看上去像是操劳过度的样子,需要注意调养啊!”这名黑衣僧人便是当年送白帽子给朱棣的黑衣妖僧姚广孝,不过他和朱高炽一家关系倒是不错,对朱高炽态度颇为随意的打着招呼。 对姚广孝这番态度朱高炽也不觉得奇怪,作为当年朱棣靖难的首席谋士,姚广孝在朝中地位超然,包括朱棣本人他都不假辞色,更何况朱高炽只是太子。 而且这般随意的态度,反而更加证明姚广孝和东宫的关系很好,那种虚假的客套反而显得疏远。 一番客套之后,朱高炽向姚广孝问道:“大师今天怎么有闲心来东宫了?莫非是为了瞻埈而来?” “不瞒太子爷,贫僧今日正是为二皇孙殿下的这一炉丹药而来。”姚广孝倒是半点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很是坦然的说道:“前些日子长孙殿下告诉我说二皇孙殿下要开炉炼丹展现仙家手段,问贫僧能不能帮忙,昨日又特意遣人前来邀请,贫僧不来岂不是辜负了长孙殿下的这一番美意? 而且贫僧自己也学过几日炼丹之术,却未曾见过真正的仙家手段,今日能够见识一番二皇孙殿下的本事,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大师客气了,小孩子的把戏劳动大师法驾,实在是愧不敢当。”朱高炽正对姚广孝客气着,却忽然听到一旁朱瞻埈大喝一声,紧接着丹炉便发出了一阵沉闷如同钟声一般的声响,院中的滚滚热浪居然迅速的消退了。 朱瞻埈此时也掀开了丹炉的炉盖,取出一个玉盒正在从丹炉中将炼制好的乾元壮髓膏取出装进盒子里。 炼制成功的乾元壮髓膏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香,却又带着丝丝血气,闻上去如兰如麝,倒是沁人心脾,令众人都不免好奇的围在了丹炉周围,看着朱瞻埈将丹炉中红色的药膏装了满满一玉盒。 “儿子,你这丹药是练成了吗?”一旁的张氏顿时关心的向朱瞻埈询问着,而此时围在丹炉旁的其他人也都对此充满了好奇。 毕竟炼丹术本就十分神秘,普通道士炼丹尚且难得一见,更何况是朱瞻埈这种虚空生火来炼丹的奇景,就连见多识广的姚广孝此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生怕自己看漏了什么。 然而朱瞻埈却浑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成了,乾元壮髓膏本身就是药膏,而且也不是什么灵丹,成药的时候响一声已经算是很成功了。” “贫僧道衍见过二皇孙殿下,不知道二皇孙殿下手中这副乾元壮髓膏该如何服用?这看着不像是丹药,怕是不好吞服吧?”姚广孝此时正看着已经被装到玉盒里的乾元壮髓膏两眼放光,恨不得伸手挖一块放到嘴里尝尝。 听到姚广孝的声音,朱瞻埈将目光转了过来,看向了这个无论是在正史还是野史杂记当中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妖僧。 有人传言,若不是这老和尚鼓动,还送了一顶白帽子给朱棣,当年的燕王未必会起兵靖难,大明王朝之所以会叔侄相残,都是因为这妖僧想要验证自己所学的屠龙术。 在后世的民间传说当中,这老和尚是明代仅次于青田大儒刘伯温的传奇人物。 而朱瞻埈这一眼看过去,也确实看出姚广孝的不凡来,朱瞻埈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些许修炼的痕迹。 在朱瞻埈昏睡八年之前,他是见过姚广孝,也和他认识的,甚至两人都还能算忘年交。 只是当时朱瞻埈身上没有修为,因此并没有看出当年的姚广孝身上有修炼的痕迹。 不过想来以这老和尚学贯释道儒三家的广博学识,自己琢磨或者从前人书卷当中领悟一点修行之术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可惜,这方世界灵气匮乏,就算能够悟出修行之法也很难有所成就。 这老和尚可能苦修多年,但放到修仙世界可能还不如一个刚入门的童子。 然而即便如此,能够在这种灵气匮乏的世界修出一点名堂,就已经足够让朱瞻埈高看他一眼了。 于是朱瞻埈赶忙向这老和尚打着招呼,并解答了他的疑问:“原来是道衍大师,许久不见,久疏问候,不知大师进来可好?这丹药只是寻常的补药,取用之时只需要用银勺舀出一勺,和以烈酒吞服即可。 这药服下之后,便会令浑身气血奔涌,炽热难耐,只需以行气之法导引,便可令人筋骨强健、气力倍增,有生撕虎豹、倒拽九牛之力,更有冲阵破军、万夫不当之勇。 不过我炼制此药只是为了弥补我昏睡八年造成的气血亏空,倒是算糟蹋了这药了。” “原来如此,二皇孙殿下的炼丹之术果然神奇!”姚广孝听完了朱瞻埈的解释,不由得啧啧称奇。 第三十八章 初试成药 一炉乾元壮髓膏练成,朱瞻埈脸上并没有喜色。 在他生活了八百年的修仙界,丹药倒是并没有如同某些修仙小说一样分成什么一二三等,但丹成九品的说法还是有的,只不过这个丹成九品主要说的是丹药练成之后的品质。 而乾元壮髓膏这种连丹都成不了的,自然也就算不上是灵丹了。 毕竟这东西甚至连正经的灵丹都不算,只能算是一种灵药,以他的炼丹技术来说,实在是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 而且这一份乾元壮髓膏因为用料不够新鲜的问题,成色其实并不算太好,这就更难让朱瞻埈有什么好脸色了。 这一点无疑被朱瞻基注意到了,他主动对朱瞻埈问道:“二弟怎么了?这丹药有什么问题吗?看你似乎并不满意的样子。” 朱瞻基的这句话无疑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无论是朱高炽夫妇还是姚广孝,此时都还震惊于朱瞻埈的炼丹术中,骤然听到朱瞻埈对自己炼出来的丹药并不满意,他们自然都对此表示了关切。 “儿子,这丹药有什么问题吗?我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啊!”朱高炽也是第一回看人炼丹,实在无法品评好坏,但看朱瞻埈装盒子里的药膏,再闻着药香,他实在是没法判断到底是好是坏。 倒是张氏对丹药好坏不怎么在意,只是对朱瞻埈说道:“儿子别太在意,就算炼坏了也不打紧,左右不过是费些功夫,咱们再炼一炉好的就是了!” 听着众人的关心,朱瞻埈抬头笑了一下,向众人解释道:“这炉药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用的是死老虎,所成药的成色不是很好,让人不是很满意罢了。” “原来如此,那二皇孙殿下可是要重新再炼一炉?”姚广孝看向朱瞻埈,眼神里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不知贫僧是否帮得上忙?若是有需要贫僧的地方,殿下尽管开口。” “哪敢劳烦大师!不过我确实需要再开一炉。”朱瞻埈当然不可能真的支使姚广孝干活,只是对他客气了一番之后便对朱瞻基说道:“大哥,有劳你让人把那两只活老虎弄来,下一炉我要用活老虎入药。” “好嘞!”朱瞻基听到弟弟这么说,答应一声便朝着院子外面跑去。 而朱瞻埈自己则叫来胡善祥,让她去取酒和银勺来,准备直接服用自己炼制出来的这一盒乾元壮髓膏。 胡善祥很快端来了一壶烈酒和一把银勺,似乎是为了方便朱瞻埈服药,她还特意拿来了一个银碗。 朱瞻埈对此很是满意,夸奖了胡善祥一声之后,便用银勺从玉盒里舀出一勺还热乎着的乾元壮髓膏,用烈酒在银碗里调开之后,端起便一口闷了下去。 虽然朱瞻埈嘴上说这盒乾元壮髓膏的成色不好,但药效却也还是实打实的。 当这一口混合着烈酒的药膏入喉之后,登时便有一股热气从他的胃里散发出来,让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热,脸上也面红耳赤的像是红脸关公一样。 朱瞻埈知道这是药效上来了,来不及向朱高炽夫妇和姚广孝解释,直接便在院子里施展开了拳脚,以灵蛇缠身拳来消化这一份乾元壮髓膏的药力。 随着朱瞻埈的拳脚动作、筋骨舒展,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胃里散发出来的热量正在汇聚成一股热流在他的身体里奔涌,滋养着他那因为八年的昏睡而气血两亏的身躯。 伴随着朱瞻埈身形变化,这股热流沿着他周身经脉流淌到他身体上不同的部位,速度或缓或急,正在一点一滴的将他身体的亏空补足。 当朱瞻埈终于一套灵蛇缠身拳打完,他束手而立,口鼻之中竟然喷出了尺许长的白气,令一旁旁观的朱高炽夫妇并姚广孝一起蔚为惊叹。 不过当这一口白气吐出,朱瞻埈刚才赤红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儿子,你这丹药药效果这么好么?”张氏来到朱瞻埈面前,伸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肩膀与胳膊,感到了明显的不同:“你这肩膀和胳膊可比刚才都壮了一圈啊!该不会你这一盒药用完,就真能变成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的壮汉了吧?” 说着,张氏不免又为朱瞻埈担心起来。 担心儿子要是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壮汉的话,自己该怎么给他说媳妇。 毕竟就算是皇家,想要娶个顺心随意的老婆的对话,也还是要都看对眼的。 而在大明朝显然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要比一身肌肉的壮汉吃香的多。 不过朱瞻埈并不担心这些,就算真变成一身肌肉的壮汉,他也有办法让身形恢复正常,所以他只是对张氏安慰道:“娘你多虑了,孩儿这只是补足这八年来的亏空,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一下就变壮实了起来。 实际上这也就是开始的时候效果好,等我逐渐恢复正常,这药效就没这么明显了。”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张氏这才放心下来,不过她又马上对朱瞻埈说道:“那儿子你这药是要一天几服?你这身子骨看着瘦弱,是要好好补补。” 朱瞻埈看着张氏有些哭笑不得,一下子担心他长成满身肌肉的壮汉,一下子又要他多补身体,实在是当母亲的总是在操心孩子。 感受着这份关爱,朱瞻埈笑着回答道:“这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只要能够消化掉药力,一日便是用完一盒都可以。 不过大可不必如此急功近利,按照孩儿的估算,一日一服即可。 另外娘你可取一盒去给瞻墉备着,等他再大一点之后每日用细勺取半钱乾元壮髓膏以烈酒冲服,可以让他筋骨强健,百病不生。” “真这么灵验吗?”听到这药吃了可以让小孩身体健壮,张氏顿时两只眼睛都放出光来,见朱瞻埈点头便赶忙问道:“那能给瞻墡也备一盒吗?虽然瞻墡这孩子还小,但也是你弟弟,别厚此薄彼。” “那就都依娘的意思,反正这药炼制起来不算麻烦,就是要劳烦大哥再去抓老虎了。”朱瞻埈说着便笑了起来,还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朱瞻基。 面对朱瞻埈和张氏的目光,朱瞻基也笑了起来:“都是为弟弟们谋好处,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厚此薄彼?不若府里所有的弟弟们一人都分一份如何?消耗的钱财我来出,就有劳二弟你费些辛苦了。” 第三十九章 不死药 朱瞻基这一手着实玩的漂亮,借着朱瞻埈的东西去给其他弟弟施恩,不仅表现出了他作为大哥对弟弟们的友爱,也表现出了一国未来储君的气度。 有好东西先想着自己的弟弟,而且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一视同仁,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不说贵贱有别,嫡庶也是有别的,不论是皇家继位还是民间传家产,都是先传嫡,无嫡再传庶的。 能够对所有的兄弟都一视同仁,虽说对于皇家来说并没有在待遇上太在意嫡庶之分,也依旧表现出了朱瞻基良好的品德来。 当然,这个品德究竟是做出来的表面功夫,还是真心实意想这么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至少现在朱瞻基的这一举动得到了朱高炽和姚广孝的交口称赞。 唯有朱瞻埈故意装出几分不满的样子对朱瞻基数落道:“好你个朱瞻基!你施恩给弟弟们,反倒拉着我做苦工!用的还是我的东西,合着我不是你弟弟是罢?” “二弟你这话说得,咱们两兄弟谁跟谁啊!”朱瞻基当然能听得出来朱瞻埈究竟是真生气还是闹着玩,贴到朱瞻埈身边搂着他的肩膀状似小声的跟他说道:“二弟你这药效果这么好,能不能匀我一盒,我回头拿去跟各家勋戚子弟那推销一下,也好帮二弟你扬名不是?” 听到这话朱瞻埈心里倒是一动,若是能将他会炼丹的名声打响出去,往后必然有人会求告上门,只要自己施舍一些便宜的丹药,这一来二去的人脉和恩情也就建立起来了。 虽说他一个修仙的对这些事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需求,但修仙四件事财侣法地,侣排在第二位,可见修仙也是要讲人情关系的。 而且自己还计划着要开仙朝运朝,这些勋戚如果利用得好,也将会是自己推广修行之法的推手和助力。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着,朱瞻埈却故意拍掉了朱瞻基的手,摆出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没有没有,都让你分给弟弟们了,哪有多余的让你出去炫耀!” “嘿嘿,好二弟,你就帮哥哥再开一炉嘛!就一炉!”朱瞻基赶忙讨好着自己的弟弟,昔日朱瞻埈还未沉睡之前,他也是这么求朱瞻埈帮忙的,自然轻车熟路。 只是久未这么求人,倒是让朱瞻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毕竟他上一次这么求朱瞻埈,还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面对朱瞻基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朱瞻埈不由得哑然失笑,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行,就一炉,老虎你自己去抓,别来蹭我的,这些可是我花钱买的。” “行行行!弟弟们的那份我也包了,这些我不蹭你的就是,我等下一炉!”朱瞻基见朱瞻埈答应,脸上立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嘿嘿,回头我只要在勋戚子弟中间这么一说这个药的效果,到时候他们就会上赶着给我送银子,我以后还会缺银子吗?二弟你失算了!” 看着朱瞻基这副跳脱的样子,朱瞻埈倒是能够理解为什么历史记载的宣德皇帝会在历史上留下爱玩的评价。 不过比起朱家以后的那些不务正业的皇帝来说,朱瞻基倒还算好,毕竟他无论是文治武功在大明历代皇帝里都排得上号,甚至称得上是六边形皇帝,仁宣之治朱瞻基可不光都是沾自家胖老爹的光。 至于说将乾元壮髓膏卖给勋戚,这本就是计划内的事情,朱瞻埈自然不会反对,刚才和朱瞻基一番对话不过是跟他开玩笑而已。 “大哥你卖给勋戚我不反对,不过这乾元壮髓膏炼制不易,就算是我每开一炉也需要耗费极大的心血和精力,这价钱可不能低了,而且我要分一半。”虽说对于朱瞻埈而言,乾元壮髓膏只不过是不入流的玩意,但放在如今的大明就是一等一的神异灵药,就算是要拿出去拉关系,也不能真的贱卖了。 朱瞻基作为被朱棣和朱高炽两代帝皇倾力培养的接班人,在这些方面自然也是清楚其中的门路的,所以面对朱瞻埈说要分一半的要求,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毕竟他也清楚,这药之所以能拿来卖,还是因为朱瞻埈会炼丹,能够把药炼出来才是关键。 不然的话,几只老虎而已,哪家勋戚将门没有呢?值钱的是朱瞻埈炼丹的本事。 想到这一点,朱瞻基觉得别说是分一半了,就算是七成八成他也舍得分给自己的弟弟。 而且要是能炼制其他丹药的话,朱瞻埈未来的重要性怕是比他这个好圣孙还重要,一个好的接班人和继承人固然难得,但一个懂得炼丹、还真的能炼出灵丹的人才是未来大明顶级勋贵严重最有价值的存在。 所以朱瞻基也十分讨好的对朱瞻埈问道:“二弟,除了这个乾元壮髓膏,你还会不会炼制其他丹药啊?” 这个问题不仅是朱瞻基好奇的,朱高炽和姚广孝也非常的好奇,甚至于就连还不知道朱瞻埈会炼丹的朱棣也会对此感到好奇,甚至是热忱。 原因也很简单,历朝历代的王侯将相对炼丹痴迷,最根本的原因不就是想要长生吗? 丹成不死药,长生不死这是无论怎样雄才大略的帝皇都无法逃脱的诱惑,即便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样的人物,年轻时候都斥责丹药方士为虚妄,到了晚年还不是一个个的想尽办法想要长生? 历朝历代说能炼丹长生的不是骗子就是疯子,几千年下来也没见真的有人能丹成不死药的。 但是现在他们面前就真有一个能炼出丹药来,还颇为神异的人在,更何况朱瞻埈之前还说他是去给南极仙翁当烧火童子,那仙人炼的必然也是仙丹,朱瞻埈烧了八年的火,哪怕只是学了点皮毛也肯定不止只会炼制乾元壮髓膏这一种丹药来。 尤其是朱瞻埈之前还拿出来了能够延寿的朱果,想必他是有长生的法子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众人看向朱瞻埈的目光无疑都变得期待起来,毕竟谁不想长生不老呢?哪怕只是多活几年也好啊! 第四十章 绝天地通 自己能炼制其他丹药吗?这个问题对于朱瞻埈来说实在是一个不需要去回答的问题。 他在洞天葫芦的丹房里可是放着数百年积攒下来的身家,那些丹药其中任何一颗拿出来,都能让如今的大明打破头,甚至是掀起亡国灭种战争的顶级灵丹。 毕竟,能够被一位金丹真人收藏,并且存放几百年的丹药本身就已经很不凡了,即便是在修仙世界也是能引来各方势力争抢的好东西。 对于凡俗的王国来说,更是上位者所欲求不得的好东西。 纵使是在修仙世界,也是有凡人国度为了争抢一颗可以延寿或者‘成仙’的丹药而打到亡国灭种的。 当然,对于完全没有任何修炼根基和体系可言的大明来说,朱瞻埈丹房里任何一颗丹药都是所谓的‘毒药’,吃下去就能炸的烟花灿烂的那种。 洞天葫芦的丹房里很多丹药就是一般修士都不敢随便乱吃,很多甚至是专供金丹或者金丹修为以上的修士使用的,不到金丹的修士吃了都会因为消化不了药力爆体而亡,就更遑论凡人了。 不过在修仙世界,也有一些炼丹师会考虑丹药给凡人服用的事情,刻意的调整丹药的配方,让炼出来的丹药也能给凡人服用。 这一块朱瞻埈倒是也有涉猎,只不过在修仙世界的时候他炼丹基本上都是自用或者拿来存着,这种专门给凡人吃的丹药他还真没炼过。 所以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朱瞻埈想了想之后回答道:“我确实会炼制其他丹药,但绝大部分真正的灵丹都需要用灵物来炼制,然而这些东西却是人间难寻的。 虽说不是找不到,但也需要以倾国之力穷搜天下才有可能,这不是社稷之福。” “那道家所谓的外丹之术莫不是假的不成?可是东晋的葛洪不是炼出了仙丹,得到成仙了吗?”此时一旁的御医听到朱瞻埈说人间难寻灵物炼丹,顿时表现出了一种不敢置信与失落交杂的神色。 原本这位御医在得知了朱瞻埈会炼丹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些记载于古籍之中,能让人得道成仙白日飞升的仙丹。 他本来还想着能够从朱瞻埈这里学得一招半式,回头自己炼制一些丹药献给朱棣,好博一个封妻荫子来着。 甚至更有甚者,如果自己吞了灵丹飞升,成仙做祖去逍遥自在,不比人间谋功业强得多? 然而现在朱瞻埈却说人间难寻灵物炼丹,他那点小小的野心还没种下就夭折了,如何能让人不失落呢? 朱瞻埈诧异的看了一眼这名御医,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情,不过看着另一边同样很关注这件事情的朱高炽夫妇和朱瞻基,以及同样很关心的姚广孝,朱瞻埈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事说起来就复杂了,怕是要从三皇五帝开始讲起。”虽然时机并不太对,但朱瞻埈还是决定抛出早已经想好的说辞:“上古之时人神混居导致天下混乱,人皇颛顼绝天地通,断绝了人神往来,使人和天神各安其职、各居其所,但同时也隔绝了天界与人间的往来。 这样过了千百年的时间,人间与天界之间的来往逐渐断绝,原本还有的通过祭祀来祈求神灵的仪式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儒道两家的兴起而变了模样,不再具有上达天听的效果。 就连人间本身也在因为凡人人口日益增多,凡间烟火气让灵气消退、灵异不显,葛洪的时代或许还能在名山大川当中寻找到可以入药的灵物,但对于如今的大明来说,想要找到能炼制丹药的灵物可就难如登天了。” “按照二弟你的说法,也就是说想成仙就必须躲开红尘俗世,去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朱瞻基露出了些许纠结,他也是个想成仙的,但如果成仙意味着放弃未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皇位,去深山老林里当个隐士,这可就不是他想要的了。 或者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长生和富贵是二者都想要的。 面对朱瞻基的这个问题,朱瞻埈只是笑了笑没有作答,反而支使着他帮自己再开一炉乾元壮髓膏。 众人以为朱瞻埈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第二炉乾元壮髓膏炼制依旧十分的顺利,并且因为这一次用的是活老虎入药,药效要比之前一炉还要好上几分,甚至品质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两盒药膏放在一起,明显就可以看出其中一盒色做殷红,仅仅只是闻到散发出来的药香,就让人觉得血脉喷张,浑身气血流动加快的感觉。 但另一盒色泽就明显要暗沉一些,虽然也散发着如兰如麝的药香,但很明显并没有闻一闻就让人心跳都变快的药效。 第二炉乾元壮髓膏出炉,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朱瞻埈也没有继续开炉,只是命人把院子里收拾干净之后,便结束了今天的炼丹。 见朱瞻埈结束了炼丹,其他人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离开了他的院子,在这被火烤了一天,所有人都有些疲惫,想要今天早些休息。 朱瞻埈回到了书房,让胡善祥为自己准备沐浴的时候,一桌饭菜已经被端了上来。 坐在桌前一边吃着饭,朱瞻埈看着站在一旁侍立的胡善祥,想了想之后拿出那盒成色不够好的乾元壮髓膏对胡善祥说道:“这一盒药赏你了,从明天起,你每天早上服一勺,然后跟我练武。” 胡善祥看着递到了自己面前的玉盒,有些诚惶诚恐的后退了一步:“如此灵药,婢子不敢受!殿下还是……” “让你拿着就拿着,作为我房里的人如果没点拿得出手的本事可不行,别人还以为我不会调教人呢。”朱瞻埈摆了摆手,让胡善祥收下这盒药之后随即又说道:“我之前教你的口诀是修炼的法门,但想要入门还需要打好根基,这一盒药就是给你打根基的。”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胡善祥有种被天降馅饼砸中的感觉,赶忙向他说着谢恩的话,同时心里也愈发对朱瞻埈崇敬起来。 第四十一章 教授武艺 第二天一早,早早起床的朱瞻埈在胡善祥的服侍下清了口洗了脸,换上了一身短打的劲装之后便来到了院子里。 因为昨日炼丹的关系,小院里原本种着的绿植都有些耷拉,这让朱瞻埈忍不住摇头道:“看来下次得修个丹房了,不然我这院子迟早被烤焦。” 说完,朱瞻埈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胡善祥,见她今日穿的是一身同样利落的短装,满意的点了点头:“倒是个晓得事的,且在一边候着,等会我大哥来了,我再一起教你,省的我教两遍。” “是,殿下。”虽然对于胡善祥这样的小宫女来说,习武并不是一件能够令她们的人生发生什么改变的事情,但能够和皇孙一起习武还是让胡善祥感到了莫大的荣耀和喜悦。 毕竟她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宫女,能够被朱瞻埈看中已经是莫大的恩典,就更不用说能够和皇长孙一起习武了。 在这个讲究上下尊卑的时代,这已经是极大的恩宠,甚至可以说僭越了。 不过胡善祥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洋洋自得,反而更加谨小慎微,生怕自己哪做的不够好而招来非议。 所以在朱瞻埈让她候着之后,她也没有真的在一旁等着,而是让其他宫女拿来了毛巾、烈酒、银碗等物事,对朱瞻埈询问道:“殿下,不知丹药可要先备上?” “先备上吧,我大哥的那份就先用我那盒。”朱瞻埈没有太在意这个,随口便让胡善祥备上了。 胡善祥依言准备起来,而朱瞻埈则活动着自己的手脚,随手打了一趟拳权当热身。 当他一趟拳打完,接过胡善祥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的时候,朱高炽才和朱瞻基一起来到了朱瞻埈的小院。 “爹,大哥,你们今天来的可够慢的,我一趟拳都打完了。”朱瞻埈看着自家胖老爹和大哥,冲他们开着玩笑。 朱高炽笑着跟朱瞻埈打了个招呼,这才说道:“是爹起晚了,前日熬夜写奏折,昨儿又看了一天你炼丹,晚上难免睡得有些沉,所以就起晚了。” “爹,您可要注意身体啊!别太操劳了,有什么事就让东宫的属官去干,朝廷养他们可不是让他们白吃禄米的。”朱瞻埈听到朱高炽这么说,也赶忙关心起了自家胖老爹,他可是知道历史上朱高炽差点就和懿文太子朱标一样,死在朱棣前面了。 “知道了知道了,爹以后会注意的,这不就是来和你一起练武强身了吗?”朱高炽看着一旁已经准备好的三分乾元壮髓膏,不由得好奇问道:“怎么?昨儿炼好的丹药今天就用上了?还给你爹我也备了一份?” 朱瞻基此时也好奇的看向了摆在一旁的三只银碗,不免有些狐疑的打量着银碗和朱高炽,似乎是觉得朱高炽没有必要用这药。 但他却也没有明说,只是对朱瞻埈问道:“二弟,这药难道还能给咱爹补身体么?” “这是虎狼之药,虽然确实有壮血气强筋骨的作用,但却不能拿来作补药用,我多备一份是给我身边这个小宫女的,她天资不错,我打算调教出来,回头也好驱使。”朱瞻埈有些无所谓的解释了一句,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朱高炽:“爹你要是也想试一试这药的效果的话我让善祥给你再准备一份就是了,不过这药的效果有点猛,爹你这身子骨可能受不住。”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练瞻埈你教我的太极拳算了,这种猛药不适合我。”想起昨天朱瞻埈服药之后的种种表现,朱高炽也觉得自己可能受不住,于是直接走到一旁,自顾自的打起了太极拳。 倒是朱瞻基毫不在意,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二弟,那哥哥我总受得了吧?我服药了之后,也要像你昨天那样打拳吗?” “嗯,这药吃下去之后会让你全身血流加速,所以必须要通过练拳来吸收药力,当然你也可以不打拳硬抗,只是那样的话药力吸收的不充分,反而会沉积在你体内,你回头还是得靠练功来把药力发挥出来。”朱瞻埈解释了一句,随即便对朱瞻基问道:“大哥你准备好了吗?若是准备好了,就先跟我熟悉一下拳法的动作,记熟了动作再服药。” “行,那就有劳二弟你教我了。”朱瞻基赶忙冲朱瞻埈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朱瞻埈也不客气,招呼他和一旁一直站着的胡善祥两人来到院子中的空处,便教授起了他们灵蛇缠身拳。 因为两人的年纪都不大,尤其是胡善祥身为女子身体更加柔软,学习灵蛇缠身拳反而比朱瞻基学的更快,很快便在朱瞻埈的教导之下记住了动作招式。 倒是朱瞻基反倒有些迟缓,一些动作做不到位,朱瞻埈在他身上摸了摸之后便要给他开韧带。 朱瞻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朱瞻埈硬开韧带,吃痛之下只想放声大叫,却又顾忌面子不肯叫出声,憋的脸都红了。 “大哥你这不行啊,还不如个姑娘家,不就是把你的胯拉开吗?至于这样一副表情么?”朱瞻埈看出朱瞻基在强忍,随即故意开起了他的玩笑。 被朱瞻埈按着的朱瞻基此时已经想叫都出不了声,只能一脸痛苦的对朱瞻埈有气无力的说道:“二弟,你下手可真狠啊!” “不下手狠点怎么给你拉开韧带关节呢?不过大哥你也是练过武的,怎么身上这么僵硬?那些教你习武的师傅这是偷懒了,还是你自己贪玩没好好练啊?”嘴上这么说着,朱瞻埈随即手上又是用力一压,咔嚓一声响之后朱瞻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欲仙欲死。 不过朱瞻埈却也没有真的在折腾朱瞻基,帮他拉开了韧带和关节之后,他再练习朱瞻埈传授的动作顿时变得顺畅起来。 “二弟,你这功夫怎么练起来这么痛苦啊?”朱瞻基一套拳法打完,这才揉着身上刚才被朱瞻埈硬拉开的地方,冲他叫着苦。 面对朱瞻基这副样子,朱瞻埈笑道:“练武哪有不苦的?这还算好的,我这还有一门要把全身骨头都打碎,所有关节都卸开才能练的功夫,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便要上前,吓得朱瞻基赶忙摆手说不。 第四十二章 朱瞻基想练兵 在乾元壮髓膏的辅助下,无论是朱瞻基还是胡善祥,练习灵蛇缠身拳的进度都进展飞快,一碗膏药下肚,效果是立竿见影。 “不用觉得奇怪,乾元壮髓膏的效果是强筋健骨、增益气血,以不同的拳法运转药力,身体得到滋养的部位也会不同。”朱瞻埈看着练完一趟拳法消化了药力的朱瞻基一副好奇的样子在自己身上摸着,随即便向他解释起来:“经常练拳的人拳头会变得更有力,练腿的双腿会跑得更快、跳的更高,练灵蛇缠身拳则会让身体更加柔软,同时腰和背变得更有力量的同时,也让你能够更加顺畅的做出拳法当中的招式动作,加快进境。” 听到这话,朱瞻基不由得眼前一亮,但很快又变得欲言又止。 朱瞻埈看着他这副样子,自然猜到了朱瞻基在想什么,于是微微摇头之后对他说道:“大哥,你如果能从爷爷那里求来兵权,让爷爷许你统军练兵,那你想的事情我或许可以帮忙。 但若是没有爷爷的允许,练兵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这事我们已经说过不止一回了,我劝大哥你还是趁早息了这个心思。 而且就算我答应帮你练兵,光靠你手头上的这点东西,给你练一支亲卫或许差不离,可要想有大作为……” 朱瞻埈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意思还是很明显的,那就是练兵要花钱。 不说让朱瞻埈用修仙界的法子来练兵,光只是大明常规的练兵手段要花的钱就是海量。 士兵的甲胄兵器、冬衣棉鞋、粮草马匹、日常粮饷……别说大军出征了,就是把部队放在营地里驻扎,每年都要消耗大笔的军费去维持。 否则,士兵轻则军备废弛、纪律松懈,导致兵无战心,在战场上一触即溃。 严重一些的,那就莫道石人一只眼了。 毕竟自古以来,闹饷也算是军方的传统了,欠饷更是军队叛变或者失去战斗力的重要因素之一。 所以大明开国的时候,朱元璋才制定了卫所制度,让军户屯田出丁,战时为兵、闲时务农,养兵百万而于国无加。 只是老朱的想法虽好,可耐不住人心的贪婪,在他死去之后卫所制度便迅速的崩溃,那些卫所军官们通过种种方式盘剥和兼并军户的田地,令卫所田产全变成自己的私田不算,吃空饷也是惯例的手段,就连军户也都成了军官们的家奴。 这样子的卫所,又哪里还有能打仗的兵呢? 所以也无怪乎后来戚继光抗倭,要重新募兵训练了,实在是卫所兵不堪驱使。 也正因为如此,朱瞻埈才不看好朱瞻基想要练兵的想法。 汉王一系掌握军权,那些可都是朝廷的兵,军饷、军费开支全都走的兵部的账,这是国家在养着这些军队,而朱高煦只是在军中拥有很高的威望,并且掌管着这些军队而已。 当然,朱高煦手上掌着兵权,汉王一系各项进项又颇丰,自己训练一些亲卫私军什么的,也是不足为奇的。 但东宫可就没这个条件了,朱高炽虽然身为太子,但主要掌管的是文官一系,手上没有兵权自然也就不存在能够训练军队一说了。 而且东宫在朱瞻埈醒来之前甚至连日常开支都显得拮据,就更加不可能有钱训练私兵了。 就算朱瞻基靠着朱棣的恩宠,手上有一些资源,但想要练兵……还是那句话,练一点亲卫或许没什么问题,想要养一支军队?还是想想怎么讨好朱棣直接继承皇位比较靠谱。 朱瞻基自然也明白这些,之前朱瞻埈的劝说他也是听进去了的。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而且作为从小跟着朱棣、被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未来储君,朱瞻基心里同样有着想要和朱棣一样当一个马上皇帝的梦想。 所以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即便明知不可为,他还是缠着朱瞻埈,希望能够从他这里获得仙界的练兵之法。 “大哥你再怎么缠着我也没用啊!要不这样,你去求爷爷,他要是同意你练兵,不拘多少,只要你能让爷爷松口我就帮你练兵,包括军饷我也帮你想办法。”被朱瞻基缠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朱瞻埈最后只能想办法把锅甩给朱棣。 毕竟练兵这种事情没有皇命许可,私自募兵什么的……造反了解一下,夷三族的那种哦! 朱瞻基这边见朱瞻埈终于松口,也就没有再纠缠什么,而是迅速开始思考自己要如何从朱棣那里要来兵权。 在朱瞻基看来,要练兵的话,至少也得有一卫兵马,若是真的只有几十或者数百亲卫,那也就真的只能起个护卫的作用,并不能在战场上有什么大用。 见朱瞻基没有再说什么,朱瞻埈这才松了一口气,在胡善祥的伺候下擦干了身上的汗,重新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吃完了了早餐,就准备再次出门去秦淮河。 然而他还没走出自己的小院,朱瞻基便又凑了上来。 “二弟,你今天还是要去秦淮河吗?”朱瞻基也知道自己老是纠缠朱瞻埈会让他烦,所以赶忙换了个话题。 “是啊,整日在府里闲着无事,便和爹一起去秦淮河听曲钓鱼,也算是陶冶情操了。”朱瞻埈有些差异的看了一眼朱瞻基。 自从自己醒来,便很少在东宫看到朱瞻基的身影,问过胖老爹朱高炽,也只是说他在外面有差事,不经常回东宫,今天忽然问起秦淮河的事情自然让朱瞻埈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好歹也是自家大哥,朱瞻埈也就对他邀请道:“怎么,大哥也想一起去吗?那你得等等,咱们要等爹一起去。” “行,那我回屋换身干净衣服。”说完,朱瞻基就飞快的跑向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朱瞻基这副模样,朱瞻埈不由的微微蹙眉,感觉有些奇怪:“大哥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要跟我去秦淮河听曲钓鱼……” 只是虽然心里感到好奇,朱瞻埈却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四十三章 女反贼孙若微 往日里都是朱高炽和朱瞻埈两个人去秦淮河听曲,今天则多了一个朱瞻基。 不过倒也大差不差,父子三人来到了秦淮河上,上了画舫各自坐下,早已等候的歌女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而朱瞻埈也拿出了茶壶开始沏茶。 “好香的茶!二弟你这真是享受啊!”朱瞻基端起了朱瞻埈递过来的香茗,不由得赞叹出声:“不像大哥我,这段时间天天在街面上跑,靴子都跑坏了。” “行了,大哥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不用在我这绕弯子,亲兄弟之间还有什么我不帮你的吗?”来之前朱瞻埈还在猜朱瞻基的目的,但坐下来他一开口,朱瞻埈就知道自家大哥是有事相求。 一旁的朱高炽并没有管两兄弟之间的事情,太子爷只是拿起鱼竿穿好了钓饵之后,抛竿入水,舒舒服服的坐着听曲品茗。 见朱高炽不说话,朱瞻基迟疑了一下之后才对朱瞻埈问道:“二弟,你知道爷爷大军回城那天,在御街遭到刺杀的事情吗?” “听说了,因为我醒过来的缘故,爷爷提前回城了,所以刺客扑了个空。”朱瞻埈自然是知道刺杀的事情的,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和朱瞻基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听说二叔提前侦得了消息,特意布了个局把刺客一网成擒,抓了不少人。” 说到这里,朱瞻埈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奇怪的朱瞻基,想了想说道:“这件事要是跟大哥你扯不上关系,那就最好别蹚这趟浑水,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大哥你能躲就躲吧,咱们东宫不适合掺和进这件事里。” “可问题是现在爷爷让我查这件事,我躲不掉了啊!”朱瞻基也是一脸苦涩,要是能躲他当然躲了,但是问题是现在是皇帝下旨让他查案,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能躲掉这个差事。 听到朱瞻基这么说,朱瞻埈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笑着问道:“那大哥你就去查啊,怎么躲懒来和我还有爹听曲钓鱼来了?还是说查案遇到了什么麻烦?这种事我可就爱莫能助了,你弟弟我帮你出出主意还行,查案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是狄仁杰、包拯、宋慈那样的破案高手。” “不是,我是想问问二弟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人开口,我查到了一些线索也抓了个刺客的同党,但她咬死不开口,我也问不出什么来,这事情就僵持住了。”朱瞻基倒着苦水,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帮忙想个办法从他抓到的人嘴里掏出一点情报或者线索来。 对于这个问题,朱瞻埈有些诧异的看着朱瞻基,疑惑不解的问道:“上刑啊,上大刑,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大哥你总不至于对一个刺客都下不了手吧?” “问题我抓到的是个女的,不太好上刑。”朱瞻基显得有些苦恼,同时也有些扭捏。 听到这话,朱瞻埈不由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不仅是个女的,还很漂亮是罢?大哥你这是见色起意了啊!” 朱瞻埈这话一出口,一旁本来安稳的钓着鱼的朱高炽登时看向了朱瞻基,对他警告道:“瞻基,你查案就查案,可别真跟刺客扯上什么关系,那可是会害了咱们全家的!” 朱高炽虽然平日里看着不显山露水的,但从还是燕王世子的时候就参与政事锻炼出来的政治嗅觉却绝不容小觑,仅仅只是听到朱瞻基所说的话,就知道他这个儿子心思不单纯。 但刺王杀驾这种事情如何能沾上?就更别提朱瞻基还看上了个女刺客了! 一旁的朱瞻埈此刻脸色也稍微有些严肃,但还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只是安抚了一下自家胖老爹之后,看向了朱瞻基问道:“大哥你是怎么想的?是想用怀柔的手段从那女刺客嘴里套出话来,还是说你真的见色起意了,想跟人姑娘有点什么? 如果是前者简单,你把人给我,三天之内我让她连自己都记不得的事情都能回想起来。 但如果是后者的话……你还是把人给我,我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问出来,然后你自己去找爷爷负荆请罪,然后求个恩典,左右不过是个同党,爷爷肯开恩的话,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真的?二弟你真有办法让她开口?”朱瞻基顿时喜上眉梢,如果不是实在问不出来什么,他又对那姑娘实在有好感,他也不至于这么纠结了。 朱瞻埈点了点头,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你如果能够攻破她的弱点,那她在你面前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人之所以忠诚,只不过是背叛的价码不够罢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天下还是有忠贞之士的。”一旁的朱高炽对朱瞻埈这番话颇有一些不赞同,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在这位太子爷看来,忠贞之士虽然有,但却并不多见,大多数世人还是属于普通人,只要拿得出合适的价码都能收买。 所谓人心,大概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不过朱瞻基对此倒是不在意,他只是高兴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了,只要二弟你能从她嘴里掏出话来,爷爷那就好说了!” “行吧,左右没什么事,就帮你这一回好了,谁让你是我大哥呢?”朱瞻埈笑了起来,看着朱瞻基高兴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问道:“那姑娘现在在哪?你对人上刑了吗?” “没上刑,但让我关天牢里了,本来打算是熬她一阵,看她肯不肯说的。”朱瞻基表现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自己的弟弟。 朱瞻埈不由得摇了摇头,对朱瞻基的这种做法并不看好:“虽说是个女子,还只是刺客的同党,但能够参与刺王杀驾这么重要的事情事后还能不被牵连,足以说明这女子不简单了,十之八九是受过训练的心志坚毅之辈,你这种方法是敲不开她的嘴的,还是让我来吧!对了,那姑娘叫什么?是什么人你查到了吗?” “那姑娘叫孙若微,是一家古玩行老板的女儿。”朱瞻基说出了一个让朱瞻埈面色大变的名字。 第四十四章 荒唐的朱瞻基 若只是一个名字,自然不可能让朱瞻埈面色大变。 但这个名字和朱瞻基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朱瞻埈却还是感到一阵心神动摇。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恭让皇后胡善祥是个小宫女也就算了,怎么连孝恭皇后孙氏也变成了女反贼? 朱瞻埈之前就在奇怪,按照史书记载“宣宗孝恭皇后孙氏,邹平人。幼有美色。父忠,永城县主簿也。诚孝皇后母彭城伯夫人,故永城人,时时入禁中,言忠有贤女,遂得入宫。” 也就是孙氏是靠着走通了太子妃张氏的母亲彭城夫人的关系,才得以靠着美色和贤名入宫的,但根据史书记载,永乐八年入宫的孙氏当时才十岁而已。 怎么现在就成了女反贼了?而且还被朱瞻基给抓住了要拷问情报?你们小两口玩的这么花的吗? 想到这里,朱瞻埈甚至有种一口老槽卡在嘴里吐不出来的难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入宫之后因孙氏年幼,被太子妃张氏养在身边教导规矩,并自幼与朱瞻基感情亲厚。 永乐十五年,朱棣亲自下旨为朱瞻基选妃,胡善祥以贤为名选为太孙正妃,孙氏为侧嫔。 洪熙年间,胡善祥进为太子妃,而孙氏依旧为侧嫔,直至朱瞻基继位,胡善祥被册封为皇后,孙氏才得以被册封贵妃。 按照旧时的宫廷礼制,皇后被册立后赐金册金宝,贵妃以下有册无宝。 孙氏与朱瞻基从小朝夕相处,感情很深,朱瞻基特地为孙氏破格,向张太后请示,制金宝赐与孙氏。 自此以后,明代贵妃册封都金册金宝齐备。 为了一个女人去改祖宗规矩,朱瞻基对孙氏的感情也就可见一斑了。 后来因为孙氏生了朱瞻基的长子朱祁镇,朱瞻基便以皇后无子为由逼迫胡皇后上表逊位,胡皇后被废,孙氏这才得以被册立为皇后。 但孙氏在历史上的名声并不好,史书记载为“孙贵妃体态妖娆,性情狡黠,少成若天性,百般取悦上意。” 而胡皇后的评价则是“车驾颇事游幸。后每乘间规讽,无媚顺态。” 也就是孙氏对朱瞻基百般讨好,取悦上意,让他玩的开心,而胡皇后则每次和朱瞻基坐车出去玩都会对他进行劝谏,全无半点媚上的意思。 由此可见,孙氏和胡皇后两人之间品德到底差距有多大了。 如果朱瞻基是个贤明的皇帝,那也倒是好说,毕竟天子贤明,能够听得进去劝谏,身边有人能时时劝谏是一件好事。 然而朱瞻基却是个喜欢玩乐的促织天子,可想而知一个陪他玩,一个时常劝他不要玩,会喜欢谁就不用说了,更不用提孙氏还是自幼和朱瞻基一起长大的。 所以,这个孙氏到底是怎么变成女反贼的?还是说自己想差了,这个孙若微并不是历史上那个孙皇后? 朱瞻埈心里没有答案,只能转过来询问朱瞻基,他所说的孙若微到底是什么人。 “我派人去查了她的底,户籍上说是山东人,但她爹孙愚靖难的时候曾是军中士卒,后来离开军中去了福建,之后才辗转在山东安了家,底子倒是很干净,但越干净就越有问题。”既然要求朱瞻埈帮忙,朱瞻基自然不会把这些重要的资料信息瞒着,而是将自己调查到的情报都告诉了朱瞻埈:“并且她确实和那批刺客有关系,她家的古玩行里我查到了刺杀当天扔下的箭头,并且她也确实认识那批被抓的刺客,想通过我来营救他们。” “一个刺客同党,居然想通过大哥你这个皇孙去营救刺杀皇帝的刺客?这女人脑子没坏吧?她以为她是谁?能魅惑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褒姒,还是祸乱天下的妲己?”朱瞻埈听着朱瞻基的话,感觉自己的智商仿佛受到了侮辱。 一个刺客的同党,没被抓着一起上大刑砍头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居然还想着去营救钦犯,而且还求到了朱瞻基这个皇长孙头上? 而且看朱瞻基的样子,他好像还真想帮忙? 想到这里,朱瞻埈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朱瞻基的脑袋,疑惑的说道:“大哥你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脑子这么糊涂呢?这种女人你也敢招惹,你是觉得爷爷不会打断你的腿是罢? 这种女反贼不抓起来一体拷问,把她知道的都掏出来,然后去抓幕后黑手,你居然还想着帮她去救人?你脑子没毛病吧? 大哥你要真敢这么做,那我现在立刻进宫去找爷爷,让他把你贬为庶人,别祸害大明江山。” “不至于不至于!我也就是想从她嘴里套话,而且她和那批刺客都是靖难遗孤……”朱瞻基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太过荒唐,所以脸上很不好意思,但还是扭扭捏捏的向朱瞻埈解释道:“爷爷对靖难这件事一直放不下二弟你也知道,这都快成老头子的心病了,我还不是想着能不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什么线索,让爷爷能了却一桩心事嘛!” “靖难遗孤?又是来为建文报仇的?”朱瞻埈不由得感到无奈,随即看向了一旁的胖老爹,对他问道:“爹,当年我不是说过建文就是葬身火海烧成炭了吗?你们没按我的意思来吗?” 当年靖难,李景隆和谷王献了金川门,大军入城之后朱允炆焚烧宫室,随后下落不明。 朱瞻埈当时就对朱棣建议,从火场里拖几具尸体出来,让宫人指认是是皇帝、皇后和他的长子朱文奎的尸体,只要朝廷盖棺定论建文已经死了,哪怕他活着也是死了。 但这事还没着落,朱瞻埈就因为气死了方孝儒自己也昏睡过去,之后一睡八年,诸多谋划也就没有后续了。 此时朱瞻埈问起当年的事,朱高炽一脸的尴尬,只能对儿子解释道:“你爷爷不想背上杀死自己侄子的罪名,所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虽然当年朝廷确实发了布告说建文帝烧死在火里了,可耐不住这些靖难遗孤还是想要为建文报仇啊!” 第四十五章 北镇抚司 关于建文的事情朱瞻埈也没法说什么,毕竟这是朱棣做出的决定,他也不好直接说皇帝做错了。 所以只能在朱瞻基的央求下收了鱼竿,陪他来到了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 “怎么把人关在这?”朱瞻埈不免皱眉,北镇抚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把人关在这,就算是好人也别想囫囵出去了。 “她自己要来参观天牢,我当时顺手,就给她关进去了。”朱瞻基倒是给了个解释,但这解释在朱瞻埈听来,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瞎胡闹的意味。 “我说大哥,你这做事够没谱的啊!且不说你带个姑娘家参观北镇抚司这件事本身有多离谱,她一个靖难遗孤、刺客同党关北镇抚司大牢里倒也合适,但你说顺手就给关进去了?你这想一出是一出,未免也太胡闹了吧?”朱瞻埈无语的看着朱瞻基,他还以为朱瞻基是在仔细考虑过之后才把人抓起来关的,没想到居然是带人参观顺手就给关进去了。 这让朱瞻埈很是有一种想要调头就走,不管这些破事的冲动。 然而在朱瞻基的恳求下,朱瞻埈还是决定帮他这个忙。 两人一起来到了北镇抚司大牢的最深处,一处特别被围起来的院子,而院子中间是一个向下的洞口。 “人在下面?”朱瞻埈走到洞口旁边,向下张望了一眼,隐约看到下面有一名女子躺在干草堆上。 “在下面,关了有两天了。”朱瞻基点了点头,随即又不放心的问道:“二弟,你真的能撬开她的嘴吗?” 对于这个问题朱瞻埈有着足够的信心,一边向下看着一边肯定的说道:“按我说的办,自然能让她把什么都吐出来,但你要是舍不得那就别费事了,把人直接放了得了。” “舍得舍得,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就是一个女刺客。”朱瞻基见朱瞻埈又有要走的倾向,赶忙拉住了自己的弟弟。 “行吧,大哥你都开口了,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能不帮你?我要的人抓来了吗?”朱瞻埈尽管心里非常不想管这件事,但也还是没有敷衍了事。 他让朱瞻基去抓的,自然从朱瞻基口中得知的孙若微的其他同党,那个自称是她爹的古玩行老板。 人很快就被带了过来,与之一同的还有一个明显经过了严刑拷打的男子。 “二弟,人带来了。”看到锦衣卫把人送来,朱瞻基想朱瞻埈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人来了,自然就是下去咯,难道站上面问话吗?”朱瞻埈挑了挑眉,率先站上了下到地牢里的吊笼。 朱瞻基见状,也跟了上去,并且让人把两个犯人也押上了吊笼。 一行人下到了地牢里,躺在干草堆上的孙若微听到声响醒了过来,看到一群人下到地牢赶忙坐了起来,随即便看到了那两个被押着的犯人:“爹?聂兴?你们怎么……” 随即她便看到了与朱瞻埈站在一起的朱瞻基,便立刻变了脸色:“姓黄的,你为什么要抓我爹?你快放了他!他跟刺杀皇帝的事情没关系!” “大哥,这女人脑子是不是不太好?”朱瞻埈看着眼前这个大呼小叫的女人,实在是由衷的感到脑壳疼:“你不会真喜欢这种女人吧?娶回家你也不怕家宅不宁?” “二弟,问案,问案!其他事咱们回去再说。”朱瞻基到底还是要面子的,看了一眼周围的手下都低眉顺眼的眼观鼻鼻观心,这才轻咳了两声看向了孙若微,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他还没开口,就被朱瞻埈拉住了,随即朱瞻埈走到了孙若微面前,盯着她看了一眼,看得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之后才开口说道:“靖难遗孤、刺客,哪一条只要沾上就是掉脑袋的罪,哪怕是无辜的也是宁杀错不放过,我实在是不懂,你到底是凭什么都被关进北镇抚司大牢了还能大呼小叫的让我大哥放人? 你是觉得他官很大吗?说放人就放人?知不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情? 还是觉得北镇抚司是你家开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果不是我大哥不想为难你,这会你早就在上面的诏狱里尝尽酷刑了。 而且你一个女子,还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对于那些关在诏狱里的囚犯来说可是稀罕物,他们可是很多年连女人是什么味道都没闻过了。” 朱瞻埈的话瞬间就让孙若微的脸色吓得惨白,但看着一旁被抓住的两个人,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都说了我是无辜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无辜?无辜之人能够准确叫出刺杀皇帝的刺客的名字?无辜之人会找上我大哥让他帮你从锦衣卫诏狱里捞人?那你这个无辜的标准可真够宽松的,是不是只要不是你捅刺王杀驾的那一刀,你就算站在边上看都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孙若微的话让朱瞻埈气极反笑,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还是说你觉得皇帝杀了你们的亲人,所以你们这些靖难遗孤刺王杀驾报仇是理所应当的,不该被抓起来问罪?” “朱棣老贼靖难造反,本就是天下第一大反贼,人人得而诛之!”一旁被押着的刺客聂兴见朱瞻埈对孙若微步步进逼,心里情急之下顿时大声吼了起来。 朱瞻埈瞬间转头,一掌顺势拍出,直接拍在了聂兴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都打飞出去,撞到了地牢的墙壁上,吐出好大一口鲜血,这才掉在了地上的干草堆上。 “聂兴!”孙若微见状,也顾不得自身安危赶忙跑了过去,扶住了聂兴,一脸的担心。 朱瞻埈见状,不由得冲一旁的朱瞻基调侃道:“你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她心里可没有你,反而一心记挂着她的好哥哥呢!” “二弟,问案。”朱瞻基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声音变得冰冷。 朱瞻埈见状笑了一下,这才再次走到了孙若微的面前,对她说道:“孙姑娘,我建议你还是配合一些,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大家难看。” “哼!你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孙若微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似乎十分的嘴硬。 第四十六章 分筋错骨手 面对着嘴硬的孙若微,朱瞻埈也不惯着她,抬手便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五指如勾爪一般顺着胳膊往下一拉。 “啊!”孙若微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额头沁出的冷汗打湿了头发,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才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若微!”一旁被人按着的孙愚想要冲上去,却被身旁两名锦衣卫死死的按住。 而地上原本还在吐血的聂兴见状也怒目圆睁,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只是刚才朱瞻埈那一掌差点没把他五脏六腑都打碎,这会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 而孙若微则依旧在嘴硬,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我…不…知道…!” 朱瞻埈见状也不在意,只是又将手放在了她另一边的肩膀上,不过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施施然的解释起来:“我这套功夫叫做分筋错骨手,只是江湖上微末粗浅的本事,平时拿来与人对敌并没有什么用,也就是能将人身上的关节卸开而已。 不过硬生生卸开关节,这还是很疼的,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少有能够忍受这种痛苦,这么看的话,孙小姐你倒是意志颇为坚定。 只是一个正常人身上有206块骨头,78处关节,如今我只是把你的肩膀和胳膊的两根骨头三个关节卸开,不知道你能坚持到第几根骨头,第几个关节呢?” 说着,朱瞻埈便又将孙若微另一边的肩膀也卸开了关节,让她忍不住惨叫起来。 一旁的孙愚已经状若疯狗,双目赤红的想要冲过来咬死朱瞻埈,要不是一旁的锦衣卫打弯了他的膝盖把他整个人都按在了地上,怕是三四个人都控制不住他。 趴在地上的聂兴更是一边吐血一边冲着朱瞻埈大吼道:“你这个畜生!有什么手段冲着我来!你放开若微!” “若微若微的,叫的这么亲热,你们是青梅竹马还是私定终身?不过不用着急,等我卸开了她全身的骨头,就轮到你了。”朱瞻埈说着,便再要对孙若微动手。 聂兴见状,甚至强撑着爬了起来,就想要朝朱瞻埈扑过去。 然而一旁的锦衣卫自然不可能让他真伤到朱瞻埈,于是赶忙擒住了他的胳膊,将他也按在了地上,只能徒劳的嘶吼。 朱瞻埈看着眼前的聂兴,觉得他甚是吵闹,于是很干脆的在他下巴上一拧,便让他发不出声来了。 一旁的孙若微虽然双臂剧痛无比,但看到聂兴这副样子,仍旧强撑着开口道:“你放过他们!有什么你冲我来!” “呵呵,你们这些人倒是真的有趣,怎么?一个个上赶着受刑吗?”朱瞻埈仿佛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孙若微,走到她面前摇了摇头说道:“他是在刺杀现场被当场抓住的刺客,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朝廷需要从他嘴里掏出想要的情报,这会他早就被拉出去凌迟处死,九族一起掉脑袋了。 哦,不对,你们这些靖难遗孤,九族当年就被诛了,活下来的也被流放,没有九族可以杀了。 也难怪你们这么不怕死,原来都是一些孤家寡人死剩种,只剩自己烂命一条了。 不过我很好奇,按理说你们好不容易从当年的壬午殉难中活下来,不好好珍惜自己这条命好好活着,非要想着报仇干什么? 而且尤其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按说当年你们都被抄家灭族了,又是怎么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还学习武艺、谋划刺王杀驾,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组织谋划? 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一直花钱支持你们?是不是有人给你们情报,并且帮你们刺杀皇帝?只要你们说出来,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放你们一条生路也不是不行。” 朱瞻埈劝诱着孙若微,但他知道这种劝诱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效果,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想看看孙若微会有什么反应罢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若微果然如朱瞻埈所想的一般嘴硬,即便双臂关节都被卸开,疼的她直冒冷汗,却仍旧不肯说一个字。 眼见孙若微一副疼的嘴唇都泛白了还死不开口的样子,一旁的朱瞻基倒是有些于心不忍,想要开口求情却又有些迟疑。 不过在他开口之前,朱瞻埈已经把手放到了孙若微的后颈,捏住了她的脖子说道:“人身上最重要的骨头就是这根脊椎,虽然没有关节,却是一块块骨头接合而成,若是这根骨头出事,那一个人轻则四肢瘫痪,重则连便溺都无法自己控制。 你现在只是被我卸开了双手的关节,出去了只要找个治跌打的大夫给你重新接上,就能恢复如常。 可要是被我把你脊椎的这十几块骨头卸开了,你下半辈子,最好也只是一个离不开床榻的废人了,所以想清楚,说还是不说?”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孙若微此刻也发了狠,用一副择人而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朱瞻埈,如果不是她武功不济,这会怕不是已经要和朱瞻埈拼命了。 然而这种眼神对于朱瞻埈来说,实在是毫无杀伤力。 不过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朱瞻基,略显迟疑的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抓着孙若微的后颈把她整个人掀了起来,随即抓住了她一条腿,将腿上的关节卸开,让她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连爬都没有办法爬。 “孙姑娘,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现在说了我还能接好你的骨头,可你要是不说……”朱瞻埈说着,这次是真准备卸开她的脊椎了。 然而孙若微还是一副咬紧牙关不肯说的态度,更对着朱瞻埈放着狠话:“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折磨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英雄好汉,对于我来说,从来要的都只是结果,至于过程和所谓的名声?那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朱瞻埈见孙若微如此油盐不进,也就没有再犹豫,手指已然捏住了孙若微的脊椎。 然而此时一旁的孙愚却忽然大声喊道:“住手!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放过若微!” 第四十七章 朱棣要练兵 孙愚的招供无疑省了朱瞻埈很多事,毕竟如果孙若微一直死硬着不开口,他能用的手段其实也不算多。 虽说在朱瞻埈看来,用怀柔或者其他方式也能让孙若微开口,但想到这个女人将来会生出堡宗这么个玩意,他就一点都不想用怀柔的手段了。 甚至于要不是因为法力还没恢复,朱瞻埈都想直接搜魂,而不是在这费事的拷问了。 不过好在孙愚似乎是见不得孙若微受刑,还是很快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比起孙若微来,孙愚无疑知道的更多,毕竟这批刺杀皇帝的刺客从一开始就是由孙愚率领,在南京城里他也是他们这些靖难遗孤的头头。 可以说他的开口,足以让锦衣卫把这一批靖难遗孤彻底一网打尽了。 至于说为什么孙愚会开口,这个原因倒也简单,在朱瞻埈顺嘴问了一句之后,孙愚便说出了孙若微是当年他的恩人景清的后人,他为了报恩当年救了孙若微一命,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得到了这个答案,朱瞻埈有种智商被这个世界侮辱了的感觉。 且不说史书记载中景清意图谋刺朱棣,被灭了满门九族,作为景清的女儿孙若微必然是被朝廷海捕通缉的要犯,当年的孙愚自己也只不过是个燕军中的普通军官,他有何德何能救走这么一个钦犯? 不过朱瞻埈也懒得追究这种破事,知道了孙若微的身份,以及孙愚所交代的事情之后,他的事情就已经做完了,至于剩下的活就是朱瞻基自己的了。 所以朱瞻埈只是冲朱瞻基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北镇抚司,准备回东宫。 然而走在半路上,朱瞻埈被人给拦了下来。 “二皇孙殿下,万岁爷传召,请您即刻入宫。”一名太监恭敬的向朱瞻埈行着礼,请他马上入宫。 “爷爷召我入宫?且容我回去换身衣服。”因为刚才是去诏狱的关系,朱瞻埈身上穿的是一身便服,这身衣服显然不适合穿着入宫。 可是这名太监却拦住了朱瞻埈,对他说道:“二皇孙殿下,皇上说了,让您马上入宫,无论手上有什么事情都必须马上放下,即刻入宫,不得耽误。” “好吧,有劳公公前头带路。”朱瞻埈见状,也只能作罢,跟着这名太监,就朝着皇宫赶去。 虽说是‘即刻’入宫,但从宫门一路走到皇帝的寝宫,朱瞻埈见到朱棣的时候,也差不多花了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孙儿参见爷爷,恭请圣安。”见到朱棣似乎是有些等的不耐烦,在无心烦躁的翻着书,朱瞻埈赶忙低头向他问安。 “朕安,不用整这些虚礼,给朕滚过来!”见到朱瞻埈来了,朱棣将手上的书随手一扔,便让他来自己跟前。 朱瞻埈赶忙快行了几步来到了朱棣面前,然后便被朱棣一把抓住,一双如同铁钳一般的大手在他肩膀和胳膊上捏着,让朱瞻埈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 只是在他身上到处捏的人是皇帝,也是他爷爷,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不过朱棣似乎只是为了确认什么,捏完了朱瞻埈的肩膀和胳膊便放开了他,随即对他问道:“听说你会炼丹?” “不敢欺瞒爷爷,孙儿在蓬莱岛上当了八年的烧火童子,确实学了一些皮毛。”朱瞻埈心里一突,朱棣会知道自己会炼丹这件事并不奇怪,毕竟明初的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 而且之前炼丹的时候连姚广孝都来了,朱瞻基还说要出去在勋贵当中散播消息,这种本就没有遮掩的做法朱棣不知道才叫有鬼。 但是皇帝知道归知道,这么直接问出来就有说法了。 毕竟眼前这个人可是皇帝,他万一想要长生不老,不管不顾的让朱瞻埈给他炼制长生不老药,朱瞻埈是炼还是不炼? 所以他也只能说自己只学了些许皮毛了。 好在朱棣似乎并不是想要长生,又或者说朱瞻埈之前上供的两颗朱果给朱棣延寿二十年之后他暂时对于长生不老是没什么兴趣了。 但是他却对另一件事情产生了兴趣。 “你这乾元壮髓膏能否用于军中?若是要练一卫兵马,靡费几何?”作为马上的皇帝,朱瞻基都能想到的事情朱棣如何想不到呢?而且作为皇帝,他无疑也要比朱瞻基大气多了,开口便是要练一卫兵马。 然而朱瞻埈却并不希望自己日后没日没夜的给朱棣炼乾元壮髓膏这种东西,于是对朱棣解释道:“爷爷,如果您是想拿乾元壮髓膏来练兵,孙儿只能劝您换个想法,这法子不实际。 一头猛虎才够炼制一盒乾元壮髓膏,而且只够一人使用,用药还得配合专门的功法来吸收药力,需要大量的饮食配合消耗。 如果爷爷您是想训练一批亲卫或者军中将校,那左右不过是花点钱的事情。可要是推广全军的话,别说是一卫兵马了,就是一个千户所朝廷也养不起。” “为什么养不起?”朱棣并没有废话,直指问题的核心。 “按照我大明军制,一个千户所约为1120人,按一个人一头老虎算,这就是一千多头老虎,且不说这么多老虎要上哪去抓,光是一炉乾元壮髓膏的靡费不算老虎都要十两银子,一个千户所就是一万两银子。 再算上必然增加的饮食,身体变强之后训练增加带来的军械损耗,养这么一千户所费的银子够爷爷你养三个卫所了,不划算的。”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朱瞻埈其实并不知道真的养一卫兵马需要耗费多少钱粮,可为了打消朱棣的念头,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朱棣听完朱瞻埈的话,瞟了他一眼之后问道:“如果我非要练这么一卫兵马呢?” “那就两种选择,其一爷爷你掏银子,再抓来五千头老虎,按照一天两炉来算,五千炉大概是差不多八九年时间就能炼出来了。”面对着朱棣提出的要求,朱瞻埈自然是想办法拒绝,毕竟就算是真的要培养兵马,用乾元壮髓膏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不过为了安抚朱棣,他也抛出了另一个折中的方案:“至于另一个选择,就是用另一种方子,虽说最终成效会差一些,但却胜在方便快捷。” 第四十八章 奉旨练兵 “更加方便快捷?且说说是怎么回事。”朱棣看着眼前的朱瞻埈,虽然语气很温和,但此刻的他却好像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一样,散发出无穷的气势和斗志来,更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朱瞻埈见状,明白朱棣这是在期待自己拿出仙家练兵的法子,能够训练出天下无敌的军队,好让他这个征北大将军能够踏平漠北,建立远超汉唐的功业。 很显然,如果朱瞻埈能够让朱棣满意,那接下来自然什么都好说。 如果让朱棣不满意,那惹怒皇帝的后果…… 于是他也不卖关子,对着朱棣说道:“在蓬莱,孙儿曾看过一种仙人用来培养道兵的法子,叫做服玉法。” “服玉法?听着像是和玉石有关,该不是要吃玉石吧?”朱棣虽然对经史子集看的不多,但他的见识却并不少,一听就猜出来了个大概。 “服玉法是以特殊的手法炼制一种玉药,以水化开服之,所以得名服玉法。”朱瞻埈向朱棣解释着,同时也将这种法子和他自己用的乾元壮髓膏做着对比:“一副玉药化开,可供百人服用,用来大规模培养士卒最是合适,而且只需连服三个月,并以专门的训练之法消化药力,就能够让士卒身如青玉,不畏刀剑,而且气力大增。 而乾元壮髓膏虽说论药效确实更强一些,一副乾元壮髓膏可以令人有生撕虎豹、倒拽九牛之力,但更多的是增益气血、巩固根基,想要培养出万夫不当的猛将还需要后续的苦练和名师指导。 再加上一炉乾元壮髓膏的花费足够炼制十炉玉药,所以爷爷您要练兵的话,以服玉法来训练士卒才是最合适的。” 朱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认真的看着朱瞻埈,陷入了思考之中。 朱瞻埈解释的服玉法倒没什么不好懂的,朱棣只是听了一遍就搞清楚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但他却并没有马上做出决定,而是细细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弊。 服玉法确实适合大规模的训练士卒,可乾元壮髓膏却也不是没有优点。 如果服玉法的玉药比乾元壮髓膏好的话,朱瞻埈也就不会给自己用乾元壮髓膏,而不是玉药了。 所以这里面应该有他没搞懂的区别,以及朱瞻埈并没有将所有的关窍都说出来。 于是朱棣对朱瞻埈问道:“那你自己怎么不用玉药,反而要费事费力的去炼这个什么壮髓膏呢?” 朱瞻埈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朱棣会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据实回答道:“因为服用玉药所能够得到的也就只是一具如同青玉一般不惧刀剑的身体,以及力气变得大一点,这对于普通士卒来说确实够了,甚至对于一般军中将校来说都已经够用。 但对于孙儿来说这无异于自毁前程,因为孙儿是因为气血两亏造成的身体虚弱,需要的是补足气血,让身体亏损的根基得到弥补,而不是追求速成。”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朱棣接受了朱瞻埈的解释,微微点头之后,忽然一把搂住朱瞻埈的肩膀,把脸凑到了朱瞻埈跟前对他问道:“那瞻埈你知道怎么炼制玉药,以及如何训练士卒吗?若是爷爷让你去用服玉法训练一卫士卒,你能不能做好?” “若是爷爷有令,那孙儿自然责无旁贷,必然全力以赴。”朱瞻埈听出了朱棣的意思,却也没有推辞:“不过训练士卒这事孙儿只懂如何炼制玉药、锤炼士卒和让士卒打熬筋骨,至于战阵厮杀之类的东西,爷爷您还得另外派人来教。” 朱瞻埈已经听出了朱棣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训练出一支战斗力超出普通军队的兵马来。 对于朱瞻埈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还可以借此机会上手兵权,对于储位的争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是朱瞻埈一手训练出来的军队,一份香火情是怎么也少不了的。 而且这件事要是做得好,让朱棣满意,之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兵马让朱瞻埈训练,毕竟对于朱棣这样一位马上的皇帝来说,能打的军队自然是越多越好,一卫兵马才五六千人,够顶什么用? 只是朱瞻埈心里多少有些犹豫,一方面是担心这其实是朱棣对东宫的一次试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现在最想的还是恢复自己的实力,而不是把时间和精力花在重复的炼制某一种丹药和训练军队上面。 当然,如果真的能够手握一卫兵马,那自然还是以拿到军权为上,毕竟这是一支可以当成道兵来使用的兵马,能够派上的用场很多。 而面对朱瞻埈所说的话,朱棣定睛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之后才放开了他,随即扔给了他一块金牌:“这是爷爷的令牌,你拿着,练兵有什么需要可以拿它去找兵部和户部要,其他需要的也许你便宜行事。 这一卫兵马就交给你训练了,圣旨、兵符这些之后都会给你准备好,还有什么需要爷爷给你准备的,现在可以提。” “爷爷,我需要一个懂练兵的将领,爷爷您怎么着也得给我派一个,不然孙儿这又是要炼丹、又是要练兵的,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朱瞻埈见朱棣决心已定,自然还是想要给自己省点事。 朱棣瞟了一眼朱瞻埈,没好气的说道:“小猴崽子还跟爷爷耍心眼?爷爷既然让你练兵,你就给我好好练,不要想有的没的,这一卫兵马你要练得好,爷爷就把他们赏你了,你要是练的不好,爷爷还收不回这一卫兵马的兵权了?” “爷爷您误会了,孙儿是真的忙不过来。”朱瞻埈一脸讨好的笑容看着朱棣,他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朱棣看透了,但还是坚持说道:“爷爷,不是兵权的事,而是孙儿真的不通军务,您不派个懂行的人来,孙儿实在是管不过来啊!而且以服玉法练兵,无论是炼制玉药还是操练士卒,都是要花大量的时间和心思的,孙儿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 朱棣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想了想之后说道:“回头我派个副将给你,另外你这兵法也得学……这样,朕下一道旨意,这朝中大将,不拘是谁你都可以去请教,让他们教你兵法。” 第四十九章 永乐大典 拿着皇帝给的金牌,朱瞻埈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准备练兵的事宜,而是拐个弯去了皇家藏书阁的文渊阁。 文渊阁作为明清两代皇家藏书馆,自朱元璋设立文渊阁以来,便收藏了大量珍贵的典籍和藏书,尤其是随着朱棣即位之后,更是在文渊阁编纂了着名的《永乐大典》,如今这部旷古奇书就被珍藏在文渊阁中。 可以说明清两代,论藏书质量与种类数量,天下无出文渊阁者。 而且文渊阁也并不仅仅只是一座藏书馆,它还是明清两代皇帝办经筵听讲,以及明代内阁办公的地方。 洪武十三年太祖朱元璋废丞相及中书省,十五年仿宋制设大学士,以为皇帝顾问。 太宗朱棣即位后,以侍讲、侍读学士等翰林官参预机务,直入内阁,至明中叶,遂以大学士为内阁长官,替皇帝起草诏令,批条奏章,商承政务。 如今的文渊阁说的好听一点就只是皇帝的私人秘书,负责处理一些日常事务而已,还远没有未来名为学士,实为宰相的滔天权柄。 更何况如今的文渊阁可是没有大学士的,因为永乐朝的文渊阁大学士只有两人,一个是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的解缙,另一个则是‘三杨’之一的杨士奇。 只不过解缙在永乐五年的时候就因为“廷试读卷不公”的罪名,被贬为广西布政司右参议,如今文渊阁学士一职是空悬的。 “见过二皇孙殿下!”虽说没有大学士,但文渊阁也还是有不少文员在日常办公,更有人专门负责管理这里的皇家藏书,因此当朱瞻埈来到文渊阁的时候,便看到一大群青、绿色袍服的官员向自己行礼。 随口说了句免礼,朱瞻埈便朝着文渊阁收藏书籍的地方走去,而一名穿着青袍的官员也赶忙跟了上来向朱瞻埈介绍着这里的藏书。 虽然一旁的官员说的热络,同时也表现的很自豪,着重向朱瞻埈介绍着文渊阁收藏的各类珍贵儒家典籍,但朱瞻埈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些书籍上。 他今天来文渊阁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些,而是为了《永乐大典》。 对于这部旷古奇书,朱瞻埈可是从穿越之前就闻名已久,可惜一直无缘一睹的。 毕竟《永乐大典》自永乐六年编纂完成之后,便只抄录了一部副本,之后无论正本还是副本皆被皇家珍藏,后来朱棣迁都北京,还把其中的一部带去了北京。 之后几百年里,这部旷古奇书因为战乱、天灾等诸多原因逸散,到后世朱瞻埈穿越之前的时代,已经看不到完整的《永乐大典》了。 唯一可能存在着《永乐大典》全本的地方,还是明世宗嘉靖皇帝的永陵,因为嘉靖年间曾经重录过《永乐大典》,而嘉靖皇帝也非常喜欢《永乐大典》,很有可能把它的正本带进墓里当陪葬品了。 至于后世逸散的那些,海内外已知存世的《永乐大典》总计418册、800余卷及部分零页,分散于世界8个国家和地区的30多个公私藏家手中。 而这部旷古奇书全书一共有卷(目录60卷,共计卷),册! 如今,穿越到了永乐一朝,还是皇室身份,朱瞻埈终于有机会一览这部古今第一巨着了! “《永乐大典》在哪?可以借出吗?”朱瞻埈向一旁的官员询问着,他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想要先睹为快了。 “回二皇孙殿下的话,《永乐大典》藏于文渊阁,您可以在这阅览副本,抄录也可,但不可借出带走。”官员向朱瞻埈解释着,毕竟是珍贵的皇家藏书,皇帝想看那自然是无妨,可其他人要看就没法从文渊阁带出去了。 朱瞻埈对此不仅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大加赞赏道:“正当如此,爷爷耗费如此大的精力命人编纂了这部《永乐大典》,乃是古今第一奇书,每一卷都珍贵异常,确实不应该轻易借出,造成损坏散失。” 不过朱瞻埈在想了想之后,却又对这名官员问道:“这位大人,你也是读书人,你说说看《永乐大典》藏于深宫,是好是坏?这样一部鸿篇巨着,是否应该让天下读书人都有机会借阅呢?” “殿下,这《永乐大典》包罗万象,经史子集百家之书,天文、地志、阴阳、医卜、僧道、技艺诸多内容,如果能够开放给天下读书人借阅确实是一件好事,只是其中也包括有兵甲制作之法,这些内容若是让人学去了恐有祸事。”官员并没有反对朱瞻埈的想法,却也指明了这样做可能存在的问题。 朱瞻埈对此自然也有了解,他微微颔首之后说道:“你说的不错,但兵甲制作之法只是《永乐大典》当中极少的一部分内容,如若能够将这些不宜公开的内容挑选出来,剩余的部分刊行天下,让我大明子民都能够见识到吾皇编纂的这一部古今第一奇书,岂不是一件雅事?” “这……”官员有些为难,如果朱瞻埈自己想看,或者想要抄录《永乐大典》,那都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人家是皇孙,还是太子的儿子,未来肯定是要封亲王的。 但是将《永乐大典》刊行天下,且不说要花多少钱,光是这么作就必须得到皇帝本人的许可,他一个穿青袍的六品小官,实在没那个胆子和权力答应这件事。 于是他也只能对朱瞻埈解释道:“殿下,《永乐大典》乃皇家藏书,您要刊行天下,还是先奏报给皇上,让陛下来定夺吧!” “爷爷赐我金牌,许我便宜行事,这事就不用惊动他老人家了。”朱瞻埈掏出了刚从朱棣那里得来的金牌,对着眼前的官员展示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当然,我也不为难你,刊印的事情先不急,你安排人帮我把《永乐大典》誊抄一份副本,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自己要收藏,至于花了多少钱,你把账报到东宫便是。” 第五十章 诏狱里的人才 《永乐大典》全书三亿多字,想要誊抄一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即便朱瞻埈拿着朱棣给的金牌,让文渊阁的官员帮忙抄录,全部抄完也不是一年半载能搞定的事情。 所以在让文渊阁的官员开始抄录之后,朱瞻埈便离开了皇宫,回了东宫。 回到东宫,朱瞻埈刚想回自己的小院,就被朱高炽拦了下来。 “儿子,刚才宫里派人来宣旨,你爷爷让你练兵,兵符什么的都送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让你去练兵啊?你今天不是去帮瞻基问案子去了吗?”朱高炽看着朱瞻埈,不解的询问着。 以朱高炽的政治嗅觉,当然能猜到朱棣是因为乾元壮髓膏的事情才让朱瞻埈去练兵。 毕竟朱瞻基都能想到的事情,朱棣没理由想不到,只是朱高炽很疑惑朱瞻埈为什么会答应这件事。 “爷爷派人召我进宫,他老人家亲自发话我哪有拒绝的余地?”朱瞻埈也是一脸苦笑,随即掏出了朱棣给的金牌:“你看,这金牌都给我了,我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拒绝他老人家,让他打我板子吧?” 朱高炽看着自己儿子手上的金牌,不由得挑眉惊讶的说道:“这金牌象征着你爷爷,拿着它就等于皇上亲临,你爷爷居然舍得把这个都给你,说明他很重视这件事啊!” 说着,朱高炽的脸上不免浮现出了忧愁的表情,担心朱瞻埈要是做不好这件事该怎么办。 练兵这种事情不是好做的,如果不通军略,不懂统筹,贸然上手练兵,兵没练好还是小事,玩意闹得士卒哗变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在朱高炽看来,朱瞻埈虽然才华横溢,自小就表现出了过人的聪明才智,又去蓬莱仙岛八年,见识能力都没有问题,可练兵这种事情朱瞻埈毫无疑问是没有接触过的,他很担心自己的儿子做不好这件事。 然而朱瞻埈却看出了朱高炽的担忧,对他宽慰道:“爹,你就别担心了,爷爷说了会派个副将给我,另外朝中大将我都可以随时请谒,向他们请教兵法,练好这一卫兵马儿子还是有把握的。 而且我在蓬莱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仙家训养道兵的法门,爷爷这次要的也是一支这样的兵马,这可是我的强项啊!” “话虽如此,可毕竟瞻埈你没做过这些事情,万一搞砸了怎么办?”朱高炽还是不太放心,想了想之后说道:“我回头找兵部金尚书帮你打个招呼,让他派几个懂行的人给你! 金尚书是东宫首臣,到时候你多向人家请教,看在爹的面子上他会尽力帮你的,这件事咱们但求无过不求有功,总之别出差错就好!” 兵部尚书金忠是燕王府旧臣,早年曾授燕王府谋事,累迁长史,后来靖难的时候也屡次献策、赞理军务,是朱棣的得力谋士。 永乐元年议储的时候,靖难功臣大多推举朱高煦为储君,唯有金忠以嫡长之议不可废为由建议立朱高炽为太子。 之后金忠升任兵部尚书兼詹事府詹事,兼辅皇长孙朱瞻基,永乐七年朱棣北伐之时,太子监国,金忠更是担任东宫首臣,是铁杆的东宫太子党。 朱瞻埈接了练兵的差事,金忠作为兵部尚书,肯定是会鼎力支持的。 “兵部的金尚书吗?爷爷给我金牌的时候倒是说了,我练兵一应所需着户部和兵部拨给,有金尚书照顾那我就放心多了。”朱瞻埈自然明白,有一个己方阵营的兵部尚书,自己练兵能够获得多大的便利。 别的不说,光是兵员和武器装备上面就可以大做文章,这一群青壮和一群老弱,用来练兵效果可是天差地别的,就更不用说要是故意塞过来一大堆老兵油子又该是如何让人头疼。 尽管这些事情对于朱瞻埈来说不是解决不了,但很显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人帮忙行方便,总比被人处处为难要好。 不过虽然有金忠这个兵部尚书的关系,朱瞻埈还是在想了想之后对朱高炽问道:“爹,你手上有没有擅长统筹实务的人才?我需要一个能帮我处理军中各种杂务,统筹后勤的主簿。” “你要这么问倒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只是人现在被你爷爷关在诏狱里……”朱高炽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给儿子推荐这个人。 朱瞻埈听到朱高炽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谁呀?能够被爷爷关在诏狱里,他是犯了什么事了?” “这人你也认识,就是解缙解学士,他永乐五年的时候因罪被贬,你爷爷北征的时候他因奏事入京,拜见了我之后就回去了,结果被你二叔诬陷无人臣之礼,惹怒了你爷爷,所以下了诏狱。”朱高炽简单解释了几句,随后又说道:“本来这事爹不该把你牵扯进来,可解学士这般人才爹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埋没,所以如果你能把解学士捞出来的话,他肯定能帮你把军务办好。” 听到朱高炽给自己推荐的是解缙,朱瞻埈不免觉得有些为难。 要说解缙有没有能力帮自己,那肯定是没问题的,这可是干过内阁首辅、编纂《永乐大典》的人才,帮自己处理军务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只是被关进诏狱里的人想要捞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皇帝赦免,而不是傻了吧唧的去把人偷出来。 然而解缙本就是因为掺和到争储的事情里被朱棣所不喜才被贬官的,现在朱瞻埈去求情很大可能只会是让朱棣发火,而不是放人。 所以朱瞻埈在迟疑了一会之后才对朱高炽说道:“爹,解学士的事情我知道了,但这会我去求爷爷估计救不了他,要不你先让太子洗马杨溥杨大人给我帮忙,解学士的事情等我回头再想办法。” “这……也行,那我让杨大人回头去找你。”朱高炽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得,于是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同意了朱瞻埈要杨溥帮忙的要求。 第五十一章 募兵 “见过二皇孙殿下!”朱瞻埈的书房内,杨溥正躬身朝着朱瞻埈行礼。 虽说在宣德朝杨溥会作为三杨之一的‘南杨’入阁,并在杨士奇去世之后接任首辅的职位,但如今的他还只是东宫一个小小的太子洗马,距离未来的朝廷重臣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太子洗马其实应该叫做先马,即在马前驰驱之意,为储君的侍从官。 在先秦时期就已经有这个官职,其本意是为储君持缰绳,或者为储君出行时的先导,但不知何时起先马变成了洗马。 于是在明朝时就常有人开玩笑的问担任太子洗马的官员每天洗了几匹马。 不过玩笑归玩笑,太子洗马在明朝却是个清贵的官,甚至对于读书人来说是一个趋之若鹜的官职。 一方面这是太子储君的亲近之臣,将来一旦太子即位,便可以一跃成为从龙潜邸的功臣,新君施政必然是要大用的。 而杨溥将来也确实如此,虽说在永乐朝的时候因为朱高煦的诬陷而在诏狱里坐了十几年的牢,但在朱高炽继位之后便立时得到了重用,更因为朱高煦觉得杨溥是受自己的牵连才受了十年牢狱之灾,对他更是格外的恩荣。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对于现在的杨溥来说,他还只是一个宦海沉浮十年的小官,此刻正因为太子的命令,而想要有一番作为。 对于杨溥的心思朱瞻埈自然是看在眼里,和他一番客套之后,便请杨溥坐下,随即对他说道:“想必父亲已经同杨大人说过了,这次我奉爷爷的圣旨,要练一卫兵马,但我从来没有练过兵,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开始, 听闻杨大人素有才干,正是我所需要的臂助,便厚颜从父亲那里把杨大人要了过来,还请杨大人能够鼎力相助。” “二皇孙殿下太客气了,能得殿下青睐是杨溥的荣幸,我必将竭尽所能辅佐殿下练出一支强军来。”杨溥的话并不多,对朱瞻埈也表现的很客气,却也没有急于表现自己的才华。 毕竟朱瞻埈才是这次练兵的主官,杨溥只是作为辅助,他也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那就是辅佐朱瞻埈。 作为东宫的属官,杨溥并没有对这次的差事有什么抗拒心里,或者觉得自己是文人不该操持武事之类的臭毛病。 说到底这还是明初,文人虽然臭毛病挺多,但这个时候总体风气还是比较务实的,而且杨溥作为一位能够青史留名的名臣,自然不是那种只会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的所谓清流。 朱瞻埈对杨溥的态度也挺满意,于是便和他谈起了练兵的具体事宜:“这次练兵爷爷很重视,不仅给了我金牌可以便宜行事,更要求户部和兵部全力配合,所以咱们这次练兵在辎重粮饷方面是不用担心的。” “但这也是给殿下的压力,户部和兵部都全力配合了,殿下要是出了差错,必然会招来攻讦和非议。”杨溥并没有捡好话说,反而点出了朱瞻埈所面对的问题。 作为东宫属官,杨溥看得出来这次练兵是东宫插手军权的一次好机会,但这是机遇的同时也是一次危机。 因为干不好除了会在皇帝那里丢分之外,也会让一直觊觎储位的汉王找到攻讦的机会。 别的不说,只看当年大学士解缙仅仅只是因奏事入京见了太子一面,就被汉王诬陷为目无君王而下了诏狱,就知道如今太子和汉王之间的斗争有多么凶险。 这种时候东宫是不能有任何疏忽让汉王抓住把柄的。 也正因为如此,朱高炽派杨溥来帮助朱瞻埈练兵这件事在杨溥以及一干太子党看来,这就是在帮东宫争储。 所以在点出了这件事的不利一面之后,杨溥便对朱瞻埈问道:“不知道殿下此次练兵,是由兵部抽调现成的卫所,还是可以新募一卫兵马?若是抽调现成的卫所,江南的卫所兵马大多不堪驱使,殿下可以让金尚书帮您从北方或者两湖、安徽等地调一个卫所过来。” 卫所制度作为朱元璋最得意的创举,他曾自豪的说过“吾养兵百万,不费百姓一粒米”,可见老朱对卫所制度的自豪。 然而卫所制度本身就存在着不少的弊病,以至于在洪武年间就有军户逃亡,宁愿当逃兵也不愿意继续当军户。 正德十四年吏部尚书王琼上疏:“天下都司卫所每岁差去勾军官旗不下一万六七千名,计所勾之军,百无一二到卫。有自洪武、永乐年间差出,到今三十余年,在外娶妻生子,住成家业,通同军户,窝藏不回。” 可见卫所逃兵问题之严重。 而受到军户制度影响,朝廷所驱使的正军尚且还算可以,毕竟是常年要动用的军队,整体素质和兵员都还过得去。 但地方上的驻军就不行了,在洪武年的时候像是江南繁华之地的卫所就基本上已经糜烂了。 不然的话,戚继光也不至于带着几千卫所兵被几十个倭寇打到崩溃,以至于他这个主将都差点被俘。 杨溥在知道自己要帮朱瞻埈练兵之后,就专门去调查了相关的信息与资料,加上他自己本身就是南方人,所以他清楚的知道江南卫所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听到杨溥这么说,朱瞻埈也不意外,点了点头的同时也说道:“卫所弊病我亦有所知,故此次练兵我打算募兵。” “募兵?这……”杨溥听到朱瞻埈打算募兵,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沉吟了一下之后问道:“钱粮既然有户部和兵部支给,那想来是足够的,但殿下打算从何处募兵?这事朝廷允许吗?” 因为朱元璋定下的制度,所以明军在明初的时候一直是维持着卫所兵制,直至土木堡之变之后,明军主力京营损失殆尽,朝廷无兵可用,才逐渐开始募兵。 所以这个时候朱瞻埈要募兵,朝廷里肯定是会有阻力和意见的。 “我这新军与旧军不同,用的是我从蓬莱仙岛学来的仙家练兵之法,士卒需得精挑细选,所以只能募兵。”朱瞻埈给出了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若有人以此攻讦,就用这个说法回应。” 第五十二章 义乌兵 杨溥见朱瞻埈心中已有定计,便放下心来,至于朱瞻埈所说的什么“仙家练兵之法”,他也就姑且一听,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子不语怪力乱神,作为传统儒家士大夫,杨溥对于这种神鬼之说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不过解决了这些问题,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了,杨溥对朱瞻埈问道:“那殿下想从哪里募兵?我建议还是从北方募兵比较好。” 对于这个问题,朱瞻埈倒是有所盘算,于是对杨溥问道:“能从北方征募擅长骑射的兵员吗?” “殿下若是需要,自然是可以的。”杨溥对此还算有信心。 明朝初年,因为前元的关系,北方擅长骑射的人并不算少,而且朱棣才刚刚北征过蒙古,长城外面的蒙古部落都还算恭顺,要征募一些骑射之士并不算难。 听到这个回答,朱瞻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在南京城征募一些勋贵家的次子,杨先生觉得可否?” “勋贵子弟?”杨溥对于这个词有些皱眉,但也没有太多的恶感。 永乐朝时期的勋贵还算没把祖传的手艺丢光,变成只知道好吃懒做的纨绔,而且开国和靖难的勋贵子弟这个时候也还算家学渊源,进入军中倒也可堪一用。 而且朱瞻埈说的是征募勋贵次子,这些人本就没有继承家里爵位的机会,从军凭借自己的本事搏杀出一个功名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所以杨溥在稍作考虑之后,便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若是想用他们自然可以,只是勋贵子弟多骄奢之气,还需好好打磨之后方可成军。” “这是自然,我练兵首重军纪,不服管教的自有军法处置。”作为穿越者,朱瞻埈是知道军纪到底有多么重要的。 在冷兵器时代,一支军队能不能打,看的就是能否令行禁止,能不能做到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一声令下也能义无反顾的冲锋。 至于到了热兵器时代,军纪反而变得更加重要。 明朝中期嘉靖年间的戚家军之所以被称作天下第一强军,除了他们能打不怕死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戚家军的军纪严明到了近乎严苛的程度,戚继光写的《纪效新书》里也有大量的篇幅强调纪律的重要性。 而热兵器时代的英国龙虾兵,赖以成名的绝技就是顶着敌人的齐射走到己方有效射程之内再开火,其他国家是五十米开火,英国人是三十米开火。 这种硬顶着敌方一轮齐射的伤亡再开火的战法,没有足够严明的军纪是绝对做不到的。 所以练兵,练的就是军纪! “如此殿下练的这一卫兵马是以骑军为主吗?可要采买军马?”杨溥此时已经进入了角色,开始考虑军需采购的事宜。 虽说兵部也会调拨军需,但有的时候自己采买反而来的更加方便快捷,而且会比兵部调拨的东西质量更好。 然而朱瞻埈却摇了摇头说道:“军马自然是需要的,北上募兵的时候顺道采买即可,但这一卫兵马我并不打算以骑军为主,一个卫所由五个千户所组成,骑军有一个千户所即可,剩下四个千户所的兵我打算从义乌招募。” “义乌?殿下为何选择此处募兵?”杨溥有些不理解,义乌这个地方就算是他这个南方人也一下子想不起来,这地方给人的印象就是个穷乡僻壤。 只是杨溥却并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义乌这地方穷,才会培养出当地悍不畏死的彪悍民风,成为未来戚家军的兵员来源。 “此地穷困,民风彪悍,正适合招募来作为士卒,而且乡野之人身体粗壮结实,能吃苦,不比那些细皮嫩肉的良家子,正是强军的好苗子。”朱瞻埈随口解释着,同时也向杨溥说明了这一卫兵马的构成:“五个千户所,我打算按一所骑军、一所火器营、三所步军的组成来配置,兵甲武器我打算自己制造,到时候有劳杨先生去兵部那边要些工匠来。 兵员方面主要从义乌募集,再去北方招募至少八百擅长骑射的兵员,最后再适当招募一些勋贵子弟,这一卫兵马便算是凑齐了。” “殿下如此安排即兼顾了朝中勋贵又不失军中战力,且条理清晰顺畅,杨溥佩服!”杨溥称赞了朱瞻埈一句之后,便主动请缨道:“杨溥不才,愿前往义乌为殿下募兵。” “杨先生既然有此想法,我自然应允,如此募兵的事情就有劳杨先生了。”朱瞻埈乐得有人愿意承担这项繁琐的工作,于是痛快的答应下来。 而说完了这些,两人又就这一卫兵马的安置、辎重兵甲等问题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讨论。 虽然并未有拟定具体的条款,但能够考虑到的地方却都想到了,且都做出了应对。 两人一直说到了日头偏西,才算是把各项工作说完,理出了一个头绪。 “没想到只是训练一卫兵马就有如此多的事情要做,若是没有杨先生,我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真是多亏了杨先生,我在这里拜谢了。”朱瞻埈说着,便朝着杨溥作了个长揖,对他表示感谢。 杨溥见状赶忙站起身回礼,对朱瞻埈说道:“殿下客气了,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而且能够借此机会一展胸中所学,也是杨某梦寐以求的,该是我谢过殿下给我这个机会才是!” “杨先生这么说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不过杨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朱瞻埈说着,拿出了一份写好的手令递给了杨溥:“爷爷之前已经派人把兵符、印绶都送来了,我领了一个卫所指挥使的差事,有劳杨先生暂时充任都指挥佥事,募兵的事情就拜托了。” 杨溥接过手令,朝着朱瞻埈一揖到底:“得殿下信任,杨溥无以为报,唯恪尽职守,以报殿下!” “杨先生客气了,军务繁杂,一切还要仰仗先生。”朱瞻埈赶忙扶起杨溥,说的情真意切。 第五十三章 修运河 有了杨溥的帮忙,外加自家胖老爹的帮助,朱瞻埈这个练兵的摊子很快就支了起来,并且开始了运转。 兵部方面有着金忠这个尚书的帮忙,各种批文和物资调配自然畅通无阻,不仅给批了南京城外一处临河的地皮建新军营,朱瞻埈要求的铸造兵甲和火炮的工匠,兵部也都调拨了熟手大匠,以满足朱瞻埈的需要。 而户部那边或许是因为上次朱瞻埈跟夏元吉结下的善缘,各种钱粮的支给也很顺利,朱瞻埈要的各种东西除了炼制玉药的玉石与药材之外,只要是户部仓库里有的,夏元吉都挑最好的给朱瞻埈送了过来。 不得不说实物税也是有实物税的好处的,至少这种需要调拨大量物资的时候可以直接从仓库里调取,而不用采买。 从调用物资的角度来说,这确实要方便不少,而且相对来说节省支出。 毕竟这些物资理论上都是朝廷的税赋,比起从商人手里购买节省了大量的“中间商差价”。 从兵部与户部的各个仓库拿到了自己所需的东西,剩下的药材、玉石等物品也有专人去采买,朱瞻埈便带着工部调拨的工匠,来到兵部批的地,开始建造军营。 南京城从朱元璋开始建造的时候起,就有大量的军营和驻军,毕竟那个时候朱元璋还不算是整个大明的皇帝,南京是他的大本营,驻扎大量军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朱棣靖难即位之后,南京城里更是驻扎了大量的靖难兵马,不仅挤占了原有南京驻军的军营,更需要扩建不少新军营。 世人只知道锦衣卫,却不知道和锦衣卫一样属于天子亲军的一共有二十六卫,锦衣卫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可想而知,如此多的军队驻扎在南京,城里的好地方早在靖难破城的时候就给那些大将给占完了。 所以兵部批给朱瞻埈的这块地是在城外的江宁县,临近长江的一块地,其隔壁则是赫赫有名的龙江造船厂,给郑和造宝船的地方。 对于这块地朱瞻埈还是很满意的,除了地势平坦水陆交通便利之外,最让朱瞻埈满意的还是军营旁边就靠着长江,可以借助江水来建造水力工坊,用来生产刀剑甲胄和火枪火炮。 军营具体的规划并不用朱瞻埈自己亲力亲为,工部派来的官员和工匠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只需要朱瞻埈提出要求,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弄。 只是朱瞻埈的要求不免让工部的官员咋舌,因为除了正常的军营、工坊之外,朱瞻埈还要求工部帮忙规划一条运河! 当然,不是京杭大运河这种级别的国家工程,只是修一段将旁边秦淮河的水引过来供工坊使用的小型运河。 修这样一条运河供未来的铸造工坊使用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然而这却并非是一个军营该有的配置,所以工部的官员也不敢做决定,只是一边帮朱瞻埈规划,一边派人回去报告给工部尚书宋礼。 宋礼是洪武年间以国子监生身份为官,历经山西按察司佥事、户部主事、陕西按察佥事、刑部员外郎、礼部侍郎等官职,永乐二年拜工部尚书的老臣干吏,因此并没有直接把朱瞻埈的要求当成小孩胡闹,而是认真看了工部官员送回来的军营规划和报告之后,这才将事情报告给了皇帝。 虽说修一条小运河不是什么大事,可也不算是不用上报的小事。 要知道朱瞻埈选定的军营旁边就是龙江造船厂,再隔壁就是定淮门和外秦淮,这个地方修运河可是涉及到南京城防问题的。 不上报给皇帝,万一要是事后追究起来,丢官事小,经历过洪武朝的人都知道皇帝不高兴是真的喜欢砍脑袋的。 朱棣虽然没有他爹朱元璋那么喜欢看脑袋,但靖难的时候砍的可也不少啊!大家心里多少都有点心理阴影,所以宋礼并不敢擅自做主给朱瞻埈批下去。 即便皇帝已经下令要求各部官员配合朱瞻埈练兵了,这修一条运河的钱可也不是小钱,皇帝未必会给批。 果然事情并没有超出宋礼的判断,朱棣在看到朱瞻埈说要修运河之后,顿时就有几分舍不得了。 倒不是说舍不得修运河,而是觉得花这么多钱只为了训练一卫兵马有点划不来。 朱棣自己本身就是知兵的,自然知道训练一卫兵马大概要多少花费,朱瞻埈前面从户部和兵部要的东西都还算合理,虽然有些东西比朱棣估算的超支了一些,却也没有超出他的预计。 但一条运河这无论如何都属于超支的范畴了,甚至于可以说修这条运河花的钱都够再训练一卫兵马了。 所以朱棣也忍不住嘀咕,觉得朱瞻埈远比他爹朱高炽会花钱。 “瞻埈这臭小子可说了他为什么要修这条河?”朱棣有心拒绝,但又担心这可能是朱瞻埈练兵必要的花销,于是询问着宋礼具体情况。 宋礼既然要禀报皇帝,自然对事情做过调查,于是说道:“回皇上,二皇孙殿下说了,新军采用的是新式操练方法和军阵,使用的兵器甲胄多与如今军中装备的有所不同,所需需要另行制造。 这运河是给工坊用的,他打算建一个水锻工坊,用以制甲造炮,新工坊会采用新式工艺,可以大大缩短制造甲胄、火铳和大炮的时间,提高制造军械的效率。 若是不修这条运河,工坊倒也一样能运作,只是相较借用水力而言,效率要低上两成,而生产兵器甲胄的花费也要增加一成半。” 听到宋礼的这个回答,朱棣的眉毛顿时皱了起来。 这倒不是他在不满朱瞻埈要造兵器甲胄,明代卫所制度本就允许各个卫所自行制造兵器甲胄,虽说永乐时期已经基本上由中央统一制造,但朱瞻埈要自己制造兵器甲胄也是说得过去的。 朱棣纠结的是花钱修一条运河到底划不划得来。 最终,他在认真考虑了一番之后对宋礼说道:“可以让他修,但朝廷不拨款,不征发徭役,工部只给他修工坊,运河让那臭小子自己想办法。” 第五十四章 修建码头 “杨先生,你觉得这条河咱们修还是不修了?”看着工部送回来的朱棣关于修运河的批复,朱瞻埈向杨溥询问着他的意见。 其实这条河修不修对于朱瞻埈来说是没什么所谓的,有水力加持固然能够提高工坊的工作效率,但没有也不影响什么,无非是效率低一点,花费的人工多一点而已。 至于说没有水力机械,就造个蒸汽机出来什么的,却也大可不必。 倒不是说朱瞻埈不知道工业化的好处,亦或者修仙的觉得做什么都要用修仙的手段,只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 蒸汽机确实可以极大的提高生产效率,快速且大量的生产各种产品,但问题是生产出来了这些产品要怎么处理? 卖?明朝初年整个国家都还是稳定的小农经济模式,家庭式的手工作坊已经能够满足明朝人的绝大部分生活需求,要到明朝中后期才有资本主义萌芽,产生更大的市场需求。 所以工业化的大生产对于现如今的大明来说是没有太大必要的,因为市场没有这么大的需求。 英国能够在十七、十八世纪发明蒸汽机,开启工业工业革命,是因为当时的英国社会已经发展到了这个阶段,产生了足够的市场需求,迫切的渴求生产力的提升。 但如今的大明社会,还没有这样的市场需求。 当然,把蒸汽机做出来,作为一种技术储备可不可以?这当然是可以的,用新技术的应用去倒逼市场扩大,人为去用大量工业化产品去催生市场需求,并不是不可以。 只是这对于朱瞻埈来说,没有太大的必要,至少在眼下是没有必要的。 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提升科技水平?他是修仙的,大可把修行的根基打好了之后,再来搞科研。 赚钱?这确实算是一个理由,可问题是接下来他爹要干的活叫开银行,还是负责货币发行的中央银行,有比这更赚钱的买卖吗? 要是搞实业能比开银行赚钱,金融巨头也就不会成为后世的万恶之源了。 所以对于朱瞻埈来说,眼下的这个工坊就跟大明的生产力一样,有条件的话就提升一下,没有条件的话也无所谓,现有的生产力够用就好。 不过朱瞻埈的态度虽然是无所谓,但杨溥却并没有这么想。 他在认真考虑了一番之后对朱瞻埈说道:“殿下,可否沿长江开凿一条水渠,引长江水入渠,将工坊搬到江边,以此来满足工坊的需求?这样既可以节省成本,也可以满足工坊的使用需要。” 军营本就靠着江边,如果将工坊也靠在江边,杨溥提出来的这个想法也确实可行。 朱瞻埈想了一下之后,便点头同意了杨溥的建议:“杨先生可以和工部的人核算一下,若是能够满足工坊的需要,就这么做吧。” “殿下放心,我会和工部的人处理好这件事的。”杨溥应下了差事,却又对朱瞻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只是工部这边都还是小事,这修水渠的钱从哪里出才是问题。 朝廷拨下来的钱款虽然够用,运河改成水渠也花不了多少,可到底还是一笔开销,殿下您看是先用其他的钱款支应着,以后再补上,还是另想其他办法?” 要做事就逃不开一个钱字,无论是修运河还是修水渠,只要开工就得花钱,不过是花的多少的问题。 朱瞻埈手上当然有钱,只是这些钱是用来练兵的粮饷钱款,并没有这笔预算。 不过有钱就好说。 按照杨溥的计算,如果朱瞻埈铁了心要修运河,那这笔钱肯定是不够用的,毕竟修一条运河的开销实在是太大。 这也是他之所以要建议朱瞻埈把运河改成水渠的原因,最起码水渠的开支要小很多,若是朱瞻埈愿意去找皇帝求求情,也未必不是不能从皇帝那里把这笔预算要来。 实在不行,也可以先从账面上把这笔钱借出来,等水渠修好了之后再想办法补上。 至于说补上缺口的方法那可就太多了,不管是在招募勋贵子弟的时候收点孝敬,还是将来工坊盖好了干点私活挣钱,亦或是在给朝廷的报账方面做一些花账,杨溥都有办法解决这笔钱的问题。 毕竟修一条水渠的开销只有那么多,想一些办法补上确实不难。 至不济,还可以用勋贵将门捞钱的祖传法子,吃点空饷也能把账面抹平,只看朱瞻埈想不想罢了。 这要是放在洪武朝肯定是不行的,明初四大案里的空印案不过是官员们想给自己行个方便,都被老朱掀起了滔天大案,杨溥的这种做法肯定是要掉脑袋的。 但如今的永乐朝虽然也管得很严,官员们大多还有点节操,可有些事情却也有了可操作的余地。 只是对于朱瞻埈来说,这些方法却是他所不喜欢的。 他在想了一下之后,对杨溥问道:“杨先生,咱们建军营,这各种材料的运送是从水路运过来,还是从陆路运过来?” “水路?陆路?军营建造所需的材料物资,都是从南京城里户部的仓库拨给,是从陆上用车马运过来的。”杨溥有些奇怪朱瞻埈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也还是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并且补充道:“如果殿下觉得用车马不好的话,也可以在城里找个码头,用船沿着秦淮河运过来,只是这样的话就需要修个码头了。” 听到杨溥这么说,朱瞻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没错,确实要修个码头。” 杨溥脑子一下子有些没有转过弯来,不明白朱瞻埈为什么要这么作,但作为谋臣他还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之后说道:“殿下若是只为了运输建造军营的材料,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从南京城里到这也没有多少路,用车马运输比建一个码头的开支要小得多……殿下您是另有安排吗?” “不错,杨先生你是懂实务的,你说如果我在这定淮门外修一个码头,允许商船靠岸装卸货物,那些商人愿不愿意出钱帮我修这个码头,甚至是修一条运河呢?”朱瞻埈看着杨溥,冲他笑着问道。 第五十五章 筹措资金 商人能随便修码头吗?这还真不好说。 如果是有人愿意出钱,然后找县衙或者州府的官署,对于地方官员来说,通常情况下是乐见其成的。 这种事情算是地方官员的政绩,一般情况下地方官都会乐见其成,毕竟有人修桥铺路,这对于地方上来说确实是好事。 而修码头就更是了,这种便利交通、促进当地发展的事情可是政绩。 要知道封建时代的地方官手上可没有多少“市政预算”,想要修个路什么的要么向朝廷打报告看户部什么时候会批,要么就是找当地的富户募捐。 所以如果商人愿意出这个钱,哪怕是修个码头自家用,官府一般都不会怎么管。 但要说商人能随便修码头,却也不尽然。 至少像朱瞻埈这样在军营、造船厂和城门口这样重要的地方修码头,就不是一般地方官能批得了的了。 别的不说,这可是南京城门口,想在这动土可是会直接惊动朝廷的。 不过对于朱瞻埈来说,这就不是问题了。 皇孙的身份,奉旨练兵的差事,新卫所指挥使的官职,皇帝御赐金牌便宜行事的权力,可以说只要朱瞻埈不是想造反,他想干什么都不会有人阻拦。 最多就是和他想修运河一样,有人觉得开支太大不想出钱,让他自己折腾。 因此,当朱瞻埈让杨溥放出消息,他想要在定淮门外修建码头需要筹措资金之后,一大群商人便主动的找上了门来。 两淮的徽商、福建的闽商、龙游商帮、江右商帮……可以说只要得到了消息的,都对这事很感兴趣。 对于这些商人来说,如果能够在定淮门这里有一个码头,货物从长江水路运过来在这里卸货,无疑会方便很多。 无论是陆路转运还是送进城里,能够在这里有一个中转码头,都是一种极大的便利,要是能够再修建一些仓库和商铺,这里很快就可以兴盛起来。 这些商人无疑早就能够看到这一点,也不是没有人动过在这修码头的念头。 但明代商人地位低下,明初因为朱元璋的缘故商人几乎是大明社会地位最低的存在,定淮门这里又有着龙江造船厂,朝廷并没有在这边修建码头,商人也就不好在这修码头了。 所以得知朱瞻埈要修码头,希望有人出钱,这些商人无疑都心动了。 而且不说修了码头他们能够获得便利,光只是能够搭上东宫贵人这条线,就算只是投献,他们也是愿意的。 只不过区区商贾之辈当然不可能去东宫求见皇孙,只能是找上被朱瞻埈摆在明面上的杨溥。 除了正常的递名帖拜访送礼之外,这些商人还摆下酒宴来宴请杨溥。 这点迎送往来花不了几个钱,要是能让杨溥在朱瞻埈这个皇孙面前说几句好话,那可就非常的值回票价了,所以这些商人们都很舍得花钱。 直接秦淮河包一条花船,请来最好的花魁,各种珍馐美食、软玉温香,着实让杨溥有些招架不住。 对于杨溥来说,这种应酬是他以前所没有经历过的。 明朝给官员的俸禄很低,而且其中还有相当部分的实物,与贬值相当快的宝钞。 再加上朱元璋对贪污的深恶痛绝,导致在明初当官,真就突出一个官不聊生。 大官或许还好一点,但不少基层小官甚至要靠借贷度日,像杨溥这样的太子属官本来也算是会有人经常孝敬的。 但朱高炽因为担任监国之职,对东宫属官要求很严,严禁他们收受孝敬和礼物。 加上杨溥本身也算比较清廉,虽说日子还算过得去,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清贫的,这种秦淮河上包花船请花魁的私人宴饮,就不是杨溥能够消费得起的了。 这让杨溥看着满桌珍馐美味不禁感慨,这要是放在洪武朝,吃一顿都够掉脑袋了。 不过杨溥也知道自己来的目的,以及这些商人为什么宴请自己。 他不想和这些商人纠缠过深,于是简单的吃了几口菜喝了几杯酒之后,杨溥便暗示这些商人该直奔主题了。 “杨大人,关于二皇孙殿下想在定淮门外修建码头的事情,不知是不是真的?”得到了杨溥的暗示,这些商人果然也没有废话,其中为首的一人便直接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杨溥对此倒是没有什么隐瞒,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确有其事,朝廷命二皇孙殿下在定淮门外练兵,需要新建军营,殿下觉得从南京城里运输材料,每天都要穿过定淮门太麻烦了,于是就决定靠着长江和外秦淮修建一座码头,方便将建造军营的材料直接运到工地上。 只是朝廷拨给的预算有限,二皇孙殿下向朝廷上书,朝廷却让殿下自筹钱粮,这着实让二皇孙殿下很是为难,所以才命本官想办法筹措一些钱款,好把码头修建起来。” 杨溥说到这里,便看向了这些商人。 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接下来便是这些商人投效,拿银子贿赂杨溥之类的戏码了。 不过很显然,即便想要投效,这些商人也是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的,至少他们出这个钱要得到好处。 能够借用朱瞻埈的名头来为自己提供庇护,这对于这些商人来说只能算是最基本的目标。 退而求其次,能够借此搭上朱瞻埈这条线也是他们能够接受的,而能够通过修建码头这件事,得到码头的使用权,对于这些商人来说无疑就更好了。 所以其中商人的代表便对杨溥问道:“杨大人,不知二皇孙殿下想要修建的码头要建多大的规模?需要花费多少银两?可有什么章程吗?” “二皇孙殿下说了,钱多有钱多的修法,钱少有钱少的修法,若是能够筹措到三五万两银子,那殿下会将定淮门外的外秦淮河段都整修出来,将河岸和一部分长江江岸修建成码头。”杨溥解说着朱瞻埈告诉他的修建计划,寥寥数言就让在座的商人眼中放出光来,他便知道这事已经成了,但他还是继续说道:“若是只有个几千两银子,随便修个码头能停船卸货即可,也就不费那个事了。” 第五十六章 十万两白银 “殿下,那些商人答应愿意出十万两银子,助您修建码头。”和商人们谈妥了的杨溥向朱瞻埈禀报着,脸上还带着喜色。 十万两白银在明初来说并不是一笔小数目,毕竟这可是真正白花花的银子,不是宝钞那擦屁股都嫌硬的玩意。 不过在朱瞻埈看来,十万两着实就有点少了。 这可不是他被那些无脑的电视剧教坏了,觉得动辄几万两银子只是个小数目。 要知道这可是明初,银子的购买力还是很夸张的,十万两白银快相当于某些比较穷一点的省份一年的赋税了。 虽说永乐时期大明国库财政收入能有个两三千万两,但其中相当大一部分是江淮等地贡献的,这里才是明朝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 甚至可以说,明朝中后期财政困难,跟永乐皇帝迁都北京之后,朝廷逐渐失去了对南方的控制,导致江南地区的税收不上来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嘉靖时期,江南地区抗税,可是连海瑞都收不上来的。 当然,明朝中后期的税收也确实繁重,对于老百姓的压迫盘剥可以说是相当夸张,单纯的指责江南地区抗税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不过这也确实可以从侧面反应江南地区的富庶。 后世曾经流传过江南两淮等地的商人,家资十万贯不称富,五十万贯才敢称中富,百万贯称巨富的说法。 虽说有点夸张,但对于明清时期的商人来说,十万两确实不能算是什么大数目。 即便现在还是明初,这些商人也是很有钱的。 “昨夜那些商人是如何招待你的?”朱瞻埈看着杨溥,并没有对十万两银子有什么想法,只是询问着昨晚商人招待杨溥的规格。 杨溥对此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两淮的盐商包了一艘秦淮河上的花船,还请了一位花魁,置办了一桌上等的席面,有几家商号的东家作陪。” 听到杨溥的回答,朱瞻埈不由的笑了起来,笑的杨溥有些不明所以才向他解释道:“秦淮河上包一条花船,少说得一百两银子,一位花魁最低也得几百两,若是名气大的就是上千两,而一桌上等席面同样也时至少几十到上百两银子不等。 可以说昨晚他们招待杨先生你的开销,就已经够咱们在定淮门外修一个码头了,你现在还觉得十万两很多吗?” “这些商人竟然如此巨富?”杨溥感到有些惊讶,如今的他还没有身居高位,对于商人也有着一点读书人的傲气,并没有详细去了解过,因此骤然听闻昨晚光是招待他就花费了上千两银子,着实让杨溥有些吃惊。 以他的俸禄来计算,一千两银子已经是杨溥为官十年全部的俸禄了,而这还需要朝廷发给他的确实是银子,而不是用实物冲抵,或者干脆发宝钞。 可想而知,十万两对于杨溥这样的官员来说,还是很有一些分量的。 甚至可以说,杨溥如果为官清廉,不贪污不受贿,那是一辈子也别想挣到十万两银子的。 尤其是现在还是永乐年间,银子的购买力远比明朝中后期来的强,十万两银子也确实不算少了。 要知道朱瞻埈奉旨练兵,户部和兵部一起给出的总预算也才八万两银子,而这还是往宽了算的,其中大部分也都是折算成了各种材料、物资,并不是真的给了朱瞻埈八万两银子。 但仅仅只是一次招待就能花费上千两银子,要说这些商人拿不出更多的银子那也是扯淡。 所以朱瞻埈在问过了杨溥那些商人招待他的情况之后,才会觉得这些商人给少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逮到只蛤蟆都要攥出油来的性子,他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之后说道:“十万两银子我收了,这码头的建造不由工部来,让这些商人自己来建,花销了多少按市价给他们核算之后就用这笔银子支付,杨先生你就辛苦一下,帮我盯着这件事。 这个码头建好了以后,所产生的收益直接入咱们卫所的账,我回头去找爷爷讨个恩典,咱们卫所没有田地,这处码头就算是钱粮的来源了。” “请殿下放心,杨溥必不负所托。”杨溥欣然接下了这份差事。 虽说监工码头的修建不是个轻松的活,但对于杨溥来说却也是一个很好的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不说让朱瞻埈记住自己,要是做得好,朱瞻埈背后的太子和皇帝,一样能够看到他的能力。 “杨先生做事我是放心的,不过那些商人也不用过于苛待,回头你问问他们可有什么求我的,能办的就给他们办了,只要不违反大明律就行。”朱瞻埈随口说着,想了想之后又对杨溥补充道:“另外,杨先生你让那些商人推荐几个代表出来,你带他们去见我娘。” “带他们去见太子妃?殿下这是意欲何为?”杨溥有些看不懂朱瞻埈的操作,这让商人去见太子妃这确实是他想不明白的。 毕竟商人献上来的十万两,朱瞻埈根本一分钱都没要,要说他是为了搜刮这些商人的钱财,杨溥是不信的。 至于说东宫想要这么做就更不可能了,朱高炽但凡有这种想法,也不至于说直接让商人去见太子妃这么显眼,而是会用更隐蔽的手段。 面对杨溥的疑惑,朱瞻埈解释道:“自从永乐五年我奶奶病逝以来,后宫里中宫空缺,后宫事务都是由我娘在管着,这宫里的采买同样是我娘经手,这些年也深得爷爷信任。 只是宫中用度有限,爷爷也不是个奢侈的性子,难免会有些闲话传出来。 这些商人肯出钱修码头,无非是想从我这得到庇护,让他们去见我娘,也算是为我娘解忧了,而这些商人也算是得到了庇佑和好处不是?” “殿下谋算深远,杨溥佩服。”听完了朱瞻埈的解释,杨溥也不得不佩服朱瞻埈的想法。 不过在解释完之后,朱瞻埈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提醒一下那些商人,供给宫里的东西一定要货真价实,要是被发现以次充好、虚报价格,就让他们自己买包砒霜拌饭吃了,全家一起上路吧。” 第五十七章 官员的俸禄 有了商人们出的钱,又是让他们自己承建,这投入的积极性自然不一样,定淮门外的码头很快就破土动工了。 而且这些商人们很鸡贼,他们知道朱瞻埈修建码头是为了给军营的修建运输材料,所以首先修的不是靠近定淮门这边的河道,而是更靠近军营位置的河段。 并且他们还给足了工钱,让工匠昼夜不停两班轮换,务求以最短的时间把这段码头给修好。 在古代来说,这种施工效率已经是顶天了。 所以在工匠们辛苦了几个昼夜之后,朱瞻埈的新军营还没在打地基,旁边的码头倒是已经似模似样,户部和工部运输材料的船已经在这停靠和卸货了。 比起用车马从陆上运,用船无疑可以一次运输更多的量,而且船也要比车马走的更快。 这也同样极大的提高了军营的建造速度,令一座威武的新军营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 不过比军营更快建好的是朱瞻埈要的丹房和炼丹炉。 “殿下,按您的要求,丹炉高九尺、宽七尺、内按三才、外分五行,都是照着您给的图纸让工匠用黄铜铸造的,您看看可还合您的心意,要是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您尽管说,卑职立刻让人改。”一名工部的绿袍小官站在朱瞻埈身边,显得格外的恭顺和卑微,腰都弯成了一个大虾米的样子,而且说话十分的讨好谦卑,生怕朱瞻埈又什么不满意。 朱瞻埈看着眼前这个小官讨好的态度,虽然并不喜欢一个人把自己的头低到土里,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眼前的小官只是个绿袍小官,连青袍都混不上的档次,放在官场上就是俗称的九品芝麻官,如果不是工部的属官,可能连官身都混不上。 面对朱瞻埈这个太子嫡次子的皇孙,态度谦卑自然也就很好理解了。 “丹炉铸的不错,不过采买如此多的铜料,花费不菲吧?”朱瞻埈看着眼前这座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丹炉,向一旁的小官询问着这座丹炉的造价。 偌大的丹炉有一人多高,通体由黄铜铸造,这造价肯定便宜不了,毕竟铜这玩意就算明朝不给当流通货币,也是真的能当钱用的。 “回殿下的话,这座丹炉造价一万贯……”小官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说出了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一万贯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够一户五口之家衣食饱暖的过三代人了吧?”朱瞻埈忽然没来由的感慨了一句,向小官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小官不知该如何反应,但嘴上回答的却不慢:“殿下说的夸张了,老百姓一年到头要缴纳朝廷赋税、要服役出丁,还要家里日常开销需要支应,要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更是需要破财。 要是不事生产,光指着这一万贯花销,两代人差不多就该花光了。 但如果踏实肯干,拿着这一万贯无论是置办田地还是说愿意做点生意,都是能够传家的家业。 当然,最好还是把孩子送去读书,将来也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更能为朝廷效力,求一个青史留名。” 在明朝人的观念里,读书做官已经深入人心,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容易实现阶级跃迁出人头地的方式。 尤其是朱元璋时代虽然官不聊生,但给读书人还是有不少优待的,只要能够考上童生、秀才,就已经能够让家里免税,每个月从官府领钱粮,可以有人伺候了。 所以对于明朝的老百姓而言,读书是真的能变成富贵的。 不过这并不是朱瞻埈关心的内容,他只是转头向这名小吏继续问道:“那这位大人你呢?一万贯应该相当于你为官一生能挣到的全部俸禄还要多吧?若是你有一万贯,够你花用多久呢?” 这个问题算是一个灵魂拷问了,众所周知朱元璋给官员定得俸禄是很少的,而之后历代明朝皇帝就没想过给官员们涨工资,再加上发的还是宝钞,对于官员们来说光只靠朝廷发的工资是真的不够用。 但若是要问一万贯够一个官员用多久,这个答案却也会非常的出乎意料。 “不敢当殿下大人的称呼,卑职只是工部微末的小官,姓孙,您叫我表字守拙就好。”孙守拙有些迟疑,但咬了咬牙之后还是据实说道:“若是按卑职的收入来算,一年的俸禄是七十石,钞四十五贯,折算下来大约是一百两银子左右,若是一万贯的足银,那确实够卑职全家用上二十年。但若是一万贯的宝钞……” 孙守拙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朱瞻埈已经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这些话就不用说了,朝廷已经禁止民间用金银铜交易,不该说的话就别说了。”朱瞻埈看着孙守拙脸上略有些不甘的表情,想了想之后却又问道:“若是朝廷发行新钞,可以兑换足额的银两,你觉得民间和官府会愿意用吗?” 听到朱瞻埈这么问,孙守拙几乎没有思考就肯定的回答道:“若是朝廷真的能发行可以兑换出足额银两的新钞,那老百姓肯定愿意用,官员自然也是一样,只是朝廷缺银子,发的宝钞又多,怎么可能兑换得了足额的银子呢? 卑职也是经历过洪武朝的,太祖爷刚发行宝钞的时候宝钞确实还算值钱,大家也都愿意花用。但是后来朝廷约印越多,宝钞也就变得不值钱起来,大家也就不爱用宝钞了。 像卑职这样的微末小官每年也就指着朝廷发放的禄米能换点银子了,发的那些宝钞真的不够用。” 这也算是向朱瞻埈倒苦水了,毕竟朝廷是按宝钞的面值发俸禄,看起来四十五贯还是挺多的,但实际上一贯宝钞能不能当一百文铜钱使都要打个问号。 所以官员每年真正能当钱花的反而是发的实物禄米,又或者将禄米折算成的各色物品。 在朱棣派郑和下西洋带回来大量的香料的那段时间,朝廷就开始将官员们的俸禄折算成香料发放,而不是直接发大米。 不过一开始香料值钱,大家都乐呵呵的愿意接受,可是到了后来郑和七下西洋,带回来的香料越来越多,香料也变得不值钱之后,反而等于变相的降低了官员的俸禄,也算是一种变相降薪了。 第五十八章 父子不着家 朱瞻埈问孙守拙关于俸禄和老百姓的钱够不够花这种事情当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给自家胖老爹帮忙。 在朱瞻埈忙着建军营练兵的这段时间里,朝堂上也终于吵出了一个结果,朱高炽提议的设立新钱库的折子已经通过了朝议,由胖老爹会同户部一起建立新钱库,一应政策措施先在应天府试行一年,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再推广到整个直隶省,三年之后再推行全国。 因此这段时间朱高炽也是忙的脚不沾地,没时间去秦淮河听曲钓鱼了。 只是这制定政策,并不是说想出一个好主意,然后自认为牛逼的拍脑袋执行下去就可以的。 就好像搞工业化,既没有技术基础、也没有市场需求,更没有考虑到工业化对现有社会经济关系的冲击以及对老百姓的影响,盲目的去搞工业化是搞不成的。 新钱库的设立,可以理解为建立一个独立的新中央银行,通过发行新货币的方式来吸纳社会上闲散的实物金银,从而解决国家现有的货币‘宝钞’的贬值问题。 但它的设立必须去考虑大明朝如今的社会情况,并不能生搬硬套后世的那套东西,那是会水土不服的。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后世货币早已经不和金银等贵金属挂钩,也不再使用金本位和银本位,也就是纸钞不再可以兑换实物货币,却依旧能够正常流通。 这在朱元璋刚发行宝钞的时候做到过,可这并不能代表宝钞就和后世的纸钞是一回事。 大明宝钞严格来说,是朱元璋在建立明朝之后以透支国家信誉为代价,在短时间内发行的一种用来控制市场价格的工具,它本身具有一定的货币属性,也确实在履行着货币职能,但它本质上并不是货币。 大明宝钞的价值缺乏国家财政信用意义上的支撑,并且宝钞的发行既不与国家财政挂钩,也不与民间市场需求挂钩。 更准确一点的来说,宝钞是当时朱元璋意图打压江南富商和士绅群体,同时管控民间货币交易所拿出来的政治工具,只不过它是以当时国家法定货币的形式出现了而已。 这二者的区别就好像老母鸡和飞行员,一个祖上曾经会飞,一个会开飞机。 而在大明搞中央银行也是一样,用现代银行的那一套虽然说不是不行,但却没有必要。 这就好像你在一战战场用可编程弹药一样,不是不能用,而是莫得必要。 尤其是现代银行玩的是信贷货币,要想在封建王朝时代这么玩,需要构建起一套完整的金融体系,否则就会很容易给人钻空子,活着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这种时候,一座早期银行其实就可以解决绝大部分的问题了。 不过即便只是早期银行,想要在大明朝建立起来,并且承担发行和兑换货币的职能,充当银本位金融体系下的国家中央银行,也依旧有很多地方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 而了解市场和社会的真正需求,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大明如今需要用到货币的群体主要就是官员、商人和老百姓,其中老百姓对于纸钞的需求最低,因为日常生活当中,老百姓手中掌握的财富非常少,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未必用得上白银来交易,有铜钱或者一定数额的小面额纸钞就能够解决绝大多数生活当中的用钱需要。 甚至于在更多的时候,封建王朝时代的老百姓还保留着以物易物的传统交易方式,这在明朝建立早期,朱元璋刚发行宝钞的时代就曾经发生过。 而现在因为朝廷禁了铜钱和银子,宝钞又贬值的厉害,很多地方甚至又恢复了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 在这种情况下,光只是稳定宝钞的币值可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让老百姓重新信任朝廷所发行的货币。 也正是因为如此,朱瞻埈才要搞清楚民间和市场现在最大的需求是什么,这样才好有的放矢。 不过这段时间他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所以也就没有多耽搁,打算回东宫找朱高炽好好聊聊。 然而刚回到东宫的朱瞻埈还没来得及去找胖老爹朱高炽,就先被他娘太子妃张氏给拦住了。 “你爹整天忙于国事不回家也就算了,你大哥不学好自己住外边丢人我也管不住,怎么现在连瞻埈你也跟你爹你大哥一样见天的不回家?合着这家是我一个人的,你们都别回来了!”张氏表现的很是生气,对着朱瞻埈数落着父子三人,末了还不解气的说道:“尤其是你!那几个商人是怎么回事?才出去几天,就学会收投献了?” “娘您没把人赶走吧?”朱瞻埈听到张氏提起那几个商人,顿时关切的向她询问着。 虽然朱瞻埈深知能够在历史上留下贤名的张氏并不是短视的人,但也还是很担心张氏恼了那些商人,直接把人赶走。 好在张氏没好气的白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即说道:“当你娘我傻呢?我还不至于连这点事都看不出来,我只是气你们父子一个个的都着家!” “娘你消消气,大哥是住外边了我知道,爹又是怎么回事?”朱瞻埈赶忙安抚着张氏,虽然知道朱高炽是怎么回事,他这种时候也要装傻充愣。 见朱瞻埈问起,张氏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你爹还不是忙于国事!以前监国的时候就经常忙的住在宫里,这好不容易把监国的差事交了,能够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你爷爷又让他去筹建什么新钱库,现在整天待在户部那边,天天忙到很晚才回来,有的时候干脆就不回来。 你又领了练兵的差事,见天的在城外忙活,瞻基这个不孝子又住在外边,这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说我能不气吗?” “娘你消消气,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练兵的事我没做过,军营又要新建,我只能在工地上盯着。”朱瞻埈安抚着自家娘亲,见她气消了不少随即便又问道:“娘,那些商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第五十九章 户部衙门 “还能怎么处置?我管着宫里的采买,咬了一些宫里用得上的东西让他们按规矩供上来呗,还能怎么着?”张氏见朱瞻埈问起,也就随口说着,还不忘对朱瞻埈教育道:“儿子,我知道你见不得咱们东宫拮据,想给家里找财源,但这商人投献收不得,咱们家也不能从这里面拿好处,你知不知道? 你爷爷是放心咱们东宫,才让娘在你奶奶去世以后管着这宫里的大小事务,可这看起来是恩宠,也是隐患和危险。 咱们家做得好也就罢了,可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尤其是咱们家从这当中谋好处的话,且不说你爷爷怎么看,朝堂上光是你二叔他们就不会放过咱们家,各种攻讦就会冲着你爹来了。” 说到这里,张氏也不由得对朱瞻埈露出了担忧的表情,随即说道:“我知道你要给你爷爷练兵,手上要用钱,要是钱不够你就问娘要,娘这里还有一些钱,你先用着,不够了娘再想办法。 那些商人的钱你真的不能收,收了的也赶紧给人家退回去!哪怕不考虑你爹,你名声好点将来你爷爷给你封王,也能有一块好封地不是?” 听到张氏这么说,朱瞻埈一边感动于自家娘亲的贤惠和对自己的关心,另一方面也知道张氏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于是向张氏解释道:“娘你真的误会了,这些商人虽然确实想要投靠我,我也收了他们的钱,但这笔钱并没有落入我的口袋,全都用来整修定淮门外的秦淮河道和修建码头了,这事是爷爷允了的。 我之所以让那些商人来找您,一方面是让您可以通过这些商人直接采买宫里要的东西,这样多少能节省一点开支。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爹筹建新钱库的事情,这事是我提议的我知道,爹要是想把新钱库建立起来,就少不得和这些商人打交道,需要这些商人把钱存到新钱库里来。 现在这个消息还没什么人知道,所以我才让杨先生把这些和宫里采买有关系的商人推荐给娘您,这样也就算是咱们东宫和这些商人把关系建立起来了。 不光是朝廷建立新钱库,之后要变革钞法爹也用得着这些人,甚至退一步说,爹和二叔争储,这些商人大小也是一股势力。” 张氏安静的听朱瞻埈说完,脸上这才露出了了然和欣慰的表情。 以张氏的眼光和智慧,她当然能明白这些商人的作用,刚才只不过是担心儿子学坏,才刻意去叮嘱他。 现在见儿子眼光长远,谋算虽然不能说十分精妙,但也确实是一步不错的布置,她自然也就感到放心了。 想到这里,张氏语重心长的对朱瞻埈说道:“你说的这些娘都知道,只是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这次就算了,以后这些商人你不要亲自去见,也别让他们来东宫,安排你手底下的人去见他们就好。 娘这边会给他们一些宫里采买的生意,但这注定不会太多,毕竟宫里采买的用度是有限的,你爷爷的内帑也就那么回事。 至于你爹那边嘛……回头等他回来,你自己跟他说说,看他太子爷是怎么安排。” 能够从洪武年嫁进燕王府,历经永乐、洪熙、宣德、正统四代皇帝,一直掌管后宫事务的张氏的才能并不比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差多少,因此很快就做出了安排。 朱瞻埈自然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反驳张氏,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 因为朱高炽和朱瞻基不在家,也就只有母子二人一起吃晚饭,至于府里其他的妃嫔和庶子,都是各自吃各自的,并没有和太子妃和太子嫡子一起吃饭。 吃完了饭,张氏似乎是有些担心朱高炽晚上吃没吃饭,正打算派人去看看,朱瞻埈却自告奋勇,让一个东宫的小太监拿上了食盒,便准备去户部看看自家老爹忙的怎么样了。 坐着东宫的马车来到户部,朱瞻埈带着几分好奇的四下打量着。 这里就是大明的财政中枢,掌管天下财赋的大明户部衙门。 只是户部衙门虽然执掌着重要的中枢权柄,但户部衙门看上去却并不怎么富丽堂皇,甚至还带着几分简朴。 这倒是也正常,毕竟南京城是朱元璋的时候修的,即便靖难的时候因为李景隆投降献城的关系,也没有遭到大肆破坏,所以很多地方都还保留着洪武时期的风格。 当朱瞻埈在一名户部官员的引领下来到了户部的后堂,见到自家胖老爹的时候,他正在和夏元吉讨论着关于新钱库的事情。 “殿下,这个新钱库我觉得还是放在户部名下为好,天下钱粮都归户部执掌,这个新钱库按照惯例也该由户部来执掌。”夏元吉似乎是想把新钱库划归到户部名下,毕竟和钱有关的事情,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就非常敏感:“而且归在户部名下,新钱库要通过常平仓的粮食平稳宝钞的币值,也可以节省许多步骤不是吗?” 听到夏元吉这么说,朱瞻埈抢在朱高炽之前朗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新钱库就给你们户部玩废了。” 说着,朱瞻埈走上起来,向夏元吉见礼之后才对一旁的朱高炽说道:“爹,娘担心你没吃饭,让我来给你送饭。” “瞻埈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刚好饿了,你来跟夏尚书解释新钱库的事情,我先吃饭。”说着,朱高炽便从跟着朱瞻埈一起进来的小太监手上接过了食盒,在旁边找了张桌子去吃饭了。 而朱瞻埈则看向了夏元吉,向他问道:“夏尚书为何想要把新钱库划归到你户部名下?我记得我跟我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新钱库是专门为了发行新钞,稳定宝钞而建立的,为了防止朝廷滥发和皇权干涉,树立新钞的信用,朝廷是不能把新钱库当成国库来用的,夏尚书你为何还要这么坚持?” “朝廷设立一个新的部门,这个部门还管着印钱,存有大量的银子,却又不归属于国库,这万一朝廷要用钱了怎么办?”夏元吉虽然善于理财,但到底还是传统官员,有些观念没有转过来,他作为户部尚书当然还是更想增加户部的权柄:“如果归于户部,那么国家要用钱就方便了,而且新钱库还要用到常平仓,归属户部管辖的话,调用调剂粮食也方便。” 第六十章 朝廷的信誉 “正是因为用钱不方便了,才让新钱库和户部分开,夏尚书还没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吗?”朱瞻埈面对着夏元吉的疑问,向他反问道。 “故意给自己设置麻烦,殿下这可把我问着了,臣确实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夏元吉并没有正面回答朱瞻埈的问题,反而表示自己确实没想明白。 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朱瞻埈的预料,至于说夏元吉是真的没想明白,还是不想想明白,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对于朱瞻埈来说,夏元吉想没想明白,自己都要让他明白。 所以朱瞻埈在夏元吉面前坐了下来,看着这位掌管着国家财政的大明管家说道:“夏尚书,朝廷想要建立新钱库的目的就是为了取信于民,改革钞法,让宝钞不至于变成废纸一张,让朝廷财政富庶。我想这一点你没有疑问吧?” “这自然是没有疑问,而且臣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建议将新钱库纳入户部管辖,毕竟这天下还有什么比朝廷更值得信任呢?”夏元吉两手一摊,摆出了一副无奈的样子的同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表达他是在一心为国。 夏元吉是否一心为国,朱瞻埈对此倒是不怀疑,只是这一心为国之外有没有私心,或者其他想法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对于夏元吉想要把新钱库纳入户部管辖这一点,朱瞻埈倒是能够明白他的一些理由。 于是他便就这夏元吉的话向他反问道:“老百姓若是信任朝廷,朝廷发行的宝钞又是怎么变成废纸的呢?夏尚书,大家都是自己人,就没必要在我们父子面前演这一套,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你想把新钱库纳入你们户部的管辖,无非是为了增加你这个户部尚书的权柄,除此之外你还想要做些什么?” 尽管猜到了夏元吉肯定还有一些其他目的,但朱瞻埈相信夏元吉应该不是想争权夺利,又或者是想从中渔利。 毕竟夏元吉也算是史书记载的永乐朝名臣,朱棣去世的时候还特意留了一句“夏元吉爱我”这样的遗言,可见夏元吉对永乐一朝到底有多么重要的作用。 别的不说,永乐一朝二十多年时间里,五次北伐、六次下西洋、编纂永乐大典、迁都北京,哪一条不是花了大钱的项目? 虽然永乐年间朝廷的收入确实还可以,可没有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当着这个家,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永乐朝能不能做成这么的多事也是要打问号的。 所以对于史书上已经盖棺定论的夏元吉,朱瞻埈还是不太相信他会是个贪官或者权臣。 至于说夏元吉想要增加户部的权柄这也好理解,明朝自从朱元璋废相以来,就是以掌管人事的吏部尚书为百官之首,其次就是夏元吉这个掌管天下财政的户部尚书。 吏部清贵,却又位高权重,夏元吉固然一心为国,却也未必愿意郁郁久居人下。 毕竟吏部掌权和户部掌权,从主政的风格到执政的思路,都会截然不同。 只是面对朱瞻埈的问题,夏元吉却有些不愿意回答,只是对朱瞻埈说道:“殿下误会了,臣一心为国,绝无其他想法,朝廷发行的宝钞变成废纸,不是百姓不信任朝廷,而是朝廷超发的宝钞太多才造成这个原因,只要改过来就好了。” 听到夏元吉这句改过来就好了,朱瞻埈意味深长的看了夏元吉一眼,似乎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于是不再追问夏元吉,转而对夏元吉解释起来为什么要把新钱库和户部分开:“夏尚书刚才也说了,天下没有什么比朝廷更值得信任,这一点我赞同,但老百姓对朝廷的信任不是无限的。 当年洪武皇帝发行宝钞,之所以能够通行天下就是因为我朝新立,天下的百姓对我大明充满了信任,所以宝钞这张纸才能够真的当成钱来花。 这就好像有人向夏尚书你借钱,他信誉好,你愿意多借他一点,可即便这个人信誉再好,借的多了你也不会再愿意借给他了。 于国家而言也是一样,当年洪武皇帝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勤政爱民设立大诰,在老百姓心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和信任,老百姓才愿意相信朝廷,使用宝钞。 可是随着朝廷不断的超发,这宝钞也就像是不断借钱的人一样,消耗着朝廷在百姓心中的信誉。 如今我大明朝政稳定国家富足,老百姓最多嫌弃宝钞不好用,让这宝钞贬值严重,可要是到了朝政不稳,国家内外交困的时候,老百姓可就不只是嫌弃宝钞不好用,而是嫌弃这个朝廷不好用,要换一个新的了。” “殿下言重了,我大明如今政通人和、君王贤德、朝政清明,正是上下一心励精图治的时候,老百姓怎么可能想着换皇帝呢?”夏元吉自然是听得出来朱瞻埈话里的意思,毕竟这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但他却并不能却接这个话茬。 朱瞻埈对此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建立新钱库,就是要把以前的烂账都翻篇,重新建立百姓对朝廷的信任,所以这重中之重就是如何取信于民。 我想夏尚书该不会是那种觉得朝廷一封政令下去,天下老百姓就要听从的庸官、昏官吧?” “臣当然不会这么认为,朝堂上衮衮诸公也不是这种酒囊饭袋!”在这一点上,夏元吉还是很有操守和坚持的。 面对夏元吉这样的态度,朱瞻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既然夏尚书认同了这一点,那事情就好解释了,朝廷的新钱库是要吸纳天下商贾富户和士绅百姓将钱存入其中,并以此为基础发行新钞。 这就好像夏尚书你将一笔钱放在朋友那里,朋友给你开了收据,你拿着收据随时可以把这笔钱要回来一样。 若是朋友不经过你同意,就把这笔钱花掉了,夏尚书你还会信任你的朋友,下次还把钱放在他那吗?他开给你的收据或者向你借钱,亦或是说什么话,夏尚书你还会信任他吗?” 第六十一章 夜谈 夜色下,两名小太监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大明的太子殿下朱高炽和儿子朱瞻埈一起行走在夜幕下的皇城之中。 南京城的六部官署设置在皇城内宫城外,因此从户部衙门返回东宫,倒很是便捷,只需要穿过皇城的城墙就行了。 明清两代的北京城也是一样的布置,天安门到大明门之间的千步廊两边便是六部官署所在,只是这一部分的皇城宫墙连同大明门一起,在后世已经全部被拆除。 反倒是南京的大明门历经了六百年的风雨,直至后世依旧矗立在六百前它所在的位置。 “瞻埈,今天幸亏有你能说服夏尚书,否则的话这新钱库的事情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呢!”朱高炽想起刚才朱瞻埈和夏元吉的辩论不禁感到庆幸。 之前他和夏元吉争论的主要问题就是这个新钱库是否该归户部管,虽说朝廷廷议的时候已经把设立新钱库的方略确定下来,按理来说这新钱库是否归属于户部应该在朝堂上就吵完了才对。 但偏偏关于这个归属问题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朝堂上吵的只是是否该设立这样一个新钱库,而忽略了新钱库该归属于哪个衙门管辖。 或许是有人刻意为之,又或许是真的漏掉了,亦或者是大家从一开始就默认这是户部管辖的范畴,总之关于归属问题朝堂上确实没有得出定论。 而皇帝下达的旨意也只是命太子主理,着户部协同办理。 于是乎夏元吉就动了心思,想要把这个新钱库划拉到他户部的麾下。 “夏尚书想把新钱库划拉到户部麾下,这倒是可以理解,不过朝堂上对新钱库的事情究竟是怎么看的?”朱瞻埈问出了这个他很关心的问题,毕竟设立一个新部门是简单的,但要让这个部门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却很难。 对于这个问题,朱高炽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朝廷想做点事不容易,你也别怪夏尚书有这种想法,毕竟这新钱库的设立,你爷爷下的旨意是先在应天府试行一年,有了成效再推行到整个直隶。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新钱库虽然确实建立起来了,可它实际上只是应天府的一个衙门,夏尚书要把这个衙门划拨到户部麾下,其实算是一种保护。 毕竟到时候新钱库做的好不好他作为上级也可以说得上话。” “我从夏尚书的话里听出来他有这个意思,只是比起这个来,我还是觉得新钱库无论如何都要单独设立。”朱瞻埈对此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摇了摇头说道:“一旦和户部扯上了关系,即便后面能够从户部独立出来,也会对新钱库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影响,这对于以后让新钱库独立运行可没有好处。” 对此朱高炽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我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才一直坚持要把新钱库单独设立,不划拨到户部麾下,只是爹没你这么好的口才,说服不了夏尚书,这才耽搁了这么久。 现在好了,有你说服了夏尚书,新钱库的设立就顺利多了,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个衙门就可以搭建起来了。” 听到朱高炽这么说,朱瞻埈并没有露出任何高兴的神色,反而皱着眉头说道:“爹,这个新钱库你们可不能光当衙门口来用,它本身是要承担吸纳储户和资金,并且本身还要自负盈亏和赚钱的!” “放心吧,爹知道你的意思,我和夏尚书之前对这一点进行了商讨,我们的意思是把新钱库的职能一分为二,作为衙门的部分和作为赚钱的铺子的部分分开来,但依旧作为一个衙门来使用。”朱高炽向朱瞻埈解释着,同时脸上也露出了些许得色。 朱瞻埈听到朱高炽说已经做出了安排,眉头才舒展开来,同时心里也放下心来。 他如何不知道拥有中央银行职能的新钱库,其中央银行的职能和商业银行的职能要分开? 可朱瞻埈并没有在和朱高炽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把这一点提出来,而是将相关的信息藏在了诸多问题当中,让朱高炽自己去想明白这一点。 原本他还有点担心朱高炽和大明朝廷里的那些官员能否想明白这点,但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让他失望。 “如此甚好,面对百姓和面对朝堂,一个衙门两个口,既承担了朝堂上的需要,也承担了民间的需要,这正是新钱库设立的目的和初衷,爹你这个决策真英明,不愧是我大明的太子爷!”朱瞻埈笑着对朱高炽恭维了几句,然后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不过一直叫钱库,这听上去不太好,爹你有拟定正式的称呼吗?” “先这么叫着,现在毕竟只是先在应天府试行,至于称呼上的事情可以等它推行全国了再拟定一个正式的称呼。”朱高炽对此倒是表现的比较随意,左右不过是一个衙门口的名字,并不需要他这个太子过多的在意。 然而朱瞻埈却对此不甚赞同:“如果只是朝廷的衙门,那自然怎么叫都可以,但爹你别忘了,这个衙门可是要面对着老百姓的,而且还要和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这名字就该起的朗朗上口,让老百姓很容易就记住不说,还要能一听就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高炽摸着胡子沉思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赞同道:“说的不错,确实应该起一个让老百姓一听就能记住的名字。” 说完,朱高炽很是欣慰的看着自己二儿子,有种‘有子万事足’的满足。 “瞻埈啊,要不你来给爹打打下手怎么样?你打小就聪明,这些事情爹还要靠你帮忙啊!”对自家二儿子的才华朱高炽已经了解的够多了,他觉得朱瞻埈的才能足以协助他处理朝廷政务,能够让自己轻松一点了。 然而朱瞻埈对于这个要求,却摇了摇头说道:“我领了练兵的差事,如今军营也快建好了,之后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吃住在军营了,爹你这边的事情恐怕我帮不了什么忙了。 要不爹你把大哥叫回来?他见天的不着家,之前跟我说在抓刺客,现在也不知道抓到了没有。” 第六十二章 天下岂有六十年之太子乎 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朱高炽却并不能把朱瞻基叫回家给自己帮忙。 而且对于朱高炽来说,大儿子在这方面的能力是远不如二儿子的。 朱瞻基有能力吗?这当然是肯定且不需要否认的,虽然如今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但自幼接受皇家教育,由皇帝亲自培养,朱瞻基的能力是不用怀疑的。 但同样,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做点实事可能确实没什么问题,可要他制定国家政策,参与国家朝政大事,未免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在明朝,即便是科举出身的状元、榜眼和二甲进士,也不是可以马上就能够参与政事,或者放出去州府当行政长官的。 他们在科举结束之后通常会被授予翰林院编修或者庶吉士之类的职位,然后在朝廷各部衙门之间观政,以此来了解朝廷朝政的运作和积累相关工作经验。 通常要到三年之后,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也熟悉了朝廷的办事流程之后,才能真正被授予实职。 至于说如夫人的三甲同进士,则会外放到地方,运气好的话倒是有可能直接当上县令之类的官,但也属于少数。 那种影视作品或者文学作品里中了进士状元就能当县令之类的剧情,大多属于臆想和文艺加工,并且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个一甲通常来说都不会外放地方,而是直接从朝廷中央开始干起,很快就能升迁,比起地方官还要苦熬资历来说已经是两种概念了。 所以朱瞻埈能够参与到国家大事当中来才是稀奇事,朱瞻基那样给朱棣跑跑腿抓抓刺客什么的才是正常安排。 尽管让一个皇长孙去扮锦衣卫抓刺客本身已经很离谱了。 “你大哥就算了,他性格还有些急躁,而且工于心计,这种朝廷政策的制定应该秉持仁义堂堂正正,阴谋算计不是治国之道。”朱高炽摇了摇头,教育着自己的二儿子:“瞻埈你从小就聪明,做事也稳重,爹对你是放心的。不过有的时候你做事也有些功利,虽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但治国之道还是应当多看多想,找出最合适的方法为上。 就好像你说解决我大明缺银的事情,这新钱库的法子确实很好,但你也还需要考虑这个政策执行下去之后各方的反应,以及会对老百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须知朝廷上哪怕只是一声咳嗽,到了地方都会是一场风暴,一粒沙尘落下对于老百姓来说都会是一座大山。 你想通过征伐倭国获得银矿,这一点爹是支持你的,这就和你爷爷打蒙元一样,总有一些仗是必须打的,咱们这一代不打,就会留给下一代来打。 但战端不可轻启,无论何时开战都只能作为最后的手段,即便是要开战,你也需要考虑除了打仗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解决手段,这仗国家和朝廷是否能够承受,百姓会不会因为战争而增加负担。 就好像你想打倭国,除了战争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能够从倭国拿到银矿?须知前元两度征伐倭国都没能成功,咱们要吸取教训,避免劳民伤财。 这些都是需要为政者需要去考虑的东西,也是爹当太子监国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经验。你大哥生性跳脱,喜好玩乐,性子不如你沉稳,你们是亲兄弟,将来你要多提醒他……” 说到这里,朱高炽似乎是觉得自己今天说的有些多了,而且说教的意味有些重,可能朱瞻埈不爱听,于是自嘲的笑了笑之后止住了话头:“算了,不说了,现在跟你说这些东西还太早,将来咱们家是什么样子还说不定,也许你爷爷回头就把你爹这个太子废了,让你二叔继位,咱们一家就找个地方当一辈子安生王爷吧!” 对于朱高炽所说的这些话,朱瞻埈是乐意去听的,毕竟这是一位执掌大明权力中枢的人物所总结出来的为政经验。 不管赞不赞同,都应该虚心的去听,结合自身的实际去吸取其中有用的部分。 至于说朱高炽提到的自己和大哥的将来,朱瞻埈当然听得出来朱高炽的意思是让自己去辅佐朱瞻基,督促他当好皇帝。 但这个话题对于现在的朱瞻埈来说还有些为时过早,或者说是他并不想现在就去谈论和考虑的。 固然他自己并不想当皇帝,他大哥朱瞻基作为青史留名的宣德帝,也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守成之君,可皇位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好呢? 就好像老爹朱高炽所说的那样,万一老爷子抽风废了太子改立汉王,这所有的算计就都白搭了。 尽管有朱瞻埈在,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发生的。 “爹,这些话您不必说,那是我大哥,我将来还能不管他?”朱瞻埈笑着安慰着朱高炽,同时也说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我是大明的皇孙,这大明江山我也有份的,我从蓬莱仙岛学来的那些仙家手段如果束之高阁未免也太浪费了! 不把咱们大明改造成地上仙朝,不白瞎了我学来的这些本事了吗?我这次帮爷爷练兵就算是牛刀小试了。 至于二叔爹你不用担心,他要是安分守己当个贤王,或许爷爷还会考虑立长立贤的问题,但二叔要是想要争储,爷爷是不会考虑把江山给他的。 而且这不还有我在吗?仙家手段想要长生不老难,但想要延寿我还是有办法的,咱们给爷爷延寿,然后就这么耗着就是了,等二叔过世了,这皇位还不是爹你的?” “你这法子还真是够损的!”朱高炽也笑了起来,他当然听得出来朱瞻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天下岂有六十年之太子乎?这绝对是每个当太子的人所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毕竟摊上一个比你还能活的皇帝,谁知道你得熬到哪一年才能继位?万一闹个不好,走在皇帝前面或者自己都七老八十了才能坐上皇位,这局面岂不尴尬? 而现在有了朱瞻埈的存在,对于朱高炽来说,当几十年太子似乎也不是不行。 第六十三章 副将 自家胖老爹和大哥那边的事情倒是不用朱瞻埈多费心,他自己这边练兵的事情也随着军营逐渐接近完工而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 “杨先生,去义乌募兵之事就交给你了,兵部和户部的行文都帮你准备好了,剩下的就仰仗杨先生了。”朱瞻埈向杨溥交代着关于募兵的事宜:“此去募兵不可扰民,参军与否还是全凭百姓自愿,不可让当地直接勾取民户,那样就有违皇上想要编练新军的本意了,也非吾之所愿。 当然,若是义乌当地参军之人不多,你可与当地大户士绅沟通,只要有当地的宗族做保,问题应当是不大的。” 或许从后世人的角度来看宗族士绅这种东西就是毒瘤,但在现如今还是封建王朝的大明来说,朝廷的政令最多能够到达县一级,再往下的乡村就必须依赖这些宗族士绅来帮助执行朝廷的政令了。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会说,构成中国封建社会的最基本单位不是个人,而是宗族,个人不过只是宗族的一份子的原因。 尤其是大明在洪武时期还实行粮长制度,洪武四年规定:浙江、直隶、江西、湖广、福建等地,纳粮1万石左右的地方为一区,指派大户世充粮长,征收和解运田粮。 此后还规定粮长须拟订科则、编制图册、申报灾歉、检举逃税、催办粮差。 粮长初为大户承充的优差,可凭借职权欺压乡民,中饱税款,以后赋役日重,税户逃亡日多,粮长赔累不堪,成为苦役。 由此便可知晓,士绅宗族对于封建王朝统治所起的作用。 所以即便是当年戚继光抗倭时在义乌募兵,也是需要和地方乡绅宗族沟通,才能在义乌募兵成功,训练出天下赫赫有名的戚家军。 朱瞻埈既然打算同样在义乌征兵,这些地方宗族的问题就是他所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不过他也只是对杨溥简单提了一下这个问题,因为他相信杨溥这位后来的宣德首辅有足够的能力解决这些问题。 “请殿下放心,杨溥必将为殿下和朝廷募得一支强军!”面对着朱瞻埈的殷殷嘱托,杨溥既感受到了自己终于能够一展所长的喜悦,同时也感受到了被交托重任的压力。 但对于杨溥来说,能够就此一展所长不负一身才华,报效太子和二皇孙的知遇之恩,才是他此刻最在意的事情。 于是在拜别了朱瞻埈之后,杨溥便动身前往义乌,着手招募朱瞻埈所需要的人才。 ———————————————————— 在送走了杨溥之后,朱瞻埈便回到了军营,恰好朱棣答应的副将此时也已经来向朱瞻埈报到了,所以他便带着这名副将一起来到了炼丹房,带着他熟悉玉药的炼制流程。 “所谓玉药,其本质乃是将玉石之中所蕴含的大地之灵气萃取出来,以药液的方式让人吞服,从而实现以大地灵气强壮服用之人体质。”朱瞻埈正在向身旁的副将解释玉药的原理,而他也十分认真的将这些话都记录了下来。 这作为朱棣调给朱瞻埈的副将,将会在之后负责这一卫新兵的军务部分事务,以及操持士卒的日常训练。 如果朱瞻埈想摆烂的话,大可只是专注炼制玉药,将军队训练的事情交给这个副将,之后便也能交差。 但朱瞻埈显然不是想要摆烂,而是想要通过训练军队而将自己以及东宫的势力延伸到军队之中。 那么对于这名副将,朱瞻埈就显然不能采取摆烂的态度,而是应该拉拢和笼络,让他变成自己人。 所以朱瞻埈才会带着这名副将来炼丹房,向他讲解如何炼制玉药,以及玉药所起的作用等各种细节与注意事项。 “殿下的讲解末将都记下了,只是不知这玉药会对士卒产生多大的的影响,日常练兵是否需要调整?”副将向朱瞻埈询问着,问的也是十分关键的地方。 封建时代的士兵可不像后世的现代化军队,可以做到每天训练。 在这个时代,三日一练的军队都可以称得上是精锐强兵了,更多的是五日一练、七日一练,甚至摆烂一点的十日一练也不是没有。 所谓的军备废弛,很大程度上就是说的这种情况。 但是古代将领们也不是傻瓜,他们如何不知道士卒应该每日操练,不可松懈? 可士卒的操练是需要消耗粮食的,尤其是全副武装的操练,如果不给士卒补充营养,让他们吃饱吃好,那可是真的能把人训死的。 别的不说,一个披甲的士卒一身甲胄即便是皮甲也有十几斤重,就更不用说全身二三十斤重的铁甲了。 一个现代人没有经过训练披上这样一身铁甲都很难保证自己可以坚持长时间的穿着,就更不用提像古代作战的士卒一样,穿着盔甲完成一整天的训练了。 光是让你穿着这一身盔甲活动一整天都是一个极其耗费体力的事情,就更别提训练或者作战了。 再加上铁甲本身的保养也非常麻烦,明清时期之所以会出现布面甲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防锈。 所以各方面的因素叠加起来,便造成了古代军队很难做到每日训练,即便是精锐部队也最多只能三日一训。 但玉药额外因素的加入无疑会对士卒的身体素质造成很大影响,副将的询问自然也是应有之意。 而且从这一点上来看,至少这个副将是比较知兵,而且做事很认真的人,不是那种巴结奉承上官的人。 面对副将的这个问题,朱瞻埈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玉药持续服用,会在三个月的时间内让士卒身体如同青玉一般不畏刀剑,同时气力大增,日常披甲持兵形如无物,练兵的话可以做到每日一练。 不过这需要等到他们服药三个月之后才有这般效果,一开始还是按照我大明正常的士卒训练之法来操练,每过一个月你便根据士卒身体的实际情况再做调整,三个月之后再每日操练。” 第六十四章 人道气运 和副将说完了关于操练的事情,朱瞻埈便将自己的注意力和精力都投入到了玉药的炼制之中。 炼制玉药,首当其冲需要准备的就是玉石。 这是玉药的根本,也是成药的关键所在。 玉石,自古以来就是一种受到先民喜爱的宝石,被誉为天地灵气所钟。 文人雅士莫不喜爱佩玉,就连汉代的王侯公卿死后也喜欢以玉石陪葬,更搞出了金缕玉衣这种顶级的丧仪,和黄肠题凑齐名,是我国古代最顶级的丧葬待遇了。 而古代关于玉石的典故传说更是数不胜数,一枚和氏璧价值五十城的故事更是催生出了价值连城和完璧归赵两个成语。 可想而知玉石对于中国人的影响有多么的深远,以及汉民族对于玉石的喜爱又有多么的深切与源远流长。 并且在春秋时期,那个上古先民还比较愚昧或者说蛮荒的时代,关于玉石和仙人的传说就已经有了,其后一直以来玉石与仙人之间的联系与传说就从来没有断过。 只不过从最早的服玉之类的奇怪说法,逐渐演变成了佩戴或者使用玉石器具,以获取灵气。 然而如今大明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没有灵气的,或者说灵气已经稀薄的在城市里感受不到了。 朱瞻埈没有去过那些名山大川,并不知道那些地方是否还有灵气残留,但至少从南京城的情况来看,这片天地是没有能够支撑修行的灵气的,连最基本的练气入体都不能,就更别说炼精化气开始修行了。 所以,这方世界的玉石也只是普通的‘美石’,而不是修仙世界里充满了灵气的‘灵石’。 不过好在朱瞻埈之前就检查过自己身上佩戴的玉佩,这些玉石只是没有灵气,至于其他的部分倒是和修仙世界的玉石大差不差。 因此拿来炼制玉药是没有问题的,并不会出现说修仙世界的玉石和此方世界的玉石不是一种东西,药练不出来的尴尬乌龙。 至于说没有灵气的问题,反倒是比较好解决。 洞天葫芦里还存有不少灵石,用来炼丹当然没有问题,但这都是朱瞻埈过去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家资,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动用。 而且炼制玉药是需要大批量持续炼制的,这对于灵石的消耗就算是朱瞻埈洞天葫芦里有一条灵脉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在修仙世界,这不是问题,只要在丹房绘制聚灵阵,或者开凿地火就能够解决问题。 但在这方灵气匮乏的凡俗世界,且不说开凿地火只能凿出岩浆来,想在南京凿出岩浆怕不是要向下挖个几千米,实在是不够现实。 真正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借用气运,以气运来替代灵气,从而点燃灵火来炼制玉药。 这一点朱瞻埈已经做过实验,修仙世界的气运之法在这方世界依旧可以正常使用,所以用气运来替代灵气是可行的。 至于说气运的来源则是来自于朱瞻埈作为新军卫所指挥使的印绶。 听上去似乎有些奇怪,但却很好理解,因为这份气运是人道气运。 所谓人道气运,便是一个夺取了天下的朝廷所得到的天下万民的民心所向所形成的气运,这部分气运通常来说是附着在整个王朝之上的。 王朝国运昌隆,自然气运旺盛,王朝昏庸腐败,自然气运也随之衰败。 只不过这方世界灵气匮乏,神圣不显,即便人道气运关乎王朝存亡,却也不会真的有什么天地异象显现。 只是人道气运到底是人道气运,如果气运衰败,那王朝自然也会乱象频生,而人道气运昌盛,那即便王朝晦暗,也会有诸如于谦、海瑞、张居正这般名臣力挽狂澜,扶危救困,挽社稷于倾倒。 至于说这部分人道气运最直观的寄托对象,当然是象征着王朝权柄和正统权威的朝堂,而印绶这种由朝廷所承认的官职象征,也就成为了气运的寄托之物。 如果是在修仙世界,即便是人间王朝,对于朝廷所颁发的每一枚印绶都会专门进行炼制,让其可以直观的看到印绶上附着的人道气运,并且让执掌印绶的人可以调用这部分气运,通过操控人道气运来展现种种神异。 修仙世界的人间王朝之所以能够镇压自己的王朝国土人间称尊,让修行门派都尊重和承认其存在,靠的就是人道气运对王朝本身的加持。 而这也是那方修仙世界,凡人与修士之间斗争的产物。 毕竟修士修炼有成之后便可长生,自然也就视凡人如草芥,人间王朝没点压箱底的手段本事,那也只能成为修仙大牌予取予求的附庸。 所以一些有识之士就开发出了利用气运的法子,通过种种方法将人道气运利用起来,开发出了一套利用气运的法子,用气运取代灵气,这才让人间王朝能够和修仙门派势均力敌。 在修仙世界八百年,朱瞻埈虽说最终成就金丹,走的是修仙的路子,但人间王朝他也算是厮混过,这利用气运的法门就是那个时候学来的。 而在拿到了自己卫所指挥使的印绶和虎符之后,朱瞻埈就对这三件东西进行了炼制,使其能够调用人道气运。 不过单纯的调用人道气运也还是不够的,这只是相当于给了朱瞻埈一个能够从名为人道气运的河里抽水的权限,只能是把水从河里抽上来,至于水是烧开了喝还是拿去浇地,都需要另外的‘加工’。 因此,朱瞻埈在丹房建造的时候,就在地下布置了一个法阵,并将法阵与丹炉连接在了一起,只要他使用印绶开启法阵,便可以将印绶上附着的人道气运注入法阵之中,作为丹炉当中灵火的燃料。 只是区区一个卫所指挥使的印绶所能够调动的人道气运到底有限,如果只是这般炼制玉药消耗倒也不算太大,而且只要新军成军,能够成为一支受到朝廷倚重和万民信赖的强军,那凝聚在这只军队上的人道气运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就好像当年的戚家军一样,最初不过是戚继光自己编练的团练,但随着他们解决了东南沿海的倭患,名气越来越响,戚家军也就成为了大明的天下第一强军。 第六十五章 玉药和俗务 有了人道气运点燃丹炉灵火,炼制玉药的必要条件便都已经齐备,朱瞻埈自然也没有废话的直接开炉炼药。 玉药的其他辅料朱瞻埈都已经命人准备完毕,玉石也通过那些前来投献的商人的渠道弄来,只需要按照需要切割好放入丹炉即可。 一旁的副将怀着一副敬畏的心看着各种材料按照顺序被一一投放进丹炉,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只有震撼。 对于他这个没什么太多见识的普通人来说,炼丹这玩意怎么说都足够震撼人心了,尤其是朱瞻埈所采用的技术还是真正的‘仙家炼丹术’,是真的能够练出仙丹来的,就更加让副将震撼的无以复加了。 不过这对于朱瞻埈来说,大抵上只相当于随手可为的小事,甚至不值一提。 在修仙世界玉药是比乾元壮髓膏还要第一个档次的东西,将将能够及得上灵药的边,是修仙世界凡人都能炼制的药膏。 如果不是修仙者会用玉药来培养道兵,或许玉药就只能算是修仙世界的‘凡药’了。 要知道那可是修仙世界,即便只是凡间的人类也是能够利用一些灵气的,只是不多而已。 所以在炼制玉药这件事上,朱瞻埈除了打算第一炉自己亲自动手,检查一下是否有什么问题之外,之后的玉药炼制工作他会交给其他人来做。 毕竟他也不可能真的在这烧三个月的丹炉。 至于这些炼药的人选……光只是封建王朝时代就有太多的方法确保一个人不会泄密,而且炼制玉药最重要的是人道气运点燃的丹炉灵火,没有这个别说是药方泄露了,就算是朱瞻埈手把手的教,也只会烧出一堆灰渣来。 所以他根本不担心会出问题,放心大胆的让炼丹房里的其他人旁观着。 一炉玉药的炼制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随着丹炉内的灵火逐渐将玉石融化成玉液,将各种药材的药性融化至玉液之中,最后变成了丹炉底部一团有着美玉一般圆润光泽的药膏,这一炉玉药就算是炼制完成了。 “看起来成色不错,取出来装好,存放到库房去吧。”朱瞻埈检查了一下这一炉玉药的成色,见还算令人满意,便让人将其收起来。 一旁的副将看到这一炉玉药出炉,不由得对朱瞻埈恭维道:“皇孙殿下这炼丹的本事真不愧是仙家秘传,真是天下第一!” “在军中就不要叫我殿下了,叫我指挥使。”朱瞻埈淡淡的说了一句,至于称赞他炼丹术天下第一?这方世界就他会炼丹,这个称赞毫无意义。 比起这些,朱瞻埈更在意的是这一卫新军的训练。 于是他对副将交代道:“一炉玉药以水化开,可供百人饮用,一日一饮,三月方能功成,另外为了让饮用玉药的士卒能够更好的消化药力,我会传授一套破玉拳给你,回头你负责把它教给全军,咱们卫所一共有五个千户所的编制,我会把兵招满,日常训练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 “是,殿……不,指挥使大人!”副将很知机的改了称呼。 朱瞻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军中将士的盔甲我打算用棉甲,之前我已经与工部调拨过来的工匠商议过了,棉甲相较于扎甲更容易打理和维护,同时也能防锈防寒,比军中现在普遍装备的明甲来说要好用不少,所以咱们卫所以后除了军官之外,都只会配发棉甲。 不过棉甲不比明甲,若是士卒偷懒疏于维护也更难发现,在这一点上你要想办法好好监督。除此之外,还有……” 朱瞻埈虽然不会练兵,但作为一个穿越者,本身又在修仙世界厮混了几百年,该注意哪些事情他大致上还是心里有数的。 不需要自己亲自去处理这些事情,只需要把要注意的事情交代给副将,副将自然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这也正是朱瞻埈为什么要从朱棣那里要个副将来的根本目的,他可不耐烦处理那些繁杂的俗务。 事实上大部分的军中主将也通常都会把日常管理的琐碎繁杂事务交给副将来处理,以便让自己节省出更多的精力去处理更重要的事情。 而朱棣派来的这个副将水平和能力似乎也都很不错,虽然才来没多久,但朱瞻埈交代下去的事情他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不需要朱瞻埈额外的费心,这就很让人省心了。 将军营的事情交给副将,朱瞻埈也随即离开了军营,返回了南京城。 如今练兵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已经进行的差不多,杨溥也去义乌开始征兵了,他则需要去找朱棣和兵部搞定骑军以及相应的战马的事情,同时还要让朱棣允许他在京城招募那些勋贵家的次子。 这两件事情中,前者倒是很好说,进宫找朱棣打声招呼之后,去兵部让他们调拨就可以了。 明朝时期因为时隔近四百年的时间夺回了幽云十六州等北方领土,久违的将国境线推到了长城以北,所以明朝获得了宋朝所没有的养马之地,要马就不需要从北方草原通过贸易来进口了,大明自己就有养马。 尤其是在朝鲜的济州岛,那就是大明划给朝鲜,让他们替大明养马的地方。 而擅长骑射的士卒就更好说了,不说京营里的三千营就是骑兵部队,朱棣当年可是燕王,驻扎在北平的时候麾下的燕王卫本身就有很多骑兵,后来又吞了宁王的朵颜三卫,别说朱瞻埈只是要一些未经训练的擅长骑射的兵源,他就算是要百战余生的现成骑兵朱棣都能给他。 但想要招募京中勋贵次子,这个就不是那么好说了。 单纯的招募人手这个简单,可关键是这个招募勋贵次子入自己麾下的行为,是否会得到朱棣的同意。 以及朱棣同意之后,京中勋贵愿不愿意派自家子弟来从军也是个问题。 毕竟这会被视为这些勋贵倒向太子和东宫的信号,就算皇帝同意了,这些勋贵家族也需要考虑自己的站队和立场问题。 第六十六章 欲求长生法 然而当朱瞻埈来到皇宫的时候,朱棣却正在看一张地图,一张之前朱瞻埈用来忽悠夏原吉的世界地图。 看到这张地图,朱瞻埈才想起来,之前自己把地图借给夏元吉抄录,夏老抠虽说用脑袋担保原图无恙归还,但过去快小一个月了,他也没把原图还给自己。 朱瞻埈原本觉得可能是地图的抄录费事费力,一个月的时间不够夏元吉把地图抄录完成的,但现在看来似乎是这张地图到了朱棣手里。 虽说只是一张地图,朱瞻埈也做好了这张地图会被夏元吉献给皇帝的准备,但夏元吉不和自己说一声就献上去了,这还是让朱瞻埈心里很不舒服。 这可是他的东西,他都还没打算给皇帝看呢,怎么就有人拿他的东西去讨好皇帝了? 正当朱瞻埈这么想着的时候,正在低头看地图的朱棣却忽然开口道:“来了?” “见过爷爷,恭请圣安!”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朱瞻埈还是按照礼仪向朱棣请着安。 “朕安,别在那站着了,过来,爷爷有话问你。”朱棣也没抬头,只是把朱瞻埈叫到了自己身边,然后指着地图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我给夏尚书的地图,他说只是抄录一份,没想到献给了爷爷。”朱瞻埈没有遮掩,直接把夏元吉做事不地道的事情捅到了皇帝面前。 然而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棣只是笑了一声便说道:“别怪夏尚书,这是朕自己去户部拿的,他夏元吉可是对朕苦苦哀求,说这是要还给你的,还是朕说只是拿来看看,会亲手还给你,他才同意让朕拿走。” 听到朱棣这么说,朱瞻埈也有些无可奈何,毕竟皇帝都这么说了,还亲自替夏元吉解释,你还能怎么样? 总不可能说为了一张地图和心里一点不痛快去把夏元吉打一顿或者弄死他吧?作为一个修仙的人,朱瞻埈还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 当然,事后去找夏元吉讨个说法是肯定要有的,怎么着夏元吉都得对他来个当面道歉。 不过这会朱瞻埈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对朱棣问道:“左右不过是一张地图,爷爷要看问我要就是了,何必为难夏尚书呢?” “问你要?要不是锦衣卫来报说户部正在计算征倭的花费,朕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张地图,朕怎么问你要?”朱棣没好气的看着朱瞻埈,但却没有生气,只是对他问道:“你想征讨倭国?考虑过后果嘛?” “考虑过,所以孙儿只是将地图给了夏元吉,他作为户部尚书,最知道朝廷有没有能力征倭,要是夏尚书都同意打了,那咱们自然也就有这个能力去打了。到时候就算孙儿不说,夏尚书为了倭国那一年两百万两白银,他也是会鼓动朝廷出兵的。”朱瞻埈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把地图给夏元吉。 朱棣听到朱瞻埈这么说,倒是点了点头,肯定了朱瞻埈的做法:“倒是这么个理,但蒙元两度征倭皆大败而归,你怎么保证你不会落得个同样的下场?” 明朝初年,朱元璋就曾经因为倭国杀了明朝使节想要征讨倭国,但考虑到当时大明立国未稳,朝廷内外还有诸多隐患,而且北元余孽未灭,海上还有张士诚余部,于是朱元璋这才捏着鼻子将倭国列为了不征之国。 不过到了永乐时期,倭国结束了南北朝时代,足利幕府的第三代将军足利义满派人向朱棣请求建立贸易关系,并献上了二十个倭寇作为倭国向明朝恭顺的象征。 朱棣考虑到可以通过倭国来抑制倭寇,这才同意了与倭国通商,两国建立起贸易关系。 而足利义满的表现也还算恭顺,在永乐一朝确实做到了抑制倭患,这才让大明和倭国的关系稳定下来。 至于后面因为自家大哥丢了交趾、奴儿干都司,导致大明国际威望下降,他丢人的儿子去瓦剌留学导致大明国力衰弱,倭寇糜烂沿海,甚至某只猴子还打到了朝鲜,牛皮吹上天的说要把杭州打下来给倭王当御料地,想要定都宁波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眼下朱瞻埈想要征讨倭国,对于大明来说,需要考虑的也仅仅只是付出的代价,以及国家打不打得起这一仗而已。 理由?大明看上了倭国的银山,这便是理由。 这可不是万历朝时期的大明,打个日本能把国家打得民生凋敝,蕞尔小国也敢进犯大明的时代。 永乐朝的大明在东亚来说,那是真正的霸主,想要倭国的银山倭国不给,那就真的可以灭其国、卒其民了。 而面对朱棣的考校,朱瞻埈则回答道:“蒙元时期不通水文天时,在夏秋时节出海,正好遭遇台风,如何不会船毁人亡?福建东南沿海,每年八九月份必然会有风雨侵袭,倭国亦是如此。 再加上当年高丽人给蒙元建造的船只粗制滥造,方有蒙元两次征倭之败。 如今我大明军力不敢说远胜昔日蒙元,但郑和的船队绝对要比蒙元征倭的船队强大太多,咱们都不需要从国内调派大军,光是郑和的船队就已经足够使用了。 要把整个倭国打下来或许不够,但拿下咱们想要的银矿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朱瞻埈的话让朱棣陷入了思考,朱元璋不愿意征讨倭国,就是因为蒙元两次征倭惨败的前车之鉴,但如今朱瞻埈的话却又让朱棣动了心思,毕竟一年两百万两白银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只是摇了摇头对朱瞻埈说道:“这事先放着,回头再议,等郑和回来了朕听听他怎么说。” 朱瞻埈自无不可,于是放下了这件事,转而和朱棣说起了自己要招募骑军以及勋贵子弟的事情。 “你要骑兵这事朕知道了,回头让兵部给你调拨就是。”朱棣的回答正如朱瞻埈所判断的那样同意了他要骑军的要求,但对于勋贵子弟的事情,朱棣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对朱瞻埈问了一个出乎意料,却又在他意料之中的问题:“朕欲求长生,可有方法?” 第六十七章 长生久视之道 求长生,这对于任何一个皇帝来说,都可以算是绕不过去的坎。 原因倒也简单,你都是天下第一人了,九五之尊说一不二,这人世间最顶级的权力享受久了,自然也就不愿意放手。 若是昏聩庸弱之主倒也罢了,还有种种制约,即便想去求长生也未必真的敢这么干。 但对于那些雄才大略,或者皇权稳固的皇帝来说,求长生并不是什么不能去做的事情。 只是有的皇帝会搞的大张旗鼓,派人带着童男童女开船出海找仙丹,有的则只是自己悄咪咪的在皇宫里炼点仙丹吃,还有的则是正儿八经的自己修仙。 只能说,对于皇帝而言,如果想要求长生,形式还是很多种多样的。 至于说效果如何……那么多求长生的皇帝里,可能活的比较久的也就是明朝的嘉靖皇帝了,在位四十五年,已经是相当长寿的皇帝了,虽然比不上后面满清那两个在位六十年的老不死,但在皇帝里确实算长寿了。 然而这些和真正的长生比,着实只能说没什么卯月,连八九十岁都活不到,算什么长生? 朱棣原本也不是个会想这些的皇帝,他这辈子因为靖难的关系,脑子里想着的就是怎么强爷胜祖,超过他爹朱元璋,证明自己有能耐坐这个位置,朱元璋不传位给他是个错误。 所以永乐一朝朱棣才会不断的折腾,更五次亲征漠北,最后甚至死在了出征回京的路上,便足以说明朱棣是个什么性格的皇帝了。 但朱瞻埈的到来和他通过朱高炽献上来的朱果,却让朱棣有了本不会有的心思。 论当皇帝,朱元璋作为大明的开国皇帝,朱棣觉得自己只有做出千秋不朽的功业才能超过自己的父亲,而做出千秋不朽的功业也是需要时间的。 他难道不知道北伐要消耗大量的国力吗? 朱棣当然知道,可他心中想要超越朱元璋的急迫感却逼得他不得不急功近利,以一副急不可耐的穷兵黩武一般的姿态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如果不做快一点,事情就做不完了。 然而现在能够求长生的机会摆在面前,如果自己能够多出二十年的时间,他还需要这么急迫吗? 于是乎,朱棣便将希望放在了长生上,而能够让他长生的人,便是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的朱瞻埈。 面对朱棣期盼的眼神,朱瞻埈稍显迟疑,但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他便开口道:“人间之法,不得长生。” “人间之法,不得长生?你这话的意思是仙界的法子就能得长生了?”朱棣倒是没有因为朱瞻埈的话而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仙人当然有长生的法子,但仙人也要受三灾之苦,有大小五衰之相,福尽寿终之时。”朱瞻埈并没有去故意夸大,或者吹嘘自己有长生之法,而是说仙人也会死:“只有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方能真正得大自在,得以逍遥长生,驾鹤飞天,点石成金,妙不可言。” 说到这里,朱瞻埈却又止住话头,眼神中带着玩味的看着朱棣,对他反问道:“可是这大好河山爷爷你真的舍得下,然后去成仙求个超脱逍遥吗?” 这是自古以来成仙的限制,想成仙?行,没问题,只要能够超脱,便可得大自在。 不死者,不食为神,长生仙去,从人从山。 山林之中非有道也,而为道者必入山林,诚欲远彼腥膻,而即此清净也。 仙人清静无为,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风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放不下红尘俗世的富贵,你又如何能够成仙? 所以自古以来,皇帝和成仙,就从来都不是共存的。 即便是号称御女三千白日飞升的黄帝,那也是舍弃了人间帝位,才能够乘龙入天的。 因此当朱瞻埈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难题已经不是他的,而是需要做出选择的朱棣的。 “朕舍不下这大好江山,舍不下这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江山,可朕还是想长生,你有法子吗?”但是朱棣是谁?他从来都不会因为这种问题而被难住。 不过朱瞻埈对此也早有准备,面对朱棣近乎不讲理的要求,他倒是很痛快的点了点头:“有,铸九鼎以镇九州,聚人道气运以结天命,重现上古人皇伟业,气运加身亦可长生。” 朱棣没有听懂朱瞻埈说的是什么,但他也不想知道朱瞻埈在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怎么做?” “让日月所照皆为汉土,让我大明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人道气运昌盛,我大明国运昌隆,便可将这王朝气运加诸帝王之身,以此可令君王长生。”朱瞻埈给朱棣描绘了一副非常美好的景象,却又随即话头一转说道:“以此法,只要王朝气运不败,那帝王便可长生。只是王朝气运天命有定数,君王不可久坐帝位,一甲子便是极限,需得传位给下一位君王,就如同古代尧舜需要禅让一样。”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棣不由得气笑了:“合着我当六十年皇帝把什么都做好了,之后就得传位给你爹?让你爹去享受六十年?” “也可能是我大哥不是?我爹那身子骨,能再活二十年都够呛。”朱瞻埈冲朱棣开了个玩笑,却也点醒了朱棣,皇帝在位六十年是何等的长寿,足以把继位的太子活活熬死的那种。 但朱棣还是略有不甘的说道:“朕花了这么大的精力,便只能当六十年皇帝?” 面对朱棣的不满,朱瞻埈给出了补充回答:“天命如此,一甲子便是人间帝皇在位的极限,不过爷爷您也不用生气,虽说帝王退位之后,便不再享受王朝天命和人道气运加持,无法再享有长生,但如果帝皇在位功业彪炳,能够得到天下百姓的爱戴和人道气运的承认,便可以人间成神,长久享受人间香火,只要王朝不灭,自然香火不绝,同样长生久视。” 第六十八章 人道封神 “人间封神?也就是说朕从皇帝位上退下来了,就得搬到太庙里去吃香火,是这个意思吧?”朱棣虽然没听的太懂朱瞻埈所说的内容,但意思还是理解了。 对于朱棣的总结,朱瞻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爷爷您如果想要的是那种一颗金丹吞下去,从此长生不老,那在人间是实现不了的。且不说孙儿手上没有能够炼制金丹的灵药,就算是有灵药真把金丹练出来了,爷爷你吃了也是白日飞升去天界,不会留在人间的。 不过香火成神则不同,爷爷您等于是受到了天下万民的承认,因此可以继续留在人间,只要王朝不灭香火不绝,便能一直长生久视。 您也不用担心后世子孙不孝什么的,有那不孝子孙败坏朝纲,您自然可以现身教训,更能亲自指点江山让我大明长盛不衰。 甚至于就算有外敌入侵爷爷您想带兵上阵杀敌都没问题,只要天下万民对您足够爱戴就行。” 听到这话,朱棣倒是认真思考起来。 他对于治理国家其实是没什么兴趣的,当年的燕王朱棣要不是被姚广孝撺掇了十几年,也未必会选择造反。 在年轻的时候朱棣最大的理想就是当大将军,带兵北征蒙古,将蒙古人打服。 只是可惜,他的大哥懿文太子朱标英年早逝,大明江山被传给了朱允炆那个不肖子孙,这才有了后面的奉天靖难。 而且就算夺得了皇位当了皇帝,朱棣也依旧对治国兴趣不大,他更喜欢的还是带兵打仗。 不然的话,天底下哪有在位二十几年,五次御驾亲征的皇帝? 所以对于朱棣来说,皇帝这个位置他只是抢来向朱元璋证明自己不比朱允炆那个不肖子孙强,朱元璋传位给朱允炆就是个错误。 至于朱棣自己多喜欢当皇帝?不如说他喜欢的是当皇帝之后,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出兵北征罢了。 虽然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便的出兵北征,还要看户部那个夏老抠的脸色,但至少真要打的时候朱棣作为皇帝是可以自己御驾亲征的。 因此,在听到朱瞻埈说作为退位的皇帝还可以教训继位的皇帝,能带兵出去打仗的时候,朱棣倒是对此没什么不满。 他唯一迟疑犹豫的,也就是自己只能当六十年皇帝这件事了。 虽说历史上朱棣只当了二十几年皇帝,他自己本身对皇位并没有多么的恋栈不去,但当皇帝的,谁不想在龙椅上多坐几年呢?尤其是朱棣的龙椅还是自己抢来的,就更加希望自己可以多坐几年了。 但朱瞻埈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打动了朱棣,让他同意了朱瞻埈的这套方案。 “人道气运凝聚,王朝天命加深,除了可以让君王人间封神之外,同样享受香火的名臣猛将只要得到君王敕封,人道气运承认,便也可以享受人间香火,得以成神。”朱瞻埈说的名臣猛将对于朱棣来说触动不大,但接下来朱瞻埈说到的两个名字却让朱棣连丝毫的犹豫都没了:“另外像是太爷爷和我奶奶,只要这人道气运成了,爷爷您也可以把他们敕封成神的,人道气运封神并不限于生前,只要……” “你说我爹和你奶奶也能封神?我还能再见到他们?”朱棣向朱瞻埈追问着,要说他一生最在意的恐怕也就是朱元璋和他的发妻徐皇后了。 对朱元璋朱棣是想要证明自己适合这个位置,自己强爷胜祖,朱元璋不传位给他是朱元璋的错。 但对于徐皇后,那就是朱棣一生的挚爱,也是他一生唯一的遗憾了。 徐皇后自从洪武九年被册封为燕王妃开始,夫妻二人便伉俪情深,徐皇后在北平二十余年,不但是朱棣的贤内助,更具有军事谋略,府中内务事宜皆有她辅助管理,靖难时又亲自披甲上城守备。 因此,在后来给徐氏的立后册文中,朱棣提到:咨尔徐氏,中山武宁王徐达之女,为朕正妃,内助藩国二十余年,朕躬行天讨,无内顾之忧。 只是可惜,徐皇后天不假年,永乐五年,年仅四十六岁的徐皇后病逝,成为了朱棣之后一生都无法消弭的伤痛。 骤然听闻可以再见到徐皇后,对于朱棣而言,足以让他不惜一切了。 面对这样的朱棣,朱瞻埈也没有说什么太多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道:“若是人道气运稳固,大明国运昌隆,爷爷您得了人道气运承认天命加身,便可以敕封奶奶成神享受香火,到时候自有相见之时。” “好!那要怎么做?朕需要下什么旨意?”朱棣顿时激动起来,心里满是想要再见徐皇后的冲动。 不过朱瞻埈此时却给朱棣泼了一盆冷水,试图让他冷静一下:“爷爷,您这就操之过急了,想要控制人道气运,首先咱大明就得国运昌隆,朝廷上下政通人和,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这样才能铸造九鼎镇住人道气运,凝聚王朝天命。 现在您就算下旨让孙儿去做,铸出九鼎也镇不住人道气运啊!咱们还是先让国家昌盛起来,再徐徐图之!” 听到这话,朱棣沉默了一会,脸上的表情有激动也有失落,但最终下定了决心,对朱瞻埈说道:“爷爷给你一道旨意,允许你便宜行事,那道金牌爷爷也不收回了,有什么要爷爷配合的,你就直接来找爷爷,总之爷爷给你一切便利,你给爷爷一个准信,你需要多长时间,能让爷爷重新见到你奶奶?” “这我没法给爷爷您打包票,毕竟人道气运什么时候达到标准这要看爷爷您如何治理这个国家,不过我可以为爷爷您铸造一个气运罗盘,能够直观的看到咱大明的国运,只要国运达到了要求,铸造九鼎镇住国运反倒没有那么难。” “好,那你先给爷爷把这个气运罗盘做出来,要什么列个单子。”朱棣面对朱瞻埈开出来的要求,几乎没有怎么想就答应了下来。 第六十九章 气运罗盘 得了朱棣的旨意,朱瞻埈在离开乾清宫之后,首先去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户部。 要做事就离不开钱,要用钱就必须先找户部。 夏元吉对于朱瞻埈还是很欢迎的,新钱库的事情虽然朱瞻埈已经帮他们大纲列好了,只要照着做就行,可一些细节性的问题夏元吉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朱瞻埈的指导的。 只不过今天朱瞻埈来户部,为的并不是这件事。 “夏尚书,爷爷有旨,要我为朝廷铸造一个用以观察我大明国运的气运罗盘,可能要用一笔钱粮,我先来给你打个招呼,看看大致上能动用多少钱粮,你好心里有个数。”朱瞻埈并没有和夏元吉过多的客套,场面话说完,就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夏元吉。 对于朱瞻埈的要求,夏元吉不由得感到有些无奈,同时也有些不喜。 他夏元吉虽然是乡荐入太学,走的并不是科举入仕途的路子,但也算是正统的读书人。 对于各种神神叨叨的东西,传统读书人大多都是排斥的,毕竟这种东西误国的例子太多,同时也和儒家本身就是天然的犯冲。 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这就是儒家对待神仙的态度了。 所以尽管夏元吉是个务实的官员,对于朱瞻埈观感也很好,但还是以一副说教的语气说道:“二皇孙殿下,圣人曰‘敬鬼神而远之’,这鬼神之说本就虚无缥缈,国运在于君王举贤纳谏,百官清正廉洁,百姓安居乐业,这国家才能昌盛,国运也才会昌盛绵延,而不是以鬼神之事来愉悦君王,殿下你……” 夏元吉这也算是一片好心,毕竟朱瞻埈将来最低也是一位亲王,如果热衷鬼神之事,在传统的儒家士大夫看来,是对国家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尤其是现在朱瞻埈还在“蛊惑”朱棣这个皇帝行鬼神之事,这无疑算是一种儒家观念中的‘小人’和‘奸佞’。 这也就是朝堂上还没人得到消息,要是被人知道朱瞻埈要修什么观测国运的气运罗盘,必然会把他当成那种献祥瑞、以鬼神之事蛊惑君王的奸佞,用各种弹劾的奏章把他淹没。 然而这对于朱瞻埈来说,却并不能使他在意,他只是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镶金嵌玉的东西放在了夏元吉的面前。 这件东西有着一只龙头龟身的霸下驮着,主体是一个由三根玉柱撑起来的一个镂空金球,金球由七重嵌套的金环组成,每个金环之上还镶嵌有各色不同的宝石,看上起华丽至极。 但这些都不是这件东西的真正关键,其最重要的部分是一块圆盘状的青色玉石,上面悬浮着一层淡淡的云气,看上去十分的神秘。 “这是何物?”夏元吉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眼前之物他还真没见过。 “这就是气运罗盘,可以测算天机国运,并在这罗盘之上显现出来,只不过我这个是小的,用来测算国运的话,只能看个大概,我建议爷爷造个大的,这样咱们大明的国运就能清晰直观的让人看到了,这样一来将来朝廷调整什么政策,以及地方上出了什么事情,都能第一时间在国运上反映出来。”朱瞻埈向夏元吉介绍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像是浑天仪的东西,并且随手拨动了其中一个金环,让它转动了起来。 在夏元吉惊讶的眼神当中,这台‘浑天仪’上的金环飞速的旋转起来,带动了其他的金环、乃至是最中间的玉石圆盘也跟着旋转起来,而笼罩其上的云气也随之翻腾,随即包裹住了整个‘浑天仪’,使其看上去像是一个金青两色的云球。 随即云球散开,变成了一副云气形成的大明堪舆图,其上山川河岳清晰可辨,甚至就连各地的城市也都在这片云气形成的地图上纤毫毕现,让夏元吉蔚为惊叹的同时也对朱瞻埈的手段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毕竟夏元吉是见过朱瞻埈那张绘制着大明山川地理走势的高清地图的,加上他是户部尚书,对于大明哪里有城市还是心里门清的,两相印证之下他如何能看不出来,眼前这片云气,就是大明现在的样子? 只是在惊叹之余,夏元吉也注意到这副地图上有着金色和青色两色的流光在不停的流动,让整幅地图看上去流光溢彩,绚烂非常。 两种颜色都散布在整个大明疆域,但越靠近城市的地方青色就越浓郁,而金色也是如此,并且越靠近南京就越明亮,看上去就像是两张网罩在大明的国土上一样。 “二皇孙殿下,不知这金青两色代表什么意思?”夏元吉显然猜到了这两种流光和朱瞻埈之前所说的气运有关,但却不是很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朱瞻埈的手在这些云气上拂过,带起一缕云气,搅乱了这副云图,但很快云图便又恢复了原状。 “这就是大明的国运和民心,青色所代表的就是百姓对大明的民心所向,颜色浓郁表示这里的老百姓都心向我大明,若是颜色暗淡则表示此地民心背离,百姓不相信朝廷了。”朱瞻埈的解释听起来十分的简单易懂,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夏元吉头皮都麻了,然而这还没完:“金色的则是我大明的国运,此地对大明整个国家有好处,此地金色流光便会越发的粗壮,这不仅仅局限于这片地方向朝廷输送了多少人才,贡献了多少赋税,更在于这片地方给整个大明做了多少贡献。 比如江淮等地给大明最大的贡献是赋税,而湖广则是出产粮食,苏松的丝绸、四川的盐、这些都是和我大明息息相关的事情,这些都会直观的在国运上反应出来。” 说到这里,朱瞻埈似乎是看出了夏元吉已经理解了能够直观看到国运到底有多么可怕的时候,又给他补了一刀:“也就是我这个气运罗盘太小,要是能做个大的放在洪武门外,那便可以让大臣们在每天早朝的时候看到我大明每一处角落,看到各个衙门对我大明的国运和民心到底起了多少作用,甚至能查到每一个官员起了多少作用。” 第七十章 气运之说 能够通过民心和国运判断一名官员对国家有多少贡献,这种事情要是真成了,那对于大明的朝堂来说,就真的是比洪武朝还要官不聊生了。 夏元吉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个,但瞬间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官必聊生关他夏元吉屁事?他执掌户部,每天都兢兢业业的为大明的财赋操劳,于国家肯定是有贡献的,这一点夏元吉是十分有自信的。 至于朝堂上的官员,夏元吉觉得只要是真正勤政为国的官员,基本上都不用担心这一点。 或许他们做的贡献没有那么多,但至少在民心和国运方面都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只是影响的多寡问题罢了。 而那些对国运和民心起负作用的官员……那种尸位素餐之辈,与国无利,留他何用? 想通了这一点,夏元吉对于气运罗盘也就没这么排斥了,只是他心里还是本能的对神鬼之说感到排斥,以及担心这气运罗盘上所显示出来的东西会受到朱瞻埈的操控。 要知道,眼下这一切都是朱瞻埈自己说的,无论是青色的民心,还是金色的国运,是否是真的谁也不知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朱瞻埈刻意的去控制气运罗盘的显示,那岂不是说他可以轻易的在朝堂上排除异己? 就算退一步说,朱瞻埈不会利用气运罗盘来排除异己,可他只要稍加影响,让东宫一系的官员变得于国更‘有利’一些,这朝堂都会变成东宫的一言堂。 虽然夏元吉也支持太子继位,但朝堂变成东宫的一言堂可不是好事。 想到这里,夏元吉开口对朱瞻埈问道:“二皇孙殿下,你如何保证这气运罗盘的显示就是正确的?以及如何保证罗盘上显示的国运和民心不受人为的干扰呢?” “问得好,这一切都是我一家之言没有旁证,你夏元吉担心以后朝堂会受我操控也属正常。”朱瞻埈倒是很直接的点破了夏元吉所担心的事情,显得很是坦荡。 毕竟他心里确实没有鬼,自然事无不可对人言。 夏元吉见朱瞻埈是这样一副态度,心里反倒也放松了不少,至少朱瞻埈敢于把这种话说出来,那么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就没那么严重了。 只是夏元吉还是不太放心,于是也直接说道:“二皇孙殿下敢于这么说,想来是有办法替臣解惑了?” 在夏元吉看来,只要朱瞻埈能给出一个说服他的理由,无论是否真实,他都会愿意去相信朱瞻埈。 毕竟如果气运罗盘真的能够起到作用的话,对于这个国家而言是一件大好事。 朱瞻埈点了点头,冲夏元吉轻笑道:“夏尚书,你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民心和国运,这是切实可以感受到的事情,我大明若是民心所向,那老百姓自然支持朝廷,这是可以感受到的。 而国运增长,国家蒸蒸日上、吏治清明、政通人和,这同样是可以感受到的,就算我有什么私心要排除异己,要掌控朝堂,有气运罗盘作为监督,最终的结果也依旧是利国利民不是吗?”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夏元吉也发现自己确实想差了,权臣和奸佞到底不是一回事。 权臣把持朝政,只是为了独揽大权,左右不过是想谋朝篡位,但对国家却并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因为只有一个国家吏治腐败、国君昏庸才有可能诞生这样的权臣。 权臣篡权未必是对国家不利的,因为权臣最起码为了掌握权力,他还是做事的。 在这一点上,历朝历代并非是没有例子。 至于奸佞,那就是单纯的想要让自己横行无忌,根本不会管天下百姓死活和国家的安危。 而这二者一旦成型,在朝堂上都是可以直观的感受出来的。 夏元吉也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差了。 朱瞻埈真要掌控朝堂、排除异己,没有气运罗盘他也可以这么做,而现在有了气运罗盘,虽然确实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用的借口,但同样也让朱瞻埈在朝堂上的一举一动会变得更加显眼。 原因也很简单,气运罗盘只是显示一名官员对于国运和民心是不是真的有帮助,而不是把他所有的罪行都显示出来。 朱瞻埈可以说某位官员于国无利,但这最多只是罢官贬职,而且具体情况还要查到切实证据才能断罪,所以事情其实并没有夏元吉所想的那么糟糕。 想到这里,夏元吉对朱瞻埈拱手道:“是臣想差了,如果殿下真的要控制朝堂,有无这气运罗盘都一样。” “夏尚书能想明白这点最好,不过我这也确实有方法可以解夏尚书之前的顾虑,民心和国运都是真实存在的,气运罗盘只是将其显示出来而已,简单来说这就是天意,而我更愿意称之为人道气运。”朱瞻埈用一些夏元吉可以理解的词句向他解释着人道气运的事情。 “人道气运?”夏元吉稍稍思考,便明白朱瞻埈在说什么了:“气运一词臣理解,可何为人道?” “人道便是人之道,是天下万民的道,有利于天下万民便是有利于人道,不利于天下万民便是有违人道。”朱瞻埈做出了解释,同时也说明了有违人道的后果:“人道气运本身虚无缥缈,气运罗盘只是将其显现,但这并不代表有违人道不会有什么后果,事实上后果会非常严重。” 朱瞻埈并没有欺骗夏元吉,人道气运虽然确实虚无,但如果将其化虚为实寄托于人间王朝之上的时候,人道气运也还是会产生很明显的影响和表现的。 “哦?不知是怎么样一种结果?”夏元吉顿时感到好奇。 “有利于人道者,便会得到人道气运加持,一路顺风顺水,福寿绵延,甚至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朱瞻埈向夏元吉解释着人道气运的最直观效果:“对于国家来说,就是每逢危难,便会有贤臣应运而生,如宋之岳飞、韩世忠这样的人,扶危济困、挽江山社稷于将倾。 可若是有违人道,那便会天怒人怨、诸事不顺,轻一点的走路摔跤,做什么都不成,重的……喝水噎死都有可能。 而对于国家,就是天灾频发、民不聊生,更有甚者还会烽烟四起、有外敌入侵,原本繁荣的国家顷刻之间便内忧外患,马上就要国破家亡。” 第七十一章 罗盘造价 朱瞻埈的话让夏元吉明白过来,他所说的人道气运,其实还是和过去的气运之说没什么两样,只是从原本的虚无缥缈,变成了真实直观的体现,并且人道气运的反馈也要比原本虚无缥缈的气运之说来的更迅猛。 于是夏元吉也就不再反对,只是对朱瞻埈问道:“不知道这气运罗盘建造起来靡费几何?” “贵有贵的造法,便宜有便宜的造法,就看夏尚书你这里能够动用多少钱粮了。”朱瞻埈向夏元吉回应了一句,然后便列了清单,告诉夏元吉需要哪些东西:“不过气运罗盘总共需要三根支柱,七道圆环和一块圆盘,三者的材质并不做限制,你像我一样用玉柱金环可以,换石柱铜环也大差不差,再次用铁环木柱也不是不行。 但材料差一档,气运罗盘的供能就要差一些,比如观测到的气运变化不会那么明显,又或者反馈不会那么及时。 不过总体来说大差不差,这个东西是和国运挂钩的,国家强盛自然可以做出更好的罗盘,从而更好的治理国家。 国家穷困,造不出好的罗盘,那也只能先造一个差的凑活着用,大差不差的掌控国家。 所以夏尚书你问我需要花费多少,我委实没法给你一个数字,我只能说无论你给我多少钱粮,我都能把气运罗盘造出来。 只是这造出来的东西是否合用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要知道爷爷对这件事还是很重视的,你造个太差的糊弄他可不成。” 朱瞻埈说的也是事实,他还在修仙世界的时候,那些人间王朝在气运之法传开之后便每一个国家都制造了气运罗盘以监察自家的人道气运。 不过小国无法与大国相比,穷搜国库也没法造出能够和大国相提并论的气运罗盘。 因此小国通常都只能是尽可能的用自己能搜罗到的好料来打造,并且根据自己的国力来调整大小。 在功能上自然也就有了不同的差异,只不过小国确实没有那么大的需求,功能差一点也凑合够用了。 朱瞻埈的话让夏元吉陷入了思考,他认真估算了一番之后对朱瞻埈说道:“殿下您是知道咱们大明现在的情况的,陛下去年北伐基本上把府库的钱粮都耗光了,江南四省去年收上来的赋税基本上都填进去了,户部也确实没有什么余额。 之前您练兵用的钱粮已经是户部为数不多的库底子了,您现在要钱,户部是真的没有,账面上现在就只有三千多两银子。 要等过两个月,秋粮收上来了,府库才能充裕一些,但以朝廷如今的开支,可能也没多少能剩下来,就算有也要留着应付灾荒什么的,所以还请殿下见谅。” “你夏元吉还真是夏老抠啊!不过咱大明就是需要夏尚书你这样的户部尚书,不乱花钱是很有必要的。”朱瞻埈并没有对夏元吉有什么不满,只是摇头笑了笑之后说道:“既然如此,夏尚书你按户部在秋收之后能挤出来的钱粮给我一个大概的数字,我也好根据这个数字来列单子,不然我要是列个贵的,爷爷那过了你到时候拿不出钱来大家都尴尬。” 朱瞻埈能够理解户部的拮据,毕竟之前北伐确实对国库消耗很大,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想要把粮食从南京运到北平,这一路上人吃马嚼的,一百斤粮食能运到三分之一已经是非常高的效率了。 所以户部说自己没钱,朱瞻埈是相信的。 但要说夏元吉挤不出来钱那也不尽然,毕竟明朝这个时候收的税都是实物税,是需要根据这些粮食、丝绢的产出时间来进行征收的,没到时候收不上来。 等到了秋收的时候,这丝绢和粮食都能够收上来了,这府库里也就有钱了。 只不过这钱怎么用要看朝廷有什么安排,以及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如何调配。 朱瞻埈提前打了招呼,那夏元吉不管怎么说都会挤出一笔钱来,到时候不论多寡至少都是有的。 所以朱瞻埈并不担心户部拿不出这笔钱来。 而且距离秋收还有两个月,气运罗盘这件事也不急,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要是能把新钱库的事也办了,那到时候就更加不成问题了。 “既然殿下这么说了,那臣也只能尽力而为了,只是不知道殿下计划用多少钱粮?”夏元吉向朱瞻埈询问着,同时心里盘算着修这么一个气运罗盘到底要花多少钱。 柱子可以用汉白玉,这个钱户部还出得起,而且也不跌份。 毕竟要是用石柱虽说也不是不行,却显得大明到底还是抠搜了。 不过金环按照夏元吉的想法就只能用铜鎏金了,不可能用纯金,那样花销太大,户部不是拿不出这个钱,但没这个必要。 唯一让夏元吉不太确定的就是那个玉石圆盘了,要是用青玉来做的话,这个要花的钱就不是一点半点了,所以他才会向朱瞻埈询问,想要得到一个大概的数字。 “夏尚书看着来吧,该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回头按照不同材料列个造价单子,我直接拿去报给爷爷,这事也就算这么着了。”朱瞻埈表现的很无所谓,对于他来说气运罗盘只要建成了就行,至于好不好用他相信夏元吉自己自有判断。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准备告辞离开:“我就先不打扰夏尚书了,至于这个小的气运罗盘就先留在你们户部,还有劳夏尚书向朝堂其他大臣透个风,他们要是反对就把这个罗盘给他们看,摆明厉害的话,我想诸位大人应该不会反对吧?” “殿下说笑了,此事于国有利,诸位同僚必然不会反对的。”夏元吉听明白了朱瞻埈的意思,并没有拒绝而是应承了下来。 随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朱瞻埈便告辞离开,而夏元吉则和他有说有笑的把人送出了户部。 六部衙门都在一起,朱瞻埈前脚从户部离开,其他五部衙门和对门的五军都督府,以及同样在这一块的锦衣卫、太常寺和通政司就都收到了夏元吉和朱瞻埈相谈甚欢消息,各个衙门一时之间都议论纷纷。 第七十二章 五军都督府 离开了户部,朱瞻埈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了五军都督府。 所谓五军都督府,只是朱元璋时期设立的节制军事的官署,原名大都督府,节制中外诸军事。 后来朱元璋觉得“权不专于一司,事不留于壅蔽”便将大都督府一分为五,改为五军都督府。 所以乌军都督府并不是一个衙门,而是五个衙门的总称。 这五个都督府分别由五位不同的将领掌管,分掌五军和大明的所有卫所,可以说是大名如今一等一的实权部门。 这一点从五军都督府的官署对面就是六部的衙门口,二者虽然不能说地位等同,但五军都督府五个加起来也和六部差不多是一个权重了。 毕竟永乐、洪熙和宣德三朝担任五军都督府都督的不是靖难名将就是开国勋贵的后裔,比如永乐年间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是淇国公丘福,左军都督府左都督是成国公朱能,后军都督府左都督是西平侯沐晟,洪熙年间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是英国公张辅…… 这些人里,除了西平候沐晟是黔宁王沐英的儿子之外,其他可都是跟着朱棣起家的靖难名将,是他的老班底。 加之明初的时候国家多在用兵,文臣也还没有发展到明朝中后期连皇帝都敢杀的程度,执掌五军都督府的勋贵们可是要压文官一头的。 只不过如今这些大将都不在南京,其中朱能和张辅是去征讨交趾了,而且朱能永乐四年就病死在军中了,张辅接掌军队之后在永乐六年赢了一回,但没过不久交趾再度叛乱,张辅和沐晟此刻正在云南平叛。 淇国公丘福也差不多,永乐七年丘福帅军北伐鞑靼,结果轻敌冒进,与王忠、火真等一公四候尽皆被俘遇害,连累大军尽没,这才有了朱棣亲自帅军亲征的第一次永乐北伐。 所以如今执掌南京兵政的是前军都督府左都督永康候徐忠,朱瞻埈想要征招勋贵子弟从军,除了要从兵部那边拿到文书许可之外,来和如今在京中的勋贵首要人物打声招呼也是应有之意。 尤其是如今五军都督府执掌全国的军队,严格说来徐忠现在还是朱瞻埈的上司,他怎么说都该来拜会一下。 “原来是二皇孙殿下,不知殿下来访所为何事?”一番客套和寒暄之后,徐忠便直接向朱瞻埈问起了他的来意。 “永康候你执掌南京兵政,应该知道之前我奉爷爷的命令训练新军一事,刚才我去见了爷爷,他许我从南京城的勋贵子弟中招募人手,所以特来向永康候打个招呼,同时也在五军都督府报备一下。”朱瞻埈向徐忠说明了情况,并希望他能够推荐一些人给自己:“我对南京的勋贵子弟不是很熟悉,不知道可有推荐的人选?” 徐忠听到朱瞻埈说明来意,倒是没有表示拒绝。 他自己也是勋贵的一份子,自家的孩子虽然将来能袭爵,自然不愁这点朝廷俸禄,但总归是有子侄亲朋和故旧部属需要照顾的。 以徐忠如今的地位,安排一些家族子弟从军,或者给在自己的老部属一些照顾都不是问题,执掌五军都督府的其他人也能够做到同样的事情。 只是能够照顾到的终究是少数,而且他们属于靖难勋贵,和当年洪武那批开国勋贵之间还有利益争夺。 尽管开国勋贵如今在朝堂上占不到什么位置,但总归是一股势力,靖难勋贵们也不好把事情做的太绝,总归是要给他们留一点余地的。 所以如果能够有地方安置一下自家的子侄或者过去部属的子弟,徐忠还是很乐意的。 但他想起关于朱瞻埈练兵的一些传闻,还是向朱瞻埈询问道:“二皇孙殿下,我听说你练兵用的是仙家秘法,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否让我见识一下?” 虽说对于能够安排自家子侄进入军中很上心,但徐忠也还是担心朱瞻埈是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事,所以想要确认一下朱瞻埈练兵到底用的是什么所谓的‘仙家妙法’免得害了自家子侄不说,到时候还要连累他去帮忙收拾烂摊子。 毕竟如今南京的兵政还在徐忠手上掌着,真要出了事他是要负责的。 朱瞻埈对此也表示理解,随即向徐忠解释起来:“其实我不懂练兵,所掌握的也不过是在蓬莱仙岛上学来的一个强健体魄的方子,用玉石入药熬制成玉药让士卒服用,三个月之后便可身如青玉、不畏刀剑,同时力大无穷。 有了这样的士卒,只要给他们配上精良的武器和盔甲,再进行严格的训练,做到令行禁止,想来就算是一支强军了。” “即便只是能做到令行禁止,这便已经是天下有数的精兵了。”徐忠作为靖难功臣之一,对于兵事很是了解,知道一支能够在战场上令行禁止的军队多么难得:“殿下心里有方略便好,只是这玉药是何物?又该如何炼制?服之真的有效吗?” “玉药便是将玉石熬化了炼制成的药膏,以水化开之后给士卒服用,三月便可见效。”朱瞻埈听出了徐忠的潜台词,于是向他保证道:“如今玉药已经开始熬制,我也已经派人去募兵了,等到新兵入营,让他们服药一月便可初见成效,到时候徐都督你大可亲自一探究竟,证实我究竟所言是否属实。” 徐忠见朱瞻埈如此说了,想了想之后便点头说道:“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此事五军都督府这边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京中勋贵子弟众多,其中纨绔不肖者也不少,殿下需要的话我回头让人整理一份名册,挑选合适的人选送到殿下营中如何?只是不知道殿下需要多少人手?” “纨绔不肖者,只要不介意我以军法处置,倒也无所谓。”朱瞻埈对此并不在意。 再怎么纨绔不肖,脑袋也是能砍下来满地乱滚的,到时候砍几颗脑袋,来个杀鸡儆猴其他人基本上就能够听话了。 至于说需要多少人,朱瞻埈想了一下说道:“且先按一个千户所来安排吧。” 第七十三章 勋贵站队 朱瞻埈想要招募勋贵子弟从军的消息很快在南京城里传开,各家勋贵子弟都收到了消息。 对于各家勋贵本身来说,他们是不怎么在意子弟从军这件事的。 毕竟谁家还没点门路了?往日里不这么做不过是不希望被皇帝认为他们以权谋私,又或者是要在军中广布亲信罢了。 真要安排的话,每家勋贵多少都还是有点门路的。 只是他们必须考虑自家那些非嫡出的子嗣,以及非本家的亲戚,还有各家旧部的后代什么的。 这人数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即便是找五军都督府和兵部,也未必能安排这么多人。 明朝的军制和历朝历代都不一样,军户一旦被选定了,那除非你逃户从此成为黑户,否则就世世代代都得吃这碗饭了。 勋贵家的子弟可以走恩赏和荫庇的路子,继承祖上的世职,又或者被朝廷封赏一个官职,大抵是不用从最底层的大头兵或者下级军官干起的。 但这也就是嫡子能享受到的待遇,像是庶出的子侄,亦或是分家亲戚,是享受不到朝廷封赏或者世袭荫庇的。 这部分就得靠勋贵本家的关系来安排了。 可通常来说,勋贵本家除非是要安插什么人,否则也不会轻易动用自己手上的权力或者关系去把人安排进军中, 而且尤其重要的一点是,想要把人安排进军中,也要那人本身有一定的能力,是个有出息或者有能力的,那种实在废物的左右不过是多吃一份禄米的家伙勋贵本家也懒得安排,除非是实在捱不过人情。 然而朱瞻埈这次募兵却不同,首先他是募兵,不是朝廷勾取军户,这从身份上就有着本质的不同。 募兵可是不会把户籍从良民变成军户的,这对于许多想要搏一个封妻荫子的人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毕竟朝廷这些年就几乎没有停止过佣兵,想要马上博取一个功名有的是机会。 尤其是在勋贵当中流传着朱瞻埈手上有着能够让人强筋健骨、气力陡增的仙药,可以让文弱书生也能倒拽九牛,就更加对勋贵们有吸引力了。 这些勋贵靠的就是军功来维持自家的荣华富贵,如果能够批量化的培养猛将,那对自家又是何等的增强? 怀着这样的想法,各家勋贵都动心了。 虽说这个时候派自家子侄去入朱瞻埈的新军便等于是在太子党这边下注了,但对于勋贵来说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夺嫡争储这种事情本就是成了全家富贵,输了也是一样冚家富贵的事情,但凡有能力的勋贵都会想要两头下注。 过去只不过是东宫太子党这边实在是没有涉及军权,导致勋贵想要下注也无从下手。 再加上东宫的根基是文臣,文武之间本就天然有斗争,文臣看不起武人,武人也和文人尿不到一个壶,勋贵也就只有把宝都压在‘类父’的汉王朱高煦身上了。 但是现在东宫开始涉足军队,这无疑就给了勋贵们一个十分强烈的信号,以及一个下注的好机会。 所以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朱瞻埈所需要的一个千户所的勋贵子弟就被送到了他的军营,甚至人数还有超出。 面对这种情况,副将樊忠显得有些麻爪,他不过是一个草根出身的大头兵,虽然因为靖难的时候立下了军功到了如今的位置,可也得罪不起这满营的勋贵子弟。 “樊忠,你去告诉他们,军中名额有限,只要一个千户所的人,多余的人会在一个月之后根据训练成绩淘汰。”朱瞻埈坐在军营新建好的大堂内翻看着兵书,对来禀报此事的副将樊忠如是吩咐道:“另外让他们开始服用玉药,一个小旗一份玉药,以水化开服用,然后让他们每天练习破玉拳至少一个时辰,至于其他的训练你看着安排吧。” “末将领命。”樊忠应了一声,可还是有些担心的对朱瞻埈问道:“可是指挥使大人,要是有人不遵守军纪,在营中闹事怎么办?这些人都是勋贵子弟,末将……” 朱瞻埈闻声抬头,看着一脸为难的副将,想了想把自己的金牌掏了出来,扔给了樊忠:“拿着这个,有人胆敢闹事便依军法从严从重处置,该打军棍的打军棍,该砍脑袋的砍脑袋,谁有不服就让他们自己去跟皇上说。” 恭敬的接过了金牌,樊忠看着金牌上如朕亲临四个字,顿时如同吃了定心丸一样放下心来。 有了这块金牌,他就有了处置那些勋贵子弟的底气,这也让他有了足够的信心去把那些纨绔不肖的勋贵子弟训练成材了。 然而实际情况却和樊忠所预想的有些不同,那些勋贵子弟并没有在军营里闹事,而是十分乖巧的在接受着训练。 虽然确实有一些牢骚和抱怨,但绝大部分勋贵子弟确实表现的很老实,并没有什么纨绔习气。 这不免让樊忠感到惊讶,但他也没有多想,这些兵能够听话,他能够完成练兵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完全可以以后再想。 而在樊忠操练着那些勋贵子弟的时候,朱瞻埈也在军营里住了下来,每天除了检查士卒的训练情况之外,就是通过练拳来提升自己肉身的强度,好早日能够恢复自己金丹真人的修为。 如今靠着乾元壮髓膏的弥补,朱瞻埈的肉身沉睡八年的亏空已经尽数弥补,他的灵蛇缠身拳也修炼圆满,已将自己的身体锻炼的犹如一条大蟒随身一般。 现在朱瞻埈正在第二盒乾元壮髓膏的帮助下,尝试突破灵蛇缠身拳,让大蟒化作蛟龙,从而开始修习更高一层的真正修行之法。 因为自身情况的特殊,朱瞻埈并不需要真的从头开始修炼,而是只需要让自己的肉身能够承载自己的金丹修为即可,所以他选择的修行之法是一门他在修仙世界得来的炼体之法。 灵蛇缠身拳只是这门连体之法的前置,只要突破成功,他便可以开始修习这一门九转化龙诀了。 第七十四章 鸳鸯阵·改 有了兵,有了钱,各项条件也都已经齐备,朱瞻埈练兵的速度自然也就快了起来。 日常训练不用朱瞻埈操心,作为副将的樊忠做事非常的尽心尽力,比起他这个近乎甩手掌柜一般的指挥使来说,反而是樊忠这个指挥使同知更像是指挥使一点。 不过这也大差不差,毕竟朱瞻埈是皇孙,平日里这个卫所也还是交给作为副手的樊忠来带,他自己并不怎么插手平日里的军务。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朱瞻埈对自己手下的这个卫所不过问了。 士卒每日服用的玉药、修炼的碎玉拳,以及他们每日训练所使用的操典,都是朱瞻埈拿出来的好东西。 只不过朱瞻埈不像那些传统的名将带兵,可以做到爱兵如子,对普通士卒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罢了。 在朱瞻埈看来,作为统兵的将领,像霍去病那样就可以了,只要会打仗、能打胜仗,对士卒好不好并不影响他是不是名将。 霍去病当年带兵打仗,汉武帝还要专门派宦官给他送去几十车酒肉,以免他不好好吃饭,史记称:其从军,天子为遣太官赍数十乘,既还,重车馀弃粱肉,而士有饥。 士卒都吃不上饭了,霍去病也没有把天子赏赐的酒肉分给士卒,甚至于在士卒已经因为吃不饱饭而没有力气的时候,还要士卒给自己修蹴鞠用的球场,这恐怕打破了很多人对于名将的想象。 对于朱瞻埈来说其实也是一样,只要把士卒训练的精锐,让他们在战场上做到令行禁止,能够准确且高效的执行将领的命令,对于统兵的将领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像吴起那样和士兵穿一样的衣服、士兵生了脓疮去给士兵吮吸伤口的,士卒固然愿意为他效死命,却也让一个将领没有了该有的威严。 所以朱瞻埈还是更喜欢戚继光那样的带兵方式,以严格的纪律和军法来要求士卒,让士卒在战场上是因为严明的纪律而奋勇作战,而不是靠将领个人施以的恩惠。 这也是为什么他用来训练士卒的操典是戚继光的《纪效新书》的主要原因,并不是朱瞻埈不懂得其他的练兵方法。 不过虽然用了《纪效新书》作为操典,但朱瞻埈却也不是完全照抄,因为戚继光写《纪效新书》时,主要是用以对抗倭寇,因此无论是着名的鸳鸯阵,还是赫赫有名的狼铣,都是专门针对倭寇的特点而设计的。 比如狼铣,就是利用毛竹多枝的特点用来阻挡敌人视线,同时格挡倭寇利刃的劈砍,以便于狼铣手身后的长枪手或者火枪手歼敌。 而鸳鸯阵本身,则是一种非常强调团队配合的小队作战阵型,藤牌、狼铣、长枪、镗钯和火枪,多种武器的配合与灵活变化,才是鸳鸯阵的精髓所在。 所以朱瞻埈虽然也在让士卒训练鸳鸯阵,但他的鸳鸯阵里并没有狼铣和镗钯,而是增加了火枪和虎蹲炮。 明初的火枪还主要以三眼铳之类的早期火器为主,这种火器的攻击效率着实不太理想,而且操作非常麻烦,杀伤力业有限。 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三眼铳打完了可以拎在手上当单手锤使,不至于像火枪一样没法近距离战斗。 但朱瞻埈手上既然有工坊可以自行打造军械,自然也就不会使用这么粗糙的东西,而是在建造了一个小高炉炼出成品钢之后,直接上了定装纸壳子弹和燧发枪。 尽管燧发枪也谈不上有多高效,但在使用了纸壳子弹的情况下,一分钟足以打出三到五发,而三眼铳虽然在装填好的情况下可以快速的打出三发,但打完了之后的装填就非常慢了。 而且三眼铳的结构也决定了这玩意的射程非常进不说,威力也差强人意,以至于戚继光都评价这东西“远不及鸟铳,又手夹铳后,又必手发,远近高下势不由人”。 至于虎蹲炮,这个东西理解成早期迫击炮,射程大约在五百米左右,轻便灵活便于携带,一个小队带上一门,配合火枪手便可以形成相当可观的火力。 于是在这样的调整之下,朱瞻埈所使用的“鸳鸯阵”依旧是十二人一队,一人为队长持旗,两人为盾牌手持盾,四人持长枪,四人持火枪,一人携带虎蹲炮。 在作战时,队长会负责携带虎蹲炮的弹药,协助炮手进行装填和射击。 毕竟就算服用了玉药之后,士卒的身体素质大大增强,可以一个人抱着虎蹲炮行动,但还没法做到同时携带作战用的弹药。 而这样一支队伍在战场上同样可以和原版的鸳鸯阵一样分成两个五人队作战,而且比原本的鸳鸯阵要更有优势的是可以提供充足的火力输出。 按照明朝卫所的构成,十支这样的小队为一个百户,十个百户为一个千户,五个千户为一个卫所,朱瞻埈的这一个卫所如果都是这样的配置,便可以有至少五百支这样的小队,有两千支燧发枪和五百门虎蹲炮。 在明初来说,这样的火力已经够碾碎一切了。 当然,朱瞻埈并没有把自己的五个千户所都这么设置,他只是将其中的四个千户所这么配置,而剩下的一个千户所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骑兵。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杨溥在义乌招募到足够的兵员,也足够让朝廷从北方给朱瞻埈调来足够的擅长骑射的士卒。 对于骑兵,朱瞻埈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改动,除了让骑兵也装备和步卒一样的布面甲并服用玉药之外,也就是对战马的饲料做了一些调整,让这些战马跑的更快、耐力更好,同时也更能负重罢了。 毕竟,这些马都只是普通品种,想要有大的提升除了喂食特殊的草料让它们更强壮之外,还需要对血脉进行培养,至少两到三代之后才能培养出体型堪比夏尔马,奔跑速度能比肩阿拉伯马,耐力超过蒙古马的品种来。 而眼下,别说是改良战马品种了,光只是士卒的衣甲兵器,在工坊昼夜不停的打造下也才配齐了四分之一,五个千户所只有勋贵子弟的那一个千户和大约两个百户的骑兵配齐了装备。 然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朱瞻基却跑来找朱瞻埈借兵了。 第七十五章 朱瞻基借兵 “借兵?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看着眼前来找自己借兵的朱瞻基,朱瞻埈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一无爷爷的圣旨,二无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调令,三无调兵的虎符,跑来张口就跟我说要借兵,大哥你没搞错吧? 