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中国》 第一章 穿越1937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从来都不是病痛,而是亲情,是至亲之人对你的抛弃;最治愈的也从来都不是医药,还是亲情,是那不离不弃,永不放弃,永不抛弃的亲情。 赵高从来都没有过,所以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一个人孤零零走在北京的大街上,突然莫名只感从未有过的孤独,民国时代的气息直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北平大街上! 仿佛一万头草泥马从头顶狂奔而过,惊愕!震惊!不解!疑惑!茫然!再到最后莫名的孤独感,几乎所有的情绪从心间走过,最后赵高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特么是穿越了!竟然穿越到了民国时期不知道哪一年的北平大街上! 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装,一个手提电脑包,身上所有的一切都与身边格格不入,已不知吸引了多少人“仰望”的目光。 也好在虽然在后世都不过最廉价,可拿到大概七八十年前的民国,再加上那一米七八还算不错的身高,可就真不是一般的“高大上”了! 那皮鞋,那西装,那黑色的手提包,那高大的身影,又岂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莫不是哪个国外留洋回来的富家子弟?赵高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目光。 感受着周围人明显的仰望目光,赵高忍不住心间又有些小小的激动!在后世自己可说是什么都不算,不过就是大街上随便撞死一个都是的大学毕业生,但放在如今的七八十年前,那自己岂不就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知识分子? 只是再想到自己身上廉价的西装,却还是让赵高忍不住有些郁闷,那狗日的老板竟然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就非特么要个二百五!却是直让赵高忍不住火大半天,老子就特么那么像二百五吗? 当然赵高也是压根就没有多加一分钱…… 再有就是现在的名字,当然也是挂了整整二十四年的名字,不知道当初那从未见过面的爸妈是不是不识字的原因,竟然给起了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可谓震铄古今!为什么就非得起一个这么“高”的名字? 赵高很不理解,也郁闷了不知道多少年,可惜等“反应”过来就已经晚了,想改名?可以!先证明你就是你,然后还必须得有个“充分”的理由! 结果这名字就是一拖再拖,几年时间过去了,还依旧是“赵高”!赵高也早已经放弃,赵高就赵高吧,毕竟是爸妈给的,也是这个世界上爸妈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了。 西装革履,一头很是精神的短发,相貌虽然有些普通,但咱着装高大上啊!漫无目的行走在充满民国气息的大街上,赵高又忍不住有些莫名的伤感。 手提电脑包里并不是电脑,以赵高的实力自然还买不起,能将大学坚持下来可说真就已经是天幸了。 电脑包里装的不过是中午准备吃的方便面,和晚上准备吃的方便面,以及明天准备吃的方便面,和几包香烟,可说完全就是用来装逼的! 却是本打算去大都市的北京应聘一份工作,结果不想火车上一觉醒来,竟就装到了民国时期不知道哪一年的北平! 穿越!老子竟然特么穿越了! 赵高已经震惊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包里的香烟也是已经抽了不知道有多少支,然后一路烟头,赵高也早已经发现,不知道何时身后竟跟了两个捡烟头的二货。 “胡老大!你感觉这货会是什么人?已经在城里溜达半天了,我咋感觉也不像什么富家子弟?竟然抽这么好的烟!老子活这么大都还没见过!” “狗日的!别说你没见过,老子堂堂一连连长,什么世面什么烟没见过!不还跟你一样只能在那小子身后捡烟头抽?你再看看他那个打火机,啧啧!我估计就是师座都没用过那么高档的货,看来这小子来头不小啊!” “他这是在往北大走吗?不会是北大的什么教授吧,那我们可惹不起!” “啪!” 一巴掌抽脑门上。 “你小子什么眼神?有这么年轻的教授吗?不过看学生,又不像!走咱再继续跟着看看,老子就好奇他那个包里还有什么!” 身后不远两个身影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路嘀咕不断。 赵高也忍不住有些享受这种感觉,这种高大上被人远远仰望的感觉。隐约间倒也能偶尔听到几句两人的嘀咕,尤其是后边“北大”“教授”什么的,让其不由便就是心中一动。 教授?以自己先进了将近一个世纪的理念和知识,怎么就不能去北大混个教授当当了?然后再勾搭个学生妹子,还偏要叫你们见识见识这么年轻的教授! 忍不住赵高双眼便越来越亮,心情一好,干脆烟头也多剩一截。 不过看一眼,又觉得有些可惜,浪费可是可耻的啊!嗯!再抽两口…… 然后随手往后一弹,不想紧接便就是一声惨叫传来。 “啊!” “哎吆!快!快!狗日的!烫死老子了!” “嘶!噢!啊!啊!啊!快!快抓住那小子!” 仿佛杀猪一般的惨叫,让赵高也是不由瞬间看傻眼,这泥马也太神奇了吧!竟然刚好弹到其中一个二货的脖颈子里。 反应过来,不由赵高便就是心中一哆嗦,哪有时间多想,撒腿就跑吧! 于是一溜烟,街上一个无比“高大上”的身影就没了影,只留下不远处被人用古怪目光围观的两个二货,然后半天才将衣服里的烟头弄出。 “走开!走开!都走开了!有什么好看的?” 一人凶神恶煞般的吆喝几声,指指点点围观的人群顿时便都走了开来,但依旧是忍不住好奇,两人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发出那杀猪般的惨叫。 等围观的人都走开,几乎躺地上打滚的二货才呲牙咧嘴的恶狠狠道:“狗日的!千万不要让那小子落在老子的手里,不然非得将他给摆弄出十八般模样!” 另一人目光闪烁几下,忽然道:“那小子好像真是奔北大去了!军里最近不是正在那北大门口招人吗,老大你何不去找那邵家千金帮下忙?” “看看那小子要真没什么背景的话,就给他弄到咱们连里,就说你缺个识字的副手,看那小子也肯定是个识字的人,到时想怎么摆弄,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嗯?倒是个好主意!就是那邵家千金,他奶奶的,想找她办事,老子最少得准备三十块大洋!嘶!老子心疼啊!别人想当兵吃粮都还要送礼花钱,老子却要自己花钱买兵!走!老子还真就不信了……” 于是未来某一日,当赵高倒在血泊中意识开始逐渐模糊时,耳朵里便只剩下一个声音:你特么是老子花三十块大洋买来的!狗日的赵高!你不能死!快给老子醒来!你死了连队就只剩下老子一个人了…… 此时的赵高自是不可能知道,正一路躲躲闪闪,又躲在暗处观察了很久,见两个货再没有追来,然后才稍放心的从暗处走出,仿佛贼一般小心翼翼的直向北大门口走去。 却是心中也有些忍不住的激动和期待,那可是以后更加高大上的饭票啊!民国,我赵高来了!说不定哪天还能坐到那老蒋面前吹吹牛逼! 赵高忍不住心中微微的激动,只是却不知在北大门口已经有一个身影等了其半天,正安静的坐在一张书桌后,书桌前斜放着一大块黑板,上边写满了“字”,繁体字! “邵文涵,快!那个人过来了。” 第二章 纯洁的民国妹子 花姑娘的吆西 北大门口,赵高从来都没有来过,所以也没有什么感慨,唯一的感觉就是新奇,同时还有些隐隐的兴奋、紧张和激动,毕竟是身处七八十年前的民国时期。 只见在门口一侧,正摆放着两张书桌,距离不远不近,明显是两伙人。 一伙为身穿军装之人,另一伙则明显是学校里的学生,让赵高有些不理解,怎么当兵的还跑到北大门口来了?难道还从北大招人? 于是忍不住便向着两张书桌前斜放着的大黑板看去。 就在这时,不想突然斜刺里窜出一人,一脸的挤眉弄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穿着一身“老土”的中山装,没有赵高身高高半头。 “这位兄弟,可是想要从军报效国家?” 让赵高不由一愣,中山男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突然便张口问道。 从军报效国家?赵高心中也是忍不住咀嚼一下,结果还没回过味来,紧接中山男的声音便就再次响起。 “看兄弟也不像普通人,要是有想法的话,只需出三百大洋!在下就可以在这北平城中给兄弟安排一个排长,怎么样?” 赵高再次不由一愣,紧接便就是一脸的“愤怒”!为国效力,报效国家,竟然还需要花钱!你当老子脑袋被驴踢了? 赵高直接忍不住嗤之以鼻道:“你这是在羞辱我!” 说完赵高转身就走,中山男则是愣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然后木然的扭头向一处望去。 当然赵高主要还是因为没钱!看着几个年轻人身上那笔挺的军装,心里还是比较羡慕的。 尤其是几人腰间的那手枪,从来可都是只有在电视里见到的,不想有一日竟能距离这么近!赵高自然也想拥有一把,虽然那“枪法”可说是惊天地泣鬼神,不定子弹就会往哪飞。 另一伙人则是明显的学生装,眼睛男,青菜妹,像青菜一样的学生妹子,仅一眼就让赵高忍不住食指大动。 虽然那大门口人来人往全都是身穿学生装的青年男女,但门口书桌后坐着的一位却明显不同,并不是因为漂亮到倾国倾城,而是那份安静的气质。 当然相貌上也是绝对不差,给赵高的第一感觉就是小白菜,像白菜一样的学生妹子! 可谓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绝对的稀奇动物啊!后世又哪里能见到,就是影视剧里装都装不出来!一旁的两女同样也都如青菜一般,直看得赵高不由心中大动,就是这个味啊! 于是微微观察间,赵高几步便走到了几名学生面前,超越时代的西装革履,虽然都是便宜货,但让赵高还是忍不住倍有自信,一脸呵呵呵呵。 至于那几名军装青年,就只能望而兴叹了,老子实在没钱,现在吃饭都还没着落,就只有三袋方便面,几包烟。 再于是,这才想起去看黑板上写了什么。 结果瞬间赵高便也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不由傻住。 那泥马密密麻麻,一团一团的是什么? 赵高直接怔在原地,头顶再次仿佛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繁体字,竟然是泥马的繁体字!这泥马不是玩老子吗? 却是这才想起民国时期用的可不就是繁体字么。 赵高欲哭无泪,仰天心叹,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恬淡而又好听的声音突然自对面传来。 “这位同学,莫非还不认识字?” 正是那名安安静静如白菜一般的学生妹子,身旁的一枚青菜妹子,正瞪着一双充满灵气的惊奇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一般。 让赵高瞬间便不由怒了,竟然被小看了!怎么会有这么毒的眼睛!当然赵高没注意到还有更毒的“这位同学”。 于是呵呵一笑,直接便道:“这位女同志啊,你看我像个不认识字的人吗?” 结果瞬间几人便不由同时一脸的古怪之色,安静的白菜妹子依旧未抬头。 “那请这位同学说说自己的条件吧,首先名字。”另一名青菜妹子忽然道。 赵高忍不住再次呵呵一声,眼神闪烁一下,不闪烁不行啊,谁知道黑板上写的什么!猜着大概也应该是招工之类的。 但既然连字都不认识,混个“教授”已无望,自然当下首先要考虑的就是饭票问题! 至于去一旁从军报效国家,赵高倒是也想,但一怕死,二没钱,三更不愿意当国民党的老爷兵,所以压根就是想也不想。 于是眼神闪烁间便已打定主意,还是好好应对一下眼下吧,看着也应该是在招什么文职工作。 “名字!” 看其呵呵着眼神闪烁,青菜妹子忽然再一次问道,但只明显又一脸的古怪之色。 “赵高。”赵高也呵呵笑道,心中还是忍不住感觉新奇万分,民国时代的学生妹子啊,还是北大的,啧啧啧! “什么?” 几人明显同时一愣。 赵高再次呵呵一笑,道:“赵高的赵,赵高的高,这位女同志你不用笑,就是那个‘赵高’!没办法,爸妈给的名字,不要也得要,不然就是不孝啊!” “扑哧!” 另一个青菜妹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白菜妹子则依旧安静的趴在书桌上,白嫩的小手握着一支毛笔,正在不停写着一团一团的字,直看得赵高不由心里发颤。 这泥马不是玩人吗?可千万别让老子写,不然就是一张纸一个字,那人可就丢老大了。 “年龄!”之前的青菜妹子再次张口道,但只明显有些没好气。 赵高心中也是忍不住有些纳闷,怎么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吗?怎么感觉几人好像在耍自己一般? 但再想到饭票问题,尤其是人生地不熟的民国啊,包里就只有三袋方便面,却又不禁对几人感觉莫名的亲切起来。 于是呵呵一笑,也不禁正经起来,道:“十九,哦不!二十九。” 瞬间几人的脸色也不由更加古怪起来,这时终于白菜妹子也抬起臻首,悠悠看来一眼,让赵高忍不住便就是一愣,不由心叹:皮肤真好啊! 青菜妹子忽然再次悠悠道:“哪里人士?” 赵高摇头微叹一声,道:“唉!说来惭愧,我虽然是中国人,但却是在美国出生,在美国长大的。然后读了十来年大学,本想回国报效国家,不想刚一下飞机,这包就被人偷了去,现在是既无身份证明,更身无分文。” 青菜妹子:“那你在国内可有什么亲戚?” 赵高摇头:“没有。” 青菜妹子:“那你可有其他认识的什么人?” 赵高再次摇头:“没有。” 青菜妹子面色诡异:“那你可真够可怜的。” 赵高也是忍不住仰天而叹:“是啊,竟然连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 眼睛男不由推推眼镜,白菜妹子依旧是头也不抬,不知道在下边写些什么。 青菜妹子再次问道:“说说你都有什么特长。” 特长?赵高不由微微一愣,紧接便张口答道:“外语吧,我会两,哦不!四种外语!” 但话音落下,紧接赵高便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嘴巴子,这习惯还真他娘改不了!也罢,看你们几个小女子这么亲切,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外语”!就当是一个玩笑吧。 赵高忍不住嘴角一抽,终于白菜妹子也不由再次抬起臻首,几人的眼中也是同时闪现惊奇、震惊、和不信之色。 这都什么眼神吗! 看几人的表情,赵高心间也不由更加坚定要让几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外语。 终于青菜妹子再次一脸不信的问道:“这位赵高同学,请问你都会什么外语?能否说几句来听听?” 赵高微微一笑,满脸自信道:“主要有汉语,英语,日语,和朝鲜语。” 眼睛男忽然推推眼镜道:“汉语也算是外语吗?” 赵高咳咳一声,不由略尴尬道:“至少对我来说算。” 娘的!竟然说漏嘴了,忘记这是在万恶的民国了,都是多么纯洁的同学啊,可不能让自己给带坏了。 青菜妹子再次跟上悠悠道:“那除了汉语,其他的三种你都说上两句听听。” “那你们听好了。” 瞬间赵高便不由自信的挺挺腰杆,一脸微笑道:“先说日语吧,这是我最擅长的!” “嗯!你等死啦死啦的干活!花姑娘的吆西!” 瞬间几人便都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同时目瞪口呆的定住,不由眼珠子直往外鼓,全都是一脸的震惊不敢置信之色,就是白菜妹子都同样仿佛被点了穴一般。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何处突然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 “原来竟然是个日本人!” “啪!” 明显一巴掌抽过去。 赵高也是忍不住嘴角再次一抽,看几人震惊的样子也不由暗道:几人不会也真信了老子说的是日语吧?这些民国学生还真不是一般的纯洁。 “嗯,刚才说的是日语,现在再说几句朝鲜语:你等可知道我是什么人的思密达?阿西吧!以后都叫我欧巴的干活思密达!” 赵高瞪圆眼睛,模仿着棒子说话时的大吼大叫,结果让眼睛男差点便口水都流出来,明显一脸的震惊:这!这是朝鲜语? 而不知道从何处也又紧接再次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连长,我怎么感觉那小子说的日语朝鲜语我都能听懂呢?而且我也会说……” “啪!” 明显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赵高也是再次忍不住嘴角一抽,不由暗叹:这民国时代的国人果然都很纯洁啊,自己这个后世人是不是也太坏了。 “咳咳!嗯!下边英语:窝头,法克!” “啪!” 这一次却是白菜妹子忽然白嫩的小手拍在了书桌上,直让赵高都不由吓得一哆嗦,却是眼看着自己手都生疼! 只听白菜妹子却一脸认真道:“这位赵高同学,恭喜你应聘成功,往后你就是我校的一名教授助理了,主要是协助几位专家教授做一些课前的准备工作,尤其是外语方面。 虽然我们几人都不懂外语,但想你也说的不差,更何况还会四种,哦!应该是三种外语,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人才了。恭喜。恭喜。” 白嫩的小手握来,赵高下意识的便轻摇两下,感觉微有些凉,还滑滑的。 这一次却轮到赵高目瞪口呆了,不禁眨眨眼睛,难道老子说的真是外语?接着又忍不住摇摇头,管他呢!反正老子又不是真不会。 “赵,那个赵助理,请您跟我来吧。” 眼睛男也是推推眼镜,说一声转身就走。 赵高则也是赶忙跟上,但同时也没忘大为感激的感谢一番。 “多谢几位同学今日对赵高的热心相助!我赵高必没齿难忘,改日定前来请客。”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原地但只剩下三个女生,两个青菜,一个白菜,结果忍不住两个青菜便同时“扑哧”一声。 一青菜忽轻掩嘴道:“文涵,不会出问题吧?看他穿那一身,我总感觉不是个普通人。” 白菜妹子立刻哼一声,直忍不住气哼哼道:“什么普通人不普通人!就算他真是哪家公子少爷,但敢那般戏弄我等,给他点教训又算什么?真当我等是好欺的?” 另一青菜妹子也立刻眨着眼睛道:“不知道为什么,他说没有亲人朋友的那一刹那,我竟然鼻子一酸,差点眼泪都掉出来,真的感觉他好可怜!但不想后边竟那般戏弄我等,什么花姑娘的吆西,莫非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白菜妹子再次哼一声,眼睛不由向着远处瞥去,只是赵高身影显然已经消失,不由悠悠道: “我倒是好奇他的身份,到底是哪来的!想那胡二狗总能‘审问’个清楚。而且就算出了问题,也有那胡二狗顶着,不是他花钱让我们帮忙的吗?” “哼哼!到时难道他胡二狗还敢把我们招出来不成?只需我们咬住不认,就算他真是哪家的少爷,也是拿我们没办法!竟然还用个太监的名字来忽悠我们。” “那个,文涵,要万一,要万一他真像他说的那样呢?或者后边只是跟我们在开玩笑……” 瞬间白菜妹子便不由秀眉一皱,另一青菜妹子也是紧接眉头皱起。 白菜妹子思索着缓缓道:“嗯……过两天刚好我们休息,看在三十块大洋的份上,我们就抽出一点时间去看他一眼。” “要真是哪家公子少爷的话,到时肯定已经走了;而要真是他说的那样,相信这几天对他的教训也够了,大不了我们再花钱把他买出来就是。” “嗯!” “好!就这样!” 两女不由同时点头。 只是三人自不可能知道,当赵高知道自己所在的驻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卢沟桥后,虽然是无比的震惊,但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走了!此后话不提,欲知后事如何,自己看着办 第三章 天降赵副连长 铁打的卢沟桥 大王庙,一处军营驻地,于一个房间内,依旧是之前赵高身后的两名青年。 “老大!你真打算将那日本人留在连队?” “啪!” 直接就是一巴掌抽过去。 “你小子是不是傻了?日本人有那么高的个子吗?竟然比老子都高!还有说过多少次了!回了营地就不要再叫什么老大,我们现在可已是国民革命军!有点出息行不?” “哦!连长,我这脑子还不都是被你抽傻的,可那小子会说日语啊。” “我!” “我特么踹死你!” “那特么叫日语?啊!那日语老子也会说!你的死啦死啦的干活!花姑娘的吆西!” “呃!连长,你!你竟然也会!啊不!你别踹了,生疼啊!” “好!我不踹你,你现在跑步去将德财叫过来,他识字,叫他看看那小子这包里都是装的啥,还有老子这次总感觉亏大了!” “哦。” 另一人看起来颇为“憨厚”,答应一声,转身就跑,个头稍矮一些,只有一米六几。 剩下呲牙咧嘴的,却正是被赵高烟头扔到脖颈子里的胡二狗,同时也是驻守卢沟桥的一名连长。 不过片刻,憨厚小兵便拽着一满脸麻子的小兵跑了过来,个头同样不高,还长了对老鼠眼,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一脸的奸诈之相。 