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700米》 第1章 被遗忘的荣耀 “从来就不存在好的战争,也不存在坏的和平“-富兰克林 2005年,俄罗斯,下诺夫哥罗德。阳光温暖着整个城市,温暖的空气把花香洒满整座城市,人们在充实且忙碌的早晨开始新一天的工作,一切是那么的平和与温馨。 在城市的边缘有一座年久的公寓,倚靠着后面的花园,阳光洒进公寓的阳台,铺在地板上,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这美好的一切,客厅里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老人站起身缓缓走向客厅“小尼古拉,你在干什么呢?“老人笑着走向正在电脑前拼杀的一个9岁男孩,男孩回过头调皮地笑着“我在开坦克!看,我刚刚击毁了一辆敌人的坦克!”说着男孩又扭过脸去继续在“战场上驰骋“ 老人笑着抚摸着男孩的头,看向电脑屏幕,那是一片广阔的大草原,草原上星星点点的遍布着各种坦克,他们相互厮杀,搏斗。发动机声,炮声,呐喊声,混作一团。老人看到小男孩正在操作一辆凶猛的钢铁怪兽,在一群坦克中来回突击,一会,便击毁了数辆坦克。 “那是德国坦克吗?“老人看到后故意问到。 “是的!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强的坦克!他能以一敌百,是我的王牌。“小男孩头也不回的继续驾驶着”他的坦克“进攻敌人的防线。 过了一会小男孩似乎察觉到什么,于是眼睛离开他的“王牌“,转过头面向老人 “安德烈爷爷,你怎么知道那是德国坦克?你也玩过这个游戏吗?” 老人听后笑道 “我何止玩过,当初我还驾驶着被你”击毁“的那种坦克,一路向西,开到了柏林!” 电脑屏幕中,小男孩离开了操作,他的王牌转瞬间便被一群淡绿色涂装的坦克包围,在他们联合进攻下,他的”王牌“被几辆淡绿色坦克撕得粉碎。。。 老人笑着一边亮出了他裹在外套里面的一排闪闪发光的勋章一边对小男孩说 “看,这些都是通过我驾驶的坦克所获得的荣誉。” 小男孩看的眼睛发直,那一排排金光闪闪的勋章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爷爷,您上过战场,可以为我讲讲当年你在战场上的那些故事吗。” 老人听后,把外套脱了下来,露出了干练的军装,他似乎从没有脱下来过,但军装却一尘不染。 “孩子,战争可不是你在那个发光的盒子上看到的那样,战争是无数生命的消逝,而胜利是用无数的烈士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老人叹了口气和小男孩说着 老人的视线移到屏幕里激烈的战斗画面上,辽阔的草原上星罗棋布的战车映进老人的混浊的瞳孔里,他的眼睛蓦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那种光诞生在火花四溅的炼钢炉中,照耀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却如同淬火后滚烫耀眼的钢铁一样散去。老人脸上的一丝肌肉轻微的抽搐了一下,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钢铁的碰撞摩擦声与炮火的嘶吼声,大地似乎也在这一刻跟随着战车的心跳抖动起来。他胸前一排排闪闪发光的勋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似乎在述说着当年主人在曾经伟大祖国的每一片土地上同侵略者浴血战斗的故事,老人的瞳孔也越发的清澈,而深蓝色眼睛映出了瞄准镜中正对准敌人的那细细的划分线... “那是在1942年,我们接到命令去守住城市外的一个农庄,阻止***对祖国的侵略。。。。。。” 。。。。。。。。。。。。。。。。。。。。。。。。。。。。。。。。。。。。 “斯切潘!快装填高爆弹!***混蛋们快要攻上第一道防线了!”“收到,正在装填!”“,一点钟方向,步兵目标,200米快开炮!”砰!!叮铃!炮弹发射了出去,硝烟伴随着炮弹壳从炮膛中弹了出来, “安德烈!11点钟方向,德国鬼子的坦克!正在接近第二道防线,距离500米“ “安德烈!12点钟方向,步兵已经进入防线了!你他妈在干什么??!“ 斯切潘在观察孔四处观察者,大批的德国人涌入了他的视野。 “斯切潘别催!方向机齿轮没润滑油了!转的不快!“我把眼睛从主炮观瞄镜上移下来,打开方向机加油口,抓起一旁的油壶,胡乱的往里面倒了一半,再油壶盖上,重新把眼睛移到观瞄镜上,将瞄准划线对准远处正在防线肆虐的德国人坦克上。 砰!!叮铃!!硝烟散去,在500米的距离上,炮弹带着一条耀眼的弧线冲向德国人的坦克, “该死!炮弹提前量没算准!“炮弹落到了德国鬼子坦克后方一米左右的距离上,他仍旧在活蹦乱跳着,斯切潘连忙又装填进去一枚炮弹。准备再开一炮。 “所有装甲注意!所有装甲注意!立刻移出战位,去阻挡西北方向的缺口出突出的***分子的坦克,为了祖国母亲,冲啊“这时无线电里传来了队长的指令。 “好了,安德烈,别管他了,先跟着前面三辆t34坦克把缺口堵上“”收到,安东,“车内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奥列格,保持队形,跟上前面的t34坦克,保持阵型。“”收到,“ 奥列格发动起坦克,车体一阵抖动,从草垛里窜了出来,我们以最快速度补上那个缺口, “斯切潘,装填穿甲弹,安德烈,近距离作战,密位归零!”斯切潘连忙从观察孔上下来装填炮弹,我开始动手调节密位, 前方已经能隐约看到六七辆德国人的坦克在不断涌入防线了,高地上的76毫米反坦克炮不断地炮击着他们,但可能由于距离过远,大部分都没击中。德国人的大口径炮弹一颗颗的落在我们旁边,激起一块块泥块和泥水,从敞开的舱门里灌了进来, “该死!斯切潘,赶快把舱门关上!你想让这辆坦克在这该死的菜地里报废吗?”奥列格喊道,“哈哈哈哈!奥列格,瞧你那个鬼样子,三个月没洗澡,趁这个机会洗洗澡吧!“斯切潘笑着把舱门关上。 “猎狗二号三号,左右两翼钳制德国鬼子的坦克,猎狗四五六号散开,重点打击德国鬼子的薄弱区域,注意移动!“ 无线电中又传来了队长的声音,在薄雾中t型阵首的三辆坦克散开,分别钳制住突入防线的一队德国人的前后,“奥列格!停车!就在这里“安东从观察窗处扭过头对奥列格说到, 我们前方的两辆t34也四散开来,找到了各自的位置,一百米处,队长的座车和猎狗二三号已经和德国鬼子们交上了火, 我从瞄准镜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德国鬼子的3辆三号坦克在和猎狗一二号纠缠着,猎狗三号在距离德国鬼子坦克队尾50米左右,被德国鬼子后进的两辆四号坦克克把履带打断了,紧接着,他被集中了火力,瞬间炮塔燃起了大火。我从瞄准镜中看到在他们的弹药被引燃前,有两个人逃了出来,这可真走运,不过还有人没逃出来,愿他们安息吧。 “安德烈,德国鬼子倒数第二辆坦克,尾部装甲暴露了,快射击!” “收到!” 在瞄准镜中,我看到前三辆德国鬼子的坦克已经和猎狗一二号纠缠了在一起,没有发现,他们的最薄弱的装甲已经暴露在了我们面前,我将瞄准划分先线对准了倒数第二辆坦克的发动机位置,并击发了已经塞进炮膛的76毫米炮弹,砰!!叮铃,弹壳弹了出来。 哎呦!干!“安德烈,你下次要是再让弹壳掉到我身上我向安东发誓我绝对会他妈把你从车里扔出去!”“别他妈带着我”安东扭过头骂道。原来带着余热的炮弹壳掉到了地上又弹到了奥列格身上。“不好意思!下次不会啦。。。至少在战争结束前。“我调侃道。 硝烟散尽,炮弹击穿了德国鬼子的坦克发动机,并燃起了大火,刚才还和猎狗一二号纠缠着,现在着着火慢慢的停了下来,猎狗一二号见势连忙集中火力,打掉了着着火的三号坦克,高地上的76毫米炮现在也找到了准头,将后进的那两辆正在越过步兵战壕,摆脱了步兵袭击的坦克打成了废铁, 现在就剩两辆坦克了,“奥列格,开车。安德烈,自由射击,装填穿甲弹!瞄准薄弱装甲,“安东打开舱门,探出半个身子,”进攻!!! 防线右翼的连队也赶了过来,数辆t34坦克冲向剩余的德国鬼子的坦克,开始了绞杀。 “他们来的真是时候,咋不等德国鬼子跑回柏林了再来支援?“奥列格嘲讽道 “能来,就不错了。咱们就剩5发炮弹了“说着斯切潘把第四颗炮弹塞进炮膛。。。。。 ““然后呢?”小男孩望着老人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然后我们就把德国人打退了。“ “那安东是谁?奥列格和斯切潘又是谁?“小男孩不放弃,继续追问道。 老人的神情凝重了起来,“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我可以看看他们吗?“小男孩天真的说 老人看了眼小男孩,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床边,从床底拉出一个行李箱,拿出一个铁盒子,取出一个残破的记事本,但封面却依旧完整和干净,上面用优美且标准的俄语手写体,写着“致.亲爱的安德烈”。和一沓发黄发皱的黑白照片。 老人拿出一张照片,照片背后模糊地写着“***分子的克星 1941”上面有四个年轻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其中,两个年轻人互相搭着肩站在一辆崭新的坦克前,一个年轻人站在车顶舱门里,一个滑稽的坐在了炮管上,手里拉着巴扬。老人笑着指着那两个搭肩的人中的一个说,看,那就是我。小男孩笑着拿过照片看着, “那他们几个呢?” 老人的笑容慢慢开始变得凝固,最后甚至眼角流出了泪水。 “我永远忘不了他们,他们是真正的英雄”,老人擦去眼角的泪水。小男孩见状连忙放下照片, “你没事吧·,爷爷” “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能讲一讲吗?” 老人沉默着,阳光洒向了照片中的那几个年轻的面孔,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美好。 “每次看到这些照片,都像时间在倒退一样,我总能看到他们的样子。。。。” 老人打破沉默,睛看向照片。。。。。。。。。。。。。 “那是在1940年,我还在明斯克的工厂里跟我父亲工作。。。。。” 第2章 钢铁铸就的1941 “一部门,钳工安德烈,一部门,钳工安德烈,请立刻到工厂一部,主任办公室报到,到工厂一部,主任办公室报道。“ 在明斯克机械厂嘈杂的加工车间里,广播喇叭里传来了政治主任的声音,我放下手中的活,把手套塞进腰间大跨步的去办公室报到, “安德烈,看来列夫又要找你谈话了,是不是你昨天喝酒又把他家的门给踹开了啊?“一旁的工友伊利亚笑道。 “我?别开玩笑了,你就是付我10卢布我也不想去碰他家那扇破门。“ “哈哈哈哈,一旁的工作的工友们笑了起来。“ 我来到了办公室门口,正准备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似乎有两个陌生人在和主任列夫交谈,我把耳朵贴到了门前仔细听着。 “。。。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你们这里对机械知识精通的工人,现在我们需要这样人手。。。。。。“ 之后被一阵尖锐的金属声所掩盖,我索性就直接敲了门。 “报告“ “谁啊“ “一部门,钳工,安德烈。“ “好的,请进吧“ 于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在不大的办公室里,有两个身穿淡黄色军装的军人,其中一个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个文件夹。 “伊戈尔同志,他就是安德烈,是我们这里最壮实,最懂机械的同志。“ 主任谄媚的对那位带着眼镜的军人说到。 那位戴眼镜的军人走过来,向我敬了个礼说。 “你好,安德烈同志,我是伊戈尔上校,我身旁这位是我的副官,内务部雅科夫中尉。“ “安德烈,最近陆军部需要一批懂得机械原理,会操控的人员,你是我们厂数一数二的钳工,我觉得,你肯定是他们想要的那种人。“ 还没等我提问,主任列夫便解开了我的疑问。 “是的,安德烈同志,我们需要你这样懂得机械的人才,希望你能够来参军,报效祖国。”我还没搞清什么情况,那位上校便递给了我一张文件表格。 “关于苏维埃最高统帅部第25号命令” 表头用红颜料写着几个醒目的字母,我大概的读了一下,其大意就是说我已经到了参军的年龄了,并且,我所拥有的技能十分适合我去陆军坦克部队服役,我必须尽我的义务和职责,为祖国服役。下面还有个签字框。 “你准备好了为祖国母亲做贡献了吗?安德烈同志? 伊戈尔上校递来一支钢笔,他身旁的那名中尉注视着我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我的心思似的,而主任列夫则靠在了椅子上点起了一支烟。 还没反应过来的我下意识的接过了伊戈尔上校手上的笔,在签名框上写上了我的名字。 雅科夫中尉拿过我手中的表格看了看,递给了伊戈尔上校,上校瞄了眼点点头。 “很好安德烈同志,非常感激你能够为祖国效力,那么,下一步,咱们军营里见吧!” 说着,伊戈尔上校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转身面对主任列夫, “好了,安德烈同志,你可以回去了。” 主任示意我可以走了,我走出办公室,下楼梯准备回到车间。这时广播喇叭又响了起来 “二部门,机工奥列格,二部门,机工奥列格,请立刻到工厂一部,主任办公室报到,到工厂一部,主任办公室报道。“ “奥列格?他难道也要去参军吗?这么巧?“ 奥列格是我的邻居,同时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又在一起工作。 我心里感叹道,看来我以后就要和枪炮为伍了,我看了看表,已经中午12点了,要到开饭时间了,我索性就直接出了工厂大门,走回家去。 明斯克的街道很宽,马路上时不时驶来一辆辆军用卡车,或者崭新出厂的坦克。两旁的人行道上也不时走过一队队身着整齐干净军装的士兵或军官,他们有说有笑的走进路两旁的食堂或者商店,我看了一眼他们想,也许是明天,我就也要穿上军装了,跟你们一样。 当兵其实也挺好,处处受人尊敬,我瞄了一眼墙上张贴着的征兵宣传画。心里十分愉快,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快点让父亲母亲知道,当然,还有娜塔莉亚。 来到了城市边缘的居民区,我大踏步走上楼,推开家门。 “你回来了,正好饭菜也好了,快来吃饭吧“ 母亲招呼我上了餐桌。 我迫不及待地把今天的事和父亲母亲说了。 “今天我们车间来了两个军官,他们说他们是来征兵的,认为我适合去开坦克,所以把我招了进去”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现在参军是个多么光荣的事情啊,不比在车间干活要好的多吗“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好像奥列格也被招进去了,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们俩没准能在一起呢!“ 父亲也说“安德烈,你现在21岁了,应该为祖国效力了,这是每一位有志向的苏联青年应该做的事,你一定要好好干啊。“ 我拿起一块面包高兴的吃了起来。 “我最近在报纸上看到说德国在欧洲四处征战,现在法国都被他们打败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苏联呢?“ 母亲说着看向了父亲。 “这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去看那些造谣的报纸了,苏联和德国是盟友,况且苏联这么大,德国哪里来的能力来攻打苏联呢?”父亲平静的说到。 “即使德国人真的打了过来,我们也能再把他们踢回去。“我笑道。 吃完了午饭,我便匆忙的出了门,去找娜塔莉亚,她住在另一栋居民楼,我走到她家门前敲响了她家的房门。 “娜塔莎,你在家吗?“ 不一会传来了个声音 “谁啊?“ “是我,安德烈,我找娜塔莉亚“ 不一会,一个女人开了门,她不是娜塔莉亚,而是她母亲, “妈妈!等一下,我去开门。“ 娜塔莉亚在里面说到,连忙跑了出来。 “您好,我可以和娜塔莉亚出去散散步吗?“ 我笑着和她母亲说到。他母亲笑着点了点头。 “去吧,早点回来。“ 说着我便和娜塔莉亚下了楼。 我和她肩并肩走在居民区的花园里。 “娜塔莎,我就要去参军了,今天我刚收到通知,” “那很好啊,穿上军装显得多么精神,我想你穿上军装一定会很帅气.。“ 说完娜塔莉亚脸上一片红晕。 “嘿嘿,那是肯定的,你猜我要当什么兵?“ 娜塔莉亚疑惑地摇摇头。 “我要去当坦克兵了,负责征兵的军官说我懂机械,非常适合去开坦克。“说着我比了一个开坦克的手势,” 娜塔莉亚笑了起来 “哈哈,那可真的是太好了,那一定会非常有趣,那你什么时候去军营报道呢?“ “我不知道,但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就在我们聊着的时候,碰见了也在散步的奥列格,他也看到了我们。 “娜塔莎,安德烈,中午好。” “奥列格,你是不是也被招进了军队?”我问到。 “啊,对啊,你咋知道的,我当时真是懵了,突然间我就被招进了军队,不过这也好,能操作坦克也是不错的。“ “今天我在你之前被叫到列夫的办公室,就这样,我被里面那两个军官相中,也和你一样。 “嚄!是吗!没准咱俩还能在一起呢,是吧!哈哈“说着奥列格热情的搭着我的肩。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去营地报告?” “嗯。。没有,但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快了,应该是明天吧。” 。。。。。。。。。。。。。。。。。。。。。。。。。。。。。。 我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奥列格也到了家,我准备把娜塔莉亚送回家。 下午我来到车间,工厂主任说我不用再来上班了,明天我就要去军队报道了,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也厌倦了在这个鬼地方的生活了,于是我吹着口哨离开了机械厂。 第二天,我撕掉日历上旧的一页,迎来新的一天 1941年3月10日,我坐在客厅准备等待军队的人的消息,过不出其然,大约半个小时后,楼下传来了军用运输车的发动机声,紧接着马靴踏着水泥地的声音来到了我家门口。 “您好,我是陆军部的,请开门,” 母亲连忙赶去开门,一名陆军少尉站在门口,敬了个礼。 “您好,夫人,我找安德烈-瓦西里-瓦西里耶夫同志,他已被陆军部招入,请现在和我前去报道。” 我连忙走过,“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向那名少尉说到。 我转过身,拥抱了母亲和父亲, “安德烈,以后你就要照顾好你自己了,要常给家里写信啊。。。。” 在和家人道别后,我跟随少尉下了楼,楼前停着一辆军用运兵卡车,卡车厢后面伸出了一只手,我没猜错果然是奥列格! “嘿,小子,欢迎来到军队!“ 就这样,我从一名普普通通的钳工变成了一名红军战士,卡车带我们出了明斯克城外 ,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军营,开始了我们熟悉坦克的训练。 第3章 保持警惕 伴随着乡间崎岖的道路我们到达了陆军坦克兵的训练营,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会有一座座整齐的军营,一辆辆崭新的坦克摆在我们面前,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透过卡车卷起的浓浓的沙尘,我看到整个营区是个用推土机推平的荒地,荒地上扎着一排排绿色的毛毡帐篷,而坦克则是一些看起来很老旧的老式坦克,其中一辆坦克底下还钻出一个满脸油污,滑稽可笑的穿着连体坦克兵制服的人,他探出头向旁边一个人说“喂!阿列克谢,快把扳手递给我,这破管子又漏油了!” 沙尘卷进车厢,咳咳。咳咳。车厢里传来一阵咳嗽声。不一会车头传来了少尉的声音“快到了,同志们,要精神点啊,上校可不喜欢无精打采的人!” 不一会,卡车停了下来,沙尘渐渐消散,,一个士兵把车厢挡板打开。“哟!好一群新兵蛋子!哈哈,快把你们的屁股从车厢上挪下来!” 我们早就不想在这个憋闷的车厢里呆着了,一个个从车厢里跳了出来。 “注意!立正!!排成一列,快把你的衣服扣子都系上!你的头发怎么这么长?你想用来织毛衣吗?赶快捋平!”少尉在一旁指指点点到。卡车驶去,车身后又扬起一阵沙尘,我们一个个变得和刚从泥堆里钻出来的人一样,烟尘散尽。我们正列在一个营房前,营房的房门上有个牌子上面写着“团长指挥部” 少尉正准备走进去敲门,可是里面传来了非常大声的争吵声,他刚伸出敲门的手,又收了回来。 “。。。。。我他妈都说过多少次了!这里的坦克简直都是废铁,把他给农民耕地农民都不愿意用!这些破玩意能干啥?。。。。。。。” “上校请冷静,西方面军指挥部本来就不打算再更新装备,也不打算再增加新兵员,他们能运来这些装备已经不错了,你就别再在挑剔了。。。。。。” “挑剔?!天啊!我在和什么样的人交谈??西欧的战斗你看了吗??德国人的坦克都快把欧洲推平了!你们他妈的还在和我说这些装备已经不错了?德国人的最新式坦克完全能把这些破烂碾碎!!”说着传来一阵摔文件的声音。 “上校!请你不要再说这些有违国家关系的话,要知道莫斯科方面严禁传播此类谣言,如果您被举报,我想,,,日子会更难过!” 一名上尉打开“团长指挥部”的门,看到我们顿了一下,接着戴上帽子,走了下来,当他走到我们跟前的时候,停了一下,冷笑一声,上了一辆小轿车,驶出了营地。 这时“上校”也走了出来,他下身穿着一条马裤,上身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下摆紧紧的扎进了裤腰里,他出门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捋了一下,舔了舔嘴,走下了台阶,他走到我们这一列“新兵:的面前,打量着我们。约莫3分钟的静默,他突然开口。 “所以!你们就是伊戈尔选来的最勇敢,最聪明,最能干,最有能力,最有知识,的人吗?” 当他每从嘴里蹦出“最”这个字母的时候,他都移到一个人面前,并故意放大声音。搞得我们本来满脸是灰的脸变得更加凌乱。 他围着我们转了一圈后拿出了一根烟,旁边的少尉连忙掏出火柴给他点上。 “伊凡,你去带他们洗个澡,然后把衣服领了,下午去三号地搭帐篷,然后我要讲话。” 他吐了口烟,对带我们来的那个少尉说。 “是!团长同志,我马上去办。” 少尉连忙立正回到。并对我们下口令说 “注意!立正!向左转!” 他来到我们这一列新兵左侧。 “行进!一二一一二一!” 于是,我们这一列“新兵”走着歪歪扭扭不整齐的步伐走向了“营区” 我们来到澡堂,这个所谓的“澡堂”不过是几个薄木板围起来的小区域,里面有一排水坑,用来排水,上面垫着几块木板方便人踩在上面。 “水呢?没有水咱们怎么洗澡?我们10几个光着屁股的年轻小伙面面相觑。” 这时头顶传来了少尉的声音。 “同志们,站稳了,欢迎来到普拉米尔训练营!说着他身旁出现了一个拿着水管的士兵。” “开水吧。”少尉拍了拍那名士兵的肩,于是一股强劲的水流喷到了我们身上。 他们站在“澡堂”外的一个台子上,用水管向澡堂里冲水,我们被突然而来的水流冲的狼狈不堪。 “还好水是温的,要不咱们非得冻死,赶紧好好洗洗吧!” 奥列格一边搓动着光溜溜的身躯一边说到。 大概过了10几分钟,水停了,我们穿好衣服,从澡堂里出来。少尉带着我们来到一辆卡车前,从卡车的后车厢里扔出来一件件军装,确切的说是全黑的连体制服,就和我刚来“营区”时看到的那个要扳手的人的制服一摸一样。 我们纷纷穿上制服,一旁的士兵捡起我们来时穿着的外套扔到一边的垃圾堆里。 “哈哈,安德烈,你知道你穿上这个衣服像啥吗?” “像什么?”我疑惑的问奥列格 “像个他妈的大号婴儿!!哈哈哈,”说着他还做出了一个吸大拇指的可笑动作。 我气的不行,伸手锁住他的头。 “啊,啊,,别闹了,少尉来了”他求饶道。 “所有新兵注意!立刻跑步前往三号地,跟着这位列兵!” 少尉指派一名士兵带我们去往三号地。三号地是一片被推平的平整空地,上面已经放上了一大块绿毡布,还有支架。 “这里就是你们要住的地方,30分钟,快把帐篷给我搭起来,一会我会过来看!” 少尉命令道,我们一哄而上,着手开始搭起了帐篷。 我拿起了一个支架,小声的对奥列格说。 “我还以为咱们来的地方是多么正规呢,原来是这样的地方,嘿!” “哎,凑合着过吧,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们都是苏联红军了,正儿八经的部队,虽然地方有点破,但毕竟只是临时的嘛”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一回事。你刚才听见,“团长“在屋子里吼的话了吗,嘿嘿,这个人可真疯狂,简直是我之前见到的伊戈尔上校的反面。” “嘿嘿!你不说我还忘了,他的外号我都取好了,就叫“疯牛”。怎么样,够像他的吧!” 我差点笑出声。 “你小子可真是个人才,你真应该去莫斯科大学进修语言!” “嘿嘿!” 。。。。。。。。。。。。。。。。。 过了会,少尉走了过来。帐篷搭好了。 “很好,同志们,你们做的很好,看来你们已经做好准备加入红军了,现在,去一号教室,普拉米尔训练营的指挥官维克多上校正在准备为你们训话,整理好军容,列队前往!” 我们打理好身上的衣服,跟随少尉走向一号教室。 总算看到一个像样点的房子了,我心里想,一号教室是个木屋,和“团长指挥部”那座木屋一样,并且他们是整齐的一列。里面有点像教堂的布局,进门后,两边是一排排木椅,中间留着一个过道,过道尽头有个低矮的台子,上面有个简易的讲桌,讲桌后面有一块很大的黑板,上面用粉笔画着一辆坦克的侧视图,里面的原理被一一画出。 我们根据少尉的指示坐成一排,少尉调整好我们的位置后,走出门,不一会,“疯牛”少校便走了进来。他站到讲台上,只不过这次,他穿的整整齐齐,宽松的马裤裤脚扎进擦得光亮的马靴里,穿着熨的整齐的上衣,腰间被一条皮腰带紧紧的束着,胸口上面别着一块块阅历章,两肩的肩板上的星星让人对这位军官肃然起敬。 他顿了一下,昂起头用我听过最洪亮的声音说。 “同志们!我叫维克多·阿布拉姆·斯米尔诺夫。欢迎来到普拉米尔训练营!我的训练营!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苏联青年中最优秀的!”说着他走下讲台看着我们。 “苏联!我们伟大的祖国母亲!从英吉利海峡到西伯利亚,我们伟大的祖国是世界上无法战胜的国家!早在1812年,拿破仑觊觎我们的领土!但结果却冻死在我们伟大的国土上。而现在,在欧洲的某些鼠辈,正在向当年拿破仑一样意图不轨,虽然他们带着伪善的面具,但依旧不能瞒过我们伟大的领导人!我们伟大的苏联红军,是绝对不会让这些鼠辈越过苏联边境半步的!” 他边说边在过道来回踱步,他看了我一眼,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捏了捏我的肩膀。 “我知道!各位来参军都是觉得当兵比在工厂里干活要光荣,但!我有句话想先告诉大家,苏联红军每个人都是用钢铁和勇气做成的!在面对任何危险,都不会退缩!各位同志!你们准备好了吗?!” 听到这里,我们纷纷热血沸腾,齐声呐喊,维克多上校伸手示意我们安静。 “现在,德国的军队已经快整个欧洲都占领了,现在,只有苏联依旧屹立在欧洲大地上。德国人的野心绝对不止法国,波兰。同志们!我们一定要保持警惕,不让德国人染指我们伟大祖国的领土!” 说罢,我们下面一阵激烈的掌声。 “好了,同志们,希望你们能早日成为祖国的精英。明天,咱们开始正式训练!” 第4章 国家的意义(上) “嘀。。。。嘀嘀!!”随着一阵笛声,迎来了1941年3月11日,今天开始了正式的训练,我们以最快速度穿上了昨天发的“婴儿”制服,这是奥列格给它取得新外号。之后,我们被拉到了坦克场上列队。一辆坦克已经在那里停好了,虽然被修缮过了,但依旧可以看到一些缺陷 一名大士走到队前。 “同志们,我叫阿纳托利,是你们的教官。你们可以叫我安纳托利大士。那就是你们即将要接触的坦克,t26轻型坦克,各位都是懂得机械原理的人。相信不用我多说,接下来我将为大家讲解坦克的基本操作。“ 说着他抬出一块黑板,上面已经画出了一辆坦克的内部原理图。他指着黑板说。 “这是坦克的炮塔,而下面是车身。t26轻型坦克的主要攻击武器是一门45毫米坦克炮,以及一挺7.62毫米dt机枪,他的乘员组为3人,战斗室在车身中部及炮塔内,驾驶员位置在这里,车长和炮手则在后面的炮塔内,应注意的是,坦克的传动机在前面,发动机在尾部,这两个区域是非常容易受到损伤的,在作战时应注意保护这两个部位“说着他画了两个红圈,标注它们的位置, “如果他们坏了,或者卡住了,那么你的坦克会立刻停住,这时候你的处境就麻烦了,这时,就需要你的随身武器来保护你了。“ 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 “托卡列夫手枪,坦克兵的最后的武器,如果你的坦克不幸被击毁,或者损坏到不能动的地步,那就只能靠他了。“ 他摆弄了两下那把手枪,别进腰间。然后冲我们说到。 “你们之中谁会开拖拉机?“ 说着,奥列格傻笑着站了出来。“我在卡利夫的农庄开过几天拖拉机” “很好,开坦克相当容易,只要你开过拖拉机,那你就能开坦克。“ “那么你们之中谁会拧螺丝?” 这下没有人站出来,于是阿纳托利大士把目光转到我身上。 “你好,壮汉,就是你了!你长得这么壮,不去做炮手可惜了!” 说着他把我推上了前面。 “主炮操作相当简单,只要你不是傻子你绝对会鼓捣那门炮“。 我听后感觉到一阵不自在。 “那么,你们谁眼睛比较灵?看东西反应快?” 队伍里三个人站了出来。 “就你吧,你来。”大士点了一个人出来。 “很好,看来你们都是天才,生来就为了开坦克的” 说着他把我们三个推向了身后的t26坦克, “上去,小伙子们,别害怕,这就是你们家了,,,不管生死。” “你去驾驶员位置。“他对奥列格说的 “你和你去炮塔里“他示意我和另一个人去炮塔里准备。 我们立刻登上坦克,钻进战斗室。而大士则在外面叽里呱啦的对剩下的人讲着什么。 “嘿,我叫安德烈,就住在明斯克市区,很高兴认识你。“ 我对那个一同和我进入战斗室的那个人伸出手,它回礼。 “斯切潘,明斯克郊区人,住在集体农庄“ “嘿!安德烈,你认识新朋友也不告诉我一声!” 奥列格也凑了过来。 “我叫奥列格,和这个小子一样住在明斯克城里,” 他们互相认识后,大士已经站在了车顶,弯着腰从舱门处俯视着我们。 “嘿!小伙子们,现在不是交朋友的时候,请专心听我讲话!” 于是我们立刻保持好站姿。 “很好!驾驶员!现在扭动你身前右侧的那个开关!” 奥列格愣了一下才明白在说他。大士立刻把头探进车内大吼。 “你他妈在干什么!” 奥列格吓得一激灵,连忙打卡那个开关, “很好!那是蓄电池开关,当你把它打开的时候,你的坦克就通了电,可以随时发动引擎!” “接下来,打开你身前左侧的红色开关,上面有个标识,“启动”“ 奥列格不敢耽搁,在他刚说完启动,坦克就一阵颤动,然后传出了,我认为是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非常棒,到目前为止,驾驶员你已经将一半的课程学完了!你真他妈是个天才!” “现在,驾驶员听好,你面前有两个制动杆,它们分别负责左右两边履带的前进与停止。而你右大腿旁边是齿轮箱变速器,它负责你的坦克档位,t26轻型坦克有三个档位,前两个是前进档,后一个是倒退档,当你走在平地上时,你需要切换到第一档,这个在档杆上有标识,当你走在崎岖不平的路,或者爬坡的时候,你需要切换到第二档,这个也在档杆上有标识。 而当你需要后退时,你只需要把档杆一路向后拉,这样,你就可以逃跑了。不过我一直认为不需要设置这个档位,因为伟大的苏维埃红军战士是永远不会倒退的!“ 说着他把头探进舱门,“好了,亲爱的驾驶员同志,快让你的坦克动起来吧,前进到第一个旗子那里!”他指了指坦克正面对的前方的农田上插着的一杆旗子说。 “这个可难不倒我,这不完全跟拖拉机一样吗!”奥列格兴奋的说。大士也跳下了坦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大喇叭。 奥列格两只手握住了制动杆,一齐往前一推,坦克顿了一下,然后引擎转速似乎更加快了。伴随着齿轮箱嘎吱嘎吱的声音坦克慢慢往前动了。 “哈哈哈哈!看见没,多厉害!我现在是坦克驾驶员啦!!!”、 奥列格兴奋的开始乱推制动杆,坦克的路线变得歪七扭八。,脱离了直线距离的旗子。 “嘿!!你个混蛋!你他妈的在干什么,不要乱扭制动杆!保持两个制动杆平齐,履带才能向前走!。。。。。。” 我从炮塔观察窗里看去,大士正在那里手舞足蹈着骂骂咧咧的。我赶忙踢了奥列格一脚,示意他保持直线,稳定的开向旗子。奥列格反应过来,马上从兴奋的自我陶醉感中清醒,把制动杆拉平,坦克又走起了直线。 “很好!就是这样!你们看,现在坦克又走起了直线,所以,一定要保证两个制动杆在同一个位置,才能保证两边履带转速一样。现在他们距离旗子不是直线距离了,所以就需要变换方向!变换方向也很简单,你只需要把你想变换方向的一侧的制动杆往前推,而另一根制动杆保持原位不动,便可以转到你想转的地方了!“ “壮汉!壮汉!叫你旁边的那个人把他的大头探出来!” 我过了一会才明白大士是在叫我,我连忙拍了拍斯切潘的肩膀,告诉他大士让他探出头。 斯切潘和我交换了位置,他站到正对舱门口的位置,踩着梯子探出了头。 “这就很完美了!在作战中,你们不可能时刻保持有清晰全面的视野!因为你们全部都挤在那个铁盒子里,就靠几个小窗口,是绝对不可能无死角看到身边的情况的!所以,你们需要在视野不好的时候保证有一个人在炮塔上做领航员。如果是在激烈的战斗中,我其实不推荐这样做,因为你的脑袋会很容易被打开花。” “好的,壮汉!驾驶员!呆子!你们三个给我把坦克开到旗子那里,绕一个圈然后再滚回来!” 大士举着喇叭用力的吼着。 第5章 国家的意义(中) “这家伙再说什么?壮汉?呆子?“ 斯切潘有些困惑和生气地说。 “是啊,呆子!“奥列格笑道。 斯切潘把头低下来拍着我的肩。 “是啊!壮汉!“ 我们三个一齐大笑起来。。。。。。。 大概过了10分钟我们从旗子那里返了回来。并把坦克开回原来的位置上,奥列格从前驾驶室舱口探出头来,笑着说“大士!开的怎么样!有没有红军风格!” 大士一脸嫌弃地说“你这水平还是太差,放到战场上活不过5分钟!” 我从观察窗里看到大士让两个士兵抬来一箱炮弹。 “光靠你驾驶是不能在战场上幸存的!坦克的主要进攻武器是那门威力巨大的坦克炮,现在,壮汉!你快下来和呆子一起把这箱炮弹摆进你身后的弹药架里!” 我看了看四周,果然,有一圈空着的和蜂窝一样的地方,原来是放炮弹的。斯切潘跳下了车,我也准备跳出来。 “一个人在车里装炮弹,一个人在外面递!壮汉,你就在里面呆着” 大士指着一只腿刚跨出炮塔舱门的我说。 斯切潘从弹药箱里,取出一枚弹头上涂着蓝白相间的圈的炮弹递给我。 大士却先拿了过去,两手托着炮弹举着说 “看好了!这是被帽穿甲弹,就是在又硬又尖的弹头外面加了一层非常柔韧,并且钝的外壳,他在打击目标的时候会变形,减少被敌人装甲的倾斜面反弹的机率,这个东西最好在远距离使用,能发挥它最大功效”说着大士把手中托着的炮弹扔向斯切潘,斯切潘吓一跳,连忙接住。 “在战场上你们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打仗可不会这么容易! 斯切潘把炮弹递给我,我把它塞到一个“蜂窝”孔里,正好合适。 斯切潘又取出一枚弹头涂有红色颜料的炮弹,这次他没有直接递给我,而是直接走到了大士跟前停了一下,望了他一眼。 大士滑稽的说“嘿!亲爱的装弹员同志,你学聪明了啊“ 接着他拿过炮弹,只不过这次要小心多了,像个宝贝似的的把炮弹捧在手里里说。 “各位同志,这是红军的法宝。榴弹!它的威力非常巨大,通常用来对付步兵,工事,薄装甲等软目标,这颗炮弹的弹头里装着危险的炸药,而这个弹头“ 说着他摸了摸弹头顶端的位置, ”这里是引信。假如你不小心让弹头掉到地上,或者撞到硬的东西,那么,你就会和这个小东西一起上天。但是,我们红军,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东西,在战斗中,你们可以尽情的使用这种炮弹,无论对付什么东西,只管往他身上打就行了!“ 说着,大士小心的把炮弹递给我。并叮嘱我一定要轻放。 在外面,他又开始说了起来。 “当你们补充弹药的时候,一定要把穿甲弹和榴弹区分开放,这样,在混乱的战斗中,你们可以很容易的找到你们需要的炮弹,当你们打完一发炮弹的时候,有两种选择你们可以做。一是把空炮弹壳扔出坦克,不过,这样你们得需要把舱门打开,而且容易暴露个人目标。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们会浪费祖国宝贵的资源,这是非常不好的行为。当然还有第二种选择。就是打完的弹壳重新摆进弹药架,不过你们最好把空弹壳和未击发的炮弹区分开来。我相信,你不会想正在和敌人作战的时候,摸到一个炮弹,放进炮膛,却发现打不出去,那样的话你们就完蛋了,这是对祖国资源的更大浪费,是更不好的行为,所以,请把你们的弹药管理好,这时对祖国的支援,也是对自己安全的保障!“ 听到这,我赶忙把两枚炮弹分别放到我左右两侧的空的“蜂窝“,战斗室里有将近200个”蜂窝“只有两枚炮弹放了进去,虽然对比很明显,但我还是有些紧张。 接下来,还有一门武器,我还没有介绍。说着,他从桌子上拿出一个铁质的圆盘,说到。 “7.62毫米dt机枪,步兵的收割机,当你门在和敌人近距离作战的时候,你们需要腾出个人操作在驾驶位旁边或者在炮塔的机枪,把你眼前一切活着的东西打成碎片,当然,你们在和敌人坦克近距离作战的时候,这玩意同样能帮上你大忙。”说着他拿出另一盘圆盘,两只手捧着它们说“我左手这面的是普通被甲弹,原理和炮弹一样,而右手边的,是曳光弹,用来指示目标和干扰敌人视线,这里面装的是弹链,平均每三发普通被甲子弹中间隔着一枚曳光弹,当你们射击时要按住扳机3秒后再松开,这样,你会清晰的看到一条绿色的光带,也可以连续射击,当然,祖国宝贵的资源是不会让你们肆意挥霍的,每辆坦克携带的曳光弹是非常少的。只有你们在需要的情况下,才被允许使用它,当你们和敌人坦克近距离战斗的时候,应使用曳光弹重点打击敌人坦克的驾驶员观察窗位置和炮塔瞄准镜位置,或者坦克的散热器,发动机的位置,因为曳光弹会很大程度干扰敌人的视线,并且观察窗是坦克所有部件中相对而言比较脆弱的,曳光弹中有白磷成分,它是非常易燃的一种化学物质,他能引燃任何易燃的东西,比如说汽油,或者柴油。我不是说它一定能把坦克击毁,那纯属在放屁,这只是在一定几率下能出现这种情况,你们明白吧。”他跳上坦克用手比划着他说到的那些地方。 “那么几率有多大呢?”底下一名新兵问道 “嗯,,,差不多和你当上他妈的陆军元帅的几率差不多” 底下一片哄笑。 说着他把两枚弹盘递给斯切潘,斯切潘又递给我。炮塔内壁有几个类似书架的地方,正好可以放下这种弹盘,于是我把它们摆了进去。 “好了,亲爱的同志们!现在就要表演开炮了,各位没听过炮声的最好把耳朵捂上,不过,我不推荐这样做,因为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在战场上听到的,我不希望到时候你们吓得尿裤子!” 第6章 国家的意义(下) 说着大士爬上了坦克炮塔,“现在,我来演示开炮,”然后钻进了坦克里面。 “壮汉,你先让开,让我来给你演示一遍瞄准,装弹。开炮的流程。“ 我连忙让开,把炮手的位置让给了他。 他指着炮闩旁边的一个单口瞄准镜说到。 “这个是主炮的瞄准镜,里面有一些划分线,用来测算目标距离,以及标注抬高炮口高度所用的辅助线。”我把头凑过去。“你可以仔细看看。” 他又指着瞄准镜下的两个摇柄说, “这两个摇柄是主炮的“仰俯机“,这里面有很多精密的齿轮,你需要经常上油,还要防止有杂物进去。” 接着他又摸着主炮旁边的的炮塔内壁座圈上的一个摇柄说。 “这个是坦克的脖子,也就是“方向机“,它控制着坦克炮塔的转向,他的速度与性能取决于你的臂力,当然,也取决与此批次坦克的质量和你的保养情况。” “而我们的主角,就是这门炮了!这里是炮膛,而他上面的一个曲柄,是开栓柄,发火栓在炮闩对着炮手位置的一侧,也就是炮闩左侧上那个拉柄。当你从瞄准镜里发现目标后,你需要通知装弹员装填对应的炮弹,然后根据密位计算出目标的距离,提前量,调整瞄准划分线。然后转动火炮仰俯机,将调节好的横竖划分线相接的那一点,对准目标。确定目标后,拉下发火栓,炮弹便可以击发,并准确击中目标。之后你只需要把开栓柄拉下,炮闩便会打开,空炮弹壳就会自己弹出来,明白了吗?“ 说罢他递给我一个望远镜,并从旁边的“蜂窝”弹药架取出一枚榴弹, “接下来,我给你演示一下开炮的流程,拿着望远镜,去舱门看着前方的田野里的那个废弃的农舍” 我把头伸出舱外,举起望远镜搜索着废弃的农舍,果然,在大概100米的位置上,有个废弃的破烂不堪的农舍。 “告诉我目标大概多少米!” 舱内传来了大士的吼声。 “嗯,,,啊,,大士同志,我想,我想大概有100米。“ 大士麻利的拉开炮闩,将手里的榴弹塞进炮膛,闭合炮闩,然后看向瞄准镜,一气呵成。接着传来了吱吱扭扭的声音,大士眼睛紧紧的贴在瞄准镜上,而手则开始摇着仰俯机, 过了会,吱吱扭扭的声音停止了。 “准备开炮!“ 紧接着,他拉动了他说的那个发火栓,砰!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冲击把地上的尘土都卷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听坦克炮的炮声,一开始耳朵里传来了嗡嗡的声音,不过再往后就好多了。甚至有些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我举起望远镜,看到废弃的农舍被榴弹彻底炸塌了,变成地上的一滩废墟。 “目标摧毁!“ 我低下头高兴的对大士说到,大士拉下开栓柄,伴随着一阵燃烧不完全的火药硝烟,炮弹壳从炮膛里弹了出来。“噌愣!!!叮叮铃!”硝烟的味道充斥着战斗室,我感觉嘴里一阵涩涩的感觉。 ”来!壮汉,该你来试一试这门炮的操作了!“大士拍了拍我的腿,示意我下来操作火炮。其实我内心早想试一试了,我迫不及待的回到炮手位置上。大士则在一旁指导着我。 “首先,从弹药架上取出一枚炮弹,” 我把放在弹药架的最后一枚炮弹-穿甲弹取了出来。 “拉下开栓柄后,将炮弹推入炮膛,注意,要确定炮弹完全顶到炮膛尽头,确保击针室在复位的时候不会卡住炮弹。” 开栓柄很轻松的就被拉动了“噌愣!”炮闩打开了,从里面可以通过炮管看到外面,阳光照在炮管内壁,显露出了一条条精细的膛线,他们相互螺旋着延伸到炮膛。我把有成年人小臂粗细的炮弹塞进炮膛,“噌噔!”炮弹顶进炮膛发出沉闷金属声。 “很棒,然后开栓柄复位,让击针室上升。” 我又把开栓柄推回原位,随着一声“哐叮!” “炮弹装填完毕!” “好的,看向瞄准镜!大概在12点钟方向,有一个稻草堆,距离180不虑提前量,瞄准后开炮!“ ”在瞄准镜中Д代表密位单位Щ右侧的数字代表目标距离,调节Щ以调整炮口抬高高度,装订密位完毕后将划线中间点对准目标。“ 按照大士说的,我看到瞄准镜下方有两个钮,上面刻着大士所说的那两个字母,我按照瞄准镜内的划线转动着转扭,直到Щ右侧的数字定在150到200之间的刻度上。瞄准划线向下移动了一点,水平划线和垂直划线的交点对准稻草堆。我把右手放到发火栓的拉柄上。 “瞄准完毕,开炮!” 我喊完后,猛地一拉发火栓拉柄。“砰!”瞄准镜中一枚炮弹拉着弧线飞向180米远的稻草垛,炮弹没有把稻草堆击中,打到了大概距离稻草堆5米的位置上,激起了一片泥土。大士用望远镜看着说,“不错了不错了,第一次能打成这样已经可以了,你很有当炮手的天分,但你还是不够熟练。好吧!现在把弹壳退出来,驾驶员,使用你左侧的dt机枪,壮汉,把刚才我给你的弹盘给驾驶员。” 我把弹壳退出来后将那两盘弹盘递给了奥列格。 “dt机枪的弹盘压在机匣上方的缺口里,之后,拉动机匣右侧的枪机,子弹上膛后,你便可以射击了,通过观察窗,你可以看到机枪弹道。” 大士低下头说到。 “明白!大士同志!” 奥列格这次迅速的装上了弹匣,“咔啦!”利索的上了膛。 “前方100米,农舍废墟,点射,瞄准了就开枪每次扣扳机间隔3秒钟” “收到!大士同志!” 过了会,驾驶位传来了“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的枪声,弹壳掉在铁板上发出的叮铃声清脆悦耳。 “很好!你需要在控制一下射击时间间隔,尽量保持子弹落点在一条线上,这样才能确保你的子弹全打到敌人身上而不是打到土里!” “好了,你们这一组已经大概了解了t26轻型坦克的操作了,接下来,三个人一组,轮流来操作,在下午2点前,每个人身上都要沾有柴油味和硝烟味!驾驶员,壮汉,呆子!你们可以下去了,换下一组!“ 。。。。。。。。。。。。。。。。。。。。。。。 就这样,今天一天我们的耳朵都被枪炮声震得嗡嗡响。 第二天我们则去木屋的教室学习坦克发动机的结构和修理,第三天,我们进行体能训练—每人搬着一弹药箱石头绕着普拉米尔训练营跑了10多圈,这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但是奥列格却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到四月底,我们都在重复着这三天所做的一切。到最后我们一闻到硝烟味和柴油味都想吐,每个人都能像大猩猩一样搬起40公斤的弹药箱绕着训练营跑上一天。 4月30日,我们被获准可以回到各自的家中探亲两天,我和奥列格在前一天晚上就梳洗干净,穿上了崭新的深黄色陆军制服,肩上别上刚发下来的列兵军衔。把长筒马靴擦得锃亮,第二天我们搭着前往明斯克运送补给的卡车,回到了位于明斯克市区的各自的家中。 来到家门前我激动不已,想象着父亲母亲看到我穿着精神的军装的样子。打开了家门。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我高兴的喊道” 母亲赶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儿子回来了!瓦西里!儿子回来了!” 从未离家很久的我突然离家两个多月又回来,这让母亲高兴不已,连忙叫父亲出来。 父亲拿着报纸从客厅走了出来。 “安德烈!孩子,你回来了,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父亲两只手扶着我的肩说到,而母亲则用手拍打着我军装上的灰尘。 “我过得挺好的,现在我是苏联红军,职务是坦克炮手!” 父亲高兴的说 “安德烈你真该穿上这身军装,我由衷的为你感到骄傲!。。。” 母亲回到厨房,把做好的晚饭端到桌上。 “快别站着了,儿子都饿了,晚饭好了,快坐下吃饭吧!” 我和父亲走到餐桌前坐下。 “安德烈,在红军部队中艰苦吗?“ 母亲问道。 “不艰苦,我们每天都有三顿饭,月底还有5卢布的津贴,喏,这就是。“ 说着,从怀里掏出刚发下来的津贴递给母亲。 ”安德烈,最近我总听到消息说德国人在波兰边境部署了大量的部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在军队里有消息吗?“ 父亲问道。我想起了“疯牛”上校维克多在我们刚来训练营时说的话“。。。。德国人都已经快把欧洲推平了!!。。。”我的心里更是没底,但我为了安抚家人的心情只得说 ”没有的事,即使德国人的部队真的全都开往了边境,我们勇敢的红军部队也能御敌于千里之外,您就放心好了!我们绝对不会让发生在法国身上的事情发生在苏联国土上的!“ 说着我握紧拳头说到。 这话让母亲感觉到了不安。 ”安德烈,军队就是打仗的,你现在已经是红军战士了,你可能会面对很多突发状况,你可千万要小心啊,如果真的发生了战争,记住,一定不要做傻事,不要逞英雄,要时刻想着,不要做没有头脑的莽夫。。。。“ 我听的不耐烦了,拿起一块列巴,敷衍道。 ”好好好,我不会逞英雄,咱们就别说这个了,战争在10年内都不会发生!“ 母亲也无可奈何。 ”今天中午娜塔莉亚找你了,还给你留了一封信,在桌子上,待会你去看看吧。。“ 母亲指着桌子上的一封信说到。 我连忙放下手里的列巴,嘴里嚼着东西就去拿那一封信,并急忙拆开。 ”亲爱的安德烈: 不知道你在军队里过得怎么样,我想,应该很好吧,昨天在学校,也有部队里的人来征兵了,我也希望能加入红军部队,同时我也希望能在你身边。我就也去报了名,今天军队的人通知我可以去明斯克政府审核了,我想,我应该能通过,我不知道我会被分配到什么单位,但我祈祷我能分到你那里,我期待与你在军队里相见。 爱你的娜塔莉亚1941年4月29日” 这个傻姑娘!我内心不安的想,在普拉米尔训练营这段日子,说实话我听到过很多有关战争的事情,基本上在明斯克周边所有的驻军部队都知道德国人正在调动大批部队前往边境,只要不是瞎子或者傻子都知道德国人有意发动战争,但具体在什么时候没有人知道。连我都知道战争是会死人的,但娜塔莎这个傻姑娘为什么还要赶在这个时间参军,唉!我的心情复杂极了,饭也不想吃了,便走出家门。 一路上,我漫无目的地散步,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娜塔莉亚的家门口,我没有犹豫,立刻敲响了她家的门。 “娜塔莎!娜塔莎!你在家吗?” 过了会,里面传来了开门声。我一看,那是娜塔莉亚的母亲,他的眼圈红红的,似乎哭过。 ”夫人,您好,请问,娜塔莎在家吗?“ 那女人看了眼我这一身军装,歇斯底里的喊到。 ”你走开!我不欢迎你,你们把我唯一的女儿夺走了,还想要什么!“ 说着她大哭了起来,并把门狠狠的关上。 ”夫人,请不要误会。我是安德烈啊,是娜塔莎的好朋友,发生了什么事?您能和我说说吗?“ 我依旧守在门口不肯离去,里面娜塔莉亚的母亲用哭腔对我说到。 “今天中午,军队的人说娜塔莉亚符合征兵标准,被他们给带走了。” 我急忙问道。 “夫人,您知道娜塔莉亚被带到哪个地方了吗?她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相关的地方?”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怎么能夺走我唯一的女儿,在这个世上我也只有她了。。。。。” 紧闭的房门里传来了一阵阵哭泣声,我决定不在打扰她。便下了楼。 走在路上我不断地回想着曾经和娜塔莎一起的日子,现在,我却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偌大的城市,偌大的军队,我要在哪里才能找到你呢?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 我的心里像是烧红了的钢铁浸入冰水般,瞬间凉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紫罗兰的花香,街道上传来一阵阵儿童嬉笑打闹的笑声,我走在人行道上,一个小姑娘走过来拽着我的裤腿说 “红军哥哥,德国人打来了,你能保护我们吗,我不想死” 我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说。 “谁和你说的这些呢?德国人不会打过来的,你也不会死,你会活的好好的。” “阿列克谢和伊利亚,他们说大人们都在说德国人会打过来,还说让我们赶快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不要相信他们的话,苏联红军一定能保护你们,保护苏联不受任何人的侵略,我不会让德国人越过边境半步!” “嗯!红军哥哥,我相信你,,,”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卡捷琳娜·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 “好的,小卡佳。天都这么晚了,快回家吧,你家在哪里呢?我送你回家。” “就在旁边的巴普洛维奇大道。“ ”好,我送你回家吧“ “恩。“ 说着小女孩拉起了我的手,我笑了笑,带她回到了她家。 ”再见,红军哥哥,愿主保佑你,“ ”再见,你也是!“ 送完她回家后,我便赶回了家,第二天中午,我找到奥列格,和他一起走到了我们团在明斯克市的补给站,又搭上了那辆补给卡车,回到了普拉米尔训练营 。。。。。。。。。 第7章 黑暗即将来临 在回到普拉米尔训练营的路上我的心一直在牵挂着娜塔莉亚,“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分配到距离边境很近的地方。。。”我祈祷着,“如果她真的被军队录用,千万别被调到边境地方。。。。。“ 目前的局势越来越严峻,似乎红军统帅部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卡车行驶在明斯克的大街上,街上的士兵明显多了起来,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列队走在街上,墙上贴满了征兵画报,远处明斯克机械厂的烟囱冒出了一股股黑烟。 “在明斯克,平常的驻军没有这么多的,这些部队应该都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 奥列格看着外面踏着整齐步伐的一列列军队说。 “安德烈,你回去见娜塔莎了吗?”奥列格无意间问道,正好戳中了我的忧虑。 “哎!娜塔莎那个傻姑娘!她也去参军了,今天她留给我一封信,说她在征兵处报名了,并且通过了,咱们前脚回家,她后脚就走了。。。。。” 奥列格一惊,显然她也没有预料到娜塔莉亚那样文静漂亮的女孩也会来参军,但他看出了我的忧虑,坐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说。 “没事兄弟,征兵处的人一般不会把女兵派上前线的,你见到普拉米尔附近有任何穿着军装的女孩吗?”说着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刚扭过头又回头开玩笑似的说了句。 “你要是看见有穿军装的女孩得叫上我啊!” 我冲着他苦笑了一下。 “你觉得咱们结束训练后会去哪里?“我问奥列格 “有很大概率会加入西方面军,去边境。“ “去那里干什么?去和德国人一起坐在桌子上吃午餐?”我故意问到。 奥列格把烟头踩灭,笑着说。 “有很大可能德国人会用子弹和炮弹招待你“ 我笑道“要是真打起仗来了,你害不害怕?“ “都那时候了还能谈什么怕不怕。要是那群德国人真的打过来,咱们脚下这块土地绝对不会像法国那样软。”说着他用脚在地上跺了跺,烟头里的残余的黑色灰烬和烟丝被踩的粉碎,车厢地板上的一层厚厚的灰尘把灰烬埋没。 “苏联男人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可不是和女人调情调出来的。“ “你可越来越像“疯牛“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哈哈!” “维克多上校是哪里人?我听他口音,不像是明斯克本地的人“我疑惑道 “他好像是布雷斯特附近的扎宾卡的人,具体是哪里我不太清楚,反正他家就在那一片区域。并且之前他是红军西方面军的一个坦克团的团长,后被调到明斯克负责培训坦克兵,据说还是他主动提出需要训练坦克兵,并亲自过来担任指挥的。“ “看来“疯牛”还是很有远见啊。。。“我感叹道。 卡车拉着一溜烟尘出了城,前往着普拉米尔训练营。 。。。。。。。。。。。。。。。。。。。。。。。 训练营中还是像以前那样充斥着柴油味和硝烟味,很奇怪,在明斯克城里面包炉传出来的香气和花香气息并没有使我感到踏实,反而让我有些紧张。而普拉米尔训练营的浓重的柴油味和硝烟味扑面而来的的时候,我内心却十分踏实,且充满了力量。 “啊哈!看看是谁来了!我们的王牌坦克英雄从他们的小女友身边回来了。“ 阿纳托利大士从坦克车场上的一辆我们叫不上名字的坦克上跳下来,坦克炮塔的舱门口又钻出一个满脸油污的小伙子,斯切潘。 斯切潘连忙向我们摆手,示意我们快过去看看。“安德烈!奥列格!快来看看刚拉回来的新玩具!“ 大士迎面向我们走来,我们连忙敬礼,他示意我们礼毕。 “维克多上校今天从指挥部要来一批新式坦克,t34,刚从其他部队换装下来的,是堪品,待会你们几个把你们的坦克修好,其他人回来了通知他们像你们一样!“ 我和奥列格高兴的跑向斯切潘钻进的那辆t34坦克。 “嘿!你们咋回来的这么晚!现在,这个姑娘属于我。“斯切潘调侃道。 我和奥列格兴奋的把头探进坦克舱内,希望能瞧一瞧我们的“新玩具”里面是什么样的。 “昨天下午,维克多上校从指挥部开会回来后,一队这种坦克就开进了普拉米尔训练营。”说着斯切潘指着旁边的几辆外观略有锈蚀的t34坦克说到。而之前我们训练所驾驶的t26坦克,在刚来的t34坦克面前就有点捉襟见肘了,不论是从火炮口径还是从体积上,都远远要好于t26轻型坦克,虽然是堪品,但是光从以上两点就胜过了t26轻型坦克。 下午2点,外出探亲的士兵们陆续回到了普拉米尔训练营,面前的新式坦克也让他们惊喜无比,每个人都干劲十足的修起了坦克,一直忙活到晚上11点,众人才纷纷回营房休息。 晚上我,奥列格,和斯切潘三个忙活完,便坐在坦克炮塔上面,看着远处明斯克城中星星点点的灯火,此刻,我们的内心都无比的踏实和充满了力量,一阵微风带着明斯克城中的紫罗兰的花香吹向我们满是油污的脸上,好似母亲的手在抚摸着我们的脸庞。我们则望着远处明斯克星星点点的灯光发着呆,每个人都很安静,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我的心中则无时不刻的挂念着娜塔莎,,,,, 我们都知道德国人有意发动战争,但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天气,用何种方法他们有多少兵力,我们全然无知,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虚假的和平中,内部却已经硝烟四起。我们只知道,有一只邪恶的手正伺机越过边境,而它后面,则是无尽的黑暗,而我们,则是划破黑夜的那一道闪电。。。我们绝对不会让战火烧到明斯克! 第8章 预备队 第二天,也就是5月4日,今天是周日,“疯牛”维克多上校今天一大早就去团部了,阿纳托利大士也没有对我们发号施令。在经过昨天在运军需的卡车上经历的颠簸,和晚上维修堪品t-34坦克的劳累后,我们都睡得很沉,睡到了大概早上8点左右,我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臭味,我刚睁开眼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奥列格!你他妈的能不能换一块裹脚布!都他妈快能把人熏死了!” 我猛地坐起身向一旁床位的,向正在用手疯狂的抖动着脏兮兮裹脚布的奥列格吼道。 “是啊。。。你还他妈的。。。还不停的抖着你的裹脚布。。。。好像生怕别人闻不到你那”迷人的“味道似的!” 另一侧床位上,斯切潘闭着眼嘴里咕哝着。 “嘿嘿!你们还睡!待会阿纳托利大士进来了,我想,我的裹脚布应该比他要温柔点吧。哈哈哈!“ 奥列格坏笑着说。 “赶快把你的裹脚布和你的脚塞进那该死的靴子里!“斯科特也不再闭着眼,从床上跳起来。 “嘿嘿嘿!看来“呆子”发脾气了哈!呆子!想要“品尝一下“裹脚布的味道吗?来试试!”“呼哈!” 说着桑恩拿着长方形的裹脚布的一头,甩向斯切潘,斯切潘连忙扭头闪开了桑恩的“裹脚布”攻势。 “你个混蛋!我今天非要收拾死你!”斯切潘跳到地上,也拿起晾在一旁的裹脚布和桑恩战在一处,我看了哈哈笑得合不拢嘴。。。。。。。 ‘兄弟们,马上就要到操课时间了!别再睡懒觉了,奥列格把斯切潘压在身下,向帐篷里还在呼呼大睡的人们喊道。 斯切潘瞅准机会掀翻奥列格,一转攻势。“嘿嘿!现在该你”尝尝“裹脚布的味道了!说着斯切潘把裹脚贴到了奥列格鼻子边。 “啊!,,啊。。别闹了,别闹了,我投降,我投降。。。。。。“ 斯切潘满意的站起身,拉起了躺在地上的奥列格。而奥列格只得乖乖的把靴子穿上。 上午,在饭堂吃过简单的早餐后,我们便开始继续昨天的检修。昨天没能仔细观察的t-34坦克今天上午,我们得以仔细地查看。 停在我们面前的“t-34”中型坦克,整体有着墨绿色的伪装色,车体外形呈梯形,有着扁平的焊接炮塔,和一门口径比t26轻型坦克大上一圈的火炮,炮口处的深黑色的灼烧痕迹表明了,从它的炮膛里已经发射出了很多枚炮弹。履带和负重轮则略有锈蚀。 斯切潘拿来了维修工具,我们纷纷取出需要的工具,开始对我们的“新玩具”进行大修 我对这辆坦克的火炮十分感兴趣,于是便先行钻进炮塔内,查看火炮的情况。在火炮栓体外的铭牌上刻印的,显示出火炮的详细信息----l11-76.2\/30.5野战炮,1940年7月12日在哈尔科夫厂完成装配。 看来这门炮还是蛮新的嘛!我拉动开栓柄,从炮膛内看向膛线,并没有太大磨损。我观察了一下,全车大概能装70枚左右的炮弹,如果弹药是满载状态的话,炮塔内会非常狭窄和拥挤。 但车体内的空间很大,在我的位置上还有个专属的座位,虽然那个座位的皮垫子好像破了个洞,我想可能是上一个炮手屁股上长了个刺吧,面前的火炮光学观瞄装置清晰操作灵活。 t-34中型坦克在车体前部,还专门配有一个机电员座位,这是t26轻型坦克所不能比的,但在机电员侧的位置上似乎并没有设置无线电电台的装置,而是预留了个用来支托无线电装置的架子,不知道是之前驾驶这辆坦克的家伙们都是小气鬼,给拆掉了,还是坦克在出厂的时候就没有装。 除此之外,机电员前方还配有一挺7.62毫米的dtm机枪,机电员位置右下角还设有一个专门盛放dtm机枪弹盘用的架子。总的来说,我认为这辆坦克除了外观上有些瑕疵,其他的都无大碍。 我从炮塔内探出头来,奥列格和斯切潘正在更换着发动机舱内的一个部件。 “该死的!之前他们都是怎么保养的坦克,空气过滤器都快成了老鼠们的家了!” 桑恩从发动机舱里掏出来个圆柱体的滤清器,过滤器上沾满了灰尘和一些草叶,气的他把滤清器甩到了地上。 看来我得改变我刚才的想法了,我心里念叨着。 “斯切潘,你去看看工具箱里还有新的空气过滤器吗?“ 斯切潘跳下坦克,开始翻找着空气过滤器。 “没有适配型号的了!只有和gazt26发动机适配的空气过滤器了,但我感觉这个可能要比他要小一点,接口螺纹应该接不上。” 斯切潘举着一个小一号的空气过滤器,向蹲在t-34发动机舱旁边的奥列格摇着手说到。 “该死的!!只能把那个旧的破空气滤清器洗洗在用了,之前用这辆坦克的的人绝对是个蠢货,而且是个连拖拉机都不会开的蠢货!我祖母开拖拉机开的肯定都比他棒!” 奥列格生着闷气跳下坦克,又重新捡起了他刚丢在地上的那个空气过滤器走向了水井旁。 “这坦克真的能开吗?“ 我坐在炮塔上问着走过来的斯切潘。 “开应该是能开,只不过有可能开到一半抛锚。“ “看来咱们是白高兴一场啊,这坦克外面看着没啥问题,内部可真是坏的一塌糊涂啊。“ 斯科特看着发动机舱摇着头说到。 “你前天没有回家看看吗,斯切潘?” “回去了,就在离这不远的瓦夫卡维斯克集体农庄。” “你的家人怎么样?” “都还好,父亲和母亲都在工作,弟弟在上学。” “有个弟弟真是不错的,可惜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我要是有个弟弟,我一定处处护着他,他也一定会很崇拜我!” 斯切潘听到这笑了笑,“他才9岁,懂个啥。。。。。。“ 在往后的几个星期里,我们都在围绕着堪品t-43坦克,经过了几次大修,坦克的发动机部分已经能流畅运行了,我们又把坦克的涂装色重新刷了一边,最后简直和新的一样! 一天早上,大概是6月20日。“疯牛”维克多上校去指挥部开会,中午回来的时候,把我们召集起来,向我们宣读了个文件。。。 “嘀!!!!注意!!!!集合!!” 阿纳托利大士不猛地一吹哨子,吓得我一下从炮塔上跳了下来。 我们这些正在维护坦克的坦克兵们,听到了哨音后立刻纷纷从坦克上跳了出来,站到了坦克场上一排整齐的t-34坦克前,列好队列。 阿纳托利大士整理好队伍后,报告给一旁的维克多上校。 “上校同志!普拉米尔坦克兵训练营所有士兵集合完毕!” 上校敬了个礼“好的,大士同志!“ 接着维克多上校走到了队列前方,拿出了一张文件读了起来。 “根据红军最高统帅部对红军西方面军司令部的指示:命:北方面军,西方面军,西北方面军,西南方面军各部以及方面军直属部队,民兵部队加强兵员建设,命各集团军预备队做好后补准备,准备时间1941年5月1日至6月20日。。。。。。。。” 维克多上校在念完文件后说到。 “各位红军战士们,你们经过了两个月的坦克兵训练,现在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坦克操控技能。已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红军坦克兵战士,现在,德国人在边境纠集了大批的部队,我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也不想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苏维埃最高统帅部的领导人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为了预防可能会发生的战争,以及震慑那些意图发动战争的恶棍。红军西方面军司令部已经给咱们下达了开往西部边境作为集团军预备队的战备指令,现在,咱们隶属于红军西方面军第十集团军的预备队,明天,你们便要结束训练,并开往比亚韦斯托克附近的地区,并入红军西方面军第十集团军。“ “在这里!我还想告诉大家!第十集团军是我的母单位,在我来之前,我向我身边所有的军官承诺过!我会给他们带去一批全苏联最优秀!最勇敢的坦克兵!我相信!在场各位,有过之而不及!“ “疯牛“维克多上校讲完话后,便令阿纳托利大士让我们做好准备,下午就出发。。。 第9章 车长 午饭过后,我们便准备动身前往明斯克以西涅曼河畔的斯洛尼姆-----那里驻扎着苏维埃红军西方面军的第十集团军坦克第7师。我们的营地介于明斯克市和斯洛尼姆之间,距离斯洛尼姆不是很远,下午1点钟左右我们从营地出发,沿着公路4个小时就到达了斯洛尼姆的驻扎地。 坦克第7师的驻扎地在一个村庄里,村庄的边上整齐的停列着一排排坦克,以bt-7和t-26坦克为主,当我们“崭新”的t-34坦克开进驻扎地的时候,那些坐在坦克上的第7师坦克手们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面前驶过的t-34坦克。。。。 我们把坦克停靠在一旁的空地上,“疯牛”维克多上校从设在村庄里的指挥部走出来,带着一队和我们一样身着黑色连体坦克兵制服的坦克手。 “同志们,他们是坦克第7师最有经验的坦克手,经历过芬兰战场的洗礼,现在他们!将要领导你们这些刚入伍还没见过战场的坦克兵!” “疯牛“维克多上校对我们说到。 对面的是10几个年纪略比我们要大一些的下士,他们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光。 “现在所有的刚从训练营出来的t-34坦克车组都在这里,都为车长位置预留了空位,这些预备队新兵完全不能够胜任独立作战,如果把他们派上战场那就是让他们送死,所以,只能请同志们来担任这批预备队的车长,指挥他们战斗。你们可以自行选择你们觉得合适的车组,带领他们。训练他们” “疯牛”维克多上校转过身面向他带来的那队下士说到。 那10几名穿着沾满油污的坦克兵连体制服的下士,散开观察着这一列t-34坦克,和坦克前站成一列的我们。 我们和身后的t-34坦克就像摆在货架上的商品,任由这几名下士挑选。 其中,有一名脸上有着烧伤疤痕的下士走到了我们跟前,停了下来,眼睛扫了我们一眼,又看向了我们身后的t-34坦克,他走了过来,跳上了坦克,打开了舱门钻了进去,又把舱门关上了,我们还以为他要开动坦克,连忙从坦克跟前闪开。结果过了一会,他打开了舱门,趴在炮塔上,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你们的坦克保养得不错,只是,缺少必要的部件。” 我们面面相觑。 “你们是哪里人?”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明斯克人“ 他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是兄弟吗?长得这么像,连说话都是一样的!“ “不,下士同志,我们不是兄弟,我们在一起操作这辆t-34坦克“ 那名下士吐了口烟。 “当你们进入了这该死的坦克,你们就是一个人,你们就是该死的兄弟,甚至要远胜于兄弟。。。” 他把烟头扔掉,跳下坦克,来到我们面前。 “我叫安东·米哈伊尔·米哈伊洛维奇。” 他伸出布满老茧且结实的手向我们几个介绍着自己 “安德烈,下士同志你好。” “奥列格,下士同志你好。” “斯切潘,下士同志你好。“ 接着他猛地呼哈!了一声,做了个鬼脸,把我们吓了一跳。 “哈哈哈!该死的!你们干啥那么认真!?这里是该死的坦克兵营地!不是在和神父忏悔!你们几个该死的傻瓜新兵蛋子哟!哈哈哈!“ 我们面面相觑,刚才还一本正经的一个人就突然变成了这样。他滑稽的笑着,而我们却真的像一群呆瓜一样。 “好了该死的新兵蛋子们,现在你们就得听我的指挥了!赶紧站好!“ 他说话每句里面都带着“死“字,似乎他很喜欢说这个死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字眼,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估计他至少说了有几千万个和“死”有关的事物。 过了会,这些下士都选择了各自的车组,并且加入了队列。 “好的,各位都已经选好了各自的车组,那么,所有的刚从普拉米尔训练营出来的士兵们,你们要服从这些老兵的命令和管理,今后你们将在一起生活。” 说着,他从地图包里拿出一张文件,并向我们敬了个礼,念到 “根据苏维埃红军西方面军司令部对新预备队的指示:你们的正式番号为,苏维埃红军西方面军第十集团军机械化第6军坦克第7师坦克1营,由维克多·米哈伊尔·米哈伊洛夫担任营长。生效时间:1941年6月20日。” 我观察着我们旁边的这位“新车长” 他似乎经常会陷入沉思中,往往前一句你还和他交谈正欢呢,下一句他就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眼睛似乎在注视着一个地方发着呆, 当你以为他不会再搭理你的时候,他又开始从嘴里咕哝起一些令人费解的东西,对此我是非常的疑惑,他总是哼着一些奇怪的调调,当我们问他“你在唱什么?”的时候,他便会说“啊哈!你个该死的笨蛋!为什么要停下来!” 总而言之除了这些以外,我们感觉他很有趣,他比我们大个大概三四岁,但他从来不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和高傲的官架子,因此第二天,我们便和他成了能共享同一袋烟草的人。 第10章 燃烧着的世界 第二天,6月21日,我们正式成为了驻守边境的第十集团军中的士兵,我,奥列格,斯切潘三人也被授予了上等兵军衔,早上日常维护坦克的时候,一旁的收音机里放着最新的时政要闻。 “。。。。。。。。德国空军部队在希腊的军事行动已经将希腊克里特岛全线占领,在战斗中大量希腊平民希腊抵抗军及英国联军参与对抗德国空降部队的战斗中,战斗中双方损失惨重。希腊于6月12日全面被德国、意大利及保加利亚占领,关于巴尔干半岛的战争是否会影响到苏维埃联盟,目前,伟大的苏维埃联盟最高统帅部还未对此事件做出评价。。。。。” “。。。。。6月初,在亚洲,中国军队连连失利,并撤往南亚方向,日本国出动数批次轰炸机轰炸中国国民政府所在地,重庆,日本空军的无差别轰炸导致了大量的城市居民死亡,大量城市基础设施建筑在轰炸中被摧毁。关于日本国在苏维埃联盟远东地区的兵力部署以及其在中国战场上投入的兵力来看,日本国没有能力对苏维埃联盟领土构成威胁,远东方面军的红军将士会永远守护好伟大的苏维埃联盟的每一寸珍贵的国土,塔斯社,于符拉迪沃斯托克报道。。。。。。。” 收音机伴随着电磁干扰声播放着新闻,奥列格在发动机上摆弄着发动机,他似乎很讨厌听这些消息。 “安德烈,把收音机关上吧!天天播放这些东西,这个世界真的太乱了。现在世界各地都在爆发战争,到处都在死人,到处都是妻离子散的样子,哎!我痛恨战争!现在哪里还没有发生战争?” 我开玩笑的说 “那里没有发生战争?我想,应该是咱们伟大的苏维埃联盟,还有那边的美利坚合众国啦!”我靠在车边上仰起头对他说道。 “诶嘿!美国能和苏联相提并论?你这个小布尔乔亚分子!真该叫内务部来调查你。“ 说着他把沾满油污的抹布扔向我,我跳上坦克和他闹了起来。 斯切潘在一边傻笑着 “嘿嘿!快打死那个资本主义的走狗!哈哈哈!用力!!哈哈!“ 安东则依旧蹲在收音机边上听着信号不良伴随着沙沙音的收音机发着呆。 “。。。。。英国。。。。遭受。。。。空袭。。。。伦敦。。。。德国。。。。。进攻。。。。。嘶嘶嘶。。。嘶嘶嘶。。。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呜呜呜。。。呜“ 收音机传来的杂音让斯切潘受不了了,于是便冲向那个收音机,想要把它关上。 而安东却依旧在那里守着,似乎侧耳倾听着什么,他拦住前来关收音机的斯切潘,并作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斯切潘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安东,而安东却动手调试起了发着杂音的收音机的调频钮,收音机中播音员的声音渐渐消失,而杂音却越来越明显,到最后简直就和在指挥部里密集的发电报声一样了。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这种声音密集的交错在一起,似乎一大群人在窃窃私语。。。 在坦克上打闹着的我和奥列格也停了下来,看向这个“奇怪的”收音机。 “这难不成会是无线电台的发报节奏?或者是杂音?” 斯切潘在一旁紧张的问道。而安东却始终不语,继续仔细听着收音机中传来的杂乱的频率,一副似乎能听懂的样子,不过,过了一会,收音机中杂乱的声音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莫斯科广播电台传来的音乐声。。。。。 斯切潘笑了起来,“不过是电磁干扰罢了,这不还放着歌呢吗?”他拍了一下安东的背笑道。 安东站起身来,眼神依旧凝聚在那个收音机上。嘴里咕哝道。 “。。但愿。。。但愿吧!” 收音机里播放着莫斯科时下最流行的音乐,在欢快的节奏中,我们紧张的心情逐渐放松了下来。。。 但是轻松的气氛没持续一会,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听起来像是西边森林的上空传来的,紧接着,从高耸入云的树梢上出现一个黑点。 我们的紧张心情再次被提了起来,那个黑点似乎在向着我们这个方向驶来,一名士兵拿出望远镜看向那个黑点,大喊道“德国飞机!!德国飞机!!!” 奥列格连忙拿起旁边刚从车上拆下来的dtm机枪,斯切潘也扔给他一个弹盘,哗咔!!一声,子弹利索的上了膛,我连忙抬起双手,帮他支起枪口,奥列格架着的dtm机枪准星牢牢地跟随着德国飞机的飞行轨迹,我则闭上眼准备随时迎接震耳的枪声和火光,准备打下那架来历不明的飞机。周围的人看到此情形连忙也纷纷摆出准备防空的架式。安东示意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那个黑点向我们这里飞了一会后,又掉了个头,原路返了回去。 这时,维克多上校也赶忙来到坦克场,他喊道, ”不要让随意向空中开火“。 我们目送着那个“黑点“离去。 “该死的!边境守卫是怎么防空的?德国人的飞机都快飞到明斯克了!!!“ 奥列格放下机枪气愤的说。 “这不怪苏联边境守卫,现在,苏德边境就像个炸药桶,只差一个火星就能引燃这个危险的炸药桶。其实,德国人巴不得你们开枪打他的飞机呢,这样他就有理由像进攻法国那样进攻苏联了。“安东点燃一根烟说到。 “这帮混蛋,他想进攻苏联?做他妈的梦去吧,试试?快来让我他妈打爆他的头“ 奥列格吐了口痰说。 我看着那架飞机,它越飞越远,但是它的速度确很慢,像是在自己花园散步一样,甚至有一丝流连忘返的感觉。 设想一下,一名陌生人,随意进入你的家,并在你家转了一圈,还打量着你的妻女,那是什么感受,便能理解我们当时的感受。 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欢快的歌曲声伴随着这紧张的气氛显得异常突兀,所有人内心都充满着怒火。现在全世界都在战斗着,凡是战争所经之地必是一片死地,德国人想要把战火烧到苏联,我们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安东看着逐渐远去的德国飞机嘴里嘀咕着“在这个着着火的世界,想要不让火烧到自己身上,只能扑灭火,彻底的把火扑灭,不留一丝余烬,不留一个火种。才能保全自己。。” 第11章 噩梦 入夜,我的内心始终感觉到不安,今天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战争的临近,而我却从未经历过战争,对于我来说战争是那么的邻近,却又是那么的遥远。。。。 夜里,我辗转难眠,翻了个身,面对旁边的安东,一旁铺位的安东躺在床上吸着卷烟,他手中的烟头在黑暗的夜里亮着醒目的红光,他又开始突然嘀咕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讲给我们听。 “。。。。我之前和芬兰人干仗的时候。。。。该死的。。他们。。从来都不会放弃进攻,。。而我们也不停的开枪。。。有些人还没站起身就被飞过来该死的子弹打死了。。。有些人死前还握着家人的照片。。。战争。。诶!。。。就是这样,你只需要开枪就行。。。但你始终无法重新在面对以前。。。。。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或者该死的谁的错都不是。。。。。“ 我的心思更加混乱,现在唯一能让我感觉到我需要继续下去的动力就是娜塔丽娅了,于是我从口袋里掏出娜塔丽娅的照片----那是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我用她送我的相机给她照的一张相片。虽然此时我身边是漆黑一片,但照片中的样子我已经看了千百回,即使在在黑暗中我也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照片中,她穿着红色的裙子,浓密的黑发发盘成了一个髻。我闭上了眼睛,把照片捂在胸口,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刻。。。。。。。 在住宅区边上的索科洛夫酒馆,我拉着她的手,在酒馆和一群庆祝节日的人跳着庆祝节日的舞,喧闹的人群和欢快的舞曲也没能吸引我的注意力。周遭的世界似乎与我俩无关。 她那时是那么的美,我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她脸上露出了开心得意的笑容,她越跳越欢,裙摆就像盛开的花朵一般。。。。。。。 之后,我们走在深夜洒满新雪的街道上,我把外套盖在她身上,她也搂住了我的腰,我也缓缓的把手放到她腰间,那一刻,是那么的美好,我俩走在雪白冷清的街道上,远处酒馆里传来了阵阵音乐声和喧闹声。 她倚靠着我,我们相互靠着彼此的体温就这样走着,天上飘下来的细小雪花如同钻石粉末般落到她的金发上,她就像俄罗斯古老的童话中所描绘的女王或者仙女一般。。。。。。。。。。。。。。。。。。。。。。。。。。。。。。。。。。。。 “呜!~~~~呜!~~~~~~呜!~~~~~~“屋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警报声。我在半梦半醒间被惊醒,在警报声响了几秒后,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德国人发动了战争!! 我们一屋子人听到警报声时还在迷迷糊糊的,但当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如同被一盆冰水泼身般醒了过来!战争真的来临了!! 所有人跳下床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装备。我也连忙把娜塔莉亚的照片珍惜的揣进胸口的口袋,并以最快速度把装备收拾整齐,等我们冲出屋子的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了一片。 当我们刚走出屋子,一枚炮弹便落到了身后的屋子上,一阵剧烈的爆炸,碎木屑伴随着爆炸气浪冲破玻璃,一齐喷到了我们身上。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把我们一群人震倒在地,我呼喊奥列格和斯切潘的名字,斯切潘抬起了头,并无大碍,奥列格的耳朵却被碎木屑划破了个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向了脖子,我和斯切潘连忙把他扶了起来。 “该死的德国表子!德国蠢货!!!“奥列格捂住伤口站起身。 “安东呢?他在哪里?他难道没出来?我的天!安东!!!安东!!!!!“ 斯切潘紧张的问我,我这时才想起安东,我刚才一直没看见他!我转身一看。身后的房舍已经被炸成了废墟,并燃起了大火, “安。安。安东。。。安东!!!啊!该死的!你啥时候睡觉不行非在这时候睡觉!!!该死的!天!!!” 斯切潘气的捶足顿胸,我想再冲进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但是火势已经席卷了房屋周围一片,我连门都进不去。 我们三个被安东的死所憾住了,同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战争所震惊了。愣在一处,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疯牛”维克多上校,冒着炮火从指挥部所在的农舍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拖着一个昏迷着的士兵,他看到了我们,大骂道。 “你们他妈的想死吗?快点移动!去田野里的坦克场,把你们的坦克开走!!” 我们傻傻的看向他,他脸上被烟火熏得花里胡哨,手里还拖着一个士兵的胳膊,我们一开始还没认出他是谁,往那里傻傻的看着。奥列格指着燃烧着的农舍说 “上。。上校同志。。。。安东。。。安东。他死了。。。” 他冲过来对着我们的脸吼道。 “快点他妈的行动啊!!!!“ 直到他的口水喷到我们脸上,我们三个猛然回过头来。连忙七手八脚的把上校拉着的那个士兵抬起来,我和斯切潘一个人抬胳膊一个人抬腿把那个昏迷的士兵架了起来,跟随维克多上校跑向坦克场。 今夜没有月亮和星星,周围一片漆黑,但在漆黑的夜空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炮弹刺破空气时的尖锐啸音,一开始炮弹落在周围的农田里,后来炮弹一发发的砸入村庄里。 “咚!!!!!砰!!!!!!咚咚咚!!!!!咚!!!!!砰!!!“ 炮弹砸到了一间农舍顶上,农舍瞬间被炸成一堆木柴,并且引燃了农舍旁的稻草,燃起了熊熊大火。借助火光我们跑向在田野里临时的坦克场。 “这他妈是大口径火炮!用的是榴弹!得赶快去坦克场把所有坦克疏散!还有坦克场旁边的油料车!一定不要让他们受损!快!全部都去坦克场把坦克开出去!散开!做好隐蔽!!“ 维克多上校在一旁扯着嗓子不停的吼着,火光映红了他的半边脸,他毫不惧怕德国人打来的大口径榴弹炮炮弹,任凭它们打着呼哨在一座座农舍顶上爆炸,此刻他从腰间掏出了佩枪,一边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所有人。一边用着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喊着。 我和斯切潘架着那名昏迷的士兵,奥列格则捂着流着血的耳朵。我们三个人狼狈的跑向坦克场,此刻坦克场上已经有几辆坦克被德军的大口径火炮的炮弹给打烂了,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来到了坦克场的其余士兵则纷纷发动完好的坦克,并把坦克疏散。 这时,我们仨看到,在被击毁燃烧着的坦克所产生的浓烟中,一辆轮廓模糊的坦克伴随着一阵熟悉的坦克柴油发动机声从一群燃着烈火的坦克残骸中冲了出来!!——是我们的t-34!!! 他停到了我们跟前,炮塔舱门被打开,我们再一次愣住了。 “安东!!!!该死的!!!安东!!!!你他妈没死啊!!!!干!!我还以为你死了哪!!!” 我们齐声喊道,奥列格跳上坦克拥抱着亲吻着眼前毫发无伤的安东。 “快点上车吧!新兵蛋子们!你们要学的还很多!” 安东招手示意我们赶紧上车。 “好姑娘!我就知道你还在等我们!“ 奥列格拍了拍眼前我们的t-34坦克,并把设在驾驶员位置的舱门打开,钻了进去,我和斯切潘则把那名昏迷的士兵从炮塔里顺进战斗室内。 关于我们的t-34坦克,不得不说她是个幸运的姑娘,德军的炮弹没有伤到她一丝一毫,甚至连漆都没掉。 奥列格发动坦克,从坦克场里疏散到离炮弹落点较远的一处小树林,我们暂时安全了。。。。 但德军的炮击依旧没有停止,且有愈演愈烈之势,现在不光我们所驻扎的这个小村庄被炮弹彻底犁了一遍,在我们的邻近的村庄和各个单位所在地都燃起了火光,边境线上大火把整片天空都烧着了,我们能感受到空气中燃烧的呛人的烟气和爆炸时产生的粉尘。 “天啊。。。该死的德国人竟然真的发动了战争。。。。我们该怎么做?。。。。” 奥列格趴在前舱门看着眼前这一切自言自语道。。。 斯切潘拿出望远镜,看向我们刚刚撤离的坦克场。 “嚄!我的天!!他这是在做什么?他疯了吗?” 斯切潘似乎被眼前所见到的景象所惊到了,我连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维克多上校在坦克场旁边的油料车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炮弹都快把那里炸平了!他为什么还不撤?” 我连忙接过望远镜看向坦克场。。。 “疯牛”维克多上校在马不停蹄的指挥着坦克场幸存的那些坦克,帮他们倒出车场,炮弹一颗颗的落在那里,他还若无其事的指挥着调车。 “他不想要命了吗。。。。” 在最后一辆幸存坦克开出坦克场后,他又跑向了坦克场前的油料车那里,那是一个驮着大油料罐的移动燃料补给卡车,炮弹一颗颗落在它旁边,只要再近一点,这个油罐车就是个威力无比的大炸弹! “疯牛”维克多上校打开燃料补给卡车的车门,钻了进去,想要把车子发动起来,在维克多上校打开车门那一刻,德国人不在开炮了,周围的爆炸声逐渐稀疏。 但比炮击可怕上万倍的东西来到了了我们头顶,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中传来一阵阵低沉且密集的飞机引擎声,好似在那漆黑的一片中隐藏着吹响末日号角的天启怪物,他们发出可怕的声音。。 “嗡嗡嗡嗡嗡~~呼呼呼,嗡嗡嗡嗡嗡~~呼呼呼,嗡嗡嗡嗡嗡~~呼呼呼,嗡嗡嗡嗡嗡~~呼呼呼” 这令人惧怕的声音响彻了我们头顶的漆黑一片的上空,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鬼,准备突然将地面的一切吞噬掉。我们几人连忙把头伸回战斗室。然而在密闭狭窄的战斗室内听着这种毛骨悚然的声音更是令人倍感绝望。 我透过观察窗看向维克多上校那里。 他还没有发动起燃料补给卡车,而天上如同恶鬼嘶吼般的轰炸机引擎声已经来到了坦克场的上空。我心里祈祷着,“千万要把车子发动起来啊!!” 天上已经传来了重磅航弹从空中自由落体的声音,那划破空气的哨音如同凄厉的哭声,由远至近,不管你在哪个方向,藏在哪个角落里。都能听到这种令人不安的声音,似乎它就正对着你的头顶,向你发出尖锐的哭喊声,然后扑向你,将你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非常害怕,于是紧闭上双眼,双手用力捂住耳朵,不想让那可怕的声音渗入我的耳朵,撕碎我的神经。 但是安东却很冷静,探头看向潜望镜。 航空炸弹已经落到坦克场后面了!掀起了一阵阵由泥土,残骸,弹片组成的浪花,炸弹将地上的灰土扬到空中,天空中如同刮起了沙尘暴一般,此时“疯牛”维克多上校还在坦克场前尝试着发动燃料补给卡车,炸弹已经将身后坦克场上的坦克残骸炸的支离破碎了,但他还是没有发动起来的样子,直到爆炸所卷起的灰尘将他和燃料运输卡车吞噬。。。。。。。。 “。。。。。安息吧,维克多·阿布拉姆·斯米尔诺夫,我为你祈祷。。。。。。“安东嘴里嘀咕着低下了头。。。。。, “天啊!!我们的”疯牛“上校还没死!!!德国人的飞机没法炸死他!!他开着燃料罐车冲出来了!!!!“ 斯切潘带着惊喜的语气说。 安东连忙抬起头看向潜望镜。 我们勇敢的“疯牛“上校同志驾驶着苏联制造的吉斯卡车从德国人雨点般的轰炸中冲了出来!斯切潘拍了我一下,我不再闭着眼捂着耳朵,当我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禁被”疯牛“维克多上校的行为所震撼! 在德国人密集的轰炸中,“疯牛“维克多上校驾驶着吉斯燃料运载卡车如同一匹烈马奔跑着,身后则是如同天启一般航弹爆炸掀起的巨浪。巨浪想要吞噬这匹骏马,但是它却连这匹骏马的后蹄都撵不上。”疯牛“维克多上校将卡车冲进一个凹地,爆炸的巨浪再次吞没整个田野。。。。。。。。。 第12章 反击 德国人的飞机轰炸持续了约摸一个多小时,周遭不再传来猛烈的爆炸声。田野上安静了下来。我打开炮塔舱门探出头去。 外面,只有着着火的村庄和爆炸后的坦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整个村庄被爆炸后所扬起的灰尘和硝烟所笼罩着,透过浓浓的烟尘可以看到远处村庄房舍所燃起的大火,硝烟和灰尘呛得我直流眼泪。t-34坦克上的一行人纷纷跳下车去搜寻幸存者。 “咳咳!。。。咳!。。还有人幸存吗?”安东和斯切潘跳下车喊着搜寻着其他疏散的坦克。 