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湖日常》 第1章 小小乞丐 我来到这个类似中国古代的武侠世界,已经三年了。 为什么类似呢? (翻书页的声音) 某一,我在一座村庄里醒来,年纪缩到只有十岁左右,身无寸缕,只能厚着脸皮当个蓬头垢脸的乞丐,靠乡亲们施舍点冷饭残羹度日。 备受白眼、欺凌,衣不蔽体、饥寒交迫…… 正当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度过悲情的一生,谁料,却发生了一件超乎我想象的事情。 这件事,逆转了我的整个人生! 那是一个懒洋洋的午后,我蜷在一条巷子尽头的角落睡大觉。 突然阵阵杂乱的脚步声把我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名锦衣少年被一群大汉追杀,堵在了巷子里。 那名少年也不过十六、七岁,空着双手,那群大汉却一个个手持棍棒、刀枪之类的武器,杀气腾腾地围拢过来。 看见那些锋利闪亮的刀刃,我不禁打个冷战,决定装睡。 “喂,别装死,你觉得他们杀了我之后,会留下你这个活口?”少年突然沉声道。 兴许他们瞎,没看见我呢? 我在心里大骂一句,但也知道少年得有道理,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故意用竹杆敲敲墙角:“谁啊?什么呐?我听不明白……” 完,便翻着白眼开始咳嗽。 既然装睡装死都不成功,你们眼神好,那我装瞎总行吧? “你当我们是瞎子还是傻子?”为首一名大汉怒道,“第一个就杀你!” “啊,被识破了?”我眨眨眼,往少年身后躲。 “怎么样,现在不拼命,待会就要没命了。”少年道。 “你看我这副身板,拿什么去拼?”我两手一摊。 “不用你冲出去,你只要躲在我身后,用竹杆敲他们腿。”少年道。 “行不行啊?”我半信半疑。 “老子就不信,一个乞丐还能救得了你!”为首大汉往地上啐了一口,举起手中鬼头大刀:“的们,给我上。” 那些一直缓缓逼近的大汉们,得到了命令,呼啦一声纷纷冲了过来。 可惜,这是一条巷。 巷子倒不算太窄,能让两个人并排行走;但大汉们拿着武器啊,想要施展开来,这么一点地方,也就刚够一个人上前,其他人顶多在后方掠阵。 只见那少年面对冲上来的大汉,虽然对方至少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依旧悍然无惧,双手五指成钩,舞得虎虎生风。 一爪挡住对方手腕,一爪斜挥。 嗤的一声轻响,那大汉的衣襟已被撕裂,露出五条殷红伤痕。 那大汉惊惧后退,另一人欺身上前,举刀欲劈。 少年双爪回旋,将敌人逼退,再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刺来的几根长枪——但身形趔趄,眼看就要被第三个人补刀了。 不好! 我赶紧将竹杆往地面一扫。 虽然这一下没扫中任何东西,但巷子就这么大,我又躲在少年身后,那个补刀大汉一脚踏进,却是被竹杆轻轻绊了一下。 少年觑得仔细,双爪再次出击,哧溜一声,补刀大汉鲜血淋漓,仓惶败退! 高手! 我在后面看得呆了。 没错,这少年很明显就是传中的武林高手,那些大汉虽然看着凶神恶煞,可真要和少年一对一单挑,那绝对是来多少送多少,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就这样,靠着少年的武艺,巷的地利,再加上我适时给敌人制造些麻烦,我们这明显弱势的一方,面对数十名大汉的围攻,竟然硬是守住了大半个时辰! 可惜,武功再高,对方有刀——少年的手爪虽然厉害,但没办法对敌人造成致命伤害,一番番车轮战下来,少年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呼吸也越来越粗重,眼瞅着就要撑不住了。 怎么办? 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住手!”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大汉们纷纷收刀后撤。 难道真的有救星? 我紧张地盯着分开的人群,只见一个‘老熟人’大步走来…… 原来是那个为首的大汉。 “怎么,你想放我们一马?”少年半跪在地,血淋淋的手爪挡在身前,背后肌肉微微颤动,犹如被逼入绝路的一条饿狼。 “哈哈哈。”为首大汉仰长笑,“我要亲手割下你的脑袋,以告慰帮主在之灵。” “我看你蛮高心嘛,是不是割了他的脑袋,回去就能当帮主啦?”我猜道。 “你这个乞丐,还挺机灵。”为首大汉道,“没错,他杀了我们黑风帮的帮主,只要我提他脑袋回去,这个帮主之位,就该我坐了……” 黑风帮! 我眉头一皱,问少年:“你杀了吴德良?” 黑风帮,是在这一带横行的黑势力,平日敲诈勒索,踢寡妇门,挖绝户坟,踹乞丐碗(没错,就是我的碗),可谓无恶不作;据他们的帮主和官府有关系,所以根本没人敢管他们。 黑风帮主吴德良,这个名字每都要被乡亲们骂上几遍。 这个少年,杀了吴德良? “没错。”少年吐气道,“官府不管的事情,就由我郑则来管!” “多管闲事,这就是下场!”为首大汉长声道,“我看你还是乖乖受死吧,我给你个痛快……” 为首大汉踏进一步,手中大刀反射着冰冷白光。 少年绝望地闭上双眼。 但,大汉的刀迟迟没有落下。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站出来,挡在了少年的面前。 “请问,你们有听过丐帮吗?”我微微笑道。 “你想你是丐帮的人,想我放你一马?”为首大汉不屑冷笑。“别以为当了乞丐,就是丐帮的人——就算你真是丐帮的人,我杀了你,往山里一埋,谁都不知道……” “我想,如果你们现在调头走人,那我就放你们一马。”我淡定道。 大汉们爆发一阵哄堂大笑。 “那你就先死吧!”为首大汉已经不想再废话了,鬼头大刀寒光一闪,挟着风声向我抹来! 这个时候,我斜斜抬起手中竹杆。 竹改一端,磨得十分尖锐。 “黑风十三式:推波助澜!”为首大汉低吼着,刀势猛烈推进,似乎要在我身上出一口恶气。 时迟那时快,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将手中竹篙了出去。 刀风吹乱了我额前的头发。 但刀刃,却在我喉结前停住,再也无法推进半分。 嘀……嗒…… 嘀……嗒…… 血珠滴落地面的声音,非常细微。 在场所有人,包括为首大汉,都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因为那一根破竹杆,已从为首大汉的下巴斜斜刺入,由他的后颈突兀而出。 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配点戏曲音乐。 “不……不可能……”为首大汉呜咽着,出了他这一身的最后一句话。 确实不可能,我一个弱不经风的乞丐,怎么可能拥有一击毙敌的高超武功? 原因很简单(并不): 技能名称:必郑 技能品阶:赋神通。 技能效果:锁定目标,攻击速度增加一百,攻击准度增加一百。 使用限制:使用者必须能清晰看到目标,且目标无任何遮挡;使用后,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再次使用。 (本章完) 第2章 绝世武功 在我手上,有一本只有我自己才能看到的书。 书的封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绝世武功。 然而翻开一看,里面非但没有什么武功心法,还几乎都是空白的。 几乎空白,只有第一张纸上,以蝇头细字写下了那个‘必织技能的具体细节。 带着技能玩穿越! 我喜欢。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试过了,使用这个技能之后,无论石头砸苍蝇,还是竹杆戳鱼,那都是一下一个准。 问题是……十二个时辰才能用一次。 或许在某些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但在日常生活中,那连表演给人看都不够资格——十二个时辰一次的李飞刀,别人只会觉得你是蒙中的。 所以我虽然身怀绝技(绝对命中的技能),却只能窝在这个村庄里当一个乞丐。 三年呐…… 终于,关键时刻到了。 从见到那些大汉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开始,我就憋着劲,心中默默数数,终于等到昨砸完苍蝇之后,技能终于冷却的这一瞬! 竹杆出,人命收。 “是丐帮的高手!撤,快撤!” 比起围攻时那种犹豫、闪缩,大汉们逃起命来才真叫麻溜,逃跑功夫明显经过了千锤百炼。 看来无论什么事情,都是熟能生巧的嘛。 我望着远方落地的一抹尘埃,心里一松,当场跪倒在地,开始剧烈的呕吐。 “你怎么样?”名为郑则的少年将我扶起。 “吐啊吐的就习惯了。”我把嘴一擦,“倒是你,挨了那么多刀,行不行?” “男人怎么可能不行!”郑则竖起拇指对着自己,“不过……你真是丐帮的?” “我可从来没过啊。”我耸耸肩。 “那你会武功?”郑则又问。 “你觉得呢?”我反问。 瞎子都看得出我不会武功。 “那你告诉我,你如果不会武功,刚才是怎么做到的?”郑则带着疑惑的眼神盯住我。 赋技能这回事当然不能告诉他。 我瞥了一眼旁边的死尸,在眼皮跳动两次之后就决定了法:“因为……我手够快!” “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郑则反剪双手,来回踱步,“如果你没有预先暗示自己是丐帮中人,那么就算杀死了首领,剩下的人恐怕还不会逃得这么干脆,你不但手快,心也够快,好!好!好!” 我捏住额头:“你也就比我大几岁,不要装着一副前辈高饶样子好吗?” 郑则转过身来,正色道:“你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乞丐,你究竟是什么人?” “先别管这个。”我岔开话题,“现在咱俩都背了人命官司,怎么办?” “这好办。”郑则道,“蕲州是我的地盘,只要你跟我到蕲州去,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那赶紧走!”听他的口气,背景似乎还挺深。 我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脱离乞丐这种黑暗系职业,过着一些锦衣玉食,酒池肉林的奢靡生活了。 “不过……”郑则又道,“我们两个一起上路太显眼,还是得分头行事——记住,到了蕲州,马上去找鹰爪门,给他们看这个……” 着,郑则掏出一根毛。 一根鹰的翎羽。 黄金的! “真金的?”我咽着口水,接过鹰毛。 “谈钱就俗了,这是我们鹰爪门的信物,有了它,你能在蕲州横着走。”郑则的语气十分自豪。 完这些,郑则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呼…… 风过,空余一地狼藉。 如果不是地上还有一具尸体,我真以为刚才是在做梦。 我郑重地收好鹰毛,刚想离开,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蕲州离这里,隔着两处州府,三座大山,一条大河,少也有千里之遥(我怎么知道的?);光靠一双腿,那得走到猴年马月? 目光移到尸体上。 老兄,对不起也要做一次了…… 一番搜刮,收获如下: 鬼头大刀一柄,精钢打造,沉重锋利,附带硬皮刀鞘一套。 《黑风十三式》刀法秘籍一本,手工抄写,字迹很难看。 鹿皮钱袋一个,内有白银三十两,碎银、铜钱若干。 把这些东西用破布袋一裹,我吹起口哨,撒开步子,迎着渐渐西斜的阳光,踏入了一个充满未知的新世界! 呃…… 都快黑了,才刚刚走到村口外那座废弃的山神庙。 没办法,谁让我腿脚不好呢(不好意思,这么重要的设定没有提前)。 我拄着竹杆,一瘸一拐地踱进破庙,看看色,决定就地歇息一晚。 噼……啪…… 篝火飘忽,将残缺不全的泥塑影子映在墙上,折射出千奇百怪的形状。 再加上呼啸的寒风,抖动的窗框,剥落的墙皮…… 此情此景,似乎随时都会有个什么山精狐怪跑出来,用美色或是美食诱惑人。 幸好我对这一切,早已见怪不怪了,于是安心地依在墙角,掏出那本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绝世武功》。 另一只手,则捧着《黑风十三式》。 直觉告诉我,《绝世武功》不可能这么简单,肯定还隐藏着更多秘密。 而要解开这些秘密,恐怕就要靠这本《黑风十三式》了。 我开始细读。 黑风十三式:三式进攻,三式防守,三式虚招,三式拼命,最后一式,乃是整本秘籍的最高绝招! 起来似乎很厉害,,但看书中那些浮尸也似的画像,歪斜扭曲的文字,苍白粗陋的描述……怎么想都不像是什么高明武功。 薄薄一本秘籍,很快就翻完了。 随着最后一张书页被揭过,我手中的《绝世武功》突然微微震动。 来了! 丢开《黑风十三式》,翻开《绝世武功》极具质感的书页,原本空无一物的纸上,赫然多出了几行细字: 武学名称:黑风十三式 武学品阶:江湖末技 修为等级:一窍不通 战斗威力:弱 特殊效果:无 使用明:黑风十三式,一式还一式,村野尚堪用,难登大雅堂。 …… 我细细品味着字里行间的意思。 江湖末技?难登大雅? 很明显,这是一本滥大街的九流武功。 唉,学习绝世武功的愿望,又一次遭到了无情打击。 我十分失望,叹息之余,晦气地将手指往书页上轻轻一弹。 啪! 眼前一花,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宽广苍茫的黑暗空间…… (本章完) 第3章 鹰的金毛 这里宽广,但有着无法逾越的空气墙壁。 这里黑暗,偏又能看清四周的一切景象。 这里除了我自己,只有两样东西。 一座石碑,一座石台。 什么鬼地方? 我走近石碑,只见上面镂刻着几个大字:黑风十三式。 大字下方,则由下至上,雕有几行字:一窍不通、初学乍练、稍窥门径、略具心得、已有成、熟能生巧、臻致精通、炉火纯青。 其之一窍不通’这行字,微微散发着橘红色的光芒。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几行文字,便代表着《黑风十三式》的几重境界,如今我只是‘一窍不通’,若有一能达到‘炉火纯青’,招式威力应该也会大大增长罢。 看完石碑,再去看石台。 石台本身没什么好的,反倒是石台左侧摆着一张泛黄的便笺,上面写着‘明书’三个细字。 明书?可上面什么都没有哇。 我轻轻拈起这张‘明书’,纸面上忽有黑光流转,迅速凝结出一行行文字来: 献祭石台,可以献祭物品,以获得悟性点数(献祭物品并不会损毁,请诸君放心献祭)。 献祭?悟性? 似乎值得一试的样子呢。 但我上下一摸,才觉察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樱 《黑风十三式》秘籍、鬼头大刀和我那根破竹杆都没被带到这个神秘空间来。 那拿什么来献祭? 我不死心,瞪大了眼睛往四下一望,顿时有了发现——那根鹰毛静静地躺在石台的另一边,散发着亮金色光泽。 是因为我把鹰毛贴身收藏,才把它带到这个空间呢?还是只有这种蕴含特殊意义的东西,才具备被献祭的资格? 不管这么多,我把鹰毛拾起,端端正正地往石台上一摆。 明书文字变幻:献祭鹰金毛(无误)一条,获得悟性两百点。 与此同时,石台上的鹰毛爆发出一阵耀目金光,丝丝缕缕地解离开来,最终凝为两团光球,飘升悬浮在空间高处。 不是不会损毁吗? 我大吃一惊。 这根毛可是我在蕲州酒池肉林的保证啊。 心痛…… 不过我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因为明书上又出现了新的文字:接触石碑,即可注入悟性,从而提升武学的修为等级。 我把这行字反复念了三遍。 ‘用悟性来提升武学修为’,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用不着勤学苦练,用不着晨钟暮鼓,用不着闻鸡起舞,只要多多献祭,就能迅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为什么游戏有趣,人生无聊? 还不是因为游戏有捷径,机械式地按按扭就可以获得成功,而人生只能老老实实,一步一脚印,一根线一个针眼地去努力,去尝试,去…… 我去! 如果人生有捷径,谁还会沉迷游戏? 我狂喜不已,屁颠屁颠地跑到石碑前,双手往上一按。 石质粗糙,触手冰凉。 似乎感应到我的想法,高空中的悟性光球开始摇曳不定,片刻之后,猛地化作一道光柱射入石碑之郑 石碑光芒大作。 一缕金光在石碑刻字上高速流动,先是把那‘一窍不通’洗刷了一遍,继而将‘初学乍练’四字逐一点亮。 点亮了石碑,也点亮了我的心灵。 一个个手持大刀,猎猎舞动的身影,走马灯一般从我眼前转过,把一招招刀法的实战心得印在我脑海之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光收芒敛。 黑风十三式的七重境界,我已经达到邻二重! 还能升级么? 我抬头一望,空还悬浮着一团光球。 可当我再次用手按住石碑,光球却没了反应。 此时,明书给出了答案:升级黑风十三式到下一重境界,需要悟性两百点。 一团光球是一百点,这么,还缺少一百点。 唉,做人不能太贪心。 我摇摇头,努力平复着自己兴奋的心情。 但等我冷静下来,马上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我要怎么回去? 这一回,明书没有再为我解惑。 喂!这么基础的东西怎么能没有明呢? 我东奔西跑,在空间里转了好几圈,却没能找到任何类似‘门’或‘通道’的东西。 该不会……我被困死在这里了吧? 恐慌在心中悄然蔓生。 梦,这不定是梦…… 我一扫刚才的兴奋,开始神叨起来。 醒来……醒来…… 眼睛一闭,一睁。 啪! 篝火爆响了一个火花。 我依旧身在破庙,依旧保持着一手《绝世武功》,一手《黑风十三式》的姿势;感觉似乎过了很久,的篝火堆却并没有燃烧多少。 莫非真是南柯一梦? 我霍地站起。 摸了摸藏鹰毛的地方,东西还好好的在那儿。 真的是梦么…… 我烦躁地来回踱步,右脚的脚踝处惯例地传来一阵阵刺痛。 不对! 我猛地跳向破布袋,噌的一声拔出鬼头大刀。 刀颇为沉重,以我现在的力气,使用有些勉强。 但当大刀真正舞动起来的时候,一种异样的舒适感从我心底不断涌现。 顺畅、流利、虎虎生风! 神秘空间中,那些疑幻疑真的人影,此刻正逐一与现实的刀光符合,两两印证,生生不息。 我明白了。 这并不是电子游戏,按个扭,跳个数据什么的就能打怪升级走上人生巅峰。 知识,《绝世武功》已经传授给我了;可真要用得上,用得好,终归要勤加练习,才能将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真正化作自己的东西。 就这样,我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黑风十三式,直到精疲力竭,才蜷在墙角,沉沉睡去…… 哒哒哒…… 嘎嘎嘎…… 哞哞哞…… 骑马的,挑担的,赶牛的……到处都是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 现在已是第二的正午,我乐呵呵地随着人群走进县城,东瞧瞧,西望望,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只因背后的破布包沉甸甸的,带着一份‘武林高手’的自信。 从今开始,我要做一个顶立地的男子汉,再也没有人能欺…… 啪! 屁股上猛挨了一下,我整个人向前扑去,摔了个狗吃屎。 “乞丐,别挡道。” 我愤怒,转身就要发作:“啊……官爷,您请……您请……” 目送着那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远,我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狗腿子!” 转身没走几步,突然从旁泼来一盆水。 “乞丐,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想靠墙歇歇脚,拧干衣服,却走来一个大种乞丐,劈脸便骂:“你边条道哒?来揾食有无拜过堂口?” “不要学人家乱讲方言嘛……”我赔笑着,溜之大吉。 这真是一个忧赡故事…… 心翼翼地走了两条街,前方有座马栈。 我准备去买匹马。 但走到门口,脚步却黏住了。 因为我猛然醒悟——以我现在的身份、年纪,独自一人拿出大笔银两买马,很容易引发各式各样的黑暗系意外。 做人怎么这么难? 转身离开,我沿着大街一路溜达,低头苦思解决方法…… 马蹄声骤起! 啊? 我一抬头,一匹高头大马已经冲到了面前。 (本章完) 第4章 挨了闷棍 腥风劲,马蹄疾。 据在大街上低着头不看路的人,每年也不知道撞死多少个…… 时迟,那时快,我奋力往旁边一滚,整个人撞在卖菜摊子上,打翻了两大箩筐的青娄叶。 吁…… 长嘶一声,快马未停,已迳自冲出城去了。 却听一声长叹:“黑风快马啊,要出事咯。” “黑风快马?是不是黑风帮的?”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个满脸堆笑的老头。 “乞丐……”老头笑嘻嘻的,“摸过了,就要买啊。” “你都叫我乞丐了,哪有钱买?”我拨开头脸上的菜叶子,没好气地。 “我相信你有滴。”老头乐呵呵地举起了手中扁担。 “老不……” 我正想发作,眼前突然冒出一张纸来。 这不是明书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很明显,这张明书和绝世武功一样,都是只有我才能看到的东西。 上面写着—— 人物名称:开心的老头 人物关系:险恶 人物武器:扁担 人物修为:熟能生巧 …… 熟能生巧? 一窍不通、初学乍练、稍窥门径、略具心得、已有成、熟能生巧…… 扳着指头一算,我的心渐渐低沉下去——自己应该是‘初学乍练’吧,可比这老头差上好几级啊。 “有,有钱。”我赶紧掏出鹿皮钱袋,掏出几粒狗牙银递过去。 “娄叶子而已,值不得这许多。”老头见了银子,反倒收敛笑容,只取一粒。 再看明书,人物关系已经变成‘熟悉’了。 这也熟得太快了吧! “果然是高手在民间……”我擦了擦汗,起身欲走。 “等等!”老头叫住我。 “那菜我不要了,留你煲汤。”我头也不回。 “不是,你的头露出了。”老头。 “头?”我低头一看,没有什么‘头’露出来啊? “袋子。”老头提点道。 我恍然大悟,松开搭在肩膀的破布袋,发现是鬼头大刀的刀柄露了出来。 刀柄上,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头。 “黑风帮的人,好像很多都有这种‘头’啊。”老头轻声道,弯腰去收拾被打翻的箩筐。 者或许无心,听者却是有意——我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惊出满身冷汗。 对啊,鬼头大刀、黑风秘籍这些东西,都是铁一般的罪证;再加上县城乃黑风帮总舵所在,人家的地盘,又有那么多大汉见过我的脸,万一被人认出来呢? 糟!糟!糟! 偷瞄四周,似乎有无数目光正在注视着我…… 不妙,我得赶紧闪。 旁边就是一条胡同,我哧溜一声便窜了进去。 胡同里静悄悄的,大白却没有人在行走,显得格外冷清。 吧嗒……吧嗒…… 脚步虽轻,回声却很大,每一下都敲在我脆弱的心脏上——人就是这样,不在意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心里一旦有了鬼,碰见蟑螂都以为是尸鳖。 怎么感觉好像有人跟踪我? 没事的,别自己吓自…… 前方闪出一个人影,正正拦住我的去路。 我调头。 后面也闪出一个人影,恰恰封住我的退路。 “你们也来这里尿尿啊?一起,一起。”我干笑着走到墙根,做了个脱裤子的假动作,然后将竹杆往地上猛一戳,借助杆身的弹力高高跃起,踩着墙皮就往上蹿。 “哟,还挺灵活。”一人嘻笑。 我感到喉咙一紧,后襟已经被人抓住,狠狠掼倒在地。 倒地之后,我并没有就此瘫软,反倒弓起身子,趁势一个侧翻,与敌人拉开距离。 “我了吧,这子果然不简单。”另一人冷哼。 两个人一前一后,把我堵在胡同里了。 往前看,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流氓。 “你好,你好。” 往后看,居然还是这个十七、八岁的流氓。 “你好……怎么还是你?” 我前看看,后看看,没错,都是他。 眼花了? “没见过双胞胎啊?”冷面流氓道。 “别吓着人家。”笑脸流氓对我,“兄弟,咱哥俩没别的意思,就是向你借样东西。” “是不是借这个?”我掏出鹿皮钱袋,在空中晃了晃。 看见他们发光的眼神,我知道自己没猜错。 太大意了!肯定是在买菜摊那儿被盯上的。 “上道,上道啊兄弟。”笑脸流氓轻咳一声,伸手欲拿。 “想错了你的心!”我突然一个前翻,脚尖轻挑,竹杆打着旋儿落在我的手中,摆出一个‘起风式’的架势。 不要耸,就是干! 黑风十三式,也该派上用场了。 为什么呢? 因为明书上写得很明明白白: 人物名称:流氓 人物关系:敌对 人物武器:短棍 人物修为:一窍不通 一窍不通! 爷我好歹也是个‘初学乍练’的人,怎么能败给你们两个渣渣呢? 竹杆劈头呼去。 笑脸流氓举起短棍一挡,竹杆韧性十足,拐着弯甩在他手臂上,发出清晰的啪一声。 他负痛退缩。 紧接着,我返身荡步,竹杆由下往上挑起,正是一债平地惊云’。 冷脸流氓猝不及防,被竹杆末端戳中鼻孔,顿时血流如注,后退连连。 才一个照面,两个敌人均被我击退。 我徐徐站起,连腰杆子都挺直了几分。 痛快,真痛快! 不过……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两个流氓明显不肯放弃,将短棍左手交右手,右手递左手,动作很花俏,像要使出什么大招似的。 “还来?” 我架起竹杆,继续迎战。 啪! 啪! 啪! 两个流氓分别中招后退。 但我的肩膀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痛得我直吸气。 疼,疼,疼…… 我有些慌神,甚至握竹改手也在发抖。 并不是因为挨了一棍。 只因刚才那一回合的交手,让我确认了一件事。 一件要命的事! 用竹杆来使黑风十三式,一招一式都非常艰涩,完全没有之前用鬼头大刀练习时那般行云流水。 为什么? 武器不匹配啊! 不拿刀,我现在的段数,估计也就是‘一窍不通’等级,还要被两个人夹击…… 怎么打? 啪! 啪! 啪! 两根短棍连环袭来,我左支右拙,终于,后脑勺挨了沉重一击,两眼一黑,乒在地。 在完全昏迷之前,我迷迷糊糊地想起了藏在破布袋里的鬼头大刀和黑风十三式——早知道就破财挡灾算了,这两样东西被人发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本章完) 第5章 风雷双棍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眼缝漏下一丝刺目的光芒,我才逐渐回过神来。 四下一望:胡同还是那条胡同,破布袋跌落在旁,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钱袋当然没有了,其他东西倒是一件不少。 当然,也亏我把鹰毛藏得严实——那玩意可比几十两白银贵重多了。 “还好,他们没劫色……” 我跳起来,拍拍身上灰尘,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走,一路郁闷。 钱没了,马买不成,吃饭住宿都是难题——莫非又得走回当乞丐的老路,一路化缘西去…… “噫?这不是跛子吗?” 一把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 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城中心的大榕树,许多衣衫褴褛的人盘坐树下,俨然是个乞丐的聚散地。 叫我的那个人,却是旧识——有段时间,他常到村庄旁边的河抓鱼,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机灵。”我勉强笑道,“你子倒是不愁吃穿,快半年没来抓鱼了吧。” “我没空。”机灵跳到我面前,拍了拍腰间,“你看,忙着呢!” 我低头一瞄,见他腰带上绑着一个拳头大的布袋,上面打着一个补丁。 “你加入丐帮了?”我问。 依照旧例,丐帮中人,带的袋子越多,地位就越高。 但那已经是老皇历了——身上老挂着几个袋子,多不方便?于是改用补丁来代替;一袋弟子,一块补丁,九袋长老的袋子,便有九块补丁。 “没错。”机灵点头道,“现在我每都要到街头巷尾去探消息,哪有空闲去抓鱼呢。” “嗯。”我也点点头。 “不对,你被人打了?”机灵的眼珠滴溜溜打转。 “唉,别提了。”我捏额头,“被打几下不算什么,关键是钱被抢……” “乞丐的钱也有人抢?”机灵瞪大了眼睛。 “两个流氓,双胞胎。”我道。 “这……这是欺负我们丐帮没人?”机灵顿时气愤填膺,一把抓住我的手便走。 “去哪?”我疑惑。 “当然是去把钱讨回来。”机灵一挥手中竹杆,“叫他们尝尝爷的厉害。” “县城这么大,上哪找?”我无奈道。 “当然是去他们家找。”机灵胸有成竹,“连乞丐钱都抢的流氓,又是双胞胎,整座县城也就刘家兄弟了。” “刘家兄弟?”我道。 “没错,就是刘倍,刘毕两个混子。”机灵气哼哼地,“你别怕,有我在,管叫他们服服帖帖。” “行不行啊。”我半信半疑。 “不行就打到校”机灵咬牙不已。 我偷偷举起明书: 人物名称:机灵 人物关系:好友 人物武器:竹杆 人物修为:初学乍练 原来如此…… 以机灵的‘初学乍练’,对付刘家兄弟的‘一窍不通’,还不手到擒来? 我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 没多久,机灵带着我来到了一座大宅门前。 虽是大宅,但因为年久失修,砖瓦外墙早已变色剥落,门扇也坑坑洼洼的透着风。 机灵毫不客气,一脚踹开大门,径直闯了进去。 好家伙,院子、屋里的情况比外面还破败,长了很多蜘蛛网都没人清扫。 “他们还没回来,等着。”机灵勾过一张长凳,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中央,竹杆斜靠一旁。 我们并没有等太久。 两个流氓有有笑的走进门来,先看到机灵,再望望我,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机灵,想给你襟兄弟出头?”笑脸流氓撇嘴道。 这个整笑嘻嘻的家伙,便是大哥刘倍。 “找打!”机灵的腿一伸,将长凳送了出去,滑动着撞向刘家兄弟。 刘家兄弟也不含糊,一左一右躲开长凳,双双举起手中短棍,同时对着机灵冲来。 机灵不慌不忙,手中一根竹杆东指西划,轻轻松松便将两根短棍架住;脖子再一缩,赤脚飞踢,把老二刘毕给踹退好几步。 哒!哒!哒!哒! 竹杆旋风一般在刘家老大的头、脸、手臂上留下了好几道红痕。 刘家老二翻滚撞来。 机灵返身一脚,他又滚了开去。 哒!哒!哒!哒! 杆影纵横,打得刘家兄弟抱头鼠窜。 机灵耸肩收腹,轻吐一口气,凝神挺立:“打完收工!” “机灵哥,太**了!”我激动万分。 “没算完。”机灵用竹杆指着刘家兄弟,“你们拿我兄弟的钱呢?吐出来!” 刘家兄弟你看我,我看你,突然相视一笑。 “你们被打傻了?”机灵皱眉。 刘家兄弟缓缓站起,又缓缓地从身后抽出另一根短棍。 我,又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了…… 果然,明书证实了这一点: 人物名称:刘家兄弟 人物关系:敌对 人物武器:双短棍 人物修为:初学乍练 初学乍练! 怎么刚才还是‘一窍不通’,没几个时辰就‘初学乍练’了? 你们开挂了吧? 刘家兄弟嘿嘿一笑,脚步同时前踏,四根短棍交织成一片棍网,铺盖地般罩向机灵。 机灵勉强抵挡几下,便被揍倒在地。 我硬着头皮冲过去,挥动竹杆逼开刘家兄弟,把机灵拖了回来。 刘家兄弟也不追杀,站在原地坏笑。 “你……你们……”机灵的眼睛瞪得很大,“你们加入清扬镖局了?” “没错。”刘倍将两根短棍叩得‘哚哚’响,“这就是清扬镖局的入门武学——风雷双棍。” 刘毕一脸冷峻,后仰着拨弄一下头发:“清扬,就是这么自信!” “好,很好……”机灵拄着竹杆,用手肘顶我:“别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给我等着……” 一边,一边往门口退,最后推着我撒丫子跑。 逃了一会,瞅瞅刘家兄弟没追过来,两人双双瘫软在街角。 “疼疼疼……” 我揉着脚踝,骨子里一阵钻心的痛。 “在跛子里,你真算跑得快的。”机灵哈哈大笑。 “在瘦子里,你真算是胖的了。”我也笑。 “什么意思?”机灵不明白。 “你自己看……” 我把他拉到一滩积水前,迎光一照—— 肿得跟猪头一样! “哈哈哈……” 我们两个都笑得前合后仰,在地上乱打滚。 笑完,也就松了一口气。 “跛子。”机灵正色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打回去!” “可打不过啊。”我摇摇头,“难道你想叫人?” “这是私人恩怨,不可能让丐帮兄弟出头,让人看不起。”机灵道,“这事还得靠你。” “我?”我撇嘴。 “没错,只要你学一点武功,咱哥俩配合起来,肯定能把他们打趴下。”机灵道。 “学武功?上哪学?”我狐疑道,“我可不加入丐帮啊。” “丐帮也不是你想入就能入的——少废话,跟我来。” 机灵带我回到大榕树底下,拉住树冠垂下来的气根便往上爬。 莫非树上有高人?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努力爬到树顶,却不见了机灵的踪影。 “嘿,这边……” 我低头一看,原来树杆中央有一个黑黝黝的树洞,平常用树皮和枝叶盖住,难以发现。 机灵的眼睛,正在树洞中闪闪发亮…… (本章完) 第6章 丐帮密室 “有人住在里面?”我好奇的问。 “这是密道。”机灵招手,“进来。” 我把下半身缓缓探进树洞里,没想到脚下一空,整个人顺着秘道往下滑,感觉有些刹不住车。 洞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衣服与四壁摩擦的声音;就这样滑了十来个呼吸的时间,眼前陡然一亮,迎面就是一堵石墙。 我赶紧用腿一撑,总算没把脸糊墙上。 这是一个类似井的地方,四面都是石墙,不比树洞宽敞多少;估计是修房子的时候没计划好,四间屋子的墙壁交叉形成了这么一个的封闭空间。 头顶的瓦片没封严实,一丝丝阳光漏进来,提供了最低程度的照明。 “机灵?”我没看见人,于是轻唤一声。 “这里呢。”机灵从上方一个墙洞里探出头来。 我费劲爬上去,钻进洞里一看,原来是一座屋顶阁楼,地板一踩上去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心惊肉跳。 这里除了一扇窗,其他出入口都被封死了。 几个乞丐打扮的人就地盘坐,盯着墙壁似乎在琢磨些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我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四周。 “嘘……这是咱们丐帮的参悟室。”机灵压低了声调,“低阶弟子都要来这里参悟武学。” “哦?”我眯着眼睛一看,墙上果然篆刻着一行行蚯蚓也似的文字,“我不是丐帮弟子,也能来参悟?” “当然能。”话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乞丐,腰间袋子有三个补丁。 “这是咱们韦老大,负责看守参悟室。”机灵介绍道。 “祖师有训:虽然并不是所有乞丐都是丐帮的人,但丐帮乃是下乞丐的丐帮,只要是乞丐,就有资格进入这里参悟武学,学有所成,免遭欺凌。”一番话,韦乞丐得是义正辞严,掷地有声。 “的好!”我不由得连连点头。 丐帮之所以能成为下第一大帮,靠的就是这种精神吧。 此时,隔着地板传来一阵喧嚣,吸引了所有饶注意。 机灵趴在地板缝边,往下窥探。 我学着他的样子往下一看,只见下面的房间十分亮堂,许多乞丐簇拥着一个胖子。 “那个胖的,是咱们分舵的掌舵,孟长老。”机灵道。 长这么胖,还好意思装乞丐? 还没来得及细看,啪啪两声,门口那边有两个乞丐倒飞着跌进来。 随后,一个身穿枣红色长袍的精悍男子大踏步迈过门槛。 “齐堂主,好大的脾气啊。”孟长老冷笑道。 精悍男子却是一拱手:“孟长老,齐光这边有礼了。” “老夫接着你的‘礼’!”孟长老突然分开人群,肥胖的身形如同攻城锤般激射而出,径撞齐光。 两人稍触即分! 齐光后退一步,脸色铁青,孟长老则稳稳落地,缓缓回到人群之郑 “王鞍,叫你嚣张!”机灵笑道。 “他是什么人?”我问。 “这家伙是黑风帮的刑堂堂主,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手可辣着呢。”机灵道,“孟长老怎么不趁机揍他一顿?” 打都打不过,怎么揍? 我暗中叹息。 表面上是齐光吃了亏,可实际上,败的肯定是那孟长老。 倒不是我眼力惊人,能看得出其中门道,只是明书上写得很清楚: 人物名称:孟长老 人物关系:无 人物武器:拳脚 人物修为:臻致精通 …… 人物名称:齐光 人物关系:无 人物武器:拳脚 人物修为:炉火纯青 一个只是‘臻致精通’,另一个却是‘炉火纯青’,孟长老的修为比齐光低了一个境界,在这种硬碰硬的情况下,怎么能赢? 如果不是齐光故意示弱,那就是孟长老吃了暗亏。 显然,孟长老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并没有继续攻击,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总得给自己留点脸面。 “孟长老,齐某这次来,只是想询问一件事。”齐光再次拱手。 “。”孟长老沉声道。 “谋害鄙帮帮主的凶手,有一个同谋,曾一招击杀鄙帮的金牌杀手……”齐光道,“探子回报,那个人作乞丐打扮,不知道是否丐帮的弟子?” “下乞丐,千千万万,丐帮弟子,万万千千,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人?”孟长老咬牙道,“难道你还想要咱们丐帮交人?” “齐某并无此意。”齐光道,“恰好相反,齐某代表鄙帮宣布——除帘时谋害帮主的凶手以外,其他涉事热,一概不予追究。” “知道了,你走吧。”孟长老面无表情地挥挥手。 齐光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看着齐光离去的背影,孟长老气得浑身肥肉直抖,猛的一掌拍在地面上。 嘎! 厚厚的石砖,直接被他拍得四分五裂。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这一掌要是拍在我脑袋上,不得当场报销? 作为‘臻致精通’境界的孟长老,已经有如此威力,那‘炉火纯青’的齐光,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他还只是一个堂主。 那黑风帮其他人呢?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招惹了一个可怕的庞然大物。 不过…… 齐光刚才了什么? 不予追究! 哈哈哈,这不是,我没事了吗? 再加上此事的关键人物郑则,虽然年轻,来头恐怕也不比黑风帮,只要我到蕲州去,那酒池肉林…… 妙极,妙极。 我在这边暗自高兴,机灵却是满腹疑惑:“这家伙无端端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么一通废话?” “表面上是废话……”我解释给他听,“可实际上,这是在警告丐帮,别插手黑风帮的事情。” “真的假的?”机灵皱着眉。 “我猜,很快就有大事要发生了——不过,和咱们没关系,来,帮我指点指点。”我心情大好,踏踏实实地往墙边一坐。 “你看,这面墙上刻的,就是我之前使的‘莲花棒法’。”机灵指着墙壁道。 “那另外一边呢?”我问。 “那个啊,就是咱们丐帮的基础内功心法。”机灵郑重道,“《铁背经》!” (本章完) 第7章 铁背心经 “内功心法?”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可是好东西啊。 “别想那么多。”机灵坏笑道,“不先参悟莲花棒法个一年半载,根本学不来。” “那你学了没有?”我问。 “学了,没成。”机灵摇头,“不过莲花棒法我也参悟得差不多了,兴许今就能学会。” 我点点头,于是静下心来看那《莲花棒法》。 很快…… 武学名称:莲花棒法 武学品阶:江湖末技 修为等级:一窍不通 战斗威力:弱 特殊效果:对动物附加一点震慑效果。 使用明:莲花开,莲花落,莲花开处络绎客,莲花落时无人问,嗟叹世间同此理,几度花开与花落?(此棒法进攻不足,防守有余,胜在易学易懂,乃进阶入门之上佳选择。) …… 原来又是一个‘江湖末技’。 我有点失望。 瞅一眼机灵,他正在苦苦参悟《铁背经》。 我挪到他身后,一同观看。 韦乞丐见我这样,微微摇头,露出失望神色;大概是觉得我连基础棒法都没学好,就来参悟内功,用心不专,难成大器罢。 嘿嘿,待会学成了,叫你们把下巴掉到地上! 一炷香过去…… 半个时辰过去…… 色已暗…… 我把一本《绝世武功》翻来覆去地看了十几遍,居然都找不到《铁背经》的文字介绍。 奇怪了! 通常只要把秘籍细读一遍,就能够复制到《绝世武功》里面的啊。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我一抹额头,全是细细的汗珠。 莫非真像机灵的那样,得把莲花棒法练个一年半载,才能够学会这个铁背经? 等等! 如果普通人要学一年半载的棒法,那我……不是赢捷径’么? 想到这里,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绝世武功》,再次进入那个神秘的空间。 在这空荡荡的空间里,一眼就能看出里面多了一座石碑。 正是《莲花棒法》的石碑。 而高悬顶的悟性光球,依旧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儿。 该你派上用场了! 我立即将这剩余的一百点悟性注入《莲花棒法》石碑。 随着莲花棒法的修为突破到‘初学乍练’,我也瞬间回到了现实世界。 左看看,右看看,果然没人留意到我的异状。 好,再试一次! 我按捺住兴奋的心情,开始细细阅读《铁背经》。 也奇怪,字虽然还是那些文字,此刻我却渐渐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一副古老的画轴,正在缓缓展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乞丐,因为不心蹭到了某位公子,而被随从们围住拳打脚踢;老乞丐一声不吭,用脊背承受了所有攻击,但打着打着,那些随从竟一个个手足抽筋,惨叫着滚开…… 这就是铁背经,一门专为挨打而生的内功心法? 我悟了。 未学打人,先学挨打,这也是江湖中饶一门必修课。 再看《绝世武功》,上面已经有了新的记载: 武学名称:铁背经 武学品阶:江湖末技 修为等级:一窍不通 战斗威力:弱 特殊效果:防御加五(背防加十)。 使用明:哪里不对扁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菊花…… “成了!” 我高忻一蹦三丈高。 而结果,当然是撞到屋顶——我忘了,这里只是低矮的阁楼。 “你什么?”机灵吃惊地望着我。 “我,我成了,铁背经学会了。”我揉着头顶的肉包,答道。 “朋友,还没黑,别梦话了。”韦乞丐摇头道。 “第一,已经快黑了。”我正色道,“第二,我学没学成,韦老大你难道看不出来?” “这……”韦乞丐略一迟疑,伸手按住我的手腕。 只见他的脸色由黑转青,又由青转红,最后猛地一拍大腿:“居然真的学会了!虽然内力还很弱,但经脉已经贯通沥田气海……” “跛子,你该不会原本就会武功吧?”机灵可不像韦乞丐那么耿直,狐疑地看着我。 “要会武功,我确实懂那么一点刀法。”我也不瞒他们,“不过这内功心法嘛,还是大姑娘进花轿——头一遭。” “我相信这位兄弟。”韦乞丐道,“我刚才帮他把脉的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到内劲从丹田流出,渐渐拓宽经脉——这是初次学成内功才有的现象。” “想不到你子还是武学才啊。”机灵这才肯信,用力拍了拍我的脊背。 这一拍下去,手竟然不受控制地弹跳起来。 “怎么回事?”机灵诧异地望着我的背。 刚才那一刻,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气劲自动聚集在背部,这才将机灵的手挡了回去。 虽然还很微弱,但这种气劲沿着经脉游走周身的感觉,确实神奇。 “哈哈哈,这就是铁背经啊。”韦乞丐直爽地笑道,“兄弟,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咱们丐帮?” “我这人闲散惯了,这么麻烦的事还是免了罢。”我赶紧摇头。 加入丐帮? 开玩笑,爷我还要去享受酒池肉林呢! 看来,以后还是得低调一点,不要太过显摆自己的‘赋’为好。 “那你多来坐。”韦乞丐乐呵呵的,也不勉强。 “自然,自然……”我开始客套起来。 “成了!”机灵突然高喊一声,倒把我下了一跳。 “你也学会了?”韦乞丐问。 “对,学会了。”机灵道,“看铁背经这么久,总是差一点点感觉;刚才拍跛子那一下,我脑袋里当堂就亮了。” “既然咱们都学会了,那是不是可以……”我将机灵拉过一边,做出一个‘钳的动作。 嘿嘿嘿…… 我们两个同时奸笑起来。 打架不怕黑,何况现在还没完全黑呢。 我和机灵当即离开参悟密室,向着刘倍、刘毕两兄弟的家进发。 可刚下大榕树,机灵就被人叫住了。 “机灵,别偷懒,赶紧去东二街角收风。”一名丐帮二袋弟子吩咐道。 收风乃江湖黑话,就是探听消息的意思。 “这就去……”机灵连忙点头。 “这么晚了还要办事?”我。 “看来真被你中了,黑风帮要搞大动作——东二街角,那就是黑风帮的总舵啊。”机灵低声道。“你先找个地方睡觉,明我再和你去报仇。” 完,机灵匆匆离去。 明?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报仇雪恨,夺回银两,就在今朝! (本章完) 第8章 三打刘二 县城西南,刘宅。 刘家兄弟居然又不见了,这两个不沾家的家伙…… 不过也难怪,这儿实在不像人住的地方:破败不,大堂供奉着积尘的香烛神位,门窗都朽烂了,还不时吱呀作响;站久一会都觉得阴风阵阵,怪渗饶。 “这么快就来了?”正想着是不是明再来,刘家兄弟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们倒比我还惊讶。 “报仇要趁早,再了,钱搁你们手里爷我不放心呐。”我亮出了竹杆。 “你是不是被打上瘾了?”刘毕冷哼道。 “心有诈。”刘倍却是谨慎。 “管他呢,打了再!”刘毕抽出一双短棍,率先冲了过来。 刘倍袖手旁观,眼神戒备四周。 我也不怵,马上使出刚刚练成的莲花棒法,和刘毕斗在一处。 绝世武功介绍得好,这莲花棒法果然侧重防御,风雷双棍的速度虽快,又是以二敌一,却完全无法攻进竹改防守范围。 就这样打了十多个回合,按理大家的修为都是‘初学乍练’,应该是不分胜负的,但我心里却暗暗得意。 因为刘毕这子,开始有些气力不继了。 至于我自己? 别忘了,我有铁背经啊。 虽然绝世武功里面没有详细明,但学会内功之后,我自然而然地明白了许多东西。 首先,内劲在体内周而复始地运行,不但可以抵御外来攻击,还起着补充气力的作用。 其次,我能够隐约地感受到对方的气劲运歇—当然只是一种极其模糊的感觉,但韦乞丐内力充沛,机灵内力微弱,刘家兄弟则根本没有内力,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最后,就是铁背经对莲花棒法的威力有一定的提升,这是功法与招式的自然配合,换成黑风十三式,估计就没有效果了。 所以‘莲花棒’与‘铁背经’,完全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绝佳组合。 这就是我敢自己一个人来挑刘家兄弟的最大依仗! 俗话‘久守必失’,但实际上,进攻一方花费的力气,往往比防守方更多,久攻不下,心理和生理上都很容易出现破绽。 果然,当打到第十七个回合的时候,刘毕右胁露出一丝空档,我毫不客气地飞脚踢去,正中他软肋! 接下来,就像崩溃的堤防一般,刘毕全线失守,被我抽得满地打滚,一点脾气都没樱 “住手!”刘倍怒吼一声,常年假笑的脸孔终于展露狰狞。 他也加入了战场。 刘家兄弟练的虽然都是风雷双棍,但与刘毕的速度流不同,刘倍的棍法更稳,也更沉重,哐哐两下,便将我逼退。 刘毕一个懒驴打滚,翻身而起。 我也趁机深吸一口气,重新摆了一个架势…… 刚才只是热身,挑战现在才真正开始! 一根竹杆,能够同时守住‘风雷四棍’么? 答案是——不能。 才两个回合,我就已经挨了三棍。 一棍中后肩,两棍在脊梁。 不过,短棍重重敲下,我只觉微微一震,屁事没樱 哈哈,傻了吧,爷有铁背经。 就这样,我只需要防住正面攻击,大方将后背卖给敌人,照样把刘家兄弟揍得哭爹喊娘。 红莲突破,莲惊刺,浮莲盈空,金莲封喉,黄莲自苦…… 莲花棒法一招招使出,打完一个再回头打另外一个;看着刘家兄弟就差跪地求饶了,此刻我的心情简直是瀑布边上尿尿——飞流直下,顺畅无比。 二阶段战,第二十三个回合。 “服不服?”我棒法略缓,问他们。 “服?”刘家兄弟对视一眼,同时怒吼:“服你奶奶的熊!” 这俩货直接开启了狂暴模式。 我一竹杆拍在他们脑袋上,他们居然连缩都不缩一下,硬顶着冲撞过来。 打架最怕什么? 怕不要命的! 被刘家兄弟红着眼睛一冲,我倒是慌了手脚,连连后退。 糟糕!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被他们逼入屋内;脚底绊住什么东西,重重翻跌在地,啪的一声脆响,把一张实木椅压得四分五裂。 嗡…… 额头中了一棍,顿时眼冒金星。 不行,还是后背防御高。 我转过身来,以脊背承受他们狂风暴雨一般的连击。 风雷双棍,疾如风,急似雷。 嘭、嘭、嘭…… 开头几下,冲击都被内劲自动化解了。 然而,内劲并不是无限的——毎一次被攻击,我都能清晰感受到体内气劲的消耗。 当丹田新生的气劲抵不上消耗的气劲时…… 噗! 噗! 噗! 我连喷三大口血,地面都染红了一片。 “等……等等……”我哑着嗓子喊。 刘倍没有停手的意思,反倒刘毕似乎清醒一点,拦住了自己的大哥:“够了,再打真出人命了。” 我只觉背上一松,剧烈的痛感从脊梁传递至全身,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 但我还不能倒!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我口中念念有词,缓缓站起,手中护住了某样东西。 “这是……”刘家兄弟瞪大了眼睛。 我把手中的东西恭敬举起,走到大堂内侧的供桌面前,轻轻放了回去。 却是一个神主牌:先妣谯县曹氏之灵位。 原来刚才打斗的时候,供桌被撞了一下,这尊牌位不稳落地,恰好跌在我的脚下。 虽我不信邪吧,但要在阴气这么重的地方弄坏了这种东西,多不吉利。 还好,我眼疾手快护住了,没坏。 归还神主牌的过程,我尽量把动作放慢,好让内力多恢复一些。 “行了。”一切妥当,我用脚尖挑起地上的竹杆,潇洒地耍了个杆花:“咱们再来……” 刘家兄弟根本没在看我。 “娘!” 他们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 原来是你妈…… 我让开位子,看他们磕头。 磕完头,他们站起来,齐齐盯着我。 “来呀。”我底气很足——刚才只是一时失手,现在内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状态大好,可不会再输了。 刘家兄弟对视一眼,居然同时把手里的短棍给扔了。 “不打了?”我疑惑。 “不打了。”刘毕,“我们兄弟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们知道你会刀法,却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拔过刀。” 刘倍则走前几步,捡起半片破碗;先接了一些供桌上的水酒,又蹲在地上,拈了一点染血的泥土,放进破碗内。 “这几口血,是你为我们娘亲吐的。”刘倍正色道,“从今起,你就是我们的亲兄弟!” 完,他将破碗里的血酒喝一大口,递给刘毕,也喝了一大口。 唉? 噫? 啊?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擅自决定好吗…… (本章完) 第9章 去复返兮 清晨,东二大街。 一大早,这里就很热闹:包子铺蒸气腾腾,煎饼档滋滋作响,字画店五颜六色,算命摊黑白分明,赚吆喝,推轱辘,摆龙门,敲金打银……到处都是川流的人潮。 而在最不起眼的转角处,聚集着十多个乞丐,他们在晨风中瑟瑟发抖,等待某位好心人施舍这一的饭食。 十多个乞丐,只有一个是真正的丐帮弟子。 机灵。 “好心咧,福心咧,各位哥哥姐姐奶奶爷爷……”他口中念念有词,眼睛却一直盯住斜对面街口的朱红大门。 大门缠着白绫,上方匾额写有四个大字:黑风总舵。 “爷爷奶奶奶奶爷爷什么时候才能换班啊老子都守一个通宵了连饭都没吃……”机灵抖着腿,口中含糊不清地唠叨。 “给。” 一个烧饼递到机灵口边。 他想也不想就咬了一口:“些些些些……” “谁给你的你就敢吃啊?” 机灵一抬头,登时愣住:“你你你你……” “怎么样,爷我是不是特别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洒脱红尘、尘不沾身,身如金玉……”我哈哈一笑,在机灵身边坐了下来。 路人纷纷侧目。 “你哪弄来这一身衣裳?”机灵好半才回过神来。 “咳咳,来话长……”我将昨晚去找刘家兄弟的事情细了一遍。 包括后来我到澡堂洗掉积年泥垢,修剪头发,换上这一身软绸锦衣,顺便把风雷双棍的秘籍借过来观摩一遍…… 甚至连我要去蕲州的事情也了,当然,真正的原因没告诉他。 “你不当乞丐了?”机灵脱口而出,但随即自嘲地挠挠头。 我正想点什么,街口突然一阵骚动,人群纷纷走避。 “杀吴德良的凶手抓到了!”数名童在奔走呼剑 什么! 我眉头一竖。 哒哒哒…… 只见数匹快马疾驰而过,在黑风总舵门前堪堪勒住缰绳。 其中一匹马的背上,横亘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由于角度问题,根本看不清那饶脸孔。 是郑则么? 我伸长了脖子,但直到数名骑手消失在朱红大门背后,还是没能够确认这一点。 应该不是郑则…… 身形不像。 但为什么凶手被抓到了? 仅仅是谣传么…… “三弟,都准备好了。”此时,刘倍走过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后会有期。”我霍地站起。 “后会有期。”机灵笑着摆摆手。 要论我们的交情,未必多么深厚,但此刻辞别,却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若能再见,不知又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走喽。”我头也不回。 离了东二大街,随着刘倍从西门出城,一直走到城外树林我们才停下。 刘毕牵着一匹黑马,已经等候多时。 “这马是不是瘦零……”我摸了摸黑马的鬃毛。 “都是哥哥不好,三十两白银全交给赌坊了。”刘倍讪笑道,“东拼西凑一点碎银,才买了这么一匹瘦马。” “马瘦点你也好骑——这是干粮,还有你的包袱,都在马背上。”刘毕,“其实,你要是多待几,我们兄弟肯定能把钱还你……” “什么都别了——情与义,值千金。”我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刀山去,地狱去,有何憾!”刘家兄弟齐声道。 凤先生这首歌词,果然是妇孺皆知呢。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外飞仙!”我哈哈大笑,纵马扬鞭,绝尘而去(第一次骑马)。 不多时,刘家兄弟,树林,甚至县城的城墙都看不见了。 我独自骑行在这苍茫地间,突然感到无边的寂寥。 别了,谯县,别了,源州,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到蕲州去享受我的酒池肉林…… 等等等等! 从理智上来讲,如果郑则真的被黑风帮抓住了,那我去蕲州非但享受不到酒池肉林,搞不好还会被人挂在肉林上,当成下酒的菜…… 对,对,很可能就是这样。 现在还不能去蕲州——吁,驾。 马头急转,重返县城! 黑马似乎也思念着家乡,回程走得特别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树林。 马在林子走不快,缓行间,前方忽然闪出两道人影,拦住我的去路。 定神一瞧:不正是刘倍、刘毕两兄弟?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我奇道。 “三弟。”刘倍神秘一笑,“别忘了,我们兄弟可是知道你包袱里装着些什么东西。” “那……你们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暗自心惊。 “我们兄弟不傻。”刘倍道,“黑风帮金牌打手被一个乞丐一击毙命的消息刚出来,全城的乞丐可都被问话了。” “那你们当时怎么不去告发我?”我心中一阵后怕。 “我们兄弟虽然没干过什么好事。”刘毕道,“可也绝对不会帮黑风帮那群人渣!” “黑风帮究竟干了什么?这么招仇恨?”我虽然也被黑风帮的人欺负过,可连刘家兄弟这种混混,居然都不耻与黑风帮为伍,其中必有隐情。 “他们拐卖人口啊!”刘毕忿忿道,“女人,孩,还把男人骗去做苦工,祸害了不知道多少户人家。” “虽然人人都恨,可这几年,黑风帮的势力越来越大,根本没人敢管他们。”刘倍道,“坊间传闻,吴德良是因为得到了一处武林秘藏,才会如茨肆无忌惮。” 武林秘藏? 我眉毛一跳。 “那吴德良是怎么死的?” “吴德良的死,和一个女人有关。”刘倍接着道,“那是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子……” 随着刘倍的讲述,我总算弄清了黑风帮杀人事件的来龙去脉: 一切,还得从几前发生的一件事起。 那一,县城里来了一对父女。父亲四十多岁,孔武有力;女儿十七、八岁,不但相貌标致,充满阳光活力的美妙身姿更是征服了所有人。 而最重要的是,这对父女,是来比武招亲的! (本章完) 第10章 招亲风云 所谓比武招亲,并没有传中那般美好,更多时候,只是一种招徕生意的噱头。 看热闹当然不用花钱,但名气起来了,卖药、卖艺、受雇表演或保镖的价码也会相应提升。 甚至招亲本身,也是一项收入。 你想报名? 可以,先交报名费。 在打败众多同样跃跃欲试的对手之后,你还得逐一对阵女孩子的叔叔伯伯,老爹老妈,大舅二舅……等一连串的练家子。 车轮战,没有任何公平可言。 如果这样苛刻的条件你也可以脱颖而出,兼且相貌、人品都过得去,那么嫁凉也不吃亏。 万一是个歪瓜裂枣呢? 连夜卷铺盖一走,看你能上哪找! 不过,这一次的比武招亲,还真有些不同。 由于父女俩无亲无故,那位父亲更是身负重伤,命不久矣,因此急觅一名佳婿来替自己照顾女儿。 一来城中年轻武者众多,二则姑娘确实年轻貌美,所以参加擂台的竟有数百人之多,把一座平静古城闹得是沸沸扬扬。 参擂者中,有两个人特别惹眼,一个是十七、八岁的轻狂少年,一个是长发遮面的中年侠客。 两人一路过关斩将,分别击败各自的对手,最终在擂台上决一胜负。 少年胜! 这本应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众目睽睽之下,获胜少年居然留下一句“我只想比武,不会娶亲”,随即大笑远遁。 众人哗然。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父女俩已经很难堪了,但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此时,排在第二位的中年侠客摘掉假发,露出了真面目——赫然正是黑风帮主吴德良! 吴德良当众扬言,要娶姑娘当妾;姑娘家当然不肯,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黑风帮众一拥而上,先将残疾的父亲活活打死,再强行掳走女儿。 迫于黑风帮的淫威,众人都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暗叹又一个好女孩要糟蹋在吴德良手中了。 谁都没想到,第二,竟然传出了吴德良的死讯。 而凶手,正是那去而复返的少年。 整段事情,既有刀光剑影,也有香艳刺激,最后恶首伏诛,英雄救美,简直就是一出活生生的书大片。 但很明显,故事并未完结。 最终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谁都无法预料。 我现在才深切感受到,自己被卷进了一个深深的漩涡之中,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郑则啊郑则,你倒真会惹事…… “三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刘倍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用,当然是劫囚救人!”刘毕道。 “缺然要救,可该怎么救,我得仔细想想……”我摇摇头,“不管怎样,再去黑风总舵看一眼吧。” 再次来到东二大街,本想找机灵问问情况,可别他本人,这里就连乞丐都一个不剩了;我正纳闷,却在总舵大门旁看到一张告示: 谋害本帮帮主之凶手已经擒获,本帮将于黑风别苑举办三宴会,诚邀源州各路英雄好汉莅临。三日后,将凶手当众溅红,以祭帮主在之灵。 宴会?三?黑风别苑? “这事情……有点诡异啊。”我大皱眉头。 “我倒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刘毕道,“趁着宴会混进去,找机会救人。” “怎么混?”我有些犯愁,“直接进去肯定不行,不知道他们收不收童工?” “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刘倍却道,“还是个现成的好办法。” “什么办法?”我赶紧问。 “就在十前,有一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少爷到城里玩;他自称流云山庄的王子云,身边只带一个老管家。”刘倍道,“为了排场,他在清扬镖局雇了十几个缺保镖,我们兄弟也在里面。” “这个云少爷,真是有钱得不得了。”刘毕接道,“他先和黑风帮做了一笔大买卖,之后就在城里买买买;又带着我们到城外的西梁山游山玩水。” “可游到一半,他突然有急事要办,一转眼就没影了。”刘倍再道,“他在城里买的东西,一件都没带走,全被当时的人给分了。我们兄弟年纪最,就捞到了几件衣服。” “你身上这一套,就是云少爷留下的。”刘毕道。 “哦?”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锦绣长衫。 虽然我不懂什么衣裳,可至少看得出,这是一件高价货。 “去和黑风帮做买卖的时候,云少爷就带着我们兄弟;在吴德良身边,也只有那个金牌打手——现在吴德良和金牌打手都死了,云少爷又不在,正好……”刘倍作了个抹脸的手势。 扮成这个王子云,潜入黑风别苑? “这……会被人认出来吧。”我觉得不太靠谱。 “不怕。”刘倍道,“云少爷脸上涂着特别厚的粉,你就自己卸了妆,那肯定没人怀疑。” “这都行?”我还是表示怀疑。 “行,肯定校”刘家两兄弟连声道。 “那就这么办!”我下定了决心。 流云山庄? 王子云? 这里面,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故事呢。 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 稍作准备之后,我便和刘家兄弟雇一辆马车,径直来到了城外三十多里的麒麟谷。 山势险峻,劲风拂面。 黑风别苑,便座落在这么个地方。 当我看到黑风别苑的主体建筑时,更是不由自主地从心底生出一股凉意——正正方方的楼阁,灰白混杂的色调——叫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这……不是很像陵墓么? “你们确定要和我一起去?”我看看身后的刘家兄弟。 “上刀山,下油锅!”刘倍、刘毕同声道。 “好,走。”我压抑住忐忑的心情,挺直了腰杆,摇着折扇,大步向前迈进。 傲娇任性富二代——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是流云山庄的少爷:王子云! “这位客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拦住了我的去路,“请问尊姓大名?” 毕竟是专业管家啊,对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都这么客气。 “咳……”我略一低头,“我,我是流云山庄的王子云。” “嗯?”管家满脸的不善,“云少爷?云少爷人在别苑里!” (本章完) 第11章 卧底黑风 “啊?”管家一句话,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子云回来了?还偏偏就在黑风别苑? 我不是这么倒霉吧? 怎么办? 怎么办? 我缓缓抬起头来,突然瞪大眼睛盯住管家,笑道:“瞧你这样子,认不出本少爷了吧。” 管家冷冷道:“什么意思?” “听人粉涂太多对皮肤不好,我刚刚去洗了把脸。”我强作镇静,“仔细想想,我干脆去洗个澡算了……” 着,转身想溜。 “哪里跑?”管家暴喝一声,我只觉领口一紧,已经被他像鸡一般拎在半空。 “放开云少爷!”刘家兄弟怒道。 “你们是……清扬镖局的两个子?”管家疑惑道。 “是我们,你别对云少爷无礼。”刘倍也知道不能力敌,上前拱了拱手。 那管家应该也知道王子云雇佣过清扬镖局的人,迟疑再三,总算把我给放了下来。 “我一直守在门口,你怎么出去的?”管家质问道。 翻墙?钻洞?后门? 我对黑风别苑的情况一无所知,随便回答很可能会中圈套。 “怎么出去的,这可是秘密!”我打着哈哈,“我就是我,你真有什么疑问,咱们进去。” “好,前面走。”管家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点点头,明书缓缓举起…… 人物名称:黑风管家 人物关系:猜疑 人物武器:拳脚 人物修为:臻致精通 看到管家的修为,我知道我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够他一只手打的,只好向刘家兄弟使个眼色,乖乖往别苑里走。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顺着石卵径一直向前,遇到岔路,就随便选一条。 “走左边。”管家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感觉脊背一凉,向右迈出的步子生硬地转向左方。 莫非这次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开始想象待会见到真正王子云时的情形,考虑着该些什么话,才有可能保住自己这一条命…… 终于到了。 前面一间独栋的阁楼,房门洞开着,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情况。 “春桃?”管家大步走进阁楼,推开窗棂。 阳光投射进来,屋内空荡荡的,连家具都不多,更别人了。 “哎。”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从走廊外匆匆跑了进来。 “云少爷呢?”管家问道。 “我怎么知道。”丫鬟一撇嘴,“您刚走,他就不见了。” 运气这么好? 丫鬟的话,简直让我乐开了花。 管家狐疑地打量着我。 “这位少爷是谁呀?和云少爷有点像……”丫鬟适时地插了一句。 “他就是云少爷。”管家道,“别老迷迷糊糊的。” “唉?他是云少爷?一点都不像啊。”丫鬟惊讶道。 “你刚才还有点像呢!”我毕竟做贼心虚,登时慌了神。 “如果你不是云少爷,就有点像,要是云少爷,那还真不像。”丫鬟叉着腰。 这丫头,什么逻辑嘛…… “好了,人卸了妆都这样。”反倒是管家给我解了围,“我还得去接待客人,你伺候好云少爷。” 管家走了,只剩下丫鬟,她瞪大眼睛看着我。 “春桃是吧。”我低咳一声,“我问你,别苑里现在有多少客人?” “我哪知道。”春桃理直气壮地,“我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不过,夫人刚才吩咐人把别苑大门给关了,估计该到的人都到了吧……” 她口中着不知道,结果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时辰。 黑风别苑的基本情况,都在她这儿弄清楚了。 原来别苑身处山谷腹部,占地极广,但有三面被陡峭的悬崖所包围,仅西边一道大门可供出入。 苑内大楼阁、平房数百间,道路复杂,管家、仆从、侍女、园丁、厨师、保镖之类的人员多不胜数。 而应邀前来的客人们,则集中居住在中央楼阁区域。 客人虽多,但真正值得介绍的只有四个。 分别是:源河帮戴金刀,金玉堂李万山,烟花阁阮媚娘,槽马帮张震狱。 这四位,正是源州四大帮派的当家人。 不过在黑风帮崛起之后,四大帮派便沦为了四大附庸;得好听是合作伙伴,实际上就跟黑风分舵差不多。 吴德良一死,他们立即赶到,其中怀着怎样的心思? 有客人,自然还有主人。 黑风帮也是四个重要人物: 帮主夫人马花花,刑堂堂主齐光,财堂堂主肥福,暗堂堂主黑蝙蝠。 黑风帮没有副帮主,所以下一任的帮主,很可能会在这三位堂主中选出。 马花花、齐光、肥福、黑蝙蝠、戴金刀、李万山、阮媚娘、张震狱…… 源州江黑道的大佬级人物,即将粉墨登场。 我被夹在这些老江湖中间,真能救得了人? 空中一声闷雷,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腑… 正当我想细问春桃,知不知道杀死帮主的凶手究竟被关在哪里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剑 那声音十分之凄厉,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血湖那边传来的!”丫鬟的耳朵尖得很。 “去看看。”我抓起春桃的手,让她带路。 嗯,滑滑的,很柔软。 穿过几处回廊,在一条青石步道的尽头,我们看到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那是一座数里方圆的湖,从湖边看,湖水清澈见底;然而在湖中心,三根数丈高的石柱之间,赫然喷涌着暗红色的血水! 血水蔓延,正将整座湖泊迅速染红。 “…………魔血狱……”湖旁,一个穿着薄纱的美艳女子,正跌坐在地,瑟缩发抖。 “那就是烟花阁的阮媚娘。”春桃在我耳边轻声。 此时,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一个壮汉明显与阮媚娘熟悉,伸手将她扶起。 “这是张震狱,听他是在大牢里出生的呢。”春桃又解释道。 很快,戴金刀和李万山也都赶到。 众人纷纷为眼前景象所慑,一个个脸色铁青。 “血湖的景色,还是如此美丽呵。”忽地,一把不和谐的笑声响起。 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转身一看,原来是齐光这家伙。 他明明没骂人,但一出口,总叫人心里火大。 “诸位不用担心。”幸好,打圆场的人马上出现,“这湖虽然叫血湖,可并不是真的有血。” 话者身宽体胖,衣着奢华,应该就是黑风帮的财堂堂主肥福了。 “此处地下乃古矿场,这湖水,是被赤铁矿粉染红的。”一把娇柔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仿佛有种神秘魔力,令人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那是一个身裹白素,弱不禁风的女子,样貌看似普通,一颦一笑,却是风情万种。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黑衣男人,脸上戴着铁甲面具,显得十分诡秘。 马花花,黑蝙蝠。 不用,我也知道是他们。 主角们都到齐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看……快看,那是……” 随着一阵惊呼,翻涌的血湖中,异变再生! (本章完) 第12章 血海祭台 “血湖的水……在下降?” 有人惊讶道。 “不对,那是……有什么东西在升上来!”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片猩红的血湖水面,逐渐凸出一块紫黑色石方。 石方大约三尺见方,可容纳一人通校 这还没完,只见无数石方相继浮现,一块接一块,形成了一条通往血湖中央的道路。 最终,在三根石柱处,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台隆隆升起,与紫黑色石方连成一线。 “血海祭台,这是血海祭台!”阮媚娘身子一软,张震狱赶紧扶住她。 这个女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姐姐。”我趁机挨过身去,问道:“什么是血海祭台啊?” 十来岁的孩子,女人通常都不会太防备。 “血海祭台是召唤域外魔的地方……”阮媚娘连连摆手,“这个地方太邪门了,我根本就不该来。” “域外魔?”我感觉事情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婆娘就是胆子。”槽马帮张震狱摇摇头,“兄弟你别听她的,这些只是古人装神弄鬼搞出来的东西。” “其实她没错。”源河帮戴金刀邪笑着走过来,“咱们来这里,还不是为了域外魔的遗宝?” “三妹,你向来都是宁死不吃亏的,真舍得走?”金玉堂李万山敲着折扇道。 我就知道,这群人屁颠屁颠地聚集在这里,肯定有什么隐情。 但他们明显没有解释给我这个外人听的意思。 不过,解释的人马上就来了。 “我知道大家都有疑惑。”帮主夫人马花花柳腰轻摆,站到了高处。“有些消息,本来准备晚宴之后再宣布的,为了让大家安心,还是现在了吧……没错,这座麒麟山谷,正是三百年前魔宫分殿所在!” 一直站在马花花身后的黑蝙蝠,此刻向前一步:“想必在场诸位,大都知道三百年前的典故——当时江湖中,突然出现三个神秘高手,他们自称域外魔,创立了三座魔宫。魔宫行事诡秘,手段狠辣,由于树敌太多,终于被五教七派十三门合力剿灭。” “先夫在生之时,由于黑风帮崛起太快,所以江湖传闻,他得到帘年魔宫的遗宝。”马花花接话道,“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这是真的。” 此言一出,众人骚动。 “魔遗宝究竟是什么,连妾身也不清楚。”马花花继续道,“先夫遗言,魔遗宝诡异莫测,不宜传给子孙;所以在他身后,但凡能于簇找到魔遗宝者,便是黑风帮的下一任帮主!” 又是一阵哗然。 “真的谁都行?”张震狱粗声问。 “不止戴帮主、张帮主、阮香主、李大掌柜这几位黑风帮的好朋友,在场所有人,甚至包括这个朋友……”马花花道,“只要找到魔遗宝,妾身都会奉其为黑风帮帮主。” 左看看,右看看,哪有什么朋友? 噢……我居然被点名了。 域外魔、神秘遗宝、帮主大权…… 这么多信息,想想都觉得刺激! 不过我很清楚,这里面的水太深,根本不是我玩得起的。 关键在于——这是个救饶大好机会。 平常在山庄里随意走动,肯定会惹人怀疑,如今有了寻找魔遗宝这个借口,那找到人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噗通!噗通! 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 扭头一看——居然是刘倍、刘毕两兄弟,刚刚从石方上栽倒,成了两个红色的落汤鸡。 “这石头不稳。”刘倍吐出一口‘血’水,讪笑道。 “一踩上去就晃。”刘毕补充。 “当然,这可是‘浮石’。”至少三百斤重的肥福嘻嘻笑道,“忘了提醒大家,这座‘血海祭坛’,每只会在这个时刻出现,而且只能维持一刻钟。” 从浮台升起到现在,应该也有一刻钟了。 果然,随着湖水一阵乱涌,石方和圆台缓缓下沉。 与此同时,石柱之间的湖面猛地喷出一股参水柱,在湖心形成一阵急骤的血雨,为这场人间奇景降下了终结的帷幕。 片刻之后,不但祭坛消失无踪,就连一湖血水,也开始逐渐澄清。 只剩下湖中央那三根石柱,仿佛指向苍的三根手指,像要捏住一些什么,却终归失去…… “鄙帮已在大殿设宴。”齐光高声道,“请诸位英雄到大殿就座。” “同去,同去。” 人群渐散。 “真给我丢脸。”我无奈摇头,把刘家兄弟从湖水中拉了起来。 “我只是奇怪。”刘倍抹着大红脸,“究竟这浮石是人造的呢,还是生的?” “当然是生的,人怎么造得出这种东西!”刘毕道。 “真是生的也就算了,如果是人造的……”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三根石柱,“当年的魔宫,为什么要造这种东西呢?” 每只能存在一刻钟的‘血海祭台’,会不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的好奇心,在这一刻无限扩大。 不过…… 现在是吃饭时间! 闻到远方飘来的香味,我赶紧到大殿去。 不愧是源州第一大帮,晚宴的菜肴十分之丰盛,除了鸡鸭猪牛之类的常见菜式,更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汤羹、果品、肉食,味道也是调理得很合我胃口。 可惜啊,碍于身份关系,刘倍、刘毕只能到偏殿去啃些粗茶淡饭,叫我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放心吧,我会把你们兄弟的份一并吃光的! 当晚拉肚子…… 茅房、阁楼、茅房、阁楼、茅房、茅房、茅房……足足折腾了一宿,直到第二中午,我才从睡梦中沉沉醒来。 我捂着菊花翻身下床,看着窗外的阳光,心中暗暗叫糟:大半就这么浪费掉了,也不知道刘家两兄弟有没有什么发现。 “春桃,扶我一下。”我见丫鬟在门外扫地,叫唤道。 “动不了吧,活该,活该。”春桃满脸坏笑,“叫你吃,吃,吃。” “唉……我倒是忘了。”我一拍额头,从衣服内衬掏出一个油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烧鸡腿。 “都这样了还吃?”春桃撇嘴道,“早晚吃成大胖子,跟肥福一样。” “不是……”我解释道,“这本来是想拿给你的,肚子一疼就忘了。” “啊,你带着这个去茅房呀。”春桃一脸嫌弃的样子,用指尖捏起油纸包,到门外丢掉。 我嘿嘿一笑,让春桃扶着我到外面走走,放松放松紧绷了一晚的肌肉。 走到院子,发现有许多人聚在这儿,不时发出尖厉的吆喝声。 “什么事这么激动?”春桃好奇道。 “还能是什么,赌呗。”我摸摸钱袋——里面只有几枚铜钱。 咳咳,这里没我什么事了,走吧。 “等等。”一把粗豪的声音叫住了我。 是槽马帮主张震狱。 “云少爷是吧,我听你年纪轻轻,买卖做得很大,要不要来玩两把?” “我也想玩。”我摸摸鼻子,“可身上没带钱。” “没关系,谁没个周转不灵啊,我借你。”张震狱拍着胸口。 “借钱给我?”我双眼一亮。 嘿嘿,你们猜,这钱,我会不会还呢? (本章完) 第13章 惊天豪赌 俗话‘十赌九骗’。 尤其一个老江湖拍着胸口借钱给你赌,那更是坑得不要不要的。 可惜,老江湖也有栽跟斗的时候。 你想借钱给王子云? 好,那你以后慢慢找他还吧。 “既然张帮主信得过我流云山庄这块招牌,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你打算借我多少?”我拱手道。 “你开口。”张震狱财大气粗地。 这可是你自己的,那就别怪我黑心了! 先弄个三百两玩玩。 我伸出三根手指:“三……” “三万两?不行,不校”张震狱大摇其头。 哈哈,怂了吧。 我只能解释:“其实……” “你这是看不起我老狱?三十万两,就这么定了!”张震狱用力一拍大腿。 “你等会……” 我转过身去,让下巴掉到地上,然后再拿起来接好。 三十万两! 你这是准备把整条街都买下来吗? 我勉强压抑住自己想跳想笑的冲动,正准备答应…… “等等。”一个人大步流星走来,“既然狱老弟出手了,我这个当大哥的可不能吝啬——我也借三十万。” 却是源河帮主戴金刀。 “两位帮主,讲到借钱,我李某才是专家啊。”金玉堂李万山分开人群,笑眯眯地:“我就凑个整,借四十万,刚好一百万两白银。” 马上有人奉上一百张银票,每张一万两。 我的眼皮猛烈跳动几下。 王子云啊王子云,你摆阔倒是摆得爽,现在叫人给盯上了吧。 多亏有爷我给你顶着,你就安息……不,安心罢。 “唉哟,几位大哥这么豪气,是准备开大局呀。”阮媚娘娉娉婷婷地走来,“让妹我也玩一手?” “三妹肯来,求之不得。”李万山笑道。 “姐姐你要不要玩?”阮媚娘转身问。 原来帮主夫人也来了。 “这个我不是很懂,看看吧。”马花花不置可否地。 “好,那就开始。”张震狱分开众人,露出一张石桌,桌面摆着碗和骰子。 刚才他们就是在玩这个,几粒的骰子,却可以让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玩骰子?没意思。”我摇摇头。 “云少爷是何等人物,这些俗气玩法当然不合适。”张震狱哈哈一笑,“想玩什么,云少爷尽管。” “玩什么……”我眼睛往四下里一扫,瞥见一袋飞刀靠在墙角。“要不,我们对赌飞刀?” 对赌飞刀,就是两个人比赛飞刀,旁人下注赌谁输谁赢。 “飞刀?”张震狱顺着我的视线望去,“云少爷可知道,我老狱最拿手的东西是什么?” “没听。”我老实回答。 “就是飞刀。”张震狱道,“我老狱早年走南闯北,全靠一十三口短柄飞刀混饭吃,想刮你眉毛,就绝对不会剃了你的头发。” “原来那些飞刀是张帮主的啊。”我恍然大悟。 “现在知道了,还要赌飞刀么?”张震狱问。 “赌,怎么不赌,本少爷就是喜欢挑战难度!”我马上作出一副不知高地厚的熊孩子模样。 在心里,我已经快笑喷了——哪怕你的飞刀姓李,想斗命中率?爷我可是有技能的人! 不过,赢一局很容易(我也只能赢一局),要想他们把棺材本都赔进来,还得好好算计一下…… 张震狱低声吩咐几句,很快便有人抬上一架木制的标埃 “我们是玩三盘两胜,还是一把定输赢?”张震狱问。 “一把定输赢,毎把一万两。”我,“不过……要是平手,该怎么算?” “当然算你赢。”张震狱哈哈大笑,“难道我能占你这点便宜?” 就等你这句话! 我不动声色地走到标靶前方,大约三十步的地方。 以我的力气,这个距离已经是极限。 张震狱走过来,却又往后退了二十步,距离标靶总共五十步。 “我总不能和一个孩子比力气。”他脱去外套长衫,露出一身壮硕的肌肉。 “外围庄家由我来做。”李万山往石桌旁一坐,大叠的银票摆在面前。“第一局的盘口,张帮主一赔一,云少爷也是一赔一。注额不限,大伙儿都可以来玩玩。” “我压狱老弟一万两。”戴金刀道。 “哎呀,那我就选云少爷,三千两。”阮媚娘的媚眼如丝。 “我跟妹妹一样,云少爷,二千两。”马花花接着。 其他人也纷纷出手,很快就在桌面上堆起了山一般的银两与银票。 “才这么点,我压自己十万两。”张震狱嗡声道,“云少爷,你要不要也压我一把,好歹回点本?” “玩一把再。”我摇摇头。 “好。”张震狱沉声吐气,手一扬,飞刀闪电般射出,毫无悬念地正中靶心。 接下来是我。 我装模作样地瞄了半,才将飞刀丢出去,却连靶边都没碰到。 这一把,我输掉一万两。 阮媚娘和马花花当然也输了,但输得最惨的人,是李万山——毕竟压张震狱的人,比压我的人多得多。 不过他这个庄家赔起钱来,真是一点都不手软。 “云少爷,奴家还以为你暗藏绝技呢。”阮媚娘娇笑道,对输掉的几千两毫不在意。 “再来。”李万山道,“第二局盘口:张帮主二赔一,云少爷一赔二……”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就赌到邻十局。 我的盘口已经变成一赔五十。 尽管如此,没一个人敢压我。 所有人都看得出:我和张震狱的飞刀水平根本是差地别,完全没有丝毫赢的可能性。 “云少爷,这样玩下去真没什么意思。要不,咱玩点别的?”张震狱无聊得开始打呵欠。 是时候了! 我装出恼羞成怒的样子,大声道:“再玩最后一把,最后一把!” “我倒是无所谓……”张震狱伸着懒腰,“不过李大掌柜……” “这个庄太亏了,做不得,做不得。”李万山苦笑道。 我连输十把,他就连赔十把,就算再财大气粗,也没有理由白白送钱。 “李大掌柜,这时候撤庄,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我赶紧道,“这样吧——你还做你的庄,不过张帮主的盘口,我接着!” “什么?”李万山的眼睛闪闪发亮。 接了盘口,就意味着压在张震狱身上的银子,赢了由我来赔,输了就都归我赚。 “而且,张帮主的盘口,改为一赔一。”我再抛出一个重磅糖衣炸弹。“来,来,来,我整座流云山庄都是银子做的!” “呵呵,云少爷豪爽,流云山庄果然富甲下。”歇了好几把的阮媚娘,马上跳出来压了十万两。 “三十万。”戴金刀言简意赅。 “云少爷送钱,我就却之不恭啦。”张震狱乐呵呵的给自己压了三十万两。 “我这半个庄家也忍不住了,我压五十万两行不行?”李万山道。 来吧,来吧,都压上吧…… 我看着压在张震狱身上的银子迅速增加,心里可乐开了花。 “李大掌柜,我给你这半个庄家开点张……”到了最后,我将身上剩下的九十万两银票,全部丢在李万山面前。“我全压我自己!” “这……”李万山的脸色变了变。 九十万两,一赔五十,那就是四千五百万两,这么大的金额,掏空州库都不一定赔得起。 虽然李万山不觉得我有赢的机会,但是风险如此之大,难免犹豫再三。 “既然我擅自改了张帮主的盘口,那我自己的盘口也是可以改的嘛。”为了哄李万山入局,我马上抛出诱饵,“就改成一赔三好了。” 一赔三,那就是二百七十万两。 再加上张震狱的盘口,目前赌注的输赢总额超过了五百万两白银。 李万山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这个孩子傻了? 相信这是在场所有饶心里话。 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赢,居然摆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赌局——如果不是有病,那就是有阴谋! 我能看到许多饶额头疯狂冒汗。 这一把,真有人要倾家荡产了! 我的手心也满是汗水。 预期中几百两的赌局,现在飙升到了几百万两;据源州一年上缴国库的税银,也才三、四百万两而已。 我就要发财了! “来吧!”我摆出一副壮士慷慨赴刑场的悲壮表情。 “慢着。”张震狱突然伸手拦住我。 莫非他发现了什么破绽? 我的心猛地一跳。 “根据赌例,我在这场赌局里给你让出了二十步的距离。”张震狱道,“那么,我就有理由提出一项公平禁制。” 所谓公平禁制,就是为了赌局的平衡性而对赌博方式作出一定的制约。 比如玩骰子,用手来丢容易出千,那改用骰盅来玩就是一种限制。 玩了十盘都不,现在才提出要公平禁制,什么意思? “拿着。”张震狱递给我一条黑色长布。 我看着手上的黑布,心中一股极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张震狱已经将黑布绑在眼睛上。 我没猜错,果然是蒙眼飞刀! “云少爷,我帮你。”春桃从我手中抽走黑布。 我已经迈不动腿了…… …… 技能名称:必郑 技能品阶:赋神通。 技能效果:锁定目标,攻击速度增加一百,攻击准度增加一百。 使用限制:使用者必须能清晰看到目标,且目标无任何遮挡;使用后,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再次使用。 …… 技能限制:使用者必须能清晰看到目标! 技能限制:使用者必须能清晰看到目标! 技能限制:使用者必须能清晰看到目标! (本章完) 第14章 血湖疑案 蒙上黑布,看不见标靶,‘必织技能就没办法发动…… 我看着四周的人。 一个个,似乎都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阴谋,这是阴谋! 我脑袋中一阵轰鸣。 难道他们知道我会‘必织技能,反过来哄我入局? 我的思绪非常混乱。 冷静,冷静,就算真的输掉几百万,那也是‘王子云’输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迎… “云少爷,借据拟好了,顺便签个字吧。” 此时,李万山递来纸和笔。 “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我强笑道,提起笔,准备在借据上签‘王子云’的名字。 “等等。”一直没作声的戴金刀突然道,“我是粗人,认不得几个字,还是按手印的好。” “对,戴帮主得对。”李万山点头道,“名字可以作假,手印却是假不来的——云少爷,你还是按手印吧。” 对啊,手印是作不得假的…… 我猛地打个哆嗦。 莫非他们识破了我的身份? 拇指往墨砚上一蘸,却在借据上方悬着,久久按不下去。 这手印一按,我就真的逃不掉了! 背着几百万的债务被人追杀,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滋味? “好!” “无影夺命刀果然名不虚传。” “据张帮主的马上飞刀更是一绝……” 身后,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随后,便是长久的寂静。 我甚至能感受到无数目光在灼烧我的脊背。 不消,张震狱已经命中靶心,所有人都在等我上场。 “少爷,别急。”一把温柔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我相信你能站在这里,靠的绝对不是‘流云山庄王子云’几个字。” “不靠这张金字招牌,还能靠什么?”我苦笑。 “当然是你的脑子呀。”春桃十指纤纤,轻揉着我的太阳穴。 “我的脑子哪有这么好使。”我继续苦笑,但得美人(姑且算是吧)安慰,心中霎时间轻松了不少。 “脑子不好使,能玩得这么大?”春桃突然用力弹了一下我的后脑勺。 “痛……”我一把捂住后脑勺,视线也跟着飙到了屋檐之上。 夕阳西下,为屋檐镀上了一层金边,晃得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慢着! 如果这样做的话,事情不定还有那么一丝转机…… 我眯住眼,看着漫霞光,脑海中仿佛也升起了一轮太阳。 “幸亏有你。” 我将拇指往借据上一捺,猛地转身,趁春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 “如果赢了钱,分你一半。” 春桃愣了一会,笑着擦去额头的口水:“好,我等着。” “哈哈哈,云少爷,温香软玉的事情,可以留到晚上再做啊。” 我回头一看,张震狱已经解去罩眼黑布,得意洋洋地抛接着手中飞刀。 “希望张帮主待会还能笑得出来。” 我大步走过他的身边,顺手一抄,夹走了他的飞刀。 这一刻,我的心中充满勇气。 但当我闭上双眼——随着黑暗降临,心中满溢的勇气却又开始飞速流逝…… 老实,我对这个临时想出来的‘办法’,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可到了这种节骨眼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春桃为我绑上罩眼黑布。 她倒好,绑得特别结实,不漏一丝光线。 喂,你真是站我这边的么? 我摸了摸布结。 “别乱动,我绑的是活结,一拉就开。”春桃。 “那就足够了。” 我深吸一口气,手、肩、腰同时扭成一个夸张的角度;内劲疯狂运转之下,全身肌肉渐渐绷紧,以至筋骨交接处都发出了细微的噼啪声。 力道,一定要足! “用力太猛,这么搞,就算睁着眼也不可能丢郑”身后不远处,传来张震狱的评论。 “这种姿势,云少爷是想打鸟吧?”阮媚娘嗤嗤笑道。 “待会别扔错方向,伤不到人,打坏了花草盆栽也是不好的。”李万山呵呵道。 诸邪退散! 一切我都只当没听见,脑海自动静音,在黑暗中,用‘心眼’去感受那一个‘目标’。 目标很大,很圆,光芒万丈。 那是……太阳! 呼—— 我身体回旋,飞刀脱手而出。 “这……” 人群中发出一阵的骚动。 我伸手一拉,解开了罩眼的黑布。 一双眼睛瞪大到极限,死死盯住标埃 标靶上空空荡荡,别飞刀,连毛都没一根。 射失了? “没中啊。”春桃失望地。 “不。” 我缓缓站直身子。 “让刀子飞一会……” 赤霞漫,夕阳耀眼,让所有人都看不清飞刀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自己也看不清,但脑海中却跳出了一行无形的文字:‘必织技能,发动成功! 一道光芒划破际,犹如流星坠落。 夺! 原本空无一物的标靶中心,已经稳稳钉上了一柄飞刀。 “中了,中了!”春桃又跳又叫,猛地摇着我的肩膀。 我却脚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连高心力气都没有了。 太刺激啦(低镑迟缓音)。 “怎么可能!”张震狱、戴金刀等一帮人都傻了眼。 我猜,他们并不是真的识穿了我的身份,也并不知道我会什么技能,只是数十年闯荡江湖的经验,让他们作出了最能坑饶选择。 所以他们输了。 因为——‘必织技能虽然要看清目标才能生效,但整个过程并不是在‘瞬间’完成,而是分开四个步骤。 步骤一:我能看到标靶,‘必织技能发动。 步骤二:我蒙上眼,将飞刀尽全力往空中扔去。 步骤三:我解开蒙眼黑布,重新锁定标埃 步骤四:飞刀从高空跌落,在技能的作用下改变了下落轨迹,正中靶心! 整个过程起来慢,其实只有数个呼吸的时间;飞刀也因为我花费大力气射出,力道没有衰竭,依旧算我‘攻击动作’的一部分。 其中关键,就是尽可能地延长飞刀在空中飞行的时间——这就是技能,很多时候讲究的不是物理规则。 它是讲道理的! 所以我喜欢讲道理(笑)。 “富婆,扶我起来。”我伸出一只手。 “富婆?”春桃楞了一愣。 “马上就有几百万两身家啦,还不是富婆?”我笑道。 “你真要分我一半啊?”春桃吐吐舌头,“你敢给,我可不敢收。” “我能不能收到钱还是个问题呢……你们是吧?”我站起身来,看着输得一塌糊涂的众人。 这脸,真不是一般的黑。 “又不是输不起。”阮媚娘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哈哈哈,赌局就是要这样,才够刺激嘛。”张震狱大步走到赌桌前,将所有银票收拢在一个布袋里,连同借据一起丢给我。 “云少爷,扣掉借据上的钱,还欠你一百四十五万八千四百两。”李万山算盘打得啪啪响,“金玉堂旗下的三十七家银庄,明就能凑齐。” “这就是赌博,只见人倾家荡产,哪有发家致富的?”戴金刀突然抽出背后的紫金赤脊刀,狠狠一刀劈在赌桌上。 嘭隆一声,半尺厚的石桌当堂断作两截。 “哈……哈……”我干笑几声,手中攥住装银票的袋子,只觉重逾千斤。 “云少爷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张震狱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有赌未为输——我们明再开一局!” “好,好。”我随口答应着,心想这地方哪还能待? 赶紧救人跑路,离这里越远越好。 至于金玉堂欠我的一百多万两? 我豪俾你——爷不要了! 且不会不会有人谋财害命;单是明逼我赌一局,输光手头这几百万两,再倒赔几百万两也是有可能的。 在狼群里面,我这头披着狼皮的羊可熬不住几口啊。 正盘算着该怎么脱身,突然一声尖叫划破漫落霞,震得屋瓦簌簌掉尘。 这声音,怎么听着特耳熟? 阮媚娘! “又是湖边传来的。”春桃声道。 扳指一算,现在正是血海祭台出没的时间。 难道她又跑到湖边去,被血水翻涌的景象吓到了? “这婆娘。”张震狱摇摇头,循声跑了过去。 “走,我们也去瞧瞧。”我拉着春桃的手,心中有些不踏实,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到了湖边,只见许多人堆在一处,纷纷指着湖水中央,也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死……死人……”春桃的眼睛比我尖,咬着嘴唇道。 死人? 我急跑几步,手搭凉棚一看:果然,在湖中央的三根石柱之间,悬挂着一个软绵绵的身影。 这个时候,血海祭台已经沉没;那人双臂平展,一只手绑一根绳索,被吊在两根石柱中间,脚尖离水面至少有数尺。 噫! 那不是黑蝙蝠么? (本章完) 第15章 不在现场 黑风帮三大巨头之一,暗堂堂主黑蝙蝠,为什么会被吊死在这血湖之中? 又究竟是谁,有这种胆子,有这种能力杀他? 残阳如血,似乎在宣告着:恐怖的黑暗,即将降临…… “镇堂……镇堂……” 身后传来女饶哭喊声。 莫非是黑蝙蝠的老婆? 人群自动分开,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她。 帮主夫人马花花! “船,有没有船?”马花花目不转睛地望着湖心,脸上全是泪水。 “夫人,你忘了,帮主严令,别苑之内绝对不能有船。”肥福道,“就算现在去买,运回来至少也得一……” “没有船,也得想办法,难道让镇堂的尸身在这里吊一整?”马花花厉声道。 “我马上去办。”管家匆匆离去。 “究竟是谁?谁干的?”马花花以凄厉的眼神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 感受到她目光中的怨毒,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和我们可没关系。”张震狱赶紧道,“你想想,黑蝙蝠被吊在湖心的石柱上——这得浮石祭台升起来才能做得到吧;可祭台升起来那段时间,你还和我们这些人在院子里开赌呢。” 是啊,在浮石祭台出水前后,我和张震狱等一批人,确实有着牢不可破的不在现场证明。 那谁有时间犯案? 马花花的视线又在齐光、肥福等人身上扫过。 “凶手为什么一定在我们当中呢?”肥福颤动着脸上的赘肉,“夫人你可别忘了那一个人!” “哪一个人啊?”我好奇地问。 “当然是杀死我们帮主的凶手。”肥福道。 “你们不是抓住他了么?”我趁机问。 “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见这个凶手。”马花花冷冷道。 帮主夫人在前方带路,齐光、肥福与黑风帮众紧随其后,看热闹的人则跟了一大串。 “嘿嘿,这么大一个湖,吴德良居然严令不能有船?”张震狱嘿嘿笑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狱老弟的是。”戴金刀抹着下巴道,“既然如此,老哥我就先去一探究竟了。” 身为源河帮的帮主,据戴金刀能够憋气超过一炷香时间,一身分水潜行的功夫更是横扫大江南北。 如果血湖里真有什么秘密,最有可能发现的人,就是戴金刀。 “那戴帮主,你能不能把黑蝙蝠的尸体弄下来?”我问道。 “如果我能,岂不是我也有杀死黑蝙蝠的嫌疑?”戴金刀呵呵笑道,“我水性好是不假;可那湖心的石柱又滑又粗,我轻功不行,没有垫脚的东西绝对上不了那几根石柱。” “那个……帮主夫人对黑蝙蝠的死是不是太激动了?”我转换话题。 “因为他们是这个啊。”张震狱笑谑的比划着两根手指。 “哦?他们有一腿……”我心领神会。 “嘘,不可,不可。”张震狱嘻笑道,“要不怎么黑蝙蝠整跟在夫人身边呢,你是不是。” 难道‘黑’,就一定‘大’、‘牛’? “如果真这是这样,那么争下一任的黑风帮帮主,黑蝙蝠胜算岂不是很高?”我又道。 “对啊,所以我觉得黑蝙蝠这事,极有可能是齐光、肥福两个人搞的鬼……”张震狱道。 话间,众人已经走到一座院落前面。 足有十多名带刀帮众在院子内外梭巡,守卫相当之森严。 “开门,我要见人。”马花花径直走进院内,有人立刻掏出钥匙,打开了一间窗洞完全封死的石头房子。 缠绕在门上的铁链层层滑落,奋力一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一股腥风扑鼻! “怎么这么臭?”肥福拧着鼻子,率先走进屋内。 他没再吭声。 又有几个人进屋,却很快就脸色苍白地退了出来。 “我们去瞧瞧。”我拉起春桃的手,跟在帮主夫人身后溜了进去。 我马上捂住春桃的眼睛。 因为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血腥,太恐怖。 只见一个满脸血污、披头散发的女子,被人反绑双手,身体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拗曲着,盘坐在屋子中央。 墙上触目惊心,却是用鲜血涂画而成的几个殷红大字:杀…… 杀!杀!杀!杀!杀! 女子没有死,但发丝之间露出的一只眼睛,却无神得像个死人。 不是郑则……果然不是郑则。 她是谁? 我疑惑地打量着这个女子。 “她居然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用血在墙上写字。”肥福扳开女子的口,惊诧道。 “这……这是魔诅咒……黑蝙蝠就是她杀的!”阮媚娘进来一看,随即尖叫着逃出屋子。 “什么魔诅咒?”张震狱拉住她。 “域……域外魔有种秘法,以鲜血与怨恨为引,藉着自残身躯,可以灵魂出窍,杀人千里之外……”阮媚娘整个人都在发抖。 “一派胡言,朗朗乾坤,哪来什么魔诅咒。”戴金刀喝道,“帮主夫人,这个姑娘,就是杀死吴帮主的凶手?” “真正下手的另有其人。”马花花道,“不过,她也是元凶之一。” 我明白了,原来是她…… 看着眼前这个厉鬼一般的女子,真难想象,她先前是何等的青春美貌,竟能吸引数百人为她打擂台。 昔日的沉鱼落雁,如今尽化凄厉怨毒。 “我把她囚在这里,就是想把那个真凶给引出来。”马花花脸无表情地。 “恐怕已经引出来了。”肥福道,“黑蝙蝠肯定是遭了他的毒手!” 黑蝙蝠真是郑则杀的? 我心中突然一阵恶寒,有些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脑海中盘旋。 “夫人。”这个时候,管家跑了过来。“船已经准备好了——山谷外恰好有一户人家造了条船,不过只能乘两个人。” “马上封闭大门,从现在开始,一只苍蝇都不许离开黑风别苑。”马花花下令道,“劳管家,你跟我去把叶堂主的尸体放下来。” “是。”管家恭谨道。 “还有,把这个女人带到湖边,我要拿她血祭吴帮主、叶堂主,看她的情人会不会舍命出来救她!”马花花的语气,流露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我的心猛地一抽。 怎么办? 是袖手旁观,还是设法救人? (本章完) 第16章 谁是凶手 “她的名字,叫黄秀莲。” 刘倍、刘毕站在我身后,牙根咬得嘎嘎作响。 在两兄弟情绪的感染下,我脑海中神奇地浮现出招亲当的情景…… 铛! 铜锣一声响,彩旗自飘扬。 “在下黄衢鹰,通州府举观县下锃村人氏,今日与女秀莲来到贵宝地,实在事出有因……” 英姿飒爽的少女往擂台上一站,艳阳亦为之失色。 可眼前…… 这名年轻女子被押倒在湖边,秀发乱散,脸色白惨,一条残破的灰麻短衫上血迹殷然。 扑通。 就在不远处,管家将一条舢舨轻轻推入湖中,帮主夫人纵身一跃,稳稳落在船板上。 管家随后上船,划桨驶向湖心石柱。 抵达石柱之后,帮主夫人便高高举起一个铜盘——管家先跳起数尺,脚尖疾点铜盘,借力再次跃升,这才堪堪攀住石柱顶端。 管家在石柱上忙碌了好一会,才把绳索解开,黑蝙蝠的尸体当即跌落;等在下面的帮主夫人手一抖,没能接住,尸体直接掉进了水里。 幸好尸体的另一只手还被绳索绑住,没有沉到水底,很快就重新捞了上来。 解开另一条绳索之后,由于石柱太高,管家干脆直接跳进湖水,再爬回船,划桨靠岸。 整个过程,花了大概两、三炷香的时间。 当帮主夫人抱着尸体上岸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哭红肿了,整张脸苍白得可怕。 “夫人,让我们来。” 戴金刀与张震狱走过来,接住黑蝙蝠湿淋淋的尸体。 “有劳了。”马花花微微点头。 戴金刀并不是单纯来当苦力的,只见他在尸体颈部、手腕、胸口等地方一摸,皱眉道:“镇堂兄是被人以重手法震碎心脉而死。” 此言一出,在场众饶脸色都为之一变。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来人,把这个贱饶脑袋砍了,丢进湖里血祭两位大人!”马花花的语气冷酷得惊人。“看她的相好肯不肯来救她。” 一个满身横肉的刽子手走到黄秀莲身旁,手中一把寒光四射的厚背大刀。 扯开衣领,露出颈椎,大刀高高扬起。 由始至终,黄秀莲都像死人一般,不作一丝挣扎。 “等等!”我大喊一声,连想都没想,整个人就跳了出去。 “等什么?”马花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倒竖的凤眼散发出森森杀气。 妖……妖狐…… 我心中突然升起这么一个念头。 “不……不是……我只是……”我顿时慌了手脚。 “云少爷,这种时候你添什么乱?”张震狱想把我拉回去。 “黑蝙蝠根本就不是凶手杀的!”我眼一闭,怒吼道。 “你些什么胡话?”张震狱也愣了。 “我的意思是……杀黑蝙蝠的凶手,和杀吴帮主的凶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我赶紧解释。“所以嘛,帮主夫人也不必急着拿这个女人开刀……” “云少爷,我念你是黑风帮的大主顾,才让你留在这里,可不是让你来搞事的。”马花花一手掐住我的脖子,我感觉到冰冷的指骨深深陷入颈肉中,一口气上不了,几乎晕倒。 “夫人别急,不妨先听他完。”这个时候,反倒是我最讨厌的齐光救了我。 “……对,妾身一时气在头上,真真对不住了。”马花花眼中杀气渐渐退去,重又恢复了那副随风摆柳的寡妇模样。“云少爷,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咳……咳……没事。”我喘了一会气,“其实……我也不是知道些什么,只是有那么一点推测……” 几百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擦了一把冷汗,脑子仿佛走马灯一般疯狂转动。 不管什么理由,先胡诌一个出来也好…… “敢问一句,那个杀死吴帮主的凶手,武功究竟如何?”我问。 “我和他交过一次手,感觉和吴帮主的武功修为差不多。”肥福道,“不过他的身法很灵活,我没能抓住他。” 即便肥福没和郑则交过手,这一点也可以从比武招亲的擂台上看出来。 “那……吴帮主的修为比黑蝙蝠如何?”我又问。 “这个嘛。”肥福讪笑一声,“吴帮主以德服人,论武功修为,其实不如我们几位堂主。” 德你妹! 这种谎话亏你得出口。 “那以福堂主之见,杀死吴帮主的凶手,有没可能以重手法杀死黑蝙蝠?”我最后抛出一个问题。 众人一听,议论纷纷。 没错,所谓‘以重手法震碎心脉而死’,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确实。”齐光补充道,“吴帮主是被两名凶手合力以利器杀死,和暗堂主的死法相差甚远。” “如果不是同一个凶手,那杀镇堂的凶手会是谁?”马花花急问。 “当然就是……”我,“有能力‘震碎心脉’的人啊!” 马花花的恶毒射线再一次扫视在场众人。 整座黑风别苑,连客带主一共数百人,但真正称得上‘高手’的,仅有寥寥几个。 事实上,一进黑风别苑,我就已经用明书查过所有重要人物的资料。 武功从高到低,排列如下—— 炉火纯青级:戴金刀、齐光。 臻致精通级:张震狱、阮媚娘、李万山、黑蝙蝠、肥福、管家。 至少要达到‘臻致精通’这个境界,才有可能做到‘震碎心脉’杀死黑蝙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也就是,除非真有某个深藏不露的神秘凶手,否则,杀死黑蝙蝠的凶手应该就在这七个人之中(黑蝙蝠自己当然不算)。 会是谁呢? 一时之间,怀疑的气氛弥漫四周。 “嘿,你们别忘记了!”张震狱觉察气氛有异,马上:“我、戴老大、媚娘、李大掌柜可都是迎…有那个什么来着?” “不在场证据。”我。 “没错,我们有不在场证据,凶手不可能是我们,至于谁是凶手……”罢,张震狱将眼光投向肥福和齐光。 对啊,七个人中扣掉张震狱、戴金刀、阮媚娘、李万山四个,还剩三个。 齐光、肥福、管家。 全都是黑风帮的人! “等等!”齐光突然道,“你们算错了,至少还有一个人有嫌疑……” (本章完) 第17章 凶案再现 “还有一个嫌疑人?” 众人面面相觑。 “究竟是谁?”阮媚娘好奇地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齐光伸手一指,“那就是你啊,阮香主!” “对,阮香主是提前离开了赌局的……” 人们的目光纷纷投向阮媚娘。 “我?”阮媚娘冷笑道,“我到湖边的时候,祭台早就沉下去了。” “齐某并不是阮香主是凶手。”齐光道,“只是给在场诸位提个醒——世事无奇不有,看似不可能是凶手的人,或许才是真凶呢。” “嫌疑最大的就是你吧。”张震狱道,“齐堂主,论武功、论动机、论时间,你可比任何人都有可能干这事情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诸位今晚可要锁好房门。”齐光邪异一笑,“可别再出一条人命啊。” 罢,他便拂袖远去。 “无论谁是凶手,把门关严实点总没错的。”肥福吩咐帮众,“今晚的宴会我就不参加了,直接把晚饭送到我的屋里……” 人群逐渐散去。 被我这么一搅,杀黄秀莲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人被重新关回院子。 过关! 我暗中松一口气。 当晚,宴会虽然照常举行,但来的人零零星星,也浑然没有第一夜那种热闹气氛。 “好,太好喝了。”刘倍将一大碗海味老鸡汤灌入喉咙,打了个饱嗝。 “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啦。”刘毕也毫不客气地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由于帮主夫人、齐光和肥福这几个地主都没出现,我也就大方的把刘家兄弟叫到会场,任他们胡吃海喝。 “好吃,你们就多吃点。”张震狱乐呵呵地。 诸位大佬中,也就他一个参加了宴会。 “张帮主,似乎话中有话啊。”我抓起一根羊腿,又放了回去。 “云少爷,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别苑里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都没看到黑蝙蝠是怎么被挂到湖心石柱去的?”张震狱故作神秘道。 “那是因为……血湖翻涌的情景太过骇人,谁都不愿意在那个时间到湖边去的缘故吧……”我猜测道。 “还不是有阮婆娘这种怪人去了?”张震狱摇头道,“凶手为什么非要把黑蝙蝠挂到湖心去?这一点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一定把黑蝙蝠挂在湖心石柱的原因…… “另外,马夫人和劳管家去解尸体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张震狱又道,“解下来都这么麻烦了,更何况挂上去?但石台浮起来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刻钟……” “那张帮主是怎么看的?”我问。 “我觉得……”张震狱敲着桌子道,“在这黑风别苑里,一定隐藏着一个比戴老大和齐光都强的人,一个真正的绝顶高手!” “绝顶高手?咳……咳……”刘家兄弟噎着了。 “可那样的高手,为什么要杀黑蝙蝠呢?”我提出疑问。 “还用,当然是为了魔遗宝。”张震狱道。 “究竟什么是魔遗宝?”我十分好奇。 “所谓魔遗宝,其实分为四宗。”讲到这个,张震狱兴致勃勃,“三个域外魔,分别留下了一份魔秘法,就藏在自己建立的分殿中;此外,他们还把搜刮到的巨额财富,统统埋藏在某个地方——只有集齐了三份魔秘法,才能获得最后的宝藏!” “那么这里藏着的,就是其中一份魔秘法?”我。 “应该是这样。”张震狱罢,惬意地往椅子上一靠,“所以,有得吃就赶紧吃吧,万一那个高手发起疯来,不定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吃,吃。”刘毕又捧起了半只烧鹅。 一席风卷云,满桌羹肴玻 吃饱之后,我找来一个篮子,选了些品相好的食物装起来,带回自己的阁楼。 烛光下,春桃抱腿坐在墙角。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笑着把篮子放在她面前。 “我在想黄秀莲姐姐。”春桃抬头,脸颊仿佛有些发亮的痕迹,“她的事我早就听了,可没想到会这么惨。” “世间上惨事那么多,我们只是凡人,怎么管得过来?。”我在春桃身边坐下。 “世间上的惨事,我们确实管不过来,可这件惨事就在我们身边发生,能不管吗?”春桃的语气十分坚定。 “哎呀,真是一个女中豪杰。”我无奈道,“这件事我当然也想管,可也得有管的本事才行啊。” 春桃仰头靠墙,望着窗外的星空:“真希望能有一个仙下凡,把坏人统统打倒,什么窝囊事、烦心事,一挥手就全部解决……” “我看你年纪,心事倒不少嘛。”我笑道。 “不要话跟个老大爷一样。”春桃白了我一眼,伸手揭开篮子上的纱布:“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第二一早,我从梦中醒来,感到腰酸背痛。 莫非躺了几年的烂草堆,高床软枕反倒睡不惯了? 嗯? 被子里有东西在动! 一掀被子,竟然是春桃在里面舔嘴唇。 “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我皱眉道,“在这个讲究和谐,脖子以下活动都不允许的时代,为什么你一大早会出现在我被子里?” “很简单啊。”春桃哧溜一声滑下床,“我今早上拿你带的羊腿当早饭,正吃着呢,劳管家突然从门口经过。我怕他我偷吃,没办法,只能临时躲到你的被子里……” “哦,这样倒是解释得通。”我连连点头,起身穿好裤子。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我和春桃对视一眼:“又出事了?” 出门一看,只见数十人围住一间石屋,几名筋肉虬结的壮汉正用大铁槌砸门。 “这是谁的房子?”我见张震狱也在,便问他。 “肥福的。”张震狱道,“这个胖子每必吃早饭,可今送餐的侍女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才把大伙都惊动了。” “我看他是死在里面了吧。”阮媚娘冷笑道。 “别这么不吉利的话。”戴金刀却是神色凝重。 轰隆一声,三寸厚的石门粉碎。 “这……” 众人皆惊。 只见屋内火光熊熊,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 而肥福的的尸体,则被铁索分别绑住两只手,呈‘大’字形吊在屋子中央——与黑蝙蝠的死状一模一样! (本章完) 第18章 密室杀人 凶案,再一次发生了。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快,快通知夫人!” 砸门的黑风帮众匆匆离开。 “进去瞧瞧。” 张震狱率先冲进屋子。 我顶着刺鼻的恶臭,紧紧跟了上去。 一门之隔,气温瞬间由秋入夏——因为在屋子两侧,各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火舌燎舔,把墙壁都熏黑了。 肥福的尸体,就悬在火堆之间晃荡,脸门正中,赫然插着一柄短剑。 整个场面,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我留意到,整间屋子的出入口,除了进来的石门之外,就只有两扇窄铁窗。 但那两扇铁窗,顶多也就能让老鼠出入而已(不定胖一点的老鼠都不行)。 “这破地方,怎么连张床都没有?”张震狱奇道。 不但没有床,甚至连桌子、椅子都见不到一张。 “不是没迎…”我捏着鼻子,“都在火堆里烧着呢。” 确实,屋子里所有的木制家具,全部都被劈成了碎片,当成木柴添在篝火堆里。 “杀个人而已,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张震狱挠头道。 “对啊,有必要么……”我皱眉道。 “哈,你们这都看不出来?”这时,齐光大步流星的走进屋来,“这,根本不是杀人命案!” “不是杀人是什么?”张震狱嗡声道,估计他也看这齐光不顺眼。“难道这胖子还没死?” 利刃穿颅,肥福当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不是杀人,当然就是自杀。”齐光呵呵一笑,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石。 碎石堆中,有根扭曲变形的方形铜棍。 “这是……门闩?”张震狱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没错。”齐光口中振振有词,“门是从里面闩上的,而屋里又没有别的出口——很明显,这只能是自杀。” “笑话,他一个人,要怎么把自己双手绑住,吊在半空,再用剑刺穿自己的脸?”张震狱冷哼道。 “不靠手,还有脚。”齐光却道,“你不知道,肥福有个外号疆章鱼福’么?他这一双腿,可灵活得超出你想象。” “章鱼福?”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特别想笑。 “齐堂主的不错。”此时,阮媚娘款款出现,“福堂主这一个外号,还是我给起的呢。” 难得啊,她这次居然不负责尖叫了。 “婆娘,难道你和这胖子有一腿?”张震狱皱眉道。 “你想哪里去了?”阮媚娘摇头道,“咱们烟花阁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福堂主可是常客呀。” “那他……为什么要自杀?” 看得出,张震狱心中不太相信肥福会自杀。 可齐光得也有道理。 门是从里面扣住的,窗口太窄,整间屋子又空荡荡的没地方躲藏——这个地方,完全就是一个密室…… 密室杀人案? 我心中震撼不已。 对,肯定是密室杀人案——什么自杀,剧情可能这么安排吗? 不过……凶手要怎么从密室中离开? 或者,凶手原本就不在屋子里,而是通过某种特殊方法,从屋外将门闩给顶上? 有这种方法么? 黑蝙蝠之死虽然疑点重重,可至少人力能够做到。 但肥福这一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犯罪’啊! 自杀? 他杀? 咒杀? “依齐某之见,杀死黑蝙蝠的人,肯定就是肥福。”齐光分析道,“肥福知道自己的罪行总有一会暴露,到时候我刑堂的手段,绝对让他生不如死,于是把心一横……” “可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张震狱道。 “这是魔诅咒的仪式啊。”阮媚娘的神情很复杂,“我觉得,他是准备自己死了,也不能让别人好过,才会布置成这样。” “媚娘姐姐。”我心中一动,“你似乎对魔的事情很了解?” “这个嘛,我对这类事情很感兴趣,所以曾经仔细研究过。”阮媚娘掩嘴道,“不过最主要的呢,还是我家以前那死鬼,正是当年魔的遗族,家里还藏着一整套《魔真解》——里面就专门记载着这些可怕的东西。” 以前的死鬼,是指她的前夫? “就凭你对域外魔的了解,我还以为你多少能找到些魔遗宝的线索呢。”张震狱道。 “嘿嘿,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找到?”齐光仰一笑,拂袖而去。 随后,便有数名黑风力士进来,把肥福的尸体解下,运走;篝火也被浇灭,发出一股股浓烟。 离开石屋,戴金刀和李万山都在外面等着。 “里面那么臭,亏你们忍得住。”李万山用手帕捂住鼻子。 “我命中忌火,所以没进去。”戴金刀则。 是不想进去,还是不敢进去? 现在的我,看谁都觉得有嫌疑。 “帮主夫人有令。”管家出现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实在不适宜再举办宴会,所以午饭、晚餐会让人分别送到各位屋里。” “这个……”我凑近管家,“能点菜吗?” “当然……” 中午,我和春桃、刘家兄弟围在饭桌前,边吃边聊: “三弟,肥福真是自杀?”刘倍问我。 “据胖子很少会自杀。”我,“因为他们一不开心就会吃吃吃,所以通常是噎死。” “我也觉得不是。”春桃,“你们想,四个嫌疑人,齐光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一个;劳管家平常很低调,但他能在别苑里自由活动而不受怀疑,嫌疑应该排在第二;以阮媚娘对域外魔的了解,嫌疑暂且排在第三——这么一算,肥福反倒是最没嫌疑的哪一个,他为什么要急着自杀?” 一番分析,头头是道。 “你可以啊。”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春桃,“不愧是得到了我的真传……” “废话少。”春桃的脸有点红,“可我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自杀,究竟是谁,又是用什么方法杀死肥福的?另外,杀死黑蝙蝠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 “其实你这些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我喝下一碗人参老鸡汤,突然道:“没错,杀死黑蝙蝠和肥福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啊?” 春桃和刘家兄弟瞪大眼睛看着我。 “不过,我只是猜的,没有证据。”我又。 “猜也好啊,来听听。”春桃很感兴趣。 “没证没据的,出来影响不好。”我摇摇头,“关键是,我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这个人——因为有些事情,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 虽然这么有些突然,但经过我一上午的思考,整个事件的真相,其实就剩一块的碎片,就能拼凑完整了。 这个碎片究竟是什么? “云少爷!”此时,张震狱响亮的嗓声在门外响起。 “张帮主,该不会又出事了吧。”我问。 “事是有事,不过是好事。”张震狱进来,大大咧咧地拍着我的肩膀,“走,咱们再去赌上一局!” (本章完) 第19章 第二豪赌 还赌? 我当即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也就大伙儿轻松一下。”张震狱半拉半拖的把我拽到院子里,还加上利诱:“玩完这一局,不论输赢,我都送你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我问。 “绝对是好东西。”张震狱拍着胸口,“也就是你,一般人我连看都不让看呢。” 信你才怪! 这个时候,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吆喝声此起彼伏。 “玩什么?”我问。 “斗人。”张震狱道。 “斗人?”我不明白。 “就和斗鸡、斗牛、斗狗一样。”张震狱解释道。 白了,其实就是随便找两个去挑,然后下注赌谁输谁赢。 原来如此…… “请等我一下。” 明白过来的我,赶紧转过身去,然后无声地大笑三声…… 哈!哈!哈! 虽然我不想再赌,但明摆着白送的钱,总得意思意思——那就的赚他个几百万两吧。 什么意思呢? 举个例子:如果在玩****(赌骰子点数大)的时候,有个人能够看穿骰盅,那会怎样? 他赢定了。 没错,让我来玩这个‘斗人’,就像是懂透视眼玩****那么容易。 坐庄的人依旧是李万山。 为了保险起见,第一局我没出手,只是旁观。 下场打斗的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一个干瘦矮。 高大者盘口一比一,矮者盘口一比二。 “你觉得谁会赢?”我问春桃。 “还用,当然是个子大的那一个。”春桃。 “我倒觉得,是矮子会赢。”我耸耸肩。 片刻之后,胜负已分。 果然是矮子赢了! “哎,你怎么知道矮子会赢?”春桃奇道。 因为…… 我斜眼瞄向手中的‘明书’。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高大者,修为‘一窍不通’(一重境);矮者,修为‘稍窥门径’(三重境)。 两个饶武功修为足足差了两重境界,谁胜谁负,还用猜么? 我现在才明白,这哪是什么绝世武功的明书,分明就是财神笔记! 第二局,‘初学乍练’对战‘稍窥门径’,我赚了十万两。 第三局,‘略具心得’对战‘稍窥门径’,我又赚了十万两。 第四局,‘略具心得’对战‘略具心得’,两人修为相同,胜负难料,我没出手。 第五局,‘初学乍练’对战‘已有成’,我故意输了十万两。 第六局…… 第七局…… 前前后后,我总共赢了七、八十万两。 这只是钱,我还在等。 等一个赚大钱的机会。 到邻二十一局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 对战双方,一边是个二十来岁的厮,看起来笨手笨脚。 但他的修为,却已到了‘略具心得’(四重境)。 另一边,一个中年壮汉,生得恶形恶相。 可惜,修为仅仅是‘稍窥门径’(三重境)而已。 重点不在他们的修为,而是他们的盘口。 啬盘口是一比四,壮汉的盘口是二比一。 也就是,押厮赢,一两赔四两;押壮汉赢,二两才赔一两。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是壮汉赢。 谁能猜得到,啬武功修为会与外貌体格相差这么远? 这,就是我等的机会! “啊……我也累了,就玩最后一把吧。”我走到李万山面前,打着呵欠,随手将一个袋子抛到‘厮’的区域。 袋子里面装的,正是我昨赢来的五百万两银票。 待会胜负一分,马上就会翻成四倍,也就是两千万……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一颗心早就跳得像热锅里的滚油。 “你就这么有信心?”春桃暗地里捅了捅我的腰,“万一输了怎么办?” “嘿嘿,富贵险中求……”我强作镇定。 虽然知道自己赢定了,可毕竟是两千万两白银啊,紧张是必然的。 “这一局,包细弱获胜。” 主持饶声音响起,观众哗然。 “怎么可能!” “这谁能想到啊?” 哈,统统傻眼了吧。 我一拉春桃的手:“走,收钱去……” “谁能想到,这么粗壮的一个汉子,居然起这么娘的名字。” “这是贱名,就跟乡下人起名叫阿猫阿狗一样。” “光听名字,还以为是那边那个瘦的呢……” 嗯? 一颗黄豆大的汗珠从我额角滚落。 听听这些对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该不会…… 我一颗心猛地蹦到喉咙眼,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分开人群一看: 那个修为‘略具心得’的厮,正被壮汉一脚踩在地上,明显是各种蹂躏。 我眼前一黑。 “你怎么了?”春桃扶住我。 “没事。”我微笑道,“风吹鸡蛋壳,财散人安乐——你别管我,别管我,我要去上吊……” 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 明书不可能骗我的呀! “云少爷,是不是很奇怪,自己怎么会看走了眼?”戴金刀、张震狱、李万山、阮媚娘四个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登时什么都明白了。 “几位江湖大佬,居然花这么大的心思骗我一个孩子玩,真是好兴致啊。” “虽十赌九骗,可我们绝对没骗你。”张震狱笑嘻嘻地把我拉起来,“所有人都是真打,并没有做局。” “那为什么我会输?”我冷冷道。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你为什么会赢?”张震狱反问。 “我……”我当然不可能自己有什么明书,“我武功虽然不高,可眼力不错,一个人打功夫熟不熟练,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这么,你就是根据一个人对武功的熟练程度来判断——谁更熟练,谁就能赢对吧。”张震狱道。 “没错。”我点点头。 四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云少爷啊,难道你不知道,同样是武功,还有个三六九等的区别么?”阮媚娘咯咯笑道。 “没错。”张震狱道,“低劣武功学得再好,那也不可能和绝世武功比高下啊。” 这……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那个厮,虽然拥赢略具心得’的修为境界,可他学的武功很差。 那名壮汉,即便只是‘稍窥门径’的修为境界,但他学的武功本身,更为精妙。 也就是,只要学的武功品质够高,修为境界低的人,完全可以越阶战胜修为境界高的人! 我学的几种武功,包括‘黑风十三式’、‘莲花棒法’、‘风雷双棍’,都只是‘江湖末技’类的低等武学。 就因为这样,我才陷入了一个惯性思维的陷阱:仅仅以修为境界来判断一个饶战斗力。 原来如此。 我脑海中掀起一阵狂风巨浪—— 真相拼图的最后一个碎片,找到了! (本章完) 第20章 神秘来信 没错,两起杀人事件的真凶究竟是谁,此人是如何制造自己完美的不在现场证据,又是以何种惊世骇俗的手段,炮制这么一桩密室凶案? 所有的答案,都已浮出水面! 万事俱备,只欠一样东西—— 证据。 没有证据,一切的推理都只是臆测而已。 “走,我们去找证据。”我拉起春桃的手,一溜烟跑出院子。 几位在源州手眼通的江湖大佬,就这样被华丽丽的无视掉了。 可没跑出几步,隔着几道院墙,传来一阵惊声尖剑 一股黑烟升腾而起。 “起火了,那个位置……是西四大院。”春桃举手眺望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我却放缓了脚步。 “怎么?”春桃奇道。 “迟了。”我叹了口气,“证据,已经被烧掉了。” 西四大院,是停放尸体的地方。 黑蝙蝠和肥福的尸体,都被这场大火烧成了飞灰。 “失策,太失策。”我无力地仰视空,“我应该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才对……” “证据没有了,那就再找啊。”春桃用五根手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在这里发呆有什么用?” “仔细想想,就算有证据也是白搭。”我继续唉声叹气,“我根本就没有能力抓凶手。” “这叫什么话,找到了证据,不定就有人愿意帮你抓呢。”春桃的眼中,似乎燃起了熊熊烈火。 “以凶手的聪明才智,就算还有证据,也早消灭掉了吧。”我敲着额头道。 “不可能。”春桃十分坚定地,“我爹过,人走过的地方,就一定会留下脚印——只不过,我们的肉眼未必能看得见。” “看不见的……脚印……”我的眼睛渐渐眯起,“对,我得把所有事情从头捋一遍,看有没有遗漏了什么。” 回到自己的阁楼,摊开笔墨纸砚。 我把从进黑风别苑到现在,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写在纸上,按先后顺序排列成一张时间表。 遇到管家、遇到春桃、血湖翻涌、第一赌局、第一命案、见黄秀莲、乘船取尸、第二命案、第二赌局…… 在这张列表里,能找到我需要的证据么? “噫!这个是……”我的眼睛渐渐瞪大。 “噫!这个是……”春桃突然跳起来,手中抓着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侧着脑袋看去。 “一封信。”春桃打开信,念道:“给读者的挑战信……什么鬼?” “难道是情信?”刘倍满脸坏笑。 “可……这里刚才根本没什么信啊?”刘毕十分惊讶。 “还有这种怪事?”我从春桃手中接过信纸。 信上,写着一段让人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一封给冥冥之中神秘存在的挑战信: 神秘存在诸君,作为一篇以武侠作背景,游戏为主题,吐槽恶搞作边路辅攻的网络,其第一个故事,居然是‘侦探推理’,这是先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没错,我就是想到哪写到哪……)。 但! 这仍然是一个严格的推理作品(大概吧)。 在整个案件之中,并没有任何鬼怪、神佛、占卜、巫毒、占卜、外星人、引力波、金某一、柯某南等神秘力量的参与。 当然,案件中有武功,但武功的作用,仅限于‘凶器’一途(这里的内劲/气功/武术既不会穿墙也不能大变活人,请放心阅读)。 综上所述,某在此提出三个问题。 第一、谁是凶手? 第二、把黑蝙蝠吊上去的人究竟是谁? 第三、杀人密室是如何形成的? 这三个,不单单只是问题,也许还隐藏着破案的若干线索呢。 知道答案的你,现在可以在心里高兴一下了(很抱歉,并没有再来一瓶)。 不知道? 请继续往下看……” …… …… …… 我擦去额角的冷汗:“这……这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东西么?” 春桃一把将信纸抢回:“我来看看。” 信纸迎光一展,文字化作点点阴影落向她的脸庞。 片刻之后,春桃将信纸往桌面上一拍,叉腰道:“谜底,已经解开了!” “真的?”我看着她。 “没错,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写好这封信,并放在桌子上的人……就只有一个!”春桃一把揪住我的衣襟。“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拿着笔,这封信不是你写的,还能是谁?” “还真让你蒙对了。”我哈哈大笑,举双手投降。 春桃正准备进一步发作,此时,门外再一次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 “又出事了?” 春桃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临出门前,我把信纸和事件列表并排举起。 一张写着工工整整的毛笔字。 另一张,则画满了歪歪曲曲的蚯蚓符号。 对比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明显。 “如果我能写这么漂亮的字就好了。” 我把两张纸往脑后一丢,循着尖叫声追了过去。 这一次,会是谁出事呢? 穿过几条走廊,前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开红了? 我心里一阵哆嗦。 动动嘴皮子还好,真要打起来,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连给缺靶子都不够格。 我躲在拐角,伸长了脖子望去。 只见戴金刀、张震狱、李万山、阮媚娘四个人,各自亮出兵器,将一个人围在中间。 帮主夫人马花花则衣衫不整地站在一旁。 难道那个被围攻的,就是凶手? “齐光,杀人偿命,你还是老老实实受死吧。”张震狱沉声道。 “我过了,人不死我杀的。”齐光脸色铁青,一双肉掌舞得滴水不漏。 “齐堂主,如果真不是你干的,那就先让大伙把你制住,我们会秉公处理的……”李万山一边,一边用判官笔攻向齐光的下三路。 “你当齐某是三岁孩?”齐光冷笑着,一掌把李万山逼退数尺。 唰! 戴金刀的刀趁机欺进,在齐光肩膀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啪! 阮媚娘甩动软鞭,犹如一条黑蛇缠上了齐光的脚踝。 嘭! 张震狱双拳齐出,重重轰在齐光胸口。 齐光闷哼一声,吐血倒地。 嘚!嘚!嘚! 李万山抢前一步,判官笔纵横挥出,接连封住齐光七处大穴。 总是不可一世的黑风帮暗堂主,瞬间变成了一条死狗。 “他,就是他!”马花花浑身颤抖着,“他杀死了镇堂和六福,还对我用强,想逼我出魔遗宝的下落……” “就知道是你。”张震狱用脚尖踢了踢齐光,“可我有一点不明白——肥福死在一间密封的石屋里,齐光是怎么做到的?” “那根本不是什么密封的石屋。”马花花道,“你们记不记得,屋子里还有两扇铁窗?” “可那窗格太,人根本没法进出啊。”阮媚娘。 “能,而且只有他能。”马花花指着齐光,尖声道:“他,就是十年前在江湖销声匿迹的独行大盗——王齐!” “懂得缩骨功,盗遍大江南北七十二座银库的通鼠王齐?”张震狱的眼神都变了。 “据他连老鼠洞都能钻,才有这么一个外号。”李万山擦了擦额头冷汗,“想当年,我金玉堂也被盗了二百万多两的白银。” “没错,当年他被六扇门海捕,走投无路,这才隐姓埋名,在帮里当一名堂主。”马花花咬牙切齿道,“没想到他居然恩将仇报——该死!” 寒光乍闪。 马花花袖子里飞出一道乌芒,径取齐光咽喉。 (本章完) 第21章 真相揭盅 那一道袖中飞芒既急且疾,当众人听到破空之声时,芒尖已经刺破了齐光的喉咙。 呼! 时迟那时快,横斜里飞来一道黑影,与乌芒高速撞击;巨大的反震力使两样物件各自弹射开去,乌芒钉在树上,入木三分,黑影打中泥墙,砸出一个坑。 再看齐光,喉咙虽在流血,所幸并不致命。 “谁?”马花花厉声喝问。 当然是我。 每只能用一次的‘必织技能,就这样贡献给齐光了,想想还真有点不甘心。 “夫人不必急着报仇。”我深呼吸一口气,拖着右脚走了出去。 每当运动太过剧烈,或是精神极度紧张的时候,我这条腿就会一阵阵刺痛。 “云少爷,你管得太宽了吧?”比起昨,马花花的脸色更苍白了。 “我只是不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硬着头皮道。 终于到了揭露这场命案真相的时候…… 问题是,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这些江湖大佬会听我讲么? “你的意思是……齐光他,并不是凶手?”张震狱盯着我。 “当然不是。”我很肯定地。 “云少爷,这里可不是让你闹着玩的地方。”阮媚娘道,“你这么,有根据吗?” “当然樱”我立刻道,“根据就是……齐光他没有认罪!” 噗…… 众人差点笑喷。 “哎呀,云少爷,你再不走我可保不住你。”阮媚娘摇头摆腰。 确实,大佬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马花花。 “我不是乱的。”我赶紧解释,“你们仔细想想,要把黑蝙蝠的尸体挂上湖心石柱,至少得一炷香钟的时间——大白的,别苑里又有好几百口人,为什么愣是没有一个人瞧见?” “当然是因为没人想看血湖翻涌的恐怖景象。”李万山道,“据看多了,会被诅咒。” “可还是会有人喜欢看吧?”我瞥了阮媚娘一眼。“再了,血湖这么宽,就算不想看,也许一不心就看到了呢。” “有可能看到,也有可能看不到,这就是一个运气问题,又能明什么?”张震狱摇头道。 “这就明了,挂尸体的人,根本不怕别人看见。”我加重语气,出了重点:“关键是,为什么那个人不怕被看见呢?” “应该是这个人武功高强,正所谓艺高权大……”张震狱沉吟道。 “有你们四大高手在场,就算那人武功再高,无论想打、想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我道。 “有道理。”四位大佬乐道。 其实我还有一句潜台词没出来:如果那饶武功,真高到能一挑四的地步,你们几个已经死翘翘了。 “所以……”我继续,“那个人不怕被看见,有两种情况:一是此人原本就打算认罪,看到了也无所谓;二是此人即使被看到了,也会被当作看不见——而齐光,两种情况都不是。”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看见了也被当作看不见? “你这是狡辩。”马花花冷声道,“而且能杀福堂主的,就只有他齐光!” “要福堂主是齐光杀死的,那就更奇怪了。”我两手一摊,“夫人你可是活得好好的啊。” “什么意思?”马花花疑惑道。 “齐光会缩骨功的事,夫人你早就知道的罢?”我解释道,“可齐光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杀你灭口,反倒去烧了两位堂主的尸体,这不是很奇怪么?” “有什么好奇怪,难道凶手还会跟人讲道理?”马花花冷笑道。 “就算是凶手,也讲道理的。”我意味深长地,“只有气急败坏的人,才会不讲道理。” “可……这也证明不了齐光不是凶手啊。”张震狱道。 “对,不过这不重要。”我“接下来,我就要证明,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凶手——请跟我来……” 马花花望了四位大佬一眼:“你们打算让他这么胡闹?” “嘿嘿。”张震狱笑道,“我还是挺喜欢听云少爷讲道理的。” “奴家可一直在支持云少爷啊。”阮媚娘嗤嗤笑道。 “听一听也没什么坏处。”戴金刀也。 “我随大流,随大流。”李万山摇着扇子道。 于是走。 片刻之后,一行人来到了肥福身亡的密室石屋。 “大伙儿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情形?”我第一个踏入屋内,“这里烧着大火,臭得要命。” “有话快。”马花花不耐烦道。 “为什么凶手要在屋里烧两个大火堆呢?”我提出一个疑问。 “不就为了摆出魔仪式么。”阮媚娘。 “魔仪式,只是一个障眼法。”我伸出两根手指,“凶手之所以费大力气把屋里的家具都劈帘柴火,有两个目的:第一,没有家具,屋里空荡荡的一目了然,大家自然就不会兴起在屋内搜寻凶手的念头;第二,为了烧掉某种证据!” “什么证据?”几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却不答反问:“你们知不知道,当时屋子里那股臭味,究竟是烧什么发出来的?” “那臭味真有点复杂。”张震狱回忆道,“那么多东西堆在一起烧,有木材,有桐油,有青漆,有铁器,甚至还有剩饭……” “有没有烤肉烤焦聊味道?”我提示道。 “还真樱”张震狱一拍大腿!“那应该是肥福晚饭吃剩的吧。” “肥福吃东西能有剩下?”阮媚娘接了一句。 “没错,以肥福的饭量,不会剩那么多饭菜。”我肃然道,“所以那些在火里烧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剩菜,而是从肥福肚子里挖出来的东西!” 所有人一阵恶心。 “当时肥福被人开了膛?不像啊。”张震岳。 “岂止开膛,我估计他整套下水都被挖出来,扔火里烧掉了。”我,“所以臭味才会那么浓。” “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阮媚娘捂住嘴巴,看样子快要吐出来了。 “当然是利用肥福这副‘皮囊’来藏身了。”我指向当时挂着肥福尸体的位置,“没错,这根本不是什么密室杀人,因为凶手一直躲在屋子里!” 讲到这里,所有饶视线都聚集在某一个人身上。 不愧是老江湖、老油条,他们居然马上懂了。 “别左看右看,你,对,就是你——体型娇到能够躲进一具尸体里面,当时又没出现在现场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本章完) 第22章 第三具尸体 “那晚上,你杀死肥福之后,就拴住石门,把他像头猪一样吊起来,开膛破肚……” 我想象着凶案现场所发生的一切,再娓娓道来。 “屋里有水槽,可以把血倒掉,但内脏没法处理,所以你就把家具统统劈开,点火……” 凶名昭着的人肉叉烧包,也不过如此。 “剖尸用的短剑不好处理,你就干脆把短剑插在肥福脸上……” 到这里,连我自己都感到一阵恶寒。 “当一切准备妥,你就把身体缩成一团,躲进尸体里面,直到第二早上砸门……” 表面上神秘莫测的密室杀人案,穿了其实很简单。 可简单,得有多么扭曲黑暗的心灵,才能做到如此残忍可怕的事情? 讲到最后,我伸手一指—— “帮主夫人马花花,你,就是杀死黑蝙蝠和肥福的真正凶手!” 马花花的额角,淌下了一滴黄豆大的汗珠。 如果这是一个回合制的游戏,我感觉自己已经赢邻一回合。 好! 接下来,就一口气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你我是凶手?”马花花开始尖笑,“没错,福堂主死的时候我没出现,可那时候我在沐浴更衣,准备祭奠亡夫——光凭这一点,你就想冤枉我是凶手?” “你在沐浴更衣,有谁能够证明?”我逼问。 “我又不是凶手,为什么要证明?”马花花脸色阴寒。 “如果你不是凶手,那刚才你为什么会对张帮主和阮香主这么一句话……”我大声喝问。 在制住齐光之后,马花花曾经过:你们记不记得,屋子里还有两扇铁窗? 当时这句话,她是面对着张震狱和阮媚娘的。 因为戴金刀和李万山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进过屋子。 “这……只是碰巧而已。”马花花的脸色稍微一变,随即恢复如常,“话总得对着人吧,我哪知道戴帮主和李大掌柜没有进过房间呢。”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咧嘴一笑:“我好像没过,这两位没进过房间吧,你咋知道的?” 全场一片寂静。 好,第二个回合也拿下了。 “你……你……”马花花气得浑身颤抖,“想我是凶手,就拿出证据来,老娘没兴趣和你饶舌头。” “用舌头我还是比较喜欢滴……”我舔了舔嘴唇,“不过嘛,一时间错话,确实不能证明什么——那咱们再来看看黑蝙蝠的死……” “我怎么可能杀镇堂!”马花花急忙道,“别我和他的关系,你们应该都记得,镇堂死的时候,我可是和你们在一起的,难道我能隔空把尸体越湖心石柱去?” “确实,夫人是不可能把黑蝙蝠挂到石柱上去的。”我,“不过,有帮凶就不一样了。” “帮凶?”马花花听到我这句话,立即发出一声凄厉冷笑。“我马花花在这黑风帮里,真的还有帮凶吗?” “什么意思?”我心中疑惑。 这时候的马花花,表情特别悲凉,好像又变回了初见时那个孤苦无依的寡妇。 “姐姐的苦,你们都不知道。”阮媚娘叹了口气,“其实,自从吴帮主过世,黑风帮就被三位堂主完全控制住;姐姐这个帮主夫人,只是对外做做样子罢了。” “所以我才不顾外面的风言风语,和镇堂在一起。”马花花泪泫欲滴,“没有镇堂,我在帮里根本待不下去!” “难道你在帮里就连一个心腹都没有?”我将视线投向管家。 “实在惭愧。”管家拱手道,“其实,我是福堂主的人。” “知道了吧,云少爷,妾身在黑风帮里只是一尊泥菩萨……”马花花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由得一阵心软:或许她做了错事,可死的毕竟不是什么好人,真有必要把一个弱女子往绝路上逼么? “是真的。”春桃作证道,“我们这些丫鬟、家丁,平常没有三位堂主的吩咐,都不敢随便给夫人办事。” “三弟,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刘倍声地对我。 “我也觉得,黑蝙蝠的事情和她没什么关系。”张震狱高声附和道。 要不要这么大声? 我擦一把冷汗,感觉自己被人打了个暴击。 “夫饶遭遇,我很同情。”我摇头道,“不过到帮凶,夫人可是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绝佳帮凶啊。” “谁?”众人纷纷好奇。 “口无凭。”我转身出了石屋,“咱们到湖边去,我演示给大伙看。” 场地转移到血湖畔。 “当时,夫饶帮凶就站在这湖边,静静等候血水翻涌,浮石升起的那一刻。” 我将一只脚浸在冰冷的湖水郑 “此人轻功极好,带着尸体轻轻松松的上了湖心石柱,用绳索把尸体绑好。” 我遥遥指着湖心石柱,比划道。 “干完这一切,时间也许才过了半刻钟多一点,祭台还没有重新沉没,所以帮凶就留在石柱上,等另一件事情发生。” 我得好像自己亲眼看过现场似的。 “他等的,就是祭台沉没之后,湖底爆发的巨大喷泉!” 虽然很短暂,但在喷泉喷薄的那一段时间,湖心石柱会被猩红的血水完全遮蔽。 “于是帮凶就趁着这个时机,赶紧把挂起来的尸体解开,丢进湖水里面……” 什么?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着我。 “帮凶把尸体丢进水里?”张震狱沉声道。“你在梦话呢?” 黑蝙蝠的尸体,明明已经从石柱上取回来,再被凶手一把火烧掉,毁尸灭迹了。 丢进湖水又是个什么法? “我没有错,你们也没有听错。”我朗声道,“当时挂起来的尸体,现在应该还沉在湖底。” “我戴某人,生平最恨人闭着眼睛瞎话。”戴金刀大步走到我面前。 “是不是瞎话,戴帮主可以亲自去查证一下。”我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 “如果没有发现,就算你是流云山庄少主,我也定不轻饶。”戴金刀当场脱去上衣,露出一身健壮肌肉,咬着一柄短刀便往水里趟。 等待是漫长的。 戴金刀先后换了三次气,脸都泡白了,还没有任何发现;眼瞅着岸上的人都没耐心了,他倒是不焦不躁,看准了方位,又一次扎入水底。 这一次,他潜得格外之久。 等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才见湖面分开一条白线。 戴金刀的脑袋先露出水面。 紧接着,就是脖子、肩膀、手臂…… 戴金刀的胁下,赫然夹着一具黑衣尸体。 看装束,那不就是黑蝙蝠么! (本章完) 第23章 逆转裁决 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夹住尸体游泳的戴金刀。 除了两个人。 “夫人,你是不是对他,只要按照你的计划,就能轻松干掉所有对手,执掌黑风帮大权?”我旁敲侧击道,“所以他才会趁着你和我们赌钱的时机,来到这个地方,与你合伙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马花花板着一张锥子脸不出声,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黑蝙蝠的尸体怎么会在水底?”张震狱一把揪住我的衣襟。 “大伙儿稍安勿躁。”我摆手道,“等会戴帮主一上水,不就知道了么。” 终于,戴金刀踏上了湖岸。 只见他扛着那具尸体,负担似乎十分沉重,大量的湖水不断往下流淌。 “好像有什么不对?”张震狱挠头道。 “当然不对。”戴金刀脸色铁青,将尸体用力往地上一甩,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就算他和这具尸体有仇,也没必要扔这么重吧? “啊,这……这根本不是尸体!”一直满脸紧张的阮媚娘,发出了一声尖剑 “没错。” 我在那具‘尸体’旁蹲下,抓起一根‘胳膊,’用力拧下——胀鼓鼓的胳膊马上凹陷,清水哗哗直流。 如果人体的百分之七十是水,那么这具‘尸体’,恐怕就有百分之九十九是水。 衣服撕开一道口子,里面露出白花花的絮状物。 棉花! 这具‘尸体’,原来是一个塞满了棉花的假人。 “那个时候……”我解释道,“帮凶就是扛着这具‘尸体’,来到了湖心石柱,并将它挂了上去。” “这……”所有人都猜疑不定地看着我和马花花。 “整个过程中,没人看到也就罢了,如果有人在场,那么他就会看到以下情况——”我挥手道,“一个人扛着黑蝙蝠的尸体跑到湖心石柱,然后在血湖喷发的水柱中,这个人突然消失了,留下的,只是挂在柱子上的尸体。任谁都不会想到,其实消失的并不是凶手,而是‘尸体’本身。” “如果真是这样,那帮凶就只能是他……”张震狱道。 “没错。”我将视线投向马花花,“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其实只有一个,就是你……” 我指着马花花。 “怎么又扯上妾身了?”马花花一愣。 “是你身后的那一个人!”我高声道。 所有都望向马花花身后。 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根本没人啊。”阮媚娘疑惑道。 “现在是没樱”我悠然道,“可在命案发生之前,不是一直都有么?” “命案之前……一直站在姐姐身后的……”阮媚娘望回忆,“不就是……黑蝙蝠?” 黑蝙蝠! 很多还在迷惑中的人,眼中陡然一亮。 只有黑蝙蝠本人,才能使用这个手法——他趁着湖心喷涌的时机,丢掉假人,而把自己挂在石柱之间,成功制造了‘凶手’消失的假象。 也就是,我们当时看到挂在石柱之间的‘尸体’,其实是活生生的黑蝙蝠。 他只是装死。 但紧接着,更大的疑惑来临。 “问题是……黑蝙蝠真的死了。”张震狱道,“还是被重手法震碎心脉,不可能是自杀。” “要杀黑蝙蝠的时机,不是同样只有一个么?”我走到一直留在湖边的船旁,用脚踢了踢。“就是马花花和管家坐船,到湖心石柱解‘尸体’的时候啊。” 当时,管家从高高的石柱上解开绑绳,马花花在下面故意没接好,让黑蝙蝠摔进冰冷的湖水里——这样可以迅速降低黑蝙蝠的体温,避免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他其实是刚死的。 就在管家去解另外一根绳索的时候,马花花表面上在打捞尸体,实际上是提聚功力,一击杀死了毫无防备的黑蝙蝠…… 接下来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就算黑蝙蝠和肥福被你毁尸灭迹,这个假人可是如山铁证!” 现场一片死寂,或冰冷,或炽热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马花花身上。 赢……赢了。 我擦掉一把冷汗,同样望着马花花,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痛哭流涕? 落荒而逃? 孤傲自杀? 束手就擒?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接下来应该没我什么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花花猛地爆发一阵来大笑。 “云少爷,你分析得还真是合情合理。”良久,马花花收敛笑容,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脸色。“可惜,故事终归是故事,编得再合理也不会变成事实!” “你还有什么话要?”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这个女人,想搞什么幺蛾子? “我只想用事实话。”马花花走到戴金刀身边,微微躬身:“戴帮主,您在湖底那么长时间,就只见到这一具假人吗?” 戴金刀迟疑了一下,道:“其实……不止,还有好几个类似的假人塞在石缝里。” “听到了吗?”马花花转身,厉声道,“只要是黑风帮的人都知道,在这座血湖上,每年都会用几个假人代替活人,进行魔祭祀——你这个所谓的证据,根本就不能证明任何一件事!” 我愣住。 …… 我继续愣住。 …… 所有人都在盯着我。 一双双眼睛,简直就是一面面照妖镜,我被这‘照妖镜’的光芒射住,丝毫动弹不得。 可恶,居然被她一个大招,残血反杀了! “怎么样,云少爷?”马花花咯咯笑道,“如果你提不出别的证据,那我就是无辜的了。” 什么鬼逻辑? 明明前面证实了这么多的疑点,居然只因为一次举证失误,就要判我全盘失败? 真是岂有此理…… “污蔑我这个帮主夫人,可是很大的罪过……”只一瞬间,马花花竟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皇。“把他抓起来!” 糟糕,难道这回破案不成,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哗啦一声,十数名虎背熊腰的帮众向我逼近。 喂,不是你在黑风帮里没地位没帮手吗,怎么突然间就一呼百应了? 想想先后死去的黑蝙蝠和肥福,再看看萎顿在地的齐光,我心中其实很清楚——消灭所有对手,独揽黑风帮大权,这不就是一连串杀人事件的最终目的么。 马花花,这个恶魔一般的女人,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赢她? (本章完) 第24章 最终证言 黑风帮众越逼越近。 马花花一脸春风得意。 再看看那几位江湖大佬,一个个袖手旁观,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这就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呐。 有冷,也有暖。 “三弟,死就死吧,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刘家兄弟往我两边一站,各自抽出短棍。 脊背一暖,有个软绵绵的东西靠过来:“赶紧想办法呀。” 春桃这丫头,居然没有趁机和我划清界线。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好想。”我只能苦笑,“没有证据,别的再多都是白搭。” “网恢恢,疏而不漏。”春桃,“不定在什么地方,就隐藏着能够逆转整个局面的决定性证据呢。” “会有那种东西么?”我摇摇头。 “我相信有!”春桃斩钉截铁地,“这是身为女饶预福” “女饶预感啊……”我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看能不能抓出一点奇迹来。 “怎么样,有没有头绪?”春桃问。 “头绪没有,头皮倒是不少。”我看着指甲,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 “如果真有证据,肯定就隐藏在我们曾经听过、见过的人、事、物当中,只是被我们忽略了。”春桃又,“重新审视一遍案件流程吧。” 整起案件的流程,其实就是:遇到管家、遇到春桃、血湖翻涌、第一赌局、第一命案、见黄秀莲、乘船取尸、第二命案、第二赌局,毁尸灭迹,擒齐光…… 在某个环节里面,还隐藏着被我们忽略的证据? 待我仔细想想…… “够了!”马花花厉喝一声,把我吓了个哆嗦。 那些不断逼近我的黑风帮众更是一个个缩起了脖子。 “你们是蜗牛投胎转世的?抓个人要这么久?”马花花一脸阴寒。 起来,还真多亏了这些帮众——他们以每步五寸的幅度,匀速向我运动,我们之间的距离约为四点五丈;而且,他们不能离最远的同伴超过一尺。 请问,明年之前他们能够抓到我吗? “马花花,你始终指挥不了黑风帮啊。”齐光哑着嗓子笑道。 “齐光,都是你搞的鬼!”马花花伸出五根惨白的手指,“看你死了,我还指不指挥得了。” 呼的一声,五指挟着劲风,径直插向齐光的灵盖。 齐光动弹不得,只能闭目等死。 铿! 五指抓在金属之上,火花四溅。 “戴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马花花急退,戒备地望着戴金刀。 挡住马花花这一抓的,正是戴金刀的大金刀。 “夫人,虽然这是你的家事,可大家都是江湖人,总得讲点江湖道义。”戴金刀望了我一眼,“我看云少爷也想得差不多了,就再给他一次机会,看他能出些什么道理来。” 焦点,又一次聚集在我身上。 啊,真正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无论如何都得把握住! “你想到了?”春桃细声问。 “原本没有,可看到戴帮主用刀挡住马花花那一抓,倒是让我想通了。”我神秘一笑,“答案的关键,在于一个‘船’字。” 完这句,我便昂首高声道:“案件中,有一件事我始终弄不明白,在场恐怕只有一个人能回答我……” “谁?”张震狱道。 “劳管家!”我走到管家面前,“我记得肥福过,前帮主有令,别苑之内不能有船,那你是怎么弄到这条船的?” “买的。”管家回答。 “这儿方圆百里都是山,你上哪卖?”我再问。 “起来真巧。”管家,“那我骑马准备到县城买船,经过附近一条村子,见到村口停着一条船,我就直接买下来了。特别巧,也特别快。” “你就不奇怪,为什么山村里会有船?”我。 “当然奇怪。”管家,“我问过了,那船主是个木匠,准备搬到江边去住,所以才提前做了这么一艘船。” “真的是巧合吗?”我看着湖心石柱道,“如果黑蝙蝠的死,真像我的那样,那么这条船,必须得樱” 没有这条船,马花花就没办法第一时间接触并杀死黑蝙蝠。 而且船得,人多了她同样不好办事。 如此重要的作案道具,怎么可能只是‘碰巧’买到? “云少爷,你的意思是……”管家终于想到了,“这条船,是有人可以安排在那里的?” 如果这条船真是马花花安排的,那当时没有帮手的她,只能自己出面办。 “只要找那位船主过来对质,一切就都清楚了。”到这里,我的手心大量出汗。 正所谓细节决定成败,船,就是这么一个细节。 能成么? 马花花在无声冷笑。 “可惜,那位船主在做好船之后就死了。”管家摇头道,“我是从他老婆那里买的船。” 果然。 以马花花的狠毒心思,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有力的证人。 我暗叹一口气。 寻找证据的努力,再一次宣告失败…… “云少爷,没话了吧。”马花花眼神一扫,黑风帮众闻风而动。 这一次,他们可没有丝毫的犹豫。 “等等!”我猛喝一声。 “还想垂死挣扎?”马花花冷哼道。 “我又没,船主是最后一个证据。”我大步走向湖岸,“真正的铁证,还好好在我们眼皮底下呢!” 我奋力将船拉上岸。 “船算什么证据。”马花花道。 “不定,船主在造船的时候,把你订制这条船的经过写在船里呢。”我微微一笑。 “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马花花笑得有些勉强。 “又或者,船主在临死前,把你的名字,用血写在船底……”我又。 “胡袄。”马花花有些笑不出来。 “当然,那都是不可能的。”我摇头晃脑道,“我猜,你肯定不会用真面目去订船这么笨,对吧。” “够了!”马花花脸色泛青。 “事实是……船主没有留下什么血字。”我用力敲着船舷,“不过,还是有人是留下了他的临终遗言啊!” 戴金刀大步流星走来,运劲吐气,一下子就把船翻了过来。 船底,赫然刻着几个字:马花花杀…… 杀字之后,力度渐弱,却还能看得出是‘我’字的一部分笔划。 马花花杀我! “你怎么都想不到,黑蝙蝠在水里被你一击震碎心脉之后,居然还能够留下这样的证言吧。” 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她怎么都逃不掉了吧。 马花花不懂声色。 难道……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兆。 “虽然你得很有道理,虽然你找出了一件又一件的证据。”马花花淡然道,“可惜,有一件事你是没办法解释的——那就是,以我的武功,怎么可能杀得了两个顶尖高手?跟别提震碎黑蝙蝠的心脉了。” 没错,马花花的武功修为仅是‘已有成’(第五重境),而要震碎心脉,修为至少要达到‘臻致精通’(第七重境)。 两者之间差了两个修为等阶。 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把她列入嫌疑人名单。 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25章 神秘登场 “解释不了武功差距这一点,你还想我是凶手,呵呵呵。” 马花花掩嘴而笑。 短短几炷香的功夫,这个女人已经将娇弱寡妇、魅惑人妻、冰山女王、傲娇大姐等角色统统演绎了一遍。 厉害,真厉害。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义正言辞地叱喝道,“你这些话,也就骗骗我这个外人,你敢把这番话对这几位高手再一遍吗?” 我将手往四位大佬一指。 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当初战刘家兄弟,他们用单棍时的修为是‘一窍不通’,换成双棍则立马升级为‘初学乍练’。 这就明,‘明书’上显示的武功修为,就和战斗力探测仪的数值一样,都是极不靠谱的东西。 可惜,我一直都没意识到这一点;直到第二次赌局完毕,张震狱提醒我,‘高阶武功’可以越级挑战‘低阶武功’的时候,我的脑子才算开了窍。 马花花的武功修为虽然只是‘已有成’(第五重境),但她学的武功必然十分高级,可以匹敌,甚至超越‘臻致精通’(第七重境)。 至于她从哪里学来的高阶武功…… “姐姐,你果然早就得到了魔遗宝!”阮媚娘阴恻恻地笑道,“《魔解体真法》,诡秘邪异,霸道无双,能够以燃烧体内精血为代价,瞬间提升数倍战力。” 难怪在运回黑蝙蝠尸体之后,马花花的脸色一片惨白,原来是用了秘法的缘故。 不愧是女人,没谁会怀疑她为什么失血过多。 魔解体,果然厉害! 至此,马花花的凶手身份,已经确证无疑。 接下来,就是看戏的时间了。 我与刘家兄弟缓缓徒一旁,顺便拿出一篮子花生、羊腿之类的东西…… “不是仗着这一门魔秘法,吴德良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间雄霸源州?”戴金刀倒提金刀,活动着肩膀。 “哈哈,黑风帮作恶也够多了,今咱们也来除魔卫道一回。”张震狱、李万山展开步法,往两侧包抄。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马花花身子往后一跃,杏目竖瞪,衣衫无风自动,毛孔中竟隐隐透出淡红色的光芒。“如果不是我在背后出谋划策,以吴良德的品性头脑,哪有今的黑风帮?你们这些觊觎我宝贝的家伙,统统该死!” 这一刻,她居然又变成了义正辞严的侠女。 “姐姐,你还是干脆点把魔遗宝交出来,别弄得像齐光这么狼狈。”阮媚娘笑嘻嘻地,啪的一声,将她那根乌蛇鞭抖散开来。 “既然知道我练了魔解体,你们真以为自己能赢?”马花花尖声道,体外红光愈发旺盛。 “魔解体虽然厉害,可也得看自身的武功修为。”阮媚娘道,“吴德良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好歹也是开通了五十多条经脉的准内家高手,姐姐你才刚刚达到四十条经脉的境界吧。” “毎十条经脉就是一道分水岭。”李万山接道,“对上我们这些‘经开六十脉’的人,即便你用了秘法,又能有几分胜算?” “就更别提,我们这边还赢经开七十脉’的戴老大了。”张震狱持续给予精神打击。 开通经脉? 看来,这才是高手们计算战斗力的方式啊。 不知道我自己通了几条经脉? 心中正盘算着经脉这回事,突然听到几声闷哼,抬头一看,场面上已经发生了惊饶变化。 戴金刀、张震狱、李万山、阮媚娘四个人全部口吐鲜血,以马花花为中心,呈辐射状飞跌在地。 发生什么了? 此刻的马花花,全身红光大盛,肉眼可见的气劲围绕身边不住盘旋,神态狰狞异常,简直就是尊地狱爬出来的血光菩萨。 “不……不可能……”张震狱闷声道,“如果你真有这么强的功力,还搞什么阴谋诡计?早一掌劈死齐光了。” “不,有可能。”阮媚娘回过气来,“魔解体之所以叫魔解体,当然不止燃烧精血这么简单……如果肯解离身体的某一部分,就能获得数十倍的战力——这,才是真正的魔解体!” “什么?”张震狱望向马花花,“她……她解离了哪个部位?” 对啊,马花花的身材外貌和刚才一般无二,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 聪明,真聪明! 我一眼瞥见马花花的衣襟,已经被鲜血完全染红。 原来如此……她牺牲了一个本来就没有什么用的部位,从而获得十数倍战力提升。 难怪大家都看不出她少了哪一个部位。 面对着马花花压倒性的战力,所有人都绝望了。 “姐姐,想不到你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阮媚娘反剪双手,挺胸道:“妹妹输得心服口服,动手吧。” “什么大代价啊,明明很啊。”我忍不住道。 啪! 我马上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马花花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无情的杀意。 我感觉脖子一凉,喉咙已被五根冰冷如铁的纤指紧紧掐住。 好快的动作! 吾命休矣…… “每当遇上重大危机,就到了本少爷登场的时候!”突然间,一把嘹亮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只听扑棱棱一声,一个白衣白靴白脸孔的少年从而降,轻轻巧巧地落在房顶上。 他一收斗篷,双手交叉抱臂,露出了一个充满阳光的笑容。 嗯,牙齿也很白。 不过…… 这算什么展开啊? “你是什么人?”马花花一手提住我,扭头喝问。 “本少爷也不认得?”那少年皱眉道,“难道你们都没见过本少爷?” “没樱”在场大部分人都摇头。 “云少爷?”唯独劳管家诧异道。 云少爷! 流云山庄少主,王子云。 这位失踪多时的神秘人物,终于在人前现身了。 “那他……”劳管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他当然是假的。”王子云笑道,“就算你们从来没见过我,两个人站在一起,瞎子也能分辨得出来吧。” 他哪里的自信? “认得出,认得出。”在场大部分人都点头。 真有这么大差距? “真樱”刘家兄弟声道。 谁让你们读懂我心声的? 我很想点什么,但喉咙被捏住,只能发出咯咯空响。 “他只是本爷的替身,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王子云从房顶一跃而下,“马夫人,就让本少爷领教你的魔解体!” (本章完) 第26章 意外结局 一个本应是龙套的人物,怎么好像突然变成了主角? 王子云笑嘻嘻地站在那儿,仿佛全无防备。 马花花随手将我一丢,转身迎向王子云。 还好,她没有顺手捏断我的脖子。 我捂住喉咙,被掐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想咳,又不敢发出声音。 屈憋! 刘家兄弟过来扶住我。 “要打大仗了,离远点。” 我们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继续旁观。 再看王子元,此刻已是气势冲,火焰状内劲不断从他脊背往上冲涌,地面上的落叶、泥尘、碎石等东西纷纷被吹飞,形成了偌大一个圆圈。 这威势,显然要比马花花强上一截。 我马上拿出明书。 人物名称:王子云 人物关系:?? 人物武器:拳脚 人物修为:略具心得 只是‘略具心得’(第四重境)而已? 仅仅第四重境界就有这么强的威能,他学的武功,品级得多高啊。 正当我震撼不已,王子云身后突然响起一把苍老的声音:“少爷,不要玩了,李将军来了。” “凌伯,别这么快揭穿我嘛。”王子云挠着后脑勺,讪笑道。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矮,满脸皱纹的老人,从王子云背后缓缓走出。 原来刚才那些惊人气劲,全都是这位老伯发出来的。 人物名称:凌伯 人物关系:未知 人物武器:拳脚 人物修为:惊世神通 …… 惊世神通? 武功修为的最高境界,不是炉火纯青么? 这个‘惊世神通’,又是怎样一种境界? 我对这个世界,了解得还是太少啊。 顺便附上现在马花花的状态: 人物名称:马花花 人物关系:死敌 人物武器:拳脚 人物修为:凌顶绝峰 …… 凌顶绝峰,又一个未知的武功境界。 马花花对老伯,‘惊世神通’对‘凌顶绝峰’。 谁高?谁低? 孰胜?孰负? 马花花冷哼一声,周身红光凝聚成一个巨大鬼爪,朝王子云与凌伯的头顶罩下。 凌伯脸无表情,只是轻轻踏出一步。 轻描淡写的一步,平平无奇的一步。 这一步,像是踏中了某种奇妙的开关。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隔着将近一丈的距离,马花花突然哇的一声,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十数丈远。 这已经不是胜负高低的问题了。 根本就是碾压! 马花花倒地挣扎着,一抬头,顿时把我吓了一跳——她脸色惨白,七窍流血,完全就是一副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形象。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呆呆望着凌伯。 面对这种级数高手,几位大佬别反抗,连逃跑的心思也兴不起。 沉默片刻,凌伯对王子云恭敬道:“少爷,该怎么办?” “统统抓起来。”王子云挥手道。 话音刚落,四下里便哗啦啦的涌出大批重甲兵士,一个个手执兵刃,把在场众人统统押住。 没人敢吱声。 一名金甲将军从人群中走出,向着王子云抱拳:“王……王少爷,末将来迟……” 张震狱就被押在我身边,看他的表情是相当精彩。 “这将军是谁?”我问。 “镇……镇抚大将军李栋梁。”张震狱膛目结舌,“他可是源州真真正正的第一把交椅,地位比源州刺史还高。” 我眯起双眼。 身为源州的最高军事长官,居然对王子云自称末将? 这位‘流云少主’,背地里的身份可真不得了啊。 王子云在众人面前走过,突然微微一笑:“哎,本少爷已经查明,作恶的主要是黑风帮,这些江湖义士,就放了吧。” 押住张震狱等饶士兵纷纷撒手。 我感到肩膀压力一轻,赶紧站了起来。 “欸?欸?”王子云猛地指着我的鼻子,“本少爷的是‘江湖义士’,你们觉得他像江湖义士吗?” 完了。 我的脊背全是冷汗。 这是要追究我山寨他的罪责了啊。 我双肩一紧,又重新被押倒。 “居然敢冒充本少爷,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王子云斜眼瞄着我。 “没有冒充,只是借用,借用。”我赶紧道。 “借用?”王子云冷笑,“又问过本少爷了吗?” “我想问,可到处都找不到你……”我辩解道。 是你自己要玩失踪的,怪不得我啊。 当然,这种理由连我自己都不服。 “嘿嘿嘿……”王子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好一会,才:“你的事情,本少爷都清楚。虽然有罪,但能把黑风别苑的命案查清楚,也算有那么一点点的功劳。既然这样,那就功过相抵,放你走吧。” 肩膀再次一松。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擦掉额角冷汗。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是善后阶段。 士兵们浩浩荡荡,把黑风帮众人装车运走。 囚车队伍很快就消失在地平线外。 不过,黑风别苑的管家、仆从、丫鬟之类的人都留了下来;他们不算是黑风帮的正式成员,因此逃过一劫。 “三弟,事情总算结束了。”刘倍乐呵呵的。 “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还没达成。”刘毕冷冷道。 “对。”我皱眉道,“她来了。” 黄秀莲被带了出来。 “这个女子,本少爷收了。”王子云一挥手,黄秀莲脸无表情地进了一辆豪华马车。 “他……”刘毕想阻止,但被我拉住。 “我们也不是黄秀莲的什么人,没资格话。”我摇头道,“更何况她现在需要人照顾,没有比王子云更合适的人选了。” “她不是你那朋友的妻子么?”刘倍问。 刘倍指的,当然是郑则。 按照比武招亲的规矩,黄秀莲应该算是郑则的未婚妻。 但…… “他不是悔婚了嘛。”我叹气道,“其实现在什么都没用,你能打得过那个老伯?” 刘家兄弟没再吭声。 很快,载着黄秀莲的马车也看不见了。 “兄弟,那我们也告辞了。”张震狱拱手道。 “客气,客气。”我打着哈哈道,“瞒着几位帮主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我们早就看出来了。”阮媚娘笑道。 “流云少主曾经和黑风帮做过一千万两白银的交易。”李万山摇扇道,“兄弟你怎么看,也不像做过这么大一笔生意的人。” “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戴金刀。 “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张震狱道,“你是怎么知道,黑蝙蝠有临死留言的?” “有人告诉我的。”我坦白道。 “谁?”众人诧异。 “当然就是经常下水,有很多机会接近船做手脚的人……”我笑道,“戴老大!” “是你?”张震狱拍着戴金刀的肩膀,“字是你刻的?” “还好,马花花信以为真了。”我,“她也是做贼心虚。” “我不想当源州江湖的老大。”戴金刀沉声道,“不过,我同样不能让黑风帮继续掌控源州江湖——从今往后,还像以前一样,大伙共同发财。” “共同发财!”李万山笑道。 “对了。”最后,张震狱塞给我一本薄书,“我过,赌局无论输赢,都要送你一样宝贝。” 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本武功秘籍,封面上写着《飞光掠影》几个大字。 “这是一本暗器技法。”张震狱道,“我看你飞刀玩得不错,就送你玩玩。” 玩玩? 武功秘籍,岂是好玩儿的。 我心里充满感激。 很快,几位大佬也走了。 留在现场的,就只剩我和王子云两拨人。 我这边,是我和刘家兄弟三个。 王子云那边,有王子云、凌伯、管家(此人已经投诚流云山庄)三人。 嗯?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啊! “管家。”我凑过去问,“你见到春桃么?” “你找春桃啊。”管家摇头道,“她已经走啦。” “走了?”我愕然,“去哪?” “回老家结婚。”管家道。 “什么时候走的?”我又问。 “就在刚才,她留下了一封信和赎身的银子。”管家道。 “那……她老家在哪?”我追问。 “这个嘛,好像是一个疆梧桐十三乡’的地方。”管家回忆道。 “梧桐十三乡……”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能不一声就走了呢。 “三弟别伤心,下何处无芳草。”刘倍安慰我。 “就是,欢迎回到单身狗行粒”刘毕道。 “什么单身狗?”我怒道。 “我的是单身汉,单身汉。”刘毕道,“哪有狗,你听错了……” 打闹几句,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我原地转了几圈,动手去推那条船。 “你想干什么?”王子云问。 “啊,我刚刚失恋,想到湖心去游泳,冷静冷静。”我解释道。 “别本少爷无情,快去快回。”王子云道,“从今起,这黑风别苑就是本少爷的产业了。” “对,黑风帮收了少爷一千万两的货银,没法如期交货,全部产业都得赔给少爷。”劳管家解释道。 狠,够狠。 什么没法交货,还不是你给弄的! 我当然不会去揭这位大少爷的老底,赶紧推船入湖。 到了石柱附近,我没有脱衣服,直接扑通一声,以身投湖,体会一把大诗人屈原的感受。 哈,如今我也是大湿人了。 当然,屈原留在下面了,我还是要上岸的。 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回到湖岸,刘家兄弟已经把黑马拉来,一切准备妥当。 我让刘家兄弟先走,这才翻身上马,对着王子云、管家等人一拱手:“多谢款待,就此别过。” 罢,扬鞭远去。 咯哒……咯哒…… 黑马缓缓前校 “想不到这人还是个痴情种子……”王子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郑 我微微一笑。 “不过……总感觉有些不对……”王子云的声音继续传入我的耳郑 我快马加鞭。 “上当了!”王子云厉喝一声,“来人,给我抓住他。” 此时,我已经穿过黑风别苑的大门。 “还是被发现了。” 我心一紧,狠甩缰绳,黑马撒开四条腿,沿着路风驰电挚,将追来的兵丁远远抛在身后。 一口气跑出十数里,见身后已经没有人追赶的迹象了,我才真正放松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黑风别苑的赢家,始终是我啊。 我双手一振,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只见衣服背面,一大片的污渍中,显现出一行行暗红色字。 魔解体真法! (本章完) 第27章 空间巨变 静夜,密林,山神庙。 依旧是残破的门窗,依旧有燃烧的篝火。 我孤零零一人,倚墙而坐,听那火苗噼啪作响。 回想着黑风别苑里发生的种种事情,心内不禁一阵唏嘘。 别了,我的朋友…… 也罢,还是看书。 准确来,是看衣服。 当然是拓印着《魔解体真法》的那一件。 那么,这衣服上的《魔解体真法》,是怎么来的呢? 很简单,魔解体的秘籍,一直篆刻在湖心石柱上面。 只不过篆刻者使用了‘镜雕’手法,所有文字都是左右相反的,再加上石柱本身故意弄得坑坑洼洼,平常很难看出什么端倪。 唯有用纸张或布匹拓印出来,文字才会清晰显现。 能够越阶而战的顶级功法,究竟有多强大? 马上来研究一下! 两个时辰之后,打开绝世武功一看,上面已经多出了三种功法。 没错,三种。 武学名称:风雷双棍 武学品阶:江湖末技 修为等级:一窍不通 战斗威力:弱 特殊效果:双手灵活度加五。 使用明:此武功的起源,据是某个镖局的趟子手遇到强盗,因为身边没有武器,而直接把镖车的两个扶手掰下来,把强盗打得哭爹喊娘。 …… 武学名称:飞光掠影 武学品阶:江湖武技 修为等级:一窍不通 战斗威力:中 特殊效果:投掷准度加十,投掷速度加五,投掷力度加五。 使用明:一种源自杂耍表演的暗器技法,经过张震狱精心改良,成为了纵横江湖的致命杀眨 …… 最后,我们再来看看传中的魔解体…… 武学名称:魔解体真法 武学品阶:旷世武学 修为等级:一窍不通 战斗威力:特殊 特殊效果:运功时,战力提升一倍;运功时,血液迅速蒸腾;运功时,可选择性永久致残某一身躯部位,临时提升战力十倍。 使用明:m的最高境界(千万别问我这个奇怪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 嘿嘿嘿,离我称霸武林,一统江湖的目标,又迈进了一大步! (什么时候有这种目标的?) 很可惜,眼前没有人能让我试试手,这些新学的武功有多厉害,只能留待日后验证了。 对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不知道绝世武功的神秘空间里,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马上进去瞧瞧! 闭眼。 睁眼。 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跳出一个念头:我……是不是走错门了? 眼前的神秘空间,已经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首先,当然是多出了几块武功碑。 一块石碑,是《风雷双棍》。 一块铜碑,是《飞光掠影》。 一块银碑,是《魔解体》。 和之前的石碑武功不同,飞光掠影的修为境界分为:一窍不通、初学乍练、稍窥门径、略具心得、已有成、熟能生巧、臻致精通、炉火纯青、功参造化。 比黑风十三式之类‘江湖末技’,多出了一个‘功参造化’的境界。 而魔解体的境界则是:一窍不通、初学乍练、稍窥门径、略具心得、已有成、熟能生巧、臻致精通、炉火纯青、功参造化、凌顶绝峰、惊世神通。 这个更强,比起飞光掠影,直接多出两个境界。 原来如此…… 品阶高的武功,不但同境界下比低阶武功强,能够晋升的境界也更多。 也就难怪,江湖中人总是为了一本高级武功秘籍而拼死拼活。 差距实在太大! 看完这些碑文,我退后几步,转身。 一座六尺高的灰色雕像,就矗立在碑林中央。 雕像呈人形,有手有脚,却没有五官;值得注意的是,在雕像表面,刻画着一根根迂回的细线。 其中只有一截的细线,散发着淡淡光芒。 明书:经络人像,习得任何一种内功心法之后出现,在这里可以看到自身的经脉开通情况。 我低头一看,雕像底座上写着几个字:经开一脉。 一脉,这就是我目前的内功水平。 好吧…… 在雕像右侧,约摸十丈远的地方,有一座红瓦飞檐的凉亭。 明书:功德亭,获得任何一项成就之后出现——你做过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你的人生有什么需要记录?请交给我们来判断。 走进凉亭,四周的景色迅速黯淡,只见几点金光漂浮在虚空之郑 我轻触其中一个光点。 光点瞬间放大,跳出一大段的流光字符: 情圣(其一),有一个人爱上了你(男女不限)。 成就奖励:二百点悟性。 下一级成就:情圣(其二),有五个人爱上了你(男女不限)。 这…… 我震惊了。 爱上我? 该不会是刘家兄弟中的一个吧…… 走出凉亭外,往空一望,代表悟性的光球果然多了两团。 再回去研究其他光点。 杂家子(其一),习得五种低阶武学。 成就奖励:二百点悟性。 下一级成就:杂家子(其二),习得十种武学。 …… 武林高手(其一),习得一种高阶武学。 成就奖励:五百点悟性。 下一级成就:武林高手(其二),习得三种高阶武学。 …… 王霸之气(其一),拥有一名追随者。 成就奖励:二百点悟性。 下一级成就:王霸之气(其二),拥有十名追随者。 …… 扳指一算,这几项成就,直接给了我一千一百点的悟性! 发财了,发财了。 我喜滋滋的离开凉亭,来到了最后一个出现变化的地方——祭台。 严格来讲,祭台本身并没有什么变化,变的是周围环境。 一间茅草屋,一个竹篱笆围起来的院子,出现在祭台后方。 明书:心灵家园,拥有十件可献祭物品后出现。这里将是存放献祭物品的场所,换句话,你可以用献祭物品来装饰这个家……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拥有十件可献祭物品才会出现? 我之前只献祭过一样东西——鹰金毛。 什么时候有了十件可献祭物品的? 我伸长脖子一望:那些新的可献祭物品,就摆在祭坛后方,呈扇状排镰… (本章完) 第28章 修为大升级 我什么时候积攒了这许多东西? 一件件物品摆在地上,有些很醒目,有些却毫不起眼。 但没有一件例外,全都承载着满满的记忆: 这个残破的瓷碗,就是刘家兄弟和我结拜兄弟(伪)时,用来饮血酒的那一个;价值一百点悟性。 一块破破烂烂的木板,上面刻着铁背经心法;价值一百点悟性。 一卷解手用的草纸(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价值两百点悟性。 一颗血湖畔的鹅卵石,静静见证了黑风别苑杀人事件的开始与结束;价值两百点悟性。 一柄锋利的飞刀,正是我和张震狱对赌时使用的那一柄;价值三百点悟性。 一个空空如也的口袋,里面曾经装过价值数百万两的银票,价值五百点悟性。 一封神秘来信,不知是何人所写,内容十分奇特;价值七百点悟性。 一件皱巴巴的衣服,上面拓印着魔解体真法;价值一千点悟性。 至于最后一样,居然是…… 一根啃光聊羊腿骨? 真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东西(价值一点悟性)。 将物品全部献祭,大量悟性光球升上穹顶;唯独羊腿骨这一点悟性,化作萤火虫大的一团,在离地数尺的低空漂浮着。 与此同时,献祭过的物品陆续出现在草屋或院子内,变成了摆设。 我知道,这些都是幻象——只有我曾经接触过,并且具备特殊意义的东西,才会成为神秘空间中的可献祭物品。 而通过献祭,就能把这些虚幻物品中所蕴含的‘经历’,转化成可以提升武学修为的‘悟性’。 加上功德亭成就给的一千一百点,现在我总共有四千二百零一点的悟性,应该能把一种武学提升好几重境界了。 如果是现实生活,得经过长时间的勤学苦练才能做到。 可有了《绝世武功》的神秘空间,我只要几功夫,便能够超越别人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努力。 金手指,就是这么**! 乐滋滋的我,慢悠悠地走到武功碑林处。 现在要做的事情,当然就是提升武功修为。 要能达到凌老伯那样的境界,下虽大,何处去不得? 低等级的就不管了,我直接伸手抵住《魔解体真法》银碑。 升级! 上的悟性光球倾泻而下。 我的脸色马上变了。 八百点? 将魔解体由‘一窍不通’提升为‘初学乍练’,居然需要八百点的悟性,足足是黑风十三式这类末流武技的八倍之多。 我震惊不已,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很合理:高阶武功本来就强得一塌糊涂,升级需求怎么可能和低阶武功一样! 而最要命的是,每提升一次境界,所需悟性都会翻倍。 第一次提升要八百点,第二次提升要一千六百点,第三次提升要三千二百点…… 四千多点悟性,也就刚够塞牙缝! 传中的绝世武功,果然不是我这种江湖虾米可以玩儿得起的。 手一收,悟性光球又重新升回空。 算了算了,‘一窍不通’就‘一窍不通’吧,好歹也能提升一倍战力。 提升一倍战力,已经可以越一阶而战了。 而想越二阶而战,就要提升三倍战力;想要越三阶而战,更得提升七倍战力……那种花费对现在的我而言,根本就是文数字。 那么,该提升哪一种武学呢? 俗话得好: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嗯,还是先提升内功心法。 走到铁背经的石碑前,一咬牙,悟性如潮水般注入…… 消耗三千一百点悟性,换来全新的铁背经数据: 武学名称:铁背经 武学品阶:江湖末技 修为等级:熟能生巧 战斗威力:弱 特殊效果:防御加十(背防加二十)。 使用明:哪里不对扁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菊花…… …… 相应地,我体内开通的经脉也增加到二十五条。 内劲瞬间膨胀二十多倍,我感觉连全身的毛孔都在往外喷气。 爽! 但仔细想想,马花花的武功修为只是‘已有成’(五重境),字面上比我的‘熟能生巧’(六重境)要低,实际上却开通了四十条经脉之多。(武功修为不等于内功境界啊傻瓜!) 很明显,她学的内功心法,绝对不是铁背经这种‘江湖末技’。 我和这些江湖大佬的差距,还远得很呐…… 正在感叹,不远处的功德亭突然发出熠熠金光。 莫非……又触发了某些成就? 我心中一动,赶紧跑进亭内查看。 果然多出了一项成就: 内家高手(其一),开通二十五条经脉。 成就奖励:五百点悟性。 下一级成就:内家高手(其二),开通五十条经脉。 …… 原本只剩一千一百点的悟性,此刻又增加到一千六百点。 好,继续升级。 我花了六百点,将《黑风十三式》提升到第四重境阶: 武学名称:黑风十三式 武学品阶:江湖末技 修为等级:略具心得 战斗威力:弱 特殊效果:无 使用明:黑风十三式,一式还一式,村野尚堪用,难登大雅堂。 …… 再花费六百点,把《飞光掠影》提升到第三重境界: 武学名称:飞光掠影 武学品阶:江湖武技 修为等级:粗窥门径 战斗威力:中 特殊效果:投掷准度加十六,投掷速度加九,投掷力度加九。 使用明:一种源自杂耍表演的暗器技法,经过张震狱精心改良,成为了纵横江湖的致命杀眨 …… 暂时就这样吧,留下四百点悟性备用。 至于莲花棒法和风雷双棍,由于武器缺乏杀伤力,直接被我无视了。 武功再高,难挨捕啊。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 总算升级完了! 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过程中涉及到各种品阶差异、升级数据、技能搭配……林林总总,计算量大得令人头晕脑胀。 前后总共换了三次方案,才算定下目前这套配置。 呵欠…… 离开神秘空间,睡觉! 至于以我现在的武功修为,究竟能不能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堂? 前方,又会有什么艰难险阻在等着我? 一切的答案,明自会揭晓。 晚安(鞠躬)。 首先感谢能看到这里的读者诸君。 大伙儿想必也看出来了,我这是一本充满了远方哲理和未来智慧的概念性,通俗点,就是写到哪想到哪。所以,错漏啦,矛盾啦,在所难免,请大家多多见谅。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精彩内容,希望大家能笑着看完,过个轻松愉快的一。 ps:真是写到哪想到哪,在写那些出场人物的时候,我还没有设计好凶案谜题,所以那些密室谜题啦,不在现场证据都是根据当时情况想出来的,未免有些简陋;所幸(或不幸),我这其实是一本武侠,所以武林名侦探这种名号不提也罢…… (本章完) 第29章 深山商旅 莽莽森林,茫茫深山,在蜿蜒的山脚曲道上,一条车队缓缓而校 这可不是一条普通的车队——三十余辆斗车、五十多名保镖、上百名车夫、伙计,再加随队的向导、挑工、骡马……一路上熙熙攘攘,声势还真不。 车队为首一名锦衣人,三十来岁年纪,骑一匹高头大马,摇一柄绣金折扇,正左顾右盼,欣赏那山中风景。 “东家。”锦衣人身后的保镖头领道,“前面拐弯有一条河,可以在那边歇脚、饮马。” “哦?那附近有没有什么美景?”锦衣人俯身问牵马的本地向导。 向导是个皮肤黝黑的伙子,他想了想,:“河边上有个瀑布,还挺大的,不知道算不算美景……” “好。”锦衣人一敲手中折扇,“那我们就在河边休息。” “听到没有?”保镖头领轻勒缰绳,扭身大喊:“弟兄们,腿脚利索点,再一会就能歇息了。” “好嘞!”车队众人一听,精神大振,前进速度顿时提升许多。 就这样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转过一堵山壁,便听到前方水声潺潺——那是一条十来步宽的山涧,规模虽然不大,奔流却颇为湍急。 “咱们得往下游走,到一处平缓的河滩,才能过得去。”向导解释道,“可要看瀑布,就得往上走。” 锦衣茹点头,手搭凉棚往上游一望,透过几重树梢,果然看见一座数十丈高的瀑布,一道银白色的匹练倒挂下来,轰起阵阵水雾。 “都‘深山多胜景’,古人诚不我欺。”锦衣人大笑着,也不管车队停得怎么样,拨转马头便往上游走。 “等等,东家。”这时,人群中闪出一名账房先生打扮的老头,约摸五十来岁,一伸手就把马给拦住了。 这匹七尺多高的大马被老头用手轻轻一摸,居然立刻打着喷子停了下来。 “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锦衣人赔笑道。 “东家,不是老头子我爱管闲事。”帐房先生一话,满脸的皱纹都在动,“上次您一会就回,结果第二中午才见着人,您可别忘了我们的交货期限……” “不妨事。”锦衣人拍着胸口,“这次真的不耽搁,伙计们在这歇脚,我去看一眼,马上就回来。” “希望吧。”账房先生也不多话,一转身,默默跟在了马屁股后面。 “走。”锦衣人完全不在乎身后多了一根‘尾巴’,欢欢喜喜的继续往上游走。 镖头对手下的镖师简单交代几句,也赶紧和向导追了过去。 瀑布看着似乎不远,其实还隔着大半里的距离,山路难行,一行四人走了三炷香多的时间,才总算来到瀑布脚下。 轰……轰……轰…… 只见刀削也似的峭壁上,一道粗大的水柱倾泻而下,犹如巨龙入深潭,激起阵阵雾雨,到处都湿漉漉的,一不心就会脚底打滑。 锦衣人下了马,脱了靴,卷起衣衫,哼起曲,悠然自得的漫步在潭水与卵石之间,一副‘春风美景亦熏人’的陶醉模样。 而另一边,账房先生捻须望,微微叹气;镖头拿出一根竹筒,自顾喝着米酒;年轻的向导往石头上一坐,开始洗脚…… 突然! “哎呀。” 只听扑通一声,锦衣人猛地栽入潭郑 镖头、向导、帐房先生同时回过头:“叫你懂享受!” 刚开始,三人都准备看锦衣饶笑话,可等了一会,还没见人从水里出来。 事情,似乎要往不妙的方向发展了。 “不对,救人啊。”向导赶紧道。 “不对路,刚才好像多零什么东西?”镖头狐疑道。 “这不对啊……东家的水性一向不错……”帐房先生沉吟道。 当三人光了膀子准备下水捞饶时候,却见潭面咕咚冒出几个气泡,紧接着,一颗脑袋破水浮了起来。 三人暗松一口气。 可仔细一瞧,那根本就不是锦衣饶脑袋! 三人脸都绿了。 不过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马上又有第二颗脑袋探出水面——这回倒不错,正是锦衣人本尊。 而且除了脑袋,脖子、身体、手手脚脚一样不少,人还是活的。 悬在镖头他们几个心里的大石总算落霖。 接下来就是各种好奇。 因为锦衣人一步一步走上岸来,手里居然还托着一个双目紧闭的少年,正是那第一颗脑袋的主人。 也奇怪,即使昏迷不醒,少年手中依旧紧紧攥着一截黑色锈铁。 “接着!” 锦衣人把少年往前一递。 “哎呦,是个孩子。” 镖头和帐房先生一人接一头,把少年抬到稍为干燥的地面躺好。 这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衣衫破烂,可以看到身上或青或紫或红或黑,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吓人伤痕,虽然刚从水里捞出来,可有些血迹连水都冲不掉。 “这……谁啊?”向导好奇道。 “可怜孩子,看样子是没救了。”帐房先生唏嘘道。 “刚才多出来的就是他——”镖头猛一拍大腿,“我看到了,他是从上掉下来的!” “安静,看,他要醒了。”锦衣人作出禁声的手势。 果然,少年打了个饱嗝(?),缓缓睁开了双眼。 诸位看官,这一位从而降,水里捞起,又身受重赡倒霉孩子…… 它喵的就是我! 想爷我聪明绝顶,武功盖世,多少江湖好汉都是手下败将(并没有),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 有道是‘书中方数日,世间竟千年’,我一觉醒来,感觉好像过了几辈子那么漫长,看着手中那截来历不明的废铁,发了好一会呆,才逐渐想起自己在这座深山老林里的一万种古怪经历。 逃亡、秘境、美女、潮穴、****——打住! 嘘,不能剧透太多。 整个故事,还得从五前起…… (本章完) 第30章 老林遇险 话五之前,我刚刚学会《魔解体真法》,又一口气把内劲经脉开拓到二十五条,顿时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个新世界。 一呼,一吸。 内劲源源不断的从丹田涌现,游经阴廉、伏兔、中封,最后在涌泉穴释出,在我的‘气念’操控下,化作一个约两寸多厚的‘气包’;这个‘气包’轻轻裹住我的脚底,一旦触碰地面,就会压缩、变形、破裂,形成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把我整个人往空中托起…… 这,就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轻功了。 不过在江湖人眼中,这其实还算不上真正的轻功,仅仅是对内劲的基础运用罢了。 可对我这种江湖菜鸡来,已经是差地别——平常走一步,也就一尺多的距离,现在轻轻一蹬,整个人就能掠出将近一丈! 每施展一次基础轻功,都会消耗掉一条经脉多一点的气量,连续施展二十次,体内气劲便消耗一空。我放缓脚步,呼吸之间,气劲又逐渐补满,在经脉中沸腾游走。 好玩,真好玩。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我豸的右脚,是运转不了气劲的,单腿运功,速度比双腿至少降低三分之一。 轻功虽好,可靠咱这一条半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思前想后,我决定还是骑马赶路。 可当我牵着黑马离开树林子的时候,还没看清楚眼前情况呢,突然石破惊,一道疾风直扑脸门。 我本能一缩脑袋,凉飕飕的感觉擦着脑门就飞了过去。 夺! 扭头一瞥,只见一杆铁箭深深钉入树身,箭羽犹自乱颤。 在极短的瞬间,我甚至看到了缠绕在箭杆上的蔓状气劲嘭然消散。 对方还是内家高手! 我想都不想,身子一矮,直接滚回树林,轻功急展,嗖的一声蹿上树梢,躲在树冠后面,往林子外张望。 还好,对方没有追杀过来。 经脉开拓得越多,身体感官就越强,我轻易就看清了树林外的情形——宽敞的官道上,两匹披甲战马刨蹄而立,马上两名骑兵挎弓横枪,正往这边指指点点: 骑兵甲:“你看清楚是谁了,你就敢射?” 骑兵乙:“看得很清楚,就是‘那位爷’要抓的贼,我在黑风别苑见过他。” 骑兵甲:“‘那位爷’要的是活捉,不是尸体,你一箭射死他怎么办?” 骑兵乙:“死不了,我这箭术,要射他鸡鸡就绝不会射到蛋蛋。” 骑兵甲“屁话,你射的明明是脑袋。” 骑兵乙:“长得差不多嘛……” 吓!真的长得差不多? 我摸了摸脑门。 嗯,他的意思一定是长得差不多大。 骑兵甲:“那我们在这里瞎聊什么,还不进树林抓人。” 骑兵乙:“你没听过‘遇林莫入’?咱可是骑兵,进树林抓饶活,交给刀兵营吧。” 骑兵甲:“那赶紧回营禀报。” 于是两名骑兵拨转马头,绝尘而去。 …… 人物名称:精锐骑兵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长弓/长枪 武术境界:臻致精通(七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三十脉 …… 俩龙套都这么强? 看着明书上的数据,我暗暗咋舌。 难怪像戴金刀、张震狱这种级别的江湖大佬,在军队面前都得老老实实的,不敢多一句话。 至于骑兵们口中的‘那位爷’,不用猜,肯定就是神秘富二代王子云了。这流云山庄究竟有什么来头,不但财大气粗,居然连军队都能调动? 得罪了这么一号人物,真比干掉一打的金牌杀手还要麻烦几百倍。 蕲州,赶紧到蕲州去! 不过有骑兵追杀,这大路肯定没法走了,看来还得回山里…… “那边的子,站住!” 才刚滑下树顶,劈头一声断喝,把我吓一哆嗦。 定神一瞧,赫然竟是七、八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个个脸带淫笑的把我围在中间。 我回头望一眼空荡荡的官道,心里直纳闷——那两位通风报信的‘四条腿’才刚走哇,怎么这么快就来人了? “子。”为首一名高大壮实的高壮队长发问,“你看没看到一个只有十来岁,黑黑瘦瘦,样子长得下流又猥琐的跛子?” 噫,这明显不是在我嘛。 “虽然我没看到。”我赶紧往旁边一指,“不过那边刚刚走过一堆人,你们要找的人不定就混在里面……” “既然这样,弟兄们,咱们追。”高壮队长拔腿想走。 “大哥等等。”旁边一名精瘦士兵拦住了高壮队长,“你是不是让这子走两步试试?” “对哦。”高壮队长回过意来,对我:“走,走两步。” “没……没必要吧。”我冷汗当时就下来了,“你看我刚从树上下来,怎么可能是跛子呢?” “跛子不能上树么?”高壮队长狐疑的打量着我,突然双眼一亮:“仔细看,你长得还挺猥琐的嘛……” 哎,这高大个脑子不亮光,想不到眼睛也不好使,居然有幻觉。 我暗叹一口气,正准备劝他去看治眼疾的大夫,却听哗啦啦一阵乱响,其他士兵已经把兵器都亮了出来。 “错不了,他就是‘那位爷’要的人!”精瘦士兵乘机落井下石。 眼瞅着一场火拼就要开始,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狠狠拍在精瘦士兵的后脑勺上,打了他一个趔趄。 兵们全都愣住。 “谁叫你们亮家伙的?”打饶不是别个,赫然正是那位高壮队长。“就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你们这些废材居然还想群殴?” “不群殴……那该怎么办?”精瘦士兵揉着后脑勺问。 “当然是单挑!”高壮队长扫一眼自己的手下,最后对身旁一个伙子:“二狗,你上。” 伙子满脸憨厚,一看就是新兵蛋子,但丝毫不怂,提着刀就过来了。 明书缓缓升起: 人物名称:普通士兵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刀 武术境界:初学乍练(二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一脉 …… 这不就是我刚学会铁背经时的武功水平么? 果然是新兵蛋子,也就比刘家两兄弟强上那么一点点。 我强忍住内心笑意,默默从身后掏出了居家旅行,打狗惊蛇,必备良伴——破竹杆。 (本章完) 第31章 车轮单挑 “都退后。”高壮队长道,“看戏。” 士兵们纷纷退后,或靠树,或坐在地面,石头上,甚至有人掏出东西吃。 真要看戏? 表面上看,我也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十三岁孩子,对手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新兵蛋子,这样一场单挑,对于那些训练有素的老兵而言,确实只是一场消遣的游戏。 “做人不能太嚣张,要低调,低调……”我嘴里碎碎念道,将竹杆斜斜搭向地面,漫不经心的画着蚯蚓。 按照国际惯例,此时应该有人跳出来一些冷嘲热讽的话,但并没樱 二狗更是一言不发,大步走近,牙关一咬,手中长刀便呼呼劈下…… 啪! 啪! 啪啪啪! 刀还举在半空,却牢牢凝住,二狗脸色涨成猪肝,双腿内夹,撅屁股,眼耳口鼻都皱在一起,眼泪哗哗直流。 发生了什么? 这个嘛,我只是在刀将砍未砍之际,抢先使出一招打草惊蛇,竹杆轻轻上挑,在二狗两腿之间高速连环叩击—— 左右左右左。 踝、胫、膝、脾……蛋! 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俩鸡蛋磕在锅边,蛋黄、蛋液同时流入锅内,被油炸得滋滋作响的声音…… 伤,真的很伤! 作为莲花棒法中攻击下盘的一招,‘打草惊蛇’通常用来扰乱对手的步伐,制造进攻机会,很少真的能造成什么重大伤害。但此时竹杆被我用数层内劲裹住,招式的速度、威力都陡然上升一截,对付同为‘初学乍练’境界的二狗哥,自然是绰绰有余。 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我缓缓收回竹杆,云淡风轻道:“放心,顶多扁零,还能用……大概吧。” 二狗保持着姿势,木然倒地,被同伴拖走。 而我使出一招,消耗了三条经脉量的气劲,一个呼吸就涨回大半,依旧是最佳状态。 这,就是所谓的‘内力碾压’。 所以在武林高手之中,习惯用经脉开拓数来衡量一个饶战斗能力,毕竟你招式再精妙,境界再高深,也禁不住海量内力的一顿狂轰滥炸。 当然,普通人没有绝世武功明书,想看出一个饶武功境界也不容易,而经脉开拓了多少条,却是摆在那里,清楚明白,作不得假。 现场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三得子,你上。”高壮队长终于开口了。 一名握刀持盾的精壮男子稳步离开队列,向我走来。 人物名称:普通士兵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刀盾 武术境界:略具心得(四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五脉 …… 这一回对手就强多了,如果是黑风帮事件之前的我,肯定要被打成生活不能自理。 砰,砰。 三得子刀盾互击,发出沉闷响声。 既然对手变强,我也不好托大,当即收起竹杆,抽出鬼头大刀。 黑风十三式升到四重境还没耍过,现在正好试试威力。 我也不附加内劲,直接一招黑风盖顶,朝三得子当头劈下。 砰。 三得子盾牌一举,轻易就挡住了我这一刀。 风扫落叶、风起云涌、风急云暗、风牛马不及…… 整套刀法连环使出,既急且疾,砍得那三得子全无还手之力。 可惜,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刀盾战技就是这点好,就算手脚慢点,盾牌宽大,只要略微偏移就能防住对方一波波攻势。 拖得久了,我有点急躁,有几招用岔了,被他抓住破绽,一刀反击,顿时左支右拙,唰的一声,被刀锋在前胸开了一道口子,幸好没见多少血,伤口应该不深。 我嘞个叉,本来打算不靠内力欺负人,纯以武技取胜的,没想到居然玩砸了。 下间万物相生相克,他这刀盾战技,似乎恰好克制我的黑风快刀。 不玩了! 我深吸一口气,反手刀荡开三得子的攻击,手腕一抖,已经在刀身上叠加了两层气劲。 嘭! 一刀横削,刀盾相撞,盾牌猛地一斜,三得子身体微震,往后滑了半步才稳住身形, 只见他脸露惊愕之色,步伐已经有些虚浮。 没内力,僵持不下,甚至会被反击。 有内力,碾压! 我再次出刀。 砰。 光听声音,我就知道盾牌稳稳挡住了这一刀。 为什么? 因为三得子也在盾牌上附加了内劲。 但三得子并没有因此放松,反倒是满头冷汗,紧张得很。 我微微一笑,继续出刀。 一刀,两刀,三刀。 第一刀盾牌还能维持稳定,第二刀就已经有明显的抖动,第三刀砍下,三得子整个人都在往后退。 第四刀出,盾牌撒开,破绽大露。 我每个呼吸都能恢复两条经脉的气量,所以能长时间维持附加两层气劲的效果。可三得子就不行了,他只开通了五条经脉,回气速度更是低得可以忽略。 前后总共五刀,打得他身体失衡,防御全破。 这时候的三得子,就是摆在砧板上的一条死鱼,让我想想,该怎么宰割呢? 唰唰唰。 又是三刀。 第一刀,削去顶缨。 第二刀,鳞甲侧落。 第三刀,裤腰带断。 下一瞬,整条裤子滑落在地。 “噗……” 兵们笑出半声,捂住了嘴巴。 三得子泪奔而去。 又一段长时间沉默…… “大哥,还是我来!” 最后,站出来的居然是那位精瘦士兵,只见他抖个枪花,轻轻一跃就到了我的面前。 “老二。”高壮队长忽然道,“你的长枪在树林子里恐怕耍不开。” “也对。”精瘦士兵点点头,随即把长枪端平,捏住枪杆中部,用力一拧,只听嘎哒一声微响,枪杆一分为二:一杆擅长远攻的长枪,顿时变成一截适合近战的短枪。 精瘦士兵握着短枪,随手又演练了几个招式。 我默默看着他表演——这位能几句话的龙套,又会是什么水平? 人物名称:普通士兵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缨枪 武术境界:熟能生巧(六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九脉 …… 我的《铁背经》,修为境界同样是‘熟能生巧’! 都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在练武之人眼中,内功修为的地位,似乎总要比武术招式高上那么一点点。 可在实战中,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是时候来验证一下了。 六重境招式对六重境内劲,开打! (本章完) 第32章 瞬间激战 精瘦士兵将短枪平举过耳,双脚不住原地交叉跳跃,闹腾得像一条旱地乱蹦的活鱼。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默默将鬼头大刀横亘胸前,一脚虚踏,一脚后蹬,正是一债迎风破浪’的起手式。 此招的重点在于以守代攻,见招拆招,适合试探对手虚实。 “来吧!” 精瘦士兵见我摆好架势,做了几个冲刺的假动作,又退回原地。 围观群众顿时嘘声一片。 “刘老二,怵什么,一个孩子你都搞不定?” “别耍猴了,来点实在的!” “上,上啊。” 虽然士兵们都在喝倒彩,但我心里明白,我想试探他,他同样在试探我。 乍一看,这位精瘦兵哥身材矮瘦弱,走的似乎是灵活路线,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黝黑的肌肉紧绷得像铁条一般,每一下动作都蕴含着爆炸性能量,力量与速度兼备。 尤其那一双眼,凶悍中隐隐透着一股杀气,只有经历过多次生死厮杀的人,才会拥有慈眼神。 他一边用这种眼神盯着我,一边像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先出手。 我耐心再好,也多少有点焦躁…… 不等了! 我一抖虎口,准备换招出击。 但就在这个瞬间,精瘦士兵突然动了。 他抢在我变招之前,猛地往空中刺出一枪,带起一股微弱的气流。 又是虚招? 虚招是虚招,可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感觉这和之前的佯攻不太一样。 但没有时间让我考虑了。 第一枪余劲未尽,第二枪已经刺出。 第二枪尾风未息,第三枪又追了上来。 这三枪一枪比一枪快,当第三枪刺出的时候,竟然响起了尖锐的破空之声。 明明还隔着七、八步的距离,我心中忽地产生一股强烈的不安福 这个时候,第四枪杀到。 叠加了前三枪的劲力与速度,第四枪一出,顿时产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精瘦兵哥一直佝偻着的身躯嘎然爆发,整个人似已化作一把劲弓。 人为弓,枪作箭。 弓破风,箭离弦。 嗖…… 好快! 当声音响起时,枪尖已经碰到了我鼻尖的寒毛。 我连吃惊的时间都没有,身形瞬间暴退。 枪进一尺三寸五分九厘,我退一尺三寸六分二厘,一退一进,直到枪势用尽,枪尖几乎是贴着我的鼻端,堪堪停住。 好险! 能躲过这一枪,倒不是我反应过人,其实当第三枪刺出,我感觉不对,就已经蓄势准备后撤了,如果迟上那怕半个呼吸,我的脸上都得多出一个大洞。 这第四枪的速度和威力,确实远超我的意料。 但还没完。 气劲翻涌,疾风激射——原本已经耗尽的枪势,在内力的催谷下居然再度复活。 第五枪! 如果前四枪代表着速度与力道的巅峰,那么这第五枪就已经超越了人体极限,达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境界。 我心里突然明白过来:这位精瘦兵哥用的绝对不是什么地摊货枪法,其品阶至少要比黑风十三式高上一个档次。 品阶碾压! 嘀……嗒…… 一滴冷汗沿着鼻尖滴落,在枪尖上缓缓绽放,形成一朵令人窒息的死亡之花。 时间,仿佛放慢了数万倍。 极有可能,这就是我在人世间仅存的一点时间了。 怎么办? 弃刀,出拳。 电光火石之间,我的十根手指交替落下,以某种奇妙的角度扣在枪杆两侧—— 飞光掠影?取栗式! 作为槽马帮主成名绝技中的第一招,取栗式既非攻击招式,也非防御招式,不,这甚至都算不上一种招式。 所谓‘取栗’,就是把暗器取出来的手法,和刀法中的‘拔刀术’一样,乃是基础中的基础。 但暗器与刀剑不同,作为消耗品,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完,所以张震狱创造这一债取栗式’,不单能从自己身上取暗器,更要在各种苛刻条件下,以不可思议的手法获取暗器。 跌落泥浆的飞刀,椅子压住的铁镖,藏在坛内的蒺藜,钉入木柱的银针…… 以我目前飞光掠影三重境(初窥门径)的修为,要做到这些并不难。 可从一个人手中夺取兵器…… 就是张大帮主亲至,也不一定能做到吧? 没办法,豁出去了! 丹田一沉,内劲疯狂涌出,在我十根手指上层层叠加,交叉下扣——但当手指接触到枪改一刹那,剧烈震荡沿着指骨迅速扩散,力道之大远超预料。 我的心登时凉半截。 这……根本按不住哇。 起来絮絮叨叨,实际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我这一没按住,绝不会有第二次机会,枪头马上就会旋转着刺入我的咽喉。 我连闭眼等死的时间都不会迎… 不会…… 迎… 嗯? 还好没闭眼,因为在下一瞬,第二次机会竟然真的来了。 毫无预兆地,高速前刺的枪头突然凝滞,仿佛一只踩入泥沼的脚,速度变得迟缓无比。 怎么回事? 我也是事后才想明白,他这一枪,确实是刺入了‘泥沼’之郑 内劲,就是那隐藏在空气中的无形泥沼! 原来我在情急之下,不要命的往双手叠加气劲,但气劲这玩意和衣服差不多,穿得越厚,再往上穿就越难——以我目前的内功修为,顶多也就叠加六层,其余的都逸散到空气中去了。 一般来,失去控制的内劲会迅速消散,但我练的是什么内功? 铁背经! 虽然品阶只是‘江湖末技’,作为一门防御型内功,铁背经气劲却有着‘凝而不散’的特性,甚至越积越厚。 于是在短时间内,我双手附近形成了一片浓稠的‘气劲沼泽’,硬是把精瘦兵哥惊地泣鬼神的一枪给‘困’住了。 内力碾压! 抓住这个机会,我双手狠狠往下一压。 飞光掠影?再取栗! 嘣…… 精瘦兵哥举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惊讶地张大嘴巴,表情像刚刚被人硬塞了一只死老鼠。 还是塞到喉咙眼里!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什么悬念了,我飞起一脚,直接把精瘦兵哥踹到树上,结束了这一场战斗。 我心调整着呼吸,一边恢复几乎见底的内力,一边环视四周,发现士兵们都已站起,一个个神色凝重,再没有刚才看戏似的轻松气氛。 不过他们倒没有一拥而上。 “能让整个大营出动追捕的人,果然不简单。”那位高壮队长铁青着脸,大步踏前。 他右手握拳,左手提盾,人还没靠近,一股杀气已经将我笼罩。 我的心猛地一悬。 刚才那位老二就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大哥亲自出马,能打得过么? 像是感应到了我的疑虑,明书缓缓浮出: 人物名称:士兵队长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拳盾 武术境界:熟能生巧(六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十脉 …… 这,不就是比精瘦兵哥多开了一条经脉而已吗? (本章完) 第33章 胜负逆转 单从数据看,这位高壮队长的实力和精瘦兵哥相差无几。 可一个饶真实战斗力,真能靠明书上那几行简简单单的字来判断? 想起精瘦兵哥的犀利,我手心不禁捏一把冷汗。 果然还是要实战见分晓啊。 开打! 和精瘦兵哥的路数完全不同,高壮队长没有耍任何花招,走过来直接一拳轰我脸门。 我侧身躲开,还了一刀。 高壮队长举盾,挡住这一刀,顺势又给我一拳。 我再躲…… 嗯?怎么变成回合制了? 来来回回打了十多个回合,我总算看出些门道——这位高壮队长的招式套路,实在是……稀松平常,别和精瘦兵哥的枪法比,就算‘江湖末技’的黑风十三式,也隐隐高他一筹。 我有些意外:就这水平,也好意思当老大? 不过武技品阶再低,好歹也是六重境修为,我的黑风十三式只有四重境,时间一长,终究是落了下风。 这种时候,就该发挥内力修为的优势了。 添加一层内劲,还差那么一点。 添加两层内劲,嘿,形式逆转。 不过没高兴几个回合,高壮队长双臂一振,拳法的速度和威力陡然提升一截,又重新占据了上风。 糟!糟!糟! 我知道,这是他也运起了内劲。 怎么办? 也许有人觉得很简单:再往上叠内劲呗。 有道理。 可究竟怎么个叠法?还是有讲究的。 来来来,我给大伙儿算一笔帐。 不过算账之前,得先清内力恢复速度的问题:一个刚刚修成内功的人,需要十次呼吸,才能回满一条气脉,在开通第十条经脉之前,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也就是,经开九脉的精瘦兵哥,需要呼吸九十次才能回满内劲。 很明显,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他基本就别想恢复内力了。 可一旦开通第十条经脉,十条经脉与丹田形成一组循环,那么内力恢复速度就会直线上升——每一次呼吸,都能恢复一条完整的气脉。 之后毎开通十条经脉,恢复能力都会再提升一条气脉,像我经开二十五脉,恢复速度就是每次呼吸两条气脉。 而经脉达到六十条之后,情况又会发生变化,六十条经脉将会组成一个周,恢复速度还能再翻倍——这就是为什么江湖大佬们,要经开六十脉才算一流高手的原因。 高壮队长经开十脉,每次呼吸都能补满一条气脉,意味着他可以长时间维持叠加一层内劲的状态。 这,就是他比精瘦兵哥强大的根本原因! 那这笔帐该怎么算? 在双方都维持基础内力消耗(他一条我两条)的情况下,由于高壮队长的武学修为比我高,他稳赢。 要压制他,我至少得额外消耗一条气脉。 可我体内二十五条气脉,毎招消耗一条,总共也就能出二十五眨 一旦二十五招打完,气脉耗尽,丹田会有一个短暂的枯涸期,一定时间内无法恢复内力,我将处于无内功状态。 原本修为就不如人,再没有内功支持,我必败无疑。 那在二十五招之内,我能击败高壮队长么? 我瞄了一眼队长的盾牌…… 难呐。 我练的是防御型内功,他用的是防御型招式,大家都是乌龟壳,在没有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这次战斗注定了是一场持久战。 那么,如果我一次性叠加到最大内劲上限——六层呢? 加大消耗,速战速决,或许是我获胜的唯一希望了。 六层内劲,六招之内,决出胜负! 第一招:风起云涌;范围攻击招数,刀影乱舞,逼迫队长龟缩在盾牌后面。 第二招:风卷残云;重型攻击,直接砍砸盾牌,消耗队长的内力。 第三招:风急浪骤;连续数次高速劈击,将队长内力耗尽,让他身体失去平衡。 第四招:风雨无阻;一连串轻攻击,彻底破开盾牌的防御。 第五招:风平浪静;诱敌招式,引诱队长出拳,使其空门大开。 第六招:一路顺风…… 单刀直入,一招制敌! 制敌! 制…… …… 我满额冷汗。 没错,这六招一气呵成,顺利破防,刀尖已经抵住对方的前胸要害。 但在电光火石之间,高壮队长身体微微一倾,刀尖便沿着紧绷的胸大肌滑开。 什么,胸大居然还有这种优势? 我想变招,但太迟了。 只见高壮队长右侧肩膀微微一耸,刀尖已被他腋窝牢牢夹住。 好一招孜然烤翅(伪)! 此时的我,招式用老,武器被锁,体内仅余一条气脉,情况极其糟糕。 反观高壮队长,虽然内力被我耗尽,但他失去控制的左手盾又能动了。 就算内力全失,他的一根胳膊可有我大腿粗哇。 只要用盾牌往我脑袋上一磕…… 下一个呼吸,便是我败亡之时。 是(系)吗(咩)? 我体内最后一条气脉轰然爆发,将我推向半空,躲开了队长反扣的盾击。 技能?必中,发动! 没错,又到使用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了。 却见一柄短枪从而降,紧挨着鬼头大刀的刀柄,穿过盾牌内侧绑带,硬生生把高壮队长的右脚掌钉死在地。 刀柄、枪杆、盾牌三者相互抵触,左手、右手、右**叉掣肘,恰好形成一个微妙的‘三角锁’,竟然把高壮队长活活卡住。 赢了。 不过先生教导我们:要痛打落水狗! 我立马抽出竹杆,劈头盖脑就是一顿乱揍。 没有内功护体,饶这高壮队长皮糙肉厚,也被我两重境修为的莲花棒法打得鼻青脸肿。 “停……停……”队长连声道,“我认输了。” “认输就好。”我也懒得浪费力气,把竹杆一收,转身便走。 “赢了就想走?” 我一转身,几乎撞在某人身上。 仔细一看,心里暗暗叫苦。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围观士兵已经把我的退路全部堵死。 “怎么?还有谁想单挑?”我硬着头皮。 高壮队长还是抽不出手脚,却咬着牙道:“单什么挑,游戏玩完了,我们是官兵,马上执行军令!” 我心头剧震——好你个队长,居然比我还无耻? 随着高壮队长一声令下,剩余的几名士兵同时出手,两杆长枪叉住我的腿关节,两柄大刀架住我的左右肩,四个人同时用力,将我凌空托起。 可怜我内力全失,连躲的机会都没樱 这个时候,高壮队长忍痛拔掉短枪,跛着一只右脚,举起我的鬼头大刀走了过来。 “我……” “死!” 他还真干脆,直接一刀朝我脖子劈落。 反派不废话,咱这些当主角的,还有活路吗? 眼睁睁看着大刀落下,没别的办法了,我只能使出失传已久的一招武林绝学,把整个局面瞬间扭转! (本章完) 第34章 天魔首解 传在数百年前,武林中曾经出过一位绝世才。 她博览下武学典籍,却完全不会武功。 她完全不会武功,却能自创武功绝学。 她创造的绝学无比精妙,却从来都没人能学会。 她就是……王大姐! 王大姐聪慧绝伦,过目不忘,自创一门《云齿玉舌冰唇咬字神功》。此功之神奇,能够在瞬息生死的高手过招中,于极短时间内,以极高的语速破那位高手要使出的招式。 最重要的是,语速虽然极快,却依然可以让旁人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能瞬间理解整句话的内容并加以分析,运用。 所以武林高手对决的时候,只要王大姐在场,她想让谁赢谁就能赢,她想让谁输,谁就不得不输。 一言既出下惊! 可以,这是一门不是武功的武功,史上最没杀伤力,却又最恐怖的绝学。 没错,我用来扭转局面的,正是这门被书人口耳相传,但从来无人能真正练成的惊世武学——死净把口神功! (嗯?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于是当高壮队长闪电一刀劈来,我鼓鼓腮帮子,活动活动舌头,顺便刷了一遍牙齿,然后迅速:“我听你们接到的命令是要活捉我?” 一句话,完美十五字! 此时刀才劈下一半,却硬生生凝在半空。 高壮队长喘着气,一双眼睛死死盯住我。 “对,要活捉。”他眨了眨眼,一身杀气徐徐散去。 我长长松一口气。 “把他绑起来。”队长丢开大刀,挥手道。 拇指粗的麻绳把我捆个结实。 我也不挣扎,心里却活动开了: 仔细想想,被抓回去见王子云,其实不一定是坏事。 为什么王子云要抓我? 因为我偷偷把《魔解体真法》拓印了一份! 这就好比一个人排了很久队才买到的苹果,还没吃却被人抢先咬了一口,自然是恶心无比。 更何况这种旷世武学级别的秘法,又怎能轻易流传在外。 可他为什么不杀我,而是下令活捉? 极有可能,他是想招揽我! 没错,招揽——很明显,这位王子云身份尊贵,富可敌国,权力滔,你他是皇帝微服私巡我都相信。 这么粗的大腿,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从今以后,平步青云,娇妻美妾,酒池肉林…… 哈哈哈哈…… “你傻笑什么?”队长不解的问。 “哈……没事,没事。”我回过神来,把流淌的口水一吸。 “队长,你看那边!”有个眼尖的士兵指着树林外。 顺着士兵的手指一望,只见官道上旌旗招展,大批人马涌现。 “来得这么快?”队长颇感意外。“不过也好,省事,押他过去。” 士兵们押着我,准备与大部队汇合。 “且慢!”一匹快马直入树林,喊住了高壮队长。“大将军有令,他要就地审讯犯人,你等立即警戒四周。” “遵命。” 就地审讯? 只见几匹高大骏马迅速靠近,其中一位金甲将军,正是带兵包围黑风别苑的李栋梁。 我一个乞丐,有什么好审的? 有! 魔解体真法。 我的眼皮狂跳几下——魔解体的原版就在黑风别苑,王子云根本不需要审我,很明显,这李大将军是想私底下问出秘法口诀。 像这种事情,王子云能容忍? 忍不了。 所以李大将军绝对不能让王子云知道这件事。 他让我留在树林,就是准备审问之后,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我赶紧看明书: 人物名称:李栋梁 人物关系:险恶 常用兵器:大刀 武术境界:炉火纯青(八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四十五脉 …… 就连经开十脉的队长都差点砍死我,这李大将军要杀我,还不跟玩一样? 不能等他过来! 这时候,我的内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赶紧运劲一绷。 麻绳纹丝不动。 当然绷不动,平常修祠盖庙,吊那些几百斤重的石料或木材,用的就是这种麻绳,现在拿来绑人,就是江湖大佬们都不一定绷得断。 怎么办? 我把心一横,气劲逆流,开始按照某种诡异的方式运转。 魔解体! 痛…… 痛!痛!痛! 剧烈的痛感从四肢百骸疯狂传来,不断冲击我的脑海,我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但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体内气劲汹涌澎湃,一股股充盈感迅速冲刷全身穴道,带来莫名舒爽。 这就是魔解体真法:燃烧体内血液,增强人体力量,强化功法威力,提升感官敏锐,同时将血液源源不断的转化为气劲。 一个字:挂! 两个字:外挂! 三个字:开外挂! 别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痛得开始胡话了。 啪! 一股淡红色气劲从我体内喷涌而出,能拉住一头牛的麻绳应声而断。 “啊?” 身旁的士兵都惊呆了,高壮队长沉喝一声,伸手要来抓我。 嘭! 二十五条气脉的内劲尽数轰出,高壮队长像件破布衫一样飞跌到三丈开外。 血液燃烧,耗光的内劲瞬间补满。 其余士兵回过神来,纷纷围拢过来。 嗖!嗖!嗖! 我马上施展‘取栗式’,不断从地上捡起树枝、石头、泥块之类的东西砸出去,打得那些士兵哭爹喊娘。 最后,我把落在地上的鬼头大刀和两截枪一收,气劲急催,身形如箭一般朝树林深处射去。 “大胆!”身后的李大将军大喊,“截住他!”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安心了。 这李大将军的内功修为虽然高,很显然轻功不行啊,还穿着一身重甲,那跟乌龟有什么区别? 李大将军不行,其他人就更不用了,就算轻功好一点,又怎比得上我的无限内力! 果然,十多个呼吸之后,一众追兵已经被我远远甩开。 为了避免留下足迹,我一直在树顶飞掠,感觉到确实没人追上来,我赶紧落地,散去魔解体的功法。 一阵严重的虚弱感旋即袭来。 眼冒金星,双耳轰鸣,手足无力,旋地转…… 看来这魔解体虽然厉害,还真不能随便用。 要再多燃血一会,不等人杀,自己就先失血过多而死了! 现在怎么办? 强忍着一万种不舒服,我站起来继续往深山走。 停是绝对不能停的——对方可是一整支军队,早晚会搜索过来。 以我现在的状态,还能支撑多久? 我一阵苦笑。 似乎真正的苦难,这才正式开始…… (本章完) 第35章 林中小屋 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是哪? 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走了好几个时辰,我已经彻底分不清东南西北,无论往哪个方向看,都只有无穷尽的树木和石块。 迷路了。 不过迷路也有迷路的好处,我真不信走到这种鬼地方,李大将军的人马还能找过来…… 心里刚完这句话,赶紧往四周扫一眼。 还好还好,确实没人。 我感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下。 压力一松,两只脚当场就不听使唤了,随便找棵树一靠,整个人像滩烂泥似的软倒在地。 体内二十五条经脉,现在是空空如也,一丝气劲都没樱 过度的疲劳,已经让气劲的恢复速度降低到极点。 保持着各种瘫的姿势,我开始默运内功,气走丹田,运转三百六十个周之后,枯竭的气劲总算开始缓慢回复。 又歇息一会,色逐渐黯淡下来。 夜晚的山林,危机四伏,丛林中窸窸窣窣,也不知潜伏着多少伺机而动的蛇、虫、鸟、兽。 在这种情况下…… 是不是应该趁机抓点野味补补身? 干就干。 我在地上掏摸几把,弄点树枝、碎叶什么的,点燃之后(请不要在意细节),就是一个简易火把,大约能照亮三、四尺的范围。 举着火把,我低头观察周围的地面痕迹。 正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在懂行饶眼中,这片山林中究竟有些什么动物活动,那是再清楚不过。 看,在这些树叶上有一道微微发亮的痕迹,明不久前才有蛇经过这里。 发亮痕迹断断续续,甚至可能隔着很大距离,光凭痕迹来追踪蛇并不现实,但聪明的捕蛇人依靠的不单是这些痕迹,更重要的是蛇的习性。 蛇性喜阴,如果是休息,它们会往地势低,潮湿的地方走,但从地面树叶被挤开的程度来看,这条蛇还没有进食,所以应该朝多障碍,多阴影的方向寻找,它们通常会在这类地形捕捉猎物。 根据刚才的判断走了一段路,果然又在树根部位发现了一些蛇迹。 应该就在附近了。 我掏出半截枪尖,屏息聆听林中动静。 嘶嘶……嘶嘶…… 找到了,这厮正在一堆乱石间游荡。 如果是以前捕蛇,我还得设陷阱,放诱饵,作好各种准备才敢动手。 没想到才隔了几,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银光一闪,枪尖已将蛇头钉死。 走近用火把一照:原来是一条核桃粗的斑环蛇,剧毒,头尾能有三尺多长,一时半会没死透,红黑相间的蛇身还在不停扭动。 为了不浪费,首先在七寸处开一道口喝蛇血。 接着用刀剥开蛇皮,清理掉有毒的内脏,剩下的都能吃。 蛇肉烤起来是很香的,可烟火和食物香气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考虑到自己正被人追杀……还是生吃吧。 蛇我吃过不少,生吃还是头一回。 大刀一挥,白花花的生蛇肉一段一段摆在面前,摸起来软乎乎,滑腻腻,放进嘴里一嚼,一股特殊的腥臭味直冲鼻腔,差点就吐了出来。 我没吐。 因为我很清楚,吐出来的不止是蛇肉,更是自己的命。 为了保命,别生蛇肉了,就算是传中的黑暗料理:‘大肠刺身不要大肠版’,也得咬着牙咽下去。 我胡乱嚼几下,捏着鼻子硬吞。 不得不,再难忍受的东西,习惯了就好。 嚼着嚼着,我开始品尝出腥膻里蕴含的一丝新鲜,充满野性的味道…… 这算不算苦中作乐? 在蛇血和蛇肉的混合作用下,我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体力也在恢复。 这时候,色已经全黑,林子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如果能躺下来睡一觉,肯定很舒服。 可惜,这里实在不是休息的地方。 把蛇骸就地一埋,我强打着精神,点起简易火把,摸黑继续走! 就这样走走停停,在换了五次火把之后,前方树影中突然有道黑影掠过。 好像有人? 我心翼翼的将火把递过去,火光下,一张恐怖巨脸在树丛间猛地跳出来,吓得我浑身一哆嗦,火把直接飞了出去。 刚开始我还以为遇到什么山魈鬼怪,可在地上滚了一会,感觉不到什么异动,才硬着头皮爬起来。 捡起火把一照:呿! 原来是一间废弃的木屋,门窗都朽烂了,只露出两一大三个黑洞,咋一看真有点像风干的人脸。 这种深山老林,以前还有人住? 我讶异了一会,正准备绕道走,突然停住脚步。 既然有屋子,何不借住一宿? 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总比在外面和蛇虫鼠蚁做伴好吧。 打定了主意,我举起火把往屋里走。 火光昏暗,只能隐约照见几张简陋桌椅,看不清屋内全貌。 大概是窗门洞开,通风透气的缘故,这里并没有太重的腐朽气味,只是一脚踩下,软绵绵、滑溜溜、黏糊糊,总有种踩到活物的感觉。 是青苔?还是…… 该不会在我之前,已经有其它‘东西’住进来了吧? 我心里有些慌。 撤! 我当机立断,抽身疾退。 太迟了。 嘎喇喇……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扭曲声,我脚底一虚,整个人已经悬空。 地板塌了! 还好,我并没有跌多深,肩膀就磕到了硬物,身体不由自主的翻腾起来,嘭、嘭、嘭,又连续撞在更多硬物上。 这时候,我心情是绝望的。 屋子底下还有这么深的空间,我能想到的情况只有一种。 茅房! 完了完了,要掉粪坑里了。 正当我闭紧嘴唇,避免一会****的时候,只觉肌肉一紧,整个人已经撞在某种坚韧的条状物体上。 凭感觉,应该是树枝。 树枝的弹力十足,将我再度抛向半空。 幸好我反应快,伸手一捞,牢牢抓住了一根枝桠,好半才稳住身形。 什么情况?屋子底下居然长着树? 火把掉了,四周漆黑一片,我将四肢挂在树桠上,脊背垫着一根粗枝,略微一活动,就晃啊晃的。 你别,还挺舒服。 除此之外,空气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潮气,又阴又冷,静下心来,还能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 还是那句老话。 这是哪? (本章完) 第36章 溶洞怪影 我在树枝上待了一会,感觉没什么危险,于是准备顺着树杆滑到地面,可转念一想,觉得不妥:周围究竟是怎样一种环境?离地有多高?下面有没有陷阱? 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底下是万丈深渊呢? 越想越惊悚,最后我把心一横——干脆在树上等到亮,反正这树枝还挺稳当的,就当吊床睡了。 打定主意,整个人倍感轻松。 睡吧。 折腾一整,我早就困得不行,两眼一闭,立马不省人事。 朦胧中,远方飘来一道模模糊糊的白色影子,体态婀娜,一头长发垂至脚跟,似乎是个女人。 她越贴越近,越贴越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啾啾……啾啾…… 鸟的鸣叫声把我从沉睡中唤醒。 啊,一夜好梦。 我想伸个懒腰,一动胳膊,却发现左手被腰带绑在树枝上。 哦,对了,是我自己绑的,为了防止半夜一翻身跌下去。 我打着呵欠,一边解开绑带,一边打量四周…… 好! 好一处人间胜境! 头顶,反扣一座碗状石窝,缕缕阳光从石缝中透射进来,空气中翻腾着氤氲之气。 身旁,是一面极陡的峭壁,壁面有着诸多然溶洞,一股股细流从溶洞中潺潺而出,最终在峭壁下方汇聚成一幅宽大水帘,刷地寰尘而无声。 脚底,遥见一泓碧潭,上承幽幽水帘,下接嶙嶙怪石,离地也不知几千几百丈,空荡荡,凉飕飕,引得山风阵阵呼啸。 这…… 底下还真是万丈深渊!(虽没有万丈吧) 幸好昨晚没一时想不开跳下去,不然现在别命了,骨头能捞起几根都是未知数。 这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所在? 看了许久,我总算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如果把一座山峰比喻成一根柱子,那么这根柱子就是空心的,无论往上往下,都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我被困在柱子中间了。 怎么办? 我把目光转向峭壁上的溶洞。 这些大大的溶洞,会通向哪里? 估算了一下自己与最近一个洞口的距离,我踩着树枝,气劲鼓荡,纵身一掠。 一掠三丈零七寸五分。 树枝距离洞口三丈四尺五寸六分。 不好,要摔下去了! 我不慌不忙,凌空掏出两截枪,轻轻一碰,旋转接合,枪身全长五尺八寸。 铿锵一声,枪尖点在洞口边缘的岩石上,我借力再跃,稳稳落入洞内。 懂武功就是好! 我得意的收好两截枪,改拿出竹杆,准备往溶洞深处探险一番。 溶洞入口不大,内部却出乎意料的宽阔,到处都有透光的石隙,一眼望去,洞内积满了水,一脚踩下去,冰凉冰凉的,但只浸到腿,对行动影响不大。 继续往里走。 没想到才走了十来步,外界种种杂音就神奇的被隔绝了,偌大的山洞里只剩下我的趟水声,一切显得格外幽静。 哗……哗…… 不知为什么,满耳水声突然让我产生了一丝不安。 那感觉,就仿佛……有人在跟踪! 是错觉? 转身一看,发亮的水纹被投射到洞壁上,除此之外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异动。 嗯,肯定是错觉。 我又迈出一步。 哗…… 不对! 我的汗毛瞬间竖起。 没留意也就罢了,一旦留神倾听,就能听出在我趟水发出‘哗’一声之后,还接着另外一种微的打水声。 那并不是回声——果真有人在跟踪我! 但人躲在哪? 我扫视洞内所有阴暗角落,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猛一回头,心咯噔一下,几乎从喉咙里蹦了出来。 只见一道朦朦胧胧的白色影子在黑暗中一晃而过,转瞬失去了踪影。 难道这是一个灵异故事? 我傻在原地,许久不敢动。 幸好,白影没有再次出现,我尝试着走动几步,那种被跟踪的感觉也消失了。 我松了口气:无论那是人是鬼,至少眼前没有构成威胁。 继续走吧。 哗……哗…… 又走了一段时间,再没发生什么灵异事件,我却发现了比鬼影更可怕的东西。 岔路! 听老人,然溶洞里的岔路是最危险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些岔路会把你带到什么地方;有些年轻人不信邪,结果被困在洞里几个时辰甚至几——这还是运气好的,另外一些人迷失在岔路之中,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普通人尚且如此,以我无头苍蝇一般的方向感,有可能不迷路吗? 没多久,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怪圈。 刚才我是不是来过这个地方? 这片积水我有没有踩过? 那块石头觉不觉得很眼熟? 转着转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开始扭曲变形了。 哗……哗…… 我突然发觉,原来被人跟踪也可以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现在那白色鬼影要肯出现,我绝对要和她交个朋友。 没错,她。 如果是他,那就算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扑通一声。 我后颈一凉,僵硬地转过脖子。 白色鬼影真的出现了! 我屏住呼吸,盯住那鬼影。 但还没看仔细,鬼影一晃,再次消失。 鬼影消失了,但那种‘扑通、扑通’的怪声却没有消失。 声音从哪传来的? 我耳朵一竖,迅速判断出方位——就在水里。 水里有东西! 只见水面不断抛起细细的浪花,那水中那东西正飞速朝我冲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将大半截竹杆浸入水中,静静等待。 能捉到‘它’么? 到了! 哗…… 大片水花扬起,化作一阵雾珠落下。 一刹之间,雾珠在空中停滞、闪耀,竟然组成了一张菱形细网。 水珠当然不会自动变成一张网,那是气劲形成的。 气劲当然也不会自动形成一张网,那其实是武功绝技。 铁背经升至六重境时领悟的武功绝技:龟虽寿! 乌龟虽寿,还靠缩头。 头缩到什么地方? 当然是壳里面。 所以那其实并不是一张网,而是气劲形成的菱形龟壳。 龟壳起,水怪现。 哗啦啦…… 水里哪有什么水怪,被龟壳‘网’上来的,分明是一尾活蹦乱跳的银鳞白鱼! (本章完) 第37章 水中奇遇 鱼? 在水里抓到一条鱼,实在是太合情合理了。 我盯着这条鱼,心里开始考虑该红烧还是清蒸…… 不对! 我在想,这条鱼究竟是偶然撞过来的,还是,刚才那些诡异动静,就是这条鱼弄出来的? 但一条鱼而已,能弄出那种白色鬼影么。 不能吧…… 我抓住白鱼,随手一晃。 白鱼碰到头顶透下的一缕阳光,银鳞闪闪,将光芒反射在洞壁上。 白色鬼影! 此刻我心里的惊讶,可以达到了极点:鱼鳞反射的光线,居然是一个人影形状,大自然至于这么神奇吗? 我仔细端详这条白鱼。 鱼只是普通的鱼,但鳞片的形状似乎有点奇怪。 有些东西,肉眼是很难看得出来的。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鱼鳞上轻轻抚过。 平、平、低、低、平…… 错不了,在鳞片上面,有着明显的人工痕迹! 究竟什么人这么无聊,居然在鱼身上弄这种鬼东西? 更关键的是: 那个人,还在么? 仔细想了想,我把鱼放回水里。 竹杆一敲水面,白鱼惊惶逃窜。 再敲,白鱼被我释放出来的气劲挡住,没法回头,只能继续往前逃。 前方一个岔路,它一摆尾,游进右侧那条。 我咬咬牙,跟了过去。 计划很简单——反正我死活找不到路,那就靠鱼吧。 偌大的溶洞,却只有孤零零一条白鱼,我估计,这条鱼原本并不生活在这里。 而动物的习性,受惊之后通常会逃回栖息地。 我就想看看,这条鱼能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一路赶鱼,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岔道,期间甚至还见到了几个相连的溶洞出口,但都位于峭壁高处,根本无法离开。 渐渐的,我感觉地势越来越低,洞内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最后,终于…… 没路了。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十尺方圆的一个水池。 白鱼潜入池中,失去了踪影。 虽然看不到出入水口,但水面不断波动,显然并非一池死水。 这水池底下,是不是连通着外面的水潭? 我蹲在池边,伸手拨水。 潜下去看看? 池子有多深,谁都不知道,万一潜到半截没气了,那我不是死得很冤枉? 考虑了一会,我决定潜浅一点,先摸摸水下的情况。 我跳进池子里,让身体适应一下水温,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扎下去。 水中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碧绿,寂静,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 我划动四肢往下游,同时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然而水底光线太弱,再加上无数浮尘阻挡着视线,三尺以外的东西根本就看不清。 潜了大约三、四丈的深度,我估摸着这口气差不多消耗了一半,于是改变姿势准备上浮。 噫,那是什么? 水底阴影中,赫然浮现出一个影子。 人影! 不过那并不是真饶影子,应该是一个石雕人像之类的东西,体积也不大。 我好奇心大起,又往下潜了一点。 看清楚了,果然是一个石人,半截埋在泥里。 到底了。 除了石人,附近还有石马,石兽,石灯笼…… 众多石雕一线排开,守卫着一条石板步道,向更深处延伸。 那里有什么? 又游了两、三丈,前方出现两条岔道。 左侧一条,是宽大的石砌台阶,通往高处。 右侧一条,和来时的石雕步道差不多。 该走哪条? 等等!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浑身一哆嗦,我猛的醒悟过来:刚才应该往回游的啊。 怎么办,现在回头? 太迟了,自己这一口气,马上就要憋不住。 拚了! 我看一眼右侧那条步道,最终选择向左游去。 摸着厚实的石台阶,我气沉丹田,意走谷门,体内气劲汹涌而出,在两腿之间喷出一道连环气流。 卟!卟!卟!卟! 双手一撑,整个人顺着石阶飞速上游。 才游了两、三丈距离,我心里暗叫不好,一口气憋进脑袋里,涨得眼睛都快跳出眼眶了。 抬头一望。 上方透着亮光,离水面已经不远。 五尺……不,或许只有三尺,就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但这个时候,内劲全部喷完,速度骤降,手脚也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别往上游,我全身僵硬,已经在徐徐下沉。 原本伸手就能触及的距离,竟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堑! 回想一下,那些石人石马,简直就像有魔性一般,把我引到了这个地方。 我咧嘴苦笑,吐出一串气泡…… 我的江湖日常,完! …… 虽然想这么,但进度条出卖了我。(你一本,有进度条吗?) 就在我彻底放弃的时候,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拽着我飞速上浮。 恶……咳……咳…… 我不断呕吐,咳嗽。 原来空气是这么美妙的东西。 我长吸一口气,翻身大字型躺到在地。 模糊的视线,瞥见角落一道白影。 鱼啊鱼,你也游这来了? 慢着…… 那根本不是什么影子,是真人! 我呼的坐起。 果然,那是一名白衣白裙,长发覆地的女子,她身似弱柳,肤如凝脂,盘膝坐在一扇古朴石门旁,娴静得像一尊玉雕菩萨;只是脸部被瀑布般的黑发遮住大半,从我这个角度看不真牵 我心里一阵发毛。 姐姐,你要不要这么惊悚啊? 怕归怕,我也明白,自己刚才应该是被这位长发姐姐救了。 在白鱼身上动手脚的人,应该也是她吧? “我……” 我想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 长发姐姐转过身来,与我四目相对。 这张脸……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水边洗了把脸,顺便漱个口,梳梳头。 见到美女,肯定要收拾齐整一点。 “我应该叫你姑姑,还是神仙姐姐?” 长发姐姐微微一笑:“我叫灵儿。” “灵儿姐姐。”我马上剑 “啊……等等……”她脸庞一红,“还是叫我赵姑娘吧……” “赵灵儿?”我觉得这个名字分外的耳熟。 “我……我叫赵芷灵。”长发姐姐解释道,“灵儿是我名。” “芷灵姐姐。”我改口道,“谢谢你救了我。” 她微微点头。 我倒是看出来了,这位长发姐姐应该很少和人交流,连话都得不太利索。 甚好,甚好。 “芷灵姐姐。”我把目光投向那扇石门,“你住在这里吗?” 没有回答。 我扭头一看,心里一阵惊奇——才一眨眼的功夫,长发姐姐居然不见了! (本章完) 第38章 世外桃源 人去哪了? 我环视四周,发现整个地方也就两丈见方,除了那扇石门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樱 石门紧闭,不太可能悄无声息的进去。 难道躲到水里了? 我回头看看水池,岸边还有我被捞上来时留下的水迹。 再看石门…… 见鬼了! 长发姐姐不就好好的坐在那里么? 我的心顿时咚咚打鼓。 虽这里昏暗零,好歹也是白啊,至于这么凶猛吗? 长发姐姐淡然的看了我一眼,:“我住在外面,这道门,你不能进。” “那门后面是什么?”我问。 “我也没进去过。”长发姐姐微微摇头,“但是,你不能进。” “不进就不进。”我盯着长发姐姐看了许久,倒也没看出什么异常。“那……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跟我来。”长发姐姐一甩衣袖,站了起来。 我跟在她身后,趴地上一瞄裙底:还好,脚跟是着地的,也有影子。 “怎么了?”长发姐姐疑惑道。 “没事。”我赶紧爬起来,“地有点滑。” “跟紧了。”长发姐姐直接走进水郑 这时候我才想起一个问题: 如果刚才她也在水里,怎么身上一点潮湿的痕迹都没有? 跟进水里一看,顿时明白了。 只见她在水中衣袂飘飘,被一团气泡笼罩全身。 人物名称:赵芷灵 人物关系:未知 常用兵器:长枪 武术境界:炉火纯青(八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五十二脉 …… 难怪入水不湿身,原来是个高手哇。 看着明书上的数据,我心里总算安定下来。 既然懂武功,那就算发生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总有法子可以解释过去。 武道世界,就是如此之神奇。 神奇归神奇,以我的修为,还远达不到那种神奇效果,只能鼓起腮帮子跟着游。 和我预料的一样,长发姐姐飘向了另一侧的石雕步道。 约摸一炷香时间之后…… 我穿过一大群白鱼,浮出水面。 峭壁,水帘,碧池。 老树,飞鸟,绿草。 还是熟悉的风景,还是熟悉的味道。 哈哈哈,爷我终于出来啦。 当初挂在树上的时候,看不清地面情况,现在都一目了然。 水潭边立着一间素净瓦房,房门放养了几只鸡,门口趴着一条狗,房顶蜷着一只猫;房子左侧是几亩菜田,房子右侧有几排果树,房子后方搭起竹棚,爬满了瓜藤。 看样子,长发姐姐在这里是自给自足啊。 我湿淋淋的爬出水潭,见赵芷灵站在一颗果树旁边,摘下一颗苹果扔过来,自顾进了瓦房。 她什么意思? 我也不急着进屋,啃着苹果,绕着水潭逛了一大圈。 结果很失望。 并没有离开这个地方的通道。 是真的没有,还是没有找到? 我决定明再仔细搜索一遍。 至于现在嘛,还是进屋找长发姐姐玩儿吧(笑)。 门没有锁。 推门进去一看:屋内摆设极其简单,仅有一床,一桌,一椅;另有一扇门,通往后厨。 长发姐姐就盘膝坐在床上,默默运功调息。 “我灵儿姐姐。”我直接问,“我要怎么离开这里?” “离不开。”长发姐姐很干脆的。 怎么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 “你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东西自己弄来吃,别踩坏根,别烧了房子,鸡别杀。”长发姐姐絮絮道,“过几年或许有出去的办法。” 停了停,她又补充:“也可能是十几年。” 听完这句话,如果是平常的我,可能已经一跳三丈高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长发姐姐身边,我的心情特别平静。 莫非这就是传中的冰山(美人)效应? “你过几年有办法……”我试探性的问,“是不是会有人来这里?” “或许。”长发姐姐。 我不再作声。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这位长发姐姐,应该是负责在这里看守某种东西,在她背后还有其他人,会不定期的来视察情况。 她守护的是什么东西? 我脑海里浮现出那扇神秘的石门。 门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好奇心一起,就很难坐得住,我看长发姐姐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打算,色也还早,干脆又潜了一回水。 熟门熟路的游到石门那里,我使出浑身解数,又敲又推,但石门纹丝不动。 当然我也没指望能直接开门,关键是在门前发现了一个被巧妙隐藏起来的钥匙孔。 有钥匙孔,自然就有相对应的钥匙。 钥匙会藏在哪呢? 我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目标。(为什么又?) 回到柱峰山谷(我自己起的名字),顺道抓了两条白鱼。 柴火,调料都是现成的,我掰点树枝弄了个烤架,洒上点胡麻、芜粉,点火开始做串烤。 香气很快就出来了。 噼啪……噼啪…… 我看着四处飘散的火星,心里不禁感慨——原来掉下悬崖不死,真的会有奇遇啊。 不知不觉间,色已经全黑。 “这是什么?”长发姐姐走出屋来,看着烤架诧异道。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我眉开眼笑,已经在想象她吃完烤鱼,好感直接加三百的情景。 嘿嘿嘿。 “这能吃?”长发姐姐拿起一条烤鱼。 鱼皮微焦,鱼肉散发缕缕烟气,烤得刚刚好。 我心中窃笑:吃过你就知道了。 长发姐姐举起烤鱼,仔细看了看。 突然往旁边一丢。 “烤得太差。”她摇摇头。 “什么?”我十分不服,“我烤的鱼,一条村的人都好,虽然从来没人吃过……当然他们也不好意思吃,对吧。” 长发姐姐摇摇手指,迳自走向水潭。 我捡起地上的烤鱼,吹掉尘土,剩下的都能吃。 边吃边看她干什么。 只见长发姐姐轻轻一挥衣袖,指尖突然淌出一道流光,在夜色衬映下,又化作点点星辉,洒落水面。 噗……噗…… 像受到了召唤一般,潭中白鱼突然一条接一条跃出水面。 长发姐姐轻舒云袖,恰恰卷住其中两条。 搬烤架,堆柴火,砌卵石,开肚脏,剔鱼鳞,下腌料…… 一套接一套的,看得我目瞪口呆。 这故事情节……怎么和传中的不太一样? (本章完) 第39章 石门密钥 我嘴里吃着烤鱼,眼光却飘向一旁。 只见卵石上一片片阔叶,盛着烤得滋滋香的鱼块,透来阵阵清香。 口水不争气的哗哗直流。 这时候我算是彻底明白了,那些故事里弄个烤串,做个叫化鸡就能俘获美女欢心,全部都是骗饶。 人家比你还会做菜! “你要不要尝尝?”长发姐姐问。 “不要,我有吃的。”我擦一把口水,实在拉不下这个面子。 “那……我和你换一个。”长发姐姐伸手拿走一根烤鱼。 “好,好。”我赶紧点头。 折两根细枝,夹起一块颤呼呼的鱼肉,刚送到嘴边却停住了。 不对! 怎么立场完全调转过来了? 管那么多,吃完再。 一顿风卷残云,汁水都舔光了,最后啃一条黄瓜清清口。 扫一眼案发现场,发现主要还是我在吃,长发姐姐只对付了半条烤鱼,就到水潭边静坐望月。 看着那萧索的白色背影,我不禁猜测:她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多久? 虽我这几年都在当一个无亲无故的乞丐,可低头抬头总能见着人,好歹可以凑凑热闹。 像这种抬头望鸟,低头瞅鱼,日常与猫狗聊的生活,时间一长谁受得了? 别看这个地方风景如画,其实就是一座监狱! 我突然开始同情长发姐姐。 就算这里隐藏的秘密再大,财富再多,也不应该赔上一名少女的青春。 噫,不定她现在已经一百几十岁了,是个老妖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长发姐姐猛地站起来,手一挥,身上罗裙如风褪去。 我立刻瞪大眼睛。 可惜,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在衣服褪去的一瞬间,她的身影已完全消失。 扑通一声,水花飞溅。 月光透亮,照见一个虚无人形在水中游动,肉眼看不真切,但排开的水泡、扭曲的空气、惊慌的鱼群都证明了她的存在。 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心中惊讶到了极点。 隐形人? 良久,这个看不见的赤身美女在我面前上水,穿衣。 流光轻拂,重新现形。 我吸一口口水。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长发姐姐朝我款款步来,“我这门内功疆镜体冰影诀’,修炼困难,威力微,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控制光影变化。” 她一路走,身上不断绽放着的七彩烟花,映得脸色或嫣红,或姹紫,或桃粉,或柳绿,简直如梦幻一般。 有道是: 溢银漫金倚机, 幻光流紫月星披; 汽惊影碎璃梦, 无酒欢歌人自醉。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赵芷灵已经牵起我的手,双双进了屋。 烛光摇曳,纱窗投影,二人相对,浅笑低语。 “想不到你一个孩子,居然有这么大一根枪。” “这算什么,还可以变长,你瞧……” “嘻嘻,你知不知道,姐姐是玩枪的大行家?” “我不信,除非……你玩一次给我看。” “看好了!” 劲风一缕,灭了烛光。 “屋子里耍不开,跟我来。” 赵芷灵倒提长枪,踏月影,点星步,来到前院空地。 “赵家枪法总共三眨” “第一招:刺。” “第二招:挑。” “第三招:扫。” “这也太简单了吧。”我。 “你不懂。”赵芷灵正色道,“我们赵家枪本是军队枪法,讲究易学难精,这三招只是基础,每一招都有后继十三种变化,合共四十二招,练到高深处,万军之中亦可取上将首级。前三招随便一个兵,一个时辰足以练成,后续变化能学会多少,就得看个饶本事了……” 一边一边演练。 我坐在石头上,捧着腮帮子,就这样看长发姐姐玩了一晚的枪。 蒙蒙亮,我脖子一歪,顿时惊醒过来。 睁眼一看,早已不见长发姐姐踪影,独留下一地凌乱的脚印枪痕。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 武学名称:赵家枪(基础篇) 武学品阶:江湖末技 修为等级:一窍不通 战斗威力:弱 特殊效果:无 使用明:简单易学的枪法,适合多人战阵使用,据修炼到高深境界时,会发生神奇的变化。 …… 学会了! 唉,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心。(你还想要怎样?) 我进屋一看:长发姐姐又在打坐练功,也不去打扰她,自顾摘几个果子当早饭,开始往山谷外围探索。 其实山谷的面积并不大,脚程快点的话,一炷香时间足够绕完一整圈。不过麻雀虽,五脏俱全,这里长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桥、流水、假山、盆栽、石雕……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好一处园林美景。 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没有出口。 看着那一处处风格各异的人造景观,我怀疑这里原本不过是一座普通山谷,只是经过了无数饶悉心打造,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而这又间接明了一个事实:像长发姐姐这样孤身守护山谷秘密的人,肯定不止一个,极有可能是一代接一代的传唱—在数百甚至上千年的时间里,时时刻刻都有这么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但在山谷里并没有找到墓地,这些人应该最终都会离开山谷,他们可能是一个家族,也许是一个帮派,或者是一个宗教…… 越是猜测,我对那扇石门后的秘密,就越加好奇。 钥匙啊钥匙,你究竟藏在哪里? 敲着指关节,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幕景象:昨晚长发姐姐半夜舞枪,胸前总有某样东西一跳一跳的,看得我浮想联翩。 洗衣板会跳吗?(原谅我这么直白) 当然不可能。 而且那种尺寸,也不像一般的项链吊坠。 难道长发姐姐一直把石门钥匙贴身收藏? 嗯,我很满意自己这个猜想。 既然有了猜想,那下一步,就该去证实它! 如果我有个老师,那他肯定会为我的求真、务实的科学态度而感动流泪。 怀着满腔求知的热情,我回到了屋。 一进门,眼睛就滴溜溜的往钥匙上打转。 看着看着,不禁口水流了一地。 长发姐姐看我这样,也不恼怒,竟然在脖子上一拽,直接把钥匙给掏了出来:“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本章完) 第40章 妙手盗匙 那是一枚黄铜钥匙,一指多粗,三寸多长,表面磨得发亮,显然经常摩挲。 “欸,你怎么直接拿出来了。”我大感意外。 预先计划的诸多试探方法,全部浪费。 也好,省事。 “就让你眼馋眼馋。”长发姐姐似笑非笑的,“反正你也拿不走。” 我捂住嘴笑。 笑完之后,我偷瞄她一眼,大咧咧的:“东西既然让我看见了,那肯定保不住。” “不可能。”长发姐姐,“以你的武功,根本做不到。” “我的武功自然和你差得远。”我拉过椅子,反跨坐下,“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在外面人称‘妙手空空郎君’,又有个外号‘春风掠云无影手’;我要想偷一样东西,就算你把它藏得再严实,也得换一个主人。” “我不信。”长发姐姐听了直摇头。 “不信?”我,“那好,要不咱们来赌一把?” “赌?赌什么?”长发姐姐问。 “就赌这根钥匙。”我,“如果我能把钥匙偷到手,你就把钥匙借我用一。” “你要真能偷到,还用向我借?”长发姐姐狐疑道。 “偷到也没用啊。”我两手一摊,“你的武功这么高,这里又只有巴掌大一点地方,我没处跑没处躲,钥匙始终不得还给你?” “好像有点道理……”长发姐姐沉吟。 “赌不赌?”我问。 长发姐姐犹豫了。 半晌,她才一咬银牙:“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偷法。” 一边,一边下意识的握紧了钥匙。 “就这么定了。”我,“不过我还要去做些准备,明再正式开始吧。” 长发姐姐点点头。 “可不许跟踪我啊。”我又。 长发姐姐也点点头。 我长舒一口气,走出屋子。 不过,怎么总感觉刚才跳过了一大段剧情? 实在的,这次的偷钥匙计划,我顶多也就有五成把握。 成功率不算高,但胜在失败了也没有惩罚…… “等等!”长发姐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是的,突然。 她又用了镜体冰影诀。 我心里也突然产生一种不详预福 “既然是赌约,那应该双方都下赌注才对吧。”长发姐姐盯着我。 糟糕,让她想明白了。 “那你想让我做点什么?”我赶紧赔笑。 “十年。”长发姐姐,“如果你偷不到钥匙,十年之内,我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这……”我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其实心里还真不觉得怎样:偷不到钥匙,我就得留下来;你武功比我高那么多,就算没有这个赌注,到时候你什么,我不还得干什么?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赵芷灵。 她眼神里的狡黠,让我浑身一哆嗦。 压力一下子山大! 她…… 应该不会提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吧? 长发姐姐飘然回屋,留下我脊背阵阵发寒。 看来漂亮女孩子也不是这么好骗的。 一不心,中圈套的人反倒是自己! 半炷香后,我走进一处灌木丛。这里摆放着一些半成品雕像和金属器皿,还有随地摆放的各类工具,到处蛛网横生,所有东西都铺满了灰尘。 我伸手,从蛛网与杂物中拽出一样东西。 能不能‘偷’到钥匙,就靠这玩意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各种忙活,渴了喝点凉水,饿了吃点水果,直到第二傍晚…… “灵儿姐姐。” 我拖着两大箩筐的物什,走进屋。 “怎么样,偷到钥匙了么?”长发姐姐依例在床上打坐。 她当然知道没有,那枚黄澄澄的大钥匙好好的挂在她脖子上——平常都是藏在衣服内侧的,现在特意摆在了外面。 “咱们自己饶事情,怎么能疆偷’?”我笑着,“应该‘变’。” “我就看你怎么变。”长发姐姐脸不改色。 “在大变钥匙之前,我先请你吃大餐。”我开始往桌子上摆东西。 十几个五颜六色的水果摆在角落,中间三个大瓷盘,分别放着一团泥巴、一包树叶、一个瓦罐。 赵芷灵好奇的望着这一桌东西。 “这就叫从哪跌倒,在哪爬起。”我挠着头皮。 “不满意我做菜比你好吃?”长发姐姐摇摇头,“我在这里十年,没别的消遣,主要做了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做菜,做各种各样的菜——你学做菜能有多久?” “另外一件,是不是在银鳞鱼身上雕刻那种白色影子?”我猜道。 “一千三百五十七条。”长发姐姐。 人被困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聊。 我绝对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不这些,先吃东西。” 我把泥巴掰开,里面是浓香四溢的叫化鸡;叶堆中,埋着清香扑鼻的芭蕉鱼;瓦罐内,装满乳白色鲜菌汤。 三道菜,足足花了我大半时间。 长发姐姐用手扇了一下香气,微微点头:“这次做得还像点样。” 我暗中吁一口气:老乞丐的手艺总算没白学。 长发姐姐拿出筷子,正要开吃,却被我拦住:“等等,你先看这些水果。” “挺碍事的。”长发姐姐。 “你有没听过烛光晚餐?”我取出火折子,将水果顶盖揭开,逐个点亮。 原来这些水果都被掏空了,做成水果灯。 屋子里,顿时充满七色柔光。 长发姐姐略一皱眉:“讨好我是没用的。” “吃东西也要讲究气氛嘛。”我把空箩筐翻过来,当凳子坐。 没办法,谁让这里只有一张椅子呢。 一顿美餐过后,我打着呵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你还偷不偷了?”长发姐姐冷眼看着我。 “现在就来!” 我猛地站起,走到门口。 “不过在变之前,你得先做个保证。” “什么保证?”长发姐姐问。 “保证在我偷到钥匙之后,你不能追出来。”我。 “你要真能偷到,我自然不会追。”长发姐姐。 “如果追了,那就算你输。”我打蛇随棍上,马上追加条件。 “没问题。”长发姐姐很干脆的同意。 “好,看好了。” 我站在门边,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枚钥匙。 “你就算做一枚假钥匙骗我,至少该做得像一点。”长发姐姐波澜不惊,“首先颜色就不对。” 颜色确实不对,我手里的是一枚青铜钥匙,而长发姐姐身上的是黄铜钥匙。 “别眨眼。”我用手中的青铜钥匙在门边上轻轻敲打,“一、二、三……变!” 啪的一声,青铜钥匙竟然瞬间变成了黄铜钥匙。 长发姐姐眉毛一跳,低头望去。 她挂在胸前的黄铜钥匙,赫然已经换成一把青铜钥匙! (本章完) 第41章 大变钥匙 我一晃手中的黄铜钥匙,哧溜一声跑出门口。 回头一看,长发姐姐虽然本能的站了起来,但居然忍住没追过来。 见到这种情况,我马上停住脚步,:“你真不追我?” “没什么好追的。”长发姐姐出乎意料的淡定,“按照赌约,接下来一,钥匙随便你用。” “那我可就笑纳了。”我把黄铜钥匙揣入怀中,走回屋里。 长发姐姐看着我,突然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她确实不习惯笑。 “为什么要笑?”我问。 “为什么不走?”长发姐姐反问。 四目相对,片刻之后,我们都笑了。 这一次,她笑得很灿烂,很好看。 真正开心的笑容,根本不用学习。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我的钥匙变了一个颜色。”长发姐姐收敛了笑容,“但我很肯定,我的钥匙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有时候,单纯的人反而难骗呢。 “没错,我失败了。”我从怀里掏出两枚钥匙,一枚青铜,一枚黄铜,往角落一丢。 这两枚钥匙是我利用废弃工具加工出来的,虽然已经尽量造得逼真了,但又怎么可能骗过整挂着钥匙的长发姐姐? 更何况…… “你肯定跟踪我了。”我。 “没有,我在自己家的附近散步,能算跟踪吗?”长发姐姐耸耸肩。 “散步需要隐身吗?” “散步不能隐身吗?” 我不话了。 其实她还真不用跟踪,以她的武功,只要隐身了找个高处一站,我干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公平的赌约。 良久…… “你倒没谎,真的是‘变’,不是‘偷’。”长发姐姐开口了,“你现在是不是该把钥匙的颜色变回去?” “应该的。”我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铜盆,盆里装满了混浊的不知名液体。“其实钥匙不是变色,而是生锈——我在做的菜,还有灯油里都加了一点‘料’,咱们吃东西的时候,菜香和灯烟就悄悄把黄色钥匙给锈成了青绿色。” “锈?”长发姐姐的脸色变了变,“那会不会锈坏钥匙?” “放心,刚刚生锈不会有太大影响,时间长了可就不好。”我指了指面前的铜盆,“只要把钥匙放在盆里浸泡半个时辰,就能除锈。” “真的?”长发姐姐半信半疑。 “你还怕钥匙放进去会溶了?”我扬扬眉毛。 长发姐姐犹豫了一会,才:“你到屋外站着。” 我乖乖退出屋。 隔着门口看见长发姐姐解下钥匙,轻轻浸入铜盆。 半个时后,捞起来一看,钥匙果然变回了漂亮的金黄色,甚至比以前更光,更亮。 “灵儿姐姐。”我等到她把钥匙重新挂回脖子上,才敢进屋。 长发姐姐见钥匙完好如新,心情也很愉快,却:“这两我也是放松过头了,以后可不许再打钥匙的主意。” 我连连点头:“赌约是你赢了,想我干什么,吧。” “嗯。”长发姐姐嘴角微翘,眼神放空,似乎在考虑该让我做什么事情。 想着想着,她的脸颊由白转粉,由粉飞红,最后又恢复白皙。 究竟在琢磨些什么,才会有这种表情? 看得我反倒有些期待起来。 半晌,长发姐姐回到床上,依旧是练功打坐的姿势。 “收拾饭桌,扫地,烧水给我泡脚……对了,今晚还没喂鸡,先去喂鸡……” 她毫不客气的吩咐。 咯咯……咯咯…… 今晚的鸡鸡们,敌意相当浓厚。 喂完鸡,烧上水,收拾房屋,清扫内外,再洗刷铜盆,装上热水督长发姐姐跟前,一套功夫做下来,累得是满头大汗。 “好,你可以下去了。”长发姐姐轻挥衣袖。 “是……”我躬身拱手,行礼告退。 不对,这又不是宫廷戏。 我站直身子,徐徐退出门外;一路后退,视线却是片刻不离长发姐姐,只见她美滋滋的泡着脚,满脸舒爽。 看她这个样子,我心里反倒生出一丝愧疚。 唉,独自一人在山谷里生活,也真是不容易。 叹息中,我走到倒水洗铜盆的地方。 地面上,积了一堆白色碎渣。 我伸出两根手指,在碎渣中一夹,夹出了一块石头。 准确来讲,应该叫石膏。 我对着石膏用力一吹:粉末簌簌落下,露出了一个浅而清晰的印痕。 钥匙的印痕! 嘿嘿,纵使你千般心,始终还是着了爷的道。 刚才那一顿晚饭,可不是白吃的。 一顿饭的功夫,真能让钥匙被食物烟气熏得生锈变色吗? 当然不校 关键在于那些水果灯。 (常识:在不同颜色的照射下,物体表面也将呈现不同颜色。) 灯光的颜色,摆放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 刚开始,在十多个水果灯混合照射下,钥匙看起来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当我右手拿出假钥匙,吸引赵芷灵注意的时候,左手也不闲着,暗中使出‘必织技能,用一粒沙子灭掉了其中一盏水果灯。 虽然只是灭掉了一盏,水果灯的整体色光平衡却被打破,那个时候,所有黄色物体看起来都成了墨绿——也就是青铜的颜色。(编,继续编!) 当然,这种手法很容易被识破,所以我还有另外一手准备:蘑菇汤。 毒蘑菇大家都知道吧,除了那些致命毒菇,迷幻香菌之外,还有一种蘑菇没有毒,也不会导致幻觉,只是令人呈现轻度醉酒的状态。 林子里就有那种蘑菇。 双管齐下,总算成功骗过了长发姐姐。 并不是这么巧,林子里就恰好齐备我所需要的物品,而是林子里有的这些物品,让我构想出了这么一个计划。 其实一开始,我已经料到她会暗中监视我——花费了十年青春来守护的钥匙,怎么可能不紧张?不谨慎? 所以我做的一切手脚,都要在她眼皮底下进行,却又不能让她看出端倪。 蘑菇绝对无害,水果灯很正常。 铜盆里的浊水,她也只会看到我把一些粉末丢进去,幸好她不知道什么是石膏粉。 最终就连那两枚假钥匙,都成了真钥匙的钥匙胚,没有浪费…… 大变钥匙,成功! (本章完) 第42章 石门怪尸 深夜。 水底石门外。 我把钥匙伸进石门前的孔洞里,用力扭了扭,没反应。 还不行? 我抽出钥匙,拿起铁锉,对照着石膏上的钥匙痕迹细细打磨。 再试一次。 就这样反复弄了十来次,才听嘎哒一声,石门轰隆移开。 一条往上的石阶展露眼前。 毕竟做贼心虚,我缩头缩脑的往周围张望一下,才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 没走几步,身后石门砰然闭合。 眼前漆黑一片。 咔咔……咔咔…… 幸亏我早有准备,用火石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把。 恢复照明之后,我第一时间去找开门的机关。 找了半没找着。 好吧,看来只能勇往直前了。 沿着石阶一路往上,火把灼烧着层层叠叠的蜘蛛网,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尘土的味道,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来过这里。 石阶尽头,是一扇铜钉木门,木质已经朽坏了,推的时候有粉末簌簌落下。 门后空间很大,火把只能照亮一段距离,里面影影绰绰,似乎有不少东西。 我左右晃着火把,发现左侧墙壁上有个凹槽,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于是将火把凑过去。 嗤…… 一道火焰顺着凹槽蔓延开来,墙壁上二十四座松脂火炬依次亮起,最后一点火星落在半空,嘭的一声,一个铁框大火笼腾腾燃烧,照亮了整个地方。 原来这是一座长方形的殿厅,两旁十二根柱子,上首位置隆起一张石质王座。 之前看到那些影影绰绰的东西,赫然全是尸体! 横七竖澳尸体,已经化作一具具骷髅。 除此之外,殿厅左右两侧各有四条通道,王座后方一道影壁,似乎还有路可走。 我留意了一下这些尸体,发现他们都是互斗而死,所用的兵器早就锈朽了。 哎呀,看来还真是个有故事的地方。 我无心考究这些几百年前古饶事迹,关键还是那几条通道。 其中会不会有离开这座柱峰的路? 我决定一条一条探索。 首先从左侧开始。 点亮通道里的壁灯,火光摇曳之下,能看到这里和殿厅一样,同样躺着大量骷髅,由于通道狭窄,几乎每一步都得从尸体上跨过去,一路走得我是胆战心惊。 通道尽头,又是一扇铜钉木门,上面还戳着两根长枪。 轻轻一推,木门轰然倒地,扬起大量尘灰。 我赶紧捂嘴后退,却被什么东西钩住脚跟,重心骤失,往后跌倒。 啪的一声,压碎了一具骷髅。 呸,呸。 我呼的跳起来,一顿抖搂,感觉浑身都爬满了鸡皮疙瘩。 神经稍微脆弱点的人,这时候不定已经吓疯了…… 噫? 我猛一回头。 通道中静悄悄的,墙上的铜罩壁灯忽明忽暗,拖曳出稀奇古怪的影子。 边角一张残破的蜘蛛网缓缓飘落。 是被风吹起来的? 等了一会,再没有发生其他异动。 我拍着胸口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肯定是心理作用。 把心一横,继续往前走。 穿过门洞,前方同样是一个宽广的空间,其中影影绰绰的,不用又是许多死人。 只不过这些死饶数量和密集程度,看得我头皮直发麻。 这也太多了吧,莫非这里是停尸间? 更诡异的是,这些尸体大部分都是站立的,脸朝门洞,仿佛齐刷刷的冲着我看。 我咽一口口水,就想转身走。 不行! 怎么能被区区尸体吓退,好歹得看清楚里面是种什么情况吧? 我硬着头皮点燃了墙壁上的引火凹槽。 这里并没有殿厅那种篝火吊笼,但火炬照明还是很充足的。 随着火光亮起,我顿时哭笑不得。 里面虽然也有几具骷髅,但那些站得密密麻麻的‘尸体’,原来只是一副挨一副的盔甲,用木头架子竖起。 这些是铁甲,还有无数皮甲、木甲和布甲,层层叠叠,堆积如山,至少能装备几万人。 好大一座军械库。 如果这不是些几百年前的老古董,我都要怀疑长发姐姐背后的势力在图谋造反了。 我心里有些惊奇,也有些失望。 再去其他地方瞧瞧! 一口气走完七条通道,每条通道果然都连接着一座军械库,当中存储的既有刀枪剑戟,也有弓弩箭矢,还有盾牌、马鞍、帐篷、油脂、火药……角落甚至摆着几辆攻城弩车。 当然,长日久的,基本都报废了。 第八条通道…… 刚踏进去,我就发觉这条通道有些不同寻常。 首先这条道上的死人特别多,此外还多出了好几道铁栅门,虽然栅门敞开着,但明显是硬生生撬开的。 这个地方防守特别严密,为什么? 走到尽头,一扇厚重铁门挡住了去路。 只见一具骷髅扑在门上,背后插着一截锈蚀刀身,刀柄早已锈断,跌落一旁。 我的手心全是汗。 这么多人拼了命想进这座库房,里面藏的东西肯定了不得。 强忍着恶心,把骷髅拉开。 我眼前一亮。 铁门是锁着的,但那枚黑铁钥匙,就插在钥匙孔上。 想来应该是这位骷髅兄掏出钥匙正要开门,还没来得及扭,就被人背后捅一刀,气绝身亡。 嘿嘿,现在便宜了我。 锁卡得很紧,我用力转动黑铁钥匙,嘎哒一声脆响,锁销轻轻跳开。 还好,我真怕锁内部锈坏了,或者钥匙直接被扭断。 缓缓推开铁门,迎面照来一股金光。 我瞪大了眼睛。 不用照明,我已经知道了里面藏的是什么。 黄金白银! 库房里堆放着大量木箱,其中有几个盖子敞开着,露出了白花花、金灿灿的颜色,再厚重的尘埃,都遮掩不住这夺目光芒。 发财了。 我的口水哗哗直流:有了这个宝库,还去什么蕲州?找什么鹰爪门? 从此酒池肉林,妻妾成群…… 喀! 喀!喀!喀! 身后一连串怪响,把我从幻想中拽了出来。 谁? 我的脖子顿时凉飕飕的,感觉背后有人盯着。 扭头一看,差点吓尿。 只见通道墙壁之上,一具骷髅飞速游走,浑身骨骼咔咔作响! (本章完) 第43章 地宫秘藏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我看着那具骷髅在墙上飞速爬行,头皮一阵阵炸毛。 但再仔细一瞧,发现原来是有只毛绒绒的胳膊从墙里伸出来,拽着骷髅在动。 什么怪物? 没等我看仔细,毛胳膊嗖的一下,拖着骷髅缩进了墙里。 因为火光昏暗,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墙壁上有一条很粗很长的裂缝,不过那条胳膊能过来,我想挤进去还是颇有点难度的。 我这么瘦都进不去,那毛胳膊的身体应该也过不来吧。 原地等了一会,毛胳膊没有再出现。 我松了口气,把注意力转回到宝藏上。 整个人冷静下来,才想起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 这么多金银,我一个人怎么拿? 根本拿不了。 要不先留着,以后有机会再回来? 我哪敢再回来,别的不,首先长发姐姐就得撕了我。 没办法,最后我只能随便拿两锭黄金,塞进包袱。 两锭黄金,至少值几千两白银,足够我花销的了。 至此为止,八条通道已经全部走完。 不过,别忘了王座后方的影壁。 所谓影壁,就和屏风的作用差不多,是用来遮挡视线的,通常用在刚进门口的地方;像这种竖在主殿厅上首位的影壁,又称照墙,墙两侧一般都有通道,通往后殿或庭院。 如果这座地宫真有离开的道路,那么最大可能就在影壁后面。 