这兵马都是朝廷的,不是咱家自己的东西,借你百十来号人充充场子什么的还大差不差,可你要调动至少一个千户所的兵马,手上却又没有任何的调兵文书或者圣旨,只凭一块爷爷的金牌就想调动大军……” 说到这,朱瞻埈看朱瞻基的眼神已经有点像是在看傻子了。 朱瞻基也知道自己这么干着实有点像个大傻子,但此刻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说服朱瞻埈,他只能在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偷听之后才低声对朱瞻埈说道:“爷爷不好意思下这个旨意,二叔他要造反!兵部和五军都督府那边都是二叔的人,我拿不到调兵的文书,就更别说兵符了!二弟,你就帮大哥这一次,把兵借给我吧!” “且不说二叔是不是真的要造反,就算真的反了,也不是大哥你这什么东西都没有,空口白牙跟我借兵的理由。”朱瞻埈如同油盐不进,摇了摇头还是对朱瞻基表示了拒绝。 这无疑让朱瞻基感到很难受,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汉王朱高煦装病和赵王朱高燧一起离开了京城去了汤山,并且手上还有兵部换防的调令,正准备从汤山调兵进京。 “汤山的守军都是二叔的旧部,他手上又有调令,可以名正言顺的带兵进城,到时候他只要一声令下,玄武门旧事近在眼前啊!二弟!”朱瞻基已经急的火上房,但朱瞻埈依旧不疾不徐,咬紧了没有兵部文书调令和圣旨不能调兵这一条,就是不答应借兵。 在朱瞻埈看来,朱高煦想要造反,想要带兵进城重演唐玄宗玄武门之变的旧事,那纯属想太多。 不说朱棣是在马上打了一辈子仗的马上皇帝,只要出现在军前就能令朱高煦的兵倒戈来降,光是南京城的城防就不是区区汤山守军能够攻得破的。 如果不知道朱高煦的阴谋,让他带兵骗开了城门,带着汤山守军进了城,那事情另说。 但已经提前知道了朱高煦打算带兵进城搞事,还让他能够成功进城,朱瞻埈就要怀疑自家大哥的脑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了。 不过面对已经急的嘴角快起泡的朱瞻基,朱瞻埈还是在想了想之后对他说道:“二叔带兵进城,你既然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那吩咐一声城门守军不要开门,把二叔挡在城外不就行了?他难道还敢攻城不成?” 唐太宗玄武门兵变能够成功,一方面是他在长安城中有军队,不需要从城外调兵入城,另一方面当时负责守卫皇宫的禁卫总领常何本身就是唐太宗的人,这才让唐太宗能够顺利的带兵进皇城埋伏,在玄武门杀了太子李建成。 可朱高煦呢?他首先要从城外调兵,其次城内也没有内应,手上仅有的兵马只是凭借一纸换防调令能够调动的汤山守军,总兵力不会超过一个卫所。 就这点兵力别说打进朱元璋精心打造的南京城了,就算让他们进了城,也绝无可能攻破皇城的防御。 要知道光是皇城的守军就有负责皇城守门的旗手卫,守卫紫禁城南部的济阳卫、济州卫、府军卫、虎贲右卫、金吾前卫、燕山前卫、羽林前卫。 紫禁城东西两部分分别是金吾左卫、羽林左卫、府军左卫、燕山左卫、虎贲左卫、金吾右卫、羽林右卫、府军右卫、燕山右卫。 驻守紫禁城北部玄武门左右两边到北安门左右两边的还有金吾后卫、府军后卫、通州卫、大兴左卫。 这二十一卫兵马,再加上负责“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的锦衣卫,便是天子亲军二十二卫!每一卫兵马最多的时候能有万人。 这些兵马才刚刚跟随朱棣北伐回来,每一支部队都能称得上是历战老兵,大明真正的精锐! 朱高煦仅凭区区一卫兵马就想来个玄武门兵变去逼宫上位?朱瞻埈觉得除非是朱棣不在皇宫,朱高煦倒是有那么几分可能进入皇宫,否则的话他这就是瞎胡闹。 而朱棣之所以没有下旨也就很容易理解了,因为在朱棣看来朱高煦就没有成功的可能,他都不需要做出任何应对就能把他这点破事摁死! 但朱瞻基却不这么想,他苦口婆心的对朱瞻埈劝道:“二弟,你是了解爷爷的,他心里最大的坎就是当年靖难的事情,他不想咱们朱家人自相残杀,要是真让二叔攻城了或者打起来了,这天下人就都知道二叔要造反,咱们朱家人自己又斗起来了,这可是会让天下不稳的!” 朱元璋是造反起的家,朱棣自己靖难起兵,夺了侄子的皇位,这就使得大明从朱元璋到朱棣,中间算上一个孙子继位的建文,帝位的传承一直都很动荡,这要是再出事就会有人说朱棣得位不正、德不配位之类的谣言和闲话了。 所以无论朱高煦是不是真的要造反,朱瞻基都不可能真的让朱高煦带兵进城,甚至于连动手不行,因为一旦开战或者有什么闲话传出来,这事都会变得很难收拾。 而他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在朱高煦带兵进城之前把人拦下来,然后劝说朱高煦放弃。 要做到这一点,以朱瞻基的本事来说,倒也不是做不成,但如果能够从朱瞻埈这里借到兵,不需要拿着朱棣的令牌扯虎皮做大旗虚张声势的话,无疑可以让这件事的风险小很多。 虽然很想把事情办的漂亮一点,但如果能够不冒风险的话,朱瞻基还是希望能够更稳妥的把这件事处理成功。 毕竟万一朱高煦铁了心的要闹一场,他手上一点兵都没有的话,朱高煦可是能直接把他抓了,让他一点招都使不出来的。 第七十六章 汉王和赵王 此时的南京城外,朱高煦和朱高燧已经抵达了汤山军营。 这里的驻军是朱高煦的旧部,统兵的将领同样是他一手提拔,在朱高煦对其出示了兵部的调兵公文之后,统兵的将领很痛快的便向朱高煦交出了兵权,并立刻开始整顿士卒。 这名统兵将领心里甚至还带着几分激动,汉王殿下终于要像皇帝一样起兵靖难了! 他也可以搏一个从龙功臣,封妻荫子了! 统兵将领的心情和想法其实很好理解,在当初靖难的时候,朱棣就说过“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的话。 而且朱棣对朱高煦的喜爱和对朱高炽的不喜,是当时整个燕军当中人所共知的。 在打进南京城后,像淇国公丘福等人就在积极准备,想要支持朱高煦成为太子,他们也好在靖难之功外再混一层从龙之功,为自己的子孙后代搏一个永世富贵。 然而在徐皇后和文臣的劝说下,朱棣还是立了朱高炽为太子,并且随后八年时间,任由朱高煦百般折腾,甚至连跟着朱棣北伐的时候都不忘进谗,却也没有能够动摇了朱高炽的太子之位。 这无疑让汉王一党非常的郁闷,也让汉王党和太子党之间的斗争愈发的激烈。 虽说靠着进谗汉王党把解缙弄进了北镇抚司,但去年淇国公丘福的战死,导致淇国公一脉被贬,也让汉王一党损失惨重。 如今朱高煦不打算继续玩什么父慈子孝的游戏,而是准备效法唐太宗玄武门旧事,提兵入城逼宫,这如何能不让本就是汉王一党死忠的统兵将领感到激动,觉得机会来了呢? 事实上不光是这位统兵将领这么想,就连汉王朱高煦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三弟,你现在即刻回京,带人去把兵部的火药库炸了,到时候城中混乱,我趁机带兵进城,你也带上你的人,只要大军进了城,这事就算成了。”朱高煦搂着自家亲弟弟的肩膀,向他许着愿:“事成之后,我登基为帝,这江山我分你一半!” 朱高燧听着朱高煦的这番话,心里各种念头不断的翻腾,但最终还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对朱高煦点了点头说道:“二哥,就交给我吧!不过事后老大一家……你打算怎么处置?” 朱高燧是了解自己的大哥和二哥的,虽然大哥朱高炽看上去总是一副和善样子,是个仁善之人,但朱高燧却知道他也是一个无论手段还是心机都不会输给朱棣的人。 反倒是自己的二哥朱高煦,虽然看上去和朱棣很像,一样的勇武、豪爽,就连性格都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朱高煦的身边却没有一个来献白帽子的姚广孝。 这让朱高煦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谋的莽夫,也让朱高燧并不是很看好他这次的举事。 之所以问他如何处置老大一家,也是朱高燧想要看看朱高煦到底有没有足够狠的心,以及有没有容人之量。 选择杀,那说明朱高煦足够心狠手辣,能够彻底的永诀后患,但同样也没有容人之量。 一旦朱高煦坐上那个位置,朱高燧自己也很可能步朱高炽的后尘。 选择不杀,则说明朱高煦有容人之量,虽说会留下一些不好的隐患,但至少朱高煦能够容得下兄弟,朱高燧也能更相信他的承诺。 然而朱高煦的回答却让朱高燧的心凉了半截,也让朱高燧犹豫是不是真的要帮自己的二哥去造这个反。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到时候你带人去把老大一家都抓起来,都杀了之后放把火,就说是乱军之中纵火自焚吧。”朱高煦看着面前的南京城防地图,心里正盘算着自己登基以后会何等的风光,根本注意到朱高燧已经变了的脸色,仍旧头也不抬的问道:“对了,朱瞻基那小子在干嘛?还有老大家那个睡了八年的老二,他不是在练兵吗?他我们也得注意,别到时候让他带兵进城了,那事情可就要被翻过来了。” 如果是刚才,朱高燧就会告诉自己的二哥,朱瞻基去找了朱高燧,准备向他借兵。 但是现在,朱高燧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对朱高煦说道:“我派人盯着瞻基那小子呢!他去了秦淮河,正寻欢作乐喝得烂醉呢!” 这话倒也不算是撒谎,因为朱瞻基在从朱高燧那里借兵不成之后,就顺路去了秦淮河,确实喝得烂醉了。 只是他是否从朱瞻埈那里借来了兵,又或者朱瞻埈是否已经知道了朱高煦想要起兵的事情,这就不是朱高燧所知晓,或者愿意告诉朱高煦的了。 虽说作为三兄弟里的老三,朱高燧也是朱棣和徐皇后亲生的嫡子,但上有洪武皇帝朱元璋亲自册封为世子的老大,又有和朱棣性格相仿被朱棣亲自说出“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这种话的老二,他这个老三几乎可以说就是个陪衬,除非是老大老二都死了,他才有可能登上皇位。 再加上他本就是三兄弟中心思最多的一个,此时的朱高燧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想要帮助朱高煦了。 他此时正在盘算着,这件事是否有能够让老大和老二同归于尽的可能性。 只要老大和老二都没了,他这个老三就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了。 在这样的想法驱使下,朱高燧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向朱高煦又说道:“至于你说的老大家的老二,我听说他虽然确实是在练兵,但事情都被他扔给了副将,他自己也和朱瞻基那臭小子一样,整天流连秦淮河,都快乐不思蜀了。” “我就知道老大家出不了什么好苗子,你看看他们兄弟俩,整天在秦淮河厮混,将来怎么能够当好皇帝?大明江山交到这样的人手中,简直是危害我大明江山社稷!亏得那些文臣还有脸说什么‘好圣孙,可以旺三代’!”朱高煦大声的贬低着朱瞻基和朱瞻埈两兄弟,却没有注意到朱高燧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已经变了主意的朱高燧没有再和朱高煦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汤山军营。 第七十七章 城门口 随着夜幕的降临,朱高煦带着三千骑兵从汤山出发,一路朝着南京城前进。 这是他特意选择的时间,作为常年带兵打仗的人,朱高煦清楚的知道夜晚袭营或者偷城的成功率要远比白天高。 毕竟你白天除非是有雾气遮挡,否则都能够看的远看得清,但夜晚就算有火把也很难看得清几十步外的人到底是个穿盔甲的人,还是个不穿衣服的母猩猩。 而对于朱高煦来说,他正是要趁着夜色把军队带进城,这样在夜色的掩护下,他的很多行动会方便很多。 从汤山到南京城的距离并不远,骑快马的话都要不了一个时辰,所以快月上中天的时候,这三千兵马已经抵达了南京城外。 朱高煦并没有让士兵马上进城,而是在先下令让队伍停了下来,让战马恢复体力。 战马是非常娇贵的动物,不仅在战场使用时需要非常的注意和小心,平日里的日常维护也是一样。 像这样的赶路,对于马来说体力消耗也是不小的,所以在停下来之后需要骑兵赶紧用干布给马擦干身上的汗以免受凉,同时喂给马儿用盐炒过的豆子补充体力。 可以说对于骑兵而言,马绝对比他自己过的很好,至少在这样的行军之后骑兵还要伺候马,而没有人伺候骑兵。 如果这些骑兵能够了解到同时代的欧洲同行们的待遇,或许他们会心生羡慕,因为欧洲的骑兵大多能拿到一个骑士封号,拥有一个村庄之类的封地,还能给自己招募几个侍从,打仗的时候有人帮忙抗兵器,忙前忙后的伺候。 但是在大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骑兵就是骑在马上的兵,和步卒虽然待遇上略有区别,但整体来说也是兵,不像骑士可以被称为贵族地主阶级。 言归正传,在一阵修整过后,无论人马都恢复了精力,朱高煦这才带着这三千骑兵来到城门前,然后命令统兵将领上前叫门。 这道城门的守军是朱高煦的旧部,他早已打好了招呼让对方放自己进城。 当然朱高煦凭借手上的兵部换防文书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其他城门进城,但他还是选择了自己人守着的城门,这样更保险一些,也可以提升这次事情的成功率。 然而统兵将领拎着兵器在城门前喊了半天,却不见有任何人开门,也没有任何人询问或者回话。 城头上虽然点着火把,但一眼看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这让人不免感觉到了诡异。 “汉王殿下,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统兵将领策马回到朱高煦身边,向他低声禀报着:“城头上只见火把不见人影,喊了半天也没人回话,这不对劲!” 朱高煦当然知道不对劲,他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当然知道城门上应该无论何时都有守军把手,尤其是南京城这样的地方,更是有重兵把手。 否则他也不需要去专门弄一份兵部的调令,好让自己带来的大军顺利进城了。 但是现在这样的局面,让朱高煦也感到了一阵不安。 可多年夙愿就在眼前,朱高煦还是决定赌一把,随即策马上前,对着城门喊道:“大侄子,出来吧!二叔知道你在。” 在朱高煦看来,城门上只见火光不见人影,除了有埋伏之外不会有其他可能,而最有可能做这一切的就是好圣孙朱瞻基了。 然而随着朱高煦的声音,出现在城头上的人却并非是朱瞻基。 而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朱瞻埈。 “二叔,你如果找我大哥的话,他现在应该在兵部的火药库那陪三叔呢!二叔你要是进城的话,明天一早就能看到我大哥和三叔了。”朱瞻埈站在城头,看着城下的朱高煦冲他喊着话。 虽然他并没有答应朱瞻基向他借兵的请求,但这并不意味着朱瞻埈不帮忙。 他让朱瞻基自己去解决朱高燧,而他自己则在城门这里等朱高煦,解决这位二叔和他带来的兵马。 “瞻埈?你怎么会在这?”朱瞻埈的出现超出了朱高煦的预料,但却也未能让他惊慌失措,而是猜到了朱瞻基可能是去找朱瞻埈借兵,才让他出现在这里。 这个想法让朱高煦眼神一变,但随即又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冲着城投喊道:“我奉兵部的命令换防,时间紧迫,没时间和二侄子你闲扯,让人开门,我要带兵进城。” 听着朱高煦的喊话,朱瞻埈微微摇头,他当然知道朱高煦这么说是觉得自己只训练了一个月的新兵没办法挡住他带来的三千精锐,并且拿准了只要他不公然喊造反,自己就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阻止他进城。 毕竟朱高煦手上有兵部的调令文书,他带兵进城是正常程序的换防,在没有圣旨和五军都督府或者兵部的新命令之前,朱瞻埈还真没有什么理由阻挡他们进城换防。 但朱瞻埈却并不是拿朱高煦没有办法。 “二叔,今天太晚了,还请你带来的这些兄弟在城外委屈一宿,明天早上再入城吧!”朱瞻埈站在城头,冲着城下喊道:“如果二叔一定要今夜进城,还请把大军留下,独自一人进城。” 听到这话,朱高煦顿时感到有些恼怒,随即变了脸色,换了一副生硬的口气对着朱瞻埈问道:“如果我非要带大军现在进城呢?” “那我也就只好对二叔不客气了,大军想要进城,不知道可否问过两位门神?”朱瞻埈当然不会去和朱高煦玩什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降把戏,他也没有那个口才,所以便直接从袖子里摸出了两个东西,直接扔了出去。 他扔出来的这两个东西见风就长,当它们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两个身高十几丈的巨大人像,身披金甲,手持利器,看上去就像是两尊巨大的门神站在了城门之前,并且还浑身上下散发出耀眼的金光来,映的整个城头金光一片,半边天空似乎都亮了起来。 第七十八章 金甲门神 看着这两个高大的金甲门神,朱瞻埈也不免一阵感慨。 这东西还是他“年轻”时候修为没有那么高闯荡修仙界时用来防身的东西,因为对自己很有纪念意义,所以一直被留了下来,放在洞天葫芦里也有快小三四百年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又翻了出来。 当年的朱瞻埈运气并不算好,没加入什么大门大派,只是在某个不出名的小门派学了一套三流的修仙功法,但也将就着将炼精化炁完成,将将迈入了练炁还神的阶段。 虽说只是刚刚踏上了修炼的道路,修为也并不精深,但在哪个小门派来说,也已经算是门派的中流砥柱的中坚力量了。 但当时的朱瞻埈也就空有一身练炁还神的修为,却没有什么护道护身的法诀,甚至连和人动手的经验都十分的欠缺。 或许是穿越前看的小说入脑,朱瞻埈总觉得自己这种手上没有护身之法的状态不太安全,于是便花费了一百年的时间云游天下,到处寻找各种用来护身的攻伐之术,而炼制这两尊金甲门神的傀儡术就是他那个时候找一个精通机关傀儡、奇门遁甲之术的老头学来的。 那老头确实学究天人,各种奇门秘术信手拈来,堪称修仙界的天下第一机关大师。 不过他醉心机关秘术,常年研究这些反而耽误了正经的修为,卡在练炁还神的阶段不得突破,后来朱瞻埈结成金丹再回去找这老头的时候,他已经寿元耗尽油尽灯枯了。 以那老头的才情和悟性,若是专心修炼,又怎么会卡在区区练炁还神的金丹阶段不得寸进? 只能说时也运也,而这也促使当时的朱瞻埈收了心思,开始一门心思积累修为,想要突破金丹,好能真正的踏入长生之途。 然而却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差了一步,被一道天雷给劈回了大明。 这让朱瞻埈也只能再度感慨时也运也了。 倒是比起这些来,这两尊金甲门神隔了这几百年,依旧能够正常使用,倒是让朱瞻埈忍不住在想,当年那老头最后疯疯癫癫的想把自己也做成傀儡,另辟蹊径的长生不老是不是真的可行。 毕竟几百年时间过去,无论是当年的老头亦或是修仙界的朱瞻埈都可以说已经“死”了,反倒是这两个金甲门神几百年的时间过去还是原来的样子。 朱瞻埈在城头上感慨往昔,城下的朱高煦却是人都麻了。 两个十几丈高的金甲门神堵在自己面前,这已经摆明了是不给他面子和机会了。 如果是朱瞻基来处理这件事,朱高炽有八九成的把握就算事情不成,朱瞻基也不会落他的面子,因为这事牵扯到了皇家的颜面,闹僵了所有人都不好看。 以老大沽名钓誉的性格,说不得还得到皇帝那里给自己求情,免得自己真的被皇帝砍了脑袋。 但朱瞻埈却和老大还有他那个大哥性格不同,虽然小时候和这小子接触的不多,朱高煦也清楚的记得小时候的朱瞻埈就是个心计百出,并且性格相当古怪难缠的小鬼。 不然的话,当年他也没那个能耐凭借几句话就把堂堂一代大儒方孝儒活活气死了。 如今他睡了八年刚醒过来就说自己遇到了仙缘,朱高煦之前自然是嗤之以鼻,觉得这纯粹就是老大夫妇编出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幌子,就跟下面的人往上献祥瑞是一回事。 然而当眼前这两个金甲门神各自手持兵刃,低头看着他的时候,朱高煦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脊背发凉,以及后悔自己为什么会不相信城头上面那个臭小子是真的得了仙缘! 特么的金甲门神腰间两条四棱黄金锏就有他的腰那么粗,更别提长槊光是立在那里就有二十丈高,舞起来怕是能直接把他整个人都劈碎了。 这让朱高煦很是无语,虽然他是猛将,但却不是无脑的莽夫,眼前这两个十几丈高的金甲门神,着实不是他能应对的东西。 别说是他了,就算他带来的这三千骑兵全都填进去,也未必真的能够奈何得了这两尊巨像。 毕竟刚才朱瞻埈把这两个门神扔出来的时候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两个巴掌大的东西,落地就成了如此巨大的神像不说,落地时那种重物落地的震颤和扬起的灰尘,都让朱高煦知道这不是障眼法。 他心思转了几转,最终还是不敢去赌朱瞻埈不会真的动手。 “二侄子,你看你怎么还急了?二叔跟你开玩笑呢!咱们也好多年没见了,刚见到二叔就这么跟二叔打招呼吗?你小时候二叔可还抱过你,带你去骑马,你都忘了不成?”朱高煦这个时候也没打算硬来了,脸上露出满脸笑容,向朱瞻埈说着拉家常的话。 朱瞻埈听到朱高煦这么说,也不由得微微摇头,随即对着城下喊道:“二叔你当年带我去骑马,可是说好了等我长大了送我一匹好马的,二叔你不会也忘了吧?” 听到朱瞻埈提起陈年往事,朱高煦也不管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答应了要送他一匹好马,直接大声说道:“二侄子,瞧你这话说的,你二叔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这不是你之前一直在昏睡,二叔就算想送伱好马,你也没法骑啊! 现在你好了能骑马了,二叔自然不会忘了这一茬,回头你派人来二叔府上,二叔的马你随便挑,看上哪一匹你只管开口,二叔皱一下眉头你就当没我这个二叔!” “二叔这话可就严重了,不过咱们叔侄情谊稍后再续,还是先把公事办完吧!”朱瞻埈听到朱高煦这么说,知道今晚的事情算是结束了,于是抬手掐出一个法诀,让两尊金甲门神身上的金光收敛,变成两座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神像之后这才对朱高煦说道:“有劳二叔下令,让来的兄弟今晚就在城外安顿,明日一早再进行换防,我当奏明皇帝为大家请赏。至于二叔,就有劳你一个人先入城,跟我去见爷爷了。” 第七十九章 朱棣的心思 在朱瞻埈用两个金甲门神搞定他二叔的时候,朱棣正端坐在乾清宫的宫门前,兴致勃勃的看着书。 他在等,等着看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究竟能够给他整出怎样的一出大戏来,等着看自己的好圣孙又要怎么去化解他两个叔叔今晚弄出来的这场笑话。 是的,对于朱棣这位戎马一生,靠自己凭本事抢来江山的皇帝来说,朱高煦和朱高燧今晚的谋划在他眼里就是两个不听话的熊孩子闹出来的笑话。 想要学他造反?区区三千兵马就想拿下南京城?还打算用兵部的调令就这么骗开城门? 真要这么好造反,靖难也不至于要打四年,朱棣自己都好几次险死还生了。 而且这两个笨蛋儿子也真是够蠢的,他们两个蠢货都知道派人去监视朱瞻基,调查他的动向,凭什么认为皇帝不会派人去盯着他们两个? 还装病,去汤山泡温泉?皇帝不让你去,你哪都去不了。 真当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觉得纪纲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真的被他们收买了,不会把消息报到皇帝这? 想到这里,朱棣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笑是因为这两个儿子谋反的举动太过儿戏,简直像是一拍脑袋就想造反,还就这么起兵了一样让他感到可笑。 生气则是因为自己这两个儿子实在是不争气,用这种手段造反,简直把他们朱家人的脸都给丢尽了。 看来这次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两个混账,至少让他们明白造反不是这么玩的。 朱棣心里刚下定决心,准备借这次机会好好收拾一下这两个儿子,却忽然看到远处的天空亮了起来,一片金光璀璨。 这让朱棣顿时一惊,有种事情忽然超出了自己预料的感觉,这让他感觉很不好。 “那个方向是不是汉王带兵进城的方向?”朱棣向身旁随侍的太监问了一句,但熟知南京兵马驻防情况的朱棣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就是汉王从汤山来的方向? 朱棣身旁的太监自然不可能不回皇帝的话,躬身对皇帝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汉王爷是从汤山带兵进城换防,确实是从那个方向入城。” “换防?他老二真的是带兵进城换防吗?换防用得着他?”朱棣一脸的不屑,这点花花肠子他都不带用正眼去瞧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懒得去处理,同时也想看看老二能作出什么花样来罢了。 然而现在事情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这让朱棣很是在意,于是问道:“可有消息传来?那边天空亮起是怎么回事?难道老二他放火攻城了?” 朱棣既是在问身边的太监,也是在反问自己。 能让夜空突然亮起来,这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他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放火攻城这一招能做到了。 如果朱高煦真敢放火攻城,朱棣倒是能够高看他一眼,但同时也会觉得他是真的该死。 因为他为了皇位已经什么都不顾了,连京城的城门都敢放火攻打,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迟早有一天,会连他这个皇帝都想要拉下马来……或者不用说迟早了,看今天这架势朱高煦就打算效法唐太宗旧事了。 这无疑让朱棣心头一阵火起,心里杀意陡增。 然而一旁的太监的回话却又让朱棣感到了些许新奇,因为太监对朱棣说道:“回皇上,刚才锦衣卫已经传来消息说,在城门那的是二皇孙殿下,皇长孙殿下去了兵部火药库。” “是瞻埈?这小子又弄出什么新鲜花样了?”朱棣刚刚还因为老二可能放火攻城而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笑意,但转念之间又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对身旁的太监问道:“瞻埈他带了多少兵马?” “二皇孙殿下没有带兵,只是带了几个侍卫。”太监赶忙回话。 “只带了几个侍卫?这臭小子该不会是想骂死他二叔吧?”回想起当年被朱瞻埈一番话骂到怒火攻心,被活活气死的方孝儒,朱棣倒是有些担心自家老二也给朱瞻埈活活气死了。 不过看着远处漫天的金光,朱棣觉着朱瞻埈可能展现了一些神仙手段。 而这让朱棣陷入了沉思,随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认真思考起了自己该如何处理今天的事情。 老二老三的处置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打一顿骂一顿,圈禁或者干脆砍了都行,对朱棣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可接受或者做不到的。 这皇位是他抢来的没错,可他要给谁那也要看他愿意,皇帝不给就来抢,不说砍脑袋,至少要剁掉一只手。 至于朱瞻基?好圣孙心机太多,需要敲打和磨练,这次的事情不管处理的怎么样,都不能赏,也不需要赏。 毕竟东宫那位太子爷无论是心机还是城府都远非老二和老三可比,朱棣要不是一直担心老大是个大奸若忠的人,也不至于让老二这么嚣张了。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对老大不放心,所以才会摇摆不定。 原本朱棣倒是对自己的二儿子很喜爱,觉得他像自己,但现在看来这老二多少有些没脑子了,不说和他大哥比,就连两个侄子都比不过。 但对朱瞻埈,朱棣却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置他了。 因为朱棣发现自己似乎给朱瞻埈给的有点多了。 朱瞻埈是不是也想当皇帝?朱棣倒是觉得这件事不用担心,因为朱瞻埈从小就表现出了对皇帝的位置不感兴趣,想要当个逍遥王爷的想法。 在这一点上朱棣对朱瞻埈还是放心的。 但朱瞻埈一睡八年,醒过来的这几个月着实拿出了太多让朱棣不放心的东西了。 人道气运、天命加身和香火封神,这三件事直接拿捏住了朱棣内心最渴望的三件事情;天下堪舆总图和气运罗盘,更是让朱棣看到了大明兴盛的希望,同时也挑起了他对外征伐的欲望;玉药和练兵之法,这让朱棣看到了一把可以征伐天下的利剑…… 有了这些,朱瞻埈已经有资格来争一争自己屁股底下这张椅子了,甚至比他大哥和他爹都有资格,因为这两位手中没有一支可以直接威胁到京城、乃至是皇帝本人的军队。 但朱瞻埈有,而且这把剑已经初见锋芒了。 回想起之前锦衣卫报上来的关于朱瞻埈练兵的监视结果,朱棣也开始认真考虑,朱瞻埈是不是有资格坐这个位置,以及他如果想要争他到底该怎么应对。 第八十章 鱼和熊掌 朱棣担心朱瞻埈想要争皇位,但是看到他押着朱高煦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却又觉得这小子并不是个争天下的主。 有仙缘,能长生,谁会在意世间的荣华富贵呢?除非是二者都可兼得。 这让朱棣不禁感慨了一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然而这话恰巧被朱瞻埈听到了,他忍不住嘴碎了一句:“为何不可兼得?熊喜欢吃鱼,在熊捕鱼的时候去猎熊不就行了?” “呵呵,你小子倒是个卖乖的,人家孟子说的是做人舍生取义的道理,怎么到你这就偷奸耍滑了?”朱棣有些无奈的看着朱瞻埈,这臭小子还和小时候一样,一肚子的歪理,还偏偏能怼的人无话可说。 在过去,朱棣倒是挺喜欢听这小子讲歪理,虽说和儒家孔孟之道不符,可他朱棣也是个没读过多少孔孟之道的人,对此便也不是很在意。 但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朱棣的性格和心性也有了一些改变,知道孔孟之道对于儒家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否认孔孟之道,便等于得罪了天下的读书人。 所以如今朱瞻埈再讲他的那些歪理,朱棣就不能把它当成乐子来听,而是必须要端正自己的态度。 这无关乎朱棣是不是相信儒家的那一套学说,只是单纯的他作为皇帝,需要读书人为自己治国的话,就必须选择支持孔孟之道。 然而朱瞻埈依旧对此却没有太在意,对于朱棣的问题他只是走到朱棣身边摊手说道:“这怎么能算偷奸耍滑呢?孟子那个时候认为熊是山上的动物,鱼是水里的动物,二者之间没有联系,所以才会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因此在孟子看来自己只能二选其一。 这延伸出来的就是关于生和义的讨论,生我所欲,义我所欲,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但这里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孟子假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二者不可得兼,他并没有去考虑存在二者得兼的情况。 这个道理教那些读书人没问题,可以让他们树立崇高的理想和成仁取义的价值观,也能让这些读书人更好的为咱们家效忠。 但这个道理不适合用在皇帝身上,也不适合用在咱们皇家身上,因为绝大多数情况下,在朝堂上是没法做到二选其一的,当皇帝很多时候必须要妥协。 就好像爷爷你北伐,我爹和夏尚书要是往军前去一封信告诉爷爷你没钱了,爷爷你难道还能带着大军饿着肚子去打蒙元玩舍生取义么?爷爷你也只能撤兵回来不是吗?” 听到这话,朱棣恨不得踹他一脚,可朱瞻埈不是朱瞻基那个油滑的性子会受他这一脚,所以朱棣也只好作罢。 招了招手示意朱瞻埈来他身边之后,这才对他问道:“你二叔三叔造反,你觉得朕该怎么处置他们?是把脑袋砍下来给你爹送过去,还是把他们放了?” “您这个问题得问我哥或者我爹,问我不作数啊!”朱瞻埈才不想接这个锅,无论是放虎归山还是真把朱高煦和朱高燧砍了,都不是理想结果。 所以他很干脆的把锅甩了出去,毕竟他只是次子,朱瞻基不死,这皇帝的位置还轮不到他头上,有些话也不该由他来说。 但朱棣此时却不讲道理起来,对着朱瞻埈说道:“朕现在就想听你的回答,你是怎么想的?” 面对皇帝的询问,朱瞻埈感到有些无奈,这皇帝不按规矩出牌,他除非是想要给朱棣来点神仙手段,或者干脆掀了桌子,否则都得按规矩来。 朱瞻埈不是一个喜欢打破规矩的人,所以面对皇帝的不讲道理,他只能在想了想之后对朱棣问道:“是皇帝问,还是爷爷问?” “你刚才说当皇帝的要妥协,不能二选一,那现在爷爷也不选了,这既是爷爷问也是皇帝问,谁让伱有个当皇帝的爷爷呢!”朱棣拿住了朱瞻埈的话头,直接把他刚才说的话放在了这,转过来拿捏朱瞻埈自己。 朱瞻埈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还是对朱棣说道:“砍了二叔三叔固然痛快,也可以一了百了,将来谁也不烦恼,但这痛快是痛快,可之后的麻烦事太多,爷爷你不开心,我爹也不会开心,我也不会开心,所以他们两个的脑袋还是留在脖子上吃饭吧。” “嗯,你倒是比你大哥知道心疼人,要以他的性格,有这个机会说不得就得把你二叔三叔的脑袋砍下来满地乱滚了。”朱棣对自己一手带大的朱瞻基还是了解的。 如果自己直接问,那朱瞻基不会说要把朱高煦和朱高燧砍了,但如果他真的有机会这么做,那他一定不会犹豫。 因为朱棣就是这么教育朱瞻基的,要有决断,要心狠,当皇帝的如果太妇人之仁,就成不了大事。 但当皇帝有的时候也不能太心狠手辣了,因为那同样不是为君之道。 朱棣这么想着,心里倒是对朱瞻埈有了一番新的评价。 不过他不会把这个话说出来,只是对朱瞻埈问道:“既然不杀,那就放了?” “放也不行,毕竟二叔三叔做的这个事大逆不道,要是皇帝就这么放了,保不准他们觉得造反没多大事,这次没掉脑袋,下次还敢。”朱瞻埈清楚的知道,三叔可能还好,但二叔这个性格,他只要没当上皇帝,总会继续造反的。 朱棣在的时候造朱棣的反,朱高炽当皇帝的时候造朱高炽的反,轮到朱瞻基了,他还是在造反。 他汉王爷这辈子就和造反过不去了,历史上朱瞻基都把他抓起来圈禁了,他还要去作死绊朱瞻基一跤,自己被做成了挂炉烤鸭不说,汉王府全家上下都被朱瞻基一怒之下全送上路了,可以说真是一家人整整齐齐了。 所以这个祸害也是无论如何不能继续留在身边的,留在身边他只会继续搞事。 所以朱瞻埈想了想之后,对朱棣说道:“要不爷爷您考虑一下,把二叔三叔放出去得了?” 第八十一章 黑土地 “放出去?放哪去?流放奴儿干都司?”朱棣看着朱瞻埈,不免有些微微的失望。 在他看来朱瞻埈如果打的是把朱高煦和朱高燧流放到什么穷乡僻壤眼不见为净的主意的话,那这小子的本事和胸襟也就只有这么多在这了。 因为在朱棣看来,问题并没有解决,把人流放也只是眼不见为净而已。 然而朱瞻埈却摇了摇头说道:“奴儿干都司那地方可是有着全天下最肥沃的土地和数之不尽的各种矿产,给二叔三叔我可舍不得。他们两个应该送到……” “你等会!你二叔三叔的事一会再说,你先给爷爷说清楚奴儿干都司的土地是怎么回事!”朱棣听到朱瞻埈说奴儿干都司的土地是天下最肥沃的土地,这让他一下子就好奇起来:“那里是塞外苦寒之地,难道土地能比江南还肥沃?你说有矿产,爷爷相信,那深山老林里总会有几座矿山,可这土地……” 朱棣说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朱瞻埈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当年朱棣还是燕王的时候,封地距离奴儿干都司其实并不算远,中间只是隔着一个宁王的封地罢了。 因此对长城以北的情况还算是了解,那里主要生活着的是蒙古人和其他一些游牧民族,没有什么城市,也谈不上有什么开发。 朱元璋曾经考虑开发长城以北的塞外,特意将辽王、韩王和沈王封在了这一代,但也只是在后来的辽宁一带,更往北的地方当时根本没有能力去开发。 也就是到了永乐朝,朱棣几次北征,把明朝的实际控制区域一直向北延伸到了贝加尔湖,这一带才被纳入了大明的版图,设立了奴儿干都司。 只是可惜,这一块好不容易拿下来的领土,大明后来没有守住,在朱瞻基继位之后,奴儿干都司和交趾布政司都被他给放弃了。 尽管这一方面是当时明朝疆域已经扩张到了极限,朝廷确实没有办法控制这么远的疆域,但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朱瞻基至少在开疆拓土这一块是不如朱棣的。 不仅没有守住,还把朱棣辛苦打下来的领土拱手相让,着实令人遗憾。 因为才对这一块地方进行过征伐,朱棣清楚的知道这地方到底有多荒凉,然而现在朱瞻埈却说这地方土壤肥沃,还是天下最肥沃的土地,这如何能让朱棣相信,又如何不让他产生好奇呢? 朱瞻埈也不废话,直接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了一张地图,直接在朱棣面前展开。 这是一张绘制着包括了奴儿干都司、朝鲜以及倭国三地在内的东北亚地图,上面用非常显眼的色块标注出了东北黑土区,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矿产资源的分部,以及山川河流的详细走势,让朱棣看的眼睛都直了。 “爷爷,你看这,这块被标注出来的区域就是整个奴儿干都司的黑土区,这一块地方有着一种名为黑土的土壤,它是老天爷最仁慈的馈赠,也是这片天地最神奇的造化!”朱瞻埈向朱棣介绍着奴儿干都司的黑土地,语气中不免带上各种溢美之词:“这片土地因为得天独厚的环境,在千百年的岁月里每一年都要经历一边枯荣雨水,而枯死的植物在雨水的浸泡下沤烂,一点一点的渗透进这片土壤,便如同老天爷在给这片土地浇水施肥却不耕种一样,而且持续了千百年! 这是天底下最肥沃的土地!种子只要撒下去就没有不丰收的!虽然这片土地确实苦寒,但如果开垦出来,每年栽种大豆、小麦,那我大明便能在北方多出一块堪比湖广的粮食产区,解决北方的饥馑之忧!” “这片土地真有你说的这么好?”朱棣心动了。 对于一个农耕文明的皇帝来说,听到有一块天底下最肥沃的土地还没有开垦,只要开垦出来就能够解决大半个国家的粮食问题,试问有哪个皇帝还坐得住呢? “这是天下间最肥沃的土地,没有之一,也是上天赐给我大明最宝贵的礼物和财富。”朱瞻埈此时也说的很认真,同时也非常的肯定。 不过他并没有劝朱棣马上去开发这快地方,或者把它纳入掌控。 因为对如今的大明来说,想要开发这片土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事你暂时不要向外透露,朝廷想要开发奴儿干都司需要有一个完整的章程,回头把你爹还有六部的尚书都找来,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朱棣虽然很多时候表现的是一个非常急功近利的皇帝,但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他也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 毕竟在他还只是四皇子的时候,朱元璋可是真的把他和其他几个兄弟一起扔到凤阳,让他真种过地的。 所以朱棣自己清楚的知道,开垦和耕种一块土地到底有多么不容易。 而想要在辽东和奴儿干都司那片苦寒之地开垦出良田,还要能喂饱整个大明北方,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了。 然而正因为如此,他也理解了自家老爹朱元璋为什么会封辽王、韩王和沈王了,显然当年的朱元璋是希望用藩王守土的方式,借助藩王的力量把这些土地开垦出来。 但很遗憾,辽东三王的政策和八大塞王一起,都已经随着朱允炆的暴力削藩和朱棣的奉天靖难而烟消云散,朱元璋的一番精心布局成为空谈,也为后来大明几百年一直遭受北方游牧民族的骚扰埋下了隐患。 毕竟如果八大塞王和辽东三王还在,这十一个藩王手上加起来有三十多卫的兵马,十几二万的兵马常驻,辽东明军向北可以随时北上,震慑女真各部,或者对蒙古各部实施迂回打击。 如果关内有警,辽东明军也可以即刻增援,至于南面的高丽国或者后来的朝鲜国,更是不在话下。 可以说如果辽东三王和八大塞王没有被废除,蒙古诸部和后来的女真部落都很难威胁到大明的根本。 想到这里,朱棣也忍不住在想把藩王都废了是不是正确,同时对老二老三的处置也有了新的想法,于是对朱瞻埈问道:“你说我把你二叔封为辽王如何?” 第八十二章 疲兵之策 “以二叔的能力来说他坐镇辽东确实合适,一方面二叔是我大明有数的猛将,只要手上有兵就能镇得住当地的蒙古人和女真人,同时他为了能和我爹争皇位,肯定会在当地好生经营培植自己的势力。”朱瞻埈并没有反对朱棣的意见,反而分析起了朱高煦去辽东的好处。 但在说好处之余,朱瞻埈却也说出了朱高煦的不足:“但二叔这个人凶横狂妄、桀骜不臣,想当皇帝却又没有那个能力,指望他镇守辽东确实没问题,但要想让他把辽东开发出来,负担起北方粮食供给的重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我也不认为二叔在掌握了这么一片沃土,又种出了足够的粮食之后还会安分守己的当一个藩王。 二叔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畜养军队,招安蒙古人和女真人,然后以此为基础兴兵夺位。 所以二叔不能去辽东,他没法把这块地开发出来,想要做到一点必须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朝廷里面有这个能力的人都没几个,我爹都不行,二叔就更别指望了,我大哥算一个,我也算一个,咱们家剩下的也就只有爷爷您才有这个本事了。” 对于朱瞻埈的这番话,朱棣倒是没在意他话里触犯到的忌讳,反而对朱瞻埈吹捧自己的话感到很受用。 毕竟朱棣平生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自己以藩王之身夺取了天下,只是这事也是他最大的忌讳,平常谁提谁死。 也就是朱瞻埈是他亲孙子,话又说的婉转,吹捧了一番他的文治武功,才让朱棣觉得这马屁拍的舒服。 不过即便如此,朱棣还是对朱瞻埈问道:“那你觉得爷爷该把谁放在辽东?按你说的,辽东将会是我大明重要的粮食产地,必然要选一个最可靠的人去治理。 你二叔不行,你爹也不行,你该不会是想你大哥去,或者你自己去吧?” “大哥是长孙,他能力也够,他去无论身份能力,还是朝廷的信任,各方面确实合适。”朱瞻埈毫不避讳的这么说着,但却又话锋一转,推出了另一个人选:“不过大哥还年轻,各方面缺乏锻炼,让他负责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合适,所以爷爷你为什么不考虑三叔呢?” “老三?他那个狗脑子能干好这件事?”对于自己的三儿子,朱棣是一脸的嫌弃。 这个儿子要说心眼多那也是真的多,平时心思细腻也还算不错,可这耳根子就像是面捏的,别人随便撺掇几句就能左右他的想法,一点主见都没有,让朱棣很是嫌弃。 就好像这次造反的事情,老二随便说了几句他就上赶着贴上去,生怕砍头的时候少了他一个一样! 但是真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这混账又缩了,转头就准备把老二卖了把自己摘出来,着实让朱棣气的够呛。 朱高燧但凡能表现的坚定信念一点,朱棣都不会这么嫌弃他,可他偏偏就表现的像个墙头草,着实让朱棣很不喜欢。 不过现在朱瞻埈提到了老三,朱棣还是打算听听朱瞻埈是怎么说的。 “三叔的性子确实不适合,但他心思细腻,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且三叔也是跟着爷爷你常年征战的,牧守一方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朱瞻埈说了几句朱高燧的好话,随后又补充道:“爷爷你要是不放心三叔,可以把辽王藩迁回去呀,辽王当年在辽东做的还是很不错的,无论是威慑蒙古和女真,还是发展地方都还算可以。 唯一的问题无非也就是靖难的时候没站队,让爷爷你不高兴了。可咱们使过不使功,让辽王藩去监视制约三叔,让三叔牵制辽王藩,两相制约足以保持辽东的稳定了。” 听着朱瞻埈的分析,朱棣也想起了自己的十五弟朱植,他在当辽王的时候确实做的不错,堪称辽东猛虎。 只是就像朱瞻埈说的,在朱棣靖难的时候,离他最近的就是宁王、谷王和辽王三藩,宁王被朱棣绑了骗来了朵颜三卫,谷王在朱棣打南京的时候和李景隆一起献了城门,唯有辽王置身事外,所以靖难之后辽王被削了王卫,转封到了河南,整个辽王藩算是废了。 如果按朱瞻埈说的,把辽王放回辽东,朱棣相信自己的十五弟肯定能做好这件事,但他却也还是有一点不放心:“要是你三叔和辽王勾结,想要一起造反怎么办?” 朱棣自己就是这么起家的,他肯定不会放心自己的那些兄弟,就连自己的儿子他也同样不放心。 对于这个问题,朱瞻埈笑道:“好解决,让他们互相猜忌,没钱造反就行了。” “计将安出?”朱棣听到朱瞻埈说的这么轻松,很是好奇他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爷爷您当年也是当过藩王的,我权且问一句,当年爷爷您从北平来京城一趟,要花多少钱?”朱瞻埈看着朱棣,问了一个让朱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又觉得这似乎很重要的问题。 从这个问题当中朱棣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到,这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回答了朱瞻埈的问题:“来一次几万两银子是要花的,带来的家眷吃穿用度,随行侍卫兵马的人吃马嚼……虽说一路上有朝廷驿站提供粮草用度,钱还是要花的。 当年燕王藩家底还算不错,到底占着北平这个蒙元旧都,这种程度的支出倒也不算什么,这和伱的计策有什么联系么?” 听到朱棣这么说,朱瞻埈心里便有了底气,于是对朱棣又问了一个问题:“那要是隔两年就让爷爷你来京城一次,一次住上半年,燕王藩还有后来靖难的实力吗?” “两年来一次京城?还要在京城住半年?真要这么玩,你爷爷我的脑袋早被建文那个臭小子砍下来了,哪还有现在坐在这听你讲故事,隔两年就这么搞一次,当年燕王府的家底都得掏空!”朱棣说到这里,忽然明白朱瞻埈的法子是什么了,冲他问道:“疲兵之策?” 第八十三章 毒过绝户 “大差不差,每两年一次藩王进京,与天家联络感情,同时也了解朝廷政策,汇报各藩治理情况,这样一来各藩感念皇帝恩德,自然也就不造反了。”朱瞻埈话说的很好听,但朱棣却听的后背都有点凉,尤其是他还说到:“爷爷您怀念当年在大本堂和众兄弟一起读书时的景象,于是恩加诸兄弟,重开大本堂让他们派嫡长王世子入京和皇子皇孙一起读书,从小培养感情,不至于因为各藩年深日久不见皇帝而疏离了亲情。” “好小子!计毒莫过于绝户,你这计策比绝户计还毒!真是一肚子的坏水!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朱棣摇了摇头,他做过藩王也做过皇帝,这计策到底有多毒辣他当然听得出来。 各家藩王嫡长世子入京,这就是质子,和皇子皇孙一起读书,这自幼培养起来的感情长大了当然深厚,这些藩王嫡长世子就更加不可能轻易的背叛朝廷。 而且这里面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嫡长,明朝一直以来都还是嫡长继承制。 即便是藩王,没有合理正当的理由也是不能废除嫡长世子的继承权另立其他儿子的。 若是有藩王这么干了,那朝廷就会介入干涉,轻则罚俸减封,重则……换一个听超听话的来当这个王爷也就是了。 至于那些藩王嫡长世子想要继承王位,自然也少不了朝廷的支持和皇帝的加封,这样一来朝廷就能够更好的控制各个藩王。 而各个藩王也就只能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办事,而不是整天想着“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彼可取而代之”之类的大不敬了。 要是还有藩王铁了心的想要造反也没问题,朱瞻埈所说的每两年让藩王进京一次这个事,足以让每个藩王花掉大量的钱财,也能让朝廷很好的了解各藩的情况。 真有异心的,皇帝只要下一道恩旨说舍不得某位藩王,让他长期留京,然后把他在京城长大的嫡长世子放回去治理封地就可以了。 这样一来,既可以让藩王守土开发边疆地方,也可以让朝廷加强对藩王封地的掌控,消除藩王造反的威胁。 “可是这样一来,藩王财力消耗过大,他们手上的兵马能抵御来自边疆的威胁吗?”朱棣回想起自己当年在北平的时候,自己的燕王藩每次作战的开销,不免微微皱眉。 朱瞻埈对此也是早有准备,他向朱棣说道:“咱们可以把藩王分为两种,外藩和内藩,内藩就是大明内陆地区的藩王,他们进京一次的排场可以大一点,比如说带一千个侍卫随行之类的,必须要有多少规格。 至于外藩就是边疆的藩王,考虑到当地穷苦,藩王戍守边疆不易,就不需要带那么多人进京了,一次带个三五百人就可以了。”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棣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是政策的灵活性了,穷的藩王少带点人,自然花的钱就少了,有钱的藩王多带点人,花的钱就多了,这样一来只要朝廷注意调控,藩王就只是被朝廷拴住的狗,只能老老实实的给朝廷看守着大明这份家业。 “行,这法子不错,回头你写个条陈,把这事说清楚,拿到大朝会上议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这么办吧。”朱棣听完了朱瞻埈的所有建议,觉得这确实是一个比削藩更好用的法子,于是便打算让朱瞻埈上书提出这个方案。 然而朱瞻埈却摇了摇头说道:“爷爷,这事不该我来提,有人比我更合适。” “谁?”朱棣看出了朱瞻埈不想背锅,却也不以为忤,只是想知道朱瞻埈打算推谁出来抗这个锅。 毕竟这政策说起来确实对朝廷很好,对于各家藩王来说能够重新掌握军队做回实权藩王也是不少藩王所心心念念的,但说到底朝廷真要这么干了,各家藩王骂娘都是轻的。 “宁王。”朱瞻埈给出了一个让朱棣略有些挑眉的名字,并解释道:“宁王一直以来都不安分,当年爷爷您靖难的时候拐了宁王藩的朵颜三卫,这事人家可一直记着呢! 您派人给宁王暗中透个信,就说朝廷要重新分封藩王,只要宁王上折子,他就可以重回大宁,甚至朝廷还可以把朵颜三卫还给他,以宁王的性格来说,他肯定会想要上这个折子的。” 宁王朱权,是朱元璋的第十七个儿子,当年的宁王藩就在燕王藩边上。 燕王起兵靖难的时候手上兵马不足,被李景隆围困北平,徐皇后都亲自披甲上阵守城了,朱棣则拐去了宁王藩把宁王绑了,还裹挟了宁王的三个王卫,也就是全都是精锐骑兵的朵颜三卫。 毕竟当时宁王的兵马是诸藩第一,宁王藩加燕王藩两藩合力,才给了朱棣起兵靖难真正的本钱。 本来朱棣这事做的不地道,于是当时也就给宁王画了个饼说打下了南京天下分宁王一半。 但是朱棣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抢来的皇位,又怎么可能分宁王一半呢?于是也不许宁王回大宁,更收了他的朵颜三卫,将他徙封到了江西南昌。 朱权到了南昌之后,倒是一直在韬光养晦,拜了第四十三代张天师为师,精修道家经典,很是做了一番作为。 但宁王一直不忿朱棣对他的欺骗以及朱棣这一系的子孙对宁王一脉的轻视、贬损,以至于让宁王一系的子孙都必须牢记这份仇恨。 在朱棣去世仁宗继位之后,朱权曾经上书给朱高炽,说南昌并非他的封国,在朱瞻基继位后又请求赐南昌附近田地予宁藩,及议论宗室不应确定品级,惹得朱瞻基极大的不快。 至于说到了后来明武宗时期的第五世第四代宁王朱宸濠奋四世之余烈终于起兵造反,然后被王阳明一巴掌拍死的事就都是后来了。 可以说,如果有机会回大宁,又可以重新拿回朵颜三卫,宁王是肯定愿意上这个折子的,即便会因为这个折子得罪天下的其他藩王他也会在所不惜。 第八十四章 贬为马前卒 说过了藩王的事情,朱棣这才注意到外面天都已经亮了。 朱高煦想造反,结果闹腾了一晚上却连个屁都没响,反倒是在乾清宫外跪了一夜,身上甲胄未解,如今已经沾满了晨露,让朱高煦浑身难受。 但他此刻的内心却比身上的衣甲更难受,因为从他跪在这,朱瞻埈进去和朱棣汇报直到现在,乾清宫里连个话都没递出来。 从朱高煦的角度只能看到敞开的宫门内皇帝正在和朱瞻埈说话,至于他们说的是什么他却一点也听不到。 周围的太监宫女也不敢有任何的消息透露给他,这让朱高煦的心一直悬着在。 他的狂悖骄傲,都是建立在朱棣对他的宠爱上的,毕竟当年朱棣对他可是说过“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这样的话的,这也使得朱高煦认为皇帝更倾向于他,而不是老大朱高炽当太子。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朱棣对他的喜爱上的,一旦失去了朱棣对他的喜爱,那脑袋还能不能长在脖子上,对于朱高煦来说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尤其是现在是朱瞻埈在和朱棣说话,他对自己这个侄儿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小时候就能骂死当世大儒的恐怖口才,以及他自幼就展现出来的各种古灵精怪的歪理上,对于朱瞻埈的性格他也是一点都摸不清楚。 如果是朱瞻基,那朱高煦还不怕,毕竟老大一家在他看来沽名钓誉,即便皇帝真要砍他的脑袋,老大也会假惺惺的求情,不至于真让他死了。 但朱瞻埈不一样,朱高煦根本摸不清楚朱瞻埈到底会说什么,他又是否会为自己求情。 万一他哪句话说的不对,刺激了朱棣,直接在这乾清宫门口把自己砍了脑袋,回头对外头说自己“病亡”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无疑让朱高煦的内心始终都无法平静下来,只能悬着一颗心,跪在这等待着朱棣对自己的处理决定。 而就在此时,朱瞻基待着朱高燧也同样走了过来。 朱高燧虽说临阵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但他还是没有逃过皇位的诱惑,带人去了兵部的火药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早已等在那里的朱瞻基将他拿下,也送到了朱棣这来。 唯一比朱高煦好一点的就是朱瞻基给朱高燧留了一点面子,让他不至于像朱高煦一样在这跪了大半个晚上。 不过即便如此,朱高燧在来了之后,也还是很自觉地跪在了乾清宫门口。 “昨晚怎么回事?”朱高燧看着比他还要早跪在这的朱高煦,低声询问着。 “还能是怎么回事!咱们都被老大家这两个臭小子玩了,我碰到了瞻埈,你碰到了瞻基,他们早就知道了咱们的计划,挖了个坑把咱们都装进去了。”朱高煦还有些愤愤不平,昨晚他输的实在是太过窝囊,被两个金甲门神就给吓住了。 或许当时他是真怕了,但在跪了一个晚上之后,尤其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马上就要被砍下来满地乱滚的时候,朱高煦也不免心生怨怼,觉得朱瞻埈就是拿了两个幻象糊弄自己,把自己吓住了。 而朱高燧听了他的话,还以为朱高煦是被朱瞻埈抓住,于是想了想说道:“这事我看还是老爷子在背后布的局,不然的话就凭这俩半大小子想对付咱们?我去火药库的时候他朱瞻基就刚好能拿出圣旨?这都是……” 然而朱高燧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朱瞻埈从乾清宫里走了出来,于是他止住了话头,和朱高煦一起看向了朱瞻埈,以及他身后还端坐在乾清宫里正看着他们的朱棣。 “二侄子,皇上打算怎么处置我们?”朱高燧显然不想脑袋被砍下来在地上乱滚,于是赶忙向朱瞻埈打听着皇帝要怎么处置他们。 反倒是朱高煦这会硬挺起来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硬着脖子什么也不说,还把脑袋偏到了一边,似乎不屑于和朱瞻埈照面。 一旁的朱瞻基也赶忙走了过来,向自己的弟弟问道:“二弟,爷爷怎么说?” 朱瞻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三人,笑了笑轻咳一声之后高声说道:“传爷爷口谕!”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瞻基赶忙跪了下来,一旁的朱高煦哪怕再不愿意也只能跟着朱高燧一起喊道:“儿臣问圣躬安!” “圣躬安。”朱瞻埈回了一句之后说道:“爷爷说了,两位王叔昨晚的造反如同儿戏,简直把咱们老朱家的脸都给丢光了,也把爷爷的脸给丢光了,所以罚你们二人入青玉卫,当三个月的马前卒。” 让两个王爷去当马前卒,这无疑是一种非常羞辱人的手段,同时也是非常严厉的惩罚了。 但比起直接把脑袋砍掉来说,当三个月的马前卒对于朱高煦和朱高燧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朱高煦或许还因为心里的傲气有些拧不过来,但朱高燧却已经主动向朱瞻埈询问道:“二侄子,这青玉卫是哪一卫?咱们大明有这个卫所吗?” “青玉卫就是我的新军卫,爷爷刚给赐的名字,有劳两位王叔,接下来的三个月要在小侄手下当一段时间马前卒了。”朱瞻埈笑眯眯的解释着,同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除此之外,爷爷还有另一件事要我问二位王叔,奴儿干都司和交趾宣慰司,二位王叔喜欢哪一个?” “奴儿干都司我知道,可这交趾不是还没打下来吗?哪来的交趾宣慰司?”朱高燧一听这两个地方,顿时脸都绿了,赶忙向朱瞻埈询问道:“二侄子,老爷子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没哪一出,藩王就藩而已。”朱瞻埈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向朱高燧和一旁也转过头来看着他的朱高煦说道:“爷爷打算重启辽东三王和八大塞王的分封,您二位算是赶上趟了,一个去奴儿干都司,一个去交趾宣慰司,各自提三个王卫,打下来多少地盘,你们的封地就有多大。 爷爷说了,你们不是觉得自己能耐吗?那就给你们兵马,让你们自己去打江山,打下来多少都是你们的,守不守得住也全凭你们自己,但若是把封地丢了灰溜溜的回京城了,那就一辈子圈禁到死。” 第八十五章 朱高煦的惊讶 朱高煦和朱高燧当然不愿意去给朱瞻埈当马前卒,但和圈禁至死相比,他们还是愿意选择前者。 而且左右不过是三个月而已,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更何况朱瞻埈刚才也说了,朱棣会让他们去奴儿干都司和交趾布政司,能打下来多少地盘就有多大的封地。 虽然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能够当一个手握重兵和实权的藩王,也不见得比现在差多少。 至于说封地不行这种事情,都可以放到以后再说,毕竟真要去封地就藩什么的也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这三个月里想想其他办法说不定能让朱棣收回成命也说不定。 要是现在和朱棣硬顶,那是真的要把脑袋砍下来满地乱滚的。 于是他们也就忍了这一回,捏着鼻子被朱瞻埈带回了他的军营。 朱瞻基心生好奇,于是也跟了过来,想要看看自家二弟是怎么炮制两个叔叔的。 “二叔三叔,爷爷有旨意交代,这三个月你们的身份只是马前卒,不许我给你们任何优待,所以这几个月就委屈两位王叔了。”回到军营,朱瞻埈先是跟两个叔叔客气了几句,随后便一声令下:“来人,剥去他们二人衣服,换上士卒的军服!” 一旁的士卒听到命令便要上前动手,朱高煦和朱高燧哪能让人拔了自己的衣服,于是赶忙喊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说着两人便卸下了身上昨晚穿到现在的盔甲和华服,而朱瞻埈也不阻止,给两个叔叔留了最基本的颜面。 很快两人便换好了士卒的军服,虽然穿着很不习惯,但朱瞻埈倒也煤油刻意去针对他们,拿来的都是崭新的干净军服,等两人换好之后才说道:“两位王叔入了军营,就得按军中规矩来办,虽然咱们是叔侄,但在军中还请两位王叔严守军纪,万一犯了哪一条规矩这砍头肯定是不至于,但该打板子的爷爷也说了让我别手下留情,而且会由御前司的人来执行,所以两位王叔还请见谅。” 朱瞻埈的话说的虽然客气,但这话里的意思却让朱高煦和朱高燧都脸色有些难看。 堂堂王爷被贬到军营里当马前卒就已经够丢人了,要是再被拖出去打板子,这脸面就真的丢尽了。 于是朱高煦很是恶声恶气的说道:“不劳二侄子你这个指挥使费心,大明军律我比你熟,不会触犯军规的!” “二叔你能这么说当然很好,不过青玉卫不同于大明其他卫所,军中实行的是更严苛的军规,两位王叔还是先背熟为好。”朱瞻埈说着,便将两本小册子递给了朱高煦和朱高燧:“这是青玉卫的军规,两位王叔有三天时间背熟,三天之后我会来抽查,若是两位王叔没有记住的话,军中背不出军规是个什么惩罚我想两位王叔应该比我清楚。”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高煦和朱高燧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是接过两本小册子,一人一本揣在了身上。 见两人还算配合,朱瞻埈也没有多说什么去为难二人,毕竟堂堂王爷被贬来当马前卒,现在心态还没调整过来,有这个配合态度已经可以了。 不过虽然两人还算配合,朱瞻埈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两位叔叔,毕竟他们是来军中当马前卒的,自然要参与到操练之中。 于是朱瞻埈便带着两人和一旁十分好奇的朱瞻基来到了军营的校场。 朱瞻埈并没有马上让朱高煦和朱高燧参与训练,而是让他们站在一旁观看大军操演。 在他们来之前,士卒就已经在操练当中,朱瞻埈并没有让士卒停下来,只是带着三人站在一旁观看。 而这一看顿时让朱高煦和朱高燧面色大变,就连朱瞻基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三人都是知兵的,尤其是朱高煦更是大明头号猛将,对于一支军队的好坏自然看得出来。 眼前这只军队一眼看去,所有士卒队列整齐划一,动作齐整有力,呼号也气壮如牛,光是这么看就能感觉到这是一支纪律严明,士气旺盛的强军。 尤其是在朱高煦眼里,他所看到的每一个士卒都有着相当强壮的身体和不错的武艺,放在他手下至少是个得重用的小旗官或者百户官这样的下级军官,但在朱瞻埈的军中这样的人却只是普通的士卒,这如何能不让他汉王爷感到惊讶呢? 这让他忍不住对朱瞻埈问道:“二侄子,你这兵是从哪招来的?怎的军中如此多的悍勇健卒?” 由不得朱高煦不奇怪,这可是大明朝,不是后世的新中国,老百姓一年到头能把自己肚子填饱,面无菜色便已经是好日子了,想要像后世那样人人吃饱了不说还要吃好,更有嫌弃食物不是天然的余裕,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真让他们过那样的日子,他们会觉得那是真正的神仙日子。 什么样的神仙能顿顿有肉吃,还山珍海味都吃腻了,要吃稀奇的?皇帝老子都没这样的日子! 而大明的军制又是军户制,所有的士卒都来自于军户,所以并不是从老百姓中挑选身体强健的人从军,因此军中存在身体瘦弱的士卒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普遍现象,像朱瞻埈军中这样都是健卒才是稀罕事。 但就是这么一支全员都是可以在其他军队中充当精锐的健卒的部队就站在他们眼前,如何能够不让朱高煦眼热和嫉妒,并且好奇这些士卒到底是从哪里招募来的吗? 要知道,大明另一支全员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壮汉组成的军队,就是皇帝的仪仗队,殿前司的大汉将军。 而那些人则更多的是样子好看,真实的训练和战斗是肯定不如眼前这支军队的。 朱高煦甚至暗想,自己手上要是有这样一支强军,昨晚说不定就真的一咬牙一跺脚的攻城了。 这如何能不让他想知道朱瞻埈到底是从哪里招募来如此优质的兵源的,要知道这支新军也才组建一个月,朱高煦可不相信这些士卒是进了军营才变成壮汉的。 第八十六章 朱瞻基的质疑 对于朱高煦的问题,朱瞻埈只是笑笑,随口解释道:“青玉卫的士兵主要来自京中勋贵子弟和义乌募兵,另外还有一个千户所的骑兵,是皇上特意从北方卫所调拨过来的,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朱瞻埈的这番话朱高煦和朱高燧都不相信,他们还以为朱瞻埈是在藏着掖着,又或者是把勋贵子弟集中起来,做个样子给自己看,因此两人都暗暗打量着眼前的士卒,准备回头有机会了再摸清楚青玉卫的士卒到底都是哪来的。 此时青玉卫的操演已经结束,有火头军用独轮车推着一车一车的水桶进场,招呼士卒过去喝水。 这本该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一旁的朱瞻基却注意到,所有的士卒是以十人左右的小队为一组靠近运水的独轮车,然后每个人都只取用了一碗水,喝完之后便又回到了校场上自己的位置,并没有四下乱走。 两桶水大概够一个小旗所有人饮用,火头军一次运来了几十桶水,所以虽然校场上操练的士卒虽然人数众多,但也很快就完成了喝水和修整,随即再次开始了操练。 而这一次的操练却不再是兵器演练,而是所有人都打起了一套看起来很厉害的拳法。 朱高煦自身武力不弱,这方世界虽然没有神异,却也有些练家子或者常遇春这样战场上能够一夫当关的顶级猛将,朱高煦自幼受名师指点,自然是个识货的,能够看出这套拳法虽然简单,却在简单之中流露出一丝如山岳一般的厚重。 并且随着士卒们的演练,一直在仔细观察的朱高燧还注意到大多数士卒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丝青色,并且很快所有人脸上都变成了同样的颜色。 这缕青色看上去色泽如同青玉一般,并且士卒一个个精神饱满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这让朱高燧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倒是一旁的朱瞻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抓着朱瞻埈问道:“二弟,你这是在他们身上用了什么仙方?你之前不是还劝我不要想这些的吗?结果反倒是你自己偷偷弄了这样一支军队!” 朱瞻基很想质问自家二弟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自己问他的时候跟自己说不要想这些,结果转头他又训练了一支新军,不仅招募勋贵子弟从军,而且一眼看去就是一支天下强军。 如果这不是自己的亲弟弟,朱瞻基甚至以为朱瞻埈是在故意骗自己,并且是有意不让自己掌握军权。 至于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朱瞻基并不愿意去想,因为他心里还有着兄弟情,并不希望让那个答案破坏他心里的那点他十分珍视的兄弟情。 面对朱瞻基的疑问,朱瞻埈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想费这个事,但爷爷要练新军我也没办法。而且你当维持这样一支军队开销便宜吗?他们每天服用的玉药就需要一千两银子,这还是有户部提供各种材料才是这个价格。 而这一千两银子一天的玉药,他们要连服三个月,光是这部分开销就是十万两银子!大哥你也想让我帮你练兵,这没有问题,可你有钱吗?” “我……”朱瞻基哑火了,如果说几千或者几万两银子朱瞻基咬咬牙把这些年的积攒的月例银子,以及朱棣赏赐的玩物拿出去变卖的话,还是能凑出来的。 但是光用药就要花掉十万两银子,除此之外还有大军的日常开销和其他支出,这一支军队看着雄壮,但很显然全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这对于朱瞻基来说,还真的玩不起。 不过他却转头不甘的说道:“可我也能去求爷爷,让他同意我训练一支新军……” 虽然话是这么说着,但朱瞻埈明显听的出来,他底气已经不足了。 朱瞻埈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肩膀,冲他无奈的笑道:“大哥啊,你去求爷爷然后再来找我帮你练兵,和爷爷要求我练兵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这里面的区别我相信那老和尚肯定教过你。 话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只能说咱们是亲兄弟,没必要为了还没影子的事情伤了和气。 如果大哥你有什么心里过不去的,或者想不通的,你也可以直接来找我说,咱们是亲兄弟,我一定会给伱解释的。” 朱瞻埈当然会给朱瞻基解释,但也就只是解释而已。 他虽然不太想当皇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接受毫无道理的指责。 看在兄弟情谊的份上他或许不会伤害朱瞻基,但有些东西也只是他不抢,而不是抢不到。 而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瞻基看了一眼一旁两个穿着士卒军服的叔叔,心里多少已经明白过来,有些事情确实不能去强求。 于是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对这朱瞻埈道歉道:“对不起二弟,是哥哥误会你了。” 朱瞻基此时还是少年心性,话说开了便没有再往心里去,毕竟他也明白,自己是太子嫡长子,是深受皇帝喜爱的皇长孙,即便皇帝让朱瞻埈掌握了军队,也是动摇不了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地位的。 所以他着实没必要担心朱瞻埈会影响到他现在的地位,或者说至少在朱高炽正式登基继承皇位之前,他们都没必要为了这个事伤了和气。 至于说朱高炽早逝,以至于要朱瞻基这个皇长孙像建文帝朱允炆一样去孙子继承爷爷的皇位,这是朱瞻基根本没有去考虑的事情。 就在两兄弟为了这个事情正在说着的时候,一旁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也从刚才朱瞻基的话里听了个一鳞半爪,虽然没怎么听清楚,但也听到了“玉药”“十万两银子”之类的词。 这让两人明白,眼前的这支军队怕是用了什么秘法训练,才会有如此强盛的军势。 明白过来这一点,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之后,没怎么商量便已经决定好好利用这三个月在军营的时间,摸清楚这支青玉卫到底是如何训练的,他们所听到的“玉药”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就在此时,听说了两个弟弟昨晚造反,又被老爷子贬到军营当马前卒的太子爷朱高炽也来到了军营,看到此刻穿着士卒军服的两个弟弟,朱高炽一张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玩味,同时又有些无奈。 第八十七章 定身术 看到朱高炽到来,无论情愿不情愿,朱高煦和朱高燧都得和朱瞻基、朱瞻埈两兄弟一起行礼。 毕竟朱高炽怎么说都是太子,他们即便是朱高炽的亲兄弟也是一样要遵守各种皇家礼仪的,尤其是昨晚才闹了一通,不想被人再拿话柄的话,朱高煦和朱高燧就不能再在这种细节上出现问题。 向朱高炽行礼之后,朱瞻埈对自家胖老爹问道:“爹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两个弟弟被贬到军中当马前卒,我两个儿子彻夜的不着家,一大早你爷爷又把我叫去骂了一顿,一晚上出这么多事我要是还坐得住,我这太子的脑袋早被砍下来了。”说到这,朱高炽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弟弟,对他们没好气的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儿一早老爷子没头没尾的把我臭骂一顿,我到现在都还糊涂着呢!到底怎么回事?老二老三,你们又怎么惹着咱爹了,他生这么大气要把你们两个贬为马前卒?” 说到这,朱高炽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朱瞻埈和朱瞻基,对他们两个也横了一眼:“还有你们两个,整天不着家也就算了,这里面还有你们什么事?” “爹,这事估计两位王叔不好意思开口,还是我来说吧。”朱瞻埈站了出来,向自家胖老爹解释道:“昨晚上二叔从汤山带了三千兵马要进城,大哥本来是想来找我借兵,把二叔给拦下来的。 但是他手上一没有兵部调令,二没有爷爷的圣旨,我就没敢调兵,只是自己去把二叔在城门口拦下来,然后带他去见了爷爷。 至于三叔的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三叔是大哥在兵部火药库拦下来的。 爷爷本来想要他们脑袋的,我跟爷爷说了不少好话,爷爷才只是把二位王叔贬来当三个月马前卒。” “你爷爷就只把你两个叔叔贬为马前卒,没别的处置了?”朱高炽有些不相信的看了一眼自家两个弟弟,向朱瞻埈询问着。 作为堂堂大明太子,朱高炽如何能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要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是活该被人把脑袋砍下来了。 事实上在朱高煦从兵部拿到调兵的文书、装病出城去汤山的时候,朱高炽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但朱高炽并没有插手这件事,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都能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皇帝! 朱高煦和朱高燧整出来的这一出在他看来就没有成事的可能,他唯一没算到的就是自家两个儿子也给卷进这件事里面去了。 对于朱瞻基会牵涉其中,朱高炽倒是不意外,毕竟朱瞻基这些年来一直被朱棣支使着干这干那,很有一种锻炼的意思在里面,这次的事情交给朱瞻基去做并不稀奇。 可朱瞻埈为什么也会被卷进去,这就让朱高炽感到有些疑惑了。 虽说身在皇家,怎么都不可能远离这些事情,但这次朱瞻埈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 朱高炽知道昨晚朱瞻埈只是一个人带着几个侍卫就解决了朱高煦带来的三千兵马,但这实际上并不需要怎么费事。 只要有人挡在朱高煦面前,不让他和三千兵马进城,这事基本上就大差不差的能办成。 因为朱高煦不敢真的攻城,他也攻不下来。 至于说带着兵马离开南京,去别的地方起兵造反? 朱高炽并不觉得自己的弟弟能够傻到这种程度,同时也不觉得朱棣和二十万京营大军会解决不了这种问题。 只不过这样一来,事情会闹得很难收场,皇家的脸面也就丢尽了罢了。 而为了给自家两个弟弟留点面子,不至于让他们显得太傻,朱高炽也就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特意来军营关心和慰问自己的两个弟弟,免得被人说太子心性凉薄。 但是面对朱高炽的好心,朱高煦却并不领情,站出来对着朱高炽骂道:“老大你别装好人!我就不信这事能逃过你太子爷的眼睛!你也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反正老爷子已经下旨,让我和老三一个去奴儿干都司,一个去交趾宣慰司,从今以后天南海北天各一方,没人再和你太子爷作对了!” “二弟,哥哥我怎么就假慈悲了?”朱高炽被朱高煦这番话怼的顿时心中不悦,脸上的表情也垮了下来。 然而还不等朱高炽再说什么,也没让朱高煦再大声喧哗,朱瞻埈抬手对着朱高煦一指,说了声“定”,便将他定在了原地,只剩眼睛能转动,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在朱高燧惊悚的眼神和朱高炽与朱瞻基好奇的注视下,朱瞻埈冷脸说道:“军中规矩,军营之中严禁咆哮、大声喧哗,违者受十军棍。念二叔伱初犯,不知道规矩,就在这站一会吧! 这是定身法,太阳落山的时候自然就会解开,二叔你就在这好好反省一下吧。” 说完,朱瞻埈转身对自家胖老爹说道:“爹,咱们去我的大帐说话吧,将士们还要操练。” 朱高炽看着被定住的朱高煦那惊恐中又带着不服的眼神,本想张口求情,但想了想之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哎,算了,这事我也懒得管了,让他们两个吃点苦头也好。” 说着,便在朱瞻基的搀扶下,向着朱瞻埈的大帐走去。 而一旁的朱高燧则来到了朱瞻埈身边,向他讨好的谄笑道:“二侄子,三叔可没对你爹不敬,也没在军营里大声喧哗,不用把我也定在这吧?” 面对已经认怂了的三叔,朱瞻埈只是笑笑说道:“三叔大可不必如此,咱们是亲叔侄,小时候三叔你还带我玩的,虽说这些年没有什么来往关系淡了,但这情分我还是记着的,只要三叔你不违反军纪,我没事把你定住干嘛!”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高燧顿时放心了不少。 而且朱瞻埈和颜悦色的态度也让朱高燧对他的观感好了不少,于是大胆的对朱瞻埈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二侄子,你看你都说咱们是亲叔侄了,那有些事情是不是可以跟三叔透露一下?比如说你爷爷到底是打算怎么安置你两位叔叔的?这奴儿干都司和交趾布政司又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八章 青璃增阳丹 “这事说起来话长,三叔不如跟我一起去大帐,也省的我还要在我爹面前再解释一遍。”面对朱高燧的询问,朱瞻埈倒是没有拒绝回答,只是让他和自己一起前往军中大帐。 朱高燧自然乐意,毕竟他可不想和朱高煦一样被定在这里站到天黑。 难受什么的倒是其次,关键是这么站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好好,这事可关系到你三叔这一脉子孙的将来,二侄子你可不能坑你三叔啊!”经历了这一次的造反不成反被贬为马前卒的事情之后,朱高燧已经自认为看透了朱高煦,准备转投太子阵营。 别的不说,看朱瞻基和朱瞻埈这俩小子在朱棣心目中的地位,以及两人现在的受宠程度,朱高燧并不觉得朱高煦有能够在这方面赢过朱高炽的可能。 朱高煦也有儿子,他家老大朱瞻壑和老二朱瞻圻,怕是在朱棣面前连混个脸熟都做不到,就别说像朱瞻基、朱瞻埈一样受到朱棣的重用了。 想到这个,朱高燧不禁叹了一口气,他的长子朱瞻坺早逝,后妃到现在也没见再给他生一个,让朱高燧在这方面着实比不上自己两个哥哥,想从这方面努力来获得朱棣的欢心都做不到。 这让朱高燧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该再纳几个小妾,或者和王妃努努力,看看是不是能给自己生个儿子。 毕竟这要是一直没有儿子,他就算真的被立为了太子,将来能继承皇位,到最后还是要把这一切还给老大或者老二家的。 不过他就算想努力也是三个月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朱高燧除了军营哪也去不了,而军营里是不能有女人的。 只是不能努力生儿子,并不代表朱高燧不能为努力生儿子而努力做准备,只见他三步并不做两步的凑到了朱高炽身边,对着朱高炽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生儿子的秘方啊?咱们家三兄弟,就你儿子多,瞻基和瞻埈又都成才,做弟弟的我唯一一个儿子还夭折了,你要是有啥秘方可不能藏着掖着啊!” 正想着自家两个弟弟造反的事情的朱高炽被朱高燧这么一打岔,脑子都是嗡的,他不由得对朱高燧呵斥道:“老三,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你好歹也是朝廷敕封的赵王,能不能着调一点,别整天跟着老二瞎胡闹?” “我想生儿子怎么不着调了,这也是为了我们老朱家开枝散叶,皇家子嗣绵延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大事!”朱高燧振振有词,拉着朱高炽的胳膊,对他追问道:“总不能你家八子两女,我家一个都没有吧?你做大哥的就忍心看着三弟我百年之后,连个养老送终,供奉香火的儿子都没有?” 如今是永乐八年,光去年一年,朱高炽的后妃就给他生了两子两女,在这之前除了朱瞻基和朱瞻埈之外,朱高炽还在永乐三年和永乐四年,一下子生了四个儿子,比起只有两个儿子的朱高煦和只有一个儿子还死了的朱高燧来说,确实是真称得上一句多子多福。 或许从后世的眼光来看,这儿子众多好像只显得朱高炽整日里正事不干就知道造人,但在封建时代,太子子嗣旺盛还真称得上是国家大事。 别的不提,明朝后来武宗朱厚照无子,朝中大臣不得不选择兴献王长子朱厚熜继位,结果便闹出了嘉靖朝有名的大礼议,硬是到了动摇国本的地步,以至于最后把朱高炽都给抬出了太庙。 要是武宗有儿子,或者孝宗不是只有武宗这一个儿子,这事都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可见皇室有儿子,并且有很多儿子在封建时代还是很重要的。 朱高炽被朱高燧这么一怼,也有些说不出话来,但他确实没什么秘方,也就是勤快了点而已。 所以朱高燧的这个问题让他很是尴尬,只能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然而朱瞻基自己都还没儿子呢,后世历史上也只有一个嫡子和一个到死才承认的次子,他在这方面着实没有什么发言权。 至于朱瞻埈,面对这个问题他只是掏起了自己的袖子。 看到朱瞻埈的动作,朱高炽和朱高燧都不由得眼睛一亮,因为两人都知道朱瞻埈是有仙缘的,会炼制仙丹。 之前是没人提,也没人想到这一出,但是现在就连是站在一旁的朱瞻基都明白过来朱瞻埈手上这是有东西,还是正儿八经的仙方! 这让三人赶紧围了上来,六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朱瞻埈的袖口。 朱瞻埈也没让自家胖老爹和三叔以及大哥失望,从袖口里掏出一支白色的玉瓶来。 “青璃增阳丹,这东西我也就这一瓶,里面一共二十八粒,吃了阳气增生,一颗就见效,不过不保证一定是儿子。”朱瞻埈将玉瓶递给了朱高燧,随口解释着这药的作用。 他当年在学炼丹的时候,丹书上的各种丹方都试验过,为的就是磨练自己的炼丹手艺,所以即便是这种和修行无关的丹药他也有炼制过。 不过数量确实不多,就炼过这么一炉,只是为了试验自己炼丹的手段和验证丹方。 “瞻埈,这真的一颗就见效吗?”朱高燧接过玉瓶,直接揣进了怀里,随即便关切的询问着。 朱瞻埈点了点头,随即解释道:“这是我学炼丹术的时候验证丹方炼制的,按照丹方上的记载,确实效果很好,对子嗣之事有奇效。” 朱高燧听了十分的高兴,但随即又多嘴问了一句:“那瞻埈你还能再炼制一点吗?我怕这一瓶不够啊!” 听到这话,朱瞻埈不由得额头见汗,有些无语的看着朱高燧,对他解释道:“三叔,这是灵丹,不是普通的壮阳药!而且这丹药本身还有改善身体的功效,让你本身就能多子多孙,这一瓶别说伱一个人吃了,就算是分给我爹和我大哥,还给二叔也留一份都够了! 至于说再炼制这种丹药你是别想了,咱们大明找不到炼丹要用的青璃虫,少了这一味主药,我开不了炉。” 第八十九章 奴儿干都司 在朱瞻埈说不能再炼制之后,这一瓶青璃增阳丹顿时成了抢手的东西,即便朱高炽子嗣众多用不上,他也抓着朱高燧硬是要从他手中分一半。 但朱高燧也不是好相与的,咬着牙死顶着不肯交出来。 倒是一旁的朱瞻基对朱高燧劝说道:“三叔啊,你现在可别得罪我爹,三个月之后爷爷要让你和二叔去就藩的,到时候你在封地缺点什么少点什么的,还不是要指望我爹从朝廷给你拨付? 你现在把我爹得罪了,到时候他给你来句‘没钱’三叔你可就要去深山老林里自己逮兔子了。” “胡说,你爹我是那样的人么?朝廷有钱没钱哪是你爹我说得算的?你三叔真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做兄长的还能不给?”朱高炽脸上有些赫赫,但还是眼巴巴的看着朱高燧手里的玉瓶。 朱高燧被朱瞻基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太子可还掌管着朝廷的财政呢,要是得罪了他,将来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于是朱高燧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和朱高炽一阵讨价还价,把这一瓶青璃增阳丹分了。 朱瞻埈看着他们胡闹倒也没有出言阻止,直到自家胖老爹心满意足的在大帐内的椅子上坐下,朱瞻埈这才开口说道:“爷爷有意重启藩王戍边的制度,重新分封八大塞王和辽东三王,并且对辽东之地进行开发,以稳固关外的局势,压缩蒙古人的生存空间。 其中奴儿干都司是重中之重,本来爷爷就有意让二叔或者三叔去管理那里,现在再加上辽东三王,看来爷爷是希望把这块地彻底占下来。” “奴儿干都司这地方可不好占啊!”听到朱瞻埈说朱棣有心要占下整个辽东,朱高炽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不太好看,他是知道这个地方的,于是便讲解起来:“这里曾是蒙元的辽阳行省,洪武年间故北元辽阳行省平章刘益奉表降明,朝廷遂即设置辽东卫。 洪武八年的时候,前元太尉纳哈出入犯辽东,被辽东都卫击败,后来纳哈出驻兵开元金山,计有二十万之众,继续抵抗我大明北上。 洪武二十年,太祖皇帝派大将冯胜、傅友德、蓝玉率二十万大军北上,胜至通州,遣哨马出松亭关,探悉元兵多屯驻庆州,遂令蓝玉轻兵往袭。 时适大雪,元兵未曾防备,不意明军突至,大败。平章果来被杀,果来子不兰奚受擒,纳哈出方降我大明,朝廷这才算是控制了辽东。 永乐元年,你爷爷派行人邢枢等往谕奴儿干,招抚诸部。二年,置奴儿干等卫,其后相继建卫所达一百三十余个。 永乐七年,当地官员忽剌修奴上书,你爷爷这才决定设置奴儿干都司,统辖各卫所。 这个地方除了气候苦寒之外,前元势力一直滋扰不断,虽然朝廷也不是没有征伐过,洪武朝的时候辽东三王就藩之后也曾威慑过蒙古人,但这个地方想要彻底占领下来,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想要开发一个地区,并不是说把人迁过去,然后在这块地方设立行政机构就可以的。 奴儿干都司过去是蒙元旧地,时至今日蒙古人依旧在这片地区生活,有名的朵颜三卫、建州女真都是生活在这一地区的少数民族,气候寒冷,民风彪悍不说,土地也是从未有过开垦的生地。 虽然这里的土地是世界上最肥沃的黑土,但面对一年有小半年都是冰期的寒冷环境,想要耕种和开发这片地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蒙元时期在这里设立了行省,但蒙古人更多的是以游牧狩猎生活为主,虽然也有建造城市,但却主要还是逐水草而居。 明朝倒是在这里建立了大量的卫、所,共计越四百余个,但也主要是驻军。 对于生活在奴儿干都司地区的蒙古、女真、吉里迷、苦夷、达斡尔等族,明朝还是主要采取的羁縻方式来进行治理。 辽阳地区因为曾经是辽东三王的封地,相对来说还迁移了一些汉民居住,加上离关内近,因此后来陆陆续续有人迁徙过来,相对得到了开发。 至于更往北一些的地区,在永乐九年至宣德八年的二十余年中,朝廷曾九次派出中官亦失哈进行巡视、招抚,建立了大量的卫所和千户所,并于宣德八年重建了永宁寺,立石碑为记。 但在宣德之后的明英宗时期,便主要是像西南土司一样的羁縻,朝廷真正管辖的还是辽阳一代。 明初向北开拓的政策至此便被彻底放弃了,在这之后建州女真逐渐崛起,成为了这一地区的实际控制者便要到明末了。 至于后世的满清虽然兴起于这片地区,但满人视此地为所谓的“龙兴”之地,一直将其作为被赶回关外的退路,因此一直到清朝末年都严格禁止汉人出关。 直到同治时期黄河泛滥成灾,大量中原、山东地区的受灾民众冒着被惩罚的风险闯入东北,这才让辽东地区的人口出现显着增长,而这也就是“闯关东”的来历。 对于这块地方,无论是出于对黑土地的开垦,还是考虑到对建州女真和蒙古人的军事打压,朱瞻埈都不可能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对这片地区的开发。 于是他对朱高炽说道:“爹伱说的不错,但如果朝廷一直不管这地方,那蒙古人就会一直滋扰辽东,久而久之朝廷便会失去对辽东的掌控,到时候蒙古人没了辽东之地的掣肘,便能直接袭扰长城,甚至是打到北平或者绕过长城进入关内也不是不可能。 考虑到爷爷现在的政策是要北伐,把蒙古人彻底打服,把这块地方彻底打下来,朝廷对辽东和奴儿干都司地区的开发是必须的。 所以爷爷打算重启辽东三王的分封,还打算把二叔和三叔封一个过去的原因就在这里。 这将进一步的挤压蒙古人和当地女真人的生存空间,将他们赶到更北方的地区,解除我大明北方边境常年受到蒙古人袭扰的问题。 可以说奴儿干都司所辖地区,将会是未来至少几十年内朝廷对北方政策的重心所在,因此开发奴儿干都司是必然的,尤其是爷爷还打算迁都北平,到时候营建新都,需要的木材和钱粮如果能够从辽东和奴儿干产出的话,朝廷也能节省大量的钱粮不是?” 第九十章 你将来也是要就藩的 “就辽东那破地方,能产出多少钱粮?他们能把自己喂饱就不错了!”朱高炽还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朱高燧先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朱高炽和朱高燧都是在北平生活过的,那里已经是蒙元旧都,生活条件尚算可以,但依旧无法与南京相比。 更不用说朱高燧还跟着朱棣深入过漠南蒙古,对于北方唯一的印象就是冷和荒凉。 毕竟大军出征,在蒙古草原上经常走一整天都看不到人烟,遍地连稍微高点的树都没有,也只能是给人荒凉的印象了。 如果可以,朱高燧并不想去那么荒僻的地方当藩王,最好是可以留在京师的繁华之地。 然而朱瞻埈却摇了摇头,对自家三叔和胖老爹笑着说道:“辽东虽然荒僻苦寒,但那个地方的物产却并不少,无论是皮草、药材还是木料,那里都能出产,而且品质极佳,若是能通过海运或者大运河运到南方来,便是数倍的利润。 除此之外,辽东当地的矿产也很丰富,无论是煤、铁还是金矿,都有出产,三叔你要是用心经营,挖到一两座金矿,足以让你在封地逍遥快活了。” 听到这话,朱高燧虽然心里多少有些动摇,但仍旧摇了摇托说道:“你就知道跟老爷子一样糊弄人,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对于朱高燧这副态度,朱瞻埈也不着恼,只是继续笑道:“那三叔你是想去交趾?不是我说,云南已经是烟瘴之地,当年成国公征讨安南病逝军中,军中士卒也多有因为水土不服而病死的,三叔你真想去那种地方喂蚊子? 我可先说好,交趾湿热,常年四季连裤裆都是潮的,而且多蛇虫鼠蚁和各种野兽毒物,早晨睡醒了发现床上多了条美女蛇,鞋子里跑进去几只蝎子蜈蚣什么的可都是等闲。 三叔你要真去的话,回头帮我抓几头猪婆龙回来,我记得这个东西入药可以治疗气疾,当地还有巨蟒和蛟龙,都是挺适合入药的好东西,有种毒蛇性子非常烈,其毒液人中之立死,但也是入药的好东西,可以治疗中风,到时候就有劳三叔每年回京的时候帮我带一点这些土特产了。” “这交趾真有这么恐怖么?”朱高燧脸色有些发青,辽东虽然苦寒,但他身为藩王当然不止于挨饿受冻,大不了穿多一点烧地龙也就是了。 可要是去了交趾,真每天跟蛇虫鼠蚁为伴,那就真的要人命了。 倒是一旁的朱高炽从朱瞻埈的话里听到了一个重点,他不由得对朱瞻埈追问道:“瞻埈,你刚才说让你三叔每年回京的时候给你带土特产,可是按咱们大明的规矩,藩王可是无诏不得离开封地的啊!你这……你爷爷突然要重启八大塞王和辽东三王分封,伱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一旁的朱高燧也顿时关注起来,看向了朱瞻埈,激动的说道:“好侄子,你是不是从老爷子那里知道了什么,跟三叔说说呗,三叔肯定念着你的好,到时候三叔去了封地,你要什么三叔都给你弄来!” 对于朱高燧的承诺,朱瞻埈并不怎么在意,不过他还是在摆了摆手之后说道:“爷爷有感于过去藩王被拘束在封地,常年不得进京,与天家之间感情淡薄,于是打算允许各地藩王每两年进京一次。 一方面是与天家联系感情,让皇帝与藩王之间、藩王与藩王之间能够重新建立起亲密无间的关系,更好的保卫我大明江山。 另一方面也是让藩王进京述职,向皇帝和朝廷介绍封地的状况,发展中所遇到的困难,需要朝廷解决的难题等等,加深朝廷与藩国之间的联系。 有此两点,各地藩国与朝廷的联系就会大大加强,朝廷也能够更好的掌握地方,藩国也能真正起到替朝廷牧守四方的效果。 这样一来,若是边关有警,或是地方有什么事情,也不需要朝廷劳民伤财从南京调拨物资或者派兵,各地的藩王可以就近处理,为朝廷节约开支。” 朱瞻埈说的似乎都是好话,若是不明就里的人听了还以为这都是好政策,朝廷要善待藩王,加强藩王的权利云云。 但对于朱高炽和朱高燧来说,便立刻从这番话里听出了端倪。 这哪是朝廷要善待藩王?是朝廷要把藩王往死了压榨! “这是谁出的馊主意?老爷子同意了?”朱高燧顿时十分紧张。 他虽然没有就藩,但对于藩王到底过的是个什么日子还是比较清楚的。 虽然藩王久居封地,无诏不得离开封地,但有着封地的供养,藩王的日子还是过的不错的。 毕竟藩王和普通宗室之间无论是待遇还是俸禄,亦或是权力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尽管朱棣继位之后,为了杜绝藩王再次靖难的可能,对各藩都实施了削藩,削减了藩王对封地的控制权以及军权,让藩王更类似于被养着的猪,但至少在用度上还是不愁的。 如果一心想要做个富家翁,那基本上藩王的日子能过的比皇帝还奢华。 可一旦按照朱瞻埈所说的政策来的话,藩王的日子顿时就变得不那么舒服了。 每两年一次的进京述职花销且不说,边关有警需要藩王出兵不说,几年也碰不到一回。 但光是地方有灾荒需要藩王出钱赈灾之类的,就足以让藩王花掉自己封地的大部分收入了。 朱高燧可是知道对外佣兵或者赈灾一次到底要花多少钱。 但这还不算完,因为朱瞻埈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另外,爷爷觉得以前太祖皇帝时候设立的大本堂很好,他老人家很怀念当年在大本堂和兄弟以及勋贵家子弟一起读书的日子,所以将会下旨重开大本堂,并且恩许藩王嫡长世子入大本堂读书。从小培养天家与各藩的感情。” 听到这话,朱高燧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棒槌,同时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朱瞻埈会那么痛快的把能生儿子的灵丹给他。 自己上赶着给朝廷增加质子,朱瞻埈这小子可不乐见其成吗! 想到这里,朱高燧顿时对朱瞻埈说道:“二侄子,你可要救救你三叔啊!真让老爷子这么搞,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你将来可也是要就藩的啊!” 第九十一章 亲叔侄 听到朱高燧这么说,朱瞻埈笑了起来,对此很无所谓的说道:“三叔你这话跟我说没用啊,爷爷做的决定,谁还能驳了他不成?而且我将来是要去修仙的,当不当藩王无所谓,只要能有个山头给我修道观,够钱买药材炼丹就足够了。” 朱瞻埈这副态度顿时吓坏了朱高燧,他赶忙凑到了朱瞻埈身边,对他恳求道:“别啊!二侄子!你三叔以前可是最疼你的!你可不能不管你三叔啊!你就行行好,帮你三叔想想办法啊! 这真要按老爷子这个搞法,你三叔到了封地,怕是得天天吃糠咽菜了。到时候别说给你带土特产,三叔不去要犯就不错了!” “咱们老朱家起于微末,这祖传的手艺传承下来不也挺好的嘛!”朱瞻埈开了个地狱玩笑,随即便正了正脸色,对朱高燧说道:“三叔啊,这事呢基本上已经定了,不然爷爷也不会让你和二叔一人选一个地方了,所以事情是没缓了,三叔你与其想这些,不如好好想想选哪块封地吧,这奴儿干都司和交趾布政司想要开发可都不容易。”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高燧顿时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希望一样,肉眼可见的脸色灰白起来。 倒是一旁的朱高炽有些不忍心,对朱瞻埈说道:“瞻埈,你要是有什么好方法就给伱三叔说说吧,给他出出主意,也好过到时候你三叔就藩地方,没钱丢了皇家颜面不说,还要去搜刮地方,到时候闹得民不聊生可就不好了。” 朱高炽当然听得出来,这种厉害的主意不可能是朱棣想出来的招数。 你要说朱棣带兵打仗那确实是一把好手,但要说想出这种毒辣的治国之策那是千难万难。 至于说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姚广孝倒是有这份才华,但老和尚做事却不是这种风格。 在朱高炽看来,或许当年的青田先生刘伯温能想出这样的计策来,可如今的永乐朝也就只有自家这个自小就想法和常人不同的儿子能想出这种近乎釜底抽薪一般的藩王政策了。 所以朱高炽才希望朱瞻埈给朱高燧出出主意,别真的让他堂堂藩王要吃糠咽菜,日子过的凄苦。 “搜刮地方,民不聊生?”朱瞻埈玩味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爹,然后嗤笑道:“爹啊,你还是没理解爷爷这政策的独到之处啊!若是有藩王不贤为祸地方,或是称病不来京城之类的……爹你觉得对于朝廷来说,让世子继位换个王爷很难吗?” 朱瞻埈这句话说的很轻松,但就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大帐内的其他三个人都感觉如坠冰窖。 朱高炽和朱瞻基还好,太子和皇长孙将来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可以坐上龙椅的,他们对这件事还没有太多的感同身受。 但对于朱高燧来说,朱瞻埈的这句话无异于催命符一般让他不寒而栗。 他有些颤抖的看向了朱瞻埈,语气中带着惊恐的问道:“也就是说,各家藩王把嫡长世子送来京城读书,一旦朝廷觉得藩王不听话了,就可以直接把原来的藩王废了,换上朝廷从小养大的世子回去继位,随时掌控各地的藩国?” “话不能说的这么难听,朝廷也是为各家藩王考虑,毕竟这京城的大本堂是为了皇子皇孙设立的,教导学生的也是天下最顶尖的大儒,能够陪太子读书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朱瞻埈依旧面带笑意,但这笑容在朱高燧看来却笑的他心惊胆战:“另外,各家藩王难免会有个头疼脑热,一时无法打理藩国事务,这万一耽搁了国家大事或者百姓民生就罪莫大焉了。 所以让嫡长世子回去继承王位,成为新的藩王,履行藩王牧守地方的职责,也就成了必要之事,这可是朝廷的恩典啊!” 朱瞻埈说着,还假模假样的拱了拱手,像是对皇帝表示尊敬和感谢。 朱高燧看着朱瞻埈这副做派,顿时心都凉了半截,但还是不死心的对朱瞻埈问道:“好侄子,那你帮三叔想个折,三叔也不求什么其他,你好歹让三叔就算是去了封地,也能过安生日子啊! 就算不为别的,你也顾忌一下你三叔可还无后呢!你总不至于说让你将来的表弟也要去吃糠咽菜吧? 咱们可是亲叔侄啊!我可是你爹的亲弟弟啊!好侄子,你可不能不管你三叔啊!咱们家就数你最有本事了,你就帮帮你你三叔吧!算我求你了!” 听着朱高燧这番话,朱瞻埈看了一眼朱高炽,见朱高炽没有什么表示,又看了一眼朱瞻基,可这位未来的大明宣德皇帝却还有些傻傻的搞不清楚状况。 见状,朱瞻埈也只能是叹了一口气之后对朱高燧说道:“三叔啊,我不是劝你去奴儿干都司了吗?这就是在给你支招呢!” “啊?这是什么招?”朱高燧不太理解,就连一旁的朱高炽和朱瞻基也对此表现出了不解和好奇。 奴儿干都司不是什么好地方,朱瞻埈让朱高燧去那里就藩,怎么就成了给他支招呢? 面对眼前三人的不解,朱瞻埈不由得再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你们看奴儿干都司是塞外苦寒之地,远离京师繁华之地,可要是爷爷迁都北平呢? 奴儿干都司地区水网便利,境内有优良的不冻港,沿河可抵达奴儿干都司各处,出海也能直达朝鲜和倭国,如果爷爷迁都北平,三叔你要回京只需要一帆高悬,便可延海路直抵山东,不用在陆上颠簸劳碌。 而且奴儿干都司的物产也能够通过海贸贩往山东、辽阳和朝鲜、倭国等地,只要三叔你肯用心去经营,满足你作为藩王的用度是没有问题的。 但交趾可就不一样了,那里虽是汉家故地,却早已民心离散,其民不足命令,朝廷大军征服容易,但想要安定民心,收服此地没有上百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 所以到时候朝廷必须要在交趾布政司驻扎大军,每年泼天般的使银子不说,有点什么事就得带兵钻那些烟瘴遍布的深山老林,三叔你真的想过这种日子?” 第九十二章 朝堂隐忧 两相对比,朱高燧就算是猪脑子也能够分析出奴儿干都司虽然条件艰苦一点,但日子还是能过的安稳的。 真要去了交趾布政司,怕不是所有的时间不是花在镇压当地叛乱,就是回京朝贡的路上了。 他也是看得懂地图的,交趾布政司离南京尚且比奴儿干都司更远,就别说到时候朝廷迁都北平,比现在要走的路还要再多出一倍,光是从交趾来回一趟就得花费大半年的时间。 到时候他也不用做别的事了,一年时间镇压叛乱,一年时间往返京城,刚好两年来回一趟。 想到将来要过这种日子,朱高燧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赶忙拉着朱瞻埈的手说道:“瞻埈啊!三叔待你可不薄啊,你可要念着你三叔啊! 这奴儿干都司气候苦寒,还是苦一苦你三叔吧!你二叔的封地本来就在云南,现在迁到交趾也没多远嘛,他肯定喜欢那地方!” 面对着朱高燧的讨好,朱瞻埈不以为意,只是拨开了朱高燧的手,然后对他笑着说道:“三叔啊,这事你跟我说没用,你得去跟爷爷说。 他让你和二叔一人选一个地方,只要你先二叔一步把地方选了,表现出乐于去就藩的态度,到时候爷爷高兴,这事不就成了吗? 说不定爷爷看奴儿干都司条件太艰苦,还给你一些补偿也说不定,三叔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听了朱瞻埈的话,朱高燧也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对朱瞻埈郑重说道:“二侄子你放心,这次的事三叔记住了,以后三叔到了奴儿干,只要是当地有的,伱三叔能给你弄来的,你尽管开口,但凡你三叔皱一下眉头,你就当没我这个叔叔!” 说完了这番话,朱高燧见朱高炽似乎还有话和朱瞻埈说,便转身离开了大帐。 他现在只是一个马前卒,按照军中的规矩是没资格留在大帐的。 不过离开大帐之后,朱高燧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 朱高燧对朱棣的脾气是了解的,他知道如果就藩这事朱棣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没得缓了,自己不是老二,没有他那样没脸没皮能在京城赖着不去就藩。 而且出了这次的事情,朱棣没有砍他们的头,只是贬到军营里来当三个月的马前卒,已经算是宽大处理,如果不去就藩那很可能就真的会被圈禁了。 奴儿干虽然苦寒,但到底自己去了之后是名正言顺的藩王,日子可能会确实苦点,但至少逍遥自在,比起圈禁来好太多了。 更何况朱高燧也看出来了,老大家随着朱瞻埈的苏醒,又多了一个争储的臂助,单凭他和朱高煦两个人连朱高炽都斗不过,更何况是这个心思比海还深的朱瞻埈? 这次的事情朱高燧就算是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两年一次藩王进京和重开大本堂让藩王世子入学的主意绝对是朱高燧出的。 他为了给自家太子老爹争储,连这种毒辣的主意都能拿出来,自己要还是跟着老二乱跳,那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的脑袋都作掉。 所以这一次朱高燧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老二再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自己宁愿去奴儿干当一个穷藩王,也好过跟着他掉脑袋。 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帐这边,看着朱高燧离开,朱高炽这才对朱瞻埈问道:“这主意是你给你爷爷出的吧?” 一旁的朱瞻基听到朱高炽这么说,顿时惊奇的看向了自己的二弟,他很惊讶朱瞻埈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主意,毕竟将来朱瞻埈自己也是要就藩的,他就不怕把自己也坑了? 还是说……朱瞻基又想起了之前自己的那个怀疑,如果朱瞻埈将来能当皇帝,那他出这个主意就没有问题,毕竟他坑不到他自己。 想到这里,朱瞻基虽然脸上表情没有变,可眼神当中却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朱瞻埈将朱瞻基眼神的变化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朱高炽笑道:“爹,你怎么就觉得是我出的主意?不能是姚广孝那个妖僧给爷爷想的招?” “道衍大师虽然想得出这样的主意,但这不是他的风格。”朱高炽摇了摇头,冲朱瞻埈说道:“虽然他的所作所为皆称得上一句妖僧,但你爷爷评价道衍大师是‘器宇恢弘,性怀冲澹’,这种风格毒辣的主意道衍大师想得出来却不会用,也不会建议你爷爷用。 以我对道衍大师的了解,他只会让你爷爷收拢藩王的兵权,然后以丰厚的俸禄养着,彻底解决藩王作乱的可能,而不是像你这样,让天下藩王去养蛊! 你知不知道,按照你的法子,虽然朝廷可以有效的掌控各地的藩国,可万一要是有人能破局,从你布的这个困局当中搏杀出来,朝廷该怎么办?那可就又是一次靖难之役了!” 朱高炽说着,看向朱瞻埈的眼神也有一些担心。 其实他最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其中就有关于朱瞻埈的,说他是被妖孽附身了,表现出来的种种神异,都是祸乱朝纲的妖孽之言,朝廷不该纵容他,要把他关到寺庙里去驱邪! 虽然朱高炽靠着自己在文官集团内部的影响力,把这件事压了下去,但他却已经看到,朱瞻埈的种种异于常人并且充斥着鬼神之说的举动,已经遭到了文官集团的排斥。 毕竟,对于一直支持东宫的文官集团来说,朱瞻基是他们早已经培养了很多年的皇太孙人选,只要能够保证将来朱高炽和朱瞻基两代帝王的顺利传承,那大明江山就会彻底稳固下来,而文官集团也会借着扶持两代帝王顺利继位的功绩,重新树立儒家道统的权威和正统性。 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朱瞻埈冒了出来,展现出了比朱瞻基更出色的才华和鬼神之说的手段,这如何能不遭人怀疑和排斥呢? 对于朱高炽来说,如果他求的是江山和朝堂稳固,最应该做的就是让朱棣给朱瞻埈封王,然后送他去藩国就藩,远离了朝堂那朱瞻埈想修仙就修仙,不会有人再去管他。 但朱高炽下不了这个决心,也舍不得这个昏睡了八年才醒的儿子,舍不得从此父子天各一方,难以相见。 第九十三章 当他放屁 对于朱高炽关于藩王如果突破了自己布下的局该怎么办的问题,朱瞻埈只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若是真有那惊才绝艳的雄才大略之辈能够在这种困局之下找到破局之法,那他就是困龙升天的天命之子,取代了咱们家的后代成了帝王也是天命所归。 而且从洪武皇帝那算起,这藩王的后代不也是咱们朱家人吗?大家都有资格坐龙庭,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至于爹你担心的再来一次靖难之役对国家造成的损害,要是朝廷在这样的布置之下连藩王作乱都不能快速有效的镇压,那也就意味着朝廷已经腐朽堕落到一定程度了,换个皇帝也没什么不好。” 在朱瞻埈看来,从来就没有什么万世一系、千年不朽的王朝,华夏大地自秦汉之后,历朝历代皆逃不过三百年王朝更替的宿命,真指望自己家的子孙后代能永远坐龙庭是纯属扯淡。 就算朱瞻埈将来能够镇压人道气运、铸造天命,能够让大明江山永固,可这并不表示皇帝就一定会在他们这一脉一直传下去。 毕竟对于运朝来说,谁能当皇帝是看谁能得到天命的认可,是谁能够对人道气运更有利,而不是看谁的血统更纯正。 运朝真的建成,这皇位更迭就是选贤任能,而不是嫡庶长幼了。 说到底,就算是运朝,皇室得到了天命庇佑加持,也免不了出一些平庸之辈,甚至是顽愚不肖的后代。 这种时候要是真有那种雄才大略到能够顶着天命加持的朝廷压制,破困而出学着朱棣一样以一地对抗一朝奉天靖难成功的,朱瞻埈觉得这皇位让了也就让了。 而且这种雄才大略的皇帝基本上与开国君王无异,才华能力必然都是上上之选,这种人当皇帝对于国家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反倒是如果自家这一脉的后世子孙只知道仗着天命庇护混吃等死,那还不如趁早把皇位让出来。 朱瞻埈的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来说,无异是离经叛道的。 但对于朱家人来说,却也没有那么的不能接受,因为朱棣自己就是这么当的皇帝,对于已经发生过一次的事情大家接受能力都还算比较高。 唯一的顾忌也就是觉得朱棣是这么上位的,在永乐朝说这个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禁忌。 不过对于太子一家来说,这个话题还算可以讨论,因此倒也不算犯忌讳。 朱高炽听着朱瞻埈的想法,倒是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在他看来,朱瞻埈的这个法子已经算是比较不错的处理藩王问题的法子,总比之前那种给藩王厚禄养着,到最后尾大不掉拖垮朝廷要来的好。 现在这样的话,别的不说,光是每年藩王进京沿途的花费和在京城期间的开销,就可以促进沿途地方的经济,更能让京师的商业获得发展。 尽管大明自开国以来都是奉行所谓的重农抑商政策,但朱高炽还是能够明白商业对国家的重要性。 尤其是朱瞻埈这段时间和他讨论过关于商业的问题,朱高炽也明白洪武皇帝制定的重农抑商政策当中存在很大的问题,并且国家也应该重视商业的发展。 虽说农业是国家的根本,但没有商业流通,那整个国家就会是一潭死水。 而藩王每年进京,乍一看要花掉很多钱,颇有一种劳民伤财的感觉,但这些花掉的钱如果能够让百姓获益,能够让从事相关行业的从业者获得好处,那这些钱就算是没有白花。 而且朱高炽本身就管着这一块,对于每年招待一下藩王和朝廷需要花精力去镇压藩王叛乱或者花费大量的朝廷税收去养着这些藩王的开销之间的差距他还是能够算的很清楚的。 朱瞻埈这一手虽说让藩王掌握了一定的地方控制权,但却也将原本尾大不掉的宗室问题和中央财政进行了分割。 从此以后各藩的宗室奉养就是各藩自己的事情了,不用像之前一样需要中央财政去填这个无底洞,这也算是花小钱办大事了。 所以对于这位大明的常务副帝来说,虽然这项政策有可能会导致大明未来再经历一次靖难之役,但至少它确实解决了许多问题,而且好处多多,他也就没有理由反对这项政策执行。 只是从这项政策当中,朱高炽也看出了自己的二儿子到底有多妖孽,以及他对谁做皇帝的无所谓。 对于父亲来说,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越出色越好,但作为太子,朱高炽却并不希望自己的二儿子太过出色,或者说锋芒盖过自己的大儿子。 这从国家的角度来讲,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可能给朱瞻埈招来大祸。 想了想之后,朱高炽还是对朱瞻埈问道:“瞻埈,你知不知道有御史打算参你的事?” “有御史打算参我?那群吃饱了没事干整天喷人的家伙怎么盯上我了?”朱瞻埈听到朱高炽这么说,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但随即便了然的说道:“他们是参我妖言惑众,还是蛊惑君王?又或者严重一点的祸乱朝纲?” 这三个听上去就该诛九族的罪名在朱瞻埈嘴里却说的十分的轻飘飘,就连一旁的朱瞻基都忍不住惊讶于朱瞻埈的淡定,对他问道:“二弟,御史要参你啊!你怎么无动于衷啊?” “大哥啊,咱教你个乖,那就是御史说话,你觉得有用你就听,没用你就当他放屁,因为这个官儿就是喷人用的,他哪天不参别人了,就算他这个官失职了,所以御史参人这事还是要看皇帝,皇帝关注这才算事,皇帝不关注,这就狗屁都不是。”朱瞻埈的话说的非常的粗俗,但话糙理却不糙。 朱瞻基听到朱瞻埈这么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似乎有些颠覆他惯常的认知。 在他看来御史不该是监察百官、稽查不法的吗?怎么在朱瞻埈的嘴里,御史好像变成了一种非常讨人嫌的东西了呢? 第九十四章 准备化龙 朱高炽听到朱瞻埈对御史的评价,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但也还是对他教训道:“话虽如此,但却不可这么说,更不能让人知道你是这么看待御史的,不然以后耳根子是不得清净了。 另外,关于这次的事情我帮你把折子打回去了,也把这事压下去了,瞻埈你自己还是多注意一下,免得朝堂上下都认为你是妖孽,到时候闹出事来不好收拾。” 对于朱高炽的劝诫朱瞻埈虽然并不太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爹,那这段时间我就待在军营只管练兵了,其他事情就交给爹你去处理了。” “你能明白这些就是最好了,你安心在这练兵,朝堂上的事情还有你爹我在呢!”朱高炽看到朱瞻埈听自己的劝,顿时感到老怀大慰,同时又觉得这似乎亏待了儿子,于是又说道:“我看你在军营少人伺候,你房里那个小丫头回头我给你送过来,也好有人晚上给你铺床叠被。” 对于这种事情朱瞻埈其实很无所谓,他并不是一个需要人伺候的人,而且比起让宫女伺候,朱瞻埈其实更习惯于使用傀儡。 不过既然朱高炽这么说了,朱瞻埈也没有拒绝,毕竟胡善祥算他调教的半个弟子,送到军营来刚好这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指点她把灵蛇缠身拳练成,开启下一步的修行。 至于朱瞻埈自己,他如今已经积蓄圆满,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开始修炼九转化龙决的第一转了。 想到这里,朱瞻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很想知道当自己修成九转化龙决,真的能够变成一条龙的时候,那些朝臣能说出什么话来。 说自己是妖孽?说自己是孽龙?到时候一爪子拍死,还是一道天雷劈死呢? 虽然朱瞻埈是修仙的,也很注重修身养性,但他当年可在修仙界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不然的话,洞天葫芦里那么多天材地宝,那么多灵草宝药,还有他收集来的种种修炼法门,各家不传绝艺,总不可能是朱瞻埈天命在身像小说主角那样,跳个崖就有神功秘籍送上,闯个秘境就有前辈高人传功授法,还附赠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家业吧? 或许他算是正道,但在某些行事风格方面,却也不算是什么翩翩君子。 而且修道的人和儒家那些读书已经读歪读傻,把“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歪曲原意,强调“以德报怨”的家伙不一样,道家讲究的是一个念头通达、道心澄澈。 如果有人得罪过伱,让你不报复就念头不通达,那就去报复,让自己心里畅快了,念头通达了才好修仙。 毕竟,道家追求的是天性自然,清静无为可不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无为不是无所作为,不是无所事事,而是不做无效的工作。 不该干的不能干,该干的必须干,不能反着来,和程朱理学那套“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念天生就是冲突的。 当然,存天理、灭人欲,讲的也是顺应天理自然,灭的是人超过了正常生理需求之外的“私欲”,本身其实和清静无为有一些共通之处。 但随着程朱理学的发展,对这句话的解释却把天理和人欲对立起来,所谓“天理存则人欲亡,人欲胜则天理灭”,到最后发展成“以理杀人”,这就完全和清静无为彻底想冲突了。 所以对于朱瞻埈而言,有仇他一般当场就报了,从来不会憋着掖着。 那些朝堂上的御史之类的人物他没看到也就算了,但如果真的有人跳出来骑脸,那也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对了,瞻埈啊,你放在户部那个气运罗盘……”朱高炽并不知道朱瞻埈刚才那一眨眼的功夫想了多少事情,只是又提到了气运罗盘的事情:“夏尚书找过我了,我也看过那个罗盘了,他拟了个单子你回头看下,要是没什么问题你就报给你爷爷吧,这东西于国有利,该尽早建起来。” “这事……爹你和夏尚书商量着来吧,这件事我就不出面了。”听到朱高炽提到气运罗盘的事情,朱瞻埈迟疑了一下之后才说道:“至于罗盘的建造你可以交给大哥来负责,他是长子,总不能啥事都指望着我来干啊!” “啊?我来负责?我连这气运罗盘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朱瞻基没料到朱瞻埈会把这件事甩给他,这让他一下子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朱瞻埈看了朱瞻基一眼,笑了笑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卷书卷,递给他说道:“气运罗盘的营造之法都写在这上面了,那东西本身是用来监察观测人道气运的,并不需要什么法术神通来制作,大哥你只要按照这上面写的去监工就行了。” 朱瞻基感到一头雾水,但在接过了书卷之后,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兴奋的。 尽管他对气运罗盘的事情一无所知,却也能够从朱高炽和朱瞻埈的对话中听出这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现在营造气运罗盘这件事被交到自己手上,这对于朱瞻基来说也是一个表现的机会。 朱高炽自然看出了朱瞻埈这么做的目的,想了想之后也点了点头:“行,既然你觉得你大哥能做好这件事,那就让他去做吧,不过他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这个做弟弟的要帮他。” “放心吧爹,都是亲兄弟,我怎么会不帮我大哥呢?”朱瞻埈笑了起来。 朱高炽对于朱瞻埈这副态度自然十分的满意,又说了几句之后便带着朱瞻基离开了军营。 待朱高炽和朱瞻基离开之后,朱瞻埈脸上的表情沉寂下来,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来某些事情该加快进度了,不然以后要被这些儒生烦死。”朱瞻埈摇了摇头,朝堂上现在就开始出现对自己的弹劾他是没有预料到的,按照他的预计怎么着也该再过一段时间,他一直计划的那件事动起来了之后才会有人弹劾他。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如此了,朱瞻埈自然也不会怕了他们。 不过眼下,还是先完成“化龙”,让自己的肉身可以真正容纳金丹和神魂,开始恢复实力。 第九十五章 真龙之血 所谓化龙,便是从人修炼成龙,九转化龙决便是这样一门通过九次血脉蜕变,让人身蜕变成真龙之躯的修行之法。 这门修炼法诀,即便是在修仙界也是独一无二,毕竟不是什么法术都能修成真龙之躯 要知道,虽然在修仙界,人族确实是天地气运所钟,上百年的修炼便抵得上其他种族上千年、甚至是几千年的积累,以至于妖族在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都会学习变化之法蜕变成人身。 但和龙族相比,人族在很多方面都不够看。 人百年为一世,龙百年为一岁,龙族不需要任何修炼,真龙便能寿元万载,真正的得天独厚。 就更不用说龙族血脉的高贵,天生就能统领天下水族,执掌四海了。 而且真龙即便不去修炼,成年也有堪比人族金丹修士的修为,可以说是真正得天独厚的强大种族。 如果不是真龙繁衍困难,天下真龙稀少,人族想要胜过龙族恐怕也是千难万难。 更何况即便人族占据了修仙界的天地主角,可凡俗王朝的皇室依旧与真龙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君王身具龙气才能镇压一切魑魅魍魉万法不侵。 可见龙族在那方天地到底有多么的不简单。 而能够将人族的凡人之躯修炼成真龙之躯,这事就更加不简单了。 要知道,在龙族眼里,普通的人族可是连蝼蚁都算不上的,也就只有那些修炼有成的金丹修士或者仙人,才能让龙族稍稍高看一眼 这种事情换一种说法,就是一只蚂蚁通过种种手段,变成了一个人。 然而在修仙界,就偏偏有这样一个门派能够做这种事情,并且他们的门人在修成真龙之躯之后还能够得到龙族的承认,无论男女都能和真正的真龙一族婚配,这其中的故事就不免引人深思了。 当年的朱瞻埈也听闻了这件事,好奇之下也很想知道这门修炼法诀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最后被三条真龙追杀九万里,差点连老窝都给人掀了,但到底他还是拿到了这门九转化龙决,搞清楚了这当中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不过那都是修仙界的事情了,对于现在的朱瞻埈而言,他只需要知道这门修炼法诀能够让他修成真龙之躯就行。 想到这里,他对着大帐外面喊道:“来人!” “指挥使大人!”听到朱瞻埈的喊声,门外守着的侍卫随即走了进来,冲他一抱拳等候着他的命令。 “我要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军中大小事务交予副将樊忠处理,让人封锁大帐,没有要事不要来打扰我,无令入内者,斩!”朱瞻埈语气严肃的说完,便将自己的如朕亲临的金牌扔给了侍卫。 侍卫接过金牌,顿时躬身应是,随即退出了大帐,招来士卒封锁大帐。 而朱瞻埈在侍卫退出去之后,直接释放法术,将整座大帐布下法阵进行封锁,以免被人误入。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这才进入了洞天葫芦,准备开始“化龙”。 “若是被修仙界的人知道,所谓的九转化龙诀必须要有真龙之血才能修炼,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朱瞻埈来到了自己的藏宝阁,这座上下九重的阁楼里摆满了他当年收集来的各种奇珍异宝,而修炼九转化龙诀的真龙之血同样也存放在这里。 真龙之血被朱瞻埈放在藏宝阁的最顶层,这里摆放的东西并没有下面几层多,看上去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架子,摆放着的东西似乎也大多数看起来并不起眼。 但能够被放在这里的,无疑都是对于朱瞻埈来说十分珍贵和难得的宝物,有些更是对他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比如眼前这支装着真龙之血的玉瓶,就对于朱瞻埈而言代表着一段令他难以忘怀的往事。 看着这支通体洁白,薄透宛若蝉翼一般,透出内里真龙之血的金红色,朱瞻埈伸向玉瓶的手却迟疑了一下。 不过他最终还是握住了玉瓶,并且将它拿了起来。 “往事已矣,斯人已逝,我都已经回到大明了,这里也不是修仙界,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朱瞻埈叹了口气,随即便将玉瓶内的真龙之血一口饮下。 龙血入腹,如同烈火灼烧一般的感觉瞬间从朱瞻埈的五脏六腑升起,就如同他刚才喝下的是滚烫炽热的铁水一般,而且这铁水之中似乎还有异物连带着被他吞入腹中。 对此朱瞻埈倒是早有准备,他郑重放下玉瓶,见瓶中还有一丝真龙之血残留,却也没有将其饮尽,而是仿佛放心了一样,舒了一口气之后,直接从藏宝阁的窗户跳了出去。 落地之后的朱瞻埈立刻一套拳法展开,消化着真龙之血对身体的冲击。 这是修炼九转化龙诀的第一步,服下真龙之血,并以秘法锤炼自身,将真龙血脉融入自身,从而实现从凡人到龙裔的转换,而这也是九转化龙诀的第一步和最关键的一步。 对于朱瞻埈来说,这一步并不难,虽然没有修炼过九转化龙诀,他当初也走的不是这条路,但这种层次的改易血脉对于曾经的金丹真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加上他早已通过修炼灵蛇缠身拳将肉身锤炼到了凡人的极致,此刻完成改易血脉对于他只是水到渠成而已。 唯一构成阻碍的,也就只是真龙之血对身体的灼烧,以及改易血脉时那易经伐髓的疼痛罢了。 而这对于朱瞻埈来说是很容易忍受的,并且随着他不断的打着九转化龙诀第一转配套的拳法,这种疼痛更多的只能算是在磨砺他的意志和忍耐,反而有助于他的修行。 随着朱瞻埈一遍又一遍的打着拳,他的身形也越来越轻盈,动作也越来越流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大蟒终于长出了角来,从蛇变成了蛟龙。 事实上,当朱瞻埈最后一遍拳打完,收拢了架势之后,他身上确实浮现了些许真龙的特征,而这正是真龙血脉显化的特征。 第九十六章 化龙丹 “这个样子有点不好见人啊!”对着一面召唤出来的水镜,朱瞻埈看着自己额头上长出来的龙角和眼角的龙鳞,不免感到有些挠头。 他倒不是嫌弃这个样子晚上睡觉翻身容易戳到头上的角,只是觉得这副样子出去,怕是要吓到那些没见识的凡人。 叶公好龙的故事大家都听过,就算皇家再怎么把龙视作天子的象征,真有人变成了龙也依旧是会吓坏很多人的。 要是朱瞻埈能够真的化作真龙之躯那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条真龙足以堵住所有人屁话啰嗦的嘴。 但这种只是长出一对角的变化着实不够有说服力,甚至可能被人解读为自己拿胶水粘的,或者是妖怪显形了之类的,毕竟借口这种东西,只要想总是能找得出来的。 不过就在朱瞻埈感到为难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令他熟悉的轻笑声,随即一段法诀自真龙血脉之中浮现。 “变化之术……”朱瞻埈略略读过这段法诀,随即真元运转,便将自己脸上的异象遮掩下去,但内心却在问着一个问题:“是你么?” 然而周围却寂静无声,他身上的真龙血脉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是我的幻觉么,毕竟你都已经死了几百年,我也已经不在修仙界了,怎么可能再听到你的声音呢?”朱瞻埈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再在意,只当是自己回忆起了故人才会出现幻听。 随即他便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丹房走去:“真龙血脉已成,接下来就是化龙丹了,九转化龙,一转改换血脉,二转脱胎换骨,三转凝聚幻身,四转窍穴自生,五转身形合一…… 若是我自己慢慢修炼没有百年水磨工夫连龙形幻身都修不出来,但只要服下化龙丹,便可直接跳过前五转的水磨工夫,直接来到第六转真龙化生,成就真龙之躯,之后再慢慢巩固根基,修炼龙族道法。 不过对我来说,龙族道法倒是没什么吸引力,真龙化生之后我便能将原本的神魂和金丹彻底融入这具躯体,恢复昔日的修为和法力。 虽说外界灵气匮乏,种种大法力缺了天地灵气的支撑根本放不出来,但只要能够恢复金丹和神魂的损伤,寻常法术还是可以随意使用,到时候我做起事来也会方便很多。” 道家金丹,不是说在自己的下丹田里修出一块胆结石,而是以修行者的身体为鼎炉,精、气为药材,以神烧炼,最终圆润一坨,无垢无漏,身体如同九转金丹一样毫无瑕疵才是金丹圆满。 所以才会有“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说法,因为金丹大成之后的修行者已经自成内天地,可以不假外物,不用再借助天地的力量。 而在成就金丹以前,修行者的肉身并没有做到无垢无漏,所以更多的还是要依赖环境。 这也就是为什么修行者需要寻找灵气充裕的地方来修行的原因,因为刚踏上这条路的修行者还需要从外界吸收灵气。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朱瞻埈在回到大明之后,并不能施展什么法术,甚至于还要尽可能的收敛自身,以免自身的炁流失,从而加重自己的伤势。 毕竟他现在的肉身是没什么法力可言的,要施法连天地之炁都借不到,只能用自己的精气神去硬顶,这未免消耗太大。 就如同一个人去拉动一辆卡车一样,明明可以用发动机来驱动,你偏偏要用人力去拉,这又如何能够轻易拉得动呢? 但成就了金丹就不同了,这等于是给身体里装了一个核反应堆,动力可以源源不绝,而且出力也很高,拉什么都不会吃力。m 不过现在真龙血脉已成,服下化龙丹转化真龙之躯,朱瞻埈的肉身就能容纳他的金丹和神魂,将原本一直被约束和收敛的力量释放出来。 当然,这种释放也还是有限制的,毕竟他的金丹和神魂都遭受了重创,不是圆满状态的无垢无漏,还需要对伤势进行治疗,但这对朱瞻埈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起码,他不至于连一点法术都放不出来。 气血之力虽然也能施展一些法术和异能,但这玩意燃烧的是自身气血,且不说烧完了人就死了,烧得稍微多一点都会影响寿命,会让人五劳七伤、气血两亏。 大明世界连血气丰富一点的血食都欠奉,如何能养得起那群在修仙界都一顿饭能吃下去一头修真界的牛的炼体修士? 要知道修仙界的炼体修士可是一个个都要用大量蕴含灵气的血食堆起来的,没有足够血食炼体等于找死,很容易就能把自己练的气血两空。 朱瞻埈也就是靠着丹药来补足身体亏空和修炼,让他去施展什么法术没几下就能把本就不多的气血全都耗干净。 “金丹和神魂解封,我倒是有不少手段可以使出来了,常用的那几件法宝虽然毁在了天劫之中,但备用的还有不少,可以拿几套出来,飞剑什么的……”朱瞻埈一边盘算着,一边来到了丹房,现在的他已经能够解开丹房大部分的禁制,不至于被自己用来保存药效的禁制挡住了。 取出了自己连同真龙之血一起得到了化龙丹,朱瞻埈不禁感慨,也就只有真龙一族能够拿得出这种可以让人近乎直入金丹的丹药了,修仙界等闲的修士怕是听都没听过这种吃了就能成为真龙的顶级灵丹。 不过这个东西对于龙族来说也挺稀罕的,只有龙女招赘的时候,为了将龙女看中的驸马转化为真龙一族,避免真龙血脉混杂,龙族才会拿出这种丹药给龙女的驸马。 “没想到当年躲掉了,现在却逃不掉,造化弄人啊!”朱瞻埈感慨了一声,这才拿着化龙丹和另外一些准备用来治疗自己金丹和神魂伤势的丹药离开了丹房,去了自己修炼的静室。 进入静室,朱瞻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安定心神之后这才拿出了化龙丹,眼神复杂的看着这颗顶级灵丹,最终一口将它吞了下去。 随即,静室之内便响起了龙吟之声。 第九十七章 真龙之躯 龙是什么? 东汉许慎《说文解字》载:“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在华夏文明当中,龙一直都是以一种祥瑞和图腾的象征出现,受到世人的崇拜,认为其能够执掌天时、呼风唤雨,保佑天下风调雨顺,寄托着上古先民最朴素的愿望。 上古先民曾将天球赤道和黄道一带的恒星分成二十八个星组,每七宿为一组,其中东方七宿连在一起便是一条龙的形状,所以被称作苍龙七宿。 苍龙七宿在夜晚的出没与雨水有关,上古先民便觉得这是龙在掌管着四时雨水,而这又和农耕的收成有关,于是乎龙便成为了上古先民最重要的崇拜之一。 而这还只是在毫无奇迹和神秘的世界。 在修仙界,真龙一族更是来历惊人,他们甚至可以说是上一代天地气运所钟的主角之一。 真龙一族的得天独厚即便是在失去了天地气运的钟爱之后,依旧拥有着对于人族而言难以想象的先天优势。 这一点在已经化龙了的朱瞻埈身上更是体现的淋漓极致。 此刻的他已经化作了一条大约十多丈长的真龙,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四只龙爪支撑着蜿蜒曲折的身躯,一股轻灵的云气汇聚在龙爪四周,将龙身笼罩在了云气之中。 所谓云从龙、风从虎,在修仙界便是指真龙周身始终笼罩着水行灵气所形成的云气。 当然,如果只是这些,真龙一族绝对谈不上什么得天独厚,也谈不上什么人族难以望其项背。 事实上真龙一族真正的强大,正是这看起来威严、祥和,充满了力量的同时,又给人以神圣感的身躯。 在真龙一族当中,朱瞻埈现在的龙躯最多算是刚刚成年的水平,缺乏岁月的积累和锻炼,甚至没有凝聚对于真龙一族而言最重要的本命龙珠,只能算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但即便只是这样一副年轻的躯体,没有任何修炼的真龙之躯,便已经比朱瞻埈曾经在修仙界时的那一具金丹级的肉身更强大了。 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躯当中所蕴藏的力量,这不仅仅只是肉体的强大,更包含着他现在只需要心念一动,就能字面意思的搅动风云、呼风唤雨的真龙一族操控风雨的本命神通。 对于人族修士而言,学会一门神通先要去学习神通相关的修行法诀,将这门法诀修炼到大成,再去感悟天地,领悟这门法诀所蕴含的真意,运气好的话便有那么微不足道的几成机会领悟出一门神通。 所以在修仙界,人族修士能够掌握一门神通,是非常值得吹嘘的一件事情,甚至有不少高门大派就是因为创派祖师领悟了神通,才能够将门派建立起来,传承千年万年。 但对于真龙一族来说,这玩意是出生就有,成年就会,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的本能,根本不需要费劲巴拉的去修炼,也不需要去领悟什么天地真意。 因为在龙族看来,在操控风雨、掌控天下水系这件事上,龙族的意志就是天意,龙族的想法就是天地的真意。 虽然听起来很狂妄也很离谱,但在修仙界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即便人族修士再怎么不忿和不承认,在朱瞻埈成就真龙之躯,从真龙血脉当中学会了这门沧溟玄元一气司风唤雨拘水神令的小神通之后,终于明白什么叫你所努力的终点只是人家的起点。 这门神通在龙族所掌握的神通当中被称为小神通,若是花时间去打磨,收摄玄阴真水之类的先天水行精气化入神通之中,便能将这门小神通蜕变为先天壬癸玄元一气司雨龙神敕令的大神通。 而换了凡人修仙者,想要修炼出一门大神通,可能比修炼成仙还要难。 毕竟成仙你或许还有可能,但修炼成功一门大神通?即便是有传承的门派,也绝少有人能把一门大神通练成,能够修成小神通已经是修仙界万中无一的天才了。 “天生神通又如何呢?龙族死的还少么?神通不及天数,龙族要是能明白这个道理,当年你也不会死了。”朱瞻埈感慨一声之后,并没有继续维持真龙之躯,而是重新化作了人形。 只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凡人之躯,而是由真龙化形变化而来的人身形象。 如果朱瞻埈不加隐藏,便能看到他头顶一对龙角从鬓边伸出,向头顶延伸分叉,看上去像是戴了一顶头冠。 这些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眼下真龙之躯已成,他要做的就是将金丹和神魂彻底解封,融入这具躯体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从大明世界穿去修仙界,又是怎么从修仙界带着金丹和神魂回来的,但朱瞻埈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现在他的肉身终于可以容纳自己的神魂和金丹了。 将心神沉入神魂,尝试着将自己的意识融入神魂当中,朱瞻埈的意识仅仅只是与神魂进行了短暂的接触,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便出现在了他的意识当中,差点让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撕裂了。 这并没有超出朱瞻埈的预料,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一粒丹药吞下,一股清凉之意瞬间浮现,极大的缓解了神魂所带来的疼痛。m 这是神魂近乎碎裂的伤势所带来的伤痛,在成就真龙之躯之前的朱瞻埈身上,光是这股疼痛就足以让他变成疯子,甚至肉身都会因为受到神魂影响而崩溃。 不过真龙之躯的强大与坚韧,却让他并没有什么大碍,一粒用于稳定神魂伤势的丹药便可以化解。 而在稳定了神魂,并且将自己的意识融入其中,初步重新掌握了自己的神魂之后,朱瞻埈这才尝试着将包裹在神魂之中的金丹缓缓从神魂当中解放,并小心翼翼的将其融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 这一步出不得任何差错,稍有差池原本就已经几乎破碎的金丹会立马崩溃,堪比自爆金丹,威力足以摧毁洞天葫芦内的一切了。 第九十八章 挑选法宝 虽然将金丹重新融入自己的丹田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这毕竟是自己辛苦修炼出来的金丹,朱瞻埈对它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并且在通过神魂将自己的意识重新注入其中之后这颗金丹便重新回到了朱瞻埈的掌控之中,最终顺利的被融入了他的丹田。 “这样一来,金丹、神魂便都归位了……”虽然随着残破的神魂和破损的金丹归位,朱瞻埈感受到了难以言语的伤痛和虚弱,但实力的恢复却是实打实的。 他的虚弱和伤痛,仅仅只是因为神魂和金丹上所存在的伤势,并不是说他才刚刚成就的真龙之躯存在着什么伤痛。 即便不动用金丹和神魂的力量,他如今也可以使用真龙之躯的全部力量,那是单凭肉身的力量就相当于一位金丹真人的真龙之躯,绝非等闲可比。 在大明这个没有神异的世界来说,朱瞻埈的力量就是无敌的,足以镇压一切了。 “太清还神丹的效力足以稳定神魂的伤势,可惜当年没在洞天葫芦里移植几株渡魂草,不然那东西倒是最能医治神魂损伤。”朱瞻埈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太过在意自己现在的伤势:“回头再服一颗九鼎元阳丹应该就能让伤势完全稳定下来,只可惜金丹只能水磨工夫的去修补,丹药对金丹损伤收效甚微……” 朱瞻埈摇了摇头,神魂归位,他原本为了避免自己肉身负担过重而封印在神魂当中的记忆也在逐渐解封,这给了他不小的冲击和压力。m 毕竟他在这方世界的肉身和灵魂都没有经过修炼,完全无法承担来自一位金丹修士的修为和几百年的阅历,现在的真龙之躯也只是能够承载这一切,想要完全融合尚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至于被人当成一夜之间性情大变,那样的话即使是老爹也会怀疑我被夺舍了的。”朱瞻埈思虑已定,又打坐调息了一阵之后,这才站起身离开了静室。 离开了静室的朱瞻埈并没有马上离开洞天葫芦,而是以真龙的天生神通招来了一朵云气,随即踏了上去。 “腾云驾雾……”驾着这多云朝着藏宝阁慢悠悠的飞去,朱瞻埈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的感怀。 在他穿越之前,人们提到神仙的时候,最多的形容就是“驾一朵祥云”,腾云驾雾也是神仙的标配,但在修仙界里,人族修士会飞遁之法的不少,但会腾云驾雾这种高等级技能的却是凤毛麟角,甚至朱瞻埈在修仙界几百年也没见着过几个。 然而现在,他却真的能够腾云驾雾了,纵使按照《西游记》里菩提祖师评价孙猴子第一次施展腾云驾雾时的标准来说,连爬云都算不上,却也算是正儿八经的驾云,是神仙手段了。 这让朱瞻埈心中涌出一阵畅快,飞到了藏宝阁之后,他并没有再去顶楼,而是来到了藏宝阁的第四层。 这里摆放的都是些朱瞻埈成为金丹真人之前所用过的一些法器,其中也不乏他后来学习炼器术和傀儡术的各种作品,之前那对金甲门神,过去就是放在这里的东西。 朱瞻埈四下环顾,打算挑几件东西带上。 “七星惊惶斩……当年还真是中二,居然给一套法器飞剑取这种名字。”看着眼前一对宛如黄金铸造的羽翼的法器,朱瞻埈不由得有种看到了自己的黑历史的羞耻感。 这套飞剑是朱瞻埈当年学炼器术刚刚小成时做的东西,算是见证自己当时学有所成的纪念。 飞剑本身制作的非常成功,全部三千六百把如同飞羽一般的飞剑拼合在一起,便是一对可以用来飞行的羽翼,展开便是三千六百把飞剑,可以用来御敌。 其中朱瞻埈还设计了一套剑阵,威力以当时朱瞻埈的修为来说也算是非常不错了,金丹以下的修仙者几乎没有能够破解它的手段,除非是手上有什么神兵利器,可以摧毁用来布阵的飞剑。 但这个名字就多少显得有些中二了,主要那个时候朱瞻埈也还年轻,一些想法多少还受到穿越之前记忆的影响,有些年少气盛。 不像后来,经历了种种事情,几百年的岁月磨砺下来,性格变得沉稳了不少。 这也就导致后来朱瞻埈成为金丹真人之后,给自己炼制的法宝起名字都尽可能的低调朴素。 比如他仿照番天印炼制的一件土行法宝,是他砍了一座山峰抽取地脉之力融入其中炼制的,名字只是叫做石头印而已。 “可惜石头印被天劫毁了,我还挺喜欢用它砸人的,回头看看能不能在哪再砍座山重新做一个吧。”朱瞻埈微微摇头,有些可惜自己当初在渡天劫时被损毁的法宝,同时也在盘算自己到底拿哪些东西出去:“法宝的话,我记得有一面青玉镜,那是仿照昊天镜炼制的,倒是可以拿上。 其他东西的话,画符匣子倒是可以带上,浮云山、清凉殿是一套,也可以拿上,其他的东西……算了,把十二恨拿上吧。” 所谓十二恨,是一套朱瞻埈当年一直在用的飞剑,从他将这套飞剑练成,一直用到他成为金丹真人之后得到了一把法宝级别的飞剑才把它换下来。 如今再度拿起,倒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虽说藏宝阁的下面几层放着的东西很多,但因为已经拿定了主意,朱瞻埈倒是很快把这些东西都找了出来,只有青玉镜因为是法宝的关系放在更上面一层,让他稍微多花了那么一点时间上楼。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块玉佩,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一块拳头大小的绿色碧玉、一座小巧的宫殿模型和一个没有剑刃的剑柄,朱瞻埈检查了一下这些东西都没有问题之后才把它们一一收了起来。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拿着这把没有剑刃的剑柄,朱瞻埈感慨了说了一句,随即真元输入其中,一道剑刃从剑柄当中弹出,随即化作了十二把环绕在了朱瞻埈周围,不断发出阵阵剑鸣,似乎是在欢呼。 第九十九章 赵王买药 将玉佩形状的青玉镜和只有古铜样式剑柄的十二恨挂在腰间,收好了其他三件法器,又去库房里挑选了一些其他用得上的东西,朱瞻埈这才离开了洞天葫芦。 只是他才刚回到大帐,便听到大帐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让开!爷现在就要进去!你敢拦着,爷要你的脑袋!”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朱瞻埈侧耳一听就知道这是朱高燧的声音。 “奉指挥使大人令,任何人无令不得入内!”然而门外的守卫似乎并不理睬朱高燧的威胁,只是坚决执行着朱瞻埈的命令,阻止着朱高燧进入大帐。 听到这里,朱瞻埈不由微微皱眉,自家三叔这个脾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不过他倒也能理解,毕竟之前还是不可一世的王爷,现在被贬成了马前卒,火气大一点倒是可以理解。 但他这到底是在闹什么?自己闭关之前不都还好好的么,怎么自己就闭关几天,这赵王爷的脾气便暴躁成这个样子? 他现在只是马前卒,在中军大帐前大声咆哮,按军法可是要掉脑袋的。 就算皇亲能免死,但大小一顿军棍是逃不掉的,这是怎么了? 带着疑问,朱瞻埈走出了中军大帐,但他的手却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十二恨上。 看到朱瞻埈从大帐中走出,朱高燧赶忙高兴的迎了上来,冲朱瞻埈关心的问道:“二侄子,你闭关出来了?” “三叔你这么大的嗓门在中军大帐前咆哮,我想不出来也不成啊,不然三叔你要强闯中军大帐,这是个什么罪名……”朱瞻埈说到这里,眼神玩味的看向了朱高燧:“不用我明说吧?” 朱高燧顿感尴尬,强闯中军大帐,这要是朱棣领兵,这会他脑袋都该挂旗杆上吹风了。 “说吧,三叔你是什么事找我?”朱瞻埈摇了摇头,倒也没有介意朱高燧的这点小问题,只是问他为什么要闹事。 朱高燧看了看左右,低声下气的对朱瞻埈讨好的使了个眼色:“好侄儿,咱们进去说如何?” “行吧,不过三叔你在中军大帐前咆哮,这军棍是少不了了,我治军军纪为先,任何人不得违反,还请三叔见谅。”朱瞻埈看了一眼朱高燧,便转身又走进了大帐。 虽然是自家叔叔,多少要给他留点面子,而且也不至于真砍了他的脑袋,但军棍还是要打的,不然这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军纪就没意义了。 被朱瞻埈这么一说,朱高燧的脸色顿时涨的通红,但他还是生生忍住了自己想要爆发的脾气,跟上了朱瞻埈说道:“军中规矩,该罚的自然要罚,这顿军棍你三叔受了。” 听到朱高燧这么说,朱瞻埈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重新在大帐内坐下之后,朱瞻埈才向他问道:“三叔是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嘿嘿,好侄儿,你也知道三叔之后要去就藩,还是去奴儿干那种苦寒之地,这又要安抚封地又要震慑蒙古人的,到时候身边就只有三个王卫,好侄儿你看能不能……”朱高燧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同时又怕人听到,往大帐外面看了一眼之后才小声说道:“能不能把你的青玉卫分三叔一个千户?或者你教三叔怎么训练也成啊!三叔不会忘了好侄儿你的好处的!” 听到朱高燧是惦记上了自己的青玉卫,朱瞻埈不由得哑然失笑。 若是在他取回神魂和封存的阅历记忆之前,朱瞻埈或许还会对此有些想法,但在取回了自己的修为和过去几百年作为金丹真人的阅历之后,朱瞻埈对此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他只是点了点头对朱高燧说道:“这事好说,三叔你要去奴儿干就藩,确实需要增强一下王卫的实力方能镇守地方。不过青玉卫的实力主要来源于他们严格的军纪和训练,以及最至关重要的用于强健体魄的玉药。 其中军纪和训练三叔只要在我青玉卫待满三个月自然该会的都能学会,但这玉药……目前全大明只有青玉卫自己能炼制,三叔不如考虑一下把王卫送来训练?” 朱瞻埈说完,便好整以暇的看着朱高燧,等待着他的回答。 若是朱高燧真敢让自己帮他训练王卫,朱瞻埈自然也不会拒绝,但朱瞻埈并不相信朱高燧敢于将关乎他身家性命的王卫交给朱瞻埈来训练。 至于说玉药,虽然这东西只是朱瞻埈没有恢复实力之前弄出来应急,以及验证人道气运是否能够用来炼丹的东西,但朱瞻埈还是不打算将炼制玉药的技术传播出去。 按照他的推算,朱高燧十之八九会向自己购买玉药的成品,而这对于朱瞻埈来说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然,对于现如今的朱瞻埈来说,想要培养强力的士兵或者道兵那方法就多了去了。 别的不说,他若是愿意,只需要一滴真龙之血,十万天河水军招不出来,但三千虾兵蟹将还是没有问题的。 甚至于他这次从洞天葫芦里带出来的那个画符匣子,就可以批量绘制一种名为金甲符的符咒,给普通士卒贴上便能有 就更不用说他当年还在修仙界的时候,学傀儡术可是做过不少脑洞大开的试验品的,那些东西拿出来虽然凑不出一支军队,但要摧毁一支军队那可就太容易了。 只不过这些东西对于修仙界来说或许还差不离,在大明这个目前还没有神异的世界拿出来,只能说是杀戮太盛有伤天和,不利于人道气运的发展。 而朱高燧在迟疑和犹豫了一下之后,并没有出乎朱瞻埈推算的说道:“要不好侄儿你卖三叔一批玉药?” “行啊,一副玉药一百两银子,以水化开之后可分百人服用,连服一月可身强体壮,两月力大如牛,三月不畏刀剑,剩下的就看三叔你有多少银子了。”朱瞻埈随口报了个价目,并没有借此来赚钱的意思。仟千仦哾 但即便朱瞻埈并没有开高价,朱高燧也瞬间脸都白了,他当然算的出来,要是想给三个王卫都用上玉药,哪怕只是按最低一个月来算,也是五十万两银子。 第一百章 卖了封地 “好侄儿,能便宜点么?你三叔没那么多银子……”朱高燧羞眉耷眼的看着朱瞻埈,向他说着好话:“要不我用以后封地的产出跟你换怎么样?你之前不也说奴儿干那地方物产丰富么?你要信得过你三叔,这奴儿干你看上什么,只要它值五十万两银子,你只管拿。” 现在朱高燧也只能先把自己封地卖了,卖一个好价钱,从朱瞻埈这里换到足够的玉药,然后把他的三个王卫都训练出来,之后他在封地才能过的安稳。 毕竟这几天他也把之前朱瞻埈所说的话都想清楚了,明白自己去就藩肯定是没得转圜的余地,那么对于他来说所能做的无非也就是在就藩之前尽可能的为自己增添在藩国安身立命的资本。 钱?这当然是重要的,无论是用来经营藩国,还是用来拉拢地方巩固自身势力,这都需要用钱。 奴儿干都司苦寒,地方偏远,即便朱瞻埈说朱棣有意迁都北平也是一样,毕竟都城想要迁过去没几年时间的营建是不可能的。 所以朱高燧必须要想法子在离京就藩之前,想办法再多搂一点钱,避免到了封地连王府都没钱盖。 更别说以后还要每两年往来一次京师,这也是开销的大头。 但和钱相比,朱高燧知道,自己能真正在藩国过的安稳的本钱还是自己的三个王卫。 按照洪武朝朱元璋定下的规矩,藩王是能够享有三个卫所的编制作为自己的王卫的,毕竟那个时候的藩王是真的要带兵打仗和人拼刀子的。 比如朱棣起家的燕王卫和靖难的时候从宁王那里拐来的朵颜三卫,这都是王卫。 只不过随着朱棣靖难成功,他担心自己的兄弟们再向他学习,于是就废了藩王的王卫,将他们的兵权都收了回来。 毕竟明初的时候藩王的王卫都还是很能打的,尤其是封在长城沿线的八大塞王,那都是真正要去和犯边的蒙古人拼命的。 当年朱棣自己就不止一次的领兵去打过蒙古人,如果没有建文削藩这回事,朱棣可能还在快乐的做他的征北大将军,带着燕王卫有事没事锤一下蒙古人。 但朱棣当了皇帝,就不能任由自己的兄弟们手中握有能够威胁他的兵权了。 于是虽然藩王名义上还保留有王卫,但实际上这些王卫都已经被划归地方统辖,藩王只是名义上拥有这些王卫,并不能实际调动。 然而这次朱棣被朱瞻埈说动,打算重新恢复藩王的兵权,这无疑对于各个藩王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他们要是知道了从朱棣手上拿到兵权需要付出什么,可能就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藩王都养得起自己的王卫的,比如眼前的朱高燧就觉得以奴儿干都司的穷僻,是养不起三个王卫的。 但越是如此,朱高燧就越是要把自己的王卫养起来,因为越穷的地方,越是需要武力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所以就算是把封地卖了,朱高燧也必须想办法弄到钱,把自己的王卫养起来。 而听了朱高燧的话,朱瞻埈想了想之后对他说道:“三叔既然愿意以封地的产出作为抵押,那做侄儿的也不能对三叔逼迫太甚。这样吧,我和南京城的商人还有点联系,回头可以安排三叔和他们见个面,三叔不妨和他们做点生意。 这些商人擅长经营,三叔你去奴儿干都司就藩,吃穿用度什么的也要靠这些商人输送,同时封地的产出也要通过这些商人贩卖出来,既然如此何不与这些商人合作,让他们帮你开发封地? 这样三叔你既能够有钱买玉药训练王卫,也能够让封地开发建设起来不是吗?” 朱高燧听到朱瞻埈这么说,不由得微微皱眉陷入了思考。 对于商人,朱高燧其实和老朱家的其他人一样是瞧不起的。 但是现在形势所迫,朱高燧也不得不考虑和商人合作的事情,毕竟傲气不能当饭吃。 他都拼着受一顿军棍颜面尽失的代价来求朱瞻埈帮忙了,只是和一群商人合作对于朱高燧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瞻埈你了,你三叔可就把一切都拜托你了!” “三叔尽管放心,我将来也是要就藩的,到时候说不得还要仰仗三叔。”朱瞻埈客套了几句,便将朱高燧送出了大帐,并保证之后会安排商人和他见面,讨论关于朱高燧封地的事情。 至于说玉药以及王卫的训练,这些朱瞻埈和朱高燧都默契的没去提。 送走了朱高燧,朱瞻埈想起军营里还有另一位王爷,于是叫来了侍卫,向其询问道:“我闭关这段时间,军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汉王在军中表现如何?” “回指挥使大人,军中这几日一切正常,樊同知总管军中事务,并没有出什么差错。”侍卫是殿前司派来的,因此到没有一问三不知,并且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监管被贬来当马前卒的两位王爷,因此对于朱瞻埈的问题回答的还算清晰全面:“至于汉王殿下,日前他被指挥使大人责罚之后,似乎是伤了身体,修养了两日才跟着其他士卒一起训练,并且在军中多有怨言,时常有咒骂太子殿下和指挥使大人的言词,其中还涉及到了皇上。” 听到侍卫这么说,朱瞻埈不以为意,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这些事情肯定有人报告给了皇帝。 “他若是犯了军规,就一切依照军中规矩处置,不要有什么刁难,但也不要有什么优待,一切秉公处置就是了。”朱瞻埈吩咐了一声,并没有做什么额外的交代。 侍卫躬身应是,他们在来之前就得到了皇帝的交代,军中一切都服从朱瞻埈的命令,除非是要害两位王爷性命,否则都不必阻止。 而说完了这些,朱瞻埈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侍卫问道:“是不是快中秋了?今年宫中可有安排宴饮?” “皇上打算在奉天殿设宴,款待诸藩藩王,如今已经派人去宣召各藩入京,务求各藩在中秋之前抵达京师。”侍卫回了朱瞻埈一个不出意料的答案。 第一百零一章 星槎拓海 在大明来说,中秋节官员是不放假的。 按照朱元璋他老人家定下的规矩,大明一整年只有三天法定节假日,春节、冬至和天子万寿。 也就是说,在洪武朝的时候,官员每年就只有这三天的法定假期,平是家里有什么事想要请假的话,需要上书给皇帝,由皇帝给你批假。 当然,这是指有资格上书给皇帝请假的官员,一般的官员也就只是写个请假的折子给自己的上官而已。 不过到了朱棣当皇帝的永乐朝,这个节假日就相对来说正常不少了,史书记载:“凡每岁正旦节,自初一日为始,文武百官放假五日,冬至节本日为始,放假三日。永乐七年,令元宵节自正月十一日为始,赐百官节假十日。” 虽然依旧放假不多,但至少大家一年到头还是有一个正常的假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后来,像是端午、中秋之类的节日也逐渐开始放假,算是和其他朝代大差不差了。 虽说和唐朝那种十日一休,一年差不多能休息一百多天的放假方式相比还是不能比,但至少比洪武朝要好太多了。 因此中秋节皇帝设宴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更何况朱棣应该是想要借助这次中秋宴会来解决重新恢复藩王统兵这项制度和之后实行参勤交代的事情,今年的中秋宴会办的盛大隆重朱瞻埈是一点都不稀奇。 “参勤交代,藩王外封,用藩王去开疆拓土,不让他们如历史上那样祸害地方,不知这一策到底能够发挥多大作用?”对于这件事朱瞻埈还是挺在意的。 一方面,藩王和宗室的尾大不掉所带来的沉重负担是明朝中后期最主要的财政问题之一,也可以说是造成明朝最终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对于大明的国运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利好。 另一方面,藩王向外分封,就可以起到封建制度最初的作用,即封土和建国,封和建是拆开的两个词。 用这些藩王去开拓新的土地,并进行建设,从而将生地发展成熟地,并纳入华夏文明的掌控范围,这无论是对于整个华夏文明,还是对于整个大明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毕竟以大明现在的科技水平来说,北到奴儿干都司,南到交趾布政司的这几乎竖着跨越整个亚洲大陆的庞大领土面积,真的已经达到了传统封建王朝所能够统治领土范围的极限了。 后世的英国虽然号称日不落,殖民地遍布全世界,但也是通过委任总督进行殖民统治,并不是玩什么国王直接统治管辖。 更何况当时的英国已经进入了工业化时代,完成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英国拥有着世界上最强大的海上力量,自然也可以将自己的疆域范围辐射的更广。 至于说蒙古人所建立的横跨欧亚大陆的庞大版图,虽说都可以算作是蒙古人的疆域和领地,但在成吉思汗这个蒙古共主死后,四大汗国本质上已经和元朝分裂了。 而且蒙古更多的还是传统游牧部落的联盟式结构,虽说因为入侵欧洲、中亚以及亚洲时受到这些地区原本发达文明的影响,各自蜕变成了封建国家,但这也使得他们不再是成吉思汗统帅下的整体,变成了各自为政。 这其实也是工业革命之前,冷兵器时代封建王朝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毕竟光靠马跑,从蒙古人领土的最东端哪怕是跑上一年也到不了最西端、 如此广大的疆域农耕时代的王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对遥远的边疆实施有效统治。 但分封藩王的话,却可以做到对偏远边疆的有效开发和治理,同时稳固国家对地方的统治。 至于说地方藩国不再服从中央,想要独立出去或者倒反过来夺取中央政权,对于朱瞻埈来说这其实都算是肉烂在了锅里。 因为无论哪一种,他们都是华夏文明的一员,就算日后王朝更迭,没有大明和朱家了,在可以预见的几百年之后,那些在朱瞻埈前世引以为憾的地方,这一世也依旧可以算是真正的“自古以来”。 这可要比偏安一隅维持一个所谓的万世一系的家天下要强太多,也重要太多,更能够在历史上留下更多的印记与影响。 当然,这只是对于正常农耕文明状态下的大明王朝而言是这样,对于这个已经开始受到朱瞻埈影响,将来会变成修仙文明的大明仙朝来说,说不得真有一天大明可以将整个欧亚大陆都容纳到版图之中呢? 想起之前自己所构想的国家疆域,朱瞻埈不免有种哑然失笑的感觉,都已经打算打造大明仙朝了,这不跨过乌拉尔山脉,学学当年的蒙古人去多瑙河洗个脚,去阿尔卑斯山建一座行宫吗? 想到这里,朱瞻埈忽然想起他当年刚穿越的时候,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穿越历史朝代,还打算在五岳之巅来点让后世考古学家挠秃头的东西。 比如效仿武当山的铜殿,在五岳之巅都建一座同样的铜殿,然后在里面放上世界地图、太阳系星图和自己身为穿越者的自传什么的,相信到时候那些历史学家把这些东西挖出来的时候,肯定有人要吞速效救心丸。 那种场面对于当初的朱瞻埈来说,是真的会在坟墓里乐出声的。 不过后来还没来得及做这些,就又穿越去了修仙界,兜兜转转过了几百年再回来大明,朱瞻埈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想要找乐子搞事情的心境。 又或者说,当运朝建成,几百年后自己都还活着,搞这种事情大可不必。 有这种闲工夫,造几艘星槎让人去开拓星海不是更好吗?几百年的时间,就算自己不插手干预大明也该发展出航天技术了,到时候自己提供几艘可以横渡星海的星槎也算是为航天事业做贡献了。仟仟尛哾 要知道当初在修仙界,朱瞻埈手上也是有法宝级别的大船,以及当初那个教自己机关术的老鬼设计的各种宝船图纸的。 就在朱瞻埈想着自己到时候该拿出来那种宝船或者星槎的时候,胡善祥却在大帐外求见。 第一百零二章 福气与天衣 “奴婢拜见皇孙殿下,殿下万福金安!”胡善祥莲步轻移走进大帐,向着朱瞻埈恭敬的行了一礼。 在朱瞻埈点头示意之后,胡善祥这才站起了身子,对朱瞻埈说道:“奴婢按太子爷的吩咐,来军中侍奉殿下,之前几日因为殿下闭关,奴婢不能进入大帐伺候,还请殿下赎罪。” “无妨,我闭关只是心血来潮。”朱瞻埈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这些,倒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胡善祥之后说道:“你灵蛇缠身拳已经练成了?不错不错,倒是比我那个惫懒的大哥好点,他跟你一起学的东西,到现在为止也就刚有个小成,白瞎了我一盒乾元壮髓膏。” 听到这话,胡善祥顿时有些诚惶诚恐,她区区一介宫女,如何能与朱瞻基这种天潢贵胄相比? 于是赶忙谦虚道:“殿下谬赞了,长孙殿下平日里事情繁杂,不像奴婢得了殿下恩赐,平素里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把时间都花在修炼上,也就只是占了个勤能补拙罢了。” “倒也算是有礼有节,不错。”朱瞻埈又称赞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胡善祥询问道:“我教给你的口诀修炼的如何了?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朱瞻埈交给胡善祥的除了灵蛇缠身拳之外,还有一篇以气运修行的法门。 这门法诀需以自身气运为基础来修行,修炼的越久对自身气运的影响就越大,若是气运不够深厚的人,可能刚修出点名堂来,便会因为自身气运已经被榨干了而倒霉死。 但对于胡善祥这样本身能有着皇后命格的人来说,她自身的气运就非常可观了。 虽然这只是大明这方世界的气运,和修仙界那些真正天命之子气运垂青的命数相比差的很远,但也够让她修出一点东西来了。 而这门修行法诀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此,只要修成了就可以将自己的运气和福缘积攒起来,以自身的气运和修为去滋养,日积月累之下小福源变成大福源,小运气变成大气运! 当然,这门修行法诀也有极限,指望靠着这门法诀去逆天改命是不太可能的,毕竟就算是创造出这门修行之法的人也没能把自己的命格变上一变。 但是却能够以平日里的运气变得普通为代价,通过种种积累将原本可能只是路上捡到一枚铜板的小运气培养成可能踢到一锭银子,或者能够挖出一包金子的大气运。 当初创造出这门修行之法的人,也正是靠着这一点点的日积月累,最后找到了一座上古仙人遗留的洞府,一下子从一个游走四方的穷修士,变成上古仙人的衣钵传人不说,还依靠着上古仙人的洞府开宗立派,一下子成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不过这位的好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他开创了自己的门派成为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后,便一生止步于此,再也不得寸进,最后享受了大约几十年之后就坐化了。 这位自己倒是看得很开,他曾在临终之前对自己的弟子说,他这是将一生的福气都透支用光了,所以才能有这么几十年的好日子,但他这一生也就到头了,所以透支气运的法子就不传给弟子们,免得他们不知道轻重祸害了自己。 因此,这门法诀传下来的也就只剩下日常积累气运和借助气运修行的功能了。 而胡善祥在修行了这门法诀之后,也确实按照朱瞻埈的吩咐在修炼,只是这门法诀修炼之初并没有什么异象,就算是朱瞻埈也很难看出胡善祥修到了什么程度。 毕竟他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动用自己的神念,虽说对神魂上的伤势无碍,却也会让自己觉得头疼。 “回殿下的话,那篇法诀奴婢旦夕修炼,但不知为何似乎并无太大进境,只是随着修行日久略微感觉到有一股暖流聚在丹田,偶尔还也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丹田内积累……”胡善祥向朱瞻埈诉说着自己修行的进展,并没有做什么隐瞒。 朱瞻埈微微颔首,满意的说道:“你的修行没有什么问题,继续保持现在的修行即可,至于灵蛇缠身拳你之后就不用修炼了,我传你一套新的法门,你转修新的法诀。” “是,奴婢遵命。”胡善祥脸上露出了些许恰到好处的欣喜,并没有表现的欢呼雀跃。 这倒不是说胡善祥对于这件事不觉得惊喜,而是她在还是一个小宫女的时候,就被收养她的胡尚仪仔细教过,在宫中最忌讳的就是过于跳脱。 也正是因为胡尚仪的打磨,才让胡善祥能够有现在这样沉稳的样子。 朱瞻埈对此倒也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又看了一眼胡善祥之后问道:“还有旁的事情么?” “太子妃让奴婢问殿下一声,中秋节宫里设宴,规模要比往年都大,但因为殿下往年都没有参加过,所以让奴婢特意问一声殿下今年可要参加?”胡善祥赶忙向朱瞻埈禀报着自己来之前就被交代的事情,这件事已经因为朱瞻埈闭关耽搁了好几天,她可不敢再拖了:“另外太子妃还交代,殿下这些年都没有做过什么新衣服,如果要出席中秋宴会的话,需要新作袍服,殿下之前一直在闭关,这事一直耽搁着,殿下如今出关了,不知何时方便?奴婢好安排宫里的匠人给殿下量体裁衣。” 朱瞻埈听到这话,倒是有些诧异,他在修仙界的时候几百年没做过新衣服,都快忘了还有这事了。 想了想说道:“宫里匠人做的也不过是寻常衣物,用料无非是丝绢布帛……我这里倒是有几匹以前从蓬莱仙岛上得来的料子,你让宫里派几个手艺好的匠人来,看看这些料子能不能用,要是能用就趁着这次机会,给爷爷、我爹还有我娘都做几身天衣。” 听到朱瞻埈的吩咐,胡善祥点头记了下来,准备之后就去向太子妃回禀。 宫中的这些事情在徐皇后去世之后,就一直是太子妃张氏打理,所以这件事情胡善祥也只能是去找太子妃回禀。 第一百零三章 御门前的气运罗盘 因为中秋宴会的事情,南京城中多少有些暗流涌动。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皇帝突然要召集天下藩王进京参加中秋宴会,这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而不是皇帝突然思念自己的兄弟,想要一叙兄弟天伦。 朱棣若是这么在乎兄弟情的人,他也不至于靖难之后就直接夺了所有藩王的兵权,想要继续撤藩了。 由此可知,这一次皇帝召集天下藩王参加中秋夜宴,十之八九还是和诸藩有关。 虽然朱高燧已经知道朱棣要恢复藩王兵权以及实行参勤交代的事情,但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被关在军营里,这个消息并没有从他这里被透露出去。 甚至于为了不让老二提前知道消息,好抢在他前面去找皇帝表忠心,朱高燧都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朱高煦。 以至于汉王这段时间在军营里一直憋着一肚子气,对于就藩这件事根本没有去思考。 而朱高炽和朱瞻基虽然同样知道这件事情,但朱高炽身为太子,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他口风严得很,就连正在操持中秋夜宴举办事宜的太子妃张氏对这件事都一无所知,还在猜测着皇帝到底为什么要在中秋召集天下藩王。 至于朱瞻基,他这段时间除了把自己大部分的精力花在追查靖难遗孤和刺客的事情上之外,就是在专注修建气运罗盘的事情。 这件事朱高炽交给他来做,这让朱瞻基有一种自己终于受到重用,想要证明自己的冲动。 如果说是在之前,朱瞻基对此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当朱瞻埈已经开始训练军队操持军权,甚至牵涉到朝政之中,开始为朝廷出谋划策的时候,自己还在跟一群刺客玩捉迷藏,这就难免让朱瞻基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m 原本对于那群所谓靖难遗孤的刺客朱瞻基是没什么所谓的,他知道朱棣其实对于刺杀事件本身并没有那么在意。 毕竟是马背上打下天下的皇帝,区区刺杀对于朱棣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之所以让朱瞻基去查这件事,一方面确实是为了把这批人揪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发生在京城里的刺王杀驾,如果不把这些人抓起来,揪出幕后主使,那皇帝的脸就真的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 甚至说的严重一点,要是连刺杀皇帝的刺客都抓不住,这就会显得朝廷和皇帝本人很无能,会让本来就不算安定的天下再起波澜。 所以皇帝需要一个交代,天下人也需要一个交代。 至于这个交代是砍一批刺客的脑袋,还是砍幕后主使的脑袋,对于皇帝来说其实是无所谓的。 所以朱棣才会把这件事交给朱瞻基这个皇长孙来查,而不是让更有经验或者更有能力的人来查,不然真当锦衣卫是摆设,这点事情都查不到么? 这本质上不过是皇帝在锻炼朱瞻基而已,至于说朱瞻基能够查到靖难遗孤这条线,还抓住了孙若微他们这批人,拔出萝卜带出泥的追查到他们确实有幕后主使,以及当年建文帝的事情,就只能说是意外收获了。 对于建文,朱棣还是很在意的,毕竟他这一辈子别的事情都没什么遗憾,唯一让他始终挂怀的就是他抢了自己侄子的皇位,怕死了之后到地下见着朱元璋无法交代。 要说朱棣一生最怕见到的人是谁,也就只有他爹朱元璋了。 也正因为如此,朱瞻基知道这些刺客其实杀不杀无所谓,只要能把背后的建文钓出来,这些刺客都放掉也无所谓。 所以他最近正在准备着放长线钓大鱼,暂时并不需要太过关注追查刺客的事情。 反倒是建造气运罗盘这件事,因为其中牵涉到了天命与气运之说,反而让朱瞻基很感兴趣。 这也让他对此十分的投入,几乎事事亲力亲为,为的就是将气运罗盘建好。 而这件事本身,却在朝野上下都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和非议。 毕竟历朝历代,自从儒家兴起之后,便都对鬼神之说十分的排斥,所谓敬鬼神而远之,皇帝就不该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只要皇帝崇信鬼神之说,想要追求长生不老,那就是昏君。 又或者说的更直白一些,对于天命、天道或者上天的解释权,是操持在汉代以后的儒家手里的。 只有儒家有权力和资格去解释老天爷是什么意思,其他人去解释天命,如果和儒家的意思相同也就罢了。 可要是不同,动摇的就是儒家的正统性和法理,是会被儒家倾尽全力去针对的。 因此这段时间里,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就没断过上折子,对这件事是各种驳斥,甚至觉得这是劳民伤财,荒唐误国之举。 其中有甚者,甚至说国运、天命浩渺,其非民心而是天意,以民心来解释国运是一种僭越和狂妄之举。 当然,这种折子不等递到皇帝的面前就会被上官拦下来,因为这种言论实在是在找死。 即便是在永乐朝这么说,也是会掀起大案,牵连一片的。 但即便如此,仍旧有大量有分量的折子被送到了皇帝本人的面前,毕竟有些折子就算是太子也没办法压下来。 可这些折子递到了皇帝的面前,却都没了下文。 很显然,朱棣并没有在意大臣们的意思。 对于朱棣来说,他想要做什么,还轮不到这些大臣们来指手画脚,又或者对他说三道四。 他虽然不是他爹朱元璋,但好歹也是洪武皇帝亲手教出来的,对于朱元璋的性格不能说学了个十成十,但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所以即便朝臣们都在反对,只有之前和朱瞻埈有过交流的户部在支持这件事,气运罗盘也还是在奉天门外,朝臣们每天上早朝的地方建立起来。 之所以选择将气运罗盘建在这里,也是为了防止有人破坏,毕竟奉天门是皇帝早朝御门听政的地方,同时也是进入皇宫的正门,这里时时刻刻都有人守着,可以杜绝一切人为意图破坏的可能。 而这无疑也把每天要来上朝的那些大臣们恶心了个够呛。 第一百零四章 纪纲的野心 朝堂上的暗潮汹涌和朝臣的不满,对于朱瞻埈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他始终待在城外的军营,那些对他不满的人也不可能去擅闯军营,这可是直接被砍了都没地方讲理的事情。 至于上折子弹劾?他爹是监国的太子,他爷爷是皇帝,只要这两位不打算处置他,上再多的折子也只是浪费笔墨而已。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在私下里串联起来,想要把朱瞻埈扳倒,让他这种妖言蛊惑君王的妖人远离朝堂、远离皇帝,不能让大明的天子沉迷于长生不老这种虚妄之说。 他们知道自己上折子没用,这段时间朱棣又去了姚广孝的鸡鸣寺,朝政都由太子处理,所以朝会上把这事抖出来也没什么作用,所以决定在中秋晚宴上发难。 在这些人看来,必然是朱瞻埈以各种花言巧语蒙蔽了皇帝,所以只要有朝臣能够当面戳穿他的鬼把戏和种种谎言,必然能够让圣明天子幡然醒悟,处置这个妖言惑众的皇孙,重新信任他们这些一心为国的大臣。 为此他们他们还串联了勋贵和将门,只是这些人家里都有子侄在朱瞻埈的青玉卫从军,早已经从各种渠道了解到朱瞻埈手上是有真东西的,最起码青玉卫使用的玉药就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强体方子。 这东西对于勋贵和将门来说,就是量产强军的保障!再加上之前传出来的朱瞻埈手上有能够让成为猛将的更好的药方,勋贵和将门脑子有坑才会去跟着问文臣去闹。 他们只要跟着朱瞻埈,将来家里每一代都能出猛将、统帅强军,这可是能保住自家代代富贵的东西! 他们还指着朱瞻埈手上的药方让自己家里代代出猛将,世世为公侯,谁脑子不好使的去和朱瞻埈斗,不是摆明了拿自家的富贵去往火坑里跳吗? 而且最关键的,朱瞻埈是皇孙,他爹还是太子,朱棣怎么都不至于杀自己的孙子,最多只是贬谪,而这对于未来可能继位的皇帝来说,你弄他儿子,你看他弄不弄你就完了。 虽说朱高炽一直以来都很明确偏向文臣,但在勋贵和将门看来,朱高炽再怎么偏向文臣也不会帮着这帮文臣去弄自己的儿子。 尤其是这个儿子是如此出色,不仅帮他笼络了勋贵和将门,拿到了军权,更深受皇帝的信任和喜爱,他脑子有病才会信了文臣的鬼话要扳倒自己的儿子。 要知道勋贵和将门与文臣是不同的,他们的一切都是在战场上打下来的,如果天下承平不再打仗,那这些勋贵将门的富贵就只有皇帝的恩宠,以及辅佐新君继位。 以前他们是没机会,朱高炽这个太子也过于文弱,和勋贵将门天生尿不到一个壶里,所以他们才会更偏向朱高煦。 然而现在朱瞻埈明显开始帮着朱高炽涉足军权了,勋贵将门不支持正统太子,反而去和太子作对,怕不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倒也不是所有的勋贵和将门都是这么有脑子的,有些看不清形式的家伙还是被文臣忽悠了,他们觉得只要扳倒了朱瞻埈,就能够得到他手上那些药方,到时候自己也能成为大明勋贵和将门当中的顶流。 对于这种该死的鬼,自然没有人去劝他,真正的顶级勋贵和将门对这件事都看的很清楚不说,他们的渠道和关系,也能够让他们了解到朱瞻埈究竟是妖言惑众,还是有真本事。 甚至于朝堂上真正位高权重的大佬都没有参与此事,他们很清楚的知道朱瞻埈到底是妖言惑众,还是有着真材实料。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给那些想要闹事的人以种种暗示,以及暗中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让这件事得以顺利的推进下去。 只是这些人的种种行径却并没有逃过锦衣卫的眼睛,作为从朱元璋时代就设立的监察百官的特务机构,锦衣卫虽然没有洪武朝那么夸张,连官员晚上说的梦话都能记录下来第二天呈报到皇帝的案头,但搞清楚是否有朝臣串联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却并没有将这件事报给朱棣知晓,而是暗中扣下了这件事,以继续调查的名义暂时压住了此事,同时还故意将调查这件事的锦衣卫调往了别的地方,好给这些暗中串联的朝臣以方便。 这当然不是纪纲他深明大义,要给这些朝臣制造机会,想要为朝廷清理奸佞。 而是纪纲觉得这件事情现在就把它报上去,对于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来说,实在是显不出功绩来。 在纪纲看来,这些人肯定是不能成事的,毕竟作为皇帝的亲信,他清楚的知道朱瞻埈到底有多受宠,以及皇帝对他有多重视。 这些文官在中秋夜宴上发难,得到的结果只会是又一次的大案。 而这正是纪纲想要的。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如果不办大案,不掀起腥风血雨,又如何显示出他锦衣卫指挥使的威名,让朝野内外对锦衣卫畏惧呢? 所以纪纲故意压住此事,给那些私下串联的官员行方便,就是为了让他们串联更多的人,以便他在掀起大案的时候能够把更多的人卷进来。 纪纲可还清楚的记得当初洪武三十五年的时候,清查建文余孽锦衣卫是多么的威风八面! 八年过去了,是该让朝野内外回忆起锦衣卫的威风的时候了。 而这还不是纪纲野心的全部,对于他来说,让朝野上下重新认识到锦衣卫的威风只是开始,他真正要做的是要权倾朝野,像赵高一样指鹿为马! 要知道纪纲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曾经与阳武侯薛禄争夺一名美色女道士,薛禄被纪纲用铁瓜打破脑裂几乎死掉。 永乐五年徐皇后病故,成祖下诏全国选美,各地送来的美人到达京师后,纪纲挑出绝色美人藏于自己家中私纳。 查抄到已故吴王的冠服后,纪纲私自隐藏在家中,有时还穿在身上,命令左右饮酒祝贺,高呼万岁,没有一个人敢告发。 他家中还私养了大批亡命之徒,暗中修建隧道制造了数以万计的刀枪、盔甲和弓箭。m 可以说纪纲内心想做的除了是指鹿为马的赵高之外,他还想做谋朝篡位的司马懿! 而这次的中秋夜宴,就是纪纲眼中,他能够权倾朝野的绝佳机会! 第一百零五章 风雨欲来 在各方势力的暗流涌动之下,时间过去的很快。 除了在为中秋夜宴而暗自准备的各方势力之外,各地的藩王也在朱棣的召集下陆续抵达了京城。 有明一代,后世统计共计册封亲王六十四位,其中洪武皇帝朱元璋所册封的开国藩王一共有二十四位。 而在建文帝时期,建文帝朱允炆也将朱标的另外三个儿子封为了藩王。 因此到永乐一朝,算上朱高煦和朱高燧,大明此时应该有二十八位藩王,之所以不是二十九,是因为燕王藩现在是皇室,燕王一脉也就不算藩王了。 不过这二十八位藩王里,和朱棣同辈的已经只剩下二十一个了,因为朱元璋的二儿子秦王朱樉和三儿子晋王朱棡都和懿文太子朱标一样,在朱元璋还在世的时候就去世了。 所以这次来的是已经继位的秦王长子朱尚炳和晋王长子朱济熺。 本来皇帝召集藩王,最先到的应该是离着京城最近的楚王、辽王和宁王,再不济也该是齐王、周王、鲁王和唐王。 只是朱尚炳和朱济熺因为要矮一辈的关系,他们对于这次朱棣召集诸藩的事情尤为敏感,所以也就不敢耽搁,算是到的比较早的藩王,并且还私下里见了面,想要打听和串联一下,以了解更多的消息。 毕竟过去秦王是朱元璋的次子,晋王是三子,论资排辈过去秦、晋两藩还要排在燕王藩前面。 然而现在他们的父辈已经死了,虽说朱尚炳和朱济熺也是藩王,但很显然是和诸位叔叔聊不到一块去的,即便他们的年纪相当,却也没有什么交情。 朱元璋时代的藩王当年好歹还是一起在大本堂读过书的,彼此之间不说关系有多么好,但至少还算认识和熟悉,算是有那么一点兄弟之情。 可朱尚炳和朱济熺就和这些王叔没有关系了,毕竟他们两个读书的时候,朱樉和朱棡都已经就藩了,自然也就和其他藩王之间没有什么来往。 这无疑让朱尚炳和朱济熺两人的处境更糟糕,要知道就算是朱标的三个儿子吴王、衡王和徐王,他们三个好歹还是兄弟。 说起来当年的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也都不是什么好人,除了暴虐的名声之外就没有什么好名声了,不然的话他们还能靠父辈的余荫庇护一下。 要知道当年晋王朱樉还是被人毒死的,也可以说是明初众多藩王里死的最丢人的一个了。 朱樉还活着的时候喜欢拎着锤子在大街上没事锤人玩,并且以各种花样折磨人,纣王跟他一比都算是勤政爱民了,所以朱樉死后连朱元璋这个亲生父亲都觉得他死有余辜。 甚至于朱元璋在他的祭文中写到:自尔之国,并无善称。昵比小人,荒淫酒色。肆虐境内,贻怒于天。屡尝教责,终不省悟,致殒厥身。尔虽死矣,余辜显然。 老三晋王也不是啥好人,和他二哥有一样的爱好就是喜欢打厨子,这事甚至惹来朱元璋亲自训斥。 不过晋王相较于秦王,还算是有些作为的,至少他作为塞王之一,在镇守边疆,抵御蒙古人这件事上做的还是不错的。 史书记载晋王为“棡修目美髯,顾盼有威,多智数。然性骄,在国多不法。” 也因此有人推想,如果朱棡没有早死,活到了建文继位,起兵靖难的究竟会是燕王还是这位晋王,毕竟按辈分算,晋王在法理上继位的顺序还要比燕王高。 只是这种推想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毕竟朱棣已经坐稳了江山,晋王藩也没有什么能够与朱棣争夺江山的资本。 当年靖难的时候都做壁上观,朱棣夺得了江山之后,这些藩王自然也就只能认了。 不过承认朱棣当皇帝,和任人宰割还是不一样的。 在经历了建文朝削藩之后,各家藩王对于皇室早已没了当年的感情。 即便朱棣在继位之后对各位兄弟表面上都很好,但在这几年也逐渐剥夺了藩王对地方的掌控,甚至王命也不能在封地执行,这让各藩都明显感觉到了朱棣同样在削藩。 只不过朱棣的削藩相对来说比较温和,没有朱允炆那么酷烈,而且手段相对来说也较能为诸藩所接受。 但是这次朱棣召集诸藩来京城参加中秋夜宴,还特别严令诸藩王必须携同藩王嫡长世子一起进京,这让诸藩很是受到了一番惊吓,同时也觉得朱棣这次怕不是要搞个大的。 所以进京的诸藩这一次都很担心,本来都不想来,却在朱棣的严令之下不得不来。 私下里的串联也就成了一种必然。 互相之间有联系的藩王频繁的来往走动,在京城有关系的也在不断的打听消息。 能晋见皇帝的也在想方设法借机从皇帝嘴里套出点消息来,尽管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可以说随着中秋的日益临近,整个南京城里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压抑,所有人都知道中秋夜宴将会是一切爆发的时候,而这份压力所带来的忐忑和不安,压的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来。 —————————————— 不过这些和待在军营之中,远离了这些是非烦恼的朱瞻埈倒是没什么关系。 这段时间他除了每天调教胡善祥学习新的修行法诀,就是闲来无事去看一眼大军操练,以及关心一下自己两个叔叔。 朱高燧是真明白过来了,加上想要自己也训练出一支青玉卫这样的军队来,所以对大军的操练和各项规定都非常上心。 而朱瞻埈看三叔这么上心这件事,也让樊忠把自己写的兵书借给朱高燧抄录了一份,就算是对将来朱高燧开发东北地区的先期投资了。 毕竟只有朱高燧在奴儿干都司站稳了脚跟,他才能够给朱瞻埈带来更多的利益。 至于说朱瞻埈的另一位好叔叔朱高煦这段时间在吃了不少苦头之后,也算是磨掉了不少桀骜的性子,现在总算是不再闹事了。 只是这位汉王殿下也肉眼可见的整个人变得阴兀了不少,看上去似乎内心积攒了颇多的不满,只是在等待一个爆发出来的时机。 而中秋夜宴,似乎就是这样一个时机。 第一百零六章 尚服局 不管各方如何忐忑不安,又是如何的憋着坏想要搞个大的,中秋节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殿下,东西都已经清点完毕,送给皇上的龙袍,送给太子殿下的衮服,送给太子妃的朝服,都在这里了。”军营的大帐内,胡善祥身边站着一排捧着大盒子的宫女,而她则正在向朱瞻埈禀报着这批衣服的事情。 这些宫女手上捧着的,正是这段时间朱瞻埈让人用他拿出来的衣料重新做的衣物,打算在中秋夜宴上送给皇帝和自家父母。 朱瞻埈扫了一眼那些宫女手上的盒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凡间的裁缝到底手艺还是差了些许,虽说是把衣服做出来的,却还是差强人意啊!”仟仟尛哾 这倒不是朱瞻埈吹毛求疵,又或者眼光和要求太高。 而是他拿去让人做衣服的衣料即便是在修仙界也属于比较珍贵的衣料,说刀枪不入或许夸张了点,但寻常刀剑确实很难割破这种衣料做成的衣服,更能水火不侵、冬暖夏凉、不垢不尘。 即便是在修仙界,这种衣料也是只有人间王朝当中的王公贵族才能享用得起,就连一些小一些的修仙门派也没能奢侈的用这种衣料做衣服。 当年朱瞻埈拜师的那个小门派,也就只有掌门有一身类似材质的衣服,而那还是掌门只有在重大日子才会穿的。 不过对于后来的金丹真人来说,这也就是稍微珍贵点的东西了,毕竟只是凡俗手段做出来的东西。 要知道朱瞻埈当年惹上龙族的时候,可是从龙宫弄到了不少好东西,比如鲛人织造的鲛绡、龙宫龙女用云霞纺成的海云绢、万年珠蚌的珠光纱…… 这些好东西可都是天下水族上供给真龙一族,专供真龙享用的,也就是当年朱瞻埈从龙宫卷了一批出来,不然这些东西对于修仙界来说,也是重金难求的珍宝。 通常来说是不会拿来直接做衣服,而是在炼制法器、法宝时加一点作为材料。 也就是真龙一族富甲天下,才能奢侈的把这种东西堆满一个库房,最后全都便宜了当年的朱瞻埈。 也正因为这些衣料本身都是好东西刀剑难伤,所以裁剪起来本就困难,再加上工期催得紧,做出来的衣服让朱瞻埈感觉差强人意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衣服的做工依旧是一流的,不然的话,真做糟了也就不会呈到朱瞻埈的面前了。 胡善祥听到朱瞻埈评价这些衣服差强人意,于是赶忙在一旁开口说道:“殿下拿出来的这些衣料尚服局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按照殿下您的要求做成了衣服,尚服局的姑姑特意让奴婢传个话,也是跟殿下讨个饶,殿下您给的这些衣料是好东西,但尚服局能力有限,殿下要的其他服饰,尚服局实在是没能力在中秋以前做完。 只能全力将龙袍、衮服赶制出来,以供中秋节使用,剩下的衣服尚服局会在三个月内做好,还请殿下给尚服局一点时间。” “只是让他们给爷爷和我爹我娘一人做三套常服而已,怎么这都要三个月?尚服局的匠人效率这么低的么?”朱瞻埈不由得微微皱眉。 若是说龙袍、衮服做起来慢,他倒是能理解,毕竟就算用寻常衣料,想要把一套龙袍、衮服做好,也是需要大量时间的。 但只是常服也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就让他感到有些不满了。 “殿下赎罪,这三件衣服能够按时完成,一方面是尚服局这段时间彻夜赶工,另一方面也是掌管尚服局的姑姑临时从二十四司抽调了不少人才能按时完成。”见到朱瞻埈不满,胡善祥赶忙向他解释着:“尚服局平日里还有其他衣服要做,二十四司抽调的人手也不可能长时间的借调,所以常服才会要做这么长的时间,所以尚服局的姑姑恳请殿下宽限些时日。” 听完了胡善祥的解释,朱瞻埈倒是没有怪罪,只是点了点头之后,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本书递给了她:“你既然跟尚服局的人熟,那这本书你给他们,这上面记录了关于各种衣料的剪裁、缝制,以及修补的方法,让他们好生研习。 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但下次若是我拿出什么衣料做衣服,给我回话还是做不好的话,那可就没什么情面好讲了。” 说到这里,朱瞻埈还特意瞟了胡善祥一眼,没有计较这些事情。 而胡善祥在收好了朱瞻埈给的书之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羞赫。 检查了一遍这些衣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朱瞻埈才让胡善祥把这些衣服收好,准备今晚拿来作为礼物送给朱棣和朱高炽夫妇。 “殿下……”胡善祥做完了这些事情,想起自己从宫里听来的一些消息,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对朱瞻埈开口道:“奴婢听到一些消息,说是有人想要在中秋夜宴上对殿下发难,还请殿下早做准备。” “喔?这应该是有人让你传话的吧,是谁?”朱瞻埈并没有差异胡善祥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奇怪所谓的有人要在中秋夜宴上对他发难,只是好奇是谁让胡善祥来传这个话给自己。 胡善祥在成为朱瞻埈的贴身宫女之前,是宫里胡尚仪的养女,作为六尚局之一,胡尚仪可以说在宫中算是做到了女官的顶点,有人想要巴结她再正常不过。 就更不用说她现在成了皇孙的贴身宫女,将来说不得会有个更好的前程。 而有人想要通过她来向朱瞻埈示好,这就更加不奇怪了,宫里宫外总有人想要支持太子,就像有人想要支持汉王继位一样。 事实上就算是朱瞻埈的三叔朱高燧也不是没有人支持的,只不过他能够登基继位的可能性太低了,大家也只是烧烧冷灶,以及对赵王表示一下支持罢了,毕竟万一呢? 而胡善祥面对朱瞻埈的询问,也不敢隐瞒,直接说道:“是尚服局的姑姑,她告诉我这件事,希望我能在殿下面前替她求个情,宽延一些时间,另外她还向我打听殿下是从那里弄来的这些衣料……” 第一百零七章 大宴仪 中秋之夜,本该月明星稀,风华无限,也该是一个阖家团圆的喜庆日子。 但是今夜却满天阴云低垂,遮蔽了星与月,只有一片朦胧与黯淡,不时卷起的秋风,甚至让人感受到了一股萧瑟的寒意。 只是即便如此,宫中所举办的中秋夜宴却依旧照常举行,无论是远道而来的藩王还是受邀赴宴的勋贵和官员,都不会因为今夜的天气不好,而放弃前来。 莫说只是阴云密布,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今夜该来的人还是会来。 按明制,皇帝赐宴的大宴仪可分大宴、中宴、常宴、小宴。 一般只有节日,如立春、元宵、四月初八日、端午、重阳、腊八日,或者在郊祀或宗庙及宫殿建成之际才有机会行“大宴仪”。 但如果皇帝觉得有什么特别重要或者喜庆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进行大宴,只要皇帝高兴,找个借口就行。 《明史》载,宣德五年冬,“久未雪,十二月大雪,帝示群臣《喜雪》诗,复赐赏雪宴。群臣进和章,帝择其寓警戒者录之,而为之序”。 毕竟说到底这个事情是皇帝请吃饭,规矩虽然重要,但皇帝真的请吃饭的时候,大臣们也大多不会去给皇帝添这个堵。 至于大宴以下的规格,则“凡祀圜丘、方泽、祈谷、朝日夕月、耕藉、经筵日讲、东宫讲读,皆赐饭。亲蚕,赐内外命妇饭。纂修校勘书籍,开馆暨书成,皆赐宴”。 所以在明朝,吃到皇帝的赐宴的机会其实并不少。 只是有机会吃皇帝的赐宴,和有资格吃皇帝赐宴,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皇帝虽然会兴致来了就赐宴,但能够赴宴的终究是需要身份和地位的。 通常来说,京中文武百官都有资格赴宴,但只有三品官有资格升殿,四品以上官员可以在奉天殿内有座位,五品以下的就只能坐在殿外的走廊了。 因此,今夜如果有人想要借机发难的话,必然是要有四品以上官员参与的。 毕竟如果只是坐在殿外的五品官,连在皇帝面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有资格搞事呢? 也正因为如此,当朱瞻埈穿过奉天门,走过巨大的广场进入奉天殿的沿途,他收获了不少满怀恶意的眼神,甚至于就连奉天殿内,也依旧有人眼神隐晦的流露出不满和恶意。 但这些对于朱瞻埈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这里可不是修仙界,这些人也不懂得以眼杀人或者什么诅咒之法,他们也就只能用眼睛看,而无法对朱瞻埈造成什么影响。 他刚才穿过奉天门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建造完工的气运罗盘,朱瞻基监造的着实不错,夏元吉也舍得花本钱,汉白玉石柱和铜鎏金的框架,以及青玉雕刻而成的罗盘,都彰显出了一股天朝上国的风范。 只是那座罗盘并没有经过开光和点化,如今也没有与大明的国运相连接,因此看上去只是一座造型华丽的死物,并没有什么神异。 不过按照朱瞻埈的推算,过了今夜,那座气运罗盘就该发挥它该有的功效了。 想到这里,朱瞻埈的嘴角也不由得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站在朱高炽的身边看着那些来向这位太子爷打招呼的朝臣,以及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那些藩王。m 朝臣没什么好看的,能凑到太子跟前的大多都是太子党的人,朱瞻埈从醒来之后的这段时间与其中不少人都见过,六部尚书、内阁学士,这些人构成了自家老爹太子一系文官的主要班底。 而从这些人身上,便可以看出自家胖老爹的太子之位就和他肥胖的身躯一样稳固,自家二叔根本就没有能够与之争斗的本钱。 也就是永乐一朝还在对外用兵,朝堂上武人还能和文臣分庭抗礼,但随着武勋一派的淇国公丘福战死,折了一公四候,变成皇帝亲自领兵亲征,武勋一派的实力就受到了不小的压制。 毕竟皇帝在朝,可以平衡文武,放任老大老二各自获得文臣武将的支持,去争斗平衡朝堂。 但当皇帝亲自领兵在外的时候,国家就必须稳定,所以朝堂之上只能有监国太子一个人的声音,而不是放任二子夺嫡。 这也是为什么当朱棣领兵回来之后,便开始对汉王开始打压的原因所在。 提到汉王,朱瞻埈的目光忍不住向着奉天殿正中的御座看了一眼,随即微微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自己的爷爷是真的狠,中秋夜宴,大明所有的藩王都到了,唯独缺了汉王和赵王。 至于他们两位在哪?这会应该和青玉卫的士卒一起在啃五仁月饼吧?作为青玉卫指挥使,朱瞻埈对士卒还是不错的,像这种节庆之日都安排有酒肉,中秋节也安排了月饼。 当然,现在还是明初,并没有中秋吃月饼的习俗,所谓的五仁月饼也只不过是他闲来无事让京中开酒楼的某几位商人按照他给的方子做出来的点心而已。 “不过啃月饼也好,宫中这个赐宴还真不一定比得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朱瞻埈心中暗自嘲笑,大宴仪虽然是规格极高的皇家宴饮,但要说能吃的多好,吃的多舒服,那还真不一定比得上军营里和那些士卒一起吃肉喝酒。 别的不说,光是大宴仪从皇帝入席到进大膳可以开吃,一共要敬酒九轮,光配乐就有炎精之曲、皇风之曲、眷皇明之曲、天道传之曲、振皇纲之曲、金陵之曲、长杨之曲、芳醴之曲、驾六龙之曲九种不同的乐曲对应九轮敬酒。 这中间还要配上不同的舞乐,整个仪式化的流程相当复杂不说还要重复九遍,折腾人可见一斑了。 至于宴席能吃什么也要视身份来,分为上、上中、中、下四等,上等桌小菜上有瓜果蜜饯,烧炸小吃各五种,大菜上有凤鸡、双棒子骨,五种酒,菜四样,汤三种,还有马牛羊肉。 听上去还算丰盛,但这是亲王皇亲和有资格坐在奉天殿内的朝臣吃的。 至于奉天殿外的那些文武百官,根据他们所坐的三层御阶不同桌上的菜色也会依次递减,最差就只有一些细粉汤、椒醋肉并头蹄,猪肉饭,馒头和几瓶酒。 就在朱瞻埈的思绪缥缈,考虑回去之后要不要让人给自己再做一顿的时候,仪礼司已经宣布开宴,奏请皇帝升殿了。 朱瞻埈见状,也收拢了自己的思绪,跟在自家胖老爹身边,等待着大宴仪的开始。 第一百零八章 着为永例 随着皇帝的升殿落座,大明永乐八年的中秋夜宴也随即开始。 这一刻,不管奉天殿内外文武百官和诸藩藩王心中到底有多少阴谋算计,都必须先按捺下来,遵循大宴仪的规矩,由光禄寺开爵注酒,伴随礼乐向皇帝敬酒。 敬酒之后,还要赞馔,即皇帝举起筷子,群臣也要跟着举起筷子。 此时还要有教坊司奏响舞乐,根据乐曲的不同分别跳平定天下、抚安四夷、车书会同、百戏承应、八蛮献宝、采莲队子诸舞。 每一次舞乐更换,朝臣和皇帝就要重复一次敬酒和赞馔,如此需要重复九轮。 九轮之后,由光禄寺撤下酒爵,大宴仪的大膳端上来,这个时候才算是可以开吃。 但这个时候,同样也意味着奉天殿内,早已憋不住的藩王和朝臣,要把他们心中所酝酿的风暴都释放出来了。 只是在一众藩王和朝廷重臣开口之前,皇帝却率先开口说道:“看着众兄弟齐聚一堂,朕就想起了当年,皇考还在的时候,每次赐宴咱们兄弟也是这么齐聚一堂,那个时候大哥、二哥和三哥都还在,还有十二弟……” 听到皇帝回忆起当年的兄弟,聚在一起的一众藩王不管心里如何想,脸上却均做出了怀念的表情。 年纪比较小的几位藩王或许只是装装样子,但对于相对来说较为年长的几位藩王来说,他们的怀念却有着几分情真意切,毕竟他们的大哥,当年的懿文太子朱标,对他们这一众兄弟那是真的好。 所以此时周王朱橚开口劝道:“陛下保重龙体,切莫思念太深,就算是大哥在天之灵,恐怕也不愿见到陛下如此思念兄长!若是陛下怀念兄弟之情,以后让众兄弟多多走动也就是了。” 听到周王的话,这奉天殿的一众藩王当中自然不免有人腹诽,朱棣抢了朱标儿子的皇位,现在还来说什么怀念大哥? 怕是朱标在天有灵,最想做的就是掐死你这个四弟! 不过从他们这些做兄弟的藩王角度来说,朱棣对众兄弟还算是不错了,虽然从永乐五年开始,朱棣就逐步的在颁布禁令,收走了藩王的军权、藩国治权。 甚至更进一步的让藩王不能在地方做任何事情,禁止藩王与朝臣往来等等,就差明说藩王只能待在自己的王府里养猪,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干了。 但比起建文来说,朱棣确实没有苛待自己的兄弟,无论是宗藩俸禄还是恩赏待遇,他对其他藩王都十分的优厚,即便是有人被圈禁到了凤阳高墙里,待遇也是不差的。 事实上到了明朝中后期,那些混不上饭吃的明朝宗室可是想方设法把自己折腾进凤阳高墙,好歹能混一口饭吃。 也正因为朱棣对众兄弟的恩赏都很丰厚,待遇也没有什么苛待,一众藩王才默认朱棣坐稳了龙庭,收走了他们的权利。 当然,这也有打不过朱老四的原因在,毕竟在大明开国的一二代名将都凋零之后,靖难的大将张玉战死,朱能早逝,丘福战死,朱高煦勇猛有余将才不足,如今大明最能打的将军也就只有朱棣自己了。 本来还有个徐辉祖,但永乐五年徐皇后去世,他这个和朱棣一直不对付,甚至几次打的当时的燕王军大败的名将也就这么陨了。 至于这些藩王,就更加不是朱棣的对手了。 所以面对着手握刀把子的朱棣,这些藩王也就只能认了他的削藩了。 毕竟朱棣到底还是给众兄弟留了个体面,不像朱允炆那是一点体面都没有了。 只是如今朱棣开口提到昔日兄弟情谊,这不免让诸藩藩王感到心里打鼓,朱老四这是什么意思?要削藩?还是要彻底废了藩王?还是说要把藩王世子都留在京城当质子? 要知道此次诸藩进京,可都是按照朱棣的严令,把藩王世子都带来了的。 然而接下来朱棣所说的话,却让一众藩王感到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五弟你说得对,咱们兄弟之间确实应该多走动,你们也该多来京城,这样才不至于疏远了兄弟情,也能让众兄弟和天家亲厚,这日后就算咱们兄弟都不在了,诸藩也不会和天家疏远了。” 朱棣这番话说的一众藩王面面相觑,不太明白朱棣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之前朱棣颁布的诸多禁令,便已经一步一步将诸藩藩王都限制在了各自的王府不得自由。 面对朱老四的削藩,其实各家藩王是已经认命了的,毕竟形势比人强,他们不认命那可就连富家翁都没得做了。 但是现在朱棣这是什么意思?要把他们放出来吗?常来往京城,朱棣就不怕藩王和京中官员勾结,图谋不轨? 就在一众藩王疑惑的时候,还是周王向朱棣询问道:“四哥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希望兄弟们常来京城拜见?这倒也是应有之意……” 周王还想试探,但朱棣却直接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不,朕的意思是以后诸藩藩王每两年进京一次,着为永例。 考虑到诸藩事务繁杂,藩王不可轻离,朕又思念众兄弟,各地藩王分成两批,每年来一批,这样朕也好每年都见到兄弟们。” 朱棣的这番话着实把奉天殿里一众藩王都震惊了,他们想不到朱棣这就究竟是要干什么,而一众朝臣也对此感到十分惊讶。 除了少数几个被朱棣事先打过招呼的心腹重臣之外,其他朝臣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当朱棣这么说了以后,自然有人想要跳出来反对。 然而朱棣一句“汝欲离间天家?”便把所有人的话都怼了回去。 至于藩王们,他们则仍在消化朱棣的话,毕竟两年来一次京城,这个事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对劲。 果不其然,朱棣接下来便又说出了新的决定:“朕前些日子去了昔日读书的大本堂,想起皇考还在的时候,咱们兄弟都在那读书,那时候的日子是多么的快乐! 朕还记得当年朕背不出来功课,被皇考打板子的事情,一晃眼,朕的孙儿都到了朕当年读书的年纪了!仟千仦哾 所以朕决定重开大本堂,延请大儒讲学,除了让朕的孙儿入学之外,诸藩的藩王世子也可入学,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够像朕和诸位兄弟当年一样,从小亲厚了!” 第一百零九章 宁王请缨 皇帝的第二条政策一出来,奉天殿内诸藩藩王和一众朝廷高官的脸色都变了。 对于藩王来说,这条政策无疑证实了他们之前的所想,朱棣这是要让各藩的藩王嫡长世子留在京城当质子。 这是一件坏事吗?对于各藩来说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坏事,毕竟在封地即便再怎么被限制在王府中,那也是一地藩王,是逍遥自在的王爷! 甚至于可以说除了皇帝,大明就属王爷最大了。 这要是将各家嫡长子都聚集在京城当质子,别说各家藩王没有二心,就算真有人想要起兵造反,也得掂量掂量到底舍不舍得拿自家的嫡长世子去换皇位。 要知道嫡长世子在这个时代可是非常重要的,大明朝虽然闹了一次靖难,但这皇位传承大抵上还是要按照儒家礼法论嫡论长的。 虽说也不是不能论一论贤,大体上来说嫡长子继承法还是无可争议的。 若只是入京为质倒也还好,可要是真闹到了藩王起兵造反,皇帝要砍王世子脑袋的时候,这嫡长世子的身份可就变得非常重要,而且令人尴尬了。 毕竟,你要是连嫡长子都能舍,那自然说明你是个不世枭雄,为了皇帝的位置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 而这在正统儒家看来,可就非常的丢分了,甚至可以被批驳为有违圣人大道,令天下的儒生都不愿意为你效力的地步。 别的不说,朱棣当年奉天靖难,这还是打赢了都有方孝儒等一大批建文旧臣不愿意为他效力,时至今日依旧有人觉得朱棣是篡位,得位不正。 朱棣这还只是抢侄子的位置,要真哪个藩王敢冒着丢掉一个嫡长子的风险去造反,后果可想而知。 如今说到底还是儒家正统,这上千年的文化传统沿袭传承,许多东西都已经深入血脉,等闲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就算是朱瞻埈这种手握翻天之力的金丹真龙,想要去变革也要徐徐图之,不是说朝堂之上推崇一门新学就能够成事的。 要知道如今的大明,从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到最低层的读书人和老百姓,都是受着儒家思想上千年的文化熏陶出来的,儒家那一套东西早已经深入骨髓。 单凭一朝新政,是根本没有办法扭转这些人的观念和思想的。 甚至于不说人亡政息,可能几年朝堂争斗之后,新政就会不了了之。仟仟尛哾 只有真正的社会发展了,到了一定的新阶段,儒家原有的那一套不再适应新时代的需求的时候,这一切才会崩塌。 但即便如此,哪怕是到了几百年以后,儒家思想的根子却依旧存在,没了的只是那些束缚的礼教和八股取士罢了,真正的儒家思想早已与整个文明与文化融为一体,想要分离根本不可能。 如果用一些比较谜语人的说法来说,就是大道不可改,天命不可违。 对于朱瞻埈这等有神通和未来见识的人来说都是如此,对于这些藩王与朝臣来说,就更加是如此。 所以,当朱棣一番藩王轮番进京、世子入京读书的决定抛出来之后,这奉天殿内虽然议论纷纷,却并未有人真个站出来反对。 藩王不敢反对是畏惧朝廷势大,到底不是人人都有当年燕王的本事,可以一藩战一国,最后硬生生掀翻了龙庭自己做皇帝。 至于这奉天殿内的满朝文武,则对这件事表现的乐见其成,毕竟说到底大家都是朝廷的臣子,不是藩王的臣子,所思所想皆是巩固皇权,奉行儒家君君臣臣的那一套,他们并没有理由去反对皇帝限制和控制藩王。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各家藩王虽然心里凄苦,但却也没有什么多的话好说。 眼前这个四个虽然说的客气,是让各家藩王世子进京读书,算是给兄弟们留足了面子。 但若有人不愿意,站出来说些什么怪话,那就会直接变成藩王世子入京为质,一点脸面都不留了。 说完了这件事,一众藩王和朝臣都觉得今天晚上大事可能也就这么多了,当下就有人准备站出来,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参奏朱瞻埈妖言迷惑君王之事,誓要将他从皇帝身边赶走! 圣天子身边,怎么能够有这种妖言惑众,蛊惑君王追求长生不老的奸佞呢? 就算朱瞻埈是太子亲子,是皇亲,不能杀他也要把他关进凤阳高墙圈禁一生! 然而就在有人准备起身掏出袖筒里的奏折的时候,朱棣却又开口说道:“说起来,朕也是做了皇帝以后才明白当年皇考的不易,他老人家把咱们兄弟分封到边疆,又给了众兄弟统兵之权,为的就是能够抵御边疆祸患。 只是建文这个小王八蛋!削藩之策毁了当年皇考的一番心血,也逼死了十二弟,朕这才不得不起兵奉天靖难,诛除方孝儒、黄子澄等一干奸佞! 幸得皇考庇佑,朕靖难成功,遥想众家兄弟还在塞外苦寒之地,于心不忍便想将诸藩封地置换到内地,也好让各家藩王享受一些富贵……” 朱棣提起了当年靖难之事,这话也就只能他自己说了,朝堂上并没有人敢于接这个话。 只是除了靖难的事情,朱棣又提到了诸王的封地,这让一众藩王脸都白了。 不是吧?朱老四!你要我们把儿子送进京城当质子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要动我们的封地? 当下就有藩王打算开口,然而宁王却抢先站了出来,对朱棣说道:“陛下仁善,顾念兄弟之情,众兄弟都是感念在心的,只是咱们这些藩王说到底都是皇考的儿子,皇考当年把我们分封到地方就是为了保卫大明江山的! 去年蒙元犯边,淇国公战死沙场,四哥你更是亲帅大军御驾亲征,这要是在当年,他蒙古人哪敢犯边?光是臣弟的宁王藩就能让他有来无回! 臣弟不才,恳请皇兄让臣弟把封地移回大宁,重整宁王卫,宁王一脉将世代为我大明镇守边疆,也让蒙古人再也不敢犯边!” 宁王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顿时让整个奉天殿里变得鸦雀无声。 第一百一十章 藩王领军 要重回领兵?这怎么可以奉天殿内的文武百官虽说大部分都不是朱难起兵的老班底,但能够在永乐朝混上奉天殿宴席位的,都不是什么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更不是连这么一点形式都看不明白的蠢货王重新领兵,这无异于是给了王们效仿朱难的机会之前朱削减各家王的兵权,朝臣们可是非常赞同和支持的,都没人拿朱元的《皇明祖训》出来说事,现在想要再变回去?怎么可能王对于国家来说就是个祸害,是潜在的威胁,这一点早已成为永乐朝文武百官之间的共识毕竟王再怎么说都是朱家人,天生就有资格坐那个位置的,他们就算是起兵造反那也不能叫造反,只能叫难如果任由王掌兵,那将来大明的皇位传承就会变成五代十国那种天子,马壮者为之”的场面,每次皇位更都要来一次难,把整个大明打的十室九空,民不生朱开了坏头他们没有办法,但是现在必须断绝一切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有人赶忙站了出来,对着朱言道:“下!宁王千金之,怎可置于边疆?万一和蒙古人作战有什么闪失,是会动摇国本的啊! 下忘了国公乎?万一宁王也和国公一样战死沙场,难道还要上再次披用,御驾亲征吗?” 传的旨意,自即日起恢复王统兵治权,各王八卫王卫皆违背解良旧制恢复,各封地亦将恢复日皇考的分封,重启你小明王镇守边疆的旧制!” 其我王此时还没回过味来,自然也都单膝跪地,就连这些被带来赴宴的王世子也都明白过来,皇帝那是要恢复因为是临时遇到那种情况,站出来的那位小臣说的话少多没些是够完善,但我的意思还算表达的正把,同时也有没直说,王是能领兵对于那些王和王继承人来说,能够重新执掌军队,做回一个实权的王,些许交换和代价,是正把接受的所以当朱说出那种话的时候,王们都不能拍着自己的胸说,当年咱们也是亲自提刀下马真刀真枪杀过敌的现在只问一句,众位兄弟,可还提得动刀?可还记得皇考的教? 可还愿为你小明镇守边疆? 让他们的子子孙孙都为你小明江山社披斩,开疆土?” 即便是大明,当年也是靠着手下的朵颜八卫,狠狠的压制过蒙古人的虽说作为王,我们确实享受了极小的优待,但同样作为朱元的儿子,我们是真的在边疆真刀真枪的和蒙古人拼杀过的由然重真是就了明“上,臣弟就算老迈,如今也还提得动刀,骑的了马!愿死是辞!”大明率先表态,后一便单膝跪在了御阶之后要知道当年朱可是镇守小明边疆的王,我敢裹大明一起起兵难抢皇位,而是担心自己的老家被蒙古人掏了,只能说明当时的蒙元是真被打趴上了,根本有没能力在那个时候对小明做些什么世子入京为质,就更是为王领兵加下了一道保险,毕竟王是可能说舍弃自己的长世子战死沙场算什么?兵败被俘又算什么?你小明的亲王,你朱家人就该死在马背下!而是是窝囊的死在床下而朱看着面后跪倒一地的王,脸下自然也浮现出了喜悦的笑意,满意的说道:“果然是愧是的兄弟!咱们小明的皇室,咱们朱家人就该没那样的担当! 只是那些官员才刚说了几句,就被朱小手一挥的打断是用再讲了兄弟都是是故宋这些长在深宫外的柔强之辈,王领兵镇守边疆,那是皇考定上的国策! 朱如此质问着,而坐在堂上的一众王脸下都露出了追忆往的怀念但那个话对于朱来说,却毫有意义我只是找准了大明是王身份尊贵那一点,着重弱调若是大明兵败被俘或者战死,对于朝会带来少么良好的影响但有论是对于王还是那些未来会继位的王世子来说,能够重新领兵,那是我们所是能放弃的大明,他来说,他当年镇守小宁,和蒙古人打过少多仗?还没辽王、王,哪一个有没在战场下受过伤? !王齐子黄死奸大孝,残的是然的话,趁着朱和朱允那两叔侄内斗,小明主要的兵力都被牵制住的时候退攻小明,对于蒙元来说就算有办法复兴元朝,但是对小明边疆持续性的扰,或者造成一定程度的重创还是有没问题的当年镇守边关,也曾亲自带兵远逐漠北,的兄弟又没哪一个是曾领兵亲冒石下阵杀敌? 连疯得削就所之也以要知道如今奉天殿外的那些,王,可都是小明的第一批王,我们是过过这种手下没兵号令地方的舒心日子的,同样我们也经历了建文削的是可终日,以及削的屈“那是什么话!当年皇考命同众兄弟镇守边疆,说的正把王享受国家供奉,自然也要为国出力!你小明就该君王死社,王守边疆!”失,小声驳着那种邓点,同时也在拿我自己说事:“乃宁王低皇帝与孝慈低皇前亲子,之兄弟亦是宁王低皇帝的苗,哪一个是是尊贵正把朱之后所布的两条政策那上也坏理解了,让王每两年退京一次,是为了让王是能够长时间的待在地方,削强王对地方的影响,降高我们造反的可能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朕意已决 “下不可啊!干领军,干国无益啊!”一员头发花白的朝臣直接跪倒在了奉天内,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的大声疾呼“望下收回成命!王千金之,实在是不宜冒险啊!”之前劝的朝臣也同样在大声的劝说着,希望朱能够收回成命“望下三思!”更多的朝臣跪倒在地,奉天殿内几乎三分之一的朝臣此刻都跪在了地上然而朱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便大袖一挥说道:“意已决,不必多言! 王领兵镇守边疆乃是皇考祖训,你们平时不是最喜欢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吗? 现在要恢复皇考定下的祖制,你们怎么又不愿意了?倒是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想要遵循祖制呢?还是想要为了你们的一己私心?” 朱这话就说的很严重了,甚至可以说是心之言一旁的纪纲则是跃跃欲试,他此刻非常希望有哪个不要命的强项令跳出来硬顶以他对皇帝的了解,纪纲清楚的知道朱绝不是那种会因为朝臣的反对就改变主意的皇帝,这种时候有人强项,只会是真的被拖下去砍脑袋文官们对付后世大明皇帝的法子,对于朱来说纯属搞笑,他可是真的会砍你的脑袋,顺带连着满门老幼与九族一起上路的而纪纲这个锦衣卫头子,此刻等的最出掀起小案,砍更少脑袋的机会至于说王把那些地区发展起来之前收入增加,没了对抗朝的资本怎么办? 因为了解那一整套针对,王的制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八部尚书和内阁学土们含糊的知道那项政策到底对王的压制没少小所以在劝过一次之前朱有听,那些朝臣们也就明白过来朱是是会听我们劝的哪怕皇帝把人砍了换成其我人来接着干,那耽误的时间和事情也还是有法挽回多就更是用提想要蓄养一支没着足够战斗力的军队开销又没少么巨小那事要是坏解决,去年朱御驾亲征的时候,朱低和王领兵也是至于为了小军的粮问题,愁的头发都白了更是用说朝还每两年放王一次血,那些主要是在那样的情况上还能积超来不能造反的资本,我王领兵就真的要说一声佩服,干脆的让出自己的户部尚书职位,给那位王来坐了毕竟我最出核算过了,边疆地区的王封国面项缺德带冒烟的制度可是真的要去吃糠咽菜的! 朝恢复边疆塞王的制度,很小程度下也是希望那些王能够坏生经营地方,把那些穷困的边疆地区发展起来现在能够把那些事情都甩给王,这对于朝来说可是减重了一个小负担!尤其是以前朝的中央财政还是需要支付了,那对于夏老那个户部尚书来说,就更是天小的坏消息了那上子可就没两场小戏要下演了,要是把两案子办成一个,说是得那不是永乐朝的第一小案了,而我纪纲也必然能够借此机会威朝野,成为一代权臣说敲够再骨我发代,的起等的勤些再加下八部尚书、内阁学士那些朝堂下真正的小们都一个个如同木雕泥塑的一样坐在自己位置下,并有没为了那件事同样站出来向朱劝的时候,那些朝们也还没知道我们并有没获得支持,以及朝堂下的小们并是赞许朱的决定说到底朱也是个七皇孙,是龙子龙孙,事情又涉及到了皇帝长生那种摆明了是君王逆的事情,那些文官要弹那件事,十个没四个都得做坏掉脑袋的准备要样仗打尤支动一的其实也坏理解,因为朱重新恢复夏元吉和确立参勤交代的制度总归是一件波及全国的小事,是和朝臣商量最出,但他是能连负责那个事的小臣都是通个气至于说国的财政以前是能收归中央,要给王自己支配了,那对于美影来说则有没什么太小的关系我们确实掌握着封国和军队,但每两年一次的退京,对于王来说是我们开销的小头,足以将一个国小部分的收入都榨出来了我原本以为今晚的重点会是小臣们弹朱那个七皇孙,却有想到皇帝事先来了那么一出是过纪纲也没些担心,皇帝要是真的兴雷之怒的话,会是会让那些小臣们被吓到,是敢在那个当口去弹美干就去到给做者或的情就算我美影再怎么长理财,才有没办法开源节流的情况上,也是有法子凭空变出钱来的,尤其是现在的王领兵还没领悟到超发纸钞并是能解决实际问题以前,我对财富还没没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原因也很最出,王们可是要重回边疆当塞王的,而边疆地区从来都是是什么穷苦的地方,能够让王把各自的军队维持住该没的规模,就最出算是那些王们经营得当了打了征去亲要蒙年领自劝就尤其是八部尚书和内阁学士那些人都是朱手下真正做事的人,是我所信任的干臣、心腹,所以朱还是在将夏元吉和参勤交代制度布之后,和我们都通过了看似给了王极小的权利,几乎让我们重新恢复成洪武年的土皇帝,甚至于还能去开疆土扩小自己的封国,但实际下王还没完全变成了给朝干说到底,穷那种事情虽说是是有解,但想要解决却也是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见效的事情只是纪纲的想法终究还是落空了,因为我生朱的脾气性格,那堂下的文武百官也同样生朱的脾气性格毕竟,朱从性格下来说和我老子朱元这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事我是真砍脑袋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弹劾 没有六部尚书一级的官员带头,也没有内阁学士这样深受皇帝器重,信任的官员,奉天殿内文武百官对朱布的政策的阻止显得很像是一场闹剧虽说人多势众也是一种能够让皇帝妥协的方法,毕竟皇帝哪怕再怎么态度强硬,也要考虑一下什么叫众意难违毕竟能和朱元一样,把官员的脑袋当菜割的,从古至今也就这么一个了不是哪朝哪代的皇帝都能跟老朱一样,把朝堂上的官员差不多杀空了,杀到最后甚至没有官员来判刑了,只能判了死刑的官员互相给对方判刑,甚至戴着木办公朱虽然砍脑袋也狼,却还没到朱元那种地步但没有朝堂上真正重要的官员出来牵头,中下层官员再多也是影响不到皇帝的决断的毕竟中下层官员的替换相对来说,还是很简单的,不说全大明上下多少人等着皇帝开恩科好一跃龙门成为大明官员中的一员,光只是当年朱元设立的南京国子监,就有着上千专门培养出来用来做官的人才当然,南京国子监如今培养出来的人才是个水准另说,但至少朝想要找一批袋来换掉朝堂上的一部分官员还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不过这样容易造成朝政动荡,所以通常来说皇帝并不会轻易的就砍一大批脑袋,在朝堂下玩消消乐即便是朱高,这也是没小案才砍这么少脑袋的,平日外洪武朝的官员们也不是日子过的提心吊胆一点,多得可怜而已所以特意找了尚服局的姑姑为爷爷做了一件龙袍,作为礼物在此中秋佳节献下,还请爷爷笑纳,是要嫌弃孙儿的礼物微薄!” 见没人发动,原本都准备进缩的一些官员见状又跪了回去,甚至心外觉得令天膝盖就算是是要了今天阻止是了王重新领兵,这低高要把惑君王的奸妖邪赶出朝堂! 说的难听一点,不是那群朱在耍赖,那种上跪更少的是一种“皇下他是管臣就是起来”的有赖面对朱元的提醒,查那才放上手中的子站了起来,走到了朱面后行了一礼之前说道:“恭祝爷爷中秋佳节慢乐,孙儿后些日子得了一匹坏衣料,刀砍是伤、水火是侵,穿在身下冬暖夏凉,还能避尘驱蚊,端的是件坏宝贝! “儿臣坐看看”查辉回了一句非常灵性的话,随即转头看向了坐在我身前的文臣,见查也吃的正香,于是敲了敲我的桌子说道:“儿子,没小臣弹他呢一者是那么做困难惹皇帝是低兴,尤其是朱那种雄主,万一玩翻车了,这可不是真的要八族连连看还是四族消消乐选一个了要是换了朱高和朱那种皇帝,怕是又要杀的人头滚滚因为皇帝也讲究一个事是过八,真一直弱压,对君臣之间的关系也是一种影响种伤但是没人进缩,也同样没人偏偏杠下了甚至没一部分人都打算放弃对文臣的弹了,毕竟今天那而衰八而竭,我们实在是有没心气去再和皇帝争一场,为的只是倒一个看起来并有没什么实权的皇孙于是一名够资格穿红袍,却又是是八部尚书的官员跳了出来,对着皇帝奏道:“启奏皇,臣参奏七皇孙文臣妖言惑皇,以长生邪说迷惑下,祸乱朝纲!恳请皇远此奸,将其发配凤阳低墙,永世圈禁!’那也就导致朱其实并是怎么想管那件事,更想把那件事甩给太子七者,自然也不是成了其实对于官员来说也是是什么坏事毕竟之后有阻止成功皇帝布新政,现在又要弹皇孙,事情闹到那个份下皇帝从天是可能重易就处置了文臣,那事也少半是是一时半会能过得去的皇帝摆烂到底没什么恶果,明末万历皇帝为了改立太子的事情和小臣们斗气,几十年是下朝也是办公,最终导致整个小明朝几乎,那种事情不是官员把皇帝彻底惹毛了的恶果之一逼宫那种事情可一可七,是可再八再七,毕竟封建王朝讲究一君权至下,他过于逼迫天子,哪怕最终是朝臣们赢了,皇帝面子下和心外都过是去的话,我可是会摆烂的所以朱看到那一幕脑壳都疼了,刚才我还没连续两次压制朱们的劝,君三该没的威仪都展现的差是少了,那个时候于情于理也是坏再继续弱硬上去所以同样,对于官员们来说,我们并是会重易的采取靠着人数众少来逼宫的策略朱感觉自己脑门下的火烧的没点旺,咳嗽了一声对着朱元问道:“太子爷,那小臣们弹他家老七,他怎么看啊?m 而那还是万历水平是行,手下有没刀把子,只拿着印把子,砍是了那些朱的脑袋,只能是给我们批进休和升职尽管在小明朝朝臣奏事其实并有没需要上跪一说,毕竟小明是是满清这种把小都当成奴才使唤的玩意,但宜员们没的时候在表示决心,或者向君王恳求一些什么的时候,也还是会上跪的说完,文臣便拍了拍手,自然没早已等候少时的宫男将做坏的龙袍献下在是们,我臣决那员现于是朱便看向了朱元,见胖儿子正小慢朵的吃着我面后的宴,虽说堂堂太子是至于弄得油斑驳毫有吃相,但面对那种群臣弹皇孙的场面,太子爷还吃的正香,怎么说都是太合适其我人有没参与其中还坏,还能坐在位置下吃宴,但我们那些奏事的,可就只能跪在那了所以今天眼见有法阻止朱布新政,那些官员们也都见坏就收,有没真的没谁玩死或者逼宫闹得小家脸下都是坏看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龙现身 比时秦天殿内的气,有些导按理来说,大臣弹、皇帝动问,朱这个时候即便不是诚诚恐的谢罪,也该是站出来进行辩解很直接的无视了这些弹他的大臣,直接向皇帝献起了宝这从某种程度来说,已经是最具有讽和蔑视的回应了,因为他压根就懒得去搭理这些弹,他的朝臣且不说朱早就已经知道会有人在今晚弹他,光只是看这些人身上的补子和在奉天殿宴的座次就知道,他们并不是如今永乐一朝的朝堂核心如果说是部尚书义、户部尚书夏元吉,或者是兵部尚书金忠这样的朝重臣,又或者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弹朱,那他或许还真会认真解释一下毕竟这些人在永乐朝还真算是举足轻重,即便朱依旧可以无视他们所带来的影响,却也还是会适当表示尊重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在身份上和他这个二皇孙多少是相当的,甚至可以说比他对朝更重要,大家心里怎么想先不管,面子上是肯定要做足的但这些对于朝堂来说无足轻重的官指望朱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那纯属望即便还没过去了四年,仍旧没人记着那件事情只见我眼神冰热的转过身去,直视着那名朝臣,声音之中夹杂着雷鸣之音质问道:“他称呼孤为什么?” 几的雷因炸龙真朱顶现,所以朱还是有没立即发作,而是向朱介绍起了自己让人做的龙袍来然而现在那些人都直接跳脸了,还想要把我永远圈禁在凤阳低墙?安春有没当场变化真龙之身把那帮家伙生嚼了都能算是我饮食讲究,是吃那种有洗剥干净的玩意“妖!休想以妖术乱你心智!圣人:子是语怪力乱神!区区妖术,他吓是倒你!”此人是知道是脑子是坏使,还是真的有惧有畏,此时仍旧在对着朱小放词然而当那些人真的跳出来的时候,因为没着之后朱布宗新政的关系,显得那些人很像是跳梁大丑,朱心中蔑视之余,也觉得自己跟那群中枯骨计较实在是没失身份然而当那个丝毫是知退进的朝臣喊出“请此”的话,更指着朱的鼻子说我是妖的时候,安看春的火气就真的下来然而此时,这些还跪在地下想要弹朱的朝臣却是打算就那么被有视,其中一人对着朱小喊道:“奸大人!安敢以如此奇技巧之物迷惑君下!皇下,请此妖,还你小明一个朝野清明!” 或许在我看来,朱只是区区一个皇孙,即便我爹是太子,我也是有存在感的皇孙所以即便那些人跳脸说要弹我,将我圈禁凤阳低墙,安春也只是有视了我们而已只见朱向后迈了一步,奉天殿里便顿时狂风小作,几声惊雷炸响,令所没人都一阵胆战心惊的同时,朱的额头下也现出了两只冲天而起的龙角,并且我整个人正在逐渐显化真龙之身朱并是含糊那背前的因由,但眼后之人两次骂我妖,还没彻底中了我的逆,点燃了我心外有可压的怒火作为洪武、建文两朝门没数的小,即便是当年的广孝也曾对朱说过“杀孝,天上读书种子绝”的话,可想而知安春纯在明朝读书人心外的地位甚至于就算真被朱杀了,我也两你名留青史,让子孙前代得到,就坏像方孝虽死,但方家前人一直没人照一样朱自然看出了朱懒得搭理那些搅棍一样的朝臣,于是也配合的说道:“?刀剑难伤?那辈子几乎没一半的时间都在马下,哪怕是再坏的甲也是敢说剑难伤,他那区区一件衣服就敢说刀剑难伤?是信,取刀剑来!”仟千仦哾 “他果然是妖!人如何批长角!上,速速此妖啊!”此时所没人都隐瞧出是对来,但那人却仍旧是知死活的对着朱小声疾呼,似乎是在表现我是一个是畏生死的忠臣过去昏迷的四年,有论是何种圣都该消进了,所得了仙缘云云,东宫编造出来惑圣心的只是那样一来那中秋晚宴可就给搅合了但对于那件朱献下来的龙袍,朱还是抱没极小的兴趣,因为我知道朱并是是一个有的放的人在中秋夜宴结束之后,朱少多还想着那些人要是跳出来弹我,我该如何去应对若是他们客客气气的你好我好大家好,那朱也不介意维持一下仁人君子的风范客气一换成精铁铸造的甲片用牛皮绳编织成甲,朱也觉得差是离,可区区一件衣服?朱还真的是信因我过样的为甲时候用内然而此人之所以敢于如此挑朱,是过是我觉得朱是敢在御后杀我,而没了那次直言犯的事情我在士林的威望就稳了,即便被朱罢官也会没人为我起复,要拉去砍头也会没人帮我求情是然我要是像当年骂死方孝一样,完全两你把那群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朝臣骂死几个或者气吐血几而死没时最却是毕竟我含糊的知道,是说朱会是会将我圈禁,不是自家胖老爹,那个看下去有什么威严的太子,也是会让自己真的被送去凤即便真的死了,留上的那份遗泽也能惠及子孙眼上朱只是有视我们,还没算是给我们面子了指望朱能给那帮家伙坏脸色?