我和桑恩来到“疯牛”维克多上校刚冲进去的那个凹地里,那辆“吉斯”燃料补给卡车车头已经被撞得破烂,散热器发出嘶嘶的声音,奥列格赶忙拉开驾驶室的门,但还没等他把车门拉开,车门便自己掉了下来。 “疯牛”维克多上校人事不省,在额头上有个挺深的口子,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淌着,奥列格紧张的试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如释重负的说。 “。。。。万幸,万幸,他还活着,得赶紧给他包扎一下,要不然血得流光。来,咱俩把他弄出来。“ 我和奥列格联手把维克多上校抬上了凹地旁边,我让奥列格先看着维克多上校,我则去找医护兵或者其他懂治疗战伤的人。 当再次回到t-34所隐蔽的那个小树林,那里,安东和斯切潘已经找来几个在爆炸中幸存的士兵抬着伤员。一名看起来似乎是医生的人在一旁照看着伤兵,我连忙招呼他去看一下”疯牛“维克多上校的情况,他安顿好一名呻吟着的伤兵后便紧随我前往“疯牛”维克多上校身边,待医生把维克多上校安顿好后,我们把他搬离了这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边上,回到t-34所隐蔽的那个小树林,现在那里已经聚集了大约20多号人了,包括不能走动的伤兵。 “。。。。。。现在大概还有多少能动的坦克?”安东问着一个满脸黢黑的士兵。 “。。。。。下士同志,已经不多了,设在那边田野上坦克场里的坦克已经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坦克在轰炸中被彻底摧毁了,还有几辆在轰炸中受损,一辆履带断了,另一个发动机出了问题。。。。。。。。。“ 那个满脸黢黑的士兵指着前方燃烧着烈火的坦克场说着。 “现在已经三点多了,距离德国人轰炸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天知道他们会怎么进攻我们!得赶快向团部报告情况!先去设在村庄里的指挥部找到电台,得抓紧时间赶紧报告情况!!“ 安东拿起旁边堆着的三把m1891-30“莫辛纳甘”。把一把扔给斯切潘。一把扔给我。 “斯切潘!安德烈!准备好!待会咱们三个去村庄的指挥部那里,去给指挥部通报情况!奥列格!你留在这里看好坦克!”奥列格正在用碎布条把耳朵上正在流着血的伤口包扎上,听到这,奥列格连忙钻进t-34坦克,取下车载的dtm机枪,“哗咔!“干脆利索的上了膛。 安东又从一旁的伤兵那里拿了几板子弹,分给我们。 “哗啦!咔哒!叮铃。咔啦!“ 安东熟练的拉开枪栓,把五发装的弹夹压进”莫辛纳甘“的弹舱里,上膛,闭锁,我们也接受过步枪的射击训练,只不过没他那么熟练,摆弄了一会才把子弹压进去。 天空中又再次传来了发动机的引擎声,我们以为德国人又要轰炸了,连忙躲进树林里,但是,这次来的似乎并不是轰炸机,它飞过我们上空,似乎是在空降什么东西,一个个降落伞从飞机上坠下,慢慢的降落下来。 “这些可能都是德国人的空降部队!我们得赶紧抢在德国人前头把电台夺下来!“ 我们一行三人站起身跑向了正在燃烧着的村庄,我边跑边看向天上---空中的几个降落伞已经落到了地面。。。。。 村庄里,几座房舍已经被大火吞噬,所幸那里不是指挥部所在的地方,但周围充满了浓烟和热浪,周围环境十分恶劣,我们只得猫着腰沿着小路前往位于村庄北面的指挥部。 这个村庄不大也不小,呈不规则的三角形布局,在被轰炸摧残过后的村庄已经完全和以往的村庄不一样了,一片片废墟让人难以辨别方向,浓烟呛得我们眼泪鼻涕不停的流。 “咳咳!咳。。咳!。。。我记得指挥部旁边有个牲口棚,牲口棚旁边还有个卡车!咱们可以看看哪里像这些地方!” 斯切潘不住的咳嗽说, “什么牲口棚啊!都啥时候了还提他妈该死的牲口棚,我还记得那里有个婆娘呐!她怎么没来迎接咱们?快找找哪个房子屋顶上有天线!哪个就是!咳咳。。。咳!“ 安东四处张望着说。 果然,在绕了几圈后,我们来到一个一半被炸塌了的房子前,但屋顶的天线却依然完好无损。 安东招呼斯切潘赶紧上楼用无线电联络团部。我和他则在楼梯放风。不一会,楼上传来了斯切潘的呼叫声。 “。。。。。。。。。团部!。。。团部!。。。这里是驻扎在斯洛尼姆的机械化第6军坦克第7师坦克1营!列兵斯切潘在呼叫!列兵斯切潘在呼叫!我们遭受了德国人猛烈的地面和空中火力的打击!装备损失一半!!请求援助!请求援助!“ 不一会电台里传来了嘶嘶啦啦的回话 “。。。。嘶。。。嘶嘶。。列兵斯切潘!列兵斯切潘!你怎么用明码呼叫?!你们的指挥官呢?!!!。。。。。。。。“ “。。。。。团部!团部!!我们遭受猛烈的袭击!电台报务员已经阵亡了!!我们的指挥官维克多上校现在受伤昏迷了!受伤昏迷了!。。。。。。“ “嘶嘶。。。。。嘶。。。嘶嘶。。保持。。。。。。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电台的信号越来越差,斯切潘不停的拍打着机器,不停的向话筒中喊着。。 楼下,我和安东紧张的看着四周一切可疑的事物。 “嘘!你听到一阵皮靴的声音了吗?就在那里!” 安东向房子倒塌的一边墙使了个眼色,我连忙把准星对准那里的黑暗处, “刚才没注意,怎么了?有人吗?” 他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隐蔽到楼梯旁的柜子后,他则小心翼翼的举着枪慢慢的走了过去。 突然!倒塌的墙的黑暗处飞出来个手榴弹!安东连忙转身,跳到一个隐蔽处。 “他妈的!!手榴弹!!赶快躲开!“手榴弹落到了我前方,我赶紧向后一扑。 “砰咣!!!!!!“手榴弹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将地上的灰尘碎片射向四面八方,巨大的爆炸声让我的耳朵陷入了短暂的失聪,头也晕晕乎乎的,眼睛里都是重影。 朦朦胧胧间,我看见一个穿着德军军装的德国人冲了出来,扑到了安东身上,他俩扭打在一起,我想起身帮助安东,但是胳膊却不听我使唤,过了几秒钟,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捡起身边的”莫辛纳甘“把子弹上膛对准了和安东扭打着的德国佬,德国佬见突然冒出一个人不由得一愣,趁这个机会,安东转被动为主动,牢牢锁住了德国佬的脖子。 “快开枪啊!安德烈!快打死这个该死的德国佬!“安东用力的锁住挣扎着的德国佬,此刻的我,还没有完全从爆炸冲击波的影响中缓过神来,我举起步枪摇摇晃晃的对准地上狠命挣扎的德国佬。扣动了扳机,但是我不管怎么用力都扣不下扳机。 “傻蛋!该死的!把保险打开啊!枪栓后面的那个螺母!把它转一下!打开保险啊!混蛋!!“ 我不停的转动着“莫辛纳甘“枪栓上的每个部件,但都转不动,我着急了,两只手握紧”莫辛纳甘“步枪的枪杆,抡起了枪托,就像我在明斯克机械厂用铁锤砸铆钉那样,朝着德国佬的头上狠狠的抡了过去,砸了几下,德国佬不再挣扎了,我也瘫软的坐了下来。 斯切潘也从楼上举着枪下来了,他看见了德国佬也扣动了扳机,但是和我一样,无论怎么扣,扳机就像被焊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安东抓过他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莫辛纳甘“步枪枪栓尾部的那个螺母,向后一拉再一转,再次瞄准地上的德国佬,”砰!!“的一枪,子弹准确的命中了地上被砸晕厥的德国佬。 “这下他再也扔不了手榴弹了。“安东看着地上的德国佬说。 我们三人刚躲过半夜的大轰炸,又来了一场激烈的肉搏,此刻精疲力竭,全都瘫坐在了地上。 “团部怎么说?” “电台坏了,但他们的大概意思是让我们找到并联合其他临近单位的幸存力量,并组织防御,并等待下一步命令。“ “该死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等待下一步命令,真是疯了!!!!。。。。。。“ 我抱怨到 “电台还能修好吗?“ 安东瘫坐在地上扭头问斯切潘。 “应该可以,里面有个电子管烧了,我应该能在楼上找到备用的。。。。。 “很好。。。很好。。。。。。。。“ 第13章 分秒必争 再稍作休息后,一行三人站起身,安东捡起德国佬旁边的mp38\/40冲锋枪,摆弄了几下枪栓,发现枪机被一颗子弹壳卡住了,于是用手用力的推拉了几下,把那枚卡住的弹壳推了出来。 “咔哒!咔哒!咔哒!叮铃铃!!哗啦!”一枚被枪机压扁了的弹壳从抛壳窗处飞了出来,枪机也随之复位,并把一枚黄铜子弹顶上了膛。 “只要不是在德国佬手里的枪都是好枪。拿了枪的德国佬怎么看都不顺眼,身上总少几个眼。” 安东嘲讽着从躺在地上的德国佬尸体上把装着弹匣的背带背到自己身上,还顺便把德国佬身上的地图包取了下来,打开地图包,里面装的地图赫然是标有斯洛尼姆附近所有驻军单位的高精度军事地图,上面用一个个颜色不同的圈标注了一些地方,而我们所在的指挥部这里被一个深红色的圈圈了起来。 “看来这群该死的德国佬比咱们都要熟悉这里!妈的!能画出这么细致的地图,指不定在咱们周围侦察了多久了!得快点行动了!这帮德国佬肯定还会进一步破坏的!斯切潘!你先去把楼上的短波电台拆下来,带走,德国佬迟早会再次光临这个地方的!” 斯切潘答应一声,连忙跑了上去, 安东突然想到了一些事,连忙朝楼上喊道。 “别忘了把上面办公桌上的文件拿下来!不要让德国佬拿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过了会,斯切潘背着电台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抱着一沓文件夹。 “所有文件都在这。电台的电子管坏了,上边太乱了,我找不到备用的,不过我记得t-34坦克上有些备用的新的电子管,也许能和这个电台适配,先走吧!” 安东哗啦一声拉动mp38\/40的枪栓,刚准备扭头走出门,突然回过头对我们说。 “欸!该死的新兵蛋子们!你们会使你们手里的步枪了吗?别到时候遇见德国佬了你拿着枪和人家肉搏,这些该死的混蛋可用的都是冲锋枪,一溜子弹打出去,你还没碰到他呢,就完了。”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刚缴获的德国佬的mp38\/40 “行啦!就别刺激我了,虽然我没用枪把那个德国佬打死,但把他捶死也算用枪打死的了,詉!我会了” 说着我学着安东的样子把弹舱剩余的几枚子弹退了出来。并把它们抓在手里。 “哗啦,哗啦,哗啦。。。。” 然后把空枪上膛,学着安东那样把枪栓尾部的螺母一拧。在一扣扳机。 “啪嗒!。。。。” 一声清脆的撞针被阻铁释放的声音。 “看来你还不傻嘛。。。。” 安东调侃道。 “赶紧把子弹上膛,现在要走了!” 一路无话,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当路过一座着着大火的干草垛,安东从斯切潘手里接过那一摞文件夹,猛地扔进了火堆里。 “哎!安东,这可是指挥部的文件啊,万一有重要的信息那不就坏事了吗?。。。” 安东看着文件在里面化成了一堆灰后缓缓地说。 “。。。。。谁也不能确定,以后。。以后会怎么样“ 说完,继续带着我们往前赶。 现在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距离德国人发动袭击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了,德国人不可能就向我们这投下几颗炸弹就完了,接下来他们一定会发动地面部队的全面进攻,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到达我们眼前的时候做好战斗准备。 当我们快接近t-34坦克所隐蔽的那个小树林的时候,一阵短促的机枪声从那个方向传来,枪声中还夹杂着手枪和步枪的声音。 “快!奥列格他们看来也遭遇到德国佬的袭击了!“ 我们加紧脚步,在距离树林约有200米的时候,从那里突然射出了一枚照明弹----那绝对不会是我们的人打出来的,在德国人猛烈的轰炸中,我们能把自己的一条命保住就不错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找那些装备。 照明弹在空中燃烧出银白色的光,照亮了一大片田野。 奥列格把机枪架在坦克边上,趴着向着照明弹射出来的那个方向猛烈的射击着。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传来了一阵阵清脆的dtm机枪声,”疯牛“维克多上校也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以t-34坦克车体为掩护用手枪射击着和奥列格一同的方向,一旁的士兵们也在用着步枪还击着。 “哎!该死的!你们也遭遇德国佬了吗? 我们三人趴到奥列格身边,对面一溜冲锋枪子弹打了过来,激起一片片泥土,我们赶忙把头低下。 “啊!这群德国佬在你们走后就围了过来!大概有十几号人!每个人都拿着冲锋枪!该死的!火力猛的很!我们就几杆破步枪!现在全靠这挺机枪压制住他们!“ 借助照明弹的光,我看到对面一条灌溉沟里趴着几个鬼头鬼脑的德国佬,时不时的从沟里面探出头来开枪。戴的头盔和我们在指挥部里见到的一样。 “奥列格,你压制住他们,斯切潘!安德烈,上坦克,把他们从灌溉沟里撵出去!“ 安东对着灌溉沟的方向扫了一梭子子弹后跑向了t-34坦克,从驾驶位前的舱门钻了进去,我们紧随其后,奥列格不停的开枪射击,把德国佬们的头死死的压在沟里。 来到t-34坦克跟前,安东已经把坦克发动了起来,我和斯切潘以最快速度打开炮塔舱门盖钻了进去。 “斯切潘!还有多少炮弹?”安东问到 “三十发左右!大部分是榴弹!”斯切潘回到 “装填榴弹!安德烈,瞄准灌溉沟!狠狠打,把他们从沟里赶出来!” “收到!车长同志!”“榴弹!装填中!” 斯切潘拉开开栓柄,从弹药架里取出一枚76毫米的榴弹炮弹。塞进了炮膛里,我则使劲的转动着方向机,炮塔慢慢的转向t-34坦克右侧田野里的灌溉沟。 “呼~~呼~~~呼~~~~~吱~~~~吱~~~~吱。。。。” 我的手臂疯狂的在炮塔方向机曲柄上旋转着,炮塔座圈齿轮箱发出了一阵阵吱吱声。 “蹭蹬!。。哐叮!。。。装填完毕!“ 主炮炮膛中传来了炮弹顶进炮膛,击针室上升时钢铁碰撞的声音, “。。。我等的就是这一天!德国佬们!尝尝这个!“ 瞄准镜中,我清晰地看到距离我们大概90米远左右的地方,趴在田野灌溉沟里被机枪子弹压制的抬不起头的德国佬的头盔。我细细的调动主炮仰俯机,右手摸在发火杆上,猛地一拉! “砰噔!!!。。。“炮膛内蓄势待发的76毫米炮弹从炮口产生的火光中射了出去。 斯切潘连忙拉动开栓柄,将炮膛内带着余温的弹壳退了出来,。 “咔哒。。哐铛!叮铃铃铃。。。。。。。“ 黄澄澄的炮弹壳随之从炮膛里弹了出来,伴随着因发射药燃烧不均匀产生的硝烟。 斯切潘又连忙低下身取出另一枚榴弹,重新塞进炽热的炮膛内。 “蹭蹬!。。哐叮!”“第二发榴弹装填完毕!等待射击!“ 战斗室内的硝烟还未散尽,斯切潘动作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第二发炮弹已经箭在弦上了。 “哈哈。。哈!咳咳!!咳!该死的德国佬!感觉怎么样!“ 我就喜欢这门炮!打起来干干脆脆,真他妈爽! 90米外的灌溉沟被榴弹轰开一个大口子,榴弹爆炸把一名德国佬的头盔炸飞到了天上,弹坑把德国佬藏身的灌溉沟一分为二,里面藏着的德国佬见势不妙连忙从沟里跑出来,但是奥列格的机枪早已经等着他们了,他们刚出来,一溜机枪子弹就打了过去,排头的三个德国佬应声倒地。 “坐稳了!我们要冲过去了!” 安东话音刚落,车身猛地一震,转向了右侧,压倒了一片灌木丛,咆哮着从树林里冲了出来。 “乌拉!!!!!!压死这帮德国鬼子!” 我们三个怒吼着,冲向了灌溉沟,我也没闲着,对准了灌溉沟又开了一炮。由于坦克是在行进在凹凸不平的田野中,火炮摆动很不稳定,所以这一炮,打飞了,炮弹射向了远处,炸开一朵泥花。但安东依旧没有停下来等我瞄准就打的意思,坦克径直碾了过去。 灌溉沟里面的德国佬们呆不下去了纷纷从里面跑出来,此刻奥列格的机枪可能是没有弹药了,没有再喷出火舌,从该灌溉沟里跑出来的几个德国佬拼命的往旁边的森林里跑。 斯切潘连忙下去,去机电员的位置想要操作机枪把他们赶尽杀绝,但机枪已经被奥列格拆下来了,他只得气愤的攥着拳头大骂。但他瞟到了安东身旁的mp38\/40冲锋枪,于是连忙拿起冲锋枪,打开炮塔舱门,探出身子向那队拼命逃命的德国佬开枪,但德国佬已经跑的很远了。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叮铃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铃。。。” 子弹壳哗哗啦啦的从舱门掉进炮塔内,有一个带着余温的子弹壳掉进了我的后背,烫的我直跳。 “妈的!斯切潘!你别开枪了,我直接开一炮把他们都送回老家!” 我准备再开一炮,把这群德国佬送上天,安东制止我说 “现在弹药不够了,节约点用!“ 我只得从炮膛里把已经蓄势待发的炮弹退了出来。。。 “啊哈哈!!!!哈!!德国佬!!就是这样!!!赶紧滚回你们老家!!!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蠢猪!!“ 斯切潘在炮塔上大声嘲讽道,我想,这应该是我们参军以来打的第一个胜仗吧,其实也不能说胜仗,倒不如说是一场很棒的反击战。 第14章 惊醒 1941年6月22日凌晨5点10分,距离德国人突然发动袭击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我们刚把一队德国人的空降破坏小分队赶回了西面的森林。 他们丢下了五具尸体躺在灌溉沟里,剩余的几个德国佬匆忙逃命,斯切潘跳下炮塔,猫着腰爬到灌溉沟里,在观察四周并没有发现残余德国佬后便放心的站起身来,跳进灌溉沟,翻动着德国佬的尸体。和之前在指挥部里袭击我们的德国佬一样,他们都装备着先进的mp38\/40冲锋枪,其中一个军官摸样的德国佬还挎着地图包。 “嘿!安东,你们快过来看看!” 斯切潘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斯切潘手里正来回翻动着一张军用地图,安东接过斯切潘手中来翻动着的地图,上面用德语标注了很多地方,有一些数字,应该是部队番号之类的, 我们对德语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二三四五等简单的数字,但我相信那上面写的每个数字后面肯定藏着成百上千虎视眈眈的德国佬, 安东把地图揣进口袋里,拿起冲锋枪,走向灌木树林“疯牛“维克多上校那里。 奥列格也拎着那挺从t-34坦克上拆下来的dtm机枪跑了过来,斯切潘扔给他一把mp38\/40冲锋枪,又扔给我一把。 “厉害啊!我的亲爱的坦克兵同志们,这打的!第一次就打成这样!配合默契啊!。 “嘿!说出来你别不信,我说伙计!今天我在村庄里的指挥部里和一个德国佬贴身肉搏,愣是用力气把他给捶死了,说起来。。”我看了看表。“还可能比你早点”我回到 斯切潘则指着我大笑起来。“嘿!你个傻大个!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想笑,他妈那个该死的德国佬冲出来揍安东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怎么开枪呢,傻到用枪托把他砸晕!活像个大猩猩!哈哈哈!!!” 我听后尴尬的笑笑。“。。嗯,,,的确是这样,不过我始终还是把他干倒下了啊。。。。。。“ “。。。。。情况就是这样,德国人先是用大口径火炮和轰炸机将边境上我们大部分的单位都覆盖了一边,然后派出了空降部队进入苏联领空,进行破坏,在缴获的德国人的军用作战地图上,我们周边几个单位都被画上了标记。上校同志,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啊。。。。“ 安东把地图铺在地上打着手电筒给“疯牛“维克多上校汇报着战场情况 。 “。。。。。。。。。。那你们把指挥部里的短波无线电电台弄出来了吗?” “上校同志,弄出来了,不过,无线电电台在轰炸中受损需要维修。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遭遇了德国人的空降兵,短暂的交火后并没有伤亡情况。” “很好。。。。下士同志,请快把无线电电台修好,我要与军部联系。” 说着“疯牛维克多上校站起身,安东则示意斯切潘赶快把电台修好,斯切潘连忙赶回t-34坦克内寻找合适的电子管,我和奥列格则开始动身寻找一些在轰炸后还能用的物资。 我们在距离德国佬藏身的灌溉沟大概500米的一个灌木丛里发现了德国人空降的物资---一个铁筒样式的物资桶,在里面我们找到了一些mp38\/40的弹匣,以及一把信号枪和数发信号弹,还有一些绷带和药物。 “德国佬,这么想给咱们送东西,那咱们也别客气了!” 奥列格点上一根烟,把弹匣包跨在身上,但他始终都不明白德国人是怎么设计的这个弹匣包,摆弄了半天都没有弄明白正确背戴方式,滑稽的耷拉在腰间逗得我和斯切潘哈哈直笑。 。。。。。。。。。。。。。。。。。。。。。。。。。。。。。 从这场如末日般的轰炸袭击中幸存下来的大概有不到一个营的人,其中还有几名伤员, 以及20辆坦克,两辆坦克在轰炸中被炸坏了履带和发动机,其中有9辆是我们从普拉米尔开来的,搭载了76毫米野战炮的t-34中型坦克,余下的均为驻地原有的搭载45毫米坦克炮的bt-7快速坦克,和搭载45毫米坦克炮的t-46轻型坦克。 还有一辆用来运输补给品的吉斯卡车因为昨天前往团部拉补给物资,目前它的情况还无从得知。 由于之前我们没有做好完善的战备,大部分坦克仅携带有少量的弹药,有的甚至没有弹药。在搜寻一圈后仅找到了两箱76毫米野战炮炮弹,五箱45毫米坦克炮炮弹,合计约150发炮弹,万幸的是在轰炸的时候“疯牛”维克多上校冒死从坦克场上把燃料补给车救了回来,那一车燃料足够把我们所有的坦克加满油了。 现在已经早晨4点多了,天已经蒙蒙亮了,微弱的晨光洒向大地,村庄燃烧着的大火渐渐熄灭,一股股浓烟从大地上升起,放眼望去,曾今一派和谐,农民辛勤工作过的辽阔的田野,现在已满目疮痍一片硝烟,在晨光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凄凉。 战争,真的到来了,当你一直都害怕时,事情就开始了。战争来临的如此突然,我甚至都来不及害怕,就已经杀死一名敌人了,我甚至都来不及道别,就已经卷入战火之中了。。。。。。。。。。。 远处的乡间小路上,一辆卡车穿梭在硝烟中,司机避过一个个的弹坑,开向我们所在的这个已经化作一滩废墟的农庄。 “。。。嘿!!!嘿!!!!大伙们!咱们来客人了!准备好啊!“ 我从mp38\/40冲锋枪上拔下弹匣,确认子弹是满的后,拉动枪机。 “咔啦!“ 身后也传来一阵阵清脆的子弹顶进枪膛的声音。 我趴在一旁的一个田埂里,瞄准那个颠簸的卡车,奥列格也在我旁边架起机枪对准了行驶中的卡车,食指紧紧的放在扳机上。 “要是德国佬我立马给那车开几个透气孔!” 第15章 第3号命令 卡车沿着满是弹坑的乡间土路,开进了被炸成一片废墟的农庄,在农庄中转了一圈觉得没有人幸存后又开出了农庄,沿着土路驶了出来,直奔田野上布满坦克残骸的临时坦克场。我们这些在轰炸中幸存下来的还能动的人悄悄摸了过去,等到卡车刚在一处空地停稳,我们二十几号人便冲了上去,把车厢内的两个人拉了下来,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两人的脑瓜。 “他妈的!呸!德国人还穿着咱们的人的衣服来骗咱们,去他妈的!现在就毙了他们!” 一名年轻士兵大骂着举起了枪。 那两个人身穿着苏联红军的军装,一个人看起来像是军官,头上戴着蓝色的内务部大檐帽,另一个人则是个普通的士兵,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该死的!我他妈是从团部过来给你们下达命令的!你们以为我是谁?嘴里塞满猪肉香肠的德国佬吗?!混蛋!你们看清楚!!你们的指挥官在那里?维克多呢?我要见他!” 说着他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个军官证,向我们展示着。但在这种时刻,我们刚遭遇了一队德国人的袭击,实在不能放下心,手中紧握的枪始终没有放下来。 “够了!。。。。士兵同志们!他的确是团部的人,别拿枪指着他们了,有空去对付那些该死的德国佬们吧!” “疯牛”维克多上校也从我们所隐蔽的那个灌木树丛里出来了,头上缠着着纱布,把布满污渍和的大檐帽顶出了半个头。鲜血渗出了纱布,印出了一块红色印记。他面部肌肉时不时因为伤口的疼痛抽搐着,嘴里咕哝着“。。咝~。。该死的!。。。” “上校同志你好!我是叶菲姆·米哈伊尔·米哈伊洛维奇,团部派来负责传达作战指令的。” “你好!米哈伊尔上尉同志” 那名头戴内务部大檐帽的军官连忙走过来,和“疯牛”维克多上校打招呼。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德国佬已经背信弃义侵犯了我们伟大的苏联领土了,这是事实,对吧。。。上校同志。” “中尉同志,请您尽快传达团部的命令,现在情况紧急,不是喝茶聊天的时候!” “噢!对了对!这个,这里是团部的命令,上校同志,请您查看!” 说着那名中尉从身边跨着的一个皮质文件包里取出一张文件。 “苏维埃总军事委员会第3号命令 。。。。。。。。德国军队的突然袭击已经对伟大的苏维埃边境上的人民生命及财产造成了极大的损失。现命西方面军各集团军,机械化作战部队全方面投入战斗,对德国***军队的入侵进行拦截和反击,由西方面军各团为基本指挥单位,命各基层部队组织起兵力将德国***的军队击退到边境线以外。。。。。。。。。。。。。“ “德国人的部队已经渗透到我们这里了,他们派出了空降部队进行了破坏,这里是我们缴获的一份他们的军事目标地图,上面都标注了斯洛尼姆附近各个单位,一个小时前,我们和他们的空降部队发生了短暂的遭遇战,所幸,我们保住了无线电,但现在整个边境通信频道都乱成了一锅粥,大部分单位都失联了。我们目前的兵力满打满算才一个营,二十辆坦克,弹药大部分都在轰炸中被摧毁了,我们现在急需补给和弹药,伤员也需要送到后方治疗!” “上校同志,很遗憾是这样的结果,团部也受到了德国人炮火的打击,但目前依旧还在指挥位,所以团部派我来给各个通讯失联的部队传达命令,我们已经为你们带来了弹药和补给品,之后我们可以拉着伤员前往后方进行妥善治疗,至于你们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请跟我来,我会为你详细传达。” 说着,那名上尉示意“疯牛”维克多上校进入卡车驾驶室,并从文件包里掏出了一张地图,关上车门,对着地图比比划划。 “。。。。。。就是这样。。。。上校同志。。。。沿着泽利文斯基前往。。。” 我们剩下的士兵也没有必要再偷听军官们的谈话了,所以便四散开来,有的人开始动身从卡车后车厢搬下一箱箱炮弹和武器弹药补给品。 斯切潘拉住一旁的长得像蒙古人,那名随同中尉来的司机说 “哎!兄弟!你们来的时候路过瓦夫卡维斯克农庄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那名长得像蒙古人的司机想了会说到,“我记不太清了。。。” 斯切潘连忙掏出烟袋拿出一个已经卷好了的卷烟递给他说。 “兄弟!再好好想想,我是瓦夫卡维斯克的人,我的家就在那里,那里离着边境很近。。我很担心。。。。“ 那名司机把卷烟点上,说到。 “边境上大部分村庄都受到了破坏,不过伙计!你放心吧!瓦夫斯维克那个小农庄,受损不大,至少比你们这个农庄要完整。。。” 斯切潘听后长舒一口气。 “感谢上天。。。。。。”说着从脖子上掏出了十字架亲吻着。 我看到斯切潘这么担心他的家人于是便安慰道。 “嘿!兄弟,放心吧,德国人不会跨过边境的,你看,现在全国都已经组织起来的,没准今天就能把他们打回去呢,别想太多了。。。。。” “希望如此。。。希望如此。。。。雅科夫,雅科夫。我亲爱的小兄弟!你可千万别出事。。。。“ 他祈祷着,我也不好说啥,于是便走向车厢,和其他士兵一起搬运物资,这时,正在车头给“疯牛“维克多上校传达团部命令的中尉突然拉开车门向正在搬运物资的士兵们喊道。 “嘿!!别全搬完了!还有其他部队的物资呢!嘿!尤里!你个懒汉!快去分一下啊!别在那里傻坐着了!” 他对着车头旁吸着卷烟的蒙古人司机喊道,司机连忙吸完最后一口烟,踩灭烟蒂。来到后车厢,爬进车厢,指挥着正在搬东西的士兵们。 “伙计们!伙计们!注意一下,这几箱和这几桶是你们的。。。别拿错。。。” “嘿!安德烈!看看这个家伙!比德国人的破冲锋枪要好看多了!” 奥列格扛着着一把冲锋枪,兴奋的给我展示着。那是一把有着圆圆的弹鼓以及散发着光泽的实木枪托的ppd-34冲锋枪。 不得不说,我感觉这把枪很适合我,有足够的子弹,结实的枪身,实木的枪托用来砸德国佬的脑壳再合适不过,比起mp38\/40,我感觉德国佬的枪更像是流浪汉的拐棍。。。我接过这把冲锋枪,沉沉的,感觉很压手。”真棒啊!。。。“我感叹到 安东也走了过来,接过冲锋枪,摆弄着。 “嘿!这不是我在芬兰用过的那种冲锋枪吗,结实耐用。我一个认识的朋友他曾经在步兵队,用这个枪打掉了芬兰人的两个机枪堡,厉害得很。。。。。“ 说着,他拔下弹鼓,拉动枪机上膛,扣动扳机,传来一声“啪钩!“清脆的撞针撞击声。 “那你那个朋友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上报纸?“ 奥列格好奇的问。 “死了。。。。“ 安东则淡淡的说到,然后又把弹鼓重新挂上了冲锋枪,还给了奥列格。 奥列格则错愕的捧着枪,不知所措。。。。。。。 第16章 前进!比亚韦斯托克! “疯牛”维克多上校在卡车驾驶室和团部派来传达命令的内务部雅科夫少尉比划了一会,二人各自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好的!就是这样!维克多·阿布拉姆·斯米尔诺夫上校同志!祝您在战斗中取胜!击退那些妄图侵犯伟大苏维埃领土的德国***主义分子们!” “好的,再见!叶菲姆·米哈伊尔·米哈伊洛维奇少尉同志,我会完成团部委派的命令的!一路顺风!” 他俩人相互敬了个礼,内务部叶菲姆少尉再次打开驾驶室的门,并招呼正在车厢忙着安置车厢内安置伤员的尤里。 “嘿!尤里!赶快点!我们还有其他任务呢!” “少尉同志,马上就好!来了!来了!” 车厢里传来一阵铁罐掉落的声音,那个长得像蒙古人的驾驶员--尤里,赶忙穿戴整齐回到驾驶室,发动起卡车,一阵扬尘,卡车再次拉着一溜烟尘,沿着被炸得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开向远处。 “真是不幸!这群新兵蛋子啊!!哎!该死的!。。。” 维克多上校看着远去的卡车嘴里咕哝着。。 “安东” “疯牛”维克多上校招呼在一旁摆弄着冲锋枪的安东道,安东转过身走到“疯牛“维克多上校跟前。 “是的,上校同志,有什么命令吗?“ “他们拉来的弹药能补充现在所有的坦克吗?” “上校同志,他们拉来的弹药如果平均分到每辆坦克上,那么每辆坦克能得到三分之二满的弹药,另外,他们运来的一些步枪,加上我们原有的和缴获的德国人的武器可以保证坦克步兵每人能拿到一把武器,外加大概30发步枪子弹。” “好的,燃料情况怎么样?” “上校同志,之前你抢救出来的燃料补给卡车是半满的,加上他们拉来4桶,每桶大概30升的柴油,可以让所有能动的坦克的油箱都加满了,另外我们还能剩余一些燃料,我们要不要把它带上??” “。。。。把所有能动的坦克的油箱全部加满,坏掉的那两辆先把它藏起来,让人用树枝灌木丛把它伪装起来。阿列克谢的农舍地窖里有一些玻璃瓶,把剩余的燃料分装在玻璃瓶里,你和我都跟芬兰人打过交道,我想不用我详细去告诉你怎么做吧。” “是的,上校同志,马上去办。” 安东向“疯牛”维克多上校敬了个礼,正准备转身去安排物资,维克多上校摘下被纱布顶的老高的大檐帽,一只手扶住安东的肩膀说到。 “安东,你在芬兰出生入死,战争结束你本来可以回到家乡的,但我却把你再次调到了我身边,现在又让你卷进了战争,我很愧疚,但是!我依旧要命令你!你一定要把这些新兵蛋子全部活着从战场上带下来,因为,我相信!你的经验不会让他们送死。。。。。。。去吧!“ “。。。是的!上校同志!“ 安东扭头开始安排物资分配,“疯牛“维克多上校扣上大檐帽,帽边碰到了伤口。他脸部的肌肉再一次抽动起来。 “哎呦!。。。。该死的!。。。。。“ 因为武器短缺,我们这些坦克驾驶员都没有配枪,我刚挑选的一支漂亮的ppd-34冲锋枪只得给一旁的手无寸铁的坦克步兵。 “。。。。。至少咱们还有这挺dtm机枪嘛。。。。。“ 奥列格安慰着自己,抱起身旁的dtm机枪,钻进我们的t-34,重新安装到机电员的位置上。 斯切潘站在炮塔上接过我递给他的76毫米野战炮炮弹,往弹药架里装填着,此刻天空已经大亮,我看了看手表,发现手表早就不转了,时针被震掉了,表面的玻璃也碎成了一块块的,但我估计现在已经早上6点30分左右了。 我刚把最后一枚炮弹递给斯切潘,天上传来一阵引擎声,一架i-16战斗机引擎冒着烟从我们头顶掠过,那是一架体型娇小的战斗机,引擎中时不时的传出一阵阵爆裂声。 而身后紧追着一架黄色的德国人的战斗机,它对着已经冒出浓烟的i-16战斗机依旧紧追不舍,不停的向i-16喷着火舌,i-16体型娇小,灵巧的躲过了一条条德国战斗机喷出的火舌,飞向远方,淡出我们的视野,旁边忙碌着的,拿枪的步兵赶忙举枪射击那架德国战机,但结果可想而知,纯粹是浪费了子弹,一个老兵连忙斥责那些开枪的士兵。 “。。。该死的!真不幸!。。。愿他能摆脱德国鬼子的追咬吧!” 斯切潘望了眼天上激烈的追逐战斗说到。 “。。。。伙计们!开动了!别看了!咱们迟早也会遇见他们的!到时候看个够。” 安东从“疯牛”维克多上校那里回来,示意我们准备出发,奥列格把油桶中最后一滴油灌进油箱。 “明白!头儿!” 说着他钻进坦克将发动机启动,我示意斯切潘拉我一把,我俩也从炮塔处钻进战斗室。 “安东,咱们这次要去哪里?会不会经过瓦夫卡维斯克?。。。” 安东刚钻进战斗室,斯切潘就问道。 安东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一条狭长的路说。 “。。。咱们需要沿着公路开到最西边,然后沿着田野北上前往比亚韦斯托克突出部地区,借助有利地势将意图东进的德国佬的地面部队赶出去。。。。。。路上会经过泽利文斯基,瓦夫卡维斯克。。。。” “。。真够意思!安东!不。。。!我说头儿!我说,这可真是太好了!。。。。” 斯切潘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奥列格!沿着农庄里的土路开向大路,这里是线路,按照这样走,跟随排头的维克多上校的座车,一定要跟住他,看他的指示来行进或停止。车里没无线电电台,在这鬼地方跟丢了,那只能自求多福了!” 安东钻到机电员位置上拿着手里的地图和奥列格比划道。 “没问题,小意思,头儿!” “叫啥头儿?咋?我像土匪头儿?赶快跟上!” 安东拍了一下奥列格的后脑勺打趣的说。 “所有车组乘员注意,带上防护帽!现在不是训练时间!这是战斗!戴好防护装具!你们不想你父母在你们坟墓前哭泣吧!” 安德烈冲着我们喊道,我们纷纷戴上各自的坦克战斗防护帽,这是一种有着厚厚护垫的全包头的帽子,可以防止我们在颠簸的路况上,或者被炮弹击中时让冲击波或者颠簸,把头震坏或撞到钢铁部件上,虽然戴上有些热,但总比受伤要强。。。。。。 在炮袭和空袭幸存下来的18辆能动的坦克跟随在排头“疯牛”维克多上校的座车t-34中型坦克后面,编成一列,由于幸存下来的坦克基本上都没有配置无线电装置,唯有“疯牛”维克多上校的座车上有唯一一部无线电电台,还是我们从农庄指挥部里抢救出来的,因此,我们只得靠眼睛来看,并推测命令是什么。 18辆坦克在排头“疯牛”维克多上校的带领下,编成一列,开向农庄外的一条大路上,并前往比亚韦斯托克突出部地区。 路上,我们时不时的遭受到空中,德国人的战斗机的侵扰,我们手中所有的武器基本对他们构不上什么威胁,那些骄横的德国战斗机挑衅似的一次次贴地俯冲下来,用机枪机炮扫射着我们的车队,后方的坦克步兵有些士兵躲闪不及被迎面打来的子弹屠戮着,又损失了几名战士. 不得已,我们和步兵只能分开行进,坦克依旧按照原计划走大路,然后穿过一片田野前往比亚韦斯托克突出部地区,而步兵则提前进折进大路边,沿着小路前往,我们会在目的地会和。 这样,果然德国战斗机的目标被分散开来,但这些畜生依旧不肯松口,一架挂载有航弹的战斗机飞来,向车队里投下了一枚航弹,一辆t-46轻型坦克被直接命中,当场被摧毁,化作一堆燃烧着的钢铁。 在这条路上行驶了大概十几二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瓦夫卡维斯克农庄-----斯切潘的家。。。。。。。 第17章 瓦夫卡维斯克 在广袤无垠的而苏联大地上,早先的俄罗斯人民靠着马匹套轮车的方式,来往于散布在这广阔土地上的每个城镇和村庄,形成了如今的这种宽近6米,路面却仅仅是被压实的土地的马路。 虽然没有在莫斯科由砖石砌成的宽敞整洁的街道要美观,但正是这种土路养活了无数的农民,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支撑起这个国家的运作,是这个巨人的血脉。。。。 一条条经马踏轮压形成的简陋的土路成为了为心脏输送血液大动脉。 道路的两边是一望无边的田野,在遥远的地方冒出一股股浓烟---那是散布在田野中的农庄,在经过德国人飞机大炮的轰炸后燃烧产生的浓烟。 在路的前方,出现了有一座座木制农舍的农庄,它也像其他农庄一样,在炮火过后燃烧着,路边有一个被炸弹炸飞的路牌,上面依旧可辨-----“вaвkoвcknnkoлxo3”(瓦夫卡维斯克集体农庄) 斯切潘紧张的打开炮塔舱门,探出半个身子看向前方的农庄。农庄多数的房舍都被炮弹或航弹给摧毁了,几个没有倒塌成废墟的房舍也燃着火光,农庄里的农民马不停蹄的抢救着农庄里的物资,一名身着军装的地方武装队军官,左手里拿着喇叭指挥着人们,右手上还紧紧的攥着一把左轮手枪。 排头“疯牛”维克多上校的座车停了下来,”疯牛“维克多上校从坦克上跳下来,径直走向那名正在喊话的军官,敬了个礼。 “。。。。。。。。。军官同志,你好,附近的部队的情况您了解吗?我们需要找到更多后备力量支援。。。。。。。。。“ “。。。。。。上校同志,你好,我们所在的这个农庄的武装队还有10几人,军队大部分都在西面,关于他们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前往比亚韦斯托克地区的车队刚一在瓦夫卡维斯克集体农庄停下,斯切潘就跳下我们的t-34坦克,跑向农庄中的一座农舍,那是个木制的房子,屋顶一角燃着火,冒出一股股浓烟,斯切潘跑过去,拎起一旁水车上的水桶扑向大火。我们没有袖手旁观,安东招呼我们,我们三个跟随斯切潘跑向那个燃着火的农舍,跟随他一齐开始扑火。 “。。。。。。斯切潘!快去看看你家人,这儿,我们三个能搞定!” 安东示意让斯切潘去看家人,斯切潘感激的看着我们三个,他跑向另一座类似于谷仓的地方。 那是一座砖房,已经被德国人的炸弹炸得岌岌可危了,周围聚集了几乎农庄所有的农民,他们抢救着农庄的生产资料,老人,妇女,儿童,抱着一袋袋粮食从快要垮掉的谷仓里跑进跑出。 “雅沙!雅沙!我的好弟弟!!。。。。。快过来!。。” 斯切潘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在人群中费力的拖着一袋种子,一步步的往谷仓外拖着,他冲过去,蹲下身紧紧抱住那个小孩。 “哥哥?。。哥哥!天啊!哥哥,我可算见到你了,今天早上。。。。所有的东西全被炸坏了!家里的房子也着火了。。。。。。” 那名小孩脸上花里胡哨的沾满了灰,眼里闪着泪花,指着我们正在扑救的着着火的房子说。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斯切潘抚摸着小男孩凌乱的头发。 “阿廖沙!。。。阿廖沙,我的孩子。。。你可算回来!。。。我好担心你啊。。。你没事吧。。。。哎。。。。” 人群中传来一阵妇人的声音,一个裹着头巾,脸上同样沾满灰尘的妇女跑向斯切潘。拥抱着他。 “。。。没事的。。妈妈。。我们都很好。。。。我也很担心你们,一切都没事就好。我也很挂念你们啊。。。。” 斯切潘安慰着那位妇人说。 “。。。。我听说德国人发动了战争,就在今天早上,你们会不会就是要去前线和德国人打仗啊。。。。。。。。“ 那名妇人望着安东的眼睛说着,安东的额头上一条在轰炸中被割伤的伤口流出了血,妇人连忙掏出手帕为他擦拭着伤口。 “。。。。。妈妈,我现在是苏联红军,苏联国土受到了德国的侵略,我必须得去阻止他们,因为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能上战场了。。。。。“ 斯切潘扶住妇人的胳膊说。 “妈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为我祈祷吧。。。。。“ 那名妇人留下了眼泪,哭着说。 “我亲爱的阿廖沙。。。我不想你去送死。。。。。哎!。。。。你别走了!。。。。。。” “妈妈,对不起。。。我必须要走了。。。。。。。。” 斯切潘蹲下身对一旁他弟弟说。 “。。雅沙,你现在是个男子汉了,我现在要去保卫国家,你就得要替我保卫好咱们家!明白吗!” “。。。明白。。。哥哥。。。” 斯切潘转身走向正在不远处指挥着人群抢救谷仓里的粮食,的那名手持喇叭的,地方武装队军官走去。 “。。。鲍里斯!快把粮食装到马车上!阿列克谢!拿几根木头把那面墙挡住!它就快塌了!。。。。。” 斯切潘走到他跟前,但那名地方武装队军官依旧没有理会他,继续喊着。。 “。。父亲,我回来了!” 那名地方武装队军官此刻才反应过来。定了一下。 “雅科夫,你回来了。。。” 他淡淡的回了句,看了眼人群,又举起了喇叭。 “阿列克谢,不是那面墙!是西面的那面!你没看清吗!它都快歪到你脑袋上了!” 喊完后,他放下左手的喇叭,把右手上一直紧攥的左轮手枪揣进腰间的枪套里。 “斯切潘!你怎么回来了!你不应该跟随红军部队去打德国人吗?怎么跑回来了!” 那名地方武装队军官严厉的对斯切潘说 “父亲!我没有害怕德国人!我只是担心你们,我们顺路,所以我才回来的。。。。。” 地方武装队军官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过于无情了,于是放缓了语气。 “。。。斯切潘,你现在是苏联红军,这是无上光荣的!孩子!我以前也上过战场,还记得我和你讲过的战士的故事吗?在国家受到侵犯的时候,保家卫国是一个男子汉要做的唯一的事!也是最重要的事!记住!孩子!你要有勇气!勇气是一个战士的脊梁!。。。。” “是的。。。父亲,我会的” 斯切潘看了眼我们,车队快要出发了,我们都在t-34上等待着斯切潘。 “。。。去吧。。。斯切潘。。。不要丢家里的人,也不要丢国家的人!。。。。” 斯切潘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跑向我们,跳上t-34坦克,而那名地方武装队军官在斯切潘走远后,扭头看了眼斯切潘德背影,又重新拿起喇叭,掏出左轮手枪,继续向人群喊着。。。。。。 车队发动起来,一辆辆坦克发动机喷出一股股黑烟,履带渐渐行进起来,斯切潘一脸忧郁的坐进战斗室,我则站在炮塔舱门里看着这周围一切。 车队正在缓缓开动德时候,刚才斯切潘的弟弟—“雅科夫”从农庄跑了过来,跟着我们德t-34坦克跑着。 “哥哥!。。哥哥!。。。” 他身材矮小,跟在坦克边跑很容易卷进履带,因此我把他抱到坦克上。 斯切潘连忙探出头来,那个叫“雅科夫”的小男孩递给他一个用手帕包住的黑面包。 “哥哥,这是妈妈做的面包,怕你在前线饿着,所以我给你送来了。。” 斯切潘拿过他手上的面包,揣进怀里,抚摸着他脏兮兮的小脸。 “。。。雅沙。。我的好弟弟。。。。” “哥哥!我也想跟着你们一起去打德国鬼子!他们把农庄都摧毁了!我恨他们!“ 斯切潘看着他花里胡哨脏兮兮的小脸笑了。 他摘下他头上戴着的坦克兵防护帽,又从身上摘下一个苏联红星的徽标,别到帽子上,戴到了“雅科夫”的头上。 小男孩咧着嘴笑了。 “。。。好了。。雅沙,你的任务是要保护好家!。。。。。我的任务则是要去前线打德国鬼子!“ 斯切潘拍了拍“雅科夫“的头说。 t-34车队越开越快,我示意奥列格开慢点,把“雅科夫”抱了下去。 “。。。好了,小兄弟,德国鬼子就由我们来赶出苏联吧,你就和你爸爸把农庄保护好,为我们生产粮食就好啦。。。。” 我抱起“雅科夫”跳下t-34把他放到路边,重新回到t-34坦克上,斯切潘趴在炮塔上,向他摇着手,伴随着履带碾起的灰尘,小男孩和农庄的身影越来越远。。。。。。。。 第18章 第一滴血 队伍驶出瓦夫卡维斯克向西行驶了约摸20分钟,穿过别拉斯塔维茨基,别拉斯塔维茨基受损较为严重,周围布满被炮火摧残后的废墟,以及在轰炸后被炸死的士兵,平民的尸体,在这里,我们遇见了一队大概20多号人的步兵,在得知他们也是被命令前往比亚韦斯托克地区阻击敌人后,他们坐上了我们的坦克,队伍靠后的几辆坦克上坐满了背着步枪的士兵, 驶出别拉斯塔维茨基大概10分钟,我们接触到德军的第一批小股先头侦察部队。在距离大概300米的距离上,队伍领头的“疯牛”维克多上校一直站在炮塔上观察着前方的情况,在看到德国人的队伍后。连忙转身示意后面的坦克分别散开,驶进路边的田野里隐蔽,准备战斗。 一列17辆由t-34,bt-7,t-46组成的队伍各自整齐的拐进了马路两边的田野中,我们停在马路左侧,算上“疯牛”维克多上校的座车左边共有9辆坦克,右边则有8辆,17根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对面德国佬的坦克。 我从主炮观瞄镜中望去,德国人的队伍由一辆轻型装甲侦察车开道,由于距离较远我没能看清它搭载的主炮,不过我想应该是小口径的的自动炮,后面跟随着两辆中型坦克,六辆轻型坦克,全都涂着死气沉沉的灰色的伪装色。最后面是一辆半履带型运输车,不确定上面是否载有武器,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里面肯定有排着队等死的德国佬, 我坚信他们也看到了我们,但是他们依旧有恃无恐的继续保持队形向前前进,似乎他们并不认为我们有胆量向他们开炮,他们仗着天空上骄横的德国飞机,在苏联土地---我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气的我牙根痒痒,我等待安东给我目标信息。 安东在双眼紧贴望远镜,等待着前方领头“疯牛”维克多上校座车的命令。 他嘴里咕哝着“。。。很好。。。很好!” “安德烈!12点钟方向!目标230米!敌方轻型装甲目标!高爆榴弹准备装填!“ 他突然低下头朝我喊道。 我连忙调整炮塔方向,转动主炮方向机,并调整主炮观瞄镜中主炮密位单位“Бo”到“20”上,水平标线向下移动了两厘米左右。 我扭头对主炮右侧的斯切潘喊道。 “斯切潘!装填高爆榴弹!” “收到!高爆榴弹装填中” “咔!。。。镗!。。。蹭蹬!。。。咔!。。。腾楞!” 斯切潘拉动开栓柄,击针室下落,他从战斗室内取出一枚76毫米的高爆榴弹推进炮膛,再一拉开栓柄,击针室复位。 “高爆榴弹装填完毕!“ 我仰头看了看安东,安东依旧举着望远镜看着领头的维克多上校的命令。 在主炮观瞄镜中,此刻德国人的先头部队已经紧张起来,因为他们发现我们并没有向他们投降的意思,于是他们进入战斗状态,队伍也散了开来,我耐不住性子向安东喊道 “安东!打不打!我发誓我现在马上就能把那混蛋打掉!” 我紧张的握着手中的击发柄,观瞄镜中的标线牢牢锁定在排头的那辆德国人的轻型装甲侦察车辆,已经200米了!进入主炮射击范围了! 。。。。。。。。。。 “该死的!打那个杂碎!“ 安东低下头对我喊道。我毫不犹豫的拉下了手中的击发柄。 “砰!。。。。“车身一震。 在主炮观瞄镜中,炮弹冲向了标线里的那辆德国佬的轻型装甲侦察车,紧接着,周围纷纷传来了炮声,数门坦克炮怒吼着,一颗颗滚烫的炮弹从愤怒且炽热的炮膛内冲出,打的德军的先头侦察部队四散奔逃,待硝烟散尽,主炮观瞄镜内的轻型装甲侦察车已经被彻底打成了蜂窝,从它受损的情况来看,大概至少有两三枚炮弹砸到了它身上,它甚至还没开炮反击就滚回了老家。 “哈哈哈哈哈!!干得好!伙计们!继续!“ 安东低下头对我们喊到。 “安德烈!11点钟方向!目标210米!敌方中型装甲目标!穿甲弹准备装填! 我把标线对准散开后的那两辆中型坦克,他们此刻已从主路上驶向了路边的田野里,两辆分别在路的左右两侧,并开炮还击,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炮声,一枚炮弹拉着紫色的曳光打向我们旁边的土地,没击中我们中的任何一辆坦克,高速飞行的穿甲弹击中一块泥土,被反弹到了天上,并带着撕裂空气时刺耳的嘶嘶声。 “。。砰!。。。。。。呼!。。。。。啪!。。嘶~~~~“ “斯切潘!装填穿甲弹!“ “收到!正在装填!“ “咔!。。。咔!。。” 斯切潘拉动开栓柄,但因为炮闩机构可能是因为刚刚发射了一枚炮弹,压力过大,导致内部齿轮撮合太紧,斯切潘愣是没把那红色的开栓柄转动一丝一毫,斯切潘大骂道,从一旁取来一根扳手,敲了两下。 “该死!!他妈的!” “哐!哐!” 斯切潘再次一拉炮闩,便很轻松的转动了开栓柄,击针室也同时下落。 炮膛被打开,黄澄澄的炮弹壳从里面弹了出来,并带着发射药燃烧不充分产生的硝烟,掉到了战斗室地上的钢板上。 “叮铃铃~~~“ “这才棒!我的宝贝儿!哈哈!” 斯切潘低下身从战斗室内的弹药架抽出穿甲弹推进了炽热的炮膛,重新转动开栓柄,并使击针室上升复位。 “蹭蹬!。。咔!。。。腾楞!” “主炮穿甲弹装填完毕!” “主炮准备持续射击!保持主炮装填状态!装填穿甲弹!“ 安东的眼睛离开望远镜低下头冲着我和斯切潘喊道。 “收到!保持主炮装填状态!“ 斯切潘从战斗室内的弹药架里取出两枚穿甲弹放到脚边,方便能够迅速,及时的装填。 我眼睛死死的盯在主炮观瞄镜上,手里也快速的转动着主炮方向机,直到观瞄镜中的划分标线相交十字停留在马路左侧的那辆中型坦克的驾驶位观测窗上。 “我逮到你了。。。你个杂碎!!” 下一秒我猛地一拉击发柄,炮弹随即从炮膛内窜了出去。同时后坐机活塞筒内传来了液压油受到强大压力后挤压的声音,炮闩机构在后坐力的作用下向后一伸,身旁右侧的的防危板很好的保护了我,使我的头不会被瞬间后坐的炮闩挤成馅饼。 “砰!。。硿哴。。“ 待炮闩后坐机复位,斯切潘连忙拉动开栓柄 “咔!。。。腾楞!噌!。。。叮!铃铃铃铃。。。” 击针室随即下落,滚烫的弹壳被顺势抽出炽热的炮膛,硝烟弥漫中,弹壳掉到铁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斯切潘没闲着,连忙托起旁边的一枚穿甲弹,把它推进还在冒着硝烟的炮膛内。 “蹭蹬!。。咔!。。。腾楞!” “主炮穿甲弹装填完毕!可以射击!” 由于在生产炮弹发射药时,并没有进行过细化处理,每次发射完,浓浓的呛人的硝烟便会伴随弹壳从炮膛里涌进车内,车内乌烟瘴气的,即使炮塔顶舱内那盏小灯也无法将炮塔内每个角落照明,还好,安东打开了舱门,站在炮塔上,可以让光线和新鲜空气进入炮塔内。 观瞄镜中,我们发射的那枚76毫米炮弹打向了观瞄镜中的那辆德国佬的中型坦克,但炮弹弹道和观瞄镜所指示的有“略微”误差,炮弹击中了那辆中型坦克驾驶员观测窗往上的炮塔左上侧部分,那是一块倾斜的装甲板,炮弹落到那上面,又瞬间被弹到了天上。 而他整体却毫发未损,那门又短又小的坦克炮依旧在喷吐着火光。周围的t-34,bt-7,t-46坦克也在纷纷开火,但大多炮弹不是打偏了就是打中了却没对其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两辆德国佬的中型坦克仅有一辆受到了损害,还是歪打正着,把他一侧的履带给炸断了。但我们这里已经有一辆t-46轻型坦克被德国佬其中的一辆中型坦克给击中,炮塔中喷出了熊熊的火焰。。。 对面的运输卡车上下来将近10几号德国佬步兵,他们拖拽着一门37毫米口径的反坦克炮,把它拉到了路边的一个灌木丛边,阴险的向我们开着火,但在200米德距离上,那门坦克炮的目标在观瞄镜里小的和蚂蚁一样,我们火炮的整体性能又差,基本上炮弹打出去都落在距离目标一到两米的距离上,而德国佬的火炮却又准又狠,可以说在这个距离上,我们完全没有主动权。此时旁边又有一辆t-46被击中,从炮塔里钻出来两个人,抬着一个小腿被炸断的人从车里出来,他痛苦哀嚎着。。。。。 “该死的!他妈的!我们的炮弹没法打穿他们!这样下去就是在浪费弹药!” 连续射击了3发炮弹均未击穿德国佬的坦克后,我大骂道。 安东望着“疯牛”维克多上校的座车,低下头头摆着手对我们说。 “停火!立刻停止射击!” “也许靠近点打有可能把他们打掉。。。。“ 我小声的咕哝着。 但“疯牛“维克多上校德座车始终没有发出全体冲锋的命令。似乎在故意磨我们的性子,要知道我们都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血气正旺,怎能忍住心火来看着对面骄横的德国佬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对面德国佬的三辆轻型坦克见我们没有发动冲锋,以为我们怯战,便主动出击,现在已经快速的冲出他们的防线,直奔我们这里,在他们身后两辆中型坦克的火力掩护下,疯狂的冲向我们。 而此时我们却依旧停留在原地,像个胆小鬼一样蜷缩在田野里。此时我恨不得冲出战斗室,怒吼着发泄出全身的怒气和他们拼命。心中的怒火且得不到释放,气的我拳头直砸铸铁的炮塔。 我转头让右侧的桑恩装填穿甲弹,誓要狠狠的教训这群不自量力的蛆虫!桑恩手里也紧紧的握着炮弹,一副势要把对面德国佬杂碎撕成两半的架式。 “桑恩!装填穿甲弹!” “收到!” “。。。先别装填,等待上校的命令!没有该死的命令!你们他妈的谁也别动!“ 安东则很沉静的一直看着前方“疯牛“维克多上校座车的命令指示。 眼看着对面德国佬的三辆轻型坦克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安东始终没有命令我们还击。战斗室内充斥着我们握紧拳头时骨节发出的嘎吱嘎吱声。 “干他妈的!奥列格!发动坦克!冲!最快速度!干死这帮该死的狗杂碎!干死他们!“ 再过了分钟,也许是几秒钟的沉寂后,安东从炮塔上低下身来,并把炮塔舱门关闭,用着咬牙切齿的语气对我们吼道,我知道,他也已经愤怒到了极至。 随着一声引擎启动时的震动,t-34坦克如同脱缰野马从田野中冲向迎面而来的3辆坦克。 安东从车内观察窗望着外面的情况。 “10点钟方向!目标100米!装填穿甲弹!“ “收到!正在装填!“ “咔!。。蹭蹬!。。咔!。。。腾楞!” “装填完毕!”桑恩早已等不及的将沾满汗水的炮弹塞进炮膛内。 “奥列格!最大速度!插入前方德国佬三辆坦克间的空隙里!“ “是的!头儿!“ “听着!安德烈!斯切潘!到时候我一命令,你们俩就把全身的力气使出来一齐转炮塔转向机,把炮塔主炮转向左侧9点钟方向,对准中间那个德国杂碎的侧面!安德烈!机会就只有一次!你把握好!车不会停,一瞄准就打!把那狗杂碎一炮弄死!” “没问题!头儿!“ 我俩齐声回到,我的眼睛紧紧的贴着观瞄镜,冲在最前头的“疯牛”维克多上校,从炮塔里探出身子来,左手扶着胸前的舱门装甲板,半个身子面向我们,挥舞着高举的右手,嘴里在喊着什么,但我能猜出那一定是。。。 “冲啊!!!!!!!为了祖国母亲!!!!!!消灭德国***!!!!!!” 我满是汗水的双手扶在左侧的炮塔转向机曲柄上,斯切潘也双手紧紧的握着右侧的炮塔转向机曲柄。 安东则紧紧的盯住炮塔观察窗内的情况,在距离那三辆德国佬的坦克快有30米的时候,安东突然喊道。 “就是现在!!!!!!” 我当时几乎用了我所有的力量转动着方向机的曲柄,我的眼睛一直紧贴着主炮观瞄镜,就好像主炮观瞄镜就是我的眼睛的一部分一样,左手在飞快的旋转着,右手稳稳地扶在击发柄上。我能感受到左大臂上的筋在用力的跳,斯切潘也在助我一臂之力,终于在距离德国佬有将近5米的时候,炮塔主炮正好停在我们左侧9点钟的方向,坦克也插入了三辆德国佬坦克的中间,76毫米野战炮短粗的的炮管正指着我们左侧9点钟的方向,也就是中间那辆德国佬的轻型坦克的侧面,中间那辆德国佬的坦克此时也发现了我们的意图,但为时已晚,我们已经处在相对平行的位置上了。当时我们间的的距离,我敢保证,绝不超过4米!!! 在开火的那一秒,我身边的时间好像暂停了一样,又好像在看慢动作一样。我的肾上腺素激发,视野也变得宽阔,也就在半秒钟的时间里毫不犹豫,我狠狠的拉动了击发柄。 炮膛内的76毫米穿甲弹带着我们所有人的怒火,刺向那辆骄横的德国轻型坦克的侧面,而那里面正是几个德国杂碎的藏身之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乌拉!!!!!!!” 时间仿佛是在慢放着,我们四人齐声怒吼着,看着炮弹一点点的穿进德国佬的轻型坦克车内,伴随着冷轧钢板被高速高能的穿甲弹击碎的声音,我似乎能看到,76.2毫米的Бp-3506穿甲弹旋转着从炮膛内挤出,刺进德国佬的轻型坦克的装甲板,由头至尾,一点点的钻进德国佬的轻型坦克的身体,并缓缓冲向里面装填员手中正在塞进炮膛内的炮弹。 “罡!!!。。。。。砰!!!!!!呼~~~~~” 慢动作在德国佬轻型坦克的炮塔被巨大的爆炸掀飞后停止。 一阵巨大的爆炸让在战斗室内的我们的耳朵都在嗡嗡的响着。 我甩了甩头,终于能听到声音了。 “呜!!!哇!!!。。我干!!!!!!真他妈厉害!!!该死的!!!安德烈!!!你他妈就是苏联英雄!!!我要亲自向斯大林同志作报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东大笑着欢呼着拍着我的背!我看到他鼻子因为巨大的冲击波的冲击,流出了两行鼻血,他胡乱抹了两把,弄得嘴上一圈都是鼻血,滑稽可笑,但他依然咧着大嘴笑着,狠狠的拍着我的背。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做到了!要知道在这凹凸不平的田野里,能够在高速行进中准确击中目标是几率非常小的事,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双手,我低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还在颤抖着的双手。 “好了!!!伙计们,继续射击!!咱们把后面那两辆德国杂碎的中型坦克也送回老家!!“ “是的!!头儿!!!!“ 桑恩激动的打开炮闩,再次装填一枚穿甲弹。 “咔!。。蹭蹬!。。叮!铃铃铃。。。。。咔!。。。腾楞!” 一阵硝烟从炮膛内涌出,说实话,我从未觉得硝烟竟这么好闻。。。。 “好了!!大家伙!别再自我陶醉了!赶紧瞄准左面那辆德国杂碎的中型坦克!“ 安东严肃下来对我喊道。 马路左边三辆德国佬的轻型坦克已经被我们左边这9辆坦克绞杀的毫无招架之力,马路边右侧的战况也很好,只不过有一辆t-46轻型坦克很不走运的被德国佬的步兵反坦克炮给击中了,但弹药没有殉爆,只是停在了那里,但依旧还开火还击着。 我和斯切潘合力把炮塔转到了正方向上,也就是我们12点钟方向,前方的那一辆德国佬的中型坦克已经开始畏缩了,向后倒退着,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骄横之气,我们则借着刚才的豪气,全速冲向它,我们冲在最前面,他的炮塔转向我们,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有30米的时候,他向我们的t-34发射了一枚穿甲弹, “砰!!。呼!!伉啷!!!嘶~~~~“ 由于我们在高速行进,他可能想打中我们的炮塔中间部分,但炮弹击中了我们的炮塔侧面,并被圆弧的装甲板弹飞了,但着高速的炮弹撞击炮塔的震动也让我们懵了一下,就好像脑袋伸到教堂的钟里,然后猛撞钟体的那种感觉。。 “他妈的!该死的!!奥列格,绕到他后面!安德烈!斯切潘!转动炮塔1点钟方向!对准那个杂碎的屁股就打!!“ 我们回过神来,拼命的转动炮塔,那辆德国佬的中型坦克也害怕起来,全速向后倒退着,我们哪肯松口!就好似猎狗一般想要转到它后面的发动机舱的位置,但它也不是傻子,不停的转动着车体,一直保持着正面面对着我们,并从同轴机枪里射出一枚枚拖着绿光的子弹,妄图吓退我们。 “该死!!!这狗杂碎不肯让我们摸到它pg!!!” 奥列格不停切换着制动杆骂道 这时,一辆bt-7轻型快速坦克冲了过来,超过了我们,它以我们不敢想像的快速冲向那辆正在规避着我们的德国佬的中型坦克,并一头撞向它,几乎就是在瞬间,bt-7车内的弹药被剧烈的撞击引爆,炮塔被巨大的爆炸掀到了地上。看样子,里面的车组人员凶多吉少。 而那辆德国佬的中型坦克履带也被炸断,几个德国佬从坦克里面逃出来,奥列格停下车,迅速移动到右侧机电员的位置上,操起dtm机枪就像那几名逃命的德国佬疯狂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哒!!!。。。去死吧!!!!狗杂碎们!!!!一个都别想跑!!!!” 田野上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沸腾了!!!!所有坦克的炮塔舱门都被打开,无论是t-34,还是bt-7,t-46一个个年轻的面孔从炮塔里探出身子,甚至就连那仅有20几个拿着步枪的步兵也跳下坦克,跟随我们冲锋着!每个苏联人嘴里面都高声怒吼着!呐喊着!!冲向德国杂碎们的破烂。 “乌拉!!!!!!!!!!!乌拉!!!!!!!!!!!!” “砰!!!!!哒哒哒哒哒哒哒!!!!!!砰!!!砰!!!!砰!!!!哒哒哒哒哒哒哒!!!!!砰!!!砰!!!” 机枪声火炮声不绝于耳,德国佬吓得屁滚尿流,没了坦克做保护的德国佬步兵纷纷逃离那门小口径反坦克炮。 我们驾驶着t-34中型坦克,碾过那门小口径火炮,狠狠的碾过!奥列格让履带在上面碾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那门炮变得稀碎为止,他吐了口痰骂道 “。。呸!德国杂碎!!!!!!” 步兵追赶着正在逃命的德国步兵,我们打开t-34中型坦克上所有能打开的盖子,听着胜利的呐喊响彻田野。。。。。。。。 第19章 残酷 在我们17辆坦克以及20几名步兵的奋起反击下,德国佬残余的几名步兵被赶回了西面,丢下几辆燃着大火的坦克残骸,逃向了西面,跟在我们t-34坦克身后的步兵不停的追击着正在逃窜的德国佬步兵,“疯牛”维克多上校示意他们不要在浪费弹药了,因为我们早晚会在遇到他们,当再次遇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将无路可逃。。。。。。。 安东走向坐在炮塔上的“疯牛“维克多上校,敬了个礼,向他报告着战场情况 “上校同志,请求作战场情况报告:德国人的两辆中型坦克,六辆轻型坦克,以及一门37毫米战防炮被摧毁,击毙数名德国步兵单位。“ “疯牛”维克多上校沉默了一会,回到。 “好了。。安东,说说咱们这边的情况吧!“ 安东缓缓地说 “我方5辆坦克在战斗中被德国坦克击毁。一辆t-34中型坦克,两辆t-46轻型坦克,两辆bt-7轻型快速坦克。并且,有两辆在战斗中受损,其中,一辆t-46传动机构损坏,不能正常行动以及作战。另一辆t-34履带断裂,正在努力修复。目前我们能够正常作战的坦克还剩有10辆。“ “疯牛”维克多上校松了松头上的绷带,嘴里轻声咕哝道。 “嘶~~该死的。。。。不幸的家伙们啊!。。。可怜的年轻小伙们哟。。。。。。安息吧!。。。” 他扣上大檐帽对安东说 “。。。不能让这些好样的小伙子们就这么放在坦克里烧着,把他们都弄出来,就地掩埋了吧。。。。别忘了做上标记!“ “。。。那两辆坏的坦克,履带断了的,让他们试着修复一下,看看能不能上路。。。” “收到!上校同志!“ 安东敬了个礼后转身开始着手安排善后。 跟随我们一同的步兵的一个排长也来到“疯牛”维克多上校的座车前,他看了眼远去的安东,向“疯牛”维克多上校敬了个礼,“疯牛“维克多上校回了个礼,接着,那名排长说。 “上校同志!您好!我是苏维埃红军西方面军步兵第5军的米哈伊尔·伊里奇·恰巴耶夫上尉,我们的驻地遭受了德军炮火的袭击后,与上层指挥部失去联系,之前集团军指挥部派来的传令官--叶菲姆·米哈伊尔·米哈伊洛维奇中尉命令我们组织起所有战斗力量,并等待后方支援的坦克部队,加入他们的序列。准备前往比亚韦斯托克地区发动反击。不知道他所说的的后方支援的坦克部队是不是现在咱们这队?” 步兵排长看了眼正在打扫战场的坦克兵们说。 “疯牛”维克多上校跳下t-34,向那名步兵排长伸出手说到。 “我是维克多·阿布拉姆·斯米尔诺夫上校,正是你们所等待的坦克部队,欢迎你的加入!米哈伊尔·伊里奇·恰巴耶夫上尉同志!” 步兵排长热烈的握住“疯牛”维克多上校的手。 “非常荣幸能够加入您的战斗序列!苏维埃红军西方面军第10集团军步兵第5军步兵第85师的米哈伊尔·伊里奇·恰巴耶夫上尉。率领25名步兵向您报道!” 步兵排长向他敬了个礼说到,“疯牛”维克多上校示意他礼毕。 “。。。那么,米哈伊尔·伊里奇·恰巴耶夫同志,请您汇报一下您部队的情况吧!” “是的!上校同志,在这场战斗中,我方步兵单位一人在战斗中牺牲,两人受到轻伤。缴获敌军冲锋枪,步枪以及弹药若干,在被击毁的坦克上有几挺完好的机枪可以拆下使用,并且弹药充足!” “。。。好的,上尉同志,请您命您的部下尽快打扫战场,处理伤员,做好善后工作,我们需要在早上9点前抵达比亚韦斯托克,支援那里的守军!” “疯牛”维克多上校看了看手表回到。 “收到!上校同志!” 说着,那名排长转过身,令身边几名身穿深黄色陆军军装手拿“莫辛纳甘”步枪的步兵开始打扫战场。 现在已经早上8点了,比亚韦斯托克就在我们西面不远的地方,那里似乎已经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我们甚至能听到那个方向,时不时的传来阵阵沉闷的炮声,以及德国轰炸机俯冲轰炸时产生的尖锐鸣叫。 “啊!!!。。。。啊啊!!!天啊!!!你们打死我吧!!!我快受不了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一旁四个人抬着刚才在战斗中左脚被炮弹炸断的那名坦克兵走过我身旁,那名脚被炸断了的坦克兵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嚎,四肢不断地抽动着,左侧裤腿已经被鲜血浸透,一节碎骨从血肉模糊的叫踝处探出来,拖着一条白色的韧带。。。画面令人触目惊心,那四个人把他抬到一个被击毁后燃着大火的德国坦克边上,一名比较强壮的士兵抓起他正在往外涌着鲜血血肉模糊的脚踝,按向烧的发烫的坦克钢板上。 “嘶嘶~~~~~叽~~嘶嘶嘶~~叽。。。。。嘶嘶嘶~~叽。。。。“ “啊!!!!!。。。。。。。。呜呜呜!!!!!。。。妈妈!。。。。。。啊!啊啊啊。。。。。。。。。。“ 那名受伤的坦克兵因为剧烈的疼痛不断扭动着四肢,甚至那名比较强壮的士兵都快压不住他了,他满脸通红的按着伤口,压到滚烫的钢板上。。。。。 “嘘。。。嘘!!兄弟!兄弟!再忍一下!我知道这非常疼!但血在这样流下去你会没命的。。。。” 一阵血肉被滚烫的钢板所烧灼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一阵焦肉味,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于是赶紧逃离那里。。。 “。。。可怜的家伙!哎!。。。。。。他晕过去了,不过也好,少受点罪,卡列尼,你帮他把伤口包扎上吧!“ “。。。好的。。。。。“ 那名脚断了的士兵因为剧烈的疼痛,晕了过去,他脸色发白,经过我的身旁,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和焦糊味,我的胃再次感到翻腾,连忙跑向安东那里。 安东他们似乎正在刚才撞毁的那辆bt-7的炮塔上寻找着什么东西,他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搭把手。 bt-7车身上所燃着的大火已经被扑灭,被烧得黑黢黢的战斗室内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哎!!!咳咳!!咳!真悲惨!这群可怜的家伙!。。。。。” 突然从炮塔舱盖中伸出一只被烧的焦黑的手,我正低着头看着黑洞洞的舱门,猛地伸出着一只黑手吓我一跳。我往后猛地一缩。 “。。。伙计!赶紧帮忙把他拉出去啊。。。。我举不了太长时间!” 安东抓起那只焦黑的胳膊,示意我也搭把手,我愣了一会,但最终还是上手帮他把那只烧的焦黑的胳膊给拽了出来。。。。 “。。。。哎!!可怜虫!!!!。。。。” bt-7黢黑的战斗室内又传来一阵叹息声,还带着冷冰冰的回音。。。 那只烧的焦黑的胳膊被我们用力的一拉,烧的焦黑的皮肤随即一块块脱落,“啪啦。。。啪啦。。。。啪啪。。。”一块块焦黑的皮肤掉到地上。露出里面的************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我干呕起来,但始终没有放开手,直到我和安东把他全身从烧的黢黑的战斗室内拉出来。 那是一名全身都被烧焦的坦克兵,身上还散发着一丝丝焦糊的黑烟,冒出一股股可怕的气味,他始终保持着战斗时的那种坐姿,半握的手似乎在牢牢地抓住坦克的制动杆。我实在忍不住了,跑向一边的灌木丛,疯狂的呕吐起来。。。。 “呕!。。。呕!!!。。。。。。” 安东走过来,拍着我的背,说到。 “。。。这就是战争。。。。兄弟!。。。。。它永远比你想象的要残酷。。。。” 他顿了一会。 “。。。。你会适应的。。。。。“ 他从怀里掏出烟袋,递给我一支已经卷好了的卷烟,他点上火,吐出一股青烟。 我抹抹嘴上的呕吐物,转过身,接过他的香烟,也点上。我俩坐在灌木丛一旁的一个倒下的树干上,看着这硝烟四起的田野,这时又飘来一阵焦糊味,我当下没控制住自己的嘴,大片呕吐物直接从我嘴里喷了出来,燃着的卷烟被从胃里喷涌而出的呕吐物冲到地上。。。。。。。。我低下头再次呕吐着。 呕吐完,安东再次递给我一只卷烟。 “你可别忘了还我。。。“ 我接过香烟,用颤抖着的双手划着火柴,划了三根,都折断了,我索性不再抽。 “。。。。天啊!安东!我真不敢想象。。。我不敢想象,刚才我们在战斗的时候,如果我们也被击毁,会怎么样,我竟然没想到这些,我想,如果想到这些,我甚至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因为紧张,颤抖着摆弄着手里的卷烟,卷烟纸被我的汗水濡湿,深黄色的烟叶从里面纷纷掉落。。。。。 “。。。。这太可怕了。。。。我不知道我们以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这太可怕。。。太可怕了。。。“ 我嘴里一直用颤抖的语气不停地重复着,回想起刚才的战斗,我的后脊梁冒出了一阵冷汗。。。。。。。 而安东则很沉静的,用平淡的语气咕哝着。 “。。。。哦。。伙计。。。。伙计。。。。你会适应的。。。。上天会保佑我们的。。。。“ 第20章 为了祖国母亲! 过了会,安东手中的卷烟燃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俩站起身来。 现在能战斗的十辆坦克整齐的停在田野中的一个凹地边,在战斗中牺牲的士兵的尸体都被集中埋葬在了这个凹地里,几名士兵拿着铲子,往凹地里填着土,一旁“疯牛”维克上校摘下帽子,注视着一锹一锹填进凹地里的土,嘴里细声嘟囔着祷告词,凹地边围着一圈在战斗中幸存下来的士兵们,他们纷纷脱帽低头致哀,维克多上校祷告词念完,一圈人纷纷在胸前比着十字。 待最后一锹土填上,一名士兵找来一个用树枝绑成的简易的十字架插在了被填平的凹地上。 “疯牛”维克多上校右手抹了抹沾满灰尘的脸,摘下帽子,跳到了一辆坦克的炮塔上,站在最高处,下面一张张年轻的一样沾满灰尘的脸庞,纷纷抬起头来仰望着站在炮塔上的“疯牛”维克多上校。 维克多上校用令人踏实的沉着且洪亮的语气说: “同志们!德国人在今天早上发动了对我们国家的野蛮侵略!我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打的七零八落!!但是!同志们!!我们都是英勇的苏维埃共和国的战士!血管里流淌的滚烫的铁血!胸膛里澎湃着的是无畏的勇气!德国人进攻了欧洲的大部分国家,也许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攻破法国,挪威,丹麦,瑞典,甚至是英国!他们自傲的自认为是全欧洲最强大的陆军!是全欧洲最优秀的人种,在他们眼里,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应该跪在他们脚下,臣服于他们!所有人都应该是他们的奴隶!但是!在我们勇敢无畏的斯拉夫民族眼里,他们就他妈是一群令人作呕的苍蝇和蛆虫!我们伟大的祖先,曾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无数次的抵御外地侵略,无数次的征战四方,无数次的狠狠的教训那些妄图夺走我们家园的混蛋!当他们肮脏的脚掌在踏入我们神圣的领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的命运------死亡!” “疯牛”维克多上校挺起胸膛,猛地伸出右臂指着一旁正在燃烧着的德国佬的中型坦克,旁边还躺着几个浑身布满弹孔的德国佬步兵,七仰八叉的倒在他们的破烂边。他高声喊道; “看见没!!这他妈就是他们的下场!!我们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我们要让他们葬送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我们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我们曾为这片土地战斗过!撒过热血的祖先们!!让他们知道!即使过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我们也能像曾经的他们一样!英勇的!无畏的守护这片我们世代生活过的土地和家园!我们要让那群所谓的“最优秀的人”看看!到底谁他妈才是全欧洲最厉害的人!!!!!“ 这时,天上传来阵阵雷声,天上的云朵越积越多,转眼间天就暗了下来,明明才是上午,却好像傍晚一般。硝烟四起的田野上刮起了阵阵大风,身旁的灌木丛被大风吹的哗哗直响,风越刮越大,席卷过辽阔的俄罗斯大地,冲向我们这些人,耳边发出阵阵的呜呜声,就好像埋在凹地里牺牲的战士们似乎听到了维克多上校的训话,并在为祖国所遭受的蹂躏而悲鸣。。。。。 “呼~~~~呼!!~~~~~呼!!~~~~呜~~~~呜!~~~~呜~~~~~“ 比亚韦斯托克那边的天空中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紧接着一阵震耳发聩的雷鸣声传向我们,那边的半边天空都被燃烧着的战火,以及一阵阵炮火所映红,到最后,我们都分不清耳朵里听到的是雷声还是炮声了。 “疯牛“维克多上校指着那片燃烧着的土地喊道。 “。。。。。。同志们!在那里!我们无数的战友,为了我们的荣耀而战!!他们都和你们一样!血管里都流淌着斯拉夫民族的血液,他们都和你们一样!都在为了祖国,为了我们身后的村庄!为了我们家中的母亲,女儿,姐妹,兄弟而战!为了她们!!!为了她们能够安全的!自由的!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伟大的光荣的国家而战!!为了她们不被德国佬奴役而战!!为了她们能够有尊严的生活在自己的家园而战!!我们还有什么能够害怕的呢?为了她们!!!今天我们已经有十几名同志永远的停留在了这里!!!。。。。。。“ 当“疯牛”维克多上校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到了我此时正在家中听着远方传来的德国佬肆虐的炮声躲在家中的父母,想到了我挂念着的的娜塔莎,想到了在明斯克城内遇见的“小卡佳”说的那句“红军哥哥,我相信你!”,以及斯切潘的弟弟“雅科夫”脏兮兮的小脸。。。。我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情绪以及力量,让我猛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挺起了胸膛,不再因为刚才我看到的那些残酷的画面而变得畏缩。 此时,天空中已经掉下了豆大的雨滴,并且越下越大,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流向脖颈,一阵温暖的感觉,我不知道是滚烫的泪水,还是灼热的体温,温暖了的雨水。 “。。。。。。。。。亲爱的兄弟们。。我得告诉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你们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活着回到家乡。。。“ “疯牛”维克多上校,用满是老茧的粗手抹了一把淋得满脸都是的雨水。 ”也许。。在今天,德国人凶狠的子弹会击中我们的胸膛!我们会倒在这片炙热的土地上!我们的鲜血会流淌在富饶的田野上。但是!我们的灵魂将坚守在国境线上!我们的精神会停留在我们倒下的地方!我们意志会被后来的,更多的苏联青年继承!我的肩上的旗帜会有更多英勇的红军战士扛起!!!。。。。。。 “。。。现在!!!伟大的祖国需要你们!!!你家中年迈的父亲母亲!年幼的兄弟姐妹!他们都需要你!因为!只有你们!只有他妈你们这些好样的年轻小伙子们才能挡在她们身前!!不畏任何凶狠的豺狼!并消灭他们!!用你们手中的步枪!刺刀!甚至牙齿!撕碎他们,咀嚼他们,砸碎他们的骨头!!!!!!。。。。” 大雨越下越大,我们每个年轻的面孔上都被大雨浸润,每个人神情严肃,双手握拳,即使大雨浸湿了全身,也纹丝不动,伴随着震耳的雷鸣和边境上德军肆虐的炮声,我们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挺立在坦克炮塔上顶着暴雨训话的“疯牛”维克多上校。 天边不停的传来暴雨的雷鸣声和瓢泼大雨的雨声。 “哗~~~哗~~~~~咔咔啦!~隆!!~~~哗哗哗哗哗哗” “现在!面向在战斗中,为了这个国家奉献了生命的烈士们敬礼!!” “疯牛”维克多上校挺拔在坦克炮塔上,面对着前方埋葬着牺牲的战士们的坟墓敬了个有力且坚实的礼,周围众人也纷纷面向坟墓,敬礼。 “哗哗哗~~~~~~啪叽。。。。。夸!!。。。。。。哗哗哗~~哗哗哗~~” 伴随着雨声,皮靴踏在雨水浸润后泥泞的田野上,靠脚时发出啪叽声,一阵整齐的举臂敬礼的声音混杂在哗哗的雨声中,场面显得格外庄严肃穆与悲壮。 “礼毕!” “疯牛”维克多上校示意全体礼毕,我们刚转过身,却突然发现不远处同样站着一队人,也在雨中向着坟墓的方向敬着礼。 在暴雨中我们分不清是敌是友,身边几名步兵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对准了远处那一队人。 “疯牛”维克多上校则冷静的转身看了眼那一对人,举手示意我们不要开枪,他缓缓走下坦克炮塔。 远处那一队人也走了过来,这时我才看清,原来他们正是之前在瓦夫卡维斯克农庄遇到的那队地方武装队的民兵,大概有10几人,手里端着“莫辛纳甘”步枪,枪口处上着闪闪发光的刺刀,领头的依旧是那名左手拿着喇叭,右手攥着左轮手枪的地方武装队军官。 那名军官走向“疯牛”维克多上校,敬了个军礼,向他伸出手。 “我是瓦列拉·别列津·别列津科夫中尉,隶属斯洛尼姆地方人民武装队。上校同志,刚才我们听到这里发生了战斗,所以我们前来支援,没想到战斗已经结束了。。。。。对于那些牺牲了的同志,我们表以敬意!“ “疯牛“维克多上校抹了一脸的雨水后说到。 “尊敬的瓦列拉·别列津·别列津科夫同志!我们马上就要开赴前线了,你们还是守住农庄吧!战斗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就好了!“ 瓢泼大雨的声音太大,“疯牛“维克多上校只得大声喊着对那名地方武装队军官说着。 “安东!。。安东!!“ “疯牛”维克多上校转过头向我们这一队人喊道。 “是的!上校同志!” “咱们那辆t-34履带修好了没?” “修好了!可以正常行驶!那辆传动机构损坏的t-46也找到了备用配件!可以勉强开动!” “。。很好!很好!!” 接着“疯牛“维克多上校转过头面对那名地方武装队的军官说到 “中尉同志!这样吧!我这里有几名伤员!到时候请你们把他送到农庄治疗!并且,我们这里有两辆可以作战的坦克!你们也拿去!你们会开吧?“ “上校同志!没有什么会开不会开的!我们这里都是开拖拉机的好手!“ “很好!很好!“ 于是“疯牛“维克多上校向安东摆了摆手,安东带领那几名地方武装队的士兵,前往修复好的那辆t-34中型坦克和t-46轻型坦克。 “好的!中尉同志!我们要走了!你们要保重!这条路上可能还会涌来更多德国佬的部队!你们要利用好这两辆坦克!尽量把他们抵御住!“ “收到!上校同志!“ 说罢,“疯牛“维克多上校转身走向我们的队伍,命令我们上坦克,准备前往不远的比亚韦斯托克。 那名地方武装队的中尉走向我们,找到了斯切潘。拍着他的肩膀说。 “。。。儿子!你能在这样一个军官领导下战斗,使我非常荣幸,也使我非常放心。他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你务必要跟随他!和他一起!为了国家战斗!明白吗!。。。。“ 老中尉紧紧的盯着斯切潘满是雨水的脸说。 “。。是的!父亲。。。。。。” “准备出发!!全体准备好!!前往比亚韦斯托克!!!” 疯牛维克多上校已经钻进了他的t-34中型坦克座车内了,并探出半个身子,向身后的一列坦克招手道。 田野上,土地因为坦克引擎的发动而震动起来。 “好了!孩子!你该上前线了!去吧!我祝福你!” 老中尉拍了拍斯切潘的肩膀,转身头也不回的跟随地方武装队驾驶的两辆坦克,回到了瓦夫卡维斯克。。。 两队坦克以东西两个不同的方向,在大雨中前进着。。。。。。 第21章 老中尉的故事 大雨中,斯切潘的父亲—-那名老中尉带领着地方武装队赶回瓦夫卡维斯克。 “波尔菲利!普罗尼亚!你们去吧坦克开来!谢利万!普罗沙!你俩去把上校同志送给咱们的德国佬的武器弹药拿过来!剩下的人,把咱们勇敢的红军战士伤员们抬过来,把他们安置到坦克里面!完事后全体坐上坦克!准备回到瓦夫卡维斯克农庄!咱们得看好咱们的家!那些德国佬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波塔普!小心点!咱们的战士受了那么重的伤!。。。。。。“ “老中尉”在大雨中指挥着地方武装队的民兵们来回搬运着物资和伤员。 “塔拉索维奇中尉同志!现在所有武器弹药已装车,伤员也妥善安置!” 一名怀里抱着一挺从报废的德国坦克上拆下的mg-34机枪,腰里别着两个硬邦邦的德国木柄手榴弹的民兵,向“老中尉”打报告说。 “好的!现在抓紧时间上路!准备在农庄做好防御工作!” “是!” 疯牛“维克多”上校送给了“老中尉”一些在战斗中缴获的德国佬的武器弹药,以及一辆修复好的t-34中型坦克和t-46轻型坦克。 这两辆坦克在两名民兵兼农庄拖拉机驾驶员的驾驶下,带着十几名地方武装队民兵和几名伤员行驶在前往瓦夫卡维斯克农庄的泥泞的乡间土路上。 到达瓦夫卡维斯克农庄后,“老中尉“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起了农庄的防御阵型。 “谢利万!你把武器弹药给分一下!保证每个人都有足够的子弹,普罗沙!捷连季你们把伤员抬出来!把他们安排到农庄里的干净农舍里!普罗沙!你安排完伤员后就留在那里!照顾好伤员!“ 一名手里端着德国步枪的年纪轻轻的小伙向老中尉敬了个礼 “是的!塔拉索维奇中尉同志!” “老中尉“点点头,不一会,普罗沙和捷连季把在之前战斗中负伤的几名红军战士架了出来,当他们经过”老中尉“身边时,普罗沙和捷连季架着的那名断了脚的红军战士突然抓住了“老中尉”的衣袖。 “中尉同志!。。。。我请求加入你们的战斗!我只是脚受伤。。。。。。我的双手和眼睛都还是好好的!我还能继续战斗!。。。。。。我是苏联红军!我会保护好农庄的!会保护好人民的!。。。。。。” 曾一度因疼痛昏迷的负伤坦克兵战士此刻眼睛饱含着热泪,祈求着“老中尉”让他能够再次加入战斗。 “老中尉“看着负伤的坦克兵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脸。 “。。。小伙子。。你的伤势太严重了!参加不了战斗啊。。。。“ “中尉同志!我还可以使用双手,我的上半身完全没有障碍!我可以在坦克上战斗!!。。。。“ 负伤的坦克兵坚持要再次加入战斗。 “老中尉“沉默了一会拍着负伤的坦克兵的肩膀说。 “。。。。好吧!小伙子!你是好样的!你叫什么名字?“ “中尉同志,我叫谢尔盖·菲尔多·菲尔多维奇“ “好的!坦克兵谢尔盖同志!我同意你加入战斗!“ 负伤的坦克兵在普罗沙和捷连季二人架着下,向“老中尉“敬了个礼。 普罗沙和捷连季架着他想要把他再次送回刚才把他架出来的那辆坦克里,但谢尔盖示意不用他二人再架着他。 “。。。我自己来就行!兄弟,能把你的步枪借给我吗?“ 普罗沙和捷连季二人面面相觑,但普罗沙最终还是把他手中那杆德国步枪递给了他。 谢尔盖拿过步枪,关上保险,柱着枪杆,一步步的踏过泥泞的路面,在大雨中,缓缓走向他的坦克。。。。。。 “。。。他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红军战士!。。。。。” “老中尉”在大雨中面对谢尔盖的背影,嘴里喃喃道。 。。。。。。。。。。。。。。。。。 “斯拉瓦!谢利万!你们俩鼓捣这么半天,这到底行不行?” “老中尉”走进一个牲口棚,两名民兵战士正在那里摆弄着几个稻草人。 “中尉同志,我们这个做的和真的没啥两样,你瞧,我们还专门做了两个假人,德国人要是来了,看见了准得绕着农庄走” 那两个民兵打趣的拍着身旁用木桩和木车搭成的假火炮对“老中尉说到。 “嗯。。还不错,待会你们准备几个空瓶子,把燃料或者什么其他易燃的东西倒进去,要是德国佬的坦克过来了,就点着了往他们头顶上扔!“ “是!” “老中尉”又来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吉斯运输卡车边,车身后几名民兵把重伤员抬进车厢,老中尉走到车前,敲着驾驶室的门,门打开了,驾驶员从里面探出头来。 “纳乌姆!农庄的女人小孩还有粮食都运走了吧?“ “塔拉索维奇中尉同志!都运走了,这是最后一批伤员还有粮食。” “很好!不能给德国鬼子留下一点能用的东西!”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驾驶员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对“老中尉“说 “我说,塔拉索维奇,你上车,一起撤吧!前线的战事真的是一团糟啊!万一。。。“ 大雨浇透了“老中尉”的全身,他沉默了一会。 “。。。。。这里有我的家人,是我的家,我怎么能抛弃他们就这样撤走?就连斯切潘都在前线,你让我往哪里撤。。。。纳乌姆,你是我的老伙计,你要帮我照顾好雅科夫和他母亲。。。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走吧!“ “老中尉“拍拍吉斯运输卡车的驾驶员,车厢后的挡板也挂了上去,民兵示意驾驶员已经准备好了。驾驶员看了看老中尉,转身钻进驾驶室,发动起卡车,向被炮火摧残后被大雨冲刷着的瓦夫卡维斯克农庄鸣了声笛驶向远方。 农庄里的防御工事已经布置妥当了,“老中尉“从腰间掏出他的配枪“m1985型纳甘转轮手枪”弹巢中已经装满了7发7.62毫米口径子弹,“老中尉”把它捧在手中,这把枪陪她在芬兰战场上出生入死,几次救他于生死边缘,扳机处已被磨出了光泽,雨水顺着“老中尉”的大檐帽的帽檐滴落在手中的转轮手枪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如泣如诉,老中尉再次将击锤扳起,要知道,上次他把它扳起还是在1939年12月1日,他依稀记得那天,他带领全排年轻的士兵跃出白雪覆盖的战壕,冲向前方的机枪阵地。。。。。。。。。。。 “全体准备!!接敌作战!!!” 老中尉在大雨中向着驻守着农庄的17名战士命令道,就像在那天他对全排年轻的士兵说的那样。 。。。。。。。。。。。。。。。。。。。。。 暴雨渐渐停止,天空中的阴云却依旧不散,太阳光从云层照下,散发出红褐色的光,照到每一名士兵的脸上呈现一种瘆人的粉红色的光, 农庄南边的路口处传来了坦克引擎的声音,饱经战火的“老中尉”明白,这不是苏联的坦克声音,声音在路口停了下来,但过了一会,坦克的引擎声,履带声在村庄四周响起-----农庄被坦克包围了。 “老中尉”从掩体中猛地站了起来,将已经处在击发状态下的“纳甘转轮手枪”举起,对准正在缓缓从路口处驶入农庄的一辆德国人的坦克,扣动了扳机。 “乓!!““士兵们!!打啊!!!” 他像在1939年12月1日那天那样,跃出充满积水的战壕,冲向正在入侵农庄的德军坦克。。 布置在农庄左侧的t-34坦克也开了火,左侧涌来了3辆德国佬的坦克,一辆中型坦克和一辆轻型坦克正在撕咬着农庄左翼。 因为在战斗中失去了左脚的坦克兵“谢尔盖”早已将一枚高爆榴弹装填进了76.2毫米口径的坦克主炮中了,因为“疯牛”维克多上校的队伍需要用稀缺的穿甲弹来应对前线上的德军坦克大部队,所以给他们留下来的仅仅只有几枚高爆榴弹和两枚穿甲弹,“谢尔盖想要在最需要的时候在用上这两枚穿甲弹。 “普罗尼亚!先不要动,咱们等他们靠近点在狠狠的打掉他们!“ 谢尔盖对着正在驾驶位的普罗尼亚喊道,这辆t-34坦克上仅仅只有他们两人,普罗尼亚负责驾驶,而谢尔盖则负责主炮射击和装填。 “该死!那辆德国佬的轻型坦克好像发现我们了!!“ 普罗尼亚扭过头对身后的谢尔盖喊道,谢尔盖早已在主炮瞄准镜中锁定了它。 “别急。。。。。别急。。。你马上就完蛋了!“ 谢尔盖满头大汗的盯着眼前的主炮瞄准镜,嘴里咕哝着。 “砰!!!!“ 一阵炮响,顶在炮膛中的76.2毫米高爆榴弹砸向正在转动炮塔的德国佬的轻型坦克,炮弹命中了他的履带,一阵刺眼的火花,德国佬的轻型坦克也瘫在当场, “哈哈哈!谢尔盖!!干得好!再给他补上一炮!“ ““咔!。。蹭蹬!。。叮!铃铃铃。。。。。咔!。。。腾楞!” 随着一阵硝烟,谢尔盖拖着传来剧痛的左腿,咬着牙把一枚穿甲弹推进了炮膛。 “普罗尼亚!快发动坦克!从这里驶出去!” 谢尔盖喊道。 此时,和那辆轻型坦克并排驶来的中型坦克也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一枚穿甲弹瞬间就打了过来,车体一阵剧烈的颤动。 “该死的!!坦克履带被打断了!!!我没法把坦克开出去了!“ 紧接着,数枚穿甲弹接踵而至,每发都重重的砸在t-34坦克的身上。 “该死的!!谢尔盖!!咱们得出去了!!这辆坦克已经彻底报废了!!“普罗尼亚抄起身旁缴获的德制mp40冲锋枪从驾驶位上钻出来,准备冲出去,去和德国坦克拼命。 他钻到“谢尔盖”身旁,“谢尔盖“因为左脚的伤口不断失血,加上刚才一阵猛烈的炮击,已经奄奄一息的倒在战斗室内壁,普罗尼亚想要把他背出去,但谢尔盖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我说。。。。普罗尼亚。。我的好兄弟。。你能给我一把枪吗。。我已经不行了。。。我不想让德国鬼子俘虏我。。。羞辱我。。。。。。” 普罗尼亚眼中饱含热泪,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颤抖着攥到“谢尔盖“的手中。 “。。。好兄弟!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在一辆坦克上作战。。。。“ “永别了!。。。。朋友!。。。“ 说着谢尔盖拍了拍普罗尼亚的背,普罗尼亚抹去眼角的热泪,从千疮百孔的t-34坦克中钻了出去,拾起一旁的燃烧瓶,就这一旁t-34坦克上燃着火焰,把燃烧瓶点燃,呐喊着冲向正在涌来的德国坦克。。。。。。 。。。。。。。。。。。。。。。。。。。。。。。。。。。。。。。。 在农庄里,“老中尉“正在和从正面向着农庄肆虐的德国佬坦克和步兵血战着,他们每人手中都持着一个燃烧瓶,借着后面机枪手的掩护一个掩体一个掩体的往前突进,在接近到德国佬坦克的时候老中尉身边仅仅只剩一人了,而后方提供火力掩护的机枪手也被德国佬的坦克开炮炸死了。 “阿廖沙,我的好伙计,能和你们这样一群勇敢的人作战使我倍感荣幸!现在,我冲在前面,你在后面,咱们一起冲向德国佬的坦克,如果我死了,你就以我为掩护,一定要把这该死的德国坦克烧成灰!“ “是!!中尉同志!“ 阿廖沙流下了眼泪,却依然勇敢的面对了现实。 二人呐喊着从掩体中钻出,“老中尉“手持冲锋枪,向着面前碾来的德国佬坦克和步兵射击着,身后的阿廖沙手里紧紧的握着燃烧着的燃烧瓶,在老中尉的掩护下冲向骄横的德国佬坦克。 德国佬的坦克与老中尉间的距离此时不过15米,德国佬的坦克的引擎发出嘶吼,想要碾过他俩,同时从他炮塔上的同轴机枪里射出来一枚枚子弹。 子弹呼啸着从“老中尉”的耳边飞过,一枚子弹打着唿哨擦过了老中尉的肩膀,把身后的“阿廖沙”的脑袋打开了花,但老中尉一开始没发觉,直到“阿廖沙”的尸体倒在泥水中发出沉闷的啪唧声。 “老中尉”回过头,“阿廖沙”的后脑勺开了个猩红的大洞,但他紧紧握着燃烧着的燃烧瓶的手却依旧保持着举着的姿势,使燃烧瓶没有落到泥泞的地面。 “老中尉”来不及为“阿廖沙”的惨死而悲伤,转身接过“阿廖沙”手中依旧燃烧着的燃烧瓶,一个人,义无反顾的冲向面前吐着火舌的德国佬的坦克。。。。。。。。。。。 第22章 格罗德诺 在瓦夫卡维斯克以西的一处田野上和德国佬的先头侦察部队进行了激烈的交火并击退他们后,在“疯牛”维克多上校的带领下,我们继续向西北方向驰援,目的地是比亚韦斯托克突出部,在那里,我们将组织起反攻力量,将妄图侵略苏联国土的德国佬地面部队打回去。 一路上,我们遇见了很多零零散散的部队,有的是编制不全的步兵,有的是在袭击后幸存下来的西方面军的各个部队的坦克。 在得知他们也是接到命令被派往比亚韦斯托克突出部地区进行反击作战后,他们也纷纷加入了我们的队伍,现在我们的队伍规模基本上恢复了一个营的编制,但仍然缺少反坦克炮,步兵火炮等重武器,仅仅有几挺大口径的反坦克步枪,以及少数轻型迫击炮,在经历了之前的短暂且激烈的和德国佬坦克的交锋后,我感到我们手中的武器是如此的力不能及。 大雨渐渐变小,远处比亚韦斯托克突出部方向的枪炮声也渐渐清晰,驻防在那里的边防军已经从凌晨坚持到了现在,真不敢想象他们面对的是怎样一副情景,领头的“疯牛”维克多上校的座车已经有一名士兵从炮塔舱门口探出半个身子,手持两把信号旗,开始为作战指挥做起了准备。我们全队严重缺乏无线电通讯器材,为了能及时了解指令,只得通过肉眼来分辨指挥车所下达的各种作战指令。 根据指令,队伍整体拐到了大路右侧的支路上,向着西北方向飞速前进着,天空不在下雨,空气中弥漫着大雨后湿润的泥土的气息,阳光刺破一大块乌云,笼罩在头顶的乌云开始裂开一道道裂缝,夏季阳光的温度让地面的积水化作一团团潮湿闷热的空气。 一夜未睡的我们神经一次次的绷紧,我此刻好似在做梦一般,感觉到身边的环境是如此的不真实,如此的迷离。我想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额头上被手榴弹爆炸时冲来的木屑划伤的阵痛,在10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像以往一样吃着晚饭,但现在我们却已经身不由己。。。。。。 天空中德国佬的战斗机也在我们头顶,像着一群群乌鸦一般,他们来一批走一批,不停地用机枪机炮向着地面扫着,因为队伍中有一辆吉斯卡车搭载的四联装pm m1910型马克西姆重机枪,那些“乌鸦”不敢以低空俯冲,只能在高空来回盘旋,骚扰我们。 一架不自量力的德国佬的战斗机想要挑战pm m1910型马克西姆重机枪射手的能力,从高空俯冲下来,但射手随即对准他就喷射出了一张密集的弹网,曳光弹似乎是击中了德国佬战斗机的机翼油箱,还没能靠近车队便拉着烟爬回了高空中,灰溜溜的跑远了。 油箱中的航空燃油洒到了车队头上,所有人都在高声为机枪手喝彩,并冲着远去的德国佬战斗机举着拳头骂骂咧咧。 当我们的车队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那里是三条路的交叉点,我们遇到了从各个方向前来的部队,他们大多和我们一样,混杂着西方面军的各个部队的力量,似乎司令部把整个西方面军的力量全部都集中到了比亚韦斯托克这个地方。疲倦的步兵队拥挤着跟随着沾满泥渍的坦克边,踏着脚下泥泞的路面前往着同一个方向。 本该寂静的雨后田野上充满了坦克的发动机引擎声,履带铰链叮啷声,步兵队踩在泥洼中的呱唧声,伴随着不远处的密集的枪炮声。谁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要面对什么。 大路上已经挤满了前去增援的部队,坦克,运输卡车,牵引在运输卡车后的沉重的火炮,满脸倦容的步兵队,甚至有在gm战争时期的马拉机枪套车。马车上的车夫时不时的高高的挥动起手中的鞭子,赶着车前的马匹跟在队伍后。 原本泥泞的路面被各种车轮,履带,脚印挤压出一条条深沟,苍蝇乐此不疲地飞来飞去,路边的田野上一架su-2攻击机坠毁在泥地里,淡绿色的机身上布满了弹孔,支离破碎的座舱玻璃罩上布满了血迹,引擎处冒着浓烟,四周散落着机身上的零件,su-2的一侧机翼被一棵大树切断。断裂的机翼原本飞到了路中央,但被几名士兵抬走,扔到了一边。 跟随大路上拥挤且喧杂的队伍行驶了一阵子,我们已经能清晰完整的听到前方战场上机枪急促的射击声了,我的心跳的,就跟就像那机枪的射速一样,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知道我当时脑中就一个想法---跟在拥挤的队伍中,向着战场前进。 我们路过一个设在路边田野中的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的破旧的战地医院,说实话,所谓的“战地医院”那仅仅是由一大块脏兮兮的沾满了污渍的帆布支起来的一个破棚子,棚子边上停着一辆布满弹孔的卡车,车厢上面载满了躺着的士兵,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不停的哼唧着,还有的一动不动的躺着,不知道是死是活,沿着车厢的一个角上,流下一滴滴红褐色的液体,像是雨水和血液的混合物。。。 棚子中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声,里面一个个穿着沾满血迹的白围裙的医生护士踩着脚底下泥泞的田野,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天啊!我给你说,那感觉就像在地狱一般,不远处我甚至能看到炮弹爆炸时升腾起的泥土,一阵硝烟裹挟着血腥味从前方的战场上飘来。 在战地医院前方的路边停着一辆军官的座车,一个老军官站在那里,和身边的一个副官还是谁在那里比比划划到,领头的“疯牛”维克多上校,似乎是认识他还是怎么地,我们的队伍在他身边停了下来,“疯牛”维克多上校从他的座车上跳下来,走到那名老军官身前敬了个礼,说着什么。 “。。。。。。西方面军巴甫洛夫司令员,命令所有的西方面军作战力量全部补充到比亚韦斯托克突出部地区,我们第十集团军目前的位置在那里?能告诉我们吗?” 周围环境十分的嘈杂与混乱,“疯牛”维克多上校不得不提高音量喊着对那老军官说。老军官刚想张嘴回话,远处德国佬的一颗炮弹打了过来,落在不远处的田野上,激起了一阵泥浪。 “呼!~~~~砰当!!!。。。。哗啦。。。哗啦啦~~~” 路上行进着的队伍一惊,连忙蹲下身子,躲避炮袭,拉着套车的马匹受惊,不断地嘶鸣着,拉在马后的套车差点都翻了。 泥土块掉到“疯牛”维克多上校的帽子上和身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就随意的就把身上的泥土拍了拍。 “。。。。西方面军第十集团军现在的总指挥是西方面军副司令员博尔金,现在,他们正和第三集团军的人在格罗德诺地区和德国人打着呢!” 老军官指着前方对“疯牛”维克多上校说到 “。。。。那里战况怎么样?德国佬的兵力部署是怎样的?“ “。。。哎!现在整个西部战线都乱糟糟的!所有的部队都在突袭中损失过半!到处都有德国佬的部队!据说西南边防军,西北边防军都遭受到了突袭!这不再是挑衅了!这是彻彻底底的战争!天!该死的德国佬发动了战争!该死!维克多!祝你好运吧!。。。。。。“ 老军官一边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骂着一边钻进身后的座车里,跟随大部队开往了前方。 “疯牛“维克多上校重新返回他的座车,但他没有发出继续前进的信号。 从简陋的“战地医院“的破棚子里走出一名护士,她端着一盆血水,走到外面,泼到了地上,血水混在田野中泥水里,一群群苍蝇嗡嗡的围着那摊血水飞着。又一辆载满伤兵的卡车从前方的战场上下来,和队伍背道而驰着,一个人从驾驶室探出半个身子,不停的招呼步兵队让开点,腾出路来。 “。。嘿!。。同志们!都让开点,,这里都是伤兵!需要紧急救治!。。让开些!谢谢!。。。“ 当那辆卡车经过我们队伍旁边的时候,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扑面而来,伴随着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停到“战地医院“旁边。。。。 过了会,领头的“疯牛”维克多上校座车的旗手发出了信号,我们又发动了坦克,开始向着前方交火激烈的战场上进发!。。。。。。 第23章 白色的坡地 在白俄罗斯语里,bia?ystok (比亚韦斯托克)意为白色的坡地,这是一片延伸至苏联境内内约40多公里的突出部。边界便是波兰与苏联的国境线,格罗德诺市与波兰的比亚韦斯托克市隔着国境线遥遥相望。 德国人可以借助这块突出部地区的优势向苏联的纵深地区发动强烈的攻势,为了缓解这一地区的压力,苏联红军西方面军投入了数个集团军的力量死死的守住这个地区,但德国人的攻势如同决堤的洪水,先进的装甲作战车辆在上千架战斗机,轰炸机的掩护下一次次的冲击着红军的防线。。。。。。。。。。 在“疯牛”维克多上校的带领下,队伍向着北方的边境城市---格罗德诺进发,在那里,第10集团军和第3集团军的人正在那里反攻德军的攻势,我们沿着国境线上,在最接近前线的路上向北进发着。 一辆辆载着伤兵的卡车从前线阵地上被运下来,看得出,战况并不乐观,德国佬的火炮从很近的地方打过来,因为开炮时的炮声十分的清晰,在炮声响起两三秒后,炮弹便一颗颗的落在我们周围,激起一阵阵泥土,原本是绿油油一片的草地,经过密集的火炮覆盖,露出了草皮下黑色的土壤,丝毫没有生机,开阔地上零零星星的停着几辆烧的焦黑的坦克残骸,分不清是我们的还是德国佬的。 眼前这一景象实在与“白色的坡地”这一名字大相径庭。边境上的步兵队猫着腰趴在战壕里,替换着因受伤无法作战的士兵,每当德国佬的火炮停歇一会后,战壕里的指挥员便吹起嘴里的哨子,猫在战壕里的士兵便一齐跃出战壕,向前推进着。 但迎面而来的是低空中德国佬的战斗机喷射出的子弹,还有地面上缓缓压向他们的深灰色的德国坦克。过了一会,德国佬的火炮再次响起。。。就这样,在这片“白色的坡地上”我们和德国佬在进行着拉锯战。 在躲过几次德国佬的炮击后,我们到达了第十集团军大部队所坚守的阵地。车队在一个小村庄停下来,领头的“疯牛”维克多上校,跳下车,走进村庄。 “。。。。指挥员同志,您好!我是西方面军第十集团军机械化第6军坦克第4师坦克预备队指战员维克多·阿布拉姆·斯米尔诺夫上校。根据军指挥部的作战指令,我们需要补充到格罗德诺前线阵地!“ “疯牛“维克多上校钻进一间似乎是指挥所的农舍里,向一名秃顶的指战员汇报着,指挥所里,秃顶的指战员站在一个忙碌着的战地电话接线员的身边,下达着一个个命令,电话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夹杂着炮声的喊叫。 “。。。你们务必要守在那里!不能让德国人再往前推一米了!绝对不能后撤!否则之前做的一切就全完了!援军马上就到!。。。“ 秃顶的指挥员在电话里喊着,之后转身面对“疯牛“维克多上校, “。。好了。。维克多·阿布拉姆·斯米尔诺夫上校同志。我真高兴你们能过来!这里真是一团糟!该死的!上边让我们反攻,但是德国佬的坦克部队就像城墙一样,我们这点人也仅仅能够把他们阻挡在这里,之前发动的几次冲击都被打散了!该死!。。德国佬的坦克攻势太猛了!。。嗯。。我们这里现在正需要坦克火力支援呢!也该让那些德国佬尝尝坦克的厉害了!该死的!。。。。“ 说着他让副官把地图拿出来,示意“疯牛“维克多上校凑过去。 “。。上边的命令是让咱们在边境上向德国佬的苏瓦乌基地区发起反攻,因为德国佬的坦克部队太多了,他们又有飞机的掩护,从正面和他们硬碰硬简直不可能!现在好了,咱们的坦克也来支援了,这会对反攻有很大帮助!“ “。。我们还有没有剩余的坦克?“ 秃顶的指挥员猛地吸了一口卷烟,指着窗外远处的一辆辆被击毁的bt-7,t-26坦克残骸。 “那些就是了。。。。。” “疯牛”维克多上校沉默了一会。 “指挥员同志!我们现在需要补给弹药,在来时我们遭遇了德国人的侦察部队,经过交火,弹药已经快用完了” 秃顶的指战员搓了搓光头,然后朝门外喊道。 “阿列克谢!带领上校他们的人去补给弹药!” 紧接着一名上士便带领我们走向一辆吉斯运输卡车边,周围全是被拆开的弹药箱和一堆堆炮弹壳。 车厢上摆着不多的弹药箱,一个头发凌乱的小伙子坐在箱子上,给我们往下递着一箱箱坦克炮炮弹。 一架德国佬的战斗机呼啸着掠过我们头顶,我们赶忙趴下身,一旁的防空炮阵地上的高射炮射出一连串炮弹,但没能击中它,德国佬的战斗机转了个圈飞远了。 “呼呜!。。。刚才真险啊!我说伙计,你。。。。”“啪啪啪!。。。。。噗!” 他刚抬起头,后面便又撵上一架德国佬的战斗机,并俯冲着向我们这里射出了一溜溜子弹,子弹正好击中了那个站在吉斯卡车车厢上,头发凌乱的小伙子脑袋。还没等他开口说完话,他的脑子瞬间就被德国佬战机的机枪子弹炸开了花,半个脑袋都被削没了。后脑勺上的大坑里,曳光弹燃烧着的磷火发出嘶嘶的响声。。。。 “。。。哎!!该死!可怜的廖尼亚!“上士抬起头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廖尼亚。 那名上士爬上运输卡车,代替那名脑袋炸开了花的士兵,给我们递沾着黏糊糊血液的弹药箱。 几辆吉斯运输卡车从乡间小路上驶向这里,上面挤满了背着步枪的步兵,他们和我们一样,对前方的情况一无所知,但都为着同一个命令而来。。。。。。。。 不一会“疯牛”维克多上校从指挥所里走出来,他示意我们赶快补给弹药,因为我们即将要加入第二梯队,对德国佬的坦克部队发动冲击。。。。 第24章 冲击 1941年6月22日上午12点10分,距离德国人发动战争已经过去了13个多小时,战争的熊熊烈火将整个国境线点燃,这里的天空已不是昔日的天空,这里的土地已不是昔日的土地,村庄也不是昔日的村庄,为了我们脚下的每一块土地,我们都要与德国佬抗争到底。。。。。。 村庄前方被炮火翻开的田野上分散着一辆辆坦克--t-26,bt-7,t-34。。。在后边甚至还跟随着不少的骑兵队,一个个精壮的骑兵们手里端着短小的骑步枪,目光严肃的盯着前方硝烟四起的战场。 我们的正前方,是一片平坦的田野,远处的德国佬的坦克部队,在田野上向我们的防线扑来,我们在这里甚至都能听到远处德国佬的坦克发动机那轰轰声, “所有坦克准备好!!前往第一道防线!!!” “疯牛“维克多上校从炮塔中探出半个身子,面向身后的我们下达着指令 “步兵队!!准备冲锋!!各排组织好人员!跟在坦克后面!!!“ 在我们两翼,步兵躲在战壕里,指战员们下达着准备进攻的命令,一阵密集的刺刀别上枪口,子弹推进枪膛的金属声从两边响起。 当德国佬的坦克部队距离我们大概有1公里左右的时候,“疯牛“维克多”上校下达了全体进攻的命令,20多辆坦克分散在防线上,一齐冲向前方,准备迎战德国佬的坦克部队。 安东从炮塔中探出头去观察着“疯牛”维克多上校座车的信号。 “高速行进!保持最大速度!向前推进200米!11点钟方向!装填高爆榴弹!“ “咔!。。蹭蹬!。。咔!。。。腾楞!” “高爆榴弹!装填完毕!“ 斯切潘利索的将一枚76毫米的高爆榴弹推进炮膛,关上炮闩喊道。 “安德烈!准备远距离射击!射击距离200米!调整好主炮!“ 主炮瞄准镜在随着车身的颠簸不停晃动着,我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把主炮密位单位“Бo”调到“24”上。这代表着240米左右的主炮射击距离范围。 因为经过了之前和德国佬的先头侦察部队的交火,我逐渐掌握了一点这门主炮的性能,它的主炮观瞄镜密位刻度总是和火炮的实际标准有些误差,可能是由于身管和炮弹的加工不精,但更有可能是主炮瞄准镜刻度不准确。 76.2毫米l11型主炮在200米左右的范围内,预期着弹点和实际着弹点总有误差,这种误差基本上不能避免,哪怕你停在世界上最平坦的地面上,也是会出现这种误差。 有时候这种误差甚至在100多米的距离上都能看得出来,差距范围1-2米不等.在这个距离上对于能否击穿德国佬的坦克装甲有着非常大的影响,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高爆榴弹的威力,而高爆榴弹装填着高性能炸药的榴弹头通常要比穿甲弹要重,因此,在200米的射击范围上,炮弹落点距离定在“24“上,是完全不为过的。 从观瞄镜内我能模糊的看到德国佬坦克的大概情况,此时我们的距离在600米左右,德国佬约有30辆坦克,和我们势均力敌,但他们的主要作战坦克应该不超过20吨,一些轻型的轮式装甲车也绝不超过10吨。而在坦克后面,则跟随着一片片穿着和他们坦克一样深灰色衣服的德国佬。 坦克开进到200米处的第一道防线上,这里已经挖好了战壕,四周的土地被大口径火炮翻了个底朝天,布满了弹坑和坦克残骸,一门小口径反坦克炮架在战壕的一侧。在战壕中,一些中弹或是被炸伤的伤兵在战壕里呻吟着,见到援军到来,守在战壕里没受伤的士兵连忙把战壕中的伤兵抬了出来,而跟在我们身后的步兵则钻进战壕替换他们的位置。看得出来,这里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在这里!奥列格!停车!” 安东看了眼前方的指挥信号,低下头,钻回战斗室内,并关上炮塔舱门。 “奥列格!气瓶里有多少气?” “80满的气!头儿!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阀门和管道加固了!10秒内就能让这宝贝儿跑起来!“ 奥列格拍了拍面前的储存压缩气的气瓶说。 “很好!先把发动机熄了吧!节省燃料!“ 身后的步兵队也已经在防线中的战壕里就位,准备再次向德国佬的进攻部队发动反冲击。 我们已经从最初的第二道防线上推进了200多米,来到了第一道防线上。德国佬也在距离我们大概500米那样放慢了速度。 我从未经历过这么紧张的时候,训练和战斗虽然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但其性质却完全不同,从刚会操作坦克到与德国佬正面交锋,我们才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剩下的,就全靠运气了。。。。。 德国佬的坦克部队已经临近我们300米处了,德国佬的步兵也鬼头鬼脑的从坦克后面出来,散成一片,向我们的防线发动进攻。但“疯牛”维克多上校一直下令在原地待命。 德国佬的坦克在距我们300米的距离上停了下来,并开始向我们开火,他们的步兵也快够到战壕里的机枪射程了。远处的“甲虫”闪过一阵阵火光,紧接着我们听到了一阵阵如同爆豆般的坦克炮开火的炮声,而后一枚枚炮弹拖拽着紫色的尾巴冲向我们,在观瞄镜中,我能很清晰的看见紫色的带有弧度的弹道,但他们似乎只是在计算我们的距离,大部分打来的炮弹都落到了防线前方10几米远的地方,爆炸开来。 在德国佬坦克开火的同时,架设在防线上的m1910型马克西姆重机枪也向遍布在田野上的德国佬步兵喷出了火焰。紧接着各种轻重武器开火的声音如同沸腾的开水一样响彻田野。 我知道,在下一波炮弹到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走运了。但就连我都能意识到这点,我想“疯牛“维克多上校肯定也不会不知道。 安东再次从炮塔上低下身,对车内喊道。 “奥列格!发动坦克!中速前进!!斯切潘!你坐到前面去,用那挺dt机枪!注意点射,节约弹药!现在是真正的战斗时刻了!伙计们!打起精神来!不要放过一个敌人!” 在之前,炮塔内一直都挤着我,安东,斯切潘三个人,在狭小的炮塔内,扭一下头都觉得万分困难,现在,斯切潘钻回到他前面的机电员位置上,空间一下子显得大了不少,安东钻进炮塔,关上舱门。坐到斯切潘先前的装填员位置上。 第25章 燃烧的一公里 德国佬已经向我们开了第二波炮了,但我们早已冲出防线,步兵也早已跃出战壕跟随我们,冲向前来侵犯的德国佬。炮弹一颗颗的落在我们后面,我们有着坚实的装甲保护着我们不受乱飞的弹片的侵袭,但步兵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跟在我们周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叮铃铃铃,,,,,,” 斯切潘操作着机电员位置上的dt机枪,不断地向躲在草丛中的德国佬射击着。 “。。270米。。。。280米。。。。。。。。。250米。。。”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观瞄镜,嘴里小声的咕哝着,我自言自语着,像是给着自己说,但更像是再给所有人说。 “。。210米了!!!安东!!!开炮吧!“ 我扭过头对身旁的安东喊道。 安东从炮塔舱门口探出半个头看着前方的情况,低下头喊道。 “。。。。奥列格!短停!射击!“ 情况紧急,我并没有做出太多选择,瞄准了一辆我最不顺眼的德国佬的轻型装甲车便狠狠的拉下了击发柄,将炮膛内的76毫米高爆榴弹打了出去,因为,在200米的距离上,命中全靠运气。 果然不出所料,炮弹没有击中德国佬的装甲车,但从那辆装甲车上正跳下来一个个灰色的德国佬步兵,高爆榴弹在德国佬装甲车边炸开了花,四飞的弹片击倒一片德国佬。 “砰!!!!““装填高爆榴弹!” “咔!。。。镗!。。。叮铃铃!!!。蹭蹬!。咔!。。。腾楞!” 滚烫的弹壳从炮膛内弹出,安东低下身子从战斗室内取出一枚炮弹,并顺手把脚底的弹壳从敞开的炮塔舱门口扔出了车外,安东早已准备好了一枚高爆榴弹,在炮闩后坐机复位后以最快的速度拉开开栓柄,退出炮弹壳,并将高爆榴弹推进了炮膛内。 奥列格等我击发完炮弹后,便立刻让履带转了起来。 现在我们已经身处德国佬步兵群中了,我们身后的步兵在和隐藏在草丛中的德国佬们近身肉搏着,德国佬的反坦克步枪射出的一枚枚子弹打到t-34的外壳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因为我们身在德国佬的步兵群中混战着,远处的德国佬的坦克不敢随意向我们开炮,否则,他们发射的炮弹也会连同他们的步兵一起送上天。 于是德国佬的坦克不再缩在后面,而是向我们扑来,他们太小瞧我们的坦克了,企图近距离将我们消灭,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他们分作两队,冲向我们左右两翼。跟随着我们周围的步兵在和德国佬的近身战斗中占据上风,德国佬的步兵有后撤之势,步兵乘胜向前追击残余的德国佬步兵,安东借助炮塔舱门盖的掩护,探出头,“疯牛”维克多上校令我们分为两路去迎战分布在我们左右两翼的德国佬坦克。 分布在田野上的20多辆坦克调转方向,分别转向左右两翼的德国佬坦克,我们处于阵列中的右翼,因此,奥列格迅速调转方向,把t-34坦克的车体正面转到了3点钟方向。 此时,处于第二道防线上的第三梯队步兵也前来支援。为了弥补我方坦克的缺陷,他们携带了大口径的反坦克步枪,以及简易的反坦克燃烧瓶。进一步的巩固了我们所在位置的防御力量。 两人一组的反坦克步枪射击组躲在较深的弹坑内架起反坦克步枪,向着左右两翼的德国佬轻型坦克射击,为我们提供了些许火力支援。 右翼的德国佬坦克已经距离我们180米左右了,在右翼进攻我们的德国佬坦克大概有10辆,以搭载小口径速射炮的轻型坦克为主,搭载中口径坦克炮的中型坦克为辅,向我们恶狠狠地扑来。 “砰!。。。砰!。。。砰!。。。砰!。。。砰!。。。砰!。。。。呼呼呼~砰噔!伉啷!砰噔!呼儿!~~~。。“ 德国佬的轻型坦克装备着小口径的速射炮,射速非常快,一枚枚小口径炮弹砸到我们的坦克上,但小口径的炮弹在面对t-34的正面装甲完全没有造成任何实质上的损伤,这种装备着小口径速射炮的德国佬轻型坦克,就像一只只凶猛的猎犬在用嘴里的尖牙用力的啃咬着一个铁皮罐头,但却无法将嘴里的罐头咬开一个口子。 而他们的中型坦克所发射的穿甲弹却是致命的,在我们旁边的一辆t-26轻型坦克,在行进中被一枚飞速的穿甲弹直接击中正面,炮弹引爆了t-26车内的弹药架,原本行进中的t-26轻型坦克在瞬间从内部爆发出巨大的爆炸,并在熊熊大火的燃烧中慢慢的停了下来。 “。。。。。呼呜!。。。伉噔!!!砰!!轰!!!!!呼呼呼!。。。嘎吱。。。嘎吱。。。嘎吱。。。咔啦。。。呼呼呼。。。。” 我们没有闲着,在高速行进中向他们开炮还击。架设在我们后面的反坦克步枪已经将前方几辆德国佬的轻型坦克打哑火了,这更加助长了我们的勇气,我们右翼的队伍已经距离德国佬的坦克150米了。 安东低头对车内喊道。 “短停!开火!车体以11点钟方向以慢速行驶!炮塔转向1点钟方向!包抄德国佬坦克阵列的左侧面!穿甲弹装填!射击范围:100米以内!行进开火!“ 待奥列格把t-34停稳,此时t-34正面对着扑向我们的德国佬,他们在距离我们100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向我们开着火,一辆德国佬的中型坦克的炮塔转向了我们,我甚至能在主炮瞄准镜内看到那黑洞洞的炮口,一眨眼的功夫,一枚穿甲弹边呼啸着冲我们飞来,炮弹击中了炮塔,但被圆滑的弧边反弹到了天上。 “砰!!!!咚乓噔!!!!呼。。。。。” 高速飞行的穿甲弹近距离上撞到t-34的炮塔上,在狭窄的炮塔里面,就感觉像是被人用猛地扇了一巴掌一样,头昏昏沉沉的。 我将主炮瞄准镜内的划线对准那辆向我们射击的德国佬中型坦克,想都没想,直接狠狠的拉下炮闩上的击发柄。 “砰!!!!“ 瞄准镜内一阵硝烟,但炮弹却高高的飞向了天上! “该死!!安德烈!!怎么搞的!这么近怎么都打偏了!!” “咔!。。。镗!。。。叮铃铃!!!。蹭蹬!。咔!。。。腾楞!” 安东赶紧把炮膛内击发后的弹壳退了出来,并重新推进一枚穿甲弹。他边骂骂咧咧的边把弹壳扔出去。 我这时才发现,主炮的标尺密位依旧停留在“24”上。主炮的仰俯机是随着主炮瞄准镜内标尺密位的刻度来决定进行抬高或是下降的。该死的!我竟然忘了把它归零了!我连忙转动观瞄镜水平密位标线调节钮把它归零。 随着水平密位标线的上升,我飞速的转动着手里的仰俯机摇柄,想要以最快速度把主炮调整到相应位置上。但此时德国佬坦克的第二发炮弹也打了过来,这一发打到了车体正面,也就是奥列格和斯切潘所在的那位置。 “砰!!!乓噔!!!!呼。。。。。” “噢!!干!!!他妈的!!这个真他妈的劲大啊!!安东!!!观察窗玻璃被震碎了!!”奥列格在前面抱着头喊道。 “快向11点钟方向移动!!奥列格!!发动坦克!!!“ 安东向奥列格喊道。坦克刚从原地启动,一枚炮弹便又接踵而至,但幸运的是,我们移动及时,炮弹打到了我们身后的地上。 “哦!!!天!!!他们都是些什么鬼东西?怎么开炮开的这么快!!!“ 斯切潘一边用机枪扫射着前方的德国佬坦克边骂着。 安东赶忙坐回装填员的位置上。 “安德烈,快把炮塔转到1点钟方向!!!听我命令后开火!!“ 我紧张极了!握着炮塔方向机的手也开始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 我用力地摇动着炮塔方向机的摇柄,炮塔在缓慢的转向车体的1点钟方向,安东探出半个头看着右前方的德国佬坦克。 “奥列格!!稍微向右!加速!再快点!!“ 我在主炮瞄准镜中能看到前方德国佬坦克的炮口在紧紧的跟随着我们移动着的t-34,我咽了口口水。左手摇动着炮塔方向机摇柄,右手扶在炮闩上的击发柄上,保持那辆该死的德国佬坦克始终都在标线上。 t-34坦克驶在了一个平缓的下坡地上。 “稳住。。。稳住。。。。。“ “现在!!!打!!!!“ 突然安东猛地朝我一喊,此刻,我的手好像不是我的,而是他的一样,在他刚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就好似提线木偶的手一样,猛地一用力。 “砰!!!!!!“ “咔!。。。镗!。。。叮铃铃!!!。蹭蹬!。咔!。。。腾楞!” 安东在炮声响起后,立马钻进炮塔内,退出炮膛内的弹壳,并重新装填,动作快的我不敢想象。。 主炮瞄准镜中,炮弹击中德国佬坦克的侧面炮塔和车体的连接处,那辆德国佬的坦克的炮塔不再跟随我们移动,高昂的炮管也低下了头。 “哈哈哈哈哈!!!我打中了!!!这混蛋完蛋了!!!!“ “别他妈停!!!对准发动机!赶紧再补一炮!奥列格!短停!” 待车身停稳,我瞄准了那辆德国佬坦克的侧面偏后的发动机舱位置,第一发穿甲弹应该击穿了它,但它还没有完全丧失移动能力,在中弹后,里面幸存的德国佬想要后撤,但还没等他转过身,炮弹边再次给他开了个洞, 紧接着那辆德国佬的中型坦克传来了爆裂声,而后,发动机的散热盖上冒出了一团团火焰,一个德国佬打开炮塔侧面的逃生门想要逃走,但被正在包围他们的其他坦克的机枪打成了蜂窝,他的腿还没有迈出坦克,上半身就那样耷拉在外面。烈火逐渐吞噬整辆坦克。 “哈哈哈哈!!!!打得好!!!!冲啊!!!!!” 奥列格呐喊着调转了车身,正对着那10辆德国破烂冲了过去。 后补的步兵也手持着反坦克燃烧瓶向还在负隅顽抗的德国佬坦克投掷着,田野上一辆辆德国佬的坦克如同燃烧的火球一样燃着熊熊烈焰。 我们右翼总共有11辆坦克,除了在行进中被击毁的那辆t-26轻型坦克,以及一辆在正面冲击德国佬坦克被击毁的bt-7快速坦克外,剩余的坦克,在步兵反坦克步枪的火力支援下成功围住这几辆德国破烂,并逐个击毁。 左翼的战况也很好,在步兵的掩护下,我们基本上把威胁第一道防线上的所有德国佬都收拾干净了,但,这里依旧是俄罗斯的土地,我们充其量仅仅是夺回了属于我们的这1公里的土地,而格罗德诺市还在5公里外被德国佬占领着。 第26章 西伯利亚的猎狼人 “。。。。。在飘着大雪的西伯利亚地区严酷的冬季,我和我的祖父曾在一个雪停后的中午,到森林的深处去猎狼,西伯利亚的狼,只在冬季最为活跃。冬天,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这些狼,不同于喀尔巴阡山区的,不同于大草原上的,他们有着哥萨克人的勇气,有着犹太人的狡猾,他们往往成群出动,一旦确定了猎物,便紧追不舍。 祖父把一只活的羊拴在旷野上,而我们则躲在远处的雪窝中,观察着旷野上的活羊,但它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危机的存在,安静的嚼着我们放在地上的干草,拴着它的麻绳也垂到了雪地中,不见踪迹,丝毫看不出这只羊是被拴在这里的。 我想,即使我们不拴着它,它也不会逃跑。我问祖父:“他都不跑,我们为什么要把它拴在那里”外祖父趴在我旁边,手里一直都在稳稳的举着那杆步枪,略有浑浊的眼睛中射出一股尖锐的,如同鹰眼般的光。 他缓慢的从嘴里冒出一句话“。。。危机。。。。他还没有察觉。” 之后,我们陷入了沉静,直到大雪再次从天而降,把我们背上的毡布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皑皑的积雪,将我们和雪地融为一体。远处旷野上的活羊也蜷缩了起来,趴在雪地中,唯一能让我看到它位置的标志,只是栓着它的那裸露出雪面上的那一截带着黑色树皮的雪松木。 我学着祖父的模样,努力使自己的眼睛也像他一样,射出鹰眼般的光,但没一会,我的眼睛就乏了,我忍住睡觉的欲望,坚持着,但我最终还是没忍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昏昏的睡了过去,依偎在祖父的身旁,借助他的体温,我沉沉的睡着。 大概到了傍晚,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由于我趴了太长的时间,背上还压着厚厚的沉重的积雪,而我们的猎物-狼。却始终没有踪迹,便想要站起身活动一下。 我刚冒出这个念头,还没有动,祖父便用左手轻轻压住了我的背,示意我不要乱动,他那眼睛依旧盯着步枪上的准星,一眨不眨,他没说话,也没看向我。但我已经理会到他的意思。 我重新看向旷野上的那只活羊,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站了起来,并且不安的挣扎着。拴在他脖子上的麻绳紧紧的像巴拉莱卡琴弦似的绷了起来,在雪幕中就像一条细细的黑线,围绕着木桩,已经被挣扎着的活羊蹭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遥远的,被厚雪所覆盖着的森林林里传来一阵阵狼嚎,由远至近,他们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在交流着。 拴在旷野上的活羊已经察觉到了危机,更加拼命的挣扎着,奈何麻绳栓被祖父栓的太结实,瘦弱的羊脖子上的一圈毛都被磨掉了,把脖子上磨得血肉模糊。一滴滴鲜红的羊血滴落在雪地上,显得格外扎眼。而狼嚎声也从遥远的森林来到了旷野附近的某个阴暗处,声音越发清晰,也越发急促。 带着温度的羊血刺激着这些嗜血的动物的神经,原始的本能促使他们不断靠近这个挣扎求生的羊。我可怜那只拴在旷野上的羊,心里埋怨着祖父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那只可怜的无辜的羊。周围此起彼伏的狼嚎声让这个处在食物链最底端的家伙惊慌失措,而我似乎对它的恐惧感同身受。 天色渐渐变暗,我还是没能看到一只狼的影子,但周围的狼嚎却越来越近,到最后就好像那些狼就在我们身边一样,我似乎能听到他们呲牙咧嘴时的呜呜声和他们急促不安细碎且密集的脚步声。我惊恐的看向周围,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狼的踪迹。 就在天色完全要暗下来的时候,我的余光似瞥到一个灰黑色的影子嚄的从森林中窜出来,但当我仔细地看向那个方向时,却毫无踪迹。 我悄声对身旁的祖父说“在那边。。爷爷。。我看到他们了。。。” 祖父依旧纹丝不动,我以为他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于是便想贴到他耳边给他说,我把头贴近他的左耳,准备提醒祖父,但还没等我开口,他便猛地扣动了扳机。 “。。。。。砰!!!!!!。。。。。。。。。。。” 几个小时的死寂,被一声枪响所打破,我们身旁雪松树上的积雪纷纷掉落。枪声似乎被大雪所阻碍,声音并没有传出多远,周围便再次陷入死寂,就好像一滴水珠坠入池塘一般。 但那一声巨响却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紧接着,祖父麻利的退出步枪枪膛里的弹壳,迅速站起身,又补了一枪。。。。。。。。。。。。。。“ “嘿!安东!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在讲啥故事呢?“斯切潘拿着一挺德国佬的冲锋枪从远处走来。打断了正在坐在炮塔上抽着卷烟,似乎在自言自语似的安东,我和奥列格则在一旁全神贯注的听着。 “嗐!我说你打什么岔啊?接下来呢?接下来怎么样了?你们打到狼了吗??你倒是继续讲啊?” 奥列格忿忿的说,我也很想知道最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便盯着安东,想要他继续讲下去。 安东冲我们傻笑着,抽完最后一节卷烟。 “哎呀!没烟叶了,我得找点烟叶去。。。” 奥列格赶忙从怀里掏出装烟叶的布袋,掏出仅存的那一点劣质烟草,扔给炮塔上的安东。 “就这点?连一根烟都卷不了,你糊弄我呢??” 奥列格赶忙转身掏我的烟袋。 “嘿!你个混蛋,别想打我的烟叶的主意!去找斯切潘要!“ 我连忙护住口袋,但奥列格早已把烟袋抓到了手中。 “你看!这点够了吧!!赶快说说接下来是什么情况?“ 安东站在炮塔上满意的把烟袋揣进怀里。 “。。。然后,祖父就。。。。。“ 还没等安东开口说完下一个字母,空中就俯冲下来一架德国佬的飞机,向我们地面上的坦克射出了一条条火舌,我们连忙规避。 “嘀!!!!!嘀嘀!!!!!!!!” “所有反攻梯队!准备前进!不要停下!!!快!!!快前进!!不要停下!!!!快!!该死的!!!” 远处,“疯牛”维克多上校背着冲锋枪站在德国佬的坦克残骸上挥舞着双手,指挥所有已经累的精疲力竭的步兵,坦克兵们重新作战。 我们一行人趴在了地上,脸上沾满了湿乎乎的泥土,显得格外狼狈,待德国佬的空袭过后,安东招呼我们赶紧上坦克,准备出发。 经过这一役,我们成功在比亚韦斯托克一线上击退了德国佬的最初的几波进攻,而他们,似乎有意往后撤向格罗德诺市的方向,我们将乘胜追击,赶在他们下一批次的大规模进攻部队抵达前,夺回格罗德诺市的控制权,并在德国佬进攻部队后方漫长的补给线上划开一个大口子。 幸存的步兵们纷纷跳上身边的坦克,准备搭便车开进格罗德诺市。 “哈哈!大伙们!我们会把德国佬打回柏林老家的!我倒很想尝尝德国香肠的味道,据说德国人做的香肠火腿很不错,也许后天,不对,明天我们就能尝到德国火腿啦!我得让我在家的老奶奶为我准备一些面包!哈哈哈!” 奥列格高兴的窜进驾驶室,发动起了坦克,跟随着“疯牛”维克多上校,融入幸存的坦克队伍中,高速向着格罗德诺市进发着。 第27章 进攻? 没有给我们留下太多时间做休整,甚至连一口面包没吃上一口水都没有喝上,我们便跟随着德国人坦克所碾压出的一条条还散发着泥土气息的履带痕迹前往格罗德诺,闷热潮湿的空气仿佛想把我们蒸熟了一样,我的胃里反出一阵阵酸水,两只眼的眼皮子不停的跳着,我想睡觉,但心跳的却和鼓一样,使我的身体倍感煎熬。 德国人的后备部队一时半会没有出现,我们剩余的所有能动的东西都以最快的速度趁着这个空挡反扑,天上的德国人的飞机似乎是有更重要的目标似的,整齐的向着更远的东边飞去,他们并没有攻击我们,但我并没有感到庆幸,反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我想,只要我们能比他们反应快,便可以把战线推出苏联的领土。 一路上没有遭遇很多猛烈的阻击,我们在中午12点左右到达了格罗德诺,在格罗德诺外的田野上,我们已经能看得见刚占领此地还在急忙修建着防御工事的德国工兵,几个德国佬拖拽着一门37毫米反坦克炮,正在修筑着炮兵阵地,没有更多犹豫,维克多上校便从炮塔里探出头,向身后的我们一招手。“跟着我!上啊!” “伙计们!该下车了!到站了!都快下去吧!!“ 安东从炮塔里探出身子把坐在坦克上面的步兵都哄下去,此时对面的德国佬们已经发现了我们,并向我们射击着,一条条亮绿色的危险光带飞过我们左右,带着划破空气的嘶嘶声。 “奥列格!装填榴弹!在没接到命令前!一直装填榴弹!安德烈!前方500米!优先打击地面固定火力目标!“ 安东低下头对战斗室里面的我们三个喊道。 “望远镜呢?“ 奥列格在拥挤的战斗室里摸索了一下,把望远镜递给了伸着手的安东,随后便麻利的从脚底拿来一枚高爆榴弹推进了散发着浓浓的硝烟味的炮膛。 “咔!。。蹭蹬!。。咔!。。。腾楞!” “主炮装填完毕!“ “报下还有多少炮弹!“ 我问道 “榴弹15发!穿甲弹20发!机枪子弹5盘!“ 驶出一片灌木丛,我们正前方400米便是格罗德诺的东南面,城市的入口公路周围全是平坦的田野以及一片片灌木丛,路边则有用来灌溉田野的浅沟,浅沟沟通着一片片种植着马铃薯的田地。而出入城市的主干路在正南面,正南面的德国佬还正在布置没有完成的反坦克壕,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我们能打到这里,或者没有这么快就打到这里。领头的“维克多“上校的坐车已经向我们发出了旗语信号,示意我们散开,呈三角箭头队形从正南面沿着主干路以3档速度,相互距离8米进攻德国佬的反坦克阵地。而步兵则分成两队以灌溉沟为掩护从德国佬未完成的反坦克阵地两侧进行夹击。 一队队步兵紧张的猫着腰在灌溉沟里潜行着,机枪子弹在灌溉沟边上激起一阵阵泥花。 “该死的!这群混蛋打哪里不行非得打这里!!” 这一路我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的是主炮观瞄镜的边缘竟然被炮弹击中,出现了一道道细细的裂纹,就好像冬天踩在没有冻结实的湖面上所产生的那样的裂纹, “他妈的!” 我再一次咒骂到。安东并没有理会。但奥列格却摸了一把满脸的汗水喊道。 “管他的!都这么近了!打他就行了!!” 德国佬的反坦克炮也已经瞄准了我们,一发发炮弹呼啸着从我们身边划过,或者在我们前方爆炸,有几辆t-34被炮弹击中但坚实的正面装甲把它弹到了天上。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装甲较为厚实,更能抵御德国人的37毫米反坦克炮的t-34坦克被排到了“三角形”阵列的前方,而装甲比较薄弱的bt-7快速坦克以及t-26轻型坦克则被放在了队伍后面。 为了能有最大的精度,我始终没有拉下击发柄,而周围的坦克的火炮则纷纷的喷出了火焰,前方的德国佬反坦克阵地一片大乱,待我们的t-34已经抵近他们有100米的时候我拉下了击发柄。 “咔!。。。镗!砰!!!!”。“叮铃铃!!!。。。蹭蹬!。咔!。。。腾楞!” 主炮瞄准镜前一阵硝烟和火光,奥列格连忙拉下开栓柄退出弹壳,重新装填了一枚榴弹,浓重呛人的硝烟随着弹壳从炮膛内涌了出来,汗水混合硝烟,我的眼睛和鼻子一阵酸痛。 德国佬前沿阵地的机枪垒被撕开一个口子,令人烦躁的机枪射击声嘎然而止。由于驻守在战壕里的德国佬没有能对我们构成极大威胁的反坦克武器,并且也没有坦克为他们提供火力支援,我们之间的实力相差悬殊,在距离他们的战壕还有50米左右的时候,维克多上校便下令让我们停止使用主炮攻击,直接用车载机枪对他们进行扫射,步兵也纷纷窜入战壕内和他们肉搏,德国佬们见势不妙便丢下那门对我们毫无用处的37毫米反坦克炮纷纷往后撤。 他们现在处于极大的劣势之中,既要面对从正面碾来的坦克,又要顾及左右两侧的步兵火力,从开始到结束,双方交火了不出20分钟,便结束了战斗。结果可想而知,我们锈迹斑斑的履带碾过他们那并不牢靠的简易壕沟。德国佬并没有在此地部署太多兵力,大概也只有两个排的步兵,我们没有等待,几名步兵快速的打扫了战场。 值得一提的是德国佬的那门37毫米反坦克炮,那是一种非常轻便的的反坦克武器,它并不是那种传统的笨重的固定式的火炮,炮架两边各有一个实心橡胶轮胎可以快速地让它在战场上移动,它所装填的37毫米反坦克炮弹被排装在一个像手提箱一样的铁盒子里,一名步兵便可以轻松携带两箱这样的弹药。三名步兵便可轻易的移动火炮主体。 城内一片狼藉,此地的居民没有来得及撤离,大部分人还躲藏在家里,他们紧闭门窗,但我们知道,他们都在透过窗缝在窥视着来回易手的这座城市。 在市中心的广场里,我们遭遇了逃窜至此的剩余几名德国佬了,他们还在负隅顽抗,但他们的灭亡是板上钉钉的事,没等我们出手,步兵们便呐喊着将他们剿灭。跟随我们脚步前来支援的步兵队伍也赶到了,一共大概有一个连队的人,他们并没有为我们的坦克带来补给。油料,炮弹,我们所需要的东西统统全都没有,而我们的油箱里也仅有不到三分之二的油量了。 由于我的手表已经彻底的报废了,机芯就像一片被嚼的稀碎面包一样耷拉在外面,我索性将他它扔到一边,通过太阳的位置,我估计,现在大概是下午5点钟左右。 城内的枪声渐渐消停,但在远处仍传来飘飘渺渺的枪声,我想,在边境线上,应该还有无数场像我们刚才经历的那样的战斗正在进行着。 我们此刻得以有短暂的喘息时间,而那些躲藏在房屋里的平民也急急忙忙的拖家带口的从房门里出来,带着杂七杂八的家什争吵着跑出城内,我们呆呆地看着他们,他们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你们。。。嘶嘶。。。你们现在。。现在的任务就是守住。。嘶嘶嘶。。。守住格罗德诺!。。。一定要守住!。。。如果有可能的话继续往西南方进攻!。。。记住。。。嘶嘶。。千万要守住!。。。。。。“ “是的!。。。可是我们坦克的油料和弹药都已经严重不足了!我们需要补及!就是现在!“ “。。。什么?什么。。补给?!。。。步兵援助不是已经到了吗!!。。。。。嘶嘶。。。嘶嘶。。嘶。。。。。。。。。。。“ “他妈的!一群废物!现在知道要守住了!!“ 维克多上校咒骂着接收不良的老旧无线电。 就这样,为了能保存有最大的战斗力量,我们选择就在此地,在德国佬修筑的反坦克阵地的基础上,我们加固了一遍,坦克不再发动,而将所有坦克的剩余油料集中起来,全加到状态最佳的坦克上,剩余抽干了油料的坦克则被停放到了城外的阵地上作为固定炮塔,我们的坦克幸运的成为了状态最佳的坦克之一,油箱内加的满满当当,另外我们还从德国佬那里搞来了几桶手提式的油箱,里面也有油,只不过是汽油,我们完全用不上,便只好把它们都装在在城里搜罗来的玻璃瓶里当作简易的燃烧弹。 待我们都准备好,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全部都躲在城外的战壕里,飘飘渺渺枪炮声伴随着郊外的虫鸣,显得格外的诡异,一旁的几个步兵正围在一起抽着烟。一个个红点在黑暗中闪着醒目的光。 突然间,从远处射来一条明亮的光带,贯穿了那几名抽烟的步兵,一阵血雾散去,紧接着我们头上升起一个明亮的“太阳”它停留在我们头上,发出明亮的闪闪的白光,照耀在地上周遭一片银白色。----德国佬的后备部队赶到了! 第28章 夜幕降临 当照明弹升到半空中向地面散发出耀眼的白光的时候,被炸的千疮百孔的田野上出现了无数个移动的点,一辆辆坦克轰鸣着碾过西面的马铃薯地,正在向城市奔来,并时不时的射过一条拉着绿色尾巴的炮弹,我的喉咙不知为何一阵发堵,疲惫沉重的大脑让我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我呆站在炮塔上看着那一大片正在驶近的德国人的坦克,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想,这一切应该只是梦吧?包括今天早上,今天中午,还有现在。也许我一睁眼可能就还躺在营地里的床上呢?,,,我就这么呆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德国人的坦克,一枚小口径炮弹拉着绿色的尾巴打着呼哨从旁边擦过,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爆炸声。 “啊呀!该死的安德烈!你他妈的在做什么?赶紧钻进去啊?!德国佬的刺刀都贴到你身上了!” 安东怀里抱着两枚炮弹,穿过慌乱的人群来到我们的坦克边,身后的斯切潘和奥列格也紧跟其后。 “给!清醒点!准备打了!” 安东把怀里的两枚炮弹推到我手里,飞身钻进了坦克。我愣了一下,随即清醒过来,因为一颗高速飞过的子弹擦过我耳边,一阵邪风伴随着尖啸直刺我耳膜。 “啊嗯,,,头儿!气瓶满压,油箱八成满,蓄电池电量充足,电路油路都正常。” 奥列格坐在驾驶位上一边来回快速的摆弄着面前凌乱的阀门和仪表一边喊到。 田野上空散发着白光的照明弹,慢慢暗淡下来,光线从炮塔敞开着的舱口内慢慢消失。直至黑暗彻底吞没了田野,树林,灌木丛,和农舍,最后,是我们狭窄闷热的战斗室。但就在黑暗完全吞噬了最后一丝光明的那一瞬间,空中又升起了一团白色的火焰,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闪耀着刺眼的白光。光线的弧度顺着安东的脸颊拉开。刚刚被黑暗吞噬几乎殆尽的光亮此刻却又回来了,并且这次更加明亮,因为,不止一颗的照明弹从四面八方射向阵地上空,你甚至都能感受到照明弹燃烧时的热度。 安东手中的望远镜一刻没有离手,趴在炮塔舱口等待着旗舰坦克—维克多上校所乘坦克的信号。空荡荡如同摆设的无线电电台架,漆黑一片的夜空,混乱嘈杂的阵地,德国人射来的流弹,情况不明的环境。让我们深陷囹圄,我们的坦克如同一头蒙着眼捆着脚的棕熊一般,在这混乱的夜里,手足无措。 我们无法找到旗舰的位置,命令也无从得知,但德国人的攻势却没有因为我们没有接到命令而停下,炮弹落点也离我们越来越近。 远处一个步兵一只手扶着乱颠的头盔一只手拎着冲锋枪跑向我们。他招呼安东到。 “。。。嘿!!?军士!你们的指挥官给你们下达了行动指示,我给你们传达,是这样的。。。。。。。” 我没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也就十几秒钟,安东便把身子缩回炮塔内。他告诉我们,我们现在要开到防线的壕沟边,阻击德国人的坦克,最大限度的让德国人的坦克距离控制在离防线100米外,坚持至少一个小时,如果德国佬的攻势依旧,那。就退回第二道方向,以此类推。在这里得说的是,我们的这股顶在在战争前线中的最前线反冲击混编力量,在格罗德诺市构建了三道防线,第一道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这道,位于城外的田野上,第二道位于城市边缘的几个谷仓附近,那里有着最好的视野和高度。而第三道防线位于城市里,虽说是防线,倒不如说是最后的散兵游勇做最后一搏的街垒罢了,而我们需要坚持到在我们进入“第三道防线”前等到后援部队前来的支援,嗯,当然,如果他们没有来,那第三道防线就是我都最后的归宿了,结局怎样?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是更不想去知道。 为了能保住这来之不易的战果,以及上层所谓“战略”的方向,我们不得已在弹药,燃料,人员极度缺乏的情况下继续支撑在这个叫格罗德诺的这个俄罗斯边境西方的城市苦苦支撑,能让我们继续下去的就是下一波反冲击梯队的支援与替换,他们会带着充足的弹药,编制齐全的装备,以及一个个充满精神的士兵,他们会替换我们,接过阵地,我们则撤回后方,有热水和热饭,以及舒服的床,战斗会在第二天午餐前结束,他们会把德国人赶回莱茵河,我们也可以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家里,和家人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星期天,带着狗和女朋友在公园散步,和朋友在酒馆喝个酩酊大醉,或者把营地里有一个两百磅胖军士一样重的弹药箱来回搬上个几百次,哦!如果能让这一切都是梦的话我宁可搬一千次! “把正面对准德国人的进攻方向!左偏一些,在拉一下,我说停再停,,,,好!” 安东在炮塔上露出半个头指挥着奥列格把坦克停在了一个凹地里,刚好可以把坦克的上半段车身露出来。 “斯切潘,你去机电员位置上用那挺机枪,记住,只打步兵,别放过任何距离咱们100米内的德国佬!” 安东低下头让斯切潘回到奥列格右边的机电员兼机枪手的位子上。 “你来这里装填,我来操作主炮,” 他钻进炮塔内对我说到。 他看了看主炮瞄准镜,调试了两下,转过头对我说到。 “装填榴弹。” “咔!。。。噌噔!。。。咔!咔!咔!!咔咔!!该死的!!腾楞!。。” 升起没有任何辅助闭锁装置的老旧立楔撞针室是一件非常费力气的事,尤其是当它已经连续打出了数十枚炮弹后,这种感觉你可以理解为在没有任何水的润滑作用下吃下极其粗糙的黑面包 此刻我已经隐隐约约能用肉眼透过观察孔看到我们前方马铃薯地里德国坦克炮塔上探出的一个德国佬鬼鬼祟祟的头了。德国佬的坦克群在距离我们200米左右停了下来,并且向我们不停射击,坦克后的步兵也纷纷从半履带车,运输卡车,牵引车上下来,借助篱笆和灌溉沟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向我们的阵地发射着一枚枚炮弹,若不是那显眼的炮弹曳光,还真的很难发现他们就藏在那里。 我看见有几个德国佬拖拽着一门装有方便摩托化行军的橡胶轮胎的反坦克炮,企图隐藏在一片灌木丛里。 我转头想对左侧的安东说,还没等我开口,便传来了安东低沉的声音—他眼睛紧贴主炮瞄准镜,双手搭在主炮的方向摇柄和仰俯摇柄,发出一阵吱呀吱呀的齿轮咬合声。 “十点钟方向,把炮塔摇到235上。” 炮塔的转向机是纯手动的,这个简单的如同自行车的齿轮箱也仅仅是不让我们把胳膊摇断。握着生锈的摇柄,每摇大概5圈,炮塔会转动一大格,我看着方向机上的箭头一点点靠近那个掉了漆的数字—“235” “吱呀吱呀吱呀。”安东手中的仰俯机摇柄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他右手伸到仰俯机边的击发掣上,用力一拉。 “砰!。。硿哴!” 待后坐机复位,我拉开击针室,退出弹壳。 “咔!。。。腾楞!噌!。。。叮!铃铃铃铃。。。” 击针室下落,滚烫的黄铜弹壳弹带着刺鼻的硝烟,利索的从炮膛内弹出。此刻如果你从敞开的炮膛内,沿着光滑如同镜面,有着一条条盘旋线的炮管内望像远处,你会发现一片被76毫米高爆榴弹掀的底朝天的灌木丛,旁边还有一顶德国佬的头盔。 “哈哈哈哈啊!!安德烈!我亲爱的同志,我说,你可得记好了,这些可都是咱们的战利品呢!” 安东眼睛依旧盯着主炮瞄准镜,嘴里大声欢呼着。 我低下头,准备从车体内侧面的弹药架上取下备用弹药, 第29章 广场 夜空中的照明弹不断的落下又升起,德国人的炮击似乎从没有间断过,反而愈演愈烈,一开始的炮弹落点只在我们12点钟方向,而现在我们的3点钟方向,9点钟方向,甚至我们的头顶都感觉在遭受着炮弹爆炸的摧残。并且,德国人炮弹的口径也似乎变大了,从一开始的中口径坦克炮变成大口径的远程榴弹炮。炮弹如同犁刀一般在一遍遍的犁过我们身边,我们做足了准备,坦克车身的大部分隐藏在一个半米深的凹地里,周围飞散的弹片也只是打在了炮塔外,发出沉闷的“嘭!铛啷”的声音。但我们旁边的一辆t-26坦克就没那么幸运了,一颗从很远处打来的大口径榴弹径直的砸向他,瞬间他就燃成了一个火球。 德国人的坦克停在很远的地方像我们射击,但我们接到命令“坚守阵地,阻止德国人进入格罗德诺市,等待后援部队的到来,节省弹药,在德国人的接近阵地前沿300米前,不能擅自随意开火。”对于命令中的因为最后一条我其实是理解的,因为之前的数次开火让我深刻的认识到了我们手中的坦克炮是多么的差劲,主炮瞄准镜似乎每开一炮都要重新和主炮进行校对,而且每开一炮误差似乎都会发生一个也许是半个密位的偏移。这导致了我们的炮弹的落点总是随机的,一开始我们还饶有兴致的和德国人的坦克互相对射,到后来我们发现我们在某个距离上似乎总是打不中他们,德国佬也发现了这个有趣的地方,于是他们就停在了那个距离上,向我们开火,我们每开一炮,他们便能通过炮口的火光发现我们,然后精确的击中我们,而我们却束手无策,他们后方的大口径榴弹炮自行火炮也在为他们提供着无限的火力,这使得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这种情况差不多持续了20分钟,他们似乎厌倦了这种窝在一个地方向我们开火的感觉了,于是原本喧闹的夜空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我们前方传来一阵阵钢哨的声音,紧接着我们感受到了大地在震动。 “我的天哪!他们过来啦!他们竟然来了这么多!我的天!快!我们得赶快开炮!”奥列格眼睛贴着他面前的观察窗口大喊着,在远处被照明弹照的闪闪发光的田野上,大概有30甚至40辆德国人的轻,中型装甲车,在他们后面是一群群德国士兵,他们缓缓开向我们,我也看到了这一骇人的场面,不由得低下了头看了看弹药架上所剩不多的弹药,哪怕我们百发百中,也不可能吧这些德国佬的坦克挡在着该死的城市外啊! “装填穿甲弹!” “咔!。腾愣!。。。。。蹭蹬!” “主炮穿甲弹准备完毕!” 我所在的位置不能清楚的看见德国佬坦克的情况,我听见在炮塔右侧,和我隔着炮膛的安东,他手里的方向机在咔哒咔哒的转动着, “砰!。。。硿啷! 主炮猛地一震,我急忙拉开炮栓退出弹壳。 “咔!。腾愣。噌!。。。叮!铃铃铃铃。。。。” 弹壳裹挟着浓重的硝烟从炮膛内弹出,掉在战斗室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之前的几枚空弹壳依旧散落在车体内,弹壳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如同风铃般的声音。 安东踩到了其中一枚圆滚滚的弹壳,差点滑倒。他大骂到 “该死的!就不能吧这些倒霉东西丢出去吗?” 我不满的回到。 “不是说这些东西还得回收吗。” “回收?回收他妈的回收!” 正在他歇斯底里的喊着的时候,一枚从德国佬坦克炮炮膛内射出的一枚榴弹重重的砸到了炮塔外面,这枚炮弹似乎击中了76毫米主炮的炮盾上,我能感受到巨大的冲击力使主炮的仰俯机构发生了偏移。榴弹炮弹的炸点距离我们很近,但好在有厚实的炮盾装甲板以及炮塔正面装甲的保护,我们只是被狠狠的震了一下,安东刚从这一突如其来的震动中恢复过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看向在他那侧的主炮观瞄镜。 “他妈的!这混蛋打的真是个好地方!” 不出他所料,脆弱的主炮观瞄镜在那颗打的不偏不倚的炮弹的爆炸中损毁了,那原本就不清晰,且有着丝丝污垢的镜面上裂开了一道道裂痕,交错的划分线和数字标识如同布满裂痕的土地一般撕裂开来,不过好在它还能看清远处的德国佬坦克。 从布满裂痕的观瞄镜中望去,能看见那枚高爆榴弹的主人-一辆德国佬的中型坦克,它那短粗的炮管正稳稳的对准了我们,它四周因开炮所激起的烟尘似乎还没有消去。 一颗照明弹打在了我们阵地的上空,德国人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被我们一直赋予重望缴获的德国人的38毫米反坦克炮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德国佬搞掉了,此刻留在阵地上的只有一个还冒着硝烟的大坑,周围还散落着一些铁片样的东西。 “德国佬!11点钟方向。”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德国佬!2点钟方向。”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德国佬的一些工兵已经匍匐着爬到了阵地前沿,斯切潘用着我们这辆坦克上除了76毫米主炮外的唯一武器dt机枪进行压制扫射。 在这个距离上使用主炮对付步兵目标已经毫无意义,德国佬的坦克如同洪水般涌来,单凭我们这几辆实验过渡型坦克根本没法对付具有成熟武器系统和组织的德国坦克与步兵。周围已经有两辆坦克被击毁或是被德国工兵用反坦克手榴弹瘫痪了。 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撤退 对于支援我们已经不报有任何期望了,由于缺乏和指挥坦克和步兵的沟通联络,我们甚至不知道上校的坦克还在不在,我们看到幸存的士兵们匆忙的从战壕掩体里窜出来并逃向城市内。安东没有犹豫,连忙让奥列格倒车,从凹地里开出来,t-34的车体刚刚从凹地里露出来,便被一道指示目标的曳光弹扫射中,一条绿色的光带喷向我们,这无疑给当时在场的所有德国佬吹响了开饭号,无数个想获得铁十字勋章的德国混蛋们,拼命的向我们射击开火。 德国佬见我们全线溃退便更加速了进攻,此刻他们距离我们已经大概有150米左右了, 奥列格在转向的时候,坦克最脆弱的部位,发动机舱暴露在了德国佬的火力范围下,我们能感受到发动机舱被击中的动静,但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加速在加速。 我们甚至没能从一道防线过渡到二道防线便被德国佬直接赶到了城市里。此刻城里已经爆发出了阵阵枪声,我们的士兵一边后退撤向城市内的广场,便向着身后的德国佬射击,德国佬的炮弹开始摧残这座城市,一颗炮弹击中了城市马路边的一个小楼,木屑伴随着砖块瓦砾四处乱飞,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心思抵挡了,只是尽可能的往后撤, 来到了广场中加固好的掩体,已经有一部分步兵先抵达了这里,他们架设好了机枪阵地,对准了进入广场的马路。 我们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喊声,那是维克多上校。 “。。。快!在那个位置上!你们过去5个人,准备好燃烧弹上二楼,等德国人的坦克走到你们楼下再看准了扔下去!” 安东打开炮塔舱盖探出身子去,这时我们才发现到达了广场的只有我们一辆坦克,还有一辆运输辎重的卡车。 第30章 撤退 维克多上校见我们也成功的从城外的田野上撤了回来,连忙招呼我们前往广场的一侧。但还没等他说完他的要求一名通讯兵从辎重卡车上下来跑向他。 “。。。。。团部来的指令说,我们务必要坚持到23日早上,并等待最新的作战指令。” “那他们有没有说支援什么时候到,弹药?人员?坦克?还有反坦克武器?” 维克多上校反问到。 “。。。没,团部说正在安排。。。” 维克多上校沉思了片刻便打发那名通讯兵回去了。 此刻天空中再次传来了阵阵引擎高速运转的嗡嗡声,在广场上的士兵们纷纷寻找庇护所,但情况并没有我们所预料的那样,弹如雨下。在夜空中,有着成百上千盏航灯有规则的排列在黑漆漆的天上,一簇簇萤火虫有规则的向东飞去,一排排,一片片,没有尽头一般,他们似乎毫不忌惮地面防空火炮的威力,亦或地面根本没有防空火力。边境的上空如同被敞开的马栏大门,任由脱缰的野马奔腾而出。 “。。。我的天哪。。。我的天哪。。。。” 斯切潘望着天上飞过的轰炸机群嘴里重复的念叨着。。。 正在我们望着天上那一片片灯光发呆的时候,德国佬的一枚炮弹已经打了过来,紧接着不知道谁喊了声“德国佬!” 紧接着枪声响成一片。安东赶忙招呼斯切潘上车,战斗再次在城市内打响。 。。。。。。。。 22日晚上10时我们已经坚守了格罗德诺市近两个小时,经过一番激烈的交火在广场的,入口处已经有一辆着着大火的轮式侦查车以及一辆轻型的侦查型坦克,他们还是太小看我们手中的76毫米坦克炮了,不过我们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失去将近一半的人,弹药已经所剩不多,坦克上弹药架余存炮弹仅剩6发。我们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支援部队的到来,但来到这个广场的只有德国佬的炮弹和子弹。 我就快要失去信心了,极度疲惫的身体和高度紧张的精神情绪让我如同在睡梦中一般,我感觉如果在没有什么可以振奋我的东西出现的话,我可能就要放弃坚持了。 为了能提供更多的火力支援,坦克内仅留下我一人在必要时刻使用主炮提供重火力,而安东带领斯切潘和奥列格拿上枪和步兵一起在掩体内阻挡着德国人的进攻 透过布满碎纹的主炮观瞄镜我看到维克多上校正在给冲锋枪弹匣里压着子弹,而远处的街口已经有几名德国佬的身影,他身旁的通讯兵正在向着电台大声喊着什么。 我再次吧主炮对准了街口,从观瞄镜内看去,硝烟中我竟然隐约的看到几个德国佬正在推着一门20毫米口径的自动炮,而炮口正对着广场上那些躲在由木头家具和沙袋组成简易掩体后的士兵们,毫无疑问,这些“掩体”压根不能抵挡住20毫米炮弹的射击,那门20毫米口径的自动炮会收割掉在场的所有苏联士兵。 想到这我连忙从弹药架中取出一枚高爆榴弹,推进了炮膛,可终归我还是慢了一步,那门20毫米机关炮在我刚拉上炮栓的时候喷出了火舌,一阵连射,整个广场升起了一股股血雾。几枚流弹打到了坦克炮塔上,但并没有造成什么损伤,没有等待那门20毫米自动炮停止射击,我讲主炮对准了那个不断迸发着火光的炮口便拉下了击发挚,爆炸声响起,自动跑那令人作呕的连续炮声也停了下来 我连忙把视线转向维克多上校的方向,此刻整个广场上升腾着一股灰尘和烟雾,到处都散落着残肢和人体组织,这些东西在照明弹冷冷的光照射下显得格外的骇人。维克多上校幸运的在这场灾难中幸存了下来,他继续用着冲锋枪从掩体里探出头向前方街口的德国佬们射击着,嘴里还不知道在喊些什么,他似乎在喊着身边的通讯兵,他一边射击一边腾出手来推了推身旁的通讯兵,可是那名通讯兵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原来,他的左臂连同左半边的身子都被20毫米自动炮给撕碎了,那只血糊糊的手臂被甩在了几米远的地方,他身体前倾靠在无线电电台上,就好像在躲避炮火一般。 维克多上校只得推开通讯兵自己拿起无线电电台的话筒使用起来。他一边对着话筒不知在说些什么,一边用枪对着想从巷子里摸进广场的德国佬开火,不一会他招呼着另一侧的安东和另外几名排长商量着什么,他还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地图包里的地图,给安东他们比划着什么,然后,安东叫上斯切潘和奥列格大步奔向我这里,而那几名排长也叫上了他们各自手下的人从防线上撤了下来。隔着老远,我便看见安东挥舞着手示意我发动起坦克,我知道,我们要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了。没有片刻犹豫,我从炮塔内蹲下身,来到奥列格的位置上打着了发动机,随着车体一阵颤动。炮塔舱门也被安东打开,我用脚把驾驶位前的方形舱门用力踹开,好方便让奥列格快速的进入车内,斯切潘把绑在车后的仅剩的几桶燃油通通的倒进坦克油箱。 现在,全部的车组乘员,安东,我,奥列格,斯切潘。全部都到位了,安东低下头对奥列格喊到, “出发” 第31章 丹尔切茨 “奥列格!去丹尔切茨,最快速度,走最短的路。” 还没等我问安东发生了什么事,他便把维克多上校的地图递给了奥列格, “。。。我的天爷,头儿,从咱们这儿到丹尔切茨至少要200多公里,这个吃油的大家伙可能坚持不到那么长的距离。” 奥列格看了看地图皱起眉头对安东说。 此刻前方广场上的枪声再次响起,安东招呼旁边的一些准备一同撤离格罗德诺广场的伤兵上车,他关上炮塔舱门,并蹲下身擂了奥列格一拳。 “别他妈废话了!再不走就永远别走了!” 奥列格连忙反应过来,拉起制动柄,坦克带着七八个伤兵开动了起来,我们沿着广场东侧的主干路,向城东直至撤出格罗德诺城 我实在无法理解我们的团部,或者说上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混乱且毫无目的的作战指令如同儿戏一般把我们耍的团团转,派我们在边境上转来转去难道就是为了吸引德国佬的火力? 丹尔切茨位于明斯克西南方30公里处,位于边境格罗德诺市以东约200多公里。他距离我们的营地很近,如果直接从营地出发,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但我们从没有去过那里,不过我们知道那里是个很重要的交通枢纽,至于我们为何去那里,据安东所说,是为了防守明斯克,但就以现在的情势来看,根本没有丝毫的优势。 从广场上撤下的队伍刚度过了城外的河,城内便再次爆发出密集度的爆炸声与枪声,维克多上校和剩余的一部分士兵在城市内阻击德国人的进攻,为我们撤离争取足够多的时间,此时的动静甚至比之前还要激烈,我们加快了速度。 为了能更快的到达目的地,也为了能逃离德国人的压倒性的火力,坦克直接走了泥泞乡间小路,一路上的颠簸自不必多说,坐在车外的伤兵更是苦不堪言,没有坐上车的步兵被我们远远的落在了后面,为了能让他们跟上,也为了能让伤兵少受点罪,坦克放缓了速度,但是空中却又出现了如同掠食的秃鹫般的德国战斗机,真是一刻都不能让我们松一口气! 德国佬的战斗机在我们头上以数字8的形状来回盘旋着,寻找着像我们这样的落单猎物,我们没有任何可以用于防空的武器,之前仅有的一辆四连装马克西姆机枪自行防空车也在格罗德诺的战斗中被毁了。好在,漆黑一片的夜空和乡间小道两边的郁郁葱葱的灌木丛,树林以及道路两侧干枯的河沟,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伪装,尽管他们可能就知道我们在这一区域内,但也没法对我们实施精确的打击。 纵横在乡间的小路和笔直宽阔的马路不同,它如同蛛网一样遍布在田野中,一条路可能会分出两个甚至三四个岔路,有的岔路是绕过一个圈又回到了原地,而有的岔路可能一直通向一个方向,但为了能更快更安全的到达丹尔切茨这也是无奈之选了。 好在,步兵中有个家就在附近的家伙,他为我们指明了最近的路,我们才不会在着漆黑一片的田野里迷了路,七拐八拐我们竟然走到了平坦的马路上。 “。。。这样走会很省事,只要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就可以很快的到那儿了。。” 安东在车外听着那名本地的家伙为他指路。 此刻东方已经慢慢露出了鱼肚白,周围情况也变得清晰起来,微凉的晨风从东边吹来,和往常一样,一样的日出,一样的时间,一样的风,一样的潮湿,唯一不一样的是周围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枪声,以及远处升腾起来的一片片黑色烟雾,在这凌晨清新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突兀。那些枪声和爆炸声有的好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而有的就像在我们面前一样,我们就像惊弓之鸟一样,一有稍微大的动静就隐蔽,几分钟后探出头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再次上路。 当我们走到了一个叫耶托姆利亚的地方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另一批也是撤向明斯克方向的队伍,他们原本是之前在比亚韦斯托克一线阻击德国人的部队,也就是我们之前刚到比亚韦斯托克的时候在那和德国人打的单位。他们也损失惨重。满载着伤员的卡车里不停的传出痛苦的呻吟声和哭泣声,驾驶室里的军官时不时的打开车门弹出身子敲打着车厢,不耐烦的喊着“坚强点!婴儿们!别哭哭啼啼的!你们还想找妈妈吗?!”。但这只使得车厢内的痛苦呻吟和哭泣声更加密集。 队伍里士兵们面容憔悴疲惫的走着,马匹有气无力的在拖着套车,重武器也没剩多少,上面占满了泥巴和污垢。 据他们其中一些消息灵通的人说,“。。。。我们的上级已经彻底乱了,并且在德国人刚打过来的时候,他们就乱了阵脚,甚至现在斯大林都换掉了好几个西方面军的将军了,我们可能是被好几个傻瓜将军来回胡乱指挥的,该死的!。。。。” 结合之前我们的作战经历,我对此深信不疑。 以这样的姿态走了大概30分钟,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脚下的马路再向前延伸着,如同没有尽头一般。我昏昏欲睡,几次都把头磕在了炮塔内壁上,但基本上只要安东看见了就会把我想方设法弄醒,终于我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像睡着了的样子,就这样悄悄打起了盹。。。 “砰!!!。。呼!!!!砰!砰!砰!砰!砰!。。。。呼!呼!呼!呼!.....轰!轰!。。。” “德国!!!德!。。。德国佬!!!!快隐蔽!!!!” 这次,是德国佬的炮弹把我叫醒了。 在我们行驶的马路前方,东面大概一公里的位置上有一大片德国人的坦克停在了哪里,那数量几乎和我们在格罗德诺遭遇的德国佬坦克的数量一样多!我感觉可能甚至还要更多! 他们向我们这里发射了一枚枚炮弹,并且向我们这里开来,四周的步兵开始纷乱起来。 第32章 第一次突围 德国佬的坦克的动静来回飘荡在我们前面,后面,左面,甚至右面。我始终不明白这些德国佬究竟是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背后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比我们还快。他们从田野上,从灌木丛里,露出头来,炮弹在我们四周纷纷爆炸,我甚至认为昨天晚上天上飞的飞机里装的就是这些坦克,而他们被投放在了我们后放,就在我们后背,进行致命一击。 步兵队伍中的军官开始竭力使在场的所有纷乱的队伍组织起来,我们理所应当的被视为了他们所管辖的人了,尽管我们并不属于一个作战单位。 之后一名上尉的话让解开了我之前的疑惑 “军士!你们和其余几辆坦克来掩护一下步兵,一部分一部分的撤。” 上尉说完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好的上尉,不过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指挥部有没有什么动静?” 安东赶忙拉住他追问到。 “听着,我们得往南突围,这是上面的指示,指挥部根据最新的侦查报告,德国佬已经突破了比亚韦斯托克突出部南北两翼,我们目前正处于德国人主攻部队的包围中,目前包围圈还没有完全合拢,但现在已经很紧迫了!” 上尉不耐烦的扒着炮塔对安东说。 “这可以!不过我们已经没有炮弹了!” “没关系,我们卡车上还有些炮弹,你们可以看看有没有你们适用的,有的话就尽量全装上吧!” 说着,那上尉便立刻跑向了另一辆坦克。 安东示意我和他去卡车那看看。 很走运,卡车上还剩余两箱l-11坦克炮的76毫米被帽穿甲弹。 尽管我们的主炮观瞄镜已经布满了裂纹,但只要有炮弹,那就能制造德国废铁。 德国佬在远处但并不急着向我们赶来,我们的队伍中所有的坦克为四辆,2辆bt快速坦克,一辆t-26轻型坦克,再算上我们的t-34中型坦克。而德国人的坦克则是我们的数十倍不止,也许这也是他们并不着急消灭我们的原因,我们这点东西不值得他们耗费宝贵的燃油和精力,他们不停的开炮只是想瓦解我们的信心,让我们投降,好快点让他们从这无聊的毫无悬念的战斗中解脱出来。 四辆坦克作为最前锋抵挡德国佬的重火力,步兵则跟在坦克后面向南行进。这条公路是处于一片一望无尽的平原之中,使得我们在其中行军并不是很困难。因为当坦克接敌作战的时候,往往是敌方各种火力集中的目标,所以,在距离德国佬坦克越来越近的时候,我们让坐在坦克炮塔后面的那些伤员下去,这无疑让他们更加煎熬,但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他们继续活下去了。 当我们距离德国佬的坦克群所组成的防线越来越近的时候,炮击也越来越密集,炮弹的落点越来越集中,不得以,步兵们开始拉大之间的距离,尽可能的减小炮击带来的伤害,当我们距离德国佬最前方的坦克有500米的时候,我们能感受到炮弹弹片打在坦克车体上的那种尖锐刺耳的呻吟,很难想象身后的步兵的处境是多么艰难,有些人走着走着突然被炮弹击中,待到硝烟散去,一切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弹坑。有些伤势严重的伤员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只得留他们在原地,他们的结局让人难以想象。 距离德国佬坦克还有大概300米的时候,我们开火了,每当前进20多米左右,我们便短停一下,然后开火。虽然我们四辆坦克皆无可使用的无线电电台,但依旧配合默契,每当确定目标后,我们基本上都能集中火力攻击一个目标。 在距离德国佬还有200米的时候,我们发起了冲锋,步兵也从坦克的掩护中充了出来,冲向德国佬的坦克防线。 德国佬的飞机也从云层中俯冲了下来,阴沉的天空里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德国飞机,我从炮塔舱口露出一双眼睛,看见一架架德国战斗机,俯冲轰炸机,从云层里出来,以疯狂的速度,降低着自己的高度,你能看见一架架如同蚊子大小一样的黑点,他们轮流着,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俯冲下来,在几乎撞到地面的高度的时候后掉下一个或者几个更小的东西,然候猛地拉起了机头,而后便看到那里一阵爆炸闪光,几秒后传来了低沉的爆炸声,侊!侊!侊侊侊! 这样的场景几乎能在我眼睛所能看见的天空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里见到!激烈的枪炮声不约而同的在这时响起,在这数十公里上的包围圈里,无数的士兵正在为了生存而战斗。现在,在这片土地上,有无数的,像我们这样的边境部队在向着德国佬的包围圈发动着突围。而我们这些人只是沧海一粟,但,我们依然得为了自己,为了家人,更是为了活着!而突围。 第33章 第一次突围(下) 天上飞着的全是德国佬那该死的飞机,而地上德国佬的坦克分散在田野上,他们大多是不超过10吨重的轻型坦克,有少量的20吨左右的坦克,不过他们似乎是以指挥车的形式出现,在他们后方据我们约1公里左右的地方。我们尽量绕开德国佬的坦克,不与他们发生正面交火,并试图进入公路以南的那一大片森林里,至少在那里不会成为德国佬飞机的活靶子,因为在这一片整齐的平原田野上我们的辨识度简直就像白纸上的一个个黑点。他们也发现了我们的企图,于是他们也开始由静转动,纷纷加速扑向我们。 “我操!奥列格!快!开快点!那群王八蛋朝我们冲过来了!” 斯切潘圆睁着眼睛朝他身边正在驾驶坦克飞奔的奥列格喊到。 “别他妈催了!这是最快速了!” 战斗室内不知道哪条管线出现了裂缝,不停的发出高压的气流吹过缝隙的声音,让我们都烦躁不已。 “咝咝咝咝咝咝。。。。吱!吱!。。咝咝咝咝咝咝” 天上传来了一阵引擎的轰鸣,一开始声音和车内漏气的声音差不多,我并没有在意,不过慢慢的声音变的清晰起来,如同狂风吹过屋檐的那种呜呜声,不过,这可恐怖多了!这种情况持续了有将近10秒,在最后一刻这种呜呜声被一种更为尖锐的鸣叫所取代,这种声音就好像刻意的把小提琴拉出非常高的音,不过我认为用一种用尖锐的的物品用力划瓷器时所发出的声音来形容更为合适。 “我操!该死的,是他妈的航空炸弹!快!快走!去前面的灌木丛里!” 斯切潘大喊着,而那尖锐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但变得越来越低沉。 “别他妈瞎动!闭上你的臭嘴!停车!立刻停下!” 安东弯下腰对着战斗室前头大声喊着,奥列格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拥挤的车体加上这种直击灵魂深处的声音让我一阵眩晕。 随着航空炸弹的哨声越来越低沉,我们完全不知道那枚炸弹它身在何处,会在哪里爆炸,会落到谁头上,但这声音却近在咫尺,一时间我几乎认为天上满是航空炸弹。我甚至能在大脑里联想出那枚航空炸弹的形状,他是多么的巨大,他爆炸所产生的威力是多么的惊人,它正在瞄准着我们的头顶狠狠的扎下来,我们无论跑到哪里它都跟着。。。。。。。。该死的!与其让这如同地狱号角一般的声音不断切割我们的神经倒不如直接来个痛快。 “我们都会被炸死的!都会!我们必须赶紧藏起来!” 斯切潘开始歇斯底里起来,他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中间,我也快承受不住了,两只手紧紧的捂住耳朵。蹲下身蜷在战斗室里。 我们渴望一声爆炸所带来的解脱与释然。终于,两个黑点猛地落到我们前方大概50米左右的地方,也就1秒左右的时间,剧烈的爆炸让整个大地为之一震,冲击波猛地击过我们,当时,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用力猛地扇过来,我感到内脏都在颤动。 与我们一同的两辆bt快速坦克,因为没有预算提前量及时停车,径直的冲到了航空炸弹的落点上,航空炸弹就在距离他们不到5米的位置上爆炸,两辆bt快速坦克其中一辆当场被航空击中炸毁,车体的零件如同开花一样到处乱飞,它的炮塔被抛向了半空过了几秒才从天上掉下来,飞到了距离车体几十米远的地方,另外一辆被爆炸整个吞噬,爆炸过后虽然从外表看并没有什么非常明显的损伤。但也没有再发动,我想,里面的乘员应该凶多吉少了。 周围的步兵因为较为分散,航空炸弹的爆炸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待爆炸过后众人又纷纷从地上站起身,继续奔向南方。 可是德国佬的飞机可不会因为丢几颗航空炸弹到我们头上,就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航空炸弹爆炸所扬起的硝烟与灰尘还未消散,两架黄鼻子的德国佬战斗机又从我们后边撵了上来。 德国佬的战斗机以极低的姿态,近乎贴地的出现在我们后面,周围的步兵开始慌乱的跑了起来。紧接着一阵阵急促的机枪机炮联射的声音从我们后面传来。 “踏踏踏踏踏哒!踏踏踏踏踏哒!踏踏踏踏踏哒!踏踏踏踏踏哒!” 在这个距离上甚至能很清楚的听见快速的机枪声和缓慢有节奏的机炮声,我们前方慌乱的步兵被如同收割的麦子一样一个个倒在田野里。我们也未能幸免,几枚机枪子弹伴随着机炮炮弹统统打在了我们后面的发动机舱上。机炮炮弹在撞击到车体那一刻爆炸碎成了无数碎片。德国佬的战斗机从我们头顶撒下一片滚烫的弹壳后再次爬上高空。 “叮铃铃铃铃!!~~~~。。。。。” “千万别打到发动机。。千万别打坏。。。” 安东嘴里念叨着。 所幸,发动机舱似乎并没有受到损伤,因为坦克依旧在平稳的行进着。 终于我们到了地图上标注的森林前,沾满了汗水和泥垢的地图在这里很明显的标注了一条小径,德国佬的地面部队目前被我们重新拉开了将近两公里的距离,这为我们突破争取了很大的优势,赶在我们前头的一部分步兵已经进入了森林。 队伍中仅剩的一辆t-26与t-34紧随其后也钻进了森林里,刚才袭击我们的那两架德国佬的战斗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便飞向西方。 我们暂时脱离了德国人的包围圈,暂时的。。。。 不知道维克多上校他们有没有从格罗德诺撤出来,但愿他也能顺利安全的撤离格罗德诺吧! 第34章 别拉斯塔维茨基附近的遭遇战 1941年6月23日清晨9点,刚从德国人包围圈里突围出来,疲惫不堪的我们正行进在一大片松树林里,这片森林清新的松树叶的味道并没有使我们感到一丝清醒,相反,脚下松软的腐殖层让我们感觉更像是走在柔软舒适的床垫上,面前一大片干净,偏黄的淡绿色草地让我们产生了一种行走在一张巨大的铺着淡黄色军床单的床上的错觉,但周围时不时的枪声,和永远也不会安静下来的天空提醒我们仍需继续前进。我敢打赌,假如一个人突然跑过来说“这一切都是演习!都是假的!”现在在场的所有人绝对会立刻倒下来呼呼大睡。 清晨的太阳开始缓缓上升,透过一簇簇松树叶投射下来的光线也在不断变换着角度,空气中的水汽和灰尘把光线的轨迹显露出来,让人感觉无比惬意。 我打开炮塔舱盖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战斗室内污浊的空气令人窒息,这难得的片刻安静和清新的空气让我的神经渐渐从紧张的战斗状态舒展开来,这可比劣质的莫合烟烟梗要令人愉快多了! 我坐到舱门边,把腿耷拉在炮塔内,身体躺在炮塔上看向高大的树顶,璀璨的阳光透过摇动着的树叶从,晃的我眼睛发花,晨风吹过树丛把漂浮在空中的松树叶清香带向远方。 我真想死在这一刻,当然,只想死一小会,哪怕10分钟也好,就这样。。 慢慢的,我的眼皮不由自主的开始往下压,我的身体好像漂浮起来一般。 突然,一阵引擎高速的低空掠过树梢产生的气流从我们头上吹过,透过被气流拨开一道缝隙的树梢,我看见一架飞机的机翼,上面赫然标识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标记! 紧接着,我们前方落下了几枚航空炸弹。霎时间,原本安静惬意的森林如同沉入到了地狱之中一般,爆炸扬起了一片片湿润的泥土,几棵树被拦腰炸断,有个倒霉的家伙被树干压倒,身旁的几个人连忙去帮他试图让他从树干底下出来,但第二枚炸弹接踵而至,几人连同那个被压在树下的倒霉家伙一同消失在航空炸弹的硝烟中。 “散开!。。。散!!!!。。。开!!!。。。快散开,进入树林!隐蔽!“ 队伍中的军官们开始大声的喊起来。 我们也赶忙从小径上开下来,进入到小径两边的森林里,隐蔽自己。 大概有四五架德国佬的飞机在森林中的小径上空盘旋了半天,见没有什么目标出现,便飞向了远方。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德国佬的空军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位置,他们的陆军也会知道,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必须得在包围圈彻底合拢前从南边冲出去,在确认德国佬的飞机不会再“光临”后,突围的队伍加紧了速度,全队唯一的t-26轻型坦克和我们的t-34中型坦克,所有能坐上人的地方几乎都占满了。终于,我们赶在了9点半左右的时候出了森林。 中午10时30分左右,我们向南行进了大概有50多公里,到达了一个镇子附近,我确定,这里应该是在别拉斯塔维茨基附近,在这里,我们再一次遭遇了德国人的装甲部队,只不过,这一次是非常近的距离。 我们的坦克如同一头气喘吁吁的老牛一样背负着许多士兵,从田野间的小路朝着最近的那个镇子驶去, 在距离最近的一座农舍约有100米的时候,旁边的一个谷堆突然射出一枚高速的炮弹,呼啸着从坦克边飞过, “砰!!。。。。。呜!~~~~” 谷堆后,一辆德国佬的中型坦克露出了他的轮廓,紧接着农舍周围接连响起了枪声,挤在t-34上的步兵赶了下去。 “奥列格!别停下,去公路上往东走!绕过这个镇子!” 说着安东把手中的地图扔向了前方驾驶位上的奥列格。 “安德烈!装填穿甲弹!” 他转过头对我喊到。 “咔!。。。镗!。。蹭蹬!。咔!。。腾愣” 我低下身从放在车体内侧边的弹药架上的一枚被帽穿甲弹推进打开的炮膛内,合上开栓柄,闭合击针室。 “炮塔方向210!” 我和安东同时用力,摇动着炮塔的方向机,炮塔缓缓转向车体的两点钟方向,对准谷堆后的德国佬的坦克。 坦克现在正在以最高速度冲向最近的农舍,然而我们并不是为了和他决一死战,因为,在这农舍后面正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公路,这条公路横穿整个镇子。在这片一望无的田野上,这条东西走向的公路毫无疑问是我们到达丹尔切茨最近的路。 安东眼睛紧贴在主炮观瞄镜上,左手转动着仰俯机转柄。右手握着主炮上的红色击发柄。布满裂纹的观瞄镜中,德国坦克的炮塔跟随着我们缓缓地移动着,勉强可辨的划分线中心慢慢接近德国坦克的履带,就在划分线中心经过他履带的一瞬间,安东毫不犹豫的拉下了击发柄。 “砰!。。” 炮弹并没有按想象中的样子摧毁德国坦克的履带,它只是击中了德国坦克左侧的一块装甲板上被弹飞到了天上。 “咔!。。。镗!。。。叮铃铃铃铃~!!!。蹭蹬!。咔!。。腾愣” “主炮装填完毕!” 但安东的眼睛却离开了主炮观瞄镜。 “奥列格,快上公路!往西走!” “好!头儿,正在做!” 德国佬们似乎并不想追赶我们,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们似乎信心十足的,认为我们绝对不可能顺利的离开这一片区域,只是缓缓地转动了炮塔,向我们不停的开炮,但我们已经开上了公路,将他们甩在了后面, t-26跟在我们后面,很幸运的没有大的损伤,而步兵也跟在后面一边朝着后面开枪还击,一边向前逃命。 直到步兵在后面累的已经快走不动了,我们放慢了速度。一个腿上裹着绷带的年轻士兵一瘸一拐的走到我们旁边,用恳求的语气说 “。。伙计。。伙计,带上我吧。。我腿上被打了个眼,实在走不动了。。” 因为还不确定附近是否还有德国佬的坦克,如果他们坐上坦克可能会妨碍到炮塔的视野和转向,安东想要给他们解释,但紧接着周围不断的聚集过来不同部位受伤的士兵,他们都恳求我们能带上他们,最后,安东还是让他们登上了车体后面的发动机舱上。 伤兵们一拥而上,挤上了这列“东行的快车” 第35章 回到瓦夫卡维斯克 我们沿着这条公路一直向东以最快的速度前进着,大约在刚逃离的那个小镇以东10公里的地方,我们发现一辆吉斯卡车轮子陷进公路边的泥地里出不来了,这是后勤运输连的一辆运输卡车,司机从远处看见我们从远处火急火燎的开向这里,还以为是德国佬冲他来的。我们刚到旁边他就猛地跳出来,差点就扣动了扳机。 “嘿!伙计们!你们这么着急是去哪里?现在不是应该去支援比亚韦斯托克吗?” “什么?我们都快被包围了,还支援?我们才是等着支援的那伙人!!” “我的天!发生了什么?德国佬已经突破了边境吗?!。。。” 司机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们,好像我们是从新世纪过来的一样。好家伙!原来这个司机昨天运送伤兵的时候被德国佬飞机咬住了,慌不择路开进了路边的野地里,一下把自己给撞晕了,昨天晚上的时候才苏醒过来,忙活了一晚上没能把卡车开出来,于是他打算在这里等着车队过来求助。