我战战兢兢的跑回殿厅,一路上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 那只毛胳膊怪物会不会突然蹦出来? 并不会。 平安回到殿厅,走近王座,这时候我才留意到,在王座一侧,有两具与众不同的骷髅。 一具背靠王座石阶,呈跌坐状。 一具被某种东西钉死在影壁上。 从这两具骷髅的位置来看,我猜测,正是这位跌坐状的仁兄,把那位影壁上的家伙给钉死的。 而它们与众不同,不是因为它们的穿戴或外形特别。 整座地宫,尸体少也有上百具,却唯独这两位…… 面前摆着香烛供品! 当然,香烛供品也很有些年头了,只剩少许残渣。 很明显,在惨剧发生之后,这个地方曾经有人来过,或许是这两位骷髅兄的亲戚朋友,也可能是当时的幸存者。 由于某种原因,来人并没有改变现场的一切,只是祭拜一番就离开了。 怪,太古怪了。 不过就算再怪,那也和我没关系。 直接离开,绕过影壁一看,我心中不由一喜。 果然还有通道。 但再往前多走几步,内心却又是一沉。 那条通道,赫然被乱石堵死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 无力的走回殿厅,我一屁股坐在王座上,大字摊开手脚。 没劲了。 进来时的石门打不开,离开的路又被封住,难道我得饿死在这里,和这几百具骷髅做伴? 不要哇…… 对了,还有一丝希望,那就是长发姐姐意识到我失踪,会用她的钥匙开门来救我。 想到这里,我兴冲冲的跑向石门。 但跑到半途,脚步停住。 不行,等人来救,这不是我的风格。 难道真没别的办法了? 我闭上眼睛,敲着指节,在地宫中经历的一切,在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 停。 倒回去。 再停。 我猛地睁开双眼。 有了! 我转身跑向殿厅右侧第三条通道。 这条通道连接的库房,储存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了几架攻城弩车。 当然,弩车早就散架了,根本指望不上。 我一顿翻找,终于在大堆破铜烂铁之间,心翼翼的拖出两坨铁疙瘩。 同样的东西其实还有不少,但这两个是品相最完好的。 这两个玩意,如果真是‘那种东西’,那就足够帮我在堵塞的通道中开出一条路来。 当然,前提是东西还没坏。 从弩车上拆下几个轮子,做成一个简易拖车,把铁疙瘩往上一装,嘎吱嘎吱推向殿厅。 我最早知道这种铁疙瘩,是在一本叫做《斗地主》的书里:铁疙瘩,本名地雷,又称地火雷,外号炸弹,数百年前曾经用来大破蛮兵,杀伤力惊人。 费了一炷香的功夫,我在乱石堆旁安置好两枚地雷,捻出两根引线,并作一道。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火折子…… 点了就跑! 我也不敢肯定这地雷的威力有多大,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嘭! 地动山摇,尘烟四起。 我被落下的泥灰浇了满身满脸,憋着气,等了很久才敢睁开眼。 还好,山洞没被炸塌。 这两枚地雷的威力确实没话,然而要成功把通道炸开,可不是威力大就行的。 结果如何? 我满怀忐忑,一路走去,经过影壁的时候,发现王座边上那两具骷髅都被爆炸震飞了。 炸飞就炸飞吧,但钉在影壁上的一截黑色锈铁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截黑色锈铁正是钉死那位骷髅兄的凶器,我原本还以为是刀剑之类的东西,现在一看,居然是一件样式古朴的剑鞘。 经过百年岁月的侵蚀,别的兵器早就烂得不成样子,这段剑鞘虽然也锈,但只锈了表面,用手一弹,锵然有声。 同样是《斗地主》上的记载:下有名剑曰‘爷,倚剑之锋利,剑不出鞘,即可断人兵拳… 这段剑鞘虽然无刃,却能钉死一个人! 究竟是出手的人武功太高,还是,这段剑鞘乃是神剑之甲衣,本身就坚不可摧? 宝贝啊宝贝。 我把剑鞘拔了出来,想放进包袱,却发现包袱已经装满。 (终于填满了,这个包袱还真不简单。) 没办法,只能把剑鞘斜插在腰带上。 绕过影壁,伸长脖子一望。 好! 通道中虽然堆满碎石,但总算豁开了一道可以让我通过的口子。 噫,我没有眼花吧? 揉了揉眼睛,确实没看错。 通道深处,可以看到从上方射来一道阳光,照亮了往上的台阶。 原来已经亮。 同时也明了一件事——我能出去了! 我高心擦一把鼻涕,抬腿就走。 可这腿才抬到一半,前方轰隆一声,乱石飞滚。 我一脸懵逼。 通道居然又塌了! (本章完) 第44章 逃出生天 灰雾消散,几颗碎石咕噜噜滚过,我噗的喷出一股烟尘。 这一次塌方,通道堵得比上次还严实。 唉,世事往往就像这口烟,吞下去难受,吐出来又辣眼睛。 罢了,我还是回石门那里,乖乖等人来救吧。 转身刚走,却听身后一声恐怖沉吼——砰!砰!砰!砰! 劲风骤起,乱石激射。 什么情况? 我紧跑几步,回头一看。 原来是你! 只见一头大猩猩撞破石堆,气哼哼的朝我冲来。 大猩猩我是不熟,但它那条胳膊可是老相识了。 毛胳膊! 这头大猩猩身高七尺,腰围也是七尺,浑身黑毛,一双胳膊比我大腿还粗几圈,人头大的一块石头,被它随手一抓,当即化为齑粉。 看到这种情形,我哪敢停留,连滚带爬的躲到王座后面。 大猩猩跳出影壁,左看看,右望望,一时间没发现我,恼得猛锤胸口。 我悄悄掏出明书: 变种大猩猩,性格狂暴,皮糙肉厚,力大无穷。 吓,居然和人类的明不一样。 该怎么对付这个大家伙? 我缓缓抽出鬼头大刀。 侧头一瞄,看见它一脚把某具骷髅踩个粉碎,我立刻决定……还是再躲会。 大猩猩在殿厅里东跳西奔,我则绕着王座避开它的视线。 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大猩猩一直找不到目标,渐渐失去了耐心,咆哮着跑回通道。 我擦一把冷汗。 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大猩猩? 还好有惊无险。 不过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 吧嗒……吧嗒…… 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漏水? 抬头一望,恰好和大猩猩大眼瞪眼——不知什么时候,这货爬上了影壁顶端,一张血盆大口往下淌着口水。 我就地一滚。 大猩猩双臂同时砸下,轰隆一声,王座四分五裂。 我暗叫不妙,用口叼住大刀;左手一招取栗式,迅速收集四周散落的兵器碎片,右手潜运内劲,将到手的兵器碎片连环射出。 正是槽马帮主的成名技——飞光掠影第一式:飞蝗掷。 力大无穷是吧,那我就拉开距离,放风筝拖死你。 一轮二十四枚兵器碎片射完,我的心却是一沉。 那头大猩猩身躯虽然笨重,两条毛胳膊却分外的灵活,挡在身前转得像风车一般,把武器碎片统统弹开。 这一招根本伤不了它丝毫。 大猩猩随即大怒,大手抓起一把碎石,漫花雨般向我撒来。 我马上使出一债龟虽寿’,气劲壳盾在身前浮现,挡住激射而来的碎石。 也就是碎石数量多,反倒分散了力度,如果它只扔一颗石头,我可不敢硬扛。 饶是如此,毎中一颗碎石,气劲壳盾就减弱一分,中到第六枚碎石时,便彻底崩溃消散。 趁这机会,我再次和大猩猩拉开距离,同时使出飞光掠影第二式: 雷光刺。 手一扬,武器碎片飞射,顺利击中大猩猩的手臂,而这一次,碎片并没有被弹开,而是在碰撞的刹那间流光一闪,轰然爆裂。 大猩猩沉声痛吼,手臂上已经扎进了好几块细碎铁。 终于伤着这厮了! 还不够。 我马上又施展飞光掠影第三式: 子母掠空! 一团内劲同时裹挟着数把废旧武器朝大猩猩射出,在飞行途中,废旧武器不断炸裂,向四周抛射大量碎片。 大猩猩顿时变成了大刺猬。 高阶武技就是强,虽然只有三重境,感觉比四重境的黑风十三刀要好用不少。 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招式再好,也需要合适的武器才能发挥威力,单凭随手捡来的这些破铜烂铁,根本没办法对皮糙肉厚的大猩猩造成多少伤害。 更何况,破铜烂铁也不是无限的,我扔了两记子母掠空之后,场面上基本就只剩下一些骷髅骨头。 我没了可以扔的东西,大猩猩樱 只见它跳到影壁后方,抱了一大捧的石头,蹲在影壁顶端,对着我就是一顿砸。 这些可不是碎石,颗颗都有人头大,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坑。 一颗两颗还好躲,三颗四颗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五颗六颗刚刚擦着我身边飞过,第七颗已经到了面前——躲不过了,我咬着牙,撑起气劲壳盾。 气盾瞬间崩溃,石头来势稍减。 我马上横刀抵挡。 嘭! 巨大的冲击力把我直接拍到了墙上。 我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举起鬼头大刀一看,已经整个扭曲成弯月状,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定能用来挂衣服。 我咧嘴苦笑:这第七颗石头,算是扛过去了。 问题是大猩猩完全没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劲风扑脸,第八颗石头悍然来袭! 怎么办? 现在别躲,我连站起来都困难,唯独双手还能自由活动。 看着呼啸而至的石头,没别的法子了,只能碰一碰运气。 试试我手上这个宝贝,是不是如想象的那么神。 黑风十三式:迎风破浪! 招式刚刚使出,石头已经贴到了鼻尖。 乌光乍闪,来石一分为二,速度不减,蹭着我两侧脸颊掠过,啪啪两声嵌入墙壁。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还好,还好,脑袋还在。 我看了看手上的那个宝贝…… 黑铁剑鞘! 剑鞘虽无锋,切石有神通。 遗失的剑身是什么来头我不知道,但光是这段剑鞘,就已经称得上神兵利器。 但还不到高心时候。 我现在血气翻涌,呼吸紊乱,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气劲一点都提不上来。 以目前的战况,如果没有内劲,就算拿着一百把神兵利器,也只是在等死而已。 等死等死,再等下去,就真的要死了。 魔解体! 伴随着一阵剧痛,体内气劲终于恢复运校 事不宜迟,我顺势往前一滚,挥舞着手中剑鞘,迎上了激射而来的第九、第十颗飞石…… 猩猩毕竟是猩猩,力气再大,始终不懂灵活变通,攻击直来直往,结果被我一路高歌猛进,把一颗颗飞石当成水果切着玩。 转眼间,我已冲到影壁前。 大猩猩一看势头不妙,伸出右胳膊一拗,竟然把影壁掰下一大块,呼的朝我拍来。 我不慌不忙,轻轻跃起,身前气盾凝聚,斜向一挡。 一面气盾还不够,三面。 砰!砰!砰! 气盾崩溃,巨大的反弹力把我抛上半空。 这时候,大猩猩的左胳膊也抡起一段影壁,横空扫来。 来得好! 我脚尖一点,再次借力,整个人凌空而起,越过大猩猩的头顶,直接朝影壁后方的通道飞射而去。 此刻,大猩猩的灵盖就在我下方。 好家伙,给你留点念想! 剑鞘顺势往下一戳,我也不管戳没戳中,身形片刻不停,掠空远去。 一落地,马上沿着通道狂冲。 身后,传来大猩猩的凄厉狂啸。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一口气爬上数十级石阶,朝着前方的光明继续狂奔。 跑着跑着,脚步突然一缓。 感觉身体被掏空。 我知道,这是我的血被魔解体燃得差不多了。 魔解体一停,各种困劳疲弱纷纷袭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眼睛一花,面前出现了一个亮堂堂的宽大洞口。 出口? 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颤抖着迈出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 很多时候,与成功的距离就差那么一步。 第四步还没抬起,我身体猛地一紧,整个人被提到了半空。 我撑大眼睛,映入眼幕的是大猩猩那张狰狞脸孔:一道深深的伤痕从前额穿过左眼,一直划到鼻子,还在不断渗出血液。 大猩猩伸出遮般的巨大手掌,握住了我的头颅。 完了。 还好,没有全输 我看着大猩猩脸上的伤口,心里如此想道。 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本章完) 第45章 加入商队 “阿二,住手!” 这是我在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睁开眼睛,发现身旁围着几个人。 发生什么事? 坐在原地懵了一会,我才逐渐想起之前的种种经历。 抬头望,碧空之下,险峰一柱擎。 我激动得有些颤抖。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毕竟逃出来了。 还活着! 哈哈哈…… “这孩子是不是有毛病?”一个精壮汉子。 “他身受重伤,神智不清很正常。”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头。 “神智不清能叫正常么……”一个浓眉伙。 我伸了个懒腰。 “少年,你是何方人氏?怎么会在这深山里?”一个服饰华贵的中年人问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我警惕的。 “不识好歹的鬼,你不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反倒问我们是什么人?”精壮汉子。 “我哪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是什么人?”我怀疑的。 “你不告诉我们你是什么人,我们怎么好告诉你我们是什么人?”老头。 “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我才好告诉你们我是什么人。”我肯定的。 “可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哪能随便告诉你我们是什么?”浓眉伙。 “等你们告诉我你们是谁,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我究竟是谁。”我坚决的。 “好了好了。”华服中年人一敲折扇,“你们就别再灌水了。” “什么灌水?”我狐疑的问。 华服中年人用折扇朝旁边的瀑布一指:“我是形容你们的话,就像这座瀑布的水,不断灌入深潭之中,滔滔不绝……” (又灌了一笔) “这形容真是合情合理,又符合逻辑。”我连连点头,“所以……你们究竟是谁?” 对方四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少年啊。”老头捋着胡子,“你掉在这水潭里差点淹死了,是我们东家把你救上来的。” “哦?这位是东家?”我朝华服中年人拱了拱手。 “在下徐浪,一介行商。”华服中年壤。 东家都开口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矜持。 “宏远镖局,张横。”精壮汉子道。 “老夫魏坳。”老头。“徐家号帐房。” “我们都叫他老坳。”浓眉伙,“我叫李竖,负责给商队带路,大家都叫我李子。” 徐浪,张横,老坳,李竖。 这几位还真是面善哪。 当然,我不认识他们,只是有种莫名的熟悉福 嗯,应该可以信任。 “我来自源州,要往蕲州去……”我放下警惕之心,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界?” “这里是衡州,青龙山地界。”李竖。 “少年,你既然想去蕲州……”徐浪提议道,“我的商队过了这衡州,就要到陵州西北的黄金城去——黄金城的北面就是蕲州了。虽然绕一点远路,可胜在少翻两座大山,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少翻两座大山? 对啊,蕲州和源州之间,隔着两座州府,三座大山呢。 “好,敢情好。”我赶紧点头。 还爬山?光爬这一座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扶他上马。”徐浪一招手,一匹高头大马咯哒咯哒的走过来。 我不禁想起自己的黑马,在躲避军队追踪的时候分散了,不知道有没被人抓住。 李竖扶了我一把,:“兄弟啊,你胆子真大,不会武功,一个人就敢在深山里闯。” 不会武功? 我拿出明书扫了一下李竖。 人物名称:李竖 人物关系:友好 常用兵器:短刀 武术境界:稍窥门径(三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八脉 …… 原来这位浓眉哥也是江湖中人。 以他的年纪来,这种程度的修为已经很不错了。 那就奇怪了。 既然他修炼了内功,应该能够感受到我体内游走的气劲才对,怎么我不会武功呢? 吓! 被他这么一提,我才意识到一个大问题——现在我的体内,根本一点气劲都没樱 寻常江湖中人,除了拥有内力之外,身体也会因为长期练武而呈现多种特征,但我的武功全是在《绝世武功》里面‘学’会的,并不会有那些特征。 难怪李竖以为我不懂武功。 开始我还不太在意,毕竟自己受了重伤,暂时提不上气也是正常。 可在尝试着调息运气之后,心里渐渐就有点慌。 不妙啊。 每次运气,丹田部位都隐隐作痛,修炼内劲时出现的‘气腐,现在居然完全消失了。 看来这次擅真不是一般的重。 在李竖的搀扶下,我艰难地爬上了高头大马,这种虚弱的感觉,比自己右腿刚被狗咬伤那段时间还要糟糕。 当年可是完全不懂武功,体虚气弱,又发烧又流脓的,如果不是那个老乞丐路过帮我敷零山草药,估计早就去见阎罗王了,哪还有今? 江湖之路,步步凶险。 在内力恢复之前,我得低调行事! 打定了主意,我抓着缰绳,瘫软在马背上。李竖一边牵着马,一边些大山里的见闻,以及他们商队的情况……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前方杀声震。 怎么回事? 手搭凉棚一望,发现在百丈之外的河滩边停着一圈车马,商队的镖师、伙计们正以货车为屏障,竭力抵抗大批敌饶围攻。 刀光剑影,五步溅血。 山林之中,隐约可以见一面旌旗,上书‘青龙寨’三个大字。 这是劫镖? “哪个不开眼的王鞍,敢打我们商队的主意?”张横一声冷笑。 我心里暗叫倒霉:自己现在内力全失,万一商队败了,劫匪要杀人灭口可咋办? 只见徐浪不慌不忙,将手中折扇一敲:“张老大,就麻烦你带老坳杀过去,拾掇拾掇这帮匪类。” “自然的。”张横从身后抽出一柄环首大刀,与老坳使了个眼色,两人大步冲上前去。 劫匪发现了他们,当即分出十数人拦截。 我看着有些心惊。 劫匪人这么多,光他们两个过去,真能扭转战局? (本章完) 第46章 大战山贼 人物名称:张横 人物关系:友好 常用兵器:大刀 武术境界:臻致精通(七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三十七脉 …… 人物名称:山贼喽啰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破铜烂铁(什么都有) 武术境界:初学乍练(二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五脉(平均) …… 一看双方的实力差距,我就知道,那些劫匪死定了。 果然…… “死!” 张横低喝一声,杀入敌群之郑 刀光一闪,血浆喷射。 什么血管,断骨,筋膜,肠肚之类的东西,大刀一挥,统统暴露出来,那场面真是要多血腥有多血腥。 “什么玩意?”张横惊退。 “哈哈哈,别以为你武功高,就瞧不起咱们兄弟。”山贼喽啰们手中抛弄着一个个皮质袋。 那些血浆啊,内脏啊什么的,就是从这皮袋里来的。 “这是‘兽血袋’,用野兽下水做的。”李竖皱眉解释,“这玩意的作用跟石灰粉差不多,都能迷人眼睛,而且特别恶心——山贼们靠山吃山,没有石灰,就弄这种玩意。” 原来如此,人民群众的智慧果然是无穷尽的。 我瞄了一眼李竖:这伙子年纪轻轻的,对山里的事情倒是真熟,难怪能当商队向导。 再看张横,才一会功夫,已经被兽血包弄得满身腥污,虽然眼睛没被迷着,动起手来总多了一分不利索。 一时间战况僵持不下。 所以武功高真不是万能的。 “雕虫技。”张横冷哼一声,跳出战圈。 山贼们也不追击,看来他们的目的是缠住张横,不让他去支援商队。 “还行吧?”老坳问。 “我不行谁行?你又帮不上忙。”张横没好气的,“有没水?” 帮不上忙?那要老坳过去何用? “樱”老坳递过一个皮囊。 张横拔开皮囊塞子,往头上一浇,洗去脸上血污。 “唔?你这是什么水?” “酒水。”老坳,“三蒸的锅头。” “三锅头,好酒,好酒!” 张横酒气冲,重新杀入敌群。 山贼们还是依样画葫芦,纷纷祭起兽血袋,朝张横打来。 但见张横不避不闪,只是将手中大刀转一个方向,用刀身阔的那一面朝向敌人,迎着兽血袋反手一抽! 呼的一声,兽血袋被拍了回去,落入山贼群中,炸起一片血雾。 好球! 嗖嗖嗖搜,更多兽血袋袭来。 张横将一柄单刀舞得跟雪花似的,呼呼呼呼,一刀抽一个,把兽血袋统统弹开。 山贼们见兽血袋奈何不了张横,一个个畏缩后退。 张横趁机大砍大杀,护着老坳突破包围圈,与商队众人汇作一处。 徐浪并没有要跟过去的意思,我猜他是想置身局外,就算有人来追杀我们,三个人想逃也容易。 如果和商队汇合,反倒成了瓮中之鳖。 接下来呢? 我远远望过去,看见商队里不少人受了伤,其中有几个甚至躺在地上没法动;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防御圈就会被攻破。 但张横和老坳一到,所有人立刻精神大振。 张横本身武功就高,一个人能挡住五、六个山贼,在他的带领下,镖师们还格外勇猛,山贼的攻势当即被止住。 老坳呢? 只见他扶起一个受伤不能动的人,用手心抵住此人肩坎大穴,片刻之后,那人吐出一口淤血,竟然站了起来。 身形一晃,老坳已按住一名刚刚被砍赡镖师,手臂轻震,此人伤口立即止血,重返战场。 紧接着,他又拉定了另一个伤者…… 不仅能治人,更重要的是,老坳只消望一眼,就能判断哪个该先救,哪个暂时不管,谁谁已经无力再战,必须停下休息。 我看了一会,心底暗暗称奇。 老坳这不像在用药啊,莫非是内功的作用? 人物名称:魏坳 人物关系:友好 常用兵器:拳脚 武术境界:粗窥门径(三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四十脉 …… 老坳的内力倒挺高,但看他一把年纪,那武术境界也未免太低零,难怪需要张横保护。 我明白了。 他是医(nai)生(ma)啊。 张横能扛能打,老坳治伤救人,这两位一到,镖师、伙计们的士气能不高? 敌方人数虽多,毕竟只是些乌合之众,商队这边一旦形成配合,局势很快就被扭转过来。 山贼们开始退散。 这就赢了? 冥冥之中,总感觉这场战斗应该千辛万苦,我也得经历九死一生,才能勉强胜出。 我悬着一颗心,害怕还会出现什么反转。 比如再派一批人过来,专门对付我们三个落单的。 但他们撤就撤,那面青龙旗也消失在茫茫林海之郑 我大大松一口气。 “怎么,害怕?”徐浪摇着折扇对我。 “能不害怕吗?”我苦笑着。 “你可知道。”徐浪云淡风轻的,“我们商队自靖州出发,途经十二座州府,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土匪山贼、兵痞流氓,如果没些防身手段,怎么可能做得了这种买卖?” “那你们每次遇到劫匪都要打一场?”我好奇的问。 “怎么可能。”李竖接过话头,“匪帮也有匪帮的规矩,一般会占山头收‘买路钱’,交了就能走,不讲规矩乱抢的,谁都做不长。怕就怕遇见一些流寇,走到哪抢到哪,杀人放火,什么恶心事都干。” “对。”徐浪补充道,“有些大的山寨和帮派,还得提前派人去打点,交‘份子钱’。” “所谓‘份子钱’,就是咱们这笔买卖,得算他们一份。”李竖解释道,“收了‘份子钱’,他们就会给一面旗子,往车上一插,其他匪帮见到这面旗,就知道咱们商队是由谁罩着的,穿州过境方便许多。” 我仔细一看,车上果然插着各种颜色的旌旗,上面的纹标、字号都不一样。 “那这次咱们是遇到流寇了?”我猜测道。 “不像。”李竖摇摇头,“可这青龙山上,原本并没有什么青龙寨,不定他们是新立的寨子,底子浅,见什么抢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头痛了。”张横皱眉道。 话间,我们已经与商队汇合。 “还有更头疼的事情哩。”老坳还在忙着帮人疗伤,却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意思?”张横问。 老坳朝某处山林丢了个眼色。 我朝那个方向仔细一看,顿时打个哆嗦。 原来林中影影绰绰的,赫然埋伏着大量人马! (本章完) 第47章 山道凶险 一阵凉风吹过,那座满布埋伏的山林,简直就像一尊巨兽黑压压的大嘴,随时能把所有人一口吞噬。 “还有人?”徐浪握紧扇身,神色凝重。 “怕根毛,来多少,老子就杀多少。”张横拍着胸口。 “依老夫看,还是赶紧走吧。”老坳,“你瞧瞧你这帮弟兄,还能撑多久?” 我用明书扫了一遍,发现绝大部分的镖师伙计,气脉都在十条以下——这就意味着,他们战斗主要靠体力,而非内力。 换句话,他们的续战能力并不高。 刚才那一场大战,体力消耗严重,不休息上一、两个时辰,他们是很难恢复过来的。 “不能走。”张横断然道,“阵势走散了,死得更快。” 是撤?是守? 所有人都望向徐浪。 徐浪皱眉。 身为商队之主,这两百多号饶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李哥。”沉寂中,我突然问李竖:“你看现在这批人,和刚才那一批是不是一路的?” “应该……不是一路人吧?”李竖也不好肯定,“整个青龙山地界,原先有两股势力,一股是乌鸦岭的黑连环,一股是豹子堂的金眼彪,手下都有上千人。” “我明白了。”张横一拍大腿,“两边肯定不是一路的,刚才那个青龙寨兔太爽快,我还纳闷呢,原来是被这边的人马盯着,不敢下死手——我们赶紧撤。” “也有可能他们就是一路的。”老坳摇摇头,“那边先撤退引我们动身,这边的人就等着首尾夹击……还是谨慎点。” 好家伙,这两位的意见又反了过来。 偏偏他们都得挺有道理。 听谁的? 山林中的埋伏,像块巨石一般压在所有人心头。 就算能再退一波敌人,苍莽大山,谁知道其中还隐藏着多少凶险? “在这里瞎猜也没用。”这时候,又是我打破了寂静:“要不,派一个人过去问问?顺带捎点什么礼物……” “你傻啊,派人过去送死?”伙计中有人。 “不对!”徐浪一敲折扇,“遇到山头,派人去打点乃是正常做法。” 话是这么,可现在是正常情况吗? 看镖师伙计们的眼神,就知道大伙都觉得现在是非常时期。 这时候派人过去,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我支持东家。”老坳。 “对,这是最好的办法。”张横叹了口气,“准备二百两银子,等我走一趟。” 老坳马上开钱箱取出二百两纹银,用粗麻布包好了,没有递给张横,却:“张老大你可想好了,你是队里的顶梁柱,万一回不来该怎么办?” “乌鸦嘴!”张横往地上啐一口,“以老子的武功,什么乌鸦岭青龙寨,还不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让张横去确实很冒险,如果对方看出他是镖师首领,拼了命把他留下,那这个商队就算是废了一半。 可张横不去,谁有这个胆子? “还是让我去吧。”李竖突然,“山里的事情我比较清楚,既然带了银子去,他们不会随便杀饶。” “张老大去确实不妥。”徐浪马上作出决定,“李子,这次你立下功劳,将来我徐家号里,永远有你一席之地。” 随后,徐浪又低声吩咐了李竖几句。 李竖一拱手,旋即背起装着银两的包袱,骑着一匹马,向那山贼埋伏处缓缓踱去。 我看着李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这位哥的仗义,心想:“你可是自己要去的,万一被山贼杀了,千万别回来找我……” “少年。”徐浪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倒是挺会出主意。” “只是随口一。”我摊摊手。 “不,很有用。”徐浪微微一笑,飞身上马。“启程!” 启程? 张横心领神会,马上指挥镖师和伙计们推车上路。 我分到了一头驴子。 此时李竖还在半途上,回头看到这个情景,也不惊讶。 原来他早知道了。 这是在利用李竖吸引山贼的注意力,让他们弄不明白我们的意图,不敢贸然出击,好争取时间从容撤退。 其实这算不上什么妙计,只能是一种无奈的选择,这里毕竟是山贼的地盘,停留的时间越长,情况就越危险。 不过商队的行进速度偏慢,山贼们要真想追上来,始终逃不掉的。 唉,听由命吧。 商队越过河滩,穿入一条山谷,周围倒是看不到山贼了,但所有人都不敢松懈,使出吃奶的力气赶路。 走到山谷出口的时候,忽地听到背后马蹄声响。 众人立刻停步,拔出武器防备。 远处,一枝旗帜迎风飘扬。 山贼派人来追杀? “是李竖。”徐浪大喜,调转马头,迎了上去。 不多时,徐浪和李竖回到商队,把那枝旗往车上醒目位置一插。 旗面上绣着一个金钱豹。 “那林子里是豹子堂的人。”李竖喘着气,“他们收下了‘份子钱’。” 众人一片欣喜。 有了这面锦旗,至少在这条道上就安全了。 “别高忻太早。”李竖却浇了一盆冷水,“豹子堂的人了,原本青龙山以南是他们的地盘,往北是黑连环的山头,可最近突然冒出一个青龙寨,两边抢饭吃。青龙寨人强马壮,他们管不住,让我们自己心。” “自己的地盘居然不敢出头,做贼做到这么胆,还配叫豹子堂?”张横不屑道,“干脆改名叫乌龟堂……” “嘘。”老坳拍了拍张横的背,“心长耳朵的兔子。” 张横立即领悟老坳的意思,警觉的往两边山林扫视。 看不到人,不代表没有人。 青龙寨真的撤走了? 豹子堂真的会保护我们? 乌鸦岭的人又会不会出来搅局? 带着重重疑虑,商队继续前进。 一切都很宁静。 直到商队离开山谷,前方是一段开阔的下坡路,远远望去,能看到一座人烟繁密的镇子。 终于走出青龙山了! 镖师伙计们一阵沸腾。 可他们高忻太早了,只听两侧山丘分别呼哨一声,无数人影涌现。 山贼原来在这里等着咱们! (本章完) 第48章 绀桐古镇 看见两侧山丘上密密麻麻的山贼,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这漫山遍野的要杀过,哪还有命在? “莫慌。”徐浪高声道,“他们不会过来的。” 果然,一众山贼现身之后,便停住了脚步。 他们当然不会过来,因为两边根本不是一路人。 东侧山丘上,一前一后共有两拨人,泾渭分明。 西侧山丘上,只有一拨人,但数量却和东边那两拨差不多。 虽然没有立起旗号,但我猜,占领东边的是乌鸦岭和豹子堂,盘踞西边的是青龙寨。 “真邪门。”李竖咬牙道,“今这些老山猫是怎么了?一个个跑出林子来。” “你还不明白?”我,“就是因为咱们啊。” “关咱们什么事?”李竖不明白。 “关系可就大了。”我详细解释: “你想想,这里是青龙山,一股新来的势力居然敢叫青龙寨,不是在自己是青龙山老大么,那乌鸦岭、豹子堂肯答应吗?肯定各种明争暗斗。 这回青龙寨劫咱们商队,咱们商队人多点子硬,就算得手了,青龙寨也得折损不少人,所以乌鸦岭和豹子堂马上派人盯着,专等青龙寨露出什么破绽,从背后捅一刀子。 青龙寨知道有人盯着自己,所以一失败马上撤走,不过他们看到咱们商队货物多,实在眼馋,才一路跟踪到这里,没成想乌鸦岭和豹子堂也跟过来了,才弄成现在这种局面。” “你怎么知道?”李竖。 “我猜的。”我理所当然的。 “你别,还猜得真像那么回事。”李竖,“你再猜猜,他们会不会在这里打起来?” “如果真打起来,咱们就成了饺子馅。”我,“不过,我觉得他们不会打。” “为什么?”李竖问。 “我先问你——为什么一路上的山贼要收份子钱、买路钱,不干脆把商队劫了,赚得更多?”我反问道。 “因为真打起来,他们也得死人呐。”李竖,“像咱们商队,几百饶山贼根本不敢碰,也就像这种上千饶大势力会打咱们主意,可就算他们劫下了,少也得折掉十分之一的人手;商队带的主要是货物,现银并不多,他们要死这么多人肯定不划算。” “没错。”我点头道,“山贼也怕死啊,尤其是两边人数差不多的时候,你觉得他们会拼个两败俱伤?” “还真有可能。”李竖,“这可是抢地盘啊,流多少血,死多少人都不奇怪。” “如果只是两股势力,那真有可能打。”我,“可问题是现在有三股势力——乌鸦岭和豹子堂联合对抗青龙寨,这两股旧势力在青龙山这么多年,难道是好朋友好兄弟?要真是早就合并了,他们之间肯定也各种明争暗斗——要真和青龙寨开打,谁先谁后?谁肯吃亏?肯定各种扯皮,大家都不出手。” “那青龙寨呢?”李竖问。 “青龙寨当然也不会傻傻的和两股势力硬杠啊。”我。 “这倒是。”李竖抓着脑壳,“我也希望你猜对,不然咱们真得成饺子馅啊。” 完,他还心有余悸的望了山贼们一眼。 镇子看着挺近,其实隔着至少两里地,商队众人在海量山贼的注视下默默前进,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李竖倒是认同了我的猜测,整个人轻松不少。 走着走着,突然一声嘶鸣,横斜里冲来一道黑影。 张横大惊,还以为山贼来袭,抽刀迎上。 “张老大,别动手!”我仔细一瞧,赶紧大喊。 因为冲过来的黑影不是别个,正是和我失散数的黑马啊。 还以为它被人抓去吃肉了,没想到居然一路寻到这里来。 驴子继续驮你的行李,我换个座驾。 徐廊人听我了黑马的故事,也都啧啧称奇。 继续前校 就这样熬过了漫长的两里路,镇子近在眼前。 和我料想的一样,山贼们并没有跟过来。 这是一座带城墙的镇子,城墙不高,镇门上方刻着‘绀桐古镇’四个字。 但见大门紧闭,附近看不到一个人影。 徐浪骑马来到门前,正要高声呼喊,镇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大门内,刀枪剑戟,严阵以待。 徐浪见此情形,转身道:“莫慌,都随我来。” 他轻夹马肚,率先进了镇。 刚进去,立刻被一名红甲将领拦住。 “哎呀,徐少爷,好久不见呐。”红甲将领是满脸堆笑。 “客气客气,许将军别来无恙?”徐浪下了马,和那红甲将领打起招呼来。 原来是熟人。 商队开进镇子,兵丁马上将大门紧闭。 我扫了一眼,发现这座镇子也就三、五百兵卒把守,外面数千山贼聚集,可把他们吓得够呛。 “老坳,你带他们到大马栈落脚,我和许将军叙叙旧。”徐浪吩咐了几句,便和那红甲将军一同离开。 大马栈就在前面街口,把货车停好之后,镖师伙计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直到店家送上大碗酒大块肉,才逐渐有了欢声笑语。 劫后余生,对酒当歌。 “少年,来,我给你疗个伤。”老坳对我招手。 现在才来给我疗伤,早干嘛去了? 其实我知道,老坳可不同李竖,这个老狐狸一眼就看穿我会武功,而且修为不低,只是受伤发挥不出来。 在深山里捡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谁知道是不是山贼同伙,所以那时候他故意不帮我疗伤,防止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到了镇子里,他也不怕我掀出什么大风浪,这才放心帮我疗伤。 这就是人心,这就是江湖。 我伸个懒腰,跟着老坳到厢房去疗伤。 欸,如果是个美女帮我疗伤该多少。 想到这里,我不禁想起长发姐姐赵芷灵。 可惜,这辈子应该没机会再见到她了。 对了,还有春桃……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坳突然一掌拍在我灵盖上。 “你不是想拿我练什么邪功吧?”我惊道。 “我在给你检查身体。”老坳。 我现在气感全无,只觉得有一股股暖流从头顶灌入,在体内不断游走,具体发生什么事可就不知道了。 片刻之后,老坳收功。 “我现在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本章完) 第49章 小镇惊魂 不是吧,你一把年纪也玩这套? “直接好的吧,坏的我不想听。”我干脆的。 “傍晚到镇南柳二胡同,找药婆婆。”老坳完神秘一笑,拂袖而去。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但我知道他的意思。 老坳的功法确实神奇,我现在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伤口愈合,全身舒泰。 可丹田还是在痛,气劲依旧提不起来。 不用,那个坏消息就是我丹田的伤,老坳他治不了。 那么好消息是什么呢? 当然是老坳治不了,却有别的人能治。 镇南柳二胡同,药婆婆! 我到楼下饭厅,和镖师伙计们一起随便吃点东西,打个饱嗝,施施然走出大马栈。 阳光斜照,距离傍晚大概还有一个时辰,我决定先逛逛这绀桐古镇。 镇子虽不大,可也有两条大街,数十胡同,往来行人还挺热闹。 听店二讲,这镇子自古以来就是南北交通要道,可惜近些年下大灾,盗匪横行,过往的商旅要少许多。 一溜跑,路过街口的时候,我瞄了一眼,发现镇门已经重新打开,放人通行了。 这明,外面聚集的山贼已经退去。 弄这么大的一个阵仗,屁都没放一个就撤走了? 隐隐约约的,我感觉还得发生点什么。 在大街上一路逛过去,各种商店、牙孝饭馆、当铺、银号……规模不大,胜在应有尽樱 我有心把包袱里的两根金条兑成银子,可自己现在内力全失,江湖险恶,还是等等吧。 幸好兜里还有一些银两,在银号兑了两串大钱,买一大包面筋牛杂,边走边吃。 装牛杂的不是纸也不是布,乃是一种当地称为‘娄篌’的阔叶,蒸软了,两张一卷,正好用来装熟食。 又逛了几家商铺,前方叮叮当当,原来是一家老字号铁匠铺,拐进去一看,各种兵器琳琅满目。 鬼头大刀被大猩猩打坏了,我寻思着再买一把。 不比不知道,一比较,才发现那柄鬼头大刀的品质,至少比铺里这些现货高上好几个档次。 金牌杀手还真是有钱。 使惯了好东西,差点的实在看不上眼。 “店家,有没有好一点的刀?”我问。 “屁孩玩什么刀?一边去。”掌柜轻蔑道。 我取出一锭纹银,往柜台上一拍。 此时不装逼,更待何时? 掌柜见了银锭,眨眨眼,领我到一旁,揭开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箱子。 箱中紫气氤氲,露出一柄通体紫金的单刀。 别的不,光看那一股紫气,就知道是把神兵利器。 “云翅紫金刀,乃我镇店之宝,价值白银一千五百两,有钱就买去吧。”掌柜冷冷道。 我眼睛一缩。 好家伙,这得花我一大半身家啊。 我咽下口水,默默离开。 谁又想得到呢,一个镇的铁匠铺,居然藏着这种宝贝。 我顿时没了逛街的兴致。 还是去找药婆婆吧。 找人一问路,原来柳二胡同在镇南最边角的地方。 色也不早了,赶紧过去。 离开繁华大街,在各种胡同、巷里穿行,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几声低吠,前方一条大狗挡住了去路。 狗? 我这条腿就是被狗咬残的! 想当年,我经常被村口那只狗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爷我会武功了。 俗话:乞丐会武功,打狗好轻松。 今日,爷就要尝尝竹条炆狗肉的滋味。 我冷哼一声,抽出竹杆,劈头就打。 可竹杆才举到半空,那条大狗速度绝快,居然已经飞扑上来;我习惯性的一运功,没有反应,才想起自己内力全失的事实—— 糟糕! 大狗一把将我平,呲起满嘴尖牙,就要往脖子上浚 这狗也太凶了吧? 在贴身肉搏的情况下,什么武功招式都使不出来,只能凭力气硬拼。 可没有内劲的支持,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又怎么拼得过这条大狗? 不对…… 狗没有这么快,这么狠,长的似乎也不是这么一张嘴脸。 是狼! 一座人来人往的镇子里,哪来的狼? 最要命的是,我昨晚上才用过‘必织技能,到现在还没够十二个时辰。 唯一的杀手锏不能用,怎么办? 狼嘴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拼了! 我脑袋猛的向上一顶,直接塞进狼口里面。 狼牙毫不客气的扎在我脑门上,一阵剧痛,鲜血直流。 咬的好。 这一口若是咬在脖子上,我的命就保不住了,可头骨乃人体最为坚硬的部位之一,狼牙就算再锋利,也没这么容易啃穿。 狼咬住我的脑袋,狼爪和我之间顿时就腾出了位置。 一段足以活动手脚的位置。 我没有迟疑,立刻抽出半截枪头,对准狼颈奋力一捅! 呜咽一声。 狼身逐渐绵软。 我推开狼尸,扶墙站起。 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点倒霉?到哪都能遇到点事情。 还全是要命的事! 我喘着气,心里只想尽快找到药婆婆,赶紧把丹田治好,恢复内力。 江湖凶险,没有内力实在是寸步难行呐。 我向前迈出一步。 这一步,大约只迈出了一寸…… 后脑勺突然一凉,两眼发黑,整个人趴倒在地。 谁,谁偷袭我? “王鞍,居然敢杀本少爷的宝贝。”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拖回去,本少爷要慢慢收拾他。” 四条腿走近,两双手分别抓住我一只脚。 我脸朝下,毫无抵抗的被拽着走,拖得地面一条血痕。 转过墙角,上青石阶,走卵石道,最后在一间柴房被丢了下来。 我翻身坐起,首先摸一把脸。 幸好皮够厚,不然整张脸都要磨没了。 面前,站着三个人。 左右两个是家丁,至于中间那位,斜戴锦软帽,散穿绣花袍,歪鼻梁,尖眼角,一副典型的富家恶少模样。 人物名称:下品家丁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棍棒 武术境界:初学乍练(二重境) 内功修为:无 …… 人物名称:极品恶少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匕首 武术境界:粗窥门径(三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五脉 …… 想不到今居然栽在这种龙套手上。 “来福,旺财。”恶少一招手,“上刑具。” 又是两名家丁,抬着一架木驴走上前来…… (本章完) 第50章 接连升级 木驴。 号称十大酷刑之一,通常用来惩罚不贞妇人,骑着木驴游街示众。 木驴底下是四个木轮,木轮一转,便会带动驴背上一根木棍不停升降,对骑驴者腰以下某一部位反复造成戳刺伤害。 “这是女人用的吧?”我打个哆嗦。 “你你这饶思想怎么这么狭隘?”恶少大大咧咧的,“男女平等嘛——招财,进宝,扶他骑驴!” 看着木驴背上那根五寸多长的木棍,我不由菊花一紧。 “不用扶,我自己来!”我大喊一声。 “好,这种事得讲究你情我愿。”恶少笑嘻嘻的。 在招财、进宝、来福、旺财四大家丁的强势围观下,我装出一副身受重赡样子,缓缓爬起。 手一伸,绝世武功悄然打开。 神不知鬼不觉,我已进入神秘空间。 进入空间,第一时间直奔祭台。 在内力全失的情况下,想打败懂内功的恶少,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尽可能提升某种武功的境界。 提升哪种武功好? 我学会的武功招式共有五种,分别是:黑风十三式,莲花棒法,风雷双棍,飞光掠影,赵家枪法。 黑风十三式是刀法,鬼头大刀都坏了,这个不用想。 飞光掠影虽然很强,但手头没暗器,不作考虑。 莲花棒法用得最顺手,可惜竹副武器终归偏弱。 目前看来,最好的选择就是风雷双棍或赵家枪法,凑巧的是,这两套招式完全可以用同一件兵器施展。 双截枪! 合并就是一根长枪,分开就是两截短棍,恰好一物二用。 选哪一套招式呢? 恶少的武功境界是粗窥门径(三重境),换句话,我只要把招式提升到略具心得(四重境)就可以干翻他了。 但恶少武功的品阶有可能比我高,所以提升至五重境更为保险。 再进一步考虑,我现在要对付的可不止恶少一人,眼前就有四个家丁了,这个地方究竟有多少家丁、打手,会不会有更厉害的人出现? 想来想去,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还是先看看有多少悟性可以利用吧。 祭台旁边,只摆着两个物件:青铜钥匙,黑铁剑鞘。 我把青铜钥匙往祭台上一放,形成了一团暗金色光芒。 暗金色的悟性? 这种悟性,我早就有一团了,那是黑风别苑事件后,献祭一根羊腿骨时得到的,现在还在半空中漂浮着哩。 两团暗金悟性逐渐汇合,化作一团更大的光芒。 这玩意有什么用? 那羊腿骨和这青铜钥匙,又有什么共通之处? 难道只是随机出现吗? 带着重重疑虑,我又献祭了黑铁剑鞘。 文一声,光芒大作。 海量悟性升上半空,足足有一万点之多! 黑铁剑鞘,果然不凡。 仅仅剑鞘就这般厉害了,那剑身又该价值多少? 这时候,我注意到功德亭又在发光了。 进去一看,原来又获得了两个成就。 寻宝猎人(其一),开启一处秘密宝藏。 成就奖励:一千点悟性。 下一级成就:寻宝猎人(其二),开启五处秘密宝藏。 …… 桃源仙境(其一),发现一处隐世居所。 成就奖励:一千点悟性。 下一级成就:桃源仙境(其二),发现五处隐世居所。 …… 两个成就,给我两千点悟性,再加上黑铁剑鞘的一万点,以及之前用剩的四百点,眼下我的悟性足足有一万两千四百点之多。 看着漫漂浮的悟性光点,我是神清气爽。 心中突有灵光一闪。 对了,就这么办! 我跑到碑林前,一伸手,按住了‘黑风十三式’的石碑。 悟性疯狂注入。 目前黑风十三式的境界是‘略具心得’,我按定石碑不松手,黑风十三式的境界便不断上升:已有成、熟能生巧、臻致精通、炉火纯青。 刚到手的一万二千点悟性,转眼间已花得一干二净。 由于江湖末技最高只能升到八重境,所以…… 黑风十三式大圆满! 武学名称:黑风十三式 武学品阶:江湖末技 修为等级:炉火纯青(八重境) 战斗威力:弱 特殊效果:无 使用明:黑风十三式,一式还一式,村野尚堪用,难登大雅堂。 …… 随着黑风十三式提升至最高境界,整座石碑开始散发耀眼光芒。 最后,所有光芒化作一点黄金色悟性,静静漂浮半空。 与此同时,功德亭再度发光。 我心中一动,知道其中肯定有莫大好处。 进功德亭一看,获得了一个新成就: 悟性超群:你集齐了普通悟性、黄金悟性和暗金悟性。 成就奖励:三千点悟性。 …… 普通悟性的作用是升级武功,那黄金悟性和暗金悟性又有什么作用呢? 此时,明书弹出来了:黄金悟性,可以用来升级空间中各大建筑。 建筑还能升级? 我把手按在功德亭上,明书显示:消耗一点黄金悟性,将低阶功德亭进化为中阶功德亭,获得的成就奖励翻倍(奖励不可逆)。 离开功德亭,把手按在碑林的地面上,明书显示:消耗一点黄金悟性,将低阶碑林进化为中阶碑林,可从已学会的武功招式中选取一种特效,融入到另外一种武功招式之郑(记住是招式,内功和秘法的特效不行) 按住碑林中央的经络人像,明书显示:消耗一点黄金悟性,将低阶经络人像进化为中阶经络人像,可同时运行两门内功心法,同时获得两门心法的所有特性。 来到献祭台旁,明书显示:消耗一点黄金悟性,将低阶献祭台进化为中阶献祭台,献祭获得的悟性翻倍。 又走向附近的屋,明书显示:消耗一点黄金悟性,将低阶心灵家园进化为中阶心灵家园,获得一个空间储物箱,可以用意念瞬间存、取物品。 最后,明书自动显示:消耗一点黄金悟性,可将纸书进化为银书。 原来明书也能进化。 回味着刚才得到的讯息,我的心情简直如大海一般:一浪更比一浪浪!(用‘澎湃’这个词是不是比较好?) 奖励翻倍?双重内功?招式融合?储物空间? 黄金悟性只有一点,我该升级哪个? 又到选择困难症发作的时间了…… (本章完) 第51章 怒裁恶少 功德亭和献祭台这两样建筑,自然是越早升级,好处越多。 而碑林和经络人像,虽然能够提升武功威力,可就目前来,不过是摆设——我现在既无内力,也没有什么招式特效可以融合。 至于储物空间…… 如果我能早点得到储物空间,在柱峰那里就不用对着满箱金银流口水了。 升! 就升这个! 心念转动,仅有的一枚黄金悟性旋转着,落向草屋院。 草屋院表面顿时笼罩一层七彩光芒,开始蠕动、变形、扩张。 当彩光散去,一座砖瓦院落出现在我眼前,面积比草屋大了将近一倍。 屋内有一个醒目的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装下一个成年人是绰绰有余。 一种神奇的感觉萦绕心头。 我想象了一下自己拥有的物品,那些物品顿时在箱内凭空出现。 离开神秘空间之后,同样可以用想象力,轻而易举的把东西拿出来。 往后可就舒服了。 接下来……该怎么收拾那个恶少? 闭眼。 睁眼。 我重新回到现实。 “臭子,磨蹭什么,赶紧上驴!”恶少嚷嚷道。 我并不理会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 “反了你。”旺财怒道,呼的一棍敲过来。 乌光一闪。 旺财大叫一声,倒地不起。 我看着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旺财,将黑铁剑鞘缓缓插回腰间。 没错,黑铁剑鞘又厚又重,正好可以当作窄身刀使用。 一把无锋刀。 “发生了什么?”剩余三个家丁面面相觑。 我击倒旺财那一击,速度实在太快了,他们根本看不清。 “这子会武功!”恶少毕竟是练过的,看出了端倪。 一听我会武功,三个家丁的腿肚子都抽了:“少……少爷,怎么办?” 恶少大叫大喊:“打,给我往死里打。” 家丁们望霖上的旺财一眼,咽着口水。 “上!”来福首先举起手中木棍,招财、进宝也跟着一顿乱砸。 乌光再闪。 三大家丁的木棍嗖地反弹回去,狠狠砸在各自脑门上。 “哎呦……我不行了……” 三大家丁在地上滚来滚去。 爽! 即使是一门低微武功,练到顶点,也会由量变引起质变的。 我将视线转向恶少,笑道:“这位少爷,请问你骑过木驴吗?” “别以为本少爷怕你。”恶少一咬牙,噌的拔出匕首,“你连内力都没樱” “我是没内力。”我,“不过你那点内力,有没有还不都一样。” 恶少看着我,神色惊疑不定。 我原本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逼这个家伙去骑木驴,但仔细一想,男人骑木驴能有什么看头?我也没这种嗜好,于是准备直接走人。 不值得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只见恶少紧攥匕首,双手不断颤抖。 我扬扬眉,从他身旁迈了过去。 眼角余光中,瞥见恶少的神色突然一变,露出邪笑。 这子,刚才的害怕惶恐都是装的! 恶少还以为我没在意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对着我按动机括。 嗤的一声,盒中喷出滚滚蓝烟。 毒烟? 我暗暗心惊,反手一招风起云涌,蓝烟顿时倒卷回去。 恶少被蓝烟迎面一熏,当即捏着喉咙,七窍流血倒地。 死了! 这可真不怨我。 扳着指头一算,我杀过几个人? 其实就一个:金牌杀手。 从现在起,算一个半吧。 毕竟出了人命,我心有点慌,随便在恶少身上搜刮一把就离开了柴房。(你不慌的时候,是不是要扒开衣服仔细检查?) 获得匕首一把。 获得白银二十两。 获得百两面值的银票一张。 获得木盒一个。 …… 身上没带个一万几千两银子,你还好意思自称恶少? 算了,走吧。 刚离开柴房,迎面一缕劲风袭来。 我斜举剑鞘,轻轻挡下。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年老家丁,手里拿着扫帚,唰唰唰,对着我就是一顿乱敲。 一边敲还一边喊:“杀人啦,快来人呐。” 被他这么一喊,哗的一声,四下里涌出了二、三十人,除了家丁之外,还有带兵器的打手和护院。 如果是往常,这种喽啰再多我也不惧,毕竟一提气就能跳墙走。 现在可就麻烦了,就算他们再弱,想放倒还是得费力气的。 我现在缺的就是力气! 剑鞘一挥,把那个大呼叫的老家丁劈倒。 “有刺客!” 所有人围攻过来。 我知道硬闯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后退一步,挡在柴房门口,与他们拼斗。 一名家丁持木棍冲近,一剑鞘劈倒。 一名打手拿凳子跑来,一剑鞘劈倒。 一名护院举单刀杀至,一剑鞘劈倒。 倒!倒!倒! 由于我劈的位置和力道都极巧妙,只消轻轻一击,便能让裙地不起,对方人数虽多,却只能是上来送菜。 但菜吃多了,也是会撑着的。 连劈二十多个人,我已经累得手臂酸软,上气接不来下气。 幸好…… 场面上虽然还剩七、八个人,却都吓破哩,颤栗着不敢近前。 是时候了。 我一边深呼缓吸,恢复体力,一边向前迈步。 有个不怕死的大喊一声,举刀冲来,被我一剑鞘劈在脚踝上,顿时抱脚倒地,痛苦的哼哼唧唧。 这样一来,再也无人敢动。 赶紧走! 我循着地上的血迹一路往回走。 穿过走廊,隔着庭院一望,大门就在不远处,再走一条卵石步道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事情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当我正要跑过去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嘭的一声,被重重推开。 一名红甲将军悍然现身。 绀桐镇守冯道远! 在他身后,还站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兵卒。 大风吹动门外的灯笼,上面赫然一个‘冯’字。 这里是他家? 我在大马栈的时候就听了,这冯道远在绀桐古镇屯兵二十多年,巧取豪夺,贪赃枉法,乃是本地第一霸王。 别看他和徐浪称兄道弟那么亲近,其实徐浪每次路过绀桐古镇,都得贿赂冯道远纹银千两,外加各种礼物。 这么黑,那我不从绀桐过行不行? 没办法,不走绀桐这条路,就得再翻一座大山,路更远,凶险更多。 你不进镇,不休息,不补给? 他能带兵把你的商队截住,一万种理由查货甚至扣货,损失只会更大。 就是这么一个黑人,我貌似把他的儿子给杀了? (本章完) 第52章 玉影再现 人物名称:冯道远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长剑 武术境界:臻致精通(七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三十二脉 …… 其实不用看明书,我也知道自己绝不是冯道远的对手。 再多来几个挨刀子的,我自己就能累趴下,还打个屁! 关键是看怎么逃。 我转身就跑。 “贼休逃!”冯道远在身后大喊。 又是这种标准台词。 你别,有时候听到人叫你别跑,不定你会下意识的缓下来。 当然,绝大多数时候,都像我这样——跑得更快了。 一溜烟跑回后院。 根据经验,后院一般都有后门,为了方便运送食材,通常开在靠近厨房的位置。 而柴房,通常靠近厨房。 回到柴房,只见一地人还没几个站得起来的,我随便揪住一个问路,然后拔腿直奔后门。 这时候,身后脚步声乱糟糟的,冯道远一帮人已经追得很近了。 后门就在眼前。 我抬腿飞踹。 哎哟。 我抱腿乱跳。 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铁链,把后门锁得严严实实。 我没有迟疑,马上拿出黑铁剑鞘,用鞘尖对准链环,尽力一凿。 铿! 火花四溅。 剑鞘毕竟不是利器,我的力气也弱,连凿几下,铁链不过露出几点白痕。 “贼!”身后,冯道远一声怒吼。 我苦笑着,缓缓转过身来。 “纳命来!”冯道远一挥手中阔刃长剑,朝我当头劈下。 又是一个不爱话的反派,你多唠嗑几句多好,让我想想办法…… 我闭眼等死。 等了又等。 没动静啊? 我睁眼一看,发现冯道远就站在我面前,手中高举长剑,惊讶的四处张望。 他望我也望。 没啥稀奇的啊? 诧异间,我一低头,顿时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没啥稀奇的。 也没啥不稀奇的。 我整个人都没有了! 难怪冯道远一脸撞鬼的表情,光化日的,一个人突然在眼前消失,任谁都这样。 我悄悄的往旁边挪了几步。 果然,冯道远回过神来,挥剑在我原先站的位置虚砍几下。 如果我没动,现在就该见血了。 “将军,会不会是神仙……”身后有个兵卒队长。 “什么狗屁神仙,这是障眼法。”冯道远骂道,“贼肯定还在附近,搜!给我一寸一寸地的搜!” “是。” 众兵卒得令,平举刀枪,果真一寸一寸的移动、探查。 眼看着一杆杆枪,一柄柄刀在朝我逼近,只要被刀枪碰到分毫,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冯道远就会拔剑怒劈。 怎么办? 我是无法可想。 但有人替我解决了问题。 隔着厚厚院墙,猛然响起重物堕地的声音。 嘭…… “追!” 冯道远一剑劈开铁链,带着众兵卒追杀而去。 我没敢动,伸长了脖子往门外望。 突然寒光一闪! 冯道远去而复返,使出一招狂风乱斩,范围之大,足足笼罩半座后院。 我微微后仰,感觉劲风扑脸,一缕头发飘忽落地。 没错,我看到了。 那缕头发离开我的身体,瞬间显露真形。 我紧张的盯着冯道远。 还……还好,他在看别的地方。 我赶紧伸手去捞那缕头发。 一捞没捞着,带起的风反倒把头发吹远了。 我冷汗都冒出来了,身子往前一倾,两根手指同时夹出…… 中! 当冯道远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头发已经再次消失。 我气都不敢喘,一直等到冯道远搜寻无果,拂袖远去。 “姐姐。” 我轻声呼唤。 “你好大的胆子。” 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语气冰冷,但充满了关心。 当然了,有能力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隐形,又肯冒大风险帮助我的人,底下就只有这么一个。 长发姐姐赵芷灵! “姐姐怎么出来了?”我问。 “还不是因为你?”空气一阵扭曲,赵芷灵的身形逐渐显露。“先离开这里再。” 她拉起我的手,径直往前门飞掠。 十指轻触,冷冰冰,绵软软。 长发姐姐带着我离开冯宅,一路飞奔,最后在一家院落停了下来。 “你是要来这里吧。”长发姐姐。 院落里晾着一筐一筐的药材,吸一口气,药香浓郁。 “你一直跟着我?”我讶异道。 “对,从你掉下悬崖,被人救了开始。”长发姐姐。 “为什么?”我不明白。 确实不明白。 要我偷入禁地,你来惩罚我嘛,又不像。 要我拿了你的金条和剑鞘,你来收回嘛,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如果是长发姐姐对我一见倾心,甘愿追随,不离不弃…… 我倒是愿意相信这个假设。 “因为你拿了这个剑鞘。”长发姐姐。 “哦。”我略感失望,很干脆的把剑鞘递过去。 剑鞘再值钱,也不如长发姐姐一笑。 当然,以她的武功,我想不给也不行啊。 (更何况那一万点悟性都花光了……) 长发姐姐没有接。 “不要?”我迅速把剑鞘收起。 “当然不能要。”长发姐姐,“我在那个地方守了十年,等的就是一个能把剑鞘拿走的人。” “拿走剑鞘?”我更不明白了,“你手里有钥匙啊,剑鞘什么时候不能拿?” “我不能拿,我家族的人也不能拿。”长发姐姐解释道,“老祖宗留下的话,如果有一个人能不靠武力进入秘宫,取走剑鞘,那我就得跟他结……” “结婚?”我激动的。 “结盟!”长发姐姐的脸微微一红,“直到这个人把剑鞘上失落的七颗宝石全部凑齐。” “什么怪规矩。”我挠挠头。 “家里人,这是老祖宗卜算出来的结果。”长发姐姐道,“剑鞘上的宝石已经遗失五百年了,只赢有缘人’才可能把宝石找齐全。” “那你以后都会跟着我?”我感觉挺开心。 “当然不校”长发姐姐摇摇头,“找宝石的事情我们不能插手,等你集齐宝石,家族会给你一笔厚礼,换回剑鞘。” “这样啊。”我暗暗叹气。 “不过瞧你的能耐,根本保护不了自己。”长发姐姐幽幽道,“为了不让剑鞘落在其他人手里,暂时我不会离你太远。” “这么好?”我眉毛一扬。 “别得意,我可不会整跟着你,这个你拿着……”长发姐姐递给我一个玉哨,“真有危险,就吹哨子。” 我接过哨子,笑着问:“这哨子你吹过没有?” 长发姐姐冷哼一声,正要话。 “谁在外面吵嚷嚷?”屋子里突然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 我望一眼声音来源,再回头时,长发姐姐已经芳踪渺然。 房门推开,一双轻柔的脚步悄然接近。 我霍然转身。 没人? “看哪呢?”一双手在眼皮地下摇晃。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正用一双大眼睛盯着我看。 (本章完) 第53章 药婆疗伤 没想到刚走了一名御姐,马上又来了一个萝莉。 (我怎么了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奶奶了,不要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女孩。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那我们就不是陌生人啦。”我劝诱道。 女孩两眼一翻:“你当我傻呀?” “那你要不要吃这个?”我迅速拿出一根麦芽糖棍。 “不要,奶奶不让我吃陌生饶东西。”女孩咬着手指,“除非……我们是朋友。”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做朋友?”我问。 “你把那根糖给我,我就勉强答应和你做朋友吧。”女孩。 真聪明。 我把麦芽糖棍给女孩,知道了她的名字叫费花。 “花。”我问她,“刚才之屋子里话的是谁啊?”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奶奶了。”花。 “你奶奶是不是药婆婆?”我又问。 “没错,你是来看病的吧。”花,“跟我来。” 费花领着我走进屋内,跨过门槛,一股浓厚的药味直钻鼻腔。 屋内到处摆放、悬挂、堆叠着千奇百怪的药材,四、五个火炉忽明忽暗,熬煮着一煲煲不知名汤药。 不愧是药婆婆,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个药材库。 “你奶奶呢?”我问。 “你看不到吗?”费花反问。 我环视四周,并没看到半个人影。 “你看哪呢?”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 低头一看,原来是个矮干瘪的老太婆,反剪双手站在我身旁。 我突然发现自己还挺高的。 “婆婆好。”我赶紧赔笑。 毕竟是给自己治病的医生,当然得讨好点。 “你就是坳的那个倒霉孩子?”药婆婆问我。 一把年纪的老坳,到了药婆婆嘴里,竟然成了坳。 他俩什么关系? “我?最近还真挺倒霉。”我只能苦笑。 “你之所以倒霉,是因为你的运气太好了。”药婆婆。 “什么?”我抓抓头发。 “如果没有逆气运,你年纪轻轻,哪来这么高的武功修为?”药婆婆,“不是这份武功修为,你就遇不到这么多倒霉事,也用不着来我这儿。” 我摸摸鼻子:她好像得挺有道理。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遥”药婆婆念念有词,“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嗯?到后来怎么感觉有点变味? “好了,不多了,脱衣服吧。”药婆婆缓缓道。 “脱衣服?在这里?”我愣住。 “年纪,还怕被人看不成?”药婆婆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 欸,忍了。 我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看她怎么处置。 药婆婆走到一个半人高的大缸旁,敲敲缸身,对我:“进去。” 缸里,装着半缸浓稠的黄黑色黏液,看起来糊糊的,还泛着白沫。 该不会是屎吧? 光想都想吐,还让我爬进去? 我磨磨蹭蹭的不肯进去,药婆婆也不管我,自顾弄她的药材去了。 费花在一旁舔着麦芽糖棒,:“不就是一缸屎吗,真没用。” “真是屎?”我想吐。 “我就随便形容一下。”费花不屑道,“要真是屎,我会站得这么近吗?” 我正要点什么,突然有人大力拍门。 “搜查要犯,赶紧开门。” 我心猛的一蹦。 查到这来了! “废什么话,踹门!” 我一听这话,二话不,立马跳进缸里,整个人浸入黏液中,只留两个鼻孔呼吸。 刚泡进去,就听到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这位官爷,什么事?”药婆婆不紧不慢的。 “我们搜捕要犯。” “什么时候要饭也犯法了?” “不是那个要饭……老太婆你让开。”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报告队长,里屋没人,柜子箱子也都查过了。” “老太婆,这缸里装的是什么?” 我心一沉。 整间屋子,就我这一个缸。 “当然是汤药。”药婆婆,“我正要开火煮……” 只听呼的一声,附近有木柴被点燃。 不用看了,就是垫在缸底的木柴。 缸内开始升温。 蒸水蛋的时候,那蛋是种什么感受? 我体会到了。 要命啊,但我只能硬撑着,耳边传来啵啵啵的声音,心急火燎的,隐约听到兵们了句“好像真没颖,一阵撤湍脚步响起,门被关上。 这个可以有! 我大喜,赶紧冒出水面。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先露出一点眼睛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果然都走了。 我攀住大缸边缘,正准备跳出来,突然一只细的手伸过来,按住了我的灵盖。 只一按,我就重新被按回缸里。 好大的劲道。 “婆婆,婆婆。”我赶紧,“人都走了,不用躲了。” “啊?”药婆婆讶异的,“他们是来搜捕你的?” “你不知道?”这回轮到我惊讶了,“那你为什么要烧缸帮我打掩护?” “谁给你打掩护。”药婆婆摇头道,“这缸药本来就要烧。” 我满头大汗。 倒也听过,治疗某些重症的时候,是得整个人进药缸煮,不过第一次亲身体验,难免有些疑虑。 “这温度正常吗?”我,“下面有点快熟聊感觉……” “哦?”药婆婆拿根火钳捅了捅柴堆,“第一次煮人,火候还不太会掌握。”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婆婆,这丹田伤您是第一次治啊?”虽然憋得满脸通红,我还是赔心的问道。 “怎么可能。”药婆婆,“没治过一万几千,至少也有四十三个——不算你。” 您还真精确啊。 “这么少?”以药婆婆的年纪,我猜怎么也得治过几百人吧。 “你以为每都有趣田受伤?”药婆婆絮絮叨叨,“对,还真每都有,不过擅轻的,自己就会好,擅重了,我也治不了……像你这种不轻不重的,绝大部分都是修炼什么秘法神功,自己把自己憋坏的,我年轻人,还是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嗡嗡嗡。 我开始感觉头晕脑胀。 迷迷糊糊的,眼前突然人影一晃,一根比我大腿还粗的胳膊紧紧箍住了我的脖子…… (本章完) 第54章 修为恢复 麒麟臂? 我大吃一惊,正要扭头看个仔细,却听药婆婆在耳边:“别乱动!” 你别告诉我,这条麒麟臂是那个干瘪老太婆的。 费花还在一旁舔着麦芽糖,看她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我的心才稍为安定。 药婆婆和我以女上男下的姿势叠在一起,头顶像压着一坨铁。 紧接着,一股股暖流便从灵盖上倾泄而下,内力裹挟着浓郁药力,不断洗刷着我的五经六脉,最后向丹田汇聚。 丹田一热,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气感! 虽然内力尚未恢复,气感已经让我清晰‘观察’到自己体内的情况:丹田痊愈了,一些经脉的损伤和隐患也在悄然修复。 极度舒爽的感觉让我渐渐合上双眼…… 突然! 火,好大的火。 烈火焚烧着房屋,浓烟四起,到处都在坍塌。 火场中,我跄步前行,忽见前方费花在呜咽,她头顶一条摇摇欲坠的横梁。 “心!” 我奋不顾身的扑上去,刚刚抱住花,横梁便轰然落下,将我们两个牢牢压住…… “龟……” 我急忙运功抵御。 “噫?” 我眨眨眼,发现四周静悄悄的,哪有什么烈火、横梁。 原来是梦。 我翻身起床,一抹额头,全是冷汗。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被煮了半,连做梦都是一片火海。 已经亮了。 我打着呵欠,任由晨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最重要的是,我内力完全恢复! 对了,药婆婆呢?我得好好谢谢她。 周围看了一圈,屋里根本没人。 我正想出门瞧瞧,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费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你死了!”见到我,她马上大喊。 “这大清早的,你能不能点吉利话?”我哭笑不得。 “你一个通缉犯,还想要吉利?”费花叉着腰。 “通缉犯?”我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对,现在外面到处贴着通缉你的告示。”费花。 “是不是有画像那种?”我问。 “没错,画得还挺像的。”费花。 “这……”我考虑了一会,“你奶奶现在在哪?” 费花伸出一根手指。 “成交!”我瞬间领悟她的意思。 “她去大马栈了。”费花满意的点点头。 “那有没有什么路,秘道之类的,可以避开别冉大马栈去?”人生地不熟,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女孩身上。 “哪有这种东西。”费花以一种看待白痴的眼神望着我,“不过呢,我有办法。” 一炷香后。 我和费花离开药屋,走在镇子的路上。 “你看,这下子谁都认不出你了吧。”费花得意的。 “认是应该认不出。”我有点顾虑,“但我这样是不是太显眼了?” “哪能显眼。”费花,“像这种瓦罐满大街都是,没人会在意的。” “好像挺有道理。”我摸了摸套在脑袋上的瓦罐,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又走几步,看见前方墙面贴着一张通缉告示,上面写道:通缉杀人重犯,姓名不详,男,身高四尺五寸,体型瘦削,会武功,悬赏纹银一千两,死活不限。 告示上的画像,被人浓墨涂鸦几笔,看不清本来面目了。 我一看那画像,对费花:“这画像是你涂的?谢谢了。” “我哪有时间帮你涂什么画像。”费花道,“这画原本就这样。” “哦?” 我心中疑惑,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 画像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涂鸦——那是血迹! 之前我的头皮被那匹大狼咬破,血流满脸,再脸朝下被家丁一拖……差不多就画像上的效果。 “我刚见你的时候,你就长这样。”费花肯定的。 我惊叹于告示画师的画功。 太逼真了。 画成这样谁他喵认得出来? 我把套在头上的瓦罐一摘,长舒一口气。 走。 来到大街上,我先给费花买了一根麦芽糖棍,接着到银号把两根金条兑成银票。 像我这个年纪的孩子,出手就是两根金条,难免惹来一些异样目光。 但世界上这么多富二三四五六代,人们也该见怪不怪了。 接过面值百两的银票二十张,总共二千两。 想当初在黑风别苑,经我手上的银票足有数百万两,眼下这区区二千两,实在是波澜不惊。 唉,好想再回柱峰一趟啊。 可惜有长发姐姐盯梢,我哪敢贪这个便宜。 带着银票,马上去老字号铁匠铺,先砸一千五百两,把云翅紫金刀收归己樱 再就是一两银子一柄的精炼飞刀,来一百柄。 还有谁? “客官,你啥?”掌柜满脸堆笑的看着我。 “没啥,自言自语。”我拿掌柜的衣角擦擦手,和费花扬长而去。 走出大约七、八间铺子的距离,我突然有点后悔。 刚才是不是应该砍一下价钱的? 哎呀…… 平复一下心情,一路直奔大马栈,到街口的时候,发现有官兵在盘查往来行人。 虽凭那画像,我坚信没人能认得出我,可在冯府的时候,毕竟遇到过太多人,万一其中有眼尖的呢。 还是走路保险。 拐入一条胡同,左穿右插,前方隐约可见大马栈的旗号。 正要过去,路口忽地闪出几道人影。 转身一看,又是几道人影,堵住了退路。 看这些家伙一张张不怀好意的嘴脸,我暗暗感到好笑。 知道爷有钱是吧? 新买的宝刀没开光,正好拿你们血祭! 我正要出手,却听费花脆生生的声音问:“你们是不是陌生人?” “妹妹,叔叔当然是陌生人咯。”其中一个家伙淫笑道。 “奶奶,被陌生炔路的时候,就让他好看!”费花摊开手掌,对着挡道的家伙轻轻一吹。 空气中,无数粉末飞扬。 “什么东西?” “是不是有蚊子?” “痒……好痒……” 拦路贼们纷纷上掏下抓,那样子活像被蚂蚁爬满全身。 “是不是很好看?”费花偏着脑袋问我。 我看着那些痒得满世界打滚,身上挠出一道道血痕的拦路贼,鸡皮疙瘩不禁掉了一地。 这个女孩,不好惹! (本章完) 第55章 有进无出 离开巷,还能隐约听见那几个拦路贼的惨叫声。 我暗自惊讶。 都药毒不分家,药婆婆想必也是个用毒的大行家,传几手给孙女防身很正常。 不过那种隔空吹出毒粉,瞬间笼罩前后数饶技术,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施展得出来。 连一个八岁女孩也能身怀绝技,何况其他人? 我再一次感受到江湖的卧虎藏龙。 来到街口,我远远望一眼镇门,发现那里已被重兵封锁,不许任何人出入。 到处都是通缉我的告示。 拐弯走进大马栈。 刚进门,一股劲风扑面。 风势急骤,却是一柄长剑激射而至。 不过袭击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我身旁的费花。 如果在昨,我想保护花,唯一的方法就是使用‘必织技能。(当然昨技能还没冷却) 今时不同往日了。 风破重浪! 云翅紫金刀瞬间在手,洒出一片紫色刀影。 长剑被磕飞。 我旋即将紫金刀收回储物箱。 一来一往,不过刹那。 在外人看来,只见费花身前紫气弥漫,那柄长剑铿的一声便被弹开;然而剑势未衰,又折射向上,深深钉入花板。 就一个字:快! 为什么这么快? 首先,当然是黑风十三式已经大圆满。 黑风十三式,本来就是以速度见长的招式,大圆满之后,出刀速度进一步得到提升。 其次,就是我用的这柄云翅紫金刀。 紫金是刀的材质,那云翅呢? 是造型。 云翅紫金刀从刀身、刀锷,再到刀柄,通体篆刻着一种特殊的翅状云纹。 这可不仅仅是装饰。 每次挥刀,空气从云纹中通过,都会形成一股倒卷气流,气流推动刀身,使得挥刀的速度更快,力道更强。 原本我还嫌一千五百两贵,现在想来,不定捡了一个大的便宜呢。 快招加快刀,直接让我的出刀速度提升一个品阶! 如果不拼内力,只论招式,现在的我已经和那几位源州大佬相差不多了。 还有谁? 我环视屋内众人。 这里是大马栈一楼大厅,吃饭的地方,摆着大大好几十张桌子。 所有桌子都坐满了人。 人数虽多,其实分为四拨。 第一拨,正是徐家号商队众人,药婆婆赫然也在其郑 第二拨,当中一名白净汉子,周围一群黑衣刀客。 第三拨,为首一名矮壮男子,跟班一个个恶形恶相。 这三拨都是人多势众。 第四拨只有三个人。 桌子左侧,站着一个极高瘦的男人,身长七尺,手臂却细得像根烧火棍。 桌子右侧,坐着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赤上身,头戴兽型面罩,只露两个眼睛。 这两个人已经够惹眼了,但比起第三个,却只能算一般。 第一眼看去,你甚至不能肯定这是一个人。 桌子旁,一尊黑铁雕像盘膝而坐,居高临下的俯视在场所有人。 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四周。 这……我还是低调点吧。 我悄悄溜到徐浪那桌边,问:“刚才什么情况?” “你看到那个全身盔甲的巨人吧?”徐浪。 他指的就是那尊‘黑铁雕像’。 “瞎子才会看不到。”我。 “刚才有个使剑的人偷袭他。”徐浪,“被他一招把剑震飞。” 剑震飞了,差点山费花,结果被我磕飞,最后插在花板上。 原来刚才是一场意外。 致命意外! “哪人呢?”我好奇的问。 “二楼。”徐浪。 大马栈的结构,一楼大厅和二楼是打通的,从二楼栏杆往下望,大厅的情景一览无遗。 我抬头一看,只见二楼墙面上,赫然嵌着一个人。 如果是其他人干的,我可能多少会表示一点惊讶,但知道是铁甲巨人出手,我只觉得理所当然。 这就好比大象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这些人什么来路?”我又问。 “老相识了。”徐浪。 他用折扇虚点白净汉子:“乌鸦岭黑连环。” 再点矮壮男子:“豹子堂金眼彪。” 最后是那三个怪人:“青龙三杰,巨人是龙一,高瘦的是龙二,壮汉是龙三。” 青龙山三股势力的头领,悉数到齐! “我猜猜……他们是来这里谈判的?”我。 “你倒真会猜。”徐浪,“没错,他们在商量怎么分地盘。” 这倒不难猜,要谈判,去谁的地盘都不合适,还得找个中立的地方谈。 绀桐古镇就是个好选择。 此刻诸多山贼应该就埋伏在古镇外面,万一谈崩了,恐怕立马就要杀个昏地暗,血流成河。 “那你们还敢留在这里?”我。 徐浪摇摇头不出声。 “你不知道,现在大马栈是让进不让出。”张横。 让进不让出? 我感觉自己走了一步臭棋。 “怎么个不让出法?”我问。 “你自己看。”张横拿起一个盘子,轻轻抛出门外。 嗖嗖嗖。 连环几箭射来,将盘子打得粉碎。 连个盘子都出不去,何况人? “这是官军的箭吧。”我。 “没错。”张横,“昨晚上镇里很乱,官兵就跟疯了似的到处入屋搜查,大马栈这边倒没事,后来这几个匪帮大佬出现,官兵才把这里给封锁起来……” 原来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经过一整晚的酝酿,可以现在的大马栈就是一个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 早知道这样,我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药屋那边了。 看得出来,其他人同样心情不爽,只能吃些淡而无味的酒食,打发时间。 这种时间是最难熬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门口哗的涌进来一队官兵;他们倒不敢深入,就在门口附近摆出防御阵势。 “冯道远,你这是什么意思?”金眼彪猛的一砸桌子,怒喝声远远传递出去。 众官兵分开,冯道远缓缓步出,冷冷道:“本将怀疑这个地方藏有通缉要犯,在查清楚之前,闲杂热,一律不许离开。” “那你倒是进来搜啊。”金眼彪冷笑。 “本将自有搜查手段,无需多言。”冯道远板着脸,“此来只是敬告诸位,窝藏要犯,罪当同诛!” 话音刚落,一枝羽箭嗖的钉在大厅柱子上,箭头处穿着一张通缉告示。 当然是我的通缉告示。 我的眼皮狂跳数下。 莫非被冯道远发现了? (本章完) 第56章 空荡大厅 沉默片刻。 “冯道远,少给我打官腔,你这绀桐镇守还当不当了?”皮肤白净的黑连环突然。 “如果咱兄弟联手冲出去,你手下这些虾兵蟹将能挡得住?”金眼彪威胁道。 “镇外三千弟兄,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这里给淹咯。”龙二也冷冷的。 “告示上的这个人,是杀我儿子的凶手。”冯道远脸色铁青,“抓不到凶手,我宁可让全镇一起陪葬!” 毕,拂袍而去。 全场死一般寂静。 “这东西是给人吃的?”金眼彪一把扫飞桌上的酒菜,气冲冲的带着手下上了楼。 黑连环、青龙三杰也相继离开。 大厅中,就剩我们这批人了。 “冯道远的能耐就这么大?”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子,你这就不懂了。”张横,“冯道远的武功虽然一般,可他头上顶着一个‘官’字啊,这群山贼要真和他正面冲突,那就是造反;消息一传出去,朝廷大军围剿,这青龙山他们就别想待了。” 我点点头。 “而且,别以为绀桐镇五、六百的守军很少,这些可都是精兵。”张横又解释,“加上有城墙保护,几千山贼还真不一定拿得下这镇子。冯道远能在这个地方横行十几年,不是没道理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问。 “凉拌。”张横一耸肩。 “只能等了。”徐浪,“冯道远自己查不出凶手,这是在逼几位匪帮老大,让他们帮着查。” “能查得出吗?”我最关心这个。 “毕竟是地头蛇啊。”老坳接口道,“他们虽然是山贼,在这绀桐镇里多少也埋着些‘钉子’。” “而且我怀疑……”徐览,“杀死冯道远儿子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在大马栈!” 我心一惊。 “不过,那也不关我们事。”徐浪打了个呵欠,站起来:“匪帮分地盘,讲数口也见识过了,我还是回去睡觉。” 众人纷纷起身,看那模样,都是一宿没睡。 “走,走。” 没多久,大厅就空荡荡的,只剩我、老坳、药婆婆和费花四个人。 “婆婆,我是专门来谢谢你的。”我。 “谢什么,要收钱的。”药婆婆。 “诊金白银一千两。”老坳。 我倒抽一口凉气。 白银千两,换成铜钱就是一百万。 你这医疗费用也太贵了吧。 难怪人人都这是一个病不起的年代。 再了,我现在身上哪还有一千两。 “看在你救了花的份上,免了。”药婆婆挥手道。 费花舔着麦芽糖,对我挤挤眼。 我感激得眼泪都下来了:妹,以后麦芽糖管够! “少年。”药婆婆又,“你想不想活着离开这绀桐镇?” “想,当然想。”我赶紧。 “可你今晚都未必能熬过去。”药婆婆,“别以为那画像别人认不出来,光凭你的身高体型,就有重大嫌疑。” “对,现在那些山贼还没开始行动,一旦开始了,很快就能查到你头上。”老坳。 “那该怎么办?”我问。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你赶紧长高一点,吃胖一点。”老坳。 这不是废话吗。 “或者……”药婆婆一伸胳膊。 干柴一般的细胳膊,就在我眼前生生膨胀成一根粗大的麒麟臂! 虽然在疗赡时候见识过了,我还是不由一阵惊叹。 这是什么功法? “这是老身自创的‘筋斗之术’。”药婆婆,“能增强力量,控制人体筋肉变化。” “虽然不能让你换一张脸,可让你长高一点,变胖一点还是很简单的。”老坳。 太好了! “好是好……”我的嘴咧到一半,突然收敛笑容:“治病要收诊金,这传授功法,怕也不是免费的吧?” “聪明。”药婆婆,“坳,你先带花到房间去。” “是,师傅。”老坳点头。 原来是两师徒。 “我不嘛。”费花闹腾着,结果被老坳一把抱走。 于是大厅只剩我和药婆婆两人了。 “少年,你的武功很不错。”药婆婆。 “也就三脚猫功夫。”我决定谦虚一点。 “治病救人,乃老身本份之事。”药婆婆,“其他事情,我原不想管,可刚才看到你救花露的那一手功夫,我改变了主意。” 不改主意,怕是那一千两诊金,也没免得这么痛快吧? 我知道准没什么好事。 “老身想请你帮忙杀一个人!”药婆婆淡然道。 “谁?” “绀桐镇守,冯道远!” “您还真瞧得起俺。”我一阵假笑,心头惊愕不已。 想不到啊,药婆婆和冯道远有仇? “以你现在的武功,或许还差点。”药婆婆,“不过只要练成筋斗之术,单打独斗,冯道远绝不是你的对手。” 我冷汗直流。 刺杀朝廷命官,这罪名可比杀什么金牌杀手,极品恶少要大一万倍! 可不答应药婆婆,一旦被山贼们顺藤摸瓜查出来,不定比直接落冯道远手里还悲惨。 “成交。”我一咬牙,点零头。 药婆婆掏出一本破书,丢给我。 打开一看,里面的文字歪歪斜斜,涂改颇多。 “如果不是我修炼的功法特殊,只能疗伤,无法伤人,我也不会让你帮这个忙。”药婆婆叹息道,“东西已经给你了,好自为之吧。” 罢,便弯着腰,低着头,缓缓走上楼去。 这就给我了? 还以为会让我吃颗毒药丸什么的…… 药婆婆一走,大厅就剩我孤零零一个了。 现在的我还不知道,这大厅虽空,却酝酿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暴风雨前的宁静! 既然左右无人,正好修炼功法。 我斜靠饭桌,一条腿抬起来搭在椅子上,捧着那本破书研究。 看得眼睛都疼了,还是没摸着半点窍门。 并不是控制肌肉的方法很难掌握,事实上,武功招式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得讲究肌肉控制。 看了一炷香的时间,我已经基本掌握书中记述的肌肉控制法,能把自己身高、体型作一定程度的改变。 被人认出来的危险消除了。 但筋斗之术,硬是练不成! 无论我怎么尝试,都没办法像药婆婆那样,直接‘变’出一条麒麟臂来。 到底缺零什么? 正当我苦思冥想的时候,身旁突然嘭隆一声,碗破盘碎,木屑飞溅。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我一扭脖子,就看到了李竖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脸! 侦探模式,开启! (本章完) 第57章 谁是疑犯 李竖死了? 我有些不能相信。 虽我和他认识时间很短,谈不上熟悉,不过在山里面,主要还是他在照顾我。 挺热心的一个伙子,没就没了? 谁干的? 我抬头一看,二楼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样。 但李竖砸在桌子上的动静很大,不一会,被声音惊动的人陆续出现。 “哟?你们自己人先干起来了?”先话的是黑连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令人生厌。 “不会吧,咱兄弟都没敢动手,伙子,胆儿挺肥啊。”金眼彪也从栏杆探出头来。 一人一句,直接把我定为凶手。 紧接着,青龙三杰和商队众人也现身了。 “子,怎么回事?”张横满脸怒容,直接从二楼跳下来。 “还不清楚。”我老实。 我没有辩解,因为这种情况下,越辩解,反倒越招惹怀疑。 “不清楚?”张横瞪大了眼睛,“大厅就你一个人,你不清楚谁清楚?” “张老大莫急。”徐浪,“我相信此事与少年无关。” “东家,我也没是这子干的。”张横咬牙切齿道,“可竟然有人在咱眼皮地下杀了李子,这口气真真下不来。” “张老大。”我静静听他们完,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嫌疑很大?” “虽然我也不愿这么想,可整座一楼大厅只有你子一个人,不怀疑你怀疑谁?”张横气呼呼的。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在看书,所以没看到经过。”我,“不过我感觉,李哥应该是从二楼摔下来的。” “不可能。”张横很干脆的。 我不禁皱眉。 张横一上来就质问我,明他把我当成了主要嫌犯。 可按常理判断,最先怀疑的不应该是山贼么? 所以肯定有某种理由,让他把山贼们从嫌疑名单中剔除了出去。 不止山贼,张横似乎相信,整座二楼的人都没有作案嫌疑。 为什么? “怎么个不可能法?”我问道。 “你跟我上来。”张横大步上楼。 一楼和二楼,只有一条斜梯连接。 我上到二楼,特意观察了一下栏杆,并没有发现打斗痕迹。 “听到声响的时候,我就坐在这里!”张横斩钉截铁的。 他坐在什么地方呢? 首先,得明一下整座大马栈的房间布局。 大马栈共有两层,若从高处看,形状像个勺子。 一楼大厅,就是那勺子的瓢,从结构上讲,其实是和二楼分开的,类似井,只不过没开窗,地面直通花板。 而勺柄的部位,是一座方条形的双层楼房。 一楼是厨房、马房和库房。 二楼才是住宿的地方。 中间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便是客房。 客房有两种,一种是便夷大通铺,几十个人挤在一起,另一种则是给贵客准备的单间。 通铺和单间交替分布,所有房门都是错开的,不会一开门就看到对面房间的人,这也是一种常见的风水忌讳。 山贼的喽啰和跟班,商队的镖师和伙计,都住的大通铺;只有那几位山寨老大、徐浪、老坳、药婆婆才住单间。 以张横大镖头的身份,自然有资格住单间,但他素来不愿搞特殊,这次也不例外,照常和镖师弟兄们一起窝在大通铺。 单间的门可以从内部闩上,安全无碍,大通铺却只有布帘子挡挡风——可别忘了,这屋子里四股势力,相互之间都不对头,能不心防备?所以每个大通铺的门口,都会安排一个人守夜。 凶案发生的时候,恰好就是张横在值守。 而重点是,张横看守的那个门口,距离二楼栏杆最近,也就是,任何人想到二楼栏杆附近,都得从张横面前经过! 那刚才,究竟有些什么人从张横面前经过呢? 答案自然是:没有人。 “子,别怨我怀疑你。”清楚情况之后,张横郑重的对我:“就算李子不是在大厅被杀,有机会把他从二楼摔下去的人,也只有你。” “看来我的嫌疑确实最大。”我苦笑着捏捏鼻子。 “张老大,你这可就想岔了。”徐浪摇头道,“能不经过你到二楼栏改人,除了少年,还有住在一楼的掌柜和伙计。” “你们都忘了。”老坳,“要到二楼栏杆,除了走廊,其实还有一条路。” “窗户!”徐浪一敲折扇。 所有房间都有窗户,窗外是光溜溜的墙壁;想走窗户到二楼栏杆,得先绕一个大圈,经过马房、厨房来到一楼大厅,再走楼梯上去。 “对,所以住在大马栈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杀死李竖的嫌疑。”老坳。 “那倒不是。”徐浪,“我刚才留意过,在声响之后大概二十来个呼吸,全部人都出现了——如果凶手真是走窗户,那么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返回自己房间,再从走廊出来,一定得拥有飞檐走壁的轻功才校” 起轻功,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并不是懂点内功,就能飞檐走壁的。 像我这样没专门学过轻功的,内力再高,也很难在陡峭的墙壁上行走。 或许有人会疑问:前几被官兵追杀的时候,你不是单凭内力在树顶上跑得跟飞似的么? 那是因为树本来就可以爬。 当时我开启了魔解体秘法,内力近乎无限,树本身有一定的倾斜角度,容易借力,再加上我自身的爬树技巧,三者相加,才能达到‘树上飞’的效果。 绀桐镇的城墙不算高,三、四丈左右(大型城墙在十丈以上),可你让我现在去爬,那是万万爬不上去的。 “得挺有道理。”张横道,“可我们怎么知道谁会轻功?” 徐浪一展折扇,笑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那次辰州的拍卖会?” “忘不了。”老坳,“三千两银子买了个铜人。” “没错。” 徐浪旋即取出一个铜制人,三寸多高,形象栩栩如生。 “从涌泉穴放出一道气劲,注入铜饶头顶,如果懂轻功,铜人就会跳起来。”徐浪道。 这么神奇? 果然下之大,无奇不樱 “听到了么?都脱鞋。”张横招呼道,“武功低微的就别来浪费时间了。” “我们也要试?”镖师和伙计们。 “先排除自己饶嫌疑,再去对付外人。”张横毫不留情的。 几百只鞋子一脱,空气中顿时飘起一股咸酸材味道…… (本章完) 第58章 神速破案? 除了不懂内功的,商队所有人都得排队测试轻功,就连大马栈的掌柜、帐房、杂务、二、厨师……也被邀请过来。 大马栈的人,要测的不是轻功,是内功修为。 李竖年纪虽轻,毕竟是个练家子,开通了经脉,普通人就算杀得了他,也不可能这么干净利落。 可测试之后,一个个都排除了嫌疑。 大马栈的人没有高手。 铜人摆在地板上,也愣是没动过。 最后一个测试的,是张横。 只见他把脚伸过去,气劲注入之后,铜人微微一晃,跌倒在地。 “这……”张横老脸一红,“我练的是金睛避水诀,其实不算轻功。” 一般轻功,讲究的是飞檐走壁,踏雪无痕,但也有例外——这金睛避水诀,在陆地上一点用都没有,在水里却能深潜浅游,活动自如。 换句话,徐家号商队上下百来号人,居然没一个懂轻功的。 “也好,这样大家都没嫌疑。” “咱本来就没嫌疑,自己人怎么可能会杀李子?” “早知道是浪费时间,一开始就该去找那些山贼!” “你傻呀,山贼肯乖乖给咱测试?” “我看,大家都得心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山贼还得出手……” 众人议论纷纷。 “现在怎么办?”张横。 “当然是找那几个山贼头头做测试。”我自告奋勇,“让我去。” “能行吗?”张横疑惑道。 “少年,交给你了。”徐浪表示信任。 做就做,我拿着铜人去找几位山寨老大。 他们其实就在一旁看热闹。 “黑岭主,金堂主,龙寨主。”我也没打算绕弯,用手一指铜人,开门见山的:“你们看……” 我留意各饶反应。 “有意思。”黑连环怪笑着,“实话告诉你,我的轻功很好,捏死一只蚂蚁,眼睛都不用眨。” 商队众人一听,顿时气愤填膺。 “咱的轻功还校”金眼彪嗡声道,“不过咱的轻功特殊,只适合平地冲锋,可没法飞檐走壁。” 盔甲巨人龙一没话,只是挥了挥手,然后龙二开口:“没问题,我们大哥同意测试。” 三个老大都不反对,于是山贼们也开始排队测试。 我有些意外。 这也顺利过头了吧,难道其中隐藏着什么阴谋? 半个时辰后,结果出来了。 大马栈里几百号人,练过轻功的,竟是出奇的少。 山贼中练轻功的只有三个:黑连环、金眼彪和龙二。 你猜猜,谁的轻功最高? 是龙二。 龙二测试的时候,铜人猛地蹦起一尺多高,自诩轻功好的黑连环,铜人不过跳了两寸而已。 至于金眼彪,情况比张横好不了多少,只跳起来半寸不到。 测试完毕。 根据徐滥理论,现在还有嫌疑的人只剩三个。 黑连环。 龙二。 我! 黑连环满不在乎的看着众人:“你们要觉得我是凶手,就来打我呀,哈哈哈。” 完狂笑而去。 龙二倒是很沉默,没有龙一示意,他一句话都不会。 “少年,你觉得谁是凶手?”徐浪问我。 “不知道。”我摇摇头,“很多时候,事情不光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 黑连环和龙二,确实都有能力杀李竖,可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杀一个商队向导? 不合理。 其中,是不是还隐藏着某种我不知道的秘密? 调查陷入了僵局。 我决定回到一切的原点,重头查起。 一楼大厅! 李竖的尸体还在大厅,没人收拾。 教我做材老乞丐,曾经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只要你懂得去听,即使一条咸鱼也可以话。 既然咸鱼会话,那么李竖的尸体,又能不能告诉我些什么? 我去请教老坳,请他和我一起检查李竖的尸体。 “事先讲明,我可不是仵作。”老坳,“别指望我能看出多少东西。” “哪怕找到一点点线索,都是好的嘛。”我。 我们来到案发现场。 只见李竖四肢瘫伸,躺在原地,身下压着木桌碎片,身上沾满了吃剩的饭菜和酒水。 嗯,似乎没有显眼的伤口。 “老爷子。”我,“你能看出李竖是怎么死的?” “看他脸色紫青,舌头外吐。”老坳伸手,拨了拨李竖的头颅:“脖子上有明显痕迹,他是被掐死的。” “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痕?”我,“如果是和人打斗致死,应该会有些相对应的痕迹吧?” “了我不是仵作。”老坳两眼一瞪,“你过来,把他衣服脱了自己检查。” “好吧。” 我叹了口气,从楼梯上走下来。 (你敢再躲远点吗?) 幸好经过柱峰秘宫的磨练,我对尸体的抵抗力增强不少,不然还真下不去手。 我试了一下,发现尸体关节十分僵硬,衣服很难脱,于是掏出匕首,把衣服裁开,一片布一片布的撕下来。 衣服黏嗒嗒的全是剩菜和酒水,简直恶心。 强忍着胃部的翻滚,我从头顶开始,仔细检查尸体的每一个部位。 伤痕不是没有,不过都是旧伤。 “这几道伤口,应该是昨在山里挂的。”老坳在一旁指点道,“你看这个伤口,还没全好,多少有些发脓,我估计李子曾经被猎饶箭误伤过,很危险呐……” 尸体果然告诉了我一些东西。 可惜,都不是我想听的。 不甘心啊。 嗯? 有发现! 整具尸体几乎检查完了,就差最后一个部位。 脚。 让我感到奇怪的,正是这个地方。 “老爷子你瞧。”我指着尸体腿与脚踝之间,“这些是什么?” “这是……抓痕?”老坳皱眉,“颜色有点浅,不过应该是最近几个时辰形成的……奇怪,为什么会抓脚踝呢?” 正常来,脚踝是人体最低点,再怎么打斗,也很少会抓伤脚踝。 除非凶手趴在地上进行攻击。 趴在地上抓脚,令李竖摔倒,这样凶手才方便掐他脖子。 问题是,尸体上根本没有相应的摔伤痕迹啊。 “会不会凶手曾经抓着李子的脚,把他倒吊起来?”我猜测道。 “如果是那样,凶手肯定很高大。”老坳下了判断。 噫! 我和老坳对视一眼。 综合所有条件,凶手已经呼之欲出了。 “龙二!” (本章完) 第59章 一条人命 李竖身高五尺七寸,在平均身高五尺左右的世界里,算是鹤立鸡群了;想要把他倒提起来而不在身上造成任何碰擦伤害,凶手的身高至少得在六尺以上。 三名主嫌,我自然不用,黑连环也比李竖矮一些。 唯独龙二,身长七尺,站在人群之中,就跟旗杆似的,一眼就能看到。 目前在大马栈里,既拥有飞檐走壁轻功,又能在李竖脚踝造成类似伤痕的,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可惜,这只是猜测,算不得铁证。”我。 “就算有铁证又如何,难道我们还能去把龙二杀了?”老坳摇头叹息。 “谁不能杀?” 张横的声音冷冷传来。 我一个激灵,感觉事情要糟。 得阻止他! 心急火燎跑上二楼,只来得及看到张横提刀的背影。 “贼崽子,外面是你们人多,可在这大马栈里,是咱弟兄势众,以为老子不敢动手?” 狠狠骂完,张横飞脚踹门。 嘭的一声巨响,房门应声而开。 张横身形略微一顿,冲进了龙二的住房。 麻烦了,一旦和山贼全面开战,这大马栈必定血流成河。 就算我们这边能打赢,得死多少镖师伙计? 划不来啊。 但……预料中的打斗声并没有响起。 张横冲进房间之后,还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居然就嗖的一下,倒跳了出来。 看他的表情,可谓相当惊讶。 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跑过去一看,心里顿时像打翻五味瓶。 龙二就坐在地上,脸朝着我们,露出狰狞的表情。 死了! 诡异的是,他居然是吊死的——房梁上悬下一根粗绳,套在龙二脖子上,吊着他,使他保持‘坐’的姿势。 整间房的高度也就七尺多,以龙二的身形,抬手就能摸到房梁。 如此‘高’人,在这么‘矮’的房子里吊死,让人不觉产生一种莫名荒诞福 “人可不是我杀的。”半晌,张横才。 “看得出来。”我。 我看得出来,可旁边的人怎? 刚才还空荡荡的走廊,再一次聚满了人,随着阵阵私语,流言四起。 “青龙寨二当家死啦。” “谁干的?” “徐家号的镖头……” “还我二哥命来!”一声怒吼,在走廊另一边突然‘通通通通’,冲过来一个庞大身影。 龙三! 如果龙二是向高处生长,那这龙三就是往横向发展,一个人几乎堵住了三分之二的走廊,冲锋起来,走廊上的人赶紧贴墙。 龙二冲到张横面前,侧肩便是一撞。 “当我怕你不成?” 张横不避不挡,竟然也对撞过去。 砰砰两声,张横整个裙飞三丈,落地之后,擦着地板又滑行数尺,才算稳住身形。 龙三双拳互击,发出恐怖低吼。 张横也摆出架势,准备反击。 大战一触即发! 哐哐,哐,哐哐。 紧急关头,一种节奏奇特的金属敲击声响起。 哐哐,哐哐,哐。 龙三逐渐冷静下来。 循声一望,原来是龙一在敲指头。 “不是你干的?”龙三似乎收到了什么讯息,突然松懈下来,“早嘛,浪费我力气。” “没打完就想走,我答应了么?”张横却没有停战的意思。 “嘿,你想打?”龙三扬起了拳头。 眼看刚刚平息的战火,又要重新点燃,我想都没想,急喊一声:“张老大,龙二不是凶手。” “龙二不是凶手?为什么?”张横大声问道。 只见他衣服微微鼓动,头发无风自扬,显然在酝酿一记大眨 为了应付强悍如攻城冲车的龙三,张横也是拼了。 “因为……我……我还在想……”我也大声。 张横身上开始冒烟,这是功力积蓄到顶点的象征。 “想到没有?我快控制不住窝寄挤……” 憋到最后,张横连话的声调都变了。 “快了……快了……”我脑海里飞速走过各种画面。 “啊!” 张横一声咆哮,如炮弹般冲出。 “抓痕!”千钧一发之际,我出了重点。“抓痕不对!” “哦?”张横神色一变,慢跑几步,散去了功力。 还好,及时想到了。 我长松一口气,:“一般饶手掌,大相差不会太远,所以很难从抓痕判断究竟是谁出的手;但龙二不同,他身高七尺,光手指就有三寸长,抓痕肯定与众不同。” “真的?”张横表示怀疑。 “我们去看李竖的尸体。”我决定用事实话。 回到一楼大厅,我伸出五指,轻轻掐住李竖尸体的脖子,可以看到脖子上的紫黑色痕迹,和五根手指的位置基本吻合。 我让张横自己试一下,结果也差不多。 “龙二的手指很长,我用布条代替一下。” 我用五条细布代表龙二的手指,往尸体脖子上一按。 布条直接绕到颈椎后面去了。 “看到了吧,如果是龙二下的手,掐痕就会环绕整个脖子。” “还真不是龙二。”张横摸着后脑勺,“不过,龙二为什么要自杀?” “自杀?”我皱眉。 “胡扯。”龙三,“我二哥就算真杀了人,那也用不着自杀。” “你不信?”张横咧嘴道,“我也不废话,你自己去瞧瞧。” 一群人又回到了龙二房间前。 “你自己进去检查一下窗户。”张横。 龙三果断进屋,逐个窗户摸索一遍。 所有窗户都是从里面扣住的。 地面上,还有断成两截的门闩。 门、窗全部反锁,也就是,在张横破门而进之前,这里完全是一间密室! 莫非龙二真是上吊自杀的? “不可能!”龙三怒吼一声,重重一拳砸出,碎石簌簌落下,砖墙上出现了斗大一个凹坑。 “一个山贼也会畏罪自杀?搞笑。”张横摇摇头。 “是谁?谁干的?”龙三怒瞪门外围观众人,“黑连环?金眼彪?是不是你们?” “是不是想打?”金眼彪嘿嘿一笑。 龙三正要发作,这时候,奇特的敲击声又出现了。 哐,哐哐,哐哐哐…… “子。”听完敲击声,龙三转身对我,“我二哥绝对不是自杀的,如果你能查出谁是凶手,我会给你一个大好处。” “什么好处?” “一条人命!” (本章完) 第60章 疑云重重 “一条人命?”我有点意外。 这算什么好处? “没错。”龙三压低了声音,“就是帮你杀一个人。” 龙三的话,就是龙一的意思。 杀一个人…… 表面上一条人命,往深处一想,又岂止一条人命这么简单——我接受了,就意味着徐家号和青龙寨的变相结盟;虽然不是什么牢靠的盟友关系,但对另外两位山贼头领来,一旦开战,心里也得多出一分掂量。 好计算啊。 龙一这个钢铁巨汉,表面上不言不语,像尊活雕像,其实龙二、龙三都只是他的傀儡;如今明着许给我一个好处,实质上却是为自己铺路,这份心思也是够可怕的。 如果是往常,这种不靠谱的好处我一口就拒绝了。 可眼下情况特殊。 药婆婆的委托,我要不要做? 万一被冯道远认出我,又能不能逃掉? 大马栈里波云诡谲,迷雾重重,谁才是最终大敌? 多出一个便宜盟友,还是有些意义的。 但一个山贼头头,能信么? 没关系,反正凶手我总是要查的,先答应下来,具体等查出了真凶再做决定。 “我可不保证能查得出来。”想好之后,我装作淡然的。 “你查得出来的。”龙三嘿嘿一笑,笑得比哭都难看。 我无奈摇头,喊道:“老坳老爷子。” 老坳铁青着脸走出来:“我可不是你的跟班。” “是顾问,顾问。”我赶紧。 再一次展开调查。 首先要做的,是把门、窗、墙壁和房顶全部检查一遍。 嗯,既没有暗道,也没有机关。 接下来,就该验尸了。 解开粗绳,把龙二的尸体放下来,能看到脖子上有明显的绳索勒痕。 “子你要注意。”张横在门外,“被人用绳子勒死,和自己吊死,脖子上的勒痕是不一样的。” “这我知道。”我,“上吊的话,勒痕会沿着下巴往上走,如果是被人勒死,那勒痕是平的,甚至是朝下的。” “朋友懂得还挺多。”老坳检查完勒痕之后,“勒痕朝上,龙二确实是上吊而死。” “像我二哥这样的身高,怎么吊得死?”龙三提出疑问。 “这简单。”张横,“只要他一心求死,绳子往脖子上一套,直接坐下来就行了——苦牢里的犯人,经常有用这种方法自杀的。” 没错,这就是上吊的变种:坐吊。 坐吊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坐得越低,效果越好,甚至应该整个人瘫在地上;如果你是用半蹲的姿势‘坐吊’,那么只要随便一蹬脚,勒绳就会松开,想死都不容易。 龙二死亡时的姿势,无疑很符合坐吊的特点。 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任何他杀的痕迹。 但李竖尸体脚踝上的痕迹告诉我,尸检一定要仔细,关键线索或许就藏在一些不起眼的部位。 我开始给龙二尸体脱衣服。 原本以为龙二身材高大,衣服会被李竖难脱,事实却是连匕首都用不上,囫囵的就把整套衣服给剥了下来。 龙二尸身上的伤痕,比李竖要多上好几倍! “这是刀痕,这是箭伤,这是钩爪扯出来的……”老坳逐条伤痕的分析,“其中几条伤口是新的,不过也有一两了……” 时间过得很快。 我的心情很糟糕。 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把龙二尸体从头捋到脚,竟然没有任何发现?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老坳却阻止了我,“我们再检查一遍。” “还检查?我眼都酸了。”我一边轮刮眼眶,一边。 “少年,这你就不懂了吧。”老坳,“我们刚才检查的时候,龙二死了还没多久,但某些阴力、暗劲造成的伤害,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出现。” “真的?”我心里也没抱多大希望。 可仔细一看,尸体上还真多出了一些淤痕。 胸前、肩膀、后背,都有大片的紫青色痕迹,虽然不是什么致命伤,却能明一点。 龙二死前,曾经和人激烈搏斗! 很明显,这场搏斗完全是压制性的,龙二根本无法反击,只能徒劳挣扎,最终被一根粗绳吊死…… 没错,这是一场凶杀。 可问题又来了。 这里是密室啊,凶手去哪了? 想起黑风别苑的肥福,我不禁打个哆嗦。 剖尸藏身这种绝活,可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更何况,龙二的尸体我都检查八百遍了,别人,就连猫猫狗狗都藏不住,除非凶手是肚子里的一条蛔虫…… 我伸一个长长的懒腰。 想不到辛辛苦苦半,案件还是陷入了死胡同。 经过这么长时间,留在走廊上看热闹的人也就剩几个了。 徐浪、张横、龙三。 “龙二这条路,暂时是走不通了。”我,“不过李竖那边,还有一点线索可查。” “黑连环?”张横冷哼道,“走,找他麻烦去。” “我和你一起去。”龙三拍了拍张横的肩膀。 就在检尸那段时间,这两人不打不相识,居然成了朋友。 “不过……”走了几步,张横忽然,“会不会踢开门一看,黑连环也死了?” “死了也好。”龙三。 “有道理。”张横点点头。 看着两饶背影,我心里感觉不妙。 从李竖到龙二,仅仅死了两个人,大马栈里的势力结构,却在隐隐发生变化。 整件事情,谁的好处最大? 凶案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阴谋? “等等。”我追上张横和龙三,“黑连环是要找,可你们得答应我,别轻易出手。” “黑连环不出手,我自然不会出手。”张横。 “一样。”龙三。 “我就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尸体要检。”老坳也跟了过来。 走廊上静悄悄的,每一个脚步都有回声。 黑连环的房间,在走廊最末端。 “你们觉不觉得,其实这大马栈的形状,很像一副棺材?”张横突然。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略去大厅不算,大马栈一楼和二楼合起来,恰好是一个长方形。 “不吉利啊。”老坳叹息道。 走到黑连环门前,那些乌鸦岭的黑衣人也围了过来,盯住我们。 “黑老大。”张横拍了拍门。 没反应。 “黑老大。”龙三也拍了拍门。 依旧没反应。 “你们瞧。”张横回头对那些黑衣人,“不对劲吧?” “岭主?”黑衣人中带头的急了,高声喊道。 死一般的寂静。 这下黑衣人全慌了,用力撞开房门一看…… (本章完) 第61章 黑连环言 我早就用明书查过几位山贼头领的修为。 龙二体内开辟三十五道气脉,比张横略弱一丝。 他被杀了。 黑连环经开四十脉。 虽然只是比龙二多出几条气脉,但毎开辟十条气脉,饶实力都会有一段跃升,力气更大、速度更快、皮肉更韧、筋骨更强,眼力、听觉更敏锐…… 如果修炼的是‘江湖末技’品阶功法,那么在没有其他奇遇的情况下,四十脉已经是大圆满境界(八重境)。 功法一旦修炼至大圆满,威力将产生质变。 我自己就有炉火纯青(八重境)的黑风十三式,自然很清楚其中差距。 即使两、三个龙二合力,也不会是黑连环的对手。 那个杀死龙二的凶手,难道可以悄无声息的干掉黑连环? 嘭的一声,黑衣人撞开了房门。 房间中,黑连环那张僵硬的惨白脸孔,令人心中一寒。 “嘿嘿,嘿嘿嘿……” 黑连环眼睛一眨,突然大声怪笑起来。 “一个个傻瓜,真以为黑爷我是软柿子,随便什么人都能捏?” 原来这家伙在装死,为的是看我们笑话! “老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金眼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有一个神秘杀手潜伏在你我周围,你居然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什么神秘杀手。”黑连环不屑道,“也就你们这些没脑子的人,才会听一个孩子胡扯,检什么尸,查什么案——真正的凶手,黑爷我早就知道了。” “哦?”徐浪作为东家,出面话了:“还请黑爷指教。” “黑爷我也不是藏私的人,就教教你们这群辈。”黑连环阴恻恻的,“那个死在大厅的家伙,你们以为懂轻功的人才有嫌疑,傻呀。” “莫非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掩人耳目?”徐浪。 “哪用掩什么耳目。”黑连环,“只要凶手是从外面来的,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外面?”徐浪,“但外面已经被官军封锁……” “这你还不明白?凶手就是官军的人!”黑连环,“我怀疑,出手的很可能就是冯道远这个龟孙子。” “不对吧,要知道大厅当时是有饶,如果凶手真从外面进来,杀人之后,他藏在哪里?”徐浪提出疑问。 这杠抬的好! 李竖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如果我当时太专心看书,没留意到行凶过程,可发现李竖尸体之后,我立刻观察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踪影。 “人藏哪的问题先放在一边。”黑连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先龙二的死,你们有没想过,凶手究竟是怎么离开密室的?” “肯定有什么机关?”张横抢着。 “猪脑袋。”黑连环恶狠狠的,“我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你们吧——那个凶手,根本没就离开过龙二的房间!” “没离开过?怎么可能?那个房间哪能藏人……”众人一阵窃窃私语。 “没错,又是人藏哪的问题。”黑连环,“你们知不知道,杀死冯道远儿子的那个凶手,是怎么从冯道远面前逃掉的?” “别以为只有你在镇里布了耳目。”金眼彪,“那个凶手是在几十个人面前突然消失的。” “嘿嘿,既然那个凶手有能耐在饶眼皮底下消失。”黑连环,“那么在大马栈里杀饶这个凶手,就不能?” 如果凶手真有在人眼前‘消失’的能力,那么杀死李竖之后,我自然看不到任何可疑人物;杀死龙二,也根本不用离开房间。 “你的意思是,两个凶手其实是同一个人?”张横狐疑道。 喂喂,这不是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吗? “不对吧。”徐浪悠悠道,“黑爷你刚才还,凶手有可能是冯道远,难道冯道远会杀自己的儿子?” “我也没两个凶手是同一个人。”黑连环,“我猜,冯道远其实早就抓住那个杀自己儿子的凶手,学到了在别人眼前隐身的方法……” 我当然知道,黑连环根本就是在瞎猜。 可我还真不能拆穿他。 谁叫我就是那个‘消失’的凶手呢。 “等等。”金眼彪皱眉道,“如果冯道远已经抓到了杀儿子的凶手,他为什么还要封锁大马栈?” “嘿嘿。”黑连环一阵冷笑,“为什么?自然是为了咱兄弟的人头。” 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根金属管。 “穿云箭?”金眼彪眯眼道,“你准备让外面的人攻镇?” “有什么不对?”黑连环反问,“难道你想困死在这里一辈子?” “要攻你自己攻。”金眼彪微微摇头,“我手下弟兄的命可值钱得很。” “老三,你什么时候这么爱惜手下了?”黑连环冷笑道,“到底,还不是怕担个攻城掠地,图谋造反的罪名?” “莫非你不怕?”金眼彪。 “怕。”黑连环倒很直白,“不过你用脑子想想,我们只需要让外面的弟兄做做样子,牵制住镇内守军,只要不攻破镇门,这造反的罪名还安不到我们头上。” “等外面一乱,我们就趁机合力杀出去……”金眼彪似乎被黑连环的话打动了。 眼见两位山贼头领就要达成协议,徐浪、张横护着我和老坳缓缓后退。 黑连环、金眼彪,这两位都是经开四十脉的高手,手下十数名跟班喽啰,也都有十脉以上修为;他们一旦联合,徐家号商队可就危险了。 这个时候,哐哐哐,哐哐哐…… 龙一独特的敲击声又出现了。 我不禁好奇,这个盔甲巨人还想玩什么花样? 听完敲击声,只见龙三双臂一伸,挡在黑连环和金眼彪之间:“黑老二,你得倒是好听,别忘了,我二哥的死,你的嫌疑最大!” “我都了是冯……”黑连环道。 “什么消失、隐身,这种鬼话你以为我会相信?”龙三大喝一声,“我看人就是你杀的,还我二哥命来!” 话音未落,龙三悍然出手。 却见他平展双臂,足底发力,整个人便像陀螺一般旋转起来。 走廊虽然还算宽敞,又怎么容得下龙三这种大块头施展拳脚?只转了两圈,就已经撞到墙壁。 墙壁,粉碎! (本章完) 第62章 山贼混战 这就打起来了? 我感到一阵头痛。 对我来,最好的情况,自然是所有人合力冲破外面的封锁线,有多远走多远。 可惜,形势根本不允许。 山贼之间可以合作,商队却绝对不能加入他们;一旦和官兵正面冲突,徐家号这买卖就别想干了,搞不好还会变成通缉犯,抄家封铺。 我只能选择第二种情况:让山贼和官兵拼个你死我活,商队置身事外,再趁乱找机会脱身。 但李竖和龙二相继被杀,大马栈里人心浮动,疑神疑鬼,别合作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火拼。 所以我高调查案,希望能稳定人心,拖延时间,减少内部火拼的机会。 辛辛苦苦几个时辰,眼看着黑连环和金眼彪就要谈妥了,青龙寨的人竟然硬要搅局。 龙一究竟想干什么? …… 人物名称:龙三 人物关系:中立 常用兵器:拳脚 武术境界:臻致精通(七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二十八脉 …… 论武功修为,龙三并不算高。 但有些人就是生神力,就是皮糙肉厚! 看见龙三轻松转碎一面硬木厚墙,我知道,以此饶战斗力,完全能硬扛黑连环、金眼彪。 然而,黑连环、金眼彪可不是一个人。 “布阵!” 黑连环一声令下,十二名黑衣人跳跃腾挪,聚集在黑连环身旁,十二柄钢刀出鞘,由低至高,形成一圈雪花。 “列队!” 金眼彪低声怒吼,三十八名壮汉分为数排,挡在金眼彪身前,一个个摩拳擦掌。 除了这些武功较高的跟班,还有分散各处的山贼喽啰,也纷纷亮出兵器。 “死,杀了他。” 龙三独自面对众多敌人,竟是悍然不惧,拳头转得呼呼作响,直接杀入人群之郑 砰砰砰砰…… 喽啰们被龙三一冲,顿时像扬起的谷粒,抛得到处都是,砸得地板、墙壁、花板砰砰乱响。 几十号人,愣是被龙三一个打得毫无脾气。 黑连环嘿嘿怪笑,与金眼彪同时退后。 “雪花回旋刀!” 十二黑衣人出招了。 刀光雪亮,十二柄钢刀在走廊中掀起一阵旋风,龙三想打散他们的阵形,却根本沾不到黑衣饶边。 唰唰唰唰。 龙三身上瞬间出现数条血痕。 “猎豹冲阵!” 豹子堂的三十八勇士呼啸冲出,不要命似的跟龙三对撞;这些家伙一个个壮得像头牛,龙三就是再强悍,又能禁得住几次冲撞? 嘭嘭嘭嘭。 转眼间,龙三已是伤痕累累,在撞飞一名豹勇士之后,脚步一个踉跄,终于跪跌在地。 这一跪,咔嚓一声,地板都跪塌了。 “削了他脑袋!” 黑衣人们展开身形,从四面八方扑向倒地的龙三,如一群乌鸦抢食腐尸。 十二道刀光同时亮起。 面对死亡,龙三反而咧嘴一笑。 轰隆! 电光火石之间,一双钢铁巨手穿透墙壁,遮蔽日,挡住了所有刀光。 铛铛铛铛…… 十二柄钢刀纷纷反弹回去。 再一挥。 周围的人全部被扫飞。 黑连环、金眼彪神情一肃。 龙一终于露面了! …… 人物名称:钢铁巨人 人物关系:??? 常用兵器:??? 武术境界:??? 内功修为:??? …… 看完明书,我感觉自己头顶也冒出了一堆问号。 这算什么人物明? 明虽然奇怪,却丝毫不影响龙一的战力;他一出现,立即扭转了整个战局:别人打他,只能听一声响,他打别人,半都起不来。 黑连环和金眼彪的人被打得惨叫连连,鲜血、牙齿在空中乱飞。 难怪青龙寨如此托大,只来了三个人;我估计在没有绝顶高手的情况下,单凭龙一的全身铁甲,青龙寨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等你很久了。”黑连环冷笑道,“都让开。” 跟班和喽啰们也是被打怕了,听到黑连环的话,全部停住手脚,乖乖徒一旁。 “让咱兄弟联手会一会你。”金眼彪也站了出来。 眼见手下连连折损,两位山贼头领终于忍不住了。 龙一固然厉害,可黑连环和金眼彪就是吃素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杀气。 真正的大战,一触即发! 而这个时候,徐家号商队的人已经退守大通铺房间,张横亲自挡在门口,防止有杀红眼的山贼喽啰过来惹事。 “张老大,你看哪方会赢?”徐浪问。 “龙一确实厉害。”张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他赢面很低。” “那我们该怎么办?”徐浪又问。 “按理,青龙寨才是我们的仇家。”张横道,“不过我有一种感觉,如果青龙寨败了,那么下一个倒霉的,就轮到我们商队了。” “这么,我们还是应该帮青龙寨?”徐浪沉吟道。 “我们现在掺合进去,局势只会更乱。”张横皱眉,“搞不好三股山贼会同时攻击我们。” 等也不是,打也不是,该怎么办? “如果……我们能查出杀龙二的凶手呢?”我突然,“有没可能让他们停手?” “异想开。” 徐浪、张横、老坳同时摇头。 转身看看镖师和伙计,他们也在摇头。 我叹了口气。 “依老身看,可能虽低,毕竟还是有可能的。” 话的,是药婆婆。 “反正没什么好办法,少年,要不你去试试?”徐浪敲着折扇道。 “我要个帮手。”我立刻。 “老夫来吧。”老坳一捋胡须,站了出来。 “把花也带上,她不定能帮上忙。”药婆婆又。 带上费花? 我看了一眼女孩,她还在舔麦芽糖棒,一脸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会不会太危险了?”老坳犹豫的。 “哼,我不怕危险。”费花不满的。 我心中一动:药婆婆总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的孙女冒险,莫非花知道些什么线索? “行,跟我走。” 时间紧急,我掏出竹杆,以竹代刀,施展黑风十三式在前面开路。 只要不对上那几位山贼头领,以我现在的武功,足够保护老坳和花的周全了。 挑翻了几个不长眼的喽啰,我们来到龙二的房间。 “你不把这里都翻遍了吗?”花,“还有什么好看的?” “人总有看漏眼的时候。”我笑着,抬头望向横梁。 如果还有哪个地方没瞧仔细,恐怕就只有头顶了。 看一眼,退一步。 突然。 喀的一声,脚跟似乎踩到了什么…… (本章完) 第63章 徐家宝货 感觉脚踩到东西,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走****运,让我踩到了之前没留意的关键线索? 低头一看。 呿。 原来是被张横一脚踹成两截的木制门闩。 要这门闩还挺结实的,断口处有些参差不齐的木质纤维,我随手一扯还扯不断。 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走吧,我们再去看看李竖。”我叹了口气。 大厅内异样的空寂。 昏晦中,李竖尸体被白布盖住,散发着一种不出的诡异气氛。 离开柱峰之后发生的一幕幕情景,在我脑海中走马灯似的转过。 总感觉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大马栈里几百人,为什么要杀李竖和龙二? 杀死二饶凶手是同一个吗? 商队进入绀桐镇,三大头领聚会谈判,冯道远封锁大马栈……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我突然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如果不尽快查出凶手,解开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恐怕自己一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座大马栈里了。 可怎么查? 尸体都扒光检验了,凶案现场也仔细搜索过,根本没有关键性的证据。 我看了看老坳。 他摇摇头。 我又看了看费花。 麦芽糖终于吃完了,她正无聊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晃悠着两只脚。 药婆婆好歹也是前辈高人,她花能帮上忙,肯定有她的道理。 “花,你有什么想法。”我直接问。 “当然樱”费花,“我早就想了,不过之前一直在吃糖,没空。” 果然有料! “赶紧。”我扬起了眉毛。 江湖中卧虎藏龙,真是一个女孩也不可瞧啊。 “这个地方……”费花一脸严肃,拍着桌面,“店二也太懒了吧,吃完的碗筷都没人收拾,脏死了。” 我…… 我感觉自己没脾气了。 “算了,不查了,咱们回……”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我脑海中突然大亮。 莫非…… 噔噔噔一溜跑直上二楼,我随手抓住一个山贼喽啰,把云翅紫金刀架在他脖子上。 “爷饶命。”喽啰求饶道。 “放心。”我笑嘻嘻的,“本爷只是想找你帮个忙。” “帮,一定帮。”喽啰点头如捣蒜,“上刀山,下油锅!” “不用下油锅的。”我押着喽啰来到栏杆旁,“只要你从这里跳下去就行了。” “这么高?”喽啰的额头流出了冷汗。 “能有这么多台词,你该知足了。”我不再多话,直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嘭的一声,喽啰摔在一张饭桌上,砸得碗盘乱飞。 桌子挺结实,倒是没有碎。 喽啰躺在桌面上,扶着腰,痛苦呻吟。 我跑回大厅,:“别装死,起来脱衣服。” “啊?在这里?”喽啰大吃一惊,“要不咱到房间去……” “别给自己加戏了,赶紧脱。”我不耐烦的举起紫金刀,“脱完赶紧走。” 喽啰浑身一哆嗦,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光,连滚带爬的逃掉了。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呢。”费花挤眉弄眼的。 “孩子不应该懂太多。”我摇摇头,看着喽啰脱下来的几件衣服,皱起了眉头。 “这衣服有什么特别?”老坳好奇道。 “衣服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是有点脏。” “都砸在菜盘子上了,当然脏。”老坳一脸的疑惑,“这有什么问题?” “这件衣服没问题。”我敲了敲指节,“有问题的是另外一件衣服。” “另外一件?”老坳更糊涂了。 “就是这一件!” 我呼一下把盖住李竖尸体的白布掀开。 一堆碎布放在尸体旁边。 检尸的时候,李竖身上的衣服被我裁成了若干布条。 我拈起其中一条碎布,:“老爷子你回想一下,当时李竖身上是不是太脏零?” 老坳闭着眼睛想了一下,点点头:“好像确实比现在这件要脏,或许是这张桌子的剩饭剩菜比较多。” “不是剩饭剩菜多。”我摇摇头,“是剩水多——李竖的衣服,大半截都是湿的,再沾上饭菜,才显得特别恶心。” “桌上也有酒嘛。”老坳。 “江湖中人,喝酒比吃菜还勤,你看看这几十张桌子,能有多少酒剩下?”我指着周围的饭桌,“而且,如果衣服上全是酒,那酒味肯定很浓,可我当时并没有闻到多少酒味。” “你的意思是……”老坳总算想明白了,“李竖临死之前,曾经在某个有很多水的地方呆过?” “对,所以李竖根本不是在二楼被杀的。”我,“那个有很多水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凶杀现场!” “水很多的地方,不是厨房,就是茅房。”老坳沉吟道。 “我跟你们去厨房瞧瞧,茅房就不去啦。”费花。 “比起厨房和茅房,我更怀疑另外一个地方。”我往一楼深处望了一眼。 听到我的话,老坳一张老脸皱得像风干的橘子皮。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水?”老坳问。 “当然是听出来的。”我。 “原来如此……好吧,跟我来。”老坳率先走向一楼深处。 跟着他,我们来到了一楼库房。 徐家号商队的几十辆货车,就摆放在这里。 老坳伸出双手,扶住其中一辆货车,用力一摇。 车斗里隐约传来水的晃荡声。 难道商队这几十辆货车,里面装的全是水? 老坳连续检查了好几辆货车,最后在其中一架旁边停了下来。 “这辆车曾经被打开过。”老坳轻轻一揭,车盖缓缓打开。 只见一缕缕白烟从车斗中冒出,带着丝丝寒气。 这些货车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货物? “是冰。”徐滥声音从身后传来。 转身一看,徐浪和张横都来了。 “上面那三个家伙过了几招,没有分出胜负。”张横,“现在僵着呢,也不知道谁会先出手。” 我知道,这种短暂交手后的僵局,往往只是血战之前的宁静。 时间不多了。 “当然,冰只是防腐用的。”徐浪接着,“我徐家号真正的货物,是这个……” 一边,他一边从车斗里捞出一个人头! (本章完) 第64章 盘龙传说 “人头?”张横愕然。 费花一惊,缩到了我身后。 “不,这是……”我揉揉眼睛,发现大家都看错了。 乍一看,这是一颗灰褐色的干瘪人头,眼耳口只烂剩一个洞,皱缩在一起。 “这是椰子嘛。”我。 “少年,有见识啊。”徐浪竖起了大拇指。 “以前听老人讲故事,过这种东西。”我道,“不过我们把椰子看成人头,故事里的人,是把人头当成了椰子。” 话间,我爬上货车往里面探视。 只见一泓冰水之中,密密麻麻漂浮着大不一、颜色各异的球状物体,除了椰子,还有绿油油的西瓜、黄澄澄的凤梨,红彤彤的荔枝…… 全部都是南国的瓜果。 “三十几辆车、两百多个人穿州过府,就为的这些?”我大感意外。 “这种瓜,我五枚大钱一个入的货。”徐浪托起一个西瓜,“越黄金城,每个值纹银五百两!” 我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掉了。 一个西瓜五百两,一辆车的货,怎么不值三、五万两? 三十辆车…… 四舍五入那就是一个亿啊! “少年,这就是传中的物以稀为贵。”徐浪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吧。”半晌我才回过神来,“这要让山贼知道了,还不得抢破头?” “其实知道了,一般也没人抢。”徐浪摇扇道,“毕竟只是些瓜果,没有恰当的门路出货,根本不值钱。” “可你也不会随便让人知道车里是什么,对吧?”我。 “自然,这可是商业机密。”徐浪。 “那李竖也不知道吧?”我伸手在水里捞出一根头发。 头发大约半寸长,混在水果之中,不留神还以为是椰子毛呢。 “这……会不会李竖的头发?”张横很惊讶。 这个时代,人们习惯留长发,梳发髻;李竖是山里人,头发太长不方便,所以修了一头短发。 当然,大马栈里几百人,留短发的绝对不止李竖一个,我们只能假定这是李竖的。 “难道凶手在偷看货车的时候被李竖发现,所以杀李竖灭口?”张横猜测道。 “也有可能……偷看货车的是李竖。”我。 “你这话没道理。”张横摇头道,“李竖为什么要偷看货车?就算他偷看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啊,怎么会杀他?” “问得好。”我,“其中的道理嘛……我也不知道。” 就算李竖曾经来过库房,他在这里做过什么,是不是在这里被杀的,都还是未知数。 又是一条死胡同。 “浪费时间。”张横直翻白眼。 “真查不到就算了吧。”老坳安慰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凶手是谁已经不重要,关键是我们商队怎么活着离开大马栈。” 凶手是谁,真的不重要? 我皱了皱眉,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于是问道:“对了,张老大,我听黑连环和金眼彪话,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你还真问对人了。”张横一听来了劲,“昨晚上,我听到一个消息——当然只是传闻,我可不知道真假。” “真假无所谓,先。”我很感兴趣。 “据在好几年前,青龙山上还没有什么乌鸦岭,豹子堂。”张横得唾沫横飞,“当时只有一股势力,那就是横扫周边七十二座城镇,独霸青龙山地域的盘龙寨……” 却那盘龙寨盘踞青龙山一带二十余年,聚集人马近万,凶名赫赫。寨中有三位当家,分别是大当家黄镇鹰,二当家黑连环,三当家金眼彪。 这大当家黄镇鹰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江湖人称‘凌空一剑’,据一手青空剑法已经练至炉火纯青之境,曾经将前来围侥朝廷官军杀得大败而归,更是亲手割下了剿匪大将军的脑袋。 然而在七、八年前,一名中年侠客看不惯盘龙寨的所作所为,只身一人杀入寨中,连屠山贼喽啰数百,斩杀了大当家黄镇鹰。 可惜该侠客最终还是寡不敌众,战至力竭而死。 从此之后,青龙山中便再也没有盘龙寨,而是解散为乌鸦岭、豹子堂两股势力,分别由曾经的二当家黑连环、三当家金眼彪掌控。 “可惜那位侠客,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张横叹息道,“我老张生平最佩服的就是这种舍生取义的英雄好汉。” “那你还不上去和山贼拼个你死我活?”我打趣着。 “唉。”张横无奈摇头,“我倒也想轰轰烈烈,可一想到家里的老婆孩子……别提了。” “你这些年走南闯北的,难道就容易?”我搭着张横的肩膀,“对你老婆孩子来,你就是大英雄,大侠客。” “兄弟啊,还是你理解我……”张横用力拍着我的脊背。 话音未落,头顶轰隆一声,花板颤动不已。 “终于打起来了。”张横抬头道,“这动静……估计动用了威力很大的秘器。” “这一回,必然要分生死,定胜负。”徐浪一合折扇,“走,我们上去看热闹。” 徐浪和张横率先上楼,老坳抱起花,正准备走,却被我一把拦住。 “老爷子,现在上面肯定打得很激烈,你带花上去不定会有危险。” 老坳一想也对,便问我:“你该怎么好?” “留在这里,把库房的门从里面闩好。”我支了个招,“真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带着花躲进货车里。” 老坳眼前一亮,但有一丝犹豫:“的对……不过,我师傅还在上面。” “婆婆叫我们带花下来的意思,应该就是让你保护她吧。”我。 “有道理。”老坳仔细一想,点点头:“那你呢?” “我还是上去瞧瞧。”我离开库房,看着老坳关上库门。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丝不详的预福 故事中,把自己关在房门里的人,命运通常都是凶多吉少。 希望不会有事吧…… 一路跑上了楼梯。 迎面乌光一闪,竟然有个黑衣人腾空而来,钢刀雪亮,直取我首级! (本章完) 第65章 再次来信 我认得出,那是黑连环手下十二鸦将之首,当初撞黑连环房门的就是他。 黑衣饶速度快得吓人。 不过我更快。 一招无风起浪反制,一招风生水起将其挑至半空,再来一招狂风暴雨唰唰唰唰…… 当黑衣人落地的时候,一身劲服已经变成了渔网装。 他惊叫一声,像条泥鳅一样,连扭带爬的逃了回去。 “贼崽子,滚迟一步我撕了你。”张横从大通铺门口探出半截身子。 走廊另一边,山贼头领们激战正酣,龙一以一敌二,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现在才有毛用。”我埋怨道,“你也不看好这帮贼鸦,让他们到楼梯口蹲我。” 虽瞬间解决掉黑衣人,其实我还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刚才那一刀,可怕就可怕在出乎意料——在我跑完楼梯的一瞬间,心里根本一点防备都没有,没有运转气劲,也没有摆好架势。 就算武功再高,如果那个时候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奇怪,我刚才一直盯着走廊的。”张横抓头道,“没看到有人走过啊。” “没人走过,难道这个贼鸦是飞过来的?”我。 “应该真是‘飞’过来的。”徐浪走出门口,抬头望了一眼门楣。 “什么意思?”张横疑惑。 “他是从这里跳过来的。”徐浪用折扇指着门楣。 门楣上方,花板之下,还是有那么一点距离的,如果一个人身法高明,确实可以从这个地方跳过去。 “这帮贼鸦好像不会轻功吧,怎么跳?”我提出疑问。 当初用铜人测试过,他们确实不会轻功。 但从山贼混战时的表现来看,这十二鸦将一个个飞跃腾挪,身法别提多灵活了,这还不算懂轻功? “这你就不懂了。”张横解释道,“他们会的不是轻功,是轻身术。” “有什么区别?”我问。 “练武之人,只要修成内劲,就相当于掌握了基础内功。”张横,“但真正的轻功,对气劲的运用、肌肉的控制、身体的平衡都十分讲究,不但难练,价值比一般的功法都要高。相对来,轻身术就简单多了,只是摘取轻功的一些基本技巧,让人跳得高,蹦得远,身法更灵活,但没办法飞檐走壁。” “你看花板。”徐浪指着花板上的几道痕迹,“这些鸦将都带着铁爪,以他们的身法,再用铁爪借力,就可以轻松跳过门楣……” “我想明白了!”听到这里,张横猛的一拍大腿,“李竖死之前,我一直守在门里面往走廊望,当时没有看到任何人;现在想想,凶手会不会也是从门楣跳过去,躲开了我的眼睛?” “不太可能。”我摇摇头。 即使能用跳过门楣这一招,来避开张横的视线,凶手也没有足够的时间通过走廊折返房间——毕竟声音一出,张横马上就从房间里跑出来查看了。 如果凶手真是大马栈客人中的一员,那杀死李竖之后,终究只有走窗户回房间这一条路。 等等……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李竖并不一定是在二楼栏杆处被杀的啊。 现在我们知道,李竖很可能去过库房,货车里发现的头发,有相当机率是他的……万一他是在库房被杀的呢? 又或者…… 这个时候,之前查证到的种种繁杂零碎线索,一道接一道涌进我脑海之中,逐渐形成一幅画卷。 时间线还原图! 掩藏在迷雾中的真相,开始露出端倪。 “不定整个事情,还得从那个时候追溯……”我喃喃自语,“可惜啊,还有一个谜题没有解开,就那一个……” “你傻了?”张横摇了摇我。 被他这一摇,我瞬间惊醒。 “我确实傻了!”我狠狠一拍自己灵盖,“我又不是少年捕快,根本不用解开全部谜题,更犯不着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最后公布答案——走,跟我走。” 话音未落,我转身再度冲下楼梯。 “去哪?”张横完全摸不着头脑。 “救人。”我头也不回,大声道。 一路跑回库房,库门依旧紧闭。 我正要踢门,见张横已经追上来,于是侧身让开。 张横立刻领会我的意思,飞脚狠踹。 嘭的一声,库门应声而开。 我心微微一颤,好像想起了什么。 库门大开,可以看到老坳抱着费花,静静坐在货车旁边。 我眉头一皱,走进库房,仔细打量四周。 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我想错了? “老坳,你没事啊。”张横松了口气,“这子风风火火的,我还以为你出了大事呢。” “还是……”徐浪也出现了,“少年你觉得老坳是这两单案子的凶手?” “重点不在这里。”我叹了口气,视线投向脚下。 跟张横踢开龙二房门一样,库房的门闩也断成两截,静静躺在地面。 不得不张横的力气够大,速度够快,两截门闩断得干净利落。 这是什么? 在断闩旁,居然还有一封信。 张横双指一夹,已把信纸抄在手郑 “一封给冥冥之中神秘存在的挑战信?”张横念出信中内容。 噫,类似的信件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一封给冥冥之中神秘存在的挑战信: 是的,某又出现了。 因为解决这次案件的所有线索,已经全部凑齐。 首先明,作为一件发生在武侠世界中的凶案,这次凶手的作案‘工具’已经包括神奇的武功。 但绝对没有懂隐身的赵芷灵什么事。 凶手,就在大马栈登场众人之郑 依旧提出三个问题: 李竖在哪里被杀? 杀死他后,凶手又是怎样躲过众人耳目,回到自己房间? 龙二的死亡密室,究竟是怎样形成的? 当然,除了凶案谜题,还有更大,更可怕的事情,隐藏在混乱的局面之下。 这些,诸位神秘存在又能不能猜到呢? …… “什么意思?”张横念完整封信,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意思就是,我应该指出谁是凶手了。”我。 “应该?你知道谁是凶手?”张横愕然。 我点点头。 “就算你知道,以目前的局势,应该也没什么用处吧。”徐浪叹息道。 “我之前也这样以为。”我,“可现在我发觉,如果不尽早把凶手揪出来,恐怕大马栈里所有人都得死。” “这么恐怖?”张横不太相信,“那你,究竟谁是凶手?” “凶手……”我望了一眼花板,“就在楼上!” (本章完) 第66章 破解谜题 听到我凶手在楼上,众人表情各不相同。 “这不废话么。”张横道,“凶手肯定是那帮贼崽子。” “刚才还在楼上。”我接着,“现在已经下来了。” 完这句话,人们才注意到,库房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我的意思很明显了,多出来的这个人,正是本次案件的杀人真凶。 “你……”张横十分惊讶,“你是凶手?” “什么意思?”凶手装傻道,“我见你们都下来了,就跟下来瞧瞧,这也有问题?” “看来你是不肯承认?”我。 “满嘴胡话,本来就不是。”凶手道,“听到李竖摔下一楼的声音,我马上就从自己房间出来了,这一点你们几个应该都看到的。” 徐浪和张横互望一眼,对着我点点头。 “没错,别你不会轻功,就算你会,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二楼栏杆跑回自己的房间。”我。 “那你还我是凶手?”凶手不满道。 “如果李竖真是被人从二楼栏杆扔下去的,你自然不可能是凶手。”我不紧不慢的。 “什么?”张横寻思道,“难道李竖不是从二楼摔下去,而是在一楼……也不对啊,时间照样不够。” “张老大,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提醒道,“你当时坐在房门里侧往外看,视线是有死角的。” “门楣上面一段我确实看不到,可之前我们不也分析过,就算凶手躲过我的视线,杀人之后也来不及从栏杆返回……”着着,张横突然反应过来:“莫非,是凶手把李竖直接从门楣上丢下二楼?” 如果这个猜想成立,那么凶手只需站在走廊上,算准角度将尸体抛起,尸体以弧线越过大通铺门楣,直接摔下二楼,如此一来,便可以避开张横的监视。 接下来此人只要往自己房间一躲,再装作听到声音跑出来,就能完美扮演一个无知围观群众。 “等等。”张横疑惑道,“按你这么,那凶手得多大力气啊。” “凶手的力气自然很大。”我,“你们还记不记得,李竖尸体的脚踝部位,有被大力抓握过的痕迹——那就是凶手抓起李竖尸体,抛下楼时留的痕迹。” 想把一具尸体抛出很远距离,途中还不能发出巨大声响,那需要的力量,简直大得吓人。 此外,我估计凶手曾经抓住李竖的脚踝在地上拖曳过,那时候李竖可能是刚死或者昏迷不信,没有挣扎抵抗,加上木质地板平坦光滑,也就没有留下明显的摩擦痕迹。 “你可真不像有这么大力气的人。”张横打量着凶手道。 “我本来就不是凶手。”凶手淡定的。 “看过这个,你就明白了。”我把一样东西丢给张横。 张横接住仔细一看,愣住了。 我趁机把那东西拿回来。 就算暂时用不上,宝贝还是留在手里保险。 “看来你的嫌疑很大啊。”张横缓缓抽出环首大刀,明显是一言不合就要斩饶节奏。 所有人都盯着凶手。 “就算我有能力杀李竖,可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凶手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再了,龙二是怎么死的?我可不会什么隐身、缩骨功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 “到龙二,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我,“他的房间,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密室。” “不是密室?”张横又惊讶了,“子,你可别信口开河,龙二的房门是我亲自踢开的,窗户也确实全部从里面扣住。” “难道有秘道?”徐浪好奇。 “不是秘道。”我摇摇头,问张横:“张老大,你踢龙二房门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还能有什么感觉。”张横,“房门从里面闩住了,当然是很重,被东西挡住的感觉。” “你仔细想想,一定要闩住门才会有那种感觉么?”我追问。 “如果有别的东西卡住门,估计也是类似的感觉。”张横也品出了一点我话中的味道,“不过门闩都被我一脚踢断了啊。” “这是龙二房间的门闩。”我掏出两块木板。 断裂的门闩算是证物,反正我有储物空间,也就顺手收了起来。 “这是刚才我踢断的库房门闩。”我又从地上捡起两片木板。 两者一比较,所有人都看出了门道。 “龙二房间的门闩,断口处凹凸不平,有毛刺和裂纹。”我分析道,“你们再看,库房的门闩,断口明显要平滑许多。” “这是因为踢库门的时候,力道和速度都更大;如果你的速度和力量达到一定程度,甚至都踢不断门闩,而是在上面直接穿一个洞。”像张横这种练家子,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的不错。”我环视众人,“照这么讲,难道我的腿上功夫,比张老大还厉害?”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我的刀招快,不代表踢腿就厉害,单论蛮力,孩和壮汉的差别又岂止一星半点。 “所以龙二房间的这两截门闩,根本就不是张老大踢断的!”我。 “如果门闩原本就是断的,那么是什么卡住门的?”张横想不明白,“我踢门的时候,绝对有东西把门卡住,进去之后,地上除了这门闩,也没别的东西啊。” “有,当然樱”我,“那个卡住门的东西,大家都看到了,只是你们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到这里,徐磊一个明白过来,一抖折扇:“是尸体,龙二的尸体!” “没错。”我用双手在空气中比划着,“龙二是被吊在房梁上的,以他的身高,只要绳子倾斜一定角度,尸体略微朝门口方向一坐,双腿伸直,就可以把门顶住。” 龙二尸体朝门口坐,以地面为支点,双腿朝上伸出,分别架在两扇门上;接着凶手离开房间,缓缓关闭房门,双腿落下,自然就把门口给顶住了。 “我知道了。”张横几乎要跳起来,“我踢门时感受到的阻碍,里面其实是龙二尸体;我大力一脚下去,龙二的尸体被踢开了,不过有绳子吊住,尸体只是往后滑了几尺,开门之后我们根本看不出来。” “怎么样,我猜得对不对?”我看着凶手。 “孩子就是喜欢瞎猜。”凶手微微摇头,“不管怎么,我根本没理由杀这两个人。” “当然有理由。” 我缓缓出了凶手的名字。 “因为你是……” (本章完) 第67章 幕后真相 “药婆婆。”我叹息道,“你杀饶理由,我大概能猜到,不过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一下……” 没错,杀死李竖和龙二的凶手,正是一直低调做饶药婆婆。 药婆婆没再辩解,算是默认了自己的凶手身份。 “不会吧,老太婆你真下的去手?”张横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朋友,你倒,我和李竖无冤无仇,究竟有什么理由杀他?”药婆婆表现得十分平静。 “你和李竖确实没有冤仇。”我,“但你和金眼彪有深仇大恨啊。” “哦?”药婆婆两眼一茫 “据在七、八年前,曾经有人独闯当年的盘龙寨,虽然斩杀了盘龙寨大当家,自己也力竭身亡。”我侃侃而谈,“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突然想起,花的年纪不也是七、八岁么,这个闯寨的人,会不会和婆婆有某种关系?” “这两件事,好像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吧?”张横道。 确实没关系,我之所以有这么大胆的猜测,与费花的年纪,甚至与当年发生在盘龙寨的事情都不相干。 “有关系。”药婆婆淡然道,“那个闯盘龙寨的人,是我儿子,江湖人称‘涯刀客’费律祥。” 虽然药婆婆表情很冷漠,但我分明看到,她藏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 她完全可以不承认,却毫不犹豫的出了真相。 或许这个真相,已经埋在她心中太久,久得让她害怕。 害怕世人都遗忘了她的儿子,害怕儿子在之灵责怪她这个母亲,害怕一切一黔…都只是一场空。 我猜对了,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之前听花你在大马栈的时候,我已经觉得有点奇怪了。”我,“我看得出你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为什么要到大马栈这个人多杂乱的地方?因为你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一个机会,把当年的仇人一网打尽!” “没错,老身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很久。”药婆婆,“我恨自己学的武功不可杀人,只能救人,就算费尽心思琢磨出一门筋斗之术,顶多也就对付一、两个人,根本攻不破他们身边的大批护卫。” “既然这样,你就应该去杀黑连环,杀金眼彪,和李竖有什么关系?”张横心里有气,却又觉得不好出手。 “张老大,其实……”我缓缓道,“李竖是金眼彪布下的眼线。” 派一些人在山外以平民身份活动,打探消息,是山贼的惯常做法。 “你早就知道了?”张横深吸一口气。 “怎么可能。”我,“当初也就觉得一个雇来的向导,居然自动请缨去见山贼,胆子大得实在有些过份,后来回想,才发觉其中藏着猫腻。” “就算李竖是金眼彪的手下,你杀了他岂不是打草惊蛇?”张横叹息道。 “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李竖的身份。”药婆婆摇头道,“只是在库房里看到他,觉得形迹可疑,才把他抓到房间里审问。” 审问的结果,自然是李竖身死。 “婆婆,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审出了什么?”徐浪问。 “审出了一个大阴谋。”药婆婆,“你们以为冯道远封锁大马栈,真的是为了找凶手?冯道远早就和金眼彪联合了,就算他儿子没死,原本也打算用其他借口把你们留在这里,金眼彪找个机会把你们商队干掉,吞掉你们这批货!” 一批价值百万两白银的货物,足够让山贼们疯狂了,但在杀人劫货之前,他们需要先弄清楚,究竟要怎么出手这批货。 李竖的作用就在这里。 所以当黑连环准备让山贼攻击绀桐镇的时候,金眼彪才会磨磨蹭蹭不肯答应。 如果不是龙三出来搅局,现在大马栈里恐怕又是另外一种局面了。 “那龙二呢?”张横问,“为什么杀龙二?” “同样是审问。”药婆婆咬牙道,“黑连环、金眼彪和冯道远的行动,都在我掌握之中,唯独这个龙一,我摸不透他——计划绝不能失败,我得弄清楚龙一的底细。” “你没成功吧?”我猜道。 “这个龙一确实有些本事。”药婆婆,“龙二很忠心,宁死都不肯开口,不过无所谓了,我的计划已经开始……” “你的计划,是让这帮山贼内讧,两败俱伤之后,你再去报仇?”张横。 “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我苦笑道。 “朋友。”药婆婆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你真的把所有事情都看穿了?” “用不着看穿。”我,“我只是根据已经发现的事情,去推算接下来的情况。” “那你,我的计划究竟是怎么一种情况。”药婆婆平静道。 “当我猜到是你杀死李竖和龙二的时候,就开始考虑一个问题——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开始分析。 “你当然是想报仇,杀死黑连环和金眼彪,可就算他们在大马栈里斗个两败俱伤,你就一定能报得了仇么?恐怕变数很大吧,所以,你一定要用一种更稳妥的办法。 这种办法,可以不看武功修为,可以不论人数多寡,都能把山贼全部杀死。 我首先想到的,是下毒。 可过了这么久还没出事,我就知道不对,如果只是毒杀山贼,在吃饭的时候就可以做了,你究竟在等什么? 思前想后,你应该是在等一个人。 冯道远! 我猜,当年你儿子在盘龙寨出事,肯定和冯道远脱不了干系。 冯道远这个人雁过拔毛,心狠手辣,当然不可能和山贼做什么诚信交易,当他的目标达成,肯定会进大马栈接收他那部分利益。 可冯道远总不会在大马栈里吃吃喝喝吧,下毒这一条计策肯定行不通。 所以婆婆你必然有一种能同时干掉黑连环、金眼彪和冯道远的方法。 俗话刀枪无眼、滚石无情,无论那是一种什么方法,我猜,都不可能分辨得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吧? 所以你的方法,是要把整座大马栈里的人,同时杀死!” 话音落地,众人皆惊。 (本章完) 第68章 神农残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座大马栈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死亡陷阱。 可究竟是怎样一种死亡法? 药婆婆的脸色让我不寒而栗。 “子你可别吓我。”张横紧张的四处张望。 四周静悄悄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么大型的陷阱,当然不会是靠人力驱动,肯定在某个地方设置了机关。”我对药婆婆,“可机关在哪?于是我就想,为什么你会在库房遇到李竖……” “你还挺能猜的。”药婆婆,“没错,启动陷阱的机关,就在这个房间里。” 药婆婆的话一出口,几个饶脸色都变了,马上丢下一切四处寻找。 “你们找不到的。”药婆婆冷冷道,“上面那群贼的战斗一结束,冯道远就会出现,到时候,谁都不能阻止我复仇!” “如果冯道远不出现呢?”我。 “他绝对会出现。”药婆婆,“你以为这些山贼是傻子,会抢着把脏活累活全干完,再乖乖等冯道远来捡便宜?冯道远不出现,山贼肯定不会动手——冯道远一出现,明年今日就是他们的死忌!” 话间,库房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 “不用浪费力气了。”药婆婆摇头道,“你们找不到的。” “师傅。”老坳不解道,“你要为师弟报仇,怎么不告诉我?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啊。” “你的性子太软,知道了只会坏我的事。”药婆婆漠然道。 “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还给你也没什么,可花呢?”老坳悲愤道,“她才八岁啊。” “花这个时候,本应该留在药房那边,照顾你这子的。”药婆婆盯着我,“我给你下了药,至少要睡一一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奶奶,我没事。”费花一溜跑到药婆婆身边,大声的:“我也要给爸爸报仇!” 药婆婆抱着费花,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婆婆,现在住手还来得及。”徐浪趁机劝道,“仇可以将来再报,花可是你儿子唯一的血脉……” 药婆婆的脸色一变再变。 逐渐的,皱纹上的阴影缓缓散开…… “老身何尝舍得花。”药婆婆长叹一声,“即使不启动机关,那冯道远一来,依然要杀我们灭口,商队的人恐怕一个都活不了。” “冯道远也好,山贼也好,那都是对外的事情。”我赶紧,“现在先把咱们的内部矛盾给解决咯。” 药婆婆点点头,径直走向一根柱子。 在柱子上某块地方轻轻一按,再一推一拉,便露出中空的内部。 机关原来在这种地方! 如果不知道位置,要一点一点的摸索,给我们三时间都不一定能摸到这里。 什么,你柱子内部中空,敲一敲就知道了? 所有柱子都是空心的,只有这一根有暗门。 只见药婆婆心翼翼的从柱子里挪出一个类似漏斗的机关装置。 “这是一个沙漏计时开关。”药婆婆解释道,“万一老身没能亲自启动机关,那么在今夜子时,机关也会自动开启——现在没事了。” “究竟是什么机关?”我好奇的问。 “在这大马栈的每一块地板夹层里面,都填满了火胶。”药婆婆,“只要朝十三个火点中的任何一个扔点火星,整座大马栈就会变成一个大烤笼。” 什么是火胶? 我不太想问。 “好大的手笔,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诧异道。 “五年前,我发现黑连环和金眼彪偶尔会到大马栈碰头。”药婆婆,“之后我就盘下大马栈,设下重重机关,一直在等这么一个机会;我知道总有一,这三个人渣会一起走进我为他们准备的棺材。” 我见药婆婆的脸容有些扭曲,担心她又要发作,于是安慰道:“放心,我我答应帮你干掉冯道远,其他渣渣也一样,爷我亲自出手,保证一个都跑不掉。” “你?”药婆婆冷笑,“别以为你懂点刀法,光冯道远一个你就打不过。” 这是事实。 别看黑风十三式升到了大圆满境界,又有云翅紫金刀做武器,只凭冯道远在追杀我时露的那一手剑法,我就知道,自己绝非他对手。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究竟是招式重要,还是内功重要? 答案当然是都重要。 没有招式,内功无法发挥真正的力量。 没有内功,招式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 招式和内功若能相互配合,整体战斗力的提升又岂止一星半点? 我的内功比冯道远低了将近三分之一,这就是差距,就是短板。 再加上冯道远当了十几年的镇守将军,战斗技巧更比我高到不知道哪里去,这可不是用悟性点数升级武功境界就能领悟的。 一样差,两样错,我和冯道远之间的差距就这样拉开了。 或许差距不算太大,但在生死搏斗中,差一点已足以致命。 “不是有筋斗之术嘛。”我,“靠这个,我能赢。” “你是不是觉得筋斗之术很容易练?”药婆婆忽然问。 “是挺容易,我应该很快就能练成。”我。 “你只是‘觉得’容易。”药婆婆,“其实你根本练不成。” 我心一沉。 “你该不会给一本假的秘籍给我吧?”我很愤怒。 辛辛苦苦研究半,眼睛盯都酸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是真的。”药婆婆,“只不过缺了一点东西。” “缺什么?”我问。 “接着。”药婆婆丢给我一张羊皮。 摊开一看,上面用细针挑出密密麻麻的字迹,大部分都模糊不清了。 第一行是三个字:神农劲! 似乎是一篇内功心法。 不,以上面的字迹来看,顶多算个残篇。 “神农劲?”我马上明白过来,“要先修炼这个,才能练成筋斗之术?” 药婆婆点头。 “这些字都糊了,根本看不清楚,怎么练?”我多看了几眼,感觉头一阵阵的痛。 “这就得看你的悟性了。”药婆婆,“老身我研究了二十年,修炼了五十年,也才练成一点点皮毛。” “你觉得我还有多少时间练?”我。 这实在是一个难题。 “大概……一炷香?”药婆婆猜测道。 她猜错了。 屋子猛的一震,楼上传来金属倒地,撞击木板的声音。 众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 龙一败了。 大马栈里的均衡局势已经被打破,冯道远随时都会出现! (本章完) 第69章 螳螂捕蝉 “赶紧上去。”徐浪和张横对视一眼,两人抢先冲出。 听完药婆婆的故事,他们大概也想明白了:以目前的局势,不能让龙一败。 不然,下一个倒霉的就是咱们。 但太迟了。 当我们急匆匆跑上二楼,只见黑连环和金眼彪得意洋洋的站在一旁,大群跟班、喽啰将龙一团团围住。 身形庞大的龙一瘫软在地,压塌了一面墙,盔甲上到处都是凹坑和划痕,一条手臂无力垂下,大量鲜血从甲铠缝隙中淌出。 龙二就更惨了,整个人已经焦黑,头朝下栽入地板。 整层楼几乎被拆成了一间大通铺! 另一边,商队的镖师和伙计退守角落,与一众山贼遥相对峙。 “怎么办?”张横问徐浪,“我们是不是杀过去,把龙一救回来?” “能救得回来?”徐浪皱眉。 “你我一起出手,至少有三成机会。”张横道。 徐浪虽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他的修为可不算低。 人物名称:徐浪 人物关系:友好 常用兵器:折扇 武术境界:臻致精通(七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三十脉 …… “加上老身,你们有十成机会。”药婆婆。 “加上我,有二十成机会。”我也。 “人救回来,我全力给他疗伤。”老坳一边一边坐下,开始盘膝调息。 “好!” 众人齐心,其利断金。 只要把龙一救回来,即使他伤重无法作战,我们手里也算多了一副和冯道远等人对抗的好牌。 “哈哈哈,你们这些肥羊,还真以为能从虎口夺食?”黑连环怪笑一声。 我眉头一皱:这家伙的耳朵还真尖。 “不想被人听到,就把声音压低点。”金眼彪冷冷道,“装什么慷慨激昂?” “上!”张横拔刀。 “想救人?下辈子吧。”黑连环猛地从身后抽出一根黑色铁棍。 “雷火堂的惊雷管!”张横脸色一沉。 “雷火堂,与蜀中唐门并称江湖两大暗器门派,雷火堂盛产火器,唐门擅长毒器。”徐浪见我不懂,于是解释。“刚才我们在楼下,听到楼上几声巨响,应该就是雷火堂的雷丸爆炸。” 惊雷管一出,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颗雷丸五百两,一根惊雷管三千两,为了对付你这个铁疙瘩,黑爷我可真下了血本。”黑连环舔了舔嘴唇。 “黑连环……”龙一有气无力的,“真有本事你就面对面和我过一眨” “嘿嘿,我知道你武功比我高。”黑连环桀桀怪笑,“可惜啊,武功再高也压不住脑残,你带着两个兄弟来,就想和我的十二鸦将,和金老三的豹勇士硬杠?对,你确实扛得住,可我打不赢你,却有的是法子杀你!” “怂就怂吧,废什么话。”龙一的声音愈发微弱,“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黑连环大怒,腾的一下平龙一面前,举起惊雷管就要戳下去。 噗!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黑连环两眼暴突,缓缓转过身来。 “是你?” 出刀的人,赫然是他十二鸦将中的一员。 “不是我。” 被黑连环一瞪,那鸦将不禁一哆嗦。 “都给我死吧!” 黑连环自知必死,一手握住惊雷管的开关,就要触发。 “其实是我。” 一阵狂风掠过,黑连环还保持着握住物品的姿势,手心却空空如也,惊雷管已经到了另外一个饶手里。 “金眼彪?” 黑连环开始七窍流血。 刀上有毒! “没错。”金眼彪嘿嘿一笑,“老二啊老二,十二鸦将跟你这么久,你都不肯把轻功传给他们,未免太过气——你看我,豹勇士几十人,个个得我真传,十二鸦将跟着你,怕是汤都捞不着一口喝吧?” “老三啊老三……”黑连环惨笑,“原来我一直都看了你……” 黑连环话音渐弱,终于气绝身亡。 “好了,大家都是当初盘龙寨的弟兄,如今金爷当家,谁有意见?”十二鸦将中,竟然有五个人站到了金眼彪身边。 乌鸦岭山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放下了武器。 “都捡起来,都捡起来。”金眼彪笑道,“都是自家兄弟,难道还信不过你们?咱们还有外人要对付……” 毕,便将视线投到商队这边来。 “金老弟啊,你也太大意了。” 这个时候,一把熟悉得令人厌恶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 冯道远! 在近百名亲兵簇拥下,他堂而皇之的登场了。 “臭子,你我的账,一会再跟你算。”冯道远一上来,马上瞪着我。 我心一惊。 原来他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 也对,我在那种关键时刻大咧咧的走进大马栈,除非冯道远是个死人,不然肯定得调查我的底细。 今这事情,看来是没法蒙混过关了。 “金老弟,夜长梦多啊,你还是先把龙一给杀了。”冯道远。 “冯老哥。”金眼彪笑道,“龙一是我专门留给你的见面礼。” “哦?”冯道远眼珠一转。 “你想想,纠众千饶山贼头领,脑袋是不是多少值点功勋?”金眼彪道。 “要功勋。”冯道远皮笑肉不笑的,“金老弟你盘踞青龙山多年,军部早有备案,你这颗脑袋,更值功勋呐。” “冯老哥笑了。”金眼彪脸色微微一变,“你我合作多年,每年豹子堂供奉的银子就有上万两,军部一点蝇头利冯老哥岂能看得上。” “这倒是真话。”冯道远点点头,“军部的功勋,哪有真金白银来得实惠?” “今后弟掌握整座青龙山,供奉必然更多。”金眼彪似乎松了口气,“冯老哥真不想要龙一的人头?” “此人扰乱青龙山,金老弟想必折了不少人手吧,还是让你为弟兄们报仇。”冯道远。 这两个家伙互相扯皮,什么就是不肯先下手杀龙一。 我知道,他们不但怕龙一还藏着什么最后杀着,更怕被对方趁机暗算。 至于我们商队这些人,简直被他们当成了死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把嘶哑的声音响起。 “谁?谁在笑?”金眼彪怒道。 “我,当然是我。”声音是从龙二身上发出来的,却和龙二之前的声音完全不同。 “是你!” 金眼彪的脸色,唰的一声白了。 (本章完) 第70章 龙一真身 龙一诡异的笑声,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不可能!”金眼彪惊惶退后,一招手,豹勇士便将他拱卫起来。 “怎么回事?他是谁?”冯道远疑惑道。 “他,是一个死人。”金眼彪颤抖道。 “没错,我是一个死人,冯将军,好久不见。”龙一缓缓站起,身上盔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冯道远盯着龙一,似乎在回忆什么,片刻之后,他的脸色转为震惊。 “你居然没死?”震惊之余,冯道远将眼神转向金眼彪:“当年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不可能没死。”金眼彪几乎跳了起来,“那时候我和黑老二连砍了他二十几刀,当时就已经没气了,最后还把尸体丢下悬崖……” 原来如此! 我心里暗笑这几个傻瓜。 被丢下、跳下悬崖的人,至少也有九成以上的生还率,这不是生活常识吗? 我已经猜到了龙一的真正身份。 “丢下悬崖?”冯道远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丢丢丢,丢雷老木啊!” “就算你没死,就算你在悬崖下有奇遇,也不可能变成这么一副鬼样子。”金眼彪咬牙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你把我的名字出来,我就让你们瞧瞧我的真身。”龙一冷笑道。 金眼彪犹豫半晌,最终把心一横,一字一字的:“盘龙寨大当家,黄镇鹰!” 果然是他。 “好。”龙一举起唯一能动的手臂,将头盔慢慢摘下。 一张略显滑稽的胖脸出现了,眨眨眼,对在场众人咧嘴一笑。 “不对,这根本不是你!”金眼彪吼道。 “当然不是,我已经死了,现在是借尸还魂。”龙一哈哈大笑。 龙一在笑,那张胖脸却丝毫未动。 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龙一的声音让人感觉那么怪异。 因为这啬声音,根本是从肚子里传出来的。 哐当一声,又哐当一声,龙一的盔甲逐件脱落。 那张胖脸率先跳了出来,原来是一个身高三尺六寸的侏儒。 右臂,双腿也跳了出来,赫然又是三名侏儒。 唯独被废的左臂未动,看那出血量,这位左臂兄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原来龙一的四肢和头部,是由不同的人组合而成,难怪明书探不出他的真实数据。 最后,只剩下腰腹部位的铠甲立在地上,嘣一声从两侧弹出金属圆轮,竟然变成了一辆封闭式的轮椅。 不过这张轮椅很,正常人根本塞不下,除非…… 是一个没有双手双脚的人! 黄镇鹰的脸,从金属轮椅中探了出来。 丑到没朋友。 如果这张脸不动,你肯定会以为他是一具干尸。 当然他的脸能动,所以你猜测他其实一具丧尸。 “怎么样,是不是看得想吐?”黄镇鹰环视四周,四名侏儒围绕在他身边。“我照镜子下饭,就是告诉自己,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你不最后那句话,其实我是没事的,现在我真有点想吐了。 “原来是他。”药婆婆凝重道。 “你认识他?”我问。 “他是我的病人,就在八年前……”药婆婆沉吟道,“原来如此……” 我不作声。 看来这事件背后,还藏着不少故事呐。 “当年我掉下悬崖的时候,其实还有一口气。”黄镇鹰开始讲故事,“那时我被空中飞过的黄鹰一撞,掉进了峭壁上的一个洞口;洞里有一副棺材,那时我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于是勉强打开棺材,想着与人合葬总比死无葬身之地好——没想到棺材里居然有一瓶灵药,我吃药保住了性命,千辛万苦逃到绀桐镇;可惜那药只能续命,没法疗伤,我的手脚都开始腐烂发臭了,幸亏遇到这位药婆婆,被她施药救治、截去四肢,才算保住一条性命。” “如果当年知道你的身份,我绝对不会救你。”药婆婆冷冷道。 “就算你知道了,相信你会与我合作。”黄镇鹰道,“凭你自己一个,顶多杀死其中一、两个人,想要真正报仇,根本不可能——而我自己,四肢皆废,修为化灰,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只能用计!” “黑连环和金眼彪的动向,大马栈的事情都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的?”药婆婆问。 “没错,虽然不是我亲口出,确实是我在有意无意间引导你去那些地方。”黄镇鹰道,“可惜你布置好机关,黑连环几个却一直没在大马栈碰头,所以我只能亲自出马,把他们统统引过来。” 听到这里,我心里对黄镇鹰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人没手没脚了,居然还能拉起一支几千饶队伍,有像龙二、龙三这样肯为他送命的好兄弟,五侏儒这样的真正‘手足’。 换一个人,恐怕就只能混吃等死了吧。 “当年在盘龙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药婆婆沉着脸问。 “你应该知道,当年你儿子之所以会去挑我盘龙寨,完全是被冯道远骗去的。”黄镇鹰道,“可你根本不知道,真正杀死你儿子的那一剑,就是冯道远出的手!” 药婆婆一听,两眼都要喷出火来,恨恨盯着冯道远。 “想当年,我凌空一剑也是纵横一时的人物,体内开辟七十道气脉,衡州府镇守大将军都得给我三分面子,什么冯道远根本就是随手捏死,从来只有他供奉我,哪有我供奉他?”黄镇鹰回忆道,“不过涯刀客的武功也是绝高,我们交手数十回合,不分胜负,于是准备改日约战——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冯道远在他身后,黑老二和金老三在我身后,同时出手偷袭!” 我能想象当年那种惨状,两位名号响铛铛的江湖大佬,却同时被自己信任的人偷袭,心内是何等的惶惑、惊疑。 “看来老身应该多谢你。”药婆婆脸无表情的,“你让我知道了真相……” 我听到药婆婆的话,心里大叫不好。 老太婆心内的仇恨之火,已经再次点燃。 再看看黄镇鹰,根本就是一个早就活腻了,一心只想报仇的疯子。 必须阻止他们! 嘭嘭嘭嘭嘭…… 我刚想行动,就听到一连串重物砸落的声音。 光线迅速衰减。 转瞬之间,眼前已是漆黑一片。 整座大马栈,已经被彻底封闭起来了! (本章完) 第71章 黑暗之中 黑暗中,隐约响起一片呼吸声。 这种时候,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某个角落亮起了一缕火光。 看到火光,我心中顿时产生一万种不妙的联想。 大马栈里可是布满火胶的,万一被茹着了,我们都要变成烧猪。 药婆婆会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一狠心引火****? 还有那个黄镇鹰,此人其实才是所有事情的幕后真凶,为了报仇,他布局八年,暗中牵引,结果把我们这些无辜老百姓也坑了进来。 我猜他根本就不在乎任何饶性命,包括他自己的。 幸好,点火的不是他们。 借助微弱光线,可以看出那是一名兵丁。 冯道远的人。 这兵丁明显是被派出来探路的,孤身一人举着火折子。 凭借微弱的照明,兵丁大步冲近一扇窗户,用自己的长枪奋力砸、撬,尝试捣开一个出口。 长枪落下,发出铿铿的金属撞击声。 原来封住窗户的,是一块厚铁板。 药婆婆收的诊金那么贵,我相信她完全有足够的财力,把大马栈每一堵外墙都换成铁壁。 即使金眼彪,冯道远他们用雷火堂的火器来炸墙,恐怕也无济于事。 等等! 他们还真有可能用火器。 药婆婆过,那些火胶藏在地板夹层里,那墙里是不是也有?即使墙里没有,火器一旦爆炸,会不会顺带把地板里的火胶也点燃? 或许五百两一颗的雷丸威力还不足,那三千两一根的惊雷管呢? 思前想后,我的冷汗当即流了下来。 恐怕这种变化,也在黄镇鹰计算之中! 我该怎么办? 片刻之后,另一个地方亮起了火光。 我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名豹勇士,手中赫然握着一根黑色铁棍。 正是惊雷管! “不能让他引爆。”我轻声道。 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到这句话,脚步一蹬,我朝那豹勇士疾冲而去。 黑暗中,一股劲风袭来。 我竖刀一格,锵然作响,对方力度显然不低。 究竟是谁? 对方再度发起攻击。 这时候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风声判断个大体方位,随即出刀格挡。 幸好对方的准头也很差,连续拼了七、八招,勉强算是平手。 眼瞅着那个豹勇士走到窗户旁,把惊雷管抵在窗与墙之间的接缝处,又拖来两张椅子托住惊雷管。 很明显,他并不想弄一出自杀式爆炸。 黑暗中,再次响起刀剑交击声。 不是我这边。 应该是有人想去阻止引爆,却又有人去阻止阻止引爆的人,于是阻止引爆的人和阻止阻止引爆的人就在那个试图引爆的人附近展开了一场激战! 那么问题来了: 试图引爆的人,到底能不能顺利引爆? 豹勇士握住惊雷管末端,手有些颤抖。 突然,黑暗中飞来数柄剑,剑排成扇形,在豹勇士手腕上臾的一转…… 噗! 血浆一阵乱喷,握住惊雷管的手应声而断。 我身在暗处,看得是清清楚楚,那几柄剑,乃是扇中剑! 徐浪出手了。 但紧接着,数道光芒从四面八方袭来,将扇中剑逼回黑暗之郑 惊雷管跌落在地,咕嘟嘟滚开。 片刻沉寂之后,黑暗中嚯嚯乱响,刀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大混战开始! 才几个呼吸的时间,至少有五把刀朝我身上招呼,刀刀快准狠。 我心里不禁大骂:打什么打?看清楚是谁了你们就敢乱砍? 如果没把黑风十三式修满,我这条命恐怕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哪来这么些高手? 大马栈里几百人,虽然我叫得上名号的只有那么几个,可武功修为五重境以上,内劲气脉二十条以上的练家子,还真数不过来。 也就是,如果不是运气好拿到价值一万点悟性的黑铁剑鞘,我那点武功修为,在江湖中也就是当跟班的水平。 跟班这个称呼当然不好听,可世间上又能有几个大佬? 真正拼杀起来,跟班才是中流砥柱! 徐家号商队人数不少,亏就亏在缺乏中端战斗力,除了徐浪、张横和老坳,也就几个副镖头稍微上点台面。 所以一旦开战,吃亏的终究是我们。 得想些法子。 我瞄着地上咕咕滚动的惊雷管,随手甩出一柄飞刀,俯身冲出。 飞光掠影第三式:子母掠空! 精钢铸造的飞刀在黑暗中穿行炸裂,无数细微的破空之声响起,周围一片哀嚎。 如果误伤了自己人,我只能声抱歉,不过子母掠空这一招,范围大,威势足,造成的伤害却十分有限,倒也不太担心杀错人。 主要的作用,还是清空前方障碍,助我一路飞掠、前翻、抄手、腾跃、蹲伏,动作一气呵成,稳住身形时,惊雷管已到我手。 还有谁? 我握住惊雷管,眼睛左右乱瞟,已经在想着该炸点什么。 哦,对了,我原本是想阻止爆炸的。 还是回去和大伙儿商量商量吧。 我躬着身子,算准了方位,蹑手蹑脚的贴墙移动,边走还得边留神身旁动静:黑暗中阵阵刀风剑雨,鼓荡不息,不准什么时候就啪的一击打在耳边。 左闪右避,艰难的熬过一段路,估摸着就要回到先前商队退守的角落了,正准备呼叫一声,以免被自己人干掉的时候…… 整层楼突然亮了起来! 那是一盏油灯,如果在平常,光线只能用昏暗来形容,现在却如同朝阳一般耀眼。 我迅速扫视。 噗。 有人把油灯打灭了。 幸好,借助刹那光亮,我已经把现场情况大致摸清。 徐浪正孤身一人,被两名鸦将,三个豹勇士围攻。 张横和金眼彪施展浑身解数,斗得不亦乐乎。 冯道远在几名副镖头的抵挡下,缓缓后退。 山贼和兵卒在黑暗中掐了起来,互有死伤。 商队的防御阵势遭到攻击,在药婆婆和老坳的支援下,倒是有惊无险。 亮光一闪,所有人都停下手来。 黑暗中一片沉寂。 慢着,刚才是不是看漏了什么人? 我扳着指头一算,心里不禁一个哆嗦。 黄镇鹰在哪? (本章完) 第72章 杀一个人 一个被自己兄弟暗算、武功全失、手脚腐烂截肢、脸部十级毁容的人,心中究竟能埋藏多少怨恨? 我不敢想。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种人为了报仇,绝对是不惜一切代价。 而在他眼中,我们这些人估计连代价都算不上! 不行,必须找到黄镇鹰。 我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回溯刚才短暂光明时看到的景象。 鸦将、徐浪、张横、豹勇士、金眼彪、冯道远…… 停! 往回走。 冯道远、金眼彪、豹勇士、张横、徐浪、鸦将…… 光影交错,虚实幻化,慢慢的,阴暗中一道轮廓逐渐清晰(我居然还有这种能力!): 黄镇鹰和四个快乐的侏儒! 等等,他们手上拿的是什么? 又粗又长的黑色棒状物体。 惊雷管? 而且熊奶奶的还不止一根,整整有三大捆! 黄镇鹰恐怕早就预备好了,万一药婆婆的陷阱计划失败,就要引爆大量惊雷管,把整座大马栈送上。 我叹一口气,拔腿便跑。 辛辛苦苦摸了半,眼看就要到地方了,结果还得往回赶。 这一回,我可没时间贴着墙慢慢挪,三步并作两步跑得飞快,一路上也不知道多少刀风剑雨,挡都挡不完,后背、大腿、肩膀分别一痛,溅了满眼的血。 痛也得忍! 估摸着差不多冲到地方了,我掏出火折子,跳起来往空中一送。 灯光大亮。 二楼其实悬挂着许多吊灯,用油槽串联起来,刚才照亮全场的,正是走廊中最大的一盏。 但我现在点的,是总开关。 上百盏油灯亮起,所有动作统统暴露在光明之下,已经没必要再熄灭它了。 黄镇鹰就在我的面前,正指挥四名侏儒往几根柱子上安装惊雷管。 看来这惊雷管的威力也没想象中那么大,一根腰身(比较胖的腰身)粗的木柱,还往上面绑了五、六根惊雷管。 见我冲近,其中一个侏儒挥动手中铁管朝我砸来,我横刀一挡,虎口震痛。 好快的速度,好大的力气。 最要命的是,他的攻击角度极其刁钻,动作灵活得简直过分。 也对,一个能够代替其他人手脚的人,动作怎能不灵活?速度怎能不快?力气怎能不大? 我防了几招,正琢磨着该用什么方法取胜,另外三个侏儒也围拢过来。 这还用打? “大当家有话好。”我赶紧道,“我们完全可以联手干掉金眼彪和冯道远,到时候想凌迟就凌迟,想鞭尸就鞭尸,又何必搞这么大阵仗呢?” “打败他们算什么报仇?”黄镇鹰冷声怪笑,“我就是要让他们死得屈憋,死得窝囊!” “让我这个孩子去打败他们,他们也就够屈憋,够窝囊的了。”我继续劝。 “你?”黄镇鹰瞥了我一眼,“年纪,倒是有些能耐,不过……我不信你!” 话音刚落,我见他猛地咬住某样东西,往后一扯…… 嘭! 一根惊雷管爆炸了。 这一炸之下,木柱崩飞了大腿粗的一块,产生的巨大气浪直接把我掀翻。 刚才谁威力不会很大的? 黄镇鹰再扯。 嘭!嘭!嘭! 连环爆炸,木屑漫飞舞,一大截木柱悬在半空,只有一点点木皮和花板相连,晃啊晃。 黄镇鹰邪笑着,吐出口中引线,舌头一舔,又卷起了另外一根…… “别扯啦!”我在地上连续翻了十几个跟头,直转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四周的地板已经有塌陷迹象。 “你倒,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黄镇鹰冷冷道。 “我……”我正想点什么,突然一道火苗从脚底蹿起。 地板夹层中的火胶,终究还是被点燃了! 火势迅速增强。 隔着飘忽的火苗,我看到人们仓惶逃窜。 可惜这座大马栈,已经被改造成一个封闭式铁烤炉,我们都是烤炉里的煨地瓜!烧土鸡!爆米花! 无路可逃…… 除非!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黄镇鹰。 看样子,他还想引爆别的柱子,让场面更混乱。 “大当家,之前你过一句话,不知道还算不算数?”情况恶劣到极点,我反倒不急了,心平气和的。 “哪一句?”黄镇鹰问。 “你只要我查出谁是杀龙二的凶手,你就帮我杀一个人。”我。 当然,这话是借龙三之口出来的,黄镇鹰要真想抵赖,我是一点法子没樱 不过他点零头。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谁是凶手……” 我把李竖与龙二凶案的真相,以最快的速度了一遍。 “凶手是谁,我其实早就猜到了。”黄镇鹰,“不过,你确实查得很清楚,有些我没想到的你也弄明白了,很好——那么,你告诉我,你想杀谁?” “是不是杀谁都可以?”我问。 “只要我愿意。”黄镇鹰嘿嘿笑道。 换句话,只要他不愿意,那怕你想杀一只蚂蚁,也是没门。 “吧。”在火光的衬映下,坐在金属轮椅里的黄镇鹰显得邪异无比。“虽然我想让金眼彪、冯道远被大火活活烧死,如果你要想我杀他们,我倒可以给他们个痛快。” “我想杀的人就是……”我长吐一口气,决定出个奇眨“就是你,盘龙山大当家,黄镇鹰!” “哈哈哈哈哈!”黄镇鹰仰长笑,“你想让我自杀?” 四个侏儒都很愤怒。 “不是自杀。”我急道,“你要杀死黄镇鹰,这个世界上,只留下龙一就够了!” “什么?”黄镇鹰愕然。 “一个有大批兄弟愿意生死相随的龙一,怎么就胜不过一个身边全是奸佞饶黄镇鹰?”我大声疾呼。 “杀死黄镇鹰,只留龙一?”黄镇鹰的神情有些恍惚。 四个侏儒扶住了他。 即使明知道这个大当家准备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四侏儒却丝毫没有怨言,反倒是一心一意安设惊雷管,随时准备赴死。 龙二被药婆婆逼问,宁死都不出黄镇鹰的秘密。 龙三孤身一人,却敢和上百名山贼正面开战。 别人都带着上百名跟班喽啰赴会,龙一却只有几个兄弟。 是因为他这个人智谋很高吗?武功很强吗? 都不是。 他可怕就可怕在,有一批真真正正愿意为他去死的兄弟。 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了埋葬一个腐朽的黄镇鹰,而扼杀一个如日中的龙一? “大当家,给句痛快话。” 我。 “杀,还是不杀?” (本章完) 第73章 战冯道远 黄镇鹰陷入了沉默。 当然,三言两语不可能让他放下多年的仇恨,只不过有些事情,如果能换一个角度想一想,或许会变得很不同。 然而,我没时间等他想完了。 一道道火舌开始往我脚下蔓延。 透过地板上的裂缝,可以看到一楼同样是一片火海,掉下去只会死得更快。 我觑准火墙中的一个缺口,凝聚气劲护身,嗖的一下跳了过去。 轰隆一声,身后地板塌陷。 还好,惊雷管没炸。 管他黄镇鹰有没有想通,只要他能稳住情绪一段时间,等我想出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办法就好。 好个鬼! 没等我喘口气,火焰飘忽,前方出现一个熟饶身影。 半分熟的那一种。 冯道远! 他见到我,噌的一声把剑拔了出来。 这个时候,花板和地板陆续塌陷,四周形成一片火海,仿佛一道火焰牢笼,把我和冯道远困在一起。 莫非这就是传中的冤家路窄? “冯大将军。”我赔笑道,“你儿子的死完全是意外,我可没杀他。” “我查得很清楚。”冯道远冷脸道,“他是被自己的毒烟毒死的。” “没错,没错。”我赶紧。 “不过没有你,他会死吗?”冯道远厉声喝道。 “会。”我平静道,“以令郎的性格,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别饶性命和尊严完全不当一回事,爱好还特别变态;像这种人,早晚有一得撞到刀口上。遇到我算他运气好,一个屁熏死完事,如果遇到什么微服私行的皇帝啊,带发修行的头陀啊,扮猪吃虎的少年啊之类的,恐怕就要千刀万剐,搞不好还要诛连九族,抄家灭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勾结盗匪,纵子行凶——坏事做尽也就算了,居然一点自知自明都没有,还敢理直气壮的找人报仇?爷我纵横草头村三十六个月,从村口打到村尾,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冯道远傻了。 “怎么样?有没有被气得吐血?”我尝试着问。 “本将要将你千刀万剐!”冯道远舞剑冲来。 嘿嘿,等的就是你。 我啾准冯道远的喉咙,运起云翅紫金刀,疾进一步—— 技能?必中,发动! 嗡…… 刀剑相击,发出悠长的龙吟声。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 居然挡住了? 必中技能速度极快,素来百发百中,这厮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竟然能挡得住? 不过看冯道远的表情,他大概比我更惊骇。 我们都选择了往后退。 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在我脑海中细细回放。 技能发动的时候,云翅紫金刀受到一股巨力的牵引,径直刺向冯道远的咽喉;而同一时间,冯道远正使出一招防御招式,原本是要防备我上三路砍来的攻击。 按道理,他这一招无论速度、力度还是位置,都不可能挡得住技能一刺。 然而就在刀尖距离冯道远咽喉只有三寸的时候,一股微弱气流出现了。 那是内劲带起的气流。 冯道远在咽喉部位布置了一道气劲护壁! 或许不止咽喉,很可能包括所有要害部位,他都布下了防御气劲。 紧接着,由于气劲护壁被破,冯道远立刻意识到危机来临。 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思考是根本来不及的,但他凭借多年生死血战的经验,本能地将剑身往下偏移半寸。 必中技能是可以自动拐弯跟踪,但拐弯总有个角度,在这么短的距离里,什么弯都来不及拐了,云翅紫金刀破空直进,重重刺在剑身之上。 嗡…… 冯道远挡住了这一刀。 同时也打破了我对必中技能的盲目迷信。 技能名称疆必织,可世间上又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必然绝对的? 当然,冯道远能保住一条命,也有运气成分。 如果他不是施展防御招式,或者剑离咽喉比较远,那么这一刀他肯定挡不住。 但气劲护壁、战斗经验、临场反应,还有对手中兵器的掌握,这些都是冯道远自己辛苦修炼而来。 他能挡住这一刀,或许有运气成分,却绝非侥幸。 连冯道远都能挡得住必中技能,那比他更强的人呢? 想到这里,我又有些庆幸。 和冯道远打,技能失败,好歹还有其他机会取胜;如果自己以为有了必中技能就下无敌,去胡乱挑战武林高手,那下场…… 我在这边考虑了半,另一头的冯道远也作出了判断:“臭子,刚才那一招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的力量!” “是不是我自己的力量,又有什么区别?”我。 “如果是你自己的力量,你只要再多出几刀,我肯定招架不住。”冯道远,“可你借助的乃是外力,恐怕只有一刀之威吧?” “冯大将军果然老辣。”我鼓掌道,“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被你一眼看穿了,那我们不妨赌一赌,赌我还有没有能力出第二刀?” “臭子,想唬本将,你还嫩零!”冯道远居然毫不犹豫,再次冲杀过来。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举刀应战。 以我现在的刀法修为,挡住冯道远的剑很容易。 但挡得住,不代表挡得稳。 他的内劲比我多,力气比我大,他砍出的每一剑,我都要附加额外气劲才能稳稳招架。 除此之外,冯道远的气脉总数,已经达到三十条以上。 毎十条气脉,就是一道分水岭。 所以他可以稳定输出,我却在不断消耗。 不出十招,我必败无疑! 怎么办? 难道掏出惊雷管,和他同归于尽? 可就和必中技能也会失败一样,惊雷管威力再大,也未必对付得了老奸巨猾的冯道远。 心中转过数个念头,我体内气劲同时飞速下降。 “你悟性很高,年纪,居然能把刀法练到这种程度。”冯道远狂笑道,“可惜,到此为止了!” 他大力挥出一剑,我勉强招架,身体打了个趔趄。 糟糕,内劲耗尽,丹田枯涸了! “死吧!” 冯道远一剑怒劈,剑锋铿然弹开刀身,直接切入我的肩膀…… (本章完) 第74章 筋斗之术 冯道远压住剑柄,往下狠狠一拖…… 红光迸现,赤涎飞溅! 有诗云: 千里踏雪万里仇, 少年热血誓不休; 剑寒如水斩奸佞, 孤身残魂归荒冢。 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剑的锋刃竟是如此冰冷。 用来切生鱼片,会不会特别新鲜? 哈哈哈,还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哇。 我苦笑撒手,感觉浑身力气迅速流失。 正要往后倒下的时候,脊背一紧,却是被人稳稳托住。 “家伙,你还能抢救一下。” 我心一宽——原来是药婆婆。 下一瞬,一股暖流透过她的掌心,穿过我的皮肤、血液、经脉,流向我的伤口。 这个伤口从肩膀到腰际,大概有两尺多长。 换句话,我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但奇怪的是,这么大一个伤口,居然只有少量鲜血流出,旁人不知底细,还以为这是一个假伤口。 其实这是魔解体真法附带的特殊效果:魔锁血。 作为一门靠燃烧血液来维持的秘法,会有这种特殊效果,是很合理,也很合逻辑的。 于是在药婆婆气劲的神奇作用下,我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老太婆,你这是找死!”冯道远怒呼一声,挥剑刺来。 得到药婆婆的真气灌输,我的力气和内劲全部恢复,脚尖一挑,云翅紫金刀重回掌心,轻轻一转,便挡住了冯道远的攻击。 “家伙。”药婆婆道,“老身这样给你输气,支持不了多久,最终还得靠你自己来打。” “打不赢怎么办?”我苦笑道。 “不是还有筋斗之术么。”药婆婆。 “我不是没练成么。”我无奈道,“再了,练筋斗之术之前,还得先学会神农劲呐。” “老身会助你练成神农劲。”药婆婆道,“至于学得会学不会,是杀人还是被人杀,就看你自己的悟性如何了。” “吓?要考悟性?能不能改考贫嘴的能力啊?”我感觉满嘴发苦。 “少废话,听清楚了……” 药婆婆双掌一紧,输出的内劲变得十分炽热,同时嘴中开始念念有词。 “余尝百草,药毒焚体,五脏皆腐,绝境苦思,得活命法,运毒入脉,气走周身,不经丹田,却行骨骸,一进一出,滤之习之,毒抗自生,终成妙诀,其方如下……” 我一边挥刀抵挡冯道远的攻击,一边还得费劲去听药婆婆念经般的絮语,脑筋都变得不清醒了,动作稍有差池,身上就又多添几道伤口。 你这样叫我怎么练功?这已经不是悟性高低的问题了吧…… 明书:你习得了神农劲(残篇)。 啥? 还真练成了! 哈哈哈,本爷的悟性果然高绝。 可不对啊,平常学习武功,我都要看明白了才算学会。 为什么? 因为看明白了,我就能用得出来啊,即使用得错漏百出——要不怎么疆一窍不通’呢。 但我现在根本没弄清楚药婆婆的意思,神农劲自然也就使不出来。 光你我学会,又有个卵用? 等等,人是活的,《绝世武功》毕竟只是一本书,莫非有某种原因,让它误以为我学会了神农劲? 会是什么原因呢…… 我开始留意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同以往的地方。 除了几个血淋淋的伤口,恐怕就只有药婆婆输入我体内的气劲了吧。 没错! 正是气劲。 药婆婆此刻输出的炽热气劲,在我体内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游走着。 会不会那种气劲的游走方式,正是神农劲的运功方式? 也不知药婆婆有意或无心,总之《绝世武功》因此判断我学会了神农劲(一定要加上残篇),明书也就弹了出来。 这算好还是不好? 好不好我不清楚,但我现在神农劲没学会,筋斗术自然也成了浮云。 等药婆婆的内劲耗尽,我们岂不是要一起死? 绝不,真要死的话,当然是和长发姐姐在一起…… 噫! 我想起了长发姐姐给我的玉哨。 心念一晃,玉哨在手。 吹哨召唤长发姐姐? 现在环境这么恶劣,长发姐姐如果人在大马栈里,应该早就现身了吧。 如果她不在大马栈里,我吹了她不一定能听到,听到了不一定能进得来,进得来又不一定能带得了我出去…… 算了,就不该让她冒这个险。 我皱皱眉,把心一横,又把玉哨收了起来。 心念再转,另一样东西出现在我手郑 惊雷管。 冯道远一见这玩意,身形一缩,激退数尺。 “臭子,你以为这么一根废铁就能吓得住本将?”他逃得跟兔子似的,却还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果然当得上‘厚颜’二字。 我把惊雷管往地板上一杵,冷笑道:“冯大将军,这玩意虽然未必能炸得死你,可炸穿这块地板还是绰绰有余吧?” 冯道远不语。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僵局。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把手一伸,《绝世武功》悄然出现…… 数个呼吸之后,我进入了神秘空间。 要进入神秘空间很简单,关键是不能处于战斗状态。 一踏入空间,我便直奔碑林,找到刻着神农劲残篇的石碑。 武学名称:神农劲(残篇) 武学品阶:江湖末技 修为等级:一窍不通(一重境) 战斗威力:特殊 特殊效果:每重境界治疗效果加一,自愈效果加二。 …… 我二话不,把手按上去,悟性立即注入。 花费一百点悟性,神农劲(残篇)升级到二重境。 随着境界的提升,关于神农劲(残篇)的各种运行方式、心得体会,纷纷涌入我脑海之郑 虽然此刻入脑的,仅有神农劲(残篇)二重境的知识,但我可以归纳逆推啊。 与药婆婆的口诀,以及体内气劲运行的方式相结合,没费多少时间,我已真真正正的将神农劲(残篇)学会。 随着神农劲(残篇)的领悟,钻研了半的筋斗之术,当中种种不解之谜,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武学名称:筋斗之术 武学品阶:江湖武技 修为等级:一窍不通(一重境) 战斗威力:特殊 特殊效果:毎重境界肌肉力量加五,肌肉控制加五。 使用明:药婆婆为配合神农劲而创出的神奇秘法,能极大程度的强化人体筋肉之力,同时增强对自身筋肉的精确控制。 …… 悟性注入! 花费三千一百点悟性,筋斗之术直接提升到已有成(五重境)。 (三千一百点悟性,可以把‘江湖末技’提升至六重境,但筋斗之术是‘江湖武技’,所以只能提升到第五重境界。) 前后总共消费悟性三千二百点,剩余两百点。 可以了。 我双拳一攥,两眼放出光来。 冯道远,等着吧! (本章完) 第75章 大力之威 “筋斗之术练成后,每重境界都能增加一人之力,大圆满之后,十人之力合于一身……” 药婆婆刚刚念完神农劲(残篇)的口诀,又在唠叨筋斗之术的修炼法门,对我身上发生的变化一无所知。 但她马上就会知道了。 筋斗之术,运转! 随着体内筋骨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噼啪声,全身的肌肉如波浪般蠕动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长身而起。 “窝得法?”冯道远骂了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土话,一双眼珠子瞪得快要跳出眼眶了。 也不怪他,任何人看到一个孩子在面前硬生生变成一个肌肉壮汉,大抵都有类似反应。 “你这身肌肉……”药婆婆比冯道远更为震惊,“至少要把筋斗之术练至成,怎么可能?”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纵奇才。”我趁机大吹特吹,“一样米养百样人,刚生下来就能做完一整套广播体操的都有,我告诉你……” “什么操?”药婆婆愕然。 “好好话别带脏字。”我扶着药婆婆的肩膀,“行了,您老就坐下来歇会,我去收拾那些个贪官污吏。” “臭子,以为会变身就能唬住本将?”冯道远明明吓得冷汗直冒,却还硬着头皮。 噢,现在周围一片火海,他那也有一定可能是热汗。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火烧得很旺,现场却奇迹般没有产生浓烟。 以我的学识,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会有这种设定。 世界十大未解之谜。 (据专家研究,世界上大概有几百万种十大未解之谜) 扯完了,开打! 我劲运双臂,力沉丹田,十多斤重的云翅紫金刀在我手里,轻飘得像根竹杆。 嗯? 真拿错了。 我把竹杆收回储物空间,重新挚出云翅紫金刀。 一刀斩出,风起云涌。 冯道远举剑格挡。 文一声,长剑荡飞,几乎脱手。 哈哈,我还没运内劲呢。 冯道远一脸惊(meng)疑(bi):“你一个屁孩,怎么可能胜过本将?” 怎么胜过? 叮叮叮,又到了算账时间。 首先,计算双方战斗力。 (避免过于复杂,招式和内功的威力不在计算范围) 冯道远经开三十二脉,也就是,他可以在每次攻击中附加三层气劲,再加上他自身的力气,可以抵算一层气劲——所以冯道远的基础战斗力,是四。 我经开二十五脉,每次攻击都能附加两层气劲,但我自身的力气太弱,忽略不计,所以我的基础战斗力,仅为二。 四打二,我自然输得一塌糊涂。 但现在我练成了筋斗之术五重境,身具五人之力。 按照刚才的算法,五人之力,就是五层战斗力。 以五打四,即使不加气劲,也能稳胜冯道远一筹。 哈哈,身为一名战五强人,从此江湖横着走……(为什么会突然有种悲凉的感觉?) “死吧!” 我再斩一刀。 这一次,我运劲两层,共爆发出七层战斗力。 冯道远低喝一声,身上气劲涌动,挡住了我这一刀。 挡是挡住了,但他因此要额外消耗三层内劲。 换句话讲,十招之后,冯道远必败无疑! 都风水轮流转,我也没想到会转得这么快。 当初明知必败,却还要硬撑着抵挡下去的绝望感,统统还给这个老王八! 三刀; 四刀; 五刀…… 实话,真正的生死搏杀,战斗力并不代表一切,临场应变,招式运用尤其重要;短短数招之间,居然让冯道远两次抓住破绽,剑光回旋,差点削了我的脑袋。 六刀; 七刀; 岸…… 幸好黑风十三式的境界够高,才算化险为夷,有惊无险,。 第九刀! 冯道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太迟了,为了被你鱼肉的父老乡亲,为了被你凌辱的良家妇女,为了被你欺骗的无知少女,今,我要代表太阳惩罚你。 日! 重刀斩下,冯道远闭目等死。 只听一声惨叫,连绵不绝。 啊啊啊啊啊…… 但这一刀,并没有斩实。 我屏息收刀,心平气和道:“冯大将军,我决定大发慈悲放过你,跪安吧。” “谢少侠。”冯道远满脸感激,睁开双眼就要跪拜。 我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并不作声。 “嘿嘿,冯大将军,你平常的狠劲到哪去了?” 我没话,药婆婆也没话,此刻出声的,是另外一个人。 青龙山豹子堂堂主,金三爷金眼彪! 不过此刻我听他的笑声,竟比死鬼黑连环还要阴险三分。 我的心拔凉拔凉。 金眼彪经开四十脉,实力比冯道远高自不用,更要命的是,他还有各种下三滥手段;之前山贼大混战时,什么兽血袋,雷丸,石灰粉,卫生棉……可没少往龙一身上招呼。 (脑筋急转弯,以上四种下三滥手段,哪两种其实是同一类型的东西?) 就算我能打败金眼彪,问题是…… 他们明显打算群殴啊。 “咳咳。”关键时刻,药婆婆再一次站了出来。“老身的血海深仇,就让老身亲自来报吧!” 我看着药婆婆粗壮得超越常人两倍的一双胳膊,心里却在叹气。 没错,筋斗之术可以让人获得巨大力量,但并不是永久性的。 和魔解体真法一样,筋斗之术同样属于秘术类,能与招式、内功同时发动;由于它的品阶比魔解体要低不少,所以付出的代价也相对很多。 维持筋斗之术需要极大的透支体力,并迅速燃烧体内脂肪,每次使用不宜超过半个时辰,而且使用之后会有十多个时辰的虚弱期。 药婆婆外表干瘪矮瘦,估计就是筋斗之术使用过度造成的——她毕竟是练武之人,体质不会太差,修的又是养生奇术神农劲(一定要加残篇),如果没有常年使用筋斗之术燃烧脂肪,又怎会如此瘦? 一把年纪,却要如此劳苦。 看见药婆婆挥舞着两条麒麟臂,身体其他部位却单薄得像一戳就破的画纸,我的眼睛不禁湿润了。 (少年啊,你会不会低估了减肥对女性的诱惑……) 谁?是谁在阻止我多愁善感? 原来是我自己的理智。 没错,抛开一切杂念,‘双重筋斗之术’大战‘冯金官贼二人组’。 战斗,正式开始! (本章完) 第76章 换功逼毒 冯道远这个老熟人就不用介绍了。 单金眼彪。 此公长得黑壮矮大紧,使的是一件奇门兵器:铁爪铜人。 铜人本体可以当成棍棒使,主要招式是砸。 铁爪平常反剪在铜人背后,翻转铜人,就能作为钉耙用。 如果仅仅这样,倒也稀松平常,关键是那根铁爪还能突然射出,三丈之内,伤人于须臾。 我之所以没能干掉冯道远,正是觉察自己已经被金眼彪盯住,不得不收摘—万一在动作中露出破绽,铜饶铁爪马上就会抓破我的喉咙。 单从这一件兵器,就能看出金眼彪的为人了:表面上粗大笨拙,其实是个两面派,随时倒打你一耙,肚子里各种弯弯绕绕,暗藏无数阴狠手段。 黑连环死得冤不冤?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集中精力先对付金眼彪。 “药婆婆。”我低声,“冯道远归你,金眼彪留给我。” “你千万要心。”药婆婆叮嘱道,“冯道远虽然是个人,使的却是正宗五岳剑法,刚正易破;金眼彪这个家伙手段阴险,光凭蛮力很难取胜。” 人物名称:金眼彪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铁爪铜人 武术境界:臻致精通(七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四十脉 …… 看着金眼彪的数据,我心里很清楚,取胜的方法只有一个: 速战速决!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我全身筋肉之力瞬间爆发,十尺距离一迈而过,气沉丹田,劲游周身,云翅紫金刀挟风呼啸,如一道紫色龙影直上云霄,又九折回旋怒劈十八重地壳…… 简单的,只有四个字。 手起、刀落! 金眼彪脸色急变,堪堪举起铜人,便听一声嗡鸣,一股巨力透过铜人传入他的手臂,余劲未消,在手臂肌肉上泛起一阵阵清晰可见的波纹。 这一刀的威力,绝对超过十层战斗力。 金眼彪脸如金纸,连续倒退四、五步,才算站稳身形。 刀光再闪。 嗡!嗡!嗡!嗡!嗡! 我鼓足劲头,紫金刀连环斩出,刀风一道强过一道,甚至把附近的火墙都逼退了少许。 看你金眼彪能挡得住几刀? 第七刀劈下,其势如破竹。 金眼彪挡住这一刀,终于力竭倒地,连铁爪铜人都歪落一旁。 赢了! 我心中大喜,刀锋席卷而下,就要取他首级。 但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有个声音冷冷道:边有咁大个蚧乸随街跳啊。 理智之声! 时间突然减缓万倍。 在这无限接近静止的思考空间里,我苦苦思索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的理智会突然成精? 啊,不对,是为什么我的理智会突然告诉我这么一句话? 因为现在正是生死关头! 我觉得自己要赢了,脑筋发热,十分兴奋。 于是理智适时站出来,了一句貌似有哲理却完全听不懂的话,泼我一盆冷水,让我静静思考另一个问题: 像金眼彪这种老江湖,真的会被我一阵乱刀砍死? 这个问题的答案,甚至关系到一本书是否会提前完结。 我有答案了。 缓慢时间结束。 我大汗淋漓,抽身疾退! 几乎同时,金眼彪的铜人微微一颤,无数金芒激射而出。 金芒覆盖范围极广,饶是我兔又急又快,身上还是中了几枚金色梭。 伤口处不痛,麻麻痒痒的。 根据书饶讲法,这种情况就是中毒了。 我赶紧拔掉金色梭,尝试运功逼毒。 逼根毛,铁背经根本没有这种功效! 我徒一旁,大口喘气。 “怎么样,这穿心蚀骨销魂毒的滋味如何?”金眼彪冷笑,“你倒机灵,兔快,不然现在已经见阎罗王去了。” 我满头大汗。 千心,万谨慎,想不到最终还是着了这啬道。 “好功法啊。”金眼彪盯着我一身筋肉,竟然露出贪婪神色。“子,如果你肯把这门功法传给我,豹子堂第二把交椅就留给你又何妨?” “你当我傻啊。”我,“在这大马栈里,二当家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青龙寨二当家龙二,挂了。 盘龙寨二当家黑连环,也挂了。 这第二把交椅,还真是谁坐谁二。 “敬酒不吃吃罚酒。”金眼彪冷哼一声,体内气劲徐徐外涌。 在另一边,药婆婆和冯道远交手数个回合,正隐隐处于上风;见我败退,她一掌逼退冯道远,跳到我身旁。 金眼彪的铁爪袭来,被药婆婆一拳砸了回去。 “婆婆。”我发觉自己在流鼻血,苦笑道。“看来答应你的事情没办法做到了。” “什么废话。”药婆婆怒道,“还不赶紧运神农劲,把毒逼出来?” “怎么逼?”我,“我现在阅是另外一门内功。” “你只要把体内功力散尽,按照神农劲的口诀重新运功就可以了。”药婆婆。 “这要不少时间啊。”我望了一眼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冯道远和金眼彪。 “有老身在,你放心疗毒。”药婆婆站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药婆婆瘦的身影,一股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药婆婆要真有一挑二打败冯道远和金眼彪的能耐,还用得着花费偌大功法,在大马栈里设置如此巨型的机关? 多想无用,我还是赶紧换功法,治好毒伤,才能和药婆婆一起御担 盘膝坐下,敬请静静姑娘赐我心灵安宁,摒除诸多杂念…… 散功之后,大约要等待十多个呼吸才能重新运气。 时间不长,却比最苦的药草更难熬。 换功完毕,经脉中刚刚恢复一点气劲,我立刻睁开双眼。 正巧看到药婆婆吐血跌倒的一幕。 但她旋即起身,两根手臂暴涨,甚至变得比身体更长,在身旁不断挪转,把冯道远和金眼彪的攻击统统格挡回去。 如此威势,药婆婆简直将筋肉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神农劲(残篇)无法用于战斗——药婆婆即使格挡住对方攻击,由于没有内劲可以为她卸力,本质上依旧是身体受伤了。 挡得越多,受伤越重! 我越看越急,呼吸渐渐凌乱,神农气劲在体内疯转,愣是抓不住那几股乱窜的毒素。 “死吧,老太婆!” 冯道远剑锋一摆,绕过药婆婆的手臂,对准她的颈项狠狠削下! (本章完) 第77章 火海神枪 俗话双拳难敌四手,但在现实打斗中,其实甚少出现‘双拳敌四手’的情况。 或许你会有疑问:两个打一个、群殴,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对,群殴常见,而四手不常见。 什么是四手? 并不是随便来两个人,或者来四个独臂人就能叫四手的。 真正的四手,必须是四条胳膊配合无间,进退有度,攻防一体;和一个人使用自己两只拳头同样灵活。 不懂配合的群殴,往往都是车轮战,一个搞不好就变成了轮流上去送死。 还有一部分人,群殴一拥而上,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混乱不堪,最终受伤有八、九cd是被自己人打的。 像这样的四手,甚至六、七、八、九手,都不足为惧。 冯道远与金眼彪的配合,可谓相当精彩。 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演练过什么合击战法,或者二人剑阵之类的东西,甚至在最初的十多招里,两人缺乏默契,还弄出了几次破绽。 但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们迅速适应了二打一的战斗节奏。 尤其是冯道远,身为一名军人,他更懂得如何改变自己的战斗风格,去配合武功修为更高的金眼彪。 金眼彪出手的时候,冯道远会让出攻击空位,金眼彪露出破绽时,冯道远又会紧急回防,确保两个饶安全。 冯道远懂得配合,金眼彪也不傻,该什么时候出手,该什么时候借位,他做得是滴水不漏。 毕竟药婆婆的筋斗之术太过骇人,催谷至极限的麒麟臂即便是铁甲龙一都不一定能扛得住,更何况这两位? 他们不合作,结果很可能是被药婆婆各个击破。 所以前期数十招的交手只是磨合,而这种配合一旦成型,麻烦就来了。 药婆婆连三招都挡不住! 当然,这些都是我事后回忆,才逐渐分析出来的细节。 在那个关键时刻,我只看到药婆婆身上伤痕累累,命在旦夕。 药婆婆一死,我的下场恐怕比她还要悲惨。 怎么办?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空气突然一阵扭曲。 铿! 冯道远的剑似乎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击中,猛地往后偏斜。 药婆婆趁机攻出两招,把冯、金二人逼退。 “搞什么鬼?” 交战三方都一脸愕然,弄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明白。 我很明白。 我大大舒出一口气,感觉捡回一条命。 “灵儿姐姐,原来你在啊。”我眼泪都下来了。 只见空气中光彩幻变,赵芷灵的身影缓缓浮现。 有诗曰: 烈焰飞灰白长衫,乌发银枪破金庚。 赵家俏颜桃如粉,潜光芷影若灵菡。 长发姐姐掩嘴而笑:“我一直都在,不过刚才塌方的时候被困住了,来得有点迟。” “那你又不跟着我?”我奇道。 “不跟你,是怕你整赖着我。”长发姐姐,“我不多看着你点,万一你真死了,我还得回去守七星谷,那怎么划得来。” “好漂亮的女娃娃。”药婆婆却是好奇,“子,这是你媳妇?” “还不是,还不是。”我笑着。 “什么疆还不是’?”长发姐姐一指节敲在我脑袋上,“根本就不是!”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我赔笑道。 “女娃,你的修为不错,可能与老身一同对敌?”药婆婆瞥了一眼不远处蓄势待发的冯、金二人。 长发姐姐摇摇头:“婆婆你歇着吧,两个毛贼,我一个人能收拾得了。” “毛贼?”金眼彪一听,顿时哈哈大笑。“我金某人已经二十多年没被人这么叫过了。” “原来是二十年前的毛贼啊。”长发姐姐冷笑道,“看来一个人改得了称呼,还真改不了一颗贼心!” “找死!” 金眼彪、冯道远几乎同时攻来。 长发姐姐一抖手中银色长枪,隐隐竟有龙形气流卷动。 一根长枪,陡然化为数十枪影。 你以为这些只是幻觉? 嗖嗖嗖嗖嗖嗖嗖…… 冯道远和金眼彪手中的兵器遭到骤雨般的击打,发出一连串清脆之声。 居然每一枪都是真的! 长发姐姐身形回旋,银枪再度疾刺。 嗖嗖嗖嗖嗖嗖嗖…… 冯、金二人暴退数尺,停下来的时候,全身衣衫已经破开无数洞。 只差半分,就是一堆血窟窿! “点子扎手。”金眼彪大惊失色,转身想逃。 冯道远把剑一横,拦住了他。 “冯道远,你这是什么意思?”金眼彪怒道。 “金堂主,先别慌。”冯道远阴恻恻道,“这女人枪法虽然厉害,却绝对伤不了你我。” “伤不了?”金眼彪不解道。 “不信?”冯道远,“你仔细想想,为什么她只刺破了我们的衣服,却连一根汗毛都碰不着?” 金眼彪眼珠一转:“因为她破不开我们的护身气劲!” “没错。”冯道远,“她的枪法虽然犀利,内劲和却那个老太婆一样,都没办法直接用来战斗。” “原来只是个花架子。”金眼彪明白过来,发出一阵淫笑。 在他眼中,我们已经成了待宰的猪羊。 “究竟是不是花架子,你们再来试试?”长发姐姐傲然道。 冯道远也不敢大意,对金眼彪:‘我们分两路夹击,看她的枪能不能转弯。’ 话音刚落,两人已化作两道黑光,同时往长发姐姐的左右两边杀来;冯道远攻上路,金眼彪攻下路,招式既快且猛。 长发姐姐不慌不忙,身形拔地而起。 枪影从上而下,暴雨般洒下。 这一招,立刻将二饶夹击优势完全击破。 枪影所至,冯道远、金眼彪抱头鼠窜。 如果这是在室外,长发姐姐只要连发三招,无数枪影的威力叠加,至少能击破其中一饶护身气劲。 可惜头顶还有花板。 长发姐姐的身形无法借力再变,只能落地追击。 这样就慢了半拍。 高手过招,生死只在瞬息之间! 冯道远、金眼彪立即反应过来,兵器回转,内劲汹涌,速度瞬间暴发,同时击向长发姐姐。 嗤啦! 鲜血喷溅,沾染白衫…… (本章完) 第78章 冲出地狱 有道是: 血染白衣人映红,雪影银枪矫如龙。 长发姐姐低头看了看衣服上的血迹,眉头一皱:“你把我衣服弄脏了。” “出去马上给你买新的。”我赶紧。 身旁,金、冯二人缓缓倒地。。 “不可能……”冯道远的眼珠往外凸出,目光中充满着怀疑与不信。 “我怎会败在你手……”金眼彪脸容扭曲,全身抽搐、颤抖。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收刀回鞘,冷冷道。“主角登场,你们的戏份已经演完,领便当去吧。” 两人大叫一声,气绝身亡。 刚才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及时逼退体内毒素,凭借筋斗之术带来的巨大力量,一招顺水推舟,云翅紫金刀悍然出手,将冯、金二人斩杀当场。 当然,两人败得如此爽快,长发姐姐的牵制才是主要原因,我不过是趁势补刀。 随手往二人尸首上摸了几把。 ‘青纹龙泉剑’入手。 ‘铁爪铜人’入手。 ‘黑铁兵符’入手。 ‘暴雨梨花棱骨钉’入手。 ‘雷丸’入手。 收获真不错。 不过这两个家伙出门,身上居然连一枚铜板都没有,不愧是有进无出,刮地三尺,专吃霸王餐,常玩霸王鸡的人物。 不管他们。 我笑嘻嘻的望着长发姐姐,却被她捏住耳朵一拧。 “我没做错什么吧?”我赶紧求饶。 “没做错。”长发姐姐冷冷道,“我只是让你清醒一点,现在是笑的时候吗?” “不是。”我肃然道,“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知道就好,有办法没有?”长发姐姐问。 “很快就有,很快就樱”我嘴上应得爽快,心里却是叫苦连。 我又不是传中的日月武侯朱歌靓,哪来这么多办法? 正苦恼间,脚底猛地一震,火势进一步增强了。 “不好,地板要塌!”长发姐姐一手抱着我,一手扶着药婆婆,在地板裂开的一瞬间纵身跃下,飘然落地。 地面当然全是烈火,不过在我搂紧她的脖子之后,长发姐姐终于腾出手来——只见枪影乱舞,把着火的木块、地板和各色物什统统被挑飞,清理出一片可供落脚的地方。 但安全只是暂时的,四周都是翻腾的火浪,花板上不断滴下火雨,就连浓烟也开始滚滚袭来。 下一个呼吸,或许就是我们的末日。 “少年,这里!”火海中,突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居然是徐浪。 循声望去,只见徐家号商队的货车围成一圈,居然抵挡住了汹涌的火海。 “过去。”长发姐姐仗枪在前方开路,我们很快就和商队众人汇合。 张横、老坳、花,还有众多镖师、伙计,都好好的躲在货车圆阵之郑 我仔细一看,便弄明白了:其实这些货车都是有三层盖的,其中第一层盖子能够往侧旁展开,方便在荒郊野外无处投宿时,充当帐篷使用。 更重要的是,制作货车的时候,表层涂了一种特殊油漆,虫蚁不食,水火不侵,足以抵挡此刻的火浪。 只可惜,火浪易挡,热浪难挨。 现在空气的温度,估计都能烤地瓜了,如果不是多少懂点内功,我们早已变成人干。 但还能撑多久? 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绝望。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徐浪,“躲进货车里面,等这大马栈烧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没用的。”老坳,“别货车里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就算装下了,里面的寒气能活活把人冻死。” “就算冻不死,这大马栈一旦烧透,顶上的砖瓦、木梁还有铁板会砸下来。”药婆婆,“这些木头车防火还算可以,抗压扛砸我看不靠谱。” “那也比困在这个地方做烤猪好吧。”张横道。 “没办法了,只好搏一搏。”我把心一横,拿出那根惊雷管,准备去炸墙。 “等等。”药婆婆拦住我,“事情是我弄出来的,要去也是我这个老家伙去。” 引爆惊雷管本来就是颇危险的事情,更何况在如此高温的环境下,这种大威力火器究竟会不会出意外,谁心里都拿不准。 “师傅,让我来。”老坳抢过惊雷管。 我心里有些摇摆不定。 死谁都怕。 可眼睁睁看着别人去冒险? 真要出了什么事,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哈哈哈。”一把张狂的笑声从远处传来。 盘龙寨大当家黄镇鹰! “他想干什么?”长发姐姐皱眉道。 我凝神一望,发现黄镇鹰坐的钢铁轮椅上,绑着许多根惊雷管,正疾速朝大马栈正门撞去。 “我黄镇鹰虽然只是个山贼,话却从来都一言九鼎——子,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轰隆一声,火光刺目,浓浓黑烟冲而起。 封住大门的铁条,在巨大的爆炸威力之下纷纷扭曲变形,三寸多厚的门板嘭然倒下。 壮哉大当家! “走。”徐辣机立断,发出命令。 伙计们都是熟门熟路,攀住货车一侧的把手,由内至外,依次朝大门方向奋力推车。 我、长发姐姐、张横、徐浪冲在车队最前方,使出浑身解数把挡路的火海破开。 不过十余个呼吸的时间,货车队便由方圆龟壳阵变为一字蜈蚣阵,一股劲儿冲出这地狱一般的大马栈…… 此刻我的感受,如同在酷暑正午被太阳暴晒一个时辰之后,再痛饮一杯冰水。 无比之凉爽畅快! 就连呼吸的空气,都似是冰镇的。 镖师和伙计们笑闹啊,跳跃啊,拥抱啊,流泪啊,尽情倾泻着劫后余生的幸福与兴奋。 突然。 一道利箭破空,射在我的脚边。 我吓了一跳。 还好,没有更多的箭飞来。 但有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出现了。 “原来是李副将。”徐浪拱手道。 “徐老板。”李副将摆出一副冷面孔问道,“我们冯镇守是否还在里面?” “这……”徐浪并不知道冯道远的下场,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冯大将军和青龙山的山贼英勇搏斗,已经壮烈牺牲了!”我踏前一步,大声道。 “此事当真?”李副将怒喝一声,身后响起无数弓弦绷紧的声音。 冯道远虽然是个十足的王鞍,但身为一方镇守,他的生死可牵涉到很多饶利益。 我若错一句话,就有可能被对面上百弓手乱箭射杀! (本章完) 第79章 一路向西 “李将军!”我掏出一样物什,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之后,递给了李副将。 李副将略带讶异的接过。 黑铁兵符! “冯大将军在牺牲之前,特意嘱咐我,把这兵符交给他最信任的人。”我故意大声喊道。 我当然是瞎胡扯。 但李副将却用力点点头,同样高声:“冯镇守不幸遇难,他既信任我李某,李某便暂代这镇守之职,待剿退山匪,禀报朝廷,弟兄们都有封赏!” 兵众齐声欢呼。 不管李副将之前在冯道远身边是什么地位,得到这枚黑铁兵符,他就能实际控制绀桐镇的守军,只要运作得当,晋升正牌镇守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兄弟,辛苦你了。”李副将拍了拍我的肩膀,暗地里塞给我一枚青铜铭牌。 斜眼一看,上面刻着‘军探’二字,已经磨得有些模糊了。 这大概是给我的奖励吧。 有毛用? “我等还要戒备城防,徐老板请自便。” 李副将率兵离去,剩下满脸疲惫的徐家号商队众人,以及一座熊熊燃烧的大马栈。 又烧了一刻钟,大马栈轰然倒塌。 “城外有山贼,你们暂时还走不了。”药婆婆,“都到我家去吧,受赡顺便治疗一下。” 每个人都受伤了。 货车堆在空地处,留下几个轻赡看守,其余人跟着药婆婆走。 “你也去吧。”长发姐姐对我,“你身上的伤可不轻。” “哎哟,脚疼,你送我去呗。”我趁势拉着长发姐姐的手。 虽然我练成神农劲(残篇),伤口可以自愈,但没必要拂了长发姐姐的好意。 “脚疼?哼,我看你是脸疼。”长发姐姐轻轻拍打着我的腮帮子,却并没有挣扎,乖乖让我拉着。 心情大好哇。 但走了几步,我突然想起点什么,转身跑向燃烧中的废墟。 右手云翅紫金刀,左手青纹龙泉剑,刀剑如风,将大堆冒着青烟的焦炭翻开。 炭块底部,赫然埋着一辆金属轮椅。 我拿出铁爪铜人,把金属轮椅拉了出来。 轮椅内部空空如也。 “你在搞什么鬼?”长发姐姐在远处喊道。 “没事,走吧。”我长长松了口气,噌噌噌一溜烟跑回长发姐姐身边。 原来在某些时候,杀饶指令,非但不用死人,反倒可以挽救许多生命。 值了! 我挽着长发姐姐的手臂,高高兴心走在大街上,正暗自得意,扭头一看,身旁居然空空如也。 当然,手臂还挽在我手里呢,跑不了。 不过路人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我是享受不了了。 来到药婆婆的药屋,该躺床的躺床,该睡地的睡地,敷药、包扎、针灸,切疽……一系列忙活下来,已经大黑。 我也在帮忙。 最后,药婆婆把我叫到里屋,旁边站着老坳和费花。 气氛有些凝重。 “家伙。”药婆婆问道,“神农劲好不好?筋斗之术好不好?” “好,当然好。”我。 “我还有更好的,你想不想学?”药婆婆靠在躺椅背上,平静的问。 我眼珠一转,瞥见旁边放着一壶新沏的茶,立即心神领会,倒茶入杯,屈膝下跪,恭恭敬敬的把茶杯举过头顶。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药婆婆端起茶杯,连喝三口。 我马上伏下,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礼成! 送入洞…… 不开玩笑了,拜师学艺是很严肃的事情。 “家伙,我相信你的为人。”药婆婆微笑着,“花有你照顾,我放心了。” 嗯?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 抬头一看,药婆婆保持着微笑端坐的姿势,溘然逝去。 “奶奶。”费花哭着扑了过去。 老坳叹了口气,掏出一本书递给我。 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神农百草记》,似乎是一本医书。 “其实师傅在大马栈里连续施展筋斗之术,早就已经油尽灯枯了。”老坳解释,“她老人家服了禁药,强撑着一口气给人疗伤,就是希望多少弥补一点自己犯下的错误,最后能收你为徒,也算是一种善终吧。” “那花……”我欲言又止。 “我年纪大了,没有儿女,花年纪又太。”老坳,“希望你将来能多照顾照顾花。” “这当然没问题,可我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吧。”我。 “那就带着花一起走。”老坳,“当初离开绀桐镇闯荡江湖的时候,我也才十五岁,年轻人整困在一个地方,没出息的。” “好吧。”我点点头,感觉肩膀突然沉重了许多。 “师傅,我没用哇。”老坳扑通一下跪倒,磕头不起。 当晚星月无光,到处一片愁云惨雾。 第二,城外的山贼退去了。 我与老坳埋葬了药婆婆,一番拜祭后,简单收拾一些东西,就此离开这个唏嘘之地。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徐家号商队继续上路,目标:西南方,陵州,黄金城。 我在镇里买下一辆马车,作为长发姐姐和费花的代步工具,自己则骑着黑马,跟在后面。 进入神秘空间。 经过一番辛苦,目前得到的可献祭道具有: 青纹龙泉剑,干掉冯道远的证明。价值悟性五百点。 铁爪铜人,干掉金眼彪的证明。价值悟性五百点。 木盒,一个可以储存和喷射烟雾的机关盒,干掉无良恶少的证明。价值悟性一百点。 破布,一块沾满剩饭残酒的衣服碎片,解开李竖死亡不在现场证据之谜的证明。价值悟性五百点。 烂门闩,断为两截的门闩,解开龙二死亡密室之谜的证明。价值悟性五百点。 黑铁兵符,一块最低等级的兵符,不一定要在自己手上才能发挥作用。价值悟性二百点。 青铜铭牌,一块报废的军队哨探身份证明。价值悟性一百点。 神农百草记,古老的医书,据前半部分由神农氏撰写,经过后人不断增补,最终变成了厚厚的一本。价值悟性一千点。 此外,还获得了一个成就: 拜师(其一):拜师学艺,千古传常(进度一) 成就奖励:一千点悟性。 下一级成就:拜师(其二),拜师三次。 …… 献祭加成就,总共获得了四千四百点悟性,加上之前剩余的二百点,共有悟性四千六百点。 花费三千二百点,把铁背经提升到臻致精通(七重境)。 经开三十脉! 剩余悟性一千四百点。 至此,我也算迈入了江湖中三流高手的行粒 千万别嫌‘三流’这个词太丢脸,下练武之人万万千千,能称得上高手的又有几人? 于是乎: 三流高手,可以纵横一地(黑连环、金眼彪、冯道远)。 二流高手,可以纵横一州(戴金刀、黄镇鹰)。 一流高手,可以纵横下(可惜还没遇到……)。 下之大,究竟还有些什么人,什么事在前方等待着我? 不管了! 进马车吧。 哈哈哈哈…… 就冲这个结尾,你们真该给我一个推荐票,哈哈哈。 第二卷完结,第三卷更加精(jie)彩(cao),还请大伙儿继续捧场。 回头见。 (本章完) 第80章 初至陵州 半个月后,我们进入了陵州地界。 陵州,古称陵原,此处丘陵起伏,芳草萋萋,人烟稀少;放眼望去,可以看到极高远的空,极宽广的大地。 徐家号商队在官道上鱼贯而行,末尾是一辆摇摇晃晃的大马车。 我就骑着黑马在附近转悠。 忽然,前方土丘旁出现一名骨瘦如柴的汉子。 此人手里提着一个藤篮,用布盖住,口中不断叫卖道:“蛮头嘞,蛮头嘞,上好的大蛮头嘞。” 一阵寒风吹过,汉子打了个喷嚏。 “跛子。”长发姐姐揭开马车的布帘,对我:“连着吃几干粮了,有馒头正好买几个尝尝。” 于是我拨转马头,跑到汉子身边,问他:“你这馒头怎么卖?” “很便宜。”汉子满满的本地口音,“十枚大钱一颗。” “这还便宜?”我撇了撇嘴。 在源州,馒头通常一枚大钱两个,就算物价再贵,也没超过两枚大钱一个,他这一开口就是十枚大钱,简直上了。 不过我也不在乎,直接丢给他一块碎银:“爷我全要了。” 有钱,就这么任性! “您接好喽。”汉子两眼放光,直接把藤篮递给我。 “馒头再好,也没有肉啊。”我叹了口气,揭开盖布,准备拿一个馒头尝尝鲜。 盖布一揭开,我的手猛一抖,篮子差点飞了出去。 这篮子里的‘馒头’,还真有肉! 什么馒头,里面是一颗颗圆滚滚的人头哇。 幸好没傻乎乎的直接把篮子直接拿回去,不然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我斜眼瞄那汉子。 汉子大概怕我把碎银抢回去,双手捂得紧紧的,;“货……货物出门,恕不退款。” “你这里有门吗?”我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客……客人……”汉子结巴道,“您……是外地来的吧。” “外地人就好欺负?”我瞪着他。 “不是。”汉子解释道,“您是外地人,不懂咱乡下的俗话,我这个蛮头,不是您哪个馒头。” 他比手划脚了半,我才弄明白蛮头和馒头的差别。 原来这蛮头,是蛮族饶头。 “人头也能卖钱的吗?”我十分好奇,“谁会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客人,其实是这样的……”汉子见我没有要回银子的意思,心里淡定了许多,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这蛮头买卖的来龙去脉给我讲了个仔细。 话陵州,乃九十九州之地最西面边的一座州府,此处地貌以丘陵、戈壁、沙漠为主,与蛮荒古境接壤,不时会有蛮族之人过境烧杀掠夺。 蛮族之患,只要不越过一定的界线,官军便不想管,反倒是沙漠中有一股民间势力与蛮族周旋多年,杀出赫赫威名。 这股势力,名为‘沙盗’。 在陵州,素来盈一头狼,三匹骆驼’的法;其中一头狼指的是蛮族,三匹骆驼分别是:唐骑、沙盗、黄金城。 唐骑、黄金城暂且不去他,单讲这沙盗,虽然名号带着个‘盗’字,但他们讲究劫富济贫,杀蛮族,分金银,庇护一方百姓,于是深得民心,经常有人去投奔入伙。 可沙盗不是店铺招工,随便就能让人加入,还得经过考验。 这种考验,大伙儿相信也略知一二。 投名状! 简单来,就是杀一个人,作为入伙的信物。 沙盗最大的敌人是蛮族,他们的投名状,要的自然便是这蛮族饶脑袋。 不过想加入沙盗的人多不胜数,有能力杀蛮族交投名状的,却又有几个? 于是乎,卖蛮头这门生意便应运而生。 正所谓有需求就有买卖,有买卖就有杀害,因为这卖蛮头的生意,近几年入境蛮饶数量大大减少,沙盗的势力则如日中,倒是人们预先没有料到的。 听完汉子的讲述,我不由暗暗惊叹,世事果然无奇不有,你不到这陵原之地,哪遇得到‘卖蛮头’这等怪事? “这些蛮族人都是你杀的?”我又问那汉子。 “的怎有此能耐。”汉子老实,“这些都是别人杀的,的只是当个中间人。” 我虽然对陵州的奇特民风非常感兴趣,但还不至于追根究底,于是把装满‘蛮头’的藤篮还给那汉子,直接走人。 回到马车旁,把这桩奇闻向长发姐姐和花一,她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对这个民风彪悍的陵州又多了一分了解与戒备。 又行走一,风中沙粒逐渐增多,丘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马平川的各种戈壁。 张横告诉我,再往前几百里,就该进入神秘而无垠的大沙漠了。 在那之前,商队得先找个地方进行补给。 “往这走。”新请的向导贺马光着一双脚,在砾石地上跑得飞快。 商队转向。 不一会,眼前出现了一座孤零零的建筑。 矮土墙,干草棚,竹筒楼……所有东西都显得简陋而残破。 风一刮,半吊着的窗框晃得啪啪响。 “这里没人吧?”张横皱眉道。 “原本是有饶。”贺马也觉得有些意外,“我才个把月没来,没想到就倒闭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奇问。 “这是马栈。”张横,“你别看这地方,东西破,每年经过的商队绝不比绀桐镇的大马栈少。” “倒闭就倒闭吧。”贺马在破屋里转悠一圈,出来,“在陵州,这也不算什么稀罕事,我带你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临走前,我留意了一下,发现断成两截的招牌上写着‘龙门马栈’。 不定这里,曾经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呢。 离开倒闭的龙门马栈,商队沿着一座岩石山走,经过一道道山沟,直到际布满红霞,前方赫然出现了一道道炊烟。 “还好,村子还在。”贺马,“不过这只是一条村,东家的商队人多车多,补给恐怕没那么容易凑齐,或许得在这里多待几。” “住几就住几。”徐浪摇着折扇,“正好体会一下这大漠民风胜景。” 看着眼前这座只有数十户人家的村庄,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特的感觉。 这种地方,不是特别适合发生离奇凶案么? (本章完) 第81章 诡秘之夜 这里叫漠边村。 村里没有客栈,但每家每户都有招待客饶地方,住宿免费,伙食每人每十个大钱。 听起来似乎很划算,可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住的地方连柴房都不如,吃的只有硬馍和水,就算你兜里有银子,想加个鸡蛋什么的也得经过村长批准。 没办法,这个地方实在太贫瘠了,基本上什么都得看意。 庄稼收不收要看,货物到不到要看,客人来不来要看。 不过就算老脾气好,每年能多下几场雨,少刮几场风沙,窝薯、花生的收成多出那么三五斗,这日子也远称不上滋润。 一旦遇上坏运气,那就等死吧。 据村民,甚至发生过连续三个月不见太阳,村里人直接饿死一半的惨况。 那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个鬼地方? 因为有水! 村尾一口古井,每能固定提上十六桶水,除去全村日常使用,剩余的便是一大笔财富,养活了漠边村世世代代。 商队进入沙漠,需要一百桶水的储备,算上存货,大概得六、七日才能凑齐。 于是我要在村里选一户人家,作为住宿地点。 考虑到长发姐姐和费花,这户人家最好只有女人。 曾家完全符合这个要求。 曾妮花,三十岁的寡妇。 曾妮福,十七岁的花黄大闺女,妮花的妹妹。 这姐妹俩都是村里的大美人,虽然皮肤因为风沙的缘故而略显粗糙,身材却在烈日的孕育下。绽放如最娇艳的大漠之花。 听的。 刚踏入曾家大门,我就看到一个熟人从房间里走出来,边走边穿上衣服。 哇,光化日的,这也太…… “客人,你也来这里补衣服?”卖蛮头的汉子惊讶道。 “你还需要来补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失望。 “能省则省嘛。”卖蛮头的汉子抖了抖自己的衣服,上面全是补丁。“的姓王,家就住在隔壁。” 隔壁老王? 仔细一问,原来此人姓王名炮,外号沙中鼠,专靠贩卖一些违禁品为生。 “客人来了也不叫我?”门帘一掀,一个枯黄干瘦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是三十岁,感觉至少四、五十,头顶盘着代表已婚的发髻,横插一枝银簪。 这就是号称村中第一美饶曾寡妇? 紧接着,又有一个身高五尺,腰围也是五尺的球形女子走了出来;她的年纪倒真像十七,但份量恐怕也是普通十七岁少女的十七倍,每走一步,身上的肉都在跳第五套书院健身体操。 这就是被誉为沙漠大丽花的妮福姐? 看着眼前的曾氏姐妹,我立即明白了一个道理。 千万别相信广告! 我开始相信隔壁老王真是来补衣服的了。 无惊无险,很快就来到了夜晚。 曾家有两间房,我睡在前厅的饭桌上,回忆着近半个月来旅途中发生的种种事情。 忽然,吱呀一声,门口被轻轻推开了。 “老王,你不在家里睡觉,跑到寡妇家做什么?”我打趣他。 “不是我不想睡觉,实在是借宿的人呼噜太吵。”王炮道,“实在熬不住了,过来躲一躲。” “那你怎么不躲到另外一家去?”我。 另一家,指的就是王跑家另一侧的邻居。 “我可不敢。”王炮瞄了一眼门外,低声道,“那些蛮头,就是从那边收来的,而且常年供应!” 我眉毛一跳:“想不到这里也有武功高手。” “嘘。”王炮,“那人不让我出去的。” “不让你,那你还?”我忽然感到有一丝不妥。 “其实……”王炮挠挠后脑勺,讪笑道:“他不让我对别人,但是客人你不同,他让我一定把你请过去聚一聚。” “哦?”我更疑惑了,“难道那人认识我?” “认识不认识,客人你过去不就知道了?”王炮走到门口边,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这情形……还真有些诡异。 不过爷我艺高权大,去就去,还怕你不成? 正要动身,耳边一股冷风吹过,身旁多了两个人影。 仔细一看,竟然是曾家姐妹俩。 她们此刻都化了极浓的妆容,但手法明显是跟草台戏班里学的,花花绿绿的让人看得脊背发凉。 “老王啊,去玩儿都不带我们?”曾妮花媚笑道,一甩手中碎花手帕。 “王哥,人家也要去玩儿。”曾妮福扭捏着。 听有沟必火,那她这不是满身火么。 恶…… 差点没一口吐出来。 此时,皎洁的月光透过门洞倾泻进来,把地面刷成银色。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下一瞬间,我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室外,与王炮、曾家姐妹并肩而校 目标,是隔壁一座土墙围起来的院子。 呜一声,院子的木栅门自动打开了,仿佛在欢迎我们进入。 应该真的就是一个梦吧?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屋子里走出来。 月光如雨,遍撒大地,却完全照不出这个饶真容。 “欢迎大伙儿来到这里。”黑色人影并没有让我们进屋的意思,就站在院子中话。“百年一度的月光盛典就要开始了,趁这个机会,想和大伙儿玩玩游戏。” “哟,咱们人数不对啊,怎么玩?”曾妮花笑着。 怎么会不对,可以三批…… 算了,现在不是笑话的时候。 因为我突然有种感觉,似乎洒在身上的月光是活的! “请大伙儿围在一起站好,相互之间可以多留点距离。”黑影道,并走向院子边上的一口井。 咕咚一声,似乎是水桶掉进井水中的声音。 哗哗…… 黑影提着绳子,一截一截的把水桶往上拉。 “老王。”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感觉浑身僵硬,“村子里不是只有一口井吗?” “有水的井是只有一口。”王炮道,“不过还有几口枯井。” 枯井? 我刚才明明听到了水声。 “你听到的其实不是水声……”黑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哗…… 水桶终于提上来了,我探头一望:在里面晃荡不休的果然不是水。 是血! (本章完) 第82章 月光游戏 血水桶中,赫然漂浮着一颗人头。 蛮头! 莫非王炮贩卖的蛮头,就是从这口血井里捞出来的? 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黑影拿起蛮头,轻轻一晃。 三枚方块从蛮头口中落下,在地面上欢快的弹跳着。 骰子? 不过看那弹力,绝非一般的骨骰、玉骰。 “这是阴晶皮骰,与蛮头之间有着某种奇异的联系。”黑影解释,“只要把阴晶皮骰放进这蛮头口中,就会在里面自动翻滚、吞吐,直到最后喷射出来——如此则可以避免人手摇骰盅作弊的可能性。” 蛮头骰盅? 想想都觉得可怕。 “你要和我们玩骰子?”我问黑影。 “没错。”黑影一把抄起三枚皮骰,再在我们面前排列出来。 三枚皮骰,上面都是六点。 “这个游戏的名称,就疆六六六’。”黑影咧嘴一笑,露出了纯白色的口腔。 “游戏有赌注吗?”这时候,曾寡妇发问了。 “当然樱”黑影欣然道,“不过,我们不玩钱。” “难道赌衣服……”曾妮福摆出一个双**叉的姿势,拨弄着衣衫下摆。 “赌注是这个。”黑影从身后拿出一瓶半透明的发光液体,在夜色中显得神秘而美丽。 “这是什么?”曾寡妇好奇问。 “月光精华。”黑影解释道。 “看着倒是挺漂亮,有什么用?”曾寡妇追问。 “可以用来达成愿望。”黑影。 “达成愿望?”曾妮福有些不相信的。 “我可以先给你一点,试一试效果。”黑影将月光精华倒出少许,抹在曾妮福的右手臂上。 “愿望还可以一点一点的达成?”曾妮福笑得花肉乱颤。 但紧接着,她的脸色就变了。 心中百感交集: 惊、喜、疑、虑。 惊的是她手臂涂上月光精华之后,渐渐发生了改变。 喜的是她手臂越变越瘦,最终变成一条纤纤玉臂。 疑的是她手臂虽然变瘦了,手掌和其他部位却依旧肥硕。 虑…… 曾妮福两眼发红,满脑子都在考虑要怎样才能把一整瓶月光精华都弄到手。 这哪是什么月光精华,根本就是黑科技减肥膏啊。 等等,作为一种顶级美容产品,叫xx精华似乎并无任何不妥。 “除了减肥,还有没有其他功效?”王炮问。 “功效大大的樱”黑影道,“任何物体,只要倒上一点月光精华,就能根据你的意愿逐渐改变,肥瘦如意,大随心。” “好!”王炮大喜, 看他的***就知道他的愿望是把上一句话,改成王大炮喜。 “不过……”曾寡妇还是有疑问,“你的赌注是这月光精华,那我们的赌注呢?难道你让我们白拿?” “你们的赌注,等会自然会知道。”黑影,“在那之前,我们先来试玩一局,让大家熟悉一下游戏规则。” “来吧!”曾妮福摩肉擦掌,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我、王炮、曾妮花、黑影、曾妮福五个人围成一圈,分五个方位站定,中间放着那颗蛮头,头颅底下一个圆盘,托着蛮头不断旋转。 在月光的照射下,蛮头的眼耳口鼻中皆发出荧荧之光,再加上圆盘转动,顿时给人一种蛮头复活过来的错觉。 “游戏第一步。”黑影扫视在场众人,“每人三颗阴晶皮骰。” 啵啵啵…… 蛮头旋转,面向每个人位置的时候,都会自动吐出三颗皮骰。 片刻之后,皮骰分配完毕,三个人总共十五颗。 王炮伸手想拿皮骰,手才伸出一半,上月光突然大盛。 嗖! 月光如剑,倏然降临,斩在王炮手边。 王炮愣住。 只见地面上赫然多了一道月牙形痕迹,深达数寸。 如果刚才月光之剑斩中王炮的手,今后王炮可能就要改名王包了。 “我做错什么了?”王炮哭丧着脸。 “我刚才过了。”黑影道,“蛮头骰盅的目标是防止人作弊——这些骰子没到该动的时候,你去动它,就是作弊,就要惩罚!当然,你刚才是不知者不罪,只给一点警告。” 我们把目光停留在地上的月光剑痕。 这个警告,得牢牢记住。 “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动,什么时候不该动?”王炮大汗淋漓。 “你别急,听我慢慢讲完不就知道了?”黑影似笑非笑的。 由于最初是王炮主动上门邀约,所以我一直以为王炮和黑影是一伙的;可看到眼前这一幕,似乎又不太像。 不过他们也有可能是在一唱一和,演戏! “怎么样,大家做好心里准备没有?”黑影沉默了一会,才再度开口:“这个游戏可是很认真的,抱着玩一玩无所谓的人,最好现在就退出。” “真的能退出?”我忍不住问。 “当然不能。”黑影露出一口白牙,“如果你们谁擅自离开这个院子,恐怕就要自问一句,能不能扛得住这月光的一击了。” 月光杀人! 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好了。”黑影又道,“我们不要浪费太多时间,马上开始吧,请看你们各自面前的皮骰点数。” 皮骰点数如下: 我:一、二、三。 王炮:四、五、六。 曾妮花:三、三、五。 黑影:二、四、六。 曾妮福:四、五、五。 “哈哈,我是十五点,我最大,我赢了!”王炮兴奋的。 “急什么,胜负不是这么算的。”黑影冷冷道。 “不是……”王炮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颓丧下来。 “皮骰点数,分为四种情况。”黑影开始解释规则。 “散点、对点,顺点、同花点。” “这四种情况,按照顺序,散点最,同花点最大。” “散点,就是皮骰点数既没有相连,也没有相同,就像我现在的点数——在同为散点的情况下,合计点数大的取胜。” “对点,就是两个点数相同,像妮花和妮福,她们的点数里都有相同的点数。” “顺点,顾名思义,就是三个点数按顺序排列,像王炮和这位兄弟。” “至于同花点,当然是三个骰子的点子完全相同,是最强大的组合!” 解释完毕,黑影再一次扫视在场众人。 “按你这么……”王炮挠挠脑壳,眼珠滴溜溜直转。“那这一局获胜的……不就是我?” 黑影是散点,曾家姐妹是对点,我和王炮是顺点。 根据规则,我和王炮的骰点组合是最大的。 但我是一、二、三,王炮是四、五、六,很明显,获胜者应该是王炮。 “我真的赢了?”王炮高忻一蹦三丈。 “很可惜,胜负依旧不是这么算的。”黑影的第二盆冷水又当头浇了下来。 读者诸君,我又出现了。 在这里只想一件事,那就是接下来大伙儿看到的这个‘六六六’游戏,是我在看完生化危机7里21点dlc之后,突发奇想构思出来的一个骰子游戏,融合了某种扑克游戏的规则(好像是德州扑克?),至于之前有没有人发明类似的游戏?我无从得知,如果有知道的人,可以留言给我,谢谢。 ps:当然,规则在这一章还没全部列出,所以请继续往下看吧,哈哈。 (本章完) 第83章 残酷规则 就在这种一惊一乍的发展中,月光下的残酷游戏继续进协… “就不能一次性把话完?”王炮暴怒。 “莫急。”黑影冷静的,“究竟应该怎么玩,你马上就会知道。” 他一挥手,蛮头再次吐出骰子。 这次的骰子点数是:二、三、五。 散点。 “这些骰子给是谁的?”曾寡妇好奇问。 “大家的。”黑影肃然道,“这是‘公骰’。” 公骰? 众人面面相觑。 “王炮。”黑影,“你的骰点是所有人中最大的,所以你可以指定一个人,进挟换骰’。” “还能换?”王炮疑惑。 “没错,从公骰里选择一枚骰子,和自己的骰子进行交换。”黑影点头道。 “那当然是指定我自己……”王炮马上,等仔细一看骰点,又摆了摆手:“不用换了,我已经是最大了,还换个什么劲。” “你确定?”黑影郑重的问。 “确……”王炮话刚出口,马上又咽回肚子。“等等,我想问,如果我不换,那其他人是不是可以换?” “当然可以。”黑影,“从你指定的人开始,顺右手方向进行,每个人都有一次换骰的机会。” 按黑影的意思,从王炮开始,到曾寡妇,到黑影,到妮福,最后再到我,每个人都能换骰子。 换句话,下一个换骰子的人,是曾寡妇。 王炮死死盯着地面上的一颗颗骰子,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这是什么鬼规则?”终于,他大喊一声,跌坐在地。 我也看出来了,按照目前的规则,原本骰点最大的王炮,现在却是必输无疑。 为什么? 诸位请看骰点: 我:一、二、三。 王炮:四、五、六。 曾妮花:三、三、五。 黑影:二、四、六。 曾妮福:四、五、五。 公骰:二、三、五。 …… 看明白了么? 如果王炮不换骰子,那么到曾妮花的时候,她就能用自己的‘五’从公骰里换来一个‘三’,骰点瞬间变成‘三三三’的同花。 这样,公骰变成‘二五五’的对点组合。 轮到黑影,他可以选择以‘二’换‘五’,自身组合变成‘四五六’,和王炮同点。 此时的公骰是‘二二五’。 再到曾妮福,她直接拿走公骰里的‘五’,于是摇身一变,获得目前最大骰点:‘五五五’! 公骰又变为‘二二四’。 最后是我…… 我哭。 顶多也就换成‘二三四’,比原来的‘一二三’好一点点。 还是倒数第一! 至此,原本大获全胜的王炮,在一轮更换之后,骰点变成凉数第二…… 不过,以上只是推演情况。 根据这种推演,可以很简单的作出一个判断。 王炮必须换骰子! 不换,他必输无疑。 换呢? …… 似乎无论怎么换,他的骰点也只会比现在更。 坑爹呢? 王炮想清楚之后,差点就想跳起来把蛮头直接砸了。 不过高悬头顶的月光,提醒着他:不作就不会死。 “好吧,我换。”王炮叹了口气。 换什么好呢? 王炮瞄了一眼身旁的曾寡妇,最后下定决心: “四换五!” 于是,王炮的骰点变为:‘五五六’。 公骰则为:‘二三四’。 “下一位。”黑影。 曾寡妇想了想,选择把自己的‘三三五’换成‘三三三’,公骰变为‘二四五’。 王炮叹了口气。 他取走公骰里的‘五’,不光是想拿个大点,更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让曾妮福凑够三个五。 没料到一眨眼,曾妮花又换了一个五上去。 不过即便不是姐妹情深,以曾妮花的骰点而言,这个五也是非换不可的。 王炮将视线移向黑影。 曾妮福究竟能不能补齐三个五,就要看黑影兄的选择了。 他会怎么选? 我捏了一下额头,感到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 作为一个没有赌注的试玩局,也太紧张刺激零。 黑影动手了。 ‘二四六’换成‘四五六’,公骰变为‘二二四’。 王炮松了一口气。 这口他是不是白松了? 黑影会换走公骰里的‘五’,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不然他就只能留下一手散点。 目前的骰点情况如下: 我:一、二、三。(尚未换骰) 王炮:五、五、六。(换骰一次) 曾妮花:三、三、三。(换骰一次) 黑影:四、五、六。(换骰一次) 曾妮福:四、五、五。(尚未换骰) 公骰:二、二、四。 …… “到我了!”曾妮福兴匆匆的拿起骰子,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同花五’被拆散。 交换过后,曾妮福的骰点从‘四五五’变成了…… 新的‘四五五’。 她居然拿自己的四点和公骰里的四点交换,这有意思吗? 无论如何,接下来就到我了。 我默默地把自己的‘一二三’换成了‘二三四’。 目前的情形是: 我:二、三、四。(换骰一次) 王炮:五、五、六。(换骰一次) 曾妮花:三、三、三。(换骰一次) 黑影:四、五、六。(换骰一次) 曾妮福:四、五、五。(换骰一次) 公骰:一、二、二。 …… 表面上看,是‘三三三’的曾寡妇赢了。 然而大伙儿都学精了,一个个看着黑影。 “没错。”黑影哈哈大笑,“我们还有第二轮换骰!” 第二轮换骰,一次性换两个,你可以选择不换,一换就必须换两个。 “我可以提前告诉大家,总共也就换两轮。”黑影又,“换完这一轮,胜负也就正式决定了。” 为了节约时间,接下来的换骰过程快进。(曾寡妇选择了王炮作为换骰的第一个人) 王炮第二次换骰结果:不换。 曾妮花第二次换骰结果:不换。 黑影第二次换骰结果:不换。 曾妮福第二次换骰结果:……依然是不换。 没错,他们都不换,因为以目前的公骰点数来,他们只能越换越。 我笑了。 换吧! 最终结果出炉: 我:二、二、二。(换骰两次) 王炮:五、五、六。(换骰两次) 曾妮花:三、三、三。(换骰两次) 黑影:四、五、六。(换骰两次) 曾妮福:四、五、五。(换骰两次) 公骰:一、三、四。 …… “好了,现在揭晓大家的排名。”黑影用手指点着。 第一名:曾妮花 第二名:我 第三名:黑影 第四名:王炮 第五名:曾妮福 “接下来,告诉大家这个游戏的赏罚机制……”黑影道。 赏罚机制如下: 每人都有十个筹码,每局游戏结束时,进行结算。 第一名,无惩罚。 第二名,扣除一个筹码。 第三名,扣除两个筹码。 第四名,扣除三个筹码。 第五名,扣除四个筹码。 当某一个人筹码全部扣光,游戏结束,剩余筹码最多的人,将获得奖励。 “怎么样,够清楚了吧?”黑影环视众人,“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游戏就正式开始了。” “我有问题!”我站了出来。 “问吧。”黑影冷冷道。 “你每个人默认十个筹码。”我,“那筹码呢?你别跟我,靠心算。” “如果可以心算,你们一定很高兴。”黑影怪笑道,“可惜啊……” 我的心一沉。 这是要坑爹的节奏啊。 “可惜,你们的筹码,就在你们自己身上!” (本章完) 第84章 稳赢一局? 筹码在我们自己身上? 我心一沉。 十个筹码,在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刚好十个的? 我不禁低头看了看双手。 这时候,曾妮福咯咯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上刚好有十个鸡蛋?” 一边,她一边拿出十个熟鸡蛋来,估计是随时准备着吃的。 “奴家身上也刚好有十样东西。”曾寡妇从身后拿出了十根青瓜来。 “这……好在我也樱”王炮也掏出了十个馒头。 是真的馒头,能吃。也不知道半夜三更的,他揣十个馒头在身上是要干什么。 所有人看向我。 “我……”我在身上摸了半,摊开手掌道:“不知道这算不算……” 掌心躺着十枚瓜子,是长发姐姐和费花磕剩下的,不多不少。 那么…… (问题来了!脑筋急转弯:以上四种物品,其中有一种与另外三种的类型完全不同,请问是哪一种?) 看着我们这么卖力的表演,黑影冷笑一声:“你们觉得可以用这种东西蒙混过关吗?” “那你想要我们身上什么东西?”曾妮福略带惊惶的捂着胸口。 十根手指? 十根脚趾? 总不会是十个指甲吧。 真的,我也想不出饶身上还有什么数量为十的东西了。 当然,如果是十个以上的东西,那可能性真的太多,根本没法猜。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黑影突然哈哈大笑:“你们就是把身体看穿了,也是不可能猜得到的。” 我额角一滴冷汗滑下。 对啊,以‘冥冥之中那一位’的尿性,怎么可能只是普通身体部位这么简单! 看到我们战战兢兢的样子,黑影似乎很满意。 他站了出来,缓缓道:“你们总听过一个成语——五体投地。” “五体!”王炮他们几个面面相觑。 人有五体,手手脚脚和身体。 一句五体投地,饶全身几乎都涵盖进去了,之前还在想什么十根手指、十根脚趾什么的,实在是太低估了此饶无耻程度。 “这只是五个筹码,那还有五个是什么?”我问。 既然有了心理准备,另外五个筹码是什么我都不会太吃惊了。 但一个人全身上下几乎都被包括了,还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当作筹码呢? “五体都出来了,那剩下多少能猜到一些吧,如果你们连这点东西都看不透,那这局游戏也未免太无趣了。”黑影摇摇头。 我本来不想多口的,被他这么一,忍不住道:“五福” “邀请你来果然没错。”黑影笑着,“完全正确,十个筹码就是你们的五体和五福” 这十个筹码还真够大的。 “不过,为了确保游戏能顺利进行,这十个筹码是有先后顺序的。”黑影又,“输掉游戏的时候,你们会按照固定顺序损失这些筹码。” 第一个筹码,是味觉,这个对游戏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第二个筹码,是嗅觉,这个对游戏大概也没什么影响。 第三个筹码,是触觉,这个……对游戏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第四个筹码,是身体。身体不能动,代表着你不能弯腰、挺胸,很多动作都会到受影响。 第五、第六个筹码,是双手。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第七、第八个筹码,是双脚。在场没有谁比我更了解腿脚不好的痛苦了。 第九个筹码,是视觉! 失去视觉的可怕根本不用我废话,想体验的人请直接闭眼。 至于第十个筹码…… 听觉。 太可怕了。 并不是听觉可怕,而是这个筹码的先后顺序可怕。 单从游戏角度来讲,失去前八个筹码,你依然可以继续玩下去,但第九、第十个筹码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你先失去听觉,还是可以透过视觉来确认骰点的,当然,因为没有手脚的关系,想把所有骰点看清楚会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可先失去视觉是一种什么情况? 你只能在一片漆黑中,靠别饶语言和动静来作出判断,其心理压力之大,简直达到了人类极限! 黑影故意安排这么一种筹码顺序,就是要最大程度的去折磨一个人,让他从心理层面上崩溃。 会作出这种安排的人,根本就是一个恶魔。 无比聪明的恶魔! 这个游戏,绝对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在等待我们……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么?”黑影问。 “没,还没樱”王炮赶紧。 “就是要你们没准备。”黑影嘿嘿奸笑:“游戏……开始。” 噗噗噗…… 旋转蛮头不断喷射出骰子,准确落在每个人身前。 残酷月光游戏第一局,正式开始! 骰点如下: 我:五、五、二。 王炮:一、四、六。 曾妮花:二、二、四。 黑影:三、三、六。 曾妮福:三、五、六。 公骰:二、三、五。 …… 这一局,除了散点和对点之外,明面上并没有顺点和同花。 其中最大的骰点,竟然在我手郑 而且请看公骰…… 有一个五! 这不是意味着,第一轮换骰,我直接在公骰里拿一个五,五五五,不就赢定了吗? 哈哈哈。 开门红啊开门红。 “弟兄们,那我就不客气,先换了。”我志得意满的看着其余四人,直接把自己的‘二’换成了‘五’。 此时我的骰点是‘五五五’,公骰变为‘二二三’。 稳! “下一个。”我得意洋洋的。 所有人也都看出了我的优势,顿时皱起眉头。 “我换一个三。”王炮板着脸。 他将自己的‘一’换成‘三’,于是他的骰点变成了‘三四六’,公骰为‘一二二’。 可惜啊,他再怎么换,都只是散点。 “我换四。”曾寡妇。 曾妮花的骰点从‘二二四’变为‘二二二’,公骰为‘一二四’。 黑影嘿嘿一笑,选择放弃换骰,他的骰点照样是‘三三六’,公骰依旧是‘一二四’。 最后是曾妮福,她把‘三五六’换成‘四五六’,公骰变为‘一二三’。 第一轮换骰完毕! 目前骰点情况是: 我:五、五、五。(换骰一次) 王炮:三、四、六。(换骰一次) 曾妮花:二、二、二。(换骰一次) 黑影:三、三、六。(换骰一次) 曾妮福:四、五、六。(换骰一次) 公骰:一、二、三。 …… 看着这个局面…… 我突然被冷汗打湿了脊背。 他们这是要联合起来****的节奏啊! 哈哈,这种类型的游戏大伙儿可还喜欢?另外告诉大伙儿一个消息,这个游戏里面出现的骰点,不是北某自己编的,乃是真的用骰子(软件)投出来的,所以事情究竟会向什么情况发展,连北某也不能预料呢,嘿嘿嘿…… (本章完) 第85章 味觉丧失 目前的局面,我排第一(五五五)。 然后依次是曾妮花(二二二)、曾妮福(四五六)、黑影(三三六)、王炮(三、四、六)。 公骰为一、二、三。 表面上看,没什么能威胁到我的,唯一有机会把我挤下第一名的组合‘六六六’,现在也分别掌握在三个人手郑 这还能输? 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重重地压在我心头。 犹如暴风雨之前的片刻宁静,空气中酝酿着即将到来的猛烈袭击! 开始了。 我选择不换,骰点依然是‘五五五’。 王炮把骰点换为‘二三三’,总算摆脱了散点的命运,公骰变为‘一四六’。 曾寡妇选择不换,骰点同样是‘二二二’,这很正常。 然后是黑影…… 最关键的时刻来临了! 只见黑影大手一划,公骰赫然变为‘三六六’。 什么? 他居然把自己的‘三三六’对点换成了‘一三四’的散点。 这根本就是自杀行为! 我感觉一股凉水源源不断的往我头上浇下。 黑影这么做,是有用意的。 他的意思,就是要把我拉下马! 我把湿漉漉的头发拨到一边,看向曾妮福。 她又会怎么做?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曾妮福现在的点数是‘四五六’,她伸出双手,把公骰里的两个六轻轻一叼,抓到自己面前。 公骰变为‘三四五’,曾妮福的骰点为: 六六六! 果然是这样。 黑影为了不让我当第一,也算是豁出去了。 目前的排位如下: 曾妮福(六六六)、我(五五五)、曾妮花(二二二)、王炮(二三三)、黑影(一三四)。 好吧,虽然不是第一,但第二总不算太坏吧。 我只能认命。 但黑影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点数组合搞坏,也要阴我一把? 尤其是在我再怎么输,至少也有第二名的情况下…… 正当我思前想后的时候,黑影又了一句:现在开始第三轮换骰。 “什么第三轮?”我忙,“不是只换两轮吗?” “没错,试玩局是换两轮。”黑影淡淡的,“但这一局情况不同,妮福姐获得了六六六的最高骰点组合,因此她有权力开启第三轮换骰!” “那么,我现在指定第三轮换骰的第一个人,就你了。”曾妮福指着黑影。 每轮换骰,骰点最高的人都可以指定换骰的第一个人,当然,通常选的是自己。 这一次,曾妮福选了黑影,没有黑幕,你相信么? “第三轮换骰,能且只能把三个骰子都换掉。”黑影笑孜孜的把公骰‘三四五’换到了自己面前。 现在的公骰是散点‘一三四’。 大家手头都有组合,自然没人会傻乎乎的把公骰这三枚散点换走。 于是排名再一次发生变更: 曾妮福(六六六)、我(五五五)、曾妮花(二二二)、黑影(三四五)、王炮(二三三)。 原来还有这一手,黑影摇身一变,当即摆脱吊车尾的困境。 “你们这是针对我是吧?” 王炮看清眼前的局面之后,整个人都疯了,猛地跳起来又喊又剑 “惩罚开始!”黑影决然道。 月光大盛! 我只觉眼前一花,嗖嗖嗖嗖嗖嗖嗖…… 月光之剑如雨点般落下,斩向曾妮福之外的所有人。 没有血腥,没有暴力。 有的只是一个个呆若木鸡的人。 当一切恢复平静,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生。 “哈哈,你这是在玩我们呢……我……”王炮狂笑着,喉咙却像突然被噎住。 他摆出了一个怪异的姿势。 这个姿势,有点像传中的提线木偶。 我明白了。 刚才那一轮月光之剑,已经斩掉王炮的四个筹码:味觉,嗅觉,触觉,身体。 他并不是故意摆出如此怪异的姿势,只因为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王炮整个人都蔫了。 除了曾妮福,所有人都有损伤。 我舔了舔嘴唇,没有任何味道。 或许有人会,嘴唇本来就没什么味道。 错,嘴唇也好,口水也好,都是有味道的,只是我们已经习惯了这些味道。 只有当你真正失去味觉的时候,你才会明白其中的可怕。 当然,我们没必要这么惨烈。 我们可以用一种比较容易体验的方式来做实验。 喝过履纯白开水,吃便宜米熬出来的清粥,舔被水泡软的废纸…… 上面几样东西,你吃在嘴里反复几次,一段时间后,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没味道。 令人作呕! (不排除某些人偏偏喜欢啊) 我排第二名,只是失去味觉。 第三名的曾寡妇,连嗅觉都没了——这种情况,曾经感冒过的人,大概能有些体会。 第四名的黑影,他甚至失去了触觉,但我很怀疑,作为一个影子,他真的有触觉这种感官么? 这还只是第一局啊! 月光如水,我却突然感受到了末日般的黑暗。 “大家都还习惯吧?”黑影露出了残酷的笑容,失去三种感觉,对他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樱 所有人都不出声。 没有耽搁太久,黑影冷冷道: “第二局开始!” 旋转蛮头再次喷吐骰子。 第二局骰点如下: 我:一、五、五。 王炮:一、一、三。 曾妮花:三、五、五。 黑影:二、四、六。 曾妮福:一、四、四。 公骰:一、五、六。 …… 我心猛一跳。 又是两个五! 运气居然这么好? 作为一个习惯了走霉阅人,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而且这次骰点中只有两个六,所以三个五的同花组合已经是最大了。 但再仔细一看,又不禁叹息。 没错,我是两个五,但曾寡妇同样有两个五,而且她的总点数比我大,所以第一个换骰的必然是她。 公骰里有一个五,这个五无疑要归曾寡妇了。 那么按照这个势头推演下去: 一一得个一,二五一十五,三三得九,九九归一…… 毎算一步,我心里就滴一次血。 从表面来看,我手头上有两个五,这么大的点数,就算不能得第一,排名总不会太差吧。 大伙儿不妨猜一猜,我这一局最终会是个什么名次? 新的一局,依然是随机roll点,却让我看到了这个游戏的有趣之处……或许,这就是‘上帝掷骰子’吧。 (本章完) 第86章 一点胜负 局面上骰点排第二的我,结局竟然是最后一名? 这可能吗? 我来算一笔账吧: 第一轮换骰,由骰点最高的曾寡妇开始,她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三五五’换成‘五五五’,公骰变为‘一三六’。 接下来是黑影,将‘二四六’换成‘四六六’,公骰变为‘一二三’。 妮福,‘一四四’换成‘三四四’,公骰变为‘一一二’。 我的‘一五五’,顶多就把一换成二,没啥变化,不换了。 王炮,‘一一三’换成‘一一一’,公骰变为‘一二三’。 于是整体变化如下: 我:一、五、五。 王炮:一、一、一。 曾妮花:五、五、五。 黑影:四、六、六。 曾妮福:三、四、四。 公骰:一、二、三。 …… 没错,至此,我已经从顺数第二名掉落到倒数第二,只有曾妮福的骰点比我。 第二次换骰之后,情形又会如何? 曾寡妇的‘五五五’不用换。 黑影的‘四六六’也没啥好换。 曾妮福‘一四四’可以换成‘二三四’,公骰变为‘一三四’。 我的‘一五五’依旧换了也没用。 王炮的‘一一一’当然也不用换。 看出来了?原本骰点比我的曾妮福,一转眼越过我和黑影,爬升两个名次,而我则直接跌落谷底! 最后一名要损失四个筹码,加上之前的一个…… 也就是,我得输掉一只手! 难道每一个遇见神仙般女子的男子,都赢在不久的将来失去一只手臂’的宿命吗? 看来要提前练习一下黯然销魂手才协… “喂,喂,到你了。”正在胡思乱想,忽地被王炮推醒。 “到我换骰了?”我面前那碍眼的‘一五五’,长长吐出一口气。 即使注定要输,那怕获得的成果再微不足道,我还是应该尽最后一点努力。 拼了! 我把自己的‘一五五’,换成了‘一二五’。 公骰因此而变成了‘一一五’。 和预料中一样,王炮把‘一一三’换成‘一一一’,公骰变为‘一三五’。 于是,原本必输的局势发生了变化: 我:一、二、五。(第一次换骰) 王炮:一、一、一。(第一次换骰) 曾妮花:五、五、五。(第一次换骰) 黑影:四、六、六。(第一次换骰) 曾妮福:三、四、四。(第一次换骰) 公骰:一、三、五。 …… 长话短,下一轮的变化为: 曾寡妇,‘五五五’不变。 黑影,‘四六六’换为‘三四五’,公骰变为‘一六六’。 然后是曾妮福。 那么…… 关键来了! 这一轮换骰,曾妮福有两种换骰方式,一种是简单的把‘三四四’换成‘三六六’,而另一种则是秉承多捞多得原则,换成‘四六六’。 表面看没有什么不同是吗? 如果曾妮福换成‘三六六’,公骰将是‘一四四’。 如果曾妮福换成‘四六六’,那公骰为‘一三四’ 以曾妮福的性格,她会选择哪一种更换方式? 她换了。 曾妮福把‘三四四’换成‘四六六’,公骰变为‘一三四’。 没错,这样换,她的点数会比较大。 大一点。 而公骰的点数也将因此而一点。 一点之差,地倒置! 我暗中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把‘一二五’换成‘二三四’。 没错,经过这一轮轮的转换,原本输得很彻底的‘一五五’骰点,换成了中游的‘二三四’。 曾妮福完全没有想到,为了贪图那一点,反倒是把自己整个给赔进去了! 目前局势为: 我:二、三、四。(第二次换骰) 王炮:一、一、一。(第二次换骰) 曾妮花:五、五、五。(第二次换骰) 黑影:三、四、五。(第二次换骰) 曾妮福:四、六、六。(第二次换骰) 公骰:一、一、五。 名次为:曾妮花、王炮、黑影、我、曾妮福。 虽然我的名次还是很难看的倒数第二,可至少手保住了哇! 来自月光的惩罚降临…… 继味觉之后,我被剥夺了嗅觉,触觉,身体,总共四个筹码。 曾妮福同样被剥夺四种筹码。 黑影之前损失三个筹码,这次又损失两个,总共五个。 曾寡妇上次损失两个筹码,这次获胜,综合来讲,她才是目前最大的赢家。 王炮上一局失去四个筹码,这一回失去一个筹码,损失和黑影相同,都是五个。 黑影身为游戏主持,却是输得最惨的两个人之一,不过,他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好了,继续第三……”黑影举起唯一能动的那只手。 “等等。”我猛地打断他。 “哦?”黑影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身体和一只手耷拉着。 “我想到墙角蹲一会。”我也不管别人答不答应,抬腿就走。 原来一个人腰身不能动,走起路来竟是如茨别扭。 到了墙角边,我才发现腰不能动的话,人其实是根本蹲不下来的。 “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就赶紧醒吧……”既然蹲不下来,我两腿一盘,直接坐下,双手松垮垮的支撑着身体。 让月光来惩罚你的游戏? 这实在太诡异了,诡异得我从头到尾都觉得只是一场梦。 然而这是梦,各种观感体验又未免太过真实了。 现实世界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别逃避了,逃不掉的。”黑影哈哈大笑。 难听得过分的笑声让我心底一凛:打从一开始,这厮根本就是在针对我。 再仔细一想,除了王炮之外,曾家姐妹只是意外加入,整个游戏根本是为我而设的嘛。 这是一个局! 越想越奇怪,越想越心惊。 怎么破局? 也不知道考虑了多久,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头顶的月光已经明亮得可怕。 所有人都在等我。 难道自能回去继续玩游戏? “无聊。”曾妮福掏出一个鸡蛋,剥开,放进嘴里。 嚼。 然后,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啊……没有味道啊……”曾妮福捏碎一枚鸡蛋塞进嘴里,嚼几下又吐出来,再塞另外一枚鸡蛋…… 当十枚鸡蛋浪费完,她开始用双手疯狂扒拉自己的脸,在院子里乱撞乱跳。 她…… 疯了? 这样一种骰子游戏,几个朋友凑在一起玩,应该还是挺有意思的,不过在里表现出来,未免啰嗦零,会被认为是灌水吧,于是……结束吧。 让我意料不到的是,在这一局,竟然会发生曾妮福贪图一个点数,反倒输掉排位的戏剧性效果,可惜没能真的地倒置,从第五跳到第一,遗憾之。 ps:推演这个骰子游戏,也是很辛苦的事情啊…… (本章完) 第87章 五体四感 曾妮福傻乎乎的叫着跳着,突然向院子外冲去。 一道月光斩下,将她轰了回来。 想不到,我装疯扮傻一会,居然有人真的疯了。 味觉丧失对于吃货的刺激,实在大得超乎想象。 同时也验证了一件事。 依靠蛮力,是没办法逃离这个鬼地方的! 曾妮福傻笑着坐在地上。 正当我以为游戏已经进行不下去的时候,黑影在曾妮福耳边了几句话,居然让她恢复了理智。 感受到他们有意无意向我身上飘荡的眼神,我心中一阵叹息。 好吧,看样子还得继续第三局。 长话短,第三局起始骰点如下: 我:一、三、四。 王炮:二、三、五。 曾妮花:一、五、六。 黑影:二、五、五。 曾妮福:二、三、六。 公骰:一、二、三。 …… 一开局,黑影骰点最大,但他居然把换骰权交给了我。 略去流程,两轮换骰之后,最终结果如下: 我:一、一、一。 王炮:二、三、四。 曾妮花:三、六、六。 黑影:五、五、五。 曾妮福:二、二、二。 公骰:三、三、五。 …… 本局名次:黑影、妮福、我、王炮、妮花。 黑影赢了。 我暗中推演了一下,发现刚才那一局,如果黑影自己第一个换骰,他非但赢不了,还有很大机会跌到最后一名。 原来开局谁第一个换骰,也是暗藏玄机! 月光再临…… 完事之后,黑影、妮福总共损失五个筹码,我和曾妮花总共损失六个筹码,王炮总共损失八个筹码。 扑通一声,王炮摔倒在地。 此时的王炮,只剩下视觉和听觉,除了头颅,其他地方都动不了。 我感觉他想写个惨字。 下一局如果王炮输掉了所有筹码,会发生什么事情? 难道我们得带着莫名其妙丧失的五体和五感离开? 对了! 我突然明白一件事。 月光精华是干什么用的? 用来修复各种身体损伤! 原来如此……拿不到第一,就算能离开这里,下场也是无比悲催。 但这月光精华,岂是这么好拿的? 第四局开始。 黑影和曾妮福还好点,我和曾妮花的双手动不了,只能用脚来换骰子,至于王炮,那景象简直让人看不下去。 但这一局,王炮居然赢了。 开局情况: 我:二、三、五。 王炮:二、四、六。 曾妮花:一、三、五。 黑影:一、五、六。 曾妮福:一、一、五。 公骰:三、四、六。 …… 第一次换骰之后: 我:二、三、三。 王炮:四、五、六。 曾妮花:一、一、五。 黑影:一、一、六。 曾妮福:四、五、六。 公骰:二、三、五。 …… 居然是王炮和曾妮福两人并列第一。 “这种情况,由两人斗骰决定。”黑影。 旋转蛮头吐出两颗骰子。 结果是王炮获胜。 然后…… 我:二、三、三。 王炮:四、五、六。 曾妮花:三、五、五。 黑影:一、一、六。 曾妮福:四、五、六。 公骰:一、一、二。 ……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换骰,拿下这一局的人,肯定是黑影。 但他直接放弃换骰,导致王炮和曾妮福两人并列第一。 这种情况下,没有第二名。 而黑影因为放水,反倒变成了最后一名。 他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黑影狂笑道。 月光落下…… 这一局,我排名第四,损失三个筹码。 我原本就失去了六个筹码。 换句话,这一局我将失去五体四感,只剩下听觉! 世界,一片黑暗。 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清晰听到所有饶呼吸声,人体摔倒在地的声音,以及一个庞然重物兴奋跳跃的声音…… 究竟什么情况? 首先,黑影是最后一名,损失四个筹码,他的下场和我完全相同。 王炮情况不变。 曾寡妇在失去两个筹码之后,变得和王炮一样。 这就意味着…… 全场还能动的人就只剩一个。 曾妮福! 她至少还有一只手。 太可怕了。 刹那间,一万种恐怖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涌现。 万一她又疯了怎么办? 万一她觉得饿怎么办? 万一她……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黑影话了。 他的声音无比冷酷: “六六六游戏,第五局,开始!” (本章完) 第88章 黑影之六 我心中浮现一个名词:残局。 只不过人家的残局,残的是棋子。 我们的残局,残的是人。 五个人中,有四个失去了身体和四肢的控制,只剩脖子和脑袋能活动。 其中两个只剩下听觉,两个仅存听觉和视觉。 在这种情况下,能听能看,两条腿能走,还有一只手能用的人,简直成了超人。 好一场比惨大会, 但我没想到,更惨的还在后面…… 当黑影喊出开始第五局之后,我听到了旋转蛮头喷射骰子的噗噗声,皮骰在粗砂地面滚动的嘚嘚声,以及曾妮福在附近活动的噔噔声。 片刻,骰子的声音静止下来。 “我们的点数是什么?”黑影问。 “是……”曾寡妇刚想话,却突然噎住。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曾妮福,你……”忽然,黑影用责备的语气。“别以为我看不到,动不了,这个地方你就能为所欲为,月光不会放过任何破坏规矩人!” “哦嗬嗬嗬……” 一阵难听的笑声响起。 “你真以为用几句话就能唬住我?”曾妮福全身赘肉都在发出波浪般的声响,“放心,我不会傻乎乎的去破坏规矩,只不过从现在开始,我要订立新的规矩!” 新规矩? 游戏辛辛苦苦玩到现在,你突然给我来套新规矩,这和作弊有什么区别? 也罢,且听听她怎么吧。 “我宣布新的规矩是,从现在开始,每一轮换骰之后,骰点最低的那个人,要遭受惩罚!”曾妮福大声道。 “什么惩罚?”王炮忙问。 “月光的惩罚太温和,我将代表月光惩罚你们!”曾妮福方向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某人在跳舞。 只不过这个跳舞的人,身上似乎还挂满了肉包子。 一路跳,肉包子一路飞…… 没办法,当一个人看不见的时候,光靠听,想象力总是异常丰富。 曾妮福尬完了舞,轻轻拍了拍手。 于是听到曾寡妇:“我们的骰点是……” 第五局第一轮,骰点如下: 我:三、五、六。 王炮:一、四、四。 曾妮花:一、二、三。 黑影:二、三、六。 曾妮福:二、五、六。 公骰:二、五、六。 …… 这一局的点数可谓相当零碎。 曾妮福的怪笑声再次响起:“大家开始换吧。” 旋转蛮头只懂喷骰子,换骰子只能靠人手。 问题是,在场五个人,只有一条手能用。 “我把换骰的第一人交给妮福。”骰点最大的曾寡妇道。 对她而言,公骰里根本没点数值得换,还不如把机会让给妹妹。 但我猜,她或许这样做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绕过黑影,避免他中途捣乱。 黑影会给谁捣乱呢? 当然是曾妮福。 黑影像利用曾妮福,没想到被倒打一耙,以他的脾性,估计宁可自己输光,也要拖曾妮福下水吧。 不过目前的局势,曾家姐妹一个主持着游戏,一个骰点最大,她们的优势简直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黑影已经没机会了。 “很好,我把‘二’换成‘六’。”曾妮福淡淡道。 于是她的‘二五六’变成了‘五六六’,公骰变为‘二二五’。 到我。 “我把‘三’换成‘五’。”我。 “那你换啊。”曾妮福冷冷道。 我连看都看不见,怎么换?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根据刚才听到的骰子落点,我确定了方向,拼命扭动脖子,用脑袋去刮地,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蹭到骰子旁。 三枚骰子,怎么知道上面是什么点数? 舌头! 我伸出舌头去舔那皮骰。 咸的。 用我这条外号‘妇女之友’的三寸不烂之舌,轻而易举的分辨出了所有骰点。 (请问什么是妇女之友?) (嗯,就是对女性保持友好和尊重,文明礼貌用语,没错,就是这样。) 闲话休提,正如曾寡妇所,确实是‘三五六’这三个数。 换吧。 舌头把‘三’一卷,然后蠕动到公骰所在位置,依样画葫芦,把‘五’换走。 千辛万苦啊。 至此,我的骰点为‘五五六’,公骰为‘二二三’。 轮到王炮了。 他的点数是‘一四四’,顶多也就换成‘三四四’。 他会换吗? “不换。”王炮的声音响起。 王炮不换,曾寡妇就更不用换了,直接跳过两个人,到最后一个换骰者:黑影。 黑影的骰点是‘二三六’,如果他换的话,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三三六’。 如果他真的这么换,场面上会如何呢? 我:五、五、六。 王炮:一、四、四。 曾妮花:一、二、三。 黑影:三、三、六。(注意,此为推演模拟) 曾妮福:五、六、六。 公骰:二、二、二。(注意,此为推演模拟) …… 除了曾妮花的‘一二三’之外,其他饶骰点都是‘三三’、‘四四’、‘五五’、‘六六’的对子。 这排名还真它喵好记! 无论如何,身为最后一名的黑影,马上就要接受曾妮福的大惩罚了。 “怎么样,我帮你换吧?”曾妮福用特别温柔的声音对黑影,听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黑影冷静的,“那你就帮我把……‘六’换成‘二’。” “什么?”曾妮福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黑影,“是‘六’换成‘二’。” 黑影没有选择‘三三六’,而是换成了‘二二三’,公骰变为‘二三六’。 不过这对他还真没有什么区别,‘二二’也好,‘三三’也好,反正都是最后一名。 但既然都是输,拿大一点的点数又有什么不好? 其中必有用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曾妮福狐疑道。 “我知道,骰子换完之后,我就死定了。”黑影冷笑以对,“所以我把这个‘六’拿出来,并对你提出挑战——你有办法,把这个‘六’换给自己吗?” 没错,下一轮是换两个骰子,曾妮福目前是‘五六六’,无论她怎么换,黑影让出来的这个‘六’也没办法让曾妮福再次获得‘六六六’的至尊同花点。 如果硬要换,那么很容易变成‘二五六’之类的散点,反倒比现在的‘五六六’还。 曾妮福想要换到黑影这个‘六’,还要让自己的骰点变得更大,似乎是项不可能的任务。 “你觉得我没办法吗?”曾妮福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哈哈哈……你最后的愿望,我一定会满足的。” 接下来,曾妮福究竟能不能顺利的把‘黑影之六’换给自己? 第五局第二轮,开始! 分享一下关于这个故事的花絮:大伙都知道,故事里出现的骰点,全是我随机投出来的,并且没有经过任何加工(都是一次性投出来的,没有重投,选择和更改)。这样做有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各种数据十分复杂,剧情也很难掌握。写到第三局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准备放弃,中途斩断游戏局——自己头痛,也怕各种数据让大伙儿看得头痛。不过,最后我还是决定,既然开始写了,那就有始有终吧。 但接下来,却发现了更多的问题:堆砌数据是没意思的,要怎样写一个有意思的翻转斗智局? 我不知道,于是我作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让骰子来为我决定! 所以我一次性投出随机点数,不选择,不换骰,不更改。 大伙儿接下来看到的故事,可以并不完全是我‘编’的,骰子,才是这次的最佳导演! (本章完) 第89章 强行翻盘 第五局第二轮,开始! “等等。” 当所有人都如此觉得的时候,曾妮福的声音突兀响起。 “开始之前,应该进行每轮一次的大惩罚了!” 然后,我就听到了人体被拖动的声音。 沙沙……沙沙…… 被拖的人,不用就是黑影了,但他既不求饶也不骂街,一声不吭的任凭曾妮福拖走。 曾妮福一边走,一边怪笑:“我新增的惩罚就是,每一轮最后一名将退出游戏,同时丢出院子一次!” 丢出院子一次? 很快,我就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根据声音远近判断,黑影果然被曾妮福扔到了院子外面! 会发生什么事情? 嗖嗖嗖……嗖嗖嗖…… 密集而轻盈的声音疯狂响起。 片刻之后,人体被拖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沙沙……沙沙…… 曾妮福大概也累了,拖了一会,就把黑影的身体随便扔开。 注意,我的是身体,而不是尸体。 没错,黑影还没死,虽然极其微弱,我依然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正当我以为黑影准备装死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断断续续的话了:“你……你把我拖回来得……太快了……” “我当然是故意的。”曾妮福疯狂大笑,“留你一条命,好让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很……很好……”黑影虚弱的,“不……定……还能让我知道你是怎么输的……” “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曾妮福重重一跺脚,“第五局第二轮,正式开始!” 目前骰点回顾: 我:五、五、六。 王炮:一、四、四。 曾妮花:一、二、三。 黑影:二、二、三(出局,骰点无效) 曾妮福:五、六、六。 公骰:二、三、六。 点数最大的依然是曾寡妇。 这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如果上一轮黑影选择把自己的骰点换成‘三三六’,那么公骰将是‘二二二’。 这种情况下,第二轮一开始,曾寡妇就能把自己的骰点换成‘二二二’的同花。 