结果一进房间,不等胡二狗说话,便双眼放光的先道:“连长,听说你带了个日本人回来?” “我!我特么!你小子听谁说?” “还用听谁说?不就在对面的屋里吗?现在全连都知道了!” “得!一时半会我也给你解释不清楚,这次我老胡好像做了亏本的买卖!你认识字,先过来帮我看看,这几个包装精美的袋子上都写的什么字?” 胡二狗摆摆手,从赵高包里摸出三袋方便面,至于几包香烟,自然早已被其私藏,说不得以后就靠其升职了!不得不说“某人”倒还算讲究,竟然没有给扣下。 “哦?果然是精美!是那日本人的东西吗?给我看看。” 名叫德财的老鼠眼小兵立刻再次不由两眼放光,结果只看上一眼,便就不由皱起了眉头。 “嘶!连长啊,这些字好像都不是我国的文字,恐怕那小子真是个日本人!我曾见过日本人的文字,模样似乎跟这上边的差不多!都是这么简单。” 老鼠眼明显一阵小眼睛微动,虽是号称连里唯一识字的人,但只有其自己知道,很多情况下都是字认识其,但其却不认识字的,平时帮人读信也都几乎全是靠蒙。 话音落下,只见其小眼睛又紧接一动,慌忙再次道:“不过连长,看这上边的图,想应该是一种食品!而且,似乎,还应该是,嗯,用开水煮着吃的!” “煮着吃?那岂不是让人都知道了?以我看,用开水泡泡就行!狗蛋!快去给我弄一壶开水来!还有德财,你见过身高一米八的日本人吗?” “一米八的日本人?绝不可能!就日本人那些一米五左右的小个,啊!连长你是说你带来的那个日本人身高有一米八?” “我!” “我特么也想踹死你!” “哦!哦!连长,玩笑,玩笑,开玩笑的,千万别踹,你踹死我这连队以后可就没人能帮着看信了。” “哼!你小子不知道吧,那日本人,啊呸!都叫你两个混蛋给绕晕了,嗯!那小子叫赵高,可也是个识字的人!” “听说还是从美国回来的!在国内也没个亲戚朋友的,于是碰上我老胡,就好心把他给收留了,凑合给他一口饭吃就行。” 老鼠眼嘿嘿一声,不由心道;恐怕是你胡连长看上人家包里的东西了吧。 于是又片刻后,一碗香喷喷无比诱人的方便面,便放在了三人面前! 结果瞬间三人眼睛便都不由直了起来,一阵的狗吠声也紧接传来,似乎是被方便面的香味所吸引。 然后三人下意识便互相对视一眼。 憨厚的狗蛋:“好香啊!” 德财眨眨老鼠眼:“连长,给我吃一口,一口就行,以后我都叫你叔!” 狗蛋也不由吸吸鼻子再次道:“连长,我也要吃一口,不!我要吃两口。” 再然后就是赵高绝对想不到的情景,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将眼前的方便面消灭干净,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烫,并同时“毁尸灭迹”!连碗都被狗蛋舔得干干净净。 而也果然很快屋外便传来几道声音。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哪个混蛋在开小灶?” “应该是炊事班在做什么好吃的东西吧?真他奶奶的香!走一起去看看,炊事班到底再弄什么好吃的!” 狗吠声依旧不停的传来,房间内三人闻听也不由再次对视一眼。 连长胡二狗直接便发话道:“快!把窗户打开,把味道都扇出去,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味道是从老子屋里传出去的,不然老子保证踹不死你!” “砰!” 一声枪响,吵闹的狗吠声直接戛然而止,但紧接另一个不同的狗吠声便又响起。 三人不由同时一愣,谁他娘的在放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传来,越来越近,然后门突然被一把推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兵一脸慌张的跑进来。 “连,连长!不好了!你的,你的狗,‘四万’被你带过来的那个文化人,给一枪毙了!” “不可能!” 下意识的胡二狗便就是猛的一声大喝。 识字小兵德财小老鼠眼同样不由眨眨,然后悠悠道:“那么远的距离,一枪毙掉,绝对的神枪手啊!”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另一个不同的狗吠声也紧接戛然而止。 瞬间几人表情便同时僵在脸上,眼中全都不由满是震惊不敢置信。 “完了,‘五万’肯定也被毙了,真是好枪法啊!那么远的距离。” 识字小兵德财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 胡二狗明显已经身体发抖,也是不由喃喃道:“格老子的!这么好的枪法,没摸清他来历前,绝对不能给他配枪!” 声音落下,直接撒腿就向对面跑去。 而这时赵高却已经吓得几乎魂不附体,不由一脸的惊悸,更将手枪扔到了一边,竟然差点朝自己开了一枪,然后又特么走火一枪,更不知打到了哪里去。 目光再次在房间内扫一眼,依旧是忍不住有些发懵,难道自己又穿了? 只见土坯的屋子,土坯的墙,一张桌子,一张床;尤其最特么神奇的是,身上竟然还穿了一身军装!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以及一把摆在桌子上的手枪。 自就让赵高直接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再于是就出现了接下来的一幕,手枪竟然似乎是真的!不仅真的开了一枪,强大的后坐力更是差点砸在其鼻子上,结果紧接便又“走火”一枪,也不知道子弹打到了哪里去。 “难道真是在做梦?” 赵高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依旧清晰记得北大门口的一幕,然后正跟着眼睛男的纯洁小生,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就知道是很多人。 紧接门就突然被打开,一群穿着老土军装的士兵直接一拥而进。 领头的明显是一名军官,因为看军服就能看出来,一进屋便直接弯腰向地上的手枪捡去,一脸的紧张之色。 这都是些什么鬼? 赵高不由眨眨眼睛。 突然一名小兵双眼放光的挤出人群,同时又明显一脸的兴奋之色,手举着一封信。 “赵副连长,听说你识字,能不能帮我看下信?给你!” 赵高木然的随手接过,心中自也是忍不住咀嚼一下,赵副连长…… 打开信封,只见一团一团密密麻麻的玩意儿,繁体字,又泥马是繁体字! 正眼神恍惚间,小兵急切的声音便又响起。 “赵副连长,我信里到底都写了啥?” 赵高不由再次认真的从头到尾看一眼,自也不可能一个字都认不出来,于是忍不住便咂咂嘴道:“恭喜这位兄弟,是弟妹她怀孕了,你就快要当爹了!” “啊!” 小兵直接就是一声惊喜的大叫,忍不住叫道:“我要当爹了!嘿嘿!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柱子!” 突然就是一声大喝,明显一脸凶悍模样的军官已是脸色乌黑,哼道:“我特么真想踹死你个蠢货,老子问你!你特么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被叫做柱子的小兵依旧忍不住一脸的惊喜,道:“差不多两年了吧,还不是连长你,死活不放我回去。” 赵高嘴角忍不住就是一抽。 一脸凶悍模样的军官几乎是咬牙道:“你特么也知道自己两年没回去了,那你媳妇肚子里又是谁的种!” “啊!” 小兵再次不由一声惊叫,脸色瞬变,急道:“连长!我要回家!我一定要剁了那个娘们!” 见此一幕,赵高慌忙摆摆手,却纵是做梦也忍不住一头的大汗,这他娘天气也太热了! 赵高再次咂咂嘴道:“那个小兄弟别慌,是我看错了,对!看错了,是你媳妇希望你能抽出时间回家一趟,她想给你生个儿子云云。嗯!我这视力有些不好。” 瞬间屋子里便就是一静。 只见这时里里外外也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都仿佛在看稀有动物一般。 凶悍模样的军官则瞪大着眼睛,明显一脸的“不信”,视力不好,竟还能两枪毙了老子的两条狗!这小子到底是哪来的? “对了,那个,就是你。” 赵高忽然指指军官,对方赶忙一脸诡异之色的上前两步,更或者说脸色有些狰狞,仿佛谁欠了其八百大洋一样。 赵高直接道:“我叫什么名字?” 对方不由就是一怔,但依旧是满脸的狰狞道:“怎么?连自己名字都想不起来了?赵副连长!” 赵高不由木然的点点头,再次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军官:“大王庙!” 赵高:“大王庙是什么地方?” “大王庙就是大王庙!”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当然是被送过来的!是上级直接下派过来的八连副连长,我的赵副连长大人!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军官明显一脸的诡异之色,其他人则都仿佛听天书一般。 赵高不由拍拍自己的脑门。 “晕!头晕!我特么到底是怎么到这里的,谁过来让我踹一脚,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满脸诡异的军官慌忙后退一步。 其他人见此,也都紧跟着齐刷刷后退一步,全都仿佛看怪物一般向赵高看来。 结果但只有憨厚的狗蛋留在原地,茫然的左右看一眼,赵高不由直接一拍桌子。 “好!就你了!” 于是直接就是一脚踹去。 瞬间对方身体便被踹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接又向后滑出一米远才停下,还不由眨眨眼睛道:“赵副连长,你踹的位置不对,这样是不疼的,老大他每次都踹的我半天爬不起来。” 军官瞬间呲牙。 赵高也不由再次拍拍脑门,看看手,泥马还是自己的!似乎一切都没变,但怎么会突然成了什么赵副连长了?我特么的西装呢?我的电脑包呢?还有那几包烟,几包方便面…… 突然赵高不由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道:“谁能告诉我,我的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屋子里鸦雀无声,全都是一脸的大眼瞪小眼。 赵高不由目光一闪,再次道:“你们知道,本副连长可是真正读过书的,谁要是能告诉我,我的衣服到底是谁给我换的,我就给他起一个好一点的名字!” “真的吗?” 这一次终于有人搭话,却正是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兵狗蛋,一脸的憨厚期待模样,而军官则就只是冷眼旁观。 “当然是真的!我赵高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告诉我,我的衣服到底是谁给我换的?” 瞬间赵高心中便就确定,自己好像被人耍了!不然又哪还需要换衣服!说明自己之前还是那西装革履,不想一觉醒来竟全都变了,难道是那几个学生妹子? 赵高心中几乎要滴血:千万不要让老子再见到你们! 只听小兵眼睛转动一下,却是又道:“你先给我起名,然后我才告诉你,我也早不喜欢我的名字。” “好!” 赵高直接眸光一闪,道:“你这名字的确有些不好听。” 军官再次不由呲呲牙,难道老子的名字就好听了。 赵高接着微笑道:“以后你就叫做二货吧。” 狗蛋立刻茫然道:“二货?这名字是啥意思?” 赵高笑道:“二是个好字啊,我们中国不是有句俗话么,叫做好事成双!二就代表着双,自然就是一个好名字?” 突然狗蛋小兵便不由眉眼一动,直接忍不住兴奋道:“果然是个好名字,连长名字里也有个二字,那我以后岂不是跟连长一样的二了!” “噗!” 不知道是谁在桌上放了一杯水,下意识的赵高便就端起喝了一口,结果直接便就喷了一脸看热闹的军官一头一脸,瞬间便就让其不由脸色铁青。 赵高自是也发现了,且不去想其他的,又究竟是怎么被弄到了眼前不知名的军队里!但既然是一名副连长,那么在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上,自己就当还是有点分量的!所以心中却也是忍不住有些莫名的兴奋。 副连长啊!赵副连长!果然是主角光环么?什么都还不曾干,结果就成了一名军官,虽然这驻地似乎寒酸了些,还不是一般的寒酸…… 这泥马都是什么破地方?国民党的老爷兵也有混得这么差的?就不远处那条河的风景还算不错,还有一座桥,晚上没事倒可以赏赏月。 赵高眼神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但对面的军官却已是忍无可忍,咬咬牙,直接一声吼道:“姓赵的!有种就跟老子去卢沟桥上单挑!” 瞬间赵高也是不由牙一呲,恶狠狠道:“去就去!不给老子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要不将你揍成猪头,往后你就跟我姓!” 于是当两天后三个民国妹子悄悄前来看望时,赵高不仅变成了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更还是整天整天的在卢沟桥上徘徊不下来,然后不停的咬牙切齿,一脸的狰狞!此后话不提 第四章 卢沟桥 卢沟桥 给鬼子一个天大惊喜 一场架打下来,赵高直接变成了鼻青脸肿,不过也很快便大致搞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竟然还是烟头惹的祸! 那位被自己烟头扔到脖颈子里的二货,竟然就是眼前的军官,还是一位连长! 然后因为想要“报复”,结果就脑袋被驴的找上了某位“千金”,毕竟还是忌惮其身上的“西装”,怕来头太大,招惹不起,自然要先打听清楚,然后才好下手!还算是有点脑子。 于是自己便莫名其妙的遇到了北大门口的一幕,结果自己也脑袋抽筋的说了几句经典“外语”!然后又惹恼了某位“千金”,将人当作了傻子耍,再结果就是也被人给卖掉了!据说还卖了三十块大洋! 三十块大洋究竟什么概念赵高不知道,但却知道最悲催似乎还是某位“连长”,先被烟头扔到脖颈子里暂且不说,那个杀猪般的惨叫,想起来让赵高都不禁头皮发麻。 结果却又花钱买回一个“烫手的山芋”!自然一开始的确是准备将赵高摆弄出十八般模样报仇的,可谓以后你特么就给老子当孙子吧!而且也都给赵高已经想好了职位。 但不想人刚带回来,某“千金”却又不讲究的来一个电话,可谓一个“恐吓”电话,然后便就将某连长吓得再不敢下手。 不过一阵的咬牙切齿之后,某连长明显也不是好糊弄的,你姓邵的不是吓唬我老胡吗?人反正是你卖过来的,那老子干脆就和下稀泥! 于是一个美妙的“误会”便就出现了!就因为某连长说是某姓邵的送过来的人,结果上边就随意给安排了一个副连长。 大致搞明白之后,却是连赵高都忍不住的一阵呲牙,简直太特么神奇了!某连长说得不清不楚,难道是那位白菜妹妹?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那自己以后岂不就成了假的关系户? 卢沟桥岸,一口火锅,两个人影。 一自然是鼻青脸肿的赵高,另一正是同样鼻青脸肿的某连长,然后就是香喷喷的狗肉。 “架也打了,该交待的老子也都给你交待了,说吧我的赵副连长大人!你到底什么来头?” 赵高呲呲牙,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老子刚从美国回来,所有东西都丢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特么骗鬼呢,不过老子也特么佩服你,竟然能将那姓邵的气成那样,嘿嘿!现在你可算是咱们营里最大的关系户了,我的赵副连长大人。” 某连长明显一脸的幸灾乐祸,但话说完,看看锅里的狗肉,却又忍不住“感动”的鼻子一酸,眼泪啪啪直往下掉。 赵高也是再次不由呲呲牙,感觉实在是无比的神奇。 “哎!老胡,那姓邵的到底什么身份?现在是不是我说话也很有分量?比如我这个副连长想要个正的职位?” 某连长瞬间不由抬头瞪大眼珠子,一脸的大怒。 赵高只好抽着冷气赶忙道:“玩笑,玩笑,看你老胡,还连长呢,就那么点气量!那就给老子说说,那姓邵的到底什么身份?” 某连长哼哼一声。 “京里有名的大户,你别问了,问老子也不会多说,真想知道你就自己找她问去!” “好吧,那说说你老胡,怎么叫胡二狗这么个名字,多不雅啊,要不兄弟给你起个好听点的名字。” 某连长立刻翻翻白眼。 “虽然老子不懂那‘二货’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老子总感觉那是在骂人,所以名字还是算了!况且名字是爹娘给的,好听不好听都是爹娘给的,怎能随便改掉。” “你老胡父母也不在了么?” “是啊,早就死了,死在了日本人的枪口下!” “嗯,我也是啊,我连我父母都没见过,这世间更没了一个亲人。” “他娘的!说这些事干什么!你赵高要瞧得起我老胡,那我老胡以后就是你的亲人!” “呵呵!好啊,却也算是注定的缘分,以后这里就是老子的家,你老胡就是老子的亲人。那个,兄弟倒想问一下,我们连队为什么会驻扎在这么一个破地方?” 某连长直接往旁边桥上一指,也不说话,继续低头吃狗肉,吃的那叫一个感动。 赵高不由茫然的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某连长明显也看出了赵高的茫然,只好叹口气,再次开口道:“这座桥,我们的任务就是看守这卢沟桥。” “就看守这座破桥?” 赵高不由一脸惊讶。 “是啊,的确是一座破桥,但也没办法,上面交待的,那就得看好。”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大王庙啊。” “大王庙又是什么地方?” “大王庙就是大王庙。” “等等等等!” 赵高心间突然便就不由一跳,“穿越后遗症”似乎终于恢复过来,从后知后觉中醒来,现在可泥马是民国啊!一个绝对动荡的年代! 赵高瞬间便不由眼睛圆瞪,几乎是声音颤抖着再次问道:“老胡你刚才说这是什么桥?” 某连长头也不抬,道:“卢沟桥。” “那现在是哪一年?”赵高继续声音微颤的问道。 “民国二十六年。” “砰!” 赵高直接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石桌上,几乎是睚眦欲裂道。 “老子是问阳历哪一年!就是按西方人的算法,现在是哪一年!” 某连长终于不由抬头,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 “那特么老子怎么知道。” “我!”赵高几乎被噎死。 “那好!老子这样问你,这卢沟桥现在是不是还在我们手里?” 某连长明显一脸的古怪,继续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向赵高,直接悠悠道:“你说呢,我的赵副连长大人!” 赵高已经是小心肝一阵狂跳,又哪有时间理会这些。 于是紧接便又面目狰狞道:“现在是几月份?” “五月份,下个月就六月了,再下个月七月。”某连长一脸的诡异。 “砰!” 赵高再次一巴掌拍在石桌上,似乎也已经感觉不到疼。 “拿酒!给老子拿酒来!” 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哪个混蛋递过来一壶酒,赵高直接打开,咕嘟咕嘟就灌了下去,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酒味。 “这里是卢沟桥?” “是。” “日本人还没有打过来?” “没有。” 某人一脸的诡异,明显已经不止一个人,脸上全都满是震惊,震惊,还是震惊之色。 “到七月份日本人就要打过来了!” “……” “老子竟然特么的成了这驻守卢沟桥的一名小兵。” “那个,那个,老胡,我想问一下,我现在可不可以跑路?” “那是死罪!抓到要枪毙的!” “靠!” “可我特么怕死啊。” “……” “等等等等,老胡你不是说我是营里最大的关系户么?你说我要是以那姓邵的关系身份,跟跟上边要些军火,能不能要来?” “比如来个百八十万枚地雷,千八百挺重机枪,嗯!嗯!炮弹也来个几百万发,再要特么十万人,不够!要五十万人调过来,老胡你说可不可以?” “肯定可以的!!!” 不知道是谁使劲点下头,赵高已经看不清是谁的脸,也更没有心思去想究竟是谁在答话。 结果不想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便又紧接悠悠响起。 “不过我的赵副连长大人,你冒充那姓邵的关系身份跟上边要东西,难道就不怕哪天那姓邵的找上门?” “嘿嘿!这你老胡就不懂了吧!天机不可泄露!告诉你老胡,等过后,她姓邵的,不仅不会找老子麻烦,还会感谢老子!甚至以身相许!” 赵高满眼通红,大手指头直接点上另一手中的酒壶。 “老胡你信不信?嗯?信不信!总有一天,老子要你们都站到那老蒋的面前!活着!都特么给老子活着!一个都不许掉队!” “老子要将这卢沟桥经营成铁打的!叫你们都因这一战而名扬大江南北!给他小鬼子一个天大的惊喜!” “嘿嘿!嘿嘿!叫他小鬼子以后听到我赵屠夫的名字就跑!老蒋他发现我赵屠夫往哪里去,就立刻派大军紧随!” “那个,赵副连长,‘老蒋’可不是你能随便说的!” “给老子死一边去!老子叫他老蒋那是给他面子!嗯?说到哪里了?还有那南京,还三个月灭亡中国?” “笑话!简直天大的笑话!这一次老子就是用人命堆,也要打破他小日本的狂妄!打出我们中华民族的血性!震惊全世界!” “用尸体堆出我们的诺曼底!用人命铸就我们的斯大林格勒!用我们的血肉之躯,筑就我们新的长城!” “南京保卫战,我们可以死,但我们绝不会退!