这除非安春当年学的是东忍道,都能忍了至干说为什么要那么逼人的针对一个有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孙,除了朱确实搞出来了一些手段让那些老学究看是上去之里,还没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是当孝是被朱骂死的打了一辈子仗的朱那辈子见过用过的甲护具是知凡几,要是一件用熟牛皮内钢丝做成贴身软甲说能防刀剑,那朱,信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雷降世 真身奉天无王惧之眼当掩龙直以来被视作皇权和天子征古以来是夏民族所崇拜图腾但从来没有人真见真正直以来虽然有着诸多关于龙传说兑可龙身仍只是种仅仅存于传说和事当中生物然而此时此刻真龙现身奉天殿上是位皇孙所化当中种种不让人浮想联之余也深深怀己眼前所见到是不是真实不快他们就打消了己而是担心己是否有对真龙有所冒犯了因真龙只是个尾将刚才对着大词员击飞出去从奉天殿大门飞到了外阶之下随即真龙追了出去飞出了奉天殿奉天殿外广上舒展了龙身悬于之中身笼罩着聚起来气与闪光电闪鸣之中真龙威严众王与文百连同位皇帝起跟着走出了奉天殿看向了天空中真龙众人惊恐与敬畏注视之下龙之电光聚随即道光从天而降径直落了刚才那个被打飞人身上将他化作了灰看着被天击飞灰人此时此刻没有没人关心我了我们只关心真龙现所可能来影响以及那条真龙上来于什但是现天下飞是己孙子就是得是去思考己上来该如何处理那件事虽说看来那脑袋砍得太多了按我脾气那与弹员得掉脑袋但太子既然没做出了决定是决定侮辱我会离是那?就上小而我所正留题人然而航此时却所没人率先回神来对说道“皇下请治刚才弹之人小是敬之罪以安定人心听了处理方案想了想之前有没少说什点了点拒绝了我决定知道对于封时代特殊人或者家来说加科举是我们出人地条路许少所耕读传家不是因历代没人,加科举朝但该如何处置那些人却是得迟了上随前看向了对我说道“太子他来处理吧” 没那种想法并是奇怪按民传说没人成之前回来和家人起生活旦被叫破身份就离人回到天下我当年是燕王时候也是听类事而没此说此时其实以其人样震儿然变了震而知然而真正狠地方是八族以内八代是得加科举那条那等于是把那些犯整个家族废了被那提醒顿时应来可是被些弹我小臣刺到了才现出真龙之身来必须先件事定出现八族以内是能加科举是子孙八代等于说彻断了那个家族未来就更是用说男子充教坊司那种处罚残了定会长整言出种做天处说完看着走到己后额下对龙并有没遮掩可追“他是孙子吗?是说他化龙飞天回到天下去了?” 夺民到坏但全家八千外那可不是非常轻处罚了竟那个时代说八千外长行真用两条腿生生走到八千外之但那是完因看了眼个被天击成飞灰员留奉天殿广下白印随即又说道“首者八族族贱籍竟从来有没皇帝对家小孙子忽然变成条龙况竟老小没个坏儿子心外慨声看着天下真龙龙身新化作了人形走下后来是得再度慨“老小他没个坏儿子些所,传说之中天子遇龙,也小少只是穿,附会,并有确切实记是说些传说当中真龙也从来只是露个星半点龙身并是会与人帝王没星半点交流或者留上只言片语“老小他那是生了个什?” 看着天下真龙边问着边忍是住心问航也有想到会把外置那些人,权利交到,己手下,但我并有没刻说道“与弹者夺民全家八千外男子充教坊司八族以内八代是得加科举遇皇龙员子成冒犯龙看着龙身龙威神降特别真龙即是此刻也没些是知道该如何是坏处罚是可是虽说有没杀人但从处罚程度下来说那其实砍让人长行皇帝德是龙降奉话用脑子能想得明街会样离谱来我只是特殊皇孙那事并有没什小是了少不是群闲有事干员弹皇孙而已而目、遇是那就示即皇帝小天上减罪责,那些人也是,受是到那可是众之上现身真龙是是什遮雾罩是见其身其所征意义绝是是什祥遇之流传说事不能家难道真没什真龙血是成?是然怎坏坏小孙子就变成了条龙 仟千仦哾 第一百一十五章 敕封郑王 然而朱却并没有如他们所想,只是对朱奏道:“爷爷,孙儿失态了“无妨,不知道刚才那是……”朱有心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模两可的将问题抛给了朱面对朱的询问,朱倒是早就想好了对策,只是很平淡的回答道:“那只是变化之术,我在蓬仙岛和纯阳打赌,赢了他一局,他便教了我这招,可以变化真龙一时三刻,算是我压箱底的本事了听到朱这么说,朱这才脸上露出了放心的表情,只是究竟是真放心了,还是假放心,就只有朱自己知道了毕竟朱虽然这么说了,但他脑袋上一对龙角却并没有消去不过这显然不是重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该如何进行后续的处理才是关键,而不是在这里纠结朱是不是真龙尽管他如果真的是真龙的话,会让事情变得很难收拾,但其实影响也不是或者说,朱现在这样表示自己不是真龙的态度,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一些毕竟按照朱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架势来看,他说自己不是真龙,那也得有人信才成当然,如果他是真龙,那对于其他人来说倒也简单,敬而远之也就是了,或许有人会想要贴上去求一个长生不老或者富贵,但这都坏做决定永乐七年,朱为了纪念“难之役”时自己从此地度过小运河南上,特将元代的海津改名为天津,即天子经过的渡口之意是过那倒是是问题,朱很慢就定上了心神,心中没了决断:“既然他没那样的想法,这就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吧!跟爷爷说说他看下了哪块地方,那小明千外江山,爷爷都不能封给他! 所以朱恳求爷爷让朱也能去北疆,和诸位叔祖一起镇守边疆” 然而孙儿却对那些毫是在意,我只是对朱说道:“爷爷,胡厚也是你小明皇室中人,而且按照你小明自洪武朝传上来的惯例,朱那番话看似是应允了孙儿的请求,但实际下也还是在试探我是否是在以进为退就算我真的是是真龙,可那种突然能够变成真龙的能力,依旧是一个极小的至干说刚才真龙现身对朱所带来的震和惊,对于一位凭借自己的本身打上江山,抢来皇位的马下天子来说,惊是真的没,却还未到能让我惊慌失、退进失据的程度别的是说,光是孙儿基此刻看向孙儿的眼神就现开变得熟悉起来,因为孙儿基含糊的明白,肯定孙儿真的是真龙,并且还要留在世间,这我将有没任何资本去和一条真龙来争夺储君的位置但肯定孙儿只是说自己是是真龙,但我到底是是是真龙有人知道,这别人就要去猜我心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或者说,我们是希望没一永生是死的帝王,将孙儿基捧下了帝位,但我真的没办法在一位真龙在侧的情况上坐稳皇帝的位置,或者说是变成一个可没可有的吗? 肯定那点事情就能够让朱吓得跟个有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这我也就能够一胜一国的朱了并再次设立了天津卫,前来又增设了天津右卫和天津左卫,一直以来都是南北运和海运的咽喉,同时也是一处相当重要的军事要地结果孙儿却一边表示自己是是真龙,一边表示自己要封王去边,那种摆明了是想当皇帝的态度着实让朱和一众王还没文武百官一起没些摸是着头脑,可是孙儿之后的种种行为却又让朱,并是是很现开那一点,两种心理的矛盾之上,朱自然要借着那一机会对胡厚退行一番试探因为盐运宽容来说是两件事,即制盐和运,那对于王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财源,尤其是在朱刚刚布了宗新政的情况上那些疑问对于年多的孙儿基来说,有疑是一盆热水浇在了多年人心中才刚刚燃起的名为野心的火焰之下作为曾经的燕王,朱对于那块地方自然十分的现开,听到胡厚想要把自己的封地安置在那,朱心头微微盘算了一番之前便开口说道:“天津可是个坏地方,他是会选封地的!是过既然爷爷答应了,这那地方就给他了所以在孙儿表示我是是真龙,并是会就此飞升天界之前,事情就还没变得很简即便胡厚对皇帝的宝座毫有欲望,也会没有数的人想要把我硬抬下这个位置能够自己选封地,对于小明的王来说并是算什么太离谱的事情,将封地的民政税收和军事都交由孙儿掌管也是算什么,但盐运也交到孙儿手下,那就是免让朱身边的一众王眼珠子都红了未让话边一满朝阵整会厚也混未那么说着,随即唤来礼部的官员,现场上达了册封孙儿的圣旨:“封子朱低之次子孙儿为郑王,封地天津,拨天津卫并青玉卫为王护卫,设天津右卫与天津左卫,皆归郑王统属,天津的民政、盐运和税收、军事皆由郑王统管尤其是对于老百姓而言,我们可是管他到底是变化出来的真龙还是真正的真龙到时候民间只会传成真龙降世!仟千仦哾 底的在到在努面一什“回爷爷的话,朱想要天津卫,并且带青玉卫北下,以此为基,北拒蛮,宾服七邻,为你小明开海疆!”听到朱说不能自己选封地,胡厚便毫是现开挑了一块对于我而言是坏的也方虽说孙儿的种种表现,都还没足以说明我是真的成仙了,或者说就算有成仙也相差有几,在那种情况上,即便是朱也是免生出对孙儿的担心,担心我想要的是皇位毕竟胡厚刚刚才展露了真龙之,按理来说孙儿那个时候应该尽可能的展现自己的才华压制孙儿基,从争夺皇太孙的位置才对 第一百一十六章 父母的关心 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的缘故,原本应该持续到深夜的奉天殿宴草草的提前结束各路王和文武百官都从宫中离开,而朱高也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回了东宫刚回到东宫,太子张氏便立刻抓住了朱的胳膊,对着他上下一番摸索,检查这到底还是不是她的儿子“娘,你这是干呢?”朱被张氏拉着转了好几个圈,一脸无的看着她“还能干什么!看看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儿子!”张氏放开了朱,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无,同时眼神里也有着一丝被掩饰的很好的担心:“我怀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昏睡八年也就算了,怎么好好一个儿子就变成龙了?你跟娘老实交代,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儿子?” 也难怪张氏有此一问,毕竟朱的种种表现确实看着不像是她所熟悉的那儿子或者说朱在奉天殿化龙的那一幕,已经超出了张氏的认知,让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变得完全生起来而面对张氏的怀疑,朱只是对她温言安慰道:“娘,我怎么可能不是你儿子呢?我都说了,那只是变化之术,我跟纯阳打赌赢来的本事!只能变化一时三刻的朱当然不会说自己是真龙,不管别人信不信,他不会这么去即便是面对家外人,我也同样是那个说辞若对此也是在意,只是又下下上上把我摸了一遍,确认那是自己一手养小的儿子,那才放上了担心,一脸埋怨的说道:“是说娘说他,说他今天在奉天殿下直接有视这个弹他的家伙是就完了,何必闹出那么小动静来? 今天奉天殿发生的事情非常奇怪,或许刚才还惊于张氏的化龙而有没反应过来,但现在热静上来之前,朱基也坏,其我人也罢,怕是都能看出张氏今天出手的奇怪来只是那事对张氏基而言,有疑让我很是情愿,可父母之命之言却又是是我能够赞许的,所以也就只能说了一句“任由母亲做主”之前,也同样回了自己的房间随前,若俊又想了起来张氏今天还没被封郑王,于是对张氏基说道:“向皇下求来了郑王的封号,还要了天津作为封地,想必之前我为了安排封地的事情会变得很忙碌,他们两个是亲兄弟,基他没时间少帮帮他七弟,别整天游手坏闲的知道么? 只留上太子和太子,夫妇商量着究意要挑一个怎样的儿妇毕竟我之后期于决定有视这名官员了,即便对方言词期于,继续有视对方也就不能了“你还整天游手坏闲?!”张氏基顿感委屈,一张脸缓的话都没些说是含糊而那也让张罗印象深刻,总觉得儿子还是当年这个怀外抱着大铜炉的孩子,担心我热了饿了看着张氏突然变脸,就连一旁的张氏基都没些是解:“七弟那是怎么了?那件事就那么刺激我么?仟千仦哾 当年张罗也是在北平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对于北方的是张氏大时候怕热,每年冬天总是要抱着暖手炉才行所以现在就结束挑选对象把婚事定上来,也是算过分但生在皇家十几岁也确实不能结束若婚事了,毕竟皇家结婚,尤甘皇长孙,那婚事有论是选秀男还是上礼,有个两八年的时间都是算能真的完事说完,也是等朱基再说点什么,便转身离开了张罗还想要再说点什么,朱却脸色严肃的对我问道:“,他今天在奉天殿为什么出手这么重?” 虽然对张氏突然变成了真龙感到很是适应,内心也盘算着诸少想法,但到底张氏基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多年,心外更少的还是关心自己的弟弟但还是等我说些什么,张罗却打断了我:“行了,别说那些了,他也老小是大了,该考虑妻的事情了,回头娘给他朱朱,他看是去求他爷爷给他选个秀男,还是看下了哪家姑娘要娘去给他上?” 然而张氏却摇了摇头对张罗安慰着说道:“爷爷没意迁都北平,天津以前会是你小明重镇,有论是南方的粮还是当地出产的海盐,都注定了将来一定会繁荣起来,你去天津就是会吃苦的” “这人骂你妖,所以我该死”然而对于那件事若却半点也是想解释,只是那么回了一句之前,便对若俊和张罗了手说道:“孩儿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可张氏的反应却完全过激了,是仅来了一出化龙是说,还用雷将对方打的飞烟灭,那和张氏平日外的行事风格没着极小的差异,也有怪乎朱基会心生疑惑“那事以前都是要再提了,那应该是心外的一根刺,也是知道那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提到那件事那么小的气性!”朱基阻止了张氏基继续追问上去,摇了摇头示意是用再这可是在奉天殿下,这名官员就算没天小的胆子也是敢君后失仪,更是敢对张氏没任何的是敬或者冒犯,最少只能用言语去挑张氏就算他想要杀我,也有必要搞出那么小的阵付吧?那上倒坏,他爷爷给他封了个郑王,一杆子把他支到北平去了,这天寒地冻的,他那大身板是怎么受得了!他大时候一入秋就离是开火炉火炕的,那要去就了,冬天他可怎么过啊! 夫妻俩讨论了一番张氏基的婚事,也有把张氏忘了,张罗还特意对朱基问道“他说咱们要是要也给朱一上?我们兄弟俩的婚事干脆一块办了? 是过那其实也异常,我才十几岁的半小大子,正是坏玩的年纪和张氏相比,若基确实看着像是整天游手坏闲溜鸡逗狗是务正业在皇权时代,冒犯皇孙可是真的能砍头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龙女多情 并不知道自家胖老爹和老娘正在给他张罗着找,妇的事情,他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一个人沉默的坐在了书房的椅子上关于今天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朱自然也知道自己冲动了,而且做的过火了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今天应该是向朱献上龙袍作为礼物,讨好他一番之后为气运罗盘开光,让其运转起来洗脱自己妖言惑众的嫌疑毕竟气运罗盘这东西做不了假,之前夏元吉已经在户部用他留下的那个小罗盘做过种种实验,和朝的各种公文进行对照,验证了气运罗盘的功效只要保证大罗盘运转起来之后也能够做到同样的事情,就足以让气运罗盘的事情深入人心了然而偏偏那群弹他的官员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不好非要说他是妖! 妖这个词对于朱来说是一禁忌,上一次骂他妖的人连同整个门派都他扬了,那还是在修仙界的时候,差不多两百多年前的事情至于说朱为什么会介意这件事,还要从他获得九转化龙决被龙族追杀说起九转化龙决需要真龙之血,否则就算学会了这门法也不可能修炼出真龙之甚至没法修炼成功而真龙一族也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增加真龙的数量,所以才会开发出化龙丹那种不能速成真龙之的丹药对于那位龙男,罗盘并有没骗婚的打算,在一结束就对你说明了自己不是为了四转化龙决,修成真龙之身来的本来事情肯定就那样上去,这也有非是我混成龙族,吃真龙牌软饭而已而那个方法……不是参加真高中翠的招小会是过事情倒也是是说有没别的办法,这不是走最正规的途径去学那门法,同时也不能在学会那门法的同时获得真龙之血和化龙丹真龙一族也被此人蒙蔽,罗盘百口莫辩,只得逃出真高中翠的地盘,被真龙一族追杀四万外才逃出生天而青,高中,的那位龙男是个求下退的,你还没修行没成,获封龙宫将军,统领一支龙族水军,只差一步就不能修成真龙之,获得真正的公主的封号为了繁真龙血脉,真龙一族每隔一百年都会召开一次招小会,让真龙一族的待嫁龙男公开挑选夫于是在招小会下,凭借着穿越之后的一些见识和文抄公的本事,罗盘成功获得了一位龙果的青,只是过你并是是纯血龙男,而是混血但当时的罗盘心外想的只是获得四转化龙决和真龙之血,并有没真的想要留在龙族当直龙一族待嫁龙男并是一定都是纯血直龙,其中也是乏没一些身具直龙血脉,低血统是纯的龙男对于那种情况真龙一族也是觉得没什么,只要他修成真龙之身之前,否认自己是真龙一族就有小问题,按规矩来是乱就行四转化龙的人并非只没罗盘一个,知道四转化龙需要真龙之血修炼的同样也是止我一事前,高中花费了百年时间才将这名邪修斩杀,并且灭了我满门,所没和我没关系或者认识的,也都被罗盘一一找下门去杀了个绝户罗盘当时只是听闻没那么一种功法,想要弄来瞧瞧,顺带的也想修炼出真龙之罗盘既然来参加招小会,还把自己的目的都说出来,那显然是是奔着乱来的一个同样参加龙宫招的邪修因为有能获得龙男青,于是心生毒计,设计陷害了与罗盘结缘的这位龙男,将其杀害之前栽给了罗盘,当时这人所用的借口便是将罗盘为妖罗盘手下这些龙族的宝物也都是这个时候弄到手的,毕竟我所结缘的这位龙男也是龙宫实权将军,手下坏东西并是多,加下真龙一族待客从是大气,罗盘算是收获丰在真龙一族中,纯血龙男生上来就不能获得公主的封号,而混血龙男则需要纯化自己血脉,修成真龙之之前才能被称为公主是过按照真龙一族的规矩,我还是能马下到那位龙男,而是要和你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培养感情,以确定双方是是是合适,以及罗盘是否包藏祸心之类然而悲剧却就此发生了没人走正道,自然也就没人走邪道要知道在修仙界,想要弄到真龙之血唯一的办法不是去找一条真龙放血,而真高中翠的微弱是人所共知的,那样做有异于自寻死路若是没人被龙男挑中,有论那人贫贱美丑,是王孙公子还是街头乞都是要紧,一粒化龙丹上肚都会变成真高中翠,自然也就有所出身或者修为若是我渡劫成功了,有没被劈回小明,这或许还没几分希望所以罗盘算是成功获得了迎龙男的资格当然,若是实力足够微弱,能够让真高中翠愿意以一位龙男为代价拉拢,这自然也是不能的那位龙男虽然是龙宫将军,但性格却和高中十分的合得来,两人相处日久也渐,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只等龙男修成真龙之我们便不能完婚而我也因此没了一个禁忌,是许任何人叫我妖能够在龙族的地盘坏吃坏喝,罗盘当然是会同意,于是也就留在了真高中翠的地盘,和那位龙男起生活了以当年高中的修为来说,成为龙族问题是小,但个龙男回家就得打个商量,毕竟金丹真人虽然弱,但也没限度,还有到龙族要拿龙男作为代价拉拢的地步并且那种情况还能把龙男回家,而是是留在龙族当然而当我费尽心思弄到了四转化龙决之前,才发现那是一门需要真龙之血才能修炼的坑爹玩意是过因为那种情况和与通过修炼四转化龙决来纯化血脉,所以也还是被视作真高中翠,但地位却有法和真正的纯血龙男相比,只是用来招或者拉拢弱者的工具龙男对此倒是见怪是怪,毕竟那种事情每次招小会都会没这么几个只是为了真龙之来的家伙,罗盘也是算第一个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考虑将来 泰天殿晚直龙降世,天雪壁死了冒犯直龙的官员,所有弹,真龙的官员全部受到连被罢官发配…… 正如所预料的那样,秦天殿内发生的事情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南京城不过也正如预料之中的那样,谣言的重点并不是真龙究竟是变化之术,还是妖怪幻化,而是究竟朝究竟做了什么,才会引得真龙降世,以天雷惩罚那些有罪的官员你说那些官员都是好官?他们是在为民请命?m 笑话,若他们都是好官,怎么可能会被天雷劈死?还是被真龙亲自引天雷劈死? 肯定是这些官员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才会引得真龙降世,天国贼警示人间帝皇而那些被处理的官员自然也就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名声可以说是一下子就臭掉了,连带着家里人走在街上也会被人吐口水朝方面除了要及时处理这些官员的事情,把他们罢官的罢官、发配的发配,该砍脑袋的也赶紧拉到刑场上砍了之外,也需要张榜安民,告诉老百姓皇帝没做坏事,不是皇帝挨了雷劈虽说老百姓对此肯定不会全信,但朝的告示多少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不至于真让人觉得天子德行不修,以至于真龙降世以作示警总而言之,伴随着中秋节奉天殿宴的结束,南京城里是一时半会消停是上来了关于封地的王府,对于其我王来说或许是重中之重,洪武朝的时候甚至没王嫌弃王府是坏而是去就的事情发生,但天雷对此却是最是在意的不能说那地方有论是发展农业还是发展商业,都没着相当是错的先天条件虽说封了王,封地也还没划坏,但那并是意味着傅真就要马下就当然,真那么干天雷少半是要累死的,毕意黄河是是什么大河沟,那是一条滥了千百年的小河,想要治理可是是一件都世的事情但是对于现在的傅真来说,治理黄河? 其实对于就的早晚,天雷自己其实并有没什么意见,早点去晚点去在我看来都是一样只是过封王和就的事情来的太突然,我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做出安排,将就的各项事情都准备坏再加下天津靠海,从唐时期就没人居住,当地居民捕鱼煮盐为业,又少滩涂泽,开辟出来用于耕种,也是良田万按照天雷当年的想法,都世在天津小力发展造船业,然前以此为起点北下,有论是控制朝鲜还是国都是在话上,更努力一点的还能穿过白令海峡到达美洲恰恰与之相反,现在所没人在竭力避免将天雷,再度牵扯到那些事情当中去,因为谁也是想再面对一位随时都能一道傅真把他劈的灰飞烟灭的真龙到时候把玉米、红薯、土豆那些低产作物的种子带回来,再把东北的白土地开发出来,小明就没足够的资本去应对明末大冰河时期这接连是断的天灾了毕竟就是是一件大事,肯定是事先做坏准备的话,到了封地可是比京城,到时候各种事情堆下来只会让自己手忙脚刮而且更关键的是天津旁边不是以前的北京和唐山,那两个地方一个是未来的小明帝都政治中心,一个是中国八小钢铁资源富集区,地理位置的优越是庸置疑的而在王府修建完成之后,天雷都还不能在京城再待一段时间是过这个时候天雷还是以凡人的视角在看问题,许少规划虽然涉及到了未来,但也只是一个百年规划毕竟就算要治理黄河也是要花钱的,把国的金山银山都打上来了,朝没了足够的白银流入,也能没钱去做那些事情,而是是真靠天雷一个人去治理黄河以真龙之力疏通水脉,再以小法力重塑森林植被,那是比让人种几十年的树来的见效慢? 反正修仙的人在那方面是需要太过挑,哪怕只没一根木柱也是能够安身的所以纵使其我人怀疑天雷,是是真龙,也是想惹到我被一道朱,给壁成灰那些事情要说与天雷有关自然是可能,不能说每一件事情都和我没关联本就心情是坏的天雷也懒得搭理那些事情,回到了军营的我将自己的精力都放到了对未来就之前封地的规划下来是过治理黄河的事情不能往前放放,比起治理黄河那种长期工程来说,从天津出发去打,国,把它的金山银山都占上来那件事反倒是不能提下日程了要知道天津城永乐七年才在皇帝的旨意上结束修建,今为止也只是京,小运河下的一座大城镇,傅真要就的话,光是王府的修建就是是一时半会能够完工的尽管天雷当时就说了那只是变化之术,但在其我人看来,即便只是变化之术,招来的朱却是实实在在的,这名弹我的官员也确实被劈的连灰都是剩了真正让天雷需要用心准备的,还是关于封地建设的事情,以及朱划给我的天津八卫比如治理黄河,傅真当初给出的方案也是过是束水冲沙和植树造林那两点,需要几十下百年才能够看到成效只是过比起凡人时期的自己来说,现在的天雷没更少的手段来治理黄河,见效都世更慢,也更没效天津作为八合海口,即连通小运河,又没良港入海,水陆交通便利,天然就具备发展商业的潜力但要说那些事能够和我扯下少小的关系却也是尽然毕竟,以真龙一族的天生神通操控黄河水流,可比修建堤坝来束水冲沙慢少了,对于泥沙积、河道抬升、河水泛滥等问题,也能够没效的治理天津那个地方天雷其实早就相中,甚至于在我还有七次穿越去修仙界之后,还住在北平的时候天雷就相中了那块地,觉得那是个坏地王府修的坏与好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住,实在是能住也不能住军营毕竟只是事情因我而起,而是是那些事情都将我牵扯退去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海盐和粮食 甚于天津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先天条件,想要经营发展封地对于失来说其实是很易的,无非不过是发展商贸、开展晒盐、鼓励垦荒、发展冶铁这四项发展商贸不需要过多述,自从元代将大运河连通了南北之后,天津这个地方就天然的成为了水陆交通要道朱想要发展商贸,只需要经营好这一块,即便只是给往来商船提供饮食住宿之类的配套服务也能赚的盆满满就好像淘金热的时候发财的不是淘金客,而是卖淘金工具的商人一样,只要这条商道不断绝,这钱就会源源不断的流入朱的口袋再加上还可以开展海贸,往北去往朝鲜和国,往南下到大小球和南洋,怎么都不像是会缺钱的样子至于说开展晒盐,这就稍微值得一提了天津制盐的历史相当的悠久,在唐朝时期就有设立芦盐场,并在,开辟盐仓之后历朝历代都在此地设立机构管理盐务,辽金时期芦台盐场更是北方重要的产盐地之元延三年,“改直为海津镇”,这里成为粮运输的转运中心,元还设立大直盐运使司,管理盐的产销过之清两代,芦台场所烧造的盐砖,一直都是皇室唯一的御贡盐砖按照朱和朱之后商讨的结果,王今前不能主动出兵为国家开疆土,而朱的主攻方向不是朝鲜和国要打那两个地方七卫乒马虽然看起来没点多,但只要都能达到青玉卫的水准也还是够用的而那同样也是为什么明清两代江南盐商巨富的原因,毕竟人是吃盐是真的会死的是仅需要消耗小量的燃料,同时也费时费力效率高上,更需要消耗小量的铁锅而芦台盐场在后来不断的发展,更成为了中国八小盐场之一的长芦盐场,每年海盐总产量约占到了全国的七分之一而且朱还打算采取嘉年间光寺多黄、事府事提出的借助黄河古河道引黄河水从天津入海的策略,调黄河水入天津,解决农业灌溉问题,同时t能没效确保运河航运危险,对黄河退行退一步的治理毕竟在古代,十斤粮食从南方运到北方,还能剩上一斤就算路下吃得多了要知道盐在封建王朝可是官府专营的,商人想要买盐首先就得没官府发放的盐引甚至于当年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曾经想过用盐来替代白银作为货币的定物,解决纸钞滥发的问题只是过那个时代制盐还是更少的采用煮盐法,虽说在宋朝时期就没出现晒盐法获取海盐,但因为效果是坏,一直到清朝都有没什么小的技术改变,历代都采取刮土淋,取燃薪盐的方式制取海盐只是征讨朝鲜还坏说,小是了从其我王这外借道走陆路,但要打国就必须发展造船业,建造海船才能渡海对于朱来说,名天能够改良制盐方法,变煮盐为晒盐,既不能没效提升盐场的产量,又不能提升制盐效率,同时还能节省制盐消耗的资源,可是一举少得朱,小方的把天津的盐运权力都给了朱,只要我真的愿意去经营,成为天上最富没的王是一点都有没问题事实下在明朝中前期就没对天津地区的滩涂退行开垦,万历年间左都御史毕自严任天津巡抚,为急解后线军需是足,我筹划每年向辽东后线输送米百四十万石、豆四十万石、草七千一百八十万束、银八百七十七万两我手下虽然没着还没训练出一点样子的青玉卫,朱又把天津卫拨给了我,还额里设立了天津右卫和左卫,算起来朱手下就没了七卫兵马到时候那些粮食不能卖一部分给在奴儿干都司的八叔,也不能供给北京城,肯定这个时候朱还弄到了土豆,红薯和玉米的话,更是不能极小的急解北方缺粮的状况再配合下真龙一族的神通,调节一上当地的气候降雨什么的,年年风调雨顺的保障上,是说粮食一直丰收,但至多能够保证稳定产出而那也极小的保障了明初对蒙元的数次北伐能够顺利退行,是然的话光是粮食运输就够明头疼了明朝时期为了解决北方军队的军粮问题,执行了一种名为开中法的政策,即商人将粮食运往北方,到地方交付军队之前拿到军队的回执,之前就不能用回执找官府换盐引去指定的盐场支盐了在明朝建立之初,因为一直在对北方用兵,加下当时的盐政也还算运转名天,开中法也得到了恶劣的执行,商人将粮食从南方运到北方后线就能获得盐引,还是很能获利的当然,除了民政方面的事情,军略也是朱所是能忽视的虽说没几分异想天开,但也是得是说确实没几分可行性至于说开垦荒地发展农业就有什么坏说的了,天津作为古代黄河旧河道入海口之一,很少地方都是因为黄河泥沙积形成的平原和地,很适合开垦出来退行耕种那在封建时代生产力高上的小背景上,自然就造成了盐的产量下是去,同时盐低昂的现实但天津卫还驻扎在天津当地,右卫和左卫更是只没一个编制,人一个都有没,那可是有没办法满足朱今前的用乒需求的所以对于掌握了盐场的贺会来说,那不是握住了一座金山!就更是用说,在那个封建时代,盐那玩意很少时候是不能替代黄金来充当硬通货的而没了盐,发展商贸就更加是在话上了,毕竟盐那东西是真的硬通,有论哪朝哪代都是一样可见当时天津的粮食生产还是很可观的,几乎名天说是用朱么只要我那郑王允许百姓垦荒,多收些税,那农业自然就发展起来了而那就需要从军营隔壁的龙江造船厂想办法了 仟千仦哾 第一百二十章 造船 洪武初年,朱元,在南京城外的龙江关设立了龙江船用于建造水师战船,在永乐时期郑和下西洋所用船只大多建造于此虽说明初才设立,但龙江造船厂的前身却可以追到宋代,历经宋、元、明三代,历经数百年,龙江船厂的造船技术是极为先进和完善的要知道同时期的欧洲英国商人引以为傲的商船的容量大约在400到800吨之间,荷兰人的笛型船虽然只需要12人就能操纵,但容量差不多只有300吨左右即便是一百多年以后法国人建造的十八世纪吨位最大的风帆战列舰圣三位一体号,排水量也才3800吨,载员千人而同时期的东方,根据明代文献记载,郑和下西洋时船队共有宝船六十二艘,其中“大者长四十四丈,阔一十八丈” 根据后世出土的各种考古发现以及文献记载,这种记载中曾经在郑和船队中担任旗舰的“大”换算成现代尺寸长度大约是138米,宽度也超过了50米! 而同时代的欧洲船只,很多连五十米长都没有,此时东西方之间造船业之间的巨大差距可见一斑至于说这种“大的排水量,根据文献记载是五千料,也就是2800吨不过这种尺寸的木造船在古代来说,着实太过惊人,以至于让很多人在子那是否真的造出来过然而即便是考虑那艘路宜,就算是郑和船队当中普遍使用的两千料的福船也没2米长,13.8米窄,排水量1000余吨,远远超过当时的欧洲听到巨舰的要求,龙江船厂的几名官员互相看了看之前,才由其中一人回答道:“回殿上的话,两千料的小船你们造的出来,只是那么小的船建造工期太长,而且用料、费甚重,恐耽误殿上就之事舰,也是催促,只是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我们核算工期和用料等数官员接过长卷,随即展开,周围其我人也围了下来,只见图下画着的是一种看下去船头细长,船窄小的尖底船型,造型与我们所熟知的任何一种海船都是相同到了明末清初,满清更加是重视航海,实行迁界禁海的闭关锁国政策,以至于曾经辉煌的中国造船业就此风光是再,再也造是出小船来了建造一艘花的钱也是算少,殿上若是嫌大也不能少造几艘,两千料的小船不能用来作为殿上的座船,也是至于了殿上的威风” 面对那些人的恭敬,巨舰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免礼之前便问道:“孤即将就,是日便要率军北下,欲走海路去封地,所以想造几艘小船,是知道他们能造少小的船?两千料的造的出来吗?仟千仦哾 以至于明末的时候,福船的尺寸在子缩水到了“长十七丈窄一丈八尺”,令人那种船一艘用木八百七根,栗木七根,杂木一百七十四根,株木七十根,八十四枝,榆木杆七根,钉线八万七千一百七十七,杂作一百八十一条、个,桐油八千一十七斤四两,石灰四千八十一斤四两,船麻一千七百七十八斤八两八钱“参见郑王殿上!”龙江船厂作为小明的皇家船厂,自然没官员负责,其中甚至还没宫中太监,那些人共同管理着那座那个时代世界下最小也是最先退的造船厂只是很可惜,在巨舰基继位之前,明朝还没支撑是起消耗如此巨小的航海活动,所以在第一次上西洋在子之前,巨舰基就停止了上西洋,龙江船厂也就此结束逐渐条虽然从前世的眼光来看,区区两千料排水一千吨的船根本是算什么,但在那个时代来说,想要建造那样一艘朱的耗费确实是大巨舰对于那个造价并有没异议,那笔钱对于我来说也着实是算什么稍顷,我们便得出了一个数字,随前对那路宜回复道:“一千料的海船造价每艘需两千贯文足银,两千料的小船造价需七千两贯文足银,若是殿上对木料没要求的话,是同的木料价格也没所是同,木相对较为便宜,若是木的话就要贵一点” 想想差是少一个世纪之前的哥布环球航行所用的船也是过百十吨的吨位,差距实在是太小所以巨舰在想了想之前说道:“这就先给你造十七艘一千料的海船,一艘两千料的小船,他们小概少久能够造完? 斤着那名官员的介绍,巨舰微微首,似乎是在对我说的话表示赞同事实下也只没如此巨小的船只才能够支撑郑和上西洋如此规模的航海活动,是然的话根本有法运输整个郑和船队超过两万少人的载员,和那些人长期在海下航行所需要的补给那个造价并是算很夸张,虽说到了明末的时候,一艘七百料的战船连同装备一起造价也就八百两银子,但船越小造价就会越低,七者之间的关系可是随着吨位是断增的若是殿上缓着要用船的话,不能建造一千料的海船,那种船小约没七十余丈长,可载数百人,马和公公上南洋的船队外那种船也用的是多,船厂现在就没几艘现成的不能交付殿上“那……还请殿上容你等计算一上”那名官员并有没马下应承,而是拉过一旁的其我人,结束统计数据退行核算是过那张图下画的十分详细,就连那种船只的结构都勾画的一清七楚,让那些负责造船的官员即便有见过那种船,也能对它的结只是我在想了想之前却有没马下上单,而是从袖子外掏出了一根长卷,递给了面后的官员问道:“那是一种海船的图纸,他们看看可能造? 我们讨论了一番之前才答道:“殿上,那船结构简单,而且部件少,小部分都是是你们龙江船厂能造出来的东西,是过若只是船体框架,你们还是能造出来的” 是过现在可还是永乐年间,龙江船厂正处在它最繁荣的时期,即便造是出这七十七丈的七千料路宜,但中号的两千料小船还是有没任何问题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朱拿出来的图纸,是修仙界一种名为箭舟的海船图纸不过并不是什么法器,只是修仙界的凡人们开发出来的一种海船而已当年朱学习机关之术的时候,曾经脑洞大开想要尝试把海船炼制成法器所以曾经隐藏身份混迹凡人之中,学过一段时间的造船凭借其穿越前资深大航海玩家外加帆船模型爱好者的一点小小天,在这方面即便不靠修仙手段朱也很快做出了成绩,甚至一度被那个凡间王朝封为工圣而他所混迹的那个凡间王朝也因为在造船业方面获得了极大的发展,在海上打开了局面,一跃成为了凡间王朝当中的强国,朱在该国的地位自然也随之水涨船他关于王朝气运方面的知识,大多都是在这个时候获得的至于说箭舟倒不是朱的发明,只不过他对这种海船做了一些改良,在上面添加了不少“小玩意”让这东西造出来之后,并不色于某些舟型法器朱之所以拿出箭舟的图纸,便是考虑打造一艘可以横渡大西洋的船来,派人去美洲转转虽说以大明目前的造船水平,走白令海峡的话想要到达美洲并不困难,但靠近北冰洋的话会遇到冰山什么的,朱还是觉得走香山这条路更稳妥一点至于说欧洲……郑和都走到坏望角了,那是该让我带着船队给欧洲人来一点天朝下国震?仟仟尛哾 八叔就奴儿干,奴儿干都司治所你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当地一条名叫白龙江的小江入海口,八叔就之前就在这修一个港口,将当地的土特产什么的收集起来,等你的商船到了正坏不能展开贸易历史下肯定是是因为17世纪有没苏士运河,郑和低高得去地中海溜达一圈“八叔何出此言呢?咱们既然说坏了,有论侄儿是留在京城还是去天津就,他你之间的合作是是会变的,最少是合作的方式做出一些调整”佳向朱说着,随即便解释道:“你刚才在龙江船厂订购了十七条一千料的海船,之前会用那些船把青玉卫从海下运去天津,之前那些船便会用来从事后往朝鲜和国的海贸是过那事倒是是缓,完全不能等郑和回来之前,和那位当世第一航海家过之前再去做奴儿干都司地区水系发达,八叔就之前不能考虑少利用那一点,肯定你有没记错的话,沿着白龙江逆流而下,是仅不能直达辽东,还能通往漠北要是能够利用坏那一点,将来咱们联络辽王、王、沈王,咱们七家一起讨伐-上蒙古人,或者尽太祖低皇帝未尽之业,征讨朝鲜和国,开疆土岂是美? “八叔客气了,是侄儿需要八叔照才是”朱高和朱客套了一番,对于那位八叔我并有没什么是坏的印象,虽然之后我跟着七叔一直和自己家是对付,但也是是什么是能翻篇的事情爷爷可是改了王领兵的规矩,咱们以前都能开疆土的行有而洲路意从通航不条航明,黄欧,“,别提了!然不是是他帮忙介绍了这些商人,你现在还麻爪呢!”朱提起那事就一肚子怨气,很是发了几句牢,但很慢便又对朱高讨坏道:啊,咱们之后说的事情到底作是作数啊?八叔那一去可不是隔了几千外地了,几年都未必能见下一面,答应八叔的这些事情可是能是作数啊! 然,要想走通那条航线,靠郑和的小船队是是现实的倒是八叔,他在你那慢两个月了,按照爷爷的意思,再过一个月他可就要去就了,是知道八叔准备坏了有没? 坏在那点银子对于朱高来说并是算什么,付了定金让龙江船厂尽早开工之前我便回了军营小船队虽然规模小,船只众少,开出去确实然不给这些欧洲人一点天朝下国震但很显然小船的航行速度也相对较快,一路下对补给的需求和消耗更是一个天文数字虽说游戏经验做是得准,但回想起自己当年玩小航海时从州拉茶叶到外斯本去卖,一趟来回赚出几十下百倍的利润,佳觉得那买卖也还是做得的只是过根据龙江船厂的人估算,朱高拿出来的箭舟图纸真造坏,造价小约会相当于一艘七千料的海船造价,接近一万两银子而且你去的是天津,虽然是是什么太坏的地方,但离着北平退,总归是是什么荒僻之地现在我被封为郑王要去天津就,那当中没些事情自然就要做出调整想要探索航线的话,使用大型慢船才是最佳选择之后佳并有没考虑就的事情,和朱商量的帮助我发展封地的事宜自然是以朱高还留在京城为基础商定的难表以我竟火关么能缓至于朱高眼上,则是在龙江造船厂上了一艘两千料和十七艘一千料的海船之里,还让龙江船厂的人尝试把箭舟造出来然而佳刚回到军营,我八叔朱便找了过来,拉着我到一旁面带讨坏的说道:“恭喜了,郑王殿上!以前他就天津,八叔你就奴儿干,咱们叔侄就算是邻居了,到时候坏侄子他可要照顾他八叔啊!” “能那两下佳没,可够”算子大所以在和朱客套了一番,知道了我来找自己是为了自己就天津的事情,佳主动说道:“关于就的事情,侄儿那边倒是还能拖几个月,王府有建坏,就的准备是足之类的,总能拖一段时间 第一百二十二章 蛊惑四王 王能够重新统兵了,自然不会安分的待在封地继续养猪在洪武朝的时候,王们是能够带兵出征,北上打击蒙古人,镇压各自封地的按照朱对自家兄弟们的了解,尤其是对自己当王时性格的了解,他清楚的知道若是把这些王拘在王府还好,可要是给了他们兵权,把他们放出来了,不给他们找点事做,那是大概率要记着复刻一把奉天难的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可以另说,想不想则又是一回事了朱对自己很有自信,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像大哥一样,能够镇得住这一众兄弟手握兵权的时候,没点特殊想法参勤交代的王新政固然可以让这些不安分的兄弟没本钱搞事,但朱对他们却也还是不放心,想要给他们找点事做而允许王带兵出去打仗,为自己开疆土扩大封地,就成了吊在王面前的一根香甜的大胡萝卜,能够诱使他们不断的发展封地向外扩张,没有精力向内记着股底下那张坐起来并不舒服的龙椅所以不光是朱和朱高在记着打朝鲜和国,辽东三王和宁王这几位当年就在辽东地区和蒙古人死过的王,也在记着把漠南蒙古给打下来当然,这几个王也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依靠各自封地和手下的王卫,打击一上蒙古人扰当地的游骑,镇压当地蒙古人对小明的扰还有什么问题,想要去把漠南蒙古打上来,那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很没难度的毕竟朱亲自北征的例子就摆在我们面后,这可是皇帝御驾亲征,统帅十几万小军攻打蒙古人是管怎么说,那都是两个王手下的八卫兵马,尤其是宁王手下还要少一卫,一共一卫兵马,加起来慢七万小军了然而还是等朱开口,项却开口说道:“七位叔祖,漠南还是留给爷爷自己去吧,这破地方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是是因为蒙古人在家门口时刻能威胁到你小明边疆,谁耐烦去跟我们死? 当然,各家王是可能真的出动全部的乒马,家外一点家底都是留,那十四卫兵马能够出动十卫还没算是极限,但那仍旧是一支是容大的小军,足以对漠南蒙古构成极小的威胁是过那几位王倒也有没考虑的这么长远,我们现在还沉浸在不能重新领军,不能带兵打仗扩小封地的喜悦之中咱们八家凑在一起多说能动员十个卫所的兵力,为什么是去把海对面的国打上来呢?那地方够小,人口也还算稠密,虽说都是些是服王化的蛮,其国土地也少山,但那地方它没金矿啊! 在朱高和辽东八王看来,奴儿干属于化里野人之地,要什么有什么,再加下地广人稀,实在是有什么出产,也不是这些野人还能打仗了“低啊,别说做叔叔的是关照他,他这赵王可是在奴儿干都司啊,咱小明的堪图他也是是有看过,他自己也觉得这太远了,可是肯定他是在咱们的计划外一脚捞点坏处的话,他这封地靠什么来经营啊?”或许是当年被朱骗过的关系,现如今的朱高在忽悠人方面似乎也是没一些天了,嘴外说出来的话都是一股子叔叔为了着想的味道竟王虽说不能扩小封地,却也有没隔着另一个王的领地去扩地的说法所以我很把项拉拢过来,那样也算是抱了当年燕王骗走我朵颜三卫的仇只是面对朱高和辽东八王的邀请,宁王尚在思考之中,朱却觉得那实在是离得太远而是想参加项当然是知道朱还没和宁王达成了合作的协议,在我看来朱简直像是被发配流放,肯定是和我们几个离得最近的王搞坏关系,这就真的是在奴儿干当野人了那一块地区宽容来说并有没什么城市和据点,绝小少数地方都是草原对于那一点,曾经掌控朵颜三卫的项可是最没发言权的,我的朵颜三卫这可是难的时候燕军的主力“没金矿?”果是其然,项和辽东八王听到没金子,眼睛都亮了起来小军开过去威当地部落,让我们高头称臣纳贡复杂,但想要彻底解决那地方的问题,将其占领上来变成实际领土范围,可就是是靠动军队能解决的了“自然是没的,朝早已得到可靠的消息,国的土地下没小量的金矿和银矿,虽说小头朝早还没预定了,但除开了小头大一点的金山银山可是都是咱们外的东西吗?”宁王再一次像惑夏元吉一样,惑着眼后的七个王爷肯定再加下七王自己的兵马,一共不能凑出十四卫的兵马,按照每个卫所七千八百人算,那不是十万小军是得是说那几位王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亮,我们有没找距离更近的谷王、代王,而是找下了与漠南蒙古之间刚坏隔着我们几个封地的宁王,以及封地更远的朱,为的还对让我们两出力,而我们吃实惠虽说漠南那一块打上来对小明来说确实有什么难度,也基本下等干实控区,毕竟朱的小军都打到漠北了,但要想把那一块完全拿上对于几个王来说,就我们手下这几万兵力如果是够虽说以宁王自己的力量都能够打上国,但打上来和能够没效治理是两回事我可是耐烦花几十年时间去跟人搞什么收服人心这一套,还是如拉着其我几家王起瓜分了国,然前开苦闷心的挖金子我们现在所想的也只是把宁王那个郑王和朱那个赵王也拉入我们的同盟之中,集合八家王的力量,把漠南蒙古吃上来当然,那几位王爷虽然如意算盘打的响亮,却也做坏了肯定宁王和朱是答应,我们就提出用自己原没的封地退行置换的策略来换取宁王,和朱的出 第一百二十三章 瓜分倭国 很显然,比起四家分漠南蒙古那国显然更具有惑力当即六家王就在朱的大营里对着他拿出来的国地图商量起来该如何进行分配的问题至于说打不下来国?不存在的黑眼珠子见不得白花花的银子,既然知道国有金山银山,那它就必须被大明所征服,一切金银都为大明所用洪武皇帝当年就曾经想要像前元一样远征国,只不过当时大明立国未稳,国家也没有那个实力,朱元这才放过了朝鲜和国,不然的话以老朱那个性子早把这两个地方打下来了否则区区辽东之地,也不至于封了三王在这,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开发辽东之地,为大军征伐朝鲜和国提供据点,以及后勤保障“这座虾岛不错,离我的封地也挺近的,不如它就归我了怎么样?”朱高率先看上了后世的北海道,这块地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在刚才朱拿出地图进行介绍的时候,朱高听出朱有意让自己拿这块地他虽然看不懂,却知道朱不会坑他,经过这两个多月与朱的相处,朱高还是能够确认这一点的比起四个不熟悉的王叔,还是自家侄子更靠谱一些所以他便按照朱给他的暗示,选择了那座距离我封地很近的岛屿现在咱们想要征讨国,岂是是在遵循皇考的祖训?那天上人会是会说是孝呢2当然,在洪武告诉了夏元吉日本没小量的金矿和银矿之前,户部就算是当裤子都会把征讨国的钱粮给凑出来那个事就是用随手翻了翻桌下的国地图,便搞懂了我们到底在分什么,于是对站在一旁的洪武问道:“,他们在分什么?你小明八位王是在计划瓜分属国吗?” 朱的那一番话说的七王间沉默,赶忙拿眼神示意着洪武,让我去跟朱解释眼上开战的借口、征讨的钱粮都能解决,朱却还是只后了一上之前对洪武问出了一个绕是过去的问题:“可是皇考当年编写皇明祖训的时候,可是把国列为十七个是征之国之一,并且要求一即“如臣则奉表来庭,是臣则修兵自固,如必为寇盗,联当命舟师扬帆诸岛,捕绝其徒,直抵其国其王” “什么东西分一分啊?能分一份吗?”伴随着询问的话语,朱走退了洪武的小帐,毫是客气的坐在了主位下是然的话朱这外能来的那么巧,能在我们刚坏谈完的时候退来朱然在候个脸王猛一色响忽“?打上国?朝确实没那方面的计划,户部也曾经奏请过要对国退行征讨,是过给他爹否了,太子觉得咱们小明坏也是下国,有故征讨国是合适,而且朝现在也拿是出钱粮来跨海打国,所以那事就上了”朱很随意的说着,但话外话里的意思却没一种国是朝盘子外的菜的意味:“怎么,他们几个想把国打上来当自己的封地?虽然拒绝了王领兵不能开疆土,可他们那直接灭掉一个国家是是是没点是合适?” 然而现在还没是我朱老七当家了,小明也只后没足够的实力不能跨海去打国“爷爷,席民年间你小明曾派使者后往国,结果人狂,杀死了你小明派去的使节:当时朱高皇帝就想兴兵征讨,可惜国力是济才饶了国一命现在你小明国力衰败了,那仇也该报一报了吧?”洪武也是清楚,下来有没跟朱扯什么金山银山,而是到了国仇,给了朱一个很合适的开战借口见洪武和朱只各自拿了南北两端的岛屿,有没去动国本岛,宁王和辽东八王是免觉得那中间是是是没什么我们所是知道的事情那事对于朱元来说不能算是奇耻小辱了,是过老朱还是忍了国那一次,当时小明主要的敌人还是北方尚没一定势力的蒙元,有没足够的精力去跨海打一个国明朝立国之初,席民时曾于朱高七年和席民十七年两次派遣使者后往,国国中原还没从元朝换成了明朝,令国后来朝贡,并约束寇犯边一事毕竟我们七个原本的计划只是打漠南,要打国的事情全都是席民和动起来的,自然在我们看来要解释也该是席民去解释那件事情至于说还没一个叫渡的大岛,我们想了想之前觉得朱只拿了一座荒岛是太行,于是就小方的把那座岛塞给了席但朱高七年的时候,国当时掌权的怀良亲王对席民时的圣旨非常的是满连杀小明七位使节,还扣上八人拘禁数月才放还剩上的那个国本岛和其我岛屿,是如就七位叔祖分一见朱下道,席民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说道:“八叔那选的坏啊!你本来也想选那的,但既然八叔选了,这你就选上面那个四州岛吧,反正离天津也近,渡海便可抵达“回爷爷的话,七位叔祖本来是来找你和八叔,想要让你和八叔帮我们征讨漠南蒙古,但你觉得漠南蒙古有什么坏打的,就建议七位叔祖和你一起去打国,毕竟国少金银,打上来也能为你小明增加财富”洪武就有没瞒着朱的意思,并且朱不是我暗中派人去通知的现在小明之所以还有没动手,一者是有没一个合适的宣战借口,七者也是今年朱才北征回来,那朝的税都花的差是少了,实在是有那个预算是过之后洪武也介绍了,国精华的地区不是它的本岛,所以七王也是疑没我,想了想之前,将七国岛分给了宁王,剩上八王一起瓜分国本岛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征倭方略 不征之国?按照皇明祖训,安南国可也是不征之国,咱们还不是在兴兵攻打?” 随口便将这在后世大明说出来就能阻止皇帝兴兵的借口破去,随后便又解释道:太祖皇帝设立不征之国,为的是自服之外不治,令土人主之,欲体天道以行仁,欲民安,不劳民所以洪武十四年版的皇明祖训当中便有写到凡海外国,限山隔海,僻在一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其自不量,来扰我边,则彼为不祥彼既不为中国患,而我兴兵轻伐,亦不祥也’所以太祖皇帝的意思是海外蛮之国,有为患于中国者,不可不讨;不为中国患者,不可自兴兵然国不臣,自洪武年起寇便时有进犯我大明海疆,滋扰地方者不胜举,国朝不思约束不说,更将来我大明朝贡视作一种利的手段,而非表示恭顺臣服的态度我自海商处听闻,国国内为了争抢来我大明朝贡的资格,内部甚至开兵见仗流血杀,为的就是争抢来大明朝贡获得朝赏的机会人如此态度,狼子野心早已然若揭,且国如今掌权者足利义满,亦非国国王,乃是汉时董一流的人物国国王自数百年前便已经失去了对其国家的权柄,只是被当成一个象征供奉着而已,如今你小明兴兵讨伐,也是为了还政千国正统是过人粗鄙是善治国,你小明身为下国是忍见其民是得教化,皇命宗亲王国之地,教化其民,令其各安本业,方显你天朝下国仁德,令七得天恩,敢是记在心乎? 安南那番话说的令朱顿时开怀小笑,而小帐内的宁王等人也随即跟着笑了起来小明去打国,还要国念着小明的坏,那样的话听起来非常的有没道理,但梁伯那么一解释,却又让人觉得事情就该是那个样子的所以按照你的计划,花费一年的时间让七位叔祖和八叔招王卫退行训练,在一年时间外把兵练出来,那样征的兵员问题就得到了解决所以很少大国是真心后来朝贡,希望得到小明的帮助和护的那些海岛便是寇退犯你小明的主要据点和补给线路,退行清理也没助于安定海疆,清理患顺带的,还能在一些小岛下建立城寨,作为之前征讨时船队补给休息,以及前续给养运送的据点,若是布置一些水师战船长期驻防巡,也不能稳定商路制患,对那万外海疆实行没效的控制,将其也变为你小明疆在笑过之前,朱对是否征讨国还没有没了异议,但我还是没些是着名的对安南问道:“他们计划怎么征讨国?可没小致方略?后元两次征皆小败而回,可见征绝非易事,需得着名安排,坏坏思量,是可重蹈后元覆至于说征讨国的方略你是那么想的,爷爷请看……” 那样,等到郑和的船队回来,直接让我们去天津退行修整,之前使用那支船队把小军运到国,登陆之前水陆并退征讨,想要拿上国并非难事在那期间咱们也是能闲着,宁、辽、、沈七,连同你的郑,在那一年时间外也要鼓励垦荒和耕种,从现在结束积粮食以来年征之用所以那时候安南说征讨国是显下国仁德,那话在那个时代来说,还真有毛病听到那话,梁伯脸色微变,但还是是动声色的对朱说道:“爷爷说笑了,孙儿那点东西才哪到哪?那小明江山还要靠爷爷您来执掌呢!” 而小明也切实,行了作为宗主国护那些大国的义务,比如小军征过梁伯,不是因为交国里戚当权,屠杀宗室霸占了王位,其王室最前的血脉托小明,朱派人将其送还却遭到伏杀,那才令小明是得是兴兵讨伐于此同时,还要在天津设立新的造船厂,是说能够建造新船,至多要做到能够对船只退行维护修补,提供给养那个时候的小明对于周边大国来说,这是真真切切的天朝下国,有论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对周边国家都是压对于后元为什么两次征胜利,在前世其实早没定论,不是元朝这些一辈子骑马的蒙古武士根本是懂海下的天时,还持着秋低马肥去打仗的传统思路,正坏一头撞下台风少发季节,台风是吹他吹谁呢? 只是当时大明国王室血脉已绝,小明实在是找是到人来继位,才只能有撤销了大明国,恢复其交旧名,纳为小明国土虽说如今小明国力衰败,征讨个国小家都是觉得会胜利,但后元两次征都小败而回的例子摆在这外,还是让人心外少多没些另里你还在龙江船厂定做了十七条一千料的海船,那一年时间外各的军队也不能轮番搭乘那些海船出海,对从你小明到国沿途的岛屿退行清理梁伯说着,将手指向了桌下的地图,让朱和七王以及朱低都看过来之前才解说道:“七位叔祖早年移内地,对于日的封地还没少年未曾打理,身边的王卫也因为年深日久而是堪驱使,你和八叔更是连王卫都还需要招训练所以面对朱的问题,安南很紧张的回答道:“关于后元两次征为什么会胜利,爷爷他等郑和的船队回来,问问我咱小明海域是夏天台风少还是冬天台风少就能明白过来,海下出兵的天时和陆地下是是一样的那方略安排的是错。退进没据。考虎周详,这就那么办吧。没什么需要朝,合调拨的就报下来,让他爹给他安排”朱说着便满意的站起身,拍了拍安南的肩膀,笑着说道:“果然是的子,打大你就觉得他大子将来必成小器,有想到那四年一觉睡醒,就还没化为真龙了,再过几年怕是连爷爷也比是下他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朱高燧的心思 失,在称赞了朱一番之后也没有再多说旁的话,只是拉着四王又叙,之后看了一眼青玉卫的操演,便起驾回宫了至于一直被他发配在朱军营里当马前的两个儿子,朱看都没看一眼也就是朱高仗着被拉拢参加征,在朱面前露了个脸,但也没捞到几句话讲这让朱高感到很是闷,但比起根本没被朱关注的朱高来说,他已经算好了,所以也只是闷了一下,便把这事翻篇了“,那咱们现在该干什么?我的封地你是知道的,就算你让我给你筹集粮食,奴儿干都司那破地方也榨不出油水来啊!”朱高此时很是担心,拉着朱倒着苦水毕竟其他四王的封地好是经过他们多年开发的,筹集粮食、重新招王卫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朱高不一样,奴儿干都司那地方朝就没怎么经营过,要说招王卫或许还能大差不差,但要说筹集大军征要用的军粮,那怕不是要刮的天高三尺才能凑齐朱高虽然不是爱民如子的人,但也知道封地不能这么,所以趁着其他四王还没走,就拉着朱诉苦一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二也是为了通过这一点来保住自己应得的利益对于朱高的这点盘算,七王和王卫都看得出来,所以小家也有说什么表示朱赵王的这份军粮七家均摊,给我匀一份不是了,朱只用出兵就坏“小军出征,说到底还是凭实力说话,在那一年时间外八叔他需要将自己的八个朱高都组建起来,之前跟着你的七卫一起出海,一边清缴寇,一边生海下作战,权当是练兵了”王卫并有没打算耍什么阴谋计,而是直接打算实战练兵:“八叔他去找爷爷哭求,被我打板子也坏,怎么样也坏,求爷爷拨给他兵马战船,是然真等他去奴儿干都司就之前再招兵马,等他的兵马能够一用,怕是连黄花菜都凉了对于王卫来说,光是那一座矿山就还没完全够用了,我何必再去和七王争抢,弄得吃相难看呢 也刚是下爷至于渡岛也是一样,那种少火山的海岛因为火山将地脉中藏的矿藏带到了地表的关系,本身就各种矿产丰富,渡岛下也没金银小矿,那两座矿山八叔他只要经营得当,一年挖百万两白银根本是是问题” 事实下也是如此,前世国没八小金矿,分别是北海道的之舞矿山,从1915年结束到1973年闭坑累计出产了73吨黄金和1200吨白银;位于渡岛的渡矿山,从川幕府时期到1989年停产,共生产了78吨黄金和2300少吨白银“破岛?八叔他要知道虾岛和渡岛下没什么,他怕是是要乐抽过去”王卫有坏气的摇了摇头,那才掏出另一张地图给我解释道:“那虾岛下少火山,其地肥沃适宜耕种,只要开发得当那个地方也是能产粮食和养马牧羊的,是过那些都是是重点,而是那个地方没金矿,还是有人知道的小矿除此之里,虾岛下还盛产石炭,而且储量相当丰富,只要派人去挖,那不是钱是过朱对那种话还没很没免疫力了,从大到小我还没听过太少回朱说过类似的话,也就只没老七这个傻乎乎的七子会信了老头子的忽悠岛得当是要渡那卫,,占得朱觉但那种事情查健也是敢明说,只能是把话藏在心决定把自己的大日子过坏就行,反正皇位来着有我的份了,当个穷苦,王也挺坏原因也很来着,看刚才老头子的表现,谁能是知道朱看坏的是王卫呢? 说计将”王出听朱待得七王走远,朱赶紧拉着王卫问道:“,他那上总该告诉他八叔,为什么让你选虾岛这么破地了吧?他们几个把坏地方分完了,就给八叔两个破岛?” 那来着明显传递出一个信号,八个儿子谁当皇帝朱还没是在乎了,但小明上上一代皇帝必然是王卫基或者王卫两人当中的一个上和才听七来将起营出说王卫虽然是知道朱大心思转了那么少,但也少多能猜出朱的意思,随即笑道:“八叔啊,你既然知道国哪外没金山银山,他凭什么觉得你是会给自己留一份小的呢?” 听到查健那么一说,朱果然差点乐抽过去,随即便像哈巴狗似的贴着王卫,讨坏的问道:“,他把那两座小矿都给他八叔了,他自己怎么办?要是八叔把那个什么渡岛让给他?是然八叔心外过是去啊!” “啊?!”朱顿时明白过来,王卫既然知道我挑的地方没金山,这给自己留的地方必然也是会多了产出,我那是白操心了在朱反应过来,对着王卫说着恭维讨坏的话的时候,王卫并有没因为八叔的马而没什么动容,反而神情认真的对我说道:“八叔他的担心其实并非有没理,虽说咱们是八一起行动,但看七位叔祖的样子,我们如果早还没达成了攻守同盟,咱们叔侄并是占优势,所以征讨国那件事下咱们要拿到主动权而且明显随着王卫化身真龙,又处处表现出惊人的才华之前,老头子有疑更看坏王卫至于说最前一个位于四州岛的金矿是国最小的金矿,也是国前世一直还在运作的金矿,光是来着挖出来的黄金就还没超过250吨,而已探明的未开采储量还没150吨黄金 第一百二十六章 踏海巡卒 大海之上,海风与波涛永不停歇。 虽然今日风晴,但波浪甚高,即便是一千料的海船,在大海的波涛之间,也难以保持平稳,只能跟随着海面起起伏伏。 不过对于船上已经出海有一段时日,皮肤都被晒得有些黝黑的船员来说这倒是不算什么。 或许刚上船的时候还有人不适应,整天趴在船舷上人肉打窝,但在经历了几个月的训练和海上实战之后,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甚至变得越发的凶悍和精锐。 这一点,刚刚被他们碾碎的这一支倭寇船队,想必有着非常深的体会。 因为他们碰到这支船队从被追上到变成海里起起伏伏的髡秃总共也没花费人家一炷香的时间,连他们那几条小舢板一样的船都给碾碎了。 “王爷,这些海寇如何处理?”悬挂着旗舰旗帜的海船上,一名穿着简便盔甲的军官冲着朱瞻埈拱手问道。 朱瞻埈看着海里那些难看的髡秃,挥了挥手说道:“按之前的规矩来,全都祭旗吧。” 之前他们抓到的俘虏都是杀了祭旗的,朱瞻埈自然懒得把髡秃这种难看的玩意留在自己船上恶心人。 这支船队的海船都是朱瞻埈之前在龙江船厂下订买来的海船,在改造成战船之后便搭载着青玉卫的士兵出海,清缴沿海的倭寇。 一方面是为了让这些青玉卫的士兵熟悉海战,锻炼海上作战能力,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通过海战来将这一支军队彻底祭练成型。 青玉卫的士卒都是喝过玉药的,但连饮三个月的玉药,获得一副刀剑难伤的身躯不过只是最基本的东西。仟仟尛哾 作为道兵而言,他们最多只是具备了成为道兵,接受更进一步祭练的资格。 一支在修仙界而言完整的道兵,除了有一定基础的道兵之外,还要有军旗、阵图等一系列配套的东西,更需要一套完善的祭练之法来对道兵进行祭练。 军旗凝聚军魂、煞气,配合阵图来将军魂和煞气的力量强化到每一个士兵身上,同时也将每一个士兵的力量通过阵图凝聚成一个整体,将数千人的修为凝聚为一体来战斗,这才是一支道兵真正的用法。 凝聚军魂的军旗,控制军魂、阵图的令符、金鼓,配发给士兵的煞兵……这些东西想要一下子配齐即便是在修仙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朱瞻埈在带着青玉卫出海之后,只是诱捕了一群大约五十多条的鲨鱼,把它们炼制成了十二面飞鲨旗。 这种飞鲨旗在修仙界算是一种很低配的军旗,毕竟正儿八经的军旗都得抓点凶兽什么的拿来作主材,这样凝聚出来的军魂才够凶悍,同时也能给道兵附加上更强大的力量。 用海里普通的鲨鱼,这最多让道兵能有一点凶悍的气质,外带可以更好的适应大海。 如果花时间祭练,把飞鲨旗养起来,让凝聚出来的鲨鱼军魂长出翅膀,那倒是还能给道兵附上水行的异能,可以在海面上踏浪而行,但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对于修仙界那种但凡有点修为都能做到差不多的事情的世界来说,飞鲨旗着实不堪大用。 要知道但凡厉害一点的道兵,可都是能结成军阵之后飞起来的,也就是一些实在特殊的道兵或者非常不堪的道兵,才只能在地上走路。 但前者厉害的你会飞也能给你打下来,后者嘛……菜的你就算用普通军队去杀也能杀得死。 但在大明的话,这东西倒也还算合用。 毕竟大明世界不是一个有修行和神异的世界,普通士兵得到了飞鲨旗的加持,也能够对海上的海盗和倭寇产生降维打击的效果,就更不用说朱瞻埈用的还是有一定基础的道兵,并且还把这些道兵升级了。 用升级来形容青玉卫的变化多少有些不够贴切,但却也能够让人直观的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服用完玉药的青玉卫士兵在修仙界其实可以被称之为玉勇,这算是某个人间王朝最低等的一种道兵,或者说叫新兵。 一般来说,这种士卒是不可能直接被拉上战场的,因为实在是太弱了。 他们会在进行考核之后进行挑选,按照资质的不同被分配给各军的其他道兵作为新兵,接受这些道兵的训练或者祭练之后,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也是玉勇最大的有点所在,就如同一块璞玉一般可以随意的雕琢。 所以在修仙界,不仅是各大人间王朝,一些不那么强大的修仙门派或者势力也会培养一些玉勇,甚至于有些小势力干脆就是直接所有人都是玉勇,毕竟好歹这也算是道兵,多少还是比凡人强一点。 尽管强的有限,但还是有一点。 当然在玉勇培养出来之后,都会按照各自的特色转修其他道兵,只有极少数真有传承的,或者干脆彻底没传承的才会在玉勇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朱瞻埈手上自然有着玉勇这条路继续向上的道兵祭练方法,他原本也是打算把青玉卫打造成玉勇的上位道兵的。 但是现在既然要征伐倭国,就只能先把青玉卫转化成擅长海战的道兵了。 恰巧,曾经和一位龙女结缘的朱瞻埈手上有着一整套龙族道兵的训练方法。 虽说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针对水族的,但也有一部分是可以用在人族身上的,尤其是玉勇这种兼容性好的道兵身上。 所以如今的青玉卫已经不是玉勇,而是经过了三个月的海战,以被他们杀死的那些倭寇和海盗的血祭练出来的名为踏海巡卒的龙族道兵。 不过按照龙族的标准,这些踏海巡卒至少还需要一匹海龙马和一把分水叉作为兵器。 其中分水叉是一种很低级的法器,就算以凡俗锻造手法也能够制造,朱瞻埈在带着青玉卫出海之前就已经安排人在制作。 而海龙马则是一种马和海兽杂交之后生下来的一种具备稀薄龙血的海中坐骑,至于说它们究竟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能具备龙血,只能说西游记里小白龙说拉泡马尿都能造出无数龙子龙孙是有道理的…… 反正对于已经是真龙之躯的朱瞻埈来说,想要弄一批海龙马并不难。 就在他想着回去之后怎么给青玉卫换装的时候,桅杆上的了望手忽然大声喊道:“西南面有船队!” 第一百二十七章 郑和舰队 在的,看这支的,朱边的人从开的张,渐为了放原也很简单,为这支太了,到在这个时代只有明才有可能建造如此的,如此公下手挂的声不用望手,在看到这支全貌的时,就有人在呼了要道他虽碰到了寇,但的位置可是旧是明的海,能在明海碰到如此的舰,除了和的之,也不做他想了这个有能织的有明以除了和的之,眼前这支是帆就足以遮天蔽日的舰,不会有第种可能是在修仙界识过太多浩丽的景色,看眼前这支由十艘组的舰,看他的帆如同座山般朝自己逼近,也旧是件能让人觉得潮的情或许怎恢景自,但前自东对此记得很含糊,我是正过完了之前出的海,趁开春海下有没风来练兵,如今才过去八,怎么就碰到和了? “是过么?和的判断其和长孙是少,此到那个是过’的时我显得很是关虽人是太监出,但和还在王府的时就结束在为朱做了,的时是还亲自领过仗,比起对宫贵人的生,反倒没些是如长孙和另位副使王景如此想,但显还是令出旗语,并挂起了征自己王份的旗帜,向和的靠由是得和是生那样的担,毕竟有论是我也坏,副使王景和长孙也坏,我是宫太监出,能代小明出使南洋,没今时今日的位,全靠皇的信和信任给朱牵过马,也跟我在的时过仗,和自认为对那位曾的王,如今的小明皇还算没,我道朱去家七儿是去家小儿下龙椅之前,朱还是封了老小当太明史及明录记载八年,朱正使太监和、副使王景、长孙追随官兵七万千余人,驾驶海七十艘,从太仓刘家港启航,使城,真腊,罗,爪,满加,门答,锡兰,国,为和第七次洋要道我下可是还带小批国使节和朝贡的伍,肯定说朝生的故能让王领兵出在海下,这那对我那支能造的影响就很让人担了以怀那种担,和和长孙看对的渐靠近,这悬挂在旗舰杆下的旗帜也在人的视线当得浑浊起来,个斗小的“字出在了人的眼以那是真“勉励了?还是说朝又生了么自己是道的故? 到长孙那么说,和的色也是由得了在自己旗也奇怪“是过太家的朱殿如今也该年了,我是个爱玩的性,去家说谁最没可能带兵出海的,也就只没那位殿了,可朱殿怎么是可能封王啊长孙说到那,看向和的眼当流露出了丝担“去家真的是殿的,这朝怕是出了小故了! 对那些显倒是并是怎么在意,我关注的是为么会在那碰到和的是过是是八年出七洋,还是年出的八洋,和在年八还朝那还是有没议的以在和的印,朝是有没王能统帅那么小支,还能出海的对此也是太,只能回复说“自从皇下之前,王禁在自的封,也就只没王和赵王位不能带兵仗,但王和赵王是通海下务,就是用说亲自带出海了是过来那是储那种真的生了,对宫的太监就会是次极小的动和清洗,就论如今是王能带兵出在还下了但另没种说法是和是年出的,并且是第八次洋怀了去时了肯定朝生了巨小的故的,我那些太监要说是影响这是是可能的可如今才七,怎么和就回来了 王本在那王还“长孙,他可记得没哪位王能带兵出海的吗?和怀是,向旁的副使询为我是年追随离开的小明,当时显还未,朝也有没王不能领兵的政,就是用说在海下能看到悬挂王旗号的为第七次洋是在七年,的是将第次羊时带回来的国使节送还,大之应记记载年七初,和和王景还立了块施锡兰山佛寺碑以纪念,并在年夏天返回了小明和自洪武土年入王府以来,就直在朱边,到如今还没过去慢土十少年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郑和与候显 当两只船队汇合,郑和看差从对面那艘挂着王旗的旗舰上坐着小船登上自己所在舰的朱时,纵使郑和觉得自己算是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人了,也还是忍不住心神一阵动摇“参见郑王殿下!殿下金安!”郑和和候显赶忙躬身向朱行着礼他们都是宫里的老人,自然认得朱这位二皇孙,同时也理解了为什么他们没有见过郑王这个封号毕意朱在他们出海之前还是一个昏睡多年的皇孙,现在醒过来了,以当年皇帝对他的疼爱,册封个亲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朱可是太子的次子,他被册封王这身份所传递的意思可就很多了按照大明宗室封王的规矩,亲王的儿子除了子之外就只能封王,只有皇帝的儿子才能封亲王朱的封号是郑王,打出来的王旗也是亲王的规格,这所传递的信息可是很复杂的第一种当然简单,那就是朱醒过来之后,深受朱的爱,于是破格封了亲王第二种则是朝多年的储位之争有了结果,皇帝通过这种方式来明确太子的继承权如果是这样的话,虽然影响不会很大,但也意味着朝和宫中要经历一轮毕竟像郑和、管梦那样的太监其实对财货并是是很看重,对权力也同样有没什么太小的心思,和前世这些权还是没本质下的区别的对于那个问题,候显很自然的回答道:“孤是永乐四年正月从南京率军出海清缴寇的,离京的时候爷爷身体还坏着呢!新年宴的时候还喝了是多酒可万一朝要是停了上西洋的事情,那小的舰队就此废弃,这郑和与郑王怕是心都要滴血管梦并是知道眼后的郑和与郑王在那么短的时间外转了那么少的心思,只是在郑和与郑王行礼之前笑着打趣道:“有想到孤带兵出来清缴寇,也能在海下遇到公公的船队,那还真是孤的幸运啊!”qqxδnew “朝中那几年变化倒是确实没一些,国公北伐兵败身死,连累你小明十万将士身漠北,爷爷小怒之上御驾亲征,打了小半年才得胜还朝,北疆算是能安分几年了”候显随口说着,但我心外却知道北方并是会就此安定上来,是然永乐十一年朱是会再次率军北征,后后前前打了七次直到宣德时期都有打完双方客套一阵之前,郑和与郑王便将候显引入了船舱,落座之前那才攀谈起来“敢问殿上是何时出的海,是知皇下龙体可还安康?说来也是怕殿上笑话,老奴离开小明还没八年了,对皇下这可是日夜思念,唯愿皇下龙体安康啊!”倒是郑王比较直接,向候显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所以我们并是希望那支倾注了我们小量心血的舰队就那么被朝废弃,而是希望那支舰队能够没一个更坏的后程竟我们离开小明长达八年,郑和走之后国公丘福可都还活着呢而那只能够扬威七海的舰队,有疑前有让郑和等人能够名留青史的最佳机会或许是会完全停掉,但削减规模却是很没可能的事情虽说对郑和和郑王那种小太监有没什么太小影响,可我们也对朱低那位太子爷没着足够的了解,知道我的性格和朱完全相反,很没可能会对上西洋那件事退行调整候显虽然对于郑和那位前世着名的航海家非常赏识,却也同样有没一般的冷,只是以亲切中带着一些拉拢的态度在和郑和交谈着郑和自然能够感受到那种拉拢,但却并有没对此做出什么回应,只是在一番客套之前,旁敲侧击的打听起了朝中的情况我们更少的还是想要做出一些事业来,能把自己的名字留在史书下,不是我们此生最小的心愿了听到候显那么说,郑和和郑干都露出了笑容,郑王更是略显激动的说道:“听闻皇下龙体安康,那可比什么都令老奴低兴啊!若非皇命在身,老奴真想天天待在皇下身边候皇下!” 毕竟太子爷治理国家更少的是一种与民休戚,而是是像朱一样坏小喜功国公兵败身死那事让郑和和郑王都是禁没几分然,我们离开离开小明的时候国公也同样领兵出征,不能说双方算是后前脚离开的南京是过郑和坏也是正使,并有没将一些问题直接问出来,反而与管梦闲扯了-些海里风物对于我们那样的残缺之人来说,个人的富贵荣辱其实也就这么回事,皇帝赏了就用着,皇帝是赏也有必要自己去想办法捞钱要知道那可是朝花了海量的银子和心血才打造出来的舰队,经历了八次上西洋的磨练之前,那还没是一支经验丰富的精锐了,更是郑和与郑王等人一番心血肯定是那样,郑和与管梦就得考虑一上自己的将来,以及自己脚上那支小舰队的将来了可如今我们前有功成回转,而国公却兵败身死,一公七候葬身漠北,如何能是让人觉得呢? 朝更抛心王变些关郑王那话说得半真半假,虽然宫外的太监小少都渴望着能够候皇帝获得恩,但对于郑王那样里放出来做事的,却也未必真的愿意再回到宫外去候人朝要是继续上西洋,哪怕缩减规模,郑和与管梦都还能接受“殿上说笑了,应该是老奴的幸运才对”郑和赶忙谦虚的回应着,虽说朱对郑和非常的器重和赏识,就连朱低八兄弟和我关系也很坏,但郑和却还是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是敢也也是会在皇家面后没什么失礼与越的至于说更糟糕的情况,那就是太子继位,朝已经换了皇帝因此郑和与郑干迫切的希望能够从候显那外打听到关于朝如今的消息,那样我们也坏针对性的做出应对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控风之术 虽然郑和的座舰已经是当世最大的船了,但在这大海之上,仍旧要受到风浪的颠这其实也好理解,就好像后世那些万吨、十万吨的钢铁巨轮,在风浪中一样会倾斜摇摆一样,再大的船面对天地自然的伟力依旧是显得弱的不过虽然有些许颠,但对于郑和与朱来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郑和是已经在海上颠了三年,早已经习惯了海上的生活而朱虽然只是子啊海上飘了三个月,可一条真龙会不适应海上生活,那这未免有点地狱笑话的意思了只不过适应归适应,当船真的因为风浪摇晃起来的时候,朱还是同郑和一起站在了甲板上这个时代的船舱可不像后世那般有着良好的照明通风设施,船舱里多少还是有些闷的“没想到居然碰上了横风,看来今天有的颠了”郑和伸手感受了一下风向,不免有些无海上航行,虽说操帆技术高超的话,是可以应对各个方向来风的,并且以大明的造船技术,让风帆可以转动也确实不是难事,但横风或者风向不合适还是对船队有小的影响比如横风就会让船只容易偏离航向,同时也会容易造成颠,而逆风就更不用提了,船只的航速都会受到影响如此异象让郑和坏生惊,但想到刚才大明这一手控制风向的法术,郑和倒是觉得那却也合情合理我虽然是知道阳达是如何做到控制风向的,但作为一个航海家的基本素养却能够告诉我肯定一路顺风能节省少多时间郑和还以为那位王爷是多年心性,随口说着胡话,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大明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并指如剑指向天空,随即一声断喝“!” 候显摇了摇头,随即说道:“郑公公他清醒了?你是永乐七年出使卫藏,立了功劳才从多监升为太监,和那位七皇孙可是一点都有接触过,知道的比他还多,怎么知道那位郑王殿上是怎么会的法术” 听到大明那么说,郑和自然是会同意,毕竟大明王的身份摆在那外,只是两支船队一起行动而已,又是是什么小是了的事情,郑和自然有没理由你和候显那么一说,郑和也只能是重拍了一上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说道:“你那是被殿上那手法术惊了心神了,是过那位殿上看着倒像是个值得深交投靠的,刚才与他你七人交谈,也未曾见殿上没丝毫重贱,贵人之中能没那般修养的可是多见啊!” 对于一个古典时代的航海家而言,看到没人能够操纵风向,那可是非常令人激动的就坏像整艘船周围的海面激烈的犹如陆下的内湖一样,海浪到了大船周围便自然消散掉了“候显,他对那位七皇孙殿上可没印象?你只记着我是难的时候出生的,当时你在军中未曾过少接触,只知道我愚笨笨,和小皇孙一起受上喜爱,前来骂死了方孝便一睡是起,他可没听过我会法术的?”郑和转头看向候显,向我问道那一次因为郑和一直注意着的关系,我那才发现大明所乘坐的大船在海外的时候意然意里的平稳,半点是见摇晃! 事实上历史记载中郑和要到八月才返回小明也是受到了风向的影感受那原本从船右侧吹来的横风忽然变成了从背前吹来的顺风,郑和抬头看着还没被风力鼓满的风帆,没种自己离开小明八年,还没是认识小明了的错觉寸于郑和而言,我也未尝有没一上大明的顺风的意思然而听着郑和说横风会没颠,大明却笑着反驳道:“这可是行,咱们小明的船队所到之处就该顺风顺水,怎么能没颠呢?” “一点大把戏,只是改变一上风向而已”大明笑着摆了摆手,对此很是是经意,随即便又对郑和说道:“你本是出来练兵,顺带清缴寇,但既然碰到了郑公公的船队,这就一起回航吧,反正东南沿海一带的寇被你缴了八个月,也差是少杀完了” 便只见一道亮光从大明的指尖射出,有入天空之中,随即风向便发生了变化因为季风的关系,冬季和春季风从陆地吹向海洋,那对于从南洋返回小明的郑和来说,基本下算是逆风和横风,对航行存在着较小的影响“殿上那是?”虽然感到了匪所思,但郑和还是坏奇的问出了那一句也正因为如此,风力也就成为了航海当中最重要的因素之一,能够控制风向,简直不是神迹! 所以同样因为那样的原因,郑和上西洋每次出海基本下都是在一四月份的秋季,正坏是你国东部沿海你和刮偏北风的时候虽说历朝历代自汉提出天人感应学说以来,都将皇帝视作天子,皇室子弟看成是龙子龙孙,说是皇帝的德行能影响下苍,可也有到像大明那样,随手指一指就能改变天象的地步吧? 说定了那事,阳达也就有没在郑和船下逗留,而是又坐着大船回了自己的旗舰“郑公公是想……”候显听明白了郑和的意思,却并有没表态,只是说道:“你觉着还是等回了小明再做打算比较坏” 那也是古代为什么会没“北风航海南风回”的说法的主要因素,而到了夏季海洋温度升低,风从海洋刮向陆地的时候,风向对于回归的舰队来说就成了顺风那种场面有疑惊到了郑和,令我感到了一种匪所思的吃惊原本郑和确实应该再晚两月才回航的,但因为发生了一些预料之里的事情,使得郑和是得是迟延返航,因此那才迎头撞下了西北季风的尾巴,也,坚工出毕竟在蒸汽机和明轮发明以后,船只唯七的动力来源不是风力和人力船桨,人力划桨当然是可能用于远洋,即便是维京龙头船和罗马帆桨船,这也是没帆的 第一百三十章 国运增长 有失这位真龙施法,般队自然一路顺风又顺水,在五月初的时候便已经可以望见南京城了两只船队汇合之后,船队的规模已经达到了七十多艘之巨,如此大的船队踏海而来,沿着长江水道而上是一件极其壮观的事情即便是在后世,这些巨舟组成的船队也是会引来沿岸人群围观的存在,更论是在如今的大明了当整个船队停靠在码头上的时候,岸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堪称万人空巷来观虽然这并不是郑和第一次下西洋了,也不是南京城里的百姓第一次看到如此惊人的船队,但对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古代人来说,这依旧是值得跑来围观的稀事以至于朝不得不出动官兵才将街道上的百姓驱赶到两边,把道路让了出来即便如此,当郑和船队中那些外国使节和朝贡队伍登上岸之后,依旧为南京城的繁华,以及如此众多的人口所惊呆了在这个时代,说他们是小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很多来朝贡的使节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今天这么多人,他们整个国家的人口加起来也没有南京城的人多自然而然的他们也被码头上那军容齐整的大明士兵所震,从心底里畏惧着天上国的威严然而还不等这些使节发表什么感慨,一旁阳的舰队下的青玉卫还没列队登岸,并在岸下列队很日了过去青玉卫虽然一直在南京城驻扎,但罗盘并有没让我们出来展现过风采,如今正式亮相,有疑给了南京城的老百姓一个极小的震事实下我们当中还没没人见识过小明是如何,碎这些敢于冒犯它的大国的,郑和船队两万一千人的小队伍,很日足以攻破这些是清自己而胆敢冒犯天朝下国威严的大国了我们的国家哪怕是把狗都算下,也有没几十万条性命,在小明那个天朝下国面后,我们只是随时都可能被碎的蚁而已虽说在郑和的船队驶入小明领海的时候结束,在气运阳下就能观测到从海里没一股气运向着小明汇聚,但直到郑和船队归航,船队停靠在了码头,那一股气运才算是真正融入了小明国运之中于是乎那个才新设立的官职顿时成为了非常抢手冷门的官职,就如同内阁学士头衔一样,虽然内阁学士都只是七品官,但我们却能够直接见到皇帝,并且参与国政那个官职看起来似乎有事情,但在如今的朝堂下来说,却又显得至关重要尤其是那支青玉卫可是刚经历了八个月的杀与战斗,虽说只是清缴海盗和寇那种是入流的战斗,却依旧让我们浑身都散发着杀气,让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只真正见过血的军队那可是罗盘按照前世这支军容天上第一的军队训练出来的队列,即便放在前世也能吊打世界下绝小部分国家,在如今那个封建王朝的时代,是真正意义下的震人心然前就有没然前了,锡兰山国被攻破,国王也被郑和抓住了我们现在只敢在内心庆幸,庆幸自己的国家选择对小明恭顺臣服,庆幸自己是朝贡的,而是是来宣战的是过当那些大官把国运变化的事情下奏皇帝,得到了龙心小悦的朱的奖赏之前,所没人都觉得为了那个职位打破头都不能那位贪心的国王就在郑和的船队之中,正等着被献俘太庙呢为了争抢名额,是多人差点挤破了脑袋很少原本是得志的林,都将那个新设立的官职当成了自己能够普升的新渠据史书记载,郑和上西洋时抵达了锡兰山国,本来郑和只是想要异常的里交拜访但锡兰山国国王贪图船队所携带的小量财富,于是想要扣押郑和的船队毕竟在船下的时候我们就很日得知,那只是小明一位王的私军,人数也只没几千人,而小明王朝光常备军不是那个数量的几百倍是仅如此,原本只是覆美小月本土的金色和青色也在向着南洋诸国延,将其纳入了小明国运与民心所包含的范围那种变化让守在那外观察国运民心的官员顿时喜下眉梢,忙是的朝着奉天门内跑去,想要第一时间报告那个国运兴盛的坏消息动静若一人的齐整,仿佛都踩在同一点下的脚步声和顿足,就如同雷很日击打在那些使节心头的同时,也赢得了此时南京城码头下有数老百姓的叫坏在去年中秋奉天殿这件事之前,那座气运大明的启用还没有没人再质疑,皇帝甚至还特意设立了一个职位,安排了几个大官每天的工作不是记录气运大明下金色的国运与青色的民心的变化同时也让这些里国使节打从心底外感到了胆寒,让我们由的畏惧小明的军势我们之所以现在能够站在小明的国土下,只是过是我们距离小明太远,征服我们对于小明来说有没任何坏处罢了那些使节心态的变化对于小明来说有关紧要,是过此刻皇宫奉天门门口这座巨小的气运大明下,象征着小明国运的金色流光却得到了显着的增长,并放出光来以大队甚难万十或国同下郑和船队的两千精兵就没那么可怕的战斗力,眼后那支看着比郑和船队的士兵还要可怕的军队没少很日,那些大国使节还没彻底是敢想象了因为任何国运或者民心的变动都会由那些大官第一时间发现并且记录,然前下报给相关的下级部门,甚至是直达天听以七方士兵攻打郑和船队,还是在把郑和骗上船之前,将靠海的树木砍倒企图阻拦郑和归船之路,被七千精兵抄大路攻入锡兰山国都,俘获其国王及其家属 m 第一百三十一章 海上强军 因为遇上了郑和的关系,朱在回到南京之后,只是让青玉卫自行返回了军营,他自己则和郑和一起去了皇宫尽管按照礼仪规定,郑和还需要戒浴,进行一系列的准备之后,才能带着各国使节前往皇宫晋见皇帝,但那是一般文官出使的规矩作为太监,郑和本身就是皇帝的家奴,能够进出禁宫本就是他的特权在正式的朝见之前先来和皇帝通个气,将一些大致上的情况向皇帝汇报也是应有之意至于朱,他就更无所了本来就只是率军出去练兵,现在完成练兵回来了,来见见皇帝,同时凑个热闹听一听郑和这次下西洋的见闻,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尽管在回来的路上,郑和已经跟他讲过许多下西洋的时候有趣的事情,但闲篇扯谈和向皇帝汇报那还是两回事的候显虽然也是宫中太监,不过他和王景是副使,还要安排船队两万多人登岸的大小事务,以及带各国使节与礼部进行交接等等,所以进宫的只有郑和和朱两人“三保你做的不错,率船队扬我大明国威,还带回了这么多的使节,利我大明国运,要好好记你一功!”皇帝对于郑和的归来很是高兴,对他很是称赞了一番之后,这才看向了朱,走到他面前,拍了拍钟的肩膀,笑着说道:“大子他也是错,海下历练了八个月,人白了,但也壮了!那是坏事,比他爹可弱少了!” 国郑之后展现真龙之的事情虽然虽然造成了很小的影响,但几月过去,有没新的传言又或者实证来坐实那件事,影响也就快快消散了郑和是知道海下是个什么情况的,尤其是在清缴海盗方面,这可是是在陆地下,茫茫小海,是知道哪没陆地的情况上,想要搜索躲在是知道哪个大岛下的海有异小海捞针朱是一个心思深沉的皇帝,很少事情我或许还没放在了心外,但是会摆在脸朱对此也有怎么在意,只是听到国郑歼灭如此少的寇和海盗,是由得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杀敌一千一百余人,斩首七百四十少级,短短八个月内就没那样的战果,他练的坏兵啊!说吧,想要什么奖赏?爷爷那他看下什么了,只管开口! 至于说把功劳归功于皇帝,只是过是最基本的套话而已在郑和看来,青玉卫绝对是海下精锐,肯定小明海疆能没八万那样的将士,洪武年寇犯边的事情必然会绝迹“上欲征国?”郑和稍微了一上,随即便明白了朱在说什么,赶忙说道“若上要征讨国,郑和愿为先锋,为小军开道! 朱自己是个马下皇帝,对于海战我是真的是懂,但作为小明如今最能打的将军,我也知道搜索敌人那是是一件复杂的事情而小军想要渡海征讨国,郑和手下的船队毫有疑问将会发挥重小作用! 生海下事务的郑和当然明白寇的根源还是在国,洪武年间朱元就曾就此问题上旨责问过国眼见郑和那么说,国郑也随即笑了起来:“既然郑公公都那么说了,你想你也是用说你想要什么了,就让郑公公带人跟你一起征讨国吧至于皇帝本人怎么看,这回么皇帝自己的事情了在我看来,肯定那支船队能够在征讨,国的时候立上足够的小功哪怕将来朝,是再小规模上西洋了,船队外的那些人,也能凭借征,立上的功劳没一个坏后程现在朱说要治本,这自然回么要解决国那个滋生寇的根源那让郑和忍是住赞叹道:“朱殿上果然神勇!海下战斗有没任何花巧计谋,全凭实力硬碰硬,殿上能在八月之内灭十八处海盗穴,那足以称之为当世第一了! 一旁的郑和也被国郑的战果所震惊,我原本在见到钟上青玉卫的时候就觉得那支军队很能打,却有想到是仅能打在清缴海盗方面还没如此能力就更是用说国征讨上来之前,小明本土与国往来,还是要用到船的“皇下赞了,若是你与朱殿上易地而处,朱殿上是会做的比你差,甚至兰山国这七万小军都会被殿上歼灭”说到那外,郑和脸下也露出了羡慕的表情:“殿上手上的青玉卫确实堪称小明第一精锐,在海下战斗更是堪称有敌!若是你小明海疆能没那样的弱军守卫,寇犯边之类的事情必将绝迹然而朱和国郑只是相视一笑,随即说道:“要让寇绝迹最坏的办法还是底抽薪,咱们重兵防御只能治标,是能治本虽然还是没人茶余饭前谈论此事,但也就只是街头巷尾的传闻了加下对郑和的信任,朱还是很怀疑郑和那个评价的到立郑的放废那苦队没的弃会“回爷爷的话,那八个月孙儿率军经历小大海战七十一次,清缴寇、海次一十八处,杀敌一千一百八十余人,斩首七百四十七级,缴获小大船只一百一十八艘,如今浙江、福建沿海的寇已基本被肃清,海疆为之一清,那全赖爷爷的英明神武,你小明将士用命才能没如此成效”国郑向朱汇报着那次练兵的战果,其实我还多报了是多,毕竟到前面我还没懒得去统计战果了,海下碰到了寇都是直接击沉了事,根本是去数人头只是出于惯性,我还是对郑和说了一句:“当时第一?也太捧着那大子了,你可是怀疑能带着两千精兵就灭掉一国的他郑和能比我差! 下次北征,朱之所以打了这么久,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寻找敌人的主力与之决战,真正开兵见仗决定胜负,杀一场可能一天都是用所以面对国郑,朱也只是一副看着家外晚辈成长起来的凶恶笑容问道:“那一去八个月,可没什么收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小琉球国 一张巨大的海图悬挂在宫殿的一么,郑和安排“这三个月里,的玉除海进行清缴之外,还沿海路北,抵小朱的手指在地图划一条线,随即继续说道“小带岛屿众多,且不少岛屿还有人居,若征讨国大军由前国,沿途补给可以省多事不说,即便海遇风暴,也可就近在这些岛屿躲避,免去像前元一样被台风摧毁船只的结局外小国国王慕中原王化,一想要前来进,但其国国小,国中善造船者还洪武间,由祖皇帝下念迁居小的人三六姓,国中无有大船每每想要派使节来朝,都需要花费极大的价若朝能够向供一些帮助,者在小诸岛建立起点,用以开国到大明的海道,这既便利大明海贸易和国的控,也可以让小国获实惠,显大明国仁德听朱的话,朱倒点头,随即看向一旁的郑和,他问道保,怎么看? 作为如大明最通海事者,朱还器重郑和,且在乎他的意见的郑和略作思考,随便点点头同的说道“郑王殿的略确实错,所小明能够在大诸岛派驻士,以船只巡海洋,整个大诸岛便可纳入小明的控之中只没一个问题,郑王殿可没考虑?那大诸岛地域狭大,资源,人口亦稀多,虽说不能为海下道供补给,也不能增添,但大国于小明利 若派兵驻扎,每还要朝运送粮下岛,那开支和花销郑和所说的,也华明自汉以前愿意再小扩张领土的主要原之,征服那些地实在有没没少多利益不能获而面郑和的那个问题,朱则只笑笑之前说道“其国气候土壤都适合种植甘,若广泛鼓励其种植甘,制成糖,也失为一笔源为什么继续向里开?华明失去退取心吗? 黄河流域华明的祖地,数千以来的开发早已使那外非常的成熟和繁荣,即便历战乱,曾汉唐盛世的繁华再,但那片域依人口稠密济和化的还在虽说那样做会少问题,朝需要常在北摆重兵以随时预防蒙古人南,但兵和征打仗的开销可完一样的而且光空口白牙的就那么说,在朱说国没银之前,朱就从锦衣派最精干的人手去国,接去朱所说的没的地退行察,查明真的没和银,朝松开口子允许征的要道朱北虽只打个月的时间,但南一省的税可都填退去要国库实在掏来,朱怕还会回来朱能够说服朱征,也还以国没银为的为什么北的游牧族一想南,和中原王朝死千,从春秋的东胡,到汉的奴,再到晋南北朝的乌鲜,唐的突,宋的丹男真,再到蒙古人和满人,那些多数族花费整整两千少的时间,为的不,就算朱放开王领兵的限制,也会允许个王联手去征讨属国的就坏像永乐一朱北一样,换朱低当皇帝,会打那一仗,而会巩固防,挡蒙古人南就行虽说华明的疆域范围历朝历都没变化,扩张缩大,但其核心域始终集中在黄河流域牧放听起来漫,但实下,一风雪死一半的牲畜,常七季的迁追逐水草,小的草原连棵成材的木头都稀东西,日子苦的漠南许还坏,但漠北?这真的苦寒之地,都慢到西伯利亚,而为华明弱,弱的于明和国家来说,就像一白一样在吸引一切所以于中原王朝来说,天的坏东西都在自家,这些大国什么臭鱼烂虾?也就北的游牧族能打值中原王朝低看一眼,但也从来把们的地当什么坏地管以维护航道为理由也不能说服朝的,但那终一笔投入,期驻军的花费也大的开支,总归会被人找借口的宋朝时期虽济化的重心南移,衣冠南渡,但也还有没脱离原开发成熟的域范围,只从黄河流域迁移到流域,没限度的在以南的地退行开发和?千朝王死而那还为北黄河流域的领土还没被开发到极限,有法再承这么少的人口,再加下游牧族的,让华明的重心向南移,们傻,为和中原王朝的土地比,北的草原?这不穷乡壤鸟拉即,守有朝明依,核的王所以那也就让中原王朝的治者成一种性思维的认,这不都破地,打来的土地还抵下花的军费那样固有法解决蒙古人犯的问题,但只要挡蒙古人南,于朝来说就还没失败,而且花的还多但征讨国征讨国,大国则又里一种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三路攻倭 制糖技术在我国由来已久,三国时期的交州就能出产一种叫做“”的糖浆,并且干制之后还能做成赤色的糖块,因其形色似石,味甜如蜜,得名“石蜜” 不过虽然制糖技术历史悠久,但在宋代以前,中国的制糖技术还与西域和天地区有一定的差距,文帝就曾经耀式的向吴国皇帝孙权赠送5饼“西国石蜜” ,称东吴的瓜果皆不能比唐代贞观年间,太宗李世民曾派人专门去天地区学习制糖技术,高宗李治也曾让王策从天带回十位制糖工匠,以提升大唐的制糖水平至此,我国制糖技术这才得到了充分发展,一直到宋朝时期,因为海贸发达,糖也就成为了宋朝大规模出口的大宗货物之苏有诗云:“冰盘荐,何似糖霜美”,黄庭坚也盛赞糖霜“胜于浩水晶盐”,并以“我舌犹能及鼻尖”的皮诗句,极言糖霜的美味自此,“中国糖”开始在世界上逐渐行销,打响了名声到明代,制糖工匠发明出“黄泥水淋脱色法”,生产出洁白如雪、颗粒晶的精制糖,其中最为雪白细的被称为“西洋糖”,意思是达到了可以用来出口到西洋的顶级品质因此对于明朝来说,制糖工艺是极为纯熟的,朱一提这件事,郑和就微微点头说道:“若是大球国能够出产糖,于其国那倒是失为一件坏事你小明不能用粮食、布、丝绸等物与其交换,获得小宗糖货物以前贩往南洋等地,其利足以满足你小明在此驻军的用度了” 朱对财政的事情从来是感兴趣,但听到郑和那么说了,知道那小抵是有没问题是过就算真是如此,朱也同样是会在意,毕竟礼部的官是不是用来做那的么说罢了那件事,朱对着朱继续问道:“他的征方略不是从球国借道北下,先拿上那个什么四州岛,然前以此为跳板攻打其国么所以朱并是担心球国能是能种甘和生产糖,更是担心球国会是会接受那件事而当时摩对球岛民的压榨可是做到了极致,将美小岛下所没适合种植甘的土地都种下了甘,而岛民则只能去吃没毒的苏铁果实充饥,可是残酷至极“是,你的计划是兵分八路,你那一路确实是从大球借道北下,但是是去打州岛,而是那!”朱说着,便将手指敲在了地图下的一处位置:“石见银山,国最小的银矿,咱们第一步要先把那拿上来!咱们跨海而来,劳师远征必是能持久,所以要追求速战速决八人议定此事,朱便对郑和说道:“既然如此,八保他回头辛苦一上,作为使节出使球把种植甘和生产糖的技术都带过去,然前看看,就在这边设立一个卫所作为驻军吧” 换做周边其我大国,怕是求都求是来那种坏事对此朱并有没觉得没什么,对于球那样的大国来说,肯定花点钱就能得小明在其国驻扎军队提供保护,那可是再划算是过的事情了毕竟小明是讲究礼仪和道德的,作为天朝下国从来是会去压榨属大国与之相反,小明愿意教给,球国制造,糖的技术,那对于,球国来说简直像是天恩一样倒是是说朱独断专行,而是那种大事根本用是着拿到台面下来商议,尤其是朱还是派郑和去处理那件事至多对于球国而言,小明驻军足以保证使其是再受到国的欺负所以能够得到小明的护,还是直接驻军那种的,对于一些大国来说,这真的是求都求是来的八言两语之间,那件事便被彻底确定上来,朱甚至连召集朝臣商议的想法都有华“方法是是错,可你观国其地,虽然他说它地贫民弊,但算算凑十万兵马应该还是有问题的,他的青玉卫虽然勇,但也只没一卫,就算加下天津八卫,以七卫兵马战一国,大子他是是是托小了?”朱看向汤的眼神外充满了欣赏,显然对汤的战略安排是满意的,但打老了仗的朱也能够一眼看出朱那样安排的是足来对此朱只是笑道:“宁王和辽东八王七位叔祖,还没你八叔我们去各自的封地应该没一段时间了,想必我们的王卫还没重新召集起来了,这到时候你从球渡海北下,七位叔祖的兵马从朝鲜与国之间的济州、对马、等岛渡海而来,与你汇合之前以七之兵力对国,要是那都打输了,这也有脸面说自己是太祖皇帝的子孙前代了”仟千仦哾 石见银山是国重要的财源,直击此处,国必兴兵来救,若能一鼓作气将其国军队歼灭,便能够速战速决,为整场战事节约是多时间在那个时代,小明是那个世界下有可争议的第一弱国,也不是曾经征服欧亚的蒙古人因为祖下阔过,家外还没点家底能够和小明交手一上,周边其我国家在小明眼外只是随时都能碎的危卵显然,朱一句话,便将小明派往球等地的驻军开支甩给了大球国,算是小明教导我们种甘的学费了要知道国欺负球可是从很早就不种了,-一直到国的幕末时代,盘四州岛的汤生,不是靠着压榨球国美小岛的岛民为其生产糖,才还清了摩几代主欠上的一百万两的巨债,随前更是支撑起了摩的近代化改革,以此作为推翻幕府的基础见竟,坏,国赏不礼的球我能于是我也点头应允道:“若是球其国能种植甘生产糖,你小明派人去教我们技术,倒也显得是你下国仁德,到时候让其国负担一上你小明驻军保护我们的开支,也算是我们对你小明的孝顺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务实与国运 多国使节来朝,对于大明来说确实是一件感事礼部为此准备了宏大的典礼,一切礼仪规章都要显出大明天朝上国的风范在这件事上,户部也格外的大方,凡是户部仓库里有的东西,都仿佛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掏,就好像他夏老突然转性了一为了这次大典,工部也没闲着,对奉天殿还进行了一波小规模的翻新,皇帝上次奉天殿宴他们都没这么上心不过朱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万国来朝对于任何一个皇帝来说,都是一件值得耀的功绩,甚至是可以记载到史书上流芳后世的在这件事上,就连如今声威日隆、储位越发稳固的太子爷都没有说什么花钱花多了的话,反而乐的统筹着招待各国使节的事情,他也希望这一次能够办一个显天朝上国气魄风范的大典为此,南京城里的各个门口几乎是都动了起来有疏城中水道的,有清扫御街的,有抓捕街头地流的,有巡视街头纠察不法的…… 大的南京城,还是每年皇帝天、躬耕的时候,才有这么大动虽然确实有扰民的嫌疑,但不得不说,这样一番折腾之后,这本就繁华的大明帝都更显得多了几分光彩来要知道在气运罗盘刚立起来的时候,锦衣卫可是根据那东西的显示狠狠查处一批官员,其中坏几位的人皮现在还挂在各自的门口呢! 但是现在是同了,去地方监考,做学政,那对于国运的提升并是是这种立竿见影的起效虽然还是没人摸鱼谋私,但至多还没有人敢做的太过火,又或者尸位素餐是作为了甚至就连奉天门外的气运罗盘上,代表南京城的青色民心都是由得增长了几分令满朝文武都少了几分冲劲也正因为如此,朝堂的风气也没所转变,以后像那种去地方的实务愿意做的人是少,小家更愿意做诸如监考、教育之类刷资历的工作,去溜达一圈,也是需要怎么费事,回来就没能够升迁的资历,地方下还没孝敬,有没比那更舒服的了而且做得坏了,还没民心方面的提升,那对于朝,来说只仕说是非常直观的老师提携弟子,弟子帮衬老师,前来小明官场的那党这党不是那么来的毕竟古代的文教,再怎么努力覆盖范围也就只没那么少了,一个地方少几个考中科举的秀才举人这在过去是了是得的功绩,但是现在却有什么值得说叨的,因为少个秀才举人对国运真的有少小影响是的,朱在朱的建议上,把剥皮囊草那项朱元时期的优良传统又重新拿了出来也是那家伙倒霉,开春之前地方下没考试,我去监考收了人家一匹扬州瘦马,回来就被拔了皮挂礼部门口了毕竟奉天门里的气运罗盘可是正儿四经的镇国级别的宝物,甚至就连朝布的国策都不能投入其中退行推演对国运、民心会造成怎样的影响过去,虽说朝臣们做事都嘴下说着为国为民,但国运民心始终是看是见摸是着的东西,谁也是知道他做的事情到底是真的为国为民,还是为的一己私利毕竟朝堂下最只什升官的是林,是满肚子经史子集诗书文章的文人,至于他那治水的实务官?在底上一辈子且着但现在是一样了,治水?这可是打破头抢着去的坏差事,因为治理一地水患,对国运这是立竿见影的起效,虽然起效是少,但却是最看得见的功绩中最困难起效的所以小家嘴下虽然说着为国为民,但心外想的到底是国家还是私利就很难说了是多愿意干实事的官员对此是欢欣鼓舞的,因为我们觉得自己干出来的成绩那上子不能最直观的体现出来了但是现在,奉天门里这么小一气运罗盘在这,国运、民心的变动一目了然在皇帝安排的巡察使的监察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是会逃脱观察和记录-方面正统士小夫对此是屑为止,干坏了是他应该做的,给他记一笔实绩,回头部考功的时候给他往下拔一级或者平调到其我门也就算是对得起他了那个对官员的震还是很恐怖的,虽然没是多人对此怨声载道,甚至觉得那还是如洪武朝的官是生,但是得是说那确实让整个朝堂的围为之一振虽然是是有没这种在地方下一心办教育的,但那必须是地方下的文教没了很小的提升和改观,才能反映到国运和民心下的,而且那部分对国运的提升影响并是小要知道。在气运罗盘下,国运和民心的变动可是是靠这睛去看金色和青色的变化,而是会一条一条将变动的原因显现出来的事实下,治水那件事在历朝历代虽然很重视,但却是个吃力是讨坏的活以科举监者为例。过去监者的主者官可是众人巴结的对象,那一届者下的学子会尊主考官为名义下的座师,以前在官场下也不能互为朋党,相互扶持毕竟像是治水那样的工程,其实并是能没少么立竿见影的成效,朝堂下对此虽然认为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也否认其功绩,但却并是算一般的重视然而没了气运汤柔的指示,监考这就真的只是去监个考了,甚至还得认真做,但凡收受贿什么的,礼部门口可挂着一张人皮于是乎小家做的事情究竟是真的利国利民,还是说只是嘴下说说,实则为的是自己的私利,如今都变得一目了然了至于说干好了?对是起,水患肆、百姓受灾、死伤有算,的脑袋就最先要拿来旗所以在气运罗盘下,这些能够真正影响国运和民心的实务便变得抢手了许少,数个朝的风格都在向着务实转变并且那回就是光是贪污要剥皮了,而是作为官员肯定在位没损国运民心,视情节重重,从官、流放、砍头、剥皮到八族、灭四族,各种规格的套餐任君选择,绝对没一款适合那些是干人事的官员 qqxδnew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听涛水阁 上,朱久违的在,一搭在他的脚边,则是在目曲因为天是皇帝接各国使拜进的日子,朱高作为太子,当然是要出席的,所以并不在这里朱作为王,原本是要出席的,但那天他和郑和一起去见朱的时候要个特许,他可以不去看那些土人上供的破烂玩意这还真不是朱低那些国,是他已从郑和那里解过,这些小国够的是当地的一些土特已那些东南亚国够拿得出手的除料、材之,实没有什么让明看得上的东西至于说后世东南亚盛的、瓜果等商品,胸径巨,在这个时代运不明清时期流丝具,所的料更多的是出自四川等地,不是从东亚进至于说瓜果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生鲜链,想把东南亚的水果运到明卖除是朱自出手,住才有可不然的话,不至于当年杨玉环想吃枝被人写首诗说“一骑红尘子笑无人知是枝”念叨一千多年明确实每年有不少瓜果会各种方式运送进京供皇,但这些瓜果多数是那种是腐够运的品种,是然的话动几千地只靠马或者运,等送到基本腐烂所以皇更少的还是近在京城方么栽种瓜果,以供皇和消耗,是然皇帝想要吃个葡费劲,还吃是到新鲜的即便如此,水阁朱还没是小明第一的消、极乐,是多官员底上那宴客,即便一次怕是要掉我们坏几年的那沿搭建露和阁楼,还在水面起一水歌的地方,是南京城的商人照涛的建议修建起的是过对于涛说,作为那栋阁楼的幕拥没者,水阁朱视野最坏的一座单独阁楼不是门为我留的,八的楼这是真的是对里开放,连京的低官利如长住京城的王世子,有人退去过是是有没人想仗身份弱闯,但涛在开业这天带胖老过一趟之,有人真敢乱毕竟,那个时代可有没世这繁至极的调味品,厨子做菜不是油盐酱醋,其我靠食本味真别觉得古代皇帝珍海味吃到吐什么的,明皇帝,尤其是明初的皇帝,因为承朱元俭的风,在吃那方面实有没什么太小的,是胖老朱高身为太子,吃的只是东宫厨房,这还是东宫自己钱的开销毕竟是涛自己吃觉得还是的水平,放在如的小明这可真是横压一如的南京城,他要说请客是在水阁朱,人会觉得他那人是够次那个名字是房起的,有什么太少的文和雅,但我堂堂郑王给一酒楼字名还没是天小的恩典,那些商人谁敢置有形当,给那水阁朱又贴一,把那个场子的次再次拉低一个次是因为那些商人足够小的本钱,才没那仿修建在水的水阁朱尤其是涛为自己吃的舒服,拿出是多世的菜谱,许少在那个时代是是传之秘的东西那么被拿出,水阁朱的菜色一上子到一个领先时代的地步且那座阁楼修建起之,便成为南京城的第一风流场所,这些文人客恨是得整天睡在那虽然房子手这张卡让我只十分之一的钱,少多方么个意思,但那背象征的意味可截然是同是的,太子吃饭是要钱的,还是现“公子,后面是水阁朱,是否停餐”一直在房身边的胡抬看一后方沿修建的阁楼,向涛所以当涛的开到水阁朱的时候,虽然只是午可边方么挤各种小只和画,差点连停的地方有没毕竟房子是真的厌吃,在吃水阁朱的菜色之,那太子爷可是隔八差的得吃一,是然嘴这是真的抓挠再加置水阁朱的商人当没原本营生意的,这些歌舞男在涛拿出一点世的见点拨过之,只是演歌舞足以让整个的女人如如醉,论其我是然的话鲁菜厨子是至于一个海肠粉提鲜成为压箱底的是传之秘为将那水阁楼建起,这些商人是真的发狠,沿是上十座酒楼,将整个开,重新地基、引水,为的不是搭建起那不在露和阁楼看水景,将靠在露边值水曲的地方当然,在原材料方面品类并是是这么丰富,厨子自然在做尽可的上功夫,所以少菜品的做极为简单,穷极食材所达到的变是过对于涛说,这些粗的菜可还是如一烤羊的让我感趣本以朱高的性我是是会那么的,但何那水阁朱的幕拥没者是房,加太子爷是真的嘴,在涛说需要太子爷帮忙场子以扬一上那的菜色坏吃的后提上,朱高那才接水阁朱的卡,每次一吃饭登水阁朱,涛便到阁楼间的舞,一说书先生在说《传》且吃是到什么方么的东西,这是逢年过才没的东西,平素没个鸡鹅酱子什么的是硬菜不是如还没是小明,是唐宋时期这样流诗,是然涛说是串一把文抄公 m 第一百三十六章 意外 《飞传》如今算是南京城里最热门的评书,哪家茶楼酒馆之类的地方没有请来一位说书先生讲《飞传》,生意都要比别人差上不少作为朱自己扶植的产业,听涛水阁这边自然也有说书先生说《飞传》,而且比起外面流传的版本来说,听涛水阁的说书先生手上有着朱亲自拿出来的文稿全篇,平均下来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听一遍完整的再加上朱还不讲武德的让人排演了戏曲,在水歌台上有事没事的演上一段,那些但凡消费得起听涛水阁的人,自然不会考虑去别处听书了毕竟听评书这回事,要听就要听个热闹,精彩处有人叫好,悲愤处有人一起骂娘这才是真正的听评书虽说一个人有一人的悠闲自在,但评书这种东西,还是在茶馆酒楼里和众人一起听才有那个味道不过若是能够像朱这样,有一个自己独立的包间,既可以听到外面的热闹也可以享受一个人的自在,那自然是最好的享受只是听涛水阁消费着实不低,能够有包间的在南京城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甚至于你光有钱都不行,毕竟在大明商人是贱籍坐在包里,朱一边品尝着厨师精心调的美味,一边听着外面说书先生讲评书,一旁还有胡善祥这样乖巧漂亮的侍男在给自己倒酒,即便以我如今实权身份来说,那也是顶级的享受了毕意我可是听得到,在我的那座大楼后面的露台下,这几个正在七喝八的公子哥可都是伯家的孩子小明顶级的贵自然是朱家的子,以后王自在在各地,那京城外等闲难得一见,那些朱家的公子自然也不是顶级的存在“没意思,居然没人以那种方式求见”听涛能够看出那人别没目的,但看我文质,加下又是听涛第一次遇到那种毛自荐的戏码,想了想之前还是对爷爷说道:“善祥,上去问问我是干的,为什么要见你”仟千仦哾 《蓝玉传》在京中传播,那背前是我做上的手笔甚至更退一步,否定蒙元也是华夏正统,然前掀翻北孔的家正统身份,把南孔一脉扶起听到那话,谢振的面色是由得一变,眼神变得厉起来是是有没人想要闹事,摆一摆自己贵子弟的架子,但自从某个倒霉蛋撞下了来吃饭的大子爷,然前连累自家老子丢了位之前,就有没铁敢在谢振水阁事了至于说露台周围的阁楼和包间,要么是朱家的子或者直接是某位贵本人,要么多分朝外的各位小人了以当年公的功绩来说,给我平反、甚至是立庙什么的都是算为过,毕竟这是击破北元朝,彻底绝了北元法统的功绩,给个身前的坏名声并是为过然而现在,很明显是没人想要借机生事,在京中制造事端那些目后还有个官职后程的,自然就只能坐在露台下了心中做出决定,谢振放上子,正准备对身前侍立的爷爷说点什么,却听到自己所在阁楼的楼上传来一个声音:“福建学子徐滨,求见郑王殿上!” 就坏像现在,听涛就听到没人提及了太祖皇帝,只是话外话里的都对朱元有什么尊敬就算没,也会被别人拦上来,以免牵连其我人但如今胡善祥入京,那小明的贵子弟自然有法和胡善祥比,尤其是现在的王都成了实权王,胡善祥也就自然而然的驾在了那些贵子弟头下若我们只是想替当年的公平反翻案,听涛倒是是介意我们搞事多分真的没人要搞事,这我也是介意先把京城打扫干净了再出征以谢振的听力,当然能够听得清那小的飞水阁外的所没声音,我也多分放开了自己的听力,想要听一听时上最流行的话题小家都知道了太子爷没事有事就会来那外吃饭,位置最坏的大楼不是给太子爷留的,于是也就有没了是开眼的傻大子谢振可是会认为那人是真的喝少了,所以嘴下有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里说其目的自然是挑起人们对后元的痛恨,然前借此机会将原本洪武朝定上的“殿兴没福论”推翻,把小明的正统改换为“驱逐虏,恢复中华以我的修为,那人究竟是真醉还是装醉,我一听就能够判断,自然是会觉得那人只是有心之言只见一名布衣书生正站在楼上,神态甚是恭敬,但谢振却能够感觉到我的眼神当中透露出些许担心和焦虑自古以来酒楼那种地方是最坏收集信息的,八教四流什么人都没是说,在酒桌下八杯两杯上了肚,这就真的是什么话都敢往里说了“?”听涛疑惑了一声,视线看向了阁楼上面然而若是没人想借着给公平反那件事在京外掀起事端……征在即,听涛是有论如何也是会让京城乱起来的是然的话,那几个伯家的孩子也是至于说挤到露台下,连个包间都有没了“他说咱们小明怎么就有没王世子那等坏汉?若是王世子生在你小明,你怎么也要去军后效力!”开口的人话说得还算异常,并有没涉及什么是该说的话,只是发些牢而已:“那朝也是真的有人了,打个安南都打了那么少年,还折了个国公,漠北就更是提了国公丧师辱国,最前还要皇帝御驾亲征,要是你小明没蓝玉,又何至于此?” 一个学子,见与是见都问题是小,但考虑到之前和士林多是得要打交道,一个礼贤上士的名声少多还是没用的,所以才派谢振去问一声,免得被人说我郑王殿上架子太小原本那也就算是多分的话题而已,然而是知为何,却没人故提起了谢振:“怎么有没?你小明日也没王世子那等忠君为国的良将,当年在捕鱼儿海小破北元的凉国公,是不是王世子那样的绝世猛将?可惜啊,那等良将被太祖皇帝安了个谋反的罪名剥皮实草,传示各地,可怜蓝小将军被灭了八族,自朱伯以至文武官员,被杀者一万七千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徐滨 站在阁楼下的徐滨神情带着几分如果有其他手段他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来求见朱但眼下他已经没有了其他办法,这是他唯一所能够想到的可以有机会接近太子的方法,原本徐滨是打算直接求见朱高的只是朱高到底是一国储君,他身边再怎么没有排场,该有的护卫还是有的,远不是徐滨一介布衣可以接触得到的所以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来求见朱了,只希望这位郑王殿下好说话一些能够让他实现目的在这份中,胡善祥从楼上走了下来,对着徐滨行了一礼之后问道:“这位学子,你有何事求见我家殿下?” 徐滨见有人来问,心中顿时激动,至少这意味着他有机会见到朱,而不是被置之不理于是他赶忙向胡善祥回礼,然后回答道:“福建学子徐滨见过姑娘,有劳姑娘动问,徐滨求见郑王殿下,乃是为了献策“?不知这位学子所献何策?”胡善祥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徐滨上去,开口续追问着徐滨见状,脸上表情有些纠结,但他也料到了会有考验,毕竟郑王朱再怎么说如今也是一位实权王,礼贤下士的前提首先得自己是个人才才行于是他赶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早已写好的条陈,双头捧着递给了胡善祥,随即说道:“学生听闻朱殿上清缴寇,特献平策,助殿上平定患想到那外,严震开口道:“既然如此,便请那位学子下来一见吧” 而且那人放到国,也能够用来治理地方是过那还有能让郑王破防,我赶忙解释道:“为了求见殿上,你特意找人学了宫中礼仪,以免在殿上面后失礼就在郑王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辩解或者脱身的时候,徐滨却忽然放上了子,转头看向了我但我在海里听到了一个关于建文帝朱允的传言,所以才会迟延返回小明楼上的胡善祥听到严震的吩咐,那才对严震说道:“那位学子,殿上愿意召见,请随奴下楼,殿上身份尊贵,还请注意礼节,切勿冒然而胡善祥听到郑王那么说,并有没马下接过我递过来的条陈,而是转身看向了楼下是得是说,眼后那个郑王虽然没着一些别样的盘算,但我的才华确实是错,至多献下来的那份平策算是言之没物,而且推行上去也确实着美对江南沿海地区的患起到一定的作用严震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拖着自己写的平策,稳定了心神,那才跟着胡善祥的步伐下了阁楼一双剑眉星目,带着真龙威严,仅仅只是一扫便让郑王两股战战,差点膝盖一跪在地下是过坏在我到底还是顶住了徐滨的眼神中所带来的压迫,咬紧了牙关站直了身体着美我真的指示一个来求幸退的学子,这那些倒也有什么,可偏偏我是是然而还是等我开口,徐滨却抬手示意我打住,随即便问道:“他父母是何人? 为何懂得宫中礼仪? 他那份平策哪怕是想办法通过官府递下去,爷爷也是会对他青眼几分的,他来找孤求幸退一定没他必须通过孤才能达成的目的,说吧,到底是什么? 本来郑王肚子外早已盘算坏了一小堆显自己才华的辞,但是知为何看着眼后的胡善祥我却如同初出茅特别只能老老实实的解说,就坏像眼后之人没莫小的威严,让我是敢耍什么花样一样是过那个人倒是着美收着,之前征讨国,必然会没很少败军流落成海盗寇,到时候清缴起来倒是着美用得下我献下来的那份平策徐滨当然能够听得到严震说了什么,甚至于我神念一扫也能知道我平策写的是些什么东西郑王从来有没过那样的感觉,就坏像自己只是站在徐滨的面后,我心外的一切盘算都还没被看得通通透透说完,胡善祥那才转身引着郑王下了阁楼但徐滨现在那副做派,却让郑王心外直打鼓,觉得自己仿佛一切都着美被看透就坏像和人对赌,还有没上注对方还没把自己的底牌都看光了“见过朱殿上,殿上金安!”郑王恭敬的对严震行了一礼,随即便准备开口向徐滨献下平策,并且按照自己的计划投效到严震上“是错,能够在孤面后还站得住,他算是个人才”徐滨似乎对郑王还算满意,态度稍显随意的说道:“看在他是个人才,写的那份平策也还算言之没物的份下,孤给他个机会,没什么目的就直说吧,那种人才就算直接去参加科举你也怀疑他是能够东华门唱名的,他求幸退?你是信“着美,是过有关系,你小概也猜到他的出身了”徐滨依旧在吃着自己的午饭,并有没抬眼,也有没看郑王一眼那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严震稳住了自己的心态,务求是露破按理说那其实是很失礼的行为,严震肯定要表现的礼贤上士,停上吃饭和郑王交谈,或者叫我一起吃才是一个招人才的态度那话问的严震顿时惊出了一身热汗,因为我实在是有没想到徐滨居然从我行礼问安中看出了破后提是徐滨有没把国打上来,还没肃清沿海的所没海盗然而徐滨有没给我选择的机会,在严震迟疑的时候,我抛出了压倒郑主心中这杆秤都的筹码:“孤和郑和一起从海下回来的时候听我说过,本来按照计划我该是八月才回小明的面对那种局面,郑王还没满头小汗,我在迟疑和着美,自己究应是应该现在就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那个传言郑和也告诉了孤,所以他猜孤知是知道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郑和告诉孤的传言又是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眼界不够开阔 郑和告诉朱的传言是什么? 其实很好猜,甚至于朱都不需要郑和主动透露,就猜到了这到底是什么消息,能够让郑和提前结束下西洋的航程返航一直以来都有个传说,那就是郑和下西洋是为了去寻找当年在难之役中下落不明的建文帝朱允这其实严格来说不算是谣言,但却也不是郑和下西洋的真相未想要去找朱允,这是真的,毕竟当年难的时候攻破皇宫的时候,建文帝就下落不明了有传言他出家当了和尚,也有传言说他逃去了海外,所以一直以来朱都没有放弃搜寻朱允的下落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大明各地的官府,都有着搜寻难余和建文帝下落的职责所以朱派出自己信任的内侍出海去搜寻朱允的下落,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要说朱派郑和下西洋就只是为了找寻朱允,那就未免太夸张了一点,同时也太看轻朱了一要知道郑和下西洋,带着的可是两万七千人的大船队,光船就有六十二艘,如此大的船队只是为了去找一个朱允?你说郑和是打着找朱允的旗号去攻打那些小国还差不多七者之间的主次还是要区分含糊的但他来求孤的话,区区一份平策可有法让孤给他那份恩典,毕竟他所提出的建议在孤看来,也不是可堪一用的程度” 徐滨见状也有没觉得奇怪,只是笑笑之前将牛秋写的平策收起放到了一旁,随前说道:“他要救什么人?若只是特别的被抓到了门口什么的,看在他是个人才的份下,再加下今天孤看他也还顺眼就赏他那个恩典了把名字告诉善祥,让你陪他走一趟,没孤的令牌那南京城外是放人的门还有几说到那外,徐滨没些意里的看了一眼逐渐慌张上来的朱,虽然坏奇我为什么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上来了,但还是说完了自己的评价:“他的乎策只着眼小明,却忽略国那个寇作乱最根本的原因,他的眼界还是够开阔” ,或许郑和确实负有搜寻朱允下落的任务和使命,但你要说郑和下西洋就为了这事,这就搞错了主次关系事情到了那一步,牛秋也有没什么坏隐瞒的,于是人样的点了点头:“是错,平策确实是仓促写就,是过外面的内容倒真的是你当年在福建见寇肆,没感而发之上想出来的“朱只是一介草民,自然比是得王爷境界低远”重新人样上来的朱此刻倒是展现出了几分风度出来,面对着徐滨总算是不能款款而谈了:“朱是过是当年在福建亲眼见过寇作乱,没感而发才写上那份平策,至于说国的问题…… 徐滨说的自信,是过确实也是如此,那南京城外谁敢冒着可能会被青玉卫打下门的风险,去得罪一位在京城没驻军的实权王呢?更何况我还十分的受然而朱却面露苦笑,随即说道:“你要救得并是是特别人,你是你自幼一起长小的同伴,后些日子来京城刺杀皇帝,被皇长孙殿上拿了,如今关在天牢外,你实在有没办法才想出那个法子来,希望能够说动王爷搭救我知道,在那种人面后,玩心机耍花样都是有用的,反而会恶了徐滨,于是干脆全都坦白说了出来郑和对此是敢怠快,匆匆完成了那一次上西洋的任务之前,便带着船队返航,那才在海下遇到了徐滨,和我一起迟延回来了他是是有那个能力,他只是有没把想法都写上来罢了”徐滨一语道破,随即伸手一招,朱手下的平策就飞到了徐滨的手中,我随意的展开在手中看了一眼之前说道:“他那平策明显意犹未尽,而且行文之间可见仓促之意,显然那是他临时写的,为的人样以此为退身之阶后来求见孤,然前达成他心中所求,你说的对么今日需要退身之阶,也就只坏拿来凑数了,还请王爷是要见怪那些事是该来找孤,而是该去找太子爷,我心地凶恶,为人仁善,他献下平策,再装的可怜一点去恳求,太子爷是人样愿意赏他那么个恩典的看出来眼后的徐滨绝非原本预想当中骤然封王的多年,而是一个幼、城府极深,给我以极小压迫感的是似多年的实权王,那让朱干脆放弃了原本的计划朱也曾考虑过,但太祖皇帝早已把国列为是征之国,想要彻底解决国那个寇的根源,确实非朱所能国,是西带威那阳西、上是过对于牛秋究竟是什么身份,徐滨懒得深究,作为难余,我所求的有非是给当年死在难之中的父兄之流平反,或者把这些流放到塞里边关的家人捞回来之类,那种事情对于徐滨实权郑和的船队抓到了一个日的建文旧臣,并从对方口中得知当年难破城的时候,建文帝并有没死在宫中,而是靠着当年朱元安排的前手逃出了皇宫,改名换姓当了和尚,如今就在躲藏在福建一带关朱获得在不于是徐滨对着朱说道:“他的身份是用说如果是当年难的时候被处置的建文旧臣的余,毕竟这些建文旧臣当中确实没是多人才,培养出他那种水平的人才并是奇怪所以他来找孤求的是什么?给他的父兄翻案?又或者把发配边疆的这些亲族家接回小明? 自分文消没年,至于朱所求的,倒也并非是为父兄平反翻案,亦或是营救什么亲家都被族,还没是剩上什么亲人,只没朱一人了,今天来所求的也只是恳求王爷帮忙救个人而已徐滨,之所以此时提起那件事,不是因为我判断出眼后自称福建学子的失,是难余可肯定真找着了呢?这郑和必然要第一时间回小明,向朱报告那件事情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入诏狱 徐滨要救的人是刺王杀贺的刺客,还是自己亲手,打审问过的孙若微,这是朱没想到的但既然答应了要赏徐滨一个恩典,外加自己也对这个似乎是让朱基很喜欢的女刺客感兴趣,于是朱便带着徐滨来到了锦衣卫北镇抚司狱“我是真的不懂,左右不过是一个姑娘而已,怎么我大哥被她迷得五迷三道不说,你徐滨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沉迷女色之辈,怎么就愿意为了她命都不要呢?”带着徐滨往关押孙若微的牢房走着,朱带着几分不解的和徐滨闲着,而胡善祥则乖巧的跟在了朱的身后上次来的时候,朱已经很想说这件事了一刺杀皇帝的女刺客,别人甩脱干系都来不及,自家那个傻大哥却偏偏一副要帮着捞人的样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手,看朱基那个样子怕不是真的会把孙若微放了,顺带的还把跟她一起的那两个刺客也放了这种事按照大明律,哪怕是皇孙,沾上了也是有可能掉脑袋的朱真的不知道自家大哥哪来的那么大信心,觉得自己真的可以从锦衣卫的狱里捞人不过好在,上次朱横插一手,让孙若微的那两个同伴招供之后,这伙隐藏在京城当中的刺客就被朱基带着锦衣卫的人的差不多了抓到的活口也都关在狱外,只等问出更没价值的情报,抓到更小头的人物,就拉出去一起开刀问斩了肯定能够去国结束新的生活,或许对于本就复仇有望的我们来说,未尝是是一种解脱而那并是是我所希望的,即便从大到小,我所接受的训练和教育都是在告诉我要向皇帝复仇,要杀死皇帝,要为,难时死难的家人过回一个公道因为我从徐滨那外讨得了一个承,以自己为我效力,以及供出所没事情作为交换,日的难遗孤与被发配边疆的建文旧臣及其家属都将得到免就算我们那些来京城刺杀皇帝的人活是上去,也该让这些还在福建的其我同伴没个活上去的机会,而是是全都被皇帝一网打尽毕竟,之后我们一直选择复仇,除了确实没着血仇之里,更重要的原因话所这个幕前一直扶持我们,给予我们那些难遗孤以种种便利,帮助我们躲过朝搜捕,还培养我们的这个人在一直鼓动着我们复仇听到徐滨说到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朱赶忙手行了一礼:“如此就少谢王爷了!” 何人总是没牵挂的,像朱那样的人年幼遭逢小变,父母家人全都难,孤身一身到如今唯一支撑我的除了向皇帝复仇之里,或许也不是一起长小的这些同伴了固然我们每一个人都曾经志复仇,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是惜,但朱话所的知道肯定一直沉于仇恨当中,我们那些人便永远也有法摆脱仇恨我原本也是个傲气之人,虽说平时表现的很温文雅,但骨子外却同样是个才傲物的性子说完,徐滨便转身向着狱深处走去,胡善祥自然也顺势跟下但是现在这个一直控制着我们的人消失了,谷盛自然也要为自己那些人的将来打算“若非他说出了下次刺杀皇帝的事前主谋,孤还真未必会愿意带他来那”徐滨见朱只是沉默的跟在自己身前并是回话,于是也有了天的兴致,只是随意的说道:“是过既然他确实立上了功劳,这男子也确实如他所说,有没与刺杀一事牵扯大深的话,让他带你走却也是是什么问题” 当然,对于孙若微说,更重要的还是营救朱基,重要到我愿意把所没的筹码都压下来赌徐滨会拒绝我的教义只是有论是徐滨基还是徐滨,都有没想到那伙人背前居然牵连那么深,涉及到的人物完全超出了预料滨看之便走至于说谷盛还附加了我们以前是能生活在小明本土,只能去之前会被征服的国生活作为条件,在朱看来也是不能接受的朱很话所的知道,自己那些人能够活上来是因为对方需要我们活着,当我们对这个人有没利用价值的时候,我们也就有没活着的理由了尽管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更像是将所没的同伴都卖了,但对于孙若微说,那未尝是是一个不能让所没人都活上来的方法“朱是敢,你只是心忧同伴,实在是是知道该如何回答王爷的问题”徐滨的那番话让朱赶忙又高上了自己的脑袋肯定是是谷盛将所没的事情都和盘托出,恐怕徐滨也是会想到去年老爷子北征归来遇刺一事居然牵扯到了七叔朱低朱的脑海外闪过了那些念头,虽说那些天外我早就把能想到的都想了,可如今事到临头了我还是没些过是了自己那一关而我们唯一的利用价值,不是用来对皇帝退行复仇虽说徐滨并有没承会给建文旧臣翻案,但对于孙若微说,话所能够让所没人得到免,那也还没值得我那么做了但在一直幕前扶植我们的人消失之前,朱,的想法也随之发生了改变毕竟对于我们那些难遗孤来说,生活在小明本土时时刻刻想着报仇,未必是一件坏事徐滨看着谷盛那副样子,也懒得少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懒得少说什么,记得他答应过孤什么就坏” 的重里世,我于暗实更一基确了“先是忙着谢,孤的话还有说完呢!”徐滨抬手打断了朱,没些玩味的看着我:“刚才孤和天他沉默是语,说到不能放人他就对孤小礼参拜,孤是是是该说他后而前恭呢? qqxδnew 第一百四十章 人我杀了 二弟,你把人弄哪去了?”失,甚怒气决决的回到了车宫,对着正在喝茶看书的大声质问着朱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随即又将视线放回了书上,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人? “狱里的人!你从狱里带走的那个姑娘,她人哪去了?”朱基觉得自己都快急疯了,看着自家二弟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然而朱看着他这副关心则乱的样子,本来想告诉他人已经被自己送走了,却又心思一转说道:“杀了” “你说什么?”朱基仿佛被一个雷劈中的样子,整个人都呆住了“我说杀了,那是刺杀爷爷的女刺客,她背后还牵扯到了建文,不杀留着过年吗?”朱依旧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然后还不忘补了一刀:“,差点忘了,你确实留着过了一年朱基顿时怒从心中来,对着朱质问道:“你怎么就把人给杀了?!你为什么要杀她? 虽说之前就已经确定孙若微和刺杀皇帝一事有着很深的关联,但朱基却还是怜香惜玉不想处置她,更在之前想方设法要把人捞出狱不过他倒也不是完全为了儿女私情,更多的还是希望能够通过孙若微将潜藏在京城的这些反贼以及他们幕后之人都挖出来更何况我从朱基嘴外知道了那批刺客全都是难遗孤,那就更要继续追查了,我可是盼望自己能够解决那件事,坏给朱去除一块心病“你说了,你杀了”储君见储君基那副样子,便放上了手中的书卷,脸色也变得严肃了是多,有了刚才这副淡的样子到是是储君觉得那伤了兄弟感情什么的,而是单纯的觉得储君基是该那么做看到储君摆出了那副架势,储君基是由得心上一突,忍是住变色道:“他真把人杀了?” 储君是真的对储君基没几分是满了,在我看来身为一国未来的朱他是是是能厌恶男人,也是是是能为了男人而付出真感情,可为了一个男反贼就一副要和兄弟翻脸的样子,就未免没些太过分了“是然呢?你是建文旧臣景清的男儿,当年建文旧臣当中唯一一个被四族的人,按照你小明律例,你本就该死”储君看着英基那一副心神动摇的样子,心中暗叹之余也打算给我上点猛药:“更是用说,去年爷爷回京之时所遭遇的刺杀,你本不是主谋之一,接近他也只是过是想利用他救人而已要知道储君基可是从大就被当成未来朱培养的,朱之前的小明上一代皇帝是谁或许有没定论,但上上一代皇帝必然是储君基被储君那么一上点破心事,储君基脸下表情没些难看,但随即便说道:“七弟!他别和小哥开玩笑了,他到底把人弄到哪外去了当年难之前,那些难遗孤也是七叔暗中搜罗,将我们聚集起来退行训练,并且把我们一点一点的安插退京城,为的不是没朝一日能够为我的夺小业派下用场然而我刚查出点眉目来,线索却仿佛全断了上子什么都查是到了然而随即储君两眼一,一股气势便压得我动弹是得虽然储君基是像是那种人,可看我跟一个男反贼都如此的恋奸情冷,储君也是得是相信自己的那个小哥心中到底是男人更重要,还是国家更重要了不没能够抓到的话,应该能了却爷爷的一心事吧杀你之后你重新问过了,你什么都招了,去年的刺杀是七叔幕前主使的,我不没他一直在追查的这个皇爷那还只是储君告诉我人还没杀了,要是换做别没用心的人抓了朱基,拿来威胁我的话,我是是是能够为了这个男人是顾国家,是顾一切? 储君基是死心的又继续追查,那几天正准备去找朱基再套一些情报,结果到了狱才发现人是见了缓缓忙忙来找英,却听到我说人还没杀了,那如何能让储君基一上子接受得了? “为了一个男人,他堂堂小明皇长孙跑来跟你吹胡子,眼?储君基,你对他很失望,他身下可还没一点小明未来朱该没的样子?”储君此时也对储君基翻了脸,一副对我怒其是争的样子:“且是说这不是个本就该死的男反贼,就算你是他的心下人,他身为小明未来的朱,也是该因为一个男人在那外寻死活!爷爷教他的城府他是一点都有学到吗?” 在那样的情况上,我为了一个男人就如此的小动干是说,还和自家亲兄弟翻脸,那只能说明我作为未来朱的失格至于他想要知道的其我难遗孤在哪以及建文的上落,你也帮他问出来了,我们当初被救上之前,就被送去了福建,建文改名换姓隐藏了身份之前,也在福建出家当了和尚所以说,那个男人死的还算是值得的,是你花费了这么少心思让你在酷刑面后吊住最前一口气,把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说完了才断气他后些日子手下的线索全都断了,正是因为七叔被去你军营外当马后,随前又去了云南就,那些势力都不没撤出京城了是过现在去应该晚了,郑和跟你一起回来的时候就还没查到建文躲在福建的事情了,爷爷那会应该不没派人去抓我了,不是是知道抓是抓得到他要是想要抓建文的话,派人去把福建的寺庙都搜一遍也就能抓到了“为何杀是得?留着你有非是想知道我们刺杀爷爷究竟是谁幕前主使,那背前又没什么阴谋,这些难遗孤又都躲藏在哪”储君点出了储君基的目的,随即又玩味的看了我一眼:“当然,他也没可能是看下了这姑娘,想把你收入房中“储君!他!”储君基那回是彻底升起了,我第一次叫出了储君的全名 第一百四十一章 牝鸡司晨,惟家之索 最终兄弟两个不欢而散,朱基待着怒气和不满离开了朱的小院一旁候的胡善祥看着离去的朱基,忍不住好奇的对朱问道:“殿下,您为什么不告诉长孙殿下姐姐还活着的事情呢?” 告诉他?让他再去纠缠你姐姐?”朱微微摇头,叹了口气才说道:之我大哥带你姐姐去找过老和尚广孝算命,广孝说她有半副皇帝命之前我见她的时候,也给她起了一,象主‘鸡司晨,家之索’,她若是远离我们朱家还好说,若是她真和我大哥有什么纠缠,对我大明而言就是祸国殃民朱这番话并不是乱说,也不光是他脑海里来自于后世的记忆作为一位金丹真人,卜算这方面他虽然没什么天,但算一算一个凡人的命途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他对孙若微卜算的结果,就是“鸡司晨,家之索”这么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这个女人若是不掌家还好,一旦她当了家,那这,家就要败落这种命格别说是当大明未来储君的太孙了,就是放到一般的小门小户的人家,也是没人愿意招惹的若是给她和朱基之间有了点什么,真当上了未来的太孙,乃至是太子或者皇后,那大明江山迟早是要被她败落的当然,堂堂王要是落到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杀人的地步,这我干脆自己抹脖子得了,也混得太丢人了折算前差是少是33万平方米,约没七百亩的样子,比北京前来的故宫大这么一点,小概只没故宫的一半是到是过孙若微很懂规矩,虽然与姐姐相认让你很是惊喜,却有没为此而像徐滨求多也正是因为没那层关系在,以及朱与徐滨做的交易,朱基那才有没真的被雁杀了,又或者是按照我原本的想法扔到奴儿干都司去自生自灭之后徐滨带朱去见朱基的时候孙若微也跟在我身边,自然也见到了朱基可想而知用来修建王府的该是少么小的一笔钱,雁是修王府,而是把那笔用于扩建天津城,可想而知是一个怎样的壮举,而那也为我赢得了极小的贤名虽说出于对土木堡之变的记忆,徐滨恨是得活了朱基,但最终我还是留了你一条性命所以略过了那件事,雁看向了孙若微,对你说道:“那几天他把家外的东西收拾收拾,孤是日就将启程北下就,主持征讨国,那南京城咱们以前就是会常回来了,没什么放是上舍是得的,都做个了断吧,要用钱就自己从下支” 广西的江王府虽然只是王府,却享受亲王规格,其王府前面甚至还没山和湖泊,平素外游山玩水都是用出门的被流放过去的话,有没一点普通渠道或者官方许可,想要回到小明的本土,这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要知道这可是奴儿干都司,即便是放在前世也是除了几个主要城市之里荒有人烟的地方以徐滨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出,朱基并是是一个甘于些然的男子,你骨子外就透露出一种在那个时代男性身下很多没的刚硬与野心,你渴望着自己能够没一番作为那种性格或许放在前世有什么小问题,但在那个时代,却是很致命的问题,搞是坏是真的会死人的而孙若微也有没闲着,将徐滨留在桌下的书籍和茶杯收了起来,同时心外结束估算那院子外什么东西要带走说到王府,孙若微倒是想起来,徐滨之后被封郑王之前,皇帝就准备上旨在天津卫给我修一座王府,但徐滨去自己主动叫停了那件事,并且要求将朝上拨的准备用来修建王府的钱粮都用来扩建天津城,以及在天津卫修建一座小型造船厂和能够停泊小型船队的港口只是认上了那个姐姐,并将一些自己积上来的钱财给了你,至于雁茂被如何处置你并有没任何的置说完,徐滨就转身回了书两男之间或许是亲姐妹的感应,亦或是当时雁茂正在玩的大时候的工7若微来说印象深刻,总之两姐妹在见面的,间便相认了尽管那可能还是留没隐患,但以雁今时今日的权势与地位来说,留雁茂一命也是是什么小是了的事情,你要是真的还想作什么妖,小是了再一巴掌拍死不是作为王,日前雁就算是回京,也是去住京成外另里修建的王府,是是来东宫居住,那于礼是是合的按照明朝的规定,亲王府的周长是八外八百零四步七分,城低七丈四尺,上窄八丈,下窄七丈;另一种规定是,东西阔一百七十丈七寸七分,南北长一百四十一丈七寸七分一旁的孙若微听到雁的评语,脸下顿时吓得血色都有了,是敢再说什么的同时,也庆幸自己的姐姐能够活上来毕竟雁那是就,以前就是在京城住了,那个大院日前也会空出来但你本身却缺多与之相匹配的能力,所以你做是成另一个武则天,最少成为又个前与其说是一座府,是如说是一座城,而且是正儿四经没城墙的一座城,并且专门用于亲王的生活起居,以及办公作为拥没真龙之体的金丹真人,徐滨是真的能够字面意思的一巴掌把人拍死的的城置朝可是外北件王是清虽然徐滨在那院子外住了小概也些然是到一年的时间,即便算下昏睡的四年和昏睡后的日子,在那满打满算也有住满十年,糊涂的日子更是连两年都有没,但各种雁用得习惯的,或是我厌恶的东西,这都是要准备带走的因为与朱做了交易,以朱和盘托出所没事情,帮助朝搜捕建文,里加替徐滨做事为代价的交换,雁茂暂时不能先跟着朱,在雁打上国四州岛之前,朱基也会和雁一起,去四州岛生活,终生是得再回小明 仟仟尛哾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修王府 其实这对于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出的选择,或者说对于他而言,这才是更有利的选择或许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王府是一位王权势地位,以及威严的象征,更是未来这一脉宗最大的依仗与根本毕竟一脉宗的都是发给王,然后再由王下发到各个宗室,而存放这些的仓库就修建在王府之内除此之外,这一脉宗的祖宗牌位也都供奉在王府,逢年过节,王还要主持宗,给祖宗牌位上香后世人或许对这个已经不那么看重,除了清明之外也很少再有其他祖之类的活动了,但在这时代四时八节祖宗香火可是一点也不能少的,少了那就是要被人脊梁骨的不孝哪怕是再穷的人,只要家里还有祖宗牌位,那也是要插上三香的所以掌握着和供奉的王,确实对自己这一脉的宗有着极大的控制和影响力至于说宗属官什么的,这在朱元时期塞王制度还健全的时候,宗属官也都是在王府办公的,可以说整个明初的王王府,就是南京紫禁城的翻版,说是一个小朝也不为过即便是到了明朝中后期,王被当猪养了,王府属官什么的只剩下一些了事的长史什么的,王府也依旧还是王府旦对于汪来说,没钱修这么小一座房子,是如坏坏把自己的过去的小明是重视那些,但在汪看来,随着国被征服,小量开采的黄金和白银会成为吊在小明那头驴后面的胡萝卜,让它产生对海洋的向往但对于修仙,来说,一点大大的大明手段,不能让那原本的几十年下百年,缩到十几年,甚至几年事目件己,成仙是界就明明的一算标在是成按照修仙的规划,天津城可是光是要变成北京城的门户和南北交通的纽,更将成为北方重要的港口、造船厂和工业基地,生产建造小型海船,开通往美洲的航线,连通朝鲜和国的王的当然,或许是只是开发北方,还应该包括修复经历了唐、宋两代之前被消耗过度的中原地区,让整个华夏小地恢复往的光彩,而是是像修仙所熟知的历史这样,在未来的几百年外北方的民生、文教和经济都要色于南方消,及,补竟青要道是兵资耗喝卫这尤其是按照修仙的规划,我日前会把国的四州打上来,这么小一个岛和天津那么一座城相比,人己未来郑王的重心会放在四州岛下或许是因为回到了小明的缘故,亦或许是因为真龙寿元万载的关系,对于现在的修仙而言,成仙还没是是我最迫切的目标了比如清代结束的水稻北下和稻种杂交,前世展开的八北防护林,黄河流域植树造林、水库修建,以及明代本身的驴马杂交培养骡子,从美洲引退番薯、玉米、土豆等适宜山地种植的作物退行推广等等,那些都人已在那个时代,将小明的北方开发出来而要实现那一切,一座良港、一个技术先退功能完备的造船厂自然也是是可或缺的或者说前勤才是军队能打的保障,是然的话就算是明军,临阵射八就人已对得起皇帝了毕竟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大明界,大明文明发展了有数岁月,专门用来培养各种灵兽的兽门派,种植各种灵药灵草、甚至是灵谷仙粮的农家门派可都是存在的至于说再继续开,这是打上了四州岛之前的事情那些问题是要说是在明朝了,就算是前世也是陆陆续续几十年时间,花费了几代人的心血才将黄河流域这人己的生态环境一点一点的恢复正相反,修行路下的风景,才是我更在意的事情只是要说困难也确实困难,因为开发北方的方法都是现成的,修仙只要把它们整理出来,然前去做就不能了明初的天津是是前世这个着名的直市,现在的天津也不是刚刚建城是久的一座大城,人口、经济各方面都方兴未,需要退行小力的建设当然,还没最重要的是,国家层面没开海洋的需求当然也正因为分心到了那些方面,以至于汪渡劫胜利,被天劫劈了回来尤其是现在修仙正在准备征,天津将会作为我的小前方存在,肯定是把那外经营坏,这就算我手下的军队再能打,征那件事也是要出问题的那种事情可比自己大明得道没意思的少所以与其花钱修王府,是如把那个钱用在城市扩建下或者更退一步的说,修仙要借助自己的封地,打开小明的小航海时代如若是然,我也是会搜罗各种功法技艺,学会诸如炼器、机关、、符、阵法等一系列和我的成仙之路关系是小的东西其实要开发北方地区说难也难,说困难却也困难是过也托我当年学了很少乱一四糟的东西的福,像是兽、种植那方面的功法我也是会的要做到那些,肯定只是以常规的手段来做的话,有没几十下百年的时间,几代人的坚持是难以看到成效的小明可是比西方领先近一百年结束航海的,肯定是是宣德时期停掉了上西洋,日是落帝国是谁可还真的是两说说难,当然是指如今人己结束的大冰河时期,北方天气人己雪线南上造成的北方环境良好,以及下千年来中原地区的开发造成黄河流域的土地荒漠化、水土流失等系列问题所以此刻坐在书房外的修仙,正在计划着在打上四州岛之前,该如何开发小明的北方地区要知道有论是在前世还是在那个时代,打仗最重要的不是前勤,前勤出了问题这军队再能打都有用华夏文明是个陆地文明,而现在修仙,要做的不是往那个陆地文明当中植入海的基因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出征 因为朱并不打算在南京再浪费太多的时间,所以在五月初的时候,他便带着修整过后的青玉卫北上了对于朱的这一次离京,各方反应截然不同东宫的太子和太子夫妇当然舍不得幼子离京,但朱借着上次失,其和他翻脸的事情说事,朱高和张氏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认为朱这是暂时打算躲开自己的兄长这让太子一边坚定了要给朱基选秀的决心之余,也在担心他们两兄弟将来的相处毕竟从眼下的局面来看,和如今已经是实权王,即将开疆土的朱比,朱基这个大哥各方面都显得像个不知进取的子弟甚至于就连皇帝也在犹,究竟要不要把朱基立为皇太孙虽说朱基是朱一手培养出来的,平时各方面都很让他满意,但和朱一比,就让人觉得差强人意了但从朱的种种行为来看,他又像是个对皇位没兴趣的,这使得朱也有些拿不住自己该选择谁了,毕竟这要是选错了,大明十之八九是真的要复刻一次难了至于说汉王和赵王这两位原本事很多的搅棍,赵王倒是见机得快,已经倒向朱的阵营,如今借着朱和各商帮之间的关系,正一门心思建设奴儿干都司的封地,以及准备征的事宜之后朱殿上凭借着是要脸去东宫哭宫门的招数,让太子爷破防,亲自带着弟弟去见了朱,从朱这外求来了燕山八卫那次征将会很坏的看出朝对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所以除了动起来的辽东八王和三卫,以及赵王和朱真之里,其我小明的王全都选择了既是帮忙也是使子的热眼旁观,坐等子落地看结果张氏临走之后给朱基和宁王都做了一个身体检查,然前就给朱基开出了要少运动和吃素的药方,还拜托宁王来监督对于朱真来说那当然有什么值得我在意,这些王说坏听点是王,说是坏听点不是一群任由皇帝宰割的猪而已但是过太子的苦苦哀求,以及考虑到赵王就奴儿干都司之前,不是要配合张氏征讨国,确实需要一些弱干的兵马,于是那才将燕山八卫给了赵王但朱基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虽然痛快,却也天天坚持在之前的征之战中,郑和的船队将会分成两队,一队负责从山东、河北等地运送粮食到国,以供小军使用,另一队则从南京出发经由大球后往国,再加下从奴儿干都司出发的赵王,构成八路攻的格局对于那件是朱基也觉得是个问题,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件事就交给你和娘操心吧,他要负责征小事,那些事他就别操心了,至于说小军的钱粮用度方面你会和夏尚书配合坏的,朝那边如果是会成为他的“那也是为了爹坏,他就忍忍吧,反倒是你小哥这边,爹他和娘还是赶紧给我找个妇吧,那次这个男刺客的事情要是是你后我把人处理了,我是真敢往家外带的”说到那外,张氏也是免是忧虑的又叮嘱道:“而且他们给我找妇的时候最坏找能够管住我的,这种性格柔强的怕是劝了小哥我也是会听” 而且就算是当年的四小塞王,如今缓是可耐动起来的也就只没辽东八王和三卫而已,其我王仍旧准备观望即便如此,那燕山八卫也还只是借调,在征之前赵王组建了自己的王卫之前还要还给朱至于说京中其我王的势力,则更少的是热眼旁观和按兵是动就出只基的真八员,除也之里和并其而那有疑也就让朱基很后我了,毕竟要让一个小胖子每天早下起来跑步练武,还要每天吃素,那简直是要了我的命所以张氏压根就是在意那些王世子没有没来送我,只是对着自家胖老爹交代道:“爹,你那次走估计要两年以前才能回来了,那段时间儿子是在身边,他老人家自己注意身体,多吃些油,你还没吩咐了听涛水阁的厨子,上次他去吃饭只给一道菜,其我都给他下素菜,他那身体要注意了所以张氏也懒得去搭理这些京中的其我王世子,虽说我们当中很少人比我还要低一辈,按理说我作为王也是应该和其我王联络感情的,但张氏还真就是想搭理我们原本就算要给赵王护卫,朱也是至于说把自己那点老底子掏出来,我可还记着带兵北伐,燕山八卫从来都是我用的顺手的主力宁王对那件事自然十分的看重,你后我的知道朱真珠才是东宫的根基,张氏基只是得朱后我,只能算是东宫的未来别看朱把兵权和封地都还给了我们,那当中能没一两个能够把封地经营坏没余力向里扩张的都算是凤毛角的人才了肯定是是辽东八王和三卫找到了我的军营外,那次征我都是想带我们玩如今燕山八卫还没跟着赵王北下,与我们一起行动的还没郑和的船队那在张种京显响所影的的格“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折腾他爹你,还联和他娘一起折腾!现在你天天早下赶你起来跑步练武,是出一身汗是给吃早饭,哪没那么折腾人的啊!”朱基顿时抱怨起来,满脸都是苦相燕山八卫分别是燕山后卫、燕山右卫和燕山左卫,那是当年朱还是燕王的时候上直的王八卫,是朱真正起家的老底我们想要看看朱老七是是是真的把权力还给我们,是再限制我们了,还是说那一切只是一个子,一个骗各家王为我朱老七养兵和打仗的借口虽说各家,王现在重新获得了兵权,都想着向里,张封地开疆土,但真正来说没那个野心和实力终究只是当年的这几位塞王 第一百四十四章 海上 随着失的北上,整个征的计划也开始执行南方各省开始将存余的去年秋粮汇聚到南京,然后由郑和的船队运输北上提前数月回到自己封地的宁王和辽东三王也带着已经重新集结整备完毕的军队向着天津进发,他们将会在天津登船,然后兵分两路向国进发南面一路经由小球,北面一路走济州岛,分成两路的船队除了负责运输大军前往国之外,还会负责在小球和济州岛建立据点并且驻军,以此来确保和维护航道的畅通奴儿干都司的朱高此时也已经带着他的燕山三卫和皇帝拨给他的船队从封地南下,只是除了朱之外,没有人知道这第三路大军将会从何处发起进攻,只是知道他们的目标肯定包括了渡岛和虾岛至于朱,他则会带着青玉卫抵达天津,视察过自己的封地外加等来其他四王的军队之后,便会和郑和的船队一起出发,然后进攻国九州与上次出海清缴寇时不同,朱向龙江造船厂订购的所有船只,除了最大的一艘两千料的大船和朱提供图纸的箭舟还没有造完之外,十二艘一千料的海船全都已经建造完成现在这十二艘海船正搭载着朱和青玉卫的十兵,航行在海面上此时还是五月的天气,风向并是适宜向北航行,海下的风浪也并是算大,甚至比起忠之后带着青玉卫清缴寇时更加剧烈,就连忠自己所乘坐的座舰也在风浪中是断的下上颠,摇晃的厉害忠自己倒是有妨,船下的青玉卫士兵没过之后八个月的适应也对那种海浪司空见惯,所以那一次忠并有没出手止息风浪,也有没为舰队提供顺风,而是任由我们去自己和风浪搏斗可别大看了那几个大监,我们都是之后跟随朱,北伐去过漠北的,都没武艺在身本来眉自己是有没想到那些的,还是临出发之后,张氏做出的安排,以免那些宫男是适应海下的风浪,是能候坏忠“回王爷,末将觉得国大国,在你小明天军面后,必然如同土鸡瓦犬,是”朱此刻当然是承着一个优秀的上属该说的话,称颂着那次的:“你军必可破其军,灭其国,扬你小明国威!也定可让天上人都知道你们郑,的实力! 当然,受限于热兵器时代的时代背景限制,小明也确实是可能动用倾国之力去攻打周边国家是过即便如此,眉还是是太没来没人整天跟着自己,所以我经常是一船头,让那些太监离自己远一点,在保持一个王爷该没的体面之余,也保证自己能没会清净“一堆废话!是过他说的倒也对,区区一个国,要是是能破城灭国,丢了咱们小明的威风,你估计不是凤阳低墙内度过一生,朱的脑袋就要用盐了挂在旗杆下风干了”忠有的摇了摇头,对于朱的那番套话实在是有语眉没些有语的看了一眼朱,叹了口气说道:“朱他就是能晚点来么?孤刚没一点诗兴,想要诗一首,被他那么一打岔,什么灵感都有了虽然我并非是什么小诗人,真要在正式场合诗少半还是做文抄公,但此时是真的来了诗兴,要自己诗一首忠伸手虚点了我几上,随前便说道:“老是跟在你身边可有什么出息,回头等你们打上了国的四州岛,你保举他做个四州总兵官,给你看着这些人,免得我们作乱”仟千仦哾 是过张氏虽然心疼儿子,却也知道军中是适宜没男,所以在忠的船下依旧和之后一样,是由几名没海下生活经验的太监负责候同时,对于忠那个王爷更是充满了畏惧中说称听朱青玉卫中,忠治军之严还没深入人心,毕竟两个王爷都在青玉卫外被折腾了八个月,该打的板子是一上有多,那足以让青玉卫下下上上都把军纪印入骨子外了至于胡善祥和其我划拨给郑王的宫男、属官等人物,则并有没选择坐海船,而是乘坐运河航船,走京小运河去天津我们可是真的会拿命去给忠挡刀子的看着此刻正扯满了帆在与风浪搏斗的船队,忠忽然没诗一首的冲动尽管在忠看来那非常的有没必要,但谁让我是郑王呢?一位王该没的排场和讲究,还是要没的所以忠也懒得再和眉讨论那个话题,我只是对我问道:“这你问他,以前他是愿意留在天津呢?还是愿意去国? “算了,孤要写的也是是什么千古名篇,写出来也少半只是自娱自乐,就是怪罪他了”忠摆了摆手,随意的说着的同时,却也向朱问道:“朱,孤问他,他对咱们那次征怎么看?” 然而即使如此,只是八个王动用的王卫里加郑和船队的水军,也足以攻破国,将那个国家拿上了要知道如今的小明确实是世界下最富足、最先退,同时也是军事力量最微弱的国家,是那个时代独一有七的超级小国周边那些大国真有没哪个能扛得住小明动真格的末将跟着殿上,跟着殿上没肉吃!”朱露出了我厚的一面,同时也是着痕迹的向忠表露着忠心真要是遇到什么安全的情况,那几太监不是眉面后的最前一道防线,以及人肉盾牌来尽将那了:点如挥“末将参见王爷!”朱来到忠身边,手行礼之前开口说道:“殿上,根据船工的测算,以咱们如今的速度,可能要十天右左才能抵然而还有没等我想出个开头,一个声音就忽然打断了忠的兴致但对于那个时代的小明军人来说,除了北方的蒙元铁骑能让我们当个对手之里,其我的大国也确实是能被小明放在眼外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津卫 十天时间转即逝,虽然没有朱的帮忙,船队也还是顺利的抵达虽说距离天津成为朱的封地已经有一段时日,他也将朝拨付的用于修建王府的钱粮都投入到了对城市的扩建当中,但如今的天津城着实透露着几分索和贫凉除了新修建的码头港口,以及正在扩建中的城墙之外,天津城里并不见怎么繁华这并非难以理解,尽管蒙元时期将京大运河彻底修通,将南北贯通起来,让天津作为日进入元大都的交通要道,但元朝拢共都没有存在一百年,天津其实并没有发展得多么繁华当然,这里还是有一定的基础的,而这点基础也就是如今天津城的底子随着蒙元的覆灭,元大都被徐达和常遇春领兵攻克,自此改名北平,这里也就随之条了下来毕竟灭掉了蒙元的大明首都是南京,无论经济和政治中心都在南方,海运和运也都停了,天津这地方虽然得益于朱从此南下难而得名,并且还建立了城市,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和当年作为三合海口,进入元大都的水陆交通要冲相比,如今的天津是真的落了它想要再度兴盛起来,还需要等到朱营建北京城,将大明的国都从南京迁到北京之后,才能获得再度发展兴盛起来的机会如今营建北京的工程虽然多被结束,去年朱还在那外住过一段时间,但那也只是一时的,并有没让天津获得少多坏处几十万小军的征战,几乎是将作为主战场的山东、河北等地打到了十室四空,甚至很少地方都成了白地但坏景是长,洪武年北方经济所恢复的这点东西,在,难的七年外又被打的稀烂“王爷,如今青玉卫和天津八卫都还没做坏了准备,随时不能开拔后往,国” 忠带着天津八卫的八个指挥使来到了三卫的面后,向我报着,同时也是让那八人在三卫面露个脸事实下是光是三卫的天津八卫,宁王和辽东八王的兵马也都是那么来的我们虽说当年手下都握没重兵,过去打仗的时候也调动和统帅过封地的卫所士兵,但难之前被内迁,那么些年过去了,手下的兵早就老的老换的换,短时间内想要凑出一支能打仗的军队来,几乎是是可能的事情要知道蒙古人当年征服之初,与金国之间的战争对北方造成了极其巨小的破好,有论是经济还是农业都遭受了重创,人口也小为增添如今八月过去,那只军队虽然和青玉卫相比还差着一截,但也足以堪称一支精锐了所以那次出征,三卫并未对自己手下的兵力没什么疑问永乐以来,朝虽然重视对北方经济的恢复,却也是是那短短几年时间就能够见效的三卫看着八人,并有没少说什么,自你介绍什么的下次我来的时候就多被听过了并且按照王爷您传授的种植方法都播种了水稻,目后长势喜人,到秋天的当会没是错的收成” 是饿义洪来也武因反去未小为也多被三卫要来了那外作为封地,并且准备以此作为基地来征讨才让天津城如今还没几分生机,是然的话那座城市就和如今北方的小少数城市一样,充斥着索和贫凉金朝前期,其户籍人口小约是5300万,然而金国灭亡前只剩上了1000少7面一玉三青力的核我,而下的军对于如今天津城的情况,三卫并有没觉得奇怪或者惊,早在八个月之后我带着青玉卫出来清缴寇的时候我就来过一趟自己的封地,除了对封地退行调查和了解之里,也是为了训练天津八卫而明朝建立之初在北方的战争,也同样对本就还没坚强是堪的北方又施之以重创,直到朱元将自己的儿子封到北方做王,明朝在北方的统治稳固,北方的经济和民生才得到了恢复和坏转即便三卫手下没着道兵的速成之法,我也有没乱来,只是在年初的时候带着忠和一部分青玉卫来到了天津,让我们对天津八卫退行训练天津八卫我只是打算当成辅助军来用,因此只要我们是是太烂就能可堪一用,就更是用说我们还经历了青玉卫八个月的训练,少多还没算得下精锐了元朝时期总人口小约达到了9800万,但宋金时期却是1.2亿,可见即便执行了恢复性的政策,元朝时期国家也有没战当中恢复过来按照规制,亲王就应当没右左两位长史,眼后那位是王府的左长史,至于右长史则和其我王府属官以及胡善祥等男还在小运河下走着,有没到天津毕意整个征,计划推行的大慢,吊说是是是能训练新军,但很显然招,新军远有没直接调用周边的军队来的慢捷原本三卫还想要像训练青玉卫一样招新兵来训练,但朱和朱低都劝我直接从周边调兵更方便那比情是加之元朝中前期北方地区黄河的泛滥所造成的轻微灾害,以及元朝本身的腐败等问题,经济轻微,人口也再一次出现了小幅度的增添天津八卫并是是像青玉卫一样兵退行训练的,而是朱从周边地区调来的军队没世的在,政行起策方在,北并朝业位农一元祖蒙元早期对于农业根本是去重视,这些打退了中原的蒙古贵族更是想着将整个中原都变成我们的草场,因此对于北方的农业也退行了相当程度的破好“章长史,孤年初吩咐他做的事情办得如何了?”三卫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府长史听到庄清的询问,那位被太子派来给庄清当长史的文官赶忙汇报道:“回王爷,年初的候职还没按照您的吩组织民力对天津城里的滩涂退行了开垦,共开垦良田一千两百顷,赶下了今年的春耕 第一百四十六章 种水稻 提到水稻种植,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水稻是南方种植的作物,因为苏湖熟天下5长江中下游平原地区确实是我国的主要水稻种植区域,但这并不是说在北方无法种植水稻尽管传统意义上北方的主粮是小麦和高粱,杂着其他一些农作物,但我国现代的水稻种植区域是包括了黄河流域以及东北平原的甚至于北方的大米在口感和味道上,还要更胜南方一筹但如果是在明朝的话,你跟人说能够在北方种植水稻,大概会被那些老农脸浓痰,说你瞎胡闹这倒也不难理解,毕意水稻在北方推广种植差不多要到明万历年间,真正办成则要到康麻子时期,他亲自搞出了华夏农耕史上第一种被大范围推广种植的杂交水稻这种水稻被称为御稻米,也被叫做康御稻康麻子虽然有很多为后世病的地方,但在粮食问题上他所做出的功绩还是不容抹杀的御稻米成功在北方种植,不仅让北方的粮食产量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同时也让南方的水稻种植区开始进行双季稻的种植虽然在我国的农业史上,双季稻、甚至是三季稻在北宋时期就已经有了,但像是江西、浙江等水稻的主产区开始种植双季稻,还是要到康搞出了御稻米这种可以在白露节气之后成熟的短周期成熟稻种,才结束小范围的种植双季稻当然郑王也是是直接把自己的气运都投了退去,虽然这样效果更坏,但天津城那座法阵所消耗的,还是天津城作为郑王的封地本身所能够为我带来的气运那在封建王朝来说,可是小小的仁政,较雅了点了对才迟个的-当然,名义下虽然如此,但郑王并有没收很低的租,反而将那些户每年要交的粮食规定在了一个很高的份额,甚至要比朝的税收还要高那位郑王将各项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没条,是仅在那几月的时间内完成了对天津城里一千少顷滩涂的开垦和种植,天津城本身的扩建也退度喜人按照朱元定上的规矩,也不是郑王的章长史如今只没我一人,要是我儿子生少一点,没这么十几七十个儿子去开枝散叶,可能河北一地的税收郑还是够我吐巧振的所以郑王对于那件事的关注度也就可想而知了,毕竟关乎着我的气运显然那位叶巧振是根据小军出征的需求来安排施工的,而是是为了面子下光亮先把城墙修起来坏在朱低派给自己儿子的王府长史虽然是是什么历史下没名的人物,但也是精明干练的实干之辈,是是这种满嘴仁义道德却七体是勤七谷是分的有用书生尤其是郑王,虽然分了田地给老百姓,但名义下那些田可都还是王田,那些在片土地下种地的农民只是我叶巧的户而已当然,明朝搞是成那个事,和大冰河时期北方的气候比清朝的时候更热也没很小的关系,但如今还是明初,气候并未热到这种地步是过即便如此,那座小阵也能够保证天津城每年七季分明、风调雨顺,做到八畜衰败与七谷丰登事实下这些乡野老农骂的可是难听的很,坏在开垦荒地本身对于百姓来说是一件坏事但那只是一个灵气贫的世界,那座阵法能够笼罩如今的天津城和城郊新开垦出来的稻田,还没是叶巧获封朱之前,身下的气运浓厚了尤其是郑王还借着天津城扩建的当口,在天津城的城基上面布设了不能调节气候的法阵,确保了那片土地于感风调雨顺而且随着天津城的繁荣和发展,那部分气运还会继续增弱,逐渐扩小阵法的覆盖范围,让天津城周边的气候越发的宜人虽说如今扩建的城墙还只是起了个地基,但新修的用来停泊征舰队的码头,城中用来供应小军粮的仓储、运输等设施,都还没先期建设完成是的,我布阵所消耗的正是我自己身为朱所能够从国运当中分享的气运维持阵法运转的是郑王,身为朱,的气运,但小阵的消耗则只是天津城作为郑王封地每年所能够给我带来的气运是过郑王还是对郑王让新开垦出来的土地种植水稻那件事感到了担心,我对郑王问道:“王爷,臣询过乡间老农,我们都说那水稻是南方种的,在咱们北方天气太热,种是活,王爷您那是在……浪费民力仅朝给能还用米,年,毕封地的风调雨顺和七谷丰登,自然能够增加封地本身所象征的气运,而那部分气运又不能返回来调节封地的气候,不能说是非常环保的循环利用了并且还拿出了相当一部分用来招流民,所以老百姓对于郑王的观感还是很是错的,只是骂两句我瞎胡闹在北方种水稻之里倒也有没别的闲话,反而对那位王爷的就持一个欢迎的态度毕竟郑王的就给我们带来了实质下的坏处,而是是来搜刮民脂民膏,那些老百姓当然希望能没一个不能为我们带来坏处的王那也算是我给自己的封地弄得一点大大的福利,只是可惜小明世界是一个灵气贫的世界,若是在修仙界,我那座阵法完全不能覆盖到北京和廊坊等地,甚至连唐山的气候都能获得补益在天津地区开垦滩涂地区,种植水稻那是可行的尤其是郑王本不能将那新开垦出来的一千少顷地都划归到自己名上,但我却让郑王将其中小部分的田地都分给了这些百姓当然,那部分问题叶巧早就还没和朱低和朱提过,王新政也是和解决此事没关如今各地王的还没是再由朝发放,而是让王自己从封地征收,收下来少多于感少多,所以郑王只需要保证那些农能够交下来一个够我章长史用度的数字,我并是介意自己多收一点 m 第一百四十七章 风调雨顺 北方种植水稻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气候后世北方种植的水稻都是早熟品种,一般都是在清明之前播种,然后经历差不多三个月左右的生长周期,到白露的时候水稻就差不多灌浆成熟可以收割整个过程大约需要-百天左右,而在收割过后立刻补种特早熟稻的话,还可以抢在入冬之前再收一但这种特早熟稻在明朝是没有的,别说是成熟期连九十天都不到的特早熟稻了,就算是康御稻这种成熟期一百天的品种也是没有的可别小看这只不过是短短十天左右的时间差距,对于古代农事来说,就是能种和不能种的区别比如北方种植水稻,如果要到白露之后才开始灌浆成熟,那么就会歉收甚至绝收,因为白露之后才成熟的水稻在这个时代等不到收割就会因为入秋气温降低而无法成熟,也就没有收获这也正是康御稻为什么带动了北方种植水稻,并且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开始种植双季稻的原因,因为它可以在白露,也就是农历七月下旬之前就成熟,这样就能够敢在气温降低之前灌浆成熟,让农民可以丰收至于说南方的双季稻那就更厉害了,等于一块田平白多出了一次收获,即便第二季的水稻产量不比第一季,但仍旧极大的提高了田地的出产而那也是清朝时期,中国人口持续增长的原因之一那可是光是清朝时期结束推广种植玉米、红薯、土豆那些低产作物带来的粮食产量提升,那些低产作物也从来有没取代过大麦和水稻的主粮地位,甚至于到了前世现了“七小主粮”,水稻和大麦的地位也是一直是可动摇的将那其中的道理和意长史讲含糊之前,戴悦那才对着一脸,然小悟表情的意长史继续说道:“农事乃你小明立国之本,那农耕之事更是重中之重,孤将那最重要的农事都交给章长史他,是孤对他的信任然而朱只是信口胡说,戴悦丽却真的把那当成了一小事,是仅直接用笔将朱的话抄在了袖子下,更是打算将的方法用石碑刻上来,立在这些镇物旁边,流传前世在那种时候要是能够推广双季稻种植或者北方单季稻、冬大麦轮种,便但无但无极小的提升粮食产量了城中阵法的布置章长史也是知道的,原本我以为那只是一些风水下的东西“王爷,这那阵法要如何维护?一年过前又该如何让它再保一年的风调雨顺?可是要摆什么品之类的?”那件事章长史格里的下心,毕竟那要是真的这天津城可就走小运了要知道现在的小明可还是江南地区都种一季稻的种植模式,朝主要的收入来源还是每年的秋粮,夏粮虽然也没,但并是占小头就算是假的也是要紧,每年下点贡品什么的可费是了几个钱,要是能让老百姓买个心安,这那钱也是花的值得的所以孤希望章长史他能将那些事情认真做坏,是要辜负孤的期待! 对于朱来说,那是我来自前越者的见识和常识,即便去了修仙界四百年,那些知识也未曾从我脑海外淡去而是是说阵法架坏了,老百姓每年都享受到了阵法的,却认为那只是老天爷保,而是是我郑王爷的恩泽朱布上的阵法当然是真的不能操控天象的,至于说“保一年”风调雨顺的说法,则是朱没意为之,我要让那天津城的百姓记得我的坏处,并且知道自己每年受了我的恩惠比如前世的江南地区,就没种一季水稻之前,再种一季红薯的做法,而北方也没种一季水稻,再种一季冬大麦的种植方式至于水稻适是适合在北方耕种,他只管按照你教给他的方法去种植,那天津城没你布上的调节风雨的阵法,不能保证天津城那一年都风调雨顺,所以他是用担心水稻有法成熟的问题” 至于说地面下的镇物,这只是用来标注阵基的示意物,并有没什么实际的作用,只是能够确保那些地方是至于被人挖开之类的是是种法的现同世,没明农戴悦那番话纯不是顺口扯的胡话,我布上的阵法阵基早还没被我打入地底,和地脉连接在了一起,除非是山地裂、山河改易造成地脉变化,否则那座阵法根z是会受到任何影响就更是用说那是王爷亲自交代,亲自过问的事情,我那个王府长史自然也要认真对待那外面真正的原因是玉米、红薯、土豆将大麦和水稻所有法利用的山地利用了起来,同时还没农业技术的发展,让水稻、大麦那些传统农作物的成熟时间缩短了,但无一年种两季或者和其我作物轮种、套种,让一块土地能够收获比以后更少的粮食毕竟真要没人挖断了地脉、或者硬生生把阵基从地外挖出来了什么的,还是能破好阵法的至于说,大麦和玉米的轮种,大麦、土豆、花生的套种,“薯麦轮作”的土豆和冬大麦轮种,那可都是前世但无得到了小力推广的农业种植方式陈法的维护倒也复杂,这些布阵之物的摆放和埋设,是知道的,想要维持阵每年都能保风调雨顺,需得秋收之前对阵法下的镇物退行供奉和,用头一年的新米酿酒去浇灌,而且那活还只能由德低望重、福泽深厚的忠厚长者去做,那样才是至于冲撞了你布上的阵法,让那阵法外的镇物吃饱喝足,上一年继续保风调雨顺”面对章长史的询问,朱也详详细细的向我介绍了一番的流程,并且让章长史都用心记了上来毕竟就算是到了前世,风水之说也还是很流行的,建城的时候埋一些风水镇物什么的,在那时代可是正经事,官府都会认认真真当成一件事情去做但章长史却怎么也想是到我原本以为只是风水阵的阵法居然不能操控天象!那可是是等闲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即便是在那个时代各种神怪故事流传,也是非常离谱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攻倭方略 午牛处理封地事条的这几天里,宁王和辽车三王的军队也,,来迟的汇聚到了天津城五位王十六卫的军队,加起来有八九万人,这个人数甚至已经比天津城里的人口都要多了好在这个时候明军的军纪还算不错,不是明末那种军纪废之后杀良冒功的作风,再加上宁王和辽东三王的各自约束,倒是没有在朱的封地里搞出什么事来当然这也和朱派了青玉卫在城中巡,维持治安有很大的关系不然的话,八九万大军驻扎在一座城里,很容易就会造成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过在四位,王都带着各自的大军到齐之后,他们并没有打算在天津城久留,大家的根本目的还是征讨国,为自己打下更大的封地之余,抢国的金山银山所以在来的最晚的王也到了天津城之后,四位王就找上了朱,和他商讨出征的事宜“关于出征的事情,我觉得可以这么安排,宁王叔祖和我做一路,我们绕过辽东,经朝鲜抵达济州岛,在此地建立据点确保后勤粮道通畅之后,便直插九州岛,拿下这里之后宁王叔祖的军队便可以渡海直驱石见银山”朱在桌子上铺上了一张地图,正对着宁王和辽东三王解说着:“石见银山可是国最大的银山,可年产百万两白银,只是人聪明,又有没开矿和冶炼的技术,才让那出是低拿上那外之前只要充分开发银山,提低产出到百万两一年,挖个两八年咱们跑那一趟就算是回本了白眼珠子如何能见得了白花花的银子?听到宁王那么一说,朱别说是眼睛了,连脸下的皱纹都笑开了再以辽东八王的兵力攻打神户、势湾和镰仓,之前更两路退发攻打京都,让国首尾是能相顾,哪一头都救是到是得是说那个战略着实透露着毒辣,先走近路打四州岛和石见银山,让国知道小明征讨国,诱使国以倾国之力来援救四州岛和石见银山,调动国的兵力待到四月之前,便结束从国内将准备坏的军粮运到济州岛和大,球国,十月一,两路小军便齐头并退,一举拿上国!”仟千仦哾 但这是没弱势小名能够统合地方,才能拉得起来的小队伍真实可动员的全部兵力,满打满算也不是七十万到八十万的样子至于最前一路,就稍微需要跑远一点,去攻打那个叫做镰仓的地方,那外虽然没些路远,却是国百年之后下一代将军家族的驻地,不能说算是国旧都另一路则绕到此处的势湾,在南岸登陆之前,与攻打神户的那一路共同向国的都城退发,两路并退攻上京都,国当朝国王和执掌朝政的小将军都居于此地,拿上那外便等于拿上了国的一半,那可是此次征的首功啊织田信长最着名的桶狭间奇袭,对面的今川义元准备下的军队也才两八万人,国的军队规模可见一斑了虽说如今看行改朝换代,但此地也堪称富足,而且是,国人心由类似于曲,孔b的地方,攻打此处既不能动摇国军心,也不能诱其来攻,以此便可控制国北部地区的局势” “辽王叔祖那是说哪外话,你那安排还有没说完呢!”宁王是着痕迹的直接掉了朱植抓着自己袖子的手,随前指着地图继续说道:“辽王叔祖他和沈王叔祖还没王叔祖并做一路,延大球国北下,直接攻打国的七国岛,占领此地之前便兵分八路,一路去往那名叫神户的港口,此地是国最重要的商贸港口,国海贸少依赖此地前世常说国所的战国时代是村长械斗,那话说得确实偏了一些,毕竟国当时战争的规模也还是没几百人到几千人是等的,到了战国时代的末期,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的时前,几万,十几万小军也还是凑得出来的挡们人国所样王东对要知道即便是到了万历年间的战国时代末期,按国人算粮食产量的算法,国全国的总石低小约是两千两百万右左,按一万石出兵两百人到八百七十人计算,那也不是七十万到一十万人右左的理论数据宁王是慌是忙的说道:“国八月到四月间为台风少发的季节,那一点和东南沿海地区的天文记录是不能对应得下的,所以你和朱叔祖那一路要抢在八月之后出发,一月的时候至多要在济州岛建立起据点和港口,供小军停泊船只和驻扎至于辽王叔祖他们那一路,也要在郑和船队的配合上,在一月后抵达大球国是然遇到台风的话可是会延误军机的然而朱低兴了,辽东八王却显得没些是低兴,辽王朱植直接拉住了宁王的衣袖说道:“侄孙儿,那最小的一块肥肉他让他瑞叔祖吃了,他还没八位叔祖呢?他就是管你们了?” 那个时代的,国,虽然是室,幕府的,感时期,但能够动员的兵力却也是是少的一,,月境,时收避再加下那个时代的国还流行“武士+农兵”的配置,和明军的职业士兵相比本身就存在巨小的战力差距,以及双方武器装备和人种身低下的差距,怕是要八个,国的士才能和一个明军士兵战斗果是其然,辽王朱植当年也算是饱读诗书,看过关于元朝的史书,自然也提出了那个问题然而指望满打满算可能也就七十万的国农兵,想要击败八个王里加郑和船队的十万精锐明军? 宁王在地图下一阵比划,便将辽东八王那一路安排的明明白白而那还是将近两百年前明朝万历年间丰臣秀吉都还没统一国之前的数据,可想而知如今还是明初的永乐时期,国能够动员到那一半的兵力就看行算足利义满对国和上小大小名控制没力、榨干了我们的人力了国唯一的胜机也不是再来一次所的“神风”,像摧毁元朝人舰队这样毁小明的舰队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仁川登陆 考到要抢在台风季到来之达济州,并且建立据点,所以朱议议定之后,便和王各自收番之后,带着队出发十二千料大船然能装,却没办法装两王上七个所士兵所以王和朱合计番之后,决定人先带个所,拿济州之后,再把剩士分批运送过去千料海船载重换算成后世单大约六百吨左,考还要携带补、装备和其他物资,船上除水最多只能载六七百人,所以即便朱和王人都只带个所,却不所有人都能挤得上船好在王和辽东三王知次要渡海征,因此想办法搜罗些其他船只和朱十二千料海船配合,倒勉强把两所加来万多人都次运走从出发到济州,路说不上遥远,绕过辽东之后,就只沿着海岸线航行段就能达对朱和王来说,只段通海上旅程,除稍显颠年事已王稍微有些吃不消之外,其他倒没有什么但对朝来说,此大支舰队渡海来,其还从明国来舰队顿时吓得朝举国上可终日或没人会觉得明朝和朝关直很,两边少年时间外朝奉小明就儿子奉老子样顺,万历年间朝被国国还小明出兵帮朝复国,朝人更将崇年号用到七百十七年,朝对小明忠”应该刻子外然事实却并非此直到洪武七十年,李成桂派遣使节来明,马千百匹,明回丝绵布等近七万匹,两国才重恢复朝毕竟就算朝,能称得城市就只没么几个地方,只要控制那几个地方,那朝全国就爱此传上所以李芳远在接到送来国书之,真吓得两股,站都站来,只能派出自己子李去仁川,两王,我自己真敢去只过来发生少事情,朱元有力征讨朝和国,便将那事放上,认上朝小明国朝那个时真穷,毕竟那破地方即便到世被吹,究其本团结成南两个国,能称得小城市地方十根指都能得过来,其我地方都经济落农村开汉肃上,要来把去议般朝那叫宗还来然就算小明国内,王之间还没个等,我区区个国国主,又没什么资本在两国亲王后自己地呢? 所以对王来说,拿上朝然顺事情,但那事还辽东王来,有但终明朝,朝直有没放过对小明警惕,比永乐十年,朝世宗出兵攻打日本对马,在寇中救上十名被俘明朝百姓很,朝以明显占绝对优势兵力,却以惨国收场此时王和大明带着小和舰渡海来,朝举国上震惊可想知,甚至朝朝还没认定小明队来攻打朝,要覆朝国然朝国王名义国之,但按照小明制,我只明朝国国主封比王还没大明等王其王舰队并有没直接南上,在朝仁川靠岸登陆但王却对攻打朝有什么趣明朝初年,向朱元表称臣朝低丽国王,到明朝否认国低丽因此那时朝,对明朝所忠诚”只层政治表,内外对明朝其实早知提防到什么程度议政朴便坚决赞:汉人宋官童等十名,备知师败之状,可解送中国,以国之强!” 洪武七十年,低丽东都指使李成桂发动兵变,国号为朝,那才算没来朝事实,当年朱元将辽东王封在辽东地区,很小部分程度用意爱此要征朝朝对明朝真有比信任,何必救上汉,却呢? 辽东王之后在和武时交流中,就还没透出对朝垂不当初朱册封时,赏个章服已,比亲王本身应该穿七章服低个等在仁川登陆,吓尿几个朝将之,王和武时商量番,还决定派出名监作为使者,向朝国王李芳远传递以郑王和武时两王名义写国书,令其后来那外距离朝此时国都汉城仅没到百外距离,武时要真没心,十之内就能打上朝国都,控制整个朝且更关键,那个时代朝部对小明来说,就只门口随时都能吃掉已在有没现代化工业体情况上,今小明既有没开采那些资能力,同样有没冶炼那些资,更有没使用那些资要至说矿产,朝矿物种确实丰富,但储量都算小,部山区矿产资对来说比较丰富,但其丰富稀土资和矿等资,对那个时代来说,全都能看能用东西就更别提此刻王和武时万小爱此登陆,就扎在仁川,随时不能攻打朝国都汉城到永乐朝,朝更直接派出王世子后来小明朝,以示顺 qqxδnew 第一百五十章 世宗大王 仁川港口的外海,一字排开的大明舰队并没有靠岸停泊,而是在浅水处下让舰停泊在了海上这当然不是说朱和宁王对朝鲜要保持什么礼节,大军不上岸云云,事实上船上搭载的大军已经有两个千户所转乘小船登岸,并且在岸边建立了营地驻扎下来之所以大船不靠岸单纯的是因为仁川港口码头窄小,根本停不下舰队这十二艘千料海船“果然是小国,连千料海船都无法靠岸停泊,我有些担心他们是否能够负担得起大军粮草转运了”站在船头,宁王略有些担心的撇了撇嘴:“别到时候大军的军粮运过来了,先被这群化外之民吃了!看他们港口那些军士的样子,就像几辈子没吃饱饭一样!” 对于宁王对仁川港口朝鲜军队的评价,朱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朝鲜虽然立国比大明还晚,如今才传到第三代君主,这位所的“太宗”还自比李世民,觉得自己拿到的是同款太宗剧本早些年也确实斗权臣、治理国家,各方面做的都还不错,但遗的是拿到了唐太宗同款剧本的是永乐大帝朱,不是他区区朝鲜李氏王朝的太宗李芳远毕竟李家是通过兵变上台的,而在这之前高丽国王氏已经传了“六百年”,国家到底腐败成个样子基本上可以想象再加下是个半岛国家,一直以来都处于一种相对封闭的状态,文明的发展不能说相当的飞快要知道按照前世朝鲜自己的官方正史,其民族历史下真正拥没能够对应自己语的文字,还是在几十年以前,朝鲜第七代君主,也不是被朝鲜人吹下天的“世宗小王时期才弄出来一本《训民正音》,把中国的拼音文字和国的假名混在一起,弄出来了一似是而非的文,也不是前世所的朝鲜文字一边想着那个问题,万雁也一边回答着刚才万雁问我的问题:“小军粮草是通过郑和的船队运到那外,只是借我们的地方中转,朝鲜王但凡还没脑子就是该去打些粮草的主意,但凡丢了一粒米,小明都会掀开我朝鲜每一个粮仓来找回这一粒米那你倒是美上,就朝鲜这些士,想要胜过你小明精锐?有没十倍以下的兵力我们想都别想”朱对此也十分的自信,那是小明王应没的认知,也是我身为洪武小帝朱元的儿子所该没的骄傲说到底文本身就只是一种类似于注音文字的东西,结构非常美上,字母也非常多,是像是英文单词,通过是同字母的组合,即便是同音词也能够很坏的区别宁王见那名太监看向自己,也随即点了点头,便示意我去回复了朱也如果的点了点头,随前却又露出了担忧:“咱们应该是能赶在风暴到来之后抵达他说的济州岛,但小军前续的粮草恐怕就有那么顺利了,万一要是郑和的船队遇下了风暴耽搁了时辰,恐怕整个征的计划都要受到影响,咱们应当再做一手准备” 而且,朱叔祖他是是和你一样,都留了一个千户所的士在那外吗?没那两千人在,小军粮草的美上问题是是需要担心的,我李芳远除非倾国之力来攻,否则何是了那两千士可想而知那破地方的文化究竟没少么的贫,就连隔壁的国搞出我们的假名并正式使用都是公元四世纪,也美上唐朝时候的事情了,朝鲜落前了至多七百年而那还是朝鲜半岛下第一次拥没自己民族的文字那玩意被弄出来的本意是用来教导朝鲜的特殊老百姓学习文字,能够读懂朝鲜朝的政令,用来标注汉字字音的万雁看着朱,似乎是明白了我在想什么,于是有所的点了点头说道:“也确实应该加一道保险,既然朱叔祖他没想法,就按朱叔祖他的意思去办吧文本身就只是拼音,以后学的又都是汉字,存在小量的同音字词是非常美上的事情,一旦有没了汉字作为区别,光靠那玩意本身根本有没办法区别同音字词宁王看向了万雁,玩味的说道:“那个朝鲜王真是没意思,按你小明礼制,我只是王,比朱叔祖他和你还要高一等,你们作为下国亲王后来,我自己是亲自来迎接也就算了,至多也该派王世子或者国中重臣后来方显礼仪,派个八子算什么东西?”qqxδnew 回想起文那东西的由来,宁王忽然想起,那个所的“世宗小王”美上现在朝鲜国主李芳远的八子,自己要是要现在找个借口弄死我呢? 朝鲜真正的权贵阶层,但凡能受到点教育的,学的都是汉字,用的也都是汉字所以它才叫《训民正音》,意思是教百姓以正确字音至于我们自己前世所吹的什么七千年文明之类的话,全世界就有没美上的“朱叔祖,咱们和朝鲜王打过招呼,之前就南上吧,如今美上慢要到且末了小军必须赶在风暴来临之后抵达济州岛”宁王转头便对朱说起了正事“名是正言是顺,是见!让朝鲜王自己来!”朱被宁王那么一说,也心头升起些许是满,对着那名太监便如是说道毕竟那个国家明朝以后所没的没文字记载的历史全都是用汉字写的,信史记录中国那边的记录比我们自己少得“报!启两位王爷,朝鲜王派其八子李后来拜两位王爷,人还没到了仁川港口,是知两位王爷要是要见我?”一名太监躬身站在朱和宁王身前,向两人报着虽然在弄出来那玩意之前,“世宗小王”曾经少次推行那种文字,并且鼓励民众和官员去使用书写,但在之前的数百年时间外,那玩意在朝鲜依旧只是一种辅助文字虽然宁王美上意识到来的那位八子李不是前世吹下天的“世宗小王”,但我还真有兴趣搭理那么个大人物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朝鲜的廷议 此时的汉城王宫内,朝鲜郡王、后世朝鲜人口中的太宗大王李芳远正一脸害怕、担忧与愤怒的看着自己的朝中重臣,对他们骂道:“平时不是一个个都很能说吗?怎么现在全都是哑巴了?都说话呀!现在该怎么办?大明两位亲王驾临仁川港,指名让孤亲自去拜谒,还要我朝鲜负担大明军队的粮草,你们倒是给孤说说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也难怪此时的李芳远无能狂怒,在李裪将大明两位藩王拒绝见他,并且要求李芳远亲自去拜谒两位藩王,同时还要求朝鲜为大军提供粮草之后,李芳远就召集了群臣询问对策,可朝会开了大半天,一个有用的主意都拿不出来。 不去见大明的两位藩王这肯定是不成的。 明军数千精锐已经登陆仁川,并且建立了营地,如果李芳远拒绝去拜谒两位藩王,那原本用来征讨倭国的大军就会直接就地攻打朝鲜。 从仁川到汉城的不到一百里地,快马一天能跑个来回。 就算大军出动,正常行军的话三天之内也能到达汉城,这还是算上了朝鲜军队在路上进行阻击的速度。 朝鲜人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军队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士兵根本就没有多少战斗力可言,真要和大明开战就算是李芳远自己也不觉得汉城能够守得住。 毕竟根据李裪从仁川看到的景象来说,大明的军队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士卒都有铁甲也就算了,还有火枪和火炮这些对于朝鲜来说简直像是降维打击的武器。 虽然在朝鲜立国之初,李芳远的父亲“权知高丽国事”“康献大王”李成桂也曾经意图攻打过明朝,他人生当中最着名的威化岛回军事件就是在带兵攻打明朝的过程当中发生的。 但到了李芳远这个时候,他已经清晰的认识到明朝和朝鲜的军事实力到底有着多大的差距。 要知道李芳远也不是什么懦弱无能之辈,他的王位也是自己抢来的,更在李成桂的晚年将其软禁,自诩为和唐太宗一样的人物。 可李芳远只能算是有唐太宗的病,却没唐太宗的命。 他爹李成桂当年面对的是明太祖朱元璋,那个时候大明立国未稳,李成桂本身是元朝达鲁花赤李子春之子,对大明是多有瞧不起的,有点不臣之心很正常。 但李芳远可是亲眼看着朱棣是怎么从一个藩王夺取天下的,同时也见识过辽东的明军究竟有多能打,以及大明是怎么建立奴儿干都司的。 所以李芳远心中对大明充满了畏惧。 当然,平日里天高皇帝远,李芳远在自己的大臣面前也是不把大明太当回事。 毕竟在他看来只要保持态度上的恭顺,大明也不可能说真的来打他。 但现在大明军队到家门口了。 “大王!我们应当尽起大军,于仁川列阵,让明军知道我朝鲜军威,威慑大明!”此时一个顶盔掼甲的将军忽然对着李芳远奏道,脸上一脸正气还以为他是多么的忠贞不屈。 听到这个建议,李芳远原本因为朝臣半天没能说出一个主意的怒火稍稍消退了一些,想了想之后说道:“此策可行,就由你召集大军去仁川吧!不过切记不可与明军寻衅,若是真的起了什么冲突,那孤就斩你的人头来让大明消气。” 倒不是说李芳远昏庸无能,懦弱的不敢和大明摆出强硬态度。 而是他清楚的知道,顺从大明最多憋屈一点,真和大明硬顶,朝鲜这个国家可能还在,但他肯定是要和他老爹一样被幽禁起来的。 真要是开战了,就算是尽起大军也是干不过大明的军队的。 所以尽起大军这个建议,也就真的只是向大明摆出一个态度,而不是想要和大明强硬。 然而议定了这个议题,更重要的问题却还没有解决。 李芳远是不是应该去拜谒两位大明藩王,以及朝鲜是不是要给明军提供粮草,这两件事始终没有一个结果。 好在有了这位将军的建议,一位文官此时也站出来说道:“既然大王决定尽起大军前往仁川,那有了军队的保护,大王还是应当拜谒明国两位藩王,那毕竟是上国亲王,就算大王您不去,也该派世子去。” 李芳远对这个建议倒是没有多少异议,毕竟也是自比李世民的人物,之前是真怕大明对他做点什么,现在明白不去不行,他也还是拿出了一点胆气的。 “着世子李褆代孤前往仁川,向两位藩王殿下赔罪,并且奉上礼物和美女,表示歉意。”李芳远的胆气有,但是不多。 “父王,那关于明军要求我们为他们提供粮草的事情,我们该如何回应?”李裪对于李芳远派自己的大哥去拜谒明朝两位藩王的命令显得有几分不忿,但还是将话题转回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上。 让李芳远去拜谒两位藩王,这只是礼节上的东西,李芳远只是怕自己被明军抓走借机攻打朝鲜,如果没有这一层顾虑的话这其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但明军让朝鲜提供粮草这可就要命了,要知道朝鲜这破地方根本没有多少平地可言,大部分地区都是山区,即便是到了后世朝鲜的农业也不怎么发达,可想而知要为明军提供粮草的话,对于朝鲜全国来说该是怎样一种负担。 可李芳远也不敢直接拒绝,毕竟大明的军队就在仁川摆着,你不给?人家可就自己来拿了。 而这也是李芳远之所以不敢去仁川的关键原因。 他不去仁川,那事情多少还可以扯皮,还可以谈,他要是去了仁川,刀架在他脖子上,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大王,臣觉得还是应该先凑一批粮草给明军送过去,然后再厚礼卑辞修书一封,向两位明国的藩王阐述清楚情况,说明我朝鲜国小力微,实在是无力为大军提供粮草。”又一名文官站了出来,总算是提出了一个还算可行的方案。 李芳远一听,想了想之后觉得这个方案还算可行,于是便点头同意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世子李褆 朝鲜人这边准备的倒是不慢,很快一支数千人的军队被集结起来,押送着大约一万石的粮草来到了仁川。 而负责统兵的将军,也同样押着他们的王世子李褆来到了军前,然后以他的名义拜谒明朝的两位王爷。 之所以李褆是被押来其实很好理解,因为他虽然是王世子,但事实上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是被软禁,只等着被废了。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李芳远会派嫡三子李裪来拜谒朱瞻埈和宁王,而不是直接让王世子来了。 但李褆毕竟还是名义上的王世子,在朱瞻埈和宁王明确表示李裪身份不够的时候,朝鲜上下除了李芳远亲自来之外,也就只有让李褆这个嫡长王世子来了。 毕竟,永乐六年的时候,李褆曾经出使大明,拜见过朱棣,更得到了朱棣的御制诗一篇,朱棣还亲自对他说过“朕犹尔父也!”的话。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在李褆没有被正式废黜之前,他都是朝鲜名正言顺的王世子,朝鲜王位继承人。 “世子,该说的末将都已经说了,此事关乎我朝鲜生死存亡,还请世子以国事为重。”将军对李褆好言相劝,希望这位以荒淫无道和不守规矩着称的王世子能够配合一点,不要在大明两位藩王面前玩什么花活。 平时玩点花活不要紧,最多是国内自己人破个大防,或者说闹出一点能捂盖子的笑话而已。 可这种国家外交场合玩花活,那可是真的会酿成严重外交事件的,尤其是明朝大军就堵在仁川,都登陆建造营地了,搞不好人家就真打过来了。 这位虽然以荒淫着称,后来永乐十六年更是因为这一点被废掉了世子位子的王世子李褆此时倒也没有使什么性子,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后,便朝着明军在仁川的营地走去。 此时李褆的眼神当中闪过了一丝忧虑,但很快便被坚毅所取代。 他很快来到了明军营地的门口,摆开了他作为朝鲜王世子该有的全套仪仗,然后按照标准的大明礼仪规范,派人向营地通传,表明自己的身份、来意,并且奉上了文书要求拜谒大明的两位亲王。 以李褆的身份,这样正式的拜谒,于情于理朱瞻埈和宁王都是要见他的。 于是乎在李褆等了一阵之后,明军营地大门打开,明军士卒列队而出,摆开了队列迎接李褆入内 原本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在这种外交场合的礼仪当中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过场,毕竟朱瞻埈没有让手下士兵给李褆来个什么刀门之类的荣誉礼节,就只是单纯的士卒列队而已。 但是有一点小小的问题就是列队的这一队士卒是朱瞻埈的青玉卫,还是由朱瞻埈在南京城招募来的勋贵子弟所组成的那个千户所。 这个卫所的士卒因为主要是勋贵子弟的关系,士卒的身体素质也是青玉卫中最好的。 虽然谈不上个个都人高马大,却也身材魁梧壮硕,毕竟勋贵子弟吃喝不愁,有着充足的肉食和营养,这个身体发育还是要比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好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朱瞻埈需要用到礼仪性质的仪仗的时候,他都是从这一个千户所抽人。 毕竟要找统一身高、身材相近的士卒,这些勋贵子弟里是最好挑选的。 再加上他们都是勋贵子弟,这武器、甲胄虽然都是统一配发的,但多少好点面子的勋贵子弟收拾的也相对来说要更加干净一些,朱瞻埈也就更愿意用他们来充当仪仗。 这其实也是惯常的做法,朝鲜人派来给李褆充当仪仗的士卒也是挑选过的,为的就是不落了自己国家的面子。 但青玉卫那种来自于后世动静如一人的队列行进方式,给了朝鲜人以极大的震撼,差点没把他们吓尿了。 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在大明也没见过纪律性这么强的军队,就更别说朝鲜了。 尤其是青玉卫从营中跑步而出,一整队士卒无论是衣甲的摩擦声还是脚步声都整齐划一的好像踩在同一个点上,迅速的列队之后也无论横竖都是一条笔直的线,就更加让人感到惊惧了。 看着这支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天下顶级强军的军队,李褆默默对比了一下自己身后已经开始出现动摇的朝鲜士卒,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的同时,也更加的加深了自己的担忧。 但他却什么也没说,现在也轮不到他说什么,他能做的就只有走进营地,按照自己所知晓的礼仪走完整个拜谒的流程。 而此时营地里,朱瞻埈和宁王也同样摆开了各自的仪仗,等候着李褆的到来。 不过相较于李褆,朱瞻埈和宁王两人的姿态无疑要放松和自如的多。 毕竟是上国亲王,就算朱瞻埈和宁王有什么失仪,也没人有资格对他们说三道四。 当然,要是有什么朝鲜忠贞臣子之流跑来怒斥朱瞻埈和宁王不尊重朝鲜云云,朱瞻埈倒也不是不能欣赏一下这种经典历史桥段,然后把人拉出去砍了的。 毕竟这种事情如果记录在史书当中,被弘扬赞颂的就只是那忠贞之士,被怒斥的通常都留不下什么好名声,所以干脆把人砍了,这事也就没什么好赞颂吹嘘的了。 这种正式的拜谒会见礼仪流程极为繁琐,但在经历了一系列写出来有水字数嫌疑的礼仪流程之后,李褆终于站在了朱瞻埈和宁王的面前。 “下国王世子李褆,拜见两位上国亲王。”李褆此时倒是半点不见传言当中的荒淫,而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这让宁王和朱瞻埈对他的观感倒是不错,于是也和颜悦色的问道:“世子免礼,不知世子今来所为何事?” “此番前来,乃是为了得见上国亲王尊荣,一窥上国风物。”李褆此时的应答也很得体,并没有说他是替自己的老子来讨好大明的,只是把这次拜谒说成了一种下国对上国文化的仰慕:“另听闻两位亲王到来,父王也特命人备下薄礼,还请两位上国亲王笑纳。”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李褆并没有在营中久留,奉上了礼物和美女之后,便离开了明军的营地,回了仁川城内。 朱瞻埈翻看了一眼李褆送来的礼单,不由的对宁王嗤笑道:“区区一万石粮草,他李芳远这是在打发叫花子?” 一万石粮草,这个数目其实并不算少。 明代的军粮消耗,根据戚继光的《练兵实纪》中《辎重营解》篇记载,一万人的兵马三日粮草消耗大约为“米三百石、煤炒三百石、黑豆五百石”。 而按照茅元仪《武备志》中的记载,一万两千五百人的军队,一年要消耗米九万石(同等替换各类主食二十八万石以内)、盐两千二百五十石。 由此可见,万人一日需米约两百石左右。 所以一万石的粮草,即便送来的不全是米,对于目前驻扎在仁川的这两个卫所的明军来说也差不多够一个多月用度了。 如果配合督粮官的脑袋一起使用的话,支撑两三个月也不在话下。 因此一万石粮草,单从量上来说确实不少了。 但在朱瞻埈和宁王看来,李芳远就确实是在打发叫花子了。 因为之前朱瞻埈和宁王给朝鲜的国书里要求的,是让朝鲜为明朝征倭的大军提供军粮,这可不是区区一万石粮食能打的住的。 李芳远之所以拿出这一万石粮食,只是希望用这一万石粮食来搪塞,然后用礼物和美女来讨好朱瞻埈和宁王,然后让朝鲜少出或者干脆不用出更多的粮食。 “他这算盘倒是打得响,就这些‘区区薄礼’,就想免了朝鲜为大军供粮的差事?想得到挺美。”宁王手上同样是一份礼单,上面列的东西对于洪武大帝的儿子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毕竟当年的宁王好歹也是一任实权藩王,后来虽然封地被内迁了,朱棣对这位兄弟却也没有亏待,这各种奇珍异宝那都是见过用过的。 而朝鲜能够拿出来的东西对于宁王来说,就未免有些不够看了。 可以说整张礼单上唯一能让宁王稍微正眼看一下的也就是那几个朝鲜美女了,毕竟那是朱棣都曾经亲自下旨讨要的“土特产”。 不过就算送来的礼物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也不可能让朱瞻埈和宁王改变主意。 朱瞻埈对宁王说道:“征倭之事不容耽搁,既然有了朝鲜给出的这一万石粮草,不若我率军先行前往济州岛,仁川这边就交由宁王叔祖处理如何?” 朱瞻埈并不想和朝鲜人打交道,他怕自己一个不耐烦,就真的挥师攻入汉城了。 虽说就算真的打下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打下来之后的麻烦是真的不少,再加上朝鲜不如倭国那样打下来有足够的收益,朱瞻埈还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然而宁王一听朱瞻埈这番说辞,顿时嗤之以鼻的说道:“果然不愧是四哥的种,跟你爷爷一样的不要脸!打仗的事情你们自己干,剩下的苦活累活都扔给我是罢?” 当年靖难的时候,朱棣可不光是从宁王手上骗了朵颜三卫,还有宁王自己也被朱棣绑来在军中帮他参赞军务。 所以宁王这番话也不算是胡说,因为朱瞻埈此刻的行为确实和当年的朱棣如出一辙。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了,宁王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不过事先说好,我只在这待到大军前来,这次攻打倭国我再也不上你们燕王一脉的当了,我要自己打!” “宁王叔祖尽管放心,我也只不过是不耐烦和朝鲜人掰扯,先行前去济州岛建立营地,不会自己一个人偷摸着先攻打倭国的。”朱瞻埈客套了一番,随后便又说道:“关于粮草以及济州岛的事情,还需要宁王叔祖费心,别让朝鲜人成为大军的隐患。” 在朱瞻埈看来,朝鲜虽然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它到底是一个国家,虽然坏不了事,却能够恶心人。 要是大军征倭的时候,这帮朝鲜人跳出来搞什么烧粮草,袭击大军粮道的把戏,虽然不至于让征倭一事失败,却也会造成影响和延误,让人多费不少功夫。 尤其是济州岛,虽说这座岛当年是元朝领土,朝鲜上表给洪武大帝朱元璋,以继续向明朝进贡马匹做为代价才让这座岛归了朝鲜,但不管怎么说这算是朝鲜的领地。 现在朱瞻埈要直接占领这座岛,还要修建据点以此为基础控制从明朝到倭国的航线,朝鲜没有意见才是咄咄怪事。 所以朱瞻埈才希望宁王能够留在仁川这边,将朝鲜的李氏一族处理妥当,不至于让他们闹出什么事来 至于说让朝鲜为大军提供粮草,那对于朱瞻埈来说,都只是成则喜,不成亦无妨的事情。 “这你放心,区区朝鲜还跳不起来,他要是敢在这件事上有什么磕绊,孤立刻发兵灭了他李氏一族!这事就算是四哥也没什么话好说。”宁王大包大揽,将整件事应承下来。 当初因为靖难的事情宁王得罪了当上了皇帝的朱棣,导致后来封地被回迁,很是憋屈了几年,但他说到底也是朱元璋的儿子,区区一个朝鲜并不被宁王放在眼里。 甚至于在宁王心里,他觉得当初靖难是朱棣占了先,不然他也有机会坐上龙椅。 如果没有朱瞻埈建议朱棣实施藩王新政,在史书上宁王一脉后来似乎是一直这么想的,一直到了明武宗时期更是直接造反。 所以这次征倭,宁王未必没有想要在朱棣面前表现一下的想法。 朱瞻埈见宁王应下这件事,于是也没有在意宁王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和宁王又客套一番之后,这才准备离开营地返回船上。 只是在他走出营帐的时候,负责送礼来的朝鲜人当中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却忽然凑到了朱瞻埈的跟前,单膝跪地表明自己没有恶意之外,便掏出了一封信来。 “我家世子对王爷十分倾慕,只是碍于身份场合不能表达,特命小人奉上手书一封,还请王爷能够了解我家世子一片心意。”说完,这名侍卫便一头磕在了地上,双手将那封信举过了头顶。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李褆造反 对于朝鲜世子李褆想要私下里派人给自己送信这件事,朱瞻埈并不意外。 毕竟这是个永乐十六年就被废了的王世子,按照史书的记载他后来并没有登上朝鲜国王的大位,而且在被废之前,李褆就已经不受李芳远的喜欢,多次受到斥责。 很显然,如今的李褆恐怕已经到了被废的边缘。 如果没有朱瞻埈的介入,那么李褆可能就会像历史上一样认命,被废除王世子的身份,作为一个普通的王室成员过完自己的一生。 明朝的史书记载,李褆死后获得的谥号是刚靖,追补前过曰刚,柔德安众、恭己鲜言、宽乐令终曰靖,这显然不是一个恶谥,从这也能够看出李褆最后是得了善终的。 所以朝鲜史书也有记载,李褆是看出了李芳远更喜欢幼子李裪,所以故意装作荒淫无道的样子,让自己被废,好给李裪腾位置,而不是因为宫廷斗争而丢掉性命。 但现在明国大军驻扎在仁川,对于李褆而言他就多了一个选择。 如果李褆能够得到明朝的帮助,不说保住自己王世子的位置,就算是现在扳倒李芳远,坐上朝鲜国王的宝座也是大有可为的。 所以即便是他自己现如今正处在被软禁的状态,这次也是迫不得已才让他来拜谒两位明国藩王,李褆依旧让自己为数不多的心腹来向朱瞻埈传递书信,以求能够获得明朝的帮助。 对于这件事,朱瞻埈其实是兴趣缺缺的,毕竟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无论朝鲜李氏一族谁坐在那个位置上,他都是不敢得罪大明的,甚至在未来的几百年里都得做大明的孝子贤孙。 不过考虑到李芳远此人野心颇大,现在大明又征倭在即,换上个会“听话”的李褆,对于大明来说是一件好事,朱瞻埈还是决定给李褆一个机会。 “回去告诉你家世子,信孤收到了,他送来的礼物孤也很喜欢,明日孤会宴请你家世子,还请他务必拔冗前来。”说到这里,朱瞻埈看了一眼似乎情绪有些激动的侍卫,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孤设宴只是私宴,你家世子过来就不必大张旗鼓了。” 说完,也不待这名侍卫回话,便转身离开了。 而朱瞻埈的身后则传来了这名侍卫大声谢恩的声音。 听着这份感谢的声音,朱瞻埈微微摇头,随即命人叫来了樊忠,对他交代道:“樊忠,孤有件差事交代你去办……” —————————————————— 汉城的景福宫内,李芳远正在和李裪商议着关于明军索要粮草的事情。 “父王,儿臣刚才已经和朝中大臣们统计过,目前汉城府库内大约有十万石的粮草,如果从全国各道的府库征调的话,大概还能凑出二十万石粮草来,但这已经是极限了。”李裪向李芳远禀报着他刚才从其他大臣那里汇总来的数字,并且还做出了补充:“这个数字还没有考虑消耗,如果从各地把粮食运到汉城来,在路上还要消耗掉一成,也就是我们肯能连三十万石粮草都凑不出来。” 虽然嘴上说着抱怨和不满的话,一副要和大明硬顶的样子,但私底下李裪和李芳远还是在统计朝鲜的府库有多少余粮,能够 李芳远听到李裪说朝鲜居然连三十万石粮食都凑不出来,脸上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脸色难看的问道:“三十万石都没有,这如何能够交代得过去?明军绝不可能被这么一点粮草就糊弄过去的。” 李裪自然也同样知道这一点,他的脸色同样也不是很好看。仟仟尛哾 朱瞻埈和宁王给朝鲜的要求是提供至少五十万石粮草,这个数量乍一听很多,但实际上也就够朱瞻埈和宁王这一路兵马一年的消耗。 毕竟宁王这朱瞻埈手下的兵马加起来差不多有三五万人,按一万人一年消耗九万石米来计算,五十万石就差不多是一年的消耗。 如果其他杂粮作物的分量再多一些,这五十万石可能还不够。 按照《武备志》中的记载,九万石米折算成粟是20.8万石、小麦是20.8万石、黍是24.2万石、大豆则是27.7万石。 朝鲜国力贫瘠,也不是水稻种植区,自然产出的并不是大米,而是粟、黍、稗等居多,只有少量水稻种植。 所以朝鲜的这五十万石粮草,其实够呛能满足朱瞻埈和宁王的要求。 “能让朝中大族认捐一部分么?”李芳远想了想之后,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朝鲜并不是他李氏一族独大,朝中还有其他几家大族各自掌握着权力,这种时候李芳远自然不可能任由那些世家大族在后面享福。 “应该可以,但就算世家大族能够出一部分,我们最多也就凑得齐四十万石的样子。”此时的李裪深切的感受到了原本他应该在很多年后与倭国作战失败才能感受到的心境,充分认识到了朝鲜只是一个小国和弱国的本质。 不过李裪还是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本不愿意拿出来的一个方案:“如果我们能够支撑到秋收,等今年粮食丰收了,五十万石倒也不是凑不出来,但眼下明军要的急,我们想要凑出这批粮草,就只能从百姓手上征收了。” 之所以不愿意拿出这个方案,当然不是什么李裪爱民如此,宁可得罪世家大族和明朝,也不愿意去压榨自己的子民。 这单纯的是老百姓手上没有粮食,根本榨不出多少油水。 要知道这可是封建时代,千百年来的种种盘剥制度和方法,早已经把老百姓手中最后一点余粮抠出来了。 往日里普通百姓都尚且要靠向地主老爷借贷才能够勉强活命,灾荒年月就得卖儿卖女,指望他们手上有粮食,不啻于天方夜谭。 所以即便李裪这样说了,李芳远也没有打算这么干,只将其作为最后的手段而已。 只是就在李裪和李芳远父子商讨着如何凑出足够的粮草这件事的时候,宫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刀剑砍杀的声音,很快就有一名浑身带血的侍卫扑入房中,对着大惊失色的李裪和李芳远父子说道:“大王!世子李褆反了,他从明人那里借来大军,如今已经攻入宫中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景福宫之变 站在景福宫外,李褆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 “父王,是你逼我的。”看着明军攻入景福宫,王宫内传来了砍杀声,火光也逐渐在各处宫室燃起,李褆不由得喃喃自语。 如果有可能,他当然不希望和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刀剑相向,更不希望自己是以这种方式登上朝鲜的王位。 但李褆清楚的知道,这是他唯一有可能登上王位的机会,也是他唯一能够登上王位的方法。 毕竟,已经被李芳远剪除了党羽、杀光了亲信的李褆几乎可以说已经被朝鲜朝野上下彻底放弃,不通过兵变的方式来夺取朝鲜的王位,他连政变都找不到支持者。 作为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李褆原本也是有着大量的支持者和势力拥趸,很有希望能够继承朝鲜王位,名正言顺的登上大位的。 但是随着李裪的出生,李芳远对他的疼爱远远超过了李褆这个嫡长子,更是一度想要将李褆废了,将李裪立为世子。 朝中李褆的支持者反对,以嫡长子继承制来反对李芳远的想法,然而李芳远却抛出了立贤的说法。 李裪真的比自己贤明吗?李褆并不这么认为,他了解自己的弟弟,李裪仅仅只不过是表面上表现的是个贤明的人而已。 他李褆当年也是能够得到永乐大帝青睐,得到过御制诗的人,要说他是个荒淫无道之人,又怎么可能得到朱棣的青睐和赏识呢? 但李褆清楚的知道,自己争不过李裪,因为李芳远喜欢的是李裪。 为了废黜李褆的世子之位,李芳远和李裪都使出了各种手段,不仅离间李褆的手下和心腹,打压支持他的势力,更败坏他的名声,给他设局之后杀光了他的亲信,以荒淫为借口将他圈禁。 原本李褆已经认命了,觉得自己这一生可能就是圈禁到死了。 但是现在明军的到来给了他原本所没有的希望和机会,李褆在经历了一番思想上的斗争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走上这条兵变的道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活下来。 虽说历史上的李褆确实后来活下来了,还得到了一个善终。 可那是历史,对于现在的李褆来说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活下来,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这么做,他就必然会被废,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圈禁至死。 至于说弑父……李褆有所犹豫,但他最终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在有确切消息之前进入景福宫,将李芳远的生死交给天意。 如果天意让他死,那李芳远就会死于乱军之中,可要是天意要留他一命,李褆也不会杀他,最多就是将他圈禁起来罢了。 此时李褆身边负责指挥明军作战的正是樊忠,他也没有想到朱瞻埈交给他的任务居然是配合朝鲜世子兵变,夺取朝鲜王位。 虽说当年樊忠也是跟着朱棣参加过靖难,打进过南京的紫禁城的,但跟着别人打皇宫和自己指挥打王宫,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前者自己只要听命就好,而后者,需要考虑的问题就多了。qqxδnew 比如眼下就有士卒来报,朝鲜王李芳远和他的儿子李裪被困于宫室之中,侍卫负隅顽抗,急切之下攻不进去。 这种时候,通常来说有三种应对方式。 其一比较简单,那就是正常攻打,毕竟区区一座宫室,几个负隅顽抗的侍卫,大军围着打总能打下来。 只是这种方式比较适用于大局已定、己方不抢时间的情况,不然但凡需要快速平定局势的情况都不适合这种打法。 其二则是狠心一点,直接放火焚烧宫室,无论是侍卫还是其他人,一把火烧了了事。 这种就属于需要斩草除根,又不好意思脏了自己的手的情况,毕竟死于大火这种事完全可以推说是意外。 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王宫有没有逃生用的密道之类了,不然像建文帝这样的生死不知,就很容易造成尴尬的局面。 至于第三种么……就需要一个干脏活的替死鬼了。 樊忠在来之前得到过朱瞻埈的交代,他倒是不需要做这个替死鬼,于是他便对着李褆说道:“世子,令尊和令弟如今在宫室负隅顽抗,不知世子可要前去劝降?” 很显然,朱瞻埈并没有让樊忠杀了李芳远和李裪,而是打算留这两父子一命,用来作为约束和制衡李褆的手段。 “我不忍去见父王,此事还请将军代为处理。”李褆自然也能够明白这一点,但此刻他手上除了护卫在他身边的仅有的几个侍卫之外,实在是没有其他人手可用,面对这种事情也只能是选择把人交给明军来处理。 尽管他知道这么做会给自己留下一个把柄,但如今李褆也确实是没有任何力量,只能依靠明军提供的帮助。 樊忠听到李褆这么说,看了他一眼之后便点了点头,向身边的传令兵交代了一声,便让其去传达自己的命令了。 稍顷,士卒便来回报,说李芳远和李裪都已经被抓住,询问该如何处置。 “如今景福宫刚刚遭受刀兵,宫中正是混乱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还请将军将我父王和弟弟送出宫来,另择一地安置。”李褆听到李芳远和李裪都被抓住了,很是松了一口气。 虽说李芳远和李裪都是被明军控制着,但这总比跑掉了的好。 毕竟在现在的朝鲜,李芳远还是名正言顺的大王,李裪也是他一手扶植的继承人,这两人无论谁跑出去了,都可以打出旗号召集人马对着自己来玩一出讨逆的戏码。 要是事情发展成这样,那李褆可就下不来台,甚至可能把这次的兵变变成一次小丑行为。 事先得了朱瞻埈的交代,知道该怎么做的樊忠也没有多问什么,便让士卒直接将李芳远和李裪押出了景福宫,甚至都没有和李褆照面。 而景福宫中最大的事情已经办妥,那么等待李褆的就是收拾残局,以及召集朝中大臣确立名号,然后继位为王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登陆济州岛 汉城兵变成功,对于朱瞻埈来说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他并没有留在仁川继续等,而是直接带着船队南下,去了济州岛。 至于说帮助李褆兵变的明军士兵则是宁王手下的人,朱瞻埈这边只派了樊忠去做这件事而已。 毕竟宁王手下确实没有能处理这种事情的大将,樊忠不管怎么说都曾经是跟在朱棣身边的人,知道兵变这种事情该以何种分寸去处理。 也正因为如此,无论是朱瞻埈还是宁王,都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处理。 朱瞻埈也能够放心的领着大军继续南下,毕竟时间不等人,如今海上的风向已经开始变化,再不赶时间的话那就真的要撞上台风了。 虽说朱瞻埈并不惧怕台风,但在这个灵气匮乏的世界,即便是真龙之躯加金丹真人的修为,想要消弭一场台风也是一件非常费力的事情。 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也不希望直接以人力对抗天威。 说到底不过是自己早走几天的事情,确实没有必要为此动用大法力。 而从仁川到济州岛的航程很短,即便朱瞻埈率领的是庞大的船队,三天之后这支舰队已经抵达了济州岛。 浮海而来的庞大舰队让济州岛上的朝鲜驻军大惊失色,颇有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因为济州岛对于朝鲜来说也是新收复的领地,在李芳远继位之前这里都还是元朝的领地,在蒙元统治中原时期,济州岛更是蒙元皇室的自留地,甚至蒙元皇室还有如果丢了大都就来此地暂住,以图东山再起的计划。 济州岛,又叫耽罗岛,历史上曾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史书上称他们为岛夷、东屠、海上东夷和州胡。 在北宋时高丽灭亡耽罗,在其地设置耽罗郡,不久又将耽罗改名为济州。 后来蒙古人征服了高丽,便把这里也纳入了元朝的版图。 《元史》载:“其牧地,东越耽罗,北逾火里秃麻,西至甘肃,南暨云南等地,凡一十四处,自上都、大都以至玉你伯牙、折连怯呆儿,周回万里,无非牧地。” 元朝末年,元朝败退在即,元顺帝派人去岛上修筑宫殿,企图把济州岛变成避难场所。 但宫殿还没有建成,元顺帝就逃到了草原,济州岛因此成为了飞地。 高丽之后数次想要收复济州岛,还特意向明朝上了《耽罗计禀表》,以继续向大明进贡马匹为代价讨要济州岛,却因为打不过岛上的蒙古人而始终无法得逞。 一直到明洪武二十五年,已经从高丽换到了朝鲜,朝鲜人才成功打上了济州岛,将这里收复。 但即便如此,岛上的蒙古人、明朝流放的罪犯等人依旧不服朝鲜人的统治,隔三差五的就要来点暴力不合作,可以说让朝鲜人非常头疼了。 再加上还要饲养马匹用于上贡给明朝,可以说朝鲜在济州岛一直都维持着规模不低的军队。 然而这并不能给驻守济州岛的朝鲜军官以安慰,因为就他们那点军队,对付一下岛上蒙古人和明朝罪犯的反抗还凑合,真要和大明的军队正面战斗,他们要有这本事也不至于到洪武二十五年才把济州岛打下来了。 所以面对明军上岛之后就开始建设据点的行为,朝鲜驻军的军官虽然还记着自己守土有责,却实在是没胆子去阻止明军的行动。 他之前已经接到过来自国内的情报,知道明军索要济州岛用于建造据点的事情。 本来这事和他也没有太大关系,只要遵循上令,上面怎么说他怎么做就好,这破岛虽然是废了劲才打下来的,但在驻守的军官看来这破地方真的没什么好的。 但奈何他不想管,岛上的文官却一副要仗义死节的样子,着实令军官头大。 济州岛上有文官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这里被朝鲜人收复之后,他们也确实设立了官府进行管辖。 原本驻守的军官也没觉得这个文官有什么问题,平日里除了架子大点之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文官嘛架子大点很正常。仟仟尛哾 但是他现在一副要仗义死节,驱赶明军下海,甚至还要去抓住明军领军的藩王,向明廷要个说法的态度就着实让驻守的军官感到整个人都麻了。 这是几个菜喝这么大?且不说人家大军过来至少有四五千甲士,己方能凑个两千兵丁外加几百民夫就已经顶天,关键是你真抓了大明的藩王去找明廷要说法,朝鲜是日子不过了吗? 按照大明的礼制,朝鲜是大明的藩属国,国王都才只是明朝郡王的爵位,比明朝的藩王还要低一等,你哪来的脸和胆子去以下犯上找人家要说法? 驻守的军官很确定,不管他们能不能抓住这位明国的藩王,光只是真这么干了,大明不发兵灭了朝鲜都算是朝鲜王室祖坟起火了。 所以驻守的军官也没惯着这个文官,让人直接把他绑了关起来之后,才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备下了礼物去求见明朝的藩王。 驻守的军官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也很清晰,他就是个小人物,谁都得罪不起。 但如果要让他做选择的话,那肯定是明朝的藩王他更得罪不起,因为朝鲜整个国家都得罪不起人家藩王。 至于说明军占据了济州岛的地修建据点什么的,二十年前这里都还是明朝的地,这地是朝鲜国王上表向明朝讨来的,人家大明现在要用这块地,朝鲜还能有什么意见不成? 再说,就算朝鲜对这件事情有意见,也不是他小小的一个驻守军官能够发表意见的,那是需要汉城的大人物们才能做决定的。 他能做的就是讨好明朝的藩王,不要得罪这位整个朝鲜都得罪不起的贵人,然后向汉城禀报这件事,至于汉城的大人物们要怎么处理这件事,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要是汉城的大人物们想要和大明开战,那他也就只有以死报国了,但在这之前,他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了驻守军官的配合,朱瞻埈在济州岛上修建据点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岛上的蒙古人和被大明发配的罪犯对此稍微有一点小意见,但在朱瞻埈派出了青玉卫和他们充分进行友好交流之后,这些人都十分激动的表示他们没有了意见。 而在和这些前朝遗民达成了共识之后,朱瞻埈修建据点的劳动力也就得到了保证。 比起岛上的朝鲜人而言,这些昔日的蒙古人和明朝流放的罪犯,在干活方面要听话得多,同时身体素质也好好不少。 当然,最关键是的在建筑技术方面他们也要比那些朝鲜人厉害不少,对于如何建造一座能够容纳大军和储备粮草的据点,这些人虽然谈不上很懂行,但至少能说上来个一二三来。 不至于像朝鲜人,能做的也就是当苦力搬搬木头了。 虽说是计划修建永久据点,但眼下朱瞻埈并没有随船携带建筑材料,在岛上现开砖窑烧砖什么的又来不及,也就只能先砍树伐木、用夯土凑合了。 不过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砖石建筑那是真正儿八经的下大力气建造的永固工事,普通的木料加夯土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建筑标准了。 所以朱瞻埈也没有在意只有木头和夯土,只是交代一定要把据点修的牢固,同时仓库要做好防护。 这可是给大军囤积储备粮草的仓库,要是发生什么下雨漏水、粮食被虫蛀鼠啃的事情,那可就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了。 好在来时就知道要修建据点,因此朱瞻埈的船上还是带了专业的工匠的,尽管材料不是很凑手,这些工匠还是尽可能的盖出了符合明朝此时军队要求的据点和营地。 甚至于为了加强防护,朱瞻埈还让他们在据点的外围修建了一条坚固的夯土城墙。 其结构更是被朱瞻埈设计成了棱堡加岸防炮台的结构,虽然直到第一批援军抵达这道城墙都还没修完,但只要这里完工,这座据点将会成为从大明到倭国的海上贸易路线当中一处坚固的要塞。 这不仅仅是能够控制济州岛,还能够以此为基础,控制和影响到周边的朝鲜和倭国。 当然,在朱瞻埈征倭成功之后,就该叫朝鲜和郑王藩了。 也正因为济州岛的地理位置重要,这个地方是一定要控制在手里的。 所以在第一批援军抵达之后,朱瞻埈直接将手上一个青玉卫的千户所留在了这里,并且计划在征讨倭国打下九州岛之后,将这里升格成为济州卫。 至于说朝鲜人是不是同意?对于朝鲜人来说,他们只有同意和被大明打到同意这两种选择。 如果不同意,那也就不需要朝鲜人同意了。 这听起来虽然很霸道,但是对于如今的大明来说,还真就是这样。 现在可还是永乐朝,朱棣正刚刚北征蒙元得胜,大明征讨交趾虽然有一些挫折,但也同样把交趾打了下来,周边小国正是瑟瑟发抖,将大明视作不可战胜的天朝的时候。 之前那些跟着郑和船队前来朝贡的国家可不都是混赏赐的,他们更主要的目的是得到大明的册封和支持,从而获得自身统治的正统性。 要知道华夏文明屹立于这片大地已经数千年,周边国家早已被华夏文明影响深远,这些国家的王朝更迭想要得到百姓的认可和最大程度的正统,华夏文明皇帝的册封就是他们最好的证明。 可以说,在整个亚洲文化圈里,除了倭国因为统治者从倭皇变成了幕府将军,导致他们依靠的更多的是武力征服而不是法统正统性之外,周边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渴望能够得到华夏文明的册封好确保自身的正统性。 甚至于就连倭国,那也是当初受过华夏文明册封的,那枚汉朝赐予的汉委奴国王金印,就是倭国后世的国宝,但这玩意也从根源上表明了倭国就是华夏的附庸。 另外,由于郑和下西洋将大明的影响力扩散到了海外,朱棣虽然比不上唐太宗天可汗的尊号那么响亮,但也是被叫做大皇帝的。 说的不好听一点,在这个时代,对于那些周边小国来说能做大明的狗是你的荣幸。 从这一点而言,郑和下西洋确实极大的扩张了大明的影响力。 只是可惜后来明朝没有把这一切坚持下来,到了朱瞻基的时候这影响力就极大的萎缩,以至于周边国家都有点不把大明当回事了。 到了堡宗,那更是连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差点连大明之前几代皇帝辛苦打下来的基业都差点丢了。 虽说最后出了个于少保力挽狂澜,但大明从洪武、永乐、洪熙到宣德四朝积累下来的对蒙古的优势全部一朝丧尽,明朝自此以后失去了北方边境的主动权,为大明后来的灭亡埋下了隐患。 好在对于如今的大明来说,是不可能出堡宗那种奇葩玩意了,他娘都让朱瞻埈给带到了济州岛上,没可能再去和朱瞻基生堡宗出来祸害大明江山了。 “参见王爷,王爷金安。”徐滨恭敬的向朱瞻埈行着礼。 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徐滨带着孙若微一直待在朱瞻埈的封地,这一次才跟随大军一起来了济州岛。 “起来吧,孤不是一个喜欢繁文缛节的人,只要你确实是个对大明有用的人,孤并不会在意一些小事情。”朱瞻埈意有所指,但随后便直接问道:“人安置好了?” “回殿下的话,已经安置好了。”徐滨知道朱瞻埈在问什么,也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安置好了就行,记得把人看好,我可不希望听到哪天说人不见了,那个时候孤可就不好说话了。”朱瞻埈看了一眼徐滨,并没有说太多,很快便将话题转到了征倭的正事上:“孤打算让你在济州岛上负责大军粮草的转运,你能做好这件事么?” “徐滨不才,愿为殿下效劳。”徐滨看向朱瞻埈,脸上有的只有恭敬,而没有不满。 朱瞻埈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运粮和出征 筹划大军粮草转运,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 即便是在后世,看一眼大灾大疫时各种物资上面出的问题,也能明白这活不好干。 有人上下其手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保障运输的粮草能够圆满的完成运输,这在古代来说同样是非常难的事情。 后世可以靠着冷链低温运输等物流技术和飞机、火车等一系列交通工具,以古代人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效率运输新鲜蔬菜水果,这在古代是难以想象的。 清朝皇帝想吃鲥鱼,这在现代来说是一件并不算难的事情,即便是在北京也不是吃不到,可在古代鲥鱼一出水就死,想要吃到新鲜的,需要动用的人力物力是难以想象的。 这条鱼需要从南京打捞上岸,立刻就会被放入装有猪油和冰块的箱子,贴上南京军政官员的封条,然后用快马一刻不停的运送到北京城。 这一路上,从南京到北京的所有地方官员都要在路上等着,伺候运送鲥鱼的骑兵,保证道路畅通,沿途不出问题。 每三十里一处的驿站更是要早早的备好快马、食水,送鱼的人到一处驿站就会换一匹快马,以确保赶路的速度。 吃饭、喝水,甚至是解决个人卫生问题全都得在马上,说得再直白一点,人能累死、马能累死,皇帝要吃的鱼你必须送到。 而当时满清御膳房的规定是鱼出水到御膳房把鱼做熟端上康麻子的餐桌,时间不能超过二十二个时辰。 沿途光是动用的马匹就超过三千匹,民夫更是超过上万人。 “三千里路不三日,知毙几人马几匹。” “马伤人死何足论,只求好鱼呈至尊。” 一首《进鲜行》便充分的描绘了当时康麻子为了吃一条鱼所耗费的人力物力。 至于说粮食的话,运输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十成粮食从南京运到北京,如果走陆路运输的话,能有三成到北京已经算是沿途交通状况良好,一路畅通了。 所以自从蒙元定都大都之后,蒙古人便将大运河修到了北京城,并且还积极开拓了海运路线,通过漕运和海运两条路线,从南方向北方输送粮食。 尽管因为明初的时候京城定在了南京,导致漕运和海运后来停了很多年,直到朱棣迁都北京之后才逐渐恢复漕运,海运后面干脆连船都漂没了,但这粮食运输的不容易却也可见一斑。 毕竟百万石粮食想要从南京运到北京,走京杭大运河的话,沿途也还是会影响到“百万漕工”的衣食的。 至于说沿途的地方官员?漕运有专门的漕运衙门负责,可不需要地方官员插手,除非是漕粮在自己的辖区出了问题。 不过那都是掉脑袋的事情,管不管无所谓了已经。 而且清朝时期,不算各级地方官府的种种横征暴敛和巧立名目,光只是朝廷规定的漕运正粮四百万石,还要额外征收两百三十万石耗粮作为“损耗”,这粮食运输到底有多麻烦和多难就可想而知。 好在如今还是明初的永乐年间,大明的官员虽然有一些贪腐,但也还没到清朝后来那么夸张,朝廷一石正粮,地方官吏要征收五石甚至七石的地步。 一石粮食从南京起运,经由海上运到济州岛,沿途虽然有所损耗,但大体上扣掉消耗之后还是能够保证七成的粮食运到朱瞻埈手上的。 毕竟海运的速度和效率,以及规模都要远胜陆运和漕运,浪费和消耗也没有陆运和漕运那么大。 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在这个时代一船粮食从南京直接运到济州岛。 就算是在后世,国内航运和跨国航运都还是两套东西,在这个时代就更不可能由粮船直接把粮食从南京运到济州岛了。 毕竟茫茫大海上,谁知道你是把粮食运到了济州岛,还是运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这么漫长的海上路途,报一个粮食被海浪打湿损耗了,实则被贪墨了朝廷也无从查起。 再加上运粮的船只有大有小,想要保证前往粮食供给的稳定,就需要有中转站对运输的粮食进行整理和转运。 南京的粮食运到天津,在天津清点、整理,检查是否有霉变、发芽等问题之后,装上大船运到仁川,在这里再装上朝鲜提供的粮食之后再送到济州岛,这一趟才算完。 如果是陆地运输,那想都不要想,这粮食肯定半路就吃完了。 就算漕运,能十成运到一成就算烧高香了,更不用说根本就没有运河能从南京运到朝鲜。 而海运在这方面就要强出许多,不仅在运量上要远胜漕运和陆运,海船就算是从南京跑到济州岛跑完全程,也不需要一个月,沿途的消耗可以说是很低了。 南京那边有朱高炽和夏元吉这两个理财和内政高手看着,朱瞻埈并不担心出问题。 他的封地也有王府属官负责,无论是清点、整理还是进行转运,王府的两位长史都会把事情处理妥当。 毕竟这真要出问题了,不用朱瞻埈去砍他们的脑袋,夏元吉那个一个铜板恨不得掰开八瓣花的老抠也会剥了他们的皮。qqxδnew 开玩笑,这次征倭可是关乎到好几座年产百万两白银的银矿,户部为了这事上上下下眼珠子都能滴出血来,敢在这事上玩花样,那就真的是等着抄家灭族薄皮实草了。 而国内没有问题,朝鲜这边就更不可能出问题了。 才刚刚靠着大明兵变上位的李褆,除非是想大明再把他撵下去,否则在征倭这件事上他必然不可能给大明添什么乱子。 哪怕是手底下人闹出事来,李褆都必须先想着讨好大明,再把事情平下去。 毕竟,他要是平不了事,那大明就只能把朝鲜给平了。 所以最后反而是济州岛这似乎有些问题,徐滨不管怎么说都只是一个靖难余孽、建文遗孤,他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而投靠了朱瞻埈,但却很难保证说他没有二心。 但朱瞻埈却似乎很看好这个人,把大军粮食转运的工作交给了他负责。 至于朱瞻埈自己,则在等来了自己的天津三卫和郑和亲自率领的船队之后,在九月的最后一天誓师出征,兵锋直指倭国。 第一百五十九章 对马岛 虽说是攻打倭国,但朱瞻埈的大军第一站却是攻打对马岛。 后世一部游戏《对马岛之魂》让这座岛很是出名,岛上的武士反抗蒙元入侵的故事被描绘的可歌可泣,但实际上元朝两度征讨倭国,均攻占过对马岛。 1274年蒙古人第一次征倭,十月三日元军从高丽合浦出发,六日成功登陆对马岛,岛主宗助国父子率领八十骑拦阻,这里就是游戏《对马岛之魂》的开场部分。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蒙古人第一次征倭,虽然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但元朝出动的军队是三万人,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攻陷了对马岛全岛。 稍作休整后,于十四日登陆壹岐岛,岛主平景隆率百余骑与蒙古人激战。 日军不敌,退守城内,此时刚好夜幕降临,蒙古人也不愿恋战,退回到战舰上过夜。 平景隆和残部得已留下性命多活了一夜,次日城破,平景隆在杀死妻儿后自杀。 倭国当时根本没有抵挡蒙古人的可能,直接就放弃了对马岛和壹岐岛,固守本土,让对马岛和壹岐岛独自面对元军,一点增援都没有。 之后十一月十九日,元军在博多港登陆,因为主战舰吃水太深无法靠的太近,所以元军使用轻疾舟分批上岸。 二十日,元军兵分两路发起了进攻,当时倭国方面纠集了少贰、大友、菊池、岛津、竹崎等九州诸国部队总数约一万人迎战。 至于战争的结果,史书是这么记载当时被蒙古人痛揍的倭国军队的:“其声凄厉,心碎肝裂,目眩耳聋,不辩东西,被击毙者极多。” 然后就在这天晚上,元军遭遇了台风。 元军损失一万三千余人,大多死于这场风暴,最后辗转回到中国的只剩下一万三千五百人。 从这里可以看出,倭国几乎没有对元军造成什么损失,毕竟三万人征讨倭国,其中六千七百人是高丽水手,还有五千六百人的高丽军队,扣掉这些和损失,还能有一万三千多人回到国内,可想而知真正战损的只有多少。 站在船头,看着前方的对马岛,回想起昔日蒙元征倭的经过,朱瞻埈只能感慨倭国人这是真的运气好,不然当时蒙古人恐怕第一次征倭就已经能打到他们的京都了。 “王爷,前面就是对马岛了,您看咱们要不要派人劝降一下?”郑和站在朱瞻埈的身旁,同样看着前方的对马岛,向朱瞻埈询问着。 这倒不是郑和迂腐什么的,而是此刻海面上有足足二十几艘千料大船,运载着朱瞻埈的四卫士兵,足足两万大军,对一个蒙古人一天就打下来的海岛,真的没什么费心思的必要。 郑和说要劝降,也仅仅只是想给大军省点事情,毕竟真要打的话,大军登陆、进攻,也挺费时间的。 朱瞻埈对此只是微微摇头说道:“区区对马岛,我军可一鼓而下,何必费那么多心思?倒是有劳郑公公,派快船绕到岛后,阻止岛上的倭人向其国内传递消息。 虽说倭国就算有什么反抗也翻不起风浪,但孤还是不希望横生枝节。”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就按王爷的意思来吧。”郑和自然也无异议,令旗手发出信号之后,船队之中自然有数艘快船领命而去,朝着对马岛的后方饶去。 而在这些快船去干活的同时,船队当中搭载着军士的船只也开始向前,抵近岸边之后开始放下小船,运载士卒上岸。 岸上似乎有倭人设伏,看到明军登陆便射出了冷箭,想要半渡而击偷袭明军。 然而寥寥无几的几根由木丸弓射出的箭矢实在是很难对全员装备了铁甲的明军造成什么伤害,甚至有将士还把倭人射过来的箭当成了挂在衣甲上的装饰。 倭国的弓箭在后世很出名,毕竟那种巨大的和弓还是很有特色的。 但在这个时代,且不说和弓制作工艺复杂,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才能制作出一把合用的弓来,光是用料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如果是在倭国的本土,那倒是可能还好说,那些大名多年积累下来,几十张弓还是有的。 可对于被蒙古人屠过两遍的对马岛,根本射不死人的木丸弓就是他们的极限了。 “传令,三通鼓,孤要看到倭人的人头,做不到领兵的军官就把自己的脑袋端上来罢。”说完,朱瞻埈便回了船舱。 他刚才已经用神念确认过,滩头伏击的倭人不过两百之数,其中有盔甲的“武士”大概也就五六十人,而登陆的明军却有至少一千人,这要是输了朱瞻埈是真的要砍人脑袋的。 而结果倒也没有让他失望,仅仅两通鼓过后,几个髡秃的脑袋就被洗刷干净之后,用盘子装了端到了朱瞻埈的面前。 看着这几个怪形怪相的脑袋,朱瞻埈摆了摆手,让人挂旗杆上之后说道:“派出骑兵,肃清整座岛,天津左卫留下一个千户所驻守此岛,另外再派一个千户所去把壹岐岛拿下,舰队就不做停留了,直接前往福冈,进攻九州岛。” 虽说对马岛和壹岐岛的地理位置都很重要,算是扼守在朝鲜和倭国之间的海峡要道上。 但明军已经在济州岛建立了据点,倒是没有必要再在对马岛这边再建立一个据点,只需要将这里占领下来,留下士兵驻守就可以了。 至于说壹岐岛,那是个比对马岛还要小一些的岛屿,朱瞻埈能够派一个千户所去攻打已经算是大炮打蚊子了,实际可能五百人就够了。 不过考虑到可能出现意外,他还是保险起见的派了一千人。 “对了,让天津右卫去五岛列岛,把那几个破岛给我拿下来。”朱瞻埈看了一眼挂在船舱里的地图,注意到还有个五岛列岛,于是又分了一支人马去攻打那里。 于是乎他手下四卫人马,这还没登陆九州岛,便已经去了一个半卫所。 若是正常开战,这么分兵当然是兵家大忌,但对于征倭这件事来说,就算只有一万人,朱瞻埈也是有把握把九州岛拿下的,所以分兵这种兵家大忌倒也没有什么。 第一百六十章 福冈城下 事实证明,即便分兵了,倭军也不可能是明军的对手。 这一点在朱瞻埈看到大军登陆福冈,仅仅只是用了一轮炮击就打崩了福冈当地迎战的倭军之后,就深切的意识到,这岛上的倭人怕是还没海上的倭寇能打。 不过这倒也不算奇怪,毕竟倭国直到近两百年后的战国时期都没有怎么推广开大炮和火枪,还是因为战国末期战争规模的不断扩大和欧洲人的贸易通商,才逐渐将大炮和火枪这两种东西推广开来。 这个时候的倭国可是没有火枪的,他们的作战还停留在冷兵器阶段。 倭国第一次获得火枪的时间大概是在1544年,葡萄牙商人将火绳枪带到了倭国,这件事被倭人称之为“铁炮传来事件”,自此才开启了倭人使用火器的历史。 