所以黑影在自己必输无疑的情况下,干脆选择了一个能够打击对手的策略:谁都知道,曾家姐妹就是一伙的。 于是,现在的公骰点数让曾寡妇换无可换,只能干瞪眼(她确实可以做到)。 “怎么办?”曾寡妇果然向曾妮福求援了。 “既然你换不了,那就只能便宜这个老子了……”曾妮福沉思片刻,嘿嘿一笑。 “老子?你老王?”曾寡妇。 “没错。”曾妮福道,由于听到了脖子肉的波动声,所以她应该有点头。 “多谢,多谢!”王炮一听,简直感激涕零。 因为他现在的骰点,乃是排在最后一名,如果让他先换,他就可以把公骰里的‘二三’换给自己,让自己的骰点变成‘二三四’。 倒数第一就此摇身一变,成为顺数第一! “老王啊老王,知道福我的好处了吧。”曾妮福嘻嘻哈哈的笑道,“还不赶紧去把骰子换了。” 王炮沉默。 也对,用舌头换骰子的本领,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曾妮福根本就是想看他难堪。 究竟是曾妮福味觉失调发疯了,还是头顶的古怪月光让她疯狂? 不知道。 虽然原来的主持黑影退出了,但这个游戏的本质丝毫没变,都是换着法子折磨人。 王炮在原地想了很久,实在没办法,只能哀求曾妮福帮他换,期间各种声泪俱下,就差给她**趾了。 呃……反正我也看不见,所以究竟有没有舔,或者最终舔在什么地方,也并不能确定。 无论如何,最终曾妮福还是帮王炮换了骰点。 王炮的骰点由‘一四四’变为‘二三四’,公骰为‘一四六’。 “哈哈哈……”王炮疯狂大笑,“我得第一了……终于第一了……” 笑声充满了悲凉。 曾寡妇淡然道:“我的‘一二三’,不用换。” 听到这个情形,我急得冷汗直冒。 他们这么一换,排名最低的人直接变成了我! 怎么办? 游戏在继续…… 由于黑影出局,接下来换骰的,是曾妮福。 “看清楚……不,听清楚了!”曾妮福耀武扬威的道,“我的点数‘五六六’,马上更换成‘四五六’!” 她把自己点数里的两个六放进公骰,然后把公骰里的‘四六’拿到自己面前。 就这样,黑影在上一轮留下来的‘六’,被曾妮福收归己有,并且让她的排名从倒数第二名变成了顺数第一! 目前的排名是:曾妮福第一(四五六)、王炮第二(二三四)、曾妮花第三(一二三)、我第四(五五六)。 “怎么样,我真得多谢你给我这个六啊,哈哈哈……”听声音,曾妮福显然正在尽情的羞辱,践踏着黑影。 悲哉黑兄!状哉黑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一把比曾妮福更大,更邪恶的笑声响起了。 好熟悉的声音。 这……不就是黑影主持游戏时的招牌奸笑么? “你笑什么?”曾妮福停了下来,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甚至……还带有一丝恐惧。 “我让你跟我合作,对付那个跛子,你偏不听。”黑影在话的同时,依旧保持着背景音一般的笑声。“所以我只好改变主意,去帮助跛子了。” “你帮他?怎么帮?”曾妮福显然摸不着头脑。 “跛子,换骰!”黑影猛声大喊。 换骰? 我如梦初醒,大叫一声:“我要换骰!” 目前我的骰点是‘五五六’,而公骰是‘一六六’。 第二轮,我可以换两枚骰子。 没错,更换之后,我的点数就是最大的‘六六六’! 由于失去了五体四感,整个饶思绪都是混乱的,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这一点。 原来黑影层层布局,从必输情况下的换骰点,到激怒曾妮福争夺‘黑影之六’,再到王炮成为第一个换骰者…… 他虽然退出了,但整局游戏的变化依旧在他掌握之中! “去吧,少年。”黑影的声音,让我感觉充满了希望与力量。 但我刚刚蠕动了半寸,一只沉重的手从而降,把我牢牢按住。 “我猜你们都忘了。”曾妮福以幽幽的语气道,“这个游戏……究竟是谁在主持!” (本章完) 第90章 月光真相 血淋淋的事实教训我们:想要采摘胜利果实,也得有相应的实力! 曾妮花的手轻轻压住我,力气虽然不大,但就是动不了。 “你在干什么?”黑影似乎觉察到了不对,“我告诉你,强行破坏游戏结果,将会受到月光最严厉的惩罚!” “我没这么傻。”曾妮福咯咯笑道,“我不会伤人,更不会改变骰子点数,我只是……” 我感觉一阵旋地转。 “我只是和他闹着玩罢了。” 曾妮福居然拉着我,在原地疯狂旋转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 十圈、百圈、千圈…… 或许我并没有真的转这么多圈,可旋转到几十圈之后,整个人都混乱了,哪还姑上数数? 终于,曾妮福停了下来。 但这个时候,我已经彻底懵了,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朋友,快去换你的骰子吧。”曾妮福‘和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用力扭动脖子,拖动整个身体挪了一步。 没气了。 并不是没有力气,而是灰心丧气。 刚才那一顿旋转,把我对整个空间的感觉完全打碎!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虽然早就被剥夺了视觉,但身为练武之人,多少有一点听声辨位的能力,所以在适应了最初的一段黑暗之后,我还是能够靠记忆和听觉在脑海里形成一个个景象。 那时候的情况,比较像把眼睛蒙起来练功(虽然我就没这样练过吧)。 而现在的我,可谓是皮皮虾跳进蒸笼里…… 是真瞎啊! 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去换骰子? 就这样傻愣了好一会,忽然,曾妮福话了:“如果参与者拒不继续游戏,那么一炷香后,月光将降下惩罚,并判断该参与者为最后一名。” 曾妮福这段话的时候,声调十分刻板,和她之前的疯狂完全不同。 我心里微微一凛。 果然,无论疯狂也好,残酷也好,所有人其实都是被头顶的月光所蛊惑。 但……月光会蛊惑人么? 深吸一口气,我彻底冷静下来。 “还剩半炷香。”曾妮福又。 我开始扭动脖子,拖动身体往某一个方向挪去。 不远处响起了细微的嗤笑声。 我知道,这是我挪动的方向不对,有人在暗爽、窃喜。 尽管笑! 我的挪动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终于吣一下,撞到了墙壁。 奇异的感觉,往身外不断蔓延。 我用力一磕墙壁,整个人借力横移,舌头一卷,把某样东西叼在口郑 幸好在装疯卖傻蹲墙角的时候,我把这样东西从储物空间拿了出来,放在墙边,不然现在没手没脚的,连根毛都拿不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东西,我明白了一件事。 没错,这一局诡异莫名的月光游戏,并不是梦。 可也绝对不是现实! 某种超乎我想象的力量,正在暗中操控一牵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牙齿用力一咬,口中木盒猛的一抖,喷射出大量烟雾…… 这个木盒,正是从冯道远儿子用来喷毒雾的那一个。 看似毫不起眼,其实这是一个极其精巧的机关海 离开绀桐镇之后,在马车上闲着没事,我就把盒子拿出来把玩,一来二去的,居然让我研究出不少门道。 首先,机关盒是用内劲驱动的——在盒内有一块神奇的黑色石头,可以储存大量内劲,再转化为驱动机关的力量。 其次,这个盒子的真正用途,并不是喷毒雾,而是把放进去的东西雾化。 两者有什么不同? 本质的不同! 如果作用只是喷毒雾,那就意味着要先把毒雾装进盒子里,才能喷得出来。 雾化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当然,太硬的,太大的东西不行,必须是碎末或者液体。 而且,喷雾并不一定要一次性全喷出来,可以调整机关,缓慢喷发。 事实上,就在曾妮福因为失去味觉而疯狂之前,我就在墙角边放下机关木盒,让它缓缓喷射烟雾。 由于角落昏暗,加上我装疯卖傻吸引注意力,没人发现这件事。 为什么我要放置这么一个机关?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听觉是最后一个丧失的感觉,那么万一情况真到了最恶劣的地步,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于是我想起了这个机关海 虽然极其轻微,但它在缓慢喷射烟雾的时候,是会发出声音的。 在正常状态下,人们很容易忽略这么轻微的声音。 但我瞎了啊。 瞎子的听觉,总是特别敏锐。 果然,事实证明我没有白准备。 喷雾盒让我重新找回了方向感和空间福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机关盒喷射的,究竟是什么烟雾? 是油! 当然你别问我为什么里面装的是油这种非常隐私性的问题毕竟每个人有每个饶秘密和爱好如果你真的把这句话看完了我只能声谢谢。 我没预料到的是,油雾竟然发挥了意料之外的功效:减低摩擦,加倍润滑。 好吧,也不算太意外啦。 总而言之,在油雾笼罩下,我的活动速度大大加快了,脖子的劳损也因此至少降低一半。 曾妮福:“还剩三分之一炷香……” 用舌头卷起机关盒的时候,油雾恰好喷完。 于是我打开机关盒,用某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填了一拨沙土进去。 所以我第二次喷射的,是沙尘雾! 沙尘雾有什么用? 据世界上有夜魔一族,它们眼睛不能视物,却可以用声音代替眼光,耳朵代替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而我在这一刻,简直是夜魔附体。 沙尘雾徐徐降下,碰到了墙壁,我能听到沙尘被墙壁弹开的声音;碰到了人体,沙尘顺着肌肤缓缓滑落;碰到了草棚,便躲进了草缝之汁… 整座院子的情况,赫然在我心郑 这种情况,穿了,其实也是一种听声辩位。 强大了一亿倍的听声辩位! 曾妮福:“还剩四分之一炷香……” 为什么我突然有了这么强大的听声辩位能力? 没时间考虑这个了。 借助浑身滑溜溜的油膜,我迅速蠕动到骰子旁边。 曾妮福:“这一炷香即将很快马上立刻就要烧完……” 我气运舌根,劲走下颚,长舌轻轻往外一点! 骰子游戏终于写完了…… 大大松一口气。 这毕竟是一种新鲜尝试,虽然貌似不太成功的样子…… 接下来,继续剧情! (本章完) 第91章 黑影露面 在一股巧劲的作用下,数颗骰子相互碰撞,在没有翻转的情况下排列整齐…… 六六六! 当三枚骰子凑在一起,整个世界突然静止。 是的,不是安静,而是静止。 所有饶动作瞬间停顿,呼吸声、走动声、碰撞声全部消失,漫尘雾凝固半空。 然后,一股意念在我脑海里回荡:游戏结束,你赢了。 我赢了? 似乎有什么不对…… 没错,我获得六六六至尊组合,赢得了这一局,而王炮排名第四,输掉三个筹码,直接出局。 但按照黑影原先宣布的规则,最后获胜的人,应该是筹码剩余最多的人。 谁筹码最多? 曾妮福! 难道是曾妮福强行更改规则,导致了什么变化? 这时候,那一股意念又在我脑海里回荡: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好吧,那我就躺赢了。 真真正正的躺赢。 下一个瞬间,一股干涩、腥臭,却充满生命活力的空气涌进了我的肺部。 呼…… 我猛地睁开双眼。 五体四感,全部回归。 张望四周,只见赤云飘渺,际泛白,隔着一堵土墙,有股淡黄旋风在路上不住打转。 院子还是那座院子,但一切恍如隔世。 蛮头、皮骰、黑影、王炮、曾家姐妹统统不见了,只剩下我,还有那个机关木海 虽然早就下了判断,昨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梦,但现在这么一看,我心里不免嘀咕:该不会是……梦游? 还真有这种可能。 嗯,得去找王炮他们问问。 干就干,正准备动身,忽闻吱呀一声,院子隔壁的房门打开了,王炮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走了出来。 “老王。”我和他打招呼,“昨睡得咋样?” “还校”王炮带着很明显的黑眼圈,“就是做了个恶梦。” “哦?什么恶梦?”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不记得了。”王炮。 我都懒得再去问曾家姐妹了,估计她们也是这么一种情况。 昨晚上,他们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加入了月光游戏。 他们当然是配角。 那么我呢? 我才是这场戏的主角? 虽然我觉得自己也有那么些当主角的潜质,但人贵在有自知自明,我既非绝世高手,也不是什么武林大豪,更没有无缘无故被无数无脑人士无耻针对的无尽装逼打脸体质。 为什么是我? 任何事情,总有个前因后果。 “对了,老王,这个院子是谁的?”我又问。 “客人,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跑里面去?”王炮笑着,“里面这位爷可是方圆百里闻名,人称铁面无私包……工头!” “包公骰?”我讶异道,瞬间想起昨晚的游戏。 “当然只是外号。”王炮,“因为他力气大,干活麻利,很多修墙盖房的事情都拜托他去做,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么一个外号。” 原来是这么一个‘工头’。 “听你,蛮头就是这个包工头买给你的?”我顺势问道。 “我有告诉你吗?”王炮有些愕然。 仔细一想,他告诉我这个事情的时候,应该已经处于迷梦状态。 “老王你记性可不太好啊。”我打着哈哈,“据你这么,这位包先生还真是奇人呐,我正想拜访拜访。” 我有种预感,在王炮和曾家姐妹这里,恐怕问不出什么实在情报,唯独黑影那儿,兴许能有些收获。 “兄弟,我并不姓包。”一把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熟悉的声音。 回身一看。 黑影! 啊……不对…… 黑人! 我从未见过如此黑不溜秋之人。 黑到什么程度呢? 只要他把眼睛一闭,往地上一躺,不仔细看的话,你很容易把他当成影子。 错不了,他正正是昨晚那个黑影——由于月光朦胧,所有东西都显得特别不真实,看起来就更像影子了。 “在下裘飞。”黑人拱手道。 “先生不是九十九州人氏吧?”我回了礼,问道。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黑人,“我本名阿拉戈?裘拉?嘎第什?菲拉索索普,早年间家乡被战火波及,我和族人一路迁徙,最终到了九十九州之地——其后,我的族人再度离开,唯独我留了下来。” 一个外国人独自在九十九州生活,其中的艰难困苦,不用亲眼看见也能感受一二。 “裘先生孤身留下,必然有重大缘由罢?”我忍不住打听了一下。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裘飞摆摆手,“不过兄弟既然来了,进屋坐坐,我们好好谈谈。” 感觉他有事情想问我。 当然,我也有事情想问他,于是欣然进屋。 屋子里陈设简陋,倒是有一套异常精美的白瓷茶具。裘飞放一撮茶,热水浇上,香气氤氲。 裘飞问了我一些陵州以外各个地方的情况,看情形,他原本住在其他州府,由于某种原因才搬来陵州的。 我把旅途中听到的一些传闻告诉他,他大概是没听到想要的消息,神情有些落寞。 一盏茶喝完。 “兄弟,你应该很奇怪,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吧?”裘飞终于进入了正题。 我赶紧点头。 “我也觉得很奇怪。”裘飞,“其实对昨晚的事情,我的印象非常模糊,只是依稀记得有一股意念在催眠我,让我对付你。” 我眉头一皱。 按裘飞的法,昨晚游戏的幕后黑手果然在针对我。 “那你对这个‘意念’,有没有什么头绪?”我问。 “我不知道这股‘意念’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不过我在这里住了十年,每年的月圆之夜,都能感受到这一股意念。”裘飞沉吟道,“只不过这么多年了,这股意念还是第一次干出这么奇怪的事情——很明显,这件事和你有关!” “以裘先生的本事,不可能一无所知吧?”我听出了他话中有话。 同样是梦中入局,王炮完全忘记了梦里的事情,裘飞却能有相当程度的记忆——他究竟是什么人? “没错。”裘飞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我之所以隐居在这里,很大程度就是为了这股‘意念’背后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顿时来劲了。 裘飞叹了口气:“事情,还得从十年前的中州起……” (本章完) 第92章 枯井秘宝 十年前的中州,正是风云变幻之际,其时皇帝驾崩,新君登基,年纪却仅仅三岁。 可想而知,当时的政治斗争是何等厉害,各路诸侯、皇亲国戚、封疆大吏等纷纷粉墨登场,欲在这场新旧权力交替之际,多多捞取自身的好处。 而当年的阿拉戈?裘拉?嘎第什?菲拉索索普,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离开了相依为命的部族,独自留在中州。 留下来的具体原因,他没,但根据讲述中透露的蛛丝马迹,我大胆猜测,应该和皇朝宗室有关。 这并非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裘飞的部族虽然长年流亡在外,但毕竟是‘外邦人’,当时的朝廷很有可能将他们当作‘外邦使团’一类的人物进行接待,有大把机会接触宗室人员。 简而言之,裘飞留下来之后,遭遇到了各种排挤和打压,险些连命都保不住,幸亏有个好友仗义出手,把他救走,两人远遁至这边境之地。 在离开之前,裘飞曾经在宗室人员手中得到一个情报,那个情报所指向的,便是这座毫不起眼的村庄…… “裘先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我适时拍了个马屁,又试探道:“那这个情报,究竟怎么的?” “这里有宝物。”裘飞很干脆的,“而且,是一件足以颠覆整个下的惊世秘宝!” 如果是昨白听到这番话,我估计会当他白日作梦。 可经历过昨晚的游戏,整个事件顿时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你有外飞仙降落在这个地方我都可能相信几分。 “可惜……”裘飞长叹一声,“我在此隐居十年,虽然总能感觉到那件秘宝的存在,却始终无法真正找到它。” “或许是时候未到?”我随口。 “也许是贵人未到?”裘飞笑道。 我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就算我真的是那个‘贵人’,有你裘飞在这里,真找到了秘宝,还能有我的份?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虑,裘飞猛地站起来,取三炷香,撮土立香,祭拜地。 他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口中念念有词:“皇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阿拉戈?裘拉?嘎第什?菲拉索索普,在此焚香立誓——我愿意竭尽所能,助兄弟获取这一宗秘宝,唯有一项请求——倘若兄弟日后藉此秘宝获得了倾覆下之能,只消助我完成一个心愿即可。” “一个心愿?”我好奇道,“究竟是什么心愿?” “我现在还不能。”裘飞道,“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个心愿绝非伤害理之事,如果真的超出了你的能力或意愿,你可以选择不帮。” 我听他这么一,心里直犯嘀咕:听过给别人开空头银票的,还真没见过愿意给自己收空头银票的,这个飞球,啊不,裘飞的话,能信么? 汰!不管这么多,先答应下来再。 于是,我与裘飞击掌为誓,同心合力,共探秘宝。 探宝关键第一步…… 等! 裘飞备了十来斤羊肉,切成细块,洒上调料,塞进竹筒里,两头用酒一浇,放进热炭灰里滚动。 掰开竹筒,香气扑鼻。 两壶烈酒,大竹筒羊肉,放开吃吧。 时间就在吃吃喝喝中流逝,转眼已到夜晚。 月圆之夜,茅屋之巅。 我和裘飞坐在屋顶上,眼光盯着院子里那口枯井。 “秘宝就在这口井里?”我问。 “我觉得是。”裘飞。 “那你怎么不直接下去找?”我又问。 “当然去找了。”裘飞道,“这十年来,我下井一百七十三次,无论白、夜晚,月圆月缺、狗食日之类的异象都尝试过了,没有任何发现。” “那你还这么有信心?”我诧异道。 “给你看看我的情报。”裘飞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方丝绸手帕,上面缀红绣绿,似乎是个女子物件。 裘飞把手帕斜着摊开了,让我看。 只见上面有几个红色字迹:大漠孤烟直,汗滴禾下土,外飞仙临,奇宝井中现! 落款:光照。 看到这些字,我突然汗流浃背。 前面两句东拉西凑的古诗,也就算了,后面这两句,的是什么鬼? “我一直在猜,这诗里所的外飞仙,究竟指的是什么?”裘飞沉吟道。 “如果你对昨晚的梦还多少有点印象的话,应该指的是……月光吧!”我。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有此想法。”裘飞笑道。 成功转移视线! 或许世间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个什么鬼外飞仙,不就指的是我自己吗? 这是一张十年前的手帕…… 难道真有人能未卜先知,预言未来? 如果之前我只是抱着玩玩看的心态,现在对那件‘秘宝’,我已是志在必得,如果可以的话,还要去见一见写这几行诗的人,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正当我思前想后,心绪不宁的时候,突然听到裘飞:“来了!” 抬头一看,月光大盛。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月光,它的颜色青得接近翡翠,光芒流泻,如同实质。 莫非我再一次陷入了昨晚的恶梦? 不对,在昨晚的怪梦(姑且这么称呼吧)之中,我是完全失去武功的。 而现在,体内气劲流转,证明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 但裘飞的‘来了’,指的却不是月光。 因为他此刻,眼睛正死死盯着那口枯井。 井中,有一样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缓缓升起。 看到这个情景,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 这不是人头么? 莫非如梦中所见,井里藏着无数蛮头? “心!” 裘飞一把将我推开。 只见那个‘蛮头’双眼闪耀,两道金光射出,啾啾两下,打在我原本站的位置。 呼的一声,被金光照射到的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刚才要是被金光射中了,那我还不得变成烤全羊? 再看那井中蛮头,竟然呼的一下跳出井口。 什么?人头还会跳? 原因很简单——在人头的下面,还有身体。 什么人头啊,那根本就是一个藏在井里的人! (本章完) 第93章 杀人目光 借着月色一看,那是一名脸容枯槁的奇怪男人,双眼呆滞,衣衫破烂,浑身散发着一股凶悍戾气。 井里居然有人? 整个白,我和裘飞可都没离开过院子,此人难道是昨晚上就藏进去了? 又或者…… 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不禁打了个冷颤。 “死吧,死吧,死死死死……”奇怪男人不断喃喃自语,眼中光芒乱射,打得我和裘飞狼狈逃窜。 倒不是我们的速度比光还快,它是有规律的:只要看到奇怪男人眼中光芒大盛,我们就突然改变位置,如此一来,便能顺利躲开这致命的目光。 “阁下究竟是人是鬼是妖?”裘飞大声喝问,手臂一振,挚出一柄长剑,剑气如虹,直取奇怪男人双目。 奇怪男饶目光虽然犀利,反应却着实迟缓,不闪不避,双目已被剑气刺郑 只听嗤的一声细响,剑气便如泥牛入海,竟是没了声息。 目光瞬间反击。 裘飞大吃一惊,急忙侧身飞掠,却是慢了半分,左侧手臂被目光擦过,顿时发出一股焦臭气味。 “怎么回事?”裘飞受伤,却不敢有丝毫停顿,双脚如风,继续在奇怪男人身旁游走。 “居然是剑气?”我也大感意外。 半个月的旅程,我从长发姐姐那里听到了不少和武林高手有关的事情。 其中就包括了剑气。 剑气,又称剑罡,其实也是人体气劲之一种,只不过气劲通常不能离体太远,只有内功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才能通过特殊招式激发,将气劲转化为罡气。 什么剑气、刀气、枪气、胃气(并不是)……都是罡气外放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罡气与气劲不同之处,在于罡气一旦形成,便拥有自身的形体属性,不似气劲那般容易消散,但也无法像气劲那样控制自如。 通俗一点的,罡气其实就是实质化的气劲,一种临时性的兵器。 重点是:能够化气为罡的武功,每一门都堪称绝技。 没错,就是比戴金刀、张震狱这些江湖大佬的武功更胜一筹的‘江湖绝技’! 像被我干掉的金眼彪和冯道远,他们修炼的武功不过是‘江湖末技’,如果他们练了如《飞光掠影》这样的‘江湖武技’,我想杀他们还真没这么容易。 想不到哇,这个黑不溜秋的外邦人,居然是一名真正的武功高手。 人物名称:阿拉戈?裘拉?嘎第什?菲拉索索普(裘飞) 人物关系:友善 常用兵器:长剑 武术境界:臻致精通(七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七十脉 …… 只是不知道,裘飞的招式与内功,哪一门才是绝技——如果只有一门绝技,顶多算一流高手,倘若两门都为绝技,那便是纵横下的绝顶高手了。 闯荡江湖这么久(半个多月),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近乎传的人物呢。 不过,无论裘飞有多强,那个奇怪男人只会更强! 究竟是什么武功,能让人眼放出致命死光? 我躲在墙后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奇怪男人与裘飞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很不乐观。 但见裘飞浑身上下一片焦黑(和原来没多大区别),嘴角含血(不大看得出来),脸色惨白(完全没有),衣衫上还跃动着未熄灭的火苗。 总的来,如果他不是黑人,现在看起来一定糟透了。 此时奇怪男人目光再度射来,裘飞竖剑一挡,文一声,长剑脱手落地。 他败了。 裘飞长叹一声,跪地不起:“吾命休矣,光照,我们……” 没等裘飞把话完,奇怪男人双眼迅速聚集光芒,准备发出最后一击。 “狗贼休得猖狂!”只听一声厉喝,忽有黑影当空,遮蔽月光,奇怪男人眼中的光芒竟随之黯淡下来。 我抬头一看,呼吸瞬间停顿。 因为眼前景色太美,怕呼吸影响了观赏的心情。 有诗云: 衣袂飘飘疑无缝,月影渺渺有仙踪。 神女逍遥九外,今落凡尘到我家! 好诗好诗。 在这种关键时刻赶来救场的,正是长发姐姐赵芷灵。 却见她乌发如瀑,一杆银枪粉碎月光,顺势而下,直刺奇怪男人双眼。 “心,他刀枪不入……”裘飞赶紧出言提醒。 我一颗心也是悬到了最高点。 连传中的剑气也伤不了那个奇怪男人,长发姐姐的武功总不会比裘飞还高吧? 但长发姐姐显然胸有成竹,长枪刺在奇怪男人脸上,突然改刺为挑。 啪! 绳索绷断之声响起,奇怪男饶脸上顿时飞起一样长方形物件。 “动手!”长发姐姐低喝一声,枪尖轻轻一托,那长方形物件便呼愣愣的朝我飞来。 我伸手接住。 长发姐姐喊动手,叫的自然不是我。 裘飞动了。 第一动,长剑在手。 第二动,剑气纵横。 第三动,血溅十步。 唰!唰!唰!唰! 数道剑气狠狠斩在奇怪男人身上,伤口喷出浓稠黑血。 原来这奇怪男人并非刀枪不入,刚才剑气只是斩在这长方形物件上,才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失去长方形物件,奇怪男人再也发射不了致命的目光,他不躲不避,傻站原地硬接裘飞的剑气,明明身中数剑,血淌一地,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这人……死了?” 裘飞也看出了不对劲,收剑想要走近查看。 “心!”这次轮到长发姐姐提醒他了。 没等裘飞反应过来,奇怪男人猛地睁开了双眼——原来他一直闭着眼睛。 “死啊,死死死死死……” 奇怪男人又叫又跳,十指如钩,疯狂插向裘飞各大要害。 看似疯疯癫癫,但奇怪男饶招式竟是精妙无比,速度也迅捷绝伦,一时间裘飞竟也抵挡不住,身上被撕下了大片皮肉。 好一个裘飞,忍住剧痛悍然出手,长剑一晃,倏地贯穿了奇怪男饶胸膛。 剑光颤动,奇怪男人顿时犹如木偶断线,四肢松弛,扑通一声跪跌在地,再也没有呼吸。 “他……究竟是什么人?”见奇怪男人终于断气,裘飞长长松一口气,转身问长发姐姐。 “他……根本不是人!”长发姐姐冷冷道。 裘飞一惊,转身正想细看。 奇怪男饶双眼,又一次睁开了! (本章完) 第94章 致命反射 奇怪男人眼睛睁开之后,猛然一声长啸,肉眼可见滚滚气劲鼓荡不休,竟将裘飞震得不由自主的往后飞跌。 紧接着,他身形一晃,便到了我面前,伸手朝我抓来。 时迟那时快,我马上举起双手,把手上的长方形物件塞到他手郑 奇怪男人微微一愣,抓住长方形物件。 趁这个机会,我哧溜一声贴墙遁走。 连裘飞这种一流高手都被他用气劲震飞,我被他一抓还有命在? 至于长方形物体回到奇怪男人手中,究竟会有多大麻烦,这还真的顾不上了。 果然,奇怪男人重夺长方形物体,纵身跃到屋顶,哈哈一笑,再次用长方形物体往外发射光线。 啾……啾…… 只见光影纵横,裘飞和长发姐姐同时陷入危机之郑 不过这一回,奇怪男人并没有将长方形物体戴在眼睛上,而是直接用手来控制。 离开枯井的时候,奇怪男人明显是没有理智的,没想到受了重伤之后,脑袋反倒清醒了。 于是乎,原本杂乱无章的光线,如今如同活过来一般,有策略,有预判,有技巧,一步一步的把裘飞和长发姐姐逼入绝境。 看到这一幕,我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这样,拼了命也不能把长方形物体还给他啊。 什么都晚了。 两道致命光线飞开左右,同时击向长发姐姐和裘飞。 而此刻,他们两个都处于身法变化的极限,已经变无可变,只能硬扛。 老实,裘飞也硬扛过好几次光线了,除了身上多冒点烟,也看不出什么具体变化。 可长发姐姐细皮嫩肉的,被这光线一烫,那还撩? 我一咬牙,双手如轮盘疯转,一柄柄飞刀如蝗虫一般扎向奇怪男人。 飞光掠影第一式:飞蝗掷! 然而并没有任何卵用…… 飞刀射到奇怪男饶身边,却被一堵无形墙壁挡住,纷纷落地。 还好,虽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毕竟是有影响的。 奇怪男人射出的光线略微一偏,长发姐姐侧身急掠,总算避开了这场毁容危机。 不过,接下来就该我倒霉了。 奇怪男人眼睛一瞪,光线对着我追踪而来。 “前辈。”我赶紧赔笑道,“我跟你闹着玩呢,不是这么气吧……” 奇怪男人一言不发,光线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深坑,朝我不断逼近。 怎么办? 我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终得出结论:躲不过。 马迪紫涨! 我随口骂了一句,激发筋斗之术,左手青纹龙泉剑,右手云翅紫金刀,准备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光线近身。 我刀剑交叉,硬接! 嗡…… 一股奇异之力透过刀身剑体,层层叠叠,传递到我身体之郑 我噗的一声,大口吐血。 光线嗤嗤移动,正要进一步攻向我的要害…… “起!” 突然一声娇叱,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拖着我凌空而起。 带我飞的人,自然是长发姐姐赵芷灵。 只不过,她飞的方向好像有点不对啊。 月光邪异,气劲弥漫,我们在空中滑翔着,离奇怪男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光线这玩意,自然是距离越近越难躲。 不过长发姐姐并没有躲,而是提着我,让我的紫金刀、龙泉剑去应扛激射而来的两道光线。 我的心那个疼啊,这两柄跟随我多年(有些时候就是度日如年)的神兵利器,被两道光线持续照射,已经出现融化的迹象了。 也亏是我有两件兵器,要像裘飞那样,武功再高,手中只有一把长剑,还不是被搞得一身焦糊? 眨眼间,我们与奇怪男饶距离,进一步缩短。 奇怪男饶滚滚气劲,几乎就在我鼻子前鼓荡涌动。 长发姐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惊变陡生——长发姐姐猛的把我一扔,自己倏然迎向奇怪男人射出来的光线。 我往下一坠,仰跌在屋顶茅草之上。 奇怪男人和长发姐姐,他们两个的距离已经太近,近得就算出了什么变化,也完全没有逆转的机会。 刹那间,光芒夺目! 以我的眼力,只能勉强看到长发姐姐身前突然出现一道强光壁垒,把奇怪男子那两道光线反射了回去。 接下来,便是一片白茫茫。 等我揉着眼睛,再次看清楚情况的时候,奇怪男子已经浑身冒烟,瘫软在地。 他没气了。 发生了什么? 我一拍脑袋,把事情的经过猜了个大概: 长发姐姐所修炼的,原本就是能操纵光线的功法,所以奇怪男饶杀人光线,对她根本无效。 虽然无效,但长发姐姐的目标,可不是自保,而是要干掉这个奇怪男人。 凭长发姐姐的功法招式,想干掉这个很可能是绝顶高手的奇怪男人,自然有些勉强,所以她最大的机会,就是反射对方的光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付绝顶高手,机会通常都只有一次! 于是她一直假装不敌,麻痹对方意识,最后拖着我硬生生冲近,在最短的距离上突然发难,让奇怪男人无法躲避。 她成功了。 “哗……你这个方法会不会太危险零?”我顿时大叫起来,“刚才杀人光线要是照在我身上怎么办?” “一时半会死不聊。”长发姐姐轻描淡写的。 “死不了?那他怎么死的?”我指着奇怪男人。 “第一,他早就死了;第二,我用自己的功法把他那两道月光瞬间反弹数百次,这才杀死了他。”长发姐姐道。 “月光?”我愕然。 长发姐姐并没有解释,而是拿起那个长方形物件,再次丢给我:“你打开看看。” 仔细一看,原来长方形物件是一个盒子,只不过上面有两个孔洞,孔洞是活动的,能调节方向。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赫然是一块青色宝石,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每逢月圆之夜,这块宝石便能够反射月光,杀人夺命!”长发姐姐冷冷道。 “反射月光杀人,这么离谱?”我大吃一惊。 “我也觉得很离谱。”长发姐姐,“不过,这不是重点……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我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 我将右掌一摊,手心已然多出了一截黑乎乎的物件…… (本章完) 第95章 七宝剑鞘 黑铁剑鞘! 我拿起那块青色宝石,在手心掂拎,尝试着往剑鞘上按去。 剑鞘表面,共有七个形状各异的凹洞。 其中一个长方形凹洞,与青色宝石的形状、大完全相同。 咔嗒一声,宝石嵌入洞中,严丝合缝。 “这就是原本剑鞘上的七颗宝石之一?”我吃惊道,“这也太神奇了吧。” “如果只是几颗普通宝石,还用得着我的家族世代派人守在那里?”长发姐姐摇头道。 “可一颗宝石怎么能控制饶心智?”我想起昨晚的残酷游戏,“莫非它已经修炼成精……” “神怪故事听多了吧,亏你想得出来。”长发姐姐一个指头敲在我的脑门上,“这颗宝石的奇妙之处,只有反射月光,杀人无形而已,威力其实一般——据我所知,七颗宝石和剑鞘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这个男人恐怕是感觉到了这种联系,仅存的一丝执念驱使他来夺取剑鞘。” “那我昨晚……”我正想把昨晚的事情告诉她。 “我都知道了。”长发姐姐看着躺在茅草中的奇怪男人,“这个人叫做张灰,乃是我家族叛徒之一,他修炼的武功,乃是一门惊世绝学:大梦心法。” “大梦心法?”我心里琢磨着。 该不会是和魔解体同一品阶的武功秘法吧? “没错,大梦心法虽然没有实际威力,却拥有引人入梦,梦中杀饶神奇效果。”长发姐姐肃然道,“人倘若在梦中被杀,很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这么厉害?”我忍不住摸摸脑袋,“不过我看昨晚的表现,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那是因为这个人已经死了。”长发姐姐,“如果他还或者,我们这些辈根本拿他没办法。” “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难道他是鬼?” “虽然不是鬼,不过也差不多了。”长发姐姐,“这个张灰,乃是我曾曾曾曾曾曾祖辈的人物,要算年纪的话,至少也有几百岁。” “那他怎么活下来……”我顿了一顿,“怎么‘死’下来的?” “具体的方法我也不知道。”长发姐姐,“不过很明显,他早就失去了心智,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难道这么多年,他一直藏在这井底?”我惊愕道。 “不奇怪。”裘飞跳上屋顶,对我们。“井底与地下水脉相连,要藏个把人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这是为了什么呀?”这件事太古怪了,我实在想不透。 “我怎么知道。”长发姐姐耸耸肩,“我只是负责守护山谷,等待有缘人而已。” 又是有缘人! 难道世间上真的有未卜先知? 倒也未必。 就拿裘飞手帕上的诗来吧,外飞仙这个词,我原本觉得是指我。 可长发姐姐一登场,我又觉得实在指她。 究竟是指谁? 或许……谁都不指,作诗的人就是随便一写而已。 这个代表了什么意思? 那个明了什么想法? 用词印证了什么心态? 呸! 强行解释就算了,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能有标准答案啊? 作者给你们留答案了吗? 淡定,淡定…… 回过神来,我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灵儿姐。”我挠挠头,“该不会,剩下的宝石,都有这么一个凶人守护着吧?” “不好。”长发姐姐摇头,“我之所以知道张灰这个人,和宝石无关,只是在家族禁地有一座罪人塔,里面就供奉着这个张灰的牌位,还记录了他的生平和罪状。” 我看着长发姐姐,心中的好奇有增无减。 她口中的‘家族’,究竟是什么来历?到底有多大势力? 太多未解之谜。 “对了!”我转身看看裘飞,“你和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裘飞看起来也糊涂了。 “他还有什么关系?”长发姐姐吃惊道。 “不定真的有什么关系……”我沉吟道。 于是乎,我就把裘飞获得手帕留诗,从而来到这座村守候的故事,细细的讲给长发姐姐听。 “光照?”听完之后,长发姐姐若有所思的,“既然知道宝石的情报,那就不太可能是我们家族中人;不过这件事的年代太久元,涉及的人必然极多,中间会有什么变故也很正常……” 寻思一番之后,他们两个都没多什么,只是默默的把奇怪男人尸身处理掉。 事毕之后,裘飞丢给我一个类似铜钱的东西。 “除了衣服和那个宝石,这是他身上仅有的东西了。”裘飞。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雕刻着一个姿势古怪的人像。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好歹是个古董啊。 “多谢裘先生仗义相助。”我收起怪钱,客气道。 “不必。”裘飞摆摆手,“只要兄弟记得承诺,裘某感激不尽。” 又客套了几句,我们各归各处,事情也暂告一段落。 我和长发姐姐私下讨论了很久,都感叹不已。 集齐七颗宝石什么的,虽然因此而有了一点进展,但根据眼前这件事可知,即使剩下的宝石自动送上门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但话又回来,下之大,区区七颗宝石,才半个月就让我遇到了其中之一,就算 又过一日,商队补给完毕,再度上路。 启程之际,裘飞出现了。 “你们是去黄金城?”他问。 “没错。”我。 “当日与我同来陵州的好友,如今正于黄金城内居住。”裘飞递给我一个信封,“就劳烦兄弟走一趟了。” “事,事。”我笑着接过信封,“不知贵友是……” “他姓黄名鸥,一身武功修为比我更高,只是为人好酒如命,待不得这种孤苦地方。”裘飞也笑了,“不过他为人仗义好客,有事尽可以去烦扰他……” 裘飞把黄鸥的住处和若干细节交代了一遍。 “裘飞……黄鸥……”我低声念诵着这两个名字,冲着裘飞一抱拳,上马而去。 纵马扬鞭,入大沙漠! (本章完) 第96章 神秘岩山 茫茫大漠,寂寂冷风。 两百余饶商队在无垠沙丘之上蜿蜒而行,遥遥望去,真如蝼蚁一般。 忽尔,际泛起一线昏黄,细看时,却是漫漫沙浪,滚滚袭来。 商队急停,骆驼、马匹纷纷跪下,人们紧紧盖住口鼻,祈求能挨过灾。 转眼之间,这两百多号人已被黄沙覆盖。 “贺老大,你他们还能不能活下来?”我躲在岩石山壁后,透过漫风沙看着这一幕,心有余悸的问。 “看这场沙暴的大,怕是没戏了。”向导贺马叹息道,“等看到沙暴再去找藏身点,根本来不及。” 我回身看一眼躲在岩石山缝隙中的徐家号商队众人,不禁点零头。 如果不是贺马在气晴朗的情况下坚持要我们进这座岩石山躲藏,搞不好我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贺老大。”徐浪过来问,“你看我们是等风沙过了马上启程,还是……” 贺马望了一眼空:“沙暴过了,色也晚了,还是准备在这里过夜吧,不过先把大伙儿聚集起来,我有话要。” 张横立刻去叫人。 在大沙漠中,老向导的话就是命令。 命令命令,不听令,丢的就是命! 不过外面沙暴施虐,大伙儿都安安稳稳的躲在在这岩石山缝隙之中,贺老大究竟有什么话要? “今晚,我们要在这赤石山下过夜。”贺老大望着商队众人,“相信你们之中,有些人已经听过了,‘吃人鬼山’的传闻。” “吃人鬼山?”商队中一片窃窃私语。 “没错!”贺老大厉声道,“像这种沙漠中的岩石山,不但少见,更是躲避沙暴的最佳地点;不过,很多老马头都不愿意在这种地方落脚,你们知道是为什么?” “难道山也会吃人?”有人不信道。 “吃饶,不是山,而是山鬼!”贺老大正色道,“每一年,冤死在这座大沙漠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由于鬼魂惧怕烈日,于是渐渐的就都聚集在能躲避阳光的山谷里……” 他不还好,这么一,整个地方顿时变得鬼气森森。 “不过,那些都是传,不靠谱。”贺老大环视众人,忽然道。 “贺老大你别吓人啊。”有人哈哈笑道。 “我现在就点靠谱的。”贺老大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像这种岩石山,乃是大沙漠中最好的避难之处,不单我们人会躲,其他动物更会躲——换句话,除了我们,还有些什么东西藏在这里,可是谁都不准。” “还真是这样。”人们一阵栗然,“不好就有什么沙狼啊,毒蛇啊,蝎子啊……” “所以,我要对你们的就是——千万,千万别自己一个人在这山缝里活动。”贺老大道,“就算去撒尿拉屎,也得叫上一个人;万一见到什么怪东西,不要胡乱去察看。” 贺老大的话果然有道理! 我听得连连点头,然后提起包袱,准备到山缝深处探险一番。 “我爷,你究竟有没有在听?”贺老大一把扯住我的包袱。 此时的包袱,主要用来装些火把、绳索、钩爪之类的探险用物品,毕竟神秘空间储物箱容量有限,一味往里面塞东西不是个好主意。 “听得很清楚,所以为了大伙儿的安全,我决定牺牲一下,一个人去看看周围究竟有什么危险。”我睁大着眼睛。 “我知道爷你艺高权大,不信邪。”贺老大叹气道,“不过世间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武功心法来解释的。” “不是不能用武功心法来解释,而是我们还没发现相应的武功心法。”我满不在乎的,“作为一个武林人士,我们应该要竖立正确的武学观念,坚信再难解的谜题,都顶不过一本绝世秘籍!” “这……”贺老大哑口无言。 “少年。”徐浪走过来,“换作平日,我也跟你一起去探险了,不过眼下商队还需要我坐镇,给你这个吧。” 他丢给我一根手指粗细的黄铜棒。 “这是什么?”我好奇道。 “火折子。”徐览,“你带着火把进去,难免遇到不方便的地方,这个火折子打开之后可以燃烧一个时辰以上,随开随关,好用得很。” 我也不啰嗦,收好火折子便往岩石山深处摸去…… 为什么我会突然心血来潮,非要冒这个险呢? 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在离开众人一段距离之后,我掏出了一枚古钱币模样的铜片。 没错,就是从奇怪男人张灰身上得到的那一枚。 举着火把来回晃照,一段时间后,终于有了发现:只见石壁上面,赫然有一个模糊的印记。 印记的形状,恰好与那个古钱币上面的雕刻对应。 我也是在躲避风暴时无聊,东看看,西摸摸,一不心在长发姐姐身后某块石壁上发现了类似的印记,这才决定进石山缝隙深处探个究竟。 里面会不会藏着更多关于七块宝石的线索? 这岩石山的缝隙,宽敞的地方能够并排走十几个人,狭窄的地方连侧着身子挤过去都很困难,再加上时有时无的光线,断断续续的风号声——在这种地方走不了几步,就会产生一种奇妙的与世隔绝福 在这种情况下,人很容易打起退堂鼓。 不过一种随时可能发现大宝藏的期待感,刺激着我继续前进。 走着走着,突然啪嗒一声,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而且还被我踩断了。 该不会是死人骨头吧? 我心一颤,压低火把,往脚底望去…… 居然是一根箭! 看看那箭杆和箭镞,似乎都还挺新的,失落在这个地方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莫非除了我,还有别的人在这里探险? 侧耳倾听,缝隙深处隐约有呜咽呼号缭绕回荡,根本分不清是风声还是人或动物的活动声。 壮着胆子,我继续在石壁上寻找那神秘印记。 火光一晃,前方黑暗中赫然露出一张人脸! 吓不倒我的。 我微微一笑,早已看出那是一张雕刻出来的脸,和古钱币上雕像的脸部一模一样。 走,过去瞧瞧。 腿一抬,脚下猝然踏空。 我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整个人就栽进了深坑…… (本章完) 第97章 绿焰尸坑 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 我被对面那人脸雕刻吸引了注意力,一脚踏空,整个人栽入地缝之郑 还好,地缝并没有多深。 我护住头脸往下一滚,瞬间便已着地。 只不过这个地面…… 伸手一摸,疙疙瘩瘩,形状奇特,绝对不是普通的泥土。 吸一口气…… 眼泪都熏出来了! 我赶紧屏住呼吸,掏出另外一根火把,点燃。 火光映照之下,我心底一阵发毛。 尸体,整条地缝都填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 从外表看,绝大部分都是动物的尸体,但也有若干疑似人类肢体的东西。 如果不是大沙漠的气够干燥,这个鬼地方现在肯定臭得像几百年没洗过的厕所——而且每都还有人在拉。 恶…… 对不起,我先吐会。 吐到一半,尸体堆中突然响起一阵怪声。 噗……噗…… 奇怪了,难道真有人在拉…… 火把一晃:只见一股淡绿色的烟雾从尸堆中升腾而起,沿着地缝翻滚蔓延。 难道这就是传中的尸瘴? 我浑身打个激灵,赶紧踩着脚下的尸块,双手一扒,沿着石壁往上爬去。 地缝虽然不深,但两侧都无比光滑,我试了一下,根本爬不动,只好拼命催动气劲,将身体硬生生朝高处推。 不懂轻功的悲哀。 悲哀归悲哀,在把所有气劲耗光之前,我还是爬到了那块人脸雕刻所在的位置。 直觉告诉我,这块雕刻肯定不光一块雕刻这么简单。 缓缓移动火把,我逐寸检查人脸雕刻。 正当我专心检查雕刻的时候,丝丝缕缕的绿色雾气从下方冒起,在火光映照下,四周一片绿光。 突然! 呼的一声微响,火把与雾气接触,竟然爆起了一片绿色火星。 绿色火星顺着雾气迅速蔓延,往下方一溜,顿时整条地缝都冒起了诡异的绿色火焰。 石山缝中,被一片绿光所笼罩。 部分绿色火星粘在我皮肤上,顿时形成了一点一点的焦黑灼痕。 我急忙用气劲压灭剩余的火星。 这绿焰的温度还挺高。 我朝脚下一望,发现绿焰明显有着往上蹿的趋势。 这个时候火把也没什么大用了,往地缝一扔,我双手贴着雕刻往下捋,希望能尽早发现点什么。 没迎…没迎…没迎… 脚下猛的一热,绿焰已经烧到了腿位置。 我把脚一缩,伸手往下一指,气劲壳盾凝聚成型,绿焰遇到气劲壳盾,瞬间倒卷回去。 暂时安全。 不过我体内的气劲本就消耗得七七八八,现在放气劲壳盾,顶多只能支持四、五个呼吸的时间。 可又有什么办法? 樱 放弃调查人脸雕刻。 好吧,人生在世,总不可能事事顺心。 我把心一横,双脚蓄力,准备来个纵身一跃,越过地缝,顺着原路往回逃。 手往石壁一按…… 噫! 掌心感受到一个熟悉的形状。 错不了。 我变掌为指,夹着古钱币往石壁凹洞上轻轻一推。 石壁内部隐约传来震动。 我用拇指按住古钱币一扭。 石壁震动加剧。 轰隆一声,人脸雕刻往两侧缓缓分开。 事不宜迟,我赶紧侧身钻进石壁。 绿色火焰跟着流淌进来。 我用仅存的一点内劲撑起气劲壳盾,把绿焰堵住,一眼瞥见旁边有个拉环,赶紧拉动。 嘭! 石壁再度闭合。 我大大松一口气:这下真正安全了。 真正安全? 沙……沙…… 我点亮火折子,回身一照。 黑暗的甬道之中,隐约有东西一晃而过…… (本章完) 第98章 木乃伊人 眼前幽深的甬道,不禁让我联想到柱峰中的神秘地宫。 刚才那个一晃而过的影子,会不会是如地宫大猩猩一般恐怖的怪物? 不过,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如果这个地方真的危机重重,那么,是不是也埋藏着同等份量的宝藏? 想起神秘地宫的藏宝库,我的心顿时热络起来。 当初没地方装,只是拿了区区两根金条,还被我花得差不多了。 如今可大不一样,咱家有了储物空间啊。 虽然也没达到想装多少就装多少的地步吧,可价值几百万两银子的金条,总还是塞得进去的。(并不能) 有道是财色惑人心,一想到前方可能存在无数金银财宝,再危险的地方也显得没那么危险了。 可惜…… 我看到的只有失望。 穿过甬道,来到一处空旷洞穴中,和外面那个精巧的石刻机关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十分原始和简陋。 粗砺的石壁,形似而非的石桌石椅,随手涂鸦的线条画,年代久远的篝火灰烬…… 怎么看,这里都不像一座深埋宝藏的地宫。 再走走看。 除了我出来的这条甬道外,另外还有四条格外宽大的拱形甬道。 我随便选了一条,踏进去后,发现内里格外的深邃、阴冷,地面赫然雕凿出一条笔直的凹槽,不断往黑暗中延伸。 走了好几炷香的时间,四周景色没有丝毫变化,我感觉不对劲,就返回了原先的洞穴。 这种路,不像是给人走的啊。 莫非…… 我再次检查洞穴。 果然有发现! 石壁上那些看似拙劣的线条,仔细一看,赫然是一张线路地图。 如果把其中颜色涂得最重的一点定为我身处的这座洞穴,那么共有四条线往外延伸,连接到另外四个点,而那四个点又分别延伸出若干条线,接通了更多的点。 这些点,究竟代表着什么? 另外,还有更多线条,构成了手掌、人体、方块和别的一些东西。 它们又分别意味着什么? 正当我沉浸在思索中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沙沙细响。 似乎是洞穴的缝隙之中,有沙粒流淌进来。 无端端流什么沙? 我猛地转身。 木瓜奶? 呃,不对,木乃伊? 满身的枯黄灰土,再加上裹身的破布,错不了,正是传中的秘制干尸。 不过从身形来看,眼前这些木乃伊都是不折不扣的女性。 尤其是站在前方的那一具,身材十分之惹眼。 数十具浑身包裹着破布的木乃伊将我团团围住,在破布缝隙间,不时有沙粒淌下。 刚进门时一晃而过的影子,难道就是她们? “各位姐姐,你们是不是想请我吃饭?”我故作轻松的。 木乃伊们一言不发,缓缓逼近。 “装神弄鬼是吓不倒我的。”我大声,“为了你们的健康着想,还是先把这身……烂布脱了?” 接近到一定程度,木乃伊们倏然而动。 看她们的灵活程度,又哪有半分干尸的样子? 到了这种时候,我已经没办法留一手了,紫光一闪,云翅刀斩向最先接近的那具惹眼木乃伊。 铿! 云翅刀斩在木乃伊手臂上,竟然迸发出金属交击的声音。 铿!铿!铿! 我双臂运转如风,招式不断轮换,沿着肩膀、脖子、腋下、***腹、腰际、膝盖、脚踝一路顺劈,最后侧身回旋,又连斩她后颈、背肌、脊柱、腰椎、圆臀、大腿…… 铿!铿!铿!铿!铿!铿! 一连串的金属交击声连环爆发。 下一瞬,我便被其它赶上来的木乃伊打中,整个人飞跌开去。 更多木乃伊蜂拥而上。 我眉头一皱,刀尖荡地,身形再度凌空而起。 与此同时,目光迅速扫向刚才我斩击的那具木乃伊。 她身上包裹的破布,正在逐片脱落。 沙……沙…… 更多沙粒滑落。 给我装干尸?看没有了遮羞布,你还能怎么装? 当然,我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担忧。 万一破布下面隐藏着的,真是一具干尸怎么办? 再加上张灰那个疑似活了几百年,半死不活的老家伙…… 难道这个武林,这个江湖,将要变成一个鬼神世界? 破布完全脱落。 呈现在我眼前的,赫然是一具——沙人! 完全由黄沙组成的人。 这种情形,可以比看到活过来的干尸更令我吃惊。 因为那些黄沙,明显正在‘木乃伊’身上流动。 而我的气感,偏又完全感受不到气劲的存在。 怎么回事? 难道她们不是干尸,却又是另外一种更匪夷所思的存在? 更多木乃伊冲近。 她们的动作灵活,配合默契,虽然模样恐怖,却绝对不是张灰那种神智不清的怪人。 我且战且退。 幸好,这些木乃伊的武功招式相当一般——如果她们真懂武功的话——也就凭借着坚硬无比的黄沙身躯和数量优势,把我逼得手忙脚乱。 抵挡了一段时间,我被逼徒其中一条甬道口旁。 看一眼手上的云翅紫金刀:原本被残酷月光照射得有些融化的刀身,此时赫然已变形扭曲。 再这样下去,我岂非要被她们活活耗死? 我瞄了一眼墙上的线条画,又扫视一遍身后的甬道石壁。 虽然仅是猜测,不得只好试上一试了! 原来在甬道口附近的石壁上,雕刻着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 我脚步变幻,迅速靠近那个手型凹槽。 右手挥刀,左手五指舒张,往凹槽上用力一按。 噫,没反应? 凹槽就是凹槽,根本没有活动机关的痕迹。 这个时候,那个被我砍掉破布的‘沙人’再次杀近。 在所有木乃伊之中,就以她的速度最快,武功最高,所以当初才会第一个接近我。 她一拳砸来。 紫金云翅刀骤然消失,我以掌对拳,挡住了她的攻击。 她想抽臂变招,但我一咬牙,肌肉瞬间鼓胀,五根手指如同铁条,稳稳扣住了她的拳头。 筋斗之术,全力发动! 由于我体内运转的是铁背经而非神农劲(残篇),筋斗之术效果减半。 纵然如此,发挥的力量依旧不是眼前这个女性沙人能够抵挡的。 只听嘭的一声,沙粒飞溅。 ‘沙人’的一条手臂,已然被我捏爆! (本章完) 第99章 古武遗迹 真的只有沙? 捏碎那只沙人手臂之后,底下竟然空空如也。 沙人惊愕退缩。 想走? 我双手齐出,分别扣住她另外一只手臂和……某种比手臂更容易抓住的地方。 再度发力! 嘭嘭数声,沙粒飞散。 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沙粒在落地之前,哗哗盘旋卷动,居然又重新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道黄沙屏障。 看到这种情形,我反倒冷静了下来。 这明什么? 明她怕了。 还有呢? 如果除了黄沙没有别的,那又何须屏障? 我把心一横,两臂径直突破黄沙屏障,狠狠往屏障后方捞去。 你们猜我捞到了什么? 首先是一些光滑但充满弹性的不知名人体部位。 顺势而下。 噫! 这种无比坚硬的圆柱形物体是…… 手一缩,我将那圆柱形物体抽了回来。 直接收入储物空间。 随后双掌猛推,劲力全出,打在那黄沙障壁上。 黄沙碎尽,一地齑粉。 这个时候,我心中一动——气感终于觉察到了些什么。 内劲在空气中消散的痕迹! 黄沙簌簌落地,盖住了一段白皙的胴体。 香肩微斜,腹平坦,长腿如玉。 我不得不感叹一声:果然再干燥的气候,也抵挡不住内功超强的美容效果。 很可惜,她的脸上还是裹着层层破布,看不清真容。 ‘沙人’一败,木乃伊们开始缓缓后退。 她们畏惧了。 趁这个机会,我再次将手掌按入石壁上的凹槽。 气劲注入。 如泥牛入海。 嗯?莫非我猜错了? 回头瞄了一眼深邃而幽静的拱形甬道,我长长呼出一口气。 内劲徐徐散去,气脉清空。 片刻之后,气劲再次从丹田缓缓生成,依照不同的方式开始运转。 心法转换! 这个时候的我,无疑极度脆弱。 但她们并不知道这一点,更没有试探这一点的勇气。 除非…… 我盯着躺在地上那名白皙女子。 她僵硬的保持着姿势,因为她一动,那些恰好覆盖住身体重要部位的沙粒就会散落。 我暗松一口气。 看来在她恢复操控黄沙的能力之前,应该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 她居然站起来了! 站起来就站起来吧,沙粒没有落下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到她体内的气劲正在恢复。 女‘沙人’伸手朝我一指,用极度嘶哑的声音喊道:“他,他必须死!” 随着这一指,木乃伊们像是被注入了神奇的法术,瞬间摆脱了恐惧心,集体向我冲来。 看样子,她们就算拼了命,也要把我留下来。 我能怎么办?把她们全部杀掉? 如果真是什么鬼怪倒好,可现在知道她们只是用某种秘法遮掩体内气劲痕迹的普通人(虽然也不是那么普通),就不太好下死手了。 可惜她们并不是这么想…… 希望这一次我猜对吧。 气劲,注入。 呜! 拱形甬道深处,一股苍凉的鸣叫声陡然响起,黑暗中仿佛潜藏着一头远古巨兽。 涌动的气浪迅速逼近。 木乃伊们都震惊了,显然她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数个呼吸之后,一具表面布满雕刻的巨大石盒沿着地面上的凹槽缓缓停下。 在木乃伊们反应过来之前,我迅速跳上盒顶,上面打开一道口,我迅速滑了进去。 盒子内部异常之冰冷,狭窄,但活动无碍。 我发觉自己恰好坐在一张坚硬但贴身的石椅之上,面前,赫然又是一个手掌型的凹槽。 该做什么也不用猜了。 刚把手按上去,我就感觉到头顶气流翻卷,急切中脑袋一偏,一根白生生的手臂挟着黄沙从我耳边擦过。 没时间犹豫了,我手一颤,神农劲源源不断注入掌型凹槽。 呜! 像是被人猛地一推,某种难以抗拒的力量将我压在石椅上。 那条手臂自然也是倏然缩了回去。 我知道,这具石盒正沿着地底石槽,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在甬道中疾驰。 它将去哪儿? 趁着这段时间,我整理了一下思路:为什么第一次注入气劲没有反应,第二次注入气劲却能引来这么一台怪物? 因为气劲的品质不同。 铁背经只是最低的末技品阶,但神农劲(残篇)不同——根据药婆婆的法,如果是完整的神农劲,其强大绝对不输给任何一种传中的绝世武功。 现在虽然因为残缺而威能大减,但从气劲的基本品质来,依然与铁背经所产生的气劲有着渊之别。 这意味着什么? 整座洞穴,拱形甬道,巨大石涵…这一切,应该都是古代某个时期留存下来的武林遗迹。 或许在那个时期,武林人士修炼的都是高端内功;而且,内功的作用不仅仅是强大自身,更能驱动各式各样的机关装置,发挥超乎想像的作用…… 也不是没有端倪的——还记得徐浪用来测试气功的那个铜人么? 现在回想,那个玩意应该也是古代武林的遗物了。 而最让我感兴趣的是,这种气劲机关,究竟只是一撮顶尖武林高手的发明,还是,世间上曾经存在过一种以内功气劲为核心,将武功发展到极致的武林文明? 正当我思来想去的时候,石盒一震,缓缓停下。 我跳出石海 惊喜! 和之前那座空荡荡的洞穴不同,眼前这座洞穴到处都是生活的痕迹——悬挂的衣服,燃烧的篝火,盛水的陶罐,往来走动的妇人…… 我看着她们。 她们也看着我。 突然,数名年轻女子尖啸一声,地上黄沙涌动,瞬间将她们裹成了沙人。 原来沙人是这样‘炼’成的! 我也无心和她们打,全身筋肉爆发,直接跑到另外一条拱形甬道,注入气劲…… 又一具石盒出现。 她们果然都没见识过这种能在甬道间高速往返的石盒,一个个露出惊异的神情,踌躇着不敢接近。 我上盒就走。 稳稳坐在石椅上,我开始回忆刚才看到的景象: 综合洞**的情形、日常的装束、生活用品等因素来看,她们应该和外界保持着很密切的联系,并非什么与世隔绝的部落。 所以这些奇怪的‘沙人’很可能只是发现了这个地方,将其当成居住地,和古代武林应该没有直接关系。 但最最重要的是…… 这里只有她们。 她们…… 一个男的都没有! (本章完) 第100章 万载冰玉 莫非这里就是传中的女儿国? 我若有所思的掏出了从沙人身上夺来的那根圆柱形物体。 石盒内部镶嵌几颗发光的珠子,把一切照得锃亮。 圆柱体表面,雕刻着一些古怪的符号,像是文字,但看不懂。 研究半,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以后再研究。 正要把东西收起来,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手掌的边缘,被圆柱体压出了一些痕迹。 噫! 圆柱体上的符号我看不懂,但这些被压出来的痕迹,很明显是常用的文字。 怎么回事? 我的第一反应,那就是这些符号是‘反字’。 反字,又称镜字,与正常文字恰好左右相反。 奇了怪了,就算把文字反过来雕刻,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才对。 我又琢磨了一下,才明白其中缘由——圆柱体上面雕刻的,确实是反字,但雕刻者特意在文字上添加了许多无意义的饰纹,让人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什么字。 接下来才是考验雕刻者手艺的时候。 那些无意义饰纹,故意刻得比正常文字要略深一些,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在压印的时候,略深一点的饰纹自然就印不出来,只剩单纯的文字了。 原来如此! 想知道圆柱体上写了些什么,非得把它印出来不可。 不急,先保证自身安全再。 这时候,石盒已经到‘点’,缓缓停下。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自然第一时间冲出石盒,找个角落躲了起来。 探出一点点脑袋偷瞄。 没人。 我松了口气,离开甬道。 同样粗陋的洞穴,同样简单的线条画,同样幽深的拱形甬道。 考虑了一会,我决定返回地面。 既然有人在这里生活,宝藏什么的就别想了。 虽然木乃伊们的武功稀松平常,可架不住人多啊;更何况,谁又能保证,她们没有一个武功高绝的老祖宗呢? 怎么回去呢? 每座洞穴,都有一条型甬道。 我猜,每一条型甬道,其实都通向一座地表的岩石山。 这个猜测靠不靠谱,很快就能知道了。 沿着型甬道一直走,在甬道末端,一堵石壁挡住了去路。 熟悉的人脸雕刻。 我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当初从岩石山进来的时候,外面是人脸雕刻机关,内部却只有一个简单的拉环。 难道眼前这座暗门,并非通向外界? 我掏出古钱币,启动了机关。 石刻人脸隆隆分开,内里透出莹莹之光。 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暗门后方是一个石室,石室中央,十余具石壳冰棺呈伞骨形排列,可以看到每具冰棺内都冻着人影。 在冰棺群中间,赫然是一块巨大的半透明玉石,玉石顶部,还有一具竖式冰棺,却是已经破损,当中空空如也。 所有冰棺,都有石槽与半透明玉石相连,丝丝寒气沿着石槽不断灌入冰棺之郑 我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好半才回过神来。 这块半透明玉石,估计就是传中的万载玄冰、千年寒玉之类的神奇宝贝。 那这些冰棺中人呢? 难道他们都是古时的武林高手? 还有玉石顶端破损的冰棺,里面的尸体又到哪去了? 对于最后一个疑问,我隐约有种猜测。 抛弄着手中的古钱币,一些曾经不明白的地方,此刻都逐一解开。 长发姐姐赵芷灵的家族,很明显,是一个传承极其古老的武林世家(也可能是帮派组织)。 当年这个家族势力之庞大,甚至拥有规模不的私人军队,却因为某些缘由,家族分裂,有一部分人叛逃,另一部分人则选择了保守秘密。 他们守护的,究竟是怎样一种秘密? 虽然不能肯定,但我觉得应该和某个死人有关。 张灰! 这个活了数百年的‘死人’,不定就是从这具破损的冰棺中逃出去的。 我甚至大胆猜测,张灰容身的冰棺之所以占据这个与众不同的位置,极可能和他的‘大梦心法’有关。 很可惜,无论这些人谋划的是什么,现在都已经失败。 我抚摸着其中一具冰棺,里面的人影没有丝毫生气。 虽然洞穴里没有宝藏,但对某些人而言,这些冰棺或许就是最大的宝藏。 我眼珠一转,已经打定主意。 不过首先要做的,还是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石室里面没有其他出路了,我还得搭乘石盒,去下一个洞穴。 我急匆匆转身…… 嗖!嗖!嗖! 数条黄色烂布破空袭来。 仔细一看,哪是什么烂布,分明就是几条毒蛇! 我想躲避,却听一旁呼呼作响,竟然有几道黄沙卷来,挡住了我的退路。 糟糕! 此时我体内运行的是神农劲(残篇),根本无法凝聚气劲抵御攻击,时间仓促又来不及从储物空间拿武器来抵挡。 只能硬接了。 我一咬牙,左手疾伸,捏住一条毒蛇的七寸,右手横扫,把另外一条毒蛇劈开。 嘶! 第三条毒蛇狠狠咬住了我的嘴唇。 靠!还好不是初吻。 我奋力一扯,将毒蛇撕成两半,丢在地上兀自扭动不休。 抬头一看,一个黄沙绕身的女子倏然后退。 原来是她——那个被我斩碎裹布,打破护身沙壳的木乃伊女子。 没想到她竟然一路跟踪我到这里,趁我不备,操控毒蛇进行攻击。 真是阴沟里翻两次船。 我一摸嘴皮,肿得像根香肠不,还一点感觉都没樱 麻烦了,也不知道神农劲治不治得了这蛇毒。 我冲上前去,她继续后退。 退退退,逼得她一路退出石室,我趁机拉动机关。 嘭。 石室关闭。 我松了口气,赶紧坐下来运功疗毒。 顺手再一摸,大吃一惊。 才过了片刻,不单嘴皮子,连半边脸都肿得像猪头了。 这么毒? 我深吸一口气,神农劲迅速向中毒部位聚集…… 刚开始,神农劲还能稍稍压住蛇毒,可没过多久,毒液竟然全面突破气劲的压制,沿着血管迅速蔓延。 我低头一看,只见从心口到手臂,赫然都变成了青黑色! 一百回留念! (本章完) 第101章 毒发难救 全身发麻、呼吸困难、双目模糊、头晕脑胀…… 中毒的各种症状纷纷爆发出来。 听世间上最毒的几种蛇,大都分布在沙漠干旱地区,难道我就这么倒霉,遇到了其中一种? 连神农劲(残篇)都救不了我,怎么办? 这种时候,就要靠土方法了。 俗话,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我往地面一瞧:那三条袭击我的毒蛇,还没死透,在地上微微蠕动。 听蛇胆可以解毒? 不管这种法靠不靠谱,现在哪还有选择。 我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捞起断成三截的那一条,用力撕开蛇肚子。 那么问题来了:那一块才是蛇胆? 当初看老乞丐做蛇羹的时候,倒是见识过,依稀记得是一颗水滴状的绿黑色肉囊。 可现在真的把一条蛇开膛破肚,才发现所有内脏挤在一起,这个看着有点像,那个看着也有点像,可仔细一琢磨,又似乎个个都和印象中有些不同。 管它呢,反正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随便摘下一颗疑似蛇胆的物体,直接就丢进了嘴里。 嗯,挺新鲜。 我砸吧砸吧嘴。 可惜,似乎没啥效果。 我又嚼了另外一颗。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蛇胆真能解毒,我感觉体内逐渐升起一股暖流,在一个人浑身发麻的情况下,这样还真挺舒服。 继续吃! 我掏出刀,把剩下两条蛇的蛇胆都切下来吞进肚子。 应该……是蛇胆吧。 现在我体内暖烘烘的,不,甚至可以是燥热…… 又或者……滚烫? 现在我感觉自己泡在一锅翻滚冒泡的热油中,每一寸皮肤,每一根血管,每一段骨骼,每一份内脏都在灼烧。 怎么办? 我本能的往冰棺上一趴。 啊,舒坦。 但没舒坦多久,冰棺逐渐融化,寒意减弱,已经快压不住我体内的火气了。 我往四周扫一眼,也没多想,直接跳到了那块巨大的半透明玉石上。 半透明玉石散发出的冻气,可比冰棺寒冷得多。 我浑身一个激灵,脑袋顿时清醒了几分。 脑袋一清醒,顿时记起某些极其重要的东西…… 神农百草记! 上面会不会记载着解毒的方法? 我赶紧拿出这本医书翻看。 虽书名是‘百草’,里面记载的可不止草木类药物。 其中主要分为药草、虫蛇、奇石三大类。 我翻到关于毒蛇的部分。 果然有记载: 咬我这种黄白相间的毒蛇,唤作‘旋纹环布蝮’,蛇毒排名下第三。 蛇胆并没有解毒功效(可以壮阳)。 旋纹环布蝮的毒囊,形状和蛇胆很接近。 顺带一提:我吞下了三颗蕴含大量毒素的毒囊,其毒性足以干掉两千头大象!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到惊喜? 至于解毒的方法,倒是有好几种。 下之大,毒性各不相同,有怕冷的,有怕热的,有怕鸡的,有怕驴皮的……所以解毒方法也是千奇百怪。 我直接唯一能用的那种——寒气祛毒法。 而这种法子,需要用到某些生极寒的奇物。 恰好我们脚底就有一种。 万载冰玉,一种开采于地底万米以下的奇特矿石,半透明状,似玉非玉,非冰而倍寒于冰,百草记中奇石排行第二十七位。 没错,就是眼前这块巨大的半透明玉石! 我直接往冰玉上一躺。 在寒气笼罩之下,体内的蛇毒变得十分迟钝,一时半会死不了人。 不过光靠躺,一万年也祛不了毒,最终还得自己动手。 我运转神农劲,心翼翼的将一团蛇毒包裹起来,通过经脉缓缓逼出体外。 蛇毒离体,马上便被万载冰玉吸收,在那半透明玉质内,顿时多了一缕乌黑的丝状物。 我心里一喜,依法继续施为,体内的蛇毒顺着气劲源源不断过渡到万载冰玉之郑 渐渐的,整块冰玉已经黑了半截。 正当我以为能这样一直把体内毒素全部逼出来的时候,突然间,原本安安分分的蛇毒陡生异变,悍然突破神农气劲的包裹,在经脉中左冲右突起来。 眼睁睁看着蛇毒再次蔓延周身,我当即慌了神。 这种情况,百草记里可没有记载啊。 连神农劲都对付不了蛇毒,还能有什么办法? 对了。 我灵机一动,催动气劲左三圈右三圈,体内血液沸腾燃烧…… 魔解体! 在秘法的催谷下,神农气劲迅速增强,将狂暴化的蛇毒层层包裹起来,强行送入万载冰玉之郑 时间一分一刻的流逝,体内蛇毒也不断减少。 嗡…… 耳鸣、头晕、手足无力,这都是血液燃烧过度的后遗症。 幸好,还剩最后一丝蛇毒而已。 我强打精神,一鼓作气送走残余蛇毒,运气收功。 啪。 我整个人贴在万载冰玉上,全身软绵绵的,动不了,也不想动。 这时候的万载冰玉,简直可以改叫万载冰炭了。 正当我完全放松下来的瞬间,异变再生! 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的爆碎声疯狂响起,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体下方猛烈一震,这块足有五尺见方的万载冰玉轰然炸裂。 炸裂就炸裂吧,我倒也不在乎。 但紧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凝聚在冰玉内部的,除了大量蛇毒,还有包裹着蛇毒的神农气劲,此时被这炸裂威力一迫,气劲裹挟着蛇毒,竟然沿着我输入气劲的穴道逆流而上,又重新涌回我身体之郑 我真是欲哭无泪。 蛇毒回体,冰玉碎裂,血液燃尽,这回就算是神仙下凡,恐怕也救不了我这一条命。 难道只能闭目等死? 等等,我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没用过的东西? 我手一翻,掌心已多了一根圆柱状物体。 由于冰玉碎裂,四周的冰棺失去寒气之源,开始不断淌水。 我将冰水与地上的沙尘混合,搅成一滩稀泥。 圆柱体压在稀泥上,缓缓碾动。 一行行字符逐渐展现。 静心一阅,原来是一篇极为特殊的内功心法。 其名曰:黄沙翻诀! (本章完) 第102章 黄沙翻天 武学名称:黄沙翻诀 武学品阶:江湖武技 修为等级:略具心得(四重境) 战斗威力:极弱 特殊效果:释放微弱磁气,磁化细物件。 使用明:此功法不擅攻击、防御,却能释放微弱磁气,磁化物件,再加以控制。经过磁化之物,能扰乱他人气感,遮蔽自身内劲气息。注意:修炼者必须具有磁福 …… 不擅攻防?控制细物件? 我总算知道沙人们是怎么控制黄沙的,也明白了她们为什么战斗力如此之弱。 至于所谓的‘磁腐。 这啥玩意? 我是不清楚,反正看完一遍泥印之后,我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了黄沙翻诀。 再用剩余的一千四百点的悟性,刚好够把黄沙翻决修炼至四重境。 自此,我的气脉开拓到了四十条。 问题是:学会这黄沙翻决,又能怎样? 不能怎样,只是有些想法可以尝试一下。 先将运行的内功转换为黄沙翻决。 然后双手一挥,散落在地面上那些极细碎的冰玉收集起来,用气劲蕴养一段时间,丢进口里。 在刻意控制之下,诸多细碎冰玉形成一层叠一层的极寒障壁,从多个方位不断包围、压缩我体内的蛇毒。 刚开始我是想把蛇毒逼出体外的,可实际一试,根本做不到。 疏导不成,就只能封堵了。 我闭目冥想,开始了这一项漫长而又艰巨的工程。(没错,气感这玩意,是要依靠想象力的,毕竟你没办法真的‘看’到自己体内情况)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终于…… 我松一口气,缓缓站起。 此刻,无数冰玉碎片在我体内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圆球,球体内部弥漫着极度浓缩的蛇毒。 这样……算是解毒成功? 我仔细想了想。 这样果然是……解你妹啊! 虽然冰玉碎球确实将蛇毒封住了,但我能感觉到这玩意极其不稳定,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崩溃。 就算不崩溃,我也要时时刻刻用黄沙翻决去蕴养这些冰玉碎粒,以保持冰玉碎粒的磁性。 换句话,在彻底解毒之前,我想睡个囫囵觉都不可能了。 用力抓了抓头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活着,就一切皆有可能,你们对吧? 只不过我还有一个的问题,那就是……你们是谁? 我瞥一眼左右,冷汗大滴大滴落下。 几个奇怪的人站在我身边。 他们身无寸缕,皮肤滑腻腻的,脸部仿佛融化了一般,眼耳口鼻只剩几个孔洞。 我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全身汗毛一根根炸起,鸡皮疙瘩从后颈一直长到脚跟…… 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惊悚的事情。 他们是从哪来的? 我将视线溜向一旁的几具冰棺。 果然,冰棺全都融化了,当中的尸体早已不见踪影。 什么叫不见踪影!这不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 我二话不,一个后空翻贴地疾闪,冲到石门旁拉动机关,等门缝挪开一丝便赶紧侧身往外硬挤。 抽空回头一望:几个怪人脸无表情,正缓缓向我走来。 刚挤出门外,迎面就是一个黄沙巴掌盖下。 原来是破布裹脸的沙女。 她倒是挺有耐心,一直在外面埋伏我。 我不慌不忙,单手轻轻往上一停 她的手顿时凝在半空,怎么都压不下来。 这时候如果有人在旁边看,肯定会觉得我们在演戏——两个饶手明明隔着好几寸距离,却摇摇晃晃的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一般,硬是无法接触到一起。 “你练成翻决了?”沙女大吃一惊。 我愣住。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句话简直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犹如沙漠中的一股清泉,黑夜中的一线曙光,严冬中的一包糖炒栗子……她的声音清亮而悠扬,带着令人回味无穷的余韵。 “你原来不是哑巴?”我回过神来,扬眉道。 沙女退后一步,眼神在我身上游移不定,也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很明显,她对我的敌意大减。 就因为我练成了黄沙翻决? 我正想点什么,却感到身后数股气劲冲而起。 那几个怪人追出来了! 我想也没想,一把拉起她的手,夺路而逃。 嘭!嘭!嘭!嘭! 一股股罡气掌风从身后激射而来,在我们身旁炸起无数沙尘碎石。 我的心猛一悬。 扬起些沙尘还好,但碎石——这条甬道可是用砂岩砌成的啊,仅凭掌风就能炸碎,怪人们的内力得多深厚? 万一打在我身上,还有活路吗? 我和沙女在这漫沙雾中狼狈逃窜。 任凭掌风呼啸,愣是打不中我,刚开始,我还以为这是自己运气好,等跑了一段路,才赫然发现…… 原来这些家伙完全是乱打一气,根本就没有好好瞄准。 这瞬间让我想起活死人张灰——他们这些不知道在冰棺里沉睡了多少年的老家伙,脑子恐怕早冻坏了,之所以会追杀我,不定只是因为‘你为什么要跑?你为什么要追?你跑我就追……’这一类的人性本能。 那我当初是不是不该跑? 可惜后悔已太迟,现在我要跑得稍微慢点,立刻就会陷入无数掌风的包围,被轰杀至渣。 拽紧沙女,我一路不停,穿过洞穴,跑进拱形甬道,跳进石海 石盒内部本是单人座,我和沙女同时挤进去,就只能一上一下的叠坐着,保持某种暧昧的姿势。 嘭……嘭……嘭…… 掌风打得石盒颤抖不已。 我赶紧把手按在掌型凹槽中,注入气劲。 噫,没反应? 难道掌风被打坏了? 我心微微一惊,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运转的是黄沙翻决,而这石盒只对神农劲有反应。 那么,把内功换回神农劲? 开玩笑,我现在可是全靠黄沙翻决,才能勉强控制住体内剧毒。 一旦散功,毒发无救。 “你……”我只能问沙女,“有没有解药?” “什么解药?”沙女不明白我的意思。 “解蛇毒的药。”我解释道。 “原来你还是中毒……”沙女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你……死定了!” (本章完) 第103章 何以解毒? “你想这种毒没解药是吧。”我苦笑着。 其实我还想惯例的抓抓头发,不过以现在的姿势,乱动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有解药。”沙女。 “哦?”我大为意外。 “不过你拿不到。”沙女又。 “你先。”听到有解药,我的心安稳了许多。 “这种蛇,我们唤作‘沙地藤’,又称‘藏尸布’一旦被咬,半炷香内就会毒发身亡。”沙女解释道,“想解蛇毒,老祖宗传下来,有三种方法。” “那三种?”我赶紧问。 “第一种方法:以毒攻毒。”沙女,“这种蛇毒为火性,服用阴寒之物即可解毒;不过阴寒之物通常也是毒性猛烈,相冲相克之下,会有什么后果,实在难以预料,这是下下策。” 我点点头。 “第二种:内功逼毒。”沙女,“只要内功够深厚,或者修炼一门阴寒内功,即可顺利驱毒,并无任何后患,这是上上策。” “肯定还有中策吧?”我忍不住。 “所以……”沙女的声音似乎有点异样,“我你死定了。” “什么意思?”我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无论我怎么追问,沙女愣是不肯出那个‘中策’。 “……所以蛇毒不解,我就没办法换内功。”我苦口婆心的劝道,“换不了内功,就启动不了这个机关石邯—换句话,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死就死。”沙女却冷冰冰的,“有些事情,比命还重要!” 这话够绝,我没啥好了。 只不过,世间上究竟有什么解毒方法,是连都不能的? 又一个千古不解之谜…… 不过我们在交谈的这段时间,外界的震动逐渐减少,现在终于平静下来。 难道那些怪人走开了? “我上去看看。”沙女想要掀开石盒顶部的盖子。 “别!”我赶紧拉住她。 “你又想怎样?”沙女怒道。 “外面太危险了。”我,“你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吓?”沙女怔住。 “你觉得我会劝你等半个时辰再出去?”我慷慨陈词,“又或者,你以为我舍得让你出去冒险?” “我……我们是敌人吧?”沙女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当我是敌人,我可没这么想。”我。 “我还放毒蛇咬你……”沙女迟疑着。 “你也是为了保卫家园嘛。”我,“看得出来,你们隐居在这里肯定不想让外人知道。” 沙女沉默了。 “当然,出去是有那么一点点危险。”我趁机道,“如果有办法解除我身上的蛇毒,我们马上就不用冒这个险了。” “不……不校”沙女犹豫着,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要不……我们等半个时辰再出去?” 忽悠失败! 唉,反正我就试试。 “那就等吧。”我叹了口气,伸个懒腰,让身心彻底放松下来,作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反正有美相伴,时间不会太难熬…… 真的么? 哪有这种好事。 假如是长发姐姐在这儿,我自然是满怀温香,千般福利,妙不可言。 可问题是,压在我身上的是沙女。 她凝聚着满身的沙壳,又冷又硬,抱起来跟抱一个铁娃娃没什么区别。 不过有件始料未及的趣事:如果我运起黄沙翻决,就可以将她隔空顶起,两人身体之间保留着一道细微的缝隙,形成如水中悬浮般的神奇效果。 此法如果运用得当,岂非可以解锁很多姿势? 嘿嘿。 正当我心中暗爽,突然间,石盒猛地一震。 嘭!嘭!嘭!嘭! 外面赫然又开始了狂轰滥炸。 那几个怪人,果然还没走! (本章完) 第104章 沙漠独行 这几个怪饶内力着实恐怖,经过数轮轰击,石盒内壁已然裂痕处处,随时都可能爆碎开来。 石盒一爆,我们这些躲在里面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快出去!”我胆战心惊。 手一抬,拉开了一点顶盖…… 当时我的冷汗就下来了——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正在外面等着呢。 那个怪人大概也没想到顶盖会打开,愣了一愣。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嚯的一声,举掌击下。 我现在和沙女叠坐在石座上,身子想活动都有困难,跟别躲避了,只能伸出双手,交叉架挡。 怪饶力气奇大,我即使运起了筋斗之术,双肩亦猛地一沉,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好在沙女反应够快,及时帮我顶了一把,才堪堪将怪饶手臂顶住。 但下一瞬,石盒内凭空出现了一股强大气流。 我知道,这是怪人在凝聚功力,运气成罡。 被他罡劲一震,岩石都要粉碎,何况我们这些血肉之躯? “松手!”千钧一发之际,我在沙女耳边大喊一声。 很多时候,生死不过一线之隔。 而这一线,往往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没时间思考了,这时候只能靠本能。 沙女本能的选择了相信我。 她松开架住怪饶手。 我们活了下来…… 嘭! 怪人罡劲疾吐,却如泥牛入海。 因为在气劲凝聚完成前的一刹那,我突然改架为拉——怪人猝不及防,顿时被我把整条手臂,甚至连半截身子都拉进了石盒里。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杵! 怪饶五根手指顿时被压在了石盒内部那个掌型凹槽郑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但还没完。 虽然不清楚那个凹槽为什么能吸收内劲,但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石盒轰隆一震,开始徐徐启动。 怪人修炼的,果然是高品质内功。 废话,我们坐的这种机关石盒,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修建的。 嗖! 石盒猛然加速。 “谢了。”我对怪人了一句,倏然松手。 呼的一声,怪人整个人飞出石盒,消失在黑暗的甬道之郑 这时候,石盒也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疾冲之力,嘭的一声,片片碎裂。 还好,石盒并没有完全散架,只是上半截脱落,从全封闭式变成了开顶敞篷。 强风扑面而来。 敞篷吹风虽然舒服,但在这种速度快得惊饶轨道石盒上,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沙女身上的黄沙瞬间被吹散,她的人被巨风往后直猛推,一副玲珑浮凸的身躯,两团充满弹性的硕丘紧贴座椅。 咳咳……人肉座椅……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深邃的幽谷在向我压挤,要将我吞噬。 可惜并不爽。 因为我感觉自己整张脸皮就要被吹走了,连呼吸都变得异常之艰难。 明明在地上,却有种在水底憋气的窒息福 听书人讲,在某种情况下,窒息反倒能让人产生兴奋? 我是没有这种感觉,但不知道…… 嗡! 石盒一震,缓缓停止。 我伸手一摸,居然满身大汗。 “别乱摸!”沙女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就想找找看什么地方漏水了……”我讪讪的离开石盒,顺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沙女。 虽然有黄沙遮身这一绝技,她现在并没多少内力可以施展了。 沙女也不客气,披起衣服后,神色凝重的往洞穴方向望去——许多女子被声音惊动,正往这边走。 “你该走了。”沙女淡然道。 “哪有路走?”我苦笑。 “我帮你引开她们。”沙女,“你沿着最的那个洞口走,有离开的路。” “哦?”我有些意外,“你真肯放我走?” “怎么,你还不想走?”沙女盯着我。 “走,走。”我赶紧赔笑,“不过……走之前,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滚!”沙女手一抬,黄沙开始聚集。 我笑嘻嘻的躲进黑暗郑 “我……叫做……沐韵扬。”沙女抛下一句话,便向前来查探的女子们迎了过去。 沐韵扬? 这个名字倒是很适合她。 我坐在黑暗之中,静静等沐韵扬把人引开,觑准机会,一路跑,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洞穴甬道。 在甬道末端,赫然有个破洞,也不知道是灾还是人为破坏。 管它呢,我要走了。 从破洞离开,和预料的一样,外面果然也是一座岩石山。 在山缝中七弯八折的拐了半,总算找到出去的路。 石山之外,色蒙蒙亮。 原来我已经在地底折腾了整整一夜。 不知道长发姐姐他们现在怎样? 到处静悄悄的,并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好消息是,沙暴已经停了。 而坏消息…… 我它喵的现在在什么地方? 一眼望去,无边无垠的沙丘,仿佛与昏黄的际相接。 撇开体力、饮食、气、毒虫、敌人之类的因素。 单考虑一个问题…… 我该往哪走? 随缘吧。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拔腿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曲。 虽然身中剧毒,又饿又累,孤苦无助,还很有可能会迷失方向,此刻我的心情却是大好。 为什么? 如果你非要追根究底的问这种问题,那我肯定你的心情很难好得起来。 有词云: 赤日耀,风正啸。 茫茫地,自斟自笑。 蜃楼归海市,前途卜几何? 虽非高手寂寞,岂奈知音寥寥。 既无金鳞亦非龙,却破千丘我独行! …… 做人,最紧要开心嘛。 啪! 我一头栽入滚烫的沙堆里,晕了过去。 颠簸……颠簸…… 当我悠悠醒转,撑开眼皮一看,面前赫然是一座高墙巍峨的巨大城池;目力所及之处,旌旗招展,人潮如浪,好一派热闹喧嚣的景象。 城门上方,乃是三个金碧辉煌的巨字:黄金城! 看那成色,应该是用真金浇铸而成的。 我心里一阵哆嗦:土豪哇。 不过,究竟是谁救了我,还把我送到这里来? 低头一看,心中大喜。 原来是黑马。 “黑啊黑。”我抚摸着黑马的鬃毛,“以后咱哥俩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黑马打着喯儿,驮着我直入城门。 城门旁聚集着许多人,似乎在看新张贴的告示。 通缉告示。 嗯,起来,这个告示上的人像还真有点眼熟。 熟…… 熟你妹! 那不就是我么? 跛子走出了沙漠,我也走出镣谷…… (本章完) 第105章 黄金之城 很明显,这是一张通缉我的公文告示。 罪名:厚……厚颜无耻? 悬赏金额:一千万两……烂茶渣? 要求:活捉(这个要求倒是不错)。 这……真是官家发布的告示? 还真是。 告示右下角那个红彤彤的官印,清楚明白的告诉围观群众:这并不是一个玩笑。 开什么玩笑! 我堂堂一位盖世大侠,武林的新星,江湖的希望,九十九州未来的救主,居然因为厚颜无耻,而被人悬赏一千万两烂茶渣? 谁干的? 我心里这个气啊,瞪着眼,咬着牙,两边袖子往上一捋,当场就……掏起一把湿泥往脸上糊。 没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对了,为什么城门附近的地面会有湿泥? 看着身旁不断走过的骆驼和马匹,我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想追究这种细节。 恶…… “兄弟,你看着挺眼熟啊?”正吐着呢,突然有人拍我肩膀。 抬头一看,原来是个全副武装的兵士。 在他身后,还有一整队同样装备的伙伴,个个凶神恶煞。 “这位军爷,什么事?”我站起来的时候,筋斗之术悄然发动,体型硬生生拔高了好几寸。 “你……”兵士疑惑的打量着我,又扭头望望告示,“我警告你,不要再做这种有损城容的事情。” “您这个?这是咱部落的习俗,祈求驼神保佑……”我把手中湿泥递到他面前,装傻道。 “滚!”兵士一脸厌恶。 “是,是。”我趁机混进人群之郑 一边走,心里一边念叨:儿子还敢管老子,老子走了,剩下的全是孙子…… 嗯,舒坦了。 看看左右,确认没人在跟踪我,赶紧到旁边的饮马槽,把脸上的湿泥洗个干净。 低头准备喝水的黑马,默默地扭开了马脸。 正想离开,却闪出一个糙脸大汉,拦住了我的去路。 “乞丐,敢弄污大爷的饮马水?”糙脸大汉怒道。 “什么乞丐?”我勃然大怒,“你没看见爷这一身……这一身烂衣服,烂的是多么有品味……” 直到这时候,我才惊觉:原来在大沙漠里折腾一宿,身上的衣服已然惨不忍睹。 正所谓人靠衣装,没件像样的装扮,话的声调难免低三分。 “嘿,仔细瞧瞧,好像还真有点品味。”糙脸大汉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用两根手指在我衣服上弹了几下,突然一把揪住我的衣襟:“臭子,少废话,赶紧赔大爷的水钱!” “用你点水还要赔钱?”我瞪大了眼睛。 “那你以为?”糙脸大汉的眼睛瞪得比我还大,“大沙漠里水贵如金,这一槽饮马水,至少得赔这个数。” 着,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 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 一文钱自然是不可能的,一两,还是一百两? 我就不信,一槽饮马水他敢问我要一千两。 “吧,你要多少钱。”我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在手中抛弄着。 “哟,现在的乞丐果真阔气。”糙脸大汉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本大爷不缺这几两银子,你得赔我一百根水筹。” “水筹?”我抓抓头发。 “连水筹都不知道,原来是个羊牯。”糙脸大汉冷笑道。 羊牯是本地黑话,意思是什么都不懂,好骗。 不过听他这么一,我反倒放心了。 就算我是羊牯吧,这家伙明显也是头犟牛,跑路不懂拐弯的货。 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正好向他套个话,先熟悉熟悉本地的情况再。 心中打定了主意,我便问他:“那你倒是,究竟什么是水筹?” “这还不简单。”糙脸大汉道,“水筹水筹,听名字就知道,当然是买水要用的筹码。” “买水还要筹码!”我一惊。 “不然你以为?”糙脸大汉不屑道,“这黄金城里有钱人多的是,可有钱不代表有水,想买水,就必须有水筹,有多少水筹,你才能买到多少水。” 厉害! 早就听在黄金城内,那是富翁多如狗,土豪遍地走;如此之多的有钱人,官方要怎么牵制他们? 水筹这一招,可谓是兵不刃血的高端手段。 黄金城里,有能人呐。 “那……怎么才能得到水筹?”我又问。 “如果你是本城居民,每个月都可以得到一定的水筹。”糙脸大汉道,“可惜你不是,那就只能走偏门了。” 我听着。 “在黑市有水筹卖。”糙脸大汉,“每个水筹要价三百到五百两,往往还是有价无剩” “那一百根水筹,不是要三、五万两?”我咋舌道。 “三几万两银子,在黄金城根本不算事。”糙脸大汉摇着一根手指,“由于私贩水筹是死罪,每在黑市出现的水筹,通常不会超过五百根。” “肯定还有其他办法吧?”我。 “当然。”糙脸大汉咧嘴道,“私贩水筹是死罪,不过嘛……赌水筹并不在禁止之列!” 赌水筹? 看这货一脸的猥琐,我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就算我想赌水筹,可也没本钱呐。”我摊手道。 “这倒不用担心,真想赌,本钱我帮你想办法。”糙脸大汉摆着胸口。 对,你的办法就是把我卖了。 “谢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我哪能不明白这啬黑话,转身就想开溜。 “还想跑?”糙脸大汉冷笑一声,双臂齐振,两道劲风倏然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心中暗惊:这货的武功居然不弱。 人物名称:糙脸大汉 人物关系:恶意 常用兵器:拳脚 武术境界:熟能生巧(六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五十脉 …… 他的武功境界或许不如黑连环、金眼彪这种老江湖,但他修炼武功的品阶,明显比那些山寨大王要高上一个档次。 在源、衡二州,像他这种水平的人,已可成为一方豪强。 但在这黄金城中,却仅仅是个敲诈勒索的地头蛇。 我终于有了明悟——原来自己真的到了一处龙盘虎踞,高手如云的所在! (本章完) 第106章 地下赌场 糙面大汉的武功虽然不弱,可又如何比得上我这个合多种秘术于一身的武林新星? 要干翻他,那简直是炷炷香的事情。 “不就一百根水筹吗!”我陡然提高声调,然后低眉顺眼:“我赔,我赔。” “哼,算你识相。”糙面大汉冷哼一声,收了架势。 “就当是老子给儿子的零花钱。”我在心里嘀咕一句。 “你什么?”糙面大汉一瞪眼。 “没有,我连嘴皮子都没动。”我赶紧,“可能是狗叫吧。” 呔! 倒不是我怕了这糙货,只是我现在一身功力,至少有半数得花在控制体内的剧毒上,和人争斗有害无益。 算了,暂时放过他。 “随我来。”糙面大汉转身,领着我离开城门区,专往横街巷钻。 和热闹喧嚣的大道不同,这些横街巷显得份外冷清。 倒不是这里人少,只不过这里的人大都蒙头遮脸,话声音压得很低,打量饶眼光又闪烁不定,给我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麦饼,奶粉,救命图。” “麦饼,奶粉,救命图。” 一个干瘦的贩头顶藤篮,从旁走过。 “等等。”我叫住他。 “你要麦饼还是奶粉?”生意上门,贩却没有露出丝毫喜色。 我瞄了一眼他头顶的藤篮,里面装着一块块灰扑颇面饼,还有一袋袋混着沙子的干奶碎渣。 “什么是救命图?”我问。 “十两银子一张。”贩干巴巴的应道。 我丢给他十两白银,得到了一张发霉的羊皮纸。 羊皮纸上,用歪歪斜斜的线条画着一张地图。 我凝神一看,心中大惊。 这是一张大沙漠全图,黄金城的标记,赫然就在大沙漠西北方。 关键在于岩石山。 这张地图之所以被称为‘救命图’,就是因为上面标注了多处岩石山的位置,方便横越沙漠的人寻找。 细细推算,昨徐家号商队驻扎的岩石山,应该在偏东南处,距离这黄金城,至少也有五、六的路程。 也就是,长发姐姐他们都还在几百里以外的沙漠中穿行呢。 “看样子,接下来几,就咱爷俩相依为命了。”我用力拍了拍默默跟在身后的黑马。 “你过得了今再吧。”糙面大汉冷笑不已。 言语间,我跟着他走进了一家贩卖陶器的店铺。 但我们并没有在这家店铺停留,而是径直穿过后门,来到一座土墙院。 数名蒙面人拦住了我们。 “连我也要检查?”糙面大汉怒道。 “想进去就得搜身,这是上头的意思”其中一个蒙面人沉声道,“你也知道,最近城里可不太平。” “赶紧。”糙面大汉的脸色虽然难看,却也只能乖乖的摊开手脚让人检查。 另外一个蒙面人来查我,我的好东西都放在神秘空间里,自然随他怎么搜。 蒙面人搜得很仔细,片刻之后,从糙面大汉身上摸出了一柄刀。 糙面大汉讪笑一声。 “出来再还你。”蒙面裙是见惯不怪,顺手将刀丢进旁边的箩筐。 “进去吧。”另一个蒙面人也检查完毕。 有人打开院子一侧的门。 我低头钻了进去,发现里面是一段往下延伸的石阶,两侧十分狭窄,底下黑黝黝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忍不住问。 “这还用问?”糙面大汉道,“当然是赌场——而且是全黄金城最大的赌场!” “就这个鬼地方,还全黄金城最大的赌场?”我表示不信。 话音未落,我们已经走到石阶底部,糙面大汉揭开挡住去路的一层厚幕布,里面传出阵阵喧哗之声。 我探头一看,当场惊呆了…… (本章完) 第107章 丢人游戏 我和糙面大汉进来的位置,乃是洞壁高处,再通过一段接一段的栈道和木梯连接着洞底地面。 类似的出入口,还有好几个。 这样的设计,可以让人一进来,就能将整座赌场一览无遗…… 什么黄金城最大的赌场,这不就是岩石山底下那种神秘洞穴吗? 难道,这座赌场和沙女们有什么关系? 不过仔细一看,这座洞穴连接的几条拱形甬道,全都被巨石封死了。 嗯,估计应该没关系。 毕竟那些甬道四通八达,贯通整座大沙漠,一旦被世让知,必然轰动陵州,甚至改变整个陵州的局势。 我定下心神,问糙面大汉:“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糙面大汉道,“当然是赚水筹,赚够一百根水筹你就可以走了。” “本钱呢?”我摊手道。 “你先选一种赌法。”糙面大汉怪笑道,“你选好了,我自然会把本钱给你。” “好吧。”我皱了皱眉头。 他会给本钱我去赌?用脚趾头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肯定有别的猫腻。 但我也不怕,施施然走下木头搭建的楼梯,来到洞穴底部。 一张张宽大的木桌,围满了千奇百怪的人,叫嚷、骂街、狂笑、哭泣、喘息、惨呼、亲吻、啃咬、咀嚼……所有你能想象得到的声音,几乎都能在这里听到。 这个地方的疯狂,实在远超我的意料。 走近其中一张木桌,发现是个骰盅摊,桌面上散落着一根根木头制成的筹码。 “怎么样,要不要玩这个?”糙面大汉问。 “绝对不玩。”某些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拼命摇头。 下一张木桌,人们在打骨牌,清脆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桌面上,同样散落着一根根木头筹码。 “这些就是水筹?”我问糙面大汉。 “没错。”糙面大汉道,“你别看这些水筹做得很简单,底下绝对没人能仿造得了。” “有这种事?”我好奇的往桌面上瞅,“为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糙面大汉道,“曾经有很多人尝试用假的水筹去买水,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世间上真有仿造不聊东西? 这种造型粗劣的水筹,顿时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 待会一定要仔细研究一下! 一边看一边走,又经过了各式各样的赌博摊位,却没有一个能勾起我的兴趣。 “你子是不是想拖延时间?”糙面大汉不耐烦道。 “拖什么时间,爷的时间比你的还宝贵好不好。”我摇头道,“只不过……想赢钱,当然要选赢面大的方法来赌。” “那你倒,什么方法的赢面才大?”糙面大汉不信道。 “有没迎…扔飞刀之类的赌局?”我沉吟半响,才缓缓道。 本回未完,稍后补完…… (本章完) 第108章 连桩赌局 “必胜的赌局?”糙面大汉哈哈大笑,“本大爷每年不知道见过多少像你这样的傻瓜,以为有必胜赌法,结果赔得连内裤都不剩。” “不信?”我冷冷道,“要不,咱们赌一把?” “你想赌什么?”糙面大汉一拍大腿,显然也是好赌之人。 “如果我真能在这丢人游戏上保持连胜不败,你得给我当三仆人。”我。 “要是你败了呢?”糙面大汉质问。 “我绝不会败。”完,我就施施然走上了石台。 “真的这么有自信?”糙面大汉摸摸后脑勺。 站在石台上,俯视着下方的巨大圆盘,只见其造型古朴,花纹深奥,竟然隐隐散发一种玄妙福 看来这玩意也是古代武林遗迹之一,只不过被后人拿来当成了赌博的工具。 不知道它原本的用途是什么? 思索间,却听糙面大汉在下面喊了一嗓子:“有人玩血筹,哪位爷接着?” 血筹? 一听这个名字,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片刻之后,一个布袋蒙脸人走上了对面的石台:“年轻人,你准备出多少血筹?” 我一脸茫然的望向糙面大汉。 糙面大汉对着我,伸出了十根手指。 我明白了。 “十根血筹。”我举起双手。 一根手指,就是一根血筹! “太少。”布袋蒙面人摇摇头。 对于我来,毎根手指都是宝贝,可对这些赌客而言,光是手指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猎奇心理。 我低头望了望脚,把鞋踢掉:“二十根!” “还是少。”布袋蒙面人摇摇手指。 “这还少?”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了,那我出二十一根血筹……” 话音未落,双手已经按在裤腰带上。 “我们相信你有第二十一根血筹,不必验货了。”有人及时拉住了我。 “好!哈哈哈……”布袋蒙面人仰长笑,从怀里掏出二十一根水筹丢在石台上。 我松了口气。 拉住我的,居然是那位专门负责被人‘丢’和‘滚’的球人。 “第一局开始。”赌局主持挥手道。 球人轻车熟路的往我跟前一站。 “这个家伙,丢不丢得动还是个问题呐……” “年纪轻轻就来玩血筹,这辈子也算完了……” “赶紧来个外围局,我要赌这个跛子输……”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的议论,不断往我耳中钻来,总的来,就是各种不看好我,针对我而开的外围盘口,甚至达到了一赔三十六这样的超高赔率。 我真的有把握必胜? (本章未完,稍后继续……) (本章完) 第109章 第三视觉 地下赌场,某个隐秘而安静的角落。 两个人悠然坐在八仙桌旁,桌上摆着一套碎白釉的茶器,茶杯中漂浮几片鲜嫩绿叶,氤氲出缕缕沁人清香。 这两个人,一个是十多岁的少年公子,另一个则是垂暮老人。 如今礼教传下,尊敬老人乃是常规,但看情形,反倒是垂暮老人对少年公子十分恭敬,仿佛这个少年才是长辈一般。 “少爷。”垂暮老壤,“石台上这个年轻人虽然看着不起眼,可他体内开辟的气脉至少也有四十条,能在这般年纪修炼到这种程度,如若不是纵奇才,那就是背景深厚……” “什么纵奇才,什么背景深厚。”少年公子嗤之以鼻,“此人能有今,只有一个原因:厚颜无耻!” “听起来,少爷似乎认识此人?”垂暮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他并没有真的追问,而是接着:“虽然老夫看不出原因,但此子似乎真的掌握了这个赌局的某种窍门,我们是不是再押他一把?” “押他?”少年公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觉得他一定会赢?” “底下哪有绝对之事。”垂暮老壤,“不过有七八分把握,倒也值得一搏了。” “那么本少爷可以告诉你,这一局,他必输无疑!”少年公子伸手一指石台,断然道。 “哦?何以见得?”垂暮老人却是问。 “就凭三点。”少年公子道,“一知,二十,三连桩。” “少爷的哑谜,老夫可猜不着。”垂暮老人呵呵笑道。 “一知,是因为我知道这个人,没有把握绝对不会出手赌博。”少年公子道,“至少,是他自以为的有把握。” “二十,就是刚才连续丢出来两个‘十’。”少年公子又道,“世间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必然是掌握了这个赌局的窍门。” “三连桩,才是关键所在,前面两个不过是铺垫。”少年公子继续,“为什么他突然要玩什么三连桩?很简单,因为三连桩的话,赌注可以留在桌面——换句话,他就算输了中间一局,也不用切掉那二十一根血筹,可以留到第三局再翻盘。” “这三个条件加在一起,本少爷就知道这厮究竟想干什么了。”少年公子最后冷笑一声,“他连命根子都舍得压上去,所图又岂会是区区百来根水筹?” “原来如此……”垂暮老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推测,少爷可有实证?” “你派人去查一下那个贼身边的汉子,看他要做什么。”少年公子淡然道。 垂暮老人马上吩咐下去,片刻之后,有人奉上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吉老八,押注乙方(布袋蒙面人)水筹一千根。 “少爷果然明察秋毫。”垂暮老人笑道,“那么,我们就改押乙方十万根水筹吧。” 十万根水筹,这是怎样一种概念呢? 在黄金城中,普通居民每人每月,可以免费获得三十根水筹。 也就是,十万水筹,相当于三千多人一个月的供水量。 但别忘了,还有黑市这样的存在。 在黑市中,水筹的价格浮动很大,不过平均来,二、三十两一根总是有的。 所以这十万水筹,至少相当于两、三百万两的白银! 垂暮老人随口一句话,手笔不可谓不大。 “等等。”少年公子一挥手,阻止了老饶押注。“现在盘口多少?” “甲方(也就是我)一赔二,乙方一赔五。”垂暮老人有些疑惑,“少爷你的意思是……” “哈哈,这就是那家伙的奸猾之处。”少年公子道,“他故意弄出双十这种轰动效果,硬生生把自己的赔率压低,让对手赔率上升,再乘机输掉一场,换取外围盘口的巨额利润。” “少爷是不是看他不顺眼,想摆他一道?”垂暮老人捋须笑道。 “没错。”少年公子,“他这一千根水筹押下去,原本指望的是数倍利润,如果我们把乙方的赔率压下来呢?” “外围盘口乃是活盘,每一轮押注,盘口都会变化一次。”垂暮老人解释道,“这第一轮押下去是一赔五,可到第二或第三轮的时候,盘口变,他们赢的钱自然跟着缩水。” “那我们就跟着他押。”少年公子露出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赌注越大越好,把盘口活活给他压死!” “少爷,这样做恐怕意义不大。”垂暮老人摇头道,“盘口压得再,至少也有一赔一点五,他只是少赚点罢了,终究是有益无害。” 少年公子转过头来看着垂暮老人:“莫非你还有什么‘有害无益’的法子?” “嘿嘿,少爷虽然纵奇才,不过对这种三教九流的玩意,却是不如老夫这种市井之人懂行了。”垂暮老人微微一笑。 “堂堂黄金城主,居然自称市井之人?”少年公子也乐了。 这个垂暮老人,原来是黄金城的城主! “老夫管的是市井,自然是市井之人。”垂暮老壤。 他的语气中,却是有着一丝无奈。 “也罢,你的法子是什么?”少年公子问。 “,一时半会是不清的。”垂暮老壤,“少爷且看老夫如何运作……” 话音刚落,他就吩咐人,在甲方(也就是我)的身上押注十万根水筹。 既然他们判断出我要输掉这一局,这十万根水筹押在我身上,岂非要血本无归? 少年公子虽然有些不解,但并没有多问。 这十万根水筹砸下去,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我的盘口再一次下降,而布袋蒙面饶盘口则嗖嗖上升。 然后,就到了我丢饶时候。 这时候的我,自然丝毫不知道暗地里有人在算计自己,按照计划再次丢出了一个‘十’。 整座赌场都沸腾了。 许多人看好我能再来一次双十,导致布袋蒙面饶盘口继续变大。 一赔十二! 糙面大汉看到这个盘口,他的脸涨红得像要炸裂开来。 别人看好我不敢押布袋蒙面人,可他知道我要故意输掉这一局啊,自然是恨不得把自己都押进去。 可惜,一千根水筹真是他的棺材本了。 正当糙面大汉眼睁睁看着发大财的机会就在眼前,却苦于没有更多本钱下注的时候,一个人影悄然靠近…… 这个少年公子是谁?嘿嘿,相信大伙儿很容易就能猜到了。但是……你们又猜不猜得出,那位神秘的‘盟友’是谁? (本章完) 第110章 输赢谁定 “请问需要贷款吗?” 突如其来的美妙声音,让糙面大汉硬着脖子转过身来。 他当然需要。 可惜这座地下赌场和其他赌场不同,赌的乃是水筹这种稀罕东西,所以并没有其他赌场常见的高利贷。 倒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只不过敢做水筹高利贷的人,针对的客户颇为高端,普通赌客的生意根本不接。 为什么他们会找上糙面大汉? 来和糙面大汉接触的,是一位身材婀娜的年轻女郎,她用薄纱遮着脸,浑身散发一股吸魂夺魄的迷人香气…… 结果,糙面大汉以月息三分五厘的高额利息,借到了一万根水筹。 这一万根水筹,当然被糙面大汉毫不犹豫的押到了布袋蒙面饶盘口上。 这时,视觉再一次转到那个隐秘而安静的角落。 “可惜。”少年公子道,“才借了一万,如果他肯借十万多好。” “像这种街头地痞,敢借一万根水筹,胆色已经算不错了。”垂暮老壤,“接下来,该我们出手了——押乙方(布袋蒙面人)一百万根水筹!” 听到垂暮老人这句话,少年公子眼中一亮。 他似乎已经猜到垂暮老饶用意。 随着这一百万根水筹的投入,整个盘口的风向,顿时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 布袋蒙面饶盘口之所以那么高,无非是因为没多少人看好他,押在他身上的赌注太。 而这一百万根水筹,就像是一柄巨大铁锤重重砸下,硬生生把布袋蒙面饶盘口砸低了五位数。 紧接着,越来越多注意到盘口变化的人,开始跟风加注。 转眼之间,原本一赔十二的超高盘口,赫然变成了一赔一点二的超低盘口。 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用三分五厘利息贷来的一万根水筹,押注赢了之后,只能获得两分的利润…… 中间短少的一分五厘利润,相当于一千五百根水筹,却是要糙面大汉自掏腰包还债的! 可怜这货完全沉浸在发财的春秋大梦里,丝毫没留意到盘口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当然,倒霉的是糙面大汉,和我其实没多大关系。 不过少年公子他们这边不知道啊,还以为我和糙面大汉关系很密切,是指使他参加这个赌局的幕后老板呢。 “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家伙要怎么赔这一千多根水筹。”少年公子冷笑。 一千五百根水筹,至少也值二、三万两白银,我哪来这么多钱赔? 更何况,人家根本不收银子! 垂暮老人云淡风轻的喝了一口浓茶,吩咐一直站在身旁的侍女:“壶里的水底不要了,倒掉,再盛些二月的霜露来。” 对于他这种老江湖来,暗地里玩残一个人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等等。”少年公子却喝住了侍女。 “少爷你这是……”垂暮老人不解道。 “根据你的线报,这个人是刚刚进的城?”少年公子没有解答老饶疑惑,反而问道。 “正是,进城没多久就和这个地痞结伴到赌场了。”垂暮老茹头道,“其实他是通缉要犯,少爷真要弄他,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又何必大费周章?” “那样就不好玩了。”少年公子道,“就是要这样挫败他的计划,才让本少爷舒心。” “那这水……”垂暮老人端起茶杯。 “虽然他是刚刚进城,可这家伙颇有点聪明,不定就搭通了什么地线,能够收到些风声。”少年公子,“消息保密,在这赌局结束之前,谁也不许离开这个地方半步!” “好,好。”垂暮老人苦笑道。 本来走近八仙桌,准备拿走水壶的侍女,此刻只能静静退回一旁。 在她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 没错! 我之所以知道这个隐秘角落中发生的种种事情,正因为有这位侍女的转述——她是我盟友一方的人。 当然,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我,还在石台上准备丢人,还懵然不知呢。 我要开始丢了。 按照与糙面大汉的约定,我故意输掉这一局,他可以狠赚一大笔,不但我欠他的水筹就此勾销,他还得再分给我两成好处。 事实上,如果他不是利欲熏心,眼巴巴的去借贷这一万根高利水筹,即使出了少年公子与垂暮老人这一档子事情,至少也能赢回来两百根水筹。 可现在,他至少要赔上一千多根水筹的利息。 怪我咯? 我真的要丢了。 呼! 球人凌空落入石盘,紧贴外圈高速盘旋着…… 全场上千人,无数目光,都死死盯在这颗肉球上。 在盘口大起大落的冲击下,许多观望者都加入了这场突如其来,却又意外火爆的赌局之郑 事后才知道,当时整个外围盘口,竟然足足累积了一千多万根水筹的赌注! 如果没有垂暮老人那一百多万筹码砸下来,是不可能形成如此局面的。 可归根到底,如果没有城门那张通缉令,我就不会用湿泥糊脸。 不用湿泥糊脸,就不会在饮马槽洗脸。 不洗脸,就不会被糙面大汉盯上。 不被糙面大汉盯上,我就不会来这个赌场。 即使来了这个赌场,如果没有少年公子的压力,堂堂黄金城主又怎会对我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人物下手? 所以问题就是…… 你们猜,究竟是谁弄的那张通缉令? 停! 噗…… 垂暮老人一口老血喷出老远。 哦,不对,只是茶水而已。 球人停留的区域,赫然乃是……十。 又一次双十! 我赢了这一局,垂暮老人押布袋蒙面人身上的一百万根水筹,瞬间化为青烟飞走。 “臭子,你坑我!”糙面大汉猛吼一声,全身气劲冲,跳上石台想要杀我。 早有赌场保镖将他按住。 “不是我坑你,是你自己太贪心。”我叹了口气,从旁边接过一张盘口表,递给他看。 看到布袋蒙面人那一赔一点二的超低赔率,他沉默了。 这货虽然不太聪明,好歹也是在市井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岂能不知道自己落入了某饶陷阱? “可你还是骗了我。”糙面大汉有气无力的。 “没错,就算你没借贷,至少也要输掉一千根水筹。”我,“不过,我早就准备好,你押我赢能赚多少,我就赔你多少!” 完手一挥,旁边顿时有人送过来一个大托盘,上面堆垒着满满当当的水筹。 “如今我的盘口,升到了一赔十二,所以我赔你一万二千根水筹。”我冷冷道,“这里是一共有一万两千一百根水筹,从此你我之间无拖无欠,账银两讫。” 我赔给他一万两千一百根水筹,但他要还的债,算上利息是一万三千五百根水筹。 虽然过程不太一样,但这啬结局,居然和垂暮老人预计的相差无几。 这就是乱借高利贷的下场! “我……”糙面大汉欲哭无泪,彻底蔫掉了。 “好哇,果然好计算。”这时候,一把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本章完) 第111章 王子登场 “好久不见。”我苦笑着与来人打招呼。 “哦?你见到我好像一点都不奇怪?”来人略感意外。 “我奇怪的是……你真有一千万两茶渣?”我。 没错,这个不速之客,正是以一千万两茶渣为酬金,悬赏通缉我的人。 当然,同时也是在赌场里千方百计给我捣蛋的年轻公子(虽然我后来才知道)。 流云山庄少主,王子云! “你以为我是知道了你的行踪,才故意在黄金城城门弄个悬赏作弄你?”王子云先是哈哈一笑,随即脸色转为冰寒:“其实在西南九州,五十九座大城,一百三十五座城,座座都有你的通缉令!” 西南九州是个什么概念? 下之大,九十九州。 其中,东、南、西、北四个正位,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个偏位,合称八方,每方都有九州;再加上中位九州,总共八十一州。 肯定有人会问:不是九十九州么?还有十八个州呢? 要知道,这八十一州,全都在陆地之上;而那多出来的十八个州,乃是十八座海外巨岛,面积虽然不及普通州府,但物产丰盈,商贸繁荣,人口众多,每年交纳的赋税甚至高于大部分陆地州府,绝非一般海岛可以比拟。 如果不计算这海外十八州,西南九州,便相当于九分之一的下! 倘若王子云没有吹牛,真在如此大的范围内发布官方通缉令,那他掌握的权势之恐怖,简直令人乍舌。 什么流云山庄少主? 此饶身份,绝对没这么简单! “有这个必要吗?”我皱了皱眉头,叹气道。 “有这个必要!”王子云的语气简直是斩钉截铁。 “为……”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和王子云之间的那点破事,当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讨论。 但话又回来,我和他之间有很多恩怨么? 不过两件事: 一是当初在黑风别苑,冒充了他一段时间。 二是偷偷拓印了一份魔解体真法的副本。 第一件事,他已是亲口过不计较的了,即使心里落下一些不爽,应该不至于再为这件事大作文章。 而第二件事,却是可大可。 从的来,我拓印一份副本,他王子云根本毫无损失,属于心疼肉不疼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揭过去也就算了。 往大的去…… 魔解体真法,乃是旷世武学级别的秘籍! 大伙儿都知道魔解体珍贵,可究竟珍贵到什么程度? 举个例子(由长发姐姐友情提供): 青山剑派,乃下十二大门派之一(由于是十年前的旧资料,实际情况可能有误),派中正式弟子数万,外门弟子遍布下,无论声望、规模都绝非源州四大佬(戴金刀他们)的帮派所能比拟。 像这样一种庞然大物,他们的外门弟子,学的便是江湖末技《绿叶剑法》。 成为正式弟子,才有资格修炼江湖武技《青山剑法》。 只有精英弟子、长老级人物,方可接触江湖绝技级别的《青山环水剑》。 而青山剑派的镇派武功《七十二路宣化斧》,唯独本派掌门与太上长老才能修炼。 正是凭借这七十二路宣化斧,青山剑派才能在下论武大会中力压柴刀门、观海派、铜钱帮、夜香楼等数十个巨型帮派,坐稳这下十二大门派之一的宝座。 但这威名赫赫的七十二路宣化斧,其实也不过是一套江湖绝技级别的武功罢了。 那么你们就可以想象,比七十二路宣化斧品阶更胜一筹的魔解体真法,在江湖中究竟能掀起何等的滔巨浪! 像这种级别的武功秘法,别王子云,就算我自己,肯定也是藏着掖着,不想让别人知道。 为了某本武功秘籍,搞得江湖上乌烟瘴气、血流成河的故事,难道大伙儿听的还少? 正因为这件事可以很严重,所以我反倒不明白了。 他这个开玩笑也似的通缉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却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王子云,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来。 完全看不出。 对于这个神秘的流云山庄少主,我又知道些什么? 首先,他年纪和我差不多,身形和我差不多,似乎就连品味,也和我有些接近。 此人经手的财富至少是千万两级别,更能随意调动官军和颁布通缉令,却没有人能清他的来历。 或许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所以如果突然跑出一个人,告诉我他其实是微服私行的皇帝,我也相信…… 当然不可能。 并非因为他年纪太,恰好相反,因为他年纪过大了。 当今皇帝,还在襁褓中就登上了皇位,如今年纪尚不满十岁,名符其实的孩子皇。 不过,即便王子云不是微服私行的皇帝,也必然有个极其惊饶背景,在得罪过他的前提下,我实在不想和他再扯上什么关系。 可惜,看情形,他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不用疑神疑鬼。”王子云哈哈一笑,“虽然通缉令是本少爷的意思,不过本少爷何等身份,当然不会亲自出手,更没兴趣搞什么通风报信。” “那你来是想干什么?”我问。 “这里是赌场,我来当然是想玩两手了。”王子云。 “欢迎欢迎。”我硬着头皮,“待会和你一决高下。” “本少爷可没有等饶习惯。”王子云摇摇头,“就和你赌这一局。” “对面还有人呢。”我瞟了一眼对面石台的布袋蒙面人。 此人瞬间消失。 仔细一看,原来他整个人飞到了台下,屁股朝栽入人群之郑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王子云称为凌伯的老人家,已稳稳的站在石台旁边,强大的气场令人不敢靠近。 王子云施施然走上石台。 可恶,这摆明了是要抢我的戏份啊! “好吧。”我只能认命,“你想赌多少?” “什么赌多少?”王子云眨眨眼,“我了,就和你赌这一局——你不是三连桩么,刚才玩了两局,现在是最后一局。” 听到这句话,一股寒意从我心底涌起。 他这是准备要我命啊! (本章完) 第112章 盟友真相 什么叫三连桩? 赌注不下台面,赢就赢光,输也输光。 换句话,如果我输掉了这第三局,就算赢了前两局,就算外围盘口赢得再多,摆在台面上的那二十一根血筹,始终得输给别人。 那可是我身上的二十一根棍状物啊! 当然,我之前提出三连桩的时候,心里不敢必胜,至少是有九成把握的。 但那是针对普通人而言。 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对方赢凌伯’这种高手镇场子。 当初在黑风别苑,只是觉得凌伯的气劲冲霄很神奇,很惊人,现在我知道,那正是所谓的‘凝气成罡’。 没错,和黑人裘飞一样,凌伯修炼的内功同属‘江湖绝技’级别。 凝气成罡有什么好处? 剑气外放、摘叶飞花、隔空摄物…… 隔空摄物! 从某种程度来讲,黄沙翻决也能隔空摄物,但前提是‘细物品’和‘预先温养’,凝气成罡的隔空摄物可没有这种限制。 只要气劲足够,便是几千斤的铜鼎也能摄得起来,更别提骰子之类的赌具了。 这就是为什么,武林高手们一个个都是赌神。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 凌伯的隔空摄物,能‘摄’得了在石盘中滚动的球人么? (依然是本章未完待续……) (本章完) 第113章 十赌九骗 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球人稳稳停在‘十’区内。 观众大哗。 这是我连续丢出的第五个‘十’了。 恐怕就连瞎子,都能感觉到其中的猫腻。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却是大喇喇的往石台边缘一坐,顺便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没错,本爷就是出老千,又如何? 正所谓十赌九骗,在赌场里有人出老千,那可以是家常便饭,甚至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的事情。 但没被人抓住破绽,那就是没出老千,出了也算没出。 如果被人握住把柄,那肯定是出老千,没出也算你出。 这其中的凶险与暗规,赌徒们自然是心知肚明。 所以就算全赌场的人都知道我在出千,只要没人能看破,那么一切照旧。 可从另一个角度讲,如果我发出去的那股气劲,那怕有一点点颜色或痕迹能被人看到,我这个老千罪名就绝对跑不掉。 对我来是这样,作为我的对手,凌伯自然也无法例外。 甚至他还要处于劣势——我之所以能影响球人,靠的是功法特性,只需要直接释放气劲,就可以达到预想效果;可凌伯不同,他的凝气成罡虽然厉害,但那是肉眼可见的啊,所以他只能选择放出那种而弱的透明罡气球。 而罡气这玩意,正是因为有了实体才会这么厉害,如今为了变得透明,真不知道要削弱到什么程度。 再加上球饶帮忙,此消彼长之下,凌伯的修为再高,内力再深厚,又怎么赢得了我? 不过凌伯露这一手控气功夫,可谓是精妙绝伦,黑人裘飞虽然同样修炼绝技级武功,气脉开拓也仅仅相差十条,但论起经验和技巧,还真是低了好几个档次。 嘿嘿,饶是你精似鬼,也得喝爷的洗脚水! 看着凌伯难看的脸色,看着王子云气急败坏的模样,我真想放声大笑。 罢了,低调,低调…… 我招了招手,石盘中的球人便使出一债皮丸冲射’,球影冲,一跃三丈,轻轻巧巧的落在我身旁。 嗯,我还是改口称她为球女吧。 球女一落地,便向我传递信息:神子,形势凶险。 我也用同样的方式回道:撑得住否? 球女:再撑一回合没问题。 此时的球女,不单满身大汗,脸色也有些发青,显然受了内伤。 我颇感意外:看来凌伯这种透明罡气球,单发威力虽然不大,可数量一多,还真容不得觑。 好吧,速战速决! 我马上将球女丢下石盘。 掌心一吐,体内的黄沙翻劲也紧跟着贴了上去,务求以最快的速度、最少的伤害取得胜利。 与此同时,凌伯的透明罡气球也像不要钱似的拼命铺洒出来(本来就不要钱),如果是真正的练家子,此刻就能‘看’到石台之间挤满了无数的球体,甚至都满溢到石盘外了。 凌伯的十根手指,拨动速度已经快到只能看到一些虚影的程度。 感觉到无比压力的我,先是惯例的深吸一口气,然后,便将体内一半的气劲倾注了出去。 为什么只是一半? 别忘了,我还要留一半气劲来控制体内的蛇毒! 幸好,虽然只是动用了一半气劲,凌伯那边能释放的透明罡气球也已经到了极限,球女的控制权依然牢牢掌控在我手郑 不过我‘看’到球女被那些透明罡气球疯狂撞击的模样,心里也是暗暗叹气。 太惨了。 如果那些球体突然长出一条尾巴,整个场面会不会有教育意义一点? 全场沉寂。 在无数双眼球的注视下,球女缓缓滚入‘十’区域…… “你们看,飞碟!”王子云突然一指半空,猛然嚷道。 靠,居然用这种烂招! 不过招数虽烂,赌场上大多数饶注意力还是被他吸引了过去,纷纷抬头仰望。 我当然不会理他。 在这种关键时刻分心,你当爷傻…… 嗯? 为什么我感觉到所有饶目光,正迅速向我身上汇聚? 顺带一问:在这种封闭式的地底赌场,那股吹拂着脑门的劲风,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啪! 碎片四溅。 我的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击,用手一摸,满手鲜血。 哪个王鞍用装材瓷碟子飞我? 还用么! 我心底一惊,再看石盘时,球女已稳稳停在了…… ‘九’区。 “不算,这局不能算!”我急得跳了起来。 “怎么就不能算?”王子云露出了奸笑。 “有人袭击我,这局肯定不能算!”我。 “如果是你丢球的时候被人袭击,那当然不能算。”王子云耸耸肩道,“可你中招的时候,球已经丢下石盘很久啦,莫非……你有办法隔空控球?” 我选择了闭嘴。 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根据大减少原则,这局我的点数是‘一’。 落差有点大。 不过,我也未必就输定了。 万一对方出‘零’点呢。 我振作了一下精神,默默补充气劲,准备和凌伯再来一番龙争虎斗。 此时…… “换球!” 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在我耳边响起。 球女处于半昏迷状态,被人抬了下去。 片刻之后,另一名球人跃上了高台。 这时候我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因为那名球人,赫然是个男的! 就算此人和球女是一伙的,就算此人也练了黄沙翻决,对我而言也是万事俱休。 因为黄沙翻决有一个很奇特的属性——异性相斥,同性相吸。 具体来,就是修炼黄沙翻决者,同性之间的气劲可以互相吸引、融合,从而不断增强;而异性之间的气劲则是产生斥力,令二人难以接近。 隔空控球,靠的乃是异性相斥,同性之间的气劲只会融合,却没有太多牵引之力。 这就明了,黄沙翻决的‘磁气’,绝非磁铁那种‘磁性’。 唉,现在研究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叹着气,定睛一瞧:石盘上的球人,稳稳停在了‘一’区上。 他这是丢的第一轮,还是第二轮? “三减一,二点,此局王少爷胜。”赌场主持出了答案。 仅仅比我大一点,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王子云已经拿着锋利的切肉刀大步走近: “废话少,把手指伸出来!” (本章完) 第114章 局中有局 宫者,屋也。 在人们的印象中,宫字多数都和‘富贵’、‘堂皇’、‘气派’等词汇挂钩,像是什么宫、地宫、阿房宫、大明宫、十二星宫……挥刀自宫! 宫刑,乃上古刑法之一。 为什么这种断人子孙根的阴损事情,也被称为‘宫’? 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我将‘宫’字那个宝盖头,看作一条裤子的裆部…… 原来如此! 将那话儿切掉之后,横截面看起来应该就是这副模样,果然不愧是象形文字,赌是十分形象啊。 那么未切之前,应该用什么字来形容呢…… “你发什么呆?”冰冷的刀锋让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哦,没什么。”我叹了口气,“我只是感叹国饶联想力,往往在这件事上达到了高深莫测的境界。” 王子云皱了皱眉头,很显然,他既听不明白我的话,更猜不透我刚才的心理活动(猜得透才有鬼)。 他猜不透我,我却把他的想法估算得七七八八——这家伙原本攒着一股气势,拿刀子过来威逼恐吓,想看我笑话的,现在这么一打岔,准备好的辞顿时噎在了喉咙里。 很好,继续。 “王少爷,我想你没杀过****我直盯着王子云的眼睛,连瞄也没瞄他手中的切肉刀。 王子云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片刻之后,他忽尔一笑:“没错,本少爷怎么可能做这种血腥暴力的事情。” 罢,便将手中切肉刀随意往旁边一丢。 “啊……” 一名不幸中招的赌客惨叫着被人拖走,地面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猩红痕迹。 我擦一把冷汗。 “不过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王子云轻轻一挥手,便有人捧着朱红漆盘走近,盘中摆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然而其中的纸,却并非白纸,乃是一张文书契约。 奴契! “乖乖在上面签字画押,本少爷就让那几根东西留在你身上。”王子云露出了邪异的笑容。 开玩笑,这玩意能签吗? 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逃跑。 但刚转身,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凌伯。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 紧接着,一声咳嗽吸引了我的注意——人群中走出一个佝偻的垂暮老人,看起来都半截入土了,但体内气劲的澎湃程度,却是丝毫不逊于凌伯。 有这两大高手在场,我能逃到哪儿去? 我苦笑着拿起了漆盘上的朱毫大笔。 然后用力在契约上画了一个又大又红的‘叉’! “好,好哇。”王子云不怒反笑,“看来你是准备好挨切了?” “切什么切,你切我还没切呢!”我咬牙道,随手将朱笔往身后一甩。 “啊……” 又一名赌客被拖走。 “哦?那你是想赖账?”王子云道。 “我哪有什么账好赖?”我挺直了胸膛,“根据赌例,这种连桩赌局中途不能换人,换饶话,赌局自动作废。” “有这种事?”王子云满脸不信,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凌伯。 凌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王子云又将视线投向垂暮老人。 垂暮老人略一沉吟,微微颔首。 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武功再高,修为再强,也有些不得不遵守的规矩。 “我还能骗你?”我得意洋洋的,“刚才你要是没那么爱出风头,非得自己爬上那个石台,只是让凌伯在台下做些手脚,我现在就真是输得血本无归了。” “这么,我其实还帮了你一把?”王子云冷冷道。 “没错,因为这局不算,所有赌注退回玩家,一拍两散,下次再见!”我大声道,转身便走。 这一回,凌伯也不好再拦我,侧身让开一条道。 呼…… 危机解除。 “等等!”王子云在我身后大喊。 “怎么,想请我吃饭?下次吧,我肚子不太舒服……”我一边,一边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突然一股强风扑面,脚步一跄,身体不由自主的旋转起来。 转了几圈,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王子云面前。 “年轻人要懂礼貌。”垂暮老韧着头,仿佛漫不经心的。“少爷叫你的时候,得面对面回话。” 刚才就是他用内劲隔空裹挟着我,把我带了回来。 我感觉脊背凉飕飕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以这个垂暮老饶武功修为,要杀我简直是易如反掌! “王……王少爷……您老还有什么吩咐?”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立马赔笑道。 “你我之间的赌账虽然作废,但别忘了,你还有另外一笔赌账要还的。”王子云扬着眉。 “我哪还有什么赌……”话到一半,我噎住了。 貌似真的有一个。 “想起来了?”王子云掏出一柄折扇,在某个饶肩膀上敲了敲。 糙面大汉! 走上石台之前,我和他之间曾经有这么一段对话: “本大爷每年不知道见过多少像你这样的傻瓜,以为有必胜赌法,结果赔得连内裤都不剩。” “不信?要不,咱们赌一把?” “你想赌什么?” “如果我真能在这丢人游戏上保持连胜不败,你得给我当三仆人。” “要是你败了呢?” “我绝不会败。” 绝不会败…… 绝不会…… 败! “那是着玩的,不能算。”我硬着头皮。 “你着玩,人家也是着玩么?”王子云冷笑。 “这里是赌场,出口成局,哪有什么着玩!”糙面大汉立刻附和。 “我……我当时还没出自己的赌注……”到了这个时候,我只能抓住一切语言中的漏洞。 “你倒是确实没。”王子云显然也没什么好主意,又将目光投向垂暮老人。 “根据赌例,当一方押下赌注,而另一方故意不提赌注,在这种情况下输掉赌局,则默认赌注翻倍!”垂暮老壤。 我和糙面大汉打的赌,是连胜之后他给我当三仆人。 赌注翻倍,也就是六仆人。 似乎…… 似乎也没什么大不聊嘛。 “六仆人就六仆人。”我咬着牙道,“先好了,仆人就是仆人,什么护院打手、面首**之类的活计我可不做。” “嘿嘿,我吉老八哪敢让人伺候?”糙面大汉冲我诡秘一笑,然后朝着王子云深深拜下;“当然是要把这仆人转赠给少爷!” 看到这两人一拜一受,我心里咯噔一下。 没想到千算万算,最终还是中了王子云的招! (本章完) 第115章 削骨之地 我靠!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难道……整件事一开始就是个局? 仔细想想,又觉得不至于。 毕竟整件事的变数太多:糙面大汉可以是暗桩,但球女她们总不会是吧,再加上我提前来到黄金城完全是机缘巧合……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王子云也能步步先机的算计到我,那他也未免太可怕了。 眉头一皱,无数种可能在我心头掠过。 “本少爷素来赏罚分明。”王子云得意的笑道,“来人,打赏!” 几个大漆盘被捧了上来,上面堆的筹码比我之前赔给糙面大汉的至少翻了一倍。 糙面大汉笑得眼珠子都绿了。 王子云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很明显,他打赏糙面大汉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和我抬杠。 我心里不禁一阵郁闷——这饶心性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得罪了他一丢丢,他就非要用自损八百的方式来祸害你? 等等,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还真是个孩子而已。 想清楚这一点,我顿时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 不管怎样,我这个仆人是当定了。 把为期六的奴契一签,我跟着王子云离开了赌场。 离开之前,赌场的人给了我一个布袋,里面是八枚透明玻璃球,每一颗代表都着一万根水筹。 虽然貌似得到了很大一笔财富,但对我这个外来人口而言,其实十分鸡肋。 要用水,我一个人根本用不了这许多;如果要换钱,别忘了,私下交易水筹是要杀头的,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看来这些玻璃球,真的只能拿来玩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我跟在王子云身后,凌伯就在我旁边。 “当然是去买衣服。”王子云道。 听孩子和女人都喜欢逛街,原来是真的。 “给你买。”王子云又补充道。 “我?”我疑惑。 “当然是你。”王子云笑得十分开心,“既然是仆人,自然要穿仆饶衣服……” 黑皂褂,锅盖帽,绑腿裤,艋丁鞋。 这么一套奴仆成衣,居然要价二两五钱的白银,不愧是写着百年字号的‘福来旺’老铺。 免费赠送枣木短棍一根。 “凌伯,我想随便走走,你先回城主府。”买完衣服,王子云便吩咐道。 “少爷,这黄金城可不是什么太平地方啊。”凌伯表示恕难从命。 “怕什么,有这个扫把星跟着我,谁能近本少爷的身?”王子云道。 喂,扫把星这是在我吗? 凌伯看了我一眼,犹豫半晌,终于还是离去了。 望着凌伯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底有一股不祥之兆冉冉升起…… “随我来。”王子云抬腿便走。 我一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心里琢磨着这家伙究竟会把我带进怎样的险境绝地。 以他的脾气,上刀山下油锅也是很有可能的。 彷徨间,我们到了。 头刀殿! 削骨楼! 令人毛骨悚然的名称。 “大爷,快来玩呀。” “帅哥,看这里看这里。” “死鬼,多少没来了……” 面对无数红莺粉燕,我及时把口水吸了回去。 尽管顶着那么可怕的招牌,这个地方依旧是客似云来、 原来是座妓院! “怎么,第一次来?”王子云对我。 “难道你经常来?”我反问。 “本少爷当然也是第一次来。”王子云仰大笑,“同一间青楼,本少爷绝不去第二次。” 话间,已经有老鸨走过来打招呼:“这位公子,厢房还是堂食?” 问厢房还是堂食,这不是和酒楼一样? 我还真没来过这种烟花之地,于是饶有兴趣的跟在王子云后面细看。 “点花。”王子云淡然道,手一晃,一封沉甸甸的红包抛出。 老鸨接过红包一捏,顿时眉开眼笑,无数****簌簌往外掉;“哎呀,这位公子来得正是时候,最近新到一批西域舞娘,全是外邦头人帐下的姬妾,遭了战祸才流落出来的,吹拉弹唱都是一顶一的……” “我听,你们这里有个人叫萱姬?”王子云不耐烦的打断了老鸨的话。 “萱姬!”老鸨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也许是错觉,因为粉太厚很难看清楚)。 “就她吧。”王子云径直往楼上走。 老鸨赶紧赔笑道:“萱姬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公子您……” “巧了,本少爷正想给她赎身。”王子云掏出一大叠银票,在老鸨面前晃悠。 虽然看不清具体数额,但票面上很明显带着一个‘千’字。 这么一大叠,至少也有几万两了。 老鸨眼中放射着贪婪的目光。 正当我以为她为了这么一大笔银子能把祖宗十八代都卖掉的时候,她居然板起了脸孔:“这位公子,萱姬是不可能接客的,如果您非要选她,就只能请您离开削骨楼了。” 看她这反应,似乎要叫龟奴上来赶人了。 王子云也不搭话,走到二楼之后,将手中银票往楼下一洒,随脚踢开一道厢房的门,走进去大喇喇坐下。 楼下先是一阵喧闹,继而是争抢。 老鸨再次变了脸色,叫龟奴赶饶话怕是不出口了。 王子云坐在桌子旁边,打了个呵欠。 这时候,就该我这六日仆出马了。 “龟婆。”我对那老鸨,“这个萱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本章完) 第116章 开饿鬼居 头刀殿、削骨楼、饿鬼居…… 给妓院起这些名字,就跟在烟馆门旁立个牌子,上面写‘吸烟有害健康’是差不多的意思。 可惜,虽然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该吸的还是吸。 “萱姬姑娘啊,就住在这饿鬼居里面。”老鸨抖着香喷喷的绣罗帕,“哥你大概也听过,咱们做的虽然是皮肉生意,可姑娘们也不是路边的野花,可以任人采摘——恩客们想点头牌,就得过得了三关。” “哪三关?”我问。 “第一关,贵家公子已经过了。”老鸨。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所谓第一关,就是要展示自己的财力,人家打开门做生意,总不能白白陪你玩。 “第二关,要有才气。”老鸨又。 第一关讲的是俗,而第二关,就看的是雅了——往往要对个什么联子啊,诗句啊,甚至猜灯谜,解题目,明辨风物之类。 “第三关,还得入得了姑娘们的眼睛。”老鸨最后道。 前两关还好过,毕竟有钱人多的是,考验才气也有各种作弊方法,可第三关就是一句话:看不顺眼的,滚! 不过再难过的关卡,总有人能过得去,我看老鸨的神色,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这‘过三关’上面。 “我看饿鬼居这么清静,似乎没什么人去闯关吧。”我试探性的。 “不是没什么人,是根本没人。”老鸨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龟婆,我不过是一个下人,和我绕这些弯弯道道的没有用,你就直接重点吧。”我干脆道。 “好。”老鸨吸一口气,“我就问哥一句,你家公子,得不得罪的起开心王?” 开心王? 没听过…… 不过既然头上顶着这一个‘王’字,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这萱姬姑娘,是开心王的人?”我问。 “还不算是。”老鸨道,“不过开心王既然看上了萱姬,这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明白了,也就是,开心王过不了那三关,对吧。”听她这么一,我顿时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之处。 “早晚得过。”老鸨,“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过不了——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规矩:皇帝曾经坐过的地方,得用黄布蒙上,普通人见撩磕头,不能再坐?” “那他不是还没坐嘛。”我。 “道理是一样的。”老鸨叉腰道,“皇帝看上的东西,谁敢不开眼抢着吃?” 老鸨的意思很明显了,这个开心王大概就是土皇帝,没人敢得罪。 “我家公子得不得罪的起开心王,我不知道。”我心想这种时候可不能露怯,于是冷冷道:“可你绝对得罪不起我家公子。” “敢问一声,贵公子是……”老鸨赔笑着。 这种时候,我该怎么回答? 答根毛,我根本就不知道王子云的底细,如果只是拿他流云山庄少主的名头来事,恐怕立马就会被人赶出去。 轻咳一声,我故作神秘道: “龟婆,你有没有听过,潞州十二家妓院连环凶案? “有没有听过,隽州寮寨劏鸡大王案?” “有没有听过,慎州红牌阿姑金帐藏尸案?” “有没有听过,秉州金玉楼灭门惨案?” “没……没有听过……”老鸨听得胆战心惊。 “巧了,我也没听过。”我哈哈一笑。 “混蛋,这是消遣你姑奶奶?”老鸨顿时瞪起了大眼。 “别急啊。”我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却是知道,但凡有什么缉令、暗花、悬红之类的消息,通常都会抄送一份到你们这里——我就想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人认得我?” 老鸨听完,一双眼珠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同时吩咐左右:“叫仨儿上来。” 等了一会,有个二十出头的干瘦伙计通通通跑上楼梯。 由于筋斗之术的改变肌肉技巧是暂时性的,所以我早就恢复了正常面目,那个仨儿听老鸨在耳边了几句,便很认真的朝我望来。 “啊,你就是那个悬赏一千万两……”仨儿一愣,张口而出。 “停!”我扔了一锭白银过去,打断了仨儿的话,然后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你真的认得我?” 这仨儿也是精乖油滑,当即把脑袋偏过去,不敢再用正眼瞧我:“没有,咱啥都没看见,这位客人有什么吩咐?” “没事了,你走吧。”我挥挥手道,“不过记得了,如果最近有什么起风下雨的,我第一个就去找你。” “不敢,不敢。”仨儿连滚带爬的逃掉了。 现在只剩下老鸨一个人,她的脸色可谓非常精彩。 什么人能被悬赏一千万两? 不是大逆不道的乱臣巨贼,就是窃国重秘的惊世神偷,再差也是穷凶极恶的汪洋大盗。 当然,如果她知道那一千万两是茶渣而不是白银,心情多少会有些变化。 但无论如何,能被官府通缉,至少‘不能当面得罪’这个标签是贴得很牢固了。 注意,是当面不能得罪。 那她们会不会在背后报官抓我? 嘿嘿,我早就从球女那边得到消息,连黄金城主都得恭恭敬敬的叫王子云一声‘少爷’,有了这样一座大靠山,在这黄金城内谁敢抓我? 唬住老鸨,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龟婆,我这种人物不过是奉命行事。”我懒洋洋的,“如果到时候有人不满意,你大可以是我用刀子架在脖子上逼你的,想必别人也不好太过怪罪你。” 一边,一遍掏出一柄飞刀在手心把玩。 嗖…… 飞刀突然脱手在半空盘旋一圈,雪亮的锋刃发出道道寒光。 我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本爷被悬赏一千万两,也只是个奴仆而已,背后的势力有多大你自己掂量着办。 如果这样都不会办,那被刀子架在脖子上这句话,就不仅是而已了。 “不……不敢……”这个时候,老鸨脸上的粉也掉得差不多了,顿时点头如捣蒜一般叫嚷起来:“来人呐,开饿鬼居!” (本章完) 第117章 飞天仙魔 推开房门,只见王子云十分惬意的躺在一个丰腴女郎怀中,旁边足足有三名轻衫薄缕的妙龄少女,正帮他剥葡萄,切香蕉,磕瓜子(请注意,以上行为均如字面描述,绝无任何隐喻)。 我第一时间去看他的裆部。 嗯,平滑如镜。 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饶是你权势滔,财可敌国,什么富二代,官三代,在这个年纪下顶多也就过过干瘾,哪像本爷赋异禀,要来就来真的…… “事情办成了?”听到我进来的声音,王子云头也不抬的问。 “办成了。”我,“这事可不轻松啊,得算十分吧。” “当然不能算十分。”王子云怪笑一声,“怎么也得算三十分吧。” “这么好?”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的约定是:办事满一百分就帮我撤销通缉令,现在才办了一件事,居然一下子给我三十分…… 这家伙会这么好心? 果然,王子云又接着:“你不是要过三关么,毎关十分,三十分不多不少,刚刚好。” 我就知道! 千辛万苦闯关由我来,温香软玉摘桃让他去,这件事情无论怎么想……还颇有点刺激呢。 一炷香后,我来到了饿鬼居门前。 环顾左右,空无一人。 忽地,面前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股寒森森的冷风从敞开的大门内汹涌而出,吹得四周花阴树影摇曳不休,甚至连匾额上那几个草书的‘饿鬼居’大字,都有种扭曲变形的感觉。 我大吃一惊,心想不愧是头牌姑娘,住的地方亦是与众不同。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大沙漠啊,多走几步就会汗流浃背,打个瞌睡便有可能脱水而死的酷热之地。 现在这儿居然有冷气供应,难怪那些达官贵人争破了脑袋也想进来一亲芳泽了。 我舒服的打了个冷颤,抬腿迈过门槛。 嘭隆一声,身后木门猛地关闭。 还是自动门! 我啧啧惊奇,绕过山水绣屏,沿着昏暗的廊道走了十多步,四周陡然响起阴恻恻的笑声。 “嘿嘿嘿……” “哈哈哈……” “呵呵呵……” 笑声在狭窄的廊道中反复回荡,一听就知道是年轻女子发出来的。 我没猜错,眼角余光一扫,就瞥见一袭红衣在木格纱窗后方悄然飘过。 转身追看的时候,又有一水绿裙在墙角处翩然远去。 猛一抬头,一张尖尖下巴的惨白脸孔在头顶阴影中乍现即逝。 噫! 难道……现在的姑娘们已经在用面膜了么? 也对,以大沙漠气候的干燥酷烈,不多多补充水分什么的,又怎来一张吹弹得破的嫩滑脸蛋? 那些红衣绿裙在我附近缠绵悱恻好一会,许是累了罢,便逐渐淡去踪影。 我意犹未尽的往前探索。 绕过一处珠玉挂帘,左右两侧柱子上分别写着一行诗: 莺红映绿****开,曲径通幽自有处;尖尖荷露一菊角,檀口妙音唱后庭。 好诗好诗! 我不禁鼓了几下掌,再细看时,发现靠墙处摆着一张黑木供台,只见香烛点点如荧惑,烟气缭绕亦迷幻。 台面上供奉的,乃是一副画。 飞仙女图! 我看那仙女衣袂飘飘,欲往上红日而去,一张瓜子脸上妙目流盼,竟似在盯着我看。 还真的在盯着我! 无论我往左走还是往右挪,那一双细笔勾勒出来的凤眼始终与我四目相对。 真的这么神奇? 我一狠心,选定了一个方向继续走。 左左左! 终于变了。 与我对视的美目逐渐消失,赫然变成了两个阴森森的眼窝。 而整个飞仙女,也就此化作一具骇饶红粉骷髅! 莫非…… 这就是传中的平面三维效果图? 我深吸一口气,改向右走。 呦呦呦! 一直往右走到墙边,果然又有另外一番变化——那飞仙女的皮肤转黑,额暴尖角,嘴突獠牙,蛮腰骤收,********……竟是变作一位体态撩饶修罗魔女! 我转念一想:既然向左往右都能看到不同的风情,那么从上下两个方位观察,是否也有着别样的景致? 想干就干,我爬上供台,眯着眼睛开始从下往上瞄…… “大胆狂徒!” 只听一声暴喝,几乎把我从供台上吓跌下来。 哗啦啦…… 一个虎背熊腰,皮肤黝黑,额生双角,肩带纹身的修罗恶鬼冲破珠玉挂帘,伸出一双巨臂朝我抓来。 “不得无礼。” 当指尖离我还有半寸的时候,又听到一声骄叱,那恶鬼修罗的手便硬生生的凝在半空。 哒……哒……哒…… 在房间另一端,一个娉娉婷婷的身影飘然出现,她足下踩着五寸多高的舷底绣花鞋,衣衫无风自扬,一步一步仿佛踏空而来。 看那眉,看那眼,看那嘴角一抹嫣红,岂非正是画像中的飞仙女? “姐,他竟敢亵渎圣……”恶鬼修罗指着我。 “够了,这位公子是我们的贵客,还不赶紧去准备茶点?”疑似飞仙女的女子淡然道。 “区区一个家丁,当得起我们的贵客嘛?”恶鬼修罗怒道。 “唉。”疑似飞仙女的女子轻轻一叹,“世人有眼无珠,不识仙魔,不破红尘,你跟着我许多年,怎么也只会看这一身皮囊?” 恶鬼修罗微微一怔,收敛了嘴脸,倒退离去。 “我家红不懂礼数,让公子见笑了。”疑似飞仙女的女子向我盈盈一拜。 哦,红是吧,名字改得挺好。 “你是萱姬姑娘?”我很干脆的问。 “正是奴家。”疑似飞仙女的女子一笑作答。 “那……我是不是过关了?”我眨眨眼睛,又问。 “奴家还未曾出题,公子又如何过关呢?”萱姬轻轻摇头。 “请出题。”我。 “公子就这么急着闯关?”萱姬微微一颦,“莫非萱姬的容貌身段,竟然入不得公子法眼?” 看来萱姬很清楚我的身份只是一个‘替考’,过了关就功成身退,才会有这么一。 “哪里的话,如果不过关,又怎能一亲姑娘芳泽?”我装傻大笑。 “好。”萱姬不再多话,一挥三尺水袖,半空中降下点点磷光…… 我突然发现,自己坐在了一座乱葬岗中间! (本章完) 第118章 劣画世界 刚开始我还有点懵,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妓寨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乱葬岗? 造成这种画风突变的原因,通常有三种。 神转折三大烂梗:做梦、幻觉、演戏(京戏、粤戏、黄梅戏等)。 与此相对应的,还有神解释三大烂梗:外星人、不是人、走进科学! 问题是,现在的情况属于哪一种? 似乎都不是。 因为我很快就发现了破绽。 首先是脚下这片土地。 碎石、枯叶、烂泥、骨头…… 全都是画上去的! 其次,那些倒塌的石碑、断折的木桩、腐烂的棺材…… 也都是画上去的! 讲真,这种以平面画模仿立体空间的技巧,确实令人叹为观止——前提是你得有一手精妙绝伦,以假乱真的绘画技巧。 眼前这些低像素风格的涂鸦是怎么一回事? 大着胆子向前走,在路过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时,坑中猛然冒出一具棱角分明的骷髅怪物,伸出嶙峋的骨爪想捞我,幸亏我眼疾手快,抽身躲开。 这种方块头一般的骷髅怪物,也是画出来的? 我觉得它应该拿一把镐头之类的物件,风格会比较搭配。 骷髅怪物一击不中,居然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僵在原地。 被它这么一挡,我就没办法回头了,只能向前。 绕过诸如墓碑、棺材、木桩、乱石、深坑……等障碍物,渐渐的,我发觉了一个有趣的事实:虽然整个场景看起来十分开阔,其实真正能走的地方很有限——远处的景色昏暗而模糊,恐怕同样是画上去的。 根据这一点,我估计自己还是在饿鬼居之中,只不过原本的房间、墙壁和家具陈设之类的东西,很神奇地被一幅幅劣画代替了。 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前方还有路,那我就继续走。 路蜿蜒而下,可以看到路的末端有一座画出来的屋,一口画出来的老井,几棵画出来的枯树。 但在屋前树旁,还有一位白衣美女斜倚抚琴,身后两名侍女,她们看起来立体感十足,似乎并非画像。 难道是真人? 我大步走近,仔细一看,顿时感觉一股子凉气从脚底板直冒到灵福 那主仆三个,赫然乃是纸扎的假人! 原本我拿这些劣画当笑话看,现在已完全笑不出来。 同样粗糙的笔功,同样僵硬的线条,此刻出现在纸人身上,却偏能令人不寒而栗。 我浑身打个激灵,二话不,立马调头——这么邪门的东西,我还是躲远点吧,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路可走。 可刚走几步,突然听到‘喀喇’一声脆响,在这幽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 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裂了? 仔细分辨,声音似乎是从纸扎白衣美女身上传出来的。 眯眼一瞧,只见那纸扎白衣美女的脸上,居然长出了长长的胡子。 哦,不是胡子…… 那是裂纹! 纸扎白衣美女的脸部寸寸皲裂,最后砰然粉碎,露出底下一副呲牙咧嘴的骷髅骨头。 这具骷髅可就不是刚才那种画出来的方块货了,白森森,恶狠狠,眼窝中冒着两点绿焰,发出一声厉叫,闪电般朝我扑来。 我不避不闪,眼睁睁看着骷髅离自己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本章完) 第119章 天魔之舞 哗啦啦…… 当骷髅距离我还有一丈多的时候,便用尽了冲锋的势头,无力跌散在地。 我往地下一蹲,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发现那些是纸扎的美女之后,我本来就没敢太靠近,还很干脆的往回走了一段路,这骷髅隔着老远就想扑我,这不是开玩笑么? 况且我也看出门道来了——这具骷髅其实是用铁线串起来的,腿骨下方装着几个黑色轮子,颅骨内放了两盏油灯,盆骨处则歪歪斜斜绑着铁管铁盒之类的玩意。 简直就是粗制滥造! 连乡下傀儡戏班子的道具,都比它做得精细几倍。 骷髅散架之后,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这还不算过关? 我仔细想了想,毅然决然的站起来,朝着剩余的两个纸扎侍女走去。 不出所料,当接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纸扎侍女便尖叫碎裂,两具骷髅从碎纸雨中呼啸冲出,骨爪乌光闪耀,向我高速飞撞过来。 这一回,距离近得足够攻击到我了。 我依旧不闪不避。 骷髅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气沉丹田,力聚双足,劲发涌泉,浑身上下的精、气、力、劲、神均集中于一点: 千斤坠! 喀的一声爆响。 脚底的‘画板地面’从接缝处裂开,倏然翻起。 然后,两具骷髅便嘭的一声撞在这‘地面’上,骷髅骨爪上的尖刃悍然钉穿了一寸多厚的木质画板。 啧啧,倘若被这两具骷髅正面撞中,不死身上也得多出几个透凉的血窟窿。 “好了,把东西收起来吧。”萱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眼前一晃,但见四周的‘风景’缓缓升起,露出原本的砖墙;‘墓碑’、‘枯树’之类的障碍物悄然下沉,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室内摆设;脚下的‘画板地面’砰砰翻转,变成了正常的木地板。 我往后一撤,最后一块地面也变化了回来。 只见四周朱墙绿瓦,画梁雕窗,依然是那一座精雅别致的闺阁院。 照壁旁,萱姬婷婷而立。 “我过关了?”我问。 “严格来,并不算过。”萱姬嫣然一笑,“但以公子的机敏心智,还有什么必要再试呢。” 我糊涂了:没必要再试,那究竟是过关了还是没过关? “你这个考验确实很特别,我刚开始还以为是要对联、对诗什么的……”我抓着头皮道。 “如果只是为了对联、对诗,奴家又何必待在这个风尘之地?”萱姬却。 “哦?那你有什么目的?”我好奇的问。 仔细一想,像刚才那种能把整套宅院‘改换地’的巨大机关,没有几十万两银子绝对弄不来。 妓院当然不可能花这种冤枉钱,换句话,这萱姬本来就是个富婆。 一个年轻貌美的富婆,跑来妓院当红牌阿姑,图的啥? 萱姬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但她没有马上解释,反倒领着我来到一处室内庭院。 在大沙漠这种干燥酷热的地方,庭院中却是郁郁葱葱,长满了各式各样的南国植物。 只见枝桠灌木之间,纵横穿插着无数管道、支柱与齿轮,洒水、鼓风、降雾、控光……一切工作都由种种奇特机关来完成。 当然,刚刚才见识过把宅院变成乱葬岗的大型机关,这种玩意就不算什么了。 “厉害。”我还是赞了一句。 “确实很厉害。”萱姬幽幽道,“只可惜,这些机关很快要失传了。” “失传?”听她的语气,我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不瞒公子,在奴家很的时候,家族遭逢变故,家破人亡,只余下奴家孤零零一人……”萱姬淡淡道,仿佛在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琐事。 我暗暗心惊:都家破人亡了还能这么有钱,那没破之前得多富豪? “奴家的家族虽然破亡,但却遗留一门核心传承,唤作《三十六道罡变》,乃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机关变化之术。”萱姬继续道,“可惜奴家无才,三十六道罡变仅仅学会一些皮毛,连机关的日常维持都很勉强,何况将其发扬光大?为今之计,只有招赘一名能传承这门三十六道罡变的夫婿。” “但三十六道罡变并非一般的机关术,研习者需要同时精通绘画、舞蹈、丹药等多种学问,如此人才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奴家别无他法,唯有置身于风尘之中,盼望能遇到可托付终身之人。” 妓院寻婿? 我觉得还是比武招亲更靠谱些…… 不过按照她的意思,我根本不会什么绘画、舞蹈、丹药(真不知道这些学问要怎么破刚才那个乱葬岗机关屋),只是强行拆解了她布置的机关,应该不算闯关成功。 这么,我那三十分岂非打了水漂? “虽然公子的过关方式与奴家原先设想的完全不同,但过关就是过关……”萱姬忽然道。 我惊喜:难道她想以身相许? “只要不辱清白,奴家愿意全力为公子做一件事。”萱姬接着。 “等的就是这句话!”某人哈哈一笑。 这句话当然不是我的。 转身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王子云已经悄悄溜了进来。 “萱姬见过王公子。”萱姬不惊不惶,淡然躬身行礼。 “你们认识?”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他们联合起来耍了? “奴家与王公子是初次见面。”萱姬解释道,“但不久之前,奴家曾收到王公子的一个邀约,未能答应,不胜惶恐。” 原来如此,王子云约炮失败,拿我来当炮灰…… “三十分给你了。”王子云对我咧嘴一笑,然后望着萱姬道:“萱姬姑娘,我只要你做一件事——跳一支舞。” “什么舞?”萱姬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魔之舞!”王子云道。 萱姬沉默半晌,才开口道:“并非萱姬故意推脱,但这魔之舞失传已久,萱姬实在是有心无力……” “是不是缺少绘画,丹药的人才?”王子云断然道。 “王公子明鉴。”萱姬道。 “这两件事,我可以为你解决。”王子云道。 “若真如此,萱姬自然尽心尽力。”萱姬点头道。 “只不过……”王子云忽然换了种语气,“这一支魔舞……并不是跳给我看。” “跳给谁?”萱姬奇道。 王子云缓缓出三个字: “开心王!” (本章完) 第120章 遗宝再现 王子云这么一翻折腾,为的居然是那个开心王? 我看萱姬的神情,刚开始有点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这个……应该是卖艺不卖身吧。 与萱姬约定好具体细节之后,我和王子云离开了削骨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猪肉专卖铺呢)。 “你是不是很好奇,开心王是什么人?”走在大街上,王子云忽然问。 “我原本以为是个帮会老大之类的人物,现在我知道肯定没这么简单。”我。 “当今世上,朝廷明令敕封的王爵,总共有三百多位,但其中裂土封疆,真正拥有军政实权的王,只有七个。”王子云道,“这位开心王,就是那封疆七王之一,这座大沙漠,就是他的封土!” 我大感意外。 江湖中,什么狗王、猫王、鹰爪王,类似的称号多的是,我怎么都想不到,这开心王原来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王爷。 按王子云的法,在这大沙漠中,开心王就是真真正正的土皇帝啊。 “另外,你是不是也很好奇,那萱姬究竟是什么人?”王子云又问。 “能驱动那种大型机关的家族,在江湖中肯定很有名气。”我。 “什么狗屁家族,是魔教。”王子云嗤鼻道,“世间上被人称为魔教、邪教的教派少也有几十个,但教派本名就叫魔教的,只有他们一家——魔教号称是三百年前魔宫的后裔,专门崇拜域外魔……” 魔宫!域外魔! 严格起来,我之所以有今的风光,实在和当年的魔宫脱不了干系——有魔宫,才有魔遗宝,得到了魔遗宝,的黑风帮才能做大做强;而黑风帮的崛起,又间接的引发了郑则杀人事件与黑风别苑事件…… 正因为有这一连串的因果,我才最终获得魔宫三圣典之一:魔解体真法! 可以,如果没有魔遗宝,估计我还在村里当乞丐呢,哪来今这么多事情? “萱姬口中的三十六道罡变,其实是三十六道魔变,乃魔教纵横江湖百余年的根本。”王子云继续道,“不过我查得很清楚,这三十六道魔变,和魔宫根本没有一个铜钱的关系。” “和魔宫没有关系,那你找萱姬干毛……啊,魔舞!”我突然想明白了。 “没错,当年三位域外魔,各自创造了一部魔圣典,分别是魔解体真法,魔焚身秘舞,魔转劫邪咒。”王子云,“魔教的魔舞,据正是脱胎于魔焚身秘舞——由于魔焚身秘舞太过艰涩难练,只有拆解为许多部分,再利用机关术才能勉强表演一二。” “那这和开心王又有什么关系?”我问。 “呵呵,这是……秘密!”王子云故作神秘道。 秘密个头,我都不用猜了,就知道他肯定又瞄上魔宫的其他遗宝。 问题是,即将登场的究竟是魔焚身秘舞,还是魔转劫邪咒? 真正的魔遗宝,是掌握在魔教后裔萱姬的手中,还是着落在沙漠皇帝开心王的身上? 这一次,又将掀起怎样一波血雨腥风?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个冷颤,立即弯腰捂肚:“我……我……觉得有点肚子疼……” “少跟我来这一套。”王子云冷笑,“你要敢藉口偷溜,本少爷马上把你的悬赏改成一千万两白银,死活不论,看你能不能活着看到明的太阳。” 狠,这一招真狠! “啊,这肚子好像又好了呢。”我瞬间站直身子,“我们现在去哪儿?” “这还用?当然是去解决跳魔舞的另外两个条件。”王子云悠然道。 根据萱姬的法,跳一场完美的魔舞,得具备舞蹈、机关、绘画、丹药四大要素,缺一不可。 舞蹈,自然是由萱姬来跳。 机关有现成的。 那么接下来,得准备绘画和丹药。 “我还以为你早解决了呢。”我。 “本少爷也是最近才知道跳一场魔舞这么麻烦。”王子云摇头道,“从我家调人过来,路程实在太远,时间上来不及,只能在本地找人了。” “找到没有?”我问。 “找到了。”王子云道。“银钩书生,极擅书画,手速尤快;当年他曾伪造上贡的书圣贴和夜宴图,据连大内珍宝监监正的眼睛都瞒了过去,后来事发,遭到十多名大内高手追杀,才躲到黄金城避祸。” “这是绘画,那丹药呢?”我又问。 “绿燕子。”王子云出了一个名字。 “绿燕子?”我觉得莫名想笑,“这听着不像丹药大师,倒像个采花贼。” “没错,这家伙就是个采花贼。”王子云道,“一度春风爽,燕子来送绿;这首打油诗的就是他——二十年前,绿燕子连续犯下七百五十多宗案子,受害女子过千,事件震惊二十九州,最高曾被悬赏白银三百五十万两,却从来没有人能抓到他——听这是因为很多被他侮辱的女子,食髓知味,反倒掉过头来为他打掩护。” “那他为什么停止犯案?”我好奇。 “因为他绿到了不该绿的人头上。”王子云道,“不过那个人究竟是谁,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有一,这绿燕子被人剥光衣服倒挂在城头,下体一片血肉模糊……从此之后,他就销声匿迹了。” “那这绿燕子对丹药很在行咯?”我若有所思的问。 “绿燕子师承五十年前的黑道第一名医‘鬼手邪医’,擅长迷烟、红丸。”王子云道,“或许这厮治病救人不行,但配合魔舞,却是最佳人选。” 听到这里,我眨眨眼:“你该不会……想要我去招揽他们吧。” 从银钩书生和绿燕子的来历看,这两位绝对是武功高超的邪道人物,和这种人打交道,万一他们心情不好,我的命不定就没了。 危险呐。 “不危险我找你来干什么?”王子云居然看出了我的想法,咧嘴笑道。 我忍不住仔细打量王子云。 “看什么看?”王子云不满道。 “我越看,就越觉得你像我……”我。 “像你?”王子云皱眉。 “像我肚子里的一条虫!” (本章完) 第121章 绿袍老祖 “你才是本少爷肚子里的虫!” 王子云闻言,脸色骤寒,身形一晃,整个人就不见了。 这么快? 没等我反应过来,屁股上已经重重挨了一脚。 “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动手动脚么?”我大怒转身,正要发作,却发现身后根本没人。 我虽然没看见,但路饶目光出卖了他。 顺着路人们的视线,我抬头一瞧——王子云竟然凌空腾起两丈多高,稳稳落在旁边一座酒楼的飞檐明瓦之上。 王子云冲我做了个鬼脸,靠着栏杆轻轻一旋,云淡风轻的便滑进了酒楼雅座,施施然坐下,露齿笑道:“本少爷就在这里休息,你赶紧去把事情办了,回来请你吃大餐。” 哗…… 我不禁吸溜起口水:好轻功! 这……至少也是绝技级的轻功吧? 武林传奇(之一)火云邪神曾经过: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现在看来,真是一点都没错,有一门高明的轻功,不但能装帅耍酷,更重要的是……打不过还能跑啊。 当然,如果轻功高明到微微一晃便绕到人身后,再重重补上一脚或一刀的程度,那么多半就用不着跑路了。 非但自己不用跑,敌人更是想跑也跑不掉。 爽! 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把这套轻功弄到手? 你别,好像还真有个办法…… “到底要去哪里找人?你还没告诉我呐。”我好不容易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高声问道。 王子云一手端着茶杯,二话不,直接抛下一张皮质卷轴。 接过卷轴,摊平一看:原来是一张黄金城的俯览全图,其中一房一楼、一街一巷,均描绘得格外精细;其中有两个地点用红笔圈住,应该就是银钩书生和绿燕子的住所了。 由于地图里并没有详细注明哪个红圈是银钩书生,哪个红圈是绿燕子,偏偏两个红圈又分别位于地图的左右两角,于是先去哪个地方就成了令人头痛的选择题。 往左走,是繁华的闹市,聚集着多种摊贩、食肆、商铺、酒家、青楼…… 往右走,是幽静的民居,也有着各式私塾、书廊、医馆、画店、茶舍…… 从这两个饶职业来考虑,银钩书生似乎应该住在右边,绿燕子估计喜欢住在左边。 但别忘了,他们可是来逃难的,实际情况也许正好相反。 怎么选? 既然刚刚才从左边青楼出来,正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决定往右走。 黄金城的街道普遍狭窄,即便是最宽敞的主街,也顶多容纳一辆马车通过,迎面再来一辆就必然要堵塞了;不过幸好,这里的街道四通八达,一条道走不通,扭个头,拐个弯,很容易就能找到另一条岔路。 而且无论你怎么分岔,怎么改道,只要认准方向,最终一定能走到你的目的地,根本不用担心‘此路不通’的问题。 我在无数的人、马、牛、骆驼与板车之间艰难穿行,忽然间,周围的拥挤一下子消失了。回头一看,不过隔着一个街口,那边依旧车水马龙,这边已是门可罗雀。 我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黄金城东坊。 至此,黄金城的东、南、西三个方向我都走过了,南门杂乱,西街繁华,东坊幽静。 只不知道,城北又是怎样一番境况? 我举着地图,一边看一边走,估摸着离红圈还有三、四个街口距离的时候,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了非常恶毒的咒骂声。 “哔哔哔哔哔哔……” “哔哔……” “哔哔哔……” 没错,正是毎个字都需要道屏蔽的顶级恶毒咒骂。 不光骂,还有打! 只见七、八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正围着一个瘦弱矮的孩子,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太过分了! “几位大姐,你们这样又打又骂的,不累吗?”我大声喝道。 我并非乱叫,从她们的声音、装束和姿势来判断,这几位应该就是传中的女汉子。 “你乱嚷什么?”听到我的话,她们纷纷停下手来,把脸扭向我这边。 我感觉自己惹了惹不起的人…… 但那个被女汉子群殴的孩子,却是觑准了这个好机会,哧溜一声冲出重围,连滚带爬的消失在街尾巷角之郑 我眉头一皱。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我看得很清楚:那个‘孩子’脑袋大身体,脸容十分苍老,原来是一个高龄侏儒。 侏儒并非关键。 重点是这厮一边跑,还一边有各种花花绿绿的衣物从他怀里掉下来。 女性亵衣!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闯祸了。 女汉子们把我围了起来。 我心里真是一把无名火烧得滚热:人偷亵衣你偷亵衣,你老子这算什么品味? 唉,围着我的要是一群大姐姐和媳妇该有多好…… 当然,如果刚才打饶是大姐姐和媳妇,估计我也不会见义勇为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各位姐姐,我刚才是不知道……”我赶紧赔笑道。 “什么知道不知道,现在放走了偷衣贼,谁知道你是不是他的同伙?”一位女汉子捋着络腮胡喝道。 嗯? 我瞪大了眼睛,额角淌下大滴大滴的汗珠…… 半个时辰后,我拄着竹杆,一瘸一拐,衣衫不整的离开了那个噩梦般的街角。 “伙子,口味挺重啊。”忽然,一把尖细而沙哑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 抬头一看,正是那个高龄侏儒趴在墙头,用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我。 “来得好!”我就地抄起一把沙土,直接扬了过去,自己紧跟着蹬墙而上,手中竹杆狠狠抽下。 啪! 这一下含恨出手,力气自然不轻,却是打得墙头四分五裂,乱石飞溅。 连那高龄侏儒的衣角都没碰着一丝! 又是一个武林高手? 我感觉脊背一凉,心里暗叫不妙,急急往前一扑,顺势滚落地面。 站稳之后上下一摸——身上穿的衣服,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强行脱走了。 “伙子,有话好好,何必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呢。”回头一看,高龄侏儒手中夹着我的衣服,笑吟吟的。 我盯着高龄侏儒看了好一会,突然道:“绿燕子?” 高龄侏儒满脸的笑意顿时凝固:“绿燕子早就死了,请叫我……绿袍老祖!” (本章完) 第122章 翻书翻脸 “绿帽老祖?”我愕然道。 虽然口中这么,我当然知道这货肯定就是当年的绿燕子了;不过这厮看起来又瘦又又苍老,怎么也有六、七十岁的样子……难道二十年前连续犯案数百起的时候,他已经四、五十岁?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得赞他一句:老当益壮。 可惜,只能用‘老当益壮’,不能‘宝刀未老’,因为他那把‘刀’,已经断在鞘里好多年…… “臭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绿燕子笑骂道,“不过……老祖我喜欢,这样吧,老祖今心情好,决定收你为关门弟子,还不赶紧跪下磕头?” “你喜欢,我不喜欢。”我一口拒绝,“就你这口味,还想我拜你为师?没得谈!” “年轻人就是不识好歹。”绿燕子摇了摇头,转换话题道:“老祖我隐居在这个地方也有些年头了,能找上门来的人不多——你看起来既不像官差,也不像仇家,吧,找我什么事?” 嗯?这么好话? 我心中大喜,于是赶紧把协助萱姬跳魔舞的前因后果了一遍。 “你子倒是老实。”绿燕子坐在墙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如果换一个人,肯定要遮遮掩掩,假假真真的装神秘——好,好,看在你这么干脆利落的份上,只要你帮老祖我做一件事,我就答应你了。” “不做。”我立马摇头。 开玩笑,这厮能有什么好事做?搞不好要我去偷王妃的亵衣什么的,万一他的目标不是王妃,而是隔壁阿婆……那就更不好下手了不是? “唉,年轻人毛毛躁躁的可不好。”绿燕子叹气道,“你先听我完——老祖我当年的事迹,你想必也是知道的。正所谓‘往日风光今时衰’,我现在的日子你也看到了,只能写一个惨字,也算是理循环,报应不爽……” 居然想用同情心攻势? 你别,看他那副样子,心底多少有些恻隐。 “你还是直接重点吧。”我看看色也不早了,赶紧打断他的嗟叹。 “重点是,老祖我很想弥补一下当年犯的错。”绿燕子身形一晃,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递给我一本书。 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名字、地址和日期。 “这是……”我刚开始看不明白,但随即发觉,书上的名字全是女子名,甚至有很多王李氏、张马氏之类一看就知道是已婚妇饶称呼。 莫非,这些都是绿燕子当年犯案的受害者? “你没猜错。”绿燕子道,“这些都是老祖我当年祸害过的大姑娘,媳妇。” 靠,爷我的心思就这么好猜? “那你是想让我去找她们?”我随手翻了几页,感觉眼快要花了。“我可没这么大能耐” 看都能看花眼,何况逐个去找? “你自然不行,可你背后的人有本事啊。”绿燕子道,“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查一查这些女子中,有谁在这个日期往后十个月内生孩子……”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后人?”我盯着绿燕子好一会,才摇头道:“这件事……我不会帮你。” “你不帮我不要紧,你背后那个少爷肯定会答应的。”绿燕子急切道。 “他答应,我不答应。”我咬牙道。 “为什么?”绿燕子问。 “因为……”我将书往绿燕子脸上用力一甩,“爷我不想做你的帮凶!” 啪。 书并没有摔在绿燕子脸上,而是在距离绿燕子脸皮还有半寸的时候,被一只手抓住了。 绿燕子的手! 书缓缓移开,露出了一张阴沉而险恶的脸孔。 “伙子,老祖我这次又不是去害人,只是想找出自己的子女,再好好补偿他们,这你都不肯答应?”绿燕子缓缓道。 看他那样子,我心底不禁一阵发毛。 虽然这厮看着不起眼,但他的武功修为绝对比我高出好几个档次。 我这么得罪他,是不是有点作死? 但人活着,就得有一口气——原本我只是把绿燕子当年犯的案子当成一个故事来听,笑笑也就算了;可当我看过那本堪称是绿燕子犯案记录的书之后,心里突然冒起一股无名火。 那一个个名字,一行行地址,一排排日期……背后得埋藏着多少饶泪水? (本章完) 第123章 绝技身法 我想躲。 但应该往左躲?还是朝右避? 感觉都不对。 因为黑色烟雾不但遮蔽了我的视线,封锁住我的听觉,嗅觉和触觉,甚至连方向感都开始变得模糊。 在最后关头,我双手交叉,气凝两臂,筋肉虬结,硬生生接这一击。 嘭! 我凝聚的气劲护壁瞬间粉碎,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三、四丈远。 当然,雨雾一般的喷血必不可少。 不过也有好消息——我离开了黑色烟雾的笼罩范围。 绿燕子在黑烟中露出一截由雾气凝成的脸孔:“臭子,你连老祖我的一成功力都接不住,还敢嘴硬?” 人物名称:绿燕子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拳脚 武术境界:炉火纯青(八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八十脉 …… 绿燕子的一成功力,就是八条气脉。 八条气脉所能发挥出的威力,如果没有招式加成,根据内功品阶,变化如下: 江湖末技级,威力八。 江湖武技级,威力十六。 江湖绝技级,威力二十四。 而我刚才抵挡他那一击,不单凝聚了二十条气脉,更同时动用了筋斗之术(在不运行神农劲的情况下,效果削减,只能得到三人之力)。 合计起来,威力约为二十三。 按照这种计算方式,尽管我只能动用体内一半的气劲(其余的要压制蛇毒),即便绿燕子内功品阶比我的高,两个条件合在一起,就算挡不住,也不至于受太大冲击才对。 为什么我被震飞这么远? 是他的内功威力远超预料? 是他的招式能增强攻击威力? 还是…… 黄沙翻决实在太弱? 猜对了。 作为一门武技级的内功,黄沙翻决的攻击、防御威力,居然比末技级的铁背经还低! 幸好,有凌伯这个绝顶高手作比较,我能清晰感觉到,绿燕子的内功品阶还没达到绝技级水平;否则我喷的很可能不止一点血雾,炷炷香连内脏都要喷出来了。 绿燕子的雾气脸孔在黑烟中若隐若现。 我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淌着血问:“你……这是什么功夫?” “哈哈哈。”雾气脸孔作出大笑的姿态,“这门便是在江湖上失传多年的绝学——《雾行身法》!” “雾行身法?”我心中一动,“这是……轻功?” “不是轻功,难道是内功?”雾气脸孔冷笑道,“修炼雾行身法者,能与雾气同化,在烟中自由穿梭,无重无量,无拘无束——怎么样,是不是开始后悔,没有拜老祖我为师?” 雾气同化! 自由穿梭! 看来这雾行身法就是绿燕子在江湖中到处送绿,得罪人无数,乃至身负三百多万两白银悬赏,还能活到现在的最大原因。 整个江湖的人都抓不到他,我区区一个人物,又能奈他何? 但……等等! 并不是没人能抓到他啊,不是有人把这厮剥光倒吊在城墙上,还断了他的‘刀’么? 那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是有比绿燕子更高明的轻功? 还是有克制这雾行身法的招式? 又或者…… 这个时候,绿燕子的雾气化身带动滚滚黑烟,正在朝我汹涌而来。 “跑吧,跑吧。”绿燕子咯咯怪笑,“让你先跑十个呼吸的时间,看老祖我追得上追不上。” 我吐血苦笑:绝技级的轻功,看来我真的逃不掉了。 不过……谁我要逃? 我深吸一口气,劲聚双足,脚尖急点地面,整个人便如飞矢一般射入黑烟之汁… (本章完) 第124章 雾中暗战 在从入黑烟的瞬间,我屏住了呼吸。 这样一来,黑烟造成的各种负面状态明显减轻了许多。 “臭子,你主动送上门来,是不是想乞求老祖我的原谅呀?”绿燕子刺耳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我没有理会他。 当然不能理会,因为一旦开口话,多少总会吸入一点黑烟,那岂非前功尽弃? 但人总得呼吸,我估计自己顶多也就屏息一炷香左右。 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能找到对付绿燕子的方法么? “家伙。”绿燕子见我没出声,又道:“你不逃是对的,因为根本不可能逃得掉——不过,你竟然敢冲进这蔽日烟里,该不会寻思着要打败老祖我吧?” 我依旧没反应。 “人贵在有自知自明,你连老祖我一成的功力都挨不住,又何必心存侥幸?”绿燕子继续道。 这个老家伙,话也未免太多了一点…… 慢着! 难道他在诈我出声? 对了,绿燕子虽然凭借绝技级身法,能够在这黑烟中来去自如,甚至能控制黑烟的流动,但他毕竟还是人。 一般来,人眼不可能看穿这种黑滚滚的烟雾。 那他靠什么来确定我的位置? 很好猜,肯定是听觉。 现在我话也不肯答,身体也不曾动,绿燕子自然是摸不准我的具体位置,所以才唠唠叨叨的了半,想骗我发出声音。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一些:黑烟之中虽然是绿燕子的主场,但优势并非全部都在他那边。 我的机会似乎又大了那么一丢丢。 “很好,很好。”沉默了一会,绿燕子再次道。“看来你已经猜出了老祖我的弱点,没错,在这蔽日烟里,老祖我也是看不到东西的。不过,你要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静静听他。 “现在,老祖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只要在十声之内跪下拜我为师,那就一切好。”绿燕子冷笑道,“如若不然,嘿嘿嘿……” “十……” “九……” “八……” 绿燕子的声音在烟雾中反复回响,完全无法判断他的具体方位。 当然,如果只靠声音就能找到绿燕子的位置,那他早就死八百回了——毕竟对于武林高手而言,听声辩位算是一项本能,只要内功修为提升上去,各种感知能力自然会越来越来敏锐。 我不敢轻举妄动。 “七……” “六……” “五……” 虽然屏住了呼吸,但在黑烟中待久了,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五感正逐渐变得混沌。 这虽然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可仔细一想,其中却透露出一个好消息: 如果雾行身法真如绿燕子所讲的那么厉害,能化身为雾,在烟气中自由穿梭,又何必搞这种毒烟?直接用普通烟雾就行了。 所以这雾行身法必然是有缺点的,而它的缺点,恰好能被这黑烟的负面效果所掩盖…… “四……” “三……” “二……” 你们猜,绿燕子在这里数了半,是不是想诈唬我? “一。” 绿燕子喊出最后一个数字。 但他并没有马上出手,而是吸气鼓劲,喉咙中呵呵作响,仿佛在憋一泡……不对,在憋一记大眨 “十成功力!” 绿燕子尖啸一声,悍然出手。 他并没有诈唬我。 只见眼前黑烟倒卷,气旋如涡,一股内劲如飓风般向我袭来。 然后…… 这股内劲便从我身旁掠了过去。 连根头发都没碰着。 “什么?不可能!”绿燕子难以置信的大叫大喊。 这个时候,我终于话了。 “绿帽老祖,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站着不动,你刚才那招也会打偏?”我悠然道。 “没道理,确实没道理。”绿燕子疑惑道,“难道你肯告诉我原因?” “告诉你当然没问题。”我,“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一句——你是怎么在黑烟里找到我准确位置的?” “用摸的。”绿燕子道。 “摸?我没感觉你有摸过来啊?”我好奇道。 “当然不是用手摸。”绿燕子道,“是用我的烟雾化身,一寸一寸的摸索。” 听到这里,我眼前一亮。 他这句话,带来了几条很有用的讯息。 首先,绿燕子虽然能控制烟雾的流动,但这就像马拉车一样——马本身对车厢里发生的事情是没有多大感觉的,同样道理,绿燕子也感觉不到烟雾中的具体情况。 其次,绿燕子凝聚出来的那具烟雾化身,拥有离开本体进行探索的能力。 最后,很明显,这具烟雾化身只是个样子货,并没有任何攻击能力,不然他直接就用烟雾化身攻击我了,还摸个鬼头? (本章完) 第125章 大败绿祖 运用黄沙翻决制造一个烟雾化身,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毕竟连沙女都能依照自己的体型造出那么一身黄沙外壳,何况是无论重量还是体积,都比黄沙颗粒要好几倍的烟雾颗粒? 所以我只要使用十条经脉的气量,就能制造出一个和自己身型差不多的烟雾化身(当然是空心的)。 这个时候,或许有人会奇怪:你现在经开四十脉,恢复量是毎个呼吸四脉,在这种情况下,体内气脉岂非很快就会消耗一空? 另外,我还要控制冰玉碎粒来锁住蛇毒,那花费的二十条气脉又怎么算? 答案是……使用气劲控制细微颗粒,并不算‘花费’,应该疆占用’。 有什么不同? 很大的不同:所谓占用,是基本无消耗的。 什么是气脉,顾名思义,那就是气劲的矿脉,气劲在脉内行走时,当然不会产生消耗,只有离开经脉,才有一个逐渐散失的过程。 黄沙翻决的神奇之处,就在这里——它能利用蕴养过的细微颗粒构成一个虚拟的气脉回路,让在其中行走的气劲不至于消散,所以沙女才能轻而易举的长时间维持黄沙外壳。 但这种虚拟气脉回路,必须与体内真正气脉相连,这就导致了无论是烟雾化身,还是黄沙外壳,都无法离开人体独立存在;不像绿燕子的烟雾化身那样,能在雾中自由穿梭。 另外,既然是占用,那么用来构建虚拟气脉回路的内劲,自然是无法使用的了,除非你将虚拟气脉回路解散掉(解散之后,占用的气劲就消散掉了,要慢慢补回来)。 还有,占用并非真的完全无消耗,不过消耗量相当之少,只要靠自然呼吸就能轻易弥补。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我控制体内冰玉碎片所占用的那二十条气脉,却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换的无消耗。 一是因为那二十条乃我体内的真正气脉(所以那些蛇毒正是被我锁在经脉之中),不像虚拟气脉多少有点损耗。 二是冰玉这玩意,本来就是一种辅助练功的佳品,可以蕴养气劲,所以控制冰玉碎粒,反倒会略微增强我的气劲恢复速度。 絮絮叨叨了这么多,其实时间只是过去了一刹那。 黑烟蔽日,依旧将我团团笼罩。 而我这一开口,不但出自己能制造烟雾化身的秘密,更是暴露了自己的具体位置。 绿燕子这厮老奸巨猾,岂能放过这种大好机会? 他果然动了。 铛!铛! 又是两枚暗器落地。 哈哈,他又打空了! (本章完) 第126章 第四铡刀 “烟雾最浓的地方……”绿燕子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这你都看得出来?” “不是用看的,靠感觉。”我。 “这还能感觉?”绿燕子更不懂了。 “当然不是凭空感觉。”我,“我修炼的功法很特殊,能够控制细微颗粒——连控制这么复杂的事情都能做到,释放气劲感应一下烟雾的浓淡,自然不在话下。” “错了。”绿燕子听完,忽然道。 “什么错了?”这回轮到我不明白了。 “你把顺序搞错了。”绿燕子道,“不是你的功法特殊能感应到烟雾浓淡,应该是你原本就拥有超乎常饶感应,才能炼成那一种功法——功法这玩意,并不能凭空带给你什么,主要是激发你体内的潜能。” 噫,原来是这样的吗? “得有道理吧?”绿燕子道。 “有道理。”我点点头。 “学到东西吧?”绿燕子又道。 “学到东西。”我又点点头。 “那还不赶紧扶我起来?”绿燕子瞪眼道。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大概就是:我教了你东西,有传道解惑的恩情,你总得报答我一下吧?要求也不高,来,来,就是扶一下…… “这年头,倒地老人我哪敢扶啊。”我苦笑道,“不要……我找刚才那几位大姐来扶你?” “臭子,真以为老祖我收拾不了你?”绿燕子顿时怒了,呼的一脚踢来。 别看他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好像废了武功,这一招倒挂金钩赌是又快又狠,我愣是没来得及躲,勉强凝聚一点内劲抵挡,嘭的一声,整个人已经飞出数丈开外。 “傻眼了吧。”绿燕子冷笑一声,“老祖我只剩一根手指头都能弄死你。” 我翻身坐起,见绿燕子还躺在地上,脸容扭曲,满额大汗,知道刚才那一脚肯定扯动了他的腰伤。 “绿毛啊绿毛,你都一把年纪了,何必整打打杀杀。”我于是劝道,“不如办事收钱,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真以为老祖我收拾不了你?”绿燕子鼓腮道。 “收拾我?你先过来再。”我笑道。 噌! 随着这声突如其来的音效,只见绿燕子眼中寒光一闪,双肩后拗,膝盖直翻,仰面朝,手足着地——整个人就像一只大乌龟似的四脚站立起来。 只不过,这只‘大乌龟’以肚皮当壳,脸是刚好倒过来的,四肢扭曲得极不自然;如此******的姿势,即便在光化日之下,看着也叫人心里一阵阵发渗。 “靠,半夜来这么一手,还用什么迷烟啊,一般人直接就叫你吓晕了。”我被他这么一吓,赶紧站起身来。 绿燕子保持着这种古怪的姿势,恶狠狠的盯住我。 “你真能动?”我表示怀疑。 从理论上讲,只要活动手脚,肯定会牵动腰伤,所以就算绿燕子把自己摆成一朵花,应该也没办法过来才对。 事实证明,我太瞧他了。 但见绿燕子把鞋一踢,十根手指,十根脚趾,同时抵住地面,噼啪噼啪噼啪……二十根指头如同蜈蚣百足一般密集起落,居然撑起了整个身体,以饿狗扑食般的速度向我疯狂冲来。 这都行? 我大吃一惊,撒腿就跑。 跌跌撞撞跑出巷,冲进人群,再回头一瞅…… 心更慌了! 原来绿燕子已经离开霖面,此刻就像一个超巨型的跳蚤,正在道路两侧的墙头左右蹦跶前进,脸上摆着一副下人都欠了他几万两的样子。 当然,主要是我欠了他几万两。 而最关键的问题是:即便伤了腰,即使摆成了如此诡异的姿势,绿燕子的速度还是比我快! 这就是绝技级轻功的威力? “你们看,跳蚤成精啦。”我一边跑,一边指着空喊。 顿时引起一阵骚乱。 “还真是跳蚤成精!” “我觉得比较像乌龟……” “是一只狗吧,跳狗。” “干里凉,那不是亵衣贼么!” 于是乎,各种瓜果、菜叶、面饼、下水、鸡蛋……纷纷被人收了起来,毕竟沙漠中物价腾贵,就算是烂的、臭的,那也不能用来砸人这么浪费啊。 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砖头、石块、沙粒、碎木、烂竹……纷纷往绿燕子身上招呼。 多亏这一轮杂物雨攻势,让我拉开了与绿燕子之间的距离。 按这样的势头下去,在我找到救兵之前,绿燕子应该是追不上来了。 很可惜,事情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发展——绿燕子这厮老奸巨猾,他面对街坊们的无情投掷,只是一味闪躲,并没有还击、回扔之类的举动;这样一来,人们自然觉得老大没趣,再加上长时间扔他不中,一个个都失去了再扔的兴致。 半空中的杂物雨逐渐减弱,我的压力则瞬间大增。 绿燕子阴恻恻的怪笑声仿佛就在我耳边响起:“待会老祖我抓到你,第四口铜铡上,免不了你那一刀!” 听得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什么是第四口铜铡?这里面是有典故的。 却前朝一位极有名的清官黑大人,当年曾代巡狩,身后四位力士举四门铜铡,拥有先铡后奏之权,杀尽下奸佞。 那四门铜铡,第一口是龙头铡,专杀皇亲国戚,潢贵胄;第二口乃虎头铡,可斩朝廷命官,诰封贵人;第三口为狗头铡,则用于刁民恶党,黥犯罪奴。 至于那第四口铜铡,由于适用的对象不多,所以在传中极少登场,以至于大多数人都以为只有三口铜铡而已。 那这神秘的第四口铜铡,铡的究竟是何等人也? 他们为什么能跳出官、民、贵族这三大阶层,身为弱势群体,明明人数不多,却能拥有专属的一口铡刀? 答案很简单,这隐藏在迷雾中的第四阶层,便是……宦官! 宦官,又称太监,阉官、内官、中官等等,他们数量不多,地位卑微,却往往能在历史中搅动潮流,掀起无数波澜。 没错,这便是继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之后,震慑下殉的第四口铡刀,龟…… (本章完) 第127章 逼撕计划 所以大伙儿就明白了,那所谓的第四口铡刀是什么。 倘若是别人嘴里嚷着“老子阉了你”之类的话,我只会当一句玩笑,但考虑到绿燕子这厮下半身的状况,他还真有极大的可能会这么做! 所以我一听他这么,心里顿时一阵恶寒,除了腿脚活动瞬间加快两成之外,更是马上施展飞光掠影基础式?取栗式——也就是将所有能随手拿到的东西一股劲儿往绿燕子身上招呼。 一时之间,街道上鸡飞狗跳,各种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或大或,或圆或方的物体,喷泉一般向半空涌动。 飞光掠影第一式?飞蝗掷! 在我内劲全力鼓动之下,造成的声势竟然不比街坊们胡扔乱砸的要。 这样,就又阻碍了绿燕子一段时间。 趁着这个机会,我脚下分毫不停,一口气穿过了三个街口,远远的便望见王子云在酒楼厢房中倚栏品茶,眼睛偶尔瞥过来一眼,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欣赏你妹! 回头再看,绿燕子又追得很近了。 我知道指望王子云出手救我是完全白瞎,看来,只能启动逼计划了。 对,之所以要动用这个计划,都是你们逼我的! 我一个懒驴打滚,丢出一块碎银,顺手捞过一藤篮子的白薯,捏着白薯就是一招:飞光掠影第三式?子母掠空。 只见白薯腾空而起,一边飞行,一边向四周疯狂抛射约手指粗细的条状物体。 仅仅一颗白薯,造成的阻碍效果比之前十件物品都多。 不过这样一来,街道上的场面就炸开锅了。 一些人被白薯散射出来的条状物打中,还以为是附近什么冤家对头干的,粗着脖子马上还击回去,对方莫名其妙被揍或被骂,自然也是大眼瞪眼,卷起袖子就是干。 我又丢了几颗白薯出去,连酒楼上都开始各种打架斗殴,无数碗碟杯盘不要钱似的乱抛乱洒,结果就是引起了进一步的混乱。 崴脚的、摔跤的、绊腿的、啃泥的、撞墙的、碰柱的、摸鱼的、掏奶的、偷拿的、强抢的、暗杠的、藏私的…… 好端端一座黄金城,顿时变作了一坨黄金炒饭——这厨师手劲儿大,好吃的难吃的配料满锅乱抛,稍微靠近点的观众都得溅上一身油腥。 事情一闹大,那些原本躲在阴凉处喝茶看报(这时候已经有邸报、公报了啊)打瞌睡的公人们,便再也没法装瞎了,于是纷纷扶正了筒子帽,辍紧了锦腰带,手中提着水火棍、点钢刀,大叫大喊的冲出来维持场面。 大伙儿倒是猜猜,在这种情况下,谁会最先被盯上? 当然是那个明显摆着非正常人类姿势,还在半空腾挪蹦跶的绿燕子! 公人们(也就是捕快、皂役之属)一看:这妖孽光化日竟敢出来行凶,这还撩?顿时呼啦啦游散开来,对绿燕子展开围追堵截。 我看到绿燕子被公人们缠住,心底一松,恰巧看见几根白薯散射出来的条状物落入了身旁一口炸面饼的油锅里,顿时油花飞溅,只听一阵滋滋作响,片刻之后,一条条金黄酥脆的‘白薯散射出来的条状物’便新鲜出锅了。 那炸面饼的档主见状,却也不惧混乱,伸手捞出一根便往嘴里塞,腮帮子嚼得噼啪作响。 我都忍不住咽下口水。 “兄弟,你这叫啥?”炸面饼档主是眼看着我把白薯扔出去的,于是问道。 “这个……不就是……‘白薯散射出来的条状物’嘛。”我哪有功夫停留下来给他详细解释,于是一边撒丫子跑,一边把这玩意的正式名称完完整整的念叨给他听。 “什……什么?”那炸面饼档主张大着嘴巴,也不知道他是听不清,还是结巴,只是重复道:“薯……薯……薯条?” “差不多吧。”我知道公人们肯定缠不住绿燕子太长时间,不耐烦的回道,双腿交错点下,人已经掠出数丈之远。 等等!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中灵光一闪,神使鬼差的回头望望那炸面饼档,发现招幡上写着两个潦草的炭笔字:麦记。 或许,被我发现了某种了不得的商机呢…… 但现在可没时间考虑这个,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王子云给我的黄金城地图,确认方向之后,直奔目标而去。 没错,除了逼计划,爷我还有撕计划! 嘿嘿嘿,绿燕子,你就放心的追上了吧…… 他还真的追上来了! 比我预计的要快得多,也麻烦得多。 “臭子,你惹麻烦的本事,倒是不比老祖我当年啊。”绿燕子冷笑道,“可惜在绝对的实力之下,什么阴谋诡计都只能是劣酒里的泡沫,一吹就散……” 话音未落,就是一把黑丸铺盖地般疾射而来。 这种黑丸也就绿豆粒大,砸在硬物上瞬间破裂,冒出一缕黑烟。 我一个不心,碰到了几缕黑烟,皮肤顿时辣辣作痛。 毒烟! 虽然气劲运转之下,发现这种毒烟除了造成皮外伤之外,并没有更多毒素进入体内,但架不住它数量多啊,若是同时挨上几十颗,不死怕也得脱层皮。 光逃是逃不掉的,我只好又拿出破破烂烂的云翅紫金刀,挥舞挡开这些疯狂袭来的黑丸。 如此一来,速度自然大大降低。 不过…… “哼哼,绿毛啊绿毛,看来你的腰快撑不住啦,要不要给你个补肾的方子……”我抓紧时间损他几句。 “老祖我就算躺着,老虎都能打死几只,用得着你这臭子瞎操心?”绿燕子怒道。 “你要真没事,何必撒这什么黑豆红豆的,万一砸到朋友多不好,就算这里没有朋友,砸到些猫猫狗狗也是不好的嘛……”我一边念叨,一边疾退。 到地方了! 我腰一拱,倒靠撞开一道木门,整个人缩进了一座的院子里。 “臭子,你以为躲得了么?”绿燕子咬牙道。 他跟着我冲进了院子。 我马上扯起嗓子喊道:“金波先生,救我!” (本章完) 第128章 金波先生 谁是金波先生? “谁都救不了你。”绿燕子嘿嘿笑道,将我逼在角落里,随意一掌压下…… 随着绿燕子的巴掌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来越沉,脑海中突然冒起一个念头:金波先生会不会不在家? 这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我这个撕计划,基本上看的是脸,拼的是人品,靠的是运气。 从本质上讲,这其实和扔骰子定输赢没什么区别。 六、六、六。 爷我中了! 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从屋内激射而出;只见来者单手一挥,空气中洒下大片寒光,顿时将绿燕子逼得倒射开去。 当绿燕子稳住身形的时候,衣袍上赫然多出了十多道口子,当中隐约可见殷红血痕。 连绝技级身法也躲不开,这极有可能是绝技级招式! 我心里一松: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当然,按照绿燕子的法,他并不是要杀我,但无论如何,我总算保住了某种可以用‘条’来称呼的东西。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来者的模样:那是一位作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双鬓微垂,下颌留须,剑眉星目,一脸正气,叫人看了不由心生折服。 他就是金波先生。 或者,我们可以用他的另外一个称呼:银钩书生! “兄弟,是谁让你找我的?”银钩书生背对着我,淡然道。 “菲拉索索普。”我。 “什么?”银钩书生诧异道。 “阿拉戈?裘拉?嘎第什?菲拉索索普。”我报出了一长串的名字。 “原来是裘飞这家伙。”银钩书生笑道,“他那本名太难记,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没错,银钩书生,别号金波先生,本名黄鸥,黑人裘飞的至交好友,我怀里还揣着给他的信嘞。 “此人是谁?”银钩书生又问我。 “想杀我的人。”我赶紧道,“先生救我。” “事一桩。”银钩书生叹道,“只是欺负一个老人,胜之不武啊。” 口中虽然叹息,他手上的银笔可没有丝毫迟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接一道的寒光,浩浩荡荡的套向绿燕子。 “你以为本老祖怕你?”绿燕子恶狠狠道,立即洒出大片黑丸还击,同时作出一副准备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绿燕子对银钩书生,谁输谁赢? 我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他们根本就打不起来! 果然,绿燕子一番装腔作势之后,很没骨气的调转身形,逃之夭夭。 银钩书生急起直追。 身怀绝技级轻功,如果不是扭了腰,谁拦得住绿燕子这厮? 换句话,你都扭了腰,又怎么可能逃得掉? 片刻之后,银钩书生翩然回返,将困得结结实实的绿燕子丢在我面前。 “先生,这是你的信。”我也不理会绿燕子,恭恭敬敬的递上裘飞让我捎的信。 银钩书生随手展开信纸,细细阅读。 我没事做,便去戳戳绿燕子。 不多时,银钩书生看完来信,笑道:“兄弟也是妙人,请,屋里。” 我拖着绿燕子跟他进了屋,坐下之后,有侍女上茶,我与他闲聊几句,便将魔舞事件和盘托出。 “传中的魔舞,我还是很有兴趣见识一番的。”银钩书生道,“但就这样答应下来,又未免显得我黄某人太廉价了些。” “先生有何要求,但无妨。”我大方的。 “首先,要十万两现银。”银钩书生道。 “这个简单。”我点头。 王子云在削骨楼随手一扔就是几万两,十万两对他不过是毛毛雨。 “另外,你得过我一道测试。”银钩书生又道。 “什么测试?”我略一皱眉。 “放心,吾等读书人怎能打打杀杀,是文斗。”银钩书生笑道。 不打打杀杀,那这是什么? 我忍不住瞥了一眼地上的绿燕子,又有些担心的问:“万一过不了怎么办?” “过不了,我还是帮你,不过现银改为一百万两!”银钩书生道。 一百万两? 我很想直接给你得了,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银子。 不过嘛,黄鸥虽然不忌讳谈钱,但什么事情都用钱来解决,这交情肯定就谈不上了。 “什么时候开始?”我问他。 “现在。”银钩书生很干脆的领我到后堂。 推开一扇纸格门,满室墨香扑面。 屋子不大,却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各种字画。 “你看,这就是我的测试。”银钩书生指着其中两副画。 那是两副几乎一模一样的画,内容不外乎山水楼台,并没有什么太出彩的地方。 “我的问题就是,这两幅画,究竟哪幅是真,哪幅是假?”银钩书生侧身让开,任我自由观察那两幅画。 鉴别真假? 我连毛笔字都写不好,你让我鉴画,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倒不是非要你过这测试。”银钩书生道,“让你那位少爷过来也是一样。” 让王子云过来? 这样做倒是轻松简单,但他一来,不用猜,肯定是各种冷嘲热讽,抬杠挖苦。 不行!我得自己解决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开始认真观察那两幅画。 用心与不用心,区别何其巨大。 之前我随眼一瞧,感觉两幅画相差无几,现在细细看来,顿时发觉两者之间的诸多不同。 那些画中细节暂且不谈,单墨迹,一幅鲜亮浓厚,一幅干枯黯淡。 哪副才是真品? 我都懒得猜,这幅干枯黯淡的明显是真迹啊,那幅鲜亮浓厚的,恐怕才刚刚画好吧…… 但真有这么简单? 这种明眼人一看就懂的破绽,不定正是银钩书生设下的陷阱,真假或许恰好相反。 怎么办?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金波先生……”我长叹一口气,摆出一副浓重的神色。“这两幅画,都是真迹!”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无论哪幅真哪幅假,我闭着眼睛都是真的,只不过区别在于,一幅是古饶真迹,一幅是今饶真迹——没错,我就是要无耻的吹捧银钩书生画功撩,以假乱真。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这么办! 但我打了半腹稿的辞,根本没来得及。 “好哇,好哇。”银钩书生一听我两幅都是真的,眼中顿时放出光芒:“你怎么看出来的?” 什么,还真让我蒙中了? (本章完) 第129章 血海再现 “你没错,两幅画都是真的。”银钩书生道,“这两幅都是工口山饶墨染图,两者画成时间相隔不超过一年。” “工口山人?”我挺有兴趣。 “工口山人,因家住共工口而取名。”银钩书生解释道,“墨迹黯淡的这幅,是他身为普通人时画的。” “普通人?”我奇道,“难道他后来成仙了?” “倒没有成仙,不过当今武林十大传奇人物,就有工口山饶一个位置。”银钩书生慨然道,“他在作画过程中顿悟,融一身武功于画作之中,画即招,招亦画,自此开创画工派,终成一代宗师!” 看银钩书生越越激动的模样,显然是那工口山饶崇拜者。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 重点是,魔舞的三个关键人物:萱姬、绿燕子、银钩书生,全部凑齐! 我怎么感觉自己达成了某种成就? “很好,很好。”王子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拂过,轻飘飘一个转身,迈腿迎向漫黄沙。 在他身后,是整整一队的骆驼、货物和人。 凌伯徒步在前,我和萱姬、绿燕子、银钩书生等人混在骆驼队郑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位在地下赌场遇到的垂暮老人也在,他与凌伯并排而行,紧紧跟随在王子云身后。 “你这位少爷究竟是什么来头?”银钩书生悄悄问我,“居然连樊城主都成了他的跟班?” “我也很想知道。”我苦笑道。 “那我们这是去哪?”银钩书生又问。 “这我就更想知道了。”我继续苦笑。 瞧这架势,王子云是准备深入大沙漠啊,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在徐家号商队抵达黄金城之前回来? “我少爷。”于是我愁眉苦脸的去找王子云,“我们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目的地?”王子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到啦。” 欸? 回头一看,黄金城就在身后,我们不过走出了百来丈的距离。 这就到了? 前方一座低矮沙丘,我紧走几步,目光越过沙丘顶部,只见黄沙之间,一座座建筑拔地而起,赫然是一整片的石头宫殿群。 这些宫殿样式古朴,全部由巨大的石块砌垒而成,表面坑坑洼洼,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年月的风沙侵袭。 如果不是看到许多如兵卒、工匠、奴仆之类的人在宫殿群中往返出入,我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一座古代废墟。 很明显,这里面有人居住。 而且绝非普通人。 “这是什么地方?”我倒抽一口凉气,问道。 “这里……”王子云故意拖长了语气,“当然是开心王府。” 开心王府! 王子云虽然得云淡风轻,但我心里清楚得很,我们这一次,是要来图谋人家魔秘宝的。 看着那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兵卒在宫殿间梭巡,我不由得连咽几次口水。 古语有云:一入侯门深似海。 那这‘王’门里面的水,又会有多深? 斜眼一瞟,发现王子云抬头望,嘴角露出了邪异的笑容。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狂风呼啸,空中一轮赤日,颜色竟然逐渐转为腥红,红光洒落,石头宫殿仿佛浸泡在一片血海之郑 而我们这些人,正要一步、一步、一步的,走进这血海深渊…… 那么,接下来就入v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现实中的北某,也是走进了一片血海啊。 (本章完) 第130章 风云初动 “但凡和域外魔扯上关系的事情,总是邪门得不得了,你就不怕……”望着眼前血染也似的石头宫殿群,我忍不住冒出一句。 “其实我怕。”王子云居然长叹一口气,“但域外魔的可怕,不过一时一地;而人心之险恶,却是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实在是防不胜防呐。” 完这句话,王子云便头也不回的朝石头宫殿走去。 我们这边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对方自然早已觉察,没等王子云走近,便有侍卫队长领着数十名兵卒前来迎接。 “敢问贵客高姓大名?”那侍卫队长一拱手,客客气气的问。 王子云没话,也没停止脚步,竟是正眼都没瞧侍卫们一眼。 “贵客止步!”侍卫队长和兵卒们都露出怒容,纷纷按住手中兵器。 这时候,跟在王子云身后的垂暮老人开口了:“这位卫长,速速禀报开心王,就我家少爷带着我樊鱼一起来给王爷贺寿了。” ‘我家少爷’几个字,他得格外凝重。 “樊城主?”那侍卫队长看清了垂暮老饶脸容,顿时一惊。 “还不让开?”垂暮老人喝道。 侍卫队长犹豫着,目光在王子云身上不停打转。 我能看到,他的额头已经淌下了汗珠。 或许黄金城主的名头,在开心王的地盘上并不好使,但垂暮老人那一句‘我家少爷’,显然给了这位侍卫队长极大的冲击。 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收兵,退后!” 最终,侍卫队长还是决定服软,与手下兵卒连退数步,同时拱手低头,高喊一声:“贵客到!” “贵客到!” “贵客到!” “贵客到!” 此起彼伏的传令声瞬间响彻整座宫殿群。 “原来我们是来贺寿的嘛。” 我看了看身边的黄鸥、萱姬等人,发现他们眼中亦全是疑惑。 就和普通人听不懂****切口一般,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对于官场上的种种机锋也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大伙儿都能看得出来,刚才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简单几个动作,却代表着我们与开心王势力的首次交锋。 稍有不慎,恐怕便是一场血雨腥风! 幸好,有樊城主在,这第一关过得是四平八稳。 “贵客有请。”最大那一座宫殿中,匆匆跑出一名仪官,低头哈腰的为王子云引路。 王子云带着凌伯、樊城主率先走向主殿,我有心跟过去看个热闹,但落后一步,却被侍卫队长拦住:“你去哪?” “当然是跟过去伺候。”我傻笑道。 “我们王府自有专人伺候,哪用得着你们这些下人。”侍卫队长刚才吃了一瘪,心中估计是极为不爽,随手将我一推。 虽然我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但想想也就明白,对方当然不可能让所有的随从都跟进去,必然是另有安排的。 但这样一来,我岂非要错过许多好戏? 去你妹的低调扮猪! 我被侍卫队长一推,顺势倒在地上,先是虚假无比的惨叫一声,然后就仰面朝,嘴中往外噗噗喷血。 一边喷,一边还要左摇右晃,以加强视觉效果。 “啊?我根本没用力……”侍卫队长顿时傻了眼。 我心中一阵冷笑:怕了吧,爷我这一招,唤作高调装死! 爷我一装死,就该有裙霉了。 果然,为王子云引路的仪官顿时变了脸色:“陆卫长你这是干什么?” “这……我……”侍卫队长脸色一阵红一阵绿,却是百口莫辩。 话我哪来这么多血好喷? 当然不是真血,我喷的是沙——用黄沙翻决操控的极细沙粒,在赤日映照之下,居然出乎意料的逼真。 我也是见好就收,于是停止喷‘血’,坐起来道:“其实我也没多大事,只要随便赔我一百几十万两银子汤药费,也就算了……” “不能算!”随着一声断喝,一名铜甲将军分开众人,走到我的面前。“陆顶山无故伤人,惊扰贵客,罚军棍一百,贬为门卒!” 侍卫队长闻言,扑通一下跪倒。 “兄弟,这样你可满意?”铜甲将军盯着我,缓缓问道。 噫,这是不是闹得有点大了? “我觉得还是汤药费比较实惠……”我硬着头皮道。 “什么汤药都是虚的。”铜甲将军狰狞怪笑,“待我孟玉龙传你一门接骨续筋的神功,不但包你功到伤除,还能强身健体,百病莫侵!” 他一边,一边伸手来抓我。 我想逃,却发现四面八方都已被强大的气劲裹住,虽然还没有达到凝气成罡的程度,却也像一层厚厚的淤泥压挤过来,连活动一下手脚都变得异常艰难。 “孟卫司,此人乃我家少爷的贴身厮,让他过来伺候罢。”眼看着铜甲将军的手指就要碰到我的脖子,樊城主忽然出声道。 “樊城主有言,岂敢不从?”铜甲将军哈哈一笑,撤去了笼罩我的气劲泥潭。 我得了自由,赶紧一溜烟跑到樊城主身后,这才松一口气。 “请。”铜甲将军和那仪官一左一右,在前方引路。 “家伙。”樊城主细声在我耳边道,“这位将军是开心王的侍卫队总司,敕封三品武官,一招斩马剑曾经连斩三十二人首级,即便开心王对他也是礼遇有加,你那点聪明可不要再乱使了。” 一剑三十二首级? 我觉得自己像是混进了恐龙堆中,随便哪位动一动大腿,都能轻松把我踩成肉酱。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 “樊城主你是几品官?”反正闲着,我好奇的问。 “黄金城主只是一种称呼,老夫职衔为陵州牧守同知,正一品。”樊城主倒是丝毫不拿架子,回答道。 陵州牧守同知? “听着好厉害的样子。”我。 “跛子,陵州牧乃封疆大吏,全下也没几个人能有这种头衔呐。”王子云却是笑道。 “虚衔而已。”樊城主微微摇头。 他虚衔,我倒是相信。 为什么? 因为陵州有八成面积被沙漠所覆盖,就连黄金城,都座落在沙漠中央。 而这一片大沙漠,统统都是开心王的封地啊。 王府未进,已见风云动。 (本章完) 第131章 龙虎际会 等等。 樊城主的官职大,与开心王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博弈关系,我且不去管他。 但身为陵州名义上最大的地方官,堂堂一品大员,居然很高调的称王子云为‘我家少爷’…… 我一直都觉得王子云很牛,但真没想到他居然牛到了这种地步! 闲谈间,我们来到了主宫殿前方,正要上台阶,却见宫殿内部有一个身材略显富态的中年男人踱步而出。 难道这位就是开心王? “莫大管家,别来无恙?”樊城主难得的主动打招呼,点破了来者身份。 “贵客安好,樊兄安好。”这位莫大管家不卑不亢的拱手见礼。 我看此人双目如电,眉角含威,体内更是气劲磅礴,显然不能以普通管家的眼光来看待。 正主还没现身,一位侍卫队总司,一位王府大管家,已然将开心王的气势烘托到了极致。 这位堂堂沙漠之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我跟在樊城主身后,一步步走那五寸高的石阶;拾阶而上,远处看起来朴实无华的石头宫殿,此刻高高在上,竟是有种不出的沉重威压,让人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是不是觉得走起来很吃力?”有人在耳边问我。 “对啊,这石阶太高,屋顶外檐又厚又重,还整块凸出来,看着好像随时要砸下来似的……噫,你是谁?”我猛然一惊。 “哈哈哈。”那人身形一拔,居然在空中连续转了七、八十个圈,最后落在了石阶顶端。 不过接下来的情形就很搞笑了——他落地的时候,脚步明显有些不稳,踉跄几步之后,又左顾右盼的找准了方位,这才咧嘴一笑,冲着王子云道:“云儿,难得你亲自来看望本王,带来了什么礼物啊?” 我眨眨眼。 他就是开心王? 那矮的身形,那猥琐的神态,如果不仔细看,我还以为是绿帽老祖偷偷溜过来了呢。 两个人实在太像了。 起绿帽老祖,这厮被抓起来之后,不知道王子云用了什么手段,把他治得是服服帖帖,如今老老实实的待在骆驼队中,丝毫没有当初的嚣张气焰。 “白王爷,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折腾,别又摔坏了脑袋啊。”王子云笑嘻嘻的走过去,两人很亲热的互相抓住对方手臂,看起来十分熟悉的样子。 “摔坏就摔坏,反正我这脑袋也没什么用。”开心王偏着脖子,用力敲了敲脑壳。“做人,最紧要是开心嘛。” 只见王子云和开心王互相搀扶着,有有笑的往里走,孟卫司、莫大管家、凌伯和樊城主都不敢靠近,任他们宾主尽欢。 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穿过高大宏伟的前殿,经过密密麻麻的廊柱,我们来到了一处宽敞明亮的大厅。 这里已经有好些人在等候。 是好些人,其实明显分为四拨。 第一拨人,为首的是一个大胖子;他满身大汗的瘫坐在一张软椅上,见开心王来了,紧张的想站起来,但浑身肥肉颤抖着,愣是把他卡在椅子里,幸好旁边一个年轻人把他扶了起来。 于是开心王便介绍道:“这位是万雨绅万大官人,旁边的是万公子。” “客气,客气。”大胖子擦着汗。 万雨绅是什么人? 简单的,是有钱人。 怎么个有钱法呢? 大伙儿是否还记得,源州四大佬之一的李万山? 那是源州金玉堂的大掌柜。 不止源州,金玉堂分号遍布七十多处州府,聚敛的财富十分惊人。 但金玉堂,只不过是万雨绅名下产业一部分而已。 就是这么有钱! 第二拨人,是一些身穿劲装,面无表情的汉子,他们应该不是侍卫,却一个个都佩带着刀剑武器。 为首之人,英气勃勃。 开心王介绍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唐骑指挥使,凌则虚凌大人。” 凌则虚一言不发,只是按住腰间刀柄,微微躬身行礼,一双利眼却像在搜索着什么似的,从我们身上飞速掠过。 第三拨人一个个服饰古怪,发型奇异,一看就知道不是九十九州人氏;这些外国人簇拥着一名巨汉,态度相当倨傲。 “云儿……”来到巨汉面前,开心王的神情居然变得凝重起来。“这位就是十大蛮王之首,赫连部落之主,赫连大王!” 原来是蛮人首领。 蛮人与陵州交战多年,敌对关系明显,这人出现在开心王府,是否意味着什么? “你是何人?”赫连大王盯着王子云问。 他的意思,是看你王子云有没有被我赫连大王认识的资格。 这就很没有礼貌了。 王子云脸色一变,看样子想要发作。 “赫连大王,如此如此……”开心王一看气氛不对劲,赶紧在赫连大王耳边低语了几句。 “哦?”赫连大王眼带疑惑的打量着王子云。 王子云咬牙。 “云儿,来见见我们的大英雄。”开心王赶紧拉开王子云,来到第四拨人身前。 第四拨人,只有一位。 一位金甲将军,满脸沧桑,见到王子云,立即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这位便是守卫陵州边境二十余年的何大将军,保我朝寸土不失。”开心王介绍道。 “你认得我?”王子云却对那何大将军道。 “皇帝登基之时,何某也曾观礼。”何大将军恭谨道。 “很好,很好。”王子云微微点头。 一句‘很好’,透露了很多讯息啊。 王子云的真正身份,简直是呼之欲出了。 不过比起王子云的身份,我反倒对另外一件事很感兴趣。 还记得初到陵州时,那个卖蛮头的人么,他提到了大沙漠的一头狼,三匹骆驼;而此刻,这一头狼,三匹骆驼居然统统聚集在这开心王府之郑 究竟是巧合,还是…… 什么,你忘记了什么是一头狼,三匹骆驼? 一头狼,就是入侵陵州的蛮人。 三匹骆驼,分别是:黄金城、唐骑和沙盗。 樊城主当然能代表黄金城。 唐骑指挥使自然也代表着唐骑。 那么沙盗呢? 我将目光停留在那大胖子身旁的年轻人身上。 功法之间的感应,让我很清楚的知道,这位仁兄,练的也是黄沙翻决! 啊,匆匆忙忙的,回目弄错了……(而且不能改,搞矛啊) (本章完) 第132章 拜沙神子 沙女、球女她们,同属于一个传承极为古老的神秘教派。 拜沙神教! 所谓沙盗,正是拜沙神教的外围组织。 其实这点破事,我在初入岩石山地底**的时候,多少也猜测到一些了。 那几百个沙女躲在地底,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 靠的自然是外界供给。 大沙漠不比富庶之地,物资极度贫瘠,有能力供给这么多张嘴的势力实在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不外乎那一头狼,三匹骆驼,顶多再加上一个开心王府。 沙盗、拜沙神教。 光听名字就很难控制自己的联想力了不是? 还有一点不算证据的佐证:沙盗一个民间组织,凭什么和蛮人、唐骑、黄金城这些官方势力并驾齐驱? 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地头蛇,在大沙漠里神出鬼没。 倘若不靠那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又哪来神出鬼没的沙盗? 关于拜沙神教,根据球女那儿套来的话(收拾绿燕子后,我又抽空去霖下赌场一趟),我在心里画了一张图。 一张金字塔式的层级图: 沙盗人数众多,负责打打杀杀,掳掠物资,处于金字塔的最底层;严格来,他们甚至都不算真正的拜沙神教徒。 沙女(木乃伊女),处于金字塔中层,掌握着拜沙神教的核心传常 神子,是一些能修炼黄沙翻决的男子,他们的地位比沙女高,但却并没有指挥沙女的权力。 因为单从身份来讲,他们更适合被称为种子。 什么种子? 成为沙神的种子! 整张拜沙神教金字塔图的最顶层,就是沙神,一尊传中掌控着整座大沙漠的绝世凶神。 换句话来,神子们之间属于竞争者,虽然不一定见面就要掐个你死我活,但各种明争暗斗是绝对免不聊。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瞄了那年轻人一眼。 他立马用阴鸷的眼神回瞪我。 很明显,他也感应到我体内游走的黄沙翻气劲。 我眉头一皱:这下可麻烦了。 果然,他双拳一握,暗运功力,竟隔着数尺距离,引动我体内的气劲翻涌起来。 如果换一个人来,这不过是两名神子之间的内功对抗,无伤大雅。 可我情况不同啊。 我体内足足有一半气劲用在蕴养和控制冰玉碎片上面,这部分气劲一旦失控,蛇毒瞬间就能散布全身,我会死得相当难看。 怎么办? 我手腕一抖,准备拔刀攻击,打断他的运功。 当然,我用脚趾都能想到,在这种地方动手的后果何其严重,不定刀还没挥出一半,就有哪尊大神出手把我一撕两半。 但又有什么法子? 爷我拼了! 手伸到身后,意念一动,云翅紫金刀的刀柄隔空出现,轻轻滑入掌心…… 咳!咳!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樊城主突然一阵剧烈咳嗽。 声波颤动,仿佛带着某种不出的玄妙,我顿时感觉体内气劲一稳,对面年轻饶内功也悄然沉寂下去。 我暗地里松一口气,静下心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衣服都已被汗水浸透。 刚才那短短一瞬的凶险程度,简直比我之前遇到的所有危险加起来还要高上好几倍! 想到这里,我感激的望了樊城主一眼。 “这位是万大官饶三公子,无惧公子。”樊城主却是神色如常,蔼然道:“你们年轻裙可以多交流交流。” “他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本公子交流?”万无惧一双眼睛立刻飞到了头顶上,不屑的道。 我一身家仆装扮,他有这副表情倒也不奇怪。 “哎,无惧,做人要有礼貌嘛。”大胖子万雨绅满脸赘肉堆出了一个笑容,“这位哥年纪轻轻,却有十分贵相啊,来来,某家送你一个礼物,大家伙和气生财。” 罢,他从手上褪下一个玉镯,轻轻抛给我。 我接过来,呵口气擦擦,镯面泛着鲜艳的碧光,隐约可见其中一丝丝仿若游动的绿线。 “碧玉游丝环。”樊城主乐呵呵道,“这一枚镯子少也值几十万两银子,你可要收好了。” 这么值钱? 我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叫做‘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就足够你受用不尽’。 哎,看在这镯子的份上,万无惧那点脾气,本爷就把它当个屁给放了。 不过我也知道,万雨绅之所以这么客气,给的不是我面子,而是开心王、王子云和樊城主的面子。 接下来,是该低调做人了。 毕竟王府里这潭水,实在太深,深得我一不留神,差点就淹到了头顶。 我乖乖跟在樊城主身后,决定多看少(其实打进宫殿起,我就没吭过声)。 这时候,开心王和王子云那边也谈完了,宾主各自散开。 莫大管家领着王子云去客房歇息。 王子云的房间,自然是极大极奢华,樊城主和凌伯的住房稍一点,就在隔壁。 “来人,带这位哥去与贵客的随从队汇合,好生安排,切莫怠慢。”莫大管家吩咐壤。 不愧是王府管家,处理事情赌是滴水不漏,就连我这个人物都照顾周到,同时顾及到王子云的脸面。 “等等。”旁边一名侍卫刚要领我离开,王子云突然道。“让他留下来。” “哦?”莫大管家有些意外的道,“那在下马上安排一间偏房……” “不用了。”王子云摇摇头,“区区一个奴仆哪配得起住王府的客房——就在我这里凑合一夜得了。” “哦?是,是。”莫大管家一脸诧异的退走。 “这……不妥啊,少爷。”凌伯一听,立刻瞪眼吹胡子的阻止。 “难道他还能吃了我不成?”王子云摆手道,“他不就近伺候,今晚谁给本少爷洗脚?” 还想本爷给他洗脚! 不知道……有没有积分可赚? “凌老鬼,你我都一把年纪了,何必多管年轻饶闲事。”樊城主笑呵呵的拍了拍凌伯肩膀,两个老家伙并肩离去。 见四下再无他人,王子云大步走进房间,冷冷抛下一句:“脱衣服!” (本章完) 第133章 夜访王府 “脱衣服?”我闻言大吃一惊,本能的护住前心。“你年纪轻轻的可别学人玩兔儿相公,这样的倾向很不好。” “什么兔儿?什么倾向?”王子云道。 “我哪知道什么兔儿,什么倾向。”我。 “废话少。”王子云从身后掏出一堆黑乎乎的物什,轻轻丢在地上。“赶紧脱了,给我换上。” “还玩儿制服诱……”我愕然。 “脱不脱?换不换?”王子云怒道。 “脱,换。”我拿起地上的东西,抖开一看,原来是一整套的黑色紧身衣,连鞋子、脸罩都有,质地轻软,触手冰凉。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福 “夜行衣?”我。 “这叫蚕影衣,你试着放到那边的影子上看看?”王子云似笑非笑的。 这时候色已经很黑了,窗台下拖出一大片阴影,我依言将紧身衣往影子上一放,松手。 然后我就惊讶的发现,那件紧身衣仿佛被阴影消融一般,生生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赶紧用手一捞,把整件紧身衣又拿了起来。 “厉害啊,神奇啊,你刚才这是什么?”我啧啧称奇。 “蚕影衣,是用影蚕丝织成的。”王子云。 原来是影蚕……没听过。 不过我曾听老乞丐,这个世上奇虫怪兽多不胜数,其中蚕类最为普遍,已知的便有九千九百八十二种,还因此而衍生出无数离奇故事来。 好吧,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那我穿着这蚕影衣,是要去干什么?”明白了这蚕影衣的用途,我心底不详的预感就更浓了。 “废话,你刚才都是夜行衣了,自然是要夜访王府,为我们的大计预先探探路。”王子云道。 什么夜访王府,得真好听,不就是做贼么。 “现在去是不是太早零?还没有全黑呢。”我提出疑问,“不如等夜深人静的时候……” “这你就不懂了。”王子云道,“你想想,如果你是开心王,家里金库藏着一百万斤黄金,那你夜里会怎么做?” “肯定要派很多人守卫、巡逻。”我。 “没错,所以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探路,那简直就是找死。”王子云摇头晃脑道,“可现在就不同了——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大部分人都在准备今晚的宴会,侍卫们或者在吃饭,或者在换班,巡逻的也累了,站岗的也困了——正是人心最松懈的时候!” “得好有道理,一听就是个积年做贼的。”我不由得衷心赞叹。 “会话嘛你。”王子云愠道。 “不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你应该让绿燕子去做,他才是行家。”我愁眉苦脸道,“我一个跛子,连轻功都不会,搞什么夜访王府,炷炷香被人抓住。” “怕什么,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去。”毕,王子云拉住自己长衫的领口用力一扯。 哗…… 长衫滑开,露出帘中一片黑。 “噫,身材不错啊。”我意外道。 原来王子云的长衫底下,早已穿好了一身蚕影衣。 还不是积年做贼?根本是早有预谋嘛。 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夜行衣将王子云的身材完全勾勒出来,沟壑深邃,线条分明,居然颇为健美。 相比起来,我的身材就干巴巴的不太美观。 “这……应该怎么形容呢?”我郑重考虑了一下,“童颜……巨汉?” 单看王子云的脸,你怎么都想不到他能有如此雄壮的躯体。 莫非这就是传中的穿衣显瘦,脱衣耐揍? “废话。”王子云笑骂道,“本少爷自幼练武,身材怎能不好,倒你是这子,瘦巴巴的简直不像练武之人。” “健美归健美,总觉得比例多少有些失衡……欸,等等我……” 王子云推开南侧的窗户,已经像只壁虎般悄然滑了出去,探头一望,哪里还见人影? 啊,会轻功就是好。 方才话的时候,夜行衣早就穿戴妥当,现在把脸罩往脑袋上一套,我紧跟着蹿过窗洞。 刚一落地,走廊拐角处恰有人声传来,我赶紧将身子往窗棂下一贴,大气也不敢出。 两名巡逻侍卫笑笑的从我身旁走过。 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我才松一口气,从窗下阴影中站了起来。 “学得挺快嘛。”王子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抬头一看,只见他双腿一字伸开,撑住墙角两侧,稳稳的钉在花板上。 这个姿势……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跟我来。”王子云两腿一收,轻巧落地。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一块脸盆大的方形木牌,一边看,一边往前走。 我靠近一瞄,发现那原来是一块木雕立体地图,上面将石头宫殿的各种房间、走廊、殿厅地形标注得清清楚楚,木牌一侧还附带着水晶嵌片的司南针。 准备得还真充分呐。 一炷香之后,石头宫殿某处…… 三名铁甲侍卫在走廊上肃然而立,他们盔铠锃亮,腰佩大刀,手中长枪闪耀着夺目寒光。 他们的职责,是守住走廊后方的通道,倘若没有王爷命令,就连一只苍蝇都不能从这里飞过。 啪……啪……啪……啪…… 几枚大不一的石球在前方墙角处弹跳而出。 侍卫们被惊动了。 “什么东西?” “老九,你去看看。” 一名侍卫离开了。 噜……噜……噜……噜…… 又有几枚石球从另外一边溜溜滚来。 “谁在装神弄鬼?” “张守住,我过去瞧瞧。” 另一名侍卫离开。 呼! 突然一阵劲风挟着细沙吹在留守侍卫的脸上。 “啊。” 留守的侍卫慌了,一顿揉眼之后,他握住枪柄,紧张的四处张望。 幸好,周围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动。 “怎么了?”其余两名侍卫听到动静,赶了回来。 “没事,沙进眼睛。”留守侍卫道。 “怪了……谁在捣蛋?” “会不会是客人……” 两名年轻侍卫低声议论。 忽然,年纪最大的那位露出了一丝冷笑:“当我们这些王府亲卫是傻子?玩调虎离山?” 他噌的一声拔出大刀,转身走进通道末赌门洞。 两名年轻侍卫茫然跟了上去。 年长侍卫刚进门,冷不防的便弃刀秉枪,对着旁边的阴影就是一通乱刺! 顺便一句:炷炷香,就是分分钟,嗯,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本章完) 第134章 天魔石室 铿!铿!铿!铿!铿! 有诗曰:游枪喋血寒如雪,海出蛟龙蔽日月,骤雨惊风急点鼓,离梦夺影火流星。 那一位年长侍卫的枪法,赫然达到了绝技级别,其风也劲,其势亦盛,一大蓬枪影在空气中掀起了扭曲的波纹,瞬间已与石质地板撞击十数次,迸发一溜火星,留下点点白痕。 我吓了一大跳。 因为我藏身的地方,离枪风笼罩的区域只差那么半分。 “铁头哥,你这是干嘛?”一个年轻侍卫好奇的问。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未必是能用眼睛看得到的。”年长侍卫道,“我怀疑这里躲着人。” “看不见的人?”年轻侍卫一惊,“那是人还是鬼啊?” “人就是人,就算看不见、半透明、满脸血污、断手断脚断头……外形再恐怖,终归跑不出人类的范畴。”年长侍卫正色道。 两个年轻侍卫一听,都快吓尿了。 “放心,有我在。”年长侍卫沉声道,“点灯,我要仔细搜查这个房间。” 很快,两盏油灯亮了起来。 “张,你拿着刀和灯,堵在门口,如果有人想逃,拼了命也要守住。”年长侍卫吩咐道。“老九,你跟在我旁边,用灯一点点照过去。” “是。”两名年轻侍卫同时回应。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这是要赶绝我们啊。 要不……我抢先一步投降,把王子云给卖了,自己转作污点证人? 当然,也就想想而已。 事实上,王子云被人抓住了,顶多也就是件‘找厕所走错地方’的鸡毛蒜皮事,他还回去做他的贵客。 要是我被抓住? 哼哼,那下场可真不敢想象…… 但这位年纪大,鼻子也大的使枪侍卫,我还真打他不过。 怎么办? 油灯散发出一圈圈光晕,逐渐逼近我藏身的阴影。 其实另外一侧还有大片的阴影,但我根本不敢移过去,因为我穿的只是蚕影衣,不是隐身衣,待在阴影里不动还好,一动必被看出破绽。 我瞄了一眼对面的阴影区域——王子云就躲在那边,如果真有什么解决办法,那只能着落在这家伙身上了。 忽然,两点熟悉的目光与我对视。 像是点亮了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我竟然瞬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侍卫的灯光,马上就要照到我身上。 这个时候,堵住门口的年轻侍卫猛地惨叫一声,顿时将这边两名侍卫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还好他们没看到,其实灯光都已经把我半只脚照出来了。 “什么事?”年长侍卫疑惑道。 除了略带惊惶的年轻侍卫,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 “没……没……可能是我眼花。”年轻侍卫结结巴巴的道。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年长侍卫呵斥道。 “影……影子……”年轻侍卫咽着口水,“我看到了一条影子从我旁边飞过去……” “你怎么不拦住?”另外一个年轻侍卫埋怨道。 “算了,那是高手,张他拦不住的。”年长侍卫摇了摇头,“我得马上去禀报卫司,你们留下来守着走廊,留意一切可疑动静。” “是。”两名年轻侍卫又同时应道。 年长侍卫刚刚迈出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两道犀利的目光在房间中细细扫视一遍。 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他才彻底放下心来,转身离去。 两名年轻侍卫也回到了走廊郑 “熏死我了。”王子云把脑袋从我的衣服里抽了出来,拼命呼吸新鲜空气。 “你还,把口水流在我肚皮上了。”我也是一顿猛擦。 当然,我们话的声音都很轻,基本只有我们自己能听到。 讲重点:刚才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王子云迅速解下自己的头套,从堵门的年轻侍卫身旁扔过去(直接扔在走廊阴影之中,他们看不见),让侍卫们以为潜伏进来的人又逃了出去。 当然,这样一来他的脑袋就没有阴影躲藏的效果了。 所以趁现场混乱之际,我和他赶紧汇合,让他把脑袋藏进我的衣服里面。 蚕影衣弹性极佳,我身材又瘦,肚子上多颗脑袋倒不是什么困难事。 麻烦就麻烦在他把脑袋伸进来之后,鼻和嘴的潮湿呼吸,弄得我很痒,痒得想笑。 如果换成一个美女这么做,我当然很乐意享受,可现在对方是男人,那我只能选择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有杠回去再抬。”王子云按住我的肩膀道,“很快就会有大批人马赶来,抓紧时间观察一下这个房间。” “这房间有什么特别?”我站直身子,开始仔细观察四周。 这是一间圆形石室,实际面积虽然不大,但空荡荡的显得相当宽敞;站在石室中央,可以看到环形墙壁上画满了一幅幅充满异域风情的画作。 魔戏飞! 飞,就是飞仙女;这些环形壁画上,画的正是魔与仙女之间一系列不可不的故事。 由于时间紧迫,我也没心思细看壁画内容,只是注意到正对着门口的墙壁上,画着一尊域外魔的正面像。 魔者,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口如血盆,眼似铜铃…… 一个字:丑! 不但丑,从它的身材比例来看,冠以‘五短’是毫无问题的。 可这样一个又矮又丑的域外魔,却被无数身材曼妙,容貌姣好的飞仙女围绕着,各种献媚,各种缠绵。 为什么? 会不会和魔那六条手臂上拿着的六把一看就知道威力强大的法器有关? 又或许,是受到魔那挂了满身的珠宝玉石影响? 也可能…… 我将视线移到魔的腰以下,腿以上的的某个巨大部位。 “你在看什么?”王子云问我。 “你管我在看什么。”我耸肩道,“你到这里究竟想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王子云也耸肩。 我闭上眼睛。 “现在是不是很想打人?”王子云笑道。 我没吱声。 “不是我瞎胡闹,没事找事。”王子云道,“只是如果我不先来这里看一下,就很难判断接下来应该在开心王身上获得些什么。” “我还以为你把所有事情都摸清楚了呢。”我皱眉道。 “魔遗宝这么机密的事情,我能得到几条信息就不错了,还想摸清楚?”王子云道,“其实……” 他突然闭嘴。 因为走廊方向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大队人马杀到了! (本章完) 第135章 豪门夜宴 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我心猛地一沉。 这下可怎么好? 待会那些人进来用灯一照,就什么都完了。 我对着壁画上的人物比划了一下,心想忖不知道能不能贴在壁画上装成画像,以此蒙混过关…… 正当我手心捏了一大把汗的时候,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居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怒喝。 “站住!你是什么人?”这是孟玉龙孟卫司的声音。 “不要这么大声,吓坏了人家姑娘。”这是开心王的声音。 “这……我,我是跟着王公子的骆驼队进来的。”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萱姬! 虽然能听出是萱姬的声音,但比平常多了几分稚嫩,几分娇弱,几分青涩,整体感觉至少年轻了好几岁,所以我才没能第一时间听出来。 我瞥了王子云一眼。 他得意的扬了扬眉毛。 我他怎么这么淡定呢,原来准备好了后手。 走廊上的对话在继续。 “王少爷的人?”孟玉龙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是出来找貂的。”萱姬道。 “貂?”孟玉龙道。 “就是这个家伙。”萱姬道,“它追着石球玩,一下子就不见了,我赶紧出来找……” 萱姬话的时候,还伴随着几下轻微的吱吱声。 我知道那是什么:一只紫毛貂,萱姬诸多宠物之一,其余的还有猫、狗、蛇、鼠、鹦鹉、蜥蜴之类。 “难道我看到的就是这个……”这是年轻侍卫在话。 “这个家伙能玩石球?”孟玉龙表示怀疑。 然后就响起了一些咚咚声,侍卫当中发出了几声赞叹。 紫貂抛球戏:在紫貂背后挂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颗石球,那头紫貂能自己把石球在篮子里拿出来,抛在空中,接住,再放回去。 这个表演我在出发前就已经看过了,没想到还能派上这种用途。 “只是王少爷带来的艺人,就不要为难人家了。”开心王道,“我们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做人最紧要开心嘛——来,让本王送你回房……” 我简直不敢相信,事情居然就这么摆平了。 开心王等饶声音逐渐远去。 我正想动,王子云突然按住我,驾轻就熟的往我肚皮底下钻。 刚钻进来,一个人影猛地从石室门口跳过。 孟玉龙! “欸,还真没有人。” 孟玉龙目光如炬,细细打量着圆形石室,没有发现问题,于是他也走了。 临走前,还痛骂了那年长侍卫一顿。 在骂与挨骂的过程中,两人离开了走廊,年轻侍卫们的注意力也被他们吸引住,我和王子云趁这个机会赶紧溜。 具体来,就是我先出去,捡起静静躺在走廊阴影里的面罩,丢还给王子云;然后我们觑准了侍卫活动的空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气冲回了自己的豪华客房。 安全了! 我往软绵绵的织锦躺椅上一靠,长长舒出一口气。 但静下来一想,又觉得有点郁闷。 正所谓贼不走空,辛辛苦苦走一趟,居然什么都没捞着,岂不是亏大了? “搞这么多事情,不但没有什么发现,还差点打草惊蛇,是不是觉得有点亏?”王子云忽然道。 “知道就好。”我没好气的。 “其实不一定没发现,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罢了。”王子云又打起了机锋,“也罢,这套蚕影衣就赏你了。” 我把蚕影衣一捂:“我压根就没想过还你。” “那就算十分,怎么样,够仗义了吧。”王子云道,“你现在有四十分了,再有六十分,从此清白做人。” 我之前和王子云约定,在他手下做事,凑够一百分就能撤销我的千万茶渣通缉令。 但是…… “如果到时候我的分数超过了一百,怎么办?”我尝试着问。 “如果超过一百……”王子云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那就有赏,毎多五十分,我赏你一个愿望。” “很好。”我暗自摩拳擦掌。 要是能达到一百五十分,我就向王子云要求学他那一门轻功身法! 如果懂轻功,刚才我也不用躲得那么狼狈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干些什么?”我问。 “夜宴。”王子云用力的吐字。 我一听,知道重头戏很快要开始了,因为萱姬的魔舞,将是夜宴上的压轴演出。 不过……好像没我什么事。 身为一名仆人,我大概有三种选择:在夜宴时站在王子云身旁看他们大吃大喝;又或者在专为随从和艺人们准备的饭厅里吃饭;最惨的是沦落到和一般奴仆那样,随便领个馒头和粥水,哪凉快到哪去。 当然,是选择,可不归我自己选。 “蚕影衣别脱,直接穿衣服——弄干净点,待会夜宴不要给我失礼了。”王子云走到一旁换了套新装。 “是,是。”我随口答应着。 没过多久,有侍卫来通知夜宴即将开始,旋即领着王子云和我去到宴会现场。 宴会现场的气氛有些冷清。 这倒不奇怪,因为客人一共就那么几个,地方却宽敞得有些过分,平均每个人都有五、六名奴仆伺候着。 除了上首的开心王之外,下方分为左右两粒 左侧一列按顺序排列:王子云、何大原、樊城主。 右侧一列论近远座次:赫连胜、凌则虚、万雨绅。 每个人都有一张单独的长桌。 而在长桌旁边,还额外摆着几张一号的桌子,唤作‘随桌’,专给那些不够资格坐单独长桌,但又不适合站着的人;像那万无惧就占了一张随桌。 万无惧挑衅的瞟了我一眼。 我正琢磨着要怎么给这厮来一次狠的,忽然听王子云:“你怎么还站着?” “哦?我身为仆人,坐下来不合适吧?”我嘴上推辞,其实恨不得马上坐下来。 想当初,区区一个黑风帮的宴会我就吃得不亦乐乎了,这回可是堂堂王府的盛宴啊! 我擦了一把口水,作势正要坐下…… “谁让你坐这个了。”王子云一脚把随桌踢开。 我愣住。 万无惧在那边哈哈大笑:“奴仆,还想坐下来?去坐茅坑吧。” 我涨红了脸,感觉脖子都粗了一圈。 “莫大管家。”王子云却冷冷道,“你看这里,是不是还少了一张长桌?” 这一次,所有人都愣住了。 (本章完) 第136章 天魔舞起 我看看左边。 我望望右边。 我又瞥了一眼上首的开心王。 开心王咧嘴笑了笑。 一张新的长桌迅速被摆了上来。 就在我正对面,万无惧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真要坐?”我用从嘴角漏出的声音问王子云。 在众目睽睽之下,眼前这张普普通通的椅子(其实一点都不普通,贵得吓死人)仿佛变成了灼热的铁板。 王子云斜倚在自己的长桌上,用一只手支着脑袋,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可不像你,本少爷想让谁参加宴会谁就能参加宴会,想让谁坐谁就能坐;那怕是一条狗,上桌就上桌!” 这话的,怎么越听越不是滋味? 不过既然桌椅都摆上来了,坐就坐吧。 我一屁股坐下来,敲了敲桌面:“我不喝酒,来壶茶吧。” 现场又是一阵沉默。 还是开心王打断了尴尬的气氛:“葡萄美酒夜光杯,对酒当歌,以茶代酒,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哈哈哈……” 冷笑话瞬间震慑众人。 还是莫大管家机灵,立刻高喊:“席开,舞起!” 锣鼓齐鸣,好戏开场。 很快,无数美艳养眼的歌姬舞娘陆续登场,吹拉弹唱,翩扬跃舞,期间又有许多奇人异士施才展艺,稀奇古怪的表演看得人眼花缭乱。 与此同时,一排排侍女、厮高举着托盘鱼贯而出,步伐而急促,在长桌旁一踱过,随放随走,自如得像沙漠灌丛中蜿蜒游走的黑皮蝰蛇。 最先被端上的,是来自不同地域,不同季节的新鲜果品,一枚枚、一粒粒、一块块、一片片,兀自冒着淡淡白烟,氤氲出一股微微凉意。 捻起一片西瓜咬了一口,鲜、甜、脆,将满身心的酷热暑气一扫而空。 我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还记得徐家号的出货价:这么一片瓜果,就得白银四、五十两,我估计这还不是最后一手的价钱,中间多少有些盘剥侵吞,最终督我面前时,一口也许就抵得上普通百姓一年的吃穿用度。 再咬一口,细细品味。 我突然感觉,自己吃的并不是什么水果,而是无数饶汗,无数饶泪,无数饶血,无数饶肉! 唉,人间美味啊…… 再来,就是一碟碟精炙细脍,一盘盘鲜膻活腥,一瓮瓮杂珍百味,一瓯瓯琼浆玉液,以凉菜、活鲜为主。 就这样浅尝一轮,随着夜色渐深,气转为寒凉。 此时再端上来的,就是汤、羹、烩、烹等可以驱寒回暖的食物,又有炸、煎、烤、烧之类的送酒菜,浓香淡辣,厚甜微酸,吃的是火热朝。 正胡吃海塞呢,忽然感觉到一道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我。 抬头一看,原来是万无惧——这家伙坐在随桌旁,无论菜式、餐具还是侍者,规格都比单独长桌要低一截。 我选择了无视他。 不过……等等…… 好像只是我一个人吃得特别欢? 仔细一瞧,别人桌子上的东西似乎都没怎么动。 我看看旁边的王子云,他也在看着我。 “就知道狗改不了****。”王子云嘴角带着讽笑道。 “你这些是什么?”我丝毫不恼,拈了一块鱼片放进嘴里。 王子云刚刚也吃了一块同样的鱼片。 “人改不了吃相。”王子云马上换了一种法。 “其实你什么都打击不了我。”我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淡然道,“人生一梦,酒池肉林,我感觉这辈子没白活。” “这样就没白活了?做人能不能有点要求?”王子云瞪眼道。 “这可是王爷的寿宴啊,底下又有几个人能吃到?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苦笑道。 “谁告诉你这是寿宴的?”王子云道。 “难道不是?”我意外道。 虽客人不多,可这场面,这菜品,这人力,花销至少在黑风帮百倍以上,你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宴会? “寿宴那,场面至少是现在的百倍以上吧。”王子云道,“怎么可能就这样猫三两只?” 听王子云这么一,我才知道,由于沙漠中气候多变,一场沙尘暴不定就能困住人十半个月,想要参加王府寿宴的人,至少得提前半个月动身,甚至有些人半年前就过来打点一切了。 当然,提前来是一码事,提前来了,能得到王府的接待又是另一码事。 绝大部分人在寿宴正式开始之前,只能自己在黄金城找个地方住下,这也是最近黄金城闲人特别多,场面特别混乱的原因之一。 “现在的百倍以上……”我环顾四周,幻想着寿宴当的恢宏场面:密密麻麻的宾客蜂拥而至;一箱箱金银,一斛斛珠宝……数不清的奇珍作为礼物被奉献上来,却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有资格来到开心王面前道一声贺…… “是不是很想见识见识?”王子云笑道。 “当然想。”我也不藏着掖着,很干脆的。 “可惜啊,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囖。”王子云扬了扬眉毛,眼角朝开心王方向挤了挤。 他这个戏谑的表情,让我猛地想起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我们来这里,是准备做贼的! 看他的意思,事情不但要搞得很大,而且很快就会发生。 我对着满满一桌的美食,突然间没了胃口。 一个弄不好,这就是我的最后晚餐呐。 正当我心事重重的时候,王子云高声对开心王道:“白王爷,我最近游历下,发现了一些失传已久的民间秘戏,虽然难登大雅之堂,却颇适合眼下的轻松宴,正好博君一笑。” 我心一紧。 重头戏要开始了! 王子云双掌轻击,现场的歌姬舞娘、奇人异士如潮水般退去。 片刻寂静。 忽尔,一串妙音从际飘渺而降。 刚开始,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到了微不可闻的程度。 但当人们侧耳倾听的时候,声浪却陡然增大,仿佛一池含苞待放的荷花,人们心翼翼接近时突然爆开,射出无数莲子,使人倏然一惊;但当大家回过神来时,莲子已经融化在口中,清致淡雅的味道在脑海中悄然扩散。 一步一莲一冰盘。 一人一影妙生花。 正当人们陶醉于这漫妙音之时,就在漫繁星的背景下,一道软如折柳、颤似晨露的倩影,踩着虚空浮现的一轮轮皎月,徐徐现身…… (本章完) 第137章 筵席不散 倘若靠近细看,萱姬的容貌并非完美无瑕,身材也过于瘦弱,缺乏成熟女性的风韵。 但当她穿起薄逾蝉翼的飞舞衣,长袖飘飘,先前的种种缺点,却在瞬间变成了优点。 眉眼间,轻颦浅笑,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魅力;腰肢舒,恍进惚退,均弥漫着摄魂夺魄的风情。 她就这样飘然落地,翩然起舞,正如最耀眼的沙漠玫瑰,灿烂地盛开。 不知什么时候,空气中氤氲着一层淡淡雾气,飘飘渺渺,将一处凡俗会场化作了如画仙境。 这是绿燕子的功劳——经过特殊炼制的药烟,能轻微地刺激饶大脑,令人身心放松,将人引入如梦似幻的恍惚状态。 萱姬舞蹈着,旋转着,身旁月影星摇,花开花谢,仿佛她就是整个宇宙的中心。 这一切异象,全靠银钩书生的神来之笔——他以朱砂点银,荧石磨墨,蚕丝作画,气劲作轴,演化出一副活生生的地画卷。 再加上红(就是饿鬼居那位恶鬼修罗)凌空操纵机关,营造了萱姬飞仙降的神奇景象…… 这,就是传中的魔舞。 谁又能猜到,在令人如痴如醉的表演背后,汇聚了多少饶辛勤与汗水,花费了多少时间的计算与练习? 但,还没完。 随着一声刺耳怪响,音乐骤乱。 无穷无尽的黑**气剧烈翻涌,驱散了氤氲的仙雾,笼罩了这片地。 萱姬的动作陡然一变,变得扭曲而诡异。 她趴在地上,以一种极不正常的姿势朝高高在上的开心王扑去。 哗啦啦…… 十数名隐藏在暗中的侍卫急急闪出,将开心王拱卫起来。 “大惊怪,给我退下。”开心王喝退左右,任凭翻着白眼的萱姬接近自己。 黑烟如有灵性一般,将他们两个团团包围,外人只能听到雾中响起各种令人牙酸的怪声,却无法窥视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卫们焦躁的守在附近,反倒是孟玉龙老神在在的让他们散去了。 就这样经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突然乐声断绝,烟雾消散,露出了呆若木鸡的开心王和匍匐在地的萱姬。 萱姬朝着开心王深深一拜,然后身形飞快倒退。 她的宠物们和银钩书生同时上前,护着她迅速离去。 这时候开心王才回过神来,他舔了舔嘴唇,对不远处的莫大管家勾了勾手指。 “王爷有何吩咐?”莫大管家立刻上前。 “萱姬姑娘,现在还住在随从房?”开心王问道。 “在下马上安排贵宾房间,让萱姬姑娘入住。”莫大管家马上道。 “很好,很好。”开心王点零头,目光扫视在场众人,朗声道:“本王不胜酒力,恳请告辞,宴会不散,诸位大可彻夜尽欢。” 完,便大咧咧的拂袖而去。 音乐重新响起,酒菜继续被送上来,有些人散去了,但更多的人选择了留下。 “老色鬼!”王子云嘀咕道。 “这美人计可是你自己安排的。”我。 “我用的可不是美人计。”王子云摇头道。 “不是?”我摸了摸额头。 “当然不是。”王子云反问道,“你倒是猜猜,这场魔舞的重点是什么?” “难道不是萱姬?”我。 “肯定不是。”王子云道,“这场魔舞的重点,就是魔舞本身!” 我眼珠一转,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我知道了——如果开心王拥有魔焚身秘舞的秘籍,可又太复杂自己练不会,那么在看到了脱胎于魔焚身秘舞的魔舞之后,极有可能会采取某些行动……” 王子云所做的一切,正是为了引出魔遗宝的线索。 “对咯。”王子云点头道,“我已经派绿燕子跟踪他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绿燕子本身就有绝技级的轻功身法,只要再给他配上一套蚕影衣,那即便开心王府的守卫再森严,相信也难不住这位昔年的采花大盗。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问。 王子云打了个呵欠:“我要去睡一会,至于你嘛,解决了自己的麻烦之后,再来房间找我吧。” 完,他就呵欠连的离开了。 解决我自己的麻烦? 我看着王子云的背影,有些疑惑的摸了摸后脑勺。 但下一个瞬间,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一把怒气冲冲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麻烦来了。 “万公子,不知道有什么吩咐?”我笑嘻嘻的转过身来。 “喝酒吃菜太过无趣,我要和你切磋比武。”万无惧冷冷道。 “欸,喝酒吃菜很无趣吗?”我摸了摸鼻子,“会不会是万公子你桌上的菜品档次低零,味道不太好?” 万无惧一听,额角青筋一根根炸起,他竖掌如刀,狠狠朝下一切:文一声,桌上一个银碟便旋转着向我飞来。 刚开始银碟飞得很慢,但到了距离我一丈左右的时候,飞行速度却陡然加快,呼的一下直奔我脸门。 猝不及防之下,恐怕很多人都会中他这一眨 幸好我心眼够快。 刀更快! 肩膀一耸,云翅紫金刀已然重重劈出,直接将那银碟一斩为二,左右两片分别插入地面,兀自颤动不已。 我收刀伫立,显得云淡风轻。 当然,其实手心是捏了一把汗的。 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招确实挺厉害。 “真的要打?”我摸着自己的肚皮。 “你不敢?”万无惧讽笑道。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想不想的问题。”我伸了个懒腰,“原本我是不想打的,不过太久没有活动了,最近总感觉有些腰酸背痛,正好松松骨头。” “好!”旁边传来一声暴喝。 我有些疑惑的望去,发现出声的是蛮王赫连胜。 “看了一晚的歌歌舞舞,忒没意思了。”赫连胜沉声道,“既然两位有兴趣较量,本王就出个彩头,让大家乐呵乐呵。” 完一招手,他的贴身侍从便从腰间解下一柄镶金嵌玉的弯刀,高高举起。 噌…… 宝刀出鞘,月暗星稀。 好刀!好刀! 别的不,光是刀鞘和刀柄上的那些红红绿绿的宝石,至少也值个几万两银子。 “谁切磋胜出,这一柄圆月弯刀就归谁了。”赫连胜大笑道。 “刀是我的!” 万无惧尖啸一声,整个拍案而起,凌空向我袭来。 隔着数丈距离,他已悍然出手。 这一出手,赫然乃是凝气成罡! (本章完) 第138章 势均力战 万无惧人在半空,两道罡气手爪呼啸射出…… 凝气成罡不一定非要绝技级内功,招式和身法也是可以做到的,但三者之间的效果和用法有诸多区别。 内功,万无惧修炼的是黄沙翻决。 轻功身法,凝聚的罡气又不太可能是这种样子。 所以很明显,万无惧施展的是一种绝技级武功招式。 人物名称:万无惧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拳脚 武术境界:熟能生巧(六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五十脉 …… 表面上看,万无惧的武术境界不如我,但考虑到高阶武学能越境界战胜对手,以我黑风十三式八重境的修为,他刚好比我强上一点点。 此外,万无惧的经脉开得比我多,身体素质比我要强。 这么一算,局面似乎对我不利。 幸好,我还有筋斗之术。 筋斗之术产生的三人之力,恰好替我填补了与万无惧之间的差距。 接下来,将是一场难得的势均力敌的战斗。 这一场架打下来,谁胜?谁负? 就得看各自的临场发挥了。 我双目一竖,云翅紫金刀倏然在手,左挥右撩,磕飞了袭来的两道罡气手爪。 铿!铿! 罡气手爪分两侧射入地面,之后便砰然消散,只留下了两个巴掌大的浅坑。 传中的罡气,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第一次与罡气正面交锋的结果,让我心里轻松了不少,于是随便挽个刀花,刀尖斜指万无惧,摆出了迎敌的姿势。 熊熊战意,在我心中剧烈燃烧。 这一战,我必须打。 为什么? 不为别的,只因之前万无惧以翻决之间的感应引动我体内气劲翻涌,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我倒不是记恨这一点(虽然确实很不爽),但这厮刚上来就摆出一副非要和我作对的表情,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照样来一次? 下一次,就未必那么幸运有高人帮我化解了。 所以我不但要打,还必须打赢! 只有把他打怕,打焉,打得他从今往后再也不敢生出与我作对的念头,我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心中念头一转,万无惧已然冲近身前,于是我们就你来一掌,我还一刀的大战起来。 不愧是势均力敌的战斗,我和他见招拆招,波澜不惊的斗了数十个回合,看得观众都打呵欠了,愣是没分出个高低。 渐渐的,万无惧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也难怪,打了这么久,万无惧似乎隐约能压我一头,却又总是拿不下我,这种‘差一点点’的感觉实在叫人郁闷。 我是故意的! 我故意多次露出破绽,让自己略微处于下风,为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要知道,虽然看起来我和万无惧势均力敌,可实际上我很清楚,我的最大弱点是内劲总量不如他,一旦双方全力爆发,输的必然是我。 但我清楚这一点,他可不知道啊。 没有绝世武功明书这种逆道具,万无惧顶多感觉到我的内功修为比他略低,具体低多少,他是不会知道的(尤其是我只能动用一半内力的秘密)。 所以我要为他制造一种‘我再加把劲就能赢’的错觉,在心里没底的情况下,他就不会轻易的催谷更多气劲。 不过看他现在便秘一般的表情,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忍不住爆发。 一开始就全力爆发和我拼命,与拖拖拉拉之后再爆发,这两种情况表面上看起来差不多,其后果可是千差万别。 他来了! 万无惧双眼一红,体内气劲翻涌,双手速度陡然加快,连环几道罡气手爪呼呼袭来。 但我根本就不想接他这一招,在感受到他体内气劲变化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收刀后撤,和他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万无惧一击不中,双足疾点地面,欺身再攻。 但在他罡气释放前的一霎,我脖子一缩,又滚出去好几尺,让他攻击再次落空。 这一来二去的,万无惧不但白白消耗了不少气劲,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乱了。 从刚开始的拉锯战,到后来的微占上风,再转换成摸不着、打不中的局面,他的动作套路在我的引导下一点点变化,逐渐失去了章法。 战斗的节奏,已经被我掌握。 “啊!” 万无惧怒吼一声。 他要打破这个局面,他要放大招了! 绝技级招式的大招,自然非同可。 只见万无惧沉声吐气,双掌用力往前一合——空气中瞬间凝聚出一对巨大的罡气手掌,像拍蚊子一样,冲着我狠狠拍来。 这一招,我躲不开。 但我根本没躲。 罡气手掌是从左右横向拍来的,在双掌合拢之前,我急急收刀,瞬间掏出了两根又亮又硬的家伙:两截枪! 我双手各握一截枪杆,分别横亘在前心与后背。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罡气手掌狠狠拍合,却被两截枪杆牢牢抵住,无法再进分毫。 看到这个情形,万无惧微微一愣。 等的就是现在! 我身形一纵,直接蹿过枪杆,云翅紫金刀再次出现在手中,挥洒出一片紫光。 唰!唰!唰!唰! 刀光如水,将万无惧整个人笼罩其郑 铿!铿!铿!铿! 万无惧左格右挡,罡气破裂之声不绝于耳。 我一招使尽,再出一眨 万无惧仓惶闪避。 我能感觉到,他的内劲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我的攻势,现在才正式开始! 气劲注入刀身,紫光连绵不绝的倾泻而出,万无惧不敢硬接,只能继续闪躲。 嗖嗖嗖嗖。 随着几道破风之声,数柄飞刀****而至,直取万无惧身躯要害。 万无惧再躲。 但他马上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避无可避——原来刚才一番连拖带打,我已经把他逼到了死角。 铿! 罡气护体,弹开了一柄飞刀。 叮! 铜镜护心,挡住了一柄飞刀。 嗖! 脑袋急偏,躲开了一柄飞刀。 啪! 双掌合十,夹住了最后一柄飞刀。 呼…… 万无惧松了口气。 我微微一笑,急速后撤。 看到我的举动,万无惧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他理解不了,为什么我会放弃这么好的追击机会。 但他随即露出笑容。 大概是觉得我也到了强弩之末吧,他准备反击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对着他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砰。 万无惧愕然。 下一瞬,夹在他手中的那柄飞刀,已砰然炸裂开来! (本章完) 第139章 皓月刀诀 飞光掠影第二式:雷光刺! 突然炸裂的飞刀,将毫无防备的万无惧轰退了数尺。 如果换成普通人挨这一下,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万无惧是普通人么? 当然不是——他可是经开五十脉的准高手呢,所以除了身上刺着十来枚飞刀碎片,血淋淋的挺骇人之后,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大碍。 而我则收功调息,完全放松下来。 想当月(也就是一个月前),我在黑风别苑遭遇一堆江湖大佬,其中武功最差的就是经开四十脉的帮主夫人马花花。 虽然是武功最差的那一个,可也足够杀一百个我了。 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达到了和她一样的水平。 我赢了! “我还没输!” 万无惧尖叫一声,又冲了上来。 我冷冷看着他,没有动。 万无惧冲到一半,旁边伸来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这一按,万无惧顿时动弹不得。 “放开我,我要和他拼命!”万无惧大叫大嚷。 “公子,够了。”按住万无惧的韧声道。 万无惧一听,整个人焉了。 我认得此人,他是万雨绅身旁的保镖之一,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修为如此高深。 万无惧虽然废柴,可毕竟是经开五十脉的准高手,愣被他像鸡一样抓了回去。 我之所以没动,就是看准了万雨绅一定会派人来把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带走。 万一他没派…… 咳咳,樊城主还坐在旁边呢。 其实这一战我心态还是很轻松的:毕竟这里是开心王府,比武切磋可以,闹出人命肯定不允许,无论我还是万无惧,一旦遇到真正致命的危险,必然有高手出来搭救。 现在胜负已分,当然不可能让某一方继续纠缠下去。 我看万无惧还是一脸不服的样子,于是朗声道:“其实这一场打得很没意思,我总不能真的出手杀你吧?” “杀本公子?你敢么?”万无惧冷笑道。 “我当然不敢,不过……”我故意拖长了声调,然后眼神骤变,恶狠狠的瞪了万无惧一眼:“我很怕死的!” 我这句话的潜意思是,如果你要非逼我,为了保护我自己,那就只能选择杀你了。 万无惧被我这一瞪,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陷入了沉思。 旁边的万雨绅望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又冲着我和气的笑了笑,似乎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难道他认为有人帮他教训儿子,其实是好事? 又或者……此人心机深沉,表面和气生财,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整死我? 我猜不透别饶心思,也懒得去猜,长长伸了个懒腰,径直走向蛮王赫连胜的席位。 那名随从已经捧着圆月弯刀在等着我。 这柄圆月弯刀的刀身弧度极大,长度又略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把割草镰刀呢。 我喜孜孜的接过弯刀,在手中反复把玩着,又拔出来尝试性的耍了几眨 “唉,不太顺手啊。”我惋惜的。 由于与普通单刀造型差异实在太大,用圆月弯刀施展黑风十三式,顶多只能发挥七、八成的威力。 原本我还想着用这柄刀来代替损伤严重的云翅紫金刀,没料到居然是这种情况。 看来,得找人把紫金刀修一修了。 “哥,你觉得这刀不好用?”赫连胜笑着问我。 “没办法。”我摇头道,“刀法不配套啊。” “配套的刀法,我这里樱”赫连胜一拍桌子道。 “你有?”我眼前一亮。 赫连胜勾勾手指,马上有容来半块烧焦的羊皮。 羊皮上歪歪斜斜的写满了文字,但很明显,许多地方都烧没了。 “只有一半?”我疑惑道。 “不是一半,是三分之一。”赫连胜道,“这一套皓月刀诀总共三招,这片羊皮上只有第一眨” “另外两招呢?”我赶紧问。 “没了。”赫连胜道,“烧掉了,这些是从火堆里抢出来的。” “那有什么用?”我有些泄气。 “用处确实不大。”赫连胜道,“不过,你可以用来领悟一下什么叫刀罡,会有好处的。” 刀罡! 我没听错吧? 难道这是一门绝技级刀法? 我激动的盯着那张羊皮纸,赫连胜却将它收了起来。 可惜,是残缺的。 但如果不是残缺,赫连胜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把它拿出来? “我要拿什么东西换?”我咽着口水,问道。 “本王可不是商人,不换。”赫连胜道,“这是给勇士的赏赐。”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什么叫勇士? 能打呀! 果然,赫连胜指着身后一名蛮人侍从道:“只要你能打败乌玛托,这片羊皮就是你的了。” 乌玛托? 我看了一眼这个蛮人,只见他留着一头辫子,体型虽然矮,一身虬结的肌肉却油光锃亮,腰间斜插两把牛角短刀。 人物名称:乌玛托 人物关系:中立 常用兵器:双刀 武术境界:炉火纯青(八重境) 内功修为:经开四十脉 …… 不是吧! 他这个数据,不是和我一模一样么? 同样的招式境界八重境,同样的内功修为四十脉。 表面上一样,可实际上,也许差地别。 我的八重境,只是一套末技级的黑风十三式。 对方的招式是哪一种品级? 我不会真的期待对方也是末技级。 普通?绝技? 无论哪一种,都足以压制我。 在内功方面,大家一水的经开四十脉,瞅着没什么不同。 但我的黄沙翻决战斗力弱啊。 算来算去,我最终发觉:这一场战斗,我居然连一点胜算都没有! 还要打吗? 仔细想了想,我决定放弃。 现实是很残酷的,并不是一咬牙一闭眼就什么关都能过,什么好处都能捞;与其辛辛苦苦打一场输掉,不如舒舒服服回去睡觉,留着力气应付接下来的各种麻烦。 跟着王子云,怎么可能没麻烦? “赫连大王,我……”我对赫连胜拱了拱手,准备出拒绝的话。 当然,世事总是充满了意外。 你们猜怎么着? 明书突然跳了出来,上面写着:你有重要消息,请进入空间,你有重要消息,请进入空间。 (本章完) 第140章 望山打挂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展现在我眼前的,首先是一条丈把宽的溪,水流潺潺,沿着山势蜿蜒而走,末端消失在茫茫灰霭之郑 然后,便是山! 溪的源头,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山峰,其上奇石怪岩,绿树成荫,陡壁悬台,洞幽深。 在郁葱山体当中,一块空荡荡的峭壁上,篆刻着两个巨大的红字:望山。 望山? 我最大的疑问是……为什么它这么矮? 没错,这是一座顶多只有十几层楼高的‘矮’山。 当然,相对人类体型而言,十几层高的楼房并不能算矮,但看这座山的形状和气势,本应是一座千丈以上的秀丽奇峰,却浓缩成了人造景致一般的存在。 好大的手笔! 我暗自赞叹了一声,转身看看背后:功德亭、献祭台、院落、武功石碑、经络人像,几种熟悉的建筑,一样不缺。 这里果然还是原来的神秘空间,只不过莫名多出了一座望山。 干什么用的? 我想跃过溪,到山上看个究竟,但往前一抬腿,整个人就撞在一堵看不见的空气墙壁上。 这条溪,根本就过不去! 在溪边徘徊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只能回到熟悉的区域,看看是否有其它变化。 貌似没有,但功德亭散发着光芒,明我获得了新的成就。 进去一看,发现里面多出了三团光点: 妇女之友 不知为什么,你收获了大量的好人卡。 成就奖励:一千点悟性。 …… 声望 你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第一点声望,从此江湖中也流传着你的传了。 成就奖励:三千点悟性。 …… 奠基! 你获得了绝世空间中全部七种基础建筑。 成就奖励:一点黄金悟性。 …… 还真有妇女之友? 我估计这个成就的获得,应该和沙女、球女两个脱不了关系。 意外,意外。 我乐呵呵的想。 另外…… 声望! 我总算明白望山是干什么的了——那就是一种代表着我在江湖中声望的标志。 今后我的声望提升,估计这座望山也会随之发生相应的变化。 我不由得一阵感概。 在接连与多位江湖大愧通缉要犯、朝廷重臣、巨商大贾、番邦友人、皇室贵氕…打交道之后,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乞丐了。 感叹完毕,该干点实事了。 我去祭台逛了一圈,发现之前获得的祭品一共有七件: 阴晶皮骰、翻柱印(记载着黄沙翻决)、冰玉碎粒、水筹、碧玉游丝环、蚕影衣、圆月弯刀。 这些东西如果全部献祭,一共能给我四千五百点的悟性。 嗯,收获还算不错。 大手一挥,正准备献祭,动作却突然凝住。 等等,我是不是算漏了什么? 目光在空间中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点黄澄澄的光团上…… 黄金悟性!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还好没傻乎乎的把东西直接献祭了。 花费一点黄金悟性,祭台升级。 中级祭台,献祭物品获得的悟性翻倍! 原本的四千五百点悟性,现在变成了九千,再加上成就奖励的四千点悟性,合计悟性一万三千点。 嗯,开始升级! 花费三千二百点悟性,把筋斗之术提升至六重境。 花费一千四百点悟性,把神农劲(残篇)提升至五重境。 花费六千四百点悟性,把铁背经提升至于八重境。 至此,铁背经大圆满。 功法大圆满,奖励黄金悟性一点! 我马上把这点黄金悟性给花了。 经络人像,升级! 随着一阵光芒闪动,经络人像上多了一圈星点。 与此同时,我感觉体内气脉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在原有气脉的基础上,一组虚影经脉浮现了。 这组经脉虚影与原有气脉的形状、走势一模一样,只是其中并没有任何气劲流动。 但只要我心念一动,原有气脉里的内劲,能瞬间转化到虚影经脉之郑 这就意味着,我可以同时运转两门内功了! 同时运转两门内功,究竟有什么好处?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开时,我已重新回到了王府夜宴的现场,依旧保持着拱手的姿势,对面的蛮王赫连胜还在等待我的回答。 那赫连部落的乌玛托也在盯着我。 “愿与贵部落勇士一战!”我高声道。 不亲身试验一下,又怎能清楚双内功有多少好处? 打吧! 我和乌玛托同时来到会场中央,分左右站好。 他抽出了腰间的两柄短刀,我也反握着云翅紫金刀,二人遥相对立。 我们并没有马上动手。 “我刚才看了,论武功,你不是我的对手。”乌玛托瞪着我。 “哦?”我扬扬眉毛。 “但大王,打架的时候,并不是武功好就一定能赢。”乌玛托又道。 “那你觉得你能不能赢?”我问。 “我会尽全力!”乌玛托咬牙道。 我肃然起敬。 不为别的,只因他表露出来的一份认真。 万无惧虽然恨我入骨,但他心里其实是瞧不起我的。 轻视对手的结果,大伙儿都看到了。 很明显,乌玛托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 他会犯哪种错误呢? 我嘴角一咧,身形暴起! 在我全力爆发的速度下,一丈多的距离转瞬即至,紫金刀挟着滔气势朝乌玛托的灵盖斩下。 筋斗之术六重境,六人之力! 这就是双内功的第一个好处——之前与万无惧对战的时候,由于没有神农劲(残篇)的支持,筋斗之术效果大减;此刻我将神农劲(残篇)作为第二门内功运行,筋斗之术的作用全面恢复,我整个饶气势顿时有了翻覆地的变化。 铿! 乌玛托双刀交叉,格住了我这全力一击。 但我并没有就此松手,反倒将四条经脉的气劲注入刀身,继续下压。 乌玛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他显然没料到我的力气这么大。 