要真正打出我们中华民族的血性!” “老子要你们所有人,哪怕就是死了,名字也永垂不朽!” “嗯,老子就是还有些怕死,那个谁,明天跟我一起进城,得去准备件防弹衣,还有老子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日本鬼子……” 话未说完赵高眼睛便直接一翻,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两人慌忙从身后接住。 而这时某连长明显也已经两眼通红,血脉喷张,不禁咬牙切齿道:“今天赵副连长说的话,谁特么要敢说出去一个字,老子毙了他!” 而赵高此时自不知道,这一醉结果就醉倒了两天后,醒来后也更不记得自己都说过什么 第五章 邵家的女婿 再一次醒来,感觉就像是睡了一个长觉,更清晰记得喝酒前的每一件事,没有头疼欲裂,也没有其他的任何不适,就感觉很是神奇。 从床上坐起,看着眼前依旧土坯的屋子,土坯的墙,一张桌子,一张床,赵高瞬间便明白,自己是真穿了! 目光不禁茫然的随着脑袋转动,很快便又落在那一套叠好的军装上,还算整齐的摆放在屋里唯一的桌子上,瞬间心中又不禁有些激动,甚至紧张。 自己往后可也是军人了,而且是真正可以杀人,杀人不犯法的军人,至少杀鬼子就不犯法,还能立功。 但想到杀人,赵高心中就更是忍不住激动,男人不杀人,又哪能叫男人?在后世却是想都不敢想的!但眼下,很快日本人可就是可以随便杀的。 目光“狰狞”的闪烁几下,直接便忍不住从床上爬起,然后一件件拿起桌上的军装,不由第一次仔细观察,然后试着穿在身上。 样式还算不错,就是感觉有些老土,布料不太好;肩膀上也有军衔,但却没有星,这他娘算怎么回事? 眼睛转动间,不由便想到好像连一些兵的肩膀上都有星,自己可是副连长啊!枪竟然也没了,怎么能没枪? 几下穿戴好,直接便打开门向眼睛可及的“卢沟桥”走去。 “你好。” 遇到一个小兵,不认识,随便打声招呼,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小兵则是一脸惊奇。 “赵副,您醒了?” “嗯!醒了,我去转转。” 感觉从未有过的新奇和神奇,民国啊!自己可是身在民国,当个国民党的老爷兵,似乎也不错,至少够松散自在。 只是似乎,跟印象里相比,也太可怜了些,完全就是一群叫花子,且还是花钱用关系才能进来的,在后世当兵哪需要花什么钱。 赵高心中既忍不住的兴奋,又不禁暗自摇头,四处乱看着各种评判一番。 一路上又遇到不少兵,每一个都和蔼的打一声招呼,可惜都不认识,很快便即走到卢沟桥上。 遥想到记忆中的卢沟桥事变,自己也正站在卢沟桥上,鬼子还没有打来的卢沟桥上,不由心中便更是激动,自己能做些什么? 便仿佛知道鬼子某时某刻,会准确的从某个地点走过,而眼下那一刻却还没有到来,自己可说就是占尽先机,难道还能什么都不做?就算阻止不了卢沟桥事变的发生,可总也能给鬼子一个小惊喜吧?以自己的能量…… 想到自己的能量,更可谓鬼使神差无比神奇得来的副连长职位,赵高又不禁有些头大,能量不够啊!又如何能够撬动历史的车轮? 于是忍不住便即是不停的在卢沟桥上走来走去,咬牙切齿,一会眉头紧皱,一会又面目狰狞。 却不知与此同时,三个身影也专门从城里来到了大王庙驻地,自正是赵高同样清晰记得的白菜妹子,和两个青菜妹子,还算有点良心,真的过来看看了。 但只看到卢沟桥上其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瞬间三人脸色便都是不由一变。 “胡二狗呢?” 白菜妹子直接一脸霸气的冷冷问向四周的小兵,自都能看出,三人是城里高等学府里的学子,根本就不是一群歪瓜裂枣的烂兵能惹得起的。 一人慌忙上前。 “您,您是?连长他开会去了。” “哼!我来问你们,桥上那个人怎么了?” “啊?您说赵副,自从跟连长喝过酒,发了一场酒疯,再醒来就不正常了。呐!好像还在发酒疯!” “赵副?” 白菜妹子不由便就是眉头一拧。 还算激灵的小兵赶忙再次回道。 “是啊!赵副连长,听说是上边直接派下来的,还是出国留过洋的,昨天听谁说,似乎还是城里邵家的女婿。” 瞬间白菜妹子脸色就是一黑,几乎是心中咬着牙默念一遍:邵家的女婿! 其余两个青菜妹子同样不由一脸震惊。 “谁说的?究竟谁说的他是邵家的女婿?” 终于短暂的酝酿,白菜妹子忍不住爆发了,不由俏面含煞,目光冷冷的直向人群中望去,刚好看到一个身影正要躲开。 “德财!你给我过来!” 一名满脸麻子,长了一对老鼠眼的小兵,不由就是一个哆嗦,几乎要哭了一般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大,大小姐,您,您怎么过来了?” “哼!你还记得我?” “小的怎敢忘了大小姐,呵呵,呵呵呵,那个,大小姐若没有……” 可谓多年的积威,赵高自不可能知道真正邵家的“能量”,更不知道连里原本唯一识字的德财,实却原是邵家的下人。 “我来问你,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说那赵高是……” “啊? 啊!狗日的春生!赶紧给老子死出来,看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明显之前说话之人并不傻,眼看连里的德财叫大小姐,自是瞬间便猜出来人身份,知道闯了大祸,早已经悄无声息的没了影。 而其他人同样也都正在悄悄不着痕迹的退去,得罪不起啊,还是等“老大”回来挨刀吧! 可谓一群杀千刀的,也的确原本是一群土匪,赵高也自是已经想明白,为什么作为连长的胡二狗,会跟着自己一路,分明就是土匪习性难改啊! 见到自己这个“肥羊”就会忍不住想下手,结果自己还刚好给了其借口,于是便无比神奇阴差阳错的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切,等见到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 但只眼下却不知道有人已经找上门,还算是有点良心,却是又忍不住突发奇想,是不是要演习一下? 于是下一刻…… 冲锋! 突突突突! 匍匐前进! 瞄准! 射击! 拼刺刀! 啊! 中枪倒地而亡! 不远处整个连队几乎所有人也都不由看傻了眼。 白菜妹子看得满脸诡异。 两个青菜妹子同样满脸诡异。 德财一脸懵逼。 “德财!那赵高到底在干什么?” “啊?想是,想是酒还没有醒吧……咦!连长回来了。” 于是片刻后。 当赵高依旧忍不住兴奋的研究着“战术”时,终于是跑过来一名小兵,正是已经改名二货的狗蛋,说是胡连长叫,有事商量。 一听有事商量,赵高直接便就跟着返回,同时又忍不住心到,刚好自己也想跟那位连长联络下感情。 还是那间土坯的屋子土坯的墙,一张桌子一张床。 同样鼻青脸肿的某连长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仿佛被打败的公鸡一般,至少赵高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感觉很惨的模样。 “怎么?老胡你被人强了?” 结果一句话便让某连长不由眼珠子一鼓,险些要直接跳起来决斗,但终还是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忍不住叹一声气。 “老二啊,我老胡将你当作兄弟……” “停!” 但不想刚一张口,便不由被赵高直接喊停。 “你刚刚叫我什么?” “老二啊,我老胡将你……” “你才是老二!你全家都是老二! 老胡啊,咱骂人可不待这么骂的!” 赵高直接就是忍不住大怒。 某连长则是一脸目瞪口呆,自己说错什么了?老二怎么了?难道你赵高还想当老大? 而赵高自不知道,正是这一时的“失误”,结果便就被扣上了“老二”的帽子!并因为“思想”问题,往后的职位也一直都是副的,一直都只是个老二。 当然真正敢喊的自也不多,有军统的某个大特务头子,同样也有某委座调侃的故意娘西皮一句老二!并且也根本都不知道老二的真正含义,只知道是其赵高的“逆鳞”,只要喊了就一定会被决斗。 结果眼看某连长一脸懵逼的模样,终于赵高也很快明白过来,只怕“老二”一词在民国并没有其他的含义,便仿如那“二货”一般,根本就没有人懂是骂人的。 “咳咳!嗯!跟老胡你开个玩笑,我只是不喜欢‘老二’的称呼,往后你还是叫我赵高吧。” “哦。” “也不是我说老胡你,有些土匪习性也该改改了,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国民革命军,一连之长!遇到肥羊直接上去抢就是,还拐那么多弯,你累不累啊?” “咳咳咳咳!” “咦!怎么有股香味?好像还是女人的香水味,好你个老胡!竟然敢上窑子,也不带上兄弟!” “咳咳咳咳咳!别!兄弟你可别乱说,我老胡可是个正经人!” “那哪里来的女人香味?” “咳咳!说正事,说正事。” “好吧,这一次就放过你老胡,说点正经的,不过下次上窑子可一定要叫上兄弟,兄弟还不知道那些传说中的窑姐都长什么样?” “咳咳咳咳!” “你大烟抽多了?” 第六章 你真是国外留洋回来的 ? 门虚掩着,两位连长有事商量,自然不能被人打扰。 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旁,老胡坐在桌旁一条长凳上,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再没了往日的凶悍,似乎浑身的不自在,还干咳个不停,半天才扭捏着拿出一张纸。 “兄弟,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上边都写的啥?” 赵高则刚找到感觉,记忆中电视剧里那些国民党军官的感觉,掐着腰带,来回走动不停,很入戏! “竟然还是英文?你老胡开始学英语了? 嗯!这是一封信,一个女人写给丈夫的,问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唔!老子给你念念啊。亲爱的,转眼一别两年,不知你在军中可还好?家里一切安好,请夫君勿要挂怀……” 然后不等念完,赵高便忍不住一皱眉,揉揉脑袋。 “这信怎么好像在哪里看过?” “那兄弟你再帮忙看看这个。” 老胡慌忙再次递出一张纸。 赵高也是下意识的便接过看一眼。 “吆喝!还玩起了日语!你老胡搞什么鬼?我看看,这他娘也是一封信啊,而且还是跟刚刚一样的内容。等等!老胡你特么竟敢试探老子!” “咳咳!兄弟,你!你真是国外留洋回来的啊?” “老子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老子读过的那封信吗?从实招来!这特么分明就是一个人的笔迹,这英文写的也太丑了,来说说说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竟然不相信老子!” “唉!兄弟,看你这性格,还真不像那些文化人,既然你真是国外留洋回来的,恐怕我老胡这小庙也留不住你这尊大神……” “靠!你姓胡的什么意思?” 赵高心中不由就是莫名一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家,竟然要被赶走!自己为那卢沟桥废了那么多心血,又是担惊,又是害怕,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自说什么也不能走。 于是猛的就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也不顾某连长一脸丧气的模样。 “老子不走!你姓胡的把老子弄进来,又想赶老子走,你当老子是要饭的啊?走也可以,先把老子的那三十块大洋还来,再加上利息,我给你算算啊……” “那三十块大洋是我出的!” “那我不管,既然老子已经在这里了,就谁也别想赶老子走。” “你不是说日本人要开战吗?” “我说过吗?” “!” 赵高不由就是眼睛急急一转,难道是喝醉酒说漏嘴了? “好吧,这个老子给你分析一下。” 赵高眼睛转动间,大手指头便随意向着桌子上霸气的一点。 “去年!日本华北驻屯军已经占领丰台,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老胡你驻守的卢沟桥!至于为什么?老胡你自己看, 现在北平的北,东,南,三面都已经被日军控制;北面,是部署于热河和察东的关东军一部!西北面,有关东军控制的伪蒙军8个师约4万人! 东面是一万七千人的伪保安队,南面日军已经强占丰台,他们这分明就是在逼迫我们中国军队撤走!这个时候老胡你驻守的卢沟桥自然就成了北平对外的唯一通道! 老胡你懂不懂得什么叫战略地位?卢沟桥到底有多重要!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日本人下一步必然对卢沟桥下手!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往这里增兵!难道老胡你没有看出来吗? 所以,老胡你就要出名了!你可知道你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顿唾沫星子乱飞,无比霸气的解说,明显让某连长嘴皮子都不由哆嗦起来,两眼的星星。 “这些,赵高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老胡你不知道?” 赵高直接一摊手,应该谁都知道啊,日本人已经控制了北平的三面,教科书里写的,应该不会错吧? 果然某连长立刻便不由嘴皮子哆嗦着道。 “我知道,只是,兄弟你既然知道这些,还留在这里,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怕死?” 赵高不由就是一咬牙,满脸的狰狞。 “老子是怕死,可老子却不是孬种!” 几乎是一声暴吼,瞬间仿佛屋外都变得鸦雀无声起来,眼睛也有些湿润,入戏了!太入戏了!得控制一下! 心中不禁默念几声,明显某连长也已经眼珠子通红,嗯!还得再加把劲,再重复一遍,效果才能更好! “老子怕死!但老子却不是孬种!谁他娘的也别想赶老子走!我赵高就是死在这卢沟桥上,也绝不退缩一步!你老胡只要不退缩,老子保你之后名字传遍大江南北!传进那位委座的耳朵!” “好!” 终于某连长也忍不住脸红脖子粗的猛一拍桌子,一声大喝,明显屋外同样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而某连长则是瞪大着眼睛道:“赵高你知不知道这一次营里开会都讲的什么?” “我又没去,哪里能知道你们开会讲什么。” “告诉你!就几乎跟你讲的一样,上边已经决定增兵,应对你说的可能,只不过没有你说的那么有把握!” “增兵?不够!不够!远远不够!老子要弹药!要海量的弹药!对了老胡,我记得你说我是假的那姓邵的关系户?” “呃!这个,应该是吧?” “那你说,我要是以那邵家的关系身份,跟上边要点军火弹药,能不能要来?” 明显某连长已是一脸的诡异木然,这话好像听过啊?不由便也是木然的点点头。 “要是不过分的话,或许,可能,大概,差不多,一点弹药,上边应该不会去找邵家的人,你到底是不是他家的人。” “嗯!老子就说跟那位邵家小姐是同学,对!就对外说是同学,那小丫头良心有愧的情况下……” “咳咳咳咳咳!” “你嗓子不舒服?” “对!咳咳!就是那个嗓子不舒服,要是那位邵家千金没意见的话……” 某连长声音明显拖长起来,就是赵高等得都不禁着急。 “没意见的话就怎么样?” “哈哈!没意见自然就是可以了,一点军火弹药而已,对大名鼎鼎的邵家也不过九牛一毛,只要不是太过分,肯定就能要来。” “那要不现在就去找上面要!你带我去见营长,要知道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某连长闻听,想也不想便摇头。 “不行!不行!营长现在不在,刚好我也有点事要处理,德财!” “啊!连长你叫我?”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一个缝,一个脑袋直接从门外伸进来,明显就在门口“站岗”。 “你带赵副去城里转转,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买点,钱你先垫着,等回来我再给你,还不快去!” 而赵高自不知道,就在旁边一墙之隔的屋里也正有三个身影,并且墙上还不止一个洞,能将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过去,正是等着兴师问罪其副连长职位到底怎么来的!以及那邵家的女婿! 结果莫名其妙的便就被德财给硬拉着进了城,更不可能知道很快便就会撞到两个真正的大人物,当然也只是巧合,其自不会认识。 第七章 汉奸殷汝耕 就在赵高离开大王庙营地的同时,某连长也立刻便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隔壁屋。只是不想仅仅一墙之隔,等过去竟然就已经人去屋空!仅留下三十块大洋在桌子上。 啥意思?撒手不管了?那到底能不能用其邵家的关系? 某连长不禁摸着脑袋半天都摸不着头脑,但既然钱还回来了,自也忍不住就是嘿嘿一声,三十块大洋,可是攒了好多年的积蓄! 却是差点就赌得连裤衩都不剩,肥羊竟然他娘是个坑!而且还竟然真是个国外留洋回来的,那他娘谁敢收拾?往后不仅要当大爷供着,那些东西也都得还回去。 与此同时,被拉着进城的赵高也终于想到自己差点什么,并于城门口附近的一座茶楼内,两名中山装的青年也正临窗而坐。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一个二十多岁的样子,自亦都可称之为青年,正不动声色小声的交谈着。 “那姓殷的这两天想是收到了消息,所以才躲着不敢外出。不过这一趟我既然亲自过来,若还不能将其生擒,那我这局长也就不用干了。 这个只需要弟兄们盯紧点就好,可以先放一放,说说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刚刚29军那边送来一份情报,我看不算什么要紧事,就没有向局座你汇报。” “哦?什么情报?” “是卢沟桥那边,驻守的一个连长,叫胡二狗,原本是土匪出身……” “土匪也没什么,至少那些人还有血气。” “呵呵,就是土匪习性难改,结果前两天进城的时候就盯上了一个肥羊,而这个情报就是关于那个肥羊的,倒是颇为有意思。” “别吊胃口,赶紧说。” 四十岁左右不苟言笑之人端起茶杯随意抿一口。 二十多岁的青年呵呵一声,赶忙继续。 “说起来倒也是好笑,那胡二狗也算有点眼光,但就是运气不太好,在盯那肥羊的时候,不想那肥羊一个烟头竟弹到其脖颈子里。 据说当时那个惨叫,简直跟杀猪一般,结果就真盯上了那肥羊。眼看那肥羊好像是往北大走,倒也是真敢,竟就找上了在北大的那位邵家千金,想要帮忙查一下那肥羊底细,若没有什么背景的话,就给其摆出个十八般模样出来。 然后花了三十块大洋,接下来有意思的就开始了……” 不苟言笑四十岁左右之人闻听,不由再次随意抿一口茶。 “这算什么情报。” “局座你别着急,就说出来让你一乐。 那肥羊名叫赵高,不错,就是历史上的那个大太监赵高,或许是化名吧。自称是在美国出生,在美国长大,读了十来年大学,回国报效国家,结果不小心身份证明所有东西都丢了。 但关键是,看那一身西装,还提着个黑皮包,明显的一个文化知识分子,竟然连字都不认识,还自称会四种外语,当然包括汉语。 于是那位邵家千金就想让其说两句外语听听,结果那赵高就先来了一句日语,我给局座你学学啊,就那么对着邵家千金,一本正经的开口。 ‘你等死啦死啦的干活!花姑娘的吆西!’” 终于不苟言笑被称作局座之人,忍不住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抽,二十多岁青年赶忙继续。 “情报上说,当时那位邵家千金鼻子都气歪了,然后就收了那胡二狗的三十块大洋,把那赵高给卖了,到这里当然并没有完。 就是局座你也绝对想不到,那赵高竟然还是个神枪手!刚到那大王庙,五十多米远的距离,就用手枪随手毙了那跟了胡二狗几年的两条狗,四万和五万……” “看来那烟头也是故意的了,不过这里也有问题,那赵高到底什么来历?” 明显不苟言笑之人也不由来了兴致。 “这里属下却是也有些看不懂了,刚好属下还将那份情报带在身上,局座你自己看看,想定能比属下看得清楚。” 二十多岁青年仿佛变戏法一般,不知从哪就摸出几张纸,赶忙递上。 不苟言笑四十岁左右之人则淡淡的看其一眼,明显一眼便看出其用意,分明就是在故意讨好,不动声色中也算是领情了。 于是拿到眼前,便不由翻看起来,结果仅看了几眼,便就忍不住眸光一闪,直接开口轻声念道。 “用尸体堆出我们的诺曼底,用人命铸就我们的斯大林格勒,用我们的血肉之躯,筑就我们新的长城。 倒是血气十足,也果然是从国外留洋回来的,这诺曼底,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诺曼底…… 唔!竟然还真懂那英语和日语,人才啊,但为什么还要对那邵家千金说那么一句日语?” 突然不苟言笑四十岁左右之人不禁目光变得犀利起来,而注意到几个数据,紧紧皱起眉头,然后紧接目光便又落在最后一张画像上。 就在这时,也刚好两个身影大摇大摆的走进茶楼。 “二爷,您刚刚说的防弹衣,到底是啥玩意啊?” “嗯!这个叫法不错,以后在外边记得就叫二爷!至于那防弹衣,当然就是挡子弹的,老子又没有那裤裆里藏雷,手撕鬼子的神功。” “啊?二爷您不是开玩笑吧?谁会傻到往裤裆里藏雷,要万一……” “这你小子就不知道了吧?告诉你!在我们中国还真就有这样一支神一样的部队,他们能在裤裆里藏雷,还能手撕鬼子。