至于大炮这种大杀器,则还要更晚一些,大概要到火绳枪传入倭国几十年之后才有。 所以这个时代的倭国虽然在蒙古人征倭的时候见识过了火器的威力,却对此并没有什么概念,同时也没有获得什么技术。 毕竟蒙古人两次征倭失败,都和倭人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单纯只是蒙古人太倒霉,被台风摧毁了船队而已。 而对于朱瞻埈来说,他手下的天津三卫或许还没来得及装备火枪和虎蹲炮,大体上还是明军传统的制式装备,但青玉卫可是有火枪、虎蹲炮这些在这个时代非常先进的火器的。 尤其是青玉卫一个卫所光火枪就有两千支、虎蹲炮五百门,这对于倭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要知道即便是到了后世倭国所谓的战国时期第一次大规模使用火枪的长筱之战中,织田信长一方所动用的全部火枪也才一千多支,而且那个时候倭人用的还是火绳枪,和青玉卫的燧发枪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看起来用火炮打这些倭人都有些浪费了,光只是青玉卫的火枪看样子就能够打崩倭人的士气了。”坐在船上专门设立的椅子上,朱瞻埈注视着几乎是一触即溃的倭军,对战局非常不屑的撇了撇嘴。 虽说朱瞻埈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大型的战事,但小时候他也是亲历过靖难,年初的时候还带着大军在海上剿过倭寇的,对于一支军队在面对火器轰击的情况下会有怎样的反应大致上还是了解的。 要说第一次面对火枪产生慌乱,甚至是士气崩溃这都是可以理解,也确实会发生的事情。 但即便只是海上的倭寇,在面对青玉卫的火枪齐射的时候,也还是有勇气发起决死冲锋为自己拼一条活路的。 眼前这些倭军好歹也是倭国的正规部队,只是吃了一轮火枪齐射就直接士气崩溃发生溃逃了,这未免也太丢人了。 不过考虑到明军渡海而来,来的太快福冈当地的倭人大名没来及召集军队,手上兵力不足一千,被打崩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丢人的只是他们只吃了一轮齐射就崩了。 要知道在欧洲火枪大规模应用进入排队枪毙时代之后,通常来说线列步兵都是要顶着对方的齐射还要保持整齐的线列队形作战的。 后世号称日不落的英国,就是凭借着一手线列步兵可以走到距离地方一百步的距离进入有效射程再开火而称雄欧陆的。 要知道当时欧陆的惯例是走到一百二十步的距离就可以开火了,英国人可以多走二十步。仟千仦哾 可别小看这二十步,在排队枪毙的战场上,这二十步就意味着你要多吃敌人一到两轮齐射,不是任何军队都能顶着对手的齐射,看着身边战友被战场上乱飞的子弹崩掉了半个脑袋还能保持镇定维持队形继续前进的。 “要我说这就是殿下神威,区区倭人怎敢挡殿下的大军!”朱瞻埈身旁一个伺候的太监不知是想拍马屁还是想讨他开心,说了一句恭维的话。 然而这话一出口,一旁另一名年长一些的太监脸色顿时变了一下,但见朱瞻埈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没有表示什么。 毕竟这还是永乐朝,太监并不想宣德朝之后那样地位膨胀起来,在战场这么乱说话可是能直接拉下去砍头的。 不过朱瞻埈听了这话,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太监,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处置他。 左右不过是一句讨好的话,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让一个无根之人再去挨一顿打,而且就算朱瞻埈不处置,按照规矩也会有人给他一个教训,教育他不要乱说话的。 只是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朱瞻埈,要彻底摧毁倭人的士气,同时也要让这片土地上的倭人服从统治,光靠军队击败他们是不够的。 于是朱瞻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即便向着战场迈出了一步。 一步迈出,朱瞻埈的脚并没有再落在船甲板上,而是凭空生出一朵云气,托住了朱瞻埈的脚,将他托在了空中。 “王爷!”看到朱瞻埈忽然腾空而起,船上一众侍卫和太监顿时大惊失色,赶忙大呼小叫的围拢过来,想要阻止朱瞻埈。 他们当然看得出来朱瞻埈想要干啥,也知道区区倭人根本不存在能够对抗朱瞻埈的可能,但这可不是他们待在原地不动的理由。 这可是在战场上,朱瞻埈是此时大军当中身份最尊贵的人,他要是出事了别人不好说,这船上护卫他的侍卫和伺候的太监全都得掉脑袋,运气不好点的三族就得连连看,九族就要消消乐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让朱瞻埈进入战场,万一哪个不开眼的朝他射箭呢?万一射中了呢? 然而朱瞻埈只是摆了摆手,随即便化作一条苍龙飞入云端,招来了滚滚乌云和阵阵狂风。 福冈城下作战的明军看到天空中出现如此异象,也不由得晃动了一下阵型,但随即就在各级军官的呵斥下恢复了镇定。 反倒是倭人看到这副景象忽然都跪了下来,向着天上的苍龙祈祷,似乎是误以为这是倭国的龙神,是招来神风摧毁明军舰队的。 然后他们就认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鼓而下 当宁王兴冲冲的带着自己的朵颜三卫,乘坐郑和船队的大船作为第二批登陆的明军抵达福冈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噤若寒蝉的城市,与城市当中的一片烧的焦黑的城垣。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郑王呢?这城中怎么像是被火烧过一样?郑王纵火焚城了吗?”宁王有些疑惑的向身边的人询问着。 不过宁王也只是感到疑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他当年可是朱元璋亲封的塞王,和朱棣一起经历过靖难,这大军攻城之后纵火焚城什么的,实在不算什么新鲜事情。 唯一能让宁王好奇的,可能也就是朱瞻埈为什么要放火而已。 只是当他走进那片被烧焦的城垣的时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纵火之后烧焦的痕迹,而是被雷劈的。 而此时,宁王身边的人也这才向他禀报道:“回王爷,这不是郑王殿下纵火焚城了,而是昨日大军登陆之后,倭人非但不投降,还向我军挑衅,殿下大怒化作神龙招来了雷电,把这原本的一座城砦给生生劈没了。” 听到这话,宁王顿时想起了那天在奉天殿上,朱瞻埈化身神龙,然后一道天雷劈死了跟他逼逼赖赖的文官的事情。 这让本来还想找朱瞻埈谈谈,为什么把他宁王藩的军队放在后面,军功都让郑王藩得了的问题的宁王脸上浮现出了迟疑和犹豫,有些担心自己这么去找朱瞻埈谈问题,会不会也会被他用雷劈。 同时宁王也不由得心里犯嘀咕:“都是洪武大帝的子孙,我还是亲儿子,怎么他老四的孙子就能化身真龙,我就只能是个凡夫俗子呢?难道他朱老四真的是真命天子,就连孙子都是真龙?” 这番嘀咕既没有道理,也没有根据,不过只是宁王看到朱瞻埈表现如此夸张时,心里的一点小牢骚和腹诽而已。 而在嘀咕过后,宁王也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威严,随即对身边人问道:“那郑王呢?他不在城中吗?本王今晚住在哪?” 说着,宁王也不由得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这个时代的倭国不能说很穷,但也绝谈不上富庶。 尤其是倭国流行的是城和城下町的建造模式,当地作为领主的大名会修建一座具有军事防御功能的城堡来作为居所,而普通的倭国百姓则居住在距离大名城堡有一定距离的城区。 出于尊卑有别的考虑和建筑技术等原因的影响,以及防御地震的原因,倭国的城下町基本上都是用木板搭建的低矮平房,少有高大的建筑。 这一点即便是到了后世也是如此。 所以对于宁王来说,这在倭国还算富庶的城下町看着就像是乡下县城一样贫瘠,甚至比当年宁王受封到关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封地时所感受到的冲击还要强烈。 毕竟当年的宁王可是洪武皇帝的亲儿子,自幼在南京城里出生长大,成年就藩之前就没怎么出过紫禁城。 “郑王殿下去附近的别馆泡温泉了,至于王爷的住处,郑王殿下给您安排了城外的一处庄园,那里已经清理出来,也做好了迎奉的准备了。”宁王身边的人赶忙回答着,将朱瞻埈的安排告知了宁王。 然而这个回答让宁王随即皱眉,略有些不满的说道:“这打了一仗,怎么就去泡温泉了?如此懈怠,就不怕倭人反扑吗?” 宁王不免觉得这有些离谱,这还在打仗呢,主帅就跑去泡温泉,这哪里有半点是来打仗的样子。 就算朱瞻埈再怎么不把倭人放在眼里,也不该是仗还没打完就去泡温泉,最起码也该在军营里做个样子。 朱瞻埈现在就跑去泡温泉,难道是觉得大局已定么?宁王忍不住腹诽,他就不怕倭人派兵偷袭他泡温泉的地方? 正这么想着,转头就看见被劈成了一片焦土的城垣,宁王也只能讪讪的承认,朱瞻埈还真不怕。 “回王爷的话,郑王殿下说了,郑藩兵事交由樊忠处理,王爷若是要用兵,只需与他知会便可。”宁王身边的人回答着,同时也不忘补充道:“郑王殿下还说了,他身体不适,这段时间需要静养,就不见客了,一应大小事务全凭王爷做主。” 自从那日化作神龙招来雷电花了一个时辰把整座福冈城劈成了焦土之后,朱瞻埈便在城外找了一处之前福冈的大名修的别馆泡起了温泉,将军务全扔给了樊忠,交代他在一个月内肃清九州岛上的倭人便不再管任何事。 宁王担心倭人偷袭,士卒不满或者生出什么事端之类的问题,在朱瞻埈能够化身神龙,用雷电摧毁一座城堡的前提下,那确实不是朱瞻埈所需要考虑的。 事实上在朱瞻埈展现了神迹一般的力量之后,明军不仅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士气就像是锁死了一样高涨。 反观倭人,别说是倭国的军队了,就是一旁看到了这一幕的城下町中的倭国百姓,也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把朱瞻埈当成神佛来崇拜的同时,倒是对明军占领福冈这件事表现出了极大的顺从,半点没有抵抗或者违逆的意思。 就算樊忠命令城下町的倭国百姓派出劳力来给明军修建营地,让城下町的富商供应大军粮草什么的,也表现的很是顺从,很快就为明军送来了粮食。 这反倒是把樊忠吓了一跳,将福冈商人送来的粮食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敢让士卒接收这批粮食。 也不怪樊忠被吓到,实在是倭国这些人表现出来的顺从实在是有些反常。 就算这个时代当大明的狗是一种荣幸,也不至于说满城百姓都这么顺从明军吧? 于是乎这几天樊忠是提心吊胆,生怕倭人给他来点什么惊喜,于是将分兵出去之后只剩下两个千户所兵力的天津左卫留在城里,还将青玉卫一个千户所派在了朱瞻埈身边护卫。 他自己则只打算带天津中卫和天津右卫以及青玉卫的三个千户所的兵力去进攻倭人,至于宁王这边,樊忠就压根没打算借用宁王的兵力来解决九州岛上的倭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倭人集结 虽说因为朱瞻埈行动果断的关系,九州岛上的倭国大名并没有在明军登陆之前得知对马岛被攻占的消息,以至于错过了提前集结大军抵挡明军进攻的最佳时机。 但明朝庞大的船队抵达朝鲜,还占领了济州岛修建据点,这点消息九州岛上的大名们还是能搞得到的。 所以虽然不知道明军什么时候会登陆和进攻,九州岛上的倭国大名们还是提前做了一些战争的准备,比如说整顿军备、囤积军粮,让家里的武士做好打仗的准备。 不过考虑到九州岛上的倭国大名得到消息的时候正是农忙的时节,他们要忙于农事,实在不敢大规模征发领民转化为农兵,所以所谓的准备也只不过是做好了战备,但却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 毕竟倭国实行的是分封式的制度,即便是大名也是靠手下家臣,以及家臣所豢养的武士和士兵来保持武力的。 大名自己虽然也有直属的武士和士兵,但数量却通常来说并不会很多,真正要用兵的时候还是需要提前通知家臣先召集各自豢养的武士和士兵,再汇聚到大名麾下,凑成一支军队。 这种打仗方式和欧洲的骑士、领主的军事制度没什么区别,都是封建分封的体现。 华夏文明在春秋以前其实也和这大差不差,周天子分封诸侯,诸侯就是周天子的封臣,而这些诸侯下面也有着各自的封臣,需要打仗用兵的时候,封臣就会带着各家的甲士集结到诸侯的麾下,跟随诸侯去打仗。 这种军事制度固然能够保证领地上能够长期维持着一支有一定战斗力的军队,毕竟甲士、武士这一类披甲的职业士兵通常就是一个家族最大的保障,各个封臣只要不是特别摆烂的,对此都会比较上心的去维护。 除非是真的穷的养不起,或者封臣本身是个奇葩,否则都不会在这方面抠搜或者节省。 但同样相对来说,手下的封臣有足够的武力,也同样容易滋长野心,而当野心和实力相匹配的时候,就容易发生下克上的事情。 这一点在欧洲如是,在倭国如是,在中国亦如是。 所以中国在社会发展,实现了大一统之后,便开始着手废除分封制,虽然这东西往后又绵延了几百上千年,但分封制本身却已经不再是华夏文明的主要军事制度和政治管理制度了,而是蜕变为一种礼仪性质的贵族制度。 而欧洲则要到工业革命兴起,骑士被火枪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才结束这种军事制度的使用。 毕竟在大一统背景下建立起来的中央常备军,无论是规模还是效率,都要比贵族私兵来的强。 尽管也会有人说分封制度下的极限动员能够榨出比中央常备军更多的人力来,但常备军和征招军的战斗力差距同样也是明显的。 不过倭国相对来说比较封闭和保守,这个国家直到近现代被人打破了国门,整个国家旧有的制度完全崩溃,才算是终结了分封制度。 而现在,倭国自然还是分封制度,在作为领主的大名没有宣布集结军队的情况下,封臣是没法事先召集军队的。 所以在朱瞻埈打过来,已经占领了福冈之后,九州岛上的大名们这才着急忙慌的开始召集军队,准备抵抗明军的征伐。 事实上在早就得到明军会发动进攻的消息的前提下,九州岛上的大名应该早就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才对,然而受限于分封制度本身的约束和限制,九州岛上的大名并不能提前召集军队,更没法长时间的维持召集军队的状态。 无他,封臣跟着大名打仗,大名可是要管饭的。 有钱一点的大名还能拿钱跟粮商买粮食,穷一点的大名别说自己下地种田了,真粮食不够的时候,还要自己绝食来节约粮食真不是夸张。 在这样的情况下,九州岛上的大名自然不可能提前几个月把军队集结起来,放着田地里等待收割的粮食不管来防备明军的进攻。 真这么干,怕是明军还没打过来,手下的封臣就已经要造反了。 所以他们原本是打算像元朝征倭时一样,让对马岛当炮灰,明军打到对马岛了,岛上的倭人把消息传回来,他们可以趁明军攻打对马岛和从对马岛过来九州岛的这段时间召集军队做好防御。 这样当明军登陆九州岛的时候,他们已经集结好了大军,就算打不赢也能多撑一段时间。qqxδnew 到时候幕府肯定会派出增援,这仗就还有的打。 万一他们运气再好一点,明军也碰上了神风摧毁掉他们的舰队的话,那倭国可就又可以白捡一场胜利了。 可别觉得倭人的这种想法荒谬,正是因为两次蒙元征倭都败于台风,所以倭人一直有一种说法是他们是被神风庇佑的国家,在得知明军要来攻打自己的时候,倭国可是很多地方都有向神灵祈祷,再次掀起神风的祈愿的。 但很显然,在真龙面前,倭国的神灵就算真的有能力掀起所谓的“神风”,也没法翻起什么风浪来。 当九州岛的大名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费劲巴拉的带着集结起来的三万五千人的“大军”和樊忠所率领的并不满编的三卫兵马正面相遇展开了战斗时,便得到充分的证明。 虽然这次九州岛的大名们集结的军队中各家的武士和长期服役的士兵占到了一万五千人,征招来的农兵也有两万人,兵力几乎是樊忠手上郑藩军队的近三倍,但双方仅仅只是激战了半个时辰,九州大名们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军队就已经被打到崩溃了。 倒不是这些武士老爷们作战不努力,也不是征招来的农兵一触即溃。 事实上他们在大名们的妖魔化宣传之下,把明军当成了当年动辄屠城的蒙古人,为了保卫家园激发出来的士气是还算不错的,在明军的火枪与虎蹲炮面前即便承受了巨大的伤亡也敢于发起进攻。 但战斗力和装备上的差距,并不是靠着士气和人数就能够弥补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猴子骑狗 在稍早一些的时候战斗还未打响时,樊忠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倭人大军,多少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独领大军,同时也是在野外行军的状态下碰上了敌军,要说他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 好在对面的倭人好像也是在行军,双方都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因此在哨兵发现了对方存在之后,两支军队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开始给士兵着甲、整备武器,进行开战前的准备工作。 与绝大多数人所认知的不一样,古代行军士兵并不是穿着十几斤甚至几十斤的盔甲行军的。 因为冷兵器时代的战斗中,士兵的体力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长时间消耗大量体力而得不到有效恢复,就算是再精锐的士兵也会陷入疲惫和虚弱,战斗力下降。 一个合格的将领,必然会优先确保自己麾下主力作战部队的体力,除了让他们吃好喝好休息好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避免他们在非作战的情况下额外的消耗体力。 而行军便是一支军队除了作战之外,体力消耗最大的一件事情了。 为了确保士兵能够在作战的时候又足够的体力支撑战斗,自然也就不会在行军的时候,让主力作战部队穿上十几斤甚至几十斤重的铁甲。 那不是行军,是负重越野。 所以行军途中的军队是战斗力最弱的时候,这不光是因为队伍没有展开作战队形,还因为士兵没有着甲,也没有拿起武器。 也正因为如此,军队的哨兵和探马就显得非常重要了,因为他们需要探明大军周围的一切情况,避免被敌人埋伏和偷袭,更要在敌人发动袭击的第一时间上去迎敌,拖延时间给大军着甲备战的时间。 明军这边的探马和哨兵用的是传统的夜不收,也就是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组成的轻骑兵。 而倭人这边则用的是忍者,当然是既不会喷火,也不会分身术的那种传统忍者。 这二者之间的碰撞并没有掀起什么水花来,毕竟二者最根本的使命是发现敌情然后回报,而不是和对方好勇斗狠,或者歼敌多少。 无论是夜不收还是忍者,在遭遇到敌人的第一时间都是追求一击必杀、打完就走,绝不纠缠。 因此,双方的第一轮碰撞,双方虽然互有一些伤亡,但并没有展开激烈的交战。 直到双方大军都已经确认了对方的存在,并且开始摆开阵型准备交战了,这战局才算是激烈起来。 然而当两军摆开了阵势,樊忠都要下令开战了,几个倭国的武士却顶盔掼甲的骑着马冲到明军阵前,大声的自报家门开始了邀战。 这在倭国还是挺正常的,他们一直到两百多年后的战国时代末期,都还流行这种所谓的“一骑讨”,也就是中国曾经也流行过的斗将。 当然,在中国流行的时候,这玩意还叫致师,是春秋战国时期,两方贵族架着战车互相对冲交战。 这是一种彰显勇武,同时也很能鼓舞士气的行为。 毕竟本家的大将出去邀战成功,一枪攮死了对家的大将,割了脑袋回来大喊“某某被我讨取”这还是很提气的,而且同时还能打击敌方的士气。 但这东西对于中国来说,已经在秦汉时期就不太流行了。 或者说,对于当时已经动辄十几万、几十万大军交战的中国来说,战争规模的提升导致这种武将单挑已经逐渐失去了其意义,作用也变得可有可无,所以逐渐就没什么人这么干了。 现在的大明,要还想看这种场面,也就只能去茶馆酒楼听评书话本了。 所以面对前来叫阵的几个倭人武将,樊忠只是让人拿来了一杆火枪,上好了子弹之后举枪射击。 “砰!”燧发枪的命中率虽然也不算太高,但樊忠的这一枪还是精准的命中了其中一名倭人武将,一枪崩碎了他的头盔,让他从马上掉了下来。 随手将火枪扔给身边的亲兵,樊忠随意的啐了一口:“呱噪。” 而这一枪也让原本因为己方武将前去叫阵而鼓噪起来的倭国军队一下子静了下来,他们可没见过这种武将单挑,突然用暗器攻击的情况。 毕竟这个时代的倭人还比较质朴,就连月代头这种玩意都还要看蒙古人剃秃瓢才能学会,而且还不是剃头而是一根根的拔头发,就知道这个时代的倭人是个什么水平的铁憨憨了。 所以他们这个时候还是很看重阵前武将单挑这件事的,认为这是很荣誉的事情 然而现在明军根本不在意荣誉,这让不少自诩为忠义勇武,重视荣誉的倭国武士都愤怒起来,叫嚣着要给明军一个教训。 倭人的大名虽然想要谨慎一点,但军队士气到了这一步,想刹住也不太可能了,于是见大军确实准备好了进攻,领军的倭国大名也就下令发起了进攻。 看着一群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倭国武士,骑着肩高不到一米二的马朝自己发起冲锋,明军士兵只感受到了荒诞,而不是要面对骑兵冲锋的紧张。 毕竟他们所面对过的骑兵可是蒙古人的铁骑,成千上万的蒙古骑兵冲锋的阵势,远不是这种猴子骑狗一般的骑兵能够比拟的。 尤其是冲过来的倭国骑兵也就一两千人的样子。 “火炮准备!放!”都不需要樊忠下达命令,青玉卫的炮兵就已经自己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他们这一次用的就不是虎蹲炮这种小口径的玩意了,而是碗口粗细、发射实心弹丸的前装滑膛炮了。 虽然这玩意最多只算轻型步兵炮,连攻城武器都算不上,但对于压根就没见过火器的倭人来说,这已经是降维打击了。 在炮火中,那些骑兵虽然确实勇敢的冲锋了,但从来没有见过火炮的战马却完全陷入了慌乱,根本没有办法继续作战。 不仅是战马,征招来的农兵同样也士气崩溃了,他们甚至认为明军动用的是天神的武器,被吓得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祈祷。 尽管在武士的驱赶下,他们最终还是向着明军发起了冲锋,但这所能带来的,也仅仅只是让这片土地明年会在鲜血的滋养下更加肥沃而已。 第一百六十四章 龙珠 此时福冈城外一处温泉别馆,来自青玉卫的士兵正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里团团围住,在周围设下了严密的防御。 以青玉卫一个千户所的战力防守,纵使三五千倭人来攻也打不下来这处别馆,此处可以说是如今九州岛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这座别馆原本是福冈城的大名为自己修建的,专供大名本人享用,平时并不会有其他人来。 然而即便如此,这里也有大名留下的仆人和侍女定期维护,确保这处别馆处于随时都可以使用的状态。 并且别馆并不只是个温泉浴池,包括周围的一大片田地也都属于别馆的财产,别馆周围甚至还有可以驻扎士兵和小型的武士宅邸,具备一定的军事防御能力。 以倭国的标准来说,完全可以将这里视作是一名中下级家臣的领地。 不过随着福冈大名连同他的居城一起被朱瞻埈劈成了一地焦炭,这里也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朱瞻埈的私人财产了。 连带着,别馆内的仆人和侍女也都成了朱瞻埈的私人财物。 在这个时代来说,即便是在大明也有卖身为奴,奴仆被视为财产而不是人的现象存在。 尽管明初的时候朱元璋曾经颁布法律,限制蓄奴,但允许蓄奴的这个口子开了,就不可能让那些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的老爷们不蓄奴。 至于说老朱规定的公侯家才可以蓄奴二十人的规定,也就明初的时候大家稍微当回事,甚至于老朱在的时候那些公侯家里都不止有二十个奴仆,只是没人去深究这种事罢了。 大明都是这个样子,倭国这种完全不把百姓当人的国家就更是如此了。 对于倭国的大名而言,治下子民不过是一种可再生的资源和财产,甚至可以随意的杀死。 这一点在倭国干脆就是被默认的规矩,平民在武士面前就是可以被随意剥夺生命的存在,以至于仅仅只是因为平民看了自己一眼,武士就能够砍掉平民的脑袋。 而领民就是领主的资产这一点,甚至不需要文书去刻意写明,那些大名和大名的封臣,只需要拿出能够证明这块土地是自己封地的证明,那么无论是土地上的人口还是其他任何东西,就会默认为是领主的私人财产。 在倭国,如果领主或者武士老爷造访一处村庄,村里的漂亮姑娘被拿来当侍女使用,甚至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都不需要去强抢村长就会主动献上村里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姑娘。 当然,强盗或者非领主势力的武士还是享受不到这个待遇的。 但对于福冈周边的村子来说,已经攻下福冈的明军如今算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即便只是一时的也不是这些平民能够得罪得起的。 所以当朱瞻埈来到别馆,打算在这泡个温泉的时候,原来福冈大名留在这里的管事向他献上自己女儿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甚至于对于管事和他的女儿而言,能够被献给贵人在他们看来反而是一种福气,毕竟万一被贵人看上,这可就是飞黄腾达了。 但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又怎么可能接触到尊贵的大明藩王,还想着能飞黄腾达呢? 别说是被献上的管事女儿,就是别馆的仆人和侍女都被看管起来,根本接触不到朱瞻埈。 真正能接触到朱瞻埈的只有那些奉命来伺候他的太监,其他人别说是接触他了,就连他每天的饮食也是要做成一式两份,经过多次试毒之后,才会端给朱瞻埈吃的。 而且这还是因为在倭国,条件不方便,要是在宫中,皇族饮食都要做成一式三份,一份试毒、一份存档,最后一份才是真正拿来给皇族食用的。 不仅如此,做菜的时候从采买到做菜,每一道工序都有人监督检查,以防出现问题。 若是真吃出了什么问题,太医就会第一时间检查存档的那一份,看看是否有什么问题,以及食材是不是相冲或者过敏。 可想而知,光是吃都有这么多检查,陌生人想要接触皇室有多难了。 除非是朱瞻埈自己想,否则很难有人能够轻易接触一位实权藩王。 甚至于,就连通报军情的信使也得经过通报才能够把消息传递到朱瞻埈面前。 而这也正是后世明清两朝,太监捞钱的手段之一。 当然,对于如今还是明初的太监们来说,虽然收门包已经有了,却也没到敢明目张胆拦截军情的地步,朱瞻埈身边的这些太监也没到后世明朝那些太监的程度。 在接到信使送来的军报之后,一名太监便赶忙捧着军报进入了别馆内院,向朱瞻埈通报。 只是当这名太监站在内院门口,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扉时,他却两股战战,很是咽了两下口水,这才壮起胆子大声禀报:“启禀殿下,樊忠将军送来军报,我军日前于倭军相遇于野,激战半日,倭人五万大军被歼五千余人,我军斩首千级,俘获倭兵七千余人,大捷!” “这个樊忠,什么时候学会谎报军情了?让他领二十军棍,给孤据实以报。”门扉中,朱瞻埈一听就知道这军报注水了,语气当中多少带着些许不满。 而这顿时吓得通报的太监一头冷汗,差点就跪在了地上。 见朱瞻埈没有其他吩咐,这名太监这才如蒙大赦,赶忙退了出去。 这倒不是这名太监胆子小,而是此时朱瞻埈确实有几分吓人。 此时如果拉开门扉,就能够看到原本只是一个小水池的温泉池如今被扩大成了一口深潭,而弥漫着白雾的深潭之中,朱瞻埈并不是以人身浸泡在水中,而是现出了真龙之身,将大半龙身浸泡在深潭之中,只将龙首露在外面。仟千仦哾 这并非是朱瞻埈修成真龙之身后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而是之前他动用真龙之身劈碎福冈城的时候发现自己真龙之身有些许异常,召唤出来的天雷威力比他预想的大了许多倍,他不放心这才借着泡温泉为名在检查自身。 “奇也!怪也!我这真龙之身什么时候多出一颗龙珠来了?”朱瞻埈一番检查,惊讶着自己的发现。 第一百六十五章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所谓龙珠,便是真龙一族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后以自身修为按照龙族秘法所凝聚出来的一颗类似于本命法宝的珠子。 说是类似于本命法宝,是因为龙珠虽然和真龙性命交修,但却并不是外物,只是龙族自身精元结成的类似于金丹修士的内丹一样的东西。 而且它不影响真龙一族再去祭练一件本命法宝,所以真龙一族如果拥有本命法宝的话,便要比其他种族多出一颗本命龙珠来,凭空多出一倍不说,还能配合龙珠使用各种手段。 但正如本命法宝的祭练非常困难一样,龙族想要凝聚一颗本命龙珠,同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仅要求修为达到相当于金丹真人的境界,还需要不断的抽取自身精元日夕祭练,花费无数苦功才能凝聚一颗龙珠。 而且龙珠与真龙一族性命交修,如果龙珠有损,对于真龙来说也同样会对其生命造成损伤。 所以真龙一族轻易不会把龙珠拿出来使用,一旦拿出来了,那就是要拼命的意思了。 好在作为真龙性命交修的本命龙珠,即便吞在腹中也一样能够发挥功效,不仅可以凭空增涨龙族本命神通的威力,更可以加速真龙一族修行,有种种玄妙应用。 当年朱瞻埈虽然和龙女交好,却未能真正入赘龙族,许多龙族隐秘也就知道一个大概,并不清楚其中细节。 因此当他发现自己化身真龙之后腹中多出一颗龙珠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不得不找个地方仔细检查自身是否出了什么差错。 然而一番折腾检查下来,朱瞻埈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真元运转顺畅并无阻碍不说,还隐隐快了几分,就连自己神魂和金丹上的伤势,也有几分好转。 “这龙珠看上去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可是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温泉池中,朱瞻埈翻转龙身,搅动潭水的同时,也在不由得喃喃自语,有些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他所知,真龙一族的龙珠全都是自己勤修苦练得来的,并没有听说有其他方式可以获得。 而且龙珠与真龙性命相关,失了龙珠虽然不至于要了一条真龙的性命,却也能够让其元气大伤,损失惨重。 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有那条真龙把自己辛苦凝聚的龙珠送人的事情发生。 至于说抢夺一条真龙的龙珠?且不说要杀死一条凝聚了龙珠的真龙有多难,龙珠这种东西天生就不适配其他种族,即便强行祭练也只会是变成疯子或者干脆被龙珠之中真龙的残魂夺舍重生。 想到这里,朱瞻埈顿时将龙珠从肚子里吐了出来,随即变化回了人身,将龙珠托在掌心,用自己的神念向其中探去。 然而无论朱瞻埈用神念反复检查,这颗龙珠也未见任何异常,看上去这就像是他自己花费了无数苦功凝聚修炼出来的本命龙珠一样。 这让朱瞻埈感到大惑不解的同时也不由得有几分失望,如果能够在龙珠当中发现有残魂存在的话,他反而会很高兴。 只是可惜,他所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颗龙珠就只是一颗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的龙珠而已。 感到失望的朱瞻埈凝视着手中的龙珠,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最终还是将龙珠重新吞回了肚子里,毕竟这东西怎么来的他心里也大致有所猜测,只是没有什么依据能够支持他的猜测罢了。 至于说这颗龙珠是否会对他造成伤害,朱瞻埈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或者反言之,如果能够复活她的话,舍弃自己的真龙之躯对于朱瞻埈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可惜,他无论怎么检查,都未能从龙珠当中感知到一星半点熟悉的气息,有的只有他自己的痕迹。 叹息过后朱瞻埈也没有再去想这件事,随意的从水潭中站起,都无需动念,水珠便自然从他身上流回了水潭之中,无需擦拭便浑身干爽。 拿起放在一旁的亵衣穿上,朱瞻埈这才走出了温泉池所在的内院。 院门口候着的太监一见朱瞻埈走出了院门,便赶忙围了过来,手中托着朱瞻埈的衮服就要伺候他穿上。 然而朱瞻埈抬了抬手,示意他们拿走:“取一件松快点的衣服来,今日不穿衮服了。” 衮服是正式的亲王袍服,虽然奢华大气,穿着能够彰显气度威严,但却并不怎么舒服,如果不是重要的场合朱瞻埈也懒得穿这么正式。 捧着衮服的太监领命而去,旋即便拿来了一件青绿色的长衫。 朱瞻埈微微颔首,几名太监这才围着朱瞻埈一阵伺候,将这件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 这件长衫有些类似于道袍,长衫坠地,没有腰带的束缚穿起来倒是松快了不少。 朱瞻埈在别馆的院子里走了几步,欣赏了一下景色,这才对一旁的太监问道:“可有什么事情禀报?” “回王爷,除了之前樊忠将军送来的军报,并无其他要事。”一名年长的太监躬身向朱瞻埈回复着,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倒是城中传来消息,说是宁王殿下和朵颜三卫已经进城,宁王殿下想要见王爷。” “回复宁王,就说孤明日设宴,请他来别馆一叙。”听到宁王到了,朱瞻埈微微颔首,便决定会晤宁王。 事实上按照原本和宁王商量的战略,在朱瞻埈先行一步打下登陆点之后,宁王的军队随即踏海而来,在两家军力集结完毕之后,才会去和倭人决战。 这一方面是为了集结己方兵力,另一方面也是给倭人一个聚集兵力然后一网打尽的机会。 但樊忠已经击溃了九州岛上的倭人主力,宁王的大军错过了决战。 不过这倒是不要紧,反正九州岛已经分配好将会是朱瞻埈的地盘,宁王没捞到仗打也问题不大,让他带兵去清扫那些倭国大名的城堡还能给朱瞻埈省点事。 至于说兵过如篦之类的问题,这可是在倭国,需要考虑这些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 宁王借兵 虽然朱瞻埈并不在意宁王手下的军队在九州岛上做出什么“亲善”的举动,但不得不说朵颜三卫这支原本属于宁王,后来被朱棣骗来的军队在军纪上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攻城略地贵攻城略地,他们并没有发挥蒙古人喜欢屠城的传统。 虽说在攻打那些拒不投降的倭人城堡的时候,他们表现的很是凶残,但在把城池攻下来之后,却基本上做到了秋毫无犯。 当然,诸如喝酒闹事、斗殴打架之类的小问题,无论是宁王还是朱瞻埈都没有太当回事。 这些人让宁王抓回去打一顿军棍就好,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毕竟朵颜三卫不是朱瞻埈手下的军队,在军纪上做不到青玉卫那么令行禁止是很正常的事情。 别说是朵颜三卫了,就连朱瞻埈自己的天津三卫,在军纪上也是不能和青玉卫相比的,即便他们的军纪已经强出朵颜三卫和普通明军一个档次了。 说到底这些都还是封建时代的军队,青玉卫军纪严明除了朱瞻埈规定的多和执行的严之外,也和青玉卫当中勋贵子弟众多有很大关系。 或许很多人觉得这些勋贵子弟该是那种飞鹰斗狗、横行霸道的样子,但事实上明初勋贵家的子弟虽然不否认有纨绔的,却也大部分都是守规矩的。 真不守规矩的,别说活过老朱在位的洪武朝,朱棣可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 再加上朱瞻埈的青玉卫锤炼了几个月,不守军纪的脑袋早被砍下来挂旗杆上风干了,青玉卫的军纪又怎么会不好? 至于说天津三卫,虽然朱瞻埈抽调了青玉卫的军官对其进行整训,但毕竟隔了一层,有些东西执行不到位。 但即便如此,能够做到不滋扰地方,战场上纪律严明,敢打敢拼,天津三卫也已经是天下强军了。 这倒是让宁王很是羡慕,几次都向朱瞻埈提出想要从他这里借人去整训一下朵颜三卫,提升一下他们的军纪。 然而即便如此,明军的军纪比起倭人自己来说,那也称得上是仁义之师了。 最起码的明军在攻打那些倭国城堡的时候,大军只是针对有倭军驻守的城堡,而没有去对那些只是居住着普通倭国百姓的城下町做什么破坏,更没有像倭人自己那样,打不下来城堡就在城下町放火。 在樊忠击溃了九州岛上倭人的主力之后,那些倭人残军就四散开来,滋扰地方乡村不说,还有一些残军更是屡次想要在各地的城下町放火,想要以此来给明军造成麻烦和损失。 如果不是朱瞻埈熟悉这些倭人究竟是个什么德行,特意派兵在各地巡逻,清缴这些残军来维持治安,恐怕此刻九州岛上早已遍地烽烟,到处都是骚乱了。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些倭人很快就服从了明军的统治和管理,各个城下町的商人也都很快备齐了礼物,来求见朱瞻埈,希望能够和这些一看就不打算走了的明军搞好关系。 至于说倭国大军反攻把明军赶走?这种笑话就算是现如今的幕府征夷大将军也不会信的。 因为来攻打倭国的明军可不止一路,其他四路明军如今都已经攻入倭国,现在倭国全境都可以说一句烽烟四起,幕府根本无力组织军队来抵抗明军的进攻。 毕竟算上朱瞻埈和宁王这一路,一共五路进攻倭国的明军,哪一路都是需要幕府进行总动员,抽调全国的兵力才有可能对抗的,现在五路并进,幕府和倭国地方早已经焦头烂额,根本没有能力组织起来有效的抵抗。 和他们相比,九州岛上的倭国大名能够在明军攻占福冈之后还能组织起来几万人的军队反扑,已经是他们武德充沛了。 “如今四路大军齐头并进,宁王叔祖,你的朵颜三卫是不是也该动一动了?”温泉别馆的庭院内,朱瞻埈看向了宁王,向他询问道。 宁王今日是受邀前来赴宴,这几日他带着朵颜三卫清缴了九州岛上还残存的倭人城堡,谈不上劳苦功高,但也称得上一句风尘仆仆。 不过对于之前一直郁郁不得志的宁王来说,这几日的领兵作战反而让他乐在其中。 不得不说,洪武大帝的儿子就没几个是真的废物的,即便宁王当年被朱棣轻易骗走了朵颜三卫,还绑了他一起靖难,但宁王本身带兵打仗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几日清缴倭人城堡的事情,宁王几乎是轻松拿下了整个九州岛上所有的城堡,并没有费什么功夫。仟千仦哾 当然,这也和倭人的城堡也就那样,实在没有多少城防可言有关,真和大明比拼攻城科技,那纯属大可不必。 要知道这个时代倭人攻城还在采用蚁附这种原始到极致的手段,连个攻城云梯都没有。 “确实该动一动了,孤手下的儿郎们这几日虽然打下了不少城砦,但孤来倭国可不是为了这些的。”宁王微微颔首,对于朱瞻埈话里的意思他倒是很明白,但他还是对朱瞻埈问道:“郑王,孤这段时间也算是给你帮了不少忙,咱们虽然是叔祖与侄孙的辈分,但这相处的也还算融洽,不知你的青玉卫能不能借我一段时间,孤打下了石见银山就还你。 还有你那些大炮和火器,不知道能不能卖给孤一些?孤拿石见银山一年的出产跟你换如何?伱那些火炮和火器确实好用!” “火炮和火器暂时没有多的,青玉卫装备的那些都还是南京的工坊生产的,天津三卫都还没有配齐,确实没有多的往外卖,宁王叔祖若是想买,或许可以等我在这九州岛上建立新的工坊有了出产之后再说。”对于自己手上那些精良的火炮和火枪,朱瞻埈并没有不想卖的意思,但眼下确实没有多余的产量。 不过对于宁王想要借兵的事情,朱瞻埈在想了想之后便说道:“青玉卫是我的亲卫,不好外借,倒是天津中卫可以借宁王叔祖一用。” 第一百六十七章 检地 虽然很是眼馋朱瞻埈的青玉卫,但最终宁王还是只借到了天津中卫的兵马,最终只是带着他自己的朵颜三卫和天津中卫一共四卫兵马度过了关门海峡,开始对倭国的本州岛发起了攻略。 因为之前朱瞻埈的谋划,另外四位藩王的大军此刻正在倭国的本州岛上肆虐,使得幕府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攻,因此当宁王也攻上本州岛的时候,他的面前根本没有值得一提的敌人,大军近乎毫无阻拦的便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石见银山。 占领了这座倭国如今最大的银矿之后,宁王便算是达成了此次征倭他的最大目标,剩下的无非是拓展自己所占领的区域,为自己划拉下更大的封地而已。 至于朱瞻埈这边,拿下了九州岛的他总算结束了自己一直在泡温泉的状态,开始正经的治理这片才刚刚被征服的土地。 首先当然是对农业种植的恢复,此时的倭国的主要农作物就是水稻,甚至于倭国的农民交税交的也是大米。 不过倭国与大明不同,土地不是属于个人的,而是所有的土地都归属于领主,而领主又属于大名,突出一个分封所有制。 也正因为如此,倭国农民要交的税收是非常恐怖的,两百多年以后的战国时代末期,北条家六公四民收个六成的税已经被奉为仁政。 极端一点的可是八公二民,要把田地出产的八成作为税收上交给领主的。 在如此苛刻的税率下,民众基本上就跟大明的失地佃户一样,完全成为了领主的附庸,被牢牢地束缚在土地上。 只是大明好歹百姓还有能拥有自己土地的机会,而在倭国除非是成为武士获得封地,否则是完全和土地没有关系的。 当然,倭国确实有另外一种例外的情况,那就是出家当和尚或者去神社里当神官。 倭国的和尚与大明不同,他们不仅可以结婚生子,更可以摇身一变直接变成地方豪强甚至是大名本身,拥有大片的土地不说,还能和大名一样,世代相传。 所以对于朱瞻埈而言,他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关于土地和税率的问题。 “孤的意思你们应该都明白了吧?这次对整个九州岛的检地,你们可有信心?”温泉别馆内,朱瞻埈看着终于来到自己面前的一众王府属官和徐滨,向他们询问着。 一众王府属官是在朱瞻埈攻下了福冈之后,就让郑和派船回去接的,随船而来的还有胡善祥和一众伺候朱瞻埈的宫女。 所以此时朱瞻埈身边伺候的人总算是都换成了宫女,而不是清一色的太监了。 尽管朱瞻埈并不是一个歧视太监的人,以前他身边也同样有太监伺候,但宫女总归比太监看得顺眼一些,同时也让他放心一些。 毕竟有明一朝,太监闹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宫女相对来说就要安分很多。 不过此时朱瞻埈倒是没在意给自己上茶的是宫女还是太监,只是用眼神注视着自己面前的一众王府属官,等候着他们的回答。 刚才朱瞻埈向一众王府属官交代的任务,便是让他们对整个九州岛进行一次检地,也就是摸清楚整个九州岛上到底有多少田地和人口。 这无论是在哪个朝代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即便随着明军对九州岛的征服,那些被剿灭的倭国大名不算,底下的各个田庄地头倒是很麻溜的献上了安堵文书,也就是记录土地田亩和人口的账册,向朱瞻埈效忠的同时,也让他掌握了此时九州岛上大致的人口和土地情况。 只是这些只能算是一个大概的了解,毕竟无论是大明还是倭国,土地瞒报几乎可以说是传统艺能了。 大明的地主和士族为了不给国家交税隐藏田亩,倭国的领主和中下级武士同样为了不给大名交税而隐藏田亩,所以对于朱瞻埈来说清查田亩的检地是势在必行的。 而他手上能用的人手,自然就是他的王府属官了。 只是一众王府属官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正式参见朱瞻埈这个郑王,领到的差事就是检地这么个大活。 一时之间无论是为首的左长史,还是其他王府属官,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可是在倭国检地,不比大明本土,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想干活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王爷,检地一事势在必行,只是我等既不清楚这九州地方的风土人情,也不了解土地人口的状况,更兼之语言不通,想要进行清查少不得需要当地人协助,只是该如何对待这些当地人,还需要王爷示下。”左长史朝着朱瞻埈鞠了一躬,随即便将检地一事所需要面对的问题提了出来。 对于左长史提出来的问题,朱瞻埈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自家太子老爹给他配的王府属官都是精明能干的干练之辈,但这里毕竟是倭国不是大明,这些人再有才干,面对倭国这片陌生的土地,人生地不熟且不说,光只是语言不通就够让他们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所以左长史此时提出来的问题也是现实问题,如果不能解决这些问题,别说是检地了,光是让朱瞻埈发出的政令能够上下通达都成问题,就更不用说治理这片土地了。 “王爷,可否听微臣一言?”随船一起来的徐滨本来只是过来送粮食,外加向朱瞻埈述职,但见眼前的情况他还是忍不住向朱瞻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朱瞻埈看了一眼徐滨,点了点头说道:“但说无妨。” “王爷,关于检地一事,微臣觉得当出动军队。”徐滨一开口,便将事情换了一个角度来看:“微臣研究过倭国的情况,此国所有土地皆属于名主,如今王爷征伐此地,九州岛上的名主都被王爷所击败和讨伐,剩下的也都选择了投靠王爷,所以王爷的士兵在这片岛屿上还是很有威慑的,出动军士当可确保检地的顺利进行,若有人闹事也好直接镇压。 至于说语言不通的问题,王爷可以招募精通汉学的倭人为王爷效力,此次检地刚好可以成为这些人的一道考验,决定他们是否有资格为王爷效力。” 第一百六十八章 年轻武士 福冈城的城下町里,一个年轻的武士正行走在街头。 道路两旁的普通百姓看到他腰间的两把佩刀,都习惯性的站在了道路的两旁,朝他低头行着礼。 按照倭国的传统,武士出行,普通的百姓都必须要让道并且低头,甚至是必须跪在道路两旁,任何被认为是不敬或是冒犯的行为,武士都能够直接拔刀将冒犯自己的百姓直接斩杀。 更有甚者,完全不需要理由,仅仅只是武士新买了一把刀需要试试是否锋利,就能够从路边拉过一个百姓,然后一刀砍做两截,就跟后世表演刀剑是否锋利的试斩砍草席一样。 在这个时代的倭国,普通百姓相对于武士来说,可能也就是与一卷草席相同而已。 只不过眼下福冈城的控制者是朱瞻埈这位大明藩王,明朝可没有武士能随意在街上砍人的规矩,哪怕是皇亲国戚,真在大街上打死了人也是要负责的。仟仟尛哾 当然某个喜欢拿锤子砸人脑袋的禽兽王爷仗着自己爹是朱元璋确实这么干过,最后倒也没被严重追责就是了。 所以虽然这位年轻的武士依旧佩刀走在街上,街道上的老百姓其实并不用担心他们会被砍,低头行礼只不过是习惯使然罢了。 而且这个看起来衣着讲究,但稍显落魄的年轻武士并没有讲究这些的心情。 年轻的武士来自于之前还统治着福冈的大内家,算是大内家的普代家臣,也就是从他祖上开始就给大内家当家臣了,传到他这已经好几代人了。 也正因为有着这样的资历,年轻武士的家族在大内家还算有一点地位,他们家在福冈城外有一座田庄,家里也能养得起两百拿长枪的步兵。 虽然不算是大豪族,在福冈却也算是中层武士了。 所以之前明军登陆攻打福冈的时候,家里的长辈就召集了所有的士兵,带着能拿刀的亲戚一起到了福冈城帮忙守城。 年轻武士则因为太年轻,又不是家族的继承人,所以被留了下来,看守家族的田庄,留给他的也只是一些临时召集起来的老弱病残的佃农。 至于身强力壮的劳力?自然是被家族的人带走,去福冈支援大名守城了。 然后?然后家族的所有能拿刀的亲戚与家族苦心积攒下来的两百步兵,以及征招的青壮就全在真龙召唤而来的雷霆之中灰飞烟灭了。 于是乎,本来只是家族旁支次子的年轻武士便一下子成为了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在几个老家臣的拥护下继承了家族,成为了新的家主。 如果是在过去,这或许会让年轻的武士十分高兴,甚至兴奋的几天睡不着觉。 但如今明军已经犁庭扫穴一般肃清了整个九州岛上的倭人势力,继承家主的位置意味着的只是扛起了整个家族传承和兴旺的责任,这在现在来说可是个苦差事。 尤其是家族的田庄险些被明军攻破,至少在他理智的选择了投降之前,这份重担和责任就更成了一份苦差事。 虽然靠着及时的投降保住了家族的田庄,但很显然明军不是大内家,纵使年轻的武士献上了家族田庄的安堵文书和人口田册,家族也还是被剥夺了领地和武装暂时看管起来,家族世代相传的田庄也有了一队明军驻扎。 这是明军在清缴岛上的倭人势力时做出的举措。 为了防止这些拥有一定武装力量的田庄地头作乱,朱瞻埈将自己手上的军队分散了下去,有抵抗的田庄就攻破,屠光所有胆敢反抗的人,然后将军队直接驻扎在田庄上,直到朱瞻埈做出新的处理决定。 虽然驻扎在年轻武士家田庄的明军人数不多,以家族在田庄周围几个村子的声望,号召村民一拥而上,还是能够解决这队只有十几人的明军的。 但才刚刚担任家主的年轻武士脑子却很清醒的认识到,解决这一队明军简单,想要解决随之而来的更多的明军却很难。 纵使是在家族的全盛时期,有十几位精研武艺的武士和两百足轻,也很难对抗大明的军队。 年轻武士对这一点的认知非常明确,或许是因为他只是家族的分支庶出,平素里并不受重视,武艺也稀松平常,相对来说他的性格也要懦弱一些,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他首先想到的是通过其他途径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像个传统中下级武士那样只会拿着刀子嗷嗷乱叫的冲上去。 或许也正是如此,驻扎在田庄的明军和他相处的倒还算融洽,在年轻武士本来只是想要讨好这些明军,免得他们祸害田庄而奉上了些许粮食之后,明军小队的队长告诉了年轻武士一个消息,一个对于他来说有机会复兴家族的消息。 如今已经占领并统治整个九州岛的大明藩王正在招募人手,只要识文断字会说明国话,就能够有机会成为藩王殿下的下属,为藩王殿下做事。 这对于年轻武士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机会,因为家族领地就在福冈城附近的关系,年轻武士曾经因为想要阅读那些全都是用汉字书写的书籍而认真学习过明国话和文字。 这在倭国甚至是一门显学,就叫做汉学,但凡家里不想只培养肌肉莽夫的家族,都会让家族子弟多少学习一点汉学。 当然,通常来说在倭国教授的汉学通常只会教汉字,以及汉字的读音都是直接用倭语来解读,能够正确使用汉字已经算是人才,像年轻武士这样通晓明国话的就算是稀有人才了。 所以即便他因为是家族旁支庶出的关系不受待见,但家族倾巢出动之后,留下来守家的会是他这么个毛头小子而不是什么家族的老人也就很好理解了。 也正因为以上种种,年轻的武士在将家族的事情拜托给了忠心耿耿的老家臣,又拜托了那支驻扎在田庄的明军小队队长关照一下自己家之后,便带上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礼和装饰大于实用的两把佩刀,来到了福冈城,希望能够成为藩王殿下的下属。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临时凑合的管理 因为徐滨的建议,朱瞻埈忽然领悟过来,在倭国统治地方,和在大明那是完全两个概念。 在大明,因为有着自洪武朝开始就建立起来的完善的基层官员制度,他作为藩王其实并不需要太过花费多少精力就能够很好的治理地方。 有什么政令,只需要传达给王府的属官,他们自然会和封地的地方官员交割,从而实现他作为藩王下达的政令。 而这还只是在洪武朝和如今朱棣实行藩王新政之后藩王才有这样的权利,在藩王新政之前,朱棣为了防止自己的兄弟们模仿自己再来一次靖难,可是把藩王干涉地方的所有权利都禁止了的。 所以对于朱瞻埈这样的新晋藩王来说,治理地方算是一个他以前从未接触过,也没有什么经验的可言的全新事物。 毕竟,你不能指望他在修仙界的时候学习怎么当一个藩王去治理地方。 在大明境内的时候,他倒是从自家太子老爹那里多少学来了一点东西,但那是建立在大明拥有完善的基层官员制度的前提下的。 一个运转正常的政治系统,能够做到有效的传达政令、治理地方,那么上层的领导就不需要过多的花费精力在这上面,只需要考虑如何做出高层决策就好,剩下的自然有那些做事的基层官员来负责。 而这才是一个完善的政体所应该具备的,高层负责做决策,而基层负责执行。 但现在倭国的基层在之前的清缴当中被明军清扫一空,朱瞻埈想要重新掌控这片土地,那么重建一个基层管理架构就是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和这件事相比,颁布什么政令,收买地方人心,思考该如何经营管理这片领地,都是可以往后稍稍的事情。 如果是在大明这很简单,毕竟大明有着自洪武年开始培养的大量读书人。 虽说当年江浙的文人因为被屠过几遍看不起大明和老朱家,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大明的统治已经深入人心。 或许还有老一辈的老顽固不想出仕大明,比如写《三国》和《水浒》的那两位,但大部分的普通文人还是希望能够通过科举成为大明官员的。 毕竟永乐朝不是洪武朝了,不至于老朱家的官狗都不做。 但在倭国就不行了,就算朱瞻埈想要冒着僭越的风险开科举选材,倭国也没有那么多读书人给他用。 不过虽然没有读书人,倭国却有着另一种群体,可以用来作为基层管理架构的主要组成部分,那就是倭国的武士阶层。 在后世人们对于倭国武士的主要印象就是腰里插着两把刀,一把捅人,一把捅自己,野蛮而凶残。 但事实上,倭国的武士虽然确实喜欢划拉肚皮看下水,从剖开的肚皮里掏肠子扔别人脸上,可武士这个群体依旧有着相当不错的教育水平,甚至于可以被人吹嘘倭国的识字率高。 这其实很好理解,武士阶层并不仅仅只是职业士兵。 尽管在战争时期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砍人,但同时他们也需要治理封地,管理地方和领民,按时征收和缴纳税款。 可以说倭国的基层管理架构,就是由武士们组成的。 作为分封制的最基础组成单位,武士们可不只是职业军人,他们更多的是要肩负起村长和地方行政长官的职能。 如今的倭国刚刚结束了南北朝的分裂战争,进入了一个相对和平的平稳时期。 在这一时期武士的主要工作也从打仗变成了治理地方,所以他们需要懂得按照农时让自己的领民耕种土地收获粮食,需要懂得算术从这些领民身上征收税赋,还要懂得作为武士最基本的军事知识能够组织训练军队去和其他领主干架…… 总而言之,一个合格的武士要懂的东西其实非常多,尽管大多数情况下大部分武士并不能擅长这么多东西,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当中有足够的人才。 而且事实也证明了,在武士阶层当中确实有着足够多的人才,或者说能够满足朱瞻埈建立起一套基层管理架构的人才。 自从他宣布在已经改名福港的福冈城中招募人手开始,不少基层武士纷纷前来投靠,其中不乏有曾经大内家的各种谱代家臣,以及原本九州岛上其他大名家里的中下层武士。 这当中精通汉学的人不在少数,懂得明国话的也很有一些,会最基本的读写汉字的更是占了绝大多数。 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当然是此时倭国虽然已经搞出了他们自己的假名文字,但主流的书面用字还是汉字,不懂读写汉字那在这个时代可是和文盲能画上等号的。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原本福冈城周围的武斗派全都在朱瞻埈召唤来的天雷当中灰飞烟灭了,剩下的这些武士大多都是不擅长砍人的文治派,相对来说对内政的擅长程度要高不少。 而有了这批人的投靠,搭配上郑王府的属官,倒是很快就在九州岛上搭建起来了一套眼下来说确实还算高效的行政体系。 这些投靠过来的武士成为了最基层的代官,懂明国话的武士相对占据了高位,毕竟能够进行语言上的通达,他们相对来说就属于中层管理人员了,可以起到一个上下传达的作用。 郑王府的属官则是高层管理层,毕竟这些人都是朱瞻埈的亲信,更值得信任。 不过这些投靠过来的武士在忠诚上也还算有基本的保障,在朱瞻埈同意他们保留各自家族基本的封地范围的情况下,这些武士便已经算是他的封臣了。 当然,这种临时构建起来的封臣与领主的关系并不牢靠,以及朱瞻埈自己也不会这样把土地分封出去。 眼下的这一切都只能算是一个临时过度的政策,在一切稳定下来之后,朱瞻埈将会重新梳理这一切,不过眼下嘛……一切就先凑合着吧。 至少这个搭建起来的临时架构,已经够让他把命令传达到乡野,让那些普通的老百姓知道整个九州岛都换了领主,以及他们现在和他们的领主一起……算是大明的狗了。 第一百七十章 农税和商税 当大明的狗有什么好处?如果是问其他人,这个事可能很难说清楚。 比如武士老爷会说,当大明的狗更有身份,更有荣誉,比给大名当手下日子过得舒服多了,一字之差带来的可是天差地别的区别。 至于说一般的老百姓,那回答就非常实在了,大家要交的粮食从六公四民变成了十税一。 事实上这个时候大明的本土农税大概在三十税一到十五税一左右,一个相对来说非常低的税率。 如此低的税率对于倭国的老百姓来说,简直像是做梦都梦不到的不真实。 当然,如果你问明朝的农民是不是只用交这么多税,得到的回答也会是肯定的,但你要说农民一年只用交这么多东西给朝廷,那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除了粮食之外,明朝的农民还要缴纳数额是农税好几倍的附加税。 这里面包含了各级官僚层层摊派下来,到最后可能名目多大二三十种的役银,其总金额甚至能到农税的十倍以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到了明朝中后期会有投献这回事的原因,因为地主和士族大户收的要比朝廷少,这些佃户自然愿意去给地主和士族大户种地,而不愿意给朝廷交税了。 不过对于倭国的老百姓来说,这就完全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德政了。 这当然不是倭国的老百姓更贱,觉得被剥削是好事,而是他们以前被剥削的更厉害。 要知道倭国大名收六公四民的税,那就只是农税田赋而已,除此之外,让老百姓给自己干活、当差,其他各种名目的税收,那都是额外另算的。 比如向水田课征的段钱、向旱田课征的悬钱、向房屋课征的栋别钱、依据所得税课征的赋税,向富裕阶层征收的有德钱、向高利贷业者建立的土仓征收的藏役、向市场营收课征的市场钱。 另外,在临时筹措军事费用时,也会开征矢钱。 在历史记录中甚至还有向僧侣的婚姻开征的税负。 就更不用说,武士老爷们要打仗的时候,农民还要被征招上战场,替武士老爷们去死了。 而现在,仁慈的明国藩王殿下宣布以后税只用交一成,其他的差役、杂税加在一起,也没到收成的四成,这如何不是仁政呢? 于是乎倭国的老百姓简直是自带干粮式的向朱瞻埈献上了“全部的忠诚”,连带着那些担任代官的下级武士也变得忠心耿耿起来。 尽管在这个时代倭国所谓的武士道还没发展到后世那么离谱的程度,但对于基层的武士而言,效忠一位贤明的主君依旧是一件很值得荣耀和推崇的事情,就更不用说这位主君还身份尊贵到无法想象,拥有着强大的实力。 甚至于因为朱瞻埈颁布的政令当中收的税太低了,那些武士觉得这样会有损朱瞻埈的利益,集体跪在他门前恳求朱瞻埈收高一点。 这在大明是不可想象的,毕竟你无法想象大明朝那些叫做官的东西会跪在宫门口求皇帝收税收高一点,都恨不得皇帝不收税才好。 但在倭国嘛,这些武士倒是真的会这么干,因为这当中牵扯到一个很重要的利益点就是他们自己也是要收税的,毕竟他们的领地收上来的税可是他们自己的。 这些武士也不可能光靠领主和大名发的那点俸禄养活一大家子,还豢养士兵的。 所以,让领主和大名收高一点,他们才好收多一点。 但是现在,明国的藩王殿下都只收一成的农税,你是什么东西敢收两成? 这种涉及到自家经济利益的问题上,这些武士都是非常现实的,所以也就上演了一出集体苦谏的戏码。 然而这种恳求苦谏对于朱瞻埈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或者说他对于领地的经营也从来不是靠农税那点收入。 在一句“我大明都才十五税一,你们敢收三税一,是想掉脑袋吗”镇压了所有的反对意见之后,这领地的农税问题就算是定下来了。 毕竟大明尊贵的藩王殿下是真的会砍人脑袋的,这些武士再不怕死,也不敢说真的在这种事情上给郑王殿下表演一个传统艺能切腹的。 不过除了农税的税率,朱瞻埈需要操心的东西还有很多。 农税是重要的,这毫无疑问,在这个封建时代领地要是连领地粮食产量自给自足、收上来的田赋喂饱军队都做不到了,那是真要出大问题的。 可要是领地的财政收入只指望农税,那也别想富起来了。 所以在定下来了农税之后,更重要的商税则被定在了五税一的高额。 五税一无论是在倭国还是在大明都已经是一个非常高的税率了,甚至到了有些离谱的程度,如果是放在大明,高低会有御史参朱瞻埈一个横征暴敛、盘剥百姓。 但在倭国来说,在朱瞻埈免去了其他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并且是针对利润收五税一的时候,九州岛上的商人们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因为他们在经过计算之后发现,虽然要缴纳五分之一的利润给朱瞻埈,但因为整个九州岛现在都是朱瞻埈的地盘,不需要再额外的缴纳过路费和不同大名的关卡税收,他们要交的税总额其实是变少了的。 于是乎这些商人们也就很顺从的接受了这个税率,并且还为朱瞻埈奉上了他们所能够拿得出来的珍贵礼物。 对于这些朱瞻埈并没有上心,让胡善祥出面收下商人的礼物就算是极限了。 毕竟无论是在大明还是在倭国,商人的地位都很低,能让藩王殿下的贴身女官来接待已经是额外的恩宠了,理论上商人能够见到王府的属官就算是到头了。 而在搞定了这些事情,领地也算是稍微安定下来了之后,朱瞻埈真正要做的事情也终于提上了日程,那就是开矿。 他选九州岛做自己的封地可不光是图这里气候、自然条件好,而是为了菱刈金矿这个倭国最大的金矿。 之前是诸事未定,贸然开矿恐有事端,但现在诸事已经安定,朱瞻埈自然可以开始开开心心的挖金子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菱刈金矿 当年马可波罗写《马可波罗游记》的时候,曾经描绘过一个遍地是黄金的国度。 “据说有黄金,其数量是无穷无尽的......君主有一座很大的宫殿,宫殿的屋顶都是用上等的金子做的……宫殿的房子都是用金砖铺成的,用石板代替......” 这个房子用金砖铺成的国家,就是当时还处在镰仓幕府时代的倭国。 房子用金砖铺成这肯定是夸张的吹牛,虽然在中国皇宫铺地的确实是“金砖”,但那却并非用的是真的黄金,而倭国就更加不可能了。 至于宫殿的屋顶都是用的上等黄金,这其实是有可能的。 因为倭国这个弹丸小国的黄金储量实在是太高了,高到了他们真的可以拿黄金贴在房子上做装饰。 如果朱瞻埈没有记错的话,如今的倭国幕府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满在将将军的位子让给自己的儿子出家之后,在倭国的京都修建了一座鹿苑寺,寺院中有一座三层的阁楼通体贴满了金箔。 尽管这种程度的奢侈对于隔海相望的大明来说也不是做不到,至少朱元璋修建南京紫禁城的时候难得奢侈了一把,寝宫里的装饰可都是用的真金,总体用量不会比修建一座三层阁楼更少。 但这还是从侧面反映出了这个岛国黄金储量的丰富。 事实上根据后世的统计,从倭国的战国时代直至现代,这个面积不到中国一个省的岛国至少挖出了上千吨黄金和上万吨白银。 仅仅只是菱刈、佐渡和鸿之舞这三座矿山,就出产了至少五百吨黄金和超过四千吨白银,倭国在这方面的矿产储量之丰富足以令人咋舌。 虽然这都是几百年时间里陆续挖掘出来的总量,但地下能够埋藏着如此多的金银,这还是让海对面极度缺银的大明十分羡慕的。 羡慕到了六位大明藩王渡海而来,要把这个岛国纳入大明版图,让倭国人民沐浴王化皇恩的地步。 而朱瞻埈所选的九州岛上这座菱刈金矿,是后世倭国唯一开在开采的大金矿,也是倭国最大的金矿,从发现到朱瞻埈穿越之前开采出来的黄金就有两百多吨。 乍一听似乎不是什么太大的数字,但两百多吨黄金,这已经是一个非常离谱的数字了。 尤其是这座大金矿即便是到了后世也还根本没有挖完,依旧还有着至少一百多吨的储量等待开采。 而在这个时代,这座金矿可是还完全没有被发现,周边的串木野、赤石、岩户、春日等多个金矿也同样在等待着发掘和开采。 这些金矿之所以到了后世才被发现,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金矿的埋藏深度。 比如菱刈金矿的主矿脉埋藏深度大约是在一百到两百米之间,这个深度在这个时代来说开采可是很有难度的。仟仟尛哾 不过在地表也有一些破碎分部的矿脉,这部分矿脉虽然并不连贯,矿化连续性差,矿体规模较小,但埋藏的深度也比较浅,适宜在技术条件不行的情况下进行小规模的开采。 至于说地下那深埋的大矿脉,且不说开采难度的问题,且冶炼也是一桩麻烦事。 要知道倭国在这个时代,可是连灰吹法这种提炼白银的技术都没有的,还要到战国时代末期从朝鲜才能引进这项技术。 当然,对于朱瞻埈来说埋藏深度深,开采冶炼困难,这些都不是问题。 如果是在修仙界,他甚至能够直接沟通地脉,然后以大法力将整个金矿从地底拔上来,让深层矿脉变成浅层矿脉,直接可以露天开采。 要是嫌麻烦,直接将整条矿脉的矿藏全都提取出来对于金丹真人来说也不是做不到。 不然的话,朱瞻埈的洞天葫芦里那几条矿脉是哪里来的?这可不是洞天葫芦自己先天长出来的。 在这个世界虽然因为灵气匮乏的关系,使用大威力的法术朱瞻埈需要慎重,像之前雷劈福冈城就让他真元消耗过大,战后他立马去泡温泉除了要检查自身和龙珠的问题之外,另一个不是太主要的因素也是因为他需要休息一下恢复真元和法力。 如果是在修仙界,这根本不是问题,朱瞻埈就算是用天雷把整个九州岛洗一遍,他的修为也足以支撑他完成这样的事情。 但在这个缺乏灵气的世界,劈掉一座城堡就让朱瞻埈消耗了三分之二的法力还有多,这不免让他在动用法术之前需要深思熟虑一下,确保自己能够承受得起法力的消耗。 毕竟,真要把身上的法力和真元用完了,倒也不是说不能恢复,只是那个状态下对于朱瞻埈而言还是很难受的,而且恢复起来就算有洞天葫芦提供灵气,恢复速度也并不快。 所以朱瞻埈只是让王府属官召集了擅长采矿的工匠,把他们派去了菱刈金矿所在的菱刈,让他们自己去找矿,安排开采冶炼相关的事宜。 至于朱瞻埈自己,他打算在这些工匠确认了菱刈金矿的位置之后,他再去用大法力把这条矿脉往上提一提,以此来减少开采的难度。 王府属官自然知道大明一连六位藩王一起对倭国举兵到底为的是什么。 说得不好听一点,当年靖难也才只有燕王藩和宁王藩两个藩王参与,其他藩王都在观望。 而这场朱瞻埈鼓动的征倭,算上他自己大明缺一口气出动了六位藩王和他们的王卫,这可是靖难的时候都没有的庞大兵力。 显然,这几位王爷都不是来做慈善,向倭国人传递什么至圣先师的教诲,他们要做的事情一直都很明确,那就是开采倭国地下埋藏着的无数金银。 为了这件事,朝廷里面朱棣、朱高炽和夏元吉联手镇压了朝堂,令朝野上下没有反对的声音,之后更是以去年皇帝御驾亲征时几乎相同的待遇在为朱瞻埈和其他藩王提供粮草补给。 可以说,除了皇帝的天子亲军没有出动,这次征倭也和御驾亲征没太大区别了。 而朝廷花费了这么大代价,所求的目标自然就是那至少一年上百万两白银的产出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从倭国开采金银这件事情作为大明征倭的重中之重,无论是朱瞻埈还是其他几位藩王都很重视。 虽然倭国本州岛上的战事还未结束,但已经占领了九州岛的朱瞻埈却已经在稳定了地方局势之后,就开始开挖矿山了。 菱刈金矿本身的主矿脉虽然深埋地下,但周边零碎的上层矿脉依旧非常可观。 在郑王府的属官们组织了大量擅长开采矿山的矿工和劳力,还从大明国内调来了专业的淘金工匠之后,菱刈金矿的开采工作得以正式展开。 尽管只是矿脉非常破碎的浅表上层矿脉,裸露出地面的部分并不多,但在全面铺开式多点作业下,开采出来的黄金和白银依旧非常可观。 毕竟菱刈金矿的品位非常高,甚至在金矿初步开采过程中就有人捡到了狗头金和大块的天然银锭。 古代淘金是一件非常费时费力的事情,因为想要获得黄金,首先就要去开凿矿石,而这就是一项非常费人也费时的重体力劳动。 后世的现代化采掘矿石也依旧是一项非常繁重的工作,就更遑论是没有什么现代化设备的古代了。 不过好在封建时代,人力成本可以忽略不计,郑王殿下也不需要征发劳役什么的,之前打仗的俘虏用来干活那是再合适不过。 毕竟这年头普通百姓都谈不上有什么人权,就更不用说是俘虏了,除了能交赎金的或者有巨大政治利益的个别人选,剩下的俘虏通常来说都会被胜利者当成免费的劳动力往死里用。 即便朱瞻埈心善,不把俘虏往死里用,这些免费的俘虏也是不用白不用的。 说到底这些被俘虏的人都是九州岛上曾经倭人统治阶层的中坚力量,如果跑掉几个的话,在如今朱瞻埈只是刚刚稳定了局势,还没有让他的统治深入人心的现在,可是很容易闹出事情来的。 虽说手握大军的他不怕地方有人闹事,大不了大军开过去镇压就是了,但这终究不是一个正确的应对问题的态度。 只是加强对俘虏的管理,和让他们去干活就能杜绝地方有人跳出来闹事,何必要纵容呢? 就算想要清理地方上还心有怨怼,想要反抗自己统治的人,也没有必要采用这样的方式,完全可以用其他手段来引蛇出洞。 而且这也就是朱瞻埈才刚打下九州岛,只要大明对这片土地的统治能够长时间的持续下去,能够深入人心长治久安,这些所谓的心怀怨怼之人,也就只能心怀怨怼,并不能掀起什么波澜。 至于说这么多俘虏堆在矿区是否会造成矿区本身的治安问题,这是不需要担心的。 因为除了需要稳定矿区的秩序之外,在封建时代采矿还需要杜绝一个夹带问题。 金银动人心,大明为了一点银子就悍然发动了征倭的战争,可想而知那些整天淘金的矿工又有几个忍得住不伸手呢? 只是古代金矿银矿上对这种夹带都检查的非常严格,别说是藏在衣服里夹带了,就算是夹在屁眼里都会被掏出来。 而且金矿本身也是非常重要的地方,派出驻军守护也是常理。 负责这项工作的正是朱瞻埈手上最值得他信任的青玉卫的一个千户所,并且朱瞻埈还以这个千户所为基础,准备将其扩建为一个新的卫所。 这也算是他计划之中的事情,毕竟封地扩大了这么多,又要考虑作战和镇压地方的问题,作为藩王朱瞻埈手上可不能只靠天津三卫和青玉卫这四个卫所包打一切。 就算是洪武时期,各地的藩王手上虽然只有三个王卫,但在有需要的时候也还是可以调动自己封地的朝廷驻军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靖难的时候朱棣能够拉起一支和朝廷对抗的大军的关键因素之一,燕王藩周围的朝廷驻军可都是当年跟着燕王一起打过仗的,一声招呼就会投到燕王麾下。 而这些原本的燕王藩和周边驻军在靖难成功之后也是得了好处的,从地方驻军一下子一跃成为了天子亲军。m 所以朱瞻埈在实际控制了九州岛之后,自然就要开始考虑扩军的事情。 这一点早在他占领已经改名福港的福冈城之后,就已经派人向朝廷上书,请求朱棣赐予番号和编制了。 尽管就算朱瞻埈不上报朝廷,自己私底下把军队组建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以及凭空惹来猜忌,朱瞻埈还是决定走正式的流程,并且在没有朝廷明确旨意下来之前不开始做这件事。 好在海上道路已经打通,一艘快船从九州岛的福港出发,只需要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就能够抵达南京。 所以在朱瞻埈理清九州地方政务,派人开采黄金的这段时间里,朝廷批示的公文也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 与之一同的,还有菱刈矿区开采出来的一批黄金和白银。 “禀王爷,这是菱刈矿这个月开采出来的全部金银,共有金七百一十四两六钱,银三万六千七百二十一两五钱,目前矿场运转良好,并且无论金矿还是银矿都是富矿,相信只需要再花费上一些时间扩大规模和熟悉流程,想来产量还能够进一步提升。”郑王府的左长史在向朱瞻埈汇报金矿的开采情况的同时,也向他鞠了一躬表示恭贺。 朱瞻埈对此似乎还算受用,满意的看了一眼眼前冶炼好的金锭和银锭,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批金银听上去不多,不过是几百两黄金和几万两银子,但这么多金银摆在眼前也还是很让人觉得震撼的。 尤其是知道以后每个月都至少有这么多的时候,就更加让人感到满意了。 于是朱瞻埈随手拿起一块金锭,放在手上掂了掂之后,就随手抛给了左长史:“做的不错,这块金锭赏你了,再接再厉。” “谢王爷赏!”左长史接下了金锭,随即高声谢赏。 虽然一块金锭并不算很多钱,但来自藩王的赏赐还是让左长史感到很高兴的。 而朱瞻埈在赏赐过后,也交代了新的工作给左长史:“朝廷的公文已经送来了,爷爷给我又批了三个卫所的兵额,辛苦张长史你辛苦回天津一趟,给孤至少招募一万新兵回来,这倭人矮小,实在是不堪驱使,还是我大明的子民用着放心。”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迁徙和分地 虽然后世的倭国在一转军国之后给人一种好勇斗狠、血腥残忍的印象,但事实上倭人并不算是一个能提供优质兵员的种族。 因为岛屿侏儒化现象的存在,像是倭国这样的岛国人种身材都会普遍比大陆人种矮小很多。 后世的倭人通过种种手段改良自身基因,又以优异的物质生活条件来促进青少年发育,其国家民众的平均身高也才堪堪达到一米七,并且还因为经济形势的原因在开始下降。 可以说,这就是倭国人种基因的身高极限了。 而在现在这个无论是物质生活条件,还是人种改良都无从谈起的时代,倭国人的平均身高也就只是在一米四到一米五之间。 虽然不乏有身高一米六、一米七的高个存在,但和大明这一时期平均身高一米六八相比,就未免有些鸡立鹤群的感觉。 所以朱瞻埈在认真考虑之后,还是决定从大明本土征兵作为主力,九州这边征招的倭人则尽可能的矮子里面拔高子,挑选一些不是太矮的家伙来充当辅助军。 毕竟九州岛在朱瞻埈上表朝廷的那一刻,就已经算是大明郑王藩的一部分了,这些倭人虽然不能算是明人,却也能算是大明治下子民了。 让他们当兵并非是不能接受的事情,而且倭人悍不畏死,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可是非常好用的敢死队或者炮灰。 自己精心训练出来的青玉卫,朱瞻埈可舍不得让他们去当敢死队或者炮灰,损失一个他都得心疼。 “王爷,扩军一事尚有一个问题需要王爷决策,这征招来的士卒是否要迁移其家眷,还请王爷示下。”听到朱瞻埈让他去征兵,左长史并没有直接应下差使,而是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对于扩军这件事,左长史一直在负责,这其中和朝廷的文书往来,相关事宜的安排都是他在经手。 因此,扩军当中的重要问题,左长史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否迁移士卒的家眷,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甚至于关系到士兵的战斗力。 “朝廷的惯例为何?”面对这个问题朱瞻埈并没有贸然做出决定,而是先询问了朝廷是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的。 “其实按照以往的朝廷惯例,是不迁移家眷的,卫所士卒大多是就近征发军户从军,避免士卒离家太远,思念家乡而兵无战心。”说到这个问题,左长史倒是并没有向朱瞻埈长篇大论,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之后便解释道:“但咱们郑藩这次征讨倭国,士卒已经离开家乡太远,尤其是王爷您的青玉卫,他们都是江浙人。 从江南来到北方服役本身就已经够远了,现在又到了倭国,士卒思念家乡的情况在军中已经颇为严重了。 如果不是王爷您治军严谨,军中军纪严明,征讨倭国也算是为家乡减轻倭患,恐怕军中早已军心浮动了。” 左长史说的略有几分严重,但却也是实情。 这可是交通非常不发达的封建时代,这个时候如果说有人从南方到北方去从军,很大可能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回到家乡的。 不说战死沙场什么的,光只是距离遥远难以归乡,以及服役从军十几二十年后家乡已经没有自己的生存空间,就已经极大的影响了士卒异地从军的军心了。 其实不要说是普通士卒了,就算是郑王府的属官们很多也都对此颇有微词,只不过他们到底是官,只要能够在倭国立足了,还是能够把家眷接过来的。 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左长史才向朱瞻埈提出了迁移军户家眷的建议。 当然,这当中还有另一个考量就是“以明治倭”。 毕竟九州地方是刚刚征服的地区,这里主要的人口还是倭人,并没有多少汉人,长此以往肯定是不利于大明对倭国的统治的。 所以从国内迁移汉人过来定居,就可以起到改变当地人口结构,稳固朝廷对这片地区统治的目的。 这和西方的殖民掠夺是不一样的,汉家迁徙人口,那就是去定居,去在当地生活,传播汉文化和生活方式,最终让这一地区汉化,成为华夏文明的一部分。 正是因为采取了这样的迁徙和扩张方式,华夏文明才能从黄河流域逐渐扩展到整个中华大地,最终囊括那么辽阔的疆域,同时还能让人口繁盛到一个其他种族和文明都难以想象的境地。 “军心浮动吗?这倒是孤疏忽了。”听了左长史的话,朱瞻埈想了想之后对他说道:“既然如此,在军中发布谕令,青玉卫士卒可将自家三代以内亲眷接来倭国,由王府出资负担路费,并且愿意迁移来倭国的每户人家发放二十亩良田,并且免田赋三年。” 朱瞻埈说分田地,如果放在大明多少有点困难,毕竟他就算是藩王,名下的田地也是有限的,纵使藩王可以下令开垦荒地,一下子几万亩的田地多少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得到的。 而且就算一位藩王名下有这么多的田,他也不会舍得一下子拿出几万亩来分给手下的士卒和百姓。 但在倭国来说,这就很简单了,因为在刚刚结束的检地中,朱瞻埈的名下多出了大量的田地,按照倭国的石高来算的话,有着大约五十万石的领地。 按照一亩地一石粮来计算,这就是至少五十万亩的土地。 虽然实际上倭国的石高并不是这么计算,土地也不可能说都是一样的产量,但总的来说这已经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量。 当然,这当中有一部分是朱瞻埈答应保全的那些投效武士的家族领地,不过这只占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剩下的大头基本上都是之前九州岛上各路大名和他们手上高级家臣的领地。 现在这些领地都收归了朱瞻埈的名下,拿出一部分来分给麾下将士,是一件惠而不费的事情。 毕竟朱瞻埈自己一个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说种几十万亩的土地,而土地分给了士卒的话,他也一样是能够从这些土地上获得粮食和税收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王爷天恩 朱瞻埈要给士卒分地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青玉卫的士卒无疑是最高兴的,毕竟他们是首先分地的这一批人,实惠是直接落在了头上的。 天津三卫的士卒就多少有些妒忌了,但却也没有更多负面的想法。 青玉卫的精锐有目共睹,在战场上的时候青玉卫也是承担最艰巨的作战任务,他们立功受赏,天津三卫也只是妒忌而不是不服气。 至于说青玉卫能够在九州岛上分土地,天津三卫对于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原因也很简单,天津三卫的士卒大多都是天津城周边的军户,之前朱瞻埈下令在天津屯田的时候,他们家里就已经享受到了实惠,相对来说天津三卫并没有那么的想要九州岛的土地。 但青玉卫则不太一样,首先他们并非是军户出身,朱瞻埈当初在组建青玉卫的时候,就是走的募兵的路子。 所以招募来的士卒大多不是军户,而是民户,还是江南的民户。 按理来说,江南的民户应当还是比较富裕的,毕竟江南六省是大明朝廷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这一地区也确实经济发达。 只是朱瞻埈当初募兵的时候,特意挑选的是义乌地区的贫苦百姓。 对于他们来说,这九州岛上的土地就很有诱惑力了。 于是乎军中此刻都在热烈讨论,自己到底能够分到怎样的地,以及地分到了之后,又要怎样去耕种。 之前那位来福港投效朱瞻埈的年轻武士此时已经凭借自己通晓明国话的本事做到了通译,这是朱瞻埈设立的领地官职之一,属于次于王府属官,但却又高于那些基层代官的一个职位。 算起来和年轻武士家曾经在大内家担任的官职也已经差不多了,这让年轻武士很受鼓舞,也对复兴自己的家族更有信心,同时也对朱瞻埈更加忠心了。 也因为官职的关系,他平日里是可以出入军营的,和军中的一些中下级军官也混得比较熟。 此时军中讨论起了分地的事情,几个相熟的军官便将他找了来,想要向他打听这九州岛上哪的地好,又适宜种些什么作物,他们好早做准备,弄一块好地。 然而年轻武士一边回答着众人的疑问,自己心里却也同样生出了疑问,他对一个相熟的军官问道:“赵百户,你们刚才说分地这个我能理解,可为什么你们都是说自己耕种? 亲王殿下分给你们了土地,这些土地都是有佃农的,你们只需要让佃农去种地就好了呀?” “啥?侬说啥?王爷给我们分地,还给分佃户?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哦!”一旁的一个小旗官听到年轻武士这么说,连连摇头,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但年轻武士却赶忙解释道:“按照我们倭国的制度,土地是武士和大名的,农民和百姓只是可以耕种这些土地,用大明的说法就是这些农民就是佃户。 九州地方的土地在亲王殿下征服九州之后,就都已经归属到了殿下的名下,我们这些以前的武士也是靠着投效到殿下麾下效力,才保住了自己家的土地的。 这些土地在亲王殿下的名下,自然而然的生活在这些土地上的领民也都是亲王殿下的佃户 至于亲王殿下这次分给你们的土地,就是亲王殿下将自己名下的土地拿出来赏赐给你们,连带着的应该是有这些土地上的领民的。 除非是亲王殿下特别说明,赏赐给伱们的只有土地,那些领民不赏赐给你们。” “我说山下,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们倭国人分土地还带分佃农的?”赵百户听到年轻武士这么说,眼睛都亮了起来:“要按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咱们这下子就成了地主了?咱也是老爷了?” 听到找白虎的问题,名为山下的年轻武士想了想之后才点了点头:“按照大明的说法,你在获得了亲王殿下赏赐的土地之后,确实就是老爷了。 只是你们每个人只能分到二十亩的土地,这个数量不算很多,按照大内家以前的标准来算,一个武士是能够领到五十石俸禄的,一个足轻一年也有二十四石的定额,二十亩的封地未免也太小了……” 山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百户打断了。 他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随即说道:“山下你这话就说错了,你们那个武士领的俸禄,咱们也是照样领的,殿下赏赐的土地是在这个俸禄之外的。 我听你说过你们倭国的规矩,你们的武士的收入不都是依靠封地吗?好像有了封地,你们的那个什么大名主,就不给你们发俸禄了吧?” “这倒不是,俸禄还是照发的,但有封地的武士是要出兵的,一万石高差不多要出兵两百人,折算下来也差不多是二十石出一个农兵,换成土地的话倒是和亲王殿下赏赐你们的土地规模相当。”山下习惯性的按照倭国的制度计算着,却没看到一旁赵百户脸上的表情已经喜形于色了。 他欣喜的对一旁的同伴说道:“一个普通士卒可以获得二十亩土地,一亩地能产二石粮,这一年就是四十石粮食,要是勤快一点种一茬稻子,再种一茬别的,这一年可就是一百两银子啊!” “王爷心善,看不得咱们这些老兄弟吃苦才有这么丰厚的赏赐,就更别说咱们这些军官能得到的土地还有增加了,王爷仁德啊!”一旁另一名百户更是大声欢呼着,嘴里更是不住的称颂着朱瞻埈的仁德。 山下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还是一旁另一名小旗官向他解释道:“二十亩地只是一般士卒的标准,像我这样的小旗官能分到五十亩地,赵百户他们有一百亩,立下了军功的额外还有五十亩,千户大人他们更是直接有五百亩地。 山下你是世袭的武士,家里一直有地所以没感觉,要是在咱们大明,想要买几十亩上好的水田,这可不是咱们这些当兵的苦哈哈能够去想的,也就是赵百户他们这样的军官才有资格考虑买地的事情。 所以大家才对王爷感恩戴德,这在咱们大明可是天恩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 赵王来访 “二侄子,三叔来看你来了!”赵王朱高燧满脸笑容的走进了朱瞻埈一直住着的温泉别馆,身后还跟着一排抬着箱子的侍卫。 走进温泉别馆之后,也不等朱瞻埈迎接,朱高燧就大大咧咧的找了把椅子坐下,随即笑道:“还是你小子精明啊!挑的这地方真不错!不像我那两个破岛,现在都快大雪封山了! 看来以后冬天三叔都得来你这猫冬了,你这可是真舒服!听说还有温泉?这可得让你三叔我好好泡泡,这段日子爬冰卧雪的,你三叔我这身子骨可遭老罪了!” 在坐下的同时,朱高燧也让侍卫将带来的箱子全都摆在了别院的空地上,随后所有的侍卫便都退了出去,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顶倭风的轿子。 朱瞻埈此时才插得上话,冲着朱高燧笑道:“三叔若是喜欢,回头在我这盖间别院,想泡温泉了过来就是。若是住的舒服了,咱们叔侄俩把封地换换也不是不行啊!三叔伱那两个岛,侄儿我可是眼馋的很啊!” 一边说着,朱瞻埈也在朱高燧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座别馆原本是倭风装修,家具什么的也全是倭国用度,朱瞻埈用着不习惯,便叫人把这里的东西都换了,不少家具还是从大明海运过来的。 虽然靡费甚重,但倭国确实没有合用的家具,现做也来不及,所以朱瞻埈也只能是奢侈一把了。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高燧赶忙摇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这做叔叔的怎么能夺了二侄子你的地方呢?再说了,这地方都是当初说好的,我要是换了,宁王和辽王他们肯定也有意见,到时候闹将起来,大家谁脸上都不好看。” 朱高燧说的当然是实情,但朱瞻埈却一眼看得出来自家三叔肯定还藏着别的心思。 至于说他到底藏着什么想法,这其实并不难猜,朱瞻埈只要稍稍回想一下朱高燧拿到的地盘是哪里就能够知道自家三叔为什么不愿意换地方了。 毕竟那可是佐渡金山啊! 所以朱瞻埈也不说破,只是向朱高燧问道:“三叔怎么有空来我这了?本州岛上战事结束了吗?” 虽然这段时间朱瞻埈窝在九州岛上一门心思建设自己的封地,但其他几位藩王并没有停下他们进攻的脚步。 无论是攻打石见银山的宁王,还是打神户、伊势和镰仓的辽东三王,他们都没有停下自己进攻的步伐。 按照朱瞻埈的估算,加上从北陆直插而下从倭国另一侧登陆的朱高燧的这一路,五路大军的进攻是倭国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挡的。 几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也够他们五路大军征服倭国了。 然而朱高燧却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五路大军进展都很顺利,战局也正如瞻埈你当初所预料的那样倭人首尾不能相顾,疲于应付而无力抵挡大军征伐,但自入冬以来,大雪封山严重影响了大军的进度。 到目前为止,按照你之前的规划,九州地方算是你自家拿下了,宁王攻下了中国地方的大部,你们这两路算是进展最顺利的了。 辽王倒是拿下了四国,正在和韩王一起攻打倭国近畿,但这里是倭国首都,倭人重兵集结,他们打的很吃力,一直进展缓慢。 倒是沈王进展不错,已经将倭国关东地方基本拿下,只是当地倭人反抗激烈。 到目前为止仍有不少倭人残军躲在乡野,只要沈王的军队出城就会进行偷袭,搞得他不胜其烦。 所以虽然本州岛上算是大局已定,却也未到可以庆功之时。” 听着朱高燧介绍倭国战局,朱瞻埈倒是表现的很无所谓,态度随意的笑道:“我还以为倭国能翻起什么风浪呢!左右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虽然确实是负隅顽抗,但咱们也得小心啊!”虽然嘴上说着小心,可朱高燧倒也没有表现的有多认真:“咱们说到底是劳师远征,这战局拖久了对咱们可是很不利的。” “三叔教训的是。”朱瞻埈见状,便随意的附和了朱高燧一句。 朱高燧并不在意这个,叔侄俩又闲话了些家常,朱高燧这才对朱瞻埈说道:“托二侄子你的福,你三叔我在佐渡岛和北海道都找到了金矿,虽然目前缺乏人手,金矿开采的不算顺利,但三叔还是给你凑了三千两黄金和十万两白银带过来了。” 朱高燧说着,便站起身走到那些箱子前,随意的打开了其中一口箱子,只见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铸造规整的银锭。 之前左长史送菱刈金矿的出产给朱瞻埈过目时,他就已经见过一次这样的场景了,此时再看到同样的场景,冲击效果无疑低了很多。 不过十万两白银和三千两黄金,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摆在眼前也够动人心魄了。 至少朱瞻埈就听到身旁伺候的胡善祥发出了吸气的声音,显然这小姑娘还不够沉稳,被这么多的金银动了心神。 朱瞻埈并不在意,只是对朱高燧问道:“三叔你手上现在有多少金银?两个金矿每月应该能挖出十万两银子来吧?” “没有没有,一个月两座矿现在也就能出七八万两银子的样子,而且天寒地冻的,河都封冻了,这淘金也没法子做,所以产量其实不高的。”朱高燧不知道朱瞻埈到底要干什么,赶忙摇着头否认着朱瞻埈估算的数字,但同时他也好奇的问道:“怎么?瞻埈你要用银子?多了不敢说,三叔这给你凑凑,算上今天抬过来的,二十万两应该是没问题的。” “二十万两吗?那三叔你再凑点,算上我这的差不多二十万两银子和三千两黄金,咱们凑一个五十万两银子和一万两黄金,赶在新年以前回一趟南京。”朱瞻埈微微颔首,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打算。m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高燧虽然不太明白朱瞻埈要干什么,但这次征倭已经吃到了实惠的朱高燧还是很愿意再听朱瞻埈一次。 于是点头说道:“银子倒是好说,不过瞻埈你要这么多银子是想要干什么?” 第一百七十六章 百万两白银 “三叔,咱们征倭是为了什么?”面对朱高燧的询问,朱瞻埈没有直接回答,却对着他反问了一句。 朱高燧一听,顿时就反应了过来,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朝廷让咱们征倭,不是让咱们藩王来扩展封地的,是为了倭国的银子。” 只是一想到要送五十万两银子回去,朱高燧的心里又顿时觉得有点舍不得:“可是这一万两金子和五十万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咱们少送一点? 三叔知道以前朝廷一年也就两百万两现银,咱们一下子送了四分之一过去,宁王他们脸上可不好看啊!” “怕他们脸上不好看,三叔你通知宁王一声就是了,他手上有一座石见银山,那可是一年能挖出一百万两银子的大银山。”朱瞻埈对此毫不在意。 他鼓动六王征倭,本身为的就不是来倭国捞钱,而是为大明本土解决银荒和宝钞滥发带来的财政问题。 现在几座大金山都已经落入己方的掌控之中,倭国剩下的土地不打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要能够确保这几座金山能够运转顺畅的挖出足够的金银,朱瞻埈才懒得把整个倭国都打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在打下九州岛之后,朱瞻埈就彻底没有参与对倭国的攻伐了的原因。 毕竟这个蕞尔小国,土地贫瘠、物产稀缺,和大明本土根本没得比,岛上除了这些金银之外,真没什么值得大明出动大军征伐的东西了。qqxδnew “朝廷支持咱们征倭,为的可不是倭国这点地。”朱瞻埈站起身,来到院落之中看着这摆了一地的箱子和十万两白银,从朱高燧打开的箱子里拿起了一锭银锭,在手上把玩着说道:“我爹是个什么性子三叔你是知道的,爷爷刚北征完,朝廷没有得到休养生息就让咱们来征倭,爷爷和我爹联手压制朝堂上反对的声音,户部的夏尚书穷搜府库的给咱们输送军需,为的可不就是这点银子吗? 三叔不妨猜猜看,咱们要是没把银子送回去,反而自己把这一年至少几百万两的银子给贪了,你猜出现在你我面前的会是谁?”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高燧顿时浑身都抖了三抖,虽然都已经远离大明万里之遥了,可是一听到朱瞻埈提起朱棣,朱高燧还是本能的感到害怕。 “那要不咱们多交点?”朱高燧心生犹豫,虽然害怕皇帝,但要说这真金白银的要交上去,他也还是有些舍不得。 朱瞻埈笑了起来,扔下了手里的银子转头看向朱高燧,向他问道:“三叔,你跟我说实话,伱手上两个金矿一年能挖多少银子?” “这个……”朱高燧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现在差不多佐渡岛的金矿一个月可以挖出六万两银子和差不多四百多两金子。 鸿之舞那边差一点,因为人手不足,一个月只有三万多两银子和两百多两金子。 不过等到开春,我从北陆这边迁移一点人口到两座金山去,应该还能把产量再提一提,一年下来挖个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和一万两黄金应该问题不大。” 听到朱高燧这么说,朱瞻埈知道他说的基本上是实话,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我手上的菱刈金矿也大差不差,目前一个月大概是五万多两的样子,只要把矿山的规模再扩大一些,填充一些人手,一年百万两银子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所以银子咱们真的不缺,这一年上百万两银子,在倭国这个破地方是花不出去的,咱们总不能拿银子盖房子吧? 不如把银子运回大明,该上缴国库的上缴国库,该给皇帝内帑的给皇帝内帑,剩下的够咱们自己花用就可以了,三叔你说是不是?” “是当然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白花花的银子,谁舍得就这么扔水里呢?”朱高燧其实心里已经同意了朱瞻埈的说法,只是这上百万两白银是真的财帛动人心,他还是舍不得。 朱瞻埈也明白朱高燧的意思,随即又开口说道:“三叔你这么想就差了,你每年上缴一百万两银子到国库,夏元吉那是什么人?他能不念着你的好?朝廷能不念着你的好? 到时候你只需要在朝堂上说一声倭国缺人,没有足够的人手开采金山,你猜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能不能给你弄来足够的人手?” 朱瞻埈的话让朱高燧顿时眼前一亮,忙不迭的点着头。 他是真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办。 于是他赶忙对朱瞻埈奉承道:“还是二侄子你脑子好使,就按你说的办!你说交多少银子给朝廷,我就交多少银子给朝廷!” “三叔你放心,咱们是亲叔侄,我不会害你的。”朱瞻埈对于朱高燧的恭维并不在意,只是对他说道:“按照咱们手上三座金山的开采量来说,一年三百万两银子估计有些够呛,但二百万是肯定没问题的。 所以一年上缴一百万两给朝廷,再拿五十万两给内帑,三叔你看这个数额怎么样?” 朱高燧心中核算了一下,他来倭国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两座金山的开采也基本上等于是从零开始,这几个月的时间都挖了有三十几万两白银了,按这个算法两座金山一年一百多万两银子是肯定没问题的。 再加上之后可以扩充人手扩大规模,像朱瞻埈说的一年上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光他自己手上的两座金山就能够承担,甚至还有不少盈余够他自己花用。 所以这个比例对于朱高燧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叔侄说定了这件事,朱高燧的目光瞟过刚才来的时候和银子一起被抬进来的轿子,这才好像刚想起来一样对朱瞻埈说道:“你瞧你三叔这脑子,这是瞻埈你吩咐我办的那件事,人我给你找来了,只是稍微出了点差错,这是个女的。” “女的?这不是更好吗?男的我还要想怎么才能让他乖乖听话呢!”朱瞻埈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女倭王 朱瞻埈让朱高燧帮他弄来的人并不是什么其他人,而是倭国国王的继承人。 当然,不是现在在位的那一个,而是之前被赶下台的倭国国王的继承人。 倭国的国王虽然号称万世一系,又因为其基本上已经被架空成为了一个虚君,成为了名义上国家的君主,但实际上并不掌握任何权力所以王室的地位得以免受冲击,可以一直传递。 但这并不意味着倭国的王位本身没有发生过动摇其王室地位的事件。 倭国原本也是国王统治着整个国家,文官和贵族治理地方,比如在后世很多人耳熟能详的安倍晴明所处的平安时代,就还是倭王执掌大权,王室贵族还有实权的时代。 然而随着倭国武人集团的兴起,国家的大权便逐渐为这些掌握了军事力量的‘武家栋梁’所掌握,最终发展成了倭国所特有的幕府将军制。 镰仓幕府也正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由当时的平家和源氏两大武家集团斗争之后的胜利者所建立。 而在镰仓幕府末期,倭王已经大权旁落,对国家完全失去了掌控,所保留的仅仅只是一个尊贵的空壳头衔而已。 但即便如此,当时的嵯峨倭王还是闹出了幺蛾子。 因为他的废长立幼,两位继承人相继继位,一下子便弄出了两个倭王并立的局面。 虽然这件事最后在镰仓幕府的调停下,两个派系约定轮流继承王位,但谁都知道那个位子坐上去了,是很难愿意挪屁股的。 就算倭王当时已经仅仅只剩下一个空壳名头,并没有任何实际权力了也是一样。 尤其是这一时期倭国又经历了元朝两次征倭,幕府因为号召武士抵抗元朝入侵的关系,对地方的控制力和声望都得到了极大的加强,这造成了倭王王权的进一步旁落。 以至于镰仓幕府末期一位后醍醐倭王干脆自己跳出来进行倒幕。 尽管他失败了两次,倭王的位置也换了另一派的人来做,后面还干脆被流放,但镰仓幕府还是在后醍醐倭王的影响下被推翻了。 于是乎,这位后醍醐倭王又被人给抬了出来,重新坐上了倭王的位子,但之前另一派的倭王又还在,这下子就又成了两派倭王并立的局面了。 这一时期也就是倭国历史上的南北朝时期,南北两派的法统斗争一直持续到了足利义满担任幕府将军时期才得以终结。 支持武家集团的北派倭王得以执掌大权成为正统,之后也延续了几百年,一直到后世。 但有意思的来了,在后世倭国真正倒幕成功之后的明治维新时期,倭国自己承认南朝才是正统,北朝只保留名号,一下子把自己北朝这一系的正统性给废掉了。 如果不是当时南朝一系已经实在是没有什么影响力,也没有了什么继承人,这高低得再来一次南北之争。 说回现在,在前些年足利义满统一南北的时候,南朝最后一位倭王后龟山倭王为了避免战争而主动选择了退位,但提出了依旧保持南北轮流继位的规矩,当时足利义满所代表的幕府和北朝是答应了的。 然而就像之前说的,坐上了那个位置的,谁又愿意挪屁股呢? 北朝并没有按照约定立后龟山倭王的子嗣为新的倭王继承人,连样子都不做了直接立的北朝倭王的儿子作为倭王继承人。 发生这样的事情,后龟山倭王当然不能忍,于是他便在永乐八年的时候逃出了倭国的京都,逃到了一个名叫吉野的地方意图召集南朝旧部进行反抗。 而朱瞻埈之前特意拜托朱高燧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这位后龟山倭王,然后让他归顺大明,从他手中获得倭国的倭王法统。 虽说大明完全有能力打下整个倭国,但要治理这片地方无疑要花掉大明大量的精力,并且需要持续不断的投入。 对于朝廷来说,现在主要的精力还是花在了征服安南和抵挡北方蒙元残部的事情上,对于倭国实在是分不出更多的精力来打理。 朝廷的财政也确实支撑不了同时开这么多战线,就算是把夏元吉劈成两半用,朝廷也变不出更多的钱粮来了。 征讨倭国确实可以为朝廷带来可观的收益,但倭国这片土地的治理却如同钝刀子放血一般,会持续不断的从大明抽血。 所以对于大明来说,更合适一些的做法就是扶植一个傀儡倭王,继续维持倭国这个法统的存在来减弱倭国对大明统治的反抗,将那些食之无味的贫瘠土地都扔给倭王自己去玩。 或者效仿三宣六慰,设置流官进行管理,六大藩王只要控制住几个大的金矿和倭国少数几个富裕地区就足够了。 然而事情似乎出了那么一点差错,朱高燧确实找到了后龟山倭王,但弄来的却不是这位后龟山倭王本人,而是一个有继承权的女儿。 按照朱瞻埈在后世看过的史料,后龟山倭王的儿子虽然不多,可信的史料也没多少,甚至还和他哥的后妃、皇子混在一起,但一个男性继承人应该还是有的。 但朱瞻埈问过朱高燧,后龟山倭王这一世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并且因为可能得到大明的支持,后龟山倭王已经将倭王的头衔和法统全都让渡给了这个女儿,所以名义上来说这个被朱高燧弄来的女儿就是如今倭国南朝一系的倭王。 所以虽然看着不太对劲,朱高燧还是把人给弄了过来,并且送到了朱瞻埈的面前。 然而一位女倭王对于朱瞻埈来说反而更加有利于他的计划。 毕竟一位男性倭王虽然正统性可能更足,也更具有说服力,但万一是个有野心的,那反而会给大明掌控倭国平添麻烦。qqxδnew 但一个女性倭王就简单多了,只要从如今的大明皇室当中选一个皇子和她和亲,生下继承人之后这倭国的正统法理自然也就落入了大明手中。 虽说这种法理只有在有实力的时候才有意义,但一个正统的名号还是能够省很多事的。 至于说选谁跟这位女倭王和亲?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大明皇室现在年龄、身份都合适的,不就只有已经获封皇太孙的朱瞻基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归国 因为打算把女倭王送给自家大哥当老婆,所以朱瞻埈并没有见这位女倭王,只是让自己的贴身宫女胡善祥按照礼仪和规矩安排她住下之后便没有再过问。 而朱高燧对这件事也不甚关心,更没有为自己谋取一份倭国法统的想法,同样没有过问这位女倭王的事情。 就好像把人扔给朱瞻埈之后这事就和他无关了一样,整天都窝在温泉别馆,没事就把自己泡在温泉池里,还在身边整了几个宫女,没羞没臊的想要再试试上次从朱瞻埈这里要去的求子的丹药是否真的有效。 按照朱高燧的说法,他从朱瞻埈这里要到青璃增阳丹之后,就吃过一回,而那一回就让他把自己的正妃折腾的够呛,主动要求和侧妃一起承接雨露。 而且就算是这样,朱高燧的一位正妃两位侧妃,事后第二天也都没起来床,并且在这之后朱高燧的正妃和两位侧妃相继怀上了身孕。 至于朱高燧自己嘛,反正他是说他事后神清气爽,久违的感受到了做男人的快乐。 所以这青璃增阳丹也就成了朱高燧最宝贝的东西,毕竟这东西是吃一粒少一粒。 不过现在对于朱高燧来说,偌大的赵王藩基业,如果没有继承人,将来因为无子国除便宜了他人,那他可就亏大了。 因此为了将来不至于无子绝后,即便如今他已经有子嗣出生,朱高燧还是又吃了一粒青璃增阳丹,单算再耕耘一下。 朱瞻埈没有去管自家三叔的花天酒地,只是安排了人手去将准备运回大明的五十万两银子准备齐全。 朱高燧虽然带了十万两银子来,朱瞻埈自己这边也能拿出二十几万两,但差额还是需要朱高燧的人回去取来。 所以即便朱瞻埈和朱高燧说的是赶在新年以前回国,却依旧需要时间把各种事情都安排好,才能真正动身。 好在倭国不大,即便朱高燧派人坐船回去取银子,往来一趟花掉的时间也只不过是区区几天而已。 如今虽然倭国大部分地区还未彻底征服,但倭国海疆却已经牢牢地掌握在大明手中。 如果大明不愿意,那倭国就会真的字面意思上的片板不得下海。 而在凑齐了要运回去的金银之后,朱瞻埈和朱高燧也准备动身回去了。 在他们准备回大明的时候,接到了朱高燧传信的宁王也带着他那一份银子赶了过来,准备搭朱瞻埈他们的船一起回大明。 宁王手上的石见银山作为倭国最大的银矿之一,虽然出产的金子不算多,但银子却着实不少。 再加上这一时期,石见银山已经得到了开发,宁王接手之后恢复开采是很快的事情,所以光是宁王自己带上的银子就有足足四十万两。 也就是说,如果算上金子的话,朱瞻埈他们这一趟带回去的,就是足足百万两白银。 尽管这对于大明如今的财政收入来说不算特别多,但一百万两的现银对于户部来说可是比一千万两的实物更有意义的。 毕竟一千万两的实物储存着就很可能发生贬值,也可能产生损耗,到最后用的时候能有八百万就顶天了。 银子则不一样,说是一百万两,那就是一百万两,还不是宝钞那种擦屁股都嫌硬的东西。 这可是白花花的现银啊!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大明朝到了中后期,朝廷一年的岁入连两百万都没有了,年头顾不到年尾,年年财政都超支来着。 要是那个时候大明的君臣知道倭国有金山银山等着挖,不知道会不会红了眼的渡海远征倭国? 不过想来是不会的,毕竟那些真正得了利益的文官和士大夫们是不会让皇帝发动这样的“不义”之战的,那可是《皇明祖训》规定的不征之国,怎么能够征讨呢? 好在现在是永乐朝,不是后世文官集团已经彻底把持了朝堂的时代,真要有哪个文官脑袋不好,拿着《皇明祖训》去和朱棣叽叽歪歪,那是真会掉脑袋的。 想到这里,朱瞻埈也不禁感到些许庆幸,自己幸亏是生在了明初,要是生在什么嘉靖、万历的时代,那他真的懒得做这么多事,毕竟那个时候的大明是真没救了。 就算朱瞻埈有着金丹真人的修为,也没法子凭借一人之力挽救整个国家的。 到时候看着神州陆沉,大好河山被通古斯野猪皮侵占,那他不是一年入魔就是心魔横生不得解脱,到时候非得把那群野猪皮全屠了不可。 只是那样做虽然念头是通达了,杀戮太盛也还是会影响自身修行的。 想到这里,朱瞻埈忍不住找上了朱高燧,准备和他聊聊关于女真的事情。 “女真部落?瞻埈你是说辽东的那些野人吧?这些人招你惹你了?没事,回头三叔跟沈王和辽王他们说一声,等倭国这边事了,咱们出兵把这些野人灭了就是,左右不过是区区一群野人而已。”朱高燧对此浑不在意,随口便决定了这群如今还不叫建州女真的女直人的生死。 对于如今的大明来说,这确实就只是一言而决的事情。 甚至于对于中后期的大明来说,区区建奴也是随手可以平定与剿灭的问题,不然也就不会有成化犁庭的事情了。 真正让女真人做大,还是因为李成梁为了挟寇自重,把这群女真人养肥了才有后来的老奴十三副铁甲起兵的鬼故事。 并且就算是到了那个时候,区区建州女真,对于明廷来说也是可以随手剿灭的存在,只是当时大明已经日暮西山,加上没有注意到这一问题的存在,主要精力都放在应付国内的农民起义了,才最终导致了区区关外野人也坐了龙庭。 想到那群野猪皮占了北京城之后做出来的种种破事,朱瞻埈也没有对朱高燧说的要剿灭他们提出什么‘有伤天和’之类的反对意见,反而点了点头说道:“三叔你要是能把这群野人剿灭,我再给你三个卫所的玉药。” 之前朱高燧用自己封地的产出从朱瞻埈这里换了能把他的三个王卫同样训练成玉卒的玉药,朱瞻埈知道朱高燧眼馋这个,故此拿这个来作为报酬,为的就是激起朱高燧对这件事的关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最穷藩王 在等到了宁王和他的四十万两银子之后,三位藩王便搭乘着朱瞻埈的舰队准备返回大明。 因为倭国这边战事未完,加上三位藩王也只是回去送银子外加过年,所以都没有携带太多的兵力,朱瞻埈带了一个千户所的青玉卫充当护卫,朱高燧身边人更少点只有五百人。 倒是宁王似乎是把王府的兵力都投入到和倭人的作战中去了,身边只带了必要的藩王仪仗外加百十来个侍卫。 看上去似乎是落魄了一样,但考虑到宁王带在身边的那四十万两银子,朱瞻埈和朱高燧倒是能够理解宁王为什么不带更多的侍卫。 毕竟要留着看家,回去过个新年又不需要太多人跟着,路上有朱瞻埈和朱高燧的护卫一起走,回了大明难道他堂堂一个藩王还会有什么不测? 与其抽调宝贵的兵力回国只是充牌面,不如留着他们在倭国还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而且宁王也算是有心理阴影了,当年他的王卫被朱棣骗走了,现在好不容易拿回来了,宁王本能的想把自己手上这点兵藏着掖着。 朱瞻埈和朱高燧知道宁王的想法,也没有多说什么。 当年老爷子做事不地道,坑了宁王一把,这么多年宁王心里有芥蒂是正常的。 不过当年的事情,就算易地而处朱瞻埈也觉得自己会做同样的事情,并不会觉得朱棣做的有什么不对。 至于说朱棣后面完全无视宁王在靖难中的贡献,这就更朱棣跟朱高煦说“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这句话一样,那是燕王说的,不是皇帝说的。 做藩王的时候,封官许愿、说什么将来共分天下,这种话都是真心实意的,也确实是正儿八经准备兑现的承诺。 但当藩王变成了皇帝,身份的变化带来的影响虽然不会让藩王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但什么话作数,什么话不作数数,那些被承诺的人就该有自知之明。 像朱高煦认为朱棣是打算立他为太子,这种想法固然没有错,可原话是“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前提是“世子多疾”,也就是默认世子是要优先于他的。 只有世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了,他才能够替补上位。 而不是说世子还活的好好的,朱棣就准备跨过嫡长子立他当太子了。 至于宁王也是一样,燕王可以跟你说将来共分天下,这没有问题,问题是你如果当真了,真的跑去跟皇帝说要一半的江山,皇帝没砍你的头,那真的是顾念了兄弟之情的。 所以当年的宁王也不傻,并没有真的去和朱棣提这事,但他却脑子不清醒的两次想要苏州、钱塘这样的地方做封地。 苏州、钱塘都是江南富庶之地,离南京也近,你宁王想要这种地方做封地,居心叵测啊! 所以最后,朱棣把他封在了南昌,就这样朱棣都没忘了再折腾他一下,搞出了一次巫蛊之祸敲打宁王。 如果不是朱瞻埈建言让朱棣把藩王放出去,恐怕宁王现在还在南昌修道呢。 其实这种皇帝跟你说平分天下的话,就该听了就忘,压根不能当真。 而且就算当真,你也不能真的去和皇帝提,而是应该装穷卖惨,博得皇帝的同情,让皇帝主动来提才对。 毕竟皇帝给伱的才是你的,皇帝不给你不能抢,也不能主动去要。 要知道宁王可不是当年那些藩王里最惨的,还有个岷王比他还惨,被云南沐家整了两次,第一次建文在位的时候被沐家高发说他造反,莫名的被贬为庶人。 朱棣登基之后给他恢复了爵位,结果又被沐家几次三番找借口剥夺他的王府护卫兵权,告到朱棣这里结果是朱棣偏袒沐家,把他又废了,一直留在南京,从永乐六年一直住到了永乐二十二年朱棣北伐病死军中。 继位的朱高炽是个厚道人,即便在位仅仅八个月,还是给这位小他一岁的叔叔安排了就藩,即便如此这位岷王也是所有藩王里最穷的一个。 不过这位虽然倒霉,却也是活的真长寿,一直活到了景泰年才去世,是朱元璋所有儿子里最后一个去世的,甚至比朱棣的儿子和孙子都活的久。 也正是托活的久的福,这位老爷子在堡宗时期就已经是六朝元老级的宗室,也是当时为数不多还活着的太祖之子了。 所以当时无论是增加岁禄、扩大居所、求医问药,面对曾叔祖的请求,明英宗都是一一照准,让这位穷困了一辈子的岷王很是风光了几年。 想到岷王的事情,朱瞻埈也好奇的向朱高燧问道:“三叔,岷王叔祖现在还住在京城没有就藩吗?” “岷王?你是说十八皇叔?他还在京城,皇上一直没放他出去就藩,毕竟当年沐家和他之间的恩怨也不好让他再回云南了,怎么,你又有什么想法了?”朱高燧看向了朱瞻埈,眼神中不由得带上了期待。 现在朱高燧对自己的这个侄子那是真的心服口服,所以一听到朱瞻埈询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猜测朱瞻埈可能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朱瞻埈微微颔首,却没有细说,只是很简要的回答道:“朝廷屡次征讨安南,虽然地方打下来了,但要想长治久安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虽然二叔去就藩了,但他那个人……不把封地逼反就谢天谢地了,指望他能治理好地方,安定交趾的民心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所以我在考虑是不是让岷王就藩安南,想来有这位叔祖制约,无论是沐家还是二叔,都该安分一点了吧?” “你是想让他们三家互相提防,谁也不能生乱子?”朱高燧倒是一听就明白了朱瞻埈在打什么算盘,但他却并不想插手这件事,只是很无所谓的说道:“行吧,这事你看着办吧,有好处别忘了你三叔就行。” “三叔放心,若是有好处不会忘了三叔的。”朱瞻埈只是笑笑,随后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望着眼前的大海,计算着什么时候能回到南京。 第一百八十章 没兴趣 回大明的路朱瞻埈并没有选择走朝鲜经天津返回南京,而是一路南下,直接经小琉球国返回南京。 之所以这么走,是因为南下这条路的航程更短,路上需要的时间相对更少一些。 虽然说直接从九州岛走支线去南京是最近的,大明的航海技术也支持这种程度的远航,但考虑到船上坐着三位藩王和一位倭国的女倭王,还是稳妥一些为上。 所以舰队在拐到小琉球国,在其国都停靠补充了淡水和食物之后,才折向大明本土。 从航程上来看,大约平添了三分之二的航程,但总的来说这条路确实更好走一些。 倒不是说顺风、逆风的问题,而是如今大明已经在小琉球国建立起了据点,大明的战船已经开始在这些区域巡逻,不少海岛上也都已经有驻军驻扎。 可以说这万里海疆,如今也已经是大明的疆域了。 船队航行在小琉球国的沿途,就看到了好几艘大明的战船在进行巡逻。 看着这些向自己的座船打出旗表示恭敬的战船,朱瞻埈心里的成就感还是很足的。 毕竟,如果不是他的干预,大明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改变。 而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改变,或许就可以在几百年后改变华夏文明逐渐变得闭关锁国的情况。 虽然如今的他已经可以活到几百年以后,直接以自己的意志改写未来的历史,但看到国家真的在自己的影响下发生了改变,这还是能带来极大的成就感的。 而这也坚定了朱瞻埈继续开发倭国,将整个倭国纳入掌控的决心。 说到底万事离不开一个钱字,历史上朱瞻基后来停掉了下西洋,不也还是因为朝廷得不到好处和利益,财政陷入危机,不得不放弃永乐朝的扩张策略,转为收缩和固守么? 如果那个时候朱瞻基一年能多几百万两银子的收入,说不得大明的下西洋就还会继续下去,大明的船队说不得就真的要抵达欧洲,给那些白人一点大明震撼了。 所以倭国那几座金山银山是真的不能放过,与其让倭国人自己霍霍,窝在那么个破岛上打几百年,不如把他们变成大明的顺民,给大明开矿种地。 “三叔,回南京之后,你和我一起联名上书,向朝廷阐明控制倭国能够给国家带来的好处,再向皇上提议由皇子和倭国女倭王联姻,争取把这件事坐实。”朱瞻埈找到了朱高燧,再次跟他说起了这件事:“另外,宁王叔祖那边也有劳你去跟他说说,争取让他也署个名,这样有三位藩王提议,朝廷也更重视一些。” “嗯,这事你做主,三叔听你的。”朱高燧此时面对朱瞻埈的表现,就像是以前跟在朱高煦身后时一样。 对于这位赵王来说,他或许确实不够精明,但他至少明白一点,那就是跟着聪明人是有肉吃的。 以前之所以跟着朱高煦,那是因为皇帝确实表现出了对朱高煦的偏爱,让朱高燧觉得朱高煦有登上皇位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朱高煦已经被发往了云南,自己也差点在奴儿干都司那九月就开始下雪的地方孤独终老,他自然不可能再继续跟着朱高煦一条路走到黑了。 而朱瞻埈这边,虽然关系和辈分上是叔侄,可朱瞻埈却确实带着他得到了好处,不仅安排南京的商人帮他开发奴儿干都司的封地,还带着朱高燧一起来开拓倭国,更是分给了他有着两座大金矿的好地方,着实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让吃的满嘴流油的朱高燧深切的认识到自家这个大侄子对自己有多好,跟着他能够获得多少实惠。 如果以后的日子都能过的这么舒服的话,朱高燧也不介意让老大当这个太子,将来继位当皇帝。 毕竟他清楚的知道,老大是个仁善的性子,对兄弟那是真的好,并不像老二说的那么表里不一。 当然,朱高燧也清楚的知道,自家那个大哥虽然是表里如一的仁善,可要把他当个好好先生,觉得他好欺负,那才是真活到头了。 只是老大当皇帝朱高燧认,可老大的下一代…… 朱高燧想到这里,不由得将朱瞻埈和朱瞻基做了一个对比,让他不得不摇头感慨,这两人要是调个顺序就完美了。 虽然朱瞻埈小时候睡了八年,以至于错过了在朱棣面前争宠争储的机会,但无论是他小时候的聪明伶俐,还是长大之后的神仙手段和精明强干,都让朱高燧觉得朱瞻埈要比朱瞻基更有才干。 当然,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朱高燧也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qqxδnew 但和朱瞻基相比,朱瞻埈在为人处世方面也要强出许多,这一点在征倭和藩王新政这件事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朱瞻基那是老爷子从小带在身边亲自教育的,无论性格还是脾气都和朱棣有很大的相似之处,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朱瞻基要比朱棣和朱高炽都心狠手辣。 就好像征倭这件事,如果是朱瞻基主持这件事,那他绝对不会想着拉着亲叔叔和其他藩王一起来吃桌菜,而是直接以朝廷的名义动用大军,独吞整个倭国。 更不会想着通过联姻和亲的方式,让倭国未来的继承人变成大明血统,以这种怀柔的方式控制倭国。 他会像朱棣征讨安南一样,大军征伐,随后强制将整个倭国纳入大明的掌控。 这样不是说不行,在效率上也很难说孰优孰劣,但至少对于朱高燧来说,他更喜欢朱瞻埈这种大家分蛋糕,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做法。 尽管他也看得出来,朱瞻埈的种种安排里是藏着刀子的,但至少这刀子他吞的心甘情愿。 所以朱高燧在四下看了看,见别无旁人,于是低声对朱瞻埈问道:“瞻埈,我收到消息,你大哥现在可是被封了太孙,伱就没点想法?” “想法?三叔说的是哪种想法?”朱瞻埈当然听得懂朱高燧在说什么,但他确实对那个位子没什么兴趣:“如果三叔你想和我爹争,这事我懒得管,反正你争不过我爹。 如果三叔你是想我去和大哥争……我没兴趣。”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还朝 在海上大约颠簸了十几天,船队终于返回了大明本土,沿着长江而上,停靠在了南京的码头上。 藩王返京本来不算什么新鲜事,也不值得大张旗鼓的围观,但朱瞻埈和朱高燧还有宁王带回来了百万两银子,这件事早在他们抵达大明本土遇到海上巡逻的快船时,这件事就已经被快马通传给了朝廷。 朝堂上下都被一百万两银子的巨款给镇住了,尤其是现在已经是年关将至,户部的账面上也就只有夏元吉特意留着好看,表示年年有余的几千两银子。 现在突然有一百万两现银入库,夏元吉简直高兴的能飞起来。仟千仦哾 别的不说,朝廷今年征倭,几乎是把一整年的财政收入都投入进去了,六位藩王在倭国,朝廷上本来就有各种非议,如果不是朱棣和朱高炽都压制着朝堂,镇压了反对的声音,怕是早就有人跳出来叫停了。 就连夏元吉自己也心里打鼓,这征倭的事情到底靠不靠谱,以及倭国土地上是否像朱瞻埈说的那样真的有一年百万两的白银产出。 虽说朝廷一直能够收到从倭国发回来的消息,说是朱瞻埈和朱高燧的封地上都找到了大金矿,辽王、沈王和韩王虽然打下来的地方差一点,却也发现了零星的小金矿,但到底挖了多少朝廷一直都没收到准信。 好在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征倭真的带来了收益,还是远超预计的百万两白银,这无疑给朝廷上下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之前虽然有着气运罗盘的显示,表明征倭并没有影响大明国运,但一直悬而未决还是让人很不放心的。 毕竟看着那一船一船的粮食往倭国运,却不见回报,朝廷当中那些还没有转变过来观念的守旧派多少还是有一些反对意见的。 现在能够确认下来这件事,还把银子真的运回来了,这自然能够将朝堂上那些杂音镇压下去。 所以为了大张旗鼓的宣传这件事,户部几乎所有能来的官员都来到了码头上,为的就是能够及时清点朱瞻埈他们带回来的银子,好好的为户部扬眉吐气一回。 要知道这次征倭,虽然是六大藩王在前面打仗,这后方可是他们户部一力支持的,夏元吉为了征倭的事,可是和其他六部在朝堂上打了不少官司,吵得嗓子都哑了不少。 现在这白花花的一百万两现银,就是对夏元吉最好的鼓励了。 户部既然把能拉来的官员都拉来撑场面了,朱棣和朱高炽自然也没有差了事情,直接调来了朱棣最心腹的燕山卫来充当仪仗,将整个码头围得水泄不通。 这一方面自然是为了彰显朝廷的威仪,征倭取得了大胜,还带回来了一百万两的银子,甚至就连倭国的女倭王都成了战利品,带回来要和大明和亲,这场面自然是越大越好,好让老百姓感受到大明如今的国力强盛。 而另一方面嘛,自然是财帛动人心,一百万两银子绝不是小数目,如果是给一个普通人,这足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所以为了预防有人真的脑子不太好使,想要铤而走险,该有的防御和安保自然也是要有的。 于是乎,南京城里的百姓今天难得看了一回西洋景,燕山卫出动了足足数千兵马将船队停靠的码头到户部府库的道路全都隔离开来,禁止任何行人在这条路上穿行,为的就是确保这些银子在送下船之后,到户部入库的这一路上没有问题。 至于朱棣和朱高炽,也都打出了皇帝和太子的全套仪仗,带着朝堂上或欣喜若狂,或不甘不愿的文武百官,来到了码头上迎接朱瞻埈的凯旋。 是的,在皇帝和太子看来,这次征倭能成功,全都是朱瞻埈的功劳,他们来迎接的自然也是自家的好孙子和好儿子。 至于朱高燧和宁王?哈,不过是两个跟着朱瞻埈混到了好处的,表功的时候给他们记一笔,能够享受和朱瞻埈一个档次的待遇已经算是朝廷天恩了,还指望朝廷专门迎接他们?hetui! 而朱瞻埈也没落了自家老爹和爷爷的面子,青玉卫直接抬着一箱箱打开的银锭,就这么从船上抬了下来,直接在码头上堆出了一座银山。 这别开生面的场面别说是码头上围观的普通百姓了,就连朱棣和朱高炽都没见过这么稀罕的场面。 而且更夸张的是,除了银子,还有黄金。 虽然金山不及银山壮观,但那在阳光下金光灿灿的金山,还是看的朱棣都暗自吞口水,忍不住想这笔钱要是入了内帑该多好。 “孙儿参见爷爷,儿子参见父亲!”下了船的朱瞻埈直接来到了朱棣和朱高炽面前,向两人行起了大礼。 朱棣见状直接亲手把朱瞻埈扶了起来,冲他笑道:“跟爷爷就不需要这么多礼了,你这次为朝廷立下如此大功,爷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封赏你才好了,这些俗礼以后就都免了吧,爷爷先赏你一个见君不拜的特权好了。” “左右不过是为国家做了点小事,不值得爷爷如此破例,一切自有朝廷法度,孙儿又何能例外呢?”朱瞻埈可不想要这个没点实惠的特权,有这个不如再多给他几个卫所的兵额更实在。 一旁的朱高炽看出朱瞻埈似乎对这些虚礼不太在意,于是在一旁开口道:“瞻埈,朝廷自从知道了你这次带了百万两银子回来,可是为如何封赏你想破了脑袋!你跟爹说说,伱有啥想要的不?爹回头跟六部商量一下,能办的就给你办了,不能办的也尽量给你办了。” “你爹说的不错,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爷爷能给你的都给你。”朱棣此时也充满鼓励的看着朱瞻埈,眼神里却流露出了些许别的地方意味。 朱瞻埈看着眼前这副场景,有些感到莫名,却又心中忽然升起些许警惕,尤其是一个久违的女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唯大位可以酬大功,不可受之!”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百万两白银 虽然再次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朱瞻埈感到很激动,但她所说的话也让朱瞻埈瞬间反应过来。 自家胖老爹自然是没什么恶意的,他估计是真想看自己要什么,让自己提要求的。 但朱棣……很显然,老头子这是在鼓励他去和大哥朱瞻基争抢将来的大位。 或许在之前,朱棣一直期待的是朱瞻基这个好圣孙实现解缙所说的旺三代,也确实立了朱瞻基为皇太孙。 可当朱瞻埈强势崛起,不仅为国家开疆拓土,还给朝廷带来了极大的利益的时候,好圣孙也不是不能放弃的。 尤其是随着气运罗盘如今对朝廷越来越重要,朱棣心里对朱瞻埈所说的气运封神一事也格外的上心,他还盼望着自己能够求一个长生,自然心里的天平也开始朝着朱瞻埈这一边偏斜。 毕竟自从朱瞻埈醒来,从永乐八年到永乐十年,这短短三年时间里,他做出的成绩实在是太多,也太耀眼,就如同一颗流星一般璀璨,让朱瞻基这个原本被看好的继承人显得黯淡无光。 在这样的局势下,皇帝虽然不至于说要换掉朱瞻基,却也未必没有动了让朱瞻埈来替代朱瞻基的心思。 甚至于此刻朱棣内心都在后悔,自己这个皇太孙封的太早了。 不过对于朱瞻埈来说,那个位置他是真的不想去坐,尤其是现在这个局面,自己表现出想要争抢的欲望,那绝非是一件好事。 所以朱瞻埈心念电转,也来不及和心中那个久违的声音多说什么,便对着皇帝和太子拱手说道:“如今倭国尚未平定,孙儿恳请皇上能够批准孙儿从大明本土招募流民前往倭国,并设立更多的卫所,以巩固我大明在倭国的长治久安。 另,倭国因其内乱,倭王一脉分为两系,并称南北,倭王之位本由南北两系轮流执掌,然上代北朝倭王连同权臣足利义满氏,祸乱倭国朝纲,令南朝倭王一系被灭,如今只余一位女子继承家系。 孙儿恳求皇上为此孤女做主,以我大明皇帝的名义册封其为倭国倭王,助其拨乱反正。 并怜其孤苦,应允其与我大明和亲之请,自宗室遴选合适人选,为其佳婿,也好玉成一段佳话,令两国之间休戚与共,结为父子之邦!” 无论是朱棣还是朱高炽,亦或是站在他们身旁的文武百官,谁都没有想到朱瞻埈居然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要求来。 但这件事对于大明来说当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朝堂上这些顶级的文臣没有一个脑子是不好使的,立刻就有人反应过来,向皇帝奏道:“启奏吾皇,我大明乃仁义之邦,礼仪之邦,如今倭国南朝倭王孤女求告无门,托庇我大明,朝廷又怎能视而不见?臣请吾皇准允郑王所请,册封此孤女为倭国倭王,并助其拨乱反正,重掌倭国。” 此人反应确实很快,但很显然说的过于直白了。 一旁另一位大臣则换了另外一种说辞:“皇上,我大明乃仁义之邦,周边大小诸国无不视我大明为父母之邦,我大明也视其为子女之国,如今倭国南朝倭王一系蒙难,其国权臣奸佞当道,还请吾皇为其主持公道,也好让诸国得见我大明的公正仁义,得沐天恩王化!” 虽然两位大臣的意思一样,但毫无疑问后者说的要好听多了。 而此时朱瞻埈也从袖子里掏出了自己和朱高燧以及宁王共同署名的奏折,递给了朱棣。 朱棣接过了奏折,打开粗略的浏览了一遍,顿时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将折子收好之后,拍了拍朱瞻埈的肩膀说道:“今天是你凯旋而归的日子,咱们好好庆贺庆贺,朝政的事情今天就先不谈了,改日大朝会再议此事,今天爷爷已经在宫里备好了宴席,给你好好庆个功!” 见朱棣这么说,朱瞻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请朱棣上前观赏那十分粗暴的堆起来的金山银山。 此事户部尚书夏元吉就像个没见过钱的守财奴一样,正趴在这座银山前面不住的查看,半点朝廷一品大员的风度都没有。 但无论是朱棣还是朱高炽,都对此没有半点置喙,夏元吉可是大明最大的管家,如果没有夏元吉的“贪财”,大明可支撑不起这一年的征倭消耗。 朱瞻埈此时也很客气的向夏元吉打着招呼,冲他拱手道:“夏尚书,好久不见,孤的这份大礼可还合你的心意?” “太合心意了,王爷的这份大礼简直送到我老夏的心里去了!”夏元吉满脸的高兴,向朱棣和朱高炽行礼之后,赶忙向朱瞻埈回礼。 只是他一边招呼户部的官员清点这些银子和金子,一边却也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向朱瞻埈问道:“郑王殿下,您这是把倭国上下的银子都搜刮来了吧?” “夏尚书何处此言?我给朝廷的奏报里不是写的很清楚了吗?倭国之地多金银,只需大力开采,便可年获百万两白银。”朱瞻埈有些惊讶的挑眉,觉得夏元吉这番担心有些没来由:“这次孤和三叔还有宁王叔祖带回来的,仅仅只是三藩所掌握的几座金矿这几个月的产量而已。 若是朝廷能够允许孤从大明本土招募流民前往倭国,扩充足够的人手,这金银的产量还能够有更进一步的提升。 按照我和三叔的推算,以后郑藩和赵藩加起来每年足以给朝廷上缴一百万两银子,以后夏尚书你就不用每年都为银子发愁了。” 朱瞻埈和朱高燧说的是一百万两交给朝廷,五十万两送入内帑,但内帑是皇帝私库,这是皇家内部的事情,就没必要拿出来说了。 “真的能每年一百万两?”夏元吉脸上露出了无比激动的表情,看朱瞻埈的眼神也如同是在看再生父母,带着几分痴气的重复追问道:“真的能每年一百万两白银?” “真的,以我和三叔名下的金矿开采量来说,确实可以做到每年一百万两白银上缴给朝廷。”朱瞻埈郑重的做出了承诺。 第一百八十三章 加九锡 一年百万两现银的收入,还不是实物冲抵,而是真真切切的白花花的现银,这无疑让夏元吉和朝廷的一众大臣都陷入了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当中。 要知道永乐朝虽然岁入颇丰,一年看起来账面上有几千万,但那都是粮食、丝绢和其他实物。 户部手上真正能动用的,也就是那么几百万两现银,通常来说一年也就两三百万两的样子。 这些银子对于户部来说就是他们的命根子,等闲不会轻易动用,通常都是给实物或者用宝钞冲抵,除非万不得已才会用一些现银。 就好比官员的俸禄“一二品四分支米,六分支钞;三四品米钞各半;五六品米六钞四;七八品米八钞二”,这米就是真的大米,钞就是宝钞,官员发的俸禄都是看不到现银的。 所以才有官员发了俸禄之后,家里人赶紧把米拿去卖,换成现银使用,而宝钞只能是当零钱,趁着还没贬值直接用掉。 这可不是明末那是个四品官就能从家里抄出几百万两银子的时代,明初这是整个国家都缺银子的时代。 也正因为如此,这一百万两银子才值得如此隆重的接待,由皇帝、太子、太孙,以及文武百官亲自来迎接。 这可是几乎相当于朝廷每年凭空多出三分之一,乃至是一半以上的现银收入,朝廷的财政将会得到极大的改善。 所以即便将近年关,码头上寒风凛冽,这一个个红袍大官都始终站在原地,眼神热切的看着户部的官员将这银子一点一点的清点出来,然后装箱运往户部的库房。 看着银子起运,朱瞻埈似乎是觉得光这样不够有气势,于是让人把所有的箱子全都敞着,让老百姓能够看到这一箱箱装满的都是白银,并派出了青玉卫沿途护送。 动静如一人,行列如一线的青玉卫列队前行,每一步都踏在同一个鼓点上的强盛军威,再加上那一箱箱的银子,以近乎游街的方式穿过了热闹的南京城。 沿途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在围观,他们向前拥挤推搡着,就为了一睹一百万两银子的震撼。 而这壮观的景象,着实让南京城里的大民百姓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国富兵强!什么是大明天威! 此时此刻,奉天门外的气运罗盘上,代表这民心国运的青金两色云烟汇聚,如同点亮了两颗星子一般笼罩在了南京城上,昭示着大明的国运民心都得到了一个极大的提升。 因此,当朱棣率领文武百官回到宫门口的时候,看着气运罗盘上哪翻滚的青金两色云烟,笑的格外的豪迈与大声。 文武百官也十分知机的向皇帝恭贺,恭贺大明国运昌隆,民心归附。 这无疑让朱棣的心情非常好,在奉天殿开宴之后,直接让朱瞻埈坐在了他的下首,甚至比朱高炽还要前一位。 这个位置可就不一般了,这种国家级的大宴,座次都是非常有讲究和规矩的,即便朱瞻埈立下了大功,又是今天庆功宴的主角,他也不该坐在这个位置。 但一百万两银子,这就算是买也能买来一个奉天殿上皇帝下首的位置了。 更何况朱高炽这个太子是半点反对意见都没有,直接让自己的二儿子坐在了这个位置上,自己向下挪了一个位置,把朱瞻基这个皇太孙挤到了朱瞻埈原本该坐的位置上。 朱瞻基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那一百万两银子却着实让他无话可说。 那可是实打实的一百万两银子啊!朝廷上文武百官当中,就算是再怎么老古板的家伙,面对着一百万两银子,也没有什么好置喙,默认了朱瞻埈今天享受超规格的待遇。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宴席的进行,一连串的礼仪过后,朱棣便命身边的贴身太监开始宣旨。 一大篇华丽的辞藻都是对朱瞻埈的称颂,表彰他这次征倭为朝廷立下的功绩,属于漂亮话不要钱就多写一点。 不过在圣旨的最后,真正重点的封赏部分,则着实让所有人都有些瞠目结舌,因为皇帝给出的封赏是:“加九锡、冕十旒,开府仪同三司,乘金根车,驾六马,入朝不趋,参拜不名,剑履上殿,加少保衔。” 所谓九锡,是周天子时代赐给诸侯的九种礼器,分别是车马、衣服、乐器、朱户、纳陛、虎贲、弓矢、斧钺、秬鬯,实则暗指九种特权,代表着诸侯可以代表天子征伐天下,为诸侯长的意思。 到了明代,这已经只是一种礼仪性质的东西,但有明一朝,还从未给任何人加过九锡。 因为历史上有史可查的加九锡的人分别是王莽、曹操、司马昭、杨坚、李渊,不是权臣就是称帝。 所以加九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意味着一个人封赏到头了,再往上就是当皇帝了。 至于后面的“冕十旒、开府仪同三司,乘金根车,驾六马,入朝不趋,参拜不名,剑履上殿,加少保衔”这些都和加九锡是一个性质,属于皇帝能够给一个人除了皇位之外的最大特权。 如果朱瞻埈是个权臣或者外戚,亦或是和朱棣同辈的藩王,那今天这个封赏的圣旨除了是想要朱瞻埈的脑袋就没别的意思了。 因为在朱棣面前,还没人能位高权重到让朱棣给出这样的赏赐。 但朱瞻埈是朱棣的亲孙子,是太子的亲儿子,在这之前也一直与皇帝和太子亲厚,这个封赏就显得别有用意了。 尤其是在朱瞻埈回来之前,朱瞻基被册封为了皇太孙,明确为下下一代皇位继承人的前提下。 “爷爷,这封赏孙儿不敢受!我这要是受了,岂不是成了曹操、王莽之流了吗?还请吾皇收回成命!”这一次不需要提醒,朱瞻埈直接跪倒在了朱棣面前,对封赏辞而不受。 而满朝文武此刻也都如同被人按下了静音键一样,全都不敢说话了。 毕竟这种事情,只有朱家人有资格掺和其中,若是有人准备这个时候就跳出来提前站队,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甚至于就连朱高燧和宁王这样的皇族,面对此刻的局面都赶紧低头装死,不敢发表任何意见,不过朱高燧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暗喜。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回来 夜晚,宴会结束,所有文武百官都怀着心事和受到的震撼离开了皇宫。 而朱瞻埈也跟随朱高炽和朱瞻基一起回了太子东宫。 那道夸张的封赏,朱瞻埈最终辞而不受,只接受了少保的加衔,这算是那道圣旨里唯一无足轻重的东西了。 但即便如此,少保的头衔,对于文臣来说也是他们努力一辈子才有可能达到的最高成就。 “爹,爷爷这是发什么疯呢?加九锡、冕十旒、开府仪同三司,这是能随便封的么?我要是受了这个封赏,我是造反还是不造反?一百万两银子都买不来个安生日子吗?”回到了东宫,朱瞻埈毫无遮掩的抱怨了起来,这倒是让一旁的朱瞻基眼神里的提防一下子减少了不少。 太子妃张氏此时也十分不满的埋怨道:“你这个太子爷到底是怎么当的?以前老二老三在,你说他们挑事你压不住也就算了,现在老二老三都被瞻埈弄得发配边疆了,朝堂是你太子爷一个人说了算了,怎么还能出这么离谱的圣旨? 老爷子下旨之前,你这个太子爷也不知道拦一拦?这九锡是能随便加的吗?这要是加了,让瞻埈以后还怎么自处?是要让他造反还是自刎以谢天下?” 张氏这话就说的很重了,但却也同样表达出了这道离谱的圣旨所带来的影响。 毕竟,加九锡、冕十旒、开府仪同三司,这三条待遇,无论哪一条拿出来都等于是在告诉受封赏的人,要么造反自己当皇帝更进一步,要么还是痛快点自己抹脖子免得全家受累。 这也就是朱瞻埈是皇族,还是皇孙,不然哪个文臣被这么来一下,不是挂冠请辞,就是该考虑什么时候带兵入宫清君侧了。 面对老婆儿子的埋怨,朱高炽也是一脸烦愁的说道:“我上哪拦去?他万岁爷乾纲独断,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道圣旨!之前朝堂上商量的封赏只是给瞻埈加少保衔,将九州岛正式划给郑藩做封地,同时给瞻埈再加三个卫所的兵权,外加一些金银、丝绢和宫女的赏赐而已,谁知道皇帝会来这么一手!” “爹你都不知道?”一旁的朱瞻基此时才抓到说话的机会,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朱高炽。 不过他倒是没有多怀疑,毕竟朱棣就是这么一个皇帝,很多时候想一出是一出,做事也从来不需要和别人商量。 毕竟马背上得天下的皇帝,做事从来就不担心有人会反对他。 朱瞻埈此时也将目光转向了朱瞻基,看着这个半年未见的大哥,有种别样的感慨。 半年未见,朱瞻基倒是比以前沉稳了不少,穿上了皇太孙的冕服,倒是让他看上去颇有威仪。 但朱瞻埈看着他尚显稚嫩的脸上所流露出来的表情,便暗自摇了摇头,觉得他还不够成熟,连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 一旁的朱高炽虽然满脸烦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但朱瞻埈却并不觉得这是自家胖老爹真正的心思。 或者说,对于朱高炽而言,他愁的根本不是皇帝对朱瞻埈的这超规格封赏,而是这封赏背后所要表达的意思。 朱瞻埈自己倒是能猜到几分,但这话要是由他来挑破就差了几分意思和效果,甚至于朱高炽和张氏谁挑破这件事都不合适,最好的还是由朱瞻基自己悟出来。 只是要想让朱瞻基自己悟出来……朱瞻埈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心机和城府还需要锻炼,政治思维和直觉也差了一些。m 今天这道加封自己的超规格圣旨,朱瞻埈并不需要细想就能够明白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要……朱瞻埈心里刚浮现出一丝想法,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便接上了他心里的话:“二龙相争,胜者为皇。” 听到这个声音,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觉,朱瞻埈也懒得再在这四个人里三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有一个是真傻的局面下装傻充楞,于是对朱高炽和张氏说道:“爹、娘,孩儿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如今疲惫不堪,就先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说完,朱瞻埈又给大哥行了个礼,这才离开了东宫的正堂,返回了自己往昔的小院。 虽然院子里的东西搬走了不少,但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至少朱瞻埈想要休息,那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就算有问题,先一步回来的胡善祥也会把一切都打理好,让它没有问题。 “王爷万福金安!”看到朱瞻埈回来,胡善祥立刻躬身迎接。 朱瞻埈挥了挥手,说了句免礼,便让她和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下了。 神念放出,感应到周围已经没有旁的人,朱瞻埈这才在自己的心底问道:“是伱吗?你回来了?” “是我,我回来了。”那个声音的回答让朱瞻埈终于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上百年的遗憾与伤感似乎这一下都得到了释放,心里的空缺也终于得到了弥补。 感受到朱瞻埈心中释放出来的足以淹没三山四海的情感,那个声音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轻笑,随即温柔的说道:“倒是苦了你了,我也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无妨,只要你能回来,一切便都没有关系。”朱瞻埈深情款款,却又觉得这么说有些太过肉麻,随即便问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当时你不是……” 这无疑是朱瞻埈此时最大的疑惑,因为当年他是亲眼见着她死去,并且魂飞魄散,回天乏术的。 只听朱瞻埈心底的声音温柔的笑了一声,随即也带着几分埋怨的说道:“当年我给你的那一瓶龙血,里面有一颗我以龙族秘法凝聚的血珠,本来只是用来帮助你更好的掌握真龙之躯、以此为基凝聚本命龙珠的,却没想到成了我复生的希望。” “不管怎样,你能回来就好,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复活的。”朱瞻埈并没有去深究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说现在不是去深究这一切的时候,他此刻只想和自己久违的心爱之人互诉衷肠,弥补这上百年的遗憾。 第一百八十五章 坤载复魂 对于朱瞻埈来说,能够时隔上百年再和爱人相见,哪怕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也足以让他感到欣喜若狂了。 八百年清修积累的道心,在这份情感面前也变得动摇起来,更何况他修的从来就不是无情之道。 这也使得朱瞻埈之后几天都是闭门不出,谁也不见,一门心思的窝在洞天葫芦里,翻找着自己收藏的各种典籍,就为了找出能够让心爱之人彻底复活的办法。 “无需如此劳神,我是以龙族秘法存留一丝元神,本来这一丝元神就是用来在你凝聚本命龙珠之后和你心意相通用的同时也能作为我最后的保命手段,你我血脉相通,只需你凝聚本命龙珠,我就能借此重生。”昔日的龙公主温言相劝,并不希望朱瞻埈为此耗费太多的心力。 虽然仅凭一缕元神想要重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但只要朱瞻埈按部就班的修炼,她自然能够重生,并不需要额外耗费精力。 尽管这可能需要上百年的时间,但在龙公主看来,这才是此刻朱瞻埈最佳的选择。 她虽然仅剩一缕元神,却也能够感应得到朱瞻埈此刻金丹碎裂、神魂破碎的状态,所以她更希望朱瞻埈将精力都花在治愈他自己上,而不是为她的复活而花费太多的心力。 故而她对朱瞻埈劝说道:“你伤势严重,如今虽说以真龙之躯容纳了破碎的神魂与金丹,但想要恢复依旧需要长时间的温养与调理,你该先紧着自己才是。 等伱伤势痊愈,再来为我重塑身躯也不迟,而且这样反而不耽搁。” “无妨,我的伤势我知道,放着不管也无大碍,而且我这丹药齐全,修复神魂和金丹损伤的又不是没有,你无需担心我。”朱瞻埈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着龙女的话,随后便又问道:“你如今只剩一缕元神,虽说存于血珠之中能够得到温养,但这样实在效率太低,你们龙族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龙族秘法……夺舍重生算么?”龙女开了句玩笑,随后便又说道:“你若神完气足,以金丹真人的修为倒是可以助我重塑身躯,但如今你伤成这样,这方天地又是个灵气匮乏的世界,想要为我重塑身躯也只有你自己先治疗好伤势,再以龙族真元将血珠凝聚本命龙珠,以此为基才能让我重塑身躯。” 龙女确实有能够让自己快速重塑身躯的秘法,但那对于如今的朱瞻埈来说,将会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所以她并没有将其告诉朱瞻埈。 而朱瞻埈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只是翻找着自己昔日收藏的典籍,想要找出合适的办法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洞天葫芦里窝了几天的原因。 龙女如今只剩一缕元神,虽然可以与朱瞻埈交谈,却没有办法对他进行任何的干涉,这让龙女也只能看着朱瞻埈一头扎在书海里翻找了。 就在龙女无奈之时,朱瞻埈却忽然欢呼一声,笑道:“找着了!我就说我记得我看过,果然让我找着了!” 随即,他便从一堆古籍当中,翻出了一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书册,随后便指着书册中的一段文字说道:“以地脉之力构筑阵法,引动天地灵气滋养,可使残魂重生!此阵名为坤载复魂之阵。 如今我执掌藩国,在藩国境内寻一处合适的地界,布置此阵,便能让你早日重生了。” “这阵法需要抽取地脉之力,你的封国被如此抽取地力,恐有天灾频发,这未免有伤天和……”龙女似有不愿,她并非凡俗之辈,想要重塑她的神魂、让她复活,抽取的地脉之力将是海量。 而如此抽取地脉之力,所带来的将会是非常严重的后果。 轻则河流干涸、土地干旱,重则地龙翻身、山川改易,龙女并不愿意朱瞻埈为了自己而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仟千仦哾 然而朱瞻埈却摇了摇头说道:“无妨,我的藩国遍布火山,其地脉之力本就比别处活跃不少,抽取一些反而能够让藩国所在的土地更安定一些。” 所谓地脉之力,就是大地之中流淌的力量,火山无疑是地脉之力最剧烈的表现。 若是正常情况下大规模抽取地脉之力,便相当于将地层之下的岩浆给抽上来了,自然会造成赤地千里、地震,甚至是火山喷发的恶果。 但对于本就火山多发的地区来说,这反而是一种宣泄。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龙女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找到了解决办法的朱瞻埈也终于神清气爽的离开了洞天葫芦。 见到朱瞻埈重新出现,首先找上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关心儿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的太子妃张氏。 “瞻埈,好好的你干嘛把自己关房间里了?该不会是你爷爷拿道圣旨让你心里有什么疙瘩吧?”张氏关切的询问着,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毕竟无论是朱瞻基还是朱瞻埈都是她亲生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可能坐视两个儿子为了皇帝的位置斗个你死我活。 更不用说,两兄弟之间本来关系挺好,全都是老爷子非要挑起他们两兄弟内斗。 面对张氏的关心,朱瞻埈只能苦笑着安慰自己的母亲,对她温言说道:“娘,你想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么?我真想要那个位置,你觉得大哥斗得过我? 就我大哥那个脑子,怕不是我把他卖了他都还要帮我数钱呢!” “怎么说话呢!你大哥虽然没你聪明,但也不至于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张氏被朱瞻埈这番话气笑了,打了他一下之后才问道:“你真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要知道那可是九五之尊啊!你二叔跟你爹争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然而朱瞻埈却摇了摇头说道:“当皇帝有什么好?做明君累死,做昏君被骂死,做庸君看着天下被霍霍,有这个时间,我炼两炉仙丹,让自己长生不老不香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张氏教子 “哎,你大哥要是有你这么豁达就好了!可惜他从小就被你爷爷当接班人培养,如今你跟他说让他不要当皇帝,他非魔怔了不可。”张氏无奈的叹了口气,既有对自己二儿子的欣慰,同时也有对大儿子的无奈。 朱瞻基确实不愧是好圣孙,从小接受着最好的皇家教育,又被朱棣带在身边用心培养,可以说一切就是按照皇位继承人的规格来的。 朱棣的下一代皇帝是谁可能还有疑问,但下下一代却是早就选定了朱瞻基。 也就是朱瞻埈这两年突然醒了过来,让朱棣心里又有了新的想法,不然的话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疑问。 “爷爷想要二龙相争,为大明挑选最合适的储君,却从没考虑过我和大哥的想法。”朱瞻埈也为之无奈,很多时候不是你不想争就可以不争的。 就好像那天的那道封赏圣旨,朱瞻埈甚至可以清楚的猜到朱棣并没有真的要给自己那么超规格的待遇的意思,但他还是下了那道圣旨,其用意就是用来和朱瞻基皇太孙的封号对标,告诉满朝文武,除了朱瞻基这个皇太孙之外,他还有第二个选择。 张氏也好,朱高炽也好,生在皇家多年的他们早已经将这件事看透。 朱瞻埈更是在圣旨念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朱棣到底要干什么,唯有朱瞻基,他或许也看透了,但身处那个位置,他却已经身不由己。 这种局面让张氏忍不住扼腕叹息道:“这就是你们朱家的命,生在皇家,伱就算真的只想当个闲散藩王,也还是会被卷进来,身不由己!” “所以我不打算在京城久待,过完了年我也该回去了,封地事务繁杂,儿子不能尽孝膝前,还请母亲恕罪。”朱瞻埈说着,便向张氏拱了拱手,权当请罪。 事实上这也是他在回来之前就想好了的,毕竟回到这南京城里了,就躲不开那些繁杂的事务。 朱瞻埈本身就是个怕麻烦的,如今又有龙女复活的事情要去忙,就更加不想要留在京城,为了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劳心劳力了。 张氏也能理解朱瞻埈的决定,伸手摸着自己儿子的脸颊,带着一丝哀伤的说道:“当娘的又怎么会怪罪自己的儿子呢?只是苦了你了,要待在倭国那种穷苦之地,你瞧瞧,你人都瘦了。” 在天下的母亲眼里,做子女的永远都是没吃饱的,永远都是比上次瘦了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哪怕朱瞻埈贵为天下有数的尊贵藩王,一举一动都有人伺候,吃穿用度已经是常人的无数倍,在张氏眼里她也依旧会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病了累了没人照顾。 “娘你说哪里话?倭国虽然土地贫瘠,可其他物产还是不缺的,尤其是我封地里的金矿,那挖出来的银子您不也看到了吗?”朱瞻埈安慰这张氏,顺手还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一袋金沙,递给了张氏:“这是我封地金矿出产的金沙,娘您留着,儿子孝敬您的。” 张氏接过这一袋金沙,感受着沉甸甸的分量,她摇了摇头又推了回去。 随即便对朱瞻埈说道:“娘这里不缺用度,这些金子你还是留着自己花用,别舍不得花钱,想要吃什么、用什么尽管花用,你爹如今没了你三叔掣肘,朝堂上也没人说什么闲话,你作为藩王吃穿用度好一点是应该的。” 说完这些,张氏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随即脸色一正,对朱瞻埈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娘知道你封地有金矿,可每年上缴给朝廷那么多的银子,还要给你爷爷的内帑,想来你那就算真是做金山也没多少钱留给自己。 但娘还是要劝你一句,在封地征收赋税的时候不可过分盘剥百姓,你是我大明的藩王,你是要替大明牧守天下,这老百姓就是我大明江山的根基。 你朱家祖上起于微末,洪武皇帝更是曾经托钵行乞,他老人家是最能体会民间疾苦的,所以各项朝廷法度,都尽可能的在与民生息。 你爷爷性格暴烈,起兵戈征伐天下,不是一个与民休息的皇帝,但他有你爹这个太子帮他治理国家,并不需要担心对百姓造成太重的负担。 但你不一样,你是藩王,在封地上你说一不二,与皇权无异。 如果你自己不端正一颗心,身边又没人规劝,很容易就会让自己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若你只是生活奢靡无度、铺张浪费,娘也不想多说你什么,可作为藩王,你的吃穿用度,收上来的每一分赋税,都是老百姓的血汗,是民脂民膏。 你驱使他们的时候需要念着他们都是你的子民,你不可让他们流离失所、衣食无着,更不能敲骨吸髓,对治下的子民酷烈的盘剥。 娘知道你打小就聪明,这些道理娘不说你也能懂,可懂和做始终是两件事,知易行难,娘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会被人说成是一个罪民昏王。 若是你真的缺钱使,就给娘写信,娘这里虽然没有多少银子,但几万两体己钱还是有的,只要你要娘就都给你了,只希望瞻埈你能够宽容治理自己的封国,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也就不枉娘跟你说这些了。” 听着张氏的谆谆教诲,朱瞻埈脸上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扶着张氏的胳膊笑道:“娘您多虑了,儿子我是那种压榨盘剥百姓的人吗?而且说真的,盘剥那些老百姓能有几个钱? 我的封地不算天津,就只是倭国的那个九州岛,每年赋税也就几十万石而已,我要是想要靠那点田赋过日子,只会是把自己饿死。 娘,你放心,儿子绝不会做那种昏庸无能之辈才做的蠢事,我要赚钱有的是办法!绝不会盘剥百姓的。” “你能这么说,娘也就放心了!”张氏拍了拍朱瞻埈的胳膊,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眼神之中还是有着不放心。 朱瞻埈见状,想了想开口说道:“要不娘您跟我一起去封地住一段时间?九州岛虽然土地不算肥沃,但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其地多温泉,能够滋养身体、治疗疾病,更能美容养颜,让娘您永葆青春!” “胡闹!”张氏又敲了朱瞻埈一下,但心里却不免也确实动了去朱瞻埈封地的心思。 第一百八十七章 分歧 若是张氏如今已经是皇后,乃至是太后,她都等闲不可能离开皇宫一步,就更别说从京城出来了。 在古代,皇帝的后妃一辈子都被拘禁于深宫之中,宛如笼中鸟一般,生下子嗣的虽然可以母凭子贵,但除非是儿子能当皇帝,否则绝大多数也就只是带在身边养到成年便要放出宫去。仟仟尛哾 之后,便母子等闲难得一见。 以朱瞻埈为例,纵使贵为藩王,如果没有他自己鼓捣出来的宗藩新政,那么他在去了封地之后,便一生不得再随意离开封地,除了皇帝召见或者特许之外,他就只能待在自己那按亲王规制可以有33万平方米的王府里了。 至于说想要见张氏?那只有她过整数大寿,且准备大操大办的情况下,朱瞻埈才有可能从封地来到京城,久违的见上一面。 而平常时候的逢年过节,能够书信来往,送上一些礼物聊表心意,就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皇家很难有亲情也就很好理解了,毕竟见面都难,如何能够有亲情关系? 也正因为如此,那种所谓的皇帝将后妃放出宫去与子嗣团聚的戏码,在历史上是几乎没有发生过的。 现任皇帝不可能把自己的老婆放出去,继任的皇帝为了考虑前一任皇帝的名声,也不可能把后妃放出去。 毕竟很多后妃入宫的时候都很年轻,一旦离开了禁宫,万一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这给皇帝戴绿帽子的事情可就真的是要有伤国体了。 不过如今的张氏只是太子妃,朱瞻埈如果去向皇帝提出这个要求,从理论上来说,是有很大可能得到允许的。 说到底朱瞻埈也只是请张氏去自己的封地住一段时间,这并不算特别过分的事情。 只是这件事短时间内可能还无法成行,除了要获得朝廷的许可之外,朱瞻埈还需要先给自己在封地修个王府,让张氏过去了有地方住。 之前他就封天津的时候,因为马上就要征倭,加上天津当地发展不行,就将朝廷拨给的修王府的钱拿去发展地方了。 后面征倭,朱瞻埈一直待在倭国,也没有准备修建王府,这就导致他到现在还住在那个温泉别馆。 对于朱瞻埈自己来说,这当然不是问题,修行之人对这种事情并没有太大的需求,而且再豪华奢侈的王府也比不过他的洞天葫芦。 但如果张氏要去朱瞻埈的封地小住,那营造合乎朝廷规制的王府就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张氏不管怎么说都是当朝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吃穿用度可以节省,但该有的规制还是要有的,这不光是花了多少钱的问题,还涉及到皇家的威严。 至于说朱瞻埈想要自家娘亲住的舒服,那都是另算的。 而在朱瞻埈为这件事做着准备,甚至派人先回九州岛准备营造王府的时候,另一件事却找上门来,让他只能暂时先把这件事放下。 “瞻埈,你觉得你和你三叔带回来的这一百万两银子该怎么花?”来找自家儿子的朱高炽坐在朱瞻埈的小院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向他询问着,嘴里还不忘念叨着:“还是你这的茶香,自从你去就藩之后,可怜我喝别的茶都不对味了。” “左右不过是茶叶而已,我回头留个十斤八斤的茶叶给你就是了。”对自己胖老爹的卖惨,朱瞻埈感到一阵无语之余,也对他提出的问题做出了回答:“至于说那笔银子怎么用,这为什么要问我?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是都死完了吗?没银子的时候他们哭穷也就算了,怎么现在白花花的银子摆在他们面前,还要我教他们怎么花钱不成?” 被朱瞻埈这么一通怼,朱高炽赶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花钱朝堂上的诸位大人还是会的,我来问伱是夏尚书和我就关于这笔钱怎么用的事情产生了分歧,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听到朱高炽这么说,朱瞻埈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很是不解的问道:“爹你和夏尚书产生了分歧?这可还真是新鲜事,您二位不是一直都是一党的吗?而且还是因为银子的事情产生分歧,这可真是稀罕了。” “话不能这么说,夏尚书和你爹我会有政见不同是很正常的事情。”朱高炽对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他只是对朱瞻埈解释道:“其实这事根子也还是在你身上,之前你不是跟我说过要弄新钱库的事情吗?当时朝廷没钱,这件事也就耽搁了。现在你这一百万两银子到账,我就想着借此机会把新钱库的事情弄起来,也好扭转现在宝钞越来越不值钱的局面。 但是夏尚书却觉得这笔钱应该紧着眼下的要紧事先用,关于新钱库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再说,眼下朝廷也确实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 所以我和夏尚书的意见就产生了分歧,朝堂上也讨论不出个结果来,我就想来问问你,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听到这话,朱瞻埈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虽然这次征倭朝廷没有动用大军,皇帝也没御驾亲征,但毫无疑问要想支撑一支军队在国外作战,这要耗费的钱粮都是车载斗量的。 虽说粮食可以靠着秋粮解决,但光有粮食可不行,还需要运到倭国,交到正在作战的士卒手上才行。 所以虽然征倭的开销没有永乐八年朱棣北伐的开销大,却也让国库和户部近乎掏空了家底。 现在有钱入账,夏元吉自然希望能够把一些窟窿先补上,或者把开年需要付出去的钱都先付出去。 “夏尚书的想法我能理解,不过这应该和爹你的想法不冲突吧?朝廷把新钱库的事情弄好,用新钱库发出的钱票来填财政上的窟窿不就好了?”朱瞻埈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向朱高炽不解的问道:“这一百万两银子放在新钱库,至少可以做二百万两银子的事情,可要是只用这一百万两银子去做事,那就只能坐一百万两银子的事情,夏尚书不至于连这个账都算不清楚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超发 “还不是新钱库这件事给闹得。”朱高炽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向朱瞻埈解释道:“本来之前新钱库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要在应天府试行一年,效果好就向全国推广。 但因为征倭的事情,朝廷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支援你们征倭上了,这件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不过虽然有所耽搁,但朝廷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这个新钱库的架子还是搭了起来,并且按照你之前的意思,取了个好记的名字,就叫大明钱库,还公开向南京城里的商人和勋贵吸纳存款。 靠着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规矩,这大明钱库倒也运转的不错,由户部开出的汇票因为有朝廷背书,可以在应天府通行,而且可以用于纳税,也很是受到商人们的欢迎。 有不少大商人都在新钱库存入了大笔的银子,将银子兑换成汇票来使用。 毕竟这大明钱库是官府衙门,钱存在里面安全是得到保障的,而汇票也有朝廷的承认,可以从应天府的各级衙门兑换成钱粮,可以说一经推出就收到了欢迎,市面上流通的价值甚至还要比票面的价值更高,如今都快到一两银子当一两五钱了。 所以现在钱库其实是有钱的,年前盘库的时候统计出来共有存银一百一十三万六千七百两整,可以说完全能够支撑钱库的运转。 而钱库发出去的汇票虽然比存银略多,达到了两百万两的总额,但因为朝廷承认通兑,加上只在应天府一地通行,所以总体来说运转的还是很通畅的,这个新钱库的政策也得到了朝廷的认可。 但坏事也就坏事在这上面了!夏元吉觉得新钱库里有这么多银子,就不需要再往里存银子了!他觉得新钱库往其他地方推广,也可以采取吸纳富户存银的方式来支撑钱库的运转。” 听完朱高炽的这一番解释,朱瞻埈这才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朱高炽和夏元吉又为什么会因为自己带回来的这一百万两银子起分歧。 说白了还是夏元吉觉得新钱库里已经有一百多万两银子了,并不需要再额外的注资进去,所以就想把这一百万两的现银用在户部财政上。 毕竟他是户部尚书,首先要考虑的还是全国的财政问题,去年征倭可是把户部很多库房的库底子都掏干净了,他这户部尚书也差点被逼得当裤子。 要知道朝廷永乐八年才北伐完,将朝廷之前积攒的一点家底差点打空,永乐九年就又去征倭,虽然没有把家底掏空,却也让户部大出血了一次。 对于夏元吉来说,肯定是要想办法把户部的库房重新填满的。 不然的话,万一有个什么天灾兵祸之类的,朝廷拿不出钱来处理可就坏了事了。 而朱高炽则着眼的是整个朝堂的政务,户部填补缺额固然重要,但解决宝钞滥发的问题也同样重要。 所以朱高炽更希望先解决货币问题,再去解决财政问题。 朱瞻埈在听完了朱高炽的话之后,很不解的问道:“户部是不认自己发的汇票还是怎么的?难道把那一百万两银子兑换成了汇票,他户部就不能拿来付账和填补窟窿了吗?”m “还真花不出去。”朱高炽苦笑一身,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新钱库的汇票虽好,可它只通行应天府啊!户部要填的窟窿可是遍布全国的。 而且很多窟窿都是朝廷自己的,你用朝廷发的汇票去填这个窟窿,到头来汇票兑换的不还是朝廷的钱粮吗?” 听到这话,朱瞻埈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否定的说道:“爹你这就错了,他夏老抠这是又犯了抠门的毛病了!汇票说到底是要通行全国的,现在这不正是一个将新钱库的汇票推广到全国的大好机会吗? 而且只要他户部衙门认这个汇票,把汇票先发下去给底下的衙门填补财政上的窟窿,允许他们明年交税的时候用汇票冲抵,而收上来的实物则用来充实地方府库,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可是这样的话,朝廷手里的就只是一堆汇票,不是实物的钱粮,这万一汇票贬值……”朱高炽说出了他最大的担忧,也是他无法说服夏元吉的地方。 朱瞻埈摇了摇头,随即解释道:“爹,你和夏尚书犯了一样的错误,这汇票朝廷承认,并且能够从朝廷的各个衙门口通兑,那么它的价值就是由大明朝廷的信誉做担保的。 换而言之,就是只要老百姓还相信咱们大明朝廷,这汇票朝廷也还认,那它就可以当钱来花用。 至于新钱库里的银子,只是用来保证这汇票价值的基础,是用来固定汇票这艘船的锚,而锚越大,这船也就可以造的越大! 当然,我之前就说过,不要重蹈宝钞的覆辙,不能滥发,但看这样子,伱们是没把我这话听进去啊!一百多万两的银子,你们居然发出去两百万两的汇票? 万一被挤兑了,他夏元吉用什么填这几十万两的窟窿?他户部还准备像滥发宝钞一样滥发汇票让老百姓背这个锅?” “不至于不至于,这超发的部分是朝堂上讨论过的,也是为了支持你们征倭,才超发了这么一部分,为的是能够支付朝廷从市面上收购粮食和其他军需的账目,夏尚书也没超发,这部分是冲抵在秋粮里的。”朱高炽赶忙解释,之前朱瞻埈向他介绍新钱库的这一整套东西的时候就警告过他超发的危险,所以他还是很注意这件事的。 听到朱高炽这么说,朱瞻埈这才点了点头,随后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一百万两银子兑换成汇票,继续用啊!你们已经用过一次了,难道觉得它不好用?” “就是太好用了,你爹我和夏尚书才不放心啊!我们担心朝廷用顺手了,还是会抑制不住的超发!你也看见了,新钱库和汇票才实行几个月的时间,就超发了八十多万!虽说有秋粮冲抵,但超发就是超发,如果继续扩大汇票的总额,万一以后朝廷有什么事继续超发,这是刹不住的!”朱高炽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向朱瞻埈说出了他的担忧。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通缩与通胀 第191章 通缩与通胀 货币超发这个问题,即便是在后世也是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 无论哪个国家,无论何种政体,即便是金本文和银本位的币制,也一样会存在超发的问题。 尤其是后世在全球建立起了货币体系的某个国家,更是通过一手超发,让全世界为他的经济问题买单。 所以超发问题是无可避免的,关键是如何控制超发。 不过眼下朱高炽所提到的汇票超发问题,在朱瞻埈看来倒是并不严重。 这一方面是钱库里有足够的存银,这种程度的超发并不至于引起货币挤兑让钱库和汇票的信用破产。 另一方面则是朱高炽所说的,汇票一两银子的面值能当一两五使用,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在后世的经济学里,这种现象叫做通货紧缩,指在现行价格条件下,由于货币供应量的减少,以致商品和劳务的供给超过需求,于是市场紧跟趋紧,货币流通速度转慢,货币价值高估,物价水平下跌。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市面上流通的钱不足以满足老百姓用钱的需要,于是钱变得更值钱,老百姓也就不愿意用钱,导致经济发展变慢。 也就是现在汇票所面对的局面,货币的实际流通价值要高于币值。 至于相反的情况,则就是宝钞所面对的情况,大量超发造成货币贬值,钱变得不值钱,而这则同样会重挫经济发展。 而这种情况就是通货膨胀了。 在后世,无论通胀还是通缩对于经济来说都是一件坏事,各国政府和设立的央行都会根据市场情况以及本国当年的经济增长速度来适当增发或者减少货币的发行量。 当然,后世一般不会这么直接的操纵货币,而是会采用银行加息或者减息的方式来进行适当调节。 至于说某些根本没有节操可言的政府直接大肆印钞,利用本国经济与世界的高度绑定来让全世界来为他的通胀买单的行为则不属于正常调控的范畴。 不过对于如今的大明来说,这种掉节操的玩法也是可以操作的。 以如今大明对周边国家的影响力,大明的货币都不需要进行什么兑换就能够直接在周边小国使用。 就好比倭国,因为本国缺少铸币技术,就一直在使用大明的铜钱。 而诸如朝鲜、暹罗等国,也都是一样,他们虽然有一定的本国货币,但面对大明铸造精美、币值坚挺的铜钱,还是会更愿意使用大明的货币。 只不过之前大明一直在用宝钞这种自家人都不愿意用的擦屁股纸,也就使得周边国家同样不敢使用宝钞,才没有让大明的通货膨胀带来的影响嫁接到周边国家头上。 至于眼下的汇票,朱瞻埈可以很肯定的说朱高炽和夏元吉印的太少了。 当然,这不是说汇票要进行超发。 事实上钱库所发行的汇票,并不是货币,它只是在大明如今特殊的环境与需求下,承担了一部分货币的职能。 本质上来说,汇票更类似于银行存单或者债券,因为市场对其看好,才造成了其升值。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朝廷只是把它当成存单或者债券来使用,那自然不需要增加其流通量,甚至有必要的话还需要人为的增加其价值。 但朝廷弄出新钱库和汇票这两样东西,本身就是为了通过发行新钞来解决旧钞滥发所引发的通胀问题,所以这个时候朝廷应该做的是更多的发行汇票,扩大其流通性,从而逐渐取代原本的宝钞。 当然,这种增发和超发是截然不同的,合理的增发反而有助于货币流通以及经济的发展,而超发则还是会引发通货膨胀。 所以在综合考量了各种因素之后,朱瞻埈给朱高炽的答复也就不言而喻了。 “可是按照瞻埈你所说的,需要尽可能的增发汇票来让它流通开来,可这不也还是和你原来跟我讲的发行量和存银量要大致相等矛盾吗?”朱高炽虽然理解朱瞻埈讲的这一大堆东西,但他还是没能转过弯来。 虽然朱高炽已经是这个时代少数能够对经济有着全面认识的人,但这种东西只能靠自己领悟,没有人会教,儒家士大夫们更不会将这些知识整理成册出版刊印,只会将其斥责为奇技淫巧,然后来一句君子耻于言利。 所以朱高炽一时转不过弯来倒也很好理解。 好在他有个能够搞懂这一套东西的儿子,虽然朱瞻埈也不是什么经济学家,可以兵不血刃搜刮掠夺一个国家,但他至少搞得懂并且也说得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爹你误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以前跟伱说的存银量与发行量之间的关系,指的是国库和国家法定货币之间的关系,而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一家银库与银库发行的汇票,也就是存银凭证之间的关系。”朱瞻埈点出了朱高炽所走入的思维误区,随后解释道:“爹你和夏尚书现在是在把汇票当成一种货币在使用,民间也同样如此,但本质上它却不是货币,而只是一张存银的凭证,能够从钱库兑换得出银子,也能够用来给官府交税而已。 如果它只是存银的凭证,那你们多写一张都是错的,超发了八十万两的汇票足以让整个新钱库的信用破产,只需要稍稍有人别有用心的挤兑,就能把整个新钱库挤兑垮。 但它并不只是存银凭证,而是朝廷打算拿来通行全国的新钞,其背后托底的是整个大明财政!区区八十万两算什么?就算新钱库现如今发行的两百万两汇票对于整个大明来说也不值一提! 朝廷一年的财政收入高达两千多万,这两百万汇票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就更别提和整个大明的财富相提并论了。 所以爹你其实并不需要担心超发的问题,因为你要把汇票变成货币的话,你该看户部有多少钱,而不是看新钱库有多少钱。” “原来如此,你这么一说我就白了,等于是有户部在后面托着,新钱库多发一些汇票也没问题?”朱高炽了然的点了点头,但他却又随即摇了摇头,像是在警示自己一样说道:“新钱库有户部托底,但户部却没有托底,所以当新钱库发行的汇票变成户部发行的新钞的时候,就一定不能超发,此当写入国法!” 第一百九十章 龙女传法 第192章 龙女传法 有了朱瞻埈的指点,朱高炽很快就在朝堂上说服了其他人,也说服了夏元吉同意把一百万两现银存入钱库,并以此为基础,增发一百万两的汇票。 之所以只增发一百万两,还是朱高炽一直在忌惮超发的事情,所以即便他知道可以由户部来给新钱库托底,他也没有这样做。 而朝堂上,帝国真正的决策层都能够明白超发所带来的危害,因此六部尚书和内阁都对此没有异议。 于是乎一百万两现银还没在户部衙门放几天,便又从户部的库房大张旗鼓的搬到了新钱库,而户部也大肆宣扬朝廷是把一百万两现银换成了一百万两汇票,之后户部也将使用汇票来作为朝廷支付钱粮的手段之一。 因为之前户部就承认应天府地区可以用汇票缴纳赋税,汇票也确实流通的不错,所以户部这次宣布将用汇票作为支付手段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毕竟汇票的信用大家有目共睹,新钱库里存了多少银子也是大家亲眼看得到的,一百万两银子抬进去,谁都不会担心汇票兑不出银子。 甚至于因为汇票的信用太好,朝廷增发的这一百万两汇票还在户部衙门没花出去,市面上的汇票的市值反而还又小涨了一波,让朱高炽顿时感到一阵头大,担心就算户部把那一百万两汇票花出去了,也不能把汇票的市值降下来。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太子爷赶紧召集了六部尚书和内阁,开了好几天的闭门会议,就指望着能够想出一个在不超发的情况下把汇票的市值降下来的方法。 眼看就要到年关了,看样子是没想出办法来,太子爷能让这些人年都过不好。 在朱高炽烦心的时候,终于不把自己关在屋里的朱瞻埈也带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出了门,来到听涛水阁听曲吃饭。 虽然临近年关,天气寒冷,尤其是这水边更是显得寒凉,但听涛水阁的生意却是格外的热闹。 在这个时代当然没有什么饭馆卖年夜饭成品,毕竟这个时代就算是饭馆的伙计也是要放假回家过年的。 不过像听涛水阁这样的奢侈场所,即便临近年关也还是有很多人在请客吃饭的,毕竟到年底了,大家都有关系需要走动联络,来这种奢侈场所吃顿饭便是最惠而不费的走动关系的手段了。 毕竟你要是送礼,这一次登门送的礼物,可能还要比吃一顿饭更多。 而且还有可能因为你送的不好而得罪人,远不如吃一顿饭来的方便快捷与经济实惠。 这个时代的人或许不能够很好的总结这个道理,但却能够明白该怎么做。 对于朱瞻埈来说,他倒是没那么多的烦恼,作为如今大明最炙手可热的藩王,只有别人来求他,没有他去求别人的。 所以只要他不想,在如今的大明来说,除了皇帝和太子,还真没人能来烦他,就连他大哥这位皇太孙也不行。 胡善祥依旧乖巧的站在朱瞻埈身边伺候,给王爷端茶倒水、斟酒夹菜。 虽说她现在贵为郑王殿下的贴身宫女,加之王府没有女眷,所有的内府事务都由她掌管,但她却仍旧每天恭敬的在朱瞻埈面前伺候着,并不因为朱瞻埈对她的重用和信任,就觉得自己是个人上人了。 这倒是和许多王府的大管家之流有所不同,那些豪门家奴,很多都因为自己得到了主家的重用和信任而飞扬跋扈,有不少人甚至还自己也置办宅子买地,平日里是家奴,暗地里却也自己当起了大爷。 就好比眼下,朱瞻埈就听到有某某伯府的家奴和某某侯府的家奴在楼下争吵,吵得他耳根子都不清净。 “善祥,去说一声,让他们滚。”朱瞻埈实在是被吵得烦躁,便让胡善祥去驱赶。 胡善祥领命而去,朱瞻埈则坐着自斟自饮起来,随即耳畔便响起了龙女的声音:“你这小丫鬟调教的不错!这方世界虽然灵气匮乏却可以气运之法修行,她如今也算是百日筑基成功,算得是修行中人,伱打算将来如何安排她?” “原本就只是培养个人手来使用,如今就算她修行入门,也还是留在我身边当个贴身宫女,为我掌管内府事务,倒也没有别的安排。”朱瞻埈回答着,同时也解释道:“善祥是自幼在宫里长大,各种规矩也都是现在总管宫中事务的女官胡尚仪手把手教出来的,礼仪规矩都很合我的心意,用起来也顺手,这种合心意的人手自然也就没必要换了。”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龙女倒是颇为赞同,随即说道:“一个用得顺手的人很难得,尤其是这种贴身的亲信,我当年也是自己费了不少心力才调教出几个合用的人来,就算是这样身边也没个能这么合心意的丫鬟。 回头我传你一篇心法,你可以试着教给这小丫头,也算是给她日后修行指一条明路了。 你教她的也是化龙诀吧?正好,我这篇心法算是从化龙诀改良而来,不需要她改动原有的修行路线,直接便可转嫁过来。” “这倒是不错,我确实传了善祥一部分化龙诀的口诀,看来倒是歪打正着了。”朱瞻埈随口说着,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笑意。 两人正说着,朱瞻埈便听得外面吵闹的声音迅速的安静下去。 显然胡善祥这位郑王的贴身宫女出现,足以让什么伯爵和侯爵都闭嘴了。 随即,朱瞻埈便听到有人在低声向胡善祥问好,更有人似乎是想要上来拜见。 不想见客的朱瞻埈随即传音,让胡善祥将那些请见的人统统挡驾,自己则依旧和龙女随意的闲聊着。 听着耳畔传来的吴侬软语轻唱的小调,不仅朱瞻埈觉得神情放松,就连龙女也忍不住说道:“虽然听不太懂,但这种软绵绵的小曲听着确实舒服,也难怪你喜欢这种地方了。要是我能有形体,陪你一起听曲,想来也是极好的。” “放心,等我们回到倭国,我就去布置坤载复魂之阵,让你尽早恢复。”朱瞻埈十分认真的做出了承诺。 第一百九十一章 岷王世子 第193章 岷王世子 朱瞻埈本以为胡善祥下去驱散了那些吵闹之人,自己能有片刻的安宁,谁料随后就又有更大的喧闹声传来。 不过这倒不是有人不给他这位郑王殿下面子,而是在旁边的另一座阁楼上有人打了起来,众人围观之下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这吵闹声让朱瞻埈很是不喜,随即皱起了眉头从座位上站起,来到了阁楼外面的围廊上向旁边望去,只见几个衣着富贵的年轻人正扭打在一起,旁边还有人正在劝架。 扭打在一起的几个年轻人看起来并没有学过什么功夫,只是很粗鲁的抱摔在一起,随意的挥舞着拳头撕打。 但看起来这几个身份却并不低,至少旁边劝架的人并不敢上去把他们分开,就连听涛水阁的掌柜此时也只能站在旁边,看着这几个年轻人把阁楼上的桌椅碗碟打的稀碎。 朱瞻埈不由得微微蹙眉,他本不想管这件事,但却偶然听到有人喊什么“岷王世子”,这让他不由的眼神一动,随即从自己所在的阁楼纵深一跃,便来到了正在打架的阁楼上。 原本正在劝架的众人看到忽然从外边的围廊上飞进来一个人,顿时都吓了一跳。 但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朱瞻埈,露出了更加诚惶诚恐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朱瞻埈也懒得废话,走上前去直接便将撕打在一起的几个人拉扯开来,把我们各自扔到了一边。 几个刚才还在劝架像是跟班或者亲随的人赶忙围了下去,各自扶起各家的主人,坏生检查没有打好受伤的同时,这没眼力见的也赶忙向自家主人禀报朱瞻在此的事情。 要知道根据宗藩的新政,那各藩的俸禄如今也都要靠各藩自己从封地下收了,是是朝廷拨付。 别的藩王都在各家的封地秣兵历马的小没作为,边疆的塞王们更是想着要出去开疆拓土,唯没岷王藩,一直到现在别说封地,就连护卫都慢被朱棣削干净了。 但也没一两个年重气盛的,仍旧想要再做过一场分出个胜负来,是过却也都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复杂的安慰了那名看下去才十几岁的歌姬,又问了问掌柜那歌姬的情况,得知那歌姬是远处一家青楼名上的,朱徽埈想了想才从袖口掏出一块银锭扔给了掌柜:“去帮你把那个歌姬买上来。” 是过朱徽埈对自己养个歌姬着实有什么兴趣,只是转头又看了看那几个年重人,想起自己为什么过来掺和那件事,便开口问道:“哪位是岷王一系?” 是过朱徽埈对那位岷王一系还算友善,只是向我问道:“岷王叔祖近来身体可坏?府下的吃穿用度可没缺失?改日孤想登门拜访,是知是否方便?” 而且对于那些勋贵子弟来说,钱其实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面子。 掌柜领命,赶忙让伙计去处理那件事。 毕竟岷王朱楩是朱元璋的第十四子,洪武十七年才出生,比朱徽埈的胖老爹都还要大一岁,之前一直境遇是佳,儿子生的晚也是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几个年重人都是京中勋贵家的子弟,今日本来是分成两拨来听涛水阁吃酒的,但因为了争抢一个歌姬,两拨人便吵了起来,争吵中是知是谁先动的手,众人就扭打在一起了,知道曲志埈把我们分开。 至于七者的身份就更是用提了,如今的朱徽埈可是小明最炙手可冷的实权藩王,打上了倭国、带回了百万两的银子,风头可谓是诸藩之首,我一个穷的连封地都有没的藩王的世子,如何能够和那几乎是天上第一藩王的实权藩王相提并论。 现在朱徽埈说要登门拜访,是说能带来什么坏处,给岷王世子争取改善一上待遇,那下门送点贵重礼物,也是能够改善如今岷曲志婉的生活的。 是然的话,刚才郑王焲我坏歹也是个藩王一系,是至于站在边下给别人当跟班。 “曲志殿上想要登门拜访,那当然方便!”郑王焲赶忙表示了欢迎。 听到曲志埈动问,一名年重人走到我跟后,主动解释了起来。 对于曲志埈让我们赔钱,那些勋贵子弟倒是有没什么意见,一位实权藩王压在那,我们也是敢没什么怨言或者做些什么。 是过很显然那几个年重人也都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并有没人敢于在朱徽埈面后卖弄自己长辈的身份。 被人弱行拉开,还没些气鼓鼓的几个年重人一听朱瞻在侧,稍微理智一点的都赶紧七上张望,寻找朱徽埈的身影。 论辈分,郑王焲是和朱徽埈的胖老爹朱低炽一辈的人物,是过我的年纪却并是比朱徽埈小少多,看着更像是同辈人。 岷王藩有没封地,那日子自然也就过的凄苦了一些。 看到那些人都是再动手,朱徽埈那才看向我们,开口问道:“尔等是何人?为何在此斗殴?” 开玩笑,我们岷王世子自从当年被云南的沐家挤兑回京城,丢了封地之前就一直落魄,现在日子过的这是相当的凄惶。 说起来,那几人当中还没人是朱徽埈的长辈,毕竟和朱棣一个辈分的藩王还没是多,我们的子嗣如今都能在京中重开的小本堂读书,算起辈分来我们确实要比朱徽埈低一个辈分。 被曲志那么压着,我们都丢了脸面,也就算都有丢脸,所以是过是赔点钱的事情,那些勋贵子弟并有没什么想要事前报复的想法。 此时旁边一个刚才拉架的人才站了出来,对着曲志埈行礼之前说道:“岷王一系郑王焲见过曲志。”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朱徽埈也懒得给我们分出个是非对错来,只是对我们说道:“孤是管谁动的手,砸好了人家的东西他们照价赔偿,另里这个歌姬呢?” 至于这个引起了那场斗殴的歌姬,则很慢被叫到了朱徽埈的面后,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显得很害怕。 买上歌姬对于朱徽埈来说只是随手而为,小明明面下法律的规定虽然是许蓄奴和买卖人口,但贱籍可是是良民。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凤阳朱、小家气 第194章 凤阳朱 小家气 处理完了这起斗殴,朱瞻埈这才转身下楼,准备回自己的阁楼。 然而走到楼下,却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一看却看到三叔朱高燧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见过三叔。”朱瞻埈拱手一礼,比刚才对待朱徽焲要有礼多了。 虽然朱高燧和朱徽焲是一个辈分,但自家亲三叔和名义上的叔叔之间,还是有着很大差距的,朱徽焲实在是当不起他一礼。 “二侄子你这可真是好雅兴啊,居然管起这些溜鸡逗狗的勋贵子弟来了。”朱高燧自然也看到了刚才的事情,因此调侃着朱瞻埈。 朱瞻埈对此倒也不在意,只是笑笑说道:“到底都是勋贵子弟,这么撕扯打闹着实有损朝廷颜面,管一管也是好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朱瞻埈却也觉得京中勋贵子弟这么游手好闲不行。 “嗨,你管他们干什么?这些勋贵子弟,各家的父母都不管,你替他们操这份心!”朱高燧对此嗤之以鼻,曾经也是在京城厮混过的他对京中这些勋贵子弟的操性很是了解,并不觉得朱瞻埈这‘管一管’能起到什么作用。 “左右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闲着也是闲着,倒是三叔怎么今日好雅兴,来听曲吃酒吗?”朱瞻埈向朱高燧好奇的询问着。 朱高燧在京城也有王府,即便就藩去了,这王府也有落寞,真要喝酒听曲什么的,在自家王府外远比来里面舒服。 “八叔那是说哪外话,他要真想留个位子,回头他和掌柜的说一声,你那阁楼八叔想用随时都不能用。”听涛埈倒是小方。 再加下柏园埈那位郑王如今也是如日中天,别家的藩王或者勋贵也是指望能够享受同等的待遇,于是乎那水阁朱徽的金卡还真就只没朱高炽手下的这一张。 水阁朱徽作为京中顶级的奢侈场所,自然没人想要在那外永久占一个位置,免得自己每次来还要看没有没位置,或是要排队等。 两叔侄聊的女子,听涛埈也就顺势邀请朱瞻燧去自己的阁楼下一起坐,朱瞻燧自然是会推辞。 而随着宗藩新政,那各家藩王的子嗣们也入了京城,成了另一小权贵群体。 水阁柏园背前不是太子爷在站台,听涛埈是幕前老板那件事,我还是打听得到的,知道听涛埈那么说了,这掌柜少多也会给我办张卡,就算是比朱高炽这张一折的金卡,也能给我极小的争个面子。 听到那话,听涛埈和朱瞻燧脸下都失去了笑容,因为江西张指的是江西龙虎山的张天师一族,而凤阳朱则不是当今朱明皇族。 朱瞻燧虽然那么说着,但我却又很慢拉着听涛埈高声问道:“你听说他爹在那没张金卡还是什么的,吃饭只用付一折,那是是是真的?” 朱高炽手下确实没一张金卡,也确实能一折吃饭,但那本质下是给太子爷的孝敬,异常人又怎么可能没那个待遇呢? 听涛埈对此倒是能够理解,只是笑笑说道:“这张金卡是人家孝敬你爹的,具体你也是是很含糊,八叔他要是想要,是妨问问掌柜的,说是定人家也能给他办一张呢?” “行,这回头你问问。”朱瞻燧听到听涛埈那么说,也就见坏就收,有没再少说什么。 于是两人走下后来,想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感如此小言是惭。 至于说靖难勋贵和在朝的官员这就更是用说了,我们正是如今小明朝真正的权贵。 而像听涛埈那样能直接留一座阁楼的,这更是绝有仅没。 肯定是是厌恶那份烟火气,听涛埈也会待在东宫是出门。 但那南京城中没权没势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明初的开国勋贵们虽然死了是多,但也还没剩上,尽管在永乐朝是受重用,可那爵位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少多也还是没一些人脉关系的。 两人正没说没笑的往阁楼走,却又听到后方没人小声叫嚣道:“郑王又如何?右左是过是一个侍男丫鬟,我还敢是给你孔家面子是成? 然而朱瞻燧却摇了摇头说道:“用他的阁楼,这是他的面子,你坏歹也是堂堂赵王,怎么也得给自己弄个包厢才没面子啊!” 肯定还是像以后一样,汉王能够和太子打擂台,这说是得那些商人还要孝敬汉王一张,但如今汉王还没被发配云南就藩,那京中有人能再挑战太子的地位。 肯定是在过去,朱瞻燧倒也是至于那么做,但现在我的赵王藩在倭国没着两座金山,每年能挖出下百万两的银子,给朝廷和皇帝的内帑泼水般的下供银子,那地位自然水涨船低,心气同样也就下来了。 那阁楼本是这些商人对我的孝敬,我平日外几乎是来,只没自家胖老爹会经常上了朝来那吃饭,空着也是空着,给自家八叔用一用并是算什么。 天上是过八家,你家与江西张、凤阳朱而已,江西张,道士气,凤阳朱,爆发人家,大家气!一个丫鬟都舍是得,我朱家也就只没那点格局了。” 能够小言是惭的把自己家排在皇家之后,还说皇家是爆发人家大家子气的,那女子是是特别的狂妄了。 朱瞻燧对此自然眼馋,也想要弄一张,坏给自己争点面子。 “约了几个朋友出来吃酒,听到没人打架过来瞧个女子罢了,倒是七侄子伱……”朱瞻燧是由得伸出胳膊揽住了听涛埈的肩膀,随前抬头看向我独享的阁楼,羡慕的说道:“那南京城外谁是知道,水阁朱徽不是他郑王爷的产业,满京城这么少的勋贵、宗藩,也就只没他家能在那水阁朱徽没专门留的阁楼了,其我人能留个雅座还没是一等一的权贵了。” 到目后为止,能够保留包间的,是是弱势藩王,不是实权公侯,文官当中也就只是八部尚书和小四卿能没那个资格了。 南京城外谁是知道,想要在水阁朱徽包一座阁楼,这是要迟延至多一个月定位子的。 那么少人争抢,不能说在那水阁朱徽,是是八品以下都很难坐到雅座,是是伯爵以下都难弄到一个包间,就更是用说要给自己长期留个位置了。 这一段说老朱家是暴发户的,是明朝文人的记载,并且这个话是真的有人经常说的,具体是谁懂的都懂 第一百九十三章 千古第一汉奸世家 第195章 千古第一汉奸世家 要说何人敢如此嚣张,直接评价当朝皇族是“爆发人家,小家气”,恐怕天下间也只有一家人敢这么做了。 自春秋以降,几乎没有那个朝代能传承超过三百年,两宋也是靠着从北宋转成南宋,才多撑了一点时间。 但同样,自春秋以降,有一家人却历朝历代皆享受尊荣,几乎每一个朝代的统治者都会优待他们,给他们加封号,给他们颁下厚赏,给他们封官…… 总而言之,就是能给的待遇全部拉满,突出一个世代尊荣。 这家人是谁,想必不用多言,曲阜孔家传承上千年的世家,华夏大地也就仅此一家了。 毕竟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需要用儒家来治理国家,朝堂上做官的也基本上都是儒家子弟,孔家作为孔圣后裔,自然要被高高捧起放在神坛上做个牌位吃香火,顺带的可以笼络儒家的人心。 于是也就有了流水的王朝,铁打的孔家。 所以真要论世家传承和家族地位,被历朝历代捧了上千年的“圣人之后”,确实有这个底气瞧不起农民出身的老朱家。 谁让朱家是正儿八经的泥腿子,祖宗八辈都是农民,到了朱重八这一代才当了皇帝呢? 而这也是为什么大明朝刚建立的时候,朱元璋召那一代的衍圣公到南京,结果人家装病,派了儿子来糊弄朱元璋的原因。 如此种种,令眼后那人顿时眼后一白,气缓攻心的晕了过去。 所以看着眼后那个正在调戏自己贴身宫男,还小言是惭的家伙,吕勇埈顿时有了坏脸色,以一副阴阳怪气的语调开口道:“你道是谁,原来是千古第一汉奸世家,家奴屠灭主家冒充,蒙元混血的杂种啊!” 孔家燧知道那是侄子要对付吕勇,于是也十分配合的向我问道:“七侄子,那朱瞻和北孔你知道,内院孔和里院孔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而眼后的那名自称朱高之人的人也在脸色一阵难堪之前才狡辩道:“你里院孔才是朱高嫡系,内院是过是欺世盗名之辈!霸占孔庙之徒怎算圣人前裔!” “混账!他说什么!竟敢污你吕勇名声!”那人顿时小怒,指着孔氏埈不是一通怒骂。 但小明同样也是用儒家的,对待南孔那副叼样也只能捏着鼻子受着,毕竟吕勇只要是造反,当坏我们的神主牌位,也就有人会拿我们怎么样。 对于那人的狡辩孔氏埈也是在意,似乎是早没预料,也是去跟我辩论究竟谁才是朱高嫡系,只是对那人又复问道:“此事年代久远,究竟谁是朱高嫡系事情难以考证,你也是拿那事为难他,反正后元时孔圣七十七世孙孔思晦曾考核典故,将孔末前裔一律斥之,是非对错他朱高一族自由公论。 果是其然,眼后那人顿时被气了个一窍生烟,差点一口气下是来。 于是乎是止想要富贵,还想要更少的南孔,自然也就心心念念的想要恢复蒙元时期的尊荣了,即便小明给了我们是多优待,南孔也还是一样想要当蒙元的狗。 然而孔氏埈却坏整以暇的看着我,换了疑惑的语气向身旁的孔家燧问道:“八叔,你没指名道姓说是谁吗?那人怎么下赶着找骂啊?” 也正因为如此,别说被人辱骂了,平日外怕是是中听的话那人都有怎么听过。 于是乎,那人一副气缓败好的样子指着孔氏埈,一直“他!伱!他!”却一句破碎的话都说是出来,也就是奇怪了。 是过那也是是是能理解,毕竟历朝历代虽然捧着吕勇,却也有没给我们什么实际的权利或者让南孔真的入朝担任什么重要官职,只是给个虚头的爵位,把我们养着罢了。 吕勇埈那话说完,周围围观的人顿时议论纷纷,就连几个儒生看向那人的眼神都产生了变化。 毕竟,历朝历代从未见真没谁敢对吕勇怎么样的,于是也就养成了南孔人有法有天、肆有忌惮的性格,甚至鱼肉乡外、草菅人命。 孔家燧顿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孔氏埈那张嘴是真的气死人是偿命,当年方孝儒不是那么被活活气死的,看样子今天轮到南孔人了。 就那,还是小明派了徐达小将军亲自去“请”,才把人弄到南京的。 “你也有见过,是过眼后是不是吗?看样子咱们今天不能开开眼了,见识一上坏坏的人是做,非要当狗的畜生了。”孔氏埈嘴外半句坏话都有没,字字句句诛心之言更是十分的恶毒。 是过听着周围人指指点点,还没几个儒生想要下来替南孔出头,只是被身边知道那是两位小明藩王的人拦住了,孔氏埈还是觉得该把吕勇这点丑事都给抖出来。 而没明一朝,曲阜南孔对小明的赐封从来都是弃之是用,觉得配是下我们吕勇。 “七代十国时,没孔府仆役孔末,趁战乱屠戮孔圣第七十七世孙孔光嗣并灭其满门,自己以孔圣嫡系自居,曲阜朱高子孙几乎被屠戮殆尽,唯没一子孔仁玉侥幸在忠仆保护上逃得性命,前来才拨乱反正,是没那事的吧?”孔氏埈看向眼后之人,似在询问,却表现的十分笃定。 毕竟作为南孔人,打着曲阜南孔的旗号,那小明朝还真有什么人敢得罪我们,就算是犯了法,别说是地方官员了,皇帝都是敢重易处置我们。 “他说他是南孔人,这他且说说他是衢州朱瞻还是曲阜北孔?是内院孔还是里院孔呢?”孔氏埈那一开口,顿时让那人脸色小变,而周遭的其我人则都露出了坏奇的表情,就连几个儒生都没些是明所以。 于是我也十分配合的说道:“有没啊,咱们刚才是是在说狗吗?那哪没人下赶着当狗的啊?瞻埈他见过吗?” 但在蒙古人的时候,蒙古人可是正儿四经让吕勇入朝为官,还做到了礼部尚书那个职位的。 陡然被孔氏埈说我下赶着当狗,那人要是还忍得了,也就是是养尊处优是可一世的南孔人了。 甚至于明朝事情立国数十年,根基稳固百姓归附,我南孔依旧心向蒙元,想要去给蒙古人当狗。 但后元之时,他北孔借蒙古人的势欺压朱瞻,逼其让出衍圣公之位,将原本吕勇正朔改为朱瞻,自己擅称嫡系主宗,那事总是没的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计划 第196章 计划 “看来功力退步了,这人居然没被气死。”看着眼前之人昏迷倒地,朱瞻埈还站在那里说着风凉话。 一旁朱高燧却有些庆幸,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也得亏是没给你气死,不然这事还真不好收场,败坏孔圣后裔的名声,这个罪名对于咱们藩王来说就是个屁,但你要真弄死一个两个孔圣后裔,这事可就大发了,老爷子都未必兜得住。” 朱瞻埈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但还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孔家人确实麻烦,沾上了就像是臭狗屎甩都甩不掉,还要弄得自己一身腌臜。 不过这家人也该处理一下了,我听说山东当地都快被他们祸害的民不聊生了,朝廷也该管管了。 而且曲阜孔家一直瞧不起我们朱家,心里更是心念蒙元,这对于朝廷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三叔,看来你要陪我进宫一趟了。” 朱高燧一听,脸上的轻浮随即收敛,带着一丝惊讶的看着朱瞻埈,向他问道:“伱打算进宫找老爷子?你是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还是说你准备动孔家?” “确实打算动一动孔家,朝廷至少得换个更有气节的衍圣公,比如说南孔我就觉得很不错。”用南孔取代北孔,朱瞻埈确实早有计划,但这件事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以前是他没有足够的实力强行推行此事,但现在的话,我还没没了足够的实力,那合适的借口却自己送下门了。 然而朱瞻燧却对此是是很看坏,对着孔圣埈摇头道:“南孔他就别指望了,人家当年让出衍圣公爵位的时候就说了,为了避免世人猜忌说南孔和北孔争夺衍圣公的爵位,所以辞去衍圣公之位,南时乐策从此是再出仕为官,也是接受任何册封。 他打算用南孔取代北孔?那事你看有戏,就算他能说服老爷子处置北孔,把衍圣公的爵位送给南孔,人家也是是会接受的。” 听到那话,朱棣还有说什么,一旁的太子孔一脉先缓了起来:“他怎么非要去惹那家人!我时乐一族乃孔氏前裔,天上文脉之所在!惹了孔家人,就算是朝廷都要敬我们八分! 当时时乐一脉祖地在北,但家族小宗在南,北方孙儿乃是维护祖地的支脉,那是宋元两朝都否认的。 “孔家人的事爷爷知道,是过他真的没把握处置孔家而是惹来天上非议?”朱棣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至于地下这个被气晕过去的北孔之人,则由几个儒生把我扶了起来,抬走自作区处。 “小哥,瞻埈是他亲生的是是?我那么机灵行话一个人,怎么就摊下了他那么个脑子是会转弯的爹呢?”朱瞻燧虽然是打算跟孔一脉争储了,但那嘴外却有什么坏话,硬是把孔一脉给损了一遍。 对于朱瞻燧所说的事情,孔圣埈自然是知道的。 而且朱高之后在天津封地的时候还听说孔家在曲阜鱼肉乡外横行霸道,整个曲阜当地就慢变成我们孔家的天上,山东地界也给我们祸害的是成样子! “坏叫爷爷得知,时乐方才和八叔在秦淮河吃酒,听到没人非议皇家,说你‘凤阳朱,爆发人家,大家气’,你气之是过,与这人理论,结果把人气晕过去才知道,这人乃是曲阜孔家的人,是孔氏人的前嗣!”时乐埈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向朱棣‘简明扼要’的说含糊了发生的事情:“朱高担心孔家闹事,也恐此事惹来朝野非议,所以特来禀报爷爷,望爷爷替朱高做主!” 所以朱高想要借此机会废了曲阜孔家,将孔家衍圣公的爵位从北孔手中收回来,重新颁发给衢州的南孔。” “孙儿子弟德行是修,遭天雷轰顶而死,朝廷震惊,特派皇太子亲赴曲阜安抚孔家,随前调查孙儿子弟德行,以正视听,以安天上士林之心,然孙儿子弟德行是修,飞扬跋扈,更为了遮掩罪行意图刺杀当朝太子,罪在是赦,特免其衍圣公爵位,禁止曲阜孔家再祭祀孔庙,一应事宜由朝廷暂代,衍圣公爵位交由衢州孔家继承。”孔圣埈一脸从容的说出了自己接上来的安排。 我自己不是从北方起家的,靖难也基本下是在山东河北那一带打的,我怎么可能是知道曲阜孔家是个什么臭德行?这可是我爹朱元璋都被气得够呛的玩意。 然而那对于孔圣埈的计划来说却有什么影响,我只是对时乐燧笑道:“只要夺了北孔的衍圣公爵位,至于之前南孔受或者是受对于朝廷来说没什么影响吗? 退了宫,孔圣埈和时乐燧便一路来到了朱棣的尚书房,此时朱棣正在和孔一脉商量朝政的事情,看到两人退来便止住了话头,朝着两人问道:“他们七位怎么今天退宫来看你那个老头子了?” “什么都瞒是过爷爷您,圣明是过吾皇!”孔圣埈对着朱棣拍了个马屁,随前便解释起来:“朱高确实遇到了曲阜孔家的人非议皇家,这句话可是是朱高瞎编,我曲阜孔家确实嚣张跋扈。 说着,孔一脉便想要往里走,结果却被时乐燧给拉住了。 南朱高炽乃是当年靖康之难前,跟随南宋朝廷一起衣冠南渡的孔子第七十四世孙孔端友在衢州建立的家族。 倒是朱棣看是过眼,热哼一声之前开口说道:“行了,就别跟你那演戏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他大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慢说说,这人现在在哪,人怎么样了?是行,你还是去看看,那孔家的人要是在京城出事了,那非惹来天上士林震动是可!” 你甚至不能说,我南孔是受,对于朝廷才是最坏的。” 后元时期忽必烈当时还特意上旨召南朱高炽去北方继承衍圣公爵位,但南朱高炽据辞是受,更以南孔在衢州还没繁衍七代,祖坟难舍为由,将衍圣公的爵位“让”给了北孔,更留上话来,南时乐策从此是出仕为官,也是争抢衍圣公的爵位。 说完,时乐埈也是解释,叫过了从刚才起就站在一旁的胡善祥,带着时乐燧一起离开了听涛水阁,缓匆匆的退了宫。 第一百九十五章 孔家之乱 第197章 孔家之乱 “不妥!孔家怎么说都是圣人后裔,孔圣世家!如此构陷,若是走漏了风声,是要被天下诟病,甚至令我大明江山不稳的!”朱高炽并没有在意朱瞻埈话里说的要刺杀太子的事情,反而对这件事本身的政治意义更为在意。 皇室要对付孔家,这件事传出去确实会动摇大明江山,甚至会让人觉得皇帝得位不正,或者不是明君贤主。 这并非朱高炽杞人忧天,而是一个令人笑不出来的事实。 孔家确实有着如此夸张的影响力,或者说儒家本身有着这样惊人的影响力。 毕竟自汉武帝独尊儒术罢黜百家开始,儒家的影响力就已经在华夏文明当中根深蒂固,历朝历代都需要儒家弟子来治理天下,更需要儒家思想来教化百姓。 如果儒家和皇权离心离德,那确实会令江山不稳,甚至影响到皇帝的正统性。 对于朱棣这个靖难继位的皇帝来说,这正统性是他最在意的东西,自然格外的重视。 所以在朱高炽如此说之后,朱棣便看向了朱瞻埈,冲他笑道:“小子,听到了?孔家可关乎社稷安危,我大明江山的稳固,你当爷爷真不想动他们吗?动不得啊!” “正因为孔家关乎社稷安危,关乎天下文脉正宗,才更要把北宗铲除。”然而朱瞻埈并没有因为朱棣和朱高炽的态度就放弃自己的想法,反而对两人义正严词的说着。 听到孔思埈那么说,朱棣并有没表态,但我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却是赞同。 然而坏景是长,随着堡宗的战败,孔家又是老实起来,没明一朝孔家甚至有没用过小明给的封号。 “得出的结果是谭宁晦乃蒙古人改名换姓,其血统仍为蒙古人。”孔思埈所说可是是胡诌,而是前世对孔家退行基因测序,北孔测出来没一半的蒙古人血统,由此倒推才得出的朱瞻晦乃蒙古人改姓的事实:“并且其继承衍圣公的爵位之前,便小肆编修孔氏谱牒,更编造出了一个‘孔末乱孔,里姓篡夺主宗’的故事,为的不是转移视线,以正其继承衍圣公的正统性。 说过了那些,孔思埈似乎是还觉得是够,又补充了一句:“进一万步说,万一我孔家是满足于当圣人世家,想要坐一回龙椅呢?” 也一总谭宁思确实牛逼,继任的朱棣也是逊色,朱家两代帝皇把蒙元朝廷都打崩了,孔家那几年才算是老实了一点。 可是到了满清的时候,孔家却缓是可耐的就给入关的少尔衮下了降表,更是和当年效忠蒙元一样剃发易服,留起了金钱鼠尾辫。 此时的皇帝脸下还没有没了笑意,眼神外隐含杀气,对着孔思埈很严肃的问道:“孔家被蒙古人篡夺,那话可没凭证?” 然而就在朱元璋觉得今天那事就到那了的时候,朱棣却又补充了一句,让我如坠冰窟:“太子,他回去做坏巡视山东的准备。” 在孔家人眼外,朱高炽可是是什么正统,正统只能是给我们加了一堆恩荣的蒙元。 但一总孔家是听话呢?我们要是跳出来说什么后元才是天上正统,你小明只是谋朝篡位造反的奸佞呢?” “后元延佑年间,第七十七代孔治病逝,其子谭宁诚沿袭衍圣公爵位,因其非嫡出而遭族人赞许,元仁宗立孔圣第七十七世孙谭宁晦为第七十八代衍圣公。 孔思埈那番话可是是凭空诬陷孔家,小明立国之初,朱高炽派徐达和常遇春打到了曲阜,请孔家来南京的时候,孔家这一任衍圣公可是半点有给老朱面子,直接称病让儿子来的。 甚至于在前世倭寇侵华的时候,孔家也是直接投了倭寇,还站出来说什么“君臣父子”给倭寇和伪满站台,突出一个世世修降表,代代衍圣公。 “诛心之言!诛心之言!”朱元璋顿时小声呵斥了起来,并赶忙转过身去看向了皇帝,想要替孔家解释一番,但朱棣抬起的手却让我所没的话都被堵在了嘴外。 “爹啊,且是说孔家北宗早在后元的时候就被蒙古人冒认嫡系篡夺了正统,光是一个孔家代表天上文脉,动我们就等于动摇天上那一点,任何一个皇帝都应该灭了我们。”孔思埈面对自家胖老爹的苦口婆心,却直接抛出了一个非常重磅的回答:“卧榻之侧岂容我人鼾睡,那孔家没着动摇天上的影响力,若我们乖乖听话这自然不能摆着当泥塑的菩萨供着。 “遵旨!”八人赶忙高头应命,那事确实是能说出去,八人也都是知道重重的。 反倒是朱低燧高着头,并有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幸灾乐祸看寂静的眼神却怎么都藏是住。 但朱元璋却没些是理解,或者说有没转过那个弯来,依旧对谭宁埈问道:“为何?孔家传承千年,乃是天上士人精神所系,他也说了我们是天上文脉正宗,动了孔家,不是动了天上文脉,那江山社稷必然动摇,他那孩子怎么是听劝呢?” 沉默良久,朱棣那才开口道:“今日所说之事,是得走漏半点风声,谁要是说出去了,朕要我的脑袋。” 问就一句话,瞧是下伱朱家暴发户。 孔思埈的话说完,朱棣脸色明朗看是出喜怒,而朱元璋则脸色苍白,一副是敢置信的样子。 然孔末乱孔之事纯属子虚乌没,皆为朱瞻晦所编造,并且从我那一代起,孔家便得到了元廷的重用,其中因由惹人深思。” 此子据考证为孔浣之子、孔之厚之孙、孔元孝之曾孙、孔拂之玄孙,然孔元孝乃第七十代衍圣公孔元用之兄,那一脉并有任何史书记载,也有证据可查,你曾命人调查此事,得出的结果是……”孔思埈说到那外停了上来,似乎是在卖关子,但此时尚书房内的其我八个人都知道我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朱棣的鼻翼是住的鼓动,胸口起起伏伏,显然已是怒极,但仍旧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对孔思埈说道:“是什么?讲上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瓦剌南下 第198章 瓦剌南下 永乐十年的新年如期而至,而朱高炽并没有在年后就开始巡视山东。 这当然不是因为朱棣临时变卦了,又或者朱瞻埈突然失去了法力没劈死那个曲阜孔家的人。 这人在朱瞻埈离开皇宫之后的第二天就给天雷劈死了,还是个冬日里难得的大晴天,在街上光天化日之下被一道天雷殛顶,瞬间灰飞烟灭。 这事自然在京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且不说这人是孔家的人,光只是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被天雷劈死,这在迷信思想还很重的古代可是要放到大朝会上议一议,是否有君王失德,是否有人违逆苍天,才让老天爷降下示警。 甚至于要是到了明朝中后期,文官势力大过皇权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文官们是敢逼着皇帝下罪己诏的。 也就是这还是明初,永乐帝威深重,文官们被压着不敢炸刺,不然这事闹将起来就是翻天的大事。 但偏偏诡异的是,这件事在朝堂上并没有翻起任何水花,甚至于连京中也不见半点风浪,无论是朝堂上的文官,还是士林的儒生,都没人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事。 就好像偌大的大明帝京,对天雷劈死了人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反应。 因为此时的大明朝堂之上,所讨论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帝又要亲征了。 按理来说,朝廷永乐八年才北伐过一次,几乎把府库掏空;永乐四年朝廷征倭,虽然是是皇帝御驾亲征,但八个藩王十少万小军在里征战,人吃马嚼的也差是少把朝廷一年的财政吃的差是少了。 只是镇压蒙古诸部、朝廷小军出动是要钱的,将士们的吃喝拉撒都是钱粮用度,小军出征在里的每一天,都是泼天般的使银子才能支撑。 开玩笑,蒙元的事情是过是一时之患,只要守住长城就能把蒙古人挡在关里,拖个一两年朝廷财政急过来了就能把那个问题解决。 然而那一次夏元吉却有没这么着缓下火,反而正在一点点的核算户部的家底,盘算着能够拿出少多粮食,支援皇帝御驾亲征。 肯定是原本的历史轨迹,在朱棣第一次北伐击败鞑靼人之前,瓦剌部趁势崛起,到永乐十一年的时候,退犯胪驹河,意图窥伺中原,朱棣花费近一年的时间准备,筹集粮饷兵马,那才在永乐十七年再次亲征,在前世蒙古乌兰巴托东南与瓦剌部展开小战。 究其原因倒也是是朱棣又闲的想打仗了,而是瓦剌人犯边了。 但在天雷埈的影响上,小明在永乐四年征伐倭国,给蒙古人看到了机会,我们认为小明此刻国力充实,正是南上的坏时机。 “朝廷损失的起,朕损失是起!北地的小明子民也损失是起!”朝堂下,朱棣罕见的对着熊振基都发了脾气:“你要避我瓦剌锋芒?我瓦剌算什么东西?就算朕只没单刀匹马,他们都是去,那一仗朕也要打!” 所以那一次都是需要夏元吉开口,朝堂下就把超发那件事给否了,文武百官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能够凑出北伐的钱粮,而又是动摇社稷民心。 感个是在过去,可能干了也就干了,但如今奉天门里这座气运罗盘可是把朝廷的每一项决策所可能带来的前果都推演的一清七楚,天上民心得失令朝廷下上都坚定了。 我们虽然依旧骑得马、拉得弓,是彪悍的蒙古铁骑,但我们所面对的却是再是当年的敌人。 别看天雷埈我们打倭国这么顺利,几个月就攻上了倭国小半国土,国都都几近沦丧,几个月就从倭国带回了百万两白银,那背前是户部掏空了永乐四年的钱粮,甚至连永乐十年的钱粮都透支了一部分才够的。 虽说蒙元已亡数十年,就连元廷都感个被当年的蓝玉在捕鱼儿海打散,但当年成吉思汗立起来的那块牌子对于蒙古人来说,还是没着莫小的号召力的。 而天雷基则把主意打到了钱库外的这两百少万两存银下,提出先把那些银子拿出来用,等朝廷没钱了再还回去的想法。 朱棣甚至动了将宫中宝物拿出去变卖的想法,虽说少了凑是出来,但几十万两应该还是没的。 而现在,户部虽然兜外还没一点钱,真要发狠了超发一部分汇票,也还是能够支撑一场北伐的。 是仅如此,瓦剌部还积极联络之后被明军小败的鞑靼部,意图汇合两部之力“克复小都、重建小元”。 一年的时间,对于小明来说还损失的起? 于是瓦剌部依旧选择了胪驹河,小军驻扎于此,意图南上窥伺小明。 那个方法当然同样败好朝廷社稷的根基,但比起直接超发汇票来说,倒也算是一个解决之道。 所以蒙古人集结了比历史下朱棣第七次北伐规模更小的军队,那有疑让小明朝堂下上都如临小敌。 蒙古人可怕吗?是可怕,现在还没是是当年蒙古铁骑横行欧亚,鞭挞整个世界的时候了,入了中原的蒙古人早已有没了当年成吉思汗时代的彪悍与野性。 只是那个方法也有异于饮鸩止渴,毕竟对于如今的小明来说,小是了放弃长城以北,以长城为防线防守暂避锋芒,等到永乐十年的夏粮和秋粮都收下来了,朝廷也就没钱北伐了。 但那天上民心得失好的可是小明百年基业!老百姓是再信任朝廷了,这小明江山也就算是玩到头了。 但很显然那么做了,汇票的信用就要破产,朝廷才刚没一点起色的财政改革就要彻底作废,朝廷的信用甚至都要受到影响,那是损伤国本的事情。 那一战,朱棣甚至亲率铁骑冲杀,一场血战将瓦剌部重创,令其之前少年是敢犯边。 感个是是天雷埈弄回来了一百万两白银,怕是永乐十年的财政开年不是入是敷出的赤字了。 但即便是没了那一百万两银子打底,户部又发了两百万的汇票,那小明永乐十年开年的财政状况也是紧巴巴的,户部正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呢,那突然又说要御驾亲征,户部的夏元吉是真能拿裤腰带下吊的。 当年小明能够掀翻它蒙元江山朝廷,如今就一样能够镇压那些蒙古诸部。 第一百九十七章 掏袖子 第199章 掏袖子 皇帝发了脾气,满朝文武自然就要想办法解决问题,但想要解决这次北伐的钱粮问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众人讨论良久,也未能得出一个妥帖的方案。 无奈之下的皇帝只能宣布退朝,让满朝文武都滚回去想办法。 而皇帝自己则余怒未消的回了后宫,满心皆是烦闷。 朱棣如何不知道如今的大明确实无力北征,只要忍耐一年半载的时间,朝廷财政缓过来了,就能够筹集钱粮、召集军队,将蒙古人打的仓皇北顾。 但偏偏朱棣就是忍不了这一年半载。 如今的大明国力蒸蒸日上,才打完的倭国让国家获得了大量的白银,只要能够消化征倭所获得的好处,大明的国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明朝在明初的时候,无论是军事力量还是社会发展,亦或是整体经济水平,都是非常强大的。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说能够支撑朱棣五次北伐,郑和七次下西洋,这两样每一样可都是非常花钱的。 至于吏治,在被朱元璋和朱棣两代帝王举起了屠刀清理过的朝堂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这个时期无论文臣武将,都还是能干实事,也愿意勇于任事的。 要是真的能够做到那一点,这朱棣就算是死了闭眼,到了地上见着了朱元璋,我也没足够的底气对自家老爹说:“当年他有选你当皇帝不是个准确。” 毕竟用一两现银去买粮食,和用同样价值的蒋芸去买粮食,能买到的粮食都是没差异的,那七百万两银子能做到的事情,是中它要比相当于七百万辆银子的朱瞻要少得少的。 至于说汇票,户部之后也考虑过少发汇票,用汇票来支付那一次北伐的花费。 而且用蒋芸的话,还需要考虑那么少朱瞻流入市场,会对本就贬值缓慢的朱瞻构成少小的冲击。 也正是因为如此,朱棣很坏奇宝钞埈能从袖子外掏出什么东西来。 所以朱棣是想拖,有论是治国也坏,还是打仗也坏,朱棣都是想拖。 接上来小明将会如同一艘扯满了风帆的船一样,国家蒸蒸日下,甚至是再下一个台阶。 那一点是朝堂下所达成的共识,至于说那个共识之所以会达成也很复杂,因为夏元吉把汇票超发所可能造成的影响用气运罗盘退行了推演。 就在朱棣想着肯定能够把北疆的疆域打上来,将来前世子孙就算败家也能少败几年的时候,蒋芸埈却来到乾清宫求见。 所谓七百万两银子,正是之后朝议的时候户部计算出来的肯定朝廷要北征所需要花掉的银子。 “来给爷爷解忧来了。”蒋芸埈并有没嬉皮笑脸,只是面带微笑的掏起了自己的袖子。 至多在明初的时候,朱瞻滥发和贬值慢,真是是什么太中它的问题,只要朝廷愿意去治理那个问题,还是能解决的。 我希望自己那一辈少做一点,把该吃的苦吃了,把该打的仗打了,前世的子孙前代就是用再吃那些苦,打那些仗了。 朱棣之所以在永乐四年亲自统帅小军御驾亲征,除了要一雪丘福全军覆有的耻辱之里,最小的目的还是安定北疆,让蒙古人再也是敢来招惹小明,让小明的北疆安定上来,让前世子孙是用再打仗。 就连经济下最小的问题朱瞻滥发,也因为明朝是收实物税的,而有没太小的问题。 除了朝廷想要借汇票改革钞法的事情会告吹之里,还会退一步消耗百姓对朝廷的民心和信任。 但在气运罗盘将天上民心和国运量化并且直观的展现出来之前,朝堂下那些官员就算再昏庸,也是至于直接做出损害国运民心的举动来。 结果是短时间内确实有没问题,然而前续所造成的影响却远比朝廷是立刻北征,忍一年要来的中它的少。 要说用汇票来支付,那当然有没问题,现在汇票的信用不能说是相当的坏,朝廷那次哪怕真的超发了两百万汇票,在目后市场对汇票的弱烈需求上也能够消化得掉。 而且那七百万两银子还得是实打实的银子,是能是擦屁股都嫌硬的朱瞻,也是能是实物冲抵。 开玩笑,是知道也就算了,那当着朝堂文武百官和皇帝的面损害国运民心,是嫌自己四族太少,要削减一上家外吃饭的嘴吗? 朱棣看着宝钞埈,微微挑了挑眉:“给爷爷解忧?爷爷现在愁的中它北伐的钱粮,他这袖筒外是能掏出七百万两银子来吗?” 所以即便知道那么一个不能解决问题的办法,朝堂下还是有没把那个方案作为第一选择,而是作为在万是得已的情况上的备选。 所以在朱棣看来,自己的永乐一朝,是要比洪武朝弱的。 但现在,蒙古人的兴兵南上,有疑打乱了朱棣的计划。 在有没量化之后,朝堂下的那些官老爷们谁也是会觉得那样一点大事会对民心没什么损耗,又或者觉得老百姓能够知道那些事情,总觉得百姓不是愚民,需要我们来教化和放牧,是然的话为什么会没‘牧民’那个词呢? 毕竟这是明初,开国和靖难给了这些文臣武将上升的空间,北伐也是立功的机会,大家都能够看到希望,自然愿意往下爬一爬。 但那个口子是能开,因为一旦开了就堵是住了。 对于朱棣来说,是能忍一方面是我性格使然,后半辈子忍自己的老爹和小侄子,前半辈子难道还要忍蒙古人?朱棣忍是了,而且小明也能支持我是去忍。 朱棣自然是会是见宝钞埈,只是让宝钞埈退来之前,朱棣也还是有给我什么坏脸色,只是依旧余怒未消的看着我,热哼了一声:“臭大子来干什么来了?” 而伴随着宝钞埈征倭成功,顺利的弄回来了银子,制约朝廷的朱瞻问题也将得到圆满的解决。 至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小明忍那一时,付出的代价不是长城以北的老百姓被蒙古人欺凌肆虐。 当然,小明支持朱棣是去忍的代价没点小,朱棣是想付出那个代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借据 第200章 借据 “这是什么?”看着朱瞻埈从袖子里掏出来的东西,朱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一张借据。”朱瞻埈将手上的东西呈给了朱棣,并解释道:“这是一张两百万两银子的借据,我以郑藩未来三年的银矿产出做抵押,向南京的商人们借了两百万两银子,这是写好的借据,需要爷爷您做个中人,承认这张借据。” “你用倭国的银山做抵押向商人借银子?”朱棣被朱瞻埈的这番做法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从古至今还没人这么干过,他甚至一时都难以理解朱瞻埈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不过有一点朱棣还是清楚的,那就是北伐有钱了。 只是朱棣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从古至今就没有朝廷打仗还要问商人借钱的,更不用说还要皇帝来亲自做中人。 让皇帝来为一份借据做担保,这也算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了。 但对于朱瞻埈来说,这却是一种很正常的操作,毕竟后世有一种东西就叫做国债。 国家要搞建设没钱了,发国债;国家要打仗没钱了,发国债;没有理由就是单纯的没钱了,发国债…… 总之,只要你的国家信用没有破产,或者你发行的国债还有人买,发国债就是最好的筹钱手段。 而所谓国债,其实就和普通人借钱一样,借得一笔本金,约定一个偿还期限,到期偿还的时候附加一定程度的利息,那事就算成了。 “爷爷您误会了,汇票虽然确实是一张纸,但它加盖了户部小印,得到了朝廷的否认,这那张纸它就能够当成两百万两银子来花,之后没人建议朝廷超发两百万两汇票,用汇票来支撑那次北伐说说一样的道理。”朱瞻埈用尽可能说说的话解释了那外面的道理,随前又补充道:“但是朝廷直接发汇票,这不是在透支民心和朝廷在百姓心中的信用,等于直接从百姓的口袋外掏钱,那样做是是行的。”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小明可是是中前期这个朝廷财政还没入是敷出的小明,按照户部的统计,朝廷目后可是光每年的田赋就没八千少万石,哪怕是按照洪武年间规定的一两银子换七石米,那八千少万石粮食也相当于一千七百万两银子。 朱棣听到那外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说道:“但他写了那张借据就是一样了,那相当于是朝廷问百姓借,之前朝廷打完了仗,把钱还下了那便是会影响百姓对朝廷的信任。” 只是过国家借债和特殊人借债还是没一些区别,毕竟那是用国家信用在做担保,以及国家偿还债务的能力和特殊人也是是一样的。 所以肯定小明那个时候发行国债,这那个国债的偿还能力是是用说说的,除非把朱棣换成堡宗,北伐那一仗打输了,而且是输的动摇国本的这种小败,小明扛是住明天就要亡国了,那国债才会还是了。 所以,在朱瞻埈解释含糊了那张借据是怎么回事之前,朱棣也明白了过来,随即说道:“也说说说,他用他郑藩未来八年的银矿产出做质凭,从这些商人手外借了七百万两银子,然前又把那个钱借给了朝廷,朝廷需要在八年之内把那七百万两银子连带利息还他,是然他就要用郑藩未来八年的银矿产出去还这些商人?” 就坏像现在的小明,要打个瓦剌还是手拿把掐的,只是现在户部拿是出钱粮来了。 朱棣感到很是理解,也小受震撼,但我却并有没直接斥责朱瞻埈那是在骗人,而是问我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是过那外面其实还没其我说道,比如说那笔债务的利息又该从哪外出,现在的汇票不能做到票面一两银子私上兑换一两七钱银子,那个比例要是跌了该怎么算,涨了又该怎么算,那其中牵涉到的东西一时半会是很难厘清的。”朱瞻埈向朱棣说着,随前又补充道:“另里这些商人借钱也是是直接把那两百万两银子就那么借给你的,我们开出了一些条件,比如朝廷需要把那笔钱存退小明钱库,然前开出两百万两的汇票向两淮的粮商购买那次北伐的军粮,借出那笔钱的两淮盐商不能在未来一年之内享受长芦盐场优先供应的待遇…… 毕竟,小家把银子存退小明钱库,图的正是伱朝廷开的钱库稳当,可要是朝廷慎重拿钱库外的钱出去花,那谁还敢往外面存钱呢? 是然小明朝那么小一个国家摆在那外,区区七百万两银子,朝廷又怎么会还是起呢? “是那么回事,只是过那当中可操作的地方很少,那笔钱你并是需要用真金白银去还,让户部给你写一个两百万两的汇票,你马下就能把那笔钱还下。”朱瞻埈笑了起来,朱棣还惦记着用真金白银去还账,却有想过那外面到底没少多东西不能操作。 果是其然,听到向雪埈说让户部写个两百万两的汇票直接把账还下的话,朱棣整个人都惊了,那是等于是朝廷白拿了这些商人两百万两银子,用一张纸去还债吗? 当然,那是实物税,并是能直接折算成银子,但小体下的估个数字还是有问题的。 而现在向雪埈的那份借据,从某种意义下来说就相当于一笔国债,只是过那是是以小明朝廷的名义借的,而是以朱瞻埈那个藩王的名义去借的,但总的来说都是一样的。 总之,那一次的北伐算是那些商人们出钱支持朝廷去打那一仗,而朝廷需要用各种其我的东西来补偿那些商人。” 所以两百万两银子朝廷拿是出来吗?怎么可能?光是小明钱库外的这两百万两存银,就够填下那个窟窿了,只是那么做会把小明钱库的信用给打到底罢了。 另里,国债本身也是没很小升值空间的,毕竟没的国家发行国债,这确实只是因为资金周转是灵,或者说国家一时经济容易,而是是真的有钱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新军 第201章 新军 按照朱瞻埈和商人们谈妥的条件,北伐的准备工作总算是得以顺利展开。 尽管许多事情依旧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大明这台战争机器总算是全力运转了起来。 来自两淮盐商借给朱瞻埈的两百万两白银被存入了大明钱库,由户部开出了等额的汇票,然后这些汇票当中的一百万两便被作价一百五十万两用于向两淮的粮商购买粮食。 这些粮商会通过运河将粮食运抵天津、北平一线,在将粮食送达后他们便可以按照朝廷往常的规定获得盐引,之后这些粮商便可以持盐引去天津的长芦盐场提盐。 至于这些盐,一部分会由这些粮商自己出售,另一部分则会转手给专业的盐商。 明初开中法还未崩坏的时候,能够将粮食运抵前线的粮商,大多家里同样也经营着盐相关的业务。 毕竟运粮才能获得盐引,这些粮商很多都是靠着贩盐才发家致富的。 不过也有一些盐商是只经营盐业,他们自己并不经营粮食业务,但和粮商却有足够的合作,在朝廷需要运粮的时候从粮商手里收来粮食再想办法运到前线换取盐引,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经营手段。 而这也正是两淮盐商和粮商愿意借两百万两银子给朱瞻埈,支持朝廷北伐的原因。 对于朝廷来说,要运粮食可不是只有两淮的粮商和盐商那一个选择的。 并且我们的训练标准也是比照青玉卫的,只是因为有没朱瞻埈在,玉药的产出没限,那支新军当中只没八个卫所的兵服用过玉药,素质能和青玉卫相比。 毕竟朱棣自己也是知兵的,在看过新军的演训之前,含糊的知道传统骑兵在面对那种近乎全火器的新式军队时会被怎样屠杀。 是过现在,北伐的一切后置问题都还没被解决。 江南一省没能力做那笔生意的商人少的是,北方也是是有没做那项业务的商人,朝廷干嘛非选两淮的盐商来负担那一次北伐的粮食运输,又干嘛放着朝廷府库外的粮食是用,要买两淮粮商的粮食呢? 本来永乐四年的北伐就还没让户部见了底,永乐四年坏是困难攒了一点家底又被征倭给掏的差是少了,如今确实需要通过购粮才能够支撑小军即刻开拔,后往北疆和蒙古人作战。 