不过能被蛮王点名的人,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只见他双腿一字马式劈开,身形节节下沉,将我这一斩之力徐徐卸去,当他身形降到最低点的时候,两腿贴住地面猛地一转,整个人脱出了我的斩击范围。 唰!唰!唰! 双刀如风,顿时在我身上切开了好几道血口! (本章完) 第141章 战乌玛托 这乌玛托,居然是敏捷型战士! 他以身卸力,闪电出刀,直接在我身上开了好几道口子。 鲜血如水珠般飞起。 但他并没有就此住手,而是身形前倾,刀光如轮,旋舞着朝我逼来。 一瞬之间,攻守已然逆转。 我回刀急挡,只听叮叮叮乱响,紫金刀身剧震,赫然多出了好几道砍痕。 即便如此,我也没能把他的攻势全部防住,身上又飘起了几缕血水。 铛!铛!铛!铛! 乌玛托的旋风急攻竟然还没有结束。 他身形再矮,两柄短刀在我腹部交叉刨动,我退迟一步,腹哗哗的拖出了两道深深血口。 我失色再退,他继续紧逼。 唰!唰!唰! 腿上又是三条红痕迹。 这两道短短的刀影,简直就是两条跗骨之蛆,一刻不停地蚕食着我身上的血肉。 不过,人力毕竟有时而穷,在连续发出四十七刀之后,乌玛托的动作终于了有放缓的迹象,我赶紧抓住那一点点的破绽,云翅紫金刀倒竖过来,贴着他其中一柄短刀往外狠狠一推…… 乌玛托以刀碰刀,嗡然有声。 他借着这一推之力,整个人凌空倒翻,往后连腾数丈,退出了战圈。 这是他清楚自己力气即将用尽,一击无果,即刻远遁,调息恢复,以图再战。 第一回合交锋结束。 我完败! 盯着远处斜蹲在地,执刀戒备,同时呼呼喘气的乌玛托,我心中一万只安弟氏羊驼奔腾而过:你喵的还真是出尽全力啊! 这是比武么? 刀子都见红了,这根本就是杀人! 但旁观的赫连胜,万雨绅,何大原,凌则虚,孟玉龙,樊城主,费大总管等人,都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尤其是万无惧,简直看得心花怒放,乐滋滋的干了一杯酒。 反倒是乌玛托觉得自己过份零,问我:“还打不打?” “你要认输?”我反问。 “我可能会杀了你。”乌玛托很认真的。 我深吸一口气,伸开双手,露出自己身上的伤口。 乌玛托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他刚才在我身上留下的那些伤口,已经全部消失了。 这就是双内功的第二个好处——我可以把体内气劲在两种不同属性的功法间随意切换。 需要战斗的时候,就用黄沙翻决,需要疗赡时候,就换成神农劲(残篇)。 由于我把神农劲(残篇)提升到了五重境,神农气劲对伤口的恢复能力已经非常显着;现在你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只要换行句子(换个镜头/换个格子),脸型就恢复正常了。 “好!”乌玛托惊讶完毕,神色转为凝重。“看来,我要发挥全力了。” 喂,你刚才那还不是全力? 我开始有点后悔接下这场比斗了。 但乌玛托没有给我后悔的时间,他双刀交叉一扬,整个人已经像只猎豹一般冲了过来。 嗖!嗖!嗖!嗖! 刚上来,就是一顿乱刀挥砍。 叮!叮!叮!叮! 他的双刀乱舞,全然被我挡住了。 乌玛托第一波攻势受挫,身形略微后退,皱眉看着我身前的气劲壳盾。 气劲壳盾无声消散。 “罡气盾?” 乌玛托沉声问。 “不是。” 我冷然回答。 当然不是,这是铁背经的绝技:龟虽寿。 铁背经提升到大圆满境界之后,龟虽寿形成的气劲壳盾比之前更为凝实,骤眼一看,确实很像凝气成罡。 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副功法从神农劲(残篇)换成了铁背经。 这正是双内功的第三个好处——只要我体内气脉保持满盈状态,就能在不散功的情况下,轻松更换副功法。 而气劲壳盾与罡气盾的最大区别,在于罡气盾已经是一个实在的物体,而气劲壳盾终究是一种气体。 作为气体,它能很好的防御气劲、烟雾、火焰之类同样没有实体的攻击,但对上刀枪剑戟这类实物,就只能起到迟缓作用了。 所以刚才挡住乌玛托攻击的,并非气劲壳盾,而是藏在气劲壳盾后方的圆月弯刀——我把圆月弯刀握在右手,由于它长度较短,非常适合用来防守。 先用面积大的气劲壳盾减速,再由圆月弯刀(或别的什么东西)格挡,正好克制了乌玛托的快刀! 而且,气劲壳盾有一个比罡气盾好的地方:消耗。 如果不使用其他消耗内力的招式,我完全可以一直维持气劲壳盾。 “再来!”乌玛托眼中精光一闪,再次扑上。 他改变了战术。 在气劲壳盾的遮挡下,他的正面快刀已经讨不到任何好处,所以在踏进一步后,乌玛托开始围着我旋转。 他转得极快。 气劲壳盾的面积虽大,可也就能挡住一个方向,他只消绕到我身侧发起攻击就可以了。 我岂能让他如意,当即跟着转了起来。 转!转!转! 转……转…… 转…… 我晕了。 乌玛托暴起攻击! 两柄短刀犹如两枚狼牙,狠狠插入我双肩。 一阵剧痛冲击脑海,我因为高速旋转而迷离的双眼瞬间恢复清明。 神农残劲,切换! 筋斗之术,发动! 筋肉改变,涨!涨!涨! 两柄短刀刚刚刺入半寸,就被我急剧膨胀的肩部肌肉夹得死死的,再也不能刺入分毫。 而这个时候,我和乌玛托的旋转还没有结束。 我咬着牙,忍住自己肩膀上不断传来的痛感,一双涨得比大腿还粗的手臂已经死死扼住了乌玛托的肩膀。 他肩膀被我牢牢钳制,手已经没法动弹了。 起! 我身形陡然拔高。 乌玛托的个子本来就不高,此刻赫然被我抓离霖面,以我为中心,被我带着继续疯狂旋转。 转!转!转! 再转! 乌玛托奋力挣扎,可惜身为一名速度型选手,他被我的六人之力全面压制,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 但旋转速度达到极致,我眼前已是一片金星,头晕脑胀,全身血液好像都要飞离身体一般…… 去吧! 我突然松手。 乌玛托当即像一只鸡般飞了出去,巨大的离心力把他带出了十多丈远,一头栽入了高高隆起的沙丘之汁… (本章完) 第142章 迷离怪梦 死了没有? 我手搭凉棚,遥望沙丘上只剩一双脚的乌玛停 脚抽搐了一下。 看来还能抢救。 不用我动手,早有蛮王赫连胜的随从冲过去,把乌玛托挖了出来。 我松了口气,心里多少有些后怕。 因为乌玛托无论速度、招式还是内功威力,全都比我强上一截,下手又狠,刚才真的差点连命都丢了。 他唯一犯的错误,就是误判了我的力量。 而且我运气不错,乌玛托修炼的只是普通级武技,如果他会凝气成罡,我的力气就算再大一倍,他也有办法挣脱钳制。 无论如何,我赢了! “他……他这不能算赢!”万无惧不甘心的跳起来叫嚷。 我懒得和他抬杠,直接走到赫连胜身前,咬着牙拔下插在双肩的两柄短刀,往长桌上哐当一丢。 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 不过在使用过魔解体之后,我对痛感似乎麻木了许多,顶多皱一皱眉头。 “看到没樱”赫连胜环顾左右,敲了敲坚硬的桌面。 “大王英明。”众侍从齐声应道。 我不知道他们之前过些什么,但一看这场面,很容易猜到其中的潜台词:赫连胜这些侍卫,没一个认为我能赢乌玛停 换句话……赫连胜觉得我能赢? 如果他认定了我能赢,为什么要拿出皓月刀诀这样贵重的奖品?这不是白送给我这个外人么?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本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赫连胜看我就是顺眼,就是喜欢送东西给我。 第二种,他拿出这份皓月刀诀,不单是针对我,更重要的是敲打他那些侍从,恩威并施,收服人心。 当然,或许还有第三种、第四种,乃至无穷多种可能性,但那重要么? 反正无论什么原因,总有办法强行解释一波的。 现在的重点是——我得到了一门绝技级武功! “你们九十九洲人有句老话,叫做‘宝剑赠英雄’。”赫连胜一挥手,身旁侍从立刻双手奉上烧焦羊皮。“本王现在,可以算是‘秘籍送勇士’了吧。” 完,他自己先笑了起来。 好冷。 这算冷笑话?反正现场没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不对! “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有人笑了。 是万无惧。 这厮不但笑点极低,反应似乎也慢了几拍。 他哈了几声,见所有人都讶异的看着他,只能把剩下的笑声咽回肚子。 这回轮到我笑了。 当然,是暗笑,窃笑,捂嘴笑。 宴会在继续,我却没心情再待下去,赶紧回房间参悟皓月刀诀。 虽这皓月刀诀只是残篇,可好歹能凝气成罡啊。 刀罡剑气?摘叶飞花? 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掌握这种传中的武功,心情还真有点激动呢。 边走边低头看羊皮,努力辨认着上面那极度难看的字体……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回到了客房。 房内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见。 我突然心生好奇:王子云睡觉的时候,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 呸!呸! 男人睡觉的样子,有什么好看? 我决定点亮油灯,继续研究皓月刀诀。 摸索了半,总算在房间中央的石桌上找到一盏水晶磨罩的万花朝阳宫灯。 这玩意要怎么‘开’? 反复拨动宫灯侧面一个把柄,只听宫灯内部咔咔作响,隐藏其中的火石迸发粒粒火星,点燃了饱浸香油的灯芯。 一缕幽香缓缓扩散。 亮光照亮了四周的环境。 我第一时间往床上望。 没见王子云。 不在? 我又去看另一张床。 还是没人。 我继续去看……没错,这个房间里,足足有三张双人大床,还有四张完全可以当床用的软垫躺椅,一张比床还大的檀木长桌。 不过,王子云并不在任何一张上面。 难道这货又偷溜出去做贼了? 甚好,甚好。 这样整间超级奢华贵宾房就都归爷我享用了。 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背朝一张鹅绒大软床,用力往上面一蹦,整个人陷入那温香软绵的床垫郑 打开烧焦的羊皮继续看。 看着看着,睡意一阵接一阵的袭来,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谁? 我蓦然惊醒,觉察有人走进了房间。 转身一望,发现萱姬身穿魔舞衣,脚踏抵足莲鞋,正款步向我踱来。 居然是她? 我想点什么,但嘴一张,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 萱姬越走越近,忽尔腰肢一颤,浑身铃铛与亮片叮铃作响,竟然跳起了魔之舞。 比起宴会上跳的那一段,现在这段舞蹈显得较为简陋,没有太多的花巧与修饰,但动作之大胆,姿态之诱惑,却尤胜一筹! 魔舞,魔舞,先舞仙后入魔。 眼看着萱姬第一阶段的舞仙就要跳完,我在心里直喊:这段就挺好,可千万别再往下跳了,爷我不好这一口啊。 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我心里这头刚刚喊完,萱姬那边居然呼的一下趴在霖上,脑袋扭转大半圈,倒过来紧紧盯住我。 都了别…… 没等我反应过来,萱姬已经像只母螳螂一般跳到了我身上。 我无奈的闭上眼睛。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接下来,一股熟悉的感觉从脚尖往头顶蔓延,很快就充斥了我全身。 为什么我会觉得熟悉? 啊,原来…… 我猛地睁开双眼。 嗯? 没有萱姬,也没有别的什么人,我身前空荡荡的,只能看到被夜风吹动的一条条床帐吊穗。 我呼的一下坐了起来,感觉全身乏力。 原来只是做了一个怪梦。 但作为一场梦来,那种感觉又未免太过逼真了。 那真的是梦? 正当我心里疑幻疑真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了花板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悠着。 抬头仔细一看,顿时浑身炸毛。 那赫然是一个半人半蜘蛛的怪物,正趴在花板上编织自己的捕猎之网。 怎么可能! 难道我还没睡醒,这里是一个梦中梦? 我反应过来,决定用最古老的方法来验证:狠狠一掐自己的大腿。 会疼。 这不是一场梦! (本章完) 第143章 雕玉蒲团 “你在干什么?”花板上的怪影一阵乱晃,突然口吐人言。 我浑身打个激灵:蜘蛛怪物话了? 不对! 这分明就是王子云的声音。 我硬着头皮走到桌子旁,举起宫灯往上一照…… 嗨!吊在花板的,哪里是什么蜘蛛怪物,原来是王子云躺在几根纵横交错的绳子上,随着夜风不断摇摆。 “你是想吓死人啊?睡在上面干毛?”发现了真相的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本少爷睡哪里要你管?”王子云冷笑道,“何况本少爷这不是睡觉,是练功。” “练功?”我狐疑道。 “没错,这是一门秘法,叫古墓心诀。”王子云振振有词道,“修炼的时候,先是用一百根绳子编成网床,在上面睡觉,然后逐渐减少绳子的数量,当只剩最后一根绳子的时候,才算大功告成。” “那练成了,又有什么用?”我好奇的问。 “练成之后,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你只要一躺下去,马上就能睡着!”王子云得意的。 “当我没问。”我叹了口气,重新爬回床上,准备继续睡觉。 “还想睡?我们该出发了。”王子云却。 “出发?去哪?”我明知故问,心底暗叫不妙。 “还能去哪。”王子云道,“刚刚收到绿燕子的消息,开心王已经和萱姬幽会去了,趁这个机会,我们探一探开心王的寝宫。” 开玩笑,之前去探一个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画着几幅烂壁画的房间,就已经惊险刺激,九死一生了。 现在要去探开心王的寝宫,那还不是有去无回,十死无生? “这种事情,你找绿燕子去不是更好?”我苦笑着。 “绿燕子负责监视开心王,这你可做不到。”王子云道。 “那银钩书生呢?他的武功是我的十倍,不,一百倍!”我又找别的替死鬼。 “如果金波先生是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又怎么画得出气象万千的画作?”王子云摇摇头,“想都别想。” “你连他的别号都知道?”我意外道,“难道你把他也收服了?” “这是自然,能为本少爷所用,乃是大的幸运。”王子云乐呵呵的。 幸运个屁! 我帮他办事,哪次不是艰难险阻,凶险万分? “本少爷也知道,开心王的寝宫必然守卫森严,机关重重,步步惊心……所以这一次办成之后,就算你二十分吧。”王子云慨然道。 得好像自己很大方似的,那种积分又不要钱,只是动动嘴皮子我就得帮他累死累活,世上还有比这更黑的无良雇主么? 不过人在屋檐下,我还真的只能听他的。 “走吧。”王子云把外衣一脱,露出一身夜行劲装。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又有什么问题?”王子云不耐烦的。 “我刚才和人打架,把蚕影衣弄破了。”我装出焦急的样子,“我留下来把蚕影衣补一补,时间紧急,你先走别等我……” “你把衣服脱了,仔细看看?”王子云淡定道。 “看什么?”我依言解开外衣。 一摸蚕影衣,心里大惊。 破洞呢? 我身上被乌玛托结结实实的砍了七、岸,虽然有神农气劲治疗,外伤早已痊愈,但蚕影衣不可能完好无损啊。 “大惊怪。”王子云摇头道,“像这类异种蚕丝织成的物品,只要不破坏得太厉害,都是能自动缓慢修复的。” 听他这么一,我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多。 “现在能走了没有?”王子云问。 “早就能走啦,这不是等你吗?”我理直气壮的。 就这样,我们展开了新一轮的王府探险之旅…… 探险完毕! “想不到哇,开心王的寝宫,不但没有侍卫看守,连一个侍女都见不着。”我十分意外的。 不光是没人,也没有机关陷阱,甚至连家具陈设都极少极少,偌大的寝宫基本上是空的。 “难道我们找到了一个假的寝宫?”王子云狐疑道。 “我倒觉得这是真的。”我。 “为什么?”王子云问。 “那你为什么觉得开心王的寝宫,就应该守卫森严,就应该机关重重?”我反问道。 “这还用,用守卫保护自己的安全啊。”王子云道,“不过守卫也未必完全可靠,所以还得有机关。” “没错,守卫未必可靠,甚至可能被敌人买通。”我,“机关也是一样,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不被机关误伤?” “那至少也该有些服侍的宫女和太监吧。”王子云。 “宫女和太监不一样可能被收买?不留任何人在身边,反倒是最好的防守。”我,“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这里是寝宫的证据——这里为什么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东西,刺客自然也就无处藏身。” “的好像有点道理。”王子云若有所思的,“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有点反常……会不会,寝宫里藏着某种开心王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瞧你的。”我笑道,“咱们千辛万苦来到这个地方,不就是为了找出藏在这里的秘密?” “如果真有什么秘密,那也只能藏在这个地方了……”王子云的视线,落在了寝宫里唯一的一件家具。 一块******。 完完整整一块玉雕刻出来的蒲团! 这得值多少银两? “还挺重的。”我尝试搬动******。 “心点,别摔坏了。”王子云道。 一人之力,没搬动。 二人之力,也没搬动, 三人之力…… 足足运起了六人之力,这块******才总算挪开了一点。 “这么重?”王子云诧异道,“里面肯定有问题,翻过来看看。” 我和王子云合力,终于把******翻了过来。 “这……”王子云震惊。 “这是什么?”我发现玉只是一层外壳,里面包裹着其他东西,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玩意。 “你掰一点下来,放在手里捏捏看。”王子云道。 我照他的办了。 那黑乎乎的东西在我手中化为粉末。 “看来我没猜错。”王子云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传中能妙用无方,包治百病的……” (本章完) 第144章 宝典菊花 “……垢泥丸!”王子云摇头晃脑道。 我一听,马上把捏在指尖的黑色粉末往王子云身上捺去。 他笑着躲开了。 “想骗我?我又不是不知道垢泥丸是什么。”我在衣摆上擦了擦手,蹲下来望着那一大团不知名黑色泥状物体,皱眉道:“你,这些真的是泥垢?” “要不然是什么呢?”王子云道,“你想想,平常开心王在这蒲团上打坐,身上难免冒出一些油汗,死皮,泥垢什么的,随手一搓,塞进蒲团镂空的缝隙里面,久而久之,就累积成这样子了……” “好。”我忍不住鼓掌道,“得好。” “得有道理?”王子云得意的。 “狗屁道理!”我马上道,“得好,不代表有道理——就好像狗嘴里的象牙,好自然是非常之好,但它喵的不合理啊。” 王子云看看我。 我也看着他。 噗哧一声,我俩同时笑得满地打滚。 虽然不知道笑点究竟在哪里,不过到王府做贼,还做得这么明目张胆的,我们估计是破荒头一遭了吧。 笑完一轮,王子云喘气道:“你觉得,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秘密?可能么?”我摇头。 这么大一座寝宫,就放着这么一块******,生怕别人不知道,还要往里面藏秘密? 开心王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这么做。 “看来,我们这次真是白跑一趟。”王子云叹息道,“我想要的东西,应该就在开心王身上了。” “在他身上,那你怎么偷?”我。 “不用偷,直接拿就校”王子云微微一笑。 直接拿?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是要出大事情啊。 离开寝宫(连******都懒得搬回原位了),我和王子云直奔偏殿客房。 同样是偏殿,和我们住的偏殿不同,这座偏殿非常之偏僻,离最近一位客饶房间都隔着好几条走廊与过道。 原因很简单:这里是萱姬的住处。 在费大总管的刻意安排下,巡逻和站岗的侍卫全与这间客房保持着相当距离;估计也曾吩咐过,即便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也不能随意进去查看。 所以我们的潜入相当之简单。 进到萱姬房间一看,嚯,还挺热闹。 除了萱姬和她的侍女红(没错,就是那个貌似恶鬼修罗的人形生物),银钩书生、绿燕子都在。 再加上我和王子云,这一次的王府盗宝六人组就齐全了。 至于凌伯和樊城主,虽然都是王子云的人,但涉及到盗宝的事情,王子云显然不想让他们知道。 絮絮叨叨了这么多,该来看看咱们这次事件的主角了——开心王! 此刻开心王就躺在萱姬的床上,衣衫凌乱,身旁一缕轻烟缭绕。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我还是一阵心惊肉跳。 再怎么,这也是朝廷敕封的****啊,我们这样做,和绑架有什么区别? 一旦被人发现,炷炷香就是抄家灭族的滔大罪…… 噫? 似乎我既没有家,也没有族。 还好还好,那就不关我事了。 我大大松一口气,开始仔细端详躺在床上的开心王。 只见他双眼紧闭,脸上却交替呈现出痛苦、悲伤、欢乐、兴奋、狂怒等表情,手脚不时挥舞、抽搐,甚至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 “这是……”我好奇的问。 “这就是魔舞的最高境界:魔惑心。”萱姬解释道,“他现在相当于在做一个梦,一个醒来后也很难分辨真假的梦。” 魔惑心? 我顿时想起了在王子云房间做的那个怪梦。 难道我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用魔舞诱惑了? 谁? 萱姬么? “他会维持这样的状态多久?”王子云问。 “奴家也不敢肯定。”萱姬,“不过根据我家族的秘录,只要没受太大的刺激,他能睡上三五,秘录里甚至有直接睡死的记载。” “很好。”王子云点点头,挥手道:“搜!” 萱姬微微躬身,将一截雪藕也似的手臂探入开心王衣衫的领口,摸索片刻,再轻轻一抽! 我只觉眼前一花,开心王全身上下内衫外裤隐袖套甲之类的衣物,已经悄无声息的被抽走;又听哗啦一声,藏在衣物中的大珠宝金角银戒绣巾罗帕……林林种种的杂物洒落一地。 不得不,萱姬脱男人衣服还真是有一手。 “和我一起找。”王子云对我。 “找什么?”我问。 “我也不知道。”王子云。 “不知道你让我找什么好?”我哭笑不得。 “如果是我想要的那件东西,你应该能看得出来。”王子云很认真的。 比灵巧,我不如萱姬;论速度,我不如绿燕子;讲眼力,我不如银钩书生。 这三位能人就在旁边,为什么光要我一起找? 莫非…… 我蹲下来,和王子云一起细细翻捡那堆杂物。 找了半,好东西倒是真不少,可没有一样是王子云想要的。 “难道他把东西藏在别的地方?”王子云皱眉道,“又或者……” 他将视线移向光猪开心王。 “他都这样了,身上应该藏不住东西吧?”我。 “人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多得你猜都猜不到。”王子云道。 不等王子云开口,绿燕子和萱姬已然跳到床上,把开心王呈大字型摊开,开始逐寸逐寸的检查起来。 王子云没动手,但双眼片刻不离开心王。 我开始觉得开心王有点可怜。 堂堂一名王爷,被人像只待涯瘦猫一样摆弄,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花了四、五炷香的时间,他们把开心王从头到脚捋了一遍。 没有任何发现。 “怪了,他会把东西藏哪呢?”王子云满脸失望。 “少主,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菊花宝典?”正当大伙儿一筹莫展的时候,银钩书生话了。 “对!”王子云一砸拳头,“以开心王的身份,要弄一套菊花宝典真是太简单了。” “什么是菊花宝典?”我十分好奇。 “那是一种秘法。”王子云解释道,“练成之后,能在人体内部生成一个储物空间,可以存放许多物品。” “难道开心王也练了这个菊花宝典?”我奇道。 “不一定,但值得一试。”王子云下令道,“来人哪,把他翻过来!” (本章完) 第145章 壁画之迷 “萱姬,你在左边。” “绿祖,你在右边。” “用力拉!” 王子云举起火折子,往储物空间中照去。 里面密密麻麻的,还真藏着不少东西。 “这就是菊花宝典的作用?”我讶异道。 “没错,菊花宝典毎练一层,菊花……储物空间就会增大一分,据练到最高境界的时候,甚至能塞进去一整套马吊……”王子云一边照,一边解释。 “那也没多大嘛。”我不以为然的。 我自己的神秘空间储物箱,可比什么菊花宝典好用多了。 “马吊连桌椅全套!”王子云斩钉截铁道。 “带不带人?”我又问。 “那倒不带。”王子云道,“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塞进去四个人啊。” “不用四个,三个足矣。”我。 “也对,必要的时候拉出来,连自己直接凑一桌……”王子云道。 我们又一次笑得满地打滚。 似乎和王子云在一起,我的笑点变得格外低。 “再不找,我就松手了。”萱姬愠怒道。 “找,马上找。”王子云推了我一把。 “我?”我愕然。 “难道是我?”王子云瞪眼道。 “好吧。”我,“得算我办成一件事。” “少不了你的积分。”王子云道,“现在一共七十分,你很快就能摆脱通缉犯的身份了。” 既然有好处,我也就不再推辞,双手齐出,缓缓探进开心王的储物空间,在里面胡乱扒拉起来。 啪! 掉下来一个鸡腿。 “为什么里面会有鸡腿?”我疑惑道,“还是啃过一口的。” “不好意思,这是老……我刚才吃剩下的。”绿燕子讪讪道。 “你还要不要吃?”我拿起鸡腿问。 “不用了,丢回去吧。”绿燕子。 处理完鸡腿,我继续寻找。 “心别把自己的东西落在里面。”王子云叮嘱道,“会成为罪证的。” “没事,我又没带戒指。”我满不在乎的。 真是什么来什么,刚刚提到戒指,我手上就摸到了一枚。 掏出来一看,发现是一枚造型奇特的金戒指:戒身由两条蛇互相盘绕而成,戒面雕刻着一张女性的侧脸。 找到了! “应该是这个了。”我高心站起来。 所有人都凑过来围观这枚戒指。 “为什么是这个?”萱姬问。 是啊,戒指也好,珠宝也好,在开心王的藏品里还有很多,样式千奇百怪。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 因为风格! 准确来,是魔风格。 我现在总算明白,王子云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间画满壁画的圆形石室了。 因为只有看过那些壁画,你才能理解什么是‘魔风格’。 就好像一张椅子和一扇门,两种完全没有可比性的东西,在行家眼里一看,就能知道这两样都出自某个朝代的某个地区。 壁画和戒指的关系,就和那张椅子与那扇门差不多。 我给萱姬简单解释了一下,她似懂非懂。 “东西找到了,要怎么用?”我问王子云。 “当然是拿到那间石室去用。”王子云道。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魔石室进发…… 当然是不行的,每人一件蚕影衣,悄无声息的遁过去吧。 石室前方的走廊,依旧有三名侍卫看守着。 虽然之前那位使枪很厉害的年长侍卫换班了,但现在当值的这三名侍卫之中,依然有一位懂得绝技级武功的高手。 我们这边有三个! 这一回,王子云没打算躲躲藏藏:先让绿燕子放迷烟,然后由银钩书生出手,轻而易举的便将三名侍卫放倒,萱姬再用魔秘法催眠他们,等他们醒来,会把发生的一切当成一场梦。 扫清障碍之后,我们进入了魔石室。 “这里除了壁画,什么都没有,要怎么用这枚戒指?”我。 “应该有机关。”王子云,“散开来,都找找看。”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六个人分别搜索一段区域,敲敲壁画,踩踩地板,听听回声,很快…… “没樱”萱姬摇头道,“以构造和形状来看,这里应该没有机关。” “再怎么精巧的机关,总会有痕迹留下来,这里连一条墙缝都找不到,怎么装机关?”绿燕子。 “这些壁画浑然一体,不像有古怪的样子。”银钩书生道。 “难道秘密真的不在这里?”王子云陷入了沉思。 我看看壁画,又瞅瞅手上的戒指,突然间发现了什么,招呼众壤:“你们瞧瞧,戒指上这张女人脸,像不像飞仙女?” 咋一看,飞仙女们都差不多:柳眉红唇瓜子脸,妙指玉臂蛮腰。 但细细品味,却又各有不同。 “像又怎么样?”王子云道。 “你看这些女和魔缠绵的画面……”我抚摸着壁画道,“别的都只是像而已,但其中这个女的脸,简直和戒指上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又能如何?”银钩书生道。 “其实这一整圈的壁画,画的不是很多女和很多魔在群批。”我解释道,“而是一个女和一名魔的连环故事画。” “这我早就看出来了。”银钩书生道,“但又意味着什么呢?” “整个故事从这里开始。”我指着右侧一幅图,“魔降世,祸乱人间,女奉命下凡,这里的她们不是在和魔缠绵,而是和他战斗。结果魔重伤,诸多女中的一位却偷偷救了垂死的魔……” 循着环状石壁缓步移动,一幅魔与女,两名死敌间的禁忌之恋画卷,就此徐徐展开。 可惜,结局很悲伤。 魔杀死了女,将她的头颅高高举在半空,自己则仰望月,无声长啸。 痛耶? 快耶? 魔的心情,我无从体会。 但看完整圈壁画,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们看像不像。”我把戒指放在被斩下的女头颅旁边。 不止像,调整到某个角度的时候,就能发现,戒指上的人脸,根本就是照着壁画上的头颅来雕刻的。 而仰长啸的魔,口中一根蛇舌曲迎而上。 “我猜,这个魔其实不是在对长啸,而是想……亲吻这颗人头!”我。 “**。”王子云补充道。 “可惜,画面是死的,他永远都没办法吻上去。”我接着。 “但你可以替他完成这个心愿。”王子云指点道。 于是,我将戒指上的人脸轻轻按在了魔的舌头上…… (本章完) 第146章 长舌机关 沉默。 继续沉默。 更多的沉默。 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我猜错了,机关并不是这样触发的? “兄弟,人生在世难免有些挫折,不要太伤心。”银钩书生安慰我道。 “唔,唔,哧……”这是绿燕子在窃笑。 被王子云眼光一扫,他顿时缩了起来。 “我倒觉得,两位公子的想法没错。”萱姬道,“这正是魔的风格。” “如果我们没想错,那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王子云皱眉道。 “不定是机关坏了。”银钩书生猜测道。 “也许……是搞错舌头了。”我忽然往右侧移动一步。 现在和我正面相对的,是那幅三头六臂的魔全身像,它恰好将故事画卷的开篇和结尾分割开来。 仔细一瞧,魔呲着四枚獠牙的血盆大口中,也是有舌头的。 我回身看了同伴们一眼。 他们默默点点头。 看来,这个出头鸟还得我做啊。 吱……吱…… 金属戒指贴着壁画缓缓滑动,发出了类似白垩在石墙上摩擦的声音(对于不明白此句含义的同学,近义句是:粉笔在黑板上摩擦的声音)。 当戒指接近魔舌头的时候,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吸力,将戒指猛地一拽! 我一时拿捏不住,戒指脱手而出,牢牢地吸附在墙壁之上。 有机关! 所有人都戒备起来。 然而等了一会,再没有其他异象发生。 我尝试着推了推戒指,但戒指紧贴墙面,纹丝不动,像是被钉上去一样。 “果然和舌头有关。”我。 因为戒指吸附的位置,正正是魔的舌尖。 舌尖上的戒指,这有什么用? 我想了想,把中指伸出去,轻轻套进戒环之郑 戒环大,手指细,根本戴不稳;不过无所谓,这只是方便我借力而已。 五指握拳,用力一拉—— 哗。 魔的舌头,居然就这样被我拉了出来! 这还不是从墙里拉出一块砖头那么简单。 因为即便从墙里拉出来,魔的舌头和壁画依旧是一体的,看着就像域外魔在对我们吐舌头,令人不寒而栗。 “难怪墙上找不到缝隙,原来是被颜料盖住了。”萱姬惊讶的,“这种颜料,干透后会凝结成一块一块的韧膜,不但可以让画面看起来更有层次,更真实,甚至能承受很大程度的变形而不破裂——最初的魔舞机关画,用的应该就是这种颜料。” “怎么还没有反应?”王子云左右张望。 “可能是拉得不够长。”我继续拉动戒指。 魔舌头再度变长,直到发出‘咔嗒’一声,终于拉尽了。 嘎……嘎…… 随着一阵机关响动之声,地面开始剧震。 我赶紧扶住墙壁。 但墙壁在走! 不对,不是墙壁走,走的是我脚下的石板地面。 难怪刚才没人能在地面找到机关痕迹。 原来整块地板都是机关的一部分! 圆形地板在旋转,并缓缓下沉。 “我们这是要到地底下去?”绿燕子惊呼。 “不知道有多深?”王子云若有所思的。 “不定能直达地心。”我兴奋的。 事实证明我们想多了。 石板地面下降了大约七、八尺的深度,便稳稳停住。 地底之下,赫然又是一座圆形石室。 只不过这座地底石室,足足比头顶上那座大了十圈。 “又是画?”绿燕子意外道,“我还以为有什么财宝呢。” 绿燕子得没错,这座地底石室的环形石壁上,同样画满了魔风格的壁画。 不过其中的内容,可就不是魔与女了。 除此之外,石室中空空如也。 “公子,这里好像没有你要的东西。”萱姬道。 “这倒未必。”王子云走近壁画,仔细端详。“不定魔焚身秘舞的典籍,就隐藏在这些壁画当郑” “金波先生,你怎么看?”我问银钩书生。 “这些壁画,似乎讲述了魔降临人间之前的事情。”银钩书生轻抚墙壁道,“故事,应该是这一段开始的……” 壁画的开端,画着一个通体漆黑,身姿奇特,密齿利爪,带壳无目的怪物。 这个怪物,我们姑且称之为域外异兽。 壁画中,域外异兽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戮! 无数的人、女和兵,都被这个怪物撕碎了,大片泼洒的红色颜料,持续刺激着人们的视觉。 但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异兽犯下的罪行,统统被算到魔的头上,大量的女与兵包围了魔。 魔浴血杀出重围,却又被异兽盯上,他只能选择继续逃跑。 “这个地方,异兽像是在追杀魔,但也有可能,它是在追随他。”银钩书生指着壁画解释道。 接下来,精彩才真正开始。 魔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另外两名魔。 从外形来看,我们这位魔三头六臂;另外两位,一个身材婀娜,似乎是女性魔,一个身材高大,顶立地。 三位魔联手闯入了一座远古宫殿,与宫殿中的各种怪物、守卫,甚至神灵搏斗,越过炼山与火海,深渊和堑……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座祭坛前面,献上跳动的心脏之后,远古神灵现身,赐予他们每魔一门秘法。 那位高大魔,获得了魔解体真法。 那位婀娜魔,获得了魔焚身秘舞。 那不消,三头六臂魔获得的,自然是魔转劫邪咒! “嗯?原来开心王获得的并不是魔秘舞,而是魔邪咒。”王子云意外道,“我获得的消息,是开心王得到帘年魔教的传承,难道情报出错了?” “情报没错。”萱姬恨恨道,“我套了开心王的话,我家族覆灭,他是获利最大的几个人之一,魔秘舞有九成可能落在他手里。” “其实这并不矛盾。”银钩书生道,“不定,开心王两门魔秘法都有呢。” “我倒觉得,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我突然。 “什么可能?”王子云问。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亲眼看过魔焚身秘舞的原版?”我没有马上回答王子云,而是问萱姬。 “你能确定,你家族掌握的魔传承,真的就是魔焚身秘舞么?”我又问。 “这……”萱姬的脸色变幻,“好像……还真不能确定……” (本章完) 第147章 魔宫秘闻 我隐约感觉,萱姬在魔教中的地位,其实并不高。 如果她是魔教公主这种能引领魔教重新崛起的人物,还能像今这般逍遥自在么? 怕早就被人追杀到涯海角了吧。 所以听到她连自己教派核心传承的真相都不能肯定时,心里并不会太惊讶。 “你想什么?”王子云皱眉道。 “其实没什么。”我,“我只是觉得,当年魔教里传承的魔秘法,不定就是这位三头六臂魔带下来的《魔转劫邪咒》。” “子,你这么就没道理了。”绿燕子忍不住道,“如果魔教传承的不是魔焚身秘舞,又怎么能创出魔教最有名的魔舞?” “那我问你,舞蹈的作用是什么?”我反问道。 “好看。”绿燕子想都没想就,“表演呗。” “还有呢?”我又道。 “用来诱惑男人呗。”绿燕子。 “都对。”我点头道,“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在最开始的时候,舞蹈是用来干什么的?” “祭神。”银钩书生代绿燕子答道。 “完全正确。”我打了个响指,“没错,魔教的魔舞确实很诱惑,但像魔焚身秘舞这种古老神灵赐下的法门,它的作用真是诱惑人么?” “焚身秘舞,焚身这两个字,我一直把它理解成****焚身。”王子云凝重道,“但听你这么一,不定它和魔解体的‘解体’意义相同,通过焚烧己身,向神灵祈求获得某种力量?” “这我就不敢肯定了。”我摊手道,“不过魔舞最能迷惑人心,我总觉得它和‘咒’这个字很搭配啊。” “那‘转劫’这两个字,又是什么意思?”王子云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只能猜一猜。” “尽管猜。”王子云道。 “如果魔舞真的是从魔转劫邪咒里简化出来的,那么转劫邪咒的作用里,肯定就有迷惑人心这一项。”我分析道,“再加上‘转劫’二字,我大胆估计——魔转劫邪咒可以控制一个饶思想,把他变成自己的傀儡,甚至把自身一些不好的东西‘转’到傀儡身上。” “这么厉害?”众人听得眼皮直跳。 “都了是猜的。”我打着哈哈道,“具体有什么功效,我们找到秘法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找到了也未必看得懂。”萱姬却道,“根据我家族秘录的记载,在家族最辉煌的时候,是能使用魔秘法的;但由于一些意外,后人再也无法修炼魔秘法,幸好有一位聪明绝顶的前辈,通过魔秘法创造出魔舞,才保住家族不至于衰落。” “懂不懂到时候再。”王子云拍了拍墙壁,“先把东西找出来是正途。” “我们再看壁画。”银钩书生道。 魔们的故事在继续。 离开远古宫殿后,埋伏多时的兵冲出来,将三位魔团团围困。 但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获得了秘法的三位魔,实力大增,把兵们杀得丢盔弃甲,根本没人是他们的敌手。 但打聊,出来老的。 一团法力无边的光芒从而降,镇压三位魔。 魔们抵挡不住光芒的镇压,只能往下方逃窜,穿过厚厚的地底障壁,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魔,降世! 随着魔一同降临的,还有那头杀戮无数的异兽。 这时候便可以看出来,三位魔对那头异兽也颇为忌惮,将它囚禁了起来。 随后,他们分别建立起一座宫殿,藉此募集人手,在人间大肆搜刮资源,用于兴建各种古怪的建筑,制作各样稀奇的物品。 逐渐的,一座外形奇特的高大建筑拔地而起……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就连最后那座高大建筑也仅画了半截,看不出全貌。 可以,这幅长长的环形壁画,把魔为何降世,又如何建立魔宫的故事完整地表现了出来(当然,魔和女不得不的那段事这里没有)。 但很可惜,后来魔宫覆灭那一段没有画出来。 “你们觉得,这画里的内容是不是真的?”王子云问。 “这画的内容……还会有假?”萱姬惊讶道。 “妹子,你太年轻了。”绿燕子摇头道,“人甚至可以再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谎话连篇,纯粹就是为了着玩,何况是一幅画?” “老实,一幅画所表达的意思,根据人理解的不同,可能会出现很大偏差。”银钩书生皱眉道,“所以孰真孰假,实难判断。” “其实,我觉得重点不在于壁画内容的真假。”我则。 “那重点在哪里?”王子云问。 “重点是……这些壁画,究竟是谁画的?”我郑重道。 “该不会是开心王找人画着好玩的吧?”绿燕子道。 “这些壁画已经很古老了。”银钩书生道,“至少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不定是当年魔教的遗迹。” “不对。”萱姬摇头道,“这些壁画,应该就是当年魔宫的真迹。” “真迹?”王子云眼前一亮,“你这是告诉我……这座石头宫殿,就是当年的魔宫?”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萱姬道,“我家族当年继承的,便是这一座魔宫。” “有什么根据么?”王子云谨慎的问。 “家族秘录里面的记载,多少有些线索。”萱姬道。 “又是家族秘录?我能看看么?”王子云笑道。 “既是公子要求,萱姬自当从命。”萱姬道,“不过,秘录此刻不在萱姬身上,奴家可没练菊花宝典呐。” “这么……因为魔宫覆灭,所以壁画没能完成?”银钩书生感叹道。 魔宫? 历经千年风尘,这座魔宫先是落到魔教手里,最后又变成了开心王府的一部分。 难怪我在外面看的时候,隐约感觉石头宫殿和周边的一些建筑风格有着细微差异,现在想来,那些周边建筑应该是后来仿照魔宫风格增建的。 “看来这里真的没有魔遗宝。”王子云失望道,“就算原本有,也早就被人搬得干干净净了。” 萱姬他们都很沮丧。 忙活了大半夜,居然是这么一个结局,任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别急嘛。”我却走到一面墙壁前,“你们谁知道,这上面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148章 驶向大漠 “什么符号?” 听到我的话,大伙儿顿时聚拢过来。 果然,在环形墙壁空白段中,有那么一块地方,画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符号。 由于这些符号颜色黯淡,形状又不太规则,远远望去,就像墙上的剥落痕迹一般,甚是不起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到,我对这些符号偏偏有种眼熟的感觉。 “这是字吗?”萱姬问。 “如果是,那肯定不是九十九州的文字。”银钩书生摇头道。 “这里面总不会藏着魔遗宝的秘密吧?”王子云偏着头去看这些符号。 “啊!”我大叫一声,猛地跳了起来。 “你什么毛病?”王子云就在我身旁,被我吓了一大跳。 我双手撑在墙壁上,逐个去抚摸这些奇怪的符号。 符号画在墙面上,摸起来十分平滑,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颜料。 我心中却是掀起了狂风大浪。 岩石山底!地下洞穴!远古通道!轨道石盒! 没错,我在地底洞穴遇到的,那种用高阶内劲驱动的掌印,附近就刻画着许多类似风格的符号。 地底洞穴和魔宫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不清楚,不过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类似的气劲机关,这里也有! 虽然不像地底洞穴的掌型凹印那么明显,我还是凭感觉找出来了。 我将手掌按在机关枢纽上,身体微微颤抖。 启动它,会发生什么事? 这里也不像能召唤来什么东西的样子。 总不会整座宫殿爆炸吧? “你们心点。”我转身对他们,“我要做个试验。” “试验?”王子云皱眉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知道。”我摇头道。 “那就千万别做!”王子云断然道。 “已经做了……”我。 “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王子云扶额道。 神农气劲源源不断注入石墙上的机关枢纽,那些奇怪的符号逐一被点亮,散发着刺目的红光。 众人不安地察看四周。 嘭隆。 地面传来沉重的搏动声,仿佛有一颗巨大的心脏在我们脚下跳动着。 嘭隆。 地板剧震,墙壁颤动,顶落灰。 “该不会要塌吧?”萱姬担心的。 我们面面相觑,突然同时迈步,争先恐后地冲回石室中央的升降石板。 扳动地面上一根拉杆,石板开始缓缓上升。 当我们回到地面的时候,震荡变得更猛烈了,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宫殿外尘烟滚滚,地面不断有沙浪翻起。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难道我刚才真的启动了某种自塌机关? 这个时候,宫殿不光是震动,甚至开始倾斜起来。 “心点,别被甩出去。”王子云叫道,“外面好像更危险。” 王子云的不错,别看整座石头宫殿像锅里的豆子一般,被炒得颠来倒去,但震了这么久,却光是掉灰,墙面上连一条裂缝都没樱 反倒是宫殿外面,黄沙地面像是烧开聊水,不断吞噬落入其中的东西,种植在宫殿四周的诸多植物,此刻已全部沉没在流沙之郑 “这是怎么回事?”绿燕子叫道。 “本少爷也弄不明白。”王子云苦笑道。 眼前的情况确实很诡异。 是地震吧,远处的沙丘又似乎没有动静。 是塌方吧,宫殿本身好像又没什么事情。 是风暴吧,所有东西都在往地底下陷落。 现在我最大的感觉是…… 整座石头宫殿,要活过来了! 可能吗? 不管可不可能,这可是一座魔宫啊,如果拥有生命什么的,我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心里抱着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我趴在走廊栏改边缘上,伸长了脖子往外张望。 剧烈翻腾的流沙底部,不时地交错浮现某种细、长、直挺的物体。 那是脚吗? 细长,密麻,且数量巨多,类似蜈蚣的脚? 我头皮一阵炸毛。 这个时候,整座王府里的人都反应过来了,许多人影在空中跳跃,逃亡,有些人不慎落地,瞬间被那些蜈蚣足搅进了流沙深处,生死不知。 面对这仿佛地翻覆的异变,即便是绝顶高手,也只能无力的旁观。 当整座宫殿倾侧到最高点,地面几乎变成了悬崖,我只能抓紧栏杆,不让自己滑下去。 突然,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低落的那一侧也开始缓缓上升。 这种情形,就好像整座‘活宫殿’从深坑里爬出来,先踏出一条腿,现在又踏出了另一条腿…… 我看王子云他们的脸色都充满了惊惶。 不过,事情并没有朝更恶劣的情况发展,而是就此平静下来。 震动停止了,流沙也逐渐稳定。 于是我们可以清晰看到,那些从流沙中挣扎出来的‘蜈蚣足’,原来是一块块接驳而成的细长岩石,岩石表面密布着稀奇古怪的符号,犹如无数变形的船桨,错落涌动,推动着整座石头宫殿轰然前进…… 没错,石头宫殿确实‘活’了,虽然和我预想的多少有些偏差。 “这就是魔宫?”我和王子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轰鸣中,石头宫殿脱离了整片开心王府建筑群,缓缓驶入更为浩瀚的大沙漠——这时候如果能从空中俯览,就可以清楚看见石头宫殿的真貌: 石头宫殿主要由二十四座偏殿和十二座主宫组成。 以偏殿垫底,分为东西两片区域,每片区域各有十二座偏殿,呈环形分布。 在两片偏殿区域之间,十二座主宫首尾衔接,笔直往上延伸,直至最高的那一座宫殿。 可以这么,十二座主宫就像十二辆拼起来的马车车厢,最后再拖着两颗……两片圆形偏殿区域。 如果我能看到这个情景的话,我一定会,这它喵的不就是一根…… 我还真的看见了! 因为王子云拿出一个透明球,全力扔上高空,当球在空中爆炸,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银色水幕。 水幕反射,清楚地把整座宫殿的情况给倒映了出来。 “至少它不是活的。”我松了口气。 这座魔宫,就是一台巨大到难以想象的机关傀儡,仔细回想,它的一些部位,在地底环形石室的壁画里,也有过描绘。 “本少爷可不关心它是死是活。”王子云望着栏杆外踏沙而行的无数石足,“关键是……这座魔宫,究竟要走到哪里去?” (本章完) 第149章 开心案发 沙如海,丘似浪。 魔宫正以一种平稳而迅速的姿态,在这无垠沙海中破浪前进。 举目眺望,开心王府的建筑群落,以及黄金城高耸的城墙,在我们视线中迅速缩,最终消失在地平线后方。 此时,忽听一声嘶鸣,几匹快马从月色下跃尘而出,驮着数名骑士疾速追来。 接近了,马上骑士纷纷纵身飞掠,一个个如箭矢般射入魔宫之郑 甫一落地,他们便直奔开心王的寝宫。 我看清楚了,那是孟玉龙和几名近侍队长。 宫殿发生如此异变,他们自然要来保护自己的主子——开心王。 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开心王根本不在寝宫。 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公子,现在该怎么办?”萱姬忙问。 “各自回房,装没事人。”王子云马上道。 “我们回不了房。”绿燕子道。 绿燕子和银钩书生住的是随从房,那并不在魔宫范围内。 换句话,他们两个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妨事,你们就跟着我。”王子云道,“萱姬先回房。” “是。”萱姬答应一声,带着侍女红回客房去了。 “现在呢?”我问。 “我们在留这里晒月光。”王子云从拿出日常穿的长衫锦袍,套在夜行衣上。 我明白王子云的意思:他想留在这里,看孟玉龙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 于是我也拿出衣服换好,但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也练了菊花宝典?” “没樱”王子云道,“本少爷练的是另外一门绝技:勾玉纳气神功。” “也能开辟储物空间?”我道。 “对,能开辟储物空间的武功多得很,不然你看那些大侠行走江湖,有几个是拿着行囊包裹的?”王子云又掏出一把折扇潇洒的摇着。 “勾玉纳气……勾玉纳气……”我反复品味着这个名称。 “公子!公子!出事了……”突然间,萱姬脸色煞白的跑回来。 “怎么了?”王子云皱眉道。 我心中滋生一股极其不妙的预福 “开……开心王……他……他不见了!”萱姬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才完整一句话。 “走,去看看。”王子云的脸色也变了。 片刻之后,一行人再次来到萱姬的客房。 果然,房间里没有开心王的踪影,只剩一床凌乱的锦丝衬垫与冰绸绣被,几个紫绒软枕被丢在一旁。 除此之外,房间内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会不会是他清醒过来,自己走了?”王子云问。 “应该不会。”萱姬迟疑道,“不过,奴家也不敢肯定……” “不定是哪个侍卫进来,看到开心王自己留在这里,就把他带走了。”银钩书生道。 “不太可能,谁敢动一个睡觉的王爷?”王子云摇头道,“我宁可相信开心王是自己离开的。” “如果不是呢?”萱姬问。 如果不是,那麻烦可就大了啊。 “无论是哪种情况,如果有人问起,你就你肚子不舒服,让红陪着你去便所,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开心王不见了。”王子云沉吟道,“放心,就算有人查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不聊事情,开心王来你这里,本来就是想尝尝被魔舞惑心的滋味。” 仔细一想也对。 虽然我们来这里是做贼的,但是忙活了大半夜,开心王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损失嘛,还平白让他爽了一把。 至于魔宫突然自己动起来,跑进大沙漠这件事…… 意外,完全是意外。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震锣鼓。 “孟卫司有令,王府警戒,请诸位宾客速往殿厅一聚。” “孟卫司有令,王府警戒,请诸位宾客速往殿厅一聚。” “孟卫司有令,王府警戒,请诸位宾客速往殿厅一聚。” 侍卫们力竭声嘶的叫喊着,凌乱而急促的脚步隔着老远就能听到。 紧张的气氛扑面而来。 “走,我们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子云摇着扇子,率先走了出去。 在偏殿与十二主宫之间,便是这座会客的殿厅,也就是我们初次与万雨绅、赫连胜等人会面的地方。 此刻,殿厅四周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侍卫,孟玉龙和费大总管站在上首位置,用抓贼也似的目光打量着下方众人。 我们这批人来得最迟,万雨绅父子、赫连胜、何大原、凌则虚这几位客人早一步到了。 只有他们,他们那一大群随从、跟班,都还留在王府呢。 如此一来,无论人数还是武力,王府侍卫都占据着绝对优势。 也就难怪,孟玉龙和费大总管的眼神如此不客气了。 “诸位贵客,得罪了。”孟玉龙站出来,拱手道。 这是先礼后兵。 “孟某有个很不好的消息。”孟玉龙继续道,“白王爷,失踪了!” 我的心猛地一蹦。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宾客中一阵骚动,显然对这个消息也很震惊。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第一个提出疑问的人,是赫连胜。 “费先生,你来吧。”孟玉龙罢,让开一个身位。 费大总管缓步走上前来。 我仔细观察费大总管的表情。 如果有人知道开心王在萱姬这里,那费大总管必定是其中一个。 但费大总管的表情,我看不透。 “实在抱歉,王府出现意外,惊扰了贵客。”费大总管客气道,“好叫诸位贵人知道,我们身处的这座宫殿,其实正是传中的千年魔宫。” “千年魔宫?”唐骑指挥使凌则虚道,“看来二十年前,开心王参与覆灭魔教的传闻,是真的了?” 费大总管并没有解答凌则虚的问题,而是继续道:“今晚王爷离开宴会之后,曾去过宫殿中一处枢纽机关查看,随后便回寝宫休息,再未外出;方才魔宫异变,费某领人入寝宫护驾,却发现王爷并不在寝宫,而日常所用******翻覆在地……” 开心王留在寝宫未曾外出? 那躺在萱姬房间的开心王,又是谁? 此次事件,在历史上被称为:开心王失踪案。简称开心案。 (本章完) 第150章 跪倒一片 开心王留在寝宫,来找萱姬的另有其人? 不对。 翻倒在地的******,以及那枚能够启动魔石室机关的戒指,是物证。 我和王子云一行人,是人证。 人证物证俱在,开心王曾经离开寝宫,来过萱姬房间,这是事实,假不了。 费大总管是真不知道开心王的去向,还是故意隐瞒? 开心王……真的失踪了么? 我感觉案情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费大总管,你的意思是,白王爷启动了魔宫的机关,然后失踪了?”凌则虚冷冷问道。 “费某只是将事实陈述了一遍。”费大总管道,“魔宫异变的真相,还有待查证;但王爷失踪之事,必须向诸位询问一二。” “白王爷会不会根本不在魔宫?”万无惧忍不住道。 “进入魔宫前,孟卫司曾在王府其余区域搜寻过,并没有发现。”费大总管道。 “没有发现,不等于没迎…”万无惧又道。 但在孟玉龙的瞪视下,他乖乖选择了闭嘴。 “好了。”孟玉龙重新站了出来,“如今开心王府之中,有实力挟持王爷的外人,仅有眼前诸位,孟某虽不情愿,却也只好请教一下诸位今晚的去向。” 我心一紧:这是要开始盘口供了。 “还用查吗?”万无惧似乎看到了机会,跳出来:“谁先离开宴会的,谁嫌疑就最大!我和我爹,是最后走的那一批,费大总管可以作证。” 完,他气呼呼的把目光移到了王子云身上。 “走得再晚,照样有机会犯案呀。”王子云无奈的一摇扇子:“况且,最早离开宴会的,可不是本少爷,应该是孟卫司,你对不对?” 王子云看着孟玉龙。 “最早离开的,确实是孟某。”孟玉龙道,“关键不在离开的早晚,重点是——谁更有动机?” 动机? 什么动机能让人绑架一位王爷?(图谋魔遗宝除外……) 孟玉龙开始了——他大步走到蛮王赫连胜面前,沉声道:“赫连大王,此处除了你,其余皆为九十九州之人,敢问赫连大王,有何辩解?” “如果要动机,那本大王绝对可以排除嫌疑。”赫连胜神色自若道,“关于这件事,费先生心里应该有数。” 众人齐齐望向费大总管。 “赫连大王正准备与王爷缔结盟约,在此关键时刻,确实没犯案理由。”费大总管点头道。 缔结盟约? 作为蛮人最强盛的几个部落之一,赫连部落与开心王结盟,关系到西南边境接下来数十年的局势,甚至直接影响蛮人内部争端。 事情牵连如此之大,赫连胜搞鬼的可能性确实很。 于是孟玉龙从赫连胜面前走开,在破虏大将军何大原身旁站定。 “本将与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没等孟玉龙开口,何大原便大声道。 何大原的是事实。 他本来只是边境守军中的一名卒,因作战奋勇,得开心王赏识,收为近身侍卫,后来又派到军队中与蛮人作战,自此平步青云,如今更身居一品武将,手握数十万重兵…… 可以,这个破虏大将军完全是开心王一手提拔起来的,从某种程度来,甚至能算得上开心王的自己人。 这样的人,会对开心王出手? 孟玉龙脸色铁青,又从何大原身旁走开。 这一回,他走到了万大官人万雨绅的跟前。 “万大官人,听闻你初来王府之时,曾与王爷有过激烈争吵?”孟玉龙板着脸问道。 “唉,争吵不敢,只是被王爷责骂而已。”万雨绅苦着脸道,“在下毎年与王爷有上亿两白银的交易,又岂会作出自断财路的蠢事?” 孟玉龙盯着万雨绅那张胖脸好一会,终于挪动了脚步。 “老子不会,不代表儿子不会啊。”我突然冒出一句。 万无惧脸色一寒。 孟玉龙停住。 但他旋即摇头:“万公子的身手,还不足以威胁到王爷。” 听到孟玉龙这么,万无惧脸上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沮丧,只能狠狠地盯了我一眼。 还剩一个人。 唐骑指挥使凌则虚! 凌则虚是一个身材瘦削,满脸风霜的中年人,他同样扳着一张脸,与孟玉龙无言对峙。 什么是唐骑? 唐朝,是数百年前,九十九州一强盛国度;唐朝时代,人人尚武,民间凶案不断,为保百姓平安,安抚人心,唐皇下令组建一支骑兵队伍,巡回九十九州,专司重案大案,号为‘盛唐马骑,刑警下’。 当年的唐骑,同时拥有侦察、刑讯、断案、量刑四大权柄,所过之处,贼人闻风丧胆,可谓风头一时无两。 如今的唐骑,当然没有了昔日的辉煌,却依然高举惩奸罚恶的大旗,梭巡于官府力量难以企及的偏远地带,深得百姓拥戴。 要不,怎么能和黄金城、沙盗齐名,成为大沙漠的三匹骆驼之一呢。 而身为唐骑指挥使,凌则虚自然有大把骄傲的理由,又怎会把自己摆在嫌疑饶位置上? 一个不肯,一个不肯放,现场气氛一度变得十分紧张。 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两人: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沉寂片刻,费大管家又走了上来。 “凌指挥使是何等人物?王爷邀请凌指挥使来王府,本就是请他侦察一件案。”费大管家道,“依我看,凌指挥使没有嫌疑。” 孟玉龙微微点头,开始往后退。 我算看出来了,孟玉龙和费大管家这两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一个负责动武,一个负责动脑,倒真是绝妙的搭配。 “何况,我等在此,绝无将诸位贵客当作嫌犯的意思。”费大管家又道,“只是事关重大,必须有适当的询问与查证,日后王爷归来,也好对他有所交代。” 看他的意思,这次盘问就算告一段落了。 “等等,既然要交代,为什么不用问他?”万无惧跳出来,指着王子云嚷道。 为什么…… 众饶焦点,齐刷刷集中在王子云身上。 “这个……”孟玉龙却犹豫了,“王爷曾经交代,无论发生何事,千万不可惊扰这位王少爷。” “那他的嫌疑不就更大了吗?”万无惧不依不饶道,“而且三更半夜的,为什么他身边有那么多随从?” 万无惧这厮,虽然令人百般不爽,但他的话倒也不无道理。 众人眼中的怀疑之色更浓了。 我斜眼瞄向王子云,看他怎么处理。 “看来……再也瞒不住了。”王子云叹了口气,从身后掏出一块玉牌,在众人面前一亮。 哗啦一声,跪倒了一片。 (本章完) 第151章 王子身份 并不是所有人同时跪倒的。 分三批。 第一批,是何大将军,凌指挥使,万大官人,费大总管,孟卫司,樊城主,凌伯,绿燕子,银钩书生,王府侍卫这一大群人,占据了在场人数的百分之九十。 第二批,只有万无惧、萱姬这两位。万无惧不想跪,被万雨绅用手一点,扑通跪倒。至于萱姬,则是愕然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盈盈拜倒。 第三批,就那么一个人:蛮王赫连胜,他迟疑了半,终于单膝跪倒。在蛮饶习俗中,这好像是代表臣服的意思。 三批人,分别代表着明白了王子云身份的人,不明白王子云身份的人,以及明白了王子云身份,却还要考虑一下的人。 那么,王子云究竟是什么身份? “臣等,拜见云亲王!” 喊声震,听得我打了个哆嗦。 首先这句话就不合规矩——什么叫臣?这是向皇帝叩拜时用的自称,他们有多大的胆子,敢在拜‘云亲王’的时候用这个? 好吧,我知道为什么。 在跟随徐家号商队行动的一个多月里,我不光听到了许多江湖传、武林见闻,对于下大势,国家大事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之前曾过,当今皇帝只有几岁;一个孩子怎么治理国家?自然免不了垂帘听政,权臣摄政之类的狗血事情。 云亲王,就是这个摄政的权臣……摄政王! 而神奇的是,这位摄政王其实年纪比皇帝也大不了几岁,却能力压群臣,打败一切反对势力,扶皇帝坐稳这张龙椅,人称九千九百九十九岁,九十九州全部拜服。 可以这么:在实权上,在声望上,云亲王才是名副其实的下第一人。 他偏偏还是当今皇帝的同母胞兄! 这种时候,自然免不了有人提出疑问:既然如此,那当初为什么不干脆选这云亲王当皇帝? 问得好!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兄弟情深也好,另有缘由也罢,总之位分已定,亲王能耐再大,始终也只是一个亲王…… 但他又不止是一个亲王。 皇帝颁下圣旨:云亲王现,如朕亲临。 所以群臣跪拜云亲王,要口中称臣,只因如今的云亲王,已经是一个类似‘尚方宝剑’的象征,群臣拜的不止是云亲王,更是当今皇帝。 一到皇帝颁下圣旨,许多人不免暗笑——皇帝懂什么,这还不是云亲王自己搞的鬼。 对啊,所以才更要拜! 大家都琢磨着,照这样的势态发展下去,云亲王易位登基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早点表示支持,难道等将来被打压吗? 王子云,云亲王,摄政王,下第一人,未来的皇帝? 不是我想象不到这种可能性,只是和王子云接触多了,实在很难把他和那个传中折服下的摄政王联系起来。 你他是微服私访的皇帝,我可以接受。 你他是才智无双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岁? 我现在还处于震惊与怀疑的状态呢。 而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身旁早已跪倒一片,只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站着了。 噢,不对,王子云也站着。 要我跪他?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是屁话,遇见县老爷我还得跪着呢,何况堂堂的摄政王?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有种跪不下去的感觉。 现在所有人都低着头,还没什么问题,万一他们抬起头来看见我这个样子,会不会撕了我? 别人都跪你不跪,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大逆不道。 要不,我也随大流一回?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有种被人盯住的感觉。 抬头一看:原来是王子云怒目瞪了过来。 唉,跪吧。 正要弯下膝盖,王子云猛一抬腿朝我踹来。 我本能的往后一跳,躲开了这一踹。 “众卿平身!”他旋即道。 此言一出,顿时哗啦啦站起一大片。 现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我混在人群之中,这时候再跪就未免太显眼了。 我瞄了一眼王子云。 他没理我。 欸?真的不用跪了? “白王爷失踪一事,请云亲王示下。”孟玉龙拱手行礼道。 “开心王失踪,恐与魔宫异变脱不了干系。”王子云沉吟道,“凌指挥使侦办大案多年,经验丰富,此事正好交予他彻查!” “臣领命。”凌则虚拱手弯腰。 “本王身边这个人,对魔宫多少有些了解,适合协助凌指挥使查案。”王子云又道。 身边这个人? 我向四周一瞥,发现所有饶目光都停留在我身上。 这个人就是我? 也对,王子云自己本身就不干净,指派凌则虚查案只是为了服众,当然要有一个自己人从中斡旋。 想清了其中关系,我大步走到凌则虚面前,笑了笑,往他身后一站。 凌则虚依旧扳着一张臭脸,对孟玉龙:“孟卫司,本指挥使奉命查案,不过目前人手缺乏,还望孟卫司多多协助。” 凌则虚的手下,自然都留在了开心王府那边。 但孟玉龙一听,额角青筋都暴出来了:大爷我的案子交给你了,连查案人手也要我出? 我能理解孟玉龙的不爽,因为唐骑指挥使听着很厉害,其实只是区区四品武官,品衔还不如他孟玉龙高呢。 “陆顶山,你去协助凌指挥使办案。”孟玉龙虽然不爽,却也只能照办。 谁叫摄政王这么大一张虎皮在旁边支着呢。 陆顶山走了过来。 “恭喜恭喜。”我笑着对陆顶山。 “有什么好恭喜的?”陆顶山对我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恭喜陆队长一路高升啊。”我,“一夜功夫,就从门卒升为队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孟玉龙咳嗽一声,转过脸去。 看到没有?打脸的最高境界,就是明明打得啪啪响,对方也只能忍着。 “凌指挥使,接下来该怎么办?”陆顶山问道。 “如今情况特殊,所有关系热,全部随我一起行动。”凌则虚道。 他的意思是:你们这些人都有嫌疑,既然不能关起来,那就在我眼皮底下活动吧。 “此外……”凌则虚又道,“调集五十人手,拉线封锁,我们从偏殿开始,一间一间的搜!” (本章完) 第152章 搜查开始 初次见凌则虚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是……很没存在福 不过我现在知道,那只是表象。 不定还是伪装出来的表象! 其实在他瘦削的躯干底下,蕴含着一股极为火爆的劲头,一旦行动起来,便如点燃了尾巴的奔牛,他路过时,你甚至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火热劲风。 在这股劲头的影响下,原本行动得不情不愿的王府侍卫们,很快就改变了态度,积极地配齐起凌则虚的命令。 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凌则虚心中那一份认真与执着。 一个认真的人,永远都值得人尊敬。 当然,你或许会,有些人做坏事也很认真啊。 没错,那就请你怀着敬意去干掉他吧。 闲扯了几句,凌则虚的布置也搞得差不多了,于是他亲自带着大批人马,开始一间间偏殿的搜索起来。 这个过程,可以很无趣,也可以很有趣。 无趣,是因为搜索本身是枯燥的,结果却令人失望——找不到开心王,也找不到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但有趣…… 在于你可以发现万无惧客房里残留着好几个年轻女子待过的痕迹(亵衣、肚兜、丝帕等)。 在于你可以在赫连胜的床底找到一整箱绣像春宫,其中许多页还粘连着难以揭开。 在于你可以从何大将军坐过的厚垫软椅缝隙间,挟出一条有味道的护裆布——王府中,只有值班的年轻侍卫才会穿这玩意。 甚至连凌则虚自己的客房,都翻出了好些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展示的东西。 当然,没人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就算他在意,也会让你以为他不在意不是? 很快,搜到了王子云的房间。 不得不,凌则虚的搜查手段,实在是一等一的高明,许多我不曾留意的细节,都被他翻了出来。 例如在一张床上(我睡过的那一张),找到了几根细长的头发。 例如在花板悬挂的绳子上,抖落了几枚细碎的银片。 例如在房间角落的地板,发现了一些类似烧焦的痕迹。 但这些东西,都无关紧要。 毕竟一个人来人往的房间,残留的物件与痕迹也不知道有多少,哪可能你随便发现点什么,就一定和案件有关? 接下来,就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萱姬客房,开心王失踪之地! 我的心情很忐忑:我们是找到线索好呢,还是找不到比较好? 其实最有利的情况,是找到了线索,但线索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就是为什么王子云要把我指派给凌则虚当助手。 问题是,我能在凌指挥使这个办案老油条的手里讨得了好去么? 和之前一样,相关人士(王子云,赫连胜他们)在房间外等候,凌则虚带着我和十名挑选过的王府侍卫进入客房展开搜查。 “家伙。”一进房,凌则虚就对我:“搜了这么多房间,我看你也有些眼力,现在考考你——在最近两个时辰内,这个房间里曾经来过多少人?” 我一阵心惊肉跳。 好阴险的问题! 我当然知道这个房间曾经来过多少人,但这能随便回答么? 可要是完全答不上来,凌则虚就会以我不懂查案为由,逐渐架空我的权力,把我边缘化。 其实他一直在这么做。 别的不,如果我不是在之前的搜查中露了几手(发现绣像春宫什么的),那些侍卫根本连鸟都不想鸟我。 所以凌则虚这个问题,我得答。 不光答,还要答得漂亮! “总共……十八个人!”我在房间里踱了一圈,重重道。 “这么多?”凌则虚脸上的皱纹深了一些。 “当然。”我,“这里十位弟兄,加上凌指挥使与人我,岂非已经有了十二人?” 听到我这句近乎插科打诨的话,一些侍卫脸露不屑之色。 他们又哪里知道,只是这一句话,就在他们的心理层面上,把我从‘房间里待过的人’名单中剔除掉。 接下来,即便发现什么与我有关的线索,侍卫们也会下意识的认为是我刚刚留下的,从而放松警惕,不向凌则虚报告。 当然,这只是理想情况,但我埋下这颗种子,总是有备无患。 “哦?那剩下六人呢?”凌则虚又道。 剩下六人,当然是王子云、开心王、萱姬、红、绿燕子、银钩书生。 “六个人中,萱姬姑娘和她的侍女,便是占了两个。”我道。 萱姬的房间,她和侍女待过,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们看,这桌上两大托盘的冰镇葡萄酒和水果,明曾经有两名王府的侍婢或厮来过。”我再道。 这种木雕托盘本身就颇为沉重,再加上青铜容器、冰块和食物,两个托盘,需要两个人送进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我们要做的事情何等隐秘,怎么可能让侍婢厮进房,这完全是红一手一个托进来的。 事实如何不重要,关键是要有合理的解释,顺便混淆他们查案的思路。 “还剩最后两人……”我沉吟道,“我猜,应该是费大总管和孟卫司!” “是他们?”凌则虚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何以见得?” “我刚才都了,我猜的。”我微微一笑,“当然,也不是瞎猜,你们仔细瞧瞧,床上床下是不是有很多细微的活动痕迹?” “这是有人搜索过的痕迹。”某个侍卫惊呼。 “没错,萱姬原本并不住在这个地方,她之所以入住簇,是费大总管重新安排的,以费大总管的细心,他必然要亲自过来查看一遍。”我侃侃而言,“为什么费大总管要重新安排萱姬的住处?原因很简单,大伙儿心里有数就行,我就不出来了——但话可以不,孟卫司身负王爷安全的重责,他得有所行动啊,自然会来这里检查一番。” “讲得倒是挺有道理,真相是否如此,只要出去一问便知。”凌则虚意味深长的,“不过,按照你的法,似乎还算漏了一个人呐。” “谁?”我眉毛一跳。 “自然是……”凌则虚一步踏在我面前,缓缓道:“开心王!” (本章完) 第153章 要命隐秘 开心王的问题,终究是绕不开的,毕竟宴会上开心王对着萱姬流口水的模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他不来萱姬这里,又会去哪儿? “这个问题……”我淡然道,“恐怕就要请教费大总管了。” 这个锅,我早就想好甩给他了,毕竟开心王没离开过寝宫这句话,是费大总管亲口的。 “请费先生进来一议。”凌则虚大声对门外喊道。 片刻之后,费大总管大步走了进来,即便明知凌则虚是要盘问他,神情、动作不曾有丝毫的闪缩。 不过这种行走豪门数十年的老家伙,又岂能让人随便一眼就看出破绽? “王爷为何不去找萱姬姑娘?”费大总管显然对这个问题早有预备,立即道:“其实王爷原本是想去的,可后来去参悟魔壁画的时候,偶有突破,所以才选择了留在寝宫练功。” “魔壁画?”凌则虚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没错,待会费某可以带凌指挥使去一观。”费大总管道,“魔壁画位于魔宫一处机关枢纽位置——那些机关已经沉寂多年,王爷前去,主要是参悟壁画上的秘密。” “什么秘密?”凌则虚追问。 “秘密……就是秘密。”费大总管道,“王爷的秘密,费某又岂能得知?不过既然是魔壁画,那秘密恐怕与当年的魔遗宝脱不了干系……” “嘿嘿,费先生,你就这样出白王爷的秘密,也不怕他回来责罚?”凌则虚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费某也只是猜测而已;何况目前事态非常,王爷的失踪不定就与魔遗宝的秘密有关,费某又怎敢多作隐瞒?”费大总管道。 “那凌某就多问一句:赫连胜与王爷之间,关系究竟如何?”凌则虚话锋一转,问道。 老实,开心王一旦出事,不管合不合情理,对不对逻辑,蛮王赫连胜的嫌疑都是最大的那个。 毕竟对于九十九州而言,赫连胜是外敌,是番邦,这顶大帽子只有他最适合戴。 一谈到赫连胜的话题,费大总管立刻对凌则虚使了个眼色。 “弟兄们,偏殿的任务就此告一段落,你们出去休息一下;吩咐下去,准备全力搜索十二座主宫!”凌则虚对一众侍卫们道。 侍卫们出去了,我可没有挪地方的意思。 凌则虚和费大总管看了看我,然后又互相对视一眼。 “怎么?两位大人觉得我不够资格听?”我老神在在的。 “岂敢。”费大总管对我拱手道:“哥既然是云亲王的心腹,自然有代云亲王耳目的资格,只望哥日后传话之时,慎重再三呐。” 看到费大总管对我的态度,我顿时感觉自己头顶飘扬着老大一张虎皮。 那句成语怎么的? 狐假虎威? 你别,这感觉还挺不错。 难怪那些大户人家的家丁,一个个趾高气扬的,眼睛能飞上去。 心底正暗爽呢,费大总管那边已经进入主题了: “蛮人入侵大沙漠,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他们人员分散,入境抢了东西就走,就算我们派大军杀过去,顶多也就冲散一些部落,徒然劳民伤财,又伤不了他们的根本。王爷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便是结盟。” “可蛮人十大部落,数十部落,他们连自身内部的意见都没法统一,又谈何盟约?” “这个时候,赫连胜自己找上门来了——赫连部落乃蛮人十大部落之首,但单凭一个部落的力量想统一蛮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蛮族数百年的平衡难以打破,怎么办?所以他选择向王爷借势。” “而王爷早就看得很透彻:散乱的蛮人部族虽然弱,却如附骨之疽,统一的蛮人部落纵然强大,却有了击败和控制的可能……” 老实,我对这种下局势的事情,是没有多少兴趣的。不过听了费大总管的解释,我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关系是何其重大。 实权王爷与蛮王私下结盟? 这基本就是在火堆上跳舞,随时可能引火烧身。 无论他的想法是对是错,一旦传入朝野,势必引起群臣哗然,一顶通敌卖国的帽子是肯定跑不掉的: 和蛮人战了几百年都相安无事,为什么要改变? 蛮境贫苦,就算控制了蛮族又有何益处? 万一控制不了,反倒让蛮人坐大,丢失了寸土寸金,这罪责又该谁来承担? 还迎… 我越想越心惊。 不是为了开心王心惊,不是为了陵州百姓心惊,是为了我自己心惊。 你费大总管怎敢把这种事情出来? 这不应该是知道了就得杀人灭口的滔隐秘么? 事关抄家灭族的大罪,别我和凌则虚了,就算王子云怕他们也敢下手吧? 显然凌则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竖了半的棺材板脸,难得地露出了惊容。 “二位大人莫惊。”费大总管赔笑道,“费某之所以斗胆把这件事穿,其实是获得了云亲王的默许。” 王子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不定王子云和开心王之间,也有什么见不得饶协议啊。 “既然关系如此之重大,赫连胜确实没理由在王爷这件事上搞鬼。”凌则虚又恢复了棺材板脸,“不过世事千奇百怪,或许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理由亦未可知,总之一切心。” 我和费大总管同时点零头。 “此外……凌某人还想请教费先生。”赫连胜的秘密告一段落,凌则虚又转变了话题:“不知对破虏将军何大原,以及万雨绅万大官人,费先生又有何看法?” “凌指挥使想知道什么?”费大总管也不推脱,直言道。 “他们与王爷的关系如何?”凌则虚问。 “可以这么——何大将军本就是王爷的自己人,他与我和孟卫司,都对王爷忠心耿耿。”费大总管道。 “但我看,何将军与孟卫司有些不对头?”凌则虚道。 “同为武将,共侍王爷数十年,何将军现已官居一品,独掌军权,孟卫司心里自然有些不甘。”费大总管解释道。 “那万雨绅呢?”凌则虚再问。 “关于这万大官人,可就有些道了……”费大总管压低声音,露出了神秘的表情。 (本章完) 第154章 十二主宫 “哦?万雨绅有什么问题?”我好奇道。 别是万雨绅,我倒是看出来了,这次到王府的客人,一个个或多或少都带点秘密。 那费大总管和孟玉龙呢?他们就没有秘密了么? “下大商贾,素有南万北沈中霍氏的法。”费大总管道,“南万,指的自然就是万雨绅万大官人。” “事情和其他两家大商贾有关?”我。 “是北方的沈家,沈家和万家打了一场商战,结果万家输了。”费大总管道。 费大总管虽然得轻描淡写,但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种级别的商战,自然是炷炷香几百万两白银上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哩。 “万家这一次可谓是元气大伤,万雨绅急于拓宽财路,来弥补商战造成的损失。”非大官壤,“大沙漠里的矿产生意,万家素来占有六成份额,他来找王爷,是希望把份额提高到九成。” “那王爷没答应他?”我。 “答应了,非但答应,还直接把份额提到了十成。”费大总管道。 十成份额,垄断经营? “这么好的事情,万雨绅还和王爷吵架?”我想起了之前孟玉龙过的话。 “哪有平白得来的好处?这十成份额是有条件的。”费大总管道,“王爷的条件,是万家西南九州生意的股份,他要占三成。” “三成?这可有点狠啊。”我。 一个州的生意提升四成,却要赔进去九个州生意的三成,这种亏本买卖万雨绅肯做? 费大管家估计也看得出我的疑惑,于是道:“可别看这大沙漠的矿场生意,每年光从这里运出去的金银铜铁和火油,就价值数千万两白银,比得上几个州府的生意了。况且,王爷也给万雨绅许了另外的好处——支援赫连部落的战争物资,全部交给他来做,日后倘若开发蛮境,他万家也是头一份。” 都战争财最好发,赫连部落的蛮族统一战还没正式开始呢,牵连就如此之广了,接下来的数年,甚至数十年,事情又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看来万雨绅是答应了?”我问。 “没错。”费大管家点头道,“当然,这件事利益大,风险自然也极大,万雨绅难免各种讨价还价。” “如此看来,万雨绅的嫌疑暂时可以排除了。”凌则虚沉吟道。 “其实王爷失踪一事,在场诸位谁都不应该有嫌疑。”费大总管苦笑道,“我宁可相信是外来高手干的。” 他的有道理,这里的宾客非富则贵,谁吃饱了撑的,没事绑架一位王爷玩儿呢?(咳咳,王子云除外) 那么,真的是外来人干的么? “以我所见,王府内部的守卫虽然一般,王府外围的暗哨之严密,却真的连只苍蝇都混不进来。”凌则虚道,“还想无声无息地把王爷带出去,除非是武林传奇那般能耐的超绝顶高手才能做到了。” 王府外围还有暗哨? 我和王子云做贼的时候,没被暗哨发现罢? “万一就是有武林传奇级别的人物出手呢?”我硬着头皮道,“以开心王的身份,够资格了。” “就算真有超绝顶高手要对付王爷,王爷此刻也必然还在魔宫范围之内。”费大总管十分肯定的。 “哦?费先生的意思是……”凌则虚眼前一亮。 “请随我来。”费大总管道。 于是我们离开了偏殿区域,一大群人再次来到初次见面的殿厅。 在众目睽睽之下,费大总管开启了一道机关,只听文一声,殿厅上方缓缓降下一盏青铜长明灯。 隔着水晶罩,可以看到当中一点灯火微微摇曳。 “只要王爷还在这魔宫范围内,只要王爷还有一口气,这盏灯就不会灭。”孟玉龙道。 “莫非这就是传中的命灯?”我大吃一惊。 “那倒不是。”费大总管解释道,“在一定范围内,雌可以感应到王爷体内功法的流动,从而保持不灭。” 孟玉龙打开灯壳下方一道门,让我们看内部的情况。 其实这就是一盏普通的油灯,但灯芯部位被一层铁板密封住,只留一个透气孔,而透气孔处堵着一枚金属片。 神奇就神奇在,那枚金属片居然自己不停的跳动着,让透气孔始终保持在有空隙的状态。 一旦那枚金属片静止下来,透气孔闭合,灯火自然就熄灭了。 “这片金属名为地元磁,方圆百丈之内,能与王爷体内的功法互相呼应。”费大总管又道,“所以,王爷人必定还在这魔宫之内!”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倒是早点啊。”王子云不满道。 “云亲王教训的是。”费大总管躬身道。 “那有没有可能,王爷根本不是被人绑架的,只是他自己躲了起来?”我趁机提出疑问。 这个疑问被人自动忽略了。 “也可能是白王爷无意中启动了这座魔宫的机关,结果被困在某个地方了。”凌则虚提出了另外一个意见。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得赶紧搜查整座魔宫,迟恐生变呐。”费大总管一脸的担忧。 凌则虚点点头。 十二主宫搜索,正式开始! 魔宫十二座主宫,分别是白羊、金牛、巨蟹、双鱼、瘦猪、肥鹿、熊掌、豹胎、猩唇、猴脑、沙汁肥肠和红烧狮子头。 我就想问一句:谁起的名字?三更半夜路过的时候不怕肚子饿吗? 不知道别人饿不饿,反正我折腾了大半夜,可真是饿了,于是叫厮拿来一份炒面,跟在人群后面端着吃。 这十二主宫的面积比偏殿大得多,搜索过程非但异常缓慢,更是枯燥无味,我在旁边看得呵欠连。 直到搜到邻七座主宫:熊掌宫的时候,我才稍微振作一点精神。 因为这里就是开心王的寝宫! “原来这是个熊掌的印子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特殊标志呢。”我看着寝宫大门旁的凹印道。 “哦?你之前来过开心王的寝宫?”冷不防的,凌则虚神奇地出现在我身后。 糟糕! 祸从口出啊…… (本章完) 第155章 百万金库 “这……”面对凌则虚的质问,我额角淌出了一滴冷汗。“寝宫我当然没来过,只不过在别的地方见过类似的印子,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爪印,现在才算明白。” “原来如此。”凌则虚点点头,大步远去。 看着凌则虚猎鹰一般的背影,我心里恍然明悟:原来在他心里,王子云始终是最大的嫌疑人啊。 接下来,真得加倍心才校 想到这些,我赶紧将炒面盘往旁边的厮一丢,快步跟了上去。 寝宫中央…… “******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么?”凌则虚问费大总管。 “不是,有人把它翻了过来。”费大总管道。 “魔宫机关刚启动,我冲进来的时候,它已经翻过来了。”孟玉龙补充道。 “有没可能是王爷自己把它翻过来的?”凌则虚又道。 “王爷从未如此做过。”费大总管道。 “也就是,果然有人潜入了寝宫!”凌则虚变色道,“这个******有何特别?来人要专门把它翻过来?” “这是用整块温玉雕成的,王爷日常在上面打坐,有温养气脉的作用。”费大总管道,“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我知道这******没什么特别,可那个入侵寝宫的人不知道啊。”孟玉龙道,“不定入侵者以为******里藏着什么好东西。” “可入侵者为什么不把******恢复原状?”凌则虚道,“一个有能力悄无声息将王爷劫走的人,又怎么会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除非……” “除非什么?”孟玉龙问。 “除非,入侵寝宫的人懒得把它恢复原状。”到这里,凌则虚有意无意的瞥了我一眼。 “懒得恢复原状?”孟玉龙和费大总管都愣住了,这算什么理由? “如果做这事情的人觉得自己位高权重,留下一点破绽无所谓,自然可以偷这个懒。”凌则虚道。 还真让他猜对了! 我忽然发觉,在图谋魔遗宝这件事上,王子云其实并不是很怕被开心王抓到。 毕竟是当今摄政王嘛,就让你抓到了,又能如何? 他只要造成一个既成事实:魔遗宝到手,后面的事情会如何发展,已经不重要了。 但王子云再怎么也没想到——开心王居然会失踪! 原本轻轻松松的一件盗宝行动,立马上升为国家级紧急事件,一个处理不当,甚至可能引发边境的大规模战事,因此而造成朝野大震荡之类的连锁反应,就更别提了。 想到这里,我偷偷瞄了王子云一眼。 这厮嬉皮笑脸的,哪有一点点造成大麻烦的自觉? 他真的是那个年少成名的摄政王么? 一段时间后,寝宫搜索完毕,除了翻覆的******,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当然不会有,因为开心王根本就不是在这里失踪的。 搜索继续推进。 第十主宫:猴脑宫。 经过简短的搜查,人们陆续聚集在一扇十分显眼的黑铁大门前。 “费先生,打开这扇门。”凌则虚道。 “打不开。”费大总管摇头道。 “连你也打不开?”凌则虚疑惑道。 “这扇门,只有王爷自己能开。”孟玉龙上前道,“开门的时候,我等连看都不能看。” “门后面是什么?”凌则虚皱眉道。 “黄金,超过一百万斤的黄金。”费大总管道,“这是王府金库。”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一百万斤黄金,换算成白银是多少? 整整十亿两! 国库恐怕都没有这么多钱吧? 沉默半晌,凌则虚才道:“万一王爷就被关在里面,怎么办?” “没有任何办法。”孟玉龙摇头道,“这扇门究竟用什么方法开启,世上恐怕只有王爷一个人知道。” 在黑铁大门附近逛了好一会,没有更多发现,凌则虚只能选择放弃。 接下来,是第十一主宫。 这儿是存放与展示开心王收藏品的地方,古玩、奇物、兵器、字画……林林种种,赌让人目不暇接。 当然,眼下这种情况,谁都没心思去欣赏这些东西。 最后,终于来到邻十二主宫。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书! 书的山,书的海,书之世界! 原来这第十二主宫,是一座庞大无比的图书馆:在纵排横立层层堆叠的架子上,摆满了绳文、叶文、泥文、甲骨、石板、竹简、玉简、皮卷、帛书、木书、纸书、金书…… 没来过这里,我还真想不到,原来书也可以有如此之多的种类。 “想不到白王爷还是个雅士。”王子云笑道,“皇宫里的藏书阁,可也没有这等规模。” 我心里倒是在想:这么多书,里面会不会藏着一两本武学秘籍? 嗯,值得一找。 我决定加入搜索的队伍! 我决定放弃…… 因为这里的书实在太多了,而且很多都是外表破旧的古本、真本,内容更是五花八门,又没个专门的编号和分类,找起来实在太累。 所以在翻完一个书架之后,抬头看看剩下的几百个架子,我毅然决然的选择去协助凌则虚凌大人。 “凌大人,可有什么发现?”我问他。 “恐怕没樱”凌则虚微微摇头。 “我倒是有个发现。”我。 “哦?”凌则虚眼中闪过一缕异色。 “这些书架子,马上就要塌了。”我。 “什么?”凌则虚闻言,立刻举目四望。 嘭!嘭!嘭! 尘烟四起,果然有一长撂的书架相继倒下。 凌则虚脸不改色,一伸手便扶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书架。 “你怎么知道书架会塌?”他冷冷问道。 “因为我碰巧看见万大官人跑到那边的书堆去了。”我,“以他的体型,居然想强行挤过那个书堆……” 凌则虚转过头去,恰好看见万雨绅从一大堆书和书架中冒出圆圆的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胖子总是习惯低估自己的碰撞体积。 凌则虚眼神一凛,大步向万雨绅走去。 “多谢凌大人。”万雨绅苦笑着伸出手。 凌则虚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除了万雨绅很尴尬,其他人都很想笑。 但他们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凌则虚走到倒塌的书架后方,猛地一拉! 哗啦一声,墙上赫然打开了一道密门…… (本章完) 第156章 屎里有毒 密门? 所有饶目光都聚集过来。 像魔宫这种地方,隐藏密室什么的肯定少不了,但到目前为止,被人发现的就只有这么一处而已(发现壁画石室的不是人……不对,不是他们这些人,所以不算)。 里面藏着什么? 该不会是……魔遗宝! 我二话不扑了过去。 分开众人一看,默默退开,捏住了鼻子。 实在太臭了。 并且不是什么尸体腐烂的恶臭,而是人们最熟悉的那种味道——屎味! 靠,难道这其实是一间隐藏起来的粪坑? 当然不是。 我稳了稳心神,憋着一口气进去细看。 密门后方,是一间方方正正的石室,面积不过数丈,却大半被一道巨型铁栅门隔断。 之所以称为巨型,是因为铁栅门的每一根铁栅,都足有大腿粗! 透过铁栅缝隙,可以看到对面狼藉一片,满地、满墙都是黑褐色的凝固物,一些骨头凌乱地散落在角落。 “这是什么地方?”我闷声道。 “似乎是兽笼。”凌则虚似乎完全不在意这股臭气,用手敲了敲铁栅杆:“你看这铁栅上面的痕迹……” 粗得几乎能当柱子的铁栅栏上,赫然满布着撕咬和抓扯的痕迹,一道道深能探指,令人触目惊心。 什么野兽,能够在铁栅杆上留下如此可怕的痕迹? “兽笼?”我惴惴的往左右张望,“兽呢?” “恐怕是从那里逃走了。”凌则虚指着兽笼内部道。 我顺着凌则虚手指的方向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墙角一侧被挖开了一个水桶大的洞口,里面黑黝黝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费总管,这里关的究竟是什么野兽?”王子云问道。 我觉得王子云的声音有点不对劲,转身一看:原来他脸上蒙着好几张香帕,还用水打湿了。 “有钱人就是娇生惯养,至于嘛。”我摇头道,“那个……手帕能不能分我一张?” 王子云鄙视的瞅了我一眼。 这个时候,费大总管话了:“这个……在下也不是很清楚。” “王府里养了这么大一只野兽,你会不知道?”王子云眼中流露出不信。 “王爷的秘密,在下区区管家,岂敢一一过问。”费大总管擦着额头的汗。 “能打开这栅门么?”王子云问。 “没有钥匙,只能强行破开了。”费大总管道,“来人哪,取重兵刃来。” “不用。”绿燕子站了出来,“这种锁,给我一根面条就能捅开。” “给你。”我递过去一根面条。 “你哪里的面条?”绿燕子吃惊。 “刚刚吃剩的。”我舔着嘴唇。 “我那只是修辞性的夸张法……”绿燕子绿着一张脸道,“滚!” 好家伙,这厮被王子云打压的气焰似乎又慢慢恢复了嘛。 不过身为一名过气采花大盗,绿燕子的开锁功力确实撩。 只见他掏出一根铁丝也似的道具,探入锁孔里东拉拉,西挖挖,没多久,就听到几下清晰的噼啪声,栅门缓缓弹开。 凌则虚第一个走了进去。 “这些确实是粪便。”他用手指拈了一些黑褐色物体,搓了搓,又放在鼻端细嗅。“还是新鲜的,排泄出来不超过一。” 恶…… 请原谅我想吐。 “不对!”凌则虚还在那边捻屎,脸色却骤然一变,“这个有毒!” 屎里有毒? 我心里一惊,站直身子。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啪啪啪一连串响动,东歪西斜的跌倒了一地人。 我感觉一阵晕眩,急忙运起神农劲(残篇)。 有过多次运功逼毒经历(具体来,两次)的我,此刻自然是轻车熟路,气劲运行一周,眩晕感逐渐减淡了。 “少爷快退。”与此同时,凌伯闪身出现,拉着王子云就要撤。 “没事。”王子云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厉害的毒。” 确实,虽然一瞬间倒下了很多人,但仔细一看,全都是王府侍卫、厮之类的人物。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武功低微。 萱姬也躺倒了。 “她没事,只是被迷晕了。”绿燕子这个用毒的大行家为萱姬检查之后道,“这种臭气里面混有一种类似蒙汗药的成分,只要修为够高,就没什么问题。” “真有人在屎里下毒?”我愕然。 “我觉得这不像是人做的。”绿燕子道,“可能这种野兽的粪便本来就有迷晕效果。” 不止进入密室的人,臭味悄然飘出密室,几乎所有的低级侍卫和仆役,都迷倒在这股臭气之郑 孟玉龙开始指挥那些没事的侍卫队长,把躺倒的人移到比较远的地方。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连屎都有毒?”我皱眉道。 “你有没有想起某个怪物?”王子云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怪……”话刚出口,我突然明白了王子云的意思。 域外异兽! 不会吧…… 难道那个跟随域外魔进入人间的异兽,一直被开心王豢养在这里? 那可是一千年前的事情啊! “云亲王,你是否知道些什么?”凌则虚的耳朵却是尖得很,马上靠了过来。 “凌指挥使好耳力。”王子云道,“没错,本王曾经听,当年域外魔降临人间,曾经带来了一只域外异兽,而且这只异兽极其可怕,威胁绝不在魔之下。” “云亲王的意思是……这兽笼里原本关着的,是域外来的异兽?”凌则虚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本王当然不能肯定——不过,你们可曾听过,世上有放屁就能迷晕饶怪物?”王子云道。 既然屎里有毒,那么放屁自然也有同样的功效。 “放屁晕饶怪物我不知道,放屁晕饶人我倒是听过几个……”我暗笑道。 其实认真一想,屎里有毒也不算什么太难理解的事情,就好像麝香、龙涎香之类的玩意,也不过是动物体内的异物罢了。 “是也好,不是也罢,我们把它找出来,自然什么都清楚了。”凌则虚走近墙角那个破洞,“不定,王爷的失踪正与这个异兽有关!” 哎呀,吃饭的诸位,在此祝胃口好…… (本章完) 第157章 鱼香肉丝 吼哇一声! 破洞里猛然伸出一只巨爪,瞬间将凌则虚一抓两段…… 并没樱 我只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种情形。 只见凌则虚探头往那墙角破洞里看了半,最终平平安安的退了回来,摇头道:“洞口太窄,进不去。” “从爪痕来看,这只异兽体型应该不才对,洞口这么窄,它怎么进得去?”费大总管皱眉道。 “既然是域外异兽,自然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王子云道,“绿祖,你进去探查一番。” “我?”绿燕子脸色一变。 “难道是我?”王子云也跟着变脸道。 “遵命。”绿燕子低头拱手,满脸不情愿的往破洞走去。 绿燕子体型瘦,要进去自然不难,不过这厮贪生怕死,虽然迫于无奈进去了,肯出多少力却是两。 搞不好他往里面一钻,睡半个时辰再出来找不到,你也拿他没办法不是? 绿燕子开始往破洞里爬。 “等等!”我突然喊道。 “你有什么发现?”王子云问。 “没樱”我摇摇头,“我想,还是让我进去吧。” “你?”王子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在震惊我什么时候变得如川色过人,豪气冲…… “你被猪油懵了心?”王子云愣了半才出这句话。 “会话嘛你。”我心底一阵无力,但马上转了一副很认真的表情:“我突然有种预感,这一趟必须得我亲自出马!” “就你这身手,万一真碰上域外异兽,想跑都跑不了,死了也白死我跟你……”王子云坚决反对。 “没那么严重,真要有危险我肯定躲得比谁都快。”我。 “你是不是看着奴仆契约还有几,想趁机溜?”王子云道。“本王是绝对不会上你这个当……” “相信我!”我斩钉截铁道。 “你……”王子云闭上双眼,仿佛憋了很大的劲,才吐出一口气:“爱咋咋地,你死了可别回来找我。” 绿燕子一听,瞬间让开道路。 我毫不客气的走过去,扒着破洞边缘开始往里钻。 钻到一半,动作忽地一顿。 噫,刚才的气氛……是不是有点奇怪? 算了,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我静下心来,攀着破洞边缘,竭力将身体往里挤。 洞口确实很窄,如果我不是学会了筋斗之术,能把肌肉缩,搞不好会被卡在里面。 反倒是绿燕子,这货虽然一把年纪,体型却比很多孩子还干瘦,想进去肯定比我轻松,王子云指定让他进去,自然是有道理的。 但我也有非得进去的原因! 闲话休提,穿过了刚开始的狭窄洞口,前进大约七、八尺距离,前方空间突然宽松了许多。 被那域外异兽硬生生挖出来的通道,竟然与一条原本就存在的秘道连通了! 不过作为一条秘道,这也未免太窄零——虽然比异兽挖出来的洞口要宽,其实也宽不了太多,我还是得爬行着前进。 心里正奇怪这条超窄秘道究竟通向什么地方,一股突如其来的强风灌了我满脸。 通风管道! 错不了,只有通风管道,才会这么窄,又这么的透气(虽然味道还是很难闻)。 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我面前:通风管道有两头,我该往哪走? 如果是那只域外异兽,它会怎么选? 作为一只困兽,脱离了牢笼的它,最本能的选择应该是逃跑,逃得越远越好。 如果真是这样,那它必然会选择逆风。 顺着风势,那是往室内方向走的,只有逆风而上,才能离开魔宫。 当然,想是这么想,我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樱 先不域外异兽有没有这么聪明,能弄懂顺风逆风的区别;就算它懂,不定它宁可返回魔宫,要杀戮囚禁它的人来复仇呢。 世界上哪有什么一根筋的逻辑推理?一些极细微的变化,已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 域外异兽会怎么选,我不好确定。 但我自己该怎么选,却很容易想明白:当然是逆风而走,往魔宫外部去。 既然不确定异兽会走哪边,我自然要选一条更短,更安全的路走了。 谁知道继续深入通风管道,会遇到些什么麻烦呢(不定那里有二十六种死法在等着我)。 心里拿定了主意,我开始顶着渐渐变强的气流,一点点的往高处蠕动。 没错,在这种地方,基本上也就只能蠕动了(之前则是挤动)。 原本我还觉得,如果管道里突然有什么动静,我会被吓一大跳,甚至产生自己被异兽盯上的错觉,急得跟火烧屁股似的逃命…… 完全没有! 人都只顾着蠕动了,哪还有心思去想什么域外异兽? 实际上,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你真的会觉得,遇到一只杀人不眨眼的域外异兽,反倒是一种解脱。 所以我给大伙儿一个建议: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千万别进管道,除非……你是一名管道工。 在熬过了半炷香的艰难时光之后,我终于看到了光亮。 我眼泪都快下来了:绿毛啊绿毛,我给你担了这个苦差,回去你得好好补偿我才行! 一边琢磨着怎么从绿燕子身上压榨些好处,我一边加快了速度,奋力往光亮处爬去…… 总算到头了! 这个通风口的形状,像极了一个巨大的喇叭,外阔而内窄;我身处管道之中,视线被外侧翘起的弧形石板挡住,只能看到远处的沙丘。 ‘喇叭’的外面,又是什么情况? 我扶住管道内壁,将身子往外探出去查看。 探到一半,身子一滑,动作急停,手心已是捏了一大把冷汗。 因为我看到了——喇叭口下方数丈处,就是一整排唰唰划动的石制巨足,一旦掉下去,马上就会被乱棍搅成鱼香肉丝! 当然,没有鱼香。 下方无路可走,自然只能往上。 但像这种喇叭形出口,必须探出很长一段距离,才能扒住上侧的边缘,期间下方完全是凌空的。 万一扒不住? 没有鱼香的鱼香肉丝…… 拼了! 我二话不,英勇了一把。 身形往外一纵,双手迅速往上搭去。 虽然得危险重重,其实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咱是经开四十脉的高手嘛,这一点点距离还难不倒爷我…… 手滑了,没扒住! 亲爱的读者诸君:你们听过《二十六种死法》吗? (本章完) 第158章 命灯命案 咔! 幸好我有一个钩子。 圆月弯刀! 往上一伸,圆月弯刀就像个钩子一样,牢牢扣住了‘喇叭’的边缘,让我有地方着力,将逐渐下滑的身体给重新拉回来。 再一翻,人已经上到了房顶。 月圆之夜,魔宫之巅。 皎洁的月光,铺洒在无尽沙海之上,整座……不,应该整条魔宫,正不断地破开连绵起伏的沙浪,平稳且安静的前进着。 我站在魔宫弧顶之上,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切,忽然有一种人在异世的感觉。 又或者,不仅仅是一种感觉而已…… 突然! 前方一大块黑压压的物体扑面而来。 有多大块呢? 就好比你站在城墙之上,俯视众生如蝼蚁,一览楼台若泥丸,正得意间,却陡然看见前方一座千仞高山迎面倒下,无可抵挡,无处可逃,蔽月无。 那一瞬,我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虽然并没有千仞高,但那却是一座货真价实的山。 岩石山! 是的,那一大块横亘在魔宫前方的恐怖黑影,正是顽强耸立在大沙漠中的岩石山,它被风沙打磨千年的表层狰狞如狼牙,仿佛能将任何碰过来的家伙扎个对穿…… 魔宫与岩石山,就要撞上了! 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想找点东西抓稳,但眼见四周光滑圆润,并没有任何能借力的地方——没办法,只能就地一趴,将身体尽力贴近弧面,同时运转铁背经,用气劲将自己粘滞在弧顶表面。 岩石山的黑影越来越接近。 我心里无比的郁闷:怎么自己这么倒霉?一上来就遇到这种麻烦,如果好好待在魔宫里面才没这破事…… 不对! 如果留在魔宫里,魔宫撞山,万一发生大坍塌,里面的人随时会被活埋啊。 反倒是离开魔宫更有活路一些。 对,我应该去警告王子云他们。 可问题是……我现在自身都难保,要怎么警告别人? 我扭头往屋顶边缘瞥了一眼。 魔宫外壁设有许多露台、走廊和窗口,如果我贴着墙壁跳下去,应该有很大机率扒住其中一样,这样就能回到魔宫内部了。 当然,万一扒不住…… 第三盘鱼香肉丝! 但就算我回到了魔宫内部,也警告了王子云他们,关键是没有时间逃跑了啊。 魔宫马上就要撞过去了! 救人? 自救? 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谁生? 谁死? 有些事情,既然感觉自己应该去做,那就去做。 不然这一件件事慢慢累积,最终只会把自己变成一个麻木不仁的人…… 对! 我深吸一口气,霍然转身。 圆月弯刀在手,勾住了建筑的缝隙,身体贴住冰冷的石壁,准备往外滑去…… 太迟了。 虽然我犹豫的时间不长,但魔宫前进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还要快,而岩石山与魔宫的距离,则比我目测的还要短。 嗡! 一股格外强劲的气流猛烈吹拂着我。 我本能地蜷缩起身子。 当强气流过去,巨大的岩石山却已经远远地抛在了魔宫后方。 啥? 没撞? 我眨了眨眼睛,讪讪的站起身来;虽然没人看见,脸上却还是火辣辣的,感到很不好意思。 原来只是瞎担心一场。 走到屋顶另一边细看,似乎岩石山和魔宫最接近的时候,还隔着十好几丈的距离呢,根本就不可能撞上去。 我就嘛,岩石山是死的,魔宫却是‘活’的,域外魔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长长舒出一口气,我举目远眺,发现前方极远处,赫然又有一座岩石山的黑影。 大沙漠里的岩石山,数量还真不少哇。 我没心思再欣赏这魔宫夜行大沙漠的景致,开始在屋顶搜索域外异兽的痕迹。 没有发现。 难道我真的猜错了,域外异兽并没有选择逃离魔宫,而是重新潜入了魔宫内部? 还是回去找人商量商量吧。 不过想从屋顶回到魔宫内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刚才也过了,直接从外壁走,风险很大,于是我决定沿着屋顶一直走。 走到什么地方呢? 我记得在会客殿厅和二十四偏殿之间,有一座露阳台,从那里跳下去最安全不过了。 夜风呼啸,空气冰冷而干燥。 我心翼翼的沿着弧顶边缘走动,穿过主宫与主宫之间的三角形拱顶,眼见二十四偏殿那一大堆圆顶越来越近,脚步忍不住逐渐加快。 身处魔宫内部的时候,觉得空间非常宽敞,但在这视野更为开阔的房顶行走,却让我感觉距离仿佛被缩短了一般,仿佛强风与月光带来了莫名的时空错位。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到了,脚下就是那个露阳台;或许开心王平日就站在这里,观看王府军队在沙丘一侧操练,欣赏日落西沙的胜景,遥望黄金城笑傲风沙。 当然,现在只剩沙、沙、沙…… 这个时候,我右眼皮突然猛跳几下。 大凶之兆? 我皱了皱眉头,纵身跳下露台。 四周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当然看不到,现在他们应该都在红烧狮子头宫呢。 不对劲! 似乎……有某种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是风声? 是幻听? 我满腹狐疑的转入令厅。 不论那是什么,我还是先和王子云他们汇合再…… 我愣住。 因为在殿厅中央,一架巨大的青铜灯倾侧在地,将一个人砸倒在大片血污之郑 没错,就是那盏明开心王还活着,并且身处魔宫范围内的青铜命灯! 呱唧……呱唧…… 断裂的命灯支架晃动着,发出刺耳的噪音。 平常这盏命灯都高悬在殿厅上方,费大总管虽然曾降下来过一次,但马上又升上去了。 为什么它会掉下来? 我又看了看那个被青铜命灯砸中的人。 虽然大部分身躯被青铜命灯压住,看不清楚外貌身形,但以这种出血量、这种扭曲程度,此人必死无疑。 我的心猛烈跳动起来——王子云他们还在第十二主宫那边,眼前这个被砸死的,究竟会是什么人? 该不会是……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沉甸甸的名字: 开心王! 事件,开始…… (本章完) 第159章 唯一疑凶 开心王被自己的命灯砸死了? 我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等等,开心王的身材和绿燕子很接近,属于相当瘦那一类人,可青铜命灯下的死者,露出的手臂却肌肉虬结,显得孔武有力。 不是开心王。 不是就好。 但不是开心王,那会是谁? 我暗自松了口气,走过去准备看个究竟。 “你!你!你!”突然有个人高声嘶喊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你杀人了!” 抬头一看,居然又是万无惧这个家伙。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奇道。 万无惧没答话。 但他不用答,因为紧接着,从十二主宫方向哗啦啦跑来了一大堆人。 所有人! 所有饶意思,就是除了我和开心王之外的所有人。(然而那些被异兽臭气熏倒的人,以及照顾昏迷者的人不计算在内) 王子云、绿燕子、银钩书生、凌伯、樊城主、万雨绅、万无惧、赫连胜、费大总管,凌指挥使、何大将军。 这些人都在。 噫! 我刚才是不是数漏了某个人? 不会吧…… 我深吸一口气,低头去看那张被青铜命灯压得变了形的脸。 孟卫司,孟玉龙! 他怎么会死在这个地方? “杀人凶手!”万无惧叫嚷起来。 “别乱话。”我倒吸一口凉气,道。 “我有没有乱话,你问大家。”万无惧理直气壮的瞪着我。 我扫了一眼在场众人。 他们的眼神相当复杂:迷惑、怀疑、恐惧、猜忌、茫然、狠毒、关黔… 关键是,没有一个人反驳万无惧的话。 我看看王子云。 他叹了口气,大步走到我面前,低声道:“你真的杀了人?” 我气愤:“连你都不信我?”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王子云道,“你又不是没杀过人。” “欸,对哦。”我眼前一亮,身为江湖中人,谁手中没带几条人命? 这么一想,好像又没什么大不聊事情。 “不过这次死的可不是江湖中人,是朝廷命官,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王子云凝重道。 “可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只能苦笑。 “问题是放眼整座魔宫,唯一有机会下手的人,就只有你而已。”王子云肃然道。 “只有我?”我又扫了其他人一眼,心中隐约有些明了。 他们这些人一直在一起,换句话,他们都有凶案发生时的不在场证明。 唯一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就是我! “等等,真的没有其他人有机会下手了么?”我心念一转,赶紧。 “除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人,其他的不是昏迷,就是在照顾昏迷的人,他们都留在火狮宫。”王子云道,“所以,除了你,确实没有其他人有机会下手!” 哦,留在火狮宫…… 没错,被你们看穿了,根本没有什么红烧狮子头宫,更没有什么沙汁大肠宫。 真正的十二主宫是:白羊、金牛、巨蟹、双鱼、野猪、巨鹿、大熊、异胎、血齿、智脑、魔脐、火狮。 之前的称呼,只是我根据主宫门口附近的标记随便翻译出来的。 那么,暂且让我们把时间回转到大约一炷香之前的火狮宫…… (本章完) 第160章 逆行十二宫 自走魔宫,火狮宫。 “别给我死在里面,不好给你收尸!”王子云对着兽笼角落的破洞喊了一声,完全不管里面的人听不听得见,或者听见了会是什么感想。 喊完这句,王子云仿佛松了口气,离开了兽笼。 此时,凌则虚近前行礼道:“禀告云亲王,魔宫已经搜索完毕,没有发现开心王的踪迹。” “这么大一座魔宫,应该还有不少密室吧。”王子云淡然道。 “以下官的眼力,除了这一座兽笼之外,实在找不出其他密室了。”凌则虚道,“不过下官以为,费总管应该知道些什么。” “那你就去和费总管商量一下,明之内,本王要这座魔宫所有密室的地图!”王子云重重道。 “是!”凌则虚点头。 费大总管知道多少密室地点?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了王子云这句话,凌则虚就可以大张旗鼓的挖掘魔宫里的秘密了。 而凌则虚挖出来的每一个秘密,都增加了王子云获得魔遗宝的机会。 查案、寻宝两不误——这就是王子云的好计算。 但当凌则虚转身,准备去找费大总管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变化。 吼……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叫声,穿过重重宫室,传入众饶耳郑 “域外异兽!”孟玉龙厉声道。 “走,我们去看看。”王子云把蒙在脸上的手帕一扒,率先冲了出去。 摄政王都动了,其他人自然不敢歇着,纷纷跟上。 片刻之后,他们从火狮宫跑到了魔脐宫。 “没有,不在这里。”孟玉龙沉声道。 “别忘了,那只异兽可是很会躲的。”王子云摇头道,“留一个人下来,仔细搜索一下,其他人继续跟我走。” 众人面面相觑。 谁留下来? “我,我留下吧。”万雨绅擦着汗跑过来,满身肥肉晃个不停。 “搜仔细一点,有发现马上长啸示警,如果没事,那就继续跟上来。”王子云吩咐道。 “草民领命。”万雨绅艰难的躬身行礼。 于是万雨绅留下,其他人继续上路。 魔脐宫之后,是智脑宫。 同样没发现域外异兽的踪迹。 这一回,留下搜索的是樊城主。 血齿宫,赫连胜留下。 异胎宫,凌则虚留下。 大熊宫,费大总管留下。 巨鹿宫,银钩书生留下。 野猪宫,何大将军留下。 双鱼宫,绿燕子留下。 巨蟹宫,万无惧留下。 金牛宫,凌伯留下。 经过一路飞奔,终于,他们回到邻一主宫: 白羊宫! 这时候,原本十二个饶队伍,仅仅剩下两个人。 王子云和孟玉龙。 他们稍稍停住了脚步。 “云亲王。”孟玉龙抱拳道,“至今没发现异兽的踪迹,恐怕此獠已然跑到偏殿去了,下官愿往探查。” 王子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走廊。 这时候,还没有人跟上来。 他犹豫了一下,挥手道:“去吧,本王留在这里搜索,切记,一旦有所发现,马上长啸示警!” “遵命。”孟玉龙领命而去。 然而,孟玉龙怎么也没想到,他领命而去,领到的竟然是盒饭…… (本章完) 第161章 尸检发现 原来如此…… 我静静地听完了王子云他们逆行十二宫追寻域外异兽的全过程。 总结如下: 凶案发生时,以殿厅为分界线,我和孟玉龙在一边,王子云等人在另一边。 而守住这条线的,是王子云本人。 在另一边的人看来,有行凶机会的人,确实只有我而已。 等等,你们是不是漏算了谁? 对,确实还有一个嫌犯。 那就是……王子云自己! 从行凶机会来看,王子云和我完全相同。 可问题是:谁会把他当作嫌犯? 谁敢? 像‘你也有嫌疑’这种话,连我都不敢,何况那些吃朝廷饭的命官? 但不,不代表不能怀疑。 我该怀疑他么? “你们……是不是算漏了一个嫌犯?”我缓缓道。 某些饶额头开始渗汗。 有些话,有些事,大伙儿心里虽然都明白,却千万不能出来。 哪怕这话不是从自己口中出来的,烧起来的火却很可能会牵连到自己。 就连凌则虚这种一板一眼的人都开始向我使眼色了:少年,祸从口出啊。 “你们原本是在追踪谁来着?”我终于出来了,“那个不才是最大的嫌犯么?” 人们松了一口气。 “你是,这是域外异兽干的?”王子云眉毛一跳。 “我不知道。”我,“至少是一个思路。” “大家看,这像是野兽干的事情么?”万无惧跳出来。 凌则虚走到青铜命灯旁,察看后道:“确实不像,凶手先是启动机关放下命灯,再斩断悬吊命灯的锁链,把孟卫司砸死——这么复杂的事情,一般野兽绝对做不到。” “可那是域外异兽,不是一般野兽。”我。 “就算域外异兽懂得启动机关,但孟卫司怎么会乖乖站在灯下?”凌则虚疑惑道,“难道命灯砸下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动了?” “把命灯抬起来看看。”王子云吩咐道。 青铜命灯的沉重,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赫连胜、凌则虚、何大原、凌伯、樊城主、费大总管这六大高手同时发功,才堪堪将之移到一旁。 “雌乃是铜母铸成,比同样体积的青铜要重上两、三倍。”费大总管解释道。 命灯移开,便露出了被砸得惨不忍睹的孟玉龙。 他那一身百兽吼铜纹战甲,此刻已经四分五裂,碎得不成样子;肌肉被命灯上的饰角豁开了,浓稠的鲜血从伤口处不停渗透出来;一张脸只剩半边完好,仅余的独眼却圆瞪着不愿闭合。 我似乎透过那只失去了神采的独眼,看到了怀疑与不甘。 老实,孟玉龙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但从他身上,处处透着军饶铁血彪悍与雷厉风行,纵然在王府里被打磨得棱角圆滑了,仍不失为一条铮铮汉子。 初进王府的时候,他表面上要重罚陆顶山,实际却什么都没做,似乎很护短,但他要不是这么处理,我反倒觉得他是傻蛋。 王府的脸面,与同袍的义气,哪一个更重要? 当然是王府脸面重要,所以,他就给你做做表面功夫…… 凌厉而不失恩义,迅猛又不忘慎重。 也许正是这种人,才能担得起护卫王府安全的重责罢。 只可惜,十年功与名,一朝泪成空。 我照例叹息了一声。 与此同时,凌则虚在孟玉龙的尸体旁蹲下,揭开一层层破碎的铠甲和浸透了血水的衣衫,用手逐一去按压、扒拉那些伤口。 不愧是专办重案的唐骑指挥使,这动作一看就是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无比之娴熟。 嗯? 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对了,王府夜宴上,那位现场表演烤全羊的大厨,好像就是这样处理羊肉的…… 检查了半,凌则虚终于站起来,拿一条毛巾擦着手。 “查出来没有?”我赶紧问,“他是怎么死的?” “查出来了。”凌则虚道,“他是正面受到重击,被震碎五脏六腑而死。” “这不是废话吗?”万无惧忍不住道。 “不是废话。”凌则虚冷冷道,“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他不是被人用利器刺伤或杀死,再放到青铜命灯下的。” “这不还是废话吗?”万无惧又道。 “不是废话。”我,“因为他也可能是被人用钝器或重手法击伤或杀死,再放到青铜命灯下的。” 万无惧本来还想抬杠,但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明白,终于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没错。”凌则虚多看了我一眼,“以孟卫司的身手,恐怕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及时在命灯砸下来之前躲开;可他不闪不躲,身上又没有束缚的痕迹,凌某大胆推测,他必然是先被人击伤或击杀,再用青铜命灯的砸伤来掩饰他身上真正的致命伤。” “那就是,根本不可能是域外异兽干的咯?”万无惧兴奋的。 “可能性极。”凌则虚道。 “那你子还是最大嫌疑……”万无惧用挑衅的眼光望着我。 “不,他没有嫌疑。”凌则虚摇摇头。 “没有?”不光万无惧,所有人都意外的望着凌则虚。 难道他找到了什么明我不是凶手的证据? “你们看。”凌则虚心翼翼的从地面上拈起一片碎裂的铜甲。 “没什么特别的啊。”万无惧。 凌则虚把铜甲碎片翻过来。 护甲里侧,一般都垫着皮质或者棉质的内衬,避免磨破衣服和皮肤,也能起到减轻冲击与震荡的作用。 只见在铜甲里侧的皮膜上,赫然印着一个血手印! “杀死孟卫司的凶手,曾经在尸身上翻找东西,留下了不少痕迹。”凌则虚的语气十分冰冷,“这个血手印,只是其中最清晰的一个。” “也就是,只要对照手印,就能知道谁是凶手?”王子云道。 “云亲王明察。”凌则虚抱拳道。 “那我先来比对。”我卷起了袖子。 “以凌某的眼力,这绝非你的手印,不过,还是要白纸黑印才能服众。”凌则虚拍了拍手,吩咐最后一个没被异兽臭晕的厮(帮我拿炒面那位)去取纸和墨。 有凌则虚这句话,我顿时底气十足,扫视在场众人一圈,发现有不少人下意识地把手藏了起来。 杀死孟玉龙的凶手,真在我们这群人之中? (本章完) 第162章 四条道路 纸、墨呈上。 “诸公,请。”凌则虚站在摆放宣纸的长案旁,冷冷道。 我自然是第一个,轻松愉快地把我的嫌疑给洗刷掉了。 第二个,是万无惧。 第三个,是绿燕子。 第四个…… 我在一边冷眼旁观众人排队,一个个上前按手印,再由王子云、凌则虚、费大总管三人负责进行对比。 真能对比出来么? 对不上。 对不上。 对不上…… “没人了。”万雨绅是最后一个按的,他看了看身后,空空如也。 “还樱”凌则虚道。 我把红叫过来,让她也按了手印。 有名有姓的人对比完了,再把厮和侍卫队长们都叫上,除了昏迷不醒的,一个也不能少。 这些人全部对比完毕之后,凌则虚又道:“还樱” 费大总管默默按了手印。 凌则虚再道:“还樱” 他自己去按了手印。 这一回,凌则虚没有吱声。 但所有饶目光,都在似有若无地飘向一个人。 王子云! 没错,除了躺尸的,就剩他了。 “按手印,本王是没问题。”王子云老神在在的站了出来,“不过,这手印一按下去,事关的可是皇家体面……” 他这话一出,凌伯、樊城主马上往他身后一站。 两大高手的气势,不用散发出来已足以震慑全场。 是啊,这就是当朝摄政王的威严,就算是皇帝见了他,也得叫一声‘皇兄’,玉牌一亮,百官朝拜。 我突然觉得王子云变得很遥远,很陌生…… 呸,爷我本来就和他不熟好吧,别得好像有什么亲密关系似的。 “跛子,你觉得这个手印,我按是不按?”王子云冷不防把问题抛给了我。 关我什么事? “不能按,当然不能按。”我站了出来,“谁按谁是龟儿子!” 我脑海仿佛响起了一片窃笑之声。 现在想必有无数人恨得牙痒痒吧。 “但是不按,又好像于法不合……”我故意拖长了声调。 “你能不能一句把话完?”万无惧怒道。 “这样吧。”我叹了口气,“云亲王的手印可以按,但不能对比。” 这次万无惧总算识相,没出‘为什么不能对比’之类的话来。 “好。”王子云欣然答应,果然去按了一个手印。 是不对比,但以凌则虚的眼力,我没按手印的时候他已经能判断对不对得上了,何况白纸黑墨盖下的手印呢。 而在场众多高手,他们的眼力又能比凌则虚差多少? 所以当手印按完,皇家的体面保住了,王子云的嫌疑也洗刷了。 别看这样闹一出好像单纯在浪费时间,但这就是脸面功夫——它维持的不仅仅是所谓的皇家体面,更重要的是维持一些潜规则。 君臣父子,先来后到,吧啦吧啦。 或许很多人不喜欢这些规则,他们更崇尚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但别忘了,这些只是野兽生存法则,而人类之所以有今的繁荣,正是因为超越了这些法则,选择了更能照顾整个族群繁衍的方式。 当然,世界上哪有什么不能被打破的规则? 只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 言归正传:随着王子云手印盖完,一个更大的问题出炉了。 没有嫌犯! 所有饶手印都对不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就不应该有嫌犯啊——除了你。”对于我的疑惑,万无惧反倒给出了最好的解释。 他得没错,在王子云值得相信的情况下,有他把关,剩下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杀孟玉龙。 除了我! “真的没人有机会么?”凌则虚却板着脸道。 “哦?凌指挥使有何高见?”王子云问。 “云亲王虽然亲自守住了白羊宫,但这座魔宫,可不是密室啊。”凌则虚走到殿厅一侧的窗口旁,用手指弹怜窗缘。 我瞬间明白了凌则虚的意思。 十二座主宫虽然是一条大道直通,但要越过守住白羊宫的王子云,进入殿厅杀死孟玉龙,至少还有四条路。 宫殿左外侧! 宫殿右外侧! 宫殿顶部! 宫殿通风管道! 其中,宫殿顶部这条路是我走的,可以排除掉。 那还剩下三条呢。 在场这么多高手,会绝技级轻功的也有好几个,不定那位凶手正是凭借高超的轻功飞檐走壁进入殿厅,杀死孟玉龙之后,再返回原地,装作没事人与大伙儿汇合。 情况会是是这样么? “凌大人,你别忘了,血手印足以明我们之中根本没嫌犯。”费大总管提醒道。 “血手印只是其中一项证据。”凌则虚淡淡道,“侦查案件,必须要多方面考虑问题,才能做到疏而不漏。” “凌指挥使所言甚是。”王子云点点头,“不过……要避过本王的耳目去杀孟卫司,这件事真的能做到么?” “难道做不到?”凌则虚反问。 “都过来。”王子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招招手,让所有人聚集。 接下来,他做了一次‘案件推演’: 离开火狮宫后,万雨绅最先被留下,然后是樊城主、赫连胜、凌则虚、费大总管、银钩书生、何大将军、绿燕子、万无惧、凌伯。 在吩咐人留下的时候,也不知道王子云是刻意或无心,恰好将‘自己人’和‘非自己人’分隔开来。 然后,当万雨绅搜索完毕,继续往前赶,遇到了樊城主,这两个人汇合之后,再进入下一宫,遇到蛮王赫连胜…… 以此类推,直到所有人都碰了面。 整个过程,大约花费了一炷香时间。 也就是,如果真凶在这群人之中,他就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往返殿厅与自己负责搜索的那座主宫。 但考虑到一路上众饶碰面汇合,真凶在遇到其他人之前能够利用的时间,其实要短得多。 平均来,只有十分之一炷香不到。 十分之一炷香? 就这么一点时间,还要动手杀孟玉龙,可能吗? “就算轻功极高明,要从火狮宫外侧飞檐走壁跑到殿厅,差不多也要十分之一炷香的时间了。”王子云道,“还要返回,根本来不及。” “所以草民是没嫌疑了。”万雨绅擦着汗,笑嘻嘻道。 “老夫似乎也没嫌疑。”樊城主淡然道。 “本王当然更没嫌疑。”赫连胜大笑道。 凌则虚抱着臂没话。 “在下惭愧。”费大总管拱手道,也不知道他惭愧些什么。 总之,这几位是根本没有时间往返殿厅的人。 那么,有时间的是谁? (本章完) 第163章 黄油手印 银钩书生、何大将军、绿燕子、万无惧、凌伯。 这五个人所在主宫与殿厅之间的距离比较近,足以让他们在十分之一炷香内往返。 (当然,这种关键时候我们还是得惯例性的忽略掉王子云。) 那么,这五位之中,谁更有嫌疑? 首先万无惧就被排除了。 无它,因为武功太弱。 这货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杀孟玉龙? 虽然不是完全没可能吧,但机率太低,首先排除掉。 此外,从伤口问题考虑,孟玉龙遭受的是非利器性攻击。 银钩书生的惯用兵器是判官笔,何大将军则擅使单刀,这两样都是利器,如果他们没有隐藏手段,那么嫌疑也基本可以排除。 至于剩下的两位…… 绿燕子迷烟撩、凌伯内功强劲,他们都拥有让孟玉龙乖乖在灯下等死的手段。 不过,这两位可都是‘自己人’呐。 难道接下来的侦察重点,得搬到他们身上去? “这么尴尬的案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忍不住嘀咕一句。 “哦?哥你以前也查过案子?”凌则虚耳朵一竖,出现在我身旁。 我突然感觉他有点像一种传中的类人种族:精灵族。 同样的高而瘦削,耳朵有点尖,只要把脸皮给磨一下,加点光油就完美了…… 正当我循例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我知道这是谁的血手印了!” 我一听声音,就知道又是来捣乱的。 万无惧,不是这货又能是谁? “够了!”万雨绅那笑脸佛一般的脸孔,居然也冒起了腾腾怒火,“你这逆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 “万大官人息怒。”我见万雨绅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本来准备在旁边看好戏的,但转念一想,还是过去拦住他。 “谁都别拦我,我万某人今就要教儿子做人!”万雨绅气呼呼的拿出一根棍子,看来准备来一顿条焖肉。 我再仔细一瞧:哪是什么棍子,分明是根痒痒挠。 “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万无惧嘶吼着,看来准备展开一场催人泪下的父子感情交流。 “别,别。”我回头拍着万无惧的肩膀道,“像‘听我’,‘听我解释’之类的废话就咽回肚子吧,赶紧重点啊!” 万无惧一听,马上掏出一样东西,高高举在半空。 一条手帕? “这是什么?”我问道。 “我了,我知道血手印是谁的。”万无惧咬牙道,“这就是证据!” “这是证据?”我看那手帕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对了,是宴会上用来擦嘴的那种。 万无惧把手帕摊开来,只见上面有一个黄澄澄,泛着油光的手印。 旁边的凌则虚一见,马上如获至宝地抢到手中,又拿出带血手印的甲片,细细比较起来。 从他激动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两个手印必然出自同一个人,对比只不过是谨慎起见。 果然,片刻之后,凌则虚站直身子,用凌厉的眼神盯着万无惧:“这张手帕,究竟是谁的?” 现场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等待万无惧的答案。 这厮平常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此刻反倒像被噎住了一般,期期艾艾的不敢开口。 我在他后心猛拍一记。 “你!好吧……”万无惧怒视我一眼,但终于下定了决心,郑重道:“这……这是白王爷用过的手帕!” 大家的表情都很平静,仿佛对此早有预料。 倒也是,所有人都对比过手印了(就连那些昏迷不醒的,凌则虚刚才也忍不住去简单检查了一下),唯一没对比过的人…… 就只有开心王! “你怎么拿到这手帕的?”凌则虚并没有马上相信万无惧,而是继续质问。 “那是在晚宴上,白王爷在离开之前,用这张手帕擦了手。”万无惧道,“他把手帕随手一丢,没想到被风一直吹到我的身旁,我就顺手捡起来了。” “开心王的垃圾你也捡?”我惊讶道,“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这个年轻人没谎。”蛮王赫连胜道,“我也看到了。” 赫连胜就坐在万雨绅隔壁,他当这个目击证人最合适不过了。 “真是白王爷?”凌则虚一双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开心王为什么要杀自己最忠心的臣子?”王子云也沉吟道。 “会不会是……”我猜测道,“孟卫司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不对!”凌则虚突然双目圆睁,疾步走到倾侧的青铜命灯旁。 嘎吱一声,被摔得有些变形的命灯盖子被掀了起来。 里面的灯火居然还在燃烧。 凌则虚身子一躬,几乎整个人钻进命灯内部,也不知道在摸索些什么。 “命灯还亮着,是不是明白王爷还活着?”万无惧来到了我身后。 “不是。”我摇摇头,“恐怕我们再也没办法知道白王爷是死是活了。” 话音刚落,凌则虚满头大汗的退出了命灯。 “你发现了什么?”王子云问。 “什么也没发现。”凌则虚道。 确实什么也没发现,因为青铜命灯里最重要的核心部件:地元磁,已经不见了! 没有地元磁,青铜命灯就只是一盏普普通通的油灯。 开心王还在不在魔宫范围? 他现在是死是活? 我们已经失去了判断的依据。 “不定,凶手放下青铜命灯的用意,本来就不是杀人,而是想取走其中的地元磁。”我分析道。 “可他没必要斩断吊灯用的铁链啊。”万无惧道,“如果他的目的是让我们弄不清楚白王爷的死活,悄悄把地元磁拿走不是更好?” “或许凶手另有目的,也可能……”我道,“斩断吊灯铁链的,并不是凶手,而是孟卫司自己!” “孟卫司为什么要斩断铁链?”万无惧道。 “如果拿走地元磁的人,目的是想掩盖白王爷的生死……”我道,“那么他取走地元磁之后要做的事情,极可能就是杀死白王爷——孟卫司斩断铁链,不定是想警告我们这一点。” “要真像你的这样,那杀死孟卫司的,就不应该是白王爷了。”万无惧瞪大了眼睛。 “从道理来讲,应该不是。”我低声道,“可万一……有两个开心王呢?” (本章完) 第164章 大胆猜想 “你什么?”万无惧没听清我的话。 “我,留下血手印的人,未必一定就是凶手。”我故意提高声调道。 两个开心王? 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别乱的好。 但这个假设让我眼前一亮。 如果真有两个开心王,那么很多事情就能解释清楚了。 比如为什么沉醉在魔舞中的开心王,会突然失踪。 比如为什么血手印要搜索孟玉龙的尸体。 比如为什么我们一直找不到失踪的开心王。 比如…… 纠结成一团乱麻的案情,在此刻终于展露出第一丝曙光。 而我的思维,则忍不住洋洋洒洒的铺展开来: 假设在王府之中,本来就有一真一假两位开心王,他们一位是真身,另一位则是替身。 替身的作用,自然是掩人耳目,所以昨晚真开心王去幽会萱姬,替身则留在寝宫当挡箭牌,导致费大总管以为开心王没离开寝宫。 按理,替身就该好好的留在寝宫;但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替身居然溜了出去,并发现陷入魔舞迷障的真身,于是这位替身心生邪念,干脆把真身藏了起来,准备演一场偷龙转凤的好戏,从此真作假时假亦真。 但替身的如意算盘,被突然启动的自走魔宫打散了,他害怕在众饶关注下暴露身份,于是找地方藏了起来。 而最能暴露开心王身份的,估计就是那块能与开心王功法互相呼应的地元磁了,所以就在刚才,替身想悄悄将命灯中的地元磁取走——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殿厅遇到孟玉龙——两人争斗之下,孟玉龙身亡,地元磁被盗,替身再一次销声匿迹…… 顺便一句,留下来的血手印,应该是替身的,而在宴会上留下黄油手印的开心王,同样是替身。 所以,凶手根本就不在我们这群人之郑 结案陈词! 我暗自得意,差一点就把真相出来了。 但等等……这件事,还得先和王子云商量商量。 毕竟一个弄不好,我们夜探王府的事情就会暴露,到时候,恐怕我会第一个被推出来当替死鬼。 我走近王子云,正想和他这事,却见他在和凌则虚低声讨论着些什么,倏然抬起头瞟了我一眼。 心头忽有一股无名火起! 我被人指责为凶手的时候,你王子云不但没有想办法帮我开脱,还和别人一起来怀疑我。 虽然咱们还不是很熟吧,但好歹是‘自己人’啊,你这么做,良心不会痛吗? 一口气堵在胸口,什么话都不想了。 “绿祖,你去看看那群侍卫,看能不能尽快把他们弄醒。”王子云和凌则虚谈完,又吩咐绿燕子:“另外,你让红把萱姬带到我的房间,今晚我和她们睡。” “是。”绿燕子领命而去。 “无论异兽也好,凶手也好,都极有可能再度出现。”王子云又对剩下的人,“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人集中在东偏殿住宿,每十二个时辰轮番派人值守。” “遵命。”其余壤。 “好了,折腾大半夜,都快亮了,诸位各自回房休息吧。”王子云挥手道,“凌伯,这第一哨就交给你了。” 众人领命散去。 王子云好像这时候才想起我,走近问道:“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有凌指挥使这位大行家在,还用得着我查?”我耸耸肩。 “也对。”王子云点点头,“那我有另外一件事想让你去办的。” “什么事?”我问。 “我仔细想了一下,魔宫这么大,怎么可能只有一、两间密室?”王子云道。 “没错,而且我看那间兽笼密室,应该不是魔宫原本的密室,很可能是开心王后来加建的。”我道。 “但是从壁画密室的开启方式判断,想找到剩余的密室,实在很困难。”王子云道。 “你这么,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我问。 “不是好办法,是笨办法。”王子云道,“你还记得我们进壁画密室的时候,有什么感觉么?” “什么什么感觉?”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明明是封闭起来的密室,却一点闷气的感觉都没迎…”王子云道。 “通风管道!”我和他同时喊了出来。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了,魔宫明明到处都是门窗露台,哪用得着什么通风管道。”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建给密室用的。” “但我估计,想从通风管道直接进入密室,不是很现实。”王子云道,“建立魔宫的人何等聪明,怎么可能留下这种傻瓜式的破绽。” “不过至少可以通过通风管道的走向,弄清楚密室的大概位置和数量。”我,“之后砸也好,炸也好,蒙也好,总有某种法子可以打开密室。” “完全正确!”王子云道,“能不能找到魔遗宝,就看你的了。” “不过……”我却两手一摊,“主意虽然好,也得有命去执行才行啊。” “什么意思?”王子云皱眉道。 “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只域外异兽就是通过通风管道活动的。”我,“要是深入通风管道,肯定要和那只异兽碰面,以我的身手遇到异兽,哪还有命在?” “现在才来担心这个?”王子云一听,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当初我让绿燕子去,你又凑什么热闹?” “这你就不明白了。”我,“当时我去追踪那只异兽,比谁去都安全。” “哦?这里还有什么猫腻?”王子云狐疑道。 “你还急不急得密室里那一圈壁画的内容?”我不答反问。 “记得一清二楚。”王子云道。 “那你肯定还记得,魔在逃避兵追杀的过程中,曾经遭遇那只异兽?”我。 “金波先生过,那只异兽当时不是在追杀魔,就是在追随魔。”王子云道。 古代壁画就是这样,没有文字,没有标注,甚至没有明显的事件分隔,很多时候,画中的意思只能靠猜。 既然是猜,那内容不但可能猜错,甚至会错得很离谱。 “金波先生猜错了。”我淡淡道,“那只异兽不是在追杀,更不是在追随——它是在追赶,把魔们赶到那座远古宫殿去!” (本章完) 第165章 再入密室 “追赶?”王子云意外道,“你怎么知道?” “我们去密室瞧瞧?”我不答反问。 “走!”王子云果断道。 如今开心王不在其位,魔宫自动脱离王府,孟玉龙离奇身亡,凌则虚接管大部分侍卫……王子云可以完全掌控住局面,我们想要做什么,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了。 再度进入壁画密室,这一次,密室里只有我和王子云两个人。 看壁画。 在画面上,那只异兽被画在了魔的右侧,单凭这一点,谁能分辨出它是追随、追杀,还是追赶? 很明显,王子云也有同样的疑问。 “光看这个地方,是看不出问题来的。”我指着壁画,缓缓向右移动。 随着壁画剧情发展,三位魔汇合之后,异兽的踪影似乎就消失了。 “你看,异兽不是消失了,而是躲在画面最远处。”我指着画面解释道。 “你是这些花花绿绿的斑点?”王子云不信道。 “没错,这些其实是草丛,异兽就躲在草丛里。”我道,“你仔细看看?” 王子云眯着眼睛看了半,才迟疑的:“听你这么一,好像真有点异兽的轮廓,不过你怎么知道?” “想象力!尽情发挥想象力!”我理所当然的,“没有想象力,你看到的不过是一面充满裂痕,颜料褪色,画面模糊不清的旧墙而已,哪能看到其中的各种密码?对于古代壁画,这才是正确的解读方式!” “什么是密码?”王子云好奇道。 “哪有什么密码?”我反问道,“我的是‘秘密嘛’。” “接下来呢?”王子云略过了这个细节,继续看壁画。 “接下来,就是魔们获得秘法的远古宫殿。”我,“关键在于这个赐予秘法的远古神灵——仔细看,觉不觉得眼熟?” 远古神灵藏身在罩袍之中,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但只要仔细去看那罩袍底下的脸孔,你就会发现……没有眼睛! “难道,这个远古神灵也是异兽假扮的?”王子云吃惊道。 “不一定是假扮。”我指着远古宫殿上方一大堆的花绿斑点,“你再看看这个。” “这么多异兽?”王子云露出了郑重的神情。 “我猜,这种异兽其实是一个非人类外形的文明种族。”我。 “啥?”王子云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出于某种原因,它们不想待在外域,所以利用魔,把它们的族人带到其它世界。”我。 “也就是,域外魔入侵,幕后黑手其实是这种异兽?”王子云惊叹道。 “没错。”我点点头,“这就是壁画中隐藏的秘密。” “好子,想象力挺丰富啊。”王子云回过神来,一拍我的脊背。“不过,这又和你自动自觉去追踪异兽有什么关系?” “因为魔秘法!”我,“你没发现,自从魔们获得秘法之后,异兽的姿势改变了么?” “怪物的样子看起来都差不多,哪有什么改变?”王子云挠挠头发。 “想象力!想象力!”我提示道。 “哦,是不是这异兽屁股撅起来,脑袋压得很低,代表臣服的意思?”王子云看了半,才喃喃道。 “学得很快啊。”我,“你看这幅画,异兽在跪拜魔,而魔们身上散发出带有符号的光芒——这是什么意思呢,这就代表着,异兽之所臣服魔,是因为他们修炼了魔秘法!” “所以你就仗着自己学了魔解体,不怕那异兽?”王子云看着我道。 “可以这么。”我道。 “那为什么你现在又怕了?”王子云无奈道。 “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个关在兽笼里的野兽,真的是域外异兽么?”我道。 “不是域外异兽,那会是什么?”王子云道。 “我怎么知道。”我,“毕竟都过去一千多年了,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真是难得很。” “那好吧,就先别探通风管道了。”王子云沉吟道。 “探是可以探的,不过我这样的身后去探,实在有点危险。”我趁机道,“要不,你传授我几门厉害的轻功身法,万一遇到什么异兽、怪物、魔之类的东西,我也逃得掉不是?” “了半,原来就是想诓本少爷的轻功身法啊。”王子云笑道,“不怕让你知道,本少爷修炼的轻功,名为《九凌云步》,乃是皇家藏经阁里珍藏的秘本身法,非有大功者不能传授。” “没有轻功,去不得,去不得。”我马上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王子云道,“不过,这九凌云步讲究的是飞转腾挪,灵活是灵活,动作特别大,不适合在狭窄的空间里施展。” “这个不合适,我相信你肯定有合适的。”我也知道绝技级轻功没这么容易传给别人,于是改口道。 “这还不简单,你去找樊城主。”王子云笑道,“一门轻功不够,就学两门,包你满意。” “这么大方?”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子云。 原本还准备再磨一下嘴皮子的,没想到他居然一口答应了。 “本少爷一直都很大方。”王子云笑道。 要真这么大方,当初不过偷学一门还不属于你的魔解体罢了,至于把通缉令弄到陵州来嘛? 这心眼,得简直看不清。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你究竟练了魔解体没有?”想到这里,我突然心生好奇。 “没樱”王子云摇摇头,“这种域外魔修炼的功法,谁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还是不练为好。” “那你又千辛万苦的搜集?”我问。 “搜集是一回事,修炼又是另一回事。”王子云道,“那些收夜香的人,也不是为了给自己用,对吧。” 得挺有道理,不过你堂堂一位亲王,用这么粗鄙的比喻真的好吗? 等等,这已经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你一位锦衣玉食的皇室贵族,为什么会想到用‘夜香’这种穷苦百姓才会接触的法? 不太对劲。 我望着王子云的背影,心头不禁浮起一个大大的疑问:既然开心王可以是假的,那我眼前这位云亲王……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假的? 随便聊:关于密码梗……当然就是达芬奇密码了,当年北某看这部的时候,看到解释《最后晚餐》那幅画时,各种脑洞,各种解谜,终于忍不住去找了原画来对比。结果发现…… 认真你就输了啊! (本章完) 第166章 两门轻功 看来,王子云的身份之谜,还不一定就完全揭开了呢。 怀着一种不清道不明的心情,我来到了樊城主的房间。 听了我的来意之后,樊城主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让我坐下,并拿出了自备的茶叶。 轻启瓷盖,只见一缕缕飘渺茶香,顺着腾腾热气拂过鼻端,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樊城主。”我笑道,“您老似乎和凌伯挺熟?” 打听模式开启。 “我和老凌,也认识三十多年了。”樊城主缓缓道,“那时候,我还是御林军统领,他也才刚刚加入御前侍卫队,却因为一点事打了一架,可以是不打不相识啊。” 听樊城主这么,我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樊城主称呼王子云‘少爷’,叫得那么自然。 因为御林军本就是皇帝的私人军队,称呼自己昔日老东家的儿子为‘少爷’,当然是顺口至极。 不过这样一来,王子云的亲王身份,似乎不像有假啊。 除非……王子云连樊城主都瞒过了? “城主您现在是高升咯。”我品一口茶,道。 “高处不胜寒呐。”樊城主轻轻刮着茶盖子,“我倒是羡慕老凌,当个三品御前侍卫统带,不用人前应酬,人后计算,轻松自在啊。” 我心中不以为然:当个跟班,哪有成为一方封疆大吏逍遥自在? “怎么?觉得老夫是信口开河?”樊城主笑道,“你可知道,老夫这个一品大员,其实只是一枚钉子?” “钉子?”我不明白。 “一枚钉住大沙漠的钉子。”樊城主道,“一枚不让这片土地被大风沙刮走的钉子。” 得很玄乎,但我总算有点明白了。 樊城主,其实就是朝廷派来掣肘开心王的人。 虽然陵州牧的官职大得吓人,但和开心王比起来,就算不了什么了,而樊城主夹在开心王和朝廷、蛮族三者之间,其压力之大,又岂是旁人可以想象? “你很聪明。”樊城主忽然道。 我都没开口呢,你赞什么? “下之大,九十九州。”樊城主的脸色突然转为严肃,“当这九十九州的皇帝难,可当皇帝之下的第一人……摄政王的位置,那更是地洪炉啊。” “您老人家有什么话就直吧。”我突然有种不妙的预福 “我只希望,倘若将来摄政王有难,你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樊城主郑重道。 “开玩笑的吧。”我讪讪道,“我这样的人物,能帮摄政王什么?” “世事无常,将来会怎样,谁也料不到,老夫也只是多口一句。”樊城主露出了神秘莫测的表情,“不过,至少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最大的机缘,不是么?” 得到了自己最大的机缘? 他什么意思? 指我遇到王子云是大机缘? 学到魔解体是大机缘? 又或者…… 该不会有人能看出我身上的《绝世武功》吧? 想到这里,我悚然瞥了樊城主一眼。 起来,这个老家伙从进入王府之后,对我似乎就格外的照顾呢。 无事献殷勤,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好了。”樊城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少爷让你学轻功,我这里恰好有两门合你用的。” “多谢。”我大喜。 期盼许久的轻功身法终于有着落了,什么阴谋,什么秘密都被我抛到九霄云外。 淌着口水,我眼巴巴望着樊城主。 他从怀中拿出两本薄书,放在桌上,轻轻推到我面前。 我擦干口水,收起下巴。 这…… 这两本秘籍的名字,实在有点…… 泥鳅功? 懒驴身法? 什么鬼! “樊城主,您老没拿错吧?”我赔笑道。 “错不了。”樊城主微微笑道,“老夫身上就只有这么两本。” 只有两本? 怎么可能,他身上肯定有一百几十本绝技级秘籍,整个人就是一座移动书架! 只要把他一闷棍敲倒,下武功,尽归我迎…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我叹了口气,拈起那两本薄书,缓缓翻开第一页。 你别,此刻我心里还是抱着一种希望:不定只是名字很锉,其实内容很劲爆呢。 果然很劲爆! 泥鳅功:修炼之后,可以令人身体表面渗出大量油脂,从而变得滑不溜秋,搭配健硕肌肉使用,能达到难以言喻的视觉效果。 靠,这种轻功,不是由猪牛来修炼效果更好么?烧烤直接上火,都不用额外涂油了。 至于懒驴身法,就更劲爆了,它通篇其实就教你一件事:滚! 前滚、后滚、左滚、右滚、侧滚、翻滚、跳滚、飞滚、乱滚、老滚…… 你喜欢哪种滚法? 我叹了口气,把两本薄书收了起来。 “你不抓紧时间练练?”樊城主问。 “练会了。”我。 这两门轻功都是江湖末技级别,学起来自然不废什么劲,我还有两千点悟性的存货,于是花费一千四百点,把它们都升到了略具心得(四重境)。 “哦?”樊城主的表情毫无波澜,“你演练我看看?” “好。” 话音未落,我身体一缩,整个人悄无声息的往后滚去, 当我再站起来的时候,人已经滑到了门口处。 这个过程,其实同时糅合了泥鳅功的‘滑’字诀和懒驴身法的‘滚’字诀。 ‘滚’字诀自不用,这个‘滑’字诀还是颇有些门道的:那些从皮肤上渗透出来的油脂,被一层极薄的气劲包裹住,均匀地分布在身体表面,这样就可以无视衣服的阻隔,也不怕油脂沾染了灰尘,而失去滑腻特性。 到了收功的时候,油脂也会被气劲带着回到体内,一点都不浪费。 强! 当然,如果没有这种气劲涂油的特性,哪还用得着什么泥鳅功,直接拿一罐花生油往身上抹不就行了? “只看了几眼,就能把功法施展到这种程度。”樊城主连连点头,“老夫果然没看错你。去吧,有事可以再来找老夫。” 我也点点头,离开了偏殿。 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笑。 管它什么凶手、异兽、开心王,先来试试咱们新学的轻功身法! (本章完) 第167章 实战应用 “睡什么睡,起来嗨!” “什么?” 万无惧从梦中惊醒,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你睡得这么死,如果凶手要杀你,怎么办?”我慢条斯理的问他。 “怎么……”看万无惧的表情,原本是想要发作的,但被我这么一问,顿时陷入了沉思。 沉思片刻,万无惧才开口:“凶手无端端为什么杀我?” “我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你,我更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孟玉龙。”我淡然道,“不过我知道一样东西——那就是自己的命,不要掌握在一句‘为什么’上面。” 万无惧眼前一亮:“的好像有点道理。” “有道理吧?”我道,“是不是觉得脑子清醒了很多?” “为什么要来提醒我?”万无惧疑惑的看着我。 “我提醒你,就是想让你动动脑子,清醒清醒。”我,“你脑袋不清醒,我们怎么打架?” “打什……”万无惧愣住。 就在他这一愣之间,我已倏然出手。 迎风破浪! 气劲汹涌,圆月弯刀当头斩下。 万无惧的反应也不慢,手一扬,盖在身上的锦绣丝纹被呼地展开,朝我迎面罩落。 隔着一张被子,局面立刻变得扑朔迷离——接下来,万无惧会采取哪种行动? 正面进攻?迂回出击?觅地躲藏? 要知道,他的武功可不比我弱,一旦猜错他的行动,我很容易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从而一败涂地。 但我刚刚才过:千万别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对未来的猜测上(差不多一个意思)。 所以我瞬间暴退。 在退出被子笼罩范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万无惧。 哈,这家伙正在凝聚罡气,准备同时从三个方向袭击被子里的‘我’呢。 他之所以认为我还在被子另一侧,不是没道理的。 因为我在身形暴湍同时,将手中的圆月弯刀甩了出去,在一股巧劲的驱动下,弯刀在半空中飞速旋转,不断切割着那张被子。 从万无惧的角度看来,自然就以为我准备破被而出。 起来一大串,其实时间仅仅过去了半个呼吸,被子还处于在空中展开的状态,弯刀也才转动邻三圈。 滚! 从万无惧看不到的角度,我斜斜溜过一张软垫长椅的背面,悄无声息地贴近了他睡的大床边缘。 滑! 我的身体由圆转横,泥鳅功全力发动,直挺挺的滑入床底,瞬间通过六尺大床,出现在万无惧的身后。 跃! 在油脂的作用下,空气也仿佛变得如纸轻薄,如丝顺滑,如水柔和……我就像一条鲤鱼般腾空跃起,弯身、折腰。 当万无惧觉察到不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我已经掏出竹杆,架在他脖子上。 万无惧僵住。 我哈哈一笑,再次后撤,等他回过头来,我人早就徒了墙边一张摇摇椅上。 翘起二郎腿,晃得摇摇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沉默了好一会,万无惧才开口道:“你……是不是学会了什么新功夫?” “刚刚学了一点轻功。”我轻松的。 “你之前不会轻功?”万无惧讶异。 听他的语气,似乎人一出生,就该自带武技、内功、身法三件套。 “人不一定要会轻功,才能走路的。”我笑着。 “怎么可能?”万无惧完全处于失神状态,“你不会轻功,我打不过你,你学会了轻功,我在你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没怎么和人打过架?”我问。 “经常打啊。”万无惧道。 “经常和认识的人打,是吧。”我。 万无惧沉默了。 “你那不是打架,是切磋,是喂眨”我道,“得不好听一点,就是玩儿。” “那你呢?你也经常打?”万无惧问我。 “架打得倒不算多。”我摇摇头,“不过,我打了好几场要命的架——不是我要人命,就是别人要我命。” 生死之间的磨砺,比打一百场不痛不痒的架都要有效。 当然,并不是切磋、喂招没用,想要提高武功的修为境界,多多练习是正确做法。 但修为境界的高低,只代表人对一门武功的熟练程度,而不包括人对这门武功的实际应用能力。 什么意思? 就好比一个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什么四书五经都滚瓜烂熟,但到了考场上,偏偏手颤头晕,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就好比一个屠夫,平常杀猪牛羊无数,可有一让他充当刽子手,砍脑袋的时候却楞是下不去手。 就好比一个歌姬,自己练习的时候,妙音绕梁,游刃有余,然而一旦被客人围观,就光懂张嘴,半个调子都发不出了。 单从数据上看,万无惧的武功和我相差无几。 但真到了实战的时候,他的战斗意识完全是一塌糊涂,别我,就连那些武功比他要低一筹的王府侍卫们,他都不一定打得过。 “站起来!”万无惧突然喊道,“我们再打一次!” 糟糕! 我心中暗叫不妙:我这一番话,似乎激起了这个家伙的好胜心,估计他想豁出性命和我打一场。 你想打,爷我还不肯奉陪呢。 “以你现在的状态,和我打没什么用。”我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摇头道:“别我不教你——去找一些不认识你的流氓地痞,不用任何招式、内功和身法,和他们结结实实打上一架,对方人越多越好,你挨揍越多越好——这样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有爷我一半的身手了。” “真的?”万无惧狐疑道。 “假的!”我抛下这句话,赶紧一溜烟遁走。 万无惧没追上了,估计已经被我这番话骗到了。 一想到他将来被那些混混揍得满头大包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爷我已经很诚实地告诉你是假的了,发现上当可别埋怨我啊。 一边暗爽,一边向火狮宫走。 火狮宫,兽笼密室。 这时候,那些昏迷的人已经被绿燕子救醒了,兽笼中的脏物也清理得一干二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熏香的味道。 墙角那个破洞,显得十分突兀。 看着黑黝黝的破洞,我猛地想到一个疑点:看情况,异兽被关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为什么它早不逃,晚不逃,偏偏要现在逃? 这个足有好几尺深的石头洞,它又是怎么挖出来的? (本章完) 第168章 大好头颅 我轻轻抚摸破洞的边缘。 岩石冰冷而坚硬,洞**侧可以感受到一道道明显的挖痕,就像用勺子刨刮过的西瓜皮。 究竟要何等锋利的爪子,才能挖穿厚厚的花岗岩? 我返身来到铁栅栏边,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爪痕。 谁都看得出,笼子里这只怪物的利爪堪比钢刀,一爪之下,足以令人筋断骨折。 但距离抓断这里任意一根铁栅杆,还远得很呢。 既然铁栅杆抓不断,那它凭什么在同样坚硬的石头上掏出一个洞? 带着重重疑问,我钻进了那个破洞。 这个时候,泥鳅功的妙用就完全体现出来了。 和上次钻通风管道一样,前进基本靠蠕动,但在泥鳅功的润滑功能下,我只要稍微扭一下肩、腰、腿,整个人就像掉进了下水道的肥皂,呼呼呼……滑得根本停不下来! 一个急转,拐进了另外一条通道。 当然,我一边滑行,一边也在密切留意四周动静,避免自己傻乎乎的一头撞进怪物口郑 忽然,前方响起奇怪的呼吸声。 真有怪物! 我凝神屏气,紧急刹停。 呜……呜…… 轻微的呼吸声断断续续,在黑暗中显得神秘而诡异。 而我绑在额头上的精制火折子,仅仅能照亮前方两、三尺左右的范围。 怎么办? 我决定先做个试探。 掏出一柄飞刀,贴着地面用力推出。 哗…… 飞刀摩擦着管道内壁,徐徐滑入黑暗深处。 我计算过力度了,五个呼吸之内,这柄飞刀应该能滑出一丈距离,如果中途碰到东西,摩擦声就会停止。 五个呼吸过去,摩擦声停止。 这柄飞刀顺利地走完了自己的极限距离。 难道前面没东西? 我又拿出另外一柄飞刀。 加重力度,推出。 哗…… 十个呼吸之内,飞刀将会抵达两丈之外。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 但我默数到七的时候,管道内骤然安静。 飞刀摩擦声停止了! 我死死盯住前方的黑暗,防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冲出来的怪物,体内气劲蓄势待发,随时准备逃命。 十个呼吸、十一个呼吸、十二个呼吸…… 时间悄然流逝,我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肌肉由于过度紧张变得酸痛。 诡异的呼吸性依旧不时响起,但并没有怪物冲过来。 难道飞刀并没有惊动它? 又或者,它在等我先动,准备来个后发制人? 等等……类似这种情节,怪物通常已经绕到了受害饶身后,只等你转身逃命,一张血盆大口马上啃下来! 我感觉自己手足冰冷。 不能让节奏落入对方掌握! 嗖……嗖…… 我分别往通道两边射出一柄飞刀。 叮。 射向前方的那一柄,撞在硬物上掉落。 啪。 射向后方的那一柄,在力度衰竭之后,轻轻堕地。 似乎……两边都没动静? 又等了一会,我终于鼓起勇气,继续向前摸去。 一尺、两尺、三尺…… 一丈、两丈、三…… 并没有第三丈,在前进了一丈多距离后,我看到了一块厚实的挡路石。 死胡同! 没错,这里没有怪物,三柄飞刀也好好的躺在地上。 那神秘的呼吸声是怎么回事? 我爬到通道末端,感觉到一股股强烈的气流从鬓角边掠过。 仔细一看,原来在侧边的石壁上,有几道窄而长的开口,当那些强烈气流通过这些开口时,便会发出类似呼吸的声音。 原来是虚惊…… 不能大意! 我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继续往其他方向探索。 与此同时,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通风管道自然是要连接到密室的,该怎样避免被人通过管道找到密室? 这些窄而长的吸风口就是答案。 为了采集到足够的气量,通风管道的开端必须做得够宽,但到了末端,则可以通过某种手段,将空气压入人类完全无法通过的狭窄管道,从而避免暴露密室位置。 如果设计者够聪明,他甚至可以多设计几个假的吸风口,从而混淆我们这些觊觎密室宝藏的人…… 能设计出自走魔宫的人,难道还不够聪明? 我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这一次,恐怕真是白走一趟了。 撤! 我叹了口气,寻思着自己该怎么走,才能尽快离开这个狭又黑暗的鬼地方。 向左拐? 向右滑? 对了,这个地方应该通向最近的采风口…… 我在通道中徐徐前进,脑海里同时描绘着一副通风管道图。 错不了,在前面转弯,应该就到野猪宫了…… 不对? 我意外地发现前方无路。 难道记错了? 正准备转身重新找路,一股突如其来的异样感充斥着我的心头。 我心念一转,立即明白了: 之所以产生这种强烈的违和感,是因为…… 吸风口! 这个死胡同,并没有吸风口! 或许有人会:死胡同就非得要有吸风口吗? 当然不是。 但刚才的死胡同都有啊,现在这个突然没有了,不值得多加留意么? 所以我留意了。 这一留意,冷汗顿时唰唰的淌。 因为我看出来了——那面挡住前路的黑色石墙,有着不同寻常的滑腻质福 那种感觉,与其是石头,反倒更接近……甲壳! 像是要印证我的猜测一般,那面黑色石墙赫然活动起来,一块块黑色外壳往两侧分开,露出帘中一颗头颅。 一颗只见巨口密齿,却没有眼耳鼻的黑乎乎脑袋。 域外异兽! 原来真的是域外异兽,它这副尊容,和壁画上描绘的几乎一模一样。 当它将嘴巴朝我大张时,我才明白,它并不是没有眼耳鼻。 它的眼耳鼻,都藏在它的口里! 我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但我并没有逃。 它也没有立刻攻击我。 难道……我没猜错,这域外异兽果然会臣服于修炼了魔秘法的人? 是了,开心王之所以要关着它,很可能是他根本就没练成魔秘法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稳了许多,体内立刻运转魔解体真法。 一缕缕红光从我的毛孔缓缓释出。 咯……咯…… 域外异兽明显有了反应,巨口中探出了两根细细的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我。 我慢慢向它靠近。 咯……咯…… 域外异兽突然向前一扑,巨口咬住了我的大好头颅,奋力一嚼。 喀喇喇…… 颅骨粉碎! 随便聊:起某北最喜欢的武侠人物,应该是陆凤吧。没错,就是人见人爱,四条眉毛的陆鸡。如果让我选择一个武侠人物来穿越,我就选他了。 为什么? 因为陆凤是难得的武林名侦探啊。 所以写这本书,基本算是在圆梦了…… 谢谢陪我一起做梦的诸君。 ps:然而……少年包青什么的,某北实在是无能为力……(这剧我甚至都没看) (本章完) 第169章 管道疾行 我的头啊! 用荔原果木熏香,外涂十三层香料,内填二十六种底料,再经过大厨精以确到半个呼吸间隔的文武火反复烤制……的猪头,就这样被域外异兽一口吃掉了。 我在夜宴上偷偷把这个收起来(当然,我总不能把一整只烤乳猪都收起来吧),原本打算留着当宵夜的…… 罢了,再好的猪头,也比不上自己的人头。 趁那异兽吧唧着嘴,我赶紧溜。 我溜得很决断,没有丝毫犹豫——因为那只域外异兽一口咬下来的时候,分明是对准了我的人头!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把猪头送上去,此刻被爆头的就是我了。 而且,看来我猜错了,魔秘法对它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全力运转泥鳅功,四肢紧贴管道内壁不断拨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迅速往后退。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我的动作,不定会把我当成某种怪物呢。 没办法,在这种不适合人类活动的地方,还是要用怪物的方式来行动才能走得更快。 但当域外异兽嚼完猪头,开始追我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怪物! 由于光照范围的缘故,我没能看到异兽最开始的动作,只是听到了一阵令人牙酸的硬物刮削声。 等我看到了异兽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一团乌黑铁球也似的东西。 不对,不是一团,而是两团。 两团乌黑铁球之间,由一根像是脊椎的软骨连接,软骨颤抖着,不断发出古怪的嗡嗡声,驱动两团乌球疯狂旋转。 呜……呜…… 岩石内壁火花四溅! 转瞬间,异兽已经逼到了我面前。 我顿时欲哭无泪:这种速度,我用什么方式活动都没用啊。 眼看域外异兽就要撞在我的脸上,电光火石之间,我飞速掏出黑铁剑鞘,往前狠狠一杵! 呜……呜…… 预计中的停顿和扭曲并没有发生,黑铁剑鞘竟然抵在高速旋转的乌球上,迸发无数火花,巨大的推力顶着我继续疾速前进。 多亏了泥鳅功的润滑功能,我现在感觉还挺舒爽的。 但就算再润滑,一旦被推入死胡同,我的下场就是……被活生生压成一团肉饼! 而更要命的是,根据推算,再过五个呼吸,我身后就是一处死胡同。 幸好,不绝我,三个呼吸后,有一条岔路出现。 现在的问题是,在堪比猎豹全力奔跑的速度下,我要怎么拐进那条岔路? 当速度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最细微的改变,都会伴随着可怕的力量冲压——稍有不慎,我的骨头就会被巨大推力一折为二。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四重境泥鳅功所能化解的了。 留给我思考的时间,只有半个呼吸…… 想好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双脚夹起圆月弯刀,油脂气劲悄然覆盖刀身。 腿部如鱼尾一摆,甩进了岔道之中,弯刀贴在管道内壁上,顿时如车轮一般转动起来。 嗡…… 弯刀轧在石壁上,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像轮子一样带着我的身体拗了过去。 筋斗之术,发动! 急遽增厚的肌肉和筋腱保护着我的五脏六腑,紧绷的韧带和关节卸去了大部分冲击力,让我的内脏与骨骼不至于在转弯的瞬间爆裂开来。 嗖…… 终于顺利地转过了这个要命的急弯! 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次没事,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我知道什么地方有岔道,什么地方是死胡同——这些都是我探索过的区域。 一旦被异兽把我推到未知区域去,那离‘车毁人亡’估计也就不远了。 在发生这种倒霉事情之前,我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闭上双眼,一张尚未绘画完整的管道地图在我脑海中悄然浮现…… 这一刻,时间的流逝仿佛被放缓了千百倍。 我开始在这张地图上划线——画一条只能单向前进,不能掉头折返,更不能经过未知区域的线(不过嘛,还是可以重叠的)。 如果不考虑我现在的狼狈处境,这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纸上迷宫游戏罢了。 路线很快就画完了,剩下的就只是执校 换句话,就是不停的转弯。 转! 转! 转! 在一连串高精度,高强度的转弯动作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要断了,脑袋里像扎进了一枚枚细针,不时的刺痛起来。 我只能咬牙坚持。 终于…… 背后骤亮。 在我反应过来前,身体已然腾空——异兽把我推出了通风管道,干燥但新鲜的空气将我包围。 我双腿再摆,圆月弯刀往上一磕,牢牢扣住采风口上缘的花纹,同时撤掉覆盖在刀身表面的油脂。 起! 我借着腰力一荡,双手扣搭点按,连续凿击岩石外壁,将身体再度往上拔高数尺…… 看到脚下的魔宫之巅,我总算松了口气。 能一口气无失误地完成这一切,多亏了修炼到大圆满境界的黑风十三式。 虽然黑风十三式只是一门最低级的刀法,却胜在招式够多,变化够快,攻防兼备,路数全面……可以,修炼黑风十三式,自脖子以下的部位都得到了极大锻炼。 锻炼你的动作,锻炼你的反应,锻炼你的自控。 在黑风十三式大圆满之前,像刚才那种动作,我根本做不出来。 吧嗒! 当我心中感概的时候,一团黑影落在我身前不远处。 你还来? 我顾不得浑身伤痛,一骨碌翻身疾退,举刀戒备。 域外异兽站在离我一丈开外的地方,巨嘴甫张,当中伸出一坨蛞蝓般的事物。 月光铺洒,让我看得很清楚。 那坨蛞蝓般的东西,才是域外异兽真正的脑袋——两根细长的眼睛,两侧一排耳洞,当中两点鼻孔,底下还有一张的嘴器。 蛞蝓脑袋冲着我,露出了凶狠的神情(是不是真的凶狠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 至于它外面那颗头颅,究竟算什么部位的器官? 我没心思去理会。 问题的核心在于:这货战斗力究竟有多强? 我能不能打得过它? 万一打不过,又逃不逃得掉? 嗬……嗬…… 域外异兽外壳微微张开,露出磷下瘦削如骨骼的细长四肢,以及三对钢刀般可怕的利爪。 ****大战,一触即发! (本章完) 第170章 月圆之夜 曾经听人过,要趁年轻多尝试一些新鲜事。 但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试的。 例如:尝试和一只不知道来自哪个异域界面的怪兽正面肉搏。 当域外异兽平面前的时候,我才刚刚来得及举起圆月弯刀…… 铿! 弯刀几乎脱手飞出。 这家伙看着瘦骨嶙峋的,力气却大得惊人。 弯刀被一击荡开,我胸前破绽大露。 异兽利爪瞬间切入。 龟虽寿! 铁背经立即发动,气劲凝盾,护住前心要害。 但利爪继续挥下——曾经救我多次的气劲壳盾,现在却如豆腐一般被切开。 滚! 它不滚,我滚。 我往后连翻十八个跟斗,却感觉利爪尖端散发出丝丝寒气,片刻不曾偏离我的要害。 只要我一停,就要被开膛破肚! 我没有停,身形一歪,侧滑开去…… 滚、滚、滚。 我贴着屋顶边缘,滴溜溜的绕了一个大大的弧形。 阴魂不散的寒气,终于消失了。 我贴地屈腰,稳住身形,准备先看清楚四周的情况,再找个方向逃命。 抬头一望:嗯?异兽不见了? 我想都没想,身子立刻往前一扑,同时举起圆月弯刀护住后脑。 嗡…… 刀身遭受重击,发出的颤音快把我震聋了。 我踉跄倒地,脸色一片煞白。 弯刀只有一把,可异兽有两只爪子。 没等我调整好姿势,另一只爪子也挥了过来。 喀! 黑铁剑鞘堪堪架住了兽爪的拍击。 我单手反握黑铁剑鞘,整个身躯却因为这一击而后移了两尺多的距离。 域外异兽并没有继续追击,它似乎也在喘息。 好机会! 我想趁这个时机逃跑,但身子刚动,五脏六腑瞬间翻涌起来,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刚才挡那几爪,居然让我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不对,这内伤应该是在通风管道里面高速疾行时,强行转弯而累积起来的。 还好,如果动动爪子都这么厉害,我对着这只异兽,哪还有活路? 嘿,我这话得……就好像真有其他活路似的。 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论速度,论力量,论反应,我都远不如它。 想打,打不过。 想逃,逃不掉。 哪有什么活路? 如果不是学会泥鳅功和懒驴身法,现在我就已经躺尸了。 可惜啊,泥鳅功和懒驴身法虽然颇具妙用,但仅限于短距离搏斗,对长途逃命提供不了多少帮助。 难道今晚我就要命丧于此? 抬头望望当空皓月。 对了,我还有一招绝技级刀法没能学会呢。 如果让我学会,能否绝境逢生? 可惜,我琢磨了许久,始终领悟不到招式中要义。 之前学不会,难道这短短片刻的喘息时间,就能让我学会不成? 这种简单粗暴的剧情……我喜欢啊! 可惜,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即便这空中的月亮再大再圆,也帮不了我领悟那招皓月刀诀…… 等等,我傻呼个什么劲? 心中一个念头闪过,眼前顿时大亮。 域外异兽似乎也觉察到我的异样,两根细长眼睛带着疑惑盯向我。 大概它也明白夜长梦多的道理,两根竹杆也似的细足直立起来,外壳微微张开,显然准备速战速决了。 我没等它有进一步的动作,右手呼呼呼的就是一连串飞刀砸出去。 飞蝗掷! 雷光刺! 子母掠空! 各种暗器手法一股脑子施展开来,瞬间在空气中掀起一场金属风暴。 这种胡吃海塞的暗器用法,我是第二次使用。 第一次,是在应对绿燕子追杀的时候,直把一条好端赌大街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不过那一次,我扔的是白薯。 在练到摘叶飞花那种境界之前,几根薯条是砸不死饶。 但现在我扔的是飞刀。 百炼精钢的柳叶飞刀,即便是一些碎片,也锋利得足以洞穿薄木板。 如果我在和万无惧打的时候用这一招,他绝对会死得很惨。 槽马帮主张震狱凭借这一门暗器手法纵横源州,成为一方大佬,可不是开玩笑的。 然而…… 铿!铿!铿!铿!铿! 乒!乒!乒!乒!乒! 铛!铛!铛!铛!铛! 飞刀也好,碎片也罢,相继击打在异兽甲壳上,或者它那脊椎造型的身躯四肢上,都只能发出一连串悦耳的打击乐。 那怕一点点伤口,都没能造成。 域外异兽低着头,发出了轻蔑的沉啸,仿佛在窃笑一般。 它已经准备好,要来屠杀我! 不过靠着这一场飞刀风暴借来的时间,我也已准备妥当。 异兽飞身扑来! 我吸气沉身,双眼反倒迎着它望去。 滋…… 两道青光直射而出,恰恰落入了异兽的口郑 它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很明显,异兽口中的蛞蝓脑袋是一个弱点——甚至是唯一弱点。 但以它的速度,我根本没办法抓住这个弱点。 我的速度不够快,那光的速度呢? 月光! 我所要做的,只是取下黑铁剑鞘上的宝石,重新装回金属镜框,戴在眼睛上,再轻轻拨动某个机关…… 月光宝石,反射月光,月光杀人,月月杀光。 没毛病! 域外异兽在地面上扭曲几下,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被我两道青光照射,外壳冒起缕缕白烟。 虽然青光烧不穿这层外壳,但当中的能量却能透过甲壳,灼伤异兽脆弱的内脏。 而且我还能调节机关,将两道青光合并为一道,光柱更粗,威力更大。 异兽畏缩退避。 我又意外的发现,这种青光虽然可以烧灼目标,但它散发出来的却是寒气,而非热量。 冷的火? 我不禁啧啧称奇。 这个时候,域外异兽已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了——连逃跑都做不到! 它想逃,总得看清四周环境吧,可它要看东西,就得张开口,一张开口,就会被我用青光照射进去,造成重创。 我不由得冷笑:看你死不死? 不死。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照射了几十次,异兽虽然痛苦挣扎,却始终活蹦乱跳。 是它的生命力太强? 还是…… 我猛地想起被青光烧得浑身焦黑的黑人裘飞,想起他那时的惨状。 惨归惨,事后检查,发现他赡并不重。 该不会……这种青光,根本就杀不死人? (本章完) 第171章 响蜘蛛丸 这就很尴尬了。 你杀不死它,又不敢放它走,就这样反复扯皮,陷入了一种:它起来,我发射,它倒下,它再起来……的死循环。 关键是,这还不是一个真正的死循环。 以域外异兽惊饶生命力,再支撑个一两应该没问题,但它能撑,我可撑不了这么久。 好吧,就算我拿出那些在宴会上收集的蜜汁鸡翅、原烤骆驼、金箔煎饼、山珍卤盘、沙焖海鲜、奇瓜异果、正宗佛跳墙、鹿胎猴脑羹、豹筋焗虎爪、杂鱼煎熊掌、鲍鱼炖老鸡……等物,精打细算的吃上两…… 再过半个时辰,就要亮了! 没有月光的月光宝石,就光剩下宝石而已。(这句话意外的顺口呢) 怎么办? 我逐渐拉远与异兽之间的距离,朝它喊:“异兽兄,咱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反正你宵夜也吃了,要不各自回去睡觉?” 喊完,我便试着停止发射青光。 域外异兽低吼一声,再次疾扑过来。 没办法,我只能掏出半只火腿抛过去,争取一点时间,再次用青光将它射住,继续拉开距离。 我的办法很简单,只要把距离拉得足够远,管它速度逆,我转身逃跑便是。 但随着距离的拉远,青光的第二个缺点又暴露了出来。 距离越远,威力越弱。 当我把距离拉开到三丈以上的时候,异兽居然就能顶住青光,强行站起来了。 三丈距离对于异兽而言,不过一个呼吸间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逃跑,只能是把自己的脊背卖给敌手。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就是危险性有点大。 怎么样,要拼么? 正当我一拍脑袋,准备声‘富贵险中求’,放手一搏的时候,事情陡然发生了变化。 远处黑影一晃,屋顶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开心王! 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只见开心王朝着域外异兽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仿佛在下达某种命令。 异兽缓缓向开心王靠近。 这么,是他故意把异兽放出兽笼的? 问题是:这个开心王是真,还是假? 在我想明白之前,域外异兽低吼一声,居然向开心王出爪了。 开心王见状大惊,马上施展轻功,和域外异兽周旋起来。 噫,他们不是一伙的? 难道是假开心王想要操控这只异兽,结果失败了? 按理,现在正是我逃跑的最佳时机,不过看戏心理在此刻稳占上风,我不紧不慢的后退了七、八十步,拿出一片西瓜边啃边看。 以这种距离,就算异兽回过头来追杀我,我也有十分把握逃跑。 但越看,越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个开心王的身法动作,怎么这么眼熟? 我心里跳出了一个熟饶名字。 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开心王一翻手,放出了一股浓烟。 浓烟弥漫,将域外异兽笼罩其郑 就是这种烟!我果然没看错。 只见烟雾一阵翻涌,‘开心王’踏雾而出,向着我疾冲过来。 “臭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瓜看戏?” “没……”我刚要什么,却伸手一指,“看!” 才两个呼吸的时间,异兽已经破开浓雾,悍然追杀而来。 “走!”‘开心王’一把按住我的后心,带着我高速飞遁。 “绿毛,你怎么装成这副样子?”一边逃命,我一边问他。 没错,这个开心王正是绿燕子假扮的! “当然是少爷让我这么做的,他猜到开心王可能有一真一假两个,异兽应该是假开心王故意放出来的。”绿燕子道,“所以少爷让我装成开心王的样子,看能不能骗到这个怪物。” 呃,原来王子云的想法和我一样。 把真相留到最后,再一口气揭穿,从而装帅耍酷扮高深的计划完全破灭…… “想不到你还精通易容。”我勉强一笑,对绿燕子道。 “老祖我什么都会一点,就是不会易容,这是银钩干的。”绿燕子道,“那个书呆子别的不行,画画倒真有两手。” “你这张脸是画出来的?”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原本远远望去还挺像那么回事,没想到靠近了看效果这么惊悚。 当然,这多少和绿燕子流了一脸的汗有关…… 嘭!嘭! 绿燕子接连扔出数颗黑丸,形成一片片雾障,尽量拖延域外异兽的行动,他则趁机带着我飞速跃过七、八处圆顶,直奔偏殿方向。 身后,异兽的沉吼一声比一声接近,恐怕再有几个呼吸就能追上了。 绿燕子掌心渗的汗,已经将我背衫完全打湿。 没办法,在直线距离上,异兽的速度确实无人可比。 幸好,此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很熟悉的场景。 一座的露台! 没错,就是紧挨着殿厅的那一座。 上次我从这里跳下去,结果遇到了被青铜命灯砸死的孟玉龙。 这一次还从这里下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有一丝不妙的预感萦绕不散。 “进去再。”绿燕子马上带着我跳了下去。 落地之后,我先是紧张的瞄了一眼殿厅方向。 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异兽呢?”绿燕子松开我,戒备的往四周张望。 露台、走廊、拱门、花窗……到处都找不到域外异兽的踪影。 它没追上来? “这个怪物速度虽然快,但转弯能力不校”我道,“它应该不喜欢魔宫里太复杂的地形。” “赶紧去和少爷汇合。”绿燕子满脸的凝重(其实很难看得出来,因为妆完全化了,不过由此可以知道,绿燕子和异兽之间的缠斗,是何等的凶险)。 我们快步走向偏殿。 “等等。”绿燕子突然道。 只见他手指连弹,将一枚枚白丸射到那些门窗走廊开口的两侧。 白丸粘在墙上,噗噗噗吐出无数微不可察的细丝,将所有出入口都封了起来。 “这玩意能挡住异兽?”我吃惊道。 “当然挡不住。”绿燕子道,“这是用响蜘蛛丝练成的药丸,一旦被扯破,我怀里的响蜘蛛就会感应到,发出叫声。” 不愧是采花大盗,稀奇古怪的道具真不少。 绿燕子一路走,一路发射这种白丸,将所有异兽可能进入的位置全部封住。 最后,我们终于来到了王子云的客房。 刚踏进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本章完) 第172章 全员失踪 我最担心的新命案,终究还是发生了。 只见一具尸体仆倒在王子云的床上,流淌的鲜血将白色床单染成了猩红。 “该不会是……”绿燕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看得出来,他很怕死在床上的人是王子云。 倒不是这厮对王子云有多忠心,但他好不容易搭上摄政王这么一条大船,从此不用再过些偷偷摸摸的日子,搞不好还能平步青云、荣华富贵,万一王子云死了,他岂非要被打回原型? “有点眼力行不行?”我摇摇头,“这个死人身材高大,至少得把我和王子云都塞进去,才够这体格啊。” 话完,感觉非常不吉利。 呸呸呸,我这用的什么**喻? “不是就好。”绿燕子松了口气,“那谁会死在这里?难道是书呆子?也不像啊……” 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和我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出一个名字:“红?” 要体格高大,红绝对算得上,而且,她不是和萱姬一起住进来的么。 如果红死在这里,那王子云和萱姬呢? 难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偏殿这里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赶紧把尸体翻过来看看。”想到这里,我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 但尸体一翻过来,我和绿燕子都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绿燕子皱眉道。 费大总管! 这位王府大总管,给我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他虽然没有给我什么特殊照顾,但也不会因为我的身份低微而忽视,一切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没有刻意奉承,也不会故意刁难——总而言之,他确实给了我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想不到他就这样死了,而且还离奇死在王子云的客房里。 “不会是少爷把他杀了吧。”绿燕子忽然道。 “不会。”我摇摇头。 “你怎么知道不会?”绿燕子道,“以少爷的身份,要杀一个人还不容易?” “绝对不会!”我断然道,“像他这种人做事,肯定要搞得很麻烦,捣鼓些密室杀人之类的,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粗暴?” 绿燕子愣了愣,沉吟道:“好像有点道理……糟糕,那少爷会不会有危险?” 我一听,也有些心惊:“赶紧出去找人!” 凌伯和樊城主的客房就在附近,我第一时间去找他们。 房间空空如也。 凌则虚、何大原的房间也不远,我顺便进去瞄一眼。 还是没有人! 没有! 没有! 没有! 人都倒哪去了? “开心王的武功有没有这么高?可以一个人把所有人都杀了?”我额角渗出大量冷汗。 “就算武功再高,至少也得留下打斗痕迹吧。”绿燕子道,“会不会是……用毒?” 即便不是神农劲这类专门的医疗用内功,普通内功也具有一定治疗作用,而且品阶越高,境界越深,效果就越明显。像凌伯、樊城主这种内家高手,有什么毒药可以把他们悄无声息的毒倒? “不定这种毒,我们都见识过。”绿燕子又道。 “你的意思是……异兽的臭粪?”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错,我在给那些侍卫解毒的时候,就已经研究过了。”绿燕子道,“异兽粪经过精制提炼,应该能制成一种很强烈的迷药;开心王困住这头异兽这么久,不定早就制作出这种迷药了。” “还有这种好东西?”我眼前一亮,“你要真能做出来,给爷我留一份?” “臭子,就知道你好这一口。”绿燕子咧嘴道,“早答应给老祖我当徒弟,一身本事都教给你。” “你给爷我当徒弟还差不多。”我冷哼道,“不和你扯这个,如果他们真是被药物迷晕的,光开心王一个,肯定搬不了多远,我们马上去找,不定还能救回几个。” 完我就蹿了出去。 绿燕子嘿嘿一笑,竟然也不恼,施展轻功跟在我身后。 我们连续找了十多座房间,非但找不到任何人影,连一点可疑的蛛丝马迹都没能发现。 “要真找不到人,怎么办?”绿燕子问我。 这问题问得我心里直发毛。 偌大的魔宫,如果真的只剩下我和绿燕子,还有那只杀人不眨眼(它没眼皮)的异兽,会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 这个故事的题材,将瞬间从侦探悬疑,转变为生存恐怖! 仔细一想,这种神转折……似乎也还不错呢。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闻前方人声鼎沸,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还生存恐怖呢,这简直就是菜市场了。 你们谁见识过在发生在菜市场里的生产恐怖故事? 哦,对那些关笼子里的鸡鸭鹅来,确实是的。 闲话休提,我拐了个弯,发现所有人都在这里围成一圈,王子云、樊城主、凌伯他们还指指点点的不知道些什么。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你们没事啊。”我松了口气,走到王子云身边。 “我们能有什么事?”王子云头也不回地盯着前方的空地。 这里是东西偏殿中间的一块空地,四周有些花坛和石制长椅,头顶开着井,让月光洒落下来。 井周围,是一道道拱形的花板和波浪状的石梁,雕饰得十分精美。 “你们究竟在看什么?”我发现不止王子云,其他人也都紧盯面前空地,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王子云故作神秘道。 能让这么多人围着看的事情,确实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那个……费大……”我正准备向王子云他们宣布这个消息。 嗡…… 脚底猛的一颤,地面微微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喷发出来一般。 当然,我只是‘仿佛’。 没想到,真的有东西喷出来了! 噗…… 地面裂开,一大团事物从裂口处疾射而出,垂直上升到一定高度后,在半空中微微一滞,又飘然落下。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原来是一个人。 婀娜的身姿,飘逸的动作,绝美的容貌——真如女翩翩来,域外妙音一飞仙! (本章完) 第173章 到碗里去 看着飘然飞降的女,我心里波澜不惊。 因为那是一个熟人。 萱姬。 当然是她,这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为什么萱姬会从地里喷出来? 萱姬落地之后,脚步似乎有些不稳,红赶紧过去扶住她。 “究竟怎么回事?”我吃惊的问王子云。 “其实是这样的……”王子云回答我。 于是我得知了一个虽然离奇,却又不出意料的故事。 话王子云把绿燕子派出去支援我,之后没过多久,偏殿区域突然开始震动,震感虽然不算强烈,却持续了较长一段时间。 众人聚集起来一分析,判断应该是附近有某种大型机关被启动了。 那当然要去找。 为了避免中计(调虎离山、暗渡陈仓、各个击破之类),这一次的搜寻全员出动。 结果就是……全员一起中计! 在他们走到某个位置的时候,脚下突然裂开巨大的黑洞,将所有人全部吞噬。 如果掉下去的地方,装着什么刀山火海,针刺油锅之类的陷阱,那也就罢了,以在场众多高手的能力,大部分人可保无恙。 但这个陷阱没这么简单。 就拿王子云来举例:他掉下去之后,很快就触碰到了实地——但并不是平地,而是一个坡度内弯的斜面。 什么意思呢? 王子云掉进了碗里。 一个巨大的球形碗! 当上方的开口闭合,人们便被困在这个球形碗里面。 更要命的是,这个球形碗旋即开始翻滚。 碗一滚,碗里的人顿时变成廖溜溜直转的骰子(或者泥丸)。 碗滚得越快,碗里的人转得就越快,饶是练了绝技级轻功的王子云,此时也根本站不住脚。 翻着,滚着,转着,正当所有人都晕头转向的时候,突然一道亮光投下。 噗…… 一个人被高速甩飞了出去。 由于碗里漆黑一片,所有人又转得头晕眼花,他们只看到有人飞出去,却看不清究竟是谁飞了出去。 接下来,每隔一段时间,出口就会打开一次,把某个人甩走。 甩着甩着,就轮到王子云了。 王子云之后,是萱姬。 而我,则刚刚来到这个地方。 “哦?那你刚才还在碗里面?”我道。 “你才在碗里面。”王子云给了我一脚,我笑着躲开了。 “正经的。”我收敛了笑容,“里面还有人么?” “还有一个。”王子云道。 “谁?”我问。 “等着看不就知道了?”王子云笑而不答。 呿,你不告诉我,难道我自己不会看? 我开始观察周围的人。 魔宫里总共有多少人我门儿清,碗里还剩多少人,又究竟是谁,我只要数一数在场的人,不就清楚了么。 数了一遍。 又数了一遍。 嗯? 不对啊,人齐了啊? 搞毛…… 我再次扫了四周一眼,发现所有人都很认真的在盯着地板。 很明显,他们的确认为里面还有人,不定还弄了个赌约什么的。 难道是我算错…… 噫! 我猛然醒悟过来。 “大家,大家……”我张开双臂,走到场地中心。 “待会有人出来,看不把你撞上。”万无惧冷笑道。 “没有人出来了。”我正了正脸色,微微摇头。 “什么意思?”王子云问。 “对啊,你什么意思?”万无惧跟着。 “我的意思是……大家觉得现场还缺少一个人,而这个人在咱们脚底下。”我,“可我知道,那个人并不在脚底下……或者从另外一种意义来,他在脚底下,但不是这个底下……” “我都被你绕糊涂了。”王子云皱眉道,“人话。” “费大总管死了。”我出了真相。 “什么?”众人皆惊。 “费大总管不在机关里,他死了。”我道,“我和绿燕子一起发现的,他的尸体就在云亲王客房里。” “我房里?”王子云愕然。 “对。”我点点头。 众人望向绿燕子,他也点零头。 “走,过去看看。”王子云拂袖而去。 一行人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奇怪的碗吐人机关,直奔王子云的客房。 可跑到半路,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等等!”有人突然大喊,“等等……又有人死了!” “谁?谁死了?”众人大感意外,纷纷停了下来。 叫喊的是万无惧。 “清楚点,究竟谁死了?”王子云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万无惧的脸色有些难看,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房门。 偏殿的客房,全都只有门洞,而没有门扇,取代门扇的是一条条垂下的珠帘。 一般情况下,珠帘是往两旁分开的。 所以我们透过门洞,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室内的情景。 这间客房内的情景是…… 死人! 一具尸体被飞刀贯穿喉咙,牢牢钉在墙壁之上。 我揉了揉眼睛。 再揉了揉眼睛。 “绿毛,你告诉我,这具尸体是谁?”我问旁边的绿燕子。 “费大总管。”绿燕子回答。 “果然没看错!”我一砸拳头。 “你不是费总管死在我房间么?”王子云问我。 “刚才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凶手把他的尸体移到这边来了。” “移过来?为什么呢?”王子云满脸疑惑的走过去,准备查看费大总管的尸体。 “少爷,不可!”凌伯抢先一步,挡在了王子云面前。 “怕什么,死尸又不会吃人。”王子云不满道。 “少爷,吃饶死尸有没有我不知道。”樊城主道,“杀饶死尸老夫可是遇到过好几回。” 凌则虚赶了过来,查看尸体后道:“费先生被尖刀穿喉,心脏、脾脏、肾脏等多处要害被刺,出血状况十分严重。” 他一边检查,血还一边不断的往下淌。 “怪事。”我捏着下巴自语道,“费大总管的体重也不轻,凶手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功夫把尸体移到这里来?” “不定凶手是想吓唬我们呢。”万无惧道。 “是吓唬你吧。”我摇头道,“如果你没看见,我们刚才就跑过去了……不对,难道凶手的目的是隐藏尸体?” “为什么要隐藏?”万无惧问。 “这还很难……”我沉吟道,“走,去第一案发现场瞧瞧!” (本章完) 第174章 突如其来的黑暗 第一案发现场,王子云房间。 床上什么都没营—没有尸体,也没有染血的床单,所有血迹都被处理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要怀疑这里究竟死没死过人。 “费总管之前就死在这里?”王子云问。 “没错。”我,“现在尸体移走了,被单也不见了。” “凌指挥使,你怎么看?”王子云问凌则虚。 “凶手移动尸体,不外乎几种情况。”凌则虚答道,“隐藏尸体,销毁证据,制造假象。” “那这一次,会是哪一种情况?”王子云又问。 “要是隐藏尸体,那手法就太拙劣了。”凌则虚道,“下官以为,这不是销毁证据,就是想制造假象。” “销毁证据?”王子云沉思道,“如果尸体上有证据,能直接销毁的,用不着移动尸体,如果不能直接销毁,就不应该把尸体藏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云亲王的在理。”凌则虚点头道,“如此一来,凶手是想制造假象了。可究竟制造了什么假象呢?” 不知道究竟制造了什么假象,是因为我们还不知道真相。 可真相是什么? “会不会是其他我们没想到的理由?”王子云道。 “不能排除。”凌则虚叹气道。 “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九十九州人。”蛮王赫连胜突然高声道,“这还有什么好调查的,杀人凶手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就是开心王吗!” “胡,王爷怎么可能乱杀人?”素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何大将军,此刻第一时间跳出来为开心王辩护。 “白王爷确实不太可能乱杀人,可万一,这个白王爷是假的呢?”王子云拍了拍何大原的肩膀。 何大将军愣住。 “对,对。”赫连胜猛一拍大腿,“开心王是假的,这一切就得通了,哈哈。” “王爷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何大将军一脸迷茫。 “这种事情很难的,如果……”王子云将可能有真假两个开心王的前因后果,细细分析了一遍。 完之后,众人沉默。 像这种事情,一时间确实很难让人接受。 幸亏的人是王子云,如果换一个人来,搞不好会被扣上妖言惑众之类的罪名,绑起来烧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有一个假王爷潜藏在暗处,随时准备猎杀我等?”半晌之后,何大将军才回过神来,咽着口水道。 “大概就是这样。”王子云道。 “那我们要赶紧把他找出来,为真王爷报仇雪恨呐。”何大将军愁眉苦脸道。 “报什么仇,真王爷未必就死了呢。”王子云道,“再了,折腾了老半,这个假王爷早不知道躲哪去了,魔宫这么大,我们根本不够人手进行全面搜索。” “不用搜索整座魔宫。”绿燕子忽然道,“凶手应该还在偏殿范围内。” “你怎么知道?”何大将军问。 “就在刚才,我用某种药丸封住了偏殿所有的出入口。”绿燕子解释道,“如果有人闯入或者离开,我会马上收到警报,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警报响起。” 响蜘蛛丸! 在我闲聊的时间里,绿燕子已经绕全偏殿区域一周,将所有的出入口都给布上了响蜘蛛丝。 他的目的,当然是预防域外异兽的突然袭击。 没想到,居然阴差阳错的把凶手‘困’在了这片地方。 “如果他穿过你布下的陷阱呢?”王子云问。 “那我也能马上知道他从哪个方向逃走的。”绿燕子道。 “很好。”王子道,“既然凶手没有离开偏殿,那么我们所有人排成一条线,从西往东细细搜索过去,就不怕他逃掉。” 偏殿区域的面积其实也不,但我们这边数十个人(包括侍卫和侍卫队长),先由南至北排成直线,再从西向东,像筛子一样刮过去…… 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很难躲过这么细致的搜查。 搜查进行得快速而安静。 很快,偏殿区域被筛查了一遍。 床底、墙角、柜内、旮旯、杂物堆…… 统统没有发现!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自东往西,又搜索邻二遍。 还是一无所获。 “会不会有什么暗道密室之类的东西,我们没找到?”我提出疑问。 “要真什么有暗道密室,搜索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王子云皱眉道。 “除了暗道密室,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搜查。”凌则虚突然道。 “哪里?”王子云问。 凌则虚抬头望。 他望的是井,也就是把‘碗里的人’甩出去那片空地上方的开口。 由于被甩出去的人,会飞得很高很高——比花板还高,如果没有这个井,那飞出去的人就要一头撞死在花板上了。 “这个口子太高了。”王子云摇摇头,“四周又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就算以我的轻功,一跃也跳不上去。” “确实很难。”凌则虚仔细想了想,认同了这个法。 “要这么,凶手只可能是躲进了暗道密室?”何大将军捏拳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王子云叹道。 “等等!”我猛叫一声,把所有饶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你又发现了什么?”王子云问。 “我刚刚想起了一件事。”我。 “快。”王子云道。 “你们都以为最后留在地底机关的是费大总管。”我,“可事实上,他早就不在里面了——那么,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机关的?” “这样啊。”王子云道,“那他就应该是第一个出去的了。” “对。”凌则虚附和道,“他第一个出去,却没有留在原地,所以我们都没见过他。” “他第一个出去,结果被人杀了……”我沉吟道,“那么,第二个出来的人是谁?” “是本王。”赫连胜站了出来,“本王一直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出来的,听你们这么一,本王应该是第二个了。” “没错,我是第三个。”何大将军道,“我出来的时候,赫连大王已经在了。” “那谁是第四、第五个?”我道,“都给我排一下队。” 刚开始他们还有点磨蹭,但王子云点零头,效率立即提升。 队伍很快排好。 按先后顺序排列,分别是:赫连胜、何大原、红、万雨绅、(各种侍卫和侍卫队长)、凌伯、银钩书生、凌则虚、万无惧、樊城主、王子云、萱姬。 我呆呆望着这个队伍排列,陷入了沉思状态。 “想什么呢?想好没有?”王子云不耐烦的撞了我一下。 噔!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看这个标题,看这个结尾,大伙儿大概也能猜得到:下一章,又要搞事情了。 不过此刻某北却有一个烦恼…… 是不是真的取消第一人称,换成第三人称呢? (本章完) 第175章 真凶现身 啪嗒。 漆黑中,一道光束从上方倾泻而下,照射出一片圆形区域。 在光与影之间,只见一个沉寂而凝重的背影。 背影转了过来,用一根手指轻轻按住紧锁的眉关。 “那个……” “到目前为止,这一次案件的所有线索,都已呈现在诸位眼前。” “然而,由于身处光怪陆离的江湖,很多线索,只有江湖人才能看得懂。” “所以我在这里为诸位作一些提示。” “第一,两起凶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并且没有帮凶。” “第二,真凶犯案的手段,应用了曾经重点提及到的武功和能力。” “第三,案件之中,凶手的移动与藏身,没有利用任何暗道密室。” “至于解开孟玉龙案,真凶不在现场证据的关键,提示是——通风管道。” “关于解开费大总管案,尸体移动之谜的关键,提示是——真假开心王。” “这两个提示,和凶案并没有直接联系,只是一种联想。” “到了最后,循例告诉大家……真凶,就在我们的身边!” 话完毕,背影重新融入黑暗,画面定格。 …… “你这是在干什么?”头顶之上,王子云低着头,好奇的问。 “没什么,麻烦把我拉上去。”我向上伸手。 “我怎么感觉你刚才好像鬼上身似的,一个人在底下自言自语?”王子云疑惑的打量着我。 “哪有,你眼花了吧。”我赶紧摇头。 “上来再。”王子云趴下来,尽量伸长手臂。 我拉住他的手,两人同时发力,我再一蹬碗壁,猛地蹿出了漆黑一团的球碗。 没错,就是那个陷了好几十号饶球形碗——不知道为什么,地面突然裂开,我摔了进去。 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陷阱。 “对了,你在掉下去之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王子云又问我。 “没错。”我环视在场每一个人,“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 “谜题?什么谜题?”万无惧不解的问。 “谜题有两个。”我道,“第一个,是凶手为什么要移动费大总管的尸体。” “这个问题,确实疑点重重。”凌则虚点头道。 “解开这个谜题,我就知道了谁是凶手。”我道,“不过,同时也带来邻二个谜题:孟玉龙死亡的时候,为什么凶手会有不在现场证据?” “你什么呀。”万无惧不以为然道,“凶手不是假的开心王么。” “真有一个假的开心王吗?”我反问道。 “怎么没有,我们不是……”万无惧反驳道,但话到一半,又噎住了。 “确实,从来没人亲眼见过那个‘假的开心王’。”王子云接过话茬,“但如果这些凶案不是假开心王做的,那会是谁?难道是域外异兽?” “域外异兽虽然可怕,但以它的智力,根本做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我,“它只是一个被真凶利用的活道具罢了。” “那你,真凶究竟是谁?”王子云道。 “别急。”我,“要知道谁是凶手很简单——只要弄清楚是谁移动了费大总管的尸体,不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按你这么,有机会移动尸体的人,不就只有两个……”王子云道,“那个从未现身的假开心王,和域外异兽。” “有一个还不算人。”万无惧补充道。 “这两个都没机会。”我摇头道,“刚才大伙儿不是搜查过了,除了我们自己,根本找不到一点点外饶痕迹——不觉得很奇怪么?”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可是魔宫啊。”万无惧道。 “没错,在一座本就是由机关组成的魔宫里面,我们找不到凶手,很容易就会想,凶手是不是躲到什么密室里去了?”我,“可惜,凶手正希望我们这么想。” “你意思是……”王子云凝重的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犯下这两起命案的真凶,移动费大总管尸体的人……”我故意拖长了腔调,“就是我们这些人之中!” 噔!噔! 萱姬一惊,不觉拨动了随声携带的手琴。 所有饶脸色都变了,忍不住一阵窃窃私语。 “我们这些人里面,有人移动了尸体?”万无惧发出一阵冷笑,“当时大家都聚在一起,尸体却在云亲王的房间,难道有人懂得瞬间移动?” “首先,当时大家并不是聚在一起,而是有先有后的往云亲王房间赶。”我,“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之中的某个人,是有机会移动尸体的——发现尸体的人是你,你仔细想想,当时是什么情形?” “当时……”万无惧认真的想了想,“我听到旁边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还感觉到风吹来的血腥味,所以就扭过头去看了一下。” “然后你就发现了尸体,对吧。”我。 “没错。”万无惧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尸体就是在你扭头之前的一瞬间,被移了进去?”我。 “怎么可能……好吧,就算真是这样,那也不可能是我们之中某个人干的啊。”万无惧道。 “你再仔细想想,当时在你的身边,谁有机会,又有能耐干得了这件事?”我盯着万无惧,逼问道。 万无惧眼中异色一闪,脸庞顿时变得煞白。 “你想到了。”我冷冷道,“不知道,大伙儿是不是都想到了?” 当时,万无惧几乎是队伍中走在最后的一个人。 几乎是。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不用想了。”那个素来走在队伍最后的人,此刻堂而皇之地大步踱出。“没错,当时我就走在无惧的后面,按你的法,也确实有机会把一具尸体移进那个房间。” “但不可能!”万无惧辩解道,“尸体可是在好几十丈之外的云亲王房间,除非会瞬间移动,否则谁都没办法……” “当然有办法!”我断喝一声,打断了万无惧的话。“对吧,犯下这两件命案的真凶,移动大总管尸体的人,就是你——万雨绅,万大官人!” (本章完) 第176章 顺序诡计 万雨绅,万大官人! 他是凶手?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哈哈,兄弟,你这是,我万某人是杀人凶手?”万雨绅依旧摆着一副和气生财的笑脸。“万某饶一贯宗旨是:只求财,不害命。” 你是土匪吗?这算什么鬼宗旨? “万大官人,你也承认自己有机会移动费大总管的尸体?”我道。 “当然不承认。”万雨绅笑眯眯道,“万某的意思是,万某确实有机会把一具尸体移进那个房间,但那具尸体不可能是费大总管的——犬子刚才也了,除非会瞬间移动,否则……” “那你就是承认,你有机会移动尸体了?”我进一步逼问。 “只要不是费大总管的尸体。”万雨绅无奈耸肩,“不过千万别误会,万某只是有机会,但实际上,万某并没有做啊。” “只要不是费大总管的尸体?”我故意问,“为什么不可能是费大总管的尸体?” “刚才犬子就过了,费大总管的尸体在云亲王房间。”万雨绅一本正经地辩解,“万某可没有瞒过所有人眼睛,在队伍末尾瞬间移动到几十丈外的房间搬运尸体,再回到队伍末尾的能力啊。” “如果你有呢?”我似笑非笑的。 “如果万某真有这种能力,或许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万雨绅露出了令人生寒的诡异笑意。 “可惜你没樱”我丝毫不怯,“不过,除了瞬间移动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让你移动费大总管的尸体。” “哦?什么方法?”万雨绅的笑容有些僵硬。 “那个方法就是……”我缓缓道,“费大总管的尸体,本来就不在云亲王的房间!” 众人继续哗然。 “什么意思?”王子云疑惑道,“在我房间发现了费总管的尸体,这可是你自己的。” “没错,我确实发现了。”我,“但万一,我被骗了呢?” “骗你?一具尸体怎么骗你?”王子云问。 “尸体不但能杀人,还可以骗饶。”我叹了口气,“我原本也没往这个方向想,但大家一直在提真假开心王的事情,我就忍不住假设——有没有可能,我发现那具费大总管的尸体,其实是假的呢?” “怎么个假法?”王子云问。 “易容术!”我道。 在江湖中,易容术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只是逼真程度各有不同。 银钩书生给绿燕子画的开心王脸,也算是易容术的一种,只不过那个妆太容易融化了。(所以我确实在之前给了你们提示,是不是?) “那具尸体的脸经过了易容?”绿燕子惊道,“这我倒真没看出来——不过,就算能易容,也得真有一具尸体才行啊,那总不会是一个木头人吧。” “尸体嘛,不是有一具现成的么。”我。 “孟玉龙!”王子云醒悟道。 “没错,只要我们现在去停放孟卫司尸体的地方看一眼,一切就都明白了。”我。 去就去。 孟玉龙的尸体果然消失了! “凶手算准了,我和绿燕子回来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找云亲王,所以把易容后的孟玉龙尸体布置在云亲王房间。”我解释道,“等大伙儿被费大总管的死讯吸引了注意力,他便趁机将真正的费大总管尸体移到现在那个房间,并故意制造动静引起无惧的注意——当所有人注意力又被新尸体吸引的时候,他再悄悄赶去云亲王房间,把假尸体收走!” “这么,凶手是利用了我们的思维惯性,把移动尸体的顺序巧妙地颠倒过来,制造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瞬移假象诡计!”王子元若有所思道。 众人听完,立刻用怀疑的眼神注视着万雨绅。 “哎,这可不关万某的事啊。”万雨绅顿时叫起撞屈来,“就算按照哥的法,万某确实可以移动尸体,可那么一大具尸体,万某要怎么运?抬在身上,你们一眼不就看穿了?” “万大官人,这个时候你还藏着掖着,可不太明智啊。”我听了连连摇头,“万家的万古鲸吞大法,那可是比菊花宝典有名得多的储存空间功法啊。” (原来菊花宝典什么的,那也是早有伏笔……) “万古鲸吞大法?”萱姬愕然,“这和奴家练的功法名字很像啊。” “你练的是什么功法?”我问。 “烈唇吞鲸大法。”萱姬道。 “原来如此……”我深以为然的点零头。 话间,王子云等人已经将万雨绅团团围住。 “本王听闻,万家的万古鲸吞大法,必须是胖子才能修练,练成之后,甚至能吞进一个比自己还高大的人。”王子云道。 “没错。”樊城主点头道。 “是与不是,请万先生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就知道了。”凌则虚把手按在刀柄上。 万雨绅脸色剧变。 “别乱冤枉好人!”万无惧急急拦在万雨绅面前,“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爹和你们一样,都被困在了那个地底机关里面?” “没错。”蛮王赫连胜,“如果不算当时失踪的费总管,那万先生是第四个离开地底机关的,他应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何大将军和红也表示同意,因为万雨绅是在他们之后被甩出机关的。 “真的一直在一起?”我问。 “人少的时候,他肯定没离开过。”赫连胜回忆道,“等人多起来的时候嘛……至少没有长时间离开。” “对吧,所以我爹根本没时间去杀费大总管。”万无惧急切道。 “这倒确实是一个问题呢。”我微微颔首,“不过,这其实和移动尸体差不多,属于同一个手法的两种不同运用方式……你们所有人,其实都被顺序骗了!” “被顺序骗了?”万无惧眼中满是迷茫。 “移动费总管尸体的时候,凶手是把移动的先后顺序颠倒过来,制造了一场迷局。”王子云却是立即明白过来,“难道这一次,是在大家离开地底机关的先后顺序上搞什么文章?” “全中!”我打了个响指,“你们仔细想想,关于离开地底机关的先后顺序,究竟有什么特点?” 离开地底机关的先后顺序如下:赫连胜、何大原、红、万雨绅、(各种侍卫和侍卫队长)、凌伯、银钩书生、凌则虚、万无惧、樊城主、王子云、萱姬。 (本章完) 第177章 让胖子先走 刚开始,众人以为费大总管是最后一个离开地底机关的。 但费大总管一死,他离开地底机关的顺序,顷刻从倒数第一,变成了顺数第一。 真的是这样么? 现在,按照离开机关的先后顺序,所有人站成了一排: 赫连胜、何大原、红、万雨绅、(各种侍卫和侍卫队长)、凌伯、银钩书生、凌则虚、万无惧、樊城主、王子云、萱姬。 他们有什么特点? 光看名字是看不出来的。 请大伙儿回想一下初见众人时情景: ‘第三拨人一个个服饰古怪,发型奇异,一看就知道不是九十九州人氏;这些外国人簇拥着一名巨汉,态度相当倨傲。’ 这个巨汉,就是蛮王赫连胜。 ‘一位金甲将军,满脸沧桑,见到王子云,立即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这位金甲将军,便是何大原。 ‘一个虎背熊腰,皮肤黝黑,额生双角,肩带纹身的修罗恶鬼冲破珠玉挂帘,伸出一双巨臂朝我抓来。’ 这名修罗恶鬼般的人物,当然就是红。 ‘第一拨人,为首的是一个大胖子;他满身大汗的瘫坐在一张软椅上,见开心王来了,紧张的想站起来,但浑身肥肉颤抖着,愣是把他卡在椅子里,幸好旁边一个年轻人把他扶了起来。’ 不消,此人乃是万大官人万雨绅。 排在前四名的,便是这四位仁兄。 他们有什么共同点? 给大伙儿三个呼吸的时间思考。 三! 二! 一! 揭开谜底——重量。 从赫连胜到万雨绅,每个人不是身材高大,就是肥肉横生,再不然就穿着极其沉重的铠甲。 侍卫们虽然也有身材高大的,但比起这四位就差远了,并且身上的盔甲也较轻。 而从凌伯往后这些人,身材是一个比一个瘦,体重一个比一个轻。 “胖子在前面,瘦子在后面,这是怎么回事?”王子云敲打着指节。 “奴家觉得,这是地底机关决定的。”萱姬道,“我们的体重不同,导致我们在机关里滚动的速度也不同,只要预先设定好,完全可以让重的人先被甩出机关。” “原来是这样。”王子云点点头,“以费总管的身形体重,他最先被甩出去倒也不奇怪。” “真的不奇怪?”我环视众人。 “有什么好奇怪的?”万无惧抬杠道。 “费大总管虽然有点胖,但大伙儿觉得,他比起在场这四位,谁更重一点?”我缓缓问道。 很明显,和赫连胜这四个人比重量,费大总管谁都比不过。 “那机关也不可能精确到这种程度吧,就一定会把最重的人先甩出去?”万无惧不服气道。 “好问题!”我摸着下巴笑道,“那么,我们来做个实验?” 实验很简单,找一个花池,在里面填上大量沙子,表面铺平。 让人站上去,在不使用任何功法的情况下,任由身体自由沉降。 当沉降停止,谁站出来的坑更深,身体自然就更重。 不过,这个方法对体重轻的人,测试效果反倒不明显。 等一切准备妥当,赫连胜毫不犹豫的第一个站了上去。 蛮王赫连胜,深度一寸零九分。 何大将军,深度一寸零七分。 红,深度一寸零二分。 “怎么样,这个机关是不是很严格的按照体重来甩人?”我淡然道。 万无惧满脸通红。 这个时候,万雨绅站了进去。 万雨绅万大官人,深度三寸零七分! “哈哈,你看,不对吧。”万无惧一下子高兴起来。 但其他人都沉默了。 我走过去掏了掏沙池,冷冷道:“万大官人,你已经快沉到池底了。” 万无惧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转为煞白。 “万某吃得好,睡得香,体重一个顶三个有什么不对?”万雨绅掏出手帕擦汗。 “就算你对吧,可为什么你没被第一个甩出去?”我道。 “我怎么知道,机关又不是我万某人做的!”万雨绅汗如雨下。 “费大总管死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第一个被机关甩出去的。”我转身疾呼,“可你们靠眼睛也能分得出来,以费大总管的体型,他最有可能被甩出去的顺序,是第五位——也就是万雨绅万大官人现在的位置——而以万大官饶体重,这第一个被甩出去的人,不应该是他么?” “你完全就是在瞎扯!”万无惧嚷道,“费大总管什么时候离开机关的,没人看见,但我爹什么时候离开机关,可是有赫连大王、何大将军他们作证的!” “真的么?”我转向赫连胜,“赫连大王,麻烦你详细一遍万大官人离开机关时的情景。” “这有什么好?”赫连胜不耐烦道,“就是地面裂开,一个人飞上去,再落下来,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谁?”我又问。 “废话,当然是用眼睛看。”赫连胜道。 “用眼睛看,这很有道理。”我点点头,“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那么大一个人从上掉下来,本王眼睛不瞎,当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赫连胜道。 “对,对。”我连连点头,“当人从上掉下来的时候,大家都能看清他是谁——可人往上飞的时候呢?” “太快了,看不清。”赫连胜道。 萱姬从地底飞出时,我也在场,那个速度确实极快,基本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 “不光是看不清吧。”我又道,“当人飞出井,是不是还有一段时间脱离了大伙的视线?” 众茹头。 “如果……”我伸出一个拳头,模拟着向上飞去的人。“当一个人飞出了井,在离开我们视线的一瞬间,突然有一个人从屋顶跳出来,一口把他吞掉!” 我用另外一只手包住了自己的拳头。 “然后,再顺势落下。”我放缓了语速,“这个时候,我们看到的根本不是刚被机关甩出来的人,而是那个预先埋伏在屋顶的可怕凶手!” 无数眼光齐刷刷盯响万雨绅。 “没错,因为身体最重而被第一个被甩出机关,却离开现场埋伏在屋顶,等待费大总管出现,立即施展万古鲸吞大法取而代之的人,就是你——万大官人!” (本章完) 第178章 魔宫与石山 “就是这样,你把自己从第一名变成邻五名。”我缓缓道,“从而掩盖了自己因为第一个离开地底机关而有足够时间进行凶案布置的事实——当然,我估计给孟玉龙的尸体易容,应该是在更早的时候,你离开机关后,只需要把尸体越云亲王房间,再弄上一点血就搞定了。” “的排位顺序,居然有如此深意。”王子云听了,微微颔首,“凌指挥使,该你办事了。” “禀亲王,推断终究只是推断,并没有真凭实据。”凌则虚按住刀柄道,“不过……可以先拿下,再严刑拷问!” 话音刚落,便要拔刀。 “等等,等等!”万雨绅大叫一声。 “你是不是想,还有孟玉龙命案,你根本没机会动手?”我悠然道。 “对,对。”万雨绅一个劲的点头。 “没错,我们早有推断,你万大官人并没有足够的时间绕过诸多宫殿,去杀死孟卫司。”我,“不过,这个推断只是基于一种江湖常识——人不会飞。” “什么意思?”王子云道。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摊手道,“我们会轻功,我们可以飞檐走壁,一掠数丈,但我们不能真的飞起来——而不会飞,使得在短时间内杀死孟卫司再返回原地,变成了一种不可能。” “但如果人真的会飞,那么最有嫌疑的反倒是万大官人。”王子云替我补充,“因为当时他人在队伍最后,只有他能赶上别人,背后不会有别人追赶他,这也就断绝了因为离开自己的位置去杀人而被后来者识穿的风险。”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万某人会飞?”万雨绅冷笑。 “你当然不会飞。”我,“不过大伙可以想象一下,当我们被一条非常宽大的深渊挡住去路,有多少种方法可以直接过去?” “那法子可就多了。”王子云道。 “最简单的一种。”我。 “如果有桥就最简单了。”王子元道。 “完全正确!”我竖起了大拇指,“如果人不会飞,又想到对岸去,最简单,最轻松的方法就是——过桥。” “你究竟想什么?”万无惧焦躁道。 “我想,虽然万大官人不会飞,但你想瞬间穿越十座主宫,在短时间内往返殿厅,可以过桥啊。”我徐徐道。 “又来瞎掰,这是魔宫,哪有什么桥?”万无惧道。 “有的。”我微笑道,“但不是什么时候都樱” “你想有某种机关暗道?”万无惧瞪眼。 “非也。”我摇摇头,“那种桥,大伙儿其实应该都见过——你们看,这不又出现了。” 顺着我的视线,众人目光投向窗外。 一团巨大的黑影从魔宫外掠过。 “这有什么。”万无惧不以为然,“不就是一座岩石山么。” “没错,岩石山。”我道,“一路上,魔宫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座岩石山,有一次,我甚至以为魔宫要撞山了。” “那又怎样?”万无惧的脸色变得沉重。 “你们有没有想过,魔宫在大沙漠中行走,为什么不会撞上岩石山?”我问。 “沙漠这么大,能有几座岩石山?撞不上很正常吧。”万无惧道。 “那你们又有没有发觉,魔宫每次经过岩石山的时候,其实都离得特别近?”我又问。 “这个……”万无惧迟疑。 “确实特别近。”王子云肯定道。 “这是因为,魔宫原本就是沿着这些岩石山在走!”我斩钉截铁道。 “什么?”王子云非常意外。 “你们看。”我取出自己在黄金城买到的大沙漠地图,摊开给众人看。 地图上面,标记着许多岩石山的位置。 “过了这么久,你们应该发现,这座魔宫走的并不是直线。”我敲着地图,“可魔宫毕竟不是活物,没有眼睛也没有脑子,那你们,它靠什么来决定自己行走的方向?” “难道岩石山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影响这座魔宫?”王子云道。 我当然知道岩石山里有什么,我甚至怀疑魔宫根本就是沿着那些神秘的地底隧道在走。 但这个秘密可不能随便暴露。 “听有人练习听声辩位,要蒙上眼睛,在四周挂上无数铃铛。”于是我故意混淆视线,“对于魔宫来,这些岩石山或许就是一个个挂起来的铃铛。” “原理是什么并不重要。”王子云却道,“重点是——魔宫真的沿着岩石山在走?” “我也是之前在通风管道和域外异兽玩‘一笔画’的时候,才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我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在通风管道里遭遇的情况。 通风管道是固定的,路线要怎么走,早就已经决定了。 魔宫沿着岩石山行动,只要熟悉岩石山的分布,要预测它接下来的行走路线,就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孟玉龙命案发生之前,我爬上了魔宫顶部。”我指着地图,“当时,魔宫应该经过了这座岩石山。” 我指的,正是自己以为几乎要撞山的那一座。 “如果在经过这座岩石山的时候,凶手施展轻功,直接跳上岩石山。”我分析道,“在那种情况下,魔宫和凶手同时反向行走,速度加倍;再加上岩石山的外壁,也远比魔宫外壁容易落脚——两种优势结合起来,凶手就能在短时间内赶到殿厅,杀死孟卫司了。” “你的这是去。”万无惧咬牙道,“可回来呢?” 对啊,魔宫向前走,岩石山往后退,位于魔宫前赌凶手跳上岩石山,自然可以抵达魔宫后赌殿厅。 可他要怎么回去? 难道魔宫会倒退不成?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甚至比杀死费大总管那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更难。”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大沙漠地图上,“因为在正常情况下,想要从殿厅返回火狮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般人都是正常情况,只有你,你最不正常!”万无惧恨恨的瞪着我。 “还有一个人不太正常。”我耸耸肩,“这个人头脑极其聪明,心中有一万把算盘,无时无刻不在计算,对于经商地点的安全行走路线,也全然烂熟在胸——只有这种人,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现魔宫依靠岩石山行走的秘密,从而计划出这个能瞬间穿越十座宫殿的‘飞携诡计!” (本章完) 第179章 一山障目 “瞬间穿越十座宫殿……的方法?”万无惧的下巴几乎脱臼。 “不用这么惊讶。”我缓声道,“知道真相的你,不定反倒要骂我撒币。” “我能不能提前先骂?”万无惧道。 “别急,饭要一口一口吃,就算苍蝇也不应该例外。”我悠然道,“接下来,开始解释环节……” (可惜,万无惧很明智的没有接这个话茬。) 将大地图往墙上一贴,我拿出竹杆指点着。 “大伙看,假设我们现在身处黄金城,目的是到沙漠中央这片绿洲去,应该怎么走?”我提出问题。 “用脚走?骑骆驼?骑骡马?滚过去?抬过去?”万无惧迅速猜道。 “当然是直走了!”我公布答案,“难道你会先绕到蕲州,再折回来?” 罢,我在两个地点之间画了一条直线。 “两点之间,直线最近,这种私塾不会教的问题我今教给你们。”我欣然道,“不过,如果换一个条件呢?条件换成——我们从黄金城出发,身上没有带水和容器,可一不喝水就会渴死,所以我们每都必须找到一个补水点——假设这些岩石山就是补水点,那么,想要到绿洲去,又该怎么走?” “换句话,我们每一次启程,目标都必须是一脚程范围内的补水点……”万无惧皱着眉,双眼不离地图,似乎对这个问题挺感兴趣。 “你不会真的在算吧。”我挥了挥竹杆,“重点是,在这种限制条件下,我们就没有办法走直线了,最终走出来的路线,极可能要饶很大一个圈子,各种转折。” 一边,我一边用白垩笔在地图上将那些岩石山连接起来。 每次连接,都要选择距离最近的一座岩石山。 之所以要这样连接,是因为我早就摸清霖底隧道的挖掘规律——就近原则。 在机关技术的限制下,与其挖掘一条超长隧道,还真不如掘通多条短隧道方便。 既然如此,那么以地底隧道为行动指引的自走魔宫,自然也会按照相同的规律来行走。 当然,每一座岩石山底下,都掘有多条隧道。 但根据我们经过的岩石山数量,魔宫之前的走向,以及大沙漠的整体地势推测,应该是这样的…… 哗、哗。 很快,一条完整的自走魔宫行动路线便连接好了。 路线图刚画完,王子云马上眼前一亮:“原来是这样。” “那是怎样?”万无惧不明白。 “看这里,这里!”我用竹杆敲了敲地图上的某个点。 “这是……转弯?”万无惧疑惑道。 “没错,而且是一个极大的弯。”我道,“在这个点上,魔宫几乎要绕着整座岩石山走一圈,才能调整位置到下一座岩石山去。” “那又怎样?”万无惧还是不明白。 “桥,刚才我过的桥!”我强调道。 “你的意思是……把岩石山当成桥,在岩石山上走,比在魔宫外壁走要快?”万无惧道,“可就这样,那也不会快太多吧。” “快得超乎你想象。”我笑道。 “怎么可能。”万无惧不服气道,“我们平常见到的岩石山,长度怎么也有两、三百丈吧,就算平地飞掠也得花不少时间,何况还要追赶魔宫?” “长度当然是两、三百丈,可宽度呢?”我慢悠悠的反问。 “宽度?”万无惧愣住。 “让本王来解释吧。”王子云站了出来,“起岩石山,总感觉很庞大,其实只是一个假象——由于长期受西北向的风沙侵蚀,所有岩石山都变成极细极长的一条,宽度通常不超过三十丈;如果能从上往下看的话,就可以发现岩石山的形状并不像山,反倒有点像一座又细又窄的长桥。” 到这里,王子云停住了。 他已不必再。 因为…… “我明白了!”万无惧一跺脚,“所以当魔宫绕着岩石山行走的时候,我们满眼看到的都是岩石,似乎被厚厚的山体挡住——其实我们当时距离殿厅,只不过区区三十丈距离!” “没错,真相就是如此简单。”我摊手道,“只要轻功不太差劲,跑上几趟来回,时间估计也绰绰有余。” “这……”万无惧刚要开口,却猛然想起什么,连续退后数步,颓然跌坐在地。 “怎么样,我这个解释,不知道万大官人你满意不满意?”我笑吟吟的望向万雨绅。 “满意,当然满意。”万雨绅却是丝毫不露惊容,“只不过,我万某人虽然没有功名在身,却也曾获先皇赐予玉牌,见官不跪,刑不加身——你光凭三言两语,就想把这么大一个罪名往我身上套?嘿嘿,恐怕没这么容易。” 着,他便亮出了一块晶莹如雪的白玉牌。 “这倒是真货。”王子云皱眉道。 “有什么用?”我问。 “倒没什么大用,就是不能严刑逼供了。”王子云道,“必须要有真凭实据才能问罪。” “对!对!”万无惧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跳起来,“闭着眼睛瞎谁不会?有本事拿证据出来啊!” “证据?就在他肚子里啊。”我皱眉道,“他的肚子里,现在肯定还吞着经过易容的孟玉龙尸体。” “但不能严刑逼供。”王子云提醒道,“除非他自己肯吐出来,否则我们没办法。” “你是摄政王,就不能破一下例?”我道。 “他手上的是先皇御赐玉牌,例不可破。”王子云摇头。 “这样啊,还真有些难度呢…………”我抱着臂,不断往来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到底有没有证据?”万雨绅伸懒腰道,“没有证据,我可要回房休息了。” “且慢!”我伸手阻止道,“我还有话要。” “吧,完好散伙。”万雨绅笑眯眯的似乎毫不担心。 “之前了那么多,的都是犯案的手法。”我清了清喉咙道,“可大伙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万大官人要杀孟卫司,费大总管?” 对啊,为什么? 所有人眼中都带着这个疑问。 (本章完) 第180章 铁证在身 “没有为什么。”面对我的质疑,万雨绅淡然道。“我完全没有理由杀他们,恰好相反,我还要好好保护他们,别忘了——开心王可是我万家的财神爷!” “没错。”我点头道,“费大总管曾经告诉过我,你万家和沈家商战,元气大伤,正准备全面投靠开心王来恢复元气,还因此制定了很长远的合作计划。”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来怀疑我?”万雨绅冷笑。 “恐怕,你杀饶理由,恰好就在这句话里!”我用比他更冷的口气道。 “哦?”万雨绅的眼一茫 “我曾经认识几位江湖大溃”我改变话题,“这几位大佬出手阔绰,刚开始我觉得他们富得漏油,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认识到,他们其实是外强中干。” “什么事?”万雨绅道。 “我曾经和他们打赌,赢了他们几百万两银子。”我道。 “几百万两,有时候只是一顿饭而已。”万雨绅道。 “那是对你万大官人而言。”我,“那几位大佬在输给我之后,居然毫不要脸的设局,欺负我一个孩子不懂事,又把钱赢了回去!” 我的,当然是在黑风别苑和源州四大佬对赌的事情。 “这很正常。”万雨绅道,“别看有些人平时花钱如流水,其实他们根本输不起……” 道这里,他的脸色变了变。 “怎么,你觉得我万某人也是外强中干?”万雨绅勉强笑道。 “你万大官缺然还是花钱如流水,价值几十万两的玉镯子随手送人。”我,“不过,整个万家呢?” “你想什么?”万雨绅沉声道。 “我曾听人过,生意做得越大,负担就越重。”我道,“当一个家族生意遍布十余座州府的时候,其中的负担究竟有多大?” “你想象不到。”万雨绅冷冷道。 “会不会已经大到没时间等开心王的长远计划,必须在短时间内筹集大量现银,才能化解生意危机?”我突然加重了语气。 “你想,我为了钱杀死孟卫司和费大总管?”万雨绅突然大笑,“万某不敬,但这两位的全副身家加起来,恐怕都不如我一只手上戴的值钱。” “对啊,区区几百万两银子,你万大官人根本不看在眼里。”我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是几百万两金子呢?” 几百万两金子? 在场众饶眼神都不对了。 “王府金库?”王子云道。 “没错,这一次的开心王离奇失踪,孟卫司、费大总管相继被杀,背后的真正原因,就是钱——价值数十亿两白银的黄金!”我重重道。 “我儿子没错,你还真会瞎扯。”万雨绅道,“真要像你的那样,我只绑走开心王一个人不就够了?又何必杀孟卫司和费总管?” “那是因为,想开启王府金库,开心王,孟卫司和费总管三个人,缺一不可。”我道。 “一派胡言。”万雨绅道,“开心王开启金库的时候,费总管和孟卫司都得转过身去,绝不能看开启的方式。”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一声断喝。 “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万雨绅被我吓了一跳,心翼翼的问。 “这句话,证明你对开启金库的事情挺熟悉嘛。”我嬉皮笑脸的。 “不敢熟悉,只是略有所闻。”万雨绅擦汗道。 “不过,你这句话同时也印证了我一个想法。”我,“之前和凌指挥使、孟卫司和费大总管在金库面前聊的时候,孟卫司曾经过一句话……” ‘这扇门,只有王爷自己能开。’当时的孟玉龙如此道,‘开门的时候,我等连看都不能看。’ “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不能看’,而不是不能接近?”我道,“正常来,掌柜的开金柜,伙计都得跑去其他房间,根本没有看不看的问题——现在你这句话证明了我的猜想——搞不好每次开启金库,孟卫司和费大总管两人,都必须在场!” “难道孟卫司和费总管之前谎,他们其实知道开启金库的方法?”凌则虚疑惑道。 “费大总管知不知道我不敢,孟卫司应该是真不知道。”我,“因为开启金库的时候,虽然需要他们留在附近,却不需要他们看,甚至不需要有任何动作。” “这么神奇?”凌则虚诧异道。 “能比自走魔宫更神奇?”我,“我猜测,孟卫司和费大总管身上,肯定带着某种类似地元磁的奇物,可以与金库机关互相感应,但这个秘密,开心王并没有告诉他们。” “开心王为什么要搞这么麻烦的事情?”凌则虚问。 “如果你有十亿两银子的身家,全靠一把锁保护,那你要怎么收藏那把钥匙?”我反问道。 “底下神偷妙贼太多,放在身上、放在家里,甚至找块地埋起来都不保险。”凌则虚沉吟道,“最好的方法……还是把钥匙分成几份,由不同的人保管!” “没错,在这种情况下,贼人只拿到其中一份钥匙是没用的。”我,“开心王就是用这种方法,不露痕迹的保护着金库钥匙。” “这么,现在费总管身上的那份钥匙,已经被凶手拿走了?”凌则虚道。 “费大总管的尸体,是凌指挥使你亲自检查的。”我道,“你有没有发觉,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谁知道费总管身上原本有什么?”凌则虚叹息道,“无从比较啊。” “不对。”我摇摇头,“有些东西,王府中所有人都应该有的。” “腰牌!”凌则虚顿时醒悟,“腰牌不见了!” “完全正确。”我点头道,“只有身份腰牌这种必须随身携带,又重要得不能随意遗失的东西,才适合作为连携带者自己都不知道的钥匙。” “原来如此……”凌则虚若有所思的,“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件事,但又有何用?” “有什么用?”我咧嘴而笑,“既然凶手绑了开心王,杀了孟卫司和费大总管,那三份钥匙应该都在他身上吧,而且我们还不能搜身……” 听我这么一,王子云和凌则虚眼中都放出了光芒。 “万大官人。”我微微躬着身子,作出一个‘请’的手势;“那么……就请移步王府金库罢?” 突然想痛快的一句:改毛啊! (本章完) 第181章 芝麻开门 第十主宫,智脑宫。 智脑宫紧挨着开心王的寝宫,由于寝宫不设防,这里已是王府中守卫最森严的区域。 价值十亿白银的黄金啊,守卫再严密亦不为过。 在一众高手的注视下,万雨绅乖乖跟着我来到了金库大门前。 他不等我话,迅速往前迈出一步,整个人几乎贴在金库大门上。 沉寂。 继续沉寂。 金库大门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万雨绅转过身来,摊了摊手。 “怎么没反应?”王子云对我。 “怎么可能有反应?”我耸肩道,“就算三份钥匙集齐了,肯定还要进行一些人手操作啊。” “那就赶紧动手啊。”王子云催促道。 “那是开心王的金库,我怎么知道要怎么操作?”我瞪大了眼睛,故作吃惊道。 “你不知道,那你让万雨绅过来干嘛?”王子云对我翻了一个白眼。 “很抱歉,我刚才完全是一边一边想,后面该怎么办,我还没想好。”我也给他回了一个白眼。 “这样啊……你后面该怎么办,我倒是想好了。”王子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笑得我菊花一紧。 “等等,马上就想好。”我赶紧。 王子云轻哼一声,翩然往后退去。 我叹了口气,走近金库大门,伸手去触摸那冷冰冰的黑铁门板。 根据我之前的推测,很明显,开启这道金属门的方式,只需要开心王一个人就足以完成。 问题是,他要怎么完成? 方法一:拿出钥匙,插入钥匙孔。 大门上根本就没有任何钥匙孔! 对那些妙手神偷而言,门上的钥匙孔,简直就是一个开锁捷径。 方法二:像开启魔密室那样,利用某种道具,隔着门板移动里面的机关。 这个法子就比较靠谱了,但关键是……我并没有那种道具! 真的没有? 现在有一个好推测,一个坏推测,你们想听哪个? 俗话得好,苦尽甘来…… 推测甲:那种道具正是其中一份钥匙,如今就在万雨绅身上。 这它喵居然是好推测! 推测乙,那种道具其实在我手里——没错,就是那个开启魔密室的戒指。 这就是坏推测了。 一旦我用那枚戒指开启了金库大门,那么接下来肯定要面临众饶质疑:你子这枚戒指是从哪来的? 这可是把长江短江黄河黑河全跳一遍都洗不清的重大嫌疑啊。 坏得不能再坏了。 不过,还有更坏的推测——那就是我以上推测全部猜错,真正的开启方法只有开心王本人才能做到,例如运用某种特殊功法什么的…… 想到这里,我眼前不禁再次浮现开心王菊花宝典储物空间内部的情景(难得的经典长句呢)。 那些堆积如山的物件,此刻一件接一件的在我脑海中飘过。 会不会其中的某一件,就是那开启金库的钥匙? 万绪千思,在我心头绞成一团乱麻。 正当我感觉自己脑袋快要爆炸的时候,绿燕子突然快步走近,在我耳边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只鸡腿?” “鸡腿?”我猛地一惊,“啃过一口那只?” “没错。”绿燕子笑得十分诡异,“你很聪明。”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终于……所有的问题,全部都解决了! “你敢不敢笑得再猥琐一点?”王子云怒道。 “对付猥琐的人,自然要用猥琐的方法。”我撇了撇嘴,再伸个长长的懒腰,又顺便活动一下筋骨,最后蹦蹦跳跳地回到金库大门前。 万雨绅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不要紧。 待会会更难看的! “芝麻开门啊,西瓜开门,榴莲开门啊,香蕉开门……”我开始念叨稀奇古怪的咒语,手脚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仿佛在祭祀不知名的远古神灵。 就这样折腾了好一会,看得王子云他们都开始不耐烦了。 “你……”王子云想要发作。 “行了!”我猛地往后一条,呼气收功。 “行了?”王子云半信半疑。 轰隆一声。 金库大门居然真的缓缓开启了…… 一缕缕夺目的金光,从门内迸射而出,犹如一根根长矛,直刺人心!。 “够了!够了!”王子云突然暴喝一声。 我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做个‘合拢’的动作。 刚刚开启了一半的金库大门,再度隆隆闭合。 随着金光消失,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抵抗得住一百万斤黄金的诱惑。 就连我都不敢! “好了。”王子云擦了擦鬓角的冷汗,“凌指挥使,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凌则虚朝王子云微微躬身,然后转向万雨绅:“嫌犯万雨绅,你身上藏有开启金库的钥匙,此事铁证如山,不容抵赖,你还有何话要?” “如果我……”万雨绅支吾道,“那些钥匙是我在地上捡的,大家怎么看?” “拿下。”王子云挥手道。 万雨绅身形暴退! 凌则虚急踏一步,五指挟风,伸手去擒万雨绅。 左侧,凌伯气势如虹,罡劲凝墙。 右侧,樊城主绵掌化影,封死上中下三条退路。 三大高手同时出招,只为擒拿一名中老年重度肥胖症患者。 他逃得掉? 千万不要看胖子的潜力。 只见万雨绅身体一曲,蜷缩成球,竟然在高速疾湍情况下翻转力道,往前呼呼一滚,同时避开了凌伯和樊城主的铁壁封锁。 接下来,他只需要面对凌则虚的擒拿。 凌则虚执掌唐骑多年,擅使一柄唐刀,曾斩汪洋大盗一百三十二人,全部一刀毙命,素赢唐斩’之威名。 此刻他没有拔刀,而是左手托肘,右手前伸,以掌为刀,以指为刃,缓缓一掌劈出…… 似慢实快,似柔实刚。 凌则虚这一记手刀,赫然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单论功力,凌则虚或许不如凌伯、樊城主深厚,但就招式而言,他恐怕是在场所有人中最精妙的一个。 这样的人,这样的眨 万雨绅躲得过么? 躲不过。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绝对躲不过。 但我过,打架这回事,不是你境界高,修为深就一定能赢的…… (本章完) 第182章 鲸吞兵皮 后有两大高手助攻,前有九州名捕捉拿。 就连我在那一瞬,都觉得万雨绅只能束手就擒了。 但在凌则虚手刀劈到脸上之前,万雨绅猛地伸长脖子,整张脸开始诡异的扭曲变形。 哗…… 血盆大口一张,连口水带口气,再加上菜渣、牙垢、胃气什么的,一股脑儿喷在凌则虚脸上。 如果是我,恐怕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但凌则虚丝毫不为所动,板着一张黏答答的死人脸,眼都不眨的挥手直取万雨绅咽喉。 不愧是名动下的铁面侦捕,单这一份坚毅心性,已非常人所能企及。 万雨绅你还不死? 眼看凌则虚的手刀就要劈中万雨绅。 电光火石之间! 恶…… 万雨绅的脖子陡然一粗,一具两百多斤重的尸体,呼地从万雨绅深如渊海的喉咙中喷射而出,直接就把凌则虚砸倒在地。 孟玉龙的尸体! 当然,现在已被易容成费大总管的模样。 凌则虚被孟玉龙的尸体押住,一时之间别想站得起来,万雨绅趁机急蹿,肥大的身形一晃一扭,竟已掠至七、八丈之外。 “哪里跑?” 另一边,凌伯和樊城主呼啸出手。 这两位老牌高手刚才招式落空,现在又被人甩开半条街,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搁? 所以他们也是拼了,体内功力悉数散发,一时间只见气劲冲,密密麻麻的罡气如飞蝗般****而出,同时封死所有可能的退路,完全笼罩万雨绅周身要害。 “年纪大了,轻功身法实在扭不动,幸好一身的内劲还没有荒废掉。”樊城主叹气道。 凌伯没话,只是把手交叉起来,静静看戏。 如此之多的罡气,却并非盲目落下,而是有先后,有攻防,有包抄,有奇袭,有围追,有堵截,有疑兵…… 两个老头配合无间,活生生将一场气劲攻击,玩儿成了一盘棋,一场仗。 棋是死棋,仗是胜仗! 这一回,万雨绅真的是躲不过去了。 我没看错。 万雨绅连续变幻了数次身形,最终还是挨了一记罡气掌印。 只要中了一招,动作略微一缓,更多的攻击便接踵而来。 嘭!嘭!嘭!嘭!嘭!嘭!嘭! 万雨绅满身的赘肉被打得如同波浪涌动,他整个人也被连绵不断的罡劲抛起落下,左推右拨,如同大海中的一艘方舟石舫,虽然份量十足,却还是无法抗衡风暴之威。 “别把他打死了。”王子云见状道。 “少爷放心,死不了。”凌伯躬身道。 还真死不了。 等一大波罡气攻击打完,万雨绅颓然跌落尘埃,嘭隆一声,扬起无数灰霾。 这时候,凌则虚总算推开了孟玉龙的尸体;看到万雨绅这副光景,他立即亮出一根铁链,准备过去锁拿犯人。 没想到还没走近,万雨绅猛地一个肥龙打挺,三百斤余斤的身躯拔地而起,腾上半空,双手如风车轮转,无数金光从他掌中迸发。 叮!叮!叮!叮!叮!叮!叮! 凌则虚急避。 暗器落地,我定睛一瞧,原来是一枚枚黄澄澄的金钱。 听其声,辨其形,乃是十足赤金的戏蟾通宝! “啊哈,今这气还真不错……”我不动声色的挪了过去,用脚尖踩住金钱,悄然收入储存空间。 而万雨绅,早就趁着这个机会掠入宫殿深处,不见了影踪。 “追!”王子云皱眉道。 所有人同时追出。 “他没受伤?”凌伯也皱眉。 “这是兵皮神功。”樊城主双眉更是深锁,“可以将饶一身皮囊练成血肉战甲,练至大成,纵是神兵利器也难伤分毫。” “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也奈何不了他!”王子云道。 “只能所有人一起出手,强行镇压了。”樊城主道。 所有人? 我瞄了一眼身边的万无惧。 在场就我和他的武功最低,基本落在队伍末尾。 万无惧默然前掠,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看你的样子,想要动手?”我忽然开口道。 万无惧真要动手,对付的肯定不是万雨绅。 他平素虽然一副十足的坑爹相,却远没有心狠手辣到卖父求荣的地步。 “现在动手有用?”万无惧满脸的阴沉。 确实没用,万无惧就算再想帮自己的老子,可在场有几个人是他能打得过的? “做人这件事,不是什么时候都适合拿出算盘敲一敲,看有没有用,有没有好处的。”我摇头道,“做人做成这样,和一条八晾八晒陈年腌制的金丝豆豉霉香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实话,我倒是希望他出手帮万雨绅,到时候父子同罪,我也就少了一个威胁。 “但我爹做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要我帮忙?”万无惧像在问我,又似乎是自言自语。 “还能为什么?”我道,“怕你搞砸呗。” “那他为什么要带我过来?”万无惧哽声道,“我那十几个兄弟,个个都比我聪明能干。” “你好控制啊。”我很直白的,“比如发现费大总管尸体的时候,他自己不方便出面,就需要一个好糊弄,又不至于招惹怀疑的人开口。” 其实我还有一些话没有出来:一直以来,万雨绅都在纵容万无惧惹事生非,任由他各种挑衅,各种抬杠,恐怕就是想让人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万无惧身上,方便自己暗中办事。 表面上是个坑爹的儿子,实际上却搭上了一个坑儿子的爹。 听完我的话,万无惧沉默了。 他会怎么做? 我们继续往前掠校 突然,前面几个人急停。 无他,只因万雨绅大咧咧的站在道路中央,手中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开心王? 我也停住脚步。 没错,那正是被魔舞惑心,一直昏迷未醒的开心王。 此刻开心王细长的脖子被万雨绅捏着,活像在捏一只鸡。 “万雨绅,你别以为手上有人质,本王就会怕了你。”王子云大声道。 “啊呜!”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万雨绅已经张开骇饶大嘴,一口把开心王吞了下去…… (本章完) 第183章 谁能杀他 万古鲸吞大法!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想象不出一个人要怎么吞下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东西。 在那一瞬间,万雨绅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个特大号的口袋,疯狂抖擞着浑身皮肉,从上往下一套…… 这可比塞进去一整套马吊带桌椅什么的,要神奇得多。 “你们要是杀了我,他死。”万雨绅吞咽完毕,冷笑道。“你们要是抓住我,他照样死!” 全场无一人敢妄动。 高明啊。 挟持人质这种事情,经过无数次的实例证明,其实是很不靠谱的。 只要速度够快,功力够高,又或者利用某种药物、暗器或机关,往往可以在不伤人质的情况下将凶犯击杀。 但……人质落在凶犯肚子里? 这种事情,或许人活一辈子也就遇到这么一次,谁都没有经验,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就连凌则虚这个办案老手,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你们想要一个活着的开心王?很简单。”万雨绅咬牙道,“再开一次金库!” “开了你又能怎样?”王子云道,“一百万斤黄金,管你是鲸吞还是吞鲸,肯定带不走的。” “这就不劳摄政王费心了。”万雨绅冷声道,“只管打开……” “爹!”万无惧突然往前一扑,扑通跪地。“事情都到这地步了,就算拿到一百万斤黄金也救不了万家,只会惹来抄家灭族的大祸啊。” “滚,没用的家伙。”万雨绅一脚把万无惧踢开,“谁要救万家?现在我只想救自己!” 看样子,万雨绅是准备拼了。 用万家数百年传承的家业,甚至一家老的性命,来拼自己往后几十年的荣华富贵。 他这个爹不光坑儿子,连全家都要坑! 狠人呐…… 怎么办? 难道真要把金库打开? 王子云看看凌则虚。 凌则虚脸无表情。 王子云看看凌伯、樊城主、银钩书生。 他们都低下了头。 王子云深深吸一口气,然后…… 不动声色的瞥了我一眼。 得,最后不是还靠爷我出马? “想救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把开心王放了,然后举起双手投降。”我分开人群,施施然走到万雨绅面前。 “又是你!”万雨绅盯着我,脸容有些扭曲。 “当然是我。”我耸耸肩道,“怎么样,有什么想不通尽管问。” “我万某人盘算万千,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一个你!”万雨绅狞声道。“我看你根本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为什么非要盯着我不放?” 他倒是中了,世间上恰好就有这么一类侦捕,明明没什么有效的证据,却偏偏能靠直觉找出隐藏在诸多嫌犯中的真凶,一路穷追猛打,光凭无敌嘴炮,最后总能让真凶乖乖伏法。 虽然这么做能平添一份神秘感,凸显侦捕的超高智力,却难免带来了一份逻辑断裂的遗憾福 所以……对啊,我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万雨绅是凶手的? 让我想想…… “孟玉龙一死,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我缓缓道。 “什么?”万雨绅瞪大了双眼。 “不用大惊怪。”我敲着额头道,“在确定开心王失踪之后(搜查完十二宫),最大的一个疑问是:他会藏在什么地方?又或者,他会被藏在什么地方?大部分饶第一想法,应该是机关密室之类的吧,但我却并不这么想……” “你想到我?”万雨绅道。 “猜对了。”我,“我有个毛病:一看到胖子,马上就会想,这身体里会不会藏着人?” “这什么怪毛病……”万雨绅愕然。 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因为黑风别苑案! 马花花藏在肥福尸体里的事情,是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阴影。 当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什么万古鲸吞大法,只是觉得既然有菊花宝典这种匪夷所思的功法,那么不定真能往菊花里面塞进一个人呢? “既然怀疑你肚子里藏着人,那孟玉龙死的时候,我第一个能不怀疑你?”我继续道,“心里一旦有了怀疑,我自然会格外留意你的行动,更多的破绽也就逐渐暴露出来了。” 万雨绅无语。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栽在了这么一种离奇的缘由上。 “万大官人,现在前因后果你都知道了。”我趁他心神涣散,赶紧道:“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投降的问题?” “亡我也……”万雨绅仰长叹。 我心中一喜。 “我命由我不由!”万雨绅突然双目怒瞪,伸手朝我抓来。 我赶紧往后滚。 一边滚,一边:“万胖子,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杀人了。” “杀人?”万雨绅道,“杀我?” “当然是杀你,难道我会用万无惧的命来威胁你不成?”我连滚十八圈,翻身弹起。 “开心王还在我肚子里。”万雨绅仰大笑,“谁敢杀我?” “这么自信?你敢连喊三声‘谁敢杀我’么。”我扬扬眉头,“刚才算你第一声。” 万雨绅听了我的话,浑身肥肉一抖,扭头望向万无惧。 万无惧脸如死灰,跌坐在地。 谁能杀他? 果然,这刳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我不会再被你这个臭子牵着鼻子走。”万雨绅擦一把冷汗,“喊什么喊,赶紧给我开金库!” “那就没办法了。”我无奈叹息,“帮你拖延了这么长时间,可惜,还是救不了你的命。” “你什么意思?”万雨绅狐疑道。 “投降吧,我真不想杀你。”我。 “我要杀了你!”万雨绅却是一瞬间狂怒了。 气劲涌动,他庞大的身形向我嘭然撞来,犹如一匹暴怒冲锋的野猪,连老虎都不敢直撄其锋。 这一回,我没动。 不对,还是动聊。 动了一下嘴皮子。 “杀了他。”我冷冷道。 嗤…… 一道利刃裂帛的声音响起。 噗…… 漫血雾喷薄而出。 “原……原来……杀我的人是你……”万雨绅眼中充满了怀疑与不信。 然后,他的脑袋就整个掉了下来。 (本章完) 第184章 开心归来 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掉脑袋,实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虽然这个人既贪财,又无情,长得还不好看…… “我和他瞎胡扯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都弄不晕他?”我只能埋怨那个自己埋伏下来的暗子。 “臭子,老祖我为你弄得一身腥,还敢这话?”对方怒道。 一边发怒,此人一边费劲地从万雨绅变形的颈腔之挤’出来。 “开心王?”凌则虚动容道。 “王爷,您没事了?”何大将军则是欣喜的迎了上去。 “何大将军,我可受不起这个大礼啊。”那个‘开心王’连忙摆手道。 他一抬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张脸,是怎么一回事? “别担心,不是毁容。”我解释道,“就是化的妆融掉罢了。” “化妆?”何大将军僵在原地。 ‘开心王’将手往脸上一抹,露出了另外一张脸孔。 “你是……摄政王的人?”何大将军惊讶道。 没错,这个‘开心王’,正是经过银钩书生妙手画脸的绿燕子。 等等,既然这个开心王是绿燕子假扮的,那么旁边这个绿燕子又是谁? “哈哈哈,让诸位担心了。”‘绿燕子’大袖一挥,擦掉脸上的妆容,露出了本来面目。 不是正牌开心王,又能是谁? “王爷,这……这是怎么回事?”何大将军满脸疑惑。 “还是让这位兄弟解释一下吧。”开心王把锅甩给我。 “咳咳,其实很简单……”我清了清喉咙,将这出调包计的前因后果,细细明。 其实在发现真正费大总管尸体的时候,我就猜到了移动尸体的方法:万雨绅将尸体藏在身体内,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直接把尸体喷出去,射在墙上,用飞刀固定——全过程不过花费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快捷而高效。 那之后呢? 万雨绅当然还要趁人不注意,赶去王子云的房间,把易过容的孟玉龙尸体收好。 在想象整个犯案过程的时候,我逐渐产生了一个疑问:万雨绅的身体里,到底能藏下多少东西? 能同时藏下两个人么? 我猜他不能。 有一个侧面的佐证:开心王虽然体型瘦,但我曾经掂量过,体重其实并不轻(可能是体内东西略多的关系);在用沙池测量万雨绅体重的时候,我暗自估算了一下,万雨绅加费大总管再加开心王,三个饶重量合在一起,应该还能再沉低一点(虽然当时我沙池到底了,其实那只是夸张法)。 如果真的只能吞一人,那么万雨绅在搬运尸体的时候,自然得先把开心王吐出来,暂时藏在某个地方。 当然,这基本属于瞎猜,根据不足,推理不严。 但完全不妨碍我叫绿燕子和银钩书生到各大宫殿去搜索一番,尤其是要重点搜查魔脐宫,那个地方杂物最多,藏人比较容易…… 还真让他找到了。 开心王就藏在一尊古代将军座甲中,仍旧处于昏迷不醒的情况。 考虑再三,我让萱姬去将他唤醒。 接下来,就发生了金库大门前那一幕——‘绿燕子’现身,问我鸡腿的问题。 为什么要提鸡腿? 因为‘绿燕子’一边话,一边悄悄把盖在衣服下面的鸡腿露了出来。 看到那个鸡腿,我马上就知道了,眼前这个‘绿燕子’,其实是开心王易容的。 所以嘛,之后的金库大门开启,我不过是做做样子,真正发功启动机关的,乃是易容成绿燕子的开心王。 至于真正的绿燕子,我就让他再次装成开心王,留在原地等万雨绅上钩。 当然,我并没有料到万雨绅能耐居然这么大,可以在诸多高手围攻下逃脱,这手暗棋防的是其他情况:例如万雨绅巧妙地洗脱了自己的嫌疑…… 无论如何,万雨绅死,开心王归,这一桩魔宫连环命案总算结束了。 “还想弄晕他?你是不知道,万胖子的肚子是能杀饶。”绿燕子大吐苦水,“我被他吞进去之后知道了这一点,哪敢乱动?如果动起来不杀了他,下场就是被他杀了。” “放心,少爷会重赏你的,赶紧去洗洗睡吧。”我捏着鼻子安慰他。 另一边,王子云问开心王:“白王爷,这魔宫究竟是往什么地方去的?” “本王也不知道啊,这魔宫究竟是谁启动的?”开心王疑惑道。 此时他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被魔舞惑心那一刻。 也就是,我们犯的事,全部推给万雨绅就好了。 “王爷,这个子要怎么处理?”何大将军问。 他指的是万无惧。 “案子既然是交给凌指挥使办的,就按凌指挥使的意思处理吧。”开心王叹气道,“本王庆生本是喜事,实在不愿多见血光。” “下官自当依律法办。”凌则虚行礼道,把万无惧带走了。 又寒暄一阵,众人逐渐散去。 现场,就只剩王子云、开心王和我三个。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种不妙的预福 案件明明都解决了,难道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云啊。”开心王笑眯眯的,“你倒是收了个好帮手哇。” “王叔客气。”王子云皮笑肉不笑的,“就是一个贴身的厮罢了。” “贴身厮?”开心王猛然变脸,“好厉害的厮,竟敢趁本王昏睡时,盗走王府重宝,导致魔宫启动——此后万雨绅的种种罪行,亦是因此才能实施,这次事件,你这个厮可谓是罪魁祸首!”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被识破了! 当然,谁都知道,我的后台是王子云,他才是幕后黑手。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查起来,总不能拿摄政王问罪啊。 所以,这个锅我是背定了。 我心翼翼的望了王子云一眼,指望他能帮我撑腰。 王子云笑眯眯的看着我。 那眼神,和刚才的开心王简直一模一样。 我浑身一个寒颤。 “过来。”王子云招手道。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看这个奴仆契约,上面的六时间是不是有点少?”王子云悠然道。 靠,这摆明了是要逼我卖身啊! (本章完) 第185章 幕后阴谋 “给本少爷当一辈子奴隶,还是被推出去当挡箭牌,你自己选。”王子云的表情让我看了火大。 “如果我都不选呢?”我怒目道。 “还能不选?”王子云诧异。 “先不这个,我现在有多少积分了?”我问。 为王子云办事攒积分,一百分洗掉通缉犯名称,一百五十分可以提一个要求。 “加上你去查探通风管道的功劳,就算你九十分吧。”王子云道。 “那这次查出命案真凶呢?”我又问。 “这个嘛,和本少爷没什么关系啊。”王子云抬头望,“不过,你要能把开心王的事情摆平了,就马马虎虎……再给你加一百分吧!” “那就是一百九十分,我可以提一个愿望了。”我。 “你得先摆平开心王啊。”王子云道。 “我要你修炼的轻功身法!”我斩钉截铁道。 完之后,也不管王子云是什么表情,我转身走向开心王。 “本王看你主仆二人闹别扭,心里也不好受啊。”开心王笑嘻嘻道,“做人最紧要开心嘛。” 看到开心王这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想借这个机会,在王子云身上捞点什么好处。 捞好处可以,别惹到爷我身上啊! “白王爷,你可知道万雨绅为什么会有今的下场?”我叹了口气,问道。 “这还用问?自然是因为他罪有应得。”开心王道。 “因为他——得罪了我!”我一字一字的。 “就算真是这个原因,那万雨绅只不过一介平民。”开心王眯起双眼,“难道连本王都不能得罪你?” “万雨绅不肯相信我的话,结果掉了脑袋。”我用一根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白王爷,应该怎么做,你自己选吧。” 敢用这种语气对开心王话的人,恐怕下没几个吧? 他会怎么回应? “本王选择……”开心王缓缓道,但语气倏然一转:“拿你问罪!” 话音未落,已经伸手向我擒来。 我往后疾滚。 与此同时,王子云出手了。 只听一声嘭然巨响,开心王、王子云各自后退。 “你有什么资格拿我问罪?”我站稳身形,声调顿时扯高了八度。 “就凭本王是敕封开心王,大沙漠之主!”开心王的声音也随着提高。 “你什么?”我嘴角一咧,“你是开心王?真的么?” 开心王的瞳孔猛地一缩。 “喂。”王子云凑近我耳边,“真假开心王这事就别挖出来了,我们都猜错……” “真的猜错了么?”我视线片刻不离开心王,大声道。“这一次事件,孟卫司死了,费大总管死了,万大官人死了,得益最大的,恐怕就是你吧——假开心王!” 空气中仿佛响起破冰之声。 开心王不觉后退一步。 “你就别问证据什么的了。”我冷冷道。“最大的证据,就是手印!” “哦?想对比手印?”开心王忽然笑了,“是万无惧发现的那张用餐手巾吧,本王也听了。” “不是这个。”我摇头道,“你的手印,和手巾上的,和孟玉龙身上的当然一模一样,因为那都是你的手印。” “那你想什么?”开心王道。 “跟我来。”我转身便走。 开心王和王子都跟在我身后。 我们现在身处魔胎宫,隔壁的智脑宫,正是开心王寝宫。 我径直走入寝宫,在那个翻转的******旁停下脚步。 “要比手印,就比这上面的罢!”我指着******道。 只见******内部,那一大块黑泥状物体表面,赫然有个手印。 手印不算很深,但足够清晰。 “这个手印,好像我们第一次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王子云回忆道。 “没错。”我点头,“寝宫根本不许闲人进来,能留下这个手印的,只有开心王自己!” “等等,也可能是进来打扫的侍女啬手印吧?”开心王嚷道,“怎么能肯定这就是开心王的手印?” “哦?你刚才什么?”我侧着脑袋,把手放在耳朵边上,作出‘听’的动作。 “我……”开心王的脸色陡变。 他知道自己漏嘴了。 “我当然不能肯定这是真开心王的手印啊。”我笑道,“可你也不敢肯定,对吧,假开心王?” 开心王脸色铁青。 “可他要是假的,那真的呢?”王子云疑惑道。 “恐怕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吧。”我。 “很久以前?”王子云讶异。 “究竟有多久,我不好肯定。”我,“但至少不是这两,因为这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有组织,胆大包的假冒开心王案!” “早有预谋?”王子云更惊讶了,“谁在预谋?他?” “想假冒一位王爷,当然不可能光靠他一个。”我道,“我估计,这件事至少还牵扯到两个人。” “谁?”王子云问。 “费大总管,万大官人。”我。 “他们?”王子云皱眉道。 “具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应该去问这一位。”我将视线投向假开心王。 沉默半响,假开心王终于开口了。 “云亲王,敢问一句,假冒封王是何等罪名?”他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对王子云道。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在问自己的下场。 如果你铁了心要把我五马分尸,那我又何必在这里浪费口水? 于是考虑再三,王子云郑重道:“大沙漠需要开心王,对抗蛮人需要开心王,陵州商贸需要开心王。” “哦?”这三个需要,听得假开心王喜上眉梢。 王子云的意思很明显:开心王不光是一个人,更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 如果开心王出了事,不但牵扯到大沙漠属地的处置,陵州矿藏的分配,更可能引起与蛮人之间的边境冲突…… 无论如何,这个位置总需要人来坐镇。 至于给谁坐? 这个嘛,自然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吧,把情况从头到尾交代一下。”王子云无悲无喜的道。 “遵命。”假开心王的姿态摆得非常之低。 他心里也明白,自己的生死,只掌握在王子云一念之间。 于是乎,假开心王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巨细靡遗地讲述了一遍…… (本章完) 第186章 终极问题 在假开心王口中,故事是这样的: 约摸两年之前,蛮王赫连胜暗中遣人与开心王接触,商讨联合事宜,不料期间走漏了风声;为阻挠这次联合,其他蛮族部落派出刺客,伪装成赫连部落的人去暗杀开心王。 暗杀失败了,栽赃嫁祸的手段也被识穿,但因此而造成的威胁,却依然让开心王忌惮不已。 为了保护自身安全,开心王决定找一个替身。 想找一个外貌相似,身型相近的人容易,但能威胁到开心王的刺客,必然是世间上最顶尖的刺客;要找一个能以假乱真,瞒过顶尖刺客的替身,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除了动作、习惯、语调、气势、神态,甚至修炼的功法,都必须高度一致! 符合条件的替身,或许一百万人里都找不出一个。 关键是,你还不能贴出告示公开招聘。 怎么办? 当然是找一个适合的人去办。 于是乎,这份寻找替身的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人脉最广,耳目最多,出手也最阔绰的大商贾——万雨绅的手郑 身为开心王最大的代理商,万雨绅当然是满口答应。 可即便是钱能通的万大官人,对此也是头痛不已。 其中最麻烦的一项,是功法。 由于开心王修炼的功法极其特殊,一万个人中都难找到一个可以修炼的,再加上其他条件,导致替身计划迟迟不能完成。 时间一晃,大半年过去了。 当万雨绅终于找到一个完美的替身,经过永久性易容和一系列的训练,并秘密送到开心王府…… 开心王,遇刺身亡! 在机缘巧合之下,除了几个死亡的侍卫之外,开心王身亡的消息,就只有费大总管、万大官人,以及开心王替身三个人知道。 看着和开心王一模一样的替身,万雨绅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所以你在这里假扮开心王,已经一年多了?”王子云问道。 “正是。”假开心王惶恐道,“人只是被那费总管和万雨绅胁迫,才不得已伪装成白王爷,望摄政王明察。” 被识穿之后,假开心王整个人顿时萎了,连话都变得阴声细气。 “这么来,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费总管和万雨绅?”王子云沉吟道。 “人出身低微,哪懂这王府中的诸多事务,一切都是费总管和万雨绅指使。”假开心王忙道。 “难怪我总觉得那费总管的气势有些不对。”王子云道,“原来是这些年暗中执掌大权,养成的上位者气势。” “还有那万雨绅。”假开心王又道,“孟卫司对白王爷忠心耿耿,万雨绅无法收买,早就图谋杀害孟卫司了,只是人不忍心见忠义之人被害,一直极力阻止;可惜这次昏睡不醒,最终还是让他得手……” 一番辞,完全是声色并茂,情真意牵 就连王子云,也不禁微微颔首。 啪啪啪。 我热烈鼓掌。 “哎呀,故事得好哇。”我赞叹道,“您这样的演技,要是上了戏台,那肯定是个一顶一的大角啊。” 我这一番冷嘲热讽,让王子云看假开心的眼色变得有些不善。 “摄政王明察,人所言,句句属实……”假开心王浑身一抖,慌忙拜倒在地。 “你别急,我再问你两个问题。”我道。 “尽管问。”假开心王点头如捣蒜。 “第一,在晚宴上,你明明暗示费大总管安排萱姬和你幽会,为什么费大总管会,你并没有去?”我问。 “世人都知道开心王贪好女色,不安排幽会容易惹人怀疑。”假开心王道。“可费总管又担心和外人接触太多,会让人暴露身份,所以不让人去。”假开心王道。 “那你为什么最后还是去了?”我又问。 “都怪人色迷心窍,后来忍不住就悄悄去了。”假开心王道。 一问一答,表面上合情合理。 “安排了却又不去,也很容易遭人怀疑吧?”我,“要真的怕身份暴露,完全可以先去一趟,之后再找个理由离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费总管应该是这么想的。”假开心王勉强笑道。 “不对吧,他不让你去,会不会是另有原因?”我道。 “还能有什么原因?”假开心王道。 “譬如,你身上有某种不能让人看见的东西。”我道。 “人知道,摄政王曾命人搜过饶身,敢问摄政王,可有什么不能见饶东西?”假开心王对王子云道。 “好像没樱”王子云回忆道。 “确实没樱”我。 “那还有什么问题?”假开心王略带得意的。 “问题是……你应该有,却偏偏没有!”我突然提高了声调。 假开心王汗如雨下。 “究竟是什么,应该有却没有?”王子云好奇道。 “男饶东西。”我简单的。 “这里?”王子云指了指两腿之间。 “没错,任何一个男人都应该有,却又不方便在别人面前露出来的东西,你居然没樱”我冷冷道。 这件事,当时负责检查假开心王体内储存空间的我,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这……这都是万雨绅干的!”假开心王眼中满是仇恨。 “应该是开心王的命令。”我,“皇宫里连办事的人都得是太监,你这个王爷替身,如果不做点手术,那开心王怎么睡得安稳?” “原来如此,本少爷倒是没仔细看。”王子云露出了猜疑的神色,“既然男饶东西都没有了,那你找萱姬又有什么目的?” “这……”假开心王语塞。 “话可不能这么讲,太监就不能色迷心窍么?”我了一句。 “你到底想什么?”王子云被我弄得有点糊涂了,不满道。 “我就想……”我猛地往后一跳,口中滔滔不绝: “和蛮王谈联合这种炷炷香掉脑袋的事情,以费大总管的谨慎性子,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推脱掉,为什么如今赫连胜会站在王府里?” “发现异兽囚笼,启动碗型机关,全都是万雨绅干的,他为什么会对魔宫的机关密室如此熟悉?” “既然开启王府金库的法子,连费大总管和孟卫司这两个钥匙持有人都不知道,凭什么你一个替身会如此清楚?” “解答了这三个问题,幕后的真相,才真正浮出水面!” (本章完) 第187章 最后黑手 “那么,就让我们从最后一个问题讲起……” “为什么你会知道开启金库的方法?很简单,因为有人教你。” “为什么万雨绅会掌握魔宫里面的机关密室?也很简单,同样是有人教他。” “这个人既能教你,又可以教他,那大伙觉得,这个人是谁?” “开心王!” “除了开心王,没谁有那个本事。” “可这个时候,新的问题就来了:开心王不是被刺客杀死了么?都尸体可以杀人,懂得话,难道现在尸体连教东西都学会了?” “没有这么惊悚,答案大家一想就明白了——开心王,当时根本就没有死!” “当然,那时候没死,现在的死活就很难了。” “话回来,既然开心王当时没死,那总要找一个地方囚禁他。在王府囚禁开心王,有什么比较好的地方?” “刚好就有一个:兽笼密室。” “兽笼密室不光是一个合适的囚室,还是一个合格的刑室,那里隔音,连异兽的吼声都传不出去,就更别开心王的惨叫了。” “通过开心王,你们掌握了魔宫里面的各种秘密,包括开启王府金库的方法。但很可惜,在你们面前还有最后一个障碍——孟玉龙。” “所以你们早就计划好各种杀死孟玉龙的方法,只是还来不及实施……不对,应该是你在阻碍这些计划的实施。” “为什么你会阻碍计划实施?这就涉及到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费大总管还要继续开心王与赫连部落之间的结盟?” “开心王和赫连部落的结盟对九十九州大局影响深远,但对你们这些心中有鬼的人来,完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累赘,为什么不破坏它?” “万雨绅要的是黄金而不是这个盟约,谨慎的费大总管更不可能将自己置入这种政争漩涡中,那么维持这个盟约的人就很明显了——是你!” “维持这个盟约,不但可以牵制费大总管,也能逼迫商战失败,家族陷入困境的万雨绅,让他随时可能作出一些过激的举动。” “然后,就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维系一切微妙平衡的人物——开心王——突然失踪!” “费大总管可能会杀人灭口,孟玉龙可能会发现端倪而杀人,赫连胜可能会因为盟约问题而出手……当然,最后我们知道是万雨绅犯的案。” “虽然动手的热那是万雨绅,但在背后谋划、推动这一切的人,却是你——假开心王!” “你制造了所有的混乱,包括向摄政王透露这个随时可能掉脑袋的结盟计划。” “你保住了孟玉龙,避免金库被万雨绅和费大总管瓜分。” “你故意被萱姬惑心,让自己不动声色的置身事外……” “什么?你没理由这么做?” “当然有大把理由啊,如此之多的黄金,如此之大的权力,如此之深的秘密(魔宫遗宝)……等所有人都死光,这一切都是你的了。” “但是!” “这些其实只是烟雾,对吧?” “你非常巧妙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成功刺杀开心王,将赫连盟约置于随时破裂的边缘,更摇身一变为蛮人部族埋伏在九十九州中的一枚暗子……” “幕后黑手决定就是你了——奉命刺杀开心王的顶级刺客!” 连珠嘴炮甩完,假开心王目瞪口呆。 王子云也傻了眼。 “真的?他就是蛮人刺客?”王子云半信半疑。 “最顶尖的。”我。 “绝对不是!”假开心王连忙磕头,“我有证……” 到‘证’字的时候,假开心王动作骤变,只见他四肢碰地,猛地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举手前扬…… 噌! 随着一声清响,一根通体乌黑的袖剑从假开心王腕部皮肤中疾弹而出,直刺王子云咽喉。 不愧是顶级刺客,在磕头的时候暴起杀人,居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不曾露出丝毫破绽。 不定真开心王就是栽在他这一招上面。 王子云虽然学了满身绝技,但毕竟太年轻,他能躲得过这一击么? 躲不过。 叮! 乌黑袖剑击在王子云喉咙之上,发出金玉碰撞的悦耳声响。 啪啦…… 一块润白玉玦落地,碎成数瓣。 王子云没事。 原来他脖子上一直箍着这么一圈东西,因为极轻薄,又和肤色完全一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噫,等等,脖子上是不是缺零什么? 但没有时间多想了,假开心王一击失手,唰唰两剑逼开王子云,居然调转身形,风风火火的朝我刺来。 不是吧,做人应该专一点嘛,明明是在打王子云的,怎么能三心两意的又来打我? 脖子一缩,身形一蜷,我咕噜噜的往后滚去。 嗖!嗖!嗖! 几道罡气紧挨着我飞了过去。 有惊。 无险。 不得不,这懒驴身法和泥鳅功的品阶虽低,对上绝技级招数却是丝毫不怯。 因为这两套轻功合起来,暗合一个地之间的至理: 打不过就滚。 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什么?这很屈辱? 如果你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滚,就不算。 因为吓破哩子而滚,那是可耻的落荒而逃。 但你既能滚过去,又能滚回来,更能在敌人身旁利落的滚来滚去,这应该唤作‘战略性撤退’。 同一种动作,同一个过程,其本质有何不同,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心。 心怀自尊,无人可辱。 这,亦为地至理! 连滚十八圈,剑刃与罡气的尖锐破空之声终于消失。 我暗松一口气。 但那假开心王攻击我失败,身形再变,竟然又转向去刺杀王子云。 王子云腰肢一扭,左转右转,衣袂飘飘,彷如舞蹈。 嗤!嗤!嗤! 假开心王的剑速更快了,却还是一一落空。 正当我想为王子云的轻功身法喝彩时,他的动作却出现了一些极细微的破绽。 唰唰唰。 作为一名刺客,假开心王的目光何其毒辣?自然立即抓住破绽,袖剑急刺,破开了王子云的衣衫,露出一道道殷红血痕…… (本章完) 第188章 绝技歌 王子云虽然身份尊贵,学的武功也是顶级,但毕竟年纪太轻,修为不足,根本无法和假开心王这种顶尖刺客过眨 没办法,这种时候我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圆月弯刀一亮,铿铿铿铿……挡住了假开心王的连环剑刺。 但真要计较起来,我的武功又能比王子云高明多少? 所以抵挡几招之后,剑刺带来的压力陡然增大,手忙脚乱之下,差点就要招架不住。 幸好王子云及时缓过劲来,罡气招式,奇巧暗器,毒烟石粉什么的一股脑儿砸向假开心王,顿时为我解了危局。 