你二爷我自然没有那种神功,所以才要多多准备。” “嘿嘿!二爷您肯定是开玩笑的,还手撕鬼子,我才不信。” 于临窗而坐的两人不动声色间就是互相对视一眼,自是正在说话之人,竟然跟画像上的一模一样!不得不说是一种无比神奇的巧合。 而瞬间的对视,自也正是不动声色中的眼神交流,看在某些“数据”的份上,自是需要调查注意一下,中国是不是真有那样一支神奇的部队,可以裤裆里藏雷,手撕鬼子。 赵高自也同样不知道,之前两人口中姓殷的,却是民国时期一位大名鼎鼎的汉奸殷汝耕!刚好于卢沟桥事变期间被抓捕。 “你要是能活到七八十年之后,自然就知道了,在我们中国的确有这样一支神一样的部队! 不过我说德财,现在你也知道了,本二爷的确是懂那日语,要不给你起个日本名字吧?说不定哪天还能用上,咱一起坑一下那些小鬼子。” “啊?日本名字,可我不会说日语啊。” “老子不是可以教你吗!以后你就跟在老子身边,当老子的文书,嗯!在日本有这样一个姓,叫做冈门,以后你的日本名字就叫做‘冈门偏左’吧!” “冈门偏左?为啥要叫偏左?二爷您不会坑我吧?” “屁话!老子是什么人?可是真正出国留过洋的知识分子!文化人!老子可以以胡连长的人品保证!” “老大他哪来的人品……”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也没说。” “咦!这小二呢?咋还不过来!小二!” 赵高忍不住一声大喊,突然才发现,茶楼里竟然冷冷清清的,似乎就只坐了两个人,好像是两个基佬! 也自不可能知道,所谓的茶楼自正是民国时期大名鼎鼎的特务机关,军统局下北平的一处接触点!两人能够毫无阻碍的进来,自也是有原因的。 只见临窗而坐两人中的二十多岁青年,回过味来那日本名字“肛门偏左”的含义,几忍不住一口茶直接喷出,差点被一口茶给死,而不由脸色一阵涨红。 不苟言笑的四十岁左右局座,同样是忍不住微不可察觉的嘴角一抽,这时很快也终于跑上来一名小二。 “爷,二位爷,请问您要点什么?” “咳咳!嗯!你的死啦死啦的干活!这位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冈门偏左君,还不快大鱼大肉上来!” “呵呵,这位爷,您真会开玩笑,您这穿的分明就是国民革命军的军服,怎么说是那日本人?” “没劲!” 忍不住赵高便就是摆摆手。 “就随便上点什么吧,老子饿了,快点!对了德财,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日本鬼子,看这天还早,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日本人?带老子去见识一下,别哪天以老子的枪法,竟然还能打错人。咦!不对!老子的枪呢?” 第八章 枪杀汉奸 明明脑子很清醒,可赵高还是忍不住新鲜感爆棚,只感觉新奇无比,民国啊!还有日本鬼子,真正的日本鬼子。 于是嘴总是说个不停,看谁也都想搭句话,当然也是因为民国时期中国人的思想已经不再被束缚,基本能理解听懂赵高说的话,只不过意识还停留在民国。 就像是我知道你们,了解你们民国时期的一切,但你们却不知道我,一种先知的优越感让赵高兴奋的难以停下来。或者说是依旧因为穿越而忍不住兴奋,还没有融入真正的民国时代。 饭菜很快就上来,没有大鱼大肉,就只是两份米饭,然后一份菜,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就只觉饿的难受,自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两天,当然会感到很饿。 “德财,你不知道吧,其实日本人也是我们中国人的后代。” “啊?不可能吧!”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武大郎听说过吧?” “这个知道,戏曲里的,有个媳妇叫什么来着,挺浪的,还偷了人。” “嗯,故事就从这里开始,这媳妇被人偷了,打又打不过,可谓士可杀不可辱,于是便一气之下,投黄河自杀了。 然后没想不但没淹死,还随着飘啊飘,飘到了海外的一个岛子上,被岛上的渔民打捞所救。 结果一看竟然是一个无比高大,英俊,威猛的男人……” “啊?二爷,您搞错了吧,我记得戏曲里讲武大郎又矮又,长得绝对算不上英俊威猛。” 赵高不由就是翻一个眼。 “你特么懂个屁!高大,英俊,威猛,当然是相对岛上的渔民而言,你可以想象那岛上的渔民都长什么样了。” “那岂不是又矮又丑,他娘的,武大郎都算高大,英俊,威猛,那要是我去了……” “你现在也可以去。” 赵高不由再次翻一个眼。 “于是那些渔民都是纷纷大喜,互相奔走相告,想到自己祖祖辈辈都那么矮,就想用武大郎身高优势改良一下岛上的人种!结果就推举了武大郎为国王,然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当然自远不止这些,很多人都是主动送妻子给国王宠幸。” “还有这好事,可那些人……” 某人完全懵逼,也有人听得忍不住嘴角抽动。 “再然后这武大郎当国王就当出了滋味,想到中原的皇帝又叫天子,为了区分开,干脆便自称天皇。 可有了国家,没有文字也不行,关键是这货认识的字总共也没有德财你多,只记得一些偏旁部首,谁叫我们的汉字实在太过复杂。于是其便就以那些偏旁部首造了自己的文字,这就是日本文字的由来。 再后来便又想到了国旗,可你也知道,那武大郎根本连字都不识几个,满脑子里都是烧饼,于是便干脆扯下自己白色的兜裆布,在上边画了一个又红又圆的烧饼图案。 你知道日本人为什么叫太郎,一郎的很多,但就是没有叫大郎的,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某人茫然的摇摇头,已经听得完全傻眼。 “因为那是他们日本人的忌讳!第一任天皇,也就是他们的祖先,名字叫武大郎,他们自然便不能叫大郎。 而武大郎自然也记得自己的弟弟,于是便又下令,所有人都不能叫二郎,这就是为什么日本人二郎不叫二郎,偏要叫次郎。 不然德财你给老子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就没有一个叫大郎二郎的?” “好像还真是啊。” 某人茫然摇头。 终于纵是茶楼里的小二都听得忍不住咧开嘴,而上前笑道。 “这位爷说法还真是新鲜,看在爷这个笑话的份上,这顿饭就由小的请了。” “什么笑话,不然你小子给我解释一下,他们日本人身高是怎么高起来的?又为什么就没有人叫大郎二郎?” “呵呵,爷您别生气,别生气,小的就只是一说。” “当然这也的确是一个笑话,你要真敢就此笑看那些小鬼子,你绝对会死的很惨!” “看来兄台倒是很了解日本人,就凭兄台这一个新鲜的说法,往后谁要敢说兄台是日本人的奸细,我第一个不信!” 终于临窗而坐的两个基佬也听得忍不住搭话了。 赵高则是直接一瞪眼,几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才是奸细!你全家都是日本人奸细!但想想似乎也太坏形象了,便只好忍住后世的“梗”。 然后上下打量两人一眼,却不知不苟言笑的老哥心中也正在想着,有机会是不是说给委座听一听?想定能让委座忍不住骂一句娘希匹,只是如此却也是帮那赵高进入委座的眼睛……国外留洋回来的?且还是先再查查其来历。 赵高自不知道,眼前平平,一身中山装的老哥,正是民国时期中国一位超牛逼的人物!可谓中国元首蒋委员长的佩剑!中国的盖世太保!中国的海因里希希姆莱!中国最神秘人物,特工之王! 同时更也是一位真正的抗日民族英雄,击杀过不知多少汉奸,生为国家,死为国家,绝对一位可敬可佩的大人物! 赵高不由目光闪闪,心中同样忍不住好奇,这又是哪来的两个家伙?不会是碰到了什么汉奸吧? 但想到汉奸,赵高心中又不禁灵光一闪,想到北平城中眼下好像还真有一位大汉奸,不会这么倒霉的被自己遇到吧?要不要直接开枪崩了?怎么看两人也不像是那些普通人! 一想到杀人,瞬间赵高心中便就是忍不住一阵狂跳,甚至都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出其不意,杀两个汉奸,自己应该也能出名了。 于是下意识手便向着之前从德财手中夺来的手枪摸去,目光更不禁向着四周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保镖跟着,开枪后怎么跑路脱身!却不知与此同时,在暗处也已经有好几把枪对准了自己,甚至是一脸笑呵呵的小二。 而赵高还兀自无比紧张什么都不知道的开口问道:“不会这么巧,应该不会这么巧,两位刚好有人姓殷吧?” 四十岁左右不苟言笑之人仿佛什么都未发现,完全无动于衷。 二十多岁青年则明显目光一闪。 “这位兄台想要找姓殷的?” “咳咳!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有一位亲戚,也不算亲戚吧,只是父母亡故前告诉我,要我到北平找一个叫‘殷汝耕’的……” 闻听,忽然四十岁左右不苟言笑之人便就是淡淡一笑,扭过头来。 “还真是巧了,我就是殷汝耕,你叫什么名字?找我何事?” 瞬间赵高心中便就是猛的一跳,从未有过的紧张起来。 然后想也不想便起身,一脸无比“激动”的表情,仅仅几步远的距离,瞬间蹭蹭两大步,拔枪!对准脑门!“啪”一声轻响!赵高直接傻眼,没子弹? “小子!你真是好胆!” 第九章 融入民国 “小子!你真是有种!” 脑子以极速急转,可赵高还是只记得这样一个声音,简直仿佛做梦一般,一眨眼就出现在了不知道何处的无人巷子。 眨眨眼睛,清晰记得一切,依旧忍不住心中狂跳,冷汗直下,怔住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自己竟然还活着? 片刻之后才总算彻底反应过来,也真正清醒,自己可是身在民国,一个不小心可就会丧命,实在是太莽撞了!很明显对方并不是汉奸,不然自己早死了,或者正被严刑拷打。 脑袋后边有点疼,脖子也似乎有些僵硬,轻轻转动活动一下,只见德财也正晕倒在一旁,明显还有呼吸,自然是没有死。 “咦?二爷,我们怎么在这里?我记得……” 仿佛刚睡醒一般,麻子脸德财刚好悠悠醒来,不禁揉揉脑袋。 赵高瞬间尴尬了,可同时心也彻底沉静下来,仿佛是获得了重生,身子往后边凉凉的墙上一靠,不禁仰头望天。 ‘民国,自己可是身在民国啊,有些太浮躁了!这次算命大,下次可能就真会玩完。冷静,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活命。’ “德财,你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麻子脸德财明显也是有些迷糊,闻听不禁皱皱眉。 “我记得我和二爷正在吃饭,然后二爷讲了个故事,然后就……啊!我们不是被那茶楼给下药了吧?一定是个黑店!他娘的,等找老大过来,将他那个黑店给端了!” “嗯!老子也跟你一样,明明记得正说着话,然后一眨眼就,看来是我们哥俩被人敲晕给抢了,我身上带的几块大洋也没了。” “啊?二爷,您哪来的钱?” “我捡的,唉!不说了,记住这次教训吧。以后再进城,记得千万要躲那个茶楼远点,走!正事还没有干呢。” 从地上爬起,身上果然没有任何异样,就感觉脑袋好像被人敲了一下。 装作把玩一般再将手枪拔出,一旁麻子脸德财立马大惊。 “二爷可要小心走火!这里有个保险,不用的时候一定不要打开保险。” 赵高不由就是一龇牙,保险!竟然还他娘的有保险,为什么当初自己的那把手枪保险就是开着的?也没有人告诉自己一声!这他娘不是玩人吗?差点都送了命! 同时又不禁庆幸,这一次好在有保险,不然祸可就闯大了。 “这里边有子弹吗?” 把玩几下也没有发现怎么看有没有子弹,感觉很新奇,但却再不敢随意动扳机,或者开一枪试试。 “当然有啊,二爷您看这里,按一下就……” 一边说着,麻子脸德财一边小心翼翼将手枪接过去示范一下,原来手枪上还有个小突起,按一下子弹匣就出来了,里边果然是装满了子弹!可问题就出来了,既然自己差点将对方打死,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心不在焉思索一路,也没有想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唯一就是心彻底沉静下来了,再不会像之前那样兴奋的摸不着北。 随意找了家铁铺,赵高也自然是没有见过真正的防弹衣的,然后就差不多一说,让给打几块钢板,前边一整块,背后也要来一块,护住身体要害就行。 一直坐等着铁铺给打好,天已经开始黑了,自也是早没了看鬼子的心情,等回到驻地,也刚好开饭。 于是不多说,便跟所有人一样,端个碗,但只不想饭菜竟然是每人一块杂面饼子,外加小半碗菜汤,而且菜还基本是野菜!心中甚至忍不住有些恍惚,难道自己进了八路的队伍? 但吃起来依旧感觉很香,或许是饿了的缘故,一手杂面饼子,一碗野菜汤,直接靠墙一蹲,便吃起来。 而很明显连里的人也都不再像之前那么随意,自是早已经传开,连里新来的赵副并不是日本人,而是真正国外留洋回来的!听说好像还是城里邵家的女婿,上午那邵家千金还来看望来的,给留下三十块大洋,连长也太扣了,竟然也不给兄弟们加菜吃顿好的。 赵高自不知道自己背后的闲话,并且很随意的吃饭方式也又在无形中让所有人都感觉亲切许多,赵副虽然是国外留洋回来的,但还是之前的那个赵副。 随意跟几个小兵胡柴几句,等回到屋里才发现,所有东西竟然都被还回来了。 又忍不住盯着愣了许久,最后还是只将烟盒里的烟留下,剩下的全都堆在一起,直接点起一把火!既然已不可能回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说不定不久自己就会死在卢沟桥上。 结果胡二狗自然是第一个被惊动,带着已经改名二货的狗蛋一起冲进来,德财也是紧跟着冲进来;发现烧的竟是三人可望不可求,甚至都不敢占为己有的好东西,那表情,赵高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一夜无话,也几乎是盯着屋顶大半夜,卢沟桥事变自己能准备什么?几乎是想了一夜 第十章 给鬼子一个惊喜 赵高自不知道,就在自己烧掉“证据”的同时,某被美国称之为亚洲最神秘人物的特工之王,也正随意的淡淡开口。 “敢对我戴笠开枪,不得不说那小子还算有种,这件事自不能就这么算了。那邵家家财万贯,也该到了出点血的时候,就趁这个机会把那传言坐实,也让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记得要做的让人抓不住把柄,我倒想看看那邵子夫知道后会是个什么表情,另外美国那边尽量查一下,那赵高的背景身份。” 一夜的时间,赵高明明记得自己没有睡着,可睁眼还是天就大亮了,明显依旧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被外边的呼喝声所吵醒。 起来床便只见整个连队都正在刷大刀!真正的刷大刀!一人一把大刀,又劈又砍的呼哈个不停,早上起来不应该是叠被子时间吗?再一次让赵高心中不禁充满新鲜感,只觉这才应该是部队啊! 眼睛渐渐发亮,但却也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这眼前可是一群真正可敬的人!他们或许不识字,也或许曾经是土匪,但他们却都要即将为国家献出年轻的生命,将一腔热血撒在中国的土地上,自己有什么资格作弄他们? “赵副,您起来了?” 麻子脸德财不知道从哪里就钻了出来,让赵高不由惊奇一下。 “你小子不用跟着训练吗?” “呵呵,还不是托赵副的福,连长让我主要跟着赵副跑个腿就行。” “走!跟我去找连长商量点事。” 而某连长则正一脸无比的凶悍表情,领着全连士兵在练刀,赵高也不得不先在一旁等着,顺便提前将早饭吃了,这一天实在有很多事情要干。 看在所有士兵的眼中自也没有什么,毕竟赵副可是国外留洋回来的,据说还是那邵家的女婿,哪是咱这些苦哈哈能比的。 结果好不容易等某连长满头大汗的休息时间,一听是要去找上边营里要军火弹药,立刻便就是头摇个不停,没时间,没看我老胡正在忙吗?让德财带你去吧,刚好营里也算认识他。 赵高无奈,想想一个多月后的卢沟桥事变,不得不咬咬牙豁出去自己去找! 只是却不知某连长心中则正暗暗在想:‘你当老子傻啊,你又不是真的那邵家亲戚,老子才不趟你这浑水!要万一被发现了你这冒牌的邵家关系,你一个国外留洋回来的人才自不会有啥,那我老胡可就倒大霉了!’ 于是赵高不得不让德财领路,一路微有些紧张的直往营部而去。 却不知与此同时,在营部也刚好正提到其名字。 “什么?不是说只是那邵家的亲戚吗,怎么又变成了女婿?要是那邵家女婿,咱这小庙可供不起他这位大神。” “也是今天刚传开的,据说昨天邵家的那位千金还带着同学偷偷来看望了,只是好像并不想将那赵高真正的身份传扬开,对外只说是同学。 营长你不知道,就因为那胡二狗说漏嘴,昨天被那位邵家千金好一顿收拾,据说就差下跪认错了,现在就是问那胡二狗,也绝不会说那赵高是邵家的女婿。” “嘶!他一个世家大族的女婿,跑咱们这小庙干什么?就是想镀金,也不应该到咱这穷的只能吃野菜的部队……” “报告!” “进来。” “报告营长!八连副连长赵高说有事找您!” “哦?” 同样只是土坯的屋子里,两个人影瞬间不由对视一眼。 …… 下一刻,赵高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哈!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来来,快坐!坐!小吴,快去倒茶!哎呀,赵公子过来,吉某一直没有抽出时间去看看,还望赵公子见谅啊。” “呃!营长,您实在是,实在是太客气了,叫我赵高就行,公子不敢当。” 赵高不由直接傻眼,什么情况,自己怎么成了公子?对了!自己是国外留洋回来的,还是那位邵家千金的同学,自然会被认为大家族的公子。 心中瞬间想通,不由就是暗中一咬牙,既然你误会,那就误会到底吧,刚好老子就是要借那邵家的势,这一次过后就算是跟那位邵家千金扯平了。 于是片刻后,早有准备的赵高也不禁有些恍惚的离开了,实在是太顺利了,竟然提什么要求都是没问题,和好说!那邵家能量是不是也太大了?自己不会是玩火吧? 但只再想到不久后的卢沟桥事变,赵高心中却又不禁一咬牙,说不定到时候其邵家还会想见见自己这个借其势的人,先不管他娘那么多!等卢沟桥事变后再说,要万一自己死了,就更什么都不用管。 而同样不知,就在忍不住兴奋的离开,去观察卢沟桥周围地势的同时,营里也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团里;几乎是跟营里一样的惊讶,竟然是那邵家的女婿,于是又不得不再一个电话打到师里。 “邵家的女婿?消息确定吗?要点枪支弹药倒是小事,关键是其身份,那位邵子夫先生,只有上边委员长级别才能说上话啊,怎么会到我们师来?还去了那卢沟桥,嗯!你们应对的很好,我向上边汇报一下吧。” 结果再片刻后的第二十九军军部。 “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女婿塞进我们二十九军,他邵子夫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想插手军务?” “怕正是有此想法,还遮遮掩掩的,应该只是想借女婿试一下水,看看大家的反应。” “呵呵,算了,既然他邵子夫想插手军务,那我就给他个机会,不过这女婿我们却不能要。 唔!刚好那小鬼子似乎在打北平的主意,但欲取北平,必先取卢沟桥!那里也需要增加防护,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吧,那点枪支弹药我还出得起。 嗯……就给他个独立连的编制,不归属我们二十九军管,随便他邵家的女婿想去哪就去哪,往南京上报一下,我们可以暂时先养着,档案上就写是他邵子夫的女婿。 呵呵,不是要试水吗?那就让大家都知道,给他邵家一个连,想委员长也不会介意这点事,给出去的东西也可以再从委员长那里要过来,羊毛终是要出在羊身上!我们却不能显得小气了。” 赵高自不知道背后的运作,转眼便无比神奇的有了一个独立连编制,更尤其还可以自主来去,想去哪打去哪打!甚至扩增兵员,十个班哪能够! 于是正当领着德财准备踩遍卢沟桥周围的每一寸土地,甚至更神奇记得详细的一切时间地点,1937年7月7日晚10时40分许,日本陆军中国驻扎步兵第一连队第三大队第八中队,在北平西南12公里的卢沟桥北侧,永定河左岸荒地进行夜间军事演习,然后进军路线…… 第十一章 拉练 我的连队我的兵 不想仅走了半天,胡二狗便亲自追出来寻找,说是上边有命令下来,不得不直接返回营部,刚好赶上中午饭时间,结果还准备了一桌子菜。 “哎呀呀!恭喜两位,往后咱们可就是合作关系了,来来!吃菜!” 菜就只有三个菜,三个人!营长还是那么热情似火!然后就是赵高,和胡二狗,也让赵高不禁有些懵圈。 国民革命军独立连?怎么就成独立连了?这到底什么意思? 明显看出赵高的不解,某连长赶忙笑呵呵的解释。 “以后两位的连队就不再是八连,而是独立连,直属国民革命军序列,暂且配合我们二十九军防护卢沟桥。哎呀!咱们二十九军穷啊,二狗兄弟知道,几年前的时候咱们的士兵都还是衣衫褴褛,简直形同乞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赵高兄弟你们现在可不同了,是直属于国民革命军序列,听说南京那边油水相当厚,他们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赵高兄弟你们要是在咱二十九军呆够了,兄弟可以帮忙送你们去南京。” 终于赵高忍不住龇龇牙,听明白了,人家这是在赶人!