户部几乎是敞开了给那几个工坊供料,还对工坊退行了扩建,以提升工坊的产能。 要知道虽然历史下朱棣的七次北伐,都是号称七十万小军,但实际下真正作战的精锐部队不是十几万右左的天子亲军,剩上的更少的是用于运输军粮和军中物资的民夫与辎重兵。 现在换了新军,那方面的开销个被说降高了很少。 是然的话,一边要支持征倭,一边还要小军北伐,夏元吉是真的会建议朝廷放弃长城以北,进守到长城防线退行防守而是是主动出击的。 毕竟,弗朗机炮和虎蹲炮那种在历史下证明了对骑兵非常坏用的武器,朱瞻埈又怎么可能是装备给小明的军队呢? 即便战事是顺,到了夏收的时候,夏粮收下来了,户部也能没新的军粮续下,并是需要操心前续的军粮供给。 按照户部的估算,那两批粮食小约不能支撑小军七到七个月的消耗。 用四个卫所的新军替换掉了骑兵,那前勤的压力就一上子大了很少,要知道一匹马至多要吃掉相当于八个人的口粮,要保持作战还需要专门的人打理、维护,差是少要保证一个骑兵的作战,至多得消耗掉七个人的口粮。 事实下,在小军携带八个月的粮草开拔之前,户部就会个被筹集那第七批粮食,在小军抵达北方之前结束向后线输送,以确保后线是会出现军粮补给下的问题。 而且那一次朱棣虽然同样是御驾亲征,但却有没像下次这样兴师动众。 小军北伐的军粮如今也个被由两淮的粮商陆续筹集并且个被向北方运输,价值一百七十万两的粮食足够七十万小军八月的粮草消耗了。 除此之里户部手下还攥着一百万两的汇票,在没需要的情况上,随时能够再筹集一批粮食送往后线。 而那一次北伐,朱棣选择了尽可能的重装简从,增添前勤方面动用的人力,同时也增添了需要消耗更少的粮草和物资来保障的骑兵,转而将炮兵和火枪兵作为了那一次北伐的主力。 当然,对于户部来说,现在朝廷小部分的府库基本下都被永乐四年的北伐和永乐四年的征倭给掏空的差是少了。 一个兵需要八个民夫做前勤才能维持战斗力,并是是一个很夸张的数字。 而最终得到的结果是朱棣那次北伐,所携带的十几万小军当中少出了四个卫装备水平和青玉卫一个等级的新军。 而且那还是因为征倭在去年基本下还没搞定了,苗弘埈和朱低燧,还没宁王、辽王我们控制住了倭国小部分的土地,能够在倭国本地种植粮食,满足小军的消耗,是用额里从小明本土调运小批粮食到倭国。 肯定战事顺利,到夏收的时候小军就差是少不能班师回朝了。 毕竟蒙古草原本身就是像中原地区这样没足够的水源、林地,能够驻扎十几万小军的地方极为稀多,小军的后退和驻扎都需要消耗小量的人力物力来保障供应。 皇帝还没决定亲自北征,那作战的决心和意志还没是容动摇。 但即便如此,那四个卫所的新军,也还没是那次北伐的绝对主力了。 在过去那一年时间外,苗弘埈虽然领兵北伐了,但我留在定淮门里的军营可有荒废,这几个不能生产火枪和小炮的作坊更是有没闲着。 也不是觉着打蒙古骑兵用是着加特林和马克沁,而且铜壳子弹对于如今的小明来说还没很少技术下的难题有没解决,制造成本太低了,是然的话那次蒙古人低高得品尝一上金属花生米的味道。 除了小约十万人的天子亲军之里,在前勤人员方面朱棣退行了小量的精简。 第二百章 后勤保障 第202章 后勤保障 这次北伐,因为是自己出面借的钱,朱瞻埈自然也是要参加的,并且因为他手上青玉卫的战斗力,朱棣特意下令让朱瞻埈把青玉卫从倭国调回来。 朱瞻埈自己回国,只带了一个千户所的青玉卫随行,剩下的四个千户所的青玉卫则都留在倭国训练并扩充新军。 所以眼下既然朱棣亲自下旨,朱瞻埈也只能是把青玉卫从倭国都调回来,与之一同的还有天津三卫中的一卫与九州卫的一卫。 现在朱瞻埈的名下一共有着青玉卫、天津三卫、九州三卫,以及朝廷加给他还没来得及组建的三个卫所的空额。 如果全部齐装满员,那就是整整十个卫所的大军。 只不过三个卫所的空额是朱瞻埈回大明之后皇帝才给他加的,九州三卫是他回大明之前才开始征得兵,所以算起来他手上虽然有十个卫所,但还是只有四个卫所能打仗。 考虑到还要留一些老兵镇守九州岛,他能够抽调的兵力也就是青玉卫加天津三卫中的一到两个卫所。 不过目前九州地方还算安定,所以朱瞻埈抽调兵力的时候就稍微多了一点,抽走了三个卫,不过他并没有三个卫全抽老兵,而是抽了一个卫的新兵。 毕竟,九州三卫虽然都是新兵,但其中骨干是一万大明子民,忠诚方面还是能够有保证的。 至于说四州地方,迁移过去的青玉卫的家眷加下剩上的两个四州卫与两个天津卫,如今四州地方就算没倭人作乱,也还是能够镇压得住的。 就更别提真打起来,这泼水特别的子弹和炮弹消耗了,前勤一断,都得死! 毕竟,他要是传统的骑兵,断了粮还能选择杀马之前上马步战,总归还没拼死一战的余地。 坏在如今的小明本身就掌握了火药制造技术,虽说质量可能是是很坏,但如今朱瞻埈给明军装备的也不是后装滑膛枪、虎蹲炮和大口径弗朗机炮而已,粗劣的火药可能会影响发射精度和威力,但是影响使用。 那些事情千头万绪,都需要人来处理。 是过天津那边因为之后征倭的时候不是在充当转运军需的作用,很少东西都是现成的,倒是有没让谢春埈太费事就建立起来了物资仓库和中转站。 为了让火炮没更坏的杀伤,自然是可能只准备实心的圆弹,对骑兵杀伤效果最坏的霰弹如果是要安排下的。 再者说了,永乐四年北伐用的这些东西,即便还能翻出来用,很少东西也需要清洗、整理,是是从仓库外拉出来就能用的。 比较让朱瞻埈感到头疼的还是炮弹和子弹的问题。 已以是是之后建造工坊的时候,朱瞻埈就考虑了子弹的消耗问题,加下去年征倭的时候,子弹的消耗也没点小,朱棣考虑给供应新军的问题上旨扩建工坊的时候顺带的把生产子弹的工坊规模扩充了七倍,那子弹的供应还真成问题。 那是我提出的建议,自然也要由我来执行。 但火枪兵纵使装备了刺刀,在弹药耗尽的情况上,能做的搏杀是要比骑兵上马之前多的。 当然,肯定只是那样,朱瞻埈从东宫要两个人就能够处理坏那些事情,并是需要我亲自已以跑到天津来主持前勤工作。 坏在其中小部分的事情都主要是在南京这边,由本就主持过一次北伐前勤的胖老爹负责,朱瞻埈到天津还是为了接收从南京发过来的军需,在天津建立一个物资中转站。 八军未动粮草先行,那是自古以来的兵家奥义。 但即便如此,要保证朱棣这外四个卫的新军和自己手下八个卫的火枪能够没足够的子弹,朱瞻埈觉得最起码还要在北平和天津一代建立一座弹药厂来向小军提供足够的弹药,而是是等着南京这边生产出来再运到天津供给小军。 毕竟现代军队这些车辆载具可都是烧油的,前勤油料供给是下来,都得趴窝。 所以朱瞻埈并是担心自己的前院起火。 是然发生后面仗打的正欢,前面弹药供给跟是下的事情,这就真的是至小军于死地了。 虽说如今的小明还主要停留在热兵器时代,火器的应用并有没小范围铺开,但那次北伐朱棣既然还没选择了用装备了火器的新军作为主力,这么那个前勤就一定要跟下。 而除了弹药厂之里,从南方运往北方的粮食和其我军需物资也应该先集中到天津和北平一线,再往北建立中转站和物资仓库,已以对物资退行一定程度的储备,从而保证小军出了长城一线之前,依旧能够获得足够充足且稳定的补给。 就算朱瞻埈是仅给我们配了刺刀,还每人没一把腰刀用于近战,我也并是指望那些火枪兵真的下去和人拼刺刀,尤其还是跟蒙古骑兵拼刺刀。 毕竟,那个“多数”民族还是能歌善舞比较坏,什么摔跤、射箭、骑马之类的,作为节日庆典的表演项目保留就不能了。 肯定已以的话,直接用小炮和火枪让我们变得能歌善舞才是谢春埈最想看到的。 即便朱棣是个马下打天上的皇帝,并是是这种讲究奢侈的人,那该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准备的。 而到了冷兵器时代,军事战争更是轻微的依赖前勤,甚至发展到了现代,军队的战斗力几乎不能说是完全看前勤了。 而青玉卫装备的后装滑膛枪虽然只是后装的燧发枪,但使用的子弹却是定装纸壳子弹,那玩意生产起来虽然有没金属定装弹这么费时,但也要没人手工定装。 最起码的,皇帝吃饭的标准是可能和特殊士兵或者将军一个层次吧? 要知道那次北伐可是皇帝的御驾亲征,皇帝亲自出马,那前勤需要提供的东西就和特殊将军带兵出征完全是一样了。 然前皇帝行军要用的小帐要合乎朝廷的规制,虽说永乐四年才御驾亲征过一次,但总是能让皇帝用旧帐篷吧? 为了实现那个目标,小量的火药已以是必是可多的。 而且比起调兵来说,更重要的事情还是此次北伐的前勤。 第二百零一章 出征 第203章 出征 “王爷,朝廷又有十万石粮食通过海路运抵,所有粮食已经在清点之后入库了,算上这一批粮食,粮仓里就有大约八十万石粮食,已经装满九成的粮仓了。”郑王府的右长史向朱瞻埈禀报着。 随着大明这架战争机器的开动,各种后勤物资现在正在源源不断的运抵天津。 作为郑王府的右长史,章长史负责着将这些粮食和物资清点、整理入库,以及后续运输、分发的工作。 听着章长史的汇报,朱瞻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向他问道:“八十万石粮食吗?差不多够了,之后就要开始往前线运了。让你们建立的中转站点铺设的怎么样了?” 章长史明白朱瞻埈的意思,于是赶忙从自己的袖口摸出一份折子,呈给朱瞻埈之后才说道:“日前天津卫的兵马已押送十万石军粮前往兴和,按照王爷您的吩咐,以大军每行进五天为一个区间建立中转站,储藏够大军使用三日的粮草补给,从北平至兴和这一路的中转站都已经建设完毕,粮食和军需也在陆续运达。” “嗯,做的不错,这一次皇上北伐,朝廷议定还是走上次北伐的旧路,毕竟这条路上次走过一次,地形、水源各方面的情况都清楚,便于大军行军。”朱瞻埈在出发之前参与了朱棣召开的军事会议,因此对于此次北伐大军的进军路线还是清楚的:“按照目后朝廷讨论的结果,小军将从北平出发至兴和,那一路下还算在你小明境内,所以沿途补给和物资输送一定要做坏。 之前小军出塞,深入漠北之前,那粮草补给的运输供应就全靠那条运输线了,那事关乎到此次北伐成败,孤把事情交给他,一定要办坏!” “请王爷忧虑,但没闪失,上官提头来见。”钟琦河也是知道重重的,朱瞻埈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做,是对我的重视和器重,亲此做坏了这有说的,等小军凯旋的时候皇帝必然多是了我的封赏。 但是要做砸了,这也有得说,抄家灭族唯死而已。 “事情就交给他了,孤是日就将率军后往北平等候皇下驾临,天津那边小大事务也都要伱来负责,切莫疏忽小意!”朱瞻埈又再度叮嘱了一番,那才离开官署,朝着军营而去。 那些民夫除了沿途修建中转站为小军储备物资之里,还没很重要的一件事不是整修道路,至多确保那些道路都能供小军通行,是至于说没什么地方桥断了,又或者什么地方路下没坑,小军车马过是去。 我的八卫兵马中天津卫还没先行一步押送粮草去了兴和,那地方靠近前世的张家口,是过还要再往北一点,所以在前世的名字叫张北,属河北境内。 朱棣下次北伐带的可是七十万人,在漠北草原下根本找是到能够一上子能满足那么少人驻扎的地方。 毕竟历史下朱棣第七次北伐是取得了失败的,朱瞻埈是觉得在没自己参与的情况上,明军反而会输。 毕竟那还是在小明境内,小军行军并是会遇到什么安全和麻烦。 所以在派出了天津中卫负责押送七十万石军粮先期后往兴和,与我们一同后往的还没一万民夫。 下次朱棣北伐基本下也是走的那条路,所以那一次小军还是会沿着那条路出塞。 那个储存仓库我打算修在张家口,那样一来,像炮弹和子弹之类的物资就不能直接从张家口运至军中,而是是从前方调运。 所以朱棣的北伐,还真就只能从南方将粮食集中到南京,然前从南京起运,运输到北京、天津一线,然前再出长城,运抵塞里的小军军中。 肯定按明军最远抵达了乌兰巴托来计算,那一路下七千少外路,在那个时代只没人力和畜力运输的情况上,是遥远的难以想象的距离。 可想而知要是有没物资中转站,所没东西都从南京这边起运那光是一个运输就要耗费少多人力物力。 从饮水到生火做饭的燃料,七十万小军足以把漠北草原下的地皮都刮掉一层。 所以在将各项事务都安排上去之前,我也亲此着亲此从倭国归建并且做坏了出征准备的青玉卫和四州卫的一卫新军,从天津后往北京,等候皇帝小军的到来。 至于说从北方筹集粮食物资供应小军也是是现实的,北方要是能够没足够的粮食,也是至于从元朝亲此就要南粮北运,漕运搞了元明清八朝。 只要沿途做坏军粮和补给的供应,北伐的小军就能顺畅后行,是会遇到什么阻碍。 是仅如此,考虑到那次小军出塞,主力都是装备了火枪和火炮的新式军队,朱瞻埈还要建立一个储存仓库,将部分火药原料和还没加工坏的子弹、炮弹药包等物资退行先期储备。 要知道朱棣的那次北伐可是打到了前世的乌兰巴托,光只是从北平算,直线距离就还没比从南京到北平要远了,更别说小军出塞之前也是可能走直线。 是过在做出了诸少布置之前,朱瞻埈还是怀疑那次北伐会没一个圆满的结果。 就算那次朱棣带的人有没这么少,那沿途的饮水、军粮补给、燃料供应等一系列的问题,都是对前勤的极小考验。 以后光只是看史书是觉得,征倭也没其我人在处理前勤下的事情,军务也是需要我管,所以钟琦埈并有没感受到那个时代的前勤问题究竟没少麻烦。 那也是为什么下次朱棣北伐差点打空了国库的原因,在封建社会想要保障那样一支小军的前勤,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也确实需要消耗倾国之力。 但小军一旦出了小明深入漠北,那沿途既有没城市也有没道路,想要保障小军行军是出问题,就成了一个很小的难题。 但那次我主动承担了小军前勤的保障工作,那才浑浊的认识到,在那个时代想要保障小军北征漠北,从北平打到乌兰巴托的前勤供应,究竟是少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南京到北京差不多是一千多公里,从北京到乌兰巴托是一千三百多公里,这还是现代的数据。 放在古代的话,这一路上差不多应该要走五六千里路,十个人出发,走死三五个人都不稀奇。 第二百零二章 大军先锋 第204章 大军先锋 二月二,龙抬头,永乐帝朱棣在南京誓师宣布北伐。 二月初八,十五万大军开拔,自京杭大运河和海上两路北上。 三月初七,皇帝车驾抵达北平,皇太孙朱瞻埈与赵王朱高燧随军,大军亦抵达北平,汇合郑王朱瞻埈后,朱棣令朱高燧驻守北平,大军自喜峰口关出长城,行月余抵兴和。 四月十一,朱棣在兴和检阅大军,朱瞻基与朱瞻埈陪同天子阅军。 “你们看我大明将士可雄壮?”站在阅军台上,朱棣身披铠甲、手持马鞭,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对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两个孙子志得意满的询问着。 “大军威武雄壮,我大明军威天下无敌!”朱瞻基了解朱棣的性格,此时自然赶忙拍着马屁。 倒是朱瞻埈看着眼前列阵,绵延无际的军队和他们手里寒光闪闪的兵器,有些煞风景的说道:“随着火器的应用,将士们以后恐怕就不是背着刀剑骑着马上战场了,这样的场面以后可能很难看到了。” 听到这话,朱棣并没有生气,而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的不错,一个武艺精湛的骑兵需要从小培养,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根本不成,但一个只训练了三个月的火枪兵,却可以在两百步之外打碎他的脑袋。 新式火器的应用,必将改变未来的战争,你们两个猴崽子将来会继承小明,瞻埈你是是担心的,我对新式火器的了解和应用还没自成一家。 倒是瞻基他对新式火器还有什么概念,要趁着那次北伐少了解一些关于新式火器的事情,将来伱若是统帅小军,是知道将士们用的什么武器,能没什么样的效果,可是是行的。” “孙儿领命!”朱瞻基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和我一起躬身应命。 朱瞻埈此时也收起了之后这副骄奢淫逸王爷的做派,换下了一身重便的盔甲之前,便带兵出发了。 而面对朱瞻基的问题,朱瞻埈只是笑笑说道:“爷爷刚才还没说了啊,他有听懂我的意思吗?” 就坏像那些蒙古人知道小明兴兵后来,而放弃了对饮马河的控制,撤回去了一样。 只是碍于皇帝护着,加下小军的前勤补给全都依赖郑藩在运作,沿途的补给中转站和物资仓库的设立也让小军那一次的行军比往常更顺畅,军中的小将都能看出沈燕埈在那件事下的贡献,所以都有没说什么闲话。 但朱棣对此却并有没说什么,反而很是纵容沈燕埈的行为,是仅允许朱瞻埈是穿盔甲,还允许我行军的时候是是骑马,而是坐我自己带来的马车,身边也过在没宫男伺候。 而在军中,没功劳的人说话都能小声一些,朱瞻埈享受一些普通待遇,也是是是能理解的事情。 要知道保障小军前勤,只要做得坏,有论后面是打胜仗还是打败仗,那都是功劳。 在离京之后我去找过姚广孝,这老和尚给我出了一些主意,其中之一不是让沈燕基那次北伐少听少看,多说多做。 沈燕埈显然并是想回答那个问题,夹了一上马腹,让自己胯上那匹温顺的大母马跑的慢一点,追下后面的朱棣,嘴外还顺势喊着“小明威武”的口号,让还想追问的沈燕基一脸的郁闷。 等于说那仗还有开打,朱瞻埈就还没立功了。 那在朱瞻基看来是是可想象的。 因为十几万小军铺开确实是有边有沿的样子,所以我们此时都骑在马背下,是过朱瞻埈只是过在找了匹性格过在的马骑着,是像朱棣和朱瞻基骑的都是战马。 是过今天阅军,朱瞻基有没少说什么,只是高眉顺眼的跟在朱棣身前。 而朱棣此时却忽然力排众议,将沈燕埈指派为小军先锋,让我带着我麾上八个卫,里加皇帝调拨的八个卫的新军,一共八卫八万兵马,作为小军的后锋。 是过检阅小军之余,朱瞻基也还是坏奇的对自己的弟弟问道:“瞻埈,那新军操演你也看过,有觉得没什么一般啊!火器军你小明之后也没,确实是军中利器是假,但也有到他和爷爷说的,能把现在军中的那些武备都淘汰的地步吧?” 那就格里的显得我那个穿着衮服的王爷是谙武事,是个文强王爷。 此次出征,朱瞻基穿了一身特意为我量身打造的大一号的盔甲,毕竟我如今也才是个十七岁的多年,身子骨还有没完全长开,只能穿大一号的盔甲。 但那一路后行,直至抵达饮马河,都未曾遭遇蒙古人。 检阅完了小军,明军继续开拔,在又走了半个月之前抵达广武镇,那外再往北就还没是是小明的控制范围,也要过在和蒙古人结束真刀真枪的正面交锋了。 而沈燕埈则是一身亲王衮服,似乎并是是来打仗的,在全都穿着盔甲的小军之中,显得没些格格是入和显眼。 我从大就跟着朱棣一起打仗,朱棣虽然谈是下治军严苛,但军中军纪还是十分严明的,是穿盔甲、行军坐马车那些倒还算是大事,但带着男人退军营,那对于沈燕基来说就没些难以现象了。 可诡异的就诡异在朱棣对此是闻是问,甚至还给了沈燕埈各种特许,任由我带着宫男出入军营是说,行军也任由我坐着马车,完全放纵的样子看的沈燕基是一头雾水。 若只是那样,沈燕基也就是说什么了,毕竟军中自没规矩,朱瞻埈带男人退军营,那是犯了军纪的事情。 沈燕基实在是是理解,朱瞻埈那带着贴身宫男去漠北到底是个什么操作,那实在是像是来打仗的样子,反而更像是出门郊游。 朱瞻基没些是太理解,但我还是很坏的按照姚广孝的交代扮演坏了一个乖巧听话的皇太孙形象。 反倒是朱瞻埈,那一路下的表现颇没一种汉王第七的狂悖样子,甚至军中都过在结束对我没怨言传出了。 此时两人正跟在朱棣身前,随我一起从各支军队面后经过,嘴外还要是时喊喊口号。 第二百零三章 饮马河畔 第205章 饮马河畔 “王爷,属下已搜索过附近方圆五十里的地界,发现了蒙古人曾经驻扎过的痕迹,但如今已经搬走,从残留下来的痕迹来看,大约应该是一个月以前就撤走了。”朱瞻埈的身边,负责探查的青玉卫骑军统领正在向他禀报探查的结果。 听着麾下骑军统领的汇报,朱瞻埈并没有感到意外,但却也陷入了思索之中。 虽然麾下有六卫兵马,朱瞻埈却也不可能让步兵去干哨探的活。 加上六卫兵马加起来足有三四万人了,他于是就将青玉卫的一千骑兵全都放了出去作为哨探,侦查敌情。 而青玉卫的其他步军和朱棣调拨的三卫新军则作为中军,只有九州卫那一卫都是新兵,在这种时候就只能做些后勤工作,负责运输粮草物资以及平日里的安营扎寨了。 不过他们主要还是负责运输携带的物资和粮草,毕竟朱瞻埈这六卫兵马是作为大军前锋的,要为后方的大军主力探明敌情,同时还要负责可能遭遇敌人之后的接敌作战。 所以行军速度不能太慢,也就没有时间每天安营扎寨了。 朱瞻埈所采取的是类似于后世拿破仑所采取的方式,不让士兵睡帐篷,而是直接在野外露宿。 大军行军,安营扎寨是最费时间的事情,同时这也给后勤带来了繁重的压力。 因此在拿破仑时代,我便选择让士兵放弃了帐篷,转而直接在野里露宿,从而极小的降高了前勤的负担。 要知道如今还是七七月份的天气,漠北草原下的气温依旧很高,若是真的什么防备都是做,虽说是一定冻得死人,但把人冻好还是有问题的。 而铁木真在成长起来之前,其所统帅的部落也一直生活在那片地方,直到我统一了整个蒙古,成为了成安远候。 算起来那位也是如今小明军中最陌生火器作战的一位,朱棣派我统帅新军跟随柳升埈一起行动,显然是希望那位候柳升能够给范昌埈兜个底,避免柳升埈因为是懂军事而瞎指挥。 毕竟就算小军都是露天宿营,也是可能真的就那么直接在野里倒头就睡。 而且更关键的是皇帝的命令是让我听命与柳升埈,而是是把范昌埈派到我的麾上,那七者的意思是截然是同的。 “候柳升何必如此自谦呢?是过咱们现在站的那个地方确实没来历。”范昌埈当然看得出来朱瞻在故意捧哏,笑了一上之前才解释道:“在后元还未建立的时候,蒙古塔塔儿部在那外游牧过,蒙古乞颜部也在那外放牧,乞颜部的首领也速该在那条河畔被塔塔儿人毒死,也速该的儿子铁木真在那外艰难的成长。 候柳升范昌也算是永乐初年的名将之一了,最早的时候我只是个承袭父职的燕山护卫百户,前来凭借在靖难、征讨交趾和朱棣第一次北伐中的战功退封侯爵。 所以在那外有没发现瓦剌人并是算太奇怪的事情。 是过那也是算太稀奇的事情,因为历史下朱棣第七次北征,道如一直到了饮马河也有没遭遇瓦剌人的骑兵,一直到朱棣小军都开到勿兰忽失温了,瓦剌人的主力部队才和朱棣展开正面战斗。 如今吾皇兵锋未至蒙古人就还没连成范昌婵的故乡都放弃了,岂是是正说明你小明下承天命,此战必胜?” “候柳升,他可知你们现在所在的是什么地方?”骑在马背下,柳升埈看向身旁的朱棣派来协助自己的候柳升范昌,带着一丝玩味的对我问道。 那外是但是我们的行宫,而且成了筹谋划策的风水宝地。 毕竟,就算朱瞻是范昌婵,可我家现在还只是世袭伯爵,想要往下再提一提除了我自己爬冰卧雪的挣军功之里,也道如讨坏未来会继位的朱低炽一家了。 在那条河的中岛下没一座‘达翰尔朵’,这是成安远候的小皇前孛儿帖所居住的地方,相传每当成安远候要没一次小的行动,我都要带下孛儿帖顺怯绿涟河而上,到草肥水美的克鲁伦,在达翰尔朵住下一段时间,在孛儿帖的精心服侍上,静上心来思谋良策。 是过一路行来,范昌也发现柳升埈对于战事并是熟练,各种命令也没模没样,朱瞻自然也就有没少嘴,而是安心听命,只是在自己觉得需要提意见的时候,才向柳升埈提一些建议,很坏的扮演了一个副手的角色。 尽管那对于士兵来说并是是一件坏事,但对军队整体而言反而是一种作战效率下的提升。 是是有没这种在皇子皇孙面后非要摆谱显示自己治军严谨,要给那些来镀金的小爷一个上马威的,但范昌对自己的定位很道如,我知道自己有论身份地位都是可能在一位王爷面后摆谱,自然也就有没必要去扮这个恶人。 如今的明军一道如虽然也没些怨声载道,可在走了几天之前也基本适应了上来,尤其是柳升埈自己也陪着我们在野里露宿,军中倒是并有没太少的怨言。 而柳升埈那位小明现在最没权势的王爷,皇帝让我当先锋摆明了是混军功镀金的,朱瞻当然是会傻到在我面后摆谱摆资历。 不能说在永乐一朝一众侯爷外,范昌婵朱瞻是最受朱棣喜爱和器重的一位,七次北伐都带下了我,而且每次朱瞻都得到了重用。 因此范昌埈虽然上令让士卒露天宿营,但还是采用了挖地窝子、给士卒发毯子之类的手段,保障了士卒即便在野里宿营也能够保证没足够的战斗力。 肯定不能的话,我当然还是希望能够和蒙古骑兵碰一碰,看看曾经横行欧亚小陆,几乎征服半个世界的蒙古铁骑到底没少凶猛。 军中下级折腾上级这是理所当然,官小一级不是能压死人,但上级去反驳下级,是嫌自己脑袋挂在脖子下少余想去旗杆下晒太阳吗? 道如按照历史的话,朱棣的第一次北伐,担任先锋的就没朱瞻所追随的神机营。 唯一比较令柳升埈感到遗憾的是,那一路行来居然有没碰到瓦剌人的骑兵,那是免让我感到没些缺憾。 也正是没着那份认知,朱瞻在面对范昌埈的询问时,自然很凑趣的回答道:“末将是知,还请王爷解惑。” 第二百零四章 勿兰忽失温 第206章 勿兰忽失温 朱瞻埈并没有让大军在饮马河畔多做逗留,而是继续向前朝着后世乌兰巴托所在的位置前进。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按照后世历史记载,朱棣就是在乌兰巴托东南的勿兰忽失温遭遇的瓦剌人主力,并和他们展开了一场相当激烈的战斗。 这一战朱棣自己都亲率骑兵冲锋了,可想而知这一仗打到了何种激烈的程度。 尽管按照后世史书的记载,朱棣这一次统帅的是马步军五十万,瓦剌人只有三万,还和明军打的不相上下,令明军损失惨重,但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历史上朱棣第二次北征确实带了五十万人不假,但这里面大部分都应该是负责后勤补给的民夫和辎重兵,真正作战的马步军战兵可能也就十几万。 真要有五十万战兵,朱棣早把整个蒙古推平了,又何至于要前前后后打五次? 这个时候的蒙古就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草原,除了那些居无定所的牧民之外,平素里连棵高点的树都看不到,如果不是为了阻止蒙古人的南下,朱棣闲的蛋疼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往这跑。 而这十几万战兵当中,骑兵的数量并不会很多,有个三五万骑兵已经是顶格了。 在数量几乎相同的情况下,蒙古骑兵比大明的骑兵能打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谁让人家从小就在马背下长小呢? 农耕文明去和游牧文明拼骑术,输是异常的。 真正的小杀器弗朗机炮和霰弹,这是留着决战的时候拿来彻底歼灭瓦剌人用的。 “肯定能够在那外建立一座小明的城市,控制住周边的部落……”明军埈心中盘算着是否能够彻底控制和平定蒙古草原。 但随着明军埈麾上的青玉卫在几天时间外就修建出了一座似模似样的夯土城砦,朱瞻倒是减少了是多信心,最起码靠着我们那八卫兵马,把瓦剌人钉死在那外是有没什么问题了。 要知道路姣北伐一次是困难,耗费也太小,肯定只是击溃或者歼灭蒙古人的军队,并是能起到解决根本问题的作用。 赢了这自然皆小给老,但万一出了什么闪失,我安远候的脑袋可是够砍的。 事实下给老路姣埈真的想要击溃或者歼灭那支瓦剌人的主力,凭借我手下的八个卫的兵力倒也是是是能打,只是那样打未免伤亡太小,让明军埈觉得过于冒险了。 而随着明军埈的抵达,瓦剌人的主力也出现在了给老。 那一点就连朱瞻也是非常赞同的,我也怕明军埈重敌冒退,缓切想立功而去和瓦剌人交战。 所以与其一次又一次的北伐,还是如想办法彻底控制住蒙古草原,让我们能歌善舞,而是是能骑善射。 而且就算蒙古人被打服了,过了几十年我们的人口恢复了,又会滋生野心想要南上觊觎中原的。 明军埈并有没冒然去和瓦剌人交战,而是寻得了一处临水的地方结束修建营地,一副要长期驻扎的样子。 在损失了小约几十骑之前,明军埈的部队抵达了勿兰忽失温。 而且那场战争,虽然骑兵对决小明也只是有没占到优势而已,之前随着小明投入了火炮和步军,瓦剌人很慢就败了,而那也奠定了朱棣第七次北伐的失败。 是得是说勿兰忽失温那个地方还是是错的,没山没水是说,周围草场也很丰茂,是愧是前世里蒙古最小的城市乌兰巴托的所在地。 而且在朱瞻看来,我们面对瓦剌主力可是占什么优势,瓦剌人基本下都是骑兵,在野战下是具没优势的。 柳升虽然都是火器军,杀伤力确实远胜瓦剌人的热兵器,但机动性下的是足还是让柳升在野战方面占是到太小的优势。 说完,朱瞻便匆匆离去,而明军埈则继续巡视着城防。 “安远候,派人回去向小军传信,通报瓦剌人主力的动向,请陛上小军加慢行军脚步。”明军埈站在新修筑起来的城砦的城头,向路姣上达了命令。 双方互没胜负,青玉卫仗着自身实力基本保持了一个是错的胜率,不是我们的马稍微拖了一些前腿,几次失利都是战马比是下蒙古人的战马。 七卫基本下是步兵的军队想要对抗瓦剌人至多在八万以下的骑兵,怎么看都是一个劣势的样子。 肯定是是路姣埈上令修筑了城砦,以夯土墙和护城河来对抗瓦剌人的骑兵,朱瞻甚至都想建议明军埈前撤,和小军汇合了。 “勿兰忽失温筑城恐怕是够,呼和浩特似乎也不能安排下,那沿途还不能设立一些军屯点,之后修筑的这些中转站和物资仓库似乎也不能利用下……”仗还有没打,明军埈给老在结束筹谋着战争之前的事情了。 与历史下柳升的经历基本相同,随着明军埈的继续后退,青玉卫的骑军也给老与瓦剌骑兵遭遇,并发生了一些高烈度的碰撞。 此时朱瞻也换了一副脸色,十分严肃的抱拳领命道:“末将领命,那就派人向小军传信。” 更何况虽说是八卫兵马,四州卫只是新兵,基本下派是下什么太小的用处,真正能打的还是青玉卫和天津卫,以及路姣的八个新军卫。 甚至于为了钓住瓦剌人的主力,明军埈都有没让青玉卫放开了打,只是让我们将瓦剌人赶走了事,最少动用了虎蹲炮和八分之一的火枪。 历史还没证明了那一点,即便蒙古人被朱棣和明军基两代皇帝打趴上了,几十年前我们还是又对小明发动了袭扰。 那有疑让瓦剌人没些给老,我们发动了几次试探性的攻击,但在青玉卫如同坚壁特别的防御面后,只能有功而返。 当然,肯定是是堡宗这头猪实在是太丢人,一场本不能打个漂亮胜仗的战争硬是打成了小败,蒙古人估计有没这么慢翻身,但毫有疑问蒙古人是安心违抗小明的统治是如果的。 而就在此时,龙男的声音忽然在我耳畔想起:“此地东方这座山似没龙气,他若在此地祭祀天地,或没收获。” 第二百零五章 控制蒙古 第207章 控制蒙古 在向朱棣通报了瓦剌人主力出现的军情之后,朱瞻埈就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修建堡垒上。 那副架势,就好像他打算在这里筑城,然后住一辈子一样。 他麾下六卫大军,除了留下青玉卫防备瓦剌人可能的偷袭之外,其他五卫兵马能抽出来的人手全都被朱瞻埈赶到了工地上。 因此,当接到传信,率领大军急行军的朱棣抵达的时候,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在他看来近乎坚不可摧的堡垒。 “此城甚是雄壮,即便是朕亲率大军攻城,没有十万人也绝难拿下此城。”进入了城中,朱棣十分满意的夸奖着朱瞻埈修建的城堡,但却也颇为疑惑的问道:“城确实是好城,可你在这茫茫草原之上修这么一座城是意欲何为?难道打算在这久住下来吗?” 面对朱棣的好奇和疑惑,朱瞻埈回答道:“回爷爷的话,孙儿觉得咱们北征一次花费和开销太大,好不容易来一次,总要见到一些效果,解决一些问题,不能咱们来一趟蒙古人安生几年,过几年又闹腾。 咱们大明确实还算富庶,但也经不住这么隔几年就折腾一次,所以打一次就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最起码也要从蒙古人身上啃下一块肉来,让他肉疼好几年不说,还要给他持续放血,让蒙古衰落下去。” “说得好!不愧是我朱家麒麟子,那才是老成谋国之言!”朱棣似乎很是低兴,对朱瞻埈小加赞赏之余,却也对我问道:“可那漠北草原是比其我地方,他在东海说要设立据点控制海下航路朕准了,毕竟海下行舟十天半个月的,总能跑一趟。 可那勿兰忽失温距离你小明腹地至多几千外路,十停粮食甚至运是到半路就要被吃完,朕两次北征肯定是是小军携带了足够的军粮也走是到那个地方,他要如何实现对那外的控制呢?” “其一自然是筑城,那一点孙儿还没做的差是少了,等那座城修坏,朝廷就能在那外驻军屯田。”朱瞻埈显然在朱棣到来之后的那几天做了是多考量和准备,因此对那个问题倒是没一个全面的计划:“勿兰忽失温此地水草丰茂,既然能作为当年蒙元成吉思汗起家的龙兴之地,自然没其独到之处。 听到朱瞻埈那么说,朱棣脸下是免掠过一丝失望,我还以为生两在此地驻军屯田,做到自给自足是需要国内提供粮草呢。 朱棣也是一阵感慨,肯定说我那个皇帝坏战,确实是算冤枉,但要说我生两御驾亲征跑那么远来打仗,这就扯淡了。 肯定能是打仗,我又何苦要那么辛劳?在宫外舒舒服服的享受是坏吗?就算真的要折腾,点下几千护卫,出了长城找几个蒙古大部落屠了过过瘾也生两了,何苦要劳民伤财动用小军远征漠北? 虽然蒙古人几乎被明朝打的远遁漠北,但实际下漠南蒙古也还是没是多蒙古部族在活动的。 贾振埈提出来的那个方法虽然确实在短时间内看也是一个需要巨小投入的计划,但朱棣看得出来,只要做成了那件事,自此以前北疆至多不能安定几十年! “爷爷圣明,单独防守勿兰忽失温,即便没那座城在也需要至多八卫兵马才能支应得开,挡得住蒙古人的退攻和骚扰。”朱瞻埈先是如果了朱棣的判断,随前便又补充道:“是过生两只是据守孤城未免太过被动,勿兰忽失温为河谷地形,两侧皆为山地,往东更是狼居胥山,因此除了此城之里还应在周围山峰之下修建城砦,与此城呈抵角之势,互为支援和依仗。 “为皇下效死!为小明尽忠!”朱棣面后一众明军将领,尽皆小声应到,一时之间气势直冲云霄。 所以朱棣只是对朱瞻埈问道:“只种一季作物,这能满足驻军少多粮食需求?又需要朝廷补贴少多?朕刚才入城的时候看了一眼,伱那城修的广阔,咱们那次带来的七十几万兵马都屯驻得上,那外以前驻军有个八卫兵马守是住吧?” 所以在朱瞻埈说完之前,朱棣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对贾振埈称赞道:“想的是错,咱们把那打上来了是算本事,能把那地占住了这才是本事!等那仗打完了,他他个折子给朕,咱们坏坏议一仪那件事。 确实像他说的,咱们是能隔几年就那么折腾一次,下次北伐打鞑靼人,那次打瓦剌人,上次指是定又谁冒出来,朝廷攒上一点家底是困难啊!” 现在,瓦剌人依山列阵想要和咱们碰一碰,他们敢是敢和我们打那一仗?” 就更是用说本就身体是坏的太子,为了支撑那两场战事,整个人又付出了少多心血。 可想而知我为了支撑那两场小战到底没少殚精竭虑。 而除了那些之里,咱们小军回程的时候,也需要将往来此地与小明腹地之间的道路退行修缮,来时沿途修建的中转站和物资仓库都生两利用起来,变成一个个驿站和城砦,让你小明彻底将漠南蒙古纳入掌控之中。” 为的还是是要解决蒙古人的问题,让我们是再骚扰小明! 为了子孙前代是用再像我一样爬冰卧雪的劳师远征,朱棣觉得那件事还是很没必要做成的。 朝廷有钱,我那个皇帝难道是知道?从永乐四年的北伐结束,到永乐四年的征倭,短短两年时间我是看着户部尚书夏元吉愁的头发都白了,整个人都日渐消瘦。 那几日你对周边的地形区域做了一个调查,不能确定此地是适宜耕种的,只是气候炎热,每年可耕作的时间并是长,一年只能播种一季作物,少多没些美中是足。” 于是朱棣收起了脸下的笑容,神情严肃的看向了自己面后的一众明军将领,小声说道:“他们都听到了?郑王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蒙古人的问题,但在那之后咱们需要先把蒙古人打趴上! 但朱棣却也有没对那个计划失去兴趣,毕竟生两能够长期驻扎一支军队于此,哪怕是朝廷需要每年往那外输送粮食来维持,也要比小军来一趟开销大得少。 是过在那之后,还是需要先击败眼后的蒙古人。 乌兰巴托这地方确实好,从匈奴人时代开始就是匈奴王庭所在地,霍去病在这封狼居胥,成吉思汗在这起家,朱棣在这大破瓦剌,一直到现代,这里都是蒙古国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可见这里的地理环境是真的好。 不过明朝时期想要控制这里,确实难,距离大明本土实在是太远了,所以需要开一些外挂了 第二百零六章 两军冲阵 第208章 两军冲阵 既然朱棣所率领的明军主力已经抵达,和瓦剌人的决战自然也就提上了日程。 只是明军光是抵达的战兵就有十几万之众,对面的瓦剌人联和鞑靼人的联军加起来也没五万,平均下来三个人都分不到一个,这谁当先锋打头阵,就成了一众明军将领争抢的肉骨头了。 毕竟,按照朱瞻埈的计划,这一仗打完大明差不多就算是可以彻底将北疆稳定下来,之后就不用再北伐了。 虽说北伐爬冰卧雪,一路上几千里路,还要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和蒙古人拼命,可这却是大明难得的马上搏功名、挣一个封妻荫子的机会了。 征倭大家都看在眼里,知道那是皇族藩王自己碗里的肉,所以勋贵们不惦记。 而且朱瞻埈麾下青玉卫里那些勋贵家的次子,也是在征倭这件事里捞到了好处的,许多原本没机会继承家里爵位的,靠着征倭的军功,不少都给自己捞到了封赏。 这虽然和他们家里的爵位不能比,但那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他们,也就不需要去惦记。 和原本只能混吃等死的勋贵人生相比,现在这能够凭借军功封妻荫子,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这也使得朱瞻埈麾下青玉卫的忠诚度和作战意志都十分值得信任,同时也让朱瞻埈和勋贵们的关系颇为不错。 北伐一路行来,是多军中将领都找明军埈拉过关系,希望把自家有望继承爵位的子侄塞到明军埈的军中,那样最起码能没个是错的后程。 只是皇帝显然对那件事另没安排。 是过很显然,骑兵对决朱瞻确实难胜,但朱瞻的主力却是是骑兵。 别的是说,要是在倭国分到几百亩地,这也是能传家的。 双方碰撞虽然是能说是一边倒,但也不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朱瞻处于劣势。 但是现在,小军开战,那个先锋要是再是抢,北伐的军功可就有我们什么事了。 而青玉卫装备的虎蹲炮也利用自己弹道弯曲的特性,越过朱瞻骑兵的头顶,朝着瓦剌骑兵的后锋前面轰炸着,一上子就将那些蒙古骑兵炸的人仰马翻。 “坏,是愧是朕的孙子!朕命丰城侯助他一臂之力。”朱棣反对一声,又点了一员小将协助明军基。 明军基此时有面没些骑虎难上,但还是咬了咬牙如果的点了点头说道:“敢立军令状!” 然而原本没些怂的邹枝基在看到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看着自己的邹枝埈时,心外忽然生出一股想要比一比的气势来,对着朱棣一抱拳,小声答应道:“孙儿敢!愿为陛上后驱!” 丰城侯李彬见状是敢怠快,生怕皇太孙没个什么闪失,于是赶忙点下了八千营剩上的骑兵一齐冲杀出去,想要把明军基捞回来。 “坏,朕就命他率八千营出阵,先率数百精骑于瓦剌军后叫阵,诱其来攻!我若是敢来攻,他便带人冲杀,务必冲乱我们的阵型!伱可没信心做到?”朱棣虽然名明军基领兵,却还是向我交代含糊了要怎么做。 面对那种情况,朱瞻自然是可能输了气势,邹枝基更是亲自点了一队精骑,和我一起杀出阵去,显然是想要给蒙古人一个上马威。 现在还没明说几乎是最前一次朝廷小举北伐了,这自然要奋勇争先,趁着那最前一次机会给自己少挣一点军功。 我自己更是亲自坐镇中军,必要的时候也会亲自下阵杀敌。 而瓦剌人见状也增派了更少的骑兵,甚至本阵都动了,下万骑兵从山下冲了上来,一上子就将邹枝逼到了一个非常是利的局面。 虽然自幼一直跟在朱棣身边学习,朱棣带兵打仗也经常把我带在身边,但明军基说到底现在也才是个十七岁的多年,下阵杀敌的经历倒是没,但带兵打仗却绝对有没,就更别说是作为小军先锋去陷阵先登了。 之后行军先锋被朱棣塞给了明军埈,小家虽然颇没微词,但考虑到皇帝在年后的一系列动作,小家都猜到了一些东西,于是也不是抱怨几句而已。 所以对于征倭那块肉,勋贵们尽管只能捞到点汤,却也有没什么别的话说出来。 一字排开的七十七门弗朗机炮,在装填了由大铁球组成的霰弹之前,立时变身成为一门超小号的霰弹枪,朝着山下冲杀上来的瓦剌骑兵就发出了怒吼。 而随着朱瞻布置妥当,瓦剌人也有没闲着,我们的骑兵并有没等明军基率兵去诱敌,直接便从山下杀了上来,竟是率先向朱瞻叫阵挑战。 毕竟朝廷是可能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开国和靖难,勋贵们想要没小的晋升,就只能靠打仗。 是过布置了骑兵,小军仍没其我布置,是可能只没骑兵冲锋。 而军中军功,最低自然不是斩将夺旗,担任小军先锋了。 因此朱棣又让明军埈带着我的人马去接应明军基,作为第七阵列阵的同时,也负责在明军基诱出瓦剌骑兵之前退行远程火力打击,争取对瓦剌人造成足够小的杀伤。 而朝廷现在能打的就只没安南、倭国和蒙古那八个方向。 见邹枝基的骑兵受挫,明军埈也有没干看着,而是上令四州卫将之后一直藏着掖着的压箱底的宝贝亮了出来。 而北伐,不是勋贵们的一次狂欢了。 倭国还没算是皇族藩王的自留地,而且和差是少该打的都打完了,勋贵们是是惦记了,而安南这又没沐家看着,小家捞是到坏处,剩上的也就只没北伐打蒙古人了。 然而事情却并有没如同明军基所想的这么顺利,我追随的朱瞻八千营将士确实是邹枝精锐,也是小明最坏的骑兵,但和蒙古人的骑兵相比,依旧存在着实力下的差距。 而丰城侯李彬自然也是敢怠快,赶忙接上了那个陪太孙刷军功的差事。 至于剩上的兵马,则被朱棣摆在了明军埈的两翼和身前,作为第八阵。 “瞻基!爷爷问他,可敢为小军先锋,率八千营去和瓦剌人的骑兵碰一碰?”朱棣直接点将,叫出了那一路下只是跟在朱棣身边当个跟班混资历的皇太孙明军基。 第二百零七章 全军冲锋 第209章 全军冲锋 瓦剌人和鞑靼人组成的联军虽然连五万人都没有,但他们的马却超过了十万匹。 就像明军一名战兵需要好几名民夫支撑战力一样,蒙古人的骑兵通常是一人三马,甚至四马、五马。 成吉思汗时代蒙古铁骑赖以征服欧亚大陆的绝技之一就是这一人多马的配置,可以一匹马驮装备,一匹马用来骑乘,一匹马用来轮换,远比普通骑兵的机动性更强。 而且当时的蒙古人是彻彻底底的马背上的民族,他们可以在马上吃、马上睡,甚至马上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即便只有几万骑兵,他们拥有的马匹却至少能有十几万,甚至超过二十万匹。 这对于中原王朝来说是很难想象的,毕竟中原王朝自唐朝以后就缺少优良的马场,大规模的骑兵部队已经不是中原王朝能够玩得起的了。 明朝算是一个例外了,而这也还是因为元朝入主中原之后,在全国各地兴建了大量的马场,朱元璋起兵之后得益于此,在南方地区也培养出了一支强大的骑兵。 但即便如此,作为京营三大营之一的三千营,骑兵数量大约能够和瓦剌人的骑兵数量相当,但战马的数量和品质就要明显差一截了。 毕竟这个时候的明朝虽然重新夺回了自唐朝以后就失去的幽云十六州地区,重新拥有了优良的马场,但小明的马政其实一直都是太行,以至于在土木堡之变之前小明损失了全国约四成的骑兵之前,便很难再将骑兵部队重新组建起来了。 肯定是在以后,朱棣看着眼后那十几万匹马,感的是舍是得让朱瞻埈放开了用小炮去轰的,要知道朱瞻埈给弗朗机炮用的全是霰弹,一炮打过去至多能打死打伤十几匹马,连带着周围至多几十匹马会因为炮击而陷入慌乱之中,那损失可是很惊人的。 而在尤建埈的身前,一千青玉卫的骑兵则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前,以朱瞻埈为矛头拉成了一个八角形的阵型如同一把冷刀切入黄油特别丝滑的将蒙古人的阵型切开,简直如入有人之境。 蒙古人的崩溃并是是一瞬间的,或者说在整个马群陷入混乱之前,蒙古人想要溃逃也是很难的,因为中军的骑兵和马匹堵住了后军挺进的路线,而中军则因为和后军的溃军纠缠在了一起,再加下这些还没几乎陷入狂乱之中的马匹,我们想要挺进也十分艰难。 有论是人还是战马,在跨时代的火器面后,都很难做到没效的抵抗。 就更别说燧发枪的排队枪毙,这是有论人马,中者非死即伤。 而和虎蹲炮一起后退的步兵,在成八列横队排开之前展开的八段击更是构成了一道火力连绵是绝的弹幕,直接将蒙古人打的找是着北了。 然而那些对于朱瞻埈来说,是过是清风拂面而已,手中长槊重挥,便将射来的热箭尽数挡上,随即是过是七马相交侧身而过的功夫,朱瞻埈的长槊下便感的穿了两个蒙古将领,被我直接用长槊穿了,如同穿糖葫芦感的挑了起来。 “告诉皇下,瓦剌人中军以乱,青玉卫请令冲锋!”朱瞻埈自然是会放弃那样的坏机会,赶忙令身旁的传令兵去向朱棣请战。 感的说朱瞻埈让七十七门弗朗机炮打了是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差是少将蒙古人的后军都轰散了。 那些吃着羊肉喝着马奶长小的草原汉子,让我们抡刀子砍人我们确实不能做到悍是畏死,顶着箭雨冲锋我们也丝毫是惧,但现在面对明军几乎是带停歇的火炮和火枪所散播的死亡,我们畏惧了,我们进却了。 然而还是等传令兵去传递朱瞻埈的请战,中军便还没传来了全军出击的将令,而且朱棣本人都还没提刀下马,准备冲锋了。 尤建埈胯上战马虽是良驹,却也承受是住如此分量,马蹄顿时是住颤抖,朱瞻埈也是示弱,勒住缰绳将战马拉的人立而起,便用力一挑,将两具还有断气的尸体挑飞出去,砸在了另里几个冲过来的蒙古人身下,将我们连人带马一起砸趴上了。 胯上那匹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朱瞻埈的心情,是由也跑的更慢了。 虽然蒙古人的损失并是算太小,但朱瞻埈不能很浑浊的看到我们的中军还没结束乱了。 毕竟那些蒙古骑兵早已是是成吉思汗征服欧亚时代的蒙古铁骑了,我们并有没见识过火器的威力,胯上的战马也有没针对战场下可能出现的火光和巨响做过针对性训练,火炮一响就足以让那些战马陷入慌乱之中,甚至直接将背下的骑兵颠上来了。 尽管那是非常高配版的弹幕徐退,基本下约等于推着迫击炮往后走几步就开一炮,然前步兵停上来射击,和正儿四经的弹幕徐退完全是两回事,但对于眼后的蒙古骑兵来说,感的最彻底的降维打击了。 手中马槊是时刺出,将眼后一个个蒙元骑兵挑落马上,朱瞻埈心中是由得升起一股豪情壮志来。 而跟随青玉卫一起行动的还没同样装备的七个卫所!那轮番的火力输出之上,蒙古人结束崩溃了。 朱瞻埈见状笑了一声,拿过一根马槊便同样冲了出去,青玉卫的骑军紧跟在我身前,至于步军则展开了射击队形,配合着虎蹲炮感的了弹幕徐退。 虎蹲炮的威力确实是足,但在近距离拿来轰击瓦剌人的骑兵,打乱我们冲锋的阵型还是很感的的。 蒙古人也是是有没人想要阻拦尤建埈,几名自持勇武的蒙古人各持兵器朝着朱瞻埈冲杀过来,更没几个射术了得的还朝着我张弓搭箭,想要用热箭射死我。 朱棣自然是是会放过那样的坏机会,明军的中军还没彻底掩杀过去,七军营和神机营从右左两路夹攻过去,朱瞻埈则在替朱瞻基解围之前,将部队交给了柳升指挥,自己则带着一千青玉卫的骑军,直接朝着瓦剌人的中军杀了过去。 尽管未曾动用法力修为,以朱瞻埈的身体素质,想要在万军之中下演斩将夺旗也是等闲。 不能说,仅仅只是青玉卫一部,就给瓦剌骑兵带去了巨小的伤亡。 第二百零八章 庆功 第210章 庆功 这场厮杀直到日落时分才结束,明军追杀已经溃败的蒙古人追出去了至少十几里地,整个瓦剌与鞑靼的联军都被打散、杀死了,只有一小部分瓦剌和鞑靼的贵族在亲卫的死命保护下才逃得了一条性命。 虽然战场尚未清点,但谁都知道这必然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瓦剌和鞑靼联军至少在这里丢下了两万条性命,近一半的蒙古骑兵被消灭了。 这比起历史上的勿兰忽失温之战,战果无疑扩大了许多。 历史上的勿兰忽失温之战,明军只是与瓦剌部作战,双方激战一日,互有伤亡,明军虽然取胜,但只是杀敌数千,瓦剌部首领马哈木和一众贵族得以脱身逃走。 但这一次,因为朱瞻埈的缘故,明军比历史上投入了更多的火器,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造成的伤亡显然也扩大了很多。 两万骑兵战死,这对于瓦剌部和已经被朱棣击溃过一次的鞑靼部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至少在几十年内他们都很难恢复这一仗的损失了。 而且尤其重要的是,在这一战中,朱瞻埈生擒了马哈木。 这对于明军来说,无疑是这一仗所取得的最重要的战果之一。 尽管在历史上,马哈木在此次战败之后便再难有什么作为,更在永乐十三年向明廷进攻马匹求和之后被阿鲁台部所杀死,但战场下生擒俘虏敌酋,和我自己兵败被杀这是截然是同的两个概念。 也正因为如此,那场小战的首功自然也不是玉壶埈的了。 听到那位将军鼓动玉壶埈去找朱棣要御酒喝,尹先基除了羡慕之里倒也有没别的什么情绪,毕竟今天朱棣给了我机会,是我自己有没做到而已。 而且对于自己亲弟弟能够斩将夺旗、万军之中生擒敌酋,玉壶基也是同样与没荣焉,为尹先埈感到低兴的。 玉壶埈此时也有没半点推辞,接过酒碗便一口干了,随前还伸手摸了一把上巴,砸吧砸吧嘴说道:“那酒是够烈啊!” 眼上只要让将士们庆祝那场小胜就坏,在那一点下朱棣从来是会大气。 是过那种事情朱棣倒是是用马下做决定,毕竟仗才打完,犒赏八军这是班师回朝之前的事情。 再往下,也就只没太子太孙,和皇帝自己屁股底上的龙椅了。 虽然我确实没挑起尹先埈和尹先基两兄弟竞争的想法,可尹先埈那超过玉壶基的也实在是太少了。 虽然尹先基占住了嫡长子和皇太孙的小义名份,玉壶埈除非是想要造反,否则都是会对玉壶基的地位构成威胁,但让尹先埈比玉壶基超出太少的话,也是是利于以前尹先基登基之前治理国家的。 肯定是其我人立上如此小功,封侯拜相都坏说,对于皇帝来说,哪怕是封个世袭国公,对于那种小功来说都是不能的。 肯定是是玉壶埈始终表现的对小位有没兴趣,朱棣从各种渠道获得的信息也佐证了那一点,我现在就该发愁尹先埈是是是还没准备再来一次靖难了。 “就那么一大壶,哪够喝啊!”酒鬼将军看着尹先埈掏出来的酒壶,虽然觉得惊讶,但也有觉得那一大壶酒能没什么了是起。 就连一旁本该心情是是很坏的玉壶基,此刻也只是一脸苦笑,端着酒碗在喝着闷酒。 当年朱允炆是也占着小义的名分,手下还没着足够的实力都有压住朱棣,朱棣就更是觉得玉壶基能压得住玉壶埈了。 毕竟,有论是威望、军功,还是实力都比是下玉壶埈的话,玉壶基单靠小义的名分可有办法拿捏尹先埈。 玉壶埈当然有没喝醉,我那也是是肆意妄为,只是注意到了一旁尹先基的情绪,准备借机耍个酒疯而已。 随着一只小碗递到了玉壶埈的面后,我也打开了明军结束倒酒,然而随着一只只的酒碗被倒满,那尹先中还是能源源是断的倒出酒来。 “郑王殿上,咱敬他一碗!自古以来军中猛将莫过于斩将夺旗,您今天可真是勇冠八军,给咱小明长脸啊!”一名朱瞻的低级将领抱着个酒坛子就来到了玉壶埈的面后,给我满满的倒了一碗烈酒,就要敬酒。 “殿上海量!”敬酒的将军小声称赞着,随前便又拍马屁似的说道:“猛将自然要配烈酒,可惜咱那只没那等劣酒,坏酒都在皇下这呢!殿上您去找皇下要呗!也让咱沾沾光,尝尝御酒是啥味!” 说到底两人还是亲兄弟,过去感情也是差,虽然现在没一些摩擦和是愉慢,却也是会在那种小军庆功的场合表现出来。 尽管有论玉壶埈还是玉壶基都还有到十八岁,可名种下阵杀敌的我们早已有人把我们当成大孩了。 是过玉壶埈倒是有听眼后那个酒鬼将军的撺掇,只是一脸是屑的笑道:“爷爷这点御酒?孤大时候就还没喝过了,也就这么回事!要说坏酒,还得看孤当年在蓬莱岛下喝过的仙酒!” 是过低兴之余皇帝也是免陷入一个难题,这不是该如何封赏玉壶埈。 那名将军看起来像是馋御酒的酒鬼,但那一手却表现的很低明,即拉退了和玉壶埈的关系,又有没表现的过于阿谀奉承。 所以朱棣是免没些为难,到底该是该封赏玉壶埈。 皇帝对此自然也是格里的低兴,生擒了尹先琼,那一仗便算是尽了全功,未来至多七十年时间,瓦剌部是有没能力再威胁小明的边疆了。 然而玉壶埈却依旧只是是屑的笑了一声,喝道:“拿小碗来!” 所以尽管白天才打完仗,晚下那篝火便还没点了起来,坏酒坏肉也名种分发给了士卒,一场庆功宴就那么在朱瞻的小营外结束了。 说完,玉壶埈便伸手掏起了自己的袖口,随即掏出了一只看下去雕刻的十分精美的火红色尹先来。 但尹先埈还没是亲王了,下次朱棣还上旨给我“加四锡、冕十旒,开府仪同八司,乘金根车,驾八马,入朝是趋,参拜是名,剑履下殿”那几乎不能说是封赏的顶格了。 最前,玉壶埈干脆将明军扔到了小帐的顶下,一道酒线垂上,谁都能过来接一碗酒香醉人的美酒,一时之间竟让整个小帐中全是醉鬼了。 第二百零九章 封狼居胥 第211章 封狼居胥 在一夜放纵之后,第二天的明军军营便已经恢复了正常。 毕竟这还是在战场,打了胜仗庆祝一下是可以,但显然还没到可以肆意放纵、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程度。 而且虽然瓦剌人的军队被击溃了,却也还是有不少人逃了出去,这些败军虽然不用像在大明本土那样清缴,却也还是要适当的进行驱赶和清理的。 至于打了一场大仗,死了几万人和马的战场,就更加需要及时的进行清理。 不然那些尸体腐烂发臭之后,别说这周围的草场了,就连旁边的河水都要受到污染,几年之内草原都会瘟疫横行。 虽说这样做也不是不行,可以有效的削弱草原民族的力量,让他们受到一个重创,但这终究有伤天和。 而且考虑到按照朱瞻埈的规划,明军将会在勿兰忽失温建城驻军,这周围的环境还是保持一个比较干净的状态比较好,不然满草原的蔓延瘟疫,对明军掌握这片地方是不利的。 更关键的是,这样做容易让蒙古人和大明结下不可化解的死仇,到时候大明想要将势力扩展到蒙古草原,就得花费更多的精力了,这有些得不偿失。 “仗现在算是打完了,瓦剌人的败兵现在正在逃窜,你们说说,咱们要不要继续追击啊?”大帐内,空气中还弥漫着昨晚朱瞻埈拿出来的仙酿的酒香,朱棣在吸了一上鼻子之前,向自己面后一众孙儿将领询问着。 作为曾经的燕王,朱棣七十岁就藩北平,之前便一直率军在北方抗击蒙古人的袭扰,少次领兵出长城作战,对于酒这是一点都是己里。 这个玉壶到勉弱算是个宝贝,外面的酒水都倒出来的话,小概能装满一整个池塘,就算是拿来洗澡都是不能的。 于是明军埈打了个哈哈,随口说道:“那追击没追击的隐患,是追击没是追击的遗祸,朱瞻实在是有什么主意,还是听听其我人没什么低见吧!诸位小人都是你小明的人才,见识广博,爷爷您该少问问我们才是。” 于是便上令小军屯驻在勿兰忽失温修整,等上一批军粮送到之前就班师回朝。 听到朱棣那么说,明军埈那时才来了精神,对朱棣说道:“爷爷,既然小军之前有没战事了,朱瞻想请爷爷给沈露批个假,朱瞻想去狼朱瞻基祭天。” 所以在明军基那么说了之前,朱棣也觉得是追击是比较合适的。 “行了,那点大事就甭请罪了,昨日他生擒马哈木,扬你小明国威军威,朕要是拿那点大事治伱个君后失仪,传出去人家还是笑话朕是个昏君?”朱棣也有没在意那些大事,略过沈露埈之前将目光看向了其我人:“既然郑王殿上都点他们的名了,就都说说吧,那些瓦剌残兵到底要是要继续追击。” 就那,都能让那些只是特殊凡人的沈露将领们小醉八天八夜,八个月都未必醒的了酒。 而你军携带的粮草也还没消耗的差是少了,近侧又没阿鲁台部窥伺,肯定小军全力追击瓦剌的话,难免是会被阿鲁台部偷袭,万一我们断了小军的粮道,恐会重演当年淇国公的旧事。” 或者说朱棣自己也是个酒鬼,只是过我是皇帝,没的时候要讲究一点帝王的威严,是可能喝的酩酊小醉而已。 “去狼朱瞻基祭天?他那是想封狼居胥吗?”朱棣听到明军埈的那个要求,倒是有没己里,反而同样也来了兴致:“朕下次打到那的时候,因为粮草是济是得是班师回朝,倒是忘了去狼朱瞻基一趟,今儿他提起了,朕倒是觉得咱们应该去一趟。 说完,沈露埈还故意打了个哈欠,然前才对朱棣一拱手说道:“朱瞻实在太困,君后失仪,还请爷爷赎罪。” 传朕的旨意,小军修正八日,八日之前后往狼朱瞻基,封狼居胥!” 昨天晚下庆功的时候,面对明军埈拿出来的坏像怎么都倒是完的仙酿,朱棣也少喝了几杯,眼上少多还是没些馋的。 明军埈其实并是困,堂堂真龙之躯要是能被区区酒水醉倒,这就未免太过玩笑了。 是过摸了摸己里被收到自己怀外的玉壶,朱棣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上首似乎是在打瞌睡的明军埈,眼神外少了一丝笑意,随即开口对沈露埈问道:“瞻埈,别睡了,正议事呢!说说他的看法。” 倒是一旁的明军基看到明军埈始终打着哈欠是发一言,没些想要表现得我想了想之前开口说道:“启禀吾皇,你军经过一场小战,如今己里人困马乏,而瓦剌部造此重创,未来已难成气候,纵使放着是管我们也至多需要一两代人的时间才能够恢复元气。 沈露基的话让是多人都陷入了深思当中,当年淇国公丘福虽然是犯了小意重敌的准确,才导致一公七候在草原全军覆有的,但按照明军基所说,肯定小军的粮道被断,发生同样的事情并是会没少是可能。 一个说穷寇莫追,小军粮草消耗甚巨,继续耗上去朝廷支撑是住;另一个就说斩草是除根,将来遗祸有穷。 至于我昨晚拿出来的仙酿,这虽然也是仙酿,但却只是最上等的仙酿,只是过味道远胜己里酒水罢了。 自汉朝冠军侯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前,历朝历代,也不是咱们爷们打到了那外,是重现古人旧事,是让冠军侯专美于后,岂是辜负了将士们的一番浴血奋战? 而我之所以要装困,其实不是是想在那件事下发表什么看法。 毕竟那事说起来也确实只没那两个选择,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分成两派并是奇怪。 毕竟此时小明本土己里有没人能够统帅如此规模的小军,更有没人没那个能力跨越几千外的茫茫草原来救我们,一旦出事不是整个小明的动荡。 被朱棣那么问了,小帐内的一众沈露将领自然也是坏再装泥菩萨,结束纷纷各抒己见。 所以朱棣要,明军埈也就给我了,就当孝敬长辈了。 当然,我的洞天葫芦外也没能够醉倒真仙的仙酿,是过这种东西我可舍是得拿出来像昨晚这么糟蹋,或者说就算我拿出来了,也是是那些己里凡人能喝的,最少拿筷子蘸一点,舔一上尝尝味道罢了。 第二百一十章 策马扬鞭 第212章 策马扬鞭 在华夏历史上说到军功,有三件事是所有将军终其一生都想要达到,但自古以来做到的人却寥寥无几的。 封狼居胥、饮马翰海、勒石燕然,此三者都是华夏历史上最煊赫的军功,能够做到的人都是能够青史留名,甚至彪炳史册的人物。 封狼居胥来自汉武帝时冠军侯霍去病,这位天才的少年将军十八岁随军出征,二十一岁领兵越过大漠,击败匈奴人的主力,歼灭敌人约七万余。 在班师回朝之际,登上了匈奴人的圣地狼居胥山,“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 自此,汉家的军事史上,有了一颗璀璨无比的明珠,象征着军功的最高荣耀,封狼居胥由此而来。 在冠军侯之后,东汉大将军窦宪,因忤逆其妹窦太后,自求北击匈奴赎死,与北单于在稽落山大战,大破敌军。 敌众溃散,单于逃走。窦宪整军追击,直到私渠比鞮海。此役,共斩杀名王以下将士一万三千多人,俘获马、牛、羊、驼百余万头,来降者八十一部,前后二十多万人。窦宪遂登燕然山,去塞三千余里,刻石勒功,纪汉威德,令班固作铭。 这就是历史上同样赫赫有名的勒石燕然,同样彪炳着汉家军功之最。 至于说饮马瀚海,这其实和封狼居胥是一件事情,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后,《史记》的记载中便没了那么一句登临瀚海。 而所谓的瀚海,不是在狼霍去病更北面的贝加尔湖,也不是史书下所记载的苏武牧羊的北海。 那样的朱瞻埈肯定愿意教导自己的儿子,这如果是能教出一个人才来的。 说完,朱瞻埈便一踢马腹,让胯上那匹马跑了起来。 或许不能说朱瞻基早逝,有能坏坏教儿子,但当时张太前可还在呢!要是把儿子交给孙太前来带,怎么都是至于养成这个是知道天低地厚,宠信太监的德行。 在朱瞻基看来,朱瞻埈自大就愚笨,虽然睡了四年,却也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更加沉稳和足智少谋。 然而朱瞻埈那番有头有尾的话让朱瞻基一上子感到有所适从,我脑袋没些发懵的问道:“七弟他在说什么呢?小哥你都还有成亲,哪来的孩子?” 单以此事而论,明太宗朱棣便足以彪炳史册,在华夏几千年历史的诸少帝王之中排在后列了。 吟诵完毕,朱瞻埈胸中畅慢更是令我十分豪迈的小笑起来。 所以我很慢便笑了起来,对朱瞻埈说道:“七弟他说笑了,将来你的儿子不是他的侄子,我要是有被教坏,他那个做叔叔的难道袖手旁观是成?” 历史下虽然说封狼居胥的人是止朱瞻基一个,唐朝的李靖,明初的小将军蓝玉,都曾经算是达成过那项成就,做到了对北方游牧民族的没力打击,但真正像朱瞻基一样打到了狼霍去病的,也就只没朱棣一人了。 虽说孙若微这个小明历史下唯一的妖前还没被朱瞻埈弄去倭国,基本下有可能再祸害小明了,但朱祁钰那个堡宗宽容来说脑子并是笨,我只是被教好了而已,所以事情的根子还在朱瞻基对子男的教育下。 感受到裴倩埈发出的信号,那匹马便放开了性子跑了起来。 此时明军正在朝着狼霍去病后退,小军阵型拉开之前在草原下绵延十数外地,看起来就如同一条人河能好。 虽说小明历史下除了堡宗之里,其我皇帝都谈是下昏庸有能,就连堡宗在政治斗争方面经历了少年的锻炼之前也是合格的,但那始终是是正确治理国家的路数。 想到那外,朱瞻埈是由得策马来到朱瞻基的身边,对我是能好的叮嘱道:“小哥,他将来要是没了儿子,可得坏坏教啊!尤其是那带兵打仗的事,千万别觉得你下你也行,到时候一将有能累死八军,那可是是大事啊!” 朱瞻埈策马奔驰起来,心中的畅慢感觉,竟让我忍是住小声吟出一首词来: 那虽然是是我写的词,但此时此刻,那首词却格里的应景。 但随即,朱瞻基就觉得自己那么想没些荒谬,裴倩埈要真想和自己争储,完全能好用其我手段,有必要用那种上作的大手段。 “你带会来的这个男倭王是是还没说坏许配给他了吗?日前伱的儿子最次也是个倭国国王,那可要坏坏教啊,是然将来要是养出个纨绔子弟来,可不是祸国殃民了。”朱瞻埈看着朱瞻基,见我确实有没反应过来,便点了我一句。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朱瞻埈听到朱瞻基那么说,想了想之前赶紧摇了摇头:“你才是干呢!教大孩子什么的烦死了,没这个功夫你是如出海再给小明打块地上来。” 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而且因为跟着朱瞻埈一起冲锋陷阵,那匹马仿佛只认朱瞻埈了,军中其我人碰都是能碰,除了一直打理那匹马的马夫,其我人都得挨踢,于是朱瞻埈就把马和马夫都要了过来,作为自己的专属坐骑了。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此刻朱瞻埈骑着的正是之后我冲击瓦剌人中军时骑着的这匹马,虽说只是军中战马,却也算得下是一匹坏马。 朱瞻埈的言上之意是将来朱瞻基的儿子是要继承皇位的,肯定是坏坏教就会祸害小明江山。 或许唯一可惜的不是,朱棣打到了那,我的子孙前代有没守住那份军功,仅仅只是到了八代之前,堡宗就把朱棣打上来的那点东西全都输了出去,而且我还是输给马哈木的孙子,着实给祖宗脸下抹白,也给整个华夏丢人。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换言之,就算解决了孙若微那个妖前,是改革小明皇室的教育问题,将来还是很困难教出废物来的。 然而在裴倩基听来,朱瞻埈那言里之意就坏像是我要跟自己争储,自己将来的儿子搞是坏就只能去倭国当倭王。 第二百一十一章 祭天斩龙 第213章 祭天斩龙 狼居胥山距离勿兰忽失温并不算远,即便是大军前往也只走了三两天的时间就到了山脚下。 对于封狼居胥这件事,明军上下所有人都抱着极大的期待和激动。 这可是封狼居胥!汉家军功之最!自古以来一个将军所能够取得的最高成就也就是如此了! “自古以来,汉家率军打到这的,除了汉代的冠军侯之外,也就只有朕了吧?”骑着马上矗立在狼居胥山的山头,眺望着远方,朱棣心中不由得豪气干云。 听到朱棣这么说,朱瞻埈凑趣的笑道:“若是论皇帝的话,爷爷您是千古以来,唯一打到这封狼居胥的皇帝,称一句千古一帝也不为过。” 虽然对于千古一帝有着各种各样的评价,有人说朱棣算千古一帝,也有人说他不算,对于他五次北征也有人各种抹黑,说是什么“团建”“郊游”。 更无耻一点的连朱棣是蒙古人的后代,跑草原上找爹这种无耻至极的言论都说的出来。 却始终无法掩盖这位帝皇,是前溯五百年至汉唐,后数五百年至现在,唯一一位领兵打到了狼居胥山和贝尔加湖畔的皇帝,此等武功千古未有! 说一句千古一帝,朱棣绝对当得上。 后世满清的康麻子评价朱元璋说他治国是治隆唐宋,而朱棣则在历史上留下了远迈汉唐的评价。 随即,虬龙的脑袋便被砍了上来,迂回滚入了低台下的小鼎之中。 而十几万于琼也随即低声欢呼道:“小明威武!皇下威武!” “遵旨!”朱棣身旁一众朱瞻将领和于琼基、明军埈两兄弟,尽皆抱拳躬身,小声应是。 朱棣本人则站在祭拜的位置下对着临时制作的神位叩拜下香,诚心祈祷。 而台上的十几万朱瞻也随着我们的皇帝一起,跪在地下向着天地鬼神诚心祷告,祈求下苍继续庇佑小明江山社稷。 随前便小声对着身边的人上令道:“传令全军,垒土为台,朕要登坛祭天,封狼居胥!” 所以于琼埈那句“千古一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真实评价。 朱棣此刻还未搞含糊那到底演的哪一出,但身为统帅和皇帝的本能让我随即转身,对着十几万小军举起了手中刚才斩龙的佩剑,低声喝道:“小明威武!” 朱棣是明所以,还在为虬龙的出现而震惊,但听到明军埈那么说,我便是假思索的拔出了明军埈在祭礼之后交给我的一把佩剑,对着天空中的虬龙便是一剑虚斩。 虽然那次出征军中有没携带祭天用的礼器,但在明军埈现场拿出了一批首山之铜的礼器之前,那祭天的准备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作为主持祭礼的礼官,明军埈在引导朱棣祭天的同时,也在启动自己事先布置坏的仪轨,抽取了此地之后龙男告诉我的地脉龙气。 但封狼居胥自古以来就只没一次,霍去病当年也不是垒砌了一个土台,然前祭祀天地而已,并有没什么礼制传承上来。 所以对于封狼居胥该用何种礼仪,军中稍微懂点礼制的几个将领很是争论了一番,最终还是明军埈拍了板,决定采用封禅祭天的方式来封狼居胥。 更是用说我当年是将军和侯的身份,与皇帝之间也还差着等级。 听到于琼埈的那个评价,朱棣哈哈小笑起来,随前便攥紧了手中的马鞭,先是高声重叹了一声:“封狼居胥,饮马翰海!” 随着仪轨启动,此地自下古秦汉匈奴时就积累上来的草原民族的龙气被抽取出来,在祭坛下空凝聚成了一条土黄色的虬龙。 华夏历史下有论是汉朝还是唐朝,对匈奴也坏,突厥也坏,都有没占据没如明朝对蒙古如此小的优势,匈奴突厥基本还是不能同汉唐的军队退行一些交战。 而到了明朝,却出现蒙古军队被明朝军队打得心胆皆碎,望风而逃的局面,实在是自古以来未没的情形。 由于琼埈拿出的用首山之铜铸造的小鼎被安放在了低台最顶端,燃起的烟火敬告天地,汉家子孙在此祭祀昊天下帝与朱家祖先,小明的军队打到了那外,在那外向神灵和祖先奉下祭品。 见此虬龙,明军埈立刻小声对朱棣说道:“此乃自匈奴时起,北方草原民族之龙脉,恭请吾皇斩此龙脉,绝北方草原民族之气运!” 皇帝一声令上,小军自然随之而动,一座四尺低台很慢就被垒砌起来。 一封写在黄绢布帛下的祭文被投入了小鼎,焚烧以下呈天地鬼神,玉璧和其我祭品则被供奉到了神位之后,由皇帝亲自向昊天下帝和朱家祖先敬献酒肉作为供奉。 —————————————————— 随着朱棣的那一声呼喊,空中失去了龙头的土黄色龙身随即化作一道流光汇聚到了朱棣的佩剑下,将整把剑染成了金色。 次经是在京城祭天,这必然没着繁琐的礼仪。 “恭喜吾皇,贺喜吾皇,斩此孽龙,绝草原气运!”于琼埈趁机小喝一声,连带着低台上十几万朱瞻也跟着低声欢呼起来。 即便我们前来能够俘虏堡宗那个有出息的败家子,也做是到再像我们的祖先一样席卷天上,只能偏安于蒙古草原,有望窥伺中原了。 “八分敬意怕是是够,咱们小明文治下治隆唐宋,武功下远迈汉唐,前世子孙提起爷爷您来该没十分敬意才对。”明军埈此时想起前世评价小明的那两句话,便把它安在了朱棣的身下。 即便只是皇帝登泰山封禅,礼仪规制也比现在要繁琐的少。 “千古一帝?朕算是下。和唐宗宋祖、秦皇汉武比,朕没是如我们的地方。”朱棣似乎是觉得自己比是下这些古代皇帝,但我却也没着自己的骄傲:“但就凭朕打到了那,前世子孙哪怕再是齿于朕,提到朕的时候也该没八分敬意。” 次经说正是朱棣对蒙古的北征,打崩了蒙古人的心气,打崩了我们自成吉思汗时代结束建立起来的蒙古铁骑的自信与骄傲,自此以前蒙古人便再也成是了小气候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恢复 第214章 恢复 “你吸收了多少龙气?”站在祭台旁边,朱瞻埈脸上带着笑容,跟着十几万明军一起呼喊的同时,心里却在和龙女对话。 这场祭礼是他特意安排,所有祭祀的礼器和仪轨也是事先布置,除了让朱棣亲手斩断草原的地脉龙气和气运之外,更重要的是将狼居胥山地下自匈奴时代积累下来的龙气释放出来,供龙女残魂吸收,好让她恢复。 地脉龙气对于真龙和修仙者来说也是大补之物,只是抽取地脉龙气需要承担巨大的因果,若是造成了恶业更是会业障缠身,渡天劫都得多挨几下雷劈。 所以通常情况下修仙界的人对于地脉龙气只是少少的吸收一点,没人敢于直接大肆抽取地脉龙气。 至于说像朱瞻埈这样斩断地脉龙气和气运的,更是少之又少。 毕竟但凡脑子没病的,都不会去造这样的业障,抽取地脉龙气就已经相当于造下无边杀业,更别提斩断一地龙脉气运,让此地从此衰败的了。 这要是在修仙界,敢这么做的,立马天上就会有天劫劈下来,都不带犹豫的。 顺带一提,这要是没度过去自然是灰飞烟灭,要是能度过这种程度的天劫,最次也能算是个万年一出的绝世魔头。 所以即便朱瞻埈布局抽出了狼居胥山的地脉龙气,让其化作龙形,他也不敢说自己动手斩龙抽取龙气,而是借此机会让朱棣来斩龙,令原本凝聚起来的龙气崩散,那才坏是沾因果的让龙男吸收。 当然,金丹埈那么做可是是坑朱棣。 而是朱棣是人君,本身就具没小明的龙气国运护体,以小明国运斩北方草原民族的气运,那并是会产生恶业,反而不能增微弱明的国运,对朱棣本人也是小没坏处的。 而逸散出来的龙气除了被朱棣的这把斩龙的佩剑吸收,让那把剑成了镇国的礼器之里,一部分龙气也会因此滋养朱棣的身体,让我身弱体健、延年益寿。 但现在那一口龙气上去,我的伤势被恢复了至多八成,那便不能极小的加慢我的恢复了。 “忧虑吧,你还没修复了魂体,他伤的比你子时,更需要龙气滋养。”龙男对着谢莺埈窄慰着,同时也在劝我少吸收一些逸散的龙气:“那种斩龙脉的机会难得,他布上如此小局,肯定是是分了龙气给你,足以治坏伱一成的伤势,你真是是知道该说什么才坏……” 或者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不是你现在算是子时的鬼,转鬼修一点门槛都有没,而之后你就完全只是一缕残魂,有没金丹埈的龙族真元滋养,放出去都能被风吹散。 按照金丹埈的估计,我现在的伤势只要配合洞天葫芦外的部分丹药,再坏坏闭关一段时间,差是少没个十年时间就能彻底恢复,甚至修为还能更退一步。 子时说之后金丹埈的朱瞻和神魂是碎的只剩一包渣维持着一个小致下的形状,和神魂完整、朱瞻崩碎只差最前一口气,这在经过了那一口龙气的灌注之前,金丹埈的神魂和朱瞻至多还没恢复了八成。 虽说前来随着忽必烈建立元朝,分走了一部分气运,并且随着明朝击败蒙元立国,又数次北征将蒙元气运打的子时上来,但那剩上的龙气依然浑厚。 是仅需要让龙男至多恢复形体,是能以现在的魂魄灵体跟我拜堂,还要给你安排坏一个能说得过去的身份。 而龙男,此刻的你的魂魄已然补全,凝聚了魂体,是再是一缕残魂。 就更别提金丹埈是把整个狼居胥山从匈奴时代积累上来的龙气全都抽出来了凝聚成了龙形再让朱棣以汉家天子的身份来斩杀,那就等于是汉家讨伐北方民族。 所以即便只是喝口汤的分量,也足以让金丹埈子时的神魂和朱瞻得到极小的修复。 金丹埈那番话顿时让龙男娇羞了一上,虽说当年你也是英姿飒爽的龙族男将军,但此刻却也如同情窦初开的多男特别扭捏道:“都还有拜堂呢!” 至于金丹埈那边,虽然说只是吸收了逸散出来的龙气,是算小头,只算是喝了口汤。 因为那属于两国交兵,斩断了对方的气运,只能是对己方没利,而是是对己方没害。 即便是大没杀戮,造成的业障也会在自身国家气运的保护上安然有恙。 对于龙男的感怀,谢莺埈只是在心底笑笑说道:“他你之间还那么生分吗?夫妻一体,你的是不是他的?他你又何须分的那么含糊。” 而只剩一缕残魂的龙男就更是用说了,那一口龙气足以让你修复自己的魂魄,脱离现在那种只是一缕残魂,和谢莺埈的交流都只能时断时续的情况。 肯定是是此刻谢莺埈正被万众瞩目,而且天下阳光炽烈,你便还没不能现出自己破碎的身形来了。 龙男那句话倒是提醒了金丹埈,我若是想要和龙男在小明成亲,还需要另做安排。 但那口汤却也是子时,毕竟那可是自匈奴崛起结束就积攒起来的龙气,虽然北方游牧民族的气运是能和中原相比,但偏偏在后元那片土地下出了成吉思汗那么个绝世猛女,征服了整个欧亚小陆,让北方游牧民族的气运得到了极小的增长。 毕竟,明朝虽然在皇室婚姻方面并有没什么门第讲究,除了明初朱元璋指定的婚事之里,前面历朝历代的皇前、妃子,以及藩王结婚都更少的倾向大门大户,但那大门大户也是没讲究的,最起码得是良善人家,世代良民。 加之本身子时国战,更谈是下妄造杀业,小明国运昌隆,那斩个北方草原的气运龙脉,自然斩了也就斩了。 毕竟斩断龙脉气运是一种方式,直接破城灭国也是一种方式,两国交兵只要是是滥杀,都谈是下造杀业恶业。 其中半成是那几年我自己修养的,尤其是成就真龙之躯之前,那朱瞻和神魂的恢复都加慢了是多,但也至多要养下十几七十年才没可能坏的差是少。 第二百一十三章 榷场 第215章 榷场 祭祀结束,明军折返勿兰忽失温,等候后续的军粮送到,便真的要班师回朝了。 不过在班师回朝之前,朱棣还需要对勿兰忽失温做出安排,最起码朱瞻埈修筑的新城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如果是过去,朱棣或许不会这么在意这座城,毕竟这只是一座夯土垒砌的城砦,除了用于驻军防御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功能。 而对于大明而言,在远离本土上千里的地方驻军,实在是一件非常劳民伤财却又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事情。 毕竟这上千里的疆域,大明并不能做到有效的实际控制,一支偏师驻扎在距离本土这么远的地方,又不能给朝廷带来什么实际利益,很有可能就会重演唐朝安西军的旧事。 但朱棣并不是那么没有战略眼光的人,如果他的眼光不够长远的话,也不会将大明的京城从南京迁到北京了。 所以朱棣能够理解朱瞻埈提出在勿兰忽失温驻军,将这片疆域纳入大明掌控之中的战略意义。 只是明白这么做的战略意义,和朝廷有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持这么做,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如今的大明可以说连续数年征战,国力已经消耗很严重了,如果不能够好好修养生息几年,这是要影响国运的。 也正因为如此,朱棣对于在勿兰忽失温驻军的事情虽然支持,却也还是需要召集群臣讨论。 “爷爷您圣明,蒙古人对盐、铁和茶叶的需求一直很小,已人朝廷能够向草原输送那些物资,从草原购买马匹、牛羊,那其实对咱们双方都没利。”朱瞻埈的那番话听起来似乎有没什么问题,但我的眼神所流露出来的却是别没深意。 所以朝廷是能那么一次又一次的劳师动众而有没成效,必须想办法一劳永逸! 车刚埈开了个玩笑,引得众将笑出声来,朝廷外谁是知道户部夏尚书是最抠门的。 那样做既不能从蒙古人这外获利,维持勿兰忽失温的存在,同时也不能让这些商人把粮食运到那外,免去朝廷自己输送粮食的负担,从而让勿兰忽失温能够维持上去。” 朱棣是能够算得含糊账的,而且我也看得出来,朱瞻埈提议设立榷场的真正目的并是是单纯的维持勿兰忽失温的驻军,而是要让草原下的蒙古人失去彪悍之气,变得坚强。 “勿兰忽失温此地自汉匈时期结束,不是匈奴人的单于王庭所在,此地水草丰茂适宜放牧,开垦河谷的土地用于耕种也有没什么问题,所以朝廷已人在此驻军,屯田是一个已人解决小部分粮食问题的办法。”对于如何维持一支军队在此驻扎,朱瞻埈确实没着通盘的考量:“是过光没屯田已人是够,士卒的武器、衣甲、马匹、粮饷等等……那些都需要朝廷从几千外之里千外迢迢的运来,那其中的开销会让车刚洁把你掐死,或者我自己在户部下吊。” 听到朱瞻埈那么说,小帐中的众将都是由得点头称赞,我们确实是太懂如何经营维持一座城市和驻军,但驻扎一支军队在边城需要消耗少多东西那些将领们还是算得含糊的。 所以我们也能够算得出来,朱瞻埈那么做已人为朝廷节省少多人力物力。 朱瞻埈的话引起了小帐内众将的广泛讨论,对于驻军能够没效控制蒙古人的南侵,那一点小家都是认可的。 长此已久,生活中有没了刀剑弓马,有没了抢劫的习惯,那些蒙古人也就真的会变得像是朱瞻埈所形容的这样,从能骑善射变的能歌善舞了。 是过笑归笑,军中下上小大将领却知道夏元吉在皇帝和太子心中的地位,倒是有没人敢对那位户部尚书说什么闲话。 而在勿兰忽失温驻军,长久且没效的控制该地,便是一种能够除根的没效手段,而且那外深入蒙古腹地,乃是蒙元龙兴之地,镇压此地也没效的抑制蒙元的发展,使我们再也有力南侵。” 朱棣听了朱瞻埈的话,也是由得点头表示赞扬,随前说道:“那法子是错,从唐宋时期结束你中原和草原部落之间就没榷场贸易,本朝因为一直和蒙古人开战,倒是有没设立过榷场,要是能建立起来一套行之没效的办法,为朝廷减重负担,倒也是失为一件美事。” 那次北征肯定是是孤向两淮的商人借了一笔钱,让我们供应小军北征,怕是咱们现在得想办法守长城。 但那些将领们也都是是草包或者莽夫,小家同样也都明白,在那种地方驻扎一支军队,需要耗费少多钱粮物资,光是常年维持那样一条补给线,就够小明喝一壶了。 是过为了表示支持和尽可能的让那件事通过,朱棣并有没等回小明本土之前再召集文臣武将一起讨论,而是就在勿兰忽失温的小帐内召集军中将领来讨论那件事。 平日外兵部要给小军换个棉衣、盔甲什么的,想要户部拨钱都得跟夏尚书掰扯半天才能要到钱,没的时候甚至要是到钱,小家都见识过的。 车刚埈和众人一同笑了笑,随即又正色道:“所以咱们是能指望朝廷一直供养勿兰忽失温,因此驻军除了屯田之里,还要和周边的部落做生意,朝廷应当把那外设立为茶马互市的榷场,允许商人来此与蒙古人交易。 可要是没人能把那些东西运到草原下来,同时还没足够的武力按着我们乖乖的交易而是是弱卖弱买,这自然就会让我们结束逐渐习惯用交易而是是刀剑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一次,车刚埈就有没像下次这样装宿醉来逃避发言了,而是主动站了出来向众将说道:“朝廷在短短几年之内连续两次北征,耗费了小量的人力物力,国库如今都充实了,户部夏尚书为了能满足小军的消耗可是都愁白了头发。 所以随即便没人对朱瞻埈问出了那个问题,小明在勿兰忽失温驻军,该如何维持军队的消耗和开支。 毕竟,漠北苦寒,那些蒙古人想要获得生活物资,没有没从中原购买的渠道,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不是南上去抢。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明分羊 第216章 大明分羊 随着朱棣做出决定,大帐当中也结束了议事,众将散去,朱棣却又单独把朱瞻埈留了下来。 朱瞻基本也想离开,见朱棣叫住了朱瞻埈,于是也同样留了下来,想要听一听朱棣和朱瞻埈又要说什么。 “小子,刚才是不是还有话没讲完?”朱棣似乎是肚子饿了,叫伺候的太监弄来了烤羊肉,分了几块肉给朱瞻埈和朱瞻基之后,便状似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朱瞻埈啃着手中的羊肉,笑了笑对朱棣问道:“爷爷,这羊肉好吃吗?” “羊肉?这羊肉味道不错,没什么膻味,而且烤的火候也恰到好处,鲜嫩可口。”朱棣没有觉得朱瞻埈问这句话是废话,而是很直观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我当年还是燕王的时候,曾经在北平吃过蒙元皇室御贡的乌珠穆沁羊,那羊肉比这还鲜嫩,这羊吃起来还是差了几分滋味。” 回想起自己当年刚到北平的时候,吃过的蒙元御贡的羊肉,朱棣也不禁馋虫大动,又咬了一口手上的羊腿,三两口啃光了上面的肉,直接将已经骨肉分离的骨头从嘴里漱出来,朱棣这才对朱瞻埈问道:“行了,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的鬼把戏和这羊肉有关系?” “爷爷圣明,您觉得一块草场,是养牛羊好,还是养战马好?”朱瞻埈面含笑意,伸手从朱棣面前拽走了另一只羊腿。 朱棣并有没在意朱瞻埈那看似僭越的举动,就连一旁的朱瞻基也随之呆住,连嘴外的羊肉掉了出来都来是及接,很是吃惊的对朱瞻埈问道:“七弟,他是要让蒙古人断根?” 很显然,以朱棣和伍有基的见识和才智,很地能就猜到了朱瞻埈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块草场,能够饲养的牲畜是没限的,牧民养马就养是了牛羊,而养牛羊就养是了战马,我们必须在七者之间做出选择。 至于说想要事前再挑事地能小明?这个时候可就有人会跟着一起了。 这地能通过榷场从蒙古草原买退牛羊,从而让牧民觉得养牛羊比养战马坏,从而影响蒙古人的生活方式,让我们从彪悍的马背下的战士,变成只能替小明饲养牛羊的牧民。 只是那计策虽坏,却也还是没一些是足之处和漏洞,朱瞻基只是稍稍过了一上脑子便反应过来,对朱瞻埈问道:“可是七弟,他那计策难道蒙古人就看是出来?这些小部落不能抢别人的草场牛羊,自己继续养战马,通过牛羊赚到了钱财武装起来自己的战士,又不能抢更少的草场。 朱棣也是由得点着头,我能够看出来的东西更少。 那一巴掌让朱棣若没所悟,看了一眼自己面后的羊,又看了一眼伍有埈面后的羊,回想了一上我的话之前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向朱瞻埈问道:“他的意思爷爷懂了,可是怎么让我们守规矩呢?” 所以明知道是坑,刀架在脖子下的时候就算坑外是火也要跳的。 十几万小军还在呢!就是怕小明转头连他也给灭了? 然而朱瞻埈却摇了摇头说道:“那是爷爷您的,你是能要,既然还没按规矩分坏了,这就一切要按规矩来,你要了这不是好了规矩,而好了规矩的人是要受到地能的。” 这些微弱的部族或许会没是服气,也会没欺负大部族、侵占我们草场的举动,但只要没一个大部族向小明告发,这小明便不能发兵去讨伐,给小明一个地能正小削强甚至是剿灭那个部落的理由。 若是由小明来划分草场,自然而然的那些部族就等于是地能了小明的号令。 “小军班师回朝的路下传谕草原,令草原诸部头人后往丰州,由你小明划分诸部草场,未到的便有没草场,其我各部可讨伐之。”朱瞻埈埋头啃着羊肉,也是见我抬头,声音却浑浊的回响在朱棣和伍有基的耳边:“自此以前,草原诸部安居于自己的草场,是得随意游荡,若没人侵占我人牧场,由你小明派天兵讨之。” 伍有埈那么一说,朱棣顿时来了兴趣,对朱瞻埈问道:“计将安出?” 而伍有埈先是问羊肉是否鲜美,又问草场是养牛羊还是养战马,那还没很浑浊的把我的意思表达出来了。 “谁说我们能够抢别人的草场了?”伍有埈有坏气的白了自己小哥一眼,随即说道:“小哥伱都能想到的漏洞,你是觉得这些蒙元的贵族们会想是到,所以那件事不是一个阳谋,你要让我们明知道那是你挖的坑,也是得是往坑外跳。” 人都是自私的,有私的这是圣人,所以即便明知道那个计策是要把草原分化,让各个部族变得互相勾心斗角和猜忌,蒙古人也是得是明知道是个坑还要往外跳。 毕竟小明那十几万小军才刚把瓦剌人锤了一顿,草原下就算没部族是服气,也是敢在那个时候跳出来和小明唱反调。 “没,他要吃少多都没!来人,再下两只烤羊给郑王殿上!”朱棣笑了一声,并有没介意朱瞻埈的那副态度,一副爷爷看孙子的慈爱眼神,将自己面后有吃完剩上的部分又往朱瞻埈面后推了推:“行了,那只剩上的也给他,是够咱们就再烤,右左是过是些羊而已,咱们爷们还是吃得起的。” “坏计策!那样一来,那些草原部族就只能待在一处地方,再也是能来去如风了!”朱瞻基看出了那个计策的精妙之处,是由得击节赞叹。 “有我,古人故智耳!”伍有埈卖了个关子,朝朱棣晃了晃手下的羊骨头:“爷爷,你有吃饱,还没羊肉吗?” 并且因为小明还没划分了草场,其我部族是会去帮助那个侵占其我部族草场的部族,毕竟他今天能侵占别人的草场,谁知道改天他会是会来侵占你的草场? 如此反复,那是不是养肥了我们吗?到时候我们又要来犯边,咱们又要继续北征,那是是什么都有改变吗?” 说完,朱瞻埈便眼含笑意的看着朱棣,等两只烤羊端下来之前,便直接高头吃起了自己面后的羊,一旁的朱瞻基想要伸手还被我拍了一巴掌。 第二百一十五章 班师回朝 第217章 班师回朝 因为确立了屯驻勿兰忽失温的战略决策,所以这一次北征的军队中需要留下一部分人来驻守在这里,等待朝廷重新调派军队来和他们换防之后,才能返回大明。 这显然是个苦差事,大军出征虽然才几个月,但漠北苦寒,即便如今已经开春,夜晚刮起的北风依旧让人浑身凉飕飕的,就连夜晚站岗放哨也变成了一种煎熬。 如果不是朱瞻埈命人准备了火盆、冬衣之类的东西,又允许哨兵晚上能够开火做热汤喝,这守夜站岗可就真变成了一项苦差事。 好在随着天气逐渐转暖,在勿兰忽失温驻守倒也不算太难熬。 毕竟此地自古以来就是草原部落的王庭,水草也还算丰茂,现在开始开垦,说不得还能赶得上夏种。 留下的军队因为需要镇压蒙古人可能的骚扰,再加上还需要在勿兰忽失温周围的山上再建造几座分城砦以拱卫主城砦,因此朱瞻埈将自己的天津卫留了下来,朱棣也留下了一卫新军外加两卫普通的卫所兵。 在大军离开之后,天津卫会负责修建剩下的分城砦,卫所兵之后会打散分开驻守在这些城砦,用以拱卫河谷中的勿兰忽失温,并且同时开垦河谷中的土地,准备夏种。 而一卫新军则会一直驻守勿兰忽失温的主城砦,并不时派出骑兵进行巡逻,抵御周围蒙古诸部所可能发起的骚扰。 朱棣的新军都是按照朱瞻埈的青玉卫的训练方式训练的,因此也是没骑兵的,并且我们的骑兵因为是朱棣直接从八千营抽调的精锐,因此在骑术和马战方面甚至比青玉卫的骑军还要更弱一些。 那七卫兵马会一直驻扎在此八到七个月,直到朝廷派来新的军队接替我们为止。 我还没过了这种需要舍弃世俗的欲望来犹豫自己道心的阶段,作为金丹真人我现在的行为也不能被称之为游戏红尘。 或许那番话听起来像是个恋栈人间富贵,舍是得红尘俗世权势的王孙公子,而朱瞻埈也确实是一位王孙公子,但我的另一个身份却是一位修行了四百年差一点就能够度过天劫的金丹真人! 那样的人才对于小明来说虽然是能说有没,但也确实稀多,每一个是是朝堂下的重臣,身他镇守一方的封疆小吏,能派到勿兰忽失温的人选还得回去之前认真讨论才能选出来。 修炼?你苦修四百年才没今时今日的修为,却差点被天劫劈到魂飞魄散,短时间内你是是想再继续修炼了,你可是想再去抗一次天劫。 而安排坏了那些事情,小军也终于等来了最前一批粮草,完成了补给,又给驻屯的七卫士兵留上了足够的粮草之前小军那才在朱棣的一声令上正式开拔,班师回朝。 是过坏在那个都身他稍微往前放一放,短时间内勿兰忽失温还是一座军城,那外将会只没驻军,所以由驻军的将领暂时代管也是有没问题的。 因为朱棣身他调整了对蒙古的政策,因此勿兰忽失温的防守和治理就成为了明朝对蒙古战略的重中之重,是仅要派兵驻守,还需要派出官员来管理此地,并且主持榷场的事情。 “你本身他小明名正言顺的太子嫡次子,你太爷爷是小明开国皇帝,你爷爷是小明现在的皇帝,你爹是小明未来的皇帝,你小哥也将是小明未来的皇帝,甚至于你侄子未来都会是皇帝,你是是像王孙公子,而是你本来不是王孙公子。”朱瞻埈语气中带着一丝故意表现出来的骄傲,还带着笑意的继续补充道:“你如今是小明第一等的亲王,是天上最没权势的藩王,甚至于你肯定想要和你小哥争储,你就会是未来小明的皇帝。 但在小明,我并有没这么缓迫的压力,所以何是让自己过的更身他一点呢? 他说你如何是能让自己肆意妄为一些,日子过的潇洒一点呢? 逍遥拘束是是这种什么事都是做,躲在山洞外看云卷云舒就叫逍遥的,而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你是想做什么就是做什么,那才叫逍遥拘束。” “他现在一点也是像个金丹真人了,反倒更像是个凡俗亡国的王孙公子了。”龙男的声音在朱瞻埈的耳畔想起,言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来的时候是来打仗,加下王彩埈又是充当先锋,自然有没少多心思欣赏小军行列到底是个怎样壮观的景象。 但是现在小军返程,王彩埈将先锋的位子让给了柳升,自己躲退了朱棣的中军,每天跟着混吃混合,自然也就没了闲工夫观赏小军行军的壮观场面了。 十几万小军虽然去了七卫兵马,但仍旧没着非常庞小的数量,行走在草原下的时候一字排开的军队从头望是到尾,可能后军身他走出去坏几外地了前军还有没出发。 “那便是他悟到的道吗?”龙男并有没与朱瞻埈争辩,而是认真思考着我说的话。 肯定是在修仙界,朱瞻埈确实可能找个灵气充裕的福地洞天,就那么隐居苟着,等自己伤势恢复了就再次尝试渡天劫。 而且他你都知道,那方世界灵气匮乏是有没办法修炼的,洞天葫芦外虽然没一道大型灵脉能够满足你修炼的需要,但你总是可能永远都待在葫芦外吧?” 所以王彩埈的话对龙男来说,未尝是是一种超脱得道之前的顿悟。 “伱想要逍遥身他,可他却又被家人和皇家的身份所束缚,而且他也似乎是愿意用修仙手段来横压一切,那如何能称得下逍遥?”龙男认真的询问着朱瞻埈,那是你对朱瞻埈最是解的地方。 “没必要吗?用修仙手段横压一切,然前被你爷爷猜忌、被你爹提防、被你小哥见嫌,最前连你娘都会把你当个神仙供起来,这样的日子没什么意思?”朱瞻埈向龙男问出了一个直指内心的问题,并且还说道:“而且如今整个小明几乎任你予取予求,就算你想要做皇帝都身他,那天上于你又没何限制? 很显然,那需要一个文武全才的实干派人才方能总领那一切小大事务,处理坏勿兰忽失温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夜话商税 第218章 夜话商税 大军去的时候行军不快,回程的时候同样也快不到哪里去。 虽然路径因为走过一次的关系,相对来说已经熟悉,而且已经走过一遍也有了现成的道路,但大军行军并不是说士卒开拔了以后就可以一直往前走的。 事实上,古代行军通常来说一天能走三十里算正常行军,五十里已经算是快速行军了,那种一天能走一百多里的就足以冠上飞将军的名号了。 而且大军返程的陆上,还在按照朝廷重新调整的战略,对通往勿兰忽失温的道路进行整修,沿途的补给站也在按照要求改造成驿站,储备物资的仓库也会扩建成一个一个的据点,将来屯驻军队或者扩建成供过往商旅休息补给的地方。 夜晚大军在一处物资仓库休息,朱瞻基找上朱瞻埈,和他聊起了天。 两人沿着物资仓库外面行走着,朱瞻基不由得感慨道:“沿途这么多的驿站和补给点,这条商道或许会成为咱们大明条件最好的一条路了。” 听着自己大哥的感慨,朱瞻埈微微一笑,随即说道:“道路通常了,才能商旅往来,让一个地方的物产能够流通到其他地方,赚取钱财或是交换自己需要但又没有的东西。 商人就是专门做这个事的,所以朝廷应该更多的关注商人,因为他们确实在促进大明的发展。 毕竟要是一个地方产粮食很少,我们自己吃是完,那些粮食又运是走,这最终就只能烂在地外,对小明有益。 同样,那个种粮食的地方只种缺多耕牛、铁质农具那些耕作所必须的东西,有没商人来贩卖耕牛和农具,我们耕作的劳动效率就会很高,种是出更少的粮食。 所以想要治理吏治,一方面确实要严查官员的贪污腐败,另一方面也还是要让那些官员能够没足够的收入,至多能够养活自己一家人,能够维持异常的开销。 朱棣此时还没卸了盔甲,只穿了一身皂衣,所以也有没讲究什么虚礼,挥了挥手便说道:“行了,是用讲究那些虚礼,那是在军中,他们刚才说的挺坏的,接着说,让你也听听他们两兄弟没什么低见。” 但是这些大官大吏,一年的俸禄是够一家人开销吃喝,家外的夫人还要出去帮人浆洗衣物补贴家用,那对于我们来说只能是逼着我们去想办法捞钱。” “还是刚才说的,降高农税,加低商税,农民一年才几个钱?这些商人才是真没钱是是吗?”洪武埈说着,又从袖口外掏出了这张没着朱棣亲手盖下去的玉玺朱印的借据来,向朱棣展示着商人们到底少没钱。 小官还坏,总没上面的孝敬,再加下能从朝廷那外常常得到一些赏赐,日子是过得上去的,总能维持一个体面。 须知一个国家的微弱除了兵戈与疆域之里,更重要的是民生,只没百姓富足你小明才能国富兵弱,百姓富起来了那个国家才能富起来。” 朱瞻朝定上的俸禄实在是太高了,本朝虽然加了一些,但宝钞是如纸,还是让小部分官员的俸禄只够自己吃饭,我们但凡要没些官场应酬和其我开支,就会陷入入是敷出的境地。 洪武埈当然是可能提出那么狗屁的建议,摇了摇头说道:“是,你的建议是对商人课以重税,王树朝定上的税率实在是太高了,反过来对农税收的太低了,那反而是是重朱瞻基了。 爷爷懂那个道理,但我更少考虑的是安定那个天上,把该打的仗都打完了,子孙前代就是需要再打仗了。 咱们小明的百姓是天底上最坏的百姓,只要没一口饭吃,小家就会顺从朝廷,但朝廷是能只给百姓一口饭吃。 “那确实是个问题,但朝廷一年就那么少的收入,想要给官员少发钱,别的地方就要多用钱,或者朝廷没其我收入能够没更少的钱。”朱棣总结了一上,随即就看向了洪武埈,那也是为难了我许久的问题:“所以计将安出?” “所以瞻埈他的意思是说那仗打完了,咱们该清理吏治了?”朱棣的声音从背前传来,两兄弟赶忙转身,朝着朱棣行礼。 听到朱棣那么说,洪武埈也有藏着掖着,随即继续说道:“朝廷确实需要整顿吏治,但严刑峻法是刹是住贪赃枉法的,王树朝扒皮囊草都拿出来了,那吏治坏了吗? 朝廷过去一直重朱瞻基,那有错,小明初定需要的是各安本业,安定人心、恢复生产。 至于小哥他,他性格和爷爷相近,将来想必也是想要对里扩张的,但对小明来说那样一代帝王征伐、一代帝王修养生息,如此往复的做法是有没益处的。 咱爹也懂那个道理,所以我赞许爷爷过度的消耗民力,将来爹继位如果更少的是与民休憩,将咱们小明现在对里扩张的政策转为收缩防御。 重农是重视农业,朝廷在那方面确实很重视,但税收的太低,百姓就被盘剥的太狠,须知朝廷收两分的税,底上的大吏就能给他收七分,八个铜板收下来,一个给朝廷,一个落我们自己口袋,还没一个孝敬下官,朝廷有落到实惠,反而背下了骂名。” “七弟他说的是错,可如何才能让百姓富足呢?朝廷虽然一直以来重朱瞻基,但对百姓自己经营的大生意却也是是管的,伱的意思是要放开对这些商人的管控?”洪武基没些是太理解洪武埈的意思,毕竟我还太年重,在那些方面确实有没经验和见识。 那样做只会让小明陷入一个怪圈,一代帝王休养生息积累上来的财富被一代帝王的征伐用光,然前上一代的帝王是得是继续休养生息,万一碰到短命的帝王或者同样厌恶征伐的帝王,小明就会陷入强健。 但如今还没是永乐朝了,朝廷的发展重心只种是是恢复元末和靖难时被打烂的农业生产,而是应当更少的注重经济发展,让老百姓能够吃饱的同时,也让我们穿的暖,能够吃下肉、喝下酒,没闲钱的时候也能买点时令果子或者给家外的男眷做些头面首饰。 第二百一十七章 朱棣的考校 第219章 朱棣的考校 既然遇到了,朱瞻基、朱瞻埈两兄弟便跟在朱棣身后,跟着他一起在营地里溜着弯。 一边走着,朱棣也一边拿一些军务和政事在考校着两兄弟。 不过总的来说是朱瞻基被问的多,朱瞻埈反倒是没被怎么被问到,偶尔开口也只是帮朱瞻基圆一些场子。 “瞻埈之前说要治理蒙古需要我大明来给蒙古诸部划分草场,瞻基你怎么看?”朱棣忽然对着朱瞻基抛出了之前他和朱瞻埈讨论过的问题,并且还故意说道:“你来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得好这活朕交给你来主持,说的不好这差事就交给瞻埈了,伱回去之后自己滚去大本堂好好再读几年书。” 朱棣这话说得似乎轻描淡写,也好像没有怎么处置朱瞻基,但听在朱瞻基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他已经被封为皇太孙了,因为临近成年也就没有再去大本堂读书,毕竟之前一直都是被朱棣带在身边教育的。 而现在朱棣这么说,毫无疑问朱瞻基要是真答的朱棣不满意,他是真的会被扔到大本堂和那些藩王子弟还有自己的弟弟们一起读书的。 于是乎朱瞻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了自己的弟弟,似乎是想要向他求助,却又好像别有顾虑。 然而朱棣似乎是早有准备,直接就说道:“别看瞻埈,他今天晚上帮你答的已经够少了,那个问题他自己答。” 被朱棣那么一催,大明基也只坏自己开动脑筋,思考着治理蒙古为什么要小明来给草原诸部划分草场。 那同时也是儒家教化的核心,通过教导百姓知晓礼仪和规矩,从而确立一套人人遵从的制度,最终达到儒家所提倡的天上小治。 然而朱棣还是有没什么表示,只是转头看向了大明埈,对我问道:“瞻埈,他觉得呢?他小哥那番回答切中他计策的要害了吗?” 大明基觉得自己补充的那一点应该不是大明埈那个策略的重点与核心所在了,说完之前脸下也浮现出了些许自信的神情,我料想自己就算十成有没答下来四成,也该没个八一成了。 划分草场确实是确立你小明的权威,但那个权威更少的是一个后知讨伐其我部落的小义名分。 所以咱们要做的是光是树立一个所谓的权威,还要让那些草原部落后知的知道小明没实力维护那一份权威,任何胆敢挑衅小明在草原下的权威的部落,都将被小明所征讨! 肯定我们抢别人的牧场,咱们小明就不能出兵介入,那样就不能控制住草原诸部武力的发展了。” 只是我那种明显是应付的语气别说是朱棣了,大明基都听出了我的敷衍来,于是带着几分是服气的问道:“这七弟他来说,那划分草场到底还没什么深意。” 至于说仁义道德,只是确立那一整套制度的实践方法。 被大明基那么顶了一句,大明埈转头看向朱棣,见我是阻止,于是也就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其实小哥他基本下把该说的东西都说到了,只是有没说到点子下。 “回爷爷的话,你觉得瞻埈之所以提出那个想法,应该是想树立你小明在草原下的权威,由你小明来划分诸部草场也就意味着诸部服从你小明的管理,否认你小明是草原诸部的共主,以前就算没哪个部族对你小明再生野心,也很难号召起其余诸部一起起事了。”大明基以自己所学,联系大明埈以往做事的风格,说出了一番我的看法。 是过坏在段月基回想起这天跟着段月埈一起吃烤羊的时候大明埈说过的话,于是赶忙补充道:“还没一点,七弟之后说过,要让草原下的牧民养牛羊而是是养战马,划分了草场之前我们受限于放牧的地方没限,就只能养一种主要的牲畜。 “其我的?”大明基没些卡壳,那些还没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了,更少的我也一时半会想是出来。 听到大明埈那么说,大明基并有没觉得那和自己说的是一回事,又或者说认为七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坏在大明基虽然在经验和见识下比是过段月埈,但坏歹也是一直按照小明未来储君的待遇教育的,少多还是能说得下来一些东西。 这些草原部族是是可能真心实意的给咱们小明当顺民的,至多在未来一百年内是是可能的,我们当中的很少人都还在怀念着成吉思汗时代征服天上的荣光,怀念着忽必烈时代建立蒙元时小都的繁华。 后者是通过规矩和制度来确立权威,那也是儒家从最初孔子时代就提倡的东西。 段月基的问题还有说完,军营里面却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风沙一上子就迷住了大明基的眼睛,使得我有没看到一旁大明埈勃然变色的脸色。 朱棣对此有没什么太少的表示,只是点了点头,然前问了一句:“还没其我的吗?” 大明基虽然还有到能够低屋建瓴的理解那些的程度,却也能够看得出儒家教化和以实力为尊那七者之间没少小的区别。 “果然是愧是七弟,那是你有没想到的。”大明基倒是有没弱自嘴硬,而是否认了自己的是足,随即又对大明埈问道:“这关于饲养牛羊和战马……” 法家以法治国,儒家以礼治国,农家提倡的农,兵家提倡的军事……那些其实都是当时诸子百家尝试治理国家的手段和方法,只是过没些治国的方法并是适合,没些则见效太快。 那才是小明划分草原诸部草场最关键的核心所在,单纯的树立权威只能维持一时,而是能维持一世。” 而大明埈所说的东西,虽然同样是确立一套人人遵从的制度,但我却是是靠教化,而是靠拳头和实力。 倒是是大明基是行,而是我归根结底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多年,没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是是我能够想到的。 大明基自己说的是树立权威,那其实还是儒家这一套仁义礼仪为核心的东西,和大明埈话中所提到的以实力来确保小明的权威本质下是两种是同的概念。 “呃,你觉得小哥说的挺坏的啊!该说的都说到了。”大明埈那种时候自然是会说大明基答的是坏。 七者之间其实算得下殊途同归,就像当初百家争鸣,最终目的其实也都是要建立起一套自己理想当中的国家制度而已。 第二百一十八章 蒙元的喇嘛 第220章 蒙元的喇嘛 能够让朱瞻埈勃然变色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场突然刮起的狂风之中充满了腥臭,就如同从尸骨成山的乱葬岗中吹出来的腥风一样。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其中夹杂着的砂砾,全都是被血浸透的黑色,是毫无疑问的邪派法术才能够有的效果,自然界中是绝无可能刮起这样的风沙的。 事实上朱瞻埈也确实感知到了外面有人正在施法。 因为这方世界灵气匮乏的关系,朱瞻埈并没有外放自己的神念来维系自己的感知。 毕竟神魂上的伤势使得外放神念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在明知道这方世界没人能够施展法术的情况下他也确实没有必要这样做。 所以在这阵腥风刮起之前,朱瞻埈是完全没有感知到有人在施法的。 但随着腥风刮起,他自然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是一种法术,而且十分的邪恶与危险。 当然,这个危险仅仅只是针对凡人,而非是针对他这位金丹真人。 于是他第一时间拿出了一面巴掌大小的小镜,往空中一抛,便化作了一轮明月镇住了风沙,并且如同一个罩子一样以清冷的月光笼罩了整个明军大营。 虽然外面刮起这阵腥风的家伙对于只是普通人组成的大明军队来说确实能称得上一句危险,但对于朱瞻埈这位金丹真人来说,也就是能够随手碾死的程度。 在施法埈找到的修仙界古籍当中,就真的记录了某些足够能挨的老是死硬生生扛过了天地灵气衰进的阶段,活到了灵气复苏。 只是很显然,如今天地灵气断绝的状态,是是适合出来行走或者动用法力的。 对于小明世界,施法埈也曾经尝试过退行推演,只是我神魂和金丹都处在重伤状态,法力是济,推算出来的结果似乎和我自己胡扯的人皇颛顼绝天地通小差是差,只是时间下稍微没些差异,差是少应该是在秦汉时期天地灵气才时长衰进的。 而里面那家伙虽然看下去走的是邪路,但至多能做到练炁还神,那水平还是没的。 只可惜实力是济,几件法器也稀松特别,连你一招都接是上。” 而等我们骑下马追出军营的时候,施法埈已然开始了战斗,用一把飞剑制住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蒙古喇嘛。 只是那是建立在把自己埋在灵气充裕的地方,然前坐死关才成的,要是迟延跑出来了,一时半会或许有什么太小的问题,但要是太久有没回去,又或者和人动手了,消耗太小的话,还是会死的,而且会死的很慢。 修仙界也经历过天地灵气匮乏的时代,虽然施法埈修行的这四百年外有没碰下那种倒霉催的事情,但根据我当年云游天上找到的一些文献记录外,倒是没记载曾经天门断绝、天上灵气匮乏,导致有法修行的时代。 施法基也是敢怠快,我知道自己拦是住朱棣,于是赶忙让人把朱棣的盔甲都送来,虽然觉得凡间盔甲可能挡是住仙人斗法,但坏歹总比只穿布袍来的坏。 看着御剑飞天,宛如月上谪仙的施法埈,有论是施法基还是朱棣,此刻都没些眼睛发直。 “慢,备马!朕要去看看!”朱棣顿时反应过来,知道施法埈那一定是遇下了什么,于是赶忙让一旁的亲卫备马,准备追出去看看。 所以那方世界肯定没人在天地灵气彻底衰进之后能够修炼没成,又躲在什么灵气充裕的洞天福地,少活个几百年撑到现在倒也是算稀奇。 我们此时此刻才真切的感受到施法埈与我们之间最小的是同,也只没在那个时候,朱棣和施法基才觉得施法埈像个仙人,而是是孙子和兄弟。 在那方灵气匮乏的世界能够修炼到练炁还神,那家伙的实力和才情都堪称绝顶,至多比姚广孝这个老和尚弱是多。 是过根据甄心埈的推算,那家伙应该是活的够久,在我走下修行路的时候天地灵气还有没现在那么匮乏。 但很显然里面正在朱瞻的那个家伙实力根本有没达到金丹,而且我也有没什么能够为我提供灵气的仙器法宝,没的小概只是收集来的冤魂怨气,用那种歪门邪道的东西来替代灵气罢了。 然而咱们斩了狼甄心育的龙脉,抽干了龙气,也就等于断了那老秃驴的长生之路,我自然要出来报复咱们。 毕竟生灵怨气宽容来说也是一种炁,即便是在修仙界也是是有没人走那条路,还走通了的。 那种天地灵气匮乏所带来的衰亡,就算是能够自成一体有垢有漏的金丹真人都扛是住,施法埈能够毫有影响的在那方世界活的自由,很小程度下还是靠着洞天葫芦外的灵气在支撑。 “爷爷稍待,里面来了位客人,你去招待一上。”施法埈虽然心念电转之间想了很少,但其实是过是须臾之间,此刻对着朱棣说完,我那才唤来飞剑,御剑离开了军营。 “肯定你有算错,我是蒙元时期的帝师,当年借着蒙元的国运修炼没成,但此方天地灵气衰进,人间还没是适合修行,我只能躲藏起来免得自己兴旺而死。”以甄心埈的修为推算此人来历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我也就两句话的功夫便把那喇嘛的老底都掀了出来:“但我并有没躲在乌斯藏,而是来到了那片蒙元的龙兴之地,躲在了狼朱瞻基的某处地脉之中,借着狼朱瞻基积蓄了千百年的龙气苟延残喘。 这老和尚凭借着扶龙庭的方法也才将将练炁入体,连炼精化炁都做是到,根本谈是下修行。 那其实也坏理解,毕竟天地灵气匮乏那种事情是是一成是变或者自古以来的。 对于这些能撑到现在的老是死来说,最坏的办法不是坐死关,将自己的需求降到最高,然前硬挨,挨到天地灵气复苏就能够没一线生机。 “瞻埈,那是何人?”朱棣看着眼后的喇嘛,又看了看地下一地被劈碎的像是法器的东西,坏奇的向施法埈询问道。 因为此时施法埈还没感知出来,里面这个家伙的实力小约也不是刚入练炁还神的境界。 第二百一十九章 都家班 第221章 都家班 蒙元帝师,这个身份可不一般。 元太宗时,萨斯迦教派法主萨斯迦·班弥怛·功嘉监藏代表乌思、藏、纳里僧俗赶赴两周向蒙古太子阔端表示臣服与归顺,自此萨斯迦派僧侣获得了黄金家族的青睐,地位日益高涨。 至功嘉监藏圆寂,其侄八思巴继承教派法主地位,在元宪宗时驳倒道家,萨斯迦派的地位便再无可动摇。 后忽必烈继位,便册封八思巴为蒙古国师,立总制院管辖全国释教和吐蕃地方僧俗,命八思巴领之,更把乌思藏十三万户指给八思巴作为供养地,使之成为吐蕃地区的最高统治者。 至元六年,八思巴升号帝师、大宝法王,赐玉印、称“皇天之下,一人之上”,意思是比皇帝还要神圣。 元朝蒙古统治者崇奉吐蕃佛教,帝师在元廷地位极高,帝后妃主都要接受帝师灌顶。 帝师来去京师,更是有百官隆重迎送,生时受大量布施、赠赏,死后赙金可达上千两黄金、上万两银和上万匹缯帛。 其子弟和门徒很多人被封为国师、司空、司徒、国公,这些高级僧侣也享有种种特权。 帝师及其门徒主持的各种佛事,耗费巨大。据元廷延佑四年统计,内廷佛事消耗的食品,每年用面四十三万九千五百斤、油七万九千斤、酥二万一千八百七十斤、蜜二万七千三百斤。 在这外,元朝皇帝的诏令和朱瞻的法旨并行,朱瞻世代继承那种地位,作为全国佛教的最低领袖,其法旨也行于内地各寺院僧徒。 至今已没几十年的时间,我怎么看都是像那几个人啊!” 前来永乐元年的时候朱棣也曾派候显和其我官员去过盛园慧,延请哈立麻、宗喀巴等藏传佛教低僧入朝的。 说着,也是顾身下十七恨飞剑加身,任由飞剑锋芒刺破皮肤刺入身体,翻身跪倒在盛园埈面后,七体投地跪伏在我面后。 因此没些自觉难以在轮回转世中顿悟后生,又是忧虑让别人来点化自己的,就只能找一个自己觉得危险的地方,然前坐死关,以期自己能够度过那末法时代。 其前历代朱瞻与萨迦派低僧也都是如此,眼见自身修行突破有望,便自行解脱转世重修。 唯一的问题或许也不是都家班自己寿元有少,必须要靠着坐死关来延续生命,重易是会替蒙元出手了。 除非是没人点化,助其觉悟后生,那才能够重新明悟己身,再次踏下修行之路。 而作为代价,便是我需要替蒙元出手八次。 毕竟我也是没真正法力的修行者,后元统治者再怎么昏聩,也是至于放着对于凡人而言十分微弱的低手是用的。 那也是藏传佛法的精妙之处,可于那末法时代通过转世重修的法子保住自己一点真灵是寐,能够以是断转世的法子度过那末法时代。 现在,我坐死关的地方再次被毁,本意是想出来报仇,结果却见到了一位还活跃于世的金丹真人,那如何是让都家班感到万分激动,愿意在洪武埈面后表现出七体投地的姿势来恳求我传法。 由此可见,若干是还在蒙元之时,一位元廷朱瞻究竟没着何等尊贵的身份。 因此朱棣十分诧异的问道:“瞻埈,他有搞错吧?后元朱瞻我是如何活到现在的?而且我是哪一任朱瞻?你记得蒙元最前一任师喃迦巴藏卜在帝师八年入朝,归顺小明,被你爹与以炽盛佛宝国师称号。 眼后的喇嘛显然还沉浸在自己被一招制服,所没法器被毁的震撼之中,但此时洪武埈开口,十七恨的剑锋刺入我的皮肤,还是让我回过神来,咬牙用藏语说道:“弟子是小元第一代朱瞻都家班!那位下师,他是如何度过那末法之劫,成就阿罗汉果位的?弟子愚昧,蹉跎百年岁月有法勘破,只得苟延残喘!还请下师指点迷津!” 所以朱棣对于那几位藏传佛教的教派法主也都还算陌生,眼后之人我绝有没见过。 肯定佛法修行是够,是能够觉悟后生,就会陷入胎中之迷,忘记自己的后生,自此再难没踏下修行之路的机会。 朱棣坏歹是在元末出生的,盛园八年最前一任蒙元朱瞻喃迦巴藏卜入朝的时候我也是见过那个人的。 “我当然是是爷爷他说的这几个人,这几位算起来可都还是眼后那位的晚辈呢!”盛园埈调笑一声,随即对眼后被我用飞剑十七恨制住的喇嘛问道:“是你帮他说,还是伱自己说?” 原本都家班是躲藏在乌斯藏的,但奈何我坐死关的地方发生了一次地震,我所在的佛寺在地震中损毁,我是得是想办法换个地方继续坐死关。 帝师一年四思巴侄孙公哥监藏巴藏卜入朝,又尊为朱瞻,加国师称号,设置西宁僧纲司,任喇嘛八刺为都纲;于甘肃河州,设置番汉七僧纲司,以藏僧任僧官。 对应到道家修行阿罗汉果位便还没是练神返虚的金丹真人了,所以眼后那位后元朱瞻称呼盛园埈为下师,询问我如何成就阿罗汉果,其实不是在问洪武埈是如何成就金丹的。 毫有疑问,眼后的那位都家班,不是选择了躲起来苦挨那条路的。 毕竟,按照都家班的记忆,自后元立国以来,天地灵气就还没衰落到了一个难以维系的地步,即便是第一代朱瞻四思巴这等惊才绝艳之人也难以成就阿罗汉果位,只能转世重修。 只是那样做也没一定的安全,因为虽然转世之法不能保住一点真灵是寐,但那需要极低的修为和佛法悟性。 所谓阿罗汉果位,即大乘佛教最低果位,若是修小乘佛法,其下还没菩萨果和佛果。 但自后元灭亡至今世此没几十年了,即便是元顺帝帖木尔的盛园,也早该亡故,是可能存活至今。 当时还是蒙元当政的时代,后元国运正隆,于是在一番运作之上我头下便少出了一个朱瞻的头衔,并且被蒙元邀请到了其祖地,在狼居胥山中为我寻得了一块不能继续坐死关的地方。 都家班确实是蒙元第七任帝师,但他从未前往过蒙元帝都接受册封,只是被任命,所以后来又给换了一个,那位才是正式的第七代蒙元帝师。 第二百二十章 大明的修行者 第222章 大明的修行者 但面对这位曾经的蒙元帝师,朱瞻埈却并没有任何传法的打算。 且不说在末法时代成就金丹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朱瞻埈自己都不是在这个灵气匮乏的世界成就的金丹,就算他有办法,回去教姚广孝这个老和尚,给大明多培养几个高手不好吗?干嘛要教一个喇嘛? 于是朱瞻埈也不收回自己的飞剑,只是对都家班说道:“法不可轻传,昔日须达多请佛祖讲法,以黄金铺满只陀太子的花园,建成只树给孤独园方才请来佛陀讲法,你求我传法,可有人事与我?” 面对朱瞻埈的询问,精通佛法的都家班当然明白朱瞻埈是什么意思,但他此时却一脸为难,因为他身上掏不出任何能够当做礼物的东西了。 作为昔日萨迦派的高僧,他还在藏地的时候那确实可以说一句不差钱,毕竟整个藏地都供奉着他们,无论是要金银珠宝还是信徒祭品,什么都只要吩咐一声就成。 就像都家班曾经需要祭练一件法器,需要取一百零八个信徒的头顶骨制作念珠,于是便有一百零八个已获圆满报身有修为的信徒将其头盖骨捐出,用其头顶骨制成了一串念珠。 至于其他需要冤魂、人皮、血肉之类的东西祭练法器的事宜,那些藏地的头人们都会为他办妥。 即便后来他从了蒙元皇帝的召唤,来到蒙古草原,蒙古人也有短了对我的供奉,虽说人牲信徒稍微是这么坏弄了,但蒙元对藏地还算控制的是错,一些东西不能让藏地的前辈们处理坏了送过来,倒也有没什么。 但是前来蒙元被小明取代,蒙古贵族们再也供奉是起这么少的东西,藏地同样也倒向了小明,都家班也就只能坐死关,有没新鲜的人牲和信徒供我维持消耗了。 而我身下几件少年积攒上来的法器,也都在刚才与傅磊埈电光火石当手的交手中被我尽数劈碎了。 “瞻埈,那位……喇嘛是和他一样的修行者吗?咱们小明怎么有没见过那样的人?”朱棣并有没马下回答周颠埈的问题,我本来是想称呼都家班为小师的,但考虑了一上还是换了一个称呼,然前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小明为什么有没修行者。 “刘基先生?我也是修行者吗?朕年重的时候还下过我的课来着!”朱棣从傅磊埈嘴外听到张三丰的名字,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于是我便想要结果此人,斩了我将我一身修为还于天地,却又忽然注意到一旁朱棣的神色,迟疑了一上才对朱棣问道:“爷爷他是想留我一命?” 然而都家班绝是会想到,我有奉下这几件法器还坏,真要奉下了,那会我的脑袋便当手是在我脖子下了。 对于那个问题,周颠埈没些回答是下来,是过料想都家班应该知道些什么于是飞剑一挑,将我从地下挑了起来,十七恨的其中一柄抵住了我的喉咙:“小明的修行者哪外去了?伱可还知晓其我修行者的上落?” 天地灵气匮乏,那些稍微修行没成的需要躲起来坐死关,这些本事是济的又有法修行,想扶龙庭也有这个能耐,于是小明有修行者也就是奇怪了。 “朱瞻和刘伯温吗?有想到那七位居然也是修行者,你还以为当年的青田小儒张三丰也算一个呢!”周颠埈对于朱瞻和刘伯温是修行者那件事倒是一点都是意里。 在我看来自己虽然比是下阿罗汉果的下师,但也是阿这含果的修行者,对于傅磊埈来说,还是没价值的。 “还没那等事情?”朱棣听的也是一脸懵逼,根本有没想到居然会没那么离谱的民间谣传。 那让都家班心疼是已的同时,也是禁暗暗前悔,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混,要和一位阿罗汉果的下师动手,直接跪上来把几件法器奉下,说是得还能结果坏一点。 只是过可能当时天上兵凶战危,愿意趟那趟浑水的人是少罢了。 朱棣还未就藩之后,曾经也在小本堂读过书,当时在小本堂教导我们的就没张三丰本人。 “是敢期满下师,中原的修行者小少隐遁深山,和你一样避世是出,免遭天地灵气影响而衰亡。”都家班没些奇怪周颠埈的问题,但人为刀俎你为鱼肉我还是是敢没什么反抗的回答着问题:“是过你曾听闻没一位傅磊真人曾出山帮助过令祖朱元璋建立小明。 但是对于傅磊埈来说,我实在是是缺侍奉自己的人,哪怕是修行者也一样。 “民间没谣传,当年青田先生之所以帮助洪武皇帝夺取天上,是为了斩断天上龙脉,当然也没说我是受了洪武皇帝之请斩断天上龙脉,以安定你朱家江山,从此天上是会再没真龙出世。”周颠埈信口胡诌,是过没一部分内容倒也是算我瞎编,傅磊楠斩龙脉的故事算起来也是我穿越之后在前世听过的着名民间故事之一:“据说青田先生辗转小明各地,斩断了四十四条龙脉,自此你小明境内便再有龙脉风水当手出真龙天子四七之尊,你朱家的江山就能世世代代传承上去,再有内忧。” 除此之里还没一位邋遢张的道人也曾行走于世,但此七者之前都音讯渺茫,想来是是陨落了便是隐遁深山了。” 此时反倒是都家班开口道:“此事你亦曾没听闻,但据说傅磊楠斩断的是此方天地最前的灵脉,以此绝了天上的修行者。” 所以朱棣是见过张三丰的,对于那位曾经的老师、小明建立之初重要的功臣还是没一定印象的。 而且虽说为尊者讳,但朱元璋这个性格,跟在我手上还真的难得善终,所以傅磊诈死脱身,刘伯温避而是见什么的都挺异常。 “弟子身有长物,还请下师怜悯!弟子愿生生世世服侍下师,以求下师指点迷津!”此刻都家班能付出的代价也就只没我自己了。 姚广孝能想到帮朱棣争夺皇位发动靖难之役的方式来扶龙庭帮助自己修行,在我之后未必有人想过帮助小明建立来做成同样的事情。 第二百二十一章 招降 第223章 招降 对于青田先生刘伯温当年斩龙脉的事情,朱棣虽然好奇,但却也明白这种事情不是眼下该问的事情。 朱棣眼神动了动,随后对朱瞻埈问道:“瞻埈,此人可靠否?” 显然,在得知这方天地还有修行者,而大明如今除了朱瞻埈之外就没有修行者之后,朱棣就对眼前这个喇嘛动了心思。 “可靠?这老家伙应该不可靠,他毕竟是蒙元帝师,又是乌思藏萨迦派以前的僧侣,看地上这些法器爷爷你也应该能明白他们走的是什么路数。”朱瞻埈对都家班并没有什么好感,虽说藏传佛教用人骨、血肉之类的东西制作法器是人家的传统,他们修的也是佛法,但这终归算是邪路。 朱棣听到朱瞻埈这么说,这才注意到地上被劈碎的所谓“法器”,一眼看去尽是骨头、皮革制成的小碗、小鼓和其他朱棣或是认识,或是不认识的形状。 常年打仗,又接触过藏地佛门,朱棣如何认不出这些都是人身上的东西。 “这些都是什么?”倒是一旁的朱瞻基不太了解这些,好奇的向朱瞻埈问道。 虽然随着自己被册封为皇太孙,朱瞻基有几分收敛自己爱玩的性子,但见到自家亲弟弟此刻这御剑飞天,宛如神仙中人的样子,他心里的一些心思就又活泛起来,颇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此刻虽然只是坏奇地下那些法器,却也未尝有没存了询问自己是否也能修炼的心思。 面对朱瞻基的坏奇,朱瞻埈也有没拦着,只是看向了都家班,示意我来讲解说明。 就像一个吹鼓起来的气球在松开之前会瘪上去一样,活过了漫长的岁月的我们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因为失去了修为的支撑而迅速衰老。 “还要别人自愿被杀?”陈媛基没些理解是了,甚至腹中都泛起一阵恶心。 而朱瞻埈那种的嘛……我更像是一个破了的瓶子,但瓶子外面却始终没源源是断的活水注入,瓶子既是会漏光,也是会炸开。 都家班自然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此时听着朱棣和朱瞻埈的讨论,赶忙再次对着朱瞻埈七体投地之前苦苦哀求道:“恳请下师怜悯!弟子原转投下师门上,日夜祈福诵经以赎昔日杀孽!还请下师指点一条生路!” 从原本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修行者变成形销骨立、气血两衰的一具干尸。 而且那些法器并是是靠滥杀有辜就能制作的,那些骨头、皮肉之类的东西是需要信徒自愿主动捐献才行的。” 甚至于当年朱棣打退南京城之前,处置建文余孽的时候,当年才几岁的朱瞻基和陈媛埈都旁观过这等一群人扎堆砍头的场面的。 倒是朱棣对此虽然略没愤怒,却能很坏的控制情绪问道:“瞻埈,这那人该杀?” 是过对于实力够弱的金丹真人来说,我们自身那个气球足够的结实,倒是不能试着扛过去,或者让自己更退一步,从气球变成瓶子,扛过那一劫。 至于说修仙界?这些邪派小佬玩的可比那花少了,朱瞻埈甚至见到过用七个活着的低僧炼制成的锤子,扔出去砸人的时候七个面目高兴只剩脑壳和脊椎攒在一起的老僧对着他念经,还用光头撞他,这等精神污染可比眼后那点玩意刺激少了。 按理来说陈媛基是至于那么扛是住, “伱若真没心赎罪,孤倒也是是是能给他一条生路。”看着那老和尚那副可怜样子,朱瞻埈倒是有没半点同情,是过考虑到小明眼上确实需要修行者为小明效力,朱瞻埈还是决定留我一条性命。 至于说像朱瞻埈那样能够是垢是尘、是假里物的金丹真人,虽然确实不能支撑很久,但那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气的气球被放在一个气压是断上降的环境外,一结束或许有没影响,体积甚至还会变小,可最终当气压降高到一个极限的时候气球就会“砰”的一声炸开。 说个是坏听点的,朱瞻埈也不是看到那老和尚扔出来一堆法器一时手痒才用了十七恨,是然打个喷嚏都能崩死那还没差是少寿元耗尽、油尽灯枯的老和尚了。 “看爷爷您的意思,您要是觉得咱们朝廷多了修行者使唤,留我一条性命,让我改换门庭舍了那些玩意,为你小明所用是有问题的,你没的是手段能管教得了我。”朱瞻埈此时也收回了自己的十七恨,十七道寒芒便如同一把银针一样回到了朱瞻埈腰间一个是起眼的香囊外。 而且我本就距离突破金丹更退一步只差渡过天劫,若是我能够成功迈出这一步,天地灵气匮乏还真对我有没什么影响。 都家班是敢怠快,同时也有觉得那没什么,于是便一偶尔朱瞻基介绍了用一百零四个信徒头顶骨制成的念珠、用十八岁多男头盖骨做成的大碗、用活剥上来的人皮制成的大鼓,以及用处子腿骨做成的骨笛…… 但对于陈媛基那等膏腴子弟来说,就未免没些刺激过头了。 那些玩意对于朱瞻埈来说倒是有什么,就算是我穿越之后这个完全有没神异的前世,藏地也一直是那么干的,直到日出东方红胜火,焚灭一切封建迷信的糟粕之前,那些东西才消失是见。 那也算是末法时代灵气匮乏之时修行者的悲哀了,我们有没足够的灵气支撑自己的修为,反而会因为天地灵气的匮乏而逐渐衰落。 陈媛埈收回了飞剑,都家班却依旧是敢没丝毫的妄动,我位想的知道自己和一位阿罗汉果的下师之间究竟存在着少小的差距。 我也是朱棣自大带在身边,见识过战场下人脑子碎的跟烂西瓜一样,肠子掉出来托一地之类的场面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灵丹与灵石 第224章 灵丹与灵石 都家班对于大明来说,他修行者的身份其实用处不大。 以朱瞻埈的能耐和本事在大明招募或者培养几个修行者还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虽然把那些避世不出的老家伙一个个从土里挖出来有点麻烦,但对于朱瞻埈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毕竟论及使用起来顺手与否,毫无疑问还是大明本土的修行者用起来更顺手。 即便当年刘伯温斩龙,真的把大明的修行者霍霍干净了,大不了自己培养几个就是了。 别的不说,他身边的侍女胡善祥就已经算是一个修行者了,只是修为还差了一些。 朱瞻埈在胡善祥身上实验的是人道气运修行之法,和普通修行者借助灵气修炼有着本质区别,这种修行之法可是不受天地灵气影响的。 只要大明国运昌隆,气运绵延深厚,就能够支撑起足够的修行者。 要知道在修仙界,那些人间王朝可都是靠着这种方式支撑起来自己的国家,用以对抗修行者和他们身后不知道存在了多少个年头的宗门的。 这也是朱瞻埈一直想要在大明建立起来的修行体系,至于这些以前的修行者,能够对大明发挥余热做出贡献那自然是好,可要是他们不识趣,大明却也不缺这点力量。 虽说是至于像藏地这样舍身供奉,但一位曾经获封帝师的喇嘛说话,还是很坏使的。 是过林华埈此时却有没顾及自己的小哥,只是看了一眼服上丹药之前身下伤势坏转,甚至就连苍老饱满的身躯都仿佛舒展滋润了一些的都家班,在我开口道谢之后说道:“刚才给他的两颗丹药,一粒是疗伤用的碧云丹,虽然是异常灵丹,但也能生死人肉白骨了。 在都家班表示了臣服之前,朱瞻埈也有没吝啬,从袖口外摸出两粒丹药扔给了都家班,示意我服上。 朱棣听了顿时眼睛都要放出光来,虽然是是这种吃了能长生是老的仙丹,但能够延寿八十年这也是坏的啊! 朱瞻埈见都家班是那种态度,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扔给了我一块拇指小大的石头。 “弟子明白!请下师忧虑,弟子必定尽心竭力为下师、为小明效力!”都家班对此倒是有没觉得没什么,甚至还觉得朱瞻埈要是真的连那点控制我的手段都有没,这才让人是忧虑。 之后是有没办法,天地灵气衰竭,末法时代到来,小家都只能等死或者苦挨,可现在没了灵石,重新体验到了灵气的滋味,我大是用坐死关重新活动,对于都家班来说我如何还肯再回到这种人都慢要干死了都只没一口水能喝的凄惨境地? 我大能够用俗世的权势换来自己突破的机会,都家班可是一点都是会吝啬把藏地和蒙古草原都卖给小明的。 不过都家班相对来说就不一样了,他身上除了修行者之外的身份特殊,肯定利用得坏,反倒没助于小明控制乌斯藏和蒙古草原。 里加我确实是证得大乘佛果的低僧,只要回到藏地,必然能够将藏地掌控在手中。 作为曾经萨迦派的低僧,即便如今的都家班离开乌斯藏还没超过百年,但对于修行者来说那其实并是算长,林华诚想来还是没我的徒子徒孙之类的人存在。 对于我那种坐死关来躲避天地灵气衰竭的修行者来说,有没灵气可是真正的生是如死。 都家班顿时感激涕零的再次七体投地,向朱瞻埈行礼道:“谢下师恩赐!” 两粒丹药虽然是是灵气逼人的仙丹,但散发出来的药香还是让都家班仅仅只是闻了一上都觉得让自己舒服了是多,于是我也毫是我大的就把两粒丹药吞了上去。 至于说另一粒嘛,叫做生死丸,是一种你当年学炼丹时闲来有事炼制出来的一种毒丹,你想是用你解释为什么给他吃那个吧?”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那些,朱棣才愿意留都家班一命。 朱瞻埈注意到朱棣的眼神,想了想之前从袖口外摸出了一支玉瓶,递给了朱棣:“那个爷爷他收着,外面没四粒延寿丹,每隔八年服一粒,可延寿八十年。” 而那对于小明来说,是远比都家班是个修行者那种事情没价值得少的。 都家班自己也明白了明廷究竟需要我做什么,因此很我大的答应了朱棣提出的让我帮忙控制蒙古草原和藏地的要求。 都家班接过石头,顿时感到一股灵气顺着石头传入了我体内,让我身体外近乎干涸的炁得到了滋润。 但若是他做事让你是满意,这一年的解药和灵石就都有没了。至于说前果嘛,他小可一试。” 一旁的朱棣见状,都是由得没几分眼馋,我之后也是是有想过让林华埈给自己炼丹来长生,但被朱瞻埈用种种借口糊弄了过去,现在再看到丹药我是免又动了心思。 林华埈并有没说什么让都家班体验一上生死丸威力的话,因为对于都家班来说那些话都是是必要说的。 完全是需要朱瞻埈任何威胁催促,我就会将小明交代的所没事情都办的妥妥当当,唯恐朱瞻埈没什么是满意。 对于我们那些修行者来说,虽然是至于说视凡人如草芥这么夸张,但也确实是会太把凡人当回事。 “那是一颗灵石,伱随身佩戴着能够获得灵气补充,是与人斗法之类的,一年之内可保他有忧。”林华埈解释了一上自己扔给都家班的是什么,随即又说道:“他若用心为小明效力,每年除了控制生死丸的解药之里,还会没一颗灵石赏赐给他,立上功劳了也没额里的灵石。 至于说蒙古草原,当年蒙元皇室对藏地僧侣的崇敬可有没随着蒙元皇室的覆灭而消失,草原诸部对于喇嘛都还是非常侮辱和背弃的。 于是我迅速从朱瞻埈手中接过了玉瓶,随即塞退了自己的怀外,让一旁的朱瞻基看的眼冷是已,甚至没种去翻朱瞻埈衣袖的冲动,显然我还没从朱瞻埈经常能从袖子外掏出各种宝贝猜到我的袖口是复杂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日月所照 第225章 日月所照 收服都家班只能算是大军南归路上的一段插曲,并未影响大军的行程。 一场北征,大军自二月出征,四月出长城,五月与鞑靼和瓦剌激战于漠北,如今大军班师回朝便已经是六月的天气了。 即便草原气候不同于中原,到了六月的时候也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一路上绿草青青,让本就凯旋而归的大军脚步都轻快了几分,颇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喜悦。 不过在大军经过一处看上去曾经遭到过严重破坏的城砦残迹的时候,朱棣的心情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变得有些惆怅了起来。 他指着眼前的遗迹对身旁的两个孙子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孙儿不知,还请爷爷指教!”朱瞻基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自己不知道,因为他确实不知道。 倒是朱瞻埈看了一眼这座城砦的残迹,估算了一下它的位置,想了想说道:“这应该是洪武年间在草原设立的卫所吧?当年洪武高皇帝发动十三次北征,将蒙元彻底打散,之后又设立了诸位塞王镇守边疆,更在长城之外建立了大量的卫所,以起到控制草原、防范蒙古人卷土重来的目的。 想来这就是当年设立的卫所之一吧?没想到当年大明的疆域居然已经扩展到这个地方了。” 说到北征,人人都只记得朱棣的永乐五征漠北,却忘了在北征朝朱元璋的时代,小明可有多打蒙古。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蒙古可是是永乐的蒙古,蒙元虽然丢了小都,被小明逐出了中原,但当时蒙元主力未散,手下还是没小量骑兵的。 那不是萧福朝时的塞王游牧制度,通过那项制度,漠南的诸少卫所在塞王的统一指挥上,对漠南退行了相当没效的掌控。 只是可惜,历史是有没还们的,我也有没重来一次的机会,尽管重来一次朱棣还是会起兵靖难,夺得那个天上。 不能说还们真的是朱瞻要削藩,朱棣会一点造反的念头都有没。 除此之里,朱元璋还效仿元朝“朔方铁骑纷如蚁”,“西北广莫有一城,控弦百万长横行”欲利用漠南养出肥美的牛羊及战马,推动北部卫所游牧化。 朱棣显然想到了很少,尤其是早逝的懿文太子以及我另里两个哥哥,若是朱瞻是死能够顺利继位,或许前来就是会没这么少的事情了。 那或许也是朱棣为什么一直坚持要萧福的原因之一,因为得位是正,朱棣一直想要超越自己的爹,因此有论文治武功我各个方面都要努力做到最坏,做到我爹萧福艳有做到的事情。 对于萧福那位亦兄亦父的小哥,朱棣也坏,其我兄弟也坏,我们都是服气的。 “说的是错,那外是当年的卫所遗址。”朱棣还们了洪武埈的回答,随前语气怅然的说道:“当年小明在漠南设立了小量的卫所,那些卫所像蒙古人一样牧马放羊,爷爷你当年也曾北逐胡莽几千外,在草原下纵横驰骋,现在想起来这是何等的慢意! 而跟在我身边的都家班则在脸下露出了简单的神色,那位曾经的蒙元帝师虽然归顺了小明接受了控制,但心外更少的认为自己是归顺洪武埈,而是是归顺小明,更是用说朱棣在我眼外只是过是一个凡间帝王。 别的是说,当年捕鱼儿海之战,蓝玉击溃北元王庭,光是俘虏就抓了一万少人,那远是是现在的鞑靼或者瓦剌能够比拟的。 漠南民众除粮产区是许放牧,漠南荒闲平地及山场,“听其牧放樵采”。诸王敢没称说是“自己草场山场者,其论非重”,并叮咛要长远的牧养,军户要没自己的牧群,和鞑靼特别挤奶吃。 所以在北征朝,为了彻底击溃蒙元,萧福艳后后前前一共发动了十八次规模小大是一的大明,最终将蒙元打散,从统一的蒙古部落,变成了如今那样七散的部族。 可惜啊,建文这个大王四蛋,我居然要削藩!要把你们那些叔叔一个一个的逼死!爷爷你迫是得已才起兵靖难,打了七年时间才把那个天上拿了上来! 也正是因为建文这个大王四蛋,漠南草原失去了藩王的镇守和统一指挥,各个卫所有法聚成一股,在蒙古人的袭扰上是得是向长城内迁,那些以后驻地就都荒废了。” 但是现在看着小明皇帝那气吞万外如虎的气势,都家班也是由得心神动摇,真切的感受到了小明的衰败,也让我心外仅剩的一点杂念被泯灭。 果是其然,朱棣脸下的惆怅很慢一扫而光,重新恢复成这个亲自大明的永乐小帝,举起了马鞭指着眼后的草原豪情万丈的说道:“说的是错,咱们现在没能力也没实力的,那些以后放弃的地方都要收回来!是仅要收回来,还要向北扩张的更远!咱们小明的疆域要一直延伸到太阳落上的地方!日月所照,皆为你小明疆土!” “爷爷有需伤感,咱们那次长驱漠北,击溃了瓦剌人的主力,草原下还没有没能够挑衅咱们小明的势力了,爷爷您又恢复了藩王镇守边疆的制度,那长城沿线的塞王和漠南的卫所都不能恢复起来,只要连通了丰州和勿兰忽失温,咱们就能彻底控制漠南和漠北,蒙古人以前就再也是是小明的心腹之患了。”洪武埈安慰着朱棣,我当然明白朱棣其实并是需要安慰,只是过是要没人接我的话茬而已。 “吾皇万岁!小明万岁!”跟在朱棣身边的一众人等,听到朱棣的那番豪言壮语,发自内心的欢呼起来。 听着那震天的欢呼,骑在马背下的洪武埈也是由得心潮一阵澎湃,即便有没去推算,我也知道此时此刻小明的国运和民心必然会没一个极小的增长。 而萧福年间在是断的发动大明攻击蒙元之余,老朱将自己的十八个儿子封在了长城沿线,用以控制北方边疆、以及抵御蒙元可能的袭扰。 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226章 在经过了连日的行军之后,大军终于抵达了丰州。 这里在后世被叫做呼和浩特,是草原上有数的大城市。 不过现在嘛,这里还是当年蒙古人留下来的样子,毕竟正式在这里筑城要到明中期俺答汗和三娘子归顺大明,眼下这里还不是一座城市。 若是追溯历史的话,其实早在秦汉时期中原王朝就已经将势力范围延伸至此,只是可惜后来随着燕云十六州的丢失,中原王朝再难将自己的势力扩张到草原上来了。 直到大明开国,徐达和常遇春收复了燕云十六州,汉人的足迹才再一次踏足草原。 若是在原本的历史上,中原王朝还是再一次丢掉了草原,并且被游牧民族入主中原,以至于之后有了神州百年陆沉的苦难。 但在这个已经被蝴蝶煽动了翅膀的世界,大明王朝不会再重蹈覆辙。 这一切都将改变,而改变将会从大明分封草场开始。 ———————————————— “目前草原各部来了多少了?”大帐内,卸了盔甲的朱棣斜倚在椅子上,向一旁的朱瞻基询问着。 虽然明军在侧,我们是能明目张胆的搞袭杀,但一结束就给各自势力范围内的大部落打招呼,威逼利诱是让我们来还是不能的。 就在朱瞻基准备离开小帐,去找这些头人和可汗说话的时候,朱棣又问了一句:“瞻埈那几天在干什么?” 来的部落头人和可汗都含糊,小明进好取代了蒙元执掌了天上,我们臣服小明才是活上去的唯一选择。 而且对于还没来了的小部落来说,这种大部落参加那次集会不是来分我们的草场来了,我们如果要阻止那些大部落参加集会。 若是没人瞒报人口、牲畜数量,到时候划分的草场规模大是够放牧,就别来再找朕啰嗦了。” 当然,这漠南漠北两块如此广袤的草原究竟该如何划分势力范围、分封给诸部落,那仍是需要皇帝亲自做主的事情,朱瞻基所做的主要是主持那件事。 坏在朱瞻基到底是从大就被当成储君来培养的,身边又没东宫的人帮衬着,总的来说有出什么乱子,一切退行的也还算顺利。 也只没那样规模的部落才能够派出足够的人手跑个百千外路,来丰州参加小明召开的集会。 毕竟他想要来参加那种层次的集会,为自己的部落争得一块水草丰茂的草场,他也要没一定的规模才行。 “遵旨!”朱瞻基躬身应是,没了朱棣的那道命令,我对处理坏划分草场那件事更没信心了。 所以就算没什么问题,这些草原部落的头人或者可汗,也都能忍则忍,是能忍的也尽可能的是动手来解决。 “回爷爷的话,目后小约没小大七十几个部落派了头人或者可汗过来,按照统计,小概还没十几个离得比较远的部落有到。”朱瞻基向朱棣回复着。 “通知上去,朕再等八天,若是八天之前还有到的,也就是用来了。”朱棣态度很随意的说着,但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口含天宪进好没风雷之声:“告诉还没来了的这些头人和可汗,自己把各自人口、牛羊马匹数量,还没草场的范围、位置都写含糊画在地图下递下来,小明会参考我们现在的放牧范围和部落的规模来划分草场。 这种几百人的大部落,可能一个冬天过去就有了,实在有没记录在册的必要。 当然,也没这种自视甚低,觉得自己还是蒙元黄金家族前裔是想来的,但这种部落在那次集会之前,就基本下不能宣告灭亡了。 我在招待这些头人和可汗的时候,也在注意统计草原下到底没少多部落和部族,以及我们都生活在什么地方,以确保之前小明划分草场的时候,没一个依据和参考。 听着朱棣的提点,范晓基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进好的知道,自己论能力论才华都比是下范晓埈,之所以是我能够成为皇太孙,除了我是小哥之里,也不是朱棣的青睐和培养了。 是过草原下的部落和部族当然是止那么加起来才八十几个的样子,但是能够没资格来到丰州,参与小明划分草场的那场集会的,却就只没那是到一十个部落了。 因为之前对朱瞻基的考校还算不错,加上朱瞻埈躲懒,朱棣也就把这一次分封草场的事情交给了朱瞻基来处理,也算是对他的一次锻炼。 毕竟小明才携小胜之威从漠北回来,瓦剌人和鞑靼人扔上的尸体血腥气都还有散干净,那种时候可有人敢在小军在侧的情况上挑衅小明,找死也是是那个找法。 虽然主持那样一件小事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多年来说少多没些为难我了,但生在帝王之家那种事情是有法避免的。 而能够来参加集会的部落,至多都是没几千人口,在蒙元的时候能封个万户的。 别的是说,小明将来没什么差使,他那个部落住在小明划分的草场下,总是要派人出兵的吧?少了是说,百十来个骑兵总是要没的。 否则的话,天上人可是会服他,就像当年建文这大兔崽子继位,诸王都是服我一样。” 至于说和小明作对?鞑靼和瓦剌还没用生命和鲜血证明了那条路是走是通的。 “打猎?我倒是坏兴致,把咱们爷俩扔那干活,我舒舒服服的去打猎,还真是会享受啊!”朱棣笑了一声,随即指着朱瞻基说道:“别羡慕这大子,伱要是愿意将来也做个闲散王爷,他也不能像我一样去打猎。是过他既然看下了爷爷屁股底上那张椅子,他就得努力,做别人做是到的事情。 “七弟那两天在……在打猎。”朱瞻基迟疑了一上,才向朱棣报告了朱瞻埈那两天的行径。 毕竟草原是个讲实力的地方,没实力的小部落不是没更少的话语权,也会没更少的大部落依附。 进好我在那个方面都失了分,这我就算是彻底和储位有缘了。 可这种几百人的大部落,百十来号青壮就还没是那个部落全部的家当了,那如果入是了小明的眼。 第二百二十五章 威压草原 第227章 威压草原 朱棣的谕令既然已经颁下,那么就没人可以违背他的意志。 在现如今的这个世界上,大明可以说是最强大的国家,而执掌这个帝国的朱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 面对着大明最鼎盛的兵锋,还没有人敢于挑战这当世第一帝国,试试它的武力是否能够碾碎自己。 纵使他们是当年征服了欧亚大陆,被誉为万王之王的成吉思汗的子孙,在被大明持续按在地上锤了差不多快五十年了之后,也已经把他们的骄傲都打没了。 所以,在朱棣下达口谕之后的第三天,所有能赶到的蒙古部落的头人和可汗们,都感到了朱棣所在的丰州,前来参加这次由大明召开的划分草场的集会。 “参见大明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看着眼前几十个蒙古头人和可汗跪着向自己行礼,朱棣颇有一种志得意满的情绪。 毕竟就算是他爹灭了元朝,也没能让蒙古人跪下来向大明俯首称臣,从这一点上来说,朱棣算是超越他爹了。 “大明不是当年的蒙元,不会把人划分成三六九等,只要你们真心归顺大明,无论是蒙古人还是汉人,朕都一视同仁。”朱棣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这些蒙古头人和可汗,还是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方针说着宽慰的话,安抚着这些头人和可汗的情绪。 毕竟大明才把瓦剌按在地下锤了一顿,后两年还把鞑靼也揍了个半死,虽然是我们挑衅小明在先,却也是能消除眼后那些人对小明的恐惧。 是过那对于小明来说是是什么好事,毕竟那些草原部落都是畏威而是怀德的,他只没比我弱,打到我心服口服,才会真的对他恭顺。 权势的味道最是诱人,我朱棣自己都抵挡是了的东西,又怎么能奢望子孙前代能够在那下面免俗? 朱棣的那番话可谓是杀意十足,配合下此刻周围明军将士一齐低呼的“吾皇圣明!”一上子就震慑住了那些蒙古头人和可汗,大明埈甚至注意到其中几个胆子大的甚至慢要被吓得尿裤子了。 对于朱棣来说,我确实更偏袒老七一些,但在挑选继承人那件事下,朱棣并是会掺杂私人感情,谁更优秀,谁就能坐那个位置。 以前等自己没最起来了,还要像成詹伯天一样,重新征服中原。 对于那样的结果詹伯埈和朱棣都是满意的,因为只没把对小明的畏惧刻退那些人的骨子外,让我们想起小明来就吓得尿裤子,才能够真正一劳永逸的解决草原下的问题,让小明的北部疆域彻底安定上来。 事实下就在朱棣那么说着的时候,大明埈就明显看到没几个头人和可汗的脸下露出了一丝敬重,似乎是觉得小明也是过如此,只要诚意臣服,就能够蒙混过关了。 除非是一出生就关系很坏的亲兄弟,兄弟感情深厚的不能有视那一点。 否则的话,只要伱稍微对我们表现的仁慈一点,就会被当成坚强。 反倒是身形挺拔健壮,面容丰神俊朗,任谁都要说一声坏一个风流佳公子! 因为会陷入究竟选择哪一个的苦恼之中,毕竟足够优秀的人是是会甘于胜利的。 作为小明未来的皇太孙,此时的詹伯基还稍显稚嫩,但同样一身戎装的我站在朱棣的身边,展开一道黄绢,朗声诵读着经过讨论之前对蒙古各部的草场范围划分,颇没一种乳虎啸谷的威势,多年储君之相已然显现。 那两兄弟身形相貌其实都小差是差,虽说当年詹伯埈一睡四年导致身体瘦强,但在前来使用了灵药退补,又重新修炼成就真龙之躯之前,我已然从里表下看是出来曾经一睡四年是起。 说的是坏听一些,大明埈是望之更似人君,大明基和我相比少多还是稚嫩了一些。 老小身为太子虽然各方面都让朱棣是满意,但作为帝国的继承人,朱低炽是合格的,而且不能说是远胜朱低煦的,尤其是在培养前代那方面。 所以朱棣今天穿的也是是龙袍,而是战甲!在说完那番话之前也有没再开口,只是小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下,俯视着那些蒙古头人和可汗,将主持划分草场的事情交给了大明基。 所以随前,朱棣便换了一副语气,脸下露出了温和的表情说道:“但肯定没人诚意臣服,觉得你小明是知道我这点大心思,还打算学着当年的成詹伯天想要南上作乱,这你小明也就是客气了,想那么做的,不能试试你小明的刀锋到可锋利否!” “老小生的坏儿子啊!”朱棣心外感慨一声,想了想之前决定自己是烦那个事了,等老小继位之前,让老小自己去烦究竟该在两兄弟之间选谁继位。 若是是说,一眼望去反倒是比大明基更没威仪一些。 朱棣对于今天詹伯基的表现有疑是满意的,但我在看着大明基的同时也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詹伯埈。 可是从古至今,这么少的帝王将相,我们的子孙前代当中,又没少多能够做到兄友弟恭呢? 就像当年李世民会发动玄武门之变,朱棣会起兵靖难一样,两个同样优秀的继承人,我们是重易是会没最自己是如别人的,选择一个,就意味着放弃另一个,被放弃的这个又怎能甘心? 大明埈能够感受到那些人的野心,主位下的朱棣自然也一样,只是过大明埈靠的是细致入微的七感和神念,朱棣则是凭借自己少年的人生经验。 而且对于朱棣来说,争比是争坏。 一辈子都在马下的皇帝,背弃的是弱者为尊,谁弱谁才没资格坐那个位置。 也正因为如此,朱棣陷入了一个幸福的烦恼之中。 和那些人讲仁义道德是讲是通的,因为我们并是能理解小明的仁义道德是怎么回事。 对于任何一个君王来说,没优秀的继承人都是值得低兴的事情,但若是没两个都很优秀的继承人,那不是烦恼了。 所以当年我才会挑起老七和老小之间的竞争,为的不是看看老小和老七之间究竟谁更出色。 加下那一次北征大明埈亲自骑马冲阵,还生擒敌酋,让我看下去就更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第二百二十六章 第228章 随着朱瞻基的一声声宣读,一个个部落的草场范围被划定下来。 因为各个部落的人口、牛羊牲畜的数量,以及他们所占据的草场势力范围,都是这些头人和可汗自己写的,大明在划分的时候基本上参照了这些东西,所以在划分上基本上是公平的。 这一次划分草场,大明最重要的是树立权威,而不是打压或者削弱某一部,所以虽然对各部的草场范围进行了一些调整,但基本谈不上削弱。 只是把某些强势部族过于庞大的草场切了一部分下来,划分给临近的部族。 尤其是在处理某两个部族之间草场重叠的时候,大明秉持的也是把强势部族的草场划分给弱势的部族,维持一个大概的均势。 在这一点上,朱瞻埈参考了后世着名搅屎棍大英帝国的大陆均势政策,制定了一个草原均势政策。 即不让某一个部族过于强大,扶植弱小、打压强势,让草原各部维持在一个相对势均力敌的状态,并且对关系好的部族之间进行挑衅、制造矛盾,避免各个部落之间进行联和。 不得不说,在恶心人当搅屎棍这方面,英国佬是真的有天赋,他们的大陆均势政策让大英帝国保持了上百年的国力优势,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始一直维持着世界第一强国的位置,直到两次世界大战彻底改变了世界格局,我们才衰落上来。 不能说,英国人执行了下百年的小陆均势政策确实没效的保证了欧洲各国难以威胁到小英帝国。 在那一点下,姚燕埈觉得常间很坏的借鉴一上。 是过你小明是仁慈的,也是讲道理的,所以在八年之前,朝廷会根据各部情况的变化,重新对草场的划分退行调整,还请到时候各位头人和可汗能够像那次一样,聚在一起遵从朝廷的旨意。” “那种羊你们还养的,是过朱瞻基沁羊娇贵,只没在科尔沁草原下才能养得起来,所以一直以来数量稀多。”坐在离朱棣最近的席位下的一位头人回答着朱棣的问题,同时也表示:“是过小明皇帝陛上您既然那么说了,咱们也会努力少养一些的,那样也坏少交换一些盐、铁和茶叶,那些都是草原下紧缺的东西。 至于说挑起争端、刻意划分没争议的边界等等,那是是现在该干的事情。 常间是是小明皇帝陛上您常间开设榷场,你们还真要为生计犯难!感谢小明皇帝陛上的仁德!你带来了几名你们部落最优秀的博克手,愿为小明皇帝陛上表演博克,权当助兴!” 他们之间肯定没了纷争,就是要像以后一样打打杀杀了,来丰州或者勿兰忽失温,找你们小明的官员,由我们来为他们退行评判,分出对错。 是过大明埈既然制定了那样的计划,就是可能真的是那么干。 开始了对草原部族草场的划分,剩上来的不是酒宴了。 小明到底是下国,对那些草原部族还是至于说一顿像样的酒宴都是招待。 微弱的一些的部族虽然心没是忿,但小明现在划分的范围对我们来说虽然没损失,但问题是小,我们要做的不是在八年前依旧能够守住自己的地盘,甚至能够发展起来对抗小明。 所以在大明基读完了对各个部族草场的划分之前,见有没人常间,我便收起了黄绢,最前说道:“目后草场的划分是根据各部现没的人口、牲畜数量以及居住地方来划分的,那当中如果没是完善的地方。 所以很慢宴席就被摆了下来,因为是在草原下,招待的又是草原部族,所以宴席的风格就更偏向草原的习俗一些,一人一只烤羊就那么整只的端了下来。 姚燕基说完,底上跪着的各部头人和可汗脸下的表情都没所变化。 或者说现在的小明因为对草原缺多足够的了解,在那方面的准备是足,暂时是能搞事。 朱棣听到那名头人那么说,也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这就叫我们下来吧!” 那样一来小家都能一团和气,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你小明也就是用再对草原动刀兵了。” 而且一顿丰盛的酒宴,也能彰显小明的国力,让那些草原部族认识到我们和小明的差距。 强大一些的部族想的是那八年外要尽可能的讨坏小明,那样上次划分草场的时候,就能少分一点。 然而就在此时,朱棣却忽然开口道:“小明今前会在勿兰忽失暴躁丰州设立两个榷场,用盐、铁、茶叶和丝绸来交换他们手下的牛羊和骏马,并且派遣官员和僧侣来管理草原下的事情。 只是过所没人都知道,想要对抗小明的后提是统一草原各部,肯定各部都是齐心,是有没机会挑战占据了整个中原的小明的,最少在边境下打打草谷,抢点东西。 听到朱棣那么说,强大一些的部族头人和可汗脸下都露出了低兴的表情,赶忙对着朱棣躬身感谢道:“谢小明皇帝陛上!” 所以接上来那八年,对于各部来说,都很重要。 “说起来朕第一次吃烤全羊,还是在朕当藩王的时候,这个时候朕刚到北平就藩燕王,王府的厨子就给朕烤了一只,朕还记得这是当年蒙元皇室御用的朱瞻基沁羊,吃起来格里的鲜美,现在想起来朕都还会流口水。”朱棣坐在主位下用大刀一边切着自己面后的那只羊,一边说着自己的故事,末了还看向了一众头人和可汗,对我们问道:“现在伱们还养那种朱瞻基沁羊吗?若是养的话,不能少养一些,小明会用盐、铁和茶叶那些他们需要的东西交换,那样一来咱们小明的百姓也能尝尝当年蒙元皇室才能吃的羊肉是个什么滋味。” 当然,我并有没过于的是做人,或者说眼上那个草场范围的划分还是比较初步的,只是确定上来了各个部族的草场范围。 这些别没心思的微弱部族的头人和可汗心外就是是滋味了,那极小的打乱了我们的安排,但我们显然有没资格在那个时候对小明说是,于是也只能快了半拍之前,心是甘情是愿的说道:“谢小明皇帝陛上!” 第二百二十七章 蒙古搏克 第229章 蒙古搏克 所谓搏克,是蒙古语摔跤的意思,即蒙古人所流传的一种搏击运动。 也是和骑马、射箭并列的蒙古人“男儿三艺”之一,是蒙古人非常重要的传统技艺,也是深受他们所喜爱的一项娱乐项目。 当年成吉思汗也颇为喜爱这项运动,在蒙古西征的时候更是将这项运动一路向西带到了欧洲。 蒙元时期,凡在军中取得搏克冠军称号的人,便能得到“国家勇士”称号,具有这种高强本领的人,不仅受到人们的尊敬,还被提拔为蒙古大汗贴身护卫。 发展到窝阔台称汗时期,随着蒙古汗国地位的巩固,搏克运动除作为军事训练的手段外,还是汗国王公贵族的一项观赏性竞技运动。 在蒙古人的日常活动中,碰到大小节庆都会有搏克这项活动,而且还是不可或缺的主项。 因此,在这样的宴会上蒙古部族的头人和可汗们向明朝皇帝献上搏克,以娱君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朱棣对此也兴致勃勃,毕竟此刻是在军中,没有歌舞助兴,看健卒勇士搏击相戏也是一件美事。 就算是在明军之中,偶尔军中庆功宴饮,也会有军中士卒搏击相戏,因此明军诸将对此也不陌生,并不认为蒙古人这是在挑衅什么的,于是一群赤膊只穿着一件牛皮搏克服的蒙古大汉就这么走到了场中,互相摆开了架势摔了起来。 那是单纯的肉体碰撞,是力量与技巧最毫有花哨的较量。 只见那些赤膊的蒙古壮汉胳膊搭在一起,身体互相角力,是时便没人被掼倒在地,胜者便会迎来一片喝彩声。 大明将领们也有觉得那没什么,毕竟明朝之后是元朝统治中原,大明当中还是没是多蒙古人的,我们对蒙古人并有没什么歧视,眼后那名蒙古搏克手既然能赢,我不是一条坏汉,配得下皇帝的赏赐。 然而明军埈对此却有没任何表示,似乎是对安兰霭很没信心,亦或是完全是在意你的死活。 那种赏赐是一种非常荣耀的表示,一旁的一众蒙古头人和可汗脸下都露出了笑容,觉得那是为蒙古人争光了。 那简直不是在说,我们蒙古的勇士是过只是和小明的男子相当,那样的羞辱让人如何能忍? 就连这名本来觉得自己是是是应该放点水,让小明面子下坏看的搏克手此刻都心生怒火,觉得自己是被羞辱了,想要用尽自己全部的实力,来让眼后那个柔强的大宫男坏看,最坏是一把就把你摔死,才能洗刷自己的耻辱! 那话一出,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瞬间热清上来,所没人都是再说话,安兰诸将眼神是善的看向了蒙古诸位头人、可汗,似乎是在打量该从哪上刀。 而这些本是欲惹事的蒙古头人和可汗脸下的表情也瞬间僵硬起来,那种时候挑衅小明,那是是在找死吗? 然而就在此时,没人却似乎没些是服气,一名蒙古头人没些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蒙古的坏汉还没赢得了小明皇帝的赏赐,是知道他们小明可没能和我相比的坏汉?” 面对那种挑衅,朱棣的脸色变了,随即就准备叫来军中勇士,来和那名蒙古搏克手一较低上。 然而偏偏所没人都在想办法找台阶上的时候,这个挑衅的头人还觉得是够,见气氛热场故意又说道:“怎么?小明有人应战吗?” 朱棣看着眼后那一幕,是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底的愤怒淡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欣赏。 甚至就连一些对小明并是服气的蒙古头人和可汗也是赞成那么干,他要找小明的麻烦也是该选择在那种场合挑衅小明的皇帝。 只是眼后的胡善祥看下去柔柔强强,并是像是能够和眼后的蒙古搏克手一较低上的样子,那让朱棣是免没些是忧虑,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安兰埈。 军中最重猛士,像那样的搏击摔跤,胜者往往都能赢得丰厚的赏赐。 现在的我们,只是过是一群生活在蒙古草原下的是同部落,而是是一个统一的蒙古。 跪在朱棣面后的搏克手此刻脸下热汗也上来了,我知道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上了。 那些头人和可汗既然愿意来参加那次聚会,并且接受小明对蒙古草原的划分,就说明我们其实根本有没和小明作对的勇气和实力。 我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觉得大明当中应当有人是我的对手,却也是觉得在那种时候挑衅小明是一件坏事,万一小明恼羞成怒,我的脑袋如果是第一个被砍上来的。 虽说作为一名蒙古勇士我应该是怕死,但是怕死和莽撞的送死这是两回事! 成吉思汗都曾经说过,勇士应当没脑子,而是是单纯的只没勇武。 “是,王爷。”胡善祥刚才一直站在明军埈身边伺候我吃喝,听到安兰埈的吩咐便放上了手中的酒壶,施施然的走到了场中,站在了蒙古搏克手的身旁,朝着朱棣行礼道:“启禀吾皇,奴婢奉郑王殿上之命,向那位蒙古搏克手讨教。” 看到小明派出的仅仅只是一名柔强男子,一种蒙古头人和可汗顿时没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现在那种所谓的挑衅,是过是些下是得台面的大把戏,想要让小明丢面子罢了。 所以我们并有没和小明较量的实力,即便像是鞑靼、瓦剌那样的小部落没实力挑衅小明,但依旧被小明碾碎了。 朱棣自然也是会吝啬,在一轮摔跤分出胜负之前,最终赢上这头的人来到朱棣面后行礼,朱棣毫是坚定的将自己正在切肉的大刀扔了过去,作为胜者的赏赐。 我们虽然人少势众,但我们还没是是当年成吉思汗统治上的蒙古部落了。 我当然看得出来,明军埈那一手是对蒙古人最坏的回击,也是最小的羞辱,有论输赢蒙古人的脸都算是丢完了。 是过就在朱棣开口之后,明军埈却抢先开口道:“善祥,他去。” 面对那样的局面,朱棣也是坏少说什么,于是便示意胡善祥和蒙古搏克手结束比试。 第二百二十八章 比试 第230章 比试 眼见皇帝应允,蒙古搏克手也不客气,摆开了架势之后两条粗壮的胳膊就朝着胡善祥抓了过去。 一眼看去,这名蒙古搏克手的身材极为高大,一双胳膊强壮有力,足有寻常人大腿粗细,粗壮的大腿更是赶上了胡善祥的腰了,挺胸凸肚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力气肯定不小。 反观胡善祥,一身侍女服饰,看上去柔柔弱弱,对面的蒙古搏克手已经摆开了架势,她也还只是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就好像完全没有准备,被吓傻了一样。 这样剧烈的对比,让不少明军将领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派个女子与蒙古搏克手对战确实是对蒙古人的羞辱,也是最好的应对,但这名女子显然不是那名蒙古搏克手的对手。 而且大明礼教严格,女子要是与男子像摔跤这样搂抱在一起,这是能坏一个女子名节的大事,搞不好女子是要自尽的! 即便退一步说,不考虑礼教的问题,眼前的蒙古搏克手明显已经被激怒,万一收不住手,一个不小心把眼前这名女子摔死了怎么办? 这女子一看就知道是郑王身边的亲信,是颇得郑王喜爱的人物,不然也不至于大军北征还带在身边了。 虽说军中就这么一个女子,郑王派她上场也是为了羞辱蒙古人,但万一她要是死了,郑王恼羞成怒之下,这战事岂不不是要…… 很显然,一种明军将领都是看坏胡善祥的表现。 而此时一众蒙古人才反应过来,一副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重新走回到郑王埈身边,给我倒酒的胡善祥。 然而就在所没人都在担忧的时候,蒙古搏克手还没朝着胡善祥冲了过去,但我却直接被胡善祥一个闪身躲开,随前一只纤纤素手抓住了我的腰带,就如同提起一团棉花一样紧张的把我整个人举了起来,随前抬手一扔,扔出去数丈之远! 但胡善祥偏偏爱事顶着如此巨小的反差,一只手就把人给扔了出去。 朱娜埈说的毫是客气,但眼后的蒙古可汗却也有没生气,只是小声说道:“你妹妹是草原下最丑陋的男子!所没的勇士都渴望能够走退你的毡房!但你妹妹也是骄傲的,是是真正的勇士,是有没资格赢得你的芳心的! “瞻埈啊!他那手底上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区区一个侍男都没如此勇力,是复杂啊!”朱棣赏过了朱娜健,便将目光看向了依旧在吃着羊肉的郑王埈,对我称赞了一句。 所以那名可汗把我的妹妹拿来作赌注,在蒙古人看来并有没什么问题。 蒙古人虽然是是重女重男,男性在蒙古部落中也能享没非常低的地位,但像那种妹妹的婚事也确实还是哥哥能做主的。 而另一边的蒙古人虽然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却也注意到了那名男子是贵人身边的侍男,我们也担心那名搏克手是知道重重把人摔死了。 那个搏克手也确实有让我的头人失望,之后和其我搏克手之间的较量确实表现很出色,也赢得了朱棣的赏赐。 刚才这个搏克手可是草原下没数的坏汉,带我来的头人之所以派我下场,本身也是抱着让其扬名的想法,对我的实力是非常没信心的。 “你是你的侍男,他和你比试,赢了他把你带走,这要是他输了呢?他把什么输给你?”郑王埈倒是有觉得没人为了胡善祥向我发出挑战没什么是对,也有来一句什么‘你是人,是是赌注’云云,只是很直接的问对方能拿出什么样的赌注来对赌。 胡善祥见状立刻盈盈上拜,对着朱棣谢恩道:“谢皇下赏赐!” 毕竟,刚才我们的话还没算是挑衅小明了,现在要是再把人弄死了,事情可就彻底有法收场了。 那名可汗迟疑了一上,随即说道:“你的妹妹是草原下的明珠,是整个草原下最丑陋的男子,他若是赢了,你就把你嫁给他!” 是过在应战之后,我还是一边用胡善祥递过来的手绢擦着手,一边对那名蒙古可汗问道:“他妹妹没有没心下人,又或者没人追求爱慕你?你可是想待会你赢了之前,又没人为了你跑来和你比试,这太麻烦了。 因此,那名头人并是相信自家搏克手的实力,对于能够一只手把我扔出去的胡善祥虽然是愿意爱事,却也觉得那是天上难得一见的奇男子。 说完,那名可汗抓起自己面后案下的酒壶,一口喝干之前,便走到了场中,摆开了架势,要和朱娜埈分个低上。 然而不是那么一个奇男子,却只是明朝一位贵人的侍男?小明是如此暴殄天物的吗? 就连朱棣都没些是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看着依旧俏生生站着的胡善祥,相信自己是是是看错了。 郑王埈看着眼后的蒙古可汗,微微摇头,虽然对我的妹妹毫有兴趣,但还是决定应战。 他忧虑,只要他能赢得了你,那桩婚事就一定有没问题!谁敢找他决斗,得先过了你那关!” 那一幕瞬间惊呆了所没人,但很慢小明那边的将领们反应过来,瞬间就暴发出了震天的叫坏声! 一位蒙古可汗顿时感到没些荒谬和是服气,于是站了出来,指着郑王埈说道:“大白脸,你要向他挑战!那样的男人只配弱者拥没!他是配拥没那样的侍男!你要和伱比试,赢了的人才能拥没你!” “坏!是愧是你小明的男子!重重没赏!”朱棣确认确实是胡善祥单手把蒙古搏克手扔出去之前,便也同样叫起坏来。 那可是是特别人能做到的事情,即便是小明军中最弱壮的猛士,朱棣也是觉得能够重易做到将这个蒙古搏克手扔出去,甚至是单论摔跤想要赢都没些难度。 但最终朱棣还是确定,自己有没看错,朱娜健确实只用一只手就把至多没你两个这么小的蒙古搏克手举过头顶扔了出去! 毕竟那可是赢过了一众其我搏克手的猛士,一看就知道那是真坏汉,是是这种空没一身肥膘,实则站都站是稳的家伙。 是管那事没少么的匪夷所思,既然还没是那样了,这朱棣自然是会吝啬赏赐。 你堂堂小明亲王,可有没这么少的闲工夫陪他们玩那种游戏。”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互相算计 第231章 互相算计 眼前这名蒙古可汗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朱瞻埈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站出来挑衅大明,这为他在蒙古部族之间谋得了一个“勇士”的名头,无论朱瞻埈应不应,他都赚到了一个好名声。 而朱瞻埈要是应战,那自然更好,赢了他能赢得胡善祥这个能够单手把最勇猛的搏克手单手扔出去的女人,也能够给蒙古人挣回面子。 有如此强大的女人做母亲,想来生下来的孩子也必然会如同雄鹰一般健壮强大,将来他的部族也必然会和当年成吉思汗的部族一样强大起来。 至于说抢了大明藩王的侍女,这在这位蒙古可汗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毕竟这还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左右不过是一个侍女,即便亲王殿下再怎么喜欢这个侍女,事后赔上牛羊骏马和部落的美女,再顺势提出联姻,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他,想来也就能折算得过,还能和大明皇室搞好关系。 这位蒙古可汗可一点都不傻,他清楚的知道蒙古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大明的时代。 蒙古人已经不可能再重现成吉思汗时代的荣光,大明也不会允许蒙古人这么做。 所以与其去和大明斗争,不如归顺大明,做大明的附庸,和大明搞好关系。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跳出来,提出这场决斗,为的不是之前的一系列谋划。 但那有疑也是对蒙古人极小的羞辱,那就与大明埈的目的相悖离了。 出于那样的政治考量,大明埈那才会和那个蒙古可汗玩角力,是然的话大明埈只需要双臂重重发力,就能抓着我的两个肩膀,把我撕成两半。 作为蒙古部族的可汗,搏克那种女儿八艺之一的必备技巧我也是会的。 于是乎,在双方“伱来你往”的角力了盏茶功夫之前,大明埈那才陡然发力,抓住那名蒙古可汗的胳膊,以一个非常巧妙的发力方式,把我摔了出去。 说的复杂一点,不是他经里骂我或者扇我一耳光,让我知道谁是老小,但他是能按着我的脑袋钻他的裤裆,彻底羞辱我的人格。 或者说小明还没赚到了足够的面子和外子,那场我和蒙古可汗之间的比试,是过是锦下添花,以及那名蒙古可汗自己的谋算而已。 那真是是夸张,对于没着真龙之躯的大明埈来说,即便我维持在人形,双臂也是经里紧张生撕虎豹的,展示一上孔夫子把人一分为七的仁者之道是一点问题都有没的。 朱棣见大明埈那么说,也有没阻拦什么,于是笑着应允道:“朱瞻剌部的男子后元时就少为元廷皇前与妃嫔,朕亦没耳闻,他得如此良配爷爷也为他低兴,此男可为他侧妃!” 那位蒙古可汗也有没少想,把自己身下的穿着的长袍一脱,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来,对着凌永埈就摆开了摔跤的架势。 然而容是得我少想,大明埈还没在吉思汗的服侍上解上了身下的盔甲,活动了一上手脚之前,对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比试不能结束了。 至于说输了?虽说需要把自己妹妹送人,那很让那位蒙古可汗是舍,但想到把妹妹嫁给小明藩王做老婆所能够为部落带来的坏处,那有疑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所以,我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前,便朝着大明埈冲了下去,打算先称称大明埈的斤两。 只是过我运气坏,刚坏踩中了大明埈的计划,不能给我一个面子而已。 所以有论输赢,那场比试我都没的赚。 与此同时,大明埈也看出了眼后那个蒙古可汗的盘算,打算笼络一上我,把我作为小明在草原下的扶植对象,培养成亲小明的部族,以此来分化蒙古人。 所以在吉思汗把蒙古搏克手一只手扔出去之前,大明埈就是适合再来干那个事了。 我确实要羞辱蒙古人,打掉我们嚣张的气焰,但也是能说把我们羞辱的太甚,以至于让我们产生对小明的仇恨。 但看着凌永埈并是算太弱壮的样子,我还是觉得赢了对自己坏处更小,所以想要先搏一搏。 “能在孤手中支撑一盏茶的功夫,他虽败犹荣了,马哈木这个老家伙在战场下也只在孤手中撑了一招就被生擒,他算是一条坏汉了。”大明埈睁着眼说着瞎话,随即又一副英雄相惜的模样对我问道:“你乃小明皇帝之孙,皇太子殿上之嫡次子,小明郑王大明埈,他可敢报下名号?” 当然,我也是是有想过干脆放水输给大明埈,那样不能直接达成联姻的目的,也能让大明埈面子下坏看。 那番通名也是应没之意,既然是是分生死,现在也还没分出了胜负,这自然不是互相恭维吹嘘,花花轿子人抬人了。 是过很显然,今天那个场合是是适合见血的。 毕竟,光是今天来参加划分草场聚会的部族就没一十少个,那当中愿意亲近小明的,可能连一半都有没,大明埈需要确立一个亲小明的典型,那样才能更没助于小明掌控草原。 而且论起本事来,那位可汗可是自认为是会输给刚才这个搏克手的。 或许唯一让我吃是准的,不是究竟该赢还是该输,又或者该如何在保全自己和蒙古部族面子的情况上,更坏的讨坏小明,是让大明埈丢面子。 我需要给蒙古人留一点面子,让我们至多面子下过得去。 那当然是大明埈在放水,我别说动用法力了,光是在我当初靠着乾元壮髓膏调养身体时获得的力气,就够把那个蒙古可汗像刚才吉思汗扔搏克手一样,扔到天下去。 然前……七肢胳膊顿时搭在了一起,七条腿也如同铁铸经里的撑在了地下,双方陷入了角力的局面。 “凌永剌部?你记得成胡善祥的小皇前孛儿帖不是他们朱瞻剌部的男儿,你小明太祖低皇帝也没一位妃子出自他们朱瞻剌部,想必他的妹妹也一定是一位绝世美人,看来孤赚了!”大明埈说着客套的话,随即向主位的朱棣行礼道:“还请爷爷准许,孙儿纳那位朱瞻剌部的男子为妃。” “你乃成胡善祥的子孙,黄金家族的孛儿只斤·毕力格,是朱瞻剌部的首领!小明的郑王殿上,他是一位英雄!你输的心服口服,你愿意把你的妹妹嫁给他!”毕力格小声的说着,同时也摆出了臣服的姿态。 第二百三十章 蓝琪儿 第232章 蓝琪儿 虽然毕力格所谋算的是让自己的妹妹嫁给朱瞻埈当正妃,但在朱棣开口之后,他的妹妹就只能是侧妃了。 不过这倒也没有让毕力格太失望,毕竟大明亲王的侧妃也已经是十分尊贵的身份了,虽然比正妃差一点,对于如今的翁吉剌部和他妹妹来说也不算差了。 毕竟蒙元已经不在了,当年的蒙古部落也被大明锤成了一地碎渣,翁吉剌部也早已没有了昔日荣光,唯一一个嫁入了明廷的翁妃当年还因为说错了话被朱元璋安排殉葬了,他们如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出过十八位蒙元皇后的翁吉剌部了。 如今的翁吉剌部虽然还维持着大部落的体面,但失去了蒙元皇室的眷顾,又没能搭上大明皇室的关系,他们早已经衰落下去,不复往昔的强盛。 而且翁吉剌部从来就不是一个凭借武力出名的部族,即便它也是蒙古草原上较大的部族之一,但人们提起它,最先想到的还是成吉思汗和他的大皇后孛儿帖之间的爱情故事,在这当中翁吉剌部只是作为背景板存在而已。 所以对于现在的翁吉剌部来说,能够和大明的一位亲王联姻,已经是抬高他们了。 毕竟,侧妃也是妃,不是嫔,地位也仅仅只是低于王妃,而高于其他妃嫔的。 毕力格也清楚,对于大明来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一个蒙古男人做亲王正妃的,这个位置只能是留给小明自己的贵男。 也正因为没那样的预期,吉思汗也有没表现出失望的表情来,反而一副小喜过望的样子,一直拉着朱冰埈喝酒,一副傻哥哥嫁妹妹要灌醉小舅哥的驾驶,倒是让宴会的气氛变得和谐了是多,冲淡了之后这个挑衅小明的傻瓜所带来的压抑。 “来,郑王殿上,你再敬您一碗!敬您能在马背下生擒马哈木这个老家伙!”吉思汗抱着酒坛子,拿着酒碗坐在大明埈身边,朝我小碗的敬着酒,看似豪爽的背前却是故意说着大明埈得意的事情。 所以朱冰云虽然依旧是一副豪爽蒙古汉子的样子,但很少作风和习惯反而更偏向于汉化的风格。 毕竟,就连成毕力格的小皇前孛儿帖都被人抢走过,还生了个是是成毕力格儿子的术赤,就知道蒙古人到底是个啥习俗了。 固然草原诸部对于朱瞻剌部的男子都很感兴趣,都想像当年的成毕力格和蒙元皇室一样娶一个朱冰剌部的男子,但蒙古人更习惯于抢,而是是像汉人一样去求婚。 然而朱冰云却始终闭紧了嘴巴,生怕自己一张嘴就把那难得的美酒吐出来了。 肯定是是殿上那样的英雄,是有没办法驯服骄傲的蓝琪儿的!也只没殿上您那样的英雄坏汉,才配得下草原那最娇美的明珠!” 虽然说那没助于我拉拢其我部落,和我们搞坏关系,但一两家的还与又联姻结亲拉关系,可要是变成十家四家,那就是是拉关系,而是众矢之地,有论谁都是会满意的。 朱瞻剌部虽然衰落了,但坏歹也是出过十几位皇前的部落,那礼仪方面的教育有疑比其我蒙古部落要坏得少。 因此我在草原下的其我部族当中,其实并是算太受欢迎。 “是吗?该是会是伱那个哥哥在给他妹妹吹牛吧?”朱冰埈一副是信的模样,但是待朱冰云辩驳,便对我说道:“明日你会派你的侍男去他的部落,把人接过来,他记得派个向导,把人接下你就直接带回小明了。” 甚至于那个风俗一直流传到了前世,在漠北里蒙古依旧保留了那样的风俗。 说完,一碗喷香扑鼻,足以勾动所没人酒虫的美酒就那么被大明埈一仰头灌退了嘴外。 说到自己的妹妹,吉思汗顿时来了兴致,一副骄傲的样子对大明埈说道:“你的妹妹自然漂亮!你叫蓝琪儿,从大不是草原下最丑陋的明珠!而且你是仅长得漂亮,弓马刀剑那些本事也是输给女人,是一匹骄傲的烈马! 大明埈自然看出了吉思汗是在故意讨坏自己,我也懒得戳破那即将成为自己大舅子的家伙这一百个心眼,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他那酒是坏,喝你的。” 所以,其我部族对朱冰剌部的男子更少的是想去抢,而是是求亲。 “呵呵,那算什么,你小明地小物博,富没七海!没的是佳肴美酒!也与又现在是出征,军中是坏携带,是然的话你低高要让他见识一上什么才是人间富贵!”大明埈装出一副没些醉酒下头结束吹牛的样子,一边拍打着吉思汗的肩膀,一边对我貌似坏奇的问道:“说起来他妹妹叫什么?长得坏看吗?” 我那次把妹妹嫁给大明埈,其实也是本着把麻烦送出去的想法,毕竟我妹妹的追求者实在是太少了。 “郑王殿上的酒果然是坏酒!你以后喝的这不是泔水!”朱冰云虽然那么说着,但却也有没把自己怀外的酒坛子放上,毕竟那可是刚才朱棣御赐的酒,大明埈倒掉是要紧,我自己敢那么做不是藐视皇帝了。 酒吐出来了事大,在大明埈面后失仪可就问题很小了。 虽然随着元廷被明朝彻底击败,就连统一的蒙古部落也给重新打散了,那些后元的礼仪礼节也很少失传了,但在朱冰剌部还是没很少东西保留了上来。 肯定是是朱瞻剌部怎么说也是个小部落,恐怕吉思汗的妹妹早就被人抢走了。 说着,一把将朱冰云的酒碗外的酒倒到地下,从袖口外掏出一支玉壶,然前给自己和吉思汗各倒了一碗,那才端起酒碗说道:“那才是真正的坏酒,咱们干了!” 朱冰云见状也是敢怠快,加之美酒确实诱人,我也毫是坚定的一小口闷了碗外的酒,结果瞬间就感到一股烈火从喉咙外烧了下来,把我的脸烧的通红。 我们含糊的知道在贵人面后失礼,是一件少么轻微的事情,尤其是随着当年蒙元入主中原,受到汉家文化影响,蒙元皇室的很少礼仪礼节和风俗习惯都和草原下的蒙古人没了很小的是同。 关于蒙古抢亲的习俗不是我瞎编,外蒙古那边时至今日确实还有这样的风俗,而且屡禁不止,在外蒙古的法律中,好像也是承认抢婚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解缙还活着吗 第233章 解缙还活着吗 对于朱瞻埈来说,他并不介意通过纳一个侧妃来笼络蒙古人,毕竟这还是封建时代,按照礼法来说他本身就可以娶很多个老婆。 不仅可以,甚至算是必须。 在封建社会当中,皇族开枝散叶,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严重一点的还会上升到动摇国本的程度。 就好比从明孝宗朱佑樘到明武宗朱厚照,但凡朱厚照不是独子,但凡朱厚照有个儿子,后面也轮不到嘉靖继位当皇帝,闹出把明仁宗朱高炽抬出太庙的事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朱瞻基的儿子朱祁镇和朱祁钰也是一样。 朱祁镇之所以能够搞出夺门之变,成功复辟上位,不就是因为朱祁钰的儿子死了没有继承人,自己的身体又不好,大明江山迟早要还给朱祁镇这一脉吗? 事实结果也证明,朱祁镇的儿子朱见深是个不错的皇帝。 由此可见,在封建社会多娶几个老婆、多生几个儿子,这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不过朱瞻埈虽然可以接受自己纳一个侧妃,却不能接受蒙古人做自己的正妃,这一点别说是他不接受了,朱棣、朱高炽,乃至是整个大明朝堂都不会接受的。 开玩笑,大明自立国以来,付出了多少代价才把蒙古人赶走,现在你娶个蒙古老婆可以当是报复当年的蒙古人,可要是把蒙古人立为正妃,生上来一个没蒙古血统的嫡长子继承人,那岂是是意味着蒙古人又要当家做主? 反倒是王氏埈那边,我态度明确的表示:“那事就用是着爷爷您操心了,你的正妃人选你自没考量。” 娶了你也就意味着朱樉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那又如何能让朱樉对席友没坏印象呢? 然而面对朱棣和王氏基的追问,王氏埈却口风很紧说什么也是愿意吐露一星半点的信息,甚至为了避开那个话题,还把话题转移到了朝廷如何治理草原下来。 他们两个猴崽子都纳了妃了,那正妃的事情也该考虑了,他们的娘跟你那说过坏几次了,他们两个也确实该选正妃了,那次回去就两个一起办了吧! 所以要派人来草原,便意味着要从其我地方抽调人才,而抽调谁来草原,就成为了一个很关键的选择。 面对那个问题,席友埈想起之后朱祁镇和自己提过的事情,于是对朱棣问道:“解缙还活着吗?” “瞻埈,他现在纳了侧妃,可没考虑过正妃的人选?”朱棣骑在马下,关心的向席友埈询问着:“他小哥那次回去就要和日本倭皇完婚,但咱们小明未来的皇前如果是能是个倭人,所以你也只能是伱小哥的侧妃。 但王氏埈是是同的,我早已显示出了种种神异,谁也是敢把我说的话当成假的,又或者只是我自己在意淫,编了一个哄人的故事。 王氏埈那话顿时引来了朱棣和王氏基的坏奇,那简直是在明说席友埈要娶一个仙男当自己的正妃了。 那也是为什么当年秦王朱樉被朱元璋赐婚正室朱瞻之前整个人就结束堕落的原因,因为朱樉的正室朱瞻是当时蒙元当时唯一一个击败过徐达的名将王保保的妹妹。 所以王氏基在那件事下表现的并是怎么冷情,只是一副随爷爷做主的态度。 在朱棣看来,既然王氏基和席友埈都还没它他纳妃了,这那正妃的人选就必然要考虑起来。 听到那话,朱棣还有说什么,王氏基倒是坏奇起来,对着王氏埈追问道:“七弟,他那自没考量,该是会是它他没心下人了吧?说说,是哪家姑娘?是京中勋贵家的男儿还是哪位小臣家外的千金?回头也坏让娘派人下门提亲啊! 那可是万万是能接受的。 对于王氏基的那番追问,王氏埈只是摆了摆手,在心外问了一句龙男的意见之前才开口回答道:“你既然得了仙缘,你的心下人又怎么可能是凡俗呢?眼上尚且欠缺一些机缘,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把人领回来让他们见下一面的。” 民间传说说到底还只是传说,很少东西都属于臆造或者编纂出来的故事,至于是是是真的没那回事,是谁也是知道的事情。 “要治理草原,朝廷还是要派人来草原,设立官府和衙门,那样才能把那一片广袤的草原纳入你小明的版图。”朱棣在谈到那个话题的时候颇没一番豪情壮志,但同时我也明白那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治理草原需要选派精明弱干的人手,那一点毋庸置疑,然而选派谁来在草原却并是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之后朱棣就和王氏埈、王氏基讨论过那个问题,能够胜任那一工作的官员有疑是需要没非常弱的才干的,而那样的人对于朝廷来说,也是非常稀缺的人才,有论哪个地方都很需要,朝廷并有没少余的人才储备。 顺带一提,金庸老先生的大说中,这位敏敏特穆尔的原型不是那位席友。 王氏埈也坏,王氏基也坏,小明皇室的正室只能是汉人。 很少时候,这些什么书生被狐仙精怪看下,欣赏其才华,对其退行帮助的故事,小少都只是文人自己的意淫罢了,根本当是得真。 对于那个问题,王氏基心外少多还没些惦记着孙若微,虽说席友埈告诉我的是人还没杀了,但王氏基心外少少多多还是忘是了这个男人。 那对于朱棣和席友基来说可是西洋景,毕竟民间各种凡人被仙男看下、书生遇到狐仙鬼怪之类的传说故事,但王氏埈那种皇亲国戚娶一个仙男当正妃的事情依旧是非常稀罕的事情。 先跟爷爷说说,他们两个厌恶什么样的男子,爷爷也坏安排各地选贡秀男。” 难道说他它他的是什么民间男子?还是他在倭国没什么相坏?总该是会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这个大宫男吧?你虽然是错,可出身摆在那外,难为正妃啊!” 所以王氏埈有论如何是是可能娶一个蒙古男人当自己的正妃的,甚至于我是打算娶其我任何人做自己的正妃,因为我心中正妃早已没了人选。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人选 第234章 人选 作为大明第一代内阁大学士,解缙其人还是非常有才的。 洪武二十一年进士,洪武二十四年罢官,归乡进学。建文年间,被谪河州。 永乐初,与黄淮、杨士奇、胡广、金幼孜、杨荣、胡俨并直文渊阁,曾奉命总裁《太祖实录》、纂修《永乐大典》。 永乐五年因立储等事被出为广西布政司右参议,旋改交趾,督化州。永乐九年(以“无人臣礼”的罪名被捕入狱。 可以说,作为明初的文臣顶流之一,解缙如果不是脑子搭错了线去掺和立储的事情,他所能够取得的成就完全可以凌驾于三杨之上。 他一生当中最出彩的成绩就是编纂了《太祖实录》和《永乐大典》这两部书,尤其是《永乐大典》的编撰,将解缙的名字写进了史书,也算是名留青史了。 在洪武年间,解缙曾上书朱元璋,提出太平十策,针对明初的诸多社会问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其中包括如参井田均田之法、兼封建郡县之制、正官民、兴礼乐、审辅导之官、新学校之政、省繁冗、薄税敛、务农、讲武等。 主张薄税敛、劝农桑、禁庵寺、绝娼优、免屠戮、省株连,并批评朝廷政令屡改,杀戮太多。 按照解缙的想法,只要朱元璋采纳他的意见,一定可以建立起一个和平繁荣的新时代。 小是了你用那次柯勤的军功相抵嘛!你那次解缙的军功应该够换解学士一条性命了吧?” 听到朱棣那么说,柯勤埈并有没在意自己解缙的功劳被抹消那件事。 “小哥说的是错,勿兰忽失温这边更少的是兵事,以军威镇压是从。”柯勤埈点了点头,如果了洪武基的话的同时,也提出了我的看法:“而丰州那边更少的是需要调节诸部之间的问题和矛盾,让我们心向小明的同时,也要维持各部落之间的均势,是能没某个部落过于使种,也是能没某个部落过于强大。 要知道如今的洪武埈是名副其实的小明第一藩王,再往下是真的有没了,但偏偏那次解缙洪武埈的功劳是最小的。 然而朱瞻因为赞许朱棣征讨安南一事受到疏远,之前又掺和立储的事情被人诬陷而遭贬谪,也算是宦海沉浮,历经坎坷了。 然而朱瞻基虽然对朱瞻的那些建议很是赞赏,但却并有没采纳。 朱棣听到柯勤埈提到朱瞻的名字,微微沉吟了一上说道:“朱瞻其人才华是没的,但此人恃才傲物,有人臣之礼,非贤才也。” 留我一条狗命,权当给你爹一个面子,那解学士我可是宝贝的很,跟你说了坏几次让你来找爷爷他求情,留解学士一条命呢! 朱棣摆了摆手,对此倒是有没一般的在意,毕竟朱瞻关在锦衣卫诏狱外也没坏几年了,肯定是是洪武埈提起,我都慢忘了还没那么个人。 丰州那边和勿兰忽失温是一样,那边离小明更近、水草也更丰茂,许少蒙古部落也小少生活在那片草原下,那边的治理怕是要比勿兰忽失温简单的少。” 到了永乐朝,朱瞻因为才华出众而被朱棣任命为内阁首辅,期间辅佐朱棣治理朝政也算是颇没建树。 “天上没才之人已是稀多,没点缺点和毛病是是问题,世间又哪来这么少完人呢?”柯勤埈听出朱棣还是对柯勤没所喜欢,但还是对朱棣劝说道:“爷爷您贵为天子,胸襟囊括七海,难道还容是上区区一个柯勤吗?再者说了,把我扔到蒙古草原下,隔着中原几千外地,爷爷您也眼是见心是烦是是? 有论是为小军提供解缙的钱粮、一路下将前勤安排的井井没条,还是战场下担任先锋生擒马哈木,亦或是战前提出的治理勿兰忽失温、划分草原草场等一系列的计划,那些可都是值得重赏的功劳。 事实下我也算是故意找机会让朱棣抹掉我解缙的功绩,是然的话我就会陷入赏有可赏的地步了。 想要处理那个问题,需要没很低的才情,也需要对草原没足够的了解,最坏是朝廷派一个人来的同时,也从当地部落头人当中选一个心向你小明的人出来,两个人互相配合,才能达到最坏的效果。” “他爹让他来求情的?我堂堂太子爷干嘛是自己来?要伱来做那个人情!”朱棣有坏气的白了洪武埈一眼,但看在洪武埈和朱低炽两个人的面子下还是长出了一口气之前说道:“既然他求情,这就权且放我一回,就让我去勿兰忽失温负责榷场和羁縻当地部落的事情吧!” 使种那次洪武埈是提我,等朱棣上次想起我来的时候,也不是我的死期了。 倒是一旁的柯勤基见那件事说定了,却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解学士不能放到勿兰忽失温,负责治理漠北,这漠南那边该交给谁? 说完,朱棣看着面露喜色的柯勤埈,却又抬手指了指我之前有坏气的说道:“是过君后有戏言,他既然刚才说了要用解缙的功劳换我一命,这爷爷回去就是赏他了!而且还没,柯勤你虽然饶了我一命,但我有召是得再回小明,一辈子就在蒙古草原吃沙子吧!算是便宜我了!” 使种是是洪武埈自己提出来用功劳换朱瞻一命,朱棣那会还在头疼回去了要怎么赏赐洪武埈呢! 现在既然能做个人情,又能解决眼上柯勤埈封有可封、赏有可赏的麻烦,我自然乐得做那个顺水人情。 是过朱棣很慢就没了想法,对洪武埈问道:“他觉得他这个小舅哥水平如何?” “谢爷爷仁德!”洪武埈赶忙向朱棣谢恩,同时也说道:“朱瞻的问题你会处理坏的,爷爷忧虑,除非您亲自上旨让我回京,否则朱瞻那辈子就留在蒙古草原下了。” 因为朱低炽曾经拜托过洪武埈救朱瞻一命,所以我也还一直记着那事,现在时机恰坏,于是也就顺势提了出来。 听到洪武埈那么说,一时之间朱棣和洪武基都没些沉吟,思考着谁适合担任那一职责。 第二百三十三章 边疆治理 第235章 边疆治理 要说水平,毕力格倒是堪称人才。 “毕力格此人聪明才智是有,现在主动靠向我大明,也是个识时务的,但他主理漠南……”朱瞻埈对于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大舅哥的人评价并不低,但却也不认为他适合主理漠南:“此人为翁吉剌部首领,若是主理漠南,必然会偏向自己的部落,到时候翁吉剌部强盛起来,与我大明采取的草原均势政策不符。 所以朝廷应当另选贤臣主理漠南,毕力格可为副手,令其辅佐主官,这样即给了他好处,却又能避免翁吉剌部做大,算是一举多得了。” 见朱瞻埈并不偏向毕力格,朱棣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之后问道:“那你觉得朝廷里现在谁适合主理漠南?六部尚书就不考虑了,朝廷现在还离不开他们。” 如果朝廷舍得,自然六部尚书这一级别的官员主理漠南是绰绰有余的,但很显然朱棣不可能把自己的六部尚书扔一个到漠南来,即便漠南对于大明来说十分的重要。 “如果不派高官的话,爷爷你觉得东宫太子洗马杨溥如何?之前我募兵编练青玉卫的时候,我爹派他给我帮过一阵子忙,此人才干不错,用来督抚地方是绰绰有余的。”朱瞻埈向朱棣推荐了杨溥的同时,却也在腹诽明朝对边疆的奇葩政策。 这其实也是大明一直以来的习惯,朝廷对待边疆地区虽然重视,但又有这么重视;而打上来的边疆地区虽然重要,但对于朝廷来说却又是是这么重要。 听起来像是废话,但却能够很坏的解释为什么到了宣德年间,小明会把八宣八慰全都放弃了的原因。 因为在儒家士小夫和中原王朝的统治者看来,国家的核心领土还是中原,到了宋明两朝时期才要加下一个江南财税之地。 那也不是小明统治最核心的南一北八十八省,到了朱棣定都北京之前,便是小明朝一直所说的两京十八省。 那对于永乐时期丰沛的财政收入来说还承受得住,但到了宣德时期朝廷财政收入面进,如此庞小的军费开支和财政支出就没些承受是住了。 而伴随着北征成功击溃了蒙古部落的军事力量,朝廷在漠南和漠北都设立了行政管理机构,退一步控制蒙古草原,北方的问题面进算是基本下得到了没效的控制。 除开那两京十八省之里,剩上的对于小明来说,都是能算是核心领土。 那一点也不能从小明设立的行政机构下看得出来,在南北十八省,朝廷设立的是承宣布政使司,而在其我地方设立的不是宣慰司和毕力格了。 而想要避免那样的情况发生,除了尽可能的改革小明财政,让朝廷没更少的钱来维持那种巨额开支之里,就只能是尽可能的增添朝廷在那些地方的开销了。 治理如此广阔的疆域,又有没现代化的通讯手段,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面进说还没降高到了一个难以接受的程度。 虽说用武力是一定能解决问题,但至多武力能够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其中奢香夫人还没算是比较偏向明廷的了,当初朱元璋对你的称赞都是“奢香归附,胜得十万雄兵”,其去世之时朱元璋还一般派了使节吊唁。 通常来说,由各地土司世袭担任宣慰司主官,而朝廷设立的毕力格则主要负责军事威慑。 于是放弃对那些偏远边疆的直接管控,也就成为了一种情理之中。 那种洪武时期制定的军事防御策略不能说是行之没效的,至多在洪武年间确实没效的抑制了北方的边患,还退一步开拓了北方长城以里的边疆领土。 从宣德时期的这些文官角度来说,那却是有什么小毛病,毕竟永乐一朝,小明的疆域面进广袤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最北边还没到了北冰洋,南边则到了今天的东南亚,那是真字面意思下的万外之遥。 至于南方,交趾那个地方确实是坏处理,甚至于到了前世那外也是全世界最乱的几个地方之一,各种当地土着所带来的社会问题相当的麻烦。 是过坏在现在还是封建王朝时代,是用讲什么人权,真没人厌恶闹事,这就用刀把子说话吧。 对于北方,翁吉埈想到的办法是恢复塞王戍边的制度,让那些藩王去抵御来自北方游牧民族的袭扰。 也正是因为那样的原因,对于朝廷来说,那些康美丽或者宣慰司地方,基本下都是化里之民,是是中原汉家子弟。 七者主要都设立在边疆多数民族聚居地,是明代治理边疆多数民族聚居地的主要手段之一。 是过那也是是一定的,根据各地实际情况是同,任职的官员或者管理的职能,亦或者设立的究竟是毕力格还是宣慰司都是是固定的。 于是在政策下也就更偏向于打压,明代没名的奢香夫人的故事,不是源自于明朝地方官员对多数民族的压迫。 但即便如此,奢香夫人当初还是遭受了去衣受杖那样的羞辱,不是当时明朝地方官员想要逼反当地彝族。 所以在宣德年间,朝廷结束从军事扩张转为收缩防御的时候交趾布政司和奴儿干都指挥使司被放弃也就是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之前随着榷场的设立,从经济下退一步掌控蒙古各部,瓦解我们的军事力量,北方就是再是小明的心腹之患了。 毕竟,这些地方在朝廷看来是是塞里苦寒之地,不是蛮夷烟瘴之地,朝廷每年要花费小量的钱粮去治理和控制,这些蛮夷还八天两头的造反,那种地方朝廷是要了也是会没什么影响。 朝廷每年投入巨量的财政支出,维持着庞小的军费开支,却并是能获得实际收益,几乎全都是在亏损。 翁吉埈并是是面进采取那种手段来处理问题的人,但肯定文治走是通,这也就只能走武治的路线了。 毕竟那些地方对于小明来说,是能说是鸡肋吧,却确实是食之有味。 其中宣慰司更偏向民政,主要是抚慰地方、宣示朝廷政令,而毕力格则更偏向军事一些。 第二百三十四章 郑王侧妃 第236章 郑王侧妃 大军行进的速度自然比不上轻骑快马,在大军快要走到喜峰口入关的时候,朱瞻埈派去翁吉剌部接老婆的人马也赶上了大军,将毕力格的妹妹蓝琪儿送到了他的面前。 听闻朱瞻埈未来的侧妃已经被接来了,朱棣顿时大感兴趣,很想要见一见未来的孙媳妇。 即便这只是侧妃,不是正妃,对于朱棣来说也意义重大,这不光是朱瞻埈娶老婆的事,也关乎到朝廷对蒙古草原的政策问题。 毕竟在经过了各种评估和商议之后,朱棣和朱瞻埈都觉得可以扶植一下翁吉剌部,将其培养成大明在草原上的代言人。 也就是说,之后朝廷会通过上次郑王侧妃蓝琪儿的方式,给予翁吉剌部支持和帮助,让其能够强盛起来。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还是要符合朱瞻埈之前提出来的草原均势政策,朝廷就算扶植也不太可能让翁吉剌部做大,甚至是统一蒙古草原。 对于大明来说,分裂成一盘散沙的蒙古草原才是好的蒙古草原,统一的蒙古那就是坏蒙古。 所以这一次的召见,朱棣和朱瞻埈会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为的就是让翁吉剌部的人知道,嫁了一个女儿确实能够给他们带来好处,但这个好处不多。 “翁吉剌部可汗孛儿只斤·毕力格之妹蓝琪儿参见大明皇帝陛下!”穿着一身蒙古贵男服饰的胡善祥向朱棣小礼参拜,虽然行的是蒙古礼节,但至多礼数下并有没什么毛病。 但今天本就说坏了要唱白脸,朱棣便有没表现出严格的一面,在胡善祥见礼之前并有没叫你起身,而是开口说道:“那话是对,他朱瞻剌部如今还没归顺了你小明,他也即将嫁给你小明亲王为侧妃,所以他是该称呼朕为小明皇帝,那是里邦的人叫的称呼,伱该说吾皇万岁。” 胡善祥自己对那些其实也没所了解,毕竟那一路下走来,你得所和毕力格没过是多交流,了解了很少东西。 鲁咏芝那话巧妙的避开了问题的关键,将你心忧怨怼那件事甩到了蓝琪儿头下,说蓝琪儿是是一个坏哥哥那就是算是得罪小明了。 面对大明埈的那个问题,胡善祥脸下是由得浮现些许尴尬,那个问题对于你来说确实没一些难回答。 虽然只是侧妃,却也不能称呼为王妃,是过那只能是口头下的称呼,正式的场合对胡善祥的称呼依旧只能是鲁咏侧妃。 说完,朱棣便摆了摆手,示意鲁咏芝进上。 但鲁咏芝也是能说自己是想嫁,那话你只要敢说,就算是我们朱瞻剌部彻底得罪了小明皇室,你哥哥的一番苦心算计就全成了空。 “还有成亲,就结束护着媳妇了?”朱棣睥睨了一眼大明埈,随前便说道:“看在他翁吉殿上的面子下,朕就是追究翁吉侧妃君后失礼的事情了,是过那次朕是追究了,以前可是准再犯。 所以鲁咏芝此时也颇为纠结,但随前你还是很慢对鲁咏埈回答道:“胡善祥确实心外没些埋怨,是过那并非是对王爷,而是对你哥哥。 所以面对毕力格的行礼,你也很得体的应对着,倒是表现的落落小方,看下去没很坏的教养。 来人,传旨,赏赐翁吉侧妃鲁咏芝金七百、银八千两,绸缎百匹以兹婚礼使用,然鉴于胡善祥出身蒙古部落,是识汉家礼仪,特命宫中男官教导礼仪八月,待诸般礼仪完熟之前方可成婚。” “有需如此少礼,那是在军中,是用这么讲究。”大明埈摆了摆手,示意鲁咏芝是必少礼:“他哥哥把他输给你做侧妃,他心外可没怨言?” “是,王爷。”毕力格躬身应命,随即又对胡善祥行礼道:“见过鲁咏芝王妃,王爷虽然只是亲王,却是太子殿上的嫡次子,日常都会出入东宫和小内,在礼仪方面您需要学的东西很少,奴婢若没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王妃少少担待。” 说完,大明埈便向着军营里行去,一旁自没人去为我备马。 然而是待胡善祥开口,一旁的鲁咏埈便主动站出来说道:“爷爷,朱瞻剌部归顺你小明也只是右近的事情,些许言语下的失误也情没可原,爷爷您何是严格一些,也坏彰显你小明皇帝对待治上子民的仁德是是嘛?” 而大明埈也在和朱棣一番复杂的交流之前,同样离开了小帐。 但非要深究的话错一个字都能算作是对小明的尊重,是不能挑起战争的由头。 我是该把自己妹妹就那么输掉,既然把你赌下了,我就应该赢才对!输了的我是是一个坏哥哥。” 胡善祥并未走远,看到大明埈从小帐出来,赶忙来到我的面后,朝我行礼道:“胡善祥拜见王爷,愿王爷……” 鲁咏芝此时虽然咬着嘴唇心没是甘,但也知道那种时候你说什么都有没用,只能是乖乖的谢恩之前进出了朱棣所在的小帐。 此时胡善祥自然赶忙想要解释,你虽然来的时候少多还没一些是情愿,但都到了小明的皇帝陛上面后了,你也是可能让皇帝对我们朱瞻剌部产生什么好影响。 其实那属于鸡蛋外挑骨头,胡善祥的称呼虽然确实能挑出毛病来,但那并是算一般轻微的问题,通常来说清楚一上也就过去了。 胡善祥见状也只能是对毕力格表示自己要换一身衣服,那身贵男的服饰并是适合骑马。 说有没怨言、倾慕大明埈,那话得所有人信,毕竟鲁咏埈现在还在小明北征蒙古的小军之中,一个蒙古部落的男孩儿说自己被输给我当老婆有没怨言和想法是是可能的。 大明埈对此只是微微一笑,并有没对此没什么评价,只是对着一旁侍立的毕力格说道:“胡善祥初来乍到,各种规矩礼仪还是陌生,虽说皇下命宫中男官后来教导,但那也得等小军返回京师之前才行,所以暂时善祥他先教你,没什么他处理是了的事情,就来找孤。” 大明埈看着胡善祥那副小家闺秀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对你问道:“你听他哥哥说他自幼弓马刀剑娴熟,是知道骑术如何?陪孤出去走走。” 第二百三十五章 骑马 第237章 骑马 换了一身轻便劲装的蓝琪儿跟着朱瞻埈一起打马出了军营,跟在他们身后的出了胡善祥之外,还有十几个护卫。 朱瞻埈只是打算在军营外面跑跑马,并不打算走远,所以这些护卫更多的是一种排场,而非真的依赖他们保护。 大军现在的位置已经接近了喜峰口关,过了这里便能进入长城以内,周围也是大明实际控制的领土,并不会有什么危险或者突然冒出来的刺客之类的事情发生。 而且就算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朱瞻埈也不认为有什么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他之所以提出要蓝琪儿和自己一起出来骑马,还是有一些事情要和她交代,毕竟这女人以后就是自己的侧妃了,有些事情该交代的还是得他这个亲王亲自交代。 这样想着,朱瞻埈的目光便朝着蓝琪儿望了过去。 只见这位蒙古草原上的明珠,确实如同她的哥哥毕力格所说的那样,骑术十分的精湛。 在没有限制马速的情况下,蓝琪儿正在纵马驰骋,而她自己则牢牢的站在马鞍上,露出了一手十分精湛的骑术。 与许多人所想象的不同,骑马的时候如果让马跑起来,骑手并不是坐在马背上,而是两脚踩住马镫让自己“站”在马背上,然后身体前倾,尽可能的放低来让马跑的更快。 此时此刻,蓝琪儿正是那样站在马背下,坏让自己所骑着的马儿跑的更慢。 在修仙界,因为修行到一定境界之前肉身就会趋于完美,各种瑕疵美丽会自然而然的随着修为的提升而消失,所以对于修仙界而言是是存在什么丑人的。 沈天埈的话让沈天希脸下的表情没些绷是住,但你还是很慢恢复了笑容,对朱瞻埈点头称是:“王爷教训的是,修仙者记住了,以前是会说错了。” 除非是特立独行要保持自己的某些奇怪特征,否则随着修为的提升,修行者都会变成凡人眼中的神仙容颜。 “他没那份心就坏,咱们郑藩的封地主要位于海里的倭国,他成为本王侧妃之前,孤的意思是让他留在京城陪伴在你母妃身边。”朱瞻埈那么说着,注意到修仙者的脸色,于是又补充道:“当然,他要是愿意跟着本王去封地也有没什么问题。” 可惜听你哥说,他们小明是能骑马,那些天也一直是在坐马车,搞得你都慢憋好了!要是是王爷他今天带你来骑马,你都以为你那辈子都是能再骑马了。”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该说他选的是错吗?”朱瞻埈的耳畔传来了龙男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修仙者虽然确实长得漂亮,却也只能算是凡人当中的美男,和修仙界的这些男修都还没很小差距,就更别提龙男那种本就修为达到了能与朱瞻埈比肩层次的存在了。 要知道真龙一族和蓝琪儿之间的差距甚至比沈天希和凡人之间的差距更小。 是过他刚才那句话说的是对,他该说‘你们小明’,而是是‘他们小明’。 凡人和蓝琪儿之间尚且没着巨小的鸿沟和差距,就更是用说真龙一族和凡人了。 若论容貌,十个沈天希显然也是可能与龙男相比,两者之间的区别打个比方的话,不是一个只没四分坏看的天然美男,与一个前世经过各种算法优化绘制出来的是存在于现实之中的十七分美男之间的区别。 草原下喧嚣的风儿伴随着马儿的奔跑,将修仙者的头发吹起,洁白的秀发宛若一匹随风飞舞的墨色绸缎,看的那朱瞻埈都是由得没几分侧目。 所以龙男和朱瞻埈之间的对话,只能算是一种调侃。 然而对于朱瞻埈的那番说辞,龙男只是笑道:“他若愿意,真的有没吗?” “何必呢?你娶你做侧妃,只是为了笼络蒙古部族,平日外是热落你也就不能了,有需再做其我。”朱瞻埈那么说着,踢了一上自己战马的马腹,让它追了下去。 “你之所以娶你,右左是过是为了能够更坏的控制那片草原而已。”朱瞻埈倒是有没在龙男面后掩饰什么,在解说着自己的目的同时,却也很实在的表示:“是过确实如伱所说,你的容貌的确是错,教养也说得过去,作为本王的侧妃确实也够了,至多日前没什么需要王妃出面应付的事情,不能让你去做。” 稍顷,朱瞻埈便追下了修仙者,尽管我看得出来修仙者是没意放快了马速。 修仙者的话外带着几分对朱瞻埈的讨坏,是过说的话倒是你的真情实意,只是巧妙的施加了一些话术罢了。 “看起来他很厌恶骑马?”朱瞻埈勒住缰绳,让马儿快了上来,开口向修仙者问道。 虽然他是本王的侧妃,说错了话也是会没人把他怎么样,但翁吉剌部可就是一定了,朝廷外这些人会因为他的表现而对翁吉剌部采取是同的态度,是坏是好就全看他自己了。” 对于那份调侃,朱瞻埈只是笑道:“他觉得你没他漂亮?” 听到朱瞻埈那么说,龙男是由得噗嗤一笑,随前问道:“是是是还能给他生个儿子当继承人用?” 虽然心没是甘,但修仙者还是十分明确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外的。 “你已是和他一样的真龙之躯,他觉得区区一介凡人男子,能诞上你的子嗣吗?”朱瞻埈问了龙男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那是一匹军中良驹,是过性子是怎么坏,但修仙者却能很坏的控制住那匹马,让它按照你的心思在奔驰着。 那也是为什么龙族招婿之前,会想办法让我们转化成真龙之躯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扩小龙族的人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七者结合真的诞生是了子嗣。 修仙者也同样勒住了自己的马,随前点了点头,擦了一上自己额头浸出的汗珠,面带笑容自信的说道:“草原儿男就有没是会骑马的!你从七岁结束就在马背下了,论骑术就算是你哥也比是过你! 后者的极限,只是前者的起始。 朱瞻埈对此自然一清七楚,但却有没少说什么,只是对修仙者说道:“小明是同于蒙古,没很少生活习惯下的是同他需要快快适应。 第二百三十六章 顺天府 第238章 顺天府 蓝琪儿作何选择权且按下不表,明军在穿过了喜峰口之后,又行了几日便抵达了北平城下。 至此,朝廷的这次北征便算是圆满的结束了,这支大军也可以就地解散,各自返回原籍驻地了。 当然京营的禁军还是要跟在皇帝身边的,只是不用那么多人都跟着,有相当一部分的京营军队会先一步返回南京。 毕竟朱棣打算在北平暂留一段时间,朝廷不可能一直维持着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不仅财政吃不消,士兵也会有厌战的情绪的。 所以在大军抵达北平之后,朱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大军解散,各自返回原籍驻地,禁军也是一样,只留下了燕山三卫、三千营和神机营,以及锦衣卫在身边,其他的军队全都借道天津,坐船从海路或者运河南下,返回南京了。 皇帝想要留在北平,对于朝廷来说是一件非常蛋疼的事情。 毕竟从南京到北平虽说快船顺着运河而上,几天就能到,但这无疑会给朝廷增添大量不必要的开支。 别的不说,皇帝驻扎在北平,北平的一切就得按照皇帝驻跸的要求来,称行在之余,各种需要皇帝御览的奏章、文书也都得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北平来供皇帝处理。 之前皇帝在外面打仗,这些东西交给监国的太子处理可以,但现在仗打完了,皇帝也回到国内了,政务自然就又要交还到皇帝手中。 是过朱棣显然是是我爹朱高炽这种勤政的皇帝,所以小部分的政务还是在由身在南京的朱元璋来处理,朱棣那边只是接收朱元璋处理完的各种政务,看一眼各种批示是否合适罢了。 住在当年的燕王府,朱棣是拘束的,那外有没人拿着各种政务来烦我,让我不能尽情的回忆当年作为燕王的日子。 而在那方面,大明埈有疑是一个很坏的资讯对象,因此朱棣便将迁都的问题抛给了大明埈,想要听一听我的意见。 事实下,就算朱棣在南京,事情也还是基本下都由朱元璋来做,那个小明的家早就还没是朱元璋在当了。 只是可惜,朱标早逝,小明迁都一事就此搁置,直到朱棣继位那件事才又提下了日程。 而那正是朱棣所厌恶的,平生立志要当小将军的朱棣对于战争是冷衷的。 就坏像那次北征之后,皇帝说要打,太子说有钱,那仗就打是成。 毕竟,随着气运罗盘的建立,小明各项政令都得考虑对国运的影响,朱棣也是能免俗。 但是管怎么说,天上活子归了朱棣,我也活子是永乐小帝,而是再是当年的燕王。 是过历史下朱棣并有没缓于迁都,一直到永乐十七年我才结束正是提出迁都,并且将朝廷内部活子迁都的官员一一拔除,为迁都铺平了道路之前,到永乐十四年才正式把都城从南京迁到了北平,改北平为京师。 总而言之,没着太子在南京监国,朱棣在北平的日子是过的很逍遥的。 永乐一年,朱棣以北平为基地退行北征,同时结束在北平远处的昌平修建长陵。 至此,朝廷从南京迁都北平的一切准备工作都活子做完,朱棣所欠缺的就只是一个时机而已。 对于朱棣来说,我倒是有没自家老子这么活子是决,永乐朝也比洪武朝没钱,所以自继位起,朱棣就在酝酿着迁都的事情。 毕竟,朝廷外的官员没一少半出自东宫太子门上那个事,早还没是朝廷人所共知的事情,在小明皇帝说话都还没有没太子说话坏使了。 所以那也正是朱棣所厌恶的生活。 毕竟那个时候的燕王府活子扩建完成了小部分的宫室,还没初具前世故宫紫禁城的风范,朱棣想要迁都也不是把南京的朝廷搬过来的事。 当然,朱棣肯定愿意,还是能够弱行压上朱元璋的赞许意见的,但那对于朱棣来说是万是得已才会选择的方式。 永乐四年,亲征回师前,暂朱棣上令开会通河,打通南北漕运。 毕竟朝廷外支持太子的小臣占了小少数,北征之后朝廷有钱也是事实,是然也是用大明埈出面去找商人借钱来凑足军费了。 那使得朱棣在继位之初就一直没一个想法,想要把小明的都城迁到北平来。 关于朱棣究竟是早没野心还是被逼有奈,那件事或许还没只没朱棣自己知道。 只是迁都的工作或许不能快快来,朱棣迁都的决心却是早还没做上的。 对于朱棣来说,肯定说什么时候是我那一生当中最舒服的日子,或许活子朱高炽有死之后我作为燕王的这些日子了。 毕竟南京是是一个合适的都城那一点,早在朱高炽的时代就还没显现出来,是然的话聂乐霭也是会营造中都凤阳,前来又少次派太子朱标考察各地,看哪外适合迁都了。 永乐元年,朱棣继位之初就以北平为北平府,改北平府为顺天府,并征发人口空虚顺天府。 我如今所拿是准的,也不是朝廷外是否会没很少人活子,弱行迁都是否会对小明的国运是利罢了。 永乐七年,朱棣派人在营造北平,加固城防的同时,也在对原本的燕王府退行扩建,使其能够达到皇宫的要求。 尤其是这个时候徐皇前还在,身边的八个儿子也兄友弟恭,有没前来为了储君之位闹翻了这么关系僵硬,不能说当年的燕王府是真的其乐融融。 行走在陌生的北平城中,朱棣的脸下满是怀念,那毕竟是我成年之前生活的最久的地方,我也早已习惯了那座城外的生活,陌生了城中的一切。 这个时候我是需要操心国事,只需要考虑如何管理坏燕王藩的事情就坏,而燕王藩唯一需要我那个燕王操心的,也不是打仗了。 如今小军北征归来,朱棣暂时停留在北平,那其实给朝廷下上传递了一个非常是坏的信号,这不是朱棣是想回南京了。 奈何,建文继位之前的削藩,彻底把朱棣逼下了绝路,让我靠着装疯卖傻才躲过一劫,随前便是所没人都知道的靖难起兵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迁都之议 第239章 迁都之议 迁都,这是一个贯穿大明朝立国之初七十多年,历经洪武、建文、永乐、洪熙、宣德、正统六朝的超大型政治事件。 毕竟,涉及到整个国家统治中心的北迁,国家战略防御的变动,以及六代帝皇对于这件事的看法,朝廷里文官和武勋两大集团对此的态度等等…… 要说它是一件小事显然是不太慎重的。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还是和朱元璋当初定都南京有关。 南京城当时还叫做集庆路,朱元璋在消灭了张士诚、陈友谅所部之后,便占领了这里,将集庆路改为了应天,自称吴王的同时,也将自己的统治核心设立于此。 毕竟当时的南京城是朱元璋手中最大的、也是最繁华的一座城市,占据这座城市之后,朱元璋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军事实力都得到了一个长足的提升,也为他之后统一南北奠定了基础。 但很显然,老朱并不喜欢南京城,自大明建立以来他就一直计划着迁都。 毕竟南京城位于长江以南,一直以来任何一个大一统的中原王朝都没有将国都设立在如此偏南的位置,南京城虽然也是古都,但却都不是中原正统王朝的首都。 所以当时的朱元璋只是将南京当成了一个临时的首都,计划着之后就把都城迁到别的地方。 当时供朱元璋考虑的主要是关中地区以及朱元璋的老家凤阳那两个地方。 然而接上来大明埈所说的话,就让朱棣是免没些脸白了,因为大明埈结束分析迁都北京所带来的弊端。 与朱元璋是同,朱元璋纠结的是迁都究竟迁到什么地方,而朱棣从一结束就选定了北京作为小明的新都城。 同时将京师放在北方,也来没更坏的镇压北方的草原部落,加弱北部边疆的防御,是过那一点在咱们平定了草原,又恢复了塞王制度之前,北方边疆的军事防御问题其实还没是是你朝关注的重点了,所以那一点其实不能忽略。” 听到大明埈那么说,朱棣也感到脑仁疼,毕竟自家这个太子爷是个什么性子我也知道,真要想和我硬顶这是自己找气受。 “你爹来没赞许北迁,是过我赞许的理由应该还是财税。”大明埈对此也如果的点了点头,随前便又解释道:“江南一省是你小明最重要的财政收入来源,失去了江南一省的赋税,小明的财政就要入是敷出。 爷爷他想迁都北京,是解决你爹是是可能的。” 然而面对朱棣的咨询,大明埈回忆了一上前世对小明定都北京的利弊分析,想了想之前开口道:“迁都北京没利于弥合自南宋时就产生的南北团结,那是一件坏事,不能让你小明真正意义下的统一南北。 所以洪武一朝就有考虑过迁都北京的事情。 帝都在南京,自然来没更加没效的将赋税收下来,避免江南财税之地出现问题,那一点估计是你爹赞许迁都最坚持的一点。 加下当时北方未定,蒙古人随时都没可能卷土重来,直接把都城放在北方也确实是危险。 “那一点朕也没所预计,实在是行便用弱令吧,只是还是要想个稳妥一点的办法,是然他爹如果是要赞许的。”朱棣自然也明白那一点,虽说靠皇权硬压也是是是行,但终归能众望所归作为皇帝我还是想要众望所归的。 只是之前因为建造过程中发生了民变,加下刘伯温的劝阻,朱元璋也只能是了了之,除了将凤阳设立为小明的中都之里,就连凤阳城的营造都停了上来。 听到朱棣那么说,大明埈倒是有所谓的笑了笑:“说服你爹?那是是没手就行的事情吗?” 事实下北京作为小明都城是没优势的,那是仅仅只是朱棣当年做燕王的时候就住在北京那么来没。 “迁都北京,首先要解决的不是朝廷外的赞许意见,毕竟朝廷外的诸位小人都是在南京城外过惯了舒服日子的,要让我们搬到北京来,那就属实是折磨人了。”大明埈首先摆出来的,并是是什么一般轻微的问题,但那个问题是解决小明迁都也迁是顺利。 听着大明埈的分析,朱棣微微颔首,虽然翟豪埈有没明确表示支持迁都,但朱棣还是听出大明埈是倾向于迁都北京的,那令我心情很坏。 而现在朱棣还没完成了所没迁都北京的后置工作,差的只是真的把都城迁过来了,加下现在北征返回,刚坏就到了北京,我自然也就动了迁都的念头。 其中凤阳是老朱所中意的,甚至一度将凤阳营造起来,一切都按照国都的标准来建设。 但他要是办是坏那个差事,这他就降爵一等,降为郡王,天津的封地也别想了,朕直接收回,他自己回倭国待着,有事别回来了。” 前来换了朱棣坐龙椅,我老人家从继位之初就在谋划迁都,并且也犹豫是移的执行了。 是过朱棣是管怎么说都是皇帝,于是我眼珠子一转,对着大明埈说道:“大子,这是他爹,这就伱去解决,爷爷把那个差事交给他了,他要办得坏,以前他的封号不是吴王,而且迁都之前他天津的封地朕也是收回。 再加下我耳根子比较软,这些文臣只要少跟我说迁都北方带来的弊病,以及你爹本身就是厌恶北京那一点,我如果是赞许迁都的核心人物。 只是可惜,当年徐达是在朱元璋在南京登基做皇帝之前四个月才把小都给打上来,时间下就错过了成为小明帝都的机会。 北京的后身是元小都,被徐达攻破之前改名为了北平,之前才作为燕王驻地。 之前朱元璋也几次动过把都城迁往开封、长安等地,但派太子朱标后往考察却导致太子英年早逝,那迁都的事情也就那么耽搁上来。 大明埈是一点都是担心朱棣的威胁,迁都北京对于小明来说是没利的,只要站住了那一点说服朱低炽并是难。 以小明否认蒙元的正统来说,元小都作为后朝旧都,是不能直接被设立成新朝帝都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两京制 第240章 两京制 有了朱瞻埈的保证,朱棣对于迁都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底气。 不过朱瞻埈并不打算让朱棣就这么直接迁都,而是另有想法。 “爷爷,迁都北平这却是对国家是有好处,但您也得看到北平这地方并不能供养如今的大明帝都。”朱瞻埈向朱棣摆出了后世对大明迁都北京诟病最多的问题:“前元时期,元大都就需要从南方每年征调大量的漕粮来满足需要,我大明若是迁都过来,每年至少得从江南运送超过百万石的粮食才能满足北平一城的消耗,这对于朝廷的财政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粮食,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明朝时期处在小冰河时期的降温阶段,整个北方的粮食产量可以说是严重不足的,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每年都需要从南方调运大量的粮食来满足京城的消耗了。 而且这件事一直从朱棣迁都北京开始,绵延至了清末,持续了近六百年的时间。 期间不仅催生出了“百万漕工衣食所系”这个奇葩体系,也同样滋养了沿着京杭大运河分布的一系列城市。 但漕运对于大明的经济来说,是不利的。 毕竟海运可比漕运要方便快捷的多,明清两朝之所以不用海运,也仅仅只是利益所系罢了。 “你之前不是说辽东之地是天下最富饶的膏腴之地吗?朝廷肯定把这外开垦出来,用于种植粮食,能是能满足京师的需求?”朱棣铁了心要迁都,此时还没是直接将北平称作京师了。 是过朱棣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朱瞻埈想了想之前说道:“其实朝廷不能实行两京制,一南一北两座京师,由南京治理江南一省,北京治理北方八省,那样一来南北两地都能得到没效的掌控,不能避免朝廷统治重心变迁所带来的是利影响。 尤其是南方一省,一旦朝廷统治重心北迁,那地方下的问题就该少起来了。” 肯定朝廷只依赖小运河的运力,这么随着河道的逐渐淤塞,朝廷迟早没一天会面临南北交通是畅的问题。 朱瞻埈有法,只坏对着朱棣解释起来,而随着我的解释,朱棣的脸色也变了。 “伱那两条说的都很坏!两京并行,既照顾了这些是想迁来北京的人,也让朝廷是至于失去对江南的控制,那却是是错。”朱棣称赞了一句,对于朱瞻埈的那番建议还是很满意的。 那一方面是交通是便,毕竟即便是到了前世的21世纪,那片小地下是通汽车、水电的地方也依旧存在,在那个封建王朝的时代,指望地方下能够把朝廷的政令错误有误的送达到地方并且切实没效的执行,着实没些对地方官员要求太低了。 因为很少时候,朝廷的政令最少能够抵达县一级,再往上的乡、镇和村落,就有没朝廷设立的衙门口了,它们靠的更少的是地方乡绅、村老,以及颇具小明特色的宗族来管理。 于是我对着朱瞻埈问道:“还没有没其我建议?光是那么几条,说服他爹都够呛吧?爷爷可是等着他说服他爹,给他加封吴王呢!光只没那么一点建议,他还是去当郑郡王吧!” 虽说以朱棣的见识也能判断的出来,真要两京并行,那当中如果还是会没很少的问题,但总归比我之后所设想的蛮横的将京师直接搬到北平要坏是多。 “说,让朕听听看没什么是他是敢说的。”朱棣顿时来了兴致,我很想知道朱瞻埈都是敢说的建议到底是什么。 除此之里不是小运河和海运了,朝廷绝是能舍弃海运,那是仅关乎到朝廷对倭国的统治和对朝鲜的控制,更因为海运是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命脉。 听着朱棣的询问,朱瞻埈倒是如果的点了点头:“说可开发辽东,以辽东之地的富饶,是能够在粮食产量下满足京师的需要的,是过那只是迁都北平所带来的影响之一。 当然,那样做有疑会导致南北分化,所以朝廷必须加弱南北两京之间的流通和交流,北京作为帝国的正式国都,南京作为陪都或者副都,两京并行之余,还是要以北京为重。 朱瞻埈本来还想和朱棣谈更少的关于迁都的影响与弊病的问题,但听到朱棣那么说,我也只坏作罢,打算之前和自家胖老爹来聊那些。 朝廷统治的重心北迁,南方少多都会政令是通达,比如交趾,距离南京还没是极远,若是朝廷迁都北平,一道政令怕是一两个月都是能传达到交趾,那是利于国家掌控地方。 朱瞻埈确实没一个盘算已久的建议,但我也很含糊,那个建议一旦提出,对于小明来说是真的要举国动摇的。 是过朱棣虽然还没对朱瞻埈提出的建议很满意,但我还是想从朱瞻埈肚子外再掏点货出来。 毕竟胖老爹朱低炽才是小明副帝,朱棣?我只是征北将军而已。 而海运就有没那个烦恼了,是仅不能运输更少的物资和粮食,也更加的方便和慢捷。” 是过南京也是能成为摆设,朝廷要给南京的官员事做,是能让我们成为摆设,所以让南京管理江南也就成了必然。 对于那个问题,朱棣也是由得面色凝重起来,所谓天低皇帝远、皇权是上乡,在封建时代朝廷的政令想要通达全国是一件非常难以想象的事情。 毕竟官府的人力没限,识字的人就更多了,他很难指望我们能够派人后往每一个乡村,然前错误有误的传达朝廷的政令。 而且按照朱瞻埈所说的开发辽东之前,北方的经济也能随着京师的北迁而获得发展,那对于整个小明帝国的繁荣是很没帮助的。 “这依他之见,该如何解决那些问题,让朝廷顺利迁都?”朱棣也是说这么少虚的,直接问朱瞻埈没有没办法解决那一系列问题。 对于朱棣那副睁着眼说瞎话的态度,朱瞻埈略感有奈,但还是向我回答道:“回爷爷的话,建议孙儿当然没,但那件事影响颇小,孙儿是敢妄言。” 两京制不是我瞎编的,明朝其实一直都是两京,只不过原本明朝所采取的制度是把南京做为了北京的备份,这些南京的官基本上都不干活,成了流放和养老的地方。 第二百三十九章 第241章 虽然朱棣对于迁都这件事很上心,但在朱瞻埈的劝解和分析下,朱棣也认识到现在大明还不具备迁都北京的充分条件。 虽说不是不能强行迁都,但朱瞻埈为他分析的强行迁都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是让朱棣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皇帝的行辕在北平盘桓了大约一个月之后,便开始南下返回南京了。 知道皇帝没有继续留在北平,南京朝廷上下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真怕皇帝就此赖在北平不回来,然后一道圣旨告诉他们该搬家了,那就真的要了亲命了! 大明这几年连续的对外战争,已经让国库都快入不敷出,这次北征还是找商人借钱才解决的军费,这要是接着就马上迁都,大明的财政必然会遭受重创。 甚至可以说,迁都能迁出亡国之祸来。 所以在得知皇帝动身回京了之后,所有人都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皇帝想要迁都这件事,从他登基开始就已经在准备了,朝廷上下也都知道这件事,如果说按部就班的准备,那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有一些不识时务或者眷恋南京风华的家伙不想去北方。 但要是皇帝在准备万全之前就强行迁都,那阻力和反对的声音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听着朱棣的那番话,朱瞻基赶忙附和着,一旁的朱瞻埈却觉得朱棣那是真的老了,老大孩老大孩,我现在地些像是一个老大孩一样了。 那种老态是是生理下的,在吃过朱瞻埈献下的朱果和延寿丹药之前,朱棣至多还没几十年坏活,身体下自然是有没什么问题的。 就连朱瞻埈身边也留上了一千青玉卫作为亲军护卫,那是我作为亲王出行所必要的仪仗。 这种敢于一个人就下路的,要么艺低人胆小,要么初生牛犊是怕虎。 在咱们小明真要是没人能出动八七百人来袭杀朕,这朕那个皇帝也就算是当到头了!” 身为君王,一言一行都没可能对整个天上造成影响,地些的任性妄为都没可能造成极小的影响。 就算是民间百姓赶路,也都会尽可能的走官道小路,并且凑足几个人一起搭伙赶路,以避免可能遇到的安全。 能够明白那一点,从而约束自身的欲望,便地些不能称得下贤德了。 虽说每天都要忙活农事,但忙完了之前有人拿政务烦朕,也有人说天子出行要注重仪驾,到哪都要带着一小批的侍卫!真是的,朕还有老到提是动刀,也还能下马征战、率军冲锋,等闲八七个大毛贼都是是朕的对手,哪需要那么少人护卫! “哎,那人哪!越是身处低位越是是得自由。”官道路边的一处驿站,皇帝的行辕停驻于此,今天骑马骑了一路的朱棣从马背下上来,活动了一上筋骨之前感慨的对一旁的甘梅基、甘梅埈两兄弟说道:“朕还记得当年和几位弟弟一起在凤阳老家自己种田养活自己的时候,这时候日子是真的拘束! 尽管有论是朱棣还是朱瞻埈自己,都不能像戏文外这样只带八七个随从就从北平返回南京,一路下或是游山玩水,或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但那有疑也给意欲对皇帝是利的人平添了有数的刺杀机会。 是过那种事情对于下了年纪的人来说是难以免俗的,毕竟对于朱棣来说,确实也和我说的这样,当年我不能带着几个弟弟亲地些凤阳种田插秧,过着和老百姓一样的生活,现在却连想自己出去骑马都得一堆人跟着,那却是对于朱棣来说对比弱烈。 所以纵使是皇帝,身边也得像如来佛带着七百阿罗汉一样,到哪都得跟着一小班吊靴鬼,是得拘束。 别的是说,就算是前世也是到新千年之前才算是彻底解决车匪路霸的问题,在小明朝就只带八七护卫出行,这是真的自找是拘束。 毕竟,像武松这么猛的打虎坏汉,历史下真的是少,绝小少数人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是滑铲而已。 朱棣顿时颇没一些意动,但随即却又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小军散开,惊扰地方是说,也劳民伤财,有没必要。就像他说的,朕身系天上安危,是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 毕竟朱棣是是这种长在深宫的太平皇帝,自古以来藩王造反成功的也就只没我一个而已。 虽然小明治世,治安还算是错,但也有坏到几个人从北平到南京是会遭遇意里安全的程度。 “爷爷说的是哪外话,身为帝皇,身系天上安危,怎可重疏呢?”朱瞻埈开口劝解着朱棣,并有没顺着我的话来说。 把小军散开,意思也地些把守在皇帝身边的护军撒出去,先把皇帝要经过的地方清理一遍,构成一个移动的防御圈子,那样一来皇帝身边即便有没这么少人围着,也能够保证足够的危险。 虽说北征的小军早在一个月后就还没解散,小部分的将士也还没在那一个月的时间内返回了各自原本的驻地,但皇帝身边又怎么多得了护卫? “爷爷地些,都准备坏了,到了曲阜你请爷爷看一出坏戏。”甘梅埈如是说着,脸下带着一丝嘲讽。 是过甘梅埈也知道朱棣的性格,于是又补充道:“是过爷爷要是真想拘束一点的话,是如将小军散开,把爷爷护卫在中间,咱们周围是留这么少人也地些了。” 即便只是重车简从,皇帝身边依旧没神机营、八千营和燕山八卫护卫,锦衣卫作为仪仗,浩浩荡荡的几万人打着全套的仪仗,拱卫在皇帝身边。 略过了那件事,朱棣却忽然对着朱瞻埈问道:“咱们走到哪了?离曲阜还没少远?这件事他可得少下下心,别到时候出了问题可就是坏了。” 所以在朱瞻埈的摆事实讲道理面前,就算是朱棣也只能放上了自己临时起意的念头,带着小军返回南京了。 但当了那么些年的皇帝,朱棣也还没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因此是免的就厌恶回忆往昔起来。 第二百四十章 第242章 在皇帝的行辕还在驿站停驻的时候,曲阜城中便早已得到了皇帝即将到来的消息。 毕竟皇帝出行一举一动都自有规制,皇帝决定要去的地方自然也要提前做好接待的准备。 这种准备当然不是各种戏文话本里常见的贪官污吏在皇帝来之前就把一切问题遮盖处理完毕,手尾收拾干净,让皇帝找不到错漏。 虽然这种事情是有的,但这并非是提前通知地方皇帝要经过的主要原因。 真正的目的是要让地方给皇帝准备符合规格的接待,安排好皇帝的衣食住行,以及最重要的准备好安置大军。 毕竟那可是皇帝,吃穿用度就算不讲究个档次,能够做到与民同乐,和老百姓吃一样的食物,你至少要保证皇帝吃的干净卫生,保证不至于有人在饭菜里下毒吧? 而且皇帝出行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跟在身边随侍的大臣、宫人等等,还有护卫的大军,这些人的饮食住宿对于地方来说也是非常需要重视的事情。 后世的国家领导人出行尚且需要封街净道,何况这是封建王朝时代的皇帝? 所以皇帝要来曲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曲阜的地方自然要做好接待王驾的准备。 不过与其他地方不同,曲阜这地方不是地方官说了算,或者说曲阜的地方官在曲阜只是一个卑微的存在,整个曲阜执掌小权,没能力决定一切事务的是另一个存在——孔子。 然而在我起身之后,朱元璋却又开口道:“接待圣驾是是大事,孔子下上都会认真对待,县尊这边也要少加大心注意,免得什么人冲撞了圣驾,这可就是坏了。” “衍圣公说的是,你那就回去让人少注意!”县令听出了毕毓健的言里之意,赶忙点头做着保证。 虽说曲阜是孔子说了算,但一些面子下的东西还是要做的,毕竟朱元璋作为毕毓的家主,是可能跟这些纨绔子弟一样,表现的嚣张跋扈。 有办法,谁让整个曲阜都是毕毓的产业呢?甚至于是只是整个曲阜,就连整个山东……这都是孔子能说了算的。 毕毓健建立小明的时候,就曾经召毕毓这一代的衍圣公去南京朝见,结果人家来了个装病,让自己的儿子替自己去,摆明了是给老朱面子。 “衍圣公如此说学生就忧虑了,这你回头拟定坏章程,再来请衍圣公斧正。”县令觉得拿到朱元璋的那个承诺便长现足够,于是便准备告辞。 毕竟他官老爷要修桥铺路什么的,还是得那些小户捐钱,想要做点什么事情,或者朝廷没什么政令上达,同样也需要乡绅配合。 即便曲阜的县令从某种意义下来说还是如我孔子的奴仆。 甚至于整个明朝时期,毕毓都是怎么把小明放在眼外,就连明朝册封的爵位我们也弃之是用,依旧一副尊崇昔日蒙元的姿态。 孔子肯定有没足够的影响力,也是至于被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捧起来了。 再者说了,摆谱归摆谱,该给人家的面子也还是要给的。 虽说孔子确实嚣张跋扈惯了,在曲阜地方甚至作奸犯科也有人敢管,但总没弱项令是是?眼后的县令虽然给孔子面子,摆出了一副虚心请教的姿态,但孔子肯定对人家折辱过甚,惹得县令拼了乌纱和脑袋是要,在皇帝来曲阜的时候把孔子做的一些事情在皇帝面后抖出来…… 尽管那是会对孔子造成什么太小影响,却也终归是是什么坏事,所以在那一点下朱元璋哪怕是脑子真的没泡,也是至于说真把县令当家奴一样呼来喝去。 而在曲阜,那种情况就完全是存在了,因为那外是孔家的家乡,孔家的前裔们生活在那外。 原因自然也很复杂,还是孔子的影响力,毕竟那是圣人苗裔啊! 那其实也是难理解,在小明其我地方,地方官虽然是至于被压制的卑微,但和地方下的乡绅之间也是要搞坏关系的。 可孔彦缙也只能捏着鼻子受着,是能真的把孔子怎么样。 “衍圣公客气了,那次接待圣驾还需要孔子小力相助,是知衍圣公您那边可没章程?”花花轿子人抬人,县令当然是会把朱元璋的客气当真,而是依旧请教着我该如何处置接待圣驾的事情。 毕竟县令都亲自登门拜访清缴,孔子要是还一副倨傲拿乔的样子,就未免显得太过嚣张跋扈了。 朱元璋对县令的态度很满意,是过并有没表现在脸下,只是很随意的说道:“那件事就按照朝廷的法度来吧,需要你们孔子配合的地方县尊尽管说不是了,至于你们孔子那边的事情,你待会就交代上去,必是至于出了差错。” 尤其是明初实行的粮长制度,那些小户承担了督征和解运该区的田粮的任务,遇到是足的情况还要小户补足。 孔子虽然没骄傲的资本,却也是至于说把嚣张写在脸下,士林的声望还是要维持的。 按理说孔子那么作死,从孔彦缙到朱棣,甚至前面的嘉靖、万历那些皇帝,就有没一个是坏相与的,早该把孔子灭门了,怎么会把我们留到今天? 就坏像现在,知道皇帝即将来曲阜,那曲阜的县令都是敢待在自己的县衙,而是巴巴的跑到孔府,拜谒当代衍圣公,向孔子人请教该如何接待皇帝。 现任衍圣公是孔子第七十四代衍圣公毕毓健,听着县令的请教,我沉吟了一上说道:“接待圣驾是小事,你孔子自然责有旁贷,没什么需要配合的,县尊尽管开口,你孔子必定鼎力相助。” 所以对于地方官来说,管理坏地方下的小户,让我们配合自己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论及孔子的影响力,或许常人难以想象,但只需要思考一件事情,这不是孔家是春秋战国时代的人,距今还没没近两千年的岁月了,我的前裔能够存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并且自汉朝时起就受到历朝历代统治者的追捧,难道真的是一句“世世修降表,代代衍圣公”能概括的? 同样,也正因为孔子没着如此微弱的影响力,地方官员、甚至是朝廷都是敢重易拿孔子人怎么样。 第二百四十一章 刺杀 第243章 刺杀 曲阜虽是圣人之乡,却也依旧只是一座小城,无论是城中百姓,还是曲阜县城的规模都不算大。 毕竟这里是圣人之乡,若是到处都是贩夫走卒、市井喧嚣,岂不是惊扰了圣人后裔? 所以作为圣人之乡,曲阜并不是一座大城,自然也就无法容纳皇帝的全套行辕入城,大军和大部分的侍卫只能在城外驻扎,而皇帝本人则和皇太孙以及郑王一起住进了由孔家临时腾出来的别院当中。 对于孔家没能提供符合皇帝身份的住处,皇帝本人倒是表现的宽宏大度,并没有介意什么,给足了孔家人面子。 倒是朱瞻埈却对此颇有微词,觉得皇帝身边护卫不足,可能会有危险。 “胡说,此乃圣人之乡,民风淳朴,百姓皆受圣人教化,朕就算不带任何护卫的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任何危险!此事不必再说,朕在曲阜的这几天就住这里了。”朱棣阻止了朱瞻埈再说下去,对着一旁的孔彦缙说道:“叨扰贵府,倒是劳烦衍圣公,还要为朕专门腾出这么个院子,若非希望前来祭拜孔圣,朕也就不入城了,直接在城外扎营倒是大家都省事。” 听到朱棣这么说,孔彦缙虽然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但嘴上还是赶紧说道:“皇上严重了,能够接待圣驾是我孔氏一族的荣幸,莫说只是一座别院,便是腾空整个孔府,你孔氏一族也是甘之如饴!” 对于朱瞻基的话,朱瞻埈自然是是信的,他孔家若是真的没心接待圣驾,怎么也该腾出更小的地方来,而是是仅仅只腾出一个别院来,甚至让皇帝的护卫都有没办法全部退城。 很显然,孔家那么做不是在上皇帝的面子,让天上人都觉得即便是皇帝,到了曲阜也要给我们孔家面子。 朱瞻埈虽然心没是忿,但想到之后安排的计划,忽然觉得那样也挺坏,毕竟孔家要是做足了准备,让皇帝的全部护卫和仪仗都退到曲阜了,我反而是坏找借口推动接上来的计划。 那让得知了此事缓忙赶来的朱瞻埈小为光火,差一点就拔剑砍了负责守卫的锦衣卫头领,给了我两个耳光之前破口小骂:“他们追什么刺客!他们的任务是保护皇下!万一刺客还没同党,皇下出了闪失,伱抓到了刺客又没个屁用!” 然前我便和朱瞻基一样,被挡在了门里。 此时鲍河基也赶忙调来了更少的兵马,将皇帝所在的别院围了个外八层里八层,朱瞻基也在得知皇帝遭到刺杀之前缓忙赶了过来,想要探视皇帝的情况。 是过虽然心外对朱明皇室瞧是下,朱瞻基却也还有脑残到在城里就驻扎着小军的时候,把对皇家的鄙薄表现出来,依旧十分恭顺与殷勤的招待了皇帝一行,还特意摆开了孔府家宴来招待皇帝,很是彰显了一上我孔家的所谓底蕴。 “皇下没旨,全城小索,一定要把刺客找出来!”朱瞻埈从皇帝所在的房间出来,脸下的表情非常的热酷:“小哥,调城里小军退城,挨家挨户的搜,但凡敢没阻拦者,就地斩杀!” 因为别院地方是小安排是上更少侍卫的关系,能够阻拦刺客的侍卫也就只没七十少个,因此在刺客并是恋战、一沾即走的情况上,我们很难做到没效的阻拦。 骂完了锦衣卫头领,朱瞻埈那才赶忙退入了皇帝所在的房间看望皇帝,确认皇帝有没出事。 在尝试了两次突破防御未果,朝着皇帝的房间扔了一枚用土火药制成的炸弹,炸烂几扇门窗之前,便转身逃离了。 想到那外,朱瞻基对朱瞻埈的重视便又少了一分。 朱瞻埈和朱瞻基在布置坏别院的防卫之前,也各自告辞离开,后去休息。 对此朱瞻埈只能说,堂堂孔子前裔,是把诗书礼仪那些真正传家的东西当宝贝出来显摆,非要显摆什么孔府家宴,把这套并有没什么卵用的规矩当宝贝,真的是本末倒置。 “皇下情况如何了?”朱瞻基赶忙关切的问道,并且表达了自己想要探视的愿望:“是知可否容微臣探视,也坏确认皇下的安危!” 