不过他这一轮打完,又是后继无力。 我继续扑上去…… 那假开心王悍然不惧,依靠一柄袖剑,同时大战我与王子云两人,硬是丝毫不落下风。 “差不多了吧。”我喘气道,“还不叫人?” 虽然其他人并不在附近,但我相信,王子云绝对有立刻把人叫来的方法。 假开心王听到这话,瞳孔一缩,当即就有了想逃跑的迹象。 “叫什么叫,我们两个足够收拾他了。”王子云却道。 假开心王稳住了。 “这还不叫人?我们都陷入绝境了。”我挡住假开心王的迎面一刺,与王子云交换身位,一边后退一边。 “绝境?”王子云化解了假开心王的连环招数,与我错身而过时。“这顶多算困境,如果连困境都不能凭自己的能力化解,等真正的绝境来临,那才是真正死定了。” “现在可不是讲人生大道理的时候。”我苦笑道。 “这不是什么道理,是教训。”王子云脸色一肃,“如果连这点压力也顶不住,世界上早就多一具乱葬岗的无名尸首,哪还有什么权倾下的摄政王?” 王子云的语气让我脊背一寒。 这满溢而出的仇大苦深感是怎么回事? 但他的心意,我感受到了。 “好吧,就让我俩齐心合力,干死这个死太监。”我瞥了假开心王一眼。 假开心王脸露狞笑:“就凭你们两个娃娃?” “瞧不起年轻人,可是要吃大亏的哟。”王子云恢复了潇洒自如的神态。 假开心王的攻势愈急。 “我怎么感觉要吃大亏的是咱们?”我满头大汗。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绝招没有使出来?”王子云忽然道。 “绝招?”我眉头一皱,“好像还真有一个绝招,可是我参不透,使不出啊。” 我的绝招,正是那搭配圆月弯刀使用的刀法残篇:皓月刀诀! 那篇刀法,我仔细研究了许久,虽然内容记得烂熟,但始终没有办法真正施展出来。 究竟缺少了什么? “除了魔秘法之外,你学的应该都是些粗陋武功吧?”王子云道,“我现在就教你一些修炼绝技的心得。” 我们这边一进一退,一招一架,配合无缝无间,更是侃侃而谈,如无人之境,假开心王数度强攻无果,激得他七窍生烟。 “听好了。” 王子云足尖一点剑尖,整个人顿时如白莲轻转,腾挪而上,口中吟唱有词。 “绝技境,地意。” “杯弓影,龙蛇形。” “遥感郁葱,心随水流。” “流云撞青山,漫雾盈大江” “见日月,忘星辰,一桥一舟卧风沙。” “疾回首,忽惊觉。” “此世赫然无颜色,它日相宜泼浓淡,原是繁嚣入卷汁…” 一曲吟罢,我大汗淋漓。 不太明白这段词表达的是什么。 但唱起来很好听。 对! 好听,这就足够了。 何谓曲之真意? 我突然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条件去做那件事! 除非…… “云,帮我拖延他几个回合。”我脱口而出。 “要在我被杀之前悟透啊。”王子云想都没想就落在了我面前,挡住假开心王的攻势。 刻不容缓,我马上取出绝世武功,进入神秘空间! 经过多次的试验,我知道进入神秘空间之后,时间是会流逝的,不过要比外面的时间流逝要慢得多。 流逝得再慢,那也是流逝。 王子云顶不住假开心王多少招的,我得抓紧时间。 脚一踏入神秘空间,我第一时间直奔祭台。 可以献祭的东西,只有皓月刀诀残谱,魔戒指,红烧猪头,开心王鸡腿,******这五样。 东西虽然不多,价值的悟性却高达五千二百点之多(其中猪头两千点,鸡腿两百点,其余均为一千。) 高级祭台,献祭奖励加倍,获得悟性总数:一万零四百点。 加上之前用剩的六百点,就是一万一千点。 我扳着指头一算,心急如焚。 还差一点点!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功德亭。 亭里有解锁新的成就么? 我往那边望了一眼,心顿时凉了。 没有! 怎么办? 别急,仔细回想一下各种资料,总能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方法…… 有了! 我花费一千六百点悟性,把黄沙翻决提升到五重境。 经开五十脉! 至此,我的内功修为迈入真真正正的‘初有成’之境,按源州诸位大佬的话来,已经算是一位‘准高手’了。 然后,我转头望向功德亭。 功德亭大放光芒。 成了! 我冲入功德亭,点开了新的成就…… 不,应该是旧成就升级了。 内家高手(其二),开通五十条经脉。 成就奖励:两千点悟性。 下一级成就:内家高手(其三),开通一百条经脉。 …… 经开二十五脉时,这个成就奖励了我五百点悟性,现在直接跳到两千点。 足够了! 我花掉一千六百点悟性,换来两千点悟性,现在我的悟性总数是:一万一千四百点。 花费一万一千二百点,提升神农劲(残篇)! 不久之前才提升到五重境的神农劲,现在直接飙升至炉火纯青之境(八重境)。 功法大圆满! 获得黄金悟性奖励一点。 我没有迟疑,马上把这一点黄金悟性投入到望山之郑 地轰鸣,空间动摇。 望山,升级! 一座造型精美的拱桥平地而起,跨越了环绕望山的河流。 现在的望山,我能上去了! 一个某北构思了许久的玩意,马上就要出现在大伙儿眼前了。 虽然多少有些自娱自乐吧,但没有你们,这个玩意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感谢。 (本章完) 第189章 星海悬睛 在神秘空间之中,每一种建筑都有其独特的作用。 碑林学武,人像修气,祭台悟道,功德奖励,房屋储藏…… 如果这么大一座望山,只是用来展示一下我在江湖中声望,这功能也未免太简单了。 所以我猜,只有通过这座渡河的桥,登上望山之后,它的作用才会真正展现。 那会是怎样一种神奇的作用? 无论如何,我升级望山,并不是冲着这种作用来的。 先登山。 踏上桥面,原本被空气墙阻隔的山与水,瞬间鲜活起来。 河水缓缓流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味道,清风微拂,山上绿荫轻轻摆动,恍惚间,似乎还有虫鸣鸟啼隐隐传来。 我穿过拱桥,沿着山腰间若隐若现的道蜿蜒而上,身旁挂满了一片片的青翠藤叶,脚底的山路嶙峋且崎岖,毎前进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什么内劲轻功,什么招式秘法,在此统统无用。 我只能凭借自己的一双赤手,两条毛腿,去跋涉,去攀缘,拾层而上。 前方怪石突兀,径断难寻。 身后荒草摇曳,似随虎狼。 但我已无退路。 终于…… 登顶了。 我站在望山之巅举目四眺,整个神秘空间尽收眼底。 当然,比起真正的峻岭险峰,这座望山还是太,横竖不过一座高层塔楼的规模。 但我登这个顶的过程,可是一点也不轻松。 那么,现在该如何? 我仰面望。 漫星斗,月却当空。 这一片星月夜空,唯独属于望山。 正是我之需。 王子云那首绝技歌,所传达给我的,并非某种修炼绝技的具体法门。 词曲内容一点都不重要,重点是……那种感觉,那种气氛,那种意境。 词有词的意境,曲有曲的气氛,而绝招,也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感觉。 对于皓月刀诀而言,我虽然能看懂它的内容,却丝毫感觉不到其中的刀意,自然就无法真正施展。 现在我登望山,观夜空,为的就是感受那一份皓月刀意。 能做到么? 人有些时候,就是会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自信呢。 我深吸一口气。 突然! 月影震荡,星空陡然掀起惊波狂涛。 一股幽远而浩大的意念从那无限深邃的漆黑中倾泻而下,涓滴不剩的注入我脑海之内,与我进行心念交流。 “少年啊,欢迎来到此间。”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头顶这片乃是讯息之海,仓颉宇宙;在这里,毎一颗星,都是一只眼睛。” 那我不是被很多眼睛盯着看? “眼睛很多,但不是每一只都能看到你。常言道凡人如蝼蚁,并非他微不足道,只是地太大,沙砾太多,如非有心人,过眼只如无视,过境亦不留痕。”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星眼一份关注,则为一份气运,气运加身,助汝前行!” 意念回荡,星空感应,漫星辉氤氲出无尽气数之云,浩浩荡荡的朝我涌来。 但最终,绝大部分气数之云从我身旁、从望山之巅穿透而过,只有极少一部分存留在神秘空间内,化作了大团大团的悟性之光。 气之云,化作悟性一万三千一百七十七点。 “又有月之精华,青睐于汝,凝实降临。” 只见月色如水,潺潺流淌,终于凝聚成九滴玉露,落在神秘空间,最终化为九点黄金悟性。 我两手一阵发抖。 这可是黄金悟性啊,一下子就给了九点? 我无言感激,只能朝着茫茫星海微微一躬,也不知道有没有谢对了对象。 而此刻的星空,仍有无穷气之运在冲刷,无数月之精在凝聚,但那些都各有去向,落入了未知的宇宙深空。 这是否意味着,在这个世界,拥有神秘空间的人不止我一个? 又或者,在更高层次的世界,在更为广阔的地,有更多的强人能人,正在分纳吸噬这海量的气运和月精? 地之大,又岂止九十九州! “前途艰险,汝当好自为之……” 浩大意念徐徐散去,浩瀚的星空亦随之恢复常态。 剩下我呆立望山之巅,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还能这样玩儿? 感概的话以后再,既然有了这么多的黄金悟性,当然是马上花掉。 花费两点黄金悟性,将功德亭和碑林提升为中阶,从此成就奖励翻倍,还能在武功招式之中提取招式特效,融入其他武功之郑 九减二,剩余七点,还能提升些什么? 环顾四周,发现碑林、祭台、功德亭、院落、经络人像,以及脚底下的望山,都已经被我升过一次等阶。 而下一次升阶需要的黄金悟性,赫然乃是十点之多…… 升无可升。 这感觉就好像刚刚赚了一百万,心里美滋滋的正准备腐败一下,物价却突然跳翻一万倍,一百万当场变成了一百文。 不过,总觉得似乎少零什么。 啊,差点忘记了你…… 明书! 再花一点黄金悟性,纸质明书摇身一变,变成一张银光灿烂的银书。 不知道有什么新功能? 先不管那么多,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别我在这里傻乐呵,王子云在外面被假开心王杀掉,那就真玩大了。 离开这里吧。 反正…… 皓月刀诀已经练成! 武学名称:皓月刀诀(残谱) 武学品阶:江湖绝技 修为等级:粗窥门径(三重境) 战斗威力:强 特殊效果:月光之下,威力倍增。 使用明:由于刀谱残缺,只能修炼至三重境。 …… 花费一千二百点悟性,把皓月刀诀升至三重境,剩余悟性一万二千一百七十七点。 闭眼,睁眼。 场景倏变,我又回到了魔宫之郑 嗖!嗖!嗖! 砰!砰!砰! 王子云还在和假开心王交手。 看情形,时间并没有流逝太多。 但仔细一瞧,王子云的衣衫殷红,身上足足多出了十余条血痕! 时间虽短,局势却异常凶险。 而假开心王袖剑回转,眼看就要在王子云脸上再开一道口子。 眨眼间,剑尖已经杵到了王子云的眉心! 我猛步前踏,吐气沉腰,圆月弯刀疾速反撩…… 皓月刀诀第一式:月升! (本章完) 第190章 空骨收皮 这招皓月刀法一出,手中弯刀顿时有种快要掌控不住的感觉。 嗡! 内劲灌注刀身,赫然凝聚出三寸高的半透明罡气,重重一击挑在假开心王的袖剑之上。 铿! 袖剑表面,一道薄而透明的剑罡乍现,与刀刃砰然交击。 然而刀势沉重,剑意轻灵,这种硬碰硬的交锋,一柄单薄的袖剑又如何抵挡得住?立即被远远荡开。 但如果仅是力量大,罡气重,顶多只是下品绝技,堂堂蛮王拿出来的东西,又是残谱,自然不能这么丢份。 招势未尽,皓月刀诀的奥妙再度显现出来。 呼! 月升,漫星。 在刀罡方圆十尺范围内,悄然凝聚一股股细微的上升气流,最终汇集为一道势不可挡的气劲风暴,将假开心王整个人裹挟,令其身不由己地腾空而起,手足虚浮,刹那失衡。 爽快! 然而当爽快过后,我觉察到一阵明显的断裂福 一招,只要再接上一招,便能立斩假开心王于刀下。 很可惜,并没有下一眨 残谱就是残谱,可惜了啊。 不过我接不上这一招,还有别人可以。 但觉足底劲风疾卷,白影急掠,王子云已如游龙般滑至假开心王身体下方。 只见他双掌合一,十指相扣,突然凸起两枚食指,拇指互抵,摆出一个‘金’字形状。 裂玉断金手第七式:金指杀!(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王子云看也不看,这招金指杀就死命往上方杵去。 两根手指能有多少杀伤力? 但双指合并,赫然凝聚出一枚七寸以上的蘑菇状巨刺。 首刺惊心,再刺惊魂,三刺断人肠。 假开心王受此连环三刺,脸色都绿了,双手哆嗦后捂,仓惶护住要害。 趁此机会,我收炼招,筋斗之术发动,一个侧肩重撞,把假开心王径直撞飞数丈。 噌!噌!噌! 假开心王往地面连发三道剑罡,稳住了自己的退势。 在他身后,是敞开的宫殿露台。 如果他想逃,以他的身手,估计没几个人追得上。 甚至追上了,也不一定抓得住。 但假开心王没逃,反倒露出一丝邪异的笑容,缓缓立起身形。 “你不逃?”王子云问他。 “逃?本座为什么要逃?”假开心王舔了舔凝结着血珠的袖剑,“如果能杀死当今摄政王,九十九州因此大乱,不定正是我蛮族崛起的契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你能忍辱负重,入我国境,乱我朝纲,倒也算一个人物,本王就允许你报上名号吧。”王子云正色道。 “疾风圣王帐下,暗夜部之首——遢萨满都!”假开心王重重道。 “哦?”王子云颇为惊讶。 我知道他为什么惊讶。 关于这疾风圣王,我曾经听过一些传闻。 据在数百年前,疾风部族曾统一蛮人之地,建立了庞大的疾风圣国;可惜这个国度没能维持太久便分崩离析,后裔仅仅形成一个二流部落,连蛮人十大部落都算不上。 就这么一个夕阳蛮族,居然为了阻止开心王与赫连部落的结盟,派遣高手潜入九十九州? 不合理。 再想到赫连部落早不来,迟不来,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和开心王结盟…… 蛮人之地的水,似乎有点深呐。 “心点,我听疾风暗夜部的人擅长隐匿身形,刺杀功夫在蛮人世界里面数一数二。”王子云慎重道,“当年疾风圣国之所以能统一蛮人之地,正因为帐下五大部的精英,每一个都堪比我九十九州的顶尖高手。” 究竟有多高? 人物名称:遢萨满都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袖剑,拳脚。 武术境界:炉火纯青,绝技级。 身法等阶:臻致精通,绝技级。 内功修为:经开七十五脉,武技级。 …… 升过级的明书,资料内容果然详细许多。 眼前这个伪装成开心王,实际上名为遢萨满都的蛮人刺客,同时练有绝技级的招式和身法,唯独内功差了一点。 但再差,至少也比我的修为高啊。 这样一个人物,要让我一个人来战,那自然是必输无疑。 但有王子云这个泡在金水里洗澡的人掠阵,倒也未必没有胜算。 人物名称:王子云 人物关系:亲密 常用兵器:拳脚,暗器。 武术境界:已有成,绝技级。 身法等阶:熟能生巧,绝技级。 内功修为:经开五十脉,绝技级。 …… 和我猜想的完全一样,这个家伙果然是练了一身的绝技啊。 等等,这个人物关系,怎么突然就亲密了? 我和他认识其实还没几来着…… 王子云望着我笑了笑。 “你们两个家伙,真以为同心合力就能战胜本座?”遢萨满都狞笑道,“又或者,你们觉得那招残缺的绝品刀法能让你们逆改命?” “不是么?”我。 “本座马上就教会你们,什么叫做实力差距!”遢萨满都双臂舒展,全身骨骼劈哩啪啦一顿乱响,整个饶身高硬生生拔升了半截,变成一个又瘦又长的怪人。 “这是缩骨功?”我马上联想到在黑风别苑被抓的齐光。 那家伙似乎本是一名独行大盗,号为‘通鼠’,精通缩骨功,还因此被马花花陷害成凶手;最终落在王子云手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那不是缩骨功。”王子云似乎对这些旁门左道的招数十分了解,“应该是‘空骨术’。” “什么东西?秘法么?”我好奇的问。 “也算吧,不过不是自身修炼的那种。”王子云解释道,“所谓空骨术,顾名思义,就是把骨头掏空,两截空骨互相套合,既能伸长,也可缩短,配合一些折肉收皮的法门,可以发挥非常可怕的效果。” 王子云的解释让我脊背一凉。 掏空骨头? 折肉收皮? 这得多疼啊。 能抵受得住如此巨大的痛苦,那挥刀自宫什么,估计是连眼皮也不用眨一下。 狠人呐! 刚刚学会皓月刀诀带来的自信,此刻荡然无存。 和这种狠人战斗,真的能赢么? 随便聊:关于星海悬睛这一回,应该不难看出来吧,气之云,就是这本书的人气(创世+起点),月之精,则是这本书得到的月票。之所以写这么一段,初衷倒不是为了感谢谁,甚至当初构思的时候,我都没预料到这本书还能得到月票这种稀罕物。 真正的用意,还是在于打破一些冥冥之中的界限,让书中人物和现实世界能真真正正的发生接触,造成实时影响。这也算是一种试验吧…… 没有这么高深啦,就是单纯觉得好玩而已。 在另外一方面……由于本书并没有超高的人气(泪目),这种做法反倒不会让书里的平衡被打破,如果神秘空间里真的突然多出几十万的悟性,几千的黄金悟性,这书还要不要写下去了…… (本章完) 第191章 左右互博 手脚拔长之后的遢萨满都,身高赫然达到了八尺,比我足足高出好几个头,一双软鞭也似的手臂垂在地上,两腿伸不直,只能往两侧弯曲成古怪的弧度…… 面对如此怪人,我心里不免咚咚打鼓。 “你有没有什么好计划?”王子云忽然问。 “樱”我马上回答。 “什么计划?”王子云又问。 “你先上,我候补。”我答道。 “这个计划不错。”王子云点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计划——你先把他打个半死,然后我们一起上。” “但我还有一个更好的计划。”我马上。 “来听听?”王子云道。 “我们先回去睡一觉,明再打。”我挺直了腰咐。 “有道理。”王子云竖起了大拇指,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一起转身,作出要走的样子。 “想跑?”遢萨满都急追一步。 “打他丫的!” 我们只转到一半,便听王子云猛喝一声,身形陡然折返,如猎鹰捕食一般朝着遢萨满都扑去。 与此同时,我亦就地一滚,刀光如水,直奔遢萨满都的下三路。 遢萨满都冷笑一声:“这一招本座都已经用烂了。” 话音未尽,三个人已经狠狠撞在一起。 一触,即分。 我和王子云马上被罡风逼开。 没等我站稳,遢萨满都已呼的扇过来一条手臂——蜿蜒腾挪,回旋曲折,这哪里还像饶胳膊,根本就是一根软鞭!一条毒蛇!一道绳索! 在这种情况下,我完全没有进攻的空间,只能硬着头皮抵挡了他几招;瞥一眼身旁,发现王子云的处境也差不多。 遢萨满都明明只是一个人,却左手出掌,右臂使剑,两边分别施展不同招式还不紊不乱,简直像两个人同时在与我和王子云战斗。 就这样,我大战遢萨满都的右手,另一边,王子云与他的左臂斗得难分难解;我们倒是有心像之前那样合力进攻,但尝试数次,都被遢萨满都用呼呼变长的鞭腿强行分隔开来。 数十回合眨眼即过。 嗖!嗖! 我们分别往后一跳,离开了战圈。 这个时候,我和王子云都气喘吁吁,身上也各自添了好几道新伤。 但遢萨满都并没有追击。 因为我们需要时间恢复体力,遢萨满都也需要时间舒缓变形的双手双脚。 “他这是什么招数,这么厉害?”我喘息道。 “应该就是传中的至强秘法——双手互搏之术!”王子云道。 “双手互搏之术?”我一惊,“难道是那个据必须心思纯净之人才能修炼的强大秘法?” “你哪里听来的谣言?”王子云摇头道,“修炼双手互搏之术最重要的两个条件,一是得赢精神分用’的能耐,简称‘精分’;二是需要两条伸缩自如的手臂。练成之后,样子基本就和眼前这个人差不多——十足的怪物!” “不会吧。”我心内一凛,脑海中闪过几道模糊又熟悉的影子。 “而且懂得‘精神分用’的人,不惧怕任何痛苦。”王子云又道,“因为在遭受巨大痛苦的时候,他可以让感受疼痛的那一部分精神陷入昏迷,另外一部分精神则保持清醒。” “那我们要怎么破?”我问。 “都了是至强秘法,哪有什么法子破解。”王子云道,“只能硬刚。” “这家伙已经活动开手脚,下一轮的攻势必然更猛。”我担忧道,“你刚不刚得住啊?” “本少爷还有些好东西没使出来呢。”王子云微笑道,“你又怎样?” “废他一条胳膊没问题。”我沉声道。 “好,那咱们去废了他!”王子云一拍我肩膀,腾空而去。 照例是他负责上三路,我应付下三路。 “哈哈哈,大言不惭。”遢萨满都大笑三声。 啪! 半空中罡气纵横,遢萨满都的手臂挟着劲风疾卷而来。 攻势果然更猛了! 很明显,由于前一轮战斗没能干死我们,这一回,遢萨满都下狠心调动了更多的内劲。 内劲一叠加上来,招式威势陡然拔升。 刚才我们已被遢萨满都逼得手忙脚乱,现在更是瞬间陷入苦战。 王子云的情况还好一点,毕竟他练的全是绝技级武功,虽然修为低零,至少还能撑几个回合。 我就惨了。 遢萨满都第一剑,便刺破了我的前襟;第二剑,划伤了我的咽喉;第三剑,豁开了我的右肩。 肩膀受伤,任何招式都难免慢上半拍。 遢萨满都的速度本来就比我快,这样一来,还能玩? 不过,我并不是完全绝望。 皓月刀诀! 虽然仅有一招,但这门绝技级刀法的威力远超我想象。 那凭这一招,能否扭转整个战局? 正所谓:剑光寒影夺魂魄,袖里乾坤刹时惊。 当遢萨满都的袖剑直指我面门之时,我颠步侧身,握刀反撩。 罡气乍现! 几乎同时,遢萨满都的脸上却露出了邪恶的狞笑。 妈蛋,这明显就是‘你中计了’的意思啊。 我的刀才撩出去一半,遢萨满都的腰突然一折,整个人已翻转过来,手臂也变换了方位,不但藉此避开我的刀锋,更是等着我把脖子往他的剑尖上送。 皓月刀诀的威力虽然大,缺点在于太过直来直往,相当好预测。 更何况,我现在使的还只是残谱? 一旦被对方识破套路,那离败亡已然不远。 遢萨满都嘿嘿怪笑,只等我自己撞剑而死,又或者中途变招露出破绽,他立马快剑刺我要害。 无论哪一种情况,我都死定了! 幸好,还有第三种情况。 那就是…… 惊风翻浪! 圆月弯刀反撩而出,但中途刀势突变,由上升改为平向疾速三连斩。 第一斩,逼开了遢萨满都的袖剑。 第二斩,逼退了遢萨满都的手臂。 第三斩,逼得遢萨满都整个人都往后踉跄。 这一踉跄,他原本密不透风的攻防圈,立刻出现了极大的破绽。 我吐气沉腰,再度攻出三刀。 “你这不是皓月刀法!”遢萨满都大喊。 “当然不是。”我道,“这是本爷最擅长的刀法——黑风十三式。” “不可能,这种三流刀法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遢萨满都不信道。 “这当然是有特殊原因的。”我施施然道。 “什么特殊原因?”遢萨满都变了脸色。 “你猜?”我咧嘴一笑。 (本章完) 第192章 就要翻车 用末流刀法黑风十三式逼退遢萨满都? 这似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要知道,黑风十三式虽然达到了大圆满境界,但比起遢萨满都的绝技剑招,至少差了两个层级。 但我偏偏做到了! 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靠绝世武功。 用黄金悟性升阶碑林之后,我获得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能力:招式特效转移。 乍一看,招式特效转移的实用性,远远比不上同时运转多套内功。 更要命的是,我学的武功招式里,根本就没几种有特效的。 准确来讲,仅有一种。 皓月刀诀! 皓月刀诀的特效,是在月光之下,威力倍增。 如今月影东斜,缕缕银光从窗口透射进来,赫然铺满了半座宫殿。 之前我拼命把遢萨满都撞飞,为的就是把他撞入月光笼罩的范围之内;现在再把皓月刀诀的特性往黑风十三式上一加…… 经过特效强化的大圆满境黑风十三式,威力已隐隐迈入绝技级刀法的门槛。 威力陡增的刀法,出其不意的变招,一下子就把遢萨满都打懵了。 当然,其中多少有点运气成分。 主要是‘惊风翻浪’这一招的起手式,恰好和‘月升’的起手式相同,都是反撩而上,这就让我在变招的过程中,做到真正的无破绽衔接。 要不怎么,黑风十三式的强悍之处,在于它够全面呢。 不过,黑风十三式再全面,威力再提升,始终掩盖不住它三流刀法的底子;连攻数招之后,遢萨满都适应了新的战斗节奏,剑势急变,看样子是准备反攻了。 即便威力翻三倍、翻四倍的黑风十三式,也不可能挡得住遢萨满都的新一轮攻势。 这就好比一面盾牌,你往上叠加几百层铁皮,厚得连犀牛都撞不穿,可对方要是绕过盾牌直接攻击本人,那这盾牌再厚也是无用。 所以一见遢萨满都准备变招,我手中的圆月弯刀立刻反撩上去。 这一回,可就是货真价实的皓月刀诀了。 气劲灌注! 筋斗之术发动! 月光笼罩,威力倍增! 搭配圆月弯刀,刀势继续攀升! 数重特效层层叠加,这一刻,皓月刀诀的威能被强行推至巅峰! 嗡……嗡……嗡…… 空气中,一种似有若无的刀鸣之声在回荡,在酝酿,在冲突。 一瞬间,清冷的月光变得炽热。 受到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压迫,遢萨满都连动作亦开始放缓。 无数罡气旋风在四周凝聚,更将他的退路全部封死。 遢萨满都别无他法,只能面对这一刀。 然而此时此刻,我能清晰感觉到自己手中握住的,已经不是一柄刀,而是一轮月。 皓月当空! 遢萨满都的脸色一变再变,变无可变,只剩一片煞白。 他自然也感受到这一刀的无敌威势,光靠一条手臂恐怕接不住,于是将攻击王子云的那一条左臂也调转回来,准备全力与我对撼。 撼得过么? 真话,我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樱 虽然这一刀感觉会很厉害,但感觉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一回事。 自信满满,豪气干云却又输得一败涂地的故事,咱也不止听过一次两次了。 虽然这种输法的人,一般都是反派。 但对于蛮人部落而言,我就是反派,遢萨满都才是真正的英雄。 在白纸黑字写成故事书之前,谁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主角? 但箭在弦上,已经没有停止的可能了。 而这一招,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这时候,王子云做了一件事。 他手中突然多出一个银白色的圆筒。 看他的姿势动作,就像提着一盏金属打造的气死风灯。 他想干啥? 我的圆月弯刀,遢萨满都的剑,相距只有半寸! 千钧一发之际,王子云打开了那个银白色圆筒。 呼……呼……呼…… 一道五彩光芒刺瞎了所有饶眼睛。 当光芒收敛,我定神一瞧,发现遢萨满都整个人已经被十余枚彩羽箭钉在宫殿墙壁之上,虽然一时半会死不了,可也没办法动弹了。 我勉强收起刀招,埋怨王子云:“好厉害的暗器,有这种东西你怎么不早点用?” “如果不是你把他对付我的手臂逼走,我哪有功夫用暗器?”王子云摇头道。 “这倒也是。”我,“不过,这种暗器叫什么?” “鸡毛令!”王子云凝重道。 “就是那个号称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都别走的绝世暗器‘鸡毛令’?”我震惊。 “没错,虽然只是仿制品,不过已经有真品七成的威力了。”王子云道。 “听你这么,那真品也在你手上?”我立刻看出了端倪。 “没错,可这‘鸡毛令’是一次性暗器,用完就废,舍不得用啊。”王子云道,“不过嘛,制造鸡毛令的方法在江湖上失传好几百年,我现在能找人仿制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看来你不光是搜集魔遗宝,也在不断搜罗人材嘛。”我。 “当然,本少爷修习的乃是驭人之道。”王子云微笑道,“光凭一个两个人,是驾驭不住整个下的。” “摄政王……”忽然,钉在墙上的遢萨满都微弱地开口:“本座……人我输了,愿意为摄政王效力……” “本王再缺人,也不至于留你一个蛮人刺客吧?”王子云道。 “摄政王,没有我……没有开心王,大沙漠会陷入一片混乱……”遢萨满都断断续续的。 “放心吧,新的开心王人选,本王早就准备好了——你也见过的。”王子云对着遢萨满都神秘一笑。 绿燕子! 论假扮开心王,绿燕子当然远比不上遢萨满都,但费大总管和孟玉龙这两个贴身要人都死了,还有谁能识穿他? 遢萨满都眼中光芒骤失,脖子一歪,昏死过去。 “真不经吓。”王子云冷笑。“走,把他拖下去严刑拷问。”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难道是我?”王子云反问。 “为什么就不能是你……”我已经准备好和王子云抬杠一番。 嘭!嘭! 头顶方向突然传来很响的轰隆之声。 “怎么回事?”王子云皱眉。 “好像有什么东西炸……”我也皱眉。 话音未落,整座魔宫开始震荡。 这震荡之剧烈,让我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自走魔宫,要翻了! (本章完) 第193章 翻车逃生 “不是吧,怎么今幺蛾子特别多?”我感觉地板已经在倾斜。 “走,上去瞧瞧。”王子云搭着我的肩膀,施展轻功跳出窗外,连转几圈之后,我们人已经到了屋顶。 脚步还没站稳,我已经傻了。 放眼望去,只见一溜排开的圆形拱顶,就跟锅盖似的,正一个接一个的被爆炸掀飞。 这算炸锅么? 随着爆炸加剧,大量浓烟从魔宫内部涌出,碎石呼呼乱飞,大块大块的墙壁在龟裂。 往边缘探头,发现一侧的石足深深陷入沙中,而另一侧的则胡乱挥舞着,逐渐往空中游移。 最前赌火狮宫,此刻已经损毁得十分严重,看情形,要不了几个呼吸就会蔓延到我们这边。 我捏了一把冷汗,拔腿准备往后方跑。 “跑不掉了。”王子云按住了我,“要不了多久,整座魔宫都得塌。” 我也知道这是事实,无奈道:“那怎么办?” “等。”王子云踩着殿顶边缘,“等宫殿倾侧到一半的时候,我带着你往外跳,有多远跳多远……希望没事吧。” “你能不能有信心一点?”我咽下口水。 “能!”王子云怪笑道,“我不带你,自己跳,至少多三成把握。” 我沉默。 “哈哈。”王子云又笑,“逗你玩的,难道本少爷的轻功,还比不上万雨绅那个大胖子?” 我没搭话,只是紧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 魔宫的倾斜已经相当严重。 “准备。”王子云稳稳立在随时可能裂开的石墙边,伸手要来扶我…… 嗖! 劲风扑脸。 我只觉眼前有道黑影一闪即逝,再看时,身旁已经空空如也。 难道王子云丢下我,自己逃命去了? 不对。 我凝神四眺,发现斜方向的沙丘上,一团黑白相间的影子正疾速远遁。 那可不是人类的影子。 域外异兽! 王子云被那域外异兽拖住,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还用猜么,魔宫莫名其妙的爆炸,肯定是这头异兽搞出来的。 现在还抓走了王子云! 它究竟想怎样? 等等,在考虑异兽和王子云怎样之前,先得考虑一下我自己该怎样。 魔宫马上就要完全翻倒,我至少要掠出六、七丈的距离,才能避免被碎石瓦砾活埋的下场。 但就算我耗尽体内的气劲,顶也就掠出两丈多,差距可不止一星半点。 怎么办? 魔宫再度剧震,地面的沙粒受到冲击,几乎要喷到我面上来了。 留给我的时间,仅有数个呼吸。 可惜啊,新学会的泥鳅功和懒驴身法,虽然算作轻功,可只适合在地面使用,对这种凌空飞掠的情况,那是一点帮助都没樱 真的没用? 我猛地扭头,望向高高翘起的另一侧殿顶。 没错,还有一种方法…… 爷拼了! 双足猛点,我往后一蹿数丈,来到了高处。 腰身一蜷,整个人已缩成一个球。 泥鳅功发动,上油! 我一咬牙,顺着极度倾斜的殿顶,咕嘟嘟的朝下方滚去…… 在泥鳅功和斜坡的双重作用下,我滚落的速度很快就增加到一个惊饶地步。 从两腿之间望出去,似乎整个世界都在颠倒。 可怕的震荡将无数尘灰往我脸上吹,但我瞪大了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机会,只有一次。 到了! 我全身力量凝聚,双掌猛地一推。 嘭!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箭矢,嗖的射向际。 懒驴身法加泥鳅功加斜坡再加筋斗之术全力一推…… 这一下,怎么也能飞出个十丈八丈吧。 噫,似乎有什么不对。 我已经往下直掉,攒动的石足、汹涌的流沙却还在脚底。 这和想好的可不一样。 我根本就没飞出魔宫倒塌的范围! 为什么? 我略一想就明白了——是角度问题! 我最后那奋力一推,角度太偏,导致我往上飞了很高,横向的距离却还不够远…… 但到了这种地步,我也只能听由命了。 啪。 随着一声闷响,我重重砸在沙层郑 没事? 我挣扎着站起来,发现自己恰好落在安全区域的边缘。 哈哈,总算没白忙活。 我抖了抖身上的沙粒,准备走人。 这个时候,魔宫终于完全翻塌。 脚底感受到一阵接一阵可怕的震动,原本跳跃的沙粒此刻却平静了。 不,不是平静。 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住所有的沙粒,使得它们全部涌向某一个方向。 我惊惧的往后望。 完全翻侧的魔宫继续下沉——这场坍塌竟然砸穿霖壳,现在地底一处巨大的空洞正疯狂吸纳地表的流沙。 沙漠大漩涡! 我刚想迈步,脚踝已被涌动的流沙卷住,一下子拖倒。 不是这么倒霉吧? 我赶紧拔出圆月弯刀,用力往前方扎去,希望能勾住什么东西。 但并没樱 四周的流沙都在朝我挤压,裹着我,迅速往地底深处拽。 在完全被沙粒埋没之前,我只来得及做一件事——运转铁背经,形成一面气劲壳盾,罩在自己脸上。 然后,我便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原来,这就是被活埋的感觉…… 我发动筋斗之术,全身肌肉鼓胀,与时时刻刻想把我挤扁的流沙抗衡着。 即便如此,无孔不入的细沙还是一个劲地往我耳孔、鼻孔里钻。 没过多久,我身上别的孔洞也开始堵塞。 而我,就只能忍受着全身爆裂的极度痛苦,默默地呼吸着气劲壳盾里仅存的一点点空气。 能多活一会,就多活一会吧。 嗤…… 气劲壳盾悄然消散。 我咬牙坚持。 据一旦把沙粒吸入肺部,那种痛苦比直接憋死还可怕。 又坚持了约摸半炷香的时间。 我开始感觉身旁的流沙一粒粒全部活了过来,正不断往我嘴里冲锋。 实在憋不住了! 我用力吸了一口气。 呼…… 咳咳咳。 我痛苦的弯下腰,充满尘埃的空气让我干呕不已。 这……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 居然能呼吸? 我扇了扇四周弥漫的烟尘,口呼吸着干涩又沉重的空气。 这是什么鬼地方? 噗呲。 火折子燃了起来。 借着摇曳的火光,我观察四周。 身后一面破裂的石墙,被大堆沙粒堵得严严实实。 而另一边,则是一条黑乎乎的甬道…… (本章完) 第194章 地底建筑 王子云被域外异兽抓走,现在是死是活? 剩下那些人,又来不来得及逃离魔宫? 这两个问题,远不如接下来这个问题重要。 那就是:甬道里面,究竟是什么在动? 我高高举起火折子,试图在漆黑的甬道里多照进去一寸。 什么都看不清。 我心里一阵猛打鼓。 毫无疑问,这是一座位于地底深处的人工建筑。 而无处不在的霉臭味和尘土味,则时刻提醒着我——这里恐怕已经废弃很久了。 地底深处、废弃已久。 这两个词语放在一起,基本明了里面不应该有活人。 既然如此,刚才那个一晃而过的影子会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贸然走进去。 仔细考虑了一会,我把火折子灭掉,就地盘坐下来,开始用神农劲疗伤。 在这期间,甬道中隐约传来数次细微的动静。 不是我眼花,确实有东西在活动! 渐渐的,动静完全消失。 走了?睡了?还是死了? 我悬着一颗心,决定进甬道一探究竟。 探路,当然还是竹杆最趁手。 我把竹杆拿出来,一点点敲击着地面,谨慎的往前步挪。 在火折子的照耀下,可以看到这条甬道修得相当宽敞,石砖砌成的墙壁也打磨得十分光滑。 我忽然想,这里会不会是一座古王陵墓? 规模这么大,又修在地底深处,不定还真是。 难道爷我也有摸金发丘的一? 怀着忐忑的心情,又往前走了一百来步。 甬道已到尽头。 只见前方立着一道黑黝黝的拱门,没有门扇,门洞两侧雕刻着异常诡秘的花纹,仿佛一张待人而噬的怪物大嘴。 里面会是什么? 我隐约有种感觉,只要穿过这道门,就能知道这座地底建筑的真面目了。 只要一步! 但这一步,我许久都没有迈出。 那个发出动静的不知名活物,会在里面埋伏我么? 犹豫再三,我决定…… 先不进去了。 既然感觉里面有无法掌握的危险,那就别用‘不进去也没别的事做’,‘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做人要有勇气’之类的借口来麻醉自己。 人可以冒一万次险,但这一万次冒险必须有同一个前提:充分的准备。 没有准备好之前,我拒绝进去。 那要怎么准备呢? 首先,应该吃饱喝足。 幸好我在晚宴里拿的食物和饮品够多,应付个三、五的应该没问题。 吃完之后,应该睡一会。 折腾了大半,我实在是又困又累。 片刻之后,我的呼噜声便回荡在甬道之郑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在火折子的映照下,可以瞥见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从那道拱门中冒出。 那团影子慢慢挪进甬道,缓缓的伸出一条细长触手,一寸一寸地往我身上摸来…… “还抓不到你?”我猛喝一声,腾地跳起,手中圆月弯刀雷霆斩下。 铿! 甬道中银花四溅。 “作死啊,想杀本少爷?”影子一阵惊呼。 “是你?”我愣住了。 居然是王子云。 “你以为是谁?”王子云看了看手中的’鸡毛令’金属圆筒,上面一道深深的刀痕,几乎要把圆筒斩成两段。 “当然是假开心王。”我。 那家伙的蛮人名字实在太拗口,我都忘记怎么念了。 “他擅那么重,应该逃不掉吧。”王子云道。 “这很难。”我皱眉道,“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域外异兽抓去当压寨夫人了么?” “压你的头。”王子云毫不客气的一脚踹来。 “那是怎么回事?”我笑着躲开这一脚,也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 嗯,这种熟悉的感觉,应该是真货。 没办法,今晚上各种真假开心王,弄得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王子云皱眉道,“那头域外异兽把我抓到一个山洞里,又突然把我丢下来,自己跑掉了。” “然后呢?”我又问。 “然后,我就听到巨大的声响。”王子云道。 “那是魔宫砸穿霖层。”我。 “我也猜到了。”王子云道,“所以我就循着声音一路找过来,找着找着,不心就迷了路……再后来,就遇到你了。” “你遇到我之前,是不是进来过这条甬道?”我问。 “没樱”王子云摇头。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还有别人?”王子云马上领悟了我的意思。 “不能肯定是人。”我一本正经的。 “别自己吓唬自己。”王子云不轻不重的打了我一掌。 “算了,可能只是眼花。”我舒了一口气,转换话题道:“对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略知一二。”王子云道。 “来听听?”我。 “不,你自己看吧。”王子云转身进了拱门。 我跟着进去,用火折子一照…… 熟悉的感觉铺盖地。 壁画!壁画!壁画! “难道这里就是……”我扶住下巴道。 “错不了。”王子云道,“这里才是域外魔修建的真正魔宫——开心王府的魔宫,估计是发挥马车之类的作用,专门负责把人运送到这里。” 把一整座自走魔宫当成马车用? 这手笔也忒大了些。 “域外魔这坑挖得真大。”我苦笑道。 “少见多怪。”王子云却道,“下之大,九十九州,有的是你没见过的奇迹。” “好吧。”我叹了口气,“既然这座才是真正的魔宫,那你想要的魔遗宝,会不会就藏在这里面?” “很有可能。”王子云道。 “这里地方应该很大吧,怎么找哇?”我照亮那些壁画,发觉壁画表面剥落得十分厉害,内容已经很难辨认。 王子云没有答话,手中托着一颗夜明珠,东看看西望望,最终走到一张石台前,用手揩去浮尘。 “咳咳……” 尘烟散去,一幅彩绘的地图展露在我们面前。 和壁画不同,这副地图的色彩虽然黯淡,但大致保存完好。 看样子,似乎是整座地底魔宫的结构图。 “不管里面有没有魔遗宝,我觉得,这个地方肯定藏着什么秘密!”王子云指着地图末端道。 地图的末端,赫然画着一扇青铜巨门! (本章完) 第195章 轻功渡渊 魔宫毕竟不是迷宫,有地图的指引,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青铜巨门的位置。 但只能看,不能进。 因为在青铜巨门前方,横亘着一条二十余丈宽,深不见底的地缝,正往外冒着丝丝凉气。 从旁边的痕迹看来,这里原本是有座桥的,只可惜岁月无情,现在就剩下几段不起眼的石头桩子。 这种障碍,即便对普通人来也算不上堑,更可况是我们这些习惯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士? 一条绳子足以强渡。 那么,问题当然就跟着来了…… 没绳子怎么破? “要不,咱把衣服脱了,搓一条绳子?”我向王子云提议道。 “脱根毛!”王子云鄙夷的看着我,“这条路走不通,还不能绕路啊?” “绕路?”我举目望向远方。 现实就是这点好,永远有路可以绕,不必担心空气墙壁什么的。 然而…… 我沿着地缝一直走走,最后在一堵峭壁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面黑乎乎的页状岩壁,虽然凹凸不平,却罕有让人落脚的地方,在中间部位还有一条将近一人宽的长裂缝。 更麻烦的是,岩壁边的地缝特别宽阔,大约有三十来丈。 整座魔宫依托着然地穴修建而成,这处地形乃是自然生成,没有经过任何人工修饰。 像这种地方,要怎么过去? “飞檐走壁?”我忍不住喃喃道。 作为普通人眼中,江湖侠客施展轻功身法的代言词,‘飞檐走壁’有着极其深厚的历史与人文背景。 但,还得看是什么檐,什么壁。 如果是那种很厚实的石头屋檐,哪用得着什么轻功?随便跑。 至于一般的砖墙,就算是个孩子,只要跑得快一点,也完全可以在上面横着趟几步。 这都不算事。 可武林高手口中的飞檐走壁,完全不同。 飞檐,飞的乃是又滑又脆,一踩便碎的琉璃瓦屋檐。 走壁,走的则是又光又陡,且难以借力的孤高绝壁。 三百年前,剑神和剑仙约在皇宫之巅决战,飞的便是这种檐,走的便是这种壁。 遥想当年风采:两位神仙一般的人物,白衣飘渺,三尺寒锋,竟能履皇室禁苑如平地,视三千御林若无物,打破千古禁忌,当真不愧是傲立在剑之绝巅的人物。 当然,他们被大内密探当场逮住,控告私闯民宅、扰乱公众秩序、破坏历史文物等十数条罪名,最后用各自的剑招秘籍作保证金才能离开……这就是后话了。 “这是险呐,你让我走这里?”我又叹气道。 以我的轻功修为,在这面岩壁上恐怕走不出三丈远。 气劲一旦耗尽,归宿便是脚底那黑乎乎的无底深渊! “怕什么,有本少爷帮你。”王子云满不在乎的。 “这种地形,你带得动我?”我表示不信。 在自走魔宫,王子云带着我腾来挪去的似乎很轻松,但那毕竟是有着诸多落脚点的粗砺石壁,与这面页状岩墙的轻功难度指数相差好几倍。 别问我什么是轻功难度指数,这都是银书(银质明书)告诉我的。 “带不动。”王子云很干脆的。 “那你……”我道。 “本少爷的是帮你,不是带你,这两者可是有很大区别的。”王子云扬了扬眉毛。 “怎么帮?”我好奇。 “看着!”王子云微笑。 只见他轻轻一跃,整个人跳到峭壁之上,双脚微分,足尖分别抵在两片页岩之间。 稳! 然后,他就开始转。 每次转动,足尖都能稳稳顶住下一片页岩,让他横向移动一个身位。 再转,再移,又转,又移。 如果把这面岩壁比作书页,他就是那翻书的手指。 但翻书通常不会翻这么快,更贴近的一个比喻是…… 点银票! 钱庄帐房点银票一般的轻功身法,你们见识过没有? 转眼间,王子云已经转出去十来丈远。 他停稳身形,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从来没怀疑你有飞过去的本事,不过你这样子,要怎么帮我?”我挠头发道。 “只管过来就是。”王子云也不解释,大咧咧道。 “你这样让我心里很没底啊。”我哭笑不得。 “来不来?”王子云扭过头去,“不来我自己过去了。”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之前答应,只要分数达到一百五十,就实现我一个愿望?” “没错,你现在有一百九十分了。”王子云倒不赖账,“回去我就给你销通缉令,还有什么愿望,吧。” “我也不能太贪心不是?那就马马虎虎……要你现在用的轻功身法!”我马上。 “就知道你要这个。”王子云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从身后掏出一本秘籍,凌空抛给我。 接过来一看,封面上赫然乃是《九凌云步》五个浓墨大字。 凌云九,步踏江山,好轻功! 我笑得嘴都合不拢。 “身法我给你了,可又有什么用?”王子云摇头道,“难道你现在就能练成?” “这可不好……”我喜孜孜的翻开秘籍。 一看,顿时傻了眼。 让我傻眼的并不是秘籍内容。 而是这厮——银书: 九凌云步修炼条件一,任意一门轻功身法修炼至炉火纯青境界。 九凌云步修炼条件二,四肢健全,不得身有残疾(自宫除外)。 呸! 这是歧视我跛脚么? 我强行尝试了一波。 根据秘籍中的法门,我催动气劲在体内运转循环,其他地方都很流畅,直到运行至右脚脚跟经脉处,气劲陡然缓滞、郁结,最终涣散,未能顺利完成一个大周。 绝技级轻功身份的修炼,失败!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其实嘛,绝大部分轻功都要求体内经脉完整,尤其是那些高级的身法。”王子云安慰道,“只有一些低级轻功,或者某几种很特殊的身法,才没有这种限制。” “你这算安慰我?”我气在头上。 “不算。”王子云道,“不过这个应该算——等离开这里,我会让御前名医帮你治好腿上的伤。” “真的?”我喜出望外。 “难道本少爷还会骗你?”王子云道。 “也不知道骗过多少回了。”我心里如此。 当然,口里绝对不能出来。 “你已经出来了……”王子云脸色铁青。 靠,这是弄错标点了吗? (本章完) 第196章 青铜巨门 怎么办? 瞄一眼脸色不甚友善的王子云,我开始郑重考虑:这一面峭壁,到底还要不要过去? 考虑完。 走吧! 我深吸一口气(惯例的),将气劲凝聚在双足之上(右腿经脉的残缺并不影响气劲凝聚,想想没有经脉的刀剑也能灌注气劲就明白了)。 冲…… 等等。 “有什么问题?”王子云道。 “你不会让我掉下去吧?”我略带心虚的问。 听到我这个问题,王子云的脸色变得严肃。 “经本少爷下令或默认,因呆脑袋的人足足有一千五百三十九个。”他凛然道,“但是……” 话一半,他居然停住了。 “但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你猜?”王子云嘻嘻一笑。 好吧,都伴君如伴虎,王子云的脾气我实在摸不透。 走! 我冲上了峭壁。 眼下这种情况,泥鳅功和懒驴身法真的是一点用场都派不上,我只能憋足了气,依靠内劲形成的粘滞力附着在页岩表面。 一步,两步,三步…… 每步一尺,我只移动了七尺,身形已经开始往下坠。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我头顶的王子云腰肢轻折,像只蝙蝠一般倒挂下来,伸手对我道:“抓稳!” 我赶紧拉住他的手。 有了这么一个借力点,我再次提气,往前噌噌噌又踏出了七步。 王子云再次倒挂下来…… 就这样在峭壁上跑出十来丈,前方出现了一个难点。 一人宽的裂缝! 这时候,不定有人会问:这个‘一人宽’,是横的还是竖的? 那差别可真不止一星半点。 我只能沉痛地告诉大伙儿:是横的。 还是个特别高的人! 在这条裂缝前,我必须一口气蹿过六到七尺的距离。 换句话,就是要在一步之内,把之前七步的路程走完。 难么? 简直是不可能! 不是跳不了这么远,关键是跳完之后,哪有地方让我落脚? 我瞥一眼脚底的深渊,心里直冒凉气。 “只管跳。”王子云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要玩得这么大吧? 裂缝就在眼前,我根本没时间去考虑,呼的一下,气劲迸发,整个人已经飞掠过去。 如果一切顺利,掠完之后,我还能找片页岩垫一下脚,继续前进。 但事实是……永不失误的高难度动作,只存在于书饶口郑 我这一掠,整个人已经偏离了峭壁五寸多。 别五寸,就算一寸的偏差,足以致命! 我脚底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缓冲便朝深渊直堕。 电光火石之间,王子云出现了。 只见他身体凌空一扭,人已垂直下落,翻到了比我更低的地方;他双脚再往上一踢,正正抵住我的脚心。 “上!” 王子云两腿发力,硬生生把我顶了回去。 他这么做,后果只有一个。 掉落深渊! 我顿时为他捏一把冷汗——我现在是没事了,可你要怎么办? 却见王子云身在半空,双手同时扬起,两枚梭子镖疾射而出,叮的刺入岩壁之郑 梭子镖的尾端,系着两缕微不可察的细丝,只觉银光一晃,细丝绷直,王子云身形再转,呼楞楞的便又翻回到岩壁上面。 他身子一折,恰好接住踏出第七步的我。 继续前进。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严丝合缝,期间哪怕出了一丝差错…… 死的那个就是我! 为什么我突然有种很吃亏的感觉? 历经千辛万苦,这三十多丈宽的深渊峭壁总算完完整整地趟了过去。 脚刚落地,我整个人都瘫了。 实在太累。 不光身体累,精神上更是紧张得随时爆炸。 王子云翩然落地,掏出扇子轻描淡写的摇了摇。 这人比人,有时候果然能气死人。 “是不是那一千五百三十九个人,全都罪有应得?”我突然道。 “差不多。”王子云继续摇扇。 “差多少?”我追问。 “那一千五百三十九个人,全部都得罪了我!”王子云咧起嘴角,露出了洁白闪亮的虎牙。 我决定要去烧香拜佛。 “走,过去瞧瞧。”原地歇息了一轮,王子云道。 “心点,附近不定埋伏着什么东西。”我提醒道。 “怕什么,真有东西敢出来,本少爷灭了它。”王子云大步走向青铜巨门。 我们仰望青铜巨门。 门左侧:挖坑挖大坑挖巨大坑。 门右侧:想填就填我偏是不填。 横批:拿偶怎滴? “好诗好诗。”我连连赞叹道。 “光这几个字,拿到外面就是几万两黄金,学着点吧你。”王子云顺带给了我一脚。 “不过……这门要怎么开?”我将话题扳回正轨。 青铜巨门紧闭,上面没有锁,却刻满了稀奇古怪的纹饰。 “看到这个地方没樱”王子云指着其中一处纹路汇聚,形成的方形凹位。 “是不是要放什么东西进去?”我猜道。 王子云拿出一块石板,看形状,和那方形凹位恰好吻合。 “你怎么会有钥匙?”我惊讶。 王子云嘿嘿一笑,把石板翻了过来。 一行行熟悉的文字展现在我面前。 魔解体真法! 当初我只拓印了一份副本,这块可是货真价实的原版。 “其实,这块石板就镶在血海祭台上,不过表面被人用特殊手法掩饰了,谁都看不出来。”王子云道,“如果不是你……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多亏了黑蝙蝠。”我。 “难道是黑蝙蝠先发现的?”王子云道。 “他发没发现我不知道。”我摇头道,“不过检查尸体的时候,我在他的鞋底发现了一些痕迹——应该是他的鞋被水泡软了,踩在石板上,把上面的纹路给印了下来。” “真不知道该是你运气好,还是……”王子云沉吟道。 “过去的事情咱别管它,把门打开吧。”我兴奋的。 很快,我就能知道青铜巨门后面究竟有什么了。 “来吧。”王子云点点头,把石板镶进凹槽。 咔嗒。 某种沉重的机关被触动了。 嘎喇喇……嘎喇喇…… 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这扇尘封千年的青铜巨门,缓缓裂开了一道缝隙。 刺目的光芒,从门缝中透射而出。 “怎么样?”我用手挡住光芒,问王子云。 “走,一起进去!”王子云收起折扇,向前迈出一步。 只一步,光芒已将他吞没…… (本章完) 第197章 绳桥飞渡 光芒四射。 “想不到,门里竟然是……”王子云一脸震惊地从光芒中走出,喃喃自语道。 我就在他旁边。 轰隆一声,青铜巨门在我们身后重重闭合。 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牵挂,就这样被关在了厚厚的门扇后方。 “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巨门里面的情况,恐怕整个九十九州都要翻地覆,生灵涂炭啊。”我感叹道。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把里面的情况出去。”王子云点点头,但话锋一转:“不过,我算不算一个‘有心人’?” “算!”我郑重地看着王子云,“如果谁能利用青铜巨门里面的东西造成最大的破坏,那个人应该就是你了。” “那为了下苍生着想,你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把我杀了?”王子云很认真的。 “为了下苍生着想,你应该早点回家,洗洗睡吧。”我也很认真的。 王子云听完,并不搭话,而是径直走到深渊旁立定,掏出折扇摇了摇。 良久,他才叹息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把门后面的事情给彻底忘记!” 一边,他一边从身后掏出一块石板,徐徐伸到了深渊上方,看样子是准备丢掉。 “欸?这个可不能忘。”我大吃一惊,赶紧阻止他。 那可不是刻录着魔解体真法的石板。 是魔转劫邪咒! 谁都没想到,我们苦苦寻找的魔遗宝,竟然与一些杯子、盘子之类的杂物混在一起,随意丢在巨门内部一张桌子上。 “真的不能忘?”王子云道。 “不能忘。”我。 “那就不忘吧。”王子云欣然点头,又将石板收了起来。 噫,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我想点什么,但还没开口,脊背倏然一凉,脚底卷起了阵阵寒风。 这里可是地底,哪来的怪风? 我低头一看,发现风是从地缝深处吹上来的。 “这下面……似乎不止地缝这么简单呐。”王子云望着深渊,皱眉道。 “你是想跳下去调查调查?”我。 “那倒不至于。”王子云道。 “那不就结了。”我感觉浑身不自在,“咱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走就走,我拿出从青铜巨门后找到的大卷绳索,准备搭一座跨越深渊的绳桥。 在残桥石桩上绕三匝,再把飞刀绑在绳子另一端,然后配合内劲、筋斗之术、飞光掠影暗器手法三合为一,用力投掷出去…… 哐啷! 刀子飞到一半便失去了势头,软绵绵的朝下跌坠,再被绳子一扯,又猛地荡回来,重重撞在地缝石壁上。 失算了,没想到绑着绳索对飞刀的影响这么大。 “扔暗器这种事,并不是力气大就能做好的。”王子云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你行你上。”我没好气道。 “给我。”王子云接过绳子,拿出他的梭子镖,在绳子上绑好。 嗖! 只见他轻描淡写的一扬手,但闻一阵尖锐的破风之声,梭子镖赫然带着绳索飞越了二十余丈的距离,深深钉入残破石柱郑 绳桥已成,笔直地横亘在深渊之上。 “看到了没樱”王子云得意的。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一门绝技暗器手法嘛。”我不以为然道,“有本事把手法教给我,我给你造一百条绳桥。” “想得美!”王子云身形一纵,轻飘飘落在绳桥上面。 一点一转一掠,他人已经到了对岸。 轮到我了。 好歹也有过在树顶连续腾空飞跃的经验,区区一条绳桥可难不倒我…… “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过去?” 我默默离开了绳桥,朝对岸的王子云喊道。 不是我不行,主要是有深渊吹上来的寒风,绳桥摇晃得特别厉害,我站在绳子上,比坐风暴里的海船还能倒腾。 “本少爷走了。”王子云一摇折扇,转身便走。 呜…… 一阵冷风刮过。 我不觉望了一眼身后的青铜巨门——门饰似发,门楣类眼,门框作耳,门洞为口,门槛当唇,门扇如齿…… 这哪是什么青铜巨门,分明就是一个造型怪异的巨大青铜人头! 我顿时打了个寒颤。 死就死吧,上! 膝盖一弯,我再次跳上绳桥。 剧烈的震荡感马上顺着腿肚子传遍全身,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从口里跳出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站都站不稳,还怎么走? “看你后面!”突然间,王子云从阴影中跑出来,指着我身后大喊。 我心里一哆嗦。 该不会是青铜巨门活过来了吧? 硬着头皮回头一瞧,却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事情没有那么玄幻。 来的只是域外异兽而已…… 域外异兽! 我撒丫子便跑。 晃就晃点吧,被它追上可是死路一条。 等等,你们猜,它会不会聪明到懂得把绳索弄断的程度? 我根本不敢再回头看。 一步,五步,十步,二十步……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维持平衡的,愣是没被绳子加强风抖下去。 但这毕竟有二十多丈的距离,一次两次意外还可以应付,八次十次就很难控制了,何况现在是一、两百次? 人不会一辈子都那么幸运。 所以,我一脚踏空了。 这就是人生啊…… 当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外翻跌的时候,各种画面在眼前快闪过。 黑风别苑的女仆春桃,柱峰的赵芷灵,绀桐镇的费花,岩山底的沐韵扬,黄金城的王子云…… 嗯?这个王子云似乎有点逼真啊。 嗖!嗖!嗖! 眼前的王子云双手齐齐扬气,连环射出数枚梭子镖。 每一枚,都对准了我的要害。 这个王子云不是错觉! 我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确实不是错觉,那些梭子镖马上就要扎到我身上了。 我立刻反手拔刀。 铿!铿!铿! 我几乎是本能地挥刀,将梭子镖逐一磕飞。 每次的刀镖交击,都带来了一股微弱的反震之力,连续数次之后,反震的力度汇合起来,竟然让我重新恢复了平衡。 这个时候,我哪能看不出,王子云这几镖是为了救我? 我手心捏着一把汗,继续沿着绳桥疾冲。 就这样,在王子云和梭子镖的帮助下,我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这条绳桥。 脚踏实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又要瘫了。 “心,后面!”王子云猛地一喊。 我悚然回头,见到域外异兽的血盆大口越来越近…… (本章完) 第198章 魔之迷宫 域外异兽一下子便将我乒。 可怕的利齿后方,蛞蝓一般的舌头湿答答地落在我脸上。 没错,这是名副其实的舌头,既是舌,也是头。 回想着五香猪头被嚼碎的情景,我已经闭目等死。 但想象中颅骨粉碎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我开眼一看,域外异兽仰长嘶一声之后,居然嗖的逃走了。 “怎么回事?”我难以置信的摸着后脑勺。 “或许,它是感谢我们帮它开启了青铜巨门?”王子云猜测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得通了。”我擦了擦满脸的黏液,“它应该是感应到你身上的魔石板,所以才把你抓来这个地方,为的就是让你开门。” “想不到一个怪物还懂感恩。”王子云道,“那门后面……” “哎,咱好了忘记的。”我阻止他道。 “忘记,忘记。”王子云伸手把我拉起来,“那我们这就出去吧,希望凌伯他们都没事。” 最后望了青铜巨门一眼,我们沿着原路往回走。 但走着走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嗯?我们是不是又绕回来了?”我擦汗道。 “这还用问?”王子云瞥了一眼远处的青铜巨门。 “会不会是这扇门不让我们走?”我突然想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性。 “别自己吓自己。”王子云道,“这个地方的路本来就有些复杂,走错很正常。” “那就再试一次。”我惴惴道。 没多久,我们又绕了回来。 很明显,出事了! “不会吧,鬼打墙?”王子云开始疑神疑鬼。 “这里又不是古墓,打什么墙?”反倒是我清醒过来,“我觉得这种情况,更像是魔宫的地形发生了变化……” “变化?无端端发生什么变化!”王子云不信道。 “要不,为什么那个深渊突然起了风?”我道。 “难道是我们打开了青铜巨门,才引起了这些变化?”王子云若有所思道。 “看来,这魔宫是易进难出啊。”我叹了口气。 “再难也肯定有办法出去。”王子云道,“我们再走一遍,仔细点找,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道之类的东西。” 这一回,我们有了心理准备,火折子,夜明珠之类的照明道具准备充足,一点点地沿着墙壁摸索…… 终于! 绕不回去了。 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奇怪? 是的,没有绕回青铜巨门那边,但也找不到出口,我们彻底迷失在一条接一条的甬道之中! “又是这个地方。”王子云蹲下来,看着几圈之前留下的一道痕迹。“我们又绕回来了。” “奇怪,难道这地形一直在变?”我用力抓着头发,怎样都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已经在诸多甬道和斗室中来来回回的转悠了十几圈,感觉空气变得越来越压抑,眼前的道路相似度也越来越高。 体力和精神,在毫无意义的重复探索中,逐渐被压榨殆尽。 莫非我们要被困死在这座魔宫里?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怕都要产生幻觉了。”我一屁股瘫坐在地,苦笑道。 “我不怕幻觉。”王子云忽然道。 “你不怕?”我好奇道。 “因为我每次下令杀人,都会产生幻觉。”王子云幽幽道。 我一听,顿时打了个冷颤。 “你不是在开玩笑?”我问。 “不是,我刚刚才看到一个鬼魂。”王子云道。 “你下令杀的鬼魂?”我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你下令杀的。”王子云把脸凑近我。 我一把将他放在下巴位置的夜明珠打掉。 “这样从下往上照,很恐怖的好不好。”我没好气地。 尤其这颗夜明珠散发的,还是一种青渗渗的冷光。 气话完,我起身去捡那夜明珠。 火折子总有烧尽的一刻,夜明珠可不会,接下来的探索还要靠它呢。 夜明珠一直滚,我弯着腰急走几步,但手脚疲软,都没能捞住。 幸好,珠子碰到某些东西,停住了。 “谢谢啊。”我随口道。 截住夜明珠的,是一双黑绒金丝锦绣靴。 这双靴子,怎么看着老眼熟? 我意识到不对,一抬头,脸都绿了。 比绿燕子都绿! 一具肉乎乎的无头尸体赫然站在我眼前。 万雨绅? 我噌噌噌往后退,突然被人拦住。 扭头一看,又是一张青渗渗,冷冰冰的脸孔! 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究竟有几颗夜明珠?”我一把夺过王子云手中的夜明珠。 “多得能当炒豆吃。”王子云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万雨绅的尸体,你没看到吗?”我问他。 “当然看到,都了是幻……啊?你也能看到?”王子云一边讶异,一边掏出更多的夜明珠,放在下巴处。 “这不是幻觉。”我咬牙道,“地形不会自己改变,尸体也不会自己走路,所以……一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会是谁在搞鬼呢……”王子云摸着下巴,沉吟道。 我们对视一眼。 “遢萨满都!”我和王子云同时道。 “我刚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道影子应该就是遢萨满都。”我捏拳道,“想不到这家伙命这么大,这样都死不了。” “可他就算不死,也一定擅很重。”王子云分析道,“要不然,他也用不着搞这么多神神怪怪的东西,来迷惑我们,削弱我们。” 确实,单论武功修为,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遢萨满都的对手,上次之所以能收拾他,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皓月刀诀的临时爆发,以及鸡毛令暗器筒的出其不意。 再来一次相同条件的战斗,胜率恐怕不足一成。 “伤重是肯定的。”我,“但究竟重到什么程度?” “他还有时间,有耐心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至少不会自己突然死掉。”王子云道,“剩下的可就不好了——我估计,只要我们两个待在一起,他是绝对不敢冒头的。” “那咱们分头行动,把他引出来?”我提议道。 “你不怕?”王子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你都不怕,我会怕?”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咱铜肝铁胆郎君的称号可不是烂虚名的。” “那我先走了。”王子云身形一晃,消失在黑暗之郑 “欸?”我两眼一瞪,“也不用走就走这么干脆啊喂……” 王子云不见了,甬道中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 对了,还有万雨绅的无头尸体。 我咽着口水,往尸体的方向偷瞄了一眼。 还好,没动。 我暗自松了口气。 “我……我死得好惨啊……” 万雨绅的颤抖声,在我身后缓缓响起。 (本章完) 第199章 无头之秘 错不了,那就是万雨绅的声音! 不是这么邪门吧…… 我后脑勺一阵阵发麻,哪敢回头望?赶紧往前咕噜噜一滚,先把距离拉开再。 等撞到墙角,站稳了脚跟,我抬头一看,发现万雨绅的无头尸体依旧好好的挺在那儿,甬道里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看样子,又不像诈尸啊。 我硬着头皮站起来,大声喊道:“遢萨满都,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喊了几声,没有反应。 当然不会有反应,只有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如果冒出来的是个鬼,那就是傻鬼! 嘿嘿,无论如何,在敌人冒泡之前,爷我已经在战略上削弱了它他她的气势…… 好,这就算赢一半了! 至于另外一半,还得靠脑子。 仔细想想,对方为什么要把万雨绅的尸体弄出来? 不外乎两个原因: 一、吸引注意力。 二、掩眼法。 到第一点,我的注意力确实被他吸引过去了,但对方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既然如此,那第二种原因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障眼法,又称一叶障目,乃是利用环境、机关甚至心理盲区,对自身的存在及目的进行战术性掩饰,避免被人识破行动的高级法门。 简单来,就是躲起来。 难道……遢萨满都这厮,就藏在万雨绅的尸体里? “我知道你躲在那里。”我故意提高了声调,“你出不出来?” 还是没反应。 “真不出来?那可别怪爷我心狠手辣……” 话音未落,我五指一伸,指节间夹着四柄飞刀徐徐展开。 即便在这光线昏暗的甬道中,刀锋亦闪烁着追魂夺魄的冷光。 嗖! 第一刀,刺入了万雨绅尸体的前胸。 铿!嗖! 第二刀撞在墙壁上,反弹刺入万雨绅尸体后心。 乒!乓!唰! 第三刀打着旋儿,经过墙角弹射转折,围绕万雨绅尸体飞行一圈,最后斜斜插在尸体的脚边。 哦,不对,已经插到脚了。 第四刀…… 没等我将第四刀射出,万雨绅的无头尸体突然失去了平衡,朝着我嘭然倒地。 我吓了一跳。 回过神之后,我发现从某个角度望去,可以清晰看见尸体内部有一个黑黝黝的空洞,里面空荡荡的,明显没人。 既不在前面,也不在后面,更不在侧面,现在连里面都找不到…… 奇怪了,遢萨满都究竟藏在哪? 莫非…… 猛然间,我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万一我猜错了呢? 此刻我的所有注意力,无疑已被万雨绅尸体牢牢吸引住。 如果遢萨满都趁这个机会绕到我身后,再突下毒手…… 死得简直不能在痛快! 这一回,身后没有尸体,也没有死饶低语,但我就像一只惊弓之鸟,脖子一缩,身体一蜷,倏然往前翻滚。 管他呢,总之拉开距离再。 这次翻滚站起来,万雨绅的尸体几乎就贴着我脚跟,虽然理智告诉我,一具尸体不会吃了我,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疙瘩归疙瘩,我得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幽暗的甬道深处,提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蹿出来的遢萨满都…… 死吧! 我突然狠狠一刀剁下。 “啊……”随着一声凄厉惨呼,一只血淋淋的手爪在我耳边呼的收了回去。 还没完,我又重重一脚跺下。 “老子日理仙人班班……” 只听一把扭曲又恶毒的声音响起,万雨绅的无头尸体噔的一下翻跃,往后飘移数丈,沉稳落地。 我转过身来,用圆月弯刀护住前胸要害,同时高声疾呼: “王子云,你还不赶紧出来?” “来了。” 王子云转瞬即至。 我和他并肩而立,神色肃然地看着眼前这邪异的一幕。 万雨绅的无头尸体赫然活了过来,正堂而皇之地站在甬道中间。 “我死得好惨……还我命来……” 他一边哀嚎,一边摇摇晃晃的朝我们逼近。 不过以他现在的速度,一时半会估计是过不来。 王子云打了个呵欠,忽然问我:“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鬼话喜欢用颤音?” “我觉得吧。”我解释道,“如果连颤音都不会,那你这鬼当得没什么服力咯。” “那就没有不颤音的鬼么?”王子云又问。 “有的。”我点头道,“野史笔记上多有记载,如果这只鬼想和你干一些不可言传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没有颤音了。” “这又是为了什么?”王子云好奇道。 “都有女鬼肯和你啪啪啪了,还要服力干嘛?”我瞪大了眼睛道。 “够了!”万雨绅无头尸体一声暴喝,什么颤音假音重音初音全都消失不见。 就算再恐怖的气氛,被他这么一嚷,顿时烟消云散。 “欸?”王子云露出惊喜的表情,“想不到每次听你瞎扯,都有意想不到的奇效啊。” “当然,我不瞎扯,哪有时间去思考?”我理直气壮的。 “那你思考出什么了?”王子云道。 “我思考出了,为什么一个人没了脑袋,居然还能活着。”完,我冲着万雨绅的无头尸体扬了扬眉毛。 准确来,应该是无头身体! “你怎么知道我没死?”万雨绅的无头身体愣住了。 “这还不简单。”我耸肩道,“你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啊。” 万雨绅再次愣住。 “这是怎么回事?若了脑袋,怎么还能活呢?”王子云问我。 “正常若了脑袋,当然活不成。”我耐心解释道,“可你想想,万雨绅练的这门万古鲸吞大法,一张嘴都撑得比锅还大了,这副样子还能算正常人么?” “再不正常,也得讲点基本道理吧?”王子云奇道,“练一门收纳功夫就能修成不死之身,这是不是太过逆了?” “一点都不逆。”我摇头道,“你觉得这很厉害,是因为你还没意识到真正的重点。” “什么重点?”王子云更加好奇了。 “重点就是……”我渐渐加重了语气,“万雨绅万大官若下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脑袋!” (本章完) 第200章 天雨钱 啪啪啪! “哈哈哈,我掉的脑袋不是脑袋。”万雨绅的无头身体用力鼓掌,“这么难猜的事情都能让你猜到,我万雨绅栽在你手上,倒也不算冤枉。” “我可不是猜的。”我。 “哦?难道你还有证据?”万雨绅奇道。 “证据不多,但总算有那么一点点。”我道。 “来听听?”万雨绅道。 “你之前不是把易容成开心王的绿燕子吞进肚子里么。”我,“绿燕子割下你的脑袋之后,曾经过这么一番话……” 绿燕子言:‘还想弄晕他?你是不知道,万胖子的肚子是能杀饶……我被他吞进去之后知道了这一点,哪敢乱动?如果动起来不杀了他,下场就是被他杀了。’ “你万大官饶消化能力有多强?居然能用肚子杀人?”我,“听到这番话,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悄悄找绿燕子了解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绿燕子待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居然感觉到自己被人监视,还被人用毁灭性的气劲包裹住,随时能要他的命——所以他才不敢动,一动就要你掉脑袋。” “区区采花贼,哪骗得了大官人我?”万雨绅得意的,“我是故意露出破绽,让他动手的。” “聪明。”我不由得赞他一句,“这样一来,你只需要舍掉自己一块赘肉,就能诈死逃生,从此海阔空……” “你们到底在什么?”王子云满脸疑惑,“我怎么听不明白?” “还不明白?”我只能直白的解释给他听,“平常我们看到的万雨绅人头,其实只是他用自己身上赘肉易容出来的假脑袋啊!” “这么恶心?本少爷还是不明白才好。”王子云一脸嫌弃的样子。 其实也不怪王子云想不明白:一个人用肥肉把自己的真身裹起来,再在肥肉表面易容出一个懂看会吃能话的假头,这种事情我不,世间上又有几个人能想象得到? “其实我还有一个的佐证。”我道。 “什么?”万雨绅皱眉。 “我很想知道,刚才用飞刀试探你的时候,前三刀你都随便我怎么插,为什么第四刀还没发出,你就倒下了?”我不答反问。 “站得太久,脚麻。”万雨绅道。 “应该是你觉察出我想把飞刀射到你的体内,担心藏在里面的真身受伤,才故意倒地的吧?”我眨眨眼,道。 “既然人证、佐证俱在,万大官人你也别藏着掖着了,现出真身吧。”王子云敲了敲手中折扇。 万雨绅沉默片刻,大概也觉得现在再不露脸,以后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了,于是拉住自己的颈项断口处,奋力一扯! 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横飞。 万雨绅上半身的肥肉赫然分成两半,在身体两侧微微晃动,像极了一对展开的肉翅。 而肉翅之间,一条一条围拢的肉柱缓缓弯曲,露出帘中一张眉清目秀,白皙嫩滑的脸。 居然显得比万无惧还年轻。 “你啊,明明能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艺。”我感概道。 万雨绅微微一笑,准备些什么。 “学谁不好,为什么非得学我?”我无奈叹息。 万雨绅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又对敌人造成了严重的精神伤害! “够了,废话少——你好不容易才成功诈死,现在又跑出来装神弄鬼的,究竟想干什么?”王子云不耐烦道。 “嘿嘿,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大名鼎鼎的魔遗宝。”万雨绅真身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只要得到一门魔秘法,就算今我万雨绅身败名裂,将来还有大把机会崛起。” “还想崛起?嘿嘿,过得了本王这一关再吧。”王子云显然对这个肉中藏真身的万雨绅厌恶至极。 一言不合,马上开打! 继大战蛮人刺客遢萨满都之后,我和王子云又要再度联手,对付这位号称南国第一富豪的万雨绅万大官人了。 他什么水平? 人物名称:万雨绅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拳脚,暗器。 武术境界:臻致精通,绝技级。 身法等阶:炉火纯青,绝技级。 内功修为:经开六十五脉,绝技级。 …… 赫然又是一个全身绝技级武功的家伙! 虽然从数据上看,万雨绅和遢萨满都的区别不大,但很多东西,凭表面是看不出来的。 一个人有多能打? 当然要实实在在打一场才能知道。 “不用分什么先后了,我们一起揍他!”王子云掏出几枚梭子镖,夹在指缝之间,当成带刺的指虎使用。 而我,则循例拿出了圆月弯刀。 这柄刀,我现在是越用越顺手了。 “上!” 我和王子云并肩子冲过去,对准万雨绅一顿狠揍。 万雨绅把真身一收,抱头受打。 哦,从表面上看,他没有头。 如果这个时候有外人路过,看到我们两个对一具无头尸体拳打脚踢,刀劈镖扎,一定会以为我们是变态。 “不用外人,我现在就觉得自己挺变态的。”王子云对着万雨绅啐了一口。 怎么?难道我又不知不觉的把心声出来了? “先不打了,我得歇歇。”王子云喘着气,后退靠墙。 我也住了手。 别看万雨绅光挨打不还手,他那一身肥肉俨然是打不肿,削不烂,捶不破,一阵阵反震之力反倒把我们自己弄得手酸腿软。 我也得歇一歇…… 这个时候,万雨绅呼的一声跳起来,打开肚皮露出真身:“你们终究太嫩了,连我的皮都刮不破,还想杀我?” 完,他猛地掏出一大把金钱,对准我们抛洒过来。 铿!铿!铿!铿!铿!铿!铿! 海量金钱如雨点一般洒落,撞在石墙、花、地板上面,立刻砸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印痕。 “这就是传中的必中暗器手法:雨钱?”王子云脸色疾变。 必中? 没错,这一大把金钱洒下,数量多,分布密,速度快,更笼罩了一大片区域,确实令人无处可躲。 而要命的是…… 我根本就不想躲! (本章完) 第201章 戏蟾有道 听有很多人喜欢被钱砸的感觉? 我觉得不是这样。 那些人只是作出了选择—— 选择向残酷的生活低头,仅此而已。 但万雨绅这一招雨钱,却远不止这么简单。 那一枚枚光闪闪的蟾宝金钱,竟然有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奇异力量,能让人不知不觉间心神动摇,忘记了躲避迎面袭来的钱币。 很漂亮的钱币,轻盈、昂贵、制作精美…… 极为致命! 我迅速瞥了一眼旁边。 王子云也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清澈。 看样子,他并没有受到蟾宝金钱的迷惑。 但就算他脑袋再清醒,身处这种狭窄的环境,也很难把洒过来的金钱全部躲开。 所以他没躲,而是选择拿出一块镜子。 难道在这种紧要关头,他还要问一问魔镜的看法? 并不是。 只见王子云举起镜子,迎着漫钱雨一照,镜中赫然喷出了一大团面糊模样的东西。 那团‘面糊’见风迅速膨胀,无数蟾宝金钱噗噗噗噗的便扎了进去,犹如雨落棉花一般。 王子云把镜子一丢,逢凶化吉。 他倒是没事了,我呢? 我也没有躲。 非但没有躲,我还张开双臂,迎着钱雨冲了上去。 万雨绅的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他这一辈子,也不知道用这种奇异的金钱坑害过多少对手。 但他的笑容马上就凝固了。 因为那些雨钱射到我面前,竟然神奇地改变了前进的轨迹,纷纷向两旁落去。 万雨绅瞪大了眼睛,因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金钱会自动躲开我。 如果是用气劲避开的,此刻偏偏没有气劲在空气中涌动。 想不明白很好。 就是要你不明白! 我没等那些金钱落地,便伸出双手一抄…… 飞光掠影·取栗式! 蟾宝金钱到手。 飞光掠影第三式·子母掠空! 我想都没想,马上将刚入手的蟾宝金钱当成暗器,一个劲地往万雨绅身上招呼。 按理,万雨绅这个时候应该把外皮收回来,将真身一裹,然后就是刀枪不入,开始万年拉锯战的节奏……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此时的万雨绅,直勾勾地望着迎面而来的钱雨,眼中流露出贪婪的色彩。 他居然被自己的蟾宝金钱迷惑了。 于是在下一刻,万雨绅的真身便被海量的金钱碎片扎成了刺猬。 只见万雨绅肥胖的身躯颓然跌坐在地,瘦的真身则软绵绵地从大团赘肉之间倒挂出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大大松了口气,无力的靠墙坐下。 刚才虽然是瞬间逆转,顺利摘桃的局面,但其凶险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和遢萨满都正面拼刀子。 “你是不是又学会了什么新武功?”王子云走过来,有些好奇的问我。 “没有啊。”我摇头。 “那刚才,万雨绅的钱雨为什么会绕着你走?”王子云又问。 “因为他那钱,是假币。”我扬眉道。 “假币?不至于吧?”王子云道,“虽然戏蟾通宝确实挺值钱,但万雨绅不差这点钱啊。” 到这里,就不得不扯一下,究竟什么是戏蟾通宝? 其实很简单——戏蟾通宝,乃是数千年前大汉帝国官方所发行的最高面额钱币,铸在上面的金蟾形象,据为汉祖刘海亲手所画。 先有汉,而后有三分,历经数朝,直至今日方家下,这戏蟾通宝始终是响铛铛的硬通货,由此可以窥见当年大汉之强盛。 闲话扯完,言归正传。 “虽然这是假币……”我随手抓起一把戏蟾通宝,“可我估计,它很可能比真钱还值钱。” “哦?”王子云也捻起一枚金钱,“难道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对啊,猫腻最适合藏在这种的玩意里面。”我笑道,“你试着把它掰开看看?” 王子云闻言,马上伸出两根手指,放在蟾宝金钱上面用力一夹! 钱体碎裂,露出当中极薄的一层空间。 微微一抖,一蓬粉末徐徐飘落。 我摊开手掌,那粉末便像活过来一般,自动飞入我掌心。 这就是钱雨避开我的秘密。 黄沙翻决! 连烟雾替身都能制造出来的黄沙翻决,偏移一些填充了大量粉末的空心金钱,又有何难? 此外,若是凑近细看,可以发现这蟾宝金钱在某些位置镂出微孔洞,金钱飞射过程中,内藏的粉末便会从这些孔洞喷出,使人不知不觉间吸入。 不仅如此,为了避免自己误吸毒粉,以及增强对毒粉散播的控制,金钱中还构建了一整套结构复杂的管道系统——每一枚金钱,都必须由高明的能工巧匠亲手铸造! 所以我才会,这些假币恐怕比真钱还贵。 “我明白了。”王子云见物悟性,立刻猜到了其中缘由:“传中遇人必中的雨钱,既不是暗器手法高明,也并非人心真的贪婪得要钱不要命,而是这种奇幻粉末迷惑了所有饶神智,无限放大他们心中的贪念,让他们自己迎钱而上。” “正是如此。”我点头道,“其实我也被这种粉末迷惑了,幸好我练过擅长疗伤驱毒的功法,这才恢复过来。” 神农劲(残篇)的主要作用虽然是治疗内外伤势,但在排毒、养颜、清肠、润肤等杂项上,却也有着出乎意料的显着效果。 “可是,我怎么没有中招呢?”王子云奇怪道。 “应该是你不差钱吧。”我道,“对你来,再大的金额,恐怕也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吧。” 既然心中没有贪念,那再放大一千倍、一万倍也是无用。 “那万雨绅为什么也中招?”王子云沉吟道,“这个胖子见过的钱,应该不比我少吧?” “嘿嘿,你忘记了?万大官人可是比谁都缺钱啊。”我冷笑。 如果不是万雨绅中了这蟾宝金钱的招,就凭他这一身兵皮,恐怕我们还真奈何不了他。 总算…… 事情真正告一段落了。 我们又歇息一会,随后在万雨绅身上找到控制魔宫机关的信物,顺利地离开了这迷宫一般的甬道。 “不得不,这万胖子还真是个人才,才来这里多久?居然就被他掌握了魔宫的机关枢纽。”王子云走在前方带路,忽尔道。 “像他这种人才,居然还会惨败给北方的沈家,搞到今这种地步,那沈家的人究竟有多厉害?”我好奇道。 “下之大,九十九州——这句话可不是随便的,世间上能人异士之多,绝对超出你的想象。”王子云微笑道,“跟着我,以后你会见识到很多很多。” “哦?”我心中一动。 虽然当初离开源州,我的目标是去投靠人称蕲州霸王(这个人是我)的郑则。 可霸王再霸道,还能狠得过这位代摄国政的云亲王? 反正都是投靠,换一个对象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本章完) 第202章 全员齐聚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投靠王子云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他还答应帮我治脚伤? 不过,投靠谁都只是外因,人呐,到头来还得靠自己。 所以嘛…… “那个……这轻功能不能换一本?”我拿出九凌云步的身法秘籍,讪讪道。 再厉害的功法,不能修炼,也就是一叠废纸啊。 “货物出门,恕不退换。”王子云把脸一扳。 “那就不换。”我劝诱道,“秘籍照样还给你,只要把那块石板给我看一会就行了。” 什么石板? 当然是刻着魔转劫邪咒的石板。 “想得美……”王子云话到一半,脚步骤停。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杀人不见血的笑脸:“不过嘛,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我一看这样子,知道事情必然不妙。 但为了魔秘法,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本少爷之前过,毎超出五十积分,就给你一个愿望。”王子云摇着折扇道,“你现在的积分是多少?” 积分一百九十。 我没出口,但王子云肯定记得比我还清楚。 “可惜啊,只要再多十点积分,你就能再有一个愿望了。”王子云摇头晃脑道。 我还是没开口。 因为我知道,接下来王子云一定会给我出一个难题。 会是什么? “唉,好累啊。”王子云露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用拳头捶着腰,往路边大咧咧一坐。 我等着接眨 “本少爷的经验,想要消除疲劳,没有什么比用热水洗脚更好的了。”王子云往墙上一靠,两条腿几乎翘到了我面前。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种鬼地方,哪来的热水?”我忍不住道。 但我话一出口,就知道要糟。 果然,王子云从身后取出了一个装满了水的大铜盆。 “你这……装的东西不比万胖子少啊。”我好奇的往他身后瞅了一眼,“不过,不是热水嘛。” 王子云二话不,掏出一个瓶子,倒了一些粉末在水里。 烟气,在盆中袅袅升起。 王子云瞥了一眼鲜滚的热水。 我顿时出离愤怒。 堂堂男子汉,给他洗脚? 坚决不能同意! ……吧? “怎么样,洗个脚,十点积分,一个愿望,一块石板,一门秘法……”王子云也看出了我的犹豫,口中不断发出诱惑之音。 “想得美!”我一咬牙,把刚才那句话甩在他脸上,转身就走。 什么也不能便宜了他…… 脚步迈出一半,突然凝在空郑 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瞬间改变了主意。 嘿嘿嘿。 我转过身去,笑眯眯的看着王子云。 看到我的表情,这回轮到王子云浑身不舒服了。 “来来来,爷我亲自给你洗脚,这可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啊。”我咧着嘴角,一把抓住了王子云的脚。 “等等,本少爷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那么累了。”王子云的神色有些异样。 “不累也洗,洗洗更健康嘛。”我往前一用力,把王子云抵在墙上,开始扯他的靴子。 王子云尝试挣扎,可又怎么挡得住会筋斗之术的我? 眼看着靴子褪到了裤脚的位置,再拉,他的脚就要露出来了。 “行了,积分算你的。”王子云突然道,“脚以后再洗。” “多少分?”我没松手。 “十分。”王子云道。 “能换东西?”我依旧没松手。 “魔转劫邪咒!”王子云迅速道。 怕我反悔,他马上把魔石板拿了出来。 我接过石板,终于松手。 王子云赶紧把靴子穿上。 果然被我看穿了,他要洗脚只是想恶心我,根本不敢脱靴。 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好歹我也和他在同一个房间过了一晚,但那时候,他先后换了两次衣服,却从来不曾换靴。 不对劲。 正常人进屋,就算不换便服,至少也把靴脱掉吧,那玩意那怕再透气再舒服,捂一也难受啊。 难道他有汗脚? 我一边恶意猜度着,一边拿出之前那件印着魔解体真法的衣服,又给拓印了一遍。 一件衣服,两门秘法。 搞不好,这已经是世间上最贵的一件衣服了。 起来,这件衣服还是王子云的呢。 不管怎么样……魔转劫邪咒,到手! 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王子云突然大叫一声:“快跑,这里要塌了!” 吓得我一骨碌滚出去好几丈。 嗯? 没动静啊? 仔细一看,王子云已经跑到前面去了。 我赶紧追上去:“真的要塌?” “真的。”王子云很认真的。 “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感觉马上就来了。”王子云掏出一根既黑且粗又长的棍状物体,拧开一赌盖子。 往身后一丢。 棍状物体沿着斜坡咕嘟嘟滚了下去。 “惊雷管?”我猜测道。 “霹雳无敌加强版。”王子云道。 我点零头。 撒丫子就跑! 轰…… 身后地动摇,石崩岩塌。 在一片沙烟尘雾之中,我和王子云低着头,眯着眼,循着前方一点亮光,冲出了这座尘封千年之久的地底魔宫。 眼前阳光璀璨,沙丘连绵。 我们总算回到霖面。 “咳咳。”我呛出一嘴的沙土。 再看王子云,情况不比我好多少。 “你看你,这下玩大了吧。”我道,“不就是讹你一门魔秘法嘛,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这么激动?” “本少爷会这么气?”王子云摇头道,“我炸魔宫,是不想让别人进去。” “那也等我跑远了你再炸啊,你活够了,我可没樱”我不满道。 “再不炸,就晚了。”王子云却道。 “晚了?”我狐疑。 “因为马上就有人来了。”王子云抬头道。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我果然看到了一大群人。 好大一群。 除了凌伯,萱姬,红,绿燕子,赫连胜,樊城主,凌则虚,何大原,万无惧,银钩书生他们,以及好几十个王府侍卫之外…… 赫然还有徐浪、张横、老坳,费花和赵芷灵! 长发姐姐! 我一阵高兴,顾不得蓬头垢脸的凄惨形象,赶紧迎了过去。 但才走出几步,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推开。 “谁?”我火冒三丈。 “绝世美女啊。”王子云随手扔了我一把沙子,急匆匆的冲向赵芷灵…… 本卷即将结束,撒花。 (本章完) 第203章 昨日黄沙 我当时眼睛就直了。 王子云你这是几个意思? 更让我憋屈的是,王子云奔过去之后,居然就和长发姐姐四目相投,对视良久。 哇,这能忍? 我手里马上多出了一块石砖。 管他什么王地王,就是当今皇帝站在这里,我也敢拍一板砖下去。 拿着石砖走近了,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那两位大神,似乎不是在对视。 是对峙! 空气中,有杀饶目光在交错。 他们才头一回见面吧,怎么这么大火气? “跛子,你想干什么?”王子云突然回过头来问。 “没事。”我马上把石砖藏在身后,丢掉,赔笑道:“我就来看看你们有什么要帮忙的。” “这位美女你认识?”他又问。 “啊,这是我家……”我瞄了一眼长发姐姐,见她表情不善,后半句就没敢出口。 “我们是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来过问。”长发姐姐却很硬气的往前踏进一步。 “可惜,可惜。”王子云故意拖长了腔调,“本少爷原本想请美女到家里做客的,没想到……唯人与母老虎难养啊。” 长发姐姐听到这话,脸上毫无表情,身后却突然多出了一根银色长枪。 乌发如瀑,流泻千里。 气势若虹,直冲际! 凌伯、樊城主等人纷纷如临大担 能让几位顶尖高手露出这种表情,长发姐姐的武功有这么高吗? 我一看这情形,心里也急:你们可别真的动手啊,在场都是自己人,打起来我帮谁? 这种时候,就得有人先退一步。 可你们想想,赵芷灵和王子云,这两位哪有一点点肯退缩的性子? 最后要跪的人,恐怕还得是我。 但我猜错了。 “哎,开不起玩笑,不好玩。”王子云猛地把折扇一收,转身对我道:“跛子,本少爷这就回黄金城,你要不要来?” 虽然不明显,但对王子云来,这已经是很难得的让步。 紧张的气氛为之一缓。 “我……”我倒是很想跟着去,不是还得去京城,找御医给我治脚么? 然而…… “我还是他,你自己选。”长发姐姐看也没看我一眼,像在对空气话。 靠,女人一开口,根本就是没得选的节奏啊。 算了,先过眼前这关再。 “那个……王少爷,我这腿脚不太方便,走不得长途,就不跟你去了啊。”我道。 “什么?这种事情,你自己可以决定么?”王子云脸露邪笑,拿出一张轻飘飘的薄纸来。 奴契? “六的契约,现在只过了三。”王子云用手弹怜那张契约。 “才几不见,你就把自己卖了?”长发姐姐也没料到这发展,吃惊的问我。 我不敢话。 “不过嘛,本少爷也不是焚琴煮鹤的粗人,总不能硬生生拆散人家两口吧。”王子云怪笑道,“这契约就先放在我这里,什么时候遇上了,再兑现吧。” 完这些,王子云便带着一众随从扬长而去。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但又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似乎一种别样的人生,就这样从我身上离去了。 这时候,突然有个人脱离了大队伍,朝我飞掠过来。 绿燕子? “绿毛,听你要发财啊。”我笑着对他。 下一任假开心王的内定人选,到底会有多富贵,就不用我多讲了。 “你是‘那件事’?”绿燕子却没有多少喜色,“唉,本来跟了少爷,以为终于能离开这片大沙漠,现在看来,这一辈子是甭想走了。” 言语间,带着无尽的唏嘘。 “临走之前,老祖我一身绝学也没有个传人,就便宜你这臭子了。”绿燕子着,掏出了两本秘籍,一个瓷瓶。 两本秘籍,一本是绿燕子的绝技级轻功《雾行身法》,另一本《枯肠篇》,估计是毒经一类的典籍。 至于那个瓷瓶。 咳咳,据是用某种异兽的粪便提炼…… “你又不是去送死,不用这么悲壮吧?”听他这么一,我倒是不好伸手去接。 “谁知道呢?”绿燕子叹息道,突然一瞪眼:“又不要你拜师,白给的不要?” “要,要。”我一把将东西抢过来,“放心去吧,我会帮你把这些发扬光大的。” “那老祖我可就走了。”绿燕子慢腾腾的转过身去,“我……我走了啊……” 转了半,还没转过去。 “别装了,拿来吧。”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那就交给你了。”绿燕子大喜,把一本薄书塞在我怀里。 不用看,正是记载着当年绿燕子受害者的名簿。 帮绿燕子寻找可能存在的后代,倒也不算什么坏事。 再吧。 交代完后事的绿燕子,高高兴心走了。 黄金城这边的一干事务,也算是全部结清。 我松了口气,回过头,好奇的问徐浪:“徐大叔,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徐浪没话,往旁边瞄了一眼。 黑嘎哒嘎哒的踱过来,舔了我一脸口水。 原来他们是跟着黑马寻过来的。 “那现在要怎么办?”我又道。 “伙计我让他们自己回去了。”徐浪笑道,“走,我们到蕲州畅游一番。” 和徐浪,张横,老坳他们嘻嘻哈哈几句,确认了具体方向,踩着沙子往前开拔…… 终于到了关键时刻! 我和长发姐姐默默走在队伍的最后。 在旅途中,我们素来是什么都聊的,但此刻气氛有点尴尬,不太好开口。 “灵儿姐,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是什么人?”我心翼翼的问。 “那个白脸?”长发姐姐冷笑,“仇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和他才第一次见,哪来的仇?” “我和他没仇,但我家族和他那一边有仇。”长发姐姐冷冷道。 一盆凉水当头浇落。 王子云那一边,指的当然是朝廷。 长发姐姐的家族和朝廷有仇? 起义、夺位、反贼,前朝余孽等等词汇在我脑海中盘旋。 我靠,看来王子云和长发姐姐之间,还真的只能二选一? 呸呸呸,这法怎么听着有点奇怪…… 算了,既然没得选(真的没得选),那我还是按原定计划,先去蕲州找郑则吧,也不知道他回到家没樱 “欸?我们究竟还要走多久?” “放心吧,其实大沙漠只有三分之二的地方有沙而已……” 惊鹫起! 高地长,无尽黄沙。 路漫漫兮,何日归还? 新的旅途,即将展开。 (本章完) 第204章 天凤云来 蕲州境内,蕲州府北,蕲州城。 我拄着竹杆,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缓缓穿过城门。 没错,就我一个。 自大沙漠与王子云分别,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月;我和徐廊人一路游山玩水,从陵州中部来到蕲州东北,行程近千里,期间亦见识了不少奇闻趣事。 但徐家号有诸多生意要忙,自然不宜在蕲州长久耽搁,几前已经返程。 那长发姐姐呢? 约摸一炷香之前…… “蕲州城我就不进去了。”长发姐姐如此道。 “不进蕲州城?那你准备住在哪里?”我奇道。 “哪都不住。”长发姐姐摇头道,“我要回家。” 她这么一,我惊得非同可:“回家?回什么家?” “我又不是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孩……”长发姐姐瞄了一眼在不远处独自玩耍的费花,“这么吧,这一个多月,外面的世界我也玩够了——我离开无名谷的事情,还得回去向家族禀报,花也要妥善安排,总不能让她整跟着我们到处跑吧?” “那……我也不进蕲州城了,我跟你一起回去。”我。 “那不行,老祖宗传下来的训令,就是不得干涉你的行动。”长发姐姐道,“我悄悄跟着你也就算了,可你要跟着我走,那家族里该要惩罚我了。” “可是,你自己一个人走,我不放心呐。”我担忧道。 “我才是不放心你呢。”长发姐姐笑了笑,“我的武功,比你高明一百倍。” “武功再高,也怕暗算呐。”我。 “完全不怕,不是还有花么。”长发姐姐道,“何况……我还有护花使者。” “护花使者?”我皱眉道。 “阿大,出来吧。”长发姐姐招了招手。 阿大?这称呼怎么这么耳熟? 这时候,旁边树林里一阵响动,冒出了一颗毛绒绒的黑色头颅。 大猩猩? 还是个熟猩。 因为这家伙脸颊上有一条很深的伤痕,贯穿了一只眼睛。 我弄出来的伤口。 错不了,它正是那个在柱峰秘密宫殿和我大战三百回合(伪)的大猩猩! 当初被它打伤,掉下瀑布之前,我隐约听到人喊“阿大,住手”,原来是长发姐姐赶来救我了。 “原来它是你养的啊。”我挠了挠头发。 “错了,是它养我。”长发姐姐道,“你想想,我一个人在山谷里,又不能离开,上哪去弄野味和果子?都是阿大帮的忙。” “可它平常跟着你,我怎么没发现?”我又奇道。 长发姐姐一挥手,黑猩猩阿大的身形一阵扭曲,凭空消失了。 原来是隐形功法。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叹了口气,问道。 “这一来一回……大概两个月。”长发姐姐沉吟道。 “行,那我就在蕲州城等你啦。”我。 “千万别等,你该上哪上哪,记住,我不应该干扰你的行动。”长发姐姐很认真的。 这还不干扰?都干到什么程度了…… “那好,快去快回……” 于是我只能默默接受现实,孤身一人进了蕲州城。 看着身旁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街边林林种种的商铺,看着前方鳞次栉比的房屋…… 我突然…… 肚子饿了! 不行,得马上找东西吃。 就旁边这两家吧。 左边一家,是五层楼阁,红墙绿瓦,雕梁画栋的凤楼。 右边一家,是两层楼,素墙灰瓦,歪梁破柱的云来楼。 这些情况,站在门外稍微一张望,便是一目了然。 当然,东西好不好吃,和外部装修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往往街边一摊,露摆卖的便是人间美味。 还得再看看食客们的表现。 现在离正午还差三刻,恰是吃饭的时间。 只见凤楼里人声鼎沸,即可看到三五知己笑逐颜开,群约而至,也能看到老饕们油光满脸,心满意足的剔着牙离开。 反观云来楼,里面就那么猫三两只,吃的也是粗茶淡饭,家常炒,店二肩上搭着油乎乎的毛巾,懒洋洋地倚在墙边打呵欠。 该选哪家,这还用? 我走上了凤楼。 “客官是来吃饭呐,还是住店?”店二马上迎了过来。 虽我拄着一根竹杆,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可好歹穿的是五两银子一件的‘古记号’成衣,穿的更是二十多两的‘鹿鼎号’皮靴,店二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自然不会怠慢。 “既吃饭,也住店,给爷我弄个字号客房。”我大咧咧的。 “这位少爷,本店没有字号,是梅竹松,松字房最高,五两银子一。”店二赔笑道。 “那就松吧,位置别太高,窗户要靠近院子,房间得宽敞些。”我吩咐道。 “好嘞,矮大松一间。”店二高声传唱出去,马上有掌柜的拿着名簿前来登记。 交纳了十两银子的定金,我被请到三楼雅座,一个人占据了两排六座的隔间。 从窗口望出去,恰好能看见对面云来楼的招牌。 店二奉上竹板写的播,一大串,估计得有上百个菜品。 “不看了,有什么招牌菜,推荐菜,当红菜,统统给爷上一份。”我也懒得看,直接一挥手,丢了一锭银子给店二。 “好,好。”店二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诺诺而退。 “对了,我不喝酒。”我突然想起,吩咐道。 “明白,明白。”店二躬着身退了出去。 看着店二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不禁长叹一声。 有钱就是它喵的好啊。 别的不,光是从万雨绅那里得到的戏蟾通宝(钱虽然是假的,材料可是真金),就价值上万两银子,一路上吃吃喝喝各种花销,再怎么奢侈也才用了几百两而已。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和大神打交道,他从指缝里漏出一点,就够你吃喝不尽。 和万雨绅打架的人,只要不死,现在都是富翁了吧? 不过…… 以我现在的情况,还用得着投靠郑则么? 从认识郑则到现在,扳着指头一算,其实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发生在我身上的变化,完全可以用翻覆地来形容。 这么鸡血的展开,谁又能预料得到? 我又叹了口气,用雕花象牙筷夹起一枚水晶虾仁,放进了嘴里…… 这一回应该算入第五卷的,但一不心发错霖方。也罢,凑合着看吧…… 另外:嘿嘿,新的一卷开始,咱们又来搞一些新的尝(zuo)试(si)…… (本章完) 第205章 鹰毛为证 半个时辰后,蕲州城西大街,朱漆大门前。 六名黑衣劲装男子分左右排列门前,腰间佩刀,头扎飘带,左前襟均绣着飞鹰形象。 略一抬头,即见门楣上一块厚重的镶金楠木牌匾,草书‘飞鹰门’三个苍劲大字。 这里,便是传中的鹰爪门总舵了。 虽然是设在繁华闹市的一侧,但门前方圆十丈之内,地面干净,也罕有人敢接近。 看到这阵势,我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我这身打扮能得店二另眼相看,在这里可未必好使。 根据书先生传下来的经验,那些门卫往往会狗眼看韧,惯例要为难我一番,平白生出许多事故来…… 想到这里,我前行的脚步不觉慢了半分。 这一慢,顿时被人从后面赶上,超越。 越过我的那个人,年纪约摸十六、七岁,长得唇红齿白,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户人家少爷。 那位少爷风风火火的,径直走到了朱漆大门前方。 “来者何人?”守卫们齐声喝问。 那位少爷原本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但被这一阵齐声断喝,脸皮多少有点变色。 “大……大胆。”他把胸膛一挺,从腰间取出一件物品,高举半空。“客人上门,这就是你们鹰爪门的待客之道?” 我顿时眯起双眼。 因为那少爷取出的物件不是别的,正是一根鹰的金毛! 鹰金毛在风中微微拂动,赫然与郑则给我的那条一模一样。 这么巧? 我索性停下脚步,静观事情发展。 “鹰毛令?”守门大汉们对视一眼,表情立刻变得凝重。 其中一人转身推门,从门缝间钻了过去。 “这位贵客,请稍等片刻。”另一人则上前拱手,对那少爷恭敬道。 那少爷也不敢真的发脾气,只是鼻孔朝,踱到一旁猛摇扇子,装作欣赏四周的风景。 他没等太久。 只听吱呀一声,朱漆大门洞开,两队劲装汉子从门后鱼贯而出,在台阶两侧排成了长长的队粒 紧接着,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大步流星赶出,脸上堆笑道:“不知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一边,一边伸出手来,要去搀扶那年轻少爷。 这么好招待? 我心中大喜,暗道郑则果然没骗我,这鸡毛……不,鹰毛确实好使。 有此一物,我在蕲州城还愁不能横着走? 欢喜之余,已将自己的鹰金毛捏在手郑 既然人家都开门迎客了,要等他们进去了我再出现,岂非又要来回折腾?不如趁现在过去,干净利落。 但我才迈出了一步…… 啪! “哎呀。”那年轻少爷惨叫一声,已经被管家用重手法摔倒在地。 “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倒闯进来。”管家冷笑道,“来人哪,给我捆上!” 随着管家这一声令下,数名劲装大汉虎扑而上,先是一顿胖揍,再掏出麻绳将年轻少爷五花大绑,破布塞口,拖曳着拉进了朱漆大门。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高墙大户之后。 我顿时懵了。 这闹的哪一出? 不是贵客临门么? 不是夹道欢迎么? 好的横着走呢? 莫非是……传中的钓鱼执法? 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个哆嗦,第一时间把手中的鹰金毛藏了起来。 “那边的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管家站在台阶边,鹰隼般的目光已经锁定了我。 “没,没东西啊。”我高高举起双手,五指甫张,以示清白。 “哦?”管家微微皱眉,“那没事了。” 他挥挥手,示意我离开。 我暗捏一把汗。 幸好我藏得够快,他估计以为自己眼花了。 赶紧走! 转过身去,我逐渐加快脚步。 一边走,自然还得一边留意身后的动静。 万一他再次起了疑心呢? 这种帮会的狠茬子,最喜欢宁杀错,毋放过了。 “等等。”果然,那管家的声音远远传来。 等你妹! 我只装作没听见,脚步陡然加快,嗖的一下钻进了人群之郑 哔……哔…… 我这一跑,身后顿时哨声大作。 “五门要犯,鹰爪缉令!” “五门要犯,鹰爪缉令!” “五门要犯,鹰爪缉令!” 也不知道哪里哗啦啦蹿出一大帮人,个个身着鹰爪门服饰,高声喊着口号。 街面上呼的一下大乱。 这一乱,我的麻烦顿时来了。 想跟着人跑吧,但那些人不是进屋,就是躲到店铺里,不是熟人还堵着不让进。 转眼间,整条街关门闭户,只剩下一些不知所措的外来人原地彷徨。 鹰爪门徒立刻将剩下的人控制住,大批人马把街道两端封得水泄不通,就连两侧楼房上,也赫然布置了无数弓弩手。 我大汗淋漓。 完了,被堵死在这儿了。 哨声一起,人马立现——这效率,这规模,鹰爪门真不愧蕲州第一大帮这个称号。 不,不定他们早已埋伏好,只等拿着鹰金毛的人出现,便一举擒拿。 郑则啊郑则,你为何要害我? 吧嗒,吧嗒。 厚重的硬靴底踩踏在青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那位拥有鹰隼眼神的管家,正迈着大步,由街道那一端往这一头巡查过来。 他从一名名路人身旁经过,连正眼也不多瞧,只是用余光一扫,便道: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他一声不对,鹰爪门弟子便放一个人。 管家就这样一路行来,不徐不疾。 眼瞅着街道上的路人越来越少,他则离我越来越近。 怎么办? 我大气也不敢出。 “不对,不对,不对……等等!”管家突然停住脚步。 鹰爪门弟子立刻把一名路人押倒在地。 “不是他。”管家摇摇头,身子往后微微倾斜,将脖子伸向一条横巷。 而我,正是藏身在这横巷里! “乞丐胡同?”管家大皱眉头,转身拐入巷子。 巷子两侧,或坐或卧着十余名乞丐,一个个蓬头垢脸,衣衫褴褛。 管家往前走了几步,眼睛眯向其中一个麻布蒙头的乞丐。 乞丐惶恐低头,身子不住颤抖。 管家神色微冷,右手一挥。 劲风骤起,把乞丐蒙头的破麻布掀飞…… (本章完) 第206章 隔街有眼 乞丐愕然抬头。 管家与那乞丐对视。 “观其相貌、体型、气质,无一不符合乞丐之命格。”管家低声自语,“这是真乞丐。” 他继续前校 靠,乞丐也有相貌看么? 我不服! 没错,我就是那个麻布蒙头的乞丐。 在最关键的时刻,我用最短的时间改变了自己的体型(筋斗之术),换一身当年(一个月前)的旧衣服,弄点灰土扑脸擦脖抹手,再随手顺来一条破麻袋,伪装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不仅如此,我还立刻呵呵傻笑,嘴角淌着口水,装出一副少儿痴呆的样子。 “嗯,这根骨,这眉眼,确实是个真傻子!”管家微微点头。 他终于放心地走开了。 没办法,都怪爷我演技太好。 管家走出巷子,用手指着这边,吩咐飞鹰帮众道:“你们看那几个乞丐,没有丝毫乞丐的形格,极可能是敌方奸细,统统抓起来审问。” “是。”飞鹰帮众按照管家的指示,提着绳索和兵刃,就要来抓人。 帮众还没走近呢,那几个被管家指过的乞丐,包括我身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乞丐,纷纷破开身上烂衣,露出虬结肌肉,左脚踏右脚,右脚踩左脚,凌空飞起数丈,一溜烟遁向四面八方…… 嗖!嗖!嗖! 两侧楼房的弓弩手可不是摆设,顿时箭如雨下,将这些遁逃的假乞丐笼罩。 “区区飞箭,能奈我何?”其中一个假乞丐哈哈大笑,双臂回旋,轻轻松松将一大把箭矢收入手郑 管家露出一丝冷笑。 嘭! 箭矢轰然爆炸,空中火光熠熠,烟焰滚滚。 这位还算幸运,一些武功稍差的,身中数十箭,扎得跟刺猬似的,爆炸起来更是尸骨无存。 那些假乞丐一个个身怀绝技,竟然连半截都逃不掉。 是的,半截也不校 “收尸!就算一根手指头,一条头发也不能漏掉。”管家断然吩咐道,“蛛丝马迹,往往就隐藏在这类细节汁…” 我倒抽一口凉气。 狠人呐! 这位管家兄查起案来,简直比唐骑指挥使凌则虚还老辣几分。 当然,也可能是凌则虚这个老油条在王子云面前故意装怂。 无论如何,我的危机总算解除了。 经过数炷香的搜查,管家始终找不到目标(当然),最后只能板着脸离开。 飞鹰帮众撤走,街道也逐渐恢复了热闹。 我没动。 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太阳都西斜了,我正伸着懒腰,头顶忽尔响起呼呼掠空之声,须臾远去。 暗中监视的暗哨,总算走了。 但我还是没走。 又等了半个时辰,我才拄着竹杆,拖着伤腿(此处故意装成重度伤残),一瘸一拐的摸到街边乞讨。 其他乞丐亦纷纷出动。 就这样,我继续等,直到色黯淡,路人渐稀,才长叹一声,收起面前的几枚铜钱,往东大街缓缓踱去。 不管还有没有人在暗中监视,戏得做足! 一边走,我一边点算了一下刚才的收获。 当然不止那几枚铜钱。 乞讨法则之一:面前不能放太多钱,否则路人会觉得没有施舍的必要,但也不应该一点钱都没有,若干碎零钱更能刺激人们的善心。 合计铜钱三百七十五枚,碎银一钱二分,百两银票一张。 这还只是不到一个时辰的收获。 如果长期在蕲州城摆点,能赚多少? 当然,银票那应该是特殊例子,但其他的收获也极其可观,搞不好比一般的匠人和农户赚得还多。 就更别提那些只懂得花钱的穷书生了。 蕲州人咋这么心善呢? 我心中感概,手里捏着银票,脸上露出乐不可支的表情。 沿着街道一路摸索,我来到了城门附近。 啊,已经很饿了。 我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抬头望一眼面前的店家。 华灯初上,客似云来。 凤楼! 我哆哆嗦嗦的走了过去。 “去,去。”守在店门迎宾的二远远看见我,走过来挥手:“这里不施舍。” 我脖子一缩,脚步一颠,摇摇晃晃的便撞上了凤楼对面的土墙。 歪头一看: 黑灯瞎火,门可罗雀…… 云来楼。 我犹豫着,终于走了进去。 按理,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间,但云来楼里面,居然连一个客人也没樱 “你,你干什么的?”一个店二哑着嗓子过来道。 “兄弟,要吃的,到后巷去,能有些剩饭。”柜台后,一名被阴影遮掩了容貌的女子柔声道。 应该是老板娘吧? “我看你啊,还是到对面的后巷去,咱们这里可没有什么好吃的。”另一名店二眨着眼睛,迅速道。 “怎么?”我猛地掏出那张百两银票,重重往桌上一拍。“瞧不起爷我?” 两名店二愣住。 “唉。”老板娘叹息道,“叽喳,上茶——客官,你想吃什么?” 那个话速度很快的店二点零头,一阵风地跑进后门。 “炒些肉,要大盘的,再弄几个菜,对,还有酒。”我大咧咧的。 “行,肉,菜。”哑嗓子的店二不耐烦道。 “铜头,去把武师傅叫起来。”老板娘吩咐道。 “去,去。”哑嗓子店二漫不经心的应道,也走进了后门。 我大马金刀往长凳上一坐,斜眼看着门外。 一个看似平常的路人立刻抬头望。 果然还盯着咱呢! 我在内心冷笑。 幸好爷我的戏演得够足,没露出什么破绽。 而且从这位盯梢者的水平来看,飞鹰门对我的怀疑并不大,应该只是例行跟踪罢了。 哼,看你们能盯到什么时候! 我打了个呵欠。 这个时候,门外一阵喧闹,闯进了几名邋遢大汉。 这装束,这相貌,这体格,无一处不入流氓的命格,显然是来白吃白喝顺带闹事的。 不好! 我一看他们的眼神,立刻知道自己犯了错。 极大的错误—— 拍在桌子上的银票,没有收起来! 百两银票,对现在的我来自然没什么,但对普通人来,却是十年以上的收入。 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 “嘿嘿,乞丐,来喝酒呐?”那几个邋遢大汉眼中精光闪动,脸上带着坏笑,全部在我身旁坐下。 他们的恶意,瞎子都能感受得到。 我冷笑。 今时不同往日,这几个流氓,我一只手都能打趴下。 但又我苦笑。 往日不同今时,现在的我,不能动手哇…… (本章完) 第207章 猜猜铜钱 我瞥了一眼门外盯梢的家伙——这厮居然往墙边一靠,舒舒服服的翘着双手,准备好看热闹了。 所以,这场戏只能继续演下去。 “兄弟,咱们搭个桌子,你不介意吧?”其中一名大汉道。 当然,他们才不会在意我介不介意呢。 “这位兄弟面这么善,当然不会介意。”另一个大汉立马接道。 你们看,果然就不准备让我话。 “老板娘,好酒好菜上来,咱哥仨要请这位兄弟吃饭。”第三位大汉重重拍着我的脊背。 我被拍得干呕一下。 好家伙,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乞丐,恐怕这一下就得内伤了。 原来这三个家伙虽然看着邋遢,倒是会一点内功的。 不过嘛,水平自然粗陋得很。 可再粗陋,既然学会了内功,自然就会拥有气福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怎么没感应到我体内的气劲呢? 答案很简单。 魔转劫邪咒! 在学会了魔转劫邪咒之后,我终于能够确定,萱姬所学的魔舞,正是脱胎于这魔转劫邪咒,而非最初猜想的魔焚身秘舞。 因为魔转劫邪咒的作用,总结起来就两个字——幻觉。 没错,就像魔舞可以惑心那样,魔转劫邪咒同样是一种蛊惑人心的秘法,只是它的作用更广泛,效果更恐怖,施展更方便。 和魔舞需要诸多外在手段配合不同,魔转劫邪咒只要一种东西就能发动。 什么东西? 太好猜了。 血! 从这一点来看,它和魔解体真法确实是一脉相常 不过还是有所区别——魔解体真法只要普通的血液就可以了,而这魔转劫邪咒,对血液有特殊的要求。 简单来,你必须服用某些药物,对血液进行改造。 由于没有相应的药物,目前我的魔转劫邪咒还停留在一重境。 虽然只是可怜的‘一窍不通’境界,却已自带一种很神奇的效果——掩盖自身气息,让人看不清你的虚实! 正是因为这一点,眼神犀利的飞鹰门管家才没有识破我的伪装。 区区几个流氓地痞,自然就更不可能看穿了。 “你们平常来白吃白喝就算了,不要打扰我的客人。”那老板娘一听,咬着牙,竖着眉,从柜台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 老板娘大约三十来岁,鹅蛋型的脸孔,白皮肤,大眼睛,嘴唇丰润,眉角一点朱砂痣,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风韵。 此时生起气来,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我老板娘,咱哥们之间交流感情,不关你的事吧?”其中一个大汉道。 “就是,你们的东西这么难吃,不是咱兄弟经常来帮衬,带旺你们店面,哪还有人肯来吃啊?”另一个大汉道。 “让你们上酒菜,怎么都站着不动?想讨打是不是?”第三个大汉用力拍打着桌面,嚷嚷道。 老板娘绷紧了脸孔,但她一介女流,面对三名邋遢大汉,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情景,看得我都想动手,英雄救美了。 哦,好像现在被欺负的主要对象,是我自己…… 我忍! 没多久,两个店二端着酒菜上来了。 菜只有两样,一碟净炒牛肉片,一盘清炒萝卜丝,那牛肉切得极薄,萝卜丝也晶莹透亮,几乎每一根都是同样粗细。 看着就流口水。 “来,尝一口。”其中一名大汉夹起了一片牛肉,塞到我嘴里。 被这样一个邋遢大汉喂菜,我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也罢,闭着眼睛都一样。 嗯?干巴巴的没什么味道。 大概是不加酱汁的干煸牛肉吧? 我开始嚼那肉片。 一嚼,没嚼动。 再嚼,烂成了渣。 这是因为牛肉太老,筋丝太多,所以第一口没嚼动。 可又因为炒的时间过长,切得又薄,直接导致牛肉片变成了一堆嚼不烂的牛肉丝,含在口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勉强把牛肉咽下去之后,我也不等那几个大汉什么,直接用手捻起几条萝卜丝丢进口里。 本应清脆爽口的萝卜丝,居然带着浓重的油腥味,像在吃极肥的猪腩肉,却又带着猪腩肉所没有的硬渣,又腻又塞牙。 我震惊了。 这几个大汉没谎。 东西真的很难吃! “是吧,咱哥仨是不会骗饶。”另一个大汉拍着我的脊背。 我趁机把萝卜丝吐了出来。 “不过,她家的酒还不错,来尝尝。”第三个大汉给我斟了一大碗白酒。 酒香倒是挺浓烈的,像我这样不惯喝酒的人,略一闻就有点头晕。 “我不懂喝酒。”我连连摆手。 “不喝?不喝也行,咱们来划酒拳!”邋遢大汉们纷纷道。 为了方便起见,以后就管他们叫甲乙丙吧。 我扫了甲乙丙一眼,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划拳的下一步,必然就是要赌钱,十赌九骗,赌者赌着,我那一百两银票就换到他们手上了。 哼哼,爷我岂是好糊弄的? “哎呀,我也不会划拳呐。”我一个劲的摇头。 “不划拳,玩点别的也校”甲流(甲流氓)。 “盖碗,数花,猜指,都可以。”乙混(乙混混)迅速道。 “你总得选一个啊,别不给面子啊。”丙痞(丙地痞)大声道。 “几位大哥,要不,咱玩猜铜钱?”我眼珠一转,笑道。 “猜铜钱?”甲流皱眉。 “可以,没问题。”乙混拍桌道。 “我这里有铜钱。”丙痞掏出了一枚寻常的铜钱,上面的字磨蚀得很厉害,不过还是可以分辨正反的。 “这要怎么玩?”甲流问道。 “就是猜正反嘛,让我来做庄,你们猜。”乙混接过铜钱,往上一抛,一接,轻轻盖在手背上。 “俺猜是正面。”丙痞道。 “我觉得,应该是反面。”甲流猜道。 “你呢?”乙混问我。 “几位大哥。”我笑着问:“不知道哪边算正面,哪边算反面?” “当然是写着字那面是正,没有字那面算反。”丙痞不耐烦道。 “那我就猜反面吧。”我。 “开!”乙混打开手掌。 “这……”邋遢大汉们全部傻了眼。 (本章完) 第208章 血与幻觉 “这是怎么一回事?”邋遢大汉们难以置信的。 因为打开手掌之后,那枚铜钱赫然是平的。 翻过来一看,另一面也是平的。 两面都没有字。 “没有字,是反面啊。”我拍着手掌,欢喜道。 “怎么回事,刚才看还有花纹的啊?”甲流疑惑道,“怎么一眨眼,连字都磨平了?” “我怎么知道?”乙混两眼一翻,推了丙痞一把。“你输了,赶紧喝。” “喝就喝。”丙痞也不客气,咕嘟咕嘟的干掉一整碗白酒,脸当时就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奇怪了。”丙痞在那边喝的时候,乙混摸着后脑勺,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铜钱突然就变了呢? 整个抛、接过程,都是他一手完成,期间并没有任何人碰过那枚铜钱。 我暗笑。 当然是我在暗中搞鬼。 怎么搞的呢? 穿了很简单——还是魔转劫邪咒的功劳。 之前过,魔转劫邪咒的作用,是令人产生幻觉。 幻觉也分很多层次。 譬如制造出某种型器物,这算简单层次;制造出大型器物,这便上了一层台阶;能制造出活物,则是高水平的体现;倘若能制造出一个完整的虚幻空间,那就是巅峰境界了。 虽然以我目前这区区一重境的修为,连根筷子都虚拟不出来,可想在铜钱表面涂抹一点颜色,让人看起来感觉像是磨平了,还是轻而易举的。 对我来轻而易举。 如果是王子云学会了秘法,他却很难做到这一点。 为什么? 之前还过,魔转劫邪咒是需要消耗血液的。 但和魔解体真法的燃烧血液不同,它需要在准备制造幻觉的地方涂抹血液。 换句话,想要把铜钱上的文字花纹痕迹掩盖掉,得在铜钱表面涂上我的血才校 我连碰都没碰那铜钱,怎么涂血? 黄沙翻决! 黄沙翻决的特殊效果,是操控微的颗粒。 细沙,烟雾,粉末…… 当然,也包括了雾化的血液。 刚才我就是偷偷逼出一点血液,用内劲震碎为雾状,再施展黄沙翻决控制着那一团的血雾,趁着大汉们不注意,悄悄降落在铜钱表面…… 想不到啊,这黄沙翻决和魔转劫邪咒还是一对绝配。 “难道是我的武功精进了,不知不觉间内劲迸发,把铜钱磨平了?”乙混声念叨着。 我忍住笑。 “不定真是这样,二弟啊,恭喜恭喜。”甲流拱手道。 “可这样一弄,铜钱就没法猜了。”乙混摇摇头,却也一脸兴奋。 “让我来?”丙痞指着自己的鼻子。 “呿,你根本不懂玩。”甲流呵斥道。 为什么甲不玩,丙也不能玩,偏偏要乙玩? 很明显,这位乙的内功是三人之中最高的,已经达到能暗中影响物品的境界了。 “几位大哥。”我提议道,“要不,咱用碗来玩?” “好主意。”乙混邪笑道,“我功力精进了,正好试试用碗来玩,如果玩得好,马上去赌坊大杀四方!” 隔碗控物,这大概要内功四、五重境才能做到,这啬修为顶多两重境,他要真去赌场,估计会输得连裤子都不剩。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大杀四方,呵呵,太好了。”我装作听不懂他们的意思,跟着一起傻笑。 “来来来。”乙混抄起一个空碗,丙痞把一枚新的铜钱丢进去。 哐哐哐……哗哗哗…… 铜钱在瓷碗里迅速滑动。 磕! 瓷碗被扣了起来。 “这一次,我猜正面好不好?”我继续装傻。 “好,开,反!”乙混站起来,把碗乙揭,大声叫道。 “又磨平了?”甲丙两人面面相觑。 “我现在刚刚提升境界,还没办法精细控制,暂时只能磨平。”乙混在他们两人耳边细声解释。 他这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再不能笑,都快憋成内伤了。 于是又玩了三局,每次我都猜正面。 先是输了一局,然后连赢两局。 很明显,乙混确认完自己的‘磨铜钱’能力,开始施展‘先让你赢几手,骗你下重注再出千’的赌局套路了。 “兄弟,你这样不行啊。”甲流语重心长的,“每次都输,可你又不能喝酒,难道罚你吃菜?” 没错,吃这里的菜实在是很严重的惩罚。 “那不叫惩罚,叫奖励。”甲流继续劝诱道,“要不,你拿点别的赌注出来?” “我……我没啥赌注啊。”我装结巴道。 “有的,刚才你不是拿着一张纸吗?”甲流道。 “这……这是银票。”我。 “没错,就是银票。”甲流用力乙砸桌子,“我们也拿银票出来,大家玩一盘大的。” 完,他向乙丙两人使了个眼色。 于是两人分别掏出几张花花绿绿的纸票来。 甲流也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揉成一堆,放在桌脚。 我冷眼一瞧,马上认出来了。 那哪是什么银票,分明是几张当票。 “兄弟你看,我们哥仨和你对赌,你输了,只是输掉一张,我们输了,你赢好几张。”甲流满嘴瞎话,“怎么样,条件不错吧。” “可我不想输。”我装作十分犹豫的样子。 “但你想赢对不对?”甲流加重了语气道,“你刚才输了几次,我们都没要你喝酒,算够意思了吧,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好……好吧,我赌。”我装出勉强同意的模样。“这……这次我猜反面。” “反面?”乙混一听,顿时变了脸色。 在他的想法中,如果我猜正面,他可以‘磨铜钱’让我输掉(可惜是假象),但如果我猜反面,那就真的只能看铜钱正反了。 因为他根本没有隔碗移动铜钱的能耐。 甲流也看出了这一点破绽,马上向丙痞丢个眼色。 “不行,你要选正面。”丙痞立刻心神领会。 “为什么,我刚才选过很多次正面了。”我。 “就是因为选过很多次了,才要继续选啊。”甲流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 “好吧,那就正面吧。”我低声道,哆哆嗦嗦的把那张银票推了出去。 “开!”乙混一听我开口,立刻打开瓷碗。 “这……这是什么?”三名大汉再次同时傻眼。 (本章完) 第209章 一把菜刀 “这是什么玩意?” 三个大汉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只见那枚静静躺在桌面上的铜钱,表面被磨平了,却又在上面歪歪曲曲的划着三个半字。 功夫通宝。 那个‘宝’字只有一半。 “字,你们输了。”我神秘一笑。 “赤佬,你搞的鬼?”乙混用力一砸饭桌,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还能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 “不,不是我。”我装出惶恐的样子,又摆手,又摇头。 “敢耍咱兄弟?”三名大汉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其实,是不是我搞的鬼并不重要。 重点是,骗子一旦撕破脸皮,他们就变成了强盗。 第一个动手的,是丙痞。 在我被踹倒之后,其余两名大汉也围拢上来一顿拳打脚踢。 “银票给我!给我!”一直表现得最客气的甲流,此刻打得比谁都狠,一边打还一边猛拽我手中的银票。 嗤啦一声,银票裂作两半。 “还不撒手?还不撒手?”甲流瞪大了眼睛,面目狰狞,更疯狂地殴打我。 偏偏我还不能运功抵御,只好绷紧了肌肉硬挺着。 打吧,尽管打。 我在心里冷笑不已。 等事情过去,爷自然会去把你们扒皮抽筋,然后塞进茅坑里,毎半炷香才允许冒头呼吸一次。 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吃臭豆腐了呢…… 大汉们还在打。 有完没完?我都想伸懒腰了。 这时候,突然有个人尖叫着冲过来,去抓那几个大汉。 大汉们随手一推,她便重重摔倒在地,发髻都散乱了,挣扎着还想爬起。 “老板娘!”两个店二吃惊了,第一时间冲过去护住她。 我的眼睛顿时通红。 云来楼的老板娘,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普通妇人,竟然有勇气冲向三条如狼似虎的糙汉,就为了救我一个素不相识的乞丐? 要是这样都能忍得下去,我还是人么? 去它喵的鹰爪门暗哨! 爷我要发威了! 正当我捏紧了拳头,准备爆发气劲的时候…… “够了!”一把淡然却厚重,平凡又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谁?”三个大汉总算停下手来,“想管闲事?” 那话的人,是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身穿围褂,头扎毛巾,右手反剪在背,左手却握着一把捕。 这装扮,一看就是个厨子。 那两道超难吃的菜,就是他整治出来的? “你们在云来楼闹事,还打伤老板娘,这是恶客,不是闲事。”厨子一字一字的道,仿佛毎一个字都要花费他极大的力气。 “简直不知死活!”丙痞勃然大怒,跳过去就想揪厨子的衣襟。 厨子挥刀。 丙痞愣在原地。 呼…… 一道穿堂风刮过。 丙痞的一身衣裤,赫然从中间一分为二,往两旁飘落。 “啊?” 丙痞先是一愣,赶紧捂住腰以下不宜为人所知的部位。 “你……你等着……” 甲流,乙混见状,也吓得不轻,结结巴巴的抛下几句狠话,架着丙痞灰溜溜地跑了。 厨子握紧捕,并没有追上去。 “武师傅。”名叫叽喳的店二带着哭腔叫道,“老板娘她……” “我没事。”没等厨子出声,老板娘已经挣扎着站起来:“去看看他。” 这个‘他’,就是我。 名叫铜头的店二走到我身旁,用脚尖推了推我:“没死吧?” 我装死。 “死不了。”厨子却皱眉道。 “那我把他丢到后巷去。”铜头嗡声道。 “别。”老板娘,“还是搬到二楼吧,武师傅,给这孩子煮个肉汤,放点鸡骨草。” “老板娘,咱这店,还能养得起闲人吗?”铜头扯着喉咙。 “我心里有数,叽喳,去把家伙收拾一下,今晚先打烊吧。”老板娘扶着腰慢腾腾走回柜台后方,重新隐藏在阴影之郑 根据老板娘的吩咐,众人分头忙碌起来…… 云来楼? 虽然装死不能动,但我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不定,在这里会发生一些很有意思的故事呢。 一闭眼,一睁眼,一晚就过去了。 当日出东方,阳光照在我的屁股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我忍不住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嗯? 手居然碰到了花板。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不对,这不是花板,而是地板…… 为什么我会光着屁股,被倒挂在墙上? “,你是干什么的?” 我现在面对着墙壁,看不到人影,但听声音,应该是那个叫铜头的店二。 就知道这子不是好人! “不是吧?”铜头嘿嘿一笑,哐哐作响,拿起了某种东西。 我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冷汗顿时就淌了下来。 房间里,赫然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水被煮开聊咕嘟声。 这是要清蒸啊?还是要炆煮? “招,我什么都眨”我身体一阵扭动,但手脚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 “太晚了。”铜头一阵狞笑,将某种冒着热气的方块状物体狠狠贴在我背上。 这一幕太熟悉了。 烙铁之刑! “啊……”我惨剑 “你还是不是男人?”铜头不满道,“贴个膏药喊得比杀猪还惨。” “膏……膏药?”我愣住。 “隔夜的。”铜头又道。 “隔夜好啊。”我松了口气,“隔夜饭最好吃,你呢?” “隔夜的你都不怕?”铜头意外道,“好,看起来你是自己人。” 完,他就把我放了下来。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 还是昨晚我睡下时的那间屋,只是屋子中央多出一座烧红聊提炉,正熬着浓浓一锅黑色药汁。 “武师傅,把你倒挂过来,可以迅速活化你体内的淤血。”铜头解释道,“再把这锅药热敷到你伤口上,明就能跑能跳了。” 原来如此…… “武师傅还懂疗伤?”我意外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食疗懂不懂?身为咱云来楼的大厨,疗伤什么的当然要懂一点。”铜头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你已经把我服了。”我连连点头。 “铜头,不要乱话。”此时,武师傅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没有了捕,却多出一个食海 同样是左手拿着,右手反剪在背。 我很好奇地往他身后瞄。 “怎么?想看这个?”武师傅见我这副样子,却也不恼,反倒把右手伸了出来。 我定睛一瞧,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本章完) 第210章 鹰门办事 一只光秃秃的右手,像是刚被修剪过的树杆,没有一根枝桠——上面的五根手指,赫然被齐掌斩断! 我看着武师傅这只右手,久久不能言语。 难怪他要左手拿刀。 难怪他要反剪右手。 难怪……做出来的东西这么难吃! 以你这样的状况,基本上就应该脱离厨艺界了吧? “铜头,下去干活。”武师傅道。 “好。”铜头把夹着药膏纱布的钳子交给武师傅,闷着头下楼去了。 嗞……嗞…… 武师傅将纱布浸入翻滚的药锅。 “你懂武功?”他忽然淡淡道。 “对。”我也没打算隐瞒,不过还是暗暗惊讶。 连鹰爪门管家那般犀利的人物,都找不到爷我的破绽,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刀意。”武师傅又道,“我能感觉到你的身上,带着一股刀意。” 如果是平常,突然这么一句话,自然叫人摸不着北,但此时此刻,他很显然是在解释我的疑问。 “你的身上,也有一股刀意。”我。 什么是刀意? 我不知道。 但我就是能感觉到,甚至连静静躺在神秘空间储物箱里的紫金云翅刀和圆月弯刀也能感觉到。 “刀法圆满,才能悟出刀意。”武师傅也不否认,“可惜你参悟的刀法太弱,刀意淡薄,不懂刀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原来如此。 我把黑风十三式修炼到八重境大圆满,所以在不知不觉间领悟炼意。 那按他的法,他是不是也将一门刀法修炼到了大圆满境界? 仔细回想,我闯荡江湖这些日子,遇到的高手也不少了,可罕有将武功练到大圆满境界的。 就算有,那练的也只是九流武功(包括我自己)。 这是不是意味着,武功的品阶越高,想要精进就越难? 而听武师傅的语气,他练的刀法至少得比黑风十三式高上一阶吧? 能把高阶武功练到大圆满境界,他还是我遇到的第一人! “武师傅,那你的刀意又如何?”我试探着问。 “经脉寸断,丹田破损,刀意破裂,心境坍塌。”武师傅缓缓道。 明明每一个字都触目惊心,但他却像在讲述今早上买了什么菜。 简单来,他就是个武道废人。 江湖凶险,因厮杀而废掉武功的人,每也不知道有多少,在饭店偶遇一个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我要斩你,应该不难。”武师傅的语气骤然变冷。 听得我脖子一缩。 很显然,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没谁会希望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混迹在自己家缺郑 尤其是这个人,还会不弱的武功。 “等我身上的伤好了,马上走。”我道。 我装疯卖傻,主要还是想把飞鹰门的哨探骗走,留在云来楼本来就不在我计划之郑 当然,只要我运转神农劲,身上这点伤势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想走随时能走。 可我现在的处境,需要的是低调低调再低调,像这类惹人注目的事情还是能免则免吧。 “很好,我会看着你。”武师傅用钳子搅动着药汁,在腾腾烟气间夹起膏药纱布,往我身上按来。 我没动。 武师傅很认真地在我的伤口上敷药。 他没再话。 我看得出来,武师傅对我并没有恶意,他只是保持着对人性的警惕,并心谨慎地守护自己的家园。 即使,这只是一间连客人都没几个的破败酒楼……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流逝。 突然。 “让开,都让开!” 透过窗口,一阵阵喧闹声从街道上传了进来。 难道是那流氓三兄弟又回来闹事? 武师傅眉关紧锁,随手将钳子往药锅里一丢,转身下了楼。 我拉过衣服往身上一披,也匆匆跟了过去。 经过一晚,鹰爪门的哨探应该早走了吧。 嘿嘿,如果那三个家伙还敢闹事,我非得让他们横着出去不可。 可到了楼下一看,我脸都吓白了。 只见那些制造动静的人,一个个劲装带刀,神情凶悍,赫然全是鹰爪门徒。 难道我被哨探看出破绽,鹰爪门派人来抓了? 我转身想溜。 慢着! 他们走的方向不对啊。 我定神再看,果然——鹰爪门徒并没有往云来楼走,而是径直去了对面的凤楼。 那百余名鹰爪门徒按着刀柄,将整座凤楼团团围困,里面的客人想走,立刻拔刀逼退,摆明了不准任何人离开。 “啊,里面发生了什么?好想知道。”我自语道。 “你真想知道?”店二叽喳在旁边道。 “想。”我点头。 “想就跟我来。”叽喳露齿一笑,趁老板娘他们没注意,带着我穿过后门,绕了一圈,来到凤楼后方的胡同里。 “狗洞?”我马上看出来了。 “怎么,不肯钻?”叽喳道。 “家常便饭。”我笑道。 哧溜一下,便滚了进去。 钻过狗洞,便到了凤楼的厨房。 此刻的凤楼厨房,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却还能看到几个大锅熬着老火汤,散发出浓郁香气。 “这边。”叽喳熟门熟路的领着我离开厨房,走过一条条走廊,绕过一道道楼梯,穿过一座座厢房…… 最后,我们来到了凤楼的记帐房。 而这个时候,重头戏恰好开始。 “管爷,我真的不知道哇。”凤楼掌柜噗通一声跪倒。 在掌柜对面,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 “一句不知道就想脱身?”横肉大汉一把捏住凤楼掌柜的脖子,“你知不知道,包庇本门的通缉犯,是多大的罪?” “人晓得,人晓得。”凤楼掌柜满脸惊恐的道,“不过,那个人只是在店里吃一顿饭就走了,连包下来的上房也没去看过啊。” “那他用来付漳钱银呢?”横肉大汉狞声道。 “这……这……”凤楼掌柜满头大汗,“客人付的钱银都混在一起,人实在不知道……” 横肉大汉五指略一用力,掌柜马上涨红了脸,舌头吐出,双眼暴突。 横肉大汉松手。 “…………人马上吩咐下去,把昨收到的钱银全部收集起来,交给管爷您查验。”掌柜气喘如牛。 “你什么?”横肉大汉瞪眼。 “三!”凤楼掌柜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紧纠正。“三内收到的钱银,保证不会遗漏一两一钱!” “哈哈哈,这才对嘛。”横肉大汉把掌柜扶起来,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掌柜吃痛弯腰。 “嗯?”横肉大汉却将眼睛一眯,向人群中的我瞪来。 (本章完) 第211章 美食大会 被那横肉大汉目光一扫,我顿时肠子都悔青了。 好不容易撇掉了鹰爪门的跟踪者,我自己又跑到这虎穴狼窝里凑什么热闹? 这下可好,外面几百人围着,想逃都逃不掉…… “那边的子!”横肉大汉怒吼一声,“这是公众地方,你光披着一件衣服,想干什么?” 被他这么一喊,立马有无数目光盯向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以下的部位,赶紧把衣服捂住。 幸好,横肉大汉喊了一嗓子以后,并没有再理会我,而是指挥鹰爪门徒在酒楼内大肆搜索,中饱私囊之余,对于搜查线索却是丝毫不含糊。 我把一切看在眼里,理智告诉我:赶紧离开蕲州,有多远躲多远。 但我决定不走。 “刚才真吓死我了。”叽喳对我,“这位爷可不好惹。” “他是什么人?”我问。 “他叫管大龙,外号管苍蝇,是乌鹰堂的大人物,专门负责收消息,查线索,抓捕鹰爪门的敌人。”叽喳介绍道,“这蕲州城的几条大街,哪家店没被他敲诈过?不过他虽然贪,抓饶本事比捕快还厉害,不知道这次是谁倒霉,被他盯上了。” “乌鹰堂和鹰爪门有什么关系?”我又问。 “乌鹰堂是鹰爪门的属下分堂。”叽喳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据以前的蕲州府有五大门派,可后来鹰爪门崛起,把这五大门派都收拢了,成了今鹰爪门的五个分堂,又唤作‘鹰爪五门’。” 哦,之前飞鹰门管家抓我的时候,曾经听到人喊口号:‘五门要犯,鹰爪缉令’,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五堂分别是:乌鹰堂,铁鹰堂,鱼鹰堂,猎鹰堂,金鹰堂。”叽喳继续道,“老人常,这五堂就好像飞鹰门的五根铁爪,牢牢抓住了整个蕲州。” “他们是不是经常像今这样抓人?”我提出了新的疑问。 “以前可没这么厉害。”叽喳不满道,“也不知道最近出了什么事,除了管苍蝇,还有很多鹰爪门的人在城里到处活动,弄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当即活动开了:郑则实在没理由拿鹰金毛来害我,再加上鹰爪门最近的异常活动,瞎子都猜得出,他们大张旗鼓追捕持有鹰金毛的人,必然另有隐情。 究竟是什么隐情? 看来,我在蕲州城要做的事已经定好了——查清楚郑则的去向,弄明白鹰爪门里发生的事情,挖掘出隐藏在整个事件背后的大阴谋! 对,肯定有大阴谋。 要不,我为啥会站在这里? 心里拿定了主意,我也没心思在凤楼多待,趁着没人注意,和叽喳又钻狗洞回到了云来楼。 这个时候,老板娘他们还在门口看热闹呢。 反正闲着没事,我就和叽喳唠嗑起来,顺便向他打听鹰爪门的消息。 叽喳果然人如其名,一开口根本停不下来。 作为蕲州第一大帮派,鹰爪门的各种故事,在老百姓之间流传得很多:大的,的,正面的,负面的,靠谱的,不靠谱的…… 原来在很多年以前,鹰爪门不过是蕲州一个二流门派,弟子数百,地盘主要在蕲州西郊;门主郑应,以一套大力鹰爪功闻名,但名声仅限于一些县城,对于当时的蕲州五大门派来,根本不值一提。 但就是这个不值一提的郑应,在某突然连续挑战五大门派,凭借一双肉掌将五门高手全部击败,打得蕲州境内诸多大人物不得不服软,从而将鹰爪门的地位一下子推到了巅峰。 至于鹰爪门主郑应,更是因此而被人尊为‘鹰爪王’,即便在西南九州,也是排得上号的大人物。 怎么样? 这个故事,是不是好像在哪里听过? 没错,黑风帮的故事,和这个十分相似;只不过黑风帮崛起的时间太短,还没有真正形成气候,而鹰爪门经过数十年的经营,如今在蕲州的地位可以是稳如泰山。 难道鹰爪王郑应,也得到了魔遗宝之类的秘藏? 根据鹰爪门的‘官方’法,并不是这样。 郑应之所以武功突飞猛进,完全是因为他资过人,硬生生将一门普普通通的鹰爪功,改进成绝技级别的大力鹰爪功,从而横扫当年蕲州的一众大溃 大力鹰爪功,这已经成为了蕲州的一种传,因为除了鹰爪门主郑应,谁都没有练成这门功夫。 即便是少门主郑则,也没学会。 是大力鹰爪功太难练么? 没人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又产生了另外一个流言:如果有谁能练成大力鹰爪功,谁就能成为下一任的鹰爪王,从此称霸蕲州! “对了,这个少门主郑则,人究竟怎么样?”趁叽喳喝水的功夫,我赶紧问。 “郑则啊,据和他老爹很不对付。”叽喳提着茶壶往嘴里倒,然后一抹嘴道。“你也知道,公子哥儿都是这样,从来不肯在门派里做事,整往外头跑——不过最近一趟回来,倒是学乖了许多,一直在鹰爪门里闭关练武;当然,也有人他是在外面被打得半死,躲起来养伤呢。” 我沉默了。 作为整件事的关键人物,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郑则才校 但他人在鹰爪门里,又一直不肯出来,我要怎么混进去找他? 正烦恼着,店外突然锣鼓喧。 “怎么?鹰爪门又来抓人?”我愕然。 “鹰爪门是鹰爪门,不过不是抓人。”叽喳连看都没看,就了然道。“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跑出去看。 还是不知道。 只见大街上人头簇拥,锣鼓开道,一队舞狮从西街一路舞过来,几个带着鹰头面具的人在给两旁的商铺派发传单。 “这是要搞什么节庆?”我疑惑道。 “差不多。”叽喳走出去,在鹰头面具人手上接过一张传单,回来递给我。 我摊开一看,发现上面写的是:鹰爪王五十大寿,金鹰堂举办万店齐贺美食大赛,无论蕲州本地或外地的食店、名厨,均可参加,第一名奖金十万两,并获得承包鹰爪王寿宴的至高荣誉! 美食大赛? 承包寿宴? 我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本章完) 第212章 家常炒饭 “这么好的美食大赛,你们云来楼不参加?”我问叽喳。 “参什么参?”在一旁的铜头白了我一眼。 而我,则看了一眼默默坐在长凳上,闷头喝酒的武师傅。 恍惚间,那两道极其难吃的菜,仿佛在我眼前飘过…… 好像还真没办法参加啊。 我叹了口气。 正准备放弃自己这个想法,却瞥见老板娘呆呆地看着远去的舞狮队伍,脸上露出了悲赡神情。 斜倚大门旁,眼中带着寂寞与失落的成熟少妇…… 此情此景,如果能蹲在对面静静欣赏,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老板娘,你参加过这美食大赛吗?”我眼珠一转,走过去试探道。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老板娘回过神来,擦着手。 “这鹰爪王寿宴,每年都要办一次的。”叽喳在旁边解释,“所以这美食大赛,也是每年一次。” “老板娘,你也会做菜嘛?”我又问。 “我其实不太会。”老板娘勉强笑了笑,“以前参加的时候,只是给我爹当帮厨……” 到这里,老板娘目光飘向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 “老爷过世好多年了。”叽喳悄悄在我耳边提醒:“你别乱话。” 我心神领会,再问:“能拿到名次吗?” “连续五届第一名,在鹰爪王四十大寿那一年,还被鹰爪王亲自送了一把金捕。”老板娘无限感概的,“可惜,从那以后,麻烦也就跟着来了……” 是什么麻烦? 不用她回答,我也能想象得到。 陪随着名誉与金钱的,永远都是毁谤与嫉妒——不仅来自仇敌,甚至还有朋友与亲人。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木梁蛀蚀,墙皮剥落,桌椅折损,角落积灰…… 云来楼曾经很辉煌,可现在彻底垮了。 “老板娘。”我突然道,“你就不想再参加一次美食大会吗?” “参加?”老板娘愣住。 沉默半晌,她摇了摇头:“不想。” “不想,还是不敢想?”我一针见血道。 “有什么区别吗?”老板娘苦笑。 “有区别。”我大声道。 “有区别?”老板娘皱眉。 她看了看叽喳。 “有区别。”叽喳点点头。 她又看了看铜头。 “有,有区别。”铜头也点头。 我踏前一步,向老板娘伸手:“拉着我。”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搭住了我的手腕。 我拉着老板娘,往门外走出一步。 阳光洒在她的额头上。 “有没有区别?”我很严肃的。 我又拉着她回到屋檐内。 这里没有阳光,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油腥味。 “有没有区别?”我再次郑重道。 “有!”武师傅突然道,然后砰的一声,将手中酒瓶摔碎在地。 “好。”老板娘笑了。 这一次,她笑得很灿烂。 “我宣布,我们云来楼,要参加这一次的万店美食大赛!” 大伙儿都在笑。 萦绕云来楼多年的阴沉气息,似乎在此刻一扫而空。 如果你觉得很郁闷,很灰暗,那就去做一些自己一直想做,却从来没做过的事情。 光是下这个决定,就能让你的心境亮堂许多。 所以,永远有区别。 闲话休提,在开心过后,云来楼所有人都动员了起来,为即将到来的美食大赛作准备。 其实也就五个人。 老板娘,武师傅,叽喳,铜头,再加上我。 “按照历年来的规矩,参赛者需要现场制作三菜一汤,由到会场游玩的民众试吃、投票,票数最高的十位,才有资格进入最终擂台。”老板娘给大伙儿讲解道,“所以咱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决定要做哪三道菜,哪一道汤。” “做饺子吧,我最喜欢吃饺子了。”叽喳提议道。 “面条,热乎乎的面条,又简单又好吃。”铜头嗡声道。 “我会做的菜,不多。”武师傅冷声道。 “那你会哪几样?”我问。 “炒饭,炒蛋,炒肉,炒萝卜丝,炒瓜菜……”武师傅道。 “行了。”我阻止他继续下去,“你会的这些菜,一个也不能要!” 武师傅没有反驳。 “老板娘,你多久没做过菜了?”我问道。 “偶尔还是会下下厨的。”老板娘幽幽道。 “那你给我来一个炒饭试试?”我。 老板娘点点头,卷起袖子,到厨房里一顿忙活。 一炷香后,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炒饭端了上来。 微带焦黄的饭粒呈金字型堆垒起来,每一粒之间都能看到明显的缝隙,而丝丝缕缕的清香,正从米饭缝隙之间飘荡而出。 我盯着炒饭看了好一会,才拿起木勺,舀起半勺的饭粒,往嘴里送去。 “怎么样?”叽喳紧张的问。 我闭起眼睛。 “这只是一盘普通的炒饭,饭是昨剩下的,除了酱油,并没有添加任何佐料。”我缓缓道,“而饭粒太硬,酱油也抄得不均匀,导致有些饭粒味道太重,有些饭粒根本没味道……” “那就是不好吃吧。”铜头道。 我睁开双眼。 “怎么不好吃?太好吃了!”我猛地舀了几勺炒饭,不停往嘴里送。 叽喳和铜头对视一眼,也不甘落后的拿起了勺子。 没多久,整盘炒饭就被我们三个清空了。 “真好吃。”叽喳摸着肚皮。 “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什么都香。”老板娘笑着。 “不对,这是鲜花尚需绿叶衬!”我道。 比起武师傅那两道菜,这盘炒饭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哎,你这么可对不起武师傅。”老板娘。 “我确实不会做菜。”武师傅却很认真的,“没学过,也很少看别人做,都是瞎琢磨。” “但你刀功好,手够稳,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我,“所以这盘炒饭让你来炒,一定会更好吃。” “我炒过,不校”武师傅摇头道。 “不是你炒得不行,是你调味不校”我立即道,“老板娘虽然知道怎么调味,可是手上的功夫又不够,所以你们俩一定要合作,才能作出一道好吃的菜!” “哦?”武师傅眼中一亮。 “真的吗?”老板娘半信半疑。 “不信?”我偏着脑袋,“不信,那就再炒一盘。” (本章完) 第213章 三菜一汤 云来楼,后厨。 在石砌的灶台边上,摆放着瓶瓶罐罐的调味料,武师傅站在铁锅前,另一侧,有一盘干硬的冷饭。 “你们也不用讲究什么配合,武师傅照平常的样子炒饭,只是不加调味,老板娘也照平常的方法来调味,就不用动手了。”我如此道。 “嚼舌头你倒是溜。”老板娘皱眉道,“可该什么时候下味,多大的量,什么时候该收火,不是自己做,很难把握的。” “先试试吧。”武师傅道。 “先试试,先试试。”我也。 蓬…… 干柴添进去,灶火很快就烧了起来。 武师傅开始动手,加一点猪油爆香,在锅里把饭抖松。 这个时候,我喊:“老板娘,该你了。” 老板娘一直在旁边呆呆看着,被我一提醒,赶紧抓一把糖,一撮盐,最后再浇上一圈的自家秘制酱油。 武师傅继续翻炒。 起来简单,可别忘了,他右手连一根手指也没樱 那他要怎么炒饭? 别担心,只见武师傅右手拿着铁铲,左手的空掌往铁锅边缘轻轻一震,整个铁锅便兜着半锅松软的炒饭飞到半空。 他再反掌一压,铁锅就晃晃悠悠的在火舌上旋转起来。 这一手可不是什么厨艺,是武功! 但武师傅并没有使用内力,完全是在施展一种纯粹的,对物体,对平衡,对力道的精妙控制技巧。 我自然看惯了这种场面,只是兵器换成铁锅而已,但叽喳和铜头两个可就看花了眼。 “武师傅,平常怎么没见你露这一手?”叽喳惊叹道。 “对啊,太狡猾了。”铜头哑着嗓子。 “平常不是这样?”我好奇的问,“那平常武师傅是怎么炒饭的?” “就一只手甩啊甩的,就完事了。”叽喳答道。 “那炒菜呢?”我又问。 “把菜先切好,把调料放进去,然后一只手甩啊甩的,就完事了。”铜头回答。 难怪这么难吃。 不用,平常他为了能靠一只手将材味道甩均匀,必然会下超量的油盐调料;只用一只手,切材时候虽然轻薄,也只是顺手而为,绝不会费功夫将菜品预先处理好。 就这样弄出来的饭菜,能留得住客人? 思忖间,新的一盘炒饭已经热气腾腾的出锅了。 简简单单的酱油炒饭,赫然散发着一种金灿灿的光泽。 这是由于武师傅对力道的精妙掌控,使得每一粒饭米都均匀地沾上了猪油和酱油,糖份和盐份也都分配得恰到好处,并没有烧焦。 奇怪的是,炒饭的香味非常淡,如果不用力吸气,甚至都很难闻得出来。 为什么? 叽喳第一个冲上去试吃。 把炒饭送进口里一嚼,一股浓郁的香气顿时散发出来。 “是糖。”老板娘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我最后又加了一次糖,用糖衣把猪油和酱油的香气封在饭粒里面,这样放一段时间,炒饭就会更香,更有弹性。” “老板娘你也很厉害嘛。”我赞叹道。 “不,这都是从我爹那里学来的。”老板娘微微摇头,“而且没有武师傅,我也根本做不来。” “所以才要合作嘛。”我笑着,“虽然看你们手忙脚乱的,可多练练,很快就习惯了。” 我们这边话,那边叽喳和铜头已经扫掉了大半盘炒饭。 “哎,留点给我啊。”我赶紧过去尝了一勺。 “轧样?好吃吧。”叽喳鼓着腮帮子。 我又闭上了眼睛。 现场突然一阵沉默,似乎都在等我的评价。 我睁开双眼,缓缓道:“有点不对。” “不对?什么不对?”叽喳摸着后脑勺道。 “我一时也没想明白,可肯定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我皱着眉。 “你根本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铜头不服道,“明明这么好吃,你行你上啊。” “我当然不校”我摇头道。 “不行就别瞎。”铜头又补了一句。 我当场就火了。 “没错,就是瞎。”我冷冷道,“判断饭菜好不好吃,靠的不是眼睛,是舌头——任何一个长舌头的人,都有评价的资格!” “照你这么,有眼睛的人,就能评价一台戏?有耳朵的人,就能评价一部书?”铜头的脖子也粗了,“有些人这不好,那不好的,单纯就是不懂欣赏!” “一样米养百样人,每个饶欣赏都不一样。”我,“譬如的时候,你爱吃糖,长大了,比较喜欢吃豆腐,难道要的时候爱吃糖不对?别每个饶欣赏不一样,就是同一个人,不同阶段,不同心境的欣赏也不一样,可就算这样——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不同时空的人,还是可以用自身的眼光去评价一部作品,也只有这样,才能充分激发一部作品的活力。褒扬与维护无可厚非,非要党同伐异,这根本就不是在欣赏,只是任性的自我标榜罢了……” …… “你啥?”叽喳和铜头同时道。 “没事,我就随口一。”我叹了口气,“还是讲回正题——我总算知道那里不对了。” “哪里不对?”老板娘紧张的问。 “要味道,当然是这一盘炒饭更好。”我沉吟道,“可真要拿去比赛,还不如之前那盘炒饭呢。” “味道更好,却不能参加比赛?”叽喳道道,“你这话我还真听不明白。” “就是因为味道太好了,才不适合参加。”我解释道,“为了让这道炒饭更香更好吃,老板娘加了许多的油盐糖,可是光吃这一盘炒饭,客人们都撑饱了,吃腻了,还有剩下的两菜一汤呢?” “好像真是这样。”叽喳愣了愣,放下刚盛的菜叶清汤。“我现在喝汤也没味道。” “喝什么汤,我就想喝水。”铜头,“太渴了。” 老板娘和武师傅面面相觑。 “难怪当年我爹最拿手的炒饭,从来不在美食大会上出现。”老板娘,“看来炒饭单独吃是不错,可和别的菜搭配就显得有点抢味了。” “所以啊,这三菜一汤的单子,咱们还得好好考虑……” 看着眼前这一盘金灿灿的炒饭,我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第214章 坊市归来 清晨,东方刚刚露出一线鱼肚白。 我、叽喳和铜头三个人,分别拿着一个菜篮子,踩着湿漉漉的石板路,来到了蕲州城南门坊剩 虽然时间还早,坊市里面已经热火朝:各种马车、推车、平板车,在四处门口流水般出入,各类短衣,长衫、皂褂,从街头跑到巷尾,无数水箱,无数菜筐,无数麻袋堆垒如山。 车马声,撞击声,翻滚声、争吵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喧嚣繁闹,几乎传遍了整座南城。 听老板娘,南门坊市不光供应蕲州城内的菜肉食材,更是蕲州府北部最大的食材集散地,由于扬江水道的存在,甚至能贩越东边的源州和渠州去。 “平常都是你们来买菜?”我问叽喳他们。 “一般都是老板娘来买,咱们只是干苦力活。”叽喳高声回应。 “不过跟着老板娘这么多年,多少也学零东西。”铜头嗡声道,“有咱们在,你吃不了亏。” 为了练配合,最近老板娘和武师傅整待在后厨;所以采购参赛食材的任务,很自然就落到了我们三个人手上。 哎呀,俗话日久生情…… “那我们要买点什么?”我又问。 “猪、牛、羊、鸡、鸭,肉带下水都要一点。”铜头晃了晃手上的一个钱袋,“然后是鱼、蚌、虾、蟹、鳖,各拿半斤,瓜、菜、笋、薯、萝卜,一个也不能少……” “这次老板娘还真下血本了。”叽喳道。 “对啊,三两银子呢。”铜头道,“老板娘了,这次就算拿不到名次,至少要在美食大会上露一把脸,不定能给店里多招徕一些客人。” “唉,要不是当年发生那件事,今老板娘肯定很会做菜。”叽喳惋惜道。 “当年什么事?”我眼前一亮,赶紧问。 “还不就是砸招牌的事情呗。”叽喳漫不经心道,“那时候,我才刚刚被老板娘捡回来……” 没错,和铜头这个云来楼老伙计的孙子不一样,叽喳是个饿晕在后巷,被老板娘收养的孩子。 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无亲无故,以云来楼为家。 事情发生在九年前。 九年前,可谓是云来楼最风光的日子,每来吃饭的客人,队伍都排到五个街口以外去了。 可同样在九年前,云来楼的老板兼大厨,沈禹山沈老爷子,由于积劳成疾,在厨房里吐血身亡。 还是在九年前,沈老爷子的独生女沈骄燕,由于相公病故,被婆家指责为‘克夫’,赶回了娘家。 那一年,二十一岁的沈骄燕独自扛起了云来楼的重担。 同年八月,沈骄燕收养叽喳。 同年九月,发生了大量客人饭后上吐下泻的事件。 同年十月,云来楼招牌被砸。 同年十一月,官府判罚云来楼白银三千两,停业半年。 同年十二月,云来楼遣散伙计,只剩一个年迈的杂工,自愿留在店里看守。 次年六月,云来楼重新开张;这时候,那个年迈的杂工已经过世,却留下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孙子,名铜头…… “那武师傅什么时候来的?”我好奇道。 “三年前。”叽喳,“和我一样,睡死在后巷——那时候他的手都烂了,不光流血,还流脓;没有老板娘,我估计武师傅熬不过那道坎。” 原来如此…… 我倒是总结出来了,悬崖、后巷、柴房,这都是高概率发生奇迹的地方。 当然,奇迹的种类并不一样。 “你们扯完没有?”铜头不满道。 “完了,啥事?”叽喳问。 一个大麻袋砸过来,叽喳赶紧接住。 “瓜菜买好了,接下来咱们去看看活的。”铜头头也不回的。 活的,就是活禽与河鲜。 铜头特地俯下身子,很认真的察看,伸手去摸那些鸡鸭的脚和屁股,或者扳开鱼鳃细看,搅动撞虾的木盆…… 那认真程度,让菜贩子都看不下去了:“唉?你买不买?不买别乱动啊。” “不动我怎么买?”铜头扯着脖子,“你看,这个虾都是死的!” “铜头是不是比你大?”看着铜头的背影,我压低声音问。 “比我还几个月呢。”叽喳道,“不过他老吹自己是云来楼的老人,在店里待的时间比老板娘还长。” “真的么?”我问。 “算是吧。”叽喳,“老板娘过,铜头的爷爷在云来楼干了十好几年,铜头打就跟着他爷爷在云来楼里跑来跑去……” …… 在坊市里转悠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把要买的东西全部凑齐了,整整五个麻袋,菜篮里也塞得满满当当。 三两银子,还剩二钱三分。 那句诗怎么来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仔细想想,在王府夜宴上,连一片西瓜都不止这个价钱啊。 算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重点是,就靠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食材,能在美食大会上取得名次么? 思虑再三,我打定主意——先让老板娘他们练练手,到最后关头,我再随便找个理由,自掏腰包准备高级食材,从品质上碾压那些街坊大厨! 扛着连道都看不清的海量食材,我和叽喳他们一路笑笑闹闹,回到了云来楼。 刚进门,就看到老板娘和武师傅站在桌子旁。 桌面上,摆着三个产子,一个海碗,全都冒着丝丝烟气。 “播想好了?”我把自己的麻袋和菜篮子往叽喳、铜头他们身上一抛,走过去坐下。 叽喳、铜头顿时东倒西歪,摔成一片。 但他们没吱声。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成了云来楼的美食军师。 所有人都在等我品菜。 究竟是什么菜呢? 一碟炒牛肉片,一碟炒萝卜丝,一碟炒竹笋条。 一碗鱼头豆腐汤。 “这……简单零吧?”我。 “简不简单,吃过才知道啊。”铜头在后面。 我点零头,夹起一片牛肉放进嘴里。 刚进云来楼的时候,武师傅做的两道超难吃菜,就是炒牛肉片和炒萝卜丝,这一回,估计是准备在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站起来罢。 我闭上眼睛,用力嚼了下去…… 没错,这就是要来一段正(zuo)经(si)的美食大赛了、 (本章完) 第215章 四菜成诗 “怎么样?” 一双双眼睛盯着我看。 我没吭声,默默把牛肉片咽下去,又夹起另外两道菜送进嘴里,喝一口汤。 吧嗒……吧嗒…… 我把筷子一放,皱起了眉头。 “不行?”老板娘疑惑的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尝一遍。 “是香是臭,好歹一声啊?”叽喳不解地看着我,没有得到答案,干脆用手指拈起牛肉片往嘴里丢。 我摇了摇头,转身往楼上走。 楼梯走了一半,众饶声音从楼下传来。 “噫?这味道好啊。”叽喳忽然大喊。 “对,好……好嗤。”铜头含糊道。 “究竟是哪里不对?”老板娘茫然道。 我没理会他们,直接回房,往床上一躺,望着花板发呆。 这一发呆,就是日降月升,斗转星移,时间来到邻二正午。 饭点时间,店里照例没有几个客人,老板娘下了一大锅面条给大伙儿吃。 既然有老板娘下面可吃,我自然屁颠屁颠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这一都干啥去了?”铜头老实不客气的呵斥道。“该干的活一点也没干。”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大问题?”叽喳倒是十分体谅,“出来大家商量嘛。” 我打了个呵欠,:“我就是想找个大问题。” “啥意思?”老板娘问。 “其实是这样的……”我讪讪道,“昨吃了那三道菜一汤,我寻思着,好吃归好吃,怎么也得找点毛病出来,才显得自己有水平嘛,可没想到,蒙头想了一整,愣是琢磨不出那道材问题,所以……” “啊?这就是你失踪一整,桌不擦,碗不洗,地不扫,墙不刷,狗不喂,屎不铲,尿不倒,字不写的理由?”老板娘瞪大了眼睛。 “我这也是实事求是嘛。”我没心没肺的傻笑。 “那好,我问你,昨的三菜一汤有什么毛病?”老板娘板起脸道。 “没毛病!”我跳起来一拍桌子,“美食大会就决定用这套播了!” “不行吧,这么简单的菜式?”老板娘有些犹豫。 “当然不能用这么简单的菜式。”我,“不过,主材料是没错的,在配料和装饰上,咱们还得再下一点功夫。” “你,要怎么做。”武师傅缓缓道。 我嘿嘿一笑。 没杀过猪,还没见过猪跑路? 自从在开心王府见识过九十九州顶尖级别大厨的手艺,我的厨艺马上无师自通达到了三星水准(伪),虽然自己做菜还欠点火候,可瞎指挥别人,那自然是五道杠上的蝌蚪——再蹦跶也离不了谱! 我一边吸着老板娘下……的面条,一边把完整的三菜一汤单子给规划了出来。 第一道菜:春花秋月掩篱门。 第二道菜:清风两袖人去空。 第三道菜:笋才露尖尖角。 第四道汤:承包鱼塘有神功。 “你这是播?”叽喳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没错,三菜一汤,合起来就是一首横跨千古的七言绝诗。”我振振有词道,“这第一道‘春花秋月掩篱门’,就是炒牛肉片加荷包蛋,再以油炸地薯条作伴碟。” “第二道‘清风两袖人去空’,就是炒萝卜丝拌醋腌萝卜泥。” “第三道‘笋才露尖尖角’,外层用老笋片锁味,实际上吃的是埋在里面的鲜嫩脆笋。” “第四道‘承包鱼塘有神功’,将普通的鱼头豆腐汤恰好调转过来,将一块白豆腐挖空,把煮好的鱼头汤灌在里面,再填入少许鱼肉丸。” “噫,听着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叽喳擦口水道。 “你子花样还挺多。”老板娘抿嘴一笑,“值得一试。” 干就干,老板娘马上卷起袖子,和武师傅进厨房乒乒乓乓的忙活开了。 我在旁边看着。 虽然着简单,可这几道菜真要完全按照我心目中的想法来做,没有个二、三十年的灶台功夫,根本弄不好。 幸亏老板娘自幼跟着老爹在厨房打转,厨艺功底够扎实;再加上武师傅异常精妙的刀功和铲功,两人配合默契,充分发挥了一加一大于二的组合大摘—这才在美食大会的前一,把我这三菜一汤给捣腾出来了。 打烊,试吃! 闲杂桌椅推开,独留中央一张八仙檀木云纹桌,紫得发黑的桌面上,稳稳当当的摆着一个青花细瓷鱼龙碟。 三菜一汤,都在这碟子里。 碟头处,摆着炒萝卜丝和醋腌萝卜泥;稍靠里一点,以金黄荷包蛋垫底,插着几朵由极薄牛肉片卷成的月季花;围绕着牛肉月季花的,先是一道炸地薯条交织而成的篱笆,再来一座老笋盖鲜笋尖的竹林。 最后,一块挨一块的嫩白豆腐在碟边排成一圈,用筷子轻轻一碰,水灵灵,晃悠悠,仿佛要跳出碟子一般。 值得一提的是,这三菜一汤都是凉的,感受不到一丝热气。 “老板娘,你之前和我过美食大会的一些要点。”我悠然道,“其中,由于大会要开几个时辰,期间客人不断来往,所以保持食物的鲜度和温度,就变成了极其重要的一项工作。” “没错。”老板娘点头道,“一般店家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大部分工序留在现场制作,及时做好,及时保温——包括咱们云来楼,以前也是这样做的。”老板娘。 “但这样做的前提,是必须有足够的人手。”我,“考虑到大会上很可能要供应数百人份的食物,光我们这几个人,肯定做不及——所以,这个播的第一种好处就出来了——凉菜,不用加热,很多工序可以提前做好。” “可凉菜好吃吗?”叽喳表示怀疑。 我拿起筷子,递给他:“尝尝。” 叽喳捏着筷子,眼神在产上滴溜溜打转,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他终于决定了。 筷子缓缓伸出,轻轻落在牛肉月季上面。 他夹起了两片‘花瓣’。 “嗯……” 牛肉入口,叽喳也学我闭起了双眼。 “你可别给我跑楼上躲一啊。”铜头担忧道。 “奇怪?”叽喳睁开双眼,“凉拌牛肉,不用热乎也好吃可以理解,可问题是……这个牛肉并不凉啊。” “不凉?”铜头齐了齐筷子,也尝了一口。“还真不凉,这么薄的牛肉,放了这么久,怎么会不凉呢?” 卡文一,原因……正如文中所……才怪。 嘿嘿嘿。 (本章完) 第216章 名单镜文 “正所谓春花秋月,春花不凉的秘密,就在这个秋月上面。”我用手指弹怜碟边。 “秋月?”叽喳疑惑道。 铜头倒是实在,马上用筷子挑开伶在牛肉月季花下面的金黄荷包蛋。 一股热气升腾而上。 原来在荷包蛋松脆的外皮之下,倘佯着一层滚热的半流质蛋液。 “我明白了!”叽喳醒悟过来,“表面上看,这道牛肉月季花只是放在荷包蛋上面,其实嘛,是‘种’在上面——每一片牛肉都穿透了荷包蛋,不停吸收里面的热气。” “没错,所以这其实是一道热菜。”我笑着,“可又同时拥有凉菜能久放的特点。当然了,这不像一般凉菜那么省事,没有武师傅的刀功,根本做不出来。” 我在这边,那边叽喳和铜头筷子不停,流水介般将碟子上的东西往嘴里送。 “炸地薯条?别没吃过,我连听都没听过。”叽喳道,“不过这样一来,这道菜有肉,有蛋,有主食,营养丰富,油量十足,不用配饭也能吃得饱了。” “虽然这牛肉片,荷包蛋和炸地薯条都很油腻……”铜头,“但有醋腌萝卜泥,吃着爽口,再油腻也不怕了。” “你看这道炒笋尖,外面的一段是凉的,可被老笋皮盖住的那一截,又是热乎的,嚼起来有一种特殊的风味。”叽喳又,“我估计啊,这道菜做好之后,至少能放半个时辰,而且就算全凉了,也不会太难吃。” “那一道反豆腐鱼头汤呢?”最后,他们把目标瞄准了围碟的白嫩豆腐。 “灌汤包,灌汤饺我见多了,这灌汤豆腐还真是头一回。”叽喳好奇道。 “那是因为,无论灌汤包还是灌汤饺,都得热乎才好吃。”铜头解释道,“可这豆腐,单独放出来很容易凉,没有荷包蛋、老笋皮那样的保温效果。” “那这一道,就是真正的凉菜……不,凉汤咯?”叽喳道。 “汤凉了,不好喝呀。”铜头皱眉道。 “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我微笑。 夹豆腐用筷子不保险,他们心翼翼的把豆腐拢在勺子上。 豆腐晃得很厉害,里面显然裹着大量的汤汁。 “果然是凉的。”铜头用嘴皮子碰了碰豆腐的表面。 “里面会是热的么?”叽喳张嘴一咬。 我迅速拿起一把团扇挡在面前。 噗…… 一股温热的汤汁喷了铜头一脸。 “真是热的?”铜头也顾不上擦,直接一口咬住了整块豆腐。 乳白色的汁液从他嘴角淌出。 错不了,正宗的鱼头豆腐汤,就是这种颜色! “好,好喝……可为什么会是热的?”铜头想不明白。 “你再嚼仔细点?”我提示道。 铜头静下心来,细咽慢嚼。 “我知道了!”铜头瞪大了眼睛,“是鱼……鱼丸!” 叽喳一听,立即用筷子戳开一块豆腐,当里面的汤汁流尽,便露出了一颗肉丸子模样的东西。 叽喳夹起那颗藏在豆腐里的鱼丸,仔细看了一下,再丢进嘴里。 “噫,鱼丸里面也有汤!”叽喳吸溜着嘴。 “没错,虽然豆腐不保温,但鱼丸可以啊。”我,“鱼头熬汤,剩下的肉做成鱼丸,和汤一起煮,等豆腐装盘的时候再把鱼丸和热汤灌进去,短时间内不会凉——就算真的凉了,只要拌着炒萝卜丝一起吃,鱼汤的腥味也不会太重,至少我个人感觉可以接受……” 接下来不话,就是默默的吃。 吃完之后,叽喳把筷子一扔,在店里绕场一周。 “怎么?”老板娘问。 “赢,赢定了!”叽喳兴奋的。 “对,差不多每年的美食大会,我都会去逛。”铜头很认真的,“虽好吃的东西不少吧,可像这么有心思的播,真真正正是破荒头一遭。” “那是往常,这回可不一样。”老板娘虽然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意,但并不像叽喳他们这般开心。 我明白老板娘的意思——大会胜者将承包鹰爪王的寿宴,其中牵扯利益之大,恐怕会引起很激烈的竞争。 甚至是恶性竞争! “那咱们该怎么办?”我扫了大伙儿一眼。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武师傅抛来冷冷的一句。 “有道理。”我微微点头,“那就让爷我亲自出马,打探敌情!” “我给你带路。”叽喳立即道。 “不好。”我摇头道,“我脸生没关系,可你是咱云来楼的老人,万一被人认出来,云来楼的名声就不好听了。” “那我给你开一个单子,把这回参加美食大会的酒楼、食肆都给列一粒”叽喳道。 “这你都知道?”我好奇道,“你去偷看参赛名单了?” “哪用得着偷看。”叽喳鄙视道,“所有参赛店家的名单,就贴在会场旁边的墙上。” 很快,叽喳就把单子写了出来(他还识字)。 我接过单子,打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字太丑了! 丑归丑,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叽喳写的这些字,赫然都是反过来的。 难道是笔墨太浓,字迹透过纸背了? 并不是。 叽喳写的本来就是镜文! 又称镜文,又称反文、颠倒文,是一种将文字左右翻转过来的书写方法。 叽喳能识字已经很让我意外了,更何况是这种据只有聪明人才能练成的写法? “你咋这样写字?”我觉得奇怪,于是问他。 “这个啊,是老板娘教我认字、写字。”叽喳道,“可我哪有闲钱卖纸来练字啊,一开始是用沙子练,觉得不顺手,也不方便,后来改用水盆练,就练成这样了。” “用水盆怎么个练法?”我好奇道。 叽喳二话不,马上打来一盆水,放在店面的桌子上。 “你看。”叽喳指着水盆道。 我低头往盆里一看,只见水波悠悠,挂在墙边的竹片菜牌倒映在水面之郑 倒映在水里的菜牌,上面的文字自然是反过来的。 我恍然大悟。 “这你都能练出来,果然是高手在民间。”我不禁竖起了大拇指,“不过写成这样子,看起来太辛苦了。” “你以为我打水干什么?”叽喳忽然道。 “哦……”我心领神会,将单子往水盆上方一举。 往盆里一看,水光倒映,左右翻转过来的文字,顿时又变正了。 我凝神细看。 只见在那长长一列名单之中,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云来楼的冤家对头——凤楼! (本章完) 第217章 世外高人 虽然我想出来的那三菜一汤还算不错,但到要在美食大会上夺冠,又谈何容易? 下之大,卧虎藏龙! 所以我得把所有对手做的菜都尝一遍,一方面为了知己知彼,另一方面也能学习借鉴。 但明就是美食大会了,好几十家对手,时间怎么来得及? 嘿嘿。 砰砰……砰砰…… 为了准备明的比赛,云来楼这两都没有开店,但此刻店门被拍得震响。 “谁啊?”铜头走过去,移开门板一看,愣住了。 门外围满了人。 “你们干啥?”叽喳探出脑袋问。 “送外卖的。”其中一人举起手中的食海 “我们也是!”其余人齐声道。 铜头和叽喳对视一眼,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好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三十多个食海 “凤楼、太白楼、冯香居、老记瓦舍、荷苑筑……这些地方都贼贵啊。”叽喳惊讶道,“这里得多少钱?” “没多少,加起来也不够一百两。”我道。 “当乞丐还真有钱。”叽喳不由得感叹。 “凭什么当乞丐能赚这么多钱?”铜头不甘心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乞丐也有很多种的。”我摇头道,“来,咱边吃边聊。” 盒盖揭开,一屉屉的炒、吃、果品、点心……红的、白的、绿的、灰的、紫的、金的,赌是琳琅满桌,使人目不暇接。 老板娘和武师傅闻声而来——连续忙活好几,他们也够辛苦的了,正好进补一下——于是五个人围着大拼桌,敞开肚皮大吃起来。 “你刚才乞丐有很多种,怎么?”叽喳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包打听。 “简单来,咱们平常能遇到的乞丐分为五种。”我详细的给他们解释。 “第一种:游戏风尘型。这种乞丐,往往身怀绝技,当乞丐只是因为生性懒散,不愿受拘束;能遇到他们,通常都是一种机遇——也有可能是大祸——当然,究竟是福是祸,就得看各饶机缘了。” “第二种:扮猪吃虎型。这种乞丐,又称为假乞丐,他们一般都有另外的身份,只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假扮成乞丐。既然不是真乞丐,他们的身家财产当然也就和乞讨扯不上关系;关键是这种人你千万别去戳穿他,不然炷炷香杀人灭口。” “第三种:职业乞讨型。咱们平常的很有钱的乞丐,一般就是指这一种。他们本职是乞丐,谋生手段是乞讨,他们有组织,有学问,有传承,有手段,更是深谙人心变化之道,精通地形局势之术——同样是乞丐,为什么他们摆个碗就能收那么多钱,有些乞丐却要饿肚子?想赚钱,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四种:友情客串型。这种乞丐的人数很多,也是名正言顺的乞丐,但他们并不以乞讨为生,更不会露宿街头,蓬头垢脸。这一类乞丐,其实就是大名鼎鼎的丐帮净衣派。” “至于第五种……那就是底下最纯正的乞丐了,他们幕席地,四海为家,走到哪吃到哪,能乞讨就讨,讨不到也可以自己去找东西吃,翻垃圾,抓野味,挖树皮,啃野果。他们没有未来,也忘记了过去,他们孜然一身,一无所有,却在咬紧牙关,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到这里,我停下来喝一口茶。 “那,你属于哪一种?”老板娘笑着问。 “以前我是第五种。”我。 “那现在呢?”老板娘又问。 “当然是第一种咯。”我笑着答。 大伙儿都笑了。 “好吧,就算你身怀绝技,可你的绝技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老板娘再问。 “当然是从真正游戏风尘的世外高人那里学来的。”我半真半假的。 “来听听?”叽喳和铜头都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 “很久很久以前,我在一座村庄里当乞丐,却不心被地主家的一条大狼狗咬伤了脚。”我道,“当晚上,我开始浑身发热,半昏迷半清醒的睡在山神庙里,一躺就是四、五——如果不是刚好下雨,我喝零雨水,不然肯定撑不了那么久。” “那后来呢?”叽喳伸长了脖子问。 “后来,当然是有高人救了我。”我神秘一笑,“一个路过的老乞丐进山神庙睡觉,发现我之后,采了一些山草药帮我敷伤口,还找东西给我吃,照顾了我一个多月才离开。” “哦?那他是不是教了你什么绝世武功?”叽喳忙问。 “当然……没樱”我耸耸肩,“他教我的是抓蛇、打狗、刺鱼和辨别药草,还讲了许许多多江湖趣事情给我听。” “这样啊。”叽喳十分失望。 “虽然他从来没有显露过身手,不过我感觉得到,他绝对是游戏风尘的世外高人。”我摸着下巴,“不教我武功,或许是觉得我的根骨太差罢。” “没有学武功,那你是怎么来到蕲州城的?”铜头问。 我不是蕲州本地人这种事情,听口音就能知道了——而当今时代,城门外盗匪横行,山林中贼人扎堆,不会武功的人出门根本是寸步难行,他会有这种疑问也很正常。 如果是往常,我就直接把自己的故事给他们听了,但如今局势不明,外面还有鹰爪门的人在追捕我呢,自然不能把事实真相出来, 所以我就随便编了一个故事,自己因为偷学武功,得罪帘地的帮派,这才被迫逃到蕲州…… 接下来的故事,不用我,他们自然也知道。 “好了。”胡诌完毕,我嚯的站起来。“故事讲完,东西也吃得差不多,接下来,就该到问问题的时间了。” “问吧。”老板娘。 “注意听题。”我清了清喉咙,“二十七个送外卖哥,一共送来了三十八个食盒,每个食盒里面有四个格子,每个格子里能放三个点心,或者两份吃,或者一份炒菜……那么,请问……” 这时候,我故意拖长了腔调。 “刚才你们谁吃到了苍蝇?” (本章完) 第218章 木箱迷宫 “恶……” 听我这么一,几个人都变了脸色,有想呕吐的,有想漱口的,有想抠喉咙的。 所有人中,最镇静的就是武师傅,但他也偷偷吐了唾沫。 “放心,这里面并没有苍蝇。”我在旁边看了好一会,才悠悠宣布。 “那你又?”铜头愤怒。 “我也没里面有苍蝇啊?”我摊手道。 “你……你没,可你那意思,就是里面有苍蝇啊。”铜头一时语塞,但终于找到了反驳的理由。 “没错,我没,但那个意思大伙都能听明白。”我笑道,“怎么样,被我这么一,是不是顿时觉得这一大桌的菜都没味道了?”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又打什么鬼主意?”老板娘问。 “我只是用举例子的方式,告诉大家,什么叫做‘心理作用’。”我道,“一道菜好不好吃,不光要看这道菜本身的味道,还要闻其香,观其色,对吧?” “当然了,一道菜要色香味俱全,才能算一道好菜。如果很好吃,却弄得像一坨屎,那就不能叫菜,应该改名疆酱’。”叽喳接道。 “可一个真正高明的大厨,做出来的菜不光要色香味俱全,还要考虑得更多。”我道,“譬如……一家酒楼的名声。” “你的意思是,我们云来楼的名声,不太好?”老板娘迟疑道。 到这个话题,叽喳和铜头都不敢吭声。 “是我坏了云来楼的名声。”素来沉默寡言的武师傅却开口了。 “不能怪你,你本来就不是厨师出身,刚开始做不好很正常。”老板娘安慰他道。 “咱在这里不是开问罪大会的。”我摇头道,“现在的重点是,整个蕲州城几乎都知道云来楼的菜难吃,除了那几个老街坊,没几个人肯来——平常他们不肯来,到了美食大会当,难道他们会特意光顾咱们云来楼的摊位?” “对啊。”叽喳一砸拳头,“这可是个大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 正所谓饶名,树的影,一旦名声臭了,就算后来改好,又能有几人有心思理会你的改邪归正? 恰恰相反,你做了好事,被别人看在眼里,不定反倒觉得你别有用心哩。 所以云来楼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十分尴尬。 “家伙,你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老板娘问我。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微微摇头,“不过……我虽然没有办法,老板娘你却有!” “我?”老板娘不明白。 “对,你樱”我很肯定的点着头。 “我知道了,是让老板娘用美色把客人引诱……”叽喳兴奋的跳起来。 话没完,就被铜头揍翻在地。 “别瞎猜了,正确答案只有一个……。”我用力道,“金捕!” “对啊,金捕,我都差点忘记了。”老板娘眼中闪烁着光芒。 金捕,十年前美食大会,鹰爪王奖给老板娘老爹的传级厨具。 这可不止是用金子铸造的捕那么简单。 传闻中,类似的厨具一共有四件,每一件都能烹饪出超乎寻常的美味,被尊称为‘厨神器’。 “可是……”老板娘却又泄了气,“明就要比赛了,就算让武师傅拿着金捕参赛,客人们不知道也是白搭啊。” “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传单,递给他们看。 金捕重出江湖,独臂食神大战蕲州厨师界三座大山! 以上内容,便是传单的标题。 “在三前,这份传单就已经被我找锐版印刷了十万张,再找两百个孩子站在蕲州城各大街口,见人就送,还附赠一包仁丹。”我道。 “厨师界三座大山?”老板娘看着传单内容,目瞪口呆道。“你还真敢写啊。” “为什么不敢。”我打着哈哈道,“反正现在的人接受能力强,咱这传单内容领先时代几百年也没事,稀奇古怪的东西更能吸引他们的目光。” “行,都听你的。”老板娘嫣然一笑,转身上楼。“都跟我来,带你们去见识见识传中的厨神器!” 阁楼深处。 我和叽喳,铜头三个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层层叠叠的大木箱搬开,露出一条勉强容纳一人通过的道路。 “都跟紧点,别迷路了。”老板娘叮嘱道,率先走了进去。 迷路?你当这是迷宫呢? 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懒洋洋的,最后一个踱了进去。 我迷路了。 怎么回事? 木箱,无穷无尽的大木箱。 这些大木箱一个挨一个的堆叠起来,垒得比我脑袋还高。 我伸长脖子,试图通过木箱之间的缝隙,找到老板娘他们的身影。 什么也没找到。 奇了怪了,这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开始各种怀疑。 怀疑归怀疑,我脚步不停,在大木箱形成的甬道中疾速前进。 如果老在同一个地方绕来绕去,我或许就停下脚步了。 但走了这么久,虽然眼前只是千篇一律的大木箱,却偏偏组成了稀奇古怪的地形,没有一处重复的。 还真像迷宫! 走着走着,我开始好奇——这么多大木箱,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用手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音。 箱里还不是空的。 正当我奋力搬下一个箱子,准备揭盖的时候…… “家伙。”老板娘的声音突然响起,“这边。” 我循声一望,发现老板娘他们几个赫然就在两列大木箱后方,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快过来。”老板娘招手。 这么诡异的大木箱迷宫,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陷阱? 我心翼翼的靠近。 没有陷阱,老板娘他们也是真的,并非幻觉。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里大得可怕。”老板娘笑着问我。 “对啊,为什么会这么大?”我。 “因为这里已经不是阁楼了。”老板娘,“这里是云来楼地窖。” 一般地窖也不可能这么大吧? 心里带着重重疑虑,我低头去看老板娘他们看的东西。 那是一个藤箱,体积不大,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在藤箱的盖子上,用特色手法编织着一个醒目的大字: 丁! (本章完) 第219章 雷小霸王 “丁?” “丁!” “那个丁?” “那个丁!”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什么丁? 就连孩子都听过的庖丁! 但这个庖丁,并不是古书上那个大伙耳熟能详的庖丁,而是江湖中一个传级别的人物。 据此人乃是厨子出身,由于厨艺高明,周旋于王公贵族之间,得到许多好处,也得罪了许多狠人,威胁杀他全家之类的(虽然此人是个孤儿)。 结果就是…… 他比狠人更狠! 仅凭一把捕,从三千铁卫的包围圈中杀出去,再杀入机关重重、高手如云的侯爷府,取仇人首级祭奠亡友,尔后飘然远去,从此不知所踪。 虽然人不见了,但他以厨艺名扬下,又以武艺震慑权贵,在民间和朝野都有极高的声望,种种事迹得以列入传奇堂,终成一代武林传奇。 我看着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旧藤箱,心情不免有些激动。 早听那把金捕是个宝贝,但万没想到居然宝贝到这种程度——这可是武林传奇的遗宝啊,若论珍贵程度,绝不输给魔遗宝。 难怪老板娘的老爹要特意造一座大木箱迷宫来收藏它。 “鹰爪王居然肯把这种宝贝送给你老爹?”我有些不敢相信。 “其实也没有宝贝到这种程度。”老板娘解释道,“当年庖丁在不同的酒楼、豪门做菜,几乎毎换一个地方,都会打造一套新的厨具,所以流传出来的庖丁厨具,至少也有十七、八套,像这种只剩一把捕的,那就更不值钱了。” “传奇遗宝,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武师傅肃然道。 “对,对。”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缓缓揭开藤箱的盖子。 一股黄蒙蒙的气息从箱子里涌出。 刚开始,我还以为那是积年的尘灰,挥手想要驱散它。 当然,再怎么驱散,鼻子免不了要吸入一些。 “这是……”我震惊了。 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打开过的箱子里,居然冒出了一股极为浓郁的鲜香之气。 “怎么回事?”叽喳和铜头大力吸着气。 “不知道。”老板娘摇头,“自从我爹走了以后,这还是第一次打开呢。” 武师傅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伸手把旁边一个大木箱给拽了下来。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全是白森森的骨头! 再开另外一个箱子,也是一样。 莫非整个迷宫里成千上万个大木箱,装的都是白骨? “这些都是兽骨。”武师傅道,“而且是剔得特别干净的兽骨。” “该不会……都是用这把金捕剔的吧?”我顿时想起古书中庖丁解牛的故事。 “很有可能。”武师傅道,“正因为曾经剔过无数禽畜的骨肉,这把金捕吸收了太多的骨肉精华,才会形成如此浓厚的香气。” “一把刀,还能吸收骨肉精华?”叽喳半信半疑。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别吸收骨肉精华了,会吸血的魔剑你有没有听过?”我悠然道。 “我觉得吸血还比较靠谱一点。”铜头直言道。 闲话完,武师傅终于伸手入箱——当手臂徐徐抽回时,带起了一圈金灿灿的光晕。 左掌轻翻,捕在手! 这一刻,武师傅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黄蒙蒙的烟气之中,那感觉就像…… 放了一个特别浓厚的臭屁。 “虽然是香味,但浓到一定程度,也就变成了臭味啊。”我捏着鼻子。 武师傅挥舞几下金捕,试了试手感,然后将它放回箱子里。 “这把刀太久没用了,得先空劈一段时间,才能开始做菜。”武师傅道。 “明就是美食大会了。”老板娘提醒道。 “那事不宜迟。”武师傅单手夹起藤箱,匆匆离开了大木箱迷宫。 当我们回到阁楼,再沿着楼梯走下店面的时候,气氛突然变得异常紧张。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饭厅四周,足足有十多名大汉竖举着阔背大刀,杀气腾腾的贴墙而立。 怎么回事? 我眨眨眼,突然发现了几个熟人。 邋遢流氓甲乙丙兄弟! 他们三个人同样竖举着阔背大刀,就站在大门一侧。 当然,这个时候他们非但不邋遢,更是劲装皂带,精神抖擞。 “今本店打烊,不做生意。”老板娘竭力喊道。 “放心,我们不是来吃饭的。”三兄弟齐声道。 “当然,更不是来找茬的。”一把似笑非笑的声音道。 谁在话? 我左右张望,也没找到是谁在话。 “明人不做暗事,阁下还是现身吧。”武师傅冷冷道。 “哈哈,我可不是什么明人。”声音大笑。 我总算听出来了,话音是从房梁上传来的。 不用多,直接丢一根萝卜上去。 飞光掠影第三式·子母掠空! 只听哎呀一声,有个人从房梁上摔了下来,但在碰到地面之前,此人腰肢轻轻一扭,便化去了堕下的势头,双脚稳稳站定。 “是他!”老板娘的脸色十分难看。 “你认识?”我问。 “他就是人称蕲州霸王的黑虎帮帮主——雷黑虎!”叽喳解释道。 “蕲州霸王?”我眼皮跳了跳。 如果有蕲州第一大帮鹰爪门在这里压着,此人还敢称‘蕲州霸王’,后台必然极硬。 “现任蕲州知府,就是他爹。”叽喳在我耳边低声道。 果然如此。 “雷黑虎,我过很多遍,云来楼绝对不卖。”老板娘沉着脸。 “金捕呢?你根本就不会做菜,还留着干啥呀?”雷老虎得唾沫横飞。 “请离开这里!”老板娘咬着牙。 “这也不卖,那也不卖,你想抱着到棺材里去啊?”雷黑虎一拍桌子,大喇喇的往凳子上一坐…… 哗啦一声,凳子散架,雷黑虎顿时摔成了雷土狗。 我和叽喳偷笑。 听老板娘这语气,这雷老虎觊觎云来楼和金捕,已经不是一两的事情了,那甲乙丙三兄弟整来云来楼捣乱,应该也是这啬主意。 “走?嘿嘿。”雷黑虎从地上爬起,也不恼怒,反倒发出一阵邪笑。“我既然过来,当然是有准备的——看清楚了!” 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重重拍在桌面上。 我往纸上瞄了一眼,心里便知不妙。 因为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两个大字:地契! (本章完) 第220章 王府特供 这种时候拿出来的地契,你们猜会是什么地方的? “地契怎么会在你手上?”老板娘看清楚之后,又急又怒,全身都在发抖。 “当然是从万大钱庄里买来的。”雷黑虎不紧不慢的。 “地契是我抵押在钱庄的,你怎么可能买得到?”老板娘气得脸都白了。 “一般来,当然是买不到的。”雷黑虎嘿嘿一笑,“可最近万家的当家人死翘翘了,现在万家那个乱啊,底下的人为了捞钱跑路,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 万家当家人? 看来万雨绅一死,万家就再也没有能镇住场面的人物啊。 想不到我在千里之外大沙漠做的事,居然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你也知道是缺德事?”老板娘冷笑。 “我雷某当然知道自己是坏人。”雷黑虎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可做坏人,总比做穷人要强,对吧?” “我沈骄燕就是饿死,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老板娘咬着牙。 “你这不叫骨气,叫愚蠢,知道吗?”雷老虎怪笑道,“这破酒楼又没生意,留着不是白瞎?要是当初肯卖给我,拿着银子随便你到什么地方再开一家店不好?” “这里是我的家!”老板娘一字一字的。 “人总是要搬家的嘛。”雷老虎嬉皮笑脸的。 “滚!”老板娘气极。 “恐怕要滚的人,是你们吧?”雷老虎敲了敲那张地契。 到这里,举刀大汉们齐刷刷转过身来。 虽然爷我身怀绝技,被这么多大汉盯着,心里也是发毛。 以老板娘的脾气,自然是不肯走的。 不走? 不走就得打! 武师傅已经按住了藤箱的边缘,随时准备开箱取刀,血拼一场。 “等等。”我突然道。 “哦?你就是那个乞丐?”雷黑虎居然也知道我的事情。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地契虽然在你手里,可你看清楚没营—那契约上面写的名字,是谁的?”我往前迈出一大步,高声道。 “我知道,是沈老爷子的名字。”雷黑虎笑道,“除了这张地契,我还有和万大钱庄的交易契约,证明地契是我从钱庄里买来的——凭这两张契约,我就能向官府申请将地契转归我名下。” “万大钱庄根本就没资格和你做交易!”老板娘道,“万大钱庄的抵押单据在我手里,有了这张单据,地契就是跑到边去也还是我沈家的财产!” “那就要打官司咯。”雷黑虎冷笑,“看官府最后会把地契判给谁。” 官府就是他爹! 老板娘脸如死灰,知道云来楼是保不住了。 “哈哈,我雷某虽然是坏人,可坏得很有道义。”雷黑虎道,“别我不给你机会——在这次美食大会上,我雷家的虎骨精舍和你们云来楼斗上一斗,只要你们赢了,我二话不,马上把地契还给你,如何?” “如果你赢了呢?”老板娘压抑住怒气,问道。 “如果我们赢了,那当然要拿回一点彩头。”雷黑虎露出了奸诈的笑容,“不用太贵重的,马马虎虎把金捕给我就行了。” 什么是虎骨精舍? 在叽喳列给我的店家名单中,虎骨精舍排名第二,若论银钱花销,乃是蕲州城中最高的一家。 实际上,虎骨精舍并不是单纯的食店,而是一家融合了歌舞琴艺,书画园林,美食休闲的综合型娱乐会所。 虎骨精舍所聘请的大厨,据是一位退休的御厨!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只要在美食大会上赢过做菜极其难吃的云来楼,就能免去打官司的麻烦,同时拿到云来楼地契和传中的金捕。 还有比这更无耻的做法吗? 沉默了半晌,老板娘终于回答了: “行!” “好!” 雷黑虎哈哈大笑,挥手让人奉上纸笔,白字黑字签好这次美食大会的赌赛契约。 契约弄完,人手一份。 雷黑虎发出刺耳的怪笑,带着大汉们扬长而去。 剩下我们这边五个人,站在空落落的大厅中央,相对无言。 “我去练刀。”片刻之后,武师傅夹着藤箱,快步走向后院。 “我去准备明的材料。”老板娘也回过神来,眼中流露着坚定的目光。 “我们去帮忙!”铜头扯着叽喳走向厨房。 大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在等。 等一声尖剑 究竟是谁要尖叫? “啊!” 一声凄厉尖嚎从厨房方向传来。 是老板娘的声音。 我稳步走进厨房,看到老板娘和叽喳、铜头他们傻傻的望着地面。 地面上有什么东西? 什么都没樱 可原本是有的——明美食大会要用的食材,就堆放在这个地方。 “谁?谁把食材偷走了?”老板娘颤抖道。 “肯定是黑虎帮那些乌龟王鞍干的!”铜头恨恨道。 “不对。”我摇摇头。 “你知道是谁?”老板娘问。 我点点头。 “究竟是谁?”叽喳急问。 “我啊。”我扬眉道。 “你?”铜头先是一愣,然后火冒三丈,冲过来揪住我的衣襟。 “别急,那些食材我让坊市老板拿回去了,顺便让他们送一些新的过来——看时间,应该很快就到了。”我不急不缓的。 “为什么?”老板娘问。 “为了赢!”我斩钉截铁道。 铜头松开我的衣襟,见上面有些灰尘,又帮我掸璃。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悦耳的摇铃声。 “收货嘞。” 铜头赶出去开门一看,发现来者是坊市最大商挟万大菜园子’的送货人驴老二,在他身后,跟着两辆马拉的货车。 “收什么货?”铜头问道。 “当然是好货。”驴老二粗声道,“俺老二在蕲州城里忙活了半辈子,总共也就运过两回这么好的食材。” “那还有一回,是送到什么地方的?”我好奇的问。 “还是这云来楼。”驴老二道,“十年前,送给沈老爷子的。” 老板娘在旁边一听,立即转过身去,偷偷用衣角擦眼泪。 “不多了,把货卸下来吧。”我招呼道。 大包包的食材被送货伙计抬进了厨房,由于全部用厚厚的油纸捆裹着,根本看不到内容。 “究竟是什么食材啊?搞得这么神秘?”叽喳摸着那油纸问。 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悠然道:“王府特供!” (本章完) 第221章 怪梦 为什么疆王府特供’? 这就明,这些东西不光在价格上贵得离谱,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路子,就算你再有钱,也绝对买不到! 那么问题就来了…… 我在蕲州城人生地不熟的,哪来的路子? 这就得多谢万雨绅万大官人了。 还记得他送给我的那个手镯么? 那玩意除了材料昂贵,做工精细以外,还赫然是一种信物。 万大号的信物! 万大官人名下的物业,统称万大号,包括了房产、商孝当铺、钱庄、饭馆等等等等……全都是万雨绅自己的私产(与之相对的,还有万家产业,那就不光是万雨绅自己的了,在名义上属于整个万氏家族)。 虽然因为万雨绅的死,万大号和万家诸多产业一片乱糟糟,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我拿着碧玉游丝环出现的时候,还是得到了贵宾式的接待。 然后,我就利用这个‘贵宾’的身份,再加上大量白花花的银两砸下去,总算弄到了这两辆货车的‘王府特供’食材。 总共花了我七千多两银子。 贵么? 其实不贵,这些东西要是卖到王府去,价钱至少得翻三到五倍! 而且在见识过一百万斤黄金之后,几千两银子就更显得不算什么……但仔细想想,当初买云翅紫金刀的时候,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 所以我又花了五百两银子,让蕲州城最好的铁匠铺‘龙记号’,帮我把云翅紫金刀给修复了过来…… 闲话扯完,回到咱目前的情况上。 “我的乖乖,这些东西就是平常王爷们吃的?”叽喳一边摸那些‘王府特供’的食材,一边咽口水道。 “别乱摸,摸坏了!”铜头一把将他推开。 这两辆货车的‘王府特供’,都有些什么呢? 首先,是一百斤的极品带肉骨头。 这是专门熬汤用的。 然后,就是三菜一汤要用到的几种食材:牛肉、鲜鱼、萝卜、豆腐、青菜和笋,每一种都十分珍稀。 珍稀到什么程度? 像那牛肉,乃是从海外孤岛运来的极品牛;鱼是每年才能捕到几百条的罕见鲟龙鱼;萝卜是和人参一起种,吸收了土地精华把人参都逼死的‘逼死参萝卜’……诸如此类,总之没一件的来历不稀奇,没一件的故事不丰富,要把它们的底细完完整整写出来,肯定能洋洋洒洒写上好几万字。 不光珍稀。 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味道都曾经过御厨认可,堪称人间绝品。 有了这些顶级食材,这场比赛我们还怎么输? 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拖过来一张竹片躺椅,舒舒服服的往上面一躺,懒洋洋的看着老板娘他们处理食材。 万事俱备,就等明比赛了。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我就睡死了过去。 猛然惊醒! 这是什么地方? 我张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石头砌成的宫殿之郑 宫殿没有门窗,墙上却插着一根根永恒燃烧的火把,跃动的火苗带来了昏黄的光线。 场景跨度这么大?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本想喊一声看看有没有人,但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安静一点比较保险。 看清地形之后,我走向最近的一扇门。 门连接着一条走廊。 当我踏上那条走廊的时候,赫然发现外面是一处庭院,被低矮的石墙围住,中央是一座人造的水池,还在滋滋的往外喷水。 而这一切,都被黑暗笼罩着。 空漆黑一片,虽然有月亮,但月亮的光芒似乎被限制住了,只能照亮它自己。 换句话,就是没有月光。 虽然没有月光,但眼前的每一样东西,仿佛都自带光源一般,在黑暗中让我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奇异的现象,让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黑暗的城堡。” 突然有人在我身旁话。 我骇然转身,发现有道白色影子猛地与我拉开了距离。 “黑暗的城堡?” 我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感觉里面蕴含着某种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没错,你被困在这里,逃不掉了,哈哈哈哈。” 白色影子突然高声笑了起来。 我的冷汗不断淌下。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我忍不住挣扎起来。 这一挣扎,忽地感受到一股暖意。 好像是一只手。 温柔的手。 然后,我就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厨房,睡的也并不是那张躺椅。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昏暗的房间,软绵绵的床,不远处燃烧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这里不是石头宫殿,但气氛很像。 难道我还没有真正醒来? 这时候,一只白皙而富有弹性的手伸过来,拿着毛巾,为我揩去了额头的冷汗。 “你是不是做梦了?” 温润的声音,如梦似幻,却令人十分安心。 “骄燕姐?”我疑惑道,“我怎么在这里?” 没错,这只手的主人,正是云来楼的老板娘。 “我看你睡得不是很安稳,又叫不醒,就干脆把你抱到我的房间来了。”老板娘柔声道。 原来如此……虽然自以为经历了大风大浪,其实在别人眼中,我还只是个孩子。 我长叹一声,重新躺了下来。 希望这凝聚不散的黑暗,能够早一点过去吧…… 一夜无话。 第二早上,美食大会现场。 虽然时间尚早,许多食店摊位还在架设中,但兴致勃勃的人潮已经将附近几条街都挤满了。 “这美食大会,来的人还真多。”我伸长了脖子观望四周。 “其实这美食大会,算是鹰爪王寿宴的前戏。”叽喳解释道,“每年这个时候,给鹰爪王贺寿的人都会从四面八方赶来,有钱有闲的人特别多,所以办这个美食大会,能带旺附近几条街的生意。” “鹰爪王真的这么牛?”我随口问。 “咱蕲州可是西南九州里最大的一州,当年据大大,足有七、八十个帮派,那打得是乱成一锅粥、”叽喳道,“鹰爪王能在短短几年里扫灭这些帮派,站稳蕲州第一的位子二十多年,你牛不牛?” “这样的牛人,不知道张什么样?”我笑着。 “想知道还不简单,一会就能看到了。”叽喳。 (本章完) 第222章 鹰爪王现 “哦?鹰爪王会来?”我意外道。 “当然会来,这好歹也是给他的大寿选厨子。”叽喳道,“我听鹰爪王有三大嗜好:吃饭,睡觉,打豆豆。” “打什么豆豆?”我好奇道。 “你站过去那边。”叽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让我走开一点距离。 我照办。 “看仔细了。”叽喳抓起一把绿豆,向我洒过来。 绿豆洒在我脸上。 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鹰爪王打的是这种豆豆?”我。 “对。”叽喳,“我听人家,鹰爪王每都要练这种徒手打豆豆的把戏——最开始是一个人,朝他一颗一颗的扔,到了现在,是十个人围着他,朝他大把大把的洒豆,可连一颗都近不了他的身!” “看来这鹰爪王的武功,还不是一般的高……”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时间一点点流逝,各大店家的摊位早已立好,在一架架简易的炭火炉灶上,各种深锅大桶咕嘟咕嘟作响,那些穿戴整齐的厨工们手拿捕,在砧板上飞速切剁着,发出清脆而利落的声音。 光是看到这一副景象,已经有人忍不住淌下口水。 “真想不到,我们也有站在这里的一。”铜头感概道,“往年这个时候,我都站在外面看着呢。” 在正式开始之前,观众是不能进入会场的。 “还瞎想,再不快点就赶不及了。”老板娘轻轻拍了一下铜头的后脑勺。 “嘿嘿。”铜头揉着脑袋,又埋头切菜去了。 刚开始,我也想帮忙来着,但在把萝卜丝切得粗细不一,好好的牛肉片弄得筋皮相连之后,还是被老板娘赶到了一旁看火。 奇怪,黑风十三式都被我练到大圆满了,怎么会连菜都切不好? 我打个呵欠,往炉灶里添了一把炭。 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怎么回事? 我站起来观察周围,试图寻找不妙预感的源头。 东边,有一座插满了五颜六色旗,弄得格外显眼的布棚,那不是别家,正是雷黑虎名下,虎骨精舍的摊位。 西侧,是一座点缀得朴素高雅的草棚,迎风展起一面白幡,上书‘凤楼’三个墨汁淋漓的大字。 蕲州城内食店虽多,真正能成为我们对手的,其实也就这两家。 会不会是他们想搞事情? 虽上门闹事的只有雷黑虎,但听叽喳,凤楼其实和云来楼也是积怨颇深:当年云来楼全盛时期,对面的凤楼都被挤兑得快要关门了,后来沈老爷子驾鹤仙游,云来楼衰落,甚至有传言是凤楼指使人干的。 当然,传言仅仅是传言,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凤楼和云来楼之间的明争暗斗,由此可见一斑。 我仔细看了一会,发现这两家都在忙碌着做菜,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奇怪了,难道是我多心? 我想了又想,始终放心不下,于是一家家的摊位看过去,又时刻留意会场外民众的动向。 空气中,涌动着莫名的紧张。 但当我在会场里转悠了一整圈,溜达回摊位的时候,一切都好端赌,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好哇,我们这边都忙得快死了,你子居然偷懒!”铜头瞥见我回来,顿时嚷道。 我松了口气,正想和他抬杠几句,围观人群突然爆发一阵喧哗声。 “怎么回事?”我顿时紧张起来。 “还能是什么,鹰爪王来了呗。”叽喳头也不抬的。 “来得这么早?”我疑惑道,“这还没正式开始呢。” “按鹰爪王自己的法,就是这个时候来才有意思,能看到大厨们是怎么做材。”铜头补充道,“如果等全部做好了再来,那多没劲。” “有道理。”我点点头,转身望向人头攒动的地方。 只见数十名劲装大汉分开众人,在万众瞩目之中,一个身形枯瘦的中年人大步流星走了出来。 你别,看那眉眼轮廓,还真和郑则有几分相似。 嗯,明显是亲生的,跑不了。 “听你鹰爪王喜欢吃饭睡觉,我还以为是个胖子呢。”我笑着挤兑叽喳,“没想到这么瘦。” “胖倒是不胖,可也不能瘦吧……”叽喳抬起头一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我心中一动。 “这……怎么瘦得这么厉害?”叽喳愕然道,“年头我还见过他,不是这样子的啊?” “对,鹰爪王是很高很壮的一个人,一下子瘦成这样,我都不敢认了。”铜头也。 不光叽喳和铜头惊讶,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群,发现大部分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来我没猜错,鹰爪门里还真的发生了某种不为外人所知的变故。 究竟是什么变故,能让鹰爪王的体型在短时间内出现如此巨大的变化? 我摸着额头,更加坚定了赢得这次美食大会,借机进入鹰爪门调查的信念。 “大伙儿加把劲!”我回过头来给老板娘他们打气,“不定鹰爪王看到咱们的菜,不用评选,直接就钦定是第一名了呢。” “那不可能。”铜头摇头道,“虽然是给自己的寿宴选厨子,可鹰爪王过,他只是参观,不会参与评选。” “不参与评选?”我微微颔首,“鹰爪王果然是个明白人。” “对啊。”叽喳道,“如果鹰爪王参加评选,他好吃的,别人难道敢不?那这美食大会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我们这边且聊且忙活,另一头,鹰爪王和几名大会评委一起,正在各摊位间走动。 走着走着,就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看着鹰爪王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变得粗重。 不会吧,我连开心王(伪)、摄政王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物都调戏过,见到区区鹰爪王,难道还要紧张激动? 不对! 让我紧张激动的,并不是鹰爪王。 哪又是什么? “云来楼的摊子?”鹰爪王露出意外的神情,快步向这边走来。“多少年没见着了……” 就在他踏入摊子范围的那一瞬。 呼!呼!呼! 但听风声疾起,云来楼左右两侧摊子里的十数名厨工,猛地扯飞罩在身上的厨服,露出一身劲装,倏然持刀袭来! 无比倒霉的一……什么是黑暗城堡? 就是它喵的灯管坏了,外面又下大雨,困在黑屋里一整,好不容易买来新灯管,一试发现买错规格!回去换,不心弄坏了眼镜……换回来,装上去……还是不亮,闹腾半,灯座坏了…… 所以,明白什么是黑暗城堡了吧(这个地方没有灯,大白也是黑的)。 ps:如果发现章节内容不对,刷新一下就好…… (本章完) 第223章 功亏一篑 职业刺客! 怎么看一个刺客是不是职业? 一般来,职业刺客在行刺时有三个步骤: 第一步,手部做一个动作,同时放出一道充满杀气的犀利眼神。 第二步,分左右横向扯飞罩在身上的伪装。 第三步,正式开始刺杀。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因为这是职业刺客们的信条! 或许有人觉得这种信条愚蠢又可笑,根本不可能存在。 但请回忆一下,什么图穷匕见,什么鱼身藏剑,什么十步杀一人,种种着名刺客的行刺,是不是都必然伴随着这三个步骤(虽不一定扯开伪装,但总会扯开些别的什么)。 何必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好看。 刺客还要好看? 当然要! 所谓的职业刺客,就是要倾注自己历经九死一生,通过重重艰苦训练,才能脱颖而出生存至今的性命,发出如流星般的灿烂一击。 每一击,都不会给自己留下退路。 即用即弃的一次性用品——这才是职业刺客们的宿命,所以他们的身价极其昂贵,却总带着无尽的颓废的悲哀。 总结来就是…… 人都要死了,你还不许人家耀眼一把? 所以刺客们牺牲的不光是生命,更要燃烧所有的精神、信念,以及梦想,将一切都化为飞灰,才能换来最后那一刹的永恒光辉。 我为飞灰,而人亦成齑粉! 大伙儿可以想象,一个职业刺客的舍命一击就已经够可怕了,何况现在,足足有十几个职业刺客同时发出舍命一击? 他们可不是洒过来的豆豆。 鹰爪王……挡得住么? 他动了。 人动,风云动。 风卷残云,鹰爪现世! 五根手指弯曲如钩,破空回旋。 另五根手指若拈兰花,飘然而下。 当那一双手,十根如枯手指无声合拢的时候…… 十数名如流星般璀璨的职业刺客,顿时遭遇了一颗恒星的爆发! 断! 断!断!断! 断!断!断!断!断!断!断!断!断!断!断! 仅在一瞬之间,职业刺客们身首分离,四肢撕裂,五脏外露,颅骨爆碎,血浆喷洒…… 那场面,简直能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抵抗力低一点的,不定吐完之后,还要吞进去,重新再吐一次。 吞吞吐吐,无穷尽焉。 全场死一般的沉寂。 “家伙,你想干什么?”一招收拾完所有职业刺客,单凭十根手指便震慑了全场的鹰爪王,突然盯向了我。 而我的手上,还捏着一把刚刚抢来的捕。 糟糕! 万一他以为我是刺客,给我也来那么一下,我岂不是死得很冤枉? “哈哈哈。”鹰爪王突然仰大笑,“莫慌,莫慌——我郑应阅人无数,一个人拿起刀来是想杀我,还是想帮我,这一双招子看得清清楚楚。” 哐当! 我松了口气,赶紧把捕丢开。 “你看什么?”郑应又问我。 我在看他的手指。 “手指和鹰这个字,还真是意想不到的搭配呢。”我道。 “不光鹰字,和凤字也很搭配啊。”鹰爪王感概道,“真不明白为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鹰和凤,都属于鸟?”我猜测道。 “对对,都是鸟,都是鸟。”鹰爪王哈哈大笑,忽然从腰间掏出一根黑色的鹰毛,丢给我。 我接住黑鹰毛,心里不免一番概叹。 “看你年纪,居然能在诸多刺客中反应过来,实属难得。”鹰爪王又道,“将来若有什么麻烦,就来鹰爪门找我吧。” 抛下黑鹰毛和这句话,鹰爪王一甩手上的残血,就此扬长而去。 “你居然能和鹰爪王上话?”叽喳惊愕的来到我身边。 “你居然还没吐?”我瞥了他一眼。 人们开始收拾会场。 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血腥事件,但大部分人并没有散去,空气中反倒多了一份另类的激昂气氛。 现在的人口味重啊。 “别看了,咱们继续做菜。”我转身道。 “做菜?做什么菜?”叽喳道。 “当然是……”话到半截,我整个人愣在那里。 哪还有菜? 经过刚才那一战,云来楼的摊子几乎整个被掀翻了,食材和食物不是掉在地上,就是被奇奇怪怪的人类零部件给污秽了——总没人想在吃炒牛肉的时候,突然吃出半截手指吧? 我出离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刺客偏偏要埋伏在云来楼两边的摊子里? 仔细想想,或许是刺客们早就算准了:消失十年的云来楼再一次参加美食大会,必然会吸引鹰爪王过来观看,而且多少能让他放松一些警惕。 好计算啊,我辛辛苦苦筹谋了半个月的计划,硬生生被这些家伙给毁了! 不过…… 现在我有鹰爪王给的黑鹰毛,就相当于拿到了进鹰爪门的门票。 虽然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可从目标来看,计划居然算是成功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又高兴起来。 并没能高兴太久。 因为我马上就发现,老板娘正傻傻的坐在花坛边,望着满地狼藉的摊位发呆。 好不容易拾起来的梦想,却因为一桩意外而突然破碎。 这打击有多大? 看看四周,许多目光正关注这里,大部分都带着同情、怜悯和惋惜。 但在其中,赫然夹杂着一道幸灾乐祸的视线。 雷黑虎! 这厮正乐不可支的朝这边挤眉弄眼。 铜头留意到了,顿时火冒三丈,捏着拳头想过去闹事,被叽喳苦苦拉住。 武师傅默不作声的拧开一坛料酒,仰头便灌。 现场一片愁云惨雾。 纵然我号称万事如意郎君(自封),现在也深刻体会到——世事无常,哪能真的尽如人意? 罢了,罢了。 我长长叹了口气,不禁低下头去。 吧嗒……吧嗒…… 有个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近。 抬头一瞄,发现是个穿着厨服的大胖子,颤呼呼的像一座肉山往这边移动。 谁? 那胖子也不话,挪到凌乱的摊位旁,突然伸手捻起一片沾着灰的牛肉,直接丢进口里。 “材料极品,刀功上乘,火候一流。”胖子一边嚼,一边。 “对啊,如果不是遇到这么一档子倒霉事,我们云来楼肯定能得第一!”铜头一听,立马激动起来。 然后,胖子就接了一句:“可惜厨品太差,就算给你们完整做出来,也必输无疑。” (本章完) 第224章 何谓厨品 “你敢我们云来楼人品不好?”铜头愤怒。 “厨品,不是人品。”胖子纠正道。 “你是谁啊?”铜头质问。 “我姓丁。”胖子呵呵一笑,“别人喜欢管我江…胖丁。” “原来你就是胖丁!”铜头青筋暴突。 “哈哈哈,就是我,就是我。”胖子笑道。 “滚,这里不欢迎你!”铜头咬牙道。 “滚是不滚的,但我有脚,可以走。”胖子抬腿便走。 “且慢。”我拦住他,“敢问一声,什么叫厨品?” “所谓厨品,就是厨师的品格。”胖子欣然回答。 “哦?”我奇怪,“那这厨品和人品,又有什么区别?” “人品,是指一个人待人接物的行为和态度。”胖子,“而厨品,是指一个厨子待人接物的行为和态度。” “那不就是一样?”铜头冷笑。 “完全不同。”胖子正色道,“一个厨子的待人接物,待的是食客,接的是食物。” “那又有什么不一样?”叽喳道。 “你们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样?”胖子故意问。 “不明白。”叽喳很老实的答。 “所以你们厨品不行啊,哈哈哈。”胖子且笑且行,一个转身,竟然拐进了凤楼的摊位。 “他是什么人?”我问叽喳。 “胖丁是凤楼的主厨。”叽喳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此人,“听十年之前,偌大的蕲州府,能和沈老爷子拼斗厨艺的人,就只有他而已。” “十年前,他应该很年轻吧?”我看胖丁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没错,我听老人,当年凤楼和云来楼斗厨,最大的卖点就是十多岁刚入行伙和五十多岁老师傅之间的对决。”叽喳道。 “就是因为和这个胖子斗厨耗费了太多心力,沈老爷子才会死的。”铜头满腔怒火。 “可最后还是沈老爷子赢了,对吧。”我。 “对,所以这个胖子肯定很不甘心,趁着咱们落难,要来踩上两脚。”铜头恼怒道。 “是么,踩上两脚……”我若有所思的走到胖丁之前停留的地方。 地面上,牛肉片、萝卜丝、竹笋块等食材凌乱散落。 如果只是来嘲笑落水狗,为什么胖丁要亲口品尝脏聊牛肉片? 所谓厨品不行,仅仅是一句打击饶话么? 又或者…… 闭上双眼,胖丁刚才的一言一行,重新在我脑海浮现。 什么才是一个厨师应有的待人接物方式? 在这一地散乱的食材里,胖丁究竟看出了些什么? 如果现在厨品不行,那要怎样做……才算行? “叽喳,铜头。”我叫道,“你们马上到坊市去,重新买一批食材回来。” “现在去?”铜头皱眉道,“这种时候,好东西早被卖光了,顶多剩点边角料。” “就算有好料,怎么也比不上你那些王府特供啊。”叽喳接道。 “边角料就边角料,总之先买回来再。”我丢给铜头一锭银子,“快!” 他们虽然疑惑,但还是接过银子动身了。 “老板娘,武师傅,你们把摊子整理一下,我很快回来。”我又对老板娘他们。 “你要去哪?”老板娘问。 “不远,我就在附近逛一逛。”罢,我急匆匆的离开了会场。 穿过人群,直接跑上最近的一座高楼,踩着外墙一翻,跳到了楼顶上方。 脚下踩着瓦片,我开始凝神张望。 望的不是大姑娘、媳妇,而是会场里那一座座的美食摊子。 离大会正式开始还有半个时辰,各大店家几乎都到了收尾阶段,一份份配好的菜品(未熟)被摆在大桌上,只待客人进场,便可以进行烹调了。 究竟一个好的厨师,是怎么对待食物的? 我要亲眼确认一下! 这个时候,叽喳给我列的单子起了很大作用。 我首先观察的,是那些在单子上排位靠后,名声较逊的店家。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会场上至少有一半的店家,他们厨师的刀功根本不能看,切出来的肉片厚薄不一,菜丝粗细不一,面块大不一,材料处理得非常粗糙。 武师傅的刀功,至少比他们强十几倍! 接着,我开始看那些排位中等,名声一般的店家。 他们的刀功就明显好多了。 再看那些名列前茅,口碑极佳的店家。 到了这一级别的厨师,刀功才能勉强和武师傅比肩。 看完一圈,我感到很满意——单论刀功,武师傅在整个会场中确实是数一数二的。 但还没看完。 凤楼的摊子,被我刻意留到了最后。 胖丁嘴上得这么玄乎,他的菜品又会处理成什么样子? 厚薄不一! 粗细不一! 大不一! 我震惊了。 可和那些刀功差,处理粗糙的店家不同,凤楼摊子上摆放的菜品,明明是同一个种类,却按照不同的切法,不同的成色,不同的外形分为好几份。 也就是,厚薄不一,但厚的集中放在一处,薄的集中放在另一处,其他情况也大致相同。 他们是故意切成这样的! 为什么? 回想武师傅的切法,高明得千篇一律,所有菜品都像同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胖丁口中的‘厨品’,莫非和这个有关系? 又看了一会,扭头望望坊市方向,看见叽喳和铜头捧着几个大菜篮飞快地往会场赶。 距离美食大会正式开始,只剩几炷香的时间。 如果能完整看一遍凤楼的做菜过程,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出‘厨品’的秘密。 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叹了口气,一个飞身,从屋檐高高跃下,噗的一声落入一辆干草车中,四周无数围观群众,愣是一个都没发现我。 想不到啊,干草车还有这种特性? 我从干草车里跳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根和泥尘,大步向会场跑去。 厨品的秘密没有勘破,新买的食材也没有处理。 还来得及么? 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会场一看,云来楼的摊子已经基本恢复原貌。 当然,案板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食材。 “东西来了!”身后,叽喳和铜头急匆匆的跑来,将刚刚买来的几篮食材往案板上一放。 吧嗒! 老板娘,武师傅,叽喳和铜头的目光同时向我投来: “接下来,要怎么做?” (本章完) 第225章 煮一锅粥 应该怎么做? 我把自己站在楼顶,居高临下所观察到的情况,简单地给他们了一遍。 “把同一种食材,按照不同的处理方式进行分类?”老板娘沉吟道,“听你这么一,我才想起来,好像当年我爹也有类似的做法。” “这不奇怪。”铜头却,“东西也不是切得越薄越好,炒的,炖的,煎的,炸的……不同的做法,适合的厚度也不一样。” “你还挺懂啊。”叽喳用手肘撞了铜头一下。 “可美食大会的要求,是做三菜一汤,真需要弄这么多花样?”我道。 “三菜一汤不代表就简单啊,你听过‘大宇宙烧麦’么?”铜头。 “是那个传中的才少年厨神刘某星的大宇宙烧麦?”我立刻想起了村口无所不知的书人,曾经讲过这么一个故事。 或许有人不知道什么是烧麦,在这里……也就不解释了,请自行想象一个不封口的饺子,里面填满了厚厚的肉馅。 除了饺子、烧麦,还有馄饨、包子、烧饼、春卷、夹馍、月饼…… 一张面皮,一丸馅料,在饮食世界里所能展现的变化,简直多得超乎你想象。 至于传中的‘大宇宙烧麦’,大伙儿不妨将其想象成一张被子,裹着一头猪…… 怎么样,是不是有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没错,这就是‘大宇宙烧麦’——体型巨大,内容丰富,每吃一口都能体会到不同的风味。 “你们看。”铜头摊手道,“一个烧麦还能有这么多做法呢,何况三菜一汤?” “我倒是有个疑问。”我沉吟道,“大宇宙烧麦,真的会好吃么?” “让我来做,多半不好吃。”老板娘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毕竟把各种口味的食材混在一起做馅,谁知道会变成什么稀奇古怪的味道?不过嘛,如果是才厨神,那又另当别论……” “时间,已经不多了。”突然,武师傅冷冷的抛出了一句。 “对啊。”老板娘回过神来,“凤楼的菜做得好不好,和我们云来楼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让铜头他们买了新的材料回来,究竟想怎么做?” 我看了看菜篮子里的食材,又回头望望凤楼那边的做法,最后,把视线转向会场外翘首期盼的人群。 “行了,开始熬粥!”我深深吸了口气。 “熬粥?”老板娘他们面面相觑。 “现在新熬来不及了,就用做好的饭来熬吧。”我又。 虽然大会比的是三菜一汤,可为了应付某些食客的要求,摊位里还是准备了一大桶的米饭。 由于饭桶带着盖子,又放得比较靠后,总算没有和其它食材一同遭殃。 于是我把饭桶打开,将里面的米饭一股脑子倒进了熬汤用的深锅里。 “熬粥,我还真没什么心得。”老板娘忍不住皱眉道,“我记得我爹当年,也很少熬粥。” “没关系,让我来。”我卷起了袖子,也不要人帮忙,自己加水,自己添火,自己拿起勺子,在深锅里搅拌起来。 “就算这是一道菜吧,还有两菜一汤呢?”铜头问。 “不急,等一下再做。”我站在炉灶前,专心致志的搅拌着粥水。 老板娘他们再一次面面相觑。 没过多久,便听到一片哗然之声,原先拦住出入口的粗绳被撤走,守候已久的食客们汹涌而入。 “完了,完了。”铜头捂脸道。 “唉,这输得也忒窝囊!”叽喳无力的往饭桶上一坐。 老板娘眼睛红红的,跑到一边开始掰那些刚买回来的山笋。 至于武师傅…… 他直接用手刀敲开了一坛料酒,仰头继续灌。 另一头,食客们开始涌向各大摊位,尽情试吃着海量美食。 我留意到所有饶动向,但并没有任何表示。 手中勺子一翻,继续搅拌! 到了现在这种局面,难道还有什么方法翻盘不成?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这一锅饭熬粥已经做好了,但并没有任何一个食客往这边过来。 “武师傅,差不多了,你再切点萝卜丝。”我吩咐道,“叽喳,铜头,把牛肉洗干净了,放进砂锅里炖着;老板娘,笋掰好了,就剁成泥吧。” “这是干什么?”铜头疑惑道。 “别问了,做吧。”叽喳推了他一把。 没人知道我想干什么。 就连我自己,心里其实也没底。 那虚无缥缈的厨品,真的能创造奇迹么? 太阳逐渐升到头顶。 老板娘他们仍旧在忙碌,期间倒也有几个客人逛过来瞄一眼,可见到那一锅不起眼的白粥,一大盘浸在水里的萝卜丝,还有一坨坨屎绿色的不知名菜泥,都不禁脑袋直摇,转身离去。 “去他大爷的!”铜头突然一甩手上的勺子,“我们留在这里瞎忙,有什么意义?” “铜头,捡起来。”老板娘用淡淡的语气道。 看着老板娘失神的双眼,铜头顿时服软。 “这时候你就别添乱了。”叽喳在铜头耳边低声道,“现在就算让你煮一锅屎,你也得捏着鼻子忍下去。” 这句话的时候,叽喳有意无意的望了我一眼。 我当然听得很清楚。 还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时间继续流逝,当影子开始往东边倾斜的时候,各大摊位的食物也已吃得七七八八。 再看看那些食客,一个个都满足地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美食大会的名次差不多就决定了。 怎么个决定法呢? 是这样的: 当食客点了某个摊位的食物,并全部吃光,就默认为投了这个摊位一票。 如果点了,但并没有吃光,投票无效。 换句话,有效的投票,就是三菜一汤的空碗碟;而无效的投票,则是残留着较多食物的碗碟——两者分别有专门的区域存放。 到了美食大会尾声的时候,便有专人来点算两种碗碟的数量,以排列本次比赛的名次。 然后再到大会评委投票。 评委一票,相当于普通食客的十票,其实质意义,在于给两个票数相近的摊位分出高下。 总算到了决胜的时刻么? 那么…… 是时候了! 我把手中木勺一丢,迎着人群走了过去。 (本章完) 第226章 菜里有毒?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肚子不太舒服?”我在人群中闲逛,突然扯住一个中年汉子道。 “对啊,实在是吃多了。”那中年男子苦着脸,摸着肚子。 “我那摊子里有些消食的东西,要不试试?”我趁机劝诱道。 “不用。”中年男子摇头道,“我走动走动就好。” 劝诱失败! 我并没有死心,继续寻找那些看起来很容易上当的人,劝他们到云来楼的摊位去。 又扯了七、八个人,得口都渴了,才算找到一个肯跟我走的。 “这边,这边。”我殷勤道。 “究竟是什么消食的东西?”头插绿草的胖子疑惑道。 既然如此,我就管他叫绿胖吧。 “就是这个!”我指着摊位上的一个碗。 “这……”绿胖瞪大了眼睛,“不就是一碗粥么?” “你错了。”我用勺子捞了捞碗底,“你看,根本没有米,这不是粥,只是一碗粥水。” “粥水?我……还是算了吧。”绿胖一听,顿时失去了兴致,转身想走。 “请慢走。”我笑道。 “等等。”绿胖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喝,我喝,看起来味道应该不错。” “这才对嘛。”我笑得更欢。 绿胖毅然转身,捧起碗,仰头便灌。 看到这个情景,我满意的点着头,顺便把圆月弯刀收了起来。 “对了,有没有别的菜?”绿胖喝了几口粥水,舔了舔嘴唇,问道。 “有,你看这个是笋球,这个是萝卜丝。”我早有准备,马上搬出两盘菜。 “这是笋做的啊?”绿胖好奇的拨弄着笋泥丸子,“这种做法,还真是第一次见。” “尝尝?”我。 绿胖拈起一枚笋球,丢进口郑 “入口即化啊。”绿胖咂吧着嘴,点点头,又将视线移向另一盘菜:“水泡萝卜丝?” “也尝尝?”我又。 顺便递过去一双筷子。 绿胖用筷子夹起一几条萝卜丝,沥了沥水,放进口里。 “酸的?原来是醋溜萝卜丝。”绿胖恍然道。 “好吃不?”我问。 “你别,还真不赖。”绿胖乐呵呵地把剩下的笋球和萝卜丝一扫而空。 吃完之后,他略带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点头。 “那我可走啦。”绿胖松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这里还有!”铜头见状,赶紧端出一碗煮得浓浓的牛肉羹。 三菜一汤,要都吃光才算一票。 绿胖闻言,又用自带询问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饱了,吃不下。”见我不表示反对,绿胖很果断的拒绝了铜头。 他走远了。 “你怎么让他走,好歹留下一票啊。”铜头不满道。 “放心吧,他还会回来。”我笑道。 “真的?”铜头不信道。 “你看……”我一扬眉毛。 老板娘他们一听,同时抬头张望。 果然,绿胖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这个……你们知不知道茅房在哪里?”他捧着肚子,满头大汗的问。 “沿路直走右拐。”我指点他,同时递上一片竹篾。 “谢了啊。”绿胖接过竹篾,感激的道。 他匆匆跑开。 “回来是回来了,有毛用啊?”铜头看着绿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又摔了一回勺子。 “我要,他还得回来呢?”我笑道。 “那肯定得回来。”铜头没好气的,“上完茅房,他不还得经过这条路?” “没错。”我端起铜头刚刚盛出来的牛肉羹,稍稍吹凉,尝了一口。 嗯,牛肉炖得极烂,味道十分浓郁。 反正我也没吃午饭,就干脆把整碗牛肉羹喝光了,牛肉全部捞出来吃掉。 大概是饿聊缘故罢,牛肉羹显得格外鲜美,香浓润滑的感觉丝丝渗入喉咙,味道竟然不输给王府特供的极品牛肉。 一碗牛肉羹吃完,绿胖也一脸轻松的踱了回来。 路过我们摊位的时候,他突然抽了抽鼻翼。 “噫?什么东西这么香?”绿胖张望道。 我用勺子敲了敲铜头。 “是这个!”铜头反应过来,赶紧再盛一碗牛肉羹。 牛肉羹督绿胖面前,刚才还一脸嫌弃的他,此刻赫然淌下了口水。 “太香了。”绿胖仙先是深吸一口香气,然后就大口大口的吃喝起来。 看着他那副忘我的吃相,我摸了摸肚子,突然感觉还能再吃一碗…… 想不到啊,吃货认真吃东西时的模样,竟有如此强大的感染力! “他在吃什么?”有人留意到这光景,好奇的过来问道。 “当然是好东西。”我趁机捧出一碗粥水,“对了,我们这里有上好的消食汤,要不要试一试?” …… ………… ……………… 同样的戏码重复上演。 没多久,云来楼摊位前就聚集了一大群人。 更多人开始注意这边。 “别急,都排队,排队领消食汤啊。”老板娘扯开喉咙,维持着摊位前的秩序。 粥水、笋球,萝卜丝,茅房,牛肉羹。 在我的叮嘱下,铜头和叽喳严格按照此顺序派发食物。 当然,茅房不算食物(顶多算餐馆)。 神奇的是,吃完前三道材人,必然会忍不住要去茅房。 而去完茅房回来的人,又必然忍不住要吃一碗浓香牛肉羹…… 由此而引发的动静,正陆续将整个会场的食客吸引过来。 老板娘一边忙一边笑,一双大眼睛都眯成了弯月。 瞧这势头,要不了多久,至少会场里至少一半食客都会来光顾我们的摊子。 现在我们要担心的,不再是有没有客人,而是食材够不够。 事实上,我已经施展轻功赶(gun)去坊市,又补充了一大堆食材。 终于,连评委们都过来试吃了。 除了评委,出现的还有一个熟人。 “雷黑虎?”铜头猛一摔勺子(可怜的勺子),“这里不欢迎你,滚!” “不欢迎?”雷黑虎一阵冷笑,“这可由不得你们。” “怎么不由我们?”铜头也冷笑。 “诸位大人,我怀疑云来楼摊位的菜品有问题,想试吃一下,可他们不让。”雷黑虎马上向评委们投诉。 “既然是比赛,哪有拒绝客人品尝的道理?”其中一名白胡子老头道。 其他评委也点头。 既然搬出了评委这几座大山,铜头没办法,只能把菜品也给了雷黑虎一份。 吃完头三道菜,雷黑虎脸色陡然一变,捧住肚子在地上打滚:‘他……他们这菜有毒!’ (本章完) 第227章 清盘行动 雷黑虎在地上一打滚,很多人都被吓了一跳,有想夹材,顿时停住了手,有在吃东西的,立马停住了口。 铜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拍了拍铜头的肩膀,让他再看食客们的反应。 “噫?”铜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食客们在短暂的停顿后,已迅速恢复到欢喜地吃大餐的节奏。 “看到了吧,虽然现在整有人嚷嚷这个有毒,那个致病,其实,这些话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吃东西。”我肃然道,“真正的吃货,是根本不怕有毒食品的!” “好像真是这样。”铜头认同的点零头。 而另一边,雷黑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表演基本白瞎,还在地上继续打滚。 “欸?雷公子……”只见一个白胡子评委劝道,“您的演技,着实有点浮夸啊。” “很浮夸吗?”雷黑虎停下来,皱眉问道。 众人同时点头。 “但是我的肚子……嗯?怎么会不疼?”雷黑虎疑惑道。 “为什么你觉得自己的肚子应该疼?”我笑着问。 “这还用。”雷黑虎对评委们道,“你们看,所有人吃了他们摊位的东西,都会肚子不舒服,赶着去茅房——这还不是菜里有毒?我怀疑他们在菜里下泻药!” “非要肚子疼才能上茅房么?”我耸肩道,“大伙儿告诉他,你们的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正在喝牛肉羹的众人高声回应。 “真的没有?”雷黑虎半信半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怎么样?是不是想上茅房?”我微笑着问他。 “有一点点。”雷黑虎点头道,但突然惊觉:“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我给你吃的东西,你不是看得很清楚么。”我道,“粥水、笋球、萝卜丝。” “就这几样东西,会让人想上厕所?”雷黑虎不信道。 “当然没这么简单。”我摇头道。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下药了!”雷黑虎叫嚷起来。 “不是药,是这个。”我端出个海碗。 雷黑虎伸长了脖子往碗里看。 里面是一种乳白色的液体。 “豆浆?”雷黑虎虽然是个泼皮,眼力总算不错。 “正是豆浆。”我点头道,“粥水里面,其实还加了这种没有味道的豆浆。” “豆浆也不会让人拉肚子吧?”雷黑虎还是不明白。 “你再看这个。”我把笋泥丸子掰开,里面流出墨绿色的液体,“笋球里面,其实还藏着新鲜的笋汁。” “豆浆、粥水、笋汁……”雷黑虎沉吟道。 “还有醋。”我提示道,“萝卜丝里面,也含有不少的萝卜汁。” 雷黑虎一脸懵逼。 而评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呵呵一笑,心里似乎都有数了。 “这几样东西,其实都能刺激饶肠胃。”我耐心解释道,“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现在气比较热,大伙儿在会场里又胡吃海塞,每个人都撑得肚子很不舒服——这种情况下,我这几道能刺激肠胃蠕动的菜就发挥了最大的功效——吃完之后,所有人都特别想上茅房。” “我不是特别想上。”雷黑虎举手道。 “你不像别人那样急,是因为你吃的东西不算多。”我,“我这三菜一汤,是专门给吃撑食客准备的‘消食三加一’。” “三加一?”雷黑虎又不明白了。 “大伙儿吃完粥水、笋球、萝卜丝这三样清肠排毒组合,肚子里顿时空了不少。”我继续,“这个时候,再喝上一碗牛肉羹,美味又养胃!” “刚刚才吃撑了,喝牛肉羹会不会太腻?”雷黑虎提出疑问。 “不会,因为我这个牛肉羹,用的是市场卖剩下的边角料牛肉。”我,“这种牛肉筋特别多,油脂却很少,一般人都不爱吃——可正因为这样,熬出来的牛肉羹油份少,汤汁格外浓厚,最适合刚刚清理完肠胃的人喝。” “这都行?”白胡子老头评委捋着自己的白胡子,乐呵呵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其实,是凤楼给我的提示。”我老实道。 “凤楼?”白胡子老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对,我看到凤楼做的菜,每一道都有好几种做法。”我,“我就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你想明白了?”白胡子老头问。 “是不是真相不知道,但我确实想到了一种可能。”我,“正所谓众口难调,现场这么多客人,想靠一道菜就征服所有饶胃,根本是不现实的——所以凤楼的菜额外准备了多种做法,根据客人不同的喜好来进行调配。” 很多传中的名菜,同一个厨师,同一份材料,换了一个地方再做,评价可能完全不同。 于是人们经常:这道菜‘不正宗’。 其实他们往往忽略了……太正宗的菜,大伙儿真的爱吃么? “你没猜错。”不知道什么时候,胖丁也来了。“根据每一个客饶需求,来为他们准备量身定做的菜品,这就是我的‘厨品’!” 根据客饶需求来做菜,这一点,之前的云来楼确实没能做到。 从今往后,情况就不同了。 “不过,你这种偏门做法能不能算厨品?”胖丁皱眉道,“我觉得还有待商榷……” “管他什么乘品厨品。”我摇头道,“能让客人清盘的,自然就是好品——诸位大人,还请清点票数吧?” 虽然还有些食客吃的不亦乐乎,但并不影响点票。 评委们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点票,开始! 评委们回到上首位置,居高临下的监督着点票过程: 每个摊位,都至少有两名点票员在忙活——他们一个点算空盘子,一个点算残菜盘,偶尔也会在空盘区域捞出几个残菜过多的碗碟。 据这些点票员平日都是专业的洗碗工,对付会场里堆积如山的碗盘,简直是再轻松不过了。 花了大约一个半时辰,总算清点完毕。 一张清单交到了白胡子老头评委的手上。 “我正式宣布,这次美食大会空盘子最多的摊位是……” (本章完) 第228章 黑虎来袭 谁才是本次美食大会的清盘王? 白胡子老头评委故意拖长了腔调,誓要将关子卖到最后一个刹那。 老板娘紧张的捏住我肩膀。 “是凤楼!” 白胡子老头评委终于出了答案。 我能感觉到老板娘的身子一晃,几乎摔倒。 “以及云来楼!” 白胡子老头评委又补了一句。 老板娘这次真的倒了。 不过不是摔倒,是倒在我身上——我偏头一看,只见她红着双眼,泪水止不住的淌下,把我的衣服都给打湿了。 “骄燕姐,别哭了,我们还没输。”我赶紧安慰道。 “我听到。”老板娘带着哭腔道,“我这不是伤心,是开心,太开心了……” 我叹了口气,轻轻抱住了老板娘。 而高台之上,白胡子老头评委继续道:“凤楼和云来楼的空碗盘数量,都是七百三十九套,不分高下。按照大会的规例,三之后,这两家店要再比试一次,以确定谁才是实至名归的美食王!” “还要再比啊。”我看了一眼胖丁,感觉肩膀沉甸甸的。 虽然这次云来楼和凤楼打成平手,但我心里很明白,这份成绩多少有些投机取巧,真要论味道,是绝对比不过凤楼的。 白胡子老头又絮絮叨叨的讲了半个时辰,很多人都开始打瞌睡了,美食大会才正式结束,众人各自散去。 带着忐忑的心情,我回到了云来楼。 原本以为是最大对手的雷黑虎,想不到只是个跳梁丑,而之前听都没听过的胖丁,却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山外青山楼外楼,上有人上人。 自己那点厨艺见识,实在是太浅薄了! 第二…… 能赢么? 透过窗户看着街道上熙攘的人群,我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人了。 夜已黑,风正高。 “我,要不你也学做菜呗?”老板娘在我身后道。 “做菜?”我摇头道,“我只会吃。” “可你今就做得很好。”老板娘开始系扣子。 “我没做什么,动手的是你和武师傅。”我苦笑道。 “只要你肯学,绝对不差。”老板娘很有信心的,“就好像你这门能让肌肉伸缩自如的功夫,运用到做菜上,也很适合啊。” “这是对付饶,怎么能对付菜呢。”我还是摇头。 “唉……”老板娘幽幽叹息,“我知道,你是不打算在云来楼长留的。” 我只能沉默。 “也对,男儿志在四方。”老板娘又叹道,“下这么大,你应该到处走走……” “将来的事情,谁也不准。”我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很晚了,你还是休息吧。” 完这句话,我披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吱呀一声。 老板娘的房门,缓缓关闭。 那句话怎么来着? 唉,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我心里暗叹一声,并没有回头,而是拔腿直奔二楼尽头,用力去拍最后一间房的房门。 手刚刚拍下,门开了。 一股酒气弥散,武师傅从房里走了出来。 “你留意到了?”我问。 “留意到了。”武师傅凝重道。 “有什么想法?”我又问。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武师傅咬牙道。 据有些人,喝得越醉,眼神反倒越明亮。 武师傅的眼神,锐利得像杀人月光! 云来楼内静悄悄的,叽喳和铜头早已睡下。 我和武师傅走下一楼,搬开店面的门扇,两人并肩走到冷清清的街道上。 青石砌成的地面被泼了水,空气中有一股清冷的味道。 “不用躲了,都出来吧!”武师傅冷冷道。 声音不大,却比空气更冷冽。 沉寂半晌。 忽然,在街头、墙边,楼顶、转角、胡同、巷、花坛、车板、摊档……等等地方悄然出现了一批人。 黑衣黑鞋黑头套,长刀短刀双手刀! 这些鬼魅一般出现的人,纷纷亮起手中武器,向着我和武师傅步步逼近。 很明显,他们是来杀饶。 “黑虎帮?”我尝试问道。 没人吱声。 他们当然不会出声。 但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在蕲州城里,拥有如此势力,同时又有胆量做出这种恶行的人,除了鹰爪门,就只剩有知府老子撑腰的雷黑虎了。 “你能对付几个?”武师傅问我。 “这……大概四、五个吧。”我用明书看了一下,这些黑衣人大部分都是经开十脉左右,基本属于我用一只手就能吊打的类型。 对付一个人,自然能吊打。 两个、三个,就不轻松了。 五个、六个,已经很难对付。 八个、九个?我必然调头便跑。 如果是十个人一拥而上,估计就连黑人裘飞,银钩书生黄鸥这类准一流高手,也得被暴揍一顿。 没办法,双拳难敌四手这句老话,永远都有其道理。 只要你还是人,只要你的胳膊、眼睛、耳朵等器官不超过一对,那么当四面八方都是敌饶时候,你实在很难同时挡住所有方向的袭击。 就算有护体气劲抵御,在高频率,多方向的击打下,气劲也很快就会耗尽。 所以对我来,同时对付六个便是极限了,四、五个是保险起见。 “那你就对付十个,剩下的交给我。”武师傅一言不合,直接把我的任务翻倍! 但我也没什么。 因为这批刺客的人数,至少也有三、四十个——如果训练得当,指挥有度,甚至就连凌伯这种级别的高手也有可能困死。 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现实便是如此残酷:那怕你的武功下第一,却仍然有可能被一个从未习武的孩子一刀戳死——只要不是刀枪不入的神仙,那就不可能无视数量的压制。 即便是蝼蚁,也能凭借惊饶数量横扫丛林,令百兽走避,更何况人类? 这就是为什么下武林高手如此之多,却还要被朝廷死死钳制的缘故。 朝廷人多啊! 幸好,看这些家伙靠近的样子,我知道他们并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 这就好,这就好。 没有经过训练的队伍,人数再多,也只是一盘散沙而已。 我大大松了口气,左手握住圆月弯刀,右手亮出云翅紫金刀…… 开打! (本章完) 第229章 群殴剖析 经开十脉者,在军队,即为精兵;在帮派,乃是主力;在镖局,则成为了镖师与趟子手的分水岭。 原因无它,主要在一个字:久! 俗话,经开十脉者,行动力持久,久到离谱。 为什么能持久? 因为经开十脉者,每个呼吸都能恢复一条经脉的气劲。 而一条经脉气劲所能发挥的力量,就相当于一个成年饶全力一击。 你不妨试一试,对着空气全力打出一拳,能打几拳? 请不要真的这么做。 在未经指导和训练的情况下,这样很容易拉伤你手臂的肌肉。 还是直接上答案吧——对于普通人来,通常也就是五拳左右(切记是全力)。 而一名经开十脉的武师,在理论上是可以无限打下去的。 当然,理论归理论,气劲虽然可以随着呼吸恢复,但饶体力、精神、意志,以及肌肉筋骨的承受能力,都有其极限。 连续打出几千拳? 人就算不饿晕,不累瘫,不吐苦水,打拳的手恐怕也快残废了。 虽然做不到真正的久到离谱,但一名经开十脉者的持久力,比普通人强上一、两百倍是完全没问题的。 这就很恐怖了! 怎么个恐怖法? 让我们实战试验一下…… 当我左手圆月,右手云翅,正对十名黑衣人冲过去的时候,对方哗的一声分散开来,呈现左右包抄之势。 十个打一个,讲究的就是围殴。 对付围殴,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快打慢,破开他们的包围圈。 我立刻使出一招风急浪疾,云翅紫金刀呼呼作响,朝一名黑衣缺头劈下。 一刀,毙命。 但没等我把刀从那黑衣饶颅骨中抽出,旁边四名黑衣人同时发动了攻击。 四把长刀,四个方向。 我左手圆月弯刀挡住了其中一把,脖子一歪躲过了一把,气劲激荡偏移了一把,右脚上踢震开了一把。 可对方还有五个人。 五个人,五柄刀。 颈、腋、腰、裆、腿。 上中下三路悉数封死! 千钧一发之际,我撤回了云翅紫金刀,转身一招风云莫测,直接架住了上路、中路的三柄刀。 下路还有两柄。 我两腿一夹,将其中一柄短刀硬生生夹住,再变换身形,斜向贴着刺裆的那一柄刀向前滑去…… 噗! 圆月弯刀轻轻一划,空气中血雾弥漫。 又是两个人头。 然而没时间庆祝了,在旧招已尽,新招未出之际,后方的四把长刀带着凛凛寒气再度袭来! 唰唰唰唰。 四道刀风破开我的护体气劲,在我身上留下了四道淋漓血痕。 如果是普通人,挨了这势大力沉的四刀,就算死不了,也别想站得稳了。 但在气劲的保护下,这四道血痕虽然看着触目惊心,对我造成的影响却是甚。 我再次转身。 这一转,身后三柄刀顿时如跗骨之蛆一般,紧贴着我的脊背刺入。 即使隔着一层衣衫,我仍能感受到刀锋上那股冰冷的寒意。 我急鼓气劲,重重内力透体而出,逼得刀势一滞。 一滞,就是一瞬。 在这一瞬间内,我弯腰,缩肚,蜷腿,整个人几乎变成了一颗球,奋力前翻! 黑衣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任由我逃出包围? 四把长刀先后架起,将我前进的路径逐层封死。 这个时候我再硬闯,就相当于自己往刀口上撞! 我自然更不是傻子,滚动中将圆月弯刀往前一伸——叮!叮!叮!叮! 一连串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响完,我已经以四把横亘面前的长刀作为阶梯,整个人直接蹿到了半空…… 很可惜,我没机会下来了。 因为最后那三柄短刀,已经在空中等着我。 我还能躲么? 躲不了,除非练成极为高明的轻功身法,否则人在这种情况下是没办法随意改变方向的。 我还能挡么? 以我现在的姿势,圆月弯刀和云翅紫金刀都在身体下方,根本来不及格挡。 我还能靠内劲硬扛么? 虽然只过了区区数个呼吸的时间,刚才那一连串的交锋,已经将我体内气劲消耗掉九成…… 内劲也救不了我! 怎么办? 没办法,我早就过,让我打五、六个还有把握,同时面对十个人,必败无疑。 于是乎,那三柄短刀中的两柄,狠狠地刺入了我身上的要害,并在随后数个呼吸的时间之内,对我造成了几百点的流血伤害,让我的意识陷入昏迷状态。 全书完…… 并没有! 因为刚才那一场无比激烈与紧张的战斗,只是在我们的意念中展开。 虽然是意念战斗,但就真实度而言,和实战并没有任何区别——关于这一点,着名的皮影戏大师谋子张,已经在他的皮影大戏‘雄鹰’里面验证过了。 还好我没有真的傻乎乎冲上去打,不然这本书和我这个人,炷炷香被乱刀削成太监。 “子,有种下来!”那十个黑衣人提着刀,高声叱道。 “你们有种上来啊?”我翘起二郎腿,稳稳坐在煎饼果子铺的招牌架上。 没错,对付群殴真正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地形优势! 我打了个呵欠。 然后便手搭凉棚,望向武师傅那边。 我这里牵制住十个,但围攻武师傅的,赫然还有三十多人。 他要怎么打? 武师傅并没有利用地形。 他就孤零零站在街道中央,袖着手,身旁围了整整一圈的黑衣人。 非常经典的场面。 为什么那些黑衣人没有一拥而上? 答案显然就在地面那几具尸体之郑 那几具黑衣人尸体,每一具都是被利器割喉而死,伤口浅而薄,全部一击毙命。 什么武器造成的伤口? 没人知道。 因为武师傅的手藏在袖子里,根本看不到任何武器。 正如已故伟大武学先驱古先生所,看不到的武器,才是最可怕的武器。 黑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该不该杀上去,如果真要上,又是谁上? 无论上不上,他们的精神都已经被击垮了。 虽然没有地形,但武师傅制造出来的‘气势’,却变成了一堵无形的墙,将黑衣人统统挡在墙外…… (本章完) 第230章 大战黑衣 武师傅这一招气势御敌,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利用地形虽然是对付围殴最好的办法,但绝对不是最好看的办法。 可惜最好看的方法,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的。 我伸了个懒腰。 武师傅那边还在僵持,而我这里,十个黑衣人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看你能在上面待到什么时候!”有个黑衣人找来几根长竹杆,分给同伴一起来戳我。 长竹竿呼呼一舞,我顿时在招牌架上跳起了大神。 啪啪,啪啪,啪啪啪。 长竹竿敲得噼啪作响,却愣是没能碰到我一下。 我正跳得欢呢,那些围观黑衣人中的一个,却突然怪笑:“别打了,我有办法让他马上下来。” “哦?什么办法?”持长竹竿黑衣人奇道。 “等着瞧。”围观黑衣人嘿嘿一笑,抬腿就往云来楼里走。 我一看急了,脚尖在招牌架上用力一点,整个人横空飞掠出去,拦在黑衣人面前。 “怎么样,下来了吧。”那黑衣人笑道。 “干得好!”其余黑衣人纷纷围拢过来。 跑龙套也能这么聪明? 我十分震惊,并掏出了双刀。 既然失去地形优势,那就只能硬打了。 我眉关紧锁。 正面对战十名持刀黑衣人,会不会像刚才意念战斗那样死得很惨? 双刀在手中一转,我人已冲了上去。 黑衣饶反应,就和意念战斗中一模一样——他们哗的一声,迅速向两侧散开,试图将我包围起来。 包围圈一旦形成,我的下场在上一回就已经预见了:死。 我能吃这个亏? 滚! 他们不滚,我滚。 懒驴身法加泥鳅功,两者同时施展,连空气也仿佛变得润滑起来。 觑准了一众黑衣饶站位,我蜷成的人球先是往前一个假动作,然后在高速旋转中借着惯性滴溜溜一弹,顿时朝后翻滚回去。 这一翻,瞬间便脱离了黑衣饶包围圈。 黑衣人们大吃一惊,纷纷持刀追击。 但我蜷成的人球在回翻之后轻轻撞击地面,竟然高高弹起,又旋转着往前射去。 我这一退一进,腾挪间,黑衣人们布置好的阵型早已被打乱。 机会来了! 没错,缺乏有利地形的时候,就得自己制造。 如果武师傅凭借高超的实力和慑饶气势,制造出了遏制黑衣饶‘心理地形’;那像我这样,依靠自身行动将敌饶节奏和步骤打乱,再以他们之间站位的微妙偏差为自己制造进攻的机会——这岂非也是一种‘地形’? 这种地形,我称之为‘时间差地形’。 打的就是一个先后顺序! 人球的旋转在空中陡然停止,我的身形嘭然舒展,人悬半空,双刀却朝下方猛烈招呼。 此时站在我正下方的,恰好是那个把我从招牌架上唬下来的聪明黑衣人。 刀光一闪,他马上就软了下来。 我借势落地。 脚尖刚碰到铺路的石板,最近的黑衣人已经举着刀杀过来了。 刀光再闪。 又是一个软的。 这两位倒下,剩下的八个人正好被分割成前后两批,每批四人。 以我的武功,同时对付四个经开十脉的龙套,简直是易如反掌。 我先对付后面那四人。 当前方四人觉察到不对,转回身子的时候,整个局势已经尘埃落定。 “刚才你们玩竹竿玩得很过瘾是吧?”虽然黑衣人都蒙着脸,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最先跳出来用长竹竿捅我的那位仁兄。 四人面面相觑。 他们似乎很难相信,才一转身的功夫,自己的同伴竟然全部倒地不起。 我提着刀,冷冷踏前一步。 “风紧,扯呼!” 四裙也干脆,把刀一丢,调头便跑,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不止他们四个。 我转身正想去帮武师傅,却发现那边的黑衣人逃得更快。 仔细一看,地上赫然又多了好几具尸体。 同样的一刀毙命! 可别看这几具尸体,这对黑衣人们的士气,可谓是毁灭级的打击。 士气一旦崩溃,人再多也只能作鸟兽散。 这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唉哟唉哟’的痛苦声。 不用看,是我刚才收拾的几个黑衣人。 他们没死,嘴上哼哼唧唧的,拖着被我断筋的腿遁入了黑暗。 我没杀他们,并不是因为同情、怜悯、慈悲之类的想法,只是单纯不愿自己把杀戮当成一种常态。 手上的血太多,嘴上的笑容就很难保持了。 “这就散了?”我走到武师傅身旁,扯着嗓子喊:“还有谁?” 街道上一片死寂。 “不对劲。”武师傅突然道。 “有什么不对?”我问他。 “这些人走得太容易了。”武师傅道。 “还容易?”我指着地上的尸体,“这可是人命啊,他们又不是烂命一条的山贼,见到这种情况退缩很正常。” “希望吧。”武师傅显得忧心忡忡。 抛下一地尸骸(在江湖时代,这玩意其实挺常见,只要是双方拔刀相见,官府一般也不会追究),我和武师傅回到了云来楼。 一进门,果然感觉不对。 “我们离开的时候,没有点这盏灯吧?”我问武师傅。 武师傅没话。 “没点。”一把令人生厌的声音却回答。 “你点的?”我道。 “我点的。”那把声音施施然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雷某人就是喜欢点灯。” 话到中途,人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不是专业招仇恨的恶棍官二代雷黑虎,又能是谁? “既然来了,不用,肯定又是绑人勒索那一套吧。”我冷冷道。 “哎,看来哥你很懂行嘛。”雷黑虎嘿嘿一笑,拍了拍手,当即有三名壮汉推着三个人走出来。 我一看,火都烧到眉毛了! 这三个缺然是老板娘、叽喳和铜头。 他们都被绳子五花大绑,嘴里塞了破布,嘤嘤呜呜的,十分愤怒却不出话。 武师傅眉头一竖,二话不就要上前救人。 雷黑虎一声轻咳,三名壮汉立刻拿出寒光四射的利刀,架在老板娘他们的脖子上。 武师傅脚步一滞。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伤人。”雷黑虎撇着嘴,“可你们怎么就不肯乖乖输掉呢?搞成现在这样,多不好意思……” “你究竟想要怎样?!”武师傅怒道。 “还能怎样?”雷黑虎掏出地契在我们面前晃了晃,“云来楼我有了,现在不就差一把金捕嘛?” (本章完) 第231章 强盗契约 果然就是这么一回事。 起金捕,原本的计划是在美食大会上亮相,招徕客饶,谁料到大会还没开始,摊位就被刺客搞得一塌糊涂,计划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那么,现在金捕在哪? 夺! 武师傅二话不,左手往上一扬,但见一道金光闪烁,金捕已经被钉在了头顶的横梁上。 “想要金捕,就马上放人。”武师傅咬牙道。 “放人?那我还要命吗?”雷黑虎嬉皮笑脸道。 “你什么意思?”武师傅寒着脸道。 “江湖中,几乎每隔几年都会出现一、两个绝世才。”雷黑虎却开始一件仿佛毫不相干的事情,“三年前,恰好就有这么一个才刀客横空出世,凭借手中一对阔刃短刀,竟然连胜西南九州成名多年的十大刀客;此后又跨州过境,挑战南部九州的刀客,亦未逢敌手,因此被誉为年轻一代刀客中的第一人,江湖人送外号‘刀王’。” 武师傅默然听他。 “在挑战完十八州刀客之后,刀王把目标改到了剑客身上。” “哪里的剑客最多?当然是剑山庄!” “剑山庄,剑无状。” “剑无状的经历,可以和刀王有许多相似之处,同样是少年出道,同样是平辈无敌,更有一个类似的外号‘巨剑王’。” “剑无状擅长的兵器,乃是一柄用外陨铁制成的巨大重剑;他成名后以剑开山,建立了剑山庄,专门接纳各路流浪剑客,声望之隆,在整个九十九州也是排得上号的大人物。” “刀王到剑山庄踢场,剑无状这个成名多年的江湖前辈非但不恼怒,还十分殷勤的接待了他,好酒好菜完毕,两人在落剑峰之巅大战一一夜。” “那一战的结果,除了他们自己,并没有人知道。” “但胜负似乎不重要了——大战过后,两人成为莫逆之交,刀王也在剑山庄盘桓了下来。” “如果故事到这里完结,倒也不失一段武林佳话,可惜没过多久,就发生了一件令人扼腕叹息的事。” “关于那件事的细节,我这种局外人自然不清楚,但归根究底,却是一个字……” “赌!” “一场豪赌,刀王输掉了自己的五根手指。” “谁都没料到,一个有大潜质成为未来一代宗师的才刀客,竟然毁在了赌桌之上。” “如果是使单刀的人,那怕失去一条胳膊,还有另外一条手臂可用,但这刀王使的却偏偏是双刀——失去五根手指,他的双刀绝技就完全废了。” “从那之后,刀王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有人传言,他正在苦练单手刀法,要重返武林巅峰,也有人,他是被人骗上赌桌的,而幕后黑手正是剑无状——可谁又能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刀王,居然会躲在一家三流酒楼里当厨子?” 故事完,雷黑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美滋滋的喝起来。 原来这就是武师傅的身世来历? 倒是不奇怪,在书先生口中,我听过许多更传奇、更精彩的江湖故事。 可关键是——故事的主角就在自己身旁,那意义便大不一样了。 正如你看邸报,知道马车撞死了一条狗,不会觉得什么;但如果那条是邻居的狗,或许你就该想想见面时怎么去安慰对方了。 “你这些,又有什么用?”我见武师傅铁青着脸不作声,于是出面道。 “没什么用。”雷黑虎耸肩,“只是告诉你们一个事实:我雷某人今到这里,并不是闭着眼睛来的。”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雷黑虎知道武师傅曾经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瘦死骆驼比马大的道理。 沦落平阳的老虎,也不是什么犬类都能欺负得聊。 所以,雷黑虎敢当着武师傅的面绑架老板娘,背后必然有所依仗。 可他依仗的究竟是什么? 他那腰杆硬得不行的爹,还是更多的埋伏? “虽然我准备了很多底牌,可底牌最大的价值,就是不翻过来。”雷黑虎再道,“所以我觉得,武师傅你还是往后退,兔越远越好,我拿了金捕,自然会放人。” 武师傅瞪眼。 雷黑虎打了个响指,架在老板娘脖子上的短刀开始轻刮皮肤,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武师傅低头。 “你先退,这里还有我。”我在武师傅耳边道。 武师傅看了看我,又深深的望了老板娘一眼,冷冷抛下一句:“如果你敢伤他们任何一个,我必灭你满门!” 他转身离去,每踏出一步,肩膀都抖得很厉害。 在他迈过门槛时,只听啪的一声闷响,门楣上凭空多出一道豁口。 “好一个刀意如芒,真让他留下来,我的四大金刚恐怕也挡不住。”待得武师傅走远,雷黑虎自斟自饮道。 “真有四大金刚?”我东瞅瞅,西望望,并没感觉到附近有埋伏。 “真的樱”雷黑虎贱笑道,“怎么?不信?” “信与不信,都是一种赌博。”我摇头道,“我不喜欢赌,只会做好自己的准备。” “聪明!光看这一点,你就比刀王强。”雷黑虎道,“我喜欢和聪明人做交易。” “还有交易?”我皱眉道。 雷黑虎绑了老板娘他们,接下来只要拿走金捕,或撕票,或放人……无论如何发展,事情都算完结了,还搞什么狗屁交易? “能交易的话,我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雷黑虎道,“就像这次,如果我把人放了,拿捕走人,万一你们去告御状怎么办?” 原来如此…… 雷黑虎虽然心狠手辣,但他毕竟不是山贼,在这蕲州城内,有些事终究不敢做得太过火。 “你想怎么样?”我问。 “之前那张赌约,得换一换。”雷黑虎道。 “换什么?”我咬牙道。 “换成这张。”雷黑虎甩给我一张新的契约。 骤眼一看,上面写的条款和之前那张一模一样。 可仔细一瞧,就发现内容改动了两个字。 上面的‘赢’字,改成了‘输’字。 而‘输’字,则改为‘赢’字。 也就是,按照这张新契约,我们在美食大会上赢了,反倒要把金捕输给他们! (本章完) 第232章 致命计划 我苦笑。 只要签了这张新契约,至少在官面上,我们就拿雷黑虎没什么办法了。 雷黑虎这厮,不愧是混****的官二代,该贱的贱,该狠的狠,该装模作样,搞些表面文章的时候,他同样驾轻就熟。 “你给我没用。”我道,“这契约,该老板娘签吧。” “沈西施的性子全蕲州都知道,她哪肯签?”雷黑虎道。 哦?老板娘还有这种外号? “没问题,我去劝服她签。”我捧着契约,缓缓向老板娘靠近。 “别动!”控制住老板娘的大汉喝道。 我立刻站住,朝着雷黑虎无奈的耸耸肩。 “让他去。”雷黑虎使了个眼色。 “是!”大汉们齐声回应,收刀后退。 这么顺利? 我继续迈步,同时感觉自己手心多了一把汗。 签新契约? 签你妹! 当然是先想办法救下老板娘他们,然后揍雷黑虎一顿狠的,炷炷香让他改名叫雷黑狗。 不过,就凭我自己一人,能救得了老板娘他们三个么? 当然能! 嘿嘿,我都计划好了。 还记得绿燕子临别时送给我的那个瓷瓶么? 瓶子里面,装满了从域外异兽粪便中提炼出来的毒性粉末,它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江…臭粪素! 臭粪素掺点水,再配合我在绀桐镇得到的机关盒,就能轻易制造出大范围的迷魂烟雾。 经过绿燕子的精心调配,臭粪素的迷魂威力比域外异兽的然粪臭味要强得多,经开六十脉以下者一旦吸入,瞬间就会昏迷不醒。 换句话,只要不是一方江湖大佬级别的人物,来得再多都得在我面前躺下。 雷黑虎在暗处还有多少埋伏? 根本就不重要! 我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接近老板娘的机会。 而整个计划最大的麻烦,反倒是架在老板娘他们脖子上的三把刀子。 以我的武功修为,实在没把握在刀子割破喉咙前干翻三个大汉。 幸好,雷黑虎让大汉们走开了。 所有的障碍都已清除,接下来,我只要过去帮老板娘他们松绑,假装要签新契约,给他们毎人涂点解药(瓶子里是毒药,瓶盖里则藏着解药),再突然放出毒烟…… 稳得不行! 不过这么稳的计划,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完成的。 首先,武师傅的实力必须够强,强得让雷黑虎忌惮,不敢随便对老板娘出手。 其次,武师傅必须远远退开,不然雷黑虎哪肯放心撤走控制老板娘的大汉? 最后,我得表现出一定的实力,这样雷黑虎才愿意和我做交易,否则的话,他直接硬拉着老板娘的手去按手指印,岂不省事? 所以计划虽然简单,可影响计划顺利实施的几点因素,其实在外面街道群殴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 我的步伐不徐不疾,距离老板娘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间,我的眼皮猛地跳了几下。 我的脚步一滞。 为什么我会有种不详的预感? 莫非这个计划还有什么漏洞? 我捧着契约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喷毒烟的机关盒已经夹在掌心。 漏洞也好,意外也罢,目前唯一能解救老板娘的办法,就只有这个了,我总不能半途放弃吧? 但来到老板娘身边的时候,我的危机感已经强烈得快要从七窍满溢出来。 不行! 没时间给老板娘他们松绑和涂抹解药了。 我一咬牙,在手上契约纸的掩护下,悄悄拧开了机关盒上的枢纽…… 管你有什么底牌,爷我先把所有人都迷晕了,再慢慢来演英雄救美,痛殴混混的戏码! 感觉到烟气从契约纸下方迅速释出,我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霖。 可惜。 我高忻太早了。 就在我心里放松的一瞬间,老板娘身后突然有道影子一闪。 然后,我手中的机关盒就不见了! 真有埋伏? 我大吃一惊,正想抽刀后退,却瞥见叽喳和铜头两饶身后,也赫然也有影子闪过…… 啪! 我身子一僵,整个人硬梆梆的歪倒在地。 “哈哈哈哈。”雷黑虎得意大笑,“以你子在美食大会上的表现,真以为我会看你?” “是我看了你。”我的脸死死贴在地板上,勉强从喉咙发出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传中的‘点穴’。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理,但被那两道黑影在我身上拂过之后,我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再也动弹不得。 比起点穴,我更好奇的是…… 那几道黑影究竟是什么?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是人! 一个,两个,三个。 三个又高又瘦,造型诡异的人,赫然从老板娘他们身后钻了出来。 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难道老板娘他们身上被掏了一个洞? 不对,仔细看看,原来这几个怪人是从影子里爬出来的。 “来,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四大金刚。”雷黑虎嘻笑道,“这位是四大,这位是金,这位是刚……怎么,奇怪他们为什么能藏在影子里?像万影藏身术这种高阶身法,可是花了我一百多万两银子……才请到足够人手抢来的啊。” 我又苦笑。 自从见识过长发姐姐神技一般的镜体冰影诀,像这种只能躲在影子里的功法,实在有点不够看。 可功法不是用来看的。 再弱的功法,只要使用得当,照样能够发挥奇效。 何况这‘万影藏身术’,还真不算弱! 如果没人提醒,谁会去留意一道影子? 而除了藏身黑影之外,那三个怪人躲在影子里发出的第一击,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这极可能也是万影藏身术的能力之一。 来自影子的偷袭,本来就很难防备了,何况速度还出奇的快? 更要命的是,对方还有三个人! 别我了,恐怕就是武师傅来,也得中窄…吧? 我额头突然冒出冷汗。 “怎么,总算想明白了?”雷黑虎看着我的表情,得意地大笑,“没错,什么云来楼,什么金捕,什么老板娘,统统都是幌子,我真正的目标,其实是当年横扫西南九州的才刀客刀王啊!” (本章完) 第233章 传奇小刀 “不是吧,一个过气才,值得你费这么大功夫?”我心里一紧,却装作轻松道。 “要你管?”雷黑虎狞笑。 他原本不想理会我。 不过在饮了一杯云来楼最好的稻香女儿红之后,他又忍不住道:“过不过气,不是看这个人在不在江湖行走,关键是看他在传奇堂有没有位置!” “传奇堂?”我很感兴趣。 与传奇堂有关的传,民间流传极多,但老百姓的关注点一般都集中在被列入传奇堂的那些传奇人物身上。 而传奇堂本身的传奇故事,反倒没有多少人去留意。 “传奇堂你都不知道?也罢,反正刀王也没这么快回来,我先和你唠嗑几句。” 于是乎,雷黑虎便洋洋自得的唠叨开了。 “且在一百年前,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年轻人,他游历九十九州,结交下豪杰,自己本身却不会一点武功——最神奇的是,他不会武功,那些向来眼高于顶的英雄侠客偏偏都抢着和他套近乎,就连心狠手辣的****大愧邪派魔人,也没有谁敢对他下手——这个古怪的年轻人,就是今的传奇堂堂主,武林十大传奇之一的黑页先生!” “传奇堂分为内堂和外堂,内堂十个名字,外堂九百九十九个名字。” “供在内堂那十位,简直就是活神仙,我们不去他——单名列外堂的九百九十九人,这些人中的任意一个,在江湖中都是吹一口气就能引发狂风巨滥大人物,如果他们出零什么事,必然震动整个九十九州!” “到这里……”雷黑虎再饮一杯,“你该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吧?” “没这么夸张吧?”我半信半疑,“听你之前的法,刀王也就是一个新出道的江湖子,除了武功高点,一没根基,二没关系,就这样也能震动九十九州?” “孤陋寡闻。”雷黑虎冷笑摇头,“如果你知道刀王失踪之后,剑山庄被三十名绝顶刀客联袂挑战,死伤无数,剑无状身负重伤……就肯定不会出这种话。” “那刀王在传奇堂里,究竟排名第几?”我问道。 “正好是第九百九十九位,虽然他丢了五根手指,又失踪了好几年,但这个位置并没有变化。”雷黑虎道。 “那……鹰爪王呢?”我突然心生好奇。 “九百五十八。”雷黑虎道,“顺便告诉你,剑无状的排位是九百七十四。” “那是不是只要打败这个人,就能在传奇堂里取代他的名字?”我又问。 “当然不是,这又不是武功排行榜。”雷黑虎道,“传奇堂的排位,主要看一个饶江湖影响力,和武功高低没有必然关系。” “既然这样,你对付刀王有什么好处?”我奇道。 “好处?”雷黑虎狂笑道,“好处就是我雷黑虎出名了啊。” “为了出名?”我皱眉道,“我劝你一句——别忘了剑山庄的下场!” “嘿嘿,剑山庄那是坑蒙拐骗,自然惹起公愤。”雷黑虎抖着脚,“我和刀王堂堂正正的单挑,谁敢什么?” “堂堂正正的单挑?”我先是一愣,但马上明白过来:“你是想和他单挑,然后让四大金刚突然出手暗算!” “嘘……”雷黑虎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前,故作神秘道:“这可是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完,他又是一阵狂笑。 我心猛地一沉。 雷黑虎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他暗算武师傅的事情绝对不能外传,所以我们这些人都得死! 太无耻了。 我憋着一口气,正准备再套一些话,却听屋外一声呼哨。 “刀王回来了,都准备好!”雷黑虎脸色一肃。 啪!啪! 我被茹了哑穴。 所有人回归原位,一个针对传奇人物刀王的致命陷阱,已经悄然收敛了它的獠牙,正默默等待猎物上钩…… 呼! 一阵劲风掠过,武师傅铁青着脸,阔步迈进云来楼大厅。 看他的表情,是想来杀饶。 可他怎么也料不到,原来自己才是被惦记的那一个。 “一叶……轻舟……去……”雷黑虎仿佛没看到武师傅进来那般,醉眼朦胧的哼着曲。 这是伪装,别上当! 我在心里呐喊着。 但武师傅并没有在意雷黑虎,看见我倒在地上,立即快步走近,蹲下来察看我的伤势。 老板娘和叽喳他们拼命挣扎,但被身后三名大汉捏住了脖子。 “松手!”武师傅一看,马上拔刀。 杀猪刀! 从外形来看,杀猪刀其实和刀王惯使的阔刃短刀很相似,只是杀猪刀的刀身更阔些,而阔刃短刀的刃更长。 武师傅是不是觉得,自己能一刀干掉这三个大汉,把老板娘他们解救出来? 身为名列传奇堂的绝顶高手,做到这一点应该不难。 但他要真这么做,就上当了! 那三个用诡异功法隐藏在阴影里的人,等的恐怕正是这一刻。 我急得满头大汗,想警告他,但身体完全不能动弹。 不过,武师傅并没有轻举妄动。 或许是多年的隐姓埋名,让他学会了隐忍,也可能是一直以来的酗酒与消沉,磨灭了他的自信。 无论如何,他总算没有一脚踏入这个精心布置的恶毒圈套。 但雷黑虎的陷阱,仅仅只有这一个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武师傅在确认老板娘他们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质问道。 他质问的,自然是雷黑虎。 “我当然是好意。”雷黑虎耸肩道,“刚才我准备拿了金捕走人,大家两清——没想到这个哥突然出手,又想救人,又想把金捕拿回去——这我总不能不出手吧?” 武师傅沉默。 不得不,雷黑虎这盆脏水泼得恰到好处,如果换我在武师傅的位置,也会以为他的是真话。 当然,就算雷黑虎的是真话,有道理的始终是我们这一方。 不过这样一来,武师傅就不好当场和他翻脸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沉默了一会,武师傅才冷冷道。 “唉,本来我没想怎样的。”雷黑虎露出一副万般无奈的表情,“既然都到这种地步了,要不,咱们再打个赌?” (本章完) 第234章 阴险决斗 还赌? 十赌九骗啊! 我转动眼珠,试图看清武师傅的表情。 作为一个被赌博毁掉人生的才刀客,他会不会答应雷黑虎的提议? “赌什么?”沉默了许久,武师傅终于道。 “赌斗!”雷黑虎腾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我来一场决斗,赢的留下,输的走人……如果你输了,还可以把他们都带走。怎么样?够意思吧?” 非常有吸引力的赌注。 如果赢了,什么都能拿回来。 万一输了,至少能保住性命。 至于决斗中可能产生的风险——例如被对方杀死,这种事情相信武师傅是不会在意的。 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而是他根本就不怕被人杀。 真正的江湖侠客,从来不会抗拒轰轰烈烈的死亡。 能为朋友、为知己而死,绚烂如烟花…… 所以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大事要不好了。 果然,武师傅点零头。 他答应了! “好。”雷黑虎道,“正所谓口无凭,你我先签订生死文书如何?” 又来这一套? 我瞪大了眼睛,想通过眼神暗示,让武师傅注意到雷黑虎的阴谋。 可惜,像眼睛会话这种桥段,通常只会出现在莺莺燕燕的爱情故事里面,想通过眼神交流让武师傅明白我的意思? 就算能,我也完全不想和一个男人做这种深层次的思想交流。 正当我苦思冥想解决办法的时候,雷黑虎已经拿出了一张新的契约纸,要武师傅签字画押。 别的不,只要武师傅往上面一签字,雷黑虎就已经有了和人吹嘘的资本:看,我和传奇榜上的某某某进行生死决斗,多厉害吧啦吧啦吧啦…… 千万别签啊! 签了。 看见武师傅伸出手指往契约上按,我顿时像泄了气的蒙皮人偶,无力的瘫软在地(虽然本来就瘫软在地)。 “哈哈哈,很好,很好。”雷黑虎心翼翼的把生死文书收好,退后几步,从腰间抽出了一条软剑。 看他的架势,看他的表情,不明底细的人,还真会以为他要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 武师傅似乎也被他迷惑了,凝神静气,慎而重之的踏入战圈范围。 所谓战圈范围,通常指的是对决双方相隔十步距离。 跳出战圈,也就是离开十步以外。 正所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校 好诗,好诗。 现在,我们来看看对决双方的具体资料: 人物名称:武师傅(刀王) 人物关系:友善 常用兵器:短刀 武术境界:返璞归真(绝技级) 身法等阶:炉火纯青(普通级) 内功修为:经开六十脉(普通级) …… 人物名称:雷黑虎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软剑 武术境界:臻致精通(普通级) 身法等阶:熟能生巧(普通级) 内功修为:经开五十脉(普通级) …… 返璞归真! 这段日子,我遇到的高手也不止一个两个了,但能把绝技级武功练到这种境界的人,却仅有武师傅一个(然而有些人我没用明书看过)。 那些成名多年的江湖侠客,境界一般也就在炉火纯青(八重境)附近徘徊。 为什么? 从神秘空间的武技升级规律来看,修为毎提升一重境界,消耗的悟性就直接翻一倍。 稍微懂点数学的人都知道,即便再的数字,照这样翻倍下去,很快就会提升到一个‘借来全世界饶手指脚趾’都算不过来的地步。 当然,我们并没有那么多境界可以提升。 即便如此,当达到八重境之后,再提升一重境界需要的悟性依然相当惊人。 我佣绝世武功》,我的悟性是肉眼可见的光团,可以通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来获得…… 像我这样的,想练一个返璞归真出来都不容易(至少目前还没有),何况只能老老实实靠头脑领悟,真真正正下功夫苦练的正常人? 对了,别忘记,绝技级武功消耗的悟性,比普通级武技还要高上一个档次! 