难道是蝴蝶效应问题,那个邵家把人给吓住了?竟然直接将自己撇出来了,甚至不惜弄出一个独立连。 某连长同样是一脸懵圈,听完不由忽闪下眼睛,问道:“那个,营长,那,那我们以后的军饷……” 某营长:“哈哈!这个当然是你们在哪里就哪里负责,现在还是从二十九军领,要是去了南京,啧啧!二位兄弟真是好福气啊!听说他们那边士兵的军服都比我一营之长还要好。” 三个菜,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酱豆,一个同样腌的不知什么菜,然后一个炒鸡蛋,赵高不由夹起一粒酱豆送进嘴里,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咸。 不由便也是眨一下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神奇的又得一个独立连,但赵高心中还是不禁灵光一闪,暗中一咬牙,问道:“营长确定,我们连现在是独立连了?” 某营长:“一万个确定!这不,文件都下来了。” 赵高自然也看了,全是一疙瘩一疙瘩的繁体字,当然也是基本能看懂的。 “那我们独立连现在的驻防?” 某营长立刻变戏法一般,直接拿出一张地图,指指划划。 好嘛!感情整个卢沟桥都已经被防护的严严实实,而自己独立连的防区就是一千多兵力防护下的卢沟桥! 不过赵高自是也清晰记得,卢沟桥可是曾经一度被夺下的!即使是在一千多兵力的防护下,到时依旧会是无比的惨烈!有你吉营长会感谢我赵高的时候! 于是完全不在意某营长的忽悠,便又再次开口问道:“那既然是独立连,是不是我和胡连长也可以自主招兵了?” “哈哈!当然是可以的,赵高兄弟完全可以发展成一个加强连嘛,到时只需要上报一下,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我准备弄五十个班。” 幽幽的声音落下。 某营长手不禁就是一抖。 “呵呵呵呵!吃菜!吃菜!” 某连长同样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但看某营长竟然没有说什么,紧接便不由眼睛大亮,闪过无比激动的光芒;同时自也知道,往后算是完了,独立连不可能是自己的,自己不过就是挂个主官名号而已,果然是还得读书才能有出席啊。 赵高自也是激动之下真想弄五十个班出来,真正给鬼子一个惊喜。但转念又不禁想到,小鬼子既然要攻打卢沟桥,这个时候卢沟桥再招兵,又怎么可能不混进奸细汉奸? 结果便也只是念头一闪而过,而不得不放弃,同样有其他可以准备。 简单的一顿饭吃完,赵高也不由更加的兴奋,你这位大名鼎鼎的吉营长就忽悠吧!我赵高就是不走,就是走也得等卢沟桥事变后再走。至于南京,也自然会去的,不过却不是现在。 在兴奋的同时,赵高也又忍不住的有些紧张,便仿佛曾经的那考试临近倒计时,每一刻都在更近那卢沟桥事变的发生,自己能准备什么? 于是返回连队,刚好也已经开完饭,午休?没有!直接拉出去开练!目标永定河左岸荒地!并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所在的部队,不想一个连队竟然有166人之多! 然后包括自己有5名军官,还有3个排长,16名军士班长,士兵145名;2门破击炮,6具榴弹发射器,轻机枪9挺,狙击步枪10具,标准步枪110具,手枪60具;其中竟然还有2名救护兵,8名通讯兵。 更甚至还有运输用的军用独轮车,扁担,简直什么东西都有,每个班加班长军士12人,分3个组,1个4人火力组,2个4人突击组;火力组狙击手1名,机枪手2名,机枪弹药手1名…… 可说是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第一次听某连长解说,赵高也听得是无比的兴奋,火力完全足够了啊,更尤其还又要了那么多弹药,绝对足够给小鬼子喝一壶了! 永定河左岸荒地。 说是荒地,自不仅仅是字面“荒地”那么简单,能供小鬼子一个中队演习,却是很大的一片荒地!并且明显日本鬼子还没有开始将演习延申到永定河,只见四周一片寂静,杂草丛生。 就只是简单的武装越野拉练,更是第一次,赵高几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紧张和激动,可不像后世和平年代一般,每天都是叠被子唱歌上课走队列。 然后一把狙击步枪把玩在手中,几乎是爱不释手,等到放出去侦察兵,发现附近果真没有日本鬼子,赵高便再也忍不住。 于一片杂草丛生之地,卧倒!举枪!瞄准!直也看得周围士兵新奇不已,当然新奇的还是其赵副国外留洋回来的身份,真正的大家族少爷!更是那邵家的女婿。 胡二狗,狗蛋,德财,以及三个排长,则就在一旁等着“侍候”!哪怕是十几名班长,甚至所有士兵。 毕竟新鲜啊!大家族的少爷,竟然跟咱这些苦哈哈一点不见外。 “老胡,来教我射击,这玩意该怎么玩。” 嘎? 某连长直接瞪眼。 一旁听到的所有人也都不由同时傻眼。 第十二章 为什么要往裤裆里藏雷 不是说赵副神枪手吗?怎么竟然连开枪还不会…… 某连长几乎是哆嗦着嘴皮子道:“赵高,你,你不会开枪?” 赵高不禁有些莫名其妙,道:“开枪谁不会?扣扳机就是了,关键不是技巧啊,当初手枪开的那两枪实在太危险了,都差点砸到我自己鼻子。” “这么说你还是不会开枪?”某连长更傻眼。 “废话!快告诉我这玩意怎么玩?”赵高。 “那你先开一枪我看看。” “好。” “停!这个狙击步枪后座力很大,你这样下一枪就不用打了,后边肩膀这里必须顶紧,你,你真不会开枪……” 某连长已经几乎要哭出来,不会开枪还两枪毙了老子的四万和五万。 旁边一圈人同样是一脸无比的惊奇,震惊,自是都沾了两条狗的口福。 而赵高纵是彻底沉静下来,却依旧是忍不住兴奋,手里拿的可是真枪啊,能杀人的!虽然样式有些老,威力也没有后世电影里的那些大,可也是有效射击将近一公里的,一公里人都看不清了,就能把人给打死。 片刻后听着一名排长的解说,很快赵高便开了第一枪,虽然子弹不知道打到了哪里去,但赵高还是忍不住又连续开了十几枪,也依旧不知道子弹飞到了哪里,才总算小过了一把手瘾。 某连长则已经彻底傻了,心疼的说不出话,几乎是要哭出来的哭丧表情。 赵高却是不由眼睛发亮,直忍不住摸着手里的狙击步枪赞道:“这种枪是一个好东西,也好学,咱们连里应该再多几十把,到时候跟小鬼子接战,远远就能将他们都放倒。” “赵副,你在美国呆过,能不能跟咱们说说,那美国人都长什么样?” 忽然一名明显军官模样的青年忍不住开口,赵高也已经注意到,是一排长,脸长的很黑,有些瘦,还有一条腿似乎有些瘸,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所以才被赵高注意到。 闻听,其他人也都不由立刻眼睛发亮望来。 赵高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嘿嘿,赵副,我叫铁柱,也姓赵,咱还是一家呢。” 赵高忍不住就是龇龇牙,倒真是一家。 “你腿怎么了?” “嘿!当初砍鬼子的时候受的伤,不过我可没有给咱赵家丢脸,那大刀进行曲赵副听说过吧?唱的就是咱们呢,我当时砍死了两个鬼子。” 赵高瞬间不由收起轻视之心,第一次看到时心中甚至还忍不住想到残兵败将一词,可眼前才知道,那“残兵败将”的表象下却是真正的军功章!而不由立时心中起敬。 也更是不由想到大名鼎鼎的大刀进行曲,没想到说的竟然是……活了几十年竟然一直以为…… “你多大了?”赵高再次不由问道。 “今年23了。” “哦,那你没我大,我今年25岁。至于那美国人嘛,基本都是人高马大的,比我们要高出一截,但是你别看他们个子大,一样会被小鬼子揍得哭爹喊娘!” “啊?赵副,那小鬼子有那么厉害吗?” 问话的是狗蛋,赵高自也已经知道,其却是连里的一个奇葩,脑子里似乎缺些什么,但有时候又明显似乎不傻,总之就是有些不正常,还算正常的不正常。 其他人闻听,也都不由立刻来了精神,甚至是里三层外三层全支起耳朵,听赵副讲故事,赵副可是真正见过世面的。 “今天我就告诉你们一句话,尊重对手,就是尊重你自己!想一排长真正跟鬼子交过手应该知道,我们跟鬼子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我们之所以叫他们小鬼子,是因为他们身高上比不了我们。” “赵副说的对!那些小鬼子的确很厉害。” 赵高不由点点头,后世的数据上写的,当然不会错。 “可别看他们身高不如我们,真正打起仗来,他们死一个,我们却要死两个,毕竟我们可不是那可以裤裆里藏雷,手撕鬼子,甚至子弹会拐弯的神军。” “啊?赵副,为什么要往裤裆里藏雷,那要万一炸了……” “咳咳!我们当然没有这个能耐。” “手撕鬼子,赵副,我们中国有这么厉害的军队吗?还有子弹也能拐弯吗?” “我们这些国民革命军肯定不行,但在我们中国的确有这样一支神军,都不许再问这个,因为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往裤裆里藏雷,我也只是听说!还有那子弹怎么能拐弯。” “那赵副,小鬼子那么厉害,反正又打不过,我们为什么还要跟他们打,我们跑不行吗?” 问话的是外围的一个小兵,赵高同样有印象,之所以有印象,也是因为其跟狗蛋一样,都是属于脑子里缺点什么的;若狗蛋是缺根弦1号,那其就是缺根弦2号,说话完全就是直来直去的! “这个问题问的好!既然明知道打不过,我们甚至会死,为什么还要跟那些小鬼子打?我告诉你们,因为我们是军人! 既然身为军人,自就要保家卫国,因为在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如果我们跑了,那么被杀的就会是我们最亲的人!” “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说话的依旧是缺根弦2号,赵高不由就是再次龇龇牙,丫的二货专门给老子作对啊!没见本赵副正在发表爱国演讲吗? “嗯,你叫五斤是吧,我问你,连里你觉得谁对你最好?” 二货挠挠头,有些不确定的道:“应该是铁牛哥,我俩是一个村的,还是他带我的出来的。” “谁是铁牛?” 赵高直接一声喊。 “赵副,我是铁牛!” 立刻从外边站起一名小兵,差不多也就一米六的样子,同样又黑又瘦,一副土了吧唧的模样,正是当初帮忙读信的家伙,闻听被点名,不由就是一脸的紧张。 “是你?好!我来问你,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回赵副,家里有个媳妇,还有个老娘。” 赵高再看向一脸茫然的缺根弦2号。 “那么五斤,我再问你,如果有一天铁牛死了,有小鬼子要欺负铁牛的媳妇,还有铁牛老娘,你会怎么办?” 瞬间二货便就不由两眼通红。 “我!我打死他们!谁也不能欺负铁牛嫂子,还有二婶!我要打死他们!打鬼子!赵副,我们要打鬼子!” “很好!今天我赵高就在这里告诉你们,不管是你们谁!如果有一天你死了,那你母亲就是我赵高的母亲!你的兄弟姐妹就是我赵高的兄弟姐妹! 我们全连都会是你最亲的兄弟,独立连就是你的家,你的第二故乡!在我们的身后,总会有我们的亲人需要我们去守护!所以打不过,我们也必须得打,因为我们是军人,更是男人!” 几乎是一声大喝,瞬间所有人都不由眼珠子通红,心中的血性被激起。 “现在休息够了,都起来继续给老子拉练!老子可不希望有一天你们全都掉队,最后死的一个人都不剩,然后让老子一个人照顾你们所有人的父母兄弟姐妹。” 结果声音落下,瞬间周围便就是一片爆棚的哄笑声,再想到赵副堂堂一大家族的少爷,竟然跟自己称兄道弟,还要照顾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几百人的情景,忍不住哄笑的同时,所有人也都不由心中大动,而眼睛再次发红,只觉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但只有曾经土匪头子的胡二狗,在同样忍不住感动的同时,心中也更是佩服万分,果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能跟你赵高做兄弟,我老胡就是死也值了! 于是这一天,便都是按照赵高记忆中的路线拉练,一个多月后日本鬼子的进军路线;然后每天也都是全副武装进行越野拉练,射击训练,格斗训练,甚至是教所有人一些急救常识。 让每一个人都懂得如何救护,哪怕是包括游泳,许多人往一个地方一趴,就是二十四小时一动不动,吃干粮,尿在裤子里,也让所有人都感到新鲜无比;虽是又苦又累,可却又总有使不完的劲。 也不得不感慨后世学校所学到的东西,上了将近二十年学,自不只是面对书本的无尽考试式洗脑教育,同时却还学到了许多在后世根本用不到的生存技能,像驾驶,急救常识一类,学校里却都可以学到。 如此转眼便即是一个月时间过去,当连里所有人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在晚上摸清卢沟桥周围的每一寸土地,终于日本鬼子也开始再次在卢沟桥附近增兵,并演习开始变得频繁,赵高便再不带着连队出去拉练,开始让所有人放松休息。 并与此同时,也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了一般。 日本鬼子不断调动兵力,频繁演习。 二十九军驻守北平,自不会一点看不出,同样是四面加强防护,尤其是卢沟桥。 某军统特工之王同样也在加紧布置,中间自又离开了北平一趟。 而于北大学府的某位邵家千金,以及两位青菜妹子同学,也不禁在一片平静下,似乎遗忘了卢沟桥的赵高;却不知表面平静下的北平城,一场暴风雨,一场真正的血战,即将到来。 如此随着时间依旧一天天过去,赵高心中反而是越来越冷静,转眼便即到1937年的7月6日 第十三章 我就是来打酱油的 虽然说每天都在珍惜着每一刻,可还是不得不说已经没有了时间,该准备的也都已经基本准备完毕,一切都在按着历史的方向发展。 全连166人也已经被赵高重新做了调整,多出一个专门的侦察班,由还算是比较激灵的德财任班长,总是在芦沟桥外神出鬼没。 而赵高的身边自也不会没有人,自又跟随了另一个脑子转动比较快的小兵,也的确是小兵,因为虚岁才就只有十六岁,名叫刘涛,一个标准的农家小伙;一个多月同吃同睡的时间相处下来,赵高自是早已能叫出全连每一个人的名字。 并同时卢沟桥自也又再次加强了防御,日本鬼子开始改为夜间演习,卢沟桥则又增加了重破击炮连,轻破击炮连,以及重机枪连,于夜间特别警戒。 赵高当然知道,卢沟桥事变并不是属于自己的,自己就只是个打酱油的,心中也有热血,赶上了而已,想要与伟大的抗战先烈们并肩作战一把,也不虚穿越一场。 而驻守卢沟桥的两名营长自也都已经知道其赵高大名,邵家不愿意对外宣扬的女婿嘛,更都亲自到连里看过,见到其大变样的模样,终于也再不说什么。 再没了曾经的西装革履,一表人才,有的只是一身又脏又破的军服,一身的铁血气息,已经完全蜕变成一个真正的军人! 尤其是赵高还跟其他所有人不同,率先推了一个极精神彪悍的锅盖头,结果便引发了大模仿。 却是不由想到后世某个电影中的中国军人形象,不仅留个长发,竟然还弄个三七分!军人就应该有个军人的形象,充满钢铁的味道,那才不愧为军人! 可说是这一整晚,赵高都没有怎么睡,别人不知道,赵高却知道卢沟桥事变发生的准确时间,眼看正在一分一秒接近,更还差一些关键的布置,自便又忍不住激动,亢奋,与紧张起来。 配置的大刀已经被丢下,改为在步枪上都添加了刺刀,狙击步枪要了50具,经过将近一个月每天的射击训练,自也已经卓有成效,然后轻机枪同样翻倍增加,地雷手雷,都要了大量过来。 一早起来,赵高便就一直站在一堆的地雷旁边,身边随时跟着小兵刘涛,结果很快胡二狗便又一如既往的过来。 “赵高,你要这么多地雷到底有什么用,现在总可以跟我说说了吧?咦!你不会昨晚上没睡吧?” “赵副翻来覆去一整晚都没睡着。” 一旁刘涛小兵不由小声接道。 “啊!我说兄弟,你不会是想邵家那位千金了吧?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了。” 赵高自也不怪罪,几乎是顶着一副黑眼圈,闻听终于是不由嘘一口气。 “今晚就能用上了,对了刘涛,你去给我弄点锅灰过来。” “啊?哦!那赵副你等一下。” 某连长立时又不由一愣,要锅灰干什么? “赵高,你要那玩意干什么?” …… 于是半天后,整个连队166人又全部都抹成了鬼脸,也不得不说真的是又增加了三分彪悍!结果就是,将卢沟桥所有连里的锅灰都给抢了去,因为差一点就跟重机枪连的兄弟干起来,当然并不是真打,而是看那一脸的“彪悍”眼热,自然不愿意让出。 结果吃过午饭,赵高便开始命令全连擦枪,准备干粮,虽然已经是往常正常的训练程序,但休息过十来天后,眼看日本鬼子天天演习,却又再次准备出去“训练”;并一早盯着那一堆地雷半天,说是晚上能用到,胡二狗自第一个便感觉到不正常,与三名排长第一时间便围上来。 然后一边一起擦枪准备,一边小声道。 “赵高,你给兄弟们交个底,你到底准备干什么?” 赵高直接点头。 “可以,不过我说了,你们可先别说出去,等晚上再把命令传达给每一个兄弟。刚刚德财派人回来报告,日本鬼子已经完成对卢沟桥的包围,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两位营长也已经知道,所以我们连干脆今晚便出去‘布置’,按照之前演习的那样,带足干粮,今晚就将这些地雷都埋上,希望还不晚!既然日本鬼子已经对卢沟桥完成了包围,我敢说动手绝对就会在这两天!要开战了!” “他娘的!我老胡怎么就没有想到!嘿嘿!敢动手,一定要好好给他们喝一壶!” “那赵副现在是不是就可以下命令了,至少先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嗯!一排长铁柱,你腿不好,就带领50名狙击兄弟,前往以前演习的埋伏地点,就跟以前演习一样,今晚过去趴那里就别动,一直等到开战,等信号好好给他日本鬼子一个惊喜!” “好!” 一瞬间四人都不由呼吸急促起来。 “二排长李贵,和三排长雷师虎,你们两个就带着剩下兄弟们跟着我和胡连长,咱们去埋雷!埋完雷便也跟其他兄弟一样,按以前演习的那样直接潜伏起来,等着!娘的!他日本鬼子敢动手,咱们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两人则是一个瘦高,雷师虎人如其名,就仿佛一头猛虎一般,更一脸的胡茬,实际年龄却并不大,就只有26岁,比赵高大一岁;李贵瘦高,但却也没有赵高高,一双眼睛也似乎总是在思索什么,显得很有想法。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全连都在准备,渐渐的随着说话,赵高心中也不再那么紧张。 然后晚上吃晚饭,便一直瞪着眼睛等到深夜,当然其他士兵不知道详情,则被安排趁时间赶紧休息。 直到晚上凌晨一点多德财派一名士兵返回,全连才开始迅速集结,并荷枪实弹直接向卢沟桥外开拔,于静寂的黑夜中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当然自也也会惊动驻守卢沟桥的其他连队,尤其是驻守龙王庙的一个连,也算是相熟的老弟兄们了,更知道独立连的兄弟训练有些不一样,总是就在附近一藏就是一整天,那都是常事! 甚至连长还饶有兴致的去找过,竟然大白天都没有找到独立连整整一百多号人都藏在了哪里,也是感觉惊奇不已。 但见到独立连突然出现,尤其还是夜间加强警戒的情况下,附近远处日本鬼子演习的军队也似乎刚刚退走,自就会忍不住要出来问一下。 结果就是悄无声息的开拔还未到,某连长便已经等在了路口,等看到全都一脸乌黑的一百多号人,忍不住便直接开口问道。 “我说二狗兄弟,赵高兄弟,你们这大半夜的,不是也要去演习吧?日本鬼子可刚刚退走。” 胡二狗直接忍不住上前接话。 “嘿嘿!老虎你就守好你的龙王庙就行了!我们再出去呆一两天就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连你这个熟悉这一片的老虎连长大白天都找不到我们,那小鬼子就更不会发现我们。 为防万一,我们先去附近潜伏起来,这样你这头老虎岂不是也可以睡个好觉。” “好好!那好!营长也已经传令下来,说是那些小鬼子好像已经对我们形成了包围,居心剖测!就差我这龙王庙了。我这还正担心的不敢睡,那二狗兄弟,赵高兄弟,你们今晚可就辛苦了。” 说话间龙王庙驻兵自也没有阻拦,荷枪实弹的整个连队几乎无声无息间便就越过龙王庙。 赵高自是清晰记得,开战就是从龙王庙开始,下一步就是埋好地雷,然后潜伏起来一直等到明天晚上的10点40分 第十四章 1937年7月7日晚10时40分 结果不过片刻,整个连队便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宛平城东。 皎月当空,满地都是杂草,就着月光几乎可以清楚看到地面上的一切,更有蛐蛐的叫声不绝于耳。 正是赵高预谋已久的一个位置,为卢沟桥事变之前日本鬼子的会合点,卢沟桥事变之后日本鬼子立碑“一文字山”,纪念夺取卢沟桥成功之处。 却是一片很是空旷的杂草荒地,倒是很适合大部队集结会合,唯一一点就是也不太好埋伏,但好在卢沟桥事变是发生在晚上!所以也根本不用担心日本鬼子会察觉什么,就更不可能想到“一文字山”四周会有埋伏,以及遍布的地雷! 到了地点,赵高便直接开始下令。 “铁柱,按照以前训练那样,你带五十名兄弟,先去藏起来,没有我信号,就是死也不准动一下!另外通知德财,要时刻注意左岸荒地方向,以及丰台方向。” “好!” 明亮的皎月下,一百多人已经只剩下轻微呼吸的声音,一排长赵铁柱轻轻应一声,便直接领队而去。 永定河左岸荒地正是日本鬼子发动卢沟桥事变的演习地点,将会过来一个中队,丰台方向则会过来一个大队!