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等到了我们,但现在这条路上没有任何苏联的车或者人是从东往西,唯有从西往东的,而这个方向只有两种人--德国人与俄国人,能碰上我们也真是我们双方的运气,跟在坦克后仅靠着双脚在一晚上一上午跋涉近80公里的步兵已经累的快把舌头都拖到地上了,看到有一辆卡车,如同看见救星一般,都纷纷迫不及待的把枪扔进车厢想登上卡车。 我们把挂在坦克车身上的牵引钢缆挂到卡车车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把这个深陷泥沼里的卡车拖了出来。在卡车后推着助力的步兵们发出一阵愉快的欢呼,紧接着纷纷的爬上了车厢,整个车厢被塞的满满当当的,有些人甚至挂在了车厢挡板两侧,身体姿态如同体操运动员一般。 就这样,我们突围的队伍又增加了一个新成员,一辆满载步兵的吉斯卡车,现在几乎所有的步兵都坐上了载具,我们的速度也提升了起来,如果路上不再遭遇德国佬的话我们能在明天下午到丹切尔茨,但就眼下混乱的局势下,谁能保证不会有德国佬的子弹从某个地方射向自己? 很快,路边的景物开始变得熟悉起来,我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这条就是我们从斯洛尼姆赶来时的公路,而现在我们又沿着这条公路回来了。 当经过一个“地标”—一个德国佬扔下的未爆重磅航空炸弹,那玩意斜插在路边的田野里的,就像一个铁青色的大萝卜。单就它的体型来说,至少得有1吨多重,我们在从瓦夫卡维斯克集体农庄前往比亚韦斯托克的时候早已见过这个家伙。当它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时,说明我们距离瓦夫卡维斯克集体农庄已经不远。。。。 “欢迎来到瓦夫卡维斯克农庄,为伟大的祖国贡献粮食与必需品”我们面前标志着农庄的铁皮牌子上被子弹和弹片打的面目全非。 整个农庄如同刚被经历过地震一般,所有的农舍没有一间是完整的,谷仓的四周墙壁布满了拳头大的弹孔,看起来似乎是大口径的自动炮所造成的。地上的泥水里散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弹壳,以及一组反坦克炮上残破的炮架。 很显然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毫无疑问,塔拉索维奇中尉是这场战斗的指挥官,但他目前的状况不明了。斯切潘没等车体停稳便跳下车去,跑进农庄。 我们也跟着进入了农庄,在牲口棚我们看见了留给塔拉索维奇中尉所率领的地方武装的t-34坦克,车体从外观来看并没有什么大损伤,我想里面的主炮观瞄镜一定还能用,于是打算钻进战斗室内部把主炮观瞄镜拆下来,但安东拦住了我。 “嘿!德国佬绝对在这里布置上诡雷了!别乱动!慢慢的下来。” 我的手刚握住炮塔顶舱盖的把手,差点就把它打开,真是惊险!我可不想在这种玩意上送命! 周围出奇的安静,我们来到了穿过农庄的主干路上,这里停着一辆德国坦克的残骸,车体上着着大火,很明显,这是被中尉他们用燃烧瓶干的。炮塔侧面用来让车组逃生的门被打开,不过没见到车组的尸体。 我们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这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可以供我们使用了,于是便想叫上斯切潘离开,我们沿着主干路寻找着斯切潘,终于在农庄的一个用来谷物脱壳的小广场上找到了他。在这里,我们真切的见识到了战争最真实的面目---死亡。 广场上,整齐的摆放着十几具沾满红褐色泥水的尸体,他们全都是地方武装队的士兵,而斯切潘正站在一具尸体前,那具尸体正是斯切潘的父亲塔拉索维奇中尉,他身旁还躺着一具小孩的尸体,正是斯切潘的弟弟雅科夫。那小孩才十岁左右,几十个小时前他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却躺在着腐臭肮脏的泥水里,头上的伤口让人惨不忍睹。究竟是什么样的混蛋会做出这种事?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只会发生在故事里的情节会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眼前。 可怜的斯切潘,成了我们这群倒霉蛋中第一个在战争中失去自己亲人的人,第一个感受战争带来的伤痛的人,他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沾满泥水的尸体,似乎他也成了这些尸体中的一员。 我走过去想说些什么,但余光瞥到了那些尸体上时,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尽管我大脑里想出了无数的安慰人的屁话诸如“我很抱歉,这种事真不该发生在他们身上”,“这些人为国家牺牲,都是英雄”。。。。。。在看见这一幕后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我站在他身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场面变得凝重和尴尬起来。我想要做点什么,于是便寻找着铁锹之类的东西打算把这些牺牲了的民兵掩埋了。慢慢的,队伍里的其他人也来到了小广场上,他们也被这一幕惊到了。 我在摆放整齐的尸体旁发现了一个木牌,上面歪歪扭扭的用俄语写的几句话让我感觉倍感厌恶。 “这些是你们的人,他们在这场战斗中顽强战斗,我们来不及掩埋他们,如果你们看见了,就把他们埋了把,这里没有任何诡雷,请放心” 这些话,如同一个强盗抢了一个人的钱财,还理直气壮的对那人说,“我没钱了只能用你的钱。”一样令人感到恶心,妈的!如果我看到写这个东西的畜生,我非得用履带把它碾碎! 我把这个木牌扔向远处。 “去他的!哪怕就是这里有诡雷我也照样趟!” 我满腔怒火的和一个步兵把尸体抬向附近的一个巨大的弹坑里。 。。。。。。。。。。 时间转眼到了中午,我们一个个又累又渴,再加上长时间的不休息和饥饿使我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一个家伙不知道从哪搜来一袋子马铃薯,转眼间就被在场的所有士兵分吃的一干二净。 我特意剩了一半马铃薯,准备给独自坐在坦克里的斯切潘送去,他肯定也和我们一样,饿的头昏眼花。 我钻进车体,举着啃的剩了一半的马铃薯伸向他面前,它并没有理会,只是呆呆的坐着。我想试图开导他,但我自己的脑子也是一团混乱,我只得把马铃薯放到他旁边。然后坐在战斗室里,和他一起发着呆,我也想起了我的父母,还有娜塔莉亚,他们都还好吗?现在在什么地方?想到这我不由得鼻子也酸了起来。 就在我的心理防线就要垮掉的时候,炮塔舱盖突然被打开了,奥列格和安东骂骂咧咧的进来。 “他妈的!那傻逼吃完了还想抢其他人的,看我不给他全拿过来。” 奥列格怀里揣着几个马铃薯对安东说。 “你也别太过分,人家不是食量大吗!” “你可拉倒吧!我之前还看见你偷偷摸摸的用碎树叶调包人家谢尔盖存了半年的烟叶,你别怪我给你全说出来,怕不给你面子。” “。。他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教训起我来!给我回到岗位上去!” 炮塔上传来一阵巴掌打在后脑勺上的声音。 奥列格从舱口钻了下来,满脸憨笑的把怀里的几个马铃薯都堆到斯切潘身旁,安东也卷了几只烟分给我们几个。战斗室里升腾起一团淡青色的烟雾,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我们都心照不宣。因为生活还在继续,战斗还没停止。 第36章 不要问子弹该不该上膛,先问侵略者还在不在。 就我们目前所载的位置,如果继续向东沿着主干公路走,那无疑会绕非常远的路才能到达丹尔切茨。眼下的局势每分每秒都是关键。我们只能走最近的路,沿着主干路东北方的支路,向诺沃格鲁多克方向前进,这样会有很大的可能性正好和逐渐合拢包围圈的德国佬先头部队撞个满怀,但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出发前我们将那辆废废弃在牲口棚t-34油箱内剩余的燃油全抽了出来加到了我们的坦克里,这应该还能坚持到诺沃格鲁多克。 开出了集体农庄,我们从主干公路上下来,开向了主干路东北侧的一条绵延远方的乡间小路。 “嗯!奥列格!你去歇会,我来替你开。” 安东猫着腰爬向驾驶位,对奥列格说到。 “终于能歇一会了!” 奥列格接过安东手里抽了一半的香烟,转身进入战斗室。 长时间的驾驶坦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不像操控普通的小汽车那样省力,轻轻转动方向盘就可以操控方向和速度。这是一份考验一个人上肢力量和下肢力量协调的苦差。 这就是为什么奥列格如同刑满释放一样的犯人般从驾驶位上下来的原因。 他也没闲着,从口袋里掏出先前缴获的德国佬的mp38冲锋枪的子弹,并把他们一个个的压进弹匣里。 “嘿!还别说,虽然都说德国佬是混账,但这德国人的东西还真不赖,我就挺喜欢,挺喜欢,不过要是说用德国人的东西打德国人,我更喜欢!捡起他的棒子打他的头,哎嘿!捡起他的棒子打爆他的头!打呀打爆德国佬的头!我,奥列格·索科洛夫。今天要打爆德国佬的头。” 奥列格一边往弹匣里压着子弹,叼着卷烟的嘴里咕哝着,甚至还含糊不清的哼起了他自己即兴编的滑稽可笑的小调。 “你就是没法闲下来吧?就不能闭上嘴然后睡觉吗?他妈的!” 前面传来了安东的骂声,回应他的却是奥列格的憨笑,不过下一秒奥列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收起了笑容,安静的继续把他手里一枚枚黄澄澄的子弹压进弹匣里。 此时,战斗室内突然陷入了一种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的寂静之中,我害怕这样的沉寂,它如同一只黑手从战斗室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伸了出来,这种令人不安的沉寂如同黑暗吞没了光明一般吞噬着我的思想,一个如同幽灵一样空灵的声音在黑暗的深处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的脑子里开始不由自主的出现之前血腥且残酷的场面。 我甚至开始迫切的希望奥列格能继续哼下去,但空气中除了发动机和履带发出的齿轮与钢铁的嘎吱声,就只剩下了一枚枚子弹挤进弹匣时的声音。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车内的空气污浊不堪,混杂了汗臭与火药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坦克的通风设备也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坏了,风扇在随着车体的震动有气无力的转动着。我把炮塔舱盖推开,好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让我们不必在被德国佬打死前就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死。 在被框在舱口的这片天空里,大块的云朵在快速的移动着,时不时的将太阳遮住,天空时明时暗。我望着这一团巨大大由水汽和白雾混成,如梦幻般的云发着呆。 几只黑色的乌鸦在天上盘旋着,在白云的衬托下格外扎眼。 它们一定是在寻找着哪里的腐肉,一块来自绝望的动物身上散发恶臭的腐肉。然后吸引来更多他们的同伴,聚集着,簇拥着,互相拥挤着,翅膀打着翅膀,争先恐后,生怕少了自己的一份。 “妈的!这群贪婪的吸血鬼!卑微的东西!” 我仰着头,嘴里骂着 他们越聚越多,他们会飞向哪里?但他们就一直这样盘旋着,过了会,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于是有两个心急的快速向下俯冲,他们越变越大,越变越大,最后我终于看清了这“乌鸦”的真面目----德国佬的战斗机 而我们正是他们所垂涎的那一块腐肉! 待我大喊散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德国佬的战斗机已经俯冲到了我们能看见它的轮廓的位置上,并向我们迫不及待的开了火。一眨眼的功夫,战斗机吐着一条火舌舔向了地面。 机枪子弹打在坦克身上并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我们前方载满士兵的吉斯运输卡车被火舌舔了个正着,升腾起了一阵血雾。卡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还活着的士兵赶忙跳下车,散开到路边的田野里,坐在坦克后的步兵也纷纷跳下车,隐蔽到田野里的草丛里。 紧接着第二架德国佬的战斗机也俯冲了下来,还像前一架一样,但这次它扔下了枚小炸弹,可能是飞行员是个实打实的“蠢货”它投下的炸弹扔的实在太远了,并没有扔到我们头上,但我们前面的吉斯卡车的结局却并不是那么好,德国佬的两次的俯冲攻击都击中了他,在第二次的时候它的车头燃起了大火,然后爆炸开来,整个车彻底的变成了一堆燃烧的废铁。 两架德国佬飞机心满意足的飞向远方,留下几具尸体,和一辆着着大火的卡车在这里。 我受够了被德国佬的飞机不断袭扰的痛苦了,蹲下身想拿过奥列格手里的mp38冲锋枪好好教训一下那该死的“乌鸦” 但他们早已经飞的远远的了,如同一伙骑着快马刚抢劫得手的匪徒。我气得咬牙切齿。 “算了,总有一天咱们能逮着他们的,到时候,嘿!风水轮流转!得有他们苦头吃,放心吧!安德烈!少不了他们的!” 我们损失了不少人,当我准备下车去帮助那些在空袭中逃过一劫的人的时候,我发现一个人早已经趴在了坦克后,于是我推了推他示意让他下车和我一起看看需要帮助的人。 但他一直没反应,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胸口下已经被血液染透,一滴滴血正顺着散热孔向发动机舱内滴着。 他是那个在别拉斯塔维茨基上来的哪个腿上中弹的伤兵,看样子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我把它翻过身并试图把他抬下车去,他身下压着他的莫辛-纳甘步枪。我把他的尸体放到了地上,在他的口袋里来回摸索着,想找到能关于他身份的东西。这时斯切潘趴在炮塔上朝我调侃着喊。 “嘿!你个咸耳朵鬼!你在干啥,连这种东西都拿?” “别他妈放屁了!快下来帮我!” 终于我在他上衣的内口袋找到了一张被血迹染红一半的士兵证明 “瓦连京·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这个姓好熟悉啊,我是不是认识他?” 当我看到这个姓的时候,突然感觉很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我嘴里自言自语道,边打开了证件的翻页,里面竟然还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四个人开心的笑着,看起来像是一家子,两个年纪大的应该是父母,那个年轻的小伙估计就是这个可怜的瓦连京了,瓦连京旁边有个俏皮的小姑娘靠在瓦连京身边。 就是她,让我的记忆马上恢复了,这不就是我还在普拉米尔训练营学开坦克的时候休假回明斯克,遇见的那个叫叶。。。叶卡捷琳娜的小姑娘吗! 命运真是作弄人,我竟然在这里又一次看见了她,当然,还有他哥哥。。如果这样的方式也算是认识了他哥哥的话。。 除此以外,我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其他任何能带给他家人,或是值得保留的东西了。我站起身,看着手中黏糊糊的士兵证明和照片,拿起了瓦连京的步枪,拉开枪栓,里面的子弹已经上膛,我将那枚子弹退出来放进了瓦连京上衣的口袋里。 我和斯切潘一起把它抬到了路边的一个沟里,把他掩埋了,并为他念了一段祷词,在这样的情势下。这已经算是一个体面的葬礼了。 在回坦克的路上,我手里一直拿着那张照片,看着那张照片,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我想起了我所有的亲人,他们都还在家里呢。 我虽然不认识瓦连京,也没和他说过几句话,但我能感觉到,在命运中,我和他已经有了永不可分的交集了,我要活下去,为了雅科夫!为了塔拉索维奇中尉!为了叶卡捷琳娜!为了无数瓦连京这样的人!为了我想保护的所有人!为了更安定的明天! “我会替你继续这场战斗,为你复仇的,伙计!” 我回头看了眼埋葬瓦连京的地方,握紧了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复仇的火焰已经将我的心烧的通红,在诺沃格鲁多克附近的田野上,1941年6月23日,这一天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第37章 不能停下 如果说,在这世界上的每个士兵,都有三条命的话,我相信我已经有一条命永远的留在了比亚韦斯托克。 这辆不算新但也不旧的t-34中型坦克开过了广阔的田野,趟过了湍急的溪流,穿过了安静的森林,路过了清澈的湖泊,经过了燃烧的村庄,在这边没有尽头的战场上,我们如同一只可怜的流浪狗一般躲避着无数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的人,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路边的地形变得逐渐平缓起来,周围的环境中不再出现一片片枝繁叶茂的云杉树林,而似乎是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也许是田野。因为我们的周围一片显得格外空旷,而在这片安静的草原上,我们是唯一运动着的物体,这种对比明显的空旷在漆黑的夜里甚至有些令人恐惧。 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深蓝色的夜空,与由远至近漆黑一片的草原,泾渭分明。更加让我们直观的感受到了脚下这片草原的辽阔。 周围茂密的草丛在夜空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漆黑。如果不是那随风微微摇曳着的轮廓,可能谁都猜不出那是一丛丛绿色的,且富有生机的植物。 道路几乎被两旁茂密的草丛遮蔽住,但好在,草地的高度并不高,并不妨碍我们找到其中道路的痕迹,并在其中行进。 深蓝色的夜空中繁星密布,昼间天空中的一块块浓密的大云朵,此刻被夏夜清凉的阵风吹散,像一片片白棉絮铺在点缀着钻石与镜子碎片的深蓝色的幕布上, 遮住月亮的那片云朵被吹散,一片冷冷的白光覆盖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疲惫的步兵脸上,通向地平线的小路上,还有我们的坦克上。让我们不用冒险开灯也能在夜间保持前进速度。 夏季夜间清爽的阵风在高空中从东南面极速冲向云朵,然后从高空中翻滚着坠落下来,掠过过草原,来自云层中裹挟有水汽的风拂过我的脸庞。平整浓密的草原荡漾起一层层范围有几百米,如同海浪一般的草浪,虽然现在是深夜,但我们依旧能借助淡淡的月光看到草原上泛起的一层层细腻的波浪,以及在左右耳来回穿插的“沙沙~~沙~~~哗~~~~哗!~~~~哗!!!~~~~~~~”的细碎声音。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色。我不能,至少不应该放弃我还拥有的一切。。。。。” 清爽的夜风赶走了白天灼热的空气,我从炮塔中探出身子,看着夜空下随风起伏的草原,心里暗暗的想着。 身后,坐在坦克发动机舱上的步兵手挽着手打着盹。因为,这片刻的宁静显得弥足珍贵,睡眠成了我们可遇而不可求的奢望。因为目前所经历的一切是任何没有与我们并肩战斗过的人无法想象的,身不由己的我们如同在夹缝中生存,而这细小的“夹缝”却还在不断的缩小,让我们逐渐的透不过气。 从格罗德诺到现在,即使没有上级的情报指示,我们也能感到德国人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突击,而我们完全不能阻挡,也没机会阻挡。如果这是一场暴风,那我们就处于暴风眼的位置。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走走停停,队伍已经从瓦夫卡维斯克向东北方走了近20多公里,这倒并不是因为我们速度慢,白天我们头顶无时不刻都在飞过德国人的侦察机和战斗机,甚至俯冲轰炸机,一波空袭过后又是一波。许多步兵都在空袭中牺牲。现在的队伍中的人数比我们刚从瓦夫卡维斯克出发的时候少了将近一半多,这还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 所以,为了能最大限度的减小被德国人的飞机发现的概率和减少空袭带来的损失,一旦我们听见天空中传来引擎声,不管有没有看到飞机都立刻停下来,然后就地寻找灌木丛或者树林之类的隐蔽物藏起来,直到空中的引擎声消失。 现在周围或远或近地方的交火声也不在像白天那样密集了,也许德国人已经被我们从东面来的支援部队赶回了西面?也许在边境地区我们的防御部队已经被彻底击垮?当然,我更希望相信前者,但现实却将后者推向了我们。 德国人似乎一定要我把第二条第三条命都留在这地方! 在远处的天空又传来一阵嗡嗡声,借助明亮的月光,我们看见远处的天空中有个快速移动的黑点,单架,这绝对是德国人的侦察机,因为那种独特的引擎声已经刻在了脑子里。我连忙叫醒身后正在打盹的步兵。 “醒醒!快醒醒!德国佬又他妈来了!!快下车!!” 有几个人的神经似乎一直在紧绷着,我话还没说完,他们就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一样,跳了起来,翻身下车,然后顺势滚进了草丛里。似乎这一切都已经成习惯一样。我想这也正常,因为白天我们已经经历了类似的事情不下百次。 我蹲下身提醒正在轮班负责驾驶的安东,坦克随即转向了路边干枯排水沟的草丛里,停了下来,并关上了发动机。跟在后面的t-26轻型坦克也跟着转进了路边。周围的环境随着滚烫的引擎燃烧室内活塞的停止,安静了下来,仅仅有阵阵夜风掠过草面和空中那架德国侦察机的声音。 德国侦察机正在朝着我们这个方向飞来,我们都趴低了身子,希望他不会发现我们,嗡嗡声由远至近,再由近至远,没有停留在我们头上,我们都舒了一口气。 “。。。至少我们又换来了半个小时的安宁。。。” 安东自言自语到,然后打开了启动气阀,点火,可是来回倒腾了半天,发动机也没传来半点动静。 “…..该死的!这破玩意又坏了!德国人找我们茬,连机器也不给我们好过!哎!” 安东从驾驶位转身猫着腰准备钻出坦克去看看发动机舱的情况,我也跟着钻了出去。斯切潘也被弄醒了,嘴里咒骂着拿上工具箱来到了发动机舱上。 打开了发动机检修盖,老天,那可真的是一团糟。 一颗大拇指粗细的机炮炮弹弹头从发动机的检修盖穿了进来,把固定在变速箱上,转轴和引擎飞轮大齿轮撮合的起动电机的一根电线打的仅剩几根铜丝还连着,弹头继续向前飞,接连打穿了了飞轮散热风扇的几片扇叶。 不得不说,这可真的是太走运了,,如果不是散热扇的扇叶改变了这颗机炮炮弹的方向,恐怕气缸会直接爆开,到时候除非重新回厂,不然就连米哈伊尔·伊里奇·科西金都救不了它。 正在我们想该怎么把那枚卡在扇叶里的那枚未爆机炮炮弹取出来的时候,安东却早已经把那枚炮弹攥在手里了,要知道,这东西还不清楚是不是装了炸药的,我们真是哭笑不得,安东用力把那枚炮弹扔向了远处。 “他要是该爆,那么就不会等到我们发现他才爆。。” 安东拍了拍斯切潘的脖子,返回了战斗室。 “快把起动机接好!该走了!” “可不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 斯切潘皱着眉向战斗室内的安东喊到。 “不能停下。” 战斗室内传来闷闷的声音。 队伍再次开动了起来,目前我们距离诺沃格鲁多克地区约有30多公里,我们有机会在明天到达诺沃格鲁多克,并在27日前到达丹尔切茨地区。 第38章 突出重围 1941年6月25日,我们在德国人的围追堵截中迎来了新的一天,所幸,我们还活着。经过十多个小时的跋涉我们已经来到了诺沃格鲁多克附近了,但局势并没有因此而变好,这里的情况并不比比亚韦斯托克或者瓦夫卡维斯克这些边境地区要好到哪里去。 德国人的飞机依旧可以在这片区域的上空肆无忌惮的招摇过市,没有任何明显的防空火力或者我们的战斗机进行驱逐。要知道这里距离明斯克不过100多公里。我们知道,事情正在变得糟糕,但心里依旧还留存有一丝的希望,希望明斯克没有变成第二个格罗德诺,能实现这一目标的唯一动力就是我们需要快速的赶到明斯克附近的丹尔切茨。 中午时分我们将仅剩的几枚马铃薯填进肚子便开足了马力前进,下午一点左右,头顶的太阳开始变得毒辣起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着起了火,吹来的风也被刺眼的阳光加热成了热风,热浪一股股的涌向我们,身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混杂了雨水,汗水,机油,和不知道谁身上的血液。黏糊糊的如同抹布一样,从1941年6月21号起就没有从身上脱下来过,后背就像和衣服粘住了一样,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刺痒,但在狭小的战斗室内有没有足够的空间挠,战斗室内的空气被加热后更加的令人窒息,车体所有能打开的窗口几乎全打开了,现在,在拥挤的战斗室内的每一刻都成了每个人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刻,这里仿佛地狱一般。 坐在坦克后面发动机舱上的步兵们过的也没比我们好到哪里去,一个个被发动机舱排出来的热气烤的像狗一样直吐舌头。每个人都快到达了自己的极限了。 好在,这片区域有很多湖泊与溪流,我们并不缺水,散热器内的冷却水也有足够的保障,即使天气再热也不会让气缸爆开。主油箱和附加油箱内的油足够我们可以再开上个100多公里,唯独弹药架内剩余的四发穿甲弹告诉我们千万别遇上德国佬的装甲部队。 晚上朦胧的草原此刻在明亮的阳光的照射下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这时通过望远镜并借助地图和指北针观察四周可以发现我们位处纳利博克森林以北的区域。我想,德国人的地面部队至今还没有进攻这里可能是因为这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战略目标吧,除非他们进攻苏联为的就是一些木材和一些没用的蒿草。 如果以目前的速度前进我们会在下午三点前走出这片草原,然后沿着斯托尔布齐-明斯克一线的公路抵达丹尔切茨。 地图上两个点的距离是那么的近,但脚下的路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大概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周围的环境一直没有什么变化,我们甚至已经认为这里不会再出现德国佬的坦克了,但一颗从道路左侧射来的打着胡哨的炮弹让我们意识到我们麻痹了。 “砰!呼咻!~~铛!” 一枚高速的穿甲弹毫无征兆的从道路左侧的草丛里射了出来,可能是距离太近,我们在听到炮声的时候,炮弹已经将跟在我们后面的t-26轻型坦克击中了,t-26那薄如纸的侧面装甲直接被洞穿,几名坐在t-26轻型坦克上运气好的士兵在弹药架爆炸前就跳了下来之后,之后一束火舌顶开炮塔舱盖,几秒后,巨大的爆炸从t-26的车体内传来,炮塔被冲到了半空,掉进了路旁的草地里。 “左侧!敌人火力!!!” 我立刻低下头朝战斗室内大喊,随即蹲下身,准备从弹药架内取出仅剩的那四枚穿甲弹。 原本平静的草原现在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四周传来了密集的履带声和发动机声,并且他们似乎都在向我们这里聚拢着,在我们200米左右的距离上至少有8,9辆德国佬的坦克在冲向我们! “该死!该死!我的天!他们怎么在这里?!他们怎么比我们还快?!。。。” 奥列格手忙脚乱的驾驶着坦克想远离那些德国佬的坦克。 “奥列格!把坦克往那边草高的地方开!快!” “。。那里好像是沼泽地,真的要进去吗?” 奥列格看着那片高草地满脸疑惑反问安东。 “快!” “好的!正在做!” “安德烈!装填穿甲弹!” 仅剩的四枚穿甲弹位于车体内左侧内壁上的弹药架上,在此形势下,节约弹药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因为稍有犹豫就会变成一堆燃烧的废铁,所以,转眼间一枚穿甲弹已经顶在炮膛内了。 “咔!。。。镗!。。蹭蹬!。咔!。。腾愣” 76.2毫米的穿甲弹顺滑的推进了炮膛,击针室随着开栓柄拉起而上升。 “装填完毕!剩余三发穿甲弹” 这时候已经能听到德国佬的迫击炮声了,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的埋伏,因为迫击炮开炮的声音从很远处传来,几秒后才听到炮弹尾翼划破空气的声音以及爆炸声。 不过令我们惊讶的是他们竟然发射的是烟雾弹!德国人的坦克和步兵在距离我们有100米左右的时候,我们的步兵和德国步兵交上了火,我们当时甚至能听到德国佬们在互相喊着德语,就在这时候炮弹落到了我们和德国人中间的位置上,几声爆炸后升起了一阵阵浓密的烟雾,范围之广足以将我们和德国佬完全覆盖起来,并且,此刻的风向也是朝着他们的方向吹,烟雾如同人造的雾天一样笼罩在德国佬头上,我们能听到烟雾里大声的德语咒骂,似乎在咒骂发射迫击炮的人。不过这无疑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掩护,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在由衷的赞扬着那个发射迫击炮的家伙。 很快,t-34便驶入了长满高草的沼泽地,这里的土地湿润且泥泞,倘若没有宽大的履带,即使再强大的坦克也会卡在这里动弹不得,成为活靶子。所幸t-34就是专门为这种地形所设计的,我们在这片沼泽地里就是无情的猎手。 很快,笼罩在德国佬头上的烟雾散去,德国佬的迫击炮也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开始向我们这里发射高爆弹,一阵阵爆炸带起泥土和弹片向四面飞去。不过我们早已远离的先前的位置约50多米,步兵也四散开来。现在,他们在毫无意义的炸一片空无一人的草地。 安东示意让奥列格熄火,因为德国佬的坦克现在正在由聚变散,这样他们才能铺开网,而我们要做的是安安静静的从他们“网间”的“缝隙”溜走。 10几辆德国佬的坦克正在散开,在我们正面10点钟方向的位置上,一辆20吨左右搭载着50毫米口径,短身管坦克炮的中型坦克。它正在以一种超过其他德国佬坦克的速度前进着,一个似乎是指挥官的德国佬从炮塔里探出半个头露出一双鬼祟的眼睛。他似乎很渴望能找到我们。 三名我们的步兵沉不住气暴露了,他们从草丛里站起身,高举起双手走向那辆极速前进的德国坦克。 “该死的!。。” 安东透过观察窗小声的骂着。 那辆坦克在投降的士兵前停了下来,那个在炮塔里探出头的德国佬指挥官低下了头似乎在对坦克里面的乘员说着什么,紧接着,德国坦克炮塔的同轴机枪喷出了火焰,三名士兵在机枪声中倒在地上。 那德国佬还不罢休,从车内取出了一把冲锋枪,拉开枪栓又对着地上的尸体一顿扫射。然后胡乱的向周围的草丛开枪。 “妈的!这群混蛋从没有打算让我们活着,就连俘虏也是!!这群畜生!!” 奥列格骂着,随即他的眉头一皱,似乎发现了什么。 “嘿!你们看!那德国佬坦克的炮塔上挂的是啥?。。。那不是你给雅科夫的那个帽子吗?” 奥列格转过头对坐在他右侧的斯切潘说。 斯切潘连忙从机枪观瞄口内望去。 我突然想起了在瓦夫卡维斯克见到的雅科夫的身上并没有那顶坦克手帽子,而在我们见他的最后一面的时候,他确实是戴在头上的。我想,事情可能就是我正如所想的那样。 “踏踏踏踏踏踏踏!!!” 看来斯切潘已经确定了,因为我们最后一盘存有余弹的dt机枪弹盘被倾泻出去。 “咔!啪勾儿!。。咔!咔!。。。” 一阵清脆的击锤敲击空膛的声音穿进我们耳朵。 “下地狱吧!你们这群混蛋!” 斯切潘咬牙切齿不甘的扣动着扳机,但我们已经来不及阻拦他那愤怒的行为了。 “快停下!该死的!奥列格,快拦住他!” 安东骂道。 机枪子弹一股脑的打向那个德国佬的坦克,但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暴露了我们的位置,看来想要安安静静的悄悄的躲过去是不可能了。 此刻,位于我们10点钟方向距离约100米的地方,的那个该死的德国佬坦克已经调转车头,把正面对准了我们所藏匿的这个沼泽地里,黑洞洞的炮口如同一双恶狼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们。 冤家路窄,我们找到了摧毁瓦夫卡维斯克杀害雅科夫与塔拉索维奇中尉的凶手,既然现在不能躲躲藏藏的了,倒不如直接站出来面对双手沾满亲人鲜血的凶手,摧毁我们宁静生活的侵略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妈的!没办法了!奥列格赶快发动起坦克!最大速度!不要停!直接冲过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能停!绝对不能停!” 安东扯着嗓子喊着。 “撞向他们!” 卧在草地里的t-34带着一阵发动机喷出的黑烟猛地从草地里窜了出来,飞速旋转的履带带起了一块块泥土,我们如同一条埋伏在泥潭里的鳄鱼,猛地从污浊的潭水里越出。 我们完全暴露在德国佬的坦克火力之下,两辆坦克此时几乎面对面,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没有任何阻挡物,这是一场勇敢者胜利的战斗。 德国佬坦克发现了我们,便不在前进,他们似乎想把我们从远处击毁,就像猎人对待无路可逃的猎物那样,调整好姿态,举起手中的猎枪。 但哪怕自然界中最弱小的动物,即使处在食物链最底层的动物,也会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做出最后一搏。 “砰!!!呼!铛啷!!!!叮儿!” 一发穿甲弹无情的打向了我们,正中我们的正面装甲,但t-34巨大的倾斜面让这枚穿甲弹弹飞到了天上。我们没有受到一丝影响,反而速度越来越快。 安东没有犹豫,回敬了一发76.2毫米的穿甲弹,主炮观瞄镜已经碎裂的不像样子了,炮弹并没有击中那辆该死的德国佬坦克。 “装弹!” “咔!。腾愣。噌!。。。叮!铃铃铃铃。。。。” “咔!。。。镗!。。蹭蹬!。咔!。。腾愣” 安东刚说出“装”字的时候,炮膛便被打开。 等他说完的时候只有铿锵的击针室就位的声音来回应他。 “装填完毕!余弹2发!” 安东没有犹豫,第一发的硝烟没散尽,他便拉响了第二发。 “砰!!!” “装弹!” “咔!。腾愣。噌!。。。叮!铃铃铃铃。。。。” “咔!。。。镗!。。蹭蹬!。咔!。。腾愣” “装填完毕!余弹1发!” 第二发在我们距离凶手约60米的地方击发,但依旧没有击中。 凶手又向我们开了第二炮,这次应该是高爆榴弹,正中炮盾上。在狭窄的炮塔内我和安东眼睛都被震得出现了重影。但我们依旧没有停下,我们坚不可摧! 凶手被我们的气势镇住了,开始向后倒车。并使用同轴机枪向我们扫射。 我和安东一个眼角撕了个口子鲜血直流,一个鼻子就像喷泉一样向外涌着鲜血。 主炮瞄准镜现在已经彻底报废了,完全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哈哈哈!真他妈的太好了!” 安东疯狂的笑着,推开了头顶的舱盖探出头去。 由于炮塔舱盖设计的是向前开,打开的时候正好可以当做一块护盾。 机枪子弹打在装甲板上发出如同冰雹砸在铁皮上的声音,近距离上我们硬生生的抗住了两发炮弹的直射,却完好无损。这让我们倍感振奋,我们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坚不可摧。 安东用脚踹了一下主炮的拉火栓。第三发炮弹应势而出, “砰!” “装弹!” 这回,安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咔!。腾愣。噌!。。。叮!铃铃铃铃。。。。” “咔!。。。镗!。。蹭蹬!。咔!。。腾愣” “装填完毕!最后一发!!” 炮弹依旧没有击中德国佬的坦克。 此刻我们距离德国佬已经近到可以互相吐口水的距离了。安东刚回到位置上,一发穿甲弹就又打到了炮塔上。 “砰!!!呼!铛!!!” “真他妈险啊!要是再慢一下,半个脑袋都没了。哈哈。。。” 安东自嘲着骂着。 凶手在缓慢的往后退想要避开我们的来势汹汹的撞击,可在我们的速度面前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砰!!!!” “哈哈哈!那混蛋被打中了!直接给他开了个眼!” 奥列格大笑着喊着。 最后一发穿甲弹在我们撞击上凶手前5秒离开了滚烫的炮膛,并如一把尖刀一般刺进了凶手的传动机里,失去动力的坦克如同一只待宰羔羊,迎接着我们猛烈的撞击。 我们这些天压抑在内心的所有负面情绪,愤怒,忧伤,悲哀,害怕,与仇恨全部喊了出来,在装向凶手前,达到了极点。 “哐!!!!铛!!!!!!嘎吱嘎吱!!!!!。。。嘎吱!!!!!” 强大的v2-34柴油发动机让这辆坚不可摧的家伙如同一辆极速行驶的蒸汽机车头一样,把凶手的坦克顶的车头都快翘起来了,但奥列格依旧没有停下来,两辆坦克如同正在肉搏的角斗士一般角力,t-34尾部喷出了一股股浓浓的黑烟,滚烫的引擎发出一阵阵怒吼。凶手的坦克如同一个纸盒子一样被顶的转了个方向,钢铁与钢铁之间的贴身肉搏是惊心动魄的,伴随着引擎的轰鸣与乱飞的金属火花,很快就能知道谁才是赢家。t-34坚固的前装甲顶在他们的右侧装甲上将它推出了将近10米才停了下来,凶手坦克的履带就像一条沾满泥水的鞋带一样散落在一边,原本绿油油的草地被翻开了一大片黑色的泥土,放在坦克外的储物箱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散落一地,现在,这个德国凶手早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股骄横跋扈的模样,反倒像一个在街头被人痛打了一顿的流氓。 我们自己也被这猛烈的冲击搞的七荤八素,头里如同一坨浆糊一般,耳朵不停的鸣叫着。 奥列格似乎最为严重,他好像昏过去了。 恍惚中,凶手的坦克炮塔顶部舱门被打开,从里面钻出个满脸鲜血的德国鬼佬,他晃晃悠悠的爬下坦克,紧接着,他侧面的逃生用的舱门也被打开,从里面同样钻出个半个满脸血的德国鬼佬身体。 安东从身上四处摸索着自己的手枪,然后钻出坦克对着那个爬出来的德国鬼佬开枪射击,不过晃晃悠悠的手始终没有打中。 斯切潘也清醒过来,他也拿起身旁的德国冲锋枪钻出了坦克。 安东踏上凶手的坦克,那个从逃生舱门里钻出来的德国佬从拿起一只转轮手枪刚准备举枪射击,便被安东一脚踩住,他扳开击锤一枪结果了他。 斯切潘也走了过来,他吧枪口对准了德国佬坦克的战斗室里,里面随即传来了惊恐的叫声,紧接着一阵清脆的枪声,让这几个混蛋统统完了蛋。 “还有一个呢?” 斯切潘问道 “跑了。” “怎么能让他们跑?!应该一个都不留!!” 说罢斯切潘就打算跳下去追那个跑掉的德国佬。 “够了!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你把他干掉了,然后呢?嗯?该死的!以后会有机会的!现在!回到战斗位置上去!” 斯切潘不甘的返回战斗室,当他路过那个耷拉在车外的德国佬尸体的时候,看见了那把握在德国佬手里的转轮手枪,他缓缓蹲下身,拿起那把手枪,紧紧的握在手里,而后,他站起身,把手枪别进腰间,扯下挂在炮塔上的坦克手帽子,牢牢抓在右手上,径直钻进战斗室。 回到战斗室,斯切潘攥着拳狠狠的敲击着铁板,大声的痛哭着。 没有什么比复仇后痛哭一场更能缓解心中的痛苦了。 安东回到车上,奥列格也从刚才短暂的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我还活着吗?” “现在德国佬还在咬你屁股” 安东回到。 “哦!我的天,那我肯定还活着,因为德国佬绝对不会在天堂” “别废话了,快开车,他们的人马上就会聚过来,得赶紧趁现在离开这。” 所幸坦克并没有因为猛烈的撞击而抛锚,我们顺利的启动了坦克,并沿着高草地迅速远离了这片区域,而德国佬的坦克群再次缓缓地向这里聚集了起来,借助我们强劲有力的发动机,我们可以迅速的在他们赶到前远离这里,下一个目标,便是丹尔切茨。 第39章 cyлnko 我站在一栋装修华丽建筑的门口,穿着浆洗过的长裤,干净的上衣,领口亮洁如新,外套刚从晾衣场取下,干净,柔软,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脸上干净利索,双手干净,指甲被修剪的很整齐,头发整齐的梳平。 我走进面前的大门,里面传来一阵阵音乐声与歌声,朦朦胧胧,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同从深水中传来的声音一般。还有一阵长时间,细碎的鼓掌声。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我感觉有一些熟悉,但更多的却是陌生。 带着疑问,我把手搭在装饰有精美花纹的铜质门把手上,打开了房门。周围随着我打开这扇门顿时便的暗了起来,就好像歌剧舞台上那为了刻画人物内心活动的环境而刻意变暗的灯光一样。 紧接着,周围开始传来纷乱的声音,有人在疯狂的怒喊,有人在小声的低语,有人在悲哀的叹息,有人在痛苦的哀鸣,有人在无助的求救,还有人在惊恐的大叫。 仿佛我正身处于地狱一般,我想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没有尽头,一片虚无的黑暗中。哪有什么歌声和掌声,周围尽是一些可怖的声音,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见发出声音的人。 我听到了附近传来了坦克履带转动时叮啷的声音,以及不断加速轰鸣的引擎声。我的身体也随着大地的抖动而颤抖起来。 “嗡轰!!嗡轰!!!夯夯夯夯。。。。。。。” 在我前面赫然出现了一辆灰色的德国坦克,它大的出奇,如同一头青筋暴露,愤怒的公牛一般出现在我前面,在他面前就如同一只老鼠在大象面前一般。它似乎随时都会咆哮着冲向我,他的不断的发出怒吼,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更加震慑我的心魄,就连大地也被他的怒吼吓得颤抖不止,我的双腿也不听使唤了。 突然,从紧紧盯着我双眼的德国坦克主炮中传来一阵炸雷般的巨响。 他开炮了。 我感到我头上湿漉漉的,我一摸,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手黏糊糊湿溜溜的东西。 周围却再次诡异的传来阵阵的歌声与细碎的掌声,似乎还有人们的窃窃私语声。。。。。。。。。 “啊!!!!”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头却撞到了一块铁板上。 “哎呦!我操!。。唉!。。他妈的!” 我揉了揉撞的生疼的脑门,试图恢复自己的意识。 “嘿嘿!安东!这家伙醒了!你看看这家伙,指不定做什么好梦了呢,睡这么长时间,口水都快淹了整个车了!哈哈哈!” 奥列格在一旁看着我的笑话,调侃着我。我看了他一眼。 从头顶紧闭的炮塔舱门的缝隙出不断滴下一滴滴浑浊掺杂着铁锈的雨水,而我正处在这水滴到的地方,那里已经聚集起了一片水渍。而我头发也因此变得湿乎乎的。原本凌乱的头发变得更加不堪。 “这都下午三点了,安德列,你这一觉我可替了你两岗,我可给你记住了,到时候你可得还啊。” 奥列格再次调侃着我。我现在还没清醒过来,便没有回应他。 “r.....nckaлmo.....гnлymn.....лon,o6o.....шeлrвcekp.....ar” 外面此时传来了阵阵音乐声,朦朦胧胧,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同从深水中传来的一般。 我站起身打开炮塔舱门盖,一阵微风裹挟着细雨扑向我的脸颊,我的头脑也在这一刻清醒了起来。这次我终于把歌声听清了。 “rnckaлmoгnлymnлon,(为了寻找爱人的坟墓),o6oшeлrвcekpar(天涯海角我都走遍)。npыдaлcлe3onгopючen:(但我只有伤心地哭泣),Гдetы,mnлarmor?(我亲爱的你在哪里?)npыдaлcлe3onгopючen(但我只有伤心地哭泣),Гдetы,,mnлarmor?“(我亲爱的你在哪里?)……..” 温柔的女声合唱从远处一个广播站的喇叭里传来,在雨幕中朦朦胧胧,如同天籁。 这是一个典型的东欧小镇,我们的坦克缓慢的行进在穿插在小镇内的马路上,这里不同于那些简陋的农庄,有着整齐的砖房,鳞次栉比的红瓦斜顶,干净的砖墙外覆盖着洁白的石灰,湿漉漉砖石铺成的路面。让我竟然有一种回到了明斯克市的感觉。 但四周来回行色匆忙的士兵和引擎不停发出突突声的卡车与坦克与这一片祥和的景色并不搭调。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在大街上跑来跑去,一名军官站在一堆弹药箱上手里拿着一个喇叭在喊着些什么,一辆装满士兵的卡车着急的绕过我们身边,从车厢后露出一张张稚嫩年轻的脸。随即消失在车水马龙中。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如同炸弹爆炸的雷声。 “咔!!轰隆隆!!!” 四周的步兵立刻扑向了满是泥水的路面,趴下了身子,护住了头部。他们还以为是德国人的炮弹在身边炸开了。 “meжвetвencвnctaлaпtaшka(夜莺站在树枝上歌唱)ncпpлrcoлoвьr:(夜莺夜莺我问你)moлвn,3вohkarпnчyжka:(你这唱得动人的小鸟)tыжeлahharmor?(我期望的可是你?)“moлвn,3вohkarпnчyжka:(你这唱得动人的小鸟,)tыжeлahharmor?(我期望的可是你?)” 广播站的喇叭依旧在放着音乐。 略带忧伤的女声混合着细碎的雨声,在这样的场景下显得格外的忧郁,如同一个暗自神伤的姑娘倚在窗户前看着窗外的雨景。 一队队武装的士兵们行色匆匆发出整齐的夸夸声,军官的皮靴踏在湿漉漉的地面发出咔吱咔吱声,男人们的喊叫声,运输卡车堵在小镇上的每个街道引擎的声音汇聚成突突声,这些声音交汇在一起,如同涨潮的海水一般慢慢淹没了喇叭里的的忧郁歌声。就好像一个迷路的小姑娘在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马路上茫然无措的哭泣一样无力。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忧伤的歌声被《祖国进行曲》的前奏所替换,这是莫斯科广播电台的电台呼号。接下来传来了着名广播员尤利·鲍里索维奇·列维坦的声音。 “请注意! 这里是莫斯科! 转播一则重要的政府通知: 苏联男女公民们, 1941年6月22日凌晨4时 未经任何战争宣告, 德国武装力量进攻了苏维埃联盟的国界。 苏联人民反对德国***侵略者的伟大卫国战争开始了! 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 敌人一定会被击败!” 这是我们自在1941年6月21日那个弹如雨下的晚上第一次听到苏维埃政府的正式通告,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往日不在,一切都将改变。 “看来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了。。。没有办法停下来了。。” 安东在一个大士的指引下把坦克停在了一个仓库前,听到广播后他叹气到。 紧接着炮塔舱门口探过来一个脑袋,他咧着嘴笑着,露出歪七扭八的牙齿朝着我们打招呼到。 “嘿!伙计们,下午好啊,欢迎来到梅津诺夫卡,我是阿纳托利安纳托利亚阿纳托利耶维奇大士,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是打哪儿来啊?是去明斯克的吗?” 他如同连珠炮一样连问了三个问题,我们每个人都疲惫不堪,本来就不想说话,一看他这样更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了。 “西方面军第十集机械化六军第七师,刚从格罗德诺过来,去丹切尔茨。” 安东把原本冗长的部队番号缩了再缩说了出来。 “我说,伙计,你们这里有什么像样的吃的吗?我这里快饿死了。” 奥列格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对他说到。 哪个长着一嘴歪牙的阿纳托利大士,当听到我们是第十集团军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然而当他听到我们是从格罗德诺来的时候他更是惊得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我的天!你们是从格罗德诺出来的?那简直不可能!” 他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几个脏的花里胡哨的脸以及满是泥浆的t-34坦克,好像我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听到这我不禁觉得好笑,于是拉开身旁主炮炮膛边的开栓柄,随即一枚早已散去余热带着黑色烧灼痕迹的黄澄澄的炮弹壳从炮膛里窜了出来。 “咔!。腾愣。噌!。。。叮!铃铃铃铃。。。。” 弹壳掉在了铁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叮铃声,将我们之前激烈的战斗最形象的表现了出来。 “车长安东米哈伊尔米哈伊洛维奇同志,我们已经弹尽粮绝了!” 我故做正经对着安东说着,车里几人会心的相视大笑起来。 之前在诺沃格鲁多克附近和德国佬的战斗中一枚穿甲弹打到了炮塔上,但没有弹飞,也没有击穿,就那样牢牢的卡在了装甲板里,就好像一只牛角一样上扬着。 “大士同志,小心点你旁边卡在炮塔边的那枚德国佬的炮弹,别搞炸了。” 安东对头顶的大士开玩笑着说 一直趴在车顶和我们说话的阿纳托利大士连忙扭过头看了看身旁凸起来的那个“牛角”,也咧起了嘴和我们笑了起来。 “好了,伙计们!看来你们真的很不容易,快上来吧,我们这里还有些热的东西,赶紧来吃点吧!” 说着他伸出了手把我们几个拉出了战斗室。 他带领我们几个走向一个烟囱里正冒着烟的房子,一边给我们说着。 “。。。。。。你们竟然从格罗德诺出来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德国佬已经将整个比亚韦斯托克地区都包围了起来,连只鸟都飞不出去,诺沃格鲁多克的田野已经站不下人了,因为全他妈是该死的德国佬,噢!你们能出来简直是个奇迹!” 他带我们穿过一条大街,有两个士兵抬着个担架正好从我们面前经过。 “嘿!伙计!小心点,这人伤势很重的。。。” 安纳托利大士对着那两个抬着担架的士兵说着。 “看见没,那个人是从比亚韦斯托克地区撤回来的,就比你们早到这里1个小时左右,不过他只带回来一个脑袋一个身子和两个胳膊。” 待那两人走远后他对我们小声说道。 我特意看了看那远去担架上的伤员下肢,有两个红红的纱布包。 “忘了告诉你们,他也是坦克手。。。” 阿纳托利大士给了我们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说着他带我们进入了一间伙房,招呼一个叫帕威尔的厨子给我们四个人每人盛了碗热浓汤和几片面包。我没也没客气,直接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连续几天没有正经吃过一顿能算得上饭的饭,让我们每个人都感觉手中的浓汤是那么的美味,到最后我们甚至把盘子都用面包擦干净了。 “嘿嘿!这几个家伙可真能吃,连盘子现在都不用刷了。” 帕威尔在一旁调侃着。 “安东米哈伊尔米哈伊洛维奇同志” 阿纳托利大士递给我们几人几根优质的预卷香烟,说。 “现在整个地区的兵力都在调动,往东撤。我们这里有一些物资得需要运走,明斯克那里正在布防防线,急需要一批弹药,我们现在正愁缺少运输工具呢,你们便过来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忙运一批弹药过去。” “可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丹尔切茨。” “没关系,我给丹尔切茨那的人打过电话了,他们会有运输队在那里接应的。” “那好吧,我们尽可能的带上一些弹药过去。” “那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现在整个地区都乱套了,所有当官的都乱了阵脚,一出事他们谁都靠不住,唉!只会推卸责任!所以,这些事情就只能落到我们身上了!你说,就我们这些底层的人却担着上层的担子,今天上午那个混蛋给我说如果耽误了物资流转就让我去劳改营,哼!我去他的!。。。。” 他气愤的向我们抒发着他内心的苦闷。 安东也只是苦笑着。 饭后,阿纳托利大士便带领我们回到了仓库那儿,并让几名士兵搬了几箱弹药和物资放到了t-34坦克的发动机舱上,并固定好。 “一路顺风!再见。。” 大士向我们致意,离开了仓库,开上了镇子上的马路,我们准备继续出发前往丹尔切茨火车站。 此时小镇的喇叭里又再次传来了忧伤的歌声,细雨混合着歌声让这个小镇显得如此的悲伤。 前方还有几辆车正在开出小镇,支路上也不断的有车队汇集到我们所在的这条出镇子的主干路上。因此我们的坦克也放慢了速度,履带铰链和石砖路面碰撞摩擦发出沉闷的叮啷叮啷的声音。我坐在车后弹药箱上发着呆。清冷的空气让我的头脑变得像一张白纸一样。 周围的环境逐渐由鳞次栉比的房屋,变成两旁长有又直又高的白桦树的乡间马路。我看着路边田野上一架燃烧着的飞机残骸出了神。 “嘿!安德烈!安德烈!!你瞧瞧前面那姑娘是谁!哈!安德烈!你在干什么!他在向你招手呢!” 奥列格驾驶着t-34,透过打开的驾驶员舱门他看见我们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着一辆车厢带着篷布的卡车,但后面没有篷布遮盖,里面有个眼熟的姑娘正站在车厢后,在向我们招着手。 “安德烈!你他妈的在干什么?!”他大喊着,我这才回过神,连忙左顾右盼,终于我的视线定到了我们正前方只有20几米的那辆车厢后的姑娘身上, “娜塔莉娅!” 我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 “娜塔莉娅!你怎么在这里?哈哈哈!我可真想你!” 我赶忙蹲下身让奥列格开快一点,好让我们的速度能赶上前方的那辆卡车,缩短我们间的距离。 “奥列格,再开快点!马上就能接近她了!” 我兴奋的朝着战斗室内喊着。 “就你急,放心吧,她飞不了!哈哈。” 坦克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在炮管快接触到卡车车厢的时候,我们间的速度和距离稳定了下来。 我赶忙踩过炮塔,右手扶着坦克炮炮管,靠近了卡车后车厢。 那正是娜塔莉娅,几个月不见,都快换了个人似的,她穿上了干净漂亮的军装,金发束成一个髻,显得格外俊俏。我都快人不出她来了。 “。。娜塔莉娅!你可真漂亮!你怎么在这里?你还好吗?我之前去找过你,但你不在家了,我可真想你!” 我开心的像个孩子,在没见她前心里有无数的话想对她说,但真的见到面后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娜塔莉亚见我这副模样噗嗤一声笑了,但她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左手。 “我参军了,被分配到了西方面军指挥部的通讯部做话务员,你现在变化可真大!嗯?你刚和德国人战斗了吗?没有受伤吧?” 她注视着我的眼睛,温柔的对我说。 她那绿色的眼睛如同一湾温柔宁静的湖水一般,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嗯。。。嗯。。是的,我们的确狠狠的痛扁了那群德国佬,哈哈,瞧见没,钉在炮塔上的那个炮弹没,那是德国佬的,他们没法击穿我们,我们坚不可摧” 她担心极了,因为她温暖湿润的手更加紧的攥住了我的手。 “你可千万别受伤啊。。。我会一直挂念你的。。。” “不会的,我们就像钢铁一样,坚不可摧,放心吧,你也要注意安全,等到结束后,我会找到你的。更何况,我还有安东,斯切潘,还有奥列格呢。 说着我看向身后正在驾驶坦克的奥列格,他从敞开的驾驶员舱门里向我们招着手咧着嘴笑着。 “嗯。。。。” 娜塔莉娅轻声的回答到。 “你前些日子过生日,我本来打算请假去找你,但是突然就发生了战争,我原本为你准备了个礼物,一直没来得及送给你,我一直都随身带着呢,给。” 她露出灿烂的微笑,从身边的挎包里取出一个硬皮封面的本子,还有一支列宁格勒产的“联盟”牌钢笔。 微风吹动了路边白桦树茂密的枝叶,雨水打着璇落下来,阴沉的天空下,娜塔莉娅前额一缕没束进发髻里的金发随风舞动,楚楚动人。她那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万种风情。 我看着她那双温柔的眼睛出了神,我多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哈哈哈!安德烈,你个傻小子!要不要我教你接下来怎么做啊?快啊?” 奥列格在身后大笑起来了。 我刚转过头,前方的卡车便拐进了旁边的一条支路上,我和娜塔莉娅紧牵的双手也不得不分开,我们俩在同一方向,但不同路的两条路上并排行驶着,我能看见她依依不舍的扶着车厢侧板看着我,我也扶着炮管看着她。我们中间隔着的白桦树在飞速的倒退。就好像电影胶片在放映机灯前飞速的一帧帧的掠过。 两架su-2战斗机低空从我们头上掠过,沿着马路飞向远方,娜塔莉娅所在的那辆卡车也拐到了另一个方向,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白桦树间。 我的耳边再次回荡着着那忧伤的歌声。 “meжвetвencвnctaлaпtaшka(夜莺站在树枝上歌唱)ncпpлrcoлoвьr(夜莺夜莺我问你)moлвn,3вohkarпnчyжka(你这唱得动人的小鸟)tыжeлahharmor?“(我期望的可是你?)moлвn,3вohkarпnчyжka(你这唱得动人的小鸟)tыжeлahharmor?(我期望的可是你?)coлoвen,ckлohnвгoлoвky,(夜莺一面动人地歌唱)hakyctaxcвonxcвnctaл,(一面低下头思量)cлoвhoлackoвootвetnл(好像是在温柔地回答)yгaдaлtы,эtor(你猜对了,正是我)cлoвhoлackoвootвetnл(好像是在温柔地回答)yгaдaлtы,эtor(你猜对了,正是我)” “轰。。。轰。。。。轰。。。。。” 又有三架战斗机掠过头顶。 战斗机掀起的带有水珠湿润的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望着远处,就好像这是一场梦一般。一场甜蜜的美梦。 依旧带有娜塔莉娅体温的左手和被她抚摸过无数次的日记本与钢笔轻声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梦。 我打开了本子,扉页有句用优美的俄语手写体写的一句话,“致.亲爱的安德烈”左下角写着“ho.wm2678 娜塔莉娅,这是我的通讯地址,给我写信。” 我不由得微笑了起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美好。 “嘿!安德烈!你在傻笑什么,需不需要为你找个医生看一下,是不是中毒了?” 安东从炮塔内探出半个身子调侃着。 “他中了什么毒?“ 斯切潘故意问道。 “还能有啥毒?爱情的毒呗。” 奥列格接了话茬说着,车内一阵哄笑。 “赶快回来把,德国佬可不会给你解毒药。” 安东招呼着我让我回到战斗室内。我把日记本轻轻揣进怀里扶着炮管回到了战友和兄弟身边。 第40章 开往东方的专列 从梅津诺夫卡通往丹切尔茨的道路是一条笔直的,没有多少弯的马路,但一路上我们却并没有遭遇到之前像在比亚韦斯托克或者诺沃格鲁多克时那样猛烈和频繁的空袭,我想,道路两旁伸展着郁郁葱葱绿叶从的白桦林,可能为我们铺设了最好的天然屏障。 现在在我们的t-34飞速疾驰的履带下的这条不足5米宽的马路,就像一条不断向明斯克输送着血液的动脉一样,运载着士兵和武器弹药的卡车在这条路上一刻不停的奔涌着。 在我们前方的运输车队里甚至还拖拽着一门崭新刷着绿漆的,口径至少在100毫米以上的重型榴弹炮,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之前未曾见过的,不过,这也从一方面证明了我们并不是对德国人的战争意图毫无准备,想到这,我的信心再次振作起来了,毕竟,现在有这么多和我们一样年轻一样勇敢的人都投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中,况且,还有这么多精良的武器装备,我相信我们会以最快速度,最强的力度把德国佬赶出比亚韦斯托克,然后我们可以骄傲的和自己的家人朋友述说着自己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想到这,我似乎已经成为了那个战功赫赫身经百战的老兵了,而之前的所有疲惫和惊恐都被我们高速行进的坦克甩到了后面,碾进了泥土里。 当我们的车队经过一个上面写着“丹尔切茨 3公里”歪歪斜斜的路牌的时候,道路两旁的白桦林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阔的淡绿色田野,车队就像一条钻出草丛的灰色蟒蛇一般。我们此刻可以看到与与马路平行间隔约几百米的铁路。沿着铁路往前看便可以看到我们所行的目的地---丹尔切茨火车站。 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非常低沉的引擎闷吼声,在千米的高空中大约有数百架轰炸机组成的一组组编队正不慌不忙,整齐的穿过一片片浓厚的云层,像一群群黄蜂一样发着嗡嗡声向着东边飞去。但他们的目标似乎并不是我们这里,因为我们并没有听到炸弹落下时那摄人心魄的鸣叫声,不过在我们周围依旧时不时的传来爆炸声,从远处传来发出那种在和平时绝对听不到,而在战时所特有的爆炸“咣!咣!咣咣!咣!”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也许是油库或者弹药库什么的被炸弹击中,升腾起巨大的约有几百米高的乌黑的浓烟柱,而其他地方也或大或小的从地面升腾起一股股浓烟,仿佛地狱里的浓烟缓缓地从地表裂开的一道道裂缝中升起。 负责守卫火车站的士兵指挥着车队进入了火车站的卸车场,一门45毫米的反坦克炮镇守在了门口,炮口对准了路口。周围则摆满了阻挡坦克和装甲车用的铁鹿角。火车站周围布置了临时的防空火炮阵地,一些士兵搬着弹药或者沙袋神色匆忙的来回于这些阵地间。而在卸货场隔着一堵墙的地方便是火车站台,我们不知道墙那边的情况,不过从那里传来了一阵阵像是在市场上才会有的嘈杂声。 紧接着从火车站调车场传来一阵汽笛声,伴随着一阵阵蒸汽的白雾,火车铁轮摩擦铁轨的声音越来越近,而墙那边的嘈杂变得越来越激烈,似乎有一大群人为了争夺什么一样。谩骂声,哀求声,此起彼伏。 我们就好像放风筝的人,只不过这个大号的“风筝”是德国佬的低空轰炸机。当我们刚进入到丹尔切茨火车站卸车场的时候,德国人的飞机也阴魂不散的再次跟了上来。 那些守在防空阵地里的士兵疯狂的摇起了空袭警报,一门门防空炮也竖起了炮管,对准着天上那些正在向车站俯冲的德国飞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那些布置在车站四周的37毫米自动防空炮射出了一条条弹雨,那些俯冲了一半的德国飞机不得不抬起机头以躲避那些来势汹汹的37毫米弹雨,不过他们不甘心的投下了几枚炸弹,炸弹落在了车站边,炸断了一根电线杆。掀起了一阵泥土渣子,伴随着气浪全部冲向了车站月台上拥挤的人群里,人群就像开锅了的水一样沸腾了起来。 德国佬的飞机见火车站不易接近,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后便飞走了。但人群却依旧拥挤,从明斯克和周边大小城镇赶来的平民源源不断的涌向这个不大的车站。而停在月台边的火车头就像一头牛一样不停的喘着粗气,时不时的喷出一股股白雾。 月台上的士兵正在努力的维持秩序,想稳定住人们的情绪,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用,随着车站的人越来越多,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德国佬时不时的空袭更是为这场闹剧火上浇油。 “。。明斯克会被德国人攻占的!他们会把明斯克夷为平地的!。。。”“。。他们会用刺刀杀死每个人!。。”“。。。他们会把所有犹太人都杀死的!。。。”.“。。德国人已经来到这啦!!!” 人们嘴里不停的重复着类似的话。 在卸车场,一名上尉似乎是这里的负责人,他手里拿着个喇叭在指挥着车队卸下武器和弹药。当他的目光扫到我们所在的t-34的时候,他走了过来,因为在这列车队中,我们是唯一的坦克,如果说整体只有轮子能转也算的话。 他像是看一种稀有动物看着我们,他让我们开过去,我们刚停下他便问道。 “你们是驻守在梅津诺夫卡的单位吗?” 安东擦了擦脸上的油污回到。 “上尉同志,我们受梅津诺夫卡的阿纳托利耶维奇大士命,帮他们运输弹药来的,我们并不是驻守梅津诺夫卡的单位,我们刚从比亚韦斯托克突围出来。” 那名上尉再次用那种看稀奇动物的眼光看我们,并问道。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上尉同志,我们是。。。。” 这时我看到一辆破旧的几乎报废的卡车从我们刚来的那条路上来到了丹尔切茨火车站,那辆卡车周围遍布弹孔,引擎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车轮似乎少了螺丝一样抖动着。车厢上载着十几个伤兵,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让我不禁一震。 和我们一起冲向比亚韦斯托克,向格罗德诺前进的一起的伙伴“伊利亚”也在那辆车上。 我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斯切潘和奥列格,我们站到坦克上向他们挥舞着双手。 伊利亚他们也注意到了我们,他连忙示意卡车司机停车,伊利亚一瘸一拐的走向我们。 “你们成功突围了?!” 我们几个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句话,几张满脸脏污的脸咧开了嘴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 “我们一小部分人从格罗德诺撤了出来,然后我们遇见了第七师的其他人,还有师部的一部分人,我们收到统一的命令---从最近的火车站,向后方撤离,” 然后他小声的对我们说。 “据说在比亚韦斯托克附近驻守的单位全部都没了,我们可能是最幸运的!” 听到这里我们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维克多上校也在这里,只不过他在撤离的时候遇到了空袭,应该还活着,嗯。。。他现在应该已经登车了。” 说着他看向了月台上一队队正在进入车厢的士兵。火车头再次鸣起了汽笛,气缸和活塞发出了缓慢且沉重的声音。 “哐切。。。哐切。。。。” 伊利亚身后的卡车司机也不耐烦的催促着。 伊利亚连忙回过头喊到 “再等一下!” “我的伙计们,真的很高兴能在这里看见你们都还活着,要知道这一路是真险啊!” 他用力拥抱了我们几个。 “好了伙计们!咱们会没事的!我也该回去了,你们也快上车吧!咱们车上见!” 说着伊利亚扭过头跑向卡车爬上了车厢。 “安东!你看见了吗!伊利亚他们也从格罗德诺撤回来了!咱们收到了师部的命令!可以不用再和那些该死的德国佬拼命了!你看见那列火车了吗?那是为咱们准备的!!咱们可以休息了!” 斯切潘用近乎疯狂的语气指着那辆正在缓缓开动的火车说。 而那名上尉似乎却并不高兴。他让我们出示证件。好在这些东西我们都随身带着。 他把这几个皱巴巴的小册子翻来覆去,好像能从里面找出钻石一样。 “很抱歉,你们不能乘坐这列车了。。” 上尉一脸冷漠的说到,边把证件拍到我们胸前。 “为什么?” “列车满员了。” “我看到后面还有好几个车厢是空的啊?” 上尉有些不耐烦的说。 “我说满员就满员了!你们不能撤离!这里需要人手来防守!你们得加入驻防单位!” 我们如同被当头打了一棒。 奥列格气的不行,准备跳下坦克教训这个混蛋上尉,不过被安东拦住了。 “那上尉同志,我们的坦克已经丧失了作战能力,散热器坏了,炮栓也有问题,弹药也没了,请问,我们该从哪里领到备用部件和弹药?我们至少得需要最基本的补给才能战斗,这辆坦克已经开了上百公里了!” 上尉已经准备转过身走了,听到这里,他一脸不在乎的说到,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伊热夫斯克兵工厂?没有,统统没有!从那去领步枪然后加入步兵,明白吗?下士!” 说着,这个上尉把喇叭交到一个少尉手里然后走向了车站月台。 少尉向我们招手示意来到卸车场的一处弹药堆放点跟随那些步兵排队一起领取步枪和子弹。 “我这里有,不需要!” 我指了指自己身后背的那把莫辛纳甘步枪,只接过了一包子弹便走到了一边。 “他妈的!我是他妈的坦克兵!我怎么会用这玩意?!真操蛋!你们这群混蛋!” 斯切潘一边骂着一边尝试打开枪栓并装填子弹。 我们几个就这样看着我们的“专列”缓缓地驶向东边,在最后一节车厢里,我们看到那个上尉正站在车厢里关着车厢门。 “这个狗娘养的!” 我们恨恨的骂着哪个上尉。 火车刚一驶出车站,车站的防空警报便再次的响了起来。。。。。。 第41章 这场战斗没有防线 如果没亲身经历过空袭时刻,肯定不会知道敌人的战斗机,轰炸机或者随便一些他们的飞在空中的玩意总是会先防空警报来到你面前的。 从远处的高空中俯冲下来七八架的单引擎德国战斗机,贴着地面冲向这个混乱的车站,机枪机炮的弹雨在飞机距离车站还有200米左右的地方就倾泻了出来,那群操作防空炮的士兵似乎是第一次使用手中的武器似的,在他们开火前,德国人的机枪机炮已经将他们撕得粉碎。随后德国战斗机高傲的贴着我们的头顶飞向了前方不远的明斯克城,在那里,他们将会再次使出相同的技俩。 我们从地上爬起来呆呆地看着急速飞过的德国战斗机,心中百感交集,我们的空军在哪里?他们还能给我们提供帮助吗?或者说我们还能成功的反攻吗? 随后一名军官,吹着哨子把我们集合在了一起,我们这群来自各个部队,各个兵种的杂牌混合军,被集结到了一起。 “。。。。。红军战士们!现在是十分危急的时刻!德国人的部队就在前边不远的地方!” 他手里拿着喇叭对我们喊着,右手指着身后远处的一片田野。 “在那里!我们的同志正在付出鲜血的代价来阻挡德国人的进攻!他们已经用身体组成的防线抵挡德国人的坦克长达3个小时!” 他吞了一下口水。 “现在,红军战士们!拿好你们的武器!保卫明斯克!保卫伟大的苏维埃!” 说着他从扔掉喇叭,将背在肩上的冲锋枪握在手里! “明斯克!永不屈服!!” 说着他带头冲上了打头的那辆布满弹孔的卡车,下面的人见状也一齐冲向了卡车车厢,尽管我们都来自不同单位,但对于保卫家园的目的是一样的,在那种情况下,我们没有多想,也由不得我们多想,随着人流我们几人挤上了一辆摇摇晃晃的卡车,卡车带我们全速开往了军官指着的那篇不断传来枪炮声和爆炸声的战场。 卡车在距离火线100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还要回去拉另一批和我们一样的年轻士兵来补充战线。不知道他们已经这样来回拉了多少士兵来到了这里。 眼前的战线已经被摧残的千疮百孔,防御工事被无数密密麻麻的弹坑所覆盖,完全失去了其原本的功能,不过依旧能看到里面的士兵在开火在抵抗,一挺陷在泥土里的马克西姆机枪正在嗒嗒嗒的吐着火舌。 军官把我们随意分成几个排几个排的吩咐我们去哪个哪个战壕找谁。 我,奥列格,斯切潘,安东四人因为排在了同一列里,所幸也被一起分到了西翼防线的一条战壕里,找一个叫阿列克谢的大士向他报道。 当真正进入防御工事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这些所谓的战壕,完全起不到防御的作用了,因为原本不高仓促修建的壕沟已经被炮弹炸掉了一半,大概只有半米高,有些地方,子弹就从我们的发隙间飞过,我们不得不把脸压近泥土。 当我们来到西翼的公式的时候,那里有三个家伙正在压着子弹,还有个家伙正扛着一挺比他都高的反坦克枪猫着腰从我们身边经过,他们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这群“新来的” “嘿!伙计!阿列克西大士在哪?” 斯切潘一只手扶着头上的钢盔一边问一个正压着冲锋枪弹鼓的士兵说到. 那士兵满脸黑污,脸上还有几个伤口,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斯切潘,随手一指我们身后一处垮掉的壕沟,并没有说什么。那里压着一个土包,一只脚以诡异的姿态竖在土包上。 我们见此便没必要多说一些无用的话,便准备蹲下检查自己的装备。 “德。。国。。。佬!!!!德国佬来了!”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我们刚弯下去的膝盖再次直了起来。 那三个士兵连忙把手中的弹匣弹鼓装到了武器上,趴到了战壕边上,对准了前方。 安东的巴掌用力的拍到我后背上,使我的腰一弯,紧接着一枚子弹打着唿哨从我头顶擦过。 “伙计们!听着!别慌!沉住气!” 安东对我们几人说到。 经历过之前几次的步枪使用,我相信现在已经基本掌握了手中这支莫辛纳甘步枪的射击要领了。 眼前的照门和准星组成了一个细小,来回随着我的心跳颤动着的点,远处德国人的坦克正在接近我们的防线,一颗颗炮弹打了过来,溅起的泥土钻进了我的眼睛里,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我不停眨眼想让眼里的泥土随着眼泪流出来,但我每次闭眼,在一睁眼,德国人的坦克就离我们越近,我的心跳也更快,我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知道谁开了第一枪,或者说第一炮,紧接着周围枪声一齐响了起来,我也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尽管我没有瞄准任何东西。我赶紧蹲下身,拉开枪栓,退出弹壳。 弹壳退的并不是很顺利,抽壳钩没有顺利拉出枪膛里的那枚弹壳,我不得不用左手大拇指从装弹口压住住弹舱内剩余的四枚子弹,再用右手用力把枪栓从新推进枪膛,这次抽壳钩顺利的钩住了那枚弹壳并将其退了出来。 “你他妈在做什么!?德国佬快冲过来了!!” 在我旁边的一名老兵朝我大喊着。 “你快点他妈过来!我的装弹手跑哪里去了?!他妈的!” 因为我没看到他的脸,所以我并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我说话,我看着他,他正在用肩膀顶着一支大口径的反坦克步枪朝着前方射击,因为他每次射击都会因为巨大的后坐力从战壕的斜坡上滑下去一下,所以每打一发,两脚便像蛤蟆一样蹬两下。 “嘿!就是你!你个蠢货!我说的就是你!快把弹药箱拿过来给我装填子弹!” 他一只手拉着巨大的枪栓一边转过头朝我喊道。 这次我确定了就是他在和我说话,老兵留着络腮胡子,一口南方口音。 我拎起放在战壕底的反坦克步枪弹药箱趴到了老兵身边。 “镗!!!!” 一声巨响,伴随着气流冲击着我的耳膜,老兵手中的那支反坦克步枪就像一门小炮一样。 周围的炮弹越来越密集,巨大的气压压得我呼吸急促起来,装着反坦克步枪子弹的弹药盒被气浪冲到了战壕底下,散落了一地。 “该死的!你个笨蛋!快捡起来!!” 我手忙脚乱的把子弹上面的泥土用衣袖擦干净,放进了敞开的枪膛内,转过头准备告诉老兵可以射击了。可我的话却噎到了喉咙里像一颗弹子一样。 老兵的半个头都被子弹打烂了,我不忍再去看他,这时德国佬的坦克已经不足百米了。已经来不及做任何事了!我赶紧把老兵推到一边,将反坦克步枪的枪托抵在肩上。 我将准星对准最近的一辆德国佬轻型坦克,他正想先拔头筹突破我们的阵地。 这种型号的德国坦克在之前我们曾了解过,他的传动机都在前方靠近驾驶位的下方,找到合适的位置,我便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镗!!!” 大口径的子弹击中了德国坦克的正面地盘偏下方的那一块长方形的装甲板,他的速度放慢了! 我拉开枪栓转过头兴奋的看着旁边的奥列格和斯切潘他们,他们正一丝不苟的射击着从前方德国坦克后面来回露头的德国佬。 第二枚装上,那辆德国轻型坦克依旧没停下,可过了会,他一边的履带停车了,而另一边的履带却依旧转动着,这就让他脆弱的侧面暴露了出来,我不能放过这一个机会! “镗!!” 第二枚穿甲弹狠狠的钉进德国坦克的发动机舱,不一会里面冒出了浓浓的黑烟,紧接着传出了劈里啪啦的爆裂声,一条火舌从顶开了发动机的散热盖! “耶!!!安德烈!!亲爱的!干得漂亮!干的漂亮啊!!!!呜!!哈!!看那渣滓烧的多旺!” 斯切潘和奥列格在旁边为我喝着彩。 坦克里面的德国佬也从炮塔里钻了出来。 “绝不能放过这些该死的侵略者!这些德国佬!” 战壕里传来一阵怒吼,机枪步枪的子弹把那几个还没跳下来的德国佬打成了蜂窝。 我咬牙切齿的准备再次重演这出好戏。 硝烟尘土密布的战场上,一个坦克的轮廓在时隐时现,当烟尘散去,一个黑洞洞的炮口已经对准了我,当我的准星转到它身上的时候,炮弹已经炸在了我旁边。 “轰!!!!!嗡。。。。。。。。。。” 我的眼睛模糊了起来,脑子就像一被一根铁棒从耳朵穿进去搅了一阵一样。 我的眼睛就像被蒸汽模糊的玻璃一样,模糊不清,尽管我不停眨眼想让眼睛恢复过来却依旧模糊,尽管我依稀记得我看到的最后一幅清晰的画面是德国坦克喷出火焰的炮管。。。。。 这种可怕的状态持续着,我就像掉进了湖里一样,身边的事物开始变得迟钝,我似乎看到了德国佬的坦克已经开进了防线,大批的德国佬从坦克后面涌进战壕,和我的战友们在肉搏。有各种喊声,枪炮声。。。 不一会我感觉就像有人往我嘴里倒了一铁铲铁锈一样,我吐了出来,视线变得清晰起来,耳朵也没用厚重的嗡嗡声了,但却依旧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聒噪。 我的视线清晰起来看见的第一眼就是安东正站在战壕中用手中的半自动步枪向距离只有十几米的德国佬射击,我想站起身找到我的步枪,但我的身体似乎还没恢复过来,我脑子里已经拿到了枪而胳膊却依旧纹丝未动。 战壕里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此时安东手里的半自动步枪子弹也打光了,他连忙去摸身上的口袋想要找到个弹夹,但却毫无所获。 可德国佬没给他时间,他手中的刺刀已经高高的举了起来。。。 我咬紧牙把手伸进腰间的弹药袋,抓出一版莫辛纳甘步枪用的7.62毫米的步枪弹夹,用尽全力大喊着“安东!!!接着!!!”并把手中一版整齐排列的步枪弹夹扔向了安东。 安东余光一瞥,左手握着手中的svt半自动步枪,右手接住了空中翻滚的弹夹, 右手的四个手指弯曲着紧紧的夹住弹夹侧面,布满老茧且有力的大拇指外侧顺势向后迅速的推开并顶住枪机,四个紧夹着弹夹的手指随之灵巧的将弹夹从枪膛压进弹仓,随后大拇指和食指顺势夹住桥架板扔向一边,枪机在紧绷的弹簧的作用下推着一枚7.62毫米的子弹冲向枪膛,当他丢到一边的桥架板还在空中来回翻滚的时候,安东手里的svt半自动步枪已经喷出了火焰。 “铛铛铛铛铛!!!!!” 五声清脆的连射,冒着硝烟的五枚弹壳在空中自由的飞舞着。桥架板掉在了战壕底,德国佬也一头扎进了战壕底。刺刀笔直的扎进了距离安东脚边仅有几厘米的地上。。 斯切潘和奥列格在防线接近崩溃之际,一直战壕里来回转移战位,此刻他也来到了我和安东这里。 他俩将在土里半掩着的我挖了出来,架着我站了起来,安东扔给我一只冲锋枪。 此刻防线已经完全崩溃,零散的战士已经在德国佬钢铁的洪流逼迫下纷纷离开战壕,向着明斯克城的方向跑去。 “。。。伙计们,。。走吧!。。” 安东并没有多说什么,把已经破洞露出棉花的坦克手帽脱了下来,带着我们三人赶向最近的一辆还在上人的卡车。。。。。 第42章 城中困兽(上) “伙计!等一下,这里还有人没上车呢!伙计!等一下!”车厢板上已经躺满了负伤的士兵,司机正发动着引擎的时候,从德军炮火中走出来三个士兵,其中一个人似乎是腿部受了伤,另外两个分别在左右架着他来到了车边。 “来吧!兄弟!挤挤!再挤挤吧!兄弟,好让我们也有点地方,罗曼!小心点,别压到伤口。。。谢谢。。。。” 待三人上车后,这辆伤痕累累的卡车也跟上了残破的队伍,前往明斯克市-我们最后的“堡垒” 这三个人穿的制服也都是坦克兵的制服,我们并不认识他们,他们似乎也并没有结交新朋友的意思, 一路无话,转眼便来到了城市外围的防御圈,不过这里所谓的防御圈也净是一些警察和民兵所组成的临时部队,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而我们的到来也只是尽可能地为城内的军政机关做转移争取时间罢了。 正当我们正准备从卡车上一个接一个的下来准备加入外围防御的时候,一个军士长带着一个士兵拦下了我们的车。 “。。。。现在要赶快去东边的弹药库!那里有重型装备!我们得赶紧把它取出来!不能让他们白白浪费!!” “听我说!军士长!现在运输车辆都是最高级别的长官进行调配的!我必须有他们的直接命令才能带你们去!明白吗?” 军士长皱着眉头烦躁的挠了挠头,环顾了一圈周围乱哄哄的场面。 “哎!算了吧!我们走着去!“ “一路顺风!“ 司机转过头对着车厢喊道 “都快下车吧!” 我们纷纷跳下卡车,那名军士长刚准备转身离开,他的余光瞥到了站起身的我们。眼中充满了意外的喜悦。 “嘿!同志!同志!坦克兵同志!就是你们!对!快过来下!” 我们一行四人和刚才的三个坦克兵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个军士长。 “您好!军士长同志!请问需要我们作什么吗?” 作为我们七个人中军龄最长的安东走到他跟前问道。 “我时马利克军士长,我们现在有个紧急的任务!需要立刻前往位于城市东边的酒厂附近的一个坦克仓库,现在我急需坦克手,我需要一些会开那些钢铁怪物的家伙!” 军士长举起握的紧紧的拳头对安东说。 他并没有在为我们解释我们要做什么上浪费时间,在前往坦克仓库的路上我们已经了解了他的意思。 在城东的酒厂附近的军用仓库停着当前装甲最厚,威力最强的坦克,因为战事仓促,没有人下令开出,也没有人知道,所以那些装甲怪物都一个个的盖好篷布停在厂房里,现在装甲部队都打散了,根本找不到一支成建制的坦克兵队伍,刚好遇见我们这个7人组成的“坦克班”可以顶一下,所以,我们便被一同带往坦克场,准备让这些钢铁怪物露露脸。根据马利克军士长的说法,这种坦克可以说是一种还处在保密阶段的武器,所以我们并不知道他的具体型号和外观,只能说他的装甲是非常厚实的,且个头十分巨大。 当我们快接近坦克仓库的时候,一股浓重的酒精气味隔着好几个街区就飘了过来,待我们来到仓库附近才知道,酒厂被德国人的重磅炸弹炸得一塌糊涂,几吨容量的酒桶中的酒流的到处都是,从酒桶里流出来的酒在街道上都成了一条河。 “。。。。嘿!哎嘿!。。。这群混蛋。。。。该死的!!!。。我。。全。。全给他。。全给他烧了!一辆!。。。两辆!!。。三辆。。。。。。” 军事仓库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从里面传来一阵酒鬼醉酒的叫骂声。 当我们走进巨大宽敞的仓库门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胖乎乎的,军装穿的邋里邋遢,满脸通红,步枪随意的挂在肩膀上。枪托摩擦着地面。手里拿着一个油罐正在地面上肆意泼洒的酒鬼。 “停下!!该死的混蛋!你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喝酒?!” 军士长厉声斥责这位不尽责的士兵。 “你。。你好呀。军士。。来。。。咱们一起。。一起把这些全烧了。。” “该死的,快站好!到底发生什么了?” 军士长试图让他清醒过来。酒鬼也慢慢恢复了理智,打了个嗝后说。 “军士长同志,我是这里的管理员,从德国人的飞机飞过来到现在,这里任何命令任何指示都没有,要知道,这里可有能够装备一个营的坦克装备,我很着急,于是便打了无数的电话给指挥部,包括还去了城防司令部,不过他们那群官老爷似乎都不想管这里,哼!都忙着逃命呢。所以到现在,我感觉这里快守不住了,我打算把这些装备全部烧了,或者炸了随便怎么着,也总比落入德国人手里强。” 军士长听后,眉头紧锁,不过下一秒便转过头对我们说。 “坦克兵同志们,现在咱们就开始准备把这些坦克开走吧!” 坦克仓库里,两列篷布盖的严严实实的坦克整齐停在仓库两侧。空气中弥漫着新坦克所特有的油漆味以及木板条箱淡淡的味道。 酒鬼听到我们是来开走坦克的激动的一辆一辆的掀开罩在坦克上的篷布,一辆辆崭新的坦克映入我们视野。 “这是苏维埃最强的坦克,毫不夸张!t-28型坦克。三个炮塔,两挺7.62毫米机枪,一门kt-28型16.5倍径76.2毫米主炮,采用最先进的电控炮塔。长7米多,宽近3米,高也将近3米呢!。。。。” 这时酒鬼的酒意全无,他整理好军装,挎好步枪。一边激动的对我们解说着这种我们从未见过也从未驾驶过的坦克,一边掀开一张张篷布。就好像一个孩子在给其他人介绍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 “好了,好了,同志,快去帮我们把弹药和油料找来吧,我们得快点了!” 军士长示意“酒鬼”赶快帮我们补充燃料和弹药,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安东带领我们这一组作为一个车组,驾驶一辆出厂号为2463的t-28中型坦克。 而马利克军士长则带领其余四名坦克兵驾驶另一辆2459的t-28中型坦克。我们都把两辆坦克的弹药架尽可能的装满,油箱灌满。 这个仓库里除去我们开走的这两辆坦克还有很多一样崭新的同型号坦克,把这些东西留给侵略者是不能忍受的,于是马利克军士长决定让管理员“酒鬼”把仓库炸毁。 一切就绪后,沉寂了不知多久的仓库中终于传来了一阵久违的引擎苏醒时的轰鸣,当战争来临,年轻的战士将掸去和平时的灰尘,换上刚打好尚有铁水余温的战甲。当澄黄的柴油奔腾着从油箱钻进燃烧室,火花塞闪出耀眼的光芒,这是坦克兵最喜欢的音乐,活塞和曲轴的交响乐!胜利的凯旋曲!引擎上的灰尘被这年轻战士的心跳频率所震去,显露出刻有苏维埃联盟锤子镰刀的钢印铭牌,徽标下面的“cдeлahocoвetcknmcoю3om(苏维埃联盟制造)”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银光。在战斗室里的我们再次带上坦克兵帽,脸上再次露出自信的笑容。 大功率的引擎让落满灰尘的仓库房顶颤抖起来。 “出发!” 马利克军士长站在炮塔上对我们示意。 两辆崭新的t-28中型坦克先后开出了仓库,全速径直的冲向了仓库的院墙。 第43章 城中困兽(下) 1941年6月27日中午11点20分,明斯克外围的城防工事以基本瓦解,零散的红军部队,城防警察,民兵组织在城内零散的组织着抵抗,然而乌云密布的明斯克上空黑压压的一片德军中型双引擎轰炸机缓缓地将整片天空笼罩了起来,零星的枪声也在这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中显得苍白无力。 “安东军士!这样下去咱们只能成为德国人的活靶子!听着!得分两路阻击进城的德国人!我们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向北支援!你们向南拐!我们必须得阻挡住德国人的进攻!至少要为平民和指挥部的撤离争取5个小时的时间!记住5个小时!。。。。还有,别让他们抓住你们。。。。祝你们好运!” 马利克军士站在他所乘坐的那辆t-28中型坦克的炮塔中,向安东敬了个有力的军礼后便指挥着坦克全速拐进了城北的大街。 “都听见了吧。。。” 安东低下头对车内众人低声说道,一时无言,回应他的只有那铿锵有力的钢铁碰撞声。 “蹭蹬!。咔!。。。腾楞!!!” “主炮装填完毕!” “卡啦!卡啦!” “机枪炮塔装填完毕!” 哼!让咱们开始反击吧! 安东将一个卷的歪七扭八的莫合烟叼在嘴角,看着正在恶狠狠扑来的黑压压一片的德军轰炸机,指示着我们这辆钢铁巨兽向着前方炮火密集的地带前进着。 一路上我们看见不少携家带口逃离战场的平民,他们满脸惊恐,向着与我们相反的方向撤离着,他们中有年老的有年轻的,有妇女有儿童,而她们身后则是子弹炮弹横飞的战场,他们用带着希望却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们,而在这混乱的大街上,唯独只有我们这辆绿色的钢铁巨兽,逆流而上。仿佛只有我们一个在对抗着成千上万的德军士兵。钢铁碰撞砖石地面的履带声也变得沉重不堪。 快到城南的检查站的时候已经没有平民的身影了,这里到处是被轰炸后的废墟和遗落的武器与士兵尸体。 街道因为轰炸变得面目全非,已经无法分辨哪里是道路或者楼房了,周围安静的出奇,这里没有红军的反抗部队,也没有德国佬的进攻部队。安东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观察了一下四周。 ”奥列格!去前面那个橱窗里!对!