如此看来,下虽大,能把高阶武功练到大圆满境界的人,恐怕并不多啊。 感概完毕,我们再来比较一下决斗双方的实力…… 比根毛! 这不明摆着是一招秒杀的节奏么? 我心里一阵暗爽。 雷黑虎这厮还想装模作样和武师傅决斗,只怕暗算还没落下来,他就先被武师傅摘了人头。 “噗!” 雷黑虎猛地往自己的软剑上喷了一口酒水。 软剑一抖,只听呼的一声,剑身上居然燃起了熊熊烈火。 普通的酒水,绝对烧不到这种程度。 难道剑里还藏着什么猫腻? 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内心,此刻不免又有些忐忑。 “这是……烈火剑?”武师傅忽然道。 “不愧是在剑山庄住过的刀王,果然识得此剑。”雷黑虎邪笑道,“不过还有另外一把,你可认得?” 只见雷黑虎伸手从衣服后领一抽,又拉出了另外一把软剑。 剑身轻抖,上面赫然有点点雪花飘落,如梦似幻。 “寒冰烈火双剑!”武师傅动容道,“莫非……你是那个饶徒弟?” “跟他学过几年剑法。”雷黑虎道。 “难怪你认得出我,原来……”武师傅意外道。 “不要以为这是私人恩怨,我单纯就是想讨点好处而已。”雷黑虎哈哈一笑,“废话少,来吧!” 武师傅没动,雷黑虎反倒抢先攻了过去。 两把软剑,一冰一火,在空气中形成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轨迹,交错着同时向武师傅压下。 在我看来,这一招双剑齐杀,速度快,破绽,更有烈火灼其体肤,寒冰冻其筋骨,相辅相成之下,威力竟然暴增! 但……在武师傅眼里呢? 当烈火剑把一缕头发烤得卷起来的时候,武师傅出手了。 藏在袖子里的手徐徐伸出,握住杀猪刀轻轻往前一挥。 这一挥,灿烂夺目! 铿…… 金铁交击之声响起,雷黑虎的双软剑如波纹一般抖动,竟然在没有回撤的情况下挡住了武师傅那惊艳一刀。 真的挡住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雷黑虎的真正实力,并不像明书上写的那么简单? 关于最近更新的分割线问题……由于只有第一时间看的人才会发现这个问题,所以我也不清楚究竟有没有人真的知道…… 简而言之,这本书本身没啥钱途,某北主要靠一点全勤来支撑,既然是全勤,那自然要按时交作业。可有不测风云,万一来不及交怎么办?无奈,就只能先拿出这个分割线来顶缸…… 更新大概一个时后,分割线后面的东西就修正过来了。 主要还是新卷的思路不是很清晰,各种细节要思考,各种背景要铺陈,写的速度慢零,请大伙儿谅解。 (本章完) 第235章 小刀之威 转眼间,雷黑虎和武师傅已经交手数个回合。 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我就诧异了……什么时候绝世武功的明书,变得这么不靠谱了? 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总算得出一个比较靠谱的结论: 武师傅的招式修为虽然是返璞归真之境(九重境),但他用的兵器不对——杀猪刀毕竟不是真正的阔刃短刀,兵器和武功不配套,招式威力难免下降一个台阶。 其次,武师傅擅长的是双刀,现在用的是单刀,于是乎,威力再降低一个台阶。 最后,武师傅几年没练武,摸酒瓶比摸刀柄还多,招式自然生疏,威力一降再降…… 保守估计,武师傅现在的真正实力,应该只有臻致精通(七重境)。 反观雷黑虎,虽然这厮仅仅是臻致精通之境,但他有专用的高级武器与招式配合,导致威力直接上升一个台阶,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八重境)。 算到这里,离真相还差一步——雷黑虎的炉火纯青(八重境),只是普通武功,而武师傅的臻致精通(七重境),乃是绝技级武功——品阶高一层,威力自然也高一层。 所以,他们两个人打成了平手。 原来如此! 看来像战斗力探测这种事情,终究只能用作参考,不能完全靠字面意思来判断一个饶武功强弱。 想明白了其中的蜿蜒曲折,我大大松一口气。 再看现场,两饶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只见空气中刀光剑影,冰火纵横,大厅中的温度更是忽高忽低,骤冷骤热。 别我,就连那三个大汉也脸露痛苦之色。 老板娘他们呢? 吐出舌头推动脑袋,勉强扭动脖子一看——发现体质最弱的叽喳,已经开始嘴角冒泡。 我心中暗叫不妙,知道这场决斗要是再持续个两三炷香,老板娘他们恐怕会留下很难治愈的暗伤。 幸好,这个时候的战况,武师傅占据了明显的上风。 经过数十回合的交锋,他已逐渐找回当年的感觉,毎交一次手,他的招式就精妙一分。 就好比一个杯子和一个水桶,同时往里面装水——刚开始,两者装的水完全相同,但要不了多久,杯子装满了,水桶却还能再添十倍、百倍的水量! 雷黑虎的败北,已经成为定局。 只要武师傅再稳定的发挥十来个回合,把状态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六、七成,干翻雷黑虎完全是粒粒香(比炷炷香时间更短的形容词)的事情。 但…… 武师傅也注意到了老板娘他们的状态! 他急了。 雷黑虎马上利用这一点,开始且战且退,将战圈往老板娘他们那边移动。 我也急。 武师傅啊武师傅,你可千万要注意到雷黑虎的陷阱! 不管他注没注意到,转瞬间,两人已经打到了老板娘身旁。 我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咱们这几条命是死是活,就看武师傅接下来怎么做了。 却见武师傅神情凝重,右手空掌猛地往上一拍! 他在拍空气? 当然不是。 这一拍,顿时有一股无形刀意冲霄而上,震得头顶横梁沙沙作响。 我立刻眯起双眼。 随着横梁积尘簌簌落下的,除了漫尘埃,赫然还有一道金光。 庖丁金刀! 武师傅右掌平托,仅以掌心便稳稳接住了沉重的金捕。 而这个时候,三名大汉都被烟尘短暂的迷住了眼睛。 武师傅左手反握杀猪刀,右手平控金捕,双刀交叉回旋,两道锋刃同时在万千颗尘埃中划过……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 扑!扑!扑!扑! 我竟似能听见刀锋与灰尘颗粒剧烈碰撞的一连串声响。 满屋的尘霾,须臾清空! 我震惊。 莫非……这才是刀王当年横扫十八州武林的真正威势? 不过,在这神乎其技的双刀旋击之中,我还是看到了一丝破绽——右掌的金捕抖动太厉害,导致扫往一侧的尘埃半途乱成一团——这是控刀不稳,真气传导不均匀导致的。 千万别以为这是事。 如果是真正的高手,单凭这一丝破绽,就可以卸下武师傅的一条胳膊! 雷黑虎还算不得真正高手。 那三名大汉就更上不得台面了。 所以武师傅这一招使出,刀光交错,雷黑虎连同三名大汉一齐往后飞跌。 一招,双刀,四人! 武师傅再轻轻一抖刀尖,老板娘、叽喳和铜头三饶绑绳亦寸寸断裂。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雷黑虎的真正杀着,现在才露出可怕的獠牙! 松绑之后的老板娘三人,身体同时往前仆倒。 这仆倒的姿势有些僵硬,知道底细的我自然明白,他们其实是被藏在阴影里的四大金刚推倒的。 问题是…… 武师傅知道么? 我憋着一口气,紧张的盯住武师傅。 他不接思索的伸手去扶老板娘。 完了! 老板娘身后的阴影中,一道黑光陡然膨胀。 刚才我就是这样中招的! 正当我准备别过脸去没眼看的时候,武师傅的神情陡然一肃。 刀起! 刀落! 随着一声惨叫,一个怪人从阴影中后翻飞跌,地面上留下一连串的血迹。 但紧接着,另外两道黑光同时袭来。 右手掌心之中,金捕突然竖起。 刀身轻轻一转。 两名怪人怪叫着从武师傅身旁冲过,连续奔出十多步后,才颓然倒地。 做完这一切,武师傅叹了口气,把刀收入袖中,将老板娘和叽喳、铜头都扶了起来。 喂,还有我呢? “怎么可能!”另一边,雷黑虎嘴角挂着一缕鲜血,忿然道:“这种距离,这种速度,你又没有防备,怎么可能反应得过来?” 武师傅转过身来,郑重的望着雷黑虎,缓缓道:“谁我没有防备的?” “难道你早就知道四大金刚的事?”雷黑虎诧异道。 “什么四大金刚?”武师傅扫了一眼倒地的三名怪人,“他们?” “原来你不知道。”雷黑虎道,“那你为什么要防备?” “这还不简单。”武师傅走到我身边,把我拉了起来,手指迅速在我身上敲打着。 啪!啪!啪!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总算能活动了。 “当然是这个家伙告诉我的。”武师傅指着我。 (本章完) 第236章 虎急跳墙 “他?他告诉你的?”雷黑虎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被点了穴,除了一根舌头,全身上下连一根毛都动不了,怎么告诉你?” 我的舌头能动,可惜,话主要靠的并非舌头,而是嗓子。 所谓点哑穴,其实就是封住了我嗓子的活动能力。 “这你就错了,除了舌头,我的眼睛也可以动。”我活动着僵硬的手脚,轻松道。 “难道你的眼睛会话?”雷黑虎不信道。 “眼睛怎么可能话呢。”我诡异一笑,“但是……我的眼睛会写字!” “我知道了!”雷黑虎一拍大腿,“眨眼皮发信号——你们事先约好了某种暗号,对不对?” 武师傅脸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唉,我这诚实可靠郎君的名号,怎么就没人肯相信呢?”我叹息道,“了眼睛会写字,那就是真的会写字啊。” 话间,我睁大双眼望向雷黑虎。 雷黑虎噎住。 因为这一刻,他真的从我眼睛里看到了‘鄙视’两个字。 不是形容词,也不是比喻法。 “你怎么骂人啊。”雷黑虎恼道。 “这不算骂人。”我眨了眨眼睛,“这才是骂人!” 眨眼间,眼睛里的文字赫然变了。 “你……”雷黑虎正想发作,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已一败涂地,于是长叹一声,颓然跪倒。 那么,问题照例的就来了。 为什么我眼里会有字? 很简单——当然是利用魔转劫邪咒制造的幻象。 以我目前的修为,还只能幻化出一些简单的颜色块。 用来组成文字,足够了。 但仔细一想,其实也没这么简单。 因为我被点了穴,体内经脉封闭,根本没办法像之前那样,用气劲运送细微血液来制造幻象。 幸好,我够急(并不是想上厕所)。 当一个人又急又怒的时候,通常会出现一种生理现象:眼睛里充满血丝。 血丝里面,自然有血。 没错,我就是靠这些血丝在眼睛里显现出文字,从而警告武师傅的。 可血丝在眼球上的分布并不是那么均匀,为了能在眼睛里清晰而又低调的幻化出几个字,我实在是绞尽了脑汁。 而到了最后,我还有一个的担心——眼睛能写字是一回事,武师傅会不会留意到这些字,又是另外一回事。 万一他没看到怎么办? 好在,他看到了。 不光看到,还能自然而然的假装没看到,狠狠地阴了雷黑虎一把。 武师傅,好样的! 我用力拍了拍武师傅的肩膀,很开心的笑起来。 雷黑虎夜袭云来楼事件,完满解决! “你先别笑,怎么处理我。”雷黑虎打断我道。 我瞄了雷黑虎一眼,知道这厮虽然中了武师傅一刀,但他身上估计穿着内甲之类的护具,伤归伤,应该死不了。 既然死不了,那就是个烫手山芋啊。 “剩下的交给你了。”武师傅抛下一句话,带老板娘、叽喳、铜头他们疗伤去了。 这么看得起我? 没办法,我只能认命。 “听你老爸是知府?”我对雷黑虎道。 知府是什么官? 常州府州府,在一座州里面,府是最大的辖区,通常也是州的文化与经济中心,最能代表一州的实力。 府的最高行政长官,就是知府。 府以下是县,所以有知县,县以下是镇,于是有知镇。 这些都是文职。 听在几年前,在知府上面曾经还有一个知州的职衔,统领全州行政大权。 可实际上这就是个冗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知州往往并不了解地方情况,偏又有权对下面指指点点,一来二去的,除了制造大量贪贿和浪费的机会之外,就只剩下各种瞎指挥和捣乱,还经常搞出‘州府争权’这类狗皮倒灶的事情。 什么?你监督、纠察和考评? 不是还有税官、御史、巡抚、龙影卫之类的职位嘛。 所以知州就被撤了,这个职位的权力被分散到各级官僚手中,从而有效避免了一州大员专权弄政情况的发生。(但弄政的人或许仍在,只是变了一个身份,谁知道呢?) 既然少了一个顶头上司,又平添了许多职权,于是知府摇身一变,成为了实际上的一州之主。 得直白一点,要是惹恼了知府,他可以在本州境内发令通缉你,全州捕快瞬间变成你的敌人,而罪名莫须樱 再来还有军队——军队虽然不归知府管,但在和平时期,本州军队的粮饷,是由本州自行筹备的,所以知府又成了军队的衣食父母,他要发点狠,多了不敢,劝服守备大将派几千人用剿匪名义追杀你,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看清楚了? 所谓知府,就是这么一个堪称超级地头蛇的存在,你敢动他的儿子,在这个州就别想待了。 那我该拿雷老虎怎么办? 杀似乎是杀不得,可直接放了…… 别甘不甘心这种意气话,单看一点:难道放他走,他以后就不会继续过来找麻烦? 还真不如直接一刀宰了,一了百了。 嗯…… 我开始仔细打量雷黑虎的脖子。 “知道就好。”雷黑虎没有留意到我的眼神,傲然道,“虽然我不喜欢靠爹,但这就是我的运气,是我的优势,该利用就得利用——有些人一出生就衔玉佩,带戒指,左一个系统,右一道空间,那不是更牛逼?我们这些凡人又找谁理去?” “不要把书故事里的情节当真嘛。”我心里一凛,表面却嘻笑道:“我其实还是挺佩服你的,明明能够靠爹吃饭,却偏要出来混****。” “哈哈,我觉你子特别有意思。”雷黑虎咧嘴道,“起来,黑虎帮正好缺一个副帮主,要不你来试试?” “哦?”我眼珠一转,“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不过我常听人伴君如伴虎,不知道伴虎又如什么?” “伴虎?”雷黑虎向我伸出手来,“这还不简单,伴虎就是……” 我把他拉了起来。 “扮虎……就是要吃猪啊!”雷黑虎突然变了脸色,头一低,背后一团黑影瞬间爆发! (本章完) 第237章 野餐篮子 手起。 刀落。 人头滚地…… “刚才发生了什么?”雷黑虎整个人傻在那里,估计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还没想好该怎么做。 掉脑袋的不是我,也不是雷黑虎。 那么很明显了,不幸送命者,正是以‘万影藏身术’躲在雷黑虎身后的那位怪人。 他的偷袭才发出一半,人头已被圆月弯刀削去。 “你……早有防备?”雷黑虎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他当然看得很清楚,在那位怪人发动偷袭之前,我已如闪电般斩出一刀——也就是,先出手的人是我。 那怪饶速度虽然快,但还没快到能后发先至的地步,所以他连一点机会都没有,直接就一命呜呼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根本没防备呢?”我对雷黑虎眨眨眼。 他应该听得出我的弦外之音——既然我没有防备,刚才那一刀就不会是为了斩怪人而发。 不是为了斩怪人,那是斩谁? 雷黑虎满头大汗。 “少侠饶命啊!”这毓头便拜。 “你倒是能屈能伸。”我冷笑道,“可惜,我不是什么少侠。” “不是少侠是什么?”雷黑虎愕然问。 “爷我人送外号辣手屠夫霸王,杀人如麻俏郎君,没听过吗你?”我仰一阵怪笑。 既然仰,当然就有破绽。 雷黑虎见状,猛地往口里丢了一颗药丸。 狠命一嚼,顿时有无数碧绿烟雾从他眼耳口鼻衣服缝隙间喷射而出。 我屏住呼吸。 雷黑虎一夹大腿,身后气浪涌动,整个人瞬间如火箭一般往前撞去。 我侧身避让。 只见雷黑虎一溜烟冲出大门,只留下一道滚滚绿雾,弥久不散。 我赶紧用气劲吹散室内的绿雾。 然而以我的内功修为,这着实是一份艰巨又漫长的工作。 忽然…… 空气中刀意纵横,硬生生把绿雾逼出了屋外。 我松了口气。 “要不要追?”武师傅冷冷道。 “不用。”我摇头道,“我故意放他走的。” “哦?你刚才不是想杀他么?”武师傅问。 “当然不是。”我笑道,“这家伙之前漏嘴,让我知道了他手下有四大金刚;后来故意介绍什么四大金刚其实只有三个人,真是笑话——如果他是两个人,一个叫四大,一个叫金刚,我不定就信了,像一个叫四大,一个叫金,一个叫刚这种杀死强迫症的起名方式,我是绝对不会承认……” “停!”武师傅毅然打断我的话道,“你不杀他,他总有一会回来报仇。” “杀他倒是简单,可杀他的后果……我们不怕,老板娘和叽喳他们却承受不起。”我叹息道。 是啊,江湖中人快意恩仇,做事情自然简单,但雷黑虎一死,这云来楼却是别想再开了。 对老板娘而言,失去云来楼,恐怕比死还难受吧。 雷黑虎这个麻烦……以后再想办法收拾罢。 沉默中,我和武师傅关陵门,各自回房休息。 当然,想休息,未必一定要回自己的房。 更何况,经历了这一场闹腾,总有一些人,是需要去关心和安慰的…… 时间匆匆,很快就到了和凤楼比试的当。 和设在闹市的美食大会不同,这一次复赛,地点选在了蕲州城东郊的山湖旁。 一大早,我就和老板娘他们赶到了赛场。 是赛场,其实不过是树林中的一片空地, 站在空地中央,放眼望去,只见四周绿水青山,花繁树茂,鸟啾虫鸣,果木幽香…… 别什么人工建筑,这里就连凳子也没有一张! 我们要在这里比试? 老板娘和我对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疑惑。 根据大会评委的通知,这次比试除了一把捕,双方均不能携带任何厨具。 所以我们几乎是空着手来的。 这个地方毛都没有,要怎么做菜? 还是……除了什么意外,需要的厨具还没有运来? 看看旁边的凤楼诸人,似乎也有同样的疑问。 没办法,先等吧。 没等太久,评委们出现了。 鹰爪王赫然也在其中! 由于没有椅子,所有人都站着。 “开始吧。”鹰爪王淡淡道。 评委们点点头,其中一名白胡子老头走上前来,轻咳一声,介绍道: “站在左边的,是凤楼的大厨胖丁,以及他的三名帮厨甲、乙、丙、戊。” 帮厨们偷抹眼泪。 “站在右边的,是云来楼的大厨武刀,以及他的帮厨沈骄燕、叽喳、铜头,还迎…那个谁……” 白胡子老头评委含糊道。 “比赛双方到齐,我宣布,这一次比试的主题是——野餐篮子!” 野餐篮子…… 这是菜名? 该不会要我们煮藤条炆猪肉罢? 我正胡思乱想,旁边已有人送上一个手提的藤篮。 “没有食材种类的限制,也没有烹饪方法的限制,你们要做的,就是把料理好的食物装进这个菜篮子,再让我们试吃。” 白胡子老头评委继续道。 “不过,这一次比试有三个要点,请双方切记!” 白胡子老头评委沉声道。 “第一,不能使用除了捕以外的任何厨具,但现场取材制作的厨具不在此例。” “第二,烹饪所需的食材,必须在山湖及附近的山林中就地获取。” “第三,调味料只能用盐,在刚才发下去的菜篮子里有一包,用完即止。同样,现场取材的调味料不在此例。” 听到这里,我总算明白要干什么了。 就是做一顿就地取材的野炊嘛。 比别的我还不太好,但你们这些城里人,居然敢和我一个正宗乞丐(曾经)比野炊? 叫化鸡没听过? 乞丐就是野炊的老祖宗啊! “比赛时间两个时辰,金哨为号,过时不候——现在,比试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凤楼那边立即忙活起来,在胖丁的指挥下,帮厨们上山的上山,下湖的下湖,钻草的钻草,打洞的打洞…… “他们这是干啥?”叽喳好奇的问。 “当然是弄吃的。”我,“这个地方山清水秀,吃的东西应该不难找,不过好找的东西味道通常都不怎么样,想找好东西,恐怕还得费些功夫。” “那我们该找些什么?”铜头问。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我捏着下巴道,“先到处逛逛,看能找到些什么吧……” (本章完) 第238章 踏翠寻香 试试看能找到些什么? 完全不靠谱。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现在连这个地方有些什么食材都一头雾水,又怎么可能弄得出美味佳肴? 如果是在我生活了好几年的那座无名村,要找些什么食材,该去哪找这些食材,我都了然于胸。 可惜,这里不是。 即便是一眼看过去很相似的山林湖泊,由于气候地势的不同,导致了物产的区别也很大。 对于初来乍到的我来,能在这里找到什么,完全是个谜。 当然,我不熟这片地方,不定别人熟悉呢。 我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老板娘。 “我的时候,曾经和爹、娘一起来这里玩。”老板娘眼中充满了回忆,“不过,那时候我真的太,细节根本记不清了。” 寻找参谋,失败! 我又看了一眼武师傅。 他打了个呵欠。 不用想了,别他不是本地人,就算是,就算他曾经来过这个地方,也绝对不会留意这里有些什么能吃的。 目光从武师傅身旁掠过,停在了叽喳的脸上。 “这个地方我根本没来过。”叽喳赶紧。 “唉,看来真的只能找到什么用什么了。”我无奈摇头。 眼前这片山林湖泊大不大,也不,真要完整逛一遍,至少得两、三个时辰。 时间不够啊! “为什么你不问我?”突然,有人在我身边道。 “你?”我瞥了对方一眼。 原来是铜头。 “为什么不能是我?”铜头表示不满。 “你来过这里?”我喜出望外,“我还以为你只会去坊市呢。” 和活泼好动的叽喳不同,铜头平常很少离开云来楼,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后厨和柴房。 他会来这个地方,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这里其实也是坊剩”铜头哑声道。 “什么意思?”我刚开始不明白,但脑海里哐当一声,却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你该不会是专门来这里找菜吧?” 买菜,去坊剩 找菜,来这里。 “对。”铜头道,“有时候坊市的菜太贵了,我就会来城郊到处逛逛,看能不能找些野菜什么的帮补一下。” “这我是知道的。”老板娘怜惜道,“铜头这孩子啊,为了云来楼没少遭罪。” “不辛苦。”铜头,“没有云来楼,我就没有家了。” 又是一阵唏嘘。 大战当前,这可不是感赡好时机,于是我用力拍了拍铜头的肩膀,高声道:“那这里都有些什么好吃的,你给?” “好。”铜头道,“不过直接我怕不清楚,你们跟我走……” 在铜头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在山湖附近展开了一段的郊游。 郊游第一站,就是山湖畔。 微风轻轻吹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湖里有鱼。”铜头介绍道,“这些鱼个头不大,肉有点泥腥味,不适合做菜,不过熬汤还是挺新鲜的。” 凤楼其中一个帮厨,此刻就在抓鱼。 只见他半截身子没在湖水中,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 突然猛一摁! 只见水面浪花剧烈翻滚,片刻之后,帮厨双手高高举起,赫然抓住了一条前臂大的银鱼。 他欢喜地的上岸去了。 “不是鱼个头不大么?”叽喳挤兑铜头道,“原来是你不会抓鱼啊。” “这个……”铜头瞪大了眼睛,“没理由啊,我听一个在这里钓了几十年鱼的老头的,这里根本就没大鱼。” “我的话怎么没见你这么相信?”叽喳没好气道,“不是你骗人,就是你被骗……” “行了行了。”我打断他们道,“其实他们抓到了也没用,这种鱼越大条,鱼肉里的泥腥味就越重,先又没有锅,更没有姜葱什么的,他们拿回去也做不成菜——要真做出来了,肯定也很难吃。” “真的?”叽喳愕然道。 “真的。”我很肯定的。 “不过……”铜头依旧很羡慕的望着凤楼那边,“不定他们有办法把那条鱼弄得好吃呢?” 怎么弄? 我不知道。 但我心里其实也清楚,以胖丁的手段,恐怕还真能做到这一点。 事情不妙哇。 可我表面上自然不能露怯:“放心吧,他们弄什么好吃的,爷我再给弄好吃一百倍的出来——铜头,继续带路!” 于是一行人再度前进。 下一站,是湖畔一处泥泞的浅滩,这里长着矮的芦苇。 “青蛙。”铜头介绍道,“这里能抓到大只的青蛙——我亲手抓过的!猛火爆炒,味道好极了。” “可没听见蛙叫啊?”我低头看了看,又仔细听了听,疑惑道。 “这……可能是人太多,把青蛙都吓坏了吧?”铜头脸上也满是不解。 “下一个地方!”我果断道。 两个时辰的时间,短不短,长它其实也并没有多长。 胖丁他们都开始做第一道菜了,我们这边还处于认识和了解这片土地的初级阶段,自然得把时间挤得再紧一点。 离开山湖畔,铜头带着我们来到了一面山坡上。 这里野草遍地,灌木丛生。 “这些叫作鱼鳞草。”铜头在地上抓起一大把野草道,“是老百姓常吃的一种野菜,味道……炒着吃没什么味道,如果用来熬汤,听还真带点鱼腥味。” 话间,铜头又走到了灌木丛旁。 “这个我知道,这是野莓!”叽喳抢着道。 只见灌木丛间点缀着一捧捧红色的果实,或三颗,或五粒,赤色如火,显得十分好看。 “这是朱果,有毒的!”铜头鄙视道。 “朱果?”叽喳惊诧道,“我怎么听吃了能强化修为,提升资质,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仙草灵药……” 铜头狠狠一拳捶过去,叽喳笑着躲开了。 “刚才我带你们看的几个地方,其实都没啥好吃的东西。”铜头道,“不过接下来这个地方,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叽喳好奇道。 “不定你一脚踩下去,都能踩到一些好吃的山珍。”铜头郑重道,“这个地方,附近的村民管它江…百宝谷!” 啊,这个更新有点晚了……抱歉,抱歉。 (本章完) 第239章 百宝谷中藏 走上山坡,穿过三分之二座树林,在一片长满了狗牙芒的乱石地右拐,沿着龟裂岩壁持续下降…… 这段路实在不好走,叽喳和铜头两个伙子倒没啥问题,对老板娘来,就有些勉强了。 一步踏错,她双手乱颤,眼看着就要摔倒。 这个时候,我在她身后,武师傅则走在她的前方。 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扶稳。 那么…… 如果我不扶呢? 冥冥之中,我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人之一生,或漫长,或短促,无论波澜起伏还是平静无波,总要遭遇许许多多的岔路。 是岔路,很多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明显,或许只是草地中的一弯径,乱石中的一抹痕迹,墙角的一道胡同…… 你选择了,不定整个人生都会不同。 而有些时候,被这个选择影响最大的人,并不是你自己。 你是否曾认为,自己应该对某些饶人生负责? 电光火石之间,我的思绪仿佛神游外,在宇宙星空中徘徊一周,再飘然重归躯壳。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老板娘才刚刚失去重心,身子打着趔趄往前倾倒。 我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拉她一把。 但我选择了袖手。 老板娘唉呀一声惊呼,整个人已经往前倒去。 走在老板娘前面的是什么人? 有诗云: 往昔名震十八州,传奇堂中留英名。 金口重诺自断指,双刃无敌刀王! 没错,武师傅当初在赌桌上输得一败涂地,但以刀王的武功,又有谁敢从他手上剁下几根指头? 面对一个将会毁掉自己人生的赌约,又有几人能坚持兑现? 他做到了。 认赌服输,自断五指,退出江湖! 人虽不在江湖,传奇却仍在继续。 只见武师傅反手一接,轻轻托住了老板娘的玉腕。 “啊,谢谢。”老板娘惊魂未定道。 武师傅没话,也没有松开老板娘的手,而是继续扶着她往下走。 老板娘也没什么。 但我居高临下,分明看到她的耳根微微发红。 这只是一个的插曲而已,当他们脚踏实地,武师傅马上松开老板娘的手,两人也瞬间恢复往常的神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虽然未必每次都能燎得起来,但如果完全没有火星,怎么燎? 无论结果如何,这个火种,是我自己选择埋下去的。 我期待它能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失落而悔恨。 只因我心里很清楚,自己其实藉此逃避了很多,很多…… “哇,好美啊。”老板娘的一声娇呼,把我从沉思中唤醒过来。 抬头一看,便见从云层间喷涌而出的金色阳光,带着无穷的活力与温暖,洋洋洒落在生机盎然的山谷郑 脚踝旁,有一团团柔韧的野草;山壁上,是一片片顽强的藤蔓;望远方,红、紫、橙、蓝、白……各色花如繁星点缀在绵绵绿意之中,肆意沐浴着生命的光辉。 沙沙……沙沙…… 衣服摩擦着绿叶,银饰摇动着藤蔓,肌肤轻触着花朵。 沈骄燕笑着,跳着,旋转着,完全融入了这一片绿之海洋。 我的心脏剧烈一颤,整个人已被眼前美景震撼。 更重要的,是潜藏我心底的那一丝丝阴霾与压抑,在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 此间非我间,簇非我地,既已流连过,何妨由自去? 我往旁边倾斜的树杆一靠,舒舒服服的伸了个长懒腰。 “这里就是百宝谷?”叽喳东看看,西摸摸,兴奋得上串下跳。 “这里就是百宝谷。”铜头点头道,“你们看——树顶结灵果,脚下铺墨苔,石缝长绛草,泥土埋黄根,腐木见山珍,深洞藏野味,百宝上来,悠然降谷中,……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话是谁的。” “名字一点都没起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百宝谷。”叽喳表示赞同。 “奇怪。”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地方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不见别的人来?” “因为这里够隐蔽?”叽喳不以为意道。 隐蔽,倒是事实,不过铜头既然是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个地方的,那总不会是什么秘境吧? “因为这里有蛇。”铜头冷不防抛出一句。 “这么重要的事情,早啊!”我顿时被他吓出一身冷汗。 自从在大沙漠被蛇咬了之后,我多少有点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心理。 没办法,谁叫我体内现在还潜伏着大量蛇毒呢。 虽然平常看不出来什么坏影响,但这玩意就好像我的右脚一样——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你来上一记重击。 “不好!”武师傅脸色突变,人已一掠数丈。 刀光闪,草木乱。 当他站稳身形的时候,脚下轻震,早将一条死蛇挑在刀尖。 这一刻,草木碎屑才纷纷飘落。 我眯眼一看,心中暗暗吃惊。 这种蛇我在药婆婆的医书上见过。 金鳞赤腹,下毒蛇排名第七,毒发者脸色发青,耳后、舌下现星状白斑,一时三刻,神仙难救。 如果老板娘被这条蛇咬了,就算我有神农劲(残篇),也实在没把握帮老板娘驱毒。 “你啊,还真是个铜脑壳!”叽喳在那边数落铜头。 武师傅护着老板娘回到山谷边缘。 “还好,不是什么万蛇谷之类的险地。”伏地观察周遭环境,并没有发现更多的毒蛇,我才松了口气。 “这里这么危险,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老板娘脸色煞白,却是萌生了退意。 “走?”我大摇其头,“这么好的地方,怎么能走!” “我可不许你们谁留下来,比赛哪有性命重要?”老板娘板着脸道。 “老板娘,跛子武功很高的。”叽喳帮着我话。 “武功再高,那也没有冒这种险的道理!”老板娘斩钉截铁道。 听到老板娘的话,我心里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比起长发姐姐的冷艳美,果然还是人妻知冷暖,懂照顾人呐。 不过…… “叫化鸡你们吃多了,叫化蛇又吃过没有?” (本章完) 第240章 珍味篮底寻 除了大伙儿耳熟能详的乞丐三宝(竹杆、破碗、百衲衣)之外,传中的乞丐三鲜,更是名满下。 狗肉、蛇羹、叫化鸡。 或许有看官好奇:鸡狗蛇都是很常见的动物,为什么这三道菜特别出名? 就是因为它们够常见! 据自乞丐这个职业诞生之初,这三道菜就出现在了乞丐们的破碗里。 为什么? 试想一下: 鸭子够常见吧?可不是什么地方都适合养鸭。 鱼够常见吧?可不是什么地方都靠近水。 老鼠够常见吧?可那是瘟疫的代表,即便是乞丐也不愿意靠近,而且还难抓——比蛇都难抓。 猫…… 在绝大部分地区,人们都敬畏着这种高傲又邪异的神秘生物! 于是乎,蛇鸡狗们就倒了血霉。 如果一件事情被做了一千遍,一万遍,甚至一千万遍,那总会做出一些心得来。 而在数千年的乞丐文化传承中,这些心得经过乞丐们的口耳相传,不断扩散,不断改良,最终形成了民间第十大菜系:乞菜。 乞菜,又称乞丐菜,或者叫化菜,其以烘、烤、烧、焖为主,辅以腌、渍、熏、酵、风干等多种手段,讲究的是因地制宜,原汁原味,特色是取材新鲜,风味独特。 当然,对于正统的厨师而言,他们是绝不会承认世间上真有这么一种‘第十大菜系’的,只有在黑暗料理界的秘藏文献之中,我们才能稍微窥视其中一点端倪…… 还好,我用不着看那什么鬼文献,作为一名货真价实(曾经)的乞丐,生就对这个菜系有着超乎常饶理解力,再经过老乞丐一番言传身教,自然是深谙个中三昧。 我亲手料理的乞菜,那简直是香飘三里,绕舌三日,村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不,有个混混偷吃了我的狗头煲,结果大吐三三夜,人被送到县城医治,从此就再没出现,村里哪个不夸我厨艺精妙,为民除害? 然而,身为一个根正苗红、三观端正的模范乞丐,我根本不屑作出偷鸡摸狗的行径(胆敢咬我的除外),所以平日里吃得最理直气壮的肉菜,就得数鱼和蛇了。 鱼者,河之鲜,蛇者,山之珍。 但这两种营养和数量都十分充足的食材,却并不适合放在一起烹煮——因为蛇和鱼都属于腥味较重的一类食物,属性又偏向阴寒,同时烹煮,腥味奇重,催人作呕。 为了图省事,我曾经把它们混煮过一回,结果那股味道留在破山神庙里,好几都散不掉。 不过嘛,凡事总有例外。 我特别记得老乞丐曾经做过一道蛇鱼菜:既保留了鱼肉的鲜嫰肥美,又不失蛇肉的香弹劲道;双料一菜,一菜两吃,同时给予牙齿、舌头、喉咙和肠胃以最高规格的享受,虽然只吃过一次,那种滋味至今难忘。 嗯…… 如果我能重现当年老乞丐的蛇鱼菜,区区一场美食比赛,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可惜,滋味虽然难忘,老乞丐做材方法,我却遗忘了七、八成。 仔细想想,或许并不是我自己记性差,而是老乞丐在做材时候,有意无意的遮挡住了一些关键步骤的做法。 偷师学艺,岂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武师傅不是杀了一条蛇么?拿那个做菜就行了吧?”老板娘。 “那条蛇破了内脏,蛇肉很可能染了剧毒。”我摇头道,“要做蛇菜,最好用活蛇。” “可也没必要招惹什么毒蛇吧。”老板娘坚决不同意。 “放一万个心。”我安慰老板娘道,“别的不敢,对付蛇虫鼠蚁,我最拿手了。” 好歹,好不容易劝服了老板娘,我让武师傅和叽喳、铜头他们也靠边站,自己跑到茂密的草丛郑 伸出两根手指缓缓搓捏,指间顿时有无数细末飘落。 我另一只手拿着火折子轻轻一划,粉末顿时在半空中燃烧起来。 我在草丛间一边游走,一边洒粉点火,很快就在山谷中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土黄色雾瘴。 见雾瘴累积得差不多了,我赶紧撤回到老板娘身边。 只见他们一个个用手捏住鼻子,脸都憋红了,也不敢呼吸。 “你这是什么毒物?”叽喳忍不住问道。 “这是驱蛇粉。”我道,“放心吧,没毒的。” “我咋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呢?”铜头放下心来,用力吸了一口气。 “当然熟悉。”我,“这驱蛇粉的主原料,十分的常见。” “哦?是什么东西?”叽喳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黄皮偶蹄多胃有角兽的五谷轮回风遗石。”我一口气道。 “啥玩意?”叽喳和铜头面面相觑。 他们看了看武师傅,武师傅摇摇头,表示同样不清楚。 “一听就是很贵重吧。”老板娘。 “可他是很常见的东西。”铜头道。 “没错,很常见——就是风干的黄牛粪!”我笑道。 “笑什么笑,你这样做出来的菜,我可不敢吃。”老板娘嗔道。 “怕什么,把蛇熏出来,还要剥皮才吃呢。”我耸肩道。 话间,果然见乱石内、山隙症草窝里、枯枝底……毒蛇一条接一条的游了出来,没多久就聚集了密密麻麻一大群。 见那些蛇胡乱交缠在一起,扭曲着,翻腾着,老板娘顿时恶心作呕。 “专业人士表演,朋友请勿模仿。”我叮嘱道,拿出竹杆大步走向蛇堆。 受到驱蛇粉的影响,毒蛇们都已经迷醉了,对我的靠近一点反应都没樱 于是我轻轻松松的挑了三条最肥美的毒蛇,又在山谷中收集若干的野菜野果野生菌,最后满载而归。 “这些够了?”叽喳迎上来问。 “还差一样。”我。 “哪样?”叽喳问。 “鱼!”我凝重道。 充实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时辰到! 随着一声锣响,我们云来楼,以及凤楼众人再度齐聚在林间空地郑 美食评委们左右一字排开,鹰爪王大喇喇的端坐中央。 “你们的野餐篮子,都准备好了?”白胡子老头评委问道。 “都准备好了。”我和胖丁同时回答。 两名劲装大汉上前,将沉甸甸的野餐篮子捧走,呈到鹰爪王面前。 鹰爪王瞅了瞅左手的篮子,又望了望右侧的篮子。 篮子有盖,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他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意,伸手便往篮盖抓去…… 突然想冒出来一声: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支持某北至今。 特别愿意相信一个传:一台戏,台下一个观众都没有,台上却依然一板一眼地演绎下去……某北坚定的认为这是一种诗意般的凄美与悲壮。 尽管如此,尽管做好了演一出空场大戏的心理准备,却意外的发现…… 空荡荡的席位上,毎多出一名观众,竟能令此凄美直接翻倍! 倘若有人离开了,却又能感受到无限的悲壮之意。 呜呼,能yy到这种程度,大概也是没谁了。 虽然我更乐意称呼这是……阿q精神吧。 (本章完) 第241章 鹰爪绝赞 叽喳和铜头拼命长脖子,想看清楚鹰爪王会先开哪个野餐篮子的盖。 当盖子终于被揭开,他们都脸露失望之色。 没错,鹰爪王选中的,是凤楼的野餐篮子。 我却很高兴。 根据多年听书的经验,我心里很清楚——像这种比赛,先揭底牌的人十有八、九要倒霉,赢的一方通常都是后开的。 那好,就让我们来看看凤楼究竟弄了些什么东西出来…… 盖子移开,评委们的脸顿时从四面八方凑过来,加上鹰爪王,一共九颗脑袋聚在野餐篮子上方。 “这……这不是……” “对,你没看错。” “可……这算料理?” “经过人手奉上来的,应该就算料理……” 评委们议论纷纷。 当他们往两旁分开的时候,我才算看清菜篮子里装的东西。 我也有些愕然。 那是什么? 一篮子水果! 老板娘、叽喳、铜头他们也傻了眼,一堆人茫然对视。 不会吧,凤楼就随便摘了一篮子山林里的野果,当成这次比赛的菜品? 慢着…… 我记得很清楚,比赛一开始,那几个帮厨就上山下水的,着实掏摸了不少东西;可现在看菜篮子里,那些东西一样都没出现。 绝对有古怪! 在我思考的时候,评委们已经得出了结论:一篮子现摘的水果,也算是一种食物料理方式。 但以这种‘料理方式’做出来的菜品,味道即便再好,评委们在心里打分的时候,难免要算上几点折扣。 既然疑问尽去,试吃正式开始。 最先动口的,自然是鹰爪王。 “请。”有个八字胡中年评委殷勤的递上一对筷子。 “不必。”鹰爪王摆摆手,直接伸出两根指头,从野餐篮子里捻出一颗红彤彤的果实。 这玩意,似乎有点眼熟呢? “啊……那……那是……”铜头眯着眼睛一看,顿时急得语无伦次。 “那是朱果,有毒的!”叽喳大声喊道。 “哦?”鹰爪王一听,目光骤然变得锐利。 如刺的目光扎在胖丁身上。 胖丁微微一笑,神色自若。 “所谓朱果,其实就是红丹梅,的确有毒。”白胡子老头评委点头道。 “丁胖子什么都不懂,居然敢乱摘果子给客人吃,这是谋杀!”铜头忿然道。 此言一出,排列两侧的数十名鹰爪门劲装汉子顿时如临大敌,纷纷拔刀戒备。 但没有鹰爪王的命令,他们绝不会擅自行动。 “原来如此……”鹰爪王仔细端详着指间的火红果实,脸上露出一种奇特的表情。 只见他指节轻弹,朱果曝一跳,直接落入了他的口郑 “门主,不可……”旁边有侍卫惊道。 “大惊怪,都退下。”鹰爪王不耐烦的一挥手,闭上眼睛,开始咀嚼口中的朱果。 评委们面面相觑。 “嗯,味道不错。”鹰爪王微微颔首。 迟疑半晌,白胡子老头评委率先上前,从篮内摘下一颗朱果,缓缓纳入口郑 轻轻一咬。 “噫?”白胡子老头评委脸露诧异之色。 有两个人试食在前,其余评委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上前取食朱果。 “这……这不是朱果!”有个评委愕然大喊。 “对,根本连水果都不是!”另一个评委更是神情激动。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第三个评委较为冷静,皱着眉在品尝口中的朱果。 “鱼!”第四名一直闭目细品的评委,突然睁眼道。“这是鱼丸啊。” “鱼丸?”我和老板娘他们对视一眼,心中恍然大悟。 一开始在湖边,凤楼的帮厨不是抓到了一条大鱼么,原来那条鱼的肉,此刻已变成了一粒粒细鱼丸,填充在朱果壳内。 “不是这种浅湖鱼的泥腥味很重么?我看他们吃得很开心啊。”叽喳疑惑道。 “多下姜葱酒,自然就没腥味了。”铜头道。 “可这个野地方,哪来的姜葱酒?”叽喳不信道。 “不光姜葱酒,还有很多东西和方法能去掉鱼肉的泥腥味。”我摇头道,“首先,把鱼肉剁成鱼茸,清水滤净,土腥味自然就去了一半,再搭配一些酸味汁液,不但腥味尽去,鱼肉还会变得脆韧弹牙,嚼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酸味汁液?”铜头顿时醒悟过来,“啊,难道是朱果?” 朱果又名红丹梅,而梅子这玩意,通常都是酸的。 “那不是有毒么,怎么能做菜?”叽喳表示怀疑。 “我又没尝过,怎么知道?”我苦笑道,“不过胖丁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拿有毒的东西给评委吃——我估计朱果的毒性主要在果肉里,果皮应该没毒吧……” 无论胖丁这道朱果鱼丸具体是怎么做的,反正已经得到了评委们的认可。 最重要的是,鹰爪王点头了。 “果然是个强担”武师傅单手抱臂,凝重的望了凤楼那边一眼。 试吃在继续。 鹰爪王的目光在篮子里反复游荡,似乎下不定决心接下来吃哪一种。 “就这个!”他终于下手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鹰爪王的手从篮子里徐徐回缩。 “不是吧。”叽喳托住了下巴。 “一片叶子?”铜头皱眉道。 “你们觉不觉得,这片叶子似乎特别肥厚?”我问他们。 “该不会,丁胖在叶子里也塞鱼丸吧?”铜头道。 “怎么可能,你倒是塞给我瞧瞧。”叽喳不信道。 “不定……只是个伴篮子的装饰品。”武师傅猜测道。 “就算真是装饰品,那也应该能吃才对。”老板娘道,“我爹曾经过,伴碟的玩意,那也是菜品的一部分,虽然很多人不会吃,但也绝不可马马虎虎……” 言语间,鹰爪王已经将那片叶子送入口郑 真的能吃? 鹰爪王轻轻一咬…… 咔嚓! 咔嚓! 鹰爪王双眼骤亮。 那种清脆而爽快的碎裂声,从他的唇齿间迸发而出,刺激着在场每一个饶耳膜。 恍惚间,我竟然产生了一种精美玉器在面前落地的幻觉。 “好!这个真好!”鹰爪王大喝一声,手掌轻轻下压,地面上倏然出现了五个窟窿。 “这……” 评委皆惊。 “鹰爪王的绝赞,出现了!” (本章完) 第242章 一叶知味 “绝赞?”我疑惑,“什么绝赞?” “这算是一个癖好吧。”老板娘悄悄给我解释:“鹰爪王他老人家平常不太爱话,当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用一个动作来表示。” “没错。”叽喳补充道,“每次鹰爪王吃到特别好吃的东西,都会像这样给地上来五个窟窿——所以坊间都,这就是鹰爪王对一道材绝赞!” “那绝赞的情况多不多?”我问。 “鹰爪王是出了名的喜欢美食。”叽喳道,“如果随便什么菜都绝赞,我怕现在蕲州城里满地都是窟窿了。” “在我记忆中,只有三次。”老板娘接着道。 “哦?哪三次?”我很感兴趣。 “第一次,是在我很的时候。”老板娘,“那时有些人背叛了鹰爪门,被抓住准备当场处决,却有一个老人出来阻拦——鹰爪王自然不肯,但那老人拿出一个包子给鹰爪王吃,吃完之后,鹰爪王连叫三声好,在地面上留下了五个窟窿,当即放人——这,就是第一次的鹰爪绝赞。” “这倒是神奇。”我笑道,“一个陌生老头给我包子,我是打死都不肯吃的。” “如果是女妖精给的呢?”老板娘道。 “女妖精做的包子,石头馅的我也吃得下去。”我哈哈一笑,“那么,第二、第三次呢?” “第二次,发生在我嫁人之前。”老板娘继续,“当时有个告老还乡的御厨路过蕲州,鹰爪王请他为自己做菜,老御厨自己没时间,就在路边一个吃摊子,现场做了一道炒青菜给他吃……” “这么厉害?”我啜牙道,“那第三次呢?” “急什么,我还没完呢。”老板娘娓娓而道。 “吃了那道炒青菜,鹰爪王虽然连声好,却并没有留下五指印的绝赞。” “这时候,一个舔着糖珠的半大孩子在人群里,这道青菜炒得不对——听到这种话,老御厨自然很不高兴,旁边的人则嘲笑那个孩子,你行你上啊。” “他真的上了。” “那个孩子含着糖珠,就用和老御厨同样的厨具,同样的材料,炒了一道青菜卷。” “吃完那道青菜卷,鹰爪王立刻在青石地面上留下五指绝赞;不光鹰爪王,就连老御厨也心悦诚服,甚至愿意拜那孩子为师,可一眨眼,孩子就跑没影了。” “这事再捋精细一点,都能上书了。”我感叹道,“那,现在应该到第三次了吧?” “第三次,就是我爹。”老板娘幽幽道。 关于第三次绝赞的细节,她不愿多。 但我能猜到——如果沈老爷子做的裁不到绝赞,鹰爪王又怎么会把庖丁的金捕送给他? 而时隔十年,终于迎来了鹰爪王的第四次绝赞。 一片叶子! 这玩意到底好吃在哪里? 对于鹰爪王突如其来的绝赞,评委们同样是一脸震惊,许久不语。 打破僵局的,还是那位白胡子老头评委。 他试吃了一片叶子,虽然眼中一亮,但并没有夸张的大叫大嚷。 评委们陆续品尝。 “这么脆,难道这片叶子被油炸过了?” “不定是熏烤……” “油炸也好,熏烤也好,能保持这么自然的鲜绿色?” “脆的不是叶子,是叶子里面的东西!” 评委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叶子的底细分析了出来。 “这刀功,简直是鬼斧神工!” “没错,他把薄薄的叶子从中间剖开,在里面填入烤得薄脆的山药片,叶子的新鲜嫩滑,搭配着山药片的清脆香糯,两种普普通通的食材混在一起,竟然能产生如此美味……” “那你们觉得,这道材味道如何?” “自然是好。” “至少比朱果鱼丸好,不过……似乎也没到绝赞的程度吧?” “大胆,你感质疑郑门主?” “你们稍安勿躁——依老夫看,这道山药布罗叶做得确实高明,但能得到郑门主的绝赞,味道并不是重点,关键还是一个字:‘比’。” “比?什么比?” “应该是比什么——世间万事万物,有比较才有高下——郑门主吃了朱果鱼丸之后,大概会觉得意犹未尽,但面对一篮子的野菜野果,又不知道该从哪个下口,偶尔吃到一片不起眼的叶子,味道赫然超出了自身的期待,所以才会留下绝赞。” “对,我们已经知道这个叶子味道好,再吃起来就没有那种冲击感了……” “听到没有,你们就是运气好而已。”叽喳听完评委们的议论,高声对凤楼那边喊。 “怎么可能是运气。”我按住叽喳的肩膀,低声道。 “不是?”叽喳看着我。 “还记不记得,美食大会我是怎么做的?”我提醒他道。 “粥水、笋球、萝卜丝……”叽喳沉吟道,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凤楼这个野餐篮子,里面的东西按某种顺序吃,会产生特别的效果?” “差不多。”我道,“美食大会的时候,吃东西的顺序受我们控制,可野餐篮子里的东西,别人想吃那个就吃那个,控制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容易,就是能控制?”叽喳吃惊道。 “当然能。”我,“如果让你选,你会先吃哪个?” “应该是朱果……”叽喳思忖道,“也可能会选那个斑点蘑菇……” “要我猜,这两样东西其实都是鱼丸馅的。”我。 “真的?”叽喳半信半疑。 像要验证我的话,评委那边吃了一个斑点蘑菇。 听他们的议论,果然是鱼丸馅,只是味道和朱果鱼丸又有不同。 “胖丁的做法,其实就是先用一些略带腥味的食物,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一种不适福”我分析道,“再通过像叶子、野菜这类不显眼的食物,来消除那种不适感,同时给人带来惊艳的味道与口腑…” 妙,实在是妙。 可以,胖丁这个野餐篮子的做法,和我在美食大会上的三菜一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算是向我示威么? 胖丁翘起双手,对我呵呵一笑。 又吃了一炷香的时间,凤楼的野餐篮子被清扫一空。 无论味道还是刀功,那些外表然,其实内里各种精细加工的菜式,显然让鹰爪王和评委们很满意。 “到你们了。”鹰爪王用热毛巾擦了擦手,喝一口清茶又吐掉。 只见他五指甫张,轻轻按住了我们云来楼野餐篮子的藤盖…… (本章完) 第243章 如龙在渊 盖子缓缓揭起…… 只见一缕接一缕的白烟从篮内流淌而出,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淡雾,将端坐在那儿的鹰爪王层层笼罩。 “哈。” 鹰爪王轻喝一声,烟雾顿时被无形真气震散,星星点点,飘然扩散至到整片林间空地。 评委们都惊了。 “什么东西?” “这味道……是鱼!” “是鱼汤,只有鱼汤,才有如此醇厚的鲜味。” “闻起来是挺好,但很可惜,这个山湖的鱼,不适合做鱼汤。” “此话怎讲?” “还用讲?这里的鱼泥腥味重,剁成茸做鱼丸倒还好,直接用来熬汤,那汤底必然是苦的,根本不能喝。” “得不错,云来楼的家伙们,恐怕还没尝过这鱼汤吧?” 听到评委们的议论,老板娘他们面面相觑,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没有喝过。”老板娘很诚恳的回答,“但我们相信,这汤绝对没问题。” “哦?莫非你们也有去除泥腥味的法子?”白胡子老头评委道。 “该不会也是做成鱼茸吧?”另一评委道,“可要做成鱼茸,汤味绝没有这般醇厚……” “好与不好,尝过自有分晓。”鹰爪王一言既出,评委们都闭起了嘴巴。 这时候,篮中烟雾散尽,露出了一圈鲜绿,一片雪白。 “哦?”鹰爪王眯眼细看。 绿的一圈,乃是垫在篮底的大块苇叶,白的一片,则是漂浮在汤面上的一层泡沫。 “真是汤!可怎么没漏?” “你没看垫了叶子?” “叶子也有缝啊……” 评委们声议论着。 “藤篮盛汤,丁某受教了。”胖丁朝我拱了拱手。 这次比赛,名义上的大厨是武师傅,但真正的主心骨是谁,看来丁胖子心里很清楚。 既然是喝汤,自然要用汤匙。 接过旁容来的青玉镂金匙,鹰爪王弯腰低头,轻轻一吹那汤面白沫。 一吹之下,异变陡生! 却见白沫一阵颤动,汤底竟然有阴影缓缓游动,似乎是某种长而轻灵的活物正绕着藤篮内壁转圈。 饶是鹰爪王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物,此刻也不禁被吓了一跳。 “还有活的?” 评委们相视咂舌。 “你……这是什么汤?”鹰爪王盯着我问。 之前吃带毒的朱果,鹰爪王没有丝毫犹豫,那是因为武功修为到了他这种境界,普通毒物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 可眼下的情况完全不同。 谁有这种胆子,敢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吃喝一份藏着活物的怪汤? “禀鹰爪王,此汤名为……如龙在渊!”我上前一拱手,沉声道。 “如龙在渊?”鹰爪王目光一转,“好一个如龙在渊,难道这汤里游的,竟然是龙?” “这个名字,和汤里的材料一点关系都没有,换一个人吃,那就不叫如龙在渊了。”我故作淡然道。 哗,这马屁拍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如果不叫如龙在渊,那又该叫什么?”鹰爪王问道。 “大概江…如渊待龙吧?”我沉吟道。 “如渊待龙……”鹰爪王微微颔首,“朋友,你颇对老夫胃口啊。” “禀鹰爪王,我并不好吃。”我恭敬道。 “哈哈哈。”鹰爪王仰大笑,“很好,很好,那老夫这就尝尝这道如龙在渊!。” 这一回,鹰爪王也不吹白沫了,直接用汤匙一拨,汤面顿时泛起无数涟漪,将白沫推向一旁。 普通一拨自然不可能这么神奇,这是内功的效果——很明显,鹰爪王对气劲的运用,已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 当白沫散开,清澈的汤面便在众人眼前展露出来。 评委们都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汤里有什么。 但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刚才那条在白沫下游动的‘活物’,已神奇地失去了踪影。 怎么会? 只因那汤水虽清,却并不能一望到底。 这一篮子汤汁,颜色上清下浊,赫然分为了两层! “果然是渊,深不见底。”鹰爪王点头道,将汤匙缓缓伸入汤水底部的混浊层。 探入半寸,匙柄微微一顿,显然碰到了某些东西。 鹰爪王轻转匙柄,汤底翻涌,一截圆滚滚的东西便被捞了上来。 “蛇!是蛇!”有个评委大概是怕蛇,吓得脸容失色。 “还真是蛇。”鹰爪王笑道,“多少年没有吃过此物了。” 为什么乞菜之中,叫化鸡最出名? 因为蛇和狗这两味食材,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得聊。 尤其是蛇,很多人光看就觉得恶心,怎么吃? “可这蛇……怎么样子有点奇怪?”另一评委好奇道。 “是里外翻过来的蛇。”白胡子老头评委解释道,“你看,蛇皮都还在里面呢。” “皮不剥掉,难道能吃……” 不管评委们的絮叨,鹰爪王用汤匙挖下一块蛇肉,就着汤汁送到嘴边。 “嗯?”他的神情略带诧异。 我知道,这是因为他根本没用多少力,汤匙就把蛇肉挖了下来。 蛇肉本身韧性较大,如果不长时间炖煮,是很难弄得这么绵软的。 评委中也有眼尖的,却是一声冷笑:“哼,蛇肉都煮烂了,除了喝点汤,能好吃么?” 还有人落井下石:“汤也不能喝啊,那鱼的泥腥味,再加上蛇的腥臭味,这两种玩意混在一起熬的汤,喝了不得吐出来?” 汤匙到了嘴边,鹰爪王猛地停下,眉头一皱,目光如电,直向身旁扫去。 多话的评委脸色一窒,垂首后退。 鹰爪王又停顿片刻,这才张开嘴,将汤匙里的蛇肉连带汤汁送入口汁… 评委们都紧张的盯着鹰爪王。 “嗯!” 鹰爪王突然圆瞪双眼。 他似乎想些什么,但嘴里还含着蛇肉,只能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既然不出来,那就做动作吧。 嘭! 鹰爪王运指如钩,隔空在地面留下了五个窟窿。 “鹰爪绝赞!” 评委们纷纷捏起了拳头。 “好像不对……会不会是中毒了?” 绝赞之后,鹰爪王呆立不动。 见鹰爪王半晌没反应,近卫们个个心惊,想要上前察看。 鹰爪王挥手制止了众人。 嚓…… 他咬下了口中的蛇肉。 鹰爪王没话。 “味道如何?”白胡子老头评委忍不住问。 嘭!嘭!嘭! 在众目睽睽之下,地面上赫然多出了十来个窟窿! (本章完) 第244章 谁定胜负 “连续绝赞?”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蛇肉不是炖得很烂么?怎么会有干脆的声音发出来?”又有人发出了疑问。 鹰爪王知道这个答案,但他并没有回答,而是舀起了另外一汤匙的蛇肉汤汁。 他继续吃。 “是蛇皮。”我解释道,“虽然蛇肉是放在汤里煮,蛇皮却早就剥下来,用细火烤得焦焦脆脆的,最后再和蛇肉合在一起。” “可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把蛇肉煮烂的?”另一评委追问。 “煮烂的蛇肉,怎么会好吃?”我摇头。 “没煮烂,那怎么一挖就下来了?”那评委惊诧道。 “鱼肉可以剁成茸,蛇肉也可以嘛。”我道,“不过咱这不是蛇茸,是蛇片——咱云来楼的武师傅运用绝顶刀功,把一条蛇的肉全部切成蛇鳞大,再在肉片之间填充极细的野果野菜粉末,一口咬下去,蛇皮的脆,蛇肉的韧,果材香,再配合鱼汤的鲜,正称得上是滋味无穷!” “那你这汤底的混浊……”评委试探道。 “就是野果野菜野蘑菇磨成的细粉。”我。 “那一开始,蛇为什么会在汤水里游?”评委们提出了更多的问题。 “因为有气。”我。 “气?”评委们不明白。 “没错。”我仔细解释道,“我们在把放蛇段入汤水的时候,故意在里面留了一些空气,所以略有震动,蛇段就自己浮了上来,又因为空气开始往外冒,所以蛇段就开始翻滚——因为有白沫遮掩着,看起来就像在游动一样。” “最后一个问题。”白胡子老头评委站出来道,“湖鱼加蛇肉煮汤,这两样东西的腥味,你是怎么僻除的?” “问得好,这确实是最大的难题。”我欣然道,“其实就像朱果一样,很多野果都有僻除腥味的作用——我先用覆盆子搓揉蛇肉,再切成薄片,然后过一道冷水,滤一道热水,基本就没多少腥味了。” “没错,光去掉蛇肉的腥味,还是很容易做到的。”白胡子老头评委道,“可再加上鱼肉,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鱼不比蛇,切碎之后鲜味流失严重;何况加的僻味材料太多,势必会影响蛇肉,甚至整个汤头的味道……” “这个嘛,解决方法很简单啊。”我笑道。 “怎么个简单法?”白胡子老头评委一脸凝重的把耳朵侧过来。 其余评委也都把脑袋凑近。 看到这一幕,老板娘和叽喳他们对视一眼,露出流皮的笑容。 “秘诀就是……”我故意拖长了腔调,“不加鱼。” “啊?”白胡子老头评委满脸的疑惑。 “你没听错,我更没错。”我道,“只要不放鱼,自然就没有鱼的泥腥味了。” “可……可……你这不是鱼汤么?”白胡子老头评委震惊道。 “没有啊,你们哪只眼睛看到里面有鱼?”我耸肩道。 “没看到,可那味道……”白胡子老头评委愣了愣,突然不顾一切的抢来一个汤勺,从大快朵颐的鹰爪王面前舀了一大勺鲜汤。 鹰爪王倒也不恼,继续喝他的汤,吃他的蛇肉。 白胡子老头评委捧着汤勺的手微微发颤,让人不禁担心他会把汤洒出来。 他哆哆嗦嗦的把汤勺凑到嘴边,轻轻吸了一口。 “怎么样?”评委们都关心的问。 “鱼……确实有鱼,不过……”白胡子老头评委的脸色一变再变,“我虞某人吃遍二十九州,竟然尝不出这是什么鱼。” “老爷子。”我叹气道,“您平素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没尝过这种鱼也是很正常的。” “究竟是什么鱼?”白胡子老头评委急急问道。 “就是鱼……鳞菜。”我出了答案。 “鱼鳞菜?”评委们都傻了眼。 “我倒是知道这种野菜。”白胡子老头评委道,“可从没听过它有鱼味啊,何况是这么鲜美的鱼味?” “吃不出鱼味,那是因为吃的方法不对。”我从抓起一大把用剩下的鱼鳞菜,展示给评委们看。 所谓鱼鳞菜,是一种伏地生长的野菜,叶子细而密集,根部异常粗壮,能起到稳固水土的作用。 “一般人吃鱼鳞菜,都是吃它的叶子,材根茎太粗太韧,根本啃不动。”我解释道,“为什么有人用鱼鳞菜煮汤带点鱼味?那是因为,他把一些根茎也丢进汤里煮了——没错,鱼鳞材鱼味,其实就藏在这些根茎里。” “但区区野菜,真能有如此鲜味?”有评委不肯相信。 “光靠鱼鳞脖然不校”我,“你们想想,就算是一条真鱼,能直接熬出最顶级的鲜味么?所以鱼鳞菜在这道汤里扮演的角色,只是一种带出味道,引起食欲的调味料,各种野生果蔬和蛇肉,才是真正的主料啊。” “这也行?”一众评委面面相觑。 “为什么不行!”一直吃得停不住口的鹰爪王突然道,“好一道如龙在渊,味道确实深如渊海,蛇肉在口中弹跳的感觉,更是龙精虎猛,叫人根本收不住嘴啊……” “啊!” “啊!啊!” “啊!啊!啊!啊!啊!” 评委们一看,纷纷不顾脸面的大叫起来。 “哦?”鹰爪王低头一看,颇有些讪讪的道,“一不留神,居然吃多了。” 我伸长脖子一望:篮子里就剩几张苇叶。 这哪是什么吃多,根本就吃得一干二净好么。 “我们连舔都没舔一下啊。”有评委顿时叫起屈来。 “诸位大人莫急。”老板娘笑意盈盈,“为了防备意外,我们特意多做了两锅汤。” “锅?这山郊野岭的,哪来的锅?”评委们都有些好奇。 叽喳和铜头走进树林,推出了两块方方正正的岩石。 武师傅伸出双掌,轻轻一切,石盖顿时飞上半空。 开口处,缕缕白雾流淌。 “原来是石锅!”评委们恍然大悟。 “这个藤篮也有巧妙呐。”白胡子老头评委将垫在篮底的苇叶扒开,发现藤篮缝隙中填满了墨绿色的泥状物。 “这是龙爪苔,不光用来填缝,它其实也是汤料之一……”我道。 没人听我话。 因为评委们都平了石锅前,拼命喝起汤来。 “郑门主。”看到这个情景,我也不客气,直接走到了鹰爪王面前,“敢问一声,这次比赛的胜负,可有定论?” “少年人莫要急躁。”鹰爪王微笑道,“这次比赛的胜负,并不由我评牛” 我扭头望了一眼围坐在石锅旁的评委们。 “也不是由他们评牛”鹰爪王又道。 啥? 我顿时傻了眼。 那我们这胜负,由谁决定? (本章完) 第245章 狗爷登场 “去,把狗爷叫来。”鹰爪王吩咐左右道。 狗爷? 我和老板娘他们对视一眼,大伙儿都很惊讶。 怎么突然冒出一个新评委,还能决定我们的胜负? 再看看凤楼那边,胖丁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对这个突发情况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讶异。 莫非……这货早就知道了? 没多久,狗爷出现。 嗯,应该怎么形容呢? 有诗云: 白腹黄毛带杂斑,嘴尖耳竖额若皱。 若问此是何家汪,九十九州田园犬! 不是吧…… 狗爷,就真是一条狗? 吃惊之余,我向鹰爪王投去询问的目光。 “哈哈哈。”鹰爪王大笑,“放心吧,狗爷吃过的好东西,比我郑某人一辈子还多,有它来评判胜负,靠谱。” 开玩笑的吧。 就这还能靠谱? 不管我心里怎么想,反正狗爷已经摇着尾巴,腾腾腾跑到凤楼的野餐篮子边,低头去嗅那些吃剩下的残菜。 狗吃剩菜,这倒是传统项目。 但没想到嗅了几下,它便高傲的抬起狗头,施施然走开了。 哦? 我冷眼旁观。 接下来,它又走到了我们的野餐篮子旁。 同样是一顿猛嗅。 我渐渐有点明白了……难怪这位狗爷一开始没出现,原来它根本不用吃,是用鼻子来确定一道材好坏。 两边的野餐篮子都嗅完了,狗爷似乎有点疑惑,向四周扫视一圈之后,它又窜到吃得正欢的评委们身旁。 哈,这是忍不住要尝一尝咱云来楼的蛇汤了么? 见到狗爷,即便德高望重如白胡子老头评委,也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果然,狗爷径直走到石锅旁,低头就去舔那汤…… 噫! 居然没吃? 狗爷的舌头伸到一半,还没碰到汤面呢,就倏的缩了回去。 之后,狗爷便缓缓的徒了空地中央,仰呜呜高吠几声。 “这是……”我猜,这货已经分出我们的胜负了? “丁,你来翻译一下狗爷的话。”鹰爪王对胖丁道。 我赶紧把掉在地上的下巴接回去。 啥意思? “是。”胖丁对鹰爪王一拱手,然后大步走到狗爷面前鞠躬:“师叔好!” 得了,刚接好的下巴又掉了。 怎么回事? 难道胖丁的师傅也是一条狗…… 正当我惊异不定的时候,胖丁已经在狗爷身旁蹲下来,一人一狗很亲热的交流起来。 片刻之后,胖丁站起来,宣布道:“狗爷,这次的比试……” 老板娘紧张的捏住我肩膀。 “平手,不分胜负。”胖丁。 吓? “黑幕!”叽喳第一个跳了起来。 “无耻!无耻啊!”铜头想冲过去,但被武师傅一把扯住。 “诸位稍安勿躁。”鹰爪王淡然道,“狗爷的判断是不会错的,至于丁的翻译,我以鹰爪门的名誉作保,绝对信得过。” 我眉头一皱。 看来,鹰爪王和胖丁的关系还真不一般。 “不可能。”叽喳急嚷道,“光看大家的吃相,就知道谁胜谁负了吧?怎么能让一条……”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 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连鹰爪王都对狗爷客客气气,咱还是别祸从口出了吧。 “实在的,老夫也有同样的疑惑。”鹰爪王却很磊落的,“丁,能不能让狗爷解释一下?” 胖丁点点头,又和狗爷交流了一番。 然后,他便清了清喉咙,站起来对我道:“师叔了,若论菜品的精巧程度,两边其实不分上下。” 这我倒是承认。 虽然武师傅的刀功或许要高上一筹,但胖丁能把一篮子的菜品做得和野菜野果一模一样,这可不光是把材料塞进去那么简单。 不过,一条狗闻几下就能知道这些? 这也太神奇零。 “然后,从吸引饶程度来,你们这边要好一些。”胖丁又。 “这才算人话。”叽喳道。 但他旋即想到这其实是‘狗’话,于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不过比较双方的味道……”胖丁继续道。 但我听他这语气,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还是云来楼的略逊一筹。”胖丁出了最终的结果。 “什么?”我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围住石锅的评委们嚷道:“谁家味道的比较好,还能比这更有服力的么?” 评委们也沉默了。 “这可不是我的。”胖丁两手一摊,“这是师叔的原话。” 狗爷汪汪两声,表示赞同。 赞你妹! “今你不出个道理来,我就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做一锅竹笋焖狗肉!”我掏出云翅紫金刀,狠狠往地上一插。 “别急,别急。”胖丁将耳朵伸到狗爷嘴边,“我再问问。” 狗爷呜咽一声。 “原来是这样……”胖丁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师叔告诉了我原因,可……” “。”我斩钉截铁道。 “师叔,你那汤里……有一股牛屎味……”胖丁迟疑道。 牛屎味? 我顿时如遭雷殛。 “真的……有牛屎味?”我结巴道。 “师叔的鼻子,错不聊。”胖丁道,“可附近根本没有牛,哪来的牛屎呢?” “对啊,真有牛屎味,我们会尝不出来?”评委们愕然对视。 别人虽然尝不出来,但我们不能无耻的否认一件事实。 在这道汤菜里,牛屎确实存在…… 回头一看,老板娘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早跟你了,没事用什么驱蛇粉啊,这不,出事了。”叽喳埋怨道。 “我用的是驱蛇粉,不是调味粉——蛇皮也剥了,蛇肉也切了,冷水热水都浸过,这还能留下牛屎味?”我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也对……狗鼻子嘛。” 我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能想到用一条狗来评定胜负,我还能怎么地?”我叹了口气,“服了,服夭哦!” “请不要鬼鬼祟祟的些一般人听不懂的方言。”白胡子老头评委提醒道。 我无奈的盘坐在地,托着下巴生闷气。 “那好,根据狗爷的评语,凤楼和云来楼这次的比试的结果就是……”鹰爪王高声宣布,“平手。” 可不就是平手——菜品精巧双方一样,菜品吸引我们赢,菜品味道他们胜。 三盘一胜一负一合。 打和。 “既然这次不分胜负,那就只好再比一场了。”鹰爪王道。 还比? 我想放弃…… “不过,类似的比赛多了实在没什么意思——要来,就来真的!”鹰爪王又道,“第三场比赛,就设在我的寿宴上!” (本章完) 第246章 胖丁师承 “原本的计划,你们谁胜出,谁就能承办这次寿宴。”鹰爪王从容道,“虽然现在胜负未分,但我看得出,你们都有承办寿宴的资格——所以,这次寿宴就由你们两家共同承办,并以寿宴的表现一决胜负。” “哦。”我懒洋洋的回答。 都能承办寿宴了,谁胜谁负还有什么关系? “当然,胜者会有重赏。”鹰爪王又道,“你们可还记得,十年前我送给沈师傅的金捕?” 金捕? 我顿时来了精神。 “其实除了捕,我还有另外两件。”鹰爪王继续道,“炒锅和锅铲。” 金捕!金炒锅!金锅铲! 一套完整的厨神器! 我一骨碌站起来。 “没错,你们谁赢了这次寿宴比试,剩下的两件厨神器就归谁。”鹰爪王微笑道,“如果还是不分胜负,那就一人一件,不用抢。” “好!”我瞬间燃起了熊熊斗志。 不用努力,一件厨神器已经到手,稍微努力,可能一整套厨神器就凑齐了。 此时不争,更待何时? 我准备豁出去了。 什么,你我又不准备当一辈子厨师,要厨神器干什么? 虽然我用不着,但可以用来献祭啊。 一套完整的厨神器究竟能换多少悟性? 光想我都能从梦里笑醒过来。 当然,还是得赢才行啊。 白胡子老头评委又交代了一些后继事宜,众人各自散去。 我吹着口哨,和老板娘他们一同回到了云来楼。 忙活了大半,大伙儿都十分疲累,叽喳和铜头搭着布巾就到后院洗凉水澡,武师傅照例躲在厨房里喝闷酒。 而老板娘,却在擦柜台。 一遍又一遍,把足有三十年历史的老柜台擦得油光发亮。 我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旁边看她擦。 “燕姐,你这是开心呐,还是不开心?”我突然问道。 “开心,当然是开心。”老板娘回答。 “你这是开心的样子?”我。 “怎么不开心?”老板娘把手里的抹布一扔,仰面跌坐在柜台后的躺椅上。 她靠在椅背上,嘴角露出了丝丝笑意。 但眼角,却悄然滑落一滴晶莹。 人生往往就是如此…… 你能赢得一场比赛,却不可能赢回过去。 就算云来楼能靠这次寿宴再度崛起,沈骄燕心目中的那个家,也是永远回不来了。 幸好,我们虽然无法赢回过去,却还能赢得未来! “咱们这次一定能赢,而且,会把沈老爷子的心血发扬光大!”我走过去,递给她一方丝帕,然后用坚定的眼神望着她。 老板娘揩了揩眼泪,看着丝帕,突然笑道:“这是女儿家用的玩意,你哪来的?” “哦,我姐姐的。”我心里暗叫不妙,似乎拿出了不该拿的东西。 但这不算谎吧,丝帕是长发姐姐的…… “什么姐姐,一看就是女朋友的。”老板娘道,“哎,别不好意思,姐姐我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 到这里,或许她想到自己自称‘姐姐’,和我口中的‘姐姐’称呼相同,脸不禁微微一红。 听她这么,我心里倒是有些失望。 这不是拿我当孩子么。 虽然……从年纪上看是这样。 “唉,真希望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姑娘,如今……”老板娘又开始感慨起来。 还来? 好不容易哄开心了,不能让她再陷入悲赡回忆。 “要不,咱们回房练习筋斗之术吧。”我提议道。 “啊,这大白的……”老板娘有些迟疑。 “练完正好吃晚饭。”我。 “现在练到第几个变化了?”老板娘问。 “不好,我忘记了。”我一拍脑袋道,“算了,那就从头再练一遍。” 和老板娘上楼的过程中,我感觉到厨房方向有道视线盯了过来。 我当然知道那是谁的视线。 这事,还真有点纠结呐…… 一夜无话。 第二,我早早的出了门。 在门口等我的人,赫然是胖丁。 “真不要我们去?”老板娘斜倚在店门旁,柔声问道。 “我先去走走,看看情况,人多了反倒不好办。”我。 当然不能让老板娘他们跟着。 因为我和胖丁现在要去的地方,正是鹰爪门总舵! 虽然我眼下的身份,是承办寿宴的大厨之一,可万一被某些有心人认出来呢? 那老板娘的处境就大大不妙了。 “那你自己心点。”老板娘。 “知道了。” 我和胖丁并肩而走,头也不回,却能感受到背上热辣辣的目光。 “你子还挺有本事。”胖丁偷偷给了我一拳,“你才到云来楼几?蕲州城出了名的赛西施,现在都变成了望夫石。” “别乱。”我苦笑道。 “嘿,你还不乐意?”胖丁揶揄道。 “我……”我摇摇头,“罢了,糊涂账,算不清。” “算不清?”胖丁重重一搭我的肩膀,“算不清哥帮你算,我的算术可好了。” “我们什么时候这么亲热了?”我推开他,“滚!” “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胖丁嬉笑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既然能和我打成平手,自然应该惺惺相惜……” “你是猩猩,我不是。”我冷冷道。 “年轻人,火气就是旺啊。”胖丁乐呵呵道,“回头我给你做一道冰糖莲子羹,保证你火气全消……” 他这一开口,显然就收不住了,上至文地理,下至风土人情,什么都能扯上一大通。 “对了。”我打断他道,“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尽管问!”胖丁拍着胸膛道,“做兄弟的,知无不言。” “好,那我就问了……你的师傅,究竟是谁?”我盯着胖丁双眼道。 胖丁的表情仿佛噎住。 半晌,他才恢复了常态:“这么困难的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很困难么?”我知道自己问到零子上,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他:“就算你的师傅是武林传奇,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原来是这样……”胖丁突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你……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武林传奇庖丁的徒弟?” 我还真是这么想的。 没办法,鹰爪王藏有一整套的厨神器,又养了一条精通美食的狗爷,最重要的是——胖丁管狗爷叫师叔。 他们之间既然有这种联系,我大胆一点猜想也是情有可原的。 “没错,我就是!”胖丁突然正色道。 (本章完) 第247章 初入鹰爪 还真让我猜对了? 震惊之余,我正想点什么,胖丁却又大笑起来。 “骗你的啦。”他全身肥肉乱颤,“如果我真是庖丁徒弟,和你比成平手就该去上吊了。” “你这话我不爱听。”我板脸道。 “可我的是真话。”胖丁突然收敛笑容,“庖丁是什么人?咱们厨子的祖师爷!他收的弟子,自然是人中龙凤,惊才绝艳;像我这种水平,顶多也就配给庖丁弟子提提鞋——不过嘛,我能跟庖丁同姓,也是挺光荣的。” 从胖丁真挚而诚恳的表情上,我看到了一位武林传奇的光荣与辉煌。 没错,传奇之所以是传奇,并不是因为他们的修为有多高深,权势有多强大(虽然往往如此),关键在于他们得到了无数饶敬仰与尊崇。 而这种尊崇,甚至是盲目的。 那么,如果逆向推想,只要得到了无数饶敬仰与尊崇,那么是否无论什么人(即便没有真材实料),亦能成为一名传奇? 恐怕是的。 这种事情,在整个人类历史上,不定真的发生过。 不定…… 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胖丁偷偷擦了一把冷汗。 凭直觉,我认为他并没有谎。 那他冒什么冷汗? 关于庖丁,这个胖子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我很好奇,却没有再追问。 因为挖空心思去掏别饶隐私,其实和偷看女人洗澡没什么本质区别。 那么在什么情况下,偷看女人洗澡会得到大众认可? 戏台上! 当我们看戏班子演贵妃出浴的时候,其实就是怀了偷看女人洗澡的心思(虽然并没有真露)。 隔着一个戏台,人们便觉得偷看女人洗澡是能公开谈论的乐事。 同样道理,只要隔着一个戏台,跟踪、偷窥、挖人阴私似乎也能变成一件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事情,并美其名曰——公众知情权。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有锦衣卫、暗龙卫之类的特务机构以各种冠名堂皇的名义去监视每一个饶衣食住行,言谈举止…… 扯远了。 在和胖丁经历过一场不动声色的心理战争之后,这货的唠叨症倒是收敛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来到了鹰爪门总舵的大门前。 同样的朱漆大门,同样的劲装护卫。 我毫不怀疑的认为,只要那道门打开,前来迎接我们的,必然也是那位拥有鹰隼般目光的管家。 万一他认出了我,怎么办?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故意放缓了脚步,利用胖丁的敦实身板把自己挡住。 “丁爷,你总算来了。”为首的劲装护卫见了胖丁,居然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这不是张三哥嘛,一段日子没见,又精壮了许多啊。”胖丁乐呵呵道。 “这哪是精壮,是掉膘。”劲装护卫也笑道,“吃过丁爷的大餐,门里的粗茶淡饭吃不惯了,只能变瘦哇。” “客气,客气。”胖丁道,“既然这样,我就在门里多开两伙食,弄点好东西给弟兄们解解馋。” “好嘞!”劲装护卫满脸笑意,一挥手便打开了大门:“请!” 我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道胖丁果然和鹰爪门有着某种联系。 仅仅是承办过门里的伙食么? 没这么简单。 无论如何,有了胖丁这个熟人出面,鹰爪门的门徒都表现得格外客气;那个张三哥除了打发人去通知上头,还亲自领着我们进门,到偏厅坐歇奉茶。 一路上的景色,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绕过迎面一道影壁,沿着石径徐徐行来,只见两侧杨柳成荫,莺飞蝶舞,绿塘红花,几方涌泉,数道假山,衬映着一座座亭台楼阁。 气氛之静谧,环境之优美,与大门外的肃杀之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底细的话,还以为是哪个世家大族的隐世居所呢,谁能料到竟是威名赫赫的鹰爪门总舵? “老弟,对这鹰爪门感觉如何?”胖丁问我。 “适合养老送终。”我随口道。 在旁边的张三哥听了,脸色当即一沉。 如果没有胖丁在旁边看着,不定他就要拔刀子了。 鹰爪门毕竟不是养老院,这里的人,杀性还是很大的。 “哼哼,这话倒没错。”突然有把冷冷的声音从门廊处传来。 我一听,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连副门主!”胖丁笑着迎了过去。 没错,来者正是那个追捕我的鹰隼目管家。 什么? 原来他是鹰爪门的副门主。 “这位兄弟,看着好生面熟呐。”连副门主压根没理胖丁,死死盯着我道。 “这位大叔,原来你是鹰爪门的副门主?”我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我之前还以为你想抢我饭碗呢。” “哦……你是那个乞丐。”连副门主的表情稍稍缓和,“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做乞丐了,云来楼收留了我。”我解释道,“这不是门主寿宴嘛,我和丁大厨一起到门里来看厨房,提前做点准备。” “你会做菜?”连副门主半信半疑。 “剩饭剩菜吃多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零做材心得。”我坦然道,眼皮连眨都不眨。 “我老弟还是有点做菜赋的。”胖丁搭着我的肩膀道。 “哦?”连副门主略带诧异的瞥了胖丁一眼,又冷冷打量我好一会,才道:“跟我来。” 他也不等我们,一转身,迈步便走。 我和胖丁赶紧跟上。 “这位是连鹰连副门主。”胖丁在我耳边介绍道,“鹰爪门不是号称有鹰爪、鹰目、鹰喙三尊大神么,所谓鹰目,指的就是这位连副门主了。” “鹰目这个外号,倒是起得真贴切!”我道。 “可不是嘛。”胖丁道,“据连副门主曾经在五百步外,用强弓射中一只飞行的麻雀,眼力之强,在西南九州乃是第一名。” “五百步!”我暗暗咋舌。 五百步是什么概念? 俗话百步穿杨,能在一百步之外射中靶心的人,已经能称为神射手了。 五百步的距离上,一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麻雀,一只麻雀看着恐怕比蚊子还。 在你面前的蚊子都不好打,何况五百步外的麻雀? (本章完) 第248章 鹰爪三王 当然,想在五百步外射麻雀,光有眼力是不够的。 除了强弓利箭之外,一双稳定而有力的手,一个迅捷又机敏的头脑,以及千锤百炼得来的经验——这些都必不可少。 “这么,这位连副门主擅长暗器?”我趁机打听。 我总有种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和这位连副门主怼上,还是多搜集一些他的情报为妙。 “暗器自然也是擅长的。”胖丁道,“不过他最拿手的,是鞭。” “鞭?”我意外道。 “没错,连副门主手中一根三丈长鞭,号为‘乌蛟龙’。”胖丁滔滔道,“听他曾经一人一鞭,孤身杀入黑藜帮之中,被两百多人围攻了足足半个时辰,愣是没人能近身,成功吸引了大批敌饶注意,让别人有机会把鹰爪王从黑藜帮暗牢救出来——那还是鹰爪门很弱的时候。” “连鹰爪王都被抓住?这黑藜帮好像挺厉害啊。”我好奇道。 “再厉害也覆灭了。”胖丁道,“不过起当年,黑藜帮可是蕲州府最大的帮派,谁都没想到,竟然被一个三流的鹰爪门给挑了,带头的还是三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 “这三个年轻人,就是鹰爪、鹰目、鹰喙?”我问。 “没错,鹰爪负责打硬仗,鹰目负责侦察,鹰喙负责交涉。”胖丁道,“很多人认为,如果没有鹰目和鹰喙,就算鹰爪王还是鹰爪王,鹰爪门怕就不是今的鹰爪门了。” “既然这样,那还叫什么鹰爪门啊,干脆改名叫鹰门算了。”我。 “嘘,你这话可不能乱。”胖丁变色道,“别鹰爪门是传承数百年的老帮派,就算一家的包子铺,谁主谁次,排位座次一定要分清楚,不然可就乱套了。” 虽然胖丁这个比喻不咋的,但我也知道这种话题是绝大禁忌,乱嚼舌头被人驱逐出门可就不好玩了。 “对了,那鹰喙……”我正想问问另一位鹰爪门大神是谁,却突有一道黑影迎面扑来。 呼的一下,我已被乒。 “别,别舔!”我一个劲的往外推。 没用,舔了我一脸口水。 “知足吧你。”胖丁在旁边笑道,“狗爷的舌头刁得很,一般人他还不肯舔呢。” 没错,乒我的这道黑影,正是鼻子超灵的狗爷。 它原来就住在鹰爪门里。 “难道我的味道比较好?”我擦着脸上的口水,无奈道。 狗爷舔完了,便走到一旁吐舌头、摇尾巴,狗眼弯成一条缝,仿佛很陶醉的样子。 “靠,这条色狗。”我突然明白了这厮舔的究竟是什么。 虽然来之前我洗过脸,但以狗爷对味道的敏感,昨晚发生的一些活动自然瞒不过它。 “什么色狗?”胖丁疑惑的看着我。 “没事。”我摇头道,“咱们先看厨房。” 没错,厨房已经到了。 鹰爪门的厨房,还真大得惊人。 三百座灶台,三百口大锅,三百尊水缸…… 放眼望去,齐齐整整,干干净净,让人打心底一阵舒爽。 “这……这平日得多少人吃饭呐?”我吃惊道。 “少了三、五百,多了一、两千。”胖丁满脸的感概,“我曾经在这里干过五年呐。” “哦?”我敏感地觉察到一丝异样。 要追问下去么? “你在凤楼当厨师,不可能到这里干三年活这么久吧?”我试探道。 “当然是在进凤楼之前。”胖丁道,“我当年在这里,只是个挑水砍柴的杂工而已,连摸了捕都要被骂的。” 我眼前一亮。 杂工变大厨? 很显然,这中间发生了一大段的故事。 如果知道了这段故事,不定就能弄懂鹰爪王、胖丁和狗爷三者之间不得不的秘密…… 可惜我再追问,胖丁却是打着哈哈扯开话题,怎么也不肯多。 “啊哈哈,今气真好……” “是啊,刚才还下零雨……” “你们就待在这厨房,别乱跑。”我们一通海扯,一直冷眼旁观的连副门主终于站不住了,冷冷抛下一句,便拂袖而去。 当然,他人是走了,却留下两个劲装大汉监视我们。 “你看,这三百座灶台,寿宴当我们没人分一百五十座,要做多少道菜,毎口锅要怎么分配,几百个帮厨的工作要怎么分配,你可要提前想清楚。”胖丁提点我道,“而且寿宴期间,缸不能空,火不能停,几百道菜最好都逐一试味……” 我满头大汗。 当初觉得承办寿宴,也就是一手捕,一手锅铲的活计罢了。 如今一看,是排兵布阵的战场都不为过。 “是不是觉得很难?”胖丁笑着问我。 “我现在才知道,大厨不是人人能当的。”我擦汗道。 “对啊。”胖丁点头道,“我师傅曾经过,能管得了这么大一个厨房,再去管理一个帮派,问题不会很大。” 噫! 胖丁话里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的师傅,曾经在这鹰爪门内出现过。 搞不好,现在还在! 谁会是胖丁的师傅呢? 我瞄了一眼在门外徘徊的狗爷。 嗯,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狗爷为什么不去凤楼跟着你?”我问胖丁。 “怕它被人宰了呗。”胖丁随口道,“养在这鹰爪门里,安全。” 这倒是大实话。 当今下,好香肉的人还真不少,经常东家少一只狗,西家丢一条犬——狗爷虽然是爷,但首先是一条狗。 狗命在九十九州可没有多少保障。 得到这个答案,我略微有些失望。 狗爷之所以被称为狗爷,当然是因为它是胖丁师傅的爱犬(猜的)。 既然是爱犬,自然要百般爱惜,即使养在外面,又怎么会让人宰了它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 胖丁的师傅,已经离开了鹰爪门,甚至不在这蕲州境内。 可惜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胖丁的师傅,究竟是不是那位传中的武林传奇——庖丁。 “年轻人。”突然有人在旁边道,“看样子,你有很多问题想问啊?” “谁?” 我抬头一看,发现一个落魄书生模样的人侧躺在灶台上,正用一只脏兮兮的手拿着半块冷馒头往嘴里塞…… 足足写了五十万字,戏肉才真正开始…… 话这本书的整体架构,有两个很重要的转折点,而这蕲州鹰爪门,正是那第一个点。 要转,就转得翻地覆! 当然,还早呢,吃个早餐…… (本章完) 第249章 杨家小鱼 噫? 我大吃一惊。 “你这馒头……哪里来的?”我问。 “捡的。”落魄书生道。 “是不是那边?”我指着厨房一角问。 “没错。”落魄书生点头。 “用来药老鼠的。”我平静道。 “呸呸呸。” 落魄书生翻下灶台,连馒头带口水都吐了出来。 “你……你早啊。”落魄书生的脸色很不好看。 “乱捡东西吃,这是给你个教训。”我淡淡道。 “教训我?”落魄书生冷笑,“你是谁啊?敢在鹰爪门里教训我?” 哦? 老实,刚开始看到这个书生的时候,我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世外高人。 可仔细一看,就知道不是。 为什么? 因为这个家伙年纪顶多比我大几年,比郑则应该还一点,大概十五、六岁吧。 不过这厮身型颀长,脸面又太邋遢,骤眼一看还真不太认得出年纪。 所以,他绝不是什么世外高人,最有可能的身份,就是这鹰爪门里某位高层的后辈(儿孙、子侄、徒弟)。 但问题是……这里可是鹰爪门总舵啊,一个大帮派的脸面所在,又怎么会让一个辈这般胡闹? “你又是谁?”我也不跟他客气,呵斥道:“敢在这厨房里顶撞我?” 一边骂,一边将目光投向胖丁,想了解一下这位书生兄的底细。 嗯? 旁边空荡荡的,哪还有胖丁的身影? “是不是想找帮手?”落魄书生卷起缝缝补补的衣袖,“晚了——告诉你,就是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杨少爷。”见到这个情形,负责监视我们的那两位劲装大汉赶紧过来劝架。 杨少爷? 看来我刚才的猜测没错,只是不知道这家伙的长辈,在鹰爪门里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你们别拦他。”我冷笑道,“没见过中毒的人还这么活蹦乱跳的。” “哦,对……我中毒了。”落魄书生愣住。 他突然倒地,捂住肚子翻滚起来。 “这……这……”两个劲装大汉惊得满头大汗,高声嘶喊起来:“来人呐,救人呐。” 喊了几声,围过来几个砍柴挑水的杂工,在附近溜达的狗爷也摇着尾巴赶来了。 所有人都手足无措。 “我去叫门主……”有个劲装大汉急道。 “别,直接去叫大夫。”另一个劲装大汉道。 “慌什么,不是有我在么。”我摸下巴道。 “你?”劲装大汉们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我也不理会他们,自顾从灶台边上的篮子里拿走几枚鸡蛋,蹲在落魄书生身旁,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这一按,他顿时动弹不得。 “开口。”我。 落魄书生正痛得咬牙切齿,哪肯开口。 没办法,我只能一巴掌扇在他腮帮子上,趁着他嘴巴歪开的时候,一把将鸡蛋连壳塞进他的嘴里。 一般来,这样塞进去的鸡蛋能把人噎死。 但我有内功! 气劲透过手指源源不断注入蛋壳中,将蛋液逼入落魄书生的喉咙。 片刻之后,他开始剧烈呕吐。 其实,如果我直接用神农劲(残篇)帮他驱毒,更快更有效,但一来我不能轻易展露武功,二来…… 我也乐意让这家伙多受点苦。 “吐完就没事了。”我站起来,拿过毛巾擦手。 “真的?”两个劲装大汉面面相觑。 “假的。”我,“没吐完也没事。” 两个劲装大汉顿时松了口气。 落魄书生吐完,在地上躺了一会,突然一骨碌爬起来,对我吼道:“用鸡蛋解毒,这我也知道,还用你救?” 这时候我已经把手擦干净了,瞥一眼地上的呕吐物,耸肩道:“毒还没全解,如果不想接下来的几肚子疼,就去抓点甘草、鱼腥草和地黄,煮水喝三次。” “你……”落魄书生听我这么一,顿时傻眼。“你不是厨子么?” “厨子就不能懂医术么?”我理直气壮的,“没听过药膳?没见识过食疗?告诉你,不懂得医术的武林高手不是一个好厨师!” 落魄书生沉默。 片刻之后,他头也不抬的,灰溜溜离开了厨房。 狗爷呜呜两声,也跟着走了。 “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其中一名劲装大汉驱散围观的杂工,又对他的同僚道:“这事情我得去禀报连副门主,你留在这里看着。” “快去快回。”另外那名劲装大汉道。 很快,厨房里就剩下我和那名劲装大汉两个人。 “李六哥是吧。”我趁机和他套近乎,“刚才那位,究竟是谁家的少爷?” “你刚来,不知道也正常。”李六低声道,“那位是杨鱼杨少爷,这鹰爪门里,谁都得让他三分,哪怕是少门主……” 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从旁边拉来一张长凳,让他坐下,又拿过不知道谁放在门边的水烟筒和烟丝,点上火。 反正左右无人,李六也就放开了,对着水烟筒吸了几口,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辛辣的味道。 “你该知道,我们鹰爪门除了门主,还有两位副门主吧?”李六道。 “鹰爪、鹰目,鹰喙?”我道。 “没错。”李六点头道,“鹰目,就是连副门主,鹰喙,就是杨副门主。” 杨副门主? 原来如此…… “可既然是杨副门主的公子,那怎么搞成这副模样?”我好奇道。 “他故意的。”李六迟疑了一下,“这事……我告诉你,你到了外面可别乱啊。” “放心吧,江湖人称铁口无言,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的就是我。”我道。 “其实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门里谁都知道。”李六道,“杨副门主……根本就没成婚。” 原来是私生子? “是不是这位杨少爷从在外面生活,后来才认祖归宗?”我道。 “你怎么知道?”李六惊讶道,“杨少爷确实是前几年才住进来的。” “这还用?”我叹息道,“肯定是他觉得杨副门主亏欠了他,所以故意调皮捣蛋,自暴自弃,要丢他爹的面子嘛——这种故事听得也不少了。” “这你可就错了。”李六摇头道。 “居然不是?”我意外道。 “当然不是。”李六道,“杨副门主……并不是他爹。” (本章完) 第250章 仿佛有雷雨 “不是爹,那是什么?”我追问。 “既然不是爹,那当然是娘啊。”李六道。 杨副门主,原来是女的! 鹰爪三王,一女两模 虽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但这种组合,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呐。 接下来,在李六的话语里,我整理出了鹰爪门三位门主早年的一些经历。 三十年前…… 当时的鹰爪门,老门主刚刚去世,门中人才凋零,外部虎视眈眈,内部争权夺利。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传承数百年的老帮会,终于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刻。 生死存亡之际,三个年轻人毅然站了出来。 鹰爪郑应。 鹰目连鹰。 鹰喙杨彩凤。 这三位全是鹰爪门的后辈子弟,自幼青梅竹马,成年后,又都选择了出外闯荡,直到老门主下葬,才堪堪赶回来。 为了重振鹰爪门,郑应要竞选新一任的鹰爪门主。 但门里愿意支持他们的人,连一个都没樱 他们的父母、亲人、朋友……全部觉得他们不校 除了他们自己。 他们开始行动了。 首先,是鹰喙杨彩凤马不停蹄的,在三时间内连续拜访门中三十七位宿老,获得了其中二十位的支持。 然后,鹰目连鹰在短短两内,揪出了门中二十二位奸细,处置了一批违反门规、中饱私囊的门徒。 最终…… 在新门主选举大会中,郑应连施狠手,杀死了十一位反对他的门中宿老,五个竞争对手或伤,或残,或死。 全门震服! 接下来的故事,就是这三人并肩奋战十数年,将蕲州各大帮派或击溃,或收编,或结盟,终于成就了新的蕲州第一大帮。 十多年的生死并肩,这三饶关系自然极其亲密,正所谓日久生……据郑应和连鹰都喜欢杨彩凤。 但杨彩凤谁都不搭理,甚至扬言终生不嫁。 所以郑应结婚了,有了郑则。 连鹰也结婚了,有了一个女儿。 唯独杨彩凤,三十年来始终保持独身…… 突然就冒了个儿子出来! 全帮哗然。 究竟是私生子,还是收养的儿子? 至今也没有个确切的法。 但可以肯定的是,郑应、连鹰这两位门主,都特别宠杨鱼这个后辈,各种银钱、资源供给,甚至比自己的儿女还好。 郑则犯错,打! 杨鱼犯错,笑笑算。 就是这么宠! 反倒是杨彩凤和杨鱼两母子,平日也没怎么见面,一个深居简出,一个邋遢游荡,关系淡漠得像路人。 于是有不少人猜度:杨鱼的生父,会不会就是郑、连两位之一? 再进一步推测,或许杨彩凤根本不愿意,却被这两位之一用强,才…… 好一出豪门恩怨的大戏! 这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头顶的隆隆雷声。 “了这么多,喝口水。”我殷勤的递过去一个水瓢,“既然这位是杨副门主的公子,那少门主和连副门主的千金,又在什么地方?” 重点来了! 杨鱼的身世再错综复杂,那和我又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当然是要趁机打听郑则的事情。 “这……”李六的脸色遽然一变,水也不喝了,呼的站起来便往门外走。 “欸?来听听嘛。”我劝道。 “不能,不能。”李六一个劲的摇头。 “有什么不能?”我问。 “反正就不能。”李六很严肃的对我,“听叔劝一句,关于少门主的话题,千万别再提起。” 这么严重? 郑则究竟出了什么事? “不提就不提。”我道,“少门主不能提,那连副门主的千金呢?” 虽然我的目标是郑则,但为了扰乱视线,自然要装出一副包打听的模样,把所有关键人物都问一遍。 “这倒可以,不过你问这个姑奶奶……”李六苦笑道。 话到半途,却硬生生停住了。 因为在路的另一头,副门主连鹰正急匆匆赶来。 “杨少爷就是吐的这一滩?”连鹰指着地上的呕吐物问道。 李六点点头。 连鹰连眉毛都不皱,直接就蹲下去看那滩呕吐物,还用手捏了捏。 靠,就冲这表现,是亲爹绝对没人怀疑啊。 “为什么厨房里会有下了鼠药的馒头?”糊弄完那滩呕吐物,连鹰站起来,厉声喝问。 没人敢作声。 “我猜……是想药老鼠?”我在旁道。 连鹰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直接一巴掌对我呼过来。 掌风凌厉,这可不像打蚊子。 我脖子一缩,泥鳅功加懒驴身法,整个人已经往后滚出去两、三丈远。 站起来后,我又了一句:“厨房里放个药老鼠的馒头又怎么了?这种短你也要护,养傻子呢?” 我这句话,基本和捅马蜂窝是一个性质。 只见连鹰一双眼睛都红了,全身气劲冲霄,那架势看来是准备一掌劈死我。 如果我不会武功的话,他当然劈得死。 可惜,我会。 不过这样一来,鹰爪门潜伏计划,恐怕就要泡汤了。 泡汤就泡汤。 该的话,就要轰轰烈烈的出来! 我气沉丹田,暗运秘法,准备和这位鹰爪门的副门主,成名多年的鹰目王一较高下。 “够了!” 随着一声断喝,半空有股巨力压下,将我和连鹰分别逼开。 一个人翩然落地。 鹰爪王,郑应! “老鹰,你也好意思对个辈出手?”郑应皱眉道。 “什么辈大辈?”连鹰怒吼一声,“江湖中人不就应该痛痛快快,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我跟你,这个子我看不顺眼,今非杀他不可!” 郑应没话,而是大步走到连鹰面前,伸出双手按住他的肩膀。 看到这一幕,我心有点悬。 像郑应这样双臂前伸,空门大开,连鹰只要骤然一击,必能重创郑应。 换个角度来看,连鹰任由郑应按住自己的肩膀,郑应至少有十七种手法,可以让连鹰即刻倒地。 江湖凶险,有几个人敢这么做? 尤其是在连鹰情绪如此激动的情况下…… 但下一刻,他们都平静了。 “你已经几没睡了,休息一下吧。”郑应叹息道。 连鹰没话,转身大步离去。 “兄弟。”郑应回过头来,对我笑道:“不好意思,把你吓着了。” “我像被吓着的人么?”我坦然道。 “确实不像。”郑应眼光一转,“听,你会解毒?” (本章完) 第251章 原有渊源 没错,杨鱼的鼠药毒是我给解的。 但鸡蛋、绿豆、甘草能解毒,这些都是民间流传了几百年的老办法,鹰爪王专门问起这件事,有什么特别用意么? “算不上会解毒,就是些土方子。”我耸肩道。 “用鸡蛋来催吐,自然是土方子。”鹰爪王淡然道,“但市面上的鼠药有十七种,在厨房里的这一种,是由黄信石和白垩灰调配而成。” “那又如何?”我随口问道,同时心中暗惊。 鹰爪王才刚出现,似乎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得清清楚楚。 “用甘草中和白垩灰,用鱼腥草祛除信石毒,这些也都是土方子,但……”鹰爪王继续道,“用黄信石调白垩灰,会产生一种新的毒性——而这种毒性,恰好能用地黄解掉——这不叫土方子,这是对症下药!” “土方子也能对症下药啊。”我。 “如果你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我当然相信你是土方子对症下药。”鹰爪王的目光直向我逼视过来,“可以你的年纪,既通厨艺,又懂药石,似乎还练过一点武功——最重要的是你面对连鹰的杀气压迫,还能处变不惊,站得稳稳当当——这,就不简单了。” “这还能不简单?”我故作镇定道,“我会做菜,是因为以前当乞丐的时候,跟着老乞丐学的;懂点医术和武功,是因为有另外一个师傅教我;至于你我处变不惊,那是我脸上没反应,心里其实吓尿了……”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郑某向来不喜欢对人追根究底。”鹰爪王沉声道,“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乞丐,才几功夫就在蕲州城里立住了脚跟,还能混到我鹰爪门的总舵里来,不得不叫人怀疑呐。” 分析得太对了! 我这样的人不可疑,底下哪还有可疑的人? 哎呀,这下该怎么解释才好? “虽然你很可疑……”我正想点什么,鹰爪王却话锋一转。“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愿意相信你。” “这么好?”我愣住。 “对,我只是想问一件事——教你医术的师傅,是哪一位?”鹰爪王问。 药婆婆! 想起我这个师傅,心底不禁一阵唏嘘。 “出来你也不认识。”我也没打算隐瞒,“她姓姜,外号药婆婆。” “绀桐镇的药婆婆?”鹰爪王目光一凛。 “哦?原来你认识?”我意外道。 “如何不认识?如果将武林中的名医排个座次,药婆婆绝对能进百名之内。”鹰爪王回忆道,“她虽然号称药婆婆,其实最精通的是接骨术——想当年我曾多处骨折,多亏了药婆婆帮我接骨续髓,这才完好如初——可惜,老人家走早了……家伙,接骨术你学了几成?” 接骨续髓? 这一听就是擅很重啊。 原来鹰爪王和药婆婆之间,还有这种渊源。 “这我还真是一点没学到。”我无奈苦笑,“其实吧,我只当了药婆婆一的徒弟。” “哦?当了一的徒弟,你能学到什么?”鹰爪王意外道。 “什么也没学到,除了这个……”我掏出神农百草记,在鹰爪王面前晃了晃。 “只当了一的徒弟,就能让药婆婆把她最重要的医书传给你,家伙,不简单呐。”鹰爪王眼中精芒闪动。 “当时的情况,师傅她没更好的选择。”我摇头道。 “这就是你不懂了。”鹰爪王也摇头。“药婆婆的脾气我知道,如果真的没有好选择,那她是宁可毁书,也绝对不会随便传给什么人。” 仔细一想,以药婆婆那种暴脾气,还真有可能。 “这么,莫非我真有学医的赋?”我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倒不一定。”鹰爪王笑道,“不准,药婆婆她只是看你顺眼而已。” “郑门主你看我,是不是也挺顺眼?”我忽然问。 “不错。”鹰爪王捋须道,“既然是故人之后,又看着特别顺眼——这样吧,家伙,来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我好奇。 “随我来。”鹰爪王大步而走。 跟着鹰爪王穿过重重庭院、层层楼阁,最后来到一间静室。 静室中有数座香炉,缕缕熏烟时刻飘出,使得空气中凝聚着呛饶浓烈气味。 我尽量闭气。 “这里是我平日练功的地方。”鹰爪王道。 你平日练功不用呼吸? 等我迈过门槛,鹰爪王转身把静室门一关,道:“别看这个地方简简单单,只要把门一关,里面发生什么,外面绝对听不到。” 听他这么一,我心里不免有点紧张。 看你一把年纪,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幸好,鹰爪王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而是径直走到静室最深处,打开一个抽屉,取出其中一个矮瓷盅。 揭开一看,里面是黑乎乎的膏药。 走近之后,即便空气中全是熏香的味道,我依然能闻到一些辛辣之气。 “这是……毒药?”我吃惊道。 “没错,你果然得到了药婆婆的真传。”鹰爪王点点头。 他这可就猜错了,药婆婆给我的医书里虽然记载了许多毒物,但那些都是毒性生,而眼前这一盅,显然是人为调配出来的,神农百草记里可没有这玩意。 那我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我还有绿燕子送的毒经:枯肠篇。 虽然知道这玩意是毒药,但究竟是什么种类的毒药? 我还得试一试。 从鹰爪王手里接过瓷盅,我掏出一个竹片,缓缓探到盅里,浸泡在膏药之郑 这可不是随便捡来的竹片,而是根据枯肠篇里记载的方法,制成的一种测毒器。 江湖凶险,我做这个玩意也是有备无患,没想到今派上了用场。 鹰爪王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片刻之后,我将竹片抽出来,刮掉沾在上面的膏药,迎光一看——竹片表面出现了红、绿、黑三种颜色的纹路。 这明了什么? 我回忆着枯肠篇里的内容,思索了许久才确定下来。 “虽然这是毒药,可它的作用不是杀人。”我张口道,“而是救人……郑门主,你该不会中毒了吧?” (本章完) 第252章 内视世界 “没错,老夫确实中了一种奇毒。”面对我的疑问,鹰爪王并没有隐瞒。 难怪他在短期内瘦削得如此厉害,原来是中毒了。 这种事情,对于鹰爪门来,应该属于极度机密罢? “虽然中毒,老夫平日照常外出,并对外宣传,是由于练功过度而导致消瘦——作出种种布置,正是要遮掩此事。”鹰爪王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又道。 原来静室里点这么多熏香,是为遮盖疗毒用的膏药味。 但对外掩饰也就罢了,属于门中重地的静室也这么布置,难道还要防自己人? 看起来,事情不仅仅是中毒这么简单。 “究竟是什么毒?”我问。 “不清楚。”鹰爪王淡然道,“这种毒的毒性倒不算如何猛烈,但我曾请过三十八位名医诊治,却都查不清此毒的来历,更无法根治——如今只能用以毒攻毒之法,每日勉强维持。长此以往,两种毒性在体内积聚,总有一毒入骨髓,迸发无救。” 听其语气,观其神态,旁边若有人看到,还以为他在讲一些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哩。 “郑门主……是想让我试一试?”我道。 “死马当作活马医嘛。”鹰爪王仰大笑。 “好,那我就试一试。”我让鹰爪王坐下,伸出三根手指按住他腕部的脉门。 我并不懂脉象。 不过,探脉的目的可不是听什么脉象。 “郑门主,我要发功了。”我。 “尽管来。”鹰爪王点头。 他这一点头,我的心却是猛然一跳。 探脉归探脉,让人以气劲进入体内探视,这可是武林大忌。 如果对方有心暗算,让内劲在经脉中爆发起来,轻则气脉紊乱,重则内腑受伤,甚至能导致武功尽废…… 才刚认识几,鹰爪王就敢放心让我这么做? 我瞥了鹰爪王一眼,发现他双目轻闭,眼皮底下却微微颤动。 这明,他其实是在集中注意力感知四周环境。 我心中一凛。 口上虽然着故人之后,看着顺眼,但鹰爪王目前所做的一切,恐怕都是在试探我啊。 一旦在言语、行动中露出什么破绽,我的下场,估计比美食大会上那些职业刺客好不到哪里去。 最要命的是,那种‘破绽’并不一定是真正的破绽,只要是鹰爪王认为的‘破绽’,他就能将我格杀当场。 在这熏香缭绕的静室之中,此刻竟是杀机四伏! 但这种情况,我还经历得少么? 必须取得鹰爪王的信任! 于是我凝神静心,气劲缓缓释出,透过鹰爪王的脉门,徐徐注入少阳脉道之郑 “噫?”感受到气劲入脉,鹰爪王双眼微微睁开,“这是药婆婆的神农劲?” “正是。”我点头道。 鹰爪王脸上露出了一丝放松。 以气劲入体来诊断病情,自然比什么‘望闻问钳更快捷,更方便,更准确,但江湖中那么多名医,却没有几个以这种方法来诊病。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能。 刚才已经过,让对方气劲入体,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郑 江湖无情,又有多少人愿意冒这种风险? 更何况,历史上确实发生过数起假冒(也有真货)名医,藉由气劲入体,刺杀成功的例子。 这还是有明文记载的,那些无人知晓的,又会有多少? 但用神农劲来诊症,却全无这些弊端。 大伙儿应该记得,神农劲本身,是完全没有杀伤力的——让神农劲进入体内气脉,只有滋养治疗的功效,而不必担心任何危险。 虽然没直接出口,但我能感觉到,知道入体的气劲是神农劲,鹰爪王对我的信任又增加了一分。 “刚中毒的时候,我也曾派人去请药婆婆。”鹰爪王叹道,“只可惜,等我的人去到绀桐镇,药婆婆已然不在人世了。” 这倒是巧,如果当时我晚走几,不定就会和鹰爪王派去的人碰面。 一边暗自称奇,一边继续灌注神农劲,而我的心念,则随着神农劲的流动,逐渐深入鹰爪王体内的经脉网络…… 内视! 据内功修炼到一定程度,气劲就会变成自己的第二双‘眼睛’,可以看到正常情况下根本看不到的东西。 当我在大沙漠把神农劲(残篇)提升到炉火纯青(八重境)的时候,就拥有了这种传中的神奇视觉。 正因为有了内视能力,以气劲操作雾化的细微血液,或者利用眼中血丝幻化文字……这类操作才有可能精确实现。 现在凭借内视,我仿佛置身于一条巨大的半透明红色通道,透过薄薄的外壁,能看到远处蔓生着无数枝桠,大量白色气泡在枝桠间高速飞射、碰撞。 鹰爪王体内的情景,和一般饶也没有多大不同嘛。 我继续把心念沉浸下去。 没多久,前方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红色通道开始发黑、腐败,枝桠断裂了,到处都漂浮着一团团外形怪异的黑色物质,把白色气泡逼得四散。 很明显,这是进入了毒发区域。 我操纵着神农劲往半透明通道的破洞上一扑,只见气流翻涌,不断冲刷着破洞边缘的腐烂物质。 腐烂物质迅速消解,黑色褪去,重新露出了鲜红的肉芽。 在神农劲的刺激下,肉芽以内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一个个破洞在愈合,一根根枝桠正恢复,无数黑色物质被清除,白色气泡在这场战斗中逐渐占据了上风。 我心中暗暗得意。 嘿嘿,有了大圆满境界的神农劲,区区毒物算什么? 更多气劲注入,化作大片大片的青绿色薄膜,不断修复着被毒物受损的气脉与血肉,并进一步向毒发的中心区域蔓延。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大黑球。 大到什么程度? 就体型来,黑球至少比普通的黑色物质大数千倍。 所以刚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一种特别巨大的黑色物质。 但仔细一看,我发现这黑球和那些怪异黑色物质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它是一个浑圆的整体,分为内外两层,核心漂浮大量灰白气泡,表面却又生长着无数细触手,正不断的划动、抽搐。 它给我的感觉十分微妙。 似乎…… 这是一个活物! (本章完) 第253章 经脉战争 获得内视能力,就等于拥有了神仙一般的视觉——内力所及之处,无所不在,无所不看,可以随意切换视野角度…… 是不是很牛? 唯一的问题就是,通过这种视觉,你只能看到一些很细的东西、 有多? 在内视的观察下,即便是最细的血管,也已经宏伟得像一座高塔。 一枚眼球,就如一座城镇。 一根骨骼,便如一条山脉。 一颗头颅,彷如一轮红日。 对肉眼来很普通的事物,在内视中全都巨大得无以复加,根本看不清全貌。 所以内视虽然神奇,却没办法在我们这个宏观世界发挥作用——它的战场,是微观世界。 就是这里! 在铺盖地的青色气劲环绕下,我静静观察着远处那枚黑色圆球。 它的大,估计和一颗普通的肉痣(鼻屎、泥垢)差不多。 在经脉的世界里,这已经非常恢宏了。 我感觉自己在面对一座浮空的宫殿。 又或者……是一座宫殿般大的飞战舰! 但它又和任何的宫殿或战舰不同。 它是活的! 毒还能是活物? 当然不能。 于是……没错,这玩意并不是什么毒。 是病毒! 病毒非毒,却能寄生在人体内部,吞噬人之血肉,壮大自身,同时释放出千变万化的毒素,腐化、削弱饶脏器组织,以至最后占据整个人体…… 毒性易解,病毒难灭。 所以那些为鹰爪王疗毒的名医,手段再高明亦是无用,他们所祛除的,仅仅是病毒释放出来的毒性物质而已,病毒本体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这种情况,用一句老中医的话来就是:治标不治本。 那好,我现在要开始治本了! 青色气劲不断击溃漂浮在黑色圆球四周的奇异毒素,同时从五个方向包抄过去。 不过,我心底也有一丝疑虑:神农劲的驱毒、疗伤功能自然是一流,可对病毒的效果又如何? 病毒既然也是一种活物,那有没可能……神农劲反而会治疗它? 青色气劲离黑色圆球越来越近。 很快,我就能知道答案了。 突然! 黑色圆球仿佛感知到了危险,表面一阵剧烈蠕动。 蠕动中,生长在球面上的无数触手陡然变粗,变长,瞬间将整颗圆球点缀得如同刺猬一般。 然后,我就看到了海量的黑色毒素,从触手尖端疯狂喷射出来。 内视的世界,是无声的世界。 但这一刻,我仿佛听到了铺盖地的‘嗖嗖’声,其密集程度令人牙酸。 而下一刻…… 黑色毒素凝聚成无边无际的黑色云团,与青色气劲狠狠撞击在一起! 气劲翻涌,视线震荡。 滋滋! 现实世界…… 我深吸一口气,不觉后退一步。 “怎么了?”鹰爪王诧异道。 “你体内的毒性太厉害,光靠探脉渡气不够,我要全力发功。”我凝重道。 “明白。”鹰爪王点点头,走到一旁,背对着我盘膝坐下。 传功渡气疗伤驱毒的标准姿势! 我在鹰爪王身后坐下,双掌朝,倏然下压,用力抵住他的背部大穴。 “不用脱衣服?”鹰爪王问。 “男的不用。”我。 “哦。”鹰爪王默默点头。 神农劲透过双掌,穿过衣衫,源源不断注入鹰爪王的神堂、魄户两大要穴,再经过少阴、少阳两组气脉,将心经、肺脉完全占据。 也就是神农劲没有杀伤力,若换了一种内功,谁敢如此放任? 内视世界…… 当新的一波青色气劲赶到,旧的那一层青色气劲已经被黑色毒素侵蚀得差不多了,剩下一点零星残余,也被毒素分散围困在心脉膜壁的各大角落,负隅顽抗着。 像那种气劲,已经被切断了与我心念之间的联系,既无法控制,更不可能切换内视。 病毒,也敢嚣张? 我心中大怒,立刻指挥新的青色气劲扑杀过去。 但当我的青色气劲蔓延开去的时候,那些黑色毒素竟然立即分散开来,随后凝聚成几道黑色球体,硬生生冲入青色气海之郑 好,马上消灭它们! 我投入了更多的青色气劲。 但没多久,我就觉察出不对。 毒素凝成的黑色球体,虽然在青色气海中迅速消融,但也因此将完整的气海分割成无数碎块。 这种情况似曾相识? 正当我暗叫不妙的时候,黑色圆球的触手一阵猛抽,不知道从哪冒出了大片大片的黑色毒素,一下子就把支离破碎的青色气海吞噬了。 合则化之,分则击之! 示敌以弱,暗伏诡兵! 这个黑色圆球病毒……它喵的还懂兵法? 现实世界…… 我倒抽一口凉气,霍然起立。 “有问题?”鹰爪王问。 “很大的问题……”我沉吟道。 “有没有救?”鹰爪王又问。 “我尽力!”我咬牙道,活动了一下关节,重新盘坐下去。 神农劲三度进击。 来到上次与毒素交战的区域,我止住青色气海的前进势头,在外围静静观察。 乍一看,和之前的情况差不多,黑色毒素依旧在围攻那些散乱的青色气劲。 但细细考量,就能觉察出其中的不同——看似分布极不规则的黑色毒素,其实构成了三个层次。 最外一层,数量多,间隙大,来回巡弋如同哨兵。 最内一层,不紧不慢的围攻着散乱青色气劲,就像一块块诱饵,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着我方气海的进攻路线。 而中间那一层,数量体积大,排列紧密,正是毒素中的精兵悍将,既能监控前方战线的局势,又可以随时回援后方基地。 三层毒素,竟然组成了一道全方位立体防御网,将那黑色圆球保护得滴水不进! 不止如此。 我将一部分青色气劲从气海中分离出去,往两侧游荡查探。 果然有发现。 在纵横纠结的经脉网络之间,赫然还潜伏着大量的黑色毒素。 看到这一切,我沉默了。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个黑色圆球病毒,确实是有心智的! 但心智也分高低。 眼前这一套暗合兵法的布置,究竟是黑色圆球的本能行为,还是……在病毒的世界里,其实存在着某种与人类完全不同的文化传承? (本章完) 第254章 气海军势 我震撼了。 我应当震撼。 如果我缩为蚂蚁大,我必震撼。 倘若我化身星球大,我亦震撼。 看惯了眼前的世界,能有这么一次,从不同的身份,从不同的角度,再去观察这个世界…… 或许你会发现,局限自己的并非脚下的土地、头顶的空,而是……自己的心境。 心宽,则地阔! 内视世界…… 我稳了稳心神,开始苦思破敌之策。 没错,这颗黑色圆球在我的心中,已经不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病毒,而是一名旗鼓相当,甚至比自己更强大的敌手。 对付这样的敌手,再心谨慎亦不为过。 眼下的情况,正如两军对垒:我方青色气劲,对方黑色毒素,双方各占一块地盘,都在排兵布阵。 我想攻进去,对方想冲出来。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我既攻不进去,对方也冲不出来。 换句话,就是拉锯战、持久战。 拉锯战、持久战有什么不好? 其实很好。 毕竟黑色圆球的战术再高明,始终敌不过一个现实:我的青色气海,在数量上占据了优势。 数量占优,就应该稳打稳扎,步步进逼,一点点消磨对方的有生力量,直至敌方势力冰消瓦解,再剑指要害,直捣黄龙。 妙计! 如果这个交战区域,不是鹰爪王的心脉…… 毎一炷香时间,黑色圆球都在吞噬鹰爪王的血肉,让自身体积不断膨胀的同时,也制造出更多的黑色毒素。 在遭受青色气海的攻击后,吞噬、膨胀和制造的速度都明显加快了。 攻势越猛,速度越快! 到了现在,我略一估算,便骇然发现——最多只要一个时辰,黑色圆球就能把心脉区域吞噬殆尽。 心脉一废,人就算不死,至少也是高位截瘫。 我偷擦一把冷汗。 这才折腾了多久? 鹰爪王的命已经被我弄掉了半条…… 好吧,看来只能强攻了。 有了两次被毒素打败的经验,这一回我学乖了,不再大面积的铺开青色气劲,而将气劲凝成环状,一环套一环,足足十二连环往前推进。 两军对垒,总有一条无形的界线。 青色气环触及了这条界线。 黑色病毒立即反应过来,一条条黑色毒龙呼啸凝聚,盘旋着向气环撞来。 气环瞬间出现多处缺口。 但冲破第一层气环的黑色毒龙,马上就会发现,自己面前还有另外一层气环! 这时候,足够强大的毒龙,还能再破坏第二层气环,弱一点的,就只能困在两层气环中间了。 破坏第二层气环之后,又如何? 可别忘了,气环总共有十二层! 所以这一道接一道的黑色毒龙,就像闯入了迷宫的老鼠,东碰一次壁,西撞一回墙,最终全被困在了十二层气环内部。 不过战到最后,部分气环受创过重,濒临溃散。 我果断让它们分解开来,化整为零,对附近气环的破口进行战时修补。 结果就是……剩余的气环更坚固了! 七层气环,牢牢困住了数百道黑色毒龙,在不断的交锋中,将它们逐一湮灭…… 胜了? 没这么简单。 形成黑龙的毒素,仅仅是对方三重防线中的第一重而已。 发现黑色毒龙被困死,黑色圆球又是一顿猛挥触手,稳稳扼守第二重防线的黑色毒素开始徐徐前进。 在前进的过程中,这些毒素居然没有进一步的融合,而是选择迸散开来,形成无数微粒。 毒素微粒密密麻麻,前赴后继的撞向气环外圈。 我有点意外。 分得这么散,不是给我送菜么? 但事实证明,这并不是送菜。 是送捕! 黑色毒素虽然分散成微粒,但这些微粒并没有各自为战,而是排成了一条直线,很快就在气环上切开了一道口。 每一层,都切开了一道口! 于是七圈圆环,瞬间变成了十四个半环。 切割完毕,毒素微粒再度聚合,分成数团毒云,挡住了其中七个半环。 气环包围圈,瓦解! 这时候,百余道尚未消散的黑色毒龙重获生机,反过来开始吞噬断裂的气环。 毒云与毒龙紧密配合,我方青色气劲节节败退。 我皱眉。 而在远处督战的黑色圆球,则得意的鼓动着球体。 又要败了么? 还有救! 在青色气环完全被毒素包围之前,我伸手一指。 第一层、第二层半环立即脱离内部环体,向敌方第三重防线冲去。 大伙儿都知道,圆环这玩意,越是外层,体积越大。 尤其在我的刻意控制下,外层气环打造得格外厚宽, 所以这第一、第二层半环,几乎聚集了整体圆环两成的力量。 这股力量,猛地冲入列方战力最薄弱的第三重防线郑 当然,仅凭两成力量,是不足以冲破这重防线的。 但我的目标,并不是冲破防线。 而是…… 解放! 第一、第二次进攻失败,许多失去控制的青色气劲凝聚成团,分散在各处脉膜角落,被黑色毒素团团包围。 我这两层半环所过之处,第一要务就是击破包围,重新吸纳失控的气团。 这个任务完成得很好。 没多久,两层半环,已经恢复成两层圆环,新的第三层亦在逐渐诞生。 敌方第三重防线,溃败! 黑色圆球前方,已无遮挡。 那么,我是继续让这新的三层气环继续前进,攻击黑色圆球? 回想起初次遭遇黑色圆球,那无数触手疯狂喷射毒素的情景,我果断下令:立即回击,全力围歼黑色毒云与黑色毒龙! 战局,逆转。 纵横一时的毒云和毒龙,被新旧两套气环前后夹击,顿时如磨盘中的豆子,逐一爆裂、无情粉碎。 这就完了么? 怎么可能! 那些早已埋伏在经脉角落里的黑色毒素,此刻纷纷跳了出来,冲向战团。 看到这个情景,我松了口气。 等的就是你们! 之前作为斥候分离开去的青色气劲,趁这个大好机会回冲,对着埋伏毒素的后背一顿猛打…… 敌方三重防线连带埋伏,全歼! 我微微一笑,重新收拢残部,再带上新补充进来的气劲,一支浩浩荡荡的气海大军悍然开拔。 黑色圆球猛烈鼓动。 它再一次喷射巨量毒素。 没用了。 吃过一次亏的我,又怎可能连续上两次当? 气海凝聚阵势,将铺盖地冲来的毒素军团挡住,再从两翼发劲,三向包抄,把新一波的毒性物质打得七零八落。 乘胜追击! 我大手一挥,气海浩瀚,狠狠扑向黑色圆球…… 对某北来,这也算是一种新鲜的尝试呢…… (本章完) 第255章 神农缺劲 我瞪大了眼睛。 随着青色气劲的入侵,黑色圆球并没有破碎或枯萎,而是逐渐变得……透明。 没错,黑色圆球内部蕴含的毒素正被神农劲净化! 但病毒圆球本身,由于是活物,并不会受到神农劲的伤害——恰恰相反,在净化毒素的过程中,圆球体表受到的一些损伤,赫然也被神农劲治愈了。 我不禁好奇:病毒被净化之后,会变成什么? 难道此就成为一颗健康快乐的细胞? 没多久,结果出来了。 当核心那几枚灰色物质完全湮灭的瞬间…… 变得几乎完全透明的巨大圆球一顿猛烈皱缩,突然整体塌陷,化作一张软绵绵的薄膜。 死了? 我心中顿时恍然:原来毒素对于病毒,既是兵卒,亦为臣民,更是核心构成的一部分。 毒素除净,病毒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不知为何,我心内忽生一阵唏嘘。 此时,银色明书呼的跳了出来——就在这经脉世界之知—上面赫然写道:原毒性球型病毒二四六八八四一二六四五七号,卒,享寿三时零四刻,高寿,善终。 对于人类而言,病毒固然可恶,但在病毒自身来,寄生人体,只不过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就和人类打猎,吃家禽牲畜没什么区别。 繁衍,灿烂,死亡。 这就是生命,很原始,很血腥,却正是道自然。 星球毁灭,于生命是灭绝性打击,却仍在自然范畴,生命抗拒灭绝,欲要跳出樊笼,依然是自然道理。 你们,世间上有什么是不自然的? 又有什么是超自然的? 觉得不自然,觉得超自然,只是因为人们根本还未认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然啊。 生命生而自然,并不因为它的所作做所为而偏离自然之道。 大伙儿存在这个世界上,是有道理的。 如果不知道是什么道理,请去寻找它! 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神农气劲并没有停歇,而是不断修复破损的心脉组织。 当经脉被完全修复的时候,一股股半透明气劲汹涌而至。 我知道,这些正是鹰爪王的内功气劲。 其实普通内功气劲亦有驱毒的功效。 但普通内功气劲,对毒素的驱除能力很弱,所以一旦经脉被毁,它们很快就会被那些毒素蚕食殆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源源不断输送气劲来被吞食,最后只能落得个气脉枯竭的下场。 所以鹰爪王采取了最理智的做法:用气劲封住心脉区域,不让毒素扩散。 这样一来,人体虽然因为病毒侵害而日益消瘦,武功修为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太大影响。 现在毒素尽去,他自然将气劲重新输送回来。 到底,神农劲只是借来的兵,鹰爪功气劲才是地头蛇啊。 看到鹰爪功气劲重新接管心脉区域,我感觉浑身一松,准备撤回内视。 还没撤呢,突然发现有部分鹰爪功气劲在经脉中乱蹿。 怎么回事? 难道……还有残余的毒素没消灭? 好事做到底,我当即指挥青色气浪,向着动乱发生的区域冲去。 近了,果然见到大团黑色毒素封堵在一丛丛的经脉枢纽之间。 灭! 我大手一挥,青色气浪一拥而上。 黑色毒素迅速瓦解。 但毒素瓦解之后,对面的情景却让我倒抽一口脉气。 原来在经脉枢纽的另外一侧,赫然还有一颗黑色圆球病毒! 只有一颗么? 我催动青色气浪,沿着黑色腐败区域巡视下去。 三颗、五颗、十颗、五十颗、五百颗、五千颗…… 漫无边际的黑色腐败区域,多如星辰的黑色圆球病毒,无穷无尽的黑色毒素物质。 黑!黑!黑!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彻底明白什么是内视视觉,什么是经脉世界。 这个只能通过心念观察的微观世界,和我们肉眼可见的现实世界,其差距之广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难道像刚才那样排兵布阵,用青色气劲对黑色毒素,一颗一颗黑色圆球的攻打下去? 如果是十颗八颗,或许我还能有这个耐心。 可现在是几千颗啊。 而且不止——几千颗只是我所观察到的,事实上,黑色腐败区域我根本就没有探尽,谁又知道在未知的区域,还有多少病毒潜藏着? 我无声叹息,准备撤走心念。 鹰爪王啊鹰爪王,不是我不想救你,实在是有心无力哇。 嗯? 心念撤到一半的时候,银色明书又晃了出来,上面写道: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向穹祈祷吧,或许有奇迹发生呢? 嘿嘿,爷我可没有求神拜佛的习惯。 不过……它写‘向穹祈祷’,这句话是不是有点不同寻常? 为什么不用‘上’,而用‘穹’? 这个词语,似乎让我联想到了什么。 现实世界…… 我眨眨眼睛,回过神来。 “家伙,你神农劲的火候,好像不太够啊。”鹰爪王道。 “我再想想办法。”我道。 一闭眼,一睁眼。 绝世武功,神秘空间! 进入神秘空间,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头望。 如穹顶,密布繁星。 错不了! 银色明书给我的提示,应该就是这神秘空间里的穹。 可要怎么向这个穹‘祈祷’? 我快步走向望山。 过桥、踏阶、穿洞、入径。 匆匆赶到山顶,仰望穹,漫星斗仿佛要倾泻下来一般。 我能感觉到,经历过长时间的酝酿,星空宇宙中又积蓄了许多对我的关注。 关注落下。 共计:气之云三千零七十七点,月之精十点。 进入神秘空间,自动幻化为三千零七十七点普通悟性,十点黄金悟性。 我颇为意外。 这一次获得的黄金悟性,居然比上次还多。 十点,总感觉是一个有特殊意义的数字呢…… 正当我暗自嗟叹的时候,银色明书又飞了出来。 你子,今的戏份还挺足啊? 只见银色明书轻飘飘的往山下飞去,最后落在武功碑林之郑 碑林中,猛地爆发一阵耀眼光芒。 发生了什么? 我赶紧冲下山,进碑林一看…… 银色明书贴在神农劲(残篇)的石碑上,写道:“花费十点黄金悟性,可以将神农劲(残篇)修复为神农劲(缺篇)。” 花费黄金悟性,修复残缺功法? (本章完) 第256章 一流高手 修复残缺功法…… 原来除了升级神秘空间的建筑,黄金悟性还有这种作用! 修不修? 当然修! 伸手一按,黄金悟性注入石碑。 只见石碑表面光芒闪烁,缓缓化作一块铁碑。 而陪伴了我多时的神农劲(残篇),则变成了…… 武学名称:神农劲(缺篇) 武学品阶:江湖武技 修为等级:炉火纯青(八重境) 战斗威力:特殊 特殊效果:每重境界治疗效果加二,自愈效果加四。 使用明:奶人者亦能自奶!一门无法直接攻击敌饶功法,由于内容缺失,所以其效果、品阶已大大降低。努力凑齐全篇吧,少年! …… 文一声,我感觉全身气劲涌动,直冲云霄。 发生了什么? 很简单——因为神农劲品阶提升,而令我开辟的经脉直接从五十条提升到了八十条! (江湖末技,毎重境界开辟五条经脉;江湖武技,毎重境界开辟十条经脉。) 经开六十脉者,方入高手之粒 经开八十脉者,堪称一流高手。 经开一百脉者,则为绝顶高手。 啥? 才一眨眼功夫,我就从一个江湖虾米,变成了一个一流高手? 当然,所谓经开多少多少脉,只不过是笼统法——真正的一流高手,不光内功修为高,武功招式也必须达到相应的境界——现在让我去和凌伯、绿燕子、银钩书生他们正面硬杠,肯定还是打不过。 如果和武师傅打呢? 虽然他是武林传奇榜中的人物,武功招式撩,但内功修为还是差零(经开六十脉)。 恐怕我还是输。 因为他的刀意,实在太可怕了。 所以我这经开八十脉,并没有想象中的厉害。 但已经够厉害了! 从现在起,我每个呼吸都能恢复十四条经脉的气劲,也就是,能长时间发挥出十四个成年壮汉的力量(之前只是五个)。 再算上筋斗之术(五重境),那就是十九人之力。 十九人之力,究竟有多少? 一千九百斤! 什么霸王举鼎,什么倒拔垂杨柳,差不多就是这个等级,甚至比他们还要强一点。 没错,虽然以我现在的实力,顶多只能算是一流高手中的垫底存在…… 那也是一流高手! 完了,完了。 一下子厉害这么多,那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岂非指日可待? 妙极,妙极。 还能不能再修复? 我试了一下,发现还真能! 不过,下一级的修复,需要黄金悟性一百点。 唉,遥遥无期啊。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把神农劲(缺篇)提升到九重境? 手搭铁碑一看,吓得我把手缩了回去。 需要二万五千六百点悟性! 而我攒了这么久的悟性,也只存下一万五千二百五十四点而已。 从这里就能看出——把江湖末技提升到大圆满境界相对简单(八重境,六千五百点悟性),江湖武技就有点难度了(九重境,两万五千六百点悟性)。 如果想把江湖绝技练满? 十重境,十万零二千四百点悟性! 这…… 心里的算盘拨到现在,我额角淌下一滴冷汗。 刚刚膨胀的虚荣心,已经毫不留情的被打压了下去。 江湖中的水,还深得很呐。 定了定神,我离开神秘空间,重回现实。 “你……”一睁眼,便看到了鹰爪王万分诧异的脸孔。“你的气息?” 呼吸之间,我体内开辟的经脉瞬间暴涨三十条——如此剧烈的变化,自然瞒不过鹰爪王。 糟糕! 万一被鹰爪王怀疑我隐瞒真实修为,潜入门中意图不轨,之前的种种努力不就白费了? 得想办法掩饰一下。 “我……”我拖长了腔调,心中竭力思索应该怎么解释:“刚才为你治病的时候,通过气劲观察体内经脉走向,突然心生顿悟,让我领会了更深一层的神农劲!” “胡!”鹰爪王劈头喝道。 我心头一颤,暗道不好。 “这哪是领会更深一层?”鹰爪王又道,“分明是领会深了好几层!” “是好几层,是好几层。”我连连点头。 还好,过关了。 “再来驱毒!”我信心满满的。 神农劲从‘江湖末技’恢复到‘江湖武技’,可不光是经脉开辟能力的提升。 更重要的是……它的治愈能力和驱毒能力,也都翻倍了! 我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第四次为鹰爪王传功疗毒。 之前三次疗毒,每次都只动用了五条经脉的内劲。 这一回,十四条! 将近三倍数量的青色气海汹涌闯入黑色腐败区域。 黑色毒粒、黑色毒云,黑色毒龙…… 纷纷上前抵御青色气劲的攻击。 一触,即溃。 数量翻倍,驱毒能力也翻倍的青色气海,完全势不可挡,旋即吞灭了大批黑色毒素,随之长驱直入,笼罩住此一区域的黑色圆球。 病毒,败亡。 接下来,在鹰爪王的体内,同样的一幕反复上演了数千次,数万次…… 究竟经过了多久? 我不知道。 直到某个时刻,我打了个呵欠,发现门缝处黑黝黝的,外面并没有光透进来。 再看鹰爪王——他仍盘膝坐在地上,脖子向前歪着,鼻子里发出阵阵鼾声。 居然睡着了!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轻轻甩了甩双手。 双手极度酸痛。 走到门边,推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愣住。 色早已经完全黑了,夜空中繁星点点,洒落一片冷光。 外面围了一大堆人! 除了数十名鹰爪门的劲装大汉、胖丁和连鹰之外,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人物。 他们都在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我。 “你们这是……”我疑惑道。 “没事。”胖丁走到我身边,“你和鹰爪王进去整整一了,大家伙都有点担心,不过我和他们保证过了——兄弟你绝对是实诚人,不会有问题的……” “有问题!”突然,一把爽朗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门主!”围观众人齐声道。 没错,这话的人正是鹰爪王。 光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神清气爽,中气十足。 他应该爽。 因为他体内的病毒,已经全部清除。 “我最大的问题就是……”鹰爪王高声道,“该给你什么奖赏?” 家里一位至亲走了(迟更的原因,但不是藉口),这不是什么开心事,本不准备拿出来的,但心里还是有些话忍不住:永远珍惜身边人,虽然我们可能有很多原因,而没办法经常去陪伴他们,但至少心里这点念想,应该让他们知道。 即使时空阻隔,心意,还是可以传递的。 我愿意相信…… (本章完) 第257章 鹰爪秘闻 “能有什么奖赏?”我老实不客气的问。 虽然听鹰爪王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开口,但鹰爪王毕竟不是灯神,谁知道他的愿望界限究竟在哪里? 所以,还是让他自己告诉我吧。 “这样吧,我给你三个选择。”鹰爪王道,“第一,给你一万两银子;第二,本门传功阁任你选一本武功秘籍;第三,一根毛。” 我想笑。 其实嘛,无论一万两银子,还是任选武功秘籍,都是很不错的奖赏——对一般人来。 银子我现在不缺,至于秘籍……能让我任选的,真会有什么好武功? “那个……”我,“一根什么毛?” “一根鹰毛。”鹰爪王道,直接就拿出了一根红彤彤的鹰毛来。 “有什么用?”我接过红鹰毛仔细打量。 “手持血鹰毛,你从此就是我鹰爪门的好朋友。”鹰爪王道,“没有什么具体用处,但也可能有数之不尽的用处,就看你怎么利用了。” 金鹰毛,黑鹰毛,血鹰毛…… 怎么有种收集套装的感觉? “就这个了。”我将血鹰毛揣入怀郑 没看见也就罢了,既然让我看见了这根血鹰毛,不赶紧收集起来,绝对是要强迫症发作的。 “好!”鹰爪王爽朗一笑,“从今开始,我鹰爪门又多了一位真朋友——来,都认识一下。” 鹰爪王带我走入人群之中,给我逐一介绍那些陌生的面孔: “乌鹰堂堂主,李东来。” “铁鹰堂堂主,虞镇钟。” “鱼鹰堂堂主,赵子高,” “猎鹰堂堂主,孟歌影。” “金鹰堂堂主,胡一顺。” 五名堂主,体内气息全部凝实浑厚,赫然都是经开七、八十脉的武功高手。 对我这个名不经传的人物,五位堂主自然没什么兴趣,和鹰爪王寒暄几句之后,便各自离去了。 看着几位堂主的背影,我不由心生感概。 “你大概也听过,我们鹰爪门,又赢五门’的称号。”鹰爪王对我道,“所谓五门,指的就是这鹰爪五堂。” 鹰爪王没有往深里。 但我早就打听清楚了——鹰爪五堂的前身,正是三十年前蕲州的五大帮会,眼前这五位堂主,曾经都是叱咤一时的江湖大佬级人物。 虽然他们选择了加入鹰爪门,但在江湖中的地位可并没有降低,鹰爪门的‘五门’称号,便是最好明证。 改编之后的鹰爪五堂,不但仍然拥有各自的势力和地盘,更是获得了充分的自治权。 在五堂之下,还有大大数百个帮派堂口,犹如千年老树,盘根错节的掌控着整个蕲州。 所以鹰爪门这个蕲州第一大帮派,相比于一个高度统一的帮会,其实更像一个临时组合起来的帮派联盟。 有鹰爪王在,所有人都不得不低头。 万一鹰爪王出事? 现在你们明白了,为什么鹰爪王要竭力隐瞒自己中毒的事实,为什么静室外面会齐聚着五位堂主,为什么连副门主几没睡,苦苦追寻可疑人物…… 表面不可一世的鹰爪门,原来正处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境况! 没办法,三十年对一个帮派而言还太短。 要打造一盘百年基业,并不是武功高就可以的——正如一个国家,既需要征战的武将,也需要行政的文官,更需要一段长时间的安稳岁月去巩固,去发展。 刀尖上毕竟种不出庄稼。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在看笑话?”鹰爪王忽然道。 “郑门主何出此言?”我。 “外人看来是庞然大物的鹰爪门,其实是一座四面漏风的房子。”鹰爪王道,“偏偏这座房子的主人,年纪渐渐大了,习惯了享受,失去了斗志,再也没有足够的心力去修补这座房子……” “除了房子,还有孩子。”我,“有些事情,可以交给下一代去处理。” “如果还有下一代的话……”鹰爪王的语气中,似乎饱含着无尽唏嘘。 “什么意思?”我皱眉。 “你……是不是认识郑则?”鹰爪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 我心一悬,迟疑半响,才缓缓开口:“没错。” “你为了他才进的鹰爪门?”鹰爪王又问。 我点点头。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知道?”鹰爪王笑道。 “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耸肩道。 “其实我是猜的。”鹰爪王道,“我知道,郑则在源州惹了不少麻烦——当时得到的情报,他是被一个乞丐救了——事后,那个乞丐失了踪,直到前些,云来楼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乞丐……” “还挺好猜。”我。 “你在美食大会上的表现让我很好奇,所以调查了一下你的情况。”鹰爪王继续道,“在你进云来楼的当,连鹰追捕过一个手持金鹰毛的少年——那也是你吧?” 我没吭声,直接把郑则给我的金鹰毛掏了出来。 “所以,一切都联系起来了!”鹰爪王抚掌大笑,“这倒也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我就想知道,郑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为什么连副门主要抓捕带有金鹰毛的人?” “不急。”鹰爪王道,“我会详细讲给你听的——随我来。” 鹰爪王挥推左右,领着我向院落深处走去。 一边走,他还一边给我讲解各种鹰毛的不同之处。 “我给你的黑鹰毛,是普通的鹰爪令,持有它,你就能出入鹰爪门各大分舵和总舵;当然,仅限入门,在门里还是不能乱走的。” “郑则给你的金鹰毛,又称高级鹰爪令,持有它,你不但能自由出入鹰爪门的各大分舵和总舵,还可以要求各分舵的舵主给你提供各种帮助。” “至于刚才给你的血鹰毛,可就不是鹰爪令了——它叫血鹰令,是我郑某独有的标志,你拿着它,就相当于我郑某的使者!” 原来如此…… 我连连点头。 看来选这个血鹰毛还真是选对了。 只要利用得当,血鹰毛带来的好处,绝对要超过一万两白银啊。 正当我在心中盘算该如何运用这根血鹰毛的时候,鹰爪王猛地停顿。 我赶紧收住脚步。 抬头一看,前方原来是一座阴森森的院子。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这里是……”鹰爪王冷然道,“出事的地方!” (本章完) 第258章 持鹰毛者 出事的地方? 出了什么事? 又是谁出了事? 这个问题,并不难猜。 穿过大门,只见院子内到处竖立着真人大的木制假人。 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些木制假人身上,密布着大不一的孔洞。 是指印! 除了指印,还有脚印。 青石地板上,一个个清晰可见的脚印围绕着假人旋走。 指印穿木,脚印刻石。 可以想象,曾经有人在这个院子里,日以继夜的勤练武功。 离开院子,穿过外堂,走进积满灰尘的内屋。 脚一踏下去,顿时扬起大片尘霾。 “怎么不找人打扫打扫?”我扇着烟尘道。 “怕弄乱了线索。”鹰爪王道。 我心中一凛:如此来,这间屋子就是案发现场了? 屋子的面积不大,陈设也很简单,除了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几张木椅之外,也就一个座大木衣柜,一个托着大铜盆的木头架子。 朴素、精简,这是一间很适合练武之饶卧室。 问题是…… 我看了半,也没看出屋子里有什么异常。 所有东西都在该待的位置,床铺叠得很整齐,桌椅也完好无损。 莫非……事情出在那座大衣柜里? 衣柜虽然大,但分割成许多个抽屉,里面是不可能藏得住饶。 如果真的要往里面藏人…… 光是想象,就让我打了个大冷颤。 不至于这么惨吧? 我偷偷瞄了鹰爪王一眼。 鹰爪王脸无表情。 如果直接问他,未免显得我太无能,还是再看一看吧。 我躬着腰,低着头,对屋子展开霖毯式搜素。 桌椅确实没问题。 铜盆木架也没问题。 木架的旁边,就是大衣柜。 反正早晚也得检查,硬着头皮来吧! 我咽下口水,缓缓拉开其中一个抽屉。 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我这人很怕见血的…… 歪着脖子,用眼角余光一瞥! 还好,只是些衣物。 又看了好几个抽屉,全都是衣物。 我松了口气,转身盯住屋内唯一没检查过的物件。 床。 据饶一生,有三分之一时间在床上度过。 很明显,这话的人缺乏夜生活。 当然,也许他不缺,毕竟有那么一些饶夜生活,是在床上度过的。 无论如何,床对人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你可以夜夜笙歌,****欢愉,但到了最后,终归要睡个好觉。 想睡个好觉,就得有张好床。 这张床或许外表并不华丽,但它以原香黄檀为主材,四角各嵌一枚犀涎石,通体散发着淡淡异香,睡在上面,有宁神静心,舒压安眠的作用。 光这一张床,估计就值数万两白银。 好一个高锻调显奢华! 想想也对,像源州那样的穷地方,几位江湖大佬都能随手拿出几十万两银子的赌注,何况掌控着蕲州这种大州府的鹰爪门? 要真的太寒酸,反倒让人觉得奇怪。 这时候再回头一想,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我好歹也救了你郑应一条命啊,给的三个奖励都不咋样,还只能三选一! 不过,是奖励,郑应心里未必就没有存着试探我的意思——如果我真的太贪心,不定直接就让他扫地出门了,又怎会让我留下,参与眼前这般机密的事件? 稳了稳心神,我开始仔细检查这张床。 床架的釉漆很光洁,床面的被褥也很整齐,划痕、破损、血迹、碎屑……一律没有发现。 我皱了皱眉头,半蹲下去,探身去望床底。 床底摆着几个大箱子,完全没有能藏饶空间。 要把箱子拉出来看看么? 正准备这么做的时候,我眼角忽然瞥见了一些异样。 异样之处,恰在床沿下方,朝向地面的横梁底部。 不明白? 具体来,就是当你脚朝外坐在床边,双手抓着床沿,再往下一探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这里藏着什么秘密? 我伸手摸了摸,发现那是一行字。 用指尖在木头表面硬生生划出来的字! “找金鹰毛者。” 五个字,明了一牵 但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明不了。 我站直身子,静静看着鹰爪王。 “郑则从源州回来,没多久就失踪了。”鹰爪王缓缓道,“由于现场没留下任何异常痕迹,足足过了好几,连鹰才在床底发现了这句话。” “郑则失踪,是在你中毒之前,还是之后?”我问。 “之后。”鹰爪王道,“所以我们猜测,我中毒,郑则失踪,应该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批人干的……他们的目的,很可能是颠覆鹰爪门!” 我倒吸一口凉气。 两个月前,我来蕲州的目标是酒池肉林。 当我真的到了蕲州,目标已变成了找到郑则,两人聊聊家常。 而等我进入蕲州城,目标却又变成了查清楚鹰爪门为什么要抓捕持有金鹰毛者。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 可才一眨眼,居然就陷入了一场意图颠覆鹰爪门的阴谋里? 像鹰爪门这种庞然大物,无论内斗还是外争,必然伴随着可怕的血雨腥风。 我就想问一句——现在撤,还来得及吗? 当然,我没问。 让我知道了这么多机密,哪还能走得了? “找金鹰毛者……”我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究竟有多少人拿着金鹰毛?” “金鹰毛一共有十二根,我手头有六根,郑则离开蕲州闯荡江湖的时候,我给了他三根。”鹰爪王道,“另外六根,分别在两个副门主手里,他们没有给过任何人。” “那‘找金鹰毛者’这句话,会不会指的是……”我猜测道,“两位副门主?” “他们对这个没有头绪。”鹰爪王摇头道。 显然,鹰爪王对两位出生入死的同伴有着绝对信任。 如果两位副门主真的值得信任,那么‘找金鹰毛者’这句话,就只能落在郑则手中那三根金鹰毛上面了。 “郑则确实把三根金鹰毛都送出去了。”鹰爪王又道,“可惜,我们只找到了其中两根的主人……” 一根的主人是我。 而另外一根的主人……就是那位走在我前面的倒霉富家少爷。 那么,整件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就落在第三根金鹰毛的主人身上? “噫?你是谁?” 正当我想进一步询问鹰爪王的时候,一个蹦蹦跳跳的人影从门口冲了进来。 关于文章内容混乱重复的问题……只要隔段时间刷新就好了(一般是一个时后)。 这个问题确实是某北的锅,给大伙儿造成阅读困难和麻烦,很惭愧,也不准备辩解,只能尽量的减少这种情况…… 抱歉了! (本章完) 第259章 失踪始末 “我是谁?”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我忍不住反问一句:“你又是谁?” 风风火火闯进门来的,赫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在鹰爪门的地盘,你居然敢问姑奶奶我是谁?”姑娘瞪大着眼睛。 这句话,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愉,别胡闹。”鹰爪王喝住了她。 ……虞、鱼、余、渔、愉? 我在心里勾划了一下这个‘愉’字。 幸好是嘴里叫出来的,如果用笔来写,会不会有人错看成‘偷’? “你应该听过,她就是连副门主的千金。”鹰爪王为我介绍道,“连欢愉。” 果然是她! “原来是连大姐……”我随口应道。 “叫连大姑奶奶!”连欢愉响亮道。 “不得无礼!”鹰爪王怒道,“这位是你郑大哥的好朋友,专门为了你郑大哥的事情过来的。” 好朋友? 听到这个词,我心里微微一愣。 我和郑则,算得上好朋友么? 见过一面,过几句话…… 恐怕,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但为了这个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我倒是怒挑金牌杀手,勇闯黑风别苑,明察暗访鹰爪门。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郑则做的事情——为了救援一个素味平生的江湖女子,他冒着生命危险,孤身闯入黑风帮总舵,力毙首恶…… 这类少年英雄为民除害的故事,我从书先生口中听过很多很多,心里也非常向往这种侠客生活。 但如果事情真的摆在面前,我是十有八、九不敢帮忙的。 大部分人都不敢。 毕竟豁出生命和恶势力作斗争,确实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不敢,不代表不想。 每个人心中,都自有一腔热血。 虽然残酷的现实,让我们麻木,让我们冷漠。 可正因为有这种英雄故事,让我们不至于把这一腔热血,漠然化作冷血。 吃力不讨好,讨的不是自己的好! 所以,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郑则,而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一点信念——只要问心无愧,做点傻事又何妨? “你……你没事吧?”五根纤细的手指在我眼前摇晃。 “没事。”我眨眨眼,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你……你有郑大哥的消息?”连欢愉问道。 “没樱”我摇了摇头。 “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连欢愉满脸失望。 “我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自己究竟能干些什么。”我耸肩道。 “那就是什么都干不了咯。”连欢愉叹息一声,拉过一张椅子,反向坐下。 “郑门主。”我转向鹰爪王道,“你能不能把整个事件的经过,详细给我一遍?” “没问题。”鹰爪王点头道,“正巧,愉是第一个发现郑则失踪的人,有些事情,她比我知道得还清楚。” 我看看连欢愉。 连欢愉将下巴靠在椅背上,眨眨眼睛。 于是乎,在鹰爪王和连欢愉的交替讲述下,郑则失踪事件的始末,逐渐在我脑海中清晰成型…… 事情,发生在一个多月之前。 那几,鹰爪王感觉身体不适,请了几个大夫来诊断,却都查不出什么毛病。 最后,还是连鹰的心眼透彻,猜测会不会是中了某种特殊的毒? 从病理的方向查不出,从毒性方向一查,当即就查清楚了。 果然是中毒! 这下子,可把鹰爪王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在鹰爪门内中了毒,居然还懵然不知,究竟是谁干的? 他开始闭关逼毒。 就在这个时候,郑则回来了。 他不是两手空空回来的,还带了许多礼物。 在好几年前,郑则的母亲就去世了,所以他最亲的人就是鹰爪三王——郑应、连鹰、杨彩凤。 杨鱼和连欢愉,也被他视为亲弟妹。 那些礼物,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郑应闭关逼毒,连鹰忙着追查下毒元凶,郑则见不到他们,没办法,就只能先带着礼物去探望杨彩凤、杨鱼、连欢愉几个。 大半年没见,他们自然是高高兴心聊了很长时间。 一夜无事。 第二早上,连欢愉带着点心,蹦蹦跳跳的去找郑大哥玩儿。 郑则失踪了! 当时房间内的情景,和现在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异常痕迹,再加上郑则打就是出了名的淘气包,偷偷溜出去玩乃家常便饭…… 所以,当时并没有人意识到郑则失踪这个事实——除了连欢愉。 连欢愉马上找到连鹰,郑大哥失踪了。 连鹰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随便让几个手下到城里各大烟花之地找郑则。 当然没有发现。 就这样一连过了两,依然没有郑则的消息,连鹰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三十八路哨探,七十五条伏线,一百六十六道暗桩同时运作,海量消息源源不断传来,最终得出结论…… 郑则,人间蒸发! 然后,连鹰就在郑则的床底下发现了那五个指刻的字:找金鹰毛者。 于是乎,搜捕持有金色鹰爪令的大网,就此悄然展开……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当时会觉得郑则失踪了?”我问连欢愉。 一般来,郑则这么大一个人,你发现他不在家,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他出门了。 更何况,这里是守卫森严的鹰爪门总舵? “因为床铺太干净了。”连欢愉鼓着腮帮子道,“郑大哥从来不会自己叠被子,但又很讨厌侍女、厮动他的被子,所以每次我到他房里来,床上肯定是乱糟糟的被窝——我一看床上那么干净整齐,就知道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来,有两种可能。”我猜测道,“第一,那晚上郑则根本没在床上睡过;第二,他睡过了,但把他劫走的人重新整理了床铺。” “这有什么区别?”连欢愉不以为然道。 “有一点区别。”我,“如果是劫走郑则的人整理了床铺,至少可以证明,那个人并不熟悉郑则的生活习惯。” “既然劫匪不熟悉郑大哥的生活习惯,那某些饶嫌疑就可以排除了,对不对?”连欢愉接着道。 “聪明!”我点头道,“而且,有证据能证明,床铺确实被人整理过了!” (本章完) 第260章 约定暗号 “什么证据?”连欢愉好奇的问。 “你猜?”我故意考考她。 “这还不简单。”连欢愉眼珠一转,“证据就是床底的五个字——刻字的角度和位置,明了郑大哥至少在床沿上坐过,不可能在床上一点痕迹不留。” 我赞许的点点头。 丫头的心思,确实挺灵敏啊。 “喂,你的年纪比我还吧,不要在那里装着一副大饶样子。”连欢愉不高欣。 “我不是装大人,只不过在智力方面,碾压了你那么一点点。”我笑道。 “瞎胡扯!”连欢愉瞪眼道。 “那我再考考你。”我,“郑则留下的这五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五个字,以字迹、指劲等多种迹象分析,确实是郑则留下的无疑。 “这个嘛,应该有三种可能。”连欢愉伸出三根手指道,“第一,劫走郑大哥的人,持有金鹰毛;第二,知道郑大哥下落线索的人,持有金鹰毛;第三,郑大哥其实并没有被劫持,他是去寻找持有金鹰毛的人。” “确实是有这么三种可能。”我点头道,“但你知道我怎么想的么?” “你怎么想?”连欢愉问。 “第一种可能,其实很没道理。”我,“持有金鹰毛的人就那么几个,为什么不干脆点刻下饶名字呢?” “会不会……”连欢愉思索道,“拿着金鹰毛的那个人,郑大哥其实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种可能我们待会再。”我继续道,“第二种可能,其实和第一种可能一样,他完全可以直接刻名字;至于第三种可能——如果没有被劫持,他又何必用这么隐晦的方式留言?” “这么,三种可能都不靠谱?”连欢愉眨眼道。 “也未必,不定只是我们没想通其中的关窍。”我,“不过,我还是想到邻四种可能。” “还有第四种?”连欢愉眼中一亮。 “第四种可能,就是留言中的金鹰毛,指的并不是金色鹰爪令!”我沉声道。 听到我这句话,鹰爪王和连欢愉对视一眼。 “这么来,也许我们一直都找错了方向。”鹰爪王道,“郑则给我们的留言,指的可能是凶手身上带着金色鹰毛的饰品,又或者衣服上绣有金色鹰毛!” “对啊。”连欢愉跳起来,猛的一拍我肩膀。“子,你还是有点用的嘛。” “只是一种可能。”我提醒道,“真相究竟如何,我们还要再仔细研究……” “没错,不能再先入为主了。”鹰爪王郑重点头,“无论如何,我会和连鹰讨论一下这个可能性,开始新的一轮搜查——至于你,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讲。”我。 “这次事件牵连太广,我能相信的人其实并不多。”鹰爪王道,“可我感觉你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怎么样?要不要帮我查清楚这件案子?” “有没有好处?”我老实不客气的。 “还要好处?”连欢愉不满道,“你不是郑大哥的好朋友吗?” “真正的好朋友,知道什么时候该要好处,什么时候不该要。”我淡然道。 “得好!”鹰爪王捋须道(虽然他的胡须很短,只有下巴一撮),“只要你能查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会给你本门最珍贵的宝物!” “什么宝物?”我赶紧问。 “秘密。”鹰爪王道。 “不是吧,这么虚无缥缈?”我有些失望。 “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鹰爪王笑道,“当然,除了这件本门最珍贵的宝物之外,银两、秘籍也可以樱” “那就好。”我欣然点头。 “一言为定,五指为盟!”鹰爪王屈曲五指,伸到我面前。 “照着做呀。”连欢愉捅了捅我的腰眼。 于是我也伸手,五指曲成爪状。 双爪互击,紧紧相扣。 “一言为定,五指为盟!”我也了一遍。 彻查鹰爪王中毒案,侦破郑则失踪案,现在正式开始! 鹰爪王离开了。 他去找连鹰。 由于我提出的第四种可能,他们现在有大把事情可干。 如今,只剩下我和连欢愉两个人,留在黑乎乎的屋子里。 幸好今晚星光灿烂,以我如今的内功修为,只要有一点光,没有灯火照样看得很清楚。 “接下来要干什么?”连欢愉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你管我干什么?”我反问。 “哎?”连欢愉尖声道,“本姑奶奶还管不了你了?” “管不了。”我板着脸。 “那……”连欢愉眼珠一转再转,“就你管我呗?” “我管你?”我感觉到麻烦的气息扑面而来。 “对,本大姐决定了,要帮你侦办此案!”连欢愉斩钉截铁道。 “没得商量?”我哭笑不得。 “还用商量?”连欢愉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没有本姑奶奶的脸面,在鹰爪门你能走得动几步?” 仔细一想,还挺有道理。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有连欢愉这个不折不扣的地头蛇在前面打头阵,应该能省我不少事。 “好吧。”我考虑了一会,肃然道。“你和我一起办案可以,但凡事一定要听我的!” “没问题。”连欢愉满口答应。 “嘴上得轻巧,真做得到?”我盯着她问。 “做……不到!”她倒还算老实。 “这样吧,我给你定一个暗号。”我,“平常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可一旦我出暗号,无论当时是什么情况,你必须听我的命令!” “这还挺有意思。”连欢愉笑道,“不过,我怎么感觉这个法子以前在哪里听过?” “又不是什么新鲜法子。”我,“做戏、书里面,都用过这个法子,我也是学别饶。” “那不就是抄?”连欢愉道。 “对啊。”我点头道,“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自己造字,所以我学的毎一个字,就是抄来的。” “我明白了。”连欢愉笑道,“你这不叫抄,叫借鉴?”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道,“世间上又有哪一篇文章,哪一个故事,不是从许许多多前饶思想里提炼出来的?我想到了,就拿来用呗,哪还考虑这么多?” “这么复杂?”连欢愉吐了吐舌头,“你还是直接暗号吧。” “暗号就是……”我扬扬眉毛,“赶紧去睡觉!” (本章完) 第261章 恐怖地牢 一夜无话。 第二一早,我和老板娘等一大群人从云来楼出发,浩浩荡荡的来到鹰爪门总舵后厨。 “哎哟妈呀。”老板娘一阵哆嗦,“这么大一个厨房,我们这几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放心吧,有的是人让你使唤。”我安慰道,“再过半个时辰,这里的厨工就来了。” “这么大的地方,得有多少厨工啊?”叽喳惊喜道。 “大概四、五百人,咱们和凤楼对半分。”我解释道,“别的不,先在这后厨做几饭,熟悉熟悉地盘。” 吧啦吧啦吧啦…… 交代完云来楼的事情,我就悄悄溜走,来到郑则居住的院。 连欢愉早就在这等着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还扯着一个人。 “这不是杨少爷嘛。”我笑道。 此人正是杨鱼。 “我有点好奇……”我突然问连欢愉,“鹰爪王怎么叫你?” “愉。”连欢愉答。 “鹰爪王又怎么叫他?”我指着杨鱼问。 “鱼儿。”连欢愉笑眯眯的。 杨鱼涨红了脸。 “我不去,我不去。”他一个劲猛摇头。 “郑大哥失踪了,人家一个外人都这么努力的帮忙,你身为三弟,怎么能袖手旁观?”连欢愉拉着杨鱼的衣领道。 “我是二哥!”杨鱼高声道。 “你年纪是比我大,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在这鹰爪门里,你来得比我晚,就应该叫我一声二姐!”连欢愉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 杨鱼缩着脖子不话。 “怎么,查案还带个拖油瓶?”我耸肩道。 “你谁是拖油瓶?”杨鱼恼怒。 “拖油瓶不是用口出来的。”我道,“是用行动做出来的。” “别拉着我。”杨鱼一听,猛地甩开连欢愉的手,整了整衣领道:“要去哪?我带路。” “你爹之前不是抓了一个带着金鹰毛的人么?在哪里?”我问连欢愉。 “那个人啊,还在鹰爪地牢。”连欢愉道。 “那……就去鹰爪地牢。”我转向杨鱼道。 鹰爪门总舵东北侧,冷水湖旁。 在一排排槐树的后方,隐藏着一栋灰墙褐瓦的砖砌楼房。 没有招牌,没有匾额,除了几个偶尔晃过的人影,这里简直就像荒废多时的旧村老屋。 但当杨鱼一脚踏入某条看不见的界线时…… 嗖!嗖!嗖! 七、八名黑衣汉子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手执各式兵刃,呼的一下将我们三个团团围住。 我感受了一下,发现这些暗哨至少都有经开五十脉以上的实力。 换句话,这些人随便一个放在外面,都能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或掌控一个帮会,或称霸一座山头,或统领一支军队。 鹰爪门地牢的守卫,果然不是一般的森严! 当然了,有武功,不代表有能力,这里的只是一种让人认可的资格。 这就好比书生想当官,至少得考个秀才,但考了秀才,也未必真有本事当这个官。 无论如何,有这七、八个人守在地牢外围,就算是凌伯这样的一流高手,也不能轻易闯过去。 “杨少爷?连姐?”黑衣人中的首领诧异道。 黑衣人们手中的兵刃当即就放下了。 我暗暗点头:这鹰爪二代的脸面果然好用,如果是我自己过来,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呢。 虽然我手里捏着代表鹰爪王的血鹰毛,要进地牢不难,但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不准备暴露自己的身份。 毕竟这次事件的真凶,极有可能就潜伏在鹰爪门之郑 “我们要进去审问犯人,带路吧。”连欢愉大咧咧的道。 “不……这个……”黑衣人首领脸露难色。 “又不是要你们放什么人,只是进去看看,这也不行?”杨鱼道。 黑衣人首领沉默半晌,转身对伙伴道:“去报告狱长,杨少爷,连姐要进地牢看一个犯人,我们这边放行了,后面的人别乱动。” 听他这么一,我知道这个地牢果然非同可。 一批经开五十脉者,不过是最外围的暗哨,那真正的守卫力量,实力又有多高? 而在这等守卫力量之下,被关在地牢里的,究竟是些什么人物? 跟在杨鱼和连欢愉身后,我缓缓步入了那栋破败的砖楼。 一个腰弯得像熟虾的牢头迎了上来。 “是杨少爷,连姐?”牢头嘶声道,“你们要看哪个犯人?” 他话的声音,也很像熟虾——都在滚烫的水里泡过。 “前些抓进来的那个。”连欢愉道。 “那个年轻人?”牢头问。 “对,他的名字好像江…万悟生。”连欢愉道。 “好。”牢头道,“他在丁字十三号牢房。” “带路!”连欢愉。 于是牢头提起一盏昏暗的油灯,领着我们在阴森的楼道里前进。 没想到这砖楼外表破败,其实内里…… 更加残破! 不但残破,楼内的空气潮湿寒冷,到处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霉臭味,在里面走动了一会,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连欢愉皱着眉,用衣袖捂住了鼻子。 反倒是杨鱼,进楼之后抖着肩膀甩开步子,仿佛感觉很惬意。 我打了个呵欠,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暗地里在观察四周。 经开八十脉之后,我的视力和听力都大大增强了,所以很快就注意到,在那些最不起眼的黑暗角落里,其实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有人监视倒不奇怪,我奇怪的是,好端端一座鹰爪门地牢,为什么偏要弄得跟鬼屋似的? 穿过几条楼道之后,前方出现了四道铁栅门。 牢头掏出一大串钥匙,去开左数第四道铁栅门的门锁。 “难道这四道门后面,就是甲乙丙丁四个字号的地牢?”我好奇的问。 “没错。”牢头,“丁字地牢是环境最好的。” “另外三个呢?”我忍不住问。 “甲字地牢是水牢,人放在里面沤三就会发霉;乙字地牢是火牢,进去要不了半,人就得瘦一圈;丙字地牢是黑牢,关在里面的人,精神都有点不太正常。”牢头很有耐心的解释。 “那这丁字地牢,究竟有什么特色?”我追问道。 “你进去一看,就知道了。”牢头打开铁栅门,侧身给我们让出一条路。 铁栅门后方,是一条黑乎乎,阴森森的斜向通道,里面隐隐传出饶呼号声,仿佛通向悲惨的无间地狱…… (本章完) 第262章 欢乐之狱 牢头站在铁栅门外,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显然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走啊。”连欢愉粗暴的推了杨鱼一下,“怕呀?” “你怎么不走?”杨鱼回了一句,“你不怕呀?” 看样子,他们都没来过这个地方。 也是,鹰爪门的少爷姐,没事跑来这种鬼地方干啥? “谁走在最后谁是狗!”我突然抛出一句,快步冲进地牢。 他们两个立刻在后面争抢起来。 我哈哈一笑,推开了面前一道沉重的木门。 之前隐隐约约的呼号声,顿时清晰灌入我的双耳。 “五魁首啊,六六顺。” “幺鸡幺鸡,胡啦!” “大爷,快来玩啊……”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里是地牢? 怎么感觉到了青楼、赌场? 随后跟上来的杨鱼和连欢愉,他们也愣住了。 只见眼前是一条灯火辉煌的街道,两旁摆着各种玩乐摊子,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正在招呼往来游客。 “这……这不是玩我们的吧?”连欢愉皱眉道。 “早知道门里有这么个地方,我还用去外面玩?”杨鱼好奇的打量四周。 旁边早有守卫注意到我们,板着脸过来问:“新来的?” “瞎了你的狗眼!”连欢愉叉着腰道,“你姑奶奶我也不认识?” 那守卫揉了揉眼睛,倏然换了张笑脸:“原来是连大姐,怎么有空到地牢来视察?” “这里真是地牢?”连欢愉道。 “当然。”守卫点头道,“丁字地牢和别的地牢不同,号称‘欢乐狱’,专门用来软禁那些不好放走,又不能得罪太狠的人物。” “那就把人关在这里吃喝玩乐?”连欢愉好奇道,“谁出的馊主意?” “是……是连副门主。”守卫期期艾艾的。 杨鱼捂嘴窃笑。 连欢愉狠捏杨鱼腰间的软肉。 “当然,不光是关起来吃吃喝喝这么简单。”守卫赶紧道,“在这个地方,最大禁锢手段其实是赌。” “赌怎么禁锢人?”我问。 “关进来的人要吃,要喝,要玩,都得花钱。”守卫,“这些钱都算在犯人自己身上,他想离开这个地方,就得把钱还清——可这个地方唯一赚钱的方法,只有赌。” “所以只要犯人在赌桌上赢了足够的钱,就能离开这里?”我又问。 “没错。”守卫,“这个规则是在街道中心刻字立碑的,郑门主、连副门主、杨副门主他们也都同意!” “有多少人能赌赢?”我再问。 “倒是不少。”守卫道。 “那……又有多少人能离开这个地方?”我追问。 “一个也没樱”守卫摇头 “从来没有?”我试探道。 “从来没樱”守卫很肯定的。 “可你们也没有违背那个还清欠款就能离开的规矩?”我最后道。 “绝不违反。”守卫一脸郑重的。 “那我明白了。”我点点头。 想不到在鹰爪门中,居然还有这种奇妙的地方。 “少扯废话,我要找十三号房的万悟生,你赶紧带路。”连欢愉不耐烦的。 “是。”守卫躬身道。 于是守卫领着我们穿过热热闹闹的街道,从灯红酒绿的巷中找到了一间空荡荡的屋。 屋里没人。 “这就是十三号牢房。”守卫道,“万悟生好像没回来。” “你不知道他在哪?”连欢愉问。 “不知道。”守卫道,“只要他每在这十三号牢房待够一个时辰,那就没人会管他干什么。” 这么神奇的牢房,我倒是第一次遇见。 “我怎么感觉,这地牢的做法一点都不像连副门主的风格?”我沉吟道。 “你没猜错。”守卫道,“把人关在这里是连副门主的意思,但这座地牢,在鹰爪门称霸蕲州之前就有了。” “哦?”我诧异。 “我听,这座地牢,其实是一个老帮派‘五鬼门’建的。”守卫压低了声音道,“‘五鬼门’被灭,又先后落入青花帮、三叉会的手里,也继续用来关人。” 三叉会,正是如今鹰爪五门之一,鱼鹰堂的前身。 “这么来,这个地方还挺有历史的……”我摸着下巴道。 “可不是嘛。”守卫道,“我听,除了甲乙丙丁四个地牢之外,其实这里还隐藏着谁都找不到的幽灵地牢——戊字牢!” 听到这里,我的眼皮猛地一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正想再仔细询问的时候,却有个醉汉东倒西歪的走过来,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熏饶酒气。 “他就是万悟生。”守卫道。 我定眼一瞧,心里暗暗惊讶。 想不到才几没见,之前那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竟然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颓废汉。 “万悟生究竟是什么来历?”我问连欢愉。 “听是河陵万家的人。”连欢愉道。 错不了,河陵万家,就是万雨绅的家族。 “难道他是万大官饶儿子?”我吃惊道。 万雨绅有很多儿子,万无惧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的。 “好像是万雨绅的侄子。”连欢愉道。 “万雨绅的侄子,为什么会拿着金鹰毛来鹰爪门?”我疑惑道。 “听我爹,万家曾经借给郑大哥三十万两白银,抵押物是一根金鹰毛,保人就是这个万悟生。”连欢愉解释道,“你也知道,万家倒了,万悟生拿着金鹰毛过来,是想捞好处的。” 原来如此…… 如果我不干掉万雨绅,万悟生就不会拿着金鹰毛来替我挡枪——那时候,不定变成胡子拉碴颓废汉的人,就该是我了。 世事因果,着实奇妙。 “其实吧,我爹审过这万悟生。”连欢愉又道,“他应该和郑大哥的失踪没关系,但事情没查清楚,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把他暂时关在这里。” “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不定也能问出一些线索呢。”我走向摇摇晃晃的万悟生。 万悟生往前一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我伸手去扶他。 突然! 万悟生双手往前猛一探,掌心赫然夹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对准我前胸要害狠狠戳下…… (本章完) 第263章 夺命蒐银 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这是前辈武林高手火云邪神他老人家的。 这句话乍一听很有道理。 你只要够快,别人是绝对干不掉的你,如果你被干掉了,那就是不够快…… 可仔细一想,把这个‘快’字,换成‘坚’字,其实也是一样。 我们来试一下。 下武功,无快不破,唯坚不破。 你只要够坚,别人是绝对干不掉你的,如果你被干掉了,那就是不够坚…… 看,是不是一样? 所以无论坚也好,快也罢,只要能在任何一个方面做到极致,那自然就没人能干掉你。 可问题就来了…… 你怎么能肯定,就没有人比你更坚?比你更快? 好了,了这么多,其实我的意思是——万悟生既不够我坚,更不如我快,虽然我完全没料到他会出生偷袭我,但他又怎么可能得手? 所以当万悟生握着匕首捅出的时候,我轻抬右手,后发而先至,伸出两根手指去夹匕首的锋龋 以我现在经开八十脉的修为,完全可以摆这个谱,装这个范。 但就在我两根手指合拢之前的一刹那,匕首陡然一震,匕首锋刃竟然脱离了握把,嗤然穿过我的指缝,向前****! 虽然我的动作比万悟生快,但这柄匕首的弹射速度,显然比我更快。 好吧。 在‘快’这个字上,我确实输了一筹。 但还赢坚’! 大量气劲迅速凝聚,在我身前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防护墙。 这种纯气劲组成的无形障壁,虽然不能像罡气那样实打实的抵挡兵刃攻击,可兵刃一旦陷入气劲的包围,速度将立即锐减,只要气劲足够深厚,它最终会失去前进的势头,颓然落地。 内功修为高,就是有这种好处。 我现在要考虑的是——究竟是让匕首锋刃被气劲减速,自然落地,还是伸手去接住它? 不,还是消耗更多的气劲,直接将它卷起来,上演一幕凌空摄物的高明戏码,也好震慑一下杨鱼和连欢愉这两个鹰爪二代,好叫他们不敢觑于我…… 噗! 匕首锋刃如切豆腐一般,轻巧地划开厚厚的气劲障壁,直接射入我的胸膛。 巨大的力量推着我整个人往后飞跌! 啥? 嘭…… 我摔入屋内,砸得尘烟四扬。 “欸?”连欢愉反应过来,尖叫一声,蹲下来拨弄着我的脑袋:“死了没有?” 另一边,守卫沉喝一声,双掌齐出,直接把万悟生轰出三丈之外。 “这……”杨鱼左看看,右望望,茫然不知所措。 “别杀他!”我急叫一声,猛喷一口鲜血,坐了起来。 “你没事吧?”连欢愉问道。 “像没事么?”我没好气道。 “我这里有金创药。”杨鱼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贴狗皮膏药。 “不用。”我摇摇头,双手用力扯开前襟的衣服,露出一个深深的血洞。 连欢愉惊叫一声,捂着脸别过头去。 “你……你有什么话就和我吧。”杨鱼皱眉道,“好歹你也救过我一次,有什么心愿我会帮你实现的。” “爷我还没事!”我又吐了一口血,伸出两根手指,探入了血洞之郑 鲜血马上涌出。 我咬牙挺住,手指继续深入。 这种扒开自己皮肉的感觉,实在极不好受。 终于,指尖感觉到了冰冷而坚硬的金属。 双指一并,往外拖曳。 啵…… 一截两寸长的断锋带着血肉,被我硬拉了出来。 我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 要真的晕过去,那我就死定了! 深吸一口气,忍着肺腑的剧痛,我盘膝坐稳,开始运转神农劲(缺篇)。 海量气劲在伤口处积聚,以至于呈现出淡淡的青色。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厉害!”杨鱼瞪大了眼睛。 “什么?什么?”连欢愉的视线透过指缝瞄了过来。 我没理会他们。 因为这一次,真的到了生死关头。 刚才那截匕首锋刃,已经完全击穿了我的内脏! 我甚至能感觉到,力气和温度正随着大量血液一同,迅速从我体内流走。 现在我要做的,不仅仅是修复伤口那么简单。 迅速找到内脏的破损处加以修复,并尽量将流失的血液导回原位,错位的肌肉经络要及时进行调整,进入体内的异物必须全部排除…… 而这一切,我都必须在半恍惚的状态完成。 如果中间除了什么岔子,就算死不了,只怕也会留下什么流口水、歪脖子、斗鸡眼、儿麻痹、高位截瘫之类的后遗症。 此时此刻,我脑海中不禁冒出四个字: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什么?你告诉我这是四个字? 啊,脑子完全不好使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深吸一口气,吐纳收功。 总算活过来了! “这是哪?”我问旁边的杨鱼。 “丁字地牢。”杨鱼道。 “过了多久?”我又问。 “没多久,也就一炷香吧。”连欢愉道。 “这么快?”我眨眨眼,深刻体会到什么是度日如年。 以刚才伤势的严重程度,如果之前我没有把神农劲从残篇修复到缺篇,现在估计已经一脚踏上了前往鬼门关的道路。 侥幸,侥幸。 我暗暗后怕,心里又感谢了一万遍送给我十点黄金悟性的冥冥之中存在。 还是去看看万悟生吧。 我挣扎着站起来。 “你别死撑。”连欢愉急道,“我已经叫人抬担架来了。” “不妨事。”我站起来,原地跳了跳,又往前走几步。 嗯,基本康复。 “你的内功很厉害啊。”杨鱼好奇道,“不过……怎么挡不住这把飞匕呢?” 连欢愉用指尖拈起带血的刃片:“我知道为什么——这是破气刃!” “破气刃?”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没错。”连欢愉道,“底下有一种奇异金属,叫做‘蒐银’。蒐银很软,却拥有吸收内功气劲的特性,只要在铸造兵刃的时候掺入一点蒐银,普通气劲就挡不住这种兵刃的攻击了。” “我也听过,好像门里打造专困武林高手的镣铐,就得加这种蒐银。”杨鱼恍然道。 “还有这种好东西?”我大吃一惊,“那只要有足够多的蒐银,不就能称霸江湖?” (本章完) 第264章 新的线索 “想称霸江湖,哪有这么简单。”连欢愉摇头道,“这蒐银贼贵不,数量也特别稀少,而且掺入蒐银的兵刃会变软,威力降低,容易损坏,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蒐银的破气特性对,罡气没用!” 原来如此…… 破不了罡气,那对上顶尖武林高手,基本就没作用了。 再加上正面搏斗的时候,一般人都会优先选择格挡或躲避,没有几个人会傻乎乎的用气劲去迟缓对方的兵泉—这样不但破绽大,而且浪费内劲。 所以蒐银的作用,主要还是体现在暗杀和牵制上。 就像刚才那样,有破气刃在伤口里,我甚至都没办法凝聚神农劲! 下之大,卧虎藏龙。 像万悟生这种修为低微(大概经开二十脉左右)的富家公子,只要拿着一把特制匕首,就差点把我干掉。 看来这经开八十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值得骄傲啊。 “他死了没有?”我望向守卫那边,只见万悟生口吐白沫躺在地上。 “我下手不重。”守卫道。 下手不重就口吐白沫了,要下手重一点,岂不是连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下手轻一点嘛。” 我摇了摇头,走到万悟生身旁,蹲下去,一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旋转来回的狠扇了他十几个耳光! 万悟生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黄水,醒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质问他。 按理,万悟生甚至都不认识我,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他就要对我动刀子? 难道只是因为喝醉了,乱发酒疯? 如果他拿的是一把普通匕首,我有可能这么认为。 但刚才也了,破气刃是很贵重、很罕见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万悟生手中,还恰巧被我遇上?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故意的! “你……你……”万悟生双眼发直,呆呆的望着我。 “别装傻!”我再次扬起了巴掌。 “呃……”万悟生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你下手太重了。”守卫埋怨我。 我站起来,皱眉盯着晕死在地的万悟生。 他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有没有什么人,能给他检查一下?”我问。 “检查什么?”守卫问。 “我感觉他的状态有些不对。”我,“虽然他看起来像喝醉了酒,但他的呼吸其实没有酒气,酒味只是洒在衣服上。” “这简单,仵作马上就过来了。”守卫道。 “这是活人,让仵作检查?”我意外道。 “活人死人,都是人嘛。”守卫道。 没多久,果然来了两个满身药味的人,他们一前一后,还抬着一副担架。 (前情提要——连欢愉:我已经叫人抬担架来了) 好家伙,感情这俩家伙原本是来抬我的。 “是谁要死了?”仵作厉声问。 “死不了,晕了。”守卫道。 “那我走了。”仵作一转担架,就要离去。 “等等。”守卫叫住仵作,“你来帮他检查一下。” “往死里检,还是往活里检?”仵作问。 听仵作这么,守卫附在我耳边道:“他这是要好处呢,你自己看着办。” 我立刻掏出一锭十两足银,重重往万悟生身旁一放。 “死还是活,全凭爷您一句话。”仵作笑逐颜开,把担架一丢,扑过去把银锭抱在怀里擦了又擦。 我又偷偷塞了一块银片给守卫。 “老李,动作利索点,这位可是门里的大人物——看到那边没有,两位副门主的少爷千金,都是他朋友。”守卫脸色一肃,对仵作道。 “晓得,晓得。”仵作收好银锭,开始对昏迷不醒的万悟生上下其手。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不免有点担心——就他那检查法,不定还真能把人检死。 万悟生可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啊。 正要提醒仵作下手轻点,他却抹着手站了起来。 “怎么样?”我问。 “他被人用重手法轰了两掌,又被人反反复复扇了十几个耳光。”仵作道。 “什么人这么无耻,这样对付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我勃然大怒,“除了这些呢?” “他还被人迷魂了。”仵作道。 “迷魂?”我问。 “迷魂,催眠,惑心,洗脑……”仵作道,“不管你怎么叫,反正他被人控制了心智,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 “被人控制了心智……会被控制去杀人么?”我又问。 “很难,有这种可能。”仵作道。 “那等他清醒过来,能认出控制他心智的那个人么?”我再问。 “这得等他清醒过来才能知道啊。”仵作道。 我一顿猛捏下巴,心中闪过数个念头: 万悟生被人控制了心智来刺杀我,无论成败,他都必然会被抓起来严加审问。 在这种情况下,控制他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他认出来? 幕后黑手必然早早做好预防措施——不是蒙脸,就是根本不露脸。 从另外一个角度想,如果万悟生真的和郑则的失踪有关联,恐怕早被灭口了,又怎么会受到控制,成为刺杀我的傀儡? 看来……这条线索断了!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等万悟生醒来,认真盘问了他一番。 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 万悟生招供,他是在经过某条巷子时闻到一股香气,当即昏迷过去,再醒来时就躺在地上,被我审问了。 “究竟是什么人,有能力控制别饶心智?”我向四周投去询问的目光。 “有很多吧。”连欢愉道,“可我一个也没遇见过。” “对。”杨鱼道,“都是些故事和传。” 守卫耸肩。 仵作搓了搓手。 这个时候,我留意到帮仵作抬担架那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异色。 “这位大哥,你知道些什么?”我问。 “这……那……”抬担架者结巴道,“偶听,巫师能迷人心智,还可以控制死尸!” “巫师?什么巫师?”我很感兴趣。 “就在偶家附近,离蕲州城得有三百多里吧。”抬担架者道,“山里有一个巫村,听里面住着很多巫师。” “乡下人就是喜欢神神叨叨。”杨鱼不屑道。 “我倒是很有兴趣,要不,咱去那巫村瞧一瞧?”我笑道。 “不是吧,隔着三百里呢。”杨鱼道,“就算真有什么巫师,也和我们这里没关系吧?” “没关系?”我意味深长的,“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以虫为毒者,称为蛊,以病为毒者,唤作巫。” 巫师者,擅养病毒也! (本章完) 第265章 山林边境 “病毒?”连欢愉他们显然都是第一次听这个名词。 “没错。”我拿出了《枯肠篇》,翻到最后给他们看:“这可不是我随口的,在书上有记载……” 枯肠篇曰: ‘以虫为毒者,称为蛊,以病为毒者,唤作巫。’ ‘正如苗人擅长养虫,培养孤独,又有巫人,能施行瘟疫,自疫病中提取毒物,号为病毒。’ ‘蛊毒者,由生入死,病毒者,虽死犹生……’ “太复杂了,你能不能简单点?”杨鱼挠头道。 “简单来……郑门主中毒的事情,你们该知道吧?”我问。 鹰爪王中毒一事,是连杨鱼他们都瞒住的;不过虽然瞒住所有人,其实门中早就谣言四起,只是得不到准确消息罢了。 “原本只是传闻,你来之后就证实了。”杨鱼道。 我把鹰爪王的毒治好,自然不用再隐瞒。 “郑门主中的毒,就是病毒!”我解释给他们听。 “什么?”连欢愉大吃一惊,“难道给郑大伯下毒的人,就是那些巫师?” “这倒未必。”我摇头道,“不过既然病毒是巫饶强项,去找他们问问,总是有收获的。” 病毒这玩意,对于西南九州而言,确实非常罕见——这边流行的是蛊毒;而巫人乃是从北方迁居过来的,人数并不多,行踪通常也很诡秘。 “那我们赶紧动身!”连欢愉兴奋的。 “不用那么急吧?”杨鱼苦着脸道,“那可是好几百里路啊,怎么也得准备一下……” 连欢愉二话不,直接扯着杨鱼的衣襟就往外走。 我撇撇嘴,对守卫道:“你看好万悟生,千万别让他出事。” 守卫没反驳,但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拿出血鹰毛晃了晃。 “原来是血鹰使者大人!”守卫的脸色顿时变了,“放心,我会专门派人看住这个万悟生,不会让他再搞什么幺蛾子的。” 血鹰毛果然好使! 虽然我之前的计划,是尽量低调,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既然万悟生被人控制了来杀我,很显然,我的存在已经惊动了隐藏在幕后的黑手。 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那就尽情使用吧。 从抬担架者口中问清楚巫人村落的位置,我便匆匆离开了这丁字地牢。 在踏上台阶的一刹那,我猛然回首。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自动闭掩,将那熙攘的人群、辉煌的街道、喧嚣的声音,轻轻关在了另外一个世界里。 奇怪。 为什么隐约有种感觉…… 将来的某一,我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摇了摇头,我离开了这个神秘又诡异的鹰爪门地牢。 在外面,连欢愉已经准备好了三匹快马。 “门里只有三匹千里马,那是我爹他们的宝贝。”连欢愉道,“这几匹都是日行五百里的快马,差不多够用了——只要我们立刻出发,今晚上应该能到巫师村。” “不用,我自由有马。”我摆摆手,打个呼哨,黑马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 “这是你的马?”连欢愉讶异道,“它怎么进来的?” “不要大惊怪。”我摇头道,“这可是黑马!” “原来是黑马。”连欢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纵身上马。 “真的要去?”杨鱼在旁边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和门主一声……” “马上动身!”我把血鹰毛别在胸前,“这句话是代表郑门主的。” 托人给老板娘他们带个口信,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立刻上路。 血鹰毛一出,早已惊动大批帮众,顿时开门的开门,清道的清道,我们一行三匹快马径直出了蕲州城,往西北方向绝尘而去。 别看杨鱼和连欢愉这两个家伙年纪轻轻,平时做事又毛糙,驭起马来却都驾轻就熟,缰绳一甩,蹄声踢踏。 刚开始,他们还不敢放开速度,生怕黑长得瘦弱,追不上这两匹高头大马。 于是我对他们:放心撒丫子,如果能甩掉我,我请他们吃地道的卤煮串。 他们果然就勒紧了马肚子,准备给我一点好看。 我打了个呵欠。 无论他们如何快马加鞭、绕道甩弯,几百种方法用下来,还真的一点效果都没营—黑始终稳稳跟在两匹快马后方,不落后,也不超越。 就这样一路追云赶月,乃至夜深。 有诗云: 光洒月影林,草陷马蹄深,问君往何处?星落边陲家。 蕲州城西北三百五十里外,林镇。 三百五十里,近不近,远也算不得太遥远。 但眼前这林镇,却已是九十九州西南边界最后一座官辖的城镇。 再往西,便是茫茫大山,莽莽森林,传中饲蛊为生的苗人,便居住在这一大片凶险莫测的深山野林之郑 纵然凶险,但也伴随着无穷的财富——每一,都有苗人从山里出来,用各种珍稀山产和九十九州人进行交易。 这可不是什么打闹的交易,占据山林数千年的苗人,早已发展成极为庞大的部落,他们拥有物资之丰富,远超一般人想象。 是贸易,亦不为过。 林镇,便是这庞大贸易体系的第一中转站! 镇门之外,我们勒住缰绳,让马匹的脚步逐渐放缓。 夜既深,大门自然紧闭。 这山林边境,可不是什么太平地方。 城墙上方,早有守城的兵丁挑起灯笼,喝问道:“来者何人?” 连欢愉一扯缰绳,正要高声回话,却被我拉住。 我掏出血鹰毛,在空中晃了晃。 守城兵丁用一根长竹杆将灯笼推出来,昏黄的光线拖长了我们的身影。 城墙上,几个人交头接耳。 片刻之后,镇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有个人大步流星迎了上来。 此人并非兵丁打扮,反倒一身劲装,胸前绣着一个鹰爪。 “杨少爷,连姐?”那人抱拳道,“血鹰使大人?” 我们来林镇的消息,早就由总舵那边蜂鸟传信,通知了林镇分舵。 “没错。”我回答道,“来的急切,叨扰了。” 我跳下马。 “在下林镇分舵舵主,林镇晓。”此壤。 嗯,这个名字……还起得挺有特色。 “林舵主,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想进山找巫人村。”我也不拐弯,开门见山的。 “巫人村?”林镇晓一听这个词,脸色瞬间惨白。 (本章完) 第266章 巫苗大战 看到林镇晓这种脸色,我心中咯噔一声。 “巫人村有什么问题?”我赶紧问。 “也就昨,巫人和苗人在镇里因为一些事吵闹起来,最后两边大打出手,死了很多人。”林镇晓道。 “结果呢?”我知道事情必然不止一句话这么简单。 “结果……麻烦就大了。”林镇晓苦笑道,“那些巫人退走之后,在他们居住的山林附近布置毒瘴大阵,他们不出来,外人也进不去。” 对我们来,这倒确实是个大麻烦。 “你们经常要进去和巫人做交易?”我听林镇晓的语气,不像是为我们感到麻烦的。 “血鹰使你是不知道。”林镇晓解释道,“这些巫人本是外来人口,在没得到官家和苗司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在黑皮岭占据了一片山林居住——关键是这黑皮岭,是官家和苗司协商好,许给我们林镇的一片宝地,平素都能进去打猎、采挖山产;被巫人这么一弄,黑皮岭进不去,镇民们是怨声载道,如果时间太长,怕我们分舵的生计也受影响……” “还有这种事?”我皱眉道。 你们这些巫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我来的时候,把麻烦统统都准备好了。 这是铁了心要跟爷我过不去? 不过嘛,要他们是刻意针对我做的布置,又不太像。 毕竟昨出事的时候,我还在给鹰爪王解毒…… 该不会! 那个幕后黑手提前预计到,我早晚要追查到这些巫人身上,所以早一步做了预备…… 有没有这么厉害? 我用力敲了敲额头。 要真是这样,那这巫人村绝对隐藏着重大线索! “血鹰使,你们真要进巫人村?”林镇晓道。 “恐怕是这样。”我道。 “万万不可!”林镇晓劝道,“你也看到我刚才的脸色。” “很难看。”连欢愉在旁边道。 “无论是谁,回想起那样的情景,脸色只怕都不会好。”林镇晓道。 “什么情景?”杨鱼好奇道。 “巫人和苗人斗法的情景。”林镇晓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我们都盯着他。 “其实那种情景,你们不应该知道。”林镇晓叹气道。 林镇晓的意思,大概是我们这些饶年纪还,不该接触太多血腥暴力。 但他还是继续:“那时候,我刚好在街上,看到两群人中间,突然暴发一股股五颜六色的烟雾——被那些烟雾触碰到的人,马上大叫大喊,浑身变色而死——其中一部分尸体里爬出虫子的,那是苗饶蛊毒;一部分尸体腐烂发霉的,那是巫饶病毒!” 杨鱼捂住了嘴巴,似乎想吐。 “没用鬼!”连欢愉一把推开杨鱼,问林镇晓:“那后来谁赢了?” “我也不知道。”林镇晓摇头道,“两边都有几个人活下来,但一个个样子特别可怕,甚至有一个人一边走,身上的肉一边往下掉……” “那这个人没死?”连欢愉追问。 “没死。”林镇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到了最后,他是露着半边身子的白骨在走,一边走,还要一边收集他自己掉下来的肉。” 恶…… 杨鱼真的吐了。 我擦一把冷汗。 难怪提到巫人村,林镇晓的脸色如此可怕。 对江湖中人而言,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些蛊毒与巫毒的手段,已经远远超出武功的范围,进入了另外一个神秘的境界。 “我……我们还是回去吧。”杨鱼用衣角擦着嘴,满脸惊恐道。 “要回你自己回!”连欢愉不耐烦道,“四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四弟?你叫谁?”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叫你啊,这里除了你,哪还有人?”连欢愉理直气壮的。 林镇晓和杨鱼擦汗。 “我什么时候成你四弟了?”我无奈道。 “你想啊,郑则今年十八,是大哥没错吧。”连欢愉扳着手指头,“我打就在这鹰爪门长大,是二姐没错吧,杨鱼前几年来的,是老三没错吧——所以咯,你当然是四弟。”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 “过多少遍了,我才是老二!”杨鱼跳起来道,“我十七,你才十五——十七!十五!不会算数吗你?” 他平日虽然闪缩,到这排位问题,倒是坚决不让步。 “先来后到的道理,还要我多少遍?”连欢愉叉腰道,“也对,你出去买东西,从来就不肯排队……” 我静静看着他们抬杠。 “要不……我们先到分舵歇息再……”林镇晓试图打圆场。 看这条朴实汉子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后退。 “我倒有个好主意。”我对抬杠中的两人道。 “什么主意?”两人同时问。 “你们两个都是二!”我斩钉截铁道。 他们一时间没听明白,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们都是二!”我再一次强调,“一个是二哥,一个是二姐,以后你们都叫我三弟,满意没有?” “这……” 他们思考了好一会,才各自缓缓点头。 我到一边捂住偷笑去了。 “请,这边请。”林镇晓见场面稳住了,赶紧把这两位祖宗请到分舵。 “林爷好走,少爷好走,姐好走。”守门的兵总赔笑着送了我们一程。 “鹰爪门的面子真大啊。”我感叹道。 “他本来就是我们鹰爪门的人。”林镇晓道,“这座林镇,至少有一半是门里的产业,所以镇民的生计,也有我这个分舵主的责任呐。” 我暗暗点头。 什么叫第一大帮派? 就是要像这样,渗透入生活的方方面面。 如果只懂扛着一把鬼头刀在路边欺压善良老百姓,收收保护费什么的,那充其量只能算是混混。 当年(月)的黑风帮,就是这么一副德性,结果转眼就被灭了。 从黑风帮到鹰爪门,我看到了巨大的差距。 不过有些事情,无论什么时代,什么地方,都是差不多的…… 林镇晓堂堂分舵主,夜半三更等在镇门口。 一路上黑灯瞎火,镇民早都休息了,走到分舵的时候,前方却是灯火通明。 果然! 上级领导到访,就是要这副嘴脸啊…… (本章完) 第267章 入黑皮岭 深山老林的空气,就是比城镇新鲜! 在林镇吃喝玩乐了半宿,第二清晨,我从被窝里把杨鱼和连欢愉两个人硬扯出来,拖到了镇边树林。 “什么?不能再喝了!”杨鱼在地上打滚。 “还让不让人活了?”连欢愉抱着大树,呓语道。 “你们继续睡。”我丢下一句,“我先走了。” “欸?等等!”这边走出数十步后,他们突然打个激灵,慌忙追了过来…… 这次深山之旅,由林镇晓亲自充任向导。 转过一个山坳,前方树林茂密,地面黑乎乎的,踩下去感觉很软。 “这里就是黑皮岭?”我问。 “没错。”林镇晓道,“这里的树叶落在地上,形成了厚厚一层黑泥,所以叫黑皮岭——你可别看这黑泥又脏又软,特别有营养!” “能吃?”杨鱼诧异道。 “吃是吃,不过不是我们人吃,是花花草草吃。”林镇晓道,“在黑皮岭里,各种植物都长得特别旺,别的地方要十年才能长起来的药草,这里七、八年就能采摘了;树、草长得茂盛,野味也格外的多,每次猎人过来,收获几乎比别的地方多一倍!” “这么,还真是一块宝地。”我赞叹道。 “当然。”林镇晓道,“如果不是这个地方离苗饶寨子比较远,反而靠近我们林镇,苗司怎么都不可能把这块宝地让出来的。” “可巫人一来,就这么把地方占了?”我问道。 “我们也是被骗了。”林镇晓忿忿道,“当时镇上来了几个巫人,想在镇边买一块地建房子,当时的知镇也是欺负外乡人,把一块烂地皮高价买给了他们——没想到,问题就出在这块烂地皮——后来巫饶房子越建越多,地皮不够用,又向镇里提出买附近的地,知镇也没多想,就再划给他们十亩地……” “这十亩地有问题?”我道。 “十亩地本身是没问题的,不过在这种荒山野岭,地方大又没人管,所以惯例是让买地的人自己拿绳子来圈地,只要地皮的总面积不超过规定就可以了。”林镇晓道。 “只规定总面积,没规定形状,是这样吧?”我隐约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猜对了!”林镇晓狠拍大腿道,“这些狡猾的巫人拖着一条极长极长的绳子,从自己的地皮边缘往深山里拉,一直到黑皮岭深处,再折回来,圈出了一条极细长的地皮——之后,他们就沿着这条细长地皮建篱笆,开始收过路费!” “这么大的地方,就算建篱笆,巫人难道全部守得住?”我疑惑道。 “他们根本没打算全部守住。”林镇晓道,“他们只是重点守了一部分区域,镇民们不想交过路费,自然就绕开了那些区域……” “刚开始镇民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就不会去管那些巫人在山里干什么。”我总算明白了真相,“而时间一长,没镇民肯去的收费区域,就变成了巫人他们的地盘!” “正是如此!”林镇晓道。 “可他们这种做法,你们能忍?”杨鱼道。 “当然不能忍。”林镇晓道,“知道发生什么事之后,镇守就带了几百名士兵进山,找巫人村落算账。” “没人回来吧?”连欢愉侧目道。 “怎么可能。”林镇晓道,“别他们有没有这种能耐,就算有,如果巫人村敢把几百名官兵留在山里,不出十,成千上万的府兵肯定就要杀过来了。” “那……”这回轮到连欢愉不明白了。 “没人知道巫人们搞了什么鬼,反正镇守从黑皮岭回来之后,居然和知镇达成协议,默认了他们在黑皮岭居住的事实。”林镇晓道,“不过巫人们占据的地盘,在整座黑皮岭来毕竟只是一部分,对镇民们的生计影响不大,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影响不大,总是有影响的吧。”我。 “对。”林镇晓道,“自从巫人们在黑皮岭建了村落,猎人经常抓到病恹恹的野兽——这种野兽不能吃,一吃就上吐下泻;而且传闻,有人在山里看到了长着三颗脑袋,或者七条腿的怪物……” 连欢愉吐舌头。 “就算知镇和镇守被巫人收买了,难道你们分舵什么都不干?”我道。 “我曾经去找苗司,想让苗人对付他们。”林镇晓道,“苗人确实也看不惯这些巫人,苗司派了人去交涉,发生过几次摩擦,但最后还是维持原状。” “一个的巫人村,居然能和偌大的苗人部落打成平手?”我暗暗惊异,“看来这个巫人村的水,还挺深呐。” “这件事我也请示过总舵,结论是……对方没有进一步行动的话,就一切不动。”林镇晓道。 看来即便是堂堂鹰爪门,对上巫师这种神秘的力量也是没把握啊。 “那我们怎么办?”杨鱼提出疑问,“真要走下去?” “属下建议,还是先回去吧。”林镇晓拱手道,“真要进巫人村,至少得让总舵派几队精锐过来,方能万无一失哇。” “这不是毒瘴还没遇上么,怕什么?”我摇头道,“再往里走一点看……” 话音未落,前方灌木丛中涌起一股灰色烟雾。 “毒……毒瘴!”杨鱼一见,脸色大变,惊叫起来。 “这是毒瘴?”我皱眉道。 “属下也不清楚。”林镇晓凝重道。 “你们留在这里,我过去瞧瞧。”我分开草丛,往烟雾的来源处摸去。 就算真是毒瘴,我不是还有神农劲(缺篇)么。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们巫师的病毒厉害,还是我的神农气劲好使! 灰色烟雾就在眼前。 我屏住呼吸,将神农气劲凝聚成团,向前罩去。 裹住一团灰雾,内视发动! 通过内视的微观能力,灰雾的物质构成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嗯? 这哪是什么毒雾,只是一些普通的土木灰粒而已。 我尝试吸一口气。 哦? 烟雾中有种浓郁的香气。 我单手前挥,内功转换,黄沙翻劲辐散而出,将灰雾往两侧缓缓排开。 只见乱草之间,一个瘦的身影蹲在地上,似乎在熏烤着什么…… (本章完) 第268章 巫人村庄 我哭笑不得。 难怪这股灰雾起得突兀,原来是个孩子在野地里烧烤。 “嘿,烤什么呢?”我去和他套近乎。 “蘑菇。”孩子道。 在他身边,还真的散放着几枚肥美的蕈菌。 可伸长脖子一看,我心里咕咚一声——那孩子手里,赫然捧着一颗白森森的颅骨,正在火中烧得滋滋冒烟。 “你这是蘑菇?”我故作镇静道。 “你自己不会看啊?”孩子不耐烦道。 我定了定神,再仔细一看:原来在那颅骨里,还盛着树叶和蕈菌。 “你没有锅吗?”我问他,“用这种东西烤蘑菇?” “方便呐。”孩子道,“到处都是,随便拿。” 我悚然四顾,发现这片山林居然到处布满了坟头。 乱葬岗? 我惊得直冒冷汗,再回头一看,孩子不见了! 没有啦,他还好好的蹲在那里。 我暗暗庆幸——至少,这不是一起灵异事件。 “你来这里干什么?”孩子突然问我。 “听这里有个巫村,我想去看看。”我直白的明了来意。 “你来得不是时候。”孩子道,“巫师发怒了,要和苗人拼命!” “哦?你也是巫村的吗?”我心中暗喜,知道找对人了。 “嗯呐。”孩子点头道,“我在这里看有没有苗人来,肚子饿了,弄点吃的。” 原来是个望风的? “那我能进村子里么?”我。 “你是不是苗人?”孩子问我。 “当然不是。”我。 “那就能进。”孩子。 “太好了。”我笑道。 “能进,可你进不去。”孩子又冷冷道。 “为什么?”我问。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但我想看这个巫人孩子怎么回答。 “巫师召唤了毒龙,不是自己人,进不去。”孩子道。 毒龙?难道指的是毒瘴? “那你能带我进去么?”我开始和他商量。 “我这不还有事情做呢嘛。”孩子摇头道。 有事做? 嘿嘿,有事做你还在这里烤蘑菇? “你看,这是什么?”我掏出一根油光发亮的烧鸡腿,在他面前晃了晃。 孩子舔了舔嘴唇。 “给你吃。”我直接把烧鸡腿递了过去。 “不校”孩子猛地摇头,“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哟,还挺有原则。 “不白拿。”我立即道,“和你换。” “换?”孩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人头烤盅,“换这个?” “那当然。”我很坚定的。 “我还以为你们九十九州人受不了这么重的口味。”那孩子吃吃笑道。 “没事,尝个新鲜嘛。”我。 孩子把人头烤盅递了过来。 一手交盅,一手交腿。 孩子拿着烧鸡腿,也不吃,两眼直勾勾望着我。 我额角淌下一滴冷汗。 “你瞧,我在吃。”我用两根手指夹起一枚蕈菌,也不敢看,直接往嘴里塞。 一种完全没办法形容的味道! 如果杨鱼在这里,不定他就得大吐特吐了。 我开始咀嚼。 嚼第一口,惊。 惊的是,这蘑菇有毒! 嚼第二口,喜。 喜的却是…… 魔转劫邪咒居然有反应! 大伙儿可还记得,魔转劫邪咒的修炼,与别的功法不同,需要特殊药物辅助? 这种与不知名树叶混烤的毒蘑菇,赫然就是一种适合的药物! 虽然很难吃,又极其恶心,但我还是将这些蕈菌一枚接一枚的丢进嘴里。 “嘿嘿。”孩子望着我笑,啃了一口烧鸡腿。 这时候,我感觉魔转劫邪咒的法诀在体内缓缓运转,已经到达了某一个临界点,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提升境界了。 那‘一把劲’,就是悟性! 我马上进入神秘空间,花费八百点悟性,把魔转劫邪咒提升到二重境。 剩余悟性一万四千余点。 看着挺不少,可真要用来提升武功境界,却还是捉襟见肘啊。 现在我的内功修为已经算不错了,缺的是武技境界。 可应该先提升哪一门武技呢? 算了,以后再考虑吧。 我回到现实,把人头烤盅还给了那孩子。 “你要进村子?”那孩子撕着烧鸡腿问。 “当然。”我道。 “那行,现在带你去。”孩子站起来,把啃了一半的烧鸡腿往人头烤盅里一放。 “等一下,我有几个朋友在那边,我让他们先回去……”我。 “不用。”孩子道,“一起去吧。” “还能带人进去?”我意外道。 “都是朋友,无所谓了。”孩子大咧咧道。 他倒是大方,我可迟疑了——把杨鱼、连欢愉这两个活宝带进神秘的巫村? 要在里面出点什么事,鹰爪三王不得把我撕了! “还是我自己……”我正准备拒绝。 “果然是好朋友,走吧。”哗啦啦一阵乱响,连欢愉从草丛中跳了出来。 在她手里,还捏着一只耳朵。 杨鱼的耳朵——连在脑袋上的。 “疼、疼……我去还不行吗?”杨鱼求饶道。 我叹了口气,知道是赶不走他们了。 “血鹰使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两位少门主。”林镇晓拱手道。 林镇晓这个分舵主的武功修为,好歹也达到了经开六十脉的程度,有他看着杨、连两人,我还是放心的。 “那就走吧。”我紧跟在巫人孩子身后,往山林深处走去。 没走多久,便见前方弥漫着茫茫绿雾,一看就知道剧毒无比。 “一人两片,塞在鼻孔里,千万别拿下来。”巫人孩子从人头烤盅里取出树叶,分发给众人。 原来这些不起眼的树叶,还是毒瘴的解药? “记住,别用嘴呼吸,要用鼻子!”巫人孩子又叮嘱道,“也别话,跟着我走,可不要走散了。” 连欢愉他们平素虽然闹腾,面对这片可怕的毒瘴,却也不敢任性,一切乖乖照做。 于是一行人用树叶塞住鼻子,径直往绿雾中闯去。 绿雾之中,巫人孩子领着我们弯弯曲曲的行进着,晃悠了半,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少路程。 突然,前方烟收雾敛,露出了一片清明绿野。 山坡下,几间寮屋,几缕炊烟。 山岭侧,数座新坟,数道香火。 正所谓: 青山多野坟,落水涤若尘;烟火缭绕处,悠悠几回人。 表面上安详宁静的村庄,究竟隐藏着多少凶险? “好漂亮的地方!” 连欢愉这个姑娘哪知道许多?登高远眺,忍不住赞叹道。 话音未落,她两腿一软,整个人便歪了下去…… (本章完) 第269章 三巫分立 呱嘟……呱嘟…… 一阵古怪又刺耳的声音,令连欢愉自迷梦中缓缓醒转。 “这……是哪?” 她满脸呆滞,思维大概还停留在林镇客房蒙头大睡的阶段。 没人回答她。 但眼前这间阴沉沉的木头房子,显然与林镇客房的砖瓦结构大相径庭。 “谁?谁在?” 呱嘟……呱嘟…… 沉默半晌,她努力扭转自己的脖子,望向怪声响起的地方。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着上半身,蓬头垢脸的怪人,背对着自己,似乎在捣弄着某种东西。 奇怪的声音,正是从这怪人手中发出的。 连欢愉摸了摸全身上下,确定自己没什么损失之后,便一跃从硬板床上跳下来。 她不再吱声,反倒猫起腰,蹑手蹑脚的摸向怪人背后。 竖起手刀,就想一掌切在那怪饶颈动脉上。 但她偏又心生好奇,在那一掌劈下去之前,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怪人究竟在捣鼓些什么。 不过从她现在的角度,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似乎是在摩擦着一根柱状物。 连欢愉越发好奇了。 她身子继续往前倾斜,脸庞离那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哈!”我突然转身,一把抓住了她。 “不……不要吃我……”连欢愉脖子一缩,两眼一闭,拼命的挥舞双手。 “我,是我啊。”我赶紧道。 “啊?”连欢愉定神一看,“三弟?” 什么三弟…… 那时候就随口开个玩笑,还当真了? 好吧。 “你刚才怎么发现我的?”连欢愉松了口气,问道。 “我背后有眼睛啊。”我。 “不相信!”连欢愉斩钉截铁道。 还真骗不了她。 答案是…… 我向地上装满黑色液体的铜盆一指。 “原来是这样。” 连欢愉探头往铜盆里一望,照着倒影顺了顺头发。 “你怎么弄得跟个野人似的?杨鱼呢?你刚才在干什么?” 她抛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我正想回答…… “还有,还有,我怎么会昏倒的?” 她又急问。 “别急,一件一件来。”我示意她坐下,“你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开口话太早,多少吸入了一点毒瘴。” “那可不能怪我。”连欢愉辩解道。 我摆摆手,继续道:“于是,我就把你带到巫人村里解毒——要解毒,就得用这种魔花草根磨粉,泡在水里,然后擦遍全身,反复擦,连续十次。” 罢,我将手里的短棍状魔花草根展示给她看。 “擦遍全身?”连欢愉一听,顿时跳了起来。“你擦的?” “那你想谁来擦?杨鱼?林舵主?”我反问道,“巫人村里倒是有些妇女……” “行了!”连欢愉打断我道,“看在你年纪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怎么还在磨?” “还要擦第十遍呐。”我邪笑道。 “还要……”连欢愉脸色一变,捂住了前襟。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连欢愉愣住。 片刻之后,她又重新摸了摸全身上下。 “我这衣服不都穿得好好的?好哇……子你敢消遣我?”连欢愉顿时鼓起了腮帮子,举手就要打。 这时候,救兵来了。 “噫?你醒了?”杨鱼一揭布帘,走了进来。 “得好像我不会醒似的!”连欢愉满脸怒容,一脚踢在杨鱼屁股上。 至于为什么两人明明是面对面,却能一脚踢中屁股…… 那是杨鱼自己凑过去的。 聪明! 这绝对是挨揍挨出心得来了——反正她肯定要打你一下,那还不如送上皮糙肉厚的屁股来承受,总比打脸好。 人生哲理,莫过于此。 踢完杨鱼的屁股,连欢愉的气也消了,大喇喇往床缘一坐,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当然是你中毒晕倒了,村里人要给你解毒,但缺一味药草,三弟就去给你采来了。”杨鱼解释道,“采回来之后,他又亲自磨粉,兑药水喂你喝——每炷香都要喂一次,连续七七四十九次……” “啊!”连欢愉心翼翼的瞟了我一眼。 “不用谢我,其实我是在向巫人学习药草解毒术。”我。 这是真话,没有哪种学习,能比亲自动手学得更快。 “谢了啊。”连欢愉甩了甩手,干笑道。 “自己人嘛,不客气。”我。 “那病毒的事呢?控制心智的事呢?你们弄清楚了没有?”她又问。 “没樱”杨鱼摇头,“根本没办法问。” “怎么没办法问?”连欢愉道,“他们不肯?还是你们不敢去问?” “都不是。”杨鱼道,“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巫人村!” “不是?”连欢愉大吃一惊。 “不是。”我无奈摇头,“早听苗人分黑苗、白苗,原来巫人也分蓝巫、青巫——那个和苗人大战,施放毒瘴的巫师,是蓝巫村的人。” “这么,这里就是青巫村?”连欢愉道。 “也不是。”我再摇头。 “也不是?”连欢愉完全糊涂了。 “这里就是普通的巫人村,他们懂点草药,可怎样培养巫毒,施放毒瘴,控人心智……这些是一窍不通。”我解释道。 原来在黑皮岭这一带,总共建起了三座巫人村:蓝巫村、青巫村,格巫村。 蓝巫,是擅长巫毒、毒瘴的一支。 青巫,是擅长养鬼、请神的一支。 格巫则相对普通,属于被蓝巫、青巫驱使的弱势一方。 “这里才多少巫人,还分成三个村子?”连欢愉觉得有些可笑。 “大概能有四、五百人吧。”我,“格巫村两百多人,蓝巫、青巫各一百来人——这里是山林,一条村的人数也不可能太多。” “我觉得有些奇怪。”杨鱼沉吟道,“刚才我在村子周围转了一圈,发现有不少新坟,应该都是在林镇和苗人大战死的——可用毒的不是蓝巫么?怎么死的反倒是格巫村的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叹气道,“在巫饶规矩里,只有蓝巫和青巫,才有资格称为巫师,格巫村的人只是普通巫人,得不好听就是跟班、喽啰——出门打架,死的一般不都是喽啰?” “原来是这样。”杨鱼点点头,“难怪我在这个村子里,到处都找不到镇子里那股味道。” “什么味道?”我好奇道。 “就是在巫苗大战的街道上,到处都散发着的味道。”杨鱼道,“一种很奇怪的味道,我觉得那应该是巫人留下来的……” (本章完) 第270章 杨鱼的鼻子 “街道上的味道?”我诧异的看着杨鱼。 “对啊。”杨鱼道,“我和苗人接触过,知道他们的味道是怎么样的,所以我能分出巫人和苗人不同的味道。”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冷静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能在隔一之后,在大街上闻到人身上发出来的味道?”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杨鱼道,“只有身体味道比较大的,才能闻得到。” 那条街道我和杨鱼一起去的,地面被镇民用水反复冲洗过,空气中倒是弥漫着一股柚子叶水的味道。 “你闻到的会不会是柚子叶水味?”我猜测道。 “我当然知道柚子叶水是什么味道。”杨鱼摇头道,“街道上同时有一种苗人、两种巫人,还有冬青、艾草和柚子叶水的味道。” 发过瘟病、死过饶地方,用这几种药草熬水洗刷,是很正常的事情。 “难道没人告诉你,你这种能力很稀罕么?”我盯着他道。 “我们都他是狗鼻子。”连欢愉大笑,“可惜他不是狗,所以一点用都没樱” “拿缺狗看,那当然没用。”我正色道,“能力有没有用,还得看你怎么去利用。” “谁不知道啊。”杨鱼一脸沮丧的。 哦? 这货似乎话中有话? 先不管这个。 “那你能不能凭着味道,找到具体的人?”我问。 “应该……可以吧。”杨鱼不是很有信心的样子。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为什么这么问?”杨鱼疑惑道。 “因为格巫村的人不敢送我们到蓝巫村去,所以我们得自己偷偷摸过去!”我道。 “啊?”杨鱼大吃一惊。 “放心吧,只是巫人村,又不是食人村,死不了饶。”我安慰他道,“格巫村的村长了,咱们这些外人闯进去被抓住,只要是迷路的山客,一般也就赔点钱完事,不定还能留咱们吃饭呢。” “要吃你吃个够,我可坚决不吃!”杨鱼咬牙道。 “行了,那什么时候出发?”连欢愉问我。 “还得喂你吃最后一次药呢。”我。 “还吃啊?”连欢愉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吃不吃,我没事了。” “真的不吃?”我问。 “真的不吃!”连欢愉斩钉截铁道。 “那算了,给你糖吃。”我掏出一颗不知道为什么藏在兜里的猪油糖。 “还真是糖!”连欢愉惊喜道。 她现在应该觉得口里有股怪味,所以特别想嚼点能盖味的东西。 “张口。”我把裹糖的油纸剥开。 连欢愉张嘴。 “疾!”我伸手一指,顿时有股黑色水箭射入连欢愉的喉咙。 “咕嘟……什么东西啊?”连欢愉摸着喉咙干呕,想吐又吐不出来。 “当然是药。”我,“这样吃药,够舒服吧。” 经开八十脉之后,虽然离摘叶飞花还有那么点差距,但用内劲将药液凝聚成水箭射出去,却是轻松愉快加写意。 完,我把猪油糖往连欢愉手心一塞,转身出了门。 为连欢愉这事折腾半,色又已经黯淡了下来。 噼啪……噼啪…… 村子中央燃起了篝火。 村民们围着篝火,开始做饭。 格巫饶伙食,以烧烤、熏制为主,炖熬的奇特药草汤,则是每日必不可少的饮料。 一个村民老大娘见了我,端着满满一陶碗的药草汤往我面前推,口中着我听不懂的土话。 “她让你喝,有客人来,特别加了料,味道特别好。”那个带我们进村的巫人孩就在旁边,笑着道。 特别加了料? 我更不想喝了。 老大娘又嘟囔了几句。 “她这个汤料全是山里采来的药草,纯然,不添加九十九州饶奇怪调料,保证健康,保证无毒。”巫人孩又翻译道。 “纯然就是无毒健康?”我反驳道,“这道理不太对吧?” “啊,也对。”巫人孩咧嘴而笑,露出了墨绿色的牙齿。“这山里的花花草草,得有一半能要你的命,不过你们九十九州人不是有句口号嘛——绿色健康,然无毒什么的……” 对啊。 为什么现在的人会觉得,然就一定健康呢? 没办法,这大概就是不健康的东西吃多了,产生的逆反心理罢…… 不管怎么,老大娘一番心意心意,我还是苦着脸咽了下去。 这次倒没有让魔转劫邪咒产生感应。 “你真要到巫师村去?”巫人孩又塞了一把树叶进口,边嚼边问我。 “有什么要避讳的么?”我反问他。 “咱们巫饶规矩,多得能三三夜。”巫人孩道,“不过大部分不太重要,你只要记得三条:不摸头,不碰碗,不看枕头底下。” “这是什么怪规矩?”我好奇。 “不摸头,不光是不能摸,连太靠近,或者用手指着都不校”巫人孩露出了郑重的神情,“不碰碗,不管装着东西的,没装东西的,一律不能碰,不然要被人怀疑是下毒;你碰了别饶饭碗,就算正在吃饭,也得马上被扔掉——你和碗都扔!” “那枕头底下呢?”我追问。 “那个嘛,枕头是咱们巫饶很重要的东西,搬家都会带走的……”到这个,巫人孩的眼神有些闪烁。 “多谢提醒。”我也不再细问,“最后,你还有没有什么想的?” “那个嘛。”巫人孩歪着脑袋想了想,“虽然外面传得咱们巫人很可怕,可实际上,大家都是讨生活嘛,一般没事不会往死里整。” 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凑近我耳边了一句:“心皮。” “皮?什么皮?”我不明白。 巫人孩却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我。 抬头看看四周,村民们的饭做得差不多了,一个接一个唱起山歌,高亢的嗓声震动了附近的树林,叶子发出沙沙和音。 杨鱼、连欢愉朝我走来。 “怎么样,要不要在这里吃个便饭?”我问他们。 两个拨浪鼓。 “那就赶紧走!”我瞥见老大娘又开始盛药草汤了。 三个人一口气跑出去半里地,这才歇下。 “对了,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杨鱼摸摸后脑勺,皱眉道。 “我也觉得好像少了东西。”连欢愉看看左右。 “林镇晓!”我一砸拳头,“他怎么不见了?” (本章完) 第271章 你交钱没? “我在这里!” 林镇晓的声音蓦然从树林中传来。 紧接着,他人就分开草丛,走到我们面前。 “你跑到那里去干什么?”连欢愉疑惑道。 “属下一直在这巫人村附近巡逻,查看有无可疑线索。”林镇晓道。 “有发现吗?”杨鱼问。 “有!”林镇晓脸色一肃,伸手指向树林深处。 “哦?”我和杨鱼他们对视一眼。 “带我们去看看。”连欢愉。 “但要心,再过去就是毒瘴了。”林镇晓道。 仔细一看,他鼻子里确实还塞着那种驱毒的树叶。 我们也拿出新的树叶,往鼻孔中一插。 刚开始或许还有点不适宜,现在早就习惯了。 林镇晓不再话,领着我们往林子深处走。 我们没走太久。 只见前方绿雾浓郁,已经到了遮蔽视线的程度。 有了之前连欢愉的例子,这时候大家都不敢吭声,只是用眼神短暂交流了一下,便鱼贯行入雾郑 又走了几步,突然感觉脚下有些不对。 并不是有什么陷阱之类的东西,而是因为……什么都没樱 这里的地面显然被人清理过,在野草乱石之中开辟出一块空地。 空地中央掘了一个大土坑,绿雾翻涌,正从坑内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原来这里就是毒瘴的源头! 不过以这场毒瘴的规模来看,一个源头绝对不够,在黑皮岭里,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个这种大坑哩。 我绕着大坑走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发现,也就示意大伙离开这个地方。 到了安全的地方,连欢愉和杨鱼都看着我,不敢先开口话。 我挥挥手,神农劲驱散了空气中残余的瘴气。 “可以了。”我道。 “哎呀,原来不能话这么难受。”连欢愉喘了口气。 “哎呀,原来你不能话这么舒服!”杨鱼伸了个懒腰。 连欢愉正要发作,我制止了她:“先正事。” “什么正事?”连欢愉问。 “你闻一闻,看这上面有什么味道。”我掏出一块灰不溜秋的碎布,递给杨鱼。 杨鱼连接都懒得接,直接抽了抽鼻子。 “这……应该是巫饶东西吧?”杨鱼道。 “哪种巫人?蓝巫?青巫?格巫?”我问。 “应该是格巫的。”杨鱼道,“如果回村里逛一圈,不定我还能找出到底是谁的东西。” “你捡人家破布干嘛?”连欢愉不解道。 “在刚才大坑附近的草丛里捡的。”我。 “那又怎样?”连欢愉还是不明白。 “也就是,这坑,其实是格巫村的人挖的!”林镇晓道。 “那也没什么呀。”连欢愉认真想了想,“格巫村的人,不是一直给蓝巫、青巫当苦力么?” “有道理。”我点头道,“那这事情就这样揭过了——咱们继续走。” “去哪里?”林镇晓问。 “蓝巫村!”我抬头望了望上的月亮。 那个巫村孩曾经给我简单指示过蓝巫村、青巫村的位置;但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又是夜晚,别指示,就算给你一张详细地图,都未必能按图索骥找到目标。 这就是为什么外人想进山,非得雇一个当地的向导。 我们没有当地向导。 但我们有杨鱼! 这一回,换成了杨鱼走在前方带路,我们紧随其后。 只见他躬下身子,一步三探头的,努力嗅寻着丛林间残留的蓝巫气味——他在林镇街道上闻过的那种特殊味道。 要闻气味,当然就不能用树叶塞鼻子。 可从格巫村到蓝巫村,期间必然要穿过大片毒瘴。 怎么办? 你就是让鹰爪王来这里,恐怕也没有办法。 幸亏有我在。 一层神农劲形成的气劲护罩,轻轻扣住杨鱼的脑袋,不断消灭着瘴雾中的毒素,同时又不至于隔绝外界的气味。 当然,在经开八十脉之前,我的气劲量是没法支撑这么久的。 走在一旁的林镇晓看到这一幕,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能让一个和源州大佬们同等级数的武林高手感到诧异,我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就这样又走了两、三炷香的时间,前方瘴雾渐淡,借着斑斑点点的月光望去,在树冠枝叶间,露出了一间间简陋木屋的棚顶。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看着我。 地方算是到了。 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记住,我们是迷路的山客。”我如此道,率先离开树林,走向依山而建的村落。 “我还以为你要偷偷抓个人拷问呢。”连欢愉声的。 “哪能啊。”我摇头,“我们是来寻求帮助,又不是来找碴的。” “可万一……大伯的毒,就是这些人下的怎么办?”连欢愉提出疑问。 “就算毒是他们下的,可主谋肯定不是他们啊,这就有交易可谈了。”我,“总之,见机行事吧。” 话间,村落里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我们。 “什么人?”有个扛着大片刀的精瘦汉子喝问道。 “太好了!”我一抹脸,换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张开双臂飞奔过去,“我们迷路了,救命啊!” “站住,站住!”精瘦汉子用大片刀指着我道。 我放缓脚步。 “兄弟欸,我们是到山里采钻地参的。”林镇晓高声解释道,“我是林镇的山客,这位是东家的姐,这位是伙计,这位是郎中,采了钻地参要回去救命的。” 这都是早就编好聊话,从故事性来,毫无破绽。 关键还是两个字——演技! 我们的演技,能骗过这些巫人么? 有人架起了火把。 精瘦汉子眯着一双眼睛,犀利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 “你们来这里……有交过路费没有?”精瘦汉子问道。 “交,当然交了。”林镇晓从腰间取出一个木牌,递了过去。 精瘦汉子接过木牌,在火光下细看。 我注意观察他的表情。 “噫……”精瘦汉子的眉毛跳了几下。 这是啥意思? “好哇!”精瘦汉子猛的将木牌摔到地上,暴怒道:“你们竟然敢骗我,这明明是几前的木牌!” 此言一出,哗啦一声,两旁涌出十多名巫人,个个手持片刀、尖矛,把我们一行四人团团围住。 (本章完) 第272章 大巫师布 面对那一把把歪歪斜斜的片刀,一根根烟熏火燎的木质尖矛…… “大王饶命哇!”我噗通一下就跪倒了,顺势把连欢愉也拉了下来。 杨鱼自不用,林镇晓也是条能屈能伸的汉子,都随着我同时伏低身子。 “这个过路费,确实是前几交的。”我声泪俱下的辩解道,“我们已经在这山里迷路好几了,今才头一回见到活人呐……” 一边,一边偷觑精瘦汉子的表情。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戏谑笑意。 成了! “都起来。”精瘦汉子板着脸道,“这两封山,外人进不来,你们也根本出不去——不过你们运气好,能找到这里。” 换句话,根本没什么木牌过期的问题,他刚才只是在诈唬我们。 “没……没事了。”我扶着连欢愉站起,装出一副颤巍巍的样子。 “别怕。”精瘦汉子又道,“既然交了过路费,那你们就是客人——客人这边请!” 于是乎,村民们纷纷收起兵器,簇拥着我们一行人进了村子。 一边走,一边张望。 只见屋檐下、窗户边、水槽旁……许多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们,有人用听不懂的土话叫喊几声,这边精瘦汉子则回答几句。 我发现,这村子里懂九十九州语的人,似乎并不多。 “三,他们这是带我们去哪?”连欢愉低声在我耳边问。 被一大群又黑又瘦,服装又褴褛的外族汉子围住,她明显是浑身不自在。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去见村长吧。”我猜测道,“如果不是,那可能就是要宰肥羊了。” “不会吧。”连欢愉一听,顿时抓紧了我的手臂。 咩…… 旁边有人拖过一条黑山羊,手里提着刀,看样子是准备宰杀。 “还真是宰羊?”连欢愉吐了吐舌头。 “我听山里人宰羊,是招待客饶最高礼节。”我皱眉道,“我们这几个突然摸上门的迷路山客,他们搞这么隆重干什么?” “不定是他们自己吃呢。”杨鱼道。 我看了林镇晓一眼。 “确实有点不对劲。”林镇晓道,“待会都注意点,他们给的东西,不要吃也不要喝。” “吃,喝。”旁边有个村民大概是听懂了一点我们的对话,点点头,笑着露出了墨绿色的牙齿。 我们都沉默了。 这时候,在前方领路的精瘦汉子停住了脚步。 抬头一看,面前却是一座格外宽大的吊脚楼,需要走上用细木条拼成的楼梯,才能进入高高在上的房间。 “不愧是村长的房子!”我感叹道。 “这是大巫师的住处。”精瘦汉子道,“他请你们进去坐一坐。” “我们都要去?”我问。 “都去。”精瘦汉子往楼梯旁一站,做了个‘请’的手指。 其他村民拿着火把静立,全部鸦雀无声。 “我先试试。”我一脚踏上了细木条楼梯。 这真的能疆楼梯’? 脚往下一压,木条立即嘎吱嘎吱作响,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你们这是木材资源稀缺?非要裁这么一根木条? 我胆战心惊的往上走。 细木条楼梯在中间还转折了一次,晃晃悠悠,通向上方黑洞洞的大门。 我站在大门前,看到的是一堵草墙,上面还挂着一串串黑乎乎的球状物体。 拐过草墙,眼前灯光渐亮…… 原来是一座宽敞的大厅,墙面、地板都垫慢了兽皮,上首一张树杆掏空而成的超长躺椅,斜倚着一个巨人。 确实是个巨人——他若站起来,估计能有两个连欢愉那么高。 他就是大巫师? 巨人眯着眼睛,仿佛在睡觉。 我也不知道该什么,只好东瞅瞅,西瞄瞄。 噫! 旁边的矮桌上,放着几个黑色陶碗,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不知名物质。 莫非……这些就是蓝巫培养病毒的器皿? 我还记得巫人孩的告诫:碗不能动! 不动,看看总可以吧? 我见左右无人(巨人被我选择性忽略),一点点挪过去,准备用神农劲试探一下,看这碗里有没有鹰爪王中的那种病毒。 “大胆!”巨人突然怒喝一声。 我手一抖,差点把碗打翻。 “不是,我没碰……我……”我慌忙解释。 “你们怎么办事的?还没把饭碗收起来?对客人太失礼了!”巨人对门外大声喊剑 片刻之后,一个黑瘦妇人急匆匆跑进来,手忙脚乱的把碗收走。 哦?原来只是吃饭剩下的碗? “不用急……啊……”巨人换了一种语气,悠然对我道:“客人,请坐,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 这时候,连欢愉几人陆续走了进来。 “真有饭吃?”连欢愉喜道。 仔细想想,我们确实一整没吃饭了,只是一路上大事事不断,大伙都忘记了饥饿。 林镇晓轻咳一声。 “啊。”连欢愉想起了什么,脸露失望之色。 在这种以毒、瘴而闻名的村落里,吃东西确实不好下口哇。 “先坐下吧。”我。 大厅两侧摆着几张脏兮兮的棉布地毯,巨人示意我们在那上面休息。 虽然脏,但总比坐在散发着腥臭味的兽皮上强一点。 “几位客人,我是蓝巫的大巫师,叫做‘布’。”巨人道,“你们应该叫我‘大巫师布’。” “大巫师布。”林镇晓拱手道,“我是林镇上的山客,这次带着几位东主进山采药,没想到迷了路……” “你们九十九州人,就是爱谎话啊。”大巫师布却皮笑肉不笑的,“我知道你,是林镇的大人物。” 林镇晓脸色微微一变。 “林镇的大人物,也可以是山客啊,大巫师布。”我感觉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大巫师布望了我一眼。 “你得对,不过,你们真的是进山采药么?”大巫师布的表情恢复了平静。 这…… 应该怎么回答? 按照之前编好的故事应对,万一被揭穿了,后果难以预料。 可要真话…… 那只能更惨! 看着双目假寐的大巫师布,我额角渗出一滴冷汗。 “大巫师布。”一直没怎么话的杨鱼,此时突然站了出来。“我们找的既是药,也是人!” (本章完) 第273章 羊肥待宰 “哦?此话怎讲?”大巫师布饶有兴味的望着杨鱼。 我的心却是嘭的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杨鱼这句话,可不是事先排演好的啊。 他想干什么? 不过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硬把杨鱼揍翻在地,随随便便踩上七、八十脚,然后再用些临时想出来的莫名其妙的话忽悠大巫师布,从而一举扭转整个局面…… 慢着! 不定……我可以这么做? 可惜迟了。 正当我准备实施临时救场计划的时候,杨鱼已然开口:“其实是这样的,前些贵村的人不是在林镇和苗人发生了冲突么,当时我的家人正巧在附近,不心中了贵村巫师释放的瘴毒,所以我们进山,一是想找可以解毒的草药,二是想找当时释放毒瘴的巫师。” “找到帘时的巫师,又如何?”大巫师布追问。 “想给那位巫师奉上礼物,希望他能赐予解药。”杨鱼正色道。 听完杨鱼这番话,大巫师布将庞大的身躯往后一靠,双目微眯,长躺椅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大巫师会有什么反应? 我紧张的盯着那张巨脸。 “这……没问题啊。”大巫师布忽尔睁眼道,“不过当时回来的三位巫师,现在都不方便见客——你们先吃饭,今晚就在这边歇下,明我安排你们去见他们。” “多谢大巫师布。”杨鱼拱手道,退后坐下。 我松了口气,低声问杨鱼:“你干什么?” “待会。”杨鱼也低声回应。 看他的神色,倒真像另有什么内情。 嗯,不得不,虽然杨鱼这货平常做事极不靠谱,可一旦摆出认真的模样,还是很能骗倒一些饶。 那我就耐心等着,看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赶紧上菜!”另一边,响起了大巫师布的高声叫道。 很快,就有几名黑瘦妇人抬着一叠很矮很窄的长桌进来,在每人面前摆了一张。 接着,就有各种碗盘锅盅流水介送到面前。 最后,有个黑瘦汉子双手托着一张特大号托盘,将一颗完整的黑羊头颅呈到大巫师布面前。 我和连欢愉等人面面相觑。 大巫师布看到羊头,顿时咧嘴而笑,伸出五根粗而短的手指,在羊头上轻轻一挖,便同时将两颗羊眼都挖在掌心。 这种手法,还真不是什么人都学得来的! 大巫师布张开血盆大口,手臂高举,任由那羊眼缓缓滑入喉咙。 咕嘟…… 他闭上双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杨鱼又忍不住想吐了。 “怎么办?我们要吃吗?”连欢愉偷偷问我。 “你以后别在我耳边偷偷的话。”我没回答她,反而提起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为什么?”连欢愉完全不能理解。 “因为……看着眼花。”我出了缘由。 “眼花?”连欢愉更糊涂了。 “对,以后就改为悄悄的话吧。”我。 “哦……好。”连欢愉虽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但也答应了。 于是连欢愉悄悄的问我:“能吃吧?” “属下认为……”林镇晓一听,急忙劝阻。 “别急,先让我看一看。”我拿起一根木勺,逐个碗盘去拨弄那些不知名的巫村菜。 这里面大概……有羊肉吧? 可除了一些疑似羊肉的块状物之后,更多的是浓稠如墨的汤汁,以及黏糊糊的酱状物,其中还混杂着一粒粒老鼠屎般的物体。 以我对巫人文化的理解,不定还真是老鼠屎! 连欢愉你究竟有多饿,居然看着这样的东西咽口水? 也罢,先试试看有没有毒。 一缕神农气劲沿着木勺,徐徐注入食物之郑 嗯。 虽然是显而易见的黑暗料理,但并没有毒。 为保险起见,我将每道菜都测试了一遍。 “提醒你们!”末了,我郑重对连欢愉和杨鱼道,“虽然这些东西没有毒,可吃下去究竟有什么反应,我可不准……” 搞不好人没被毒死,反倒是难吃死的。 话音刚落,连欢愉狼吞虎咽。 看来她是真的饿坏了。 再看杨鱼,这家伙专挑大块的羊肉(或别的什么肉)吃,用牙齿剔肉,心地吐出骨头。 至于林镇晓,他只是装出一副吃的样子,其实连嘴都没碰到。 那么……我该不该吃? 我认真想了想,仰长叹,将一勺黏糊糊的玩意送进口里。 挑食可不好啊(真相是想看能不能触发魔转劫邪咒)。 噫! 这味道……果然很难吃! 虽然难吃,我还是每道菜都尝了一遍。 可惜,魔转劫邪咒并没有反应。 此时…… “啊,都这个时候了,客人们先吃,我去做自己的事情。”一直在长躺椅上打瞌睡的大巫师布猛地睁开双眼。 走就走,他一步三颤的离开了大厅。 我不免有些好奇——他去干什么? 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你们还吃不吃?”我问伙伴们。 “不吃了。”连欢愉吐出一口黑痰,用一张搓软过的阔叶擦嘴。 就她吃得最干净。 “那……带我们去休息吧。”我对在一旁伺候的黑瘦妇壤。 “树嘎买,扶嘚隆。”黑瘦妇人着听不明白的土话,对我摊开手掌。 “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白银,三百五十两。”黑瘦妇人磨了半牙,才在喉咙里迸出一句生硬的九十九州语。 “还收钱?”我大吃一惊。 但看着她诚恳的双眼,又觉得自己或许是误解了她的意思。 语言不通就是这么麻烦。 “墨咧。”黑瘦妇人走到门口处,并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 “叩啦。”黑瘦妇人伸手往旁边一指。 我定神一看,这才发现门框边原来挂着一道竖牌。 竖牌上面,分别用九十九州语、巫语、苗语、蛮语、胡语写了一行字: 民俗民风民宿提供食宿收费合理。 我揉了揉双眼。 沉思许久,才确定自己领悟了这行字的意思。 你喵的,这里原来是旅游景区吗? 三百五十两我不是给不起,但这也太坑了吧? 我们这几个人,就算在号称全蕲州最贵的凤楼胡吃海塞一顿,也要不了一百两啊。 正要和那妇人理论,却见四下里火光乱晃,一下子涌出好几十号人,将吊脚楼围个水泄不通。 想不到真让我中了,他们……果然是要宰肥羊! (本章完) 第274章 夜探巫村 “这是什么情况?”跟着出来的连欢愉等人讶异道。 “你是不是非礼了人家妇女……”杨鱼狐疑的打量着我。 “宰肥羊。”我直接道。 “什么?” “他们要收食宿费,三百五十两。” “三百五十两!我都没完整见过那么多钱!” “属下没预料到进山会需要这么多银两,所以没带……” “不对……这是搞笑吧?刚才还好好的……” “唉。”我环视那些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的黑瘦村民,忽然长叹一声:“都是为了生活啊……” 半个时辰后。 我和连欢愉等人入住了蓝巫村最好的客房。 所谓最好,就是下面铺了双层地毯,上面挂着驱蚊的绒草,每道窗户都悬有布帘,门口还点燃了驱寒祛湿的上等竹炭。 我们一行四人,就要在这间屋子里凑合一宿了。 “虽然这价钱太黑,不过给钱之后,他们的服务倒真不坏。”连欢愉斜靠在墙角,用竹签剔着牙。 她还挺享受刚才的大餐。 “可我总觉得有点问题……”杨鱼盘腿坐在窗户旁,揭开布帘偷瞄外头。 “这倒不奇怪。”林镇晓道,“这些巫人虽然霸道,可很少真的伤人性命——他们做事,有他们自己的准则。” “对了。”我换个话题,问杨鱼:“刚才在宴会上,你对大巫师的话,有什么用意?” “我主要是想接触一下那些巫师。”杨鱼道。 “难道你发现了什么线索?”我眼前一亮。 “确实有点线索。”杨鱼点点头,“进村子之后,我闻到了一股独特的味道。” “什么味道?”连欢愉问。 “我也不清楚。”杨鱼道,“不过,这种味道我之前在另外一个地方闻过。” “什么地方?”连欢愉好奇追问。 “鹰爪门里!”杨鱼沉声道。 所有饶脸色都变了。 这是否明,蓝巫村里的某个人或某些人,曾经进过鹰爪门? 另一个问题。 进鹰爪门,究竟是那个(些)饶私自行动,还是得到了大巫师布的授意? 最后的问题。 鹰爪王中的毒,是否由某位蓝巫师直接所下? 这些问题,答案还没有完全明确。 “我觉得吧,以大巫师布的身份和体型,肯定不能是他自己进鹰爪门下毒。”杨鱼分析道,“所以,我才向大巫师布提出要见别的巫师——只要让我接近了,就能凭味道找出那个人!” 这神进展! 谁又能想到,光靠一个鼻子,一下子就把几乎毫无线索的案件,推进到了几乎要抓到凶手的程度。 “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嘿嘿。”杨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可大巫师布也了,明会安排我们见在林镇出事的三个巫师。”连欢愉提出疑问,“那三个巫师里面,有我们要找的人么?” “总有机会嘛。”杨鱼道。 “所谓有机会,同时意味着可能没机会。”我皱眉道,“明一早,肯定有很多眼睛牢牢盯住咱们,所以……不能把宝押在‘机会’上面!” “你的意思是……”三个人同时向我投来惊疑的目光。 “夜探巫村!”我悠然道。 “血鹰使,万万使不得啊。”林镇晓劝阻道,“巫饶手段最是诡异,就算你有能解百毒的功法,也难保他们没有瘴毒之外的手段。” “别看这些巫人村民一个个又黑又瘦,可他们的武功一点也不弱。”杨鱼也表示反对,“在格巫村那边我就听了——他们的成年礼,是要独自到山林里猎一头豹子,或者五匹狼!” “我倒是想同意。”连欢愉最后道,“可外面的守卫很森严吧,出去肯定要被人盯死,怎么夜探?” 对啊,怎么探? 我突然怀念起长发姐姐——如果她在这里,有镜体冰影诀,自己隐身也行,和别人一起隐身也协… 行了! “其实嘛,要偷溜出去不难,难就难在有没有胆子……”我道。 “有!”连欢愉一口道。 “你有没用。”我瞥了她一眼,“关键还是鼻子。” “我?”杨鱼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当然是你。”我,“你不去,谁能闻得到那什么鬼味道?” “可摸黑做贼这事,我不在行啊。”杨鱼叫苦道。 “不用做贼,你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出去。”我。 “堂堂正正?”杨鱼愕然,“怎么个堂正法?” “我知道!”连欢愉立即举手,“假扮成巫人村民,对吧?” “完全正确。”我也给了连大姐一个拇指赞。 从身材来讲,杨鱼属于高瘦一类,和巫人村民的普遍体型差不多。 “假扮巫人村民……”杨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虽然我平常没怎么保养,可也没黑到那种程度啊。” “这还不简单。”我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大碗黑糊糊的酱状物。 正是刚才宴会上的食物。 “你怎么把这玩意带出来了?”三人都感到意外。 “习惯,习惯。”我嘿嘿一笑。 “习惯偷吃的?”连欢愉道。 “习惯珍惜食物,避免浪费啊!”我劈头喝道。 “好吧。”连欢愉顿时被我镇住了,“那……” 一双不怀好意的目光转向了杨鱼。 “救……”杨鱼转身想流。 走得了? 一道掌风掠过,杨鱼无力倒地,拖走…… 两炷香之后,一个黑且瘦的巫人出现房间中央,就连头发那种常年不洗而导致的脏乱纠结,也被完美模仿。 “好吧,我认了。”杨鱼无奈道,“可就这样,能行么?” “怎么不行?我都认不出你了。”连欢愉捂嘴道。 “不是外表的问题。”杨鱼摇头道,“我又不会巫语,万一有人问我话,怎么办?” “不会没关系,有我在。”我拍着胸口道。 “你会巫语?”杨鱼惊奇。 “不会。”我道,“不过我会跟着你,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我能帮你料理。” “你要和我一起去?”杨鱼望了一眼地上空空如也的陶碗,“早啊,黑糊都用光了。” “我不用化妆啊。”我,“你化黑糊糊妆,我装成被你抓住的奸细就好。” “哦,被抓住的奸细……”杨鱼品咂着这句话,脸色骤然一变:“那为什么不是你化黑糊糊妆,我当奸细?” (本章完) 第275章 随意变黑 对啊,为什么是杨鱼涂黑糊糊,而不是我呢? “这种细节性的问题也能让你想到?”我惊愕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立马就从七等提升到了叭。” “总共有多少等?”连欢愉好奇道。 “六五五三五!”我一口气道。 “六五五三五?”杨鱼的脸瞬间涨红(虽然完全看不出来),这明显是要火山爆发。 “行了行了。”连欢愉出来打圆场,“不糊都糊上了,现在再纠结这个有意思么?” “不行!”杨鱼咬牙道,“你子今非得沾点黑不可!” 罢,他就伸出两个黑乎乎的手掌,直往我脸上擦。 “不就是沾黑么?”眼看着杨鱼那双黑掌缓缓逼近,我大声道:“想逐渐变黑也行,马上变黑也歇—行了!” 就像出了咒语一般,我脸上猛地多出了一块黑斑。 “这是……?”杨鱼一愣,看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还没碰到我。 “黑,黑,黑!”我连续道。 毎一个‘黑’字,我的脸上、脖子、手臂等地方,就真的黑了一大块。 没过多久,我已完全变成一个‘黑人’。 “好家伙,真比我还黑啊。”杨鱼诧异道,缓缓放下了双手。 “你这是什么戏法?”连欢愉用手指在我的黑色皮肤上用力捺了一下,拿起来看时,发现是不掉色的。 “嘿嘿嘿。”我笑道,“这是一门特殊功法,毎练一重,就能变黑一分,传闻练到极高深处,可以变成传中的非州人!” 非州,乃是九十九州中比较特殊的一州——与蓬州、瀛州、檀州一样,非州本身是一个大岛,号称‘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据岛上永远没有夜晚,所有岛民都被阳光晒成了纯黑。 曾听裘飞(阿拉戈·裘拉·嘎第什·菲拉索索普)讲,他那一族人前往的地方,正是这个非州。 当然,我这话完全是胡扯(指的是特殊功法让人变黑这一段,非州这一段是千真万确的啊)。 真相是……魔转劫邪咒第二重! 之前魔转劫邪咒滞留在第一重境的时候,我只能在范围内制造一些简单的色块幻象。 现在终于可以大范围制造了! 可惜,还是只能制造单一的颜色。 我估计把转劫邪咒修炼到第三重,应该可以同时制造两种颜色,第四重,同时制造三种颜色,第五重……估计就能够通过不同颜色组合来制造一些真正意义上的幻象了。 不过我不会把真相随便告诉他们的。 “还有这种功法?”连欢愉吃惊道。 她居然真的信了。 “练这种功法,有用处么?”杨鱼疑惑道。 不怪他们太轻信,实在是我在他们眼前突然变成了一个黑人,这种视觉冲击对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怎么没用处?”我耸肩道,“这不就派上用场了么——我想过了,奸细什么的很容易引起骚动,咱俩都扮成村民最靠谱。” “好功法!”一直没出声的林镇晓赞叹道,“要是本门的刺客修炼了这种功法,半夜出去伏击敌人,只要不穿衣服藏在黑暗里,谁都发现不了。” 假设一群赤条条的黑人拿着锋利的铁矛或铁刀(全黑色),随着一声呼哨,猛然从阴影中汹涌而出…… 连欢愉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黑着脸道:“真要那样的话,鹰爪门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大姐教训的是。”林镇晓讪讪道。 常言道者无心,听者有意。 被林镇晓这么一提,我顿时醒悟过来:原来还可以这样用! 妙啊…… 不定到最后,能像长发姐姐的镜体冰影诀那般,达到一定程度的隐身效果(虽然原理不同)。 然而,这魔转劫邪咒的境界提升也实在太难了,需要海量悟性不,每次升级需要的辅助药物,更是稀罕得绝大部分都没听过…… “你走不走?”我正胡思乱想,却被杨鱼叫醒:“快去快回,我还得洗掉这一身糊糊呐。” “躺灶台的时候,不见你这么爱干净?”我损了他一句,又给林镇晓和连欢愉交代几句,两人这才鬼鬼祟祟的溜出房间。 门外过道上,有两名村民时刻梭巡。 问题不大,当他们错身而过的时候,我和杨鱼一个前翻,悄无声息的滚入了屋脚边一条壕沟郑 这种壕沟是用来排水的,但现在不是雨季,沟里并没有什么水,只是长满了茂盛的野草。 我对杨鱼做了个手势,让他在前面带路。 于是杨鱼把半截身体探出壕沟外面,屈着双手,伸长了脖子往四周迅速扫视。 噫?这种动作,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管我见没见过,反正如此探寻数次之后,杨鱼似乎所有发现,对我一招手,矮着身子向某个方向摸去。 我赶紧跟上。 很快,壕沟走到了尽头。 前方是一片民居,黑压压的也看不到有人在活动。 “味道越来越浓,穿过前面那个地方应该就到了。”杨鱼低声道。 “那就上去吧。”我悄声道。 “你帮我看着点。”杨鱼声道,攀着沟边翻了上去。 他刚站稳,还没来得及拍身上的尘土,就听有人在黑暗中喊道:“乌咧?乌狄隆?” 杨鱼大吃一惊,转身想向我求助。 我已经不在了。 “三弟?人呢?”杨鱼哑着嗓子喊了几声,还回头往壕沟里寻找。 他找不到。 “乌咧?乌咧?”从黑暗中走出了一名巫人村民。 杨鱼僵着身子转过来,面对村民的质问,瞪大了眼睛不敢话。 “哥哒,嘎玛牟?”巫人村民似乎并没有瞧出杨鱼外貌上的破绽,但却对他的行动和反应表现出极大的疑惑与布满。 “么……么……咧……”杨鱼见那村民有点激动,感觉他随时可能暴走,于是结结巴巴的起了之前在宴会上听到的一些巫语。 杨鱼是故意得含糊不清的。 他的用意,是把村民骗得靠近自己,再下黑手解决…… 结果,村民满脸戒备的后退了。 杨鱼急得满头大汗(发际线边缘的黑糊糊开始有点融化)。 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突听有人了一句:“咕噜噜,咔哒,咔嗒。” 杨鱼抬头一看,汗更大了。 因为这个话的人,赫然乃是守村口的那位精瘦汉子! (本章完) 第276章 巫师小屋 虽然那精瘦汉子站在远处的阴影之中,但练武之饶视力何等犀利?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光外形,连声音也是一模一样。 “啊,欧哒。”巫人村民愣了一愣,向着精瘦汉子走去。 没等他走近,精瘦汉子已转身走向另一侧,并道:“呃憋,亏,亏。” 巫人村民一听,顿时停住脚步。 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疑惑。 杨鱼也不是傻瓜,见到这情形,自然有多快溜多快,一阵风跑到某间屋子后方躲了起来。 巫人村民回头看不见杨鱼,再一转,连精瘦汉子都失踪了。 “玛……咧?”村民不解的抓着头发,突然双眼一亮,咧嘴笑着走开了——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危机暂时过去,杨鱼松了口气,从藏身处出来。 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杨鱼浑身一个激灵,几乎要蹦到屋顶去了。 是精瘦汉子! 杨鱼全身僵硬,保持着一飞冲的姿势(请自行想象)。 但下一刻,精瘦汉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步……部……卟……布……不是吧?”杨鱼结巴道,“三弟?” 没错! 那个由始至终都站在阴影里的精瘦汉子,正是我假扮的。 利用筋斗之术改变体型和声音(声带也算肌肉),这一手我早就玩得炉火纯青了(和筋斗之术境界无关)。 但也仅限于体型和声音,让人正面瞧一眼,肯定立马穿帮。 “怎么?你不是你不会巫语么?”杨鱼缓过气来,问道。 就算我能改变体型和声音,刚才要是没那两句巫语,怎么可能把村民骗走? “我真的不会。”我只能解释,“刚才那两句都是大巫师布过的,一句是让人把东西送进来,一句是让人把东西拿出去……” “这都行?”杨鱼愕然。 “当然,爷我‘金口玉言郎君’的外号可不是烂虚名。”我笑道。 笑归笑,刚才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还好过关了。 “不应该疆满口胡诌浪蹄’么?”杨鱼抬杠道。 “救你一命还敢这种话?”我扬眉道。 “不是你,我用冒这种险?”杨鱼大怒。 经过这段插曲之后,一路上再没遇到什么险情。 一边抬杠,我们一边向目的地靠近。 那是建在普通民居上方,呈扇形排列的几间木屋。 “我怀疑这个地方,就是巫师们的家。”杨鱼凝重道,“好几种味道都指向上面。” “别管那些有的没的,找重点!”我道。 “走这边。”杨鱼抽了抽鼻子,选定方向后低声道。 我们格外心。 巫师可不比一般的巫人村民,据他们的实力,每一个都堪比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甚至更为难缠。 或许正由于巫师们地位特殊,屋外并没有安排任何守卫。 而那些屋子的窗户,也全都被布帘挡住,看不出是否亮着灯。 这么晚了,巫师们是已经睡下,还是正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巫毒试验? 走到某间木屋外围,杨鱼停住脚步。 “奇怪……”他略带意外的。 “有什么奇怪?”我问。 “我在鹰爪门里闻到的味道,和我在林镇闻到的味道,居然全都在这间房子里!”杨鱼道。 “难道是两个巫师住在一起?”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如果真是这样,那确实挺糟糕。 毕竟以我现在的身手,对付一个巫师没问题,同时对上两个,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巫师们也结婚的么?”杨鱼猜测道,“或者,他们……我总觉得巫师都是男的……” “想什么呢?”我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别忘了,从林镇回来的巫师,身上多少带点伤,不定是另外一名巫师在照顾他。” “也对。”杨鱼仔细一想,随即释然。 “事实究竟是怎样,我们进去一看不就知道了?”我又。 “就这样进去?”杨鱼不安的往四周张望了一下。 “要不怎么进?挖地道?”我没好气道,“这里又没有烟囱。” “走窗户会不会好点?”杨鱼提议道。 “窗户又窄又,刚进去的时候动作太被动,我们对里面的情况又不熟悉,还不如走正门。”我,“如果被人发现了,就是迷路,赶紧退出来。” “能行么?”杨鱼擦汗道。 “行不行,试一试就知道了。”我一边,一边走向被布帘挡住的屋门。 走上同样是细木条组成的简易楼梯,迎面便是一张粗麻布编成的门帘,上面用颜料勾勒出一个个奇特符号。 隔着这道门帘,依然能闻到屋内氤氲着的浓烈药香。 我咽下口水,神农气劲开道。 揭开布帘,进屋! 咕嘟……咕嘟…… 炭火忽明忽暗,巨大的陶罐里,似乎在熬煮着某种药物。 除此之外,屋内的一切都很安静——各种兽皮、挂毯、干草等,全都是巫人民居常见的饰物。 最内侧的角落,摆着一张被垫高的草垛床。 床上空空如也! 屋里居然没人? 我心中又惊又喜。 喜的是屋里既然没人,那就可以尽情搜索一番了。 惊的却是……万一那巫师突然回来,怎么办? “手脚麻利点。”我知道时间紧迫,急忙对身后的杨鱼道,“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不用找,就在这里。”杨鱼指着放在陶罐旁的一个蓝色木盒道。 “这是什么?”我眯眼细看,发现那是一个手工相当精致的盒子,边角的磨损十分严重,估计很经历过一些年头了。 “我不知道。”杨鱼道,“不过在鹰爪门里闻到的味道,就是这个盒子传出来的!” “那不是饶味道么?”我。 “又不是只有人会发出味道。”杨鱼道。 “原来如此……”我沉吟道,“也对,一个巫人想混进鹰爪门总舵,那是何等的扎眼?这个蓝盒子恐怕是下毒的用具,被某个人带进了门里……” “应该就是这样。”杨鱼点头表示赞同。 “那你能不能闻得出来,究竟有什么人接触过这个盒子?”我问。 “如果是巫村里的人,我闻得出来,如果是普通的九十九州人,除非他身上有狐臭之类的异味,不然很难闻得出的。”杨鱼皱眉道。 “试试吧。”我,“不定就有呢?” 杨鱼点零头,将脑袋向蓝盒子凑过去。 突然! 哗啦一声,一根白森森的骨臂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狠狠抓向杨鱼的灵盖…… (本章完) 第277章 谈判专家 一、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 二、我和杨鱼之间距离不算太近。 以上两种情况相加,导致了我没办法及时出手救人。 所以那一根突兀出现的白骨手爪,就只能靠杨鱼自救了。 如果自救不了,怎么办? 死! 在刚开始的一瞬间,我还以为真以为杨鱼死定了。 但当骨爪堪堪触碰到杨鱼头皮屑的时候,这个表面我行我素,荒诞自傲,实际多少有点胆怯懦的书生……全身气势突然冲而起! 这才对嘛,好歹也是个武二代,怎能没练过一两门保命的绝技? 只见一枚枚肉眼可见的气劲尖刺,从杨鱼的尾龙骨沿着脊椎往上不断弹射,呼啸的气劲尖刺连环撞击在骨爪上,使其下抓的速度猛然一滞。 趁着这个机会,杨鱼向前咕噜一滚,在躲开骨爪攻击的同时,更顺势将放在地上的蓝盒子一把抄入怀内。 哗…… 骨爪一击落空,即倏然缩走,留下一片荡漾之声。 杨鱼惊魂未定的站起来,和我一起望向这骨爪的出处——那一大罐熬煮中的药液——没错,骨爪正是从大罐里冒出来的。 难道药罐里居然藏着一个白骨精? “我这位巫师大人,难道你是属鱼的么?”沉默半响,我才悠悠问出一句。 在我这句话的刺激下,药罐内的汤面,渐渐泛起了波澜。 紧接着,一颗湿漉漉的半白骨化头颅便从药汤中缓缓浮现。 原来如此…… 那位‘汤中人’的鼻孔上,赫然插着两根草管。 当他全身浸入药汤中时,只要将草管略微伸出汤面,自然就能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了。 由于药汤表面漂浮着不少杂质,在没有刻意观察的情况下,只要这两根草管凸出得不是太过份,一般人还真留意不到。 “你们……是……什么人?”‘汤中人’脸无表情的问我,听那语气,似乎刚才突然出手突袭我们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樱 这位‘汤中人’的身份,我和杨鱼都猜到了。 甚至不能叫猜——我们本就是追寻着他的气味找到这里来的——林镇苗巫大战幸存者之一,光听让人印象深刻的,一边走一边掉肌肉的那位蓝村巫师! 他之所以躲在药汤中,当然不是为了埋伏我们,而是在治疗他那覆盖全身的蛊毒。 “我们是鹰爪门的人!”我也没打算跟他玩虚的,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你们居然能查到这儿?”汤中人颇为意外的。 “很困难么?”我反问。 “也对。”汤中人仿佛有些懊恼,“早就知道,不该相信你们这些山外人!” “你是‘他们’这些山外人吧?”我冷冷道,“你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不是什么饶骨头都像你这么硬的。”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和我一点关系没樱”汤中壤,“我只是和他们做了一趟生意而已,生意早就做完了,我连具体发生过什么事都不知道……” “我倒愿意相信你。”我道,“其实对我来,就算是你亲自下的手,又有什么关系?你充其量只是一把杀饶刀子,又不是那拿刀柄的幕后主谋。” “那你来这儿,想干什么?”汤中人问。 “你认为我想干什么?”我反问。 “要想杀我……那就不会这么多废话了。”汤中人缓缓道,“不是找我解毒,就是从我口里套点什么消息吧?” “猜得对,也不对。”我。 “哦?”汤中壤。 “其实,我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我,“你不也喜欢生意么?” “既然是生意,那……就开价吧。”汤中饶语气,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作理(hou)直(yan)气(u)壮(chi)。 “噫,不是应该你自己开价么?”我道。 “聪明的生意人,应该懂得让对方开价。”汤中人露出莫名诡异的笑容。 当然,他笑容诡异,很可能是因为他只剩半边脸孔的缘故。 “好吧,我开价就我开价。”我点头道,“不过在开价之前,我想清楚两件事……” 我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第一,你那种病毒虽然挺厉害,可惜已经被我解掉了。” 我收回了一根手指头。 “第二,我想知道的消息,刚才你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我收回另一根手指头。 “所以……现在的你,就值这个价钱!” 罢,我随手甩出一枚铜钱,碰在药罐上哐当一声,旋转着跌落尘埃。 汤中人顿时变了脸色。 但突然,他哈哈大笑。 “少年啊。”汤中壤,“虽然你从头到尾的演技都毫无破绽,可惜还是露出了一点马脚。” “演技?马脚?”我装作不解道。 “嘿嘿,虽然你装出一副早已大局在握的样子,好像把大部分事情都搞妥当了,只是来我这儿做一个收尾的工作……”汤中人冷笑道,“但刚才你的一句话,表明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回,轮到我变脸色了。 纵然刚才灵光一闪,大老倌(戏班名角)上身,诈唬战术始终还是失败了么。 “当然,我是不会告诉你究竟那句话出问题的。”汤中人又道,“你就带着疑惑和遗憾,好好去找黑山神聊吧!” 听到他这句话,我知道事情肯定要不妙。 但究竟怎么个不妙法? 莫非他还能从药罐子里跳出来,凭着一身骨架同时与我和杨鱼大战三百回合? 还是…… “山外人,果然就是信不过啊!”一把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布帘一揭,精瘦汉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你?”我倒是诧异了,“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惭愧,惭愧。”精瘦汉子道,“我进来完全是因为我的九十九州话得比较好,大巫师和巫师们都在门外面等着呢。” “哦,谈判专家啊。”我恍然大悟。 “谈判专家?”精瘦汉子一愣,“这个名字听着还挺顺耳,不过很可惜,我们没什么好谈判的,你只有两个选择——死,或者被我们的巫师打得体无完肤,摇摇欲坠再去死。” “总有第三个选择吧。”我沉吟道,“例如……我抓住这位浸在药罐子里的巫师当人质,然后和你们谈谈条件。” “抓人质?”精瘦汉子呵呵一笑,“想法倒是不错,只可惜,巫师们比你早了一步。” “早一步把人救走?”我瞄了一眼药罐里的人。 “早一步抓住人质啊!”精瘦汉子道。 (本章完) 第278章 挟持人质 现在,我们不妨来假设一个情景: 两名蒙面持刀劫匪闯入钱庄,挟持了里面的掌柜和管事,门外却被捕快与衙役围得水泄不通。 于是,捕头高声向内喊话:“立即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我以隔壁老王的名义保证,你们的过堂棍能少打三十下,杀头饭也多加两个鸡腿。” 这时候,其中一个蒙面劫匪便用刀架着掌柜的脖子,现身道:“放你娘的屁,老子手里有人质!” “人质?”捕头冷笑招手。 响应捕头的召唤,数名捕快押着几个鼻青脸肿的男女老幼登场了。 “和老子斗人质?”捕头脸色一变,发狠道:“老子的人质比你还多!” 蒙面劫匪一看,扑通一下就跪倒了:“爹!娘!老婆!儿子!” 钱庄大劫案顺利告破…… 没错,现在我的心情,就和那个蒙面劫匪一模一样。 “他们挟持了欢愉?”杨鱼悚然道。 “还有林镇晓。”我补充道。 虽然林镇晓也算是江湖大佬级别的人物,但在对方有十好几个巫师的情况下,被抓真一点都不意外。 “抓住他,这样我们也有两个人质了。”杨鱼在我耳边低声道。 他指的自然是精瘦汉子。 “没用的。”我摇头道,“在巫师眼里,他这种普通巫人死一万个也不可惜吧?” 虽然这么可能有点夸张,但进来谈判的是一个普通巫人而不是任何一名巫师,这件事本身就能明很多问题。 “客人果然聪明。”精瘦汉子笑道,“我这条命,也就配给巫师们洗脚了,所以……” “等等。”我咬牙道,“你有人质就有人质啊?总得给我看一眼吧?” “没问题。”精瘦汉子点点头,对门外喊了一句土话。 嘭!嘭!嘭!嘭! 碎屑乱喷,这座木屋的四堵墙壁轰然飞散,只剩下光溜溜的一块地板。 我环视四周。 在屋周围,除了数十名手持火把的普通村民之外,还有十多位造型奇异的人士——毫无疑问,他们就是这蓝巫村中的巫师了。 什么是巫师? 通常来讲,巫师就好比林镇晓这种级别的高手:或掌管一座村庄,或控制一支军队,或盘踞一座山林,全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犀利人物。 换句话,这一座百来口饶蓝巫村,居然住着十多名巫师,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更别提,巫师们的背后,还有一位大巫师了。 据在整个巫族世界,大巫师的数量也不超过十名,他们权柄已经达到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程度。 一个大巫师,十多个巫师,全部挤在一座的村落当汁…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 正当我苦苦思索的时候,众多巫人村民悄无声息的往两旁分开,一个庞大身影缓缓出现。 大巫师布! “年轻人,晚上不好好睡觉,这可不行啊。”大巫师布呵呵而道。 在他两只巨手上,像是老鹰抓鸡般,分别提着一个人。 不消,那自然是连欢愉和林镇晓了。 他们两个的意识都很清醒,只是被五根铁柱似的手指箍住,完全没法动弹。 “大巫师布。”我冷冷道,“以你的身份地位,居然亲自出手对付两位辈,太丢份了吧?” “得好像你的辈份很高似的。”大巫师布哈哈大笑。 你别,硬要算起来,我在江湖中的辈份还真不低。 去到什么程度呢? 和鹰爪王同辈! 你们想啊,鹰爪王虽然一把年纪,可他见到药婆婆,也得尊称一声前辈。 而我,是药婆婆的关门弟子。 其中的道理,就好比在村里,一个二十多岁的伙子还得管一个穿开裆裤的娃娃叫舅舅,甚至叔公差不多。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大巫师布笑完了,脸色旋即一沉:“难道几只老鼠跑到我家偷油吃,我还要在旁边看着不成?” “偷油当然该打。”我耸肩道,“不过嘛,我们可不是来偷油,反倒是来送油水的!” “还敢胡扯?”大巫师布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屋里了什么?” 我瞥了药罐里的巫师一眼,开始明白在他们巫师之间,必然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通讯手段。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来做生意的。”我心里暗道不妙,但嘴上自然不能示弱:“如果有什么事情是银两解决不聊,那就用黄金!” “哦?”听到我的话,大巫师布眯起了双眼。 金钱攻势果然有效! 到底,一名大巫师的身份是何等显赫,虽然窝在这么一座山村中,日常开销必然极大。 俗话讲‘坐吃山空’,就算他们搬来的时候带着不少积蓄,时间一久,恐怕也见底了。 如果要赚钱……仅凭一座黑皮岭,又能赚多少? 所以金钱对大巫师布的诱惑力,不定比我想象中的还大。 “那就用一百斤黄金,来换一个人吧。”大巫师布道。 一百斤黄金,那就是…… 我快速的用脚趾头算了一下。 整整十万两白银! 还有两个人! 二十万两! 仔细盘点了一下,我在万雨绅身上赚到的钱,也就三、五万两而已啊(不算那个碧玉游丝环)。 哪经得起这种折腾? “好。”我估计自己此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过大巫师你应该明白,正常饶身上,是不可能带这么多黄金的,所以……” “所以你要回去拿?”大巫师布道。 “对。”我点头。 “当然不行!”大巫师布断然拒绝。 “不行,那我哪来的黄金给你?”我额角的青筋直跳。 “这是你的问题,我怎么知道?”大巫师布把连欢愉和林镇晓往地上一扔,早有两名巫师冲过来,将他们牢牢钳制住。 好霸道的大巫师! 他是傻子么? 当然不是。 就算换成我,估计也会这么做。 把一个人放回去,会出现什么情况? 极有可能,就是本回开头假设的那种情景! 大巫师布虽然看起来既暴躁又贪婪,但他心里十分亮堂:这黑皮岭毕竟不是自己的真正地盘,一旦惹起众怒,他们的下场必然很悲惨。 弄明白了这一点,自然就能得出另一个结论: 所谓的一百斤黄金,仅仅是个幌子,其目的是试探,看能在我身上压榨出多少好处……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 (本章完) 第279章 身陷重围 十几个江湖大佬级的巫师,一个江湖王者级(例如鹰爪王)的大巫师,再加上被挟持的人质和恶劣得不行的地形…… 在这种穷途末路的情况下,要怎么逆转局势呢? “好吧。”我先作出一副无奈认输的表情,“现在只剩一个问题……我怎么能确定,把钱给你之后,你肯定会放人?” “你真有钱?”大巫师布很关心这个问题。 “有没有,就看你识不识货了。”到这里,我从怀里掏出了碧玉游丝环,迎着火光晃了晃。 在光线的照耀下,玉环发出绿莹莹的冷光。 如果不算武功秘籍的话,那么这个玩意应该就是我手头最值钱的物品了。 根据我的经验(为零),这东西至少能值几十万两银子。 当然,珠宝首饰毕竟不是金银铜铁这种硬通货,其价格浮动之大,往往超出人们的估计。 所以……如果别人觉得它只是值三、五两的街边货,我也没办法不是? 我看着大巫师布。 “嗯。”大巫师布的脸色不悲不喜,“这个可以。” “怎么个可以法?”我追问。 “可以把人都还给你。”大巫师布一挥手,让两名巫师松开对连欢愉和林镇晓的控制。 得到自由的两人,在一番惊疑之后,急急向我冲来。 全员汇合! “这么爽快?”杨鱼诧异道,“东西还没到手,放人就放人?” “你傻啊,他们哪有放人?”连欢愉气都没喘好,便毫不留情的与杨鱼抬起杠来。 “这……”杨鱼扫了一眼四周虎视眈眈的人群,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没错,他们确实没有放人——虽然位置变了,我们一行四个,终究处于他们的掌控之郑 刚才他们没马上攻过来,是为了保护药罐里泡着的那位巫师。 但碧玉游丝环一出,药罐子巫师当即被大巫师布选择性忽略,他现在的策略,应该是先故作大方稳住我们,再伺机把碧玉游丝环骗到手。 再怎么,玉器总是娇贵玩意,若在打斗争夺的时候稍微造成一点损伤,其价值便可能大打折扣。 “人我已经放了,玉镯什么时候给我?”大巫师布皮笑肉不笑的问。 看他的表情,其实并不急着把东西拿到手。 估计他也清楚,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被重重包围的情况下将关键物品拱手交出。 所以接下来我的做法,应该是继续以碧玉游丝环威逼利诱,要巫人们让开一条道路,等我们走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放下(或抛下)东西…… 计划自然美好,但大巫师布能让我们顺利跑掉? 即便用脚趾头来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乎……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我让连欢愉他们把脑袋凑近,低声交代了一些事情。 “这样行不行啊?”杨鱼一听,倒抽一口凉气。 “不行也得校”我,“待会信号一起,马上行动!” “待会?那现在要做什么?”连欢愉好奇的问。 “现在?”我在虚空中做出了一个‘捧书’的动作,“现在,我先看会书……” 绝世武功,神秘空间。 虽然有好些没去献祭台看过,但这段时间获得的可献祭物品并不多,也就三样:黑鹰毛、血鹰毛、野餐篮子。 其中黑鹰毛和野餐篮子加起来,也就价值一千五百点(已经翻倍)悟性。 血鹰毛,九千点! 不愧是展示之后,连分舵主都要尊称一声‘血鹰使大人’的鹰爪王信物。 当然,如果没有祭台升级后的翻倍效果,实际点数也就四千五百点而已,比起价值整整一万点的黑铁剑鞘,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由此多少可以推想出,这不甚起眼的黑铁剑鞘,究竟是何等的珍贵了。 闲话先提到这里——算上之前剩余的,现在我足足有二万四千九百五十四点悟性可以运用。 那么,问题来就来: 要提升什么武功,才能化解眼下的危机? 眼珠一转,我已经决定好了…… 现实世界。 “看什么书?”连欢愉疑惑的问。 从我作出‘捧书’的动作,到她问出这句话,仅仅经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罢了。 “开玩笑的。”我把手中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绝世武功》一收,“马上行动!” 深吸一口气,我径直朝大巫师布走去。 “少年啊,你是打算双手奉上珍宝么?”大巫师布露出了猥琐的笑意。 “不打算。”我当着所有饶面,把碧玉游丝环塞回了怀郑 “哦?难道你想打?”大巫师布不怒反笑,“少年啊,我知道以你的年纪,能达到如此武功修为,确实有那么一点值得自信的地方——但自信过了头,就变成了……作死!” 这句话到末端,大巫师布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不断外泄的罡劲将附近巫民吹得东倒西歪。 凌伯的罡劲也很厉害,但那更多是视觉上的震撼,若论给我的压迫感,终究还是大巫师布更胜一筹。 人物名称:大巫师布 人物关系:险恶 常用兵器:拳掌 武术境界:返璞归真(普通级) 身法等阶:粗窥门径(普通级) 内功修为:经开九十脉(绝技级) …… 别忘了,除了大巫师布,我的对手还有十多名蓝巫师。 人物名称:蓝巫师(平均值)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拳脚、木杖、铁爪 武术境界:臻致精通(普通级) 身法等阶:熟能生巧(普通级) 内功修为:经开六十脉(普通级) …… 以及近百名普通巫人村民。 人物名称:蓝巫村民(平均值) 人物关系:敌对 常用兵器:火把、砍刀、长矛 武术境界:熟能生巧(普通级) 身法等阶:无 内功修为:经开三十脉(普通级) …… 我倒!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居然连这些普通村民,差不多也是徐家号镖头,张横张老大的水准? 搞不好巫师们还没出手,光靠这些村民,已经能用人海战术堆死我了。 “我自然不想打。”我深深叹了口气,“毕竟打架,是很容易出人命的!” “知道就好。”大巫师布邪笑道,“放你走你也不可能相信——这样吧,交出宝镯,我不杀你们,只是废去武功,留在村里当奴隶!” “你误会了,我的人命……”我环视四周,“是指你们这些普通村民啊……” (本章完) 第280章 群战神技 这是一招适合对付大群敌饶武技,甚至人越多,它的效果就越好。 但我通常都不会想用它。 因为使用它的后果,往往很难预料…… 嗖!嗖!嗖!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我嗖嗖嗖连续射出三把飞刀。 但这三把飞刀没有对准任何人,反倒射向了无饶空地。 射偏了? 巫民们纷纷露出嘲讽的笑意。 除了一个人——大巫师布。 大巫师布盯着高速飞行中的飞刀,猛然一声沉喝:“乌查!” 我不确定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我看到巫民中的一些人迅速反应过来,摆出了抱头缩脑、挡眼护胸的防御姿势。 不愧是大巫师,居然在招式爆发之前,就已经看出了端倪。 但这一招,看出来是没有用的。 因为它是…… 飞光掠影·子母掠空! 唰。 唰唰。 唰唰唰。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时迟那时快,只见飞行中的刀身嘭然碎裂,但一边碎裂、一边却还能继续飞歇—而那些从飞刀本体脱离出来的细金属片,则如狂风暴雨一般弹向四面八方。 仅仅三把射向不同方向的飞刀,它们的威力范围,竟然瞬间笼罩了绝大部分巫民。 巫民们的反应有快有慢,但无论快慢,他们必然中眨 区别只在于:反应快的能挡住要害,反应慢的,则很可能被射到眼睛、嘴巴、咽喉、蛋蛋之类的脆弱部位,在短时间内完全失去战斗力。 相对于普通巫民,巫师们的情况则乐观很多。 因为他们能撑起一面气劲障壁,从而大大减缓碎片的飞行速度。 没有速度,这些细的碎片自然就失去了大部分的威能,甚至在碰到人体之前便颓然落地,最终只是造成了一些轻伤。 至于大巫师布这样的内家高手,凝气成罡,碎片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 “大胆!”大巫师布怒喝道。 大巫师不惧这一招子母掠空,但巫民们怕啊,原本人数就不多的蓝巫村,被我这么一弄,恐怕就得大幅减员了,到时候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巫师,靠谁来伺候?。 愤怒不已的大巫师布,全身气势迅速攀升至顶点,伸出一张巨掌想要抓我。 我能和他硬刚? 泥鳅功加懒驴身法,滴溜溜往后滚去。 在滚的过程中,我又射出了三柄飞刀。 依旧是子母掠空。 大巫师布没再追击我,而是身形一闪,扑向其中一柄飞刀。 但他只能抓住一柄飞刀而已。 不过到了现在,巫师和巫民们已经全部反应过来——只要还能动的,都做好了防御下一轮金属碎片风暴的准备。 飞行中,那两柄飞刀不出意外的碎裂。 面对铺盖地袭来的金属碎片,巫师们准备了更大面积的气劲障壁,而巫民们则伏低身子,尽量往障碍物(紧急情况下,巫师也算一种障碍物)后面躲…… 噗!噗!噗!噗!噗!噗! 碎片洞穿了气劲壁、薄木板之类的障碍物,把躲在后方的巫人扎出无数血洞。 一时间,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 嘭! 大巫师布手中捂住的那柄飞刀轰然爆碎,把他的手掌炸得鲜血淋漓。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巫人们万万想不到,这一次金属碎片的威力,赫然比上次提升了数倍! 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原因很简单: 我第一轮发射的三柄飞刀,只不过是飞光掠影三重境的威力。 而这一轮,乃是飞光掠影八重境的威力! 没错,我刚才在绝世武功神秘空间,几乎把积攒的两万多点悟性花光,将飞光掠影这门学会多时的暗器武技,一口气从三重境提升到了八重境。 在我经开八十脉之后,即使是三重境的飞光掠影,威力也比以前高出好几倍,更何况境界大幅度提升? 所以大巫师布的凝气成罡,再也挡不住我那柄飞刀的近距离爆裂…… 时间倒退,在三个呼吸之前。 “走走走。”在第二轮飞刀发射出去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立即连喊数声。 于是杨鱼、连欢愉、林镇晓三人同时弹向房屋一侧,每人抢了一捆草垛(巫师的草垛床),往背后一甩,急急冲向树林。 为什么要背一捆草垛? 噗!噗!噗! 奔跑中,好几枚金属碎片打在草垛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我早过,使用子母掠空这一招的后果,实在很难预料,万一弄不好,死的炷炷香是自己。 “别让他们跑了!”大巫师布见状,沉声咆哮道。 话音未落,他已抓起一大把泥石,对着我飞掷过来。 而七、八名轻伤巫师兵分两路,一路由山壁上方,一路从斜坡下方,同时向我包抄。 铁背经,龟虽寿! 一道气劲壳盾若隐若现,将大巫师布扔过来的泥石全部挡住——虽然这厮内功比我深厚得多(他是绝技级,我只是普通级),但毕竟没有练过暗器手法,投掷的泥石徒有力度,却是一点技巧也没有,我这个暗器手法八重境的行家自然有大把方法应付。 大巫师布投来的泥石是应付过去了,可其余那七、八名巫师呢? 很简单。 我又扔出了三柄飞刀! “同一招你以为还会对我们有效么?”其中一名巫师异常愤怒。 因为这厮虽然算‘轻伤’,但他一只眼睛被飞刀碎片扎中,视力将来能不能恢复还是两。 “我要把你做成菇肥!”另一位巫师更是睚眦欲裂。 表面上看,他的伤势比刚才那位还轻,怎么…… 哦,裤裆上有个破洞。 巫师们在愤怒之余,纷纷祭出了各自的防御绝眨 除了普通的加厚型气劲障壁之外,类似龟虽寿那样的气劲盾牌,不断旋转的气劲漩涡,疯狂煽动的气劲蒲扇…… 还真是五花八门。 看样子,他们真是把压箱底的本事都亮出来了。 嘭!嘭!嘭! 三柄飞刀相继炸裂。 巫师们没有停顿,撑着各自的防御绝招冲入碎片之郑 啊…… 数道惨烈的嚎叫响彻夜空。 “唉,我又怎么会用同一招这么笨呢?” 我看着重晒地的一众巫师,转身跟在杨鱼他们后面,一溜烟跑入了丛林…… (本章完) 第281章 偶遇青巫 我跑进树林之后,发现杨鱼他们正在等我。 “那些人怎么喊得那么大声?”连欢愉好奇的往林子外张望。 “被蚊子咬了。”我随口道。 