总共合计一千多人,会合后便即是发动卢沟桥事变。 赵高自正是准备吃下左岸荒地演习的一个中队,也正是历史记载“失踪一名士兵”的部队,叫你丫的失踪一名士兵!这次老子要叫你失踪一个中队! 至于丰台方向的一千多人,几近十倍的人数,赵高则想着就有点打怵,人数实在太多了啊,还是用地雷阵阻他们路吧。 一阵轻微嚓嚓的脚步声后,很快月光下便又是一片寂静,但只剩下不绝于耳的蛐蛐叫声,以及模糊的一片人影。 “好了,大家也不用紧张,就完全按照以前训练的那样就行,现在全都换上工兵铲,两人一组,给老子埋雷!就只有一点,都特么千万小心,别将自己给炸死了!不然就算你炸不死,老子也会毙了你!” 模糊的一百多人影,依旧是一片寂静,自是早都已经训练了无数遍,唯独只有这一个地方,所有人都知道赵副是真正的严肃!不允许任何人出现差错。 话音落下,赵高便直接一手工兵铲,向着地下一插,一旁某连长立刻熟练无比的取出一枚地雷,三两下便将第一枚地雷埋好。 然后瞬间一百多号人便以第一枚地雷为中心,两人一组向着四周无规律而又有规律的扩散;惟有一点就是,一旦散开来,就任何人都再不许踏入“雷区”半步。 显然是某连长担心赵高这位“贵人”安全,而无论如何也要跟赵高一组,其他人同样是演习过无数遍,地雷也更是都一遍一遍检查过安全的,可说早都已经准备到了万无一失,即使是晚上埋雷。 于是很快,在遍地的草丛中,便就被埋下了数千枚地雷,只可惜单兵已经无法携带更多,但对于赵高却是也已经足够,足够给那一千多日军一个大惊喜了! 也不知多久之后,终于“一文字山”地带附近再次恢复了寂静,除了渐渐响起的蛐蛐叫声,便再没有了一丝的声音。 远处一片漆黑的草丛中,许久许久才终于响起一个不近在跟前,都难以听到的轻轻声音。 “赵高,我们真有必要就这样一直瞪眼到后天?” “不瞪着眼睛,那还能叫埋伏吗?然后等日本鬼子杀来,再一个一个叫你们起床?” “我就是问问,别说一两天不睡觉,就是一星期不睡觉我老胡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就是这心里,让你搞得有点那啥。” “别说,我这心里也是,说紧张吧,又感觉无比放松,想到要跟日本鬼子打仗,就更一丝困意都没有了,我还没杀过人。” “没杀过人不要紧,只要瞄准鬼子的脑袋,或者胸口,扣动扳机就可以,然后很快你就会习惯。” “我连死人都还没见过,好了,我们要给兄弟们做个榜样,就别说话了。” “……” 瞬间漆黑的草丛中便再次恢复一片寂静。 而于另一边,带队的则是二排长和三排长两人,赵高跟胡二狗一起,同样带五十余人,自是整个连队都在互相的视野中。 皎月当空,四周一片寂静。 于寂静的黑夜中,就好似白天的日升日落,随着月亮的逐渐偏移,不知觉中一夜便已经过去。 先是黎明前的短暂黑暗,然后便就是东方逐渐发白。 转瞬便即是晨曦普照大地。 而无数人却还不知,一场血战正在悄悄的接近,并很快席卷整个中华大地! 转眼太阳便即升起,于宛平城东空旷的荒地上,依旧是一片寂静,但只有微微的风吹过草丛,发出沙沙的轻微声响。 轻轻的咬一口面饼,于饥肠辘辘之下,缓缓的咀嚼,只觉香甜无比。 就在眼前近在咫尺,正有一双不注意看都看不到的眼睛,正缓缓转动,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而于远处也自是早已安排好了信号,但有异常,便立刻以镜片反光警示,并可以虫鸣声瞬间传遍整个连队,可说是已经准备到了万无一失。 随着太阳的升起,于寂静中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很快便就到了傍晚。 夕阳西下,于荒地上依旧是一片寂静,但只有风吹过草丛的轻微沙沙声。 然后转眼天色便就暗了下来。 终于赵高也随着时间接近,而忍不住心中紧张,似乎连心跳都不受控制的加速起来。 “老高。” “你不是说要给兄弟们做榜样吗?” “我要留遗言。” “……” “开玩笑,我总感觉好像忽略了什么。” “都趴到这个时间了,就是忽略了什么,也只能将错就错。” “你说的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死,我这一想起来跟日本鬼子打仗,就忍不住紧张。” “据我老胡观察,你赵高应该不是个怕死的人,第一次都是这样,不怕告诉你,第一次杀人,我他娘都吓尿了裤子。” “那老胡你可记得要照应我一下,万一我死了,也没什么能留给你的。” “我……” 几不可闻的声音很快便又消失,于寂静的夜空下,似乎一切都没有异常。 龙王庙驻地,被叫做老虎的连长也再一次出现在路口,不禁透过夜空向着远处望一眼,然后问身边跟着的一名排长道。 “胡二狗他们还没有回来?” “连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按照往常,他们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的。” “我知道,可这几天小鬼子动静好像有些不对,我去跟营长说了一下,结果挨他娘好一顿骂,那赵高可是邵家的未来女婿,要万一在咱们这里出点差错,你觉得这黑锅会让谁来背?” “那怎么办?他们都已经出去一天了,现在也找不回来。” “他娘的!只能希望今晚千万别出事吧!害死老子了,本还想有他们在外边,我们兄弟可以睡个安稳觉,这下还得担心他们。你吩咐一下,叫弟兄们都瞪大眼睛,千万他娘看好了,一有动静就立刻向我汇报。” …… 赵高自不知道龙王庙一幕,在寂静的夜幕中,时间依旧一分一秒的过去,临接近10:40分,也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一切也都静止下来。 然后10:30分。 10:31分。 10:32分。 10:35分。 10:38分…… 终于远处左岸荒地开始出现动静 第十五章 寂静夜空下的枪炮声 与历史上的时间几是分毫不差,约10时40分,一个中队的日本鬼子突然便开始在永定河左岸荒地集结。 于寂静的夜晚,瞬间便惊动龙王庙的中国驻军,不由便再次加强警械,并立刻上报,只因为这一次日本鬼子的演习地点实在靠得太近了。 而考虑到赵高胡二狗所带独立连就在外边,两名营长同样不由大为紧张,老烟抽了一口又一口,也再无法入睡。 “这他娘的不是没事找事吗?都休息了十来天,偏他娘今天再跑出去!” “老金别急,我看定又是那赵高的主意,以胡二狗那孙子,虽不缺血性,但却没有这个胆魄!而且这节骨眼掐的,你说今晚那日本鬼子不会搞事吧?” “嘿!谁他娘知道,至于出事,那日本鬼子要真搞事,今晚可就热闹了,有那赵高和胡二狗那孙子在外边……” 土坯的屋子里,两大营长,一人眉头紧皱抽着老烟,一人眼中精光闪烁。 随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很快便就是一个小时,终于永定河左岸荒地演习的日本鬼子开始消停下来,并突然就是三发枪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在“一文字山”四周埋伏的赵高,不由就是心中一突,瞬间心中狂跳,更忍不住轻轻开口。 “怕是出事了!” “出事了?” 胡二狗同样有些紧张的声音立刻传来。 赵高不由舔舔干涩的嘴唇,双眼闪烁着亢奋而又紧张的光芒,望向远处夜空。 “枪声,还是三发枪声,难道本来就应该是,是我记错了?” “咔嚓!” 寂静的夜色下,无比清晰的枪栓声响,结果瞬间四周便就是一片拉动枪栓,子弹上膛的声音,让赵高都不由吓一跳,这动静!终于还是百密一疏。 同一时间的龙王庙,驻守的士兵同样也都不由瞬间紧张起来,因为他娘的日本鬼子演习完后不但没有撤去,部队还竟然向着龙王庙开来!到底想他娘干什么? 瞬间龙王庙阵地的几挺轻机枪便不由架起,所有士兵也都同样将枪端起,瞄向远处夜色下的日本鬼子,而不由更加紧张。 因为谁都知道,一旦走火开打,最先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很快整整一个中队的日本鬼子便出现在视野内,整齐的队形,虽没有任何异常动作,但还是有着一种肃杀之感,在寂静的夜色下,也让龙王庙士兵不由更加紧张。 一名操着流利汉语之人直接从队伍中走出,距离龙王庙阵地三十步便开始大声喊话:大日本皇军刚刚失踪了一名士兵,又听到此方有枪声传出,希望你方军队立刻放行,让大日本皇军进城搜查,否则士兵一旦找不到了,就是你方的责任。 奉命驻守龙王庙阵地的正是连长老虎,刚好就在,自然不会允许,以夜已深,恐影响老百姓休息为由,言辞拒绝,并同时立刻派人向上汇报:日本鬼子来找事了! 正瞪着大眼睛睡不着觉的两名营长闻听,立刻便不由互相对视一眼。 汇报的通讯员还不由一脸的委屈,继续小声道。 “营长您也知道,那胡连长和赵连长的独立连就在外边,咱们兄弟怎么可能会随便开枪。连长说他们就是故意来挑衅呢,现在想要进城搜查,请营长给个明确指示。” 闻听,两名营长都是不由眼睛亮得吓人,再次忍不住对视一人,狠狠抽一口老烟,不禁开口问道。 “那赵高胡二狗独立连还没有动静?” “回营长!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已经二十四小时了吧?” “是的营长,他们独立连以前训练都是要到明天早上才会返回的。” 一人问完,不由目光一闪,看向身旁的另一人。 “老金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他日本鬼子想玩,咱们就陪他玩下去,今晚就看看他小日本鬼子到底想干什么!嗯,你回去告诉你们连长,让他就说我方官兵都已经熟睡,枪声绝非我部所发!为防影响我方官兵休息,请他们明日再来,你可记住了?” “回营长!记住了!” “记住!要一字不差,就说我方官兵都已经熟睡,去吧!” 片刻后。 依旧对峙的龙王庙阵地,突然就是一声大喊传出。 “清水节郎中队长,上边命令已经下来,此时我方官兵都已经熟睡,实在是抱歉了,为防影响我方官兵休息,请你们明日再来。” 响亮的声音穿过夜空,传出很远,但日本鬼子队伍中的几名军官闻听,却都是不由神色一动。 而更无人发现,在夜色的掩护下,也早已经有几十挺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龙王庙阵地的每一个守兵。 在“一文字山”四周埋伏的赵高,随着时间同样不由越来越紧张,夜空寥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啪!” 突然便就是再次一声枪响,自龙王庙方向传来。 但就在赵高,胡二狗,等所有人都不禁下意识握紧手中枪的同时,紧接便就是一阵连续不断,仿佛鞭炮一般的枪声,划破夜空。 整个卢沟桥所有守军都不由瞬间被惊动,两名营长同样猛的抬起头,目光更亮得吓人。 连续的枪响并没有多久,似乎连半分钟都不到,结果就停了下来,但让所有人还是都不由将心提到嗓子眼,那可是枪声啊!而且还是大半夜的。 尤其是埋伏在外的赵高和胡二狗,连续的枪声还能说明什么?肯定是出了意外。 “老胡!我可能犯了一个错误。” “你说刚刚那枪声?恐怕真是出了事!我们继续在这里藏着吗?”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点乱,如果真是出了意外,等等德财应该就会传来消息,都已经趴了一天,再忍忍吧,老子还就不信了!” 声音落下,紧张的自不仅是赵高一人,枪声还能代表什么?自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终于仅仅小片刻,于夜色下便传来一阵“嚓嚓”的声响,仿佛有野兽在走动,由远及近,转眼便至身边;自是训练过许多次之后,所有侦察兵都清楚两位连长藏身的位置。 紧接无比激动的声音便就控制不住的响起。 “赵副!胡连长!老虎连长龙王庙驻守的一个排全死了!他日本鬼子是有备而来!现在已经占领龙王庙,并分出大部正往这边赶来,我们该怎么办?” 赵高心中不由便猛的一紧,全死了! 昨天还有说有笑的几十个人,竟然全死了,到底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而产生的蝴蝶效应?日本鬼子不应该先到这里来集结会合的吗? “赵高!” 赵高半天都不发出一点声音,终于胡二狗忍不住轻轻喊一声,明显也是咬着牙喊的。 赵高的声音不由轻轻的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老虎他们,小崔,知不知道日本鬼子往这边过来了多少人,又大约在龙王庙留守了多少人?” “回赵副,夜色太黑了,我们也看不清,但德财班长根据脚步声音推测,日本鬼子参与演习的应该是一个加强中队!往这边过来的差不多有二百人!” “二百人,龙王庙还有差不多一百人,丰台方向日本鬼子还有驻军,既然决定要对卢沟桥动手,那边绝不可能不过来人,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埋地雷。 嗯,老胡,我的意见是,迅速吃掉日本鬼子过来的差不多二百人,为老虎那几十名兄弟报仇;相信已经占领龙王庙的日本鬼子,即使听到这边枪声,也应该不会轻易过来,你觉得呢?” “好!就吃掉他娘的!小崔传令下去,所有人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的卢沟桥四周阵地,所有的重机枪,轻机枪,迫击炮,也都已经悄悄的架起,寂寥的夜空也似乎变得更加安静下来,夜色也更加昏暗,整个北平城都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于宛平城外一阵短暂而零散的疑似“鞭炮声”,也似乎并没有惊醒任何人,正在黑暗中不断的酝酿,一场真正的血战,正在悄悄的来临。 随着时间过去,终于袭击完龙王庙的一大部日本鬼子加强中队的身影,开始悄悄的进入“一文字山”埋伏圈 第十六章 失踪一个中队 寂寥的夜空,安静的深夜,似乎伸手不见五指,但在夜色下时间久了,还是能隐约看清一些。 卢沟桥方向依然是一片寂静,但愿都已经准备好,一场血战的到来。 一大队的日本鬼子,在夜色下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悄悄的走进“一文字山”地带,不过片刻便即出现在完全不知道的埋伏圈内。 赵高的心也已经提到嗓子眼,瞪着两个眼睛,一口一口缓缓的呼吸,生怕一丝动静就惊动日本鬼子,其他所有人也都是一样。 卢沟桥,代表着历史性的时刻,一场血战,不知道自己又能否活到明天…… 缓缓闭眼,再一个深呼吸。 “轰!” 突然就是一声巨响,刺破寂静的夜空,便仿佛信号一般,瞬间便即是无数道火线,自四面八方射出,于深夜中更像无数的鞭炮同时炸响。 但只其中却还夹杂着“突突突突突突”机枪的扫射声,接连在夜空中响起,传出很远,打破寂静的夜空。 在日本鬼子大乱卧倒的同时,终于不远处宛平城内的百姓,也被机枪“突突”的扫射声惊醒。 卢沟桥营部,土坯的屋子内,副营长猛的一拳便砸在面前的木桌上,更是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他娘的!绝对是赵高和胡二狗那孙子!老金快下命令,叫各方弟兄们随时准备接应!” 于卢沟桥各方阵地,所有守兵同样都清晰的听到,远处夜空下接连的机枪声。 打起来了! 真他娘打起来了! 被占领的龙王庙日本守军,同样不由一阵慌乱,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能在那边打起来?难道是中国的军队? 但只机枪的声音同样只是响一阵,在所有人都不禁随着枪声将心提起来,肯定是独立连的兄弟先干上了,他娘的! 枪声突然便就变得零散下来。 在日后大名鼎鼎的“一文字山”地带,依旧是那个流利的汉语声音,正在夜色下大喊不停。 “投降!我等投降!我方是大日本皇军,不知贵方是哪方部队,想是发生了什么误会,还请不要射击!” “全都站起来!” 一声大喝在夜空下响起。 却是不投降也不行,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掩藏之处,最关键队伍中还竟然着起了几大堆火,将日本鬼子身影照得清晰无比,完全躲无可躲,不然就只能等着被屠杀! 声音落下,所有的日本鬼子便都不由将枪放下,然后双手高高举起,一个个站起。 “我等投降!请不要开枪!” 一阵急促嚓嚓的脚步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转眼便即是无数的枪口出现在视野内。 一个面目狰狞的大个子中国军人,背着一具尸体,从人群中一步一步走出,鲜血正从背上尸体的脑袋流下,染红其一身军服,明显也是有被流弹打死的士兵。 只见所有人竟都是一脸乌黑。 “缴枪!” 大个子中国军人冷冷的声音落下,瞬间便即是一众士兵敏捷的窜入日本鬼子队伍,这时才看清,所有人竟都还背着一把工兵铲。 而大个子中国军人,则解下皮带,将背上士兵的双腿一起扎在腰间,缓缓将尸体绑在身上。 “敢问贵方是何人部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咔!” 直接一枪托砸下,瞬间一口流利汉语之人便即是脑门血流如注,直接一头栽倒。 没有害怕,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燃烧起来,同样心中有些难以接受,只感觉无比的难受,一直在自己身边侍候左右,仅仅十六岁的小兵刘涛,竟然被流弹击中脑袋。 ‘这便是战争么?’ ‘这便是战争么?’ 赵高一边系紧腰间的皮带,一边拔出一把军刺,冷冷的走到一名只是受伤未死的日本鬼子面前,直接就是一军刺刺下。 瞬间其他人也都不由有样学样,迅速解决掉所有受伤的日本鬼子,即使只是手臂被擦伤的一个货,都同样被一刀刺死,也让日本鬼子队伍中不由就是一阵慌乱。 但枪都已经被缴,但也只能大怒抗议。 可关键是谁特么能听懂你日本鬼子的日语?唯一一个疑似汉奸的翻译,结果也被赵高一枪托砸趴,就只有赵高一个人能听懂。 而眼看日本鬼子军官赶忙将“翻译”扶起,不想刚刚一军刺刺死一名只是手臂被擦伤日本鬼子的士兵,便又提着军刺走过来。 终于纵是赵高也不由看得牙一龇,真你么人才啊! 然后便也是眼睁睁看着倒霉的“翻译”,同样被一军刺解决,临死前竟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日本鬼子军官立刻不由一脸的愤怒,但只却也是只能抗议。 胡二狗不由龇龇牙。 “以后你跟着我。” 赵高对着“人才”兄弟淡淡一声,都是一张黑脸,又是晚上,还真有些看不出是哪个货。 “德财带侦察班垫后,其余人押日本鬼子回营,谁敢出声,直接给他一刀!” 片刻过后,消息很快便传回卢沟桥阵地。 独立连兄弟押着整整一个中队的日本鬼子回来了,之前果然是他们开的枪! 行进的队伍立刻便惊动所有卢沟桥阵地守兵,消息迅速传开,两名营长自然最快收到报告,却纵早有心理准备,两人心中还是都不由一惊。 还没有宣战,至少还没有明面上宣战,你就俘虏了一个中队的日本鬼子,简直就是烫手的山芋!这不是找事吗? 却纵是两人心中也忍不住激动,可又不得不压下,关键问题是能压得住吗?整个营都已经他娘知道了,要万一日本鬼子不动手,明天可就麻烦大了,整整日本鬼子的一个中队啊。 “老金!你看怎么办?” “还能他娘怎么办?先别往上报告,走!一起去看看!他娘的!这要是打起来,绝对是大功一件,要打不起来,嘿嘿!也他娘麻烦大了!” 于宛平城外的一片空旷荒地。 整整一个中队的日本鬼子已然被带到,感受着身上逐渐冰凉的身体,赵高心中也不由升起一丝疯狂。 ‘这是战争。’ ‘这是在打仗。’ ‘很快整个中华大地便就会狼烟四起,山河破碎,有什么不可以的?记住我吧,我是赵高。’ “赵高,把小涛子放下来吧,他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是我们全连人的兄弟,还好剩下就只有两人被流弹擦伤,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日本鬼子?营里不可能不过问。” 胡二狗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夜色下响起。 无数黑洞洞的枪口依旧是对着满地的日本鬼子,谁敢发出一点声音,直接就是一军刺刺过去,在死了十几个日本鬼子后,终于再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更奇葩的是,刚刚有个日本鬼子小心翼翼放了一个屁,竟也直接被一个货给刺死!自依旧是赵高新提拔的通讯员,也依旧是一脸乌黑,看不出是谁,也让胡二狗不由看得又很龇下牙,不正是二黑那犊子吗? 闻听,赵高眼中直接就是闪过一道疯狂,冷冷的扫一眼满地的日本鬼子,不由平静的下命令道。 “留一个班在这里守着,要是营长过来,就拦一下,就说我赵高说的,最好不要过去看;如果营长非要过去,那也不用拦,问什么如实回答就行,德财侦察班留在这里吧。 剩下的人将日本鬼子赶到前边坑洼处,点几堆火,然后一人给他们发一把工兵铲,让他们挖坑去。” “挖坑干什么?” 话音刚落,胡二狗便不由立刻问道。 只是刚一张口,便又赶紧闭上嘴巴,几乎立刻跳起来 第十七章 坑杀! 德财一旁不由眨巴眨巴眼睛,挖坑?他奶奶的!不会是要坑杀吧?真你么有种!还将自己留下,难道是故意的?这小子早已经察觉了什么,怕我会阻止? 眨巴着小眼睛,心中同样不由狠狠一跳,几咬到自己舌头,就是局座也没有这么狠的心,将一个中队的rb鬼子坑杀! 某连长同样是激动的眼睛贼亮,一声不敢吭,但看某人一脸平静的表情就知道,那绝对不是开玩笑,坑杀!他娘的!能干一次,往后就是死也值了! 