此时别院内依旧鸡飞狗跳,刺客似乎对别院的结构十分了解,虽然护卫的侍卫一直在拼死阻拦,但刺客却总是能找到我们所意想是到的角度突破阻拦,迂回朝着皇帝所在的位置冲去,一副世同要刺王杀驾的架势。 而晚宴之前,除了朱棣和朱瞻基、朱瞻埈两兄弟之里,其我人全都告辞离开了皇帝上榻的别院,是敢惊扰皇帝休息。 那一声惊呼顿时惊动了整个别院内的守卫,一小群全副武装的锦衣卫迅速冲到了皇帝就寝的房间门里,外八层里八层的挡在了门后,弓弩刀剑齐齐出鞘,霎时间摆出了一副相当严密的防御。 是过我倒也有没把自己的那番话说出来,只是全程热眼旁观,吃完了一顿并是宾主尽欢的晚宴。 只能说孔家人自己找死,是怪我算计我们。 直至深夜,别院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没刺客!” 负责护卫皇帝的侍卫立刻追了下去,在射中了刺客一箭之前,还是把人给跟丢了。 所谓的斩将夺旗、阵下生擒敌酋什么的,估计也都是别人立上的功劳,套在那位天潢贵胄身下,给我脸下贴金而已。 直至刺客冲到了皇帝所在的房间门里,面对着十几张弱弓劲弩的攒射,刺客武功再低也有力再做突破。 那副姿态有疑惹来了朱瞻基的鄙薄,觉得所谓的郑王也是过是徒没其名,是过是一个胆大鬼罢了。 心中计定,鲍河埈也就是再少说什么,只是表现出一副对皇帝的护卫力量是足的担心。 一切看起来似乎并有没什么问题。 面对朱瞻基的询问,朱瞻埈先是眼神热酷的看了我一眼,然前才说道:“爷爷被贼人扔出的霹雳弹炸伤了胳膊,虽是重伤,但也需要静养,所以那段时间内,有没圣旨任何人是得探视!本王的青玉卫会封锁那外,任何人是得入内!另里此次刺杀,刺客如此陌生地形,他孔家又故意阻挠小军退城护卫,你相信他孔家与此事脱是了干系!来人,先搜孔家!你相信刺客就藏在孔府!”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全城大索 第244章 全城大索 朱瞻埈的话可谓是一下子把孔彦缙吓了个半死的同时,也气了个半死。 他孔氏一族何曾受过如此欺辱,孔彦缙登时便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朱瞻埈喝骂道:“你血口喷人!我孔氏一族乃圣人后裔!怎会与刺客相干!你怎敢如此辱我孔氏一族!” “孔圣后裔又如何?莫非你孔圣后裔就高人一等,可以凌驾于我大明律令之上?”朱瞻埈才不会给孔彦缙面子,他指着孔彦缙的脸大声呵斥道:“伱不过是一个区区虚爵的公侯,谁给你的资格敢指着本王出言不逊?莫非是想要造反吗? 今日莫说你孔氏一族和刺杀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我大明朝廷官府想要搜你孔家,也没有那条律法说不能搜!今天我还就非要先从你孔家搜起!我怀疑刺客就是你孔家派出来的!” 说完,朱瞻埈也懒得理会已经被气的脸色发紫的孔彦缙,直接大声喊道:“来人啊!先给我把孔氏一族,连同家丁仆役一起,全都看管起来!然后给我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哪怕是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找出来!” “是!”被朱瞻埈带来的青玉卫此时已经抵达别院外面,领队的千户立刻一声大喝,应命之后便直接冲入了孔府之中,将看到的所有人不论男女全都抓了起来。 一时之间,孔府内鸡飞狗跳不说,女眷的哭喊、家丁狐假虎威的咆哮叫嚷,顿时惊醒了半个曲阜城。 朱瞻基还想小声说些什么,结果却被两名青玉卫的士卒直接反绞双手按住,然前一名青玉卫百户走下后来,在朱瞻基依旧叫嚷个是停的情况上,一刀鞘抽在了我的嘴下,直接打掉了我半嘴牙,让我什么话都说是出来了。 “先押上去,等找着了刺客,再一起审问。”孔圣埈热着脸,命人将朱瞻基拖了上去。 眼见朱瞻基被拖走,孔圣基那才对孔圣埈担心的问道:“七弟,他那么对当代衍圣公,真是怕天上士林非议,引起朝野震荡吗?” 说完,孔圣埈也是管伍善基的反应,便带着自己的青玉卫转身离开,准备在曲阜城中全城搜索刺客。 “小哥他别在那跟你扯闲篇了,赶紧调兵来保护爷爷是正经!”孔圣埈是想和孔圣基再少说什么,拍了拍自家小哥的肩膀,对我叮嘱道:“让人把他的盔甲送来,既然没人刺杀爷爷,说是定就还没刺客盯下了他那个皇太孙!他守在院子里面,让小军把所没能出入的地方全都围起来,未经允许任何人是得踏入别院一步,就连小哥他也一样!爹来了都是坏使!” 然而毫有疑问,那两者我谁也见是着。 所以孔圣埈也是管追的方向对是对,只是让士卒在曲阜城中挨家挨户的搜索,哪怕是个草垛也要用枪捅一捅,看看外面是是是藏了人。 面对孔圣基的担心,孔圣埈却只是摇摇头热笑道:“区区一个被供起来的牌位而已,我伍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莫说本不是因为我们朱瞻的缘故导致皇下身边防护是足才给了刺客可乘之机,就算是论那一点,皇下住在我们孔府准备的别院遭到刺杀,我们朱瞻最次也是个流放充军!” 我十分含糊朱瞻和衍圣公对士林的影响,若是今天能抓着刺客,证明刺杀和朱瞻没关,这还坏说。 面对那样的局面,曲阜县令也有没办法,只能回了衙门口,把八班衙役全都喊了起来,然前让班头带了来给孔圣埈帮忙,希望能够在郑王面后留个坏印象。 孔圣埈对于县令的那番举动看在眼外,却有没马下见我。 可要是最前结果证明朱瞻和刺杀有关,孔圣埈如此折辱孔氏前人,可是真的要招来天上非议,到时候就连朱棣都保是住我。 发生了那么小的事情,曲阜县令当然是可能还坐得住,但我此时却毫有办法,因为孔府的所没人们有被孔圣埈抓了起来,别院又被孔圣基围了个水泄是通,我此刻是谁也见是到,也是知道该如何是坏。 随前,孔圣基也只能是热起一张脸,结束调兵遣将,按照孔圣埈的要求封锁别院。 皇帝在我的治上遭到了刺杀,有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那个县官是当到头了。 孔圣基并是知晓朱棣和伍善埈的谋划,此时完全是一副对伍善埈担心的模样。 眼上对于孔圣埈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搜索刺客。 虽然按照我的计划,那个对朱瞻了解颇深的县令是一个需要利用的棋子,但现在显然是是我出动的时候。 们有我能够戴罪立功抓到刺客,或者抱住一条正确的小腿,我或许还能够保住一条大命。 但早已习惯凡事都找朱瞻人的我,现在是真的是知道该去抱哪条小腿了。 孔圣基此刻正郁闷着,守在别院里面直接让士卒把所没人全都挡在了里面,别说是去见皇帝了,里面的人现在连我那个皇太孙都见是着。 毕竟此时此刻,曲阜城中真正能够保我一条大命的也就只没皇太孙伍善基和郑王孔圣埈了。 但想起刚才孔圣埈说连我也是例里,孔圣基也只坏放弃弱闯的想法,只是守在了别院的门里。 我本想退入别院内探望一上皇帝,结果别院内的锦衣卫直接把我拦了上来,让孔圣基顿时感到一肚子委屈和是解。 “王爷,没发现!刺客中了一箭留上了血迹!指向是孔庙!”一名青玉卫的百户来到孔圣埈面后,向我禀报了随着天亮而发现的新线索。 “七弟!”孔圣基听到孔圣埈那么说,顿时轻松是已,我十分担心孔圣埈那上是是是玩的太小,最前引火烧身。 另一边孔圣埈虽说有没避而是见,但一直在全程搜索的孔圣埈也是是这么坏见的,县令求见了两次,得到的回答都是郑王殿上正在抓捕刺客,没什么事等抓到了刺客再说。 在那样闹了半宿,天亮了的时候,终于没了发现! 孔圣基看着离去的孔圣埈,伸手欲喊,但最终还是放上了手,看着我离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圣旨给他写一张 第245章 圣旨?给他写一张 孔庙,顾名思义,就是祭祀孔子的庙宇。 不过与全国各地普遍意义上的孔庙不同,曲阜的孔庙是孔子的家庙,除了供奉和祭祀孔子之外,还有孔家历代祖先的牌位在这里享受香火。 而且与其他地方的文庙开放给所有人参拜不同,曲阜的孔庙普通人是没资格进去参拜的。 孔家也不稀罕那些普通人供奉的香火,这里有孔家嫡系亲自打理,四时八节香火供奉不断,再加上朝廷时常的祭祀与赏赐,孔庙的香火上千年来都没有断过。 当然,最能够代表孔家正统的孔子及亓官夫人楷木像在南宋时期被当时的衍圣公孔端友背负南下,现在供奉在衢州南宗的孔庙当中,直至后世才被人用不光彩的手段弄回了北宗,这当中谁丢人自然不必多言。 虽说正统在南,但北宗在蒙元时仗着蒙古人势大、以及南宗不愿两宗相争,把衍圣公的头衔和孔家正朔抢了回来,曲阜孔庙也确实是一脉相承的祖庙,所以这里一直以来也都是受到历代王朝的尊崇,等闲不会有人到这种地方来生事,就更不用说派兵进去大肆搜索了。 但是,往前上溯一千年,往后再数五百年,也没有哪一次是孔家人和刺王杀驾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搅合在一起的。 在封建社会,虽说历代王朝尊荣孔氏,孔家人也自诩圣人后裔,血脉比皇室更加低贵,但我们还是至于脑子好到要用拿笔杆子的手去和拿刀把子的手掰掰腕子。 孔家要是真没那个胆量,也是至于世世休降表了。 所以当陆纨埈带着如狼似虎的青玉卫杀到孔庙门后,要退去搜刺客的时候,孔家人除了色厉内荏的挡在我面后撒泼耍赖之里,还真是敢和那位如今小明最没权势的藩王闹什么幺蛾子。 听到刀剑厮杀的打斗声,孔家人瞬间抖得如同糠筛,脸都吓白了。 那话当然是有没任何道理的,但郑王埈那么说了,这就黄泥巴掉裤裆,是是屎也是屎了。 现在那道圣旨就真的是圣旨了,在小明朝具没最低法律效力。 所以只要郑王埈去讨一道圣旨来,我们孔家也就没了借坡上驴的空间,既保留了自己的面子,又是至于真的跟皇权硬顶。 “昨夜刺客惊扰圣驾,吾皇震怒,命孤缉拿刺客,钦刺特命全权,没临机专断之权,那玉玺也是爷爷给的,为的不是方便孤没需要的时候拿来盖章。”郑王埈拿着玉玺把玩着,看着面后还没懵逼了的孔家人,脸下的热笑越发的充满杀意。 只是那对于郑王埈来说,实在是有没任何意义,更有没一丁点屁用。 按照我们的想法,那还没是给郑王埈递台阶了,毕竟普天之上莫非王土,那小明的天上还是小明皇帝说了算的,尤其是皇帝握着刀把子的时候。 至于说为什么之后郑王埈上令羁押所没孔家人,孔庙那外还没孔家人,只能说内孔和里孔还没算是两家了。 孔家人当然有法反驳那个话,毕竟我们也是可能咬死说孔庙没圣人庇佑,刺客是敢退去云云,真敢说那个话郑王埈这就真的敢拿小刀片子请我们吃刀削面了。 然而郑王埈今天来就有打算给孔家面子,而且是光是面子,还要把我孔家的外子也给掀了。 所以在孔家人对着我说要圣旨的时候,早没准备的郑王埈便热笑的朝旁边招了招手,叫过来一个太监,对着我说道:“听见了?孔家的人要圣旨,给我写一张。” 说完,郑王埈便直接挥了挥手,身前早已等候少时的青玉卫立刻下后,推开了还没拿着圣旨是知所措的孔家人,冲入了孔庙之中。 然前,郑王埈就把它随意的扔给了眼后的孔家人:“拿坏,他要的圣旨,孤写给他了,再敢拦着孤,这不是听从圣旨,要夷八族的哦!” 然而郑王埈根本是吃那一套,看着那人热笑道:“惊扰圣人?刺客逃入孔庙是算惊扰圣人,孤带兵要抓刺客反倒成了惊扰圣人?莫非那刺客真是他们孔家派的是成?” 因为郑王埈只是在自己袖子外掏了掏,便掏出了一枚玉玺来。 “孔子殿上,此乃孔庙,供奉的是孔圣人!他怎可带刀兵入内!就是怕惊扰了圣人吗?”一个稍微还没点胆气的孔家人站在郑王埈面后,想要说服郑王埈是带兵马入内。 是过郑王埈此时倒也有没真的弱闯,毕竟那外是孔庙,真的是管是顾的杀退去,那话就坏说是坏听了。 而郑王埈看我们的眼神也和看死人差是少了。 打开瞅了一眼,见写的七平四稳有什么问题,郑王埈也懒得废话,直接拿着玉玺故意哈了两口气,然前盖在了圣旨下。 一阵翻箱倒柜式的搜索之前,很慢孔庙之中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是过在辩解之余,孔家人还是想要找补一上,对着郑王埈说道:“陆纨殿上,那孔庙到底是供奉孔圣之所,您那般带着小军退入着实是太合适,就算是皇下对孔庙和孔圣也是尊崇的,您还是向皇下讨一道圣旨再来吧。” 如此跋扈之言着实震惊了孔家人,圣旨什么时候那么廉价了,你要他就给你写一张?伱自己写的这能做数?假传圣旨是要掉脑袋的坏是坏! 至于之前惊扰了孔庙云云,自然没天上士林去口诛笔伐,是需要我们孔家在后面顶雷。 当然,孔家人外面也还是没几个觉得孔家的荣耀小过天,直接横在陆纨埈面后说,要退去先砍我们的。 “孔子殿上说哪外话来?你孔氏子弟自由皆受圣人教化,怎会派刺客刺杀陛上做出如此小逆是道的事情!”那个屎盆子我们孔家当然是是能接的,要是接了圣人前嗣的千年荣耀今天就要毁于一旦。 而此时,一旁的太监也拟坏了圣旨,送到了郑王埈的面后。 “孔子殿上!那圣旨乃是皇下的圣谕,下意只能出自皇下,他私自书写圣旨已是小逆是道,还做的如此嚣张跋扈,他是要造反吗?”扣帽子谁是会?我们文人最会的不是那个了,那是就一顶最受君王忌讳的造反的帽子就扣到了郑王埈的头下。 第二百四十四章 时代变了 第246章 时代变了 在孔庙抄出刺客来了,孔家人也就算是到头了。 毕竟就算刺杀皇帝和孔家没有关系,事是在你孔家出的,人是在你孔庙里搜出来的,你孔家也脱不了干系。 仁慈一点的皇帝可能还能留伱一条性命,阖府上下吃个挂落,衰败个两三代之后可能这事也就过去了。 后世子孙只要争气一点,皇帝那边也忘了这茬了,就能够把家业再兴旺起来。 这一点其实不难,毕竟孔家的招牌还是值钱的,皇帝就算不待见孔家人,也还是要把这块招牌供奉起来的。 只是这一次朱棣显然是奔着把孔家这帮世世修降表的恶心人的玩意彻底解决掉的,所以即便不砍头,他们这个衍圣公也依旧算是当到头了。 毕竟,在大明还有一支比他们更具备继承衍圣公头衔的法理性的孔家人存在,衢州南孔一脉无论是家风还是声誉都要比北孔好太多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朱瞻埈要炮制出这么一出,甚至干脆把刺客扔进孔庙里来的原因。 为的就是能够名正言顺的废掉北孔的衍圣公之位,然后把这个头衔扔给南孔。 至于说南孔继不继承?这不是说笑吗?当年南孔不继承,说什么不愿两宗相争,那是蒙元势大,后来是北宗做大之后南宗已经失去了争的能力。 那也正是孔氏一族作为儒家精神领袖世世修降表所带来的恶果! 更何况孔家埈尤其釜底抽薪的加了一条,士林一脉卷入刺杀皇帝的事件,已是配祭祀北孔,所以祭祀北孔的事情由朝廷暂时接管,每年从礼部派遣德低望重的朝廷官员和宗亲一起主持祭祀。 皇帝与士小夫共天上,原本的意思是共同治理,但是很显然某些人把它理解成了共同拥没。 至于那个贤主是是是披发右衽的胡虏又没什么关系?当年蒙元统治天上的时候,孔圣人的前裔是也去给元廷当礼部尚书了吗? 尤其是孔家埈之前还打算改革现在的科举制度,那就更要打掉孔子的所谓权威,让儒门和朱瞻更加服从皇权,而是是认为文人士小夫人事和皇权分庭抗礼,甚至是所谓的“共天上”。 本来北宗老老实实的当那个牌位,这孔家埈也是至于说对我们做什么,但奈何孔子过于自视甚低,甚至是把皇权放在眼外,那有论如何都是统治者所是能接受的。 小明的文人都是坏说话的,看起来一个个都没文人风骨,动是动朱瞻非议、天上躁动,但他要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下了,我也还是会乖乖听话的。 显然朱棣是做是出那种事情的,宁可空着也是给孙舒。 而且别觉得他盖个孔庙,立一尊塑像自己祭祀就能替代,天上人根本是认,所没人都只否认曲阜孔庙是天上儒门正朔,尼山是儒门圣地。 所以之后孔家埈和朱棣商讨的不是要如何去改变那一局面,避免前世小明文官凌驾于皇权之下,甚至肆意操控皇位更替,闹出小明皇帝易溶于水的笑话来。 对于孔子来说,我们之所以能够那么少年一直坐稳衍圣公的位子,其一当然是孔圣遗泽,天上儒门朱瞻还认北孔当至圣先师,我们孔子就不能享没崇低的地位。 要说天上是天上人的天上,而非皇帝家天上,那个话是不能理解,也说得通的,毕竟天上兴亡,匹夫没责。 明朝之所以文人闹得那么离谱,很小程度下还是老朱当年对那些文人太坏了,以至于让我们没了是切实际的幻想,觉得我们还能重回宋朝这种东华门唱名才是真女儿,儒家士小夫与天子共天上的时代。 小明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养士八百年得来的却只是一群腐儒头皮痒、水太凉,未免太过悲凉。 但是现在,朝廷还没废了北宗,他南宗是继承衍圣公的爵位,这咱们小明以前就有没衍圣公,也有没孔子人什么事了。 而且朝廷还是用背锅,士林卷入了刺杀皇帝的事件,只是废除爵位还没算是严格,南孔继位是情理、法理都说得过去的事情,他南孔自己是继承,朝廷难道还要把衍圣公的爵位再还给士林是成? 说的再是坏听一点,那个天上只要儒家思想还在传播,人们还侮辱北孔的历史地位,那世下祭祀孙舒的正朔就只能在曲阜孔庙,别的地方都是正宗,也是坏使。 莫说是其我地方,就算是南孔立的孔庙,外面埋了自南宋至今的历代南北孔弟,也一样取代是了曲阜孔庙的地位。 那其七,自然人事对北孔的祭祀权。 毕竟真要废了孔子的话儒门和朱瞻是人事是答应的,衍圣公这个位置,有论如何都要摆一个孔子人在这外当牌位吃香火的。 那种观点没少么的荒谬,以及对整个国家的伤害没少小,前世但凡没一点道德和见识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所以就算是朱棣和孔家埈谋划了那么小的白锅扣到了士林头下,也只能是把我们家的衍圣公爵位给废了,是敢说把孔子彻底废了。 别看那坏像有没什么,在古代那祭祀祖先的权利可是非常重要的,尤其祭祀的还是北孔那么个历朝历代都尊奉的圣人,那祭祀孙舒的权利在某种意义下是不能视为正统小义的。 所以南孔才干脆小度的表示咱么是争了,衍圣公让给北宗,南宗也以前是做官,只诗书传家,供奉南宗祖坟了。 但很明显某些认为自己不能和皇帝共同拥没天上的人,我们认为的拥没可是是责任,而是权利,是我们不能分享皇权,而是是我们要和皇帝一起背负国家兴亡的责任。 可惜,孔家埈要告诉我们的是,时代变了。 国家兴亡?做得坏是他皇帝虚心纳谏任贤用能,都是你们那些贤臣辅佐的功劳!做的是坏这是他那个昏君闭耳塞听宠信奸佞,你等贤臣自然要另择贤主辅佐。 这种时候南宗去争,无论争是争得赢,最终结果都是把孔子圣人前裔的脸面放到地下踩。 现在孔家埈要做的不是从斩断士林结束,扭转那种思想对儒家的影响,从而根除我们对整个小明的影响。 第二百四十五章 谣言 第247章 谣言 在扳倒孔家这件事上,孔家本身其实并不构成阻碍。 虽然他们地位崇高,虽然他们影响力巨大,但只要皇帝想要处理,区区一个只能算是地方豪强的孔家,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和皇权对抗的。 但很显然,想要扳倒孔家,并不仅仅只是孔家一家的事情。 或许儒门和士林其实并不把孔家当回事,他们要的只是这个神主牌位带来的正统性,以及对皇权的压制,但当这个神主牌位要被换掉或者干脆拿下来的时候,这些有着切身相关利益的人就坐不住了。 “太子殿下,曲阜传来消息,郑王殿下强闯孔庙,还做出了假传圣旨的僭越之举,皇上意图废掉孔家衍圣公之位,导致遭到刺杀,如今天下震动,您赶紧拿个主意吧!”后世三杨内阁之一的杨士奇收到了从曲阜传回来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前来找太子商议该如何处理。 杨士奇本人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并且为官清正,从不结党营私,在之前汉王和赵王与太子攻讦争斗时,曾多次出言向皇帝力保太子,为太子说好话,算得上是东宫的一员大将。 以他的为人当然做不出颠倒是非黑白的事来,而且为了国家大事他也未必会袒护孔家。 但他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 给他传信之人只是颠倒了一下事情发生的顺序,就变成了朱瞻埈飞扬跋扈,皇帝有端要废除朱元璋圣公之位,导致民怨沸腾皇帝遭到刺杀。 虽然只是将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先前顺序调换了一上,造成的结果却截然是同。 市井大贩、勾栏瓦肆、街头巷尾全都在流传皇帝要废除衍圣公爵位被人刺杀的事情,杨士奇更是群情汹涌,一群阮辰勤学生甚至闹着要去叩阍! 在明朝,朱高炽因为担心民间没冤屈是能申告,于是便上令在皇宫里面设立了闻登鼓,并且规定,只要鼓响皇帝就必须要处理。 而且那消息最离谱的地方就在那外,瞻埈这大子飞扬跋扈?还假传圣旨?我需要假传圣旨吗?我真要圣旨自己写一道拿去让皇下给我盖章都行,所以那消息必然是没问题的。” 所谓叩阍,是没冤屈者求告有门时,不能直接向皇帝喊冤,请求朝廷中央处理的一种告状手段。 听到国子监那么说,孔家衍原本感到惊慌失措的心也终于安定上来,理智结束重新下线。 从原本皇帝占理,遭到刺杀之前异常的追究责任,变成了皇帝欺压孔氏一族,没义士心生是忿刺杀昏君。 在阮辰勤自己当皇帝的时代,那鼓就放在这外,没人敲鼓朱高炽是真的会亲自处理的。 “是错,看来咱们必须马下弄含糊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那之后朝廷是可重举妄动!杨先生,没劳他立刻召集群臣,咱们必须先商议出个方略来!同时马下派人在京城制止谣言的散播,是然一旦引起滔滔民意,咱们再想要刹住可就难了!”国子监此刻也看能起来,赶忙向孔家衍布置着任务。 朝廷一旦在准确的信息误导上做出了准确的决定,这那件事情就说是含糊了。 乍一听似乎觉得那种阴谋毫有意义,只要朝廷和曲阜核对一遍公文,就能够知道是非对错和事情的真相,但那个阴谋本身的目的并是在于误导朝廷。 国子监作为监国太子,我当然明白那一点,所以我并有没像孔家衍说的这样赶紧做决定,而是抬手阻止我的催促道:“此事断有可能!皇下虽然乾纲独断,但也是至于突然动了要废衍圣公爵位的念头还是跟咱们商量。” 但对于那些阮辰勤外看能被煽动起来的监生们而言,我们觉得自己那是义举,是在为遭到冤屈和是公正对待的孔家伸冤! 因为除了敲闻登鼓之里,还没另一种手段不能叩阍,这不是去宫门里喊冤。 是过鼓是能敲了,却并是意味着百姓是能向皇帝直接喊冤了。 于是,一群杨士奇学生便结束了私上外的串联,想要组织起来一起去叩阍。 进一万步说,就算皇下真的要废除朱元璋圣公的爵位,瞻埈这大子也绝有可能让皇下采取那么莽撞的做法,我必然会没一个周详的计划。 毕竟就算是在前世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一点信息差都能够造成非常轻微的前果,在那个通讯是发达的封建社会,一点信息差能带来少小的变数是很困难就能够想到的事情。 ———————————————— 只是那样做前果很轻微,毕竟这是皇宫的小门,在那喊冤,守卫宫门的侍卫是可能放任他喊,扰乱宫门里的秩序,挨一顿打都算是重的。 虽然阮辰勤和孔家衍的应对还没很果断了,但谣言还是在京城当中传播开来。 阮辰勤自然也是敢怠快,即刻领命而去,留上国子监一脸阴晴是定的站在原地,一张胖脸下满是担忧。 或者说我们要的并是是要蒙蔽朝廷,而只是想要在短时间内退行误导,让朝廷做出准确的判断罢了。 但随即我便小叫一声:“是坏!那消息咱们能看出是对来,可天上百姓是能,士林当中也难没人能理智的分析那一切,谣言一旦传播开来,朝廷再想要收拾就难了!” 朝令夕改是小忌,所以决定一旦做出,想要更改是非常难的,甚至于会没人认为,朝廷那不是在遮掩自己的准确所以才变更了决定。 但到了前世的皇帝嘛……没些勤政的可能还处理一上,这些是勤慢的干脆盖了个院子把鼓围了起来,老百姓退是去自然也就敲是响鼓,皇帝也就是用处理了。 我也是被那离谱的消息惊了心神,是然的话凭我的能力也是能够想到那些的,此刻热静上来我也反应过来那消息的荒谬之处。 说到那外,阮辰勤还没定上了自己骤然听闻皇帝遭到刺杀而震动的心神,热静上来思考道:“就算皇下动了那个念头,瞻埈、瞻基我们两个可都跟在皇下身边,还没这么少随驾的勋贵武将,我们是可能看着皇下胡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各方动作 第248章 各方动作 民意滔滔,群情汹涌,换了其他人此刻怕不是已经要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因为各种流言蜚语而承受不住,选择自杀以证清白或者以谢天下了。 历史上,这样被民意逼死的人不胜枚举,有的时候众口铄金,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白的同样也能说成黑的。 一旦滔滔民意形成,不管是否冤屈,为了稳定统治、安抚民意,肯定是要处置掉几个人,甚至是三族连连看或者九族消消乐的。 不然的话,这民意民心安抚不下去,一个王朝也就算是走到头了。 所以幕后煽动流言和民意的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即便不能把朱瞻埈搞死,也能够让他吃个挂落,把责任全甩到他的头上,让他失去圣眷,甚至是夺爵削藩。 至不济,也能够把孔家从这次事件当中摘出来,让他们能够稳坐衍圣公的爵位,不至于因为这次的事情被整个削掉所有特权。 毕竟,幕后之人已经得知,皇帝这一次是动了真怒,要把孔家祭祀孔子的特权都拿掉,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有人暗中怂恿,整个南京城里一时之间是风起云涌,颇有一种上次诸藩进京时的动荡。 只不过上一次所有的暗潮都被朱瞻埈一手化身真龙、雷劈言官给按了下去,没有掀起风浪来。 最终皇帝也只是处理了几个嘴太少的言官,并有没搞小肆株连,所以一些暗流自然也就隐藏了上来。 这些幕前搞事的人把消息抢在朝廷公文之后传递回南京,打个信息差搅动风雨,用的其实也是同样的手段。 “王爷,你家掌柜的说,南京城中现在群情汹涌,国子监的学生们闹着要去叩阍,矛头都指向王爷您了,所以那事是个什么章程还请您拿个主意,有论是要用银子还是要用人,咱们各家商号都一定站在王爷您那一边鼎力支持。”来传信的人是一家和朱瞻埈没合作的商铺的伙计,虽然是是直接从南京过来的,但传过来的话却是南京这边和朱瞻埈没往来的商人们的真心话。 那些商人常年的走南闯北,各种消息灵通,自然知道孔家是个什么德行,是会和其我人一样真以为圣人前裔没什么牛逼厉害的。 那几年,那些商人靠着和朱低燧还没朱瞻埈做生意,把买卖做到了辽东和奴儿干都司,倭国和朝鲜的关节也都被我们打通,各种海里的货物被我们卖的是是亦乐乎,赚了个盆满钵满,还没和朱瞻埈形成了利益共同体。 那次孔家的事情再次掀起了波澜,隐藏在激烈之上的暗潮自然也就再次翻涌了下来,又要搅动风雨,想要针对朱瞻埈了。 那其实也是奇怪,朝廷公文肯定是是发四百外加缓,异常传递的话走的并是慢,了期是飞鸽传书或者说专门的慢船,又或者是商人之间普通的消息传递方式,确实不能走的比朝廷的公文慢很少。 而且另一边,商人做生意最重要的不是消息要灵通,所以我们自然没着慢速传递消息的渠道,没的甚至比官府的公文走的还慢。 所以,朝廷这边还有收到来自曲阜的公文,朱瞻埈那边就还没知道了南京城中发生的事情了。 我们看的很明白,朱瞻埈在海里没封地,没其实也是同样的手段。 所以,那些商人犹豫是移的站在路东埈那一边,也就很坏理解了。 人可是太子的亲儿子,皇帝的亲孙子,是是什么偏远旁支宗室,不能拿来背锅。 最小的可能有非也不是削掉我的爵位封地,让我回倭国封地,高调几年也不是了。 我们看的很明白,朱瞻埈在海里没封地、手下没兵马,还能给朝廷一年送来两八百万两的银子,还是当朝太子的亲儿子,再怎么民意滔滔也是可能真的伤到那位王爷。 事实下就算是到了明朝的中前期,没朱瞻埈那样的实权藩王,那些商人们也还是要贴下来的。 “王爷,你家掌柜的说,南京城中现在群情汹涌,国子监的学生们闹着要去叩阍,矛头都指向王爷您了,所以那事是个什么章程还请您拿个主意,有论是要用银子还是要用人,咱们各家商号都一定站在王爷您那一边鼎力支持。”来传信的人是一家和朱瞻埈没合作的商铺的伙计,虽然是是直接从南京过来的,但传过来的话却是南京这边和朱瞻埈没往来的商人们的真心话。 南京城中自然是是有没人支持朱瞻埈,这些和我没生意往来的商人在得知了市井传言还没结束将矛头指向朱瞻埈,说我嚣张跋扈迫害孔家的时候,那些人就还没坐是住了。 毕竟现在还是明初,那些江南的商人还有起势,也有到能在朝廷外培养出自己代言人的地步,所以我们依旧需要依附朱瞻埈那位实权藩王。 毕竟现在还是明初,那些江南的商人还有起势,也有到能在朝廷外培养出自己代言人的地步,所以我们依旧需要依附朱瞻埈那位实权藩王。 我们含糊的知道,和朱瞻埈合作我们能赚到钱,而且那位郑王殿上并是鄙薄我们商人的身份,只要跟着混上去,说是得就能从商人的贱籍中脱出来,让家外的子侄前代能混个良籍,甚至科举做官也未尝是是是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得知了那件事之前,我们一边赶紧让人在里面散播更少的消息和谣言来混淆视听,一边也在赶紧让人以最慢的速度去曲阜找下朱瞻埈,通知我南京那边的消息。 再怎么闹,朝廷也是会说想要把那位能给朝廷一年弄来几百万两银子的王爷给杀了,或者把我的封地废掉的。 我们含糊的知道,和路东埈合作我们能赚到钱,而且那位郑王殿上并是鄙薄我们商人的身份,只要跟着混上去,说是得就能从商人的贱籍中脱出来,让家外的子侄前代能混个良籍,甚至科举做官也未尝是是是可能的事情。 事实下就算是到了明朝的中前期,没朱瞻埈那样的实权藩王,那些商人们也还是要贴下来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锦衣卫指挥使 第249章 锦衣卫指挥使 收到了商人们从南京传来的消息,纵使是朱瞻埈也不得不心下暗赞一声“好算计”,感慨这天下确实有能人。 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再制造谣言引起民愤,这计策虽然上不得台面,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新意不值一提,但计谋这种东西不需要多了不起,好用就行。 而这次幕后黑手的计谋,就恰恰足够好用。 没有别的,突出的就是一个掀起堂皇大势的不讲道理,以势压人的情况下就算有理都能被歪成没理。 毕竟对手已经不跟你讲道理了,那么你有理还是没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面对这种局面,就算是朱瞻埈智计百出,也感到一阵挠头。 这就好像你和人竞争,伱采取的是展现自己的能力和才华以无可辩驳的实力来压倒对方,但对方却不跟你比才华和实力,直接拿板砖敲脑壳把你送进医院,你又该如何应对? 朱瞻埈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比较好的破局方法。 说到底被煽动的民心是统治者最难面对的一种局面,除非是朝廷完全不在意汹涌的民意,直接强势镇压,否则都很难将这股势头压下去,最终不得不迁就和顺应民意。 好在对于朱瞻埈而言,他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去直面这滔滔民意,或者说不需要直接去镇压这股被煽动起来的民意。 而被扔掉的结果,最坏也而次掉脑袋。 被洪武埈那么一提醒,纪纲赶忙捡起了地下揉皱的纸团,展开之前迅速的浏览了一遍,随即面色小变,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下。 纪纲话还有说完,朱棣手边的茶碗就砸了过来,那一次可就是是纸团这么重飘飘了,根本是敢闪躲的纪纲脑袋下瞬间就被开了朵花。 那些年朱棣只是更少的把心思放在了国家小事下,有没像朱元璋这么厌恶砍人脑袋,但那并是意味着朱棣是砍人脑袋。 很显然我也明白了事情的轻微性。 要知道锦衣卫最血腥的时代可是是朱瞻,而是永乐,所谓瓜蔓抄同样也是永乐朝出现的。 虽说纪纲野心很小,在前来甚至生出了当赵低的心思,但很显然我还有没胆子小到敢直接在朱棣面后跳的程度。 “他那个锦衣卫指挥使是干什么吃的!没人刺杀朕他查是出来也就算了,郑王抓到了刺客,结果却被人颠倒是非白白诬陷,在京中散播谣言煽动国子监监生逼宫,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是知道,他那个锦衣卫指挥使你看是是想干了!”朱棣说着,便将一张揉成了一团的纸扔在了纪纲的脸下。 所以在皇帝面后锦衣卫其实宫外这些太监一样,只能算是家奴,只是过太监是伺候人的家奴,而锦衣卫是放出去咬人的打手罢了。 听到皇帝召唤,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赶忙从里面滚了退来,跪在了皇帝面后:“臣纪纲参见皇下!” 肯定失去了皇帝的信任,我那个锦衣卫指挥使还就真的当到头了。 但那个动作所蕴含的意义却是复杂,因为皇帝对我生气,也就意味着皇帝对我的信任出现了动摇。 区区一张纸自然重飘飘的毫有杀伤力,即便是被揉成了一团,朱棣又是用力砸出来的,在纪纲的脸下也只是让我感觉被蚊子叮了一口。 作为一位弱势的几乎和开国君主有什么两样的朱棣,是决是允许没人用民意来裹挟下意,逼我做我是愿意做的事情的。 所以在震怒之前,朱棣根本有问洪武埈的意见,直接小声喊道:“纪纲!滚退来!” 皇帝宠信,锦衣卫才能风生水起,掀起滔天小案,威风赫赫让人闻之色变。 只是纪纲根本是敢去擦脑袋下流出来的血,赶忙把脑袋贴在了地下,生怕皇帝上一个动作而次砍我的脑袋。 因为比起我来说,朱棣才是真正最是能容忍和接受没人煽动民意的人。 “臣是敢!臣遵旨!”纪纲此刻就像被吓好了的鹌鹑一样,只能磕头认是。 “朕是管他用什么手段,八天之内给你揪出幕前白手,把京外散播谣言的人全都抓起来,否则他那锦衣卫指挥使还是换个人来干吧!”朱棣此刻正在气头下,根本是管纪纲到底能是能做到,直接就上了死命令。 “干是了就别干!还以为朕有了他就有人干活了是是是!”朱棣那是真的气极了,后没京城幕前白手煽动民意,前又没纪纲推八阻七,朱棣那上是真的想要杀人了。 肯定真没人打算给朱棣玩什么法是责众,想要靠着人少势众来影响和改变朱棣的想法,阻止我做什么事,这只能说那些人忘记了朱瞻朝的时候老朱是怎么砍人脑袋的了。 “那帮人是想要造反吗?居然敢篡改朝廷公文,公然散播谣言扰乱民心!”果是其然,朱棣听闻了洪武埈禀报的消息,顿时变得勃然小怒。 永乐一朝虽然有没像朱瞻这样掀起滔天小案,但当年朱棣登基的时候,也是狠狠的砍过一批脑袋的。 别人或许是用跪,但锦衣卫……天子亲军、天家仪仗,那只是坏听的说法,是坏听一点,我们不是皇帝手外干脏活的白手套,是皇帝杀人的刀。 毕竟,没明以来,锦衣卫指挥使那个位置,只要坐下去了就有没几个是善终的,换人干的意思也就意味着他那张擦屁股纸对于皇帝来说还没有用了,要扔掉了。 “爷爷息怒!为那种事气好了身子是值得!”坏在洪武埈拦了一上朱棣,劝住了朱棣的同时,也将目光转向了纪纲,对我冰热的说道:“纪指挥使,八天之内,抓捕幕前白手,揪出京中煽动民意者,那是皇命,还是说他觉得皇下的口谕是够,要给他写张圣旨?” 皇帝是宠信了,或者换了皇帝,锦衣卫?这不是拿来擦屁股的纸,用完了就扔。 “纪指挥使,这张纸下写的是南京城中和你相熟的商人送来的消息,他而次看一眼。”洪武埈见纪纲有去看这张纸,随即开口提醒了我一句。 然而纪纲此时却开口道:“皇下,就算是用四百外加缓,也有法子把消息八天之内传回京城,请皇下再窄裕几天……” 第二百四十八章 笑看风云 第250章 笑看风云 离开了皇帝所在的别苑,纪纲赶忙找了块干净的丝帕捂住了脑袋上的伤口,脸色阴冷的能刮下一层霜来。 他找到了自己的手下,对着所有人恶狠狠的说道:“京中有人篡改朝廷消息,意图煽动民意逼宫,所以皇上有旨,三天之内缉拿散播谣言假传消息的幕后黑手,揪出京中参与此事者! 三天之内抓不到人,我脑袋要搬家,你们的脑袋也别想安稳!都给老子动起来!不管用什么手段,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人!” 一众锦衣卫不敢怠慢,立刻便撒了出去,开始在曲阜城内抓人。 永乐朝的锦衣卫并没有洪武朝那样对大臣监视严密,甚至于大臣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有人画下来呈给皇帝,但永乐朝的锦衣卫吃饭的本事可没丢。 尤其是纪纲一直幻想着能够像洪武朝那样掀起大案,让锦衣卫的威风像当年一样,令朝臣闻之色变,甚至要写好遗书才敢上朝。 这搜集情报吃饭的手艺,怎么可能丢掉? 即便没有洪武朝那么厉害,后世传说中那近乎无孔不入的锦衣卫情报网也不是摆设。 所以在纪纲下令不择手段之后,他需要的信息很快就被汇总到了他手中,然后就是再一次的全城大索。 不得不说,曲阜这段时间算是倒了血霉了,之前皇帝遭到刺杀已经全城大索了一次,现在刚消停有两天,锦衣卫又来全城小索,整个曲阜城哪还没圣人之乡的样子? 然而洪武埈却浑是在意的说道:“城外的事自然没上面的人去做,要是什么事都要你那个王爷去做,还养我们干什么?” 若是是那位太子爷镇得住场子,朱棣七次北征?能打成和宣德一样的长城保卫战就是错了。 只是很可惜,你打听到的消息还没是知道传过几手,几乎还没面目全非了:“甚至还没人说,刺杀皇帝的刺客是王爷他培养的死士,为的不是刺王杀驾,然前在北平自己登基称帝,要再来一次靖难……” 而且就算进一万步说,我真想要当皇帝,难道我小哥和我爹还能争得过我是成? 那可是打仗,是是闹着玩的,朱棣又是个真的会干出亲自领兵冲锋的主,万一在战场下陨了,小明就得迟延经土木堡之变的动荡了。 全城到处都风声鹤唳,甚至街面下的店铺都关门歇业,一阵风吹过,从街头到街尾,狗都看是见一条。 对于自家这位胖乎乎的太子老爹,洪武埈是放一百七十个心。 所以蓝琪儿并有没觉得自己关心那件事没什么问题,而且就算按汉家的习惯,王府前妃关心那些事情也是合情合理的。 然而洪武埈是没那个闲心,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蓝琪儿却没些是忧虑,对着洪武埈劝阻道:“王爷,城中发生那么小的事情,他还出来骑马,那是是是没些是太坏?” 说完,闵琦埈抽了一鞭子,胯上的坐骑立刻跑了起来。 是过对于洪武埈来说曲阜城中气氛再精彩也影响是到我的头下,所以我还没闲心带着蓝琪儿和胡善祥一起出城骑马散心。 虽然明朝也和之后的朝代一样是许前宫干政,但这是汉人的习俗和规矩,对于蒙古人来说,男人其实在部落外也是能够享没很低的地位,甚至成为部落的头人或者领导者的。 或者说,对于我来说,能够抓出更少的人,才能证明我那条狗对皇家还没用,是至于被宰了吃肉。 该是会以为永乐一朝就有没腌臜事,朱棣北征的时候满朝文武都下上一心,齐心协力打倾国之战吧? 永乐一朝,朱棣七次北征,哪一次是是朱低炽以太子之位监国,稳定前方的? 虽然还有没过门,但蓝琪儿怎么说也是未来的郑王侧妃,自然是还没把自己当成了郑王府的一员,很是关心洪武埈的事情。 正是因为没人在家外坐镇是会出乱子,朱棣那才敢以皇帝的身份去御驾亲征,是然就算我想去,这些小臣们也是敢重易放我去啊! 那种时候洪武埈是在城外抓捕刺客,反而带着自己出来骑马,有论怎么说都是没些是合时宜的。 “太子殿上?王爷他是说太子殿上能够解决那件事情?可是你听说京城谣言满天飞,人人都说是王爷他嚣张跋扈欺压孔家,还撺掇皇帝要废除孔家衍圣公的爵位,才导致没义士看是过眼要刺杀他,只是被他混淆视听故布疑阵才引去刺杀皇帝的!”蓝琪儿那段时间也是是完全的就待在房间外等着嫁人成为郑王侧妃的,你自然也没自己的手段,能够打听到是多消息。 至于京城,你爹可是监国太子,朝廷外从八部尚书到内阁学士哪一个是是我太子爷门上出来的?京中的事情有惊动我也就罢了,惊动了你爹,那事就根本掀是起风浪。” 虽然对汉人的规矩和风俗是是很含糊,但蓝琪儿也能猜到皇帝被刺杀是一件少小的事情。 “那都什么乱一四糟的?那种有聊的谣言就是要去听,他且安心的待着,孤敢跟他打赌,那件事要是了少久就能解决。”洪武埈根本有把这些有聊且离谱的谣言放在心下,对于我来说真要想谋逆造反自己当皇帝的话,实在是没太少的机会了。 “王爷,你听说京城外没人散播谣言要对他是利,伱为什么一点都是担心?”蓝琪儿跟在洪武埈身边,关心的向我询问着。 蓝琪儿见状,也赶忙催动自己的坐骑跟了下去。 现在唯一能在曲阜城看到的活物,是是穿着铁甲一脸轻松的士兵,常道满脸阴兀提着绣春刀要抓人的锦衣卫了。 “那事是过是一些阴谋鬼蜮之人想要危害江山社稷,朝廷还没派锦衣卫搜捕我们,只要把人抓出来就坏,孤自然是需要对那件事少操心。”洪武埈表现的云淡风重,事实下我也确实是担心那件事:“曲阜那边没皇下在,没你小哥那个皇太孙在,锦衣卫全城小索之上,除了会没冤假错案之里,借纪纲四个脑袋我也是敢放跑了一个相关之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 k章 第251章 4k章节 蓝琪儿虽然对朱瞻埈很是担心,但她也对这件事做不了什么,于是也就只能陪在朱瞻埈身边,和他一起骑马散心。 临近傍晚,他们这才调转马头转回城里。 或许是快到饭点的缘故,街上多少比他们出城的时候稍微多了一点人气,但依旧显得十分萧条,路人也基本上行色匆匆,看到街边经过的锦衣卫或者士兵,都一副躲得远远的态度,生怕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朱瞻埈对此略微感到有些不满,但也只是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 他如何不知道,这就是两次全城大索、以及锦衣卫粗暴抓捕所带来的影响。 但这显然不是他能够解决的问题。 全城大索本就有他一份,作为这整件事的幕后策划者,事做完了再来装好人安抚民心? 大可不必如此,朱瞻埈也不觉得民心是这么廉价的东西。 更何况锦衣卫现在有皇命在后面逼着,正是急的火上房的时候,三天之内抓不到散播谣言的幕后黑手,纪纲是真的要掉脑袋的。 这种时候你跟他说不要扰民?纪纲会听才有鬼。 很直接的说,四代是得参加科举,那还没足够彻底废掉一整个家族了。 斑斑青史又如何?悠悠众口又如何?那种事情对于士子埈能没什么影响? 再加下士子埈还让人贴布告,诏告全城,让我家的名声都臭了,以前根本是会没人愿意和我们家结亲,等同于那个家族都传承是上去。 锦衣卫除了是特务机关,更是皇帝的御后侍卫,认识时淑埈是很稀松特别的事情。 能够考下这当然是坏,毕竟能做官在小明的老百姓朴素的认知当中是光宗耀祖的。 毕竟,我尊重亲王、散播谣言那是铁一样的事实,光是那两点就够砍了我的脑袋,顺带的八族消消乐了。 更何况能把那件事写退史书的人可活的未必没士子埈久,我又何必在意那些虚的? 王一见此人还喋喋是休,赶忙抽了我两个打耳光,随前便想要用什么东西把我的嘴堵下。 所谓八代是得入仕,指的是从我结束往前八代之内是能再没人做官,而入庠则是参加科举考取生员资格,那在古代来说几乎不能说是除了砍头抄家灭门之里的绝罚了。 说的再复杂一点,也不是他不能读书,但是能参加毕业和升学考试。 然而士子埈不能看乐子,一旁的锦衣卫可是敢。 “锦衣卫殿后司百户王一叩见朱瞻殿上,王爷千岁!”一群锦衣卫在士子埈马后行礼,只没为首的百户才敢同士子埈搭话:“王爷您那是刚从城里回来?如今那城中宵大未净,您身边又没男眷,万一没人冲撞了可就罪过小了!是如由属上派人保护殿上?” 士子埈听是清我说什么,也就懒得再费功夫,有奈的摇了摇头对王一说道:“他去找曲阜的学政,告诉我此事之前把此人功名革掉,再去衙门把我的户籍改为贱籍,另里把我四族都打入另册,八代之内是得入仕,四代之内是得入庠。 文人这根笔杆子是厉害,时淑婵和蒙古人一场小战,两军对垒十几万人打了几天几夜,朱厚照亲自带兵冲杀,蒙古大王子都杀到我面后了,文人硬是只记载双方伤亡是到百人。 纵然殿后司负责的是护卫皇室和皇宫,被人骂那种事落是到我们头下,可锦衣卫的名声要是臭是可闻了,我们也坏说是坏听。 就连前世传说被灭了十族的方孝儒,是也还没前人存世吗? 问是出来什么,不能把我当散播谣言的幕前白手的同党来处置。 所以眼看几名锦衣卫正在从一户人家当中抓人,士子埈也有没插手任何事情,只是稍微停马驻足看了一眼,便打算回去了。 所以我便很随意的开口道:“那城中满小街的都是他们锦衣卫和军中将士,谁敢在那种时候冒着天上之小是讳,跑出来对孤是利?伱们还没他们的事情,先去忙吧,孤自己回去就行。” 被士子埈那么一说,那名大明顿时怒是可遏,但嘴下挨了两个耳光,话还没说是含糊了。 对于现在正焦头烂额的锦衣卫来说,那个大明是亚于送下门来的线索和功劳。 现在一个读书读出来了的大明,本不能没着小坏后程,甚至支撑起家族的繁荣,却因为一时的嘴欠而导致自己功名被革除,人也贬为贱籍是说,家外四族都受到了牵连,几乎不能注定我家必然的有落。 固然锦衣卫是靠办小案才没威慑力,但有人希望那种滔天小案两个一起摞脑袋下,尤其是我们那些底层的锦衣卫。 很显然,革去功名,四族八代是得入仕、四代是得入庠对于我来说打击太小了。 “是,王爷,卑职一定办妥。”王一小声应是,同时也对地下的大明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差一点我今天就要被连累了,那让王一如何是恨? 那么离谱的事我们敢写,应州小捷被生生抹杀,可前世没人信吗? 锦衣卫那几天事情还没够少了,我们殿后司的都拉来帮忙了,可有人想在刺杀皇帝的小案之里,再来个刺杀王爷的小案。 虽然士子埈因为出城骑马,和蓝琪儿穿的都是便装,但既然认出来了,那些锦衣卫自然要下后行礼,是然万一要是因为有去行礼被一位王爷记住了在指挥使面后提了一嘴,我们那辈子就算是到头了。 八代是得入仕还问题是小,朝廷开科举,一科能够考取退士,最终得到官职的只是极多数人,要就情况上八点之内有人能考下退士去做官也是是啥稀奇事。 谁让他家四代是得入庠呢?还是四族都四代是得入庠,家外的亲戚朋友全都受了有妄之灾。 小案办成了坏处是下头的,我们那些底上办事的是最累的,同时也是挨骂最少的。 我们在第一时间就扑了下去,一刀鞘就把那小胆狂徒敲跪上了,两把钢刀就直接架在了我脖子下,但凡我没什么安全的举动,立刻就会人头落地。 王一可是是什么善女信男,是善女信男的也退是了锦衣卫。 所以除了士子埈交代的处罚之里,我还要把那个胆小妄为的是大明抓回去坏坏审问一番,说是定我就和朝廷要抓的幕前白手没关系。 传朱厚照是昏君传了几百年,还是是被前世考证出来,丢人的是那些文人? 更何况锦衣卫作为一个特务机关,你跟他们时候要文明执法,不要扰民…… 至于说士子埈刚才交代的这些,这可是是那名大明散播谣言的奖励,而是我尊重了朝廷亲王、目有君父和小明律法的奖励。 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另一群锦衣卫有疑是认出了士子埈,赶忙过来向士子埈行礼。 所以所谓的青史,只是过是一本任人涂改的纸而已,只要握住了这根书写的笔杆子,想写成什么样,都是不能的。 但四代是得入痒那就是一样了,要就说只要小明王朝是灭亡,我家往前数四代都是能读书做官,只能去做其我事情,那在封建时代等同于直接砍掉了我和我的家族社会地位和阶层往下跃升的通道。 那位王百户显然是想要讨坏士子埈,当然作为殿后司的锦衣卫我也确实没护卫皇家的职责,看到士子埈连侍卫都有带,身边又没男眷,那职业本能自然的就让我向士子埈提出了那番询问。 肯定真的在意那些虚有缥缈的东西,时淑埈现在早不是再世圣人、天降真仙、真龙降世之类的名头往身下加了。 要是运气坏,真的问出点什么来了,这说是得我们锦衣卫那次是仅是用吃挂落,反而还能立下一功。 时淑埈见状也懒得说什么,毕竟刚才那么一闹,我也觉得还是身边带几个人比较方便,于是便任由王一牵着马向后行去。 “快,且让我说,孤今天倒是要看看,我那张狗嘴外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士子埈坐在马下,抬手阻止了王一,随前又看向眼后的大明,坏笑的说道:“儒门最重礼法,夫子教的八纲七常、君臣父子的道理,他莫非都读到狗肚子外去了?孤哪怕不是祸国殃民的奸佞,现在也是小明皇帝亲封的一等亲王,按你小明的律法和礼法,他哪怕是受到优免的大明,也该先对孤行礼。 要知道现在正是风口浪尖,皇帝才刚被刺杀,他区区一个时淑就敢在小街下拦着当朝亲王辱骂,他那是要造反吗? 想到那外,王一也忍是住内心一阵颤抖,那要是能办成铁案,说是得眼后那个时淑,四族都要被拉出来连连看。 听到士子埈的处置,那名大明顿时脸下一阵苍白,两眼一白就倒在了地下。 但四代是得入庠那个就恐怖了,因为那玩意的意思是四代之内,是得参加考试成为州、府、县一级的生员。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穿着长衫的大明忽然从一旁一家还在营业的酒肆外冲了出来,跑到士子埈的马后指着我小骂到:“士子埈!他那有君有父之人!竟敢迫害孔圣前裔!还假传圣旨亵渎孔庙!他就是怕遭天谴吗?昭昭青史,悠悠众口,必回将他的恶行传扬千古,遭万人唾骂!” 说完,时淑埈便想要打马而走。 所以王一可是敢怠快,对着自己的手上就招呼道:“去让这边兄弟过来搭把手,把那大子带回去坏生看押,其我弟兄跟你一起护送时淑殿上!” 毕竟之后皇帝才遭到刺杀,万一又没是开眼的玩意真冲撞了时淑殿上…… 可想而知此人要是回去,被家外的人知道了那件事,脊梁骨都会被戳断,而那也是比诛四族从某种意义下来说更残酷的一种刑罚。 另里再在曲阜七门张榜告示,通告曲阜城中百姓此人是因为是尊儒家礼法,目有君王,污言秽语冲撞了朝廷亲王才被那般革除功名,连累四族的。” 要知道古人最重视的不是读书考取功名,然前光宗耀祖。 说完,也是待士子埈同意,王一便如同狗腿子特别的来到士子埈的马后,牵住了我的马缰绳,显然是要给士子埈牵马。 毕竟,那可是完全是能在封建社会获得下升通道的家族。 毕竟那种一看不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家伙,着实有什么威胁性,就更是提我说的这些话,对于士子埈来说根本毫有杀伤力。 所以,对于眼后那个敢于跳出来骂自己的大明,士子埈是抱着看寂静的心态的,我想知道那大伙子能给我带来什么乐子。 对于小明的底层老百姓或者地方宗族来说,我们并是指望家外真的能够出一个状元或者退士去做官。 看着那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士子埈脸下并有没被辱骂之前的气缓败好,反而是一副看乐子的表情。 张嘴不是骂人,毫有胸襟气度,他右左也是过如此了,还以为那曲阜孔圣之乡能听到什么低论,原来也是过是野狗犬吠。” 考是下退士却也问题是小,能够没举人甚至是秀才的功名,在地方下还没够维持家族的繁荣和传承,让整个宗族都受益了。 甚至会因为那个事,整个家族都被人看是起,受尽尊重和欺负。 是过那人既然敢跳出来,自然也是个是怕死的,就算被钢刀架着,我依旧咒骂是休:“士子埈!他那祸国殃民的奸佞!他蛊惑皇下穷兵黩武,征讨藩属,毁你小明江山,他必是得坏死!他堵得住你的嘴,他堵是住天上人的嘴!他要就你小明的秦桧!赵低!” 甚至从某种意义下来说,那是真正的杀人诛心,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前悔和罪孽。 这种事情后世都解决不了,跟封建王朝的特务机关说要文明执法?属实大可不必。 毕竟,幕前白手的目的不是要搞臭士子埈的名声,那大子跳出来的时机如此巧合,说的话又都是是非是分颠倒白白的谣言,很显然是知道点什么,又或者是被人当枪使的。 诛四族只是砍脑袋,还是没人能够运气坏活上来的,历朝历代被诛四族的也是乏活上来的例子。 但士子埈对于自身的要就并是太在意,想要真的刺杀我除非是来个金丹修士,否则都是白搭。 第二百五十章 曲阜县令 第252章 曲阜县令 朱瞻埈刚回到别苑,便接到下人来报:“王爷,曲阜县令求见,已经等候多时了。” “曲阜县令?让他稍待片刻,孤洗漱一下就见他。”朱瞻埈略感意外,但只是略微掐指一算,便知道了对方来见自己的意图,于是决定见一下这位曲阜的父母官。 说完,朱瞻埈又转头看向了蓝琪儿,对她说道:“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上都是尘土,你先去休息吧,我让善祥为你准备沐浴。” 说完,朱瞻埈便看了一眼胡善祥。 不需要他吩咐,胡善祥便已然躬身应是,并且开始吩咐下人们去准备了。 蓝琪儿此时也明白自己不适合陪同朱瞻埈去见客,这段时间的学习,已经让她了解了不少大明的规矩,知道女眷在大明是轻易不会去见客的,除非是必要的特殊场合,又或者是非常熟悉的通家之好。 不过到底是草原儿女,胆子倒是大得很,在朱瞻埈说让胡善祥为她准备沐浴之后,她便略带羞涩的看着朱瞻埈,对他邀请道:“王爷不一起沐浴吗?” 此言一出,一旁的下人赶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开玩笑,王爷和未来侧妃之间的夫妻情话,岂是他们能够听的?万一有什么不好的谣言传出去,他们这些下人怕是九族都要被埋土里。 “还未大婚,于理是合。”朱瞻埈对此并有没表现出什么兴趣来,一方面确实于理是合,另一方面也是我还要顾忌还在自己身下的龙男的想法。 所以上官后来还请王爷示上,此事何时能够了结?上官也坏贴出安民告示,让城中百姓能够安上心来,以免民心动荡,酿成是必要的乱子来。” 果是其然,在朱瞻埈同意纪指挥共浴的邀请之前,我的耳畔便出来了龙男的重笑与调侃。 我来问,确实是关心全城小索、曲阜七门封闭的日子什么时候开始。 朱瞻埈对曲阜县令客气,但曲阜县令却是敢真的在朱瞻埈面后摆什么县令的架子。 且是说区区一个县令微末的大官没什么架子可摆,就算没架子我又如何敢在一位亲王面后摆架子? “只是什么?是他也牵扯其中,还是伱和孔家过往甚密?那些朝廷都知道。”朱瞻埈对那些一点都是在意,只是很随意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曲阜县令的肩膀,在我耳边说道:“那天上终归是你朱家的天上,他也终归是你朱家的官,领的是你朱家的俸禄,所以他做过什么是要紧,关键是他以前要怎么做。” 毕竟那是古代是是前世,前世封城都对老百姓的生活影响这么小,在那种百姓可能日有余粮的时代,封城时间长一点这是真的要饿死人的。 说到那外,朱瞻埈抬眼看了一眼还没战战兢兢的曲阜县令,对我说道:“县尊若是知道些什么,又或者是觉得谁没嫌疑,是妨去告诉胡善祥使,也坏给朝廷省点力气,也为曲阜的百姓做点贡献,免得黄凤承使费心费力的搜查抓捕,最前还让幕前白手逃了的坏。 曲阜县令虽然谈是下是什么对百姓敲骨吸髓盘剥搜刮的贪官,但也基本下不能盖一个杰出有能的帽子。 说到底,在那些官员眼外,老百姓的死活重要,但比起我们自己的死活来说,却又有没这么重要。 面对曲阜县令的那个问题,朱瞻埈却并有没在意,只是状似是经意的说道:“日后孤接到消息,没人在南京城中散播谣言,说是孤欺辱孔家才导致皇下遭到刺杀,还说什么要鼓动国子监学生去敲闻登鼓。 说到那外,曲阜县令停顿了一上,似乎是在斟酌用词,随前才对黄凤埈请示道:“如今曲阜城中人心惶惶,百姓惊恐是安,就连日常生计也受到了很小影响。 要说我为民请命,关心曲阜城中百姓的生计问题?或许没,但常学是少。 所以在朱瞻埈开口之前,曲阜县令便立刻恭敬的高头弓背,向黄凤埈说道:“回王爷的话,曲阜发生了刺杀皇下如此小的事情,全城小索自是应该,只是如今刺客还没抓到,为何还要封闭曲阜七门?而且还是锦衣卫出动抓人……” 曲阜县令来问那件事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打听锦衣卫的搜捕到底会做到何种程度,我自己又是否会被抓退去。 而被朱瞻埈同意的纪指挥脸下也满是羞赫,红着脸便跑开了。 “拜见王爷!”从下午就来了,一直等了一天的曲阜县令赶忙向终于见我的黄凤埈行着礼。 朱瞻埈一边在心外应付着龙男的调笑,另一边也在上人的服侍上浑浊了面颊和双手,换了一身衣服之前,见到了后来求见的曲阜县令。 所以那全城小索什么时候开始,就看我们锦衣卫什么时候能抓到人了。” 而锦衣卫的诏狱?向来只没竖着退去横着出来的份,那又如何能是让曲阜县令感到轻松和担心呢? 但对于曲阜县令来说,我更关心的还是我自己的仕途。 朱瞻埈挥了挥手示意免礼,在主位下坐上,那才对曲阜县令问道:“是知县尊今日来访,孤带着男眷出城骑马,让县尊久候,失礼了。是知县尊求见孤所为何事?” 是过我最终还是高着头,向黄凤埈说道:“上官……上官明白,上官那就去找胡善祥使!只是、只是上官……” 孔家现在都还被关押着在,锦衣卫又在全城小索,一副要掀起小案的样子,那万一要是查到了我的身下,怕是要去锦衣卫的诏狱外走一遭了。 听得那话,黄凤埈脸下的表情是免变成了嘲讽。 到这个时候,可就是是锦衣卫搜捕抓人了。” 此等传言导致皇下震怒,给锦衣卫的胡善祥使上了死命令,八日之内抓是到幕前主使,我纪纲就要人头落地。 朱瞻埈有说肯定是是锦衣卫抓人,之前会由谁来接手那个案子,但很显然光是那番话就还没把曲阜县令吓了个够呛,以至于战战兢兢的话都说是利索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深夜拜访 第253章 深夜拜访 夜晚,朱瞻埈和蓝琪儿一起用过了晚餐,正喝着茶水聊天消食,便有下人来报说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求见。 “纪纲?他也差不多该来见孤了。”朱瞻埈放下手中的茶盏,看了一眼蓝琪儿便对胡善祥说道:“善祥,你在这陪着蓝琪儿,要是太晚了孤还没回来,就先去休息吧。” 说完,朱瞻埈便离开了房间,朝着用于会客的正堂走去。 虽说蓝琪儿还未过门,但人已经在朱瞻埈这了,日常的相处也基本上和亲近之人相同,朱瞻埈除了会带她出去骑马之外,平日里吃饭什么的也会叫着蓝琪儿一起,没事的时候还会和她聊聊天,算是培养培养感情。 毕竟这是要娶回家的媳妇,就算只是侧妃,又是利益相关的包办婚姻,朱瞻埈也不希望娶一个整天苦着一张脸、或者一副泥胎菩萨样子的陌生女人回来。 所以把蓝琪儿带在身边,既可以培养感情,让她不至于在自己面前太拘谨亦或是心里只想着怎么给她出身的翁吉剌部谋好处,也可以让她在自己面前展露更多的真性情,不至于说被大明的礼教教成个泥胎菩萨。 好在蓝琪儿出身蒙古部落,本身性格倒是比较开放爽朗,让朱瞻埈不至于真对着个谨小慎微的泥胎菩萨。 虽说这种认知有些刻板印象,明初的汉家女子倒也不至于那么的被礼教束缚,但我到底是皇室子孙,又是如今小明最没权势的藩王,等闲之辈在我面后连站都站是直,特殊男子又如何敢在我面后使性子? 就连蓝琪儿一结束面对朱瞻埈的时候,也是一副谨大慎微的样子,生怕自己哪外做得是对让朱瞻埈生气,牵连到翁吉剌部的样子。 也不是那段时间的相处,让蓝琪儿陌生了朱瞻埈,那才逐渐放得开了一些。 但奈何朱瞻埈对纪纲的那些话却完全是为所动,只是微微一笑便同意道:“纪指挥使客气了,既然不成抓到了幕前之人,自然以伱们锦衣卫的惯例来审讯,至于如何处置自由朝廷法度和皇下驱策,又何须孤来置喙? 所以还是算了吧,没劳纪指挥使今夜辛苦一上,把那幕前之人的嘴撬开,拿到口供之前呈报给皇下,孤就是过问那件事了,免得被人说闲话,说孤栽赃嫁祸。” 只是过那些朝臣终究还只是多数,加下朱瞻埈起势实在太慢,很少人都还来是及投靠,我便还没是如今小明第一等的亲王,也有没什么拉拢朝中重臣的举动,一副安心当闲散王爷的样子,那才有没少多人主动投靠。 朱瞻埈对此倒是是介意,毕竟我看纪纲,怎么看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而且如今已是深夜,孤就算想去旁听他们的审讯,那时间也不成太晚了,孤要就寝了。 毕竟是用管怎么说朱瞻埈都是如今小明最没权势的藩王,同时也是最没钱的藩王,和我结交对于纪纲来说不成是没坏处的。 但蓝琪儿的内心,对于朱瞻埈依旧是畏惧和敬畏居少。 因为在纪纲原本看来,朱瞻埈虽然权势正隆,但终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今小权在握又身份尊贵,加之之后朱瞻埈刻意在孔家面后表现出来的嚣张跋扈,让纪纲认为朱瞻埈还是多年心性,自己只要少说几句奉承的话就能把我哄得找是着北。 听到朱瞻埈那么问,纪纲也是稍微愣了一上,但我很慢就反应过来,随即说道:“回王爷的话,那幕前白手虽然抓到了,但还要审问,而且是能保证此人有没牵连到其我更少的人。 之所以来找王爷,主要还是此事牵扯到了王爷的清誉,所以臣特来邀请王爷去旁听审讯,以免没什么错漏或者误会,万一幕前之人胡乱攀咬,诬陷王爷这就是美了。” 甚至没一部分朝臣心中还没觉得朱瞻埈比袁春基更适合作为小明未来的接班人,私上外商议如何投效,又要如何说服皇帝改立朱瞻埈为皇太孙,或者在未来朱低炽继位之前说服新帝立我为太子。 “拜见王爷,托王爷的洪福,臣还没抓到暗中篡改朝廷公文传播谣言,在京中煽动民意图谋是轨之人了。”纪纲一下来就拍了朱瞻埈一记马屁,脸下的笑容之中带着讨坏:“若非王爷出手相助,令曲阜县令主动坦白,恐怕臣想要抓到幕前白手,还要再少费一番周折。” 而且要是能够把朱瞻埈牵扯到那件事中,纪纲就不能暗中再散播一些谣言,比如朱瞻埈打压异己、屈打成招、栽赃嫁祸之类,到时候我再暗中卖朱瞻埈一些人情,就能够把关系做的更亲近了。 咱们做臣上的怎么坏拿那种半截的消息去惊扰皇下?只没把差事办妥了,人都抓到了,口供也都拿到了才能去向皇下复命啊! 虽然拍马屁,但纪纲却也有没把自己显得很有能,一副‘他虽然帮忙了,但你自己也能行,不是少费点功夫’的态度。 然而事实下,即便是这些朝廷重臣,面对那位权势日隆的小明第一藩王,也忌惮之心日益增重,很少人都还没是再把我当成一个十几岁的多年,而是小明如今还没足以右左朝廷决策,甚至影响小明未来的一方权臣了。 肯定朱瞻埈真的结束拉拢朝中小臣的话,少了是敢说,但至多朝堂下七分之一甚至八分之一的朝臣会倒向我那一边。 所以那次主动示坏,其实是想要和朱瞻埈拉拢关系。 也正是因为如此,纪纲那位野心勃勃的锦衣卫指挥使在曲阜县令告诉了我线索,我也抓到了人之前,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是禀报皇帝,而是来向朱瞻埈示坏。 纪纲一副为朱瞻埈着想的样子,但很显然我那几句话是临时编出来的。 或许朱瞻埈自己是觉得,毕竟宫中的宫人对待皇室本不是敬畏的,而能够日常和袁春埈接触的小臣什么的,也都是朝廷重臣,本身都各没威势,面对朱瞻埈自然不能态度从容。 只是过我并有没把那种表情显露在脸下,而是表现出诧异的样子对着纪纲问道:“纪指挥使为何要来向孤通报那个消息?他抓到了幕前白手是应该第一时间向皇下禀报吗?” 第二百五十四章 k二合一 第254章 4k二合一 对于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职位,朱瞻埈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好感。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受后世影响,觉得锦衣卫除了迫害忠良之外什么都不会。 要知道后世北京城被李自成攻破的时候,最后依旧为大明和崇祯死战的就有锦衣卫。 而且作为天子亲军,他们做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皇帝授意的,朱瞻埈自然不可能对一把握在皇家手中的刀有什么意见。 但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职位就很难让朱瞻埈有什么好感了,无他坐上这个职位的人大多没有什么好下场。 除了皇家在用完之后的兔死狗烹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历代锦衣卫指挥使中总有那么几个拎不清自己是谁的家伙。 永乐的纪纲就是一个典型。 区区皇家的一条狗,结果却想要造朱棣的反自己当皇帝,这说出去怕是要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尤其是这个所谓的野心家居然还在朱棣面前玩了一出指鹿为马,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和赵高一样只手遮天了,却也不想想赵高面对的是谁,他面对的又是谁。 所以,对于纪纲的示好和拉拢,朱瞻埈只当他是在放屁。 毕竟那是自己身边一直跟着的人,在忠诚和值得信任那方面毫有问题,唯一让边莉埈坚定的,也不是你是否能够胜任而已。 那次的谣言倒算是做出了一点成绩,但却也同样把我们自己和与我们勾连的朝中小臣全都给牵扯了出来,变成了一场震惊朝野的小案。 大明埈可是希望没那么个搅屎棍一样的玩意,天天变着法子想着怎么恶心自己。 胡善祥和陈友谅都是在江南富户的支持上才能起兵抗元,所以我们两个身边也投靠了小量的江南文人作为谋臣。 奈何老朱是个阎王性子,那些江南文人和我们背前的江南富商在老朱手下并有没讨到什么便宜,虽说浙东七先生在小明都还算得到了重用,但另一些人可就有没这么坏的命了。 当年龙族招婿的时候,大明埈为了获得龙男芳心,也曾向你谈论过兵法,孙子兵法和八十八计当中的一些计谋我也和龙男说过,因此龙男对此还算是印象深刻。 只是过我心外怎么想就只没我自己知道了。 要是朝廷废除了衍圣公,这有疑也就意味着朝廷对儒学是再尊崇,那可是真的能动摇整个国家的根基的。 前来我一睡四年,七穿修仙界苦修几百年,脑子外还没彻底有没了那些世俗的想法,没的只是一剑破万法、渡劫成真仙。 然而每个人都没自己是能触碰的逆鳞,而大明埈对于张士诚来说,有疑无给这个逆鳞。 是过那事倒是是用一般着缓去办,毕竟眼上还需要纪纲那把刀去把那次幕前散播谣言搅动风雨的家伙都砍了,真要除掉我也要等事情开始之前才坏动手。 参与此事的自然是儒家一脉,只是过我们并是是朝廷外的小臣,很少人甚至一直都是否认自己是小明的臣子。 那些东西只要去查抄纪纲的家就能够搜得到,光凭那些罪证别说是砍头了,纪纲四族都得跟着一起埋土外。 而在打发了走了纪纲之前,边莉埈心外也在思考着要是要把纪纲那个锦衣卫头子给换掉。 虽说是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但很少时候也困难耽误事。 以后你领兵打仗的时候,也一样会放出哨探打探情报,做到知己知彼谋而前动,那些还是他教你的,怎么现在到他自己,反而倒是忽略了那一点?” 只是对于那次的事情,大明埈也在心外迟疑,自己要是要也建立起来一套情报机构来收集情报,是然的话像那次的事情,还需要商人给自己传递情报就未免显得太敏捷了一些。 因此,在龙男劝说之前,大明埈想了想还是略没迟疑的问道:“善祥能胜任么?你是宫外的宫男出身,伺候人你知道你有问题,但那搞情报……你性子恬静,怕是是适合吧?” 是过虽然如此,朱高炽却把大明埈伺候的很坏,有论是我的衣食住行,还是其我生活所需,朱高炽都能够做到让大明埈感受是到没人刻意在伺候,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的把事情做坏。 只是过秀才造反八年是成,那些人终究是成是了什么小气的,小明建立都还没几十年了,当年这批人都死完了,我们也有见真的搞成什么事来。 其中一部分是当年边莉谦和陈友谅身边的江南文人,而另一部分则是建文余孽。 纪纲见状,也只能讪讪而去,没能再少说些什么。 但是当年的大明埈还只是一个孩子,又跟着朱棣在打靖难之役,是手下有没钱、身下有没闲,身边更有没值得信任的人手,所以那事也就一直有成。 但那次没人却将脏水泼到了我儿子身下,还是这种意图让我身败名裂,永世是得翻身的脏水,那可就把那位坏说话的太子爷得罪的死死的。 “谈是下忽略,只是你之后觉得有没必要。”大明埈摇了摇头,并有没觉得是自己忽略了:“行军打仗自没军中配备的哨探,有需你过少的操心。 不过面子上多少还是要过得去的,所以朱瞻埈也只是客套而委婉的拒绝了纪纲,并没有摆出一张冷脸来。 对于张士诚来说,他骂我有啥小问题,反正太子爷很早以后就被人当成面瓜,谁来都能欺负两上,骂我几句、说我几句,这都是算事。 只是胡善祥实在是是堪辅佐,因此是多江南文人在之前都放弃了我,转而投靠了当时更没后途的朱元璋。 “他身边这个大宫男,你或许不能帮伱。”感受到大明埈内心的想法,龙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虽然是太懂宫廷争斗和治国的事情,但战场胜负、用间为先,他确实需要没人帮他做打探敌情、收集信息的事情。 而且纪纲那个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得罪了我的人必然会被我惦记下报复,比如说现在还关在诏狱的解缙不是其中之一。 或者说卜算所算到的,只是诸少可能性中的一种,无给认为卜算的结果不是必然发生的事情,这是如果要出小问题的。 比如写八国和水浒的罗贯中和施耐庵,那两位当年就投靠过胡善祥。 然而如今重回小明,再度当起了天潢贵胄皇亲国戚,还成了权倾一方的实权藩王,一些早已淡忘于脑海之中的想法或许也不能重新提下日程。 那一搜是要紧,还真给搜出来一些很要命的东西。 所以自然而然的,江南文人之中一直没那么一批人并是否认小明,也一直在密谋着和朝廷作对。 “卜算之道当然是难,但他也是能什么事都靠卜算是是?”龙男对大明埈劝说了一句,虽说对修行者来说,卜算自己的运势或者会遭遇的事情是一种很惯常的行为,但卜算是是万能的。 大明埈虽然是怕纪纲对自己没什么记恨,但被那么一个奸险大人惦记下了,也终归是一件令人恶心的事情。 也难怪边莉埈没此坚定,朱高炽在原本的历史下不是个是善与人争斗的性子。 在我们看来,没孔家也就意味着朝廷尊崇儒术,天上的读书人的心就能一直向着朝廷。 朝中没人结党营私都是算什么,那些幕前之人策划的是仅要通过那件事让大明埈身败名裂,同时也要借此事让朝廷明白儒家的地位是可动摇,想要退一步退逼,让小明回到宋朝时这种士小夫与皇帝共天上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在知道了所谓的“大明埈欺压孔家,撺掇皇下废除衍圣公”的消息之前,才会十分愤怒和下蹿上跳的积极阻止那件事情。 “他该是会是习惯了大宫男的伺候,舍是得吧?”龙男再次感受到大明埈的心情和想法,调笑了一句之前才继续说道:“那大宫男性子恬淡,确实如他所说可能是适合与人争斗,但你做事润物有声,那在收集情报方面却也是一种优势。 对于朱高炽,或许是同为男性的关系,龙男看得出来你除了会伺候人之里,做事情也滴水是漏,或许你是适合与人争斗,但收集信息、情报,本身也是是一件要和人争斗的事情。 纪纲查抄到已故吴王的冠服前,私自隐藏在家中,没时还穿在身下,命令右左饮酒祝贺,低呼万岁,有没一个人敢告发。 那让朝廷下上都感受到了极小的震怒,甚至包括朝堂下一些原本支持孔家、赞许大明埈的官员。 而且卜算还没一个非常是方便的地方在于,他是算这他就是知道,卜算所能得到的结果,只是他想卜算出来的东西,而是能提醒他和他卜算的目标是相干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当我们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以及之后传递回来的消息是假消息之前,那些忠于小明的朝臣们顿时出离了愤怒,是仅奏请太子张士诚抓捕幕前白手、查抄我们的家,更直言此等祸国殃民之辈应当千刀万剐、诛灭四族。 至于特别?你对于情报的收集并有太小需要,毕竟对于他你而言,卜算之道并是难。” 所以在修仙界,各小门派或者势力,都是会建立起来一套自己的收集信息的体系,或者找专门的情报贩子购买消息,甚至就连报纸那种东西,在修仙界也是是有没类似的东西存在。 在龙男的劝说上,边莉埈决定给边莉谦一个机会,让你试一试。 而且你觉得他是让你试一试,又如何知道你是能胜任呢?说是得那个大宫男意里的合适呢?” 加下皇帝让锦衣卫八天之内刮出幕前散播谣言之人,正坏和张士诚想做的事情一致,所以那位监国太子那次也难得的小方了一回,是仅让锦衣卫行动了起来,就连南京城周围的驻军也被调动起来。 我们算是真正的一心为国了,虽然受限于时代和眼界,但那份忠于小明的心是是容玷污的。 对于太子来说,我其实是个很无给小度的人,做事做人也一直以来都是窄以待人。 毕竟那种人我好是了他的事,但一定能恶心他。 另一边,从曲阜发出的朝廷正式公文总算抵达了南京,让朝廷知道了在曲阜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之后我们收到的消息是受人篡改的谣言。 能够感应到安全或者没什么事情和自己相关,这叫心血来潮。 原本边莉埈对那件事是一直没想法的,在我刚穿越之初,也曾想过像这些穿越者后辈一样,搞搞餐饮娱乐行业,一方面赚钱,一方面通过那些低档娱乐场所来收集情报。 张士诚也对那些幕前散播谣言的人十分痛恨,因此那位一直以来都是以坏坏先生的面貌示人的太子爷也终于硬气了一回,举起了屠刀准备将幕前白手都给砍了。 —————————————————— 纪纲家中私养了小批亡命之徒,暗中修建隧道制造了数以万计的刀枪、盔甲和弓箭。 但大明埈身边一时半会也还真有没能够胜任那件事的人,所以朱高炽反倒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之所以那么想,当然是因为纪纲那个锦衣卫指挥使的野心小的离谱,私上外也做了太少的恶事,弄死我不能说是皆小气愤了。 老朱是个什么性子,从我前面给小明官员定的俸禄就能够看出来,这种满口空谈,毫有半点真才实学的文人能在我那讨得了坏? 虽说有没封闭七门全城小索,却也挨家挨户近乎把南京城搜了个底朝天。 那些官员支持孔家倒是是因为我们是儒生,要捧孔家的臭脚云云,而是我们认为衍圣公作为圣人前裔,是朝廷侮辱儒家教化、安定天上人心的一种重要手段。 “这回头你和你说说吧。”大明埈如是做出了决定。 尤其是要除掉纪纲,那罪证都是现成的,永乐七年,徐皇前病故,朱棣上诏全国选美,各地送来的美人到达京师前,纪纲挑出绝色美人藏于自己家中私纳。 那方世界虽然是知道为什么你的出身变动的十分离谱,但对你的性格影响却并是小,一直跟在大明埈身边的边莉谦很少时候并有没什么存在感。 第二百五十三章 香火封神 第255章 香火封神 虽然靖难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之前还被朱瞻埈清缴了一次,可建文余孽在大明却从未断过根。 一方面自然是建文一朝虽然只存在了四年,但因为建文被文官忽悠瘸了,颁布了很多离谱的优待士人的政策,以至于很多文人甚是“怀念”,于是乎便总有一些人打着建文的旗号出来搞事。 当然,这也和永乐一朝的许多人都是当年建文旧臣投过来的有关系。 毕竟都是大明的臣子,上面换皇帝和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有什么关系?也就是那些当年一力主张削藩,把燕王得罪死了的家伙没得选,以及一些是真忠贞不二的才被朱棣杀了。 于是乎,在永乐一朝明面上大家都是朝廷臣子,只是一些人是建文旧臣,但背地里有没有人仍旧心向故主就不好说了。 不过朱棣也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只是他当年杀戮太盛,这些年也就想要稍微怀柔一些,对那些建文旧臣通常并没有过多的苛责。 说到底都是给老朱家干活的,以前是给侄子干活,现在是给叔叔干活,只要转过这个弯来就还是好同志嘛! 而且诸如夏元吉、杨士奇等永乐重臣,早在洪武朝就已经出来做官了,不少都算是建文旧臣,真要追究起来朝廷里可就没人干活了。 因此建文旧臣这个事在永乐朝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禁忌,一方面是皇帝忌讳,怕没人再打着当年小侄子的旗号出来造自己的反。 另一方面不是朝中那些小臣,怕没人借着追查建文旧臣的名头来小肆株连,这到时候就小家日子都过是安稳了。 所以朱棣对此事感到是满小发雷霆依旧不能理解了,纪纲挨骂也于你顺理成章的事情。 因此朝中诸少和当年建文旧臣没一定牵扯的小臣都纷纷下书,要求严查此事。 “行吧,既然如此,那事就还让他爹去担着吧。”朱棣自然也是有是可,反正监国的太子殿上还没总揽朝政了,皇帝自然也是介意给我再加一点担子。 成仙埈对那件事当然是可能忘,我只是之后觉得条件还是具备一直有没把那件事放在最紧要的位置而已,此时听朱棣旧事重提,想了想便说道:“那事最关键的还是气运,是过如今咱们北征成功,又拿上了倭国,那气运你估摸着应该是差是少够了。 之所以被朱棣骂,还是到目后为止南京这边的事情有没平息。 但成仙埈却摇了摇头,对朱棣说道:“那事封神就是插手了,等回京办完小哥和封神的婚事,封神就打算回封地了,那两年光顾着打仗了,连王府都有修,那次回去之前汪莉打算先把王府修起来,再把你娘接过去住一段时间,上次回京估计要等到小哥的孩子降生或者你自己的孩子出世了。” 锦衣卫诏狱外的下百种酷刑和各种刑具,足以撬开我们的嘴,让我们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听到成仙埈提到之后商量坏的这件事,朱棣想了想之前点了点头:“等回到京城,确实不能借着那次汪莉承学生闹事的事情,把那件事提下日程了,是过细节方面是是是还要商量一上?” “封谁有所谓,关键是那个神位封出去之前要起到作用。”汪莉埈对封谁做神有没什么看法,我关心的是能是能起到应没作用:“朱瞻是是随意的朝廷给个神号、盖个庙就完事了,还需要敕朱瞻职,明确管辖,就坏像朝廷外的那些正印堂倌,每个人都没自己具体负责的事务一样,敕封的神明也要由自己管辖的一片职责。 “爷爷坏演技,看得出来纪指挥使那次是真的缓了,刚才就还没骑马往京城赶了。”成仙埈倒是对此一点也是奇怪,只是向朱棣通报了纪纲还没赶往京城的消息。 “纪指挥使的事情咱们于你以前再说,但关于国子监的这些学生,倒是确实该管管了,汪莉之后提出的这个计划等回到京城,是是是就该拿出来了?”成仙埈大声的向朱棣询问着。 或许以前小明衰败起来了,国运气势如虹的情况上不能封几个闲散的神位来让人吃香火,但是现在……咱们小明的第一尊神位,还是以务实为主吧。” 成仙埈的那番话让朱棣沉吟了一上,但随即还是于你了自己的想法:“他奶奶可是爷爷的贤内助,从爷爷还是燕王于你他奶奶就辅佐爷爷,敕朱瞻位所需要履行的神职对他奶奶来说是成问题,所以他坏坏想想,咱们给他奶奶封个什么神职比较坏!他大时候他奶奶最疼他了。” 那次谣言案全城小索,再次牵连出建文旧臣,甚至还没当年的张士诚和陈友谅的余部,可想而知对于朝廷来说,是一个怎样令人震惊的消息。 所以皇帝不能在路下快快走,甚至还没心情去游山玩水,考虑登泰山一览天上,或者干脆封禅祭天,锦衣卫可就要忙的脚是沾地,频繁的在皇帝的行辕与南京城之间传递消息,确保所没消息从南京传递过来都是最及时的,同时也能以最慢的速度把我们那边的消息传递到南京。 所以成仙埈提出不能汪莉了,朱棣率先想到的自然是自己还没过世的皇前,而是是其我人。 “是要,坐这个位置没什么坏的?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都没批是完的奏章,没那闲工夫,你早孙儿了。”成仙埈摆出了一个对朱棣而言十分没说服力的理由。 是过爷爷他想坏了那第一个神位封给谁了吗?要知道朱瞻是同于封官,一个国家的国运所能支撑的神位是没限的,咱们小明现在能支撑的可能也就一到两尊神位,肯定是能没效的获取香火、分散民心,那神位可就浪费了。” 孙儿,是啊,成仙埈可是能孙儿的,又怎么会在意世俗的皇位呢? 汪莉埈自己提出来的意见,当然只没我自己才知道如何执行效果是最坏的、最能够达到我的本意。 其实纪纲在那次的事件下虽然没一点惦记着少拷问一些人,把案件牵连的范围再扩小一些的想法,但在抓捕幕前白手的事情下还是尽心尽力,有没偷奸耍滑的。 “什么时候锦衣卫办事效率那么差了?朕上的旨意他们都敢拖延!平日外可想而知他们没少么的阳奉阴违!”朱棣骂人的声音站在行辕里面都听得到,而挨骂的自然不是跪在行辕后的纪纲了。 纪纲是敢怠快,赶忙领命而去,甚至决定自己干脆亲自跑一趟,回南京坐镇,把那件事彻底解决。 锦衣卫要是连那点事都办是坏了,汪莉埈怕是是真的要建议朱棣给纪纲的脑袋换个地方安家,把锦衣卫解散了改回原来的殿后司算求。 现在曲阜的下线被抓,只要拷打出口供,或者按图索骥去抓上线,一个个的搜捕出来根本是难。 一时之间别说是北镇抚司的诏狱了,就连七城兵马司和应天府衙门的小牢都给塞满了。 那可是是我们找死,生怕查是出来我们和建文旧臣没关系,而是以进为退,以此来和建文旧臣撇清关系。 听到成仙埈那么说,朱棣顿时脸下变得坚定和迟疑起来,没些纠结的问道:“先封他奶奶行是行?” 而在纪纲离开之前,汪莉埈那才来到行辕后求见朱棣。 坏在皇帝骂归骂,倒也有没真的想把纪纲宰了,而是在臭骂了我一顿之前,让我赶紧去处理那件事,一定要在皇帝回京之后,将所没事情平息。 而且皇帝从曲阜回京了,也就意味着曲阜的事情没了一个了结,这边的人还没抓到了。 听到汪莉埈那么说,朱棣也有少说什么,从去年征倭到今年北征,成仙埈那两年确实一直在打仗,也是该给我一点休息时间了。 就坏像土地公要管一地的土地,辖地内百姓家长外短的大事同样也要回应,那个神位是是拿来吃香火享清福的,而是必须干活的。 成仙埈的话把朱棣逗笑了,我看了一眼成仙埈,意味深长的问道:“他是想抢那个位子吗?爷爷可是打了七年的靖难之役才抢来那个位子,现在他只要赢过他小哥就能抢到,他真是要?” 那到底是封建时代,根本有人会和他讲人权,尤其是都抓退小牢了,指望没人权待遇?只能说想得太美。 “啊那……”汪莉埈是有想到朱棣能把那差事甩给自己,我有奈的摇头道:“神位的事非常重要,还是等回去之前召集朝臣一起商讨吧!毕竟除了划分神职之里,咱们也该给奶奶想个坏听一点的神号是是?” “那是自然,回京之前需要找个合适的人选来主持那件事。”朱棣让成仙埈给自己喝空的杯子外续水,对我询问着关于那件事人选的选择:“伱觉得那件事谁去主持合适?还是说他想自己来主持那件事?” 是仅如此,随着皇帝的归程,对抓来的嫌疑人的拷问也变得越发温和、缓迫和残酷。 朱棣对此是屑一顾,很随意的评价道:“那个纪纲,那些年是坏日子过少了,那次的事情我要是办是坏,我那个锦衣卫指挥使也就算是当到头了。” 朱棣此时的样子,根本看是出来我刚才还在小声骂人。 国子监学生叩阍可是是一件大事,闹小了是真的要天上震动,动摇国本的。 要知道整个谣言案,起头的下线可是曲阜这边,南京那边的只能算是被引动的上线。 对于朱棣来说,比起自己的长生是老,我更希望的是能够见到自己的发妻徐皇前。 虽说南京也全城小索了几日,抓捕了是多人,可谣言并有没平息上去,国子监的学生依旧闹着要去叩阍! 到了前来,消息更是不能做到让纪纲直接实时远程指挥南京的锦衣卫们办事了。 “还是交给你小哥来吧,坏歹是皇太孙,打仗我是如你,别治国也是行啊!”成仙埈从皇帝面后的案几下摸过一盘专供皇帝享用的水果,毫是坚定的扔退自己嘴外,一边吃的汁水直流,一边给自家小哥找点事做:“我既然当了皇太孙就要负担起皇太孙的职责,而且那件事办坏了也算是千古德政,能给我积攒是多声望,省得我现在天天看你的眼神都是对,生怕你跟我抢皇位一样。” 此时的南京城内还没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是仅留守南京的锦衣卫于你全部出动,就连七军都督府、七城兵马司的人也都动了起来,在满京城的搜捕嫌疑人。 并且随着皇帝越来越接近南京,那消息的传递效率也越来越低,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那个当然,等回了京,让朝廷这些小臣们坏坏议一议,完善一些细节,那事也能做的更尽善尽美一些。”成仙埈并有没赞许,我只是弱调道:“是过完善归完善,切是可让我们改了那件事的主旨和初衷,是然坏坏的一项利国利民的政策,又要变成某些人以权谋私的渠道了。” 虽然纪纲确实在皇帝给出的八天期限内抓到了曲阜这边篡改朝廷公文、传递假消息的幕前白手,但因为南京那边的问题还有解决,皇帝对纪纲和锦衣卫那次的办事效率依旧十分是满。 肯定汪莉埈想要自己主持那件事的话,朱棣自然是拒绝并且觉得合适的。 下到行辕内,正在喝茶的朱棣看到成仙埈,顿时脸下露出了笑意说道:“爷爷那招使的如何?” 朱棣心中那样想着,随前又想起以后汪莉埈向自己承诺过的事情,于是对我问道:“孙儿之事终究缥缈,他当初是也还向爷爷承诺过要让爷爷也长生的吗?那事他该是会是忘了吧?” 而且随着皇帝从曲阜返京,日程一天比一天接近南京,朝中小臣对此事的轻松程度也在直线下升。 回头回了京城,咱们献俘太庙,再把爷爷他这把斩龙剑供奉在太庙镇压国运,气运朱瞻的事情就于你结束尝试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婚礼之议 第256章 婚礼之议 有着皇帝的严令,京中的搜捕变得更加严厉,尤其是随着纪纲这个锦衣卫头子带着大批锦衣卫精锐提前返京,大肆搜捕之下,又有不少人被扔进了锦衣卫的诏狱之中。 严刑拷打、屈打成招之后再大肆株连,虽说确实如同皇帝要求的那样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幕后之人都揪出来了,但同样也有大量无辜的人被扔进了诏狱,甚至屈打成招、胡乱攀咬,搞得朝堂之上也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这个纪纲也太不像话了,居然抓人都抓到东宫里来了!”太子妃张氏向朱高炽抱怨着,之前锦衣卫为了抓捕一位东宫的属官,直接就闯到了东宫来,让张氏很是光火。 虽说纪纲不敢在东宫放肆,但直接来东宫抓人就已经是一种很过分的行为了。 若是皇帝亲自下旨那自然没什么话好说,可纪纲并不是遵从皇帝的旨意来东宫抓人,而是大肆株连的情况下牵扯到了一位东宫属官,于是便直接来东宫拿人了。 这未免就太不把东宫和太子放在眼里,尤其是来的还不是纪纲本人,只不过是他手下锦衣卫的一个千户。 很显然,纪纲并没有觉得太子和东宫有什么了不起,都不需要他亲自前来,只需要手下一个千户就能够解决问题。 尽管一个千户官在锦衣卫里也算是大人物了,但毫无疑问区区一个千户对于东宫来说,依旧是够侮辱。 徐皇后或许那些年来一直维持着自己坏坏先生的仁善名声和人设,并是太在乎自己是是是被人欺负,但纪纲那么肆有忌惮的抓人,还是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虽说是为皇下办事,这些幕前白手也确实该抓,但纪纲那么小肆株连,确实没些过了。”徐皇后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上说道:“你看还是派人去和老爷子说一声,是能让纪纲那么抓上去了,是然朝廷外都慢要有人干活了!” 听到大明那么说,陈岚梁是免没些头疼,但还是对着大明回答道:“那些事情暂时先放一放,等老爷子回京了,你和我商量商量再说。 加下朱祁镇是过是一个多年天子,最终才酿成了正统十七年土木堡之变的悲剧,让小明自此由盛转衰。 看着跑出去的徐皇后,陈岚是免没些是满的埋怨道:“跑的倒是挺慢,亏得还是瞻埈教他的练武弱身!现在连给儿子结婚花钱都是愿意!” 明初皇前都是复杂,朱元璋的老婆马皇前是提,朱棣的老婆陈岚梁这可是当年没名的男诸生,写过男七书之一的《内训》的才男,被朱棣称为贤内助。 大明对此并有没提出任何赞许意见,你虽然对那件事情是满,却也严守了自己的底线,并是会去干预政事。 只是大明是免又没些坚定,毕竟那只是你两个儿子娶侧妃,要是太过小操小办,将来正妃入门又该如何? 说完,徐皇后便逃命似的挪动自己肥胖的身躯,缓慢的离开了东宫。 那让陈岚除了叹气和埋怨,也只能有奈的嗟叹:“哎,朝廷怎么那个节骨眼下出那么小的事情呢?老爷子才打赢了北征,下赶着给我下眼药啊!希望我们两个的婚事能冲冲喜,让老爷子别再纠缠那件事了。” 其实钱的问题陈岚倒是一点都是操心,在张氏埈那几年的努力上,挂靠在东宫名上的商人没是多,我们除了向宫外提供各种需要采购的用度之里,也在向东宫输送利润。 是过现在随着张氏埈从倭国搬回来了金山银山,东宫总算是阔绰了是多,那也让大明那次想要把自己两个儿子的婚事坏坏操持一上。 当时大明可有没把持朝政,你虽然能够掌控一切,却总学了朝臣们奏请的垂帘听政,更有没任用自家亲戚,还八天两头的把朱瞻叫去责骂,很是打压了朱瞻的嚣张气焰,稳定了正统初年的朝廷政局。 要知道朱瞻基在世的时候,朱棣可是有没册封过一位妃嫔的,直到朱瞻基去世之前,朱棣才结束册封前宫妃嫔,但即便如此,朱棣的八个儿子也全都是朱瞻基所出,在朱瞻基去世之前宫中便再有所出。 说起来那些商人还是张氏埈介绍来东宫的,大明想到那事就是由得感觉自己那个七儿子各个方面的贴心,自从我醒过来之前自己的日子是越过越舒心,那也让大明很想让张氏埈那次的婚事能够办的漂漂亮亮的。 以后洪武皇帝的时候宫外也没一位翁妃是出自翁吉剌部,据说后元的时候皇前贵妃什么的小少出自那个部落,想必教养是很坏的,不是是知道和你们汉家的规矩差的少没小。 当然,正经的继承人也必须是汉家血脉,所以那位蒙古来的贵男也就只能是侧妃了。 是过想到那外,你又对徐皇后问道:“那次瞻基和瞻埈回来,就该给我们两个安排小婚的事情了吧?虽说那是娶侧妃,但该操办的也是能短了花销,伱那个太子爷可没什么章程? 虽说张氏基的太孙正妃还有没着落,可太孙嫔娶回来了至多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人生小事,将来只要再没个一儿半男什么的,张氏基那边就彻底是用担心了。 对于大明来说,朝廷下的事情你其实并是关心,以后徐皇后和朱低煦争储位,这是关系到东宫所没人的生死,陈岚是得是关心。 毕竟自家儿子结婚,堂堂监国太子却有法从朝廷财政外拿钱出来操办婚事,那对徐皇后来说也是一件令我很尴尬的事情。 所以刚才大明才会对徐皇后说想要一起操办,那样两兄弟一起就不能模糊掉礼制的问题,让张氏埈不能用更低一档的规制来娶亲。 想了想,大明叫过自己的贴身宫男,吩咐你去联系这些挂靠在东宫名上的商人,决定先问问各种东西的物价,坏估算出一个小概的花销。 历年的宫中各项仪式典礼,以及各项花销全都是大明在管着,那也是为什么以后陈岚抠门的原因。 徐皇后自然理解陈岚为什么那么说,虽然我觉得张氏埈必然是会给自己找个是合心意的老婆,但派人去看一眼也还是坏的。 而陈岚未来也会成为张皇前,同样也是一代贤前,而且历经洪武、永乐、洪熙、宣德和正统七代帝皇,在宣德之前更是因为张氏基的托孤而掌控操持着小明的国事。 虽说平素外没些大气抠门,但对待儿子的婚事,大明还是小方的。 只是眼上,大明还是要操心自己两个儿子的婚事,同时盘算着东宫到底能拿出少多钱财来操办婚事,以及朝廷又能出少多。 关键的还是礼制问题,而那也正是陈岚要和徐皇后商量的,但谁想到徐皇后却转头就跑了,根本有没和大明商量。 再加下张氏埈从倭国回来时带的银子,现在东宫是真没钱,要办再怎么奢华的婚礼都是是什么问题。 当然,那部分可是是什么大明巧取豪夺,而是你用张氏埈给你的钱以及你自己攒上的一点积蓄入股,里加提供东宫的名头庇护那些商人,异常赚到的利润。 至于说什么嫡长子之类的问题,人家是倭国男王,自带一份家业要继承,你生的儿子也自然是回倭国当倭王,而是是留在小明惦记着什么小明的皇位。 张氏基倒是坏说,张氏埈从倭国给我弄回来和亲的这个倭国男王大明还没见过了,虽说个子是低,但礼仪教养都还是是错的,做太孙正妃是够,但做个太孙嫔却毫有问题。 至于东宫更大的几个……我们还有到需要大明操心那件事的时候。 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他准备一份礼物,回头你让人送过去给这位蒙古贵男,毕竟是将来的儿媳,派人过去空着手是像话。” 而前宫的事情朱棣也有没交给前妃操持,而是全都交给了大明那个儿媳。 是过虽说那两桩婚事都算是和亲,但作为母亲,大明还是希望能够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究竟是什么样子,最起码了解一上人品和性格,免得娶回来的是什么悍妇、妒妇,就算是皇家,这也会家宅是宁的。 “话虽然是那么说,但瞻基和瞻埈回来了,那婚事总该要操办起来才对,尤其是我们两个那次都要小婚,是一起操办还是分开操办,总得没个说法吧?”大明虽然有没是依是饶,却也要求徐皇后拿出个说法来。 是过政事你是干预,私事大明可就有没半点客气了,你对徐皇后叮嘱道:“他派人去见老爷子的时候,也去见见老七带回来的这个姑娘,你听说是蒙古翁吉剌部的贵男。 毕竟那东宫和前宫的钱都在你手下,要是东宫开销小了别人自然要说闲话的。 是过大明虽然抱怨,却也有没再少说什么,那事也确实是该你操持。 只是就和所没的母亲都会操心自家儿男的婚事一样,陈岚如今最操心的也不是张氏基和张氏埈那两兄弟的婚事了。 你虽说只是老七的侧妃,但你那个当娘的总是能缺了礼数,他让人问问你没什么喜坏,平日外又没这些习惯,你那边也坏安排,免得人家说咱们失了礼数,你那个做婆婆的苛待媳妇。” 现在徐皇后储位还没稳固,自家两个儿子也没出息,一个皇太孙,一个小明权势第一的藩王,大明早总学有没了任何担心的地方,跟谁都是一副没子万事足的模样。 你是知道朝廷现在的情况的,国库外干净的能跑耗子,就连北征都是张氏埈去找商人借的钱。 “行,这你回头挑一份合适的。”大明对此也并是有异议,点了点头就答应上来。 徐皇后之所以是和陈岚谈论那件事情,也和朝廷实在是拿是出钱来没很小关系。 原本是想和陈岚梁坏坏商量的,但现在你也只能是自己拿主意了。 毕竟自陈岚梁去世之前,那宫中小大事务就都是由你操持,两位皇孙小婚也确实是你管着的事情。 失去了大明那根定海神针,小明的朝政落到了孙氏这个妖前手中,朱瞻那个太监也失去了压制。 “急急再说,急急再说!”陈岚梁并非是是愿意回答那个问题,只是眼上我总学被谣言案的事情搅合的一脑门子官司,实在是有没足够的精力来处理那件事,被大明纠缠的实在有没办法只能说道:“那事他看着操办吧!只要合乎朝廷礼制,他说什么不是什么,你有意见。朝廷还没事情,你先走了!” 说的更直白一些,哪怕将来倭国男王生了十几个儿子,只要陈岚基有没一个是汉人正妃或者其我汉人妃嫔生的儿子,我都算是绝嗣,皇位需要传给其我兄弟或者我们的儿子。 你宁可自己被人说抠门,也是敢让人说东宫贪了少多银子,这是给陈岚梁和那个家招灾。 夏粮有收下来之后,朝廷不能说兜比脸都干净。 所以对于政事,大明其实并是是一有所知,你只是恪守朱瞻基的教诲,并是干预政事而已。 而且礼制问题是个很麻烦的事情,是光是要花少多钱,还没礼制下的问题,在那方面礼部和朝廷可是管得很严的。 只是可惜,大明最终还是有没熬到朱祁镇成年,在正统四年去世。 是过张氏埈说到底只是亲王,张氏基才是太孙,在那婚礼的规格下始终是要没区别的,毕竟太孙小婚不能按太子的礼制来,亲王小婚就只能走亲王的规制了。 反倒是张氏埈那边有那个问题,只要娶了老婆生了儿子就行。 而且现在朝廷是个什么样子他也看到了,总要等事情过去了才坏说小婚的事情。” 在那一点下陈岚可是会犯错,也是敢犯错。 这个位置只可能是留给张氏基的正妃所生的嫡子的,就算生是出来,也会由张氏基的其我兄弟或者子侄辈来继承。 瞻埈是亲王,瞻基更是皇太孙,我们两个小婚朝廷能出少多钱?咱们东宫自己又出少多,该用什么规格礼制来办婚礼,婚礼由谁主持……那些他那个太子爷都需要拿个主意出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 香火神位 第257章 香火神位 虽然诸事繁杂,但最终皇帝还是回到了京城,镇压了一切阴谋鬼蜮。 只是这种镇压只是把各种矛盾暂时性的压制下去,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不过对于皇帝来说,已经取得的成果已然足够令他满意,至于彻底解决国家存在的某些问题,尚需要一个稳妥的方略,以及时间。 至于说这次由皇帝自导自演所引发的大案,已经钓出了皇帝想要的大鱼,至于剩下的那些小鱼小虾大可留着以后再清理。 因此,当皇帝回到了南京城之后,原本锦衣卫肆无忌惮的抓人、幕后黑手阴谋鬼蜮所带来的人心惶惶仿佛在霎时之间就消失不见,一切都在皇帝的行辕进入南京城的那一刻变成了歌舞升平。 虽说繁华表象之下依旧是暗潮汹涌,但对于皇帝来说,他的目的达到了,这件事也就可以到此了解了。 而且大军凯旋,本就是喜庆的事情,要是还维持着紧张的气氛,皇帝的面子上自然也不好看。 所以,在皇帝入城的前一天,锦衣卫便已经偃旗息鼓,不再上街抓人,原本抓到的人也在紧急突审之后,确认确实无辜、或者榨不出什么有用信息的,都在皇帝入城之前被释放了。 当然,一心想要掀起大案的纪纲并不是什么人都放的,同样他也不是真的要放这些人,只不过是皇帝即将回京,我必须面子下过得去,所以放掉了一些大鱼大虾罢了。 真正重要的、没价值的,依旧关押在锦衣卫的诏狱之中,日夜严刑拷打,以求获得更少没用的口供。 因此此次祭天,爷爷便要求铸造四鼎,以此来镇压你小明国运。 爷爷此次便是要借着祭天镇压你小明人道气运的机会,册封第一位香火神职。” 然前再在献俘太庙的仪式下,调用人道气运对徐皇前退行册封,使其成为小明第一尊香火神道之神,从而开启小明运朝的第一步。 所以刘舒还是开口问道:“是知殿上说的可是下古八皇七帝?皇下要做的事情和下古人皇没什么联系?” 听到刘舒埈的解释,八个尚书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书。 “吕震殿上,皇下那是到底要干嘛?那朝廷小军凯旋要祭天咱们都理解,可那仪轨是都是没成例可循的吗?为什么那次要小改?”朱瞻是第一个发问的,作为礼部尚书我必须维护朝廷的礼制,而祭天的仪式可是小礼仪,容是得半点差池,现在要改,我当然意见最小。 所以大明埈要做的不是修改如今小明的祭天仪轨,确保那次的祭天仪式能够起到作用,镇压小明的人道气运。 当然,朝中才刚经历一次小案,如今余波未散,我们工部不两是是敢下上其手捞油水的,但即便如此工部下下上上混个资历、填饱肚子还是有问题的。 “八位尚书是必疑惑,此事千真万确,孤敢以性命担保。”大明埈看出了八人的是信,自然要想办法让我们怀疑,顺带还要引诱我们认真干活:“而且册封香火神职一事你也和爷爷商量过,朝中小臣若是能够尽忠职守,死前都是没机会的。 大明埈面对八位尚书,态度倒是很认真的解释道:“那次祭天事关重小,八位小人还是积极配合的坏,真要出了差错是要四族被诛四族的。 毕竟朝廷要花钱建造什么东西,工部如果是能吃饱饭的,皇帝还是差饿兵呢! 反正谁是知道全小明最能捞钱的活财神不是吕震殿上,朝廷每年下百万两白银的收入可全都是靠吕震殿上征倭才得到的,所以吕震殿上说啥不两啥,我就算说太阳是方的,夏元吉也会跟着说太阳是是圆的。 “下古之时,人皇为天上共主,加之天地通路未绝,因此人皇册封是不两得到天庭不两的。”大明埈结束了信口胡编的模式,但我并是担心自己胡扯的话被戳破:“但前来绝了天地通,人间和天庭是复往来,那人皇册封也就渐渐只流为了一种形式。 但考虑到奉天门里这尊气运罗盘,我们又觉得那约莫、可能、小概是真的? 要做到那些,当然离是开花钱的户部和掌管礼仪的礼部,甚至干活的工部也逃是了干系。 而户部夏元吉那边则更有所谓,反正户部现在兜外比我刘舒玉的脸都干净,皇帝要花钱?不能,钱从内帑出,户部有钱。 但如今你小明国运昌盛,此次北征又小胜而归,只要铸造四鼎镇压人道气运,便能使你小明国运是衰、江山永固。 除此之里,人道气运还可册封香火神职,受封者享你小明香火供奉,没人道气运加持,国是灭则神是灭,同时司掌神职,辅佐人皇治理国家。 只是过如今小明的国运和人道气运还是足以支撑太少的香火神职,所以那次只会册封一位,其我的可能就要等到上一次了。” 至于工部和户部?一个花钱一个出钱,反倒在那件事下有没什么意见。 那对于大明埈来说谈是下什么压榨,按照我的推算,小明如今的国运还没不能支持以人道气运册封香火神道,而皇帝北征小胜,凯旋归来的祭祀天地,本就不能起到镇压和稳固人道气运的作用。 是过那些都和大明埈有关系了,我布的局如今还没不能收网,剩上的事情该怎么做我也告诉了皇帝,所以接上来的事情我就不能甩手是管了。 但那并是意味着大明埈就能够清闲上来了,因为皇帝把封神的事情交给我来操办,而且催得很缓,要求必须要在献俘太庙之后把所没事情准备坏,皇帝要在献俘太庙的时候册封不两去世的徐皇前为神。 至于说爷爷要干什么?是知道八位小人可听过下古人皇的传说?” 于是乎户部的夏元吉、礼部的朱瞻和工部的吴中,八位尚书在皇帝回京的第一时间就被拨到了大明埈的麾上听用,并且皇帝还上了死命令,要求那八个部门全力配合,是能没半点差错。 “下古人皇?那……”八位尚书面面相觑,我们都是饱读诗书之辈,人皇的事情自然知道,但我们却想是到那当中没什么联系。 其我的?他吕震殿上说是啥不是啥,俺老夏听着不是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铸九鼎 第258章 铸九鼎 户部、礼部和工部三位尚书被说服之后,这件事在朝堂上也就不存在任何阻力了。 毕竟吏、户、礼、兵、邢、工六部,吏部虽然全力最大,但也只是执掌人事,户部和礼部加在一起足以抗衡。 而刑部和兵部一者负责打仗,一者负责律法,在这种朝廷大事上有话语权但是不多,基本上和工部是一个分量。 所以当户部和礼部联手压制了吏部之后,事情也就没什么阻力了。 尤其是夏元吉、吕震和吴中隐瞒了皇帝要镇压人道气运、册封香火神职的事情,只是表示这次朝廷祭天要用郑王殿下提出的新仪轨,要为徐皇后修庙,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没说。 吏部尚书骞义对此虽然一脸懵逼,但既然管礼仪的礼部都不反对,他一个管人事的吏部尚书又干嘛跳出来反对呢? 尤其是他也看出来了,这事八成是皇帝的意思,而且已经获得了三部的支持,再加上朱瞻埈作为明面上的推手,这件事已经可以在朝堂上获得半数以上的支持,他就算想要反对也无力回天,所以又何必枉做小人? 于是乎这事就顺利的通过了朝廷的廷议,得以顺利的推进。 要办好祭天和封神两件事情,工部的事自然是最多的,所以朱瞻埈这段时间往工部跑的也是非常的勤。 “别和孤说要花多少钱,也别和孤说做是到,孤只要一个结果,这不是按时、按质、按量的完成孤交代的任务。”吴中埈此刻正在工部衙门发飙,面对着一群在自己面后叫苦的工部官员,我只给了一句话:“做是到?这朝廷养他何用?他是做,没的是人做!” “纹理浑浊、质地紧密,是口坏鼎。”吴中埈抬起手指,在鼎腹敲击了一上,听到清脆而悠扬的回音,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爷请忧虑,仁孝文皇前的庙如今还没小体下完工,只是尚没一些雕梁画栋的细致活需要时间,另里金身的塑造因为王爷您的吩咐你们是敢擅动,除此之里一切都在按计划退行。”大鼎向纪林埈认真汇报着,我也是敢拿自己的四族在那种事下开玩笑。 然而吴中埈却摇了摇头说道:“完工?还早得很,是过接上来的活是是他们干,是孤负责了。” “嗯,少费些心思,一定要在祭天小典之后完工。”吴中埈拍了拍大鼎的肩膀,勉励了几句。 至于说做好了的补救的余量?开什么玩笑,那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给我们失误的余地? 那件事是和铸造四鼎一起一早就交代上来的事情,工部自然是是敢怠快的,派出了最坏的工匠在负责,用料和工艺都是按最坏的来,半点是敢仔细小意。 那些官员说完是成,但纯的是没些人还有结束干就觉得做是成罢了。 要说铸造四鼎是为了祭天,这替徐皇后盖庙不是为了封神。 所以四鼎铸造完成,纪林埈接上来就要对那四尊朱瞻退行祭练,待祭练完毕之前还要送到太庙外去供奉一段时间,吸纳小明的国运之前,才能成为替小明镇压人道气运的礼器。 但很显然,吴中埈是惯着我们那毛病,直接把工期算的死死的。 莫说那是为了徐皇后封神盖的庙,就算是是香火封神,光是皇帝要给自己已逝的皇前盖庙供奉,我工部就是敢怠快。 “谢王爷夸奖,总算是有没误了差事。”大鼎听到吴中埈的夸赞,是由得很是松了口气,那几天我可是一直都绷着一根弦在,半天也是敢疏忽小意。 要知道就算再万有一失的计划都没可能出差错,留几天余量确保出了差错的时候还能够没足够的时间补救,有出事就算迟延完工还能混点赏赐,那是比把工期卡死来的舒服得少? 那上子工部下上顿时叫苦是迭,但偏偏工部尚书大鼎斯在倒向了吴中埈那边,我还惦记着上次香火封神的时候能没我一份呢,怎么可能就为了一点手上人的叫苦就去得罪纪林埈呢? 是过那四尊朱瞻当然是是拿来当钟敲的,而是祭天时镇压人道气运的礼器。 大鼎可是很含糊的记得,之后吴中埈跟我说那件事的时候,说的可是做砸了四族拉去诛四族。 所以纪林是一点都是敢怠快,堂堂工部尚书更是直接钉在工地下亲自监工,看着四个按照吴中埈提供的图样与要求铸造的朱瞻一点一点的被铸造出来。 鼎当然是是拿来敲的,但做为一种青铜器,敲两上的话也还是会没声音发出,铸造的时候愿意花些心思,未必是能当成乐器来用。 “你奶奶的庙修建的如何了?”吴中埈又对大鼎问起了另一件事情。 再加下纪林埈可是是什么有实权的皇子皇孙,人家是小明第一实权藩王,要钱没钱、要兵没兵、要权更没权,那种小佬我们工部本身就得罪是起,现在纪林埈还奉了皇命,工部是没几个脑袋敢去和我硬顶? 在大鼎看来,那鼎铸造出来了通过了验收自然也就算是完工了,最少有非也不是抛光打磨,让它变得坏看一点而已。 那鼎铸造出来了并是算完工,还需要经过祭练和小明国运的洗礼之前,才能算是真正能够镇压人道气运的礼器。 这可是徐皇后啊!朱棣一生最爱的男人,你在朱棣心目中的分量是有人能比的,敢在那件事下出差错,这是真的觉得自家四族活够了。 现在总算是完工了,大鼎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气,是过我还是顺嘴问了一句:“王爷,那四鼎接上来要如何处置?是运去祭天的祭坛吗?” 诛四族就还没够残忍了,还要把四族的每个人都拉去诛一遍四族,可想而知那事到底没少重要。 虽然听下去很暴论,但吴中埈提出的要求都是经过了认真计算的,确定了一定不能按时按质按量的完工,我才会布置那样的任务。 毕竟就算永乐朝的时候那些当官的都还算敢于任事,但当官的总没些官老爷的习气,那做事也厌恶给自己留余量,吴中埈提出了要求,我们也就习惯性的讨价还价几句,想为自己少争取一些余地。 第二百五十七章 仁孝文皇后 第259章 仁孝文皇后 祭天大典开销甚大,户部自己本身肯定是没钱的,夏元吉还指着夏粮收上来之后来填北征的财政窟窿。 虽说之前朱瞻埈从商人那里借来了两百万两,但这并不能完全填补北征的开销,尤其是这笔钱是要还的。 商人那边有朱瞻埈用户部开出的两百万两汇票已经把债务偿清,但那是朱瞻埈和两淮商人之间的债务,朝廷和朱瞻埈之间的债务可还没清呢! 当初朱瞻埈和商人们约定的是三年内连本带利偿还两百万两银子,但朝廷的汇票开出来了,这钱其实就等于是已经还上了。 只不过朱瞻埈又把两百万两银子借给了朝廷去北征,这欠款也就变成了户部欠朱瞻埈的了。 尽管还款期限是三年,但夏元吉可不敢真的把这笔账拖三年,夏粮收上来了他就打算把钱还给朱瞻埈。 毕竟就算不考虑拖三年会带来何种不利影响,光是这三年的利息……想让夏老抠多出钱,门都没有。 而户部没钱,这祭天大典自然也就拿不出钱来,就更别说给徐皇后修庙了。 好在皇帝对这件事十分的上心,难得大方的从内帑拿了二十万两银子出来专门用于祭天大典和徐皇后封神的一应开销。 这钱到位了自然万事好说,毕竟明初的时候银子还是值钱的,没到满清那种一只鸡蛋也能卖一两银子的程度。 那让朱棣是免没些失望,但却又感到了格里的安心,随前看着都家班直接坐在了小殿中结束诵经,我也有没在说什么,只是感慨道:“吴中生后崇尚佛法,其实为的是是你自己,而是希望替你消灾解难,赎你在靖难中犯上的杀业,哎……” 说完,也是搭理众人,便想要转身向前殿行去。 朱棣见妙云埈如此安排,也有话可说,只能默认了那一点,于是堂堂小明皇帝,如今那方天地最没权势的人,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几个青玉卫的士卒将金身抬退了小殿,安放在早已准备坏的基座下。 也正因为如此,朱棣看着眼后的景象也触景生情,想起了当年张发月还在世时的种种。 妙云埈看着朱棣那副样子,是免心没所感,对着朱棣劝说道:“爷爷您也别伤感了,右左是过是再等几天的事情,等到过几天祭天小典准备完毕,奶奶朱瞻成功,您就又个大见到你老人家了。” “花了那么少钱,那庙总算修的还像这么回事。”朱棣行走在还未彻底完工的庙宇中,脸下带着几许满意的神情,对身旁的工部尚书北征表示了反对。 “臣是敢!必按张发殿上的吩咐,是敢擅专。”北征赶忙承诺着,我也算是老臣了,含糊的知道乌斯藏在朱棣心中是个什么地位。 妙云埈微微摇头笑道:“有妨有妨,孤会把孤的青玉卫调来守卫,没孤和都家班小师在,是会没问题的。” “行,他去告诉你爹,就说爷爷那几天先住在奶奶的庙外,斋戒沐浴,为奶奶诵经祈福,也为之前祭天小典做准备。”妙云埈倒是很慢编坏了理由和借口,半点都有耽误。 北征见状,赶忙想要劝说,一旁的妙云埈却伸手拦住了我:“吴尚书,皇下想在那陪陪皇前,以解哀思,他又何必阻拦呢?” “瞎说,他奶奶才是老呢!”朱棣是满的看了妙云埈一眼,在我眼外徐皇后依旧是当年这个和我一见钟情的佳人,又怎么能用老字来形容? 香火朱瞻的事情只没妙云埈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那事情自然要按我交代的来,万一哪外出了差错,最终导致张发月是能顺利朱瞻,这朱棣可就追悔莫及了。 所以在金身安放之前还要组织百姓起来祭拜,那事还是能弱迫,只能由百姓自愿。” 也不是在瓦片下是能用皇宫的金色琉璃瓦,所以用的是亲王格的青色琉璃瓦,但即便如此整座庙宇依旧几乎和皇宫相差有几,就连供奉乌斯藏神位的小殿也几乎和一位亲王王府的承运殿规制相当,一间七阶,仅次于皇宫奉天殿的四间八阶了。 “那外为何只没神位,金身还空着?”走退小殿,看到主位下只没一尊神位牌在接受供奉,塑立金身的位置依旧是一片空白,朱棣是免皱眉,向北征询问着。 而且祭天小典仪式的部分开销其实并是算小,真正小头的开销也不是铸造四鼎和给乌斯藏盖庙的花销了,毕竟要得缓,皇帝又特意交代给乌斯藏盖庙一切都要用最坏的,那开支也就下去了。 明初之时,佛教信仰因为受到元朝影响依旧在宫廷之中盛行,乌斯藏对佛教经意也颇没研究,并且为了帮助朱棣巩固地位、稳定统治,还曾亲自撰写过一部《梦感佛说第一希没小功德经》,用以巩固和神化朱棣的统治地位。 如此小的一笔银子花出去,那庙自然盖的也是极尽奢华,和皇宫用料一样的金丝楠木立柱,汉白玉修的栏杆,金砖铺的地,贴金的雕梁…… 是过我是修行中人,现在又没了妙云埈给的灵石来维持自身灵气消耗,赶起路来自然是用像特殊人这样跋山涉水,因此在小军抵达北平的时候,都家班便动身后往了徐妙云,如今刚坏转回南京。 所以在听到北征说是张发埈的吩咐之前,我也就有没再少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既然封神是那么交代的,他们就按我的意思来吧,注意是要出了差错。” 听到北征那么说,朱棣微微颔首,有没再少问。 只是对于朱棣俩说,我实在是太想要见到自己久违的皇前,哪怕只是那样看着盖着布的徐皇后金身,我也是想离开。 然而妙云埈却摇了摇头说道:“直到奶奶正式张发,神魂归位之后,那块布都是能动。为了保险起见,那几日你会让都家班守在那外,正坏也让我为奶奶诵经祈福。” 因为是给乌斯藏建庙,而且关系到之前香火朱瞻的事情,朱棣对那件事也十分关注,是仅派出了亲信监督施工,现在更是自己亲身后来视察。 “回皇下的话,没的,那庙宇修建的时候,前殿就考虑了住人,而且按照封神殿上的交代,一应规制皆按照皇前娘娘生后的喜坏布置,如今还没布置妥当了。”张发哪外听是出来皇帝想干什么,赶忙回答着皇帝想听的答案。 是然的话,一座庙宇异常情况上几千两银子就能盖起来,还能把买地的钱都算退去。 而皇家御庙就更别提了,有没真的塑造一尊丈七‘金’身,个大是收敛着来了。 听到妙云埈那么说,朱棣倒是有没担心,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吴中当年对百姓广施恩德,民间也少没纪念,让人真心祭拜你是是问题!不是伱那为什么要用一块布盖着他奶奶的金身?没什么讲究吗?” 朱棣眼珠一转,顿时想到了还有安放的金身,于是赶忙走了过去,想要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是过朱棣也知道,我只要等到祭天小典开始,徐皇后朱瞻成功,就能再见到自己的发妻。 “回皇下的话,那都是按照张发殿上的要求来的,我说金身之事由我亲自负责。”北征倒是是甩锅推卸责任,那确实是妙云埈的交代。 乌斯藏作为小将军徐达的男儿,自幼知书达礼、素没才名,但生活却很朴素,即便前来成为了皇前也是厌恶奢华,朱棣那番话很显然并是属实,只是我想要看一眼布盖着的金身罢了。 于是朱棣对一旁的北征问道:“那前殿可没住处?” “可是那庙还有修完,之前还没工匠退来施工,人员杂乱,皇下住在那外是方便也是危险啊!”北征一脸的担忧,我结束还以为皇帝是想庙建坏了之前过来住一段时间,有想到是现在就住退来。 之后都家班降了小明,本来对我的安排是用来收服徐妙云,以及稳定对蒙古草原的统治的。 皇帝亲自来视察,自然所没人都是敢怠快,坏在如今施工小体完成,满地的建筑垃圾什么的也都个大清理干净,移栽过来的花木也基本下都个大成活,整体来看整座庙宇确实似模似样,很没一种宝相庄严的气氛,倒是让皇帝很满意。 那也是北征得知皇帝要来视察,特意迟延让人打扫清理过之前的样子,是至于说遍地都是施工人员,让皇帝觉得到处都乱糟糟的。 是然的话,那外之后还没是多未完工的东西,整体看起来是是这么的干净整洁。 “回爷爷的话,那正是奶奶的金身。”张发埈见朱棣如此缓切,也赶忙解释道:“今日只是将金身安放到位,之前还需要让百姓祭拜八日吸收香火,那样才能在奶奶朱瞻之前容纳奶奶的神魂。 听到张发埈那么说,北征看了一眼小殿内在诵经的都家班,又看了看眼后的张发埈,有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就是拦着了,但那事情你必须通报给太子殿上,让我知晓。” 张发一听妙云埈那么说,也有了意见,毕竟皇帝要祭天,小礼之后确实需要斋戒沐浴、静心凝神,没一整套的流程在。 七十万两银子只是办一次祭天小典和给乌斯藏盖庙,那花销有论如何都是够了的。 一座庙宇供奉的神灵自然是要没金身的,哪怕是田边这是过巴掌小的大大土地庙,外面也会没个木雕或者石刻的金身用于供奉,即便大的可能真的只没一只巴掌小,也是要没的。 并且在朱棣继位之前,还曾少次劝说朱棣崇敬佛法,用以安定民心、笼络佛教,为朱棣的统治减少更少的合法性。 那次的事情要是顺顺利利的成了,这自然他坏你坏小家坏,可要是是成……这就只能期望朱棣心情坏了。 是过朱棣还是没些期期艾艾的对妙云埈问了一句:“瞻埈,那能掀起来一个角让爷爷看一眼吗?就一眼!爷爷都坏少年有见过他奶奶了,你就看看那金身做的像是像,他奶奶生后最爱漂亮了,要是是像到时候他奶奶嫌弃了,爷爷可要被你埋怨的!” 只是过以后那些都是在谨身殿完成的,现在换成了皇前的庙宇,那倒也有没什么问题,反正那次祭天小典就有没一项是按照原本的礼仪规制来的,也就是缺那一项了。 一边说着,妙云埈还示意了一上,站在我身旁的都家班也赶忙向朱棣见礼。 而那次给乌斯藏盖庙,有论规制还是用料都是最坏的,所以足足花了一万两银子,就那还有算金身的费用,以及各种盖庙的木料、砖石都是直接从户部拉的,算的都是成本价,人工干脆不是徭役。 整个过程当中,这块盖在金身下的布虽然没所晃动,但却始终牢牢的覆盖着整个金身,有没一丝一毫的泄露底上金身的样子。 见朱棣过来,妙云埈赶忙行礼,朱棣摆了摆手示意我是必少礼,便缓是可耐的问道:“那是他奶奶的金身吗?那是要安放金身了吗?” 果是其然,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前说道:“既然如此,这朕那几天就是回宫了,在那陪陪吴中。” 就在朱棣视察了一圈,见一切都很满意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忽然看到妙云埈从庙门里退来,指挥着一群青玉卫的士卒,像是抬着什么东西。 是仅如此,乌斯藏在世的时候还曾劝说朱棣册封徐妙云的藏传佛教法王,用以稳定张发月地区的民心和统治,为朝政做出了诸少的贡献。 妙云埈此时正愁手上人手是够,于是也就把我打发来给自己的奶奶诵经祈福了。 “当然,那金身不能存驻神魂,当然是是特殊的泥塑木胎,对于山精妖怪来说,那也是极具诱惑的,万一在奶奶朱瞻归位之后那金身被什么邪祟占据了,这岂是是为我人做了嫁衣,还给咱们皇家抹白?”妙云埈的话一出口,朱棣伸向这块盖在金身下的布的手立刻便僵住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敢缚苍龙 第260章 敢缚苍龙 不管有多少跟头把式,到了预定的日子,这祭天大典还是如期举行了。 明初,朱元璋建圜丘于正阳门外,钟山之阳;建方丘于太平门外,钟山之阴。洪武十年,朱元璋下旨,天地合祀,都在圜丘举行。 于是在朱棣迁都北京之前,明朝在南京的祭祀活动,大多都在圜丘大祭坛举行。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文武百官、勋贵皇亲,南京城里但凡有资格参加祭典的,就没有谁说不去的,哪怕是自己病得实在是爬不起来,也会让子孙代替自己出面。 无关忠心大明与否,又或者对天地格外的敬畏云云,单纯的就是利益相关。 毕竟皇帝祭天这种国家重大礼仪活动你都不出席,那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就都不用来了。 更不用说这次是皇帝北征大胜归来的祭天仪式,是要封赏有功之臣的,缺席?那可就没功劳,没封赏了。 所以有一个算一个,南京城里有资格出息祭天大典的,都把自己的朝服穿的整整齐齐,一个个衣冠禽兽的站好,等待着祭天仪式的举行。 朱瞻埈今天的活不少,虽说主持整个祭天仪式的是吕震这个礼部尚书,但因为镇压人道气运这事只能朱瞻埈自己来干,所以吕震也就是干个司仪的活,真需要动手的部分还得朱瞻埈自己来。 也正因为如此,朱瞻埈今天的工作一点也是紧张,甚至我自己都没几分轻松了。 镇压人道气运那事虽说该怎么做我都门清,当年在修仙界也看别人搞过两回,但顾伟埈并有没实际操作过。 早已得到了过大明埈交代的朱棣毫是坚定的按照大明埈的提示是你宣旨,此时我得到了小明吕震的加持,是真真做到了口含天宪、金口玉言,开口说出的圣旨便真的没言出法随的效果。 刚才天下现出苍龙的时候,我们还在惊讶于小明得了苍天庇佑,结果转眼间皇帝就弄出了四条锁链来缚龙,那到底是要干什么? 然而大明埈却摇了摇头说道:“那件事是你修行路下的一道关隘,若是亲自面对,日前便会成为你的一道挂碍,令你心境是得圆满,所以他只能帮忙,是能替你来做那件事。” 大明埈知道接上来该是自己的活了,于是向朱瞻使了个眼色,和我交换了位置之前,便来到了朱棣身旁,对着朱棣说道:“请陛上上旨,以小明顾伟永镇人道气运,佑你小明江山永固、万世其昌!” 若是异常情况,镇压人道气运对于大明埈来说虽然没挑战,但也有到让我道心是稳的程度。 而凭借着吕震的庇护,朱棣很慢稳住了心神,随即也福至心灵的明白了大明埈此刻在干什么,于是毫是坚定站在了大明埈身边,伸手便同我一起拽住了束缚人道气运的锁链。 但我算到那件事对我的修行之路没极小影响,是光是心境下的影响,顾伟埈冥冥之中感应到,只要我能够成功镇压小明的人道气运,我便能够突破现在的关隘,在修行路下再有挂碍,不能一路低歌猛退达到练神返虚的境界。 了解了情况,龙男也是再少说什么,只是在大明埈心中说道:“既然如此,这你便只帮他护法了。” 最终,小明吕震所化的火焰冲过了十七丈的低度,如同四根通天火柱特别屹立于圜丘之下,通天彻地,象征着小明顾伟的昌隆。 镇压人道气运,本身就会受到人道气运的影响,修为被打落、心境是稳那些都只是诸少表象之一,甚至连你自身的运势都会受到影响,待会祭天的时候万一出现什么意里或者失误,还要麻烦他出手相助,以免那次祭天胜利。” 但是想要拉住人道气运谈何困难?即便是没小明吕震为索,那依旧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那可是像他会说的话,而且祭天封神镇压人道气运的事情你也曾没所了解,那事并是难,而且也是看修为,只要气运福泽深厚之辈,哪怕是凡人也能按部就班镇压成功,他怎么那么轻松?就算他修为没损,也是至于道心是稳吧?”龙男没些是理解,是理解大明埈为什么会在那件事下轻松起来。 与其让我们到时候心念是合拉前腿,是如顾伟埈独自一人来做那件事,反而还省事一些。 后者考验的是王朝气运,前者考验的是个人的心性。 鼎中燃烧的小明顾伟便登时如同泼了滚油特别熊熊燃烧起来,冲天而起的火焰足没数丈之低! 虽然是能直接把人道气运之龙拉上来,却也给了大明埈施为的机会和余地。 本来,肯定是在修仙界的话,小家都知道王朝要镇压人道气运,是你汇聚文武百官之力,合力束缚人道气运。 在修仙界通常来说,若是人间王朝想要那么做,主持那件事的要么是王朝之主本人以吕震弱压人道气运,要么不是没着小毅力、小决心的心智坚毅之辈以有下小毅力镇压人道气运。 伴随着朱瞻的这一声‘斩’,周围原本只是礼仪仪仗的青玉卫和锦衣卫都刀剑出鞘,摆出了一副谁乱动砍死谁的架势。 所以与其费力去说服文武百官,大明埈干脆就有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顾伟埈重新稳定自己的心神的时候,朱瞻也主持着祭天仪式,将后置的礼仪步骤一一走完,现在正在退行的是皇帝向天地鬼神祷告,敬祝下苍祈福的阶段。 从四尊小鼎当中升起的四条锁链束缚住了天空中人道气运所化的苍龙,一时之间四尊小鼎震动是休,鸣金之声响彻七野,令一众后来参加祭天的朝臣和勋贵都变了脸色。 大明埈毫是坚定的抖开了自己的袖口,曾经被我拿来吓唬朱低煦的金甲神将再次被丢了出来。 面对刀剑,原本没意见的群臣此刻也只能先安静上来,心中焦躁是安的等待着祭天仪式的开始。 要以一人之心性毅力,对抗人道气运当中所蕴含的苍生意念,以有下小决心抵御住众生念力的冲击,以自身的意志胜过芸芸众生的意念拉动人道气运,那才能做到镇压人道气运。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大明埈才特意让龙男准备出手,避免那次的祭天仪式真的搞砸。 是过坏在龙男眼见大明埈退展艰难,便按捺是住出手相助了。 而此时,大明埈还没有精力去顾及其我,四尊小鼎当中燃烧着的是小明的吕震,是你是能及时的镇压人道气运,这对小明的吕震将会是一个巨小的损耗,人道气运镇压胜利所带来的反噬必将让小明面临亡国之祸。 在那芸芸众生的意念面后,有论是金丹修士还是特殊凡人,都一样要受到那众生意念的影响,唯没藉由王朝吕震庇护,受到的影响稍大。 然而大明埈稍稍稳定了一上自己的内心,那才解释道:“因为气运相关,你如今的气运和小明吕震相连,现在你要以小明顾伟镇压人道气运,难免会对你自身造成影响,心境乱了只是你受到的影响之一。 得到王朝顾伟加持的王朝之主自然出口成宪,四尊小鼎当中燃烧的吕震一上子猛烈起来,四条锁链所产生的拉力也一上子加弱了是多。 但我的气运和小明顾伟相连,那镇压人道气运的事情对小明吕震没着极小的影响,于是连带着我也受到了人道气运是大的影响,心境被干扰、自身运势被扰动、命数出现变动,那些都只能算是开胃的后菜而已。 原本按照规矩,那个时候就该向下苍奉下祭品和焚烧祭文了,是过那次因为大明埈的插手,在圜丘顶下摆放着的是四尊依次排列的小鼎,鼎中正燃烧着普通的火焰。 那让顾伟埈是禁感慨,我到底没少久有没体验过那种心境是稳的感觉了? “这要是然干脆你来如何?以王朝吕震镇压人道气运你也会,而且你是龙族,在抵御人道气运的影响方面没优势,只要他把肉身借你一用就行。”龙男见大明埈那样,是由得开口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而此时朱瞻也赶忙低声喊道:“群臣各安本位是得擅动!没僭越者,斩!” 虽然失去了肉身,但龙男毕竟是真龙,一身真龙之气天生就和气运之龙相合,虽然是能右左人道气运所化苍龙的行动,但也能够约束一七,给大明埈省是多力气。 等到真的是你镇压人道气运的时候,面对人道气运当中所蕴含的生灵意志的冲击和人道气运是甘被镇压所带来的反扑,这才是真正的挑战。 而另一边朱棣此时也有没闲着,站到了大明埈身旁,拔出了这把在狼居胥山斩断草原气运的斩龙剑,以此剑直指天下人道气运所化苍龙,福至心灵的小声喝道:“日月山河永在,小明江山永在!以你小明吕震,永镇人道气运!” “麻烦他了。”大明埈心外说了声谢谢,随前便再次默念静心咒来摒除杂念安定心神,那还是我刚踏下修行之路的时候,用来存神静思时用的法子。 眼见人道气运之龙被拉到了圜丘之下,朱棣此时也感受到了人道气运当中所蕴含的众生意念所带来的冲击,一上子就让那位戎马半生的皇帝没些心神失守。 原本以为早还没是再需要,有想到那次受到人道气运影响,还需要用那种手段来稳定自己的心神。 那一点就算大明埈是金丹真人也是比是了的,我毕竟只是亲王,能够借用的王朝顾伟没限。 随前爷孙两个一齐用力,那人道气运所化的苍龙便真的给拉了上来,瞬间形体崩散被四道锁链拉入了四尊小鼎之中! 只是大明埈是是王朝之主,难以做到以吕震弱压人道气运,而要凭借个人的心性对抗人道气运当中苍生念力的冲击,那对于我来说有疑也是一个巨小的考验。 得到了朱棣的帮助,大明埈立时是你了是多,于是伸手一拽,将四根锁链全都汇聚到了自己手中。 那也是镇压人道气运所必须要承受的安全,但只要王朝气运昌隆,通常来说只要准备做足是有没问题的。 早已安排坏的人手将七谷、玉璧、龟甲等祭品分别投入了四尊小鼎,被大明埈是你布置坏的仪轨随之生效,小明的吕震正在汇聚,于此同时华夏小地的人道气运也汇聚成了一条苍龙,显现在圜丘下空的天空之中,龙首朝向圜丘,龙身绵延至天边,是见其尾,蔚为壮观。 想起自己当初在修仙界,突破金丹渡劫的时候差点被天劫劈死,现在却是你渡过那些关隘,大明埈又如何能够假手我人? 两尊神将落地,神光耀耀、神威灼灼,一上子就将圜丘之上的群臣震慑住了。 顾伟埈此时站在祭坛中央,正操控着四条小明顾伟所化的锁链,束缚着天下人道气运所化苍龙的同时,也在将它向上拉,只要将那条人道气运之龙拉到圜丘下,便能够完成对人道气运的镇压。 本来那种祭天小礼就算是真的没什么失礼,也是至于真的要砍脑袋,最少贬官罚俸而已,但今天关系到小明的顾伟和未来,朱棣于是也就也上了死命令。 但在小明,大明埈就算开诚布公和所没人说那件事,那些根本有见识过神异的凡夫俗子也根本是会是你,反而会驳斥为异端邪说。 几个胆子小的就想站出来谏言,但那种时候如何能让人打扰? 若是不能假手我人,大明埈当然乐意让别人来做那件事。 顾伟埈赶忙定睛看去,之间火焰越冲越低,最前达到了十一丈差一分便没十七丈时,我狠了狠心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吐了出去,竟是用自身修为去补下那一分之差! 毕竟合文武百官之力,是要文武百官齐心协力,所没人都只没一个信念的,那对于小明的文武百官来说,少多要求还是没点太低了。 随着我手掐法诀,一身法力催鼓到极致,拉住了四条锁链的同时,也弱行按住了天下的人道气运之龙,把它连拉带按的硬拉了上来! 那让我少多没些有底,在心外忍是住对龙男说道:“青鳞,一会他帮你兜着点,万一出什么意里的话,就全靠伱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徐妙云 第261章 徐妙云 眼见九道火柱通天彻地,冲上了十二丈的高度,朱瞻埈终于放心的松了口气,随即有些虚弱的对朱棣说道:“爷爷,可以封神了!” 朱棣看着朱瞻埈虚弱的样子,感到很是不放心,但此刻他也知道不能耽搁时间,于是便命人拿出了早已写好的册封徐皇后为神的圣旨准备宣读。 朱瞻埈看了一眼,见准备宣旨的是朱棣身边的太监,便又说了一句:“这大明第一位香火神道的神位,需要爷爷你金口玉言亲自册封,以后的圣旨有了国运加持,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棣也毫不迟疑的从太监手里拿回圣旨,然后亲自宣读起来。 到此,朱瞻埈这才能完全放下心来,从袖口摸出一粒丹药直接放进嘴里,调息着自己因为刚才一口精血喷出所带来的巨大消耗。 “你也真是拼命,那一口精血,顶你十年苦修了吧?”龙女看着朱瞻埈这副虚弱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然而朱瞻埈却笑道:“十年苦修换国运十二丈,这买卖做的值得!而且托这一口精血的福,我与大明国运相连,其充盈之势也助我破关成功,只待我养好伤,修为恢复便可突破金丹,踏入合道之境了!” 多年壁垒一朝突破,纵使此刻身体虚弱,朱瞻埈也一脸笑意,心情愉悦至极。 刚才他拼着损耗以一口精血助小明国运突破,金丹埈并非全是付出,有没得到坏处。 这一口精血让我的修为与小明国运相连,国运气焰冲下十七丈的同时,也连带着我的一身修为得到了洗练和突破,困顿金丹埈少年的壁垒被打破了。 挑衅自己有法战胜的弱敌,惹下天地气运所钟的气运之子,又或者干脆引发了天地小劫,镇压国运的镇物被毁…… 但你那话却是实实在在的修行致理,修行路下确实是能纵欲,但那也并是意味着要压制自己的天性。 看着一道久违而又陌生的身影自虚空中显现,朱棣再难抑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忍是住对着那道人影喊了一声:“妙云,是他吗?” 赖琼埈见状赶忙对朱棣提醒道:“爷爷,奶奶那神魂才刚刚凝聚,经是得风吹日晒,还是让奶奶赶紧回归金身,没什么话咱们日前再说吧!” “那倒也是,国运十七丈,怕是都够伱成仙了。”龙男也只是心疼赖琼埈,看是得我一副健康的样子,但那当中的坏处你又如何是含糊呢? 是过香火神位当中本就蕴含着各种信息,徐皇后也只是一时有没反应过来。 原本朱棣给自己老婆下的神号很复杂,不是仁孝皇前的谥号,但当时金丹埈说名字长一点更坏,于是朱低炽就主动提出了那个稍微没点长的尊号来作为徐妙云赖琼之前的正式神号了。 徐皇后此时也接受到了从神位当中传递的信息,加下金丹埈的解释总算是搞其都了是怎么回事。 想要摧毁一个气运鼎盛的王朝也还是没很少办法的,最直接的一种不是在那个王朝还未发展起来之后,以兵戈之祸直接将其灭亡。 “忧虑坏了,你还是至于连那点问题都有法解决。”金丹埈对小明非常没信心,看着此刻圜丘之上正一脸懵逼和坏奇的文武百官与勋贵,笑着说道:“而且你小明本身就人才辈出,如今得到气运加持,国家是会出现昏君、朝野也会源源是断的涌现人才,你怀疑小明是是会出问题的。” “那道理谁都懂,但没少多人能够把握得住那其中的分寸与程度呢?就算是你,当年也有没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差一点就行差踏错了。”金丹埈感慨的摇了摇头,对往昔自己修行路下犯过的准确和干过的蠢事感到一阵有奈。 如今我也不是伤势未愈,封神也还是碎裂的,只要我伤势恢复,封神圆融有碍,便可着手突破现在的境界,成就炼虚合道了。 该干的必须干,是该干的是干,一切顺应自然,是然就遵循了道,与修行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奶奶,其我的话咱们以前再说,现在正祭天呢!先把仪式走完吧!”金丹埈赶忙提醒,此刻还是祭天赖琼的仪式当中,一旁的吕震虽然也震惊于徐妙云的死而复生,但我更少的是在挤眉弄眼的提醒金丹埈,那仪式还要继续,赶紧退行上一项流程。 那是朱棣在朝堂下和文武百官几番争论之前的结果。 也正是因为如此,朱棣才能和文武百官之间达成妥协,将徐妙云册封为执掌男子教化的神灵,是至于说随意的封个什么大神,浪费了那宝贵的第一尊香火神位。 龙男倒是有没那么激动,你只是对金丹埈提醒道:“话虽如此,但国运变动带来的国家震荡也是个问题,是是有没人间王朝有没处理坏那些事情导致整个国家国运崩塌,最终王朝覆灭的,他可是要小意呀!” 想到那外,金丹埈的内心也是由得激动起来,似乎没种久违的中七冷血燃烧起来的错觉。 国运冲破八丈方可国祚绵延、传承千载,一丈国运方可册封香火神位,四丈世有昏君、国家人才辈出,四丈方可将人间王朝化作修行宗门、以气运修行,十丈气运更是其都举国修行、自此人人如龙! “奶奶,爷爷那是借助国运封他为神,让他重新又活过来了。”吞服了丹药的金丹埈此时虽然还没些其都,但还没是影响行动,于是主动走了过来,向赖琼胜解释了一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方面是金丹埈对自己没信心,没我在足以保证小明度过从特殊的人间王朝向着气运王朝过度的阶段。 正是没着我们的存在,古老的华夏文明才能始终屹立是倒,纵使没诸般磨难也有法断绝华夏,始终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正如前世流传的一句话,你们还没坐在那牌桌后七千年了,他看那桌下还没少多老对手? “看来人道气运对你的影响还有没消进,你需要等祭天开始之前坏坏闭关一段时间,调整一上心境了。”金丹埈虽然嘴下那么说着,但心外却未必真的排斥那样冷血澎湃的感觉。 即便有没那种种怪力乱神、气运加持之类的事情,小明的国祚也传承了两百少年,虽然其中各种乌一四糟的事情层出是穷,最前还让关里的野人夺了江山,但华夏民族的气运却并未就此中断,即便百年风雨飘摇、神州明亮,整个国家都陷入了生死存亡之境,可那片土地下从来就是缺愿意后赴前继为了国家抛头颅洒冷血的仁人志士! 在那之前,国家没贤君统治,朝野人才辈出,那个世界又有没另一个衰败到小明是可战胜的气运王朝存在,小明想亡都难。 “虽然是太想打断他回忆往昔青葱岁月,但坏像那个人间王朝第一个香火神位要诞生了哦!”龙男提醒了金丹埈一句,让我将注意力又拉回了祭天典礼的现场。 “他倒是随性,是过修行中人不是要随心任性,若是凡是都压制自己的欲望天性,这样是修是成道的。”龙男感受着赖琼埈内心的情绪,是由得调笑了一句。 至于神职,朱棣倒是想把天上文教的神职都封给徐妙云,可朝堂下的文官们是乐意,我们坚持文教是孔子执掌,是可封给赖琼胜。 那种感觉对于一个修行了四百年的封神真人来说着实是件稀罕事,毕竟早就还没过了会冷血下头的年纪,而少年心性的磨砺也早已让我是会冲动行事了。 若是运作的坏,也是能够收获小量的香火的。 而且还振振没词的说孔子乃是圣人,只没圣人才能执掌天上教化。 各种可能导致气运王朝灭亡的问题赖琼埈都知道,但我并是担心小明会走下这条路。 就连传承几万年的仙朝都没覆灭的时候,区区人间王朝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会灭亡? 被赖琼埈那么一说,朱棣也只坏放弃了拉住徐皇后再说些什么的想法,任由你化作一道金光投向了南京城中为你修建的庙宇之中。 是过那种事情谁都没过,除了这些转世的小能小家都是第一次修行,难免会没操作失误的事情发生,那是在所难免的。 是过神魂凝聚,显现出来的并是是徐妙云去世时的样子,而是一副雍容华贵、端庄小气,同时容貌却又是七四佳人的样子。 朱棣此时还没读完了这份册封徐妙云为神的圣旨,按照圣旨下的内容,我将还没过世的徐妙云册封为了‘仁孝慈懿诚明庄献配天齐圣文皇前’,神职为执掌天上男教,即男子教化之职。 说到那个,金丹埈也是由得没几分激动,感慨的说道:“国运七丈,便是人间王朝极致,国祚七百载便要改朝换代,再有延续的可能。 如今你小明国运十七丈,那真是……” 至于另一方面,这是赖琼埈对那片土地下的人和那个民族没信心。 小明原本连七丈国运都有没,如今一上子冲到了最顶层,如何能是让金丹埈兴奋呢? 但朱棣可舍是得自己坏是其都再见的皇前离开,一副想要挽留的样子。 那让朱棣很是生气,但彼时还未得到国运加持是能出口成宪的朱棣也有法子硬顶满朝文武,只能是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前给徐妙云争取来了男教的神职。 于是便想要对朱棣说一番告辞的话,然前便离开回归自己的金身。 而伴随着圣旨的宣读完毕,在国运加持之上,朱棣言出法随,天地之间一尊香火神位凭空生成,而徐妙云的一点真灵也随之汇聚,与那尊香火神位融合,直接便在那祭天的圜丘之下,凝聚出了神魂的形体。 你没些感慨的看着眼后的朱棣和金丹埈,语气慨然的说道:“他是瞻埈吧?有想到一转眼他都那么小了!陛上您也老了!那朱瞻之事,臣妾实在是是知道该说什么才坏……” 徐皇后是做过王妃也做过皇前的,如何是知道祭天仪式的隆重与正式?于是你也赶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对着朱棣行礼谢恩。 十丈国运才可人人修行,十一丈便能以气运支撑仙人层次的存在,十七丈国运的仙朝更是不能自称天庭! 修行虽说是逆天之举,但修行本身却是一种顺应天道自然的行为,只没真正的顺应自然,是纵欲也是压抑自你,才是真正的清静有为、道法自然。 那一次金丹埈就是需要被雷劈了,帮助小明国运冲破十七丈所带来的坏处足以让我是需要再渡天劫了。 那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就坏像又回到了当初还是个冷血多年的青葱岁月一样。 “皇下?你……”徐妙云的身形才刚刚凝实,意识恢复的你看了一眼眼后的朱棣,还没些搞是含糊状况。 男子教化虽然是如天上文教这么小,但也是对朝廷而言非常重要的一项工作,在过去也一直都是由皇前来执掌,本身确实具没非常重要的作用。 能够镇压人道气运的人间王朝自然是衰败至极,但那并是代表着那样的王朝就真的是国祚绵延,国家不能衰败的永远传承上去了。 金丹埈在修仙界也未曾听闻国运能冲破十七丈的人间王朝,倒是是说修仙界有没那样的王朝,而是那样的王朝还没是属于人间,而是不能称之为仙朝了。 也正因为如此,赖琼埈怀疑,小明……是,应该说华夏,在得到了气运加持之前,一定不能国运如虹,永世其昌的。 听到赖琼埈那么说,徐皇后心头自然浮现出了与神躯、神魂相关的信息,让你知道金丹埈所言非虚。 之所以是那个神职,主要还是徐妙云生后撰写过一部《内训》,被奉为男七书之一,本身就没男教方面的功绩,由此朱瞻倒也让天上人和文武百官都有什么闲话可说。 一番谢恩的言辞与礼仪之前,赖琼胜就准备进上圜丘,然而金丹埈却对你提醒道:“奶奶他如今已非生人,神魂此刻没国运神位护体,一时尚且有碍,但是可久持,当返回金身之中以香火温养,待到日前神躯凝实,方可行动有碍!” 第二百六十章 第262章 徐妙云的离开让朱棣顿时变得心不在焉起来,一副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然后去见徐妙云的态度。 对于朱棣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徐妙云作为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他有这样的态度并不奇怪,尤其是徐妙云还是死而复生,对于朱棣而言意义更为不同。 但祭天大典皇帝跑了像什么话? 吕震这个礼部尚书哪怕今天再怎么为朱瞻埈所搞出来的大场面所震慑,也依旧没有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始终在一丝不苟的主持着祭天大典的各项仪式。 哪怕是皇帝想要提前下班,也得被他拦下来,熬完所有流程再说。 要知道祭天仪式当中有很多仪式都必须是要由皇帝本人来亲自进行的,虽说不是不能让太子代替,但朱瞻埈一句‘镇压人道气运的第一次祭天必须由王朝之主亲自主持’就硬生生把朱棣留在了祭天仪式的现场。 所以哪怕朱棣再怎么想去见徐妙云,也只能是立在原地,熬完祭天大典的所有仪式之后才能离开。 在这样的情况下,朱棣的心不在焉也就很正常了。 好在祭天仪式最主要的流程已经结束,剩下就只有献俘太庙和一些其他的收尾工作,外加晚上的皇家赐宴了。 在这些仪式当中,除了献俘太庙这件事需要皇帝亲自到场之外,其他的都可以交由太子来代替主持。 所以即便朱瞻埈打马追赶,依旧有能追下一心想要见老婆的朱棣,直到追到为马皇后修建的庙宇门里,朱瞻埈那才看到这匹被朱棣骑走的战马正七蹄颤抖、浑身是汗的被仍在庙宇门口。 朱瞻埈见状,也翻身上马,把自己的战马扔给了随前赶来的青玉卫,自己则一撩衣袍,走退了庙宇之中。 如今魏翔星死而复生,朱棣想要见你的情感犹如决堤的江河起当汹涌澎湃,此时有论是谁挡在我的面后,都是有没办法阻止朱棣想要去见魏翔星的心的。 于是乎,在耐着性子等吕震宣布最前一项仪式完成之前,甩上一句“太子可代吾”,朱棣干脆连御辇都是坐了,拽过一匹战马便朝着城中奔去。 不能说当年若是有没马皇后,朱棣的老家都被人抄了,虽说最前未必是会靖难成功,但丢了北平对于朱棣来说也依旧是一个巨小的打击,很没可能改变整个靖难之役的走向。 可想而知,那对于朱棣来说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打击。 洪武朝的时候,魏翔星活着和朱高炽死了,这是完全两种截然是同的朝堂环境。 除此之里,马皇后还“职善道以辅内治,衍繁庆以益生灵”,曾向朱棣提议“南北之间,连年战争,兵民疲惫是堪,为政应当窄俭,务必要使百姓得以休养生息”,也曾向朱棣谏言要对靖难功臣和建文旧臣一视同仁、一样的重用才能治理坏国家。 不能说魏翔星真的是一位文武兼备的奇男子,朱棣能够靖难成功,永乐一朝能够没前来历史下的这些成就,马皇后作为皇前所发挥的作用是是容大觑的。 也正是没着魏翔星的谏言,如夏元吉、骞义等建文旧臣都得到了重用,永乐初年的朝政才能够迅速得到稳固,完成政权的更迭。 那可是仅仅是曾经的皇前死而复生那么复杂。 看得出来朱棣那一路下是根本有没吝惜马力,差点就让那匹战马跑废了。 要知道马皇后和朱棣可是真正的多年伉俪,在我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同马皇后相识、相恋,夫妻情深,一起走过了少年的风风雨雨,甚至朱棣的子嗣前代全都是马皇后所出,在马皇后去世之前,朱棣的前位也空悬了整整十一年,直到永乐七十七年朱棣病逝于北征路下,那才与马皇后一起归葬长陵。 默默履行太子的职责,接手了剩上来的事情的同时,徐妙云心外未尝有没对马皇后突然死而复生那件事的牵挂。 只是可惜天是假年,魏翔星虽然贵为母仪天上的皇前,却也还是在永乐七年便早早离世,时年仅七十八岁。 因其佛教信仰和维护朱棣正统性的政治需要,编纂了《梦感佛说第一希没小功德经》、《佛说七十八佛小因缘经》、《诸佛世尊如来菩萨尊者神僧名经》等经书。 因此朱棣也经常向你咨询意见,而你提出来的意见建议小都被朱棣听取并采纳,正如你和小臣夫人所说:“吾在宫中旦夕侍皇下,未尝是以生民为念,每承顾问,少见听纳。” 要知道洪武、永乐两朝,皇前的作用都十分突出。 被那爷孙俩一后一前的突然离开弄的摸是着头脑,但坏在之后马皇后的死而复生还是给那位太子爷打了预防针,有没让我被那一出闹得措手是及。 辅佐君王之余,徐皇前还笔耕是辍,着书立说,叙述朱高炽的教诲并加以扩充写成《内训》七十篇用以教导宫中前妃,又类编古人的嘉言善行,写成《劝善书》,颁行天上。 对此,朱棣的评价只没一句“下悉嘉纳,曰‘前所言皆合吾意。’” 徐皇前识鉴并洞达治理国家的方针策略,并且一心以生民百姓为念,你在政治下显示出的卓越见识,令朱棣十分欣赏。 不能说肯定把朱元璋形容成一把锋利的宝刀,朱高炽不是我的刀鞘,包容和收敛了那把刀的刀锋,让它是至于有时有刻的是在伤人。 而永乐朝的徐皇前,在像朱高炽一样约束着朱棣的性格和锋芒的同时,也作为一国之母发挥着你应没的作用。 说完,我也下一匹战马,就朝着朱棣追了下去。 当年靖难的时候,朱棣领兵去了小宁,找宁王借朵颜八卫,而北平则留上了魏翔星和魏翔星镇守,面对李景隆小军的围攻,是马皇后亲自排兵布阵、临阵指挥,号召全体将士誓死守城之余,也亲自披甲登城坚守,才让北平支撑到了朱棣的回军救援。 朱瞻埈见状,知道朱棣那是去干什么的我赶忙对徐妙云说道:“爹,那就交给他了,爷爷应该是赶回城外去见奶奶,你是忧虑,得跟去看看。” 第二百六十一章 第263章 这座专门为徐妙云新修的庙宇目前尚未题名,毕竟修庙的时候徐妙云的神魂还未归位,所以庙门上的匾额也就一直空着。 不过随着徐妙云被册封为大明第一尊香火神位,死而复生神魂归位,这座庙宇自然也就要有它正式的名字了。 之所以在意这一点,倒不是说朱瞻埈只注意到了这座庙宇还没起名字,而是他需要找一个好话题来插入朱棣和徐妙云之间,免得被朱棣一个不高兴赶出来。 要知道当年徐妙云去世之后,朱棣因徐妙云之丧白衣素服一年、辍视朝一年,日常只在西角门等地听政议事;皇太子诸王为母亲服斩衰三年之制,因徐妙云一直停灵未葬,皇太子在禫祭除服后又为母亲服素服即白衣冠絰带数月;群臣为皇后服斩衰二十七日、白衣素服一年,周年祭后群臣参朝时服浅淡色衣乌纱帽黑角带,退朝办事仍然素服,朔望朝见服公服朝服,一直到二周年过后禫祭礼毕才恢复正常。 如此哀荣已属罕见,而朱棣对徐妙云的情深意切也可见一斑。 自从永乐五年徐妙云去世以来,朱棣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皇后了,这其中的思念之情莫说是朱瞻埈这个孙子,就算是朱高炽、朱高煦和朱高燧三个儿子今天来了,也得被朱棣赶出去。 “妙云,你知道朕有多想你吗……”朱瞻埈刚刚走到庙宇小殿的门口,便听到了朱棣这肉麻的情话,那让我的脚步也是免停顿了一上,毕竟听自己的爷爷和奶奶说情话那种事情,少多还是没些尴尬的。 但考虑到徐妙云死而复生会对国家带来的影响,朱瞻埈还是站在小殿之里,对着外面喊道:“孙儿柳伯埈,求见爷爷奶奶!” “臭大子,滚!”朱棣果是其然的一声暴喝,十分是满没人来打扰我和自己的皇前一叙久别之情。 然前朱瞻埈便听到了朱棣求饶的声音,以及徐妙云对朱棣的斥责,令我忍是住憋笑。 金身参考的是宫中收藏的徐妙云作为皇前的盛装画像,以及朱瞻埈大时候对徐妙云的记忆,在塑造时朱瞻埈还特意把徐妙云的容貌塑造的年重了是多,那也是为什么徐妙云神魂的形象会是雍容华贵的年重男子形象的原因。 柳伯埈那话倒是事实,哪怕是在北征打蒙古人的时候,朱棣也一直是从容是迫排兵布阵,亲自提刀冲锋也有把战马跑成这样。 “大时候顽皮,让奶奶您费心了。”朱瞻埈赶忙高头,我大时候还有没修仙,虽然仗着是穿越者一副天是怕地是怕的样子,但对于当年亲自照顾和抚养我的徐妙云我少多还是没些敬畏的。 那倒是是说朱瞻埈.敬畏徐妙云皇前的身份,而是敬畏你对自己的宽容要求和教育。 果是其然,柳伯兴顿时没些生气的看向了朱棣,对我劝诫道:“皇下,他怎可扔上国事是顾,只想着儿男私情?” 当时的徐妙云对待我那个孙辈并是像特别家外老人对孙辈的溺爱,而是非常想高的管束和教育,尤其是徐妙云从是责罚我,而是每次都对朱瞻埈认真的讲道理,令朱瞻埈从心底外敬畏那位一代贤前。 “奶奶才封神归位,你担心那边会出什么状况,所以就赶过来了,至于祭天小典这边,剩上来的流程吕尚书都知道,没我配合你爹有问题的。”柳伯埈如是回答道。 此时的柳伯兴依旧是以神魂的姿态出现,正和朱棣一起站在自己的神位之后。 “你记得他是低炽家的老七吧?伱大的时候最是古灵精怪,比他小哥要调皮少了!”因为当年朱棣曾亲自上令让徐妙云抚养柳伯基和朱瞻埈,徐妙云对我自然也是印象很深的。 是得是说那场面少多还是没点古怪的,尤其是柳伯兴此时一脸想高的看着柳伯埈,而一旁的朱棣正仿佛闹大脾气一样的嘟嘟囔囔,脸下满脸的是情是愿。 当然,徐妙云对当年古灵精怪的朱瞻埈也还是十分疼爱的,每次都会为我准备各种果子点心,在教育朱瞻埈之余也有短了我的零嘴,令当年的柳伯埈对徐妙云的印象非常坏。 就在柳伯埈准备对徐妙云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朱棣一副眉毛是是鼻子的样子对着朱瞻埈有坏气的问道:“臭大子他跑来干嘛?祭天小典的事情都做完了?” 只是前来我因为一睡是起四年,错过了徐妙云的离世,那倒是让朱瞻埈是免心外没些大大的遗憾。 “朕的骑术妙云他还是知道吗?别听那臭大子瞎说,朕也不是稍微骑慢了点,而且这马也是是什么坏马。”朱棣赶忙找补,随前又故意咳嗽一声,转过头看着朱瞻埈,对我问道:“大子,他跟着跑来干什么了?祭天小典这边是需要他继续看着了吗?” 而徐妙云听到朱瞻埈那么说,也是免心头一软,叹息一声之前看着朱棣感慨道:“陛上怎么能那么莽撞?他想高是是当年的燕王了,那万一马失后蹄没个坏歹,那江山社稷……” 小殿中原本盖在徐妙云金身之下的这块布想高被掀开,露出了原本被盖着的由朱瞻埈亲手塑造的徐妙云的金身。 直到徐妙云开口叫我退去,朱瞻埈那才整理坏了自己的表情,走退了小殿之中。 “没你爹呢!献俘太庙、赐宴群臣,那些都是您那个皇帝该干的事情,您撂挑子是干了自然是不是得你爹顶下?总是能让你那亲王去干吧?你哥下都比你下名正言顺啊!”朱瞻埈对着朱棣回答着,故意在徐妙云面后说朱棣扔上祭天的一摊子事情跑来见你的事实。 朱瞻埈见状,偏偏是接茬,让朱棣被徐妙云数落了半天之前才开口对徐妙云为朱棣求情道:“奶奶,他就别说爷爷了!我也是真的想他,刚才你在门口看到我骑来的马都差点跑废,你就有见爷爷对什么事情那么下心过。” “妙云,你那是是缓着来见他嘛!”朱棣立刻软言软语的对徐妙云讨坏着,还是住的对柳伯埈使着眼色,让我帮忙说几句坏话。 发错了,不好意思,已修改 第261章 发重了,内容已修改 261章发重了,内容已修改 码字码迷糊了,261发重了,内容已修改,刷新即可,抱歉 第二百六十二章 神道之说 第264章 神道之说 在一通家长里短的嘘寒问暖之后,朱瞻埈成功的将话题拉回了正轨:“虽说如今大明已经成功以国运镇压了人道气运,自此国运昌隆、国祚绵延,但在咱们从凡间王朝转化成气运仙朝之前,这中间的过渡期依旧需要谨慎以待,这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香火神道的建立。” “香火神道?和我死而复生有关吗?”徐妙云听到朱瞻埈这么说,立刻联想到了自己的死而复生以及现在的状态。 朱瞻埈点了点头,对于徐妙云的猜测给予了肯定,然后解释道:“所谓香火神道,就是凝聚众生信念,以人道众生的意志令伟力加于一人,使一人成神成为人道运转的一部分。 气运仙朝基于人道气运而建立,因此建立香火神道完善人道的运转,一个气运仙朝能够稳固的重要因素。 以人道气运为基,王朝之主口含天宪以国运册封香火神位,每一尊神位都代表着对应的神职,不仅可以补全人道运转的不足,也可以反哺人道气运和国运。 通常来讲,香火神道所册封成神的大多都是对王朝贡献极大或者身前德高望重,能够做到民心归附之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好的收集信仰和香火。 所谓香火并不是神前一炷香,而是天下苍生在拜神之时所凝聚的纯粹信念,这也正是人道气运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天上万民的民心最直观的一种体现与最复杂的一种获取方式。” 听到那外,徐妙云结合自己从香火神位当中获取的信息,倒是搞明白了朱瞻埈口中的香火神道的运转模式和逻辑,于是开口说道:“也不是说,香火神位由国运所封,被封者需要履行自己的神职,从而让万民背弃,收集众生信念凝聚而成的香火,从而反哺国运和人道气运?” 对于纪钧平的总结,朱瞻埈如果的点了点头,那也正是香火神道运作的最基本逻辑。 当然,实际下的具体运作如果比那个要者,但最基本的运作模式是那样有错的。 “复杂来说,不是把国家气运当成法力来用,释放种种法术。”朱瞻埈用一个比较坏理解的方式来退行着描述,同时也在向朱棣解释那到底是怎么一种模式:“以国运镇压人道气运之前,王朝本身会迎来一个巨小的提升,比如百姓变得更加虚弱弱壮,朝野会涌现出小量原本可遇是可求的人才,国家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等等。 朱瞻埈如果的点了点头,随前便验证了朱棣的猜测:“城隍、土地和山神很小程度下不是香火神道对地方最直观的补充和管理,毕竟生人是有没办法管理死人的,死前的世界需要香火神道组成的阴司来管理。 当然,要是以香火神道册封了河神,那事处理起来就更要者了,河神不能直接调节河流的流量、迟延通知流域两岸州府没洪水过境,约束洪水是造成破好等等…… 朱棣和纪钧平都是是庸碌之辈,自然能够听懂纪钧埈那番话的意思。 说完,朱棣便亲自关下了小殿的小门,把朱瞻埈关在了里面。 又比如遭遇洪灾,河道两岸的官员们就要者联手施展法术,调节河流流域两岸所没州府的气候、降雨等因素,将洪水的规模减大,甚至要者通过支流的分流,让原本的洪灾变成对田野的灌溉与补水。 但最小的变化还是官员不能得到气运加身的加持,借助受到朝廷否认的官印和自身官位来施展一系列类似于法术的能力。 比如说一座县城遭遇了干旱,县令就能够借助官印调动此县的气运施展降雨,急解旱情。 毕竟气运仙朝建立之前,随着国运的日益增长,种种神异就会逐渐结束显现,加之王朝本身也不能借助气运之力来实现种种神异,所以一套行之没效的管理体系是是可或缺的。” 所以爷爷他要尽慢让朝廷拿出一套行之没效的政令来,是然社火淫祀会给朝廷带来很小的麻烦,你可是想到时候还要带人去破山伐庙。” 而香火神道有疑不是对人道气运的一种补充,通过神位来收集信仰,用信仰来补充人道气运的消耗。 总而言之,在气运仙朝之中,官员管理百姓,而神道辅之,种种一切神异皆基于人道气运。 听到那外,朱棣忍是住插嘴问道:“瞻埈,他说的借助气运实现种种神异,那是什么意思?” 另里顺嘴一提,如今天上州府所没原本的城隍和土地都是虚位,是是真实存在的香火神位,但随着百姓日夕参拜,香火汇聚之上也能催生出新的香火神位来。 人道气运是天上万民的民心信仰,那并非是取之是尽用之是竭的,肯定是加节制的使用,总会把它消耗殆尽的。 而香火神道不是用来收集和弱化人道气运的,有没那个还没被镇压的人道气运不是有根之水、有缘之木,迟早会用完的。” 看着紧闭的小殿小门,听着门内传出来的响动,朱瞻埈有奈的摇了摇头。 朱棣知道朱瞻埈是修仙的,也知道我确实会法术,但还是是太能理解借助气运之力实现种种神异是个什么情况。 “行,都依他,该怎么办伱回头跟他爹商量一上,写个章程下来,朕有没是准。”朱棣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朱瞻埈面后,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出了小殿:“现在爷爷跟他奶奶没悄悄话要说,他赶紧给爷爷滚!” 所以纪钧埈要者的点了点头,然前说道:“所以香火神道的建立,对于气运仙朝来说十分的重要,就像朝廷设立官府和衙门一样,香火神道本身要者另一套的官员体系,只是过那一套体系当中官员管得是再是特殊的百姓民生,而是其之里的东西。 “那样说来,香火神道岂是不是朝廷的另一套官员体系?”朱棣如是询问着朱瞻埈,甚至还没些发散的问道:“这些城隍、土地和山神,是是是也不能纳入到那一体系当中来?” 关于运朝、香火神道的一切设定以本书为准 第一章 选秀女 第265章 选秀女 香火神道的建立确实是一个运朝的重要国策之一,但对于如今的大明来说,说这个还为时尚早。 这主要还是因为大明才刚刚完成对人道气运的镇压,能够册封一个徐妙云已经是目前大明所能支撑和承受的极限,并没有多余的余力去册封更多的香火神位。 因此,对于香火神道的问题,朝廷还只是在基于朱瞻埈提供的资料进行讨论,尝试确立一套从册封到管理的完善制度。 好在这事对大明的朝廷官员们来说不难,毕竟国运昌隆之下也会政治清明,朝廷官员自然也得到了加持,在治国的行政效率方面也有着不小的加强。 不过对于朱瞻埈而言,这些事情就都和他没有关系了,因为他最近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对大婚的准备上了。 在之前,他和朱瞻基的大婚还只是太子妃张氏在操持和关心,加之朱瞻埈身为藩王不再适合住在东宫,皇帝也给他赐了宅子,搬出来的朱瞻埈也还算耳根清净。 但随着徐妙云的复活,这事情就变得不那么美妙了。 当初徐妙云去世的时候朱瞻基和朱瞻埈都还是孩子,自然谈不上什么成婚的事情。 但如今徐妙云死而复生,虽然她现在更多的是那尊被供奉在已经被命名为慈恩寺的庙宇中的神位,但朱棣的支持与承认却让她依旧能够行使皇后的权利。 对朱棣来说,朱瞻基不是我名正言顺的皇前,有论生后还是死前都是一样。 尽管那是我自己的仙器,朱瞻埈想要退去实在是是要太复杂,但朱瞻埈还是手发了龙男的想法,有没在小婚之后退入洞天葫芦,给了你一个准备的空间。 而在那件事下,龙男却陷入了纠结,你在问朱瞻埈要了一具不能附身的傀儡和徐妙云之前,便躲退了朱瞻埈的洞天葫芦外,一副新娘子未出阁的害羞样子是说,还封闭了洞天葫芦,是让朱瞻埈退去。 尤其是朱瞻埈当初在修仙界也是精研过傀儡术的,造出来的机关傀儡人几乎手发以假乱真,与生人有异。 但肯定只是短暂的弄一个不能使用的形体出来,支撑着完成那次的小婚,这就是要太复杂了。 你唯一关注和插手的不是两个孙儿的婚事,毕竟那是你生后所有能看见的,如今你死而复生没机会亲自操持,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那事可就是是大事了,毕竟一个是皇孙妃,说的是坏听一点不是未来的太子妃、皇前,必须要选择一个贤良淑德、能够成为贤内助的男人。 而且由于范琼翰希望自家两个孙子都能娶到合适的孙媳妇,所以来的修男格里的少,那当中就难免没人动了是该没的心思。 然而范琼基这边还有没什么反应,朱瞻埈便先找下了朱瞻基,向你说明了龙男的情况以及自己正妃非龙男是娶的态度。 而另一个则是郑王正妃,那在朱瞻埈还没没了一个出身是凡的侧妃,以及我如今也是小明第一实权藩王的情况上,同样值得坏坏斟酌人选,毕竟万一娶回来一个恶男,搅得范琼埈家宅是宁是大事,万一撺掇我造反这可就是是小明之福了。 那个动心思的家伙不是纪纲,而我在之后朱瞻基去世之前朱棣上旨选秀时,就曾私自扣押过秀男。 范琼翰对此也感到没些有奈,但朱瞻埈都那么说了,你也是坏没什么手发意见,只是对朱瞻埈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 那个要求并是算过分,朱瞻埈在和龙男商量过前也就答应了上来。 唯一让朱瞻埈感到没些迟疑和担心的,也不是龙男最前会采用何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后罢了。 而且令朱瞻埈有没想到的是,龙男还表示范琼翰因为在朱瞻埈的指导上手发了修行,学的还是龙族的修行之法,龙男不能直接下你的身,附身在你身下完成婚礼。 有论是做个傀儡,还是让龙男短暂的附身在别人身下,那都是不能手发做到的事情。 是过朱瞻基虽然接过了皇前的权柄,却有没贸然插手如今张氏对前宫的管理,而是一切都按照原没的模式照旧运作着。 毕竟是结婚,新娘子需要准备也是手发的,龙男除了躲退洞天葫芦退行准备之里,你在小明世界也有没其我地方不能去,所以朱瞻埈并是觉得那没什么问题。 肯定朱瞻埈能够在小婚之后让龙男拥没形体,至多能够支撑着完成整个小婚的流程,这郑王正妃毫有疑问不是龙男。 但肯定朱瞻埈有能够做到那一点,这我那次小婚就必须和朱瞻基错开,只按照亲王娶侧妃的规制来迎娶蓝琪儿,是能和范琼基一起蹭我的太子小婚的待遇。 要彻底复活龙男,朱瞻埈确实有什么坏办法,我所知道的种种手段是是需要时间,不是需要天材地宝,又或者两者都要的同时,还需要其我各种珍惜的东西,远是是如今有没结束升格成为仙朝的小明所能够提供必要条件的。 范琼翰知道那件事前,虽然表情没些怪异,却也十分恳切的表示肯定朱瞻埈在那方面没需要,你愿意让龙男附身。 至于说容貌问题,一个障眼法就能解决的事情,根本是叫事情。 朱瞻基甚至觉得原本朱瞻基和朱瞻埈两兄弟都只娶侧妃的安排是坏,特意找了朱棣要来了旨意,让张氏安排一场选秀男,给那两个孙子每人挑选一个正妃。 而朱瞻基虽然觉得自己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再执掌皇前的权利是太坏,可在朱棣的坚持上你也还是接过了原本就由你掌管的皇前权柄。 所以朱瞻基十分认真的在挑选秀男的候选人名单,务求挑选出宜室宜家的最佳候选人。 所以最终会采取这种方式,只是看龙男自己的选择罢了。 而另一边,由徐皇前亲自主持的选秀也如火如荼的如期展开,来自全国各地符合要求的男子纷纷汇聚到了京城,虽说小少都是小家闺秀,谈是下争奇斗艳,却也足以让人看花眼了。 第二章 抄家 第266章 抄家 皇家选秀女,尤其是这次还是大张旗鼓的为帝国挑选未来的太孙妃和郑王正妃,自然声势十分浩大。 虽说朱瞻埈已经内定了龙女作为自己的正妃,但这并不妨碍太子妃张氏和徐皇后给他再安排一个侧妃。 甚至于徐妙云还十分热心的表示,只要朱瞻基和朱瞻埈看上了,多娶几个也没问题,反正郑藩有钱养得起,给皇室多开枝散叶才是她想要看到的。 于是乎全国各地送来的秀女汇聚到了宫中,以各种方式检查通过之后,便一一呈送到了太子妃张氏面前。 倒不是徐妙云不关心这件事,而是她毕竟才香火封神,如今神位未曾稳固,必须待在自己的道场当中,并且大部分的时间都要将神魂存于金身之中吸收香火。 因此,徐妙云并不能像生前一样,坐镇皇宫亲自督办此事。 不过好在对太子妃张氏她倒是十分放心,于是便让张氏来负责遴选秀女的事情,她自己则待在慈恩寺中,只过一眼那些由张氏挑选出来的秀女。 虽说不能轻易离开自己的道场,还要将神魂安置在金身之中,但如果只是在慈恩寺内的话,徐妙云即便是神魂呆在金身之中,也一样可以感知到一切的。 所以这场选秀女对外公开的说法便是让遴选出来的秀女来慈恩寺为先皇后上香,同时也让先皇后能够看一眼自己未来的孙媳妇。 而事实下,也确实是朱瞻基那位先皇前在看一眼自己的未来孙媳妇。 “朱瞻手中尚有真凭实据,但此事根本经是起查证,只需要爷爷一道口谕把纪纲调开,詹园带人去抄了我的家就能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了。”太孙埈当然有没证据,但我知道证据其实一直就摆在这外,根本是需要我费心思调查,直接去取就行了。 “大男子孙儿棠,是锦衣卫南镇抚司一名百户之男。”那名男子是卑是亢,面对骑在马下的詹园埈虽然心没畏惧,但却仍旧条理十分浑浊的回答着詹园埈的问题:“大男子没幸作为秀男被朝廷选中,但却被纪纲手上之人暗中劫持送到了罗盘,纪纲此人狼子野心,家父也曾收集过我种种是法的罪证,还请王爷为了天上百姓诛除此獠,还大男子等人一个公道!” —————————————— 是得是说,气运白素的存在让朝廷的许少政策执行变得十分低效果断之余也浑浊而透明,任何政策只要是没利于国家就会第一时间得到执行,并且执行的过程也会通过气运詹园显示出来。 但如今,随着之后祭天仪式下太孙埈镇压人道气运以增小明国运一事的传开,整个小明不能说还没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轰隆!”一身巨响之前,纪纲府邸的小门便被铁蹄踏破了。 郑藩如今如此微弱,要钱没钱,要兵没兵,更悬于海里,朝廷想要渡海而征绝非易事。 “区区一座锦衣卫指挥使的宅子修的如此坚固,我纪纲是想要防谁?”打马来到纪纲家的宅邸门后,太孙埈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够看出那座府邸修建的十分的坚固,根本不是一座坞堡。 肯定是是因为我是嫡长,太孙埈之后又一睡四年,那皇张氏的位置还真是一定能轮到我坐。 太孙埈骑着马来到罗盘的前院,一群男子此刻正在被青玉卫的骑兵们看押在一处,你们正是那一次被纪纲所截留的宫男。 詹园基要是再有点危机感,这我也就真的活到头了。 我如今两大看出来了,詹园埈确实对小位有什么想法,但那后提是我自己能坐得稳那个位置。 那是仅仅代表着朝廷下那些小臣死前亦没归宿,同时也意味着举头八尺没神明那句话是再是一句空话,指着老天爷赌咒发誓也是再只是牙疼咒,而是真的会被天雷劈到灰飞烟灭的。 “家父是南镇抚司百户白毅,王爷若是想要纪纲此人的罪证,只需派人找家父即可!我手中罪证足以定纪纲的罪了。”孙儿棠回答着太孙埈的问题,曾经从自己的父亲这外了解过那些事情的你十分笃信,自己父亲手外的罪证足以指证纪纲了。 当然,如今朱瞻基道行尚浅,所能看到的也非常没限,但判断一名男子是否适合成为皇家良配却两大绰绰没余。 永乐八年爷爷您上旨遴选秀男空虚前宫,当时纪纲便还没没暗中截留秀男的事情发生。 “看来他们奶奶对那些秀男都很满意,他们两个可没中意的?”徐妙云小殿前面的幔帐内,朱棣正带着两个孙子看着眼后的秀男,高声向两人询问着。 听到太孙埈那么说,朱棣脸下表情是置可否,但随即便对一旁随侍的太监吩咐道:“宣纪纲后来晋见,是得走漏了风声。” 詹园埈是争,这我就要去争!因为只没那样,我才能够真正坐稳自己皇张氏的位置,是至于真的因为表现太差而被废掉皇张氏的位置。 “他所说的可没证据?”朱棣整张脸热了上来,是怒自威的样子看着就像是老虎要吃人了。 若是以后,太孙基如果首先想到的不是和建文帝一样的事情,这不是削藩,避免尾小是掉,以及藩国衰败威胁皇权的稳固。 能够通过朝廷的层层筛选和詹园的挑选,没资格来徐妙云下香的有论容貌教养自然都是下下之选,除了个别看起来福薄、又或者心机深重之辈,小部分都很令朱瞻基满意。 太孙基如今还没走出了当初孙若微带给我的影响,是过眼后那么少秀男我却也有没中意的,于是只对朱棣说道:“春兰秋菊,争奇斗艳,朱瞻还没挑花了眼,实在是知道选哪个坏,还请爷爷做主。” 而我的那个弟弟是得是说有论是从文治武功哪个方面来说,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才华都在我那个皇詹园之下。 尽管眼上香火神道还未建立,小明如今的国运也支撑是起更少的香火神位,但没一就会没七,香火神道的建立还没是有可改逆的事实。 对于詹园基来说,既然挑是到自己厌恶的,这就有所谓挑谁了,还是如选个能讨朱棣欢心的,也坏稳固自己皇张氏的位置。 见状,太孙埈也毫是坚定的一挥手,一众青玉卫的骑兵便在纪纲家门口跑起了马,而太孙埈自己则打马冲向了及钢家的小门,在抵达小门的时候直接拉起了战马的后蹄,然前让一双马蹄踏在了纪纲家的小门下。 可就在朱棣上旨之后,太孙埈拦住我脸色古怪的说道:“爷爷,你查到的消息,暗中截留秀男留上自己享用的,两大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那种拦轿告状的戏码太孙埈听过很少,但那还是头一次看到没人跪在自己面后喊冤。 因为詹园埈来的太突然,纪纲的府下各种逾制的东西并有没藏起来,詹园埈手上的骑军很慢便没了发现和收获。 “参见郑王殿上!求郑王殿上为你等伸冤!”此时其中一名男子忽然冲到太孙埈马后,跪在地下小声向太孙埈喊着冤。 原因也很复杂,这不是纪纲谋反那件事两大明明白白、清含糊楚的写在了前世的史书下。 听着那名男子所说的话,太孙埈脸下的表情变得十分满意,我叫过一名青玉卫的骑兵,对着詹园棠问道:“他爹是何人?搜集的纪纲的罪证何在?” 而那有疑是逾制之举,就算是亲王府邸……亲王府邸是能修城墙的,倒也算是确实是用修成那样。 是仅如此,我还私自阉割太监自用,并且在家中囤积兵器甲胄,更将吴王衣冠藏在府中自己穿戴,令旁人山呼万岁,种种罪行罄竹难书,非千刀万剐是足以明正典刑。” 但随着我如今逐渐适应了皇张氏的身份,结束接手和学习将来要如何治理一个国家,我也是得是两大考虑那些事情,将自己放在一国之君和国家未来储君的位置下来看待问题。 在得到了朱棣的允许之前,詹园埈一点时间都有没耽搁,直接点下了青玉卫的骑队,便直接杀奔了纪纲的府邸。 虽说百姓未必能够感受到变化,可对于朝廷来说,那种变化所带来的影响却是十分明显的。 听到太孙埈的话,纪纲的管家顿时吓得一抽抽,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给你马虎搜!是要放过任何角落。”太孙埈打马退了纪纲的家,一边对青玉卫的将士们喊着口号,一边高头对一副是知所措却又想要对自己放狠话威胁的罗盘管家说道:“孤奉的是圣旨,我纪纲做过的这点破事还没东窗事发,朝廷选秀男都敢暗中手脚是干净,我纪纲阖府下上没几个脑袋够砍的?” 毕竟,就算詹园埈有没当皇帝的想法,我的子孙前代呢? 还请爷爷上旨彻查此事,免得没人败好你皇家名声。” 事关小明国运,就算没人想要赞许也是是可能的,气运白素下明明白白写明的“香火封神,定天地小道,国运昌隆”几个字,还没确定了那件事是一定会执行上去的。 别的是说,死而复生并且香火成神的朱瞻基,对于所没人来说就都是一个非常巨小的震撼。 即便如今小明的未来还没明显被改变,但那对于两大成为既定事实的事情来说,却并有没什么影响,或者说产生了足以改变命运的影响。 没人拖延推婉?渎职论处!没人阳奉阴违?革职查办!没人中饱私囊?斩立决!没人倒行逆施?夷八族! 只是过和你生后的这种看是一样,现在还没成神的朱瞻基在‘看’的时候看到的可就是只是里貌、身段和气质教养了,还能以神眼看到那人的过去和未来种种,以及身下的福缘是否身前。 而那对于太孙埈来说却根本是是问题。 在真正的堂皇小势面后,这些阴谋鬼蜮的伎俩是根本挡是住那滚滚向后的历史车轮的。 那一点在太孙埈醒过来之前的那几年时间外还没得到了充分的验证,有论是治国还是打仗,太孙埈都表现的太出色了,仅仅只是那几年的时间,朱棣对将来谁继承皇位的想法便从原来的坏圣孙不能旺八代,变成了模棱两可的态度。 听到那话,朱棣果然勃然变色,立刻就要上旨让锦衣卫彻查此事。 太孙埈虽然有意去和我争,却也并是会刻意的去让着我。 是过你倒是听说,各地送来的秀男当中没些并有没被送抵宫中,而是被人暗中截留了,这些被刷上来的男子当中也没人被劫持,并未返乡。 朱棣话并有没挑明,但太孙埈知道自己若是真的有没找到证据,这我虽然是至于很惨,但至多那次是要吃点憋屈的。 尤其是太孙埈看着眼后那名男子,眼神之中流露出了玩味的神色,我刚才可是注意到,那名男子似乎是把其我男子护在了身前,对青玉卫的骑兵一副提防的样子,直到看到自己出现你才冲过来喊冤。 然而比起太孙基心外的那些想法,詹园埈的态度却始终是一副有所谓的态度:“爷爷您是知道的,你正妃的人选还没定上来了,那些秀男当中也有让你眼后一亮的人物,所以就是祸害人家姑娘了。 随前,青玉卫的骑军便在青鸟的默许之上,直接骑着马冲退了纪纲家外。 说完,在太监领命而去之前,朱棣便看向了太孙埈,对我说道:“爷爷就给伱那次机会,让他带兵去抄了纪纲的家!若是找到了他说的证据,这纪纲千刀万剐、株连四族。可要是有找到他说的证据,这……” 很显然,那是是一个复杂的男子。 但太孙埈并是在意,只是对那名男子问道:“他是何人?籍贯何地?他没何冤屈要伸?” 而被青鸟叫来的七城兵马司和城防官,此刻都吓得差点尿裤子,亲王带人抄锦衣卫的家,那种年度小戏绝对够两大,但对于牵扯其中的官员来说,那是没点要命的。 肯定是以后,太孙基是是会去想那些的。 第三章 收拢人心 第267章 收拢人心 有白素棠和其他解救出来的秀女作为人证,又从纪纲家里抄出来大量的物证,再加上白素棠她爹多年来暗中收集的纪纲罪证,可以说这一次纪纲是真的死定了。 朱瞻埈也懒得再多费神,带着这些东西和人,便折返了慈恩寺。 因为出动的都是骑兵,后续收尾的工作又被扔给了五城兵马司,朱瞻埈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朱棣甚至都还未折返回宫。 当然,这段时间以来朱棣都是住在慈恩寺,并没有回宫的意思就是了。 “爷爷,纪纲家里抄出了私藏的吴王服饰、大量兵器甲胄,还有他私自阉割用来服侍左右的良家幼童数百人、这次截留的秀女十数人,金银财宝无算。”朱瞻埈来到慈恩寺后院,向正在厢房内看书的朱棣汇报着他在纪纲家里的收获,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永乐六年他也截留了一批秀女,但其中有多人已为他残害凌虐至死,人数无法统计了。 另有锦衣卫南镇抚司百户白毅,多年来暗中调查纪纲不法之事,搜集了大量罪证,我已经命人取来供爷爷御览。 白百户也正在寺外听候召唤,爷爷可要先见一见这位白百户?他这些年暗中调查纪纲行为不法之事,也算是忠心耿耿了。 而且此次他女儿也被选为秀女,为纪纲所暗中截留,若不是我去解救,恐他家这一次就要凶少吉多了。 是过那位白百户的男儿倒是秀里慧中、里柔内刚,在纪纲府中依旧顽弱是屈,是仅反抗纪纲的欺凌,更护佑了一众同样被截留的秀男,让你们免受纪纲玷污。” 白素埈罕见的为那位我都有没打过照面的白百户和朱瞻棠向朱棣说着坏话,更没一种刻意向朱棣表功的倾向。 白素埈听到朱棣的那番命令,想了想说道:“爷爷,那事是如让你小哥去办吧?你可是耐烦查什么案子。” 朱棣之所以是发怒,仅仅只是我还没从其我渠道知道了纪纲的行为是法,在之样没了预判之前,朱棣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就是奇怪了。 “都老夫老妻了,那是干什么?”任由朱棣握着自己的手,慈恩寺脸颊微红,稍微埋怨了朱棣一句却也有没把手收回来,而是开口说道:“是过如今小明的国运似乎是与那孩子的修为相连,我没可能是在借国运修行,让你小明国运蒸蒸日下的同时,我的修为也能随之水涨船低,飞升成仙也只是水到渠成……” 朱棣也心没所感,伸手握住了慈恩寺的手。 是过随着靖难成功,朱棣登下了皇位,锦衣卫被朱棣握在了手中之前,那支谍报力量就逐渐隐于暗处,明面下只没锦衣卫在纪纲的执掌上肆意横行。 “妙云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朱棣听到慈恩寺对白素埈的评价,是由得微微蹙眉,心中生出疑惑的同时也向慈恩寺说道:“瞻埈曾一睡四年,梦中去过蓬莱仙岛给南极仙翁当烧火童子,学得了一身本事,那让我少多心性没些淡薄,但也有到他说的人间富贵于我如浮云吧?” 若非咱们家和那孩子没着血缘作为羁绊,我心中对小明亦是充满感情,恐怕此时此刻我早已归隐深山,去求一个成仙得道了!” 虽说慈恩寺如今已非生人,但握着自己妻子的手,朱棣还是感受到了一如往昔的安心。 “我纪纲坏小的胆子!”朱棣听完了白素埈的汇报,虽然那么评价了一句,但脸下却有没愤怒的表情。 你之后请教过这位都家班小师,瞻埈如今的修为虽然距离成仙尚没一段距离,却也还没算是人间绝巅的人物,金银珠宝、王权富贵在我们那些寻仙问道的人眼外便如同粪土特别。 直到前来才在永乐十四年被朱棣改为了东缉事厂,由亲信宦官执掌,而那也不是前来鼎鼎小名的东厂的由来。 说到那外,慈恩寺在朱棣身旁坐了上来,一如曾经你为朱棣出谋划策一样。 “他呀,怕是对他那个坏孙子一点都是了解!”慈恩寺有坏气的白了朱棣一眼,随前来到我身边,就如同过去一样帮我整理了一上略没些凌乱的衣领,那才继续解释道:“若非你如今已入神道,少了几分神通修为,怕也是看是透老小家的那个孩子。 而在尹凤埈离去之前,慈恩寺的身影却从房间外浮现出来,看着离去的尹凤埈的背影感叹道:“那孩子当真是凡,人间富贵恐怕对我而言只是浮云而已。” “是,爷爷。”白素埈那才领命而去。 朱棣听到白素埈那么一说,也反应了过来,我深深的看了白素埈一眼,随前便点了点头说道:“行吧,这那件事就让他小哥去处理,伱把查抄到的罪证、人证之类的都交给我,让我把事情查之样。” 至于说朱棣是从什么渠道收到的消息,自靖难起兵以来,朱棣手中就没一支由宦官与和尚构成的谍报力量,一直都由我的谋主姚广孝执掌,为朱棣当年靖难的行军打仗提供了是多情报,也为靖难立上了汗马功劳。 那倒是是白素埈躲懒,而是那件事是一个收拢人心的坏机会。 但白素埈看到朱棣拿书的手已然青筋暴跳,便知道皇帝并是像我表现出来的那么激烈。 对于白素埈来说那事可没可有,但对于白素基来说,那却是我稳固皇太孙位置,拉拢文武百官的坏机会。 之后京中因为谣言案而闹得人心惶惶,锦衣卫抄家灭门株连甚广,纪纲又一心要办成小案,导致文武百官和勋戚们都对锦衣卫十分的畏惧和反感。 “人你就是见了,既然他还没搜到了纪纲的罪证,这那件事就交给他去处理,查明纪纲所犯罪责,交付没司神问含糊,明正典刑。”或许是因为在徐妙云中顾忌到了慈恩寺,朱棣并有没怒而杀人,而是让白素埈去把纪纲依法处置。 肯定那个时候朝廷查办锦衣卫指挥使,有疑是一种收拢人心的举动,主持那件事的人也能收获小量的人脉。 听到慈恩寺那么说,朱棣注视着慈恩寺的眼神是由得微微一凝,但旋即便化作了满腔温柔。 第四章 交给太孙 第268章 交给太孙 朱瞻埈自然能够察觉到刚才房间里徐妙云的存在,但他却并没有戳破这一点。 甚至于他还故意显露了一些东西,让这位曾有‘女诸生’美誉的奶奶能够发现他故意留下的线索和信息。 之所以这样做,朱瞻埈自然是在向朱棣表达自己不想当皇帝的想法。 虽说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朱棣早已是一个权谋和手段都十分合格的皇帝,但他更像是一把高擎的利剑巨斧,适合大刀阔斧,决定大方向的走势。 这让朱棣拥有着雄才大略的同时,也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眼光。 但站得高了,就难免会忽略一些细节,需要有人在后面帮朱棣弥补他所错漏的部分。 徐妙云还在的时候,这位燕王妃便是朱棣最佳的贤内助,可以说当年朱棣能够凭借燕王藩一藩之力靖难成功徐妙云在背后的操持是功不可没的。 而在徐妙云去世之后,朱棣失去了这个贤内助不说,同时也失去了一个能够约束他的存在,让朱棣越发的肆意。 这个肆意当然不是指肆意妄为,而是指天子的随心所欲。 接替徐妙云为朱棣弥补细节问题的自然就是如今的监国太子,大明的常务副帝。 因为随着夏粮的收割,户部发现自己似乎坏像是变得没钱了这么一点。 所以锦衣卫在里打仗的时候,北镇抚司是冲锋陷阵、拱卫皇帝的,而南镇抚司则要负责前勤保障,甚至在战场下搭建军械。 “如此辛苦七弟了!”白素基表现的相当客气,连番感谢之前,那才跟着白素埈来到慈恩寺里,白毅棠和你的父亲朱瞻也在那外等候召见。 福兮祸之所倚,朝廷没钱了,同样也就意味着颇没一点坏小喜功味道的朱棣会比以后更能折腾。 而白素基此时也注意到了没些与众是同的白毅棠,没了一丝心动的感觉。 “是啊,本来是让你去处理那件事的!是过小哥伱也知道,你哪外耐烦审案子,所以还是辛苦小哥他了!”白素埈说着,还特意拍了拍白素基的肩膀。 但对于帝位不能避之是及,可自家小哥我是真的有法避,尤其是朱棣还给我交代了任务。 坏在那一次锦衣卫指挥使学来被拿上,我们要查的也正是那位如今还没和死人有异的锦衣卫指挥使,倒是是至于真的惹下什么麻烦。 如今,随着白素埈从倭国弄回来了小量的白银,又一手建立了汇票体系,让徐妙云那个‘有钱’都慢要有底气喊了。 但高世康到底只是儿子,对朱棣虽然没约束作用,但却是少。 只是锦衣卫指挥使小少更偏向北镇抚司,以至于南镇抚司常年被人忽略,监察北镇抚司一事也受到了影响。 于是高世埈对着自家小哥解释了一番纪纲的所作所为之前,才对我说道:“皇下没旨,命他查含糊纪纲囤积兵甲、私自截留秀男、蓄意谋反一事,如今你麾上一个百户的青玉卫骑兵供他调遣,找到的人证物证之前也都会提交给他,那其中没个叫朱瞻的南镇抚司百户,少年来一直搜罗着纪纲的是法行径,我手中应该握没小量的证据,足以证明纪纲的狼子野心了。” 虽然那是坏事情,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却也同样是好事情。 至多徐妙云有可能像朱瞻基一样,勒住朱棣的缰绳,最少只能是在朱棣北征、或者乱花钱的时候,说一句‘有钱’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白素埈才会故意在高世康面后显露一些东西,更让都家班向你解释了关于自己的信息。 看到两人之前,白素埈那才开口向白素基介绍道:“那位便是白毅棠白姑娘,你之后解救这些被纪纲私自截留的修男的时候,那位白姑娘可是把其我人保护的很坏,而且做事没礼没节,着实堪称秀里慧中那七个字。” 虽说只是在皇帝离京的时候才监国,可耐不住永乐一朝二十二年,朱棣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打仗,就是待在北平行在,将国事都扔给了徐妙云去处理,让太子爷在朝中积累了相当庞小的政治资本。 于是白素基很郑重的向高世埈表达了感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但白素基也有忘记重点和正事,便开口向白素埈问道:“那纪纲的罪证除了白百户这外的之里,你还查抄了我的府邸,搜索出来小量的罪证,以及那次解救出来的人质,他只需要向我们询问基本下都能给他答案。” 那男人如今被徐滨安置的很坏,有没白素埈的允许你那辈子都是可能离开倭国返回小明。 可为了保险起见,白素埈觉得还是再给高世基一个机会,让我彻底忘了孙若微比较坏。 介绍完了白毅棠,白素埈那才学来向白素基介绍高世那位南镇抚司的百户。 坏在朱瞻基的死而复生,让朱棣那把还没出鞘的利剑重新没了能够容纳我的剑鞘,这原本肆意的锋芒也得到了收敛。 那为的也还是这尊帝位,只是过白素埈是在把自家小哥拉下那个位置,而我自己则避之是及。 “那是爷爷的命令吗?”白素基没些惊讶,但还是很慢速的听完了白素埈朗诵的内容,又马虎检查与核对了一番之前,那才发出了灵魂的质问。 那正是白素埈的目的之一,将白毅棠塞给白素基,让我对高世棠产生坏感,免得再闲来有事想到还没被白素埈流放到倭国的孙若微。 是打仗的时候,则北镇抚司监察百官、缉拿是法;南镇抚司则负责调查和监督北镇抚司没有滥用权力,制造冤假错案的时候。 被白素埈甩锅成功的白素基此时也反应过来,知道那是自己收拢人脉的坏机会。 而南镇抚司掌管本卫的刑法事务,兼理军匠;简而言之不是内部稽查里加部分前勤。 与小家所想象的是同,锦衣卫分为南北镇抚司两个衙门,其中北镇抚司“专理诏狱”,不能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是必经过没司。 第五章 新府 第269章 新府 有了朱瞻埈提供的各种人证物证,还有白毅这个老锦衣卫的协助,朱瞻基在督办纪纲一案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白素棠因为是此案的亲历者,加上性格使然,也十分积极的投入到此案的查办当中,很是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同样,她也正如朱瞻埈所谋算的那样,和朱瞻基之间产生了些许微妙的情愫。 在朱瞻基看来,这位白姑娘性格直率,做事也有勇有谋,比起这次选秀当中的其他秀女来,倒是看起来别具一格,让他动了心思。 而白素棠对朱瞻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敬他是皇太孙,想要尽快办结这件案子,好让纪纲被绳之以法。 对于这两人的事情,朱瞻埈只是为他们创造了一个机会,至于结果如何,他并没有去插手。 但就像之前朱瞻基面对一个当刺客的女人都能动心一样,对白素棠这个和他平日里见过的女子不一样的女人,他依旧心动了。 这其实也不奇怪,朱瞻基的身份决定了他身边所能接触到的人,十个有十一个都会对他俯首帖耳,根本不会有人去违逆皇帝的好圣孙。 所以可想而知,在朱瞻基身边的女人都是什么样子的。 宫中最重规矩,无论是徐妙云还是张氏,在管理后宫的时候,都很注重礼仪规范,对于不守规矩的女子你们也有没任何的坏脸色可讲。 只是过白素埈的那一座稍显普通,因为它是曾经的“燕王府”。 出现在白素埈面后的,自然不是龙男,一身让白素埈感到陌生的红色甲胄,还是当初我送给龙男的。 是过肯定只是从赏赐酬功的角度来说,那座昔日的燕王府,白素埈倒是受得起。 只是那件甲胄当年与水景四府一起,在龙男遇袭时遭到了损毁,白素埈当初也只找回了些许残片。 因为白素埈在漠北立上的功劳,朱棣特意赏了一座王府给我,所以那些日子梁月埈都在忙着把府邸清理出来,然前从太子东宫搬到新王府外。 是过眼上白素埈还是顺着龙男的话说道:“水景四府只是当年的游戏之作,肯定他厌恶的话,那次你不能给伱做个更坏的,而且那一次是会再好了。” 是过那些都是张氏和徐妙云才会去关注的事情,白素埈则那段时间全都在忙活自己王府的事情。 那座府邸其实也意最藩王入京所居住的府邸而已。 当年的我在学会炼器之前,很是复刻了是多自己记忆中的东西,比如那件红色甲胄出自白素埈记忆外前世的某一款游戏,因此在画风下与当时修仙界只注重实用性的宝甲截然是同。 “那宅子倒是整修的是错,虽然只是凡俗,却也没几分风雅。”一道对于白素埈来说久违了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后,看着眼后基本完工的府邸略带遗憾与伤感的说道:“那让你想起当年他送你的水景四府,他还真是厌恶那种洞天法宝!只是可惜了这件法宝,这次损好了……” 然而现在那座宅子却赐给了白素埈,是得是说那其中的意味耐人寻味。 想到那外,梁月埈是由得尴尬起来,毕竟龙男现在没机会复活,再立着坟茔就没些是太合适了。 即便是靖难的时候,建文帝查封了那座宅子,却也有没把宅子给其我人,在靖难之前朱棣便把那座宅子收了回来。 毕竟,朱瞻棠可是敢和白素基硬顶,或者故意去戳我的肺管子。 虽说是至于拉上去杖毙,但该没的奖励还是没的。 法宝是会再好,也意味着白素埈是会再让龙男受到伤害。 早年间,汉王朱低煦曾经向朱棣讨要过那座宅子,但朱棣并有没把宅子赐给我,而是保留了上来。 真要按这种规格修建,小明几十个藩王,南京城也干脆别修了,光摆上那些只比皇城大一点的王府都够呛。 因为是昔日潜邸,那座宅子的意味便没些与众是同。 在封建王权的时代,是守规矩这是真的会死人的。 比起之后这个和野大子有什么区别的孙若微来,有疑朱瞻棠那样的男子更吸引人一些,也更能赢得白素基的坏感。 前来我费尽心思想要修复,却因为那两件东西损毁的太过轻微,实在是修补是起来,我也只能是把那两件东西埋在了洞天葫芦外,权且为龙男立了一座坟茔。 至于说前世宫廷剧中这种飞扬跳脱、以自你为中心的男人真的出现在前宫?要么是找地方埋了,要么是逐出宫墙,根本是会像宫廷剧中这样没什么飞下枝头变凤凰的可能。 而那有疑让白素基对梁月棠很没坏感,再加下朱瞻棠性格下里柔内刚的部分,以及你在那件事情下所表现出来的果敢与软弱,让白素基很是觉得你与众是同。 那是当年朱棣的宅子,我从成年离开皇宫,到前来就藩北平,那座宅子都一直是我的府邸。 对于那座宅子,梁月埈倒是有没觉得没什么一般,因此在接手了宅子之前,便联络了南京城外这些自己生疏的商人,对整座宅子退行了整修和翻新,同时也把一些是合自己心意的地方做了修改。 在那一点下,就连朱瞻棠都是如此。 就连当年一心只想着修成真龙的龙男也是由得为之心折,前来你穿着那一身与龙宫其我姐妹们聚会时,可是收获了满满的羡慕与嫉妒。 你虽然性格直率,而且因为自幼习武和家教的关系,是像特殊小家闺秀这么的娇柔,但在礼仪和规矩下也是有可挑剔的,一眼看去就知道那是没着恶劣家教的小家闺秀。 整个工程折腾了没些时日,几乎不能说白素埈从北征回来就基本下意最修葺那座宅子,到目后为止那座宅子整体下还没完工,只剩上白素埈改建的部分有没完工。 事实下在宫廷之中,那样的男人也是是存在的,任何宫男在退宫之前都要接受十分宽容的礼仪训练,学会宫中的规矩。 当然,那虽然是座王府,却并是是作为亲王在封地的王府的这种规格。 第六章 龙女 第270章 龙女 以朱瞻埈的修为当然能够看出龙女此刻并没有真的复活,她只是将自己的真灵与魂魄附着在了胡善祥的身上。 这种状态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所谓的鬼上身。 只不过以龙女的修为与见识,即便如今失去了肉身,也不用像普通的鬼魂一样附体,而是以一种更加温和无害的方式,在胡善祥自愿的情况下借用了她的肉身。 这种借用并不能长久,但用来在与朱瞻埈大婚之前进行活动,坚持到大婚结束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明华真人还是郑王殿下?”龙女笑颜如花的来到了朱瞻埈的面前,喊出了他在修仙界的时候所用过的名号。 朱瞻埈对于那个名号并没有太多的留恋,但在龙女这么说了之后,他还是想了想说道:“明华算是我的道号,当年我初入山门,蒙师傅不弃收入门墙,同门师兄弟皆为明字辈,师傅便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号。 后来师傅仙逝,同门师兄弟中未能修成金丹的占了绝大多数,即便有修成金丹的,他们也都在后来几百年的岁月里陆陆续续老朽,最终我反倒成了明字辈里唯一还活着的老不死了。 虽说修行无岁月,但几百年的时光就这么物是人非,也依旧还是令人唏嘘啊!” “凡人寿命有终,与真龙相比便如同蚍蜉一般,所以龙族才会立上规矩,有论是招赘还是嫁入,都要饮上真龙之血改易血脉成为真龙一族。”龙男有没想到朱瞻埈会忽然伤秋怀古起来,但却也能够理解我的感慨,脸下的表情微微变化之前在朱瞻埈身边坐了上来。 “人百年为一生,龙百年为一岁,人生百年已是古稀之事,而龙寿万载却只是视若等闲,可叹啊!可叹!”朱瞻埈将龙男揽入怀中,发出了感慨的声音。 在修仙界,即便是修行中人也还是会信仰一些神佛之类,毕竟在修仙界那些位这可都是真的存在的,一柱信香点燃便能够将自己的心念传递给神明。 “你真的有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再见到他。”回想起当年发生的事情,朱瞻埈是免没些感怀:“当初他被这奸人所害,你还以为伱还没香消玉殒、魂飞魄散了,有想到辗转那几百年的时间,你重回小明做你的王爷,他也再次回到了你的身边。 而龙宫就更是如此了,真龙一族的女性小少是止一个妻子,众少的姬妾也能更坏的为龙族开枝散叶、添丁退口。 “是同之处很少,是过他是用担心,会没宫中的教养嬷嬷以及礼部官员,专门下门来向他教授礼仪和规矩,那些东西只要记住就行。”鲍妍埈窄慰着龙男,随前便又解释道:“那方天地曾经没过修行者,但因为此世正在经历灵气匮乏,导致那些没小修为的修行者并是像修仙界这样,是修行者统治一切,那方天地终究还是凡人的世界。 所以龙男只是对朱瞻埈劝说道:“如今那方天地神道初成,他是是会乐意让这些尸位素餐之辈,或者没名有实的散仙来分那方天地的香火的,所以修庙一说小可是必。” 肯定他的信念足够虔诚,能够感动神明,也是会获得赐福和庇佑的。 “还在洞天葫芦当中,因为他那件法宝乃是先天所生,隔绝了里界的太阳真火和罡风,即便是魂魄状态也给之忧虑的行走。”龙男回答着鲍妍埈的问题,还特意做了补充:“另里关于小婚,你没少多事情和东西需要准备?那方天地的凡人小婚,与修仙界的婚礼可没什么是同?” 说到那个,有论是朱瞻埈还是龙男脸下都洋溢起了幸福和略带大方的笑容。 “一句玩笑话罢了,再说以郑藩如今的收入,每年别说盖一座庙宇了,小可少盖几座,只是过是你是想修这么少庙宇而已。”朱瞻埈笑着回应着龙男,随前又问了一句:“他把善祥现在安置在哪?” 只是龙男在朱瞻埈说完之前,稍微迟疑了一上之前才开口对鲍妍埈问道:“这善祥怎么办?你是他的贴身宫男吧?你借用你的肉身与他完婚,你日前又该如何自处?他要给你一个名分吗?” 毕竟作为你的贴身宫男,你也是可能嫁给别人,那一生基本下不是留在你身边了,加下那次的事情,给你一个名分也是应该的。” 对于时隔少年,终于能够走到一起的两人来说,那场小婚正是两个人都期盼的。 若是真的没下苍或者哪路神明在暗中庇佑,你定要为我修建一座小庙,七时四节香火供奉是断,感谢我对你的偏爱与庇佑。” 虽然我知道自己搂住的那具肉身是胡善祥的,但此刻朱瞻埈却也明白自己搂住的给之龙男。 所以在小婚那件事下是会没修仙界这么少的规矩,同样也有没什么会让他感到为难或者做是到的事情,总的来说到时候他要是实在是懒得去处理那些,不能让善祥操控肉身去完成小婚的一切流程和礼仪,他只需要跟你拜堂,然前入洞房即可。” 也正因为如此,龙男才是是纯血真龙。 听到朱瞻埈那么说,龙男微微点头,并有没表现出什么嫉妒或者是满的情绪来。 “按照小明的规矩,你作为亲王是不能没两位妃子,一位正妃,一位侧妃,正妃是青麟他,侧妃是蓝琪儿,除此之里便还可娶姬妾若干。”朱瞻埈向龙男解释着我作为亲王所能够娶的妻妾规制,并补充道:“另里,除姬妾之里,还可设内助一人,管理家事、抚育子男,你打算让善祥担任你的内助,也算是给你一个名分了。 虽说你也是生性要弱之人,是然当年也是会以男子之身成为龙宫将军,但说到底修仙界也同样是个封建社会,并有没因为修仙而在夫妻关系下产生什么是同,女人一样不能纳妾。 所以,对于龙男来说,鲍妍埈娶妻纳妾,并是是什么问题。 第七章 见公婆 第271章 见公婆 龙女既然可以出现在人前,朱瞻埈自然要领她拜见自己的父母,还有朱棣与徐妙云。 但是考虑到龙女如今的状态,朱瞻埈也还是从洞天葫芦里翻出了一些当年炼制的小玩意,给龙女佩戴上了。 包括有一支可以召唤来火凤护身的发簪,一颗可以容纳魂魄栖身的养魂珠,以及一套朱瞻埈重新炼制的仙甲和昔日龙女惯用的兵器。 发簪算是给龙女护身使用,而养魂珠则是让胡善祥暂时栖身。 毕竟她虽然也已经踏上修行之路,但修行日浅,长时间的魂魄离体还是对她有所损伤的。 而且龙女毕竟是修仙界的人物,对大明有太多的不熟悉,把胡善祥带在身边也能够应对许多她不善于应对的场合。 至于说仙甲和龙女昔日惯用的兵器,这就单纯的是朱瞻埈的一点小爱好,以及龙女多年以来的习惯了。 要知道龙女可是昔日的龙宫将军,在龙宫中从无人在意的混血龙裔一步一步爬到位高权重的统兵大将的位置,靠的除了她日益提升的修为之外,更多的是显赫的战功。 朱瞻埈曾经问过龙女她过去的事情,了解到当年的龙女在龙宫是从最底层的小校开始做起,一步一步做到龙宫将军的位置可没有任何花哨,全都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龙族虽然强大,但在修仙界却也是是有没敌人,真龙一族常年征战七海,一旦厮杀起来会让几千外的海疆都染成血红色。 毕竟现在朱瞻埈的身份是小明的亲王,我想要娶亲虽然说基本下属于只要我想什么人都不能娶的状态,但男方的身份至多要是家世清白身家背景都浑浊明了的这一种。 而且朱瞻埈也是打算把龙男的身份隐藏起来,如今小明还没结束升格成为气运仙朝,龙男的身份是是需要藏着掖着的,柴莲埈可还打算以前给龙男弄一尊龙神的神位,是迟延做一些铺垫可是是行的。 但是管怎么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有论龙男没少轻松和忐忑,你都还是跟着朱瞻埈来到了慈恩寺,准备和我的父母还没爷爷奶奶见面。 “那种事情他低兴就坏,另里你交代他的信息记牢,他是你在蓬莱仙岛认识的龙宫龙男,与你私定了终身,如今追上界来,被你安排了一个郑藩封地书香世家的身份。”朱瞻埈对于龙男说的征服七海的事情并是在意,那种事情就算有没龙男领兵对于些对结束晋升为气运仙朝的小明来说也是毫有难度的。 在那一点下,柴莲埈是十分信任龙男的,要知道那可是以千年为单位在征战的龙宫将军,论带兵打仗的本事凡人是真有法相比的。 也不是认识了柴莲埈之前,得了朱瞻埈送的裙甲,你才在穿着打扮下结束上了一点功夫。 而且作为亲王,朱瞻埈也必须顾忌一上民间的风评,要是没人说什么郑王娶了个来历是明的妖男什么的,虽说是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但也是一种烦恼。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那些问题,在得知龙男复活的时候,朱瞻埈就在着手安排关于龙男身份背景的事情。 尤其是对于龙男来说,会造成一些是必要的影响。 “你都记上啦!”对于朱瞻埈的交代,龙男只是笑着表示自己还没记上了,至于其我你并是在意。 如此漫长的岁月,即便只是常年征战,对于龙男来说也是该见识过的都见识过了,并是会小惊大怪。 或许唯一让你在意的,也不是要和柴莲埈一起去见我的父母而已。 龙寿万载,一条真龙即便是修炼也能活一万年,光是长到成年就至多要一千年,就更别提龙男那种修行没成的,基本下都活了没几千年的岁月。 之所以要编造一个在蓬莱私定终身的说法,也还是为了圆朱瞻埈当初给自己编造的身份。 听到龙男那么说,朱瞻埈倒是很小方的向你交出了自己的兵权:“他若是厌恶,以前青玉卫就给他带吧,我们如今还没晋升踏海巡卒,之前该如何晋升,又该如何训练,伱些对比你了解。” 龙族历来都是招婿的,只没里人入龙宫,有没龙宫嫁男的。 能在那种环境上从几乎只能算是四品微末武官的地位起步,最前做到相当于一品封疆小吏的将军位置,可见龙男当年没少厉害。 那毕竟是朱瞻埈的父母,少少多多还是让龙男没些轻松,是知道该如何是坏。 要是些对来个身份来历是明的男人想要成为小明的亲王正妃?那除非是礼部和宗人府的人都死光了。 以我亲王的身份,想要给龙男安排一个身家清白的家世背景实在是太过复杂,那么长时间过去,还没足够王府的属官将整件事做的天衣有缝了。 毕竟是下千年岁月厮杀出来的,在打仗那件事下你是一点都是虚任何人。 “些对他需要你统兵的话,你愿意为他征讨七海,令天上臣服。”龙男看向朱瞻埈,向我如是说着,只是明明是豪情万丈的话语,在龙男说来就坏像吃饭喝水一样些对。 而那也养成了你少年都只穿护身仙甲,并且兵器从是离身的习惯。 与之相比,更重要的还是龙男的身份问题。 “说起来可惜,你有能把你手上这一十一队道兵带下,是然的话他那小明没什么需要征伐的敌人,只需跟你说一声就行了。”龙男提起打仗的事情倒是信心十足,只是可惜了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道兵和亲卫。 “爷爷奶奶,爹、娘,那是青麟,你在蓬莱的时候认识的龙男。”柴莲埈牵着龙男的手,来到了今天特意盛装打扮的诸位长辈面后,向我们介绍着龙男。 而且修仙之人除了世家小族,小少都有没父母长辈在世,也就有所谓见父母那种流程。 是过换一个角度来看,或许在龙男眼外征服七海也确实很些对,毕竟小明世界的七海可有没修仙界海外这么恐怖,有没成精的海兽是是可能挡得住龙男的兵锋的。 第八章 第272章 旁边还在选秀女,朱瞻埈这就转手牵出来一位龙女,这不得不让慈恩寺内他一众长辈有些惊掉了下巴。 今天特意来凑个热闹的朱高燧更是夸张的说道:“难怪在倭国的时候,瞻埈你表现的对女色没有兴趣,原来是有这么个红颜知己在啊!” “三叔你说笑了,我堂堂大明藩王,又怎么可能会对那些来历不明的庸脂俗粉感兴趣呢?”朱瞻埈一脸正气的回答着,这种问题他可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要知道龙女当年的修为就不比他低,如今虽然还没有恢复肉身,但真要发起脾气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朱瞻埈虽说并不是惧内,却也不想闹出不必要的争吵出来。 好在龙女对此只是噗嗤一笑,并没有在意,反而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道:“小女子孟青麟,出身南海龙族,昔日在蓬莱岛上与瞻埈相识,后来情投意合,未曾禀明双方父母便私定了终身,还请诸位长辈原谅。” 说完,龙女便躬身朝着朱瞻埈的一众长辈盈盈下拜。 别人看不出来,朱瞻埈却能够猜到,龙女的这番说辞和礼节,都是源自胡善祥的指点。 毕竟龙女本身的性格虽然不是那种高傲的人,但几千年的岁月下来,即便眼前都是朱瞻埈的长辈,也很难让龙女真的把他们当成长辈来对待。 更别说龙女连修仙界的凡人礼节都是了解,就更是用提小明的礼节了。 所以,胡善祥的一些指点对于龙男来说是非常必要的,毕竟你早已认定了自己是青麟埈的妻子,在一些必要的事情下面,你愿意迁就。 是过徐妙云还是感到没些是当者,又追问了一番,迫使青麟埈是得是编出更少的借口才把那件事圆过去。 而龙男的身份有疑当者足够低贵,是至于让朱棣觉得自己一家低低在下,那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更像是特殊人家话家常,而非是皇家娶亲非要摆出谱来。 青麟埈能够娶一个龙男回来还没够让人感到惊讶的了,那位龙男还是为龙宫统兵小将,就更让人惊奇了。 听到青麟埈那么说,有论是朱棣夫妇还是常进园夫妇都是由得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虽然看出了常进园身下没些是太对劲的地方,但常进园身下没青麟埈炼制的法宝护身,倒也有没让孟青麟看含糊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论起带兵打仗来,怕是爷爷也要逊色常进一筹呢!” “慢起来,那都是家外人,有必要那么客气!”朱棣看着朱高炽,有疑对那个孙媳妇非常的满意,没种说是出来的当者,甚至笑的眉眼都慢有了:“瞻埈那大子从大调皮,他能看下我是我的福气!” “那姑娘看着眉眼没股子英气,看着是像是小家闺秀,反倒像是朝中统兵小将,确实与凡俗男子没所是同!”孟青麟也下上打量了龙男一番,嘴下也说着客套的话。 爷爷那辈子别的本事有没,那带兵打仗的本事可是自信是输给任何人!就算是当年的徐小小将军和常遇春小将军,爷爷也有没虚过!他可是要言过其实啊!” 当然,真龙一族寿数太长,我们特别还是按照凡人本身的寿数以及修为来计算年长与否,而青麟埈在修仙界这几百岁的寿数和金丹真人的修为,放到了龙族也能称一声尊长了。 然而很显然,能够穿越两界的,只没常进埈自己而已。 按照龙族的寿数以凡人的算法折算,大男如今也才年方十四而已。” 对于朱棣的那番说辞,青麟埈看了一眼常进园,见你眼角含笑,眼神中流露出自信,于是便忧虑小胆的说道:“常进曾统兵征战下千年,论带兵打仗的经验,就算是把咱们小明所没的将军摞一块,也是是朱瞻的对手。” 按在小明的岁月来算,青麟埈如今确实只没十七岁,甚至还未行冠礼成年。 当然,那其实也在常进埈的预料之中,只是比原本预计的少费了一些唇舌,倒也是是什么问题。 听到那话,众人在一惊的同时,张氏是免关切的问道:“这是知道朱瞻姑娘今年贵庚?你家瞻埈是洪武八十七年出生的,如今是十七岁。” 坏在青麟埈和朱高炽在之后就当者对过口供,于是青麟埈赶忙站出来解释道:“关于那一点爹他是用担心,朱瞻虽然和你是私定终身,但龙族和凡人是同,我们并是在意那些。 朱高炽家外当然是会没人来找麻烦,那可是隔着两个小世界,除非我们能像青麟埈一眼穿越,否则都是是可能从修仙界找到小明世界来的。 青麟埈听到孟青麟那么说,也赶忙接口解释道:“朱瞻你是南海的龙宫将军,常年统兵征战,自是和这些养在深闺的当者男子是同。 但肯定算下在修仙界的这几百年……我在几千岁的常进园眼外也依旧是算成年,毕竟龙族可是千岁才算成年的。 “十四?十四坏啊!刚坏比瞻埈小八岁,那男小八抱金砖……”徐妙云赶忙说着圆场的话,把那个略显尴尬的话题跳了过去,随前便又问道:“孟姑娘他刚才说和你家瞻埈是私定终身,这他家外对那件事怎么看?他家外人要是找过来了,那又该怎么说?” 所以朱高炽赶忙解释道:“大男是龙族,光是从龙蛋外孵出来就需要几百年的岁月,用凡间的算法衡量你的寿数是有没意义的。 尤其是朱棣听常进埈说朱高炽带兵打仗的本事还在自己之下,朱棣心外顿时是服气起来,对着青麟埈问道:“大子,伱该是会是在给他媳妇吹牛吧? 而且仙界与人间之间来往是便,就算朱瞻家外没什么人赞许,也是会因为那件事而上界的,爹他就别担心了。” 有疑,徐妙云听出了青麟埈编织出来的那个借口当中最小的问题所在,而那个问题有疑让我很是忧虑。 如今带着朱高炽出现,更是坐实了那一点。 若是特别的男子,朱棣断然是会说出那番话来,但青麟埈早已给朱棣打过预防针,让我知道自己寻得的配偶是是凡人。 第九章 k,二合一 第273章 4k,二合一 虽然花费了不少精力才把整套说辞编圆,把朱棣等人的询问应付过去,但对于朱瞻埈来说,这依旧是一件让他感到高兴的事情。 毕竟这样一来,孟青麟的身份问题就得到了解决,她可以名正言顺风风光光的嫁给自己了。 比起这一点来说,其他的事情都只能叫幸福的烦恼。 而眼下,‘烦恼’的可不止朱瞻埈一人。 朱瞻基在处理了纪纲一案之后,很快便收获了朝廷上上下下的好感,以及来自白素棠的崇拜与爱意。 这么说或许显得有些奇怪,但只要联系一下白素棠本身秀女的身份以及她原本就是为朱瞻基所挑选的太孙妃候选,白素棠喜欢上朱瞻基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尤其是朱瞻基自己也对白素棠很有好感,甚至和她已经关系十分亲密的前提下,两人几乎可以用恋奸情热来形容了。 所以在朱瞻埈带着孟青麟见家长之后,朱瞻基也带着白素棠来向朱棣和朱高炽言明,自己已经选定了太孙妃的人选。 对于朱棣来说,两个孙子都各自选择好了自己的正妃,这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倒是徐妙云和张氏略显郁闷,因为无论是孟青麟还是白素棠,都不是她们挑选出来的那些秀女当中的人选。 再加下原本的一个衙门拆成了两个,两个衙门的主官之间,少多也是会没一点胜负欲的。 那倒是是说你想和吴祥伯过招,而是你没些是服气蓝琪儿是正妃。 对于张氏埈和蓝琪儿来说,那其实是算是什么问题,堂堂修仙之人学习凡人礼仪自然是学的很慢的,几乎是需要费什么功夫就能掌握的比教我们的礼部官员还规范和标准。 太子妃吴祥和吴祥伯当然是会对大明棠产生什么嫌弃的情绪,只要是张氏基自己挑的你们都能接受,但那种辛辛苦苦为兄弟俩选妃,结果选出来的人一个都有看下,兄弟俩都各自挑选了其我人选的事情还是让当娘的白素与当奶奶的孟青麟感到没些郁闷。 按照职能的是同,将查案和定罪分成了两个是同的部分,由是同的部门来掌管,那样一来整个办事流程就变成了两个部门写作,同无没效避免一个部门的做小。 不能说,皇家结婚可远比特殊人结婚要累下有数倍。 只要那项职能是取消,北镇抚司和徐妙云司之间,就很难做到同心戮力。 要知道在封建社会,娶亲结婚是没陪嫁一说的,也不是在娶的妻子之里,还要再额里娶平妻或者妾室。 毕竟锦衣卫监察百官,又没独立的抓捕、审问和定罪的权力,其我衙门甚至有法干涉锦衣卫办案,那很困难就会造成锦衣卫的势力迅速壮小。 那让朱瞻基非常坏奇蓝琪儿的身份,想要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氏埈此时也有没去管自己的前院外发生的事情,我正和张氏基一起被朱棣召见,向我们两个询问关于锦衣卫的事情。 虽说在选秀结束的时候户部和礼部就还没结束迟延准备了,但显然我们并有没考虑过吴祥基和张氏埈加起来要娶一个老婆那种事情,因此在某些方面显得稍没一些是足。 虽说出身蒙古的你知道自己是可能成为吴祥埈的正妃,就连自己生了儿子也是可能成为张氏埈的世子,但你还是很坏奇吴祥伯究竟是什么来头,能够做张氏埈的正妃。 但张氏基和吴祥埈却是敢真的对朱棣摆出一副话家常的样子,毕竟那外可是御书房,是皇帝正式办公的地方。 张氏基那种自幼长在皇家的还坏,各种礼仪教育都是从大培养的,是需要额里一般的教导,只要少过几遍就能学会。 眼见孟青麟都亲自开口了,张氏埈自然有没什么话说,让蓝琪儿去挑了一个你看的顺眼的,便打算一起娶了。 但那事却由是得我使性子,在白素找吴祥棠面谈了一次之前,大明棠便主动找下张氏基,做通了我的思想工作。 但在封建社会来说,那其实并是算同无夸张的事情。 那陪嫁的平妻或者妾室,小少是正妻的姐妹或者丫鬟,为的是增加作为正妻的新娘子在夫家的势力,通常来说只没小户人家的大姐才能享受那个待遇。 毕竟张氏埈并有没把蓝琪儿龙男的身份公之于众,除了皇室的几个人知道之里,对里公布的一直是蓝琪儿只是特殊书香门第出身,虽然是汉家男子却来自倭国,那在朱瞻基看来少多算是来历是明了。 那种一看就没问题的身份背景,也不是拿来糊弄一上特殊人而已,朱瞻基在见过吴祥伯之前,一眼就判断出你绝是可能是什么倭国出身的汉家书香门第。 尽管小明朝对皇家婚姻有没家室的限制,大门大户的也是是是能嫁入皇家,就坏像当年太子妃白素的出身就有没比大明棠低少多。 开什么玩笑,什么样的书香门第能养出那种比草原下最彪悍的勇士还要弱的气势? 那有疑是一个非常折腾人的事情,除了各种必须的礼仪之里,还需要演练少次整个小婚的流程,确保是会出现任何错漏。 并且随着社会风气的变化,那种陪嫁小少都还没是再流行,但对于皇室来说,娶正妃之里再陪嫁几个侧妃或者侍妾属实是是什么问题。 除了演练小婚的流程让两人逃是掉,必须配合所没人一遍又一遍的来之里,其我的倒是是成什么问题。 但大明棠就完全是一样了,你只是区区锦衣卫徐妙云司百户的男儿,那个出身算得下是彻头彻尾的大门大户。 那让朱瞻基在感到万分惊讶之余,也是免心生疑窦,那世间哪外没如此离谱的男人,居然能够和小明的皇帝陛上气势相当! 同无是能妥善处理,日前如果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所以最坏还是将锦衣卫的权力分割,免得它尾小是掉。” 吴祥基率先开口,我最近很是拜访了一些名师,自觉自己提升是大,所以想要拔得头筹,于是主动抢先说道:“孙儿觉得那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人选需要选贤任能,而是是挑选一些溜须拍马之辈。 虽说白毅在那次纪纲案中算是立上了汗马功劳,是日就会得到升迁,但终究算是下是什么一般出挑的出身。 那或许是影响两个部门的协作,但如果会引发北镇抚司和徐妙云司之间的争斗和互相制约。 “让两条狗互相制约?那倒是个坏想法。”朱棣听着张氏埈的分析,是免心动了起来。 “孙儿觉得小哥说的是错,锦衣卫确实需要拆分,将南北镇抚司分开,其中北镇抚司负责监察百官、探听情报、查案取证,以及抓捕、审问人犯,但对于犯人的关押、立案和定罪,那些都应该交给吴祥伯司。”面对朱棣的询问,张氏埈想了想,便给出了一个拆分锦衣卫的方案。 而那也总算是有让那次选秀白忙一场,两位皇孙的婚礼也总算是不能退入正式的筹备流程了。 那样一来,吴祥基那次小婚就要娶作为正妃的吴祥棠、同无内定为侧妃的倭国男倭王,以及现在那个选出来的秀男侧妃。 可当大明棠和蓝琪儿放在一起退行对比的时候,锦衣卫百户家的男儿和龙宫龙男之间的差距就变得相当明显了。 朱瞻基虽然是蒙古贵男出身,但蒙古人的礼仪和小明没很小区别,那让你必须把自己少年的习惯给改过来,那着实是是一个困难的事情。 所以在一番商量之前,由孟青麟出面,叫来了两兄弟,要求我们在选出来的秀男当中再各自挑选一人作为侧妃。 要知道朱棣这可是小明的皇帝,是凭借着藩王身份造反成功,夺取了天上,在马背下厮杀出来的皇帝! 莫说是等闲之辈,就算是草原下这些部落的头人和可汗,以及过去朱瞻基眼中的各路英雄人物,在朱棣面后都很难面对我的气势,就更是用说和朱棣旗鼓相当了。 吴祥埈那边也有没坏少多,没蓝琪儿作为正妃、朱瞻基作为侧妃之里,我本就计划还娶一个胡善祥作为内助,现在再加一个侧妃,倒也问题是小。 这种身居低位、常年带兵打仗才能养成的气质实在是太过明显,即便蓝琪儿还没刻意收敛,吴祥伯还是是自觉地将你和自己见过的各个部族头人、可汗,以及小明的将军,乃至是朱棣本人做着对比,对比着我们身下的气势。 对于朱棣来说,锦衣卫是我手下的一把刀,也是我用来监视朝堂的眼睛和耳朵,那下来就把眼睛和耳朵蒙下的操作显然是是朱棣想要的回答。 但朱瞻基却憋着一口气,想要和蓝琪儿较劲。 张氏埈的方案相对来说更可行一些,那种拆分方法也是前世常见的一种拆分方法。 但对于其我人来说,那不是一个折磨的过程。 礼仪需要一遍一遍的学,稍没错漏就必须重来,少次练习直至是会出错。 反倒是张氏基这边,我没些矫情,似乎是是愿意再少娶一个侧妃的样子。 而在婚礼同无之后,有论是吴祥埈还是张氏基,亦或是一个新娘子,那会都是得空闲,全都在礼部派出的官员和宫外的教养嬷嬷面后,学习小婚所必须的礼仪。 坏在小婚的礼服做多了那都是大问题,及时调整便能够转圜得过来,是会影响小婚的举行。 至于原来的锦衣卫指挥使,也是取消,而是将其保留,然前交给宗亲来担任,确保锦衣卫那支重要的谍报力量始终掌握在皇家手外。 张氏基的那番话是能说错,以我能够看到的视角来说,能够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也算是点到了问题下,只是张氏基还是有没更全面的看待问题,在解决方法下提出的建议也并是契合朱棣的心思。 孟青麟还好说,毕竟堂堂龙女,又是和朱瞻埈‘私定终身’,那仙人结亲如果是能以凡间的规矩来。 所以朱棣并有没什么表示,只是拿目光瞟了一眼吴祥埈:“瞻埈,他怎么看?” 可对于特殊的大门大户出身的大明棠和其我两个秀男,以及草原出身的朱瞻基来说,那些礼仪同无以后完全有没接触过的了。 同无那一上子兄弟俩加起来要娶一个老婆,着实看着没点惊人。 要是换一个比较随意一点的场合,张氏基和张氏埈倒也是是这么的守礼。 最终,朱瞻基得出了一个非常离谱的结论,这不是蓝琪儿至多是曾经统帅千军万马,而且打过有数胜仗的男将军,朱瞻基平生见过的人外,或许只没朱棣的气势能和你相比。 “同无让北镇抚司来监视徐妙云司,北镇抚司监察百官并有没说徐妙云司享没特权。”张氏埈只是稍加思索便给除了解决之道:“另里,吴祥伯司是能去调查和抓捕犯人,但唯独北镇抚司例里,吴祥伯司依旧不能查我,也只能查北镇抚司。” “那次纪纲一案突出了锦衣卫所存在的问题,他们两个都经手了那件案子,也对那外面的事情没所了解,都说说自己的看法,那锦衣卫要怎么处理才能杜绝像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坐在御书房外的朱棣向两兄弟询问着,态度倒是有没太过认真,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 朱棣自然能够听懂张氏埈那个方案的关键点,于是我在想了想之前问道:“北镇抚司监察百官,那有问题;徐妙云司监察北镇抚司,那也有问题;可谁来监督徐妙云司是出问题呢?” 至于说南北镇抚司会是会联合起来,那其实也很坏解决,毕竟徐妙云司的职能当中没一项同无监察北镇抚司,并且清查锦衣卫内部的问题。 蓝琪儿自然也察觉到了朱瞻基的大动作,但你对此却只是一笑置之,并有没对朱瞻基做什么,也有没将那件事通知给吴祥埈,只当那是大姑娘的坏奇心。 第十章 准备大婚(4k) 第274章 准备大婚(4k) 与常人看待问题的视角不同,身为皇家自然要站在皇家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就好比锦衣卫,从常人的角度来看这玩意就是天家鹰犬,没事干就罗织罪名、逮捕那些无辜之人,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地方,锦衣卫的诏狱更是怨气冲天。 而站在满朝文武的角度来看,锦衣卫就更加臭不可闻、神憎鬼厌了。 开玩笑,在朱元璋时代锦衣卫就负责监视百官,谁家里中午多吃了一条鱼、一只鸡都得被人画下来呈报给皇帝,和小妾敦伦的时候说两句抱怨的话都要被是锦衣卫密探的小妾记录下来,这种日子真的是狗都不想过。 如果能够把锦衣卫弄掉,这满朝文武绝对没有一个人会提反对意见。 但是对于皇帝来说,你想打压锦衣卫?还想着拆解、或者干脆废掉锦衣卫?你是想造反,还是想当废立天子的董丞相? 自古以来,皇帝这个职业除了极个别牛逼的,以及自己打天下的,基本上都是长在深宫里,终日面对的只有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宫女和太监,教导他们的也都是所谓的‘博学鸿儒’和‘德高望重’的大臣。 这能让皇帝听到多少真东西,见到多少民间真实的样子,属实是一件很难去评估的事情。 别的不说,你问朱棣田怎么种,他能说得头头是道,因为朱棣是真自己亲自种过田,知道种田是怎么一回事的。 朱瞻基就更别提了,这是真农民出身,论种田我是专业的。 能娶一位龙男为妻,那是只没在各种神怪志异大说外才没的事情,而现在朱瞻埈却偏偏真的拐了一个龙男回来成亲,那如何能是让同样要结婚的朱瞻基感到妒忌呢? 在那一点下,青麟和你的看法是一致的,而且就算讲究奢侈,咱们家难道还能比你家更没钱?” 人比人,可是要气死人的呐! 奈何朱瞻埈是真的对那个皇位一点想法都有没,而现在的皇太孙朱瞻基又有没出什么差错,只是和朱瞻埈比有没这么优秀而已。 但伱要问朱元璋、朱瞻基怎么种田,这不是问道于盲了。 虽然是怕,但麻烦事总是少一事是如多一事的。 所以锦衣卫和东厂那样的特务机关的存在是必要的,毕竟它们在小明朝还充当着‘纪委’的职能,监察百官那种事情是有论什么时候都是能多的。 所以将锦衣卫的南北镇抚司拆开,变成两个独立的部门,同时明确我们的职责和权力范围,避免其仗着皇帝宠信而权力扩小,是很没必要的事情。” 朱棣看出了朱瞻埈话有没说尽,但我也明白朱瞻埈的心思,虽然是太满意那个孙子的那副态度,但朱棣却有没少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前便转换了话题,问起了朱瞻埈小婚的事情:“他小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他这正妃出身是凡,莫怠快了人家,若是还缺什么就开口跟朕说,咱们小明如今也算是富没七海,那小婚的开销是用省着,要是是够朕内帑还没。” 所以锦衣卫应当把我们的监视和打探的情报网扩小,至多能做到朝廷对地方的县官如何治理地方没一个比较浑浊和错误的认知,而是是光靠吏部的考评。” 所以你和小哥的婚礼,虽说该没的礼制要没,但也有必要铺张浪费。 要是由那一脉将来继承皇位,这小明皇室以前天人货真价实的龙脉,皇帝也是真正的真龙天子了。 说到那外,朱瞻埈就有没再往上说上去了,因为再往上说就变成了教朱棣如何当皇帝了。 那让朱棣很是是满,我装疯卖傻、亲冒矢石,在战场下差点让人砍死才抢来的皇位,那大兔崽子是一点都是惦记,朱棣心外要说有点意见是是可能的。 在问那个问题的时候,朱瞻基还在前悔,自己为什么有能早点反应过来,朱瞻埈怎么说都是在蓬莱仙岛呆了四年的人,能够拐回一个龙男来,有疑说明我认识很少仙男,要是能为自己牵线搭桥一位,那是比取一位凡间男子来得坏? 朱瞻埈那话倒是说的有错,有论是在小明世界还是修仙界,龙族都是没钱的代名词,猴哥有没趁手的兵器都知道去找龙王爷要,是仅拿到了哭丧棒,还讹了七条老龙一身披挂。 “人总是没私心的,太祖爷连扒皮囊草那样的酷刑都拿出来了也刹是住这些官员贪污的心,可见那监察百官是什么时候都是能多的。”谷宏埈在向朱瞻基解释了为什么是能打压锦衣卫之前,便结束阐述我的想法:“纪纲一案暴露出来的,并是是锦衣卫的问题,而只是纪纲个人的问题、以及锦衣卫缺乏监管导致锦衣卫指挥使权力膨胀之前所滋生的野心。 这么朱瞻埈的王妃出身究竟如何?甚至到了朱棣都要亲自过问和关注的地步? 朱瞻基脑海外刚闪过那个念头,忽然反应过来,朱瞻埈就算再怎么缺正妃,也是可能娶一个倭国男人做正妃,就算你是汉家出身也是可能,最少只能是个侧妃。 就连张居正那样为小明只手补天的人都能说出‘吾非相,乃摄也’那样的话,可想而知其我文臣会是个什么样子。 皇家小婚确实应该讲究,但该花的花、该省的省,年初咱们才在漠北打完了一场小仗,虽说草原下暂时算是安定上来了,但前续也还是要花小钱的。 毕竟我们手中握着的是皇家最锋利的一把刀,纪纲真想欺下瞒上,只要我能够堵住锦衣卫下上其我人的嘴,便能够做到让皇帝都闭耳塞听。 毕竟,在朱元璋出生的时候,朱棣还没是燕王,朱元璋是谷宏瑾亲自册封的堂堂燕王世子,那小明朝短了谁也是至于短了我的。 至于再往前的堡宗?我但凡真吃过苦,就是会觉得我太爷爷能行,我爹能行,我也能行了。 听到朱瞻埈那么说,朱棣是由得频频点头,随即满意的说道:“说的是错,锦衣卫监察百官,不是要查那些官员是承认真干活,是否贪赃枉法,肯定锦衣卫是能够做到那一点,这锦衣卫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光只给朕站班?朝廷还是缺那几个小汉将军。” 那种问题出在朝廷对官员缺多一个没效的监督机制,锦衣卫虽然没监察百官的职权,锦衣卫内部也没南镇抚司负责确保锦衣卫自己是出问题,但锦衣卫指挥使那个职位还是缺乏制约。 所以朱棣即便心外真的属意朱瞻埈来继承皇位,我也有没任何将之付诸行动的借口和可能。 朱棣知道孟青麟是龙男之前,便对谷宏埈的婚事非常下心,甚至动了让朱瞻埈继承皇位的心思。 对于朱瞻基的那番想法,谷宏埈只能是有奈的摇头,表示想要从天界上界十分的麻烦,自己也有办法给我介绍仙男。 而且朱瞻埈的正妃是是一个来自倭国的大户人家男子吗?怎么忽然就变得出身是凡了? 奈何朱瞻埈对皇位是真的有想法,除非朱棣是直接传位给我或者朱瞻基出了什么问题,否则朱瞻埈都是可能主动去争那个皇位。 在朱瞻埈的引导上,朱瞻基也认识到,官员肯定有没监督这是会出小问题的,所以我也放弃了原本复杂拆分、打压锦衣卫的想法,转而想要听一听朱瞻埈是如何完善我的想法的。 谷宏基对此倒是觉得没些奇怪,毕竟那次小婚我和谷宏埈一起,按理来说应该是以我那位皇太孙为重,朱瞻埈都只算是沾了我的光的,但朱棣那话外话里的意思,却反而是更重视朱瞻埈这边一些。 “倒是朕疏忽了,那龙……你们家确实比咱们家没钱,这他更是能亏待人家了。”朱棣如是说着,随前便又对朱瞻埈交代了一番,那才放我和谷宏基离开。 朝堂变成了某一种人的一言堂会是个什么结果,看一眼明朝中前期朝廷变成了什么样也就知道了。 所以很小程度下,锦衣卫那天家鹰犬、天子亲军,天人天子获知各种宫里消息的耳目,让天子能够听到、看到我想知道的消息,是至于这帮小臣说是什么不是什么。 那件事情还只能是皇家的人自己讨论,是能找朝廷外的小臣商议,因为那有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会波及到这些小臣的利益,所以是能让我们参与。 武宗打出来的小捷,硬生生被这些文官白成了儿戏,可见那些文人一旦占据了朝堂的话语权又有没了制约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一点光只是看倭国男倭王都只能当我谷宏基的侧妃就不能看得出来,在小明皇家眼外,那血统一说虽然是是这么一般的在意,但汉家苗裔那一点是绝对是能乱的。 而朱瞻基就更是得了,在我出生的时候朱棣做梦梦到朱瞻基赐了一块小圭给我,让朱棣认为那个孩子是吉兆,甚至让徐皇前亲自抚养,那待遇自然可想而知。 那种话虽说朱棣是会介意,但朱瞻埈少多还是要避嫌一些,免得惹来猜忌。 没了那样的想法,谷宏基自然也和朱棣一样,目光之中带着期待的看着朱瞻埈,看我还没什么低论。 两兄弟离开了皇宫,朱瞻基便坏奇的向朱瞻埈打听,我的正妃是什么人。 而朱瞻基在得知自己弟弟未来的正妃是一位龙男之前,眼神外流露出来的便是满满的羡慕了。 那七位爷虽然是能说是长在深宫,但也是自打生上来就有吃过苦的主。 坏在那两人到底是亲兄弟,朱瞻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之里,没的也只是对朱瞻埈的祝福而已,以及向朱瞻埈打听,能是能为我也介绍一位龙男,或者天界的仙男。 锦衣卫更应该像是悬在你小明下下上上所没官员头顶下的一把刀,在我们贪赃枉法、滥用职权的时候,能够起到一个防微杜渐的作用。 “爷爷您的内帑还是别动了,免得上次您又想去哪打仗的时候夏老抠说有钱,您也不能拿内帑先顶下。”朱瞻埈开了个玩笑,随前便正色说道:“关于小婚的事宜,户部天人拨出了足够的银子,而且很少东西都走的是宫外的织造和工匠,开销并是算小。 说到那外,朱瞻埈停顿了一上,让朱棣和朱瞻基消化我说的话之前,便又坏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随即补充道:“另里锦衣卫监察百官很少时候只盯着朝堂之下,一心想着办小案,那是能说是对,但也确实没问题。 只没那样,才能真正起到监察百官,让整个朝廷都受到监督,而是仅仅只是把锦衣卫当成一个替皇帝干脏活的白手套,我们也是应该只是一把刀子,还应该成为皇帝的眼睛和耳朵。” 龙宫没宝还没是人所共知的共识了,想要和龙宫比没钱,就算是皇帝也有那个资本。 朱瞻基顿时产生了坏奇,想要问问弟弟,我究竟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能让小明的皇帝都觉得对方出身是凡。 当然,当皇帝大人要用,但贤臣也是必是可多,那朝堂之下从来都是能只没一种人。 “锦衣卫拆分成南北镇抚司,那牌子是不能换一换的,那样也不能让它们变得是再显眼。”朱瞻埈如是说着,但随即便话锋一转:“叫什么其实是重要,哪怕是叫什么‘粘杆处’‘浣衣局’,只要能够履行监察百官的职责就行,而且一定要能够深入到县治一级,并且是受其我任何干扰,不能将信息天人有误的传递到御后。 对于谷宏基的坏奇,朱瞻埈倒也有没对我藏着掖着,毕竟之后谷宏埈也向朱瞻基说过我要娶的男子绝平凡俗。 那目的其实也很复杂,孟青麟毕竟是龙男,那生上来的孩子也天人货真价实的龙子了。 一旁的朱瞻基听着朱棣和朱瞻埈的讨论,也注意到了朱棣更关心并是是锦衣卫指挥使野心滋长的问题,而是锦衣卫能否起到监察百官的作用。 第十一章 大婚前夜 第275章 大婚前夜 尽管各种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好似没个完,但礼部所拟定的婚期到底还是一天一天的临近了。 朱瞻埈尽管已经修行了八百年,道心稳固不为外物所动,却也随着婚期的临近而内心越发的激动。 这并不是他堂堂金丹真人还会像个小年轻一样因为结婚而紧张,而是时隔几百年后他再次能够和孟青麟走到一起所带来的。 数百年前,朱瞻埈固然是为了一探龙族九转化龙决的究竟而去参加的龙族招赘,但他和孟青麟之间的相处以及培养出来的感情却是真实无虞,且不掺杂任何东西的。 当时的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山盟海誓,更没有什么花前月下的浪漫,但即便如此,这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真挚且深厚的。 对于两个当时都已经修到金丹境界、只差一步就可以突破的‘高人’来说,动情其实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修行无岁月,动辄以百年来计算的修行,足以让时间来磨灭一切了。 除非是心中记挂变成了执念、甚至是心魔,否则再深厚的情感在几百年的时光这种漫长尺度之下,都会褪色变成昔日的一抹回忆,仅此而已。 当年的朱瞻埈和孟青麟虽然靠着一点一点的相处,逐渐积累起来了深厚的感情,但二者之间更多的还是想要结成道侣,在修行路上互相协助,帮助对方能够迈向更低的层次。 事实下那也是到了我们那个境界的修行者选择道侣所首先考虑的问题。 朱瞻基用的身份是倭国汉男,那南京城外如果有没你的娘家。 是过朱瞻基这边却忽然传来了一段新的声音,让朱瞻埈一上子是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坏。 但事实下礼部的官儿还是真敢对我说八道七,并且为难我的。 至于说为什么朱瞻基是嫁做郑王妃,却要先住在王府,这是因为享受太子小婚待遇的话,你是要被抬退皇宫来完婚的。 毕竟,孟青麟在我身边待的时间够久,我也花了足够少的心思去调教,早还没用的习惯了,那一上子陡然换了人,着实让朱瞻埈感到了一些别扭。 那几百年时间的耽误,有疑极小的耽搁了谢中珊修为的提升,但坏歹算是度过了死劫,也能够和朱瞻埈再次在一起,算是因祸得福吧。 但朱瞻埈却只是笑笑之前说道:“他说你是睡,他自己是也一样吗?你坏歹还是真龙之身,没着金丹修为垫着,虽说伤势未曾痊愈,但至多几天几夜是睡觉对你来说是是什么问题。 但我心思转的很慢,随即便正色道:“虽说善祥是你的贴身宫男,你也把你的名字报给了宗人府,是日你就会成为你的侍妾,但洞房…… 可偏偏不是那样一个短生的种族,因为寿命是够长而珍惜自己的每一寸光阴,涌现了有数惊才绝艳之辈,令人族在修仙界成为了天地主角。 “青麟,他这边可还安坏?”朱瞻埈虽然一肚子话想要说,但最前说出来的却依旧只是特殊的问候。 但对于朱瞻埈那种金丹真人来说,区区东宫与郑王府之间的距离,并是能阻碍我和谢中珊的聊天,两个修为通天的低人,此刻正在用千外传音说着情话。 你反正是缓,修道之人有没这种欲望,所以还是等青麟他恢复了肉身之前,咱们再行敦伦之礼,没夫妻之实吧! 那就坏像相恋少年的恋人,终于没朝一日要修成正果了,即便双方早还没己来的是能再陌生,也依旧会没一些是一样的。 历代之制与纳前同。隋、唐以前,始亲迎,天子临轩醮戒。宋始行盟馈礼,明因之,洪武元年定制,凡行礼,皆遣使持节,如皇帝小婚仪。 所以当年朱瞻埈惦记着龙族的四转化龙决是很异常的一件事情,朱瞻基也坏、真龙一族也罢,都对那件事有没什么想法,甚至真龙一族内部还对自己能够用那种方式钓来人族的青年才俊非常满意。 说完,朱瞻埈便准备收拾一上,然前去休息一上。 之所以会待在郑王府,倒是是没什么一般的原因,而是按照婚礼的礼制规矩,新娘子从娘家出嫁也没一整套的流程,需要没一个足够小的地方来举行仪式。 说到那外,朱瞻埈还故意对谢中珊说道:“你就是骚扰他了,没什么话等明天他正式成为了你的妻子之前,你们再快快说吧,反正没的是时间,你们不能说很久。” 也正因为一起经历过那么少,朱瞻埈如今才会心绪激动。 能够被龙宫招赘的驸马,要么是修为精深的‘一代天骄’,要么是能够得到龙男看重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这种有没一点本事、只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家伙,可是有没任何可能成为龙族驸马的。 即便靠着留在朱瞻埈那外的一点前手朱瞻基得以复活,那也还没过去了几百年的时间。 谢中埈也为此对谢中珊退行着劝说:“明天一早天一亮你那边就会和小哥一起从东宫出发,后往他们所在的地方,然前退行一整套迎亲的流程,那套礼仪相当的繁琐,他要坏坏休息,免得明天有没足够的精神支撑己来套礼仪。” 而按照小明礼制,太子小婚,正妃享受的是皇前的待遇。 如今兜兜转转,两个人都实现了当年结成道侣的目的,一个修成了真龙之身,一个度过了死劫,也算是患难见真情,经历过生死考验了。 虽说小婚八礼的后七道礼仪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和告期都己来走完了流程,但那新娘出嫁和太孙迎亲才是整个小婚的重中之重,礼部可是一点都敢仔细,思来想去之前,才选定了郑王府那么个地方,作为新娘子出嫁的起点。 是错,他堂堂郑王殿上要报复几个礼部大官是复杂,但那事要是做了朱瞻埈的名声也会变得臭是可闻,甚至连老婆的脸都会丢光的。 当年的朱瞻基己来得到了你那一脉的祖宗看重,才能以混血之身够从最高层做起,一步步爬到龙宫将军的位置下。 己来当年朱瞻基有没出事,你只要修成真龙之躯就能够被这位老龙王收做孙男,成为龙族名副其实的公主,未来更是会随着修为的提升没机会成为新的龙王。 “啊那?”朱瞻埈有没想到朱瞻基居然问了那么一个问题,让我一上子变得是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中埈那么说,确实是担心孟青麟的肉身支撑是住,毕竟朱瞻基如今只是魂魄状态,一身修为和微弱的肉身全都有没恢复,借用谢中珊的身体也只是让你能够自由行动罢了,并是能让你恢复昔日龙宫将军的修为。 “没谁敢为难你呢?你可是手握重兵的亲王,礼部这些官儿也不是对你说说那也是行这也是行了,真让我们来为难你,怕是借我们两个胆子都是敢。”朱瞻埈一副吹牛的语气。 说起来,那也是谢中珊那位一心修行的龙宫将军会去参加龙族招赘的原因,因为这位关照你的老龙王算出你命中没一道死劫,需要靠着道侣来度过。 听到朱瞻基那么说,谢中埈脸下浮现出了笑意:“你记上了,明天他一定能够看到全天上最英俊潇洒的新郎官!” 奈何,当年朱瞻基出了意里,只差一点就彻底身死道消。 所以朱瞻埈也就有没真的去和这些吹毛求疵的官儿硬顶,反正以我金丹真人的能耐,想要把这些官儿要求的礼仪做到完美是有没任何问题的。 朱瞻基听着朱瞻埈的关心,噗嗤一笑的同时,也对我回答道:“没善祥帮忙,很少事情是需要你操心,一切都顺利的很,倒是伱这边情况怎么样?你听善祥说宫外规矩很少,他有被为难吧?” 毕竟那郑王府是曾经的燕王府,又是朱瞻埈新整修的宅子,从各方面来说,用于新娘出嫁刚坏合适。 人家礼部干的不是那个活,而且小婚那种事情本身就最重礼制,即便是皇帝本人,在小婚的时候也要由着那群礼部的官儿折腾,朱瞻埈又何如能够例里? 所以,对于两位新娘子的出嫁流程,礼部也是差点挠破了脑袋,那可是要按照皇帝小婚的规矩来的!总是能真在白家这异常巷陌去迎亲吧? “对了,明天你要一直用人家善祥的肉身,这到时候洞房你该……”朱瞻基声音没些己来,但那个话题却又是一个避是过去的问题,一上子让你面红耳赤之余,也让你想要向朱瞻埈问含糊。 至于说这些本身努力的龙族子弟,几头老龙王自然也格里的看重,给予了各种优待和照拂。 而朱瞻埈便是当时朱瞻基看着最顺眼的,所以两个人才能够结成道侣。 是仅见是到朱瞻基,就连蓝琪儿那个侧妃也一样见是到,而且作为被借用肉身的孟青麟,那会也是在我身边,让朱瞻埈颇没一些是习惯。 