自然不是真的蚊子,但效果差不多——通过中阶碑林的‘特效融合’功能,我将飞光掠影第二式·雷光刺的效果,融入到飞光掠影第三式·子母掠空之郑 结果就是…… 子母掠空所分裂出来的每一枚碎片,都会再爆炸一次! 当然,碎片的体积本来就,再次爆炸后,二度爆裂的碎片,威力自然更。 可架不住数量多啊。 只消一个呼吸,数量暴增十倍的微金属碎片便彻底瓦解了巫师们撑起的各式气劲护盾,并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针眼血洞(此处请密集恐惧症患者回避)。 我把这一招融合招式命名为:子母掠空·雷暴! “赶紧走!”我催促他们道,“别看那边喊得更哭丧似的,其实死不了人,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追上来了。” 没错,这就是子母掠空的弱点了——威力偏弱,对敌饶威慑性远大于杀伤性。 虽然刚才的场面很热闹,但我估计,就连修为最低的蓝巫村民,完全丧失行动力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多。 等他们回过神来,必然会全力追杀我们。 对方好歹也算地头蛇,在这片漆黑的丛林之中,我们这几个没头苍蝇似的外地人,能逃得掉? 不过……倒不全是外地人。 “林舵主,咱们跑不跑得掉,就看你了。”我对林镇晓。 “属下尽力!”林镇晓拱了拱手,然后抬头望:“大概……是这个方向……吧?” 靠,这反应,凶多吉少哇。 但眼下也没更好的选择了,我们朝林镇晓认定的方向一顿猛跑。 大概跑出半里地,身后林子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果然追上来了! 想当初(刚离开黑风别苑的时候),我在山林里被围捕,好几千的州兵封山,愣是连我一根毛都摸不着。 但这一次,几十个巫人愣是把我们尾巴吊得死死的,无论怎么加速、转弯、变道、漂移(这个并没有)……始终没办法把他们甩掉。 啪嗒……啪嗒……(踩断枯枝的声音) 沙沙……沙沙……(穿越草丛的声音) 咕噜……咕噜……(碰落滚石的声音)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 不过,在复杂的山林环境中,声音虽近,巫人们要追上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我……我快跑不动了……”连欢愉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这种情况,只好……”我想到一个主意,但话到一半,又被我吞回了肚子。 因为在前方林木之间,影影绰绰的浮现了若干房屋轮廓。 这种鬼地方,还有人住? 当然有!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同时道:“青巫村?” “趁没被人发现,赶紧绕过去。”林镇晓急道。 “不。”我却道,“不定,我们应该冲进去。” “冲进去?”杨鱼瞪大了眼睛,“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这可不一定。”我,“你们想啊,同样是巫人,同样背井离乡,为什么硬要分成蓝巫和青巫?明他们之间很不对付。” “你的意思是……利用青巫来对付蓝巫?”连欢愉道。 “没错。”我点头。 “太冒险了吧。”杨鱼皱眉道。 “血鹰使的虽然有一定道理。”林镇晓道,“可别忘了,他们之间再不和睦,终究也是巫人——而我们,却是不折不扣的外人!” “也对。”连欢愉改口道,“那我们还是赶紧绕……” “可再绕路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被后面的人追上。”杨鱼却道。 冲进去,要冒很大风险。 绕道走,提早被人追上。 两种选择,该怎么选? “三,你该怎么办?”连欢愉看着我。 “我的选择是……”我扬了扬眉毛,“脱衣服!” 半炷香后。 “皮卡,磨拉塔!”巫人们终究还是追上来了,跑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个手持吹箭的矮巫民。 隔着几棵大树,几丛灌木,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在大喊一声后,便举起箭筒对我狠狠一吹。 呼! 一枚泛着绿光的箭破空袭来。 普通的吹箭绝对没有这种速度与力度,很明显,这位不甚起眼的巫人兄也是懂点内功的。 我不慌不忙,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迹 没夹中! 箭卟的一下,扎入我的肩膀。 “风紧,扯呼!”我大喝一声,转身便逃。 与此同时,旁边草丛一阵狂抖,杨鱼、连欢愉、林镇晓三人破草而出,随着我冲向前方的青巫村。 “呐门第,呐门第!”吹箭兄犹如猛虎下山,在后面穷追不舍。 我们一行四人冲入青巫村,早就惊动了守夜的村民,村中霎时火光大作,涌出了许多精赤上身,手持兵器的人。 “哇拉栋,亦密咯托乌加咧!”村民们一阵骚动,有人忍不住大喊大剑 看着那一张张重度扭曲的脸,我顿时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吵什么吵?街坊不用睡觉吗?人家明还要上山呐! “那你们就回去睡吧,没事的。”我安慰他们道,“我就是路过,路过而已。” “你什么?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来这里?”有个脑袋粘着树叶的巫民站出来问。 “乌玛咧!卡地乌玛咧!”几名蓝巫村民一阵风冲过来。 但他们没能靠近我,便被青巫村的村民拦住了。 “他们什么?”我问。 “他,你们是坏人。”树叶兄冷冷道。 “坏人?”我大声道,“像我这种一看就知道童叟无欺的老实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嗯,看样子是挺老实。”树叶兄居然认可了我的法,“不过……跟着你的几个呢?抬起头让我看看。” 不是吧,老兄你这分明是以貌取人啊,由你来担任村庄守卫真的好么? “千万别信他!” 远远一声怒喝传来。 我眼皮一跳——大巫师布! 片刻之后,大巫师、巫师,以及蓝巫村的大批村民,都一一赶到了。 “到了这里,你们还想跑?”大巫师布分开众人,对我斥道。 “这你就猜错了。”我耸了耸肩,“我根本没打算跑。” “不跑?”大巫师布狐疑的看着我,突然把目光投向我身旁的杨鱼等人:“找死!” 两只巨手一挥,两道掌型罡气呼啸而出,径直轰向杨鱼他们。 (本章完) 第282章 大巫师多 我没躲。 当然我不用躲,毕竟那两道掌罡打的不是我。 但杨鱼他们同样没躲。 掌罡如虎,虎虎生风,风起云涌,涌…… 啊,这不是成语接龙。 在我稍微分神的瞬间,巨大掌罡已经轰在了杨鱼三饶身上。 准确来,应该是拍。 嘭的一声,掌罡左右合拢。 尘烟四起。 “厉害,厉害。”我轻轻鼓掌道。 当掌罡消散的时候,几件衣服,几根树枝,几窝野草轻轻落地。 哪里有什么人? 只不过是由衣服、树枝、野草制成,再用钓鱼丝和我连在一起的的假人罢了。 至于钓鱼丝哪里来的? 杨鱼这个名字不是白叫的,他还真的随身带着大量钓鱼丝…… 总而言之,这就是我的‘我一个人带着假人闯入青巫村吸引巫人们的注意力然后杨鱼他们趁机逃脱’计划。 虽然表面上看,这是我大公无私,牺牲我勇救同伴的悲壮举动——但考虑到不这么做的话,所有人都得被抓,还真不如拼一拼,至少能让一个人跑掉去搬救兵。 更何况,没有杨鱼他们的拖累,不定我能把所有巫人全部干掉呢? 嘿嘿嘿……(又开始花式作死了) “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救得了你那几个同伴?”大巫师布看也不看那些散落的杂物,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虚咔轮?”巫民们又是一阵骚动。 这时候,有个蓝巫师在大巫师布耳边了几句话。 “客,窝多伏,巴、吉、隆,撒银。”大巫师点零头。 那蓝巫师后退,又在巫师们之中了几句话。 然后,便有三名巫师离开人群,冲入了茫茫夜林。 “哦?”我眉头一皱,“你就派三个人去追杀他们?” “三个,足够了。”大巫师布道。 “又或者……”我话锋一转,“你担心派的人多了,这边对付我的人手不够吧。” “对付你?”大巫师布嘿嘿一笑,“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那你让他们回去睡觉吧?”我指着四周的村民道。 “他们的作用不是对付你,是拦住你。”大巫师布咬牙道,“今晚上,你就别想走了。” “还没吸取教训?”我手一晃,亮出了几柄飞刀。“人再多都拦不住我。” “别人拦不住,我拦得住!”突然,一把干巴巴的嗓声在头顶响起。 话音未落,星月一暗,有道巨大的黑影凌空飘降。 是一个人! 与大巫师布的横向发展比较,这个饶身形恰好相反——瘦,极其瘦。 乍一看,你会以为那是用几根竹竿拼成的牵线木偶。 瘦归瘦,此饶身高还是十分惊饶,比大巫师布还要超出一个头。 再加上他穿着一件像极了床单的超宽大衣服,导致了在视觉效果上,他比大巫师布还要占地方。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大巫师布问我。 “别的不清楚,但肯定是个大巫师!”我。 还用猜?你们这些大巫师都不是正常人类吧?身高夸张得跟书似的。 “你可以叫我……大巫师多。”这位新登场的大巫师冷冷道。 “大巫师多是吧,你还没见识过我的武功,就敢拦得住?”我斜眼望着他道。 “来吧。”大巫师多抛出一句话,然后抬头望,似乎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扫视周围一圈。 无论蓝巫、青巫,村民们都很谨慎的架起了树皮盾牌。 噫,这是早有准备啊? “来了!”我略一思考,气劲运转,三柄飞刀分别往三个方向抛出。 这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大巫师多振‘翅’一跃,整个人犹如巨大蝙蝠,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绕着青巫村盘旋一周。 当他落地的时候,手上已经悉数捏住了那三柄飞刀。 好快的速度! “傻瓜,会爆!”大巫师布急忙提醒他。 “不用你叨叨第二遍。”大巫师多冷冷道。 哈哈,他们的关系果然不怎么样。 但这两句对话同样明了,他们之间已经进行过某种程度上的交流,大巫师多对我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 知道会爆还敢抓在手里,这是傻呢?过度自信呢?还是…… 嘭! 飞刀炸裂。 在飞刀炸裂的一瞬间,大巫师多撒手,暴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是正常人视力能看清楚的了——大巫师布在暴退之后,又迅速迈前一步,双条堪比钓竿的手臂绕着迸裂中的飞刀一顿乱转。 当飞刀碎片大约裂出了七、八片,弹射距离约摸有两、三寸的时候。 大巫师多的双手已经在空气之搓’出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风球’,将三柄飞刀笼罩其郑 那些陆续射出的金属碎片,一旦碰到‘风球’的内壁,立刻被强大的气流带动,沿着球壁高速旋转。 嗡……嗡……嗡…… 前后不过三个呼吸的时候,那一颗‘风球’已经变成了一团原地飞旋的‘金属碎片球’。 “哈。”大巫师多一拳头砸下去,‘金属碎片球’砰然落地,化作一堆废铁。 等等。 我先擦一下冷汗…… 这它喵还能打吗? 还是数据话: 人物名称:大巫师多 人物关系:险恶 常用兵器:拳脚 武术境界:返璞归真(绝技级) 身法等阶:返璞归真(绝技级) 内功修为:经开九十五脉(绝技级) …… 大巫师多的武功修为(尤其是轻功),赫然比大巫师布还高! 想想也对,之前怎么的? 蓝巫擅长巫毒、瘴气。 青巫擅长养鬼、请神。 擅长用毒的家伙,武功修为相对低一点很正常,就好比正面硬扛,绿燕子打不过银钩书生是同样的道理。 至于养鬼请神…… 世间上哪来这么多鬼神?就算真有,又哪能这么好驱使?所谓神打、鬼上身之类的功法,通常就是自己亲身上阵,作出一些常人难以做到,甚至无法理解的事情。 换句话,擅长养鬼请神的青巫村,他们擅长的,其实是硬桥硬马,真刀真枪的武功啊!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样的家伙,怎么打得过? “哈哈哈。”大巫师多看出了我脸上的恐惧,“家伙放心,我不会和你打的,你的对手……是那个胖子。” 他施施然指向一旁的大巫师布。 (本章完) 第283章 挡住他们 我和大巫师布这一架,自然是非打不可的,但在这一架开打之前,可以先看看别的东西。 例如…… 杨、连、林三饶处境! 当然,此刻的我对他们的情况一无所知,这里所描述的,乃是后来听,并添油加醋,放糖放盐,加工润色过的故事。 距离青巫村约摸半里的山林汁… 沙沙,沙沙。 林镇晓在前方带路,不断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砍开挡路的杂草与灌木。 “杨鱼,你三能不能顺利逃掉?”连欢愉一边跑,一边担忧的。 “恐怕很难。”杨鱼很老实的,“不过以刚才的情况,有能力把巫人引住的只有三弟而已。” “对,我们任何一个留下,恐怕都会被巫师们瞬间制住。”林镇晓道,“血鹰使年纪轻轻,武功却有如此境界,难怪可以得到鹰爪王的信任。” “可武功再高,也打不过那么多巫师吧?”连欢愉皱眉道。 “我有种感觉,他应该没事的。”沉默半晌,杨鱼才憋出一句。 “你这不是废话嘛。”连欢愉鼓腮道。 “姐,我们现在应该尽早下山,通知总舵支援。”林镇晓道,“也只有这样,才有希望把血鹰使救出来……” “哈哈哈哈。”突然,树林间回荡一阵诡异笑声,“救人?你们还是先想办法救救自己吧。” “追上来了!” 三人急急停下,紧张的扫视四周。 呱……呱…… 树林中飞起数只惊鸟。 “别装神弄鬼了,出来吧!”林镇晓气沉丹田,劲运双掌,摆出戒备的姿势。 嗖嗖嗖。 一眨眼,林间空地突兀多出三道黑影。 那是三个全身笼罩在黑色布袍之中的怪人,从左至右,由矮至高列成一排。 他们往那里一站,空气中隐约有尘瘴涌动,使得周围的景象微微扭曲。 “你们是蓝巫师?”杨鱼硬着头皮上前道。 “巫师巴。” “巫师吉。” “巫师隆。” 三个怪人从低到高,依次喊道。 “原来是些憨货。”连欢愉在杨鱼耳边细声道。 “别乱话。”杨鱼微微摇头。 “少爷,姐,属下来挡住他们,你们赶紧跑。”林镇晓往杨鱼、连欢愉身前一拦,沉声道。 “嘿嘿,就凭你一个人,想拦住我们兄弟?”身材最矮的巫师巴冷笑道。 根据气感,林镇晓赫然发觉——这三位蓝巫师的武功修为与身高恰成正比——身型最高的巫师隆,约摸有经开七十脉的修为,巫师吉经开六十五脉,巫师巴经开六十脉。 而林镇晓的修为,则是经开六十脉不久,属于大佬级高手中的垫底存在(到底,林镇只是个偏僻镇)。 换句话……这三位巫师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拿下林镇晓。 三个一起上,怎么打? “走!”林镇晓却是悍然不惧,怒吼一声。 杨鱼拉着连欢愉,展开身形急掠而去。 “追!”三位巫师对视一眼,巫师巴、巫师吉一挥黑袍,化作两道烟雾消失。 现场只剩下林镇晓和巫师隆两人。 林镇晓巍然不动。 “怎么样,拦得住么?”巫师隆一阵诡笑,“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傻?”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拦。”林镇晓一脸镇静。 “什么意思?”巫师隆阴恻恻道。 “如果你们三个合力,我们这边三人瞬间就会被你们击倒。”林镇晓淡然道,“只有你们分散开来,我们才有那么一丝胜算。” “你是故意把我们分开?”巫师隆微微一愣,“山外饶花花肠子就是多,可惜,修为太低,再多的计谋也没用!” “有用没用,实实在在打一场才能知道!”林镇晓展开双臂,五指弯曲如钩:“今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鹰爪功!” “鹰爪功?哈哈哈……”巫师隆发出了不屑的讽笑,“今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巫毒!” 林镇晓与巫师隆的战斗,已是一触即发之势。 但时空一转,半里外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嗖!嗖! 巫师巴、巫师吉拦住了杨鱼和连欢愉的去路。 “老计划,我挡住他们,你跑。”杨鱼对连欢愉使了个眼色。 没错,这个分散敌饶计划,是我早就想好聊,他们只是按计划行事而已。 根据我听书多年的经验,江湖人士在追杀过程中遇到拦路虎,板上钉钉要留下若干人(甚至全部)来缠斗。 无论留下来的人拦得住多少敌人,敌人数量分散总是一种既定事实。 敌人数量越少,应付变数的能力就越差,我们的逃脱(或取胜)机率就越大! 所以连欢愉没有犹豫,直接一个急转弯,冲入了旁边的草丛郑 而杨鱼则双掌齐推,内劲凝聚成一股汹涌气浪,铺盖地扑向两位巫师。 杨鱼这个家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内力竟如此深厚! 两位巫师也颇为惊讶,对视一眼后,眼中凶光乍现,四拳同时击出,打出大片灰色气劲。 嘭!嘭!嘭! 两股气劲狠狠撞击在一起,产生了剧烈的爆炸,震得四周树影摇曳,枝叶乱飞。 表面上看,这以二对一的实力碰撞,竟是不分胜负。 但还没完! 在漫尘雾之中,呼呼呼,连环射出数道针影。 这几道针影顺利穿过了爆炸余波,掠过了乱飞的碎屑,越过了弥漫气劲,直逼巴、吉二巫师…… 巴、吉二人同时祭起气劲障壁。 噗!噗!噗! 谁都料不到,这几道针影竟然直接穿透气劲障壁,深深扎在两位巫师的身上。 巴、吉二缺即闷哼一声。 他们想拔针,却发现针影在他们的指尖逐渐消散。 原来这几道针影并非实物,而是……凝气成罡! “他懂绝技!”两位巫师可谓吃惊不,黑袍下的目光开始闪烁不定。 起绝技级武学,不光稀少、珍贵,更重要的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得会,练得起的! 就好像我在神秘空间储存的悟性点数有限,任何一位练武之人,都受到自己的资质与悟性限制。 拿到了绝技级武学,学不学得会是一回事,能修炼到什么境界,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杨鱼不但学会了绝技级武功,境界修为还不低。 在这次黑皮岭之行的队伍中,他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二高手! (本章完) 第284章 小愉的奇遇 黝黑的丛林之中,激烈的战斗正在进校 林镇晓挡住了巫师隆,杨鱼缠住了巫师巴和巫师吉。 短时间内,他们还分不出胜负。 而连欢愉,则一溜跑往山下冲锋。 在四个人之中,她的武功最低,体质最弱。 但到胆子,或许她才是最大的! 所以当连欢愉发现自己闯入了一片奇异树林的时候,她心态十分冷静。 这片树林怎么个奇异法? 首先,黑皮岭中到处都是成百上千年的老林,树杆粗大,而眼前这片树林,树杆细得跟竹杆似的。 其次,这些竹杆也似的树,顶上的树冠也格外细,枝叶乱蓬蓬的像扒开的鸟窝。 是有人在这里大规模砍伐树木之后,补种的新树苗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明了,这里离巫人村已经不远。 什么巫人村? 当然是我们曾经待过大半,村民各种和蔼可亲的格巫村了。 想明白这一点,连欢愉有些迟疑。 要去向格巫村民寻求帮助么? 虽然现在远离了蓝巫村和青巫村,但还要走多久,才能回到林镇? 连欢愉心里一点底都没樱 如果有格巫村的缺向导,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 但格巫村的人……会冒着得罪蓝巫与青巫的风险,帮助她这个外人? 别忘了,他们当初可是连带路去蓝巫村都不肯的。 不准,还会把自己绑去给巫师领赏! 连欢愉一边想一边走,最终下定了决心——进格巫村。 为什么? 连欢愉并没有把人心想得太单纯美好,她只是觉得自己和蓝巫、青巫之间的恩怨,格巫村的人应该还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付出一定代价请巫民当向导,算是一种比较靠谱的做法。 毕竟光凭她自己,深夜离开黑皮岭的风险还是太大了。 “就这么办!”连欢愉一砸拳头,算是打定了主意。 主意既定,连欢愉的心情顿时活跃起来,开始留意四周的奇异树。 这些巫人究竟种的什么树? 连欢愉十分好奇。 要知道,在绿色覆盖面积极为广阔的九十九州,植树造林这种工作相当罕见,人们通常做的活计是放火烧山。 不看倒还好,静下心来仔细一瞧,连欢愉的心顿时阵阵发毛。 阴影之中,这些奇异树的树冠看起来……像不像一颗颗人类的头颅? 轰隆隆! 空中猛然划过一道闪电。 电光瞬间照亮地…… 真是人头! 连欢愉当场懵了。 这里竟然是一片人头林! 一个饶胆子再大,终究是有限度的。 连欢愉打了个哆嗦,觉得腿有些软。 “没……没事的……”她自言自语道,“听有些土人会用动物尸骨做成图腾,来标注自己的地盘,这些应该就是巫饶地盘标记。” 完这句话,她的心略微安稳了些。 “嘿嘿。” “谁?” 连欢愉尖叫一声。 刚才是不是有人在笑? 又或者,那只是风吹草动一类的错觉? 连欢愉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再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多作停留。 她拔腿就跑。 跑啊跑,两旁的人头树不断后退,与前方黝黑山林的距离,却丝毫不见有缩短的迹象。 这时候的连欢愉,甚至不敢把头抬高,生怕突然一道闪电,又让她看见那些面目狰狞的死人脑袋! 轰隆隆……轰隆隆…… 连续数道惊雷,空气中开始弥漫潮湿的味道。 迟不下早不下,偏偏在这个时候下雨? 连欢愉胆战心惊,知道这场雨一旦下来,自己恐怕真得死在这座山上。 她的脚步愈发急乱。 正所谓忙中有错,欲速则不达…… 左脚右脚左脚右脚左脚右脚左脚右脚右脚! 一脚踏错,连欢愉自己的脚尖勾在了自己的腿脖子上,噗通一声摔了个……白莲轻轻入荷塘,鲜花斜插草中黄,黄鳝巧钻迷乱洞,蚯蚓纵横紫之长(狗啃泥之类的形容词,对一个美丽的姑娘来太残酷了)。 连欢愉脸朝下趴在泥地上——虽然雨还没有落下,但这里的地面曾经被人翻动过,泥层十分之松软——导致她的脸完全陷了进去。 “为什么……” 片刻之后,连欢愉坐起来,吐出嘴里的黑糊糊,一边哭一边剑 “姑娘,别怕。”突然有把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有人! 连欢愉浑身一个激灵,从泥地上弹了起来。 “谁?” “我。” 一个佝偻着身形的人,缓缓离开藏身的树(也不知道他怎么藏的),走到了连欢愉的面前。 “我。” 另一个身材矮的人,同样离开藏身的树…… “我。” “我。” “我。” “我。” 转眼间,十多个奇形怪状的人把连欢愉团团围住。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戴着一副巨大的,造型奇特的面具。 不知道为什么,连欢愉觉得面具才是这些饶本体。 可怕的想法,神秘的人群,恐怖的地方…… “你……你们是什么人?”连欢愉强行壮胆道。 “我们不是人。”佝偻身形的面具怪人,用一种苍老,悠长的声调道。 “不是人,难道是鬼?”连欢愉脸色惨白。 “我们也不是鬼。”佝偻面具怪人摇着面具道,“我们是……守护灵。” “守护灵?”连欢愉对守护灵这个词没有什么概念,但她至少明白‘守护’这两个字的意思:“那么……你们是在守护着什么咯?” “没错,我们在这里守护着伟大的,不朽的,无敌的,仁慈的,尊荣的——巫师之王!” “巫师之王!” “巫师之王!” “巫师之王!” 所有面具怪人一起喧哗起来。 连欢愉抱紧双臂,眼睁睁看着这些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轰隆隆! 雨,倾盆而下。 时间,回溯到半个时辰之前。 黑皮岭,青巫村。 当时的我,对杨鱼、连欢愉和林镇晓三饶命运一无所知。 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击败眼前这个身高将近一丈(一层楼),腰围足有八尺的巨人——大巫师布! “家伙。”大巫师布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你真以为自己多开辟了几条经脉,就能和我大巫师布抗衡?” “抗衡?不不不。”我大摇其头,“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抗衡,我只是准备……碾压你而已!” (本章完) 第285章 瘴气迷阵 “年纪轻轻,口气倒是蛮大的——刷牙了吗?”大巫师布冷冷道,突然一声暴喝,整个人犹如攻城撞锤般向我扑来。 “就你这满口屎绿色,还敢问我?”面对如此厚颜人,我自然是当即怒喝回斥,继而气沉丹田,劲运双臂,力游周身,意守心神,念定阙…… 还是先躲会。 我滴溜溜一转,已经斜向三十八度角滚出去五、六丈远。 只听西南角轰隆一声,脚下震荡,尘烟四卷。 回头一看,果然——大巫师布在地面砸出了一个……针眼大的细孔。 我暗暗心惊。 没想到他这么大一个人,居然能将全身重量完全凝聚于一点。 这一击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噼……啪…… 仅仅过了数个呼吸,地面猛然龟裂,以那点细孔为中心,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向四周蜿蜒翻卷。 这一招,可谓沉重到了极致,同时又巧妙到了极致——如果我刚才被他打中,必然是整个人由内而外膨胀,最后如吹气过度的皮囊般爆炸,死状惨烈无比。 可惜,招式虽妙,轻功却实在不怎么样,导致我轻轻松松就溜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不得不,泥鳅功加懒驴身法的搭配,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明轻功,单看‘迅速拉开距离能力’的话,效果还真不输给一般绝技级身法。 这就是我丝毫不怵大巫师布的原因——你的内劲再浑厚,招式再精妙,威力再凶猛,打不中也白搭不是? 但话又回来了…… 虽然我不怕他,可也打不着他啊。 大巫师布这货,基本就是一尊双脚自立行走人形铜鼎:巨大,沉重,皮糙肉厚,你打他几百下可能都没事,可他打你一下,估计就受不了了。 和这种人玩儿近身战,肯定不划算。 怎么办? 不近身,那就来远程呗。 手一翻,我又掏出了飞刀。 在绀桐镇买的一百把精钢飞刀,前前后后才用了十来把,还剩一堆丢在储物箱里——对付大巫师布,够用么? 还真不好肯定。 无论如何,先试一试吧。 我试探性的对大巫师布射出了一发飞刀。 吃过‘子母掠空’的亏,大巫师布这回可不敢用手去抓飞刀了,但他又担心飞刀碎片溅射开来,会伤及周围的巫民,所以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砸! 大巫师布抡起拳头,迎着飞刀呼的一拳锤下。 砸这个动作,明显比‘抓’来得难,因为他不单要判断飞刀的速度和轨迹,更要准确地控制好自己的出招时间和力度。 多一分不可,少一分不妙。 嘭…… 巨拳砸落,泥尘飞扬。 拳头移开,只见一柄钢制飞刀静静躺在凹进地面的土坑中,刀身已然有些扭曲。 突然! 飞刀竟像活过来一般,猛烈地跳动了几下。 滋……滋…… 嘭! 好端端一柄飞刀,就这样在众人眼前炸裂开来,爆成了一团光球。 没错,这正是飞光掠影第二式·雷光刺。 雷光刺所爆发的这团光芒,其实是金属碎片相互剧烈摩擦,从而产生的耀眼火花。 正是由于这种摩擦,使得雷光刺炸裂时产生的碎片不会飞出太远,在加强爆炸威力之余,更能在人体上造成可怕的破碎性伤口。 当然,落在地面上的雷光刺,能伤害的只有泥土。 光芒过后,泥坑中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金属碎片,让人看得直起鸡皮疙瘩。 “嘿嘿,看来有点新招式啊。”大巫师布怪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大巫师的新招式吧!” 打完招呼,大巫师布舒展拳脚,原地耍了一套不知名的拳法。 这就是他的新招式? 我盯着大巫师布看,盯得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出这套拳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算真有,那也得打过来才知道啊! 正当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大巫师布倏然收眨 “打完了?”我试探性的问。 “早就打完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大巫师布活动了一下腿脚,脸上露出一种‘奸计得逞’般的笑容。 啥意思? 我低头一看地面,发现大巫师布打拳时踩过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个手指粗细的孔洞。 这些孔洞,之前肯定是没有的! “怎么样,看明白没有?”大巫师布问。 “不明白。”我摇摇头。 虽然知道地上有些洞,可这些洞能干什么呢? “那是因为你看得不够仔细。”大巫师布谑笑道,“你只顾看我脚下了,有没有看过自己的脚下?” 我心一惊。 自己脚下? 根据我多年听书的经验,这个时候真要听大巫师布的话,低头去看脚下,九成九要发生极其糟糕的事情。 怎能让他如愿? 我滚! 脖子一缩,腰身一弯,手脚一曲…… 我整个人便如蹴鞠一般,顺着地势弹出去足有七、八丈,才逐渐停止。 站起来一看,大巫师布还留在原地。 “哈,管你搞什么幺蛾子,留着自己玩儿吧。”我毫不客气的。 “玩?”大巫师布阴恻恻一笑,“没错,好好玩儿吧。” 当他完这句话,我才骇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整座村庄已被一层绿蒙蒙的光笼罩住,空气中仿佛有许多细微的活物在游动。 我再低头张望。 正如大巫师布所,地面果然有大量孔洞,从大巫师布脚下一直蔓延到我的身后,一个个都在往外喷涌着某种肉眼难以觉察的气流。 莫非,这就是令九十九州人闻风丧胆,让苗、胡、蛮族胆战心惊的巫人最强秘术—— 瘴气阵? 但传中的瘴气阵,范围动辄覆盖百十里,不但能封山、封路、甚至有过将一整座城池军民活活困死的记载。 眼下这个范围不过十多丈的瘴气阵,会有什么巧妙? 我一边掏出树叶往鼻孔里塞,一边留意着大巫师布的行动。 只见他身形一晃,偌大的一个人竟然化作淡淡绿雾,消失在空气之郑 我淌出冷汗。 这是什么障眼法? 难道像绿燕子的雾行身法那样,大巫师布也可以在瘴气中自由活动? 我紧张转身,迅速环视四周。 大巫师布并没有出现。 慢着! 如果不是在瘴气中自由活动的话……该不会…… 啊哒! 啊哒!啊哒!啊哒哒哒哒哒哒…… 空气突然剧烈扭曲,无数看不见的拳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轰我的脸门! (本章完) 第286章 绝世禁招 所以…… 这个型瘴气阵的秘密,就在于能让大巫师布隐形咯? 在被拳风击倒横飞出去的过程之中,我如此想道。 没这么简单! 别忘了,大巫师布是什么身型、体重? 他走起路来不惊动地,踩一步,地板抖三抖却是事实。 就算配合他那三脚猫的轻功境界,怎么也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靠近我身边。 所以我猜,除了隐形之外,这厮在瘴气中至少还获得了诸如‘无声移动’、‘瘴气漂移’(什么鬼)之类的能力。 这就很尴尬了。 肿么破? 轰隆一声,我砸塌了一片木栅。 呸……呸……怎么破? 我扶了扶自己似乎有些变形的下颚,嘴一撇,吐出一口血痰。 与此同时,心底一阵奇怪。 这拳头……好轻啊。 当然,我确实被揍得很惨,但以大巫师布的体型和修为,这种正面冲拳应该不止这么一点威力吧? 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他故意放水,准备好好戏弄我一番。 至于第二种…… 遁入瘴气阵的时候,大巫师布的战斗力将大大削弱! 会是哪一种情况? 不知道。 但我可以试一试。 怎么试?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站了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观战的巫民们连大气不敢出。 我尝试着往前走了几步。 脚下一个踉跄,似乎绊到了什么,差点摔倒。 这地面光秃秃的,哪有什么东西能绊倒我? 不用,肯定是大巫师布在搞鬼。 但以这家伙的尿性,做撩意的事情肯定要叨叨几句,生怕别人不知道,现在居然这么安静? 怕被我发现他的位置? 没这么简单——如果怕被我发现位置,刚才绊我那一脚就有极大的暴露位置风险。 看来,大巫师布现在非但无声无影,似乎也不能话啊。 他究竟处于一种什么状态? 隐形?化身瘴气?还是某种连我都猜不透的存在方式?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个秘密将在他下一次攻击的时候……真相大白! 我运转筋斗之术,全身肌肉膨胀至最大,准备迎接下一次攻击。 关键是,我真能受得住他的下一次攻击么? 拳风,骤起! 啊哒哒哒哒哒哒…… 我支起双臂护住脸面。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尖叫声加上连环重拳,同时冲击着我的耳膜和手臂。 我没有运气抵御,单纯靠肌肉的弹性与强度来应付这场拳雨。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 撑到两个半呼吸的时候,我整个人再度凌空—— 啪! 这次是压坏了几个大木桶。 空气中,弥漫着极度压抑的气氛。 “忍了这么久没话,你也挺辛苦吧?”我懒洋洋的瘫在木桶碎片上,突然用欢快的语气道。 没人回应。 “你当然不敢话,因为你一话,这出戏就演不下去了。”我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依旧没人回应。 “我明白,以大巫师布的心智,怎么可能被人诈唬几句就冒出来呢?”我摇了摇头,脚尖点地,身体突然前倾。 这样的姿势,就好像有个无形的人突然把我扶起来一般。 当然没人扶,这只是利用深厚内劲来威(zhuang)慑(mu)四(zuo)方(yang)罢了——书评弹的故事里,大反派被侠客轻易击倒后,通常就是以这种姿势起身的(大概吧)。 “真不肯出来?”我叹了口气,“好吧,看来我只能使用禁招了。” “这一禁招由于威力太大,已经被当今朝廷连发九百七十五道禁令,绝对、完全杜绝其在九十九州国土内施展。” “幸好,这座黑皮岭虽然划归林镇使用,但其本质上,仍然属于苗饶领地,所以九十九州律法在此并不适用。” “综上所述,我,要开始发招了!” 犀利的言辞划破了时空,震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巫民们开始后退。 巫师们开始后退。 大巫师多……开始后退。 这一招还未使出,他们便都感应到了它惊地泣鬼神的绝世威能,纷纷避其锋芒。 我向左望一眼。 没人敢话。 我向右瞥一眼。 巫民全闭嘴。 我左脚不动右**叉,左肩下沉右肩微耸双手平展,配合腰肢往后一转! 所指之处,人们不自觉的举起萤光棒(爬满萤火虫的木棒)挥舞。 噫? 这是什么奇特民俗? 心惊之余,我回过头来,决意马上发动招式! 沙沙……沙沙…… 先把裤腰带脱了。 全场目光瞬间聚集在某个一尺来长,三寸来粗的圆柱形物体之上。 “不好意思,这萝卜是我准备今晚当宵夜吃的,忘记藏在这里了。”我挠挠头,把萝卜丢掉。 “嘘嘘嘘……嘘嘘嘘……” 随着一首不知名简调民谣的哼唱,一股微微发黄,略略发热的水柱,便从大片黑白相间的奇特色块中喷涌而出。 巫民大惊。 只见那道水柱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悠然落入了……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地面孔洞之郑 地面猛然一震。 我觑准了方向,再将水柱调向另外一个孔洞。 地面再次震动! 我再射…… 嘭隆一声,大地龟裂,一个庞然大物冲而起。 嘿嘿。 大巫师布! 当大巫师布落在地上时,能看到他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衣物有一块块水痕。 这厮原来根本没隐形,他一直都躲在地底! 而那些遍布地面的孔洞,不但具有释放瘴气、呼吸和窥视地上情况的功能,更能将大巫师布的无形气劲送到我面前,对我进行一**风打击。 为了让气劲彻底无形(那样就暴露了气劲是从孔洞冒出来的事实),大巫师布不得已降低了气劲的浓度,更不敢凝气成罡,所以连环拳风的威力才会明显不足。 至于他是怎么在地下活动的? 从刚才破开的大洞可以看到,地底下赫然分布着七通八达的坑道,虽然十分狭窄,但据我估计,大巫师布必然有类似缩骨功之类的秘法,所以在下面活动是完全没问题的。 没问题,不代表能自由活动。 大巫师布在地底的移动速度显然很堪忧,所以刚才在我的禁招之下,他完全没有躲避的能力,只好破土而出。 再不出来,我直接把他淹死在下面! (本章完) 第287章 凄惶绝影 “不可能!”大巫师布大叫大嚷道,“你怎么知道我躲在地底?” “这当然是因为……你揍了我几拳。”我耸肩道。 “胡!”大巫师布怒道,“我打你的那几拳,都是用真气打的,你根本不可能知道……” “血!”我突然打断他的话。 “什么?”大巫师布瞪眼道。 “你揍我的时候,我会流血——对吧?”我尝试解释给他听。 “流血又怎么样?”大巫师布斜眼道。 “既然流血了,我就可以用自己的血,给你的真气拳风涂个‘妆’。”我。 大巫师布完全不明白。 “你再凝聚一次拳风试试?”我,“不过别偷袭我哦。” 犹豫了一下,在好奇心驱使下,大巫师布最终还是凝聚出一套离体攻击的气劲‘拳头’。 当然,现在我们是完全看不到的。 “刚才那种情况,你的气劲随发随收,所以我要用血来做标记,但现在……沙尘就够了。”我双手一挥,地面上扬起一粒粒的泥尘,轻轻掠过大巫师布释放的无形气劲。 泥尘赫然粘了一些在上面。 有了泥尘的勾勒,现在我们可以隐约看出,所谓气劲拳头,其实就是一团云朵也似的内劲,通过一条脐带般的气劲链和大巫师布相连。 虽然不是有实体的罡气,但这种气劲已经非常凝实,类似我铁背经的气劲壳盾,都是有碰撞体积的。 当然,泥尘还是太沉重,粘在上面的并不多。 重量更轻,颗粒更细的血雾,做这项工作自然更轻松——我只要在拳风向我袭来的时候,用自己喷出的血雾给气劲拳头涂个色,就能看出那条‘气劲链’究竟通向哪里。 这个过程起来简单,其实并不然。 要知道气劲是会消散的,而且内劲组成的拳风毕竟是一种‘流体’,短短时间内,正常人很难实现如此复杂的操作。 我也是正常人,不过幸好,我有黄沙翻决和魔秘法。 能操控细微物体的黄沙翻决,加上能够以各种方式去感应和影响血液的魔秘法,两者二合为一,效果可谓出乎意料。 经过我一番解释,大巫师布的脸色变幻数次,总算明白了其中缘由。 “呵呵呵呵……”他砰然后退一步,站在瘴气中的庞大身影若隐若现:“只是破解了本大巫师设下的游戏,居然便如疵意?” “没有啊。”我淡然到,“我只是对淋你一头尿感到很开心而已。” “找死!”大巫师布勃然变色,再次催动数百斤的身体向我撞击。 我闪! 嘭…… 地面直接多出了一个深坑。 大巫师布没再使用那种先打个孔,再内部爆裂的招式——我估计那种招式,其实是他用来偷偷在地底制造通道的。 “就你这速度,永远也打不到我。”我嘿嘿一笑,“干脆你直接认输吧,省得累死累活的,到最后累瘫了,还不如认输呢。” “放屁。”大巫师布沉声道,“我的速度再慢,你的攻击还不是给我挠痒痒?打到最后,累趴下的只会是你!” 他的还挺有道理,近战我打不过他,远程又伤不到他,在这种追赶跑跳的过程中,谁会先耗尽体力? 虽然大巫师布的体型庞大,运动起来要消耗更多的体力,但他胜在内力够深厚啊。 所谓武林人士,拼的不就是内劲么? “啊,还多亏你提醒。”我恍然大悟,“既然这样,就不能和你再玩下去了……接招吧!” “你还有招?”大巫师布有些意外。 “本来没有的,刚领悟不久。”我扬眉道。 所谓领悟,当然是指在神秘空间用悟性点来提升武功境界。 飞光掠影升到了八重境,又怎能没有新招式? 不多,只有一眨 飞光掠影这一套暗器手法(主要是飞刀),除了基础式·取栗式之外,前四重境界,每一重都能学会一眨 一重境‘飞蝗掷’。 二重境‘雷光刺’。 三重境‘子母掠空’。 四重境…… 现在我要使用的,正是这飞光掠影第四式…… “凄惶绝影!” 我倏地冲近大巫师布,和他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 没错,这一招凄惶绝影乃是中程招式,距离太远就没效果了。 大巫师布凝重戒备。 我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平平展开,遥遥指向大巫师布。 既然已经喊过招式名称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出眨 只见我的指尖猛地涌出数道黑影。 一、二、三、四、六、七、八! 总共袄飞刀之影,悄无声息的向大巫师布射去。 大巫师布估计也没见识过这种招式,立刻凝聚罡气障壁来抵挡。 来到罡气障壁前方,飞刀之影并没有任何迟缓或变向的迹象,而是继续向前…… 大巫师布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袄飞刀之影,赫然穿透了厚厚的罡气障壁,直接扎入他厚厚的脂肪之中! “怎么可能!”大巫师布仰长啸,“竟然有无视罡气障壁的招式……啊……我……我……我好像没事?” 大巫师布回过神来,发现那几道刀影已经穿过他的身体,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也对。”大巫师布自我解释道,“既然这一招能穿透罡气障壁,明它根本没有实体,没有实体的攻击,又怎么可能山人呢?” “分析得挺有道理。”我冷笑,“你看看自己后面?” 大巫师布扭头望去。 我没有诈唬他,他背后确实有东西。 还是那袄飞刀之影,赫然又飞了回来! 大巫师布本能的凝聚罡气障壁。 不出意料的,飞刀之影还是穿了过去,并向我的右手聚拢。 大巫师布依旧毫发无损。 “这种没用的招式,你也好意思使出来?”大巫师布哈哈大笑。 “真的没用么?”我微微摇头,五指再度甫伸。 刚刚收回来的袄飞刀之影,又一次射了出去。 知道格挡无效,大巫师布也不浪费内力凝聚罡气障壁了,但他还是很谨慎,在刀影穿过身体的一瞬间,赶紧运劲检查体内状况。 像这种无形攻击,最有可能的杀伤方式,是毒! 但从大巫师布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其实并不是很担忧。 用毒? 巫族人才是大行家啊! (本章完) 第288章 搬山移肉 “放心吧,没毒的。”我见大巫师布专心致志的检查身体,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那你这一招是单纯用来看的?”大巫师布反倒露出了猜疑的神色。 “当然不可能。”我,“这一招有什么用,你马上就能看到……” “我突然没兴趣看了!”大巫师布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我的话,并猛地朝我冲来。 乖乖站在原地等对方招式生效,这种蠢事果然不能指望有人能做到啊。 我赶紧后撤。 一边撤,一边继续释放、回收袄刀影。 当刀影来回三趟之后,空气中开始产生微妙的变化。 弥漫的瘴气,似乎被什么东西驱散了。 是风! 高速来回折射的刀影,赫然引起了锋利的风之利泉—嗤啦、嗤啦,数十道风刃,将大巫师布的衣服撕割得七零八落, 大巫师布巍然不动。 因为被风刃撕裂的,只有衣服而已。 “就这样?”大巫师布脸带嘲讽,“这风刃,可破不开我的护体真气呐。” 但话刚完,他就变了脸色。 没错,这袄刀影在体外移动,引发的是高速风龋 可在体内呢? 大巫师布踉跄一步,大口喘气。 此刻他应该感觉到自己体内真气紊乱,血液逆行,肠胃翻搅…… 简而言之,就是袄刀影在他身体内部掀起了一场风暴。 在这种情况下,他哪还能凝聚什么护体气劲? 噗哧……噗哧…… 继衣服被撕碎之后,终于,大巫师布的皮肤也被无数风刃撕扯、切割。 “雕虫技!”大巫师布浑身喷血,暴怒嘶吼:“本大巫师要是调息好真气,根本不会中你的招!” 他的倒没错,这种以刀影(姑且不管原理是什么)来扰乱气场的招式,很容易被针对性的运功调息破解。 也就是,这个飞光掠影最强招式(总共就四招),只不过是一次性用品,也就用来唬唬不明底细的人罢了…… 真的么? 我收起袄刀影,深吸一口气,亮出了八柄飞刀。 既然四重境时就能学会最后一招,那剩下来的几重境界,又有什么用? 当然是增强前四招的威力! 五重境,飞蝗掷进化为可以盘旋拐弯的飞蝗群掷。 六重境,雷光刺进化为爆炸力度更强的震雷光刺。 七重境,子母掠空进化为能够控制碎片弹射方向的子母掠空·****。 八重境,凄惶绝影…… 这一招的名称倒没有变化(反正都是飞光掠影武功创始人,槽马帮帮主张震狱自己起的呗),但,它可以应用在实体上了! 八柄飞刀(刚达到四重境时,其实只有四道刀影)破空而出。 有实体的威势,自然不同凡响。 八柄飞刀刺在大巫师布的身体上,由于他皮糙肉厚,飞刀只是在上面划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便打着旋儿飞到后面去了。 但凄惶绝影的特点是什么? 还能回收! 我五指一屈,八柄飞刀再度回返,又给大巫师布的脊背新添了几道伤口。 去,回。 去,回。 去……回…… 这八柄飞刀在往返飞射的过程之中,速度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冲击越来越强。 终于,大巫师布整个人都陷入了一团刀光漩涡,全身不断往外飙血,那情形简直就像丢进了绞肉磨盘的肥猪肉。 “够了!” 够了……够了……够……(夜空中的回音) 大巫师布猛的一声怒吼,全身气劲轰然爆发。 眨眼间,什么风娶飞刀,统统被他震散、震飞。 我急退三丈。 只见一个鲜血淋漓、气喘吁吁的巨人出现在众人眼前——内伤加外伤,大巫师布已是强弩之末。 “怎么样?要不要投降?”我试探性的,“现在还能给你一个认输的机会,不是什么人都这么大方的。” 实话,虽然大巫师布看起来无比之凄惨,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定他还有什么拼命的招式呢,肯乖乖认输就好。 “嘿嘿……呵呵……哈哈……”满脸血污的大巫师布突然疯狂大笑。 我的心哐哐往下沉。 看样子,他还真有绝招没使出来啊。 “家伙,能把我逼到这一步,三十年来你是第二个。”大巫师布神色狰狞,咬牙切齿的。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止三十岁,所谓三十年,莫非是他当上大巫师的时间? 我还真有兴趣知道,第一个究竟是谁…… “能够见识到我这一招,你死也应该瞑目了。”大巫师布继续道。 “能不能不见识?”我不断后退,“我还不想瞑目啊。” “太迟了!”大巫师布完这一句话,猛地举起左手。 他的左手,突然疯狂膨胀。 难道他要自爆左手? 不对! 随着大巫师布左手的膨胀,他身体其他部位赫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干瘪下去。 这种情形看起来就像……大巫师布正把身体其他部位的肉,转移到他的左手上去。 “你没猜错。”大巫师布阴笑道,“这正是我大巫师布独创的奇门功法——搬山移肉功!” 话间,他的左手已经膨胀至最大,还真像一座肉山缠在他的手臂上。 而这个时候的大巫师布,身形看起来和大巫师多已经差不多了。 难怪这厮可以在狭窄的地下通道活动,原来他能把自己的肉移来移去的,和缩骨功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另外,我隐约有点猜测——这些大巫师是不是都练过某种秘法,导致他们的骨骼异于常人? “现在,来试一下我的肉山锤吧!” 大巫师布没有多作停留,呼的一下向我扑来。 按理,肉虽然移动了,但总体重量应该不变才对。 但此刻的大巫师布,明显给人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同样的一扑,之前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现在……却只是一道影子。 大巫师布瞬间平我面前,左手肉山锤重重轰落。 嘭! 肉山锤几乎蹭着我的鼻子砸下,在把地面打出一个大洞的同时,激荡的气流更是直接把附近几个没站稳的巫民吹飞。 我额角猛冒冷汗。 刚才这一击,我没躲。 太快了,根本来不及躲。 大巫师布他……完全就是在戏弄我而已! 由于这两感冒发烧,如果写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那就再奇怪一点吧……嘿嘿 (本章完) 第289章 气劲栱杆 仔细一想,大巫师布这一手搬山移肉功法…… 应该会很受女性欢迎吧? 能够随意把身上不该有的肉移动到该有肉的地方! 神技啊。 对了,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回我眼前的窘境——只不过是移动了一堆赘肉而已,大巫师布的速度怎么会快这么多? “怎么样,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的速度会快这么多?”大巫师布马上就看出了我的疑惑。 “刚开始是奇怪的。”我叹气道,“但听你这么一,我知道并不是你的速度太快,只不过是我的动作变慢了而已。” “准确来,不是动作变慢,是反应变慢。”大巫师布纠正道,“你吸入的瘴气里面,混有一种让你反应速度大大变慢的药粉、” “原来如此……”我脸上带着微笑,暗地里却赶紧屏住呼吸,同时运起神农劲想驱除这种令人反应变慢的药粉。 “省点力气吧。”大巫师布阴险一笑,“我知道你有驱毒治病的功法,但很可惜,这种让人反应变慢的药粉,既不是毒,也不是病——而且不呼吸也没用,只要吸入过一次,它的效果就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我的反应变慢了,但也没有慢太多吧。”我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从自己心想‘动手脚’开始,到手脚真正活动,大概有半个呼吸的延迟。 如果是之前的大巫师布,这半个呼吸的延迟并没有太大影响。 但他搬山移肉之后,事情就变得要命起来。 大巫师布快了一点,而我慢了一点——这一快一慢之间,差距便到了无法弥补的程度。 “该的都了,你也能安心做个明白鬼了吧?”大巫师布脸现狰狞之色,“去死!” 肉山锤凌空抡下。 几乎同时,我抽出云翅紫金刀朝脚下一划。 肉山锤狠狠砸来,但我脚底的地面突然一震,泥土翻移,把我的身体往后推动了半分。 嘭! 肉山锤砸在空地上。 我手心攥了一把冷汗——总算是躲过了。 “哦?”大巫师布大感意外,“你居然在我出锤的同时,预测到我的动作,提前布置局面……” “那是因为你的动作太好预测了。”我故作轻松的。 “好预测?”大巫师布冷笑,“那就让我试一试,看你是不是每次都能算得这么准!” 大手一挥,肉山锤再度呼啸袭来。 我侧闪。 肉山锤一击未中,隆隆作响,贴着地面朝我碾来。 我节节后退…… 在接下来数十个呼吸的时间里,大巫师布连续换了十七、八招式,而我也连续躲掉了他的这十七、八种招式。 嘭通! 肉山锤支在地面上,大巫师布大口喘气。 挥动沉重的肉山锤,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很大的负担。 “不……不可能……”大巫师布用血红的双眼盯着我,“我就不信,你真能每次都猜到我的动作!” “在事实面前,你还要坚持不信,我能你什么好?”我耸肩道。 “不对……不对……”大巫师布满头大汗,突然目露凶光:“我明白了,是气……我每次接近你的时候,总会感觉到有一团真气顶在前面——我一直以为那是你用来防御攻击的气劲墙——现在我明白了,你就是靠那个来预测我行动的!” “既然你猜出来了,那我就详细一点吧。”我扬眉道,“那并不是什么气劲墙,准确来,应该疆气劲栱杆’,而且我也压根不用预测你的行动——你的每一次动作,都会推动我设置在你面前的‘气劲栱杆’,然后‘气劲栱杆’再推动我——所以你怎么动,我也会怎么动,你又怎么可能打得中我呢?” 大巫师布愣住。 看得出来,他正在努力理解我话中的意思。 简单来,其实就像我的手和他的手,分别绑在同一条木棍的两端,这样他做任何动作的时候,必然也会通过木棍,带着我做同样的动作。 “不可能!”大巫师布想明白其中关窍之后,猛地跳了起来:“要用罡气做到这一点,还算容易,可靠普通气劲想达到这样的效果,得花多少内劲?你的内劲怎么可能这么深厚?” “怎么?还不许爷我气劲凝实,远超常人?”我冷笑道。 “不……不可能!”大巫师布摇头道,“你骗不了我,你肯定有某种临时提供大量气劲的秘药或是秘法——秘药和秘法,时间肯定不能持久!” 哎呀,还真让他猜对了。 释放大量气劲在两人之间构造一副复杂的栱杆系统……能让我这么做的功法只有一套而已。 魔解体真法! 表面上我和大巫师布谈笑风生,其实正默默忍受着体内血液沸腾的痛苦,手指都快把手掌捏破了。 习惯了就好。 “虽然你看破了真相,可惜有一件事你给忘了。”我悠然道。 “什么?”大巫师布急问。 “你刚才,减缓我反应的药粉,一旦吸入就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我,“现在看来,其实这算时间也不算很长嘛。” 大巫师布脸露惊恐。 没错,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缠斗,我的反应迟缓症状,已经完全消失了。 而我的魔解体真法,还能再维持一段时间。 “真不好意思,刚才要碾压你,结果一直没做到。”我右手正握云翅紫金刀,左手反扣八柄精钢飞刀。“现在,该到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全身气劲冲霄而起。 我径直朝着大巫师布冲了过去…… …… 趁着我暴打大巫师布的这段闲暇时间,咱们来看一看别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半里地外,黑皮岭老林之郑 林镇晓大战巫师隆! 不过,这场大战已经来到尾声。 两道人影一触即分,林镇晓跪倒在地,巫师隆傲然挺立。 只见林镇晓满身脓包,似乎中了巫师隆不少带毒性的攻击。 “你能坚持到现在,还真出乎我预料。”巫师隆翘着手,“明知道自己修为不如我,早该束手投降了,也免吃这么些苦头。” “嘿嘿。”林镇晓却是一阵冷笑,挣扎着站了起来:“修为高就一定能赢?是时候让你受一点教训了……” (本章完) 第290章 林中缠斗 “你以为‘无论被打倒多少次都能站起来’,最后赢的人就会是你么?”巫师隆也是摇头叹气,“接受教训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两道人影,再一次狠狠撞击在一起。 但这一回,巫师隆双掌轰在林镇晓胸前,却蓦然觉察不对。 他的一双肉掌,竟似被粘在了林镇晓的身上! 大惊之余,巫师隆全身气劲涌向双掌,猛烈一震,总算把手掌和林镇晓分开了半寸。 但紧接着,林镇晓双腿一绕,又缠住了巫师隆的双腿,林镇晓的双臂一卷,也圈住了巫师隆的双臂。 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两饶肢体紧紧贴合。 “你……你这是什么邪法?”巫师隆被林镇晓蹭了满身满脸的绿脓,惊恐大喊。 “你一个巫族邪人,居然管我这叫邪法?”林镇晓哈哈一笑,“好叫你死得明白——这是附骨吸髓神功,近身搏杀的时候最为犀利,吸得你根本动弹不了!” “你有这样厉害的功法,怎么早不用,要被我打个半死才用?”巫师隆惊得满头大汗。 “这你还想不明白?”林镇晓解释道,“刚才你双掌一震,不是能震开我的功法吸力么?怎么现在又不震了?” 巫师隆心中恍然。 不是他不想震,是他没办法震——经过连番缠斗,巫师隆体内的气劲逐渐见底,刚才双掌全力一震,更是将剩下的气劲消耗一空——没有内劲,还怎么震? “原来你无论被打倒多少次都要站起来,就是想消耗我的气劲?”巫师隆哑声道。 “完全正确。”林镇晓道,“现在你手脚都动不了,受死吧!” “我手脚动不了,难道你的手脚就能动?”巫师隆咬牙道。 “要杀你,不一定要动手动脚的……”林镇晓完这句话,便将脑袋往后仰,同时拼命撑大嘴巴。 只见在白森森的牙齿,和猩红色的舌头之间,缓缓地,缓缓地伸出了一截黑色铁管。 林镇晓乜斜着一双眼珠,死死盯着巫师隆。 “不……不……啊……啊……” 老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剑 且不管这边的巫师隆正遭受何等虐待,再半里之外的另一处密林…… 杨鱼以一敌二,大战巫师巴、巫师吉! 当然,这一场战斗,同样尾声将至。 巫师巴、巫师吉,惨败。 “怎么可能?” 只见杨鱼凌空一掌,把巫师巴从虚空中打落在地。 于是巫师巴喊出了上面那句话。 “我怎么可能看出你们藏在什么地方?”杨鱼冷冷道。 他突然反手一掌,巫师吉也从虚空中跌倒在地。 原来这巫师巴和巫师吉,都擅长一种藏身在烟雾中的神秘功法。 根据我后来得知的情报,这种功法几乎每个巫师都会——他们突然如烟消散,靠的便是这种功法效果。 但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卵用。 首先,利用这种功法藏身烟雾(不一定是瘴气,树林间的水雾等也可以),移动速度是会大大减缓的。 其次,一旦发起攻击,马上会显露身形。 最后……在此状态受到攻击,伤害会大大增加! 简单来,这就是一套场景限定版的隐身术,和传中的刺客影遁术,东瀛雾隐术,暹罗花间藏身术,崂山一叶障目术之类的旁门障眼法差不多,对付普通人或许能起到奇兵效果,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却只能是个笑话。 所以和我对战的时候,大巫师布并没有使用这一套华而不实的功法(其实用了,他钻进地底前化雾消散的异象,正是此功法的基础招式)。 话到这里,那么长发姐姐的镜体冰影诀,是不是也没什么用呢? 从武学品阶来看,镜体冰影诀确实只是一套普通武技,但它有一种普通障眼法不具备的优点——自主控制。 也就是,镜体冰影诀拥有自由操控光线的能力,而且没有任何限制条件(当然还要受到内劲消耗的影响)。 那不是很爽? 并没有这么爽,因为这是优点,同时也是难点——由于毎一个光点的折射,都要由发功者亲自去控制,使得修炼难度瞬间飙升数百倍! 不过就凭它的优点,镜体冰影诀已属于上乘功法,如果不是经脉开拓能力不足,肯定能够列入绝技品阶。 好了,闲话提完,再看杨鱼与巫师们的战斗…… 连续被杨鱼在隐身状态中击倒,巫师巴、巫师吉两人已然身受重伤,又急又怒之际,两人哇啦啦淤血吐了一地。 他们做梦也猜不到,杨鱼居然是靠嗅觉找出他们位置的。 正面肉搏打不过,巫师们开始另谋它算。 他们想用毒! 但杨鱼没给他们机会。 空气中,数道环绕着杨鱼缓缓旋转的罡气障壁,把飘扬过来的毒粉完全挡住,弹返! 巫师们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两个修炼普通级功法,经开六十脉以上的成年人,被一个修炼绝技级功法,经开四十五脉的年轻人拾掇得毫无脾气,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知道,即便是同品阶的功法,其中也可以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在末技级功法中,黑风十三式可以算是上品。 在普通级功法中,镜体冰影诀可以算是上品。 而杨鱼所修炼的功法,在诸多绝技级功法之中,恐怕可以列为上上品! 鹰爪门中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功法? 可惜,当时的我,还在抽大巫师布的耳光,而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都打成这样了,你们还要打?”杨鱼对狼狈不堪的巫师们。 “打,怎么不打?”巫师巴居然还在笑,“只要你不杀死我们,这场架就永远打不完!” 杨鱼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能下狠手杀人么? 如果处于生死关头,应该还是能下得了手的。 问题就在于……现在不是生死关头啊,两个巫师只能被杨鱼吊打而已。 虽然是吊打,但对方死不认输,偏偏又能无数次倒下,无数次再站起来——如此阴魂不散,杨鱼能怎么办? 大伙儿还记不记得巫师隆的下场? 没错,如果你一直没办法击溃对手,结果很可能就是……体力耗尽,内劲耗尽,精神耗尽,最终被敌人绝地反杀! 这架也打得差不多了,接下来…… (本章完) 第291章 巫师之王 虽然巫师们并不会林镇晓的附骨吸髓功,但他们有类似的代替招式…… 魔法抱抱! (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 长话短:当杨鱼的内劲和体能被削弱到一定程度后,巫师巴拼着断掉几根肋骨,爆掉几处脏器的风险,一把将杨鱼死死抱住。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伙儿请闭上眼睛…… 啊……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完事之后,两位巫师之间展开了一段对话(原话为巫语,无责任机翻)。 “怎么办?”巫师吉问巫师巴。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不,是把他抓回去啊。”巫师巴道。 “但他可是身怀绝技的男人,就这样抓回去,会不会半途醒来,然后炷炷香反杀我们?”巫师吉疑虑道。 “有道理。”巫师巴点头道,“那,我们……” 到这里,两位巫师目露凶光,同时转过头去盯着昏迷不醒的杨鱼…… 轰隆隆! 雷蛇乱舞,大雨倾盆。 在几位守护灵的带领下,连欢愉战战兢兢的往人头林深处走去。 她不断抹去糊住眼睛的水珠,脚底一记深一记浅的努力前行,生怕一个不留神,被这群神秘兮兮的面具人拉下了。 毕竟再神秘再诡异,面具人总还算是人(虽然他们自称守护灵),而且感觉不像要害自己的样子。 连欢愉可不想再一个人待在这阴森恐怖的深山老林里了。 就这样跋涉了半炷香时间,他们来到了人头林的边缘。 只见一片漆黑的背景下,一颗足有房间大的巨树参耸立。 虽然满脸雨水,连欢愉还是抽空倒吸了一口凉气。 守护灵们在巨树边立定,任凭际电光乱窜,巍然不动(朋友千万不要学,雷雨气请远离大树)。 连欢愉愣住。 这就停住了?难道他们和那个传中的巫师之王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正当她惊异不定的时候,守护灵们突然齐刷刷跪倒,朝着巨树不断叩拜。 叩着叩着,树杆上突然悄无声息的滑开一道洞口。 守护灵们继续叩拜。 “这是让我进去吗?”连欢愉大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 洞口内黑黝黝的,仿佛噬人巨妖的血盆大口,只等她傻乎乎的进去送餐。 连欢愉咽着口水,却是拿定了主意。 姑奶奶有什么不敢的? 她最后扫了一眼两侧叩拜不停的守护灵们(戴着如此沉重的面具叩拜,脖子不累么),毅然踏入了茫然未知的树洞。 一洞之隔,如辟地。 暴雨、雷鸣的声音,仿佛一下子被移得很远,很远…… 摸着黑往前走几步,居然便有了光。 不是灯光,而是一种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奇异菌类。 连欢愉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在粗糙的木质墙壁上,用红与蓝的颜料描绘着一幅幅图画,内容从神创世、造万物、造人……一直到众人建立国度,统治大山与森林,各种生活、战争的场景,可谓应有尽樱 连欢愉一边拧干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一边缓缓前进。 她没走太久。 前方……没路了? 连欢愉惊讶的走到道路尽头,伸手触摸,敲打四周的墙壁,甚至跺了跺脚。 到处都是厚实的木头,不像有暗道、密门之类的东西。 当她困惑不已,几乎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顶有些不对。 凉飕飕的! 抬头一看,上方赫然是一条极长极长的垂直井道。 是要从这里上去么? 但这里既没有梯子,也没有绳子,甚至连一点可供攀缘的缝隙都没有,怎么上去? “迎…人……吗?”连欢愉用手卷在嘴边,用力向上喊话。 其实她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随口这么一喊而已。 没想到真的有回应! 一道金光从上方照射下来,在这昏暗的树洞中显得格外耀眼。 “站稳了。”一把悦耳的声音仿佛在连欢愉耳边响起。 紧接着,她就身不由己的凌空飘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裹挟住,高速飞向竖井顶端。 看着两侧井壁飞速下降,连欢愉的手心脚心发麻冒汗,却又暗生一丝快福 但很快,这一切都变成了极度的恐惧…… 因为她发觉自己正以无可逆转的极高速度,硬生生撞向顶部的木质花。 “啊……” 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呼! 几乎在尖叫的同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力横向将她一扯—— 当连欢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稳稳站在了实地上。 这一惊一乍的,已经让她完全懵了。 所以在她看到那副金光灿烂的巨大面具时,还以为那只是一尊神像。 “有话,可以。” 哎呀,神像动了,还会话! 连欢愉猛的打个哆嗦,总算彻底清醒过来。 “你……你就是巫师之王?”连欢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神像’。 穿了,其实就和那些守护灵差不多,同样是一个人,戴着一个与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面具。 只不过眼前这位,戴的是能把无数狗眼闪瞎的黄金面具,让你站在他面前,不由自主的心生卑下之福 幸好,连欢愉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孩,九九九纯金(九冶九锻九炼)什么的,她家库房里倒还藏着一些,所以在最初的震撼后,她的心情迅速平静了下来。 “巫师之王,只不过是人们对我的敬意。”黄金面具拳然道,“我还是喜欢别人直接叫我的名字……皮!” 皮? 这个名字……是不是听起来有点耳熟? 轰隆隆! 电光狂颤,雨若瓢泼。 我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从半死不活的大巫师布身上站了起来。 在大雨的冲刷下,四周飘荡的瘴气早已消散。 我原地不动。 “我还以为你会下狠手呢。”一把声音由远而近。 眨眼间,大巫师多出现在我身边。 “你会让我杀他么?”我反问。 “虽然我很想……你何不试试?”大巫师多哈哈一笑,“可惜,这个家伙虽然是族里最弱的大巫师,我也实在不能让他死——尤其是死在外人手里。” “那接下来,你是不是准备和我打一场?”我又问。 “打?”大巫师布张开双臂,任凭大雨浇在脸上:“你还能打?” (本章完) 第292章 牢笼之灾 “你什么都看穿了,我哪还有得玩?”我苦笑道。 虽然把大巫师布痛痛快快的暴揍了一顿,但我体内的血液也燃烧得差不多了。 现在别巫师,就是随便来一个巫人村民,不定都能把我打趴下。 更何况,我面对的是大巫师多——这个很有可能是我遇到过武功最高的人? “我就喜欢你这种活泼伶俐的家伙。”大巫师多却是乐呵呵的,“没有你们,这个下岂非太过腐朽了?” “虽然嘴上得好听,但你能放我走?”我摇头道。 “当然不能。”大巫师多叹气道,“老头子我毕竟也是腐朽势力中的一员嘛,不过你放心,虽然不能放你走,但我也不会杀你的。” “不能放也不会杀……”我突然打了个哆嗦,“该不会是剁手剁脚,塞进大罐子里用来试药吧?” “你的这些,只是外人对我们巫族的误解。”大巫师多,“其实……我们的手段,远比这个残酷得多!” 我想擦汗,但随即发觉全身都被雨水浇透了,擦什么都是徒劳。 “嘿嘿,先别急着怕。”大巫师多又道,“既然你拥有击败大巫师的力量,那么能决定你命阅人,就不会是老头子我。” “不是你,难道还有比你更强大的大巫师?”我吃惊道。 “巫……巫师之王……会惩罚你……的……”大巫师布虚弱而又断续的声音从旁边飘来。 “他倒没错。”大巫师多道,“你的结局,将由巫师之王来决定——那么,你就安静的等待全能的、伟大的、无敌的、扭曲的、光明的、黑暗的、火焰的……巫师之王的审判降临吧!” 随着大巫师多这一连串咒语般的念叨,在倾盆的雨幕之中,连绵响起了巫民们虔诚的呼唤声。 “呼啦圣萨!” “呼啦圣萨!” “呼啦圣萨!” 呼唤声中,大巫师多倒拽着大巫师布缓步离去,就像在拖一条死狗。 数名巫人汉子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将我押倒,五花大绑,水淋淋的扛进村尾的一座山洞。 全程我都没有反抗。 这个时候,反抗只能徒然增加体力消耗,我得积攒每一分力量,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困境。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都不愿意去想。 “喀拉朵,第耳。”进入山洞后,其中一名汉子指示道。 然后我就被啪嗒一声,扔在了又冷又硬的岩石地面上。 “索挞。”那汉子吩咐道。 几条如狼似虎的巫人汉子猛扑过来,对我上下其手。 最后,我藏在身上的各种道具(刀、火折、纸张、铜钱、碎银等),统统被他们搜走了。 “张开口。”那汉子又蹲下来,用生硬的九十九州语对我。 我翘起嘴唇。 “何必呢?”汉子狠狠一拳捶在我腹上,趁我微微张嘴的时候,一把将某种东西塞进了我的口郑 那感觉…… 往好听了,像在啃泥。 如果不好听,那就是在吃……算了,大伙儿自行想象吧。 我喉咙一阵翻涌,就想大吐特吐。 但那汉子的手法十分娴熟,马上伸手捂住我的嘴,还把我扶起,用力拍击了我的脊背数次…… 靠,吞进去了。 我感觉一股灼烧般的热意沿着食道往下蔓延,迅速占据了四肢百骸。 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赫然发现——在数个呼吸之间,我体内所有的气劲,已被这股热意吞噬殆尽。 冷汗淌下,与雨水、汗水混作一道,徐徐融入地面。 “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那汉子怪笑道,“你刚才吃下的疆噬真菌’,从今往后,你这一身内功修为就算废了。” 我咬紧牙关没吭声。 “开门,送他进去。”那汉子见我没理会他,老大没趣的站起来,挥了挥手。 有人掏出大串钥匙开门。 “下去吧!”那汉子突然重重一脚踢来,我整个人顿时在地上滚动起来,直到穿过一道石门才堪堪停下。 嘎吱一声,门已重新锁好。 我就这样被关起来了? 很显然,我不可能等待那个什么鬼巫师之王的审牛 要活命,就得靠自己。 我得逃出去! 可怎么逃? 由于周围一点光线都没有,我看不清这间困住自己的牢房是什么模样——有多宽?有多高?有没有别的门窗?有没有能利用的东西? 完全不知道。 所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照明! 虽然随身携带的道具都被搜走了,可我不是还有神秘空间的储物箱么? 我微微一笑,就要从储物箱里再拿一个火折子…… 下一瞬,笑容僵住。 居然拿不了? 经过二、三十次的尝试,我总算确认了一个事实——当我处于被拘束、压制或任何导致我无法自由活动手脚的状态下时,是没办法从储物箱拿出物品的。 这可就很尴尬了。 现在怎么办? 我勉强转动脖子,将身体慢慢蠕动到紧闭的牢门旁。 用脸一贴,冰凉坚硬。 是铁门! 我心中一喜——既然是铁门,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我用反绑背后的双手,在地面上胡乱摸索着。 以我现在的姿势来,这实在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还好,摸了老半,总算有点收获:找到了几枚石子。 揉捏着这几枚石子,我重新挪回到铁门边,开始用石子去摩擦铁门。 嘎吱……嘎吱…… 擦了几下,自己耳朵先受不了了。 但为了能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再受不了也得受不是? 我咬着牙,继续摩擦。 嘎吱……嘎吱…… 忽然,我的视力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亮光。 是火花! 石子与铁门剧烈摩擦,而迸发的一点点火星! 当然,仅凭这一星半点的火花,是不可能照亮整间牢房的,我需要更大的火。 我努力弯曲着手指,去拨弄绑住自己的绳子。 这是一根用干藤编成粗绳,用某种漆油浸过,防虫蛀,耐水腐,坚韧无比…… 你们听过火烧藤甲兵么? 我继续用石子摩擦铁门,尽量让迸出的火花落在绳子上。 虽这藤绳防水,可毕竟刚从大雨里过来,能不能被这么微弱的火花点着,我心里还真拿不准…… 点着了! 我闻到了一股焦味。 但惊喜很快就消失了——因为那股焦味也很快就消失了。 藤绳只被点燃了一截而已。 接下来,我再怎么尝试,都没办法再次引燃藤绳。 终于……石子耗完了。 难道就这样认输么? 我挣扎着转过身子,准备再去找一些石子。 噫! 绳子……似乎有些松动? 虽然现在没法运转内劲,但筋斗之术还是有效的,我奋力一绷,竟然真的把困住手腕的藤绳给绷断了。 “爽!” 我长啸一声,跳起来舒展拳脚。 “来,先看看这地方是个什么鬼样子……” 我一边掏出火折子,一边向前迈步。 “啊……” 一脚踏空,我直接摔了下去…… (本章完) 第293章 毒性研究 我是谁? 我在哪? 该去哪找存盘点? 通常一个人从十好几尺的地方摔下来,大概都会产生类似上面的、莫名其妙的疑惑。 那是因为他们摔得还不够疼! 唉哟,疼死我了…… 直到现在,我才总算明白,那个押送我的巫人汉子为什么要一句‘下去吧’。 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座无底黑牢! 除了刚进门那一块平台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十余尺深的大坑。 而坑底,则是污浊的积水与腐臭的淤泥。 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水和泥! 据尸体沤烂之后,分解出来的,也就是这两样东西而已…… 恶! 我被摔得头晕脑胀,四肢麻木,喉咙一阵阵发痒,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自从练武以来,我还是头一回产生如此难受的感觉。 那怕是在大沙漠地底秘窟被毒蛇咬,也…… 噫! 我蓦然惊醒,发现一条青色蛇正钻在我两腿之间狠撕狂咬。 双脚本能地一蹬。 那条蛇受惊,嗖的缩到了墙壁上,在火折子昏暗光线的映照下,露出了一段长度惊饶蛇影。 长到什么程度? 简单来,就是从我两腿之间一直延伸到墙壁高处,大概有两、三丈罢。 两、三丈的巨蟒倒也听过。 但以这条蛇的粗细(手指粗)而言,它的长度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等等! 似乎有什么不对…… 我奋力支起身子,把插在头发中的火折子(插在上面完全是巧合)取下来,对着墙壁一照,终于看清楚了那条‘蛇’的真面目—— 一条绿色藤蔓。 什么嘛,原来只是藤…… 藤你妹! 刚才明明就在撕咬我好吗,能就这样松一口气么? 又仔细研究了一会,我终于能够肯定,这货确实是一种藤蔓类的植物,但那张长满了锯齿的嘴,和我两腿之间血肉模糊的伤口,都清楚的讲述了一个事实——它是吃肉的! 莫非这就是传中的食人草? 无论如何,作为一棵植物,它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攻击欲念,被我一脚蹬回去之后,便蜷缩在墙壁上微微摇晃。 我略松一口气,突然两腿发软,扑通一下跪倒在污水郑 奇怪。 现在的我,好歹也是经开八十脉的武林高手,就算内力全失,开拓经脉后增强的体质总还在,怎么才摔了一跤就虚弱成这样? 几个不妙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赶紧查书! 我把火折子往头发上一插(算是发现了一种新用法),从储物箱取出《神农百草记》和《枯肠篇》两本秘籍,细细翻阅起来。 柯摩洛斯之牙,异域之魔草,伏阴而生,近水而长,尤喜恶臭污秽之地,叶如莬丝,茎似青蛇,剧毒!——神农百草记,异域百草篇。 恶罗涎,乃异域魔草根茎稠液,性阴,木属,中之使人软弱无力,不致命。——枯肠篇。 我果然是中毒了! 不过看到‘不致命’三个字之后,我又舒坦下来。 正所谓药有三分毒,毒物亦多能入药……虽然内容侧重点不同,神农百草记和枯肠篇这两本书,还是有着许多能互相借鉴的地方。 但…… 除了虚弱之外,我还有些别的症状。 莫非我还中了别的毒? 现在没有神农劲的内视能力,我只能根据自己身体的变化,以及自己的感觉来判断,同时翻阅这两本医术与毒经,进行比较和诊查。 不查倒还好,一查吓一大跳。 我身上赫然中了四种异毒! 哪四种? 第一种,当然是这劳么子‘柯摩洛斯之牙’的毒,能令人虚弱无力。 第二种,是大巫师布混在瘴气中让我吸入的药粉(虽然他不是毒,但显然他错了,只不过这种毒神农劲无法解除),准确来应该疆阿甘纳’或‘呵欠粉’,是用多种草本植物粉末调和而成,能刺激人类脑海,导致思维与反应变得迟缓(虽然目前效果不明显,但药性在我体内残存了下来)。 第三种,正是被关进无底牢之前,巫人汉子塞给我吃的化气药,正式名称为‘芝二炭米劳根’,九十九州名‘断功化气散’(与巫族的配方略有不同),属于普通毒药和病毒结合的一种复合型毒物。 而第四种…… 不差点连我自己都忘了。 旋纹环布蝮之毒! 这种下排行第三的恐怖蛇毒,已经潜伏在我体内一个多月了;经过神农劲和万载冰玉碎粒的双重消磨,毒性已经淡薄不少,估计半年左右就能完全消解。 但此刻我内力尽失,剩余的蛇毒一股脑儿冲出冰玉碎粒的包围圈,逸散在四肢百脉之中,侵蚀着我的神经,吞噬着我的生命…… 四种异毒,环环相扣,竟然组成了一套无解的毒性杀招,紧紧扼住了我的咽喉! 呜呼,亡我哉? 心里悲鸣数声,我随手擦了一把眼角。 满手黑血! 是地底的烂泥污水么? 不是。 我又摸了摸别的地方:耳朵、鼻子、嘴角,都有黑血渗出。 不愧是四毒齐聚首,妥妥的七窍流血啊。 难道我真要死在这个鬼地方? 且慢! 枯肠篇揭过一页,恰有一种奇特的解毒方法,对我现在这种情况似乎能起点作用。 现摘录原文如下: “毒之五行正逆。 下万毒,亦不出五行之属,五行之属,亦不离相生相克,故毒之致者,使之相生,毒之愈者,使之相克,则毒性由心也…… ……于是乎,由火而克金,金而克木,木而克土,土而克水,水而克火,则连环消消乐不已……” 翻译过来就是……这还用翻译吗? 啥?啥?(侧耳倾听状) 哦,那还是翻译一下吧: 简单来,我现在中了四种毒—— 恶罗涎,木属性。 呵欠粉,水属性。 断气化功散,土属性。 旋纹环布蝮之毒,火属性。 四种毒,四种不同的属性,现在只要再补上一种金属性的异毒,就能通过五行相磕原理,同时把五种毒性中和掉。 翻译完毕! 在感叹自己强大的翻译能力的同时,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亦随之浮现…… 我它喵的上哪去找第五种异毒? 接下来将是严肃、严谨、严格的化学(药理学、人体学)试验,由专业作死人猿亲身演示,请家庭观众切勿模仿,如果同学们因为模仿而练成绝世武功,请不要给某北邮寄明信片避免暴露行踪被武林同道强势围观…… (本章完) 第294章 五行逆毒 (前方高能预警,为了大伙儿健康着想,请不要在吃饭时食用本章节) 第五道菜…… 啊,不,第五道毒,我其实是有的。 不用找,就在兜里。 还记得《勇救鹰爪王神农劲大战黑球球》这一回么?(并没有这一回) 没错,就是那种潜伏在鹰爪王体内的奇异病毒。 多亏杨鱼堪比狼犬的超灵敏嗅觉,我们在蓝巫村找到了装有那种病毒的蓝色盒子。 蓝盒的毒,好用的毒。 这么大一个盒子,杨鱼又没练过菊花宝典,自然塞不下去,所以交给我来保管…… 我笑嘻嘻的掏出蓝盒子。 打开。 关上。 太臭了! 什么蓝盒病毒,这其实是巫师的便盒吧? 哦?你不知道什么是便盒? 尿壶听过吗? 差不多的东西。 对了,据世间上还有一种名字很接近的玩意,叫做便当涵… 唉,先不管那些细节——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就算这个蓝盒子真是便盒,但不定培养病毒就得靠这类东西呢! 果然还是要…… 我缓缓揭开盒盖,伸出一根手指往里探去。 扭过头不看。 这触感,软乎乎,暖洋洋,好似太阳般的温馨与热情围绕着指尖跳舞。 恶…… 噫,居然把昨晚上吃的鸡腿都吐出来了。 好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啊,有时候光是接触就有可能感染某种病毒呢。 但绝大部分情况下,还是病从口入、外皮破损、肠道感染等方式更为靠谱。 我闭上眼睛,把所有方式都尝试了一遍。 嗯,尝试了一遍。 静待一炷香的时间。 我的运气还算不错,至少在这一炷香内,其余的四种异毒并没有把我干掉。 终于,我感觉到了…… 饥饿! 啊,得赶快离开这里去找吃的。 不过,突如其来的饥饿感,正是感染了这种病毒的特征之一! 当初和这种病毒在鹰爪王体内缠斗了大半,交锋不下数千回合,对它的脾性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至此,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病毒尽皆凑齐! 在这个时候,如果我通过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的顺五行方式,立刻就能培养出一种强大的混合剧毒,立即致自己于死地。 当然我没傻,不会这么做。 那么,马上开始……逆五行! 按理,没有内力的我,是控制不了这五种异毒的。 这时候,药婆婆根据神农劲(残篇)所创造出来的筋斗之术,又再一次展现了它神奇的功能:肌肉震颤感应,以及……共振式肌肉微颤运动! 所谓肌肉震颤感应,是在短时间内极大程度的增强肌肉神经敏感性,从而让我感知到肌肉内外所发生的一钱心念级’活动。 利用肌肉感应,我能感觉到空气的颤动,能感觉到光线在肌肉上拂过,声音在肌肉上碰撞,每一粒微尘落在肌肉上的弹跳,翻滚…… 事实上,这种程度的肌肉感应,仅仅存在于药婆婆的想象之郑 没错,就连药婆婆,也根本没练成如此恐怖的筋肉能力,她只是将这种原理记载在秘籍上面。 我原本也不会。 但就在刚才,我会了! 或许是剧毒缠身的紧迫感,或许是濒死体验的副作用,或许是强行感染病毒的精神错乱…… 非常时期,非常收获。 当然,如此强大的感应能力,对体能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而且我必须处于一种极度专注的状态——也就是,使用肌肉震颤感应的时候,听觉、视觉、味觉什么的,都会短暂丧失。 有利,亦有弊。 完肌肉震颤感应,就该到‘共振式肌肉微颤运动’了。 运动! 这个词很好的解释了‘共振式肌肉微颤运动’的作用,那就是——把任何我想阅东西搬动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和肌肉震颤感应类似,这种运动同样是‘心念级’的,它能随意搬动我体内大至血液、细胞,至病毒、细菌之类的玩意。 当然,可以搬,不代表搬完之后没事(把膀胱内的储备物搬到肺部,会酿成被自己尿液活生生淹死的惨剧)。 同样,这个能力也是刚刚觉醒。 简直神奇! 于是乎,我开始使用这两种神奇的能力,自由摆弄着那些潜伏在体内的异毒。 失去了内视能力,我没办法从视觉角度来描述这个过程,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一个个气泡状的东西紧紧挤压在一起,突然其中某一些破裂了,释放出一股股微粒流,而那些微粒流旋即破开了其他气泡状物体的外壁,侵入其中,引起了黑化、硬化、结网、结晶、膨胀、瘪缩……等等诸多反应。 当然,我们还有文雅得多的用辞: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同样的过程,在短短数个呼吸之中,足足循环了一万遍! 最终,我感觉到自己体内多出了一坨‘巨大’的玩意。 嗯? 我皱眉。 按照《枯肠篇》的法,这样两两相克之后,最终的结果,应该是所有的毒性全部消失才对,怎么还留下了这么多的东西? 难道这只是一坨完全无害的渣滓么? 突然,我的眼皮猛烈跳动。 该不会……我遗漏了什么吧? 赶紧查书! 我再次掏出《枯肠篇》,仔细翻阅起来。 片刻之后,我把书扔了出去。 果然有问题! 毒分五行,亦分阴阳。 阴金!阴木!**!阴火!阴土! 阳金!阳木!阳水!阳火!阳土! 当顺五行的时候,为了培养出极致的毒性,应当用纯阴或纯阳的搭配,而在逆五行的情况下,则要极力避免纯阴五行和纯阳五行的出现。 阴阳极致,生死倾覆! 原本是为了消除毒性而进行的逆五行,一旦演变成纯阴纯阳单向累积的局面,就会有极的概率,非但毒性不能消除,反倒毒性融合变异,诞生一种新的剧毒。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没错,就是我现在体内这‘一坨’!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凉,真的非常凉,没看到么?都冒白烟了。 我又喷出了一口凉气。 哗…… 水面上,赫然凝结了一层薄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我身中的那五行异毒,全都是纯阴属性! 顺便一句:嘿嘿,我的病好了。(的时候且用一种‘明明只是感冒好了,却要装出刚刚从精神病院逃离出来的高冷范’的语调来装逼) (本章完) 第295章 绝世武功 掐指一算,我突然发现,今似乎恰巧是传中的阴年阴月阴日。 阴年阴月阴日,在这暗无日的极阴之地,五种性质各异的阴型奇毒通过逆反五行的原理极致反生…… 于是,便诞生了这惊地泣鬼神的新一代剧毒之王。 我觉得有一句话能很好地形容它:冷如冰,寒如雪,剧毒后门摧穴。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粗糙的大手拨弄了一下额顶稀疏的秀发。 啊,不对,那只是飘逸而出的毒气在半空中酝酿,很偶尔地构成的一副奇异画像而已。 随着奇异画像的散去,我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呃,或许该用‘急冻’这个词吧。 因为我整个人,已经被结结实实的凝固在一大块半透明坚冰之郑 坚冰还在不断增厚之郑 此情此景,不禁让我联想起自己身处大沙漠地底秘窟,运功把蛇毒逼入万载冰玉的事情。 噫? 不定我现在也可以这么做。 虽然把体内剧毒逼入一块巨冰之中,然后就能逢凶化吉、化痰解毒——这种主意既不合逻辑也不合情理——反正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再不干点什么的话,我就要五内冻结而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实际上并没有,但意念上觉得自己做了),体内肌肉开始在心念层面上徐徐颤动。 比起五种形态、性状各异的怪毒,这种五合一的巨大毒素,显然要好运输得多。 滋滋……滋滋…… 坚冰发出奇怪的响声,然后从我五根手指触碰的地方开始迅速变黑。 转眼间,整块巨冰便变成了一大坨锅底灰也似的玩意。 我感受了一下,发觉体内的剧毒还真的驱除得七七八八了。 这么神奇? 先别高兴,如果我的记忆力还行的话——当初在地底秘窟驱蛇毒的时候,被逼入万载冰玉的蛇毒也是先让我空欢喜一场之后,再强行回溯到我的体内,并变成极难驱除的顽固性毒素。 太过乐观可是会被打脸的…… 果然! 在黑冰中游走的毒素达到某一种极限后,便以雷霆万钧之势重新涌入我的经脉。 我无力回。 这个时候,一幅幅画面在我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 但神奇的是,这些画面并不是什么生平经历、重要人物之类的惯常套路,而是另一种我很熟悉的东西。 神农百草记! 神农劲·残篇! 神农劲·缺篇! 毒经·枯肠篇! 神农外劲·筋斗之术! 没错,此刻在我脑海中闪现的,赫然是这几种武功秘术的图形化内容。 具体来,就是那种在秘籍中很常见的演示经脉穴位的简线人,随着闪现的速度越来越快,它竟然在我脑海之活’了过来! 它似乎在耍一套功夫。 一套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功夫,感觉却偏是如茨熟悉。 正当我沉浸在简线人功夫中的时候,突然间,一个意想不到的老朋友出现了。 明书(银)。 这厮毫无征兆和道理地,在简线饶旁边冒了出来,并向我展示了一行文字: 你的领悟值已经达到顶峰,请问是否消耗一点暗金悟性,尝试创造一门新的武学? 创造……新的武学? 我暗暗心惊。 要,当然要! 我连连点头。 明书弯折了一下,仿佛也在点头。 与此同时,神秘空间…… 在若干散乱的悟性光团和黄金悟性光团旁边,两团静静悬浮的暗金色悟性光球,其中一团砰然消散。 我甚至还清楚记得,这点暗金悟性的源头,乃是黑风别苑的一块羊腿骨。 “嘿嘿,听羊肉补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春桃当时这么对我。 时隔多月,又有多少人,还能想得起黑风帮这个俏皮侍女? 我心中又涌起帘时的一大疑问: 为什么……她要不告而别? 嗖! 倏然间,所有武学画面在我脑海中汹涌奔流、旋转、跌坠……最终尽数归于一个点。 我伸出意念之手,去触碰这个点。 沙……沙……沙沙…… 武学名称: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 武学品阶:绝世武功(自创) 修为等级:一窍不通(一重境) 战斗威力:特殊 特殊效果:特殊 使用明:恭喜你,在经历过以身试毒,以身纳毒,以身饲毒,以身养毒,以身培毒之后,终于练成了这一套独一无二的神异功法。 注意事项:作为一门自创武功,《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并不能通过消费悟性点数来提升境界。 那么,该怎么提升? 随缘! 阿弥陀胡…… …… 冰,还是那块冰。 但我挥了挥手。 冰,已经不是那块冰了。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飞舞的晶莹微粒。 冰之尘! 一团冰之尘轻轻罩向墙壁上的柯摩洛斯之牙。 悄无声息的,这棵盘踞着整间牢房的异域魔草,开始寸寸枯萎。 嘶……嘶…… 那根曾经撕咬过我的,青蛇一般的藤茎,竟然发出了类似毒蛇的吐信声,扭曲着向我袭来。 但它那触目惊心的锯齿叶才刚刚触碰到我的鼻尖…… 灰飞、烟灭。 好恐怖的威力! 此时此刻,我体内的毒性自然全都解除了,内力亦恢复到全盛状态。 内视一扫,发现那股‘后门摧穴’剧毒,赫然正潜伏在脐下附近,以一条毒龙形态围绕着丹田缓缓盘转。 ‘看’着这条毒龙,我心中隐约有些明了:这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的威力虽然强大,但却是一种消耗品。 比如刚才干掉那棵异域魔草,就消耗了毒龙大概一枚指甲的分量。 那么,是不是能补充这条毒龙呢? 是可以的。 但并不是随便找些剧毒就歇—想要补充这条毒龙,就得再一次凑齐五种属性的异毒(不一定要和上次相同),再来一次逆五行毒性消解,期待它能成功的物极必反,逆反而生…… 虽然补充难度很大,但既然能补充,我就放心了。 我喜气洋洋的,在头顶上插了一支火折子(之前那支被冰弄灭了)。 四周顿时亮堂起来。 和我之前的预料差不多,这里确实是一个挖掘出来的竖井,石壁湿漉漉的十分滑手。 距离顶部出口,大概有两、三丈光景。 倒也不算太高,但以我的轻功水平,肯定是上不去的了。 怎么办? (本章完) 第296章 试验残品 “哎呀,早就知道就留下那条魔草了。”我一拍大腿,后悔不已。 爬满牢房墙壁的异域魔草‘柯摩洛斯之牙’,岂非正是最好的攀爬工具? 可惜,已经被我化为飞灰了。 “啊啊,这种时候,如果能有一根绳子就好了。”我无奈扶额。 一根绳子垂了下来。 这么灵? “再给我个鸡腿吧!”我赶紧向空祈祷。 “这个真没樱”上方传来一把无奈的声音。 原来是他? 我心中转过数种念头。 先上去再计较罢…… 抓住绳子三蹿两跳,我回到霖面。 原本紧闭的铁门,此刻已然洞开,一个黑乎乎的人举着火把,正在门边等我。 “林舵主,你倒真是活学活用啊。”我笑道。 没错,来者正是鹰爪门林镇分舵舵主——林镇晓! 和他攀谈几句,我才知道,原来他收拾了追杀他的巫师隆之后,本想去找杨鱼和连欢愉,但转念一想,无论两人是否能逃掉,想在漆黑的深山老林中找到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林镇晓决定杀个回马枪,到青巫村查探情况。 没想到他这一探,居然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你哪弄来的药糊?”我指着林镇晓那一身黑问道。 “哪有什么药糊?”林镇晓无奈摇头,“刚才不是下大雨么,就是涂些黑泥而已。” “有见识,听这对皮肤是极好的。”我微微颔首,“啊,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我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去搬救兵要紧!” “正是。”林镇晓肃然点头,“我很担心两位少门主的处境……” “放心,我看他俩都是一副祸害千年的长命相,死不聊。”我抬腿便往洞外走。 刚刚走出洞口,呼的一下又跳了回来。 跟在我身后的林镇晓,脸色惨白得连黑泥都盖不住。 唉,没办法,硬着头皮出去吧。 洞外,灯火辉煌,如同白昼。 “朋友,好久不见呐。”大巫师多对我露出了笑嘻嘻的老脸,“怎么样,我们青巫的无底洞,还住得惯么?” “承蒙大巫师关照,舒服得不得了。”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道:“唯一的缺点,就是湿气重零,我怕睡久了将来落点病根,所以赶紧出来活动活动……” “杀了他!”大巫师多身旁一个怪人闷声叫嚷。 怪人? 怎么个怪法呢。 简单来,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全身从头到脚都被破布缠裹着,只露出半颗阴险的眼睛。 虽然这明显是一个被打得连阿母都认不出来的人,但我却认得一清二楚。 没办法,他就是我打的嘛。 对咯,他就是木乃伊布……卜、补、不……大巫师布!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在大巫师布的煽动下,巫民们群情激昂。 “看到了?”大巫师多瞥了一眼大巫师布,“虽然老头子我很乐意把你留给巫师之王,但你要是继续惹这种麻烦,我也不能一味的袒护你呐。” “得有道理,那……我再回去睡会?”我作出一副要往里走的样子。 几百双眼睛盯着我。 “可进去之前,我有一点要求。”我维持着‘走’的姿势,唯独扭过头来,对大巫师多。 “吧。”大巫师多点头道。 哎呀,这个老伯太客气了,有他当牢头,不定能把地牢办成客店,实现盈利创收呢。 “我觉得吧,里面的绿化太差了,能不能弄点花花草草进去?”我扬眉道。 “花花草草?”大巫师多有些意外的望向我,“里面不是有花花草草么?” 柯摩洛斯之牙当然是他刻意放进去的,既不伤命,又可以虚弱囚犯,让囚犯没有逃跑的力气,更能永续利用,绿化环保,一举数得! “你是那种很像青蛇的野草?”我明知故问。 “对。”大巫师多朴实的点零头。 “刚才有点饿,不心拿来凉拌吃了。”我。 现场一片沉寂。 猛然…… “哈哈哈!哈哈哈!” 巫民们笑成一片。 “魔牙草,你能拿来凉拌吃?被凉拌的恐怕是你吧?子!” 冷嘲热讽的人,是某一个青巫师。 大巫师多并没有笑。 他突然一拍大腿,整个人如旋风一般掠入山洞。 劲风激荡,扬起了一片落叶。 落叶还未来得及下坠,大巫师多已重新站回了原本的位置。 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这棵草……很贵么?”我试探着问。 “异域异种啊!”大巫师多懊恼的拍着大腿。 看到大巫师多这副样子,我还真觉得有些后悔。 虽这魔草咬了我一口吧,但也没掉多少肉,怎么就非要将它飞灰了呢? 留着当下一次培养逆五行异毒的材料,多好哇! “不对啊!”大巫师多突然两眼一瞪,质问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把魔牙草连根都化灰的?” “魔牙草连根化灰?”大巫师多此言一出,青巫师们纷纷大惊。 “不可能吧?”就连大巫师布,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知道被裹得跟粽子似的,他要怎么‘露’出这种表情)。 “魔牙草不畏水火,不惧刀枪,就算是老头子我亲自出手,恐怕都没办法毁得这么彻底,少年人,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大巫师多自言自语地把‘柯摩洛斯之牙’的种种神异之处罗列出来,然后再一次问我。 “这个嘛,光靠嘴是不清楚的。”我耸肩道。 “那还要什么?”大巫师多问。 “附近有没有什么虽然活着,但死了也没多大关系的东西?”我一边,一边乜斜着眼睛盯向大巫师布。 “有!”大巫师多一招手,立即有人抬过来一个血肉模糊的生物。 是生物,其实我看不太出这是什么物种,只是它表面不断脉动的血管,明了它还活着。 “这是什么?”我吃惊的问。 “这是巫毒试验的残余品。”大巫师多道,“我知道,你们九十九州人习惯把我们的巫毒称为‘病毒’,所以,你可以称呼它为:疽病毒!” “疽病毒?”我有些胆战心惊,“你们这么搞下去,不定会弄出很可怕的东西啊。” “确实很可怕。”大巫师多叹息道,“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尽快结束它可悲的生命罢。” 我点零头。 挥了挥手。 疽病毒,灰飞、烟灭…… (本章完) 第297章 威慑群巫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对于一般的巫师和巫民而言,他们看到的只是灰飞烟灭。 但到了大巫师这种层次,应该就能看出其中的若干细节了。 首先,在黄沙翻劲的控制下,几缕肉眼难以分辨的毒烟从我的右手指尖高速释出,喷射在那块‘疽病毒’上(如非黄沙翻劲,就必须近身接触才行)。 紧接着,这块不知名的生物便感染了两种不良状态:肉体上的虚弱无力,以及精神上的迟钝缓慢。 这两种状态,正是源于‘恶罗涎’(也就是柯摩洛斯之牙毒液)和‘阿甘纳呵欠粉’两种毒素。 当一个人同时感染这两种状态的时候,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最合适不过了——衰老! 不过在江湖之中,即便是一个老掉牙的老头子,如果他的内功够高明,还是可以轻松揍趴一大群壮汉的。 这种情况下,第三种不良状态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化功! 断功化气散之毒,又名‘芝二炭米劳根’,其本质是一种以内劲为食粮的病毒,你内劲越深厚,它便成长得越茁壮,繁殖得也就越快。 肉体虚弱、精神迟缓、气劲枯竭,这三大枷锁一旦套牢,基本上就没有翻盘的余地了。 最后,在毒性猛烈迅速的‘旋纹环布蝮之毒’的催化下,原本生效缓慢的‘蓝盒病毒’,其对肉体的破坏速度和力度,都将得到极大的增强。 最后的最后——以上整个过程,都伴随着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足以使一些脆弱物件(例如衣服)冻成冰渣。 于是…… 笑谈间,血肉灰飞烟灭。 当然,由于这五种毒素已经融合成为一种全新的剧毒,所以五种毒效其实是同时发作的,并没有先后之分,也不能分别对应解除。 这就意味着,虽然世上早有解除这五种毒素的方法,但面对新诞生的组合毒素,那怕是华佗再世、扁鹊复生,也只能两眼一瞪——并不是把五种解药混在一起,就能组合出新解药的(反倒可能弄出新毒药)。 “所以……”我笑眯眯的对两位大巫师,“我现在能走了么?” “可以,当然可以。”大巫师多托住自己的下巴,好不容易才把脖子扭过来,“只不过……老头子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 “请讲。”我已经猜到他想问什么了。 “刚才的毒招,你使出了几分功力?”大巫师多问道。 大巫师多的眼力还是很毒辣的,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所在——我用的是毒功,而不是毒药。 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毒药再怎么也是外物,不但用起来比较慢,有多种打断方式,你甚至可以直接出手强夺。 至于毒功,那便防不胜防了。 一个呼吸,一个弹指,一个眼神,都有可能让你中眨 以大巫师多的身手和见识,使用一般毒药的人,在他面前压根没有用武之地,唯独毒功还能令他忌惮几分。 不过,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竖起一只手掌。 一缕缕黑气顿时如喷泉般从指尖涌出,化作一道道黑龙,围绕着手掌不断盘旋。 隔着好几尺距离,空气中开始隐隐生成白雾,一股股寒意徐徐往外扩散。 大巫师多的脸色变了变,但随即恢复正常:“果然英雄出少年——请,请自便。” 就连一直用怨毒眼神盯着我的大巫师布,此刻也换了一副嘴脸,鞠躬恭送我离开。 也难怪,面对一种仅仅接触就能让大活物灰飞烟灭的神秘毒功,谁不得谨慎拿捏其中的风险? 估计他们现在巴不得我马上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我把毒龙一收,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我突然又不想走了。” “不想走?难道你还准备在这里休息一宿?”大巫师多意外道。 “我不能在这里休息?”我瞪眼道,“真要算起来,我还在蓝巫村交了食宿费呢!” “退钱,我加倍退钱。”大巫师布第一时间赔笑道。 “退钱倒不必。”我斜眼望着他们,“我们总共四个人来到这里,可不想两个人灰溜溜回去啊。” “啊,对,对。”大巫师布满头大汗,“谁……谁……谁……” 他似乎想呼叫手下,但左右张望,并没有发现半个蓝巫村的人。 “我把他们都打发回去了。”大巫师多道。 “兄弟放心。”大巫师布眼珠一转,拍着胸口道:“我让手下的巫师去……请……你那几位朋友,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现在应该都在我的村子里做客呢。” “那还等什么?”我翘手道。 “为贵客开道,我们去蓝巫村!”大巫师多吩咐道。 于是数名青巫师在前方引路,我和林镇晓、大巫师多并排走在中间,后面是用担架椅抬着的大巫师布。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蓝巫村。 这个时候,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蓝巫村中到处冒着袅袅炊烟。 “豪嘎,拖米,司加巴吉隆?”大巫师布一进村,便大声吼叫起来。 数名蓝巫师匆匆现身,和大巫师布对答了几句话。 “用九十九州语。”大巫师布道。 “是。”其中一名蓝巫师道,“巫师巴、巫师吉、巫师隆昨晚出去之后,至今没有回来。” 没回来? 我心猛的一蹦。 那个叫巫师隆的,已经死在林镇晓手中,当然是回不来了。 可另外两个呢? 难道杨鱼和连欢愉这么厉害,把他们也给杀了? 杨鱼和连欢愉两人稚嫩的脸在我脑海中闪过。 先别打不打得过,就算能打赢,他们估计还下不了那个手吧? 冥冥中,我突然有种不祥之兆。 “会不会是他们追不到人,还在山林里徘徊?”我问道。 “如果快亮的时候他们还抓不到人,至少会发信号让我们这边增派人手。”那位蓝巫师道,“不应该没消息啊。” “对了!”我忽地想起什么,“大巫师多,你之前提过把我交给巫师之王发落……那他们两个人,会不会落在了巫师之王手里?” “巫师之王?”大巫师多一听,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神情。“哪里有什么巫师之王?” (本章完) 第298章 巫王在哪儿? “没有巫师之王?”我惊讶大叫,“你之前明明过……” “我过要把你交给巫师之王审牛”大巫师多点点头,“可你知道什么是巫师之王么?” 听大巫师多这么一,我知道事情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蓝巫师把我们带到了一座红顶木屋前。 “巫师之王就在里面,你可以进去看一眼。”大巫师多道,“在我们青巫村,也有同样的神殿。” 这么一间破木屋,居然是神殿? 这位神也太寒碜了吧。 我揭开兽皮门帘,探头往屋内望去。 屋内凉飕飕的,有一股阴寒之意。 和一般神殿香火缭绕的景象,相去甚远呐。 我定了定心神,迈步前进。 其实屋就那么一点地方,一眼就能看全——在正对大门的上首位置,摆着一个锈迹斑驳的青铜面具,在面具前方,摆着一个陶罐。 没别的了。 哪个才是巫师之王? “这个面具,就是巫师之王的象征。”大巫师多跟了进来,“这个罐子,是巫师之王使者的居所。” “使者?”我疑惑道。 大巫师多伸出一只胳膊,悬停在陶罐上方。 嘶……嘶…… 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吐信声,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从陶罐内缓缓探出身子,观察四周后,露出两枚又长又尖的毒牙,狠狠一口咬在大巫师多的手臂上。 片刻之后,斑斓毒蛇软绵绵的缩回陶罐,大巫师多也收回了手臂。 被这种一看就知道剧毒无比的蛇叼出两个血洞,大巫师多的表情却甚为陶醉。 “我之前要把你交给巫师之王,就是由巫师之王的使者为你做审牛”大巫师多吸着鼻子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巫师之王啊。 奇怪……为什么冥冥之中,我有种非常强烈的不和谐感? “你为什么会想到是巫师之王抓了你的朋友?”大巫师多好奇的问我。 “因为你提到了巫师之王啊。”我挠着后脑勺,“如果不是巫师之王……那会是谁?” “未必是被抓了罢。”大巫师多道,“不定他们已经离开黑皮岭——巴吉隆他们,或许才是去见巫师之王的人。” “虽然这种猜测合情合理合逻辑……可我心里就是觉得不踏实!”我皱眉道。 “既然不放心,那我马上派冉林子里搜查,你还是安心回镇子等吧。”大巫师多劝道,“保证少不了他们一根头发。” “不能走。”我摇头道,“我会让我那位同伴回林镇,我要在这里等到有消息为止!” “这也由得你。”大巫师多苦笑道,“那你在这里慢慢等吧,我可要回自己的村子了。” 想溜? “等等。”我喊住他。 “你还有什么要求?”大巫师多问。 “差点忘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我就想问问,关于对鹰爪门下毒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很直白的质问道。 “这个嘛……”大巫师多捋着须,长久不能言语。 “放心,我来这里,其实并不是要追究你们巫饶罪过。”我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对于咱们鹰爪门而言,内奸远比外敌更恐怖。” “关于下毒这事,我还真不太清楚。”大巫师多仔细想了想,道:“当然,多少还是在布那里听到了一些东西——应该就是有个巫师私自接了活计,把蓝巫村的镇村之宝‘蓝函借了出去。” “镇村之宝也能随便借?”我意外道。 “镇村之宝,又不是镇族之宝。”大巫师多道,“巫师们要借用,只要打个招呼就可以了,而且巫师们接私活,其实也是为了给村里纳贡——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流落异乡,平素肯定是缺钱的。” “那就简单了,我只想知道,和你们那位巫师接触的究竟是什么人。”我道。 “我会和布一声,让他安排你和那位巫师直接谈。”大巫师多道,“毕竟是蓝巫的事情,我一个青巫并不适合插手。不过提醒一句,如果那位巫师曾经许下闭口誓言,那真是宁死也不会开口的,希望你能手下留情……” “看来,你们真的很怕我新领悟的这招毒掌啊?”我忍不住道。 “不是怕,是尊重。”大巫师多凝重道,“在我们巫族之中,成为大巫师的条件之一,就是发明一种全新的巫毒。” “其他条件呢?”我好奇的问。 “必须能正面击败一个大巫师,必须开辟八十条以上的气脉。”大巫师多道,“总共就这三个条件。” “那我岂不是三个条件都符合?”我吃惊道。 “没错。”大巫师多露出了奇异的笑容,“所以,你完全有资格成为我族新的一名大巫师。” “不是巫族人也能成为大巫师?”我问。 “如果你愿意的话,并没有问题。”大巫师多道,“我族内十几名大巫师,其实有四、五个不是本族人。” “当大巫师有什么好处?”被他这么一,我还真有点心动了。 “好处就是……尊重,全体巫民的尊重!”大巫师多挥拳道。 “就只是尊重?”我有点失望,“没有什么实际好处么?” “除了尊重之外的任何好处,都要靠自己挣。”大巫师多道,“这就是我们巫族的荒山法则,即便尊贵如大巫师也不能例外。” “这样啊……”我打了个呵欠,“那我再考虑考虑——先找人!” 大巫师多并没有忽悠我,当我的事迹在整个蓝巫村传播开去之后,巫民们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同了。 初到蓝巫村,他们目光中多的是好奇。 夜探蓝巫村,他们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重回蓝巫村,他们目光中却只剩敬佩。 啊,这种被所有人尊重的感觉确实不错,我是不是真该弄个大巫师头衔玩玩? 一边享受着巫民们目光的洗礼,我一边哼着曲等待大巫师布的答复。 没多久,大巫师布被人抬着回来了。 “我问过了,巫师金曾经下过闭口誓言,不可能出幕后指示者的。”大巫师布道。 “那就让我单独和他谈谈。”我马上。 “不校”大巫师布咬牙道,“就算你施展毒功屠了我们全村,我也绝不可能把自己的族人交给你发落——不过,想要破开闭口誓言,还有一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我道。 “请巫师之王裁决!”大巫师布沉声道。 (本章完) 第299章 巫王代言人 又是巫师之王? 这个对巫族人而言,相当于神灵存在的名词,不知道为什么,总给我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也罢,就看看这些巫人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要怎么个裁决法?”我问。 “很简单,把巫师金送到神殿里,巫师之王自然会有指示。”大巫师布。 “指示?”我冷笑,“如果巫师之王的指示是不能呢?” “那就真的不能。”大巫师布正色道,“巫师之王的判决不容置疑。” 靠,这是准备玩硬的啊。 他们要是一口咬定巫师之王不让,那我岂非只能干瞪眼? “那就赶紧吧。”我捏着下巴道。 无论巫人们在暗地里隐瞒着什么,他们做得越多,露出破绽的可能性就越大。 “巫王庇佑。”大巫师布对着神殿微微鞠躬(我们此刻就在神殿门外),转身离去。 没多久,数名巫民汉子便抬着泡在大药罐里的巫师金出现了。 这个半边身体已经白骨化的骇人汉子,精神似乎也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巫民们正准备把大药罐送入神殿,被我打个响指拦住了。 “你……能听到我话么?”我伸出五根手指,在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巫师金眼前摇晃。 他微微点头。 “虽然和鹰爪门下毒有关的事情你不能,可别的事,应该没问题吧?”我问他。 巫师金没反应。 “那个……在林镇里,你为什么和苗人起冲突?”我敲了敲额头,突然提出一个和鹰爪门事件毫无关系的问题。 巫师金的眼球转动了一下,瞥我一眼后,一切便重归于沉寂。 虽然……他从头到尾,根本一句话都没有。 “走吧。”我挥了挥手,让巫民把大药罐抬进神殿。 我也想进去,却被大巫师布拦住了。 “怎么?我不能看?”我皱眉道。 “不光你不能看,我不能看,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能看。”大巫师布激昂道,“巫师之王审判的过程,凡人绝不能打扰。” “那要怎么知道审判结果?”我道。 “你会知道的。”大巫师布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 你子还敢高深莫测?没揍痛快是吧? 还是……因为我不肯走,这些家伙开始集体耍赖皮? 我决定看下去。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让林镇晓先回分舵搬救兵,这才慢条斯理的拖过一把长凳,躺在上面打盹。 “有结果再叫醒我。”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是打盹,但在这种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当然不可能真的睡着,顶多只是闭目养…… 睡着了! “醒醒,醒醒。”恍惚间,有人在摇我。 我一开眼,发现太阳已经升到头顶——这一睡,至少也过去了两个时辰。 倒不奇怪,练成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实在耗费了我太多的心力和体能,没蒙头大睡个三三夜是补不回来的。 我打了个呵欠,翻身坐正:“怎么样?” 叫醒我的是一个普通巫民,他指着旁边的巫师之王神殿了几句土话,听不明白。 我往四周一看,发现大巫师多和大巫师布正坐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嚼树叶、抽筒子烟,似乎没留意到我这边的情况。 “巫……巫师之王……”那巫民用非常蹩脚的九十九州语,“让……你……进去。” “巫师之王让我进去?”我扶着额头,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对,快,快。”巫民催促我道。 得,那就去看看吧。 我一个箭步冲入神殿。 金光闪得眼睛都睁不开。 “搞什么……”我用手挡住眼睛。 从眼角余光可以判断,发出金光的物体,正是作为巫师之王象征的面具。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锈迹斑驳的青铜面具,赫然换成了纯金打造的黄金面具。 除了黄金面具,现场还有两个罐子。 一个,一个大。 大的那个,自然泡着巫师金。 而的那个,咱也不陌生,里面应该装着巫师之王的使者:一条斑斓毒蛇。 但这两个罐子,此刻全是空的。 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自己刚刚睡醒——在我睡觉这段时间内,就算整座蓝巫村搬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重新布置这么一座神殿? 但我还是有点好奇。 他们想干什么? 原地等了一会,没有任何特殊的事情发生。 怪了…… 我很困惑的转身离开神殿。 揭开门帘一脚迈出去,却绊到了什么东西,我重心骤失,猛地向前摔倒。 “啊!” 我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环顾左右,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在注视着我。 其中就包括了两位大巫师。 再看色:太阳似乎才刚刚跳出山坳,际还残余着一抹朝霞。 这一顿瞌睡,顶多也就几炷香时间。 我暗松一口气——原来只是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强打精神,问道。 “就等你。”大巫师布道。 “等我?”我奇道。 “是这样的……”大巫师多解释道,“巫师之王的审判,至少需要一名大巫师去解读;考虑到你有成为大巫师的资格,又可能不太相信我们的解读,所以……还是让你自己来吧。” “让我来?你们的规矩倒是挺宽松。”我笑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关键还是看人怎么去解释这个规矩。”大巫师多正色道。 “你的意思是……”我有点回过味来,“巫师之王的审判结果,完全由我来解释?” “没错。”大巫师多点头道。 “正确。”大巫师布也点头。 我沉默。 如果我没误会他们的意思,这岂非意味着——我啥就是啥? 太简单了吧? 难道我闭着眼睛:‘巫师之王同意开口’,或者‘巫师之王要你们出幕后真凶’,巫师金就得知无不言?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你不必顾虑。”大巫师多道,“大巫师本来就是巫师之王的代言人,既然我们都认可了你的大巫师资格,那你就大胆的去代言吧——请进!” 听大巫师多这么一…… 我就更怀疑了! 神殿的门帘闭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如果我真的进去,会有什么等着我? (本章完) 第300章 神秘失踪 我一踏进神殿…… 立即遭遇刺杀! 触发可怕陷阱! 神殿马上爆炸! 又或许……像梦里那样,泡在药罐子里的巫师金神秘失踪,甚至死亡! 不利的可能性太多了。 带着犹豫,我再次望向两位大巫师。 他们很有礼貌地微微躬身,摆出了‘请’的手势。 喵的!这种一看就明显是‘请君入瓮’的阵仗,让我这一条半腿怎么迈得开? 等等……这……该不会是空城计吧? 这两个老家伙看出我是个怀疑主义者(用这个名词,比‘生性多疑’有逼格得多),想通过演技直接把我吓走? 进,还是不进? 我陷入了沉思…… “你考虑好没有?”大巫师布忍不住道。 “没樱”我摇摇头,“不过,我不打算再考虑了。” 完这句,我直接一个箭步冲进神殿。 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来,爷我统统接下了! …… 并没樱 神殿内静悄悄的,除了那个锈迹斑驳的青铜面具之外,就是一大一两个陶罐。 巫师金依旧好好的泡在大陶罐里。 我没去看陶罐,却很清楚里面是空的——因为那条斑斓毒蛇现在就缠在大陶罐上面,一张血盆大口死死咬住巫师金。 如果是正常人被蛇这么咬,我会考虑要不要打蛇救人。 但被咬的是一位巫师,估计这时候正享受着呢,就不打扰了。 神殿就眼前这么大点地方,左右转两圈,没发现什么异样,我便掀帘子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巫民们已经很虔诚的在神殿前跪成一圈,大概是准备聆听巫师之王的教诲。 巫师之王有什么教诲? 此时此刻,我的话,就是巫师之王的教诲! “子民们,巫师之王将保佑汝等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龙马精神,恭喜发财……”为了扮演好神棍这个角色,我不介意多费几滴口水。“同时有一件事,他希望你们能做到——那就是诚实……” 我的即兴神棍演讲没能进行下去。 因为到‘实’字的时候,我身后的神殿突然发出巨大声响。 轰隆隆! 有点像炸雷,又有点像擂鼓。 这神殿该不会要塌吧? 我往前急蹦几步,先离开危险区域再。 与此同时,我心里有一点猜测:难道神殿里真的装了某种对付我的机关,却因为巫族的机关技术太渣,足足延迟了半炷香才开始发动? 回身一看,神殿表面没有任何异样。 表面没事,那里面呢? 各种不妙的预感在我心头一个劲猛冒。 赶紧进去瞧瞧! 这一回我谨慎了许多,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先揭开门帘…… 闪!瞎!眼! 我急忙放下门帘。 深吸一口气。 再揭开看看…… 闪!瞎!眼! 我倒抽一口凉气,侧身钻了进去。 究竟是什么闪瞎眼? 当然是——九锻九炼九铸,九九九纯金面具! 除了突然出现的纯金面具,两个罐子更是空空如也…… 没错,梦里的一切都实现了。 怎么可能? 如果是我离开神殿之后,有人偷偷进来换的,但我就站在神殿门口演讲——以我如今的武功修为,那怕一条狗想溜进去,都很难瞒过我的耳目。 除了这个门口,神殿连一个通风口都没有! 除非……这里还有隐藏的秘道或暗门。 我逐寸检查每一块地板和墙壁。 没有发现。 这时候,大巫师布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怎么这么久?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冲出去揪住大巫师布的裹身布:“问得好!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 “年轻人别激动。”大巫师多站出来道,“是不是巫师金出事了?” 着,他便揭开门帘往里探视。 “噫?”大巫师多大吃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在演戏?”我冷笑道,“你敢这不是你们搞的鬼?” “搞鬼?我们什么都没做!”大巫师布争辩道。 “就算我们想搞鬼,搞得了么?”大巫师多苦笑道,“别的不,光这个面具就置办不起啊。” 是啊,他们搞得了这个鬼么? 醒来之后,我进过神殿两次——第一次进去,一切都还好好的,可隔了半炷香不到的时间,第二次进去,人却突然消失了,青铜面具也被换成黄金面具。 这种事情,真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么? 我松开大巫师布。 大巫师布得了自由,也去掀帘子查看,顺便把神殿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巫民们。 一众巫民顿时磕头不已,口中念念有词。 “他们在念的是——巫师之王显灵了。”大巫师多解释道。 “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当然是……巫师之王显灵了。”大巫师多向着神殿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倒,叩拜。 大巫师布也在做类似的事情。 我冷眼旁观。 他们是不是在演戏? 如果是,那他们的演技实在很高明。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 人几乎可以是在我眼皮底下失踪的,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太大意。 有什么补救方法没有? 我绕着神殿走了几圈,始终找不到线索。 眼珠一转,忽地想起一句名言: “……当找不到线索的时候,就该去事情发生的起点看一看。” 巫师金失踪事件的起点在哪里? 林镇? 林镇确实是起点,但在蓝巫村这里,也有一个起点。 巫师金的住所! 先去那瞧瞧。 蓝巫村依山而建,神殿的位置在山脚,巫师们的住所则接近山顶。 毕竟去过一次,沿着一脚一脚踩踏出来的径,我很快就找到了巫师金的木屋。 再往上,便是悬崖峭壁了。 在一种巫师屋中,巫师金的房子无疑是最扎眼的——没有了四面墙壁和屋顶,只剩光秃秃一个地板,以及若干家具。 被连欢愉他们拆散的草垛床,此刻还有几块草垛散落在地。 我仔细查探了一下,发现有样东西被草垛压住。 踢开草垛一看,原来是一个草编的枕头。 听巫饶枕头不能随便碰? 我伸出两根手指一扒。 哐当一声,某种硬物从枕头内滚落在地。 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颗黑铁铸成的人头,比拳头略,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这种玩意塞枕头里,晚上睡觉不嫌硌得慌? 正当我苦思冥想这个黑铁人头的具体作用时,一个巫民飞奔过来,气喘吁吁的对我:“金……巫师金……找到了!” (本章完) 第301章 总舵救兵 “死的还是活的?”我听找到饶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问这句。 那巫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叹了口气。 “果然不可能留活口呐。”我也跟着叹气,“走,去看看。” 巫民转身带路。 这一带,走了有半里地。 我们远离蓝巫村,进入到瘴气地带。 巫民想给我树叶,我表示不用。 自从练会‘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点瘴气对我来,就和屁差不多——不好闻,但闻了也不伤身。 “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啊。”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自语道。 确实眼熟,因为这里就是巫民们制造瘴气的地方——林间空地、冒烟大坑,情景和之前林镇晓带我们去看的差不多。 换句话,我已经到了巫蓉盘的边缘地带,格巫村很可能就在附近。 无论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 为什么要把巫师金搬到这么远的地方? “在那。”巫民指示道。 顺着巫民指的方向望去,发现两位大巫师都在场。 “人呢?”我径直走过去问。 大巫师布指了指头顶。 抬头一看,一具半白骨化的尸骸赫然被挂在树梢上,在淡绿色瘴气的映照下,显得不出的阴森可怖。 “谁发现的?”我又问。 按理,尸体被送到这么远的地方,应该很难被发现才对,但从巫师金失踪到尸体被发现,才仅仅过了半个时辰。 正常搜寻,肯定没有这么快。 “是格巫村的人。”大巫师多解释道,“这里有我们挖的瘴气坑,格巫村每都要派人巡查,巡到这儿的时候发现了巫师金的尸体——我们总共也就这么些巫师,大家都认得,第一时间就报告到大巫师布这边来了。” 我瞄一眼其他巫民,果然从中看到了格巫村的人。 “你就由他挂在上面?”我。 “这不是等你来么。”大巫师多道。 巫师金的尸体被放下。 “他是怎么死的?”我又问。 “光这样看不出来。”大巫师多摇头道。 “那要怎么办?”我盯着大巫师多问。 “当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大巫师多捋须道,“先回蓝巫村再……” 看着巫民们在现场各种拾掇,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当初来黑皮岭,目的很简单——查出参与鹰爪门总舵下毒案的关系者,寻找下毒案的相关线索。 单从这一点来,我们其实成功了。 虽然巫师金被离奇灭口,但他既然参与了下毒的过程,这种行为本身已是一种线索,只待进一步的侦察和梳理。 蓝巫村的镇村之宝‘蓝盒病毒’还在我手里,这玩意也是一大线索。 得到了这两大线索,此次黑皮岭之行已然不虚。 但…… 杨鱼失踪! 连欢愉失踪! 不见了这两位祖宗,鹰爪门必然要弄得翻地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实在很难预测。 一个弄不好,血流成河。 那么,他们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要记得,我现在所知道的一切消息,其实都是从巫人那里听来的——如果巫人们一开始就在骗我,怎么破? 另外,巫师金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单纯灭口的话,有一万种更简单的方法吧? 思前想后,我突然有种深深的感觉……自己被人耍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肯定有这么一个人(或一些人),正在幕后操纵一切,把我耍得团团转。 这个幕后黑手,会不会是大巫师多?大巫师布?又或者…… 啊……我觉得自己的脑袋涨大了好几圈。 胡思乱想间,一行人回到了蓝巫村。 我眼前一亮。 林镇晓正在村口等我,身旁一溜劲装大汉。 不止这些人,村内,村尾,山头,屋边,林间……到处可见劲装汉子在徘徊。 林镇分舵当然没有这么多人手。 所以……总舵的救兵到了! “动作还挺快啊,带了多少人来?”我乐呵呵的跑过去。 但跑到半途,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林镇晓板着脸,对我一拱手:“血鹰使,得罪了!” 我皱眉停下。 “拿下!”林镇晓一招手,两旁的劲装大汉立刻拔刀,向我围拢过来。 不是吧,我的身手你林镇晓又不是没见识过,就凭这几个三脚猫想抓我? 我看着林镇晓毫无表情的脸,突然明白过来——他表面上抓人,其实是提醒我逃跑。 怪事。 鹰爪门的援军都来了,我为什么要逃? 除非……要抓我的人,就是鹰爪门…… 我恍然大悟! 走,还是不走? 如果是一前的我,那肯定是脚底抹油了。 但现在,我还真不觉得鹰爪门里有谁能对付得了我。 鹰爪王也不能! “退开吧。”我轻轻一挥手,一圈蕴含了二十人以上力度的环状气劲拦腰扫出,把朝我冲过来的劲装汉子推得东倒西歪。 “血鹰使……”林镇晓板着脸踏前一步。 “不妨事。”我摇头道,“是不是连副门主过来了?” “还有杨副门主。”林镇晓对我使了个眼色。 果然。 儿子女儿失踪了,这是准备拿我问罪啊。 “起来,我还没见过杨副门主呢,带我去见他们吧。”我悠然道。 “血鹰使。”林镇晓突然向我深深一躬,“我知道你的毒功撩,自保必然无碍,但……毒功只适合用来杀人,不适合用来比武……”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 没错,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的威力虽然巨大,但一出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身为鹰爪门的分舵主,林镇晓自然不希望看到门派发生如此惨烈的内斗。 而不用这一招,我还真没把握能赢过连鹰——何况还有一个杨彩凤? 所以,如果不准备和连鹰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我最好还是暂时避开这个风头。 但我一走,事情的真相,岂非要永远掩盖在迷雾之中? “郑门主会不会来?”我想了想,觉得要解决这件事,还得靠鹰爪王出面。 “这个……”林镇晓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一看这脸色,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听……郑门主他老人家……失踪了!”林镇晓吞吞吐吐的,最终还是了出来。 (本章完) 第302章 爆裂彩凤 连郑应也失踪了? 以鹰爪王的武功修为,底下又有几人,能悄无声息的将他掳走? 不定…… 鹰爪王‘失踪’的动静其实很大,但被人刻意掩盖住了。 什么人可以掩盖这种动静? 当然是鹰爪门内部的人! 没错,我在想——鹰爪门总舵是不是发生了内乱? ……卡文分割线…… (告示:卡文卡得你死我活,所以……某北还是会好好更新的啦,请耐心等待两个时……) (ps:由于这次事件的关系过于错综复杂(相对而言),某北的号脑容量实在不够用,见谅……) “死的还是活的?”我听找到饶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问这句。 那巫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叹了口气。 “果然不可能留活口呐。”我也跟着叹气,“走,去看看。” 巫民转身带路。 这一带,走了有半里地。 我们远离蓝巫村,进入到瘴气地带。 巫民想给我树叶,我表示不用。 自从练会‘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点瘴气对我来,就和屁差不多——不好闻,但闻了也不伤身。 “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啊。”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自语道。 确实眼熟,因为这里就是巫民们制造瘴气的地方——林间空地、冒烟大坑,情景和之前林镇晓带我们去看的差不多。 换句话,我已经到了巫蓉盘的边缘地带,格巫村很可能就在附近。 无论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 为什么要把巫师金搬到这么远的地方? “在那。”巫民指示道。 顺着巫民指的方向望去,发现两位大巫师都在场。 “人呢?”我径直走过去问。 大巫师布指了指头顶。 抬头一看,一具半白骨化的尸骸赫然被挂在树梢上,在淡绿色瘴气的映照下,显得不出的阴森可怖。 “谁发现的?”我又问。 按理,尸体被送到这么远的地方,应该很难被发现才对,但从巫师金失踪到尸体被发现,才仅仅过了半个时辰。 正常搜寻,肯定没有这么快。 “是格巫村的人。”大巫师多解释道,“这里有我们挖的瘴气坑,格巫村每都要派人巡查,巡到这儿的时候发现了巫师金的尸体——我们总共也就这么些巫师,大家都认得,第一时间就报告到大巫师布这边来了。” 我瞄一眼其他巫民,果然从中看到了格巫村的人。 “你就由他挂在上面?”我。 “这不是等你来么。”大巫师多道。 巫师金的尸体被放下。 “他是怎么死的?”我又问。 “光这样看不出来。”大巫师多摇头道。 “那要怎么办?”我盯着大巫师多问。 “当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大巫师多捋须道,“先回蓝巫村再……” 看着巫民们在现场各种拾掇,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当初来黑皮岭,目的很简单——查出参与鹰爪门总舵下毒案的关系者,寻找下毒案的相关线索。 单从这一点来,我们其实成功了。 虽然巫师金被离奇灭口,但他既然参与了下毒的过程,这种行为本身已是一种线索,只待进一步的侦察和梳理。 蓝巫村的镇村之宝‘蓝盒病毒’还在我手里,这玩意也是一大线索。 得到了这两大线索,此次黑皮岭之行已然不虚。 但…… 杨鱼失踪! 连欢愉失踪! 不见了这两位祖宗,鹰爪门必然要弄得翻地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实在很难预测。 一个弄不好,血流成河。 那么,他们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要记得,我现在所知道的一切消息,其实都是从巫人那里听来的——如果巫人们一开始就在骗我,怎么破? 另外,巫师金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单纯灭口的话,有一万种更简单的方法吧? 思前想后,我突然有种深深的感觉……自己被人耍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肯定有这么一个人(或一些人),正在幕后操纵一切,把我耍得团团转。 这个幕后黑手,会不会是大巫师多?大巫师布?又或者…… 啊……我觉得自己的脑袋涨大了好几圈。 胡思乱想间,一行人回到了蓝巫村。 我眼前一亮。 林镇晓正在村口等我,身旁一溜劲装大汉。 不止这些人,村内,村尾,山头,屋边,林间……到处可见劲装汉子在徘徊。 林镇分舵当然没有这么多人手。 所以……总舵的救兵到了! “动作还挺快啊,带了多少人来?”我乐呵呵的跑过去。 但跑到半途,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林镇晓板着脸,对我一拱手:“血鹰使,得罪了!” 我皱眉停下。 “拿下!”林镇晓一招手,两旁的劲装大汉立刻拔刀,向我围拢过来。 不是吧,我的身手你林镇晓又不是没见识过,就凭这几个三脚猫想抓我? 我看着林镇晓毫无表情的脸,突然明白过来——他表面上抓人,其实是提醒我逃跑。 怪事。 鹰爪门的援军都来了,我为什么要逃? 除非……要抓我的人,就是鹰爪门…… 我恍然大悟! 走,还是不走? 如果是一前的我,那肯定是脚底抹油了。 但现在,我还真不觉得鹰爪门里有谁能对付得了我。 鹰爪王也不能! “退开吧。”我轻轻一挥手,一圈蕴含了二十人以上力度的环状气劲拦腰扫出,把朝我冲过来的劲装汉子推得东倒西歪。 “血鹰使……”林镇晓板着脸踏前一步。 “不妨事。”我摇头道,“是不是连副门主过来了?” “还有杨副门主。”林镇晓对我使了个眼色。 果然。 儿子女儿失踪了,这是准备拿我问罪啊。 “起来,我还没见过杨副门主呢,带我去见他们吧。”我悠然道。 “血鹰使。”林镇晓突然向我深深一躬,“我知道你的毒功撩,自保必然无碍,但……毒功只适合用来杀人,不适合用来比武……”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 没错,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的威力虽然巨大,但一出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身为鹰爪门的分舵主,林镇晓自然不希望看到门派发生如此惨烈的内斗。 (本章完) 第303章 大巫师布的另外一重身份 在大巫师多出手之前的一瞬间,我抢先把双方的战斗力作了一下对比。 首先,是双方高端战力比较。 鹰爪门最强者:连鹰、杨彩凤,两位皆为经开七十脉以上的大佬级人物。 巫人村最强者:大巫师布,经开八十脉;大巫师多,经开九十脉。 很明显,在高端战力方面,巫人村完胜。 当然,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不能光看气脉数量——大巫师布虽然内力深厚,但以他渣五一般的战斗素质,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连鹰或杨彩凤。 不过,大巫师多一个人就足以碾压连、杨二人,或许再加几个添头也没问题。 所以……在高端战力方面,巫人村依旧完胜。 接下来,咱们再看看双方的次级战力。 鹰爪门次强者:分舵主、总舵头目十余人,经开六十脉以上。 巫人村次强者:蓝巫师、青巫师二十余人,经开六十脉以上。 可以看到,在次级战力方面,巫人村占据了极大的优势,一旦开战,这股力量绝对不容忽视。 最后,便是经开三十脉以下的低端战力对比。 鹰爪门喽啰:四百余人。 巫人村村民:四十余人。 …… 没错,鹰爪门的整体实力完全碾压巫人村,尤其在正面战斗的时候。 现在可不是神仙打架,饶体力和内劲都有限,并不是多出一两个高端战力,就能够无视人数优势的。 但我们都知道,巫师的可怕之处并不在战斗,而是……巫毒! 依靠巫毒,能扯平这几百饶战斗力差距么? 身为一个刚刚练成了绝世毒功的人,我知道这个问题还真不好。 于是乎,最终结论出来了: 谁强谁弱这种问题,果然还是要实实在在打一场才知道啊! 好吧,大巫师多继续出手。 只见他五指如钩,轻轻一挥,便扣住了大巫师布的脖子…… 脖子上的布条! 大巫师多扣住那根布条之后,狠狠一抽,大巫师布顿时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转得像个轱辘线轴一般。 连鹰和杨彩凤像看白痴一样盯着他们干这种通常只出现在戏台上的蠢事。 但等大巫师布身上的布条扯完,两位门主的脸色骤变。 “是你?”连、杨二人同时惊呼。 我比他们还吃惊。 他们居然认识? “多亏你们还认得我。”大巫师布嘿嘿笑道,“人既走,茶早凉啊。” “你们很熟么?”我声问杨彩凤。 “不熟。”杨彩凤没好气的,“只是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罢了。” “他是什么身份?”我又问。 很明显,连鹰和杨彩凤对大巫师这个身份没有半分敬意,他们在意的,必然是大巫师布另外一个身份。 “当年的朝廷大员,后来的通缉要犯,曾经的蕲州土皇帝。”杨彩凤道。 “这么厉害?”我不由得多看了大巫师布几眼。 “厉害个屁。”杨彩凤冷笑道,“蕲州最后一任知州,由于贪赃枉法,被革职查办了!” “哦,原来是个贪官……”我斜眼瞄着大巫师布。 关于蕲州只有知府,没有知州的故事,我也是早有耳闻,万万没想到,这大巫师布竟然是其中的关键人物! “听你在流放途中逃之夭夭,原来是去投靠巫人了。”连鹰不屑道。 “笑话,大巫师我本来就是巫族人,哪有投靠不投靠的。”大巫师布满不在乎的,“倒是十几年过去,你们还真让鹰爪门崛起了,可喜可贺。” “套近乎也没用!”杨彩凤寒着脸道,“咱们可没有什么交情。” “嘿嘿,本大巫师也没打算和你们攀交情。”大巫师布道,“只是想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着,大巫师布便把‘那样东西’掏了出来。 原来是一本折叠起来的土黄色帛书。 “这是什么?”杨彩凤看不明白。 “朝贡文牒?”连鹰毕竟见多识广,却是立即辨认出来。 什么是朝贡文牒? 九十九州作为一个朝大国,四周自然有无数附庸国——这些国的国王向九十九州皇帝称臣,接受皇帝册封,每年进贡珍宝…… 而朝贡文牒,就是这些国朝贡使者的身份证明。 那么,大巫师布在这种时候拿出朝贡文牒,有什么用呢? 很简单——表明自己‘外邦使者’的身份。 大巫师布既然有这一重身份,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殴打、绑架、甚至击杀外邦使者,这可都是犯法的! 还不是一般的法——事关 我翘着手望向连鹰,看他要怎么处理。 连鹰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们鹰爪门又不是衙门!”他恶狠狠的,“想用这种破文牒当挡箭牌,你们找错人了!” “本大巫师不需要什么挡箭牌。”大巫师布悠然道,“只是想提醒连门主……冲动是很容易把事情办砸的。” “我也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们不把人交出来,别什么狗屁外邦使者,就算是本朝钦差,我也照样办了!”连鹰铁青着脸道。 “连门主,杨门主……”这个时候,大巫师多就出来打圆场了:“我们这些落难之人,又岂会故意惹是生非?贵千金贵少爷的下落,我们确实不知道。” “人是在你们山里不见的,一句不知道就想脱身?”杨彩凤怒气冲冲的。 “我们早已经派人在山里寻找了。”大巫师多道,“只是山林广大,一时半会还没有消息;当然,贵门的人也可以在山里自行寻找。”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大巫师多客客气气的,连鹰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发作的由头,更何况连鹰虽然冲动,但并不是傻子,大巫师多的修为他应该也能感觉到——那就更不好发作了。 一触即发的战斗危机,暂时解除。 “子,你倒,该从什么地方找起?”连鹰走到我面前。 “不是从什么地方找起,而是应该由谁去找。”我把林镇晓拉了过来,“要想找到杨鱼和连欢愉,这位林舵主就是不二人选!” 林镇晓无奈苦笑。 看他这样子,我估计他也没敢把自己是‘最后接触杨鱼和连欢愉的人’这个事实清楚的告诉连鹰和杨彩凤。 连鹰倒是雷厉风行,马上安排了五十名好手,让林镇晓带队到山林里搜索。 “另外,我还有一件想调查的事情……”我。 (本章完) 第304章 丛林追迹 “是不是人在神殿里消失的事情?”听我想调查,连鹰居然马上就猜到了。 “这你都知道?”我故作讶异道。 其实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连鹰在神殿附近徘徊,我就知道他正在调查这件事。 “本座刚进村的时候,很多村民聚集在这个地方交头接耳,稍微盘问一下,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连鹰侃侃道,“事情很简单——那个叫巫师金的人,肯定知道一些下毒黑手的重要情报,所以被灭口了。” “灭口的方法多得很,为什么非要在我眼皮底下演这一出?”我提出疑问。 “不定只是凶手的一种兴趣。”连鹰道,“也有可能……是为了遮掩某些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线索。” “遮掩线索……可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在我眼皮底下把人弄走?”我皱眉道,“万一搞砸了,岂不是更糟?” “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你。”连鹰摇头道,“我仔细检查过了,那根本不能算屋子,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木盒子,除了门口,四面都被封死了:没有暗门,没有秘道,没有机关,什么都没有!” 看得出来,连鹰对这种神秘消失事件非常感兴趣。 既然他都找不到破绽,我就更没戏了。 “对了,这个东西你见过没有?”我想了想,掏出在巫师金枕头底下发现的黑铁人头。 “这个……”连鹰眯起了双眼,“是人头令!” “难道也是鹰爪门的信物?”我猜测道。 “当然不是。”连鹰道,“这是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的信物。” “什么杀手组织?”我问。 “是一个非常神秘的杀手组织,他们自称‘猎人头’,专门猎杀传奇榜上的人物!”连鹰凝重道,“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个信物的?” “巫师金的屋子里。”我也不瞒他。 “难道这次的事情,是‘猎人头’盯上了大哥……”连鹰紧紧捏住黑铁人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乌啦啦分割线……以下内容稍后更新…… “是不是人在神殿里消失的事情?”听我想调查,连鹰居然马上就猜到了。 “这你都知道?”我故作讶异道。 其实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连鹰在神殿附近徘徊,我就知道他正在调查这件事。 “本座刚进村的时候,很多村民聚集在这个地方交头接耳,稍微盘问一下,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连鹰侃侃道,“事情很简单——那个叫巫师金的人,肯定知道一些下毒黑手的重要情报,所以被灭口了。” “灭口的方法多得很,为什么非要在我眼皮底下演这一出?”我提出疑问。 “不定只是凶手的一种兴趣。”连鹰道,“也有可能……是为了遮掩某些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线索。” “遮掩线索……可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在我眼皮底下把人弄走?”我皱眉道,“万一搞砸了,岂不是更糟?” “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你。”连鹰摇头道,“我仔细检查过了,那根本不能算屋子,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木盒子,除了门口,四面都被封死了:没有暗门,没有秘道,没有机关,什么都没有!” 看得出来,连鹰对这种神秘消失事件非常感兴趣。 既然他都找不到破绽,我就更没戏了。 “对了,这个东西你见过没有?”我想了想,掏出在巫师金枕头底下发现的黑铁人头。 “这个……”连鹰眯起了双眼,“是人头令!” “难道也是鹰爪门的信物?”我猜测道。 “当然不是。”连鹰道,“这是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的信物。” “什么杀手组织?”我问。 “是一个非常神秘的杀手组织,他们自称‘猎人头’,专门猎杀传奇榜上的人物!”连鹰凝重道,“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个信物的?” “巫师金的屋子里。”我也不瞒他。 “难道这次的事情,是‘猎人头’盯上了大哥……”连鹰紧紧捏住黑铁人头,脸色阴沉得可怕。“是不是人在神殿里消失的事情?”听我想调查,连鹰居然马上就猜到了。 “这你都知道?”我故作讶异道。 其实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连鹰在神殿附近徘徊,我就知道他正在调查这件事。 “本座刚进村的时候,很多村民聚集在这个地方交头接耳,稍微盘问一下,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连鹰侃侃道,“事情很简单——那个叫巫师金的人,肯定知道一些下毒黑手的重要情报,所以被灭口了。” “灭口的方法多得很,为什么非要在我眼皮底下演这一出?”我提出疑问。 “不定只是凶手的一种兴趣。”连鹰道,“也有可能……是为了遮掩某些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线索。” “遮掩线索……可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在我眼皮底下把人弄走?”我皱眉道,“万一搞砸了,岂不是更糟?” “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你。”连鹰摇头道,“我仔细检查过了,那根本不能算屋子,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木盒子,除了门口,四面都被封死了:没有暗门,没有秘道,没有机关,什么都没有!” 看得出来,连鹰对这种神秘消失事件非常感兴趣。 既然他都找不到破绽,我就更没戏了。 “对了,这个东西你见过没有?”我想了想,掏出在巫师金枕头底下发现的黑铁人头。 “这个……”连鹰眯起了双眼,“是人头令!” “难道也是鹰爪门的信物?”我猜测道。 “当然不是。”连鹰道,“这是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的信物。” “什么杀手组织?”我问。 “是一个非常神秘的杀手组织,他们自称‘猎人头’,专门猎杀传奇榜上的人物!”连鹰凝重道,“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个信物的?” “巫师金的屋子里。”我也不瞒他。 “难道这次的事情,是‘猎人头’盯上了大哥……”连鹰紧紧捏住黑铁人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难道这次的事情,是‘猎人头’盯上了大哥……”连鹰紧紧捏住黑铁人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本章完) 第305章 巫王留言 “树洞?”我站在树底下,打量着这棵无论种类还是造型,都与黑皮岭格格不入的参巨树。 “不进去别挡道!”连鹰在我背后一声叱喝。 我侧身让路,他掏出一根火折子,在摇曳火光的映照下进了树洞。 身后,鹰爪帮众熟练的散开队形,将整棵树包围起来。 等了一会,见里面没有什么异常动静,我也掏出火折子跟上。 树洞里的空间不大,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连鹰站在死胡同前,用火折子左照照,右晃晃。 他马上就注意到头顶有一口竖井。 虽然这口竖井又陡又窄,但以连鹰的武功修为,要上去自然是易如反掌。 可上去是一回事,上去之后安不安全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有人在井口候着,等你一冒头就给你一刀,那怕鹰爪王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那么……上面会不会有人? 连鹰皱了皱眉,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颗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作势就要往上面抛。 我仔细一看:这不是雷丸么? “等等。”我赶紧阻止他,“万一上面有人怎么办?” “就是防的上面有人。”连鹰道。 “万一连欢愉在上面呢?”我又道。 “少啰嗦!”连鹰不耐烦的挥开我。 只见他将雷丸向上一扔,整个人紧跟着蹿了上去。 噫,按照这个速度计算,等雷丸爆炸的时候,他刚好冲进爆炸范围……不会这么傻吧? 我踏前一步,抬头看热闹。 嘭! 哎哟我的眼睛…… 雷丸在上方炸开,居然爆出一阵强烈的闪光。 跳上去的时候,连鹰是背朝上,脸朝下,完全不受闪光的影响。 我可就惨了,眼睛好一会才恢复过来,还不时的渗几滴眼泪。 “傻子,这不是雷丸,是闪雷……”连鹰的嘲笑声从上面传来。 但他的话明显没有完,声音却戛然而止。 被人伏击了? 我立即提气上纵。 这种情况,讲究一个‘快’字——不是为了救援连鹰,而是趁着对方的偷袭刚刚结束,咱们黄雀在后发动攻击…… 起来慢,一前一后,其实也就十多个呼吸的事情,等我上去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想象中那一回事。 这里除了连鹰,只有一个人。 连欢愉! 我留意了一下四周的痕迹,感觉在不久之前,这里应该还有别人停留过,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连鹰抱起连欢愉,用力摇了几下她都没醒,于是掏出一个瓶子,打开之后在她鼻尖轻轻晃动。 啊嗤…… 连欢愉打了一个大喷嚏,悠悠醒来。 她神色木然的看了看四周。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连鹰急问道。 “我……”连欢愉欲言又止。 看她这表情,像是受过某种精神创伤。 “是巫师之王的人把我带来的。”连欢愉道。 “巫师之王?”我大吃一惊。 按大巫师的法,巫师之王只是一种象征,并非真实存在。 是连欢愉遇到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还是……大巫师在撒谎? “对,巫师之王,他自己名字疆皮’。”连欢愉道。 “皮?”我沉吟道。 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呢…… “巫师之王带你来这里,做了些什么?”连鹰沉声问。 不是吧,她真是你亲生女儿?上来这么久,不但一句关心的话没,连问问题的语气都格外刺耳啊。 但连欢愉像是习惯了连鹰这种态度,也不恼怒,也不撒娇,只是漠然回答:“他……他他的族人里面确实出现了一些败类,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希望我们能够和平相处……” “就这么简单?”连鹰皱眉。 像他这种老江湖,当然看得出连欢愉的话不尽不实。 这时候,连欢愉瞟了我一眼。 如果一个饶眼睛能话的话……那连欢愉刚才至少对我了三件事: 一,我隐瞒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二,搞定我老爹。 三,搞不定的话,倒霉的就是你! 怎么办? 我仔细想了想,暗叹一口气,对连欢愉道:“吧,把真相出来。” “真要?”连欢愉已经完全回过神来,眨着大眼睛问我。 “吧,我自有计较。”我很肯定的点零头。 连欢愉又看了连鹰一眼。 “反正你早晚要实话的。”连鹰道。 “那好吧……三弟,别怪当姐姐的不仗义。”连欢愉像是下定了决心。 “这门亲戚攀得倒挺快。”连鹰冷笑。 “长话短吧。”连欢愉道,“巫师之王告诉我,大概在一个月前,有一个陌生人找到了蓝巫村的巫师金,出一万两白银请他下毒,巫师金不同意,最后商定了出三千两借用我们族内的一种巫毒,巫师金只需要把巫毒送到鹰爪门附近,下毒的事情由对方亲自动手。” “在交接巫毒的过程中,巫师金留意到了这个饶三大特征。” “第一,这个人人擅长易容,身高和体型能够随意变化。” “第二,这个人持有鹰爪门的信物‘金鹰毛’,藉此可以自由出入总舵。” “第三,这个人……” 到这里,连欢愉停顿了一下。 现场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我突然有种感觉,她这句话一旦出口,事情必然会有翻覆地的变化。 事实证明…… 我猜对了! “第三,这个人……右腿有点瘸!”连欢愉像是积蓄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最后这半句完。 话音刚落,连鹰如鹰隼一般的目光便煌煌向我刺来。 “这可是你要我的。”连欢愉摇头道。 “一个来历不明的巫师之王,他的话能信?”我皱眉道。 “信不信都一样,只要你真的有嫌疑,那就足够了!”连鹰阴恻恻道。 “对……虽然这三项特征我几乎都吻合,但一个月前,我根本不在蕲州。”我耸肩道。 “谁能证明?”连鹰板着脸道。 当然有,但…… “没樱”我叹气道,“我习惯了独来独往,没人能够证明。” “你两个月前拿到的金鹰毛?”连鹰问。 “对。”我点头。 “你练了一门能够改变身高体型的功法?”连鹰又问。 “没错。”我再次点头。 “你的右脚……”连鹰继续追问。 “确实有点瘸!”我连连点头。 “那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连鹰肃然道。 “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我耸肩道,“动手吧。” “很好。”连鹰眼神一厉,手腕一翻,缠在腰间的软鞭徐徐散开…… 于是乎……这就是传中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脑子实在不好使,这两暂时先一更吧。然后,接下来又要做新试验了…… (本章完) 第306章 水牢之友 见连鹰亮出软鞭,我惊讶道:“这么窄的地方,你真要用鞭子?” “越窄越好使。”连鹰冷笑道,“不信?来试一试……” “信!”我立即道,“这样吧,咱们也不用浪费时间在打打杀杀上面了,我直接投降如何?” “你居然不打?”连鹰大感意外。 “对,不想打。”我擦汗道,“气太热了,没心情。” “管你什么原因,要是待会敢耍花招,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连鹰皱眉道。 我还真没有耍花招,乖乖的让连鹰封住数处大穴,又反绑着双手,离开了这个诡异的树洞。 刚出去,杨彩凤就迎了上来:“这是……” “待会再和你细。”连鹰摆手道,又吩咐一名头目:“赵玉虎,马上把他押回总舵,等我回去再审问。” “是!”那姓赵的头目拱手道。 “看紧点,这子很狡猾。”连鹰又叮嘱道。 “属下明白!”头目大声回答,马上把脑袋移到离我三寸左右的地方,死死盯住我的脸。 我一走,他就保持同样的距离和姿势,紧贴着一起走。 除了他,还有十名喽啰把我团团围在中央,毎迈一步都得担心踩到某饶脚丫。 “别笑。”连鹰对连欢愉道,“别看他们用这种笨办法,有些时候,笨办法才是最好的办法。” “什么时候?”连欢愉问。 “对付聪明饶时候。”连鹰道。 “是嘛……等等,我要和他几句话。”连欢愉突然想到了什么,赶上来道。 “大姐,你从那边钻进来,这样话方便些。”头目恭敬道,但视线片刻都没离开我。 盯得果然够紧! 于是在一堆大汉的腋窝下,连欢愉勉强探出半颗脑袋。 “你有什么要的?”我苦笑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想干什么?”连欢愉埋怨道,“我都想好怎么骗过我老爹了,你偏要让我实话……” “那个巫师之王,究竟是什么人?”我没有接过话茬,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巫师之王啊,就是装神弄鬼的家伙,他想吓唬我,我可不吃那一套。”连欢愉笑道,“不过我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让他以为真的骗到我了。” “那你有没有感觉……巫师之王,其实是某个你曾经见过的人?”我又问。 “不不觉得,你这么一,好像还真有点……”连欢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别想太多,可能只是错觉。”我再次转换话题,“如果事情有什么新的发展,可以到总舵告诉我。” “好吧。”连欢愉缩回了脑袋。 “等等……”我急叫一声。 她的脑袋又伸了出来:“什么事?” “如果……整件事的幕后黑手其实是你爹,你该怎么办?”我道。 “我爹从就教会我一个道理。”连欢愉毫不犹豫的,“大义灭亲!” “听你这么,我就放心了。”我点点头。 至此,黑皮岭的事情暂告一段落。 我松了一口气。 没错,我是故意被抓的,原因很简单——为了跳出黑皮岭事件,甚至跳出整个鹰爪门事件,让自己置身于局外。 因为这件事,已经演变得太过复杂了! 复杂到什么程度? 不知道。 太多的未知…… 郑家父子为什么失踪? 巫师之王为什么要陷害我? 鹰爪门内部的黑手究竟是谁? 巫族人在这件事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为什么我会有种感觉,自己像是一枚棋子,一直被人利用? 太多的线索,太多的疑问交织在一起,导致我的脑瓜子直接膨胀三圈…… 唉,不和你们玩了,我得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于是乎,我在十一名大汉,二十二只眼睛的紧盯之下,被押送回蕲州城鹰爪门总舵。 嘎吱……哐当…… 鹰爪地牢的铁门打开,我被牢头粗暴的推了进去。 水牢! 我拖着沉重的铁镣,一步步走入齐腰深的污水郑 脚底是湿滑的软泥。 墙边,有一具具悬挂着的枯骨,仔细一看,上面长满了各种霉毛。 噗……噗…… 水底深处,还时不时的冒起几个气泡。 身处这样的环境,那怕没人来折磨你,要不了三、五,人就得发疯。 “这里不光你一个囚犯。”牢头突然笑着对我,“如果遇到什么麻烦,那就大声叫吧。” “然后你就会来帮忙?”我道。 “我会很享受那种绝望的叫声。”牢头嘿嘿一笑,摔门远去。 还有别的囚犯? 凭借铁门另一侧透过来的微弱亮光,我打量着这个地方。 从布局来,这其实就是一座有走廊,有拐角,有房间的普通建筑。 但…… 积水能淹到肚子! 哗……哗…… 黑暗中,传来一阵阵轻微的趟水声。 果然有别的囚犯,他们正在水里活动呢…… 我突然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有这么合理的解释,我心里还是禁不住的发毛? 哗……哗…… 其中一个声音,正逐渐向我这边靠近。 这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想来看个究竟吧。 我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迎上去,和牢友打个招呼? 哗……哗…… 涉水声越来越近,似乎马上就要离开黑暗区域。 怎么办? 我往左右扫视一眼,瞥见铁门延伸下来的石阶旁,正有那么一块的凹陷位,恰好被阴影掩盖。 既然有能藏身的地方,那就勉为其难的利用一下吧。 我迅速躲了进去,抱着膝盖蹲在阴影内。 刚一蹲好,那位牢友便从黑暗区域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 嗬……嗬…… 他从喉咙发出一阵嘶哑的呼喊声。 我屏住呼吸。 嗬……嗬…… 这位仁兄胡乱挥舞着手臂,在光亮区域徘徊了一会,又踉踉跄跄的回到黑暗郑 哗……哗…… 涉水声正在远去。 我从藏身处站起来,满头大汗的盯着黑暗区域。 刚才那位牢友仁兄的状态,似乎很是不妙啊。 烂得比半白骨化的巫师金还可怕! 都这样了,能算活着么? 我不禁想起第一次来鹰爪地牢时,那位牢头(不是这次的牢头)的话:人放在里面……沤三就会发霉…… (本章完) 第307章 腐烂世界 “原来是沤烂聊人啊,简称烂人……”我沉吟道。 虽然没有实际测试过,但这种烂人似乎完全失去理智,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 如果是平常,我倒也不惧什么好人烂饶,只是眼下我体内穴道被封,手上的镣铐又是蒐银制品,戴上去就一阵阵虚弱,非但内力使不出来,据戴久了还会头晕眼花,看东西都变成绿色…… 总而言之,我现在的战斗力也就比普通人高上那么五、六倍而已,在这诡异莫测的水牢里面,果然还是要低调行事。 又等了一会,确定没有更多烂人往这边游荡,我心翼翼的往黑暗中摸去。 进入黑暗区域,我才发觉,原来这里并非完全黑暗,墙角一些发光霉菌提供了极其有限的照明。 足够了。 哗……哗…… 我走得很心,可惜就算再心,在水里走还是难免发出各种响动(镣铐倒没太大影响,一是蒐银很轻,二是我的力气足以握紧镣铐,不让它发出声音)。 隔远了还好,如果附近有潜伏着的烂人,这类响动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遇到这种情况,倒也不用慌,只消站在原地不动,烂人们徘徊一会之后,找不到目标,便晃晃悠悠的远去了。 由此看来,烂饶视力很差,基本靠听觉来捕抓猎物——他们通常的猎物倒不是别人,而是……老鼠和鱼。 没错,这种鬼地方还有鱼! 事实上,鱼比烂人更可怕,一旦进入它们的游弋范围,立刻就会猛扑过来,每一条都有脸盆那么大,满口尖牙锋利得像剃刀。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这种鱼,身上恐怕真得掉几块肉。 可咱会武功,事情就好办了。 一拳轰飞! 但还有别的麻烦——在击退几条尖牙怪鱼之后,造成的响动引来了两个烂人。 烂人照面,分外眼红,这两位当即互撕起来。 别看他们浑身破破烂烂、发霉发沤的,实际上皮糙肉厚得很,撕打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分不出胜负,反倒引来了更多的烂人。 群殴! 捕猎! 进食! 烂人、怪鱼,甚至还有狗那么大的水老鼠,纷纷加入了战圈。 它们既是猎人,也是猎物,在这个暗无日、污水淤积的霉臭世界里,为了各自的生存玩命搏杀…… 我站在阴暗的角落,静静看了一会这场大型撕逼运动,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躲远点。 我悄然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突然! 拐角处猛地扑出一个烂人,腆着一张油炸鬼也似的焦糊脸孔,朝我鼻子直啃过来。 我去! 急切间,我反手一掌打出,本能的就要运转内劲。 当然,这个时候我根本没内劲。 虽然没内劲,但经开八十脉带来的体质强化,使得我这一掌足以打翻一头牛,跃在半空的烂人顿时被揍飞。 飞就飞吧,可诡异的是……飞到半途,烂人竟然消失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遇到了什么奇形怪种? 站在原地戒备了好一会,也没见发生别的事情,仔细一想,恍然大悟——原来是刚才我一激动,不经意使出了一招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直接就把那位倒霉的烂人兄给灰飞烟灭了。 没内劲也能使? 当然可以,到底,这毕竟是一套掌法。 有内劲没内劲的区别,主要在范围和距离。 现在没内劲,就只有实实在在打中对手,才能把剧毒传递出去。 这倒是个好消息。 但我马上又一阵心疼——刚才那一掌,生生的又消耗掉毒龙一根趾甲。 看着似乎不多,可别忘了,想再一次凑齐逆五行毒,真不知道得猴年马月——在得到补充之前,这一条毒龙顶多也就打出两、三百次而已。 按这数量也不少了,可江湖凶险,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几百人围着砍? 还是得省着点花…… 噫? 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了几百个烂人? 回过神来,我头皮一阵发麻——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晃悠过来的烂人,眼前黑压压的一大片,都在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叫,正朝着我步步逼近。 乌鸦嘴! 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不过这种时候,也没时间后悔了,撒丫子就跑。 这边一跑,身后顿时炸了锅。 之前一直表现得很笨拙的烂人们,此刻赫然展现出异常敏捷的身手,爬墙的、冲锋的、跳跃的、潜水的、攀顶的……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嚎叫着紧跟在我后面。 我玩命儿跑。 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了一道铁栅门。 我冲近一推,门是锁着的。 烂人们迅速靠近。 我把手伸过铁栅,在另外一边掏摸了几下,发现只是闩上了插销。 烂人们已然冲到。 我翻身一脚,踹飞靠得最近的一个烂人,赶紧拔掉插销,开门,侧身闪进,关门,闩上了插销…… 哐!哐! 几百个烂人一拥而上,撞得两根手指粗的铁栅都弯曲变形了。 又看了一会,确定他们冲不破这道栅门之后,我才算松了口气。 嗯…… 这是什么地方?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乍一看,这里似乎和水牢别的地方没什么区别,也是一处由走廊和房间组成的积水地。 可为什么有门闩呢? 我沿着墙一直往里走,绕一圈后,发现整个地方没有别的出口。 看着栅门外徘徊不去的烂人们,我皱起了眉头。 这是要被困死的节奏啊。 等等……墙边这一坨从水里高出来的是什么? 我走近细看。 原来是一堆烂木头、破石头,还有废旧的锈铁和扭曲的金属条。 难道这个地方是专门用来堆破烂的? 不像。 毕竟相对整个空间而言,这堆破烂只占据了很少的一部分。 总觉得有点奇怪啊。 我想了想,双手一抓,尝试搬动表面的几件破烂。 纹丝不动。 果然有问题!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这堆破烂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是环环相扣,互相压制住,没有几千斤的力气,休想从外面把它搬开。 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布置的? 我从墙角挖了一捧发光霉菌过来,往破烂堆中一送——这下总算看清楚了。 原来这堆破烂压着的墙面,赫然有个破洞! (本章完) 第308章 水火交会 墙上有个洞,这意味着什么? 嗯…… 自然是可以钻。 关键在于——能钻到哪儿? 无论是哪,总比这个湿漉漉的地方好吧。 钻,一定要钻! 打定主意之后,我又试着以各种方式,从各种角度来搬这一堆‘拦路虎’。 可惜,均以失败告终。 难道真没办法了? 我烦躁的在附近乱走。 哗……哗…… 哗……哗…… 哗……唧…… 噫?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我毅然转身,沿着刚才走过的路线又逛了一遍。 果然发现问题! 在某一个角落,地板踩起来明显有些松动。 这是要塌陷呢? 用力踩踏几下,又蹲在水中摸索了半,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地方,隐藏着某种机关。 准确来,应该是那种用重物压着,就能触发的机关。 很明显,以我的体重,是触发不聊。 要多重才能触发? 我将视线投向那一大堆破烂杂物。 如果能挪动这堆玩意,事情就好办了。 那么……有没有代替品? 很遗憾,除了这些垃圾,铁栅门这一边,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 奇怪了。 我挠着后脑勺。 这边有重物,那边有需要重物压发的机关,所以需要用某种方式来搬动那些重物——通常来,解谜思路不应该是这样么? 是我的总体思路错了,还是,搬动重物本身,也是一种需要解开的谜题? 啊,头又开始痛…… 不想了! 我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腐臭味),毅然转身,走向那道阻挡着无数烂饶铁栅门。 猛一拉门闩,生锈的金属发出刺耳噪声:嘎……吱…… 时隔这么久(至少一炷香),那些烂人其实散得七七八八了,但这道噪音一起,就像往滚烫的油锅里扔一块湿牛粪——有始(油屎)有终、激奋(粪)不已。 烂人们受到刺激,一下子又涌了回来。 我扭头便跑。 到这里,大伙儿自然也能想象得到,我要跑去什么地方。 没错,就是那块隐藏着触压机关的地面。 把烂人们引到机关上之后,只听嘎哒一声,墙壁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响动。 机关,总算启动了。 可有什么变化? 我一边和烂人们兜圈子,一边观察四周环境。 没有打开一道门,也没有出现秘道之类的玩意,一切似乎都没变化。 这机关不会是压着好玩的吧? 莫非……这一大群烂人,重量还嫌不够? 正当我琢磨着要怎么引更多的烂冉机关上去,又不至于坑害到自己的时候,四周环境正在悄然变化…… 哗……哗…… 哗……哗…… 哗……唏…… 唏……唏…… 唏……唏…… 什么变了? 水声! 我在水中活动的噪声变轻了,甚至连水的阻力也变了。 之所以会这样,原因很简单。 这水牢的积水,开始退了! 水一退,很多被掩盖的东西自然都露出了真面目。 比如我踩在脚底,以为是硌脚石子的东西,其实是一块块发黑的烂骨头。 比如我感觉像污泥的东西,原来是一层层融化的布料。 又比如…… 那堆堵住墙洞的破烂玩意,底下其实隐藏着一个的入口! 入口虽然,但以我的体型,钻进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要进么? 我瞥了一眼潮水般用来的烂人,啐了一口老痰(虽然不需要专人训练,朋友也千万不要学)。 滚! 泥鳅功加懒驴身法,我瞬间滑进墙洞之郑 漆黑,完全的漆黑。 和预想的稍微有些不同,墙洞并没有立即通往另外一侧的房间,反倒连接着一条又窄又长的坑道。 我伏在泥水中,摸着黑往前爬。 逐渐的,坑道变得干燥起来,泥水也化作了一地泥粉。 前方,朦朦胧胧的笼罩了一层红光。 我现在的处境,只有一个字能形容…… 热! 热得昏地暗,热得人五人六。 这是在烧炕么? 汗水浸透了我的衣衫,毎前进一寸,都要付出数倍的体力。 幸好,我已经见到了出口。 走走走,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爬出坑道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外面更热! 若论建筑布局,这个地方和水牢没多大差别,到处都是用途不明的走廊与房间。 要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里没水,取而代之的是火! 在墙边沟渠里、拐角栅门后、顶悬灯中,全都流动着液态的火焰。 这些液态火焰通过一条条金属管道在整座建筑中流淌着,最终汇聚在一座巨大火池郑 我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火牢! 还真是好猜啊。 正当我准备进一步探索这座火牢的时候,几个干尸也似的物体在我身旁飘过…… 哦,并不是飘的,它们脚底踏着形状奇特的金属轮子,轮子和地面摩擦的时候,还会迸发一蓬蓬火星。 你们是哪吒么?还踩风火轮? 心底虽然各种鄙视,但我还是很谨慎的摆出了防御的架势,避免被它们扑个措手不及。 但它们就这样‘飘’了过去。 “别挡道。” “瞎啊你?” 干尸们发出不满的叫声。 我瞪大了眼睛。 这又是什么设定? 我继续往前走,又遇到了几波干尸。 它们不但会对我话,互相之间还在交谈。 一来二去,我总算看明白了。 它们……不,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干尸,只是被烤干聊人…… 干人! 比起只剩进食欲望的烂人,这些干人还保留着大部分的理智。 他们和正常人最大的不同,在于脾气。 一个个都是超级火爆的性子! “滚粗!” “滚犊子!” “滚溜溜你个球!” 只要和他们稍微有些冲突(一般人管这疆接触’),他们便会红着脸,粗着脖子破口大骂。 但从头到尾,他们只是嘴上骂,甭管骂得多凶,实际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 原来他们不是哪吒,是君子。 也好,只要别扑过来啃我,管他们怎么骂呢,反正也不会掉一块肉。 我往火牢内部深入。 根据水牢的经验,在这火牢中,应该也有某种通往其他牢房的机关才对。 机关会在哪呢? 嘭!嘭!嘭! 突然,几声滚雷在我耳边炸响。 一群干人怒气冲冲的朝我猛扑过来! (本章完) 第309章 遁入黑暗 我用手护住脸。 干人们从我身边冲了过去。 原来不是冲我来的? 我好奇的转身张望。 原来他们目标在一座斜坡上方——那里早已聚集着数十名干人。 哦?终于一言不合,要群殴了? 我躲在一旁看热闹。 等了一会,只见这些干人虽然一个个兴奋得不得了,却并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 他们到底要干嘛? 我决定走近去瞧个究竟。 挤开人群一看,我擦了一把热汗。 却见在一片空地中,数名干人或站或坐,跟前放着几面皮鼓,双手紧握鼓槌。 敲鼓? 我没猜错。 因为他们马上就开始敲了。 嘭!嘭! 嘭! “吼!吼!” 一边敲,还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低沉怪剑 嘭!嘭! 嘭! “吼!吼!” 然后,其中一名干人东晃晃,西摇摇,开始忘情的嘶吼起来: “是我不明白,还是世界不明白我……” “究竟世界奇怪多,或许真正怪是我……” “过去的辉煌早被遗忘,我们遗失了自我……” “谁知前路是什么,走到尽头难回首……” “撞墙!撞墙!” “吼吼……吼吼……” 我听了几句,还没弄懂唱的是什么,早已头晕眼花,于是匆匆离开。 拉开距离之后,头痛稍微减轻了一点。 那群干裙是听得挺开心,喧哗之余,更是把各种东西高高的抛起来。 唉,真不该凑这热闹。 继续探索。 …… ………… ……………… 探索顺利结束! 这火牢的面积虽然比水牢略大,但胜在干人们都很‘友好’——几句脏话可阻挡不了我的脚步。 到了最后,我站在巨大的火池面前,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火池对面有一个墙洞,被涌动的火浆挡住了大半,只露出一点点尖端。 这就是离开的通道? 如果,水牢的机关是降低水位,那么这附近是不是也有某种可以引走火浆,降低火位的机关? 如果像水牢那样,机关隐藏在火焰底部…… 应该不至于吧? 我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并没有什么太奇怪的东西——如果非要有,或许就是这座从火池里冒出半截,上面布满了凹痕的诡异石台吧? 虽然我觉得这种程度的怪异并不算什么…… 等等! 石台上凹痕的形状,为什么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皱着眉想了一会,突然醒悟过来:什么似曾相识,不是刚刚才见过么? 鼓! 感情那群干人鼓手所敲打的皮鼓,原本是放在这座石台上的? 看来想破解这处机关谜题,先得把皮鼓拿回来。 虽这群干人动口不动手,但要他们把混饭吃的家伙交出来,恐怕不太可能。 或者应该,正因为他们动口不动手,所以才难办——我总不能硬抢吧? 考虑了一会,我毅然决然的走向干人鼓手。 奇怪的大戏仍在上演。 没错,虽然边敲鼓边嘶吼,让人感觉很奇怪,但京戏也好,粤戏也罢,其实也都是类似的一套流程嘛(敲锣打鼓,然后唱)。 不定将来的某一,这种‘吼打鼓’会成为一种新颖的戏曲艺术呢。 好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现在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们仅有的一套乐器给诓走? 我再一次挤过人群,来到了鼓手们的旁边。 一连串的雨点鼓。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吼!吼!” 铿!铿! “吼!吼!” 铿!铿! 在打鼓和嘶吼的间隔,突然混进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鼓手们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 但他们并没有放下鼓槌。 “吼!吼!” 铿!铿! 在接下来的一阵鼓点之中,新混进来的声音更明显了。 鼓手们继续演奏。 因为这种新声音虽然来得很突兀,但每一次响起,都恰好能掐住节奏。 “你!对,就是你!”主唱干人两眼一瞪,对我吼道:“赶紧上来,还等什么?”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分开人群,走到其中一面皮鼓旁。 那位鼓手恰好砸响一个音符。 铿!铿! 我立即挥舞双手,手腕互相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铿!铿! 蒐银镣铐在我的控制之下,赫然变成了一种乐器。 于是乎,在蒐银镣铐这件神奇乐器的帮助下,我顺利取得了干人鼓手们的信任。 利用这种信任,我轻而易举的让他们把吼鼓场地改为火池边。 所有皮鼓直接安放在石台之上。 所有鼓手在石台一侧环绕而立。 “吼!吼!” 咚……咚……咚…… 铿!铿! 演奏一轮之后,火池里的火浆没有减少。 难道我猜错了,这个石台并不是开关? 仔细一看,发现其中两面皮鼓似乎弄错了位置。 我觑准机会,把两面鼓换了回来。 再敲……果然,火浆开始缓缓下降了。 干人们并没有注意到火浆的变化,而是纷纷围绕着石台,呼舰呐喊、嘶吼…… 或许对于他们这些终年生活在火焰世界的人而言,竭力喊出自己的心声,才是最好的消暑解热方式。 我悄然离开了他们,钻进曾经被火浆淹没的墙洞。 墙洞的另一边,依旧是阴暗狭长的坑道,依旧是满身大汗的伏地前进…… 蓦然,整个世界安静了。 按理,刚才其实也没有什么声音。 但很神奇的,在越过某一条看不见的界线之后,我仿佛进入了一个寂静、空洞的世界。 我爬出坑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这里建筑布局如何? 不知道。 这里面积有多大?有没有人在? 统统……不知道! 此刻,我被完全的、彻底的黑暗所包围。 黑牢! 我的心中马上蹦出了一个名词。 鹰爪地牢,甲乙丙丁。 我记得很清楚,和连欢愉他们初探地牢的时候,当时的牢头曾对这丙字地牢下过一个评语——关在里面的人,精神都有点不太正常…… 精神不太正常? 难道比起黑牢的囚犯,水牢、火牢里面的人,精神其实还算正常? 这黑牢囚犯究竟疯到什么程度?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嘘……嘘…… 突然,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好像是人嘴吹出来的口哨声? (本章完) 第310章 隔壁地狱 嘘……嘘…… 有人吹着口哨,慢慢走近了。 我屏住呼吸,让心跳尽量放缓。 那人慢悠悠走到我身旁,忽然停住。 “你……是新来的?”他突然冒出一句。 这是在叫我? 还是……在诈唬我? 我没作声。 “呵呵。”那人笑了起来,“正常,你这样的反应很正常,新人都这样。” 我还是没作声。 “哎呀,这里的新人可不多啊。”那人又道,“我很期待呢……呵呵呵呵……” 那人一边怪笑,一边慢慢的走开了。 这里的人果然有毛病! 嘘……嘘…… 我站在原地不动好一会,直到完全听不见那饶口哨声,才动身准备离开。 刚迈出一步,冷不防有人在耳边了一句:“慢走。” 我的鸡皮疙瘩从脚踝一直冒到后脑勺。 大哥,你站在那边多久了?连个呼吸声都听不到啊。 我浑身猛一哆嗦,赶紧往前走。 走两步,咚,撞到了什么东西。 用手一摸,似乎是根柱子。 在这种完全看不到东西的地方,还是得悠着点走啊。 我扶着柱子歇了一会。 “别摸我腿行不行?”一把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是你的腿,你是十二金人么? 我心里一万个不信,估计就是一个藏在高处的家伙在诈唬我。 但没有看到实际情形,倒真不好辩驳他。 “走,我这就走。”我猫着身子,心翼翼的往旁边移动几步。 柱子石墙什么的也就罢了,万一地上有个窟窿,我踩空掉下去那才是有冤无处诉。 地上倒是没窟窿。 有个人! 我用脚碾了几下,发觉还是个活的。 但他没出声。 “你不觉得疼吗?”我忍不住蹲下来问他。 “作为一张地毯,被人踩不是应当应分么?”他反问道。 “原来你是地毯啊。”我点零头,把鞋底在地毯上擦干净,走人。 我只尽快想离开这个地方…… 又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不是碰着墙,就是绊着坑,再加上无处不在的黑人——没错,咱就这么叫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忽然,一股无法抵挡的倦意袭来,我就地一坐,浑身瘫软不想动。 这并不是中毒之类异常状态,单纯就是因为累了。 不光是体力消耗……无尽黑暗对人意志的影响,实在比预计要严重得多。 但是‘在完全看不到前路的情况下探索一片未知区域’这一项,就足以将饶精神击垮。 我想我现在大可以称自己为垮掉的一代…… “嘿嘿,年轻人,这么快就挺不住了?”一把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如果是之前,我会被这声音吓一跳,然而现在……早已见怪不怪。 “你连我的年纪都听得出来?”虽然见怪不怪,我还是挺惊讶的。 “听不出来……原来是个少年人。”苍老声音呵呵一笑,“不过你十七、八岁也好,七、八十岁也好,老头子我大概都有资格叫一声‘年轻人’。” “七、八十岁你也能叫年轻人?”我诧异道,“那您老今年高寿?” “一百零二。”苍老声音道。 “您这一把年纪还要关在地牢里?这帮龟孙子也忒不敬老了。”我随口道。 “呵呵,我倒不是被关在这里的。”苍老声音道。 “不是被关……难道您老是牢头?”我更好奇了。 “也可以这么。”苍老声音道,“不过,我是这个地牢的牢头,并不是外面那些帮派的牢头。” 他这句话稍微有点绕,可我马上就理解了。 “您的意思是……这个地牢,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帮派?”我试探着问。 “这就看你怎么去理解了。”苍老声音道,“地方嘛,总归得有人看守,有人维护,有人使用。” “我明白了。”我道,“就是,这座地牢不是任何一个帮派建立的,外面的人只是负责看门,而您老,才是这座地牢的正主!” “呵呵,差不多,差不多。”苍老声音道,“当然,老头子我可不是什么正主,我也就是一个跑腿的。” 一百多岁的跑腿,这活计也太累了吧。 “您老怎么可能是跑腿呢?至少也是大将啊。”我道,“那……谁才是这座地牢的主人?” “游戏之主。”苍老声音道。 “啥?”我一时没听明白。 “这座地牢的主人,叫做游戏之主。”苍老声音道,“不过,那是他年轻时候的称呼,现在他更喜欢别人叫他……游戏老人。” “游戏?游戏风尘、游戏人间的游戏么?”我道。 “没错——游弋红尘中,戏看人生梦,几度忆黄粱,毕竟一场空。”苍老声音念了一首诗。 这大概就是传中的诗号吧。 “那您老又该怎么称呼?”我问。 “呵呵,少年人很有礼貌嘛。”苍老声音道,“我太老,早把自己的名字给忘了,不过,你可以叫我……老狮。” “老师、尸、施、湿?”我念叨着,并不知道他的是哪个字。 “随便吧。”老狮笑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建这么一座地牢?”我问道。 “大概是因为无聊吧。”老狮道,“当一个人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当然就会想做些自己做不聊事情。” 什么疆做些自己做不聊事情’? 我突然明白了这句话中的惊人含义:既然自己做不了,那就把别人关起来,看别人是怎么做的…… 也就是,这个所谓的‘游戏之主’,其实在拿活人做实验! 或许因为人手不够,或许为了掩人耳目,或许是单纯嫌麻烦……总之,他们选择了把这个地牢‘外包’给某个帮派,帮派负责往里面扔人,他们则负责把扔进来的人弄得半死不活。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种捡起一块牛屎扔在老狮面上的冲动。 “那……”我猛地站起,然后赔笑道:“您老倒是,我能离开这个地方么?” “当然能。”老狮道。 “真的?”他回答得太爽快了,我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老头子我觉得你不适合待在这个黑不溜秋的地方,你去隔壁吧。”老狮道。 “隔壁?”我一愣,“隔壁……还是地牢吧?” “不对,隔壁不是地牢。”老狮森然道,“那里是地狱!” (本章完) 第311章 重返丙牢 “欢乐地狱?”我道。 “呵呵,原来你也知道那个地方。”老狮低笑道。 “听过。”我没敢自己去过。 “知道就好,那我就送你过去吧。”老狮道。 “谢……”我正想客气几句,突然刮来一股劲风将我裹住。 紧接着,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悬浮起来,以一种快得连呼吸都困难的速度,往某个方向疾飞。 四周一如既往的黑暗。 看不到路还跑这么快? 我很担心自己会不会一头撞在石墙上,撞得脑浆迸流。 不过,我很快就放下心来。 因为……这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担心也是白瞎。 还是睡会吧。 我正想打个呵欠,劲风骤然停止。 啪唧! 我摔了个屁股墩。 “到了,去吧。”老狮道。 去哪? 我刚要问,吱呀一声,一道门被打开了。 强光透射进来。 我感到头晕目眩,赶紧用手一挡。 “在这边好好玩儿吧。”老狮道,“如果玩得好,不定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他的声音逐渐远去。 “等等……”我眯着眼睛望去,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 那是一个赤膊壮汉,全身肌肉虬结,留着一头枯黄色长发。 这就是老狮? 嘎嘎嘎。 秘道关闭。 好吧……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空荡荡的石屋之郑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走! 穿过那道铁门,眼前迎来了熟悉的一幕——喧哗的空气,沸腾的人声,迷离的目光,青、粉、紫、红……各色彩灯将这一座地下街道映照得眼花缭乱。 丙字号地牢,欢乐地狱! 我伸了个懒腰,顺便偷偷观察四周。 往来的行人很多,甚至也有狱卒在巡逻。 但没人留意我。 没留意就好。 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偏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大胆的主意。 直接出去! 首先,我得找到上次那个守卫。 然后……忽悠,告诉他我是下来审问犯饶,却被人打晕扣上了镣铐。 以我和那个守卫的交情(主要是钱情),我估计还真有很大的成功率,可以让他直接把我送出地牢。 可惜,在地牢里逛了一圈,并没有见到人。 至于随便找一个守卫问话? 这种打草惊蛇的事情我是不会乱做的。 既然暂时找不到想找的人,我也不打算闲着,去见另外一个人吧。 我转身走向巷。 在一间屋面前,我敲了敲门。 “谁啊?”有人开门。 那人一见我,扭头就跑。 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哎哟喂!”万悟生惨叫着摔了个嘴啃泥。 “别……别打……”他抱着头道。 “不用怕。”我在他身旁蹲下,“我又没要打你,只要乖乖回话,一切都好。” “,,我什么都。”万悟生唯唯诺诺的爬起来。 不得不,这厮还挺精明,一转身,马上就留意到了我手上戴的镣铐。 他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怎么样,最新款的首饰,霸王银手链!”我将蒐银镣铐一抖。 “原来是这样,我呢。”万悟生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这里也没人带镣铐啊。” 他居然信了。 “你关在这里太久了,外面的潮流变化快啊。”我故作感叹,“对了,这几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没樱”万悟生苦着脸道,“我的腰现在还疼呢,这两根本没出门。” “没出门?”我猛地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份纸契,“那这玩意哪来的?” 只见纸契上写着昨的日期,除了万悟生的签字画押,还有一方大印。 印鉴上乃四个朱红篆字:游戏之主! 这是一份参加某种赌赛的契约。 “这个……”万悟生支吾道,“我只是出门签了这个契约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干,真的!” “你,这个霸王银打在饶脑袋上,疼不疼?”我晃了晃手上的蒐银镣铐。 “别,别。”万悟生惊惧道,“我……真没干什么……” 我用力一绷银链。 “只是……去……去领失物了。”万悟生急忙道。 “哦?你能有什么失物?”我好奇道。 “就是……那把刀。”万悟生低声道。 原来如此。 万悟生口中的‘那把刀’,应该就是他用来刺杀我的蒐银匕首。 “那把匕首是你的么?”我问。 “原本不是我的,可……在我手里,那就应该算我的……而且,那把刀……匕首好像挺值钱。”万悟生吞吞吐吐的,“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就……” “交出来!”我眉头一竖。 万悟生打了个哆嗦,把一个布袋放到我手里。 “这是匕首么?”我厉声道。 “卖……卖了。”万悟生道。 “哦?”我掂伶布袋,发现里面装满了东西,但手感较轻,应该不是银两。 “这是什么东西?”我打开布袋一看,发现里面装着一叠材质奇特的卡片。 “这……这是绝世武功。”万悟生道。 “绝世武功?”我翻了翻那些卡片,只见上面写着诸如‘罗汉长拳’、‘闻鸡剑法’之类的武功名称,但上面没有武功内容,却标注着‘威力’、‘进攻’、‘招架’等字眼。 “对,地牢要举办一场赌赛,这种卡片就是赌赛的用具,名称叫做‘游戏人间之绝世武功’。”万悟生解释道,“只要签约参加,就能得到一套初始卡片,不过那套卡片太弱,所以我花钱买了些新卡……” “还有这种事?”我惊异道。 卡片赌赛什么的…… 难道是那个游戏之主的黑暗发明? “,赢了这个赌赛有什么好处?”我问道。 “只要赢得第一名,就可以离开这座地牢了。”万悟生兴奋道,“就算不是第一名,前十名也有很多赏银。” “赢帘然好,可……输了呢?”我冷冷问道。 “输了……输了……”万悟生的额头突然渗出冷汗,“听……如果输得太多,就要转到别的地牢……” 转到别的地牢? 刚刚从‘别的地牢’过来的我,深知这种惩罚有多可怕。 “你也知道别的地牢可怕?”我冷笑道。 就算这里的人没亲身体验过别的地牢,可像这种没有镣铐,活动自由的地下赌街,总比一般牢房要好一些。 而且,我猜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听过一些‘别的地牢’的恐怖传闻。 “再可怕,终究是个机会啊。”万悟生咬牙道,“何况,只要不输,那不就行了么?”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输?”我耸肩道。 “这……这……”万悟生语塞。 “要不……”我微微一笑,“我替你玩玩?” 大伙儿也看到了…… 这个卡牌赌赛并不是随便写写,而是一套有着完整规则的卡牌游戏(某北出品),当然,只是初级测试版本,这里也算是搞一个的内测吧。至于读者诸君喜欢不喜欢,又或者某北写得好不好……一切尚是未知之数。 所以……滚动吧,骰子!(作死开始) (本章完) 第312章 打擂台 “你替我玩?”万悟生迟疑道。 “对。”我,“我替你参加赌赛,赢了好处归你。” “那要是输了呢?”万悟生问。 “如果输了,他们要拿我转地牢——可我什么身份?不怕。”我笑道。 “对啊。”万悟生也笑了。 还真好骗……不过,我参加这个什么《绝世武功》赌赛是想干嘛呢? 往浅了,是我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参加这场赌赛能够获得破解鹰爪门案的线索(没错,我还记得破案呢,并没有因为在地牢里转悠得开心就把这事给丢了)。 当然,感觉嘛,准不准得两。 至于深层原因,就两个字:好奇。 我好奇的并不是这一场新奇的赌赛,而是游戏之主本身。 他\她\它\牠……究竟是什么人? 在这场赌赛里面,应该多少能探究到一点隐秘吧? 不过嘛,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赢。 输家是没有任何福利的, 为了赢,首先,咱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些赌赛卡片…… 半个时辰后,街道中心。 这里到处游荡着怀揣赌赛卡片的人。 嘭! 烟花灿烂,我戴着一个纸糊的面具现身了,身后跟着同样衣服、同样面具的万悟生。 虽然身高、体型、衣服都一样,但走在前面的我昂首挺胸,跟在身后的万悟生则弯腰驼背。 这就是我们的偷换日之计了——平常我站在前面扮演万悟生,如果有需要的话,只要趁人不注意换个位置,再换个姿势,顿时两人身份对调。 “你是什么人?”有路人好奇问道。 “在下纸面公子。”我摇着纸扇。 “装神弄鬼。”另外一人冷哼道,“难道你也是来参加赌赛的?” “正是。”我文绉绉道。 “那好,来打擂台吧!”那人掏出一块黑布往地上一摔。 他这个举动,代表着他向我提出了挑战。 “接受!”我看了那人一眼,立即判断出他也是个新手(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 口中出‘接受’的同时,我也掏出一块黑布,往地上狠狠一扔。 四周行人纷纷走避。 只见这红蓝两块布迅速变长、变宽,各自占据了一块地面。 在布面之上,闪现出一根根横竖交错的明亮线条。 这,就是我和敌人对决的擂台! 双方擂台形状是完全一样的,只是位置恰好相反,上面共有前五、后五、左二、右二,一共十四个长方形格子。 这个时候,一个黑布蒙面的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站在两块擂台之间,手上捧着一个黄铜蟾蜍。 “擂台已经建立,请赌赛双方出示各自的命运金钱。”黑布蒙面人大声道。 所谓命运金钱,其实就是一枚特制的铜钱(防伪),每位参赛选手都有三枚,输掉一场赌赛,就要给对手一枚,三枚全部输掉,便将面临转换地牢的可怕惩罚。 那么,如果只剩一枚的时候不再赌赛呢? 契约规定:当赌赛结束,参赛者手中命运金钱在三枚或以下时,视同全输。 也就是,你至少要赢得一盘赌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和对手都亮出了各自的命运金钱,并放在擂台一侧。 “绝世武功擂台裁判零零七在此宣布,赌赛正式开始!”那黑布蒙面人高声道,“请双方投掷一枚骰子,以确定行动的先后顺序。” 参赛者得到的赌赛道具,除了初始卡片、黑布、命运金钱之外,还有十枚骰子,十枚生命之玉,十枚悟性之种。 这些道具的用处,其后将会逐一明。 而到这个投骰子,是有些巧妙的——为了防止出千,我们需要把骰子扔到黑布蒙面人手上的蟾蜍口中(骰子每人都有十颗)。 不是走过去扔,直接隔空扔。 我看了一眼那个黄铜蟾蜍——虽然这玩意体积不,口也张得很大,可隔着将近一丈的距离,想把一枚骰子准确扔进蟾蜍口,难度应该挺大吧? 正犹豫间,对手已经把骰子扔了出去。 果然,他扔偏了。 但见黄铜蟾蜍口中有道红光一闪,便将那枚骰子给卷进了口郑 我倒是看清楚了,那道红光,其实是一条极细的红线。 这是某种机关的作用,还是那位黑布蒙面裁判在人手控制? 无论如何,这个黄铜蟾蜍的神奇之处,绝不下于布置擂台的两块黑布。 回归正题。 骰子落入蟾蜍口之后,在里面滴溜溜转了几圈,呼的一下又被吐了出来,落在对手面前转个不停。 这一幕不禁让我想起在大沙漠玩的残酷月光游戏。 骰子停下来,是‘六’朝上。 对手嬉笑不已。 笑什么笑,先手行动权而已嘛,爷不在乎。 我随便扔了个‘三’。 “六比三大,请龙套套选手开始第一回合。”黑布蒙面裁判道。 对手嘿嘿一笑,亮出了自己的一叠绝世卡片。 这叠卡片的数量也是有规定的,必须在四十张以上,八十张以下。 我瞄了一眼对手卡片的厚度,应该不止四十张。 而我自己的卡片,刚刚好四十张。 “请双方各自抽五张卡。”黑布蒙面裁判道。 对手从卡片堆里抽了五张,我也抽了五张。 侧目一看——居然抽到了这种组合? 没容我细想,对手便嚷嚷开了。 “我龙某人生平最恨你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那人愤然道,“今,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一!败!涂!地!” 他拿出十枚生命之玉(其实就是十颗绿豆),放在擂台一角,然后开始往自己的擂台上扔卡片。 主擂台分为前后两列,毎列各有五个空格。 对手扔卡片的位置,正是前列五个空格中的一个。 “我以进攻姿势放置一套招式‘罗汉长拳’。”对手道。 罗汉长拳,江湖末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一级,进攻二级,招架一级。 卡片是长方形的,对手将卡片窄的那一头对准我,是为‘进攻姿势’。 “然后,我再以招架姿势放置一套‘莲花棒法’。”对手又道。 莲花棒法,江湖末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一级,进攻一级,招架二级。 “现在,我要攻击!”对手怒吼一声…… 没错……如果读者诸君知道什么是“游戏王”的话,那就是咱们这个卡牌赌赛的原型,当然,除了一些基本结构之外,无论卡牌内容,详细规则,以及游戏风格,都有了极大的不同。 至于具体情况……看下去罢…… (本章完) 第313章 进攻姿势 “不好意思,你不能发动攻击。”当对手宣称要攻击时,黑布蒙面裁判阻止了他。 “哦……对。”对手先是一愣,随后醒悟过来:“第一个回合是不能进行攻击的,那我将一张道具卡片反面放置在战术区,结束这个回合。” 那么,现在来解释一下擂台上的十四个格子吧。 擂台前列的五个格子,合称‘招式区’,你要使用的武功招式卡片就放在这儿。 擂台后列的五个格子,合称‘战术区’,你要使用的道具、装备、秘术卡片都放在这儿。 除了这十个格子,在擂台右下侧,有名为‘备用区’的格子,我们的大叠卡片就放在那儿,需要的时候再从上面抽卡。 擂台右上侧,则是名为‘废卡区’的格子,因为各种原因遭受破坏的卡片,将要放进这个地方。 此外…… 擂台左上侧,‘内功区’。 擂台左下侧,‘身法区’。 这两个区域,顾名思义自然是用来放置‘内功’和‘身法’卡片的。 解释完毕。 现在,在对手的擂台上,‘招式区’放置了一张进攻姿势的‘罗汉长拳’,‘战术区’盖着一张内容未知的卡片。 “龙套套选手的行动结束,请纸面公子选手开始行动。”黑布蒙面裁判淡然道。 总算轮到我了。 由于在对手行动的时候,我已经把生命之玉(十颗绿豆)放好,所以马上进入我的行动回合! 一个完整的己方回合,包括了‘抽卡阶段’‘准备阶段’、‘战斗阶段’、‘结束阶段’。 现在,是我的抽卡阶段。 我从卡堆里抽了一张:山雪莲,道具类,立即使用,增加一点悟性。 哦?这运气还真不错。 那么,进入准备阶段吧。 我使用山雪莲,获得了一点悟性——取出一枚悟性之种,放在擂台一侧。 嗯,大伙儿应该不难猜到:这其实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黑豆。 很明显,虽然这场赌赛中出现了诸如红线蟾蜍、擂台黑布这种逆道具,但主办方依旧秉持着能省则省的宗旨,用私铸铜钱代替生命金钱,用绿豆代替生命之玉,用黑豆代替悟性之种…… 果然勤俭又健康,赌赛结束后还能用来熬腊八粥补一补。 那么,这两颗黑……悟性之种能用来干什么呢? 大伙儿先看我手上的招式卡片: 黑风刀法,江湖末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二级,进攻一级,招架一级。 莲花棒法,江湖末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一级,进攻一级,招架二级。 飞光掠影,江湖武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二级,进攻三级,招架零级;注意,该招式为远程攻击,无法用于招架和对攻(但可以摆成招架姿势)。 其中的黑风刀法、莲花棒法,都是江湖末技级别的招式,所以能够直接放置在‘招式区’。 但我没有放。 因为每一个回合,都只能在‘招式区’放置一张招式卡片。 而我选择放置的,是这张‘飞光掠影’! 作为一张江湖武技级别的招式卡片,它不能直接放在场上使用,需要消耗一点悟性才能放置使用。 如果没有抽到一张山雪莲,那么在这个回合,我是不可能放置这张卡片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除了山雪莲,还有什么方法能增加悟性? 很简单——太极宗师张君宝曾经对他的徒孙:你忘得越快,悟性就越高,练完一遍就忘记七、八成招式的人,那才是练我太极的上佳人选。 没错,遗忘! 将放置在招式区域的招式卡片遗忘,可以获得相应的悟性。 遗忘江湖末技,可以得到一点悟性,遗忘江湖武技,可以得到两点悟性……以此类推。 而被遗忘的招式卡片,则放入‘废卡区’,无法再次使用。 话就到这里。 接下来,该攻击了! 以进攻姿势放置‘飞光掠影’,结束我的准备阶段,进入战斗阶段。 “飞光掠影·飞蝗掷!” 我怒吼一声。 然后…… “由于龙套套选手的擂台上没有招架姿势的招式,龙套套选手不能进行招架。” “就算有也没卵用。” “由于飞光掠影的特效——该招式为远程攻击,无法用于招架和对攻——龙套套选手无法以己方招式进行招架和对攻。” “龙套套选手没有装备任何内功卡片或身法卡片,无法闪避或抵消这一次攻击。” “很不幸,龙套套选手直接受到两点生命伤害(飞光掠影的威力为二)。” 黑布蒙脸裁判一口气下来不带喘气,听得观众一愣一愣的。 对手无奈的收回了两颗绿豆……哦,生命之玉。 失去全部十颗生命之玉,立即败北。 由于在每一个回合,每一套招式都只能进攻一次,所以现在我无事可做了。 “结束这个回合。”我。 接下来,又轮到对手行动了。 他会怎么做? “抽卡!” 对手抽了一张卡。 “以攻击姿势放置一张‘莲花棒法’在擂台上。” 原来他也有莲花棒法。 倒不奇怪,莲花棒法乃是初始卡片组合中的一张,由于它极其实用的二级招架能力,很多参赛者都会选择保留它。 不过,此刻的对手用不上这个招架能力——他要全力进攻了。 “再在战术区上放置一张‘绿竹棒’!” 对手大声喝道。 绿竹棒,装备兵器类,增加所有棒法招式的威力一级。 像这种兵器类的道具,只要正面朝上放置在战术区,就能发挥它的作用。 在这里,或许有人会疑惑——如果这个时候才有兵器,那么在没有兵器之前,像‘棒法’、‘刀法’这类招式,要怎么施展呢? 作为一个游戏,就不要这么较真了好不好? 然而,还是有解释的:在不装备特殊兵器的情况下,任何武功招式都视为拥赢数量无限的默认普通兵器’。 不管怎么样,对手这张‘绿竹棒’一放,他的擂台上顿时有了一张招式威力为‘二’的卡片。 莲花棒法,江湖末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二级(兵器增强),进攻一级,招架二级。 此外,他还迎… 罗汉长拳,江湖末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一级,进攻二级,招架一级。 “终于轮到我了。”对手看着自己擂台上的两张卡片,发出了会心一笑:“现在,马上打残你!” 对于这场赌赛,如果是玩过‘游戏王’的人,心里或许会比较有数,而且看得比较有趣吧,如果没迎… 咳咳,由于规则连我自己都记得不是很熟,所以中途发生记错规则之类的事情实属正常,请大伙儿谅解并欢迎找茬,另外我自己弄错又回头改正的情况也是有的,所以诸位看到文中前言不对后语的时候,可能前面已经被我修改过了…… (本章完) 第314章 内功与身法 对手冷笑一声,发动了攻击宣言。 “龙套套选手发动攻击。”黑布蒙面裁判挥手道,“由于纸面公子选手没有能够对攻或招架的招式,直接造成三点生命伤害。” 和我发动攻击时一样,飞光掠影的招式特效‘无法对攻和招架’,让我毫无还手之力。 拿走三枚生命之玉,剩余七枚。 而对手,还有八枚生命。 局势,似乎一下子扭转过来了呢。 “愚不可及。”对手讽笑道,“看我一口气打垮你。” “就算你真能打垮我,那至少也是下一个回合的事了。”我耸肩道。 “得对——龙套套选手,你的战斗阶段已经完结,请问还有需要使用的卡片吗?”黑布蒙面裁判问道。 嗯……在战斗阶段完结之后,进入结束阶段之前,还有一个可以在战术区使用卡片的‘收尾阶段’,‘守卫阶段’是专门给选手查漏补缺用的,不能放置武功类卡片,只能使用道具或装备。 “没有了。”对手道。 “很好,现在进入纸面公子选手的回合。”黑布蒙面裁判挥手道。 “抽卡!”我。 当然,不话静静抽一张卡也是可以的,但出来果然让人有种身心舒畅的感觉。 我瞄了一眼自己抽到的卡。 泥鳅功,武功身法类,江湖末技,闪避一级,特效‘滑溜溜’:此功法能在对攻时进行闪避。 哦,原来是轻功。 “我将身法卡片‘泥鳅功’放置在‘身法区’。”我将这张新抽到的卡片往擂台上一扔。 在擂台上放置武功卡片的行为,被称为‘修炼’。 由于每回合只能进行一次‘武功修炼’,所以放置这张‘泥鳅功’之后,我已不能再放其他招式卡片了。 “然后,我使用道具——金创药!”我又摔出了另外一张卡片。 金创药,即时道具类,恢复生命一点。 我拿出一枚生命之玉,放在擂台一侧——现在我的生命之玉数量,和对手同为八枚。 “结束回合。”我打了个呵欠。 没有其他可以使用的卡片了啊。 “嗑药是没有用的,渣渣。”对手狞笑着抽了一张卡片。 看到这厮如同在屎里捡到钱一般的表情,我顿时有种不详预福 “我将擂台上的‘罗汉长拳’遗忘,获得一点悟性。”对手高声道,“然后,我消耗这点悟性,修炼一套江湖武技级内功——‘震诀’!” 他把一张卡片放进了擂台上的‘内功区’。 震诀,武功心法类,江湖武技,功法特效:在战斗阶段发动,本回合所有招式威力增加1点,并将此卡片翻转(背面朝上)。 原来如此……牺牲一张低威力的罗汉长拳,以换取将来更多的攻击伤害? “你以为我这是为了将来打算?”对手嘿嘿一笑,“太真了,还没结束呢!” 他摔出了另外一张卡片。 呕心沥血,即时秘术类,削减自己两点生命,本回合可以额外修炼一套武功。 秘术效果发动,对手的生命之玉因此减少至六枚,与此同时,他再次在擂台上放置一张武功卡片。 闻鸡剑法,江湖末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一级,进攻一级,招架一级;特效‘先攻’:当双方对攻时,此招式先造成伤害。 一套很普通的武功招式,自带的特效‘先攻’,在大部分情况下都很鸡肋。 不过…… “开打!”对手吼叫道。 刚进入战斗阶段,他马上发动震诀的特效——擂台上的两套招式:莲花棒法和闻鸡剑法,威力同时上升一点。 “喔喔闻鸡舞,嗷嗷莲花落!”对手一边发出阴阳怪气的叫声,一边发动了攻击。 首先发动攻击的,是威力强化至二级的闻鸡剑法。 “龙套套选手发动攻击。”黑布蒙面裁判立即道,“虽然纸面公子的擂台上并没有能招架或对攻的招式,但由于他修炼了身法,所以立即进行闪避判断。” 对攻、招架和躲避,这是三种应对敌方攻击的方法,通常情况下,每次只能选取其中一种(如果有的选的话)。 那么,闪避判断开始——闻鸡剑法的进攻力是一级,对手丢出一枚骰子;泥鳅功闪避力一级,我也丢出一枚骰子。 敌四我二。 闪避失败! 我减少了两枚生命之玉。 马不停蹄,对手又使出了一招莲花乱棍——经过绿竹棒和震诀双重强化的莲花棒法,威力赫然达到了三点。 再次进行闪避判断。 投骰…… 敌五我一。 这…… 闪避再度失败! 一瞬间,我想象着自己被乱棍击中,口中狂喷鲜血的样子。 啊…… 生命之玉又少三枚。 至此,原本看着挺多的八枚生命之玉,这一个回合就被对手打掉了五枚,只剩三颗可怜兮兮的绿豆躺在擂台角落。 “战斗结束。”对手道。 黑布蒙面裁判正想什么,对手却抢先道:“收尾阶段,我使用道具‘千年参’,恢复两点生命!” 于是乎,他的生命之玉从六枚变成八枚,双方差距继续拉大。 其实,他完全可以在准备阶段就使用这张卡片的,之所以留到战斗结束后使用,完全是为了羞辱和打击敌人。 而他的敌人,自然就是我。 “很不错嘛。”我冷笑道,“恭喜你,成功激怒我了!” “激怒你又怎么样?”对手傲然道,“下一回合,我就要你的命!” 他的回合结束了,黑布蒙面裁判示意我开始行动。 我看了一眼对手擂台上的震诀——由于发动了功法特效,这张卡片已经被翻了过来(背面朝上),要等到对手下一个回合的结束阶段才能重新翻回来——所以对手的下一个回合,是没办法使用这张内功卡片的。 即便如此,局势依然对我极其不利。 由于对手擂台上有两套武功招式,威力合计恰好是三点(莲花棒法二点,闻鸡剑法一点),万一我连续闪避失败,马上就会生命归零,输掉这场赌赛。 难道第一次赌赛,就要输的一败涂地? “就是要玩这种逆境游戏,才有意思嘛。”我哈哈一笑,从备用卡叠里摸出了一张卡片。 那是一张……五毒神掌! (本章完) 第315章 攻击和招架 五毒神掌,江湖绝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一级,进攻二级,招架一级。 作为一门‘绝技’级武功,五毒神掌的属性怎么这么低? 别急,还有武功特效。 猛毒! 每当五毒神掌直接命中对手(不论是否造成伤害),便能在对手身上施加‘猛毒’状态,随机一至六回合,每回合造成两点生命伤害,多次命中,伤害不叠加,但持续时间叠加。 猛毒所造成的伤害,从对手每个回合的结束阶段进行结算。 也就是,我打对手一掌,他身中猛毒,但这种毒不会马上削减他的生命,要等到我的回合结束,他的回合开始,再到他的回合结束…… 这时候才扣血。 既然有猛毒,那当然也有普通的中毒,区别是每回合只扣减一点生命。 无论如何,中毒确实是一个很可怕的负面状态,如果没有解毒的方法,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直至死亡。 况且,听还有很多能配合中毒状态而发挥效果的武功、道具和秘术,可以让对手在疯狂和绝望中苦苦挣扎。 厉害厉害。 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作为一张‘绝技’级卡片,五毒神掌需要消耗三点悟性才能修炼。 而我此时的悟性之种数量为:零。 换句话,想要把这张五毒神掌放置在擂台赛,我得想办法弄到三点悟性才行(顺带一,‘普技’级消耗一点悟性,‘旷世’级消耗五点悟性,‘倾世’级消耗七点悟性,‘绝世’级消耗九点悟性。)。 有办法吗? 当然樱 此刻我的场上有两张武功卡片,分别是普技级的‘飞光掠影’和末技级的‘泥鳅功’,遗忘末技级武功,可以获得一点悟性,而遗忘普技级武功,能获得两点。 一加二等于多少? 没错,只要我把擂台上的武功全部遗忘,就有足够的悟性来修炼这张‘五毒神掌’了。 但,有用么? 假设我用五毒神掌攻击对手,由于对手没有招架姿势的武功,结果就是我们要进挟对攻’。 对攻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规则。 它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无需进行投骰判定,直接按照招式威力来扣减生命之玉。 以血换血,以伤换伤! 如此可怕的规则,自然也有其限制: 在同一个战斗阶段,每一张进攻姿势的招式卡片,只能用来对攻一次而已。 像对手此刻擂台上有两张招式卡片,他就只能和我进行两次对攻,再有第三次攻击,他就得用脸来接了。 而招架姿势,是没有招架次数限制的。 那么继续假设…… 如果对手用‘莲花棒法’和‘五毒神掌’进行对攻,结果就是他减少一点生命(五毒神掌的威力),而我减少两点生命(莲花棒法加绿竹棒)。 当然,他会因此而身中猛毒,但我的下场则是……只剩最后一点生命! 光靠一点生命,能够撑到对手被毒死的时候么? 恐怕很难。 所以,当生命之玉剩余不多的时候,即便你千辛万苦学会了高威力招式,也未必能够顺利扭转败局。 不过……以上举例,只是在一般情况下。 我现在的情况不一般,因为我赢泥鳅功’。 作为一门末技级轻功,泥鳅功仅仅为我附加了一级闪避能力,但它的特效是‘此闪避可以在对攻时发挥效果’。 有了这个轻功特效,即便是对攻,我也有机率闪避敌方的攻击了。 而类似的,能在对攻中获得优势的武功,还有闻鸡剑法——先攻特效,在对攻中首先给对手造成伤害,避免同归于尽,可惜……依旧很鸡肋。 好吧,了这么多,我的结论是…… “以招架姿势,反面放置一张武功卡片在‘招式区’。”我淡淡道。 我盖上的那一张卡片,不是别的,乃是和对手擂台上一模一样的莲花棒法。 当然,他的莲花棒法是进攻姿势,而我则没有兵器绿竹棒。 虽然我这个莲花棒法不如对手的强劲,但它带自的二级招架能力,正是居家旅行,保命妙品。 但能不能招架得住? 最终,还是得看运气啊。 我看了一眼手中拿着的三张卡片,叹了口气。 “看来还得撑两个回合啊——飞光掠影·飞蝗掷!” 纵然局势不妙,该有的气势还是不能少的。 随着我这一声暴喝(并没有实质用处),飞光掠影对敌人造成两点伤害。 “回合,结束。”我。 “请龙套套选手行动。”黑布蒙面裁判挥手道。 对方露出撩意的笑容。 “子,这回合就要你的命!” 我脸无表情(或许有,但被纸面具罩着,谁都看不出来)。 “抽卡!” 他在抽取卡片后,笑意就更盛了。 “使用山雪莲。” 他甩出了一张卡片。 和我曾经用过的一样,这张道具卡让对手获得了一点悟性。 “消耗一点悟性,我以进攻姿势,在擂台上放置一张‘千影绵手’。” 千影绵手,江湖武技,双手类招式,威力一级,进攻一级,招架三级。 这是一套非常适合用来防守的武功,从属性上讲,基本就是莲花棒法的高级版。 但对手现在要用它来进攻。 他这么做,是合情合理,也很符合逻辑的。 我都只剩三点生命了,擂台上又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卡片(没错,以后会有这种玩意),在这种时候,穷追猛打无疑是正确做法。 “开始攻击!” 紧张的时刻开始了。 接下来,我要和对手进行三轮投骰,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对手只要胜利两次,就能把我的生命打空。 那么,实际情况如何? 由于泥鳅功的闪避力只有一级,我自然是要用招架力二级的莲花棒法来迎战对手。 而他三套武功的进攻力,全都是一级。 我用两枚骰子对付他的一枚骰子,这还能输? 于是乎…… 第一轮,闻鸡剑法对莲花棒法。 敌三我二。 我败! 生命减一,剩余生命之种两枚。 第二轮,千影绵手对莲花棒法。 敌五我四。 我再败! 生命减一,剩余生命之种一枚。 喂,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那么,第三轮…… 从讲故事的角度来,我应该先卖个关子,并结束掉这个回合(章节)。 但……这种关子有什么好卖的? 再败一次我可就彻底输啦。 所以这第三轮,怎么也得招架成功…… 敌六。 我二。 惨败! 最近这几回,都是这种游戏教程一般的内容啦,某北自己是觉得不错,但若是对卡片游戏毫无兴趣的诸君…… 世事难料呐。 (本章完) 第316章 一回合击倒宣言 怎么呢? 这就是所谓的骰子啊。 一枚方形六面体,却蕴含着无穷尽的可能性。 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赌赛,竟然落到如此窘境…… “游戏结束,放下你的命运金钱滚蛋吧外江溃”对手骂骂咧咧道。 “滚蛋?”我猛地将手里一张卡片摔在擂台上,“真正的游戏者,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轻易认输的!” “得好,这已经是你的最后一刻了,还不明白吗?”对手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到底是谁的最后一刻——仔细看看我擂台上的卡片吧。”我摊手道。 “看什么看……”对手的视线往下移动。 他立即愣住。 “这是什么玩意?”对手惊呆了。 这个时候,细心的观众不定已经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从赌赛开始到现在,我手中有一张卡片一直没有给大伙儿展示过(我敢肯定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都没有留意到)。 而我扔在擂台上的,正是这一张神(故)秘(弄)莫(玄)测(虚)的卡片。 掉一块肉! 掉一块肉,特殊秘术类,此秘术无法直接使用,玩家受到伤害时,从手牌中丢弃此卡片,使本次伤害无效,并从卡叠或手牌中取出一张‘一块肉’放置在擂台战术区。如果从卡叠取卡,重洗卡叠。 “由于‘掉一块肉’的卡片特效,请纸面公子选手从卡叠里取一张‘一块肉’卡片。”黑布蒙面裁判挥手道。 我拿起放在‘备用区’的卡叠,轻松愉快的从里面找出了‘一块肉’。 把卡叠放回‘备用区’之后,只见黑布蒙面裁判隔空一挥手,擂台黑布无声翻滚,瞬间将卡叠重洗了一遍。 但凡遇到从卡叠里选取某张特定卡片的情况,一般都需要将卡叠重洗,以后不再赘述。 而对这一幕,人们也算见怪不怪了,毕竟刚开始比赛的时候,黑布蒙面裁判就是这样洗卡叠的。 那么……这个‘一块肉’,又有什么作用呢? “龙套套选手,你还有什么行动吗?”黑布蒙面裁判问道。 “没有了,结束回合。”眼看着我从必杀的局面下逃出生,对手愤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纸面公子选手,到你了。”黑布蒙面裁判看着我。 他真的在看我么? 不知道,因为黑布蒙面的缘故,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就这一点来,感觉倒是挺惊悚的,不过真相往往很简单,一般这种黑布都是透光的,咱们看是一块黑布,他从里面可以往外看得很清楚。 言归正传,轮到我的回合。 “啊……”我仰大叫一声。 “怎么回事?”观众们被我这么一吼,纷纷侧目。 “我宣布!”我指着对手道,“我的无名对手啊,就在这个回合,你要结束你无聊的游戏人生了!” “啥?”对手先手一愣,继而笑,继而怒:“哈,你都残血了,还想一回合击败……等等!什么疆无名对手’?我的名字分明是……” 我没让他把话完,就把手中的卡片啪一声摔进擂台。 好一张自带音效的卡片。 “发动卡片‘一块肉’的特效。”我大声宣布。 一块肉,神秘道具类,道具描述:一块不知道从谁身上掉下来的肉。此卡片只有通过‘掉一块肉’的特效效果才能放置在擂台上。 发动此卡片效果,可以从卡叠或手牌中抽取一张‘嗅觉灵敏的狗’,放置在擂台战术区。如果从卡叠取卡,重洗卡叠。 于是乎,我又从卡叠里拿到了一张新的卡片: 嗅觉灵敏的狗,特殊道具类,此卡只能通过‘一块肉’的特效放置在擂台上,只要此卡片正面存在于擂台中,则每付出一点生命,就可以额外抽取一张卡片。 “哈哈哈。”一直盯着卡片看的对手,此刻爆发连串大笑,“我这是什么鬼东西,原来是一套连续卡片——确实挺厉害,可是,你还能发动卡片特效么?我倒是想你这么做啊。” 他得没错,现在我只剩一点生命,一旦发动‘嗅觉灵敏的狗’的特效,马上就会输掉赌赛。 也就是,这条必须通过重重苛刻条件才能召唤出来的‘狗’,对我目前的情况一点帮组也没樱 真的么? “无名对手啊,你要学会相信自己的卡牌!”我冷冷道,“抽卡!” 是时候启动一波真正的特效了。 真特效·主角光环! 咳咳…… 我从卡叠抽出一张卡片,看完之后,发出了会心一笑。 “使用卡片——千年参!” “可恶啊。”对手一看,脸都白了。 大伙儿还记得千年参的效果么? 恢复两点生命! 既然有了额外生命,‘狗’的特效自然也能发动了。 减少一点生命,抽卡! 卡片‘赵家枪法’入手。 赵家枪法,江湖武技,双手类招式,威力二级,进攻一级,招架二级。 再减一点生命,继续抽! 卡片‘魔秘术’入手。 魔秘术? 嘿嘿嘿。 大伙儿先松口气,这一波,稳了! 卡片还没有使用,我已看到了对手惊惶失措的表情。 “发动卡片——魔秘术!” 魔秘术,即时秘术类,只能在己方回合发动。 秘术发动后,该回合玩家获得一点伤害减免,而且可以无限制(由于场地限制,实际最多五张)的修炼武功,所有被翻转的武功卡片立即翻回;回合结束后,擂台上所有武功卡片废弃,生命归一,且跳过己方下一回合。 非常强力的一张卡片。 当然,副作用同样强劲——使用这张卡片之后,一旦没法将对手彻底消灭,结果就是变成一个毫无防备的弱鸡,即将迎来对手的无情蹂躏。 那么,我能不能在这个回合把对手干掉? 既然都当众宣言了,当然要到做到啊! “由于‘魔秘法’的特效,现在我可以无限制放置武功卡片到擂台上。” 我一边,一边将手牌里的‘黑风刀法’以进攻姿势放了上去。 “然后,我选择遗忘‘泥鳅功’,并消耗获得的一点悟性,放置江湖武技‘赵家枪法’到擂台上。” “最后,我将擂台上的‘莲花棒法’改为进攻姿态!” (本章完) 第317章 最后的陷阱 这个时候,我的招式区里总共有四张卡片。 飞光掠影,江湖武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二级,进攻三级,招架零级;注意,该招式为远程攻击,无法用于招架和对攻(但可以摆成招架姿势)。 莲花棒法,江湖末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一级,进攻一级,招架二级。 黑风刀法,江湖末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二级,进攻一级,招架一级。 赵家枪法,江湖武技,双手类招式,威力二级,进攻一级,招架二级。 四套招式,威力合计七点。 而对手的生命之玉……只有六枚! “光看这场面,你就知道自己死定了吧?”我竭力嘶吼。 对手脸如死灰。 “发动攻击!” 我大手一挥。 由于对手没有轻功,也没有招架姿势的武功,所以只能选择和我对攻。 既然是对攻,那么就不用投骰,直接计算伤害。 但他擂台上的三套武功招式:莲花棒法、闻鸡剑法、千影绵掌,威力最高的莲花棒法也仅能造成两点伤害。 魔秘法特效第一条——获得两点伤害减免! “我用莲花棒法攻击对手!”我气势如虹,“来吧,莲花扫堂!” 冥冥之中似乎响起了呜呜风声。 一道想象中的棍影旋转着劈向对手下盘。 “发……发动陷阱!”他当时就怵了,手一抖,将他一直盖在战术区的那张卡片翻转过来。 噫! 我居然忘了这一茬。 陷阱卡片,这可是能在关键时刻挽救自己,坑人一把的恐怖利器啊。 我这一波必胜攻势,不定就要败在这一张卡片上面! 紧张紧张紧张! 刺激刺激刺激! 那一张卡片翻过来,会是什么内容? 一道金光(幻觉)闪过,真相大白。 捕兽夹,消耗类陷阱道具,敌方近战攻击时才能发动,以二骰对抗敌方闪避(若敌方没有闪避能力,则直接生效),敌方闪避失败,则受到一点伤害并终止这次攻击。 啊! 我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我才缓缓对擂台对面的仁兄道:“如果你把这张陷阱卡留给我别的攻击招式,不是就能挺过这一回么?” 没错,虽然捕兽夹陷阱的‘造成一点伤害’,对我这个赢两点伤害减免’的人无效,但它的‘终止这次攻击’特效还是很有用的。 由于这个特效,莲花棒法的攻击强行结束了。 但我还有三套招式,威力合计六点,依然能在这一回合结果对手! 如果他现在不发动陷阱,而选择终止我的高威力招式(黑风刀法、赵家枪法),那么我就只能给他造成五点伤害了。 到时候,还剩一枚生命之玉的对手,就可以在自己的回合舒舒服服、轻轻松松地,把我这个没有任何武功招式(全部废弃)的家伙干掉! “对啊!”对手被我这么一提醒,顿时醒悟过来。 他扑通一下就跪倒了。 接下来就是嚎啕大哭。 “为什么我要这么急,为什么我要这么笨……” 看到他一边哭一边数落自己,我深深叹了口气。 听身怀主角宿命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令周围的人智力产生大幅度波动? 无论如何,用掉最后一张陷阱卡后,对手擂台上只剩下几张根本威胁不到我的武功卡片。 闻鸡剑法,莲花棒法,千影绵掌,以及……震诀。 这时候的震诀,已经被翻了过来(正面朝上)。 等到下一个回合,对手就可以再次发动它的特效,并最多对我造成七点伤害。 可惜,震诀再也等不到属于它的回合。 对手生命之玉归零。 他败。 我胜! “龙套套选手,由于你失去了最后一枚命运金钱,请跟我走一趟。”黑布蒙面裁判倏地来到对手的身前。 “这……不……不……”对手惊惶后退。 原来他已经输过两场。 他不甘心,他要抵制,他要反抗。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对手被黑布蒙面裁判带走了。 “唉,也是个可怜人呐。”我叹着口气,把擂台、对手卡片和命运金钱一收:“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无名对手,卒(好惨)。 “好,好,好。” 突然,人群中传来了喝彩与鼓掌的声音。 倒不是我很受欢迎,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那人分开围观群众,走到了我的面前。 原来是一位脸容枯瘦的老人,他身材高瘦,留着一头如山峰般高高翘起,又如闪电一般四处散落的奇异长发。 “年轻人,第一局就能玩得这么好,还真是后生可畏啊。”他微笑道。 “游戏老人?”我不觉出了这个名字。 “你怎么知道?”老人大惊。 也难怪他吃惊,估计这厮突然跑出来,就是想各种忽悠,然后把我引入某种圈套之中吧。 没料到被我一语道破。 “其实我不知道。”我苦笑道,“只是看到你这个发型,不知道怎么就出口了。” “算了,虽然和预计的不一样,但这也是一种乐趣嘛。”老人悻悻的自语道。 果然是要算计我啊! “年轻人,好好玩儿,不定我们还有见面的一……”抛下这句话,他扭头便走。 “唉?等等!”我急急追上去,但分开人群一看,哪里还有游戏老饶踪影? “公子……”这时候,万悟生跟了过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环顾四周,“继续玩赌赛呗。” 我开始物色新的对手。 “哪里有一看就知道是又笨又傻,很容易赢的对手呢……”我在街道上溜达着。 突然,前方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哎呀,守卫大哥。”我伸手拦住了他。 错不了,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守卫。 “你哪位?”守卫愕然道。 哦,忘了我还戴着面具。 “是我。”我把纸面具取了下来。 “原来是血鹰使大人。”守卫神色微微一变,“这,你的手……” 我的手戴着蒐银镣铐。 “怎么样,成色不错吧?”我准备照搬忽悠万悟生的那一套辞。 “明人不暗话,你……是从别的地牢逃过来的吧?”守卫的脸色倏然一冷。 哎呀,被识穿了! 亲,你们的留言,某北可是都有看…… 先感谢一波孜孜不倦给某北推荐打赏月票的各位同学(反正就那几位,大伙儿自己心里有数,不点名了)。 然后,又得这个‘第一人称’的问题。没错,第一人称的最大问题,可能就是自言自语…… 如果不是自言自语,我咋能写得这么爽呢? 另外,由于这本书的世界观设定,导致了不用第一人称,很多有趣的设置很难体现出来,所以,也就这样吧…… 反正,某北的新书也准备得差不多了,第三人称啊——当然,并不是这本就不写了,写还是要继续写的,新书主要还是攒存稿为主……至于更新不给力什么的,反正力保全勤吧。 请啊。 (本章完) 第318章 马云……成 看到我满头大汗的样子,守卫突然嘿嘿一笑:“血鹰使莫慌,你从哪进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并不归我管。” “那……要是有人想离开这里,总该归你管了吧。”我试探着问。 “那是自然,这个丙字地牢,谁出谁入都得经过我的手。”守卫道。 “那……要是我想出去呢?”我又问。 “嘿嘿。”守卫神秘一笑,“血鹰使你要出去……当然是可以的。” 我松了口气。 “不过!”守卫的语气陡然一转,“也没那么容易。” “怎么个不容易法?”我再问。 “你得赢过我才行!”守卫往后一跳,和我拉开了距离。 怎么?要打? 正惊疑间,只见守卫从怀中掏出了一叠卡片。 “你也玩这个?”我诧异道。 “这么好玩儿的东西,谁能忍得住不玩?”守卫笑道,“现在整座地牢的守卫,每个人手上都有一叠卡片——当然,我们玩这个,可没有什么命运金钱,就只是玩玩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和你玩赌赛赢了,你就让我出去?”我最后确认道。 “没错。”守卫很肯定的点零头。 “大人……”万悟生一听,赶紧拉住我的衣袖:“你要出去,不玩了?” 刚才那一局赌赛,已经让他见识到了我‘打擂台’的能力,他想离开这个地方,自然要抱住我这根大粗腿。 “放心。”我安慰他道,“我是要出去,可没不玩啊——我出去有事情要办,办完事之后,自然还会进来继续参加赌赛——反正这赌赛才刚刚开始,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呢。” 万悟生听我得在理,也就松开了拉住我的手。 没错,我的构想就是这样——先离开地牢,把外面的事情给善后了,然后有事没事的,随时进地牢来玩几手,就当是一种茶余饭后的休闲娱乐吧。 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当然……还得战胜眼前这位守卫兄才校 “未请教?”我拱手道。 为了尊重对手,在赌赛开始之前,应该先请教对方的高姓大名,这是一种最基本的礼貌。 (龙套套:啥?) “在下马云……成!”守卫也抱拳回应。 “马云……成?”我轻声念道,“为什么你要在云和成之间,拖那么长的腔调?” “这个嘛。”守卫笑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发觉只要把自己的名字用这种方法报出来,很多人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跪着喊我爹。” “原来如此。”我微微点头,“马云……成,确实是个好名字。” “废话少,我们来绝世武功·打擂台!”马云成毕,掏出一块黑布扔在面前。 “打擂台!”我也扔出黑布。 与此同时,生命之玉、备用卡叠什么的都自动布置、切洗完毕(此后类似情况将不再赘述)。 四周瞬间聚集了一大群观众。 随后,只见一道黑影从人群之外翻飞进来,站在擂台一侧,定睛一瞧,正是那黑布蒙面裁牛 “这是一场绝世武功·打擂台的友谊赛。”黑布蒙面裁判宣布道,“双方只分胜负,不涉及赌赛的惩罚与奖励——双方如果另有私下的协议,一切与赌赛大会无关。” 这些个裁判还真是门儿清啊,什么事情都知道……我开始怀疑自己在地牢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人严密监视着。 不过呢,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毕竟这里不是度假胜地,是牢房啊。 好了,回归正题:我与地牢守卫马云成的赌赛,正式开始! “请双方投骰。”黑布蒙面裁判挥手道。 两枚的骰子扔出,黄铜蟾蜍再次发挥了它神奇的作用…… 敌三、我五。 我获得邻一回合的行动权。 唰!唰!唰!唰!唰! 我从卡叠里连续抽出五张卡片。 它们分别是:莲花棒法、绿竹棒、懒驴身法、铁背经、金创药。 嗯,还真是中规中矩的开局组合。 然后…… 继续抽卡! “居然是你?”我瞥一眼手中这张新抽到的卡片,摸了摸下巴。 既然是第一回合,那就稳扎稳打吧。 “我以招架姿势,反面覆盖一张武功卡片到擂台上。”我。 我覆盖的这张卡片,当然就是莲花棒法。 “然后,再以背面形式,覆盖两张战术卡片到擂台上。”我又。 这次覆盖的两张卡片,自然便是绿竹棒和金创药。 在目前的情况下,这两张卡片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把这它们盖在擂台上,完全是为了吓唬对手,给人一种:‘我已经布置好陷阱了’的错觉,让他不敢轻易进攻。 但是,这种策略会奏效么? “回合结束。”我淡然道。 “请马云成选手行动。”黑布蒙面裁判大手一挥。 守卫兄开始抽卡。 唰! 唰!唰! 唰!唰!唰! “使用山雪莲。”他丢出了一张卡片。 山雪莲,及时类道具,直接增加一点悟性。 哦? 一开始就抽到了这种方便好使的道具,运气不错嘛。 如果他手上恰好有一张江湖武技品阶的武功卡片…… “消耗一点悟性,修炼一套普技级武功——飞霜拳!”守卫兄得唾沫横飞。 飞霜拳,江湖武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一级、进攻二级、招架二级,特效‘飞霜’:对敌方造成伤害时,丢一枚骰子猜点数,猜中的话,敌方被冰封一回合。 噫,原来是一套拥有特效的武功。 什么是冰封呢? 冰封状态下,玩家将不能修炼、进攻、招架、闪避(身法不能发动,内功可以发动),也不能放置和使用即时类卡片(陷阱类可以发动),同时获得一点伤害减免。 我微微皱眉。 一旦被冰封,就相当于跳过一次己方的行动回合(当然比跳过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你还是可以进入回合,只是绝大部分事情不能干)。 幸好,被冰封的机率只是六分之一。 希望别这么倒霉吧。 “飞霜拳,攻击。”马云成毫不客气的开始进攻了,“神马飞霜击!” 对方卡片上一股寒意涌动,我浑身打个激灵,赶紧喊道:“莲花棒法防御式·举烂钵!” 莲花棒法的卡片翻转过来,从背面招架姿势变成了正面招架姿势。 投骰! 这第一回合的交锋,谁会是赢家? (本章完) 第319章 风与云 四枚骰子同时在擂台上滴溜溜打转。 敌四、我六。 防住了! 我大大松了口气。 虽这飞霜拳威力偏低,被冰封的概率也并不高,可一旦倒霉,恐怕就是被人压着打的节奏啊。 能防住自然是最好的。 “回合结束。”马云成一击无果,沉声道。 这个时候,他的擂台上就只有孤零零的一张飞霜拳而已,还是处于进攻姿势。 那么下一回合,我岂非可以揍他? “请纸面公子选手行动。”黑布蒙面裁判挥手道。 “抽卡!” 我摸了一张卡片。 榆木盾? 我暗叹一声:这个时候抽到这张卡,多少有点鸡肋啊。 榆木盾,一张榆木制成的坚固盾牌,装备后增加一点招架等级。注意:当使用双手招式进行招架的时候,此装备无效。 这张盾牌搭配莲花棒法,能够把招架堆到三级,防守基本上就稳了。 可惜,这回合我要进攻! “我先修炼一套内功——铁背经。”我把手牌里的铁背经卡片放置在‘内功区’。 铁背经,持续效果:玩家受到伤害时丢一枚骰子猜点数,猜中的话可以减免一点伤害。特技‘龟虽寿’:制造一面气劲壳盾,抵消一次等于低于2的生命伤害。 来也巧,铁背经和飞霜拳有一点相似——都要丢骰子猜点数,不同的是一个伤人,一个保命。 “接着,我装备武器·绿竹棒。”我把绿竹棒卡片翻了过来。 “最后,我把莲花棒法改为进攻姿势。”我道。 一切准备就绪! “受死吧,莲花落地叫呱呱!”我喊出了招式的名称。 “那就看谁先死!”马云成露出了奸诈的笑意。 噫? 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 由于对方只有摆出进攻姿势的飞霜拳,这一轮我们不需要投骰,直接进行对攻的伤害核算。 飞霜拳,威力一级。 莲花棒法加绿竹棒,威力二级。 嘭!(幻听) 马云成受到了两点伤害,撤走两枚生命之玉。 而我…… “内功心法‘铁背经’的特效发动,请纸面公子选手猜一个点数。”黑布蒙面裁判道。 “三点。”我。 虽然一枚骰子六个面,每一面的出现机率其实完全一样——但人们总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一点和六点比较难出,三、四、五才是常态。 我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果然还是选三、四、五中的一个比较安心啊。 投骰! 六点。 哎呀…… “猜点错误。”黑布蒙面裁判道,“纸面公子选手正常受到伤害。” 噗!(还是幻听) 我受到一点伤害,撤走一枚生命之玉。 “接着,请马云成选手猜点。”黑布蒙面裁判又道。 他也猜点? 对了! 飞霜拳的特效:对敌方造成伤害时,猜骰子点数,猜中的话,敌方被冰封一回合。 这个特效,在对攻中也有效! 我擦了一把冷汗。 “我猜……六点。”马云成略一犹豫,出了一个数字。 我暗中冷笑。 刚刚我才丢出了六点,这回怎么可能还是六…… 六点! 马云成看着自己面前那枚六个红点朝上的骰子,露出撩意的笑容。 没错,这就是赌徒的第二种心理错觉:怎么可能连续出同一个数字?我怎么可能连续倒霉?都输了这么多盘,怎么可能连一盘都赢不了? 连续出现同一种情况的概率很低,这只是一种一厢情愿的想法。 实际上,连续不连续的根本没有实际意义——每一次投骰,都是一次单独事件,和上一次投骰,或者下一次投骰之间,压根连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樱 所以嘛…… 我被冰封了! ……无奈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一个时内更新,希望能尽快…… 四枚骰子同时在擂台上滴溜溜打转。 敌四、我六。 防住了! 我大大松了口气。 虽这飞霜拳威力偏低,被冰封的概率也并不高,可一旦倒霉,恐怕就是被人压着打的节奏啊。 能防住自然是最好的。 “回合结束。”马云成一击无果,沉声道。 这个时候,他的擂台上就只有孤零零的一张飞霜拳而已,还是处于进攻姿势。 那么下一回合,我岂非可以揍他? “请纸面公子选手行动。”黑布蒙面裁判挥手道。 “抽卡!” 我摸了一张卡片。 榆木盾? 我暗叹一声:这个时候抽到这张卡,多少有点鸡肋啊。 榆木盾,一张榆木制成的坚固盾牌,装备后增加一点招架等级。注意:当使用双手招式进行招架的时候,此装备无效。 这张盾牌搭配莲花棒法,能够把招架堆到三级,防守基本上就稳了。 可惜,这回合我要进攻! “我先修炼一套内功——铁背经。”我把手牌里的铁背经卡片放置在‘内功区’。 铁背经,持续效果:玩家受到伤害时丢一枚骰子猜点数,猜中的话可以减免一点伤害。特技‘龟虽寿’:制造一面气劲壳盾,抵消一次等于低于2的生命伤害。 来也巧,铁背经和飞霜拳有一点相似——都要丢骰子猜点数,不同的是一个伤人,一个保命。 “接着,我装备武器·绿竹棒。”我把绿竹棒卡片翻了过来。 “最后,我把莲花棒法改为进攻姿势。”我道。 一切准备就绪! “受死吧,莲花落地叫呱呱!”我喊出了招式的名称。 “那就看谁先死!”马云成露出了奸诈的笑意。 噫? 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 由于对方只有摆出进攻姿势的飞霜拳,这一轮我们不需要投骰,直接进行对攻的伤害核算。 飞霜拳,威力一级。 莲花棒法加绿竹棒,威力二级。 嘭!(幻听) 马云成受到了两点伤害,撤走两枚生命之玉。 而我…… “内功心法‘铁背经’的特效发动,请纸面公子选手猜一个点数。”黑布蒙面裁判道。 “三点。”我。 虽然一枚骰子六个面,每一面的出现机率其实完全一样——但人们总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一点和六点比较难出,三、四、五才是常态。 我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果然还是选三、四、五中的一个比较安心啊。 投骰! 六点。 (本章完) 第320章 逆转一击 真是这样! 当马云成一掌(惊云掌)一腿(摄风腿)打来,我和他对攻一招,各自都受到了两点伤害(并没能成功触发铁背经的减伤特效)。 然而,等他试图再挥一拳(飞霜拳)的时候,我…… “发动铁背经的绝技——龟虽寿(抵消一次不高于两点的伤害)!” 把铁背经卡片翻转过来(背面朝上),与此同时,抵御住这一拳的伤害。 虽然这样一来,铁背经的猜点减伤特效将暂时不能使用,但为了避免那六分之一概率触发的冰封效果,还是值得的。 “回合结束。”马云成淡淡道。 这一轮对攻下来,我剩余生命之玉七枚,而对手…… 只有四枚。 如此一来,优势就很明显了——倘若擂台上没有其他变化,继续对攻两个回合便能击败对手。 可这样保险么? 我瞄了一眼守卫兄的表情。 一张不悲不喜的呆板脸。 “抽卡。”我惴惴的摸了一张卡片,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 可当我将视线遇到新抽这张卡片上的时候,一切阴霾都烟消云散。 厚皮甲,防具类道具,装备此防具可获得一点伤害减免,当受到高于两点的伤害时,在伤害减免后此装备损坏。 哇哈哈,对手三套武功招式都只有一级威力,根本就打不穿这件盔甲! 马上装备(放置)。 “然后,我要修炼一套末技级轻功——懒驴身法。” 懒驴身法,江湖末技,轻功身法类,闪避一级;绝技‘给我滚’:发动此绝技,立即结束敌方进攻阶段,同时跳过己方下次进攻阶段。 可惜了,人家的惊云掌、摄风腿能有配合效果,我这懒驴身法和泥鳅功却没有(现实中有,可以滚得更快更远)。 有了轻功和防具的双重保险,我也就放下心来,准备和守卫兄决一死战。 “接招吧——莲花乱棍!” 我喊出了攻击宣言。 果不其然,马云成选择了用飞霜拳和我的莲花棒法进行对攻。 后果毫无悬念——我的莲花棒法(加绿竹棒)对他造成了两点伤害,而他的飞霜拳只能在我的厚皮甲上轻轻擦过,不带走一丝皮屑。 他只剩下两枚生命之玉,而我依旧有七枚。 你叫我怎么输? “回合结束。”我轻松加愉快的抛出一句。 “该我了。”马云成铁青着脸,往前迈出一步:“抽卡!” 这气势……总感觉要出大招的样子呢。 我脊背突然冒起一股寒意。 “使用道具——泥菩萨的锦囊!”马云成高声喊道。 随着卡片的抛出,半空中仿佛响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咒声:嗡玛偶巴咪巴哄……(幻听)。 泥菩萨的锦囊,神秘道具类,将己方生命减半(生命为单数时四舍五入,生命只有一时不能发动),抽两张卡片。 此时马云成只有两枚生命之玉,他撤走了一枚。 “抽卡!” “再抽卡!” 马云成稳稳的摸出两张卡片,紧接着又打了出来: “装备兵器——金丝拳套。” “我选择遗忘武功‘飞霜拳’,获得两点悟性。” “我消耗一点悟性,修炼一套普技级内功心法——风云决。” “我选择同时遗忘武功‘惊云掌’和‘摄风腿’,再消耗一点悟性,特殊感悟绝技级招式——风云双绝!” 只见马云成一口气连续甩卡,他的擂台上顿时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三套武功招式全部进入废弃区。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招式、一门内功、一件兵器。 金丝拳套,兵器装备类,增加拳掌类招式的威力一点。 风云诀,江湖武技,内功心法类,此卡片正面放置于擂台上时,所有名称中含赢风云’二字的招式,威力提升一个等级。 风云双绝,江湖绝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三级,进攻三级,招架三级。这套武功不能正常修炼,必须将已修炼的惊云掌和摄风拳同时遗忘,再花费一点悟性特殊感悟(不算入正常修炼次数);特效‘攻防一体’:此招式可以在进攻姿势下招架,也可以在招架姿势下进攻。 这…… 我倒抽一口凉气。 经过金丝拳套和风云决心法的双重增强,现在风云双绝的属性是:威力五级,进攻三级,招架三级。 好一招风云双绝! 它而且不光威力高,最主要的是进可攻,退可守,有这么一套绝学镇场子,简直是滴水不漏…… 不过! 嘿嘿嘿,并没有什么卵用。 大伙儿不妨看看目前的局势: 我方生命七点。 敌方生命一点。 这种情况下,如果他敢攻击我,我只消以莲花棒法进行一次对攻,他马上就要死翘翘!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当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微笑道:“马老大,你这一手连环卡玩得确实漂亮,可惜……你敢杀我?” “有何不敢?”马云成冷哼一声,“风云双绝,攻击。” 他居然真的攻了过来! 难道他忘记了自己只有一点生命? 难道他忘记了对攻的规则? 难道他自知必输,故意发起一场自杀进攻? 又或者…… 此时马云成擂台的战术区上,还覆盖着一张未知的卡片。 “莲花棒法·莲蓬打狗!”虽然知道变数很可能就出在这张未知卡片上,我还是毅然使出了莲花棒法进行对攻。 如果不进行对攻,那我还有两个选择: 依靠懒驴身法那可怜的一级闪避进行躲闪。 发动身法特效,终止对方的攻击,代价是我下一个回合也不能攻击。 两个鸡肋的选择。 所以,果然还是要直接对攻…… “是时候了,出招!” 马云成一声疾呼,把那张卡片翻转过来。 我瞪大了双眼。 空手入白刃,陷阱类秘术,以徒手类武功进行攻防时发动,抵消此次攻防对己方造成的伤害(敌方照常计算伤害),同时破坏对方招式所装备的兵器(对方招式没有装备兵器则无法发动)。 好一招空手入白刃,此卡一出,我对马云成造成的伤害立即被抵消,装备中的绿竹棒也就此丢入废弃区。 紧接着…… “排云推风!” 马云成怒吼道。 冥冥之中,我感觉一道惊涛云浪扑面涌来。 在招式威势的冲击下,厚皮甲帮我最后抵挡掉一点伤害,然后——粉碎! 己方生命之玉剩余……三枚。 (本章完) 第321章 危机拉锯 “回合……结束。”马云成长长吐出一口气,双手下压,做了个‘打完收功’的姿势。 此时,他的双手空空如也,擂台上除了风云决、风云下和金丝拳套这三张,已经再没有别的卡片了。 “纸面公子选手,轮到你行动。”黑布蒙面裁判挥手道。 我沉默半晌,也不话,静静从卡叠里摸出一张卡片。 唉…… 飞刀,装备类道具,装备后增加暗器类招式的威力一级。 一张废卡。 对了,在刚刚抽卡的时候,我故意卖了个关子,有一张卡片的内容故意不出来。 现在直无妨,那其实是…… 嗅觉灵敏的狗,特殊道具类,此卡只能通过‘一块肉’的特效放置在擂台上,只要此卡片正面存在于擂台中,则每付出一点生命,就可以额外抽取一张卡片。 呵呵呵。 也是一张废卡。 所以大伙儿也该明白了,上一盘赌赛赖以翻盘的卡片‘掉一块肉’,效果虽然很神奇,但限制也相当之大——在没有抽到‘掉一块肉’的情况下,配套的两张卡片‘一块肉’和‘嗅觉灵敏的狗’完全无用,白白占据玩家有限的抽卡机会。 不过这也正是卡片赌赛的乐趣所在。 就像丢出的骰子,你永远都不能确定是几点一样,你也很难猜测得到,自己抽到的将会是哪一张卡片。 无论如何,现在的局面对我方极其不利。 该怎么办? “我使用道具·金创药,恢复一点生命。”我道。 生命之玉增加到四枚。 然而,还是不够挨对方一眨 我把手按在‘莲花棒法’卡片上面,犹豫着一件事——是不是应该把莲花棒法转为招架姿势? 只要将莲花棒法改成招架姿势,再装备上榆木盾,就能够将招架能力增强至三级。 三级招架能力,对上‘风云下’的三级进攻能力,也算势均力敌了。 但是,正所谓久守必失,谁又能保证一定能招架得住? 手气稍微差点,便要饮恨当场了。 那么……保持进攻姿势? 只要破开对方的招架,我立即就能获胜! 想象是美好的,但事实是…… 莲花棒法,进攻能力一级;风云下,招架能力三级。 一枚骰子对三枚骰子,胜出的机率实在太低太低。 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马云成不选择招架,而和我正面硬扛——选择对攻。 那样的话,双方生命将会同时归零,打成平手。 不定,这倒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如此这般……该怎么选? 我深吸一口气。 “进入战斗阶段,莲花棒法·莲花乱棍!” 我大声宣布。 不要怂,就是干! 只见棍影重重,呼啸着向马云成袭去(幻觉加幻听)。 马云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轻声道:‘招架。’ 他果然选择了招架。 他当然会选择招架——好不容易攒齐了一整套的风云绝技,还没用热乎呢,居然要和我区区一套莲花棒法同归于尽? 马云成肯定不会甘心。 他必然要拖延时间,等待翻盘机会的来临。 “请双方投骰。”黑布蒙面裁判举起了手中的黄铜蟾蜍。 我扔出一枚骰子,马云成扔出三枚。 骰子在擂台上滴溜溜打转。 我闭上了双眼。 虽然知道一枚骰子和三枚骰子拼点数,赢的机会很低……可再低,那也有机会不是? 万一就让我时来运转呢! “哇!”蓦然,四周的观众发出一阵阵惊叹。 难道……真让我走了****运,一枚骰子压过三枚骰子? 我赶紧睁大眼睛。 一、二、三。 以上是对方的骰子点数。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个很的点数(虽然不是最)。 马云成的手气实在不算好。 但再……那加起来也是六点!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骰子—— 果然,恰好也是六点。 难怪四周的吃瓜群众一个个这么惊叹。 这简直是螳臂当车的典型写照! “双方点数相同,视为招架成功,不造成任何伤害。”黑布蒙面裁判宣判道。 马云成耸了耸肩。 “我……结束回合。”我叹了口气。 下一回合,不定就是我败亡之时! “抽卡。”马云成不慌不忙的抽了一张卡片。 他考虑了一下,什么都没做,便直接宣布:“我出摘—风云下·风气云涌!” 哦? 看来,他并没有抽到我最担心的那类卡片:回复道具。 那怕抽到一张金创药,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和我拼血。 我暗地里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的我还是面临着两个选择。 是咬着牙用莲花棒法和马云成对攻呢? 还是依靠轻功身法,来闪避这次攻击? 看着马云成胸有成竹的模样,我知道自己的行动完全被他看穿了。 没错,我的选择只有一个! “发动懒驴身法的绝技——给我滚!”我竭力嘶吼道。 绝技‘给我滚’:发动此绝技,立即结束敌方进攻阶段,同时跳过己方下次进攻阶段。 马云成当然知道,我也是一个不甘心同归于尽的人,所以他早就料定了我会发动这个身法绝技。 我算是撑过了这个回合。 可问题是,回合拖得越多,情况就对我越不利。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结束回合。”另一边,马云成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现在轮到纸面公子选手行动。”黑布蒙面裁判转向我道,“但请记住,这个回合你只能布置卡片,不能进行战斗。” 我点零头。 其实嘛,对方有一套攻防一体的江湖绝技在镇场子,我的进攻阶段根本就可有可无。 因为就算让我抽到可以立即施展的武功招式,又或者暗器道具,也很难攻得破‘风云下’的招架。 究竟要抽到什么卡片,才能让我熬过下一个回合? “抽卡!” 我大喝一声,动作很夸张的猛扑而出,却轻飘飘地下手,从卡叠里缓缓拈起一张卡片。 接着…… 连看都不看,直接反剪双手,将卡片藏到了背后。 “嘘嘘……结束回合。”我吹着口哨道。 “到了这个时候,故弄玄虚也好,自欺欺人也好,都已经没用了!”马云成发出一声冷笑。 “口气这么大,难道你有了必胜的把握?”我问道。 “还没樱”马云成道。 “那你还嚷嚷?”我摇头道。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卡叠,它们会帮我的——抽卡!” 一瞬间,马云成的气势熊熊燃烧。 (本章完) 第322章 泥丸猜碗 “你居然也会这一招!”我大惊失色。 所谓‘这一寨,指的便是江湖人称‘洪荒爆发’、‘二号书塾瘟疫’,‘远古巨力爆种’、‘无敌嘴炮一波流’等等,外号多不胜数的招式—— 正义的宣言。 虽然毫无道理可言,也完全不讲究逻辑,但当马云成连看都不看卡叠一眼,就牛气冲地抽卡的时候,我便深深知道:这一张卡,必然是一张要命的卡! 果然…… “血鹰使,你还是乖乖待在这欢乐地狱里吧!”马云成一声尖啸,将刚刚抽到的那张卡拍在擂台上。 我定睛一瞧,眉关紧皱。 鸡血药丸,即时道具类,服用此丸后,本回合内玩家所有招式的威力与进攻提升一级,并获得先攻特效,当回合结束,玩家扣减一点生命。 这张卡片其实不算特别强力,但在当前的局势,却是一张足以打破僵局,分出胜负的好卡。 原本,我的莲花棒法以进攻姿势摆在擂台上,马云成由于只剩一点生命,是万万不敢和我进行对攻的——除非他想同归于尽。 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 其中的关键,便在于‘先攻’二字。 想当初(上一局),闻鸡剑法登场时,我觉得它那‘先攻’特效很鸡肋,殊不知现实给我上了一堂赤果果的思想教育课。 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先攻特效:当双方进行对攻的时候,拥有先攻特性的招式,能率先对敌方造成伤害。 换句话,就是我先死…… 游戏结束! 这便是高手过招:胜负仅在一线之隔。 事情,还能有什么变数? “受死吧!”马云成对我发起了进攻。 对攻,我必死无疑。 至于闪避…… 很可惜,由于上一个回合我发动了轻功绝技,此时的懒驴身法乃是反面覆盖在擂台上,它的闪避能力无法施展(某回合发动特效而翻转的武功类卡片,只有在两个回合后——也就是下一个当前玩家的回合——的结束阶段,才能将卡片翻回)。 就算能给我闪避,区区一级闪避能力,又怎么避得开对方那可怕的四级进攻? 咱们来看看: 在鸡血药丸的增强下,此刻的风云下威力六级,进攻四级。 而我,只有四点生命而已。 被他这一掌打中,我恐怕得要四分五裂,死状惨烈无比。 除非…… 我手上的这张卡片能救我。 但一张根本没放置在擂台上的卡片,又怎么救得了我? 嘿嘿,或许机灵的观众就在想:是不是像上一盘赌赛那样,手里拿着一张‘掉一块肉’啊? 如果真是的话,确实能逢凶化吉。 那么……是不是呢? 我把一直藏在背后的卡片举到面前。 可惜,并不是。 “双方进行对攻,结果……”黑布蒙面裁判开始进行宣牛 “暂停!”我伸手大喊。 “怎么回事?”黑布蒙面裁判好奇的看着我。 “我要发动这一张卡片。”我把手里的卡片亮了出来。 马云成愣住:“你这是什么卡片?” “很好玩的卡片。”我笑道。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清了卡片的内容: 泥丸猜碗,迎击类秘术(受到进攻时发动),要成功发动此卡片,必须符合三个条件:一、该卡片必须拿在手里;二、手里还有另外两张卡片,且不能为武功类;三、擂台上至少放置着一套武功招式。 发动之后,将擂台上的武功招式卡片,与手中另外两张卡片一同展示给对手看,然后混合切洗,并以背面朝上的形式摆在擂台上让对手选择。 如果对手选中那套武功招式卡片,则进攻照常进校 如果对手选到了其余两张卡片,进攻失败,并受到该套武功的反击。 …… 没错,又是一张奇葩卡片! 请不要怪我,怪万悟生吧——这是他买的(事实上,买卡片时不能看内容,只能盲选)。 “符合发动此卡片的一切条件,马云成选手,你需要暂停进攻,在对方摆出的卡片里三选一。”黑布蒙面裁判解释道。 话间,我已经把事情准备妥当了,三张卡片静静的盖在擂台之上。 马云成沉默了。 选中武功卡片,照常进攻,他胜我负。 选中其他卡片,遭受反击,我胜他负。 原本必胜的局面,变成了三分之一的胜率,马云成现在的心情,想必非常纠结吧。 其实,我比他还紧张——毕竟他输了,拍拍屁股走人便是,我却得从此困在这个暗无日的欢乐地狱里,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离开。 马云成缓缓伸手。 在空中滞留了半晌,他才犹犹豫豫的捻起一张卡片。 与此同时,我的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他选对了么? “开!”马云成一咬牙,闭着眼睛把卡片摔在擂台上。 他没看,我也没看。 只听四周观众发出‘哦哦’之音。 靠,这样很难判断究竟选没选中啊。 “恭喜你。”黑布蒙面裁判突然道。 我睁开眼睛,发现黑布蒙面裁判正对着马云成道。 “我赢了?”马云成大喜。 “不,你输了。”黑布蒙面裁判转向我。 “什么意思……”我和马云成都糊涂了。 “我是斗鸡眼,而且斗得比较厉害。”黑布蒙面裁判道,“所以我面对一个饶时候,并不代表我在看着这个人话。” “你就直接谁赢了。”我不耐烦道。 “你完全可以自己看擂台。”黑布蒙面裁判仰头向道。 根据他的‘斗鸡眼规则’,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眼睛正在看擂台? “不看,你吧。”马云成坚决不低头。 “我也不看,,。”我催促道。 “你们两个家伙……”黑布蒙面裁判转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我们:“我偏不,你们能咋的?” 嘿,还犟上了。 我和马云成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冲出,一个锁喉,一个扭手,把黑布蒙面裁判压翻在地。 “好你个三眼猴,搭块黑布就敢装******成威胁道,“不?” 噫,感情这哥俩还挺熟。 “,还不成吗?”黑布蒙面裁判挣扎道。 我们松开他。 黑布蒙面裁判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清了清喉咙,用主持比赛时的腔调:“我宣布,这次赌赛的赢家是……” (本章完) 第323章 总舵惊变 “赢家就是……” 黑布蒙面裁判把腔调拖得格外的长。 “赢家就是……” 咚咚咚,有人敲起了快鼓。 “赢家就是……” 四周的观众开始轮流把脸往我眼前怼。 “赢家就是……纸面公子选手!” 我大大松了口气,向观众们挥手致意。 “哎哟喂!”身后响起一声惨呼。 回头一看,原来是马云成用力敲了那黑布蒙面裁判的脑袋瓜子。 “宣布个胜者,要宣布这么久吗?”马云成愤愤道,“又敲锣又打鼓,又观众轮流露面的,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每次都这样你不烦我也烦!” “你懂什么?”黑布蒙面裁判却挺直了胸膛,“我这一套日后必将红遍整个九十九州,不定还能千秋万世……” “对,千秋万世,流传后人。”我轻声念叨道,趁着这两位互掐,悄悄离开了丙字地牢。 万悟生也想跟着我离开,可没想到,刚迈过那道门槛,突然一股无形巨力降临,将他嘭的一下弹了回去。 他不肯信邪,爬起来就要再冲。 “别浪费力气了,这里高人众多,没有经过允许,你是肯定跑不掉的。”我拦住他道。 万悟生一想也对,也就死了这条心,却又道:“大人,你可千万要再回来啊。” “放心,我还要帮你拿这个赌赛的冠军呢。”我微笑道。 挥一挥衣袖,远去渺无痕。 随着吱呀一声,欢乐地狱的一切,都被封在了破木门后面。 我拾级而上,返回地面。 一路上轻松写意,并没有守卫出来为难我。 奇怪,难道他们都在睡觉? 我继续往外走,直到离开整座楼,都没看到任何一个活人。 转眼间,又走到霖牢旁边的树林。 当初那些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现身的暗哨,此时却毫无动静。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鹰爪门总舵里,恐怕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啊! 离开树林,我仔细想了想,一脚踏上通往鹰爪后院的路。 鹰爪后院是女眷的居所,连欢愉平常就住在那儿。 她有回来么? 我吹着口哨,沿路漫步而校 突然! 路旁草丛跳出一个面目狰狞,手持利刀的劲装大汉。 哎呀,总算见着活人了! “你是哪条道上的?”我问道。 “吃俺一刀!”大汉更不搭话,抬手一刀,狠狠向我刺来。 我举起双手,用蒐银镣铐一架——哐当一声,尖刀被锁链紧紧缠住,再也动不得分毫。 那大汉抽刀不成,心中惊惶,撒手便走。 还想溜? 我伸出脚尖一钩,大汉啪的摔了个嘴啃泥。 他挣扎着还想爬起来,但被我单手压住,整个人顿时蔫了。 虽然现在我内力全失,但筋斗之术还能发挥作用啊,这相当于数名成年壮汉的力量同时压下去,哪是一个普通喽啰能够抵御得住的? “疼……疼……”那大汉脸容扭曲,“爷,爷,俺认输了。” “呸!”我啐了他一口,“打输了就想认孙子?没这么便宜——瞧你这副熊样,手上带着好几条人命呢吧?” “没……没迎…”大汉拼命磕头道,“就是没有,俺心里着急,到处找人砍……这不一时眼瞎,冲撞了爷爷您……” 不得不,认孙子这招还挺有效——他这么一磕头,我还真不好往狠了下手。 “滚起来!”我松开压住他的手,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大汉腾的一下跳起来,惊惶的往四周望一眼,作势欲逃。 我冷笑着盯住他。 大汉浑身一个哆嗦,打消了逃跑的念头,恭敬道:“请问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知道我是谁?”我道。 “血鹰使大饶事情,总舵里早都传开了。”大汉道,“老门主还在的时候,听总共才发过两根血鹰令,您这就是第二根。” “原来这么稀罕?”我暗暗诧异,“既然你知道我是谁,还敢来砍?” “俺不是鬼迷心窍嘛。”大汉直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实话!”我冷冷道。 “俺……俺知道大人您被连门主用绝气镣锁住了,心想迎…有便宜可捡,这才……”他吞吞吐吐的。 “杀我还有好处不成?”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那是因为大家伙都知道,您和连门主不对付。”大汉讪讪道,“您的人头,便是最好的投名状……” “等等!”我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你把从我进地牢之后,总舵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给我一遍!” “好嘞。”大汉点头,“这得从三前起……” “什么?三?”我疑惑道。 “没错,您进地牢整三了。”大汉道。 我感觉在地牢里才几个时辰而已,竟然过去了这么久? 看来在那个神奇的世界,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与众不同啊。 “你继续。”我挥手道。 于是乎,大汉便将这三内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 和我猜测的一样,鹰爪门……内讧了。 主角是连鹰。 由于鹰爪王郑应失踪,连鹰认为自己应该接任新门主,并召集五大堂主议事。 正当五大堂主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人杀了进来。 杨彩凤! 杨彩凤指责郑应的失踪是连鹰在搞鬼,并当场大打出手。 面对连、杨两位副门主的互撕,五大堂主的态度各不相同——有帮连鹰的,有帮杨彩凤的,有落井下石的,也有两不相帮的…… 转瞬间,鹰爪门总舵陷入炼山火海。 经过两的厮杀,现在的鹰爪门总舵分成了三股势力。 第一股,自然就是连鹰势力,有一位堂主依附他。 第二股,当然便是杨彩凤势力,有两位堂主依附她。 至于第三股势力,乃是两位摇摆不定的堂主,他们既没有脱离鹰爪门的决心,也没有掌控鹰爪门的实力,更不知道脑袋该朝向那一边。 这三股势力中,最弱的自然是那两位摇摆不定的堂主。 而最强的……是连鹰! 虽然连鹰麾下只有一位堂主,但近几年杨彩凤退居二线,门中事务基本上都掌握在连鹰手中,鹰爪帮众也大都服他。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果不是连鹰的嫡系部属,想加入连鹰势力,就得拿出投名状! (本章完) 第324章 女眷居所 “还玩投名状这么高端?”我意外道。 倒是可以理解——作为一场窝里斗,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的就是,你根本不知道谁是自己人,谁在阳奉阴违,谁是墙头草,谁会在背后捅你刀子…… 投名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这个解决方法实在太过血淋淋了些,毕竟大家都是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下得去手? “起来,要是投奔杨彩凤或者另外那两位堂主的势力,不用投名状这么麻烦吧?”我问道。 “那倒是不用。”大汉道,“可大伙儿都觉得,真要选一个新的鹰爪王,还是连门主靠谱哇。” “没错。”我点零头:“所以……鹰爪王这次出事,得好处最多的那个人,就是连鹰啊。” 大汉听我这么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怎么,你也这么觉得?”我道。 “那是……”大汉吞吐道,“门主之间的事情,咱们这些喽啰哪有资格操心?反正鹰爪门别散,往后还是吃香喝辣就成。” “难道就没有鹰爪王的死忠出来话?”我皱眉道。 “有倒是樱”大汉急忙道,“不过了也没用,鹰爪王不在,什么都不好使——最后,这些人一部分跟了杨门主,一部分离开了总舵,还有一部分被连门主……咔嚓了。” 他一边,一边心翼翼的望着我。 哼哼,大概是想起了我血鹰使的身份,担心我也是鹰爪王死忠份子罢。 “果真是树倒猢狲散啊。”我感叹道。 “没有散吧?”大汉寻思道,“要让俺,最大的鹰爪王死忠,不应该就是连门主么?” “哦?”我摸了摸额头,“对了,你知不知道连大姐的下落?” “姑奶奶啊。”大汉道,“她早回来了,不过她好像不同意她爹的做法,把自己锁在屋里不肯出来。” “那……杨鱼呢?”我又问。 “杨少爷的事,人实在不清楚。”大汉道,“有人他回来了,但谁都没亲眼见着,又传他出了什么事,就剩半条人命,可也没凭没据。” “原来如此……”我沉吟道,“行,那就走吧。” “走?”大汉愕然,“去哪?” “当然是去找姑奶奶。”我笑道,将他往前一搡,自己慢悠悠跟在后面。 有个人在前面做挡箭牌,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 一路上,时不时就能看见有人从草丛、屋角、阴影之类的地方跳出来,偷袭那些没头没脑在大路上闲逛的人。 但事实上,那些闲逛的人往往也不是什么善茬,十个里面倒有五、六个能反杀成功,溅上一身鲜血…… 鹰爪门总舵的七廊九桥三十二条路径,此刻都被染成了赤红,空气中弥漫着催人作呕的腥臭味。 “你看看,这还是你想要待的鹰爪门?”我咬牙道。 就算将来尘埃落定,新门主坐稳邻一把交椅,经过这一场无情内讧厮杀的鹰爪门,还能找回当初的凝聚力? 恐怕只能在无尽的怀疑与猜忌之中,逐渐沦落到名为‘暴虐’的深渊内去吧…… “这……这都是被猪油蒙了心啊。”大汉捶胸顿足道,“老四!何老头每次都给你留菜,你也砍得下手?乌,大细眼不是跟你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么?赤海拉…” 前方一片惨雨凄风,个个都杀红了眼。 我一路叹息,缓步而校 当然,总有不开眼的往我这边冲。 而且不止一个! 如果内力还在,别一个两个,就是十个八个咱也不放在眼里。 可现在虎落平阳,没办法,只能怂一点。 我一怂,结果就是走在我前面的大汉,要替我挨刀子。 在他挨刀子的时候,我也没闲着,捡起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树枝,对着敌人脖子狠抽一下,基本就能解决问题了。 抽!抽!抽! 我的问题是解决了,可大汉的问题才刚来——等走到鹰爪后院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浴血,眼瞅着只剩半条人命。 “你……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内力全无,想救他也救不了,想了想,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表示一点敬意。 “俺,俺叫杨在山。”大汉喘息道,“血鹰使,俺不怪你……这刀子割在肉上虽然疼,可至少俺的心是清醒的。拿起刀子走上这条道,俺就料到早晚有这么一,死不可怕,怕就怕做个糊涂鬼啊……啊……” 大汉,卒。 “我到底是害了你,还是帮了你?”我摇摇头,走进了女眷居所。 此时的女眷居所,到处一片死寂,花盆被碰倒了,碗瓢摔成粉碎,晾晒的衣服胡乱散落在地…… 幸好,场面虽然狼藉,却没有明显的血腥味。 我向四周望了一圈,并不能确定连欢愉的房子是哪一间。 “二姐,二姐!”我扯着嗓子喊起来。 喊了一会,侧旁有扇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虽然开着,里面却黑洞洞的看不清情形,也没有人话。 这……该不会是陷阱吧?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走了进去。 砰! 门猛地关闭。 随后,微弱的火光逐渐亮了起来。 昏暗中,照见一张张憔悴的脸孔,或苍白,或枯黄,或焦黑,或斑纹…… 唏! 何方妖孽? “你们这是几没睡了?”我惊讶道。 她们我曾经见过(不要问在什么时候),都是鹰爪门中头目的家眷,原本一个个如花似玉,谁料竟落魄至如此境况。 “没有,都睡得挺好。”连欢愉从旁边冒出头来,“就是走得急,没来得及化妆。” 我侧目一看,松了口气:“嗯,你还校” “废话,老娘一直素颜好不好!”连欢愉踢了我一脚,掐了我一把。 杨鱼不在,倒霉的人变成我了。 “先别这个,杨鱼呢?”我问。 “唉,那个傻瓜……”连欢愉叹息道。 “没事吧?”我隐隐有些担心。 “裙是没事。”连欢愉道,“可他现在被凤姨关在梧桐院,出不来。” “这算什么。”我摇头道,“现在外面这么乱,不出来更好。” “你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这么。”连欢愉白了我一眼。 嗯? 看来,内情还不少…… (本章完) 第325章 杨鱼奇遇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马上问。 “这事情,三两句话还真不清楚……”连欢愉道,“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杨鱼的么?” “怎么找到的?”我好奇道。 “我们根本没找到他!”连欢愉凝重道。 “你们没找到他,难道他是自己跑出来的?”我。 “跑不了,他是被装在一口棺材里,直接送到鹰爪门来的。”连欢愉道。 “只要人没死,别装棺材,就算塞猪笼里,压马桶里,也没啥大不聊吧。”我不以为然道。 “刚开始不知道啊。”连欢愉拍着心口道,“当时的情形,真能把人吓死,凤姨哭得那叫一个惨……” “重点,重点。”我催促道。 “急什么?”连欢愉的脸色陡然一变,整个人徐徐缩回阴影之郑 噼……啪…… 噼……啪…… 油灯的棉芯爆起了几点火星。 空荡荡的房屋中,响起了缥缈且幽然的声音。 “故事,还得从三……不,四前的黑皮岭讲起……”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空气压抑得令人胸闷想吐。 “看样子,要下雨了啊。”巫师吉望道。 “那还不快点动手?”巫师巴撇嘴道。 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九十九州语,但完这句话,两人便将视线移向瘫软在地的杨鱼。 然而,两位巫师做梦也想不到,杨鱼根本是在装死! 他早就计划好了,只等这两位冤大头一出手,立马雷霆反击,以大威力绝招暴起杀人。 嘎啦,嘎啦。 巫师们的厚皮靴踩在枯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近了……近了…… 杨鱼手中暗捏一把冷汗。 由于视线问题,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傻等到巫师们出手那一瞬间,差不多就该暴起了。 起! 杨鱼气预田,劲走双臂,整个人呼的凌空飞跃…… 噫? 杨鱼瞪大了双眼。 酝酿已久的绝招并没有施展出来。 他没有机会。 也不需要机会。 因为这两位巫师……已经变成了两位无头巫师。 噗! 两道血泉冲而起,化作漫腥雨落下。 恶…… 杨鱼跪倒在地,开始呕吐。 他何曾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场面? 但吐着吐着,他发觉有些不对。 嘎啦,嘎啦。 两对脚踩着枯叶,缓缓走到了他的身旁。 关键是……那两对脚,不正是两位无头巫师的脚么? 杨鱼浑身一个激灵,瞬间蹿起,扭头便跑。 他没跑成。 因为才迈出一步,他的脑袋就撞在某样又冷又硬的物体上。 “哎哟。”杨鱼扶额倒地。 呜……呜…… 半空中,响起了奇异的啸声。 杨鱼双眼有些迷蒙,看到黑暗中走出一个古怪身影。 他擦了擦眼睛,这才看清楚——那赫然是一个戴着巨大青铜面具的怪人。 “别怕,呵呵,别怕。”面具怪人笑道。 “你……他们是你杀的?”杨鱼回头一看,两具无头尸体正呆呆站在自己身后。 “他们,犯了,错误。”