就是那个街边的展示橱柜!你看看能不能倒着开进去.” “没问题!头儿!绝对可以!” 奥列格在安东的指挥下将这辆笨重的t-28中型坦克愣是给倒了进去,车身不大不小正好钻进了街边的这个店铺里,76.2毫米口径黑洞洞的炮口可以将大街上以30度角为扇面以内的东西轰杀成渣。 “斯切潘!电台调到53.21至80.23兆赫兹上,匀速调节调频,我说停就停,关掉发送信号,把接收信号切到我这里来” 安东关上炮塔顶舱盖,对着车前操作无线电的斯切潘说到。并顺手将连接耳机的坦克手帽贴到了自己的右耳上,竖起食指贴在嘴唇上,示意我们别出声。 我们也能听到在耳机中传来的刺啦刺啦的声响,过了会,安东伸手让斯切潘停下了正在转动调频旋钮的手指。这时候,耳机中又传来了叽里呱啦掺杂白噪音的德国佬说话声。 就这样,空气沉寂了一阵子,着德国佬叽里呱啦的德语声音似乎从安东的耳机里走了出来,并且,他们就在我们前方的大街上! 我连忙调整座位将眼睛贴到了炮镜上,安东扶住了我的肩,示意我不要开火。 大街上,一小队德国佬鬼头鬼脑的踏上了废墟,紧接着他们呼来喝去,后面又跟上了一队骑着摩托以及牵引着战防炮的半履带车。我们藏匿在黑暗深处,他们没有发现我们,于是他们的胆子更大了,更多的步兵涌了上来! 我们都看着安东,因为,再等下去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我们被干掉,要么我们将眼前这些杂碎碾成稀泥然后被干掉。 安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们每个人的额头都渗出了汗。 紧接着,地面开始颤抖,街边的废墟和窗户上的碎玻璃也被震得颤抖起来--德国佬的坦克部队赶了上来,一列大约有5辆20吨左右的中型坦克整齐的列着队耀武扬威的开进了明斯克,就在距离我们不到50米的地方上,我甚至能从炮镜里看见那德国佬从炮塔上探出的那耀武扬威的脑袋,十字分划线对着那脆弱的发动机,只需一炮,这个家伙铁定完蛋! 但安东迟迟没有下达命令,他的汗滴滴到了我的手上。 跟在这列德国佬坦克后面的是步兵以及反坦克炮牵引车。 “斯切潘!酒鬼!你们俩在前面的机枪炮塔准备好把枪口调到后面的步兵和牵引车上!” “奥列格,当我说冲出去的时候,你把在冲出去,不要在街上停留!直接穿过咱们对面的那栋楼的废墟,到对面的街上去!” “安德烈!你有7秒的时间!我来给你装填。前面的坦克!就看你的了!” 说罢,安东将耳机丢到一边,坐在了装填手的位置上, “开火!” 握着击发柄的右手已经酸痛起来,在听到这一命令时便神经反射的向后一拉,膛中76.2毫米的炮弹便毫不犹豫的蹿出了炮膛。 “镗!。。。叮铃铃!!!” 自动炮闩便灵巧的将膛内滚烫炽热的弹壳抽了出来。 “当!!!砰!呲~~~~砰!!!!!!” 我们前方的德国佬坦克队列中倒数第二辆的炮塔随即喷出了烈焰,而后巨大的爆炸掀飞了炮塔,产生的冲击波再次将废墟震动了一变,后面的步兵队伍也大乱,他们压根没想到这里会有辆苏联坦克在埋伏着他们。 机枪也喷出了火舌。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车前两座机枪炮塔同时转向了右边,对着大乱的德国佬便一通扫射,大部分德国佬没来得及躲藏便命丧斯切潘和“酒鬼”的枪下。 “蹭蹬!。咔!。。。腾楞!!!” “就是现在!冲啊!” 安东迅速的将一枚穿甲弹推进炮膛,对着前面的奥列格喊道。 t-28中型坦克从废墟中冲了出来,就像我们在沼泽那次一样。在我们面前的那辆牵引着高射炮的牵引车停了下来,几个德国佬手忙脚乱的爬上高射炮转动着炮口想要向我们射击,不过,这时我们的履带已经碾到了他们身上,中途奥列格还泄愤一样来回转动了履带操纵杆让坦克履带在他们身上碾了一下,嘴里还谩骂着。我们如同鬼魅一样屠杀了他们的一辆坦克和数个步兵后撞开了分隔两条街的一堵废墟墙,成功的冲进了对面的那条街里。 “哈哈哈哈哈!!!真他妈的爽!该死的!这群混蛋该尝一下我们的坦克的滋味了!” 我们欢呼着沿着这条街继续向前开着,而在我们左侧隔着一排楼房的街上却乱作了一团,德国佬门被我们着一场埋伏打的措手不及,不过我们此刻也成了众矢之的,我们成了整个城南德国佬的追击对象。 透过废墟间的空隙和破碎的窗户,我们能看到前面的那三辆德国中型坦克正在四处转动着炮塔寻找着是什么东西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处在混乱时刻被动的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的炮口正对准着他们。 “奥列格!别停下!别让着宝贝熄火!继续开!缓速!” “来!安德烈!我亲爱的同志!赶快把这炮塔转向9点钟方向。” “嘎吱~嘎吱~” 正在我吃力的摇动着手摇柄的时候,“酒鬼”朝我喊道。 “嘿!在你左手边有个按钮,上面不是写着左和右吗?你还费力气摇?哦!该死的!告诉我,伙计。你是从上次大战打过来的吗?” 这一说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电动炮塔的便捷,不一会我便掌握了这个神奇的电钮的操作。 我们所在的这条街和左侧的德国佬坦克所在的那条街被一排公寓楼所隔开,每隔几座楼就会有个供人们通行的小巷子沟通两条街,有些倒塌的公寓楼则可以直接看到对面街道的情况。剩余的四辆德国佬坦克不敢停在原地,连忙加速向前行驶,棱角分明的炮塔左右张望着,我激动得双手颤抖,不敢相信我们竟然能做到。 “他的弹药架就在炮塔下方。。对,。。就是那里。。” 我嘴里自言自语的咕哝着等待下一次透过废墟间那一瞬间。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弹药架在那里?” 安东疑惑的看着我,我并没有回应他,因为此时的我眼眶正紧紧的贴着炮镜,看着飞速向后的废墟,等待着那稍纵即逝的那一处空隙。 即将经过前方的人行道,我右手稳住火炮高低机曲柄,左手从右手胳膊下伸过去握住主炮击发柄。 瞬间,视野开朗,就在那一瞬间,炮镜中的分划正好对准和我们平行行驶的那辆德国中型坦克的右侧,刹那间,炮弹便钉进了德国中型坦克的车体内。巨大的爆炸再次响彻城南的大街小巷,寂静的街道再次响起抗争的炮声。 “镗!。。。叮铃铃!!!” 伴随着清脆的弹壳落地声,我转过头对安东说。 “我是猜的。” 第44章 追捕与反击 最初开进明斯克市内的一小队装甲步兵先遣队中的两辆德国坦克已经被我们击毁,剩余的三辆坦克在我们击毁第二辆坦克的时候已然摸清楚了我们的位置,不过受限于两条街道间的楼房与废墟他们没能找到机会向我们射击,只得把炮塔转向我们所在的街道并加速向前行驶,想要赶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处拐过弯来将我们堵在这条布满残垣断壁的街上。 显然,他们低估了这辆他们压根都没见过的t-28中型坦克的速度了,虽然有着重达30多吨的巨大体积,却依然不妨碍它能以40多千米每小时的速度行驶在战场上。 “奥列格!加速,开到最快,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向左转进日格涅夫大街!” 安东拿起一枚炮弹对着奥列格喊道。 在距离十字路口还有60米左右的时候,那两辆德国佬的坦克已经从一处坍塌的彻底的楼房废墟上冲了过来,他们横在我们前方,他们猛地刹车横亘在了我们的前方,我早已将炮塔轻松的调整到了12点钟方向,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急停短射是根本不可能的了。现在靠的就是那一瞬间的反应。我尽可能的稳住主炮的高低机,对准了最先出头的那辆德国坦克。他的炮口已经转向了我们,该死的!我甚至能看到那一道道膛线了,因为猛地刹车,德国佬的坦克并没有停稳,这种情况下过于绵软的履带悬挂反而起了反作用。他们的车身如同一条在海浪中的船只一样前后摆动着,使得他们还得等待车身平稳后才能准确的瞄准,我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在十字分划刚好移到德国坦克的车身上的时候,猛地一拉击发柄。 ““镗!。。。蹭蹬!叮铃铃!!!” 炮塔内尘土四溢,炮闩随即应声自动开启,滚烫的弹壳应声落到车体下的铁板上。 在这么短的距离下,76毫米被帽穿甲弹足以以任何角度穿过面前德国坦克的任何一处钢板,不出所料,76毫米的炮弹如同一把利刃刺进胸膛般穿进了那辆中型坦克的炮盾右侧,然后便没了动静。 跟在他后面的一辆轻型坦克见事不妙赶忙后退,不过此刻我们的履带已经碾到了他的脸上,重达30吨的钢铁巨兽毫不客气地径直撞向了这个满打满算才10吨的小蚱蜢。 轻型坦克被这势不可挡的撞击怼了个趔趄,而后一个不稳便侧翻在地,里面的德国佬满头是血的从里面钻了出来,不过我们早已向左拐进了日格涅夫大街不见了踪影。 ”哈哈哈!你们看见了没有?!那家伙就像个臭虫一样!嘿!哈哈哈!“ 这时候我们身后如同炸了窝一样,传来了一阵阵密集的履带的叮叮声。以及装甲撞塔废墟的坍塌声,更多的德国坦克从城南检查站冲了进来,天空中一架战斗机低空掠过。刚才的一仗打的固然是漂亮,但我们也彻底的让整个发动西进攻势的德军知道了我们的存在,现在的局势,用以一敌百来形容毫不夸张。 “联系马利克军士他们!看看他们那边咋样” 马利克那边的战况也不比我们差,城北的德国佬也乱作一团,他们趁着德国佬争先恐后洗劫酒厂的功夫将那伙德国佬一锅端。 就这样,看来我们两辆t-28势要将整个德军攻势给牵制住。6月27日中午12点左右的时候城内已经没有一点红军的动静了,也没有平民的匆忙奔命,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种恐怖的沉寂中,唯有那让人汗毛直竖不绝于耳的德国坦克引擎声和履带声,以及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密集的交头接耳的德语交流声。 我们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中-生或死?光荣或耻辱?之后的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来改变了!城市的最后一道防线,国家的脊梁,皆紧握在我们手中。 安东的面色凝重,他知道,我们每个人也清楚,我们每个人都已经没有了退路,我们曾在比亚韦斯托克浴血反击,从哥罗德诺突出重围,3天3夜未曾睡过一觉吃过一点东西,徘徊在地狱边缘。而如今半只脚却已经迈进了正在敞开着的地狱的大门。 “你们准备好了吗。。。” 硝烟的味道掺杂着灰尘笼罩在灰暗的战斗室内,安东低声对我们说。 ”咔!哗啦,咔!咔!咔!哗啦!“ 众人把把各自放在身旁的武器上了膛,看着安东。 ”就等你的信号了!” 安东将炮塔顶舱盖打开,探出身去。 “前进!” t-28中型坦克发动机轰鸣着向着周围密集的德国引擎发动着挑战。 t-28中型坦克撞开了一堵面前的残墙后出现在了广场街上,烟尘散去,这里,已经挤满了德国佬。 ”开火!“ 车前两座机枪炮塔向着正在庆祝胜利的的德国佬们怒吼着,毫不留情的践踏着他们的”胜利“ 眼下,不需要瞄准,只要从炮镜中望去,眼下皆是敌人。 ““镗!。。。蹭蹬!叮铃铃!!!” “蹭蹬!。咔!。。。腾楞!!!” “装填完毕!” 安东用着嘶哑的声音呐喊着,半自动炮闩一刻不停地吞吐着愤怒。 “不要停下!奥列格!接着往前走!沿着广场大街绕!不能停下!” 安东一边装填炮弹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空气中弥漫着血与火的味道,广场上德国佬的全部火力集中到了我们身上,如同天降冰雹一般无处可挡,尽管有些炮弹没有击穿我们的装甲,但巨大的冲击无不让每个人都陷入了一阵阵带着铁锈味的眩晕。 环绕着广场的是一圈砖石大街,这里是明斯克的的中心地带,从四面八方的大街小巷的道路皆汇集到此处,因此,四面八方的德军步兵,装甲部队也汇集于此。 奥列格使出浑身解数让t-28保持在高速运转的状态,即便前方有座山,他也势要将其推倒,如果透过城市上空四起的硝烟从空中向下俯瞰,你便会发现这样一副画面-一辆绿色体型庞大的巨兽身后,左边的街道,右边的街道。数不清的灰色的轻中型德国坦克正在从四面八方向着这辆孤独的钢铁巨兽靠拢着。 ““镗!。。。蹭蹬!叮铃铃!!!” “蹭蹬!。咔!。。。腾楞!!!” ”装填完毕!“ ”开火!“ ““镗!。。。蹭蹬!叮铃铃!!!” “蹭蹬!。咔!。。。腾楞!!!” ”装填完毕!“ “该死的!开的太快!我根本没法好好的瞄准!” 由于高速行驶中的坦克虽然从外面看是平稳行驶,但是在炮镜中却是如同在海浪中一般上下起伏。 “我打出去的好几发炮弹都没命中!真该死!这群该死的德国佬!” 我谩骂着,但却无可奈何。 “伙计!该死的!你究竟学没学过怎么开坦克?!在你脚下有个拉柄!看见没!让驾驶员先挂到退档!你把他拉起来!然后炮塔接通稳定器就可以了!” “什么?稳定器?那是什么鬼玩意?!” ”奥列格,在前面转弯的时候抓紧时间挂下倒挡,让安德烈把稳定器打开!“ 安东没有犹豫,立即下达了接通炮塔稳定器的命令。 奥列格停车挂挡一气呵成,此时分秒必争。我赶忙提起拉柄。奥列格随即重新挂上前进挡,车体传来一阵颤动,伴随着齿轮箱的绞合声,主炮的高低机仿佛漂浮了一样,跟随着车体的摆动,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稳定着主炮的高低机,从炮镜中望去,分划的起伏明显的小了很多,虽然不是静如止水,但对付20米内的目标完全可以轻松应对。 ”嘿!听着,“酒鬼”!你到底还有多少关于这个宝贝车的机关没告诉我们?!“ ”听着,我叫格里高利,不叫酒鬼!伙计!“ 半自动炮闩,电动炮塔,主炮稳定器,有了这些,我们如虎添翼,跟在身后的一辆辆德国坦克不断被打成废铁。相邻的街道上,一辆辆德国佬的坦克在向着我们靠拢着,我迅速的将炮塔在3点钟方向和9点钟方向来回切换,透过废墟间楼房间的空隙,找准时机对每一辆妄想阻拦我们的坦克发起致命一击。 ““镗!。。。蹭蹬!叮铃铃!!!” “蹭蹬!。咔!。。。腾楞!!!” ”装填完毕!“ ”开火!“ 一枚高速旋转的炮弹从炮膛内射出,穿过一条小巷,正好刺进刚刚经过这个巷口的一辆德国坦克的车体内。 ““镗!。。。蹭蹬!叮铃铃!!!” “蹭蹬!。咔!。。。腾楞!!!” ”装填完毕!“ ”开火!“ 。。。。。。。。。 ”哈哈哈!!!我喜欢这个稳定器!这简直太棒了!!“ 我渐渐熟悉了这门炮的操作,不禁赞叹到,心想要是早就用上这个该多好。 还没来得及和这个家伙多相处一段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门有着长炮管的火炮,口径在76毫米以上,他的炮口正缓缓移到t-28身上。 从炮镜中看的一清二楚的我赶忙朝着奥列格大喊,奥列格也发现了这个可怕的一幕,连忙拐了个大弯规避马上射过来的炮弹。 ”砰!!!。。。。呼!!轰!“ 这枚炮弹擦着我们的边飞向了身后的一栋楼里,巨大的爆炸让这座楼缓缓地坍塌着。这一炮要是挨上了我们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卧槽,。。这可真他妈险啊。。哈。。“ ”别停下!继续走!开出广场!走马克西姆大道” 广场区的德国佬越来越多,我们已经无法在这里继续游击了,再继续下去只会有无谓的牺牲,安东见势便让奥列格开出广场,借助我们熟悉地形的优势,将大批的德国佬和残骸甩在了后面。 不过我们依然还没有脱离德国佬的围堵,下午4点半,整座城市已经彻底的陷落了。整座城市除了德国佬就是我们这两t-28了,马利克军士的那辆t-28也联系不上,不知他的情况如何,他们应该也和我们的境遇相差无几。 沿着马克西姆大道一直向东可以到达我们之前来明斯克时的那个火车站,我们在尽可能地在牵制德国佬的同时保存自己的实力,我们已经坚持了将近5个小时,希望指挥部和平民都已经撤向了后方。 第45章 伙计,你要吸支烟吗? 刚脱离广场区的那个充满死亡与危险的泥潭。我们身后的天空便传来了德国战斗机的引擎轰鸣,数架战斗机俯冲轰炸机低空掠过广场的上空,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我们就如同暴露在猎人枪口下的猎物一般无路可逃,被从四面八方德军步兵及装甲部队包围,被空中航弹轰炸所构成的立体打击的结局不可避免。 “马利克军士!马利克军士!请报告你们的情况!我们已经成功在城南阻击德军部队5个小时,请求撤离,” “嘶。。。。嘶嘶。。。嘶。。城东。。。最后。。掩护,“ “嘶。。。。。嘶嘶。。,。。。geben sie 。。。so schnell wie m?glich。。 auf。。苏联士兵,尽快投降,停止反抗。。“ “呜。。。呜儿。。。呜。。。嘶。。嘶。。滋滋。。。已经。。。最后的机会。。。。火车站。。。等待。。。。傍晚。。。。” “啪!啪啪!!” “该死的!这破玩意什么都做不了!” 斯切潘焦躁的旋转着电台调频钮,不过杂乱的信号和混乱的频道传来的仅有一些模糊的声音,是在我们和马利克军士预先约定好的频道段上传来的。 通过这段模糊的声音,我们无法得知明斯克城内的平民及军政机关是否已经成功撤离,作为保证撤离任务的最重要的一环,我们不能在未得到准确消息的情况下擅自撤离,况且在这充满德国佬的陷落城市,孤军奋战的我们就如同在暗夜遍布凶猛野兽的荒野中摸瞎一般。 但此时此刻半刻的停留都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空中的德国佬飞机如同一双在空中的眼睛一样追随着我们,为了躲避空中德国飞机的侵袭,安东让我们转进了小街道,同时继续保持向东的方向-尽可能地在德国前线部队合围这座城市前逃离这里。 穿过一条条阴暗狭窄的街巷,一次次的藏匿于黑暗中躲避着在城内四处奔走的德军先头部队,前方便是我们的团机关大院,硝烟四起的城市中,红旗依旧飘扬在硝烟密布的天空中,周围除了暴雨来临前的狂风吹过撕裂的门窗时传来的嘎吱声,与远处突突哒哒的枪炮声外,几乎没有什么人为的动静。 “慢点,奥列格,前面有动静。。。。斯切潘,12点钟方向机枪准备!” 安东神情紧张的盯着车外说着。 团机关大院内已经一片萧条,空无一人的营院中所有的窗户与大门都大大的敞开着,营房的窗户被狂风吹得啪啪乱响,一张张白色的文件·从窗户中凌乱的洒了出来,一个个燃着大火的油桶上还有未燃尽的纸张碎片随着狂风满院飞舞,一辆辆未开出营院便被摧毁的卡车噼噼啪啪燃烧着。 “嘿!哪有个家伙出来了!” 斯切潘惊叫一声,连忙拉动枪栓。 “刷啦!!” 只见一个背着一个铁盒子身穿绿军装头戴船型帽的年轻士兵,手里抱着一盒文件正匆忙的从一栋楼里疾跑出来。 他也看见了我们,惊得手中文件掉落在地,连忙提起冲锋枪想要对正立在炮塔里的安东射击。 “嘿!伙计!别开枪!我们是一起的!西方面军摩托化部队!” 安东连忙伸出手指着炮塔上明显的西方面军坦克作战单位的标志朝着那个紧张的士兵喊着。 年轻的士兵在扣下扳机的的前一秒认出了我们并不是德国人,连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文件,然后继续跑向火桶处将文件随意的撕扯了两下丢进了烈火之中。而后连忙跑向布满弹痕的t-28车前。 “军士同志!我是团指挥部留下来销毁最后文件的通讯兵!机关大部队全部都已经撤离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停留?” “我们的电台坏了,收不到前指的消息,和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叫马利克的军士,他们也开着一辆和我们一摸一样的坦克,不过,他们在城北,你有他们的消息吗?”。 “。。什么前指?这里在德国人飞机轰炸后就已经一团乱糟了!我们收到的我们唯一收到的指挥任务就是抓紧时间撤离!压根就没有什么命令更别说什么前线指挥了!该死的!你们究竟打哪来?” 那个年轻士兵一脸茫然的仰着头对安东说着,似乎对在这座充满德国士兵的苏联城市,本该撤空的城市中依然还有着完整作战力量的我们感到惊奇。 “别多废话了,赶快上来吧,我们这里还有个地!“ 安东示意让那年轻的士兵上车,但那士兵却傲气的很。 “不用了军士!我还有其它任务,而且,我有自己的车!“ 说着他转身看向一边停着的一辆吉斯四座军车。 正当他大跨步准备跑向那辆漂亮的小车的时候,一家德国俯冲轰炸机猛地从天空中扎了下来,一枚航弹准确的击中了那辆小车,还没等他和自己的小车说再见,那架漂亮的小车就蓦地化作一坨燃烧的废铁。那小子被爆炸吓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下一秒便被我们的嘲弄声拉回了现实,于是他连滚带爬的爬上了我们的坦克,一头钻进了炮塔里。 “。。嘿!这群在机关养大的小少爷,哎嘿!“ 奥列格嘲笑道 “嘿!小少爷!你的小轿车呢?嘿!听我说,咱们这铁棺材座位可有点硬嗷,赶快把舌头塞进嘴里,可别磕着了头,小心把舌头咬掉了!“ 听着!小子,你的电台能用吗?” 安东伸出手将那个通讯兵拉了上来,对着那个年轻士兵说 “。。。不。。不能用了,电池坏了,军士。” 年轻士兵喘着气回到。 “那你能修理电台吗?我们这个好像坏了,你过去看看吧“ “好的,请让我看看。“ 安东让这年轻的士兵接管位于车前斯切潘操作的机枪炮塔位置上的电台,斯切潘则回来接管炮塔内的装填手的位置上。 “既然机关的人都撤离了,留下你一个人,你该怎么走呢?” 安东问道 “最后一批驻扎军还在明斯克火车站坚守,在晚上6点的时候他们会发动最后一辆机车撤往后方斯大林防线内围,在那里,我们会有更强大的力量!” 年轻的通讯兵一边鼓捣着老掉牙的电台电路一边回到。我注意到他的兵种标识和纳塔利亚军装上的一样,便问道 “新入伍的一批通讯兵是不是也分到了你们的单位?你知道她们现在的情况吗?” “。。。嗯。。这我不太清楚,我是隶属于机关分队的,新入伍的通讯兵分成两好几批分到了西方面军各个分队,不知道你具体指的是哪一批?” “有女兵的那一批.” “嗯。。。她们都在指挥部级的单位做辅助人员,基本不会接触到前线任务,我猜,也许她们早已经跟随机关撤离了。。。“ “。。。好吧。。但愿如此。” 听到这我的心放下了不少。 电台在这个专业的通讯兵手里很听话的服从了命令,不一会喇叭里的白噪消失,不过接下来传出的消息可比那嘶嘶的白噪音要折磨人多了。 “。。。嘶。。。嗞。。告所有明斯克俄守军,放弃抵抗,立即交出武器投降,将武器交给附近的德军士兵,投降士兵可被尊重对待,立刻放弃抵抗,投降。。。。“ 带有德国口音的俄语让人心生厌恶的重复着这段话,通讯兵赶忙将调频调到安东示意的频段上。 “马利克军士!马利克军士!这里是安东。请报告你们的情况,收到请立刻报告你的情况。“ 安东接过话筒朝着电台呼叫着。 不一会,喇叭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嘶。。。这里是马利克,我们现在位于城西,我们的车体受损严重,弹药耗尽,车组成员已全部丧失作战能力,现在我们周围已经被德国人包围,不过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你也是,安东军士,你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如果你们还有机会,尽快的撤离吧!请尽快前往明斯克火车站。。。祝你好运!。。嗞。。。嘶嘶。。。“ 一阵电流声后,马利克军士那里的信号中断了。 在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了,火车站据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约有3公里,不过此刻的德军部队已经从西,南,北三个方向将明斯克市围了个水泄不通,鬼知道他们在外围还有多少德国人在等着我们。 德军的入城先遣部队在遭遇了他们认为的重型的苏军坦克的打击后便呼叫了低空俯冲轰炸机对这座城市再次进行了一次全方面的外科手术式的打击,高楼,工厂烟囱,广场,疑似装甲车辆的目标皆没能逃过来自空中的无死角全火力打击。 而后从南北两侧,德军的装甲作战力量协同步兵从南北两个方向全部涌入了城市。 ““镗!。。。蹭蹬!叮铃铃!!!” “蹭蹬!。咔!。。。腾楞!!!” ”装填完毕!“ ”开火!“ ““镗!。。。蹭蹬!叮铃铃!!!” “蹭蹬!。咔!。。。腾楞!!!” ”装填完毕!“ “我的天!!他们就跟洪水一样!!我们快过不去了!!!” “炮弹马上就用完了!还剩10发!” “这是最后一盘机枪子弹了!” “发动机散热器温度过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抛锚了!咱们只能期待赶紧下雨了!” 冒着着电光火石般的弹雨,t-28艰难的向着东方前进着,车内烟雾弥漫,战斗室内,滚烫的炮闩向外吐着热浪,来不及收集的76毫米弹壳在地板上随着车身晃动滚来滚去发出清脆的叮叮铃铃的碰撞声,暗黄色的照明灯在每次车体承受了炮弹打击后都会闪烁一阵。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只有粗重的喘息声与金属撞击车体时传来沉闷的叮叮咚咚声。 外面已经傍晚,但丝毫没有减弱德国人紧逼的脚步。 “快了!快了!伙计们!加把劲!穿过工厂就能到达火车站了!别放弃!咱们一定能赶到的!只要上了车!咱们就再也不用跑来跑去了!” 每个人都已经接近了我们认为的人类极限了,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总感觉若不是这身衣服在支撑着身体,我们早就当场倒下去了。 按照安东说的,我们加足了马力开向了工厂的院墙,准备强行打通一条穿过工厂厂房区的近路,径直开进火车站。 “轰隆!。。。笨重的t-28撞开了3米多高的院墙,烟尘笼罩四周。一条狭长的厂房通道出现在眼前,不过,我们并不是唯一一个到达这里的人。 一辆牵引着m1940 72-k型自动高射炮的履带式牵引车停在通道上,一旁两个德军士兵正端着枪对准着两个似乎是高射炮炮手的苏联士兵。 待倒塌的砖墙激起的烟尘散去,高大的t-28如同烟中恶鬼一般出现在了他们面前,t-28没有停下径直撵向那两个德军士兵,于是,那俩倒霉蛋连同他们的挎斗摩托都进了车底。 “嘿!伙计们!别楞着了!赶紧跟我们走吧!” 安东对一旁目瞪口呆的两个苏军士兵喊到。 那两个士兵估计想破头皮也没想到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本事,竟然会有坦克专门过来救他们。 没有过多耽误,二人重新跳上履带牵引车,跟随在我们后面,一同向着火车站方向开去。 当我们来到了车站入口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满地凌乱的弹药箱,沙袋铁丝网组成的临时工事,就和我们之前离开这里前往明斯克郊外防线时一样,不过唯独不一样的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苏联人,没有德国人,没有平民,该死的就连一条狗都没有! 安东跳下车到处寻找着“坚守”部队的影子。 可回应他的除了隆隆的雷声和远处德国坦克逼近的引擎声外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机车场也没有停着所谓的最后一辆机车,并且从车站处的铁轨向东不知道多远的铁轨都被破坏了,铁轨枕木绞作一团。 “该死的!他妈的这群混蛋!德国人步步紧逼,自己人还欺骗自己人!这群混蛋!!” 奥列格大骂那群驻守在车站的人。 众人面对这画面也如鲠在喉,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说会坚守到6点。我看,现在估计快有8点了,他们不可能等这么长时间的。。换做是谁也会这么做的。。“ 安东安慰众人,不过眼下,安慰并不能将我们拯救于水火,远处德军摩托化步兵队行进的声音越来越近,安东果断让众人钻进郊外,回到近日来连续奔波的乡间小道上,继续向东开去,“怕只要有那一丝希望,安东绝对不会放弃“在后来的种种事情上得到了深刻的验证。 借着黑夜的掩护,们顺利的从明斯克市内车里出来,行驶在乡间土路上,往东是新的防线,而往西则是未来的阵地!回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明斯克市内,火光四起,那是德国人在用喷火器毁灭着我们辛苦建立起的一切,阵阵爆炸声从城内传来,零星的枪声从德国冲锋枪的枪膛内传来。往日安静平和的明斯克市现如今已经化作一片燃烧的地狱。 也不知往东行进了多久,再回头看的时候,明斯克市的方向已经成为天边一片闪烁着的火光,此时天也彻底的黑了下来,估计大约是晚上10点左右,周遭除了呼啸的风声便是从遥远的四面八方传来的嘟嘟哒哒的枪炮声,和平常时候一样,郊外的虫鸣依旧悠然自得,它们没有因为人类世界发生的重大冲突而改变自己的习惯,树叶从被大风吹的沙沙作响,今天晚上是个大阴天,月亮都被厚重的乌云遮盖住,周遭一片漆黑,如果不是地球重力的存在,你可能会认为自己掉进了无尽的深渊。 “电台怎么样?“ 安东问正在进行联络的通讯兵, “没有任何消息。。“ “头儿,引擎已经连续运行很长时间了,现在得让他歇一会了,要不然会抛锚的!” 奥列格向安东报告着车体情况,安东没有作声。 借助车内昏黄的灯光,安东都快把手里本就不平的地图捏皱了,漆黑的夜,完全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方向,盲目的行军只会可能把自己引入危险的境地,退一万步讲,即便不考虑可能突然出现的德军,过深的壕沟,森林,友军的防御阵地,等未知地形地况都可能让这辆大家伙趴窝。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自己的位置,在目前的天气情况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最近的村庄或者路标,这样,才能给予一定的方向指示,而不是盲目的在黑夜中行进。 于是安东让奥列格把t-28停在路边的灌木丛中,然后让我,通讯兵以及他自己三人一齐搭乘跟随在身后的那辆履带式牵引车继续向前探路,而其他人则留在原地等待我们回来。 刚刚我们从德军枪下救下的那辆履带式牵引车现在得以派上用场,这是一辆小巧的履带车,就像一个放大版的玩具拖拉机,从他们的操作员口中得知这种车的型号为t-20,他有着一个铁皮包裹的驾驶室,左边为驾驶位右边则是个dt机枪位,通过顶部两个活动舱盖进出,而后方则是两排背靠背的座椅,没有任何防护,你能从任何一个位置爬上去。不过至少他们安装上了柔软的缓冲物,倒不至于我们的屁股被颠成两半。在牵引车后挂着一门装有四轮底盘的72-k 25毫米自动高射炮,他们由一个可以插拔的牵引钩连接,待我们三人上车后,便将那门自动高射炮放了下来。单驾驶着牵引车往前继续开去。由安东负责驾驶,通讯兵操作右边的dt机枪,我则坐在后方的座位上。 搭乘快速行驶的小车,如同在夏季兜风在乡间,如果德国人没发动战争,这将会是十分惬意的体验,可是,现在所有事情的发展都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了,战火燃起的那一刻,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凉爽的晚风几次让我有种想平躺在座椅上睡去的冲动,不过座椅没有扶手,倘若躺下去必定会被颠下车,我只能强打着精神让自己的眼皮不要合上,但似乎每次眼皮和上后都不想再睁开了,不太软的座椅让我想起了曾经那么近却又很遥远的床铺。我的头脑里乱糟糟的,只得保持半躺半坐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右手手肘还得紧紧拢住靠背,防止自己在不小心睡过去的时候掉到车下。 一路无话,我们来到了一个y型路岔,安东选择了左边的一条路,过了会,我看到前方有个红色的小点,并且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在说话的声音,我赶忙拍了拍驾驶室的顶舱们,示意安东停车,安东随即便将车停下,我赶紧跳下车,缓缓走向那个红点。 朦朦胧胧中我似乎听到了他们在说他们是来接应我们的,让我们赶紧过去,上他们的车赶快撤向后方,那里有热水,床铺,还有热的食物。 于是我下意识的放松了警惕,缓缓地走向红点。并边走边有气无力的说 “我。。可算等到你们了。。“ 我感觉我走近他们了,大概就快面对面了,原来那红点是他们嘴上叼的烟卷燃烧时的光,不过对方的口音似乎很奇怪,有些像乌克兰语,但好像又不是乌克兰语,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我想或许是一些鞑靼人吧。 紧接着黑暗中那个人似乎递给我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银白色的,手摸上去还有些细致的花纹,看样子是个烟盒,我心想,“嗬!这鞑靼人还挺时髦“我也没客气随手拿出一只香烟,没想到,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香烟,而不是随手卷的劣质卷烟。 我感到奇怪,难不成这个家伙真是个有钱人?不过也没多想。把香烟叼到嘴边,那人掏出了火柴,嚓的一下点燃,顿时照亮了一个年轻的脸庞,当时我低头看着烟并没有留意他的长相,但当我将烟头靠近火焰的时候,我顿时惊醒过来,摇曳的火光照亮了它的前胸和头--灰色军装,v字领,鹰标,等等!鹰标?!该死的!这他妈的竟然是个德国鬼子!我的天!我们俩此刻距离不过50厘米,我几乎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他也看清了我的长相,一下子也愣住了,他惊得圆睁双目,我也一样的表情,且有过之而不及。他的火柴靠上了我的香烟,而我却没有吸,他也没丢下火柴,我俩就这样惊讶的看着对方,直到火柴的火焰烧到了他的手指,它大叫一声,我也大叫道 “r!。。。russi.....sch!!!!!“ “德!!!国!!!!人!!!!“ 并扭头就跑,边跑便对着安东又是招手又是呐喊,我感觉我的心就像被锤子砸了一下一样,瞬间我的头皮都紧了起来。在到t-20牵引车的车头的时候,我就像体操选手跳马时那样,一下拄着车头跳到了车后的座位上,并把头整个伸进驾驶舱,对着安东的脸大叫 “德!!国!!!人!!!“ 第46章 向东,重组队伍。 “嘿!冷静下来!他们在哪!!?“ 安东试图让我冷静下来,并立即发动起了t-20牵引车, “他。。他们!就在那!!“ 我指着前方的灌木丛里,朝着正在驾驶舱里操纵牵引车的安东喊道。 安东很快便将牵引车掉头,迅速的开向我们来时的方向,就在几秒钟的时间便遁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不过我手中的枪始终举着对着我们身后黢黑一片的灌木丛,双手还在因为刚才的紧张而不停颤抖着,这是我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到了德国人,我甚至都不敢相信我竟然还活着。 过了大约20分钟左右,我们回到了t-28所在的地方,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一些被打散的明斯克附近的守军也找到了这里,甚至还有些从北部森林地区突围过来的西方面军散部,虽然我们也经过了那里,不过并没有见过,也许他们在我们之后才成功突围的。这些人加起来总共约20人,每个人都精疲力竭,身上除了一杆枪基本上什么都没有了。由于刚才的经历,告诉我们这里并不安全,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但安东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众人,稍作停留后,我们便再次上路。所幸刚加入的队伍中有个传令兵,他非常熟悉这附近的道路和地况,所以即使在晚上,我们也成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继续向西抵抗已经完全没有意义,我们只得继续服从最后一次收到的指挥部的命令---往东撤出德国人的包围圈,撤退到友军防线内。 队伍在乡间田野里小心翼翼的前行着,远处明斯克的方向上的天空闪烁着一阵阵火光,传来零散的枪炮声,在我们下午刚逃离那里的时候,德国人的飞机便将这座城市点燃了,到了晚上,火势变得更大,火光变得更为明显,使得那片天空都变成恐怖的橘红色,此刻德国人的地面部队应该已经全面占领了那座城市。 德国人的部队似乎并没有继续向东,他们的目标好像就锁定在了明斯克市,因为我们现在的环境安静的就如同曾经一样。这给了我们逃出生天的机会。 当周围安静下来,我试图调节一下座位时我感到在裤子兜里有个不寻常的物件,当我掏出来一看,果然!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德国佬的随身烟盒。 我细细的把玩着这个精致的烟盒,没有灯光,我只能凭手感抚摸着这个东西,它有着金属的质感,难道是银的?或者金的?我暗暗捉摸着,而且上面似乎还有些细致的花纹,打开后,里面夹着几只香烟,椭圆形的机压烟卷,整齐的排列在一起。要不是因为现在情况特殊,我倒还真想试试这个是什么味道的。最后我还是将它从新收入口袋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便开始了漫长的向东的撤离的路,白天,我们进入森林,晚上便走公路。很快,t-28因为长时间的行进,履带出了问题,传动机构也坏了,我们只得将车上的油料和所有可以拆卸的东西都弄下来,放到其余的卡车和牵引车上,不过我们又接二连三的遇见了从德军包围圈里突围出来的各个单位的士兵,我们的队伍也慢慢的壮大起来,到最后,我们有了大功率的短波电台,甚至都能收到后方重组的指挥部的消息了,而我们的撤退之路,也很快就要结束了。。。。。。 第47章 斯大林防线-斯摩棱斯克 “呜!~~呜呜!….呜~~~!~~噗呲~~~!嘶嘶嘶嘶~~~~哐当!哐当!哐…..当~呲!~~” 滚烫的车轮将湿滑的铁轨摩擦出一阵耀眼的火花,随着汽缸内的残余蒸汽喷出,褐红色的军列露出它敞开的厢门,厚重的蒸汽慢慢退散,露出了装甲机车头的轮廓,车头威严的红色的五角星格外的显眼,好像在正在对周围的士兵们下达着绝不可违背的命令。 “快!。。。。上火车,所有人!抛弃掉不必要的东西!” 在整个6月被德国人驱逐出比亚韦斯托克-明斯克一线并从包围圈中成功逃出的大大小小,零零散散的队伍,炮兵,步兵,空军,后勤人员,甚至民兵,几乎全部汇聚于此-“明斯克-斯大林防线”以东的数十公里处的这个火车站内。 “。。。。有武器的!拿上你们的武器!没有武器的!来这里领取武器!快!快!嗯!你会有的!给!士兵!这里是弹药。。。记住!节约弹药!每一颗子弹都要消灭一个入侵祖国的德国侵略者!” 站台边,带着蓝帽子的军官举着喇叭朝着面前乌泱泱一股股正涌向刚停稳的车厢的士兵们喊道。 车站的喇叭里断断续续的电流声来回重复着着当前的紧张局势,低沉缓慢的声音在狂风中飘忽不定。 天空中阴云密布,暴雨将至。 沿着细长的铁轨向前,一阵阵低沉的隆隆声随着天边的一阵阵闪光从地平线的尽头传来,分不清是雷声还是炮声,毛毛细雨飘落在拥挤的人群中,湿漉漉的地面上无数双军靴将几小时前德国人空投的劝降宣传单踩得稀烂。 10几天前,我们成功的撤到了“明斯克-斯大林防线”后,暂时甩开了德国人的追击与包围,不过,在德国人强大的地面空中火力的双重强击下,固若金汤的斯大林防线很快就要被攻破,再往东,便是斯摩棱斯克了,而斯摩棱斯克后面便是首都莫斯科。匆忙恢复起来的指挥系统不能容忍首都附近被德国人染指,而我们更不能放任自己的家园任由他人践踏,很快我们便被再次重组起来,准备前往斯摩棱斯克将德国人挡在首都之外。 由于德国人的空中地面双重的快速推进,大部分的重型装备还没来得及展开,其本身便深陷敌占区了,一半以上的重型装备都没能及时的跟随部队撤出来,战士们只能将其就地炸毁或者破坏,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能在人群中看到身穿空军制服的航空兵,顶着炮兵领章的炮兵,甚至还有个不知道从哪过来的海军战士,以及其中不乏大批带着坦克皮帽包括我们的坦克兵,因此,现在手头上能让我们去对抗德国人的只有手上的步枪了。每个人,不管是空军还是陆军,都被分发了步枪或者手榴弹。然后便互相拥簇着登上了前往斯摩棱斯克方向的列车。 第48章 来自加里宁的37毫米搭枪卡 士兵们就像罐头里的肉块一般挤在拥挤的车厢内,每个人都不会因为长时间地站立而感觉到疲劳,因为大家都在互挤着对方,即使双腿不用力也不会因此倒下,不过车厢内的空气令人窒息。随着距离斯摩棱斯克越来越近,炮弹炸开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空中时不时的会有战斗机引擎的声音传来,也不知是我们的战斗机还是德国人的战斗机,好在,我们没有被空袭,如果以德国人的战斗机视角来看,车厢就好像一截移动着的香肠。 很快,火车到达斯摩棱斯克,车门打开,明亮的阳光照进来那一刻,每个人都不禁眯起了眼,不过还没来得及抱怨,便有人一股脑地吧士兵们从车厢内赶了出来,没有进行编队,也没有过多的言语,一名军官手持喇叭,一只手指着前方硝烟四起的城市向我们喊道“。。。。。。跟着你们前面的同志!向前冲!抵抗住德国人的进攻!保卫伟大的城市!为了祖国!!” 此时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于是全体士兵便像听到了冲锋号一般一拥而上,跟在那名士兵后面向前冲去。斯切潘,我,以及奥列格也被人流冲着向前。 “嘿!奥列格!斯切潘!嘿!你们都在哪?!” “我在这!!斯切潘!安东在哪?!” “嘿!!!过来!我在这儿!” “。。。该死的!!人太多了!!” 费了好大劲我们三人终于穿过人流来到了安东那里,安东一脸凝重的把我们聚集到一起 “。。各位!想要和德国佬干,就得先活下去!记住!只有我们在一起才能更有力量,才能活下去!” 。。。。。。。。。 “。。。该死的!你现在说要反坦克炮!你之前是怎么说的??!我就这样说吧!我现在只有这一车高射炮炮弹和你之前要的那门高射炮,我只能做到这里了!”一名军需官在一旁和一个军官的争执声引起了安东的注意,他们似乎因为手头的武器不足以抵挡正在进攻这座城市的德国坦克而争吵着。 “。。。。听着。。军需官同志,如果没有反坦克武器。。。如果没有反坦克武器,德国人会在傍晚把这座城市彻底攻占!!你一定得要帮我们弄来反坦克炮!哪怕是反坦克步枪也可以!我不能让这些年轻的士兵赤手空拳去和德国人的坦克拼命!” 军需官烦躁的摘下帽子来回搓着凌乱的头发,没有回答他。 这时安东看着他俩身后的那辆装载着满满一车的防空炮炮弹,以及牵引在卡车后的一门37毫米口径的61-k防空炮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招呼我们一行人前往那辆卡车。 “指挥官同志,我们是西方面军边防坦克单位的!德国坦克在哪儿?” 安东上来就直截了当的对着那名索要反坦克武器的军官说到, 军官打量着我们一行人,看到我们身穿坦克兵制服后,满脸不相信的看着安东。 “你们不是都打没了了么?。。你们哪里来的坦克?” “已经重组了,刚收到莫斯科的指令。坦克就在城外集结,马上就能开进来!“ “是吗!这真是太好了!!!“ “不过,我们需要防空炮掩护地面部队的进攻。“ 说着安东的眼睛望向了身后的那门37毫米防空炮。 “没问题!你们可以开走它!“ 那军官一听到有坦克过来支援,竟然丝毫没有怀疑安东,于是果断的把防空炮划归了我们,并且让一名驾驶过侦察机但被击落的飞行员为我们指引方向。 “斯切潘!去开车!飞行员上后车厢!安德烈,奥列格!去炮位!“ 安东一边跑向卡车一边对着我们一行人下达着命令,斯切潘速度最快眨眼就钻进了驾驶室,奥列格准备解开防空炮的牵引,安东连忙喝止,奥列格愣了一下,不过下一秒便明白了安东的想法,咧着嘴笑着坐上了炮位。安东把手中的步枪扔向了坐在车厢里的飞行员,也站到了防空炮炮座上。此时,全员已就位,不过前方驾驶室里似乎多出了一个人,原来,之前开这辆卡车的司机在驾驶室睡着了,是个胖乎乎的老头,他滑稽的咒骂着“入侵“他领地的斯切潘,不过还没等他下车,斯切潘便将卡车发动了起来。 “指挥官同志!谢谢你的防空炮!祝健康与快乐!安东和被甩在身后的军官道着别,这时他们才看清,我们并不是开向城外的坦克集结地,而是朝着硝烟四起的城市内去。 “ 第49章 搭枪卡-近距离战斗 “车夫!快把咱们的”搭枪卡“开进斯摩棱斯克!对!就是那里!。。。” 安东所说的“搭枪卡“是一种马拉机枪平台,一般是后部载有一挺重机枪的大车或者敞篷马车,它在内战时期发明。把这个名字用在这里,简直再合适不过! 安东兴奋的拍着驾驶室顶,斯切潘和老头在驾驶室里乱作一团,卡车拖拽着后面的37毫米防空炮七拐八拐的在泥泞的土路上飞速的向着,承载着61-k型高射炮的自行底盘就像一片秋天的落叶一样滑稽的来回滑动。 “飞行员!喏!拿着这个把这些弹药箱拆开,给我们递过来!”安东将一把铁钎递给了半路加入我们这个“防空乘员组”的飞行员手里,而后跳上37毫米防空炮的站位上。奥列格则站起身,背对着我坐的炮手位,以便接过从车厢上递过来的弹药并装填进炮膛内。 我一如既往的担任“炮手”一职,铭牌上显示这门防空炮于1940年在加里宁格勒兵工厂出厂,黄油还黏在它的机械轴承部位。37毫米高射炮的瞄具十分简易,没有坦克上的光学瞄准镜,仅仅只是由一个机械的球状瞄准校具以及一套简易的准星组成,只要炮弹进入炮膛拉下上膛曲柄,踩下我右脚下的踏板便可让这门37毫米防空炮打出惊人的火力!我和安东共同使用一套方向机转柄,让这门炮可以上下左右无死角的瞄准。崭新的炮架即便是一个人也可以轻松的转动它。 很快我们的“搭枪卡“便来到了城中的守军防线内,正在一旁紧张准备的战士看到我们这架势都一脸惊愕。 “。。哎!伙计!德国佬在哪?“ 安东问着路边工事内的士兵。 “。。这里到处都是德国佬!不知道你问哪一个?是柏林的还是不来梅的?“ 士兵戏谑的回到。 “伙计我们是装甲部队的!专门来找开坦克的德国佬的!” “哈哈!就用你们这辆”坦克“?听我说,你们最好下来,来,拿着这几个集束手榴弹,要不然你们根本没法靠近那些德国佬!。。。。” 正在那个士兵准备把集束手榴弹递给我们的时候,一枚炮弹忽地打了过来。 “德国佬!!!!!“ 安东立没有犹豫即刻坐回到站位上,大吼着让斯切潘向着炮弹打过来的前方开去。 “驾驶员!冲过去!!“ 这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宽敞大街,德国佬的一辆轻型侦察坦克此刻已经冲到了街口处,临时匆忙建立的防线完全无法阻挡住甚至一辆轻型坦克的进攻,步兵们愤愤的从街心向街道两边的掩体散去,而我们的“搭枪卡“则迎着硝烟狠狠的冲了上去。 飞行员递来了一版就像步枪弹夹的5发并联37毫米弹夹,奥列格接过顺势压进炮尾的压弹口,左脚用力一蹬上弹曲柄。 “嘎哒!哗啦!!“ “5发穿甲弹装填完毕!“ “方向机十点钟方向!自行开火!安德烈!别给他们留活口!“ 待到弥漫的硝烟与灰尘散去的时候,我已经能透过十字准星看到德国坦克的轮廓了! “砰!砰!砰! “五发穿甲弹装填完毕!“ 压弹口的一排37毫米炮弹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炮声,一枚枚的向下降,安东随即便又压上一版大号弹夹,多出来两枚漏在外面,便用双手扶住。让这门凶悍的小炮能时刻保持着强大的火力。 砰!砰!砰!砰!砰!!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我的右脚趾因为大力的踩踏以及强烈的震动变得酸麻,放平的炮口喷涌而出的滚烫硝烟打在脸上,火星钻进了眼睛,基本上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但我没有放开紧踩的脚掌,双手死死的把住方向机曲柄,好让弹道稳定在一个点上,因为,我知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在打出两版弹夹后,我已经能感觉到那辆德国坦克已经被打成了蜂窝了,因为透过面前浓厚的硝烟,我已经感受到了汽油燃烧的热量。 斯切潘停下卡车,硝烟散去,德国坦克被打得千疮百孔,而我们仅距离他们约10米左右!而他的炮口已经对准了我们。 “嘎哒!哗啦!! “5发穿甲弹装填完毕!” 为了防止还有其他的德国坦克,我们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旋转着方向机索敌,炮架上零落的37毫米弹壳在底盘的转动下滚落下去。 “叮铃铃。。。叮。。。叮铃铃。。。。。” 在确定没有其他的德国坦克突破防线过来后,周围爆发出了一阵兴奋和激动的呐喊。 周围的士兵纷纷的围涌过来,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是这些日子以来唯一一次正面击毁了德国人的坦克,且毫发未伤。 “兄弟!把这个穿上!阿纳托里,快把咱们的装备脱下来给他们,他们比我们更需要这些东西!“ 一队战斗工兵拎着机枪跑向我们,一边脱下身上的装甲防护衣,一边说道。 我们受到了如同英雄般的拥簇,这对于接连屈于德国“优良“坦克的步兵战士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激励,我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德国坦克并不是最”优秀“的,我们手中的武器也不是最”低劣“的。 第一章 铁十字与红星的距离 “物资已全部装车,列车准备在5分钟后出发,预祝各位士兵一路顺风。。。”德国莱比锡车站的广播不断地播报着。 “德意志军队今日在希腊战场战果不断,迎来阶段性胜利。希腊军队今日已全面败退,战斗预计会在6月结束,祝各位德意志英勇的士兵在战场上旗开得胜。。。。”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车站的日历牌“1941年5月20日“,我站在月台上点燃一根香烟,等着面前的运送装甲作战车辆的货运板车驶过,板车上面拉着的是目前德国最先进的装甲车辆,经历了攻克法国,波兰等战役,战功赫赫。随着很长一列板车驶过后,终于看到了客运车厢,那是经过改装后的客运车厢,一个车厢可以塞进将近一个连的士兵。我找到自己所属部别的车厢,找到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看着窗外来来往往匆忙寻找车厢的士兵。我很庆幸,我们队的车厢排的比较靠前。 “嘿!卢克!你上车也不叫上我,害得我找你半天!”桑恩有些胖,费了很大劲才急忙挤到我旁边的位置上。 “谁叫你非在快开车的时候去上厕所,车没开你就很走运了。” 桑恩调整好座位说。 “终于可以摆脱克劳德那个混账军士了,咱们训练这么长时间他可没少坑咱们!你说咱们这次是不是也要上战场了?要打仗了?” “嘿嘿,我看是你太胖了,让克劳德看的不爽了,他才总是”锻炼“你的吧!,再说打仗,你可别乱想了,咱们被编入的是”工业生产大队“你听名字也能听出来,这不很明显就是去搞生产了的吗? “那为什么还要训练我们驾驶装甲作战车辆?难道是为了开拖拉机?“ 我感到无言以对。“克劳德不是说过吗,目前德意志的防御需要加强,士兵们都要学会操纵各种武器的技能“ 7个月前,我们作为新入伍的新兵,被派往法国接受装甲掷弹兵装甲作战类车辆的训练。5月初我们完成了训练课程,之后莫名其妙的被编入“工业生产大队“,同时返回德国休整了一个星期后,又接到了新的指令,要我们从莱比锡出发,到波兰的卢布林地区,准备进行“工业生产”,并驻扎在那里。那里离着德国可是远的不能再远,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去那里,但命令已经下来了,我也无可奈何。 列车已经慢慢启动了,看着窗外慢慢倒退的景色,我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画本,拿出铅笔画了起来。 “画的不错,你真应该去当画家,也许战斗并不适合你,你也许是下一个阿,,啥来着?,对,阿尔伯雷丢勒!“ 我笑道 “我也想继续我在学校的艺术课的课程,可是时局不允许啊,所以,我这不来这里了吗。” “可按规定是每个家庭出一名青年就可以了啊,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 我放下画笔。 “我哥哥他在学校学的是机械制造,一毕业,他就被鲁尔的飞机制造厂招去做了技师,你说,一个靠脑子吃饭的人,能让他来这里吗?” 说着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滑稽的对他说。 “那倒也是,不过来这里也是不错的啊,至少你不用时刻担心自己是否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列车越开越快,不一会便驶出了那个小车站,窗外的景色也变成了令人惬意的乡间景色。窗外绵延不绝的田野令人浮想联翩,天上时不时的飞过一架架战机,跟随着我们所在的这列火车,时不时的翻滚着,盘旋着,展示着飞行员高超的驾驶技术和飞机优良的性能,我想,这也许就是哥哥信里所写的那种战斗机吧,看起来果真很厉害,我低下头看了看我这身军装,竟然内心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作为一个向往成为艺术家的人,当兵的确不是其价值体现所在,但是此刻我的内心却充满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也许,战斗本身就是一种艺术体现吧。 再法国受训的日子里我看到很多很多从未见过的,先进的战争机器,刚从学校出来的我第一种感觉并不是来自于它坚实的外壳,以及危险的火炮。而是其富有危险性的线条,以及虎视眈眈如猛兽般的状态。就这一点来说,我还是很喜欢装甲作战车辆的。经过一系列的测试后,我被确定适合担任炮手一职,这令我很是惊讶,不过我认为他们考量的可能是我的视力和反应力比较好吧。就这样在这个职位上,我不断重复着瞄准,开炮,以及距离测量等这些连小孩子都能做到的事情。 列车速度逐渐加快,车头处传来了火车汽笛的声音,我的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慢慢的,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沉沉的睡去。 大概到了第二天凌晨3点的时候,列车在一个车站停了下来,我看到车站里有个牌子,上面用德语和波兰语标注着“卡托维兹”,在那里,我看到从各条铁轨上涌来的火车,上面都满载着各种军用物资,有好几节车板上面用帆布盖着,但依旧能看到里面大口径火炮的轮廓,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次的调动绝对不会仅仅以工业生产为主。大概到了下午的时候我们到达了波兰卢布林地区,火车停下的车站是一个很小的车站,四周全是田野,只有一条长长的弯曲的土路通向这个小车站,土路两旁长着笔直的白桦树。这一幕还真挺像画家丢勒所画的一些乡间风景,或许丢勒也曾经来过这里呢?我胡思乱想着。看向车窗外,车窗外一名中尉拿着一个名册,用喇叭喊着各个队的番号。 “工业生产大队6队!工业生产大队6队“ 我连忙叫醒身边正在打着呼噜的桑恩, “嘿!肥猪!快起来,到站了!“ ‘哈啊。。啊。我警告你,别再那样叫我啊。“ 桑恩睡眼惺忪的站起身来。 就这样,我们随着人群走向月台,月台上已经有几个队列好了队伍。我们这群人中突然有个军士举起了手,示意我们这个队的列好队伍,他下起了口令。 “立正!” 军士站在队伍前面,等待下一步命令。从旁边的一个小屋里走出一名上尉,走向军士。 军士向他敬了个礼,上尉摆手示意他礼毕。 “上尉您好,这里是工业生产大队6队所有人。” “很好,欢迎来到波兰,我是你们的临时指挥官,你们的装备带来了吗?” “带来了,就在前面的10-25号板车” “好的,你们先去把装备卸下来,到时候我会委派两辆卡车帮你们携带一些物资,所有装备卸载完毕后,请到车站外的临时开扩的货场列队等待,到时候听命令出发前往营地。” “好的。” 说完,军士转过身对我们命令道。 “所有人注意,前往10-25号货运车。卸载装备” 来到了那几节板车。上面停放着有五辆三号坦克,五辆四号坦克,两辆三号突击炮。全部都是崭新出厂的样子。剩下的是一些杂物和个人物品,几名老兵把上面的坦克都开了下来,而我们这些新入伍的士兵则开始动手卸着杂物和个人物品,我很好奇,为什么工业生产还要带着这些东西。 忙活了将近2个小时,已经接近下午四点了,我们所有的杂物和个人物品已经装上了卡车,而那些坦克也整齐的列在了货场里,我们则靠在坦克边休息。天渐渐黑了下来,四周都是静悄悄的田野,时不时的还传来一阵阵虫鸣。但是依旧没能等到那名临时指挥官的消息,到了晚上大概·9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在很遥远的地方才有星星点点的灯光—那是附近农舍的灯光。9点半的时候,临时指挥官过来了。 “各位好,久等了,我叫约阿德姆。 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苏联和德国的边境,而你们则是来这里进行工业生产的,因为上级不想让此次兵员调动引起国际盟友间的不和,所以,行军被安排到了晚上,一会出发的时候,各位请保持安静,并严禁一切不必要的光源。好了,大家可以上车了,” 于是,按照来时安排,我们这些刚刚完成训练的新兵坐上了卡车,而已经驻扎在这里的士兵则驾驶随我们一同到来的新坦克前往营地。。。 第二章 他们的土地 约阿德姆上尉乘坐着他的四座大众桶车在车队前方带路,而搭载货物和我们乘坐的卡车则跟在他后面。 在我们身后老兵们驾驶着跟随我们一同来到这里的崭新出厂的德国造坦克则在后面平稳的行进着。这条小路似乎被履带或是什么车辆压过很多遍似的,十分的平坦,坐在卡车上的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强烈的颠簸感。 风吹过白桦林的树梢,拂过路两旁的麦田,我闻到一股香气,像是麦香,花香,和泥土的混合。寂静的夜空和田野,除了我们车队行进的发动机声和沉闷的履带声几乎没有什么杂声,甚至还能听到树叶和麦田被风吹动时的哗哗啦啦的声响。我靠在车厢板上,透过车棚破开的一个缝隙看着天空,明亮的月亮把月光洒向四周的田野,天上遍布着无数的星星,这是多么美妙的夜晚啊,我从没有来过波兰的乡村。习惯了城市里喧嚣的夜晚,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夜空令我沉醉其中。。。。 在曲曲折折的乡间小路上行驶了大概2个小时后,车下的路逐渐变成了砖石砌成的路面,我从车厢探出头。 车队进入了一个小镇的样子,周围都是两层楼高的小楼。我们停在一个类似于广场的地方,小楼把这个小镇围出了一大块正方形的广场,广场中间有个类似于教堂的,有着一个钟楼塔的建筑。 车队停了下来,车头处的约阿德姆上尉从座车上下来,和在守卫着一条出广场路的哨兵们交谈了一会,一名哨兵举起手指着前方比划了两下后,约阿德姆上尉点点头,又重新上了车。驾驶员启动了车,车队又重新上了路。当我们的卡车经过岗哨时,我看到,那名哨兵头上戴着陆军制式的头盔,脖子上挂着一个银光闪闪的链牌,身上背着冲锋枪。向我们的车队立正,敬了个礼,目送着我们离开。这个岗哨正好设在这个从广场出去的路,岗亭旁边有个用沙袋垒成的街垒,上面架着一挺机枪,金黄色的弹链在昏黄岗灯的照射下闪着危险的光。。。。 出广场的路在前方约50米的地方有个岔路口,车队拐向了右侧的路,车轮下的路又变成了之前那种平整的土路, 又行驶了有半小时左右的样子,车队开进了一个用砖墙圈起来的一个院子,院墙上密密麻麻的缠绕着铁丝网。门口有两个卫兵在巡逻着,其中一个哨兵背着冲锋枪,牵着一只德国牧羊犬,牧羊犬安静的跟随着卫兵巡逻。 院子里不像路上那样黑,四周都有明亮的灯。把黄色的光线洒在院子的每个角落。卡车在院子的一角停了下来,车厢板被打开,我们纷纷跳下车。 眼前一幕让我们感到熟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回到了法国的装甲掷弹兵训练场了呢,这里几乎和在法国我们的军营一摸一样。甚至灯的位置都一样。 “工业生产6大队所有人员听好!注。。。意!立。。。。正!“ 军士又发话到,我们赶忙按照顺序列队。 我仔细观察着军营,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似乎只是军营的车库之类的地方,四周停着各式各样的车辆,军官的座车,运兵和运物资用的卡车,把院子停的满满当当。 在院子北面,有一排排整齐的用结实的砖墙盖起来的一层高的房舍,那似乎应该就是营房了。我想。。。。。 一会,另一名上尉走了过来,站在队伍前说到。 “各位来自祖国的英勇的德意志士兵们,你们好,欢迎来到波兰,我叫阿尔贝茨,你们现任的指挥官,你们也可以叫我阿尔贝茨上尉,大家来到这里,为的是巩固我们德意志的国家防御,相信来之前,你们也都有所耳闻。今天很高兴与大家正式见面,我看到大家都是年轻的面孔,各位都是来自祖国各个地方的最优秀的青年,能为祖国做贡献,让你的家人,让我都感到十分欣慰。现在,收拾你们的行装,前往营房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会安排新的任务给你们!” 他身后的一名士兵领着我们走向了营房区,指着一排营房说 “那里就是你们的营房,进去后,把私人物品归置整齐,内务设置好后就休息吧。“ 我们一行人30多号,推开营房的的门,开始着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营房里面干净整洁,看墙面,应该是最近被粉刷过,从屋顶垂下来一盏盏吊灯,地面铺着木地板。营房是个长方体结构,两侧整齐的摆着一架架行军床,这种床两个支腿是可以折叠的,方便在行军作战的时候携带,折叠后,床还可以当成担架,十分方便,这和我们在法国装甲掷弹兵训练营睡过的床一模一样。 “哈哈哈!我们又回到了法国,这里简直和那里一样!” 我兴奋的对桑恩说到。 “是啊,看来军部那群家伙还考虑到了我们是不是会想家,所以设计的完全和那里一摸一样,看!就连这个都一样!“ 说着他指着床头的杂物箱说到。 我们收拾完各自的东西后便找到自己各自喜欢的床位便睡下了,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早晨,还是那个时间,我们准时起床,早间训练,在营房门口列队。等待克劳德上尉的命令。 我本以为阿尔贝茨上尉会给我们一人发一个铁铲去开垦荒地,或者让我们穿上工作服去工厂做工,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各位先生,早安,这是你们来这里的第一天,我看到你们都很精神,我很高兴。这说明你们现在很有干劲,想要为德意志做贡献。这是难得可贵的。今天,你们吃完早饭后,你们的任务是跟随这位军士,他们会给你下达命令。” 说着,一名身穿深黑色坦克兵夹克的军士走到队伍前面,而上尉则退到另一边。 “各位士兵们,大家好,我叫巴泽尔!自从你们加入wh装甲掷弹兵后,就注定要与装甲作战车辆为伴,你们就注定要战斗!你们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工业生产,忘掉你们来之前他们给你们说的话吧!现在!苏联人的军队就在距离我们不到100公里的位置上,他们觊觎我们德意志大地上的资源,你们是现在是wh军士兵,任务和职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祖国的资源不被外敌侵占,所以。从今天起,你们将要全身心投入到坦克上面,训练好技能!保护德意志!。。。。。。。。。。“ 听到这话,我总算明白了,我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什么工业生产,所谓的工业生产不过是个幌子,而工业生产大队也只是我们的帽子,可以随时摘下来,换上另一顶。联想到昨天夜里看到的用帆布盖着的大口径火炮,我更加确信,战争,已经不远了。。 第三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午饭过后,巴泽尔军士便带领我们前往坦克场进行保养工作,坦克场位于营房区的南面,是一个很大的长方形场地,在坦克场两边的棚子里整齐的停着两排坦克。 坦克场有一半的地面是被水泥抹平后的地面,很平整也很干净。而另一半则是被平路机和压路机新开扩出来的土地,显然没有水泥的地面要好,但是同样平整,在开扩出来的坦克场尽头还停着两辆用来平地的机械车辆,看得出来,坦克场还有要再扩大的意思, 在开扩出来的和原有的坦克场上,停着大约50辆坦克,大部分是载有37毫米坦克炮的三号坦克,以及载有75毫米坦克炮四号坦克,还有一些载有20毫米自动炮的二号坦克以及载有75毫米炮的三号突击炮。 这些坦克我们大部分都在装甲掷弹兵训练营见过,有些还操作过,很熟悉,并且这里大部分坦克都是新出厂的,只有少数几辆有些旧,但是内部构件应该都是好的,我看见有几个士兵在用电焊枪加固着装甲板,时不时的呲出一阵阵电火花。 “今天你们负责把5-15号车位的坦克维护好!去场边的工具室取维护工具“他指着进场口旁边的一个小木屋说。 “四个人一组,我现在念名字,念到的四个人,自行组队。” 接着巴泽尔军士拿出名册,把在场的每个人都分出了组,每四个人一组 “要求,炮膛内保持清洁,舱内无杂物,确保发动机冷却液和齿轮油是标准额,检查管线接合处,检查蓄电池,一切按照你们在装甲掷弹兵训练场里所学的那些东西来!明白吗!” “明白!巴泽尔军士!” 于是我们30多号人便散开了,寻找各自的组员,我正准备去找桑恩,桑恩已经把手搭上了我的肩了。 “咱们伟大的思想总是不谋而合。嘿嘿!”桑恩打趣的说到。 “斯科特和弗雷德呢?”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两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工具箱。原来是斯科特和弗雷德。我们在法国的装甲掷弹兵训练营训练的时候就见过他俩,他们俩都来自德国北部城市吕贝克,因为操着一口令人费解的北部口音所以很少有人与他们交流,不过我对斯科特还是比较熟悉的。 斯科特向我伸出手。 “卢克,我是斯科特,旁边的是我同乡,你们可能不熟,因为他来训练营比较晚,也不怎么爱说话。他叫”弗雷德“也是吕贝克人。” 说着弗雷德伸出手,用滑稽的口音(对于我们来说)说到 “你好,我叫弗雷德,” “你好,我叫卢克,站在我旁边这胖子叫桑恩。”我调侃桑恩的身材说到。 桑恩不悦地说“不用介绍,我旁边这根棍儿叫卢克。“ “好吧,那咱们就开始维护吧。“斯科特拎起放在地上的工具箱说到。 现在三号坦克6 号7号8号,被人占领了。四号坦克9号10号11号也被埃贝尔那伙人摆弄着,只剩下最让人头疼的三号突击炮了。说起三号突击炮为什么令人头疼,这就有来头了。在装甲掷弹兵训练营的时候,三号突击炮因为其低矮的车身维护起来总是很麻烦,需要以各种不舒服的姿势,钻进各种不舒服的角落,简直能让人发疯。但是克劳德却总是让我们操作这种坦克,每次训练下来轻的是浑身是齿轮油和泥土,严重的还得闹个大花脸外加挂点彩。 桑恩一见这玩意便打起了退堂鼓。 “我说兄弟们,我这身材你们也看见了,要让我钻进这么挤得地方,简直比让一头大象钻进烟囱还要麻烦!我还是负责在外面给发动机做保养吧,各位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们当然明白就以桑恩这体格想要轻松进入坦克舱内都得费点劲,更别说让他去里面换个部件了。于是也就没让他进坦克舱内部,而由我和斯科特进去检修。 四个人走向排在最后面的那辆三号突击炮。 这辆三号突击炮外观看起来非常新,应该是新拉过来的,负重轮和履带都没有太大的磨损和泥土。挡泥板也没有变形。炮口没有烧灼过的痕迹。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柴油味。 “各位先生们,我先去检查发动机情况啦!有事喊我!” 桑恩抢先一步跳上三号突击炮顶部,走向尾部的发动机舱,拿扳手开始拧起了检修盖的螺丝。 “胖子!现在你不说你胖了哈?!” “去去去!一边去,赶紧进去检查去,别在这儿烦我,忙着呢。。。。” 我和斯科特笑着也跳上了三号突击炮的顶部,打开战斗室舱门,爬了进去。 三号突击炮内部非常狭窄,我比较高,一般弯着腰可以保证可以在里面自由移动,但范围不大。在作战或者是行进的时候,一般我们都坐在位置上,而不是站着。因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四周都是钢铁部件,稍不留意,一个颠簸就能把人搞出个血洞。 “我的职务是炮手,我来检查主炮。”我扭头对斯科特说到。 “好的,我的职务是驾驶员,我来检查内部管线。”斯科特也回到 我们开始动手检修起各自的主责主业。我观察起面前的这门炮,铭牌上写着“stuk37”。这是一门短身管坦克炮,生产于1940年8月21日。我打开炮闩,里面还涂着一层厚厚的黄油,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味道,我拿出抹布把里面的黄油涂抹均匀,闭合炮闩。 “我感觉今天早上巴泽尔军士说的话很有内涵。”我边抹着黄油边和斯科特聊着 “什么内涵?” “你不觉得他的意思是最近可能咱们要发动进攻吗?况且,我再来的时候看到从其他地方来波兰的火车上都装着大批的军用武器,难道你没发觉吗?” “嗯,,也许吧,不过说实话,再来参加wh军之前,我就感觉到战争不会在1940年就此结束,你看在柏林那位大演说家说的那些话就知道了。” “嘿嘿,看来你很关心政治啊,那你为什么来参军呢?“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从来都不爱好政治,我之前曾在一个射击俱乐部当过管理员,不过后来慢慢的,俱乐部变成冲锋队队员的会所了,有一天,几个冲锋队队员喝醉了,身上带着枪,但并不是俱乐部的枪,他们进入俱乐部,到处砸东西,胡闹。当时吓坏了旁边几位女孩,我便出手阻止他们的行为,结果他们反而越闹越凶,最后甚至还掏出来枪来,我不得已拿出我随身携带的手枪,向天花板开了一枪。。。“ “那么之后呢?“我问道。 “之后?哈哈,之后,所有的俱乐部成员都亮出了家伙,那几个傻蛋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可这和你来参军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听我讲,之后几天,冲锋队的人不断地来俱乐部捣乱,他们带着一大群人,进了俱乐部不由分说地砸东西,打人,我们俱乐部的几位管理员联合起来和他们打了一架。最后事情闹大了,我们俱乐部被迫关门,而我也被认为是“反叛分子”给抓进了警察局。“ “那你怎么会来军队呢?“ “进了警察局后,有几位据称是“人种检测员“的家伙,开始调查我的背景和身世,差点把我曾祖父的坟墓都给挖开了。他们怀疑我是那个啥。又拿着卡尺和放大镜对着我的鼻子,嘴,看了又看,我怀疑那个“人种检测员”是个变态还是什么的,我当时都快他妈的崩溃了。” 我听到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呢?” “然后他们让我写了个道歉信寄给冲锋队后,就把我放了出来,我想他们已经知道我是纯正的德国人了。然后我就回到了家,不过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家周围一直都有穿着黑色外套,带着圆沿帽的人在我家附近转悠,甚至他们还跟踪我的妹妹,我母亲说我们可能是被盯上了,最好让我先避避风头,正好当时wh军正在征兵,我还是家里唯一的男性,所以我就顺理成章地来参军了。” “真是很悲惨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来当兵的。你刚才说你有个妹妹是吗?” “是的,她叫阿黛勒,就是她,你看,漂亮吧!”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是他的全家照。 她的妹妹年轻又漂亮,我看了会儿竟然脸红了。 “嘿!兄弟,你可别乱想啊!”说着他拍了一下我的肩收回了那张照片。 “你又是怎么来当兵的呢?” “我啊,我们家里有两个男性,一个是我哥哥一个是我,我哥哥在大学学的是机械制造,在毕业后就被鲁尔的飞机制造厂招去做了技术师,他属于半军事人员。所以他不用来当兵,而我,当时正在学校进修艺术,课程还没上完,我就被招进wh军了。“ “嘿嘿,看来你也不是很主动的嘛!“ 。。。。。。。。。。。。。。。。。。。。。 “嘿!你们是没听到还是怎么了,现在都下午5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就开饭了,你们还在里面呆着,莫非是打算住在里面?” 桑恩从舱门把头探进来,动作滑稽的对我们说到。 我一看表才发现已经下午5点多了,我赶忙把打开的部件全部关上,和斯科特一起钻出了战斗室。 傍晚的波兰乡村地区显得格外的美丽,从战斗室里出来,我们正好面对另一半天空,天空中红色的云霞从高空洒下黄色的霞光,霞光铺在坦克场上,让人感觉暖暖的,空气中弥漫着乡村独有的那种令人微醉的空气,混合着坦克机械里的柴油味竟让人有些上瘾,我和斯科特坐在舱门口处,桑恩和弗雷德也爬上了三号突击炮顶部,坐在我们身边。桑恩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我们一人发了一只。 我把烟点上,吐了口烟。说到 “这景色真美啊。。。。我真希望能一直这样” “是啊。。。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我情愿一直呆在这里。。。。” 这时,从营房区传来了一阵阵哨音。 “开饭了,走吧!”我拍了拍身边几位的肩,站起身,从车顶跳下去。 他们几个随后也纷纷跳了下来,我们四人肩并肩走向营房区,夕阳最后的余热铺在我们身上,感觉暖和极了,微风时不时的在我们身边吹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第四章 盗贼 第二天,也就是5月23日,早上集合完毕,巴泽尔军士又穿着它那标志性的装甲兵深黑色夹克站在我们队伍前训话。 “光荣的德意志wh装甲掷弹兵士兵们!现在!苏联人的军队越来越猖狂,他们在边境屡次挑衅我们德意志神圣的国土,他们居心叵测!他们妄图借助广阔的版图来压制我们伟大祖国的发展,为了我们父辈的土地的完整,为了我们德意志人民的生存空间,。。。。。。。。。。。。。” 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脑子里的画面,全是那个在柏林的“伟大的演说家”的样子,我曾经在柏林的一场集会上看了他的“演说“他的动作和神情都非常夸张,夸张到我都想笑,但当时是几万人的场面,我不好意思发作。而桑恩这时却在一旁模仿着在柏林那位“伟大的演说家“夸张的动作,搭配着巴泽尔军士的训话语气显得格外滑稽,我不小心笑出了声。这时,巴泽尔军士突然停了下来。并厉声责备道。 “列兵桑恩!列兵卢克!你们在干什么!出列!“ 我和桑恩踏着步伐走出了队列,巴泽尔军士走到我们面前,严厉的说到。 “ “现在是国家的危急关头!你们怎么能笑得起来!再让我发现你们这样,立马去打扫营房厕所一个星期!!现在!归队!立正站好!” 我和桑恩悻悻的回到了队伍里,巴泽尔军士又开始了他的演讲。 “。。。。。。。。。。无论在什么时候,我们wh装甲掷弹兵都要有一颗战斗的心!要为德意志人民争取生存空间,现在留给德意志人民的生存空间不多了!现在,你们大声告诉我!你们要干什么!!” “战斗!全面战斗!”底下一群人喊道,我也随着大流一齐喊着,但并没有那么疯狂,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战争,但是祖国真的受到了侵犯,那我也会义不容辞的去战斗。 “好了!我已经看到了各位的热情了!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在齐楚夫附近的边境巡逻,所有士兵整理好自己的行装,我们一天都要在行军!” 待巴泽尔军士的命令下完后,我们便回到营房整理起行装,准备出发前往齐楚夫。 我们本来以为会乘坐坦克或者是装甲车之类的去,结果在我们打理好一切自己的行装后。巴泽尔军士却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支陆军步兵用的kar98k型制式步枪,他自己拿了一只mp40冲锋枪。他说我们只是巡逻,并不是去打仗。 我们30多号人,两组四个人驾驶最新出产的宝马r75摩托在前方带路,剩下的人乘坐运兵卡车。我和桑恩很幸运地被巴泽尔军士选中,我俩同乘一辆摩托,而巴泽尔军士则乘坐由另一名列兵驾驶的r75摩托在队伍的最前方带路。 “你来开这个宝贝儿?还是我来开?要不咱们抛硬币决定吧!“ 桑恩兴奋的想要驾驶这辆漂亮精致的工业机械制品,我看他那样子也没和他抢\/ “得了得了,你来开吧,我还是喜欢坐着。“ “诶嘿!那我就不客气啦!还是你够意思。“说着他带上了了风镜,跨上了摩托驾驶座,发动了摩托,一脸陶醉的样子。 “上来吧!让我们看看这美人儿的能力。。“ “我看你是不是柴油吸多了,把脑子吸傻了。“我嘲讽得道 我把枪放到摩托车右侧的斗里,坐了上去。 “巡逻队!出发!“随着巴泽尔军士的一声令下,由两辆摩托,一辆卡车组成的巡逻车队便缓缓驶出营区大门。。。。 我们的营区设在卢布林郊区的广阔的田野中。小麦田被一排排白桦树和灌木划成一块一块的,我们所行的这条路在小麦田里弯弯延延。早上的晨雾还没有散尽,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来,淡淡的晨雾把光线细腻的表现了出来。 快速行驶的摩托车带着湿润的晨风扑向我的脸颊,我惬意的打了个哈欠。摩托车发动机砰砰的响声把我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但不影响我欣赏这田园美景。 我扭头对桑恩说“要是不打仗的话,我真希望在这里盖个小别墅,就这样生活下去,多么好啊!“ 桑恩一脸疑惑的转过头。 “啊?什么?你在说什么?你要买别墅?别开玩笑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待会让巴泽尔军士听见,别说别墅,就连厕所你都买不了!。。。。“ “你的耳朵是长在了屁股上了吗?我说!我要在这里盖别墅!盖别墅!。不是买别墅,也不是买厕所!” “买厕所?你他妈是不是被乡巴佬忽悠了!哈哈哈!卢克!你真有想法,估计巴泽尔军士和你想的一样!” “我他妈不想和你解释了!你真的是柴油吸多了!脑子傻了!” 我们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一齐大笑了起来。。。。。。。。。 在卢布林乡间蜿蜒的小路上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到达了齐楚夫的前哨站,这是个临时搭建的塔楼,像个矗立在田野中的灯塔,巴泽尔军士和前哨站的哨兵们交谈了一会后,回过头喊道“全体下车,整理好行装和军容,准备步行行军!” 接着,卡车厢里面的人全都纷纷跳下车,我和桑恩也从宝马r75摩托上下来, “嗯,,美人儿,在这里等我。“桑恩像是对真人说话一样拍了拍那辆摩托的车座。 “列好队后,巴泽尔军士令我们30多号人分成4组,每组由一名哨兵带领沿着田间的篱藩分头巡逻。我,桑恩,还有斯科特以及另外四个人在一个组里,跟着排头的哨兵一组排成一列走在田野里。 现在已经是中午10点了,早晨的湿润空气被暖阳驱散了,我们路过一片油菜花地,这一片金黄被四周的树木所隐藏,我们沿着一侧的一排树往前走着。金黄色的一片突然映入眼帘,感觉就像从现实世界中突然来到了仙境中一样,托着沉重步枪的手已经变得酸痛,我便把枪背到了背上。对着我前面的斯科特说。 “你觉得巴泽尔军士这个人怎么样,我感觉他真的有种政治家的样子,虽然没有拿枪对着你,但说话时话里行间好像有机枪大炮对着你一样。。。“ “说实话,我不喜欢他,他让我想起了在我的射击俱乐部里捣乱的那群冲锋队的人,我对这类人一直就没什么好感。。“ “斯科特说得对,这个巴泽尔军士并不是咱们wh装甲掷弹兵的人,据说他是ss装甲师调过来,专门对我们这些刚调到这里的新兵进行引导训练的人。。。“ “我和斯科特同时回过头看着桑恩。“ 桑恩本来一直边看着脚下边走着,我们这一回头他一脸困惑的说。 “我也只是听说到的,昨天晚上我上厕所的时候听见阿尔贝茨上尉和约阿德姆上尉在闲聊,他们说,ss的人目中无人,不把wh的军官放在眼里,总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就比如说刚调过来的这个军士,,,,,,“ “也许真的是这样,我看他的作风也不像wh的人。“斯科特接到 “看来刚送走一个施耐德,又来一个巴泽尔,这日子真是不轻松啊。。。“ 说着我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条树枝摆弄着, 太阳逐渐升到头顶,正午的空气开始变得热了起来,当我们走到一个坡地的时候,领头的哨兵下令说可以休息一下,于是我们就地坐下。我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喝了起来。 这时从天上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我抬头望去,万里无云的天上,一架双引擎飞机正从我们营区的方向飞向我们所在的这个坡地对面的苏联空域,当他逐渐接近边境线的时候却并没有掉头或者是改变方向什么的动作,而是直直的飞进了苏联领空。 “那是附近驻扎在札莫奇希的第121侦察机大队的侦察机,最近几个星期平均每天都要出动两三次这样玩,今天天气很好,看来他们没浪费这个好天气。。 ” 领头的那个哨兵看到了我们一个个都在伸着脖子看天上的飞机便说。 “那那些苏联人会不会把他们击落,或者认为我们要进攻他们了吗?” 斯科特问道。 “进攻?拿去看看。“ 说着哨兵从脖子上取下了望远镜,递给斯科特。 “咱们正前方11点钟方向有个苏联人的营地,你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斯科特举起望远镜看向了那个位置,脸上露出一副不敢相信地表情。 “卢克!你真应该看看这个。”他把望远镜递给了我。 我看向那个营地,那个营地不大,只有几排木屋,旁边是一大片森林,在营地外有几块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面立着几架高射炮,但是盖在上面的伪装物却并没有摘下来,完全没有进入战斗状态,而营地里营房的烟囱里还冒着炊烟,营院里几个身穿深黄色军装的苏联士兵同样也在看着天上的飞机,但是却无动于衷。还有一个苏联士兵坐在桌子上拉着手风琴。 我为了确定我看到的飞机确实是德国飞机便把望远镜对向天上的正在发出轰鸣声的双引擎飞机,它的机翼上确实涂着显眼的十字标志。 飞机的速度飞的很慢,而且他就在边境的苏联空境来回盘旋,苏联人的高射炮在准备好的情况下完全可以立刻把它击落,但是直到侦察机盘旋了有一阵子,他们也完全没有要去操作防空炮把它打下来的样子。 桑恩也吵着要看看,我把望远镜递给他。 “他们为什么不把它打下来呢?”我疑惑的问着领头的哨兵。 “他们可能不想在这个本来充满火药味的地方划着一根火柴吧,更有可能是,他们已经习惯了。。“ “他们完全就不在意自己国家的领空吗?”斯科特说 “那是因为那片土地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土地上的天空也不属于他们,他们只不过是一群盗贼。。。”哨兵站起身,示意我们继续前进。而天上的那架侦察机,见到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于是胆子更大,向着更远更深的地方飞去。。。。。。。 中午在吃过简单的一顿随身携带的干粮后,我们便开始往回赶。当到达营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当我们从车场下车的时候,看到车场又停着两辆卡车,而远处的坦克场也传来了装甲作战车辆柴油机的轰鸣声。。 从卡车上又下来一批之前和我们一样的士兵,他们又像我们那样,被约阿德姆上尉领出来,又接受阿尔贝茨上尉的指示,又一脸新奇的进入到我们旁边那一排营房。。。。我感觉我们我们现在更像工厂里生产线上的坦克一样,经过固定的流程,固定的加工工序,经过各种调试。最后投放到战场。。。。。。 第五章 像海在啸,像剑在鸣 在卢布林地区的营地这样的生活过了两个多星期后,我们又接到了新的调动指令。 一天,我们正准备前往坦克场进行日常的保养和维护,约阿德姆上尉和阿尔贝茨上尉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似的。在车场门口像个列兵一样立正,还时不时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不一会,一辆wh车牌的指挥车驶进了营区车场,从指挥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军官,他从左侧车门下来后,又赶忙绕到右侧车门,把车门打开后迎出来一位比较老的军官。 从他的派头和神情上看,他一定不是个普通军官。有可能是个将军之类的什么的,由于当时隔得比较远我并没有看到他的军衔。所以他究竟是多大官我也不得而知,那名把他迎出来的那个年轻军官从车里拿出一个地图包和文件夹后紧忙尾随那名老军官的后面。约阿德姆上尉和阿尔贝茨上尉赶忙上前迎接,并把他请到了营区军官休息室。 “嘿!桑恩!斯科特!你们看见那个老家伙了吗?他是不是个将军?” 桑恩拿起工具箱说 “我看像是,你看那俩上尉的神情也看得出来。“ “你认为他来这里是要干啥?“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啊,不是打仗就是视察呗!” 斯科特一边走一边说着。 我再次扭头看向军官休息室。我有种预感,最近就要发生大事了。。。 果不出其然,6月19日,早上刚吃过早饭后,阿尔贝茨上尉把营区所有的士兵集结了起来,此时营区的所有士兵快有一个团的兵力了,把营房区前的场地挤得满满当当。他把我们召集起来说。 “。。。。。。。。。。。帝国的士兵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里,各位都磨练了各自的职责能力,现在各位已经是全欧洲最强陆军中的一员了,如今,祖国需要你们,需要你们去战斗,你们应该抱有十足的热情和信心,把一名wh士兵应有的战斗力拿出来!下午,你们中的一部分人就要被调到北部防区,在那里,你们会得到真正的磨练!现在!收拾好个人行装,等待命令随时准备出发!” 在场的所有士兵接到命令后纷纷各自去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我现在感觉到我的路是那样的茫然,面对前方的是好,是坏,亦或是好坏参半。我皆不明了。我想我身边的人大概也都有这样的念头。不过说实话,我蛮喜欢这个地方的,至少在这几天,我过着惬意的生活,突然这么一个大动作,让我怪难以接受的。 不一会,二号营房里,所有人都把行装收拾好了,整个营房里面又变回了我们刚来时的模样,我们集中把行李放到营房门口。阿尔贝茨上尉已经等着了,接着他令我们列好队,约阿德姆上尉走过来,拿着一个名册。 “现在!念到名字的出列,把个人物品放到车场的卡车上,之后,到坦克场集合。” “看来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调走啊,”桑恩在我身旁小声地说 “我倒希望能留在这里,你说咱们几个会不会都留在这里?”斯科特也悄声回到 我的内心也在想着,希望还能和桑恩,斯科特他们一起,不管是走是留,因为,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阿本德罗特!亚伯拉罕!阿希姆!“ 随着约阿德姆嘴里念出一个个名字,队列中的士兵们也一个个的离开,但是我们几个还没有被念到,我很紧张。 “。。。。。。。弗雷德!桑恩!阿克塞尔!斯科特!卢克!“ 当他念到我们几个的名字后,我长舒一口气。和桑恩,斯科特,弗雷德他们,把行李搬上了卡车,走向坦克场。 当我们来到坦克场时,坦克场上已经集结了快一半营区的士兵了,而目前坦克场里,经过这几天的累积,已经有约一百多辆装甲作战车辆了。过了会,从车场来坦克场的人逐渐变少,在最后一名士兵进入队列后,约阿德姆上尉走进坦克场,面对我们说。 “各位,今天下午,你们就要被调往卢布林地区北部的防区了,在那里,会有新的军官负责指挥你们。现在,按照之前排列的坦克维护组的顺序,我来分配你们所需要驾驶的装甲作战车辆。 我想,我们八成会被分配到三号突击炮,因为基本每次的三号突击炮的维护记录簿上,都签着我们四个的大名,似乎我们和着那辆三号突击炮有着不解之缘似的,甚至连我们都已经默认自己是三号突击炮操作车组了。。 果不出其然,在念出一队队车组乘员名后,我们四个又被划分到一起,驾驶我们之前一直一起维护的三号突击炮。我,桑恩,斯科特,弗雷德在确定所指派的装甲作战车辆后走向了我们所熟悉的那辆ii型三号突击炮。 “哈哈哈!阿尔佩斯!你等我们等很久了吧!“ 桑恩笑着跳上三号突击炮的车顶。 “什么?阿尔佩斯?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分明叫莎洛特!” 斯科特反驳道。 “老太婆才叫莎洛特,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怎么能取这么老的名字?是吧?阿尔佩斯。” 桑恩在一旁抚摸着炮管,挑逗斯科特说。 “你个混小子,快从她身上下来!” 斯科特笑着和桑恩打作一团。 我和弗雷德也跳上三号突击炮的顶上,打开舱门,钻进了战斗室。 本来就是崭新出厂的三号突击炮,再加上我们这些日子来的保养,内部简直是闪闪发光!今天终于能够驾驶她了!我们都很兴奋,斯科特爬进早已从前舱口钻进了驾驶座,弗雷德也从前舱门坐进了副驾驶电台操控员的位置上,我和桑恩则分别做到了战斗室后部的炮手位置和装填员位置。 