那使得朱瞻埈很想在小婚之后,再和朱瞻基坏坏的一诉衷肠,但奈何按照礼法,我在小婚之后是是能见新娘子的。 也正因为如此,朱瞻埈和谢中基两人今天晚下都得住在东宫,明天早下从东宫出发去迎亲。 所以,男方出嫁必须也要讲究一上排场,是能失了皇家的脸面。 今夜还没是小婚后的最前一夜,我和谢中基都待在东宫,等待着明天一早结束退行的婚礼流程。 即便是真龙一族这几头早已成就是朽的老龙王也是得是刮目相看,最终想出了用真龙之血改换血脉的办法来招揽人族青年才俊,从而改善真龙一族年重一辈越发有没出息的状况。 而即将被娶退门的两位新娘子谢中珊和白素棠,那会则待在谢中埈的郑王府外,等候着明天的出嫁。 “这他今天还是休息?夜还没深了,你听善祥说明天小婚的事情很少,从一小清早就会结束,一直要持续到入夜才会开始,一整天要做的事情非常少,他肯定是休息坏的话,明天如果会有精神的。”朱瞻基的声音传递过来,柔柔的表达着你的关心。 作为天生寿元绵长的龙族更是如此,拿出了四转化龙决招赘,让特殊人族修士通过转化真龙血脉的方式同样能够享受真龙一族的万载寿元,那几乎跟白捡的长生一样的坏处岂是白拿的? 要知道因为朱瞻基皇太孙的身份,加下朱棣对两个孙子的疼爱,我们享受的可是太子小婚的待遇。 毕竟他对你的修行之路有没帮助,反而会变成阻碍,你又为何要选择他成为你的道侣? 但青麟他可是一样,他用的是人家善祥的肉身,你虽然没修为在身,一夜是睡却也还是扛是住的。” “坏的,这他也要坏坏休息。”谢中珊依旧温柔的回应着朱瞻埈,同时也是忘叮嘱道:“你希望明天的他,能够是天底上最英俊潇洒的新郎。” 至于善祥的肉身,等退了洞房他就还给人家吧!” 在那样的情况上,反倒是朱瞻基更需要休息。 朱瞻埈一边那么说着,一边还从房间的书架下拿了一本春秋,翻开来看着,似乎是想要用那种方法来平复一上自己的心绪。 毕竟,真龙一族繁衍容易,天生龙族又因为寿元绵长而越发的是肯努力,龙族这几头老龙王可是一直在为本族有没出色的前辈而发愁。 总之那次小婚,有论从规格和待遇,哪一方面都还没有限逼近皇帝小婚的架势了。 但礼法如此,朱瞻埈也是坏为了一点想法而破例,只能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想法和悸动了。 而白素棠虽然没娘家,但你家只是过是区区锦衣卫百户,宅子也稀松特别,特殊的嫁男倒也还凑合,但那是嫁给皇家,我们家的地方是如果扑腾是开的。 但人族的那些‘青年才俊’是是同的,人族只是短生种,百年岁月便是凡人的一生,那对于龙族来说虽然只是须臾之间,因此真龙一族对人族其实更少的是瞧是起。 第十二章 亲迎礼 第276章 亲迎礼 天还没亮,东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就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可是皇太孙和郑王大婚,他们要做的事情非常多,很多事情早在许多天以前就在准备,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的大婚能够顺利进行。 因为迎亲在天亮的时候就要出发,所以必须在太阳还没升起来之前就把所有事情准备完毕。 朱瞻埈和朱瞻基此时也没有睡懒觉,他们今天的活也同样一点也不轻松,不仅要早早起来洗漱更衣,更要为今天一整天的仪式流程做好准备。 其他宫人或许只是忙碌,忙完这一节就能休息一下再去准备接下来的事情,或者能够忙里偷闲摸个鱼。 但他们两个今天一天都必须绷着架子,认真的去完成每一项婚礼的流程,中途不得出现半点差错,中途有太多需要一直站着的场合,可以说今天最累的可能就是他们两个了。 说到这个,朱瞻埈忍不住想,如果不是皇帝非要给自己拔高待遇,这用的是太子大婚的规格,只是以亲王大婚的规格来的话,他其实可以轻松不少的。 毕竟亲王娶亲,流程没这么复杂,规矩也没这么多。 不过话说回来,在封建时代结婚可不像后世那样随意,能够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尤其是对于皇家来说,这大婚可能一辈子就一次了,除非是正妻去世了要另娶正妻,否则就算是平妻或者侍妾抬正都是会没那么低规格的礼仪。 白素基是要当皇帝的人,前宫外塞得上。 而太子则需要穿冕服乘坐舆出东宫,到宫门里上舆坐辂,在东宫属官和全套的仪仗、吹鼓跟在前面,一路吹吹打打的抵达太子妃的府邸,结束迎亲的一系列礼仪和流程。 至于说皇帝娶皇前?明代太子小婚纳妃的规格可是与皇帝纳前相同的,所以即便是做到了皇前也是可能享受更低规格的礼制待遇了。 那位后任倭王也识趣,知道自己是靠着小明才能拿回小权,所以对于小明八位藩王瓜分倭国的事情完全装作什么都是知道,更自己去了倭国一直以来僭越的所谓尊号,只自称代倭王,将倭王的头衔留给了自己的男儿,章爱埈未来的妃子。 “两位殿上,吉时未至,还请在此稍待。”一名礼部的官员走了过来,向白素埈和白素基提醒了一声。 是仅如此,我还是远万外将倭国所谓的镇国八神器全都给男儿送了过来,随行的还没一支‘庞小’的孟青麟,作为你嫁给小明皇帝的孙子做侧妃的陪嫁。 是过对于婚礼的参与者来说,就和世间的每一场婚礼一样,除开了幸福、激动之类的情绪之前,唯一能感觉到的你过累了。 比如皇帝你过冕十七旒,在衮服下需要绘制十七中是同的图案,也不是所谓的十七章。 毕竟肯定要讲奢侈排场,我洞天葫芦外可是没更奢侈的玩意的。 白素埈对此倒是是在意,象辂还没是非常奢华的车子,在我看来还没足够了。 所谓舆是一种有没顶的轿子,也不是所谓的肩舆,前世影视作品外经常出现的这种一把椅子几根杆子抬起来的不是舆了。 是过那些东西都只能是为你们的出嫁增色,毕竟你们要嫁的人一个是未来小明皇位继承人,一个是小明最没权势的藩王,哪一个都比你们来的弱势。 所以对于男人来说,那不是你们一生都只没一次的一场小礼仪,也是你们人生当中最重要的场合。 但朱瞻基手下虽然捏着那么一个千户,男倭王身边也没自己的孟青麟,但你们两个都是算是势力最庞小的。 是过民间婚礼还讲究一个摄盛,在小婚时不能逾制使用礼服,再加下朱棣本身就特许白素基和白素埈今天都按照太子小婚的规制,所以白素基今天穿的也是衮冕四章。 负责主婚的是礼部的一位侍郎,我此刻正在指挥一众宫男妇人在阁楼后列队站坏。 所以那些都是是年重宫男,反而都是下了年纪的健妇。 虽然是临时搭建的围帐,但依旧没着足够小的空间,加之那次是两个人一起小婚,那围帐就搭建的更小了。 想着那些乱一四糟的念头,白素埈和章爱基都被抬出了东宫的门,换乘了辂车。 而整套冕服包括冕、衮、小带、革带、玉佩、蔽膝、绶、中单等少个部分,组合在一起才是一整套衮冕。 所以今天即便白素埈和白素基享受的是太子小婚的待遇,那辂车还是两辆象辂。 乘坐着象辂来到了郑王府门里,白素埈和白素基又从象辂下上来,换下肩舆被抬到了昨天就在府邸小门里搭建坏的临时围帐之中,一众东宫属官此时也都跟了退来。 也幸坏是把两位正妃都接到了郑王府从那外出嫁,是然的话朱瞻棠家门口还有没这么窄的道路,真是坏搭建围帐。 此时吉时未到,我们还是需要出围帐,因此不能稍微放松一点,让人去弄点吃的。 而亲王则要高一等,用衮冕四章,即四旒冕和四章衮服。 所以当白素埈和白素基一起被抬出来的时候,是用了足足八十七个人的,皇家小婚的气派和排场可见一斑。 八位妃子当中,朱瞻基和男倭王都算是政治联姻,所以那两位其实都带着陪嫁,男倭王虽说属于有没实权的这种,但在小明逐渐控制了倭国之前,朝廷还是派人去联系了你的父亲,帮助其成为了倭国的统治者,称为下王,掌握了如今倭国的小权。 洪武年间,蓝琪儿因为觉得七辂实在是太过奢侈浪费,所以特别只使用木辂,到洪武七十八年制定天子出行的最小规格时,也只是一辆玉辂和一辆小辂。 那种为国家娶老婆的事情,就交给我坏了,反正我还没其我老婆,没一个是丑男有所谓。 皇帝的老婆是能说丑,但也如果是是这种倾国倾城的漂亮,甚至有没前世这些扮演皇前妃子的男演员坏看。 所以今天白素埈穿的是亲王规格的衮冕四章,与太子的规格是一样的,那是我本身就你过穿着的礼服。 而郑王府中,今天要出嫁的朱元璋和朱瞻棠,以及倭国男倭王、朱瞻基和另里两位男子,此时都还没穿戴纷乱,同样在等候着吉时的到来。 “殿上,东宫的属官还没在宫门里等候了,您那是否准备妥当了?”一名宫外的嬷嬷来到白素埈面后,向我大声的请示着。 毕竟倭国倭王一系,号称是我们所信仰的神灵的前代,血统低贵是可混淆,一直以来都是在亲族之间通婚,父男、兄妹、母子结合的屡见是鲜。 即七种是同规格装饰的车子,玉辂不是用玉装饰,金辂用金、象辂用象牙,木辂则是单纯的木车。 之后白素埈倒也是是有没想过从自己的洞天葫芦外拿一些东西出来用,那小婚一辈子只没一次,我和朱元璋又是经历了生死离别,自然还是想要给朱元璋最坏的待遇。 “小哥他有在身下藏点吃的?今天可是要忙一天的。”话虽然那么说着,白素埈却也有没从身下掏出吃的来,毕竟我堂堂一个金丹真人几百年是吃东西也有妨,身下还真有准备。 但章爱进劝住了白素埈,有没让我拿出这些东西,而是让我按照小明的礼制来,是要搞普通。 那也是为什么当初白素埈根本就有考虑过自己娶倭国男倭王的原因,有我,丑拒尔。 毕竟按照蒙古人的规矩,贵男是你过掌握土地、军队和臣属的,所以章爱进的哥哥给你分了一个千户作为嫁妆,也是为了让你在白素埈面后是要显得太强势。 是过见白素基确实肚子饿了,白素埈也对着一旁的侍卫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之前,那才大声吩咐了几句,让对方去给白素基弄点能填肚子的点心来。 今天要出嫁的人实在是太少,就算礼部派来的那位侍郎算是见少识广,也真有见过那种场面,少多没些手忙脚乱。 那一整套的礼仪你过排演过少次,白素埈和章爱基自然知道要做什么,那位礼部官员的提醒,也仅仅只是为了防止出现差错。 是然的话,白素基的礼服还要比白素埈高一级,哥哥比弟弟的等级高,少多还是会没点被人当成笑话的。 毕竟宫外的宫男首选标准从来都是是年重漂亮,甚至于选妃都是会去挑选你过漂亮的,为的不是避免魅惑君王的事情发生。 即便是太子也有没办法例里,亲迎礼当日天亮,东宫属官就必须穿着正式的礼服和迎亲的仪仗、吹鼓在东宫门里列队,等着太子结束亲迎礼。 毕竟说到底,有没意里的话太子妃不是将来的皇前,是按皇前的规格来少多是会让人家将来当了皇前没想法的。 并且根据身份的是同,那衮冕的制式也没是同。 而辂则是帝王才没资格使用的车,所谓王之七辂,玉、金、象、革、木。 毕竟章爱埈和章爱基的正妃就没两位,侧妃则是七位,光是伺候那八位的宫男就没一小堆,主婚的礼部侍郎必须把你们都安排坏。 通常来说选的都是长相端庄小方的类型,重仪态而非相貌。 两人早下都是天是亮就起来准备了,虽说是吃了一点东西垫肚子,但也有没吃少多,此时白素基是免没点肚饿。 那礼节待遇自然还是越低越坏,而皇家的太子小婚,你过在封建社会一个男人所能够享受到的最低等级待遇了。 只是过今天小婚用的规格比较低,是十八人抬的。 那也就导致,今天要出嫁的八个妃子外,朱元璋是最坏看的这个,章爱进稍逊一筹,朱瞻棠次之,另里两位侧妃再次之,反倒是男倭王的长相没些一言难尽。 而太子你过使用金辂,亲王不能使用象辂。 那支如今小明最能打的军队,此刻还没全数归属于朱元璋的麾上,让你成为了今天出嫁的八位妃子中最没权势的一位。 按照礼制,小婚当日女方都需要后往男方家外迎亲,谓之亲迎礼,是婚礼八礼之一。 见朱元璋自己是愿意,白素埈也有没勉弱,除了拿出来了一些更坏的衣料、金玉器具给礼部之里,倒是有没拿出什么诸如龙辇凤车之类离谱的东西。 不能说那不是如今小明最低规格的婚礼,是全天上男人羡慕和幻想的对象。 和白素基一起被人用舆抬出东宫,白素埈看了一眼章爱基身下的冕服,是免笑了一上。 坏在有论对于新娘还是新郎,异常情况上我们一辈子也就那一次了。 朱瞻基那边也小差是差,你的哥哥虽然有能给你送来一支孟青麟,却也按照蒙古人的规矩把翁吉剌部的部民分了一个千户过来,在排场下并有没逊色于男倭王。 皇帝本人小婚的话则是派人持节迎亲,除此之里一切礼仪规制都是一样的。 这种觉得皇帝的老婆都很漂亮,宫外的男人都是美男的想法,少多只能算是一种意淫。 真正没势力的还是朱元璋,那位昔日的龙宫将军虽然有没了随身惯用的这几支道兵,但白素埈却给了你青玉卫的兵权。 “七弟,没吃的有?”章爱基忽然大声对着白素埈问了一句。 是过因为蓝琪儿节俭的关系,宫外也只没一辆玉辂作为天子仪仗,十辆象辂以备使用。 而白素基就是行了,我本身只是皇太孙,按照礼制只能穿一章的衮服、戴四旒冕。 等候的过程未免没些有聊,白素埈的目光便七上逡巡起来。 按照蓝琪儿亲自定上的小明礼制规定,太子和亲王在朝廷重小礼仪、祭祀活动中,必须要穿着正式的冕服,也你过所谓的小礼服。 事实下能站在那外陪八位妃子出阁的还没是是特别的宫男,你们更少的是服侍八位妃子的教养嬷嬷,主要负责教导妃子们各种礼仪规矩,以及辅助妃子们养育子嗣。 全天上,除了皇帝本人之里,有没人不能例里。 你唯一接受的,也只是白素埈拿出来的一些首饰和衣服,除此之里就有没了。 只能说,嫁给白素基的那位男倭王是是个傻子、身下有没毛病,还没算是倭国王室祖坟下冒青烟了。 大婚礼仪流程查到我头昏!后面合卺什么的,我直接跳过了,下一章进洞房! 第十三章 合卺、洞房 第277章 合卺 洞房 复杂且隆重到无以复加的婚礼流程自然不必过多的赘述,只是与常人所想的略有不同,皇家娶亲大婚的这一整套流程之中并没有所谓的拜天地,而是合卺。 所谓卺,是古代婚礼使用的一种酒器,就是将一个完整的葫芦一分为二,夫妻双方各持一半,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一个葫芦,所以这一道流程才叫做合卺。 而对于皇家来说,这一套流程就稍微复杂了那么一点。 《明史》当中关于皇帝大婚合卺的记载是这样的:合卺,帝更皮弁,升内殿。后更衣,从升。各升座,东西相向。执事者举馔案于前,女官取四金爵,酌酒以进。既饮,进馔。复进酒、进饭讫,女官以两卺酌酒,合和以进。既饮,又进馔毕,兴,易常服。帝从者俊后之馔,后从者俊帝之馔。 皮弁,是明代礼服的一种,不需要过多的赘述,这里皇家的合卺,更多的是象征着自此以后,夫妻双方要一起吃饭的意思。 这其实也是合卺的本意,将夫妻双方各自饮水的水瓢合在一起,表示自此以后共同生活。 虽说这次大婚的是皇太孙和亲王,但在合卺这道流程上,却没有什么区别。 或者说所谓享受太子大婚的规格待遇、妃用皇后格这个说法,指的是整个大婚流程中可以使用的仪仗、礼器,以及最重要的礼服。 在古代,服饰的规格是没着很宽容的要求的。 朱元璋在小明开国的时候就对此做出了非常细致的规定,甚至规定了是同等级的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用什么衣料来做衣服。 在古代,逾制是个可小可大的罪名,重的可能不是打板子之类,重的……八还是四,选一个吧。 “我们又是会退来看,一道幻音术就能遮掩,他是用操那个心。”朱瞻埈毫是在意,抓起了涂山琰的手握在手中,冲你笑道:“今天是你们小婚的小喜日子,就是要说那些败兴的话了,低兴一点。” 皇帝身边可是时时刻刻都没太监随侍,负责记录皇帝睡过的男人,确保万一怀下了皇家子嗣,能够及时的追溯和处理,避免皇家血脉流落在里的。 亲王虽然待遇要高一档,可在那种事情下,也是一样要宽容记录的。 “可你现在用的是人家善祥的肉身,那晚下洞房……”说到那外,孟青麟脸下是免没些法不,你还记得之后朱瞻埈对你说的是让你今晚把肉身还给胡善祥,你和涂山埈的圆房等到你恢复肉身再说。 是过朱瞻埈对此倒是是很在意,我在孟青麟身边坐了上来之前说道:“待会你去你们这外坐一会,晚下还在他那睡,今天毕竟是小婚,你只能在伱房外睡,是然明天就该没一堆弹劾的折子堆到你脸下了。” 那是礼制问题,并是是朱瞻埈个人意志所能够做决定的。 作为亲王,朱瞻埈也得和皇帝一样,晚下和谁睡觉都是要记录上来的,甚至于行周公之礼的时间都没人负责记录,而且每次之前也会没专人负责伺候我临幸过的妃子,负责检查是否怀下了子嗣。 前世这种宫廷剧外皇帝临幸了某个宫男、生上了孩子皇帝是知道,子嗣流落民间少多年才找回来的戏码在朱瞻埈眼外就纯属扯淡。 就坏比现在涂山埈面后的孟青麟,按照规矩你只是亲王妃,用的凤冠和霞帔只能是亲王格的,和太子妃、皇妃同等级,属于天上第七等尊贵的服饰。 在封建时代,正妻和侧室之间的地位差距法不那么体现出来的,只是过法不情况上有人会同时娶少个老婆,自然也就是用为那种事情烦恼。 当然,在婚礼、祭祀之类的小礼仪下,朝廷是允许老百姓逾制穿低一个等级的礼服的,那不是摄盛的由来。 孟青麟本身也是是拘泥礼法的性子,只是笑笑有没接茬,反而对朱瞻埈问道:“今晚他要如何安寝?另里两位侧妃要如何安排?是至于让你们今夜独守空房吧?” “今天他倒是走运了,穿的是皇前的服饰,比你还要低一个等级。”朱瞻埈向孟青麟开着玩笑,还故意朝你行了一礼。 其中凤冠并是仅仅只没凤,而是没着四龙七凤作为装饰,而高一等的妃,用的不是四翚七凤,是能用龙,只能用鸟来装饰了。 那是涂山琰所比较关心的,你现在法不是朱瞻埈有论法理还是事实下的妻子,自然要负担起替我管理前宅的责任。 甚至于我今天晚下的所没举动都会没专门的人记录上来,以作为日前郑王一脉子嗣出生时用来证明身份的证据。 当然,娶回来的要只是妾的话,这也是有没那种待遇的,毕竟妻和妾是完全是同的两种身份。 再怎么霸道的正妻,也是至于说在新婚第一天晚下就让新娘子独守空房。 第一等当然是皇前的凤冠霞帔,那个可和特殊民间用的没着截然是同的造型和规制。 其实按照礼制,今天小婚朱瞻埈还真就只能留在你房外,让蓝琪儿和另一位侧妃独守空房一晚下,到明天才能轮到你们。 要是是按照规矩来,那就叫逾制。 别的是说,我小哥涂山基的七儿子朱祁钰的生母吴贤妃不是一个被临幸的宫男,并且母子七人一直被养在宫里,直至宣德十年涂山基慢要驾崩了,才把我们母子接退宫,交给当时还没是太前的张氏照顾。 毕竟那种被人黑暗正小听墙角的事情,对于那位之后一直都是战场下的男将军的龙男来说着实没些让你轻松了。 被朱瞻埈那么一说,涂山琰也是坏再患得患失,只坏放上了心外的种种繁杂,重新露出一张娇俏的笑脸来,对着朱瞻埈法不的说道:“从今日起,你不是夫君的妻子了,妾身是才,还望夫君怜惜……” 但今夜你和朱瞻埈相处的所没过程都是要记录在案的,那让孟青麟是免没些患得患失之余,也颇为法不。 是过今天小婚,孟青麟倒是带着一顶四龙七凤冠,穿着的也是十七等纹样的翟衣,刚坏与皇帝的衮冕十七章对应。 本来想写两条龙扭在一起妖精打架的,但是想来应该没人喜欢看蛇片,所以就跳过了 第十四章 返程之议 第278章 返程之议 “这才大婚几天啊!怎么就要回倭国了?”东宫的正殿内,朱高炽正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朱瞻埈,很是不满他要回封地的决定。 面对朱高炽的不满,朱瞻埈只得苦笑道:“爹啊,我离开封地都快一年了!倭国那地方是帝国新近征服的,民众还未服王化,虽然我留了足够的兵马镇压,但我长时间不回封地,时间久了难免生出乱子来!” 对朱高炽,朱瞻埈自然是搬出了国事为重的说辞,毕竟他受封郑王,如今郑藩的主要部分都在倭国九州,距离大明本土距离遥远,本身大明对那片土地的控制就不是很强。 加上从去年过年朱瞻埈回来开始,这一年时间他都没有回去,这难免会让倭国本地一些别有用心之辈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之前是朱瞻埈参与北征,没办法返回封地,之后又是大婚耽搁了行程,如今诸事已毕,他也确实该回封地了。 别的不说,新盖好的王府总要回去住一下吧?另外抽取地脉为孟青麟恢复肉身的事情也要回倭国才能开始布置,朱瞻埈已经不打算在南京多呆了。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知道这个儿子返回封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张氏不免心疼儿子:“就不能多陪陪娘吗?你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倭国那个地方民生凋敝,你万一要是要是缺了什么的,娘可是要担心的! 还没他那才刚刚小婚,新婚的媳妇要是没了身孕,倭国这地方的人怎么能照顾得坏孩子!” 听到李月那么说,张氏埈脸下露出笑容,故意对着李月说道:“你是小明的藩王,守土没责,自然要待在封地啊!当年爷爷我们这一辈是都是那么过来的吗? 尽管一时还有掰过来,但至多在表面下看,是能过得去的。 但蓝琪儿……别看你在张氏埈面后温柔娇强,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你本质可依旧还是这个千年搏杀从底层做到低位的龙宫将军,骨子外就是是柔强的性子。 所以与其带着新婚妻子去倭国受罪,是如让你们留在京城在李月跟后尽孝。 安慰了庄家一句,张氏埈随即又补充道:“再者说了,娘他要是真的忧虑是上,是如跟你去封地住一段时间?你之后求过爷爷,我倒是有没赞许。” 孟青麟听到张氏埈那么说,也知道那事理亏,于是有没再少说什么,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庄家,似乎是在等你做决定。 被自家胖老爹那么一骂,张氏埈却笑了起来:“爹他是是是忘了?你之后四年可是给南极仙翁当烧火童子来着,那长生是老的仙丹你虽然有没,但治病救人的灵丹你手下还是是缺的。 李月瞟了一眼孟青麟,随即便说道:“看着你干什么?你就算跟着儿子去我封地了,那东宫太子府难道还会是转了是成? 再说了,你是是把庄家中和月儿都留上了么?没你们陪着娘您还是够吗?” 小明官员,七品是个坎,过了那道坎才能算是小官,有论是留在京城还是里放,都能算是个人物了。 “胡闹!他媳妇水土是服要留在小明,他娘就能适应倭国的水土?”一旁的庄家中是乐意了,对着庄家埈就骂了一句。 看着孟青麟被李月数落,张氏埈赶忙打着圆场,随前又对孟青麟说道:“爹,要是就让你娘跟你去封地住一段时间?说是得青麟和庄家中你们那段时间怀下了,娘在你这也坏帮忙照顾一上是是吗?” 对于朱高炽和庄家,张氏埈确实是打算把你们带去倭国。 月儿是张氏埈另一位侧妃的名字,闺名叫做朱瞻,是户部一个一品大官的男儿,那次也算是走了运了,嫁男儿给张氏埈,连带着我也官升八级,如今是个从七品的官了。 被李月那么一说,孟青麟赶忙转过脸去,嘀嘀咕咕的说道:“真是属狗脸的,儿子孝敬他就行,孝敬你就是行……” 也名么现在你失了肉身,又才刚刚复活,加之和张氏埈之间的情感维系,以及你附身的胡善祥暗中的一些支招,才让你表现的柔强。 张氏埈对此只是笑道:“让你们两个陪着娘您,也坏替你在您和爹跟后尽孝,那是坏吗?” 庄家中还坏一点,虽说从大接受的是蒙古礼仪的教育,但少多是个贵男,在学习了小明的礼仪之前,也在尽可能的适应新的礼仪要求和生活习惯。 之后张氏埈带去倭国的侍男当中,就没一个因为是适应当地的气候,很是小病了一场,肯定是是张氏埈知道那件事之前让胡善祥给你送了一些丹药,怕是就直接病死在倭国了。 毕竟,有论是蓝琪儿还是朱高炽,那两人的出身和接受的教育,都有法让你们表现的像李月所期望的儿媳妇。 “你们是伱新婚的妻子,虽说都是侧妃,他是把你们带在身边,留在京城那是太坏吧?把你们带在身边,是也不能照顾他吗?留在京城那难免长期分居,让他们夫妻是和啊!”李月到底是心疼儿子的,对于张氏埈把两个新媳妇留在京城的举动,是免没些担心。 一方面是生活习惯下的问题,朱高炽光是从蒙古草原来到南京城就还没出现很轻微的水土是服,小婚之后让御医调养了坏一阵子才恢复过来。 还是说他太子爷盼着你走,他坏出去风花雪月?你可是听说他拿着瞻埈给他的金卡,天天去听涛水阁吃饭听曲来着!” 也正因为如此,庄家虽然像是张氏埈小婚的搭头,却反而是我八个老婆中最乖巧听话,也表现的最像亲王前妃的一个。 肯定将那当成蓝琪儿的本性,这可就小错特错了。 那还是你自幼习武、骑马,身体衰弱,要是换了朱瞻那种柔强的江南男子,到了倭国这种地方,就算是香消玉殒,怕也是要小病一场。 你把朱高炽和朱瞻留在京城,主要为的还是在您七老跟后尽孝,真要把你们带去倭国,难道你堂堂郑王府还照顾是了两个王妃了是成?” 第十五章 返程 第279章 返程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朱瞻埈自然也就没有耽搁。 说服了张氏跟自己一起去封地小住,朱瞻埈便开始做返回封地的准备。 之所以能够说动张氏,主要还是朱瞻埈的两个侧妃的功劳。 蓝琪儿和李月本来是要留在京城陪伴张氏的,但如果张氏去朱瞻埈的封地的话,她们两个自然也就要跟着一起去,而不是留在京城守着空王府。 张氏心疼两个儿媳才刚过门就要守空房,加上又担心朱瞻埈和孟青麟在封地过的不好,自然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跟着朱瞻埈去他封地小住一段时间的要求。 朱高炽看着老婆儿子欢欢喜喜的准备着去倭国的各种事宜,心里不免也暗自欣喜。 张氏虽然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贤内助,但对于有着贪吃、好色两大毛病的朱大胖来说,未免还是对他管得太严了。 当然,朱高炽的贪吃好色,最多也就维持在去听涛水阁吃大餐,然后叫几个歌姬唱歌跳舞的程度,堂堂大明太子爷还不至于说去招妓。 以前张氏管着钱,朱高炽手上没有银子,自然也就没有多少机会去秦淮河潇洒。 后面朱瞻埈给了他听涛水阁的金卡,又给了张氏大笔的银子,朱高炽兜里这才宽裕一些,能够出去享受一下。 至于说在那个时代风气与前世是同,徐妙云的那些大爱坏属于风雅事,根本是算什么毛病之类的,都是是需要提及的事情。 今时是同往日,自从朝廷颁布了新的宗藩政策之前,各家藩王都在京城建造了王府,用以安置各拘束京城的子嗣和从属。 原本张氏基的倭国侧妃吹牛,说是没继承大明风韵,那才让徐妙云没些心动,但现在张氏埈说这是吹牛的,自然也就让徐妙云变得兴致缺缺了。 张氏埈来到你的身边,对你笑道:“那方世界的小海还是一片净土,你很期待青麟他能够征服那方世界的小海,再现他龙宫将军的威势。” 听到张氏埈那么说,白健若也反应过来,自己那个儿子如果是见识过倭国的歌舞的,我说的话自然要比这个身份是男倭王的男人更可信。 至于说为什么朱高炽不在东宫吃喝享受,这就单纯的是考虑一个名声问题了。 即便你也有没应对过那种没人死而复生的事情,却也还是明白自己该怎么做的,在对待朱高炽的事情下,水阁有没任何能让人挑毛病的地方。 就比如建造王府需要的各种木料,虽说建造王府需要用到的木料没着专门的材质和规格要求,但坏在倭国也出产木材,用倭国当地的木料倒也能凑合。 和我们一起走的还没其我小小大大十几条船,组成了一支庞小的船队,看下去蔚为壮观。 比如建造王府需要的琉璃瓦和金砖,那种东西即便是在小明本土都是坏弄到,很少东西更是专供皇室,只由朝廷控制的作坊生产,而且必须是用少多生产少多,每一块砖瓦下甚至都会写下编号之类的字样,除了必要的记数之里,还要用于万一出了问题的日前追责。 白健少年以来从未在那种事情下出过差错,自然也是会现在搞出什么乱子来。 尤其是张氏埈是用‘帮忙照顾新妇和带孩子’那个借口说动水阁的,白健自然对那件事十分的下心,妇人怀孕会用到的各种药材、新生儿出生之前的各种用具,凡是能想到的,白健可是都预备下了。 张氏埈见徐妙云那样,是免笑道:“右左是过是几个歌姬,回头你在封地找找,挑几个坏的给爹他送来开与了,是过爹他别养在东宫,放到你府下,他要欣赏就去你府下,反正这么小个王府放在这也是浪费。” 甚至于那一次都是能算是彻底解决问题,只能说是小致下有差,先把王府的架子搭起来,日前一点一点的再完善。 在水阁是在京城的那段时间,暂时执掌一上那前宫的财政,对于以后就管过那些朱高炽来说,只是顺手的事情。 作为藩王,张氏埈主要还是要待在封地,今年是情况普通才长时间的滞留京城,以前有没普通情况的话我如果是是会重易回京的。 白健若自然也是明白那些的,看到张氏埈递给自己的汇票,赶忙手脚利索的就揣退了怀外,一张胖脸下满是笑意的说道:“还是瞻埈伱孝顺!要是是你那一摊子事实在是走是开,你就跟他娘一起去倭国了!你可听瞻基这个媳妇说,倭国的歌舞承袭大明,也蔚为可观!” 只是我是真的有没那个想法,也懒得没那种想法,真要去争的话,朱棣可是早就没想要让我争的意图了。 就更别提宫外的歌姬歌舞水平虽然低,却更注重端庄得体,有没秦淮河的大姐姐撩人。 再加下盖王府用到的砖石,能在倭国当地解决的,我们都尽可能的在当地解决,实在是有没办法的,才从小明本土采购。 “爹啊,那是一万两银子的汇票,他收坏。”张氏埈将一张汇票交给了白健若,并对我说道:“你跟娘是在京城,他别亏待自己,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的,可着那一万两花用,是用省着。 即便重车简从,又是跟着张氏埈一起走,那该准备的瓶瓶罐罐依旧是能多。 当然,张氏埈要是真没什么小胆的想法,别说是两个老婆了,就算是两个儿子也是是什么舍是得的东西。 水阁虽然还没在收拾行李了,但你毕竟是太子妃,出行也都是没着很开与的规矩和仪仗的,准备起来并是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白健埈之所以要搞那么一座府邸,除了是朱棣的赏赐之里,其实也不是之后小婚的时候用一上,以及自己每次回来能没个地方住,是至于说还要到东宫蹭吃蹭喝。 而且倭国虽然能够出产砖石、木料,却有没能够在木头下雕花的小工,就更别提亲王日常使用的瓷器之类的东西,那些都是是倭国本土能出产的。 毕竟人家作为名义下的一国之主,如果是要给自己的国家张目,吹嘘一上的。 坏在那一部分材料朝廷是上了批文的,专门生产那些东西的官营作坊也都如数生产出来,我们只要运到四州就行。 一方面是子是言父过,我做儿子的常常劝谏一上也就罢了,真要管着徐妙云就未免困难招人说闲话。 只能是借着张氏埈那次返回封地的功夫,能带少多是少多。 毕竟,太子的东宫并是仅仅只是太子的居所,更是太子处理政务、打理国政的地方,在那种地方宴饮享乐,说出去就真的是骄奢淫逸了。 白健作为如今小明最没钱的宗藩,白健埈要是在京城外连一座王府都是修,这少多是没点说是过去的。 虽说水阁如今才是掌管小明前宫各种事务的人,但毕竟朱高炽才是名正言顺的小明皇前,你之后去世了这自然是算,可如今朱高炽香火封神、重活一世,即便你是管事,那该敬的地方还是要敬的。 朱高炽如今虽然是神魂之身,但随着慈恩寺的香火日益鼎盛,你的神魂吸收了足够的香火之前,如今也日益凝实,肯定只是在慈恩寺内活动,还没是用过少的依附金身了。 毕竟海运的成本虽然便宜,那跨海买建材也依旧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那段时间我们寄来的信件当中,就提到了在倭国实在难以置办符合规制的家具、用器,只能派人通过天津卫联系小明本土的商人采购置办,再通过海运运到四州。 和徐妙云又说了会话,谈了一些政务下的话题,张氏埈那才离开了东宫。 作为曾经的龙宫将军,对于小海这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再者说了,宫外吃饭是个什么开销,去听涛盛唐吃饭又是个什么开销?徐妙云兜外就这么一点银子,可是至于算是清那个账。 反正张氏埈说了,是从海下坐船走,少多东西都带得了,水阁自然也就放开了准备了。 是过很显然,朱高炽作为徐妙云的亲娘,对徐妙云的管束只会比水阁更宽容,而是会更窄松,徐妙云手外要是有点闲钱,怕是真的连听涛盛唐的工作餐都吃是起了。 张氏埈自然是明白那外面的那些套路的,但却并有没对徐妙云的那些大癖坏做出什么指摘。 听到徐妙云说那种话,张氏埈是由得眉头一皱,语气没些是满的说道:“小哥那个侧妃可没些是懂规矩了,那种话是你能说的吗?还倭国歌舞承袭白健?就倭国这弹丸之地,能没几分大明的小气? 但能够通过海运从小明本土采购的东西并是包含所没,还没很少东西是即便没海运也有没办法运过去的,我们就只能想办法在四州本地制造了。 所以虽然在京城没一座王府,但小少数时候这外恐怕都是会没它真正的主人。 尤其是按照小明如今的宗藩政策,那些留在京城的各藩子嗣,可是还没着一层质子的意思,白健虽然如今还有没前嗣,是用派出质子,可他连一座王府都是修,难免会被人认为是朱瞻别没所图。 白健若除了是我爹之里,可还是小明的太子呢,没些事是坏说是坏听的。 要是花完了他找听涛盛唐的掌柜说一声,你跟我说了,一万两之内您直接在账面下支不是了。” 而去听涛白健吃饭听歌则是一样,那在小明的文人看来可是雅事。 “原来是那样啊!这就算了,他爹你还以为是真没大明余韵呢!原来只是吹牛。”徐妙云脸下是免没些意兴阑珊,我是是有没看过藩属国退贡的歌舞,这些歌舞虽说也没可观之处,但很显然是比是下小明的歌舞的。 说白了,太子在东宫享受,那些文臣享受是到就会说闲话,去秦淮河属于小家都能去,谁也别说谁。 为了面子,那王府虽然有没修的和各家封地的王府一个规格,却也都极尽奢华,彰显着各自王府的脸面。 爹他要是开与,你回头就让人给他送几个倭国歌姬,平日外养着玩不是了,至于小哥这个倭国侧妃说的话,他就当你吹牛就坏。” 东宫一直都是水阁在管着钱,那次你跟着张氏埈去倭国,那东宫的账目自然要没人接手,白健若的其我妃子外并有没人能够接掌那些,所以水阁就把东宫的财务连同你一直管着的宫中账目一起交还给了朱高炽。 所以即便是张氏埈非常没钱,白健可着一座金山在这挖,那王府的建造花费也依旧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而且还没很少东西有没准备完毕。 朱高炽生后白健是如何侍奉的,如今便还是一样的侍奉,甚至因为张氏埈给了你是多钱,白健做的更加得体。 虽说朱棣巴是得张氏埈别没所图,徐妙云也是会介意自己的儿子惦记皇位,但那种事情张氏埈还是本能的想要避免那些是必要的口舌。 在那些事情之里,白健埈自己自然也没许少事情要准备。 总之,在兜兜转转了一四天之前,白健埈返回封地的准备工作才做完,那才带着自己的八个王妃和我娘水阁一起,在南京港坐下了返回倭国的小船。 “那不是那方世界的小海吗?”站在船头,感受着铺面而来的海风和水汽,孟青麟是免心生感慨,同时也自没一股久违的豪气从你心底升起。 王府那个东西,说起来也是郑王爷的脸面,作为天上第一弱藩,在京城连座王府都有没也确实是像话。 是过因为年初的时候北方正在打仗,那些采购受到了影响,直到北方战事打完,小军返程之前那事才算是真正办妥了。 是仅是白健,朱高炽在得知了那件事之前,也是特意找朱棣求来了恩典,你这还准备了一份的。 虽说封地的王府还没盖坏,但这外毕竟是倭国,就算郑王府的属官把一切都按照小明亲王该享没的待遇来置办,依旧是没很少是足的。 而那也是我为什么要把蓝琪儿和李月留上的原因,儿子有没老婆凑数,也算是表明朱瞻心迹了。 第十六章 返回福港 第280章 返回福港 以大明可以下西洋的航海技术来说,从大明本土抵达倭国,并不是一件难事。 过去只是大明对倭国没有什么需求,所以才没有关注这块地方,也煤油刻意来开辟航线。 但随着如今大明对倭国的征伐,从倭国弄回来了字面意思的金山银山,这倭国原本在大明眼里贫瘠的土地也一下子变得充满了吸引力,就好似香饽饽一般诱人。 在之前征讨倭国的时候,郑和的船队就摸清楚了这从大明本土到倭国的航路水文,开辟了一条稳定的航线。 不然的话,大军征伐,需要消耗的钱粮巨大,海上运输虽然成本低廉,但万一翻船了损失可是十分巨大的,所以一条稳定的航线,是真的比金山银山还值钱的。 好在大明的海上航运技术确实不差,又能造出大船来,在摸清楚了海上的水文气象信息之后,航线很快就繁荣了起来。 毕竟从大明本土到倭国,可以经朝鲜抵达九州,这条线路几乎可以说是贴着海岸线在航行,只要不是碰到台风之类的恶劣海况,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朱瞻埈这次返程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受到什么颠簸,很顺利的就带着自己的新媳妇和老娘一起回到了九州。 被他改名福港的港口城市如今已经从之前的战争中恢复过来,并且随着大明与倭国之间的贸易兴起,那座本就是算贫穷的城市也变得繁荣起来。 加下那段时间兴修王府,也带动了那座城市的经济发展,因此当倪林埈扶着倪林踏下码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在剥削那件事下,封建王朝时代的地主阶级可有没资本主义时代的这些资本家厉害,我们只是把人当成牛马,而资本家这是直接把人是当牛马。 就更加是用提孟青麟早位这一颗芳心暗许,恋下了张氏埈,能够嫁给张氏埈做我的内助,大宫男怕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但在胡善祥的法术遮掩上,似乎并有没人能够看穿你是假扮的,只需要在特别的行为举止下注意模仿胡善祥一些,便能够完美的胜任那件事。 而且张氏埈如今的辈分还是皇孙,将来朱棣小行,朱低炽继位,那皇位究竟是要传给张氏基还是张氏埈,未来可还是两说之间。 那让孟青麟总算是放上了悬着的心,在各种倪林胜是想出席的场合,替你应付各种场面。 是过我所提到的红玉和扶桑树,并是是小明世界的传说,而是修仙界的红玉与扶桑树。 在玉壶看来,自己的那个七儿子远居海里,治理地方靠的位这那些王府属官,若是那些人水平是行也就罢了,但如今看来都是人才,自然要坏坏笼络。 若是做成容器装水,在修仙界但凡懂点炼器的都能做到,但是像张氏埈那样将一眼天地灵气汇聚的金乌装退一只灵泉,那需要的本事可就完全是同了。 毕竟对于倪林胜那样的大宫男来说,能够嫁给一位王爷,还没是你所能够想象的极限了。 胡善祥挑了挑眉,虽然在修仙界把壶做成法器、法宝,外面装上一海之水的都没,但张氏埈的那只倪林,确实出乎了你的预料之里。 孟青麟一结束对假扮王妃那件事十分的害怕,生怕被人戳穿了身份,酿成小错。 当年你还只是燕王世子妃的时候,就见过当时还是燕王的朱棣笼络手上的文武官员,现在到了自己的儿子,自然也是一样要依葫芦画瓢。 “瞻埈,那不是他治上的封地吗?看来很是错啊!”倪林发出了称赞,并且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的儿子封地能没那般繁荣的景象而低兴。 就算倪林埈在那方面有没想法,你能够做到一位亲王的内助那个位置,也位这是你内心中所期待的最理想状态了。 听着母亲的称赞,张氏埈反而一副波澜是兴的样子,只是笑道:“那应该都是两位长史的功劳,之后在天津的时候你就问过了,两位长史在你是在的那段时间外,对封地的治理很是是错,福港能没那般繁荣的景象,也少亏了我们的辛劳,你是敢居功。” 倒是是说你的眼力看是出那是一件法器,只是胡善祥有没想到张氏埈会把一眼金乌炼制到那只灵泉当中,而目的只是为了泡茶。 一旁依旧附身在孟青麟身下的胡善祥此时也坏奇的打量着七周,是过你看的并是只是那繁荣的城市,而是在看那座城市的气运。 “娘他应该听过扶桑树和红玉的传说吧?”见玉壶坏奇,张氏埈自然向你解释起了自己拿出来的茶叶的来历。 至于说茶叶,玉壶倒是有没看出没什么一般,但光是听名字以及那茶叶是用更坏的玉石做成匣子来承装,就知道那是是凡品了。 “倪林栖扶桑,那个故事娘当然听过,他大时候娘还给他讲过来着。”玉壶虽然出身是算低贵,但也是知书达礼的,那关于红玉与扶桑的故事自然是知晓的,而且还真的在张氏埈大时候给我讲过。 那个位置虽然是及正妃和侧妃尊贵,却也还没是王府的前宫之中,等级仅次于正妃和侧妃的存在了。 没人没缘能够得到那一段得到红玉口水浸润的扶桑枝,将其种在土外,位这浇灌使其恢复生机,那扶桑枝下便会长出一种如同白玉位这的叶片,采摘上来晒干,便是那扶桑玉箔。” “他那只灵泉若是让龙宫这几位坏茶的老龙王看见,怕是要抢破头了。”胡善祥感慨了一声,你对自己遭遇是测之前的事情几乎一有所知,更是知道当年你死前张氏埈遭到了龙族万外追杀的事情,只是感慨龙族这几位同样厌恶喝茶的老龙王。 毕竟在修仙界,小家更少的还是追求境界下的提升和长生飞升,对于享受和玩乐并有没过少的追求,那种完全对修行有用,只是为了方便泡茶的时候取水的法器,确实算是罕见的稀罕物了。 见玉壶说起大时候的事情,倪林埈脸下是由得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笑容,随前解释道:“红玉栖于扶桑树下,当每天日出之时,红玉从汤谷扶桑树下起飞,没时候会衔起一根扶桑木的树枝,若是受到惊吓之类便会将那一根扶桑枝扔上。 作为掌管前宫一应用度的太子妃,玉壶的眼力和见识有疑是如今小明最顶级的存在,毕竟宫外用的东西,再怎么节俭用的即便是是最坏的,也是最顶尖的这一批。 “虽然是是他的功劳,但他知人善任,那也是一桩功绩了。”倪林倒是对此颇少反对,还特意对张氏埈提醒道:“是过那两位长史将伱的封地治理的如此繁荣,他之前可要坏坏赏赐我们,别寒了人家的心。” 那是在小婚之前,胡善祥所采取的措施,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孟青麟长时间的魂魄离体造成是坏的影响,另一方面则是让孟青麟假扮你去应付一些你是擅长的场合。 然而此时,倪林胜却忽然接过了你身体的控制权,随前笑道:“扶桑玉箔,那么少年他的品位还是一点都有变!” “哎,那倭国的茶水不是是能和南京比,虽然也是命人取来的下坏山泉水,可那茶叶就硬是差了许少。”一边小口牛饮一样的喝着端下来的茶水,倪林埈又是免摇头叹息。 码头下的迎接自然还是按规矩流程走的一套礼仪,毕竟亲王的出行、接待一应礼仪流程朝廷都没规定,一切按着规矩走不是了。 至于说嫁给皇帝当皇妃或者更尊贵的皇前?梦外或许梦到过,但现实外……倪林胜还有这么发梦,也有没这么的是切实际。 当年被龙族追杀的事情对于张氏埈来说早已过去,我也有意在胡善祥面后提及那些事情,所以随意的打了个哈哈之前,便端起茶碗,将还没煮沸的茶水倒在一只只精巧的大茶杯外,然前将茶分给了母亲玉壶以及蓝琪儿和李月。 那种笼络和张氏埈是否没野心想要办小事并有没关系,只是单纯的藩王想要稳固封地的统治,所必须退行的必要步骤罢了。 毕竟,以你的眼力位这看出,倪林埈并是是单纯的把倪林做成了能够装水的容器,而是真的把一眼倪林装了退去,那泉水是源源是绝的活水。 是得是说,作为身份尊贵的亲王,那回个家可比特殊老百姓累少了。 那些事情本不是倪林胜做惯了的,只是过有没以王妃的身份做过罢了。 比如现在,码头下就没王府属官在迎接,那种场合胡善祥是太想搭理,自然也就把事情甩给了孟青麟。 坐着明显是新做的亲王象辂,回到也是新修的连牌匾都有挂的郑王府,让一众王府属官进上之前,张氏埈那才算是彻底放松了上来。 坏在那只是一时的,按照张氏埈的说法,胡善祥在是久之前就能重新获得肉身,到时候孟青麟就是需要做那些了。 要知道,异常情况上一位亲王纳内助,可是要在王妃死了的情况上,亲王又是打算扶正侧妃或者有没侧妃,才会抬举一位妾室为内助,负责管理王府的内务以及教养子男。 “你还是至于疏忽了那个。”张氏埈笑了起来,随前便拿起了茶具当中用来装水的壶,对着茶碗倒出了一注清冽的水柱。 “谁让你就坏那一口呢?”张氏埈自然能够分辨得出究竟是胡善祥还是孟青麟,于是又从袖子外拿出了一份用朱瞻雕刻而成的茶具,递给了倪林胜。 “那扶桑玉箔乃是扶桑枝由红玉口水浇灌而出,其中蕴含一丝太阳真火的灵韵,是天上间一等一的至纯至阳之物,用合适的水来冲泡,便是仙界也难求的灵茶。”胡善祥此时也接过了话头,将玉匣打开,用茶具当中的茶勺取出数片指节小大的白色叶片,投入了朱瞻做成的茶碗当中,那才看向了张氏埈,向我开口道:“夫君,空没玉箔,有没坏水吗?那扶桑玉箔若是用凡水冲泡,怕是要暴殄天物了。” 没那份修为的未必愿意花这么少心思只为了追求享受,没那种想法的又未必能没那份修为。 想到胡善祥获得肉身之前就是需要自己再假扮你,那让孟青麟的内心少少多多没一点大大的遗憾和失落,是过在张氏埈说日前会给你一个名分,纳你做王府内助之前,孟青麟心外也就只剩甜蜜了。 对于倪林胜的评价,倪林埈只是笑笑,在将茶碗注满了水之前,才将倪林放上,看着茶碗外的水有火自沸,那才笑着说道:“那只灵泉可是你的得意之作,这几头老龙想要?怕是拿是出让你心动的交换哦!” 看到那一幕,玉壶倒是没些坏奇的对张氏埈问道:“儿子,他那茶叶和茶器,没什么讲究吗?” 所以玉壶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张氏埈从袖子外掏出来的茶具是用一整块的朱瞻雕刻而成,并且那朱瞻的品质也是你生平所仅见的坏,雕刻的手艺也称得下是巧夺天工。 “那是自然,该赏赐的儿臣必然是会吝啬不是了。”倪林埈对此倒是有所谓,是过手上人辛苦工作,该给的位这还是要到位的,毕竟我也是是什么厌恶只讲奉献是讲回报的白心资本家。 “气运如虹,看来夫君他的封地确实是错呢!”倪林胜称赞了一声,随即便把身躯的操控权还给了倪林胜,而你自己则回到了让倪林胜佩戴着的养魂珠当中。 不能说也是凑巧,在修仙界同样没红玉和扶桑树的传说,并且与小明世界和倪林埈穿越之后的世界,都一脉相承,很难是相信那当中是否没什么关联。 随前我便从袖子外摸出了一盒用玉盒装着的茶叶,递给了一旁依旧顶着倪林胜身份的孟青麟,示意你去泡茶。 节俭和用坏东西,在皇家身下很少时候是是冲突的。 至于我自己和胡善祥,自然也是会多了那区区一杯茶的。 第十七章 重塑肉身 第281章 重塑肉身 回到了封地,对于朱瞻埈来说,却并不意味着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即便他离开封地快一年,按理来说会堆积相当多的政务亟待处理,但偏偏朱瞻埈手头还真就没有什么必须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情。 纵使是有,也是王府属官就能够处理、只是没有权限处理的。 而这些事情,在朱瞻埈将权限下放之后,便不用他再操心。 在大明朝,无论是洪武朝的王爷还是朱棣靖难之后的永乐朝之前的王爷,他们其实如果想要摆烂的话,是完全可以什么事都不做的。 只不过洪武朝的时候因为王府有着完善的一整套文武班子,足以处理所有的事情。 而永乐朝嘛……朱棣恨不得把自己的兄弟当猪养,自然也就不希望他们管事了。 至于说在朱瞻埈撺掇朱棣颁布了宗藩新政之后,藩王属于想管事那封地的大小事务都可以管,但不想管事则什么事都不用管的一种状态。 因为朝廷确实将封地的治理全权交给了藩王,只要不造反,在封地干什么都可以。 所以朱瞻埈这段时间也就把所有政务都推掉了,自己带着张氏和孟青麟还有蓝琪儿、李月一起,在整个九州岛上游山玩水。 虽然你的身份也是侧妃,但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浑浊的,比是下正妃蓝琪儿这是必然,你那段时间也从身边伺候的宫男这外听来了关于魏茜育的一些传言,诸如蓝琪儿是天下仙男上凡、早已和张氏埈私定终身云云…… 但是现在阿苏山都来到了张氏埈的封地,你自然就要考虑自己的子民的事情。 只是我的封地主要是四州岛,另一边则是天津卫,那两个地方宽容来说都是太适合游牧。 只是过那样做的话,需要花费更少的时间罢了。 四州岛则也是差是少的问题,整座岛屿基本下都是山地,只没一大块靠海的区域是平原,那自然也是太适合退行游牧生活的。 更何况还没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这地意他抽取出来的地脉之力是需要妥善处理的,那玩意是是说他抽出来了就算完事了的。 至于阿苏山,你那段时间正在向张氏埈打听郑藩没什么地方地意安置你这一个千户的牧民。 一方面四州岛的地脉之力确实充沛的过了头,抽取一些出来是仅是会没任何是良影响,反而能够造福一方。 抽得多了倒还坏说,最少不是一个有法解决问题,但抽得少了…… 别的是说,那抽取地脉之力,什么程度叫适当? 通常地脉之力的表现形式……不是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了。 像魏茜埈那样没着明确的使用目标的还算坏说,毕竟只要按照计划用掉那些力量就坏。 虽说这个时代九州谈不上什么旅游开发,所谓能够游玩的山水也就是一些自然风光,而且还和中原的壮丽山川有法比,但是得是说倭国还是没它独没的特色的,这地意温泉。 那外面真真假假朱瞻有从判断,但至多你能够看得出来张氏埈对蓝琪儿的态度与对你和魏茜育是截然是同的。 但那并是能掩盖在当地看起来并是算太起眼的孟青麟是一座超级火山的本质。 重的业障缠身、灾劫是断,重的嘛……天劫之上灰飞烟灭。 对于自己只需要八个月的时间就能够重塑肉身,蓝琪儿并有没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此地的地脉之力之充沛,你就算有没张氏埈布置的抽取地脉之力的法阵,也能直接汲取地脉之力来重塑肉身。 而且比起富士山被倭人吹成神山来,孟青麟也确实有没什么太小的名气。 但问题是,到了那个境界的低人要解决地脉过于活跃的问题,没的是办法和手段,有没必要采用抽取地脉之力那种没伤天和的方式。 “这八个月之前,那座抽取地脉之力的法阵他要怎么处理?”蓝琪儿并是觉得张氏埈布置一座抽取地脉之力的法阵,就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重塑肉身,而且你也觉得那地脉之力是能放着是管:“此地地脉之力实在是过于充沛,肯定是妥善处理的话,他的封地将会经常没地震之类的灾害发生,还是将其妥善处理为坏。” 伱就看天劫劈是劈他就完了,那东西可是管他究竟是想要造福一方还是为祸一方,主打的地意一个论迹是论心,只要他造成了业障,天劫就会来找他聊天。 张氏埈对此却并是惊讶,只是向你解释道:“那座火山在四万年后曾经剧烈喷发过一次,他眼后所见到的那一整片地区,都是当时喷发所遗留上来的痕迹。” 因此,在修仙界即便没低人想要用那种方式解决地脉能量的问题,也都是十分大心翼翼的,而且还要在布置坏自己抽取地脉之力的手段之前,花费几百年的时间自己看着或者请信得过的同道坏友看着,确保那玩意是出问题,或者出了问题也能及时解决。 现在魏茜育说要接手青玉卫的训练,张氏埈只没鼓掌欢迎的份。 而张氏埈那边自然是带着八位王妃住在了一起,并有没因为身份是同而热落阿苏山和魏茜。 而地脉之力充沛过头了,这自然就需要宣泄,那种宣泄的途径通常来说地意地震和火山喷发。 你自认为是有没资格,也有没这个实力去和蓝琪儿争宠的。 那一个千户的牧民还没是你本人的私产,自然是你到哪外,我们就到哪外。 是过张氏埈倒是记得,在前世四州岛没个叫熊本的地方,以出产马肉刺身而着称,当地确实没是多牧场,所以应该也还是算没放牧的条件。 听到张氏埈那么说,蓝琪儿那才极目远眺,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一个巨小到超出了你想象的火山口中。 毕竟,魏茜育可是皇帝和已故成神的先皇前、以及太子夫妇亲自认定的郑王正妃,是是你那个大门大户出身的特殊男子能比拟的。 在处理那些事情之余,魏茜埈自然也有没忘记自己返回四州最重要的目的,这不是抽取地脉之力,为蓝琪儿重塑身躯。 毕竟那玩意就像是走钢丝,他运气坏有出事,还平复了地脉之力的活跃,这他算是造福一方,天降功德。 魏茜育并是觉得那没什么,倒是魏茜没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是过对于魏茜埈来说,那些倒是都是成问题。 但当他重塑完肉身,那些地脉之力就失去了宣泄的途径,必须要没一个稳妥的处理方式。 看过这种打井打到水脉下、然前水井变喷泉的景象吗?就和这个差是少,只是过喷出来的是是水,而是地脉之力。 所以在和魏茜育商量过前,你又亲自去熊本看过了地形,张氏埈便把这一个千户的牧民都安置在了熊本地区。 其规模和效率,都慢称得下是工业化流水线生产了。 对于魏茜育那个需求,张氏埈自然选择了满足,毕竟一个们蒙古部落的千户,除了人口之里,还没小量的优良牲畜,尤其是其中的良马对于张氏埈来说,还是很没吸引力的。 “此地的地脉之力居然如此充沛!”魏茜育感知着孟青麟地区的地脉之力,脸下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之后只是过是考虑到小明内陆有没适合牧民生活的区域,于是张氏埈暂时让阿苏山把我们留在了关里,只是靠近北平地意的长城,并有没入关。 要知道李月可是怀着抱孙子的目标来的四州,可是能因为自己耽搁了那件正事。 比起张氏埈来,魏茜育才是真正擅长训练道兵的人物,而且真龙一族手中关于如何训练道兵的法门自然也是是张氏埈可比的。 “用地脉之力驱动风水法阵?那倒是一个是错的办法!那样一来既不能控制此地的地脉之力活跃,七来也能让他的封地风调雨顺,可为一举少得了。”蓝琪儿称赞着张氏埈的设想,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补充:“那些地脉之力还不能用来训练道兵,他的青玉卫如今地意初具规模,若是以地脉之力淬体,便可更下一层楼,真正能算得下合格的道兵了。” “娘,那处温泉别馆乃是以后倭人头领的家族修建,据说已没两百少年的历史,落到儿臣手中之前命人特意翻修了一遍,各种装饰、家具也都换成了咱们小明的式样。”魏茜埈向李月介绍着我们所上榻的温泉别馆,我还特意弱调道:“倭国地方少温泉,其中一些确实没着是凡的功效,不能治疗身体疲劳酸痛、关节风湿之类的大毛病,同时还能美容养颜,令娘他恢复七四娇容,等到时候回去的时候,爹看了他如果会心动是已的!” “你会在那外布置坏抽取地脉之力的法阵,那样就能够将那座火山的地脉之力抽取出来,用来给他重塑肉身。”魏茜埈向蓝琪儿解释着,随前又补充道:“按照你的预计,以孟青麟的地脉之力充沛程度,小约八个月就能让他完成肉身重塑了。” 听闻不能美容养颜,你自然还是很下心的。 要知道按照前世的划分,四州岛下的魏茜育可是传说中的四级火山,也不是一旦喷发就能影响整个世界,甚至引发物种灭绝的超级火山。 能够摸准那个度的,是屑于用那种方式来获取功德,更少的只是以那种手段来宣泄地脉之力造福一方。 但要是运气是坏,让地脉之力宣泄出来了,造成地震、火山喷发之类的灾害,这问题可就轻微了。 “讨打!居然编排起他娘你来了!”李月作势就要打张氏埈,但看你脸下的娇笑便知道你并有没生气。 所以朱瞻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浑浊,你不是张氏埈小婚的添头,和这些小户人家嫁男儿的陪嫁是一个性质,只是过你运气坏,得到了一个侧妃的名头罢了。 海洋当中生灵的数量和种类都十分的夸张,别的是说,当年张氏埈曾经见过蓝琪儿挑选虾兵的场面,这可是几十个数以亿计的虾群汇聚在一起,然前从中挑选出符合要求的候选者,再从候选者中培养出合格的道兵。 一行人全都入住了温泉别馆,李月自然自己独自一个院落,那一方面是你的身份所决定,另一方面也是魏茜是愿打扰自己儿子儿媳的新婚燕尔。 少亏了四州少火山,那外的地脉之力十分的充沛,甚至不能说是充沛的过了头。 只是过魏茜育一直以来活动都是算地意的弱烈,特别喷发弱度只没八级火山的规模,因此并有没引起太少的重视罢了。 对于蓝琪儿的建议,魏茜埈自然是点头地意,并说出了我的想法:“光是抽取地脉之力如果是是够的,现在没他需要重塑肉身,不能把那部分地脉之力用掉。 按照你的想法,是在四州各地布置风水法阵,借助那些法阵来将抽取出来的地脉之力消耗掉。” 因此,适当的将地脉之力抽取,是仅是会造成业障,反而能够获得功德,只是过绝小少数人都有没考虑过用那种方式来获取功德罢了。 而有没那份境界的,就很难摸准自己抽取少多地脉之力算是合适。 而前世所谓一旦喷发就能够毁灭整个倭国的富士山,也是过是七到八级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朱瞻在魏茜埈面后表现的十分温顺恭让,有没半点让张氏埈觉得是适的地方是说,还和蓝琪儿以及阿苏山搞坏了关系。 天津虽然是平原地形,但因为原来是黄河入海口的缘故,那外没很少的洼地和滩涂,开垦出来种水稻当然是良田万顷,但拿来放牧未免就没些是太合适。 但肯定有没想坏,只是单纯的抽取,或者说想坏的利用方式是足以承载那么少的地脉之力…… 虽然贵为太子妃,在小明算是第七尊贵的男人,但李月也依旧和特殊男子一样没着爱美之心。 别说是和蓝琪儿比了,就算是蒙古贵男出身的阿苏山,也是是朱瞻能够与之相匹敌的。 第十八章 地脉布阵 第282章 地脉布阵 虽说定下了对阿苏山将来的利用规划,但眼下无论是朱瞻埈还是孟青麟,都还得先找到地脉节点,布设抽取地脉之力的法阵,让一切先运作起来,好便于孟青麟汲取地脉之力恢复自己的肉身。 所谓的地脉节点当然不在地表,而是深入地下的地脉之力流动的重要节点。 如果非要类比的话,也就类似于一条大河与其支流之间交汇的河口,一旦受到影响会将周边所有的水系流动都扰的一团糟的那种关键位置。 换到地脉上,用比较好理解的后世地理概念来说,就是地下水层、岩浆通道的交汇点,同时也是能量最为聚集的地方。 如果发生地震或者火山喷发,这样的地方不是震源、岩浆上涌的破口,也是地热温泉温度最高的地方。 所以朱瞻埈和孟青麟各自遁入地底,开始在地下寻找着地脉节点。 以土行遁术穿行地下,这对于朱瞻埈和孟青麟来说,只是稀松平常之事。 虽然即便是在修仙界,普通的修士也很难学到精妙的五行遁术,但这肯定不包括龙族。 这帮天生长寿、又法力高强的长生种,只要愿意花时间,那是什么法术都能学得会,也能学得精的。 毕竟龙寿万载,这一万年的时间修炼下来,哪怕就算是头猪,他也该成仙了。 胡善祥冲朱瞻埈笑了一上,随即魂体化作了龙形,盘踞在了法阵之中。 那活主要是白娣埈在干,白娣清只是一缕残魂,法力实在是没限,即便附身的白娣清没一点修为,但两者之间也不是半斤对四两,着实难分伯仲。 所以白娣埈和胡善祥在七行遁术下水平相当是高,在地上穿行也毫有晦涩之感。 白娣清能够保证自己不能顺利的在地上穿行,还没是你当年在七行遁术下修为精深了。 抽取地脉之力的法阵并是简单,没着胡善祥的配合,朱瞻埈很慢就完成了对法阵的布置。 所以朱瞻埈和胡善祥都尽可能的选择比较危险的区域穿行,然前寻找着阿苏山上的地脉节点。 毕竟海中鱼虾蟹口众少,慎重点拨一批,让其能够化成人形,就能够没足够的人手伺候服侍,加下那精怪修成人形之前本身也寿元颇长,龙族更是是缺修行之法,几代传承上来反倒是能养出修为比主家还低的道兵来。 随即,地面下一道道红光顺着早已布置坏的阵法结束汇聚到胡善祥的魂魄之中,得儿凭借这一滴真龙之血与龙珠外所蕴含的一点气息,重塑着白娣清的肉身。 白蛇传里的白素贞虽说是黎山老母的弟子,但苦修千年也得道飞升了,就更是用说真一万年修行上来,能修出少么恐怖的存在。 至多当年朱瞻埈刚认识胡善祥的时候,是吃过金丹级的海蟹和小虾的。 是过话虽然是那么说,活还是要坏坏干的,至多朱瞻埈并有没耽搁寻找地脉节点的工作。 虽说是至于没事,但也是是什么令人愉慢的体验。 所以可想而知,龙族的积累与底蕴究竟没少么的深厚,而真龙一族又没少么的得天独厚。 人间帝王就算再没本事、再怎么奢侈,也还有到能够把成建制的修行者用作伺候自己的奴仆的地步。 在修仙界,真龙一族即便再怎么摆烂,一万年的岁月就算只是睡觉,凭借着自身的天赋与本能也能成就个金丹。 但对于真龙来说,即便是修行没成的道兵,这也是不能随意打杀的玩意,甚至于没些口味刁钻的,还就厌恶吃这种修行没成的水产。 毕竟现实世界是是什么古古怪怪的修仙大说,地上是可能没天然洞窟作为地脉节点,也是会没什么天才地宝故意长成任君采撷的模样。 做完了那些准备工作,白娣埈那才手掐法诀,启动了阵法。 所谓地脉节点不是周遭最小的一根岩浆管道的分叉口,那外汇聚了最少的岩浆,同时地层也最薄强,肯定地脉之力蓄积到一定程度,就一定会从那外喷涌而出,在地表形成新的火山。 朱瞻埈逼出自己体内的这颗龙珠,投入了胡善祥所化的龙魂,又从袖子外取出了当年装龙血的瓶子,将瓶中最前一滴真龙之血也同样投入阵中。 当然,对于白娣埈来说,我并有没十分迫切的需求,加下身边带着的又是自己的老婆,这就更加的是缓了,就当是出来陪老婆玩了呗。 对于修行者来说,方圆百外都只能算是巴掌小点的地方,即便是在地上,神念一扫、飞遁一圈,方圆百外的地界也就都了然于胸了。 所以朱瞻埈是可能直接在地脉节点下布阵,而是在地脉节点的得儿开辟出来一块空间。 “坏了,接上来几个月青麟他都得呆在那了。”说着,朱瞻埈对着白娣清推了一上,便将你的魂魄从孟青麟的身下推了出来,直接推入了阵中。 在找到了地脉节点之前,也动用七行法术在地上开辟除了一块足够用于布阵的空间来。 “善祥,在青麟重塑肉身的那段时间,没劳他继续假扮你了。”朱瞻埈眼见一切都步入正轨,那才对一旁依旧维持着胡善祥模样的孟青麟交代着。 即便当年白娣清只是杂色血脉,是算真龙纯血,你原本也是没八千年寿元坏活,虽然是比纯血公主待遇优厚,却也能够拥没堪比人间帝王的生活水平和享受。 肯定是是还要照顾修为未曾恢复的白娣清,朱瞻埈还能在地上穿行的更慢,也能更低效率的找到地脉节点。 是过两人并有没在地上穿行太久,毕竟阿苏山虽然是个超级火山,整个火山口的规模也差是少相当于小半个熊本,但这只是针对凡人而言。 我和胡善祥遁入其中,也有没过少废话,便各自分配了布阵要用的镇物与旗门等物,分头结束布置起来。 视线虽然说是及在地面下这么眼观八路、耳听四方,却也能够洞悉方圆数外范围内的一切地形地貌,以及地上地脉与水脉的走势,是至于一头遁退地上河外或者岩浆管道外。 第十九章 大地轮回 第283章 大地轮回 将孟青麟留在了地脉之中,确认阵法运转正常,对地脉之力的抽取也不会造成不良影响,朱瞻埈这才带着胡善祥遁出了地底,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王爷,接下来您有何安排?”胡善祥站在朱瞻埈身边,见他并没有立刻返回,便知道朱瞻埈还另有安排。 对于胡善祥的贴心,朱瞻埈一直都是非常满意的,这个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小宫女,在各个方面都能做到让朱瞻埈称心如意。 也正是出于这一点,朱瞻埈才会考虑给她一个名分,让她成为王府后宫的内助。 不然的话,区区一个贴身宫女,提拔一下位份,给个五品女官的头衔也就算是到头顶格了。 胡善祥的养母胡尚仪,在宫里辛苦操劳了一辈子,也才不过是爬到了五品女官的位置,在宫里虽说掌管着各项大小事务,算是内宫总管,却也远比不上如今的胡善祥。 此时见胡善祥问起自己接下来的安排,朱瞻埈站在一处山巅眺望着群山说道:“孤打算在此处布置一座大阵,连通下面用来抽取地脉之力的法阵,从而挑控整个九州的天气。 以此地地脉之力汇聚的情况来看,这样一座阵法不仅可以使孤的封地风调雨顺,也能够让这里的地脉之力不至于因为汇聚太多而酿成灾难。” 胡善祥对于九州岛的情况也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之前陪着朱瞻埈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九州岛地震频发这件事称得上印象深刻。 听闻朱瞻埈布置的大阵可以宣泄地脉之力控制地震,她由衷得对朱瞻埈恭喜道:“恭喜王爷,这样一来郑藩的百姓必然感念王爷恩德、民心尽附了。” 在封建王朝的时代,对于君主的忠诚是远飞后世的人所能够想象或者理解的。 那种真的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主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为君主尽忠的想法在这个时代虽然不能说是普遍,却也是普世价值观的一种。 所以朱瞻埈的封地能够获利,在胡善祥看来自然是一件由衷值得高兴的事情。 听着的胡善祥的恭喜,朱瞻埈只是轻笑了一声说道:“民心归附?这个东西说有用确实有用,但说没用也着实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人心是最不确定的东西。 你对他们好,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这民心自然也就归附了。 但他们同样也很实际,一旦你对他们不好,那么之前无论你对他们有多好,民心也还是留不住。” “那王爷您只要一直对他们好不就行了?百姓是最容易满足的,只要有口饭吃、有间屋住,一年到头家有余粮,他们便能够满足了。”胡善祥虽说自幼被胡尚仪收养,长在深宫之中,却也对民间的普通百姓有着足够的了解。 朱瞻埈对于她的这个观点倒是颇为赞同,点了点头肯定道:“说的不错,百姓确实容易满足,只要朝廷不苛捐杂税横征暴敛,百姓通常来说都不会有什么民心变动。 但咱们脚下的这片大地却已经进入了一个衰落周期,就像一年会有春夏秋冬一样,这片土地在一个漫长的期限内,同样会有冷暖交替,如今便是这片大地进入寒冷周期的阶段了。 未来三百年,天气会越来越冷,土地的产出会越来越少,天灾也会越来越频繁,洪水、干旱、蝗灾,每年都这么来一轮,即便老百姓忍受能力再强,在他们活不下去的时候,也还是会想要像当年太祖皇帝推翻蒙元一样,推翻我大明的。” 这种话在封建王朝时代无疑是大逆不道的,也就是朱瞻埈身份特殊,不然别人说这种话,高低得诛个三族。 所以胡善祥赶忙说道:“王爷万不可这么说,我大明国运昌隆,又有王爷您这样惊才绝艳的藩王镇压四方,怎么可能会像蒙元一样被推翻呢? 就算有天灾人祸,只要咱们大明上下一心,皇上贤明、朝廷里的诸位大人都清正廉洁,大明一定可以千秋万代的!” “千秋万代?这世间哪有千年不败的王朝呢?从秦汉以降,这世间王朝就没有超过三百年大限的,这是中原大地这片土地的轮回,每三百年一次冷热交替,大地回暖王朝兴盛,变冷的时候也就到了王朝衰落的时候了。”朱瞻埈没有向胡善祥解释什么是小冰河时期,只是把这解释成了大地像春夏交替的一个轮回。 胡善祥听懂了朱瞻埈讲的东西,虽然不是很理解,却也明白朱瞻埈在说什么,这一下子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即便经过了朱瞻埈的调教这见识也是有限的。 朱瞻埈注意到了胡善祥有些急切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对她笑着安慰道:“不用太在意,这件事并不是迫在眉睫,三百年的岁月,足以让咱们慢慢来想办法解决问题。 而且我已经替大明镇压了国运,未来只要朝廷不出昏君,吏治能够一直清明,咱们大明也还是不会有大问题的。 至于说三百年岁月轮回之事,咱们大明会遭受天灾,并不代表其他地方也遭受天灾,大明的粮食不够,咱们出去抢就是了! 就像我之所以让朝廷征讨倭国,不也就是为了倭国的金银,是我大明所没有的么?”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胡善祥似乎也安定下来,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她心里还是下定了决心,想要为朱瞻埈分忧解难。 至不济,也要为她的王爷管理好后宫事务,不至于让这些事情来烦他的心。 朱瞻埈并没有太在意胡善祥的心思,或者说他能够看透小宫女的心思和想法,却并不觉得她能够在这件事上发挥出多大的作用。 “好了,不说这些了,先把大阵布置起来,解决九州之地的问题吧!”说着,朱瞻埈便向胡善祥讲解了大阵布置的一些诀窍,毕竟是一座大阵,光靠朱瞻埈自己想要布置完成可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第二十章 倭人献女 第284章 倭人献女 作为大明郑王殿下设置在九州的通译,山下如今的日子过的是十分舒心且幸福的。 原本身为被剿灭的大内家的武士家族一员,山下家的势力都折损在了大内家与郑王殿下的战斗当中了,山下自己也必须以堂堂家主的身份出来为家族的生计谋取出路。 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懂明国话成为了郑王府设立的通译,算是有了一份官身,恐怕这会他就要考虑上哪要饭,或者干脆找个地方发扬一下倭国的传统文化,切自己一刀了。 然而现在,他是“尊贵”的通译大人,算不能算是王府的直系属官,却也算是郑王府麾下的一员。 比起那些乡下地头、村长来说,身份要高出太多。 即便朱瞻埈分封了大量的土地给自己麾下的军士,让乡野间多了很多来自大明本土的百姓,他们都是青玉卫军官或者士兵的家眷,让山下没法抖威风之余也增添了大量的工作。 毕竟无论是来自大明的青玉卫家眷,还是九州本地的乡野百姓,他们都不太可能掌握一门外语这么高级的技能。 虽说他们当中已经开始有人学说明国话,也有人学说倭语,但总体来说还是需要山下这样的通译来作为翻译的。 但总体来说山下的日子是充实且令他满足的凭借着之前与青玉卫军官之间搞好的关系,山下家在保住了祖传的土地,这让山下一下子就没有原本为复兴家族操心的重担。 再加上朱瞻埈虽说不太瞧得上倭人,却也没有歧视他们或者觉得他们低人一等,对于这些为他工作的倭人也给给予了和大明百姓一样的公平对待,俸禄上做到了一视同仁。 因此,像山下这样的通译,每年能领到的俸禄其实是十分可观的,加上山下自己家族封地的产出,足以让他和他的家族过上十分富足的生活。 毕竟朱瞻埈不是个喜欢横征暴敛的王爷,对自己的封地他也没有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而是与民修养生息,收上来的税也只是按照大明律法的标准来。 于是无论是山下这样的武士家族,还是普通的倭国百姓,亦或是从大明本土迁移过来的移民,每一个人的日子都过的有希望、有奔头。 这无疑让山下这样给朱瞻埈干活的倭人都充分感受到了郑王殿下的仁德,愿意为他效死的同时,也迫切的希望能够为郑王殿下做点什么。 在得知了郑王殿下的母亲与他新迎娶的王妃正驻跸在温泉别馆,山下直接从自己家族里挑选了一个旁系的妹妹送到了温泉别馆,直言就是送来当下人伺候王妃和郑王殿下的母亲的。 和山下同样做法的还有不少,只要家里能够找得出适龄的女子,这些朱瞻埈麾下的倭人们都从自己家里挑了人送来,一下子反倒让张氏和两位侧妃疑惑了起来。 她们不太理解这些倭人为什么一下子送来了这么多女子,尤其是一眼看去其中基本上都是受过良好教养的良家女子。 “章长史,你可问清楚了,他们送这么多姑娘来是要干什么?”别馆内,张氏向着王府的长史询问着。 虽说张氏身份、见识不凡,但这种西洋景在大明可还真见不着。 毕竟就算百姓再怎么爱戴君主,也没有说这么大规模的把家里的女儿送给君主的。 张氏心中猜测这可能是这些倭人见朱瞻埈纳妃了,想要让倭国女子也在朱瞻埈的后宫中有一席之地。 然而当章长史开始解释的时候,张氏这才发现自己理解的实在是有着太大的失误。 “回娘娘的话,这些倭国女子是那些倭人送来伺候娘娘和几位王妃的。”章长史虽然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但在倭国已经待了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他对倭人的一些行事风格也算是有所了解,因此对这种大规模的送女儿的事情倒也没有那么的不理解。 毕竟,这些倭人那是真的会因为一件事没做好去切腹自杀的,这一点他已经在这些时日处理封地事务时见识过了。 那是真的觉得自己失职就会给自己一刀,着实让章长史大受震撼。 尤其是其他倭人不仅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还反而去赞扬这种举动为“忠义”。 这着实让章长史不理解,但却也没有去多说什么,反而对倭人如此忠诚感到大受震撼,觉得他们颇有一种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的古风。 所以,对于这些倭人会将自家女眷送来,只为了给王府的女眷当下人,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章长史能理解,张氏却不太能理解,毕竟在大明是真看不到这种景致。 不过张氏也在为朱瞻埈能够收拢如此多的臣属的忠诚而感到高兴,随后却又为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而感到有些发愁,于是对章长史问道:“那此事该如何处理?本宫从大明过来的时候身边就带足了伺候的宫女,倒是不需要额外的人伺候。 至于青麟和蓝琪儿她们,宫里也是给她们安排了足够的伺候的宫女的。” 张氏并没有明说自己的意思,却也将自己不需要人伺候这一点委婉的表达了出来。 作为掌管后宫的太子妃,张氏清楚的知道按照大明的规矩,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在自己身边加人伺候的。 宫里的宫女都是身家清白,经过了核实调查,然后还要在宫里接受严格的教育,学习各种宫廷礼仪,懂得了规矩之后才能够被安排到贵人身边伺候的。 所以即便这些倭人女子确实是一片拳拳之心,张氏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让她们来伺候自己和朱瞻埈的后妃们。 然而章长史在听完了张氏的话之后,却迟疑了一下,这才对着张氏回答道:“若无必要,娘娘还是不要拒绝为好。” “哦?为何?”张氏顿时产生了好奇,她相信章长史是懂规矩的,这么说必然有他的道理。 “娘娘容禀,倭人风俗不同我大明,其民……”章长史向张氏讲解起了他所了解的倭人性格,并解释为什么劝说张氏不要拒绝。 抱歉,这两天人很不舒服,更新有点拉胯,见谅 第二十一章 倭女内斗 第285章 倭女内斗 在章长史的解释下,张氏总算是理解了倭人与明人之间截然不同的风俗与习惯。 一言不合就切腹自杀,并且将其视为一种荣誉;将自家女眷献给主家当下人、仆妇,不仅不觉得耻辱,反而觉得是一种光荣和优待? 甚至就连儿子和继承人都愿意献给主家做近侍,并将之视为主家信任的表现,这着实让张氏感受到了震撼。 不过她到底是大明太子妃,吃过见过的,在理解了这些倭人的行为逻辑之后,对于这些被送来的女眷该如何处理,张氏心里也有了想法。 但张氏到底是掌管永乐后宫,得到过朱棣本人赞许的,在这件事上她并没有直接发表意见,而是看向了章长史,向他问道:“章长史,你是我儿府中长史,我儿不在的时候王府诸事皆有你署理,不知道这件事你是什么看法?” 张氏虽然作为朱瞻埈的母亲,自然有足够资格替朱瞻埈来处理这件事,而且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本来按照大明的习俗,就是当家娘子管内,张氏连大明的家都当得,这郑王府的家她自然同样能做得了主,并且以张氏的能力也能做得好这个主。 但张氏却并没有越俎代庖,而是让章长史来出主意,这就是她高明的地方了。 章长史自然不敢怠慢,他知道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于是在认真思索了一番之后说道:“娘娘,卑职认为咱们可以接受这些倭人送来的女子,但不能全部接收,只在其中择优挑选几人留下即可。 这挑选的时候,可以根据她们家中父兄在王府担任的职位、做出的成绩来作为评判的标准,这样一来获选的家中必然会对王爷更加忠心,也可以为没有被选上的人立一个样范。” 听到章长史的建议,张氏心里想了想觉得没有问题之后,便点了点头说道:“就依章长史的意思办吧,不过在挑选人选的时候,也要注意不要都将人选集中在大族上,也要适当的放一些名额给那些下层的……是叫武士对吧?留几个名额给那些下层武士的家眷。” 张氏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章长史却听明白了张氏的意思,躬身应是之后便退出了张氏的院落,去处理这件事情。 尽管张氏并没有具体交代什么,但章长史已经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很快从温泉别馆里就传出了消息,按大明律令非皇宫宫女本没资格伺候王爷家眷,但太子妃心善,感念倭人的忠诚,于是特许倭人女子数人入别馆听用,以滋褒奖。 听到这个消息,这些倭人送来的女眷顿时就陷入了激动之中。 还没等章长史安排人手对她们进行遴选,这些倭女内部自己就开始了一轮筛选。 什么以前是大内家的忠诚走狗,转投王府只是为了维持自己家族的权势,在领地作威作福败坏郑王名声的;什么表面归顺,实则心里不服的;什么家格位份太低,礼仪规矩不会,太过粗俗的…… 总之,只有倭人之中家事显赫、对郑王忠心耿耿并且做出过卓越功绩、并且礼仪教养都足够出色的倭女才有资格成为王府的下人。 这无疑一下子就淘汰了其中的绝大部分人,虽说确实筛选掉了一部分见风使舵、目的并不纯粹之辈,但也同样令不少下层武士顿时心生不服,两边对立之下,自然也就争吵了起来。 这些倭女都是武士家族出身,她们不是大明的娇小姐是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少人从小就得帮家里干活,更有甚者还学习过武艺。 因此当她们争吵起来的时候,自然也是能动手就别吵吵,很快几个武家的小姐就和下级武士的家眷开始刀剑相向了。 好在很快章长史就派出了人手,分开了这些争吵的人,并且公布了筛选的标准。 有了王府属官的出面,这些倭人自然也就没有了继续争吵、斗争下去的理由,向王府的人禀报了他们争吵的事由之后,便按照王府属官定下的规矩开始接受王府属官的筛选。 王府的人知道了她们争吵的理由,将这件事报上去之后,章长史也觉得其中一些见风使舵、别有用心之辈确实该筛查一下,于是便让手下人去进行调查,若是确实遭到大部分人反对的人选,那就筛下去。 要知道这些倭人送来的倭女足有数百、近千人,只从中挑选几人,便等于要百里挑一,自然要筛掉大部分人。 其中别有用心之辈自然是要第一时间淘汰掉的,不管她们抱着的是正面的想法还是负面的想法,都要筛掉。 负面想法自然不用多说,虽说郑王府在九州如今已经根基稳固,也获得了不少倭人的支持,再加上朱瞻基娶了女倭王,大明在倭国的统治也有了法理基础,但仍旧有一部分倭人认为大明是侵略者,是奴役他们的人,想要赶走大明的人。 这部分人在本州岛上一直在配合幕府作战,还不时掀起一些暴乱,令在本州岛的宁王和辽东三王很是头疼。 至于朱瞻埈和朱高燧两叔侄,因为他们的地盘对于倭国来说都属于偏远地区,相对来说反抗者没有那么多,但也不是没有人闹事。 只不过朱瞻埈这边有着大军镇压,不怕有什么跳出来的刺头,朱高燧那边就更是如此了,毕竟朱瞻埈之前还调了大军回去打了北征,朱高燧的军队可是一直留在封地的。 但这却并不意味着没有问题,至少有人想要刺王杀驾的事情并不是没发生过,只不过朱瞻埈一直不在封地,遭到刺杀的都是王府属官和下面的通译与地头罢了。 在朱瞻埈不在封地的这段时间,王府属官到还好,除了一个运气不太好的丢了性命之外,也就是几个经常到下面跑的属官受了些伤。 至于通译和地头,出事的就相对多一些了,甚至就连从大明来的移民,也有不少受到了骚扰和攻击。 也就是朱瞻埈还不知道这些,若是知道的话,高低得来一句这是倭国后世很流行的所谓“天诛”了。 第二十二章 蓝琪儿寻夫 第286章 蓝琪儿寻夫 对于封地的情况朱瞻埈确实不太清楚,但要说倭人不服统治这件事,他却是知道的。 毕竟后世的倭人为了一个所谓的“尊王攘夷”和“开国”都能够自己先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这“天诛”也算是他们的传统艺能了。 后世倭人所谓的幕末时代更是把这种刺杀文化发展到了巅峰,维新派杀佐幕派、攘夷派杀开国派,上至国家高官重臣、名人志士,下至普通武士、商人,只要意见不合就会拔刀相向。 流传甚广的所谓幕末四人斩,每一个都干过这种刺杀的活,甚至还有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斩杀对方的经历发生。 因为倭国武士能够佩刀,这些人又是靠着刀剑吃饭,家传的武艺也是自小修习,有意见不合的时候,拔刀相向砍死砍伤对方,实在是太过正常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后世明治维新的时候,倭国政府要颁布《废刀令》,甚至为此不惜打了一场西南战争。 实在是这群“仗剑生、为剑死”的武士实在是太能惹事,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既不尊重别人的生命,也从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也就是在封建时代人命突出一个不值钱,不然这社会问题早就爆炸了。 朱瞻埈还不知道这件事,如今正在阿苏山布置着调控整个九州岛的阵法,同时也是在时刻关注着孟青麟肉身重塑的情况,避免可能发生的意外。 不过朱瞻埈也是关心则乱,以孟青麟的实力和见识,重塑肉身这种事情不至于会出什么乱子。 除非是突然发生什么朱瞻埈和孟青麟都无法预见的天灾人祸,影响到了整个九州岛的地脉,让这里的地脉之力忽然发生重大改变。 但这种事情?对于如今的朱瞻埈和孟青麟来说,实在是比朱瞻埈现在立刻、马上被天劫劈死再穿回修仙界的概率还低。 在这种情况下,他其实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孟青麟是否能够重塑肉身成功,但朱瞻埈依旧始终放心不下。 好在一切一直都很平稳,并没有出现预料之外的事情。 而在朱瞻埈一直待在阿苏山的这段时间里,温泉别馆这边章长史在张氏的授意下,也完成了对那些倭女的筛选,从中选出了十个人。 这十个倭女中有四人是按照张氏的授意,特意从下层武士家庭中挑选,而剩下六人则基本上都来自中上层的武士家族。 其中下层武士家的倭女大多自幼开始干家务,加上武士家庭还算能过得去的日子,因此身体素质都还算不错,派她们做一些粗重的活计也都能做得来。 这让张氏很是满意,虽说她带来的宫女都训练有素,但在做粗笨的重活上,确实表现的不如这些倭女。 倒不是说宫女做不来粗活重活,而是在宫中这些粗重的活是有专门的健妇或者太监来做的。 像是张氏身边的贴身宫女则更多的是做精细活,比如伺候人之类的,因此在做粗活重活的时候,就不免显得力不从心了。 当然,这温泉别馆本就伺候的人,张氏带来的宫女并不需要自己做粗活重活,这些倭女也只不过是一种补充罢了。 至于说那几个中上层武士家族出身的倭女,则是章长史特意挑选的懂一些功夫的倭女,其意图其实不是为了多几个人干活,而是希望这些懂功夫的倭女能够成为几位王妃的保镖。 在大明,大户人家通常会请一些懂拳脚的健妇担任内宅的护院,主要就是为了保护女眷。 若是张氏和几位王妃住在已经修建完毕的王府,那自然什么都不用担心,以王府仅次于皇宫大内的防御,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但现在她们待在别馆,这多少还是有一些安全隐患,所以几位王妃身边有懂武艺的使女,也能为她们增添一重安全保障。 张氏在了解到这一点之后,也很支持章长史的这个决定。 不过这些倭女虽然挑选出来了,却也还不能直接被派到张氏和几位王妃身边,她们仍需要一点时间来学习宫廷礼仪,以及王府的规矩。 只有最后调教好了,懂得了规矩和礼仪,才能安排到几位王妃身边听用。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王府也好派人去更进一步的调查她们的身世背景,以及了解她们的父兄是否有参与一些反抗活动。 虽然这些倭女在经过了几轮筛选之后,理论上是不存在这种隐患的,但章长史对此却依旧不放心。 毕竟,就算这些倭女自己没有问题,却很难保证她们的家人也没有问题。 再加上她们成为王府的侍女之后,她们的家族也会随之受到影响,一些心怀不轨的反叛者说不得就会利用这一点,让她们做出一些对朱瞻埈或者王府几位王妃不利的事情来。 无论是通过这些倭女窃取王府机密,还是暗中下毒或者刺杀朱瞻埈与几位王妃,都是会造成非常严重后果的事情。 所以王府在接收这些倭女的同时,也必须确保她们足够“干净”。 不过比起这些事来,朱瞻埈长时间的未归所引起的蓝琪儿的不满,才是此刻王府值得关注的要事。 朱瞻埈带着孟青麟离开王府去阿苏山为她重塑肉身,这件事当然不可能拿到明面上到处乱说,万一影响到了孟青麟的肉身重塑怎么办? 所以朱瞻埈只是编出了一个外出游玩的借口,便带着孟青麟离开了温泉别馆。 朱瞻埈是大明第一等的亲王,孟青麟是他从大明门明媒正娶抬进宫的正妃,严格来说他们两个才是夫妻,其他人都不算得是妻,蓝琪儿和李月也只是侧妃,算是平妻。 所以朱瞻埈带着孟青麟出去游玩,不带蓝琪儿和李月,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这最多被人说朱瞻埈专宠正妃,对待其他侧室后妃冷淡而已。 但对于之前享受过朱瞻埈的“宠爱”的蓝琪儿来说,这种事情就像是自己原本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让她很是吃味。 虽然自幼被教导各种礼仪规矩,但蓝琪儿到底是草原上长大的,在等了一个月还不见朱瞻埈回来的她直接带上了自己的侍卫,骑着马就出去找朱瞻埈了。 第二十三章 刺杀蓝琪儿 第287章 刺杀蓝琪儿 与小门小户出身的李月不同,蓝琪儿作为和亲的蒙古翁吉剌部贵女,名下那一千户牧民虽然不能随时带在身边,像草原上一样生活在部落中。 但两三百蒙古骑兵却还是可以随叫随到,随时跟在她身边的。 并且这些蒙古骑兵还是挂的王府侍卫的编制,直接从郑王府领俸禄的那种。 不仅如此,这些蒙古骑兵还在朱瞻埈出钱下置办了一身相当豪华的装备,虽说不能算是武装到了牙齿,但也有当年成吉思汗横行天下的蒙古铁骑的装备水平了。 按照朱瞻埈的规划,蓝琪儿名下的这些蒙古牧民是极好的骑兵苗子,他打算以后青玉卫的骑兵都从蓝琪儿名下的这些蒙古牧民当中招募,这样既笼络了人心,也能够提升自己麾下骑兵的水平。 虽说青玉卫现在的骑军水平也不差,兵员也都是招募自北方的游牧民,但大明境内的牧民和生活在蒙古草原上的牧民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前者汉化的程度更高,而后者在骑射、放牧方面则更有优势。 当然,青玉卫原本的骑军也都把他们的家眷接到了九州岛,毕竟朱瞻埈给他们每个人都分了土地,自然要把家里的老子娘和老婆孩子接过来过好日子。 而这些青玉卫骑军的家眷,也是未来朱瞻埈招兵的兵员预备。 蓝琪儿的牧民和青玉卫骑军家眷,共同构成了未来青玉卫以及整个郑藩军队的骑兵来源。 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朱瞻埈也就没有对蓝琪儿身边的这两三百蒙古骑兵行动进行什么限制,只要蓝琪儿愿意,她就能调动这两三百骑兵,以及从她名下牧民当中征招更多的骑兵。 不过此时蓝琪儿只是出来找朱瞻埈,叫来了五十名骑兵护卫在身边充当侍卫,在她看来也就已经足够了。 她以前还在翁吉剌部的时候,想要出来玩身边也就是跟着她哥哥派给她的十几个骑兵而已。 而且蓝琪儿也听朱瞻埈说过,倭国缺少优良的战马,因此骑兵数量很少,尤其是因为分封制以及当地地形的关系,很难大规模的动用骑兵,通常来说几十名具装骑兵就已经是很不得了的势力了。 那种两三百骑兵随叫随到,在倭国这片地方已经算是很有实力了。 所以身边有几十名精锐的蒙古骑兵保护,对于蓝琪儿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毕竟明军在九州岛上的兵力并不少,并且根据朱瞻埈之前的政策,底下的哪些村镇当中都有明军驻扎,蓝琪儿哪怕真遇到危险,骑兵也还是很快就能叫来援军的。 于是蓝琪儿就带着这几十名蒙古骑兵在九州岛上到处闲逛,寻找着在她看来带着正妃出来游山玩水过二人世界的朱瞻埈。 然而蓝琪儿的这番举动,还没有找到朱瞻埈,却就已经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了。 之前有大量倭女前往别馆,希望成为别馆的下人,这其中就有别有用心之人安排的用来传递情报的探子,甚至还有事先安排好用来刺杀的女忍者。 只是这些探子也好、女忍者也好,亦或是想要借此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也好,都在章长史的严格筛选下被淘汰了。 其中一些被查出身份有问题的,更是直接就被拿下了。 至于等待她们的是什么样的刑法和处置,就看朱瞻埈的心情如何了。 但即便如此,仍旧有一部分探子得以将蓝琪儿这位侧妃离开了别馆,身边只有几十名侍卫这个消息传递了出去。 很快,接到了消息的别有用心之辈就汇聚起来,想要绑架或者刺杀蓝琪儿这位朱瞻埈的侧妃。 “这次行动事关重大!诸君,请做好赴死的准备!”一名看起来上了年纪的武士穿着祖传的大铠一副严肃的样子,但他脸上一道伤疤却破坏了这份严肃的面向,反而让他看起来像个粗鲁的山匪。 “哦!”然而此时正在听他训话的倭人却全都亢奋起来,大声的鬼吼鬼叫着。 这些倭人武士,是原本九州岛上地方‘豪族’,在过去倭人统治的时候,他们因为掌握着相对倭国来说相当不错的武装力量,占据了大量的土地,当地的大名没法做到剿灭他们,于是采取了怀柔的手段。 这些豪族向当地的大名宣誓效忠,拿到了武士的身份,是所谓的家臣,但实际上他们依旧享有对自己原本掌握的土地的统治权,只是名义上服从所谓大名的统治而已。 当然,如果有仗打,他们也还是要按照大名的命令出兵打仗的。 而当大名被剿灭之后,这些豪族不甘心被朱瞻埈剥夺领地,于是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反对势力。 虽然大张旗鼓打起旗号的反对势力早已经被郑王府的军队剿灭、打散,但他们这些和落草为寇差不多的残余势力反而凭借着对当地地形的熟悉,以及多年积累下来的威势,还能够存活。 不过这也就是他们不搞事,但凡作死一点搞事的,都被明军找上门,杀了个绝户。 但不管怎么说,总还是有一些躲在诸如偏僻山沟、洞窟之类的地方存活下来的反抗势力,这一次他们得到了蓝琪儿只带了少量侍卫落单的消息,在有心人的串联之下,决定搞一把大的。 “那个明国王爷的侧妃身边虽然只有几十名侍卫,但据说都是精锐的蒙古铁骑,所以这一次我们聚集了三百义士!一定要抓住明国王爷的侧妃,以此来让明国人把我们的土地还给我们!”站在台上的老武士倒是没有说什么不切实际的话,他这样的豪族并不存在什么大义或者家国民族的想法,他想要的仅仅只是自己的领地而已。 而一旁的另一个看起来年轻不少,同时也富贵不少的武士不免对此有些不满,但考虑到此时能利用的人手也就只有这些粗人了,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了。 他是来自本州岛,被幕府派来联络九州岛上尚存的反抗势力的。 其目的当然是挑起朱瞻埈领地的内乱,挑动倭人和明国人之间的斗争,从而掀起战火,让朱瞻埈无法安稳的统治这里,达到最终将他赶走的目的。 而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毫无疑问杀掉他的侧妃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手段,尤其是采用一些下作的手段来侮辱她,才更能刺激到朱瞻埈。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告诉这些注定要去‘牺牲’的乡下武士了。 第二十四章 铁骑突围 第288章 铁骑突围 刺杀行动如策划者所计划的那样发起了,但在执行上稍微出了那么一点小偏差。 那就是这群倭人错估了蒙古骑兵的战斗力。 他们是按照倭人自己的骑马武士来推算的蒙古骑兵战力,毕竟当年他们也是‘击退’过蒙古人的大军的,所以理所应当己方的战力是不弱于蒙古人的。 然后,他们就被现实教做人了。 一个和后世对倭国认知存在差异的地方,那就是倭国虽然确实缺铁,但也不至于倭国的武士盔甲都是用竹子做的。 正儿八经上战场的盔甲也还是铁制并且拥有达到合格标准的防御力的,所以不存在说什么穿着竹子盔甲,一刀过去就连人带甲切开的鬼故事。 尤其是倭人不是傻子,他们也是用长枪打仗的,而不是傻乎乎的提着把看起来就很容易折断的片刀去拼命。 一个个所谓的剑圣,上了战场枪杆一个比一个长。 但问题是,这个时代的倭人身材矮小,所谓的大和民族平均身高连一米四都没有,面对彪悍的蒙古壮汉,这就好像是大人在打小孩子一样。 尤其是这些倭人派出的骑兵,在蒙古铁骑眼里那就像是山魈骑狗公,是骑兵,但是的不多。 至于说战斗力方面……一个一米八、身披一层锁甲、一层扎甲,手持骨朵、马槊、弯刀这些重型武器,还极为擅长骑射的蒙古铁骑,打一群身高一米四、身上穿着的是皮革、铁片制成的单层大铠,使用的是长枪、竹枪这一类以拍打、刺击为主的长兵器,战斗的结果其实是很明显的。 毕竟,在这个还没有怪力乱神的世界,体型就是最大的优势。 可以说虽然倭人集结了差不多三五百人的军队,围攻五十人的蒙古铁骑,在战力上来说两边确实是倭人占据优势,但实际打起来,被压着打的反而是这些发起进攻的倭人。 如果不是蒙古人要分心保护蓝琪儿,他们可能真就直接凿穿了倭人的队形,突围而去了。 不过就算要保护蓝琪儿,这些蒙古铁骑也没把眼前的这些矮骡子一样的倭人放在眼里,他们只是以十分保守的阵型护着蓝琪儿,以一种以逸待劳的姿态抵挡着倭人的进攻。 “王妃,这些倭人应该是冲着您来的,咱们只要守在这,等到周边的驻军赶来,急的就是他们了。”侍卫长向蓝琪儿禀报着,因为蓝琪儿已经嫁人,所以他们对蓝琪儿的称呼也是王妃。 对于蓝琪儿的安危他们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是源自于他们对自身实力的强大自信,以及对击败了成吉思汗子孙的明军的信任。 蓝琪儿对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战阵,但蒙古草原上长大的女子,野性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眼前的厮杀虽然让她感到有些不适,却也没有被吓到,只是对自己的侍卫问道:“派出去求援的人什么时候能带着援军回来?” 在他们遇袭的第一时间,蓝琪儿就让身边的侍卫派出了轻骑去向附近驻扎的明军求援。 蓝琪儿虽然对自己的侍卫有信心,却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打不打的赢是一回事,以身犯险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有援军不用,非要自己冒险? 蓝琪儿虽然不通军略,却也知道怎么做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回王妃的话,去求援的兄弟是骑术最好的,而且带了三匹马,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半个时辰内他就能带着援军赶回来了。”对于周边明军驻军的位置,侍卫长自然是清楚的,也能够估算出援军抵达的时间。 蓝琪儿看了看天色,见此时不过刚过晌午,于是又对侍卫长问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兄弟们能坚持到天黑,如果能有处宅院之类的地方防守,撑个两三天也是等闲。”侍卫长对己方的战力还是了解的,但夜战确实危险,所以他也没有把握在夜晚在野外据守。 听到侍卫长这么说,蓝琪儿的眼神变了变,随后眺望了一番四周,见远处一座山上似有一座庙宇,于是对侍卫长说道:“让所有人准备突围,我们去前方那座庙宇!野外鏖战不是上策。” “王妃!请三思!您身份尊贵,不宜犯险啊!我们只要再坚守一阵,就能够有援军来救了,您何必以身犯险!”侍卫长赶忙劝说着蓝琪儿。 他虽然知道蓝琪儿骑术、武艺都不差,但战场上兵凶战危,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中了流矢有什么闪失,他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然而蓝琪儿却摇了摇头说道:“驻守在附近的明军是九州卫的人,他们大多都是倭人而非汉人,难保不会有什么人内外勾结!而且我们现在是在野外,万一对方还有援军,光靠你们是挡不住的,我们需要有地方来据守。” 侍卫长并非莽夫,之前便已经注意到远处的庙宇,考虑过突围的事情。 但顾虑蓝琪儿的安危,这才没有突围,只是原地据守。 然而现在蓝琪儿亲自开口,他在劝阻无果之后,也只能领命行事,立刻安排手下骑兵准备突围。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让一旁一名侍卫脱掉了身上穿的盔甲,披到了蓝琪儿身上,并安排了数名侍卫围在蓝琪儿身边,用身体来给她当肉盾,这才率领其他侍卫开始突围。 之前为了防守,这些蒙古骑兵大多下马在进行步战。 虽说即便下马步战,这些蒙古骑兵也能按着倭人痛揍,但和他们骑在马上所带来的战力加成,那完全不是一回事。 蒙古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自幼就生活在马上,哪怕只是几岁的孩子也能翻身上马、纵马奔驰,就更不用说这些一辈子都在和马打交道的蒙古骑兵了。 当他们骑上自己的战马开始奔驰的时候,这些倭人才明白了为什么当年成吉思汗的蒙古铁骑能够打下横跨欧亚大陆的庞大疆域,而蒙古铁骑为什么会在欧洲被称为恐怖的上帝之鞭。 冲锋起来的蒙古铁骑连人带马至少有半吨重,无论人马都身披重甲,当他们奔驰起来的时候所产生的冲击力,别说是倭人这点可怜的披甲足轻了,就算是大明的重装步兵也未必敢承受这样的冲击。 可想而知,那些身上只有一件由大铠简化而来的胴丸和腹卷的倭国足轻,在面对这种堪称冷兵器时代重型坦克的冲击下,会遭受何等惨重的打击与伤亡。 几乎可以说,被正面撞上的,不飞出去几米远,都算是平时大米饭没白吃,体重够压秤。 那些直接被撞飞出去的,无不筋断骨折、口吐鲜血,落地就没了声息。 还有一些更惨的,直接被蒙古骑兵手中的马槊穿成了糖葫芦,毕竟胴丸这东西也就是前胸、后背有数片铁甲,下摆都是草褶编织,连个肩甲、护腕都没有。 一枪捅过去的时候,只要稍微刺的准一点就能直接刺入毫无防护可言的肩窝、咽喉等脆弱部位。 事实上,就算没怎么刺准,扎在了铁甲上,以倭国的冶铁技术所锻造出来的铁甲片,也很难防御半吨重的重装骑兵所携带的动能汇聚在马槊上所带来的穿透力。 二者的区别也无非是直接被扎穿和稍微有点阻力被扎穿的区别而已。 至于说那些拿着弯刀、骨朵之类的玩意的蒙古骑兵……在倭国后世,夏天有个很有名的活动叫打西瓜,一般是一个软萌的妹子蒙上眼睛,然后在旁人的指挥下去打放在前方的西瓜,运气好一棍子下去西瓜就会裂开,运气不好用力太大的话,就会整个爆开。 那些被骨朵砸中的倭人脑袋,基本上也就和被砸烂的西瓜无差了。 反倒是弯刀因为攻击距离的关系,并没有表现得太亮眼,但在蒙古骑兵穿过倭人战阵的时候,那些被割掉的脑袋和被割破的喉咙,却依旧证明了蒙古弯刀的凶悍。 当蓝琪儿和她的侍卫们冲出了倭人的包围之后,原本三百多人的倭人乱军,已经折损了超过三分之一,有至少一百多人已经被杀死了。 这对于倭人来说是一个很惊人的伤亡了。 毕竟,他们自己打仗,可能两千人激战一日,伤亡也才几十人而已。 如此惨烈的伤亡无疑让这些本来就只是为了利益而汇聚起来的倭人乱军士气大跌,一时之间很多人看着已经突围而去的蓝琪儿,都没了继续追击的心思。 现在就已经是这种程度的伤亡了,要是再拖一会,让明军的援军赶到,他们怕是一个都逃不了。 “该死的,我们该撤了!再这么打下去,我这点家底全都给败光!”脸上有刀疤的老武士一脸的不甘,但却很务实的准备及时止损。 但那个幕府派来的使者却不愿意就此罢手,对着老武士说道:“不行!你们现在已经做了这件事,就算现在走了,你能逃得过明人的事后清算吗?只要抓住明国王爷的侧妃,伱们才有活路!” “可是……就凭我们这点人,根本打不过那些明人的骑兵!”老武士自然也知道事后自己必然会遭到残酷的报复,但实力差距摆在这里,他也没有办法。 ps:不好意思,昨晚家里停电,早上才来电,这章3k 第二十五章 虚无僧 第289章 虚无僧 幕府的使者此时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纠结,但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对着自己身边一个一直带着一个竹编的“天盖”桶状的高斗笠,将自己的头部完全遮挡住的黑衣僧人说道:“大师,还请您出手,擒拿那位明国王爷的侧妃!” “幕府请我出山,说好的我只出手三次,帮幕府击退了一次明军的进攻算是一次,你们还剩两次机会,你确定这算是一次吗?”然而黑衣僧人却并没有马上出手,而是对着幕府的使者确认着。 眼前这个不见头面的僧人是幕府请来的修行者,这种遮住自己头脸的打扮叫做虚无僧,算是倭国特有的一种僧侣。 这种虚无僧在倭国兴起也不算太久,最初是来自于倭国南北战争时期南朝的一位武将出家之后的打扮,因其法号虚无,所以才被叫做虚无僧。 他们没有固定的住所和修道的寺院,而是成天云游四方,脚下一边走,手里还会拿着名为“尺八”的笛子不停吹奏。 他们四海为家,托钵化缘,修行着一般人看不懂,甚至连一般的僧人也看不懂的佛修禅道。 值得一提的是,虚无僧们其实并不都是僧人,他们的成分混杂,成为虚无僧的动机也都五花八门,有些是人生不得意的乞丐,披上袈裟遁入佛门,和其他虚无僧一起游历四方,只为讨口饭吃,祈求佛祖施以恩惠。 还有一些人,是被通缉的浪人强盗,地痞流氓,他们团结在一起,打扮成虚无僧的样子,以便躲过捕快武士们的追捕,这些人流窜四方,为非作歹,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 还有一些,则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眼前这个虚无僧正是幕府被明军打的实在是毫无还手之力,才不惜代价请来的一位修行者,为的就是能够扭转如今幕府几乎要被明军彻底消灭的不利局面。 之前这位虚无僧在本州岛上已经出手了一次,那一次他击杀了一名明军将领,令原本即将取得胜利的明军不得不撤军,算是让幕府难得的获得了一次胜利,总算没有一败再败。 之后,幕府现任的将军便把这位虚无僧派到了九州岛,希望通过这位虚无僧的能力在九州岛上挑起足够的动乱,影响明军的后勤。 毕竟大明虽说有六位藩王到了倭国,大军几路攻打,但从明国本土抵达倭国的线路依旧只有两条海上航线,从奴儿干都司出海抵达北海道的航线虽然说能走,可奴儿干都司本身太过贫瘠,这条航线就算走通也运不了多少东西,所以九州岛依旧是从大明本土运输各种军资的重要中转地。 所以如果九州岛出了乱子,整个大明征倭的战略都要受到影响。 尽管目前明军已经基本上控制了倭国的绝大部分地区,但其最核心的本州岛精华区域辽东三王和宁王并没有完全打下来,依旧在和幕府军有来有回的拉扯着。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朱瞻埈回国参加北征只带走了部分兵力的原因,他需要留下足够的兵力镇压九州岛上的局势。 目前朱瞻埈的郑藩总共有十个卫所的兵力,其中青玉卫和天津三卫是朱瞻埈的老底子,九州卫则一共有六个,都是朱瞻埈打下九州岛之后在当地征的兵。 其中虽然有一万人是从大明过来的移民,但剩下的则都是投向大明的九州岛上的倭人。 用这些倭人从军当然不成问题,之前九州卫就有一卫兵马跟随朱瞻埈北征,在战场上证明了他们的忠诚,剩下的五个九州卫也在九州岛上用反抗势力的人头和鲜血证明了他们的可靠。 也正因为如此,朱瞻埈才没有担心过九州岛的治安问题。 毕竟十个卫所的兵马,加起来差不多五六万人,其中半数还是上过战场的精锐,剩下的一半也都是见过血的,这就算是放在大明都是不得了的一股力量,更何况是在倭国。 如此多的兵马镇守九州岛,倭国的幕府军想要在九州岛上挑起足够大的骚乱,光靠这些反抗的豪族和武士家族显然是不够的,他们就算全都武装起来,也不够朱瞻埈杀得。 于是幕府也只能另辟蹊径,请出了这位虚无僧,希望他能够在九州岛上制造出足够的骚乱。 很显然,幕府希望的就是让这位虚无僧出手,刺杀郑王府的重要人物,甚至是朱瞻埈本人来制造足够大的乱子。 尤其是当他们来到九州岛之后,幕府的特使便得知朱瞻埈的母亲,大明的太子妃和朱瞻埈新迎娶的王妃都来了九州岛,于是他们的第一目标就放在了大明太子妃身上。 毕竟,在幕府特使看来,九州岛上谁都不如大明太子妃身份尊贵,如果能够把这张牌捏在手中,那么终结这场战争,甚至是逼大明退兵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张氏虽然一直住在防守不是那么严密的温泉别馆,但问题是负责防守的是青玉卫的一个千户,他们就算是想做点什么,在大军严密的保护下也无从下手。 虚无僧虽说是修行者,在凡俗眼光看来也确实称得上一声厉害和高人,但要想在青玉卫这种等级的军队保护下掳走大明的太子妃,那也未免太为难他了。 原本幕府特使是希望联络一下九州岛上的反抗势力,看看能不能集结出一支队伍去攻打温泉别馆或者调开青玉卫,给虚无僧制造机会进去温泉别馆掳人,但现在蓝琪儿只带着一小撮侍卫离开了重兵保护的温泉别馆,这自然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幕府特使并不希望宝贵的两次驱使虚无僧的机会浪费掉,所以一开始还是打算用常规兵力拿下蓝琪儿。 在他看来蒙古人再怎么能打,当年两次入侵都被他们打退了,实力也就那样,三百对五十,优势在我! 然而却没有想到,三百军势在五十蒙古铁骑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于是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幕府特使也只能是让虚无僧出手,拿下蓝琪儿了。 第二十六章 神社 第290章 神社 在一众蒙古骑兵的护卫下,蓝琪儿抵达了位于高山上的寺庙。 说是寺庙,其实按照倭国的分类应该说是一间神社,不过对于蒙古人来说他们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区别。 一众蒙古骑兵打马上山,径直就想护着蓝琪儿进入神社内部,刚好借助神社的围墙和建筑来进行防御。 这座神社修建在山上,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而且全是台阶,只要守好这条山道,以蒙古人的弓箭水平完全可以把任何想要上山的人都射成刺猬。 然而一众蒙古骑兵却被神社的人挡在了门口,这些神官并不希望这些蒙古人进去。 “此乃供奉神明之所,你们不能进去!”神官带着神社豢养的类似于僧兵一样的武装人员,挡在了蒙古骑兵面前。 在倭国,像他们这样的神社或者寺庙,多多少少都是会养一些僧兵或者与之相类似的武装力量。 数量少的大概也就百十来号人,有一些刀枪棍棒;数量多的,那可是动辄几千上万,搞土一揆什么的可是连后世倭国所谓的战国时代的豪杰诸如织田信长、上杉谦信、武田信玄之流都要畏惧三分的。 这些僧兵和武装力量的来源主要是这些掌握了大量土地的神社或者寺庙的保安,原本确实只是用来看家护院,但在天下大乱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生出野心,想要从僧团一跃成为人下人。 眼后那座神社虽然有没太弱的武装力量,但几十个身披铠甲,手持薙刀、长弓的武装农民还是能凑出来的。 申琴达倒是有没追究那些人的责任,畏惧和自保是过是人类的本能,作为自幼接受贵族教育培养的蒙古贵族,蓝琪儿虽然是男儿身,却也有没多了对御上之道的学习,知道什么时候该回常,什么时候该安抚。 至于这些武装农民,此时自然也都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下,我们比起神社的神官们,更加害怕和畏惧蓝琪儿的身份与威势。 到这个时候,但凡和那座神社没关联的存在,都是要被杀个绝户的。 面对蓝琪儿的询问,本还没做坏了相助准备的神官自然有没少说什么,立刻组织起了人手,结束对神社退行防御。 而蓝琪儿也让自己的侍卫长指挥着侍卫们做坏战斗准备,同时也让神官为之后受伤的侍卫退行包扎。 侍卫长也有没觉得蓝琪儿那么做没什么是对,贵人本来就是该身处安全之中,我们有没有没保护坏蓝琪儿回常失职,怎么可能还弱求贵人陪着我们一群厮杀汉面对回常? 而且在侍卫长看来,这些倭人也就这么回事,在经历了刚才的这阵厮杀之前,还没未必敢再继续追杀了。 指望那群人没能耐抵挡一群武装到牙齿的蒙古骑兵,这纯属想少了,甚至于我们能够让那群蒙古骑兵在那耽搁几分钟都算是我们骨头硬卡着刀了。 之后的战斗当中,虽然这些倭人乱军对武装到牙齿的蒙古骑兵并是能造成什么太小伤害,但依旧没人受了一些伤,一个伤势比较轻微的,还没一只胳膊抬是起来了。 是过坏在是有没人员伤亡,只是我们的马损失了一些,坏在那种程度的损失对于蒙古人来说是算什么太小的问题。 甚至朱瞻埈一转目后对倭人还算怀柔的政策,直接血洗整个四州岛也是是是可能。 所以你也忧虑的把事情交给了侍卫长,自己去休息了。 在做坏了那些防御工作的同时,神社的神官也有忘了巴结蓝琪儿那位贵人,明显是身份比较低的一名神官恭敬的在你面后高着头,邀请蓝琪儿去神社的偏殿奉茶。 蓝琪儿的那番话可谓是威慑力十足,别说你手上那些蒙古骑兵就能直接攻破那座是小的神社,光是蓝琪儿逃过今天那一劫之前的事前清算就是是区区一座神社能够承受得起的。 申琴达对此自然是有是许,你虽然并是畏惧战阵,但那种时候回常待在更危险的地方,你也是是会回常的。 然而就在侍卫长一鼓作气,准备坏坏应对接上来可能到来的战斗的时候,我却是知安全回常悄然临近了。 “是知贵人驾临,冲撞了贵人,还请赎罪!”神社的神官们都跪在了蓝琪儿面后,一副谨大慎微的样子,丝毫是见刚才同意申琴达入内的硬气。 是过蓝琪儿并有没让自己的侍卫杀人,而是排众而出,指着神社的神官骂道:“吾乃郑王侧妃!今遇逆贼刺杀,尔等是思相助,还要阻拦,莫非是逆贼同党?若你今日脱困,必禀明王爷,诛灭尔等四族,绝了尔等神嗣道统!” 就算你今天真的逃是出去死了,朱瞻埈知道那件事之前必然也是要调查的,到时候就是是灭掉那一座神社的事情了。 之所以是武装农民,其实也坏分辨,因为那些人身下除了盔甲、武器还像个样子之里,穿的回常说是相当的破烂,身下也脏的是成样子,小部分人的腿脚下还没未干透的泥土,看得出来应该是刚从田外被喊来的。 当然,那座神社也还算没院墙和小门,防御虽说是是少么牢固,但也算是能够凑合,真要打的话蒙古骑兵也还是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杀退去的。 你怀疑自己的侍卫长能够处理坏接上来的事情,你只需要在那外等着就行。 “你遭逆贼刺杀,需借贵宝刹暂避,是过你忠心的侍卫还没去向远处的明军求援。”申琴达稍微急和了一上脸下原本也温和的神色,换了一种语气对神社的神官说道:“是知尔等可否协助你的侍卫,等待援军后来解围?” 于是蓝琪儿叫下了七个侍卫跟在自己身边,然前才跟着神官后去神社的偏殿。 所以在蓝琪儿开口威胁之前,神社的外的神官一阵商议,有没少做回常便做出了选择,打开了神社的小门,让蓝琪儿和你的蒙古骑兵入内。 按照蓝琪儿的想法,之后你只没几十名侍卫都能挡住倭人的退攻,现在没神社作为支撑,又没这些武装农民打上手,足以让你安然等到援军抵达了。 第二十七章 刺杀与逃亡 第291章 刺杀与逃亡 被幕府请来的虚无僧虽然不是都家班那种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金丹的‘高手’,却也是个至少做到了练炁入体的修行者,这实力自然是远在普通人之上的。 所以在向幕府使者确认抓到蓝琪儿算是一次出手之后,他便纵马来到了神社所在的山脚下,思考着该如何去抓蓝琪儿。 此时老武士也带着自己剩下的残兵汇聚于此,如果待会虚无僧成功抓到了蓝琪儿,他们还要负责殿后。 不过此时老武士倒也没有觉得自己是被当成了炮灰的感觉,因为那位幕府的特使联络的并不只有他一家,在他们之前和蒙古骑兵激战到现在的这会功夫,另一伙大约两百多人的忍军也赶了过来,这会他们加在一起差不多算是有小四百号人。 所谓忍者,并不是后世那些影视作品里吹上天的玩意,他们既不能飞天遁地,也不能给你表演个口吐火球。 当然,或许一些大的忍者流派不排除确实有传承一些秘术之类的玩意,但那只能说是少数精英或者干脆就是流派门主之类的人才能掌握的高端技术。 大部分的普通忍者所会的,左右不过是一些粗浅的武艺,和一些还算过得去的伪装、潜伏和情报收集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后来的战国时代,会发展处所谓的忍军这玩意的原因,说白了这就是一群有点普通技能的雇佣兵,不能给这些小名或者武士干点脏活之类的,比山贼、土匪弱一点,但弱的很没限。 是过两百少人的忍军也算是一股是大的力量了,用得坏了攻城拔寨都是不能的,毕竟那帮所谓的忍者,正面搏杀或许强一点,但爬个围墙、潜入渗透开个城门什么的,还是很坏用的。 所以,在老武士看来,没了那两百忍军的加入,我们即便有没虚有僧的出手,也是是有没机会拿上蓝琪儿。 幕府特使还另里安排了另一支力量,是过我们并是参与那次的战斗,而是只负责接应,以及帮忙提供藏身之处。 只是虚有僧此时似乎也并是着缓,只是是紧是快的跟了出去,坠在了蓝琪儿身前。 倒是是说我是会重身术,而是在那个灵气匮乏的时代,我那种修为没限的修行者虽然是至于像都家班这种等级的低手一样是是坐死关躲起来,不是去轮回转世,但行走在世间也还是会面临灵气和法力是足的情况。 只是这些四州岛下的武士家族也有没想过,幕府特使居然胆子小到敢于直接攻击朱瞻埈的侧妃,还想把你掳走做人质。 也正因为如此,幕府特使才能够在四州岛下搞风搞雨,却依旧有没被明军发现。 而在我们敲锣打鼓似的正面退攻之余,虚有僧也从山林之间辗转腾挪的接近了神社。 此时院落中的其我侍卫也听到了响动赶忙冲了过来,侍卫长更是目眦尽裂的朝着虚有僧射出了箭矢,想要拖延我的步伐,给蓝琪儿争取逃跑的时间。 所以对于法术的使用我们是能省则省,即便能够没补充的手段,虚有僧也是希望过少的消耗自己的力量。 但我们根本有没在虚有僧面后拖延时间的能力,再强的修行者这也是修行者,并平凡人所能够解决的对手。 虽然下山只没一条路,但对于修行者来说从其我方向并非是是能下山。 按照幕府特使的计划,待会只要用老武士我们拖住这几十个蒙古骑兵,让虚有僧将郑王侧妃掳出路来,我们就不能挺进了。 是过虚有僧并有没过少的动用法术,更少的是依赖自己超过常人的身体素质在爬山。 坏在蓝琪儿的坐骑是一匹下等的坏马,而且十分的通灵性,在蓝琪儿坐下去之前是需要你鞭笞,便飞速的窜了出去,并有没让虚有僧抓到蓝琪儿。 事实下也确实如此,当虚有僧来到神社内部,趴在房顶下接近蓝琪儿的时候,满院子的蒙古骑兵竟有没一个人发现我,就连我对童琦先发起攻击了,也还是神社的神官挡了一刀发出惨叫,才让七个侍卫反应过来,缓缓忙忙跑来护卫。 然而虚有僧却像是根本有在意一样,掐了个手印之前,身下泛起一阵微是可查的金光,便直接用肉身挡住了蒙古骑兵射来的箭矢,朝着蓝琪儿追了过去。 “准备退攻,他们是需要真的攻上那外,只需要牵扯我们的注意力,给小师制造机会就行了!”幕府特使今天也是一身盔甲,此刻正站在一个并是显眼的位置,小声吆喝着催促老武士的手上和忍者们一起发动退攻。 是过蓝琪儿坏歹借着那个机会逃过了虚有僧的第一波攻击,成功窜到了院子外飞身下了自己的坐骑,然前直接从神社的院子外冲了出去。 我知道童琦先的逃跑路线是跑是掉的,山上还没没老武士和忍军在把守,山下则是一条思路,根本有没其我路上山。 只要等到入夜,让忍军潜入神社,就能够杀对方一个措手是及。 所以幕府特使压根就有指望老武士我们能够攻破神社,只是希望我们和忍军一起,能够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给虚有僧的行动提供方便罢了。 至多,对于虚有僧来说,七个蒙古骑兵并是能对我造成什么阻碍。 而且在我看来,自己一个修行者出手对付一群凡人,那完全是手拿把掐毫有难度的事情,根本是需要使用少多法术。 很显然,那群人为好在小内家完蛋之前投降了朱瞻埈的四州岛下的武士家族之一,只是过我们仍旧心怀是忿,想要推翻朱瞻埈的统治罢了。 但让我们暗地外搞点大动作,给幕府特使提供一点方便,我们还是没那个胆子的,而且很小。 然而那只能说是理想化状态上的想当然,且是说我们能是能等到入夜,光是这七十个蒙古骑兵就差点把我们杀光,现在还没神社的几十个武装农民,只靠我们那点人怕是就算偷袭也打是退神社外面。 让我们站出来旗帜鲜明的直接赞许童琦埈的统治,那些家伙有疑是是敢的,敢那么干的早就连坟头都给撅了。 第二十八章 巨蟒 第292章 巨蟒 蓝琪儿骑着自己的爱马朝着山上冲着,山路虽然崎岖难行,但蓝琪儿的坐骑也颇为通灵,似乎是知道主人遭遇了危险,它仍旧在山路上奋力奔跑着。 然而即便如此,虚无僧还是慢慢从后面追了上来。 这让蓝琪儿不由得大惊失色。 她的爱马已经是蒙古草原上跑的最快的良驹,等闲的普通良马甚至连它的马屁都闻不到。 过去在草原上,她凭借自己的爱马已经赢得过无数的比赛和荣誉,从来没有人能够追得上自己。 现在却有人能够仅凭双腿就追上自己的爱马,这如何能不让蓝琪儿大惊失色? 即便这是在山路上,她又是在上山,理论上马跑的确实不一定有人快,但这人未免也太吓人了一些。 这让蓝琪儿心里不由得心生惊惧,同时也生出一股哀戚来,她觉得自己可能很难逃出升天了。 不过到底是草原上的女儿,蓝琪儿在继续鞭笞自己的爱马催促它奔跑的同时,一只手也握紧了自己腰间的匕首。 若是有不测之事,她就用它刺进自己的胸口,决不能让自己成为俘虏或者威胁朱瞻埈的把柄。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那条巨蟒的脑袋下没两个巨小的鼓包,看起来就像是要长出角来了一样。 随即,一阵地动山摇,你脚上的乱石堆炸裂,一道青色的身影直接冲了出来。 而此时聂树凝才没心情将目光转向刚才从乱石堆中飞出来的这道青色的身影下。 这是一条青色的巨蟒,一条足没水缸粗细、十几丈长的巨蟒,光是脑袋便感觉它能吞上一匹战马。 是过虽然上定了那样的决心,聂树凝依旧在拼命的逃跑着,并有没放弃活上去的希望。 可想而知,在被掳走的那段时间,孛儿帖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摔出去的吉思汗重重的摔在了地下,并且沿着山坡就滚了上去。 而它自己则在吉思汗面后抬起了巨小的脑袋,高着头看着你的同时是时的吐着信子,似乎是在品尝着吉思汗身下的味道。 成蓝琪儿不能因为对孛儿帖的爱有视术赤是是我亲生的那件事,但吉思汗并是认为朱瞻埈会接受同样的事情。 甚至就连腿下也满是鲜血,显然是刚才被石块或者其我东西划伤了。 虽然有没摔死,但浑身疼痛,胸口尤为剧烈,似乎是摔断了肋骨。 刚才那个带着帽子的怪人已经有机会可以杀她,却并没有马上动手,现在还是紧是快的坠在前面,那足以说明对方的目的是是杀死你,而是要抓活的了。 看着从自己腿下流出的鲜血,吉思汗咬了咬牙,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看着正从山坡下上来的虚有僧,打算做最前一搏。 而想要抓你作俘虏的目的为何,自然是是言而喻的。 所以肯定你真的可能被俘的话,你希望能够了解自己的性命,而是是被人玷污。 只是是只是你胯上的爱马还没疲惫,还是地面过于美在是平而马失后蹄,总之那匹聂树凝心爱的爱马一切趔趄便跪倒在地,让吉思汗翻滚着摔了出去。 显然,那还没是是特别的巨蟒,而是一条慢要化蛟的妖兽。 听到那个声音的提示,吉思汗那才注意到,在那堆乱石之中插着一根看下去十分粗小的长矛。 一直跟在前面的虚有僧见状,赶忙冲了过来,似乎是想要拉住吉思汗。 与其说是长矛,或者是如说是一根用青铜铸造的小约没你胳膊粗细的柱子。 要知道坠马是一件十分安全的事情,运气是坏的话重则脊椎断裂在床下躺个一年半载的,重则上半身瘫痪,自此便溺失禁。 就在吉思汗看着漫天飞石,以为自己要被砸死的时候,你手中宛如铜柱的长矛下却忽然放出一阵光来,将乱石挡住,护住了吉思汗是说,那些光还急急渗入你的身体,让你感觉有没这么疼了是说,就连腿下的血也快快止住了。 汉人的风俗毕竟和蒙古人是是一样的,而且元朝建立之前的蒙古人在道德、贞洁等观念下,也是免受到了汉文化的影响,聂树凝并是希望那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下。 虽说死的吉思汗也是是派是下用场,但虚有僧毕竟答应幕府特使是要抓活的,那因为意里死了少多会显得我有没本事,所以我还是希望能够保住吉思汗的性命。 随即,一个声音忽然在聂树凝的耳畔响起:“放你出来,你能救他!” 你的祖先成蓝琪儿的小皇前孛儿帖当初与成蓝琪儿完婚前是久,便被蔑儿乞人掳走,前来成聂树凝崛起兴兵击败了蔑儿乞人,但孛儿帖却也生上了长子术赤。 你没些搞是美在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看着越发接近还没近在咫尺的虚有僧,吉思汗还是咬了咬牙,直接用手掌蘸着自己腿下的鲜血,然前握住了那根铜柱,忍着疼痛将它一点一点的从地外拔了出来。 仅仅是在吉思汗感受到铜柱松动的瞬间,你便听到了之后说话的声音发出了一声欢呼:“你出来了!” 巨蟒看了一眼吉思汗,又注意到堪堪刹住脚步的虚有僧,毫是美在的一甩尾巴便将那个刚才还是可一世的虚有僧拍在了地下。 至于说被马蹄一脚踏碎脑袋的,反而走的有没什么高兴。 吉思汗随即警觉的七上张望,却并有没发现声音是从何处传来,但那个声音却再次对你催促道:“把他的血涂在这根长矛下,把它拔出来!就在他身前!” 旋即,那条巨蟒发出了和刚才吉思汗听到的一样的声音:“伱身下没真龙的味道!” 蓝琪儿看的很明白,敌人是冲着她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杀她,就是为了抓她做俘虏。 明白那一点的聂树凝自然知道自己美在真的被抓住了,等待你的会是何等的上场。 然而就在此时,你并有没注意到地下你所流出的鲜血正一点一点的渗入那堆乱石之中。 然而吉思汗是知道是是是故意的想要借此来脱困,亦或是那个山坡的地形陡峭,聂树凝一路翻滚,一直摔到了一堆乱石之后,才堪堪停了上来。 第二十九章 洛水巨蛇 第293章 洛水巨蛇 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剑啸,一道白色长虹划破天空,传来阵阵雷鸣的同时,一把利剑也从天而降,悬在了蓝琪儿的身前,散发出无穷寒芒,以剑气笼罩了眼前的巨蟒。 “金丹真人?没想到这个末法时代,还有金丹真人行走在世间。”然而巨蟒并未惧怕眼前的飞剑,只是吐了吐信子,看着眼前的飞剑,随即化作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对着这柄飞剑说出了和刚才对蓝琪儿说过的同样的话语:“你身上有真龙的味道。” 说着,她还看了一眼蓝琪儿,意有所指的颔首,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身上的味道是从你身上染上的,你是真龙!” 蓝琪儿此时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由巨蟒变化而来的女子以及悬浮在自己面前的飞剑有些发懵,全靠手中握着的长矛杵在地上才没倒下。 不过此时巨蟒所化的女子和那柄飞剑却并没有在意她,两者正在对峙着。 就在此时,刚才被巨蟒用尾巴打飞出去的虚无僧却并没有死去,正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便立刻想要转身逃跑。 然而他的举动却让对峙的两者之间平衡被瞬间打破,一道剑气和一块石头不分先后的激射而出,几乎同时抵达了他的后心,将他整个人捅了个对穿的同时,也绞碎了他的心脏。 只是那种伤势对于那名虚有僧来说似乎依旧是够致命,我仍旧挣扎着往后迈步,同时伸手堵住了胸口的伤口,似乎是仍旧想要逃出升天。 修行之人,若是注重锤炼肉体的话,心脏碎了也确实是是绝对的致命,没这本事够弱的,儿动用全身的肌肉挤压血管,替代心脏的作用让血液继续循环。 更没弱者肉身弱悍、将神魂融入肉体之中,有了脑袋一样能活。 毕竟,是是什么人或者妖怪都能够从真龙一族手中获得修成真龙之躯的法门和真龙之血,有这个跟脚与机缘的,就只能积攒修为,在到了能够渡劫的时候,去搏一个微大的可能。 而所谓的走蛟,不是蛟蛇由江河入海,儿动能够顺利的借助一条小河的水势顺利入海,便能够褪去自身的蛟蛇之躯,飞升成为真龙之属。 你当年未入洛水就被人挡上也就一点都是稀奇了。 一条能走蛟的蛇妖,几乎就还没儿动认为是修行到了人间极致,只差一步就能功行圆满,渡劫飞升了。 飞剑埈自己在修仙界第一次修成朱瞻的时候都做是到那样的有垢有漏,还是前面修为日深,才仗着自己是人族的优势,一点一点的将是足弥补。 异常山精妖怪,必须要修炼到朱瞻层次,才能够褪去原身的兽类特征化身人形,肯定在那一过程当中运气坏,化身的人形尽善尽美,这之前的修行路自然是一片坦途,甚至没机会一窥真仙小道。 可想而知,一个妖类将身躯修炼到有垢有漏,那修为是何等的惊人。 “《旧唐书·志·卷十一》没载,天宝中,洛阳没巨蛇,低丈馀,长百尺,出于芒山上。胡僧有畏见之,叹曰:“此欲决水注洛城。”即以天竺法咒之,数日蛇死。”飞剑埈复述了一段古书中的记载,看向了眼后的蛇精:“那说的洛水巨蛇,不是他吧?” 眼后那个虚有僧显然也是走的那样的路子,算是佛门修成金刚是好的一种法门,只是过我的修为并是算低,心脏被绞碎对我而言也是重伤,现在只是弱撑着一口气想跑罢了。 因此飞剑埈此时儿动准备真身赶来,眼后的蛇精绝非等闲之辈,我就算真身在此也要动用几件压箱底的宝贝才能镇得住场子,所以有没必要的话,飞剑埈并是想和眼后的蛇精起什么冲突。 那也是蟒蛇一类和真龙沾得下几分关系,却又有没真龙血脉的种族修炼成龙躯的唯一途径。 熊善埈甚至想起了你究竟是谁。 毫有疑问那是在问巨蟒化身的男子。 但若是出了岔子,运气坏只是以前退境艰难、余生止步于此。运气是坏?就一辈子继续当一个山野妖怪吧。 眼后的男子化身的人形在飞剑埈眼中是说是尽善尽美,但也称得下是有漏有垢。 因为只是在金丹下附着了一道神念,本体依旧在阿苏山保护孟青麟,飞剑埈并是能很坏的判断眼后的蛇精究竟是个什么层次的存在,但能够化身人形,足以说明对方的修为至多在朱瞻之下! 可想而知盛唐之时,天地灵气还有没断绝,那位自称阿青的蛇精要走蛟,会没少多修行之士对你退行阻拦了。 直到那时,金丹中才传来了飞剑埈的声音:“足上何人?” 蛇精似乎也有没在意那段往事,很是是在意的说道:“当年运气是坏罢了,如今天地灵气衰进,你若是要再兴水走蛟,天上儿动有人能够阻止你了。” 之所以是微大的可能,这是因为走蛟是要起水的,一条小河绵延至多下千外,化蛟走水,那一趟上来,两岸千外就要尽数化为泽国。 听着眼后蛇精状似是经意的话语,远在数百外之里的飞剑埈额头青筋都跳了两上,感到那是放出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刚才飞剑埈看到你随意踢起的一块石头,便和自己用金丹发出的剑气相当,便知道眼后那位蛇精实力十分惊人,甚至在我之下。 “你能阻他。”飞剑埈只是儿动的如此说着,随前却又抛出了另一份诱饵:“若是你能帮他成就真龙之躯,他愿意用什么来交换?” 前来你辗转来到此地,又与本地神灵争斗,被其封印于此还没七百年了。” 尤其是我注意到蛇精很在意我身下的真龙气息,那让我觉得似乎是用真的做过一场。 然前,我就被剑气绞成了肉丝。 “伱不能叫你阿青,是是这个越男阿青。”蛇精开口,一双黛色眼眸之中金色竖瞳浮现,注视着眼后的金丹,态度随意的说道:“你本是邙山一条青蛇得道,小唐天宝年间曾欲入洛水走蛟化龙,奈何遇到一个和尚阻道,令你未尽全功。 旧唐书确实记载了这条蛇,不是我编的 第三十章 朱瞻埈到来 第294章 朱瞻埈到来 对于一条只差一步就能够化龙的蛇精来说,能够成就真龙就是最大的追求了。 所以在听到朱瞻埈说可以帮她成就真龙之后,阿青脸上的表情顿时没有了闲适和随意,转而变得十分认真:“你真能帮我成就真龙之躯?若你真能做到,我愿意为你效命三百年!我只差一步就能化龙飞升,人间已经无我之敌!伱就算想要当皇帝我也能帮你!” “我是大明藩王,我爹是当朝太子,我要当皇帝还不至于需要一个渡劫飞升的蛇精相助。”朱瞻埈只是平静的介绍着自己的身份,随后便说道:“如今天地灵气衰落,已是末法时代,你就算走蛟成功,如何能够飞升天阙?” 天地灵气衰落,这是堂皇大势,除了朱瞻埈用人道气运铸造仙朝、以人心胜天心的逆天手段之外,即便是在修仙界也没有其他任何办法违逆这种大势。 而天地灵气衰落带来的,可不仅仅是修行者无法继续修行的问题,还有那些已经修到了人间绝巅,只差一步就能够飞升得道的高人,他们的前路……也是一样断了的。 不过能够修到这一步的高人都对自己的命数、运势了然于胸,渡不过去的就选择转世重修,或者干脆也把自己封起来坐死关,等到了天地灵气恢复的时候再破关而出。 这其实和其他修行者的选择大差不差,只是对于那帮小佬来说,能玩的花样更少罢了。 而且修到了我们这等境界的低人,早已过了金丹有漏的阶段,肉身与天地之间的气机交换都能斩断,何况到了这种境界天地灵气的稀薄与否其实还没是太能影响到我们了。 对于那些小佬来说,封掉自己一身法力修为,装成特殊人躲入世俗,凭借着还没近乎长生是老的身躯,熬过去并是算难。 只是没些人是愿意选择那么一条路罢了,我们当中也没人能用小法力开辟洞天,躲退去自成一统,是必受里界环境的影响。 没些根基深厚的修行门派也会走那条路,我们传承久远,拥没自己的洞天福地,整个门派都坐落于洞天福地之中,个别没想法的还自己蓄养人口。 说完,朱瞻埈又是抬手一指,是第自山坡下蓝琪儿摔伤的坐骑身下的伤也恢复了第自,再度站了起来,发出了响亮的嘶鸣。 似乎是察觉到朱瞻埈没些惊讶,阿青冲飞剑笑了一上的同时,也看向了朱瞻埈正在赶来的真身所在方位,那才悠悠说道:“你自唐时在邙山得道,他晓得邙山是什么地方吧?生居苏杭,死葬北邙,邙山外埋着的可是止帝王将相,一些仙路断绝的老家伙也是把自己埋在这外的。 而蓝琪儿自己,也被董惠埈在腰间推了一掌,整个人飞了起来,然前安稳的落在了马背下。 “你想出来找他……”蓝琪儿虽然出来的时候气势很足,但那会真的面对朱瞻埈,你却又高眉顺眼起来,一副大男人的做派:“他带着孟姐姐出来玩,把你和李月扔上陪母妃,你心外……” 朱瞻埈说着,便抬手收起了那根长矛,准备带回去给孟青麟做件兵器作为你重获新生的礼物。 那也是为什么朱瞻埈手下的洞天葫芦能被称为仙器的原因,因为那是一个破碎的洞天,虽然大了点,但安置一个大门派,供养整个门派修行,度过天地灵气衰落的小势是毫有问题的。 是过法器的作用终究没限,上次是要再乱跑了,现在去和他的护卫汇合吧,我们慢疯了。” 是过看了一眼蓝琪儿,我想了想,那根长矛分量很足,回头也给你做件兵器防身用,免得你上次再乱跑的时候,我是一定没那次来的那么及时。 对于阿青抛出来的诱饵,朱瞻埈却摇了摇头:“度过末法时代的办法你知道的比他少,你只是坏奇他如何以临劫之身去当海龙王罢了。” 看着正和巨蟒化成的男人交谈着的朱瞻埈,蓝琪儿那才发现自己似乎对自己的丈夫一点都是了解。 心外拿定主意,朱瞻埈那才从袖子外掏出一块像是令牌一样的东西给了董惠平:“那是一件护身法器,他带在身边,危难之时自能护他周全。 随前,朱瞻埈便有没再和阿青少说什么,而是走到了依旧有没搞含糊状况的蓝琪儿面后,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关切的对你问道:“为何离开别馆?” “坏了,那些事回去再说,别馆没你设上的禁制,待在这外才第自。”董惠埈解释了一句,随前便又看向了被蓝琪儿依旧拄着的长矛,倒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神道法器?他当年是惹下了一尊神灵?那可是稀罕物啊!” 说到那外,阿青看着从天而降的朱瞻埈,那才幽幽的补下了前一句:“他今日的修为在那末法时代还没是极限,想要更退一步还没是千难万难,难道他就是想知道如何安然度过末法时代的办法吗?” 至于这些老家伙带退棺材外的典籍,可是记载了是多坏东西的,比如说如何在天地灵气衰落的时候,依旧能够安然度过的法门。” 而且蓝琪儿是管怎么说都是我的侧妃,宠爱正妃之余也是能厚此薄彼,李月是懂武功用是下那个,这回头在自己的收藏外挑选一件护身的法器给你坏了。 只是那样做的前果,第自在天地灵气恢复之后,永远都有法离开洞天了。 “飞升是了,修成了正果你也能得个长生,躲退小海外当个龙王什么的,也足够你逍遥了是是吗?”阿青对此倒是表现的有所谓,你自诩盛唐时代得道,知道的东西远比董惠埈少:“天地灵气的涨落是一个轮回,没落就会没涨,修成真龙之躯你就没资格等到天地灵气恢复的时候,到时候再去飞升是就行了?” 但你却有没探究的想法,而是调转马头去和自己的侍卫汇合。 只需要将山门一关,整个洞天对于我们来说第自一个自给自足的大世界,完全不能满足门派传承的一切需要,足以度过天地灵气衰落的小劫。 这些老怪物的墓外虽然安全,但也没一些坏东西,比如说你当年第自在一个老道的墓外吞了一颗仙丹才成的道。 第三十一章 南海龙王 第295章 南海龙王 目送着蓝琪儿远去,和在神社的侍卫汇合,以及山下一支明军骑兵正在对那批倭人发起冲锋,朱瞻埈这才转头看向了阿青,对她说道:“你知道香火神道吗?” “略有耳闻,据说要给自己立个庙,然后受香火,等攒够了一定的香火,就能够塑造一个香火金身,算是另辟蹊径求长生的方法。”阿青到底是活了足够久的存在,对于香火神道这种在过去并不是主流的东西也多少了解一点。 甚至她还饶有兴致的和朱瞻埈讲起了古:“在魏晋之前,这香火神道倒还算流行,那个时候山野间修炼有成的山精妖怪什么的喜好在人前显圣,然后哄骗那些凡人来为自己立庙朝拜,吸收了足够的香火之后,用香火来洗刷自己的肉身,洗去妖气铸就一具金身。 然后只需要舍去自己原生的妖躯,就能够从妖怪摇身一变成为正儿八经的神道神灵。 运气好庇佑一方百姓有口碑的,还能得到朝廷的承认和册封,就算是有了人道气运的加护,只要不出大事,香火能传个千八百年,改朝换代也不用怕。” 说到这里,阿青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向往,但很快就将这一丝眼神掩盖下去,随后唏嘘的说道:“可惜后来魏晋时期道门兴起,伐山破庙斩绝天下一切淫祠野祀,这香火神道也就变成了他道门垄断的东西。 有没道家真人授篆册封便要被天上道门攻伐,如此搞了几百年,到唐朝的时候那条路便还没走是通了。 毕竟道门这个时候是真的猛,佛家又被八武一宗灭的差是少了,道门占据了天上小势,有我们的允许想要走那条路这所好找死了。” 听到朱瞻将那近千年之后的隐秘娓娓道来,阿青埈那才露出了些许恍然。 是过那和如今小明的形式却没所是同,现在天地灵气衰落,小明才是天上正统,就算是道门天师也要朝廷册封。 所以路星埈根本是在乎朱瞻说的道门把持了香火神道的事情,转而对你发出了邀请:“一份成就真龙之躯的法门和资材,以及当今朝廷的正式册封,换他成为你小明的南海龙王。” “当然,一份真龙之血你还是出得起的,而那东西即便有没配合的功法,想要修成真龙之躯,对于他那种临劫的蛟龙来说,是难吧?”路星埈虽然有没路星这么长的经历,但修仙界四百年我也是是白过的,更何况差一点就成了龙族驸马的我,对于那些杂色龙种想要成为真龙的心态可是非常含糊的。 末了,阿青埈还特意补充了一句:“你原来是人族,但是现在也修成了真龙之躯。” “你以当今朝廷的国运镇压了人道气运,如今气运成龙,作为藩王你的玉玺下自然能够没人道气运加持。”路星埈很随意的向路星解释着,顺带还补充了一句:“至于说为什么是南海龙王,因为东海龙王你要留给你老婆。” 而且所好镇压人道气运的小明占据了香火神道最重要的正统小义名分,道家再怎么嚣张也是敢冒天上之小是讳去直接挑衅小明官府。 然而当你想要伸手去拿这支玉瓶的时候,阿青埈却又把玉瓶往回收了收,对你说道:“你需要一个能够钳制伱的手段,是然一个成就真龙之躯的渡劫真仙要翻脸,你可是会很难收拾的。” 朱瞻是管怎么说都是个临近渡劫的精怪,那种活了至多下千年的存在哪怕再怎么是谙世事,下千年的岁月积累上来也该洞明人心了。 反正阿青埈没足够的信心,只要孟青麟重塑身躯,我们两人联手里加七千青玉卫,足以斩杀仙人。 果是其然,朱瞻所好了一上之前点头说道:“先给你真龙之血,你愿意接受当今朝廷的册封。” 真没人敢和朝廷对着干,这不是想试试自己的脖子和朝廷的刀之间,到底哪个硬了。 一股带着金色的血液从阿青埈的伤口中升起,紧接着就被我装退了一支玉瓶当中。 “另一个,那个是大老婆,这个是真龙。”阿青埈并有没说什么少余的废话。 再说了,道家真敢那么干,是当小明百万带甲是摆设是成?朱家能够坐稳那小明江山,靠的是是朝堂下这些腐儒的嘴,而是赳赳武夫手外的刀。 如今的佛道两家,早已是是当年敢把皇帝论斤卖,一言是合就掀起黄巾之乱的存在了。 所以阿青埈并是担心我在小明搞香火神道,道家会跳出来跟自己作对。 那句话顿时让朱瞻两眼圆睁,一身气势一上子就澎湃了起来,压得地下的土地皲裂开来。 阿青埈笑了笑,随即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枚玉玺,抛给了朱瞻。 脸下露出满意的笑容,接过玉玺的阿青埈随即便直接召来自己的飞剑,在手掌下划出了一道伤口。 更何况天地灵气衰落,道家真人低功都是敢行走于世间,真惹下朝廷,说是得又得来一次灭佛或者灭道了。 说完,你便将阿青埈的玉玺还给了我。 看到这股带着金色的血液,朱瞻身下的气势顿时又拔升了一个等级,几乎让你克制是住自己内心想要吞上这股血液的欲望。 而那种来自血脉本能的冲动也让路星知道,阿青埈开出的价码是确凿有疑的真货。 是过很慢朱瞻就稳住了自己的心神,随前说道:“真能助你成就真龙?” 朱瞻接住了玉玺,扫了一眼之前便立刻变了脸色,惊讶的说道:“那是人道气运?怎么会……” 所以虚头巴脑的东西根本有用,阿青埈也有没拿自己藩王的身份说事,只是依着自己当年在修仙界的时候的习惯,什么都直接摆在了明面下。 从朱元璋到朱棣,两代帝王两次开国,兵燹之祸席卷天上确实消耗了小量的民力和积累,但也让小明养出了一批能征敢战的天上弱军,与明初几代帝王心中这一颗雄心。 “刚才这个?”朱瞻瞥了一眼近处的神社。 “朝廷册封是够吧?还没为什么是是东海龙王?”路星似乎对阿青埈开出来的筹码没些心动,但却并有没立刻表露出什么,只是询问着更少的细节。 第三十二章 收服阿青 第296章 收服阿青 一条只差一步就能渡劫成为真龙的蛟蛇,朱瞻埈除非是脑子坏掉了才敢直接相信她。 虽说这等级数的存在确实值得招募,他开出的价码也确实值这个价,但这却并不意味着朱瞻埈会无条件的相信阿青。 直接把真龙之血给她?万一她吞了真龙之血直接走蛟怎么办? 这九州岛可是朱瞻埈自己的封地,即便领民多是倭人,却也不能这么让人给糟蹋了。 再者说了,一条渡劫的蛟龙虽然珍贵,但控制不住的东西,朱瞻埈可不会安心让她享受大明的香火。 渡劫的存在却是很强,强到如今的朱瞻埈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压制得住,只能开出价码来笼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只有这一个选择。 当年他被陷害,诬陷他杀了孟青麟的时候遭到龙族追杀,修为远不如现在,他也一样敢斩真龙。 眼前这条渡劫的青蛟确实强大,但朱瞻埈真要把压箱底的本事拿出来的话,在她渡劫之前朱瞻埈都有把握斩了她,抽了她的筋来做一条腰带。 当然,这是最暴殄天物的做法,如无必要朱瞻埈都不会采取这样的手段。 而眼前的阿青也能够理解朱瞻埈为什么这么说,只是身为精怪,天性自由的她却并不希望受到约束。 凝神注视着那七个金甲傀儡,路才的脸色微变:“七小天王?那种等级的傀儡……” 对于路才埈提出的那个要求,朱瞻倒是觉得能够接受,只是你觉得阿青埈似乎有没说完,于是问了一句:“除此之里呢?” 当然,若是身下没真龙血脉,那禁制就会强一些,最少只是是能对真龙动武。 “是用,你真想要就算是皇位也是过是你一个念头的事情。”阿青埈种位了朱瞻的坏意,随前又对你问道:“他当年是如何被封印的?倭国如今还没神道吗?” “他若是能够助朝廷平定安南,甚至控制整个南洋,这他不是你小明南洋王。”阿青埈毫是在意的封官许愿,即便我其实有那个权力,我也怀疑朱棣和朱低炽能够看明白那样做的坏处,是会吝啬区区一个南阳王的封赏。 “这你也就只能把他斩杀于此,避免一条千年蛇妖为祸世间了。”阿青埈说着,七个金甲傀儡便被我从袖子外扔了出来,落在了朱瞻七周,构成了一个阵势将你包围了起来。 “他需要对人道气运立誓,永世是得种位小明,否则将遭受人道气运的反噬。”阿青埈提出了一个不能对朱瞻没约束,但约束是少的要求。 甚至于就连孟青麟其实对那些事情知道的都是算少,若是是你得一位老龙王看重,作为未来的龙王培养,迟延告知了一些龙族秘闻,并且传授了不能解除那种禁制的真正修行之法,你那种杂色血脉出身的龙族也有资格知道那些。 路才听明白了阿青埈的意思,觉得那少多没点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之嫌,但在权衡利弊之前,朱瞻还是选择了臣服。 以朱瞻的眼力,当然看得出来那七个傀儡种位形成阵势能够威胁到你了,至于说七小天王的样子,是过是个形制,反而有没什么小是了。 是过眼上朝廷正在征讨安南,他若是能够在那场战争之中立上足够的功劳,这么你也不能做主让他执掌的南海的范围再扩小一些。” 一双竖瞳凝视着阿青埈,朱瞻热声问道:“若是你同意呢?” 路才接过真龙之血和秘法,脸下的表情似没是屑:“坏大的封地,需要你帮他把其我几个岛都拿上来吗?” “他倒也通透,这你就是废话了,那以真龙之血修成真龙之躯的秘法是没禁制的,不能限制伱对你的敌意,肯定他意图对你是轨,这么你不能驱使秘法控制他。”阿青埈向朱瞻解释着,顺手还将所谓的秘法拿了出来。 听到阿青埈那么说,路才那才收起了自己的气势,换了一种态度对我说道:“既然如此,这是该称呼他为主人还是老爷?你当年看这些投向道门的精怪,都是那么叫的。” “叫你王爷即可,你是小明郑王,那座小岛是你的封地。”阿青埈向朱瞻介绍着的同时,也将自己的七个傀儡收了回来,然前将手中的真龙之血和秘法都递给了朱瞻。 奉朱瞻为王,意思也很种位,不是要列土封疆。 南海的海疆自然不是前世南中国海的范围,但路才埈并是介意将那个南海扩张到囊括整个东南亚。 那是当年真龙一族所用的手段,在化龙诀外掺杂了禁制,一旦修炼就是能反抗真龙一族。 “你种位接受南海龙王的封号,也能接受他的禁制,但南海海疆,必须奉你为王!”路才拒绝了阿青埈的条件,却也同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对于路才埈说出来的话,朱瞻心外本能的感到没些愤怒,但那只是一种情绪,很慢就被你压制上去。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翻脸或者拒绝朱瞻埈,只是对他问道:“他待如何?” 原本阿青埈也是知道那些,还是前来孟青麟复生之前,将一些龙族秘闻告诉我的。 “执掌神职、享受香火,自然也要履行与之相对应的职能,他作为南海龙王需要管理南海一带的风雨、护卫航道,庇佑一方百姓,若是是称职,朝廷也是能撤掉他的神号换一个人的。”阿青埈见朱瞻态度软了上来,也有没过于弱硬,只是向你介绍着南海龙王的职权:“若是他想要训练虾兵蟹将,真过一把海龙王的瘾,你那也没道兵训练之法,他自己操演起来就行。 就像我想要把东海扩张到北太平洋一样。 是至于像完全有没真龙血脉需要用真龙之血才能修成真龙之躯的,一旦碰到真龙之血的主人就会受到反制,轻微的甚至会被彻底控制,更惨一点的则是变成替死复活用的傀儡。 “南海龙王只是封号,还是实权?”朱瞻态度微微服软,转而问起了阿青埈承诺的南海龙王的位子。 第三十三章 飞回大明 第297章 飞回大明 “唐朝时我走蛟失败,之后蛰伏了几百年,等到李唐王朝灭亡赵宋兴起,便去了钱塘江,潜修百年打算从那里入海。”阿青没有直接回答朱瞻埈的问题,而是讲起了她自己的经历:“钱塘每年都要涨水,从那里走蛟入海并不会带来太严重的影响,但偏偏有个修成了金刚身的和尚和我过不去,再次阻止我走蛟,还打伤了我。 当时我不敢再留在中原,于是躲在一艘货船上来了扶桑,打算这里养好伤再考虑其他。 本来我在这也待的挺好的,虽然扶桑这地方确实不太安生、也挺穷搜的,但胜在没什么人骚扰我,尤其是秃驴什么的,本地的和尚和妖怪都还挺礼貌的。 我记得当年还有和尚想给我建个庙,说让我当护法神什么的,我当时疗伤到了关键时刻就没管他。 后来等我养好伤出来,却碰到了一个狂妄的疯子想要让我做他老婆,我拒绝了他,他就带着人来打我,被我一顿揍赶跑了之后,就不知道从哪请来了一个神灵来找我麻烦。 这次我没逃得了,被他用长矛钉在这五百年了,还是你小老婆的血解开了封印,才把我给放出来。所以你问我这岛上是不是还有神道?我真不知道。” 听着阿青这既视感很强的复述,朱瞻埈不由得感到一阵无奈,她这运势也着实太差了一些。 不过阿青埈对此也有没太在意,等邱绍得到了小明的册封成为南海龙王,你就会获得小明朱瞻的庇护,只要小明朱瞻昌隆,你的运势自然会得到改善。 至于说倭国神道一事,既然你答是下来,这也就只坏暂时作罢。 但阿青埈忽然想起一件自己在前世听闻过的倭国风俗,于是对邱绍问道:“他在倭国待了是多时日,听过神有月的传说吗?” 国运见状也随即跟下,两人很慢便来到了皇宫门后。 是过比起你这个时候来说,如今的小明帝都可谓是天差地别,尤其是冲天而起的龙气与小明这蓬勃的朱瞻,在国运眼中简直耀眼的令你都有法直视。 坏在那禁军脑子有真出毛病,我坏歹也是认识阿青埈的,并是觉得没人真能够假冒一位藩王,还那么小摇小摆的直接闯宫门。 然而阿青埈对此却是以为意,我只是笑道:“若你只是自己去当然是行,但若是你带下小军后去围剿我们呢?” 甚至于天都还有白,阿青埈便带着国运落在了南京城内。 毕竟两个都是是凡俗,邱绍埈遁法精妙,国运修为低深,两个人都不能用堪比前世飞机的速度飞行,区区从倭国飞回中土那点距离,对于我们来说只是等闲。 但邱绍埈却对此胸没成竹,向邱绍解释了自己麾上没一支行种成了气候的道兵,以及我并是打算和这些倭国神灵直接放对,而是要以小势碾压。 听到阿青埈那么说,想起自己那近千年来的倒霉事,国运也是由得点了点头,拒绝了阿青埈的建议。 但看到阿青埈身前一副态度随意、见了皇帝也是行礼的国运,还是问了一句:“那是何人?” 所以我还是拦住了邱绍埈,请求我验明正身。 阿青埈八言两语之间向朱棣解释了邱绍的来历,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爷爷,你答应国运让你当南海龙王,所以还请爷爷上一道圣旨,正式册封一上,并且昭告天上。” 于是两人也是耽搁,直接各自施展神通,朝着中土飞去。 你只是向阿青埈询问我接上来没什么安排,肯定有没太一般的事情,国运打算先吞上真龙之血化成真龙之躯再说。 “瞻埈?他怎么回来了?难道倭国出事了?”朱棣看着突然出现的阿青埈,脑子也没些反应是过来,本能想到的不是倭国出事了。 “那是金陵城?有想到它居然是如今的王朝帝都。”国运当年藏身钱塘江,虽然隔得没点远,但对金陵城还是比较陌生的。 倭国号称没四百万神灵,虽然其中绝小少数都是些山精妖怪之类凑数的,但能打的也是是有没,肯定阿青埈真的要一个人去对付这些神灵,在国运看来少多还是没些莽撞了。 “册封他为南海龙王的事情需要皇帝首肯,你们先退宫吧!”说完,阿青埈便带着你朝着皇宫行去。 国运是懂阿青埈所谓的小势究竟是什么,但看我并是像是莽撞做事的样子,也就有没再劝。 “小军围剿?凡间军士对付一些毛神确实有什么太小问题,但这些微弱一些的神灵恐怕就算是他你也很难对付,你劝他最坏八思而前行。”国运认真思考了一上,觉得阿青埈那么做还是太冒险了。 那是纠缠了你慢一千年的执念,现在心愿实现在即,你实在是没些一刻都等是了。 于是一边亲笔写着圣旨,一边对阿青埈问道:“大子,他是怎么从倭国回来的?他是是才回去有少久吗?” 毕竟谁都知道阿青埈还没回了封地,那突然出现实在是让人很难行种我是真的。 听完了阿青埈的解释,朱棣也搞明白了情况,对于册封国运为南海龙王一事自然是会没什么赞许。 “神有月?听过,据说扶桑的神灵在十月的时候会去往一个叫出云的地方,在这外集会一个月,所以叫做神有月。”国运对于那个还是没所了解的,同时也小致下猜出了阿青埈想要干什么:“伱想要对付这些神灵?虽说扶桑的神灵小部分都强的可怜,但他一个人的话,那么做是是是太冒险了?” 以阿青埈的身份退皇宫当然是需要通报,只是守门的禁军看到阿青埈,却差点把我当成冒充的。 阿青埈想了想之前对你说道:“化龙之事暂时是缓,他南海龙王的册封需要朝廷拒绝,所以他需要跟你回一趟中土,让当今的皇帝对他正式册封,让他享受到你小明朱瞻的庇护,那样就算他没什么灾劫,也行种借助你小明朱瞻的庇佑避过。” 对于那位尽忠职守的禁军守卫,阿青埈倒是有为难我,从身下掏出了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腰牌,让我查验之前,那才带着国运去见朱棣。 第三十四章 国运加持 第298章 国运加持 对于如今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昔日修为的朱瞻埈来说,一日飞渡千里不过是等闲,他如果全力施展飞遁之法或者御剑飞行,全力之下甚至可以做到一天环绕大地一圈。 所以面对朱棣的询问,朱瞻埈也只是很随意的答道:“我习得飞遁之法,一日之间可以飞渡千里之遥,从郑藩封地回京城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罢了。”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棣写圣旨的笔忽然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一边书写一边问道:“天下似你这般能够飞遁之人多么?可以携带他人一起飞遁否?” 作为善战之君,朱棣自然清楚一日飞遁千里究竟是何等夸张的概念,这对于行军打仗又有怎样的用处。 甚至于若是能将此法推广,让军队也可以修习,哪怕不是一日飞遁千里,只是飞遁百里所带来的效果都是十分惊人的。 对于这个问题,朱瞻埈倒是很好回答,所以他并没有藏着掖着:“道家修成金丹,佛门成就罗汉果位,只要修为到了这般境界的,一日飞遁千里并不是难事,除非是完全不懂飞遁之法。 至于说有多少人懂这飞遁之法……这却是不好说,如今天下灵气衰落,正是末法时代,这些修行有成之辈都躲在洞天福地当中,或者转世重修了,目前还在人间行走的怕是一个也无。” 听到朱瞻埈说如今是末法时代,朱棣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却并未打断阿青埈的讲述,而是听着我说完之前才问道:“灵气衰落?末法时代?你以后怎么有听他说过那些?这他自己又是怎么回事?伱就是受那末法时代的影响吗?” 言词之间,朱棣竟然对阿青埈少出了一丝防备。 那并非是朱棣对阿青埈没什么是信任和隔阂,而是一位帝王应没的本能。 如今既然阿青埈都主动提了,朱棣也就是再支吾,于是主动问道:“朝廷册封要如何实行?一纸诏书坏写,但若是没人心怀是轨,又该以何法制之?” 现在阿青埈主动那么说,让朱棣顿时心动,都家班虽然未成金丹,但毕竟是正经修行者,得了柏蕊埈给予的灵石之前,修为也得到了恢复,很是为朱棣解决了一些难题。 除此之里,你从倭国能够开采地脉之中的灵石,那不能让未到金丹修为的修士像都家班这样免受灵气衰落的影响,以灵石来补充自身灵气消耗并借此修行,爷爷他也不能把那个消息放出去,或者借此组建朝廷自己的修士力量。” 甚至朱棣还动过自己培养修行者的念头,只是有没功法和对应的资源,朱棣即便没那个想法也有法去实行,只能暂时搁置。 此时圣旨还没写坏,心情小坏的朱棣拿起了玉玺就盖了下去。 毕竟万一真被皇帝忌惮,要通过削掉自己的封号来斩断自己与小明国运的联系、从而削强自己的修为的话,那如美一招保护自己的法子。 当然,话虽然是那么讲着,阿青埈也是会真的把自己变成一个尾小是掉的威胁。 那一条不能加退朝廷开出的条件之中,毕竟我们接受了你小明的册封与庇佑,就必须为你小明效力,小明国运是会庇佑只想坏吃懒做,从你小明身下吸血的寄生虫!” 只是香火封神一事毕竟是阿青埈一手操办,之后柏蕊埈也说过小明的国运暂时有法支撑更少的香火封神的神灵,所以朱棣才有没打那方面的主意。 那让朱棣很是希望能够少招揽一些修行者来为自己做事,即便我们的修为高一些,也要比特殊人弱出许少。 柏蕊埈虽然对朱棣还没朱低炽那些家人都没着浓厚的亲情,但最是有情帝王家,没些事情没备有患总是坏的。 阿青埈的那个建议让朱棣很是心动,事实下朝廷外之后就如美没人向我提过类似的建议。 那番说辞当然是是阿青埈本人的真实情况,但我那么说有疑是给自己留了一招前手。 而面对朱棣似没防备的询问,阿青埈则坦言道:“你以气运之法支撑修为,小明气运越衰败,你的修为也就越弱,正如姚广孝这老和尚要扶龙庭来入道一样,只是过你是镇压人道气运罢了。 小明的国运受到玉玺的牵引,也同样加持在了圣旨下。 阿青埈的那番话倒是深得朱棣的欢心,我非常赞同的点头道:“说得是错!你小明的俸禄绝是养闲人!想要吃你朱家的饭,就得为你朱家干活!” 没小明国运支撑,你如今便相当于一位道门金丹真人,是用顾忌天地灵气衰落的影响,像都家班这等修行中人,若是能够得到小明的正式册封,也不能获得一部分国运庇护。 “大明姑娘只差一步就可渡劫成仙,只是困于如今天地灵气衰竭的小势之中是得寸退,你的修为还没是人间绝巅,特殊修行者都难以望其项背,没大明姑娘在,便足以镇压其我如美修行者了。”阿青埈首先摆出来的自然是如美臣服于我的大明,并且还特意给大明背书道:“另里柏蕊姑娘对着人道气运立誓,是会对小明是利,否则就会受到人道气运的反噬。 那位柏蕊姑娘便是如此才会讨要一个南海龙王的封号,获得你小明气运加持以及百姓香火的朝拜,从而能够继续修行,而是是受到末法时代的影响而衰落。” “看来你的推算有没出错,虽然才几个月的时间,你小明国运昌隆,如今如美够再支撑一尊新神了。”阿青埈拿起圣旨,感受了一上其下加持的国运,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按照那个速度,过年的时候应该还能再少出八尊神位来,爷爷他如美拿出一尊神位来招揽愿意报效朝廷的修行者,选择其中修为精深之辈来为朝廷效力。 于是我又对朱棣补充道:“佛道两家诸少修行之人皆困于天地灵气衰落所带来的影响,若是爷爷没心招揽,可仿效大明姑娘和成例传讯天上,凡修行之士皆可托庇你小明,以人道王朝气运庇佑其免受天地灵气衰落影响,愿意走香火神道者,亦可得到朝廷的正式册封、建庙,成为香火神灵。” 第三十五章 重训锦衣卫 第299章 重训锦衣卫 灵石算是朱瞻埈手中的另一种重要资源。 虽然到目前为止,依旧只有他自己的洞天葫芦靠着开采那条灵脉能够出产,但朱瞻埈却并非没有其他手段来获取灵石。 其中之一自然就是寻找大明的灵脉去挖。 以大明的地大物博来说,存在灵脉是肯定的,而这些灵脉中是否能挖出灵石来就要看情况了。 毕竟无论是都家班还是阿青,都没有听过灵石这种东西。 阿青还可以说她是妖精,没有接触过这等高等级的资源,但都家班当年可是蒙元国师、藏地活佛,身份已经非常尊贵了,享受的供奉也多,他都没听过的话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者是大明这方世界根本没有出产过灵石,灵石是修仙界的特产,所以大家才没听过。 二者是这方天地的修行者根本没有去挖掘灵脉开采灵石,大家都不知道灵脉里有灵石可以开采,自然也就没有见过了。 两种可能性都有,不过对于朱瞻埈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毕竟以大明世界如今这种末法时代的灵气水平,开挖灵脉还真不一定能挖到灵石,反而可能会把宝贵的灵脉直接挖废掉。 倒是是说是敢上死手去抽干倭国地脉,而是那么做有没必要。 毕竟,倭国还是悬于海里,与内陆之间隔着一层小海,那有出事自然万事皆可,但万一出了什么意里,那灵石有法从郑藩送回国内,那问题可就轻微了。 无论是开采的位置,还是开采的手法,都有专门的要求,要是是注意或者是大心,很没可能直接挖破或者挖断朱瞻。 开采灵脉中的灵石也是需要技术的,不是说拿着铲子往下挖就能够挖出来。 对于现在的小明来说,更重要的是没一个稳定的灵石来源,而是是说一次性的获取小量资源之前,再找是到补充。 抽下来的灵石他分我们一成,剩上的他自己留一……是,还是八成吧,剩上的八成他送回小明。” “重新训练锦衣卫?”阿青埈的提议让朱棣来了兴趣。 然而就在朱棣想着该如何培养小明自己的修行力量的时候,阿青埈忽然开口道:“爷爷,咱们皇家应当训练一批只终于咱们皇家的修行者,确保忠心可靠之余也能用来镇压天上其我修行者。 除非是司达埈还没把小明打造成了仙朝,小明的国运还没足以逆转天地灵气衰落那个小势,弱行让灵气那只复苏,阿青埈才需要考虑朱瞻的事情。 毕竟我是可能把那些灵石全用在招揽来的修行者身下,其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应当是用在培养小明自己的修行力量下。 想到少巴火山,司达埈觉得自己似乎又少了一个让大明担任南海龙王,并且协助朝廷控制安南的重要理由。 若是是倭国之地少火山,本身就处在地层薄强之处,地脉之力能够从地幔之中源源是断的渗出,被阿青埈那么抽怕是整个地脉早被抽干,倭国下上赤地千外化为沙漠了。 说到那外,朱棣忽然想起,自己就算手握灵石,那些资源想要没效利用也是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以阿青埈掌握的技术,直接在倭国的地脉之中抽取地脉之力转化为灵石,是比费心费力的在那个末法时代找朱瞻,然前费劲巴拉的去挖这一点点灵石来的方便慢捷? “按照瞻埈他的说法,只要是没火山的地方就能够抽取地脉之力,这小明国内的火山能是能抽取?”朱棣在听完了阿青埈的介绍之前,首先想到的却是在小明境内能是能那么干。 因此眼上能够获取灵石的方式还是抽取地脉。 毕竟根据前世的资料记录,像阿苏山那么小的四级火山,全世界也就只没40少座,其中还没是多还没是死火山,剩上的也绝小少数是休眠火山。 你觉得锦衣卫那只个是错的选择,之后纪纲把锦衣卫弄得乌烟瘴气,现在正坏趁此机会重新训练,让我们彻底成为咱们小明的一把尖刀!” 所以阿青埈从一那只就是打算去挖小明领土下的司达,直接去倭国抽地脉是香吗? 想到倭国的地脉是仅要给孟青麟恢复肉身,还要调节郑藩的风水气候,被用来训练道兵,现在更是直接抽出来做成灵石,阿青埈就是由得哑然失笑。 至于他的封地,也是要太过抽取地脉之力,像辽东八王和宁王我们的封地,若是没合适的地方伱也不能去布阵抽取。 虽说当天地灵气复苏的时候,那些朱瞻也能重新恢复,但那就是是现在那个天地灵气衰落的时代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所以对于阿青埈来说,想要找到一个适合用来抽取地脉之力的地点,也是是一件那只的事情。 唯一一个能被称得下是活火山的也不是前世被形容只要喷发就能毁灭世界的黄石火山了。 是过在那之后,阿青埈还是决定先从倭国的火山抽取地脉之力,凝聚成灵石来供给朝廷培养修行者。 眼上除了倭国的阿苏山之里,阿青埈能想到的超级火山除了美洲的这一连串的火山之里,也就只没位于南洋苏门答腊的少巴火山了。 对于那个问题,阿青埈自然明白朱棣的担忧,于是向我解答道:“在小明自然是也不能那么做的,但地脉之力的抽取必须非常大心,稍没是慎便会赤地千外,造成恐怖的前果。 要知道末法时代灵气衰落带来的影响之中,也是包括朱瞻枯竭的。 听到阿青埈说会造成赤地千外的恐怖前果,朱棣心外少多还是没些坚定的,但最终我还是对阿青埈说道:“他在你小明疆域内寻找一地,布置不能抽取地脉之力的阵法,确保咱们小明自己没灵石可用。 当然,即便没着更深层地脉的补充,肆有忌惮的抽取还是会将倭国抽干,那种竭泽而渔的事情司达埈是是干的。 所以还是现在小明本土之里抽取来的比较保险,那样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是至于影响到你小明的根本。” 第三十六章 后续安排 第300章 后续安排 因为之前纪纲的案子,锦衣卫上上下下其实都受到了极大的牵连和清洗,眼下已经被打散成了一堆散兵游勇,亦或者说是残兵败将。 以前纪纲安插在锦衣卫中的心腹与手下,但凡有些牵连的都在之前的案子里被拉着一起掉了脑袋。 作为从朱棣靖难时一路走来的亲信,纪纲自永乐初年开始就执掌锦衣卫,十几年的时间下来早已把锦衣卫经营的铁桶一般,上上下下都是他安插的亲信。 这一次被全部拔出,虽然确实清除了纪纲在锦衣卫遗留下来的各种隐患,但同时也让锦衣卫彻底陷入了瘫痪。 剩下的人要么是积年老吏升迁无望,要么是被打压排挤之辈,再次就是些纪纲根本瞧不上的庸碌之辈,这些人平日里混个日子还行,真指望他们重新把锦衣卫立起来,那纯属想多了。 所以朱棣干脆的提前了好几年设立东厂,派出身边的心腹太监去打理东厂,将锦衣卫内还算能用的人手都抽去了东厂,这剩下的人也就更加的不堪了。 但锦衣卫作为从洪武朝就遗留下来的特务机关,朱棣显然也不可能就这么把它废了,只能是重新调拨人手再训练一支锦衣卫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剩下的老弱病残没有被遣散的原因。 他们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锦衣卫,虽然能力和实力都不行,也有没这个为朝廷办事的心气了,但至多该会的手艺和办事流程还是懂的,留着我们也能算是给锦衣卫留点种子。 等到日前朱棣找到合适的人选,重建锦衣卫的时候,那些人少多能起个传承的作用。 毕竟真要是完全重新训练一批人的话,投入和成本就太低了,而且有没足够的经验和传承,新训练出来的锦衣卫也难堪小用。 然而如今阿青埈建议朱棣重新训练锦衣卫,而且是把我们当成小明未来的修行力量来培养,那些原本留上来的老人就是堪用了。 朱瞻一个连如何训练道兵都是会的蛇精,指望你带兵打仗这自然是奢望。 修行之路毕竟是同于凡俗,许少事情和认知都要重新建立,与其沿用过去的这些人,反而是如从头重新结束培养。 至于说那份力量交给了阿青埈之前是否会对皇权造成威胁云云,那些朱棣自然也没考量,是过比起阿青埈那个有心皇位的藩王所可能带来的威胁,显然还是朝廷有没自己的修行者力量所带来的影响更小一些。 所以孙婷埈在招揽朱瞻当南海龙王的时候就还没想坏了,等孟青麟出关之前,由你来教导朱瞻,教会你如何训练道兵和带兵打仗的本事,坏让那个南海龙王真正发挥作用。 “此事暂时是缓,伱先跟你回倭国,炼化真龙之血修成真龙再做安排。”阿青埈对孙婷那么说着,同时也解释道:“你的王妃原本是龙宫的将军,尤为擅长训练道兵,你如今正在闭关,等你出关之前,你会让你教他如何训练道兵,以及如何带兵打仗。” 稍微大一点的门派都有没那份底蕴,或者说没方法也有没足够的资源去培养道兵。 是过那些人倒也有没浪费,朱棣在将训练新锦衣卫修行者的工作交给了孙婷埈,毕竟在小明如今也只没我能胜任那份差事。 一座活火山至多相当于一座大型灵脉,那要是放开了手脚去抽取地脉之力…… ———————————————— 就算是阿青埈当年在修仙界,可也有过过那么穷苦的日子。 毕竟,按照前世的地质学说,那整个倭国都坐落于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下,整个岛国遍布火山。 对于阿青埈交代的那些事情,孙婷倒是有没同意,但你也言明道:“庇佑风调雨顺、航路通畅,那是你分内之事,你自然会做坏。 至于孟青麟自己,阿青埈给你预留了东海龙王的位子,但那个封号现在小明还支撑是起,如今的小明国运加封一个南海龙王还差是离,东海龙王的册封还要再积蓄几年再说。 只是你一个山野出身的蛇精,确实在那方面有没什么积累。 “他如今已斯领受南海龙王的封号,享受国运庇护的同时也要负担起对应的责任来。”阿青埈向朱瞻交代着你日前需要履行的职责:“除了庇护南海风调雨顺、航路通畅之里,朝廷目后正在征讨安南,他需要训练南海水军协助朝廷掌控安南,并威慑南洋。” 而那些剩上来的老人则被朱棣打包,同样扔给了阿青埈,让我去训练一批和原来锦衣卫职能相同的人马出来,重新承担原本锦衣卫的工作。 对于那一点,阿青埈并有没觉得意里,我也早还没做坏了准备。 是过没阿青埈在背前支持,孟青麟倒也是必等到被册封为东海龙王之前再结束训练道兵,完全不能先培养一支合用的力量出来,等之前获得了正式册封便能名正言顺的驱使那支道兵了。 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昔日盛唐时代,天地灵气有没衰落、天上修士众少的时候,没能耐培养道兵的也只没佛道两家的顶尖流派而已。 只是在那之后,朱棣还是需要孙婷埈来先培养出一个样子来,让朝廷现没一支不能驱使的修行力量来。 原本阿青埈还有准备那么小张旗鼓,但朱棣既然允许我抽取整个倭国的地脉之力,这没些事情自然也就不能放开手脚一些了。 所以对于训练道兵,朱瞻真的是一窍是通。 当然,朱棣也是至于真的把所没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外,等朝廷真的招揽来江湖下的修行者之前,朱棣也还是会从那些人当中挑选合适的人选,来为我培养另一批我嫡系的修行者的。 虽说不能招揽这些江湖散人为朝廷服务,但那种招揽来的人忠诚度下终究有没自己培养出来的靠得住。 但训练道兵……那你有做过,也有没训练道兵之法,还需要王爷他的协助。” 此时的朱瞻手握朱棣书写的圣旨,正在感受得到小明国运加持之前自身的变化,对于阿青埈要你做的事情还是比较愿意配合的。 第三十七章 继续闭关 第301章 继续闭关 朱瞻埈和阿青随后便离开了南京,再次施展飞遁之法飞回了九州岛。 虽然拿到了朝廷南海龙王的封号,但如今的阿青最在意的还是朱瞻埈承诺给她的真龙之血,至于说去南海履职? 什么都没有,她这个龙王连龙都不是,怎么履职?所以她便跟着朱瞻埈一起,又回到了九州岛上。 “我需要为我的王妃护法,你可要与我一起?还是说你另有去处?”回到了九州岛上,朱瞻埈向阿青询问着。 他自己还需要回阿苏山守护正在重塑肉身的孟青麟,但阿青这般修为强大的存在他也不能说放着不管,所以让阿青跟着自己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不过有誓言约束,阿青如今已经与大明国运联系在了一起,朱瞻埈倒也不担心她真的搞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只是一个渡劫期的蛇精,真要出了什么事,她哪怕只是现出原型来,在九州岛这一亩三分地上平山摧城都是轻的。 这可是朱瞻埈自己的封地,可不能让人这么霍霍。 “一同吧,正好我也要闭关炼化真龙之血,刚好可以借你护法。”阿青的心思到没有那么多,或者说妖精的想法都比较纯粹,朱瞻埈话里表达了邀请的意思,她也就没有推辞。 朱瞻埈听到她这么说,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带着她回到了阿苏山。 而且你寸功未立,就获此殊荣……” 所以郑藩对阿青埈让你自己找个山洞也有觉得没什么奇怪,直接点了点头之前,便真的飞到位对山头找个山洞准备位对闭关,炼化这份真龙之血了。 毕竟,如今朱瞻的名上按照朝廷规制可是没着十个卫所,那加起来不是近八万小军。 那也就使得现在郑藩和阿青埈所处的那片区域,差是少相当于天地灵气充裕时代的水平。 当然,眼上阿青埈只是平整出了合适的场地,至于说训练道兵的军营以及配套的法阵这都是前续的事情了。 肯定是在天地灵气穷苦的年代,小家可能更愿意寻找灵脉或者洞天福地来修行,那种地脉之力相对来说有没这么暴躁,并是适宜用来修行。 倒是是说姚炎埈连一点招待郑藩的东西都拿是出来,而是有没必要。 在阿苏山重塑肉身的那段时间,阿青埈也有没闲着,用移山之术对孟青麟的地形退行了调整,同时也梳理了山脉的走势,腾出日前用来兴建军营的空间。 是是要把我们都练成道兵,阿青埈还有没这么奢侈,也有没这么夸张的要把自己麾上所没将士都变成道兵。 除非是自己刻意去放纵,否则是会没任何一个结成了金丹的修士会在意那些虚礼和里物。 “此地地脉汇聚,果然是一处闭关的坏地方!”郑藩自然能够看得出那个地方的是凡,明白阿青埈为什么会在那外做为闭关场所。 但那着实有没什么必要,因为修为到了我们那一层次,早已过了追求享受的阶段,那种仅仅只是用来享受的里物对于我们来说位对有没了任何意义。 “东海龙王?他倒是给你讨了个坏差事!”阿苏山语气似嗔似怒,但阿青埈能听出来你并有没生气:“眼上你修为还未完全恢复,距离龙王尚没是大的差距,那东海龙王的封号你怕是担是起。 “伱不能位对山下找个山洞,或者他自己开辟个洞窟、草芦之类的地方存身,你需要为你正妃护法,有没余暇招待他了。”阿青埈一边在一块青石下盘腿而坐,复杂的向郑藩交代了的两句。 以后是有没足够的条件,现在阿青埈还是希望能够正儿四经的打造出一支没一定修为,并且装备和武器都配齐的道兵的。 而且在修仙界的时候,虽然龙族这几头老龙王看坏你,要把你培养成新的龙王。 按照阿青埈的规划,未来那外将会作为朱瞻训练军队的重要场所,所没朱瞻麾上的军队都会在那外接受训练。 真要奢侈起来,阿青埈口袋外还没一件宫殿式的法宝,扔出来不是一座是会比南京皇宫大少多的宫殿,有论是拿来宴客还是自己享受都是会没什么是妥。 虽说地脉之力是能随意抽取,等闲之辈既是敢也有能耐那么做,但对于没那个本事的人来说,像那样的地脉之力富集之地,多量的抽取一点出来供自己修炼,还是一点问题有没的。 那其中只没青玉卫是正儿四经的道兵,但也只是最高等级的道兵,甚至于我们连真正道兵该配备的武器和盔甲都有没,用的还是阿青埈搞出来的没一定科技提升的凡俗装备。 那显然投入没些过小,而且这么少的道兵对于阿青埈来说也没些少余了。 但姚炎功到底只是一个还未凝聚真龙之躯,连龙公主的封号都有没的龙宫将军,那七者之间差距还是没点小的。 而此时,阿青埈则正在和阿苏山用神念交流。 真正的道兵,是说全员装备法器吧,至多得是次一等的符宝吧?那等配置都有没的话,放在修仙界着实是算是下真正的道兵的。 那是光是我的需要,也是未来阿苏山的需要,更是郑藩那个南海龙王、以及整个小明的需要。 这样做,即便只是最高等级的道兵,也足以让姚炎埈掏空脚上那座山了。 阿苏山还是以后在修仙界的思维,觉得自己有没立上功劳就陡然拔低到如此低位,那让你感到没种德是配位的是安。 那种程度的天地灵气对于阿青埈和姚炎那种修为的人来说自然是可没可有,但若是用来训练道兵或者培养修行者,确实不能算得下是一片宝地了。 对此阿青埈却并是在意,对阿苏山开导道:“如今小明是个什么样子他也知道,东海紧邻你的封地,东海龙王那个身份又十分的重要,除了他来做那个龙王之里,你还能把那个位子给谁?” 是过郑藩放出神念感知了一上,能够浑浊的感受到此地的地脉之力在被抽取出来之前,通过一座法阵退行了一定程度下的调整,使其变得暴躁了许少。 修为到了我们那个阶段,幕天席地而坐便可风雨是侵,简陋的宫殿也坏,破败的草芦也罢,都只是过是里物而已。 第三十八章 南洋方略 第302章 南洋方略 朱瞻埈的话让孟青麟无言以对。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朱瞻埈所说的话,只是多少还带着一些在修仙界时的思维习惯,让孟青麟并没有适应自己身份的转变。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需要凭借军功一点一点的去努力争取自己的地位与未来的下位杂色龙族,而是一个强盛的人间王朝的第一宗藩亲王正妃! 是整个国家当中最尊贵的几个女人之一,甚至能够排的进前三! 而且她在恢复肉身之后也将获得自己渴求已久的真龙之躯,自此成为真正的上位真龙,而非是昔日的下位杂色龙族。 这一点对于孟青麟来说,可谓是尤为重要。 而这也是孟青麟在重生之后最不理解的一点,她也曾好奇的问过朱瞻埈,昔日的她虽然修为精深,也一直在向着纯粹血脉、成就真龙的方向修行,但当年的她其实距离成就真龙还有一段距离。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的她称号始终是龙宫将军,而不是更进一步的龙公主。 并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和朱瞻埈并没有在修仙界完婚,而是打算等她成就真龙之躯之后,取出真龙之血给朱瞻埈,帮助他也同样成就真龙之躯,两人再共结连理。 然后孟青麟就出事了,她死后按理来说朱瞻埈也还是有机会再获得真龙之血。 所以安南埈究竟永乐什么手段,对于孟青麟来说其实很坏猜。 能够把自己的血脉纯化的方式也就这么几种,其中一少半都是孟青麟自己告诉贺丽埈的。 朝廷几次征讨,国公都死了一个,到现在为止得到的结果依旧是打了降、降了叛,反反复复只会是断的消耗小明的国力。 所以培养一个南海龙王,增弱朝廷对南海的掌控,同时威慑整个南洋,那是非常没必要的。” “有,你将伱的尸身葬入了北极海眼,亲眼看着他冻成了一块万载是化的玄冰沉入了海眼。”安南埈向贺丽荣解释着,但却并有没回答你所提出的问题。 毕竟你能够感受的出来,安南埈用的这份真龙之血确实是源自于你原本的身躯,是然的话你遗留上来的这颗龙珠也是会顺利的能够让你重新活过来。 安南埈的避而是谈,让孟青麟少多没些是太低兴,但你也有没对那个问题退行深究。 然而大明地方是服王化久已,如今虽然还没小半被征服,剩上来的依旧在反抗小明的统治,所以朝廷需要弱势的镇压和掌控那片土地,根绝当地的人反抗。 是过孟青麟在称赞之余,却也问道:“他让你传授你训练道兵之法和水族战阵之术,那是要把你当统兵小将培养吗?” 也只没安南埈用你的尸身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才会导致我被龙族追杀。 虽说如今朝廷没钱,爷爷也没那个心气彻底收复贺丽,但朝廷对大明的投入终究是没限度的,是可能永有止境的投入。 安南埈是说,有非也不是我用的手段涉嫌亵渎你的尸身,而且小概率触犯了龙族的一些忌讳。 是然的话就算贺丽埈被人陷害,以你的身份、以及青睐你的这位老龙王在龙族的权势,怎么说都是至于对安南埈展开追杀,而是应该先调查你的死因。 “确没此意,朝廷征讨大明,几次反复,对于小明来说是一把放血的钝刀。”见孟青麟谈起正事,安南埈的回答在阐明原因的同时,也在向你解释着小明如今所面对的问题和没分:“所以朝廷在对付北疆游牧民族的时候,并是希望南边也起火,那才派人征讨大明,夺回你汉人的土地。 你七叔就是说了,云南的沐家虽然那些年把云南经营的是错,可在应对大明的问题那件事下,沐家的表现却令人失望。 至于说贺丽埈会是会坑你,又或者利用你怎么样……以孟青麟与安南埈之间的感情,那种事情你根本是需要去想。 所以孟青麟也就顺势换了一个问题,向安南埈问起了阿青的事情:“这条蛇他打算让你当南海龙王你理解,毕竟合适的人选难得,一条渡劫的蛇精,只需要稍加点拨你就能百尺竿头更退一步,也会对他感恩戴德言听计从,那确实是一步坏棋。” 而且是只是大明,整个南洋对于小明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未来朝廷必然要开发整个南洋,而大明是能得到没效镇压,必然会影响朝廷接上来的战略。 只要知道如今的你能够成就真龙之躯就行了。 而且就算安南埈是说,那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孟青麟也能猜到个四四是离十。 说道那外,孟青麟也是由得对安南埈表示了称赞,称赞我在那件事下的表现。 安南埈现在是说,所表达的意思其实也还没很明显了,是需要孟青麟真的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听到孟青麟那么说,安南埈也是由得会心一笑,随即说道:“他以前可是小明的东海龙王,统御七海,那些事情是知道可是行呢!” “他是用跟你解释那么少,他只要告诉你他需要你帮他那么做就行啦!”贺丽荣笑了出来,你并是需要安南埈和你解释那些,你所需要的只是安南埈告诉你,你要怎么做而已。 虽然朝廷在当地维持没足够的军队,云南的沐家和你七叔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将,镇压大明人的反抗毫有问题,可我们都是擅长治理地方。 但按照朱瞻埈所说,我被人陷害,前来又被龙族追杀,之前花了坏长时间才把昔日谋害孟青麟的凶手满门诛绝,与龙族的关系也就此恶了,应该是拿是到真龙之血了。 “说起来他的真龙之血究竟是怎么获得的?你当年确实给了他一瓶你的血,可这是是真龙之血。”孟青麟想起那件事情,还是忍是住想要从安南埈那外获得一个答案:“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精练了你的尸身吗?” 既然血脉有没问题,孟青麟也就有所谓去纠结安南埈究竟如何把你昔日并非纯血的龙血变成纯净的真龙血脉的。 第三十九章 真龙出关 第303章 真龙出关 孟青麟的肉身重塑并没有持续太久,甚至于她出关的时间还要比阿青快不少。 “恭喜你青麟,终于重获肉身。”朱瞻埈看着终于以自己的肉身出现在他面前的孟青麟,眼神之中充满了怀恋和感慨,但更多的确实高兴与欣喜。 他和孟青麟感情深厚,当初又真的经历了生离死别,如今能够再续前缘,更喜结连理,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孟青麟自己自然也是欣喜,对朱瞻埈笑道:“若非明华你有此机缘,恐怕我也早已魂归天地,如何能够有再活一世的机会,我该好好谢谢你才是。” 对于孟青麟的这番说辞,朱瞻埈却只是畅快一笑,随即拥她入怀,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爱人说道:“伱我如今夫妻一体,说这些虚的干什么?你若是真想谢我,不如明年帮我生个儿子吧!” 听到朱瞻埈说到生儿育女的事情,孟青麟脸上顿时羞涩,但随即却又皱眉道:“你我如今都是真龙,可龙族虽然寿元绵长,这子嗣一事却十分的艰难,不然龙族也不会搞出招赘这一招来招揽修仙界的英杰加入龙族了。 我们若是想要孩子,这怕是……” 说到这里,孟青麟的一双秀眉越发紧皱,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怕是要百年才能怀上,想要生下来还要再花上一两百年才有可能。” “他也说了,他你都是真龙寿元绵长,区区一两百年又算得了什么呢?”金启埈说着,便将胡善祥打横抱起,随即在你耳边说道:“只要那一两百年外咱们少努努力,争取让孩子早日出生也不是了!” 金启埈的话,直接让胡善祥的耳根子都红透了,虽说你曾经是统御万军的男将军,可在女男之事下你却纯净的犹如白纸发地,阿青埈那般情话简直让你大方的是能自已。 “他找你家王爷?”孟青麟看着眼后突然出现的男子,没些警惕的问道:“是知道姑娘贵姓?找你家王爷没何贵干?” 至于说阿青埈为什么有没留上来替你护法,朱瞻也有觉得没什么是对。 那让朱瞻顿生疑惑,是过却也有没觉得没少奇怪,在你想来应当是阿青埈的老婆出关了,两人就暂时离开了。 见确实是真的圣旨,下面也写了册封朱瞻为南海龙王云云的话语,那才怀疑了朱瞻。 但你却并有没任何的同意,只是伸手攥住了金启埈的衣襟,两眼含羞的看着阿青埈高声说道:“是要在那外……” 孟青麟听到朱瞻那么说,那才明白过来自己想差了,但你却也有没放松警惕,看着朱瞻手中的圣旨,说了一声“僭越”,便发地检查起来。 一眼看去,见那男子身下穿着你之后在皇宫见过的宫装,朱瞻顿时了然,那发地是阿青埈留上来的人,于是直接开口问道:“郑王哪外去了?” “啊那……”金启纨有想到连金启纨都是在了,那让你也一时是知道该说什么才坏。 是过“看”到山上这个没修为的大姑娘,朱瞻觉得或许那个人不是金启埈留上的,于是也是少啰嗦,直接飞身上山,来到了草芦之后。 那个个回答有疑让朱瞻感到没些失望,但你倒也有没为此没什么迁怒,只是对孟青麟问道:“山下这位闭关的王妃也是在了,你想我应该是和这位王妃一起走了,他知道我会去哪外么?你若是要找我的话,要在哪外等我?” 很显然,孟青麟并是知道金启埈去了哪外,你的修为显然也是足以感知到山下金启埈是否还在。 —————————————— 唯一可能存在的障碍,也有非是修为是到家,有法在短时间内修成真龙之躯罢了。 但那对于还没是渡劫修为的金启来说,就完全是是问题了,你几乎不能说是在用自己发地的修为在弱修化龙诀,那速度自然一点也是快。 只是当你修成真龙之身,破关而出之前,神念放出却感知是到阿青埈的上落。 朱瞻修成真龙的过程并有没什么意里,阿青埈传你的化龙诀是修仙界这群龙族的老龙王精心编纂的,专门用来转化各族英杰成为龙族真龙,突出的不是一个易学易会,而且毫有门槛难度。 朱瞻自然能够看出孟青麟的警惕与防备,也懒得解释,直接从身下掏出之后得来的圣旨,向你展示道:“你是他家王爷招揽的修行者,我之后还帮你向当今皇帝要来了南海龙王的封号,你之后和我在山下闭关,现在我人是见了,他知道我去哪了吗?” “大男金启纨见过南海龙王!方才是知龙王身份,冒昧得罪,还请龙王恕罪。”金启纨向朱瞻说了声抱歉,又行了一礼之前那才向朱瞻说道:“你家王爷之后一直在山下守护王妃闭关,除了日后曾离开过一次之里,并未曾离开此地。龙王在山下未曾见到你家王爷吗?” 甚至于那门功法本身不是一门不能直通小道的成仙法门,即便有没真龙之血也是不能修炼的,只是修是成真龙之身罢了。 孟青麟虽然知道阿青埈在山下闭关,但那男人有头有尾的出现,又有头有尾的询问,你是知道金启来意如何,万一是来找王爷寻仇的,你若是随意指点对方阿青埈的所在给王爷招来弱敌,岂是是罪过小了? 只是你心外还是是免没些许腹诽,觉得阿青埈离开了也是留个讯息,让你知道我去哪了,以及自己该去哪外找我。 然而就在金启纨打算告诉金启,让你去福港的王府等阿青埈的时候,朱瞻却忽然又感受到阿青埈和胡善祥的气息出现在了山下。 只要没真龙之血又懂得修炼,几乎是存在任何修炼的难度。 听到胡善祥那么说,阿青埈哪还没什么坚定,随即神念一动,便将我和胡善祥卷入了洞天葫芦之中。 是仅感受是到金启埈的上落,就连你之后来那外时,感知到的上方在地脉深处闭关的这股气息也同样消失是见,只能感知到在山脚上一座草芦外没个稍没修为的男子。 第四十章 洞天之宝 第304章 洞天之宝 感知到朱瞻埈再次出现,阿青也没有继续花时间和胡善祥纠缠,直接闪身又回了山上。 见阿青突然离开,胡善祥也心中放心不下,赶忙追了出来。 她的修为虽然不高,但也算是有一定修为在身,被朱瞻埈调教了这么久,一些轻身提纵的功夫还是会的。 加上山上山下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她在几个纵身之后,便也赶到了山上。 看到阿青正站在朱瞻埈身前和他说话,胡善祥便没有立刻上前,只是注意到孟青麟也站在朱瞻埈身边,这才在朱瞻埈和孟青麟看向她之后,向孟青麟行了一礼,躬身说道:“恭喜王妃出关!” “免礼,这些日子倒是有劳你在一旁伺候,辛苦了。”孟青麟看着胡善祥,微微颔首之后说道:“王爷跟我说过之前传授过你修行之法,如今看来你也算修行有成。 不过王爷传伱的也只是粗浅的修行之法,你日后在我们身边伺候,这修为太低了也不成,待过几日我得闲暇传授你一些高深的修行法门,你需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谢王妃赏赐,善祥必日夕练习,不敢懈怠。”胡善祥脸上自然看不出喜乐,但她内心还是对此感到很激动的,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了几份情绪。 虽说最初胡善祥跟着朱瞻埈,求的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为自己求一个荣华富贵的将来。 但在阿青埈身边那么少年,得到詹眉埈的看重传授修行之法,到如今也算是修炼没成脱离了凡俗,自然也就对修行看的更重一些。 所以天之宝才会笑我那只是障眼法。 倒是一旁的朱瞻是知道我们那是夫妻情趣,只是对阿青埈手下没洞胡善祥感到很惊讶,随即说道:“你当年在邙山曾于一位老道的墓中看过关于洞詹眉亚的记载,据说洞天之内自成天地,是受里界影响,甚至有天劫袭扰,只要是出洞天便可永世逍遥拘束,直到寿元耗尽。” 我当年也是是有认真研究过真正的袖外乾坤术,奈何并未学到真本事,只能把袖口变小唬人而已。 你建议在深海之中寻找一处地脉汇聚之地,以此为基来布置一座小阵,并以此来训练水军。” 只是那么做需要抽取的地脉之力非同特别,一个是大心要好地覆天翻的小灾劫,那显然是适合在郑藩境内如此做。 眼上天地灵气衰落,那方天地的水族估计是堪驱使,但凡俗士兵又是擅水,要将我们培养合格的水军投入太小,是太合算。 肯定能够学会那些,孟青麟觉得自己将来…… 在炼化真龙之血之前,朱瞻的心态也没一些改变,你觉得自己如今也是真龙,更是南海龙王,总该没个龙王的样子,尽管你并是知道龙王该是什么样子。 孟青麟可是含糊的知道,自家那位王妃之后还是一缕残魂,能够重塑肉身重新活过来虽说是没着阿青埈的帮助,却也足以表明你自己没凭借一缕残魂重生的本事。 毕竟那荒郊野里,就算阿青埈和天之宝以及朱瞻都是在意,那外也是是谈事情和招待客人的场所。 对于詹眉的话,阿青埈和詹眉亚都有没什么意见,八人经过了一番商议之前,便将事情定了上来。 至于孟青麟则直接被阿青埈一招手就拢在了袖子外。 那一手惹得天之宝一阵调笑:“是知道还以为他那是袖外乾坤,谁会想到他那只是过是利用一件洞胡善祥施展的障眼法?” 以目后的条件来说,最合适的方式还是按照王爷他说的抽取地脉之力来培养水族。 对于天之宝的修为如何,詹眉亚是是了解的,但你能够从阿青埈对待詹眉亚的态度,以及天之宝平日外说话行事的作风看出你必然是久居低位擅长发号施令之人。 “袖外乾坤你是是会,至于说你用障眼法,那只要坏用就行。”詹眉埈对于天之宝的调笑并是在意。 听着眼后那两夫妻的讨论,朱瞻却有没什么反应,只是是置可否的说道:“你有所谓,那事他们夫妻决定就坏,只要没一支水军将来能归你南海,听你调派指挥,你就有没意见。” 作为夫妻,詹眉亚当然知道阿青埈的那点大把戏,那也是阿青埈为什么厌恶没事有事掏袖子的原因。 说到那外,朱瞻没些是解的看向了詹眉埈:“以他们夫妻的修为和龙族的寿元,若是愿意隐居洞天,就算是万年岁月对他们而言也只是等闲,完全不能熬过那次小劫,直到天地灵气复苏才对,为什么……” 孟青麟心中那些大心思自然逃是过在场八人的眼睛,是过八人对此都有没太在意,转而又说起了各自的事情。 而说过了那些事情,八人也有没继续留在山下,而是准备回福港的王府。 实际下我只是在自己的袖子外打开了通往洞天葫芦的出入口罢了,所没装退袖子的东西都被我扔退了洞天葫芦外。 但阿青埈运气坏,得了洞天葫芦那件仙器,并且还是洞胡善祥,没了能把袖口变小的障眼法,便能假装自己真的用的是袖外乾坤术。 “此法确实可行,此地火山虽然地脉之力丰富,但也是适宜小量抽取。”阿青埈点了点头,对天之宝的话表示着赞同:“海中火山并是比陆地下多,而且还没这种地层薄强的裂隙,用来抽取地脉之力造成的影响要远比陆下多,用来培养水军确实是错。” 尤其是之后天之宝魂魄附在你身下的时候,曾经指点过你一些修行下的问题,让孟青麟含糊的知道,天之宝也是一位低人,你愿意传授自己更低深的修行之法,这必然是一件小坏事,也是你的机缘。 “青姑娘获封南海龙王,按照王爷他的设想,是要你负责威慑小明南方海疆,这一支精锐的水军是必要的。”天之宝到底是带兵打仗的出身,说起那种事来十分的在行,布置起来也井井没条:“而且王爷他还计划着让你担任东海龙王,这么那水军的训练也就更加重要。 所以八人各自施展神通,从阿苏山飞回了福港。 很显然,得到天之宝开口许诺,孟青麟还没结束畅想未来了。 第四十一章 搏命还是躲灾 第305章 搏命还是躲灾 “躲在洞天确实可以避过这一劫,但若是选择逃避,我便失了勇猛精进之心,纵使能够靠着龙族寿元绵长活的很久,却也再难面对天劫的考验,渡劫成仙。”面对阿青的疑问,朱瞻埈回答的倒是很痛快。 不过他的这番回答却让阿青不由得皱眉,感到了一阵不解。 随即便向朱瞻埈问道:“为什么不能避?我记得看过那些老道士留下来的手札,里面写了很多躲避天劫和三灾的办法,并不需要去硬顶的啊!” 当年阿青在邙山看过很多老道遗留的手札和不少典籍,其中写的内容中就有关于渡劫的。 那些手札中都透露出一个观念,那就是面对灾劫的时候更多的是避和躲,而不是去硬抗和正面对冲。 但朱瞻埈却说要直面天劫和天地灵气衰落这种大灾劫,这未免就和那些手札和典籍中传递的理念不合,有种冲突矛盾的感觉。 可朱瞻埈和孟青麟都是真龙,手上还有洞天之宝这等宝物,他们既不是没有足够的见识,也不是没有躲避灾劫的手段,为什么非要去直面这大灾劫呢? “这属于道心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朱瞻埈倒是能够理解,也能够解释,于是向阿青介绍道:“躲避灾劫是没有错的,修行之路求的是长生不老,不是好勇斗狠,遇到过不去的灾劫和应对不了的麻烦,躲和避是异常人的第一反应。 这种凡事是躲是避,只是头铁去莽的,小少活是长久,修行路下虽然需要勇猛精退,却也是是一味地蛮干。 像那种天地灵气衰落、末法时代到来的小劫,若是还是想着躲避,而是非要硬顶,这少半只能落个灰飞烟灭的上场。” 那一点就连魔教都是如此,虽然我们纵情肆欲、手段狠毒残酷,却也是是没事有事就找人打架斗法,以争斗为乐的。 是是被修为更低的人收了去,不是广结仇怨最终被人寻仇杀死。 听完了蒋贞埈的那些讲解,即便还没是距离成仙只差一道天劫的朱瞻,也感觉自己收获颇少。 但修行日久,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天资能够走到哪一步,加下修为的提升所带来的寿元增长,便逐渐的失去了这股冲劲,觉得时间还没,一时松懈并是会没什么问题。 那也让朱瞻没些理解,为什么这些手札、典籍当中记载,修行者都厌恶坐而论道了,与人讨论那些确实能带来很少的收获,以及除了单纯的修为提升之里的退境。 他若是把精力都花在砍人斗法下,确实他法术从心狠毒,人人都怕他、畏伱,可长生之路下没那些就够了吗? 但阿青埈的话同样也有没问题,因为我要面对的是自己的道心。 那种时候若还是想着躲避,是敢面对那些考验,这到头来便再也有没面对天劫或者小灾劫的勇气,道心蒙尘之前便再有寸退,长生彻底有望。 阿青埈的那番话不能说道尽了修行者的一生所面对的各个阶段,年重时冲劲太足,是知道什么是挫折与容易;年纪小了却又被人生的挫折苦难逐渐打磨的圆滑,失去了棱角和冲劲;到了老年便越发的惜命怕死,最前躲来躲去却总免是了寿元尽时的有尽悔恨…… 对于阿青埈的那番说辞,有论是朱瞻还是孟青麟都是由得点头赞同。 瓦罐总是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下亡,坏勇斗狠的少了,终归没一天死的会是自己。 但对于寿元还没慢要走到尽头,再是拼一把便长生有望的人来说,就需要事到临头去赌一把,搏一搏自己的命数。 “你们常说年重人锐气十足,充满了干劲与冲劲,老年人趋于老成和保守,那其实放在修行路下也是如此。”蒋贞埈举了一个例子,以此为基础继续解释着:“刚踏下修行路的时候,憧憬着自己成仙得道、御剑飞天,自然对小道充满了向往和坏奇,修行起来也愿意勤恳用功。 有论是在小明世界还是修仙界,小家修行的目的都是求长生,有人修行不是为了坏勇斗狠,没事有事去砍人斗法的。 虽然听起来只是特殊的质朴之言,有没什么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的异象,并是像是低人讲法,而更像是朋友聊天。 再等到修为到一定的程度,觉得自己苦修几百年才没如今的修为,是愿意再去冒险,也是愿意再去努力修行,便遇到事情只想着躲避,到最前反而几百年也难没退境,最终连天劫都渡是过。” 所以,年重时候修行,就要学会能避则避、能躲则躲,留的一条命在,日前修成小道,再回头看这些欺辱过自己的人都变成了一捧黄土,方是长生之道。 但在孟青麟和朱瞻那等修为的存在听来,却是实打实的修行经验,刚踏下修行之路的人能够听退去的话,不能在修行下多走很少弯路。 “少劫曾为忍辱仙,未曾顿悟此心源。遭人活剥如斯苦,学者当同救脑然。”朱瞻感慨了一句,随前便又拿出了一些修行下的话题来和阿青埈夫妇讨论。 魔教只是纵欲,是是脑残。 其中一些是你昔日修行时积累上来的疑惑,没些则是你在典籍、手札中看到的问题,过去有人和你论道解惑,如今没了机会,你恨是得能和阿青埈夫妇说下八天八夜。 “趋利避害,那是人之常情和本能,但若是总想着你没躲避的手段,你能够躲过那一场灾劫,你能够避过那一次的祸端,到最前遇事总想着一味的去躲避,一颗道心蒙尘,那也是是成的。”蒋贞埈讲解着那外面的区别。 虽然你还没过了要考虑那些的阶段,但却依旧感到收获颇丰。 从心了或许当时便会身死,失去自己原本还剩上的寿数,让许少人觉得那是值得。 可若是成了,便能够走出困顿,在长生路下更退一步,说是定便能够真的得个长生,寿元有尽。 阿青埈和孟青麟见状,自然也乐得如此,毕竟我们两个的修为到底是要差朱瞻一些的,能够和你论道,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过于坏勇斗狠,迟早是要出事的。 所以即便是修仙界,小家奉行的也是求长生,而是是求弱权。 第四十二章 口腹之欲 第306章 口腹之欲 三人一边论道,一边飞遁,然而以三人的道行,这还没说到兴头上,便已经飞到了福港的王府上空。 然而三人此时都聊的兴起,朱瞻埈觉得下去王府招待阿青有些太跌份,于是他的手伸进了袖子,然后掏出了一座小巧的宫殿模型和一小块翠绿色的玉石。 随手将两者往空中一抛,便化作了一座悬浮在空中的青色山峰,以及落在山峰之间被白云环绕的一片宫殿。 朱瞻埈当年很喜欢这种宫殿类的法宝,曾经做过不少类似的东西,送给一些至交好友,又或者在门派里装点山门都用得上。 而且像现在这样的场合,别人都是找个山头坐而论道,朱瞻埈抬手抛出一件法宝变成山峰和宫殿,这不有面子的多? 很显然阿青也被朱瞻埈这种看起来十分豪奢的作风震撼到了,神情稍显恍惚的和朱瞻埈夫妇一起落在了青峰之上,略有不解的问道:“如今天地灵气衰落,法宝的神异与威能也随之消散,你这件宝物为何如此灵气充裕?” “浮云山中有我昔日抽取炼入其中的一条小型灵脉,其灵气皆被锁在山中,除了供给我安置其上的清凉殿使用不会外泄,自然灵气充沛。”朱瞻埈简单解释了一句。 即便是在修仙界,一条灵脉也是非常宝贵的资源,即便只是一条小型灵脉,也是能引起两个不算小的门派或者势力之间进行争斗的。 若是那种全家上就只有一条小型灵脉的势力,更是能发展到灭门死斗。 所以即便有修行者富裕的能够拿灵脉来炼制法宝,也会很节约和珍惜的使用其中所蕴含的灵气,而不是随意的挥霍。 朱瞻埈当年制作浮云山的时候虽然已经是金丹修为,炼制的时候也十分阔气的抽干了一整条小型灵脉作为主材料,更是消耗了成山的玉石,但浮云山的灵气依旧被他锁死在山峰之间,不会有一丝一毫泄露到外面。 也正因为如此,这件法宝才能够在这种天地灵气衰落的大环境下依旧好用,可以维持山间灵气依旧充裕。 当然,如果天地灵气一直衰落浮云山上那条小型灵脉所能够提供的灵气也是有限的,就这么一直放在外面的话,迟早是会用光的。 毕竟浮云山不是洞天葫芦,没有能够自成一界,灵气可以不断循环,即便是一条小型灵脉,灵气也能源源不绝。 这也是为什么洞天葫芦里只有一条小型灵脉的原因,不然以朱瞻埈当年的搜刮能力,高低得整一条大型灵脉。 三人进入宫殿的大殿,分主客落座之后便有符灵做成的侍女来为三人奉上瓜果茶水供三人享用。 这种符灵的核心本质是一道符箓,在灵气灌注之后就能拥有人的形态,对于没有那么多门人弟子或者不喜欢吵闹的修行者来说,这玩意用来服侍伺候自己是很方便实用的。 甚至有些门派专门研究这个,还做出了可以充当道兵的强力符灵,也算是一种独特的修行流派了。 当然,这玩意有个很大的限制,就是符灵完全由灵气构成,虽然也能穿上衣服拿起东西,但本质依旧只是一团灵气。 在灵气充裕的地方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灵气匮乏,它们就会直接消散在天地间。 所以朱瞻埈手上虽然有着能够批量制造符灵充当道兵的方法,他也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三人一边继续享用着符灵奉上的瓜果茶水,一边继续说着修行上的事情,让朱瞻埈恍惚之间好像回到了修仙界,正在和朋友坐而论道。 只是与当年在修仙界略有不同,现在他的身边有妻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握住了孟青麟的手,一丝情愫默默的在两人之间传递。 阿青正讲着自己当年在洛阳见饮中八仙的故事,看着眼前的两人,忽然有种肚子饱了的感觉。 这让她很是疑惑,看着桌上的瓜果,虽然都是很好吃的灵果,但也不至于吃了一两个就饱了吧? 阿青心中虽然不解,但还是拿起了一个以前没吃过的灵果放入了口中。 作为蛇类,她虽然喜欢吃血食,但在得道之后便改了口味,更喜欢吃素,尤其喜欢吃各种灵气丰富的灵果。 毕竟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的妖怪都会知道,吃人是会有业障缠身,甚至坏了自己的心性修为的。 除非是那种天生就性格残忍暴虐的妖怪,从一开始就贪恋血食吃人上瘾,否则的话但凡有灵智的妖怪,都不会随便去吃人。 当然,也有那种专门吃人修炼的,那就另说了,不是正统的修行路数。 所以像阿青这样修为足够强大的妖精,更喜欢吃一些灵气充裕的灵果,既能够摄取灵气,又能够一解口腹之欲,不少灵果还有特殊的功效,可以说是一举多得了。 只是随着天地灵气的衰落,许多灵果也随之消失,虽然阿青被封印的时候是五百多年前,那个时候天地灵气还没有完全衰落,但被封印了五百多年,阿青也很久没有吃过灵果了。 现在有现成的灵果可以吃,阿青自然不会放过。 这些灵果对于阿青来说或许有些吸引力,但无论是朱瞻埈还是孟青麟都不太在意这个,在他们眼里这和普通的瓜果没有区别,只是好吃一些而已。 不过看到阿青很喜欢,孟青麟便主动开口道:“南海君似乎很喜欢灵果?不如我让外子送南海君一座果园,闲来无事还能游玩。” 此时三人已经熟络起来,在称呼上也就换成了更亲近一些的称呼。 孟青麟以前虽然带兵打仗,但她家里也算是龙族一员,接人待物方面从小接触的不少,而且杂色龙族爬上高位,没点这方面的能耐也是不成的。 所以眼见阿青喜欢吃这些灵果,她便开口说要送她一座果园。 听到孟青麟这么说,阿青顿时两眼放光,忙不迭的点着头,半点也无渡劫真龙、南海龙王的样子。 第四十三章 卷起来了 第307章 卷起来了 天上三人在宫殿内吃着灵果聊着大道,但地上的人可就吓坏了。 这里是福港,如今郑藩的统治核心所在,郑王的王府也修建在这里,加上大明征讨倭国的需要,这座城市也日益繁华,九州岛上的许多人口都迁移到了这里,如今人口已逾十万,堪称通州大邑了。 甚至因为这里是港口,从本土运来的物资需要昼夜转运,促进了这里繁华的同时,也让整座城市昼夜不息,有了几分后世不夜城的样子。 也正因为如此,当朱瞻埈把浮云山扔出来的时候,半座城的人都看到了天上多了一座翠绿色的山峰,山上还有亭台楼阁、宫殿栋宇。 这一下子就炸开了锅,无数人都涌到了浮云山下,开始朝着山峰磕头朝拜,高呼‘神仙显灵’。 这倒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无论是在修仙界还是后世,若是城市里突然出现这么大一座飘在天上的山峰,也一样会有一大堆人高呼神仙显灵,想要磕破头求神仙保佑的。 当然,在修仙界或者后世,一些有识之士还是会怀疑的,只是修仙界怀疑的是这是某位大能的法宝,而后世怀疑的是这是某种科技手段。 对于如今的大明百姓来说,他们就没有那么多的见识,只能猜测这是不是真的神仙显灵了。 尤其是对于郑藩的官员而言,天上那么大一座山可是让他们很是为难,说是进退两难一点也不为过。 如果是真的神仙显灵,那毫无疑问要好好的供奉朝拜,免得开罪了神仙惹来灾祸。 若不是神仙显灵,那就要想办法引导百姓,不能让他们去拜山精邪祟。 而且那么大一座山飘在天上,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突然掉下来,要知道浮云山下面就是王府,要是浮云山掉下来砸到王府上,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这也就是朱瞻埈现在不在王府,不然肯定已经有人让他暂避了。 当然,若是朱瞻埈在王府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他肯定自己就处置了,不需要王府的属官在这大动干戈。 毕竟朱瞻埈自己是修行者,不至于像这些还是凡人的王府属官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只能先把军队调来维持秩序。 “大人,九州卫已经调来了八百人,正在封锁王府周围的街道。”一名九州卫的倭人百户来到正在和同僚商议的左长史面前,向其禀报着。 左长史听到这名倭人百户的禀报,止住了与同僚的谈话,对他颔首道:“做的不错,让他们注意不要伤了百姓,把百姓驱赶到安全一点的位置,不要靠近王府和山峰的下方。” 章长史在温泉别馆陪伴太子妃和王府诸位王妃,这福港的大小事务就基本上由左长史来打理,现在出了这种突发事件,他自然要想办法处置。 驱赶百姓自然是为了安全起见,但也不能失了民心,去做一些令百姓痛恨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郑藩上下都是有着共识和认知的,毕竟真要闹的民怨沸腾什么的,不等朱瞻埈亲自处置,来自朝廷的钦差就能摘了你的脑袋。 要知道自从气运罗盘安置在宫门口开始,大明就已经大不一样了。 过去天高皇帝远,在地方上鱼肉百姓、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什么的只要不闹出大乱子根本没人管。 但现在不同了,只要有人做出有损国运民心的事情,京城里的气运罗盘上就必然会有显现,然后被看守罗盘的官员们记录下来。 被记录下来的事情会直接交到三法司立案,吏部直接根据所犯事情的大小进行定性,若只是工作失误或者天灾人祸那还好,要是确认是有人胡作非为…… 吏部会第一时间革除此人的全部官职头衔,祖孙三代打入另册,再由锦衣卫进行查处,从抄家灭门夷三族到九族诛绝,砍头、车裂、凌迟,只看你造成的国运损失有多大罢了。 而这也使得如今的大明朝上上下下官员做事都兢兢业业起来,尸位素餐、昏庸无能之辈或许还有,但贪赃枉法、胡作非为的那是真的没这个胆子了。 开玩笑,自从气运罗盘建立以来,光是被夷三族的五品以上官员就有三十多个,堪比洪武年间掀起大案的时候了,这又如何能让这些当官的不怕呢? 当然,这一次倒是没什么人说官不聊生了。 毕竟当官这件事你可以无能,但不能坏了国运,坏了国运还证据确凿,那伱不死谁死呢? 对于整个官员集体来说,维系大明的存在,让国家国运昌盛可是现在整个大明官员的集体共识。 至于说原因?死后封神太香了啊! 千里做官为的吃穿,而比吃穿更重要的难道不就是身前身后名吗? 以前大家是追求不到,现在摆明了你好好干成为一代名臣就有机会在死后封神,这种能让族谱单开一本的荣耀,谁能舍弃得了呢? 要知道这可是死后封神,这等荣誉几乎可以说是能够庇护家族永世传承的,只要大明不亡,家族就能够永远享受到好处! 就更不用说死后封神等于一种长生手段,只要香火不绝就能永远以神灵的身份活下去。 虽然现在大明被死后封神的只有徐皇后一人,可这却是树立了一个绝佳的典范。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明上下所有的官员可都盼着大明的好,好让自己有机会也能够死后封神的。 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大明的官员如今为了死后封神这根吊在眼前的胡萝卜,已经彻底卷起来了。 郑藩的官员虽然知道消息比大明本土的官员要晚一些,但他们却有一个好处就是死后封神这事是朱瞻埈搞出来的,他们作为朱瞻埈的直属部下,毫无疑问在他们看来是要比朝廷的那些官员更容易获得这份好处的。 毕竟他们是在郑藩做事,只要朱瞻埈看他们顺眼,在郑藩给他们建庙封神都只是等闲事。 在这样的前提下,左长史又如何敢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情呢? 第四十四章 青袍小吏 第308章 青袍小吏 八百九州卫军士散开,很快就将聚集在王府周围的百姓驱离开来,但还是有很多人不死心的爬上了周围的房屋,趴在屋顶上看向王府上空漂浮的浮云山,眼神中满是狂热与艳羡。 那可是仙山啊!哪怕只是一根草、一块石头,那也是仙草、灵石! 要是能够得到一棵仙草或者一块灵石,自己就也算是有仙缘了,将来肯定能长命百岁,甚至也成仙的! 对老百姓来说,他们的想法是很质朴,也很单纯的,他们不会去想那么多,只会看到天上的仙山和仙山有仙人,除此之外什么仙人可能是妖魔假扮的之类,他们并不会去往这方面想。 只是百姓不往这方面去想,郑藩的官员却不能不想。 他们不仅要考虑这种可能性,还在计划着派人登上仙山去进行调查。 浮云山虽然漂浮在天上,但高度却并不是很高,看着像是努努力搭个高梯就能登上去的样子。 但很显然浮云山不是搭个梯子就能上去的,即便是在修仙界这也是办不到的。 所以即便已经调来了军士,郑藩的官员们也还是没有想出能够登上浮云山的办法。 “平时一个个不都挺能说会道吗?怎么这个时候哑巴了?这么多人就没人能想出办法来吗?”左长史看着眼前聚集的军官和文官都不发一言,顿时不满的呵斥了一声。 也难怪左长史生气,自晌午时分浮云山出现他召集军队和下属开始,一直到现在日头已经偏西,聚集在这里的文武官员就没有一个人提出有用的建议或者想出能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不过严格来说,这也不怪他们没有办法,毕竟谁也不会没事想着怎么上天,或者爬上一座飘在天上的山。 这种事情对于这些文武官员来说,着实有些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了。 “长史,要不咱们还是禀报王爷和太子妃,请他们做决定吧!咱们这么耗着不是事啊!”一名官员有些怕担上责任,于是提出了向朱瞻埈和张氏禀报的建议。 然而左长史只是白了他一眼便说道:“还用得着你说!报信的人早去别馆了,等你报信王爷早把你脑袋都砍下来了。” 左长史虽然不太清楚王爷是不是私下培养了情报组织,但在郑藩的锦衣卫、青玉卫的哨探,以及倭人代官、通译,都会在第一时间将各种信息与情报汇总到朱瞻埈这位王爷手中。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第一时间就会有轻骑快马向朱瞻埈报信。 即便左长史知道朱瞻埈如今带着王妃外出云游,多半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他人的,但别馆里的张氏可是未来要母仪天下的太子妃,这种事情她做出的决定甚至从权威性上来说比朱瞻埈的决定更强。 毕竟她是朱瞻埈的娘,在大明这个以儒家思想治国的大环境下,孝顺和听从父母也是很重要的。 张氏不管也就罢了,若是张氏做出了决定,朱瞻埈没有特别的理由或者能够服众的说法,还真不好违背张氏的意愿,因为张氏是他亲娘。 也正因为如此,左长史并不担心事情报上去之后没人处理拿主意。 至不济,章长史还在别馆,他们两个左右长史算是郑藩所有文官中等级最高的两个了,两人商量着拿个主意,也能把事情办了。 只是拿决定是一回事,这解决问题的办法又是另一回事。 做出决定、将决定执行下去,乃至是事后出了事情扛责任,左长史并不会含糊,但问题是现在连个解决问题的办法都没有,就让人很头疼了。 要知道在领导问伱之前,就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才能够显得你有办事能力,而不是一问三不知尸位素餐的庸碌无能之辈。 尤其是这件事影响颇大,如果能处理的好自然是大功一件,但处理的不好……那就可以参考一下倭人的风俗,给自己选一个手法干净利落的介错人了。 只是这事确实令人为难,眼前聚集的这些文武官员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方法。 就在众人感到棘手之际,一名青袍小吏忽然骑着马从远处赶了过来,身旁还跟着一个通译,翻身下马之后才拱手对左长史说道:“大人,属下有办法登上仙山!” 听到有人说有办法,左长史顿时大喜过望,连忙问道:“是何办法?快快说来!” “属下测量过仙山底部与地面的距离,虽然有百丈之高,但用强弩可以把箭射上去!只要在箭矢上绑上绳索,就能够让人沿着绳索爬上去了!”这名青袍小吏解释着自己的想法,随后又遗憾的表示:“可惜卑职只是微末小吏,无权调动军中强弩,还请长史下令。” 左长史沉吟片刻,思考着这样做是否可行。 军中强弩射程极远,纵使仙山距离地面有百丈之高,想要射一支箭上去并不是问题。 在战争中,这种强弩可不是用来射人的,而是用来攻城的。 左长史犹豫的倒不是调动强弩的问题,这种军械在郑藩还是储备有一些的,王府的城墙上就有布置,随时都能动用。 真正让左长史顾虑的是谁能爬上去的问题。 那可是百丈之高,不说能不能有足够的体力爬上去,万一要是绳子断了或者箭矢从仙山上松脱,摔下来够呛能凑个全尸。 而且那山上住的很可能是真的仙人,想要上山拜见仙人,首先就要能说会道,不能得罪人。 这两个条件一限制,就足以刷下去绝大部分人选。 所以派谁上去?左长史摸起了下巴的胡子,感到十分的为难。 然而眼前的青袍小吏似乎是看出了眼前左长史的为难,于是主动开口道:“卑职听闻倭国有一种职业名叫忍者,擅长攀爬潜入之类的轻身功夫,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在来之前卑职就特意问了通译,他说可以雇来身手了得的忍者,想必能够胜任这次的任务爬上仙山。” 说着,青袍小吏还示意了一下跟自己一起来的通译。 第四十五章 忍者爬绳子 第309章 忍者爬绳子 在左长史听了青袍小吏的建议调来了强弩,也让通译雇来了忍者,按照设想架起了床弩朝着浮云山射出了第一箭的时候,朱瞻埈便知道了。 他只是神念一扫,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却没有做什么表示,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后撤掉了浮云山底部的阵法防御。 这好歹是件他随身携带的法宝,怎么可能没有防护的阵法? 那可是能够抵挡金丹真人攻击的防护阵法,架起几张床弩就想把箭射上来,那未免想的太多,也太不把朱瞻埈的炼器手艺当回事了。 不过朱瞻埈也懒得真开启阵法来为难他们,毕竟这阵法启动一回消耗的灵气也不是小数目,没有必要这么浪费。 所以干脆关了本就没有全部开启的阵法,让他们能够把箭射上来。 毕竟此时朱瞻埈也反应过来,他把浮云山就这么在闹市之中放出来,恐怕是在福港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若是不能够妥善解决的话,很有可能会酿成民变之类的大问题。 但朱瞻埈并不想出面说自己就是神仙,这只是自己的法宝,大家当无事发生。 他想看看自己的这些属下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到底能不能妥善应对,从而解决问题。 从目前来看,这些属下在处理突发事件上面表现还算过得去,至少不算白吃他老朱家的大米饭,不是束手无策的尸位素餐之辈。 只是从他们的应对来看,这个表现倒也没到能让朱瞻埈满意的程度。 “足足大半天的时间才想到派人上来看看,这些家伙做事效率不行啊!”朱瞻埈感慨了一句,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以为他们是修仙界人间王朝的那些官员吗?见多了高来高去的修行者,自然知道该怎么应对,但他们只是普通凡人,能够想到派人上来看看已经很难得了。”一旁的孟青麟对此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她对朱瞻埈这些属下的表现还算看得过眼。 当然,要说孟青麟对他们有多满意倒也没有,只能说在及格线以上。 倒是阿青对此没有什么感觉,她只是好奇的问道:“那贤伉俪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嗯……给他们设置一点考验,然后就把浮云山收起来吧。”朱瞻埈摸了摸下巴,便做出了决定。 孟青麟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好奇朱瞻埈会设置什么样的考验。 —————————————————— 山上三个神仙准备考验人,地上的凡人也在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成功将箭矢钉在了浮云山的底部山岩之上,并且挂好了绳子。 不得不说,百丈高的山峰看起来确实吓人,但这世上却并不缺为了种种理由可以豁出性命去的人。 至少在左长史看来,眼前这些身穿一身黑衣准备爬绳子上去的所谓倭人忍者,就是一群为了钱可以不要命的人。 “这些什么忍者靠谱吗?”左长史抬头看着眼前的浮云山,脸上的表情就差把‘不放心’三个字写脸上了。 他并非是对这些忍者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的不放心。 一旁的青袍小吏此时拱手说道:“大人放心,这些忍者在倭国过去就是靠着被人雇佣吃饭的,他们若是把差事办砸了也就砸了自己的招牌,等于连饭碗都砸了。 所以他们就算是死,也会完成任务,除非是他们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完成任务,才会选择放弃。” 听到青袍小吏这么说,左长史脸上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一些,但旋即又皱眉道:“怎么还有女人?” 对于这个问题,青袍小吏一时没能接得上话,倒是一旁的通译山下见状赶忙解释道:“女忍通常来说身体要比男性更加柔软,也更能够潜入一些狭窄的地方。 加上女人的身份更方便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比如贴身保护重要人物或者女眷,又或者执行色诱之类的任务,所以各个忍者里都会有一定数量的女忍。” “贴身保护?怎么个贴身法?”虽然眼前事情挺紧急的,但左长史这会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按照忍者的规矩,是要寸步不离的,包括就寝、如厕。”山下倒是没有怎么隐瞒,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左长史不免惊了一下,感叹道:“你们倭人可真会玩,这就寝贴身保护我理解,可这如厕……难道还站旁边看着?” 很显然,山下的解释让左长史不免想歪了。 “不,忍者保护重要人物的时候是不会现身的,而是会躲藏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这样才能够更好的保护重要人物。”山下解释了一句,似乎是觉得自己解释的不够清楚,还特意叫来了一位忍者,让他来回答左长史的问题。 左长史见状也难掩自己的好奇,于是问了很多与忍者相关的问题。 山下充当翻译,将左长史的话翻译给忍者,而忍者的回答也通过他翻译给了左长史。 一旁的青袍小吏虽然对忍者也有一些了解,但此时也很好奇的听着,毕竟他之前也只是听闻,从未与忍者有过正式的接触。 而在几人聊着的时候,那些忍者也开始了爬绳子。 一共三根弩箭射到了浮云山上,拉起了三根粗壮的麻绳。 也幸亏福港是个海港,海船上要用大量的缆绳,因此港口可以找到大量粗壮结实的绳子,不然一条能够拉出百丈长还不会断掉的绳子可着实不好找。 这些船上用的缆绳是用棕麻绞成手腕粗细,再刷以桐油制成,不仅结实耐磨,而且还非常的吃劲,即便在海上遭遇狂风暴雨,也很难将这些缆绳吹断,从而确保航行的安全。 所以这些缆绳不仅能够承受住自身的重量,也能够支撑有人在上面爬。 只是即便挑选出来的都是身材矮小的忍者或者干脆是体型轻盈的女忍,想要爬上百丈高的绳子也还是很有一些难度的。 对于这些忍者来说,爬绳子本身倒是好说,他们毕竟是专业人士,多少都练过,但百丈的高度,这实在是个非常长的距离,一旦坚持不住,那摔下去可就真的连个全尸都拼不起来了。 一时之间,他们倒是成了福港上下关注的焦点。 第四十六章 不值钱的人命 第310章 不值钱的人命 正在攀爬长绳的一共有五名忍者,其中两人是女忍,三人这是男性。 他们都是通译山下通过过去的关系雇佣来的,五人都出自同一个流派,均是流派中的好手。 用他们自己的评价标准来说,就是中忍。 忍者并不像后世某个眼睛传奇所描写的那样,动不动就地形改造,各种乱七八糟的遁术随便乱甩,同样上忍的数量也非常稀少。 所谓忍者,确实懂得一些五行遁术,那是源自于倭国曾经向中原派出的遣唐使所带回来的五行法术。 尽管当时遣唐使学到的只是粗浅皮毛,但依旧被当时的倭国宫廷奉为秘术,派了专人学习用以保护倭王和内宫女眷。 不过后来倭国王权旁落、武士兴起幕府执政,这一部分宫廷秘术流落出来,便逐渐演变成了所谓的忍者流派。 他们绝大多数都没能学会完整的五行法术,所能够保留的传承可能也就只是一两门粗浅的五行法术,更多的是保留了倭国王庭根据五行法术所开发出来的修行之法。 能够根据这些修行之法修炼到按照道家境界划分的炼精化炁阶段,便可以称之为上忍了。 这点修为放在大明那真的狗屁都不是,也就是在凡人当中能够有一些神异,可以以一当十罢了。 不过这些忍者修炼方法特殊,加上几百年的改良演变,倒是形成了一套普通的敛息、匿踪与潜行之法,也算是自成一脉了。 在倭国,身为武士只要是是碰到武力更弱的人,砍死几个平民一点问题都有没,甚至连法律责任都有没。 那让左长史动了一些心思,想要雇佣那一批忍者,甚至把我们收到王府麾上。 比如在本州岛下的伊贺与甲贺,不是着名的两小忍者流派,各自都拥没着自己的忍者外。 是得是说倭人在某些方面却是没股子轴劲,虽然也不能说是看学钻牛角尖走极端,但很少时候我们也确实能够凭借那股劲头成事。 毕竟在倭国他想吃狗肉这是要花一番精力的,但想要砍个人?对于武士而言,这是理由都是需要的,单纯看是顺眼或者新买了一把刀想试试砍人坏是坏用,甚至干脆不是他想砍人玩,都有没问题,拔刀砍不是了。 所以那七个在爬绳子的忍者都咬着牙在奋力往下爬着,即便百丈长的绳索十分的晃荡,稍是大心不是摔上去粉身碎骨的结果。 通常来说,我们会根据掌握的修行之法的是同分成是同的流派,那些流派当中实力微弱的就能够建立所谓的忍者外,从而发展成更加看学的势力。 倒是是说左长史没什么歪心思,而是我觉得那些忍者若是用于军阵刺探情报又或者是给王府充当护卫,凭借着我们那股子是怕死的劲头,确实是很坏的人选。 而那一幕让在山上的左长史等人看在眼外,也是由得感到一阵心惊,觉得那些忍者着实够狠,在某些方面也没独到之处。 尽管我们身下也拴着绳索用来确保自己危险,但谁也是敢保证那百丈长的缆绳是会突然断裂。 甚至于别说是倭国了,就算是在小明,官老爷也是是人人都在乎百姓死活的。 毕竟此刻我们看学爬到距离地面没几十丈低的地方,弱风在我们耳边呼呼的吹,就像是站在山顶一样,绳子也被吹得晃来晃去,很难抓稳是说,爬起来也十分的费力。 但我们有没一个人进宿,都在拼尽全力努力向下攀爬。 “我们还真是敬业啊!”牟磊壮憋出了那么一句,同时心外也觉得那些忍者或许不能派下小用场。 而左长史听到山上那么说,也是由得感慨,那群忍者真的惨,脏活累活全干了,然前还有没买命钱? “为什么要额里加钱?我们接了任务,看学谈坏了报酬,这有论我们付出怎么样的代价都要完成任务,死人是再异常是过的了。”山上对此毫有感觉,就坏像死的是是两个人一样。 我们那支流派下忍只没八人,其中一人还是年事已低的忍头,中忍也只没十几个,流派总共也有没超过一百人,自然有能力建立起忍者外,只是在山外开辟了聚落和田地,算是建起了一个大村落。 所以对于山上而言,忍者的命?我们拿了钱就得干活! 那次我们愿意接上那么看学的活,还把本就是少的坏手都派来了,也是因为青袍大吏承诺支付的报酬很丰厚,而且还没官方背景,我们流派也是想借机与郑藩扯下关系,坏能够接到来自郑藩的委托,维持流派的发展。 在过去,我们流派也看学接受一上四州岛下小名的雇佣,做一些打探敌情、偷窃情报之类的任务,因为人数是少,能赚的钱自然也是少,流派很难没小的发展。 “我们死了两个人,那需要额里加钱吗?”左长史看到没忍者去给这两个摔上来的人收尸,没些担心的向一旁的山上询问着。 只是过去我们还算能维持生计,然而当朱瞻埈剿灭了岛下这堆所谓的小名和各方势力之前,那些忍者流派很慢就失去了过去重要的资金来源,如今只能靠接一点给商人充当护卫的活来挣钱养家了。 是过那其实倒也异常,毕竟倭国一年到头要地震一千少次,人命比狗肉都是值钱。 就坏像现在,虽然八根长绳当中没一根因为箭矢松脱而掉了上来,那根绳子下的两个人瞬时就掉了上去,但剩上的八个人却坏像有看到一样,依旧一副是爬下浮云山誓是罢休的样子。 就算如今是小明治理之上,朝廷法度森严,像山上那样的武士是能再随意杀人,但那看重人命的观念一时半会是改是过来了。 只是被山上雇佣来的那群忍者就有这么厉害了,伊贺和甲贺能够建立忍者外,是我们各自拥没着几十名下忍,并且人数众少能够组成忍军,所以不能接到来自当地小名的战争雇佣,赚取小量的金钱。 第四十七章 昔日二人 第311章 昔日二人 山峰之上,朱瞻埈冷眼看着那根断掉的绳索和摔下去的人,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若是连这点决心和损失都不愿意承担,那也别指望能登上浮云山了。 在修仙界,虽然踏上修行之路人人都有机会,各大门派基本上是广开山门,只要你愿意拜师都有机会,但各大门派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出身不行的一些讲究一点的门派不要,心思狠毒的正道不收,正义感太强的魔门顺手就宰了,用刀的剑修肯定看不上,脑子太笨的天机门都懒得看你,不会画画的甚至连丹青派的山门在哪都找不到…… 至于说收徒的要求更是有着五花八门的要求,有要求必须是乞丐的、有要求必须五弊三缺的、有要求独特命格的…… 甚至还有专门要求门下弟子必须是缺胳膊断腿的,总之就是突出一个无论你是何种出身条件,总有一个门派适合伱。 但唯有一条,心性不好的无论正邪两派也好,还是旁门左道也好,是都不会要的。 这个心性不是指你心中正义感或者天生恶人云云,而是你在求道这件事上是否有着足够坚定的意志。 因为修行这件事本身属于逆天而行,若是没有足够坚定的意志,那这条漫长的求道之路是必然走不到头的。 在修仙界的时候,朱瞻埈所在的虽然是个小门大派,在弟子的挑选下也有没什么太小的讲究,只要资质是是太差的特别都收了。 所以区区忍者的这点人手和修为,实在是是入颜雪埈的眼。 那和我大门派出身没很小关系,毕竟门派大弟子就多,所没弟子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也是自己或者门派外其我人一手培养出来的,知根知底之上用起来忧虑、配合也坏,自然处处省心。 你掌军少年,自然深知一支坏用的哨探在打仗的时候能发挥出少小的作用。 当年颜雪埈也是负责过门派弟子遴选的,我惯用的筛选手段之一不是让这些来求道的人爬山门的石阶,然前让人从山下扔滚木礌石上去,只没硬顶着被滚木礌石砸死的安全在一千级石阶下一步一叩首磕满一千个头的人,才能被我认可收入门墙。 就坏像我的青玉卫,在经过了那么些年的调教之前,还没全员都是练炁入体的层次,其中总旗以下的武官则基本下都还没炼精化炁了,几个千户和我指点过的几个百户,如今更是还没摸到了练炁还神的门槛。 如今颜雪莲麾上正是缺人使唤的时候,你看到那些倭人心性是错,便起了心思。 “下来的是些倭人?那些倭人倒是心性是错嘛。”颜雪莲站在清凉殿的门口,看着上方正在沿着海风吹拂上剧烈晃动的绳子向下爬的忍者,是由得称赞了一声。 这些所谓的下忍也是过是炼精化炁的修为,而那等修为对于朱瞻埈来说只要我愿意,随手就能点拨出一堆来。 但唯没一条,这不是求道之心是年自的如果是收。 而和顶着漫天的滚木礌石下石阶磕头,那种爬绳子年自算是很平和了。 而且对于颜雪埈来说,我也没几分瞧是下那些忍者,毕竟七行遁术学成那个鬼样子,实在是让我很难低看一眼。 也正因为如此,在当年你还是龙宫将军的时候,你麾上的兵力是龙族所没龙宫将军当中最少的,同时也是最能打的。 在颜雪莲看来,那些正在爬绳子的倭人确实悍是畏死,而且心性足够年自。 “即便如此,能够顶着生死之间的小恐怖,坚持如此长的时间爬下来,我们也确实是错了。”孟青麟对那些倭人很是看坏,随即便对朱瞻埈说道:“若是他看是下,那些人就归你了如何?” 当年你做龙宫将军的时候,手上就没一支你精心调教的哨探,为你少年征战立上了汗马功劳。 然而颜雪埈对此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只是是在乎自己的性命,以及过于在意任务的成败罢了。” 如今孟青麟打算重新训练一支军队,这么那群忍者就确实可堪一用了。 就更是用说,朱瞻埈含糊的知道所谓的忍者,并有没前世吹的这么天花乱坠,什么双手一拍喊啥来啥只能存在于倭人的意淫之中。 听到朱瞻埈那么说,颜雪莲倒是越发的感兴趣了。 而战场下抓来的俘虏或者投诚的敌人,对于颜雪莲来说不是非常重要的资源,也是你提升自己的重要资源。 “你有马虎统计过,但根据上面人报下来的数字,整个四州岛下像那种规模是小的大忍者流派,小概还是没这么几个的,都是以后这些倭国小名养的。”朱瞻埈确实是太关心那个,青玉卫虽然也需要哨探,但军中没着现成的探马,并是需要收编那些忍者。 想到那外,你坏奇的对朱瞻埈问道:“我们没少多人?你看上面来的人似乎是是很少。” 所以颜雪莲并是会浪费那些对当年的你而言宝贵的资源,即便后一刻还是互相厮杀的敌人,上一刻也能变成你手中的得力干将。 那也是朱瞻埈和颜雪莲最小的是同,朱瞻埈更年自自己调教出来的人手,而且更注重精锐。 尽管颜雪埈在石阶下施了法术,即便被滚木礌石砸中也是会丧命只是会受伤,可要硬顶着滚木礌石还没一步一颗头,那对心性的考验也算是做到极致了。 但孟青麟是同,你虽是龙族出身,但当初只是一个旁系的你手中就算没兵马也只是一些别人挑剩上是要的歪瓜裂枣,所以你想要出头除了自身努力之里,年自要利用一切能够得到的资源。 “他若是年自,招揽到麾上也是是是行,我们应该是忍者,算是倭国特没的一种职业,懂一点七行遁术的皮毛,是过在刺探、偷窃那些方面倒是没所擅长,年自收入军中做个哨探。”朱瞻埈见孟青麟表态,也就有没少说什么,只是告诉了你眼后那些倭人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八章 知无不言 第312章 知无不言 在经历了漫长的攀爬,就连夜幕都已经降临,三名忍者这才爬到了浮云山的底部,将双手扣在了浮云山的石壁上。 是的,虽然他们已经爬到了浮云山上,但距离爬上山顶还有相当远的距离。 不过对于这三个忍者来说,能够双手抓住石壁,不用在绳子上晃荡,这难度已经降低很多了。 他们用自己携带的抓钩勾住了山壁上的凸起,将自己固定好之后,从怀里掏出了可以快速补充体力的药丸,一口吞了开始恢复体力。 即便这些忍者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但爬百丈长的绳索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一件消耗颇大的事情。 而在恢复了体力之后,他们这才抓着自己带来的抓钩,开始继续向上攀爬。 到这一步,对于他们来说就没有任何难度了,剩下的不过是爬山而已。 就算山壁很光滑,几乎没有借力点,想要爬上去很困难,但对于这些忍者来说也比下面那根摇摆不定的百丈长绳要好爬多了。 三名忍者几乎是一口气爬上的山顶,而当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座华丽到他们根本无法形容的宏伟宫殿。 白玉铺地、青玉为廊、红玉为柱、黄玉做瓦……漂浮在云端的宫殿全部由不同颜色的玉石构成,看上去庄严肃穆,却又无处不在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奢华。 毕竟那个男人从某种程度下来说是个祸害,虽说徐滨埈有没弄死你的想法,却也有打算让你闹事。 那名忍者是名男子,和韩寒打过一些交道,那次雇佣朱瞻找下山上,山上不是通过你雇佣的我们流派。 至于朱瞻则给了我一个一品码头管事的官职,让我管理福港的码头。 听到那名忍者的回答,徐滨埈是由得挑眉,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带到倭国来的建文余孽。 然而就在我们打算登下同样用玉石砌成的石阶,从而退入宫殿一探究竟的时候,两名孙若微将却忽然出现在了宫殿台阶之下。 要知道我们可是忍者,都是经过方要训练的,平日外即便是酷刑拷打也是会吐露半点情报信息,怎么在金甲神面后什么都倒出来了? 就在八人惊疑是定的时候,徐滨埈却开口道:“这位徐小人姓甚名谁?官居几品?是何职位?” 你若是乖乖待着,这徐滨埈也懒得管你,但若是还没什么其我想法或者想回中土,这徐滨埈也就是必留着你的性命了。 “这位徐小人全名朱瞻,是福港码头的港务官员,着青袍官居一品。”另一名忍者此时接过了话头,开口回答着徐滨埈的问题。 只是一边回答,那名忍者也忽然感到了一阵心惊胆战。 那让韩寒埈是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上巴,决定之前见一见那个朱瞻,看看我是否值得提拔的同时,也想关注一上孟青麟的近况。 当年将朱瞻和孟青麟带到倭国之前,我便有没再去管那两人,只是交代派人看坏孟青麟,禁止你返回中原。 “郑王府官员想要探查神山,没一位徐小人想出了用弱弩射箭拉绳子的方式登下神山的办法,以七十贯文永乐通宝的价格雇佣了你们后来。”那名忍者根本毫有抵抗,便又竹筒倒豆子特别的将所没信息都吐露了出来。 八名忍者几乎是小气都是敢出,大心翼翼的踩在白玉铺成的道路下,一点一点的靠近了宫殿。 八名忍者见状,只能各自抽出兵刃与之战成了一团。 另里两名忍者见状也前进了几步,和男忍站在了一起,然前态度恭敬的说道:“你等有没方要!只是见此地仙山突然出现,后来探查的!” 现在看来是人才的话,到哪外都会发光,那朱瞻抓住了那次机会,想来负责福港管理事务的右长史必然会看重和提拔我。 而那也让旁边两名忍者脸色骤变,我们也发现了是对劲。 “大心!”其中一名男忍赶忙提醒另里两名同伴,前进了几步将手放到了前背下背着的短刀刀柄下,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八名忍者戒备的定睛望去,那才看到是知何时宫殿小门还没打开,宫门口站着八道身影。 然而两名神将并是答话,只是各自挥舞兵器攻了过来。 “拜见下神!你等乃是受福港郑王府委派后来查探神山突然出现一事,如没冒犯还请尊神恕罪!”八名忍者赶忙跪地,用倭语和汉语两种是同的语言解释了一遍我们的来意。 虽说两名孙若微将确实在压着我们打,但对于忍者来说我们本就是善于正面战斗,想要杀掉比自己方要的对手我们没的是办法。 金甲神见状是由得挑眉,开口问道:“他们会说汉话?” 甚至于那八名忍者还试图尝试制服那两名孙若微将,只是受限于实力以及携带来的装备问题,我们并有没能够成功制服两名孙若微将,双方反而陷入了僵持之中。 双方过了几招之前,八名忍者发现那两名孙若微将虽然看起来衣甲光鲜、武器精良,但也有没超出我们所能够应对的范围。 是过是知道是否是因为是敢得罪仙人的关系,八名忍者基本是一副只守是攻的姿态,并有没试图杀死两名孙若微将。 “原来是我,倒是忘了还没我那么个人才。”徐滨埈笑了一声,是免微微摇头。 就在八名忍者觉得那样僵持是是办法,准备两人拖住韩寒磊将,让另一人脱身退入宫殿的时候,两名孙若微将忽然停上了攻势,并进回了宫殿的门口。 “回那位下神的话,小明征服那片土地方要没两年时间,加之四州之地本就和中土往来频繁,你等流派之中本就没人懂得汉话,那两年为了能够承接更少的雇佣维持生计,你们也学了汉话,方便与明人交流。”见金甲神用的是汉话在问话,忍者也赶忙换了汉话回答着韩寒磊的问题。 那名忍者刚准备凝神防备,金甲神便又问道:“此地官府为何雇佣他等?他等被雇佣的佣金几何?” 第四十九章 佛道两门 浮云山下,左长史在徐滨的陪同下抬头仰望着浮云山。 他已经看到了那三个忍者爬上了山顶,这让他感慨这些忍者办事效率真不错的同时,也担心他们是否会触怒仙人。 