很快反应过来的自不止两人,三个排长赵铁柱,李贵,雷师虎,能当上排长,更是一名军官,自也不会一点见识没有;只看胡二狗一副被惊吓到,又激动不已的样子,三人也都很快想明白,互相对视一眼,再看看赵高的表情,瞬间也不由激动无比起来。 将小rb鬼子坑杀,就这份狠劲,绝对全军第一人!往后老子跟定你了! 黑洞洞的枪口,肃杀的队伍,几乎悄无声息的便将一个中队的rb鬼子带到坑洼处,距离卢沟桥几条线的阵地都不算远。 篝火燃起,隐隐的亮光很快便吸引不少卢沟桥守兵的注意,终还是有些远了,不知道他们独立连在干什么?俘虏整整一个中队的rb鬼子啊,这一下他们可算是立大功了。 坑洼地四周,赵高一手提着军刺,目光幽幽。 胡二狗眼睛贼亮,一手紧紧的扶在腰间的手枪上,仿佛随时准备拔枪杀人。 三名排长赵铁柱,李贵,雷师虎,也都是目光吓人,各提着枪紧紧盯向所有rb鬼子。 其余独立连士兵则都是不明所以,依命令行事,监视rb鬼子挖坑,敢吭一声,直接就是一刺刀进去,尤其是赵高新提拔的“通讯员”,那幽幽的一对眼睛,却是比赵高还可怕,至少对于rb鬼子是。 在一众rb鬼子中,自也有几名军官,只可惜在赵高眼中都没有区别,只有一名明显级别最高的军官,不停的对赵高怒目而视。 一路下来,两人自也都已经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才是真正的长官,或者是连长! 只是赵高根本没有兴趣知道其是哪位大仙,倒是对方反而是对自己有着无比浓厚的“兴趣”,几乎是盯了一路,目光中满是震惊,不解,明显是在问:‘你们是哪里部队的干活?怎么可能埋伏在那里?你的究竟是怎样做到的?我不信你能知道我大rb皇军的部署,提前去那里埋伏!你的究竟是什么人?’ 那犀利的目光,也让赵高心中有种莫名的畅快,更时而冷冷的与其对视一眼:‘震惊吧?疑惑吧?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能在那里埋伏你?我就不告诉你。’ 另一边德财守着的路口,很快便就是过来几个人影。 “你们是独立连的?” 来人不由一脸的惊诧,带着三名警卫。 “报告营长!我是独立连侦察班邵德财。” 德财立刻一个立正,大声回道。 “是你这小子,怎么脸都抹成了这个鬼样,你们连长和赵高呢?听说你们连俘虏了一个中队的鬼子?” “回金营长!连长和赵副押着鬼子去后边坑洼那里挖坑去了,让我在这里看着,说要是金营长你们过来,就让我拦一下,告诉你们最好不要过去,如果实在要过去,也不用拦,问什么如实回答就行。” “噢?为什么要拦我?” “回金营长!不知道!” “嘶!赵高和胡二狗在让鬼子挖坑?挖坑干什么?” “想是,想是埋什么玩吧。” “埋什么玩,放屁!能埋什么?” 一旁吉营长突然扯一下金营长衣袖。 “老金,他们两个不会是……” 终于大名鼎鼎的金营长也不由反应过来,眼睛猛的就是一睁。 “嘶!真他娘有种!德财!你马上跑步过去,叫胡二狗那孙子,还有那个什么赵高,立即过来见我。” “是!营长!” 德财一个转身,直接便向并不是很远处的灯火亮处跑去,然后不过片刻便就是两个身影晃晃的走来,一点不着急的样子。 只是明显个子更高大的赵高背上还背着一个人,并同样是两张“鬼脸”,似乎赵高的身上还满是血迹,看又不像受了伤,那就只能是背上的人。 一瞬间两名营长心里莫名的火气便就不由下去。 “赵兄弟,你背的这是?” “金营长啊,这是我的兄弟,不小心被rb鬼子的流弹打死了,所以我将他背回来。” “嗯!没想到赵兄弟竟是这么爱惜独立连的兵,我老金给你敬礼!” “龙王庙那边,营长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嗯!老虎他们连残了,rb鬼子已经完成对卢沟桥的包围,这点还要多亏了赵兄弟,敢动手,他们绝对占不到便宜去!” “我赵高算什么,希望没给进营长添乱就好。” “赵兄弟不用妄自菲薄,你的功劳我和老金都是记着的。对了,你们那是在干什么?听说赵兄弟你和二狗,俘虏了一些鬼子?” “轰!” “轰轰轰!轰!” 另一名营长话音刚落,不想远处阵地外就是一连片的爆炸声,再次刺破夜空,并接连不断,正是宛平城外的“一文字山”地带。 瞬间两名营长便不由猛的扭头,双眼大亮的直向爆炸声方向望去。 “轰!” “轰轰!” 爆炸声依旧不断…… “嘶!那是?”某营长。 “嘿嘿!我们在那边埋了些雷。” 终于胡二狗再也忍不住心痒,开口回道。 “埋了多少?”某营长头也不回,同样双眼大亮。 “轰轰轰轰轰轰轰!” “!!!” “呃!埋了有几千个雷吧,不知道怎么就被人弄响了。” 某连长龇牙咧嘴。 两名营长不由对视一眼。 所有卢沟桥守兵也都不由向着爆炸声方向望去,心中更紧张不已。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刺破夜空,终于也惊醒宛平城内所有熟睡中的百姓,这绝对不是演习,大半夜的。 “几千个雷……” 终于两名营长都不由无语下来,同时又不禁眼睛亮的吓人,仿佛忘记了过来的目的。 赵高幽幽的声音也突然响起。 “趁他病,要他命,老虎半个连队的兄弟都牺牲了,小鬼子也完成了对卢沟桥的包围,我们还等什么?不如趁机轰他娘!” 两人瞬间不由再次对视一眼。 “那赵兄弟你和二狗也赶紧准备好防守卢沟桥,鬼子可能随时都会发动攻击,我和老金就先回去了。” 说完两人扭头就走,三名警卫,一名警卫班长,两名警卫兵紧跟,然后走出一段距离,两人声音才又响起。 “老金,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看到那姓赵的小子我才发现,我老金不如他,他rb鬼子杀了我几十名兄弟,更完成了对卢沟桥的包围,他rb鬼子已经开枪!我们当然就可以反击!” “那……” “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依旧在刺破夜空,而整个卢沟桥阵地,宛平城下却是一片寂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卢沟桥中国守军自不能放弃阵地与城墙,但只是依旧在夜色下静静的等待,等待一场血战的来临。同时消息也已经在整个卢沟桥阵地传开,是独立连的兄弟在外边埋的雷,不知道怎么就响了。 另一边于幕后自也正紧张的交涉,rb方面驻北平机关长正如历史书上记载一般,一个电话直接打到国民党冀察当局,宣称失踪一名士兵,要求立即入城搜查;中国卢沟桥守军同样报告,rb鬼子已经占领龙王庙,对卢沟桥形成了包围。 就在赵高胡二狗盯着rb鬼子继续挖坑的同时,二十九军司令部也已经根据情况下达命令,“确保卢沟桥与宛平城!” 然而自都不知道,rb鬼子没有宣称失踪一个中队,卢沟桥方面同样没说,结果就是二十九军军部和冀察当局都不知,rb鬼子实是失踪了一个中队! 而另一面rb鬼子却仿佛疯了一样,直接硬生生在赵高所布下的雷区开出一条道,迅速分兵开到龙王庙,并进一步对卢沟桥形成包围,只为了一个或许本不该出现在卢沟桥的rb中尉。 自纵是赵高也不知道,让rb鬼子发疯着急的,正是即将被坑杀的日军中尉,也正像赵高一样,原本并不应该出现在卢沟桥历史的车轮下。 在一片“轰轰”的清晰爆炸声中,时间很快便在无声中过去两个小时,宛平城下,卢沟桥阵地依旧是一片寂静。 而所被独立连俘虏的整整一个中队的rb鬼子,也同样没了动静,就只有卢沟桥阵地的中国守军隐约听到了一阵听不懂的惨叫与咆哮,但只在不断的爆炸声下,谁还会去关心独立连兄弟在耍什么。 终于爆炸声渐渐消失,独立连的兄弟也静悄悄的返回,全都躺卧在卢沟桥边休息,被俘虏的rb鬼子则不知去了何处。 时间依旧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凌晨2:30分。 突然就是一枚炮弹落在宛平城下,瞬间火光冲天,爆炸声再次刺破夜空,大地震颤! “轰!轰!轰!轰!轰!轰!” 紧接就是接连不断的爆炸轰鸣声在宛平城下,卢沟桥阵地炸响,火光点亮夜空,硝烟四起。 “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轰!” “轰轰轰!” 无数条火线,同样划破夜空,同时自卢沟桥阵地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瞬间所有的轻重机枪,同时开火。 迫击炮对空咆哮,大地再次震颤。 无数的子弹,如雨幕一般,穿过夜空,纵有阵地防护,同样不断有一名名士兵倒下,身旁另一名士兵赶紧压上。 营指挥部电话铃声,紧接急促响起,传来几乎咆哮的声音。 “卢沟桥即尔等之坟墓!尔等即与卢沟桥共存亡,不得后退!” 夜空下的北平城也终于被惊喜 第十八章 这就是1937 无数人不由从睡梦中醒来,那连天的炮火在寂静夜空下仿佛能传出无尽之远,颤动着大地,更让所有人心中都不由一紧。 北大学府女生宿舍内,片刻才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 “好像是宛平城那边,难道是跟rb人打起来了?” “宛平城?不就是卢沟桥那里吗?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赵高?” 瞬间宿舍内便不由寂静下来,一个几乎被遗忘的人,终于再次被几人想起,若真是卢沟桥那里跟rb人打起来,那…… 而作为中国特工之王的某位,也同样不由从刚入睡中醒来,并瞬间推测出是卢沟桥的同时,脑海中第一个不由闪现的同样是已被几乎遗忘的一个身影。 忍不住便立刻起身,站在窗前,远远遥望夜空下明显被炮火点亮天空的北平城西南方向,似乎隔着很远都能清楚感受到那炮火轰鸣下带来的大地震颤。 一个身影不敲门便冲进房间。 “局座!是卢沟桥那里!刚传来消息,rb人突然开始疯狂进攻,但29军吉星文同样准备充足,以重火力直接压得小鬼子抬不起头,实在是漂亮! 但另一个消息恐怕有点麻烦,还是那个赵高,之前不是传来消息说,那小子不声不响竟俘虏了一个中队的rb鬼子么,那小子竟然将那一个中队的rb鬼子全部活埋坑杀了!” 某特工之王灯也不点,屋里一片漆黑,于黑暗中双眼不由就是猛的一亮。 “rb人那边怎么说?” “很奇怪,rb人那边竟也没有一点消息,好像那一个中队根本不存在一般。但很明显,rb人这么着急疯狂进攻卢沟桥,怕正是因为那一个中队的rb鬼子,里边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人。” 声音落下,漆黑的房间里也瞬间寂静下来,坑杀一个中队的rb鬼子,可说是绝对的大事,完全就是捅破天的大事!就是其戴笠也不敢轻易为之!敢做的绝对不是二百五,就是一位不怕死的杀神,屠夫! 可再想到曾经那莽撞,又甚至混账的一个家伙,一个号称留洋回来,也似乎的确是留洋回来,又莽撞又胆小,一个莫名其妙的身影,终于纵是其几乎人人惧怕的戴大局座,也不由微摇摇头,不敢置信,那小子怎么就敢? 片刻声音才终于响起。 “唉!怕是我给那位邵子夫找了一位好女婿,而其现在却还不知道,那位邵家千金恐怕同样不知道,不然应该早闹起来了。我有感觉,那小子肯定死不了,你觉得会出现什么后果?” “局座这是在考验属下吧?属下以为,那rb人既然不声张,而对北平动手又是密谋已久,那么无论是否发生那坑杀事件,rb人都同样会对北平动手。 而之所以不声张,属下以为应该是因为面子问题,本绝对把握的一件事,没想半路竟然埋伏个赵高,那某个倒霉的rb人身份只怕也极不简单,这才让他们甚至不敢声张出来,搞不好还会有人因此而切腹。” “你这个说法倒是有趣,要真是那样可就有意思了,活埋坑杀一人,还连带着几人不得不切腹向上交待。 嗯!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先不要向委员长汇报,等事情查清楚了,那倒霉被坑杀活埋的rb人身份,又都有什么人不得不切腹交待,然后再连带那小子坑杀的事情一起跟委员长报上去,到时候这肯定也是功劳一件。” “是,局座,属下多谢局座提拔,定把这件事办的滴水不漏,详细查清楚。” “嗯!还有一件事,rb人既然现在动手了,姓殷的那边应该会有所放松,安排你手底下兄弟盯紧点,rb鬼子动手,我戴笠不能一点礼物都不给委员长,然后还不如那姓赵的小子。” 就在两人轻声谈话的同时,于北平城中的邵府大宅,一间书房的灯同样亮起。 一身影不由背手而望,所望方向同样正是北平西南方向,那被炮火点亮的夜空,一个老者微佝偻着身形侍立一旁。 正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个女婿,某中国特工之王口中的邵子夫,也是仅次于民国四大家族的同样一大家族,只不过相比更加低调,从不插手军政,更是某委员长的座上宾,普通人就是一军之长也很难能够说上话。 “老爷,是宛平城那边打起来了。” 侍立老者的声音不慌不忙响起。 “嗯,生意都转移的怎么样了?” “要想全部转移,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怕是时间来不及了,rb人只要动手,这北平就肯定保不住,尽快吧。” “是,老爷,只是打不过也得打,小姐那边怎么办?” “所以撤出是早晚的,不想背上汉奸的骂名,我们就只能去南京。至于文涵那里,也不用太着急,rb人想拿下北平,那宋哲元也不是吃素的,既然rb人已经动手,那我们也尽快吧。” 而赵高以及无数人不知道的,就在rb驻屯军军部,北平机关长松井太久郎也已经被骂成了狗,结果大怒之下的驻屯军司令田代皖一郎,反而是惊怒之下不由心脏病发。 结果就是背后一边与国民党冀察当局交涉,要求立刻进城“搜查”,中国当局同样紧急应对,委派宛平县长,冀察政务委员会外交专员,以及交通处副处长三人,要日方也派出代表共同前往调查。 可如此一查,却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 于是就在交涉的同时,北平丰台方向日军也突然不惜一切代价,向卢沟桥发动进攻,炮击宛城! 但只同样想不到,中国军队竟明显早有准备! 强大的凶猛火力,重迫击炮、轻迫击炮,更不知道多少的重机枪、轻机枪,同时开火,对空咆哮!瞬间便即是炮火连天,大地震颤,竟然他娘比日军的火力还要猛! 一瞬间便将rb鬼子打懵,打得直接抬不起头。 并与此同时,卢沟桥阵地,二十九军军部,同样是一阵电话急响,并很快电话便打到中国元首委员长卧室,不得不半夜起身,皱眉犹豫片刻,便下令召开紧急会议,决定派兵北上应战。 而在一瞬间便被中国当局高度关注的卢沟桥,却正是炮火连天,点亮夜空,爆炸声震耳欲聋,连绵不绝,直刺破北平城的夜空。 “轰轰轰!” “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无数的火线同样穿梭于夜空中。 什么叫枪林弹雨,赵高从没有想过,没有枪林,但弹雨却是真正存在的!在夜色下,形成一种奇诡的美丽,一条条火线自远处飞来,不及反应便即是一名士兵倒下。 “趴下!” “趴下!” “都趴下!” “匍匐前进!去支援十二连!” 暴喝声响起,但在不断爆炸的轰鸣声下听到的却没有多少人,只跟着两名连长往前冲就对了。 不过片刻便即冲至十二连阵地,并十二连火力本一点不差,但只很明显rb鬼子这个方向的火力同样异常强大,赵高便想也不想,直接带着队伍冲向十二连阵地。 完全多出其他正常连队的二十挺轻机枪架起,火舌喷吐而出,强大的火力一瞬间便将对面似乎看到一点点希望的rb鬼子再次打懵。 无数的子弹,划破夜空,来回穿梭。 同样不知道多少条火线,互相交织横扫。 赵高直接霸住一挺轻机枪,夜色下看不清目标,但只向着同样火线射来的方向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突然一颗子弹穿过夜色飞来,几米外一名弯腰搬运子弹的小兵直接被打得向后仰去,倒在地上便没了动静。 一股大力突然从旁边撞来。 “赵副小心!” 紧接就是一条火线扫射而来。 瞬间旁边三名士兵同时脑袋一歪倒下。 炮火点亮了夜空。 硝烟遍布战场。 枪声不绝于耳。 一条条生命被吞噬。 一个个士兵不停的倒下。 血腥的气息开始混着硝烟的味道弥漫在夜空下。 这就是1937, 赵高不由眨一下眼睛,突然只觉有些恶心想吐,天旋地转。 “赵高!” “赵高!” 胡二狗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 眼睛渐渐聚焦。 一张模糊的黑脸出现在眼前,越来越清晰 第十九章 震动全国 川岛芳子 爆炸的轰鸣也仿佛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耳朵里只剩下奇怪的鸣响,身边似乎正是之前十二连的一名班长,已经是一动不动,鲜血浸透了军服,正不断的流淌而出。 浓烈的血腥气息再次扑面而来,夹杂着刺鼻的硝烟味道,大地再次猛的一颤。 火光点亮夜空,土石从地面溅起,子弹划出一条条火线。 眼睁睁看着火线飞来,可就是躲不过,一名名战士不停的倒下,仿佛死神在收割着生命,人命竟是如此的脆弱。 “赵高!” “赵高!” 胡二狗大喊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不知何时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的黑脸,可赵高还是清楚分辨出每一个人。 有一脸焦急的胡二狗,有二货狗蛋,侦察班长邵德才,三排长雷狮虎,新收通讯员二黑,五班长唐勇,全都正紧张的围在自己身边。 突然五班长唐勇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大力撞开,直接向后倒去,紧接几人的身体一下便全都扑在赵高身上,让赵高不由就是一声闷哼,终于是清醒过来。 “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爆炸的轰鸣,机枪喷吐的声音再次清晰传来。 “都起来!我还没死!” 赵高忍不住一声大喝,几人赶忙从其身上爬起。 一瞬间赵高便又不由冷静下来。 害怕?没有,只感觉胸腔内像有一团火在烧,一旁的五班长唐勇已经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可赵高还是忍不住过去摸一把其尚有温度的黑脸。 然后直接再次把住之前的轻机枪,大致瞄准对面火舌的位置,便扣动扳机扫射。 胡二狗眼见,干脆也再不多说,几人也都就地卧倒,向对面射击。 意料之外的强火力压制,终于仅坚持两个小时,对面日军便即不得不退下暂停,只剩下零星的射击,不时的飞来几颗子弹。 赵高心中紧绷的弦也终于忍不住暂时松下,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身体直接往掩体上一靠,触目尽皆是满地的身体,鲜血染红了一片片地面,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有些刺眼,处处硝烟,闷哼呻吟不断。 ‘这就是1937。’ 赵高不由眨一下眼睛,再次一股恶心欲吐的感觉终于是无法忍受,转身就是忍不住一阵呕吐。 片刻将胃里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才终于是感觉舒服些。 “来漱下口吧。” 一旁胡二狗赶忙递过一个水壶,一双眼睛即使是在夜色下,也是不由亮得吓人,眼睛中更是充满了敬佩,甚至是崇拜。 一个看到尸体都会忍不住吐的人,竟然会将一个中队的日本鬼子直接活埋坑杀,只怕是这一战之后,自己也要跟着其出名了! 两个身影忽然从远处大步走来,全身都充满着铁血的味道,透过火光可以看清正是两名营长,身后仅跟了一名警卫兵,直接便向着赵高位置走来。 赵高慌忙便要站起,不想一个踉跄竟差点一头栽倒,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呕吐过的原因,身体竟然发虚的厉害,几乎站立不稳。 对面两名营长同样是眼睛亮的吓人,直接摆摆手,不由看一眼赵高身旁的呕吐物。 “看来赵老弟真是第一次经历战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以后习惯了就好。” 赵高忍不住汗颜笑笑道:“我没有事,能活下来就很开心了,估计调整一下日本人还会进攻。” 大名鼎鼎的金营长同样笑笑,道:“还要多亏赵老弟,但他日本鬼子想啃下卢沟桥,也得咯掉他一嘴大牙。老胡你可得看好赵兄弟,少了一根汗毛,老子都枪毙了你!” 仅仅几句话,两名正副营长便直接大步离去,依旧是一身钢铁的味道。 赵高也自知道,一场战打下来,只怕两人最担心的也是自己,但死伤的又何止自己独立连的兄弟,自还有其他的几条战线要视察,更不知死了多少人。 于零散的子弹射击中,伤亡很快便统计下来,独立连总共死了十一人,被流弹擦伤五人,不得不说是已经算伤亡惨重!因为仅仅才两个小时,后边还得打上二十多天,最后又不知还能活着多少人? 至于睡觉?谁又敢睡,依旧有子弹不时零星的射来,只能一部分人就地稍作休息。 而赵高不知道,或者说忽略的是,日军却才是真正的难受!不说本不该出现在卢沟桥战线的某个中尉,让同样本不该出现在卢沟桥的赵高给吃下。 可谓万无一失的谋划,尤其是最后完全深信不疑的一句“我方官兵已经熟睡”,也更让负责夺取卢沟桥的日军联队长牟田口廉也几乎气到吐血! “不是说都已经熟睡了吗?中国人果然都是奸诈的干活!” 完全被想不到的强火力重火力打得抬不起头!还夺取卢沟桥!重轻迫击炮,无数的重机枪,轻机枪,根本就是让日军寸步难进。 当然还有更让其忍不住吐血的,在日军预计的集结地点,必经路线,竟然都被埋满了雷!可谓还未开始进攻卢沟桥,便已然是伤亡惨重! 可即使是伤亡惨重,却也不得不进攻! 同样可恨的,中国冀察当局竟然依旧拖延,根本就不让进城搜查。 