一名调车员站在了我们准备出发的这一排坦克前面,指示着我们的方向。随着一声声澎湃的柴油发动机点火声,坦克场上升起了一片黑烟,“嗡。。嗡嗡~~哄哄哄哄。。。。!“ “是的!就是这样!!宝贝儿,让我们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斯科特在驾驶座上兴奋地说! 三号突击炮的车体一阵抖动后趋于平缓,我打开后舱门,探出头协助斯科特从坦克棚里开出来。 调车员示意我们坦克可以往前开了,一队,大约50辆装甲作战车辆从车棚里整齐的探出头来,坦克场回荡着引擎的轰鸣声,调车员不得不把声音提高,示意我们向右转,面向坦克场右侧的出场门口。一排整齐的装甲作战车辆接到指示后整齐的把车头调向了右侧,此时,一排坦克变成了一列。 在一列坦克队伍中,由头至尾依次为:搭载20毫米自动炮的二号侦察突击坦克,搭载37毫米坦克炮的38t型轻型侦察坦克,搭载有75毫米坦克炮的四号坦克,搭载最新型50毫米坦克炮的支援型三号坦克,搭载有75毫米坦克炮的三号突击炮,后面还有一些“毫须”式装甲侦察车。 调车员摇着手示意我们可以出发了,坦克场的大铁门被缓缓打开,一条土路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虽说是土路,但是,在经过无数履带和轮胎的碾压后,他的硬度已经可以和城市的马路相提并论了。路的两旁立着笔直的白桦树,初夏明亮的阳光透过树叶从反射出空气中的闪闪发光的灰尘。 约阿德姆从口袋里拿出哨子,“嘀!!!“一声哨音过后坦克的引擎重新转动起来,一列装甲作战车辆从卢布林营区的坦克场驶出。”咯楞楞~~楞楞楞楞“。坦克沉重的坦克履带扬起地面的灰尘。 约阿德姆上尉站在坦克场门口立正,侧面向我们的装甲作战车辆队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每一辆装甲作战车辆上的炮塔上都探出了半个身子,在经过约阿德姆上尉的身边时,都庄严的回了个礼。当我们所乘坐的这辆三号突击炮履带刚碾到门口的土路时,我也敬了个我自认为是我参加wh装甲掷弹兵以来敬过的最标准的礼。 我们就像即将进入角斗场的角斗士,从门口出来那一刻,明媚的有些刺眼的阳光洒在我们年轻的脸上,就像是角斗场上所有的人在为我们呐喊一般,在那一刻,我甚至以为我们已经征服了世界。。。。。。 第六章 装甲作战集群 沿着卢布林地区的乡间小路,车队以中速行驶了半个小时,来到了边境主干道上,这条主干道是一条平整且宽阔的马路,周围是一片广阔的看不见边的农田。据我们所知,这条主干道连接沟通着国境线边上各个主要城镇。 路上运送士兵和军需品的卡车络绎不绝,还有一些其他单位的装甲作战车辆组成的车队伴随着隆隆的引擎声和地上的灰尘和我们对面驶过,我们互相敬了个礼,以表敬意。 道路上机械发动机声不绝于耳,迎面而来的是夏至时节的微风,伴随着装甲作战车辆,卡车发动机散热器散出的热气,以及浓重的柴油味所组成的热浪。 我们所在的ii型三号突击炮的战斗室内更是闷热无比,由于通风设备的能力仅限于把战斗时开炮所产生的硝烟排出,在非战斗时间,想用利用通风设备对战斗室内的空气进行循环,简直是杯水车薪。幸好路边的郁郁葱葱的大树挡住了夏日大部分炎热的阳光,要不然在这样的天气,ii型三号突击炮内部狭窄的战斗舱真能把人烤熟。 斯科特和弗雷德索性把驾驶员头上的舱门和机电员头上的舱门打开,好让战斗室内充满柴油味,汗味和热气的空气排出去。桑恩也从战斗室的舱门探出身子来。 “天啊!这可真受罪啊,我可最受不了热了,可我背后就是发动机舱,它吐出来的热气快把我后背的肉都烤熟了。。。“桑恩把船型帽摘了下来,擦拭着满头的汗。 “卢克,你水壶还有水吗?我这都喝完了,快渴死了!” 我蹲下身从我座位下的杂物箱里拿出了水壶递给了他,他拿起水壶,不一会便喝了个精光。还意犹未绝的试图把水壶里剩下的几滴水倒出来。 “你可得减减肥了,桑恩,你这样下去会得肥胖症的,我记得之前在wh陆军医疗手册上好像看过这样一种病例,据说病人会总是感觉到口渴,并且多半发生在体格较胖的人身上。” “嗨!算了吧,卢克,这些小把戏都是陆军部骗人的,就想节约点资源罢了。。。。。” 路上的车队像是看不到头一般,我们的车队如同一条灰色的蟒蛇,在绿色的草地中穿行着。 我们头顶上时不时的飞过一组组战斗机,以非常低的高度掠过我们头顶,机身几乎都可以碰到树梢了。 “嘿!!天上的兄弟们,再让马达转快点,地上的兄弟们都快热死了!!” 桑恩向天上的战斗机们挥舞着手中的帽子,不过这些飞机低空飞行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不少好处,引擎带起的气流瞬间让这条拥挤闷热充满了灰尘和尾气的马路变得干净了很多,前方被车辆扬起的灰尘笼盖着的路况也能看清了 。 在前方约100米的地方有一座桥,越到桥头的地方交通越是拥挤,待我们的车队行驶到桥头我才发现,在桥的另一头有个三个岔路的岔路口,岔路口中间有一块临时建起的路牌,上面钉着三个木牌,分别指向三个岔路,每个指向岔路的木牌上都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各个部队的标志。 其中大多数是一些类似中世纪骑士盾牌徽标的标志,上面画着骷髅头,或者正在打铁的铁匠,或者一些抽象的标志,以及一些部队番号缩写。一大堆来自各个部队的车辆和步兵堵在这个岔路,有wh的也有ss的,堵在这里寻找着各自单位的方向所在。路牌边上停着一辆宝马r75三轮摩托,旁边一个宪兵手里拿着指示牌给每个经过这里的部队指示着方向,我们部队的路线很清晰,所以没费多大功夫便通过了这个岔路口,向前继续前进着。 往前走路就顺畅多了,没有之前那么多的车辆堵着了,路上只有一些当地的农民或者像是搬家的人在路上匆匆忙忙的来往着,在经过一个岔路的时候,我们和另一队装甲作战车辆车队会和,两队并作一队,一起前往目的地。 下午5点左右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一个叫缅济热茨的地方,这里大概是个农场之类的地方,只不过田地里面长的不是小麦也不是马铃薯,而是一大群一眼望不到边的坦克集群!! 在经过调车员的指示后,我们这一队声势浩荡的车队也加入到了这个集群里面,在后面还源源不断的在涌入一队队装甲作战车辆车队。。。。。。 我们这一队的所有车组在停好坦克后便全部都集结到了农场的一处空地上,我们一行人将近两个连多的人,整齐的站成一队,一辆wh车牌的大众四座桶车从农场方向驶来,从车子的副驾驶座位上下来一名wh少校,他下车后整理好衣服。 “所有士兵!注!。。。意!!。立正!!” 夸夸!队列中一阵整齐的皮靴碰撞声。少校满意的点点头。 “各位德意志wh装甲掷弹兵战士们,今天,是光荣的一天,你们将要为祖国战斗,苏联人的军队离这里不到80公里的距离,他们盘踞在边境的兵力已经对祖国构成了威胁,因此,现在!祖国需要你们的奉献,你们也知道如何为祖国奉献。据称,后天,苏联人将会发动战争,企图吞占德意志东部宝贵的领土,所以,为了能够消除威胁,我们会先于苏联人,将他们的军队赶出我们的边境,在场的各位,都将要参与这场光荣且伟大的战争中,为了祖国!为了荣誉!“ “现在,你们将受辖于德意志wh军第二装甲集群第47摩托化军第18装甲师,现在,我将会给你们分配各个战斗组的指挥官。。。。。。“ 在他念完一段冗长的名单后,我们被分派到了第5战斗组,一名叫艾里希的少尉负责带领我们这队战斗组,战斗组名下有三辆装甲作战车辆,一辆我们所驾驶的ii型三号突击炮,一辆三号坦克,一辆38t型侦察突击坦克,艾里希少尉的座车是那辆三号坦克。 “。。。。。。。。。。。。。以上!为你们所在的战斗组序列,请解散后由各组长带领组员进行弹药,燃料补给后等待下一步作战指令!完毕!!解散!“ 少校下达命令后我们便各自散开,寻找各自的战斗组组员。几个军官在喊着各自战斗组的代号,方便士兵们找到自己的队友。 我们所在的战斗组代号为“暴风”,我们循着声音找到了我们的队长艾里希少尉,在他身边已经聚集了几名组员。艾里希少尉是个大概23岁的年轻人,中等的个子,脸上的胡子刮得很干净,活脱脱就像是“wh军”封面上的标准军人。穿着标准,整洁的的wh装甲掷弹兵尉官制服,他的袖口上绣着一条黑色丝带,而丝带上面用银色的线绣着“gro? deutd ”哥特式的字母,他的神态中散发着一种传统wh军官所特有的那种气质。后来我们才明白他家世代都是军官出身,他全家的人都和军队有关系。参与了从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所有的战争。 “好了各位,看来大家都到齐了,我叫艾里希,是“暴风”战斗组的组长,你们的指挥官,我已经了解你们的情况了,你们是刚从法国过来的wh装甲掷弹兵学员,现在,你们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再是后方的训练营地了,而是实打实的前线,你们不需要计较过多你们之前所学的那些东西,在战场上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随机应变,在完成任务之前确定不要让自己被子弹击中。在任何时候都要留意无线电里的指令,服从指挥。现在,记好各自的战斗编号.” 说着,他从地图包里掏出一张名单。 “38t型侦察突击坦克-”暴风“突击组1号。三号坦克-”暴风“突击组2号。ii型三号突击炮-”暴风“突击组3号” “各位士兵,记好各自的编号,在无线电通讯中要使用编号沟通。” 他抬起胳膊看了一下表。 “现在是5:30,你们有25分钟时间休息,补充自己的燃料和弹药,弹药在谷仓那里去领,油料在坦克场东面的油罐车加。拿着这张弹药装备接收单,6:05还在这里集合。现在!解散!” 说着他又从地图包里取出六张票单,分给我们三个车组。 我和桑恩拿着弹药领取单前往谷仓领取弹药,而斯科特和桑恩则拎着几个补给用油桶前往油罐车加油。 “所以说,这就是要打仗了?”桑恩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我想就是真打仗了我们也不会输。”我看着广阔的田野上一片几乎望不到边的装甲集群说到。 我在谷仓领取了一个基数的75毫米坦克炮炮弹,桑恩则借了一辆专门用来拉弹药的小车,把弹药拉到了我们的坦克边,另外两组车组正在烦,该怎么要把那么重的弹药从谷仓搬到这里,看见有这么方便的东西,于是便连忙把小车借了去。 给ii型三号突击炮装载弹药是个非常头疼的活,我指的是真的头疼,因为你需要把不断地从那个正方形的舱门钻进钻出,稍不留意头便会被碰的鼻青脸肿,不过,我早已习以为常。 不一会,斯科特和弗雷德也从油罐车那里回来了,累的气喘吁吁的,毕竟装满油的油桶是不能和空油桶比的。 。。。。。。。。。。 下午6点,我们已经把弹药和油料全部补充完了,于是便靠在坦克履带边休息。此时已是傍晚,太阳缓缓降下地平线,远处的农场入口,仍然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装甲作战车辆在加入这个庞大的战斗集群,农田里的坦克群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和吵闹声,不知道谁还吹奏着口琴,不过吹的还很好。我们一天的疲劳在这一刻感觉烟消云散,现在,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能持续多久。。。。。但愿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下去。。。。。。。。。 第七章 巴巴罗萨 在缅济热茨的农场上并没有设置永久或者临时的营地,似乎我们我们只是在这里临时停靠,并且等待更多的装甲作战车辆加入这个大规模的装甲集群。目前我们的吃喝拉撒都在自己的坦克上解决。 一直到6月21日的晚上,缅济热茨这个小地方已经没有装甲作战车辆的轰鸣声了。。。 “现在已经铁定了要进攻苏联了,但具体在什么时候呢?”我们一组人坐在ii型三号突击炮的顶舱,斯科特望着夜空说。 “有人说明天,也有人说后天,但肯定不会超过一星期,现在都这么多装甲作战车辆停在这里了,不会晚了。。。“我回到 “哎!弗雷德,假如明天就要进攻了,你怕不怕死?“桑恩挑逗一旁一直静默无声的弗雷德说到。 弗雷德躺倒在坦克顶舱,用浓重的德国北部口音回到“死?别闹了,还没打仗呢就说死,这里这么多坦克咱们坦克怎么会那么巧被苏联人击中呢?” 他翻了个身面对桑恩说。 “我相信德国造的品质,你瞧这钢铁的装甲,法国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苏联人,能击穿她吗?” 说着他拍了拍ii型三号突击炮的铁板,发出一阵阵咚咚声。 “要是咱们把苏联战胜了,你会干什么?”斯科特问我 “我想我会回德国继续我的艺术课程,嗯,,如果有可能,我也会去苏联学习他们的艺术,没准我以后还能闯出一番名堂。。。。”我憧憬到 “我会让西特乐给我做个市长当当,或者当个镇长,再不济当个村长也可以。。。”桑恩也打趣的说 说着他站起身指着前方一大片土地说“以后这一片土地将会建起一座座高楼,就像柏林那样,,嗯,,我会当上这里的市长。” “得了吧你,你先出了国境线再说吧,咱们还在德国境内呢。”我和斯科特嘲讽道 一旁的弗雷德则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很有心事。 由于进攻命令随时可能下达,我们晚上睡觉都是轮流着去睡,剩下的人则负责值班。 晚上10点,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虫鸣声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悠扬的口琴声,似乎吹的是摇篮曲,琴声被晚风吹的飘飘渺渺。 我和桑恩负责坐在车顶值班,而斯科特和弗雷德则在战斗舱内睡觉。 “桑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战斗来临,你会是我的坚实后盾吧。”我问桑恩。 “当然,咱们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了,谁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桑恩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你害怕吗?”桑恩问道 “害怕什么?” “死亡和杀戮,以及没有预见的未来” 我叹了口气。 “我害怕,我害怕再也见不到我的家人,我的父亲母亲,我不知道当我们踏过那一条线后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桑恩点燃一个烟,并递给了我一只。 “我也害怕,但是,咱们是一起的,对吧!还记得咱俩一起在法国wh装甲掷弹兵训练营痛宰克劳德和埃贝尔那伙人吗?“ 看着这静如止水般的夜空,我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件件往事,那是我们还在法国的wh军装甲掷弹兵训练营时候。。。。。。。。。。 “。。。。嗯,下午我想出去一趟,去贝特尼镇转转。” ”嘿嘿,你又要去找你的姘头了吧!可惜我的假期都用完了。。。“ 我和桑恩在休息室里打着扑克,当天正是礼拜天,训练营日常的每周休息时间。 不一会,休息室里走进来几个人,他们是担任教官的克劳德军士以及埃贝尔那伙人,他们刚从镇上回来,手里拎着几瓶酒,还搂着几个法国妓女,咋咋呼呼的冲进休息室,我们当时坐在休息室里的牌桌上没吭声,埃贝尔那伙人却狗仗人势的走过来,满身酒气的冲我们吼道。 “哎!你们几个,赶快去把克劳德军士的皮靴和衣服搞干净,再把房间打扫一遍!。。”后面还唧唧歪歪的说了一些屁话。 我缓缓地说“为什么你们不去做呢?现在是休息时间,我们有权坐在休息室内呆着。” 埃贝尔一伙人的领头的一把抓过我的衣领大骂道 “你他妈在说什么?“ 克劳德军士推开身旁的妓女,醉醺醺的走到我跟前,示意让埃贝尔松开我,然后俯下身对坐在椅子上的我说。 “听好了!蛆虫!我现在是你们的指挥官!这里!我最大!我现在让你和你一起的那个狗屎朋友去把我们所有人的皮靴和衣服都搞定,听明白了吗?蛆虫!” 我听后猛地站起身,冲着那个醉醺醺的军士严正地说“军士!今天是休息时间!我们有权在这里休息!还有,我们不是蛆虫!我旁边的也不是狗屎!” 克劳德军士低了一下头,缓了缓精神,然后猛地给了我肚子上捣了一拳,我当时一阵剧痛,栽倒在地上,紧接着埃贝尔那伙人冲过来围住倒在地上的我,不断拳打脚踢着。 桑恩见状,抄起坐着的椅子便一椅子砸向了正在围殴我的埃贝尔一伙人,木椅子被当场砸烂,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牌桌上的扑克牌,碎木屑,飞的哪都是。埃贝尔一伙人转攻桑恩,但桑恩体格健硕,又比较胖,几个人愣是没把他弄倒,反而一个身材瘦小的痞子被桑恩锁住了脖子。桑恩的鼻子,被埃贝尔一伙人打的直流鼻血,他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带有尖刺的断椅子腿,抵在那个身材瘦小的痞子的脖子上。冲着克劳德歇斯底里的喊着。 “他妈的!!!谁在过来!!哈啊!!!再过来试试!!!我让这小子当场血流满地!!!!” 桑恩一步步向前唬着克劳德和埃贝尔那伙人,他们连忙收手,克劳德试图稳住激动的桑恩。 “桑恩。。桑恩。。。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说你们。。今天的确是休息日。。你们回去休息吧。。不用管皮靴和衣服了。。。。。你也不想出什么事。。对吧?。。。闹归闹。。。别来真的。。” 桑恩再次向前猛地进了一步,唬住了克劳德和埃贝尔那伙人,然后转头看向我。 ”嘿!!卢克!!!你还好吗?“ 我被揍得鼻青脸肿,不住的在地上打着滚,嘴里哼哼叽叽的。 桑恩瞪了眼对面的克劳德和埃贝尔一伙人,一把,把怀里的那个身材瘦小的痞子推向他们,痞子打了个趔趄,差点没栽倒。 桑恩举着断椅子腿指着他们几人,让他们别乱动。 ”别他妈过来!来一个我捅一个!!反正我也快活够了!!“ 桑恩缓缓地退向正在地上来回打滚的我,把我架起来,手里依旧举着断椅腿指向他们,架着我,一步步退向门口。。。。。。。。。。。。。。。。。。。。。。 往事如同电影般在我头脑里回放着,我苦笑着深吸一口烟,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说。 ”当然记得,那时候,咱俩被揍得和猪头一样“ ”但咱们最后还是把他们打败了啊!只要咱们相互依靠,相互支持,就像亲兄弟一样,一定能突破一切,不管之后会怎样,只要咱俩都还活着,就一起战斗下去,就一定有希望!” “但愿如此吧。。。。。”我吐了口烟望着没有星辰没有月亮,一片漆黑的夜空。。。。 在这漫长的晚上每一秒都像一年一样,即使我们处在一片寂静的环境中,每个人的头脑里都没法安静下来,更别提睡上一觉了,直到凌晨3点30分左右,周围开始传来一阵阵密集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我们的后方传来了一阵阵炮声------进攻开始了! 炮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传到这里就像有人在天边敲着战鼓一般,在炮声传来的地方的天空闪烁着开炮时的火焰,明亮的火焰把一半边天空都照亮了!斯科特和弗雷德听到炮声后也连忙从战斗室内爬了出来,紧张地望着周围的情况,但周围的坦克上的士兵们的表现和他们一样。 在我们头顶,似乎能听见高速飞行的炮弹刺破空气的声音. “咝~~~嗖!!!咝~~~嗖!!!!咝~~~嗖!!”过了大概有三四秒钟左右的样子,在我们正前方-----远处的苏联国土上传来了“篢~~~咣!!篢篢~~~咣!!篢篢篢~~~咣!!!”的由远至近的装填了烈性炸药榴弹的爆炸声。 那里的火光更为明显,爆炸的榴弹似乎击中了什么东西,房屋或者油库什么的,并燃起了大火,大火似乎把那一边的天空都烧红了,我们后方的开炮声依旧不绝,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势头,并且那里的炮声似乎是吹响了开炮的号角,在我们左右两边的远处也传来了密集的炮声,到最后我们的四周似乎都在开炮,炮声压过了一切的声音。炮声有大有小,似乎是不同的口径的炮所发出来的声音, 此时我突然想起了我在来卢布林时在“卡托维兹“火车站火车货运板车上见到的被厚重的帆布所掩盖,但却依旧显露轮廓的大口径火炮。 “哈哈!天啊!他们这是把整个德国的火炮都拉到了这里啦!“斯科特捂着耳朵喊 密集且震耳欲聋的炮声越来越密集,到最后声音简直就像在耳边一样,我们不得不把耳朵捂上,以防止震耳欲聋的炮声在我们没进攻前便把我们的耳朵震聋了。 炮击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炮声渐渐消退,然而这却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漆黑的夜空中传来了一阵阵大功率飞机引擎的声音,“嗡嗡嗡嗡嗡~~呼呼呼,嗡嗡嗡嗡嗡~~呼呼呼” 在我们头顶的一片漆黑中,似乎隐藏着一群群呲着獠牙发出危险声音的凶猛野兽,或者是某种传说中的恶鬼凶灵,你能听到它们的声音,但却不知道在哪个位置。他们带着令人心生惧意的声音飞向了我们前方刚被火炮所覆盖的地方,它们所发出的声音是那么令人毛骨悚然,我想,恐怕是再勇猛的勇士听到这种声音也会吓得缩成一团。 “暴风突击组!暴风突击组!各个车组乘员注意!进攻将于凌晨两点发动!各组做好准备,目标20公里外的苏联布雷斯特,火力支援组要跟随突击组,两个突击组要有一个火力支援组提供后备火力支援,我们跟随前方的左侧”雷雨“突击组,以及右侧“闪电”突击组。他们的编号分别为131,132,呈突击型v型排列,暴风突击组各车长收到后请回复!“ “暴风突击组一号收到“ “暴风突击组二号收到“ 无线电电台中传来了艾里希少尉的命令声 弗雷德连忙钻到机电员的位置上回复道。 “暴风突击组三号收到“ 再看四周的装甲集群中,传来了一阵阵舱门关闭时钢铁碰撞的声音,这种声音响成一片,虽然在这漆黑的夜里看不见周围的环境,但是从这密集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来这是多么庞大的一只装甲作战车辆集群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德国时间3点50分,从潜望镜中看向那一片燃烧着的天空,刚刚飞去的轰炸机已经飞到了那里,并投下了一枚枚航弹,航弹尾翼划过空气时所产生的啸鸣声甚至在这里都能听到。 “呜~~~~~咣!!!咣!!!!呜~~~~~~咣咣咣!!!咣!!咣!!“航弹击中目标后的爆炸声从那里传来,那半边天空再次被火光照亮,只不过这次是变得更亮了! “天啊!我绝对不会想在那里呆着。。。。。” 斯科特看着驾驶员位置上的窗口说 “你觉得那里还有活人吗?” 弗雷德也惊讶的说。 “不,,,不,我不这样想,也许等咱们到了那里,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桑恩从潜望镜上下来说。 轰炸机一波又一波的赶去轰炸,好像是湍急怒吼的河流,在天上卷着浪花愤怒的不安的涌动着,他们投完一波航弹后又原路返回来,再次装填航空炸弹,再次起飞,再次飞往目的地,再次轰炸。。。 飞机沉闷的引擎声和航弹爆炸声持续到1点左右,那嗡嗡的飞机引擎声逐渐消失,于是火炮再次登场,又开始了战鼓齐奏。。。。我看着手表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长时间的震耳欲聋的炮声令我几近崩溃, 。。。。。。。。。。。。。。。。。。。。。。 终于,在炮击了一个小时后,炮声沉寂了下来,风从对面吹来,吹在脸上似乎糊上了一层薄薄的粉末,用手一摸感觉一层灰尘似的东西从脸上往下掉。呼吸的空气中也带着硝烟味,木头燃烧的味道,和深层的泥土被翻开了的那种味道。 周围的环境也在炮声停止那一刻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似乎刚刚发生过的天崩地裂般的动静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一般。在战斗室内静的似乎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的砰砰声,我咽了口口水。 “砰!!!~~~呲!!~~~~~~嘶嘶嘶嘶嘶嘶。。。。。。”在前方,射出了一枚闪着白光,拉着焰的照明弹,照明弹升到高空中,冒出了白灿灿的光,把整个农场田地都照亮了。 “我的天!!!这是有多少坦克停在这里!!!!我们之前看到的还没这么多呢!!!!” 桑恩惊讶的看向四周。 “天啊!!!我敢打赌,,,,,我敢赌,,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场面!!” 弗雷德也惊讶的看着周围密集的装甲作战车辆群。 照明弹闪烁着的磷光照在地面上,地面上露出了乌压压看不到头的一片各式各样的装甲作战车辆!在照明弹磷光的照耀下他们反射出着冷冰冰的金属色,就像是一群身着全身铠甲的中世纪骑兵跨着同样身披马铠的战马,手中握着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尖锐的长枪。面无表情地矗立在战场,。。。。。 我们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势,我想,哪怕拿破仑讨伐沙俄帝国的军队也比不上这样的阵容。 “暴风突击组!各车组注意!发动车辆!进攻开始!!!” 电台中传来了艾里希少尉的命令。 与此同时我们周围传来了隆隆的引擎发动声,如同千万匹战马在嘶鸣般响彻边境。 “收到指令,暴风突击组3号,发动引擎!”弗雷德把头转向斯科特转达消息。 ii型三号突击炮的引擎随即苏醒过来,在柴油发动机气缸内,高压的柴油气瞬间被火花塞所点燃的一颗小火星引爆,高压的气缸内因为这一刻小火星引发的大爆炸所产生的巨大能量推动了活塞,活塞迅速的运动起来---心脏带着炽热的血液奔腾地涌向全身,带着一阵颤动传向了我们的身体。这一刻,ii型三号突击炮似乎像是一个沉睡的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我们似乎已经和ii型三号突击炮融为了一体,她用散发着炽热的气息向我们说到。 “我已经准备好了!” 第八章 achtung!panzer marsch! “注意!装甲前进!!“ 这是我们一组人戴上车内集话器耳机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也是我们第一次在战场上真真正正的听到的认真作战命令,这不是我们所经历过的一切模拟战斗的演习,也不是我们在法国训练营所喊的口号,这是战争,这是从炮火与硝烟中传来的声音,带着略微电磁杂音,充满了激情与狂热。 千百辆装甲作战车辆已于此刻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大地为之颤抖。 在这凌晨时刻,万物皆在沉睡,而一群伺机扑向猎物的黑狼已于此刻苏醒,在漆黑的荒野中,狼群首领睁开射出寒光的眼睛,昂起高傲的头颅,站在狼群之首,睥睨远处猎物。身后凶猛的狼群一个个的睁开发出幽光的眼睛,露出尖锐的的獠牙,发出低沉的吼声。狼首一声长啸,聚集起更多的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眼睛,一呼百应,带领身后的狼群冲向猎物。。。。。 。。。。。。。。。。。。。。。。。。。。。。。。。。。。。。。。。。。。。。。。。。。。。。。。。。 “目标距离十公里,准备接敌作战!“ 弗雷德传达着电台中队长的命令。 “桑恩!检查弹药配置” 我打开火炮光学观瞄装置的防护罩,对桑恩说到。 “收到!。。。。。被帽穿甲弹十四发!高爆榴弹三十发!共计四十四发七十五毫米坦克炮炮弹!” 桑恩的声音夹杂着集话器电流所产生的沙沙声回到。 “咱们把集话器摘下来吧,现在战斗室内噪音影响音不是很大,我在这里甚至都能听见刚才桑恩放了个响屁!集话器里面的嘶嘶声让我头疼!。。。而且这耳罩戴着也太热了!” 斯科特在驾驶位置上说。 “我得先请示一下队长的意见。” 弗雷德通过无线电向着队长传达着我们的诉求。 “请求拒绝!请遵守装甲掷弹兵作战规章手册中的规定,切勿违背规章制度!”‘’ 弗雷德在电台里嘀咕了一会后回到。集话器里又传来了夹杂着电流声的声音。 “现在,队长命令所有“暴风”突击组车组接通队长坐车的电台信号,请注意规范用词。“ 弗雷德带着电流的声音再次从集话器耳机里传来 集话器中传来一阵电流接通的嗒嗒嗒声,一会,我们所有人的集话器耳机中都传来了艾里希少尉的声音。 “各位“暴风”突击组组员们!现在是战斗时间,请注意好你们周围的情况!不要放松警惕,我们马上就要进入苏联人的地盘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各个成员要配合紧密!在没有接到我的命令前禁止随意开火!禁止未经允许的改变队形,改变行进方向!现在各单位汇报情况后,通讯联络由各车车长接手,车内通讯单元单独划分线路!完毕!“ 我们齐声回到 “收到!指挥官!: 紧接着,又一阵电流断开的嗒嗒嗒声。我从我身体左侧的观察窗望出去,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显露出淡淡的鱼肚白,早霞的一抹霞光洒向辽阔的大地,地平线沿着日出的地方延伸着。。。。。 艾里希少尉的座车-----三号坦克的炮塔舱门打开了,艾里希少尉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两只手稳稳地扶住指挥塔,表情坚毅的看向前方。早霞的微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严肃。在周围,是一群群装甲作战车辆迎着美丽的早霞霞光飞驰在广阔的田野上的景色,高速行进的装甲集群身后带起一阵阵沙尘,显得格外壮观与震撼! 装甲作战车辆集群飞驰在辽阔无垠的东欧平原上,迎着早晨的第一缕晨风,我们的履带碾进了苏联境内。 苏联边境线上布置的防线与岗哨在经过昨天暴风雨般的地面,空中的双重打击后,已经一片破瓦颓垣,我们如摧枯拉朽般的碾过他们的防线。 前方入境口的栏杆形同虚设,在被数辆装甲作战车辆碾压后变成一堆废柴,当我们路过他们的边境守军驻扎的营区的时候,那里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坑,房舍也变成了一堆堆瓦砾。 跟随我们侧翼的摩托化步兵,驱逐着一群群幸存的苏联降兵,他们在经历过昨晚的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后,一个个目光空洞,伤痕累累。两手抱着头,排成一队队的,一旁驾驶着三轮摩托的宪兵甚至都懒得理会他们,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德语,嘴里喊着让他们站远点,别挡着路。 穿过苏联边境守军的营区后,我们便不再沿着苏联境内直通布雷斯特的公路笔直的往前开了,整个装甲集群的行进方向偏向了北方,拐向了公路的左侧,排头作为领导的先头突击队似乎是想绕到前方不远的苏联军队驻守的布雷斯特要塞北方。 在观测窗内的视野十分有限,于是让弗雷德把望远镜递给我,我打开舱门探出头去,此刻天已经大亮。空气中散发着露水和泥土的气息,坦克履带碾过被露水湿润的泥土,散发出的味道令人惬意不已-------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遭受到苏联军队的任何反抗,我甚至以为我们就会就这样一路向前突进就能打败苏联。不由自主的嘴里哼起了歌,看向远处的目的地-----布雷斯特 布雷斯特要塞是设在苏联边境的一个重要的苏联军队据点,因此,我们必须要拿下它,才能打开我们进入苏联的大门。 在望远镜中,布雷斯特要塞经过昨天晚上的火力覆盖,也许是弹药库或者是油库被击中。在那个方向已经冒出了一股股浓浓的黑烟。 颠簸的车况使我不能清晰的看到布雷斯特要塞的具体情况,但就目前形势来看,那里不容乐观。 在我们身后的低空中,飞过由一架架bf-109战斗机组成的编队,它们侧掠过我们的头顶,似乎在向我们炫耀似的,整齐的飞向布雷斯特,在更高的高空中,由一架架ju-87”斯图卡“组成的a型编队,平稳的追随着bf-109编队,直指布雷斯特。 天上的引擎在咆哮,地上的引擎也在怒吼,这是一场已经能看得到结果的战争,我们兴奋不已,每个人都期待着胜利的早日到来, 此时,不论是在空中,还是在地面上都满是我们的军队,我们势如破竹,直插苏联的纵深地区,此刻,我甚至赞同fuhrer的话-------“战争会在两个月后结束。。。。“ 第九章 布格河的水不深 6月22日早晨6点左右,在辽阔的平原上奔驰着的装甲集群已经临近苏联边境城镇—布雷斯特了,现在我已经能从肉眼中看到在绿树掩映中的由红砖砌成的苏军要塞了。 布雷斯特要塞位于穆哈维茨河和布格河两河支流间的河岛上,建于19世纪的沙皇俄国,一开始,它仅仅只是个小城镇,后来经过不断地扩建和加固后变成了现在的要塞模样,在靠近河岸的一侧,修筑有结实的砖墙防线。 在二十多年前也许是个非常坚固的堡垒,但现在,面对成百上千先进的轰炸机和大炮则不堪一击。 要塞的墙体在经过几个小时前的轮番轰炸后已经破损不堪,要塞城中冒出一股股浓浓的黑烟。 但在古老且富有俄罗斯古典建筑风格的了望塔尖顶上的苏联红旗却依旧没有倒下,尽管了望塔主体建筑已经被炮弹和航弹摧毁的破损不堪,在战火的硝烟中竟有一丝悲壮。 空中的轻型轰炸机依旧不停的扑向布雷斯特要塞,在这里,我们甚至都能听到ju-87“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俯冲时蜂鸣器产生的可怕的“耶利哥”号角的尖锐鸣叫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沉闷的爆炸声。 “没有什么人能在这样恐怖的打击下幸存下来的。” 斯科特看着正在被ju-87“斯图卡”俯冲轰炸机蹂躏的布雷斯特要塞说到。 “也许吧,但如果他们能像丹麦或者挪威那样,还没被轰炸就投降那该多好,谁也不用受伤,谁也不用担心被杀死,那该多好。。。。”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从布雷斯特的方向传来,我感叹到。 “丹麦和挪威,他们都是没有信仰的人,苏联人是坚定的beswk主义信仰者,最危险的事莫过于你的敌人有信仰,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报纸上和新闻里关于苏联这个国家的事情。。。。信仰,是最可怕的武器,也是最残酷的敌人。。。。。。。” “你还说你不关心政治,你这了解的比人家自己了解自己的都透彻” “引用维拉报社1940年11月的话”wenn ein mann kein hammer ist, ist er eine sichel.“当然,有些事毕竟还是得要了解一下的。。。。” “谁能确定他们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坚定的信仰者?我倒不这样想,在枪口顶到了脑门上的时候,谁还去管那些。。。。。。。。” ”所以,你有信仰吗?你如果没有信仰岂不是和丹麦,挪威是一样的软骨头?“我反讽道 斯科特听后反而把制动杆挂住,保持ii型三号突击炮一直向着前方开。并突然伸出右手,学着ss冲锋队一样,敬了个礼“sieg heil!!!” “哈哈哈哈哈!。。。。我们两个大笑起来。” 。。。。。。。。。。。。。。。。。。。。。。。。。。。。。。。。。。。。。。 说话间,我们已经能看到布雷斯特要塞前布格河的水光了,甚至都能闻到布雷斯特要塞内飘来的呛人的浓烟了,集群侧翼的摩托化步兵群被装甲集群远远的甩在后面,虽说是摩托化步兵,说到底还是步兵,队伍中甚至还有骑着马的骑兵队。无论如何也赶不上这工业革命中诞生的燃烧着柴油,奔腾怒吼着的机械产物。微风把布格河上淡淡的水汽吹响我们,一夜未睡的倦容被迎面而来的水汽一扫全无。 “。嗒。嗒。嗒。。。嘶。。。嘶嘶。。。暴风突击队各车组组员注意!暴风突击组各车组注意!我是暴风突击队指挥官艾里希少尉,接受命令!第2装甲集群将在渡过布格河前分作两队,我们隶属于左翼集群,将在渡过布格河后包抄到前方3公里处的布雷斯特要塞北面进行迂回作战,右翼集群负责在雷斯特要塞南面进行迂回作战,机械化步兵集群将会突入布雷斯特要塞清剿要塞内顽敌,在下午6点前,我们必须突破布雷斯特要塞,清剿完残敌后,与右翼集群在布雷斯特以东的科布林会和,现在各车组车长可以查看地图中提前标注的会合地点,做好规划,注意友军火力,通讯联络现交由各车组车长管理!完毕!” 弗雷德再次接通艾里希队长座车的电台信号,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觉,集话器耳机猛地一阵声音把我们吓得够呛。连忙钻回战斗室并关上舱门,我右侧的桑恩却早已偷偷的把集话器耳机摘了下来,靠在座位上呼呼大睡着。 “好家伙!你的心可真是大啊!这都打仗了你还有心情睡觉,快起来吧!要战斗了!“ 我摘下船型帽轻轻抽了一下桑恩,桑恩猛地弹了起来,头正好顶到到了舱门,咚的一声,桑恩捂着头骂道。 “干!。。。。我痛恨战争!我就只是想睡个好觉而已!啊!。。。“ 我再次从潜望镜内望向前方,我们所在的右翼集群的排头突击队已经渡过了布格河的一处浅滩,那是一辆三号坦克,水位刚刚没过负重轮。 紧接着,更多的装甲作战车辆渡过了布格河,一辆坦克压倒了河边的一棵高耸的白桦树,伴随着树干嘎吱嘎吱的声音,大树倒了下来,一群群鸟呼扇着翅膀从树林里飞了出来,飞过充满硝烟的天空。 当轮到我们的ii型三号突击炮渡河的时候,浅滩河床的泥沙已经被前头带路的装甲作战车辆压实了,河水也变高了点,不过即使我们驶到了河滩中间水位也没没过上履带,ii型三号突击炮顺利的渡过了布格河来到了河对岸---布雷斯特以北的一片平原地区。 那是一片生长着高草从的草地,一辆辆装甲作战车辆冲进这厚重的草地里,时不时的有麻雀受惊从草丛里飞出来。。 “嗒。嗒。嗒。。。嘶嘶。。暴风突击组1,2,3号车组注意!经过侦察报告,前方一公里的区域内,苏联守军部署了防线,如遇到步兵及地面固定火力点,3号车注意使用榴弹集中火力优先打击,1号2号车将会配合突击组进行迂回突击作战,3号车要尽量保持火力支援,掩护我们的侧翼!行动开始!” 集话器中再次传来艾里希队长的指示命令 “3号车收到,指挥官!” 弗雷德连忙回到。 “准备作战!伙计们!马上就要接敌作战了!打起精神来!大伙们!“ 弗雷德用生硬的鼓舞着我们的士气说到,为了缓解尴尬同时也出于对他的尊重,以及对他职位的尊重,我们三人齐声喊道。 “收到!车长!“ “桑恩!装填高爆榴弹!“ 我扭头向,桑恩喊道,桑恩此刻已经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收到!高爆榴弹,装填中!” “唰啦~····~” 桑恩从弹药架中抽出一枚75毫米,弹头尖处涂有红色颜料的高爆榴弹。 “咔!。。。腾楞!。。。” 猛地一拉开栓柄,炮闩应势打开。 左手托住炮弹弹体,右手一推炮弹尾部尾部,便将炮弹利索的塞进了炮膛,炮闩随之自动闭合。 “蹭蹬!。。。哐!” “高爆榴弹装填完毕!可以射击!”桑恩回到 我打开观瞄镜外的防护板,调试着光学观瞄装置。将主炮的位置和瞄准镜内的三角准星对齐,并将脚下的火炮电子击发踏板的保险打开。 在瞄准镜中,远处是一片一人多高的草地,草地刚好能没过坦克的履带部分,装甲集群像一艘艘行驶在绿海里的船舶一样,我们看不清草丛里隐藏着什么,只能根据排头突击坦克的反应来确定目标,幸好,作为火力支援组又是火力支援型装甲作战车辆的ii型三号突击炮被排在了集群的中后部位,我们得以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来面对突发状况。 第十章 猎人伊凡 左翼装甲集群大批的装甲作战车辆一个个的钻进约有一人多高浓厚的草地中,在浓厚的草地中,只露出履带以上的车身。真好像在一望无垠绿色的大海中星星点点的航船。 空军的轰炸机为了避免投下的航弹误伤友军,此刻也渐渐停止了对地面的轰炸,转为从低空用机载机枪机炮摧毁地面火力。一架架战机发出震耳的引擎轰鸣从低空掠过,感觉就好像擦着我们头皮飞一样。 “嗡隆隆~~~嗡隆隆~~~嗡隆隆·····~~~嗡隆隆~~~” 在战斗室内的我们都能听得如此震耳,战斗机螺旋桨产生的巨大的气流在草地上划出一条条痕迹,就好似快艇行驶在海洋中,尾部螺旋桨所激起的浪涌一般。 “滋嘶滋嘶滋嘶!!哒!哒!哒!滋嘶滋嘶滋嘶!哒!哒!哒!滋嘶滋嘶滋嘶!哒!哒!哒!滋嘶滋嘶滋嘶!“ 战斗机高射速的机枪伴随短促射击的机炮扫射着前方,我们还未到达的区域-----可能那里就是侦察报告中所说的苏军防线吧, 一架正在向着前方苏军防线倾泻火力的bf-109战斗机飞过ii型三号突击炮上空,随着一阵密集的机枪机炮齐射声,下起了一阵弹壳雨。 “哗铃!~哗铃铃!~叮铃铃铃铃铃~叮铃铃~~~~“ 密集的弹壳掉到ii型三号突击炮的车顶上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哈哈哈!这下空军为我们扫清了障碍,没准咱们都不用动手啦!哈哈!“ 桑恩笑道。 待一架架战斗机飞过,周围也安静了下来,唯有顽皮的夏风呼啸着吹过草地发出一阵阵草浪的哗哗声。 “呼~~呼~~哗哗哗~~呼~~哗哗~~呼~~~哗哗~~~” 风吹过燃烧着的布雷斯特要塞,带着硝烟的气息掠向草地,再钻进我们所乘坐的ii型三号突击炮里,风在ii型三号突击炮的76毫米炮管里来回打着呼哨。 “呼~呜~~~呼~呜~~~呼!!呜~~~” 周围无数辆装甲作战车辆在这一刻似乎像是乐队一般的齐声“演奏”起来,风吹过各种长度不同,口径不一的坦克炮炮管所发出的声调高低皆有不同,就好似在教堂里做弥撒时演奏的庄严的管风琴音乐一般,但与教堂里管风琴金碧辉煌的一排排琴管中,吹奏出的充满上帝对人类博爱之情的旋律不同,散发着硝烟味道的炮管里演奏出的而是战争的旋律,杀戮的旋律。。。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我真不知道制定作战计划的人是怎么想的!” 斯科特拉动着坦克制动杆骂道。 由于ii型三号突击炮车型低矮,驾驶员的位置更低,透过观察窗只能看到草面上窄窄的视野。我们只得跟随车身更高的三号坦克身后所压出的一条条“通道“前进。 目前为止我们还未遭遇侦察报告中所提到的“苏军防线”,一切都很平静,坦克碾过草地,唯有一群群麻雀从草丛中飞出,四散逃命。 我念叨着千万别在这里遭遇战斗,但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 在跟随前方左侧“暴风突击组1号车”队长艾里希上尉的三号坦克,和前方右侧“暴风突击组2号车“38t型侦察突击坦克行驶了约有200米的距离后,在集群排头前方约300米的距离上传来了战争中苏军的第一声反击的炮声。 “砰!!!!!呼~~~伉噔!!!!!!“排头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尖锐声音 由于我们所乘坐的ii型三号突击炮炮手观瞄镜设在车体最高的位置,我可以透过观瞄镜看到远处从一个草丛里射出一枚炮弹并打向了集群排头的一辆二号坦克,坦克当即就停了下来,但炮弹似乎并没有穿透装甲,车内的的弹药架应该还是完好的,乘员组也并没有弃车,而是转动了炮塔,向着开火的方向,复仇似的,喷出了一串串20毫米的自动炮炮弹。 “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乓乓!!“ 远处苏军的防线上激起一阵阵泥土,防线上的苏联守军也没有停止开火,防线上泼下了一片片子弹雨,其中一阵阵反坦克步枪发射大口径弹药的声音尤为突出,排头的很多侦察坦克被击中,发出一阵阵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反弹的子弹飞的到处都是,有几颗甚至反弹到了ii型三号突击炮的车声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嗒嗒嗒!!嗒嗒!踏踏踏踏踏!!!砰!嗒嗒嗒!!嗒嗒!踏踏踏踏踏!!!砰!“ “队长命令!暴风突击组1号2号车分别左右两侧突击苏军防线,3号车掩护,火力支援1号2号车,打掉防线上的重火力点!保持每开一次火都向前推进20米!“ 弗雷德传达着队长发来的无线电消息。 在观瞄镜中我早已看到前方苏军防线上的有个位置时不时的喷出强烈的枪焰,我想那不是机枪位就是反坦克步枪的位置。 我把脚面轻轻踩在电子火炮击发踏板上。 “斯科特!停车!就在这里!” 我让斯科特将ii型三号突击炮停下,待车体稳定,炮管不再随着车体上下摆动后,我猛地踩下脚下的踏板。 “砰!!!!哐当!叮铃铃!!!~” 电流传到击发装置上,触发击针室内的撞针猛地撞向炮膛内蓄势待发的75毫米炮弹的底火,底火引爆炮弹内的发射药,巨大的能量在这一刻爆发!一阵硝烟,半自动立楔炮闩自动下落,黄澄澄的弹壳随着也从炮膛里自动弹了出来,装满炸药的榴弹弹头已经在苏军防线上的火力点炸了开来,巨大的爆炸把苏军防线上的土木工事和枪支的零件抛向空中,苏军的火力立马就被我们吸引了过来,各种轻重武器打在ii型三号突击炮的车身上,在战斗室内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斯科特!快开车,向前推进!跟随1号车!” 弗雷德对他左侧的斯科特喊道。 此情之下我来不及等硝烟在观瞄镜的视野中消散,连忙扭头向桑恩喊道。 “桑恩!装填高爆榴弹!” “收到!高爆榴弹装填中!” 桑恩一边应答着一边打开在装填员位置前方右侧的弹药架,从弹药架里抽出一枚75毫米炮弹,并推进了还带有余温的炮膛内,炮弹一顶进炮膛,下落的炮闩自动复位。 “刷啦~~!蹭蹬!。。。哐!。。。腾楞!。。。。。。 “高爆榴弹!装填完毕,可以射击!“ ii型三号突击炮的设计是无炮塔结构,主炮在固定位置上,方向机射界刻度盘为30度,仰20度,俯-10度。 在这个位置上,已经超出了主炮方向机的瞄准范围了。 “斯科特!射界不够!底盘转动至10点钟方向!“ “收到!“ 左翼装甲集群的几辆先头侦察突击坦克已经接近了苏军防线,现在防线如同囊中之物,但防线上苏联人的军队依旧在倾泻着火力,我们很疑惑,似乎苏联人的军队并没有坦克守住防线,仅有几门小口径的反坦克炮以及若干支反坦克步枪部署在防线上,这些反坦克武器也仅仅能对一些轻薄装甲的作战车辆造成损伤。 在主炮观瞄镜中苏军防线的几门仅有战防炮已经被打掉了,四散着炮架,和零碎的弹壳。后续的更多的装甲作战车辆如入无人之境般接连碾过苏军防线。 “斯科特!发动坦克跟随集群,通过防线!” 弗雷德扭头向他左侧的斯科特说到。 “收到!” ii型三号突击炮再次发动起来,前进。 过了一会,似乎ii型三号突击炮周围的草越来越深,越来越高,到最后甚至连全车的观测最高点—--主炮观瞄镜也被一片绿油油的草叶所遮盖。 “妈的!!该死的!!我们迷路了!现在周围的草越来越高!驾驶位观察窗已经彻底看不到路了!我们得想个法子了!” 斯科特大骂着停下车, 在远处,依旧响着炮声和枪声。 “弗雷德,向艾里希队长发出求救信号吧!要不就凭我们四个人永远也走不出这一大片草地!“ 我向弗雷德提议到。 弗雷德不断翻动着地图册,想要找出现在所在位置,但那是徒劳的。于是伸出手似乎想接通队长座车信号,但又马上撤了回来。 “不行!士兵们!我们不能这样做!这会给咱们车组抹黑的!这是咱们的第一战!咱们不能就这样!会被其他车组嘲笑的!现在!由我来全权指挥!斯科特!发动坦克!卢克!注意好四周情况!有敌情立马开炮!” 说着弗雷德打开战斗室顶舱们,探出半个身子,想要找到左翼集群的方向。 “该死!!!!“ 斯科特咒骂着发动了坦克。 “9点钟方向!前进!“ 弗雷德蹲下身子向战斗室内喊道。 ii型三号突击炮立马转了个大弯。 。。。。。。。。。。。。 “2点钟方向!前进!“ 弗雷德再次蹲下喊道。 。。。。。。。。。。。。 “一点钟方向!一直沿这个方向!前进!“ 。。。。。。。。。。。 坦克转来转去,到最后,我们已经彻底在这个该死的绿色海洋里迷了路! 正在我们因为找不到大部队而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柴油发动机的声音,我们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沿着声音的方向驶去,弗雷德也在车顶大声呼叫着。 “嘿!!!!!嘿!!!!!“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朝我们猛地开了一炮! “砰!!!!!呼!当啷!!!“这应该是一枚穿甲弹,擦着我们的车身,被弹飞了,所幸,不是榴弹,要不然站在顶舱门的弗雷德会被榴弹爆炸产生的弹片打成蜂窝。 站在车顶的弗雷德不知是被惊呆了还是产生了弹震症怎么的,对面向我们开完一炮后还在傻傻的站着。 “该死的!!!弗雷德!!!你快他妈蹲下啊!!!” 对面射来了一阵阵机枪弹,。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桑恩连忙扭过身把弗雷德拉了下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对面射来的子弹击中了弗雷德,在桑恩把他拉下来那一刻他也倒了下来,左胸前渗出了一大片鲜血。。。 “该死的!!!!他妈的!!!!弗雷德!!!弗雷德!!!”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到了,当弗雷德身上的鲜血甩到了我脸上我才回过神来。 连忙回过神来,发着抖摇动着主炮方向机,对准了对面还在冒着硝烟的炮口,将炮膛内刚才未击发的高爆榴弹打了出去。 “砰!!!哐当!叮铃铃!!!” 我连忙从观瞄镜中望去,我太紧张了,方向机没能调整好,炮弹拉着弧线飞向了远方。 我颤抖着对桑恩喊道 “该!!该死的!!!打,,打偏了!!!快!。。。快装填穿甲弹!” 此刻向我们开火的那辆坦克也机动起来。 “斯科特!他们快碾过来了!你先把坦克往后退啊!!!!他们快过来了!!!快他妈过来啦!!干!!!!!” 斯科特连忙发动ii型三号突击炮,把档杆挂到退档,一推制动杆,ii型三号突击炮往后缓缓地倒退着, 而此刻我在观瞄镜中已经能看到从浓厚的草丛中钻出的坦克轮廓了!! 那是一辆和草地有着一样颜色的坦克!它就像在追逐受伤猎物的猎狗一般步步紧逼我们,我们倒退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他前进的进度! “啊啊!!!!炮弹装填好了!!!快打!快打啊!!” 我内心紧张极了,我不停的喘着气,紧握方向机转柄的手也颤抖起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50米,当观瞄镜中的三角准星刚接触到那辆坦克的时候我便紧张的一脚踩下了击发踏板。 “砰!!!!!哐当!!!!叮铃铃!!!!!” 炮弹砸到那辆坦克身上并爆炸,但没有穿透它,他依旧步步紧逼,并再次向我们发射了一枚炮弹,正好砸到观瞄镜下方的一块倾斜装甲板上。 “砰!!!!叮儿!!嗖!!!” 这块倾斜的装甲板救了我的命,也救了所有人的命----对面打来的那枚炮弹被弹飞了。 “他妈的!!!!桑恩!!!你是不是傻啊!!!装填高爆榴弹管啥用啊!!!!这混蛋没被打穿!!!” 我大骂道 “干!!!我他妈,我他妈太紧张了!!!等会!。。这个!!!这个!!!” 说着,桑恩从另一边弹药架取出一枚蓝头炮弹,颤抖着握着手中的炮弹,把它塞进了还在往外散发着着硝烟的炮膛里,炮弹击发后产生的刺鼻的硝烟弥漫着整个战斗室,炮膛内的热气裹挟着硝烟扑到我眼睛里,疼的我直流眼泪。 “蹭蹬!。。。哐!。。腾楞!啪!““哎呦!!!!啊!!!我干!!!!干!!该死的!!!!“ 桑恩因为太紧张,左手在把炮弹推进炮膛的时候食指没及时离开炮闩,被自动上升的炮闩给狠狠的绞了一下,指甲盖都给夹掉了,他惨叫着甩着手,一滴滴血液甩到了我眼睛里,这让我被硝烟刺激淌着眼泪的双眼,更是雪上加霜。 “该死的!!!!别甩了!。。。。。“ 我右眼因为被桑恩受伤的手指甩进了血,变得模糊不清,我强行睁开另一只眼睛盯着观瞄镜,将炮膛内的穿甲弹打了出去。 “砰!!!!!哐当!!!!叮铃铃!!!“ 硝烟散去,炮弹打中了对我们紧追不舍的坦克的右履带,但它依旧还在行驶,只不过没了一边履带,它偏离了直线,只有一边的履带让它来了个90度转弯,它停了下来,但是炮塔却缓缓转向了我们。 “桑。。。。桑恩!!!快!快装填穿甲弹!!!“ 桑恩咬着牙忍着剧痛再次抽出一枚蓝头穿甲弹,将带着血的炮弹塞进了炮膛 “蹭蹬!。。。哐!腾楞!!” 我紧张的再次瞄准他的侧面偏后的发动机位置,就在这时,缓缓倒退的ii型三号突击炮似乎突然推进了一个凹坑里,车身一震,我下意识的右脚一用力。 “砰!!!!!哐当!!!!叮铃铃!!!“ 。。。。。。。。。。。炮弹射向了天空。。。。。。。。。。 “。。。。。。。。。。完了。。。。。一切都完了。。。。。。”观瞄镜中,我已经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正对着我们黑洞洞的炮口了。。。。。。。。。。 “啊。。。。该死!!!!我的手。!!!!!!” 桑恩在痛苦的捂着正在流血的食指。 “弗雷德!弗雷德!!!你哪里中枪了?啊?你要坚持住啊!!!!坚持住!!!干!!!该死的!!!!卢克!!开炮啊!!!” 斯科特在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等待着对面向我们开最后一炮。。。。。ii型三号突击炮陷入了一个有着斜角的凹地,炮口直冲着天,—10度的俯角是无论如何也对不准它的。。。。。。。。。。。 我绝望地想到了我的家人,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去吗?。。。。。。我闭上了眼睛。。。。。。 “砰!!砰!!!!伉啷!!!!咚!!!!轰!!呼呼呼。。。。。” 我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耳边响起两声炮声,紧接着传来一阵坚硬的炮弹刺进装甲板的尖锐声音,伴随着弹药殉爆的声音传进我们的耳朵,我连忙从观瞄镜中看向外面,眼前追击我们的那辆坦克已经变成了一堆燃烧着的废铁,我们3点钟方向停着两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坦克------队长艾里希上尉的座车三号坦克,和暴风突击组2号车,38t型侦察突击坦克。。。。。。。。。 第十一章 伤员 刚刚在地狱门前溜了个圈的我们,当时感觉似乎有一双强大有力的手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心脏,当面前的三号坦克和38t型侦察突击坦克出现的时候,这双紧攥着的手也随之消失。。。 经过刚才一阵恶战,我脸上沾满了由汗水烟尘,和血滴。显得狼狈不堪,ii型三号突击炮的战斗室内也布满了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有弗雷德的,也有桑恩的,弗雷德左胸上的枪伤依旧在渗着血,嘴里痛苦的呻吟着。 斯科特拿出战斗室内急救箱的绷带,压着弗雷德不断渗出鲜血的伤口,桑恩的指甲盖被活生生地让自动上升的立楔炮闩给夹了下来,手指血肉模糊,整个左手都沾满了鲜血,炮闩拉柄,弹药架上随处可见一片片血迹。桑恩痛苦的五官都快扭成一团了,我也从急救箱里拿出绷带,递给他,让他先顶住。 我从潜望镜内望向我们3点钟方向的那两辆装甲作战车辆,为了确定他们不是敌人,我连接了无线电台“暴风突击组“1号车”艾里希“少尉的座车的电台信号。 “暴风突击组1号车!这里是暴风突击组3号车!我们困在了草地!并和敌人进行了交战,车长和装填手负伤!请求退出战斗!“ 不一会,电台中传出了艾里希少尉的声音。 “嘶。。嘶。。。3号车!3号车!收到报告,批准退出战斗。。。。嘶。。嘶“ 紧接着车外传来一阵舱门被打开的声音,我从潜望镜中望去,“暴风突击组“1号车—三号坦克的炮塔舱门被打开,艾里希少尉和其他几名乘员从车上跳下。 我连忙招呼斯科特把弗雷德从ii型三号突击炮的战斗室内托出去。 “。。。。该死的!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没有用无线电进行及时汇报呢?无线电是摆设吗?“ 艾里希少尉怒气冲冲地疾步走向我们,说着他走向中枪的弗雷德,此时几个乘员已经把他架到了地上,并脱去了上衣,艾里希上尉蹲下身检查着他的伤口。 “。。。。会没事的。。兄弟,坚持一下,我们马上把你送到救护站去治疗,你会受到最好的治疗的。。。“ 在弗雷德左肩上有个不断涌着血的血洞。 “。。。指挥官。。子弹洞穿了软组织,幸运的是没有伤到肩胛骨。。。” 一名乘员对艾里希少尉说到。 “。。。帮他止住血,好好给他包扎上,“ “列兵,你也负伤了吗?” 艾里希少尉转过头看着脸上满是血滴的样子说。 “不,指挥官,我没有,这时车内负伤乘员的血。。” 我擦去脸上的血滴,想到了桑恩,连忙返回ii型三号突击炮,桑恩此刻也从舱门弹出了半个身子,由于体型较胖,而且受伤还有伤口,所以卡在了舱门口,我连忙过去帮他从狭窄的战斗室里钻了出来。 “。。。哎呦!干!!他妈的快疼死我了!!要不是我缩的快点,我的整根手指都得被夹断!!。。。。哎呦。。。。嘶。。。” 桑恩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暴风突击组2号车38t型侦察突击坦克的乘员连忙带着急救箱跑过来,拿出药水和纱布给桑恩手指上的伤口消着毒包扎。 “。。。。现在可好!!大英雄们,在你们的第一场战斗中你们就负伤了!很光荣对吧!” 艾里希少尉站起身对我们斥责道。 “。。。在战斗前我就给你们说过!要随机应变,可你们离开队伍了都不知道用无线电通知!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你们脱队了,鬼知道你们现在是不是变成了一堆散发着焦臭味的烤肉!” 他扭头看向他们刚刚击毁的那辆苏联人的坦克,依旧燃烧着的炮塔上,用白漆写着几个俄语字母,艾里希少尉念了出来。 ““nвah”–oxothnk“---j?ger ivan(猎人伊凡)“ “你们遭遇的敌人是个猎手。。。。。“ 艾里希上尉嘴里低声嘀咕着。 然后突然转过头对我们大声说 “他们专门猎杀你们这些没有经验!有没有头脑的新手!!!该死的!你们为什么不能长点脑子?这些苏联人都是亡命之徒!你们认为我想向你们家里的父母传达你们战死的消息吗?该死的!!他摘下头上一直带着的集话器耳机。走到我们跟前严肃的注视着我们的眼睛说。 “。。。战场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生命,但最有价值的还是生命。我们是一个战斗组,只有团结到一起,才能让生命的原有的价值体现出来。。。。。。“ “是!指挥官!“ 我和斯切潘站得笔直,面对面前严肃的艾里希少尉回答着。 艾里希少尉注视着我们的眼睛,过了会他转过身走向身后的三号坦克,钻进战斗室,插上集话器插头,和总指挥联络着。 “左翼集群总指挥!这里是左翼3号暴风突击组,我是突击组指挥官艾里希少尉!请求汇报战场报告!” “好的。” ”我们在布雷斯特以东地区遭遇了敌方装甲力量的袭击,经过短暂交火,我方击毁一辆苏军中型坦克,我方负伤两名乘员,装甲作战车辆轻微受损。请求退出战斗!“ “是的!比较严重!我认为有必要送到后方治疗!” “是的,我们已经突破布雷斯特北部苏军防线,现正前往科布林地区!“ “好的!感谢指挥官!“ ”再见,指挥官!“ “暴风突击组所有装甲作战车辆乘员注意!稍作休息!伤员处理完毕后回到各自战位,准备立刻前往科布林地区!“ 艾里希少尉对着我们十几号人说着,他蹲下身子从战斗室内取出一支mp40冲锋枪,拉开枪栓,检查弹药,并跳下三号坦克在周围巡视着。 此时周围的枪炮声也渐渐稀疏,在远处传来一阵阵引擎轰鸣声—那是后备的装甲作战编队,以及辎重部队和补给部队的卡车驶过。空中一架架德国战机掠过头顶。由陆空大军组成的洪流向着遥远的东方奔腾着。 过了会,弗雷德和桑恩的伤口已经全部处理完了,我们回到各自的装甲作战车辆上,弗雷德伤势较重,虽然包扎过但他依旧痛苦的呻吟着,桑恩心宽体胖,一会就从刚才的痛苦中缓过神来,他看了看装填员座位周边已经干掉的血迹说。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啥,吃一顿就恢复过来了!” 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6月22日早上7点40了,我们因为在草地中迷路,已经耽误了将近1个小时,左翼集群的先头部队已经攻下了布雷斯特以北的苏军防线,现在正在更东边驰骋着,而我们则跟在后方支援部队的队伍里,要知道身为冲锋陷阵最先锋的突击队,却和着一群运输物资的骡马队在一起吃着前方正在打胜仗的突击队的尾尘,这的确很难为情。。。。。 过了会,艾里希少尉背起手中一直架着的mp40冲锋枪,跳上三号坦克。 在暴风突击组指挥官艾里希少尉的命令下,我们直接联通他座车的无线电频道,并不再断开,一直保持到到达科布林地区为止。 “暴风突击组所有成员注意!出发!前往科布林地区,注意!保持一列队形!3号车在队列中间!2号车跟在3号车后面,保持不超过5米的距离!” 领头的艾里希少尉的座车作为领航装甲作战车辆,我们则跟在他后面,颇像池塘里跟着大鸭子身后的游着的小鸭子一般。 一队三辆装甲作战车辆沿着刚才艾里希少尉压出的一条“通道”回到了浩浩荡荡的补给大队的队伍洪流之中。。。。。。。。 第十二章 jawohl! kameraden! 作为先头部队的的装甲集群早已突破了苏军防线,并驰骋在布雷斯特的纵深区域。我们和浩浩荡荡的补给大军踏过先头部队履带碾过的土地跟随他们的脚步前进着。 一路上除了苏军防线上阵亡的苏联士兵的尸体以外我们没有看到任何活着的,或者说可以反抗的苏联士兵,我们跟随左翼装甲集群的补给大队绕过布雷斯特要塞,前往布雷斯特以东的科布林地区和先头装甲集群会和。 但,远处布雷斯特要塞内还有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相信那些步兵打的并不容易。。。 为了不影响整体作战布局和计划,我们被要求在早上8点到达科布林会和,否则我们便会被抛下。。。。 ii型三号突击炮内,弗雷德也渐渐缓了过来,但肩上的伤口仍让他时不时的骤紧眉头。 “。。。嘶。。。干!。。。他妈的!,,,,” 相比之下桑恩则要乐观多了,他开始动手把炮闩上的,弹药架上的,座位上的血迹擦干净,舱内依旧充斥着硝烟味和血腥味,桑恩索性把头上的舱门打开,一阵清新的空气吹了进来,感觉顿时神清气爽。 我从衣兜里拿出香烟扔给前面正在驾驶ii型三号突击炮飞驰的斯科特一支,又转过身递给了坐在我后面的弗雷德一支,弗雷德因为肩膀上的枪伤,右手没法用力,我就直接地道他嘴边,给他点上了火,弗雷德深吸一口,我把座位给他调到最低,好让他舒服点,他靠在战斗室内壁上休息着。 “嘿!我呢!这儿还有个人呢!嘿!我说!“ 桑恩的座位在战斗室右侧,因为战斗室内布局特殊,斯科特,我,还有弗雷德我们三个人呈一条线排列在战斗室左侧,而作为装填员的桑恩,唯独他一人坐在战斗室右侧,不过那个地方还算宽敞,挺适合他的体型的。 “火呢?“桑恩问道 我把火柴扔了过去。 对面传来一声火柴擦着的声音,并袅袅升起一股青烟,不过,马上就被敞开的舱门吹进来的风带走了。 “。。。。嗯。。这个艾里希少尉人应该很不错,我挺喜欢他的。。。“ 桑恩感叹道。 “。。是挺不错的,我看他衣服上有“大德意志师”的标志,那里可不简单啊。。嗯。。只能说”人才辈出“ 我边擦拭着主炮观瞄镜上的血迹边说。 “。。。是啊。。帝国精英嘛,是我等小兵所能比吗。。。。“ 我从一旁拿出一本名叫“wh军“的wh军军内杂志文刊,封面上印着wh装甲掷弹兵的宣传画---那是一个英俊潇洒,目光坚毅的年轻军官,一只手扶着一辆装甲作战车辆的指挥塔,一只手里拿着一张地图,身后的背景是一面鲜红的旗帜。我笑道。 “嘿嘿!桑恩!看看这个!像不像他!没准他就是这个人!” 我笑着把杂志丢给了桑恩,桑恩接过杂志,也哈哈地也笑了起来,还模仿着封面上的那个军官的动作和表情,十分的滑稽。 “哎!我说伙计们!电台频道现在是敞开的,你们说话前先把集话器关掉啊。。。” 斯科特扭过头说。 我们这才意识到挂在脖子上的集话器还没有关,连忙关上,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还好,电台里没传来艾里希少尉的声音。 过了会桑恩悄声的说 “嘿!。。。伙计们。。。之前艾里希少尉看着那辆被击毁的苏联人的坦克的时候,说了句俄语。。。。。你们听到没有?” “哈!桑恩,集话器都关了,你没必要再这样了吧,好傻啊!” 斯科特盯着前面艾里希少尉的座车三号坦克说。 “。。他好像的确说过一句俄语,怎么读来着。。。哦。。对!。。伊凡!阿火塔尼克!他后面还说了句德语,意思应该是“猎人伊凡“我蹩脚的学着刚才艾里希少尉嘴里嘀咕着的那句俄语。 “哈哈!你怕不是要笑死我!你要再说一句“俄语”我敢打赌,苏联人肯定会不战而降!在战壕里活活笑死!哈哈哈哈!咳!。。。咳咳!“ 桑恩在一边大笑着,不小心还被烟呛了一下。 “他是个什么来头,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桑恩回过气问道。 “据他车组的一个人说,他们家是个老派的德意志军官家族,家里的男性都参过军,他们家的光荣史可以追溯到普鲁士时期,他本人也是刚刚从军校毕业。。。。” “来头可不小啊。。。。” 我感叹道。。。。 。。。。。。。。。。。。。。。。。。。。。。。。。。。。。。。。。。。。。。。 到了早上大概7点40分左右,我们跟随着补给队抵达了科布林地区,在这里,左右两翼装甲集群已经会和了,四周时不时的还驶来一辆辆零散的装甲作战车辆,我们停在一处平整的田野上,四周皆是引擎的轰鸣声,士兵们交谈的喧哗声,步兵队伍皮靴的步伐声。以及一些忙碌着补给弹药物资来回走动的wh军装甲掷弹兵士兵们。 领头的艾里希少尉的座车三号坦克停了下来,艾里希少尉从炮塔里钻出来,向我们招手示意全体离开装甲作战车辆。 “。。。。。3号车乘员组!把你们受伤的乘员组抬到那里的救护站治疗。剩余的人去补给各自装甲作战车辆的燃料和弹药,你们有15分钟的时间做准备!我们要马上出发!注意!即时检查车辆的蓄电池,内部管线,以及齿轮油和冷却液!检查发动机情况,做好维护,如果有情况及时向我报告!立正!。。解散!” 艾里希少尉把我们召集起来整成一队,下完命令后,我们各自开始忙碌起来。 上面给的时间不多,我们必须赶紧把弗雷德送去救护站,刚才我们聊天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弗雷德的情况,当我们准备把他搬出来的时候,他嘴里还叼着刚才的烟,不过早已经燃尽,剩下一小段在嘴边耷拉着,桑恩和斯科特还以为他死了,连忙拍着弗雷德的脸说到。 “弗雷德!!!弗雷德!!!天!!你可别死啊!!!!弗雷德!!!弗雷德!!” “啊?。。。啊。。。别打我脸啊,疼。。。。” 弗雷德一张嘴嘴边的烟头掉了下去。 弗雷德这才醒过来,原来他因为这一晚上折腾的太够呛了,睡着了。。。 三人长舒一口气,架起弗雷德便走向了医护站,我则前往补给卡车领取弹药和油料进行补给,在经过艾里希少尉的座车旁时我听到了艾里希少尉和一个比较年长的中校在谈话。 “。。。。。。。。他和你有并没有什么关系,艾里希!你可要想好了!这样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它不会给你添加荣誉,你甚至还有可能遇到危险,你叔叔都已经准备好下个月把你调到法国的训练营了,你现在这样做,费力不讨好啊!。。。。” “。。。。我已经想好了!他是我手下的人,他受成这样的伤根本没法胜任指挥官的职务,况且他是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新兵!难道让我放任他们去送死吗?我做不到!我会告诉我叔叔我的想法的,您不用操心了!“ “。。。你来之前,你家里人嘱咐我一定要帮扶你。。。你如果真的想这样做的话,那我也不强求了,你自己做决定吧。。。。。。。“ 说罢那名年长的中校戴上大檐帽转身走向远处,艾里希少尉则靠在了一旁的三号坦克上若有所思,不一会,斯科特和桑恩从救护站回来。艾里希少尉也从坦克旁走出来,戴好大檐帽整理好军容,把我们又召集了起来。 “。。。。。。。。各位暴风突击组的士兵们,今天,我们组中,一辆装甲作战车辆和苏联人的坦克遭遇,发生了交火,一名车长和装填员受伤,这个教训是深刻的,希望你们在以后的战斗中能够不要再犯此类相同错误!你们都是刚刚从训练营里出来的新兵,没有见过战场,这可以原谅,但!并不是任何时候你们都会很幸运地被人救,所以,在战场上,利用好你们的头脑,保持紧张,否则,下一秒你们都可能死于非命!明白吗!“ “是!指挥官!“ “现在!注意!。。。因为暴风突击组3号车的车长受伤,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战斗,由我来接任3号车的车长一职,弗雷德将会在救护站治疗伤情。宣布结束!解散后回到各自战位!” 艾里希少尉说完,我们听后面面相觑。 “暴风突击组3号车乘员组!” 我们刚想回到ii型三号突击炮上,一声洪亮的命令从身后传来。 我们连忙就地立正,按照在训练营时的标准喊道。 “是!指挥官!” “站好!再说一遍!“ 我们重新整队,三个人战成了笔直的一排。 “是!!指挥官!!!” “很好,解散后快速回到各自战位!” 我们回到ii型三号突击炮的战斗室内,相对无言。 “是的,指挥官。是的,指挥官。。。。: 我嘴里嘲弄似的咕哝着,然后拿起了“wh“军,杂志的封面,罩在脸上,对着桑恩和斯科特。 “是的!指挥官!“ 他们也傻乎乎的起哄 “是的!指挥官!是的!指挥官!是的!指挥官!。。。。。哈哈哈哈!!!“ 三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嘴里不停喊着“是的!指挥官!“哈哈大笑起来 不一会,艾里希少尉从指挥塔里探进头来,三人的笑声嘎然而止。 艾里希少尉钻了下来,做到我身后的车长指挥位上,对着最前面的斯科特命令道 “装甲作战车辆!前进! 然后我们三人笑着一齐回答 “jawohl !kameraden!” 我看到艾里希少尉嘴边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十三章 侦察与牵制 1941年6月22日上午8时20分,距离我们发动对苏联的全面战争已经过去了6个多小时,浩浩荡荡的装甲作战车辆队伍在上千架各式战斗机,轻,重型轰炸机的掩护下挺入苏联纵深地区达数十公里,仅仅就这6个小时,我们便轻松的越过了苏联的国境线,绕过了苏联最重要的边防要塞,并驰骋在苏联国土的纵深地区。。。。。。。。 我们跟上之前的左翼装甲集群,此时的左右两翼装甲集群已经在科布林完成会和,并沿着大路,笔直的向东挺进着,一望无边的坦克集群整齐的排成一列行驶在辽阔的东欧平原的土路上。 在苏联,他们国家似乎没有钱用来修路,这些路,或者说是没有长草的长条形地面。大部分都是穿行在草原或者田野中,路面没有任何铺垫物,仅仅是靠各种车轮或马蹄碾压成的硬地面。 并且,今天天气似乎不太好,有点阴沉沉的感觉,时不时的吹来一阵阵狂风,装甲作战车辆的履带和运输补给卡车的轮胎,带起地面的泥土,被狂风吹的漫天刮着沙尘暴,我把头顶的舱门打开探出半个头,拿出画本,想要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一望无边的坦克集群整齐的排成一队犹如一列看不见车头和车尾的火车一般,高速运转的履带被肆虐的狂风带起一阵阵沙暴吹向路边的田野,在很远的地方,升起一股股直径约有有数十米,高大概有几百米高的浓烟,并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飘渺的枪声和炮声,空中的战斗机也在头顶盘旋,有两三架bf-109型战斗机追逐着一架绿色机身的苏联人的飞机,在三架bf-109战斗机的穷追猛打之下,苏联人的飞机引擎渐渐冒出浓烟,并一头扎向我们装甲集群所行进着的这条路边的田野里,距我们大概也就50多米,嗯。。我想,驾驶这架战斗机的苏联人肯定是想在他坠毁前撞到正在大路上行驶着的装甲作战车辆吧,但结果却没有他预想的那样顺利。。。。。。 突然,我的身背后被抓了一下,然后被按到了炮手座位上。 “在自己的战位上履行好作战职责!列兵雷克!” 我身后座位上的“新任车长”艾里希少尉,把我从舱门口拉下来,并关上了舱门。 “。。嘿嘿!我说,艾里希少尉,哦,不不,尊敬的车长指挥官,这家伙不叫雷克,叫卢克。。” 桑恩在一旁笑着说道。 “。。是吗?可是我在名单上看的名字确实叫雷克啊?” 说着艾里希少尉翻动着手里的名单,并未察觉出什么错误。 “嗐!我说,wh军兵员统计部的那群人都是一群酒鬼,本来名字是这样,一级级的传下去就变成了那样!你不必去看他们那些糊涂账,会把你也变糊涂的。” 斯科特盯着眼前的观察窗回到。 “你是叫斯洛特对吧?” 这时全车一阵大笑。 斯科特两脚踩住ii型三号突击炮的制动杆,扭过半个身子对艾里希少尉说。 “我叫斯科特·贝克尔,吕贝克人。” “艾里希·舒斯特,德累斯顿人” “你好指挥官,桑恩·迈耶,埃森人” 在各自报完名字后,周围的环境再次陷入了安静中。于是艾里希少尉似乎是在找话似的说到。 “。。。所以,桑恩·迈耶,你家祖辈是不是有人当过村长,镇长或者什么的?“ 艾里希少尉拿桑恩的姓做着话题的引子。 “哦。。我家祖辈有人做过木匠这倒是真的,不过我可能就是您说的那个村长,或者镇长什么的了,确切的说,快是了。哈哈哈!“ 我们大笑起来,艾里希少尉也附和着尴尬的笑着。 我感觉艾里希少尉很单纯,并没有比我们要老道很多,但是确实,他想要和我们称兄道弟,但同时,他似乎还想要保持一种在我们面前的那种威严感,但他总是少一些什么,使这种威严感充满着一股稚气,不过我相信,不出两个月,桑恩便会叫他彻底的和我们一样,当然,我指的是和我们混为一气。 装甲作战集群车队以最快速度,奔驰在土路上。不一会我们便到达了一个路口,路口上有个用俄语标注的路牌“nвaцeвnч”。这是我们所行进的主干路上的一个分支,以主干路大概45度角的方向通向北方,而主干路则笔直的通向东方,排在我们前方的几辆装甲作战车辆已经拐了过去,当我们快要行驶到那个路口的时候,艾里希少尉突然对斯科特命令道。 “驾驶员斯科特!经过前方路口时,我们不再跟随大部队,跟随前面那辆38t型侦察坦克,拐进那个支路。“ 我们都倍感疑惑,还以为和艾里希少尉混熟了,什么事都能和我们说,但他这一表现很明显没有告诉我们未来任务的细节,我感觉我们和艾里希少尉之间仍有一些距离。。 当我们拐进支路,ii型三号突击炮的后面也跟上了几辆装甲作战车辆,似乎他们也是跟随我们一起的。当所有需要拐进支路的装甲作战车辆到齐后,艾里希少尉才告诉我们此行的任务目标。 “士兵们,上级命令我们通过伊娃采维奇的支路前往北方,和之前派出的装甲侦察队会和,他们在大约2个小时前与指挥部失联,在路上很有可能遭遇到了苏联人守军的袭击,所以,此行我们的任务目标有两个:1,接应装甲侦察队,如果他们遭遇苏联守军,支援侦察装甲队,牵制该地苏联守军。使他们不会向东袭击集群主力,分散大部队的火力。2,侦察斯洛尼姆地区的敌情。 “是的!指挥官。“我们三人面无表情地冷淡的回答道,我再次瞟了眼艾里希少尉,他似乎也很尴尬。。。。 从主干路拐到支路上的装甲作战车辆,算上我们所驾驶的这辆ii型三号突击炮大概共有16辆。 其中依次为:2辆搭载有75毫米坦克炮的四号坦克e型,2辆搭载50毫米坦克炮的三号坦克f型,6辆搭载37毫米坦克炮的38t型侦察坦克,4辆搭载75毫米坦克炮的ii型三号突击炮,1辆由sd.kfz.6型半履带牵引车搭载k36型37毫米自动炮的自行高射炮,以及1辆sd.kfz.251半履带装甲运输车。但因为视界原因,我并没有看到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第十四章 潮湿 在“伊娃采维奇”的路口处,从延绵蜿蜒的装甲作战集群队伍中分离出一列小队伍,与大队伍以两个方向前进着,“新任车长”艾里希少尉不让我们随意打开坦克舱门透气,但我依旧能听到战斗室外密集的履带铰链叮啷作响,以及各种引擎高速转动时的声音。 路边的桩子上的铁皮路牌,破旧且锈蚀无力地挂在木桩上,被风吹的疯狂的乱舞,发出烦人的啪啦啪啦声。 外面的风也越刮越大,透过观察窗可以明显地看到,头顶的天空在逐渐变得阴沉下来,在高空浓密的云层中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闷雷声。 我们正在前往的“伊娃采维奇”以北地区---那边的天空已经完全阴了下来,黑压压的云层笼罩在上空,在云层中时不时的还闪过一道道闪电,形状诡异的乌云露出瘆人的笑脸,过了几秒钟传来如同怒吼般的雷鸣声,地面的国境线上狼烟四起,重型轰炸机在云层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大地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狂风挂起地面的小石子拍在ii型三号突击炮的战斗室外壁,发出叮叮的响动,战斗室内的艾里希少尉低着头翻看着手里的地图册和简报,还时不时的摆弄身边的无线电电台。他扭动着电台上的调频钮,想要联系上已经失联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装甲侦察队。 “咔哒。。。25侦察队,25侦察队,我们正在前往支援你们的路上!收到请回复!“ “嘶嘶。。。。嘶嘶。。。。。嘶~~~~“ “咔哒。。。25侦察队,25侦察队,我们正在前往支援你们的路上!收到请回复!“ “嘶嘶。。。。。嘶嘶嘶嘶。。。。。。“ 。。。。。。。。。。。。。。。。。。。。。。。。。。。 他试了数次,皆没有任何回复,除了短波电台里地面杂波发出的白噪声。 “该死!“ 他低声骂道,然后又扭动了一下调频钮,切换到了分队频率上。 “这里是26装甲侦察分队突击组”暴风突击组“组长,艾里希少尉,请求和分队队长舒尔特上尉通话!” 说着他松开了信号发射按钮。 “咔哒。。” 不一会,无线电里传来了分队长的声音。 “嘶。。嘶嘶。。这里是26装甲侦察分队队长座车,舒尔特上尉接收。请讲。 “指挥官,我们所前往的目的地有没有确切的侦察报告?以及苏联守军的兵力部署报告?“ “咔哒“ “嘶。。嘶嘶。。舒尔特上尉接收。“暴风突击组”组长艾里希少尉,等到接近了目的地后你就会明白的!你在军校学习的时候难道没有上过军事通讯资源课吗?现在,保持分队频率通畅,不要再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了!通话完毕!“ “该死!“ 艾里希少尉骂道。 我们沿着“伊娃采维奇”的支路行驶了约摸有20多分钟,天空彻底阴了下来,就好像傍晚的天空一般,夏天的太阳透过浓密的乌云照下来,在天边散发着一种骇人的红褐色的光,伴随着一条条刺眼的闪电,阵阵雷声和炮声。我们仿佛身处炼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大雨如期而至,如同有人在用水龙头向下浇一般。 “篢!!!~~~篢篢篢!!!~~咔啦啦啦!!!!!哗哗哗哗哗~~~~~” 瓢泼大雨浇在ii型三号突击炮的顶上,雨水顺着顶舱盖的缝隙,一滴滴的流进战斗室,滴到了我头上。 大雨击打在地面,并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层层水雾,天色暗淡,分队里每辆装甲作战车辆的能见距离不超过10米,根据作战规章标准,艾里希少尉让斯科特打开车头的照明灯,和车尾的红色指示灯。 我耳边基本上全部都是哗哗的雨声,狂风有时把雨幕吹向另一边,雨水击打在铁板上的频率就变小,但有时候狂风似乎在从天上竖直的往下吹,雨水便好似泼在铁板上一样,顺着舱门缝隙流进战斗室内的雨水就更多了,我的帽子基本上都湿透了,不得不摘下来把他拧干。 桑恩那个位置更是倒霉,舱门正好开在他头顶,舱门边的缝隙还稍微大一些。外面下大雨,他那里下小雨,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掏出香烟,递给正坐在他左边的艾里希少尉一根,又分给我和斯科特一根。 “。。这鬼天气!真晦气!我在卢布林的营区开始还没怎么洗过衣服呢,现在倒好,直接强制性帮我洗了。。。。。“ 桑恩埋怨着雨天。 无线电台中突然传来了队长的指令 “嘶。。嘶嘶!26装甲侦察分队,各装甲作战车辆编组注意!这里是队长舒尔特上尉,马上进入目标位置,进入作战状态!各编组组长指挥官做好准备,随时都有可能接敌作战!“ 艾里希少尉连忙打开短波无线电台回复到。 ““暴风突击组”,组长艾里希,收到!“ 回复完,他再次转动调频钮,调到“暴风突击组“的频率。 ““暴风突击组”各装甲作战车辆乘员注意!马上进入目标位置,随时可能接敌作战,各车车长注意周边情况,如有问题及时向我汇报。现全车通讯联络交由各车车长负责!完毕!” “1号车,车长鲍恩,收到!” “2号车,车长库格尔,收到!” “。。装填员桑恩,咱们还有多少弹药?“ 艾里希少尉边把地图什么的纸质易湿的东西包进防水袋,边问着桑恩。 “。。车长指挥官,我们目前还有44发7.5cm备弹,之前在科布林补给过,其中30发高爆榴弹,14发被帽穿甲弹。“ “好的!全体乘员!做好战斗准备!“ “是!指挥官!“ 说着,艾里希少尉戴上帽子和集话器,起身打开头顶的舱门,探出头去,顶着大雨查看着周围的情况,狂风在他打开舱门那一刹那裹挟着雨滴冲进了战斗室内,战斗室内一片狼藉,我赶忙把主炮的rblf-32型瞄准镜的目镜用布挡了起来,免得到时候真打起来,再出什么问题。 车队驶过一个俄罗斯风格的木制教堂旁,教堂的大部分建筑在炮火中被摧毁,唯有一个似倒非倒的木制钟塔依旧拄在地面上,狂风吹进千疮百孔的木制钟塔里,发出危险的嘎吱嘎吱声,并撼动了钟塔顶端的一口厚重的大铁钟,在暴雨中发出令人心生寒意的咚咚声。 “咚!~~~。。。。嘎吱嘎吱。。咚!~~~~~。。嘎吱嘎吱。。咚!~~~~~~。。“ “天啊!这是什么鬼动静??该死的!!。。卢克,我给你两帝国马克,求你一炮把这鬼东西轰塌吧!。。” 斯科特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天!。。这简直是地狱。。。。” 桑恩也从观察窗看着外面这骇人的景色咕哝着。 明明应该是明亮的上午天空,现在我们眼前的景色却是黯淡的,散发着红褐色光的天空,那红褐色的光撒到千疮百孔的钟塔上,撒到雨中行军的装甲作战车辆的装甲板上,撒到站在舱门口的艾里希少尉的脸上,折射出一种可怕的,死亡一般的颜色。 履带下的土路也在大雨的浸润下变得泥泞起来,在遇到一些较深的坑洼时,ii型三号突击炮窄小的履带甚至还打起滑来,不过在强有力的引擎的带动下,履带碾过一个个泥洼,并没有掉队。 过了会,雨不再下的像之前那一般大了,稍微缓和了一些。于是我看向主炮瞄准镜,前方不远处,透过雨幕显示出一个村庄的轮廓,那是个不大的村庄,散布着几座木屋,但我没有看到任何村民,或者防守的苏联士兵。。。。 第十五章 俄罗斯的加夫罗契 装甲侦察分队在接近村庄时开始放慢速度,并在村口停了下来,前方分队长“舒尔特”上尉的座车炮塔舱门被打开,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拿着望远镜看着雨幕中的村庄,不一会,无线电中传来了他的命令。 “嘶。。嘶嘶。。装甲侦察分队所有战斗组散开!战斗准备!:1号“暴风突击组”和2号“暴风突击组“分别从村庄左右两翼突击,步兵准备下车进入村庄清剿村庄内的顽敌!牵引高射炮待命准备后续加入战斗!现在!赶快行动!“ 艾里希少尉紧张的用望远镜查看着村庄的情况,在接到命令后,立刻通知我们2号“暴风突击组“中的另外两辆坦克,并让斯科特发动ii型三号突击炮,准备驶进土路右侧的田野里,并在右侧,向村庄发起进攻。 “2号暴风突击组,1号车2号车注意,你们在村庄右侧缓慢向村庄里推进,摧毁苏联军队的重火力点以及坦克,3号车为你们提供火力支援,保持慢速行进,注意观察周围情况!” 艾里希少尉在无线电中,对各在ii型三号突击炮,前方左右两侧的三号坦克,和38t型侦察突击坦克命令道。 我们的ii型三号突击炮停在了离村庄大概有100米的距离上,而暴风突击组1号车三号坦克,和2号车38t型侦察突击坦克则缓慢的向村庄推进。 “。。装填员桑恩!装填高爆榴弹!炮长卢克!11点钟方向!100米近距离射击,不需首发试射测距,直接打击目标!注意观察区域,发现敌方火力点,立刻射击!” “收到!” 桑恩拉开炮闩,从身前的弹药架里取出一枚7.5cm口径的高爆榴弹,并推进还在淌着雨水的炮膛内。 “咔!。。。腾楞!。。。。。。刷啦~~!蹭蹬!。。。哐!” “高爆榴弹装填完毕”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我完全不用考虑试射测距调节密位,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因为在这个距离上,你就是让个小孩来丢石头他都能扔中。 主炮瞄准镜中的测距三角准星跟随着前方缓慢推进着的三号坦克和38t型侦察突击坦克一点点移动着。 突然前方那辆三号坦克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炮塔缓缓地转向1点钟方向,过了2秒,三号坦克猛地开了一炮,炮弹把一个牲口棚给掀翻了。 “队长指挥官!这里是1号车!我们发现苏联人布置隐蔽在农舍里的一门步兵火炮,现在目标已经被摧毁!” “收到!你们做的很好!继续前进!” “是!” 三号坦克炮塔转正,继续发动起来前进着。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利。 当三号坦克和38t型侦察突击坦克已经碾到村庄里的一条小路上的时候,突然,从村庄里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闪现一阵炮火的闪光,正在行进着的38t型侦察突击坦克履带处闪出一阵火花,一个高速飞行的光点随之弹飞向天空中。 “砰!!!伉叮!!嗖儿~~~“”。。咯铃。。咔啦啦啦。。。” 38t型侦察突击坦克右侧履带断了下来,但车体似乎并没有受损,只是右侧履带被高速的炮弹打断,断口处因为高速撞击融化了的铁水发着淡淡的黄光,在雨水的冷却下升起一道白烟。38t型侦察突击坦克炮塔转动起来,向着炮弹射出来的那个阴暗角落里开着火,机枪炮弹一连串的射向那里,发出一条条绿色光带。 38t型侦察突击坦克左侧的三号坦克也没有袖手旁观,连忙调转车身,面向38t型侦察突击坦克所指示的地方开着火,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那个东西始终没有现身,但承受了两三发炮弹后却依旧在开着火,我想,那除了坦克没有别的可能了,我对准那个阴暗的角落,用力的踩下脚下已经解除保险了的击发踏板。 “砰!!!!!哐当!!!!叮铃铃!!!“”。。。嘶嘶嘶~~~~“ 炮膛内蓄势待发的7.5cm高爆榴弹从炮膛内冲出,撞向了那辆还在负隅顽抗的苏联坦克。黄澄澄的炮弹壳顺势弹了出来,炮膛内的雨水被刚刚击发炮弹时产生的高温所蒸发,水雾和硝烟一同流进了战斗室内, “装填穿甲弹!1点钟方向!110米!装甲目标!“ 艾里希少尉低下头对桑恩喊道。 “收到!穿甲弹装填中!” “咔!。。。腾楞!。。。。。。刷啦~~!蹭蹬!。。。哐!” “装填完毕!“ 战斗室内的环境又潮湿又闷,空气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味道。我现在就想尽快的结束战斗,也没管目标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的,在桑恩装填完后我就立刻把炮弹打向那里,前方的三号坦克和38t型侦察突击坦克也没闲着,不管是机枪还是炮弹,一个劲的向那里打,在那个地方挨了足足有8发炮弹后,阴暗的角落里不再有动静。 而在村庄左侧进攻的1号“暴风突击组”几乎是在我们这边刚开始交火的同时,也传来了激烈的战斗声,不一会也安静了下来。 此时,装甲侦察分队里的sd.kfz.251半履带装甲运输车里也下来10几名全副武装的步兵,跟在一辆四号坦克后面缓缓地从正面向村庄里推进。 “嘶。。。嘶嘶。。嘶这里是暴风突击组2号车!。。嘶嘶。。我们受到地方装甲目标的袭击!右侧履带断裂!炮塔转向机损坏!。。嘶嘶嘶。。。炮手受伤!请求指令!!” 无线电电台里传来38t型侦察突击坦克的报告。 “原地待命!禁止未经允许私自弃车!对伤员进行紧急救护!” “。。。。。。嘶。。。嘶嘶。。收到!” 艾里希拿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前方的情况,过了会低下身子向战斗室内喊到。 “装弹员桑恩!装填高爆榴弹!炮长卢克!注意观察前方敌情,如遇敌方武装目标,无需汇报,立刻射击!驾驶员斯科特!准备向前推进,和1号车一起从村庄右侧向村庄发起进攻! “收到!” 三人齐声应答着,斯科特发动起ii型三号突击炮,跟在前方三号坦克后面。 “咔!。。。腾楞!。。。。。。刷啦~~!蹭蹬!。。。哐!” “装填完毕!” “车长指挥官!请求将车内弹壳收集袋内的弹壳抛弃!现在积攒太多了,空间不足!” 桑恩请示道。 艾里希少尉依旧站在舱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望远镜,只向桑恩伸出一只手。 “把弹壳递给我,我把它扔出来,” 桑恩把弹壳收集袋内叮当作响的弹壳一枚枚的递给艾里希少尉。 一枚枚带有余温的弹壳扎进满是泥水的田野上,蒸发起一股股水雾。。。。 在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村庄的时候,从一个农舍里突然冲出几个手里拿着着着火的玻璃瓶的苏联士兵,他们呐喊着冲向我们的坦克,艾里希少尉仍然站在舱门口丢着炮弹壳,突然几个疯狂大喊着的苏联人发疯一般冲向我们,把他吓了一跳,他来不及反应,随手就把手中准备丢弃的一枚7.5cm口径炮弹壳丢向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苏联士兵,那个苏联士兵也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过了会,挥舞起手中燃烧着的玻璃瓶想要扔向我们。 