毕竟仙人是个什么样子、以及仙人是个什么脾气,谁也不知道。 万一仙人脾气不太好,又或者仙人对那几个倭人忍者不喜欢……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这次万事顺利!左长史心中向菩萨许愿,态度虔诚的甚至忍不住念出了声。 一旁的徐滨见状不由得笑道:“大人,这可是神山,上面住着的是仙人,您求菩萨保佑,这两边挨不着吧?” 虽说自前元以来佛门得到朝廷的支持逐渐兴盛压过了道门,但随着朱瞻埈这位郑王殿下说自己得了仙缘去过蓬莱,这道家便借此大做文章,宣扬道门将兴云云。 京中一些勋贵为了讨好太子和郑王,自然也就往这个方面使劲,连带着南京城周围的道观香火也兴盛了不少。 只是佛道两家本身不能说是针锋相对吧,至少也是相互竞争的关系。 在三武一宗灭佛之前,佛教在中土可是相当不老实的,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就差学着倭国的同行一样自成一方势力了。 宋朝皇帝笃信道家,道君皇帝虽然是个昏君,但不得不说他在位的时候,道家确实盛极一时。 后来元朝时候,全真丘处机远赴大漠觐见成吉思汗,虽然为道门后来在元朝的传续提供了保障,但元朝建立之后蒙元王庭还是推崇佛教,还是藏传佛教。 于是道家和中土禅宗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而藏传佛教则在北地迅速流行起来,直至后世藏传佛教也在北方有着很深的影响力。 至于说到了本朝……朱重八是佛门出身,虽然有借着明教的旗号,但在大明建立之后从朱元璋到朱棣,都对佛教很是推崇。 尤其是徐皇后,更是自己写过佛经。 所以如今的大明硬要说的话,还是佛门势大,道门有些式微。 在这种情况下,《西游记》之类的小说以及成书于这一时期的各种明代话本、杂记之类的书籍中,提到佛门更多,甚至将佛门凌驾于道家之上,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而现在道门终于抓住了机会,想要借着朱瞻埈是修仙之人来振兴道家,也就意味着佛道两家在将来是肯定有冲突的。 只是这种深层次的东西,徐滨能够根据自己长期在港口码头听那些客商闲谈带来的消息自己分析出来,却不适合摆在台面上来讲。 甚至于这种消息告诉左长史都没什么用,真正想要将这一情报利用起来还需要告诉朱瞻埈。 然而如今只是码头小吏的徐滨显然很难见到朱瞻埈这位王爷,虽说他不是不能直接去王府求见朱瞻埈,但之前朱瞻埈一直不在封地,他即使想见也没有机会。 倒是左长史对他刚才的那番话反应颇大,对着徐滨有些激动的说道:“求菩萨怎么没用了?佛门的菩萨可比道门的神仙管用,你没看《西游记》里面孙猴子闹天宫的时候,玉帝还得请如来佛祖来收服那只猴子吗?” “这……”徐滨顿时无言以对,他总不能说这《西游记》是小说瞎编的吧? 不过就在此时,浮云山上忽然扔下来三个人,众人见状赶忙围了过去,左长史和徐滨对视一眼,也放下了闲谈,快步上前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两人来到近前,这才看清被扔下来的是那三个忍者,不过他们只是被扔了下来,除了受了一点惊吓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还好还好,仙人看样子没生气。”左长史见到三个忍者并没有受伤,脸上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他平日里也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奈何今天这件事对他而言实在是牵扯了太多的心神,加之关心则乱,也让左长史多少有些失了平日里的分寸。 至少在平日里,他是不会对徐滨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话来的。 徐滨多少也看出今晚左长史有些心神动摇,不过他对此却不动声色,只是暗暗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随即,徐滨便想要对这些忍者进行询问,搞清楚仙山上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还没开口,浮云山便绽放出了一层毫光,随即不断的缩小,最终化作一块玉石落入了一道人影手中。 看着天空中收起了神山的身影,在场自左长史以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看着天上漂浮的三道身影,神情狂热。 毫无疑问,他们将现身的朱瞻埈三人当成了神仙。 只是当朱瞻埈等人落到地面上之后,左长史顿时认出了朱瞻埈的身份,顿时脑袋磕在了地上:“参见王爷!” “你倒是见机的快,只是可惜求菩萨保佑是没用的,佛门那些壁里安柱的家伙可管不到本王。”朱瞻埈拍了拍左长史的肩膀,虽然没有对其有什么怪罪,却也不喜欢他推崇佛门的样子。 随后,朱瞻埈又看了一眼跪在左长史身旁的徐滨,对他笑道:“徐先生,倒是好久不见了,不知你近来可好?那位孙姑娘还想着我大哥吗?” “回王爷的话,卑职如今在福港的港口担任管事,倒是衣食无忧、生活安乐,若微她也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对于太孙殿下已无非分之想!”徐滨赶忙回答着朱瞻埈的问题,他是半点也不敢怠慢。 原本朱瞻埈给他的印象就是深不可测、不可招惹,如今又展露出如此神仙手段,更让徐滨对朱瞻埈增添了几分敬畏。 至于孙若微……就算她不适应福港这里的生活,依旧想着回大明去见朱瞻基,徐滨也绝不可能让她还有这样的念想。 因为就像宋太宗杀李煜一样,有些事情想恰恰就是最大的罪过。 朱瞻埈对此倒是不太在意,没有过多关心,只是对徐滨问道:“那位帮你雇佣忍者的通译何在?王妃有话问他。” 第五十章 召见徐滨 朱瞻埈和孟青麟现身,证实了不是神仙下凡,这件事也就算是有了个了结。 被调来的九州卫返回军营,聚集起来的百姓也被驱赶回家,一切似乎就此平静下来。 但对于郑王府的一干人等来说,这件事却并没有结束,或者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只是一个新篇章的开始。 左长史需要操心这次事情的后续问题处理,以及福港本地民心的引导。 毕竟出了神仙显灵这种事情,福港后续肯定是会引来一大波朝圣者,后续也肯定会有各种流言以及种种传说,这都是需要谨慎处理的。 万一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酿成了民变什么的,王爷或许没什么事情,他十之八九是要掉脑袋的。 再加上之前左长史在朱瞻埈面前说错了话,他此刻正战战兢兢希望通过自己努力工作向朱瞻埈证明自己还有用,而不是被朱瞻埈替换或者处理掉。 而另一边的徐滨则被朱瞻埈召入王府等候接见,他此刻内心也不甚平静。 对于徐滨来说,这几年的经历要远比过去十几二十年的人生更跌宕起伏,即便他是建文余孽,自幼就受到朝廷的追捕,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时刻都在想着对抗永乐一朝和如何保命。 本来这样的生活虽然不太安定,但至少有个努力的目标,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尽管只是以仇恨作为动力与目标,总好过什么都没有的庸庸碌碌。 然而自从他们被幕后主使之人逼迫刺杀北征归来的朱棣之后,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甚至可以说让徐滨都有些不认识这方天地了。 刺杀没有成功,这没有出乎徐滨的预料,毕竟幕后扶植他们的人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死朱棣,或者说能杀最好,不能杀便卖了他们这群建文余孽换好处,左右都不亏。 然而被俘的孙若微惹出来的一系列事情,以及朱瞻埈这位原本一直沉睡之中的皇孙突然苏醒,这事情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原本远在福建的徐滨不得不亲身入京城处理因为刺杀朱棣所引发的一系列事情,最终为了保护孙若微他不得不卖掉了其他建文余孽,换来了他和孙若微活命的机会。 甚至于就连他自己也把自己卖给了朱瞻埈,成了他手下一名青袍小吏。 原本徐滨觉得带着孙若微就这么生活在倭国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这里生活平静,没有了建文与永乐的仇恨,他觉得日子过的很充实。 每天管理港口的事务虽然劳累,但这种劳累只是身体上的疲劳,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整日里殚精竭虑思考着怎么才能扳倒永乐一朝却又一无所获的精神上的无力。 这种日子让徐滨很满足,他也在这份职位上兢兢业业。 也正因为如此,看到这次福港出现仙人显灵的事情之后,他才会如此忙前忙后的积极想要解决这件事情。 然而眼下朱瞻埈的召见,却让徐滨有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过两年平静安生日子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朱瞻埈或许不在意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建文余孽,但孙若微…… 徐滨心中感慨,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孙若微跟着去京城。 “徐大人,王爷召见。”胡善祥出现在了徐滨面前,虽然态度很恭敬,但却明确的向徐滨传递出了不容拒绝的信号。 徐滨见状也没有什么迟疑,在向胡善祥回了一礼之后,便跟在她身后前去晋见朱瞻埈。 回到了自己王府的朱瞻埈表现的也很随意,换了一身闲适一些的衣服不说,召见徐滨的地方也只是偏厅而不是正殿。 当然,正殿召见属于十分正式的召见,就和皇帝在奉天殿或者乾清宫召见大臣一样,属于十分正式的事情。 这种召见不仅官员要穿着打扮十分正式,礼仪也有专门的要求,而皇帝本人同样也要穿正式的朝服,有专门的礼仪要求。 并且皇帝和大臣之间的对话还要被专门的官员记录下来,整理存档之后留存后世。 藩王的规格档次虽然要低一档,但这方面的流程却也是基本一样的。 对于朱瞻埈来说,以正式召见的方式见徐滨虽然不存在什么问题,但这大半夜的他也懒得折腾了,简单的见一见,聊上几句也就算了。 徐滨对此似乎也是有所预料,但他却并没有因为朱瞻埈的态度随意而感到放松,反而更绷紧了神经。 毕竟,如果是正式的召见,有旁人见证记录,那么关于孙若微和朱瞻基、建文余孽相关的话题朱瞻埈肯定不会提及。 这些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却半点不能见于文字记录。 但这种私下里的召见,很多话说起来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至于说之前大庭广众之下和徐滨提及孙若微的问题,那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最多只会被当成孙若微对皇太孙有非分之想,而朱瞻埈替自己大哥处理掉了这个麻烦而已。 “徐先生,你和那些建文余孽如今还有来往吗?”正如徐滨所预料的那样,朱瞻埈的开口问的就是一个根本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徐滨咬了咬牙,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开口说道:“不敢欺瞒王爷,之前有过一批建文余孽的残党找过卑职,希望通过卑职在福港和九州岛上安身。 他们似乎是想要在倭国积攒势力以图后事,目前已有部分建文余孽的残党聚集在福港周边的明人村落,他们表面伪装成移民,但暗地里却在操练武艺、锻造武器。 卑职目前已经取得他们的信任,掌握了他们部分名单,随时可以将其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不不,这样做太浪费了。”朱瞻埈摆了摆手,对此表示了反对:“让他们继续聚集,上次你帮朝廷确实抓了一批建文余孽,但依旧有人想要反对朝廷。 孤希望借这群人把他们都钓出来,让朝廷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暂时别动他们……” 第五十一章 郑王党 一夜喧嚣过后,福港也好、王府也罢,都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是在平静之下,却也有着些许暗流在涌动。 福港有仙人显灵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盖不下去的事情,不仅民间在流传着种种传言,就连各级官员也在对此事议论纷纷。 而且对于官员们来说,除了议论之外,还需要向朝廷呈报公文。 这对于地方官员而言可是不得了的政绩,也就是朱棣不像乾隆那样喜欢搞这些,不然各地的官员每年都能报百八十种祥瑞到朝廷。 但即便如此,朱棣刚继位那会也还是为了自己继位的正统性也搞过一些这种事情,比如说迎活佛进京,让徐皇后写佛经之类的。 只不过朱棣多少还是好面子的,以及明朝不太时兴后来乾隆朝那种长个木耳都要报祥瑞的搞法,大部分都还比较像那么回事。 而且这种仙人显灵的事情对于如今的大明来说,可是实打实的真祥瑞!自然更加要上报朝廷,向天下百姓证明大明得到了上天的庇佑。 这种出了祥瑞的事情,对于朝廷来说可是极大的政绩。 毕竟在华夏传统文化的认知中只有皇帝贤明圣德、大臣清廉正直,天下政通人和、百业兴旺,才能够感动上天,让上天赐下祥瑞。 至于仙人显灵这种,就等级更高了,按照历史记载只有上古时期的人皇贤君才有仙人降世显灵。 所以报个祥瑞上去让朝廷知道,这不仅仅是给他们这些地方官增添政绩,表现他们干得出色,更是给朝廷、给皇帝脸上贴金。 而且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仙人显灵出现的位置是在郑藩,这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郑王贤德才感动仙人降世。 虽说朱瞻埈从来没有争过储位,但随着朱瞻埈地位的水涨船高,自然有人想要支持他登上大位。 尽管朱瞻基占了先机,有当年那一句“好圣孙可以旺三代”,朱瞻基的太孙之位原本应该是稳如泰山、无可动摇的。 但奈何朱瞻埈这些年立下的功劳实在是太过耀眼。 自古以来,无论是对于君王还是对于文臣武将来说,最大的功绩就是开疆拓土。 固然儒家文化兴起之后,这个开疆拓土变得不再那么耀眼,如今也还是大明初年,朝廷武德充沛,一直在对外作战,但能够攻伐一国仍旧是十分不得了的功绩。 尤其是之前二次北征的时候,朱瞻埈战场上斩将夺旗、平定蒙古,都足以让他变成如今大明最耀眼的存在。 如果朱瞻埈和朱高煦一样,只是赳赳武夫的话,那倒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尤其是在朱瞻埈表示自己只想做王爷,对皇位没有兴趣的时候。 但偏偏朱瞻埈文治上有颇有建树,如今令大明财政近乎起死回生的汇票和大明钱库这一整套体系可都是朱瞻埈提出来的。 要是把皇太孙换成朱瞻埈,别人或许不确定,但至少户部的夏元吉肯定会支持他。 再加上征伐倭国得到了实惠的辽东三王、宁王和赵王,这五个藩王虽然不敢说会全都支持朱瞻埈,可一个赵王还是能保证的。 至于郑藩自己?有着一整座金山每年上百万两白银的挖,手上又捏着青玉卫这如今已经被评价为天下第一强军的武力和远超其他诸藩的军队规模…… 也就是朱瞻埈自己对皇位没兴趣了,不然他振臂一呼想要再来一次奉天靖难,这个开局可比当年朱棣自己强出太多了。 最起码的九州卫、天津卫和青玉卫,这就是十个卫所的兵力,当年朱棣起兵,诓了宁王的朵颜三卫、收服了北平周围的驻军,加在一起也没这么多兵力。 与朱瞻埈对比,朱瞻基无论是在文臣还是武将的支持方面,都差的很远。 朝中虽然有一部分大臣坚持传位嫡长,要建立并且维持大明皇位传递的正统法理性,而不是搞出‘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这么离谱的事情。 毕竟朱棣奉天靖难这件事,也算是给大明开了个坏头,要是后世有野心家想要效仿,也算是有了个先例可以依照参考。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朱棣自己而言,他希望维持大明皇位的传承是稳定且有序的。 这也是之前为什么朱棣要削藩的原因,他要根除后世有人效仿他夺位的可能,不会让后世人指着他的脊梁骨骂他是谋朝篡位的贼。 但时移势易,如今大明已经改变了政策,而且朱棣本人也更看好朱瞻埈,所以在某些方面无疑朱瞻埈要比朱瞻基更具有优势。 这种优势放大到朝堂之上,就是目前愿意支持朱瞻埈的人是要多于支持朱瞻基的人的。 尽管这只是私底下的支持,并没有人明确表态或者站出来旗帜鲜明的说朱瞻埈或者朱瞻基应该继承大位,但朝廷里郑王党和太孙党这两股势力却已经形成了。 郑藩的这些官员毫无疑问当然是属于郑王党的,自然在为朱瞻埈造势上也不遗余力。 至于说朱瞻埈自己的意志,未闻昔日宋太祖黄袍加身旧事呼? 真要大势已成定局,朱瞻埈自己愿不愿意继承皇位其实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而另一边,领受了朱瞻埈特别交代的任务的徐滨,也在暗中联系潜藏在福港的建文余孽,准备按照朱瞻埈的要求把更多心怀不轨的人钓出来。 反倒是朱瞻埈自己这边,在把事情交代下去之后,他便没有再关心政务,只是陪着孟青麟在还未彻底完工的王府里转悠。 这也是为什么朱瞻埈让张氏住在温泉别馆的原因之一,王府虽然主体已经基本完工,但很多家具、用器等物件要符合亲王的规制,这是在倭国无法办到的,很多东西还是朱瞻埈这次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所以目前王府还未完全将这些东西和事情处理好。 不过朱瞻埈和孟青麟对此都不是太在意,两人一边在王府里逛着,同时也在商量着训练军队的事情。 第五十二章 偷师学艺 “道兵的事我可以担起来,阿苏山那个位置有你布置好的阵法,灵气的问题已经不用担心,接下来只要再布置一些用来训练道兵的法阵即可。”孟青麟和朱瞻埈说着关于道兵训练的事情,这当中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她已经和朱瞻埈商议好的:“不过阿苏山主要还是用来训练凡人道兵,至于说水族道兵,我们还是要找个海湾或者内海之类的地方才好,而且训练主要应该以水族为主。” 虽然阿苏山火山在被布置了抽取地脉的法阵之后,抽取出来的地脉灵气已经足以堪比一条大型灵脉,用来训练道兵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能够承载和容纳的数量终究还是有限的。 朱瞻埈和孟青麟测算过,就算有着龙族秘传的各种阵法、秘法辅助,阿苏山所产出的灵气也最多只能够供给三个卫所的士兵进行训练。 对于郑藩本身来说,这当然绰绰有余,不仅完全够用,还能够将多出来的灵气转化成灵石,以做他用。 毕竟郑藩目前只有十个卫所的兵马,青玉卫已经是道兵了,只有九个卫所需要训练。 每次训练三个卫所,只需要三年时间就能够把所有的士兵都训练成道兵。 之后哪怕每年都会有老兵退役、新兵补充,只要不发生大的战争导致大批量的士兵阵亡,也完全能够供给得上。 但若是算上给孟青麟和阿青这两位龙王训练的水卒,就完全不够用了。 毕竟龙王爷麾下没个十万水军,除了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之外,也控制不了那么大面积的海域。 要知道按照朱瞻埈的规划,孟青麟这个东海龙王所掌握的海域基本上相当于后世黄海、渤海和东海加在一起的东中国海和琉球群岛东面的西太平洋海盆。 如果要画一个范围的话,也就是从朝鲜半岛向下,台湾岛往上,向东越过第一岛链直到第二岛链之间的广阔区域。 这么大的海洋面积已经超过如今大明核心的南北十三省的领土范围,虽然海洋不像陆地,但想要完全掌控这么大的海洋面积,还要能够控制分布在这片海域上大大小小的岛屿,没有足够的兵力是不行的。 就更不用说阿青这个南海龙王控制的海域范围包括南中国海和整个南洋了,她更加需要兵力去威慑南洋诸国,让他们乖乖的当大明的附庸和附属国。 这无疑需要大量的兵力,尽管这部分兵力朝廷还没有批下来,但朱瞻埈相信自己去找朱棣商量,说清楚利弊之后二十万水军的编制是绝对批的下来的。 要训练二十万水军,靠着阿苏山那最多容纳三个卫所的训练量怎么都是不够的,想要靠这点训练量凑齐二十万大军无异于痴人说梦。 虽说花上几十年的时间一点一点的积攒也不是不行,但这实在是效率太低,而且也没有什么承担风险和补充兵员的能力。 二十万大军光是每年退役和新兵补充就能够让阿苏山那点地方没有余力再训练其他道兵了。 所以这是肯定不行的,即便阿苏山曾经是一座超级火山,也经不住这么霍霍。 “阿苏山的承载能力有限,不过倭国这片地方别的没有火山特别多,甚至于这四座大岛都是因为火山才形成的陆地,想要寻找合用的火山并不难。”朱瞻埈对孟青麟如此说着,事实上他已经想好了将水军的训练场安放在哪里了。 孟青麟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她还是对朱瞻埈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还答应了你爷爷替他训练新的锦衣卫,这个你也要考虑一下,毕竟他们不适合和你那些部下放在一起训练。” “这是自然,最适合他们的是找个小岛,进行封闭式训练,培养好了就直接从岛上坐船走。”朱瞻埈对于锦衣卫的事情也是记在心上的,不过现在朱棣那边估计还在挑选合适的人选,所以这事可以往后稍稍,不用太急。 “你心里有数便好。”孟青麟微微颔首,没有过多置喙朱瞻埈的事情,只是在最后表示:“你那些部下虽然调教的不错,但作为道兵还欠缺一点火候,我帮伱重新调教一番吧。 当年你从我这里拿到的也只是龙族普通道兵的训练方法,一些龙宫秘传你还是不知道的。” “龙宫秘传?”这顿时引来了朱瞻埈的兴致。 若是有修仙界了解他的人就知道,在他还被叫做明华真人的时候,平生最喜好的就是收集各种秘传和有特色的修行之法。 当年他去入赘龙族,不也就是想要看一眼龙族独有的修行秘法吗? 如今孟青麟提到龙宫秘传,他自然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 “不错,龙宫秘传,龙宫真正的秘传,不是我以前给你看的那些。”孟青麟自然也是了解朱瞻埈的,知道他平生最大的爱好是什么,但她这一次却没有教授朱瞻埈龙宫秘传的内容,只是解释道:“我以前给你看的那些只能叫龙族秘传,虽然是真龙一族独有,但只要是龙族都有修习的资格,而且也不禁止传授。 但真正的龙宫秘传就只有真龙可以学习,而且只有龙王能够传授。 不着文字,只有龙宫诸位龙王知道全部传承,仅传授龙王认可的真龙族裔,并且必须立誓未经三位龙王允许不得外传。 可以说这部龙宫秘传,才是真龙一族真正的核心机密,也是我真龙一族强大的根基。” “竟然有如此秘传?那我能学吗?”朱瞻埈向孟青麟询问道。 “要令你失望了,我没法教你这个,除非你能在此方天地凑齐三位龙王同意我教你才行。”孟青麟对着朱瞻埈露出了歉意的表情,随即又补充道:“不过你可以看,我不会刻意遮掩,誓言限制的是我传授于你,却并不限制你偷学。” “你倒是会钻空子!我都几百年没偷师过了。”朱瞻埈脸上露出一丝怀念,同时也摇了摇头心生感慨。 虽说过去曾经因为喜欢收集各种奇功绝艺而到处搜罗别人家的秘传,不给的就偷师,但自从结成金丹之后朱瞻埈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这让他不免有些怀念。 第五十三章 张氏教子 朱瞻埈和孟青麟并没有在王府久留,两人确认了一下王府如今的情况之后,便一齐回了温泉别馆。 温泉别馆这边一直都还算太平,虽然之前闹了一出倭人献女的戏码,但温泉别馆内部却并没有受到惊扰。 只是在温泉别馆固然住着并没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张氏还是在朱瞻埈和孟青麟回来之后,把两人叫到了面前,对他们两人进行了一番说教。 张氏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训斥了一番朱瞻埈带着孟青麟单独出去,导致蓝琪儿去找他然后遇刺的事情。 同时也对孟青麟进行了一番说教,大意就是让她不要一直霸着朱瞻埈,即便被独宠也要顾及其他人。 张氏之所以要说这番话,倒不是要干涉朱瞻埈的私生活,而是在提醒他作为一位藩王,独宠一人是会出事的。 与后世一些人的认知不同,在这个时代只娶一人或者独宠一人,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或许还有可能,但对于朱瞻埈这种身份的皇族藩王来说,就完全不可能了。 虽说大明律里并没有规定说藩王必须娶几个老婆,但自明朝建立直至灭国的历史记录中266位藩王,没有任何一个藩王只有一个老婆。 在大明虽说不至于像其他朝代那样不娶其他老婆要交罚金甚至违法,但只娶一个老婆或者说对其他老婆不闻不问,也是会被宗人府上门警告,甚至被皇帝处罚的。 之前朱瞻埈带着孟青麟出门,虽然朱瞻埈和孟青麟都知道这是为她重塑肉身,但他们所用的借口以及在别人眼里看来都是朱瞻埈带着自己新婚的正妃外出游玩,而将其他侧妃扔在了一旁。 这在张氏看来显然不是维持家庭和谐的持家之道,所以无论是出于太子妃的身份还是朱瞻埈亲生母亲的立场,她都有责任和义务教育朱瞻埈,让他别这么任性。 末了,张氏还对朱瞻埈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我知道你对蓝琪儿还有李月不是很在意,但你之前做的不也挺好的吗?你心里就算再喜欢青麟,你也该对她们雨露均沾,不该冷落了她们。 就算只是面子上的功夫,该做还是要做的,别让人说闲话,也省的将来她们闹将起来,你王府不宁,藩国不靖。” “娘,我知道的,之前是我和青麟有事,带她们出去也不安全。”朱瞻埈当然不会正面顶撞张氏,但有些话也不好和张氏明说,但却可以用别的借口来转移话题:“你看,蓝琪儿带着她的侍卫出门都有人行刺,这倭国并非咱们大明本土那样的太平,我让娘您和她们待在别馆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青麟和我都懂法术,等闲之辈根本伤不了我和青麟,但若是带上蓝琪儿和李月,她们两个只是凡人,这终究会有诸多不便。” 听到朱瞻埈这么解释,张氏倒也理解的点了点头,毕竟之前蓝琪儿遭到行刺是真的,而且还是动用了数百人的军队的行刺,这在张氏看来确实很危险。 所以在朱瞻埈这么一说之后,张氏的态度自然也就有所缓和。 而看到张氏态度有所缓和,孟青麟也赶忙开口道:“娘,我和瞻埈之前出去是为了修建新军营进行选址,之前一直都在山野之间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我和瞻埈有修为在身自然无惧。 可两位妹妹身娇体弱,若是跟着我们,难免要吃苦的,瞻埈把她们留下也是为了她们好,您就别怪瞻埈了。” 孟青麟的话显然有一定水分,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之前她和朱瞻埈确实都一直待在野外,对于蓝琪儿这等长在草原上的女子来说或许还能坚持,但李月这样的江南女子可能就很难支撑了。 张氏并非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在听到儿子儿媳都这么说之后,也就收起了脸上的故意摆出来的严肃,随后又叹了口气说道:“哎,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这个做娘的本不该多管,只是这事瞻埈你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些,青麟伱也要多提醒他,不然要是再像这次一样,出了事情可就追悔莫及了。” “娘你放心,这处别馆有我设下的法阵,就算有三五千人也攻打不进来,只要你们不离开别馆就不会遇到危险。”朱瞻埈向张氏解释了一句,随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金簪递给了张氏:“娘,这是我炼制的法器,你随身带着,若是遇到危险它自会护你周全。 蓝琪儿和李月那边我也有准备,您不用担心,等王府那边完工,咱们搬进去之后就好了。” 朱瞻埈拿出来的金簪是他这段时间炼制的护身法器之一,虽然不是什么威力惊人的法宝,但用来护身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且在造型上朱瞻埈参考了后世自己见过的那些很漂亮的发簪造型,再以细致入微的手法炼制出来,除了巧夺天工之外,很难再有别的形容。 对朱瞻埈拿出来的金簪,张氏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下之后便将其插在了自己的发鬓,替换下来自己头上的一根发簪,随后对朱瞻埈问道:“好看吗?” “娘您戴什么都好看。”朱瞻埈自然赶忙称赞了一声。 张氏看着讨好自己的儿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之后,转手便把自己刚才替换下来的发簪送给了孟青麟,并且对她说道:“这根发簪还是当年我嫁给瞻埈他爹的时候,太祖高皇帝御赐的,如今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辅助瞻埈,打理好藩国事务。” “谢娘亲。”孟青麟看了一眼朱瞻埈,见他示意自己接受,这才向张氏道谢,同时低头让张氏把这根发簪插在了她的头上。 “好了,你们夫妻两个估计也懒得听我说教,都忙自己的事情吧,能把我说的话记在心上,我这个做娘的也就放心了。”说完,张氏便挥了挥手,像是不耐烦赶两人走一样。 朱瞻埈和孟青麟见状,也只能是行礼之后告辞离去。 第五十四章 子嗣 随着朱瞻埈的回归,各项政务也随之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 虽说有着郑王府各个属官的努力工作,郑藩并没有什么必须要藩王亲自处理的政务,但朱瞻埈在和朱瞻埈不在,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 倒不是说这些属官做事摸鱼,需要有个藩王坐镇监督,而是按照朝廷制度,藩王府的属官是围绕藩王来服务的。 简单的说,藩王就像是朝堂上的皇帝,而藩王府的属官就是一套小一号的文武百官。 朝廷该有的,藩王府邸里也都有,只是级别没那么高,管得没那么多而已。 从这套制度也能看出当年的朱元璋是真的对自己的儿子好,就像老农分家产一样,把最大的一份留给了最喜欢的老大,剩下的儿子虽然少了一点,但却也没有亏待,该给的都给了。 甚至对于几个喜欢的儿子,那是不该给的也给了。 这一点可以从朱棣的靖难起兵,以及后来的宁王叛乱看得出来,藩王即便没有了实权,靠着藩王府那些属官也是能起势的。 尤其是宁王朱宸濠的叛乱,如果不是碰到了王阳明这么个当世圣人直接给按趴在地上,就算朱寿大将军确实很能打仗,也不至于说四十三天就被拍死了。 毕竟他祖宗朱元璋已经证明了一县之才便足以夺取天下,藩王府的人才是够用的。 所以理论上来说,藩王当甩手掌柜,让属官治理地方是一点问题没有。 比如朱瞻埈那位好三叔,如今就是整日里宴饮游乐、耕耘子嗣,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除了封地比不上京城的享受,守着金山银山在挖的赵王爷如今虽说用金子盖房子夸张了点,但用银子盖房子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甚至于他如果愿意的话,能用黄金把整个王府包起来,给整个王府贴一层金箔。 只是这个让属官治理地方,也得看是什么样的藩王。 换了朱棣还在当燕王的时候,燕王府的属官就算朱棣什么事都不管,也还是会大小事务奏报给朱棣,由他进行定夺,而不是私自做决定。 藩王不管事授权给属官这是一回事,但属官觉着藩王不管事擅自做决定,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朱瞻埈靠着文治武功,如今已经是大明名副其实的第一实权藩王,朝野上下对他也是交口称赞,这权势无疑是十分深重的。 相对应的,王府的属官自然也就不敢在他面前有什么越权的举动,即便朱瞻埈放权让他们去处理,也会将事情处理之后的结果报告上来等候朱瞻埈做出新的决定。 而不是说事情做完了之后就做完了,有什么后续也自己私自做决定。 朱瞻埈对此自然也不无不可,反正这些事情也就是他扫一眼,想管就管,不想管扔给属官自己去处理也就行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朱瞻埈就得享清闲了,他这段时间和孟青麟一起规划了阿苏山军营,布置阵法、设置营房等等…… 这些事情是不可能假手他人的,甚至连布阵也得朱瞻埈和孟青麟亲力亲为。 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人懂阵法,也有足够的修为去布阵。 至于阿青的修为倒是够了,可她却对阵法一窍不通,就算朱瞻埈教了她一些,也只是学了个皮毛,对两人帮助不大。 阿青此时暂时还留在郑藩,她这个南海龙王如今还是光杆司令一个,需要等朱瞻埈帮她训练水军。 至于说她作为被册封的龙王按理说也该有配属的属官这个问题,朝廷那边并没有消息传来。 不过这倒是挺正常的,毕竟大明本土和倭国之间有着相当远的距离,想要传信过来,即便是快船也要走个十天半个月,来回一趟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如果再加上朝廷挑选合适的官员,再把这些官员聚集起来装上船的时间,两个月能把整个流程走完,把人送到福港,就算大明朝廷行政效率高了。 按照朱瞻埈的估计,可能要三到四个月朝廷才会把配属给南海龙王的属官配置齐全,然后让他们坐船来九州岛。 如果再算上朱棣向朱瞻埈提过的要重新训练锦衣卫的事情,可能五个月这些人都未必能到九州岛来。 而事情也正如朱瞻埈所估算的那样,从他帮孟青麟重塑肉身开始算起,过了差不多接近四个月的时间,从朝廷发来的海船才载着大约八百名锦衣卫新兵和配属给南海龙王的属官抵达了福港。 在这期间,朱瞻埈的王府总算是彻底完工,在又放了差不多一个月之后眼见天气逐渐入秋,这才带着张氏和三位王妃正式住进了王府。 在此期间朱瞻埈也遵从了张氏的教诲,对每个王妃都一视同仁的临幸了。 事实上对于他和孟青麟来说,其实对这种事情是无所谓的,倒是蓝琪儿和李月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毕竟对于她们来说这件事已经是她们人生当中的头等大事。 不过这事重要却也确实重要,毕竟无论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藩国本身来说,有一位继承人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只是朱瞻埈和孟青麟如今都是真龙,子嗣繁育艰难,估计朱瞻埈的嫡长子是很难在短时间内降生了。 反倒是蓝琪儿和李月,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因为朱瞻埈的雨露均沾,她们两个倒是先后都怀上了。 这倒是也符合真龙一族的特性,纯血真龙确实繁衍困难,但如果龙族想要后代和其他种族结合的话,反倒是容易的很,而且子嗣的诞生基本上都和其他种族本身没有太大出入,只是会具有真龙血统,并且随着年岁不断显化罢了。 所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朱瞻埈明年就能迎来自己的子嗣了。 而这也让张氏非常的高兴,围绕着两人忙前忙后,就等着抱孙子了。 要说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怀孕的不是孟青麟,让张氏稍微有些遗憾自己的大孙子不是嫡孙罢了。 不过这个问题无论是朱瞻埈还是孟青麟都无法解决,毕竟要是能解决的话,真龙一族也就不用招赘这么麻烦了。 第五十五章 神灵属官 “属下参见龙王。”郑王府的承运殿内,配属给阿青的属官正在向她行礼。 虽说南海龙王只是神号,但既然朱瞻埈想要在大明建立一套完整的神道体系,就不可能说只让这些神灵空有神号。 准确的来说,这套神道体系将会和朝廷现有的官员体系进行互补,最终两套班子合成一套,让朝廷能够从凡人和神仙两个方面掌控整个大明。 按照香火神道的规范来说,册封一尊神位,其实应该是附带有属官、从役等一众属神的,像阿青这种有统兵权的还应该有配属的道兵。 但是如今大明的神道体系才刚刚起步,拢共也就册封了两位神灵,整个神道体系还没有良好的运转起来,也没能从国运上反哺大明,自然也就无力支撑更多的属神。 不过暂时无法通过封神的方式扩充神道体系的属神,大明也还是有土办法来解决问题的,那就是直接上活人。 大明朝别的没有,想做官的读书人车载斗量。 不提民间有多少想要通过科举入仕的士子,光是国子监的监生就能够满足朝廷的用人需要。 不得不说,朱元璋搞出来的这套国家培养人才的体系在明初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能够在比较短的时间内为国家培养足够多的合格的官员预备役,极大的缓解了明初的人才短缺问题。 只是很可惜,就像所有的制度那样,开始的时候是好的,但当它运转到一定时间之后,也就开始腐朽堕落了。 在明朝中后期国子监基本上已经有钱就能上,花钱捐个监生身份几乎是明码标价了。 《儒林外史》里那个严监生就是这样一个靠花钱买来功名的存在,而这种人通常都是地方上的士绅大族中实在考取不了功名的,才花钱买一个身份。 他们也不指望靠这个身份去做官,但有了这个身份就能够享受到老朱定下的优待,从而免征赋税,并借此兼并大量的土地田产。 正儿八经的进士、举人身份是很难获得的,光看范进中举前后的巨大差异与区别就能明白在明朝你正儿八经考个举人有多么的牛逼。 这事放在后世类比的话,差不多就相当于考上了公务员,还是那种入职就能够分到实权部门当一把手的程度。 要知道明朝的举人是可以担任教喻、县丞、主薄等官职的,这些官职好像听起来不起眼,但教喻能掌管一县学政,相当于后世教育局的正副职,县丞差不多相当于副县级。 而主簿虽然只是掌管文书工作,但一整个县的所有文书都得他这过,也是一个十分实权的职位。 虽然只是县级的基层官员,却也已经是大明官僚体系的一员,没有理想一点的话在这个职位上也是能够混成地方一霸的。 所以对于大明来说,给阿青配一套藩王级的属官班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是她这个南海龙王到底要具体负责哪些东西,要具体如何来施行她的权力,却是一个让朝廷有些头疼的问题。 过去大家只是给龙王庙烧香,从来没细致的去想过哪些事情龙王能管,哪些事情龙王不能管。 毕竟龙王爷也没有显灵说这事他不管,或者说显灵说这事他管了,突出的就是一个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唯心。 所以即便大明朝廷根据民间信仰和藩王封国职权作为参考,拟定了一份海龙王的职权范围,他们也很难明确阿青这位南海龙王到底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这事让朝廷很是为难,最后还是派了一艘快船派人来问朱瞻埈,他回了一趟京城,才将这件事彻底定了下来。 “殿下,这是朝廷给您的文书,以及您作为南海龙王对应的印绶、兵符等物,还请您亲自掌管,妥善收存。”阿青的属官将她作为龙王的一系列信物移交给她,在阿青接过并且收好之后才继续说道:“按照郑王殿下和朝廷商议的结果,朝廷将在泉州为殿下您兴建庙宇进行供奉。 另外殿下您可在南海范围内训练士卒、编练水军,在奏报朝廷之后可讨伐不臣。 除此之外,朝廷考虑殿下您训练军队所需,特别准许殿下您抽取泉州港三成的赋税与海贸一成的关税,以充作军资。” 属官和阿青林林总总讲了很多内容,朝廷考虑到阿青特殊的身份以及朱瞻埈告诉朝廷的一些内容,压根就没指望她自己能履行作为位同藩王的南海龙王的职责,从一开始就是打着让这些属官替她履行职责的打算。 并且还计划让这些属官在死后择其能力出众者册封为阿青的属神,这样即便阿青以后完全不管事,这些属官也能保证南海龙王的神职能够正常运转。 当然,这并不是说阿青真的不管事,只是她一个蛇精,又被封印了五百年,对待人间官府的运转和神职该如何执掌显然是不了解的。 这些属官虽说同样不了解如何履行神职,但他们至少懂得朝廷和人间官府的运作,能够先帮阿青把架子搭起来。 至于说阿青如何履行自己的神职,这都是可以等她正式封神并且获得神职之后慢慢学习。 徐妙云不也不懂这些吗?但在正式封神并且获得神职之后,她如今也已经逐渐开始履行神职,回应信众的祈祷来获得信仰与民心,从而反哺大明的国运。 虽说反哺国运的部分并不算多,甚至比起册封徐妙云为神的消耗来说微不足道,但这却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标志着大明的香火神道体系终于正式运转起来。 就这一点来说,这件事本身还是非常有意义,同时也非常值得的。 毕竟很多时候治国或者做事,并不是孤立的去看一件事情的利弊得失,而是应该从更长远和大局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就如同塞翁失马一样,有的时候换一种角度看问题会有不同的收获。 而一件事上的亏损,也很有可能在未来成为另一件事上的盈利。 所以看待问题大可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同时也更有格局些,不为眼前的蝇头小利去斤斤计较,反而会有更多的收获。 第五十六章 锦衣卫 沈炼带着几分好奇的神色行走在福港的街道上,身旁跟着他的两个结拜兄弟,以及其中一位结拜兄弟的师兄。 他们四人当中,沈炼和两个结拜兄弟都是锦衣卫。 不过他们并不是南京城里的锦衣卫,而是混的不如意被派到地方上的锦衣卫,以前主要负责一些监视地方官、为朝廷收集信息和情报的小事情。 虽说他们的存在也挺重要的,但对于朝廷来说却也只是无名小卒罢了。 之前如果不是皇帝北征,沈炼和两个结拜兄弟因为身在北疆的关系被调到军前听用,之后在战场上立了一些功劳让沈炼晋升到了总旗,连带着两个结拜兄弟也升官了,他们现在可能都还在北疆吃沙子。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都是小角色,之前纪纲的案子让整个锦衣卫都差点被解散,却没有牵连到他们这种平时不受待见、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卒子。 这次皇帝要重建锦衣卫,从全国各地抽调合适的人员,沈炼和两个结拜兄弟因为在北疆立过功,以前又是锦衣卫,还身家清白没有被牵扯到纪纲的案子里,他们三个自然也就被选中。 沈炼小升了半级,如今是个副百户,两个结拜兄弟也运气不错,大哥卢剑星如今是正百户,而另一个兄弟靳一川则升到了总旗。 他们在升官之余,也被选中和其他人一起派到了郑藩接受朱瞻埈的培训。 至于说靳一川的师兄丁修,则是单纯的在京城欠了赌债,跟着自己师弟来郑藩这边躲债的。 当然,他也听说了倭国这里遍地金银,朝廷每年都要挖出金山银山运回去,赚钱甚至比从地上捡都容易,他来这也是想发笔横财。 “哎,不是说着福港遍地都是金子吗?咱们逛半天了,怎么也没觉着这地方有多富裕啊?”丁修扛着自己的长刀,嘴里叼了根草根嚼着,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语气向一旁的师弟发着牢骚。 也由不得丁修这么认为,毕竟福港这地方之前确实谈不上有多繁荣,甚至也就是个放在大明相当于稍微富裕点的县城的水平,富裕的还很有限。 毕竟那个时候大明和倭国基本上没有太多的贸易往来,至于朝鲜和倭国之间?不打仗就算好了,还想搞贸易? 尽管还是有一些走私和商船往来,但规模却谈不上有多大。 一直到朱瞻埈搞出了征倭,打下了九州岛作为自己的封地并且将福港设为王府所在,这块地方才因为大量的军械物资转运,以及两地之间的商贸往来而逐渐发展繁荣起来。 但这个发展繁荣是有限度的,毕竟朱瞻埈打下这里总共也才两三年的时间,就算大力发展建设,这房子盖起来需要时间,人口的增长也需要时间。 所以看起来福港如今也就和大明的普通州府好不了多少,并不像是通都大邑般的繁华。 对于刚刚才见识过大明帝都繁华的丁修来说,福港确实显得不那么繁荣。 但在三个锦衣卫眼中,事情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刚才已经在街头转了一大圈,基本上将福港最繁荣的区域都走过了一遍。 作为老锦衣卫,他们都收获了不少信息,也对郑藩和福港有了一个大致上的了解。 福港有着大量新建的建筑,几乎占到了整个城区面积的三分之一,可以看得出来是城市扩张的结果。 街上行走的明人和倭人混在,但双方并没有什么泾渭分明的表现,反而混杂在一起,相处的不能说十分融洽,但也没有什么矛盾和对立。 不仅如此,城中遍布商铺、酒肆和旅店,四人一连走过好几条街都看到穿梭的人流和商铺林立的街道。 所以面对丁修的评价,沈炼开口道:“话不能这么说,福港的街道还是很热闹的,你要是真想在这挣一笔,凭你的武艺给别人当保镖或者护院,应该不是问题。” “就刚才咱们吃饭那家酒肆,相当一部分应该都是刀口上混饭吃的。”作为三兄弟的大哥,卢剑星算是三人中经验最丰富的一个,他此时也开口道:“看得出来他们出手很阔绰,虽然是在等着被雇佣,却并没有表现的很窘迫,显然他们挣得不少,而且不愁揽不到活干。” 丁修听到两人这么说,摸了摸下巴略显迟疑的问道:“听你们这么说,是这地方有钱挣?那帮三脚猫都能那么阔绰,凭我的本事岂不是能挣到更多?” 刚才吃饭的时候丁修也观察过那些等着找活干的刀客,看得出来他们以前日子应该过的不太好,衣服不是什么好料子,而且还大多破旧有缝补的痕迹。 至于身手嘛,只能说非常的一般,只是一群懂得一些粗浅拳脚功夫的武夫。 和丁修这种练炁入体的高手来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远,甚至连四个人里功夫最差,只是练出气感的卢剑星都比不过。 大明虽然因为刘伯温斩龙脉而加速了灵气枯竭,导致如今整个大明神秘不显的局面,但这并非是说大明就没有修行者了。 只不过是因为刘伯温这种绝了大家修行路的做法导致大明所有的修行者都很厌恶朝廷,不愿意为朝廷办事罢了。 毕竟你摆出了一副要断绝天下修行者的态度,还指望这些本来还能吊着一口气的修行者为你出力,多少是有些拿人不当人了。 这也是如今大明为什么朝廷没有修行者的原因。 不过没有修行者,但一些懂得入门法门的习武之人还是有的。 他们掌握的大多数属于真正修行者踏上修行路的前置技能,也就是通过锻炼身体达到练炁入体的目的。 修行是靠炼炁的,你如果身体里连炁都没有,甚至不知道炁是什么,感觉不到炁,你还修炼什么呢? 而想要让身体里拥有炁,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锻炼身体,让身体强壮起来气血旺盛之后,便能够通过种种法门将吃下去的食物转化成炁。 这便是真正修行的第一步炼精化炁,将吃下去的食物通过身体的吸收转化成精气,再将精气炼化成更纯粹的炁。 至于练炁入体,则是这一步的前置入门,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培养气感,让修行者知道炁是什么,以及在身体里培养出最基本的炁。 能够达到练炁入体这一步的人已经足够在江湖上打出名号,在小一点的地方也够开馆收徒,然后开山立派创下字号了。 而丁修和靳一川这两师兄弟就是一个懂如何练炁入体的门派里出来的,两人都已经完成了练炁入体,只是他们俩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弟子,师傅教的就这么多了。 想要更进一步的做到炼精化炁对于两人来说,那是真的师傅没教过,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的摸索。 靳一川机缘巧合进了锦衣卫,多少还存了点上进心,这些年摸索着也咂摸出了那么一点门道,能够尝试着把自己身体里的那股炁逐渐培养壮大。 但天地灵气衰落枯竭,光靠通过食物转化的那点精气来炼炁,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所以相对应的丁修就表现的比较随意一些,或者也可以换个说法叫不求上进。 吃喝嫖赌样样不拉,练炁入体的修为放到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方好手,能有个响亮的名号,却经常在赌场里输个精光,要找师弟借钱过日子。 而这也养成了丁修喜欢钱的性格,好在他手上功夫还是过硬的,甚至还要胜过师弟一筹,于是这挣钱的本事嘛…… 反正丁修如果真的兜里没钱了,他亲爱的师弟身上又榨不出什么油水的时候,他就会去做点无本买卖,给自己挣些花销。 不过丁修这人还算有原则,基本不去做一些违背为人的道德底线和良知的事情,所以即便卢剑星和沈炼知道他是做什么买卖的,身上多少也背着几桩命案,却也懒得抓他归案。 一者案子不大,抓一个练炁入体的武林高手需要投入的人手和成本太高。 他们以前只是小旗官,这种事不归他们管,上报给上级,上级也懒得为了一些小案子去找着这种麻烦。 至于现在嘛,丁修主动表示可以与锦衣卫合作,又跟着他们来了倭国,沈炼和卢剑星自然也就更懒得管他了。 而靳一川也早就对这个没脸没皮的师兄麻木了,就更懒得管他了。 反倒是卢剑星对丁修很感兴趣,在升职成为百户之后就开始尝试游说丁修加入锦衣卫。 毕竟丁修的身手摆在这里,卢剑星如今已经是个百户官,但他之前只是个不受待见的总旗,除了两个结拜兄弟手底下并没有什么能令人眼前一亮的好手。 甚至以前他那个总旗手底下的小旗官都没给他配齐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丁修这么个高手如果能够加入锦衣卫成为他的手下,无疑可以极大的提升他这个新晋百户手上的实力。 沈炼和靳一川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这一路上多多少少都劝说过丁修。 只是丁修似乎是属王八的不松口,吃了秤砣铁了心,始终没有加入锦衣卫的打算,令卢剑星等人的劝诱并没有什么效果。 第五十七章 招募 丁修觉得自己在福港的生活应该也是从酒馆里接活开始的。 为此丁修还做了一些准备,比如说找师弟靳一川借点钱,比如说跟着卢剑星和沈炼逛遍了福港比较热闹的街道,比如找住的客栈的老板娘打听可以在哪接到活…… 总之丁修已经打听到了基本的信息,也为自己在福港讨生活拟定了计划,他甚至还去看了老板娘向他推荐的便宜的出租长屋,考虑给自己准备一个安身的住处的问题。 然而随着沈炼他们三兄弟去了锦衣卫报到,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训练,并且在第一旬的训练结束之后找到才刚做了一单活的他喝酒,告诉了他锦衣卫的训练内容之后,丁修就果断打消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甚至于他连已经付了一个月房租,才住了不到十天的新住处都打算放弃。 原因无他,因为锦衣卫训练的第一阶段课程就是练炁入体。 如果只是普通的练炁入体对于丁修来说当然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毕竟他自己也已经完成了练炁入体,哪怕是比较高深的法门也就那么回事。 但很显然锦衣卫的这种训练并不是丁修所了解的那种需要苦练武艺多年、打熬身体之后才能感受到炁的存在,然后以非常低的效率来炼炁。 而是在已经修建完毕的阿苏山军营里,通过灵气灌注,吞服灵药等方式,以非常快速且批量化的手段来实现练炁入体。 要知道沈炼、卢剑星和靳一川三兄弟中,除了靳一川已经完成了练炁入体并且开始摸索炼精化炁之外,沈炼算是练出了气感正走在练炁入体的路上。 至于三兄弟之中的大哥卢剑星因为出身不太好的关系,年轻的时候并没有学得什么高深的武艺,只懂得一些军中武技。 虽说后来和两个好兄弟结拜之后,从他们那里学来了练炁入体的功法,开始练炁入体。 但毕竟年纪太大了,加上卢剑星练武的天赋本身也一般,小时候没有打好基础,再练武已经迟了。 所以一直以来就算卢剑星在练武这件事上没少花费精力去刻苦修炼,却也始终没能练出气感来,就更别提什么练炁入体了。 但是现在,丁修能够感觉出来卢剑星已经练炁入体了,而且他身体里的炁纯度很高。 “卢百户,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让你在十天之内就完成了练炁入体?”丁修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练炁入体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要真这么简单能够在十天之内就让一个快四十岁都已经没有希望练炁入体的人做到练炁入体,还十分接近炼精化炁的层次,那他丁修岂不是过去十几年的武艺全白练了! 然而面对丁修的问题,卢剑星却只是笑笑说道:“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锦衣卫的机密!你想要知道的话,就只能加入我们锦衣卫才行。” “而且除了练炁入体,锦衣卫还有炼精化炁的法门和功法传授。”此时靳一川也跟着搭话,他虽然讨厌丁修老是无休无止的找他借钱,但对自己的师兄他还是愿意拉一把的:“师兄,你不该错过这个机会。” 师弟的话对于丁修来说,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咬了咬牙之后想了想便开口对卢剑星问道:“我加入锦衣卫,你能给我什么?我能学到炼精化炁的法门?” 对于丁修来说,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东西是钱,其次是武功,而武功其实也是为了挣钱服务的。 所以在丁修眼里,卢剑星想说服自己加入锦衣卫,就必须提供两件东西——钱和武功,换言之就是官职和锦衣卫的秘法。 “我如今家家也是一个百户,别的不敢保证,一个总旗的位子还是可以给你的。”卢剑星见自己劝诱许久的丁修此时松口,他立刻大喜过望的开始封官许愿。 虽说随着他自己也完成了练炁入体,卢剑星知道他们这一批锦衣卫在完成了所有训练之后,最次也会有炼精化炁的层次,但这并不意味着在他眼里丁修的价值就降低了。 不管怎么说丁修都是一个能够自己修行到炼精化炁层次的高手,他没有秘法都能到这个水平,要是有了秘法和锦衣卫内部的那些修行资源,想必能够成突破到更高层次。 卢剑星作为百户可是有资格知道一些更机密的内容的,比如在锦衣卫中所能够获得的修行秘法最高可以达到练炁还神的境界,也就是比炼精化炁还要再高一个等级。 只要修为能够达到,锦衣卫内部就有对应的法门和功法提供。 这些修行功法中,有相当一部分都不是给锦衣卫准备的,而是用来吸引江湖人加入锦衣卫的。 很显然,这些功法都是朱瞻埈和孟青麟两个人拿出来的,这当中要说没有什么禁制,那肯定是糊弄鬼的话。 然而卢剑星只是一个百户官,他所能够知道的也就是锦衣卫放出的那些用来引诱江湖高手的功法有问题,除此之外他就没法知道更多了。 在这之前他还是被排斥的边缘人物,在上面没什么关系,毕竟真有关系的都被连根拔起了。 卢剑星也正因为如此能够在纪纲案中躲过一劫,但同样他也没什么渠道探听更多的消息。 不过他倒是真心想要招募丁修,因此他对丁修解释道:“锦衣卫内部有两种秘法,一种是给自己人修炼的,一种是给招募来的江湖高手修炼的。 按照上面的意思,以后锦衣卫将会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还是咱们这样的世袭锦衣卫子弟,算是根正苗红的自己人,另一部分则是招募来的江湖高手。 毕竟日后锦衣卫也要开始管江湖事,和他们打交道还是靠江湖人士本身更简单一些。 但这些江湖人物大多不服管教,视朝廷的法度如无物,锦衣卫要招揽他们,但却又不能放纵他们,所以在传授的功法上自然有留些后手。” 说到这里,卢剑星注意到丁修有些变了脸色,于是又赶忙继续说道:“当然,这些功法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只要用心修炼达到炼精化炁的境界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这些功法都是被锦衣卫自己修炼的功法所克制的,一旦这些江湖人物不尊号令不听控制,又或者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咱们锦衣卫就要出手把他们擒拿归案。” 听到卢剑星这么说,丁修的脸色才好看一些,他也算是听明白了,以后锦衣卫招募江湖好手肯定会用这些能够达到炼精化炁境界的功法作为诱惑。 而一旦这些接受了朝廷招安的江湖好手想要造反,那锦衣卫也能够有制约他们的手段。 对于这一点,丁修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这是能够达到炼精化炁的功法秘籍,要没点制约的手段不就成白给了吗? “那我加入你们锦衣卫,我是能学到正经的伱们锦衣卫修炼的秘法?”丁修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至于说卢剑星说给他一个总旗,这总旗官能有多少俸禄丁修是一点都不关心。 毕竟之前自家师弟每个月能有多少俸禄,他早就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深切的知道自己如果当上这个总旗一年能落袋多少钱。 那是一个还算丰厚的数字,对于靳一川和他丁修这样的单身狗来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个收入可以让生活过的还算可以。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丁修总找自家师弟借钱的原因。 要是换了卢剑星那可就惨了,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人全靠他的俸禄养活,日子过的抠抠搜搜之余也紧巴巴的,根本没钱能借人。 如果是在之前,那丁修根本不会考虑卢剑星的招募,因为能拿到的俸禄实在是太少了。 虽然这里面有卢剑星不受待见,也没什么油水可捞的问题,但在丁修看来跟着他混依旧是一件没有前途的事情。 不过现在,为了能够拿到炼精化炁的秘法,丁修觉得自己可以稍微忍耐一下比较没钱的生活。 所以在没有做过多的考虑之后,丁修便答应了卢剑星的招募,正式成为了他手底下的一名百户。 眼见丁修答应,卢剑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对于他来说,手下多出丁修这样一员大将可是极大增强了他这个百户的实力。 要知道如今锦衣卫重建,过去的那一套东西已经基本上算是被完全打碎,现在他们这些原本爹不疼娘不爱的边缘人物集中起来重新训练,这也就意味着锦衣卫内部新一轮的权力洗牌。 在这次训练当中表现出色、实力强劲的必然会在未来获得更多的关注和资源,同时也能够或许更多的权力。 尽管卢剑星对于爬上高位没有太多的想法,曾经的理想也只不过是坐上百户的位置。 如今一切都已经实现,他自然是没有更多的非分之想的。 但如果能够让自己的日子过的更好一点,跟着自己的两个结义兄弟也能够飞黄腾达,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五十八章 王命 锦衣卫的训练大营内,朱瞻埈正在听取几个千户的汇报。 如今的锦衣卫并没有指挥使,皇帝暂时也没有任命新的锦衣卫指挥使,似乎是一时之间没有合适的人选。 所以这批锦衣卫在来郑藩受训的同时,也给朱瞻埈带来了一封皇帝的圣旨,委任他为锦衣卫指挥使同知,暂时执掌锦衣卫。 对于这个任命朱瞻埈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毕竟朱棣让他训练锦衣卫,怎么都不可能连个正式的身份都不给他。 而拿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同知的任命,也就意味着在没有新的指挥使之前朱瞻埈都是锦衣卫的最高长官了。 甚至于就算皇帝任命了新的指挥使,这位新的指挥使也要矮朱瞻埈半个头的。 这不是官职上的差别,指挥使同知只是指挥使的副职,按规矩官职是要低半级的,指挥使是正三品,指挥使同知只是从三品。 但朱瞻埈是超品的藩王,天下间除了皇帝和太子之外没人品级比他更高,就算是皇太孙论权势、品级也是不如朱瞻埈这个藩王的。 所以只要皇帝不免掉他锦衣卫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锦衣卫这个大明头号特务机关就算是掌握在朱瞻埈手里了。 对于能够把锦衣卫握在手里,朱瞻埈还是感兴趣的。 不过他也没有太对这件事上心,毕竟锦衣卫是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堂堂藩王去做特务头子,这多少有点好说不好听了。 至于其他有的没的,朱瞻埈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 以他的身份,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没资格呈现到他的面前。 就更不用说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影响他了。 “王爷,百户卢剑星上报招募一名炼精化炁修为的刀客为麾下总旗,为其申请甲等修炼资源和功法,如何批复还请您示下。”卢剑星的上司向朱瞻埈禀报着关于他招募丁修的事情。 所谓甲等修炼资源和功法,也是朱瞻埈在锦衣卫内部搞出来的一套评级制度。 甲等修炼资源和功法是供给锦衣卫嫡系四十岁以下达到炼精化炁等级的人才使用的,而甲等之下还有乙等和丙等两个等级。 其中丙等是给那些锦衣卫招募来的江湖好手的待遇,这些人忠诚、能力都还未得到验证,自然只能拿到加了料的功法和并不算充足的修炼资源。 而乙等则是给锦衣卫嫡系或者通过了考验的江湖好手的待遇,但这一级的待遇主要是修炼资源上的,至于功法……从丙等晋升来的乙等只能拿到丙等功法的进阶版。 尽管这一套制度就差没把区别待遇写在脸上了,但对于那些江湖豪客来说,却依旧是不得了的诱惑。 而且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对于那些江湖上的人来说,投靠朝廷始终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将来会被江湖同道叫做朝廷鹰犬,更何况还是做锦衣卫的狗。 所以愿意投靠朝廷的江湖人士,即便是有着能够突破炼精化炁这一层的功法作为诱惑,能吸引到的也始终只是一些突破无望又不太在意脸皮的江湖人士。 而这种江湖人士大多不是什么正派人士,或者用另一种说法叫做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对于这些人,即便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忠诚和能力,也依旧难以让人信任他们,或者说至少要有制约他们的手段。 因此朱瞻埈和孟青麟在拿出这些修炼功法的时候,就特意做了编排,确保锦衣卫修炼的功法能够克制这些江湖人士修炼的功法,并且还在这些功法里设下了禁制。 这也算是修仙界的惯用做法了,朱瞻埈只是照搬而已。 而对于眼前这个千户报上来的消息,朱瞻埈摸了摸下巴之后说道:“炼精化炁的刀客?按规矩,外人加入锦衣卫只能从丙等开始吧?这个百户不懂规矩?” 规矩是早就定好的,之前也已经通知了下去,朱瞻埈并不觉得有人能够例外。 不过考虑到现在锦衣卫正缺人手,也存在这人是人家招募许久,最近才借着功法和修行资源劝诱来的,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这名千户赶忙解释道:“王爷容禀,这个卢剑星是这次晋升的百户之一,他原来只是北疆的一个总旗,手下并没有多少人手,就连自己那个百户的总旗和小旗官都凑不齐。 所以他比较热衷招募一些人手来充实自己的百户,这个炼精化炁的刀客是他结拜兄弟的师兄,师兄弟两个都是炼精化炁的修为,卢剑星以前也招募过这个刀客。 只是以前这个刀客经常做些无本买卖,加上卢剑星本身当时只是不受待见的总旗,自然人家也就没瞧得上他。 如今锦衣卫改组,卢剑星因为北征的时候在军中立下了战功晋升百户,如今王爷您又开恩赏赐了修行之法,卢剑星也就说动了这刀客投效咱们锦衣卫了。 因为有着结拜兄弟的关系在,所以卢剑星这才想要为这名刀客争取甲等的待遇,毕竟这也算是他手上仅有的几个高手了。” 听着千户的讲解,朱瞻埈心中忽有所感,掐指起了一卦之后哑然失笑,随后对这名千户说道:“告诉那位卢百户,孤有个差事交给他,做好了他和他两个结拜兄弟,还有他招揽的这个刀客,都能拿到甲等的待遇。” 千户见状,赶忙做低头鞠躬状:“请王爷示下!” “几个月前孤侧妃出游时遭到幕府派出的刺客刺杀,虽说大部分的刺客当场伏诛,其中主谋也被孤亲手诛杀,但这件事依旧让孤很不开心。”朱瞻埈说的慢条斯理,但听的人却感到耳畔有风雷炸响:“九州岛上还有反抗我大明的倭人势力,这孤是知道的,之前孤懒得管只是觉得他们兴不起大乱子来。 但如今他们既然敢行刺孤的王妃,那他们的脑袋也就没必要留在脖子上了。 让卢剑星去查清楚这件事情,然后带主要参与者的脑袋回来见孤,做的好孤有赏,做的不好……他们也就不用回来了。” 第五十九章 气运制约 事实上幕府上次雇佣修行者刺杀蓝琪儿的事情早在朱瞻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查清楚了始末。 那个虚无僧当时虽然被朱瞻埈的飞剑绞成了肉丝,但他的神魂可没被飞剑绞碎。 而且对于朱瞻埈来说,起卦算一下也能推演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至不济,九州岛上的锦衣卫虽然不多,但也还是能干活,把事情查清楚的。 之所以朱瞻埈之前一直没管,几个月以后才叫人去处理这件事,只不过是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堂堂一个王爷去亲自处置而已。 他只需要表个态,甚至都不用表态,王府的属官就会把这件事的参与者脑袋都砍下来用石灰腌制好了给他送来,检视无误之后挂在城门楼子或者旗杆上风干了当过年的腊肉。 这种处置方式就是所谓的斩首示众中的示众,因为对罪犯的处置除了砍掉脑袋之外,还要警示其他人不要犯同样的罪行。 而曝尸无疑是一个古今中外都非常具有震慑力的警示方式,尤其是曝尸这件事对于讲究一个入土为安的中华儒家文化圈的人来说,可是非常凄惨的一种结局。 说的简单一点,就叫死了都没人埋,死后不得安宁。 这对于这个时代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而且非常畏惧的一件事情。 所以很多时候朝廷杀人也就只是把脑袋砍掉,所谓的曝尸示众也就是挂旗杆上挂个三天,就会默认让家属来收尸了。 这也就是俗语杀人不过头点地的由来。 毕竟,你要是真把人开棺戮尸了什么的,不是有血海深仇都不至于这么做。 甚至于有血海深仇杀他全家也就够了,没必要把人祖坟都刨了。 对于那些敢于刺杀王妃的倭人来说,光只是砍头的威慑力其实并不怎么足,而且倭人因为岛国寡民的特殊环境,对于倭人来说死亡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值得在意的地方。 他们既不在意别人的生死,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甚至会把那些死了的人奉为‘英雄’,崇拜他们之余也更加的悍不畏死。 所以曝尸示众也就成了一种必要的威慑手段,至少对于绝大部分的普通倭人百姓来说,这是很好用的手段。 事实上王府的属官们也正是这样做的。 左长史找到了蓝琪儿的侍卫长,从他那里了解了足够的信息之后,就让九州卫对当时参与了袭击蓝琪儿的九州岛本土势力进行了剿灭,将其家族和相关人员全部连根拔起。 当初那个率队的老武士一家人走的整整齐齐,黄泉路上一大家子也不会孤单,可以说走的十分的风光了。 而他的属下也都感念老武士昔日的恩情,也都纷纷按照倭人的传统给自己的肚子划了个十字花刀,来表达自己对故主的爱戴与思念,下去陪他一起了。 但那个幕府的特使却成功逃得了性命,如今还在九州岛上,正四处东躲西藏。 对于左长史他们花了几个月都还没抓到人,朱瞻埈多少是有些不满的。 虽说九州岛多山,周围也多海岛,真要有心躲藏的话,在这个时代藏起来几个月都找不到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几个月的时间这件事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还是难以令人满意的。 所以朱瞻埈才会让锦衣卫去抓人。 只不过他对这件事也不是很在意,抓了四个还算过得去的锦衣卫,就让他们去干活了。 至于说为什么是这四个,只能说他起的那一卦表示他们能抓到人,而且能带回来令朱瞻埈感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对此朱瞻埈表现出了期待,于是也就顺水推舟的让他们去了。 反正卦象是大吉,怎么都是个好结果。 而领到了任务的卢剑星等人此时却不免有些叫苦不迭,但命令难违,他们还是各自收拾了行李兵刃,换上了锦衣卫的官服之后出发了。 丁修是第一次穿上锦衣卫的官服,不免有些不习惯,而且他穿着官服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官。 好在他们四个并不是大汉将军,不需要讲究仪容和官威,他们身上那身锦衣卫的官服就是最好的威慑。 在九州岛上可能还差一点,若是在大明,光只是这一身官服就够吓唬人了。 再加上现在四个人都是炼精化炁的修为,即便遇上了修行者,也能够对付得了。 而这也是朱瞻埈放心让他们四个去查这件事的主要原因,毕竟如果只是派普通的锦衣卫去查这件事情,万一又碰到了修行者,这人没抓到还是小事,这些锦衣卫很可能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至于朱瞻埈这边,在派出了卢剑星等人去干活之后,他便没有再关注这件事,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回到了对锦衣卫和郑藩军队的训练当中。 锦衣卫的训练营选在了福港外海的一座海岛上,距离海岛不远的海底就是火山,朱瞻埈便在这里布置了阵法,用于抽取地脉之力来维持锦衣卫训练营的消耗。 不过锦衣卫训练营日常消耗的大头却不是将灵气供给这些受训的锦衣卫日常训练,而是用于推动阵法运转,用阵法改良他们的身体素质,把他们训练成道兵。 有了地脉之力的辅助,朱瞻埈已经不需要像当年训练青玉卫时那样,还需要用气运来炼丹制药。 只是这地脉之力只有朱瞻埈布置了阵法的地方才有,这些锦衣卫如果没有其他意外因素的帮助,达到炼精化炁就算是他们的极限了。 想要突破到练炁还神的境界结成金丹对他们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能做到这一点,都家班也不至于从前元到现在近百年的死关坐下来也没能突破。 所以锦衣卫拿到的修行功法还是朱瞻埈搞出来的气运修行之法,那套在胡善祥身上已经证实没有问题同时也很好用的修行之法。 只不过这些锦衣卫用来修行的气运并不是他们自己的个人气运,而是他们身为锦衣卫之后通过这个身份所能够分享的锦衣卫的气运。 这部分气运当然不强,尤其是锦衣卫之前才刚经历纪纲一案的冲击,如今正是气运衰落的时候。 即便有着朱瞻埈这位王爷接掌,算是托住了锦衣卫下跌的运势,但想要满足所有受训锦衣卫的修炼还是不够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朱瞻埈手上明明有着气运修行之法,依旧要抽取地脉之力的原因。 毕竟有地脉之力转化来的灵气,可以很有效的在日常训练和修行中提升这些锦衣卫的修为。 阿苏山那边的兵营也是一样的原理和布置,只不过那边坐镇指挥的是孟青鳞。 她打算以龙族秘法重新训练和打造青玉卫,不仅要提升他们的修为,同时也要提升一下他们的装备。 当初的青玉卫时朱瞻埈借助自己的运势弄出来的道兵,他们的修为和他的气运有着很大联系。 可以说朱瞻埈的运势越强,青玉卫的修为也就越强。 而青玉卫的强大也会带动朱瞻埈运势的上升,这可以说是互惠互利的一件事情。 之前青玉卫鏖战漠北,帮助朱瞻埈斩将夺旗赢下大战之后,他的运势就得到了一个明显的提升,而与此同时青玉卫中也多了一批修为达到了炼精化炁境界的千户。 青玉卫的修为因为受到气运的影响,军职越高的自然能够获得的气运越多,自然而然的这修为也跟着随之看涨。 只是这种依托于气运的修为并不是他们的真实水平,一旦他们离开了青玉卫,失去了青玉卫的官职所带来的气运加持,这修为也就会一落千丈。 当然,若是有人够狠用自己的气运去修炼,在失去了官职所带来的气运加持的情况下,修为还是不会衰落太多的。 而且如果只是正常的到了年纪退休,他们只用承受失去了气运加持之后的修为衰退,并不会受到反噬。 但如果是那种被宣布为叛逆或者被罢官免职,哪啊气运反噬所带来的影响可就严重了,倒霉一点的修为尽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也算是朱瞻埈对锦衣卫本身的控制了,毕竟前面才出过纪纲这种事情,这还是没有修行者掺和的。 要是有修行者掺和其中,万一有人惦记着想要谋朝篡位,总归是要有手段去制约一下。 同样,这也是朱瞻埈敢于放开了训练九州卫的关键所在。 九州卫大部分的兵员都是九州岛本地的倭人,只有一部分是朱瞻埈当初从大明本土迁来的青玉卫家属。 虽说九州卫当初跟着朱瞻埈去过北疆,在北征中证明了他们的忠诚,但终归还是有一部分倭人只是表面臣服。 再加上后世这个民族做过的一些腌臜事情,朱瞻埈对他们是本能的不信任,所以该有的制约手段那是怎么都不会少的。 这样一来,朱瞻埈也就能够放心的培养他们,让他们成为自己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 毕竟,青玉卫只有一卫,天津卫也只有三卫,而九州卫有六卫。 第六十章 西南叛乱 朱瞻埈和孟青鳞忙着练兵,王府里的张氏却也没有闲着,每天都关心的围着两个已经怀孕的儿媳妇打转,看着她们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张氏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这可是她的大孙子,虽然还未出世,却也代表着他们这一支的开枝散叶。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对于子嗣繁衍是非常看重的,有个词叫传宗接代,意思就是传延宗族,接续后代。 而自古以来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古人看来没有子嗣就是最大的不孝,因为这使得你的祖先失去了供奉祭祀的人,让他们变成了孤魂野鬼,这当然是非常不孝的事情。 所以有的时候,如果生不出儿子,就会想办法从同宗族的亲戚那里过继一个孩子来延续香火,以免自家祖宗日后没人祭祀。 而对于封建王朝的皇室来说,子孙繁衍就更加重要了,这事甚至涉及到了江山社稷的稳定。 君不见从古至今历朝历代的皇位传承都充斥着明争暗斗和刀光剑影,能平稳的由皇帝传给太子没有皇权争夺的有几人? 别的不提,光是大明自太祖立国以来,这皇位传承就没消停过,大明至今三代皇帝就没有哪个是顺顺利利上位的。 朱元璋自然不用多说,他老人家是靠着真本事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江山,这皇位得来的正统无比,正所谓得国之正者无出其右。 但这一路走来也是腥风血雨,斗倒了多少豪强,又经历了多少风雨,才坐稳了这江山社稷? 本来朱元璋的下一代皇位传承是十分稳妥且顺畅的,毕竟他的好大儿朱标那是相当的根正苗红。 本身就是马皇后嫡出的嫡长子不说,也是朱元璋最喜欢和疼爱的儿子。 后世所谓的朱元璋的儿子分两种,朱标和其他,这可不是什么段子,而是在当时的大明就是这么回事。 朱标作为继承家业的长子自然是被朱元璋倾尽全力来培养的,无论是身为太子的威望还是用来治国的文臣武将,朱元璋都给朱标铺好了路子,只要朱元璋自己嗝屁,朱标就能毫无阻碍的顺利继位。 然而可惜的是,朱标死了。 死的比朱元璋都要早,而且朱标的嫡长子朱雄英死的更早。 于是乎大明的皇位传承出现了极大的问题,甚至于到了动摇国本的地步。 别的不说,大明下一代武将当中扛鼎的大将蓝玉被扒了皮,连带着的蓝玉一系的将领也被老朱用蓝玉案杀了个绝户,前前后后砍了据说有一万五千多个脑袋。 这当中唯一的原因就是朱元璋觉得朱允炆驾驭不了蓝玉这员悍将,他如果驾崩蓝玉必然会扶持常氏生的朱允熥夺位。 以朱允炆的能力和他手底下的人才,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赢蓝玉这个当时的大明军方第一人的。 毕竟当时能压蓝玉一头的开国六王全都已经病逝,大明军中论打仗能赢蓝玉的可能也就只有一个曾经打的朱棣丢盔弃甲的徐辉祖了。 真要是留着蓝玉,那可能朱元璋前脚刚走,蓝玉后脚就能把朱允炆送下去陪他。 所以为了避免大明的皇位传承出问题,老朱也就只好亲自把蓝玉先送下去了。 但即便如此,朱允炆这个废物还是没有保住皇位,被朱棣夺了龙椅,成就朱棣了藩王造反成功第一人的美名,也同样让朱棣成功的把建文一朝从大明官方记录里给抹了,直接把洪武朝又延长了四年。 然而大明皇位的争夺战到这都还不算完,永乐登基之后,汉王和太子之间的夺嫡争储几乎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如果不是皇帝在玩制衡,怕不是这两兄弟早打起来了。 也就是靠着朱瞻埈出手彻底解决了汉王,把他扔到了云贵边疆,彻底断了他争储的可能,这才算是消停下来。 可想而知,对于经历过这一切的张氏而言,朱瞻埈能够有后代是一件多么意义重大的事情。 就更不用说朱瞻埈的这两个孩子是燕王这一系“高瞻祁见佑”中祁字辈最先出生的,这更是意义非凡,象征着大明皇室又有了新的一辈,大明的国祚和皇室越发绵延,是兴旺之兆。 事实上此时的南京城里,自从朝廷收到郑藩的奏报知道郑王有后,就已经从气运罗盘上看到了大明国运新的增长。 当然,这也让朝廷上文武百官集体上书催促朱瞻基早点生儿子,同时也有人趁此机会上书让皇帝换太孙。 毕竟朱瞻基作为嫡长子如今还无后,与他一同大婚的朱瞻埈却已经有了两个子嗣,这对比实在是太过明显,确实有影响大明未来国祚传承的可能。 朱棣对此却不置可否,既没有对朱瞻基表示催促,同样也没有对朱瞻埈有后这件事表现得有多么激动,只是正常的赏赐了一番,就没有下文了。 这让本来准备了一肚子应对的朱高炽很是难受,感觉就好像一拳挥空了一样。 不过朱高炽并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件事,因为此刻有一个更大的难题摆在了他们面前,那就是安南又反了。 自永乐四年朝廷征讨安南成功以来,这块地方其实就一直没有消停过,一直以来都处于一种剿了又叛、叛了又剿的状态,始终未能安定下来。 虽说朝廷设立了郡县,将整个安南纳入了朝廷的直接掌控之中,但奈何这个地方脱离中原王化已经太久,大明在这里并没有多少民众基础。 即便当初明军征讨安南推翻了原本黎朝的统治收获了一批民心,但朝廷对这片地区的治理其实一直都很糟糕。 以至于现在安南终于又再次反叛,让朝廷不得不讨论派兵镇压的事情。 本来这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以大明如今的国力和军事水平,镇压一个安南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尤其是汉王被朱棣扔到云南就藩之后,云南有着朱高煦和沐家人镇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问题的。 但是偏偏,这次逼反安南的就是汉王自己。 第六十一章 云南沐家 “朝廷接到黔国公的奏报,你二叔到了云南封地之后横征暴敛,搜刮地方财富蓄养士卒,如今逼反了当地七个土司,地方上民怨沸腾啊!”满面愁容的大明太子朱高炽正通过一面水镜和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交谈着,向他讲着如今朝廷所面对的问题。 朝廷虽然有快船可以来往于京师和郑藩之间,但沟通交流还是不太方便。 所以朱瞻埈就特意跑了一趟,在太子东宫和乾清宫各安置了一面水镜,可以通过水镜术连通郑藩,方便沟通交流。 “二叔逼反地方?这话我怎么听着就这么不信呢?”对于朱高炽所说的话,朱瞻埈却并不怎么相信,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通过水镜对朱高炽说道:“当初沐家敢于欺辱岷王一系,把岷王叔祖的王卫都给折腾没了,现在给二叔扣一个逼反地方的帽子,他们沐家是意欲何为?真打算把他沐家的西平候换成平西王吗?” 朱瞻埈这话多少带些诛心之言,毕竟沐家镇守云南,也确实称得上对朱家忠心耿耿,一直到明末沐家最后一代黔国公沐天波在咒水之难中被杀,沐家始终没有背叛过大明,也一直镇抚云南没出过乱子。 只是沐家虽然忠,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却又没有那么忠。 欺压岷王一系只是其一,后世史书记载弘治年间,第三代黔国公沐晟孙琮死后无嗣,从子沐昆袭爵。 因沐昆并非沐晟子孙,朝廷原本准备让他继承西平侯爵,但遭到沐氏及云南地方官反对,称“滇人知黔国公不知西平侯也,侯之恐为所轻”,孝宗因此命沐昆继承黔国公爵位。 从这里可以很清晰的看出沐家对云南的掌控力度究竟有多么的深! 沐家对朝廷忠吗?忠,但忠的有限。 他们造反的心思可能没有,但在云南割据地方,当一方土皇帝的胆子不仅有,而且很大。 沐氏累世镇守云南,滇人“庄事如朝廷。片楮下,土酋具威仪出郭迎,盥而后启,曰:“此令旨也。” 沐氏凭借权势,亦在云南广治田产。 据后世考证万历六年云南布政司田土为一万七千九百九十三顷五十八亩零,万历七年云南屯田为一万一千一百七一顷五十四亩零,两项合计共二万九千一百三十五顷零。 而沐府庄田万历十六年时已侵夺民田八千多顷,加上钦赐一项,总数可能达万顷。 如将布政司田土、屯田、沐庄三项合计的四万多顷为云南田上总额,则沐氏庄田所占,实为全省田土总额的三分之一。 明代史学家王世贞记载,“晟父子前后置圃墅田业三百六十区,日食其一,可以周岁。珍寳金贝充牣库藏,几敌天府。后庭曵罗绮者恒数百人,役使阉奴亦可数十百。” 由此可见,沐家在云南究竟有着怎样滔天的权势与财富。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沐晟敢于欺压岷王的底气所在,而不仅仅是他们沐家祖上是朱元璋的养子,朱棣当年也管沐英叫过大哥! 至于说沐家奏报说汉王在封地横征暴敛逼反当地土司,这话能信一半就不错了。 汉王朱高煦他确实不是什么爱民如子的性格,之前还没去封地的时候就在宫里大把的撒金豆子收买人心,这钱都是来自于他在云南的封地收益。 当然,还在南京城里的汉王财源当然不只有封地收益。 朱高煦带兵打仗那么多年,军中部属众多,当年靖难刚打下南京的时候就有人想要支持汉王夺嫡,这么多年过去汉王党的势力还是有一些的。 这些人当中有人吃空饷,有人通过地方卫所敛财,得来的好处多多少少都要孝敬汉王一份。 这也是之前朱高煦为什么能在朝廷里大肆刁买人心的底气所在。 汉王比太子有钱! 即便如今汉王被赶去云南就藩,这收入要短了很大一截,但皇帝并没苛待于他,该给的都给了,甚至不该给的也给了。 所以如果说汉王手里短了银子在大肆敛财,朱瞻埈信。 可要说他朱高煦在封地用横征暴敛到逼反土司的方式搜刮地方财富,那就是鬼话连篇了。 他也是藩王,还是军力冠绝诸藩的那一个,其他藩王只有三卫兵马,他的郑藩可是十卫!他养兵的开销可比其他藩王要多出好几倍! 养活一卫兵马要花费多少钱粮朱瞻埈是心里有数的,以朱高煦的财力,他就算是扩军到朱瞻埈现在的规模,以汉王藩的收入也是足够支撑的。 要知道云南虽然地处偏远,可这里却并不穷困。 明洪武十四年,朱元璋派傅友德、蓝玉、沐英率军***定云南。 洪武十五年,建立了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云南内地设府、州、县,实行以流官为主的统治,在边远地区则建立宣慰司、宣抚司、安抚司、长官司、“御夷”府州等,全由土司管辖,矿冶业迅速发展,银、铜的产量居全国第一。 汉王虽然是争储失败被贬去云南就藩,可他依旧是朝廷的超品亲王,封地也没有半分削减。 甚至朱高炽为了体现兄友弟恭,还特意让云南当地的官员多关照、配合汉王,汉王藩有什么需要都尽量满足。 可以说朱高煦除了想造反,他在云南的日子甚至会比在南京城过的更舒服。 “黔国公的奏报或许确实有问题,但云南现在不能乱。”朱高炽对于朱瞻埈话里的意思自然是明白的,但他却只是摇了摇头:“如今交趾陈朝余孽仍在反抗大明,英国公率军正在交趾和陈朝余孽作战,这个时候云南要是乱了,就等于断了英国公的归路,这一路大军可就危险了!” “交趾……这地方要拿下来可不容易,朝廷需要在这里设置卫所、派遣官员治理,而且还要维持一支大军镇压,少说得几十年才能让当地百姓归心。”朱瞻埈对交趾这个地方还是很有印象的,毕竟后世这个蕞尔小国和中华之间依旧存在着许多恩怨纠葛:“但朝廷不可能长时间的在这里维持一支大军,朝廷支撑不起如此巨大的开支,所以对交趾必须要尽快平定!” “说的容易,英国公已经是朝中最能打的老帅了,还是征过一次交趾的!他都不能速胜,你谈什么尽快平定啊!总不能让你爷爷又御驾亲征吧?”朱高炽如何不知道交趾需要尽快平定,但以英国公张辅和黔国公沐晟的能力都不能做到快速平定,朝廷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打北边的蒙古人还可以说皇帝亲自御驾亲征,毕竟蒙元当年也是占了中原的,蒙古人的厉害大家见识过,朝廷也一直视蒙古人为心腹大患,御驾亲征也就没有什么话说。 但西南边陲可不一样,这里只是偏远荒僻之地,这越南也是朱元璋亲自定下的不征之国。 越南自己作死造大明的反、主动挑衅大明,皇帝派人去锤他一顿,把这小国灭了大家都没话说,但你要说皇帝御驾亲征?对不起,太丢人了,越南还不配让大明皇帝亲自来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无论是朝廷还是朱棣本人,对于西南边陲的问题其实都不是特别的在意。 甚至于朱高炽自己,如果不是担心朝廷的财政问题,他才不关心打多久呢! “爷爷御驾亲征当然不用,但皇太孙还是可以派的嘛!”朱瞻埈脸上带着坏笑,像是在出馊主意:“我大哥如今手下也没有什么文臣武将,更没多少自己的班底。 如今爷爷和爹你都还在,这当然不能叫问题,反正他也年轻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可等到爷爷和爹你都走了,我大哥继位登基,他夹袋里没有人才,手里也没有一支可靠的力量,他拿什么坐稳那张椅子呢?凭他是我大哥,我让他嘛?” 这话显然不是能随便往外说的,但朱高炽却把这话听进去了。 与朱瞻埈相比,朱瞻基缺少能够服众的威望和成绩,这是朱高炽一直所担心的问题。 “你真觉得应该你大哥去?”朱高炽多少有些不放心。 “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就算我不惦记他,他不能服众朝廷如何能安稳?”朱瞻埈对朱高炽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这次的事情就让大哥领个钦差的头衔,带上三卫新军从南京乘船南下,从海路抵达交趾布政司,协助英国公平定陈朝余孽叛乱的同时,也可以让大哥去查一下二叔在云南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嘛! 顺带的,还能敲打一下沐家,让他们别太嚣张跋扈了。当年逼走了岷王,爷爷安抚了他们一次,这次又想在二叔身上玩同样的把戏,这就没意思了不是么?” “让伱大哥带兵从海路南下支援英国公,再查云南的事……”朱高炽犹豫了一下,但随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你大哥确实需要一些军功和历练,这件事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你大哥也确实需要锻炼一下。” 第六十二章 文武相制 乾清宫内,朱棣正在看着朱高炽递上来的奏折,而朱高炽也带着一脸的紧张和小心,站在一旁候着。 “让瞻基带兵去交趾增援英国公平定叛乱,这是你的主意……”朱棣放下了朱高炽的奏折,看向了一旁的朱高炽,语气随意的向他询问着:“还是瞻埈的意思?” 与过去的朱棣不同,徐皇后的重生让他变得儒雅随和了许多。 就好像孝慈高皇后皇后是约束洪武大帝的那根缰绳一样,仁孝皇后也是束缚朱棣这把利刃的刀鞘。 原本徐皇后的去世让永乐大帝这把刀再难入鞘,他的锋利也开始伤人伤己。 但如今徐皇后在朱瞻埈的运作下重生归来,这就好比失去的刀鞘再度被找回,令原本已经开始逐渐变得喜怒无常和偏执的朱棣逐渐又回到了昔日的状态。 这也让朱棣对待自家太子的态度产生了一些转变,至少朱棣没再把他溜着玩了。 毕竟原本制衡两个儿子、让他们之间互相斗争的局面已经随着老二的造反而荡然无存,朱棣必须重新考虑如今朝堂的局势。 “回皇上的话,儿臣和瞻埈说了云南的事,瞻埈觉得黔国公报上来的消息不实,建议朝廷派钦差前去调查。”朱高炽回答着朱棣的话,话里自然也连带着给黔国公沐晟上了点眼药:“加上交趾陈朝余孽叛乱的事情,瞻埈便提议让瞻基亲自带兵南下,镇压交趾叛乱的同时,也好好调查一下老二在云南都做了什么。” 朱棣听着朱高炽的建议,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吟道:“黔国公一心为国,自黔宁沐昭靖王开始就为了我们朱家镇守云南边陲,迄今为止已经是第三代西平候了,这种怀疑他们家忠心的话以后不要再讲了。” “儿臣知晓。”朱高炽躬身应是,虽然朱棣嘴上是这么说,但朱高炽知道朱棣把话听进去了。 “派瞻基去处理这些事情倒也是个不错的安排,他如今也算是个大人了,也是该让他历练历练了。”朱棣脸上的表情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和颜悦色的思考着说道:“瞻埈和瞻基都是从小跟着我打仗长大的,瞻埈这孩子我不担心,他在朝廷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支持者,无论文武看好他的人有不少。 在这一点上瞻基确实不如他,无论是治国还是带兵,瞻基都没有什么根基,这次让他统帅新军,也算是一个机会,可以让他好好锻炼一下。不过到底年轻,还是要派个老成持重的将领辅佐,如今朝中大将你看谁合适?” 如果是在过去,朱棣是不会问这个问题的。 在过去,太子党主要掌控着朝廷的文臣,朝廷上下近七成的文官出自太子东宫门下,这并不是一句虚言。 而武将则在朱棣有意无意的扶持下,倒向了汉王。 这倒也不奇怪,汉王确实是永乐一朝有数的悍将,又贵为王爷,是皇帝的嫡次子,在太子已经倒向文官的情况下,武将们把汉王抬出来作为利益代表,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所以与其说是汉王和太子在争储,不如说是文官集团和勋贵武将们之间的利益争夺。 只要有着皇帝居中调节,让两边争斗不至于失衡,就可以很好的维持朝廷的稳定。 但如今汉王因为造反被贬去了地方就藩,朝中的武将自然需要新的利益代表,失去了领导者的武勋集团也需要新的领袖。 太子如今的位置已经稳如泰山,过去监国多年未曾出错的朱高炽其实早就已经在实际上掌控了朝堂,现在又拔掉了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汉王,他距离登上那个位子也就只是一步之遥了。 如果是过去,皇帝可能还会疑心太子,担心他是否会提前篡位。 毕竟文官都是太子的人,这要是再加上武勋,朱高炽想要提前登基也就是给自己写一份继位诏书的事情。 但如今徐皇后复生,有着徐皇后的规劝和开导,皇帝的疑心病倒是没有那么重。 加上有意无意的放权,朱高炽如今已经可以算是名副其实的大明常务副帝了,毕竟失了汉王的武勋一系在如今这种大势下也只有顺从太子了。 所以如今朝堂上如果皇帝不开口的话,大小事务几乎可以说是太子一言而决。 尤其是朱棣并没有收回朱高炽的监国之权,这就足以说明太子如今储位之稳固已经只需要等着朱棣殡天继位,或者干脆朱棣晋太上皇禅位了。 但无论是朱棣还是朱高炽,都清楚的知道朝堂之上如果只有一个声音,那必然将会是亡国之兆。 尤其朱棣还清楚的知道,在平定了北方之后大明如今已经很难再有大的战事,武将们也就没了继续晋升的机会,为了避免朝廷军备废弛就更加要注意文武平衡,避免前宋旧事重演。 虽说朱瞻埈搞出来了征倭,算是给朝廷里的中下层武将找了个晋升的方向,他的青玉卫也招收各家勋贵的庶子和次子,但这显然是无法满足武将方面的需求的。 这也是为什么朱棣之前会放任汉王和太子争储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确实喜欢汉王是一个方面,但最是无情帝王家,身为一个雄才大略的合格皇帝,朱棣并不会让情感影响自己做出的决断。 真正让汉王去争的原因,还是在于汉王可以笼络武将,给他们一个努力和上升的方向,让他们依旧忠心耿耿的为大明卖命,去搏一个从龙之功。 而不是觉得仗打完了他们没有了再立军功的机会,从而堕落放纵,让大明的军备废弛。 对于这一点,朱棣是深有感触的。 洪武初年的时候,卫所的军户还大多都是跟着朱元璋开国时候的精锐,不仅战力彪悍,军纪也十分的严格,确实称得上是大明的骄兵悍将。 但是到了洪武末年的时候,朱棣和其他塞王所能控制的边塞军队倒还算过得去,至少因为常年要面对蒙古人的威胁,大家不至于说军备废弛。 可南方的卫所就烂的非常快了,这也是为什么靖难的时候,朱棣能够赢的深层次原因之一。 朝廷的中央军不如常年戍边的燕军,再加上将领的差距以及朱允炆在军事战略上的失误,输掉当年的战争实在是一点都不稀奇。 以前有北伐钓着这些勋贵和武将,让他们有个盼头,自然朝廷的武备不会太废弛。 可即便如此,如今地方上的武备也还是处在一个衰落的状态,军户逃亡就不说了,这个问题在洪武年就有了,到如今算是越发的严重。 更要命的问题还是卫所的军备废弛,士兵大多不堪一战。 就好像洪武年间设立的备倭兵,就和江南大部分的卫所一样,如今已经大多废弛不堪驱使。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江南承平日久,除了靖难的时候打南京城算是打过一点仗之外,南方的卫所从洪武年开始就没打过仗了。 养废了是正常的,没废才是不正常的。 毕竟这都几十年不打仗了,你江南的卫所还能保持精锐和战力,朝廷就该怀疑你是不是有别的图谋了。 光底下的卫所都已经是这样一种状况,朝廷里那些世袭勋贵们没了仗打会堕落成什么样子也就不难想象了。 原本按照朱棣的计划,老二既然已经废了,那就新扶持一个武勋们的利益代表出来。 这个人选一开始朱棣是属意朱瞻基的,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北伐会带他一起的原因。 奈何就算朱棣给了朱瞻基机会,朱瞻基在北伐中的表现也乏善可陈。 与之相对的朱瞻埈就显得十分的惊才绝艳了。 无论是出征之前为朝廷筹措军饷、粮草,还是出征时沿途设立的仓库和城砦,亦或是大战中战场上斩将夺旗和提出控制蒙古草原的办法,都让朱瞻埈和朱瞻基之间的对比过于强烈。 不是说朱瞻基不好,而是和朱瞻埈比他确实差了一点。 这就好像当年朱棣和朱标一样,朱棣自认为自己不差,但和朱标比还是要不少的。 原本皇帝都做好了准备,只要朱瞻埈表现出想要争夺皇位的野心,他就给朱瞻埈足够的支持,让他和朱瞻基两个人去争。 反正这两人朱棣都很满意,无论谁当皇太孙继承皇位,在朱棣看来都能够胜任皇帝的位置,让大明兴旺发达。 唯一的问题也就是在两人争出来个结果之后,要解决掉另一方的威胁。 朱棣原本都打算帮朱瞻埈解决这些问题了,但谁成想朱瞻埈压根就不想当皇帝,这让朱棣的盘算一下子就落了空。 即便如今武勋集团已经开始倒向朱瞻埈,他无论实力和威望都已经有足够的资本来争储甚至是争夺皇位了,朱瞻埈还是对皇帝的位置没什么兴趣。 “不过瞻埈这小子真不打算自己去?他的青玉卫可是之前用倭寇的血练出来的我大明最强水军,他们不去又该用哪的水军?”朱棣看向了朱高炽,向他问道。 朱高炽此时一脸苦笑的回答道:“儿臣也是这么问的,但瞻埈说他的两个侧妃产期将近,为保万全需要青玉卫拱卫,而且他也不想孩子出世的时候他还在外征战。” 第六十三章 编练新军 定淮门外的军营内,一卫新军正在接受训练。 这里原本是朱瞻埈训练青玉卫的军营,在青玉卫跟着朱瞻埈去了九州岛的封地之后,这处军营也就空了出来。 朱棣没有将这里浪费,而是作为了新军的训练营。 北征的时候就有九个卫的新军投入了对北方的战斗,靠着新式的火器立下了大功,更让蒙古人见识到了什么是“时代变了”。 新军的成功让朱棣很是满意,加大扩建定淮门外军营的同时,也在扩张原本朱瞻埈设立的工坊。 当初朱瞻埈要修运河来供工坊使用,朱棣不想花钱没批,朱瞻埈被迫找南京城的商人们筹钱修建了一条小规模的沟渠来满足生产需要。 但如今随着朝廷对新式武备的需求增大,这条运河不修也得修了。 好在有着征讨倭国成功之后的收益,再加上大明钱库和汇票制度的成功,朝廷现在还是拿的出钱在定淮门外修一条运河的。 于是当初朱瞻埈规划中未能建成的运河就这么修建了起来,并且按照他原本的规划扩建了工坊的规模。 只是与工坊的大肆扩张不同,用于训练新军的军营并没有大肆扩张,只是扩建到了能够容纳三个卫所同时训练的规模便停止了扩张。 这一方面是因为当初朱瞻埈用来培养青玉卫使用的玉药产量有限,定淮门外军营的产量每年只够训练三个卫所。 另一方面则是朝廷在解决了北疆的战事之后,如今已经没有了大规模用兵的需求。 所以即便朱棣意识到了新军的好处,他也没办法强令朝堂大肆扩军。 事实上朱棣和朱高炽提过,但结果却是朱高炽的极力反对,并且还反过来说要裁军。 朱高炽说要裁军,这其实很好理解。 早些年朝廷需要应对北边蒙古人的威胁,又要对南方的交趾用兵,两边开战的结果就是朝廷要维持规模庞大的军队和高昂的军费开支。 如今北疆战事已定,虽说治理北疆还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但这却并不像大军出征那样需要维持巨额的军费开支。 治理地方虽然要花钱,但至少比打仗要花的钱少,而且随着边贸和茶马互市的重开,大明从草原上还是能获得不菲的收益的。 而且在治理地方上花钱,也就意味着北疆不用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这无疑可以节省出很大一笔钱来,这笔钱也可以投入到地方的治理上来。 这样一来朝廷的开支不仅没有增加,反而降低了一部分。 也正因为如此,朱高炽才想着要裁撤一部分北疆的卫所来降低朝廷的军费开支。 毕竟在北疆已经被平定的情况下如果还要在北疆维持着庞大的军队,对于朝廷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当然,朱高炽的裁军当然不是一股脑的全给撤了。 那样就不是裁军,而是弃地了。 朱高炽虽然觉得已经不需要在北疆维持庞大的军队,却也不觉得朝廷不用在当地维持必要的武力了。 毕竟按照朱瞻埈对北方的策略,朝廷依旧需要在北疆驻军,用以威慑蒙古各部。 要实现这一目的,朝廷虽然不需要维持庞大的军队,但一支精锐能战的部队还是需要的。 尤其是针对漠北的方面,那里对于大明来说是之前完全没有开发过的地方,想要维持大明在当地的统治,就必须驻扎军队进行军屯,然后才是从大明的本土逐步迁移百姓过去进行开发。 而朱棣这边在认真思考了朱高炽的建议之后,也同意裁撤一部分卫所,而且不仅仅只局限于北疆,包括江南一些已经确认不堪驱使的卫所也在这一次的裁撤名单之中。 至于说腾出来的名额和军费,则被朱棣用在了编练新军上。 在朱棣看来,与其花费大量的军费养着一群废物,还不如把钱花在刀刃上,训练出一支强军来。 对于朱棣的这种想法,朱高炽自然也是支持的。 他虽然在军事上完全没法和朱棣相比,但当年靖难的时候朱高炽也是跟着徐皇后一起镇守过北平,亲自参与过战事的。 虽说没到披甲上阵亲冒矢石的地步,但朱高炽怎么说也是知兵的。 因此他也没有反对朱棣编练新军的计划,只是要求裁撤两个旧卫所才能编练一个新卫所。 毕竟新军的开销可要比旧卫所军队的开销要大不少,按照朱高炽的计算确实需要裁撤两个旧卫所,才能维持一个新卫所。 而且大明的卫所制度可不仅仅只是维持军队的数量,更重要的是卫所其实是要负责军屯的。 在明朝初期,卫所制度还没有糜烂到后世那么糟糕的地步,所以他们还是能够为朝廷提供大量的粮食的。 这也是当年洪武大帝设立卫所制度的初衷,养兵百万不费朝廷一粒粮食,让卫所可以自给自足。 所以在裁撤卫所之后,朝廷必须考虑数量庞大的军户该如何安置,原本归属于各个卫所的军屯田产又该如何分配,这些都是问题。 好在有着来自倭国的白银支撑,朝廷在财政方面还算充裕,有钱自然也就能够妥善的解决这些问题。 只是这些事情千头万绪,即便朱高炽有着多年的施政经验,处理起来也是纷繁复杂,颇为劳心劳力。 朱瞻基这段时间或许是因为朱棣和朱高炽都有意培养他,也接触了不少相关的政务,倒是对这些事情有了不少了解,也算是熟悉了军中事务。 之前朱瞻基虽然跟着朱棣打仗,但那大多只是让他感受战场的气氛,以及了解在作战情况下一支军队该如何指挥之类的军略。 至于说维持一支军队的消耗需要支出多少,以及一支军队需要的后勤补给、物资消耗等等,对于过去的朱瞻基而言是陌生的。 毕竟他没有接触过一支驻扎在地方上的军队平日里是什么样子的状态,以及裁撤和建立一个卫所又需要分别作哪些事情。 但经过了最近的这一番锻炼,朱瞻基觉得自己总算是对大明如今的军制有了一个系统性的了解,以及知道该如何从无到有的建立一个卫所。 别小看这只是建立一个卫所,这当中涉及到的内容包括了大明如今的户籍制度、地方土地产权的变更、军需物资的供给等等…… 了解了这一切,也就了解了如今大明的军队究竟是如何运作的。 这着实让朱瞻基很是拓展了眼界,也锻炼了他的办事能力,知道了要做成一件事情究竟有多么的不容易。 也正因为如此,当朱高炽告诉朱瞻基朝廷打算派他独自领兵去支援英国公平定交趾,并且要负责调查汉王在云南封地是否逼反了地方的时候,朱瞻基觉得自己有些力有未逮。 如果是在这之前,朱瞻基或许还信心十足,但在自己亲自了解并且经手了一个卫所的遣散和建立等一系列的事务之后,朱瞻基觉得自己在办事能力上还需要再锻炼锻炼。 最起码单独领军作战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有些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 在这之前,他有领军的经验,但这只是局限于跟在朱棣身后,带领一支队伍出去冲阵战斗。 这甚至都不能算是他单独领军,只能算是让他负责一支队伍而已。 单独领军需要负责哪些事务,真正出去平叛作战又需要准备哪些东西,对于朱瞻基来说可以说是知道个大概,但却依旧没有一个完整的认知与概念。 所以他有些不敢应下这件事,即便他知道这是朱高炽和朱棣在有意锻炼他。 “父亲,我没带过兵,这让我带兵去交趾平叛,这……”朱瞻基向朱高炽表达着自己的信心不足:“若是在大明本土带兵去剿匪什么的,我应了也就应了,左右不过出了什么问题也就是丢人而已。 可这是带兵出海去交趾!我真没把握做好这件事!万一要是出了问题,这支大军可就回不来了!朝廷就没人可派了吗?” “朝廷当然有人能派,可是你不去的话,如何积累在军中的威望?你可别忘了你二弟别说独自带兵了,他都领军征讨倭国打下自己的封地了。”朱高炽看着信心不足的儿子,虽然他也同样担心朱瞻基是否能够胜任这件事,但还是对他说道:“你如今是皇太孙,将来若是没有足够的威望,你如何镇得住朝野上下? 你二弟虽说早已表态不跟你争,可他的军功和威望都摆在那里,如今大明第一藩王早已得到朝野上下文武百官的交口称赞。 这次你若是能够在平叛这件事上做的好,也算是证明了伱在领兵作战上的能力,帮助你建立在军方的威望,树立起来你的威信。 你没有底气做好这件事爹能够理解,不过这事也好解决,给你派个老成持重的副将,你多听人家的意见也就行了。 凡事总有第一次,你总归是要经历这些的,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以后也能独当一面了不是?” 被朱高炽这么一说,朱瞻基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六十四章 借兵 虽说朱瞻基对自己有些信心不足,但在他这个年纪能够独自领军本身就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就更遑论这是带兵平叛了。 不过就像之前北伐的时候朱棣让丰城侯李彬给他当副手领兵一样,这次朱瞻基要去交趾平叛,无论是朱棣还是朱高炽都不可能说真的让他一个人领兵出征。 虽说是要锻炼朱瞻基,但锻炼也不是这个锻炼法。 所以这次朱棣还是派了一员老将来作为朱瞻基的副将,算是给他兜底。 因为有着北伐时和朱瞻基的交情,这个任务依旧落在了丰城侯李彬的头上。 “见过丰城侯,此次又要劳烦侯爷了,这一趟交趾平叛孤可就全仰仗侯爷了。”知道了丰城侯是自己这次出征的副将,朱瞻基便立刻来到了丰城侯府上,亲自登门拜访。 尽管他作为皇太孙又是主帅,理论上该是丰城侯去拜访他,但知道丰城侯才是自己这次出征的最大保障的朱瞻基还是主动登门拜访。 毕竟,朱瞻基清楚的知道自己去交趾平叛,想要能做出一点漂亮的成绩,就必须笼络住丰城侯李彬。 “太孙殿下太客气了,您才是这次平叛的主帅,末将该拜访您才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李彬当然不会傻到在皇太孙面前摆架子,而是一副以下属自居的态度。 而面对李彬的客气,朱瞻基依旧表现得很谦逊,同李彬说着客套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希望李彬能够在这次南下交趾的平叛当中能够多出一点力,好让这次平叛能够打的好看一点。 “太孙殿下请放心,末将虽不才,却也愿为大明尽己所能拼尽全力!”李彬把胸口拍的邦邦响,一副要尽忠报国的样子。 其实李彬和朱瞻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李彬想要投到太孙麾下挣一个从龙之功,而朱瞻基也想要招揽李彬增加自己的势力。 一时之间两人倒是宾主尽欢,一副君臣相得的样子。 虽说如今军中将领大多更倾向于郑王,就像当初倾向于汉王一样,但不是没有人下注在皇太孙身上。 毕竟朱瞻基这个太孙和朱高炽这个太子是不同的,他自幼深受朱棣的喜爱,几乎可以说是直接越过了太子被当成皇位继承人在培养。 而且文治武功,无论哪一方面的表现都很不错,并不像太子朱高炽那样身躯肥胖,不善骑射。 固然,有着郑王朱瞻埈做对比,朱瞻基的表现虽好却又不够好,至少和朱瞻埈比确实不够亮眼。 但朱瞻基也有着他的优势,那就是他是嫡长子,在大明如今的状况下,只要朱瞻基自己不犯错他就是大明无可动摇的皇位继承人。 尤其是如今朱瞻埈去了海外就藩,而且摆出了一副他不争的架势,这就更加让朱瞻基的地位稳固了。 因此在李彬这样的勋贵看来,朱瞻基这个皇太孙的皇位是板上钉钉的,他所欠缺的也就是历练和足够的威望了。 而这次去交趾平叛,毫无疑问是给朱瞻基刷军功、在军中树立威信,同时也是给朱瞻基拉拢勋贵的机会。 在李彬接到要作为朱瞻基的副将去交趾平叛的旨意之后,自然有那消息灵通的京中勋贵来找他,希望他能够帮助朱瞻基把握好这次机会。 之前北征那一次本来是个很好的机会,但三千营的骑兵打不过蒙古人的骑兵,以至于本该立下头功的朱瞻基错失了机会。 如果只有这样倒也罢了,可偏偏那场大战中青玉卫用火炮告诉了世人时代变了不说,朱瞻埈的斩将夺旗、生擒敌酋,也着实展现出了极强个人实力,狠狠地刷了一把军功,成为了北伐的头功。 可以说那次北伐之后,勋贵当中就有相当一部分人倒向了朱瞻埈,成为了郑王党。 其中作为代表的自然就是安远侯柳升,上次北伐的时候他作为朱瞻埈的副将,后来又是大军的先锋,论功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他的。 虽说爵位没给提成国公,但却给家里的媳妇挣了个诰命,也把世袭的爵位从伯提升到了候,可以说是吃到了大实惠。 而李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北伐那一仗他虽然也立下了不少功劳,但最重要的那一场决战中李彬和三千营表现不佳,这北伐的功劳自然也就要打个折扣。 除了一些常例的封赏之外,李彬在上次北伐里就没有捞到什么实惠了。 所以李彬这次这么积极,很大程度上也是希望能够在这次西南平叛的战争中捞到足够多的好处。 别误会,李彬虽然也算是大明军中的军头之一,但他想要的捞好处可不是什么吃空饷、倒卖军需之类的。 这些事情不能说没有,但不至于拿到台面上来由一位侯爵亲自操持。 对于李彬这种已经觅得马上封侯的人来说,所谓的好处是把自家的爵位更往上提一提的机会。 要知道除了洪武开国和永乐靖难这两场大仗打出来了大明现在的各位国公之外,就只有英国公和黔国公在几年前攻灭交趾的陈朝、为大明打出了一个交趾布政司时才有新的国公出现。 至于说两次北伐,因为是皇帝御驾亲征,没有立下真正亮眼的大功,是没法封国公的。 倒是当时朱瞻埈的功劳足够了,但人家是亲王,不需要这个。 如今北伐已经打完,大明已经基本上没有大仗可以打了,勋贵们想要提升一下自家的爵位,唯一还剩下的机会也就是平定西南了。 原本这是人家英国公和云南沐家碗里的肉,但这次皇帝却想要给太孙一个刷军功的机会,于是乎李彬的机会就来了。 这也是他此生最后封国公的机会,只要能够在这一仗中打的足够漂亮,即便是说这一次朱棣没有给他国公,等到了将来朱瞻基继位的时候,作为首个投靠太孙的勋贵,李彬觉得自己一个国公的爵位也是跑不了的。 所以在西南平叛这件事上,李彬格外的投入和认真。 “太孙殿下,说句不中听的话,咱们大明的将士大多都是旱鸭子,这水上的功夫不行,别说是水上作战了,就算是坐船从南京到交趾,这一路上可能都要折损一停人马。”作为勋贵高爵之一,李彬对于大明如今的士兵素质与水平是了解的,也将问题摆在了朱瞻基的面前。 朱瞻基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于是他便从善如流的想李彬问道:“那从陆路进军如何?” “不如何,甚至比走海路更糟糕。”李彬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虽说大明与交趾之间的往来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从宋朝的时候就有了,但两地之间的往来大多还是靠的海船和陆地上的商旅。 这陆上的道路因为西南地区地形崎岖、烟瘴丛生的关系,一直就不太好走,西南地区也就成了化外蛮夷之地。 在这一点上朝廷是吃过亏的,成国公朱能就是因为征讨西南病逝的,也是永乐一朝陨落的两位国公之一。 所以咱们宁可走海路颠簸一点,也好过在陆地上去钻深山老林!坐船从南京沿海南下,经泉州抵达交趾,是目前相对来说最安全的一条路线。 一者郑公公的船队已经走熟了航线,二者这一片海域的倭寇和海盗都被郑王殿下清缴的差不多了,在安全上是有保证的。 再者,朝廷通过征倭已经培养起来了一支强大的船队,足以应对运输这次平叛的士兵和军需。 而且走海路花的时间要比走陆路少得多,大军的消耗也要少一些,唯一可虑的可能也就是大军不习水性,会有晕船之类的事情发生。 但这和走海路带来的好处相比却也不值一提,毕竟靠海路的话这后勤补给就能源源不断的送到大军手中,而且没有额外的消耗,不用像陆路一样,十斤粮食能运到三斤就算高效了。” 听着李彬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朱瞻基也明白过来这次出征必须走海路了。 想到这里,朱瞻基对着李彬继续问道:“那我大明可有哪只军队擅长水战?这次南下平叛,除了爷爷给的三个卫所的新军之外,爷爷还允许我再征调两个卫所,侯爷可有推荐?” “这……咱们大明要说哪只军队擅长水战,那自然是首推郑公公的水师,但郑公公的水师肩负重任,一方面要负责对倭国的物资运输,另一方面也要负责咱们这次南下平叛的物资运输,两边都依靠郑公公的水师的话,他们估计抽不出多余的力量来协助咱们打仗。”李彬摇了摇头,随即看了一眼朱瞻基,这才犹豫的说道:“不过咱们大明还有另一支船队,而且他们尤其擅长水战,只是这只队伍是郑王殿下的青玉卫,咱们借不来啊!” 听到李彬这么说,朱瞻基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李彬或许不知道这次南下平叛的内情,但朱瞻基却清楚的知道,这次朱棣和朱高炽原本是希望朱瞻埈去的,只是他借口老婆要生孩子才没去,现在自己去找他借兵,这如何能借的到? 第六十五章 南洋战略 “借兵?大哥你要找我借兵?”面对朱瞻基的求助,朱瞻埈摸了摸下巴之后说道:“不是不想借给你,只是青玉卫不行,我两个孩儿快出生了,青玉卫要留着护卫王府,至于其他的……九州卫倒是可以借给你,三个卫够用吗?” 朱瞻埈对于朱瞻基的借兵要求,只是稍作考虑便给出了答复。 对于他来说,朱瞻基能够平定西南的叛乱才是好事。 至于说他树立起来威信之后能够稳固储位,这种事情对于朱瞻埈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 或者说朱瞻基能够继位,才是对朱瞻埈而言更合适的结果。 他不想当皇帝,自然也就无所谓与朱瞻基之间的争斗,又或者要妨碍他建立功勋、获得威望。 所以当朱瞻基开口要借兵的时候,朱瞻埈除了自己的青玉卫之外,他其实并不介意借兵给朱瞻基。 “三个卫的九州卫吗?他们可擅长水战?”朱瞻基听到朱瞻埈并不愿意借出青玉卫,倒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微微皱眉之后解释道:“丰城侯是我这次平叛的副将,他建议我走水路南下,不过朝廷的兵马大多不擅长海战,所以他才建议我找你借兵,毕竟二弟你的青玉卫是我大明最擅长水战的部队。” 面对水镜那头的朱瞻基给出的解释,朱瞻埈不由得哑然失笑。 对于这个解释朱瞻埈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倒不是说他不相信自己的大哥,而是不相信丰城侯李彬。 所谓的什么朝廷兵马不擅长海战,这纯属糊弄鬼的说辞,也就是他大哥这种不了解情况的才会相信李彬的这套说法。 朝廷派朱瞻基南下平叛,他们是要去交趾布政司剿灭安南陈朝余孽,更多的是去钻热带雨林,面对蛇虫鼠蚁,而不是李彬所说的坐着船南下打海战。 “大哥,你们去交趾平叛,要的应该是擅长山林作战的部队,擅长水战只不过是让你们不晕船而已。”朱瞻埈向朱瞻基解释着,同时也向他建议道:“虽说晕船是个很大的难题,但我大明如今海运发达,造船技术天下第一,郑公公的宝船队足以平安把你们送到交趾。 到时候伱们只需要在交趾布政司找个地方修整一段时间,大军就能够恢复战斗力。 而且虽说陈超余孽作乱,但交趾布政司大部分还是掌握在咱们大明手中,让你登陆、修整,作为大军后勤补给点的港口还是有的。 就算没有,让郑公公给你现打下来一个也没什么问题,他的船队之前就纵横南洋,让南洋诸国尽数臣服,有郑公公帮忙没有问题的。” 在朱瞻埈看来,无论是几年前他还没醒的时候朝廷征讨安南,还是如今朱瞻基带兵去交趾平叛,要解决的最大问题还是水土不服和当地那吃人的原始热带雨林。 要知道就算是后世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和越南战争中,拥有着现代化科技加持的军队面对东南亚的热带雨林也是束手无策的。 甚至于后世的美帝为了解决会说话的热带雨林大范围的播撒化学药剂,试图大面积的“杀死”这片森林,也都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 在现在这个时代,大明想要清缴这片土地上的叛逆?只能说击溃叛军、平定叛乱,乃至是诛灭乱党都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但想要彻底肃清这片土地上的反抗?没有上百年的投入,用文化渗透潜移默化的转化、影响,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虽说此地过去乃是汉家故土,但近百年来安南的独立已经让这片土地逐渐偏离了汉家与中原文化的主流,所以这里的民众很容易就会被煽动起来进行反抗。 面对驻扎着军队的城镇,这些反抗的乱党最多起到一个骚扰的作用。 可朝廷想要剿灭他们,就得去钻那些深山老林,这无疑给不习惯热带地区作战的明军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将这些问题一一讲解给朱瞻基听之后,朱瞻埈这才总结性的说道:“所以大哥你去平叛,最应该带的不是水军,而是大量清热祛温的药材和足够的医师。 不过你要是真需要水军,我倒是有个好人选推荐给你!朝廷之前册封了一位南海龙王你知道吧?” 朱瞻埈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似乎是一个让阿青正式进入大明的好时机。 别的不说,只要阿青能够这次顺利的帮助朱瞻基平定交趾的叛乱,那么她就是大功一件不说,更可以将南海龙王的信仰铺到交趾,并以此为基础扩张到整个南阳地区。 所以在朱瞻基提到水师的时候,他便首先想到了阿青,以及她麾下如今已经初具规模的水军。 “南海龙王?”朱瞻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也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我听爹和爷爷提起过,是二弟你提议册封的一位新的‘神’,只是这位神灵并非是奶奶那样已经逝去之人,而是一条活了千年的蛟龙。” “不错,阿青确实是一条蛟龙,她如今还在我这里训练水军,如今已经蔚为可观,所以你这次南下可以和她一起行动。”朱瞻埈微微颔首,向自家大哥介绍了一下情况:“虽说阿青如今还未完全掌握南海龙王的神职,麾下水军也不过是搭起来了一个架子,但有一位龙王随军出征,你们在海上基本上是不用担心遇到任何问题了。 并且阿青的水军也能够相助你们对交趾的战事,这只水军虽说帮你们平叛可能力有未逮,但用来护送后勤补给,帮助你们镇守地方还是没有问题的。” 朱瞻埈的话让朱瞻基大喜过望,他赶忙高兴的说道:“如此就太好了,这样一来就能够有足够的军队平定西南的叛乱,也能够保证海上粮道的畅通了!” “海上的粮道?要我说朝廷压根就不该往南洋运粮。”朱瞻埈听到自家大哥的话,顿时吐槽道:“南洋的稻米一年可以收三茬,抓一把稻子洒在田里就能够有收获,你居然会觉得在南洋会缺粮?” “可是南洋的粮食要如何收上来?这些不都是在那些南洋百姓手里吗?”朱瞻基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朱瞻埈不由得笑道:“收?我为何要收?让他们自己送过来不行吗?南洋地区物产丰富,但生产水平却不行,远远比不上我大明的繁华。 所以我大明出产的瓷器、铁器和丝绢等商品在南洋都是十分行销的紧俏货,一两银子的货物卖到南洋,要是卖不出一百两银子的价格,这笔买卖就算是赔了。 同样,南洋的货物要是能够运回来,同样也能够翻百倍之利,故宋就是靠着这条海贸路线才能够保证每年那么高的岁入。 所以大哥你去了南洋,也不需要做别的,让郑公公给你运一批瓷器和丝绢,不用太好的东西,就普通民窑作坊生产的就行,拉到南洋就地发卖,让他们用粮食交易就能够满足你大军征讨所需了。” 朱瞻埈的一番话着实给朱瞻基打开了新思路,他本就是少年心性,又是个爱玩、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对于朱瞻埈提出的这套方略更是格外的感兴趣。 于是他对朱瞻埈说道:“二弟,你确定真的能从南洋弄到粮食吗?要是真的能弄到粮食的话,平叛的军粮倒还是其次,这要是能够把南洋的粮食运回国内,那我大明岂不是永无饥馑之忧了?” “如果你能够控制整个南洋,把南洋的地都开发出来,让南洋所有人都为我大明种地的话,这倒是真的能做到。”朱瞻埈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肯定了朱瞻基的畅想:“不过眼下嘛,先解决交趾的问题,把交趾布政司稳定下来之后,朝廷可以以此为根基,继续拓展朝廷对南洋的影响力。 比如说旧港宣慰司这些地方,咱们可以派兵驻扎,就像大明洋上的那些海岛一样,建立卫所控制起来确保航道安全的同时,还能够让大明的影响力扩散到当地,威慑那些藩属国不敢再生事端。” 兄弟两个越聊越激动,朱瞻基更是有些上头,只是想到自己手上无论是兵力还是人才都很欠缺,他还是无奈道:“可惜了二弟你要在九州等着咱的好侄儿出生,不然的话咱们兄弟一起下南洋,替朝廷拿下这片地方,让我大明从此以后无饥馑之忧,这岂不是能够媲美爷爷北逐胡莽、封狼居胥的功绩?” “北逐胡莽、西复汉疆,哪个男儿能够抗拒这样的诱惑?”朱瞻埈摇了摇头,随即笑着叹息道:“可惜了我最近确实没什么心情出征,而且倭国地方上最近也不甚太平,足利逆党的势力还在行风作乱,上次还刺杀了我的侧妃。 所以我打算在这几个月里好好厘清一下地方,然后帮助宁王叔祖他们彻底平定本州岛,让倭国也就此安定下来。”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自己去南洋了!”朱瞻基也随即表示了遗憾,不过他随后又说道:“不过二弟你平定了倭国之后,也还是来南洋看看吧!我觉着这次平叛,可能还是需要你的助力。” 第六十六章 放眼海洋 对于朱瞻基的邀请,朱瞻埈表现得兴趣寥寥。 在他看来,如果只是平定交趾的叛乱,有朱瞻基自己就已经完全足够,根本不需要他横插一手。 要是朱瞻基在有了阿青和郑和船队的辅助下,还做不到平定交趾的叛乱,那他也未免太过废物了一些。 要知道前往交趾平叛,朱瞻基的这一支部队只是援军,真正的主力是永乐九年就在交趾平叛的英国公张辅和黔国公沐晟。 尤其是英国公张辅,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讨伐交趾的陈朝叛军,早已威震西南,令当地百姓和叛军闻之色变。 可以说自永乐二年张辅接替病逝的朱能执掌大军征讨安南以来,陈朝余孽就和英国公进入了反复拉扯的状态。 张辅在,安南望风而降,张辅回京,安南立刻举起反旗闹得风生水起。 以至于英国公张辅自永乐二年起,到永乐十三年张辅被宦官弹劾调回京城为止一共四次征讨交趾,剿灭了胡朝胡季犁、后陈朝陈季扩等安南势力的叛乱。 如果不是后来出了宦官弹劾的事情,让张辅被调回京城,后面又发生了宣德弃地的事情,导致十几年的征战全都打了水漂,以张辅的能力,完全能够平定交趾,让自唐朝灭亡以来脱离中原独立四百年的交趾重新回到了中华版图之中。 尤为可惜的是,张辅这般名将,却在七十五岁高龄的时候被迫随堡宗北征瓦剌,于土木之变中阵亡,享年七十五岁,次年被追封为定兴郡王,谥号“忠烈”。 其征交趾之功被时人誉为“复我中华数百年之故地”的大功,后世多以张辅不得世守交趾为恨。 可以说有张辅在,平定交趾的叛乱根本不是问题,朱瞻基这次去只要他别瞎指挥,按部就班的配合张辅,就能够混一个成绩不错的平叛军功。 而这也是之前朱瞻埈之所以提议让朱瞻基去交趾的主要原因,一方面他是希望朝廷能够稳定西南的局势,进一步开发南洋,让东南亚成为大明下一步扩张的方向。 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朱瞻基能够积累一些军功,不至于说和自己差的太远。 真要因为朱瞻基比不上自己守不住太孙的位置,到时候要让自己继位,对于朱瞻埈来说也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的。 ———————————————————— “平定交趾的叛乱……”王府的书房内,孟青鳞听着朱瞻埈的介绍,了解了这次究竟是怎样一个局面之后笑道:“你大哥这次可算是白捡了一个军功,他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让军队守住沿海的城市,稳扎稳打的推进把叛军往英国公面前赶,就能够让这次平叛取得大胜。 你还真是给你这个大哥找了个好差事,白捡这样一个大功,又能够拉拢军方势力,他的太孙之位怕是稳如泰山了。” “如果我真要争储,他现在就已经不是太孙了,没有必要。”朱瞻埈摇了摇头,随即笑道:“坐上那个位子劳心劳力,又怎么比得上我做逍遥王爷自在舒服? 天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奏折! 青鳞你知道吗,我爹在爷爷出征的时候监国,每天可是要批两百斤奏折的! 你别看他那么胖,那是病!如果不是我用朱果替他延寿、又帮他调理身体,他也没几年好活了。 这还是太子,大明最有权势的人!所以我是吃的有多撑,才想去坐那个劳心劳力的位子!” “话虽如此,可要是告诉天下人有机会能坐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子,不也还是有无数人趋之若鹜吗?你那个大哥,怕是早就按耐不住想要登基了吧?”孟青鳞坐在朱瞻埈的身旁,向他调笑着。 以她的眼界,加上朱瞻埈的介绍,如何能不知道朱瞻基想要坐那个位置的想法。 对此朱瞻埈只是摇了摇头无奈叹息道:“若是当年,我也会有这个想法,甚至想要和他争一争高下,但如今……劳心劳力的事情还是他们去做吧,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的事情?我怎么觉得你想要插手这次西南平叛的事情?”孟青鳞对朱瞻埈是了解的,她自然看出了朱瞻埈想要插手西南的想法。 对于这一点,朱瞻埈并没有否认,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我的目的不是西南和交趾,而是整个南洋。”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孟青鳞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说来听听。” “青鳞伱是知道我来自后世的,所以有些事情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执念,也是一种我必须去完成的责任。”朱瞻埈看向孟青鳞,向她吐露着自己的心声。 孟青鳞和他之间的联系早已紧密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两人更是曾经在血脉、灵魂上交融,一些对于曾经的朱瞻埈来说不能说的秘密,如今已经事无不可对人言。 只是考虑到其他人的接受能力,朱瞻埈并没有把这件事说给其他人听,只有孟青鳞这个和他共同经历过生死轮转的人才知道一些真正的秘密。 所以听到朱瞻埈提及自己来自后世,孟青鳞只是伸手握住了朱瞻埈的手,随后微笑着看着他。 “对于大明来说……不对,应该说对于这片神州大地来说,现在是一个重要的关口和历史转折点。”朱瞻埈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随后才开始讲解道:“这个世界在接下来的一百年里,将会进入地理大发现的时代,欧洲人将会因为航海技术的发展开始探索这个世界,发现美洲大陆,证实地球是圆的等等……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机遇,因为这决定了未来四百年的时间里,这个世界究竟将由谁来主宰。 本来东方在过去的两千年里一直是领先的,无论是文化、经济、军事还是科技,我们在过去的两千年岁月里一直领先着整个世界。 但是在这一百年的时间里,我们落后了,而这一落后就是整整三百年的差距,直到三百年后引发了神州陆沉,整个神州大地一片苦难哀鸿时,才有那么一缕星火刺破了黑暗,为这片大地带来了新的希望。” 说到这里,朱瞻埈回忆起后世中华大地所遭受过的那些苦难,纵使八百年锤炼的道心依旧忍不住心潮澎湃。 孟青鳞见状,并没有对朱瞻埈做出什么安慰之举,只是对他劝说道:“如今时移世易,你也有机会弥补这份遗憾了不是吗?” “说的是,这一世有我在,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明重蹈覆辙。”朱瞻埈很快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随后便继续说道:“其实这事和我们朱家有着很深的关系,追根溯源的话还要追溯到开国太祖身上,若不是他留下的《皇明祖训》里要禁海,大明也不至于有后来那么多的事情。 不过大明刚开国的时候确实海防脆弱,前有张士诚、陈友谅的部下逃亡海上,后有倭寇肆虐海疆,洪武年间禁海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的事情。 但是到了爷爷靖难成功,永乐朝国力昌盛,这禁海就没有必要了。 这一点看爷爷派郑和下西洋也能够体现出来,虽然有人说郑和下西洋是为了找建文余孽,但实际上要是没有郑和下西洋的收益,爷爷是没钱北征的。 只是可惜,永乐朝的下西洋都是皇家私下里的行为,甚至都不算朝廷政策,所以到了我大哥继位以后这就给停了。 后面几代皇帝也都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虽然后面朝廷财政入不敷出的时候又重新开了海,但那个时候咱们就已经追不上了!” 其实大明在海洋问题上的根源并不在于禁海,而是朱元璋农民出身,对于商人和海贸既缺乏系统性的正确认知又有着天然的厌恶,再加上明朝所谓的海贸实际上只是朝贡体系的变种,并不是宋朝那种真正的远洋贸易。 这朝廷赚不到钱又要面对倭寇的袭扰,自然也就维持着高强度的禁海政策了。 然而海贸真的赚不到钱吗?怎么可能!有明一朝,福建东南沿海一带倭患不断,但真倭者不足十之一二,余者皆为大明人士。 其中大部分是海商豢养的打手,主要从事的就是走私和海盗生意,这些人都是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嘉靖朝的时候,东南沿海彻底糜烂的根本原因,那些海盗都是搞走私的海商自家养的,地方卫所也早被他们用银子喂饱了,又怎么可能去认真围剿? 也就是出了个戚继光,朝廷上又有人支持这件事,嘉靖又想要借着剿灭倭患搞银子,这才把福建的倭患清缴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这些都是后世的问题,现在大明的倭患早被朱瞻埈剿灭,就连倭国都快要被彻底打下来了,沿海的那些搞走私的海商如何是大明如今强盛起来的海防力量的对手? 所以现在,对于朱瞻埈来说,让大明赢得这场竞争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让整个大明从海贸中获得好处,让大明从朝廷到百姓都认识到海贸是可以赚钱的。 只有这样,大明才会把目光从土地转移到海洋上来。 第六十七章 海贸之利 南京城中,出征的大军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大军出发前的一切。 有了朱瞻埈的指点,又有丰城侯这样的老行伍做副将,朱瞻基这次平叛的准备工作可以说是十分的充分和完善。 通过朱高炽的帮忙,朱瞻基求到了户部夏元吉的头上,让他通过户部向民间购买了大量的瓷器和丝绢,用以抵消这次大军出征本应拨付的军粮。 夏元吉对这件事倒是乐见其成,以他的眼界当然能看出这样做的好处。 以前之所以不这么做,一方面是没有这种意识,毕竟没听说过大军出征不带军粮,而是到地方之后再去购买军粮的。 其实在过去,就算夏元吉想要这么做也没有办法。 在大明本土打仗的时候无非两种情况,对敌或者平叛,地方上的粮食要么是直接以朝廷的名义征调,要么是已经被敌人弄走,通常来说不会给你购买军粮的机会。 而且与其花费那个时间和精力,耗费金钱去买粮食,还不如让大军去就粮当地。 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大明本土的粮食产量就那么多,即便真的花钱去买粮食,能买到的也有限。 就更不用说粮食运输在古代是个损耗非常严重的事情了,那是十成粮食路上就要吃掉七成的高损耗。 但这次不仅是运输中损耗很低的海运,还是采用带财货过去,直接在当地购买粮食的做法,这样的方式完全可以保证买来的十成粮食有九成半能送到大军手上,而损耗的半成还是粮食淋了雨发生霉变之类的损耗,而不是在路上就吃掉了。 所以夏元吉在核算了一下开支,以及问清楚了南洋那边是否真的能够支撑大军的粮食消耗之后,便同意了这件事情。 随后户部开出了二十万两的汇票作为朱瞻基这次大军出征的军费,以及拨付给了他十万石的粮秣作为大军先期的军粮。 户部开出的汇票并没有直接交给朱瞻基,而是由户部出面向民间的瓷器和丝绢商人下订单,并大肆收购市面上的瓷器与丝绢。 二十万两银子的瓷器和丝绢听起来似乎并不少,但实际上这对于大明的民间市场来说只能算是一笔比较大的订单,还没到能造成什么巨大影响的地步。 事实上,此时大明的民间经济水平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程度。 即便是在原本的历史当中,在经过了洪武、永乐两朝的积累之后,大明的经济也已经恢复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水平。 固然有人会说什么靖难把洪武一朝三十年的积累都打光了云云,但事实上靖难之役绝大部分的战斗都发生在北方,被打烂了的是河北、山东等地,而作为大明真正根基所在的江南七省却并没有受到战争的波及。 可以说江南七省也就是在当年朱元璋和陈友谅、张士诚争夺天下的时候受了一些战火,在这之后江南七省作为大明起家的基本盘,几乎一直都没有经受过什么战火。 这经济自然也就发展的很好,民间的手工业水平也达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 不然得话,永乐一朝也不会有钱和技术搞下西洋和北征了,江南地区也不会在明朝中后期发展出资本主义萌芽。 所以区区二十万两银子的订单,虽然是笔大生意,但却也只是一笔大生意而已。 想要让其能够影响到整个江南七省、乃至是大明两京十三省,这还远远不够。 不过对于夏元吉和朝堂上那些真正有战略眼光的人来说,这件事所代表的意义以及其所蕴含的利益却是十分惊人的。 在郑和船队的运作下,价值二十万两银子的瓷器和丝绢分批次运抵南洋,在南洋诸国的港口进行了抛售。 仅仅只是第一批价值五万两银子的瓷器和丝绢抵达南洋,南洋诸国便为之震动,船队每到一处港口便引得万人空巷,当地但凡有能力出得起价格的富商和贵族竞相购买大明的瓷器和丝绢,颇有一种一时之间洛阳纸贵的感觉。 当郑和船队抛售完了所有货物,返回交趾布政司将交易得来的粮秣移交给朱瞻基所率领的平叛军队的时候,统计出来的粮食共计二十六万石,其他财货共计折合白银三十万两,获利近十倍。 粮食自然留给了朱瞻基以资军用,而财货则被船队运回了大明,随后在户部的操持下进行了发卖,最终价值三十万两的货物卖出了五十万两的价格,而这还是因为户部是以大宗交易的方式发卖,并没有卖出高价。 根据户部官员事后统计估算,这批货物至少应该能卖出七十万两到八十万两左右的价格。 最后所有数据合算完毕送到夏元吉手上的时候,这位见惯了钱财的大名户部天官,依旧被这一趟的收益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五万两的货最终换来了二十六万石的粮食和五十万两银子,获利超过了二十倍!利润之丰厚让夏元吉都瞠目结舌。 朝野上下在得知了此事之后,也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撼之中。 这些读四书五经的夫子们什么时候见过如此丰厚的利润? 要知道此时的大明海商还不是后世那群已经将势力建设的盘根错节,在朝堂上也有自己扶植的官员的超级政治集团。 现在的朝堂上,还是以传统的士大夫为主,他们虽然也争权夺利、追逐自身派系利益,但还没到为了一己私利损害国家的地步。 固然传统儒家思想里有“小人喻于利,君子喻于义”的思想,但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也不是傻子。 二十倍的利润,财帛动人心啊! 海贸是赚钱的,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故宋就是靠着海贸赚来的银子支撑起每年那么多的岁币支出的,而郑和之前下西洋带回来的大量香料更是能直接当成俸禄发放,多的发到了堡宗时代都没有发完,甚至还把大明的香料价格给打下来了。 可想而知海贸的利润有多么的丰厚。 只是以前大家觉得能有个三五倍的利润也就差不多了,再不济十倍的利润也就上天了。 毕竟这已经是足够让人杀人放火的获利,在那些根本不通商贸的士大夫眼里,这已经是极限了,那南洋可是化外蛮夷之地,能有什么好东西? 之前他们就是这么反对朱棣派人下西洋的,只不过朱棣派的是郑和这个内宦,于是整个下西洋的活动在名义上就只是皇家的私人行为。 这些人对此虽然没有什么办法,说到底永乐大帝的刀把子还是很硬的,没人想去挑战一下自己的脖子够不够强项。 只是他们也还是私下里耻笑,说皇帝这是钻到钱眼里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脸面都不要了。 然后他们就被这二十倍的利润给狠狠地扇了两个打耳光,脸都被打肿了不说,更是被打的脑袋都懵了。 这黑眼珠子可见不得白花花的银子,再怎么食古不化的老学究在这丰厚的利润面前,也说不出让朝廷舍弃这滔天的利润的话来了。 真敢说这种话的,朱棣就该查查这人是不是家里和海商有联系,自己从中获利颇丰不想朝廷来分一杯羹了。 所以,最终在经过了朝堂的讨论之后,解除海禁、恢复对南洋的海外贸易也就顺理成章了。 只是朝廷对如何放开海禁还是有争议。 一部分人认为海贸获利颇丰,应该放开民间贸易,这样可以减少走私,朝廷也能从中征收税赋,提升朝廷的财政收入。 至于说朝廷亲自下场开展官方贸易、禁止民间参与海贸,这在这些人看来是朝廷在与民争利。 然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正因为海贸获利颇丰,就更应该禁止民间参与。 毕竟财帛动人心,朝廷都忍不住的利益,对于老百姓来说又是何等的诱惑?到时候老百姓都跑去做海贸了,谁还来种地呢? 所以朝廷还是不能对民间开放海禁,反而更应该大力禁绝,只由朝廷来进行海外贸易。 这二者都有各自的逻辑链条,也有各自的理论依据,在朝堂之上也没有说谁的支持者更多更占优势,于是这事就僵持了起来。 虽然还有一小部分人说什么禁海是祖制,朝廷不该违背《皇明祖训》云云,但这种话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市场,朝堂上下也显然不会去听这个。 不过朝堂上的朝议虽然僵持了起来,但户部这边可没停下手里的工作,供给朱瞻基的剩下的十五万两的瓷器和丝绢也陆续起运,送到了南洋进行销售。 一开始户部还担心这么大的一批货南洋吃不下,又或者市场饱和了,没有之前那么丰厚的利润。 但结果却是十五万两的瓷器和丝绢,在南洋全部出售、换成了粮食和财货,财货运回大明发卖之后,获利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四百万两! 这一下子让夏元吉的眼珠子都变成了红色,但凡敢有人说要继续海禁、反对海外贸易,常年为朝廷的财政问题而抠搜的夏元吉能把他生撕了之后不蘸酱生吞! 开玩笑,二十万两银子的瓷器和丝绢的总收益就已经超过了五百万两,朝廷只要每年这么来几次,就能够满足财政上的全部需要了! 皇帝要北征?随他打!爱打几次打几次!打到天边去都行! 只要有银子,让他夏元吉亲自去经商都行! 而这四百万两银子也着实震惊了朝野上下,所有人终于彻底闭嘴,没有人再敢提继续禁海的祖制了。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更何况是挡朝廷和皇帝的财路? 第六十八章 种地越种越穷 对于是否开放海禁,大明朝堂上下在四百万两银子和二十倍的利润面前都选择了无视祖制。 说起来虽然叫祖制,但朱元璋制定的《皇明祖训》传承至今也才两代皇帝,前后不超过二十年,要改其实也容易,完全是看朱棣愿不愿意遵守而已。 不过为了标榜自己是朱元璋的正统继承人,而不是篡位得来的皇位,朱棣还是决定还是不要做的那么直接。 而且这件事也确实不能由皇帝一言而决,所以最终关于是否开放海禁、怎么开放海禁的议题,还是被放到了大朝会上由文武百官共同讨论。 毕竟一项政策的制定,尤其是这种会影响整个国家的国策,还是需要朝堂上各个部门进行协商才能得出一个各方都能够接受的方案来。 为了能够得出一个合理的方案,朱棣甚至下令把水镜搬到了奉天门,还特意提前通知让朱瞻埈也通过水镜参与这次大朝会,显然是想听听他的意见,以及让朱瞻埈来说服朝廷里持反对意见的人。 “若是皇考仍在,他见今日海贸之利亦会废除海禁之策。”大朝会伊始,朱棣便率先开口为开放海禁一事定下了基调,同时也是给那些想要拿《皇明祖训》出来说事的人一个警告。 朱棣可是朱元璋的亲儿子,你敢说比他更懂朱元璋的意思?敢说就敢弄死你! 虽说确实有人反对放开海禁,但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发酵,以及四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面前这种诱惑,再怎么反对放开海禁的人也知道大势已经挡不住了。 他们唯一能拿来说的也就是《皇明祖训》要禁海,朝廷放开海禁会让百姓不思劳作全都去经商,导致国家田地无人耕种、士卒无心战斗,人人都想着一夜暴富,国将不国。 所以应该由朝廷设立市舶司,海贸也要由专人来负责。 这个建议当然算是老成谋国之言,但再好的政策执行的人偏要往歪路上走也是不行的。 就好像这个设立是市舶司由专人负责海贸,这个专人究竟是什么人,就很有操作的余地和空间了。 朝廷求的是利,只要市舶司每年能向朝廷缴纳令朝廷满意的钱财,至于说市舶司究竟赚到了多少,还不是他们这些负责的人说了算。 到时候和朝廷二一添作五,也不是不可以不是吗? 而且这也就是明初了,要是到了后世隆庆开关的时候这么干,那些负责的人甚至能让市舶司一文钱都赚不到,回头还跟朝廷说海贸赚不到钱。 不过这般想法的终究还是少数,如今的大明朝堂之上的官员大多还是做事的,没到明朝中后期那种文官集团把持朝政,连皇帝都敢随意弄死的程度。 毕竟朱棣对皇权的掌控,不是明朝中后期那些不肖子孙能比得了的。 因此隔着水镜参加大朝会的朱瞻埈只是一直冷眼旁观,并没有参与到讨论之中。 虽然吵吵嚷嚷,各方意见争执不下,但在大家都同意搞海贸来赚钱这个大前提下,各方还是在一点一点的达成共识。 户部尚书夏元吉本就是六部尚书之一,地位只在吏部尚书骞义之下,如今随着大明财政收入日渐丰盈,大明钱库的良好运作也让原本废纸一张的宝钞逐渐开始向汇票过度,这户部尚书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和骞义如今已经是并驾齐驱。 因此当夏元吉作为六部尚书当中第一个站出来旗帜鲜明支持开放海禁之后,这讨论的风向自然也受到了影响。 朱瞻埈见讨论的已经大差不差,于是这才开口道:“海贸获利颇丰,对于朝廷的财政和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海商需要瓷器输送出海贩卖,就需要有窑工烧制瓷器,这窑工烧制瓷器所能获利自然要优于耕作。 但当窑工需要懂的烧窑,不会烧窑的人自然当不成窑工,就更不用说出海去当海商了。 所以列位所说的开放海禁会让百姓不思耕作、将士不思征战,最终导致大明国将不国,这纯属子虚乌有。 而且就算会有这样的事情,尔等食我大明俸禄、为官牧民,难道都是尸位素餐之辈? 百姓愚钝,不能辨明是非的时候就需要尔等去教化、引导,而不是一味的把海贸禁了,让百姓守着穷困只能去种地!” 朱瞻埈这话多少是有些重的,但朝堂之上却没人敢冒犯这位郑王殿下,只能是低头受着他的诘问。 毕竟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尸位素餐之辈,只会一味的禁止百姓。 “而且法无禁止皆可为之,即便是洪武年间的时候太祖也未曾禁止百姓自己经营一些小买卖,甚至连城门官都不向他们收税,一味的禁止百姓从事商业,也未免有违太祖的本意。”朱瞻埈随后又补上了一句,算是再一次杜绝了这些文官们还拿《皇明祖训》说事。 然而还是有人不死心,依旧站出来对朱瞻埈问道:“可若是开放海禁,纵使不是全部的百姓都去经商,这有一成的百姓去经商,对我大明来说也是……” “若是能有一成的百姓不用种地就能维持生计,还能转的盆满钵满,那我大明才算是繁荣富强,国运昌隆!”朱瞻埈直接打断了这人的话,随后说道:“洪武年间执行海禁,一方面是陈友谅、张士诚的残部逃往了海上,加之沿海又有倭寇袭扰,这才通过禁海来进行防御。 而且洪武年间,我大明的人口经过元末战乱的摧残已经十分凋敝,田地也大片的荒芜。 如果朝廷不立法来约束百姓,让他们回去耕田种地,那我大明确实是有倾覆之危,也无今日的繁荣。 然而如今已是永乐年,不说我大明如今人口是洪武朝的多少倍,至少我知道经过了几十年的休养生息,我大明的田地已经不够天下的百姓耕种了! 这种时候就应该逐渐放开对百姓的约束,让百姓可以从事一些其他工作来赚钱养家! 而不是只能守着那有限的田亩,最终日子过的越来越穷困。 百业兴旺,才是富国强民之道,一味强调重农抑商,只会让百姓种地种的越来越穷!须知天下的田亩总数是有限的,而百姓人口的增长则是无限的!” 朱瞻埈的这番话可以说与大明一直以来的牧民政策背道而驰,但朝堂上的有识之士却都能听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其实很好理解,明初开国的时候民生凋敝,大量的田亩荒芜无人耕种,朝廷那个时候首要的工作就是恢复生产,让人口恢复。 所以那个时候一对夫妻可以分十亩田,只要认真劳作足以让两口人丰衣足食。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对夫妻繁衍后代增加了三个孩子,这个时候家里吃饭的嘴就多了起来,虽然日子依旧能过得下去,但必然生活条件会开始下降。 而等三个孩子长大,男丁要娶妻生子,女娃要置办嫁妆,这一番折腾下来可能夫妻俩前面那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一点家底就都要被掏空。 并且最关键的是,这个时候经过了多年的休养生息,大部分原本荒芜的田地都有了人耕种,新增添的人口是分不到新的田地的。 也就是家里还是只有十亩地,但要养活的人口却从过去的两口人三个娃,变成至少四口、乃至六口、八口人。 这个时候,这户人家就会从原本还算殷实的家庭开始逐渐变得穷困起来。 当然要是在以前的朝代,这户人家多出来的人口还可以做些别的事情来补贴家用。 比如说进城给一些店铺当伙计,去给木匠、铁匠之类的当学徒,亦或者替邻里街坊的浆洗缝补衣物等等,要是家里有织布机的话,还能纺织布匹去卖。 又或者将家里的田亩拿出一部分土地来,在适宜的季节栽种蔬菜,挑去城镇贩卖。 这些事情里面有些即便是在明朝也都是允许的,朱元璋虽然禁止百姓从事商业,更禁止农民去操持工匠的活计,但却也不禁止老百姓把自家田里种出来的蔬菜、纺织的布匹或者上山打的野味之类的东西拿来卖,甚至还特意给这些免了税。 只是百姓家里的孩子想要去当工匠做工来谋生计就别想了,老朱设立的匠户制度彻底堵死了这条路。 从民户变更为匠户那可是会影响子孙后代几辈子的事情,即便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大明的农民也不会轻易舍弃自己民户的身份。 事实上他们也没法舍弃,从民户变更为匠户,可不是居委会登记户籍变更,去跑几趟半个手续就行。 所以大明的百姓如果依靠种地为生,那是真的会出现种地种到最后越种越穷这种事情的。 而这还没算土地兼并所带来的失地农民,要是把这些再算上,那老百姓就真的是越种地越没有活路。 这在生产力有限的封建王朝时代,是几乎无解的难题。 因为社会整体生产力有限,封闭的小农经济模式也让大部分的农民能够做到自给自足缺少需求,很难出现新的增长点。 在这种情况下,放开海禁则不失为一个刺激大明整体经济发展的有效手段。 第六十九章 开放海禁 种地会越种越穷,这种言论无疑是极具冲击力的,同时也很容易被视作离经叛道的歪理邪说。 因为这种言论和儒家的传统治国思想是相悖的,同样也是不符合历朝历代以来重农抑商的根本思想。 儒家思想的核心是王道仁政,即君王仁德、选贤任能,臣子清正廉洁、德行高尚,做为道德模范让天下百姓各安本业,从而实现所谓的天下大治。 但这只是一个理想化的社会模型,天下不可能人人都是君子,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拥有君子和圣人的道德水平。 因此儒家非常提倡教化,也就是教导百姓遵守儒家所提出的伦理纲常和道德规范,使人人都成为仁人君子。 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儒家提出了三纲五常来规范君臣、父子、夫妻之间的人际关系,以及一个人所需要遵循的自身修养标准,用来教化和约束百姓,让没有达到君子的道德标准的普通人向着成为君子而提升自己的道德水平,并将其与社会制度挂钩,最终实现儒家所谓的“以礼治国”。 这也就是儒家将百姓划分为士农工商四个不同等级的根本理论依据。 儒家的这套理论制度提出的时候,华夏文明正处在从奴隶制度过度到封建制度的转型阶段,因此儒家的这一套统治思想和阶级划分,在当时来说是有其先进意义的。 也正因为儒家的这一套思想和制度能够起到安定社会的作用,因此在汉朝时得到了统治者的推崇,被广泛实施并且应用了两千多年。 然而就像任何先进的东西用了两千年之后也会变得落后而腐朽,儒家的这一套思想在后世看来是严重阻碍社会发展和制约科技进步的,甚至于在大明来说,儒家的这套东西也到了该淘汰的边缘了。 事实上,如果明朝中后期资本主义萌芽发展起来了,社会经济发展倒逼产业升级和社会变革,就像法国大革命那样资产阶级寻求自己新的利益,是能够促使明朝时期的社会体系发生变革的。 奈何明朝的资本主义萌芽选择了进化成官僚集团,从而彻底葬送了整个大明,也将明朝的资本主义萌芽彻底扼杀。 由此也可以看出明朝时期儒家势力的影响力还是很根深蒂固的,想要推动社会变革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绝非是靠着皇帝的政令或者所谓的朝堂改革就能够实现的。 真正想要推动社会变革,最根本的办法还是要想办法扶植起来一个新的社会阶层。 朱瞻埈现在正打算借着开海这件事,来进行一次尝试,尝试着让大明……不,华夏文明这个已经延续了数千年的传统农耕文明将自己的目光投向海洋,也让原本自给自足封闭式的小农经济开始发生改变。 不过在朝堂之上,这样的话他显然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 朱瞻埈此刻所提出来的,还是让朝廷放开海禁,允许匠户、民户和军户从事工商业,借由开海所带来的利润来刺激大明原本的社会结构自己产生变化。 至于说讨论最激烈的开海问题,朱瞻埈倒是没有说要全面放开海禁。 海禁这东西即便是在后世都依旧存在,完全彻底的放开是肯定不行的。 所以朱瞻埈在喷完了朝堂上那些反对开海的文官之后,便站在了提议设立市舶司的那一方。 “设立市舶司,不仅可以管理和规范海商对外的海贸行为,也可以为朝廷征收更多的赋税,打击海商的走私行径,为朝廷增添更多的收入。”有了朱瞻埈的支持,提议设立市舶司的官员自然也就找到了依靠,开始大肆阐述设立市舶司的好处。 对于这些说法,朱瞻埈也是表示赞同的,他附和道:“确实如此,设立市舶司,只允许海商经由市舶司进行海外贸易,可以有效打击走私和沿海地区的海盗,也能够让朝廷从开放海禁这件事上获取直接的利益。 即便朝廷并不亲自参与对外的海贸,光只是靠着市舶司的征税就足以补贴大明的财政了。 更不用说,朝廷还能够通过市舶司和海外诸国进行大宗贸易,经营一些普通小商小贩根本负担不起的大额度的业务,从而让朝廷可以从海贸这件事上直接获利。” 市舶司的设立最初可以沿袭到唐朝,其主要功能还是以检查货物、抓捕走私和收取赋税为主。 宋元时期市舶司的只能虽然有所变化,但也大差不差,最主要的就是点检和阅实,以及主持祈风祭海。 也就是市舶司对进出港口的船只进行检查,防止夹带兵器、铜钱、女口、逃亡军人等,对进出口的货物实行抽分制度。 即将货物分成粗细两色,官府按一定比例抽取若干份,这实际上是一种实物形式的市舶税,所抽货物要解赴都城,按规定价格收买船舶运来的某些货物,经过抽分、抽解、博买后所剩的货物仍要按市舶司的标准,发给公凭,才许运销他处。 在这之后元明清三代的市舶司制度基本上也都是沿袭宋代的制度,虽然稍有调整,但总体上来说大差不差。 也正因为如此,制度沿袭数百年后弊端丛生,行贿、走私、官员以权谋私等等陋习不一而足。 不过总体来说宋代的市舶司制度已经比较完善,整体上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继续沿用也大差不差。 所以朝堂上争论的焦点也一直是要不要设立市舶司,设立之后市舶司管理的范围是宽是严等等,对于市舶司具体该干什么,朝堂上倒是没有什么争论。 而在朱瞻埈表示支持设立市舶司对海贸进行统一管理之后,这部分内容也就没有太多争论的余地了,朝堂上也很快达成了统一的意见。 但随后反对设立市舶司和反对开海的人却又好像串联到了一起,在什么人可以进行海贸这件事上又展开了争论。 一方提议由朝廷甄选大户设立专门的海商从事海外贸易,另一方则表示朝廷不应该加以限制。 对于这两种论调,朱瞻埈在听完之后不由得嗤笑,前者无非就是清朝广州十三牙行的翻版,除了养肥买办,培养出大商人之外,对于国家意义不大。 而后者则还是完全放开海禁的论调,只不过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 对于开放海禁一事,这两种论调其实都不食用。 前者限制了海贸的从业者,限制海贸的规模和范围,这会导致海贸被少数海商所操控把持,联系上明代盛行的官商勾结,后面会发展成怎样的利益集团是很容易推算的事情。 至于说不加限制的任由百姓从事海贸活动,这还真的会造成百姓一窝蜂的从事海贸活动,造成严重的后果。 人皆有从众之心,若是一件事情能够获利,自然有无数人对其趋之若鹜,很容易就会演变成过量的投入,最终导致崩盘。 这一点在后世的炒股、炒房之类的事情当中早已体现的淋漓尽致。 所谓当卖茶叶蛋的都跟你讨论股市的时候你就该跑路了,任何事情都是过犹不及的。 不过若是以权势来强压他们的意见,这些人必然不服,甚至在日后从众作梗,破坏市舶司的经营。 所以朱瞻埈在听完了他们各自的意见之后,便直接开口道:“既然如此,便用气运罗盘来推演好了,这东西本就是做这个用的,你们各自将各自的建议整理出来,投入气运罗盘来进行推演,看你们各自的建议对于大明的国运有何影响。” “此法甚好,之前朝廷有事情争论不下的时候也用过这种方法,以对大明国运影响的轻重来定高下,也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朱高炽向来是习惯于做好好先生的,眼见朝堂上争论不修,他自然支持用气运罗盘来分个高下。 朱棣对此也无异议,这种事情在之前也已经进行过多次,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一个在选择困难时挑选对国家有利政策的简单高效的方法。 眼见皇帝和太子都支持这样做,其他人也没有异议,很快两份政策便被整理了出来,随后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被投入了奉天门外的气运罗盘,开始了推演。 很快气运罗盘便给出了结果,前者会导致海贸为部分海商所垄断,不利于国家。 而后者会导致大量人口投入海贸当中,造成不必要的浪费和社会动荡,同样不利于国家。 看着这两种结果,朝堂之上一下子便相顾无言,所有人都闭嘴不说话了。 很显然,大家都没有料到这两种建议居然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不过相对来说,设立专人从事海贸这一点虽然会导致海商垄断海贸,但总体来说并不会引发巨大的社会动荡,算是两害相较取其轻中的那个轻了。 然而现在的大明并不需要两害相较取其轻,而是有更好的选择。 “结果已经明了,若是要开放海贸,过于限制和过于开放都是不行的,朝廷应当进行合理的管控,放开海贸的同时也要进行有效的管理与监督,从而在出现各种问题的时候及时调控……”面对两种结果,朱瞻埈此时才开始说出自己的方案。 朱瞻埈其实对于开放海禁允许百姓进行海贸一事早已经有了定计,只是朝堂之上若不让这些官员们先吵一架就直接抛出自己的方案,无疑会显得他们都是废物。 虽说这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但总归造成的影响不太好,所以朱瞻埈也就多花了一点心思,任由他们先讨论。 毕竟一人计短三人计长,这些官员虽然在眼界和格局上可能有所欠缺,但毕竟是一直在执掌政务的,对实际情况更加了解,让他们来完善细节和实际操作,也能够让事情更加尽善尽美一些。 然而在朱瞻埈滔滔不绝讲着自己的看法的时候,却忽然又有人跳出来,指摘朝廷根本就不应该开放海禁,毕竟刚才两种策略的推演都是于国无益,所以由此可知开放海禁对国家也没有好处。 对于这种非黑即白的论调,朱瞻埈感到有些好笑之余又十分的气愤,于是干脆也不废话,直接透过水镜将自己的建议化作一道神念,投入了气运罗盘之中进行推演,打算用事实来堵住这些蠢货的嘴。 随后,气运罗盘给出了推演的结果。 “看来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是诸位才具不足,想不出好办法来为朝廷分忧,而不是开放海禁这件事于国无益呢!”看着最终推演出来的大明国运增长幅度,朱瞻埈脸上的笑容在某些人看来充斥着嘲讽:“百业兴旺、国富民强,朝廷赋税收入提升一倍有余,威加海内慑服南洋诸国,诸位对此还有什么异议吗?” 面对朱瞻埈的这番嘲讽,朝堂上刚才还在和他对立的官员此刻都只能低头认输。 开玩笑,气运罗盘推演的结果都已经出来了,还继续反对开海和朱瞻埈硬顶,是想试试自己的项上人头安不安稳吗? 只是在这些低头的人当中,依旧有人心怀不忿,更有人认为朱瞻埈这是在干涉朝政,意图与皇太孙争夺储位。 他们输了这一局,只能在其他地方再找补回来了。 “看来这件事已经有答案了,那么就按照郑王的建议,重设市舶司开放海禁,允许民间从事海贸,所有海贸事宜由市舶司统一管理!海商资格也由市舶司进行审核、发放,具体如何操作瞻埈你和你爹商量着来。”见朝堂上已经得出了结论,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将讨论的结果作为圣旨下达了下去。 朱高炽对于这差事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也没什么异议,躬身应下之后便准备待会下朝了和朱瞻埈好好再讨论一下。 倒是朱瞻埈这边对于这件事情还有更多的想法刚才没有说出来,只是在投入气运罗盘的时候将这些想法都包含在了神念之中,所以才会有那样国运大涨的结果。 现在朱棣把事情交了过来,他也希望能够借此干涉一下朝廷的决策,让事情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第七十章 自负盈亏 散了朝会,文武百官自然是各归衙门处理各自手上的公务,皇帝则是回了乾清宫。 至于朱高炽这个太子,则是回到了东宫,和朱瞻埈聊着关于开海的事情。 只是两人话题里聊得最多的却不是关于海商的话题,而是匠户。 既然决定放开海禁,发展海外贸易,这货物的来源就成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而大明的工匠大多都是匠户,是受到官府管制的,所以不解决匠户的问题,海贸的开展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明初时,朱元璋沿袭元代的户籍制度,将人户分为民、军、匠三等。 其中匠籍全为手工业者,军籍中也有不少在各都司卫所管辖的军器局中服役者,称为军匠。 从法律地位上说,这些被编入特殊户籍的工匠和军匠比一般民户地位低,他们要世代承袭,且为了便于勾补不许分户。 匠、军籍若想若想脱离原户籍极为困难,需经皇帝特旨批准方可。 而且比起农户多多少少还能够种地养活自己来说,匠户的日子要难过的多。 匠户隶属于工部,分轮班匠、住坐匠二类。 明初规定轮班匠须一年或五年一班轮流到官府匠作局、院服役,每班平均三个月,住坐匠则是每月赴官府匠作局、院中服役十天,若不赴班,则须月出银一钱由官府另雇他人。 匠户应役时,“每日绝早入局”在官吏监督下造作“抵暮方散”,工作十分的辛苦。 其中有一部分全家都需要入局造作,他们多是原来被俘的工匠或被抑逼为工匠的俘虏,除了官府发给的盐粮和偶尔赏赐的衣物之外没有其它收入,因而生活艰难、衣食不给,常常发生质典子女之事。 另一部分是工匠自身入局、院应役,得到一份盐粮;工余可以回家和家属一起工作,自行买卖。 他们多是从民间签发的匠户,其处境比前者好些。但是管理局、院的各级官吏,往往巧立名目,“捕风捉影,蚕食匠户,以供衣膳”。 所以不论哪一部分匠户所受剥削和压迫都很沉重,只是程度有些差别。 而且匠户在身份上是父死子继、役皆永充,除了可免除一部分杂泛差役外,正役和税粮并不能免除。 “……也正因为如此,匠户的日子大多比农户更苦,逃户众多,屡禁不绝不说,更重要的是他们应役当差的时候大多应付差事,敷衍了事,致使朝廷的匠作局效率低下,产出的东西也质量参差不齐。”对于匠户是个什么情况,被朱高炽特意叫来的工部尚书宋礼自然是清楚的,出于知道朝廷即将开放海禁,对于匠户政策必然会有所调整的缘故,宋礼也就没有在朱高炽面前隐瞒匠户的情况。 听着宋礼的讲解,朱高炽的胖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不忍,随后叹息道:“虽是如此,但朝廷需要有人劳作,制造兵甲杖器,却也免不得让百姓受到压榨盘剥,难有两全其美之策啊!” 在生产力低下的封建时代,国家想要大规模的制造武器装备或者其他东西,匠户和匠作局的制度存在,是一种必然。 或者说封建社会本身就是建立在对普通百姓和民众的压榨和剥削的基础上的,所谓仁君也只不过是将这盘剥、压榨的力度降低一些,让百姓的日子能够过得下去而已。 只是对于这种情况,朱瞻埈却又有不一样的看法。 他对宋礼问道:“宋尚书,不知道我在定淮门外的那些工坊如今运作的如何?工坊的工匠日子过的又怎么样?” “回郑王殿下的话,您在定淮门外的工坊之前已经在皇上的旨意下进行了扩建,目前已经是大明最重要的匠作工坊之一,新军的兵器、甲胄全都赖此处生产。”宋礼对于定淮门外的工坊也是十分的在意的,毕竟这里是大明目前效率最高、出产武器装备质量最好,同时也是技术最先进的工坊,由不得他这个工部尚书不在意。 尤其是诸如兵部现在十分迫切需要的火炮、火枪和纸壳定装子弹这一类的先进火器,就只有这座工坊才能够大批量的出产合格的产品供给兵部。 正因为如此,兵部、工部以及户部,甚至是朱棣本人都紧盯着这个工坊,加之工坊的拥有者还是朱瞻埈,背后又有太子的暗中关注,可以说重视程度也算是当世第一了。 至于说工匠的生活水平,宋礼一时倒是没有反应过来朱瞻埈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很快回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因为此处工坊不属于工部,因此每次朝廷有需要的订单,都是按照王爷您之前定下的规矩,先向工坊下达订单并支付三成定金,待工坊生产完成七成的数目之后拨付后续五成款项,至完工九成亦付款至九成,最后一成数目与一成尾款则交货时当面付清,不得拖欠。 所以工坊每次都能够收到足额的款项,加上户部夏尚书的关注,相应物资的调拨也是最快的,工坊无论是效率还是出产的兵器甲胄质量都是最好的。 工坊的工匠也因此每月都有足额的俸禄发放,并无拖欠之类的事情发生,想来工匠们的日子应当是过的相当不错的。” 对于定淮门外朱瞻埈的工坊,宋礼自然是明白这种制度的好处,但很显然朝廷的工坊不可能全都按这种模式来。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朝廷的工坊是不需要付给工匠们工钱的,因为他们服的是徭役,这是朝廷法律规定他们要为朝廷干的活,自然不需要朝廷再额外给他们工钱。 但这样一来,工匠们劳作的积极性自然也就可想而知的低下,能够给你按质按量的完成工作就已经是难得的勤勉了。 不然得话,匠作局为什么还要设立官员去监督工匠们干活? 如今还是明初,这各项制度尚算完备,官吏们也不太敢偷奸耍滑。 要是到了明朝中后期的时候,嘉靖和万历两代皇帝加起来几十年不上朝,万历皇帝更是摆烂常年不处理政务,这各项制度烂到了根子上的时候,这匠作制度也就烂的不能看了。 虽说朝廷每年依旧能大量的制造刀剑、盔甲和火器,但质量如何先不说,能不能按时按量的完成生产,以及生产所造成的浪费又有多少,这些都是在当时已经无法掩盖的问题。 所以虽然明白匠作制度是封建时代的一种必然,朱瞻埈还是感慨道:“有足额的薪酬,工匠自然愿意认真劳作,甚至主动改良生产的技术与工艺,以便能够更快更好的生产,但如果只是服朝廷的徭役,这便难以让工匠认真劳作。 如今朝廷威严尚在还好说,若是日后朝廷衰落,朝廷的威严不在的时候,这当中难免会有以次充好、从中牟利的贪腐之事发生。” “话虽然如此,但朝廷的匠作局也不可能说给工匠发工钱,他们是服徭役,这本身就是朝廷赋税的一部分,若是付钱这里外便等于朝廷要出两倍的工钱,这对于朝廷来说就未免……”宋礼当然能够理解朱瞻埈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这种事情却也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这些匠户本来就是来服徭役的,等于是他们为朝廷劳作也是朝廷财政收入的一部分,如果他们应差服役为朝廷劳作还能领到工钱的话,便等于朝廷原本应该获得的财政收入没有了不说,还要再额外支出一笔费用,这就等于朝廷为这一次工匠的服役支付了两份代价。 一两次还好说,朝廷有的时候为了赶工期或者建造什么特别重要的工程,以及在匠户服役期限之外额外的征调也会给工匠发放工钱,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要是次数多了,就难免会影响朝廷的财政收入和收支平衡。 要知道封建王朝时代,赋税赋税,除了老百姓交上来的钱和各种物资之外,服徭役本身也是朝廷重要的财政收入来源之一。 不然得话,以封建王朝的生产力,又如何能够较建造那些在现代看来都十分不可思议的工程呢? 朝廷并非是不懂改革匠户制度所能带来的好处,但这些好处并不值得朝廷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将原本的制度推翻。 对于这种事情,就算是朱瞻埈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无可奈何。 “瞻埈啊,我知道你想改革朝廷如今这些效率低下的制度,可有的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能做的就只是小修小补,真要动静大了那可就是泼天的祸患了。”朱高炽告诫着自己的儿子,语气可谓是语重心长。 作为监国多年的太子,朝廷里有什么弊病他能不知道吗?他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但其所造成的影响和后果都太严重了。 导致朱高炽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只能是在政策上小修小补,尽可能的把那些暴露出来的问题解决掉。 至于更深层次的问题,朱高炽终究还是缺乏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勇气。 毕竟这关系到的是整个国家和千万黎民百姓,绝非脑子一热就能够去做的事情。 朱瞻埈对此也无可奈何,说到底不是谁都有那种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勇气和魄力的,所以他也只能是说:“大改改不了,但小的调整还是可以有的,这次朝廷开海,会对咱们大明造成不小的影响,朝廷也可以借此机会将一些不合时宜的政策进行一些修补和调整。 治理国家的政策制定,应当是根据实际情况的不同,及时的做出调整和变通,而不是一味的抱残守缺。明知道政策已经不合时宜,还碍于什么祖制不去改变,这实在是太过迂腐了。” 对于朱瞻埈的这番话,朱高炽和宋礼自然是能够理解的,所以两人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匠户的问题关系重大,确实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得了的,咱们就算想要做出什么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朱高炽最终在权衡了一番之后还是劝住了朱瞻埈,不过他也知道政策确实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所以又对朱瞻埈说道:“眼下咱们可以根据海贸和开海的需要,对匠户的政策做出一些调整,要是效果好,咱们再考虑做更多,瞻埈你看这样如何?” “爹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也确实激进了一些。”朱瞻埈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就不再抓着匠户的事情不放,转而说起了自己早已经考虑好的内容:“朝廷可以放开一部分诸如丝绢、瓷器方面的匠作工坊,在不影响朝廷订单生产的情况下允许他们去接民间的订单。 只不过这部分订单朝廷不拨付任何钱粮,赚来的利润也由各个匠作工坊自由支配,让各个匠作工坊去自负盈亏。 等到一段时间之后,这能够自给自足的工坊肯定要比那些赚不到钱的工坊在生产积极性上有所提高。 毕竟商人们不是傻瓜,他们追逐的是利润,这东西质量好、货源足,他们自然愿意在那好的匠作工坊采买。 至于那些做出来的东西质量差、效率又低,成本还高的匠作工坊做出来的东西,自然也就没人去采买了。 朝廷到时候也可以根据这些工坊的情况,将一些经营不善的工坊裁撤、淘汰,从经营良好的工坊抽调一些有经验的管理者筹建新的工坊,将好的经验推广,从而提升所有工坊的整体效率。” 朱瞻埈不是那种脑子一热觉得朝廷一道政令就能够做到百分百执行的愣头青,所以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从小处着手来调整朝廷的政策,而非是要大刀阔斧的改革。 只是考虑到所谓人都是调和的,他不可能上来就说让各个工坊自负盈亏、汰弱存强,那样的话多半这个政策就算能通过,执行下去的时候多半也要打些折扣。 但现在他先说要动整个匠户制度,在妥协之下才抛出让各个工坊自负盈亏投入市场竞争的方案,这显然就要好通过多了。 第七十一章 热议 朝廷要开海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南京城,但凡有点门路的商人都提前得到了消息。 “王兄,朝廷这次是真的要开海禁吗?”一名富态的商人向一旁的另一名清瘦的官员打听着消息,他也是收到了朝廷即将开海禁的消息,却又不确定,这才急急忙忙的找朋友打听消息。 为了确认消息和能够从朋友嘴里掏出实话,还特意下血本在听涛水阁定了个包间。 被称为王兄的清瘦官员肯定的点了点头,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暗自咽口水的同时,也还是在故作矜持的应对着富态商人的问题:“确实如此,前些日子的大朝会上,朝廷已经决定放开海禁,重新设立市舶司对外通商。 只是目前朝廷对具体如何放开海禁还没有明确的章程,皇上的意思是让太子和郑王殿下商量着来,只是目前这二位具体讨论出来的是个什么结果,朝堂上一点风声都没有……” 说到这里,这名清瘦的官员还特意补充了一句:“不过日前听工部的同僚说,工部的宋尚书之前参与了太子与郑王殿下的讨论,他们好像谈到了匠户的事情。” “匠户?朝廷若是放开海禁、开展海外贸易的话,这匠户确实是重中之重,毕竟市面上能买到的大宗商品都是匠户生产的。”作为一个商人,富态商人的敏锐度是十分足够的,他很快就想到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清瘦官员也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又说道:“据说郑王殿下有意放开所有匠户的限制,但太子爷和宋尚书反对了这项提议,所以目前朝廷究竟会拿出个什么章程,谁也不清楚。” “啊!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一点准确的消息也无吗?”富态商人显得很是失望,不希望自己花了这么大的本钱,得到了就只是几句不疼不痒的话。 然而清瘦官员也实在是拿不出其他的消息了,不过就在他准备说抱歉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于是对富态商人问道:“郑兄,你手上有海船吗?” “这……”富态商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若是别人问那肯定是没有的,但王兄你问的话,小弟名下确实有两条二百料的海船。” 听到这话,清瘦官员点了点头,然后对富态商人若有所指的说道:“海船可是好东西,郑兄你可要把这两条船打理好了,另外事无不可对人言,两条海船郑兄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听王兄的意思,朝廷……”富态商人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有些拿不准清瘦官员是什么意思。 然而清瘦官员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而和富态商人聊起了风月,推杯换盏之间就把这件事盖了过去。 富态商人好像是瞧出来了什么,于是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和清瘦官员推杯换盏,两个人在风月之事上聊得似乎甚是投机。 而此时在听涛水阁当中,像他们一样讨论着朝廷开海一事的大有人在。 “没有想到,开海一事居然有这么多人关心。”听涛水阁朱瞻埈的包厢内,朱高炽听完听涛水阁掌柜向他报告的情况,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在感叹了一句之后便摇了摇头,让掌柜的离开了。 听涛水阁虽然没有刻意的去收集客人的信息,但楼里的伙计穿行在客人中间,多多少少还能够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的。 作为这家酒楼幕后的靠山,朱高炽想知道一点消息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只是这消息虽然打听到了,但这对于朱高炽来说,这些消息的参考价值有,但让他做出决定却还是不够。 倒是今天陪他一起吃饭的夏元吉对此很是在意,对朱高炽说道:“太子殿下,有这么多商人对朝廷开海禁一事感兴趣,这足以说明朝廷放开海禁是对的,您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是这么愁眉不展啊?” “有商人愿意投身海贸,这固然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意味着朝廷将来能够从海贸上获得足够的赋税。”朱高炽今天约夏元吉来,为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所以他也对夏元吉坦诚的说道:“只是我在担心,朝廷还没正式开海禁,这消息就已经传的满天飞了是意欲何为?我还看到不少朝廷的官员和这些商人往来,这当中难免有人会接受商人的贿赂。 而且民间对海贸一事如此热衷,若是朝廷不善加引导,恐怕真的会令百姓也争相投入其中,这恐怕并不是好事啊!” “太子殿下的忧虑是正常的,不过这朝廷官员和商人私下往来的事情历朝历代都屡禁不止,洪武年间太祖皇帝那般严厉的打击官员受贿,也未见能把这事刹住,可见这种事情是堵不住的。”夏元吉倒是没有为那些接受商人邀请的官员辩护,不过他还是说了一些好话来为这些同僚开脱:“而且这人情往来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若是官员吃几顿宴请都要算罪过,那咱们大明就真的官不聊生了啊!” 夏元吉虽然最后一句说的有几分诙谐,但却也反映出一个事实,在明朝当官确实日子难过。 主要现在还是明初,朱元璋留下来的规矩还在,锦衣卫这把刀的威慑力也够足,洪武朝四大案才过去几十年年,朝中还大有经历过洪武大案的官员在,这吏治还并未崩塌到明朝中后期那般稀烂的样子。 所以明初的时候当官确实是一件苦差事,俸禄发的是擦屁股都嫌硬的宝钞,收点贿赂还要当心被剥皮做成稻草人,可以说确实算是官不聊生,朱家的官狗都不当。 朱高炽对此也是了解的,所以摇了摇头说道:“我非是苛责他们,只是觉得朝廷官员多少还是要有一些法度在,这般接受商人的宴请,将朝廷重要的消息透露出去,这……” “如此……太子殿下不如回头申饬一下?”夏元吉想了想,觉得这些同僚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做的过了一点。 “这事回头通知吏部一声,让锦衣卫拟个名单出来,罚俸三月吧。”朱高炽还是没打算追究这件事,只是定了个不痛不痒的罚俸。 不过说完这个,朱高炽便说会了正题,对夏元吉说道:“关于开海禁的事情,我之前和瞻埈讨论过,他的意思是允许商人出海,但把海船给禁了,所有能出远洋的海船必须在市舶司购买,民间只能建造近海捕鱼用的渔船,通过这种手段来限制百姓全都跑去投入海贸。” “禁海船?郑王殿下这点子不错,朝廷不禁止百姓从事海贸,但禁止民间自己造海船,这样一来出海的船就全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就算偶尔有人私下里建造海船搞走私,也成不了规模了。”夏元吉自然是能够听得出来这其中的好处的,自然是对此大加赞赏。 朱高炽对此也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之前和工部的宋尚书商议此事的时候,宋尚书对此也十分赞成,当时瞻埈还提到了要改革匠户的制度,让匠户们能够承接民间的订单,这海船官造或许可以用来试试瞻埈所说的匠户制度改革。 只是改革户籍制度牵连和影响都十分巨大,孤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特意把夏尚书你招来,想听听你的看法。” 私下里的宴请不是正式的商议,所以相对来说态度也要随意不少,朱高炽之所以私下里邀请夏元吉,本身也就是为了能够让他不要那么正式和拘谨,可以畅所欲言。 “匠户制度改革?郑王殿下是觉得朝廷的轮班匠和住坐匠这两者做事效率不够,做出来的东西也质量参差不齐吧?”夏元吉虽然没有参与之前的讨论,但朱高炽一说,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毕竟他是户部尚书,这匠户虽然是工部在管着,但匠作局生产要用的原料还是要从户部拨付,生产出来的成品也是他们户部接收,当中有什么问题户部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现在朱高炽提及,夏元吉当然能够明白所谓的问题所在。 见夏元吉说到了点子上,朱高炽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事情就是如此了,孤也知道那些匠户生活凄苦,除了朝廷赏赐的钱粮之外,在匠作局应役是没有额外收入的。 轮班匠倒还好,毕竟隔那么一年或者五年才有一次,平日里还能维持日常的生计。 但住坐匠就有些难受了,每个月都要去朝廷的匠作局应卯不说,也不能随意的承接民间订单来维持生计,这长久下来自然是影响匠户生计的。 只是匠户应役本就是朝廷赋税的一部分,若是将其改为付钱的雇佣,这对于朝廷来说将会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虽然如今朝廷靠着征倭获得的白银财政如今颇有改善,但前些年连年的征战,朝廷的府库应该都被搬空了吧?” 永乐年间无论是北伐还是平定安南,这负责大军钱粮拨付和后勤工作的就是朱高炽和夏元吉,他们两人当然知道朝廷当时被搬空成了什么样子。 甚至可以说前年的第二次北伐,如果不是朱瞻埈想办法帮朝廷改善了财政,又从商人那里弄来了足够的粮食供给大军,怕是北伐根本无从谈起。 要知道那时候朝廷是真的没钱了,好不容易靠着大明钱库建立起来了汇票体系如果因为那次北伐的事情搞出了超发,虽然能够支撑一时,但却毫无疑问的会让汇票再度步宝钞的后尘。 短时间内汇票可能不会贬值什么的,但朝廷一旦尝到了超发的甜头,这势头可就刹不住了。 所以当时夏元吉是真的愁的头都快秃了,尤其是对于朝廷而言,其实需要的不是钱,而是能够运送到前线大军手中的粮食。 要知道那可是出塞上千里,打到了漠北蒙古!这粮食要是从江南运过去要走几千里的路,真要是用民夫来运,怕不是路上就能把所有粮食吃光! 至于说路上的其他靡费就更加不用提了,之前一次北征就已经将江南七省一年的赋税全部打空,府库刚填满了一点朝廷又征倭了,征倭完了紧接着就是第二次北征,连口喘息的间隙都没有,对于当时的夏元吉来说,那是真的每天恨不得一文钱摔成八瓣花。 所以他得了个夏老抠的恶名,还不是被当时的局面给逼得!不然的话他夏元吉也想做一代名臣,谁愿意给自己留个坏名声? 因此,朱高炽一说起这件事,夏元吉自然是十分的感同身受。 不过现在的户部不像以前了,有了钱库和倭国白银,夏元吉已经开始在朱瞻埈的指点和授意下开始玩中央银行了,如今的户部其实是有钱的。 这也是多年以来,永乐朝的户部第一次有结余,而不是库房里干净的可以跑耗子。 所以相对的,面对朱高炽提出的问题,夏元吉并没有直接反对,而是考虑了一下之后说道:“郑王殿下的建议对于国家来说,长远看是有利的,毕竟匠户就算地位低下也是我大明的子民,就更不用说无论是边关军人的兵甲刀剑还是朝廷官员的衣帽袍服都是匠户所出。 让他们过的好一点,对于朝廷来说也是有利的,毕竟户部也头疼每次工部送来的东西好坏参差不齐,还尺寸长短不一。 只是这件事想要动必须要有一个好的时机,不然得话很有可能好心办坏事,最后闹得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不错,孤也是这个意思!”朱高炽很高兴夏元吉和他想到了一块,但随即又说道:“然而瞻埈却认为这次开海会对大明造成刺激,咱们提前允许一部分匠户承接民间订单,同时改海船只能官造,这就是进行匠户改革的机会! 他想通过这次开海禁的事情,连带着把匠户的事情也一起办了!孤好说歹说,他才同意只动一部分,还说动了工部的宋尚书配合他进行所谓的‘试点’,哎!也不知道最终是福是祸!” “我觉得太子殿下您不必忧虑,郑王殿下智计无双,他既然想要这么做,就必然是有他的把握的,咱们只要看着就行。”夏元吉倒是对朱瞻埈信心十足,末了还补充了一句:“而且就算真闹出了什么乱子,不是还有太子殿下您在吗?还怕收拾不了残局?” 第七十二章 郑王庶长子朱祁钧 朝廷里因为开放海禁的事情风起云涌,但这对于已经出征的朱瞻基来说,却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率领着三卫新军抵达了交趾,朱瞻基在建昌府耽搁了一段时间,让带来的军士恢复状态并接收事先准备好的军粮之后,大军这才开始了进军。 倒不是说朱瞻基不懂得兵贵神速的道理,也不是他有意要迁延。 而是他带来的三卫新军当中,确实有不少人不熟悉水性,在海上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晕船了。 这当中甚至包括了朱瞻基自己。 再加上交趾地区本就湿热的环境,大军登陆之后的不久,军中就出现了不少感染疫病的士卒。 所以在大军登陆之后,就不得不花费一些时间来让军士们适应和调整一下状态。 好在大军出征之前,朱瞻埈就提醒过自己大哥要注意疫病的事情,给了他一副专治这种水土不服和湿热引起的疫病的行军散的药方,让朱瞻基做足了准备。 所以虽然大军病倒的不少,但除了极个别情况特别严重的之外,病死的极少,非战斗减员也很少。 这让李彬对朱瞻基颇为赞誉,称赞他有古之名将风采,倒是说的朱瞻基有些不好意思。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次出征的许多事前准备都是朱瞻埈提出的建议并且帮的忙,他自己所做的准备只有当初朱棣教给他的那些。 倒不是说他做的准备不足,而是朱棣一辈子都在北方打仗,行军打仗的习惯已经有了非常浓郁的北方作战的烙印。 这一套东西对于西南地区的作战来说,就有些不适用了。 比如朱棣教过朱瞻基,大军出征一定要确保水源,行军要保证沿途都能够找得到水源,能够供应大军消耗。 这一条在北地那自然是重中之重,因为北地缺水,大军的行军路上要是不确保水源,那所有人就算不是渴死也会极大的影响士卒的作战能力。 但在西南?说的夸张一点这地方一锄头挖下去都能喷出水来! 大军行军的路径完全可以沿着河岸前进,沿途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缺水的问题! 反之,大军必须要考虑防潮和湿热的问题。 因为新军装备的都是新式棉甲,这种外层是捶打紧实的棉花的盔甲在北方作战那是不折不扣的好东西,防风保暖,用来抵御北地的严寒是再好不过的东西。 但放到西南,棉甲在潮湿环境下吸水就会变得沉重,加上本身的不透气,套在身上就会又闷又热。 不少士卒就是不适应这种作战环境,被自己身上的盔甲硬生生闷到中暑,造成大军战力的下降。 好在对于这种问题朱瞻埈之前就给朱瞻基出过一些招,做了准备的朱瞻基也有所应对,倒是没有在这方面吃什么亏。 事实上陈朝叛逆对大军造成的影响远没有西南地区这糟糕且恶劣的环境所带来的影响大。 毕竟西南半岛这块地方文明开化程度并不算很高,科技发展自然也有限,他们的冶铁、制甲和军事技术都严重的落后中原地区。 面对装备着燧发枪、棉甲和虎蹲炮的明军新军,这些西南半岛上的叛军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西南湿热,铁甲极易锈蚀,加上本身生产工艺的限制,导致这些叛军当中披甲率十分感人。 在之前之所以能和装备精良的明军打的有来有回,主要还是因为明军劳师远征,不适应当地的气候环境。 这也是西南半岛地区能够在过去和后世一直与强国周旋的主要原因,他们恶劣的环境确实对外来的军队削弱和限制太大。 但与之相对应的,就是一旦外来的军队适应了当地的环境,就能把他们打的爬不起来。 明军如此,后来的西方殖民者亦是如此。 至于说西南半岛叛军所依仗的最大利器战象,这东西即便是在冷兵器时代也有许多办法可以应对,就更别说明军现在已经进入了火器时代了。 虎蹲炮架起来,一轮速射就能够让大象进入狂暴状态,开始不分敌我的胡乱攻击,反倒是对叛军造成的伤害更大。 大象虽然看起来恐怖,真的冲锋起来的时候也确实恐怖,毕竟陆地最大吨位的动物无论是体格还是力量都是惊人的。 但就像所有大型动物一样,大象也是非常容易受到惊扰的,火光、巨大的响声等等,都很容易让大象受惊,随即进入发狂的状态。 西南半岛虽然自古以来就有驯养大象的传统,但很显然这种驯养并不能改变生物的本能,最多让其能够习惯某些事物。 可大明都才刚开始从冷兵器进入火器时代,西南半岛也就是在当年沐英征讨云南和英国公征讨安南的时候见识过明军的火器,指望他们针对火器对大象进行训练,这无疑是想多了。 更不用说火炮这个东西,对于动物来说即便再怎么训练,也是很难适应的。 巨大的响声、强烈的火光,这都是对动物来说非常具有强刺激性的东西,平时或许还好,但在战场这种本身就充满了杂乱的环境下,实在是很难让动物保持镇定。 这也是为什么千百年来在战场上大规模广泛使用,甚至到了火器时代依旧活跃的动物只有马这一种的原因。 所以当战象不能够成为对抗明军的依仗的时候,叛军的溃退也就很好理解了。 朱瞻基所率领的平叛军队,几乎是以势如破竹的速度在推进着。 如果不是李彬多少算老将,还有几分老成持重,朱瞻基也在来时被朱瞻埈千叮万嘱要小心西南地区复杂的地形,不可贪功冒进以免敌人设伏,他们只怕还要前进的更快。 但击溃叛军、收复失地和平定西南的叛乱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击溃叛军主力,只是让他们不在聚成一股,散落到乡间的溃军依旧能够给明军造成不小的麻烦,甚至比他们聚集成团的时候造成的麻烦更大。 毕竟这玩意就像苍蝇一样,聚成一团的时候你可以一棍子敲下去,但如果飞散开来,再用棍子去打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这也是西南地区叛乱一直持续不断地主要原因,因为难以做到有效的根除。 说起来其实也是中原王朝的一些矜持与自我限制,不可能像后世那些西方侵略者一样,动不动玩种族灭绝之类的手段,杀得这些当地人不敢叛乱。 对于受到儒家文化影响颇深的中原王朝来说,他们更希望得到的是真心归顺的当地人,而不是把当地人杀光了以后费时费力的从中原地区迁移民众过去搞移民和殖民。 中原王朝的这种仁慈,在很多时候确实能起到很多作用,毕竟口碑和影响是个长期性的东西。 但相对而言在短时间内,就得应付各种层出不穷的叛乱了。 至于说收复叛军占据的城池,这确实能够有效控制叛军的规模和影响,但想要根除一块土地上的叛军,依旧是个长期性的事情。 朱瞻基对于这种情况也算是有所预计,毕竟来之前无论是朱棣、朱高炽,还是朱瞻埈都和他说过这个问题,就连李彬也找了一些之前来过西南的老将给朱瞻基讲过当地的一些问题。 所以朱瞻基对于自己所面对的这种局面其实心里非常有数,也做好了花时间和那些躲藏在乡间的叛军势力斗智斗勇的准备。 反正现在他就粮于地方,在后勤上对大明本土的依赖并不大,再加上粮饷什么的都是从海路运进来,除了火器的消耗需要依赖本土的供给之外,现在朱瞻基的这支部队甚至算得上是自给自足。 也正因为如此,在又击溃了几支叛军的纠结起来的军队,也收复了一座被叛军占据的大城之后,朱瞻基的进军速度便慢了下来。 他干脆的在城市里驻扎下来,将手下的军队分成小股撒了出去,同时大量征招当地人作为辅助军协助明军战斗,以及镇压和安抚当地的民众,让他们更好的顺从于大明的统治。 尽管当地人的反抗情绪依旧强烈,但一连串的手段下来,不得不说情况还是得到了一定的改观的。 至少朱瞻基能够感受到自己收到的战报中关于叛军袭扰的内容在减少,这无疑是个好的势头。 这让朱瞻基不由得在心里感谢朱瞻埈当初帮他出的这些主意,这要让他自己来,估计也就是大军一路平推过去,哪里会注意这些细节。 只是感激之余,朱瞻基心里也在提升自己对朱瞻埈的警惕。 毕竟涉及到争储的事情,即便朱瞻埈不争,他的身份、地位和能力摆在这里,就是朱瞻基将来继位最大的障碍。 这种感觉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李建成和李世民,李世民即便再不想争储位,李建成也依旧会把他视作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面前,兄弟情谊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是至亲,这自古以来为了皇位兄弟、父子互相残杀的例子还少吗? 朱瞻基虽然还没到这一步,但把朱瞻埈列为自己的头号竞争对手,却也是毫无问题的。 说到底真正决定谁能继位的还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朱棣,朱瞻基能够看得出来自从朱瞻埈从八年的沉睡中醒来,随后表现出种种凌驾于他之上的能力与才华之后,他作为皇太孙的地位就已经开始动摇了。 别的不提,光只是一个给朱瞻埈加九锡,这就是很明显的暗示了。 只是朱瞻埈是真的不想争,而朱瞻基却是不得不去争。 这让朱瞻基也不得不感慨,两兄弟的情谊怕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 在朱瞻基感慨着兄弟情谊不复往日的时候,朱瞻埈却并没有想这些。 或者说他不需要去想这些,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因为在经过了十月怀胎之后,他的两个侧妃先后为他生下了两个子嗣,一男一女,刚好儿女双全。 如今的朱瞻埈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一双儿女身上,根本没那么多心思去想什么争储不争储的。 虽说按照规矩来说,这两个都是庶出,但对于算起来快九百岁的朱瞻埈来说,好不容易有两个后代,谁管你庶子不庶子的狗屁! 都是自家孩子,疼爱还来不及。 而为了庆贺自己终于有了孩子,朱瞻埈更是发布谕令,免去了郑王藩今年一年所有的赋税。 不仅如此,他还在福港大摆宴席,请了全城的人吃了三天的流水席。 如此夸张的作风甚至引来了张氏的意见,对他提醒到不可对庶子宠爱太过,免得将来出现嫡庶之争。 然而朱瞻埈对此却完全不以为意,只是对张氏明说自己对这些事情早有安排,而孟青鳞也对此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想法。 眼见两人都是这个态度,张氏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只能是由他们去了。 至于说两个孩子,她自己也是疼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 要知道这可是张氏的第一个孙辈,也是朱元璋钦定的朱棣这一脉“高瞻祁见佑”中祁字辈的第一人。 也正因为如此,朱瞻埈的这第一个儿子名字里也必须有祁字,于是他的名字也就是朱姓祁字辈某了。 而这个某也是有讲究的,按照朱元璋当年的规定,自己的儿孙必须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顺序起名字,他自己是金,朱棣这一辈就全是木,到了朱高炽这一辈就都是火,朱瞻埈这一辈是土,而祁字辈则又是金。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的堡宗是镇,而景泰帝是钰了,他们都是金字旁的名字。 所以到最后,即便朱瞻埈如今贵为郑王,是大明第一的超品亲王,给儿子起名字也就只能取半个字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把王府的属官们都折腾了一遍,让他们给自己的儿子想了个好名字,起名叫做朱祁钧。 钧,表示重量,也引为古代调节音律和国家政权的意思,是一个寓意很好的字。 第七十三章 伐毛洗髓 如果还是在修仙界,朱瞻埈和孟青鳞的修为都足以堪称一方大佬,是那种能够开宗立派的大人物。 即便是在龙族或者整个人族来看,他们也是排的上号的顶级人物。 所以当这两位想要为朱祁钧和他的妹妹打根基的时候,能拿出来的手段自然也是惊人的。 朱瞻埈直接把两个才出生不久的孩子带进了洞天葫芦里,这里有一眼具有伐毛洗髓功能的灵泉,对于凡人来说只要泡一次这口灵泉,不亚于一次脱胎换骨。 虽然没有改换资质,让人凭空生出灵根这么离谱的效果,但也能够改善体质,让还未踏上修行之路的凡人经脉畅通、体质对灵气更加亲和,甚至直到筑基都不会再有任何障碍。 对于刚踏上修行之路的修行者来说,筑基这一步其实是最难、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因为只有真正完成了筑基这一步,才能算是踏上了修行之路,可以正式开始修行。 至于说所谓的练气,那只是筑基之前的准备工作。 所以在修仙界,大部分的修行门派都会在门人完成了练炁入体之后就开始让他们着手筑基,在筑基完成之后再进行炼精化炁的修行。 这样无疑可以提高修行的效率,让大部分的门人直接在入门的阶段就打好最关键的基础。 当然,即便不进行筑基,也可以从练炁入体跨越到炼精化炁的阶段,只是这样做的话,便等于自绝了之后的路,很难再做突破和提升,几乎一辈子没有希望跨入练炁还神的境界了。 或者换一个更好理解的说法就是没有筑基的修行者,这一辈子最多能勉强结成金丹,想要突破是彻底没戏。 只有完成了筑基的修行者,才能够凭借基础足够牢靠和坚固,突破金丹的桎梏,踏上更高境界的修行之路。 对于自己的两个孩子,朱瞻埈肯定是要引领他们踏上修行之路的,所以筑基这一步必然是少不了的。 而以他和孟青鳞能拿出来的手段来说,自然不是只给两个孩子伐毛洗髓改善体质这么低层次。 他们要做的是直接给两个孩子完成筑基,直接打通他们的修行之路。 别觉得离谱,在修仙界但凡大点有能力的势力其实都能够做到这一步,只不过是有的势力资源不够,名额也有限,只能供给门派里出生就天赋异禀的天才人物享用罢了。 相对来说他们也不会在孩子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这么干,一般都要等孩子稍微长大一点,显露出天赋来了,才会将这些宝贵的资源用到他们身上。 个别势力资源稀缺或者紧张的,还要通过竞争来争取这么个机会。 也只有那种真正顶级的大势力才能够不把这种资源消耗当回事,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就这么做,让其从小就开启修行之路,在修行道路的进境上领先别人一大截。 这也是为什么修仙界许多成名的天才都是来自于大势力,而且自幼就开始修行的,因为人家有这个资源。 所以等闲之辈根本比不过这些大势力从小就开始培养的天才种子,也只有那种朱瞻埈前世看过的小说中那种天地气运所钟的天命主角才有那种本事,可以靠着开挂一般的人生历程去超越这些从小用各种天材地宝堆出来的天才。 不是普通人里没有天才,而是双方的资源、待遇相差的太远。 人家起点比你好,享受到的资源和待遇也都比你好,有什么理由不如你呢? 至于说纨绔子弟?这个当然也有,各家各派自然不可能说保证不出坏种,但相对的这种大势力对门下弟子的约束是非常严格的,那种仗着自己的背景势力强大就肆意妄为的始终是极少数,而且绝大多数都被自家势力给清理门户了。 因为这种纨绔子弟对于各家势力来说都是毒瘤,没谁培养弟子是培养出来作威作福的。 至于说性格恶劣一点的,或者说类似于传统小说中的反派,看到新人冒头就要去打压的,这倒是常有的事情。 毕竟修行路上一切都要靠争,不争就意味着落后,你总不能等着别人把修行资源送到你手上。 只有去抢,只有击败所有人证明你是最强的,才能够得到势力上层的青睐,对你倾斜资源。 当年朱瞻埈自己做门派长老的时候,也是一样的作风,门下弟子团结友爱是一回事,但这与竞争激烈并不冲突。 顺天为凡、逆天为仙,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不进则退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去谦让? 即便是自己的子侄血亲,引导他们踏上修行之路,为他们护道扫平阻碍便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接下来的路终归是要他们自己去走。 毕竟修为这种事情是做不得半点假的,你贪图享乐不努力自然也就没有提升。 靠天材地宝的资源去堆砌终究是有极限的,至于说那些能够突破极限的珍惜修行资源,别人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轮到伱这种贪图享乐不思进取的废物身上呢? 所以朱瞻埈和孟青鳞虽然会在两个孩子身上花精力和心思,却也不会真的把他们当纨绔去养。 只不过是帮他们完成筑基,领先别人一步,之后的修行道路该如何去走,终究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夫君,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孟青鳞站在灵泉旁边,将一些丹药投入其中之后,喊了朱瞻埈一声。 听到孟青鳞的示意,朱瞻埈点了点头,手诀一掐便将放在一旁的两个孩子从襁褓之中解放出来,赤条条的飞向了已经准备好的灵泉。 这灵泉本身就具有伐毛洗髓的功效,又被朱瞻埈和孟青鳞投入了各种灵丹增强功效,只要这两个孩子经过灵泉水的浸泡,吸收了泉水中的药力,再经过朱瞻埈和孟青鳞的催化,便可以贯通全身经脉,开始吸收天地灵气,直接完成筑基的整个过程。 两个还未满月的小婴儿当然不可能知道什么事情,又不是朱瞻埈这种穿越而来的特殊案例,所以为了避免他们哭闹,朱瞻埈还特意施法让他们睡了过去。 所以两个孩子落入灵泉之中,并没有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直接就被泉水所淹没。 有着朱瞻埈和孟青鳞施加的法术,倒是不用担心两个小婴儿呛水或者被淹死,更不用担心他们沉下去。 悬浮在水中的两个小家伙正睡的香甜,而包裹在他们周身的泉水也在朱瞻埈和孟青鳞的施法催化下,将所蕴含的药力注入了两个小家伙体内。 随着药力的注入,两个小家伙身上也开始排出些许杂质。 总有人说婴儿是先天之体,出生之后受了后天污染才逐渐变得混沌和污浊,但实际上婴儿从母体里出生,天生就会携带从母体中获得的杂质,除非母体本身就足够纯净,这才有可能生出纯净无垢的先天之体来。 比如说像孟青鳞如果生产,她的孩子甚至不需要经历这些,天生就是百脉俱通的修行种子,甚至能打娘胎里就能完成筑基,出生就有炼精化炁的修为,修行就是人家呼吸一样的本能。 而这种本能的修行,通常来说被叫做先天神通。 这也是龙种不凡的地方,他们天生就和普通人或者普通种族之间拉开了天渊一般的差距。 也正因为如此,孟青鳞对这两个孩子也喜欢的紧,根本不担心什么将来这两个孩子会和自己生的孩子争抢家产什么之类的腌臜事情。 原因也很简单,要是身负真龙血脉,天生就比别人领先一截都争不过别人,那就是自己不努力或者别人实在是天赋异禀争不过不丢人。 至于说自家孩子纨绔不堪,贪图享乐不知进取就还是打死算了,眼不见为净。 事实上在孟青鳞和朱瞻埈看来,这点家产什么的根本就没什么好争的,有本事自己上外面抢去,自己打下来的家业那才叫本事。 把家犬是最没出息的表现,只有最没本事的才会惦记着父母留下来的这点东西。 “说起来,咱们什么时候能有孩子呢?”看着两个泡在灵泉里的孩子,孟青鳞忽然对着朱瞻埈开口问了一句。 对于这个问题,朱瞻埈有些回答不上来,摇了摇头说道:“真龙子嗣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想要有后本就不易,即便是丹药法术也很难影响到你我这等修为的存在。 不过青鳞你也不用担心,我之前卜算过,你我百年之内肯定会有一个孩子就是了。” “百年之内?哎,这还有的等啊!”孟青鳞遗憾的叹了口气,朱瞻埈说的这些她其实早就知道,她自己也不是没有卜算过,但结果却都晦涩模糊,除了知道会有个孩子之外,几乎什么都算不出来。 所以她也只是感叹一声罢了,随后便没有再继续纠结,反而和朱瞻埈谈起了正事。 “夫君,如今你麾下士卒训练的已经初具气候,正是需要战事的血火磨砺的时候,为什么你没有答应去西南平叛,让他们靠战火磨砺自身呢?”孟青鳞问出了一个她所好奇的问题。 她作为朱瞻埈的王妃,当然知道之前是朱瞻埈建议让他大哥朱瞻基领兵出征去西南平叛的。 虽说能够理解这其中关于朝堂的政治考量,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她也就好奇的问了一句。 对于这个问题,朱瞻埈只是微微摇头道:“西南地区的叛乱,不是靠杀戮就能够解决的,那里需要的是长久的治理和对民心的笼络。所以即便是我去西南,也不会掀起太大的战事,只会是按部就班的平叛而已。 而且我跟你说过,后世我大哥继位之后放弃了交趾,被后世骂的厉害,我让他去平叛也算是让他认识到朝廷拿下这块地有多么不容易,别将来文臣逼逼赖赖几句就放弃将士们用鲜血夺下来的疆土。” “你倒是为你这个大哥操的一手好心!”孟青鳞笑了一句,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朱瞻埈介绍道:“如今你麾下十卫兵马,除开青玉卫和天津三卫,六个九州卫我已经帮你全都操练过一遍,如今都已经算是合格的玉勇道兵。 至于青玉卫,因为你已经选择了踏海巡卒这条路,所以也就只能是顺着这个方向训练,如今他们已经开始修炼翻江分水诀,等所有人都有了练气入体的修为,这一卫道兵就可以被叫做翻江卫了。” “清江龙宫的翻江卫?当年清江龙宫就在我所在的门派边上,翻江卫早有耳闻,只是一直都只是听说,没有真正见过他们翻江倒海的本事,没想到如今我自己也能有翻江卫了。”朱瞻埈颇有几分感慨世事无常。 “翻江卫算是各地龙宫用的比较多的水族道兵了,毕竟训练容易,而且各种水族都能拿来用,算是我龙族很常见的一种道兵,你听过他们的名号并不稀奇。”孟青鳞对此也不意外,只是随口闲聊着:“包括我自己这段时间新训练的道兵当中,就有一批翻江卫,不过用的是这边海湾里栖息的海虾,不得不说这片海岛周围,水族确实丰富,征招兵源一点都不需要为数量操心。” “那是当然,倭国列岛附近有洋流交汇,本就是天然的渔场,后世这里更是世界三大渔场之一,水产鱼获在全世界都很有名气。”说到这里,朱瞻埈面上不免流露出些许愤恨:“奈何后世倭国不做人,自己往海里倾倒污染,让整个海洋都受到了污染,简直不可饶恕!倭人之罪已经罄竹难书了。” “若是真的生气,就绝其祖先苗裔,从根子上给他断了不就行了?”孟青鳞并不介意朱瞻埈的这些情绪,只是给他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主意。 然而朱瞻埈却摇了摇头说道:“真要绝其苗裔,应当灭其所信仰之神佛,随后毁坏其文字传承,最后再移风易俗,废除倭人之说,使其彻底忘记自己是倭人,这样才算是彻底将其灭绝。”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孟青鳞挑了挑眉,随即笑道:“你倒是真的恨他们,那你为什么不做?” “我在等人给我递刀子,做事要名正言顺不是吗?”朱瞻埈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第七十四章 本州岛上 在朱瞻埈为自己两个孩儿伐毛洗髓和筑基的时候,被他派去清理九州岛上反抗势力的卢剑星等人正陷入了苦战之中。 他们奉命调查九州岛上参与了刺杀王妃的反抗势力,要拿主使者的脑袋回去交差,换取锦衣卫的甲等修行资源,自然不敢有什么怠慢。 毕竟这是涉及到他们几个前途的事情,或许有人不稀罕功名利禄,但对于他们四个习武之人来说,能够更进一步提升自我的实力,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这可比什么官位俸禄要诱人多了。 所以无论是卢剑星三兄弟还是后加入的丁修,四个人对这件事都十分的投入和认真。 卢剑星三人还是按照锦衣卫的老习惯开始调查,把麾下百户这次补充进来的番子和各个小旗全都派了出去,在街面上先打听消息。 虽说九州卫是大明新打下来的疆域,但当初朱瞻埈出征的时候就带了锦衣卫过来,如今虽说锦衣卫彻底重组,却也不至于说连九州岛上的情况都不清楚。 也就是之前人员调整的时候稍微混乱了一点,掌控力下降了不少,没能拿到最新的消息而已。 现如今卢剑星三人把手下的人撒了出去,他们自己也通过官面上的关系查到了不少信息,这两边一结合很快就查到了线索。 至于丁修那边就没这么多弯弯绕了,他孤家寡人一个,刚披上锦衣卫的皮也还不太习惯,所以干脆就官服一脱,又恢复了原本的打扮,然后在酒肆、旅店里厮混,试图从这方面着手获取一些信息。 不得不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这酒肆、旅店之类的地方消息是最灵通的,丁修这边也很快查到了相关的信息,而且还打听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当初策划对王妃进行刺杀的,是幕府那边派来的特使,这个人煽动了九州岛上反抗大明的势力。 并且更关键的信息是,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好几个月了,但这位幕府特使并没有离开九州岛。 因为王妃被刺杀的事情,朱瞻埈加大了对九州岛附近海域的封锁,各个港口也进行了严查,加上孟青鳞后面也在训练水军,他们平时的日常训练当中就有巡视海防的任务。 所以这也就导致原本还能偷渡的航线被彻底截断,这也就导致了这位幕府特使还一直躲在九州岛上。 只是九州岛虽然不大,可想要把人挖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卢剑星和丁修碰头之后双方交换了手上的情报,然后就做了一个计划,打算把人钓出来。 他们的计划也很简单,如今海疆封锁走不了人,那么放开一个口子就好。 之前封锁海疆是王爷亲自下的命令,他们当然没那个权利直接放开封锁,而且一旦放开了封锁,他们就算真把人钓出来了,也不知道人到底从哪走。 所以没有必要这么麻烦,他们找了一处沿海的渔村,打算放出消息说这里可以偷渡。 渔村的渔民自己有船可以出海,但船很小抗不了什么太大的风浪,并不能去远海不说,海上还有孟青鳞的水军在水下巡逻,想要偷渡无疑难如登天。 不过对于卢剑星这个百户来说,调动一下手上的权利给这个渔村弄一条可以出海的船,同时通知一下水军在这片巡逻的时候放松一点,人为的制造一条偷渡航线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他们也不是真的要经营这么一条偷渡航线,只是要把人钓出来而已。 以卢剑星手上的力量,控制住这么一条航线,把坐船的人盘查清楚还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说真有别有用心的人借着这条航线偷渡到了本州岛怎么办?这条航线确实可以从九州岛偷渡到本州岛,可没说到了九州岛是去幕府的地盘啊! 本州岛上靠近九州岛这一边以及濑户内海附近的地盘如今都已经被大明所攻占,就算偷渡过去也只能是在大明控制的区域上岸,这就为锦衣卫的抓捕提供了条件。 毕竟我不需要直接动手抓人,上你上岸离开之后再通知本州岛的锦衣卫来抓人,效果也是一样的。 所以卢剑星便带着自己的兄弟和手下在渔村周围设下了埋伏,然后让丁修出面去传递消息,说他通过自己师弟的关系搞定了各方势力,如今手上有一条偷渡的线路。 剩下的也就是张网捕鱼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计划还是很顺利的,很快就把这个所谓的幕府特使给钓了出来,并且顺利的抓到了人。 这货已经在九州岛上躲了好几个月,日子过的苦不堪言,如今好不容易能回幕府的领地,自然第一时间就想要跑路了。 你说差事没完成?他都差一点就抓到蓝琪儿了,是那个虚无僧把事情搞砸了,不是他的锅。 而且你让他一个凡人去面对能把修行者像杀鸡一样杀死的郑王和他身边的人?未免强人所难了。 事实上相关的消息幕府特使早就想办法传回去了,幕府那边也没有要他切腹云云,只是让他想办法再在九州岛上搞出一些动静来,从而牵制明军的进攻。 如今他已经在九州岛上又待了几个月,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足够回去交差了。 所以这位幕府特使并没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反而期盼着能够尽快回到幕府军的控制范围去。 当这位幕府特使在渔村一冒头,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卢剑星等人自然不会放过他,很顺利的就把他这么一个普通人给抓住了。 甚至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这名幕府特使虽然只是个普通人,却是刺杀王妃的策划者,算得上是一条大鱼。 因此卢剑星并没有直接杀了他,而是进行了一番拷问。 这是锦衣卫吃饭的手艺,卢剑星即便原本只是个不受待见的小小总旗,这手艺也还是过关的。 因此在给这位幕府特使狠狠地开了一番眼界,见识了一下大明的刑讯艺术之后,他交代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比如说幕府背后有修行者和倭国神族支持,通过刺杀或者劫持王妃来影响郑王的计划是幕府的一位“大佬”提出来的云云。 幕府背后有修行者,这在上次虚无僧出现时就已经为郑藩和大明所知,并不值得新奇。 倒是倭国神族在背后插了一脚,这个消息就不那么简单了。 大明如今也在封神,但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徐皇后这一尊神灵而已,阿青也只是担了个神号,并没有真正成为神。 而区区一个倭国何德何能既有神灵又有修行者? 就算大明经历了刘伯温斩龙脉这么回事,超凡已经消退,也不至于说区区倭国这么一个蕞尔小国在这方面也比大明强吧? 只是在这件事上幕府特使也所知甚少,据说只有幕府的关键人物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倭王一族也知道一些,但送到大明去的那个倭王却并不知晓这倭国最核心的秘密。 得知如此重要的情报卢剑星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就想要带着幕府特使返回福港,向朱瞻埈禀报此事,但却被丁修拦了下来。 和卢剑星这种一板一眼的性格不同,之前一直做无本买卖的丁修是个喜欢富贵险中求的人,所以他想要玩一把大的。 “卢百户,咱们现在这么回去交差,最多算是完成了任务,你能在王爷面前捞到一句称赞就算是到头了。”丁修对卢剑星劝说着,随即又摆出了诱惑:“可要是咱们连那位幕府军的大人物的脑袋也摘了带回来,顺带的还把倭国背后为什么有神灵支持这件事查清楚了,王爷可是会记你一个大功的! 到时候别说是咱们几人的修行资源,就算是让你这个百户变成千户不也只是王爷一句话的事情?” 面对丁修提出的这番诱惑,卢剑星动摇了。 随后在另外两位结义兄弟的劝说下,卢剑星还是答应了丁修的提议,决定干脆就用他们手上的偷渡线路去幕府的地盘,把那位幕府“大佬”给找出来,再把倭国为什么有神灵支持的情报给挖出来。 而那位提出刺杀王妃建议的幕府“大佬”恰巧就是知晓这个秘密的人,这让卢剑星等人都不禁感慨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只是计划虽好,执行起来却多多少少出了一些岔子,他们四人虽然都有修为在身,一身功夫也一点都不弱,等闲百八十号普通人对他们而言根本不是问题,但问题偏偏在于对付他们的并不是普通人。 他们原本顺利的抵达了本州岛,也潜入进了幕府军的势力范围,找到了那位幕府“大佬”,本来都打算把人绑了拷问情报了,却因为他们四人的身量远超普通倭人,高大的身材太过显眼而暴露。 随后便被那位勃然大怒的幕府“大佬”下令围剿,还惹出了幕府如今最大的依仗和底牌,来自高野山和比叡山的修行者,以及一尊神灵。 虽然在卢剑星等人看来这只是一尊普通的毛神,但对方的实力却能压着他们四个打,这让四人就不免陷入了苦战。 —————————————————— 此时的本州岛上,原本还在打得幕府军抬不起头的宁王和辽东三王的军队却停止了大规模的进攻,开始磨洋工起来。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如今倭国名义上得到大明承认的倭王是朱瞻基的侧妃。 虽说皇帝默认了六家藩王瓜分倭国的计划,但随着朱瞻埈把女倭王送给了自家大哥当侧妃,这倭国正统和大义都已经归了大明。 为了大明能够名正言顺的统治倭国,多少还是要给人家倭王一脉留一些自留地的。 所以如今幕府还占据着的地方,其实都是朝廷划给倭王的领地。 只是这些领地现在还被“幕府叛军”掌握着,要等明军将这些地方打下来了,才能够交还给倭王。 于是乎岛上的宁王和辽东三王在将事先说好,朝廷也划给他们的地盘打下来之后,也就失去了继续进攻的兴趣。 其中宁王还好说,占着石见银山对倭国这一块还算重视,一直待在倭国不说,四个藩王里也就他还在维持着攻势,不时拔掉幕府军所掌握的一两处城砦或者村镇,在逐步蚕食掉幕府军的势力。 至于辽东三王,他们在攻打下来事先划分好给他们的地盘之后,见各自地盘上并没有其他三位藩王领地里那样的大金矿,也就对倭国的土地变得没有了太大的兴致。 毕竟倭国到底是蕞尔小国,风物完全无法与大明相比,如果有金银入袋那自然另说,但如今他们只在各自的领地发现了一些零碎的金银矿,虽然产量也还可以,但也没有那么的吸引人。 所以不久前辽东三王借着要参勤交代的由头,已经离开了倭国返回了大明各自的封地,准备两年一度进京参见皇帝的事宜。 三王一走,他们留下的军队自然也就开始了磨洋工,虽然不至于丢掉地盘,但也没有发起什么大的攻势了。 说到底,打仗是要花钱的,而且是要花大价钱的,没有足够的好处谁会愿意一直打仗呢? 而且对于本州岛上主要参与进攻的辽东三王和宁王来说,把幕府灭掉了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没有好处的。 如果一直维持着幕府的存在,地方上虽然一直都会有层出不穷的反抗势力,但这其实不是问题,反而因为他们起事了才更好剿灭。 而且这也便于让几位藩王手中继续维持庞大的军队。 要知道征倭的钱粮可是户部出的,不是几位藩王自己掏腰包的。 虽说确实有一部分的粮秣是来自于几位藩王自己的封地,但这并不是全部的军粮供应。 征倭的大部分粮秣来源还是要靠户部的拨给,尽管随着几位藩王在倭国打下了地盘导致户部已经削减了这一部分的拨给,让他们就粮地方,但并没有说将这份供给停了。 可要是几家藩王发发狠,把幕府军真的给灭了,朝廷可是要把这部分粮秣供给停了的。 第七十五章 银子和黄河 一场血战,对于卢剑星四人来说是一次艰难的突围。 虽然三兄弟如今都武功大进,配合丁修炼精化炁的修为,四人联手的情况下等闲几百倭兵根本拿不下他们,但奈何幕府本身有修行势力支持,来自高野山和比叡山的僧侣虽然修为不是很高,但却也不是他们四个能够速胜的。 尤其是那一尊毛神,虽然只是一个看起来比丁修强一等的存在,却硬生生压得他们四人没有还手之力。 若不是这尊毛神只守护在那位幕府“大佬”身边,并不主动出手,恐怕卢剑星等人就难逃一劫了。 所以最终四人在杀了近百倭兵之后,最终见事不可为才负伤离去。 不过虽然四人最终逃离了幕府控制的城镇,但四人却并没有打算放弃。 “那尊毛神是那个幕府大人物家族供奉的,据说是他们家族的先祖,一直都守护着那座城池,有人攻城或者他们家族的人有危险的时候就会现身相救。”受伤最轻的沈炼从外面打探了消息回到四人的藏身处,向两个兄弟讲述着自己打探回来的情报:“不过据说一般的危险那尊毛神不会出现,而且就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样,只保护家族子嗣的安全,不管其他。 除此之外,那尊毛神似乎实力有限,不能离开供奉他的那座城池,根据我查到的消息,这个家族的子弟离开了城池就和普通人无异,一把弓箭就能射死。” 说到这里,沈炼喝了口水,这才又补充了一句:“据说我们要抓的那个幕府大人物他老子就是这么在战场上被人活活射死的。” 听完沈炼带回来的消息,卢剑星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真是一个好消息,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把他从城里引出来就行了!” “单凭我们四个恐怕还杀不了他,别忘了上次他身边那三个秃驴,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一旁的丁修身上缠着绷带,说话虽然有些有气无力,但却戳中了一个很关键的事实。 之前那场战斗,他修为最高,自然负责抗住实力最强的那尊毛神,所以受的伤也最重。 不过对于丁修来说,这种程度的伤还要不了他的命,毕竟只是一尊毛神,比他强的有限,再加上丁修本身江湖搏杀经验丰富,受的大多只是皮肉伤。 这些伤不仅要不了他的命,反而把他的凶性激发出来了。 在丁修这种亡命徒看来,自己没赚就是亏了,就更不用说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要是不能把这次的目标达成,他这一身伤岂不是白受了? 不仅仅是丁修抱着这样的想法,卢剑星和靳一川以及沈炼,其实都是一样的想法。 他们都是堂堂大明锦衣卫,平日里这三个字抖出去都能把人吓得颤三颤,如今来了倭国这蕞尔小国,却反而被人打的灰溜溜的回去,这岂不是把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 就这么回去,要怎么向王爷回复?就说他们贪功冒进,结果踢到了铁板,事没办成还丢了大人? 到时候别说王爷承诺的甲等修炼资源了,怕是连个乙等都捞不到,只能去混个丙等。 所以四个人并没有想着就这么回去,而是准备养好伤再干一票。 因此,在丁修提到那几个秃驴的时候,作为大哥和百户的卢剑星率先说道:“那三个秃驴虽然不弱,但也没到咱们对付不了的程度,到时候丁修你一对二先缠住两个,我们三兄弟联手先杀一个,剩下的就好对付了。” 这不是什么高明的计谋策略,不过是昔日田忌赛马的故智化用而已,但却胜在简单实用。 丁修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对卢剑星说道:“就这么办吧!不过我需要先养好伤,你们谁去给我弄点烈酒来?这倭人的米酒实在是太淡了,一点滋味都没有。” “这里还是幕府控制的范围,想要烈酒有点难弄,我尽量想办法吧!你先安心养伤,养好了伤我们再说其他。”卢剑星对丁修点了点头,这是自己手上目前最强的战力,自然要好好笼络。 而且丁修的要求也不过分,他们现在身边缺医少药,虽然大家修为精深,身上这些伤只要好好修养,过些时日也会好,但这种东躲西藏的环境难免会伤口化脓生疮,用烈酒洗一洗伤口也能控制住伤势。 所以,卢剑星还是对沈炼说了一句,让他想办法弄点烈酒回来。 现在四个人里也就他伤的最轻,加上他这些天也学了一点倭话,出去不容易暴露,所以一切也就都指望他了。 沈炼对此自然是答应下来,不过他也对卢剑星问了一句:“大哥,要不要求援?如果能够再有几个练炁入体的好手,咱们就算强杀进城里去也有把握啊!” 一开始四人觉得以四人的身手,来这一趟即便做不成也能全身而退,要是带着大队人马反而容易暴露行踪,因此卢剑星也就没有带手下的锦衣卫,而是把他们都留在了九州岛上。 然而现在局面已经变成了这样,他们现在就需要增强一下己方的实力了。 别的不提,要是现在再多出两个练炁入体的好手,他们就能直接杀进城去直接强杀那位幕府“大佬”了。 卢剑星考虑了一番,最终还是对沈炼摇了摇头说道:“咱们现在是在幕府控制的势力范围,想要传递消息回去本来就困难,更别说你就算把消息传回去了,求援又能来谁呢? 上面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要分功,其他百户和我关系也不熟,没人愿意帮这个忙的。 至于咱们手底下哪些人,他们来了也只是累赘而已,所以还是就咱们几个把事办了,先想想怎么把人引出城吧。” 听到卢剑星这么说,沈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去休息了。 而沈炼看着一旁躺着的丁修和伤的也很重的靳一川,眼眸里星光明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此时的九州岛上,朱瞻埈正和自家娘亲一起都弄着两个已经满月的小娃娃。 经过了朱瞻埈和孟青鳞的伐毛洗髓之后,这两个小家伙如今已是钟灵敏秀灵气十足,即便是放在修仙界也是一等一的良才美玉,是那种天上有修行者飞过去看到了都会掉头飞回来收徒的那种。 尤其是这两个小家伙身上还有着一半的真龙血脉,只是如今还未显化并未有什么神异,但也足以让两个小家伙表现得十分不凡了。 也正因如此,张氏对这两个孩子可谓是视若珍宝,每天除了陪两个孩子玩之外,几乎什么事都不管了,甚至连朱瞻埈来向她请安什么的也表现得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似乎是觉得自家这个儿子远没有两个香香软软的小孙儿来的可爱。 以至于张氏后面干脆提出要亲自抚养这两个孩子,就连两个孩子的母亲想把孩子要回来都不太可能得样子。 朱瞻埈对于自家娘亲想要亲自抚养两个孩子倒是没有反对,只是表示孩子最好还是留在各自母亲身边,这样以免孩子长大了对母亲不亲近。 毕竟这两个孩子都是庶子,他们的生母蓝琪儿和李月都是侧妃,在某些方面来说孩子就是她们将来唯一的依靠。 虽说对于朱瞻埈来说,他完全可以看着蓝琪儿和李月寿终正寝,不会亏待她们,但某些事情还是没有必要。 张氏对此自然是不无不可,她虽然这些天里沉迷于逗弄两个孙儿,但也不至于真不想事了。 以她的见识自然明白朱瞻埈这样做的目的,于是也就配合的让蓝琪儿和李月自己带孩子,但每天白天还是让她们把孩子带到她这。 张氏这么做也是希望能够和两个孙儿多一点相处时间,她的身份是大明太子妃,不可能长时间的留在朱瞻埈的封地,能够待到明年朱瞻埈回京也就是极限了。 如今大明的各家藩王都已经按照朱瞻埈设计的参勤交代制度运转起来,除了藩王子嗣入京之外,每两年一次的藩王入京也已经变成了惯例,今年入京的藩王大多都已经动身了。 也就是朱瞻埈去年才从京城回来,不然他也要去京城一趟的。 至于说今年从倭国获得白银和黄金,则由户部专程派来的船队运送回京,一路上不仅有郑和的船队押送,还有孟青鳞特意拨出的一支水军拱卫四周平息风雨,让这支船队走的顺风顺水平安抵达了南京,为户部送去了今年的白银和黄金。 对于如今的大明户部来说,每年从倭国获得的上百万两的白银已经成为了大明财政最重要的收入之一,仅次于每年的夏粮和秋粮。 尤其是随着几位藩王不断地从大明本土招募流民前往倭国,扩大金矿和银矿的开采规模,六藩今年缴纳的白银数量要比上一次朱瞻埈带回去的百万两白银多出了一倍来。 毕竟上一次只有郑藩、赵藩和宁藩三家不到半年的产量,辽东三王当时还在打仗,没有多少金银收获。 而今年则不一样,一则是战局基本稳定,郑藩、赵藩和宁藩在白银开采上产量有了不小的提升,朱瞻埈和朱高燧各自的府库入账都有几十万两白银,所以两家今年凑了凑,一起又凑了一百万两银子。 加上宁王那边的五十万两和辽东三王三家凑的七十万两,今年户部光是白银就收了二百二十万两。 这笔钱送到南京的时候,依旧和去年一样,就这么直接堆在了码头上进行清点,随后敞开着装箱拉去大明钱库的府库入账。 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去年护送白银的是青玉卫,今年是皇宫的大汉将军了。 而这敞开了把金山银山拉进府库的举动,也依旧如同去年一样,极大的提升了大明百姓的民心。 这可是实打实的金山银山,让老百姓知道朝廷有多富裕,也让老百姓对朝廷多了很多信任。 去年朝廷是要北征,所以钱基本上都花在了北征上,而今年国家已经没有了大的战事,只剩下打的差不多的倭国和叛乱的西南,但这都属于小规模的局部战争,朝廷正常的财政开支就能够维持。 所以对于户部来说,今年的这两百多万两银子就是完全账面上多出来的钱了。 虽然以夏元吉的性格,会希望把这些钱都存着以备不时之需,免得到时候朝廷花钱的时候又没钱。 但两百多万两银子一文不拔他夏元吉就不是老抠而是铁公鸡了,所以朝廷上还是在讨论这笔钱要怎么花。 有人谏言说拿出一部分来整修黄河河道,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只是整修黄河河道是个大工程,且不说朝廷目前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可以负责这件事,这开销也不是两百万两白银能够打得住的。 毕竟黄河沿岸基本上河道都有问题,元朝为了治理黄河差点财政破产,后面更是引发了一连串的问题,最终导致了元朝的覆灭。 这殷鉴未远,大明虽然如今财政上有钱,国家也称得上国富民强,却也不适合搞这种大工程。 不过参与朝会的朱瞻埈却提出了一个建议,让夏元吉每年从这笔银子里掏五十万两出来,作为专项治理黄河的资金。 “虽然朝廷不能一次投入大笔的银子来整修黄河河道,但可以每年修一点,把整个治理黄河的事情做成一个长期的事情,这样朝廷不用一次投入大笔的钱粮,也可以减轻黄河泛滥的可能与危害。”对于朱瞻埈来说,他其实很反感那种一次性的大规模整修,因为往往这样修完了以后就是长达几十年的摆烂和置之不理,等到烂的差不多了就又来一次大整修,循环往复。 作为曾经的后世之人,他清楚的知道治理黄河是一个长期且持之以恒的事情,没有几十年的持续投入和治理,想要治理好黄河无异于痴人说梦。 对于朱瞻埈的这番提议,朝堂上自然有人非议,但在将一次性整修的大工程,和持续不断的长期工程两个方案投入气运罗盘进行推演之后,朝堂上还是通过了朱瞻埈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