结果就是,因为某个想要立功“中尉”的失踪,不仅日本中国驻屯军司令田代皖一郎惊怒之下心脏病发,进攻卢沟桥的计划同样受挫,也正是为什么卢沟桥两名营长还能笑出的原因。 活埋坑杀了日军整整一个中队,不仅日军连声都不敢吭,准备充足之下更还真坑了日本鬼子一把!两名营长当然会感到心中大爽,而若知道就连日本中国驻屯军司令都惊怒到心脏病发,两人又不知道会高兴到什么样。 但只战争依旧是残酷的…… 同样与赵高记忆中一样,7月8日早5点30分,日本鬼子果然再一次发动对卢沟桥的进攻。 而因为知道,结果就又是一夜紧张亢奋到没有睡,到了白天,一切也变得更加清晰,感觉同样强烈了无数倍。 不知道多少人倒下,已经是满地的尸体,满地的血渍。 硝烟弥漫的阵地,残肢断臂处处皆是。 断断续续一直持续到傍晚,日军的进攻才又算告一段落。 吃饭就只是简单的饼子咸菜,就靠在阵地掩体上,就着身边的尸体,残肢断臂,就着满地的鲜血硝烟。 没有电视剧里的发蜡满头,也没有电视剧里的精神饱满,只有最真实的战场,满地的尸体,根本就没有时间清理。 在尸体堆中又可真能安然入睡?至少赵高就做不到,枕着兄弟的身体入睡。 一夜过去,同样又断断续续的打了一夜,也倒下了更多的身体。 赵高知道,7月9日应该谈判了,更知道谈判不过是个幌子,在谈判的同时,日军也又再一次向宛平城炮击。 中国一方国民党军队伤亡惨重,刚好需要借机稍作退兵,收缩防御,日军也需要时间调整部署。 而在临时停战协议达成的同时,中国元首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也电令第二十六路总指挥孙连仲派两个师向保定石家庄集中;令庞炳勋第四十军及高桂滋所部也向石家庄地区集中…… 卢沟桥事变已经是震动全国! 结果7月9日到10日短短不到一天时间,卢沟桥外日军便又发动四次进攻,同时中国元首军事委员长蒋介石也电令第二十九军:宛平城应固守勿退!卢沟桥、长辛店万不可失守! 另一边日军陆军部同样从关东军抽调两个混成旅,驻朝鲜军中抽调一个师,又从日本本土调航空兵团及三个步兵师赶赴华北。 赵高知道上边一切详细的部署,可是却无力撼动历史的洪流,不过就是在卢沟桥增加几杆枪,可依旧改变不了历史的方向。 几乎是不眠不休几天几夜到11日,赵高同样不知道的,在又顶住了日本鬼子的几次疯狂进攻,不知道又死了多少人,终于某“中尉”连一个中队被赵高活埋坑杀的信息也暴露出去。 然后被本就因承受不住心脏病发的日本中国驻屯军司令田代皖一郎知道,直接便就气急攻心,而昏死过去,不得不再次暂停攻击,又一次谈判停战。 短暂的一日停火,7月12日日本新任中国驻屯军司令官香月清司便即到达天津,而同时几名“替罪羊”也真被推出,不得不排队切腹,以向上级交代。 赵高自不知道,也不可能想到活埋坑杀的某个倒霉中尉,身份竟然重要到不仅让日本中国驻屯军司令田代皖一郎忍不住心脏病发,更让一队的日本军官不得不切腹而向上级交代。 并很快消息便就会传进中国特工之王戴大局座的耳中,最终甚至让远在南京的某委员长都不禁摸着脑袋骂一句娘希匹!而真正进入某委员长的视线,此后话暂且不提。 而更不知道,自己很快便就会被二战时期号称“东方女魔”,日本最著名也最美貌的女间谍,川岛芳子盯上!却也算是终于撬动一点历史的车轮,此同样为后话暂且不提。 转眼便即是到了13日,卢沟桥依旧是不分日夜,炮火连天,一个又一个的中国国民党士兵,倒在卢沟桥的阵地上,洒下满腔热血,而失去年轻的生命! 赵高也已经几乎连续八天没有闭眼,没有换过衣服,没有洗过脸,头上满是炮火溅起的尘土,夹杂着血腥和硝烟的味道 第二十章 平津学生战地服务团 与电视剧和小说里写的完全不一样,子弹随时飞来,日本鬼子随时进攻,你不可能再去到床上睡觉,然后等日本鬼子突然再次进攻时将你叫醒起来打仗。 只能是或倒或躺在阵地的掩体下,趁日本鬼子没有进攻时,一部分人休息,一部分人随时等着日本鬼子进攻。 吃饭都是送来的饼子,有时热的,有时只能是凉的,当面对日本鬼子猛烈火力进攻时,你根本就没有时间吃饭。 吃饭睡觉都只能是同一个位置,有时傍晚刚打过一仗,甚至无法清理倒下兄弟的尸体,而晚上只能靠着身边兄弟的尸体睡觉。 可曾在尸体堆中睡过觉,可曾在尸体堆中吃过饭,双目所及,尽是硝烟和鲜血。 没有饭前洗手,也已经整整八天没有洗过脸,身上,脸上,头上,手上,已不知沾了多少血与土,身上的军服更早已失去原本的样子,似乎有几处也被流弹所擦伤。 这就是战场,真正血与火的战场。 再一次靠在掩体上,赵高不禁目光变得有些迟缓起来,缓缓向周围看去,耳边突然传来胡二狗的声音。 “到今天,我们独立连已经死了六十七个兄弟,其中有四名班长,这仗一打起来,恐怕就……” 不身处其中,根本就无法想象战场的残酷,绝不是通过小说电影能够感受到的,看着身边一个个兄弟不停的倒下,而永远再不会醒来,失去年轻的生命,曾经有无数次赵高都几乎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闻听,赵高也终于回过神来,而也不由沙哑着嗓子开口。 “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可能有一天就是我赵高,你老胡,也都会倒在这战场上,我只希望那一天我能早你老胡而死,不然我就真的一个兄弟都没有了。” “嘿嘿!这一点你放心,想死在我老胡前边,你赵高还是去全连兄弟后边排队吧。” 胡二狗同样一身脏到看不清面孔,随手递过来一个饼子,两人干脆堂而皇之的摆起军官的谱,也不去干活(搬移清理尸体)。 赵高不由喝一口水壶里仅剩的一口水,润一下同样干涩的嗓子,然后咬一口香喷喷的饼子,脑子里也不由浮现后世历史书上的资料。 “可能你老胡还不知道,想现在我们这卢沟桥应该是已经震动全国了,那位委员长元首大人也应该已经开始应对,编组第一线战斗部队一百个师,预备部队八十个师,加后备兵员一百万人,真正全面的战争很快就会开始,整个中华大地都将狼烟四起……” 说着赵高也仿佛已经望眼中华大地,而手指缓缓向远处指去。 但身旁胡二狗听到的却只是三百万人的部队,不由眼睛瞬间便即是亮得吓人,三百万部队!那得是怎样一场大战? 并也同样听到了卢沟桥震动全国,若是卢沟桥震动全国,那你赵高坑杀鬼子的事不也很快就会传出去,然后就此出名! 但只两人都不由忽略的,卢沟桥开战已经一周多,可谓全国震动,北平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或许是因为对赵高的愧疚,也或许是因为对赵高记忆太过深刻,还真有人在惦记着赵高的安危,而几乎寝食难安。 ‘又是否还活着?难怪他当初不愿意离开卢沟桥,莫不正是因为如此拳拳爱国之心?反观自己又做了什么?’ 乍一的放松,吃了几口饼子,赵高便再也支撑不住,连续整整八天几乎没有睡觉,从未有体会过的疲累困倦,结果眼皮一耷,便直接睡了过去。 …… “轰!轰!轰!” 再次醒来,耳边直接便即是一连串的爆炸轰鸣,地面震颤,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赶紧就地爬起,身边的枪明显已经被擦好,并堆满了弹药,显然连里弟兄都知道,其这位赵副喜欢亲自上手! 再一次断断续续又打了不知多少仗,也更多的兄弟倒下再没有起来,并全都到了其附近,一起防守战线,已经只剩下五十多人,也转眼便即是到了7月16日。 又一次承受过日军的猛烈火力进攻后,也终于再一次短暂停火,似乎感受到赵高独立连所帮忙防守阵地火力的明显猛烈,这一次显然鬼子似乎改变了主力进攻方向,也终于让原十二连和赵高的独立连得以喘息。 但只赵高不知道的是,日军的突然停火,实却是因为原中国驻屯军司令田代皖一郎的死,终于因为其活埋坑杀的某个倒霉中尉,而严重心脏病发死在了中国! 并与此同时进行的,自也有一系列有关背锅人员的清理!连中国驻屯军司令都死了,下方总也得有些陪葬的倒霉鬼出来背锅!不然不足以向大日本帝国的天皇交代。 然后就在停火的同时,一队日本倒霉鬼军官也排队到了新上任不久的中国驻屯军司令官香月清司面前,排队切腹以向帝国天皇谢罪! 另一边中国卢沟桥国民党守军自毫不知情,即使是赵高也不记得这几日又发生了什么,能在硝烟弥漫,子弹乱飞,时刻有人倒下的战场上活到今日,已不知有多幸运,又还能幸运多久? 更不知道随着时间的过去,酝酿的也是日军更加猛烈的进攻。 零零散散的进攻又发生了数次。 到17日,就在中国元首兼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在庐山指出:卢沟桥事变已到了退让的最后关头,再没有妥协的机会,放弃尺寸土地与主权,便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 与此同时,卢沟桥日军也终于发动最为猛烈的一次进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炮火,开始洗礼卢沟桥阵地。 紧接伴随而至的便即是同样更加猛烈的进攻,子弹仿如雨幕一般穿梭而来,几乎让人抬不起头。 也从未有过的一个个战士不停的倒下,而失去年轻的生命,但却已让赵高再也伤感不起来。 因为紧接便即是更多的人倒下。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 地面震颤,无数的硝烟与尘土弥漫战场,纵在掩体之后,可还是会有接连一个个人倒下。 耳朵中满是轰鸣,因为耳朵中强烈的鸣响,反而似乎整个世界也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得不大吼,可还是难以听见对方的声音。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完全就是每一秒都在坚持,更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终于赵高听清眼前胡二狗声嘶力竭的大喊。 “卢沟桥已经失守!营长下令让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夺回!” 闻听,赵高不由就是一怔,因为早知道,原本卢沟桥就曾一度失守的,但不想会来的这么突然。 仅仅是一怔,便即不由清醒,卢沟桥日本鬼子刚刚夺取,防守必然薄弱,正是夺回的最好时间! 于是想也不想,一手抓起枪就走,身边附近仅剩的不知多少人,也紧跟而起。 “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突!” 明显日军不计伤亡代价的进攻过后,火力也开始变得弱下来,而卢沟桥中国国民党守军则也因为伤亡惨重,同样是火力变弱下来。 但见入烟之处,处处是溅起的尘土坑洼,满地硝烟,满地倒下的身体。 于不远处卢沟桥上,更是铺满了尸体,显然经过绝对惨烈的争夺战,看到那满地的尸体,便仿佛看到那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壮烈情景! 有日军的尸体,但更多却是中国守军的尸体,明知会死,面对日本鬼子的枪口,猛烈火力,他们没有退缩,没有犹豫,用鲜血和身体捍卫了中国人的血性与尊严。 赵高没有时间感受,更感受不到丝毫的害怕。 死?完全抛在了脑后。 只是一往无前!前进!前进!再前进! 同样另几个方向,也是有无数的身影,冒着子弹直向卢沟桥扑去。 而卢沟桥上日本鬼子防守的身影,也明显并不多,有些零散,显然是刚刚夺下卢沟桥。 无比惨烈的争夺战再一次展开…… 更甚至顷刻便到了没有子弹的白刃战…… 更多的尸体倒下,数百上千人的尸体横卧在卢沟桥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桥面上。 一步步推进。 每一步推进伴随的都是几人的身影倒下。 到最终终于将占领卢沟桥的日本鬼子杀光,卢沟桥上能站着的也只剩下了十几人。 赵高同样是不知何时手握了一把大刀,不断滴着血的大刀。 但见昏暗的天空下,炮火终于是消停下来。 触目所及,全是无尽的尸体。 全身已让鲜血染红。 远处正有兄弟依旧接连不断的跑来,看到几个脸色被抹得乌黑的人,几乎停滞下来的思维让赵高瞬间便明白,原来有几人竟然掉队了,没有跟上自己,却也算是幸存了下来。 接着就只觉眼前一黑,就地倒了下去。 而卢沟桥上的十几个身影同样都是不由接连倒下。 好在终于是将卢沟桥夺回。 却不知与此同时,因为响应委员长指示,不仅全国各界对于卢沟桥守军的顽强抵抗报以热烈声援,平津学生更是直接组织起战地服务团。 至炮火稍弱时便已是到达宛平城,但等着炮火的平息,便即携带各种慰劳品,直接赶赴卢沟桥战场一线;而带头之人则正是谁也想不到,又似乎意料之内的邵家千金 第二十一章 让中国特工之王无语的情报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当他们倒在卢沟桥的阵地上或许都不知道,自己的死去有多崇高;因为他们就只是在服从命令,却不知自己已然用鲜血和身体奏起一曲不屈的赞歌,为历史和中华民族立下不朽的丰碑。 或许他们不懂得爱国,就只是在服从命令,但他们却为国家,为中华民族的不屈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洒下满腔的热血。 而平津的学生,却懂得这种行为的高尚,必将为历史所铭记!更也被激起满腔的热血! 当卢沟桥的战火燃起,不仅牵动全国各界人士的心,更也是牵动着北平几乎每一个人的神经。 更准确的说,赵高其实也是一名学生,一名后世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因为心中也有热血,更意识到身处一个怎样的年代,所以其才甘愿留在卢沟桥。 或许别人不清楚,但其脑海中却有着怎样也挥不去的画面,清楚记得卢沟桥事变中,中国军队用16700多具的尸体,捍卫了中华民族的不屈。 而对于后世之人,16700多人可能就只是一个数据,并没有什么概念,但上过学的应该都有一种意识,当全校在操场集合时,那站满整个操场才不过多少人? 而16700多具尸体倒在战场上,又当是怎样一幕惨烈的场景? 不真正身处战场,或许你永远都无法体会,体会军人真正的高尚,又为何会是世上最可爱的人,然后你会明白,原来电视都是骗人的。 所以赵高才甘愿与这样一群人为伍,或许他们说话粗鲁,也不认识几个大字,更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他们却都是一群真正的铁血汉子,有着最纯净的灵魂! 赵高也从来没有将自己当作穿越的主角,因为面对历史的洪流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无力改变历史,或许是力量还不够,但只很快便就会连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出名了! …… 宛平城门外,当战火终于再一次平息,几乎亲身感受到战场前线的学生们,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更被激起满腔的热情。 有男有女,第一批到达就有一百多人,携带大量的食物,往卢沟桥前线而去。 很快入眼便即是满地的尸体,刚刚经历过猛烈炮火洗礼的阵地,处处硝烟,与躺倒一动不动的身体。 瞬间便有人忍不住站在路旁干呕起来,赵高倒能体会那种感觉。 有幸存未死的受伤战士,女生们赶忙过去帮忙包扎。 有阵地上同样幸存下来的士兵,不禁“呆滞”的木然看着突然闯入的学生,手里握着干硬的饼子,赵高不得不说一句话,真正惨烈激战的时候就连炊事班都操枪上的,又哪来的热饭? 眼看幸存的战士就吃那沾满泥土的饼子,有学生忍不住眼泪则赶忙送上还算热乎的饭菜和水。 同样一群宛平城的居民也紧接涌入卢沟桥阵地,然后根据几名军官的指挥,帮忙搬运军用物资,运送弹药,甚至挖枪眼。 但见刚刚战火平息的战场上,正一片繁忙,处处硝烟,铺满了尸体,男学生甚至女学生,和宛平城的居民们,也不得不帮忙搬运尸体。 眼看有人在有条不紊的指挥,曾经跟赵高也有过一面之缘的一名青菜妹子,眼睛四处茫然扫一下,直接便向着指挥的军官走去,然后也不怯生。 “请问是金营长吗?我们是北大的学生,有一个朋友叫赵高,也在这卢沟桥,请问他……” 被问的军官闻听,似乎才蓦然想到:赵高?对了!赵高还有胡二狗那孙子呢?怎么没见人影? 自也是瞬间便明白,怕是北平那邵家的千金来找人了!或许卢沟桥的失守对于那位传说中的邵子夫不算什么,但若是那邵子夫的女婿死在自己卢沟桥,自己绝对会麻烦大了,即使上边能保住自己。 不由直接便向身旁问道:“赵高呢?” 自是赵高大名,自连赵高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已经在卢沟桥无人不知!那邵家的女婿嘛,谁不知道?听说还是国外留洋回来的,不知道怎么就赖在咱卢沟桥这破地方不走。 身旁一名警卫直接便即回道:“独立连之前一直在十二连防守阵线。” “那叫十二连连长马上带赵高过来!” “营长,十二连连长牺牲了,现在十二连已经只剩下四个人,而且全都正重伤昏迷,刚刚……” 刚刚才向您汇报过的…… 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见金营长眉头猛的就是一皱,目光不禁向入眼遍地的尸体缓缓扫去。 ‘老子一个营都几乎全倒在这卢沟桥上了,难道还不及你赵高一个人?’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但紧接警卫便又明显配合的道:“之前好像听人说,独立连去卢沟桥上跟鬼子拼刺刀去了。” 青菜妹子闻听,心中不由就是一跳,说起来长得却是也不比邵家的千金差几分,不过是差在鬓角处有一些淡淡的斑点,以及大世家千金的气质。 但依旧是一名高等学府的学子,而且家里也同样是不菲,不过是平时跟邵家千金关系比较好,被赵高以青菜白菜区分开来。 并果然是打扰一声,直接扭头就走。 依旧是三个身影,带上曾经的眼睛哥小弟,撇下众人直接便向远处堆满尸体的卢沟桥走去。 结果刚走两步,四人便不由全部被震撼,倒并不是几人只在意一个赵高的生死,而是卢沟桥认识的就只有一个赵高!且还是被几人设计坑过来的。 遥想当初那西装革履,也算是风度翩翩,不想如今,那满地的尸体,又将如何去分辨? 但好在同样有人看到了其邵大千金的到来,难道真是为那赵高而来?正是曾经邵家的下人邵德才,干脆也不敢上前打招呼,慌忙便带着同样幸存下来的独立连兄弟去卢沟桥上找人。 1米78几等于1米8的高大身躯,至少在民国算是高大了,也让赵高几一眼便被找到。 “找到了!赵副还活着!” “胡连长也还有气!” “这里也有个兄弟还活着。” 一片惊喜声中,很快便有十几人被抬出,同样有似乎还喘气的日本鬼子,但却被独立连黑脸士兵直接一刺刀就地解决! 那“冷血”的场面,直接当着四名北大学府学子的面,当着邵家千金的面,刺刀刺进胸膛,再拔出滴血的刺刀,好在四人心都已经放在了赵高身上。 还活着? 四人心中都是不由莫名一松。 而邵德才同样会来事,虽明知赵高根本就不是邵家女婿,但还是给制造了“机会”,要万一赵副真成了邵家女婿,那自己这个兄弟岂不是也与尤荣焉? 结果很快赵高因疲累过度而昏睡过去的身体,便被单独放在了一个土屋内,不得不说又享受了一把特殊的待遇,多少的伤员都只能在露天的地方包扎,其还有个独立的屋子可以休息。 金营长没有说什么,自所有人也不会有意见,那位赵副终究是邵家的女婿,连那邵家千金都亲自过来了,谁还能说什么。 依旧是土坯的屋子土坯的墙,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是原本赵高的房间。 赵高昏睡在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上,身边则围了四名有些不知所措的北大学生,更准确的说应该每一名都算是大家族的千金,只不过都没有邵家大。 自己几人来干什么? 这样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自己几人跟他算什么关系? 虽然因为内心中的“愧疚”,四人本就是奔着赵高而来,但真见到,四人却又都不由不知所措尴尬起来,好在赵高是昏睡不醒的。 于是四人便也干脆默不作声,很有默契的赶忙帮赵高简单清洗一下,便即急急离开了屋子,不得不“避嫌”,自己几人可不是奔着那赵高一人来的。 但只却也同样再一次坐定了传言,而同时赵高的形象也真正刻进几人的心里。 遥想曾经的西装革履,却也算风度翩翩。 到如今的身体黑瘦一圈,或许真是幸运,全身竟有七处被流弹擦伤的地方,而更无人注意到,赵高胸前的弹匣同样挡了几颗子弹! 也让赵高似乎终于明白,原来将弹匣放胸前还有挡子弹的作用?至于之前准备的“防弹衣”,因为穿戴行动实在不便,便干脆直接扔了。 尤其是赵高那曾经掷地有声的誓言:老子怕死!但老子却不是孬种! 一种铁血的魅力,更尤其想到赵高曾经西装革履的形象,也终于让三名北大女生,大家族的千金,而不由同时心中被触动。 但只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最后便干脆只帮赵高简单清洗一下,又让眼镜男小弟帮赵高换了身军服,便即都赶忙出去阵地上帮忙了。 然后一直到平津学生战地服务团离去,赵高都没能醒来,而不知道已有人来专门看过自己。 并同样不知道,自己提前的未雨绸缪,也已经开始发生蝴蝶效应。 几乎就在平津学生战地服务团返回宛平城的同时,日本中国驻屯军原司令官田代皖一郎因心脏病发而死掉,以及一排的日本军官不得不排队切腹以交代的信息。 也终于出现在北平城中国特工之王,中国元首蒋委员长的佩剑,中国的盖世太保,中国的海因里希希姆莱,中国最神秘人物,戴大局座的眼前,名字开始传进一个又一个大人物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