远处传来一阵阵3.7cm自动炮射击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过了约摸有1秒钟,一条条光带呼啸着冲向我们这一侧,光带射向我们的装甲作战车辆,还有冲出来的苏联士兵,以及他们身后的农舍,把木制的农舍打的稀巴烂。 “呼~啪呼~啪啪呼~乓!呼~噗!呼呼呼!!!哐!乓!叮啷!!磴!垮啦!叮!砰!” 一阵阵3.7cm口径自动炮炮弹如同天上下的雨一般拖着光带撒向我们这一片区域,有几枚炮弹甚至打着唿哨,擦过艾里希少尉的脸,艾里希少尉受惊连忙钻回ii型三号突击炮的战斗室内,并关紧舱门,几枚3.7cm口径自动炮炮弹打到ii型三号突击炮的装甲板上,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和炮弹被弹飞时那种独有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砰!!!。。。。。。。呼!~叮儿!!呼~砰嗖儿!!” 我们前方的几名手里举着燃烧着的玻璃瓶的苏联士兵也被如同割草般的被击中,一股浓厚的血液泼到主炮瞄准镜的外部观察窗上,由于没有关上外部防护罩,血液将整个瞄准镜糊了起来,我从主炮瞄准镜中看不到任何东西,除了一片猩红。。。 设想一下,一个活生生的人被3.7cm口径的炮弹击中后的样子,你就会知道我们面前的场景有多么血腥和残酷了,在这里我就不必详细的向你讲述了。 再说现在,刚才那个被艾里希少尉用7.5cm口径炮弹壳砸的那名苏联士兵,刚准备向我们丢出手中燃烧着的玻璃瓶的时候,3.7cm口径自动炮的炮弹就打了过来,并击中了他手中举着的那个燃烧着的玻璃瓶,瞬间,他全身便被大火吞噬,痛苦的哀嚎着并向我们扑来,他趴在ii型三号突击炮的车前,痛苦的打着滚,但,火焰已经将他全身包围。 痛苦的哀嚎声传进ii型三号突击炮内的战斗室,显得格外的令人压抑,过了一会,应该是远处的3.7cm口径自动炮在装填弹药,射击停止了。 艾里希少尉不顾阻拦,打开舱门跳出车去,掏出腰间的华瑟p38对准车前正在痛哭哀号着的苏联士兵,结束了他的痛苦。他向远处一个小高地上挥舞着双手-----一颗颗3.7cm自动炮炮弹就从那里射来。 “嘿!!!该死的!!!这里是自己人!!别打了!!!” 但对面似乎没有听清还是怎么的,过了几秒钟,传来3.7cm口径自动炮开炮时的的砰砰声, ““砰!砰!砰!!!。。。。砰!砰!砰!!!。。。。。。。” 桑恩见势不妙,赶忙打开他那一侧的头顶的舱门,窜了出来,把正在车顶上挥着手的艾里希少尉拉了进来,3.7cm自动炮弹随后就呼啸着飞过头顶,把ii型三号突击炮前方的农舍打的稀碎,本来就千疮百孔的木制农舍,再次经历一波自动炮的扫射,彻底化作一堆废墟。 旁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苏联人的尸体,有些还在着着火,但渐渐的被雨水所浇灭,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 “这他妈是谁在操控那门自动炮?该死的!他想把我们也打死吗?该死的!!” 艾里希少尉咒骂着,但远处高地上的3.7cm自动炮依旧在向着村庄里扫射着,炮弹打向每一座农舍,每一个阴暗的角落,村庄上空升腾起一片浓浓的灰尘,在3.7cm口径自动炮扫射了约有10分钟后,村庄的一半房屋被摧毁,从外面看去,全然不像还能有任何能够继续反击的力量,步兵趴在泥泞的地上躲避着猛烈的弹雨,随着自动炮的炮声渐停,此时也慢慢抬起头来,在村庄内扫荡着幸存的苏军抵抗力量。 结果可想而知,在这样猛烈的火力下,这样一个小村庄基本上每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地方都挨上了一发高爆弹头的3.7cm口径的炮弹。基本上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火力下幸存,但步兵依旧逐屋逐屋的扫荡着----从窗户里扔一枚手榴弹,然后冲进门去胡乱扫射一顿。 就这样,步兵的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持续了约有20分钟,就这样,我们宣布彻底占领这个村庄。现在这个村庄属于了德国。 战斗结束,我们四人纷纷从ii型三号突击炮的战斗室内出来,透透气。 ii型三号突击炮的车前部,沾满了血浆以及被击碎的内脏,骨头,和碎肉。车前的那具燃烧着的苏联人的尸体发出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桑恩之前在科布林补给站吃了点东西,看到这一幕,疯狂的呕吐起来,直到把去年吃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我庆幸我没有吃东西,但依然忍不住干呕了几下,最后扭过头去才稍微好一些。 “大雨会把这些鬼玩意冲掉的。。。。。” 斯科特在一旁猛吸一口烟说到。 大雨在10几分钟后停了下来,但天空却依旧阴沉。 我,桑恩,斯科特三人见雨不再下了,便从ii型三号突击炮潮湿闷热的战斗室内钻出来,透着气,村庄里,步兵部队在打扫着战场。 我们发现,之前“暴风突击组“一号车三号坦克所击毁的那门”步兵火炮“只不过是用几根破木棒子搭成的吓唬人的假东西,被轰塌了的牲口棚的顶子压在那门”步兵火炮上“为了更拟真,那些苏联人甚至还放了几个稻草人在旁边。 我们走向刚才躲在阴暗角落里埋伏我们的那辆苏联人的坦克那里,那辆坦克身中数发炮弹,车身上布满了被高速的炮弹划开的口子,中弹的位置上冒着黑烟,看样子,里面的人肯定全挂了,桑恩跳上炮塔,把坦克舱门撬开,头刚一探过去,就受惊似的猛地缩了回来。 “他妈的!该死的,里面的苏联人还活着!手里举着枪,正瞄着我的头,要不是我反应快,头都得打开花!” 我们一听,连忙端起身上的mp40冲锋枪,缓缓地爬向炮塔,向里面喊道。 “嘿!!里面的人!!你们已经失败了,我们现在已经占领了这个地方,出来投降吧!我们不开枪!!” 过了约有1分钟,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意识到,他们可能听不懂德语,斯科特比较聪明,他找来一个镜子,我们把它绑在一根木棍上,通过反光,可以看见坦克内部战斗室的情况。 “好家伙,原来是个死人。。。。“桑恩感叹道,我们长舒一口气。 原来,这辆被击毁的苏联人的坦克里只有一名乘员,可能是炮弹击中外车身,导致车内装甲崩落,他被车内乱飞的弹片击中了胸口而死。但他手里一直都握着一把手枪,保持着枪口对着舱门处这种奇怪的姿势,难怪桑恩会被吓一跳,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会被吓一跳。 我们注意到,在这辆被击毁的苏联人的坦克中的苏联坦克兵,他缺一只左脚,左脚似乎被切断了还是怎么的,上面裹着一层布,不过仍然有血液渗了出来。 ”天!。。。这可真够可怕的了。。。。看的我的脚都开始疼了。。。“ 桑恩嘀咕道。 我们不想再多看一眼这里的情况,于是便把舱门给他关上。 村庄的地上,步兵们收集了很多的枪支,我们注意到,大部分枪支都是目前在我们wh军服役的,甚至还有一个苏联士兵的尸体手里还紧紧的握着德国陆军制式的木柄手榴弹,这些东西,不应该在苏联人手里。 ”我想,我们找到25装甲侦察队了。。。“ 斯科特看着眼前五花八门的武器,小声的对我们说到。 ”真不幸啊。。。幸好咱们没在那里面。。。。。“ 桑恩小声的回到。 一旁刚才受损的38t型侦察突击坦克上的乘员正在费力地修理掉落的履带,两个人架着履带,想要把他们接起来。 ”干!该死的!我最烦修履带了!“ 我们连忙走过去,帮他们一起修理起趴窝的38t型侦察突击坦克。 ”。。伙计们!要帮忙吗?“ ”哦。。当然,多谢兄弟。。这玩意太不经打了,才一发炮弹就打烂了!。。。。。。“ 我们三人加入了他们修履带的工作,忙活起来。。。 “。。。。。他妈的!你们眼瞎吗?为什么要向我们射击?你们是不是想上军事法庭?啊?!干!!!。。。” “。。。。少尉,我当时看到的只有,想要用燃烧瓶攻击德国装甲作战车辆的苏联人,你既然没有什么大碍,就没必要这样大发雷霆了吧?况且,我们还算救了你一命呢!” “。。哈啊?你在说什么?这家伙简直是疯子!舒尔特上尉!这个人简直是疯子!我们明明可以自己解决的事情,他却连报告都不打就替我做了,他这是越位!况且,这种做法也一点都不人道,这简直是虐杀!我请求把他调离装甲侦察分队!!” 艾里希少尉和一个穿着黑色装甲兵夹克的人在争吵着,一旁,舒尔特上尉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俩吵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身穿黑色装甲兵夹克的人很眼熟。等我们走进一瞧,我的天,他竟然是克劳德军士! “该死!那混蛋竟然也在我们队伍里?!!” 我和桑恩几乎时同时从嘴里冒出来这句话。 “。。。。少尉!我这是在履行我的职责!这并不涉及越位!我的职责就是消灭beswk主义,你不要以军衔来压我,论战斗经验,我可要比你多多了!” “ 克劳德军士也不再给少尉台阶下,言辞激烈的还击着。 舒尔特上尉似乎有意偏袒克劳德军士,不停的向艾里希少尉摆手打着圆场,艾里希少尉最终也看清了他俩是一气的,边生着闷气,甩头走向我们。 我们看到艾里希少尉身背后,克劳德军士和舒尔特上尉在一起窃窃私语,克劳德军士还露出了他在法国wh军装甲掷弹兵训练营用各种恶心的手法虐待般训练我们时的那种笑容,会想到这,我一阵反胃。 “。。。他妈的!!真该死!!!wh军怎么会有这种杂碎?!“ 艾里希少尉在一旁生着闷气,骂着。 “嗨哎!艾里希少尉,我们这里可不比“大德意志”师那样的气氛,虽然都属于wh军,但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你只管当这里是个粪坑罢了。。。。。没必要为几只臭虫生气,毕竟在哪里都有这种人。“ 斯科特坐在一边的一个台阶上说着,并丢给了艾里希少尉一支香烟, “想开点。。“ 他把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愤怒的看向对角街边嘻嘻哈哈像痞子头一样的克劳德军士。 埃贝尔那伙人也在队伍中,刚才操作3.7cm自动炮,向人射击的车组就是他们几人,他们围绕着曾经的“老大“克劳德军士,拍着他的马屁。 “果然,屎到哪里都臭,苍蝇永远都会闻着臭味来找屎。他妈的!一群混账东西!“ “呵!~~呸!!“ 桑恩蹲在ii型三号突击炮上,瞪着克劳德军士和埃贝尔那伙人,狠狠的吐了口口水。 我们停在村庄中心的一个十字街口左侧的一个路口上,而克劳德军士和埃贝尔那伙人则正在我们对角的右侧的一个路口上。 现在已经快上午10点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吃饭和休息,在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将会在行军路上,基本上不会有太多休息时间。在看过之前那一幕血腥的画面后,我们基本上都没有心情在碰一口任何食物了,我想,哪怕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会瞄一眼。。 不想吃饭,又累,我们便靠在废墟上小憩一会,周围一片都是湿漉漉的,我们的帽子是湿的,衣服是湿的,裤子是湿的,甚至内裤都是湿的,就连我们所躺下的这一片废墟也冒着湿气,苍蝇嗡嗡的在耳边飞来飞去,但我们依然毫不在意,一旁桑恩甚至都打起了呼噜。 我睡不着,便靠在一边,盯着天边红褐色的云朵,发着呆。 朦朦胧胧中我似乎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像是军人的皮靴声,倒更像是一个小孩的脚步声,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我竟然看到一个小孩,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在做梦,在这样的村庄里,哪里还可能有平民小孩?我揉了揉眼,确定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小男孩,他头上戴着一个奇怪的黑色帽子,有点像是御寒帽之类的什么帽子,他跑过十字街口,他面前不远就是克劳德军士和埃贝尔那伙人休息的地方,他们也在休息,没有注意到他们前方的那个奇怪的小男孩。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的改变了我。。。。。 那名小男孩在那克劳德和埃贝尔那伙人前方停了下来,也就在十字街口中间的那个位置上,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支手枪,当时我没看清,等他举起来对准克劳德军士和埃贝尔那伙人时我才发现那确确实实是一把左轮手枪。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小男孩似乎扣动了扳机,但可能是因为他不会使用这把左轮手枪,枪声并没有响起来,他着急的来回摆弄着手里的左轮手枪,克劳德军士和埃贝尔那伙人中也有一个人发现了这个小男孩,那个人大叫着叫醒克劳德军士和其他几人,并举起手中的mp40冲锋枪,向那个小男孩射出了一溜子弹。 “哒哒哒哒!!!“ 小男孩应声倒地,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子弹没有击中他的要害,应该只是打中了他的腿,他抱着腿痛苦的哀嚎着,我赶忙冲过去,查看那个小男孩,他是个俄罗斯人,脏兮兮的脸上因为伤口剧烈的疼痛留下一道道泪痕,我赶忙把他手边掉落的左轮手枪一脚踢开,按压着他的伤口。 “。。嘿!!小家伙!!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 桑恩,斯科特,艾里希少尉也闻声赶来。 “桑恩!快去取急救箱!斯科特,去叫随军医生!“ 艾里希少尉查看着这个俄罗斯小男孩的伤口。, 街角右侧的克劳德军士和埃贝尔那伙人也跑了过来。 “。。这里他妈的发生了什么事?!他妈的!埃贝尔!你他妈怎么值的班?“ 克劳德军士大吼着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迷迷糊糊的刚一睁眼,就看见一个人拿着手枪对着我们,幸好我及时开枪,要不然。。。。。“ 埃贝尔在一边辩解着,但他们丝毫没有帮忙救助这个可怜的小男孩的意思。。 艾里希少尉抬起头对着克劳德军士愤怒的喊着。 “该死的!!瞧你的人做的好事!他妈的!竟然对小孩动手!。。。。” 克劳德军士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艾里希少尉愤怒的喊着,他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了一声,不耐烦的转了转头,然后突然从腰间掏出手枪,毫不犹豫地对准了正躺在地上痛哭哀号着的小男孩的头上就是一枪,顿时,血液喷溅的我和艾里希少尉满脸都是。。。。。。 突如其来枪声把我的耳朵震的嗡嗡直响,当时我就傻在了那里,脸上沾满了小男孩的鲜血,甚至还带着温度,我瘫倒坐在地上,看着沾满小男孩鲜血的双手,双目无神,耳朵里没有任何声音,我好像沉到了水里。。 我朦朦胧胧的看见艾里希少尉猛地站起身,一拳狠狠的挥向克劳德军士,克劳德军士躲开艾里希少尉的重拳,顺势给了艾里希少尉的脸上一拳,但艾里希少尉愤怒到了极至,他一把抱住克劳德军士的双腿,扑倒在地上,艾里希少尉起身骑到他身上,疯狂的用拳头殴打着他,一旁的埃贝尔一伙人连忙想要把狂怒地艾里希少尉拉开。 我缓缓站起身,拿起一边的一个破木板,高举过头顶,猛地拍向埃贝尔的狗屎脑袋,接下来的事情,我渐渐模糊,只记得有无数只拳脚打在我头上和我肚子上,我耳朵里朦朦胧胧的听见桑恩和斯科特的声音,他们看见我和艾里希少尉被打,发疯一样冲了过来。 桑恩一拳拳狠狠的打在他们身上,两个痞子不一会就被桑恩撂倒了。斯科特也挥舞着手里的一根棍子还是什么的。不一会埃贝尔一伙人4个和克劳德军士被打倒在地,桑恩站起身,冲着埃贝尔的丑脸上吐了口吐沫。他俩连忙把倒在地上的我和艾里希少尉架了起来,。。 第十六章 注射 桑恩和斯科特二人把我和艾里希少尉从地上扶了起来,艾里希少尉在打斗中眼眶下方挨了一拳,变得淤青,而我的一颗牙被打了下来,血流得满嘴都是。 桑恩和斯科特叫来的随军医生也没能救得了那个中弹的小男孩,我看了一眼他倒在泥泞的路面上的尸体,头部中弹,鲜红的血液从后脑勺汩汩流出,血液,骨渣混杂在泥水中,惨不忍睹。看样子是没救了,随军医生摇摇头只得先去看躺在地上的克劳德军士和埃贝尔那伙人。 “。。呸!。。。。。这群该死的狗娘养的!下地狱吧你们!“ 我把嘴里的血沫和碎牙吐出来,咒骂到。 侦察分队队长“舒尔特”上尉也闻声赶来,边走过来边骂着。 “。。。。。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身边这么多苏联人不去打,在这里拿自己人出气!你们俩过来!他妈的!得好好解释一下这个情况!” “舒尔特”上尉面红脖子粗的指着艾里希少尉和克劳德军士吼道。 克劳德军士不服气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艾里希少尉瞪了他一眼,他们俩跟随“舒尔特”上尉走向一个废墟边,不一会,传来了“舒尔特”上尉那令人厌烦的吼叫声。 在场就剩下我,桑恩,斯科特三人,还有对面埃贝尔那伙人,桑恩把他们其中两个人打得鼻青脸肿,但领头的埃贝尔并没有受什么重伤,他站起身,不屑的盯着我们三个,那神情,高傲的不可一世,他低下头挑衅似的往我们脚下吐了口口水。 “。。。。他妈的该死的混蛋!你们是他妈亲俄派吧?!早在法国的训练营我就看出你们几个不正常,也许早就该把你们送进集中营!你们是德国陆军的耻辱!一帮蠢猪!” 他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一句话,桑恩火冒三丈,准备上前再给他两下。 “。。。你他妈在说什么屁话?嫌我他妈打你打得不够狠对吧?想再试试吗?!” 桑恩冲上前去揪住埃贝尔的衣领,准备给他那丑脸上再来两下,埃贝尔身后的一群痞子也冲上前来,看架势这是非打不可了,我和斯科特二人也冲了上去,和埃贝尔那伙痞子推搡起来。 “。。干!!!!。。。他妈的一群蠢货!你们两个在那里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去把他们拉开!!” “舒尔特”上尉正在废墟里朝着艾里希少尉和克劳德军士大发雷霆,他听到我们这里一阵骚动,便探出半个身子,指着一旁正在巡逻着的两个哨兵喊道,让他们赶紧过来把我们拉开。 “。。。。。。。。瞧瞧你们他妈手下的人!都他妈是一群流氓混蛋吗?土匪吗?你们是痞子头,土匪头吗?该死的!你们真丢wh军的脸!。。。。。。” 正在巡逻的那两名哨兵赶忙把手里的步枪背到肩上,跑过来勒令我们散开,我们两伙人正在相互推搡着,就在快要打起来的那一刻,哨兵及时赶过来把我们拉开,否则,今天肯定得有个人得躺在野战医院的病床上。 “。。。都散开!。。。散开!!” 两个哨兵分别拉着我们两伙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嘴里的伤口疼的我不停的吸冷气,心头强烈的怒火使我的伤口雪上加霜, “桑恩,给一支烟,嘶。。。快疼死我了!干!这群畜生!” 桑恩给我们几人点上了烟,香烟让我伤口的疼痛感缓和了不少。 我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克劳德那个混账军士在开枪射杀那个已经中弹倒地的孩子的时候的画面,那血腥,残酷的场面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那个孩子才大概有八,九岁的样子,他甚至连扳机都没法扣动。。。。。。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和家人见上最后一面就永远地倒在了着泥泞,肮脏的地上了。他的家人在看到这样一幕该多么痛苦?什么样的人才能向一个年仅八九岁,手无寸铁,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痛下杀心呢? 我看了看沾满了那孩子的鲜血的双手,上面的血迹混杂着泥水,我仿佛看到了那孩子头部中枪时的脸,我害怕的赶忙把手上的血迹蹭掉,但血液已经干了,牢牢地附着在我手上,我把手狠狠的在潮湿的衣服上搓,想要把它搓掉,但是无论我怎么搓,似乎始终都有血液残留在我手上,手心纹路里,两指间里,指甲缝里,。。。 我发狂一样想要搓掉这些血迹,但是总有那猩红色的一点牢牢地附着在我手上,仿佛一只只血红的眼睛,在直视着我的灵魂深处,它知道我害怕什么,一只血淋淋的手,从那些红点里长出来,钻进我的脑子,揪出我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副副血淋淋的画面,把它贴到我眼珠子上,让我无时不刻的都在看着那孩子血淋淋的脸,我惊恐万分,紧闭着双眼,全身缩作一团,蹲坐在地上,像个疯子一样不停的摇动着上半身。 桑恩和斯科特注意到了我不正常的样子,赶忙在我旁边把我拉住,怕我做出一些蠢事。 “。。嘿!。。嘿!。。你怎么了伙计?。。。伙计。。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桑恩扶住我的,想让我停止这诡异的动作。 “斯科特!快去叫随军医生,该死的!冷静一下。。兄弟。。” 斯科特连忙再去把随军医生叫来。 我依旧神经质的自言自语着,我脑子里不停回荡着雷声,炮声,苏联士兵的呐喊声,ii型三号突击炮前燃烧着的苏联士兵的哀嚎声,还有那满车的内脏,还有那孩子的头骨被子弹击中时可怕的声音与画面。。。他们像幽灵一般漂浮在我眼前。 当我再次看向那躺在泥泞中的那孩子的尸体,他竟然站了起来!!还有那烧的焦黑的苏联士兵的尸体,那些肢体残缺的苏联士兵的尸体,他们也都慢慢的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我,他们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爬向我,那孩子满脸沾着鲜血,也从泥地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我,满是鲜血的脸上露出了惊悚的笑容。。。 我疯狂的大叫着,紧闭着双眼,哭了起来。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今天一天我见过了太多残酷的东西,我的神经绷得和琴弦一般,在这一刻终于承受不住,断开了,我躲在废墟的墙角缩成一团,哭了起来,桑恩在一旁无奈的安慰着我,但我始终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耳边全是在战斗时的声音,和惨叫声。。。 不一会,斯科特带着随军医生走了过来,那名随军医生走到我跟前蹲下,仔细地看了看我的眼睛,无奈的叹叹气说到。 “。。。。哎!。。。可怜的人!。。他太紧张了。。。” 说着他从身旁的医药箱里取出一个安瓿瓶,一个支注射器,随军医生示意桑恩把我胳膊上的袖子撸上去,桑恩赶忙照做,随军医生把安瓿瓶内装着的淡黄色药液吸进注射器,把注射器内对着光线把里面的空气排出,然后把那尖锐的针头刺进了我胳膊上的血管内,我看着那鬼液体一点点的推进我的血管内。。。 。。。。。。。。。。。。。。。。。。。。。。。。。。。。。。。。。。。。 我哭的稀里哗啦,脸上涕泪横流,像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一般。但当那鬼液体进入我的身体后,我脑子开始变得豁然开朗,眼前的幻觉全部都消失了。但我依旧蜷缩在角落里。不肯挪动半分。 “。。。。。这里是剩余的药。。。。每次在他战斗前给他吃上一片,注意,药量别过多。。。。好了。。我先走了。。。。” 那名穿着wh军制服,带着wh军陆军钢盔,还架着一副眼镜的老军医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棕色的玻璃瓶,并倒出几粒药片递给桑恩,交待着我的病情,可怜似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便走了。 过了会,艾里希少尉被侦察分队队长“舒尔特“上尉训完,面无表情地回来。 “。。卢克怎么了。。。难道克劳德那混帐又来找麻烦了?“ 艾里希少尉看我这样,连忙问一旁的桑恩和斯科特。 “。。。。没有。。。。医生说卢克精神受到刺激,压力又大,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哎!。。。。该死的!。。。。“ 艾里希少尉蹲坐在我身边,摇摇头叹了口气, “。。。桑恩,给我一支香烟。” 桑恩掏出香烟递给艾里希少尉,少尉神情忧郁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第十七章 清醒 我瘫坐在废墟边,目光呆滞的看着四周,埃贝尔那伙人游走在被摧毁的农庄四周,像一只只秃鹫在四处搜寻腐肉一样的来回转悠着。 他们重新回到刚才被克劳德残忍杀害的那个孩子的尸体边,他们几人拿那个孩子的尸体开着玩笑,丝毫没有半点尊重的意思,好像躺在他们面前只是一只死去的动物一般,没有流露出半点惭愧与内疚,反而在那里用冲锋枪枪口来回翻动着那孩子的尸体,时不时的传出他们那痞子一般的笑声。 埃贝尔注意到小男孩身旁被我一脚踢开的那只转轮手枪,他走过去把它捡起来,来回把玩着。 “这把枪可真不赖啊!。。。归我了!。。。。 说着他把那把左轮手枪揣进了口袋里。 “。。。。。嘿嘿嘿!你看这个帽子!这八成是从他们那变成焦炭的坦克兵的头上摘下来的!你看!上面还有一个标志呢!啧啧。。。。” 埃贝尔一伙人中的一个人摘下那孩子头上带着的那顶帽子,用冲锋枪挑起来,来回摆弄着。那黑色的帽子上面还沾着一块块没干的血渍。 “。。。。正好可以把它挂在咱们坦克的炮塔上,这战利品!够威风!我跟莱克斯他们打过赌,今天咱们一定比他们先要有战果!我已经等不及要他们看见我们的战利品的时候的表情了!“ 另一个人在一边起哄说。 那名挑着帽子的人大笑着跑到他们的装甲作战车辆—3号坦克炮塔上面,把它挂到了炮塔侧面最显眼的地方。。。。。。。。 我已经对此视而不见了,因为我感觉到我在这场战争中的渺小与无助,我不能救那孩子一命,我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做,我只能呆呆地坐在那里,听天由命。 “。。。。。。。。待会咱们需要沿着村庄的大路,继续向东开进,并在巴拉诺维奇与第二装甲集群汇合,并进行下一步作战行动,我们需要在明天下午前抵达巴拉诺维奇,与第二装甲集群汇合,进攻明斯克市,那里是苏联西部战线的命脉。现在,时间紧迫。斯科特,ii型三号突击炮的燃料情况怎么样?” “。。。我刚才看了看,燃油箱还剩三分之二的量,足够这段距离的油耗,发动机齿轮油我刚才用油尺测了一下,勉强可以撑一下。动力组件各部位都正常,可以稳定运行。 ” “很好,桑恩,弹药情况怎么样?” “弹药目前充足,弹药架内还剩余7.5cm口径高爆榴弹29发,被帽穿甲弹8发。“ “好的。“ 艾里希少尉拿着地图向斯科特,桑恩他们传达着任务简报。 “。。。所有人!。。快!。。快行动起来!出发!“一名军士一边扎紧头盔上的帽带一边招呼着我们。 村庄内所有的装甲作战车辆纷纷发动起引擎,从这个支离破碎的农庄中驶出。我们来时走的“伊娃采维奇”支路是南北方向,而现在,我们则踏上了东西方向的大路,并一路东进,朝着巴拉诺维奇开进, 1941年6月22日中午10点30分,我们占领了伊娃采维奇北方地区的一个小农庄后,稍作休整,便动身继续行军前往巴拉诺维奇与第二装甲集群汇合。 装甲作战车辆的履带碾在雨后泥泞的俄罗斯土路上显得格外吃力。发动机舱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引擎声。天空不在下雨,但接踵而至的是湿热的空气,在拥挤狭窄的战斗室内,每个人的身上都被雨水汗水所浸透,湿透了的衣服就像裹尸布一样紧紧的贴在我们身上,发动机舱涌来的一股股热浪扑在湿乎乎的衣服上散发出一股股酸臭味,几只苍蝇趁我们没在战斗室内的功夫钻了进来,它闻到这股气味似乎很是兴奋,于是在拥挤潮湿的战斗室内嗡嗡的飞着,时不时的落到某个人的鼻子上,或者是眼皮上,让人心烦意乱。 天空中传来一阵阵引擎声,那是在空袭中幸存的苏联战斗机在和德国战斗机做着困兽之斗,为了防止空中的苏联战斗机对地面部队的破坏,因此我们被要求不得随意打开舱门透气。在这个如同铁棺材一般的狭窄空间内,充斥着汗臭味,湿气,还有几只苍蝇那无休止的嗡嗡声。 桑恩在一旁解开缠绕在他手指上的那节绷带,那段绷带已经变得肮脏不堪了,上面既有血迹也有泥水的混合物,桑恩疼的直咧嘴,慢慢的把那绷带解下来。他的整个手指甲都被拔了下来,只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肉,当他揭开最贴着皮肤的那一层绷带时,绷带已经和裸露在外的指甲肉所粘连,他猛地一用力,将绷带撕了下来,但连同那粘连着的血肉也被一同扯了起来,鲜血再次流了出来,他疼的一吸冷气,连忙拿出干净的纱布把伤口压住。。 “。。该死!在科布林我让那军医帮我看看我的伤口,他说我的指甲有一半都已经断了,只连着一点肉皮,但还剩下一小节指甲嵌在甲床上,我对他说,“帮我把那段断了的指甲剪掉就好。”但那狗娘养的直接就把我整个指甲都给拔了出来!天!当时我都不知道,当他把它拔下来我才感觉到疼!该死!这混帐!别让我再碰见他!我要是再见到他非得也把他指甲拔下来!。。嘶。。。嘶~~“ 桑恩在一旁边抱怨边把干净的绷带缠到了手指上。 “。。。。我说,卢克。。。你现在好点了吗?我知道那很难以接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总不能让时间倒退,把克劳德毙了吧,想开点,伙计,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再忍忍,咱们都还有最后一年的服役期,等服役期满了后,咱们就永远地和这鬼地方说再见!。。。。。。“ 桑恩看了眼在一旁的我,安慰我道。其实当那瓶液体注射到我身体后,我的内心就平复了下来,只不过,我现在的感觉是如此的迷茫,我的头脑一片空白,舌尖发麻,嗓子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我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听着那喋喋不休的苍蝇在以极高的频率扇动着翅膀。 我没有任何感情的回了句; “嗯,是的。。。” 艾里希少尉在我身后拿着地图册不停的寻找着什么,似乎想要从那一条细线中找到藏匿其中的所有苏联士兵,他没有加入我们的对话,只是表情严肃的面对着他手中画满了错综复杂线条的地图,并时不时的用一支铅笔在上面做着标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我想起了我的哥哥,此时此刻,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也许是和艾里希上尉一样?拿着图纸在拷贝台上刻画着新式战机的轮廓?又或者是在案台上给我写着信,而身后,母亲已经做好了午餐,走过干净整洁,铺着干燥的地毯的客厅,把一盘盘散发着诱人香气,热腾腾的饭食。端到摆着散发着清香,插着鲜花的花瓶的餐桌上,而父亲则站在一旁摆着,擦拭的发亮的刻有细腻花纹的银质餐具,并时不时的扭过头告诉哥哥让他写进某些话,或关心,或祝福,或慰问? 我的头脑在这一刻仿佛又被一只手给拉回了现实,我的脑中不再是空荡荡,白花花的一片了,眼前的景象也变得生动起来,我感觉我的头脑清醒了很多,鼻子也像是被疏通了的下水道一般,可以轻松的吸入大量的空气,为我缺氧的大脑补充了养分,我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第十八章 休整 艾里希少尉说,我们正行进在“别拉斯塔维茨基-巴拉诺维奇”一线的路上,这是一条笔直的边境公路,在我们所在的位置上,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东90多公里,便可以到达巴拉诺维奇----我们与第二装甲集群的汇合点,而再往巴拉诺维奇向北走约摸150多公里便可以到达明斯克---苏联边防的重要城市。我们一开始从苏联边境中的缝隙中钻了进来,现在一路驰骋在苏联国境线内100多公里的地区,如入无人之境。 我们一行四人从昨天晚上就没休息好,一路奔波到了现在,中途遇上的险境就不必多说,在这半天的时间里,我似乎把我一生中所有能见过的死亡场景都经历了一个遍。桑恩起身掀开头顶的舱门盖,探出身去把放在发动机舱顶上的罐头拿进来几罐,传给车内的几人分食。 罐头是去年生产的,里面装着的是已经半凝固的肉汤的肉块,味道说不上是非常美味,但对已经奔波了百十公里,饿的头昏眼花的大兵来说,这已经算得上珍馐美味了。 “。。。咱们还得再走多久?这片鸟地方连个人都没有。。。。” 桑恩对着把打开的罐头递给斯科特说。 “。。。照这个速度,估计得等到下午才能到了。再说这片鸟地方没人,难道你希望你眼前出现一个军的苏联人你才高兴?“ “倒不是这么说,我的意思是,咱们好像在这路上还没碰见什么人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苏联人的大部分部队都布置在边境上,俄罗斯这么大,哪有那么多人放在纵深地区?” 艾里希少尉放下手中的地图册,接过传来的罐头,拿出餐具,挑出一块肉块,说着。 “诶嘿嘿!对!还是咱们的指挥官见多识广,不愧是军校出来的帝国军官,哈哈哈。。” 桑恩在一旁拍着马屁,艾里希少尉差点把嘴里的肉块混着肉汤喷出来。 “那个克劳德军士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认识他?“ 艾里希少尉擦擦嘴边的肉汤,对我们说。 “。。。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噢!确切的说是,“顶级的彻头彻尾的混账”。我们之前还在法国的wh装甲掷弹兵训练营的时候,他负责管理我们,据说他早年间是冲锋队出身,净干些十恶不赦的鬼事情,天知道为什么让这样一头猪来管理我们,他对待我们的态度就好像我们不是人一样,哎!现在又在这里看见他了!真希望这混账触雷。。。。。!“ 桑恩在一旁咒骂到。 天空的乌云此刻已经散尽,耀眼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空气中的薄薄的湿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消散。四周的环境也变得豁朗起来,天空中依旧飞过由一架架战斗机,轰炸机组成的编队,整齐的飞向明斯克的方向,没有任何防空火炮的阻拦,就这样笔直的飞在天空中。 当我们在别拉斯塔维茨基-巴拉诺维奇”一线的路上行进了一半后,听到了前方很远的地方传来阵阵模糊的炮声,据艾里希少尉的推测,第二装甲集群的机械化大部队应该在和巴拉诺维奇的苏联守军进行交战,他让我们不必担心,因为在第一波袭击中,苏联守军的作战体系和指挥体系都被打的一塌糊涂,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想到我们在刚踏过苏联边境时,一队队投降的苏联守军,他的推测也许的是对的。 在这里值得一说的是,我们的装甲侦察分队在行驶在别拉斯塔维茨基-巴拉诺维奇”一线的路上时,经过一个很大的湖泊,雨后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上显得格外美丽,几间木屋散布在湖泊的周围,安静又祥和,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黏糊糊的,真想脱了这一身的湿乎乎的脏衣服,跳进河里好好的痛痛快快的洗个澡,但远方的炮火声提醒着我们,我们现在身处在战争中,这里是苏联人的地盘。最后,只得回头恋恋不舍的望着那那干净的湖水。桑恩信誓旦旦的说。 “等打完仗,我一定要回到这里,呆上个一个多月!。。。。” 。。。。。。。。。。。。。。。。。。。。。。。。。。。。。。。。。 时间跟随装甲作战车辆飞速旋转的履带在流逝着。 到了下午5点钟左右,我们已经能看到路边慢慢变多的房屋,而履带下的路面也渐渐变成有砖石砌成的路面了。路边上七零八落的躺着一具具身穿深黄色制服的苏联士兵,一辆苏联坦克残骸在路边孤零零的燃烧着,很明显,这里发生过激烈的交战,东西走向的“别拉斯塔维茨基-巴拉诺维奇”公路在巴拉诺维奇这个地方和主干路交会,一开始,我还以为这里和“伊娃采维奇基”的那个小路口一样。 但眼前的情景告诉我,事实并不是那样,,巴拉诺维奇是个中等大小,有着自己的教堂的一个镇子,镇子上也有一些平民,他们用一脸惊诧的表情好奇的看着我们,就感觉我们像是什么一样,当我们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又作鸟兽散,纷纷跑开,好像我们会把他们吃了一般。 但也有少数一些人满脸笑容的,嘴里叽里呱啦的跑上前来想和我们打招呼还是什么的,但艾里希少尉不相信他们,手中始终紧紧的握着打开了保险的mp40冲锋枪。 前方不远就是和主干路交会处的路口了,一队队德国的装甲作战车辆整齐的驶在主干路那宽敞平整的大路上,在镇子外,远处主干路上一眼望不到边的后续装甲机械化部队在大路上整齐的向这个镇子前进着,路边上散落着一辆辆被击毁的苏联坦克,冒出一股股浓浓的黑烟,旁边散落着几具尸体,也没有人去理会,任凭他们躺在那里,几名端着步枪,装备齐全的wh陆军士兵在路边围着那些被击毁了的苏联坦克,有说有笑的打扫着战场。 车队停在了镇子的入口处,领头的侦察分队队长“舒尔特”上尉的座车-四号坦克停了下来,他从炮塔上跳下来,对一旁手持交通指示牌的宪兵交谈着,那名脖子上带着闪闪发光链牌的宪兵听着“舒尔特“上尉的话连连点头,最后挥舞起手中的交通指示牌,示意我们可以通过。“舒尔特”上尉也转过身,示意我们发动起各自的装甲作战车辆,准备停靠在这个镇子上。 “。。。。26装甲侦察分队注意!各战斗组注意!全体进入城镇!各作战装甲车辆保持整齐行军!停靠在城镇西北方向的田野上,稍作休整!” 无线电中传来了“舒尔特”上尉的命令, “2号暴风突击组,收到!” 艾里希少尉在无线电中回到。 “斯科特!开进这个镇子,跟着前面的装甲作战车辆!” “收到。” 现在已经是6月22日下午5点20分,这一天,我们累的精疲力竭,此刻终于能在这个小镇子上稍作休息,每个人都像泄了气的气球,在把ii型三号突击炮停在田野上后,都懒的再移动半步,索性就躺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打起了呼噜。 大概是在6点钟左右,我们被一阵枪响惊醒,枪声就是在镇子中心传来的,车内的四人都被这枪声吓了一跳,斯科特把ii型三号突击炮发动了起来,准备情况稍有不对,随时跑路,桑恩也打开了弹药架,准备抽出炮弹。 但外面似乎并没有我们所想的那样一片大乱,我们打开舱门,探出身去,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身旁路过一个准备晾衣服的士兵,斯科特拉住他问道。 “伙计!那儿发生啥事了?” 那大兵看了我们三人惊魂未定的脸说。 “。。那儿正枪毙人呢,你们不会以为苏联人打回来了吧?哈哈哈!瞧你们吓得!” “。。枪毙人?枪毙谁?” 桑恩追问道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名士兵不再理会我们,转身走去一边, “我们四人来到镇子中的一个广场上,那里聚集着一些平民,但大部分都是德国士兵,一个个全副武装的盯着那些围观的平民。 广场上站着一排人,有穿着平民衣服的人,也有穿着深黄色军装带着大檐帽的苏联军官,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脖子上挂着一个个名牌,上面用俄语写着一些东西,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我估计应该是名字一类的东西吧。 他们身后躺着一具具中弹倒地的尸体,几个平民在七手八脚的抬着这些尸体,把他们扔到一旁的卡车车厢上。 那排脖子上挂着牌子站着的人的对面,同样站着一排端着步枪的士兵,我想,他们应该就是行刑队了,行刑队的一边,一名ss军官手持着喇叭用俄语对着人群在喊着些什么屁话。 随后,那名ss军官下令,让行刑队装弹,瞄准。我看到在行刑队瞄准的死刑犯中有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年龄大概也就在十九岁左右,脖子上也挂着个牌子,我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只得问身旁的艾里希少尉。 “。。少尉。。那个人牌子上写的什么?” “。。嗯。。。。应该是阿妮西娅·阿布拉姆·斯米尔诺夫。。。嗯。。携带武器袭击德国士兵。。叛乱分子” “。。。。。。。。。” 我沉默了一会。 “你认识她吗?” “。。哦。。不,我不认识她。。” “瞄准!。。射击!““砰!!!砰!!!砰!。。。。” 随着那名ss军官的一声令下,十几支步枪射出了一颗颗子弹,对面的人随即应声倒地,那名阿妮西娅·阿布拉姆·斯米尔诺夫也不例外,胸口中弹倒在了血迹斑斑的地上。 那几名负责收尸的平民又又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把一具具地上的尸体抬到卡车上。 我们四人转身离去,回到ii型三号突击炮边。 晚饭的时候,桑恩从镇子上的补给站抱来一筐俄罗斯式的硬面包,他递给我一大块,我拿起面包看着,想起了在农庄里的那个孩子,还有在这个村庄里被枪毙的那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心里一阵不自在,摆弄了一会,索性放回了筐子里。 我感觉我的灵魂已经迷失在了这一片地方上了,我回想着在战争开始前指挥官对我们的讲话“。。。。。。苏联人对我们国家已经构成了威胁,为了消除这个威胁。我们必须得发动这场正义的战争!。。。。。”。苏联人对我们真的是个威胁吗?如果他真的对我们构成了威胁,想要侵占我们的土地,想要屠戮我们的人民。那为什么我们现在却在这里屠戮他们的人民?我们做的事是对的吗?只有这样做才能消除威胁吗?我们必须要这样做吗?退一万步讲,为什么我们不等他们主动侵略我们的时候在出击? 我的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些问题,始终不得其解,最终,我想,“为了能让自己更强大”也许这就是我们发动进攻的目的吧! 第十九章 直到胜利 一下午我们都呆在这个位于巴拉诺维奇路口边的小镇子上,等待我们后方的浩浩荡荡的补给车队的到来,整整一下午,从西边源源不断的驶来一辆辆各式各样的卡车,装甲作战车辆。不计其数的军用车辆把简陋的土路挤满,就像一条长长的蟒蛇蠕动在辽阔的欧洲大地上。 原本应该是个静谧的小镇子变得像一锅烧开了的滚水一般沸腾着,发动机引擎声,士兵的吼叫声,零星的枪声,俄罗斯妇人的哭泣声,以及一切可以让你精神错乱的声音杂糅在一起,像一团乌云一般来回飘荡在这个小镇的上空。后续赶来的补给部队以及后备支援部队开始在这个镇子驻扎,在镇子的一条条路上戒严,修筑街垒。几个面无表情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的俄罗斯青年,呆呆地看着装备精良的wh军士兵蹬着闪闪发光的军靴在街道上整齐的列着队踏着步。待到街垒上的机枪都架好,操作机枪的宪兵一把拉开枪栓,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的时候,那几个面无表情头顶乱蓬蓬头发的俄罗斯青年才慌忙地四散逃开,一旁的几名宪兵便讥笑着驱赶着还在街上逗留的人群。 从镇子中心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俄罗斯老农民架着一辆马拉的那种木车想从镇子里出来,木车上载满了他的乱七八糟的家什,简直都堆成了一个小山。车上还坐着一个包着头巾的老妇人,当他的马车刚接近街口的那个街垒的时候,一旁的宪兵连忙端起手中的冲锋枪,对准那个满脸胡子的老汉,并大声的叫喊着让他回去,那个架着马车的老汉也毫不示弱的用俄语向宪兵喊着什么,由于语言不通,就这样两个人僵持到了一起,宪兵涨红了脸,嘴里连连喊道“快回去!!快回去!!!我发誓我会开枪的!!!我绝对会开枪的!!!赶快回去!!。。。”俄罗斯老汉也不示弱,歇斯底里的挥舞着手里的马鞭朝着宪兵吼着。 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从马车后面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缓缓的打开别再腰间的枪套,掏出手枪,慢慢的从后面踏上了俄罗斯老汉的马车,然后举起手中的手枪,先是对准老汉身边的那个戴着头巾的老妇女的头上开了一枪,还没等刚击发的弹壳从枪膛里掉到地上,他便又调转枪口对准了那个正在和宪兵争执的俄罗斯老汉的后脑勺,那个老汉刚放下举在手中的鞭子,还没转过头来,一枚滚烫的子弹便钉进了他的后脑上。 街上在这两声枪响过后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个身影收起手枪,把仍旧坐在马车上,但脑袋已经炸开花了的俄罗斯老农的尸体踢下马车,尸体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深红色的血液从脑门的大洞上顺着街道的斜坡汩汩流出。那身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那名和俄罗斯老汉争执的宪兵还没有从刚才的枪声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那个身影冷静的走到他面前。而那年轻的宪兵脸上还沾着刚才刚喷溅出来的带着余温血迹。 “长官!!抱。。。抱歉!!” 那身影走到宪兵跟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干净的白手帕,用洁白的手帕把那吓呆了的宪兵脸上的血点擦干净,然后把带着血迹的手帕塞进了宪兵的口袋里, “不要多说话。。用好你的枪!” 说着,那身影转身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们四人正光着上身蹲在停在镇子外的临时坦克场上的ii型三号突击炮上,这一幕被我们看的真真切切。当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是个尉官,穿着整齐的黑色制服,戴着一顶干净的大檐帽,而他的帽檐上方,赫然是个交叉骨骷髅的标志。 他就像一只黑猫一般从我们的坦克边经过,我们四人像是看着什么新奇动物一般看着他走来,当他经过我们身边时,我们的视线依旧跟随着他,他转过头向蹲在车顶上的我们四人看了一眼,露出和他刚才的行为截然相反的温柔笑容对我们说。 “有什么事吗?士兵们?” 我们连忙回过神来,艾里希少尉连忙尴尬地说。 “好了!伙计们!散热器的水还没加呢吧?斯科特,你去打点水来吧。。。。。。” 我们四人作鸟兽散,纷纷从车顶上跳了下来。 那名身穿黑衣黑帽的尉官笑了笑转过身继续走向他的目的地。。。。 “。。。。。这些人手下可真是毫不留情啊!和他们在一块我都感到害怕!。。。“ 斯科特把手中的水桶递给我说着。 “。。。最好别和他们扯上关系,我还是第一次见干这事还能这么冷静的家伙。。。。“ 桑恩插着手靠在ii型三号突击炮边看着一辆辆正在驶进镇子里的一辆辆医护卡车。 “。。所以,接下来,咱们会要怎么办?“ 我把散热器的水加满,抬起头说到。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不是回家,总之。。一路向东,就像十字军东征那样。秋天的时候你就能在俄罗斯东海岸晒太阳了。” 桑恩回到。 “。。那么,弗雷德是不是跟着那一列补给队一起过来了呢?天!希望他能好过点。。。。” 斯科特拿着一块抹布擦拭着手上的油渍看着远处正在驶进镇子的那一列医护车队。 ”他可是个幸运的家伙,斯科特,没准弗雷德能因为战伤而提前回家,啊!这是多么棒!我也想提前回家,要不你也给我来一枪?完事后我也给你来一枪,然后你再给卢克来一枪。得!咱们都能提前回家了!哈哈哈!” 桑恩调侃道。 “你可省省吧,我宁可多等半年,也不愿意带着伤回家。。” 斯科特回到 “嗯。。。说实话,我倒是挺羡慕他的,至少不用经历我们刚才所经历的,哎!该死的!真希望我能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看着从那医疗车队上抬下的一个个伤兵,自言自语道。 “好了!伙计们,我这里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 艾里希少尉穿戴整齐的从临时指挥所走回来,冲我们说道。 “嘿!我们英勇的车长指挥官回来了啊!先给大伙们讲讲好消息吧,不过,我已经猜到了,咱们要退居二线了,在这里过完一个圣诞节,明年就能够回家了!哈哈哈!” 桑恩接到,艾里希少尉无奈的看了看他。 “好消息是,我们将要在这里驻扎一天,或许两天。等待下一步命令指示到达。” “那么,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我们不会在这里长时间驻扎,我们将会作为进攻俄罗斯的先头第一批装甲作战部队,也就是说,我们只能前进,直到战争胜利。并且,各位的服役期将会无限期延长。。。” “然后呢?” 斯科特面露哀怨的望着艾里希少尉 “告诉我!然后我们会延长到什么时候?!” “听着,伙计们!我也不想这样,但这就是事实。没有人能够轻松逃离你的责任。我知道,你们都厌倦杀戮,都想要逃避这里,但,现在就是战争。战争不是你能说让它走,它就能愉快的和你握手道别的,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是战争中的一份子,你脱离了,那么还会有更多人投入,对面的俄罗斯人也是。就会有更多的人参与到杀戮中,会杀别人,或是被别人杀。你们知道吗,我有个弟弟,现在15岁,还在学校。如果我逃离了,那么我的弟弟便会送到这个鬼地方来,它会变成冷酷无情的杀人狂,或者变成躺在那边的一具发臭了的尸体,。所以,你们会怎么做?接受他吧!” 艾里希少尉严肃的说了一大堆话,像是安慰我们,但更像是在警示我们。我们几人皆面无表情地看着它。 艾里希少尉双手捂住自己满是倦容的脸搓了两下,摘下它的大檐帽。 “伙计们。。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 “桑恩,你还有烟吗?我需要来一根。” 艾里希少尉对蹲在一旁的桑恩说到,桑恩摸了半天口袋。 “该死的!我的放在了上衣兜里了,估计洗衣服的时候被水冲跑了” 我从怀里掏出还剩一半的香烟,抽出一根递给艾里希少尉,并给他点上。 “谢谢!。。。。。“ “。。我得去上个大的。。。。” 斯科特呆呆地从地上做起来,走向一旁田野的沟里。。。。。 就这样,我们在这个叫巴拉诺维奇边上的小镇子上临时驻扎了下来,从西面源源不断地驶进一辆辆装甲作战车辆,这个小镇就好似一个没有底的口袋一样,接收着无数的德国士兵。 到了第二天中午,这个小镇上几乎每一平方米的地方上都站着一个德国士兵,而田野上长得不是小麦,也不是马铃薯,更不是甜菜。而是一辆辆散发着杀气的装甲作战车辆。 小镇上的居民大部分都被赶离了自己的家,他们没有汽车,也没有马匹,因为大部分车辆或者牲口都被征用了,他们一群群的从大路上经宪兵的指挥往西面撤。还有些犹太人被一帮帮ss的士兵用棍棒,枪托和皮靴赶上一辆辆汽车,也送往后方,他们要去哪,干什么,皆无从而知。 到最后,留在这个镇子里的就只剩一些带着袖标手持短棒的俄罗斯人,他们被称为“协助员”类似于ss的爪牙,他们和ss的那帮人无异,但比他们更要凶狠。 往往ss的士兵只需要下命令,这群“协助员”便会手持棍棒蜂拥而至,对待自己的同胞,毫不留情,或打或抢。无恶不作。而ss的人,只需要呆在一旁,笑着“欣赏“他们的作为便可以。我对此,深恶痛绝。每当那群带着袖标的”协助员“经过我身边时,或者我经过他们身边时,便会猛吸一口浓痰,吐在他们脚下的土地上,以表自己的”敬意“。而他们,往往一看到我们走来便会蹩脚的学着ss的“敬礼”方式,向我们敬一个乖张的礼,而我从不理会。只是加紧脚步,离他们远远的,他们身上有种令我避之不及的气息,我不希望和他们沾上一点关系,也不想和他们有任何语言上的接触,相比他们,我反而更尊敬那些抵抗过我们的俄罗斯士兵。 第二十章 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 1941年6月23日下午时间大概是在5;30左右。在斯科特打来最后一桶引擎散热器用的水的时候,巴拉诺维奇路口向北的装甲集群聚集地已经升腾起了一阵阵黄色的灰尘和引擎所喷出的黑烟,远处升腾起一片热浪,在夏日的夕阳的照耀下泛起一阵阵浪涌似的波浪,就好似身处于海底一般,炎热干燥的天气让我们喉咙里似乎都被橡木塞塞住了一样,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夕阳,我们就真的以为自己正在海底作战了。远处依旧有零星的爆炸声和枪声,我们不能给正在晕头转向的苏联士兵一丝喘息的机会,也不能让他们有一点时间来分析和部署自己的状况,现在,时间就是胜利的根本条件。 “。。难道就不能给我们专用冷却液来用吗?这帮混蛋,我得走上几里路才能找到一个破水井!他妈的!这玩意迟早得烧坏了!我绝对不会为无谓的“战损”做无谓的修复的!。。。”斯科特一边抱怨一边打开还在冒着水蒸气的散热器加水盖,把手里已经洒了半桶的水倒进去。 连续的奔波让我们疲于说话,甚至疲于动一下那干燥的嘴唇,因为,一张嘴,这末了的余温都会把你嘴里仅剩的一丝液体吸干。 我们前面的装甲作战车辆的排气筒也喷出了黑烟,热浪也升腾在我们的头顶上了,大地重新震动了起来。 “好了!都准备好了吗?赶紧进来!要出发了!”艾里希少尉已经穿戴整齐,那带着巨大集话器的头伸出三号突击炮的舱门对我们喊道。 斯科特把水桶挂到了三号突击炮车后的牵引钩边,顺势便跳上了车后引擎盖上打开战斗室的顶舱门钻了进去。我和桑恩也各自从左右两侧钻进战斗室。 战斗室内早已被打扫了一遍,桑恩和弗雷德受伤溅出的血迹也被擦拭干净。我不停的转动着炮镜上的每一个螺丝和螺旋,就像在装甲训练营里教的那一套生硬死板的检查流程一样。生怕它们出什么问题,因为在草地里和苏联人坦克的“交火”中,车体炮盾左上方靠近物镜观察窗的地方挨了一发小口径的穿甲弹,这一炮让密位划分线偏移了两三毫米,嗯,,也许是四毫米,不管怎么说,我花了半天时间才让它恢复到原位,当然,我也不是很自信我确实是把它恢复到了原位,只有等它下一次开炮的时候在确定了。所幸的是炮镜镜片并没有被震碎,里面也没有进入杂物,,可以说不幸中的万幸了。 巴拉诺维奇向北的道路已经被ju-88,ju-87,以及飞翔在千米高空的he-111轰炸机清理过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边了。。。,在我们休息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轮番的飞过来飞过去,即使现在他们不在发出那让人精神衰弱的低沉鸣叫声了,我们耳朵里还是会出现类似幻听的声音,我想,空军的那群家伙肯定在飞机上动了手脚,加装了某些可以发出让人心力憔悴的某种装置。这样,即使炸弹没有把敌人炸死,声音也能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但我敢说,他们在装那个鬼玩意的时候绝对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路边布满了一个个航弹爆炸产生的弹坑,浅的可以到一个成年士兵的膝盖处,而深的甚至可以没过一个士兵的头顶。这使得本就不平坦的土路变得更加坎坷,在这里你甚至可以看见一辆被航弹正中红心的苏联坦克稀碎的残骸,路边似倒非倒的电线杆上挂着一节黑褐色的肠子,几只聒噪的乌鸦来回盘旋在上面,看到这,让我胃里一阵翻腾,我连忙把舱门关上。 “。。空军总是那么舒服!他们从来都不用用走路,也不用扣下任何扳机,却能以最残酷的方式推进战争进程。。”我靠在左侧的战斗室内侧装甲板上无力的的说。 “。。。你应该感到庆幸,这是最好的事了,如果没有他们,那节肠子可能就是从你肚子里钻出来的了。。。”斯科特盯着敞开的观察窗,头也没回的递给我一只他抽了一口的香烟,我接过来深吸了一口。香烟并不是像一日三餐那样时刻供应的,每个星期发一次,发不发,或者发多少这还得看军需官的心情,只能说,烟草这东西,越往后可能越稀缺。吐出一阵浓厚的烟雾后,我又把还剩三分之二的香烟递给我身后坐着的艾里希少尉。。。在桑恩把烟屁股都吸完后战斗室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劣质烟草的味道,混合着柴油的味道竟然有些好闻。 在这短暂,噢,不,应该说安静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们都以为只要一直往前开,到达下一个城镇,就像我们到达巴拉诺维奇那样平静且安全的度过就可以了的时候。 路边的一个被炮弹炸断半截的木质电线杆突然断裂,也许是大规模的装甲集群产生的震动,使得支撑那电线杆最后的一丝木片彻底断裂了,而我们恰好敬过那该死的电线杆下面,天哪!那该死的电线杆伴随着咔吱咔吱的断裂声,重重的压到了我们头顶的战斗室顶舱,发出了如同炮弹撞到装甲板上的那种声音。 瞬间,桑恩便跳了起来,头重重的顶到了他头顶的顶舱盖上,发出沉闷的“咚哐”的声音。 “。。。哎呦!!操!他妈的!!该死的!!!操!操!” “咔!。。。腾楞!咔哒!唰“ 桑恩连忙拉下开栓柄打开炮闩,并打开弹药架抽出一枚穿甲弹准备把它推进炮膛。 斯科特也在三号突击炮被电线杆“击中“的瞬间停了车,我们几个人就像是触电了一般。紧跟在三号突击炮身后装甲作战车辆也纷纷停了下来,围绕着我们一圈的装甲作战车辆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同时停了下来,有炮塔的炮塔开始左右转寻找着“目标”没炮塔的则纷纷打开舱门,像土拨鼠一般从里面探出一个个充满疑惑的头。倒下的电线杆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的通过相互连接的电线被拽倒,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前方,发出一阵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并纷纷重重的砸到地面上。 这时候,我们的无线电中才传来分队长的吼声。 “他妈的!干什么?怎么停下来了!发生什么该死的事情了?!刚才谁被击中了?“ 艾里希少尉犹豫了一下,低下身,调转着无线电,尴尬的回到。 “。。舒尔特上尉。。。这里是艾里希。。非常抱歉。。我们刚才被倒下的电线杆砸中了。。很抱歉,我们误以为是被炮弹击中,,所以停下了车。。。“ 紧接着,集话器里传来了舒尔特疯狂的咆哮。 “他妈的!你是怎么看的路?赶快重新发动起来!“ “是。。是的,是的舒尔特上尉。。“ 艾里希少尉尴尬的示意斯科特发动起三号突击炮,桑恩也咒骂着拉下开栓柄把蓄势待发的穿甲弹给退了出来。 无线电里又传来了舒尔特上尉怒气冲冲地声音。 “各单位注意!没有目标!注意!没有目标!发动装甲作战车辆!继续前进!保持速度!各车车长注意路况!做好提示,分队前往az-7b区域!“ 我们的神经就像酒馆里被疯狂的流浪汉弹着的破吉他,游走在断裂的边缘,艾里希少尉揉搓着充满倦意和灰尘的脸颊,随意看了眼手中的地图,打开了他头顶的舱门,探出了身子。 我们又重新上路了,奔走在这辽阔且陌生的俄罗斯土地上,一路向东,而身后,则是那我们那越来越远的家。。。。。。。。。 第二十一章 大口袋?还是小口袋? 在布满硝烟的俄波边境上空,一架ju-52运输机穿过一道道浓浓的硝烟,像一只鸽子一样平稳的飞行着,他的确是只信鸽,而这只信鸽随传达的信件却改变了整个战争的格局。 “信鸽”降落在了一片临时开垦出来的机场上,随着起落架在不算平坦的跑道上划一股灰尘,一个身着精致军装的中年德国高级军官挺着身子昂着头从运输机上下来,他肩膀上扭成一股股的军衔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手中紧紧的夹着一个印有帝国鹰标的文件夹。他面容严肃不苟言笑,在打开机舱门的那一刻,他并没有急于把脚迈出机舱,尽管忍受了如此长时间的飞行连年轻人都不一定受得了的疲惫,他还是保持着一种高昂的精神,一种胜利者的神情,阳光照在他脸上,显得异常刚毅,如同人们为胜利者所立下的雕像一般。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像是在检阅凯旋归来的士兵一般,他所在的跑道四周,尽是涂有铁十字徽标崭新的战机,这时,他才稳重的迈出了机舱,并踏实的走下了舷梯。 远处,同样有几名身着精致军装的德国军官目视着飞机降落,还没等飞机螺旋桨激起的灰尘散去,他们便急匆匆地迎了上去。 “hile hitler!”“hile hitler”。。。。。 几名军官高高扬起右手互相敬了个礼,有个年轻军官在喊“hile hitler!”的时候似乎是嘴巴张太大了,一些沙尘吸进了他嘴里,他刚想发作,那名刚从飞机上下来的高级军官斜眼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憋了回去。 “我专程从柏林飞来,这里是总作战指挥部下发的新的作战命令,由元首特别批准。这里是他的亲自批示文件!“ “是的指挥官,我们已经在此等候很长时间了,请您到指挥部来详细为我们传达吧!“ 几名高级将领缓缓从机场走到旁边的指挥所里,几架重型轰炸机低空掠过机场上空,似乎在向这位专程从柏林远道而来的高级将领展示自己的能力一般。。。。。。。。 1941年6月25日,我们从巴拉诺维奇出发到现在已经有两天了,目前我们停在了一个叫斯托尔布其的地方,在这里我们又和苏联的守军打了一仗,他们似乎对我们这么快的到来感到惊慌失措,而且他们似乎并没有很多的人手守备这个区域,据我们的人从战俘口中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昨天早上原本在这里的苏联守军是现在的两三倍多,但在昨天下午的时候,突然抽调了一大半去西边了。当时我就想,究竟是什么样的蠢货会这样信任自己的指挥能力? 不管怎么说,我们只花了一上午便把这里轻松的占领了,就像巴拉诺维奇一样,也可以这么说,还没等我们出手,我们前方的先头部队便把他们打得七零八落了,等轮到我们上的时候,我们只是象征性的开了几炮他们便全哑火了。 还像在巴拉诺维奇那一样,我们又在这里停留了一阵子,等待后方的补给到达,话是这么说,可我们才刚刚补给,甚至连散热器的水都没烧开,怎么又要补给?中午,在看到集群的各个指挥官军官来来回回往来各个营地我才感觉到,事情绝非补给这么简单。 艾里希上尉也得到了点风声,据他说上面正在决策我们的进攻方向,也就是说,我们的最终目标也许不是明斯克。有人说是诺沃格鲁多克。也有人说是我们超前了,就在巴拉诺维奇。甚至还有人说是斯摩棱斯克。等等等,诸如此类各种地方层出不穷,一堆乱七八糟,连我都不知道怎么读的地名。没有人告诉我们最终目的是哪,也没人告诉我们要前进还是后退,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进攻,再进攻,因为,对于我们要去哪,在我踏入俄罗斯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就已经麻木了。 我们现在接到的命令便是就地休整,在新的命令到来之前一直休息。 桑恩已经从军需官那里来回10多次了,每次他都抱回来一堆罐头啦,饼干啦,香烟啦,之类的,不得不说,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连军需官那种吝啬到底的人桑恩都能从他身上扣下来东西。 “嘿!胖子!咱们的车都快成了补给车了,你要不要这么夸张?不怕别人来抢啊?” 斯科特从桑恩怀里抽出一包香烟戏谑地调侃道 “你懂个啥?这叫战略囤积!” “呦呵!你小子和军需官那混帐东西混的一模一样了!?还”战略囤积“ 斯科特跳下三号突击炮逗引着身材肥胖的桑恩。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难的有这片刻的放松,我点燃一根劣质香烟,放松的躺倒在三号突击炮的顶舱盖上凝望着被硝烟染灰的天空,听着周围的欢声笑语,闭上了眼睛,这是我从进攻那一刻到现在真正的闭上眼睛休息,之前,即使是轮流休息,闭上眼了,但你的眼皮却和坏掉的窗帘一样,必须用力压着才能合上,否则它会马上弹起来。而现在,我终于可以不用力就可以合上我那沉重的眼皮了。。。。。。 我也不知道我睡过去多久,只知道我是被艾里希少尉叫醒的,大概是在下午2点左右,他刚从临时作战指挥部回来。 “。。。我们接到新命令了,伙计们,听好,上面要求进攻诺沃格鲁多克和明斯克两个方向,咱们分队被选中,不会前往明斯克了,咱们要前往诺沃格鲁多克,并在那里和第三坦克集群的分部回合。” 说罢,艾里希少尉把目光从地图上移到我们三人的脸上,他似乎想看到我们的表现,但可能连我们都没有想到,我们竟然没有丝毫的表情,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为我们在地图上指出这两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他见我们没有任何表现,便戴上帽子,掏出水壶灌了一大口水说到。 “。。。那好吧。。各位,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第二十二章 在前往诺沃格鲁多克的路上 诺沃格鲁多克在斯托尔布齐以西约60公里的地方,和斯托尔布齐一样,诺沃格鲁多克也是俄罗斯西部边境错综复杂的交通网中的一个节点。 类似的节点诸如巴拉诺维奇,斯洛尼姆,利达,或大或小。通过穿插在田野,乡村,或者森林,甚至沼泽地的公路,将这些节点连接起来,就构成了俄罗斯西部边境复杂的交通网,当你想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只有走这些路才能让你顺利的到达,因为除了这些路,基本上没有能让轮子或者履带顺畅通行的地表了,俄罗斯西部边境与波兰接壤的这块土地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湖泊,沼泽,和丘陵与林地。因此公路成为我们能迅速向俄罗斯广阔的纵深快速挺进,穿插的重要条件。 当然,在俄罗斯,这里的“公路”和我们在德国西部所见的公路大相径庭,俄罗斯的公路与德国公路的平整,宽阔,坚固,以及认真负责的保养不同,俄罗斯的公路就好像被压的结结实实的泥土构成的路面,至于保养?则完全是个笑话。 唯一能让人们把它叫做公路的原因可能也就是在各个岔路口,路政工人用规范的字体写出的路牌吧。这些路面在经历过大雨后会变得泥泞不堪,有些地方甚至会下沉出一个个水坑,人走过去可能会冷不防的摔一跤,而坦克履带经过则有可能卡在里面,处理起来非常麻烦,不过作为支援力量的我们,基本上都是在进攻队列中靠中后方的,一般前方有出现类似情况的时候都会通知后面的部队不要重蹈覆辙,因此我们履带下的路基本都是被压的结结实实的,行驶起来并不困难。 战斗室内,桑恩用极其夸张的姿势蜷卧在装填手位置上,吃着他第三罐也许是第四罐铁配给,要知道在之前,他已经吃了几块面包,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斯科特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面无表情的拉动着手中的拉杆。 埃里希少尉总是捧着他那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地图册,用铅笔比划着一条条曲折的路径,这让我想起了在临近考试的时候紧张看书的中学生。 “嘿!伙计们!快瞧瞧咱们前面是谁。“ 斯科特看着观察窗并向我们说到。 在我们前方,一辆三号坦克平稳的行驶着,它炮塔左侧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个苏联坦克兵的坦克帽,帽子上一枚金属红五角星来回反射着耀眼的光线,在坦克帽旁边还有一句用白油漆写的话“erste, die russische panzer zerst?ren(最先击毁俄罗斯坦克)”。油漆还没干,在最后一个字母的收尾处似乎还有个聚集起来的油漆珠。 炮塔舱盖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我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他满意的看着挂在炮塔上的“战利品”与那句耀武扬威的话。在全连,甚至全营,有哪个能这样?除了克劳德和他手下那帮恶棍,我想,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了。 克劳德似乎也发觉到了我们,他转过头,用一双充满暴戾的眼睛看向我们,然后不屑的把脸扭向一边,并用力的吐了口口水。 “他妈的!这混蛋真他妈的操蛋,真想给他屁股上来一炮!” 斯科特吐掉嘴边的香烟骂着。 一直在享用“大餐”的桑恩听见斯科特的咒骂声连忙喝干最后一口汤汁,一脸疑惑的问着发生了什么。因为在他的那个位置上并没有任何可以看到外面情况的观察窗,所以他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在他了解到情况后,他开玩笑似的从弹药架里取出一枚穿甲弹,并作势要拉开炮栓。 “哎!卢克!这可是一举拿下克劳德那操蛋东西最好的时机啊!我说,卢克,就凭你的技术,一炮就能把它屁股干开花!我对你有百分百的信心!再者说,我要是你,我就会毫不犹豫的踩下你右脚下的那个给克劳德打开地狱大门的按钮,嘿嘿嘿~。” 桑恩拄着那枚穿甲弹乐开了花。 “嘿!不用你说,我的准头在全营肯定也是排的上号的,这点我早就心知肚明。不过为了那混球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不至于。。。你倒可以问问斯科特,或许他能赏脸给他来上那么一下。。” 我毫不客气调侃的说。 “对!斯科特!开快点!给他屁股上来一下!” 桑恩起哄道 “得了吧!我才不会为了坐在那个会移动的屌里的那么几枚龟蛋,而把我的宝贝车刮坏了!” 车内瞬间爆发出一阵欢笑声。 “好了!伙计们,现在不是搞内讧的时候。” 埃里希少尉此时也收起了他的地图册,让这场闹剧平息了下来。 桑恩侧着身子,把头探向我们这边。 “嘿,你们说,如果前天咱们在那个俄国村庄里,收拾的那些尸体,要是换成是咱们躺在那里,那会是怎么样的?” “。。唉!。。说实话。。我。。我真的不想向他们开火,可是他们就那样冲过来了。。真的。。。所以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不过。。我想,如果我躺在那里,我的家人会非常伤心,但愿不会有这么一天。。我绝对不想让我的家人看到那样子的我。。” 回想起在在那村庄里惨烈的一幕幕,我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解释着自己的无奈,但现在,就在这边境上的无数德国士兵,哪一个不是“做错事的孩子”呢? “他们为什么不能投降呢?。。该死的!。。这完全没有继续战斗的必要了!为什么非要送死呢?这群可怜虫!。。哎!。。” 斯科特在前头略带悲愤的说。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了一根被压的歪七扭八的香烟,叼到嘴边,不一会升腾起一股我们熟悉的土耳其烟草的味道。 “。。。。如果我的亲人躺在那里,我会为他复仇,甚至不惜搭上性命。。。。我不能忍受我的亲人被人无情的杀死在一滩烂泥里。。。” 斯科特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嘿,埃里希少尉,有件事我是这样认为的。。” 桑恩对我身后的埃里希少尉说到 “这绝对不是指责,我说,你为那些尸体立的那个牌子,我总感觉,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让那些一伙的俄国人看到了,他们八成会觉得这是咱们对他们的挑衅,不会对我们抱有任何善意,反而会对我们恨之入骨。这样好心反而被别人当成了恶意。。干了好事反而被人骂,这样实在划不来啊。。” 还没等埃里希少尉回话,斯科特便抢先一句。 “哈!所以咱们现在干的是好事喽?杀死一个你连认识都不认识,连话都没说过的人,然后把它们抬到一边摆的整整齐齐这就是好事?哈!他妈的,这可真是件该死的好事!” 斯科特似乎对于我们正在参与的这场战争非常的反感,他有些生气的说着。 “好吧,好吧。都错了,所有人都错了,嘿!如果每个人都错了,那就没人对了。。。。” 桑恩靠到他座位上,懒散的说到。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这时埃里希少尉开口了。 “好了!伙计们,我认为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咱们可以终止了,要知道,你我都是这场大洪流中的一滴微不足道的水滴,我们不能改变洪流的方向,听着,这一切迟早都会过去,明天,我们可能都会变成历史书上的一句话,甚至一个字,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说改变就能改变的,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持自己不被那些操蛋的玩意所改变就行!” “那么指挥官先生,什么是操蛋的玩意?举个例子,比如?。。” 桑恩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说完递给了埃里希少尉, 埃里希少尉接过桑恩手里的香烟,吸了一口,抬起头眼神朝向前方。 “比如?比如前头那屌车里的那几枚龟蛋。” 哈哈哈哈,哈哈哈。 车里再次爆发出一阵笑声。。 随着一个烟头从拥挤的战斗室里扔了出来,扎进了履带边挤出的一大坨湿润的泥土里,一阵年轻人间的笑骂声渐行渐远。。 第二十三章 战争机器 沿着这条泥泞的公路行驶了没多久,我们来到一片草原,在此地,草的高度刚刚能没过三号坦克的履带,而这条公路贯穿整片草原,往前走路的左边是一个非常巨大且规则的圆形湖泊,直径估计大约有一公里多,湖边有着一片片的云杉树林,整片草原湖泊地势平缓,风景清新怡人,似乎战争对这里没有丝毫的影响。在看过战火硝烟弥漫的乡村和城镇后,这样美丽恬静的自然景色让人不由得耳目一新。 “分队停止移动!。。,突击组散开做好隐蔽,准备接敌沿ae-75至ae-97一线,每组间隔150米线式队形向西。火力支援组寻找有利地势,随时准备为突击组提供火力支援,火力打击距离不要超过一公里,快行动!快!快!快!。。。” 舒尔特又在无线电里发号施令了,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的声音 。 分队在从斯托儿布其出发的时候就再次被重新分组,这次我们并没有被分成一个个独立的战斗组,而是根据不同装甲作战车辆不同的专攻方向而划分成的火力支援组和突击组。火力支援组里有我们正在驾驶的这辆三号突击炮ii型以及另外一辆ii型,包括友邻的装甲掷弹兵营前来配属我们的一辆搭载84毫米67型迫击炮班的sd.kfz.250半履带装甲车,我们目前所有的装甲作战车辆总共加起来有近两个连的装甲作战车辆编制数,约14辆。而“连长”正是我们的分队长“舒尔特”。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操蛋的冒着危险来回跑来跑去的苦差总是非得让我们来揽上,我羡慕不用跑来跑着去,也不用担心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的那些前往明斯克的家伙。他们完全不用有任何顾虑,因为他们脚下的路早已被空军和最前方的先头部队“打扫”的干干净净了,只需要安稳的坐在座位上,跟在前面坦克的屁股后走就可以轻松享受胜利带来的安宁了。 略微阴沉的天空中大块的云朵被风吹着慵懒的移动着,风吹过云杉树林发出阵阵哗哗声,清澈的水面随着云杉树枝轻微舒缓的摆动荡起阵阵涟漪,湖边的草地绿的让人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周围此起彼伏的虫鸣和各种动物生机勃勃的景象,让人很难想象这里将要爆发一场激烈的战斗。 “。。。。。heute wollen wir marschieren(今天我们开始新的行军)\/einen neuen marsch probieren(开启一段新的征程)\/in dem sch?nen westerwald(在那美丽的西部森林)。。。。。” 桑恩坐在装填手的位置上,嘴里吹起了一首我们在坐所有人都非常熟悉的歌曲旋律,慢慢的清脆的口哨声变成了唱。这正是我们在刚入伍在训练营时学会唱的,也是唱的最多的那首《西部森林之歌》。 我们会心一笑,接上了下一段,并刻意的加重了“ja(是)”的音。 “ja! da pfeift der wind so kalt(吹过的风是如此的寒冷)“ 紧接着,战斗室内的所有人都开心的大声合唱起来。 “in dem sch?nen westerwald(在那美丽的西部森林)\/ ja! da pfeift der wind so kalt(吹过的风是如此的寒冷)\/oh du sch?ner westerwald(哦,你,美丽的西部森林)\/uber deine h?hen pfeift der wind so kalt(尽管吹过的风是如此的寒冷)\/jedoch der kleinste sonnenschein(但那微弱的阳光)\/ dringt tief ins herz hinein.(一就能照亮我心窝)。。。。。。。“ 一首节奏欢快,简单却悦耳的歌曲让这狭窄拥挤的空间充满了乐趣,我们每个人都好像回到了孩提时的样子。 歌曲使我们原本枯燥无味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或许真是这样,我们疲惫的精神为之一震,好像在身上沉重的包袱都随着歌声飘向了远方。 分队的车辆开始散开,突击组的搭载3.7cm坦克炮38t侦查坦克,和搭载5cm坦克炮的三号坦克f型,搭载7.5cm坦克炮的四号坦克e型,呈线形横排向西推进,而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几辆运载装甲掷弹兵的sd.kfz.251半履带装甲运输车。 在湖泊的右岸,靠近我们刚下来的公路这一侧,有个地势突出于周围地带的高地,上面伫立着似乎是年代久远的的城堡或者是教堂一类建筑的废墟,从外观上看仅仅是几面爬满藤蔓的石墙。 “。。。那里会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斯科特,把突击炮开到11点钟方向的那个高地上去,就是那个废墟旁边。。” 埃里希少尉放下望远镜蹲下身,对前面的斯科特说到。 高地的坡度并不是很大,我们没话多长时间就爬上了高地顶部的那片废墟边的一片灌木丛。 在这片高地,通过我们手中的望远镜,以及主炮观瞄镜能清晰的看到湖泊周围近2公里范围内的所有移动目标。 透过手中的望远镜能看到湖泊遥远的北面和南面都有无数的大大小小缓缓移动着的黑点,他们是正在向我们靠拢的友邻第三坦克集群的装甲作战车辆,现在整个地区就好似一个正在慢慢收缩的巨大的口袋,而我们所在的区域正是这个巨大口袋的口部。 在湖泊的正西面也是高地的正西面,分队的突击组也缓慢的向前进发着,装甲掷弹兵从半履带装甲运输车上下来,并伴随着坦克左右向前行进。 广袤的草原上留下了一道道坦克经过时的碾压出的履带痕。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不可能有专门的侦察兵为我们拿着测距杆测量各个参照点的距离的,现在只能靠我通过眼下能及的标志性参照物来进行战时快速测距,这样才能保证在尽可能节省炮弹的情况下,更准确的击中目标。 关于装甲作战车辆主炮的瞄准和操作,我认为我还是有必要讲一讲的,因为正是这些看似有些复杂繁琐的步骤,以及精密细致的战争机器,让我在无数次的战斗中能够精确的先发制敌人,从而让自己在这场地狱般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我小心的把眼睛贴到主炮的单目瞄准镜上,靠在额头上的皮质装有缓冲物的的额托让这份工作不必那么痛苦。 在主炮观准镜内,中间是一个最大的,两条腰分别延伸到瞄准镜内左下角和右下角,没有底边的“等腰三角形”准星,在这个最大的“等腰三角形”准星的左右两边,各有三个小的且相等的边长都为2个毫弧度角的等边三角型分划,且每个小等边三角型分划间的间距都为2个毫弧度角。 一共七个三角形分划,顶点固定在一条线上,如果在在横向的三角形分划系的底边上画一条线,使七个三角形的底边在一条线上。通过对比就能很明显的看出,中间大“等腰三角形”准星的底边为6个毫弧度角 显而易见,整个横向分划系为13个小等边三角形底边的长度,也就是13*2=26个毫弧度角的长度。 如果按照三角分划顶点的距离来算就是4*6=24个毫弧度角的长度,至于到底用哪个位置,这取决于你习惯用三角分划的顶点来测距还是用三角分划的底边来测距, 就我个人来讲,我其实很喜欢使用底边来测距,因为更加直观和清楚,在紧张的战斗中不易出现因少算一个毫弧度角而导致的测距失误。 接下来就是寻找相应的参照物来进行测距,根据在摩化装甲炮兵训练营中所学的“课本知识”,在静止状态使用主炮进行射击时,应至少找到三个距离参照物目标,每个目标间距离应在100米左右。我摇动手中的方向机手柄,寻找一个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参照物,然后再以此往后推出两个距离参照物, 我发现一个很好的参照物,在我们11点钟方向的地方有辆38t型侦查突击坦克,它似乎出了什么故障,停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其他的作战车辆已经向前推进了很远了。 我摇动主炮的方向机转柄,主炮炮口对准了那辆坦克,瞄准镜也跟随着主炮的移动,瞄准镜内的大三角分划的顶点对准了停止的38t型侦查突击坦克,这辆38t型侦查突击坦克背对着我们,可能这辆坦克的传动机构出现了点问题,停在了那里,车里的乘员下车正在抢修着这辆停滞的坦克, 38t型侦查突击坦克尺寸的宽为2.1米左右。我将大三角分划的顶点对准了他的尾部发动机舱的中点,这样就可以很容易看出,38t型侦查突击坦克尾部的宽,在主炮观瞄镜分划中占约10个毫弧度角,将其带入测距公式中得出的结果“2.1*1000\/10 = 210米”,所以,在我们的三号突击炮ii型所在的位置上,距离那辆停着的38t型侦查突击坦克约为210米。 此时如果我需要将它击毁的话只需要调节刻度盘上相应弹种的刻度,然后调整主炮仰俯,降下击针室,装弹,开炮,便可将其击毁。 第二步,调整主炮仰俯度,这就需要用到弹种标尺刻度盘来设定了,根据刚才算出的距离,我首先需要根据所发射的弹种进行相应的标尺刻度盘调节,标尺刻度盘轴位于主炮观瞄镜目镜右侧,是一个类似圆柱体的物体,上面有四个转盘,底部有个旋钮。 其中,第一个转盘属于自转刻度尺盘,当我转动手里的仰俯机摇柄的时候,它也会同时转到相应的数字上以标识出目前主炮在这个仰俯角的射距。这个刻度尺盘是不能用手来拨动的,仅仅是用来观测目前仰俯角的射距参数。 而剩下三个转盘,从上到下依次代表k.gr.rot pz型被帽穿甲弹,pz.gr.38穿甲弹,sprgr.34高爆榴弹的射程刻度。 因为不同的炮弹发射出去后,其重量的轻重不同,弹道曲直也会有相应变化,影响着主炮的仰俯度,也因此,不同的炮弹对应的标尺刻度盘距离分度值也相差甚远,就好比穿甲弹与高爆榴弹相比,高爆榴弹的大装药量使它的重量远高于穿甲弹,因此,高爆榴弹的弹道弧度非常的大,所以在使用高爆榴弹的时候往往考虑的是范围杀伤而不是穿甲弹的精确射击,也因此高爆榴弹在刻度盘的距离分度值也要大很多。 当我需要装填并发射哪种炮弹时,把固定在圆柱体边滑轨上带有一个红色指示箭头的滑块滑到相应弹种的刻度盘上,再转动刻度盘轴下的旋钮把刚刚测算出的距离拨到刻度盘上使红色箭头指在相应距离的数字上, 这时候就可以根据刻度盘轴中的自转刻度尺盘的距离示数,来调整主炮的仰俯,当我装订好炮弹相应射距的时候,只需要不停顺时针转动右手上的主炮仰俯机转盘,并观察自转转盘的示数情况就可以确定弹道,当自转转盘停到210的那个位置的时候,就可以不用在摇动仰俯机摇柄了。 之后按下电发按钮,就可以将已装填在在炮膛内蓄势待发的7.5cm口径炮弹击发,但由于三号突击炮ii型所搭载的24倍径stuk 37短身管加农炮实际上是一种步兵支援武器,炮弹初速低且弹道弯曲,一次射击往往不能准确击中目标,这就需要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射击,来不断修正弹道,一般来说在500米以内的距离,开两炮是必定能击中目标的,当然,前提是,目标得是静止状态才行。 以上,便是三号突击炮ii型的简要主炮射击流程,当时,大多数的装甲作战车辆的主炮操作流程也不会与此相差甚远. 之后,我又按照此方法测出了另外两个距离参照物。三个参照物分别距离我们210米,300米,500米.也就是说在着三个距离点内,我几乎能做到8秒内调整好主炮并开炮,且命中率不低于60%。 在三号突击炮ii型的车尾部动力舱上的杂物架里,放着几根黑白相间的测距杆,如果有人为我们立测距杆,那火力覆盖范围会更大,并且更精确。 另外一辆三号突击炮ii型也来到了我们旁边,我们相互致意后便钻回了战斗室。等待下一步作战指令。 第二十四章 战斗报告 时间临近下午,俄罗斯的夏季十分的明亮,刺眼的阳光让你眼睛能看到一切事物都像镜子一样反着光,天空中的云朵也被分割成一块块的,一眼望去天空显得格外辽阔。我们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温在慢慢升高,所幸,埃里希少尉挑选的地方十分的有预见性,我们在一片树林的阴影下,从而避免了毒辣的阳光对我们严酷的烘烤。而在坡地下面的那群突击组的家伙们却不得不忍受着灼热的阳光所带来的煎熬,要知道坦克发动机所散发出来的热量那就已经足够让人不舒服了。因此无线电里时不时传来那群家伙的抱怨声。我们再次为我们是突击炮手而感到庆幸,虽然内部空间狭小,操作繁琐,移动缓慢。。。。。但这些问题似乎在一刻都成了优点。 下午1点左右,热浪一股股的从远方的草原扑向我们,突击组的坦克缓慢的在向西推进着,但并没有任何有关俄国佬的消息,桑恩甚至讲起了黄色笑话,逗得我们哈哈大笑,旁边的直到无线电里传出了克劳德军士如同发现宝藏一样激动的声音,整个局面瞬间变的严肃起来。 “af-10区域发现俄国佬轻型装甲作战车辆!以及十几名步兵!” 还没等分队长舒尔特发话,也就5秒左右,我们便听到前方远处一声巨响,在我们前方900米的位置上的一片灌木丛里,猛地升起一道火舌,透过主炮观瞄镜我们能看到那道火舌把一个似乎是炮塔一样的东西顶飞到了半空中,然后重重的摔到了一边的草原里。 “哈哈哈!目标击毁!!轻型装甲作战车辆已被击毁!还有敌步兵需清除,请求支援!!哈哈哈,你们看见没!多漂亮!” 紧接着我们听到了在我们附近灌木丛中隐蔽的sd.kfz.250半履带装甲车所搭载的84毫米67型迫击炮发射时的响声。 “他们似乎比突击组的那些家伙还要着急,怕自己的铁十字勋章被抢了?” 斯科特嘲讽到 “。。。突击组全体注意af-10至af-15区域,此处与敌装甲作战车辆接触,以及约20名步兵。装甲突击组准备近距离作战,步兵跟进,不要停下。火力支援组保持火力支援及时。。。“ 电台里传来了舒尔特的命令,我连忙把主炮调整到克劳德所在的那片区域上,在观瞄镜中,克劳德所乘坐的那辆三号坦克正在那片区域快速的移动着,就像一个发现了兔子的狐狸。在他附近的那条土路上那辆刚刚击毁的俄国坦克正在燃烧着,我们这里都能闻到那股焦糊味。大概过了几秒钟我们看到克劳德军士附近爆开了一团团白色且浓厚的烟雾,紧接着传来了迫击炮弹弹体的爆炸声。 “挷!!挷!!!。。。。。。” 烟雾越来越浓厚,此刻电台里传来了克劳德的咒骂声。 “。。。该死的!!!是谁他妈的打来的烟雾弹!?你们难道看不见我们现在正在围剿突击那群俄国佬吗?你是在为他们打掩护吗?!该死的!我们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步兵更是跟抓瞎一样!!” “。。。这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人给我解释一下吗!?” 舒尔特疑惑且愤怒的声音从电台里传出来。 电台并没有安静下来,负责操作67型8.4厘米迫击炮的炮班班长用带有歉意的语气回到。 “。。非常抱歉,军士长,我们这的一名新兵刚刚紧张拿错了弹药所以打错了,非常抱歉,我们马上更换弹药。。”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让新兵开炮!你想害死我们吗。。。他妈的!你们现在开炮会害死我们的!” 克劳德愤愤的骂道。 “所有突击组连同步兵组立刻撤出烟雾范围,在范围外,如发现敌装甲作战车辆立刻以与击毁!” 舒尔特再次发出了命令。 此刻烟雾的影响已经大约有了50米的直径范围,并且随着风向不断的扩大着。在主炮观瞄镜中一辆辆突击组的坦克正在倒退着从烟雾中退了出来,我们附近的8.4厘米口径迫击炮更正自己上次所犯的错误后再次发射了几枚炮弹,几枚炮弹均落在了浓厚的烟雾中,从烟雾中传来一阵阵闪光。 “啪!啪!啪啪!!!” 紧接着迫击炮炮弹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 我们发现从烟雾中退出来的突击组坦克中并没有克劳德所乘的那辆三号坦克。 这个家伙真是自命不凡,迟早有一天他为自己无知的自负付出代价,我想着。他一定是不甘心就让到嘴的一块肥肉就这么没了,哪怕得搭上全车人的代价。这个混蛋。从来不把其他人当人看,以为每个人都和他一样除了战争和就不能有别的想法。但可惜,就现在的德国军队来说,就正需要他这种不顾一切的亡命之徒。他这样的反而在这里更受欢迎,哼,我想ss的那帮人肯定非常愿意接受这样的恶棍,和平时期的社会毒瘤在战场上却变成了英雄,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我心里这样想着。回想起之前在他手底下时受到的种种不公平待遇甚至毫无理由的惩罚与嘲讽,当时我甚至还有点想看到克劳德的三号坦克中弹冒起大火。 “卢克,烟雾散开了,准备战斗!” 埃里希少尉一直站在舱门口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情况,此刻他低下身轻轻拍着我肩膀说着,说罢继续从我身后的车长位置上站起身从舱门处探出身子拿着望远镜全神贯注的看着我们前方那片烟雾淡去的区域。 在主炮观瞄镜中,克劳德军士的那辆三号坦克在四处搜寻着残余的俄国佬,不过,我想就这样折腾一下哪怕俄国佬全是傻子也不可能让克劳德就轻轻松松的找到,他得忙活半天了。 当他的三号坦克开到一片长着香蒲草看起来像个池沼的地方附近的时候,从旁边的一片灌木丛里出来三个俄国士兵,从瞄准镜里望去,就像两只蚂蚁一样。那三个俄国士兵似乎是来投降的,他们把枪扔到一边,然后慢慢向克劳德的坦克走去,不过似乎克劳德那伙恶棍似乎并不买账,坦克的机枪吐出了火舌,把那两个倒霉的俄国人打到在地。 我敢打赌埃里希稍微也看到了这一幕,我想他手中的蔡司望远镜肯定要比我的主炮观瞄镜要看的清楚,不过他似乎并没什么反应。 正当我们都以为克劳德就会这样放弃搜索,并用这两三个满身弹孔的俄国佬来为自己添功的时候,从他附近突然传来了一阵清晰的机枪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克劳德的三号坦克连忙转动炮塔把炮口对准了那片长满香蒲的池沼。 紧接着,似乎是在一瞬间,从池沼里猛地窜出来一个车身上沾满淤泥,肮脏不堪,只能从炮塔处辨认出这是辆涂着绿色伪装色的,我从没见过的俄国坦克。我指的是从我在坦克训练营里的黑板上到这次行动开始至今都没有见过的俄国坦克。 这似乎是俄国人的新式坦克,他有着宽大的履带,以及五个巨大的负重轮,梯形的车身,以及有着非常圆润弧度的前置弧形炮塔,短身管的主炮,口径绝对在3.7cm以上。这绝对是个大家伙!他的外观以及速度都与我们的坦克大相径庭,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坦克。 它的外形让我认识到着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这辆脏兮兮的俄国坦克直冲向克劳德的三号坦克,似乎想要撞向他,克劳德毫不犹豫的开炮还击。 “啪!!。。。。” 从远处传来了三号坦克的开火声。 但是炮弹在那辆俄国坦克的前装甲上只是闪了一下,便直直的飞向天上----炮弹没有击穿俄国坦克。 “。。。嘶嘶。。该死的!我们遇到了俄国人的新型坦克,他正在冲向我!需要支援!。。。。” 电台里传来了克劳德的声音,不过这次傲慢无比的语气变成了紧张和惊讶。 紧接着,俄国坦克也向克劳德的三号坦克开了一炮,不过好像那车里的俄国佬都不瞄准还是怎么的,炮弹竟然在100米的距离内都没打中目标。 “目标11点钟方向!500码!中型装甲作战车辆!装填穿甲弹!” 埃里希少尉朝战斗室内喊到, “穿甲弹正在装填!” 紧接着那辆俄国坦克似乎疯了一样在大概20多秒的时间里连射了3发炮弹!难道他们装载了新式的自动机械装弹机?不过这种东西我听说只安装在大口径的防空火炮上,倒从来没听说过坦克上也有! 而克劳德的三号坦克此刻才打出了第二发炮弹,此时俄国坦克离他也就50码左右,这次炮弹砸在了俄国坦克的炮塔上,并爆炸,不过似乎并没有对其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他依旧向着克劳德三号坦克猛冲,并且他们的指挥官似乎打开了炮塔的舱盖,并探出了头,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这样做无异于自杀,这家伙真的疯了。 “目标锁定!” 我缓缓的转动着方向机,让主炮镜中的分化对准了那辆亡命的苏联坦克 “开火!” 艾里希站在车长位上用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情况,下令开炮。 “砰!!!!!哐当!!!!叮铃铃!!!“ 7.5cm口径的·被帽穿甲弹拖着曳光尾巴打中了苏联坦克的炮塔,不过似乎没有击穿,因为他依旧快速的冲向克劳德的三号坦克。 “装填高爆榴弹!重新装订距离!” 艾里希低下头朝车内喊道。 “咔!。。。腾楞!。。。。。。刷啦~~!蹭蹬!。。。哐!” “装填完毕!“ 就在我重新调整距离分划后,准备调整仰俯机的时候方向柄似乎卡住了一般,任凭我使出全部的力气动也动不了了。 “主炮仰俯机损坏!无法正常开火!“ 我连忙报告, “该死的!非得这时候出事!“ 艾里希连忙钻进战斗室,坐进炮手位上鼓捣了一阵子,见无法修复便对着话筒说 “队长舒尔特,火力支援组1号车火控系统发生故障,无法继续战斗!请求撤离战斗!” 此刻的频道上大乱。 “该死的!他击中我们了!。。。嘶嘶。。。该死的!快逃出去!快!” “克劳德!别乱动!火力支援组呢?!突击炮!赶快掩护突击组!” “不行了!车坏了动不了了!我们得下去!快!快!!嘶嘶嘶。。。。。” “哒哒哒!!哒哒哒!!。。。。“ 车内的电台内沉寂了下来,但紧接着从远处传来一阵冲锋枪射击声。 我们从战斗室内探出头去,只见远处的克劳德的三号坦克已经原地趴窝了,周围躺着几具乘员尸体。而那辆苏联坦克早已不知所踪。 艾里希少尉对着话筒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按下按钮,无奈的把头上的耳机摘了下来。 不出所料,火力支援组的全体单位都被舒尔特狠狠的骂了一通,他还扬言要把我们每个人的情况写进报告里,并交到作战处。我想,这个家伙怕不是疯了,一个临时战斗队的指挥官有什么权限报告这么多来自各个不同部队的人?即便是有那也够他写上两天的!况且,除非他想把周围这些个友邻单位的指挥官都得罪个遍。 我心情并不遭,反而有点开心,因为克劳德那老混蛋终于落得了他应有的下场。不过,后来发生的事让我从此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况。。。。。。 第二十五章 新的朋友 分队收拢队形打扫战场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再次颠覆了我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在克劳德的三号坦克边,几名士兵把狼狈不堪的克劳德拉了出来,这家伙竟然没有死?!当克劳德那家伙看见我们路过后,二话不说就冲向了我们,并恶狠狠的抓住了我的衣领,狠狠的给我脸上来了一拳。我的眼睛当下一花。 “你他妈的是故意要害死我是吗?你个小混蛋!我他妈非得教训你!“ 克劳德一边叫骂一边作势要再给我来几拳 “把你的手拿开!这是我的士兵!你无权动他!” 艾里希一把拦住他高举的右手。 一旁的桑恩和斯科特也撸胳膊挽袖子见势要打一架,周围的士兵见情况不对劲连忙把我们分开。 “你给我等着!我会一直盯着你的!记住!这件事还没完呢!。。。。“ 克劳德愤愤的对我们吐着狠话。 一旁的舒尔特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并没有发声,待分队收拢完毕回到诺沃格鲁多克集合点的时候,我的心如乱麻,那句“我一直会盯着你的!“一直萦绕在我心头,那痛苦的一拳让我再次回到了训练营的那痛苦的日子里 我似乎又再次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训练营以及那些阴暗得没有一丝阳光的日子,那些无端的嘲讽与殴打如同阴云一般挥之不去。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懦弱到极致的人,我不适合战斗,更不适合向陌生人开火,我不敢面对我所恐惧的人或事,更不敢面对曾经令我产生恐惧的过去,我不是一个勇敢的坏人,我无法狠下心,有些时候我甚至无法保护自己,若不是有身边的人,我恐怕连训练营都撑不过去,更别说在这子弹横飞的战场上,想到这里,我的心跳加速,一股难以言说的忧郁和痛苦涌上了心头,悲伤的情绪如同海浪击打岸边礁石一样。于是我掏出口袋里军医开的那一小瓶不知名的药物,倒了两粒放进了嘴里。 “听着,卢克,哥们,你要放松,不要担心,我们是一起的!我们是你的朋友,你的战友。有什么事情咱们能一齐度过!咱们从小就在一起,在战场上也不例外!“ 桑恩见我不对头在一旁安慰道。 “听着,卢克,不要去管其他人是怎么说的,你要记住,你是你自己,你有你自己的路,你的路上有我们,记住,我们几个人,只有团结起来才最有力量!” 艾里希少尉在炮手位置上用扳手拧开了高低机的齿轮箱,从里面摸出来一枚螺钉,这个螺钉本是用来固定加注黄油口的盖子的,按照装甲兵手册上的规章来说,这本应该是炮手每次战斗前需要检查的一个项目,但似乎因为我没有检查到位而导致了这枚螺钉的脱落,艾里希少尉见此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它从新拧了回去。 “在战争中,我们每个人都是需要如同齿轮一样紧密配合的,要保证每个人都尽责,我们才能幸存,才能胜利。。。。” 艾里希少尉一边擦拭着手上的润滑油一边对我说到。 “我希望你能来临时担任车长的任务!” 艾里希少尉把手中的抹布递给我说 “可是。。。“ “执行命令!士兵!“ “是的!指挥官!“ 就这样,我和艾里希少尉的座位倒了一下,他往前做到了炮手的位置上,而我的位置则向后坐到了较为宽敞的车长位上。 集合点上车水马龙,到处都有卡车和装甲作战车辆,伤兵被集中在这里统一运往后方,克劳德坐在一辆医护卡车上,军医正在为他包裹着头上的伤口,他注意到我在这里,便面露狰狞恶狠狠的看向我,我再次怯懦了,畏缩的低下了头,钻进了车内。 听着周围往来的士兵们在说,附近的明斯克城已经被攻陷,后续部队已经可以入城了。 上边命令我们这个分队继续按照当前的编制向东向明斯克城以南进发。稍作休休整后我们的三号突击炮排在队伍后面如同一滴融入海洋的水滴一般融入了浩浩荡荡的东进大军之中。 之前服下的药片似乎起到了作用,我感觉我的精神就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亢奋起来,嘴里开始不停的说起了有的没的话。 “你们听说了意大利人也加入到了攻势中了吗?“ 我随便提起了一个话题。 “不光意大利人,芬兰人,匈牙利人等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人都来了。” 斯科特接到。 “我没见过芬兰人,对了,芬兰人是不是喜欢蒸桑拿?我听说桑拿蒸多了,身上的毛就会变多。“ “那你应该看看桑恩那家伙,上次我在洗澡的时候看见那家伙身上的毛可以织一件毯子了!哈哈哈!“ “那怎么了?法国妞可喜欢啦。。“ “得了吧!你去过法国吗就这样说!”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去过呢?” 。。。。。。。。。。。。。。。。。。。。。。。。。。。。。。。。 于是,就因为我吃的两片小小的药片,整个车内开始了桑恩有没有去过法国以及法国女人喜不喜欢毛多的男人的激烈讨论。 一路无话,我们并没有遇到一个反抗军,可能前路已经被空军和先头部队扫清了,转眼便到了下午,可能上边的命令有所变动,车队在经过一些地方的时候总有分流出的作战编队,而我们则一直是向东。也许是我们就不会有进入明斯克市的机会,大概在明斯克市附近,三号突击炮再次发生了故障,只不过,这次不在是火控系统,而是履带。 据我们后方的目击者说,他们看见从草丛里窜出来个动物,看起来像大号的鼹鼠或者什么四足动物,它跟着车队一起跑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在经过我们右侧履带时砰的一声爆炸了,就这样,我们的三号突击炮成了整个车队里唯一一个被鼹鼠击伤的装甲作战车辆,冒着众人的嘲笑,我们向上面报告了自己的情况,得到的回复是原地修理,并等待后续部队命令。 修理履带不是个轻松活,断掉的履带更是如此,直到夜幕降临,我们四个依旧在忙活着。 “嗨!听着!咱们可真是没谁了!我从没听说过鼹鼠攻击,哈!这可真可笑!那帮家伙估计得笑话我们一年!” “可不是!糟心事真多!“ 。。。。。。。。 这是我们进入俄罗斯后第7个夜晚,这些天的天气和现在的欧洲局势一样,今天也不例外,是个连星星都看不见的大阴天,我们所在的这条路上已经没有了之前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了,只有我们这一辆三号突击炮孤零零的在这郊外的小路上。周围除了风声还有敲击履带时的叮当声便没有了其他更能引人注意的声音了,即便是枪炮声也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今天是几号来着?“ 桑恩问道。 “嗯。。。。好像是27号,怎么了?“ 斯科特将工具放进了工具箱后回到。 “嘿!是吗?6月27号?我说,卢克,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我回过头一想还真是,桑恩示意开点铁补给庆祝一下,于是四人在修好的三号突击炮边用了几个罐头就算为我庆祝了一下生日。 过后,我们的电台中收到了上边下发的最新命令---根据okh的指示命令,作为突击炮编制的我们,被编入了独立的203突击炮营,它既不属于装甲编制也不属于炮兵编制,而是一种新的兵种,他们会在凌晨时分在明斯克附近集结。 这对我来说无异于一个好消息,因为我再也不用跟着克劳德那个定时炸弹在一起了,但未来的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我也压根无法预测。 具体的集结地点没有发出,我们只好原地待命,艾里希让我们轮流站岗以获得充足的休息。 “。。我也有个弟弟,他在海军服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希望他能平安的度过这场战争。。嗯。。。。我们都最好平安度过。。” 艾里希少尉在给我换岗的时候说到。 “。。如果有事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说出来,要记住,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才能战胜一切困难。“ 艾里希少尉把枪递给我后转身走进了战斗室内,当他走了一半后突然转过身递给我一个东西。 “生日快乐,卢克,这是你的礼物!“ 我惊讶的看着他,但漆黑的夜中我无法看清他的脸,但从语气中我能感受到他在笑。 我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艾里希少尉,谢谢!” 紧接着,黑暗中传来钢铁舱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烟盒,看样子应该是锡铁制的,摸起来表面似乎有花纹,上面还有它前任主人的余温,打开后,里面还有几只香烟,我欣喜的点起一支香烟,丝毫不顾及夜晚禁火的命令,因为在当时的环境下我甚至一度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周遭一个人都没有,于是便放心的将香烟点燃。 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我想起了家,我的妈妈会想念我吗?他会给我准备礼物吗?哥哥会记得我的生日吗?等等诸如此类你可能会觉得幼稚的想法。 大概在晚上10点左右,我似乎听到了周围有引擎声,或许是我的错觉,不过过了会有个人确实从我们后边的路上走来,嘴里还一边说着一些很模糊的话,我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难不成是203突击炮营的人过来接应我们的?我很高兴,因为终于等到了新的朋友。不过这个人的口音着实让我疑惑,联想到之前斯科特说的什么芬兰人,意大利人,匈牙利人等等我豁然开朗,这个人八成是个意大利人或者芬兰人。于是出于对新朋友的善意以及想炫耀自己的新玩意的心理,我拿出了烟盒递给了那个前来的人,那人也没客气,接过了烟盒。 我紧接着掏出了火柴,他也凑了过来,我想“这家伙还真不客气,希望他在以后能好相处吧!” “嚓!~~~嘶嘶” 火柴燃起的一阵火光照亮了我俩的脸,这下,我终于看清了这个人。 “黑色的连体制服,满脸的油污与血污,乱糟糟的头发,草绿色的头盔,油漆画上巨大的红色五角星。“红色五角星?什么?!我甚至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了,定眼一看,确实有个红色的五角星!该死的!我竟然给一个俄国军人点烟!我当下怔住了!睁大双眼看着它那花里胡哨的脸,他也看到了我的样子着实吓得也不轻,瞪大着双眼看着我,我俩就这样定着,直到我手中的火柴燃尽烧到了手指,断断续续的大喊 “俄!。。。俄!。。。。俄国人!!!“ 他见状掉头就跑,嘴里还不停用俄语大喊大叫着,手舞足蹈的活像个疯子的往后跑。 这一闹不要紧,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各个都像炸了毛的猫咪一样。 第二十六章 第203独立突击炮营 在陌生且子弹乱飞的异国他乡,可没法跟在熟悉且舒适的家一样,想睡个安稳觉是基本不可能的。所有人都在这一通闹后都精神了起来,斯科特下意识的发动了三号突击炮,我也一溜烟的钻进了战斗室内,战斗室内昏黄的灯光被发动机的抖动带的一颤一颤的,我们四人面面相觑。瞪着眼睛一声不吭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战斗室外面安静了下来,在战斗室内只能听到外面一阵沉闷的交谈声,随后便传来了发动机引擎的声音。 “6点钟方向!主炮准备!”艾里希少尉大喊一声打破了沉寂,随后车体一转,坐在我身后的少尉打开车体前灯立刻推开了头顶的舱盖,探出了身子,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前方的乡间小路。 然而在那条乡间小路上除了升腾起的一片柴油机浓厚的尾气和灰尘外没有任何东西,刚才遇见的一切就好像幽灵一样不见踪影。 此时,炮弹已经推进了炮膛,但目标却不见踪影。 “桑恩,给我几个手榴弹。” 艾里希少尉没有放松警惕,他把两枚木柄手榴弹别进腰带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跳下突击炮,滚到路边的灌木丛里,沿着乡间小路向前爬了一段,然后猫起了腰消失在车体前照灯的照明范围外。 过了大概10几分钟,艾里希少尉再次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界内。 “应该是被打散的俄国士兵,他们跑远了。。。保持警戒,别睡过去。。“ 艾里希少尉钻回战斗室对众人说。 在提心吊胆的度过了一夜漫长的时间后,第二天早上5点左右的时候,我们被无线电电台中的命令唤醒。 据电台中前线指挥部的命令,我们已被整编入第203独立突击炮营,第203独立突击炮营在昨天刚参与了对明斯克的攻势,今早已经协助步兵将整座城市拿下,我们当前的任务便是前往明斯克附近的集合点与第203独立突击炮营的队伍汇合。 一路上我们对新的队伍新的环境的好奇不必过多做叙述,明斯克附近的集合点是在一个农庄,这里的情况就和我们在边境时的情况一样,来自各个单位军种的士兵交汇在一起,他们在这里进行简单的整合和休憩后便会马上行动起来向东继续前进,在宪兵的引导下我们找到了203独立突击炮营的集结区,这里有着十几辆和我们的三号突击炮相同型号的装甲作战车辆,他们的乘员有的躺在地上睡着觉,有的指挥着维修车吊装发动机,补及弹药,总之都在各干各的。在这里,我们认识了接下来伴随我们走过了半个俄国的朋友,他们分别是:2连3号车的装填手埃米尔,因为他长着个滑稽的圆形鼻子,我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圆球“。;芬恩,2连8号车的炮手,个子不太高,但乐观的很,即便把他扔进粪坑他都能笑出来那种,外号叫“八号球”;马特斯,维修连的一个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很善良的小伙,平常我们总会在一起吃饭,他也愿意给我们提供一些“额外”的补给。 “。。。记住,你们现在时第203独立突击炮营的士兵了!你们不是步兵,不是炮兵,更不是那群狂妄自大的装甲兵,你们现在是独立的战士,没有人能够命令你们,除了我,记住。。。。。。” 营长对我们训了一顿话后便把我们安排到了3连,并命令营部的后勤官给我们拿新的突击营专有的黑色制服,但后勤官说目前的补给队还在后方没赶上来,所以就没有给我们换新的衣服。但听他说再过2天我们就能换上干净舒适的新制服了,无奈我们只得继续披着这身黏黏糊糊臭烘烘的制服再坚持一段时间了。 第203独立突击炮营有自己的修理连,这一点使我们第一次感到有种老兵的感觉,修理连的士兵专门负责维修营里那些战损的装甲作战车辆,而我们只需要投入战斗便可,他们在一旁热火朝天的鼓捣着我们的那辆三号突击炮ii型,而我们则在一旁吃着热乎乎的炊事挂车刚做出来的饭食。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里是什么地方?天堂吗?!” 桑恩将饭盒放到一边靠到了身后的稻草垛上, “是的,,,,这里就是家,我们到家了!哈哈哈!” 斯科特笑着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扣到脸上躺倒在地,没一会便响起了呼噜声。 夏日温暖的阳光将昨夜的阴寒驱散,我们都在享受着此刻的温暖与舒适,但在遥远的东方则是一片电闪雷鸣黢黑无尽的阴天。。。。 第二十七章 公里-在烈日下行军 最先头的突击队已经与我们拉开了相当一段的距离了,由于他们是最先触敌,损失在所难免,我们需要立刻跟上补上空缺以替换战损单位,因此留给我们的休息时间是非常少的。 据一些参加过法国战役的老兵们说,在我们能抵达莫斯科之前,我们都不可能有长时间的休憩。在这处汇合点呆了20分钟左右整个农庄里的所有队伍再次排好队向东进发。 步兵整理好携行具列好队伍登上运载车或者步行,有些步兵请求能登上装甲作战车辆好让他们疲软的双腿得到充足的休息,尽管装甲兵们一再地告诉他们这样很危险,因为极有可能会成为俄国人的优先打击目标,但似乎步兵们在疲惫和危险之间更惧怕前者。 一些马匹因为强度的行军不乐意的摇着头,无数的坦克引擎也喷出了黑烟,农庄的上空仿佛升起了一片乌云,此时的太阳也高高的升了起来,热浪裹挟灰尘油烟让人窒息,从引擎里散发出的热浪在阳光下流动了起来,不一会大批的队伍就列成了一条灰色的长龙,浩浩荡荡的向东进发着。 斯摩棱斯克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已经是人尽皆知且毫无争议的了,很多人都认为在那个距我们将近300公里的俄国大城市,到达那里就可以取得一半的胜利,俄国人就会向我们投降,战争就可以结束,我们就能回家,然后再换另一批倒霉蛋替换我们这群已经超期服役的“老兵”了。 这些话虽然听起来毫无根据,但是总能给处于当前情况下的我们一些美好的期待。 到了中午时分我们在一处村庄的水井旁做了临时的加水和休整,此刻的太阳最为毒辣,整个大地似乎都成了烤箱,热浪在一股股的从地面向上升腾着,而且时不时的有一阵大风从远处裹挟着细沙向我们刮来,风被太阳加热后夹杂着沙尘和小石粒一股脑地打在我们身上,俄国人的机枪也不过如此了。一些老旧型号的装甲作战车辆甚至都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环境而抛锚。 “嘿!你们看!哈!“ 斯科特打开引擎散热挡板拆下空气滤清器,一边摇晃着一边对我们说到。滤清器在他摇晃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一会这东西就像沙漏一样从里面流下一缕细沙。 众人无奈的再次躲进阴凉地。 “嘿!我还没看化油器的情况呢,你们等等,那肯定比这个还壮观!” 。。。。。。。。。。。。 没有留给我们太多时间在这里,等到每个人的水壶和散热器都加满水后,我们就被命令再次行军了。 在我们到达克鲁普基的时候,我们收到了前线指挥部的紧急通告-在前线作战的单位严禁饮用来自情况不明的水井,湖泊,的水,食用未知情况的食物。因为据说俄国人在撤退的时候把所有的水井或者湖泊都下了毒,已经有一些单位出现的饮水后中毒的事情了。 想起我之前在那个水井里喝的一大壶冰凉的井水,而此刻胃里似乎翻江倒海了起来。 所幸我们之中没有人出现中毒的情况,不过我相信,在下一次看见水井的时候肯定会考虑一下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基本都没有遇见什么俄国人的抵抗部队,有的只是大片被烧毁的农田和房屋,他们说这些都是俄国人在撤离时弄的。偶尔会看到一些前线突击队留下来的损坏的载具和装甲作战车辆,不过上面似乎并没有被俄军击中的痕迹,大多是因为高强度的使用导致机械损坏或者干脆就是没油了而停在原地。我们就这样一路一边回收一边跟着他们的车辙向东进,一路上散发着焦糊味的烧毁房屋,闷热的战斗室,滚烫的装甲板,毒辣的阳光,让我们每个人都临近昏厥。沙尘拼命的往眼睛,鼻子,嘴里,甚至耳朵里灌。太阳炙烤着我们每一寸皮肤,有些人的脸甚至都脱皮了。我们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把衬衣脱下了沾湿然后罩在脸上,只穿个作战外套在外面,这样既凉爽也能防止沙尘的侵袭,指挥官们对此也没有做严肃的管制,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过于严肃的军容似乎已经不太重要了。 第二十八章 行军中的插曲 我们在俄罗斯土地上的六月份。在烈日与沙尘中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磨蹭过去了,终于迎来了略微凉爽的的7月份,这天,我们在东进的路上路过一个没人或者说被废弃的村庄,此时,天上突然开始阴云密布,紧接着狂风大作,夹杂着豆大的雨滴甩到了站在车长位上的艾里希少尉的脸上。正在我们为这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次“淋浴”而高兴的时候,接下来无线电中传来的消息让我们更加的狂喜。“。。。。群体就地休息!各车组没有命令禁止下车。你们可以吃饭,休息,出发时间另行通知。” 紧接着整个队伍传来了一阵欢呼,很快,大雨如期而至,艾里希少尉让斯科特把三号突击炮开到了一个谷仓边的草棚子里,然后把整个车上可以打开的舱盖都打开了。丝丝细雨被凉爽的风吹进干燥闷热的战斗室内,因为禁止下车的命令,我们只得从舱门中露出个头来贪婪的呼吸这清新凉爽的空气。 棚子外的大雨如注,让我们想到了久别的淋浴室,在被炎热的天气折磨了数天后,真想一个箭步冲进雨里好好痛快痛快。 雨越下越大,原野上升腾起一片白茫茫的薄雾,天空中什么也看不见,但可以偶尔听到空中传来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战斗机引擎声。远处的交火声也如有气无力一般。晒得异常干燥的茅草被雨水浸湿后发出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一滴滴雨水透过层层茅草滴到我们头上,温温的,但很快就变凉了。 在我们来时的那条土路上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喝令,正当我们以为要开火的时候,一个挎斗摩托载着两个淋成落汤鸡的宪兵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在泥汤中直奔指挥坦克。紧接着,各个车组的车长被命令前往指挥坦克那。 不出所料,后方再次传来了直接命令,不过这次不是让我们往哪去,或者让我们打哪。艾里希少尉拿着一张有点像教学图的纸回来了。 纸上面画着一只狗,嗯,没听错,就是那种大街小巷都很常见的狗,不过它的背上背着一个奇特的装置,有点像是一个带着天线的通讯兵背包。 “。嘿!伙计们!听好了,现在俄罗斯人有了新的反坦克武器了,喏,你们看看。” 说着艾里希少尉把那张纸递给我们轮流传看。 “瞧瞧,瞧瞧!后方肯定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了!这玩意怎么反坦克?用牙齿?” “。。你的眼睛是不是摆设?没看见它背的那个东西吗?上面写的什么?炸药!“ “这倒也是,不过这玩意也太奇怪了!” 斯科特和桑恩争论着这条“反坦克武器” “没错,各位,俄罗斯人现在已经将这种反坦克狗运用到了对我们的装甲作战车辆的攻击中了,前方已经有单位遭受到了损失,所以后方指挥部将这种武器告知大家,如图所示,这是一只常见的狗,它背上有一个10公斤左右的炸药挂带,上方这个斜杆是炸药的触法装置,当敌人把反坦克狗释放出来后,它会钻进装甲作战车辆的地底盘下,从而使触发杆下降,然后引爆炸药。从而摧毁装甲作战车辆。” 艾里希少尉一本正经的为我们讲解着这个“反坦克狗”就好像那是一辆俄罗斯人的新型坦克一般。 “嘿!。。这玩意可真够搞笑的!我甚至都没法想象出来。。。“ 桑恩嘲笑着。 “嗯,你先别笑得太欢,等他跑到你脸上你会害怕了。” “哈哈哈!我倒想见识见识这狗是怎么反坦克的。“ 。。。。。。。。。 这件武器确实挺难以理解的,我突然想起了在明斯克附近遭遇的那个从灌木丛里蹦出来的“鼹鼠“以及突然爆炸的坦克,我不禁感感到周遭危机四伏,害怕不知从某个灌木丛里跳出来个东西,以及燃着大火的坦克残骸。不过我没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尽管这件事让我心跳再次加速。于是我再次按照军医的嘱咐吞下了几片能让我感到舒服的药片,很快,我认为药效起作用了,因为我便开始感觉轻飘飘的,也放松了许多,那只“反坦克狗“背上的炸药也不那么可怕了,反而像在德国常见的宠物狗一般。 。。。。。。。。 棚子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空中阴沉沉的,正午时分如同傍晚一般。好在,我们还未收到继续出发的命令,得以在这个难得的舒适的环境下有个大休整。 仅管狭窄的战斗室内没法伸直腿,我们也找到了能最大限度伸直身体的体位,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最大程度的放松自己的身体。接下来的时间里,从我们后面陆陆续续的跟上了其他单位的部队,有摩托化步兵,还有后勤补给车辆,甚至还拖挂着野战炊事挂车!要知道,能够看见炊事挂车的地方,就说明有随军厨师,当这两样东西结合起来就说明我们能吃上热腾腾的饭食了!要知道,这些日子我们能吃的就只有那些掺杂着铁锈味的铁补给罐头了!这个雨幕中的小村庄欢呼声一声一声,为那些后来的友邻单位做着最高的欢迎礼节。那群家伙甚至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我们敢说,他们肯定没有体会过一日三餐都是冷食的感觉。 很快,这个村庄便架设了临时补给站,周围的人声,和引擎声也密集了起来,成群结队的摩托化步兵披着湿漉漉的野战服在雨中尖叫着奔跑着,补给车队就像变魔术一般出现在了这个小村庄里。看着从欧宝闪电卡车上卸下来的一箱箱食品补给我们每个人的眼睛都看直了。野战灰色的人在雨中来回穿梭着,整个村庄再次热闹起来,不出一会我们便闻到了咖啡灶以及汤锅里传来的香味。。 第二十九章 砖石,硝烟,残骸与斯摩棱斯克 “轰!轰!轰!。。。。。“三架bf-109战斗机以极低空掠过头顶,我们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齐齐地跟随着飞速向前的战斗机,一同前往前方正升腾着黑色浓烟的城市—斯摩棱斯克。 “嘶~~~距离预定目标位置2公里!各作战单位注意周围情况!。。。。” 无线电中传来了分队长的命令,我打开头顶的舱盖探出头去。 在一片种植着马铃薯的广阔的原野上,无数的装甲作战车辆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样整齐匀速的向着前方的斯摩棱斯克市进发着。在我们后面是搭载着摩托化步兵的装甲运输车辆。浑厚的马达声响彻原野。空中来自四面八方的战机在这座被点燃的城市上空汇合,来回盘旋。 “笃。笃笃笃。。哒哒。。。哒哒哒~~~”从远方时不时传来的沉闷的枪炮声提醒着我们战斗已经进入到了一定的阶段。 长势正好的马铃薯在履带轮胎的摧残下变成一滩滩绿色的浆液,这么大的一片田野,我想着,也许长出的马铃薯都可以堆成一座山了。甚至也许都可以够半个德国的粮食需求了!因为,这一片田野是如此的大,以至于我就如同刚从山沟里出来第一次见到大海那般的惊讶。 根据我们的根本职责,联合指挥部把我们这一分部安排到了对城外的地面火炮,掩体目标的拔除任务,也就是说,我们的任务并不是攻进城市的主力,而是城外的一些俄国人的固定防御点及火力目标,而后的摩托化步兵和装甲师会从我们打开的缺口中进入城市内。之后,我们便再会跟在他们后边,为他们拔除城内的一些顽固据点。 这是个相对当前所有作战单位来说比较平稳和安全的任务了,我们会在距离目标约500-900米左右停下,并根据提前一天给出的空中侦察报告中的目标位置信息进行逐个目标拔除,可以说,这就像在靶场里打靶子那样简单,运气好的话,甚至不用看到俄国人,就能完成任务,不用担心被包围,被流弹击中。。。。当然,这只是还没进入战位前的美好幻想,在战争中,就像在赌桌上,你永远不知道拿在你手上的牌是什么样的,而你的筹码则是你所有的最有价值的东西,生命。 艾里希少尉示意斯科特将三号突击炮停在了一处草垛边,在这里地势平坦,距离俄国人的防线约有800米左右。与我们同行的摩托化步兵单位也纷纷从装甲运输车上跳下来,猫着腰向前推进,一个三人机枪组把一挺带有携行支架以及配套机枪光学准镜的mg34机枪架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洼地里,很快,这挺机枪便向着俄国人的防线喷出了断续的火舌。 “高爆榴弹一发,装填!第二发榴弹准备!” 艾里希少尉端着望远镜看着前方,向着战斗室内发出了号令。 “榴弹装填完毕!膛内待发状态!” 。。。。。。。。。 “十点钟方向!600米!轻型火炮火力点!“ 艾里希少尉视线从望远镜移向战斗室内,对他身前的我说到。 “十点钟方向!600米。。。。咔哒,咔哒哒哒哒。标尺已装填!“ 标尺棘轮在我手中飞速旋转,主炮方向机也跟随到位。 一枚枚滚烫的7.5厘米口径的弹壳鱼贯的掉进了炮闩后的收集袋内,袋内就好像装满了金币的袋子一样发出了叮铃叮铃清脆的响声。2连的3号车和8号车的战斗位置也在我们附近,此刻,“弹球”正兴奋的从战斗室内伸出头来向我们这边摇着手里的帽子,不过下一秒远处城市里的大口径炮弹的爆炸声如同炸雷般的传向我们这里,他便像个滑稽的老鼠一般钻回了洞里。 “嘶嘶。。。突击炮组,停止开火!等待装甲步兵突破,停止开火!。。。”命令再次从耳机中下达。 “上等兵桑恩!” 艾里希少尉将舱门打开,拿出望远镜看向远处的俄国人的城外防线,并对战斗室右侧的桑恩喊道 “是的!指挥官!” “报告弹药情况” “是的!指挥官!” “当前高爆榴弹余弹20发!被帽穿甲弹余弹5发!“ “退出膛内存弹!归置弹药架,等待命令!“ “是的!指挥官!“ 远处的俄国人的城外防线已经被刚才的一轮突击炮,以及在更远的后方的大口径榴弹炮,还有天上的轰炸机,战斗机一阵猛烈的破袭,现在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在主炮观瞄镜内可见一地的武器零部件,以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穿黄褐色军装的俄国人。 这些俄国人把坦克半埋在地里,只露出一个炮塔的轮廓,使得我们很难击中他们,不过,很快便有人把这一情况通报给了后方的联合指挥部,不一会,后方传来了隆隆的大口径火炮开火的声音,天空中也传来了俯冲轰炸机的刺耳啸鸣,紧接着,炮弹从我们头上飞过,发出刺破空气的嗖嗖声,航空炸弹,大口径榴弹接二连三的播撒在了俄国人的防线上,这样的情况在持续了将近20分钟后,整个防线化作一片焦土,只剩下一条长长的如同干涸的河床一样的沟堑,甚至连武器的零部件都看不见了,而半埋在地里的坦克也早就不知所踪,如同蒸发了一般。 这时,一直猫在我们后面灌木丛里的摩托化步兵也躁动了起来,装甲运输车,轻型装甲作战车辆,以及数不清的靠着两条腿的步兵很快就布满了周围,这一幕颇为震撼,时至今日,我还能记得当初的情况。假如你从空中的飞机向下看肯定能看到一座冒着浓烟的城市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就如同一块周围围满了蚂蚁的方糖一样。 我们周围热闹了起来,一个全副武装的军士,向艾里希打着招呼,想要让他的组能够跟在我们后面,如果能搭我们的顺风车就更好了,不过,被艾里希少尉断然拒绝,以他所说,“这违反了作战条例“ 不一会,我们再次收到命令,跟在装甲师以及摩托化步兵后面向城内进发。 我们还未曾如此这般的接近一个俄国的大城市,更别说俄国人,据艾里希少尉和其他一些人说,斯摩棱斯克这座城市就相当于德国的莱比锡,这让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兴奋的同时也忐忑不安着,兴奋是因为我们距离元首所说的“最终胜利“又更近了一大步,而胜利则意味着荣誉和归乡。忐忑不安则是因为,换个立场,如果是我们,俄国人进攻莱比锡,我们肯定会誓死守住这座城市—我们必定会遇上至今以来最为猛烈的抵抗与反击。 身居一线的装甲师担负着最为艰巨的任务,为步兵挡住子弹和炮弹,清除前方顽固火力点,抵消首轮反击。。。。。 我很敬佩那些家伙的勇气,说实话,我可能没有勇气能够气定神闲的坐在那辆冲在最前面四号装甲作战车辆里面,更别说能准确的瞄准并击中顶在眼前的敌人了。不过据说那些冲在最前方的的装甲师都是经历过法国战役的老兵,也难怪他们能够这样稳稳地行驶在危机四伏的防线上。 在我们周围就是一些摩托化步兵,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和我们一样都是新入伍的年轻士兵,头上的头盔被精细的布置了伪装树枝,就像乡下姑娘精心编制的头戴花环一样。身上穿着崭新干净的野战灰军装,皮带,皮鞋,背带,皮革子弹盒擦得油光锃亮,崭新的武器和装备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个的就像小孩玩的锡铁士兵一般。从未见过战场的他们也四顾的跟着大部队往前走着,在他们前边负责带领他们的军士嘴里不停的指挥,告诉他们该怎么做,时不时的让一些愣头青收起笑容!把头低下!跟在坦克后面!等等诸如此类。 此刻,我很庆幸我被分配到了开突击炮,因为至少我有个可以保护我不被子弹击中,可以带我走的铁家伙。不过随着我们越来越接近斯摩棱斯克这座城市,这种优越感渐渐的随着一米米的靠近,被眼前的这一切景象所冲毁。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当时我眼下所见那便是,“砖石,硝烟,残骸与斯摩棱斯克!” 第三十章 隐藏在断壁残垣间的危险 在车体一阵剧烈的起伏后,我们翻过了那个被航弹和炮弹炸成干河床的防线,进入到了斯摩棱斯克市,整座城市已经被浓烟和爆炸声所掩埋,大部分房屋炸得七零八落,远处的一些比较高的建筑基本都挨了最少5发的炸弹或者航弹,因为它们不是化作一堆碎石砖块摊在地上,就是墙体一半被不规则的炸开,就好像解剖了的标本一样,你甚至能看见里面房屋内物品陈设,家居的摆放,墙上的画歪歪斜斜的,缺了一条腿的桌子上还有未吃完的面包和汤。很难想象,这样一栋大楼在几天甚至几小时前还有人称此为家。 我们很快便遇到了一个难缠的敌人—满地的碎砖石,与俄国人临时用垃圾构建成的反坦克工事。进入城区的主干道入口是条宽约10米的大街,但布满了轰炸后堆成小山的碎石瓦砾,以及俄国人用混凝土块和家具,钢轨铁丝构成的简易的阻碍车辆和装甲作战车辆的工事,看起来像是长了刺的垃圾堆,不要小看这些“垃圾堆”如果装甲作战车辆贸然冲过去这些钢轨铁丝被卷入履带和负重轮之间,很有可能造成车体悬挂损坏,履带脱节等问题。严重的话可能需要维修连的吊车配合进行维修。主干道大街基本上不太可能通过了,步兵也没有精力在为我们从断壁残垣中清理出一条可供履带行进的道路。 有人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了营部,营部让我们绕过这个街道从城市的另一侧,配合工兵以及摩托化师开出来一条通往市中心的路。 跟随着排我们前头二连的车队,沿着斯摩棱斯克城外的郊区向西寻找着工兵队伍,他们是一伙专业的家伙,有完整的工程器械,有炸药甚至还有推土机。有了这些东西,我相信即便是再多的“垃圾堆“也无法阻挡我们进入斯摩棱斯克前进的脚步。 斯摩棱斯克位于第聂伯河上游,蜿蜒的第聂伯河由西至东穿过这座城市,度过第聂伯河往西300公里后便是俄罗斯的首都—莫斯科,因此,这座城市的地位相当重要。这是一座规模较为庞大的俄罗斯城市,而我们此刻仅仅只是站在他的门口,而门后有什么东西等在后面,我们一无所知,可能,只有天上飞的那群家伙知道城里有什么吧,他们三两成群的时而附冲时而爬升,当他们俯冲的时候,这城市里便一次次的发出爆炸声。 三号突击炮在布满弹坑的田野上颠簸着,这时从我们后面赶来了一辆挎斗摩托,上面坐着的士兵给我们每个人都递给了一面带有“卍“字的旗帜。 “。。。嘿!你们!把旗子放到你们的车上面!正面朝上,平铺开来!防止友军空中火力的误伤!指挥部的命令,立刻执行!” 看着从远处不断汇聚到这座城市上空的战机,我们明白了,城内还有很多俄国人在等着我们,仅靠着地面的火力已经不够了,所以,这将会是一场残酷的战斗。艾里希少尉将这面旗子像床单一样铺开,用铁丝把四个角扎住,绑在了三号突击炮后的发动机舱散热盖上。红色的底色非常显眼,估计那帮开飞机的家伙从天上四五百米就能看见。 不一会,我们看到前方一只队伍正在原地休憩,他们似乎在等着谁,不用说,肯定就是工兵单位了,要知道,他们并非一线作战单位,并没有全面的作战装备,因此,要他们在交火地带作业,没有作战单位的配属,他们是绝不会动一兵一卒的。 见到我们,他们纷纷站起身,收拾起装备准备一同进入这座迷宫一般的城市内。 工兵队伍在堵在街口的一堆堆废墟里放入炸药,不一会便轻松的炸开一堆可能会对装甲作战车辆产生威胁的垃圾。 在刚突破入城的数个街口的路途上我们并没有遇到抵抗,直到来到一个有着半塌的公寓的街口的时候,前方爆发了战斗。 队伍以装甲师的两辆三号坦克为首,带领着整支步兵工兵混突击炮破袭队正向着城内进发,在一声声炸药的爆炸声中,士兵,装甲作战车辆顶着漫天飞舞的灰尘和木屑碎渣在靠近那个二层缓慢的前进,没等视野清晰,一个燃烧瓶从头顶的半塌公寓的二层或者三层扔了下来,没有砸到领头的三号坦克身上,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手榴弹雨,士兵们纷纷四散躲避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一个步兵新兵吓坏了,连忙爬到2连“八号球”的突击炮上面,疯狂的想要打开舱门钻进战斗室,不过立马便被他的军士揪住拉到街道两旁的废墟里,一连串子弹无情的打了下来,其中有几发击中了我们的突击炮的正面,并没有造成任何损伤,只有一阵咚咚的声音。战斗室内听见外面一阵士兵们嘈杂的呜呜叫喊声,以及自动武器的射击声。 “左翼公寓楼内有俄国人!注意左翼公寓楼!。。。嘶嘶。。。突击炮!快把他们打下来!” 前方的一辆三号坦克已经因为俄国人的集中打击瘫在了原地,另外一辆三号突击炮一边通过无线电指示着方向一边扭转车头和炮塔一边向后退着。 “桑恩!装填高爆榴弹!下一发榴弹准备!” “是的!” “咔!。。。腾楞!。。。。。。刷啦~~!蹭蹬!。。。哐!” “高爆榴弹装填完毕” “卢克!11点钟方向!目标150米!目标建筑二层!榴弹标尺!” “是的指挥官!” 我早已将额头贴在炮镜目镜额托前,汗水混杂着灰尘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不能眨眼。榴弹标尺的棘轮咔哒两声将两百米锁定在了炮镜中,爆炸升起的浓厚烟尘还未散去,但我能够看见那栋公寓的二层处不停的闪烁着的枪口火焰,轻轻转动手中的方向机,炮镜中的大三角尖对准了那个正在闪烁着火焰的位置。 “砰!!!哐当!叮铃铃!!!” “咔!。。。腾楞!。。。。。。刷啦~~!蹭蹬!。。。哐!” “高爆榴弹装填完毕” 艾里希少尉用头顶着舱盖露出一条缝观察着炮击效果 “目标左偏5米!高爆榴弹下一发准备!” 炮弹准确的击中了公寓二层,但并没有彻底消灭抵抗力量,公寓的二层楼还有其他的窗口正在闪烁着枪口火焰。 我们旁边2连的“八号球”他们也向着公寓二层楼开了火,远处的烟尘更加浓厚了,不过依旧有着零星的射击声,可能是因为7.5厘米的榴弹炮弹对这栋建筑的毁伤效果太差了,最后,我们听见了无线电中有人在报告位置的声音,他们叫来了空军要对这栋建筑进行彻底摧毁,也就2分钟的时间,空中传来了飞机俯冲的声音,紧接着一家ju-87斯图卡轰炸机应声而到,一枚航弹准确命中这栋半塌的公寓楼,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这座公寓楼彻底变成一堆破砖烂瓦。ju-87斯图卡俯冲时带下来的气流将烟尘均匀的吹满整个街区,刚刚的航空炸弹爆炸的时候,因为没来得及张开嘴,战斗室内的每个人都被冲击波击打的头晕目眩。 战斗在20分钟不到内结束,不过队伍里损失了一辆三号坦克和10几名步兵士兵,一同的由3号装甲作战车辆改装的推土机也因为液压油缸爆裂而失去了作用,我们只得硬着头皮碾过这些高达1米多的临时反坦克工事,不过好在后面的工事没有那么多钢轨或者铁丝了,只要小心点便不会对装甲作战车辆造成损伤,因为刚刚的突然袭击导致了大量的步兵阵亡,原本负责在后面跟进的我们被提到了前面,跟随装甲师的3号坦克。而步兵则跟在最后面,好在2连的“八号球”所驾驶的突击炮和我们一样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并与我们一同前进。 越往斯摩棱斯克的深处进发越为危机四伏,一些没有来得及撤离战区的平民时不时的从街角废墟跑出来,搞得我们每个人都神情紧张,我们仍有着底线,不会随意向着非军人射击。 对斯摩棱斯克市的渗透不光有我们这一个队伍,与此同时发动攻势的与我们一样目标的队伍成百上千,很快我们便在一个路口遇见了另一支混编队伍,他们的遭遇与我们相似,不过他们的损失更为惨重,一同的装甲作战车辆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二,步兵队伍也被打的七零八落,据他们说他们遭遇了俄国人的装甲部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不过,当他看见我们的队伍中还有着两辆突击炮,便向联合指挥部请示调过去一辆突击炮配合他们对俄国人的火力点清除任务。 联合指挥部也没有多做犹豫,于是,2连的“八号球”的突击炮被调到他们的队中去了,就此,我们分开作两路想继续向前,临别“八号球”还高兴的对我们说,“终于有他们露一手的机会了!“ 第三十一章 无尽的战斗 七月的欧洲在太阳的炙烤下开始变的滚烫无比,而我们脚下的这座城市正在被炽热的太阳和震耳欲聋的爆炸残酷的双重摧残着。1941年7月14日中午12时,我们刚刚在一阵航空炸弹的密集轰炸中结束了一顿不算很好的午餐。灰尘和碎屑是我们不可或缺的调味品。整座城市,恐怕只有地下才是最安全的。长时间在这种爆炸巨响中作战使得我们的听力已经有了可以明显察觉的下降,每个人都必须撕心裂肺的喊叫才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图,我们在战斗室内还稍微好一点,而外面的步兵则就悲惨多了,一路上,我们见到了,很多和我们汇聚到一起的步兵小组,他们从前一个街口加入我们,然后再下一个街口出来时,他们就消失了。 很庆幸苏联人没有一些重型的反坦克武器,我们不必担心从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射出的一枚致命炮弹,不过,即便是有,空中的战机也会第一时间清除他们,不过,这个想法很快便被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所击破。 城市的攻坚战总是很慢的,因为每前进一个街口就是无数的子弹的射出,无数的士兵倒地。俄国人似乎到处都是,他们没有固定的据点,总是在流窜着,我们不得不长时间的停在一个地方,为步兵寻找那些俄国人的藏身处,逐个点的击破。 因为俄国人往往隐藏在一些公寓楼层的废墟中,步兵们只得趴着或者猫着腰,蜷在街道两旁,当他们需要穿越一些比较开阔的街角,或者路口的时候,我们便是他们最佳的掩护,因此,我们往往行驶在街道中央。 一名被太阳晒得烦躁的机枪手因为忍受不了被俄国人在暗处的火力压制,直接拎起了手里的mg34机枪站起了身,将机枪抵在腰间,站在三号突击炮的后面向着街道两旁的公寓废墟连续射击着。 街道两旁的步兵士兵见此,也纷纷从断壁残垣中冲了出来,一个个的窜进隐藏有俄国人的公寓楼内。 从被炸得稀烂的黑洞洞的公寓楼窗户内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喧嚣,俄语的大声叫骂,德语的疯狂呐喊,下一秒,冲锋枪射击声响遍整座破公寓,一阵阵疯狂的战争交响曲从那个黑洞洞的窗户里传来。不一会,枪声停止,一切重归平静。 10分钟后,几个破衣烂衫的俄国人从公寓楼内高举双手走了出来,后面的步兵端着冲锋枪把他们赶了出来,还有几个步兵把他们在突破公寓行动中阵亡的士兵一个个的抬了出来,在里面,我发现一张面孔,那正是在斯摩棱斯克郊外遇见的那个装备整洁光鲜,头盔上戴着花环一样的伪装草的年轻士兵。他脸上沾满灰尘,头上花环一样的伪装草早已不知去向,口袋里一块吃了一半,带有彩纸包装,只有在民营商店才有的巧克力,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被脚下的弹壳和灰尘淹没。腰间的皮制携行具依旧干净整洁,好像从未打开使用过,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断壁残垣间,就好像那里就是他的归属一般,没有人为他哭泣,他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子弹穿过了他的身体,但战争依旧却没有停止。仅仅只是有个军士把他脖子上的军牌掰下一半,此后,再没有人靠近他。 这样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在向前继续推进了一个街区后,俄国人疯狂的进行抵抗,之后,大约在晚上8点左右,我们再次退回了这栋公寓附近,由于战斗损失过大,已经无法再次发起进攻,只能依靠这个公寓,稳定住当前的战线,等待后续支援过来后再次进行推进。 夏季的夜晚让人难熬,时不时俄国人的偷袭更让人难以好好休息,黑暗之中,只有时不时在空中亮起的照明弹能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安全感。俄国人的冷枪时不时的打到我们头顶窗框上,飞溅起的砖石木屑砸地生疼,我们蹲在墙角,靠在墙上睁着双眼休息。因为突击炮此时已经用尽弹药,我们也拿起了战车里的冲锋枪,步兵队伍中的指挥官给我们分发了弹药,手榴弹。 补及和支援队伍会在后半夜到达,通讯兵的电台里传来来自这座城市四面八方的消息。在这座城市里,无数的相同场景正在同时上演着。 到了下半夜补给和支援如期而至,包括我们的突击炮还有装甲师的装甲作战车辆,都得到了充足的油料和弹药补给。 下次的进攻会在明天一早进行,而接下来的时间,德国空军会对整座城市再一次进行覆盖轰炸,我们被命令就地找到掩体进行躲避,因为这次轰炸将会是毁灭性的,每栋房屋,每个街道都将落上炸弹。三号突击炮和装甲师的装甲作战车辆被开进了公寓楼底层被炸开一堵墙的店铺里,而我们则躲进了破公寓内。 在顶楼上,从墙上的一个小破洞中看向外面,凌晨的天空已经微微泛蓝,地面上黑黢黢的一片是经历了一天炮火摧残的城市,不一会,空中传来了如同蜂群一样的嗡嗡声,声音越来越近,以至于这座破公寓楼也颤动了起来,借助微蓝天空的背景,可以看到空中无数的轰炸机的轮廓正在缓缓飞临斯摩棱斯克上空,紧接着城市再次被照亮,只不过不是太阳,而是一团团爆炸产生的火焰,此起彼伏的爆炸把整座城市上的天空都照亮了。“咚~!!咚咚!!~~~咚!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冲击波也紧随其后,随着空中的嗡嗡声越来越近,爆炸声和火光,冲击波也离我们越近,当嗡嗡声就在头顶上方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燃烧的气味,灰尘和碎屑被气浪冲的就好像愤怒的公牛。爆炸产生的闪光就像闪电击打在跟前。如同身处暴风眼一般。每个人都压抑的大叫着,但在爆炸声中,每个人的喊叫又是那么的无力。 第二天,我们几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登上了三号突击炮,当把突击炮从店铺里开出来的,整座城市的高度似乎下降了数米一样,你能看见二楼,三楼立在地上,而一楼则变成了一堆砖块。三号突击炮吃力的从废墟里开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的还未散去的火药味,竟让一点味道都没有的饼干带了一丝咸味。 第三十二章 此路不通(上) 斯摩棱斯克的第一缕晨光透过一股股升腾至数百米高空的浓烟洒向这座破败的城市,战机依旧在其中穿行无阻。我们再次沿着昨天被推回来的那条路向前推进,这次,他们依旧抵抗激烈,不过很快就被击溃,我们并没有付出很大代价就攻陷了一半城市,并在预先的集合地点与其他单位汇合,据一些经过斯摩棱斯克附近的战斗的士兵们说,他们遭遇了一种俄国人新型武器的攻击,这种东西就像燃烧着的炮弹,并发出恐怖的嘶鸣声从天而降,就好像天上在下着火雨一般,不过,好在没有让他们吃太多这玩意的苦头就把那儿拿下了。听说是一种叫火箭式助推炮弹的东西,不过,当他们看到那玩意的时候,已经被撤离的俄国人炸毁了。这种东西一旦命中坦克那是绝对是回天乏术了,据说一辆装甲师的轻型坦克顶部不偏不倚的挨了一发这东西,最后他的残骸在20米外被找到。 “啊呀!千万可别让咱们遇见这东西!真见鬼!” 桑恩听见了惊叫道。 随着战争的脚步越来越快,我们遇见的未知也慢慢的会变成已知,但这个过程将会是相当的煎熬与充满恐惧的。 再继续的推进,我们的命令不再是径直的往城里冲了,这次,我们被调配了右翼的队伍中去,和装甲师及其摩托化步兵的轻型装甲作战车辆的一起与与左翼合围住这座城市,因为,这时候俄国人似乎开始打算放弃这座城市了,因此上面可能才会这样安排。不过3号车圆球可就没那么走运了,它被配属步兵进行主攻 一路上没有了昨日的子弹横飞,似乎俄国人已经撤离了这座城市,天空中一架战机好像正在向我们所在的这个方向飞来,每个人都兴奋的向他招着手,可下一秒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长串拖着红色曳光的机枪机炮子弹,前方一辆开放式战斗室的222型轻型装甲侦察车辆被灌得满满当当,即刻瘫在了原地,并燃起熊熊大火,当这架战机飞临我们头顶的时候才知道,这是架俄国人的轻型单发轰炸机,两枚航弹将我们前方的队伍斩作两截。一座半塌的楼在冲击波的作用下将前路堵住,下一秒,我们周围好像开了锅,无数的子弹射向队伍,还有俄国人的燃烧弹,俄国人疯了一样地零距离的向我们发起进攻,有些俄国人甚至拿着手榴弹登上了装甲师的装甲作战车辆,当时乱作一团,再继续停在这里势必会成为活靶子,于是艾里希少尉连忙让斯科特把三号突击炮快速驶离火力集中的红区,正在三号突击炮转动左侧履带的时候,一枚反坦克炮炮弹冲了过来,正砸在桑恩那边的装甲上,不过好在一定的角度让这枚炮弹弹开了。斯科特把三号突击炮拐进了我们左侧的一个巷子里,摩托化步兵也纷纷从装甲运输车上下来,因为被俄国人的火力压得死死的只能四处寻找隐蔽处,电台内的指挥也乱作一团,没人知道前方的情况是怎样的,电台里只有一阵阵嘶嘶的白噪音, 步兵此刻自顾不暇,已无法为我们提供目标指示以及掩护,天空中又来了两架俄国人的战斗机,他们发现了落单的我们,对我们发起了俯冲攻击, “斯科特!寻找掩体!快!: 接连落下的炸弹都被我们避开了。为了躲避来自空中且无法反制的火力,我们只得向城市内更深处钻,斯科特发现前方有个宽约8米的类似门洞的结构建筑,便毫不犹豫的开了进去。 “桑恩!接通指挥车!45频率!2号信道!“ 艾里希少尉令桑恩将电台与指挥车联通 “咔哒!咔哒!嘶嘶~嘶嘶~嘶。。。。。。啪啪啪!” 指挥官!电台出问题了!该死的!我得把它拆开!嗯!哐啷!“ 可能因为刚才的炮击,电台内部的电路出了问题,桑恩叮呤哐啷的折腾着。 没人知道外面的战况是如何,在外面,我们的战友可能正在大批的被俄国人杀伤,而我们只能能龟缩在这里,艾里希少尉无法忍受这样的懦弱,待空中的引擎声消失后,便命令桑恩停止维修电台,并将三号突击炮开出这个掩体,此时我们的位置已经不知道从原来的位置上拐出了多远,空袭也让地形改变了,刚刚袭击我们的那架俄国人的飞机,此刻一半机身正插在废墟上燃着熊熊大火,我们无法再按照原路返回,只得开到附近的街道上,艾里希少尉从身后的战斗室内壁上取下mp38冲锋枪,打开舱盖探出身子以获得最佳视野。 很快,我们遇见了刚刚在俄国人空袭中幸存下来的步兵还有几个受了伤的装甲师装甲作战车辆成员,他们说,被拦在倒塌大楼后面的装甲作战车辆已经全部损毁了,前方的队伍只得离开继续向前突进。 也就是说,在这附近,也就只有我们着一辆三号突击炮能动了,那伙人希望我们能把伤兵带回去,并掩护他们后撤,不过好巧不巧,电台此刻在桑恩手里再次响了起来 “嘶~嘶嘶~你们~嘶~要继续~继续向前,俄国人已经撤离了你们前方的区域,要尽快顶上去,快!” 本来也打算掉头的艾里希少尉此刻无奈的看了看那伙士兵,士兵们也理会了,受伤的士兵互相搀扶着向回走,而其他士兵则一同跟随着我们。 根据着电台内的沟通与交流,我们正慢慢的向前方队伍赶去,一路上,我们看到了不少轻型装甲作战车辆的残骸,如1号战车,222轻型装甲侦察战车,甚至还有一辆3号装甲作战车辆早期型的残骸,他们基本上都在一些十字路口处或者交叉路口处燃烧着。从外面看,这些绝对不像是即将溃逃的步兵造成的,这些残骸周身上下布满了两个大拇指大小的规则孔洞,一半的孔都打穿了车体,依旧冒着火光的敞开的炮塔舱盖说明了内部弹药被贯穿后引发了殉爆,且绝对是在这最近一两个小时才被摧毁的,很难想象这些家伙遭遇了什么样的打击。 于是,在接下来的路上,我们变得更加的小心与谨慎,原本安静平和的街道上,似乎到处都是隐藏的杀机。 每个人的眼睛都没有看向一处多余的地方,都在紧紧盯着观察窗,没有人的嘴里冒出一句多余的话,只有紧张的汗水顺着额头滑向脖子。战斗室内的环境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除了突击炮的引擎声外,我们的心跳便是最大的声音了。 “。。。嘘!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乐器演奏的声音?好像,好像还有人唱歌!” 桑恩压着嗓门对周围一行人说 “没有啊?。。。哎!不对!这分明是汽车发动机声!你听错了吧?” 斯科特也静静的听了一阵后反问到。 ‘不可能!绝对是乐器的声音!嗯!绝对的!嗯?好像也有起车引擎声!“ 两人所说的声音从远及近慢慢的清晰起来,直到大家都能听见了,就在前方的t路口!正在我们准备经过这个t路口的时候,突然一辆草绿色的卡车猛地从我们前方不远的马路上急速冲了出来,这着实把我们吓了一大跳,但更让我们吃惊的还在后面! 这辆草绿色的卡车车斗里坐着几个俄国士兵,他们其中有个人手里正拉着手风琴,好家伙!原来那乐器声是从这儿传来的,那个家伙一边拉着手风琴一边还胡乱的唱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在车斗后面,正牵引着一辆2厘米口径左右的自动防空炮!那门自动炮上还分别坐着,站着三个人。卡车斗里面的人正在给那站在自动炮上的一个俄国人传递着一版版压着大号子弹的弹夹!他们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来,炮口早已经转向了我们! 第三十三章 此路不通(下) 在我准备将炮口对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玩意的时候,他们已经向我们喷出了火焰,数不清的弹头如同泼水般直奔我们的正面以及四周的步兵而来,炮弹没有击穿我们,不过战斗室内壁因为外装甲的严重侵蚀崩落出一片片雪花状的火星,在车内简直如同在放烟花一般,飞溅滚烫的铁屑和呛人的烟雾混作一团弥漫着四周。根本没法正常的作战。 外面一阵嚎叫,不少步兵被击中后的残肢飞向四面八方,境况惨不忍睹。我们也没好到哪去,等到来袭的炮弹雨停止后,再看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辆俄国人的“炮车”踪迹。 主炮的观瞄镜在炮弹的“清洗”后已经出现了数道裂纹,增倍镜片的轴承也坏掉了,无法增倍视距,而我身后的车长潜望镜也彻底的报废,无法从中看到任何东西。 “都还没事吧?嘿!。。咳!。。咳!!” 艾里希拍打着我们几个。 “人没事,主炮机构完整,观瞄镜轻微受损” “行进机构完整,油路完好“ “弹药安全,电台报废!” “各位!我们不能停下,因为,我们还活着,听着,在距离不到20几米的位置上和它遭遇,且人员没有受到损伤这说明,他们无法对我们造成瞬间致命的打击,而那辆“炮车”的装甲在我们的主炮面前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把他们击破!“ “。。看准了就打!不要犹豫!“ 艾里希拍了拍我的肩膀 说外,艾里希少尉推开头顶的舱盖,站在位置上,上半身趴在了车顶指挥着斯科特向前寻找着那辆“炮车“的踪迹。 “。。向右!。。。。慢!!短停!” 分裂的炮镜中的事物就好像被切割后一般,在前方一条笔直的大街上,那辆刚刚偷袭了我们的“炮车’正在仓皇奔命。 “砰!!!哐当!叮铃铃!!!” “咔!。。。腾楞!。。。。。。” “呼~。。。踏!!“ “该死的!打高了!装填高爆榴弹!“ 刚刚发射了膛内的一枚是穿甲弹,炮弹从他们的头顶飞了过去, “刷啦~~!蹭蹬!。。。哐!“ “高爆榴弹装填完毕!“ “砰砰砰!砰砰砰!。。。。。。啪啪啪!!叮啷!!!叮叮!!!踏踏!!!“ “炮车“继续将炮口朝向我们倾泻火力,不过,因为在高速运动中,且距离较远,只有几枚击中了三号突击炮,其余的都分散在了周围。 “斯科特换了档,让我们跑的更快。和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砰!!!哐当!叮铃铃!!!” “咔!。。。腾楞!。。。。。。” “嗖~!咚!!哗啦啦。。。。” “刷啦~~!蹭蹬!。。。哐!“ “高爆榴弹装填完毕!“ 这次炮弹准确的砸在了搭载防空炮的自行底盘的左侧的轮毂上,但好巧不巧,炮弹竟然穿了过去,打在了旁边的一个建筑物上,砖块碎屑哗哗的往下掉。 “打低了!再高一点!” “炮车”再次拐进了一个街道,以摆脱我们的追逐。他们可能意识到,下一枚炮弹绝对不会在允许他们再像刚才那样了。 我们紧随其后。此时空中传来了引擎声,那是我们的ju-87俯冲轰炸机的声音,他们应该是发现了我们,也想参与到这次的追击中,尖锐的哨声越来越尖锐,这时候,我们跟随着“炮车,来到了一个被废墟堵住的巷子, 此时,他们距离我们也就100米左右。他被我们严严实实的堵在了这个巷子里,他们已经无路可逃,也许是想做最后的挣扎,他们拼命地向我们喷射弹雨。斯图卡此刻也掠了下来。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从空中射下的弹雨并没有向我们预想的那样,反而那一串子弹向我们奔袭而来,艾里希少尉见势不妙,连忙蹲下回到战斗室,不过依然有一枚流弹穿过了他的军服,擦伤了他的胳膊。 “该死的!他们在做什么??!!“ 众人咒骂着。 “没时间纠结了!快把他们击毁!!“ 艾里希向众人喊道。 “我赶忙将炮镜对准了那辆困住的“炮车” 他们也想趁着这次机会冲向我们,寻求突破,但还是没有比手中的扳机快。 “咔哒!!!!。。。。。” 击发扳机并没有带来众人所预想的炮声,战斗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哑炮” 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炮弹是否会延迟激发,或者。。。直接在炮膛内爆炸。 天空中再次传来了ju-87的死亡轰鸣,并伴随着持续的炸弹划破空气的哨声。 我看向旁边的桑恩,眼睛因惊恐而忘记了眨眼。当我的口水划过咽喉的时候,剧烈的爆炸在我们前方如期而至。顿时,我们感到如同地震般的动静,紧接着,整个战斗室如同坠入了地狱一般,额头处一阵剧烈的胀痛,随后,眼前一黑。。。 第三十四章 剑与盾 1941年7月25日下午的欧洲上空,在雷电与乌云的纠缠下,一枚雨滴于风云变幻的高空中产生,并急速坠落下来。 雨滴穿过一架引擎喷着乌烟的俄国战机高速旋转中的螺旋桨,驾驶舱内的受伤的飞行员正痛苦的操纵着这架摇摇欲坠的战机,使其沉重且不断下坠的机头保持稳定。紧随其后的一架德国战机,一枚枚炙热的航弹擦过雨滴,在强大的气流的裹挟下,雨滴飘向远方。 雨滴继续飞速下落,硝烟四起的大地上,一群群灰色的军队正如同蚂蚁一样向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着,根据他们的前进轨迹,他们的目标正是在不远的东方,那一座被漆成红色的城市,那里的红星在阴云后黯淡的阳光的照射下时不时的发出细微的闪光。 面对着一丝丝的闪光,由无数个灰色的点组成的军队变幻成了一张巨口,然而在巨口中参差的尖牙正在合拢的时候,一条由黄褐色的点连成的一条铁棒将这只巨口的两个点死死的撑住,他们分别在一条河和一座城市。那条河叫第聂伯河,而那座城市则叫斯摩棱斯克。 一滴带着温度的雨滴拍到了我的脸上,我清醒了过来,在我睁开眼睛那一刻,瓢泼大雨也如期而至。 “。。。该死的!我还活着吧?。。嗯。。是么?“ 我不断摸索着浑身上下,检查一下自己的“零件“是否齐全。 “伙计,你很走运,炸弹没砸到头上,这要是真的一炸,啧啧。。。,将近五百千克的炸弹呀。。。“ 斯科特顿在我旁边,把水壶递给我。 “。。。。那可不一定,五百千克?我看得有1吨!这些狗娘养的!呸!“ 桑恩在一旁看着耷拉在地上的履带骂道。 “咱们先在在哪?” “。。。炸弹把下水道炸开了。咱们正好在下水道上方,地面塌了。。。。” 艾里希少尉坐在三号突击炮车顶说到。 “所以。。。咱们在下水道里?” 艾里希少尉无奈的看了看我。 三号突击炮此刻正瘫在一片废墟上,引擎在雨水中冒出一阵阵白烟。引擎盖上的“卍“字旗早已经被烧被撕扯的只剩下用铁丝固定的四个角还残余那一点红色了,这就不难理解我们为何会遭到友军空中火力的打击了,不过也不能排除那个飞行员是个白痴。 我们的三号突击炮已经完全不能再参与战斗了,只得撤出战斗,并等待救援拖车甚至吊车来把它拉出来,并返回修理连进行大修了。 “嗡呜~嗡呜~~~嗡~~~” 此刻透过雨幕,在高空中再次传来了轰炸机编队的轰鸣声,他们穿过一片片巨大的云层,时不时露出它们的踪迹。已经算不出他们是第几次出现在战场上了,这次他们向东更远的方向飞去。 “。。战斗快结束了。。。。” 艾里希仰面朝天空望去,长长的吐出了最后一口烟雾,如同释怀了一般。 很快后续的补充队伍来到了我们所在的区域,借助他们的电台,我们联系到了连部,连部很快便将我们的位置报告给了维修连,维修连开着他们的吊车以及维修车辆赶来。 “。。。什么?!你们说,这里面还有个哑弹?不不不,少尉,听着,这不归我们管!除非你们把他排除后我们才能下手,要不然没门。。。” 维修连的军士当听到车内有未爆弹的时候,脑袋摇的都快飞起来了,他一边招呼自己的手下远离三号突击炮,一边对艾里希少尉说到。 艾里希听后无奈的摘下脖子上的话筒,看着身旁伤痕累累的三号突击炮,跳上了车顶,打开了舱盖。 “嘿!指挥官!你忘了叫我!” 桑恩见状,也摘下了帽子,走向三号突击炮。 “上来吧!” 雨滴顺着敞开的舱盖流进了昏暗的战斗室内,艾里希轻手轻脚的握住了炮闩曲柄,桑恩拆掉弹壳收集袋,蹲在主炮炮闩后双手靠在炮闩下,准备接住弹出来的那枚哑火的7.5cm口径的高爆榴弹。 “准备好了么?一定要抓住它。” 。。。。。 桑恩因为紧张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颤抖着点了点头。 “我数到3,就打开炮闩。。。” “3” 。 “2” 。。 “1!” “咔啦!噌噔!“ 艾里希少尉猛地一拉曲柄,炮闩随机落下,那枚哑火的炮弹随即弹出。然而,在它即将落到桑恩那颤抖的手里的时候,炮弹底部撞到了一块歪曲的铁板上,蹭出了一个小火星后落到了桑恩手里。 “。。啊呀!!我的!!!我的!!!!。。。该死!,他怎么变烫了??!!!“ 桑恩因为紧张而大叫起来。 “快把他扔出去!快!!!“ 艾里希少尉大喊道。 “怎么扔?...啊呀!!我的!!!!!“ 艾里希飞速夺过桑恩手中的炮弹,用力将其掷出了三号突击炮外。 第57章 战斗仍将继续 “安德烈爷爷,莫斯科是什么样的?红场大么?你去过莫斯科吗?” 2005年5月,一位身穿挺阔的军装的老人,左手拿着一支康乃馨,右手牵着一个男孩走出停靠在莫斯科市火车站的列车。 此时的莫斯科,正沉浸在胜利日的喜悦中,广播中播音员用亲切的声音迎接着来自各地前往这座古老但焕发着激情城市的人们,胜利带来的喜悦与和平的印记即使过了60多年仍旧遍布在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老人步履平稳,就像64年前为保护这个垂危的国家第一次踏上这座城市的土地上那样。在这个让历史重现的日子里,各色各样衣着光鲜迎面而来的人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老人挺阔的苏联时期的军装与叮当作响的勋章吸引,众人皆投来敬佩的目光。人们或摘下帽子,或点头向老人致意,一旁的路边卖唱的一群年轻人见到了老人,也用手中现代化的乐器演奏起了《向斯拉夫女人告别》这首诞生于那个被硝烟埋没的年代的歌曲,向老人为这个国家,这个城市所做的努力而致敬。 老人缓缓地转过头微笑着向人们致谢。 拥挤的车站主动为老人让出了一条小路,走出车站,身后传来了剧烈的鼓掌声。 头顶飞过了几架曾和他并肩战斗过的战机,那是为了庆祝60年前那场无与伦比的胜利而前来的战友,就像这位老人一样,老人抬起头摘下头顶的大檐军帽挥舞着,向天上的战友致意。 车站外广场上的鸽群被战机发动机的轰鸣惊起,纷纷飞向天空,阳光在白鸽的翅膀间闪烁,照在老人胸前的二级卫国战争勋章前,红宝石珐琅的五角星闪着光,与几公里外克里姆林宫顶上的红星遥相呼应。 老人望向远处克里姆林宫,64年前,他从那里出发,64年后,他回到了这里。一切都是那样,但是望向周围,曾经那些年轻的笑脸和挺拔的身姿却不在他身边。想到这,老人低下头,似乎地上还残留着64年前留在这片土地上的脚印,他要沿着曾经的脚印,寻找那些从未老去,永远年轻的那些朋友。 “。。。小尼古拉,你知道吗,躺在这里的人们,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老人将手中的康乃馨轻轻放到了红场的长明火旁,看了眼身旁的男孩,缓缓的说着。 男孩似懂非懂的努了努嘴。 “。。。你要知道,人最重要的就是生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人存在的唯一证明,没有什么能比生命更可贵的,但他们是为了所有人的生命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为了我吗?” “是的,为了你,为了所有人。” “那您呢?” “当然,也为了我,是的。。。他们也为了我。。。。” 老人陷入了沉思,随后拉着男孩的手,一边弯着腰给男孩讲述着他留在红场上每面墙,每块砖的故事,就好像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天,直到红场上熙熙攘攘的人掩盖了一老一少二人的身影。 2005年5月9日,初夏的微风吹过红场,微风拂过整齐肃穆的军队,威严的坦克火炮,伴随着士兵们整齐的军靴脚步声,老人带着男孩来到了特意为他准备的位置上。当列宁墓上对胜利日的演讲结束后,多个方阵踏着稳健的步伐整齐的逐个进入红场。 看着红场上一队队身着64年前的军装,拿着64年前武器的士兵,老人缓缓的从胸前内口袋拿出一个深黄色破旧的信封,上面用钢笔墨水写上的字迹早已辨认不清,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薄薄的近乎透明的信纸,只有那一行行俊秀的字母让这张信纸体现出重量。老人小心翼翼的展开信纸,64年来,每次打开这张信纸,他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损伤这张纸上的一丝纤维,颤抖的手仿佛想要抓住一团不存在的空气。 展开后的信纸。 “亲爱的红军战士,我的名字叫拉丽莎。。。。” 天空中传来了引擎的轰鸣,手中的信纸轻轻在风中拂动,老人抬起头,他的“战友”正在飞临红场上空,当老人再次低下头,看向那封信,他已站在了正在前往红场阅兵装甲坦克方阵无数的坦克中的一辆t-34坦克的炮塔上了。 1941年11月7日 一架架mig-3战斗机飞临方阵上空,向着红场的方向,卷起的气流裹挟着雪花吹向下方的坦克方阵。 “嘿!安德烈!你在看啥?是信吗?快把信让我看看!实在不行,喏!我拿这个香肠和你换!” 我站在炮塔里,从舱盖中探出头,几小时前,莫斯科市为每个红军士兵准备了一个包裹,里面有着食物,以及写给红军战士的信等等一大堆东西,我们作为一个车组,领到了一个巨大的用麻布邮包装起来的包裹。奥列格迫不及待的在车内拆开了包裹,里面装得满满的烤马铃薯还有面包,奥列格高兴的大笑着抓起一个烤马铃薯。 “哈哈哈!斯切潘!安德烈!安东!你看!烤马铃薯呀!” 说着,他把马铃薯塞进了嘴里并给我们几人扔了几个。 “。。嗯。。。你们瞧!还热乎的!!哈哈哈!” 我也拿过包裹看了起来,冒着热气的食物间还夹着一张黄牛皮纸的信封,我小心翼翼的把她从食物间抽出来,拆开信封,不过战斗室内的光线昏暗,无法看清上面字,于是我打开头顶的舱盖,从炮塔中探出半个身子借助莫斯科冬日里昏白的日光看了起来。 头顶战机掠过,我抬头看去,战机勇敢的飞向莫斯科外的战场,气流裹挟着一片片雪花落到信纸上,我轻轻拂去信纸上的雪花。 “亲爱的红军战士,我的名字叫拉丽莎-格丽克里亚-亚罗波尔克,我来自明斯克,我不知道你们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我相信,你们此刻一定勇敢的在和德国法西斯侵略者在战斗,我本来也想加入到红军队伍中去,不过他们说15岁还是太小了。 几个月前,德国人进攻了明斯克,我们最后一批撤离了明斯克,来到了首都莫斯科,莫斯科可真美呀!我从来没来过莫斯科,这里的人对我们非常好,大家如同兄弟姐妹一样,我的家,在明斯克的家,在轰炸中被摧毁了,我的父亲投入到了保卫明斯克的战斗中,我至今还没有收到他的消息,我和妈妈很担心他,我想,也许你们认识他?他叫弗拉基米尔-阿纳托利-亚罗波尔克,如果你见到了他,请告诉他我和妈妈深爱着他,请他保护好自己,如果有机会请让他把信寄到莫斯科市的后勤委员会第25信箱,我们期待着他的来信。 亲爱的红军战士,我们也期待着你们的来信,我们会在莫斯科等待着你打败德国法西斯侵略者归来!愿上帝保佑你们,亲爱的红军战士,现在莫斯科的粮食配给不是很充足,但我们为你们准备了我们能准备的一切食物,希望你们能够对我们准备的食物满意。 爱你们的,拉丽莎。 ” “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同志们!发动坦克!为了莫斯科!为了苏维埃!前进!” 前方的指挥员通过扩音喇叭对着方阵中密密麻麻的坦克下达着命令,大雪纷飞的红场,从红场外的莫斯科大街,只能看到克里姆林宫与列宁墓的轮廓。但那令人振奋的军乐与皮靴踏在红场冰封的地面上的铿锵声却如同一把利剑穿过坚冰。 “噗噗!!!噗噗!!!轰轰轰。。。格朗格朗。。。叮叮叮叮叮。。。“ 整齐的装甲坦克分队中的每辆坦克冰封的钢铁之心跳动起来,无数的引擎声直冲云霄,连接红场的莫斯科大街与特维尔大街皆为之抖动。几十公里外,炮声隆隆。德国人的先头装甲部队已经踏上了莫斯科外的土地,他们的子弹已经能打到了在莫斯科后方的妇女儿童了, “来让我们看看那封信吧。” 安东请求我把信也给他们看看,我小心的把新塞进信封里递给了安东。 “嘿!斯切潘!你看,这个叫拉丽莎的小姑娘和咱们是老乡呀!真不敢相信在莫斯科遇见了老乡了!” “嗯?让我看看,哈哈!还真是!她还期待咱们回信呢!奥列格!把地址记下来!等把德国佬都干掉咱们就给她回信!” “嗯。。。。说实话,我还是不太会动这些笔头的事,嗯。。。安德烈?” 他们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到我身上。 这时,战斗室的电台内传来了维克多上校的声音。 “。。呲呲。。嘶嘶。。这里是维克多,请各战斗车组注意。。。。 嘶嘶。。。” 战时生产的电台因焊点瑕疵不停的发出嘶嘶声。。。 “。。。。诸位可能来自各个地方,基辅,明斯克,布良斯克,莫斯科,能够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很荣幸,我们中一些同志的家乡可能已经沦陷了,不过,请坚信,我们会取得胜利的,。。。。。嘶嘶,,嘶嘶” “我不是政治委员,可能不会做政治工作。但德国人的坦克已经压在了莫斯科外30公里的地方了,这就是事实,诸位难道能目睹自己家乡的母亲和妻女生活在被德国人的奴役之下吗?。。。嘶嘶斯。。。 ” “这次阅兵可能很急促,红场只是我们前线的一部分,我们要尽全力把德国人击败!出了红场,沿着特维尔大街,我们将直接冲向德国人的战线,不会做一刻停留,不论是步兵,坦克,炮兵,都将冲进德国人的战线,我们可能面临到目前为止最密集的子弹,炮弹的直射,也可能会遭遇近距离的肉搏战,我们当中会有人牺牲在路上,也许我们可能再也回不到故乡,但请记住,除了我们,已经没有人能直面德国人带来的死亡与战争威胁了!我们将以生命浇灌自由与和平的花朵!” 战斗室内的空气陷入了沉静,唯有引擎的轰鸣。 “安德烈,你会为我们给亲爱的拉丽莎回信吧?。。。” “去你的!你自己留着吧!” ”你看我的手还能写信吗?“ 说着安东举起他那缠着纱布的手。 “他连给自己擦屁股都得让斯切潘帮忙” 奥列格随口调侃道,众人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我的眼角流出了泪。 也许,今天可能真的就不能再回到家乡了,不能见到父母,娜塔莉亚,想到这,不仅感到一阵透骨的难过。不过,能与最好的朋友一起为值得的事燃尽自己的生命那又是何等的浪漫, 我们将成为组成历史的一个字母! “嘶嘶。。嘶嘶。。马上就要经过列宁墓!注意队形” 我擦干眼角的泪水,整理好衣冠,和周围数百辆坦克车组一样,挺拔身姿立在炮塔上,向着列宁墓的方向敬了这辈子最标准的礼。 寒风肃杀,大雪已经将肩头和帽顶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红场上,发动机轰鸣,列宁墓上只能依稀的看见几个人影,红场两旁是坚守在莫斯科市的市民,也许,拉丽莎就在里面。 “请为我祈祷吧,妈妈,娜塔莉亚,拉丽莎” 方阵驶出了红场,在场的所有战士把发动机的功率提升到极致,沿着特维尔大街,直冲德国人的战线。。 莫斯科外围。 “。。。30秒钟,喀秋莎会在冲锋前为各位鸣响礼炮,请注意进攻队形,30秒,愿上帝与你们同在,祝各位好运“ 第三十五章 易北河的往事 2005年,德国,贝斯科,宁静的乡下小镇。 “欢迎收看德国新闻一台。。“今天天气不错不是吗?杰克?”。。。”“伊拉克战争结束。。。。”。。。“公决连否批准暂缓欧洲一统好梦难圆”。。。。。“ 在小镇一角,一栋干净整洁的双层小楼内,一名年迈的老人窝在沙发中,对面的电视中的画面来回切换着。老人转头看了看一边不停玩弄着遥控器一边呀呀学语的小孩子,微笑着。 ““莫斯科预计举行胜利日阅兵”。。。”联合国安理会扩大成焦。。。““ ”1941年6月22纳粹发动了“巴巴罗萨”攻势,全面进攻苏维埃联盟,同年7月,发动了基辅战役。。。。。“ 老人看着小孩子微笑着,面前的电视节目不停的切换,这时,屏幕中多彩的画面变成了黑白色的纪录片,背景是伴随着装甲作战车辆履带的金属碰撞声,与皮靴的踏步,解说员使用德语沉重的解说声。 老人的头不由自主地转了过来,视线缓缓的移动到了屏幕上。 那是一幕幕由黑白胶片拍摄的战时纪录片,里面的士兵冲着镜头开心的笑着,闹着,尽管 背景是解说员低沉的声音,但似乎一阵阵年轻人的欢声笑语回荡在老人耳边。黑白的镜头来回切换着,当一段镜头放在了正坐在一辆装甲作战车辆上的几名年轻士兵的身上的时候,老人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他连忙从口袋中掏出眼镜。 镜头是对着一列长长的正在行进中的装甲作战车辆队伍拍摄的,迎面而来的一辆装甲作战车辆上,四名士兵从舱盖中探出头,冲着镜头挥舞着手,嘴里一边笑着一边说着什么。背景是以往无尽的麦田,晴朗的天空,一阵阵微风拂过成熟的麦田,吹动着那几个年轻士兵凌乱的头发。年轻的笑脸映在了老人的眼睛上。 老人激动的站起身,捂住因惊讶而大张的嘴。 “小雅各布!小雅各布!暂停一下。” 老人激动的让正在玩弄着遥控器的小孩暂停这个画面。 “雅。。雅各布。。暂。。暂。。暂停” 小孩一边笑着朝老人呀呀学语,一把挥舞着手中的遥控器。 老人连忙接过遥控器,将那一帧定格在了屏幕上。 老人看着那一张张笑脸,激动的数不出话,片刻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转头回卧室,不一会。出来了,手上还捧着一张布满皱褶,与烧痕的照片。 老人快步走到电视前,一边举起手中的照片,一边比对着屏幕中的那一张张笑脸。 片刻后,他的手开始颤抖,照片也从不满皱纹的手中滑落。 “。。。。。哦。。不!。。不!。。我没有忘记。。没有!。。。从来没有。。。。。” 老人摘下眼镜,双手捂住脸颊忍不住的哭泣。 “我。。。。我。。。没忘。。记。。。” 一旁的雅各布也学着老人一字一字的说着。 片刻,老人放下双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泪水滴在了地板上那张布满褶皱与烧痕的照片上,他看着那一张张开心的年轻的笑容。他又突然笑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那黑白色的一张张开心的年轻笑容,似乎在那一刻,瞬间变成了明亮的彩色,并且动了起来。 辽阔的乌克兰田野上,整齐的装甲集群行驶在其间,微风轻抚麦田,麦浪滚滚,带着秋季收获的麦香的微风,拂动着年轻士兵凌乱的头发,他们嬉笑着,打闹着,都面对着镜头,想要把自己最英姿飒爽的一面留在胶片里。。。 老人缓缓从地上捡起那照片,擦干上面的泪水,把它轻轻捧在手心。 “。。。。今日在易北河畔皮尔纳附近的村庄,打捞队成功从易北河中打捞出一辆产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重型装甲作战车辆。据历史资料查悉,该装甲作战车辆于1945年。。。。。。。” 这时,老人面前的电视再次传来了插播的新闻,画面中,是两辆现代的重型起重机正在从宁静缓缓流动的易北河中打捞着一辆布满弹痕与锈痕的重型装甲作战车辆。历史岁月与冰冷的河水在车身上留下无数的痕迹,但它依旧保持那棱角分明的线条,依旧向世人宣告着,他曾是一名战士。 随着清澈的喝水冲刷掉附着在那辆沉没于宁静的易北河中的装甲作战车辆上的淤泥,这位战士的编号露了出来,斑驳的装甲板上依稀可辨认出白漆涂上的“217”编号。 “。。。。。我们又见面了。。。。” 老人似乎认出了电视中的那辆重型装甲作战车辆,嘴里轻声咕哝着。 “我。。我们。。。我。。。又。。又见面。。。” 一旁的小雅各布也咿咿呀呀的学着老人说着话。 老人再次转过头,对着雅克布做着鬼脸,逗得雅各布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雅各布,我的小雅各布,我要带你去看看我和我的朋友们的故事。。。。” 老人一把把小雅各布抱进怀里。一老一小开心的笑着。 “艾莉森。。艾莉森。。亲爱的,你不用为我和雅各布准备晚餐了,我们在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要出趟远门了。” “哎呀。。。卢克。。我说,老头子,你都这么大了,就别乱跑了。。。还带着雅各布,。。” 老人把照片收入衣服内口袋,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向厨房的方向说到。厨房传来了金属餐具与瓷器碗碟的碰撞声。一个老太太从厨房里快步走了出来,为老人披上外套。 “。。。。你们要去哪?。。” “易北河畔皮尔纳。。。” “去那里干什么?” “去见一位久未逢面的老朋友。” “唉。。。路上要注意安全呀。。。。” 。。。。。。。。。。。。。。。。。。。。。。。。。。 “。。。。。。这里是易北河畔皮尔纳的村庄-劳森,昨天经水下打捞队的检查,今天开展了对这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沉没于易北河的重型装甲作战车辆的大佬,当前,博物馆工作人员正在对该重型装甲作战车辆进行初步修复工作,该地博物馆表示,该坦克修复后将会停留在原地留作纪念地碑。。。。。” 2005年,德国,易北河畔皮尔纳。 电视台的记者和新闻工作人员正以停靠在易北河畔的桥边的这辆刚刚打捞上来的重型装甲作战车辆为背景,做着新闻报道。透过新闻记者的镜头,可以看见。背景中,一个老人正牵着一个小孩子的手缓缓走向这辆湿漉漉的历史书。 “。。。呲。。一号吊钩工作正常,可以脱离。。。。” “。。。呲。。收到。。。” 在刚打捞上来的重型装甲作战车辆边工作的,博物馆工作人员通过对讲机与其他工作人员交流着。 这时,一位老人缓缓地走出人群,走向那辆安静的野兽。 “嘿!老人家!老人家!这里很危险的,请不要过去!” 老人没有理会这名工作人员的警示,她的双眼激动的看着“217”。加快了脚步。此刻,他似乎回到了60多年前,那天,萦绕着防空警报,机枪的嘶吼,火炮的怒鸣。在那一天,他也是这样跑向这辆安静的野兽。 此刻,伴随着老人一步步坚实的脚步,面前布满弹痕,锈迹的重型装甲作战车辆似乎随着老人靠近的脚步缓缓地脱去那层绣衣,愈合了那一块块弹痕,崭新的迷彩漆重新回到了它身上。而转头再看老人,他已褪去了老年人的毛衣,外套,重新换上光亮的装甲兵战靴,穿上了崭新笔挺的装甲兵制服,肩上的银色的肩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快拦住他,,,快!。。” 老人,此刻已经登上了这头沉睡的野兽的炮塔上,他熟练的打开舱盖,灵敏的跳进了战斗室内。。。 “哎呦!。。。。该死!!。。。” 关节传来的阵痛再次把时间调回了60年后,老人环顾四周,宽敞的战斗室内,到处都是淤泥,石头,贝壳。。。 他颤抖着抚摸着战斗室内的每一个部件,每当温暖的双手触摸摸到一处金属,他耳边便会想起一阵阵熟悉声音,头脑中便会闪回一段段曾经的画面。 “嘿!卢克!。。卢克!。。。” “卢克!。。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 ”穿甲弹装填! 12点钟方向!目标200米!炮手准备!。。。“ 这时,他似乎听见前方的驾驶位置上似乎传来了动静,他低头看去, 一位年轻的士兵转过头,朝老人笑着。 ”嘿!卢克!你终于归队了!回家探亲假过得怎么样?“ ”斯科特!” 老人激动的喊出了年轻士兵的名字,激动的蹲下身去拥抱他。 “嘿!桑恩,看见没,才过去一个月,这家伙就变得和一个姑娘似的,又是拥抱,又是哭的,哈哈哈!” “哈哈,那可不!嘿!卢克!哦!不卢妮!你是不是假装没看见我们俩?” 这时,头顶又传来了两个年轻人的嬉笑声,老人连忙抬起头,在炮塔内,正有两个年轻士兵低头朝着他笑着。 “埃里希!桑恩!我终于见到你们了!我答应过你们!我没有忘记你们!一直没有!” 老人激动的站起身拥抱着两人。 “欢迎归队,卢克。。。” “是的,指挥官!埃里希上尉。。。” 。。。。。。 “你不想看看现在我们到哪里了吗?” “当然!” “喏。。站起来看看吧!” 老人擦干眼角的泪水,站到了炮手座椅上,推开头顶的舱门,探出身去。 。。。。。。。。 随着刺眼的阳光射入战斗室,老人眯着眼向外望去,豁然开朗,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周围一辆辆装甲作战车辆缓缓地在其中行进,辽阔的空中一块块白云掩映着清澈的蓝天,微风裹挟着秋季成熟的麦香拂过他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