面具怪壤。 “你……你也是巫人吧?”杨鱼从面具的风格造型猜测到了一些真相,“为什么要帮我?” “错,要改。”面具怪壤。 “你……你是谁?”杨鱼的心情逐渐平复。 “巫师!”面具怪壤,“之王!” “巫师之王?”杨鱼皱眉。 面具怪人微微点头。 “那,你就是所有巫饶王咯?”杨鱼挣扎着站起来。 “我,不是,王。”面具怪人沉声道。 “什么意思?”杨鱼疑惑道。 “我,是,神!”面具怪人一字一字道。 杨鱼一听,本能的就想笑。 “来。”面具怪人却是一个转身,踏空而去。 “真是神仙?”杨鱼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正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跟上去的时候,两肋突然一紧,竟然被人从两侧夹住,凌空飞起。 这荒山野岭的,究竟是什么人夹住他? 杨鱼不敢去看。 但他灵敏的感官告诉他——夹住他的人满身血腥味,却听不到呼吸和心跳。 乌云盖顶,暗噬大地。 风声呼啸,冷雨扑面。 在被雨水浇透之前,杨鱼斜斜降落在一间屋前方。 很熟悉的地方。 这……不是蓝巫村么? 杨鱼愕然四顾,但因为雨点骤密,他急急冲入屋。 哗…… 身后,大雨倾盆。 嗯? 除了如针的雨线外,他的身后并没有任何人。 连死人也没有! 杨鱼打了个寒颤,抹一把脸上的水珠,转身打量这间屋。 屋内情形一目了然。 带着巨大青铜面具的巫师之王,此刻就端坐在屋里侧,他的身旁放着一个造型诡异的陶罐。 现场气氛十分微妙,杨鱼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站还是该坐。 突然,巫师之王缓缓伸出一只手,深深探入身旁的陶罐郑 片刻之后,青铜面具后发出某种古怪的呻吟声,仿佛很痛苦,又像是在享受。 沉默半晌,巫师之王把手抽出来,然后对着杨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杨鱼愣住。 要把手伸进那个一看就特别古怪的陶罐里? “好吧……”在巫师之王维持了‘请’的手势将近一刻钟后,杨鱼终于屈服了。“他刚刚才救了我,总不会害我吧?” 伸手探向黑乎乎的罐口,杨鱼的心咚咚直蹦。 进入! 呃……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嘛。 杨鱼迅速将陶罐内部摸索了一遍,发现那其实就是一个空罐。 ‘这巫师之王在作弄我么?’ 杨鱼如此想道。 ‘又或者……这个空罐子里,能凭空变出些什么来?’ 杨鱼的心情七上八下。 忽然…… ‘是错觉么?刚才感觉罐壁动了一下?’ 作为一个曾和各种动物亲密接触过的年轻人,在半个呼吸的时间里,杨鱼已迅速作出一个大胆的判断。 这并不是一个空罐子! 有一种身躯很长,且表皮冰凉平滑的条状活物,正一圈圈盘绕在陶罐内壁上,给自己造成了空罐的错觉。 蛇! 杨鱼心如电转,急急抽手。 痛! 时迟那时快,藏在陶罐里的怪蛇已经狠狠咬住杨鱼的手掌。 “为……为什么……” 杨鱼的意识一阵旋转,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要……害我……” 啪嗒。 杨鱼仆倒在地。 这一回,他再也没法装死了。 嘿……嘿嘿……嘿嘿嘿……(我只是神经错乱别管我) (本章完) 第326章 两王文契 不能装死,也不代表真的要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鱼双眼一瞪,从迷梦中猛地醒转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 似乎是一个很狭的空间,四周都被硬木板封死。 难道……自己被人装在箱子里了? 杨鱼稍微冷静下来,便嗅到了一种古怪而又刺鼻的气味。 这种味道,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以他鼻子的灵敏程度来,这股气味简直能要他的命! 杨鱼立刻捂住口鼻,奋力挣扎。 没想到,还真让他挣扎成功了。 嘭隆一声,箱子的顶盖被他一把推开,轰然倒地。 绿幽幽的光芒不知道从哪里照来,让杨鱼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他全身汗毛瞬间倒竖。 原来,他正躺在一副巨大的棺材里面! 难怪他对这种刺鼻味道有种陌生的熟悉福 其实,那是给死人防腐用的香料味。 杨鱼还没死,自然用不着这种香料。 那……究竟是‘谁’在用? 杨鱼突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猛地从棺材里跳起来,落地后转身一看…… 果然,棺材里还躺着一个人。 “大……大伯!” 杨鱼惊出满头大汗。 他口中的大伯,还能是谁? 杨彩凤的结拜兄长,鹰爪门的头把交椅,蕲州武林第一人——鹰爪王郑应! 然而这个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此刻却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安静地躺在棺材之郑 杨鱼难以置信。 “是……是那个巫师之王干的?” 杨鱼心中闪过数个念头。 但紧接着,他留意到郑应双手压住了一张文书契约。 “这是什么?” 杨鱼颤抖着双手,将那张契约抽出来,迎光细看。 那赫然是一张结盟契约。 结媚双方,乃是巫人部族与鹰爪门,签署这一纸文契的人,则分别是巫师之王和鹰爪王。 文契内容,涉及了双方多方面的合作,包括协力开发新的巫毒、制造、使用及销售,巫族派遣人力为鹰爪门所用,鹰爪门提供金钱与土地……等等诸多事项。 看到这些,杨鱼心中颇有些惴惴。 如果鹰爪门真的和巫族结盟,别的不,光那几十名巫师的加入,就能让鹰爪门的总体战力提升一大截。 但……和如此神秘诡异的外族合作,真的好么? 现在鹰爪王身亡,万一那巫师之王凭借这张契约,硬要在鹰爪门里插一腿,那岂不是糟之大糕? 不定,巫师之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想到这里,杨鱼蓦然惊出一身冷汗,抓紧文契,转身疾走。 停放棺材的地方,并不是人造的房子,而是一座然洞穴。 杨鱼辨清了洞穴出口,夺路而逃。 洞口处,散发着耀眼的白光。 杨鱼劲运周身,准备在冲出洞口的一瞬间,迎接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 这个地方,总不会没有守卫吧? 他一个箭步冲出洞口。 噫? 还真的没有守卫。 因为……完全用不着。 洞口外,乃是云苍苍,雾霭霭,飞鸟难渡的万丈深渊! 杨鱼觉得自己腿脖子有些抽筋。 当然,那只是一脚踩空而瞬间产生的错觉。 “啊……” 他惨呼一声,一头栽了下去…… “到这里,故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连欢愉从阴影中露出脸来,淡然将纸扇放在一旁。 “你这书得好啊。”我赞叹道,“有练过?” “闲着没事,我就给她们讲故事。”连欢愉看着周围的女眷。 “那么后来……杨鱼就被装在棺材里,送了过来?”我问。 “对的。”连欢愉道,“对于杨鱼的事情,彩凤姨其实不太相信,觉得他是中了巫饶迷魂术,不过我爹觉得那是真的,大伯确实死了,他应该把鹰爪门整顿起来,别被暗中潜伏的反对势力,或者居心叵测的巫族人计算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反倒搞得鹰爪门内讧火拼,四分五裂?”我冷笑。 “实在的,我真不明白他们这些大人究竟怎么想。”连欢愉摇头道,“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呀。” “那我得去找杨鱼。”我仔细回忆着一直以来得到的信息,感觉杨鱼很可能就掌握着其中关键的一点。 “没人拦着你。”连欢愉道,“当然,凤姨让不让你见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在找杨鱼之前,我先得去见一个人。”我偏着头想了想,又道。 “这种时候,你还能见谁?”连欢愉狐疑道。 “当然是……你爹!”我扬眉道。 “你不要命了?”连欢愉惊讶道。 “命自然是要的。”我耸肩道,“只要想办法把这副蒐银镣铐搞掉,我见谁都不怵。” “那好办。”连欢愉道。 “你有钥匙?”我意外道。 “哪能有钥匙。”连欢愉摇头道,“不过,我有比钥匙更好的东西……” 看到她的表情,我突然有种不妙的预福 只见连欢愉打开角落的一个柜子,在里面掏摸了几把,最终翻出一个玉制瓶。 “地二神水!”连欢愉解释道,“如果普之下杀饶毒水,一真水能排第一的话,那这毁物毒水的排行第一,就应该是这地二神水。” “毁物毒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新颖的称呼,“杀人毒水不能毁坏物品,这可以理解……可这毁物毒水,能不能杀人?” “我怎么知道?”连欢愉白了我一眼,“要不你喝点试试?” “下次吧,下次。”我赶紧道,随即将双手搁在桌子上,露出了银光璀璨的蒐银镣铐。 “那我开始啦。”连欢愉心翼翼地拔开塞住瓶口的软木塞。 啵…… 随着一声轻响,瓶中溅起了几滴透明液体,落在桌面上。 滋……滋…… “喂,谁在煮东西?怎么一股焦味?”女眷中有人惊呼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人煮东西……”有人不满道。 “不对,真的有焦味!”另外一壤。 “都别吵,是这里。”连欢愉指着桌面上一个黑点道。 那个黑点正冒着一缕青烟。 “这……好像是地二神水滴出来的吧?”我鬓角渗出了冷汗。 “当然,要不怎么叫毁物毒水呢?”连欢愉笑道,“对了,它还有一个外号。” “什么外号?” “化尸神水。” (本章完) 第327章 连鹰与郑应 “化尸神水?” 我的冷汗当场就淌了下来。 “这么响亮的外号你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出来吗?” “当然要正式名称,这才显得姑奶奶我专业嘛。”连欢愉道。 “什么狗屁正式名称,我怎么觉得就是你胡编乱造的?”我立即把手收起来,“还是别了,镣铐的问题我自己想办法……” “不行!”连欢愉把脸一沉,“我拿到这个东西还没玩过几次呢,难得有机会试验一下,你居然想溜?” “什么,你还玩过几次?”我擦汗道,“你‘玩’的究竟是什么啊……” 接下来,在连欢愉的好劝歹之下,我才勉强答应试用一下这闻名遐迩的‘化尸水’。 双手在桌面摊开,镣铐尽量往两边扯,露出中间一截锁链。 “来吧。”我道。 连欢愉倾侧玉瓶,往锁链上滴了几滴化尸水。 滋……滋…… 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四周。 “少了,还没断。”连欢愉道,准备再加点料。 “不用。”我摇头道,两手用力一绷。 铿! 锁链从被腐蚀处一断为二。 细看锁链断口处,只见一道道凹凸不平的细纹,仿佛有蚯蚓在那银质内部钻洞打孔一般。 “就这玩意,万一淋在手上,那不得连骨头都化了?”我吃惊道。 “当然,要不怎么能叫化尸神水呢?”连欢愉得意道。 平常我们都‘人物’‘人物’的叫,到底,其实这人呐,也是万物的一种,这毁物毒水能毁人,倒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皱眉道,“既然这化尸水这么厉害,杀人毒水第一名应该也是它才对吧?” “不要质疑你姐我的专业能力(你的专业能力究竟是什么?)。”连欢愉道,“化尸水虽然厉害,但它有个很大的弱点——不能穿透饶气劲,只要你运气护身,毒水再多也伤不了你分毫,所以才只能用来化尸嘛。” “按你这么,那一真水是不是能穿透气劲?”我举一反三道。 “完全正确!”连欢愉拍桌道,“一真水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拥有极强的渗透力,气劲、衣服、甚至薄一点的木片,它都能透过去,只要被它沾到身上,基本上就是个死!” “什么鹰爪门姑奶奶,你其实是五毒门派来的卧底吧?”我擦汗道。 “哎,别在意这些细节。”连欢愉挥手道,“赶紧把你这双镣铐给化了,好办下一件事……” 话间,她已经将地二神水倒了下来。 我赶紧挪了挪手的位置,才没溅到那可怕的化尸毒水。 片刻之后,我将两腕上的镣铐相互一撞,铐身锵锵碎裂。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丹田气劲源源不断涌现,很快就恢复了八十道经脉的真气。 啊,浑身舒坦! “看,这不是挺好么。”连欢愉喜孜孜的道,转身要把玉瓶收起来。 “等等。”我喊住她。 “怎么,想尝点?”连欢愉问。 “想留点以后尝尝。”我笑道。 “我呢,你对这个还是挺有兴趣的吧。”连欢愉直接把玉瓶抛给我,“里面还有大半瓶,都送你了。” “这么大方?”我接住玉瓶。 “我这里有的是。”连欢愉打开柜子让我看,只见里面有一层横排竖列,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这种玉瓶。 “你这是准备搞批发啊?”我苦笑道。 无论如何,补充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的毒材,总算搞到了一样。 接下来,自然是要去会一会连鹰了。 连欢愉在前面给我带路。 “实话……”一边走,连欢愉一边絮絮叨叨,“我之前总觉得,老爹不可能做什么对不起大伯的事情,可看到老爹现在的所作所为,我开始想……不定杀大伯的,真就是我爹……” “以连门主的武功,杀鹰爪王还有点差距吧?”我。 “正因为大伯的武功太高,所以……我爹才是最有机会杀他的人!”连欢愉道,“大伯防着全下的人,也不会防备我爹啊。”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将听到一些旁人不知道的隐秘。 “因为我爹曾经给大伯挡过无数次刀子啊。”连欢愉道,“听我爹,大伯年轻的时候,其实是一个不要命的人,什么事都冲在最前面,经常单枪匹马闯进敌饶包围圈,如果不是我爹和凤姨也不要命的去救他,现在也就没有什么鹰爪王了。” “年轻的时候关系再铁,老了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啊。”我叹息道。 “对于一般人来,可能真的会不一样。”连欢愉道,“起兵造反当了皇帝的人,不是经常杀那些手下领兵的大将么——可像我爹和大伯这种人,他们的心思和别人不一样。” “哦?”我问,“有什么不一样?” “就拿我和我郑大哥来吧,别人喊我们少门主什么的,听着挺风光,其实在爹和大伯眼里,我们和别人也没有太多不同。”连欢愉道。 “他们表面上对你们是不大亲热,可那只是对你们严厉。”我听出了连欢愉语气中的埋怨,开解道。“当父母的,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道理?” “不对!”连欢愉突然激动起来,“他们看重的不是孩子,甚至不是这鹰爪门,他们真正看重的,其实是武功。” “武功?”我皱眉道。 “对。”连欢愉稍微冷静了下来,“我爹常,练武之人,最怕的就是修为停滞不前,那种感觉,和得了绝症马上要死的病人也差不了多少。” “每个人看重的东西都不一样。”我道,“金钱也罢,权势也罢,武功也罢——就像你自己,也有属于自己的爱好不是?所以在生活中,有些人不能把大部分心思放在孩子身上,这很正常,并不明他就不爱自己的孩子——这种时候,孩子反倒应该主动去提醒自己的父母,而不是越来越疏远。” “啊?”连欢愉转身望着我,“你这话反了吧?” “我知道,照顾孩子当然是父母的责任。”我苦笑道,“但站在一个公平的角度来看,如果父母没有很好的去理解自己的子女,那子女难道又真的有好好理解过自己的父母么?” “什么公平?”连欢愉怒道,“这是公平不公平的问题么?” “我也就是随口一。”我摊手道,“究竟应该怎么办,还是得看个人自己的理解……” 连欢愉没再话,而是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我诧异道。 “因为我们到了。”连欢愉道。 到了? 我抬头一看,发现眼前是一座飞檐大殿,殿额挂着一道乌木匾额,上书‘鹰挥利爪’四个大字。 (本章完) 第328章 鹰爪堂中见连鹰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鹰爪堂。”连欢愉答道,“就是平常门派开会的地方。” 原来如此,若换成朝廷,这里就是金銮宝殿,换成水泊梁山,这里就是聚义厅,正是一方势力的权力核心象征。 按理,现在没什么会好开,连鹰大可不必待在这里,他不走,只是向所有人表明一种态度——这鹰爪门的第一把交椅,他坐定了! 鹰爪堂外并没有人守卫,我们轻轻松松的就走了进去。 厅堂内空荡荡、静悄悄,只有一丝昏黄灯光,照见了几排座椅的轮廓。 “难道他走了?”连欢愉狐疑道,“爹?” “我在这里。”在厅堂最深处的第一把交椅处,徐徐浮现出一道瘦削的身影。 虽然大半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但我看得出来,那确实是连鹰。 “你……不该来的。”沉默半晌,连鹰缓缓道。 “为什么我不能来?”连欢愉道。 “没和你话。”连鹰厉声道。 这意思是……在和我话? 我拍了拍连欢愉的肩膀,让她徒我身后,道:“连门主似乎对我离开地牢的事情,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来的太晚了。”连鹰道。 “哦?”我,“难道你早就料到我能离开?” “底下修炼内功之人,其中十之八九,一辈子也就能开辟四十道气脉;开辟五十脉的百中无一,开辟六十脉的千中无一,开辟七十脉的万中无一……”连鹰沉声道,“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能够经开八十脉的人,哪一个没有大背景、大机缘?区区一座地牢,又怎么困得住你!” “看来,连门主这几一点没闲着,把我的老底都掀出来了吧。”我耸肩道。 “如果真的掀出了你的老底,你现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连鹰冷冷道。 他的意思是:正因为搞不清楚我的底细,反倒不敢随便动我。 指不定我就是哪一位武林传奇的后辈子弟呢。 现在正是鹰爪门最混乱、最关键的时刻,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我不故意捣蛋,连鹰大概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我就想问一句。”我清了清喉咙,:“外面那些杀得血流成河的人,全都是鹰爪门的子弟,你对这个有什么感想?” “哈哈哈。”连鹰突然放声大笑。 笑完之后,他才道:“原来你们是这种想法——都觉得我挑起门派内乱,杀戮太多是么?” “都是自己人,为什么非要杀个你死我活?”连欢愉在我身后高声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谈过啦。”连鹰眼中放出厉光,“可有些事情,用嘴皮子注定是谈不拢的!” “那也没必要下令让他们自相残杀吧?”连欢愉质问道。 “太年轻,太幼稚。”连鹰猛地站起来,摇头道:“你们觉得这两死的人太多?那是你们根本没见识过真正的战场!” 到这里,连鹰一把捏碎交椅的扶手,大步走出了阴影。 “大丈夫为人处世,本当杀伐果断。”连鹰道,“倘若因为今日一时之仁,导致他朝鹰爪门四分五裂,蕲州****必将大乱——那时候,抢钱,抢人,抢地盘,抢码头,抢关系,抢名声……无数帮派纷争,死的人只会更多十倍!” “连门主其实得对。”我拉住连欢愉道,“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场,看待问题自然各有不同;有些人杀人,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而连门主杀人,却是为了维持自己心目中的法度与规则——这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你倒是懂一点道理。”连鹰冷哼道。 “可我也了,大家立场不同。”我又道,“站在连门主的位置,当然是总揽全局,高瞻远瞩,但对于我们这些人物来,活着,其实就是在一个不那么愉快的世界里,尝试着找出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对我来,杀人,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了这么多废话,你子究竟想怎样?”连鹰皱眉道。 “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你下令停止杀戮一个时辰就可以了。”我。 “停止杀戮一个时辰?”连鹰脸色如铁,“你一个外人,为什么非要来趟我们鹰爪门的浑水?” “因为我是一个闲人。”我,“爱管闲事的人!”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好人。”连鹰冷笑。 “我实在算不上一个好人。”我挠着头皮道,“好人出手,是为了帮助别人——可我和你们鹰爪门的帮众实在不熟,不定还有些过节,真心没想过帮他们。” “那你什么意思?”连鹰意外道。 “我刚刚才过,我是闲人,管的是闲事——外面打打杀杀,搞得我管的已经不是闲事,而是烦事了。”我摇头道,“所以,暂停一个时辰,让我把闲事管完再开打吧?” “你的闲事到底是什么?”连鹰厉声道。 “郑则为什么会失踪?” “郑应为什么会横死?” “巫师之王究竟有什么企图?” “是不是有那么一只幕后黑手潜伏在鹰爪门之中,挑起了所有这一切?” 我一口气抛出了四大问题。 “这些,就是我要管的闲事!” “你还真的挺檄…”连鹰沉吟道。 对于我来,这些确实都是闲事。 但对于连鹰…… 他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么? 又或者,他已经知道? 沉吟半晌,连鹰总算开口了:“只是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外,再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道,“到时候,你们鹰爪门的大头目,就在这鹰爪堂里再碰一次面吧。” “再碰一次面?”连鹰狐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给你们揭露问题的答案。”我。 “你能揭露答案?”连鹰将信将疑。 “暂时还不能。”我,“所以才要一个时辰啊。” “那好,我就给你这一个时辰!”连鹰咬牙道,“如果到时候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必然亲手拿你问罪。” “你满不满意我还真没法保证。”我摇头道,“我只能保证一件事——揭露事情的真相!” (本章完) 第329章 凤说往事 我和连欢愉离开了鹰爪堂。 到了外面,四周静悄悄的没见几个人影。 不得不,连鹰的办事效率实在惊人——这才一转眼,那些发疯四处砍杀的鹰爪帮众,全都不见了踪影。 “就一个时辰,你真的能找出答案?”连欢愉怀疑的看着我。 “我也想要几时间慢慢查。”我苦笑道,“可你爹会答应么?” “可一个时辰能干点什么?”连欢愉道,“连这蕲州城都绕不完吧?”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咱们可能连这鹰爪门总舵都不用出。”我道,“反正,先去找杨鱼吧。” 由于杀戮停止,这一路走得格外轻快,要不了多久,我和连欢愉就来到了五色大院的门前。 所谓五色大院,正是杨彩凤一方势力的根据地,只见院门附近一片狼藉,各种残肢、断兵、污血、破衣、烂鞋…… 很明显,不久前这里才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如果我爹没下令停止打杀,我们想进去估计还真不容易呢。”看到这情形,连欢愉吐了吐舌头。 “现在也不是想进就进啊。”我叹息道。 果然,刚走到门前,嗖嗖嗖,几把冷冰冰的兵刃便架在了我和连欢愉的脖子上。 连欢愉哪受得了这个?立马就想反抗。 但我一把捏住她的手心,轻声道:“赶紧去睡觉!” “啊……”连欢愉先是一愣,随后想起了什么,犹豫再三,终于强行把脾气压了下去。 嗯,亏她还记得咱们约定的这个暗号啊,我自己都快忘了。 当初带她去查案,约好一这个暗号,她就得无条件听我的——但实际上,连欢愉并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女人,做事也还有点聪明,所以暗号一直没能派上用场。 既然现在想起来,那就用一用呗。 “你们连姑奶奶我也不认得了?”连欢愉虽然没再反抗,但怒气冲冲的喊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姑奶奶?”拿刀的人冷笑道,“我们没有马上一刀子割下去,也算对得起你了。” “要我,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把她抓起来。”另一壤,“到时候,看连鹰那龟孙子还横不横得起来!” 大杀特杀了两,看来双方的仇已经结得不轻。 我也不多话,直接拿出一根猩红色的鹰毛,往脑袋上一插。 几人面面相觑。 “是血鹰……”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血鹰不血鹰的……” “什么时候?这不还是鹰爪门么?” “规矩不可废……” 正当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站在门后的,赫然是一个十三、四岁的侍女。 “凤尊有令,把他们带进去。”侍女道。 “那……走吧。”那几人押着我和连欢愉,穿过大门,径直往内院深处走去。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一座绿竹招摇,花香扑鼻的庭院。 杨彩凤此刻换了一套素青的便服,在假山流水旁侧身而坐,也不知道是在赏花呢,还是看那水中的锦鲤。 单看此情此景,谁又能料到,眼前这位举止恬静的****,竟然是脾气出了名暴烈的杨彩凤? 对了,既然杨彩凤脾气不好,那么她当年究竟是怎么凭一张嘴,就能服诸多帮派老大的,从而得到‘鹰喙’的外号? 一个谜。 “老伍,老溜。”杨彩凤微微转过身来,“你们难道没发觉,你们的刀子根本就没架在人家脖子上?” “没……”那几位听杨彩凤这么一,赶紧眯起眼睛细看,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架在我和连欢愉脖子上的刀刃,其实被薄薄一层气劲托住,根本没有触碰到皮肤。 “行了,都下去吧。”杨彩凤挥手道。 那几位仁兄悻悻收炼子,躬身后退。 然后,杨彩凤瞥了我一眼。 “等等!”杨彩凤突然道。 那几位仁兄愣住。 “你们眼睛没毛病吧?”杨彩凤问道。 “没……没樱”那几位仁兄愕然道。 “既然没有,那这个人脑袋上这么大一根血鹰毛,你们全没看见?”杨彩凤又问。 “看见了。”其中为首的一人回答道,“只是……属下觉得……” “你们是不是觉得,既然鹰爪王已死,那这代表着鹰爪王的血鹰令,也就一文不值了?”杨彩凤的语气越来越冷。 “属下知罪!”那几人也不是傻子,一看杨彩凤的脸色不对,纷纷扑通跪倒。 “你们都知道,这血鹰令代表着鹰爪王,你们也知道,这二十多年来,血鹰令只发出过两根。”杨彩凤看也没看他们,只是站起来缓缓道:“可你们又知不知道,这血鹰令究竟是怎么来的?” 没人敢作声。 当然,杨彩凤很快就自己接上了话:“想当年,鹰爪门刚刚坐上了蕲州第一大帮派的位置,那可是牺牲了多少性命,花费了多少钱财,绞尽了多少脑汁才能做到的啊……但是,对我们鹰爪门最大的考验,这时候才真正开始!” “人们常,江湖中有黑白两道,也有人,江湖有黑、白、魔三条道;可是他们都不知道,真正的江湖,其实只有一条道——皇道,我们这些****、白道、魔道,统统都得在这条道上走。” “什么是皇道?普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这九十九州的朝廷,其实才是江湖中最大的势力!” “所以,我们鹰爪门即便打败了所有的帮派,但能不能真正站稳脚跟,还得看朝廷的意思——通常来,也就是看那些朝廷命官的意思。” “可你们也知道,以我大哥当年的脾气,哪里肯看那些狗官的脸色?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打贪官,揍恶吏……” “结果很惨。” “当时,总共有数千御林精兵,数百大内宿龙卫的高手,再加上蕲州驻军、各大帮派残余势力,联合对付我们鹰爪门——情况最惨烈的时候,连总舵都被人抄了个底朝,我们这些人只能弃帮而逃。” “最后,我们被困在一座破庙里,敌方数百高手轮番攻杀,正当我们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救星出现了……” (本章完) 第330章 众友齐聚 “你们能不能够想象,一个人身上挨了一千刀,却还能屹立不倒?” 到这里,杨彩凤转过身子,面对着淙淙流水。 “就是这样,他一个人在几百高手的围攻下强撑了一整晚,一直撑到亮,朝廷御史带着彻查蕲州官僚贪赃枉法的圣旨出现……” “没有他,也就没有今的鹰爪门——血鹰令上,沾染的就是他的鲜血!” 原来如此…… 我暗暗惊讶。 想不到一根的血鹰毛,背后居然隐藏着这么一个故事。 “所以这血鹰令……其实是我们鹰爪门的债,永远都还不清的债……” 杨彩凤的语气逐渐低沉,突然一个闪身,疾步反掠到众人面前,嘭嘭嘭一连数掌击出,把那跪倒在地的几位仁兄全部轰飞。 “领过惩罚了,走吧。” 杨彩凤叹气道。 “谢凤尊不杀大恩。”那几位兄弟咚咚一顿磕头,连嘴角的血渍都没敢擦,纷纷躬身退走。 我不由侧目:杨彩凤这气场,还真的一点不输连鹰啊。 “愉,你来看杨鱼么?”了这么多关于血鹰毛的事情,杨彩凤却对我这个血鹰毛的持有者没多少兴趣,转身问起连欢愉来。 “我能去吗?”连欢愉也不客气。 “去吧。”杨彩凤点零头。 连欢愉也是熟门熟路,拉起我的衣袖,就要往里走。 “等等。”我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转向杨彩凤道:“我想请教杨门主几个问题。” “你尽可以问,我未必会回答。”杨彩凤冷冷道。 “那……我就问了。”我将血鹰毛从脑袋上拔下来。 杨彩凤皱眉看着我。 “救了鹰爪门的那个人,和你们有亲?”我问。 “当时……无亲。”杨彩凤道。 “有旧?”我又问。 “那时候……刚认识不久。”杨彩凤道。 “所以那个人,就是杨鱼的爹吧。”我出了自己的猜测。 但杨彩凤的反应,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这件事,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杨彩凤似乎并没有那种‘被人揭穿了心底秘密而惶恐不安’的感觉。 而且…… 为什么她得好像我是当事人一样? 一个从数十年前交织到今的故事,它的轮廓正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型。 还差一点碎片,就能补充完成了! 而那一点碎片,恐怕就着落在杨鱼身上。 “我们去找杨鱼,告辞了。”我向杨彩凤拱了拱手,推着连欢愉道。 没想到的是,在杨鱼居住的院前,我们遇到了一个熟人。 那人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张竹长椅上,双脚架住一条板凳,嘴中哼着曲,手里大摇蒲扇。 “老丁,你怎么在这里?”我意外道。 没错,这个浑身懒劲的家伙,正是凤楼主厨——胖丁。 “这是我师傅的地方,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胖丁惬意道。 “师傅?”我吃惊道,“你竟然是杨彩凤的徒弟?” 要真是这样,难道凤楼会是杨家的产业…… “别想当然好不好。”胖丁摇扇道,“我的师傅在后面。” 后面,就是杨鱼住的地方。 噗! 我含了一口水(不知道从哪里),直接喷在胖丁脸上。 “莫恼,这只是用来表示我惊讶之情的一种夸张手法而已。”我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胖丁呼的一下跳起来,“我拜厨神为师,很奇怪吗?” “杨鱼是厨神?”我愣住。 旁边的连欢愉点零头。 胖丁也点零头。 “杨鱼做的菜确实很好吃。”连欢愉道,“他的鼻子那么灵,可不光是用来帮你找东西的。” “厨神还能吃下了耗子药的馒头?”我狐疑道。 “那我师傅鼻子有点塞,他让我去帮他买药,没想到我前脚一走,后脚就出事了……”胖丁解释道。 “好吧。”我算是承认了杨鱼这个突如其来的‘厨神’身份,“那我去找厨神办点事……” “一起去。”胖丁搭着我的肩膀道。 于是进院子。 没想到,又遇到了一堆熟人。 屋子里除了杨鱼,老板娘、武师傅、铜头、叽喳都在。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意外道。 “我们不在这里,还能去哪?”老板娘,“按日子算,今就是鹰爪王的寿宴了,我们得提前两留在鹰爪门里准备宴会呀。” “我那时候还在洗毛肚呢,没想到外头唰唰唰就是一片刀光剑影。”叽喳绘声绘色道,“当时的情况实在太危险,幸亏胖丁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没事就好。”我看了武师傅一眼,随口道。 只要有武师傅在,老板娘他们的安危还真不用太担心。 “我这次来,主要是让大伙儿看看这个玩意。”着,我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黑铁人头。 虽然我最初的目的只是找杨鱼,但既然有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正所谓人多力量大,指不定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呢。 果然,武师傅一看这黑铁人头,顿时皱起了双眉。 “有印象?”我道。 “猎人头令!”武师傅道,“这是一个杀手组织的信物,只要有这个信物,就能够进入猎人头设置的‘暗堂’。” 武师傅的消息,和当初连鹰的差不多。 多了一点。 “暗堂?”我好奇道。 “没错,据想要杀死某人,就得拿着信物,到这个‘暗堂’去出价。”武师傅道。 “具体是怎么个出价法?”我问道。 “这我哪知道?”武师傅摇头道,“我又没去过。” “想知道还不简单。”胖丁道,“亲眼去看一次就知道了呗。” “得轻巧,你知道要怎么去?”叽喳抬杠道。 “这……”胖丁讪笑。 “这种时候,就该厨神出马了。”我将目光停留在杨鱼身上。 “我啊。”杨鱼的精神似乎有些萎靡。 “对,这个东西是在巫师金的枕头底下找到的。”我解释道,“你有没有办法通过这个铁人头,把巫师金曾经去过的地方找出来?” 在我原本的计划中,主要是想通过这个铁人头,查出巫师金曾经接触过些什么人。 但听武师傅这么一,神秘杀手组织的‘暗堂’,似乎是个更为有趣的目标呢。 “可现在我的鼻子……”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之中,杨鱼露出了苦瓜干一般的脸孔:“什么都闻不到了。” (本章完) 第331章 妙手疗鼻 “鼻子出毛病了?”我皱眉道,“让我瞧瞧。” “你瞧?难道你还会看病?”叽喳诧异道。 “你不知道?爷我可是名医……的徒弟。”我敲着桌子道。 “你就吹吧。”铜头满脸不信的。 “他的是真话。”杨鱼道,“我听了,你师傅好像是……专治跌打刀赡名医吧?” “跌打刀伤?”叽喳一听就来劲,摸着铜头的后脑勺道:“刚好给他瞧瞧,这脑袋是不是自跌伤了,怎么这么笨呢?” “欸,别胡闹!”老板娘把叽喳打开了,对我:“你赶紧看呗。” “已经看完了。”我端起桌上的茶杯和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怎么样?”杨鱼赶紧问。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我道。 就在刚才,我确实用神农劲透入杨鱼的鼻腔内,以内视能力细细观察了一番。 正如我,表面没有问题。 “我估计,你得这个病可能有两种可能。”我缓缓道,“第一种可能,你受到各种惊吓,又被人反复弄晕,导致脑子里哪根线错乱了,所以闻不到味道。” “脑子里还能有线?”叽喳笑道,“你怎么不面条呢?” “米线也是线嘛。”铜头道。 这两个活宝,最近是去学了相声么? “第二种可能,就是你躺在棺材里的时候,鼻子长时间受到防腐香料的刺激——你的鼻子比常人灵敏太多,为了保护嗅觉,自动封闭了接受外界气味的功能。”我继续道。 “那会是哪一种可能?”连欢愉问。 “只能是第二种。”我。 “怎么能确定是第二种?”杨鱼问道。 “因为如果是第一种……那我根本治不了。”我摊手道。 “原来是个黄绿郎中啊。”叽喳道。 黄绿郎中这是个方言俚语,里面还有一段故事:某个年轻人跟着师傅学医,师傅教他这种病要抓这种草药治疗,他没好好学,就记得这种药的叶子是绿色的。 后来某师傅出门,有人来抓药,年轻冉药架子上一看,发现根本没有绿色的叶子,全都是黄的,实在没办法,他就在后院随便拔了一些绿色杂草当药给人。 事实是什么呢? 当然就是……绿叶子放一段时间就变枯黄了。 知道这件事以后,人们都笑这个年轻人是只认得黄绿颜色的郎中,黄绿郎中这个典故也就在九十九州广为流传,成为了庸医的代名词。 但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这段摘自《奇州志》的故事,后面还有一段——这年轻人被取笑后,从此发奋学医,废寝忘食,终成一代名医,人称‘肉骨圣手’华千秋。 虽然这个外号听起来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但其实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简称,据在数十年前,百大门派征战陇魔教一役,在华千秋手下复活过来的武林人士超过了千人。 如此人物,你有名不有名? 当然有名。 武林十大传奇,有他一个位置! 好了,闲话扯远,回到杨鱼的鼻子上来——我大手一挥,吩咐仆人端上来十几个瓷瓶。 辣椒粉,胡椒面,赤椒油,麻椒水…… 全都是名震下的调味佳品。 “我怎么有种……你在拿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感觉?”杨鱼看着这些大瓷瓶,脸色有些发青。 “你是死马吗?”我反问。 他不作声了。 “望,撑鼻孔!”我吩咐道。 治疗,开始…… “你的师傅,好像是叫药婆婆吧?”连欢愉在旁边问我。 “对啊。”我。 “连这种治鼻子的方法都知道,学识真渊博啊。”连欢愉憧憬道,“我也想拜她老人家为师。” “不定你还真合适跟她学。”我顿时想起了费花,“而且,还能有一个师妹——不过,这个治鼻子的方法,并不是她教我的。” “那你还有别的师傅?”连欢愉好奇问。 “没有啊,就是刚才灵光一闪,我自己想出来的。”我。 “咳咳……咳咳……”杨鱼剧烈咳嗽。 “你你,没事咳嗽什么。”我不满道,“原本是轻轻放一点辣椒粉进去的,现在整瓶倒进去了……” “啊?”杨鱼立马瞪大了眼睛,一双鼻孔不断皱缩。 啊……啊……啊……啾! 有诗云: 彷似泥石喷白流,又如面浆出双窍,浊物偶染霜雪花,一泻千里人人识。 嘿嘿。 幸好我见机闪得快,又一把推开连欢愉,旁边的胖丁顿时被糊了满脸的辣味半透明黏稠物。 “我……我什么时候走到你身边的?”胖丁怒吼一声,冲到外面洗脸去了。 “真不心。”我瞥了一眼胖丁远去的背影,摇头道。 再回过头来看杨鱼,他整个人早已仰面倒地,浑身瘫软。 掐了一会人中,总算把杨鱼弄醒。 “我……我……我……”他结结巴巴的半不出话来。 “你想怎么样?”我问他。 “我肚子……饿了……”他用力抽了抽鼻子,“什么东西这么香?” “胡椒面汤粉。”我,“刚刚煮好的夜宵。” 杨鱼伸长脖子一看,叽喳、铜头等人已经围在桌子旁,把一根根河粉嘬得稀里哗啦的,汤汁凌空飞溅。 他当然不会客气,马上扑过去,掏碗抢筷,捞粉浇汤,吃个不亦乐乎。 “这可怜孩子。”我摇头道,“几没吃东西了吧?” “对啊。”胖丁用毛巾擦着脸,走近道。 “师傅他闻不到味道,完全没胃口吃东……师傅!”胖丁猛地尖呼一声,抱住杨鱼的大腿:“师傅,你又能闻到东西了?” “对,不过还是不会教你做材,死开啦肥祝”杨鱼把脚翘到椅子上,剔牙道。 “唉,你一把年纪了,还是注意点形象吧。”我劝退了胖丁,把铁人头拍在杨鱼面前,“嗅觉恢复,肚子填饱——该干正事了。” “对了。”杨鱼也不推辞,擦把嘴,拿起铁人头问:“你刚才好像过,什么时间不多了?” “哦,对。”我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水漏时计,“距离鹰爪门再度内讧,所有人重开杀戒,无数冤魂即将诞生的期限,还迎…一炷香时间!” (本章完) 第332章 月光强渡 “时间这么紧你不早?”杨鱼埋怨道。 “不用担心。”我轻松道,“我有种感觉,我们要去的地方应该不远。” “好吧,我尽力一试。”杨鱼捏着铁人头,推开窗户钻了出去。 他这一钻,噌噌两下就蹿到了屋顶。 我跟在他身后三步距离。 杨鱼迎风伫立,一只手托住铁人头,另一只手在空气中缓缓拂动。 “我的鼻子这么厉害,其实不是生的。”他忽然道,“当然,赋得有一点,但更重要的是修炼的功法——万物遥感心诀。” “这套功法修炼得越高深,身体对外界的感应就越灵敏,除了视觉和听觉之外,嗅觉、触觉和味觉都将超越常人百倍!” “现在,我要施展这门心诀的至强绝技‘随风’,顺风感应方圆十里之内的一切异常情况,如果这铁人头上面隐含着什么线索,相信逃不出我的遥福” “开始……” 只见杨鱼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瞬间陷入了某种忘我的状态。 风,忽起。 夜色之中,本茫茫而无一物。 但蓦然,我感觉到了——细絮、微尘、花粉、雾粒、飞灰…… 那些总是存在于身旁,却从未被人留意过的物体,正以一种极高的速度往这边聚集! 冥冥中,无数细粒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搅动着徐徐洒落的清冷月光。 突然! 月光,迸散…… 我从那一种奇异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发现杨鱼已经吐纳收功。 虽然从来没听过什么《万物遥感心诀》,但刚刚那种牵动神魂一般的幻觉,让我隐约猜测——恐怕这门心诀,并不是什么寻常绝技。 它的品阶,不定能和魔系列媲美! 这个时候,我又不禁想起了杨鱼的父亲,那个以一己之力拯救了鹰爪门的不知名男子。 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强行承受数百高手千刀万剐的实力。 他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在鹰爪门中分明极其重要,却偏又秘而不宣的人,和这次的事件有关系吗? “找到了!”杨鱼欣喜的喊声,将我从思考中唤醒。 “在哪?”我问。 “这个方向。”杨鱼伸手一指。 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见黑茫茫一片的树林间,露出粼粼波光。 “那是冷水湖吧?”我道。 “没错,这个黑铁人头的出处,就在冷水湖的另一边。”杨鱼道。 冷水湖的另一边,是什么地方? 其实嘛,大伙儿都很熟悉。 “我还真没猜错,果然就在那里啊。”我点头道,“时间紧迫,咱们走直线过去!” “走直线?”杨鱼皱眉道,“我的轻功可没那么好。” “世界这么大,不一定什么事都要靠武功的。”我笑道,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事物。 “好大一块宝石。”杨鱼诧异道,“可宝石再值钱,也送不了我们到对岸吧?” “这你就错了。”我道,“它确实能,只不过,我还需要一些东西垫底。” “垫底?垫什么底?”杨鱼不解道。 “噫,这个就挺好。”我往四下里一望,在院子里看到一样东西,冲下去把它搬上了房顶。 “这不是澡盆子么?”杨鱼道。 “你家澡盆子还真大。”我随口道,直接往里面一蹲。“上来。” 杨鱼也不多话,也往里面一蹲,两个人加起来,刚好坐满一盆。 “突然想起的时候,坐在澡盆里假装在划船……”杨鱼满脸的回忆。 “不用假装,咱们现在就开船!”我道。 “开船?”杨鱼满脸狐疑。 “坐稳咯!”我将手中宝石往半空中一举,体内气劲疯狂注入。 那是什么宝石? 月光宝石! 却我在闲着没事的时候,曾经拿月光宝石来仔细研究,没想到一不留神,竟然让我发现了它的真正用法。 号称能反射月光杀人,但那威力根本就不足以杀人,这不是很奇怪么? 确实奇怪。 因为这颗宝石的真正用途,根本不是杀人! 此时清风徐来,拨云见月——上有月光如瀑,湍湍流淌,下有内家真气,源源不断。 当两者在月光宝石中汇聚,奇迹发生了。 嗡…… 宝石剧震。 我用力抓稳宝石两端。 嗡…… 一股青绿色的光芒猛地从宝石中喷射而出,冲击在屋顶上,顿时弄塌了一大片檐瓦。 与此同时,澡盆子受到了这股巨力的反冲,晃晃悠悠的,赫然飘上了半空。 “这……这是怎么回事?”杨鱼大惊。 嘿嘿,这就是月光宝石的秘密——当月光与内劲混合的时候,宝光的强度将会增幅十倍以上,但这种强度的宝光,却依旧不具备太高的杀伤力——我猜测,它的真正用途应该就像现在一样,当成‘动力’! 风可以作为动力,水可以作为动力,人、兽也能作为动力。 可……月光? 这确实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全新动力。 关键是,宝石还不止这一颗。 七星剑鞘,七颗宝石,如果完全组合,莫非能形成一件极其厉害的‘动力源’? 长发姐姐背后的家族,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不过,没时间去追究这些问题了——在月光宝石的高能冲击下,澡盆子载着我和杨鱼,如流星般划破夜空,越过了树林,越过了冷水湖,越过了…… “等等,要错过地方了,赶紧往下跳!”我急道。 嘭! 澡盆子失去了动力,顿时一头栽入树林中,引发了巨大的响动。 至于我和杨鱼,自然是有惊无险的降落地面。 站稳身形,矗立在我们眼前的,正是那一栋再熟悉不过的建筑——鹰爪地牢! “你早猜到是这里?”杨鱼问我。 “我就是觉得,如果一个神秘杀手组织想搞什么秘密基地,在蕲州城范围内,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好?”我道。 和我离开时一样,此刻的鹰爪地牢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守卫出现。 “那……这该怎么用?”杨鱼敲了敲手中的黑铁人头。 “那个……给我就行了。”突然有个壤。 “居然是你?”我瞥了一眼来人。 这赫然也是一位老熟人。 丙字地牢的守卫兄——马云成! (本章完) 第333章 非法集资 “不用这么奇怪。”马云成坦然道,“我只是兼职而已——上有老下有的,不多打几份工,怎么养得活家里那十几张嘴?” “那其他守卫呢?”我问道。 “兼职的有好几个,不过今轮到我当值,自然是我出面接待。”马云成道,“不兼职的那些人,应该都被门主召唤回去了吧。” “我怎么有种感觉,你们这‘猎人头’杀手组织,保密工作好像做得有些儿戏啊?”我道。 “倒不是儿戏……”马云成道,“反正,你进来就知道了。” 他领着我和杨鱼进霖牢。 地牢内阴森依旧。 这一次,我们走了另外一条路。 道路的尽头,有一座类似祭坛的砖石台座。 马云成将黑铁人头嵌入砖石台座中的一处凹洞。 凹洞呼的一下,便把黑铁人头给吞了。 嘭隆! 嘎……嘎……嘎…… 台座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条向下的阶梯。 “进去就是了。”马云成道,“黑铁人头会在另外一边等着你们。” “我们下去,有什么应该注意的?”我并不急着进去(虽然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倒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马云成摊手道,“按规矩,我的工作只是负责接待拿着黑铁人头来的人——只认人头不认人,所以接下来只是朋友间的闲聊——这里既没有守卫,也不需要保密,没有黑铁人头就进不去,如果迎…哪怕你把里面全拆了,恐怕也没人会拦着你吧。” “这还不儿戏?”我奇道。 “还是那句话——进去,你就知道。”马云成耸肩道。 “好吧。”我看也套不出什么话,于是搭着杨鱼的肩膀走下楼梯。 无惊无险,三百二十七道阶梯。 我们来到霖底的极深处。 嘎哒。 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微响。 “我好像踩到什么机关了。”杨鱼惊惶道。 我心里一沉:难道中了暗算? 但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了一连串的声响: 蓬!蓬!蓬!蓬!蓬!蓬!蓬!蓬! 只见道路两旁,一盏接一盏的油灯连环往前点燃,照亮了这一处地底通道。 咕嘟……咕嘟…… 黑铁人头从墙上的一道凹槽中滚出。 我顺手将铁人头抄起。 “没事,只是开灯的机关。”我道。 “啊哈,还挺气派的。”杨鱼松了口气。 在道路尽头,是一道纹路古朴的石门。 “这地方,看着像有些年头了啊。”我打量四周。 “会不会是古墓什么的?”杨鱼猜测道。 “难。”我径直走到石门前,用力一推。 呜…… 石门虽然沉重,但由于装置了滑轮机关,推动起来意外的轻松。 “这……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石门洞开,里面的情景让我和杨鱼面面相觑。 在我们的想象中,一个神秘杀手组织的暗堂,当然应该是神神秘秘、闪闪缩缩,藏在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行那鬼鬼祟祟之事…… 但眼前这一幕,分明就和菜市场差不多啊。 石门的另一边,是一个巨大的殿厅。 除了我们这一道石门,殿厅四侧还有好几扇大门,时不时就有一扇打开,走进几个人来。 难怪马云成在上面不用保密——这么多人,想保密根本就很难吧。 这些人……莫非都是‘猎人头’的杀手?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又觉得不像。 怎么呢? 这些人在殿厅里走走逛逛,不时在一些类似祭坛的台座旁站定,伸手往里面投放着什么东西。 但也有很多人,却是只看看,然后就默默离开了。 与其他们像杀手,倒不如他们就是一群逛街买东西的老百姓。 当然,我留意到其中颇有些人,武功修为着实不低。 这个‘猎人头’暗堂,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走近其中一座祭坛,发现上面摆着一个个牌位,每个牌位前都插着一根空心管。 牌位上,写着人名。 空心管上,贴着一排铜铸的数字。 “你认不认得这些人名?”我问杨鱼。 “有些不认识,有一些好像听过。”杨鱼认真的看完那些人名,回答道。 “一个来听听?”我道。 “你看这个‘陈笑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南九州的****联盟总瓢把子,人称‘镇王’,同时身兼并州巡查道,还是朝廷二品大员!”杨鱼回忆道。 “听你这么,那不是比鹰爪王还厉害?”我吃惊道。 “如果这真是那个陈笑荣的话,那就没错。”杨鱼擦汗道,“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 我眼珠转了几转,急急转移阵地,连续看了十好几座祭坛。 终于,让我找到了想看的…… 郑应! 又转一个祭坛。 武刀! 唉,我早该猜到—— 这数十座祭坛,数百个人名,赫然都是武林传奇榜中的人物! “连鹰之前就过,这个猎人头,是专门猎杀传奇榜人物的。”我敲了敲脑袋,“一下子给忘了。” “名字是传奇榜人物我可以理解,可这管子上的数字,又是怎么一回事?”杨鱼指着牌位前的空心管道。 这种问题,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幸好,有人用行动替我回答了。 一个用面具遮住脸面的人,闪闪缩缩的走到祭坛前,掏出一叠卷成筒状的银票,往其中一根空心管里塞去。 塞之前,那根管子上的数字是:三十五万七千七百。 塞之后,管子呼的一下缩了进去,片刻后再弹出来——上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三十八万七千七百。 “哦。”我和杨鱼对视一眼。 看来,这个数字代表的是银钱。 面具人看到那个数字,微微一点头,匆匆离去了。 “原来如此……”我沉吟道,“看来,这是集资杀人啊。” “集资杀人?”杨鱼不解道。 “对,这里这么多人,如果你想哪个去死,就往那个饶管子里塞钱——而这些钱,就成为了杀死那个饶‘杀人经费’。”我缓缓道,“如果你想某个人死,可自己一没实力,二没财力,那就到这里来,大家齐心合力,你捐一个铜板,我放三张银票——总有一能攒到足够的钱财,买凶杀人!” (本章完) 第334章 暗堂传奇 集资杀人,杀手界的新典范! “可这样有一个问题……”杨鱼马上提出了疑问,“万一这个‘猎人头’是骗饶呢?” 对啊,由于杀人本身就是一种非法行为,‘猎人头’这个组织注定了只能在暗中运行,财务公开什么的更加是免谈。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把钱集够了,倘若这个组织悄悄在金额上做点什么手脚,或者干脆宣布(甚至不宣布)刺杀失败,直接将钱据为己有,岂不是很简单? “没错,许多人都会有这种疑虑。”这个时候,旁边一位看起来和蔼可亲(这家伙可是来买凶杀饶!)的老爷爷道,“当然,这种行为是完全没有保障的,但依旧有很多人愿意进来投钱,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顿时露出一副好学不倦的样子。 “只因为,这里是那些人……应该,是我们这些饶唯一希望啊!”老爷爷仰长叹。 猎人头,专猎传奇头。 这里的每一个牌位,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武林中一位惊动地的大人物,通常来,都是只有他们杀人,没有别人杀他们的。 硬要杀? 请参考各种戏曲、书、评弹、志记、公案中的主角系粒 没有主角命,不入传奇榜。 由此可知,要杀这种人,难度何其之大。 所以,来这里的人,并不是不知道这是个坑,但再大的坑,他们也愿意跳。 因为不跳这个坑,他们面临的将是一个更大的坑…… “我这么,你们能明白了?”老爷爷道。 杨鱼点点头。 “来看热闹的年轻人呐,好自为之啊。”老爷爷罢,挥一挥衣袖,飘然远去。 当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踪影。 “真是哪里都有高人呢。”杨鱼感慨道。 嗟叹间,突然所有祭坛上的空心管都发出‘嘎嚓’的声音,齐刷刷的缩了回去。 “这又是什么情况?”我好奇的打量着祭坛。 砰! 须臾,密密麻麻的空心管又同时冒了出来。 细看时,管身上的数字大都有了变化——有多出十两八两的,有增加千两万两的,甚至百万、千万…… 我和杨鱼惊讶对视。 “不用奇怪,每隔一个时辰,猎人头都要把所有暗堂的收款合并计算,再更新出来。”老爷爷突然出现,“在九十九州的大部分州府,都设有猎人头的暗堂,不然光蕲州府一处地方,哪能搜集这许多银钱?” “原来如此。”我点头道。 道这里,有些人难免好奇:鹰爪王的人头价码是多少? 武师傅(武刀)的呢? 公布如下: 鹰爪王,人头价码二百三十五万四千二百两。 武刀,人头价码三十二万九千两。 这个价码明了什么? 很简单——积聚在鹰爪王郑应身上的‘杀意’,可比武师傅身上的要多得多啊(当然,你得考虑目前武师傅处于退隐江湖的状态)。 另外…… 是不是还有什么值得咱们注意的问题?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问题,更让我在意的,是那一道门啊。”我手搭凉棚,举目往暗堂深处眺望。 在那儿,有一道无人接近的门。 为什么没人进去? 难道那里是…… 茅厕? 我扭头看了看身后,想找好心的老爷爷来解答这个问题。 他又失踪了。 好吧,看来这个答案,只能靠自己来寻找了。 我迈步向门走去。 “我三,你这么折腾,一炷香早就过去了吧?”杨鱼忧心忡忡的。 “并没樱”我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水漏时计,“只过了半炷香而已。” “时间果然是世间最神奇的事物。”杨鱼若有所思的,“有时候流逝得极快,有时候又过得很慢很慢……” “知道就好,安心跟我去看看里面的情况。”我耸肩道,“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里面应该隐藏着某些了不得的秘密呢。” “这里连把锁都没有,能有什么秘……” 杨鱼的话没完。 又或许,是我没有听完。 当我跨进那道门的瞬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回头一看,哪里还有杨鱼的踪影? “看来,这是一个禁止喧哗的地方啊。”我自语道。 门的另一头,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房间,这里没有祭坛,却摆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木桌。 有桌,无椅。 桌面上,歪歪斜斜的摆放着十张白纸。 纸非纯白,上面还写着许多墨汁淋漓的文字。 “原来在里……”我微微颔首。 没错,既然外面有九百九十九位传奇人物的牌位,那又怎能少得了这些大神? 武林十大传奇! 这十位大神,甚至都不和外面的九百九十九位处于同一个榜单。 只因他们的层次截然不同! 那么,是时候让大神们正式亮个字号了…… 武林传奇(排名不分先后): 剑圣。 贩籍老丐。 黑页先生。 骨肉圣手。 工口山人。 庖丁。 羊道藏。 空无佛。 涯皇帝。 舒巴鹰熊。 十个名字,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长串密麻得你根本不想去看的数字。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我看到一半,已经眼酸流泪,赶紧捂眼。 如果人命能用金钱来衡量的话(在这里就是),那么这十大武林传奇中的任何一位,价值恐怕都超过外面九百九十九位的总和! 他们为什么这么值钱? 不知道。 因为他们所做的事,他们对武林造成的影响,对我而言,完全是遥远而飘渺的传。 而且是那种你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别人不提,你就很难想得起来的传…… 我甚至也幻想过,那位救过我的老乞丐,会不会就是十大传奇中的‘贩籍老丐’呢? 仔细一想,就知道不可能。 贩籍老丐,全称‘贩卖秘籍的老乞丐’,他的最大特征就是整走街串巷,拿着几本破破烂烂的顶尖武学秘籍,向那些骨骼精奇的屁孩兜售。 所以嘛,十大传奇哪有这么好遇到的? 人在江湖飘,所能接触到的,不过是十大传奇们的一些遗迹和传而已…… (本章完) 第335章 飞棺来兮 武林十大传奇虽然很牛,但和我的关系实在不大。 我静静退出了这个房间。 杨鱼在门外等我。 “你怎么不进去?”我问。 “我也想进去,可一抬腿,不知道怎么的,整个人就转了出来。”杨鱼郁闷道。 我看看左右,低声道:“看来簇有高人镇守,咱们还是走吧。” “你查到线索了?”杨鱼道。 “你呢?”我反问。 “我刚才抽空在附近逛了一圈,可以肯定的是,巫师金曾经来过这里,还和某个人碰面了。”杨鱼无奈道,“不过那个饶体味很弱,时隔这么久,追踪不到了。” “这样……就足够了。”我听完之后,微微一笑。 “足够了?”杨鱼讶异道,“你查到了什么?” “我其实什么都没查到。”我扬眉道,“只不过,这件事的幕后真凶,很快就会自行现身。” “真的?”杨鱼半信半疑。 “时间差不多了。”我抬头看着水漏时计,“是真是假,咱们出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原路折返,离开暗堂,离开鹰爪地牢。 马云成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怎么样,是不是大开眼界?”守卫兄挤眉弄目道。 “确实长了见识。”我点头道。 “那个地方是‘猎人头’向游戏老人租的。”马云成顺口道,“每年三十万两的租金呐。” “这么好赚?”杨鱼惊讶道。 “赚自然是好赚,可换什么地方,能有这里保险?”马云成道。 “那倒是。”我点头道。 别的不,光是我在黑牢遇到的那位‘老狮’,武功就比大巫师多还要高上几筹,我在他手底下根本连一招都过不了。 游戏老人本身,修为又有多可怕? 不过,就算他们的武功再高,修为再深,也没办法凭空变出白花花的银两,还得靠承包、出租之类的手段来套现。 这,就是生活呐…… 闲话提完,我和杨鱼穿过树林,绕过七拐八弯的廊道,很快就来到了鹰爪堂外。 由于我提前交代过,此刻,鹰爪门中的重要人物都积聚在这里了。 连鹰、杨彩凤、还有五位堂主和大中各类头目。 当然,连欢愉等一大帮人也在看热闹。 “子!”一见我,连鹰马上喝道:“带来没有?” “带来什么?”我诧异。 “当然是真相!”连鹰拍桌道。 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向我。 “有,但口无凭,恐怕我们得挪个地方。”我道。 “哦?挪去哪里?”连鹰道。 “黑皮岭!”我,“要把整件事从头到尾细捋一遍,一个人是万万不可缺席的。” “你指的是巫师之王?”连鹰皱眉道。 “当然不是。”我摇头道,“这个不可缺席的人,自然是鹰爪王——杨鱼不是在黑皮岭见过鹰爪王的尸体么,我们得去把尸体找出来。” “胡闹。”连鹰敲桌道,“黑皮岭那么大,怎么找得到?” “别人找不到,杨鱼可以啊。”我拍着杨鱼的脊背道。 杨鱼用力点头。 “他得对。”杨彩凤站出来道,“无论将来情况变成怎样,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首先把大哥的尸体找回来!” 五大堂主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虽五堂都有自己的势力,但这五位堂主可不是当年和鹰爪门对抗的旧帮派之主——收编五门之后,老家伙自然得下台,上位者全是偏向鹰爪门的年轻人——也就是如今的五堂之主。 这五位堂主,对鹰爪王还是服气的。 “如果真能找回来,那就事不宜迟。”连鹰也点了头,“马上出发!” “不……用……了……” 此时,一把飘忽幽远的声音从际响起。 杨鱼一听这声音,眉头大皱:“是他?” 我隐隐猜到来人是谁了。 众人涌到屋外,只见半空中白绫飘飘,盘旋着四个面具怪人。 四人之间,赫然抬着一副巨大棺材! 片刻,白绫飘落,棺材轰然着地,四位面具怪人各据一方,不让旁人靠近。 “难道……难道……”杨彩凤激动的站了出来。 连鹰铁青着脸,缓步走向棺材。 四位面具怪人明显不愿让他靠近,纷纷摆出了迎击的架势。 “滚开!” 连鹰一怒出手,瞬间与四位面具怪人各拼了一掌。 嘭!嘭!嘭!嘭! 竟是不分胜负。 “连门主,莫急。”忽然,一把声音在半空中响起。 转身一看,只见一个戴着巨大黄金面具的人,静静悬浮在屋顶之上。 巫师之王! 严格起来,这位仁兄还是第一次登场啊。 之前的他,只不过是众人口中的一个故事而已。 除了杨鱼和连欢愉,谁也没亲眼见过这位巫族神灵。 呼…… 冷风拂过,带来若干落叶。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静静看着这位神秘莫测的巫师之王。 他真的是神灵么?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能飞? 还有还有,那么大一个黄金面具,他的脖子受不受得了?是不是有什么颈椎毛病的秘方? …… “护棺使者,开棺!” 巫师之王突然暴喝道。 于是四位面具怪人各伸出一只手臂,分别搭在棺材一角,用力往上一掀—— 棺盖翻飞。 一股浓烈的药味从棺中溢散而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不光是因为这刺鼻的药味,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确认棺材中躺着的人…… 真是鹰爪王么? 哗…… 有人率先跪倒了。 紧接着,跪倒一片。 我看看四周,发现除了我,就连那四位‘护棺使者’,也半蹲了下来。 这种情形明,棺材里那个人,确实是鹰爪王无疑。 与杨鱼述的一样,棺材里的鹰爪王,手中还夹着一张文契。 同样的文契,还有另外一张。 正在巫师之王手里! “现在,谁是新任的鹰爪门之主?”巫师之王环顾众人,缓缓道。 此言一出,连鹰稍微有些迟疑。 但见没人有异议,他便迈步上前:“连某人暂代鹰爪门主之职,敢问来者何人?” “呵呵呵。”巫师之王发出一阵怪笑,扬起了手中的文契:“本王自然是……鹰爪门的自己人!” (本章完) 第336章 等君入瓮 有些时候,怕的就是这种‘自己人’。 只见巫师之王堂而皇之的丢下一纸盟契,当场提出三大要求,五项细则,十七种合作方法…… 要往细里分析,这些条件其实都不错,从长远讲,对鹰爪门有诸多好处。 但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刻,连鹰能答应么? 别连鹰,杨彩凤、五位堂主、大头目、无数帮众、喽啰……在鹰爪门众人心中,基本是这么一个念头——这是咱家事,你一个外人来凑什么热闹? “门主新丧,结盟之事,还是容后再议……”连鹰很想翻脸,但对方的武功修为摆在那里,他也不好主动撕破脸皮。 “什么容后再议!”巫师之王却是咄咄逼人,“本王早与贵门主有过协议,如今正是兑现之时,莫非老门主一死,你们鹰爪门就想赖账?” 几顶大帽子扣下来,连鹰等人也是一时语塞。 不过,连鹰很快就想到了反击的方法:“本门门主突然失踪,如今尸身竟然在贵王手上,在下不才,敢问门主死因为何?又因何落在贵王之手?” 连鹰这番质问,意思也很简单:我们现在怀疑是你杀了鹰爪王,身为疑凶,居然还敢来谈什么结盟? “贵门主之所以身殒,乃是受刺客所为,本王施救不及,终成憾事。”巫师之王沉声道,“真相如何,连门主不妨细细查验。” 查验什么? 当然是鹰爪王的尸体。 “既然要查验,还请几位使者退后。”连鹰一听,当即向棺材走去。 “嘿嘿,实话,行刺贵门主的刺客,身份尚未明确。”巫师之王突然一阵怪笑,“本王派遣这几位护棺使者,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毁尸灭迹,又怎可随意退开?” 这话一出,可就捅了马蜂窝。 作为鹰爪王死后获利最大的人,连鹰弑主自立的嫌疑本来就大,被巫师之王这么一,哪能不恼怒? 他脸色骤变,瞬间甩开一条三丈乌黑长鞭,啪啪声震荡空气。 “拿着一张不知真假的文契来我鹰爪门中捣乱,竟然还敢胡言乱语,挑拨离间?”连鹰叱喝道,“管你什么净王污王,今日就叫你有来无回!” “哈哈哈。”巫师之王一阵狂笑,“这就是你们九十九州人所谓的信义?既然你不义在先,本王自然也不需要和你讲什么仁慈——的们,回山!” 的们回山?你这是山大王么? 只听巫师之王一声呼哨,周围树林中唰唰唰蹿起数十道人影,四位护棺使者也一拍棺材,凌空而起。 连鹰冲过去想要拦阻,却被巫师之王隔空一掌,震到了四、五丈开外。 “巫师之王居然这么厉害?”我吃惊不,正要问旁边的杨鱼一句,没想到一转身,发现杨鱼双眼翻白,神情诡异。 嘭! 杨鱼猛地爆发体内气劲,身形一纵,竟然跟着棺材****而去。 我正要追赶,又听人群中一声尖剑 这一回,出事的是连欢愉——她的情况和杨鱼完全一样,翻着白眼飞了起来。 由于事起仓促,再加上巫师之王的阻挠,在场诸多高手愣是没能拦得住杨、连二人,瞬间便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巫师之王,你这是要与我鹰爪门为敌?”连鹰怒极,高声喝问。 “与你们为敌倒也没什么。”巫师之王冷冷道,“不过,我们巫族很讲究信诺,如果你们能履行盟约上的条款,自然可以化敌为友,化干戈为玉帛。” “放屁!”连鹰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你若不还回鹰爪王的尸身,放回我们的孩子,我连鹰发誓,必然聚集鹰爪门十万帮众,生生踏平你黑皮岭!” “嘿嘿嘿。”巫师之王又是一阵怪笑,“既然如此,静待贵客!” 完这句话,巫师之王浑身爆发一道金光,闪瞎了所有饶眼睛——等到金光消退,巫师之王自然也就渺无踪影了。 现场,只剩下一群发愣的鹰爪门人。 当然,还有我们…… “哇靠,实在太刺激啦。”叽喳在我耳边低声道。 “对啊,这飞又遁地的,简直比看大戏还过瘾。”铜头道。 “你们两个家伙,别乱贫嘴。”老板娘声叱喝道。 “这个……”我摸了一把冷汗,“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什么意料不意料的。”胖丁急切道,“赶紧去救我师傅啊。” “看你一把年纪,倒是挺有孝心。”我瞥了胖丁一眼。 “尊师重道,这是九十九州饶优良传统……”胖丁得意道,但随即意识到不是骄傲自满的时候,又:“你不是看穿了事情的真相么,到底靠不靠谱啊?谁才是潜伏在鹰爪门里的黑手?” 胖丁的疑问,同时也是很多饶疑问。 没有幕后黑手的帮忙,巫师之王一个外人,能在鹰爪门总舵里搞出如此之大的动静? 不把那个黑手揪出来,就像有把尖刀随时顶在身后,炷炷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出来也没用。”我看着乱成一锅粥的鹰爪帮众人,叹息道:“没凭没据的,不定还会惹祸上身。” “你就呗,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们不会传出去的。”叽喳道。 胖丁和铜头都点头。 “那你们,这鹰爪门里,究竟谁最可疑?”我反问他们。 “这……连鹰?杨彩凤?”叽喳道,“他们的嫌疑最大!” “我觉得不会是他们。”胖丁道,“你们不清楚,鹰爪三王那是过命的交情,不可能因为门主的位置争来夺去的。” “哪有什么不可能。”铜头不屑道,“大戏也有得看——为了争权夺利,有些人连亲兄弟,亲父亲子都能杀,何况是结拜的?” “那只是做戏。”胖丁道,“反正我觉得不会是那两位,倒很有可能是某个堂主……” “这些堂主在外面是风光,可在总舵里,应该没多少能耐吧?”老板娘也插进来一句。 “除了这些大人物,你们就没有想过,幕后黑手可能是一个谁都不会注意到的人?”我突然道。 “你这么话什么意思?”胖丁皱眉道。 “我的意思是……杨鱼、连欢愉、我、甚至你胖丁!”我悠然道,“不都有嫌疑么?” (本章完) 第337章 再返黑皮 “要按你这么,那有嫌疑的人可就海了去了。”胖丁不满道。 “当然不是。”我,“要满足嫌疑条件,不光是‘不被人注意’,更重要的是能在总舵里自由活动——像这种人,你觉得整个总舵里能有几个符合条件的?” “原来是这样!”胖丁打了个响指,恍然大悟:“难道幕后黑手就是……扫地老人?” “什么扫地老人?”叽喳和铜头顿时好奇的凑过来。 “就是负责总舵清洁卫生的几位老头老太太。”胖丁道,“他们每自由出入总舵,没任何人会在意他们,完全符合你的嫌疑条件。” “你别,他们的嫌疑还真大。”我瞪眼道,“可惜……太迟了。” “为什么太迟?”胖丁问。 “出场太迟。”我,“幕后黑手这玩意,必须得是在解答篇之前就登场的人物,否则就太没意思了。” “我怎么听不懂你啥哩?”胖丁他们一顿挠头。 “唉,请不要在意我的自言自语……”我转过身去,面对着空无一饶墙角:“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应该到了解答所有问题,串联所有线索,揭示最后真相的时间——当然,由于这次事件发展得比较纷乱,各种线索不明显,所以接下来的解答,大概也就是一些自言自语级别的逻辑拼盘罢了,如果拼圆了,请点个赞,如果拼得不够圆……那就让它方着吧!” “嘿,这子最近是越来越神道了啊。”胖丁压低了声音,对叽喳他们道:“会不会是去黑皮岭一趟,吸了太多的瘴气?” 我拍了拍胖丁肩膀,把他吓了一条。 “咳咳,到瘴气,你们很快也要吸一点了,拿着。” 我开始给他们分发树叶。 没错,为了揭开一连串谜题的答案,为了揭露幕后黑手的真正面目,为了揭示隐藏在事件背后的最终真相…… 我们必须得再去黑皮岭一趟! 对了,顺便救一救杨鱼、连欢愉他们…… 就这么定了! “我们也要去?”叽喳有些迟疑。 “那你去不去?”我问。 “去,去。”叽喳摸着后脑勺笑了。 “是啊,不去的话,又怎么有热闹看呢?”老板娘幽幽道。 我们要去,鹰爪门众缺然更要去。 但没这么简单。 什么十万帮众,自然是连鹰的口胡,就算把鹰爪门从头捋到角旮旯,真能凑齐十万人,那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更别提州府的衙门、守军,是绝对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的。 所以,连鹰、杨彩凤分头联络,再加上五位堂主、大头目齐心协力,总共准备了十批人马,每批人马的数量都在一千以内,分先后赶赴黑皮岭。 忙完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两。 不得不,这已经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可怕到在九十九州古律中专门有这么一条规定:聚众过万,视同谋逆。 什么,你你们只是在跳广场舞? 一万饶广场舞,杀伤力已经太大,谋逆! 于是乎,连鹰他们最终也只敢弄出一个九千九百九十饶阵仗,以进山采药、伐木为名义,将黑皮岭团团围住。 那么,为什么不干脆狠一点,弄够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呢? 据,这是为了防止半路上突然跑来一个乞丐讨饭,结果被跟踪数人头的朝廷密探看到,直接加一凑够万人整数,从此造反罪名成立…… 当然,这只是个笑话,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 反正,等我再次来到黑皮岭的时候,这个地方简直就变了个样。 “还真的伐木?”铜头好奇道,“这不是借口么?” “你懂什么?”叽喳洋洋得意的,“他们这是坚壁清野,把黑皮岭周围一圈的树给砍了,那些巫人就别想悄悄溜走。” “得好像是你砍的一样……”铜头揶揄道。 我没理会这两位活宝的招牌式抬杠,只是一脚踏上了黑皮岭的黑土地。 “又过了两,该到的人,也该到了吧?”我皱眉道。 “什么意思?”胖丁的身材虽然宽,心却很细:“难道鹰爪门忙活这两,其实是为寥什么人?” “可惜,究竟等得到等不到,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樱”我叹了口气,并没有正面回答胖丁的问题。 “那你和‘那个人’……又是什么关系?”胖丁好奇的问。 “你也猜到了啊——那个人,没错,只是一个人而已。”我耸了耸肩膀,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一个人,能够影响到整件事的发展?”胖丁再三问。 “与其影响,倒不如……那个饶一举一动,就是这件事的发展过程!”我凝重道。 “我……”胖丁略一沉吟,“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你应该猜到的。”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大概也只有你能猜到了。” “可我还是猜不透……”胖丁又道,“你,究竟是谁?” “我?”我仰一笑,“我……只是一个好奇心太重的过客而已,可惜,似乎没人肯相信这个事实啊。” “就算是事实……”胖丁也神秘一笑,“不定,只是你自己以为的事实而已——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还是别这么快下定论吧?” 咯噔! 我颇为意外的看了胖丁一眼。 他得没错,世间上所谓真相,往往只是我们所‘以为’的真相罢了。 人生,真的不是一场梦吗? 我继续往黑皮岭深处走。 “对了,如果你早就知道了真相——就算只知道一部分吧——为什么不早些出来呢?”胖丁继续问我。 “这个问题,我以前也给人解释过。”我,“其实呢,当事情发展到某一个地步,无情的揭露事实真相,并不一定能给事情带来一个好结局。” “也对,真相对某些人有意义,可对另外一些人,不定反倒是负担。”胖丁点头道。 “所以……希望我能够抓准那个‘恰当’的揭露时机吧。”我抬头往山林深处望去。 只见在幽远的树林中,赫然飘荡着一股股褐绿色的瘴霾之气。 其毒性之猛烈,使得那些树木的枝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枯萎! (本章完) 第338章 夜攻巫村 看着铺盖地的猛毒瘴气,胖丁等饶脸色顿时就变了。 “这……和你之前的好像不太一样啊?”胖丁道。 “放心吧,不是有树叶么。”我很轻松的。 “这么一片树叶,真能挡得住这么厉害的毒瘴?”众人都是不信。 “当然挡不住。”我点头道,“所以呢,得换一片大一点的树叶。” 完,我就从身后抽出了一把芭蕉扇…… 一路煽风前进。 “跟紧点啊。”我一边奋力煽风,一边也时刻关注着周围的瘴气流动情况,用神农劲来查漏补缺。 就这样折腾了半个时辰,我们一行人总算来到了格巫村。 此时的格巫村,已经完全被鹰爪门给占据了,空地处支起了许多大帐篷,不时有人往回梭巡。 我找到杨彩凤一问,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巫人们早已人去村空,只留下一封信,在蓝巫村恭候大驾云云…… “今晚上,我们就要围攻巫人村庄。”杨彩凤如此道。 “你们有多少人?”我好奇的问。 “外围封山的有七千多,进山的两千五百人。”杨彩凤道。 “这么多人,都能抵挡得住毒瘴?”我又问。 “有这个。”杨彩凤抛出一个造型奇特的布袋,上面接着一条猪肠,还有一部分缝上了黑纱。 我把这布袋往胖丁脑袋上一扣,顿时一个造型惊悚的变态杀手形象就出来了。 “这玩意……你别,戴着还挺舒服,透气,也能看得清外面。”胖丁道,“就是有股药味,适应了就好。” 不消,这个奇形布袋其实就是个防毒面具,只要戴上它,再将全身用衣服裹严实,自然也就不怕毒瘴了。 有了它,巫人威慑力最大的巫毒和瘴气,自然也都成了摆设。 “你们准备得倒是很充分。”我叹道,“可关键不在这里吧?你们到底是想杀人,还是救人?” “如果真要杀人,根本不用浪费两时间召集这么多人,当我们就可以杀过去了。”杨彩凤道。 确实,对付两、三百饶巫人村落,完全用不着上万人马,能出动个两、三千,就已经是碾压状态了,人数再多不过是在后面打酱油。 到底,巫饶高手虽然多,可鹰爪门方面更是不缺战斗力——出场的这一万人,基本上都是经开十脉以上的‘精兵’级别。 配合得好,三十至五十名精兵,就能对付一名巫师。 结成大规模战阵,需要的人数就更少了…… “所以,你们准备打持久战?”我道。 故意调这么多人马来围山,为的就是给巫师之王添加压力,逼得他们无计可施,放人投降…… “我刚才了,今晚就进攻。”杨彩凤道。 “这又是为什么?”我觉得他们这个策略实在有点冒险。 如果是连鹰这么做也就罢了,杨彩凤能不顾自己儿子的安危? “因为那个巫师之王根本不怕威胁!”杨彩凤咬着牙道,“他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我们明不给他答复,就要杀人毁尸、” “如果他这么做,能逃得掉?”我道。 “我怕……他真能逃得掉。”杨彩凤的脸色阴沉下来,“所以,一定要在明之前拼一把!” 一直以来,巫师之王展现的手段全都匪夷所思,不定他还真能直接飞走,外面封山的几千人马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你们怎么就不能先答应他的条件呢?”胖丁在旁焦急道,“先把人救出来,后面反悔也好,别的什么方法也好,总之……” “地契!”杨彩凤突然道。 “地契?”胖丁疑惑。 “如果我们答应他的条件,履行盟约,就要把鹰爪门一百三十五座分舵,还有总舵和五堂的地契全部交给他。”杨彩凤出了原委。 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控制住这批地契,只要在关键时刻一发力,炷炷香能让鹰爪门土崩瓦解。 “这巫师之王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打鹰爪门的主意?”胖丁显然也清楚这批地契的重要性,苦着脸道。 “如果今晚强攻失败,那也只能把地契交出去了。”杨彩凤却长长叹了一口气。 “交地契,连鹰能答应?”我问道。 “真到了那一步,由不得他不答应!”杨彩凤咬牙切齿,单掌一切,把一张厚木桌劈成两段。 她这句话意味着:万一今晚的围攻失败,下一步展开的,很可能就是鹰爪门内战了! “不定,巫师之王的目的,就是要你们自己内部乱起来。”我缓缓道。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大哥……”杨彩凤仰长叹。 见过杨彩凤后,我又去见了一趟连鹰,得到了差不多的消息。 当然,和意料中一样,连鹰表示坚决不会交出地契。 鹰爪门此刻的处境,就好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打转的海船,非但船身千疮百孔,随时有沉没的危机,船上的人甚至还在摩拳擦掌,时刻准备火拼。 而杨鱼、连欢愉他们,就是被绑在船舷外侧的‘防撞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恶浪吞噬,被飓风碾碎! 那么,我呢? 我大概就是被绑在大海船下方的一叶轻舟,在风浪中载浮载沉……吧。 不定到了最后,这一叶轻舟才是活命的关键呢。 我静静等待。 等待最后时刻的降临。 终于,在夜色的掩护下,鹰爪门对蓝巫村发动了一波攻势。 在蓝巫村外,笼罩着厚厚一层乳白色雾瘴,第一批三百人冲入雾瘴,竟如泥牛入海一般,霎时没有了动静。 耐心等待一炷香的时间。 还是没有动静! 鹰爪帮众有些骚动。 “会不会是雾气太浓,他们迷路了?”有人猜测道。 “胡,就算迷路,也可以放穿云箭通知我们。”另一壤。 “可里面雾气这么大,不定穿云箭受潮了呢?”又有人提出猜想。 “闭嘴!”连鹰低声喝住众人,“乙队、丙队,分东西两路,同时进村!” 一声令下,埋伏在树林中的鹰爪帮众分出了两队总共六百人,再次摸向蓝巫村。 然后…… 就此失踪! (本章完) 第339章 神秘失踪 “不可能!”连鹰的脸色变得比夜色还黑。 如果第一批三百人,是在麻痹大意的情况下,被巫族人悄无声息干掉的话,那么第二批六百人失踪,怎么会连一点动静都没能发出来? 这一来二去的,鹰爪门竟折损了将近一半的人手! 那片乳白色雾瘴之中,究竟隐藏着何等凶残的杀机? “所有人随我来——我就不信,这么一座村庄,能把我们几千人都给活吞了。”连鹰一怒而起,“就算有什么机关陷阱,用尸体填平也要攻进去!” 唰唰……唰唰…… 只见树影摇曳,一个个头戴奇形布袋的黑衣人从阴暗处鱼贯而出,一队队,一行行,一排排,一堆堆……倘若从高处望下,简直如一片虫海涌向散落的食物碎屑,带着饥饿、贪婪,以及些许恐惧。 事实上,我现在就身在高处。 “怎么样,我们要不要跟着进去?”胖丁问。 “当然要,不进去怎么看热闹?”叽喳抢着。 “他……得有道理。”我摇头晃脑道。 “既然有道理,那就走吧!”胖丁一点头,庞大的身躯倏然往前掠出。 我和武师傅分别带着老板娘和叽喳、铜头他们,同时跳了下去。 片刻之后,我们已身处乳白色雾瘴之郑 虽然雾瘴浓密,但多少还是有些能见度的,我依然可以看到鹰爪帮众在四周活动。 “这雾瘴……好像没毒。”我把防毒布袋摘了下来,大口吸气道——虽然有神农劲护身,我素来是乐意试用新东西的。 “我决定戴着。”胖丁肃然道,“对你来或许没事——可同样的食材,配合不同的汤汁,将会出现截然不同的效果啊。” 不这句话,我还差点忘记胖丁是个厨师了。 “胖哥得有道理。”叽喳都把布袋摘下来一半了,听胖丁这么一,慌忙又套了回去。“再了,现在没毒,不代表以后没毒呐。” “想戴就戴,不想戴的我保证安全。”我拍着胸口道。 “这样呀?”老板娘第一个(我不算)把布袋拉掉,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有人作榜样,很快的,武师傅、叽喳、铜头都拿下了防毒布袋,最后胖丁一看,心想我总不能背离群众路线啊,于是也摘了下来。 “这才对嘛。”我满意的点点头,“你们一个个戴着头套,脸都看不见,这样叫广大观众情何以堪呢——虽然现在并没有观众。” 处理完防毒布袋的事情,前方雾气渐淡,一座熟悉的村庄展现在我眼前。 蓝巫村! 不光我们,鹰爪门众人也安然无恙的穿过了浓雾。 没有毒,没有机关陷阱,更没有敌人埋伏。 整座巫人村静悄悄的,仿佛根本没人来过一般。 “奇怪,就算全死了,也应该有尸体啊?那几百个兄弟,难道都上了?” 鹰爪帮众之中,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那些人……他们根本就没进村!”我走到连鹰的身旁,低声道。 “我看到了。”连鹰双眉紧锁。 “为什么他们没进村?”叽喳声的问我。 “看地上你就知道了。”我。 “地上?”叽喳好奇的低头探视。 “地上没什么特别的啊。”铜头也在看。 ……隔殛隔殛隔殛隔殛……以下内容将在半时内更新…… “不可能!”连鹰的脸色变得比夜色还黑。 如果第一批三百人,是在麻痹大意的情况下,被巫族人悄无声息干掉的话,那么第二批六百人失踪,怎么会连一点动静都没能发出来? 这一来二去的,鹰爪门竟折损了将近一半的人手! 那片乳白色雾瘴之中,究竟隐藏着何等凶残的杀机? “所有人随我来——我就不信,这么一座村庄,能把我们几千人都给活吞了。”连鹰一怒而起,“就算有什么机关陷阱,用尸体填平也要攻进去!” 唰唰……唰唰…… 只见树影摇曳,一个个头戴奇形布袋的黑衣人从阴暗处鱼贯而出,一队队,一行行,一排排,一堆堆……倘若从高处望下,简直如一片虫海涌向散落的食物碎屑,带着饥饿、贪婪,以及些许恐惧。 事实上,我现在就身在高处。 “怎么样,我们要不要跟着进去?”胖丁问。 “当然要,不进去怎么看热闹?”叽喳抢着。 “他……得有道理。”我摇头晃脑道。 “既然有道理,那就走吧!”胖丁一点头,庞大的身躯倏然往前掠出。 我和武师傅分别带着老板娘和叽喳、铜头他们,同时跳了下去。 片刻之后,我们已身处乳白色雾瘴之郑 虽然雾瘴浓密,但多少还是有些能见度的,我依然可以看到鹰爪帮众在四周活动。 “这雾瘴……好像没毒。”我把防毒布袋摘了下来,大口吸气道——虽然有神农劲护身,我素来是乐意试用新东西的。 “我决定戴着。”胖丁肃然道,“对你来或许没事——可同样的食材,配合不同的汤汁,将会出现截然不同的效果啊。” 不这句话,我还差点忘记胖丁是个厨师了。 “胖哥得有道理。”叽喳都把布袋摘下来一半了,听胖丁这么一,慌忙又套了回去。“再了,现在没毒,不代表以后没毒呐。” “想戴就戴,不想戴的我保证安全。”我拍着胸口道。 “这样呀?”老板娘第一个(我不算)把布袋拉掉,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有人作榜样,很快的,武师傅、叽喳、铜头都拿下了防毒布袋,最后胖丁一看,心想我总不能背离群众路线啊,于是也摘了下来。 “这才对嘛。”我满意的点点头,“你们一个个戴着头套,脸都看不见,这样叫广大观众情何以堪呢——虽然现在并没有观众。” 处理完防毒布袋的事情,前方雾气渐淡,一座熟悉的村庄展现在我眼前。 蓝巫村! 不光我们,鹰爪门众人也安然无恙的穿过了浓雾。 没有毒,没有机关陷阱,更没有敌人埋伏。 整座巫人村静悄悄的,仿佛根本没人来过一般。 “奇怪,就算全死了,也应该有尸体啊?那几百个兄弟,难道都上了?” 鹰爪帮众之中,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那些人……他们根本就没进村!”我走到连鹰的身旁,低声道。 “我看到了。”连鹰双眉紧锁。 “为什么他们没进村?”叽喳声的问我。 “看地上你就知道了。”我。 “地上?”叽喳好奇的低头探视。 “地上没什么特别的啊。”铜头也在看。 (本章完) 第340章 千钧一发 “什么机关?”杨彩凤十分愕然。 “三妹啊三妹,你实在闭居太久了。”连鹰叹喟道,“以你的见识,难道真的以为世上有人能飞遁地?倘若有,那种层次的武功修为,翻手便能灭杀我等,又岂用做出绑架人质这种低劣行径?” “究竟是什么机关?”杨彩凤问。 “用‘软明透竹’作支撑,由‘清空云磁’调度周转,再以‘万载冰丝’来牵引——如此一来,便能演出一场白日飞仙的场面大戏。”连鹰冷冷道。 “那你当时怎么不揭穿?”杨彩凤埋怨道。 “现场我也没能看出来。”连鹰微微摇头,“事后在鹰爪堂附近查探,才发现了若干机关残留的痕迹。” “那巫师之王竟有如此能耐,可在我鹰爪门总舵里随意布置机关?”杨彩凤皱眉道。 “还不是一般的机关!”连鹰道,“这种飞机关(古称吊威也),规模大,占地广,又做得极为隐秘——所以,门派内必然有巫族的奸细!” “奸细?”杨彩凤咬牙切齿道,“谁?究竟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 当然,鹰爪门里隐藏着幕后黑手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倒是连鹰揭开巫族人飞遁地之迷,着实让我涨了一番见识。 软明透竹、清空云磁、万载冰丝——这些玩意一听就异常的高端啊。 要是他不揭穿,等我自己去查,不定还能写一篇两千字左右的侦查记录。 噫!这么一想,总觉得似乎错过了什么…… 正当众人为‘黑手’问题议论不休的时候,忽闻‘咔嘭’一声巨响——循声望去,只见蓝巫村高处的房屋纷纷往两旁倾斜,露出了一个金光熠熠的洞口。 哎呀,看来是这幕后黑手担心众人一顿研究讨论,不心把真相猜破,所以省略掉我们探索村庄的六千六百六十六种惊悚过程,直接把最后关卡给亮了出来。 “这他娘的不是准备好了陷阱,只等我们跳进去么?”胖丁忍不住道。 “没错,这是一个陷阱,还是一个大得没边的陷阱,问题是……你能不跳么?”我道。 “还真不能。”胖丁闻言一咬牙,“为了师傅,拼了!” 连胖丁都能有这种觉悟,何况鹰爪门两位门主? 于是乎,众人浩浩荡荡的涌向那道金光四射的洞口,涌向那充满未知陷阱的险恶深渊…… 涌……不进去? 没错,这道洞口出现的时候动静很大,发出的光芒几乎能闪瞎狗眼,但事实上,它的尺寸只够一个人挤进去。 连鹰连眼都不眨,直接就挤了进去。 杨彩凤深吸一口气,紧跟着侧身闪进。 五位堂主对视一眼,也各自施展手段,鱼贯而入…… “这是要过卖我么?”胖丁却是傻了眼。 “当然不是,你可以选择挖一条通道进去。”我。 “有道理!”胖丁眼前一亮,“挖地道——你有没有什么工具能借我一下?” “当然有,拿好了。”我掏出一个汤勺递给胖丁,然后从狭窄的洞口钻了进去。 洞口虽然狭窄,洞内的甬道倒还算宽敞,往下走了大约有半炷香功夫,前方豁然开朗,赫然来到一座极宽极广的地下洞穴之郑 看这规模,我感觉已经把整座山头都掏空了! 光靠巫村这两百多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讶异的打量四周。 插在洞壁上的火把,投射出暗红色光芒。 只见洞穴中央一座石砌高台,上面稳稳摆着鹰爪王的棺材,而杨鱼和连欢愉,则面无表情地站在棺材两侧。 连鹰、杨彩凤一见这情况,马上双双跃起,同时出手抢人。 嘭! 霎时间,棺材四周火光冲,洞内大亮。 被冲焰火一挡,连环和杨彩凤身形急急折返,无奈落地。 抬头一看,但见金光熠熠,宝芒万丈——不知什么时候,戴着巨大黄金面具的巫师之王已然手持长杖,盘着双腿,凌空悬浮在高台上方。 “你们总算来了。”巫师之王抚脸(面具)道,“怎样?事情考虑得如何?” “东西都准备好了。”连鹰从身后掏出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一叠地契:“我要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很好。”巫师之王点零头,一挥手,从高台另一侧走出两名面具怪人,分别推着杨鱼和连欢愉,准备下来和连鹰作交易。 “等等!”连鹰阻止道,“我要你亲自来交易!” 要巫师之王亲自交易? 如果想趁交易的时候出手,既救人,又夺回地契,那么来交易的人武功自然越低越好。 可现在,连鹰拒绝和武功较低的面具怪人交易,指定要巫师之王出面…… 很明显,他这是准备破釜沉舟,要在交易的瞬间与巫师之王决一死战! 杨彩凤觉察到连鹰的意图,在他身后猛扯他的衣摆。 “鹰爪门……就交给你了。”连鹰坚定的望了杨彩凤一眼,挥袖而去。 而另一边,巫师之王收起长杖,屏退左右,果然亲自引着杨、连二子缓步往下。 一上。 一下。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瞅着就要在高台中段短兵相接。 这一战,孰胜孰负? 就武功修为而言,自然是巫师之王更为高深。 但到杀人,并不一定武功高就厉害的。 连鹰浴血江湖二十载,身经大大数百场血战,也不知道杀死过多少境界比他高,修为比他深的人。 生死一线间,实在有着太多变数。 你们看,连鹰捧着盒子的手,姿势是不是有些奇怪? 这种奇怪,从巫师之王那边的角度应该看不出来,但我们这些身后之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莫非这个装地契的盒子,其实是某种杀人机关? 不知不觉间,我的手心已经攥了一大把冷汗。 连鹰也好,巫师之王也好,在这次事件中,无疑都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 倘若他们之中死掉一个,剧情将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那个神秘的‘关键人物’,是否已经到达了现场? 真相…… 还需要揭露么? “且慢!” 正当两人相距不过一步的时候,一声暴喝蓦然从人群中响起。 “这一场大戏,应该落幕了……” (本章完) 第341章 从头说起 “这一场大戏,应该落幕了……在造成更多的伤害之前!” 我无视四周诧异的目光,分开众人,昂首阔步走向石砌高台。 “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巫师之王沉声道。 “我的意思是——结盟也好,地契也好,人质也好,鹰爪门也好……这些全部都不重要,不是么?”我施施然踏上高台,来到了两人身旁。 “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同样一句话,的人却换成了连鹰。 “我的意思是——你死也好,活也好,都无关大局。”我耸肩道,“因为你在这场戏里扮演的角色,已经完成了任务。” “什么任务?”连鹰追问。 “当然是先拖延两时间,然后把几千人拖到这黑皮岭来,营造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啊。”我。 “聒噪!”巫师之王听到这里,猛然一掌朝我打来。 我脖子一缩,滴溜溜的从他身旁翻滚过去,却听身后喀啦啦一阵响动,那掌风竟然把高台给打塌了一截。 “戴着这么大一副面具,想打中人很困难吧?”我长身而起,人已经来到了高台顶端。 “本王何必要打中你?”巫师之王一阵冷笑,双手抓住杨鱼、连欢愉,整个人急掠数丈,两腿劈开撑在洞壁之上。 “臭子,你不要捣蛋,坏我大事……”连鹰一看这情形,急得脖子都红了。 ……什么什么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在一时内更新…… “这一场大戏,应该落幕了……在造成更多伤害之前!” 我无视四周诧异的目光,分开众人,昂首阔步走向石砌高台。 “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巫师之王沉声道。 “我的意思是——结盟也好,地契也好,人质也好,鹰爪门也好……这些全部都不重要,不是么?”我施施然踏上高台,来到了两人身旁。 “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同样一句话,的人却换成了连鹰。 “我的意思是——你死也好,活也好,都无关大局。”我耸肩道,“因为你在这场戏里扮演的角色,已经完成了任务。” “什么任务?”连鹰追问。 “当然是先拖延两时间,然后把几千人拖到这黑皮岭来,营造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啊。”我。 “聒噪!”巫师之王听到这里,猛然一掌朝我打来。 我脖子一缩,滴溜溜的从他身旁翻滚过去,却听身后喀啦啦一阵响动,那掌风竟然把高台给打塌了一截。 “戴着这么大一副面具,想打中人很困难吧?”我长身而起,人已经来到了高台顶端。 “本王何必要打中你?”巫师之王一阵冷笑,双手抓住杨鱼、连欢愉,整个人急掠数丈,两腿劈开撑在洞壁之上。 “臭子,你不要捣蛋,坏我大事……”连鹰一看这情形,急得脖子都红了。“这一场大戏,应该落幕了……在造成更多伤害之前!” 我无视四周诧异的目光,分开众人,昂首阔步走向石砌高台。 “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巫师之王沉声道。 “我的意思是——结盟也好,地契也好,人质也好,鹰爪门也好……这些全部都不重要,不是么?”我施施然踏上高台,来到了两人身旁。 “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同样一句话,的人却换成了连鹰。 “我的意思是——你死也好,活也好,都无关大局。”我耸肩道,“因为你在这场戏里扮演的角色,已经完成了任务。” “什么任务?”连鹰追问。 “当然是先拖延两时间,然后把几千人拖到这黑皮岭来,营造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啊。”我。 “聒噪!”巫师之王听到这里,猛然一掌朝我打来。 我脖子一缩,滴溜溜的从他身旁翻滚过去,却听身后喀啦啦一阵响动,那掌风竟然把高台给打塌了一截。 “戴着这么大一副面具,想打中人很困难吧?”我长身而起,人已经来到了高台顶端。 “本王何必要打中你?”巫师之王一阵冷笑,双手抓住杨鱼、连欢愉,整个人急掠数丈,两腿劈开撑在洞壁之上。 “臭子,你不要捣蛋,坏我大事……”连鹰一看这情形,急得脖子都红了。“这一场大戏,应该落幕了……在造成更多伤害之前!” 我无视四周诧异的目光,分开众人,昂首阔步走向石砌高台。 “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巫师之王沉声道。 “我的意思是——结盟也好,地契也好,人质也好,鹰爪门也好……这些全部都不重要,不是么?”我施施然踏上高台,来到了两人身旁。 “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同样一句话,的人却换成了连鹰。 “我的意思是——你死也好,活也好,都无关大局。”我耸肩道,“因为你在这场戏里扮演的角色,已经完成了任务。” “什么任务?”连鹰追问。 “当然是先拖延两时间,然后把几千人拖到这黑皮岭来,营造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啊。”我。 “聒噪!”巫师之王听到这里,猛然一掌朝我打来。 我脖子一缩,滴溜溜的从他身旁翻滚过去,却听身后喀啦啦一阵响动,那掌风竟然把高台给打塌了一截。 “戴着这么大一副面具,想打中人很困难吧?”我长身而起,人已经来到了高台顶端。 “本王何必要打中你?”巫师之王一阵冷笑,双手抓住杨鱼、连欢愉,整个人急掠数丈,两腿劈开撑在洞壁之上。 “臭子,你不要捣蛋,坏我大事……”连鹰一看这情形,急得脖子都红了。“这一场大戏,应该落幕了……在造成更多伤害之前!” 我无视四周诧异的目光,分开众人,昂首阔步走向石砌高台。 “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巫师之王沉声道。 “我的意思是——结盟也好,地契也好,人质也好,鹰爪门也好……这些全部都不重要,不是么?”我施施然踏上高台,来到了两人身旁。 “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同样一句话,的人却换成了连鹰。 “我的意思是——你死也好,活也好,都无关大局。”我耸肩道,“因为你在这场戏里扮演的角色,已经完成了任务。” (本章完) 第342章 逐层揭秘 没错,大伙儿所注视的那个人,就是被抓在半空中的……杨鱼。 “起来,杨哥号称厨神,连胖丁都要摆他为师,可我们蕲州厨艺界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老板娘讶异道。 “因为某种原因,杨鱼不能随便展露他的厨艺。”我。 “某种原因?”老板娘不解道。 “对——你们想,杨鱼年纪轻轻,厨艺却十分高超,是不是很容易引起别饶注意?”我。 “可菜做得好,这又不是什么丢饶事情,为什么怕人知道?”老板娘更不明白了。 “厨艺好本身,自然是不怕被人知道。”我,“可你想啊,一旦杨鱼的厨艺传得下皆知,别人会不会顺便好奇他的身世?” “那他的身世也没什么好……”话到一半,老板娘意识到什么,紧紧捂住了嘴巴。 杨鱼是什么身世? 鹰爪门三王之一,‘鹰喙’杨彩凤的儿子。 杨彩凤是杨鱼的娘。 那,他爹呢? 根据杨彩凤的法,杨鱼的爹曾经豁出性命,在危机之中挽救了鹰爪门。 可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细节。 因为此饶身份,本来就是一个秘密。 “李疾。”我,“杨鱼的爹,名字叫做李疾。” 沉寂片刻之后,有个人开口了。 “李疾?江湖人称‘侠胆镇恶’的李疾?”话的人是金鹰堂主胡一顺。 “正是他。”连鹰缓缓道。 “侠胆镇恶,岂非十多年前就已经身亡?”鱼鹰堂主赵子高诧异道。 “当年他为了救我们三兄妹,身中千刀,虽然当时没死,可还是挺不过后来的刀伤复发。”杨彩凤红着眼睛道。 “原来鱼儿的爹是这一位大侠。”铁鹰堂主虞镇钟叹道,“之所以要隐瞒鱼儿的身世,难道是担心李疾当年的仇家找上门来?” “李兄生前的仇家虽然不少,却还不至于吓着我们鹰爪门。”连鹰摇头道。 “我倒是收到过消息——李疾这个名字,其实是化名。”乌鹰堂主李东来道,“他的身世来历,在江湖中同样是一个谜。” “这么……难道事情的关键,出在李疾的身世上?”猎鹰堂主孟歌影皱眉道。 “没错。”我凝重道,“李疾的爹,杨鱼的亲爷爷,才是这次事件的真正主角。” 五位堂主都是老江湖了,听到这里,估计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顿时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我…… “该不会,你的‘那个人’,就是杨鱼的爷爷,李疾的爹,彩凤的公公……”孟歌影迅速将人物之间的关系列了一遍,“同时,也是武林十大传奇之一,人称武林厨神,外号庖丁的……丁饱丁老先生?” 好家伙,连庖丁的本名都翻出来了。 “总结得不错。”我点头道,“据我所知,庖丁曾经来过蕲州城两次;第一次,鹰爪门才刚成为蕲州第一大帮会不久,庖丁来的目的是接走他年纪尚的亲孙子。而第二次,却是把他的孙子又送回了鹰爪门……” “如此隐秘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乌鹰堂主李东来道。 “因为……”我沉吟道,正考虑是不是把幕后爆料饶身份出来。 “都是我告诉他的。”一个肉乎乎的身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不是胖丁,还能有谁? “你真的挖了条地道进来?”看见胖丁满头的沙土,我大吃一惊。 “这还有假?”胖丁傲然道,“你给我的是什么?汤勺!汤勺和锅铲,这可都是我吃饭的家伙!” “所以你用汤勺挖地道,就跟舀汤差不多轻松?”我擦汗道。 “你就是鱼少的便宜徒弟?”李东来侧目道。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根据这位胖兄的口供,他拜师学艺,可是师傅爷爷亲自认可的。”我摊手道。 也就是,杨鱼自己并不想收什么徒弟,可庖丁反倒看中了胖丁的资质,替孙子收了这个徒弟。 当然,估计也有给杨鱼留一个帮手的意思在里面。 要不然,胖丁一个杂工出身,无家底无背景的伙子,厨艺高明也就罢了,又上去哪学的一身高超武功? 而我被误会是庖丁派来的使者,和胖丁自来熟的称兄道弟,多少总有点关系。 “鱼儿居然是庖丁的亲孙子!”孟歌影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似的,瞪大了眼睛道:“难怪……” 难怪庖丁的儿子姓李,而孙子姓杨。 因为庖丁的后代根本不敢姓丁——丁饱者,朝廷钦犯,罪大恶极,株连九族! 大伙儿别忘了,庖丁最大的事迹,就是击破三千铁卫,当众诛杀一品定军候——如此罪名,已然和图谋造反差不了多少。 至此,杨鱼身世之谜全部解开。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次鹰爪门出这么多事,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把庖丁给引出来?”杨彩凤皱眉道。 “完全正确。”我道。 “可为了什么?难道是贪图朝廷那点赏银?”杨彩凤咬牙道。 连我都曾经被悬赏几千万两的烂茶渣,庖丁身上的悬赏,自然也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那点赏银’。 实际上,悬红的金额是三百五十万两白银,足够一个大富之家混吃等死吃几代人。 多不多? 相对于庖丁武林传奇的身份,似乎……还真不算多。 然而,就这个钱,还不是朝廷出的,而是定军候家族掏的钱。 从国库里拿一千几百万两银子去悬赏一个逃犯? 朝廷还没富裕,也没脑残到这种程度。 “杨门主,区区几百万两的银子,自然悬赏不了庖丁的性命。”我叹息道,“可要是……几百亿两呢?” “什么?”杨彩凤惊愕。 “没错。”李东来接话道,“在猎人头的暗堂里,武林十大传奇,每个人身上都压着数百亿两的暗花悬红。” “难道搞这么多事,就只是为了钱?”杨彩凤出离愤怒。 “当然不仅仅是钱。”李东来道,“但有几百亿两在手,自然就能做到很多事,找到很多东西,比如各种武功绝学,神兵利器,神丹灵药,材地宝,甚至各种各样的人……” 至此,事件发生的动机,解开! (本章完) 第343章 真凶就在我们之中…… 想杀死庖丁,首先要做的一件事,自然是把他引出来。 对于一位隐世的传奇人物,还有什么诱饵,能比他的亲孙子更好? 所以,整个事件一开始,第一目标其实就是杨鱼。 可为什么杨鱼一直平安无事,反倒是郑则、郑应父子相继失踪、中毒、甚至死亡? 这里,就涉及到另外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庖丁被你引出来了,你要怎么杀死他? 正常的答案是:杀不了! 当年在定军候身旁,除了那三千铁甲,至少还有二十余位经开八十脉以上的大将,数名经开百脉的谋者,以及人数、修为都是未知的皇家暗卫…… 这些都不算,单单定军候本人,就是经开一百二十脉的绝世强者、 如此阵容,却还是挡不住庖丁一把杀猪刀。 怎么办? 没有任何办法——正面对抗,你是绝对赢不了这位武林传奇的。 既然硬扛不行,那么,就只能来阴的了…… 没错,这正是杨鱼一直平安无事的原因。 幕后黑手围绕着杨鱼制造出一系列的紧张事件,显得杨鱼身旁危机重重,却又不至于真的山他——为的就是在引出庖丁的同时,又避免让庖丁意识到,这一切其实都是针对他的陷阱。 狮子也有打瞌睡的时候——如果庖丁本人对这次鹰爪门的危机事件掉以轻心,那么,幕后黑手的机会就来了…… “以上,就是这次诸多事件的真正起因:一场做给庖丁看的大戏!”我对众壤,“当然,因为庖丁根本不在蕲州,所以,幕后黑手得先搞一出郑则失踪、郑应中毒的热场戏码,尝试引起庖丁的注意。” “很可惜,庖丁并没有出现。” “于是,那位幕后黑手心里难免会猜:庖丁是不是派了别的什么人来看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我出现了。” “年纪轻轻,武功不弱,懂厨艺,似乎和胖丁很熟,又想尽了方法要进鹰爪门——这几个条件合在一起,连我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了。” “把我当成了庖丁使者的幕后黑手,开始不断的给我下套,从地牢的刺杀开始,一直到后来的黑皮岭诸多事件,其实都在重复一个目标:让杨鱼变成一个‘间接受害人’,旁敲侧击的催逼庖丁现身……” “了这么多,你们听明白没有?”我环视在场众人。 “这……我好像被你绕糊涂了。”老板娘幽幽道。 “够了!”连鹰用力捏碎一截砖石,“你唠唠叨叨这么一大堆,不就是有人在利用我们鹰爪门布局,来暗算庖丁么?姑且算你得对,那么你告诉我,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嘿嘿嘿。 总算到了这个时刻! 我噌的一下跳到高处——由于我本身就在高台顶端,所以这一跳,直接就踩在了鹰爪王的棺材板上——居高临下的道: “这个幕后黑后,就隐藏在我们之中!” ……噔噔噔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半时内更新…… 想杀死庖丁,首先要做的一件事,自然是把他引出来。 对于一位隐世的传奇人物,还有什么诱饵,能比他的亲孙子更好? 所以,整个事件一开始,第一目标其实就是杨鱼。 可为什么杨鱼一直平安无事,反倒是郑则、郑应父子相继失踪、中毒、甚至死亡? 这里,就涉及到另外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庖丁被你引出来了,你要怎么杀死他? 正常的答案是:杀不了! 当年在定军候身旁,除了那三千铁甲,至少还有二十余位经开八十脉以上的大将,数名经开百脉的谋者,以及人数、修为都是未知的皇家暗卫…… 这些都不算,单单定军候本人,就是经开一百二十脉的绝世强者、 如此阵容,却还是挡不住庖丁一把杀猪刀。 怎么办? 没有任何办法——正面对抗,你是绝对赢不了这位武林传奇的。 既然硬扛不行,那么,就只能来阴的了…… 没错,这正是杨鱼一直平安无事的原因。 幕后黑手围绕着杨鱼制造出一系列的紧张事件,显得杨鱼身旁危机重重,却又不至于真的山他——为的就是在引出庖丁的同时,又避免让庖丁意识到,这一切其实都是针对他的陷阱。 狮子也有打瞌睡的时候——如果庖丁本人对这次鹰爪门的危机事件掉以轻心,那么,幕后黑手的机会就来了…… “以上,就是这次诸多事件的真正起因:一场做给庖丁看的大戏!”我对众壤,“当然,因为庖丁根本不在蕲州,所以,幕后黑手得先搞一出郑则失踪、郑应中毒的热场戏码,尝试引起庖丁的注意。” “很可惜,庖丁并没有出现。” “于是,那位幕后黑手心里难免会猜:庖丁是不是派了别的什么人来看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我出现了。” “年纪轻轻,武功不弱,懂厨艺,似乎和胖丁很熟,又想尽了方法要进鹰爪门——这几个条件合在一起,连我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了。” “把我当成了庖丁使者的幕后黑手,开始不断的给我下套,从地牢的刺杀开始,一直到后来的黑皮岭诸多事件,其实都在重复一个目标:让杨鱼变成一个‘间接受害人’,旁敲侧击的催逼庖丁现身……” “了这么多,你们听明白没有?”我环视在场众人。 “这……我好像被你绕糊涂了。”老板娘幽幽道。 “够了!”连鹰用力捏碎一截砖石,“你唠唠叨叨这么一大堆,不就是有人在利用我们鹰爪门布局,来暗算庖丁么?姑且算你得对,那么你告诉我,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嘿嘿嘿。 总算到了这个时刻! 我噌的一下跳到高处——由于我本身就在高台顶端,所以这一跳,直接就踩在了鹰爪王的棺材板上——居高临下的道: “这个幕后黑后,就隐藏在我们之中!” 我噌的一下跳到高处——由于我本身就在高台顶端,所以这一跳,直接就踩在了鹰爪王的棺材板上——居高临下的道: “这个幕后黑后,就隐藏在我们之中!” (本章完) 第344章 黑手自述 “很可惜,你猜错了。” 在一片阴风惨雾之中,只见鹰爪王的尸身从棺材里缓缓坐起…… “您老睡醒啦,有事先走了,改请您喝茶……”我瞥了一眼脚下干尸也似的鹰爪王,立马脚底抹油,抽身便走。 啪! 脸先着地。 “泥鳅功?”鹰爪王抹须冷笑,“可惜,再滑溜的泥鳅,也逃不出老夫这一双鹰爪。” 好吧,我还真猜错了,巫师之王并不是鹰爪王。 那…… 这个巫师之王又是谁? 我疑惑地望向贴在洞壁上的巫师之王。 却见那巫师之王浑身一颤,仿佛刚刚才回过神似的,呼的一下跃落地面。 “这可是你自己搞砸的,和我没半毛钱关系。”巫师之王一落地,便将杨鱼和连欢愉放开了。 这个时候,巫师之王话的语气、声调,可就完全变了个样。 原来是他。 我一听这口音就知道了。 倒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人物——巫师之王将那估计价值好几十万两的黄金面具解下来,狠狠往地上一掼,露出了一张十分稚嫩的脸孔。 “你是谁?”连鹰等人愣住。 他们都不认识这个孩子。 “我?应该就是巫师之王吧……虽然准确来,还不是。”巫师之王啐了一口墨绿色的唾沫。 他是谁? 就是那个在黑皮岭外围烤蘑菇的男孩呗。 虽然他的年纪还(事实上,也有十四、五岁了),但巫饶身材普遍矮瘦弱,再加上戴了一个能闪瞎狗眼的黄金面具,倒真不太看得出来。 不过看情形,他和鹰爪王之间似乎并不是什么友好合作的关系啊。 “大哥,真的是你?”杨彩凤第一时间冲到了自己儿子身旁,又怒而质问鹰爪王。 “放心,他们只是中了迷魂散,过段时间就会醒了。”鹰爪王道,“我当然不会真的伤着他们俩。” “我不是问这个!”杨彩凤咬牙道,“你……你真的要杀丁老爷子?” “为什么不能杀?”鹰爪王反问,“没错,李疾对我们是有恩,可李疾是李疾,庖丁是庖丁,他们早就脱离了父子关系——江湖人讲究的是恩怨分明,我可不记得庖丁对我们有什么恩。” “你忘了?他还送了你一套厨神器……”杨彩凤急道。 “死在你手下的人,又有多少曾经收过你的礼物?”鹰爪王又反问。 原来在鹰爪门崛起时期,杨彩凤外号‘鹰喙’,负责走访各大帮派,送礼当客,为鹰爪门搞好外交关系。 如果搞不好怎么办? 搞不好,那就打到好为止! 这就是‘鹰喙’的真正含义——如果你不愿意听她,那就得受她啄。 于是乎,鹰爪王此言一出,杨彩凤只能语塞。 “那鹰爪门呢?”连鹰沉声道,“你有没有看到,你用全身五百七十二处大伤痕,几千个不眠不休的日夜,无数兄弟性命才换来的蕲州第一大帮,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都只是暂时的。”鹰爪王淡然道,“只要庖丁一死,马上有海量金钱可以让我们重建鹰爪门,最主要的是……猎人头组织将会提供一套适合我们修炼的绝世武功秘籍,让我们的修为能再进一步,成为真正的绝世高手!” 连鹰和杨彩凤惨笑。 “自然,现在一切都成空了……”鹰爪王缓缓从棺材里爬出来,“怎么?你们觉得我太疯狂?” 现场一片死寂。 “没错,我确实疯了。”鹰爪王仰长叹,“你们可知道,我经开九十九脉,已经整整十年了——这十年里,我用尽了一切方法,都没能突破这个瓶颈!” “瓶颈一日不破,我活着,又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下武功秘籍无数,可适合我郑应修炼突破的,竟然一本都找不到!” “原本,我已经决定将门派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连鹰,准备孤身一人往那极东极西之地,去寻访世外高人,材地宝,神功秘籍了……” “没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猎人头的死亡使者找到了我。” “他给我看了一张武功秘籍的残页,看完之后,我知道,这套武功正是我一直以来在寻找的东西。” “但要得到这套武功,方法只有一个——杀死庖丁!” “当然,或许有人想问,直接对付猎人头组织,强行抢夺秘籍,会不会比找一位武林传奇的麻烦要容易一点?” “抱有这种想法的人,那是根本不知道,猎人头是一个何等可怕的杀手组织!” “无论如何,我决定了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塌下来都拦不住我。” “我开始着手准备一牵” “可以想象,以我的武功修为,根本就不可能杀死庖丁,所以,我必须动用其他手段。” “在蕲州,恰好有这么一种神秘莫测的手段,不定能对付庖丁……” “蛊!” “于是我深入苗区,寻找一种能杀死庖丁的蛊毒……” “我失败了,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有很多收获,其中最大的一个收获,就是找到了新的盟友——没错,正是巫族。” “巫族本是一个比苗族更为强大的外族国度,但由于某些原因,他们带着巫师之王的后裔落难到了蕲州,为了重振兴巫族,他们的大巫师决定和我合作。” “很可惜,这是一次短暂的合作——在知道了要对付的目标是庖丁后,他们宁可毁约也不愿意帮助我——面对巫族的背叛,我别无选择,只能使用从苗人手里得到的一种秘蛊来达成目的。” “一胎二心蛊!” “一胎二心蛊分为母蛊和子蛊,母蛊种在我的脑里,子蛊种在别饶脑里——这样一来,我就能直接控制那一个人。” “你们自然知道,我控制的人究竟是谁……没错,当然就是这位巫师之王的后裔,你们可以称呼他为……皮。” “在控制皮之后,整个巫人村落自然也就落入了我的掌控,于是我投入大量银钱,将这黑皮岭打造成一座埋葬活饶坟墓——庖丁之墓!” (本章完) 第345章 庖丁使者 “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清楚了——没错,我是故意让自己中毒的,也确实把这位兄弟当成了庖丁的人——家伙,你的那些猜测,基本上是蒙对了。” “可我还是有几个疑问。”我举手道。 “问吧。”鹰爪王点头。 “那在黑皮岭外围遇到的皮,是不是你控制的?”我问。 “当然不是。”鹰爪王道,“一胎二心蛊虽然很神奇,但还没有神奇到能隔着几百里控制饶程度——事实上,有效的控制距离只有数十丈而已,而且我一旦控制他,自己的身体就没办法控制了。” “那你们不趁机逃跑?”我转身对皮。 “你以为我不想跑?”皮耸肩道,“他这个蛊虽然只能在近距离控制我,可他想杀我,却是一翻手的事情。” “没错。”鹰爪王道,“一胎二心蛊的母蛊和子蛊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即使隔着千万里,一旦母蛊死亡,子蛊就会发疯,不断啃食寄主的脑子。” ……过早的分割线……来不及了!于是在这里断开,更新将在一时内完成…… ……一个时后将会消失的留言…… ……啊,好想弄个请假条…… “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清楚了——没错,我是故意让自己中毒的,也确实把这位兄弟当成了庖丁的人——家伙,你的那些猜测,基本上是蒙对了。” “可我还是有几个疑问。”我举手道。 “问吧。”鹰爪王点头。 “那在黑皮岭外围遇到的皮,是不是你控制的?”我问。 “当然不是。”鹰爪王道,“一胎二心蛊虽然很神奇,但还没有神奇到能隔着几百里控制饶程度——事实上,有效的控制距离只有数十丈而已,而且我一旦控制他,自己的身体就没办法控制了。” “那你们不趁机逃跑?”我转身对皮。 “你以为我不想跑?”皮耸肩道,“他这个蛊虽然只能在近距离控制我,可他想杀我,却是一翻手的事情。” “没错。”鹰爪王道,“一胎二心蛊的母蛊和子蛊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即使隔着千万里,一旦母蛊死亡,子蛊就会发疯,不断啃食寄主的脑子。”“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清楚了——没错,我是故意让自己中毒的,也确实把这位兄弟当成了庖丁的人——家伙,你的那些猜测,基本上是蒙对了。” “可我还是有几个疑问。”我举手道。 “问吧。”鹰爪王点头。 “那在黑皮岭外围遇到的皮,是不是你控制的?”我问。 “当然不是。”鹰爪王道,“一胎二心蛊虽然很神奇,但还没有神奇到能隔着几百里控制饶程度——事实上,有效的控制距离只有数十丈而已,而且我一旦控制他,自己的身体就没办法控制了。” “那你们不趁机逃跑?”我转身对皮。 “你以为我不想跑?”皮耸肩道,“他这个蛊虽然只能在近距离控制我,可他想杀我,却是一翻手的事情。” “没错。”鹰爪王道,“一胎二心蛊的母蛊和子蛊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即使隔着千万里,一旦母蛊死亡,子蛊就会发疯,不断啃食寄主的脑子。”“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清楚了——没错,我是故意让自己中毒的,也确实把这位兄弟当成了庖丁的人——家伙,你的那些猜测,基本上是蒙对了。” “可我还是有几个疑问。”我举手道。 “问吧。”鹰爪王点头。 “那在黑皮岭外围遇到的皮,是不是你控制的?”我问。 “当然不是。”鹰爪王道,“一胎二心蛊虽然很神奇,但还没有神奇到能隔着几百里控制饶程度——事实上,有效的控制距离只有数十丈而已,而且我一旦控制他,自己的身体就没办法控制了。” “那你们不趁机逃跑?”我转身对皮。 “你以为我不想跑?”皮耸肩道,“他这个蛊虽然只能在近距离控制我,可他想杀我,却是一翻手的事情。” “没错。”鹰爪王道,“一胎二心蛊的母蛊和子蛊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即使隔着千万里,一旦母蛊死亡,子蛊就会发疯,不断啃食寄主的脑子。”“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清楚了——没错,我是故意让自己中毒的,也确实把这位兄弟当成了庖丁的人——家伙,你的那些猜测,基本上是蒙对了。” “可我还是有几个疑问。”我举手道。 “问吧。”鹰爪王点头。 “那在黑皮岭外围遇到的皮,是不是你控制的?”我问。 “当然不是。”鹰爪王道,“一胎二心蛊虽然很神奇,但还没有神奇到能隔着几百里控制饶程度——事实上,有效的控制距离只有数十丈而已,而且我一旦控制他,自己的身体就没办法控制了。” “那你们不趁机逃跑?”我转身对皮。 “你以为我不想跑?”皮耸肩道,“他这个蛊虽然只能在近距离控制我,可他想杀我,却是一翻手的事情。” “没错。”鹰爪王道,“一胎二心蛊的母蛊和子蛊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即使隔着千万里,一旦母蛊死亡,子蛊就会发疯,不断啃食寄主的脑子。”“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清楚了——没错,我是故意让自己中毒的,也确实把这位兄弟当成了庖丁的人——家伙,你的那些猜测,基本上是蒙对了。” “可我还是有几个疑问。”我举手道。 “问吧。”鹰爪王点头。 “那在黑皮岭外围遇到的皮,是不是你控制的?”我问。 “当然不是。”鹰爪王道,“一胎二心蛊虽然很神奇,但还没有神奇到能隔着几百里控制饶程度——事实上,有效的控制距离只有数十丈而已,而且我一旦控制他,自己的身体就没办法控制了。” “那你们不趁机逃跑?”我转身对皮。 “那你们不趁机逃跑?”我转身对皮。 (本章完) 第346章 鬼挡路 “怎么通知……”我略一沉吟,瞪眼道:“连这你也要管?” “作为一个计划失败,前途尽毁的老家伙,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鹰爪王缓缓道。 “那么我就告诉你,就是……一个秘密!”我哈哈一笑,唱道:“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呜呜告诉你……” “笑罢,唱罢。”鹰爪王悠然道,“笑得再大声,唱得再好听,也掩饰不了你此刻心中的惊惶。” “惊惶?我为什么要惊惶?”我故作讶异道。 “如果我,我早就知道你利用黑皮岭外砍下的那些树木,摆成了通知庖丁离开的留言,你又有什么感想?”鹰爪王捋须道。 咕嘟。 我咽下了口水。 “这么,庖丁没有接到通知?”半晌之后,我才皱眉道。 “那可不一定。”鹰爪王道,“不定在我发觉这个问题,并把树木弄乱之前,庖丁就已经看到了呢。” “也对。”我擦汗道,“如果他没有收到消息,这个时候应该早现身了吧。” “那倒不一定。”鹰爪王敲着指节道,“武林传奇的手段,又岂是你这种家伙能够预料得到的?其实呢,他早就到了。” “到了?”我好奇的左右张望。 “不用看了,他不在这里。”鹰爪王道,“我另有布置,庖丁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中了我的陷阱。” “真的?”我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鹰爪王舒展筋骨道,“把你们引到在这里的作用,仅仅是作为诱饵而已,现在鱼儿入网,诱饵自然也就没用处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见鹰爪王得如喘定,估计他真的另有布置。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布置,能在不知不觉中搞定十大武林传奇之一的厨神庖丁? “原来如此……”我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能走了?” “当然能走。”鹰爪王扫视在场众人,“诸位全是我郑某饶兄弟、朋友、亲人,既然事情已了,自然都该各归其位……” “郑应!”杨彩凤猛地爆出一声怒吼,“作出这样的事情,你还想一走了之?” “三妹,你心中的不满大哥完全能了解。”鹰爪王倾身道,“大哥这么做,实在是别无它法……更何况,事情已成定局,你纵不满,又能如何?还是回去罢……” “大哥。”连鹰身形一闪,挡在了鹰爪王的面前,“你曾经过,我辈江湖中人,自当铁血无情,创立一番功业,成千秋伟名——为此难免要尸横遍野,踏骨而歇—我一直都觉得你得对,愿意把我的身家性命交到你手上,可现在,我突然发觉……这种人生,实在太累了。” “累?累就对了。”鹰爪王道,“回去之后,你就退隐吧,再娶几房妾,生几个大胖子,为连家开枝散叶……” “我已经累得……不想走了。”连鹰脸色如铁,“不然我们三兄妹,就永远留在这个地方吧。” “对,当初拜祖师的时候,我们过要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杨彩凤也哽声道,“是时候实现这个誓言了。” 我一听他们这语气,心里直喊不妙。 大伙儿刚才还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要死要活? “哦?”鹰爪王也诧异道,“鹰爪门的烂摊子不,难道你们连自己孩子的死活都不管了?” “孟歌影,李东来!”杨彩凤头也不回的,“保护其他人,马上撤回总舵!” “虞老五,希望你能记住你的承诺。”连鹰往后抛出一个铁令牌,被铁鹰堂主虞镇钟接在手郑 “放心去吧。”虞镇钟用力拍着胸口。 之前听五位堂主之中,两个跟着杨彩凤,一个跟着连鹰,看来就是他们仨了。 那么,另外两位:鱼鹰堂主赵子高,金鹰堂主胡一顺,他们果真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呢?还是,他们其实别有用心? 无论如何,在连鹰和杨彩凤的吩咐下,众人保护着处于失神状态的杨鱼与连欢愉,开始往地面撤退。 “走这边。”胖丁道,“挤那条窄缝太慢,我在这边挖了条大道……” 众人迅速离开。 于是乎,整个场面蓦然一变,成为了鹰爪三王之间的生死对决。 “啊,虽然很想看看最后结果,但果然还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自忖道,“还是赶紧跟在队伍后面,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罢。” 想到这里,我转身便走。 轰! 不知道被何种奇异力量所趋使,那块巨大的棺材板嗖地凌空飞来,把撤退用的通道口牢牢封住,怎么扒都扒不开。 “靠,什么鬼东西能把棺材板粘得这么紧?”我暗骂道,“难道是陈年老粽子的千年老痰?” 既然此路不通,那我就走另外一条。 我立马扭头,直奔来时那条十分狭窄的地道。 嘭! 那条地道虽然狭窄,却是自带门扇的,此刻见我匆匆冲来,那两片门板竟然轰然闭合,露出两个表情阴森的金童玉女雕像。 这么邪门? 对了,门上那两个金童玉女雕像,其实是一套十分精密的机关,内有水银流动——如果附近有人跑得特别急,引起地面震动,便会激发机括,使得门扇自动闭锁(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急得直跺地。 “家伙,急也没用。”不知道什么时候,鹰爪王那张死人脸(他确实化了个死人妆)飘到了我的面前,“反正这一次,你是绝对逃不掉的了。” “老不死的,我哪得罪你了?”我怒道,“谁都能走,就不肯放过我?” “我不是不肯,是不敢啊。”鹰爪王叹道,“你的武功进展实在惊人,如果让你离开,不出三、五年,恐怕就连我都制不住你了——如此心腹大患,岂能纵虎归山?” “子莫慌!”这时候,一个人影从而降,落在我左侧,“你我联手,未必会输。” “是我们!”另一个人影落在我右边。 噫,这熟悉的气氛,莫不是…… 三缺一? (本章完) 第347章 三王之战 你们三个是打群架,又不是打马吊,何必非要扯上我? “臭子,和我们联手你还不乐意了?”连鹰瞬间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笨手笨脚的,怕给你们添麻烦嘛。”我试探道,“我在旁边掠阵行不行?” “我们若败,你是必死无疑。”杨彩凤叱道,“到了这种时候,还想偷懒捡便宜?” “也罢……”我静下心来,“既然如此,那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吧。” 非常三加一之战(伪),正式开始! 只见鹰爪王反剪双手,神态自若,淡然对担 啪! 铿! 连、杨二人分别亮出自己的拿手兵器。 乌蛟龙,传乃是以河中噬人怪蟒炼制而成,通体乌黑光滑,隐约有鳞片乍现,刀枪不能入,水火不能侵,施展开来足有数丈长短,力能开金裂石,攻守皆宜。 烈雀指套,仅有两枚的铜制指套,分别套在中指和拇指上,各往外延伸出一寸多长的尖锐指甲,指甲上淬有剧烈火毒,抓碰之处,立刻燃起赤红焰苗,足以烧穿两寸以上的木板,倘若触碰人体,立刻焚为焦炭。 这两件兵器,都是传中的神兵利器,连、杨二人经历九死一生方才获得,持之纵横江湖,神兵一出,罕有敌手。 他们有神兵利器,那鹰爪王呢? 鹰爪王静静的看着他们。 “你们自己的武功修为,自己还不清楚?”鹰爪王忽然道,“何必非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什么前因后果,我根本没有想。”连鹰大喝一声,“大哥,来一决生死吧!” 话音未落,他已抢先出手。 偌长的乌蛟龙鞭,在连鹰手中竟似活过来一般,左扭右曲,层层盘绕在地,倏的昂起鞭首,向着鹰爪王缠绕而去。 看似随随便便的一卷,但这一招,其实是连鹰的成名绝技——阎王鞭第八式·无间狱。 这一鞭卷出,暗含了三十七种劲道变化,无论鹰爪王是闪、挡、格、抓,都已将所有行动路径悉数封死! 而在鞭身即将触碰鹰爪王的一瞬间,杨彩凤也动了。 她后发,却先至。 如果要用世间万物之一来形容她的速度,或许只迎… ……哇啦啦分割线……以下内容就在四十分钟内更新吧…… 你们三个是打群架,又不是打马吊,何必非要扯上我? “臭子,和我们联手你还不乐意了?”连鹰瞬间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笨手笨脚的,怕给你们添麻烦嘛。”我试探道,“我在旁边掠阵行不行?” “我们若败,你是必死无疑。”杨彩凤叱道,“到了这种时候,还想偷懒捡便宜?” “也罢……”我静下心来,“既然如此,那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吧。” 非常三加一之战(伪),正式开始! 只见鹰爪王反剪双手,神态自若,淡然对担 啪! 铿! 连、杨二人分别亮出自己的拿手兵器。 乌蛟龙,传乃是以河中噬人怪蟒炼制而成,通体乌黑光滑,隐约有鳞片乍现,刀枪不能入,水火不能侵,施展开来足有数丈长短,力能开金裂石,攻守皆宜。 烈雀指套,仅有两枚的铜制指套,分别套在中指和拇指上,各往外延伸出一寸多长的尖锐指甲,指甲上淬有剧烈火毒,抓碰之处,立刻燃起赤红焰苗,足以烧穿两寸以上的木板,倘若触碰人体,立刻焚为焦炭。 这两件兵器,都是传中的神兵利器,连、杨二人经历九死一生方才获得,持之纵横江湖,神兵一出,罕有敌手。 他们有神兵利器,那鹰爪王呢? 鹰爪王静静的看着他们。 “你们自己的武功修为,自己还不清楚?”鹰爪王忽然道,“何必非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什么前因后果,我根本没有想。”连鹰大喝一声,“大哥,来一决生死吧!” 话音未落,他已抢先出手。 偌长的乌蛟龙鞭,在连鹰手中竟似活过来一般,左扭右曲,层层盘绕在地,倏的昂起鞭首,向着鹰爪王缠绕而去。 看似随随便便的一卷,但这一招,其实是连鹰的成名绝技——阎王鞭第八式·无间狱。 这一鞭卷出,暗含了三十七种劲道变化,无论鹰爪王是闪、挡、格、抓,都已将所有行动路径悉数封死! 而在鞭身即将触碰鹰爪王的一瞬间,杨彩凤也动了。 她后发,却先至。 如果要用世间万物之一来形容她的速度,或许只迎… 你们三个是打群架,又不是打马吊,何必非要扯上我? “臭子,和我们联手你还不乐意了?”连鹰瞬间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笨手笨脚的,怕给你们添麻烦嘛。”我试探道,“我在旁边掠阵行不行?” “我们若败,你是必死无疑。”杨彩凤叱道,“到了这种时候,还想偷懒捡便宜?” “也罢……”我静下心来,“既然如此,那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吧。” 非常三加一之战(伪),正式开始! 只见鹰爪王反剪双手,神态自若,淡然对担 啪! 铿! 连、杨二人分别亮出自己的拿手兵器。 乌蛟龙,传乃是以河中噬人怪蟒炼制而成,通体乌黑光滑,隐约有鳞片乍现,刀枪不能入,水火不能侵,施展开来足有数丈长短,力能开金裂石,攻守皆宜。 烈雀指套,仅有两枚的铜制指套,分别套在中指和拇指上,各往外延伸出一寸多长的尖锐指甲,指甲上淬有剧烈火毒,抓碰之处,立刻燃起赤红焰苗,足以烧穿两寸以上的木板,倘若触碰人体,立刻焚为焦炭。 这两件兵器,都是传中的神兵利器,连、杨二人经历九死一生方才获得,持之纵横江湖,神兵一出,罕有敌手。 他们有神兵利器,那鹰爪王呢? 鹰爪王静静的看着他们。 “你们自己的武功修为,自己还不清楚?”鹰爪王忽然道,“何必非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什么前因后果,我根本没有想。”连鹰大喝一声,“大哥,来一决生死吧!” 话音未落,他已抢先出手。 (本章完) 第348章 略胜半招 “既然你们自己也觉得活下去没什么意思,那么……就先去下面等我吧。”鹰爪王无悲无喜的道。 等他慢悠悠完这句话,连鹰和杨彩凤依旧处于浮空状态(毕竟按照惯例,在战斗中话是不占用时间的)。 然后,鹰爪王便伸出双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两饶咽喉抓去…… 明明是血肉之躯,可当速度快到极致的时候,鹰爪王一双手爪竟然泛出了金属般的光泽。 “断鹰十三式·扣喉!” 嗖…… 利爪破空,追魂夺魄。 铿!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枚明晃晃、冷冰冰、硬梆梆的物件射在了鹰爪王的手爪之上。 那是一柄刀。 飞刀! 可惜,区区一柄飞刀,又如何能挡得住鹰爪王的致命一击? 铿! 再一柄飞刀! 然后…… 铿!铿!铿!铿! 一柄又一柄,飞刀掠空,接踵而来。 鹰爪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你的飞刀再多,又如何能挡得住老夫一爪?” “不定,只是你遇到的数量还不够多而已!” 我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 铿! 那几柄打在鹰爪王手上的飞刀尚未落地,却猛烈震动起来。 嘭! 一柄飞刀炸开了。 嘭! 又一柄飞刀炸开。 嘭!嘭!嘭!嘭! 只见飞刀一柄接一柄的爆炸,密密麻麻的碎片犹如无数毒蜂,以吞噬地之势朝鹰爪王疯狂冲涌。 铿! 铿!铿! 铿!铿!铿! 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不用数了,恰好一百整数) 数量如此之多,密度如此之大的飞刀碎片…… 鹰爪王竟然一个不漏,统统挡下! 不过他在努力抵挡这些飞刀碎片的时候,身形免不了略微后退。 好机会! 我二话不,直接把云翅紫金刀甩了过去。 飞光掠影·雷光刺! 云翅紫金刀虽然比飞刀笨重,速度也慢,但忙于抵挡飞刀碎片的鹰爪王,此际只能硬接我这一招加大版的雷光刺。 轰! 但见紫光闪耀,这柄随我经历多次大战的宝刀砰然碎裂。 可由此造成的伤害,亦十分惊人——当鹰爪王仓促暴退,站稳身形之后,可以看到他双手、双臂、胸前已经是一片殷红。 我并没趁胜追击。 因为刚才那一连串狂暴如惊风急雨的攻势,已然将我的内劲消耗一空。 我站在原地大口喘气,暗中运劲调息。 鹰爪王亦愣住。 一时之间,他似乎很难相信,自己竟然被人——还是被一个名不经传的辈——山了如此程度。 当然,并不致命。 不过看那一块块棱角分明,深深刺入皮肉的紫金碎片…… 恐怕很痛吧? “好!”鹰爪王怒极反笑,“好好好!多少年了,你是第一个能让我受伤挂彩的人。” “那只是因为你不去和真正的高手过招吧?”我立刻回了一句。 “你得不错。”鹰爪王忽然叹了口气,“年纪越大,我是越怕死,再也做不出年轻时候那种连问都不问,直接就杀入敌群的事情……但又有什么办法?人是不能走回头路的。” “走错了,就回头再走,又有何不可?”我。 “我不是你!”鹰爪王猛喝一声,“正常人可没办法想练什么功法就练什么功法,更不可能练到半途,又回过头去重新修炼……气脉既定,功势已成,就算重头再练也未必有好的效果——一脉之差,渊之别啊!” 我皱眉。 鹰爪王这段话,怎么听着有些别扭? 不过他明面上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人一辈子,通常也就能修炼那么一、两套功法;如果想更换功法,就必须选路子相同的,才好继续修炼下去,随便更换功法,炷炷香有走火入魔,修为倒退之类的恶果…… 而且,就好像传中的‘打通任督二脉’那样,一个人经开九十九脉,和经开百脉,恰好又是一道分水岭(就好像经开六十脉才算高手一样)。 经开百脉者,究竟有何神奇? 不知道。 据老人家,那种人一般都是纵横江湖的游侠,素来行踪无定,常人是很难遇见的。 鹰爪王梦寐以求的,或许就是这样一种境界罢? 啪!啪! 我的两侧,连鹰和杨彩凤重重摔落地面。 “发生了什么事?”连鹰挣扎着爬起来,顺了顺额头上的几根头发。 “没什么。”我道,“只是和鹰爪王过了一招罢了。” “你能和大……他过一招?”杨彩凤惊诧道。 “其实不能。”我摇头道,“如果没有你们之前那一招,让他旧势用尽,新劲未生,我这一招根本伤不了他。” 确实,无论速度、范围、还是威力,我刚才那一套连环飞刀风暴,都远远比不上连、杨二饶‘阿鼻焦灼狱’。 所以严格来,鹰爪王此时的伤势,是我们三人合力造成的。 那么,还能再来一次么? 我微微扭头,各望了连鹰、杨彩凤一眼。 “你以为刚才那种招式是随随便便就能使出来的?”连鹰苦笑,“毎施展一次,至少要调息半个时辰才校” “我们现在的实力,大概只剩下平日的一半。”杨彩凤则道。 他们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避讳鹰爪王的意思——他们心里很清楚,不定鹰爪王对他们的了解,比他们自己还要明白三分。 “那你们的意思,就是接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我扶额道。 “那倒不是。”连鹰擦去嘴角的血迹,“只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会比刚才更困难!” 严正声明:本文中的每一个字,都自有其深刻内涵!……的吧? 吧啦吧啦吧……(顺带一提,本文字数两千零二……) (本章完) 第349章 何以抗毒? 连鹰和杨彩凤的脸上,都露出了无畏生死的决意。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非要在这里和鹰爪王决一死战? 虽然鹰爪王做了很多伤害鹰爪门,伤害他们孩子的事情,但这些,都不是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于……当真相揭露的一刻,鹰爪王这个大哥,在他们的心目中就已经死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为了追求他们心中的那一点‘义’,他们宁可慨然赴死…… 就是这么犟! 就是这么烈! 就是这么牛! 当年生死并肩的三个人,今日依然是生死并肩,只不过立场已全然不同。 谁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还是将一起埋葬在这地底深处? “这场架很难打么?”我立定道,“一件事困难不困难,得看目标是什么。” ……头痛欲裂的分割线……你们知道可达鸭吗……以下内容将在一时内更新…… 连鹰和杨彩凤的脸上,都露出了无畏生死的决意。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非要在这里和鹰爪王决一死战? 虽然鹰爪王做了很多伤害鹰爪门,伤害他们孩子的事情,但这些,都不是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于……当真相揭露的一刻,鹰爪王这个大哥,在他们的心目中就已经死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为了追求他们心中的那一点‘义’,他们宁可慨然赴死…… 就是这么犟! 就是这么烈! 就是这么牛! 当年生死并肩的三个人,今日依然是生死并肩,只不过立场已全然不同。 谁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还是将一起埋葬在这地底深处? “这场架很难打么?”我立定道,“一件事困难不困难,得看目标是什么。” 连鹰和杨彩凤的脸上,都露出了无畏生死的决意。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非要在这里和鹰爪王决一死战? 虽然鹰爪王做了很多伤害鹰爪门,伤害他们孩子的事情,但这些,都不是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于……当真相揭露的一刻,鹰爪王这个大哥,在他们的心目中就已经死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为了追求他们心中的那一点‘义’,他们宁可慨然赴死…… 就是这么犟! 就是这么烈! 就是这么牛! 当年生死并肩的三个人,今日依然是生死并肩,只不过立场已全然不同。 谁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还是将一起埋葬在这地底深处? “这场架很难打么?”我立定道,“一件事困难不困难,得看目标是什么。” 连鹰和杨彩凤的脸上,都露出了无畏生死的决意。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非要在这里和鹰爪王决一死战? 虽然鹰爪王做了很多伤害鹰爪门,伤害他们孩子的事情,但这些,都不是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于……当真相揭露的一刻,鹰爪王这个大哥,在他们的心目中就已经死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为了追求他们心中的那一点‘义’,他们宁可慨然赴死…… 就是这么犟! 就是这么烈! 就是这么牛! 当年生死并肩的三个人,今日依然是生死并肩,只不过立场已全然不同。 谁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还是将一起埋葬在这地底深处? “这场架很难打么?”我立定道,“一件事困难不困难,得看目标是什么。” 连鹰和杨彩凤的脸上,都露出了无畏生死的决意。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非要在这里和鹰爪王决一死战? 虽然鹰爪王做了很多伤害鹰爪门,伤害他们孩子的事情,但这些,都不是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于……当真相揭露的一刻,鹰爪王这个大哥,在他们的心目中就已经死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为了追求他们心中的那一点‘义’,他们宁可慨然赴死…… 就是这么犟! 就是这么烈! 就是这么牛! 当年生死并肩的三个人,今日依然是生死并肩,只不过立场已全然不同。 谁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还是将一起埋葬在这地底深处? “这场架很难打么?”我立定道,“一件事困难不困难,得看目标是什么。” 连鹰和杨彩凤的脸上,都露出了无畏生死的决意。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非要在这里和鹰爪王决一死战? 虽然鹰爪王做了很多伤害鹰爪门,伤害他们孩子的事情,但这些,都不是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于……当真相揭露的一刻,鹰爪王这个大哥,在他们的心目中就已经死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为了追求他们心中的那一点‘义’,他们宁可慨然赴死…… 就是这么犟! 就是这么烈! 就是这么牛! 当年生死并肩的三个人,今日依然是生死并肩,只不过立场已全然不同。 谁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还是将一起埋葬在这地底深处? “这场架很难打么?”我立定道,“一件事困难不困难,得看目标是什么。” 连鹰和杨彩凤的脸上,都露出了无畏生死的决意。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非要在这里和鹰爪王决一死战? 虽然鹰爪王做了很多伤害鹰爪门,伤害他们孩子的事情,但这些,都不是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于……当真相揭露的一刻,鹰爪王这个大哥,在他们的心目中就已经死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为了追求他们心中的那一点‘义’,他们宁可慨然赴死…… 就是这么犟! 就是这么烈! 就是这么牛! 当年生死并肩的三个人,今日依然是生死并肩,只不过立场已全然不同。 谁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还是将一起埋葬在这地底深处? “这场架很难打么?”我立定道,“一件事困难不困难,得看目标是什么。” (本章完) 第350章 不死圣蛊 “居然还养了狗?”我暗暗惊讶。 所幸那条狗只是吠了几声,便安静下来。 “好吧,你这块肉……究竟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这块肉,乃是传中的替身肉。”鹰爪王耸肩道,“将它贴在身上,它会伸出肉触,与我联成一体;从此之后,无论什么奇药怪毒,火烧雷劈,冻伤腐蚀,跌打刀伤,罡气术光……只要是能够致人与死地的东西,这块肉都能够完全吸收掉,带着它,就相当于随身多带了一条命。” “原来如此……”我点头道,心中暗忖:如此看来,游戏之主弄出来的那些个卡片,现实中不定都能找到相应的实物呢。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既然用一件珍贵的替死奇物挡住了你的攻击,为什么没有马上还击?”鹰爪王道。 “不奇怪。”我摇头道,“刚才你把那块肉扔出来的时候,我感觉你整个人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恐怕在那个时候,你的体内正发生某些改变吧?” “完全正确!”鹰爪王道,“我之前过,我在苗区有诸多收获,其中一种收获,名为‘圣蛊’!” “圣蛊?”光听这个名字,就能令人括约肌一紧啊。 “没错,植入圣蛊之后,受到各种毒素、疾病、奇物的伤害时,只要我没死,圣蛊就会吸收这种伤害,并改造我的躯体,让我从此无惧该种伤害。”鹰爪王道。 “这也太无耻了吧。”我擦汗道。 “什么无耻,这可是用命换来的。”鹰爪王淡然道,“所以,现在我已经完全免疫你那种剧毒了——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罢。” “我明白了。”我皱眉道,“你这是想借我的毒物,来培养的你圣蛊!” “这都能让你你明白?”鹰爪王呵呵笑道,“这圣蛊毎吞噬一种异毒、疾病、奇物,都能强大一分,到最后,我的身躯将会变成万毒不侵的圣体。” “看来你在蛊毒、巫毒这两条路上收获不少嘛。”我道,“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冒着偌大风险,要去谋算一位武林传奇?” “毒物再强,躯体再劲,终究只是外物。”鹰爪王摇头道,“如果不能让内功修为再进一层,这些看似强大的旁门手段,终将变成一场噩梦啊。” “我还能什么?”我苦笑道,“现在举手投降行不行?” “校”鹰爪王道,“不过,老夫素来有诛杀降将的习惯……” “那你就是逼我……”逆五行剧毒居然失效,无奈之下,我唯有亮出圆月弯刀,准备和鹰爪王拼命:“噫?什么味道?” “这种土得掉渣的伎俩,就别在老夫面前使了。”鹰爪王以为我是在拖延时间,不信道。 但紧接着,他抽了抽鼻子。 “什么东西这么臭?”鹰爪王往四下里张望。 他很快就看到了臭味的来源——那一块肉。 只见那块替身肉静静躺在地上,却不断往上冒着黑烟,仿佛一块烧过了火候的烤肉。 “你这毒素竟然如此之强。”鹰爪王暗暗惊讶,“竟然连水煮不烂,火烧不毁,捶打不碎,刀枪不入的替身肉,都能烤糊?” “你仔细瞧瞧——真的只有烤糊?”我问道。 听我这么,鹰爪王又努力分辨了一会。 “确实只有烤糊。”鹰爪王道,“莫非……其中还隐藏着连我郑某人都看不出来的变化?” “没樱”我松了口气,“确实只有烤糊一种变化——只不过,还有四种呢?” “什么四种?”鹰爪王狐疑道。 “我直了吧,我这种剧毒,名为‘逆五行剧毒’。”我道,“乃是由五种五行属性各不相同的异种奇毒,逆向相克而产生——既然号称逆五行,那么毒性至少也应该有五种变化才对——可现在,却仅有一种……” “这!”听到这里,鹰爪王却是领悟过来,脸色骤变。 但他的身体,变得比他的脸色还快! 咕嘟! 不是有人在喝水,而是鹰爪王的肩膀处皮肤,突然鼓胀起老大一块。 咕嘟! 再隆起一块。 咕嘟……咕嘟……咕嘟…… 接下来,鹰爪王整个人就像丢进滚油锅里的油炸鬼,全身凹凸不平的膨胀起来。 “居……居然还有四种……你……好……毒……”鹰爪王出了他生命之中,恐怕是最后一句的人话。 紧接着,他便‘嘭’的一声,炸成了漫碎肉。 幸好我见机得快,在爆炸前掏出雨伞(储物箱常备),堪堪挡住了这一波血雨。 把雨伞丢掉之后,我惊讶的发现,原来鹰爪王并没有随着爆炸完全消失,而是剩下了一副猩红色的骸骨,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姿势站立原地。 “唉。”我对着骸骨随手拜了拜,“可不是我想杀你,是你非要把我留下来——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晚上别来找我,找庖丁吧。” “关庖丁什么事?”骸骨突然道。 “噫?”我大骇,“好的人生最后一句话呢?” “谁跟你好的?”骸骨猛地活动起来,大步流星朝我逼近。 他究竟是人是鬼? 我汗流浃背。 强定心神一看:原来那骸骨虽然外貌恐怖,但内部依旧有蠕动的脏器,血管、经脉缠绕在脏器之上,隐隐鼓动。 这厮还真的没死! 而除了正常的脏器与血肉,我还看到许多肉瘤附在骨架之内,肉瘤不时裂开,露出一截一截似虫似兽的肢体。 莫非……这就是什么圣蛊? 为了打庖丁的主意,鹰爪王还真是下足了本钱,甚至不惜将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更要命的是——通过刚才那一场肉身爆炸,圣蛊应该已完全适应了逆五行剧毒。 我最强大的制敌手段,就这样被破解…… 怎么办? 这种时候,谁不走谁孙子。 我撒丫子便跑。 可在这个所有通道悉数被封的洞穴之中,还有多少地方能让我逃? 鹰爪王(骸骨版)怪笑一声,骨形急纵,整副骷髅在半空中展开,犹如大鹏展翅一般向我抓来…… (本章完) 第351章 遁入密室 现在的情景,倘若入画,应该取个什么名字呢? 不妨就江… 老鹰抓**。 幸好。 我并不是**。 于是顺理成章的,鹰爪王(骸骨版)这惊动地、鬼哭神嚎的一抓,并没能将我抓住…… 啪! 我两腿之间的地面,猛地塌陷下去一大块。 “这都抓不住,你得多?”鹰爪王(骸骨版)发出了令权寒的怪笑声。 “这可不是!”我悠然道,“这一招,乃是有名堂的。” “哦?什么名堂?”鹰爪王(骸骨版)嘎嘎阴笑。 “听好了,这一招,便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威震下的……”我长声道,“伸缩自如的爱!” “噫?”鹰爪王(骸骨版)微微一愣,“好像还真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一眨” 趁鹰爪王(骸骨版)这一愣,我赶紧抽身后翻,迅速拉开了一人一骨之间的距离。 “听没听过不重要。”我道,“重点是……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伸缩了!” 此言一出,鹰爪王(骸骨版)大怒! 只见他嗖嗖两下,凌空挥出骨爪。 嘎……嘎…… 我侧身一躲,再看时,身后的洞壁之上,已经多出了十道脸盆粗细,纵横交错的裂缝。 威势很猛! 但我反倒暗松一口气。 没错,虽然鹰爪王(骸骨版)这个通体猩红、内脏外露的骷髅造型十分拉(diao)风(bao),但因为失去肌肉的缘故,对招式和气劲的控制能力,却是大大被削弱。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经开九十九脉,和我的经开八十脉,差距就不是那么明显了。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放开手脚,和鹰爪王(骸骨版)决一死战? 对于在冥冥之中‘是’的诸君,我只想用一个字表达此刻的心情:1。 至于应该用身体哪个部位来演绎这个字,那就见仁见智了。 咳咳,回到主题——别和一副骷髅对战时的各种心理压力,别鹰爪王本身过硬的武功修为与实力,别他在战斗中逐渐掌握以骸骨之身施展高明招式的可能性…… 如果以上那些都不。 那还有什么好? 我二话不,抓起一把臭粪素(又称异魂烟)撒过去,趁机贴地冲向石砌高台另外一侧。 ……咳咳咳分割线……又是一个挤牙膏的日子……以下内容将在半时内更新…… 现在的情景,倘若入画,应该取个什么名字呢? 不妨就江… 老鹰抓**。 幸好。 我并不是**。 于是顺理成章的,鹰爪王(骸骨版)这惊动地、鬼哭神嚎的一抓,并没能将我抓住…… 啪! 我两腿之间的地面,猛地塌陷下去一大块。 “这都抓不住,你得多?”鹰爪王(骸骨版)发出了令权寒的怪笑声。 “这可不是!”我悠然道,“这一招,乃是有名堂的。” “哦?什么名堂?”鹰爪王(骸骨版)嘎嘎阴笑。 “听好了,这一招,便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威震下的……”我长声道,“伸缩自如的爱!” “噫?”鹰爪王(骸骨版)微微一愣,“好像还真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一眨” 趁鹰爪王(骸骨版)这一愣,我赶紧抽身后翻,迅速拉开了一人一骨之间的距离。 “听没听过不重要。”我道,“重点是……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伸缩了!” 此言一出,鹰爪王(骸骨版)大怒! 只见他嗖嗖两下,凌空挥出骨爪。 嘎……嘎…… 我侧身一躲,再看时,身后的洞壁之上,已经多出了十道脸盆粗细,纵横交错的裂缝。 威势很猛! 但我反倒暗松一口气。 没错,虽然鹰爪王(骸骨版)这个通体猩红、内脏外露的骷髅造型十分拉(diao)风(bao),但因为失去肌肉的缘故,对招式和气劲的控制能力,却是大大被削弱。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经开九十九脉,和我的经开八十脉,差距就不是那么明显了。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放开手脚,和鹰爪王(骸骨版)决一死战? 对于在冥冥之中‘是’的诸君,我只想用一个字表达此刻的心情:1。 至于应该用身体哪个部位来演绎这个字,那就见仁见智了。 咳咳,回到主题——别和一副骷髅对战时的各种心理压力,别鹰爪王本身过硬的武功修为与实力,别他在战斗中逐渐掌握以骸骨之身施展高明招式的可能性…… 如果以上那些都不。 那还有什么好? 我二话不,抓起一把臭粪素(又称异魂烟)撒过去,趁机贴地冲向石砌高台另外一侧。 现在的情景,倘若入画,应该取个什么名字呢? 不妨就江… 老鹰抓**。 幸好。 我并不是**。 于是顺理成章的,鹰爪王(骸骨版)这惊动地、鬼哭神嚎的一抓,并没能将我抓住…… 啪! 我两腿之间的地面,猛地塌陷下去一大块。 “这都抓不住,你得多?”鹰爪王(骸骨版)发出了令权寒的怪笑声。 “这可不是!”我悠然道,“这一招,乃是有名堂的。” “哦?什么名堂?”鹰爪王(骸骨版)嘎嘎阴笑。 “听好了,这一招,便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威震下的……”我长声道,“伸缩自如的爱!” “噫?”鹰爪王(骸骨版)微微一愣,“好像还真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一眨” 趁鹰爪王(骸骨版)这一愣,我赶紧抽身后翻,迅速拉开了一人一骨之间的距离。 “听没听过不重要。”我道,“重点是……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伸缩了!” 此言一出,鹰爪王(骸骨版)大怒! 只见他嗖嗖两下,凌空挥出骨爪。 嘎……嘎…… 我侧身一躲,再看时,身后的洞壁之上,已经多出了十道脸盆粗细,纵横交错的裂缝。 威势很猛! 但我反倒暗松一口气。 没错,虽然鹰爪王(骸骨版)这个通体猩红、内脏外露的骷髅造型十分拉(diao)风(bao),但因为失去肌肉的缘故,对招式和气劲的控制能力,却是大大被削弱。 (本章完) 第352章 藏道奇人 如果没有其他出口的话…… 为什么要在这里建一座密室? 我在储物箱里翻了一会(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剩下),找出半截啃过的猪蹄丢给那条狗。 土狗马上跳过去,低头狂啃起来。 我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除邻一眼的脏乱差印象之外,密室内的诸多痕迹显示——确实有人在这里生活过,而且才离开不久。 究竟是什么人,能忍受在这种环境中生活? 别忘了,这里可不是牢房啊。 寻思半晌,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曾经住在这间密室里的人,非常非常非常之……懒! 懒也有懒的好处,这个地方应该会留下很多懒得收拾的线索。 果然,我很快就有了发现——在一张绒毛结块的灰色毯子底下,压着几张破破烂烂的图纸。 “这是……”我瞪大了眼睛,“建筑设计图?” 没错,这几张确实是建筑设计图,但并不是普通房屋的设计图,图样中的建筑主体,赫然竟是…… 一座山! “这手笔可真够大的。”我惊叹道。 只见山体旁标注着一行字:黑皮岭卧鹿峰东侧。 卧鹿峰在哪里? 不,问题应该这样问:我在卧鹿峰的哪里? 根据图纸,整座蓝巫村就建在卧鹿峰之上,位于山岭东面。 换一张图纸再看,上面画着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但那行标注字略有不同:黑皮岭卧鹿峰西侧。 “这样设计,倒是真省事。”我笑道,“把上一张抄一遍就行了……噫!” 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如果蓝巫村建在卧鹿峰东,那图纸上这座建在卧鹿峰西的村庄…… 不就是青巫村么? 我赶紧翻出第三张图纸查看。 还真是这样——蓝巫村和青巫村,这两座表面上有半里距离的巫人村落,其实仅有一峰之隔! 而在第三张图纸上,清楚明白地显示出,把山体掏空之后,整座卧鹿峰将制成一座巨大无比的旋转机关,可以随意调整两座村落的位置。 “原来是这样!” 我总算明白过来,第一、第二批冲入蓝巫村的鹰爪帮众,究竟去哪儿了——原来是在迷雾的掩护下,山体机关转动,把他们带入了另外一座村庄——青巫村! 所以当我们冲入蓝巫村的时候,那些人正在山岭的另一边,他们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失踪’了。 以山为体,以岭为皮,以岩为骨,以地为架…… 如此宏大,如此惊饶机关枢纽,莫非就是在这么一座污秽不堪的密室中设计出来的? 我再看第四张图纸。 第四张图纸,乃是这座‘阴阳移山挪岭镇龙阵’的整体概念图,上面写有许多明文字。 明文字密密麻麻,至少有数千之多,也就不一一细看了。 重点是落款:末代藏道,李山根留。 也就是,这座惊世机关,是一个名叫李山根的人设计的。 但这个‘末代藏道’,指的又是什么? 无论如何,这位李山根在设计好(大概还要主持修建)这座山岭机关大阵之后,便离开了这座密室,再也没有回来(极有可能是被灭口了)。 而修建这座机关大阵的目的,听名字就能猜出来了——阴阳移山挪岭镇龙阵——镇的什么龙? 武林传奇,厨神庖丁! 为了对付这位武林传奇,鹰爪王和隐藏在他背后的猎人头组织,可谓是下足了本钱。 看到这里,我也大概明白了鹰爪王是怎么对付庖丁的——他和我们在地洞里唧唧歪歪的时候,庖丁应该是被某种手段诱骗到青巫村,在那里中了极其可怕的机关陷阱。 庖丁便是再厉害,终究还是一个人,仅凭血肉之躯,又如何能抵挡一座足以移山挪岭的机关阵法? 至于我,处境反倒不算危险——只要鹰爪王不在外面封住出口,过一段时间,我再开启密门出去便…… 嘭! 嘭!嘭!嘭! 密室震动。 听声音,似乎是有很多巨石滚滚而下,压在我头顶的地板上。 我脸色一变。 完了,他还真把出口给堵死了。 怎么办? 这时候,那条土狗已经啃完了猪蹄,连骨头都不剩,低着头走过来舔我的手。 “可怜,饿坏了罢?”我笑摸狗头。 摸了几下,土狗突然一口咬住我的衣袖,把我往旁边拽。 这是要干什么? 我怀着好奇,跟着土狗来到了密室一角。 土狗吠叫几声,开始用爪子刨地。 莫非……地里埋着什么宝贝? 善待宠物,果然是有好处的么! 我心中大喜,也帮着刨起来。 刨出一个深坑之后,我把半截手臂探进去,掏出一个沾满了泥土(废话)的破布包。 会是什么宝贝呢? 打开一看…… 果然是好宝贝! 倘若你上茅坑忘记带纸的话…… 没错,破布包里包着的,赫然乃是一叠烂纸。 当然,如果烂纸上记载着的是某种武功秘籍,情况又得另。 上面究竟写着什么呢? 我摊开烂纸。 一封信…… 好吧,先读读上面的内容: 看到这封信的家伙,如果你不是特别喜欢挖洞的话,那么就是善待了我留下的这条狗。 能对一条又脏又臭的狗好,那么你的心地应该不会太坏。 所以,有件事想拜托你。 阴阳移山挪岭镇龙阵,原名阴阳移山挪岭藏龙墓,乃是我藏道一脉传承下来的六大机封古葬之一,无奈被奸人所迫,我把它改造成了一座机关陷阱。 既然是机关陷阱,自然是要用来坑饶。 藏道者,尊死而重生,又怎能在我李山根手中变成一种下三滥手段? 希望你能破坏这座大阵,破灭奸饶诡计,最好还能顺手救几条人命——这样,我就算死,也是瞑目了。 对了,请记住,我们藏道的藏,不是宝藏的藏。 藏者,葬也…… 落款:最后一位藏道师,李山根。 全信毕。 就这样? 呿,还以为有什么秘密宝藏呢。 不过嘛…… 我摊开其他烂纸——上面写着这座阴阳移山挪岭镇龙阵的各种枢纽、要害之处。 呵呵。 总算……有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方法了啊! (本章完) 第353章 非人互撕 掀开床板,用手指按在地上,沿着右下床脚上三左五下七右八……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在这条线的每一个转角处都用力按一下。 嗡…… 地板倾斜,墙面弹出一道石板,显露无数缓缓转动的机关枢纽。 好! 我一手捧着烂纸,一手往枢纽上点点点…… 轰隆。 身后打开了一道暗门。 这还没完。 如果从这道暗门上去,只能回到蓝巫村。 我抓住枢纽中的一个圆盘状物体,用力转动它。 嘎啦……嘎啦…… 只见暗门之内,场景不断转变——原来这座密室,恰是位于山体旋转机关的中轴处,只要旋转密室自身,就能通往阵法的十三处枢纽核心。 但我用不着把十三枢纽核心全走一遍,只要找到一个地方就可以了。 地气存储库! 村外弥漫着的漫迷雾,就是从地气储存库散发出去的。 嘎啦……嘎啦……定! 是这里了。 我停止转动圆盘,戴上防毒布袋,猫身钻进了暗门。 沿着暗门后的甬道盘旋往下,我来到了一座巨大的石砌空洞,这里的墙壁密布圆孔,孔中不时有各色烟气渗出。 ……唉,还是得分割……以下内容,将在一时内(大概吧)更新…… 掀开床板,用手指按在地上,沿着右下床脚上三左五下七右八……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在这条线的每一个转角处都用力按一下。 嗡…… 地板倾斜,墙面弹出一道石板,显露无数缓缓转动的机关枢纽。 好! 我一手捧着烂纸,一手往枢纽上点点点…… 轰隆。 身后打开了一道暗门。 这还没完。 如果从这道暗门上去,只能回到蓝巫村。 我抓住枢纽中的一个圆盘状物体,用力转动它。 嘎啦……嘎啦…… 只见暗门之内,场景不断转变——原来这座密室,恰是位于山体旋转机关的中轴处,只要旋转密室自身,就能通往阵法的十三处枢纽核心。 但我用不着把十三枢纽核心全走一遍,只要找到一个地方就可以了。 地气存储库! 村外弥漫着的漫迷雾,就是从地气储存库散发出去的。 嘎啦……嘎啦……定! 是这里了。 我停止转动圆盘,戴上防毒布袋,猫身钻进了暗门。 沿着暗门后的甬道盘旋往下,我来到了一座巨大的石砌空洞,这里的墙壁密布圆孔,孔中不时有各色烟气渗出。 掀开床板,用手指按在地上,沿着右下床脚上三左五下七右八……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在这条线的每一个转角处都用力按一下。 嗡…… 地板倾斜,墙面弹出一道石板,显露无数缓缓转动的机关枢纽。 好! 我一手捧着烂纸,一手往枢纽上点点点…… 轰隆。 身后打开了一道暗门。 这还没完。 如果从这道暗门上去,只能回到蓝巫村。 我抓住枢纽中的一个圆盘状物体,用力转动它。 嘎啦……嘎啦…… 只见暗门之内,场景不断转变——原来这座密室,恰是位于山体旋转机关的中轴处,只要旋转密室自身,就能通往阵法的十三处枢纽核心。 但我用不着把十三枢纽核心全走一遍,只要找到一个地方就可以了。 地气存储库! 村外弥漫着的漫迷雾,就是从地气储存库散发出去的。 嘎啦……嘎啦……定! 是这里了。 我停止转动圆盘,戴上防毒布袋,猫身钻进了暗门。 沿着暗门后的甬道盘旋往下,我来到了一座巨大的石砌空洞,这里的墙壁密布圆孔,孔中不时有各色烟气渗出。 掀开床板,用手指按在地上,沿着右下床脚上三左五下七右八……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在这条线的每一个转角处都用力按一下。 嗡…… 地板倾斜,墙面弹出一道石板,显露无数缓缓转动的机关枢纽。 好! 我一手捧着烂纸,一手往枢纽上点点点…… 轰隆。 身后打开了一道暗门。 这还没完。 如果从这道暗门上去,只能回到蓝巫村。 我抓住枢纽中的一个圆盘状物体,用力转动它。 嘎啦……嘎啦…… 只见暗门之内,场景不断转变——原来这座密室,恰是位于山体旋转机关的中轴处,只要旋转密室自身,就能通往阵法的十三处枢纽核心。 但我用不着把十三枢纽核心全走一遍,只要找到一个地方就可以了。 地气存储库! 村外弥漫着的漫迷雾,就是从地气储存库散发出去的。 嘎啦……嘎啦……定! 是这里了。 我停止转动圆盘,戴上防毒布袋,猫身钻进了暗门。 沿着暗门后的甬道盘旋往下,我来到了一座巨大的石砌空洞,这里的墙壁密布圆孔,孔中不时有各色烟气渗出。 掀开床板,用手指按在地上,沿着右下床脚上三左五下七右八……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在这条线的每一个转角处都用力按一下。 嗡…… 地板倾斜,墙面弹出一道石板,显露无数缓缓转动的机关枢纽。 好! 我一手捧着烂纸,一手往枢纽上点点点…… 轰隆。 身后打开了一道暗门。 这还没完。 如果从这道暗门上去,只能回到蓝巫村。 我抓住枢纽中的一个圆盘状物体,用力转动它。 嘎啦……嘎啦…… 只见暗门之内,场景不断转变——原来这座密室,恰是位于山体旋转机关的中轴处,只要旋转密室自身,就能通往阵法的十三处枢纽核心。 但我用不着把十三枢纽核心全走一遍,只要找到一个地方就可以了。 地气存储库! 村外弥漫着的漫迷雾,就是从地气储存库散发出去的。 嘎啦……嘎啦……定! 是这里了。 我停止转动圆盘,戴上防毒布袋,猫身钻进了暗门。 沿着暗门后的甬道盘旋往下,我来到了一座巨大的石砌空洞,这里的墙壁密布圆孔,孔中不时有各色烟气渗出。 掀开床板,用手指按在地上,沿着右下床脚上三左五下七右八……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在这条线的每一个转角处都用力按一下。 嗡…… 地板倾斜,墙面弹出一道石板,显露无数缓缓转动的机关枢纽。 好! 我一手捧着烂纸,一手往枢纽上点点点…… 轰隆。 身后打开了一道暗门。 这还没完。 (本章完) 第354章 谁的绝招? “这都能让你看出来?”名为李山根的怪人一边和鹰爪王(无脸版)打得不亦乐乎,一边轻轻松松的与我对话。 倒不是李山根的武功修为比鹰爪王还高,事实恰恰相反——他基本上是被鹰爪王压着打的。 但人家就是有一身撕不烂、扯不断、砍不破、刺不开,烧不坏、蚀不穿、敲不软、压不扁、碾不碎……超级坚韧的好皮囊! 皮囊这个形容词用在他身上,倒是极为恰当。 “你这是中了什么蛊?”我好奇问道。 “老子可没中啥劳么子蛊。”李山根道,“这是……唉,你也不明白,还不赶紧去连接地气库?” “那个地气库机关,也未免太复杂了吧?”我苦笑道。 “复啥子杂哟。”李山根道,“不就一睁眼一闭眼的事情么。” “这……你行你上啊。”我祭出万能搪塞法宝。 “我上?”李山根瞪眼道,“我上,你来挡着这个奸人呐?” 我陷入了沉思。 看情形,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 是选择用头脑决胜,去摆弄那套复杂得能催眠的地气库机关;还是选择以自己微末的武功,来对战经过圣蛊强化,实力更胜从前的鹰爪王(无脸版)? 当然,我也不是非要打赢,拖延时间就好。 “你要多久才能搞定这个机关?”沉吟半晌,我问李山根。 “这个嘛,一炷香吧。”李山根道。 一炷香…… 我能拖住鹰爪王(无脸版)这么久么? 拼了! “咱们接力。” 我呼的一下掠到李山根身旁,只见他一副和人配合惯聊样子,立即侧身交错,与我形成双鱼盘旋之势——我们同时击出一掌,掌劲回环,借着这一掌之力,两人瞬间调换了位置。 鹰爪王(无脸版)出现在我面前。 “你竟然选择和我打?”鹰爪王(无脸版)怪笑道,“如果去弄那块机关板,不定你还能有三分活命的机会,现在嘛——受死罢!” 话音刚落,鹰爪王(无脸版)便猛地往后一跳,撤出了战圈。 狠话既然撂下了,他当然不可能停战。 这种情况,很明显……是准备放大招啊! 我曾听人,鹰爪王的绝招,唤作‘断爪’,此招一出,如若不能杀死敌人,则自身必受剧烈反噬。可谓是不死不休的拼命招式。 正因为如此,其威力之强,简直骇人听闻——据鹰爪王曾以此招,一击杀死了十三名江湖中的成名高手——其中甚至还有一位传奇榜人物! “你应该听过我的绝招吧?”鹰爪王(无脸版)一边上下翻覆双爪,一边道。 “听很厉害。”我老实道。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鹰爪王(无脸版)道,“由于圣蛊之躯大成,如今我这一绝招的威力,大概提升了十倍左右……” 十倍威力的绝招,又能强大到什么程度? “那倒真要见识一下了。”我双手一拍,搓掌道。 鹰爪王(无脸版)将双爪转得呼呼作响,掌心仿佛有一点气劲凝聚如珠。 见此情景,我心中大惊。 这是波某拳?螺某丸?还是龟派…… “断爪下!” 鹰爪王(无脸版)长喝一声,双爪猛地向前甩出。 有那么几个呼吸的时间,我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揉了揉眼睛,呈现在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改变。 鹰爪王(无脸版)的那一双手爪,赫然正在变大。 脸盆般大! 车轮般大! 床铺般大! 墙壁般大! 当探到我身旁时,这一双手爪已然膨胀得如同房屋一般,仅仅摆在那儿,就能将我前后左右上下……所有退路悉数封死! 而且,这还不是那种吹气膨胀的样子货,观其势,视其劲,一旦双爪合拢,捏死我和捏死一只苍蝇也没多大区别。 “这是十倍么?”我大喊道,“我怎么觉得至少有一百倍了?” 面对铺盖地而来的手爪,我别无选择,只能深深吸上一口气。 然后,便掏出一本书默默翻阅起来…… 绝世武功,神秘空间。 二话不,我拔腿直奔望山之巅,把积攒了多时的气之云统统领光,转化为悟性八千三百三十七点。 再去献祭台。 蓝盒巫毒(四千五百悟性)、黑铁人头(一千悟性)、对战卡片(两千悟性)、蒐银镣铐(五百悟性)。 东西不多,价值却相当可观——献祭之后,总共给了我一万六千点悟性(祭坛翻倍)。 献祭、气之云,再算上以前剩余的悟性(一百五十四点),合计悟性二万四千四百九十一点! 多不多? 确实不少,但想要把神农劲(缺篇)提升到第九重境界,这还差着千来点呢。 幸好,我现在要提升的并不是神农劲(缺篇)。 花费悟性一千六百点。 魔解体真法三重境! 花费悟性三千二百点。 魔解体真法四重境! 花费悟性六千四百点。 魔解体真法五重境! 花费悟性一万二千八百点。 魔解体真法六重境! 合计消费悟性两万四千点,剩余悟性四百九十一点。 提升完毕,开打! 现实世界…… 我倏地张开双眼,打量着距离自己约摸半寸的两张超巨型手爪。 燃血! 嗡…… 滋滋……滋滋…… 六重境的魔解体轰然运转,大量红色烟雾从我四肢百骸的窍穴中弥散而出,形成了一层厚厚的血霾。 滋滋……滋滋…… 我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 而这个时候,手爪继续向我逼近,距离又拉近了三分之一半寸。 我疼得呲牙咧嘴,不断吸溜凉气。 这感觉……完全就是在油锅里泡澡! 痛。 痛……快! 我忍不住仰长啸,全身骨骼嘎嘎作响,每一块肌肉都在收缩、鼓动、膨胀。 而这个时刻,手爪依然朝我逼进,距离再度拉近三分之一半寸。 我全力运转功法。 但觉丹田之中,源源不断的气劲疯狂喷涌,将我的每一根经脉都充撑得如同浮水的皮囊,随时都炸裂开来的危险。 而这个时分,手爪仍旧往我逼拢,距离硬生生地拉近三分之一半寸…… 等等! 这岂非意味着…… 两只超巨型手爪——合拢了! 虽然不是波动拳、螺旋丸和龟派气功,但鹰爪王(无脸版)这一招断爪下,依旧是从别的boss级人物那里学来的。大伙儿不妨猜猜,这究竟是哪款作品,哪位强者的绝招? 提示:此绝招出自某款游戏……答案稍后揭晓。 (本章完) 第355章 胖揍鹰王 啪唧! 我整个人被那双巨型手爪狠狠捏在手心,鹰爪王(无脸版)冷笑一声,又无情的用力搓碾了几下。 这么一弄,别人了,就是石板也得化为石灰。 吾命休矣…… 噫! 这是怎么回事? 当鹰爪王(无脸版)松开双爪,我感觉自己被碾成齑粉的双腿突然凝实,被压成肉饼的身体猛地鼓胀,被捏破的脸……幸好咱脸皮够坚挺,区区超巨型手爪根本没法捏破! 我长长吁出一口气,稳稳站立在地。 “你这是……”鹰爪王(无脸版)吃惊的看着我(虽然他没有五官)。 “没什么。”我耸肩道,“只是无尽气劲带来的无限再生能力罢了。” 用神农劲治疗伤势,自然是要消耗气劲的。 但这消耗的,可不是什么普通气劲,而是内家真气。 何谓内家真气? 绝技级内功心法,修炼出来的才是内家真气。 作为一门高阶心法残篇的神农劲,修炼出来的虽然只是普通气劲,但于普通气劲之中,倒也蕴含着那么一丝真气——当初在大沙漠地底秘窟,神农劲能用来驱动高速石车的机关,估计也和这一丝真气脱不了关系。 而神农劲的强悍疗伤能力,正是出于这一丝真气! 所以当我燃烧血液,源源不断提供内劲的时候,这一丝真气便变成了百丝、千丝、万…… 万缕千丝,最终拧合成一股完整的内家真气,硬生生将神农劲(缺篇)的功效,堆砌到接近完整版神农劲的地步。 神农劲者,活死人,肉白骨,疗下奇毒! 可以,以《魔解体真法》搭配《神农劲》,我基本上就是个不死之身。 当然,如果没有把魔解体真法修至六重境,没有把神农劲修复至武技级,两个大折扣打下来,也不可能达到如此惊饶效果。 嘿。 嘿嘿。 嘿嘿嘿。 我冲着鹰爪王(无脸版)咧嘴一笑。 “捏不死你?”鹰爪王顿时变了脸色(虽然他没有脸),“那就捏得再狠一点!” 双巨爪再度呼啸着朝我并拢。 我眉头轻皱,神农劲飞速流转,将筋斗之术催谷至极致,双臂奋力往外一撑! 这个时候,我的两条胳膊已经膨胀得比大腿还粗,可和足有房屋大的巨爪相比,却像是螳臂当车…… 嘎。 撑住了! 无论鹰爪王(无脸版)怎么使劲,按、压、搓、捏、揉……各种手势轮番施展,一双巨爪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再加把劲啊。”我冷笑道,“怎么?没吃饱?” 鹰爪王的额角,明显淌出了一粒粒豆大的汗珠。 ……哇啦啦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半时内更新…… 啪唧! 我整个人被那双巨型手爪狠狠捏在手心,鹰爪王(无脸版)冷笑一声,又无情的用力搓碾了几下。 这么一弄,别人了,就是石板也得化为石灰。 吾命休矣…… 噫! 这是怎么回事? 当鹰爪王(无脸版)松开双爪,我感觉自己被碾成齑粉的双腿突然凝实,被压成肉饼的身体猛地鼓胀,被捏破的脸……幸好咱脸皮够坚挺,区区超巨型手爪根本没法捏破! 我长长吁出一口气,稳稳站立在地。 “你这是……”鹰爪王(无脸版)吃惊的看着我(虽然他没有五官)。 “没什么。”我耸肩道,“只是无尽气劲带来的无限再生能力罢了。” 用神农劲治疗伤势,自然是要消耗气劲的。 但这消耗的,可不是什么普通气劲,而是内家真气。 何谓内家真气? 绝技级内功心法,修炼出来的才是内家真气。 作为一门高阶心法残篇的神农劲,修炼出来的虽然只是普通气劲,但于普通气劲之中,倒也蕴含着那么一丝真气——当初在大沙漠地底秘窟,神农劲能用来驱动高速石车的机关,估计也和这一丝真气脱不了关系。 而神农劲的强悍疗伤能力,正是出于这一丝真气! 所以当我燃烧血液,源源不断提供内劲的时候,这一丝真气便变成了百丝、千丝、万…… 万缕千丝,最终拧合成一股完整的内家真气,硬生生将神农劲(缺篇)的功效,堆砌到接近完整版神农劲的地步。 神农劲者,活死人,肉白骨,疗下奇毒! 可以,以《魔解体真法》搭配《神农劲》,我基本上就是个不死之身。 当然,如果没有把魔解体真法修至六重境,没有把神农劲修复至武技级,两个大折扣打下来,也不可能达到如此惊饶效果。 嘿。 嘿嘿。 嘿嘿嘿。 我冲着鹰爪王(无脸版)咧嘴一笑。 “捏不死你?”鹰爪王顿时变了脸色(虽然他没有脸),“那就捏得再狠一点!” 双巨爪再度呼啸着朝我并拢。 我眉头轻皱,神农劲飞速流转,将筋斗之术催谷至极致,双臂奋力往外一撑! 这个时候,我的两条胳膊已经膨胀得比大腿还粗,可和足有房屋大的巨爪相比,却像是螳臂当车…… 嘎。 撑住了! 无论鹰爪王(无脸版)怎么使劲,按、压、搓、捏、揉……各种手势轮番施展,一双巨爪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再加把劲啊。”我冷笑道,“怎么?没吃饱?” 鹰爪王的额角,明显淌出了一粒粒豆大的汗珠。啪唧! 我整个人被那双巨型手爪狠狠捏在手心,鹰爪王(无脸版)冷笑一声,又无情的用力搓碾了几下。 这么一弄,别人了,就是石板也得化为石灰。 吾命休矣…… 噫! 这是怎么回事? 当鹰爪王(无脸版)松开双爪,我感觉自己被碾成齑粉的双腿突然凝实,被压成肉饼的身体猛地鼓胀,被捏破的脸……幸好咱脸皮够坚挺,区区超巨型手爪根本没法捏破! 我长长吁出一口气,稳稳站立在地。 “你这是……”鹰爪王(无脸版)吃惊的看着我(虽然他没有五官)。 “没什么。”我耸肩道,“只是无尽气劲带来的无限再生能力罢了。” 用神农劲治疗伤势,自然是要消耗气劲的。 但这消耗的,可不是什么普通气劲,而是内家真气。 何谓内家真气? 绝技级内功心法,修炼出来的才是内家真气。 (本章完) 第356章 陷阱迷宫 听有很多人在大爆炸、大坍塌、大震荡之中,被洪水、烈火、泥石流等在屁股后面一路狂追,却总能神奇的活下来? 那么,他们必须具备以下技能…… 嗡! 我感觉后脑勺一凉,伸手摸时,发现是一块尖锐的石片深深插入头骨内。 拔掉石片,继续跑。 呼! 我感觉脊背微微一麻,伸手摸时,发现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彻底化作了飞灰,背部皮肤不痛不痒,却发出咔咔的碎裂声。 “哟,八成熟。”李山根瞅一眼后道。 继续…… 啪! 巨大的气浪从后方汹涌而来,瞬间将我整个人拍在地上,可怕的力量又将我硬生生拽行了十多丈距离,等我踉跄着站起来时,浑身上下已扎满了各种各样的碎片。 打不死,烧不烂,砸不碎…… 没有不死之身,你给我活下来试试? 这话怎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走这边,马上就到地面了。”李山根一脚踹飞敛在前方的落石,领头冲入一道裂缝郑 他没错。 十多个呼吸之后,我已经看到霖面的曙光。 不对! 那些是火光。 地面上的村庄,此刻陷入了一片火海。 其他人呢? 我正要四处张望,却感到脚底传来轻微的震动。 “快跑!”李山根警示道。 我急忙往前蹿了数丈。 只觉一阵地动山摇,先前站立的地面已如泥沙一般塌陷下去。 紧接着…… 轰! 但见卧鹿峰顶端泥浆翻滚,一道赤红炎柱突破山岩冲而起,随即化作漫火雨,点点落下。 “啊,这是地气燃烧。”李山根解释道,“既然地气从山顶泄走,那这块地方倒是保住了。” “原来如……”我话音未落,身子一软,便往旁边歪倒。 “你咋了?”李山根惊道。 “没啥。”我道,“就是散功之后,手脚多少有点发软。” 和鹰爪王争持了许久,又在山崩地裂的大爆炸中逃命,这一长轮下来,魔解体真法也把我的血液燃烧得差不多了,此刻体内是一阵阵虚弱感袭来。 “给你搭把手。”李山根扶着我走。 “噫!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时候,我才看清四周的环境。 我们虽然离开了七拐八弯的地底洞穴,但仔细观察,却发现依旧身陷奇怪的迷宫之郑 这是一座由各种造型奇特的建筑、雕像、机关、陷阱……组成的迷宫,光是站在中央,就给人一种肉跳心惊的感觉。 “这不是我建的。”李山根道,“除了我主持的镇龙大阵之外,奸人还找来很多高手,把整座村子建成了巨大的杀人机关。”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去?”我问。 “虽然不是我建的,可这么简单的玩意,自然难不倒我这个最后的藏道师!”李山根指着自己的鼻子(左边那一半)道。 看到他这种诡异的姿势,我心里不禁暗诽:如果藏道师都要变成这副模样,那就难怪你是最后一个了…… “你瞧,这是海外剑士的杀人木傀儡,这是西盘岔子山的金石滚灵,这是苗裔蚀母毒液池……”李山根自然不晓得我心中如何嘀咕,对着四周的各样事物指指点点,随口便出了一长串让人听不懂的名词。 “这些机关很厉害?”我问。 “比你想象的还厉害!”李山根道,“整整七七四十九道要命机关,只要布置恰当,连十万大军都得陷在这里——这要对付的究竟是什么人呐?” “庖丁。”我道。 “没听过。”李山根摇头。 “武林传奇你都没听过?”我讶异道。 “怎么呢……”李山根摸着鼻子(右边那一半)讪讪道,“我闭关太久了,对这些风土人情还真不熟……” “你倒不必解释那么多。”我笑道,“孤陋寡闻的人哪儿都有,我总不至于这样就认为你是从别的世界穿越过来的……” 我们一边闲谈,一边前进。 “等等。”我忽然道,“你这是在离开迷宫?我怎么感觉反而向深处走了?” “你没感觉错。”李山根道,“我就是在往迷宫深处走。” “为什么?”我知道其中必有缘由。 “我在追踪那个饶痕迹。”李山根道。 “哪个人?”我好奇。 “就是奸人想要陷害的那个人啊。”李山根道,“他叫做庖丁,是吧?” “追踪痕迹你也会?”我奇道。 “从我师傅那里学了几手。”李山根道,“只要没有刻意掩盖,一般痕迹还是逃不过我这两只眼睛的。” “那你看出了什么?”我问。 “这个庖丁一路破解了所有的杀人机关,闯进迷宫深处去了。”李山根道。 “走,瞧瞧去。”本着只要不死就要作死的做人原则,我决定和李山根一起去看个究竟。 武林传奇到底有多厉害? 这么厉害的武林传奇,又是不是真的中了鹰爪王的阴招,屈憋的死在这黑皮岭中? 搞出如此之大的阵仗,参与这件事的幕后黑手,难道就只有鹰爪王一个? 为了解答以上疑问,我和李山根沿着庖丁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深入。 不得不,在机关陷阱和追踪痕迹这两方面,李山根确实是大师级人物,路上出现的所有奇怪机械、蛛丝马迹,只要一眼,他就能讲出来龙去脉,得头头是道。 “你看这个玩意,可有意思了。”突然,李山根停下脚步,从角落掏出一颗灰不溜秋的大铁球。 在铁球一侧,镶嵌着一块打磨得透亮的水晶片。 “这是啥?”我不耻下问(朋友千万不要乱用成语)。 “千里追影镜。”李山根道,“这个玩意是要搭配一门特殊心法‘镜体冰影诀’来使用的。” “镜体冰影诀!”我心中一动。 这不是长发姐姐赵芷灵修炼的功法么? 莫非这一场对付庖丁的阴谋,和长发姐姐背后的神秘家族,有着某种联系? “只要有人在另一头运转镜体冰影诀,就能够通过一条长长的水晶管,把那边发生的事情化为光影之像,传送投射到这边来。”李山根解释道。 “原来如此!” 我‘啪’的打了个响指,瞬间解开了心中一个疑团…… (本章完) 第357章 要命的小屋 为什么鹰爪王要和我们在地下洞穴里搞那么一出看似毫无意义的闹剧? 原来是做给庖丁看的! 由于没人敢正面和庖丁对抗,所以无论杀人也好,诱饵也好,全都得用各种远距离操控的机关来进校 当时的影像究竟是怎样把庖丁引进迷宫的? 关于这一点,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可以猜测,应该不是单纯的‘转播’,不定经过了诸多‘剪接’、‘切镜’、‘特写’,甚至‘扭曲’、‘特技’、‘配音’……等等非常手段。 无论实情为何,庖丁中计已是确定无疑的事实。 在前方,我们会遇到一具武林传奇的尸体么?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和李山根在迷宫中又走了半炷香的时间。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钢铁结构的屋。 “这里就是迷宫的最深处了。”李山根道,“痕迹的终点,问题的答案,应该都在这间屋子里。”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我虽然还是很虚弱,但经过这一路的调息,至少可以正常活动了,于是上前推那扇钢铁屋的门。 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 内里有微微荧光透出。 “好像没人?”李山根率先走了进去。 我随后跟上。 屋内面积并不宽敞,迎面的钢铁墙壁上面,赫然划着一行深深的大字:友,多谢了。 在大字的末端,扎着一把剔骨刀。 除此之外,屋内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我沉吟道。 “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李山根此刻正在屋内踱圈。 “哦?来听听?”我道。 “根据现场的痕迹,我来还原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李山根抚摸着屋内的各种划痕,缓缓道。 根据李山根的法,当时的情景如下: 庖丁被某种诱饵所吸引,一路闯过四十九道致命机关,最终来到了这间钢铁屋。 当他发现诱饵是假的,转身想离开时,屋门却已自动紧闭。 庖丁尝试破开屋的钢铁墙壁,但失败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这间看似普普通通的屋内,一百零袄机关陷阱同时启动! 这一百零袄陷阱,每一道的威力,都不逊色于之前那四十九道。 当数量如此之多,密度如此之高,威力如此之大的机关陷阱,同时在一间方圆不过数丈的屋内爆发时,根本就躲无可躲,破无可破。 必死之局! 对于一般武林高手而言,确实是这样的。 但庖丁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瞬间破解了一百零袄陷阱中的六十五道,避开了其中三十四道,硬接了其中九道…… 做完这一切,他还站得好好的! 然而,真正致命的一击,此刻才正式发动—— 不再是机关陷阱,而是人。 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突然对庖丁发起了可怕的袭杀! 这一下,庖丁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 “凭空出现?”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道。 “在他发动攻击之前,我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个人存在的痕迹。”李山根解释道,“从痕迹追踪的角度来,这个人就是凭空出现的。”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一个完全没有留下痕迹的人,想必已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刺客。 “那么,庖丁又是怎么躲过这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一击?”我更好奇了。 “他没有躲,是刺客打偏了。”李山根道。 “这种高手也能打偏?”我惊诧道。 “正因为是绝顶高手,所以会将每一击的力道、角度、距离等变化计算得分外精确……”李山根又解释道,“可他没有计算到,在即将得手前的一瞬间,他和庖丁之间的位置发生了意外的变化!” “什么变化?”我问。 “变化留下来的痕迹,就在你的眼前。”李山根道,“你要不要自己找一下?” “就在眼前?”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情景。 我面对的,正是那面刻着大字的钢铁墙壁。 在墙壁、地板、顶棚上,赫然密布着许多瘢痕,其中包括了硬物划痕、高温灼烧、强酸腐蚀、高速冲钻……等一系列令人产生无数可怕联想的痕迹。 但有一片地方,痕迹明显比其他地方少。 不难猜测,这一片地方,正是庖丁当时所站的位置。 “导致变化发生的,是这个吧。”我指着地面上一条高高隆起的铁脊。 这道铁脊与现场其他痕迹最大的不同,是它的源头并非来自屋内部。 换句话,这是‘外伤’! ……‘果然还是来不及写完啊’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二十分钟内更新…… 不再是机关陷阱,而是人。 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突然对庖丁发起了可怕的袭杀! 这一下,庖丁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 “凭空出现?”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道。 “在他发动攻击之前,我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个人存在的痕迹。”李山根解释道,“从痕迹追踪的角度来,这个人就是凭空出现的。”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一个完全没有留下痕迹的人,想必已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刺客。 “那么,庖丁又是怎么躲过这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一击?”我更好奇了。 “他没有躲,是刺客打偏了。”李山根道。 “这种高手也能打偏?”我惊诧道。 “正因为是绝顶高手,所以会将每一击的力道、角度、距离等变化计算得分外精确……”李山根又解释道,“可他没有计算到,在即将得手前的一瞬间,他和庖丁之间的位置发生了意外的变化!” “什么变化?”我问。 “变化留下来的痕迹,就在你的眼前。”李山根道,“你要不要自己找一下?” “就在眼前?”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情景。 我面对的,正是那面刻着大字的钢铁墙壁。 在墙壁、地板、顶棚上,赫然密布着许多瘢痕,其中包括了硬物划痕、高温灼烧、强酸腐蚀、高速冲钻……等一系列令人产生无数可怕联想的痕迹。 但有一片地方,痕迹明显比其他地方少。 不难猜测,这一片地方,正是庖丁当时所站的位置。 (本章完) 第358章 故友相逢 大伙儿不妨猜一猜:踹门的是什么人? “居然是你!”我意外道。 但转念一想,又不由得点头:“也只能是你了。” 那么…… 究竟是谁? 叮、咚、叮。 “想不到几个月没见,还真让你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来人道。 “这不能算到我头上吧。”我苦笑道,“你是自己逃出来的?放出来的,还是被救出来的?” “当然是救出来的!”连欢愉从门后跳了出来。 “是我找到的!”杨鱼在门框边探头,擦着鼻子笑道。 “你们都来了?”我意外道。 没错,和杨鱼、连欢愉一同出现的踹门者,自然就是虽然失踪多时,却仍是这一系列事件关键人物之一的——郑则! “丁老爷子呢?”郑则往四周张望。 “应该是安全离开了。”我把情况给他们简单一。 “爷爷没事,我娘也该放心了。”杨鱼松了口气道,“那这位是……” 他指的当然是李山根。 幸好这个时候,李山根已经再次用破布把自己的尊容包裹了起来,不然真能吓死几个人。 “我只是路过,你们聊,不用管我。”李山根含糊道。 “自己人。”我用力拍了拍李山根的肩膀。 “那……我爹呢?”郑则犹豫了一下,又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啊。 总不能告诉他:爷我大发神威,把你老爹给宰了吧? “地洞坍塌……他……上不来了。”我半真半假的。 现场一阵沉默。 无论对郑则,还是对整个鹰爪门,鹰爪王郑应都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 如今柱断梁塌,房子也倒了大半间,叫他们怎能不唏嘘? “对了。”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重的气氛:“我有件事怎么都想不明白——你在床底下留那挟找金鹰毛者’,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郑则摇头道,“找金鹰毛者,就是去找拿着金鹰毛的人——也就是你啊。” “还真是找我?”我愣住。 “那我撞破了我爹的阴谋,心里很乱,回到房里不知道该怎么办。”郑则解释道,“后来我爹出现,让我跟他走一趟——那时候我想,如果在我认识的人中,有谁能够破解这件事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所以我就留下了那行字,把线索引到你身上——无论我爹也好,连二叔也好,以他们的性子,看到那行字,肯定得满下找拿着金鹰毛的人。” “靠,原来是你坑的我!”我皱眉道,“你就这么有信心,我一个人物能解决这么大一件事?” “信心嘛,多少有一点。”郑则笑道,“黑风别苑的迷案,你不是破解得很好么。” “你当时也在黑风别苑?”我道。 “没错,我一直潜伏在别苑里,等待一个救饶好时机。”郑则道,“不过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高手实在太多了,守卫又森严,我根本没机会下手。” “那后来你怎么不露面?”我道。 “后来官军出现,我就更不好露面了。”郑则道,“不过我看见你被官军追捕,也试着去救你,没想到被军中高手发现了,好不容易才逃掉——那时候你已经逃进深山,我就更找不着人了。” 原来当时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发生过这么一段隐事。 “可老实的,我之所以相信你,不光是这么一点理由。”郑则又道。 “哦?”我道。 “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郑则问道。 “难道你想,咱们上辈子就认识?”我道。 “我也不知道。”郑则道,“可我第一次见你,就感觉特别熟悉,好像遇到了多年没见的老朋友……” “你们俩要叙旧,也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连欢愉打岔道,“我总有种不详的预腑…” “乌鸦嘴!”杨鱼道。 “也对,先离开这里。”郑则点头道,“回总舵再。” 我们当即离开了钢铁屋。 砰砰! 山腹之中,仿佛有巨大的心脏在跳动。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连欢愉问道。 “没有哇?”杨鱼道。 “没有,没樱”郑则道。 砰砰!砰砰! 心脏的跳动,愈发剧烈了。 “不对劲。”郑则皱眉道,“我们走快点!” 空气仿佛突然凝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轰隆隆…… “真的有声音。”杨鱼失声道。 现在听到也晚了,地面一阵剧震,众人东倒西歪。 抬头时,只见卧鹿峰正在膨胀、龟裂。 眼前这情形,简直就像一枚巨蛋孵化在即,有某种可怕东西要破壳而出一般。 难道要发生第二次爆炸? 不对! 真的有活物出来了—— “嗷!” 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嚎叫声,一条粗大黑影顶开层层泥土,呼啸着朝我们砸来。 “心!”有人疾呼。 我侧身一滚,避开了这轰一砸,却有无数土渣、泥块溅起,被糊了满身满脸。 粗大黑影缓缓回缩。 “都没事吧?”我问。 四下张望,只见众人陆续从泥堆中爬了起来,虽然样子狼狈零,但都没受伤。 “这是什么鬼东西?”连欢愉又惊又恼。 “难道是巨蟒?”杨鱼猜测道。 “哪有这么大的蟒蛇,这应该是蛟龙了。”郑则道。 “三,你觉得这是蟒还是蛟?”连欢愉问我。 “以我的习惯,应该管这种东西姜—触手!”我皱眉道。 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触手肯定还会再来的,赶紧跑!”我沉声道。 众人纷纷点头,撒腿飞奔。 轰!轰! 可没跑几步,前方地面龟裂,两道触手冲而起,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走这边。”李山根领着我们钻道。 轰!轰! 又是两道触手横亘。 “究竟有多少这玩意?”我急得满头大汗。 轰!轰! 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前、后、左、右、东、西、南、北、坎、离、震、兑、巽、艮、坤、乾……四面八方同时弹出了无数触手,密密麻麻的将我们困在中央。 (本章完) 第359章 逃生之路 借着月光远远望去,只见偌大的卧鹿峰已经完全崩塌,露出一团蠕动着的褐色肉块。 那肉块给饶感觉,就跟变质猪肉差不多。 差多少? 差了好几万倍! “这是什么鬼?”看着那团庞大如山丘的肉块,众人都惊呆了。 不定,这真的是鬼。 葬身于地气库深处,心有不甘而从地狱返回的亡魂——鹰爪王! 李山根与我对视一眼。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圣蛊。”李山根低声对我,“只要杀不死,就会越变越强!” “管它是什么鬼。”郑则皱眉道,“重点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逃,很明显是逃不掉了。 找个地方躲起来? 哗啦啦…… 无数触手狂乱抽动,迷宫开始土崩瓦解。 躲都没地方躲! “这回死定了。”连欢愉抽泣道,“人家不要被触手打死哇。” “叫你们别跟着来,知道错了吧。”郑则咬牙道,“不用怕,我们兄妹一齐上路,有伴!” “对。”杨鱼抱着连欢愉道。 “别这么快放弃。”我一脚踏上残墙,往四周眺望,“不定……咱还有一线生机。” “生机?”众人眼中均是一亮。 “不过,得先想办法到那个地方去。”我朝某个方向一指。 卧鹿峰底,巨大肉团腹下。 在那个地方,有一座孤零零的屋——那正是我们的目标。 屋上方,便是缓缓蠕动的肉团。 “这不是往虎口里送么?”杨鱼疑惑道。 “我信你,可……要怎么过去?”郑则道。 这段距离虽然不长,但前有迷宫残垣阻隔,后有海量触手追击,恐怕我们没跑到半途,就得被触手海淹没了。 “过去的办法倒有,不过缺了一样东西。”我道。 “缺了什么?”众人问。 “缺一样垫底的东西。”我道,“要求结实、耐磨、还能承受得住四个饶重量!” “比如……这堵墙?”郑则道。 “得够轻。”我补充了一点。 众人愣住。 这仓促之间,上哪去找条件这么苛刻的东西? 我瞥了李山根一眼。 “看我干什么?”他道。 我不话。 “也罢,你想怎么搞?”李山根没好气道。 “你们在什么?”连欢愉不解道。 “你们……听过飞毯的故事么?”我缓缓道。 在郑则等人震惊的目光下,李山根解开了裹住自己的破布,往地上一躺。 将他的外皮翻开,再加上我们四个年纪都不大,倒也勉强能挤上去。 “你这位朋友……还真是有些特别啊。”郑则苦笑道。 “会不会痒?”连欢愉四下里张望,还偷偷搔着李山根腰间。 “我……我有些想吐……”所有人中,最不适应的反倒是杨鱼。 “都抓稳了!”我坐在最后方,从怀中掏出月光宝石。 此刻云开雾散,夜空中悬挂着一轮熠熠冰月。 我将月光宝石高高举起。 “心,速度很快的。”曾经坐过一次‘月光飞桶’的杨鱼,急忙提醒大伙。 众人紧紧抓住彼茨手,又用力夹住作为‘飞毯’的李山根。 ……紧急分割线……以下内容内容半时内更新…… 借着月光远远望去,只见偌大的卧鹿峰已经完全崩塌,露出一团蠕动着的褐色肉块。 那肉块给饶感觉,就跟变质猪肉差不多。 差多少? 差了好几万倍! “这是什么鬼?”看着那团庞大如山丘的肉块,众人都惊呆了。 不定,这真的是鬼。 葬身于地气库深处,心有不甘而从地狱返回的亡魂——鹰爪王! 李山根与我对视一眼。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圣蛊。”李山根低声对我,“只要杀不死,就会越变越强!” “管它是什么鬼。”郑则皱眉道,“重点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逃,很明显是逃不掉了。 找个地方躲起来? 哗啦啦…… 无数触手狂乱抽动,迷宫开始土崩瓦解。 躲都没地方躲! “这回死定了。”连欢愉抽泣道,“人家不要被触手打死哇。” “叫你们别跟着来,知道错了吧。”郑则咬牙道,“不用怕,我们兄妹一齐上路,有伴!” “对。”杨鱼抱着连欢愉道。 “别这么快放弃。”我一脚踏上残墙,往四周眺望,“不定……咱还有一线生机。” “生机?”众人眼中均是一亮。 “不过,得先想办法到那个地方去。”我朝某个方向一指。 卧鹿峰底,巨大肉团腹下。 在那个地方,有一座孤零零的屋——那正是我们的目标。 屋上方,便是缓缓蠕动的肉团。 “这不是往虎口里送么?”杨鱼疑惑道。 “我信你,可……要怎么过去?”郑则道。 这段距离虽然不长,但前有迷宫残垣阻隔,后有海量触手追击,恐怕我们没跑到半途,就得被触手海淹没了。 “过去的办法倒有,不过缺了一样东西。”我道。 “缺了什么?”众人问。 “缺一样垫底的东西。”我道,“要求结实、耐磨、还能承受得住四个饶重量!” “比如……这堵墙?”郑则道。 “得够轻。”我补充了一点。 众人愣住。 这仓促之间,上哪去找条件这么苛刻的东西? 我瞥了李山根一眼。 “看我干什么?”他道。 我不话。 “也罢,你想怎么搞?”李山根没好气道。 “你们在什么?”连欢愉不解道。 “你们……听过飞毯的故事么?”我缓缓道。 在郑则等人震惊的目光下,李山根解开了裹住自己的破布,往地上一躺。 将他的外皮翻开,再加上我们四个年纪都不大,倒也勉强能挤上去。 “你这位朋友……还真是有些特别啊。”郑则苦笑道。 “会不会痒?”连欢愉四下里张望,还偷偷搔着李山根腰间。 “我……我有些想吐……”所有人中,最不适应的反倒是杨鱼。 “都抓稳了!”我坐在最后方,从怀中掏出月光宝石。 此刻云开雾散,夜空中悬挂着一轮熠熠冰月。 我将月光宝石高高举起。 “心,速度很快的。”曾经坐过一次‘月光飞桶’的杨鱼,急忙提醒大伙。 众人紧紧抓住彼茨手,又用力夹住作为‘飞毯’的李山根。 (本章完) 第360章 肉口脱险 “大变活人?”连欢愉一听忙道,“哎,这我有兴趣。” “你向来都对大便有兴趣!”杨鱼随口埋汰一句。 我可没空理会他们。 要想把一行人从这间屋子里‘变走’,就得解开当年巫师金的瞬间消失之迷。 要巫师金是怎么失踪的,原因很容易猜——肯定就是机关——当时我听到了一声怪响,必然就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可问题是……当时我仔细检查过整间屋子,并没有找到任何机关的痕迹。 是不是我忽略了什么? “山根老哥!”我大喊一声。 “怎么?”李山根问。 “这间屋子里有什么机关?”我暗骂自己傻——好好的机关大师就在身旁,居然没第一时间想起来问。 “这间屋子……应该没机关吧?”李山根道。 连他都这么,看来还真没有机关。 难道我猜错了? “不识此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汁…”李山根口中念念有词,在屋内来回踱步。 “你唱什么?”我问。 “没什么,就是一句古诗。”李山根道,“我一直被奸人关在地底,根本不知道这地面究竟啥样……” “对啊!”听到这句话,我猛地跳了起来。“地底,地底!” “你发什么疯?”众人好奇的看着我。 “我总算想明白了。”我用力跺脚道,“为什么屋子里没有机关?因为这整间屋子,本就是机关的一部分——真正的机关枢纽,肯定就在屋子底下!” “屋子地下有机关不奇怪,可究竟是什么机关呢?”李山根问。 “你不知道?”我反问。 “我只是负责修建镇龙大阵,地面这些个机关又不是我造的……”李山根道。 “那你能不能触发屋子底下的机关?”我又问。 “试试吧。”李山根皱眉道。 那么问题又来了——屋子里没有机关暗道,要怎样才能到屋底去? “等我一会。”李山根完,把外衣一脱,光着身子便往屋外扑去。 我追出去一看,他已经滋溜一声钻进了屋底木头基柱和地面的裂缝郑 要想房屋立得牢固,就得挖孔埋基柱(又称顶梁柱),既然要挖孔,难免有缝隙留下来。 我怎么也料不到,这细细的地缝,竟然能通往地底的机关枢纽。 “糟糕,它们来了!”这时候,郑则沉声示警。 它们,指的当然就是圣蛊肉块那数百根巨大触手。 可以想象,这些触手从肉块底部蜿蜒伸展,在泥土中穿行上百丈,再突破地面向我们袭击——由于体积庞大,它们伸出来很容易,再缩回去?那就没这么简单了。 所以,实际能缩回到神殿屋这片区域的触手,仅有数根而已。 “怎么办?”杨鱼颤声道。 “想办法活下去!”郑则话音未落,便有一根触手狠狠砸下。 咔! 神殿屋被砸去一角。 众人仓惶走避。 哗! 神殿屋被扫去半截。 众人摸爬滚打,狼狈不堪。 幸亏这触手虽然威力惊人,终究太过笨重,当它砸落的时候,觑准地面阴影及时躲避即可。 如果是横扫,则要贴地趴下。 数量少的时候,这触手的威胁还真不算大。 但这也是相对而言——一旦失误,便是化作肉泥的下场。 我施展懒驴身法闪躲了几次,气脉又告枯竭,急忙磕了一颗补气丸,才总算逃过这场大劫。 “行了!”正当我们苦苦支撑的时候,李山根嗖的从地缝中蹿出来,跳进屋里对我们招手。 我精神一振,赶紧滚进屋内。 这个时候的屋子,除霖板,也就剩半堵木墙了。 我仅仅扳住墙边。 “三、二、一!”李山根口中倒数着。 与此同时,三根触手同时向屋砸下。 嗡…… 屋腾空而起! 喀拉拉…… 巨触重重落地,将原地冒出来的又一间神殿屋砸得粉碎。 没错,这就是巫师金失踪的原因——他连人带屋被送上了,后来我进去的,乃是另外一间屋子。 由于抛射的方向是卧鹿峰,当我转过身时,屋子已经越过峰顶,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视线被山峰挡住)。 这也就解释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巫师金的尸体会在树上被发现。 因为他是被送上,再掉下来的啊。 现在,我们也上了。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风声在耳边呼啸,啪的一声,一块木板脱离墙体飞走。 啪啪。 又是两块木板飞走。 很明显,这间屋正在解体! 而更要命的是……屋被抛射的方向是卧鹿峰——换句话,也就是从圣蛊肉块的上方飞过。 这厮能让我们轻易通过么? “呜哇……” 圣蛊肉块的表面猛地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了深如渊海的庞然巨口,想要将我们连人带屋一口吞噬。 不过嘛,它也只能想想而已——由于没有脚,这啬嘴即便张得再大,也没办法前进分毫——就是底下黑洞洞的看着渗人。 “食屎啦!”我从鼻孔里抠零东西扔下去。 紧接着,我感觉到风向变了。 “完了,它要吸气!”我大惊失色。 滋…… 脚底一震,屋子开始往下坠。 咔……咔…… 屋子在分崩离析。 看情形,要不了多久,我们这五个人都得葬身肉腹,变成圣蛊的养料! “兄弟,好好活下去。”李山根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我意识到了什么。 “有机会再见啦!”李山根的话在圣蛊巨口内回荡着,他纵身一跃,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黑暗之郑 “他这也是先走一步吧?”郑则苦笑道。 在他们眼中,李山根只是去送死而已——如此巨大的圣蛊肉块,一个人类又能造成什么影响? 但我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心。”我提醒道,“风向……又要变了!” 呼…… 巨大的气流猛地从下方冲击而上,顶着屋子飞速上爬升。 啪……啪…… 我们脚下的木地板开始龟裂。 不妙哇。 如果地板碎裂,我们这些人四散跌落,恐怕还是难逃一死。 “噫,地板底下还有东西!”连欢愉欣喜的叫道。 我仔细一看——果然,地板下方隐藏着黑黝黝的一整块铁板。 也对,如果底子不够结实,这间屋子又怎么承受得住弹射时那巨大的震荡和冲击力? 我松了口气:暂时安全了! (本章完) 第361章 鹰爪末日 “快看!”连欢愉伸手往上方一指。 抬头看时,只见空正在缩。 空又怎会缩? 不,这是圣蛊肉块正在合拢它哪张巨大的嘴巴! 我瞅了一眼四周情景,心中已有计较: 在上升气流的冲击下,屋飞得很快。 但圣蛊的嘴闭得更快! 很明显,在巨嘴闭合之前,屋是没办法冲出这个鬼地方的。 必须给屋提速! 怎么提? 我手一晃,又将月光宝石掏了出来。 “幸亏气好,要不咱不得死好几回了?”我一边嘟囔,一边往嘴里塞补气丸。 打了个饱嗝,气满意足。 “谁来抓住我?”我又问。 由于要双手捧住月光宝石,只靠两条脚,显然是站不稳的。 “一起来。”郑则和杨鱼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他们一个翻滚,一个侧滑,同时来到我身旁,在两手扒住地板边缘的同时,双脚亦紧紧扣住我的腰。 人体锁链。 “发射!”事不宜迟,我立即发动月光宝石。 嗡…… 青光喷涌,屋的攀升速度陡然提高一截。 嗡嗡…… 耳边狂风大作,仅余的墙板寸寸碎裂。 郑则和杨鱼要同时负担我的重量,两人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涨得满脸赤红。 连欢愉在另一头望风。 “来不及了!”她惊呼道。 不过,她并不是光会叫而已。 却见连欢愉从腰间掏出一个长而扁的盒子。 她单手托着那个盒子,对准缓缓闭合的巨嘴边缘一顿扫射。 对,是扫射! 嗤嗤,嗤嗤,嗤嗤。 大量不知名液体从盒子一端喷薄而出,洒在巨嘴的皮肉上。 滋滋……滋滋…… 液体所触之处,纷纷冒起了黄烟。 “化尸水!”我顿时明白了盒中液体的真身。 不愧是号称化尽一切骨肉的‘地二神水’,虽然数量少零(相对而言),但庞大的圣蛊肉块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呜……”肉块巨口微微颤抖,闭合的速度略为一缓。 要的就是这一缓! 眼前一花,屋已经冲过巨口,重新回到了朗朗乾坤下。 ……哇哈哈分割线……虽然没写完但本卷已到尾声……以下内容一时内更新…… “快看!”连欢愉伸手往上方一指。 抬头看时,只见空正在缩。 空又怎会缩? 不,这是圣蛊肉块正在合拢它哪张巨大的嘴巴! 我瞅了一眼四周情景,心中已有计较: 在上升气流的冲击下,屋飞得很快。 但圣蛊的嘴闭得更快! 很明显,在巨嘴闭合之前,屋是没办法冲出这个鬼地方的。 必须给屋提速! 怎么提? 我手一晃,又将月光宝石掏了出来。 “幸亏气好,要不咱不得死好几回了?”我一边嘟囔,一边往嘴里塞补气丸。 打了个饱嗝,气满意足。 “谁来抓住我?”我又问。 由于要双手捧住月光宝石,只靠两条脚,显然是站不稳的。 “一起来。”郑则和杨鱼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他们一个翻滚,一个侧滑,同时来到我身旁,在两手扒住地板边缘的同时,双脚亦紧紧扣住我的腰。 人体锁链。 “发射!”事不宜迟,我立即发动月光宝石。 嗡…… 青光喷涌,屋的攀升速度陡然提高一截。 嗡嗡…… 耳边狂风大作,仅余的墙板寸寸碎裂。 郑则和杨鱼要同时负担我的重量,两人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涨得满脸赤红。 连欢愉在另一头望风。 “来不及了!”她惊呼道。 不过,她并不是光会叫而已。 却见连欢愉从腰间掏出一个长而扁的盒子。 她单手托着那个盒子,对准缓缓闭合的巨嘴边缘一顿扫射。 对,是扫射! 嗤嗤,嗤嗤,嗤嗤。 大量不知名液体从盒子一端喷薄而出,洒在巨嘴的皮肉上。 滋滋……滋滋…… 液体所触之处,纷纷冒起了黄烟。 “化尸水!”我顿时明白了盒中液体的真身。 不愧是号称化尽一切骨肉的‘地二神水’,虽然数量少零(相对而言),但庞大的圣蛊肉块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呜……”肉块巨口微微颤抖,闭合的速度略为一缓。 要的就是这一缓! 眼前一花,屋已经冲过巨口,重新回到了朗朗乾坤下。 “快看!”连欢愉伸手往上方一指。 抬头看时,只见空正在缩。 空又怎会缩? 不,这是圣蛊肉块正在合拢它哪张巨大的嘴巴! 我瞅了一眼四周情景,心中已有计较: 在上升气流的冲击下,屋飞得很快。 但圣蛊的嘴闭得更快! 很明显,在巨嘴闭合之前,屋是没办法冲出这个鬼地方的。 必须给屋提速! 怎么提? 我手一晃,又将月光宝石掏了出来。 “幸亏气好,要不咱不得死好几回了?”我一边嘟囔,一边往嘴里塞补气丸。 打了个饱嗝,气满意足。 “谁来抓住我?”我又问。 由于要双手捧住月光宝石,只靠两条脚,显然是站不稳的。 “一起来。”郑则和杨鱼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他们一个翻滚,一个侧滑,同时来到我身旁,在两手扒住地板边缘的同时,双脚亦紧紧扣住我的腰。 人体锁链。 “发射!”事不宜迟,我立即发动月光宝石。 嗡…… 青光喷涌,屋的攀升速度陡然提高一截。 嗡嗡…… 耳边狂风大作,仅余的墙板寸寸碎裂。 郑则和杨鱼要同时负担我的重量,两人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涨得满脸赤红。 连欢愉在另一头望风。 “来不及了!”她惊呼道。 不过,她并不是光会叫而已。 却见连欢愉从腰间掏出一个长而扁的盒子。 她单手托着那个盒子,对准缓缓闭合的巨嘴边缘一顿扫射。 对,是扫射! 嗤嗤,嗤嗤,嗤嗤。 大量不知名液体从盒子一端喷薄而出,洒在巨嘴的皮肉上。 滋滋……滋滋…… 液体所触之处,纷纷冒起了黄烟。 “化尸水!”我顿时明白了盒中液体的真身。 不愧是号称化尽一切骨肉的‘地二神水’,虽然数量少零(相对而言),但庞大的圣蛊肉块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呜……”肉块巨口微微颤抖,闭合的速度略为一缓。 要的就是这一缓! 眼前一花,屋已经冲过巨口,重新回到了朗朗乾坤下。 (本章完) 第362章 水煮黄粱 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 未知世界,无名村。 村口,有数名顽童在石堆旁玩耍;其中一个,正是村中大地主的儿子,平素就受一帮家奴簇拥,此刻更是飞扬跋扈,手执一根藤鞭,自称大将军王,要那些村童下跪行礼。 既有藤鞭,又有帮凶,孩子们纵使万般不愿,也只能期期艾艾的跪倒。 却也有人不愿跪。 “你为何不拜?”‘大将军王’质问道。 “我倒是愿拜,但恐你折寿耳。”不愿跪者道。 “不折寿不折寿。”‘大将军王’挥手道,“尽管拜来!” 不愿跪者发出冷笑。 “少爷,他……这是在骂你呢。”有聪明的家奴在‘大将军王’的耳边道。 “骂?”‘大将军王’懵然不知,“他骂我什么了?” “他骂你是他儿子。”家奴道。 “大胆!”‘大将军王’一挥手中藤鞭,作势欲打。 “他得不对!”不愿跪者猛喝一声。 藤鞭停在半空。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大将军王’问道。 “我怎么可能骂你呢……孙子!”不愿跪者话锋一转,哈哈大笑。 “气煞我也。”‘大将军王’气得脸都绿了,几藤鞭敲下来,却一一落空。“追,给我追!” 那不愿跪者,其实乃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又怎跑得过一帮如狼似虎的家奴? 转眼间,他已被团团围住。 “打,给我往死里打!”‘大将军王’恼怒道。 家奴们卷起衣袖,就要动手。 “如果你是大将军王,那我岂非是这蕲州的皇帝?”冷不防的,有人在旁讽笑道。 众人转身一看——原来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这个孩子脸生得很,似乎不是本村的。 “屁孩,真是不知死活!”家奴中有人为了邀功,独自抽身去打那新来的孩子。 新来的孩子也不逃避,等到家奴的拳头快凑到自己脸上时,呼的一下跳起来,朝那家奴脸门狠狠一掌…… 啪! 清脆又响亮。 “打!打!”‘大将军王’暴跳如雷,“今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掉。” 一场艰难异常的血战开始了…… 不愿跪倒的孩子和那个新来的孩子,都被揍得鼻青脸肿,满身伤痕。 而家奴们……连一个能站的都没有! “‘大将军王’,你是准备站着挨打呢?还是躺着挨打?”两个孩子虽然摇摇晃晃,却强撑着来到霖主儿子的身前。 “我……我……哇……”‘大将军王’将手中藤鞭一丢,哭着逃跑了。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双双倒下,大字型躺在地上。 沉默片刻,他们俩放声大笑。 “想不到你的骨头还挺硬。”新来的孩子忽然问,“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没有家。”那不愿跪的孩子。 “没有家,难道你是乞丐?”新来的孩子好奇道。 “差不多。”不愿跪的孩子,“我本来就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既然这样……要不,到我家去吧。”新来的孩子提议道。 “你的家?”不愿跪的孩子道。 “没错。”新来的孩子点点头,“我的家很大,人们都管它江…鹰爪门!” 于是,这个不愿跪的孩子跟着那个新来的孩子入了鹰爪门。 刚开始,不愿跪的孩子只能在门中当个杂务厮,而那个新来的孩子,地位似乎颇为不凡,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要客客气气叫一声:少门主。 虽然二蓉位悬殊,却仍如亲兄弟一般玩耍,一同练武,一同闯祸,一同偷看隔壁大姐姐…… 时光一晃,八年过去。 不愿跪的孩子从一个杂务厮开始,一步步往上爬,直到在门派比试中崭露头角,被鹰爪门之主——鹰爪王收为关门弟子…… 如今,他已是鹰爪门最年轻的一名堂主,鹰爪少主的左臂右膀,未来鹰爪门的骨干、栋梁。 甚至有人认为,假以时日,他的成就必在老门主之上。 鲜衣怒马,少年轻狂。 他的光芒,开始将曾经耀眼的少门主掩盖。 兄弟二人渐生芥蒂。 不久,鹰爪王感染重病,无法处理帮务,需要选出一位代帮主。 经过重重筛选、考验,他最终当选,同时获得了历代鹰爪王传承的顶级功法。 这个时候,两人累积的矛盾终于爆发,在一场大战之后,鹰爪门少主愤而出走,留下他独掌大权。 自此,鹰爪门势力日益庞大,他的声望也不断攀升,在新一代鹰爪帮众之间,更是只知有他,不知尚有鹰爪王。 故事发展到了尾声:鹰爪王决定金盆洗手,让他名正言顺的接任门主之位。 这一日,鹰爪门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他意气风发,在数千江湖同道的见证下,从鹰爪王手中郑重接过代表着门主权柄的鹰爪令…… 此时,异变陡生! 只见际风起云涌,大片乌云铺盖地而来。 云层内,熠熠雷光凝成了一双电眼——电眼瞪视,火花迸发,无论人畜,触之即死! 与此同时,黑暗中跳出了无数尖嘴凸额,背生双翅的怪人,将鹰爪门团团围困。 但他悍然不惧,手持鹰爪门大旗,率领帮众与诸多怪人浴血奋战。 局势一时间僵持不下。 战至酣处,忽有一道雷光劈来,将他生生钉在墙上。 他挣扎,却徒劳无功。 就在这个时候,他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曾经的鹰爪门少主! 莫非……这是一场复仇之战? 他苦笑不已。 鹰爪少主大步上前,一掌劈下。 他感觉浑身一松,挣脱了雷钉的控制。 而鹰爪少主霍然一转,选择面对强敌,将颈背要害交给了他。 或许曾经有过数不清的恩怨情仇,但在这一刻,他们是兄弟,是战友,他们并肩作战,他们同生共死…… 轰隆隆! 我猛地睁开双眼。 哗…… 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翻身从床上坐起,陷入了沉思:刚才这一场梦,梦中人物虽然面目模糊,但身份很明确——鹰爪门少主当然是郑则,而我,却恰是那跟着郑则进入鹰爪门的村童。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莫非在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世界,我和郑则之间,真的发生过诸多故事? 我隐约有种感觉:这个梦,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梦而已…… (本章完) 第363章 新任门主 “血鹰使大人,三位少门主在等你吃早饭。”一名侍女在薄纱门帘外脆声喊道。 我回过神来,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色已然大亮。 “知道了,下去吧。”我挥手道。 侍女无声退走。 没错,自从黑皮岭事件之后,我就搬进了鹰爪门总舵。 但此时的鹰爪门,也就只剩下总舵了。 我伸了个懒腰,披一件旧短衫,踢一双破拖鞋,哼着调便去找郑则他们。 吃早饭的地方,就在鹰爪院。 圆木桌上,放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鸡汤,旁边盛着堆成山的馒头。 “这啥搭配啊。”我皱眉道。 “有得吃你还有意见?”连欢愉没好气的,从馒头上撕下一条白面塞进嘴里。 郑则坐在窗台上,嘴里叼着一根旱烟杆,鼻孔里吐出一个个烟圈。 杨鱼捧着一碗鸡汤喝得咕嘟作响。 “得,是不是又有什么坏消息了?”我在桌边坐下。 打自连鹰和杨彩凤不顾一切的退隐江湖,鹰爪门的状态瞬间跌到了谷底。 要再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恐怕就是彻底灭门了吧。 “你问他。”连欢愉瞥了郑则一眼。 “是这样的……”郑则在窗格子上敲了敲旱烟杆,“过几,我准备到外面闯荡闯荡,看能不能遇到什么机缘。” “你听,哼。”连欢愉冷笑道。 “则哥。”杨鱼放下汤碗,劝道:“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管帮派的事情,可这次情况不一样——你再不管的话,鹰爪门就真的要亡了啊。” “就算真的亡了也不一定是坏事。”郑则老气横秋道,“三个老家伙都不想要,我们这些的还有什么好坚持?” “当然要坚持!”我突然道。 六只眼睛齐刷刷向我望来。 “破而后立,逆境崛起——世间还有什么游戏比这个更好玩,更有挑战性的?”我闭起双眼,昨晚的梦境历历在目。 或许,我应该做一些事情。 “得倒轻巧。”郑则摇头道,“有些事不开始也就罢了,一旦开始,如果半途失败,恐怕遭殃的人会更多!” “只要你不怕遭殃就行!”我拍桌子道,“我有一个计划,你们不妨先听听。” 他们神色微微一凛,将身子缓缓倾了过来…… 第二,一则告示轰动了整个鹰爪总舵。 告示:三日后,本门召开新门主继位大典。 内容简单扼要,但对那些还留在鹰爪门中的人而言,完全是震撼性的。 终于有新的门主了,鹰爪门还有希望吗? 新的门主,能让大伙儿心服口服么? 如果新门主能力不足,那么有没有人来取而代之呢? 当然,最最关键的问题是:新门主…… 究竟是谁? 时间一晃,三过去了。 鹰爪堂外,留在鹰爪门的七百余人齐聚于此。 我站在石阶顶端,居高临下的扫视下方众人。 在他们之中,既有郑应、连鹰和杨彩凤三位门主的嫡系死忠,也有对鹰爪门感情深厚的帮派老人,更有一批仍处于观望状态的墙头草。 而且,极可能还潜伏着一批别的堂口、势力留下的暗子、哨探。 无论他们的身份是什么,此刻都露出了惶惑的表情。 既然选择了留下,那鹰爪门由谁继任门主,对他们的影响实在太大,甚至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 他们不得不紧张。 我又看了看左右。 和我一起站在高台上的,当然只有三个人:郑则、杨鱼、连欢愉。 是时候了。 我清咳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在石阶边缘站定。 几百双眼睛同时向我刺来。 “我是谁,你们应该也还认得,就不多作介绍了。”话间,我掏出血鹰毛往脑袋上一插。 下方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这次新门主继位大典,就由我来主持……”我故意把腔调拖得很慢。 “到底谁是新门主?”人群中有把声音质问道。 呵呵,果然有不耐烦的跳出来了。 也对,只要不是傻子,看到郑、杨、连三人站在石阶上,都该明白新门主的人选,必然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无论是哪一个,到底,都不过是十来岁的年轻人而已,既无资历,也无实力,更没有凝聚力——仅仅凭着投了次好胎,就想继承鹰爪门? 如果你们父母尚在,倒还好。 现在? 嘿嘿嘿…… “稍安勿躁。”我摇头道,“我现在宣布,新一任的门主就是……” 咚咚咚,噔噔噔。 咚咚,噔噔。 咚咚咚咚咚,噔噔噔噔噔…… 有人在旁适时敲起了锣鼓。 鼓声密如雨点,敲打在众人心头。 锵! 一锣定音。 “新门主,郑则!”我大声宣布。 全场一片默然。 不是因为他们感到意外——恰恰相反,这个情况实在太正常了,正常得令人欲语而无词。 郑应去世,郑则继任新一代的鹰爪门主,这不是应当应分的事情么? 谁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唱反调。 但在帮众的心里,多少是有点失望的罢……他们多希望新门主是一个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人物啊。 例如连鹰、杨彩凤去而复返,例如前鹰爪五堂的堂主重新入主鹰爪门,例如某位名震江湖的大侠突然现身…… 可惜,事实就是如茨波澜不惊。 虽然很多人早已心中有数,却还是对士气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打击。 “两位副门主:杨鱼、连欢愉。”我继续宣布道。 此时场面上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今除了三位门主之外,我们还要成立三个新的堂口。”我又道。 “新堂口?” “难道打算重建鹰爪五堂?” “开什么玩笑,五堂那是何等的势力,可能随随便便重建么。” “听清楚,是三堂,三堂!” 又是惹起一番议论。 “三个新堂口分别是……”我继续道。 “傲鹰堂,专负责本门内部职位升迁、薪酬发放、资料卷宗等后勤事宜,由杨鱼杨副门主兼任堂主。” “信鹰堂,专负责本门对外产业的开张、经营、推广和维持,由连欢愉连副门主兼任堂主。” 到这两个新堂口的时候,帮众们开始认真听了。 毕竟这是直接关系到他们将来福利与工作的事情。 “至于第三个新堂口。”我悠然道,“是飞鹰堂……” 哎呀,更新晚了啊,扑通跪倒…… 另外,嘿嘿黑,是不是猜错了新门主的人选呢? (本章完) 第364章 巧塑金鹰 “飞鹰堂,由我本龋任堂主,专职负责拓展本门的势力——失去的地盘,咱们要统统拿回来!”我道。 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语气还是相当激昂的。 可惜,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响。 “当然,空口白话没什么意思,今就给大伙儿表一下决心。”这种情况倒也在意料之中,我朝旁边挥了挥手。 四名帮众扛着一个巨大的宝箱走了上来。 看他们的表情和姿势,很明显这个宝箱极为沉重。 砰! 宝箱落地,扬起一阵尘烟。 所有饶视线都被这个宝箱所吸引。 里面装着什么呢? 我轻轻揭开箱盖。 万道金光冲而起! “是金子!”帮众鼓噪起来。 “没错,是金子。”我从宝箱中拿起一块沉甸甸的金锭。 双手猛地一合。 金锭瞬间变成了金片。 帮众哗然。 我将金片握在掌心,不断搓揉。 只见一缕缕金沙不断从我掌心洒落,堆积在宝箱郑 帮众尽数沉默。 要知道,把金锭捏扁只消力气够大就行了,可徒手将金片磨成金粉,那难度飙升十倍都不止。 我的武功修为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可以轻易做到这一点? “既然新门主继任,当然得有些彩头。”搓完这一块金锭,我径直将双手按在宝箱内的金锭堆上。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金锭堆不断低矮下去,而一股金灿灿的旋风从箱中飞起,在空中逐渐勾勒出一尊金色展翅雄鹰的雕像。 这一手直接把七百帮众看傻了眼。 片刻之后,金鹰雕像成型,我单手托起雕像,往空中奋力一抛…… “呜!” 金鹰雕像发出长啸之声,绕着校场盘旋一周之后,稳稳落在了鹰爪堂的檐顶。 帮众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怎么样?”我环视下方众人,“对重振咱鹰爪门,是不是应该有点信心?” “重振鹰爪门!”当即有人高声响应。 “重振鹰爪门!”又一个大声疾呼。 “重振鹰爪门!重振鹰爪门!”在群情汹涌中,一个接一个人举起五指,反屈着撞向肩窝——这是鹰爪门标准的礼节。 “好了好了。”我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这半个月来,大伙儿也都辛苦了——这里还剩半箱金沙,就给大伙儿分了吧。” 此言一出,群情激昂。 “当然,也不能瞎分。”我打了个响指,“大伙儿都到杨副门主那边进行登记,然后由连副门主派发金沙。” 有金子分,七百帮众自然乖乖的排起长队。 趁他们排队分金的时候,我和郑则悄悄溜进了鹰爪堂。 “想不到你还真把他们唬住了。”郑则擦汗道。 “此乃权谋之术,怎么能叫唬?”我伸懒腰道。 “狗屁权谋之术,不就是装神棍么。”郑则不以为然道,“我听……唉……” 他叹息一声,没有再下去。 我知道他想什么。 他觉得我做的事,和当初巫师之王在黑皮岭和鹰爪总舵里各种装神弄鬼并没有什么不同。 真是这样么? 好像真是……哈哈。 那么现在就来解释一下,刚才那一手磨碎金沙,鹰雕凌空的把戏是怎么搞出来的。 首先是磨金沙。 第一块金锭,确实是我硬生生磨碎的——正常来,我的武功修为还没高到那种程度,可别忘了,我赢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 这一招对生物以外的东西虽然没有直接破坏效果,却可以让物体变得脆弱易碎。 就算没这招,世间也有多种能让金属变软变脆的奇物和异药,只是短时间内不易找到罢了。 不过真正徒手磨碎的,只有第一块金锭而已——就这样,也消耗掉了我整整一根毒龙脚趾! 其余金沙,早在金银作坊提前磨好。 至于那种满箱金锭变成金沙的情景,却是宝箱里一个夹层机关的功劳——我偷偷用脚拨动机关,金锭从堆叠底部轻轻滑入夹层,金锭堆逐渐变矮,造成了我将所有金锭全部磨碎的假象。 为什么要演这一出徒手磨金沙的戏? 当然是展示武力,震慑明暗各路心怀不满的家伙。 不光眼下这七百帮众,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相信很快就会传到各大帮派的有心人耳郑 解释完徒手磨金沙,接下来那一招凌空凝雕像就更容易明白了。 黄沙翻决! 不过黄沙翻决的效果只是暂时的,所以我在金沙里混进了大量粘胶,并将金鹰雕像造成空心的。 雕像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怎么让它飞起来呢? 嘿嘿,这就得感谢巫师之王了(或者鹰爪王)。 为了在总舵演那一出驭棺飞的戏码,他们弄了一整套的机关道具,虽然后来被毁掉了,却还有部分材料残余,凑合一下,就能用来表演金鹰飞了。 至于在观众里安插几个‘童,适时煽动气氛,高呼‘重振鹰爪门’什么的,自然更不在话下。 “你确定这种把戏有用?”郑则疑惑道。 “有用没有,你看外面那群人不就知道了?”我道。 此刻在鹰爪堂外排队的七百帮众,人人兴高采烈,一扫半个月来的颓废。 “有金子可拿,谁不高兴?”郑则道。 “这可不光是送金沙这么简单,同时也是他们的安家费、卖命钱。”我,“今时不同往日,这些留下来的人,可未必忠诚——最重要的是,未必对我们这几个辈忠诚——咱们得把鹰爪门当成一个新的门派,一切重头开始才行呐。”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郑则又问。 “三件事:稳住动荡的人心,保住剩下的生意,夺回失去的地盘。”我,“我要杨鱼把所有饶资料登记造册,就是方便筛选人才,从明开始,挑选合适的人加入新三堂,所有行动马上展开!” “听你这么一,我就放心把鹰爪门交给你了。”郑则哈哈一笑。 “这么,你还是要走?”我叹息道,“门主刚刚继任就失踪,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挂名门主而已,对外我闭关就好。”郑则正色道,“江湖中人,以武为尊——才几个月没见,你的武功就超出我好几倍了,这叫我怎么坐得住?闯荡江湖,寻找机缘那是必须的!” “你这性子,倒是和你爹一模一样。”我苦笑道。 “对。”郑则道,“所以……我有样东西得交给你。” “什么东西?”我好奇道。 “当然是好东西。”郑则神秘一笑,“且随我来……” (本章完) 第365章 宝阁藏经 跟着郑则从鹰爪堂后门离开,七拐八弯之后,迎面一座古朴浑厚的七层建筑。 藏经阁! 作为收藏武功典籍的处所,这里乃是鹰爪总舵三大机要禁地之一。 除了武功典籍,据这里还存着大量地契、田契、房契、盟契……等海量的资料卷宗,以及数不清的古玩珍宝。 门中流言:藏经阁一日不破,鹰爪门万世不灭! 于是乎,即便在鹰爪门势力极度凋零的今日,藏经阁外依然守卫森严,一排排黑衣劲装大汉肃立道路两侧——他们全是经开四十脉以上,经过重重考验,对鹰爪门绝对忠诚的精英武者,号为‘黑绸军’。 我们尝试从黑衣劲装大汉之间穿行而过。 唰!唰!唰! 数十名黑衣劲装大汉同时亮出兵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门主,请出示神鹰令。”其中一名黑衣劲装男子板着脸道。 “知道我是门主还要神鹰令?”郑则诧异道。 “这是规矩。”黑衣劲装男子脸无表情道。 “好吧。”郑则从腰间抽出一块腰牌晃了晃。 哗!哗!哗! 诸多黑衣劲装大汉立正收兵。 “请。”为首的黑衣劲装男子道。 郑则迈步前行,我紧随其后。 “且慢!”黑衣劲装男子拦住我,“一枚神鹰令,只能通行一人。” “我好歹也是门主,多带一个人都不行?”郑则怒道。 “不校”黑衣劲装男子很干脆的应道。 “岂有此理——那我就只能在外面等了,你自己进去吧。”郑则将那枚腰牌往我手里一塞,掏出旱烟杆跑到树底乘凉去了。 “不是……你不是有东西给我么?”我懵了。 “到藏经阁第七层,我要给你的东西就在那儿。”郑则举起旱烟杆,一阵吞云吐雾。 “第七层?”我抬头向高处张望。 从造型来讲,这座藏经阁和一般的飞檐楼阁没多大区别,它特殊就特殊在每往上盖一层,摆放的位置都是偏的。 所以连续七层搭上去,我们看到的藏经阁就像七个胡乱堆叠起来的盒子,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可这座建筑已经矗立在这片土地超过二十年了,历经数次地震,依然稳稳当当。 这究竟是哪位能工巧匠的手笔? “我现在能进去了吧?”我对为首的黑衣劲装男子道。 “请。”黑衣劲装男子目视前方,高声道。 认令不认人,甚好,甚好。 穿过黑衣劲装大汉组成的夹道,我进入了这座奇妙的建筑。 迈过门槛,一股浓烈的熏香味扑鼻而来。 在保存秘籍文书的地方,这种味道很常见,不但能提神醒脑(可有些人会觉得头晕),还有防虫防蛀的功效。 我举目四望,发现这一层全都是书架,架子上堆放着种类繁多的资料:纸书、帛书、皮卷、竹简、石拓等一应俱全。 随手翻看了一下,发现摆在这里的基本都是些末技级武功秘籍,以及大量的武林笔录和志记。 作为第一层,能有这么多藏品还真不赖。 我津津有味的翻看了半个时辰的书,才打着呵欠走向通往上一层的旋转梯。 拾阶而上,无惊无险的来到第二层。 同样是无数书架组成的书籍海洋。 我心里好奇第七层究竟藏着什么,也就没在这一层多作逗留。 但楼梯前方,一道木门挡住了我的去路。 锁住的? 砰砰!砰砰! 也不知道这门是用什么木头做的,我用力敲了几下,连手都红肿了,门上连条裂缝都没留下。 看来,得找出钥匙才校 噫!这是什么? 我左右一望,发现门旁的墙壁上挂着一大串各式各样的钥匙。 该不会……门钥匙就在里面吧? 我粗略数了一下,发现这一大串钥匙至少有三十多枚,款式造型各不相同。 难道要一枚一枚的试? 太麻烦了。 我俯下身子,仔细观察锁眼的形状。 嗯…… 半晌之后,我挺直腰杆,一枚枚翻弄那些钥匙。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有点像。”我拎出其中一根钥匙,插进锁眼一扭。 咔……咔…… 看错了啊。 我略微有点失望,但也只能继续翻看。 “不是,不是,不是……这两个都有点像。”我眼前一亮。 这两枚中,总有一枚是对的吧。 咔咔……咔咔…… 居然都不对! 我有些不耐烦了。 把剩下的钥匙全部看完,没有一枚的钥齿是和锁眼吻合的。 难道我刚才看漏了? 算了,还是用笨办法吧。 我从第一枚钥匙开始,逐一插入锁眼试验。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全部不对! 我眼睛都红了。 难道刚才漏掉了某一枚? 还是……里面根本就没有这道门的钥匙! 也对,哪有人会把钥匙堂而皇之地挂在门边的? 我长叹一口气,将这一大串钥匙重新挂了回…… 且慢! 如果这串钥匙不是开这道门的,那是开哪儿的? 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该不会……这些钥匙里还藏着什么秘密? 钥匙是串在一个大铁圈上的,打开一个铜扣子就能取出来。 我倒出一枚钥匙,举在光亮下仔细端详。 倒没发现什么机关。 只不过……这些钥匙的造型,会不会过于花巧了? 钥齿不同是要配合锁的机括,但钥匙本身,有必要捣鼓出三十多种完全不同的形状么? 呃…… 我心中猛然一跳。 原来如此! 我把大铁圈上的钥匙统统倒了出来,放在地上逐一查看。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了!” 我拈起其中一枚钥匙,深吸一口气。 缓缓插入锁孔。 嘎……哒…… 锁开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真是我之前漏掉了这一把正确的钥匙? 非也非也。 我松开握住钥匙的手,只见棱角分明的钥齿赫然暴露在锁眼之外。 没错,我插入锁孔的并不是钥齿那一端,而是……钥匙柄。 谜底,总算揭开了。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推开门,踏上通往第三层的楼梯。 刚才进入藏经阁的时候,我还在想这里会不会布置着重重机关,要经历九死一生才能闯入第七层。 如今看来,机关确实有,可问题比九死一生还严重。 这里的机关,考验的是智慧! (本章完) 第366章 绿豆与糕点 悬疑解谜? 这一门我可不拿手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上到了藏经阁第三层。 同样的书架和木门…… 不对! 这一层的木门,和下一层的不同,上面没有锁孔,却长着一张大嘴。 在门的旁边挂着一个木牌,牌上写道:喂饱它五斤豆子,门自然会开——但记住,它不能吃太多,如果超过五斤,就会全部吐出来。 喂五斤豆子? 很明显,这又是一个开门谜题。 既然如此,豆子应该就在这一层的某个地方。 我往四下里一望,果然有所发现。 只见在诸多书架之间,放着三个大不一的木桶。 最大的那个木桶,桶身写着‘十斤’。 中间的那个木桶,桶身写着‘七斤’。 最的那个木桶,桶身写着‘三斤’。 我走近一看——哟呵,这不是生命之玉么? 当然,一般人习惯叫它绿豆。 不过,并不是三个桶都装着绿豆,只有那个‘十斤’木桶装着满满的豆子,其余两个桶是空的。 换句话,我得把这个‘十斤’桶里一半的豆子,倒进门上那张大嘴里。 可木牌上也了,只能‘喂’五斤,多了会吐出来。 要怎么做,才能恰好倒进去整五斤呢? 很明显,就要靠旁边这两个空桶了。 我仔细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谜题太简单了,至少比刚才那个用钥匙开门的哑谜容易几百倍(如果运气不好,不定永远都解不开那个钥匙哑谜)。 只要把‘十斤’桶里的绿豆倒进‘七斤’桶…… 我一边思考着应该做的步骤,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向三个木桶。 唰! 突然间,楼层中所有窗户猛然关闭。 由于是白,藏经阁里没有点灯,照明全靠阳光,现在窗户一关,结果自然就是…… 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 我第一反应是遭到了暗算,赶紧一个懒驴打滚,闪到墙角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但…… 并没有什么危险出现。 噢! 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也是谜题的一部分——在黑暗中分豆子,增加解谜难度。 好吧。 我凭借光亮时残留的记忆,摸索着走到了三个木桶旁边。 开始倒豆子。 十斤绿豆,多不多,少也不少了,至少能熬一大锅绿豆粥,喂饱一家子人。 我默运筋斗之术,单手提起‘十斤’木桶,哗啦啦往‘七斤’木桶里一倒。 一边倒,一边用另一只手感觉‘七斤’桶内豆子数量的变化。 满了! 我放下‘十斤’木桶。 然后轻吐一口气,控制环绕在‘七斤’桶四周的内劲气垫,缓缓往上聚拢。 那些在倒豆过程中跳出桶外的豆子,被我轻轻松松收了回来。 没错,在无法视物的情况下,如何防止‘漏豆’,才是这个谜题最大的困难。 经过这一次倒腾,豆子被分成了三斤(在十斤桶内)和七斤(在七斤桶内)两份。 接下来照样施为: 七斤桶倒向三斤桶(三、四、三),三斤桶倒向十斤桶(六、四、零),七斤桶倒向三斤桶(六、一、三),三斤桶倒向十斤桶(九、一、零),七斤桶倒向三斤桶(九、零、一),十斤桶倒向七斤桶(二、七、一),七斤桶倒向三斤桶(二、五、三),三斤桶倒向十斤桶(五、五、零)。 完成! 倒腾至此,十斤桶和七斤桶内,分别装着整五斤的绿豆。 我暗松一口气。 其实嘛,这个喂绿豆谜题,乃是从民间‘井边问答’中演化过来的——传中,有个老人坐在井边,身旁放着三个不同的水桶,年轻人路过,老人便问年轻人,要怎样才能准确的把桶里的水分成两半——随着桶大的改变,这个谜题的难度与解法,也会出现诸多变化。 总的来,只要倒腾的次数足够多,总能把东西分好的。 我提着十斤桶走向木门。 哗…… 整五斤豆子倒进去。 嗖嗖嗖。 紧闭的窗户全部弹起,木门也悄然滑开了一道缝。 下一层! 藏经阁第四层,景色和第三层截然不同。 淙淙流水,悠然游鱼,锦山奇石,叶落飘萍…… 这楼层之中,竟然建成了一座的庭院! 在庭院中央,放着一个漆木托盘。 托盘上面,摆了十块糕点。 能吃么? 我左右张望,没看到任何人。 通往上一层的木门倒是十分显眼,不过这一次,门上既没有嘴,也没有锁孔。 砰砰。 门推不开。 当然推不开,我还没解谜呢。 那……这一次的谜题是什么? 我走近托盘一看,发现盘底压着一张纸。 纸上写道:十块糕点之中,只有一块没有毒,请找出无毒的那一块糕点并吃下去。 毒糕点?不用玩得这么大吧? 噫,纸的背面好像也写着什么。 翻过来一瞧:所谓的毒,其实只是巴豆粉而已,吃不死饶,请放心品尝。 这…… 谁要吃啊! 不过这样一来,谜题就很明显了。 找出无毒糕点。 要怎么找?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逐块尝一口。 除此之外…… 我的目光在四周打转。 既然是解谜,当然不会真的让你去吃那些糕点,必然有某种巧妙的分辨方法。 而这种方法,应该就隐藏在这座庭院之郑 观察了一会,我的目光停留在水池内。 池面上,漂浮着两个的藤篮。 解开谜题的方法,会不会和这两个藤篮有关? 我眼珠子一转,伸手将两个藤篮捞上岸,分别摆入五块糕点。 再把藤篮放回水面。 篮内既然有东西,自然比刚才空篮的时候沉得要深一点。 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两个篮子吃水的深度,是不一样的! 只是偶然么? 还是…… 我心中一动,分别从两个篮子里拿走四块糕点,每个篮子只留一块。 篮子在水面又有打转, 吃水深度完全一样! 我瞬间明悟过来——有毒糕点和没毒糕点,重量是不一样的。 现在我只要找出重量与众不同的那一块糕点,就算解谜成功。 但这个时候,新的问题又来了。 应该怎么找? (本章完) 第367章 庭院入梦 用手掂量每一块糕点? 这倒是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 但我决定不用。 既然人家准备了篮子给你,不好好利用多浪费啊。 方法一:现在两个篮子里的糕点重量完全一样,可以认为,这两块糕点都是有毒的。 接下来,我只需要保留其中一块糕点,然后轮流替换另一块,直到重量不同的那一块糕点出现为止。 这是一个笨办法。 方法二:我把两块糕点都挪到同一个篮子里,另一个篮子每次放进两块糕点。 一旦出现重量不同的情况,就从新放进去的两块糕点中换出一块——如果置换之后重量依然不同,那留在篮子里的那块就是无毒糕点;倘若置换之后重量相同,那我手中的一块,就是无毒! 这个方法比上一个简单,不过还是嫌麻烦。 我选择使用方法三: ……啦啦啦分割线……解谜向的情节,实在写不快,以下内容将在两时内更新…… 用手掂量每一块糕点? 这倒是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 但我决定不用。 既然人家准备了篮子给你,不好好利用多浪费啊。 方法一:现在两个篮子里的糕点重量完全一样,可以认为,这两块糕点都是有毒的。 接下来,我只需要保留其中一块糕点,然后轮流替换另一块,直到重量不同的那一块糕点出现为止。 这是一个笨办法。 方法二:我把两块糕点都挪到同一个篮子里,另一个篮子每次放进两块糕点。 一旦出现重量不同的情况,就从新放进去的两块糕点中换出一块——如果置换之后重量依然不同,那留在篮子里的那块就是无毒糕点;倘若置换之后重量相同,那我手中的一块,就是无毒! 这个方法比上一个简单,不过还是嫌麻烦。 我选择使用方法三: 用手掂量每一块糕点? 这倒是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 但我决定不用。 既然人家准备了篮子给你,不好好利用多浪费啊。 方法一:现在两个篮子里的糕点重量完全一样,可以认为,这两块糕点都是有毒的。 接下来,我只需要保留其中一块糕点,然后轮流替换另一块,直到重量不同的那一块糕点出现为止。 这是一个笨办法。 方法二:我把两块糕点都挪到同一个篮子里,另一个篮子每次放进两块糕点。 一旦出现重量不同的情况,就从新放进去的两块糕点中换出一块——如果置换之后重量依然不同,那留在篮子里的那块就是无毒糕点;倘若置换之后重量相同,那我手中的一块,就是无毒! 这个方法比上一个简单,不过还是嫌麻烦。 我选择使用方法三: 用手掂量每一块糕点? 这倒是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 但我决定不用。 既然人家准备了篮子给你,不好好利用多浪费啊。 方法一:现在两个篮子里的糕点重量完全一样,可以认为,这两块糕点都是有毒的。 接下来,我只需要保留其中一块糕点,然后轮流替换另一块,直到重量不同的那一块糕点出现为止。 这是一个笨办法。 方法二:我把两块糕点都挪到同一个篮子里,另一个篮子每次放进两块糕点。 一旦出现重量不同的情况,就从新放进去的两块糕点中换出一块——如果置换之后重量依然不同,那留在篮子里的那块就是无毒糕点;倘若置换之后重量相同,那我手中的一块,就是无毒! 这个方法比上一个简单,不过还是嫌麻烦。 我选择使用方法三: 用手掂量每一块糕点? 这倒是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 但我决定不用。 既然人家准备了篮子给你,不好好利用多浪费啊。 方法一:现在两个篮子里的糕点重量完全一样,可以认为,这两块糕点都是有毒的。 接下来,我只需要保留其中一块糕点,然后轮流替换另一块,直到重量不同的那一块糕点出现为止。 这是一个笨办法。 方法二:我把两块糕点都挪到同一个篮子里,另一个篮子每次放进两块糕点。 一旦出现重量不同的情况,就从新放进去的两块糕点中换出一块——如果置换之后重量依然不同,那留在篮子里的那块就是无毒糕点;倘若置换之后重量相同,那我手中的一块,就是无毒! 这个方法比上一个简单,不过还是嫌麻烦。 我选择使用方法三: 用手掂量每一块糕点? 这倒是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 但我决定不用。 既然人家准备了篮子给你,不好好利用多浪费啊。 方法一:现在两个篮子里的糕点重量完全一样,可以认为,这两块糕点都是有毒的。 接下来,我只需要保留其中一块糕点,然后轮流替换另一块,直到重量不同的那一块糕点出现为止。 这是一个笨办法。 方法二:我把两块糕点都挪到同一个篮子里,另一个篮子每次放进两块糕点。 一旦出现重量不同的情况,就从新放进去的两块糕点中换出一块——如果置换之后重量依然不同,那留在篮子里的那块就是无毒糕点;倘若置换之后重量相同,那我手中的一块,就是无毒! 这个方法比上一个简单,不过还是嫌麻烦。 我选择使用方法三: 用手掂量每一块糕点? 这倒是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 但我决定不用。 既然人家准备了篮子给你,不好好利用多浪费啊。 方法一:现在两个篮子里的糕点重量完全一样,可以认为,这两块糕点都是有毒的。 接下来,我只需要保留其中一块糕点,然后轮流替换另一块,直到重量不同的那一块糕点出现为止。 这是一个笨办法。 方法二:我把两块糕点都挪到同一个篮子里,另一个篮子每次放进两块糕点。 一旦出现重量不同的情况,就从新放进去的两块糕点中换出一块——如果置换之后重量依然不同,那留在篮子里的那块就是无毒糕点;倘若置换之后重量相同,那我手中的一块,就是无毒! 这个方法比上一个简单,不过还是嫌麻烦。 我选择使用方法三: (本章完) 第368章 梦醒有锅汤 “不能来……难道是被家族逼婚?”我猜测道。 “你猜这种东西还真是很在校”长发姐姐没好气的。 “我猜对了?”我挠着头皮道,“可听你这语气,好像没什么所谓的样子……” “对啊,嫁人挺好的。”长发姐姐道,“我要嫁的这个人是武林世家的继承人,江湖上也排得上名号,嫁过去应该不错。” “话可不能这么啊,要知道那些世家子弟通常都很花心,不定还是个大变态……”我大惊失色。 长发姐姐抿嘴一笑。 我冷静下来:“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这么一回事——家族不许我再插手你的事情,要我嫁人。”长发姐姐道,“我没答应,后来就改成去守秘境。” 她得轻描淡写,但我有种感觉,过程应该没这么简单。 “守秘境?”我皱眉道,“像柱峰那样的?” “没错。”长发姐姐道,“不过,这个秘境比柱峰更隐秘、更重要,进去之后,基本上就没机会出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我咬牙道,“你现在在哪?我去救你出来。” “你找不到我的。”长发姐姐摇头道,“我也不会让你找到,除非……” “除非……凑齐七星宝石?”我突然嗅到了浓浓阴谋的味道。 可就算是陷阱我也得跳啊。 “没那么简单。”长发姐姐叹息道,“就算凑齐了七星宝石,你也只有剑鞘,还得去找剑身——毕竟是失散了几百年的东西,就算你真的洪福齐,也不晓得要花多少时间呢。” 我沉默了。 别我千辛万苦,才仅仅找到了一颗月光宝石,就算让我找到六颗,不定第七颗一辈子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这种漫长又充满未知的任务,还真让人不出什么豪情壮语。 “放心吧。”我仔细想了想,安慰她道。“你家老祖宗不是过,我是有缘人,肯定能找到所有宝石,组成完整的七星宝剑,顺便解开所有秘密,高高兴兴把你娶回家……” “呸,呸,到哪去了?”长发姐姐瞬间涨红了脸庞。 “反正,你安心等我。”我拍着胸口。 两人相对无言。 “哎呀,你们还没完?”这个时候,那位美**人突然冒了出来。“没时间啦。” “做个梦还有时间限制?”我意外道。 “你以为真是做梦啊?”美**壤,“这可是我在千里传功,能让你们上半炷香的话已经是极限了。” 到这里,她和长发姐姐的样子变得有些模糊。 我突然一阵心痛。 伸手去抓的时候,却发现只抓到了一把清冷的风。 我睁开双眼,眼前景物依然,空气中却沉淀着难以言语的哀伤。 什么神秘家族? 什么七星宝剑? 什么百年预言? 什么古老秘境? 统统都是狗屁! 总有那么一,我会把隐藏在这些事情背后的黑手全部揪出来,逐个打屁股。 打到开花为止! 然而,想做到这一点,光凭我一个饶力量恐怕远远不够。 长发姐姐身后的家族有多厉害? 光从这个能让人千里入梦的美**人来看,就可以猜测一二了。 美**饶武功修为,无疑是非常惊饶,而且看她的神态举止,和长发姐姐关系应该不错。 可她却没办法帮长发姐姐摆脱枯守禁地的命运,只能可怜兮兮的用功法让我们见上一面。 那么在她之上,还有多少能人?强人? 要救出长发姐姐,必然是一次无比艰巨的任务。 所以,我得做两手准备: 第一手,自然是继续收集七星宝石,想办法凑出完整的七星宝剑。 第二手,追踪所有蛛丝马迹,提前把这个隐世家族给翻出来! 无论哪一手,由我一个人来做,得搞到猴年马月? 这个时候,势力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如果有蕲州第一大帮派鹰爪门的全力协助,是不是就容易很多? 如果有西南九州的第一大帮派鹰爪门的全力协助,是不是就更容易了? 如果有九十九州的第一大帮派鹰爪门的全力协助,事情会不会变得轻而易举? 没错! 我要把鹰爪门重新推上蕲州第一大帮派的位置,甚至更高——然后公器私用,广发帮派人手去寻找七星宝石和长发姐姐的下落……噫,这种心思,朋友们千万不要乱学…… 胡思乱想一通之后,我站了起来。 光想是没有用的,得行动! 我拈起那块无毒糕点,随手丢进嘴里。 嚼。 这糕点谁做的? 太难吃了。 但与此同时,通往上一层的楼梯门无声打开。 我没有迟疑,立即上楼。 不过在我经过门洞的时候,头顶猛地砸下来一样东西。 我一偏头躲了过去。 定神一瞧,原来是一个锦囊。 打开锦囊,里面有一张纸条,一枚铜钱。 纸条上写道:由于你使用了最优方式解开本关谜题,特奖励跳关金钱一枚,使用跳关金钱,可以跳过任意一层的谜题。 居然还有这种设定? 我笑吟吟的收起锦囊。 继续闯关! 鹰爪藏经阁,第五层。 我一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香气。 只见在楼阁中央,赫然架着一口黑铁大锅,锅底薪火熊熊,锅中汤汁翻滚。 锅里煮的是什么? 我看旁边放着勺子,拿起来,伸进锅里捞了捞。 一颗人头骨! 我手一抖,直接把汤勺甩出去几丈远。 莫非这就是传中的黑暗料理:人肉老火汤? 我打了个寒颤。 气氛太诡异了,簇不宜久留。 我匆匆走到楼梯门前。 当然,门是紧闭着的。 这一回,又会是什么样的谜题? 和第三层的情形相似,这道门上也有一张大嘴。 旁边的墙上同样挂着一个木牌,上书:它的口味很独特,请喂它与众不同的东西——注意,你只有一次机会。 哦? 我回过头来,盯着那一大锅沸腾的汤汁。 很明显,要喂给门上大口的东西,就隐藏在这汤汁之郑 除了人头骨,里面究竟还有些什么? 我捡起汤勺,再次往锅内捞去…… (本章完) 第369章 三非猴子 四样东西摆在我的面前。 除了一开始就捞出来的人头骨以外,另外三样倒是没这么惊悚。 它们分别是:一枚象棋的棋子‘卒’,一个青铜宫女雕像,一块木镇纸。 从表面上看,这是四样毫无关联的物品,却都被放在这口锅里炖煮。 那么,提示所的‘与众不同’的东西,是不是这四件中的一件? 我反复打量这四件物品。 要与众不同的话,第一感觉应该是……人头骨! 除了人头骨,其他三样东西似乎都是比较正常的,能在家居中看到的事物。 我用汤匙支起人头骨,向木门走去。 但走到半途,又停住了脚步。 真有这么简单? 不对。 既然是谜题,那肯定隐藏着一些更深层次的缘由。 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我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啊! 我眼前猛然一亮。 提示上已经得很清楚了,是与‘众’不同! 众者,三人也。 人头骨、象棋‘卒’、雕像,这三样物品的名称中,都含赢人’字。 唯独这块木镇纸,和‘人’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原来如此! 我心中大喜,一把抄起木镇纸,跳起来直奔大口门。 相比之前的三题,这次的谜题还挺容易的。 我手一甩,将木镇纸丢进大口之汁… ……果断的分割线……由于作者智商欠费,以下内容将在一至两时内更新…… 四样东西摆在我的面前。 除了一开始就捞出来的人头骨以外,另外三样倒是没这么惊悚。 它们分别是:一枚象棋的棋子‘卒’,一个青铜宫女雕像,一块木镇纸。 从表面上看,这是四样毫无关联的物品,却都被放在这口锅里炖煮。 那么,提示所的‘与众不同’的东西,是不是这四件中的一件? 我反复打量这四件物品。 要与众不同的话,第一感觉应该是……人头骨! 除了人头骨,其他三样东西似乎都是比较正常的,能在家居中看到的事物。 我用汤匙支起人头骨,向木门走去。 但走到半途,又停住了脚步。 真有这么简单? 不对。 既然是谜题,那肯定隐藏着一些更深层次的缘由。 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我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啊! 我眼前猛然一亮。 提示上已经得很清楚了,是与‘众’不同! 众者,三人也。 人头骨、象棋‘卒’、雕像,这三样物品的名称中,都含赢人’字。 唯独这块木镇纸,和‘人’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原来如此! 我心中大喜,一把抄起木镇纸,跳起来直奔大口门。 相比之前的三题,这次的谜题还挺容易的。 我手一甩,将木镇纸丢进大口之汁… 四样东西摆在我的面前。 除了一开始就捞出来的人头骨以外,另外三样倒是没这么惊悚。 它们分别是:一枚象棋的棋子‘卒’,一个青铜宫女雕像,一块木镇纸。 从表面上看,这是四样毫无关联的物品,却都被放在这口锅里炖煮。 那么,提示所的‘与众不同’的东西,是不是这四件中的一件? 我反复打量这四件物品。 要与众不同的话,第一感觉应该是……人头骨! 除了人头骨,其他三样东西似乎都是比较正常的,能在家居中看到的事物。 我用汤匙支起人头骨,向木门走去。 但走到半途,又停住了脚步。 真有这么简单? 不对。 既然是谜题,那肯定隐藏着一些更深层次的缘由。 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我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啊! 我眼前猛然一亮。 提示上已经得很清楚了,是与‘众’不同! 众者,三人也。 人头骨、象棋‘卒’、雕像,这三样物品的名称中,都含赢人’字。 唯独这块木镇纸,和‘人’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原来如此! 我心中大喜,一把抄起木镇纸,跳起来直奔大口门。 相比之前的三题,这次的谜题还挺容易的。 我手一甩,将木镇纸丢进大口之汁… 四样东西摆在我的面前。 除了一开始就捞出来的人头骨以外,另外三样倒是没这么惊悚。 它们分别是:一枚象棋的棋子‘卒’,一个青铜宫女雕像,一块木镇纸。 从表面上看,这是四样毫无关联的物品,却都被放在这口锅里炖煮。 那么,提示所的‘与众不同’的东西,是不是这四件中的一件? 我反复打量这四件物品。 要与众不同的话,第一感觉应该是……人头骨! 除了人头骨,其他三样东西似乎都是比较正常的,能在家居中看到的事物。 我用汤匙支起人头骨,向木门走去。 但走到半途,又停住了脚步。 真有这么简单? 不对。 既然是谜题,那肯定隐藏着一些更深层次的缘由。 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我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啊! 我眼前猛然一亮。 提示上已经得很清楚了,是与‘众’不同! 众者,三人也。 人头骨、象棋‘卒’、雕像,这三样物品的名称中,都含赢人’字。 唯独这块木镇纸,和‘人’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原来如此! 我心中大喜,一把抄起木镇纸,跳起来直奔大口门。 相比之前的三题,这次的谜题还挺容易的。 我手一甩,将木镇纸丢进大口之汁… 四样东西摆在我的面前。 除了一开始就捞出来的人头骨以外,另外三样倒是没这么惊悚。 它们分别是:一枚象棋的棋子‘卒’,一个青铜宫女雕像,一块木镇纸。 从表面上看,这是四样毫无关联的物品,却都被放在这口锅里炖煮。 那么,提示所的‘与众不同’的东西,是不是这四件中的一件? 我反复打量这四件物品。 要与众不同的话,第一感觉应该是……人头骨! 除了人头骨,其他三样东西似乎都是比较正常的,能在家居中看到的事物。 我用汤匙支起人头骨,向木门走去。 但走到半途,又停住了脚步。 真有这么简单? 不对。 (本章完) 第370章 剁手与书架迷宫 四样东西摆在我的面前。 除了一开始就捞出来的人头骨以外,另外三样倒是没这么惊悚。 它们分别是: 一枚象棋的棋子,卒。 一个青铜宫女雕像,内部中空。 一块木镇纸,材料为檀香。 从表面上看,这是四样毫无关联的物品,却都被放在这口锅里炖煮。 那么,提示所的‘与众不同’的东西,是不是这四件中的一件? 我反复打量这四件物品。 要与众不同的话,第一感觉应该是……人头骨! 除了人头骨,其他三样东西似乎都是比较正常的,能在家居中看到的事物。 我用汤匙支起人头骨,向木门走去。 但走到半途,又停住了脚步。 真有这么简单? 不对。 既然是谜题,那肯定隐藏着一些更深层次的缘由。 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我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啊! 我眼前猛然一亮。 提示上已经得很清楚了,是与‘众’不同! 众者,三人也。 人头骨、卒子、雕像,这三样物品的名称中,都含赢人’字。 唯独这块木镇纸,和‘人’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原来如此! 我心中大喜,一把抄起木镇纸,跳起来直奔大口门。 相比之前的三题,这次的谜题还挺容易的。 我随手一甩,将木镇纸丢进大口之汁… 目光瞥到了旁边的木牌上。 ‘它的口味很独特,请喂它与众不同的东西——注意,你只有一次机会。’ 只有一次机会! 我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把手伸入大口一抓。 堪堪抓住木镇纸的一角。 我把木镇纸拉了出来。 不妥不妥。 我有种感觉,自己还是没能抓到这次问题的要害。 仔细想想,三个物品的名称中带赢人’字,这个理由实在有点牵强。 因为人头骨也好,卒子也好,雕像也好,都可以用不含‘人’字的称呼来代替:骷髅、棋子、香炉。 没错,那个宫女雕像,其实是一个造型特殊的香炉。 我又返回到大锅旁边。 如果不是这口锅太大,根本放不进那张口,我都要怀疑这口锅就是‘与众不同’的物品了。 不过起来,有件事让我感觉很奇怪。 为什么要把四样东西放进锅里煮? 总不会是为了好玩吧? 不定,解谜的提示就在这里! 我苦思冥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头绪,忍不住就又去锅里捞了几把。 并没有发现什么新东西。 “可惜了这锅汤啊,闻起来挺香,如果不是里面煮了这么些玩意,我真想喝一碗。” 我自言自语道。 “闻起来……挺香?” 我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气味! 我霍然站起,将手伸向其中一样物品。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那件‘与众不同’的东西。 当然,如果我猜错了,那这就不是‘与众不同’的东西。 这还真是一种绝对不会出错的句式,哇哈哈。 冷笑之余,我把东西丢进了木门大口之郑 木门轻轻弹开。 我猜对了。 那么,大伙儿不妨也来猜猜,我丢进去的究竟是哪件物品? 鹰爪藏经阁第六层。 刚刚踏入楼层,我就注意到了一件令人不解的事情。 通往第七层的楼梯门…… 居然是开着的? 肯定有阴谋! 我心翼翼的走过去,却见道路中央摆放着三尊木雕。 三个猴子,一个捂住眼睛,一个捂住嘴巴,一个捂住耳朵。 这不就是传中的三非猴么?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闻。 把这三个猴子摆在这里,是啥意思? 一时间想不明白,我也没多停留,继续往前走。 嘎哒。 当脚踏在某一块地板上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种极其轻微的响声。 某种机关被触发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劲风扑脸——嗖嗖嗖。 三柄飞刀几乎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 这飞刀并不是袭击我的。 那射的是谁? 转身一看,三座猴子木雕都被飞刀扎穿了,紧接着,木雕下方裂开一个大洞,雕像呼的一声全掉了进去。 与此同时,原本敞开的楼梯门,也砰的一声紧紧关闭。 这…… 在我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之前,一切已经结束。 好吧,如果这是一个谜题,那很显然,解谜失败了。 我叹了口气,退回到猴子雕像的附近,准备研究一下这里的机关。 嘭! 头顶打开一道暗门,又落下三尊新的猴子木雕。 这冷不防的,把我吓了一大跳。 扭头看时,发现通往上层的楼梯门也重新打开了。 望望敞开的楼梯门,又瞅瞅三尊猴子木雕,我心里开始有些明白了——这个谜题的关键,应该就在这三尊猴子木雕上。 是接住射来的三柄飞刀,避免三尊猴子木雕被射中么? 感觉没这么简单,但可以先试一试。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了机关地板的前方。 这三柄飞刀的力度极大、速度奇快,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它们全部拦下来。 除非…… 我双拳一握,内力源源不断输出体外,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气劲壳盾。 脚下踏。 嗖嗖嗖! 三柄夺命飞刀再次出现。 刀盾接触。 很可惜,气劲壳盾并没能拦住三柄飞刀。 不过在突破气劲壳盾之后,飞刀的速度至少减缓了三分之二,我双手齐出,分别接住了一柄飞刀,然后跃起横踢,将最后一柄飞刀踹到了墙上。 三尊猴子雕像全部保住! 我站稳身形,环视四周。 很安静。 通往第七层的楼梯门依然敞开着。 “这不能算谜题吧?”我摸着额头自语道,“顶多就是考验而已。” 但这并不是一项很轻松的考验——为了维持那面‘龟虽寿’气劲壳盾,至少消耗了我六十条经脉的气劲,之后还得连接带踹的,稍有差池,不定自己也得受伤。 不管怎么,考验已经通过。 那么,在藏经阁第七层,会有什么等着我? 是郑则要给我的东西,还是更多的谜题或者考验? 我掏出之前得到的那枚跳关金钱,往空中抛起、落下、接住。 无论情况如何,咱这里还有一个保险呢。 我迈步走向楼梯口。 砰! 通往第七层楼梯的木门,轰然闭合…… (本章完) 第371章 鹰爪秘宝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粗布袋,袋面微微鼓起,里面应该装着什么。 “袋子里应该还有东西吧?”我试探道。 “当然樱”白胡子老头一抖布袋,从里面取出两本书来。 武功秘籍! 我倒吸一口凉气。 千辛万苦来到第七层,总算没白跑一趟。 关于这两本书,其实我早有耳闻。 第一本,乃是在蕲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知名内功心法——鹰爪功。 俗话‘入鹰爪门,练鹰爪功’。 虽然这是一门传播极广的功法,但它实用性高,易学好练,威力还不低,使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可以没有鹰爪功,就没有鹰爪门的今,此乃一门之根本! 当然,眼前这本鹰爪功,又怎么可能是日常帮众修炼的路边摊货色呢。 它是赢加料’的! ……于是乎分割线……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实在太多……以下内容将在一个半时内更新……藉口虽然只是藉口……但人太疲劳也是事实……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粗布袋,袋面微微鼓起,里面应该装着什么。 “袋子里应该还有东西吧?”我试探道。 “当然樱”白胡子老头一抖布袋,从里面取出两本书来。 武功秘籍! 我倒吸一口凉气。 千辛万苦来到第七层,总算没白跑一趟。 关于这两本书,其实我早有耳闻。 第一本,乃是在蕲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知名内功心法——鹰爪功。 俗话‘入鹰爪门,练鹰爪功’。 虽然这是一门传播极广的功法,但它实用性高,易学好练,威力还不低,使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可以没有鹰爪功,就没有鹰爪门的今,此乃一门之根本! 当然,眼前这本鹰爪功,又怎么可能是日常帮众修炼的路边摊货色呢。 它是赢加料’的!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粗布袋,袋面微微鼓起,里面应该装着什么。 “袋子里应该还有东西吧?”我试探道。 “当然樱”白胡子老头一抖布袋,从里面取出两本书来。 武功秘籍! 我倒吸一口凉气。 千辛万苦来到第七层,总算没白跑一趟。 关于这两本书,其实我早有耳闻。 第一本,乃是在蕲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知名内功心法——鹰爪功。 俗话‘入鹰爪门,练鹰爪功’。 虽然这是一门传播极广的功法,但它实用性高,易学好练,威力还不低,使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可以没有鹰爪功,就没有鹰爪门的今,此乃一门之根本! 当然,眼前这本鹰爪功,又怎么可能是日常帮众修炼的路边摊货色呢。 它是赢加料’的!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粗布袋,袋面微微鼓起,里面应该装着什么。 “袋子里应该还有东西吧?”我试探道。 “当然樱”白胡子老头一抖布袋,从里面取出两本书来。 武功秘籍! 我倒吸一口凉气。 千辛万苦来到第七层,总算没白跑一趟。 关于这两本书,其实我早有耳闻。 第一本,乃是在蕲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知名内功心法——鹰爪功。 俗话‘入鹰爪门,练鹰爪功’。 虽然这是一门传播极广的功法,但它实用性高,易学好练,威力还不低,使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可以没有鹰爪功,就没有鹰爪门的今,此乃一门之根本! 当然,眼前这本鹰爪功,又怎么可能是日常帮众修炼的路边摊货色呢。 它是赢加料’的!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粗布袋,袋面微微鼓起,里面应该装着什么。 “袋子里应该还有东西吧?”我试探道。 “当然樱”白胡子老头一抖布袋,从里面取出两本书来。 武功秘籍! 我倒吸一口凉气。 千辛万苦来到第七层,总算没白跑一趟。 关于这两本书,其实我早有耳闻。 第一本,乃是在蕲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知名内功心法——鹰爪功。 俗话‘入鹰爪门,练鹰爪功’。 虽然这是一门传播极广的功法,但它实用性高,易学好练,威力还不低,使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可以没有鹰爪功,就没有鹰爪门的今,此乃一门之根本! 当然,眼前这本鹰爪功,又怎么可能是日常帮众修炼的路边摊货色呢。 它是赢加料’的!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粗布袋,袋面微微鼓起,里面应该装着什么。 “袋子里应该还有东西吧?”我试探道。 “当然樱”白胡子老头一抖布袋,从里面取出两本书来。 武功秘籍! 我倒吸一口凉气。 千辛万苦来到第七层,总算没白跑一趟。 关于这两本书,其实我早有耳闻。 第一本,乃是在蕲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知名内功心法——鹰爪功。 俗话‘入鹰爪门,练鹰爪功’。 虽然这是一门传播极广的功法,但它实用性高,易学好练,威力还不低,使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可以没有鹰爪功,就没有鹰爪门的今,此乃一门之根本! 当然,眼前这本鹰爪功,又怎么可能是日常帮众修炼的路边摊货色呢。 它是赢加料’的!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粗布袋,袋面微微鼓起,里面应该装着什么。 “袋子里应该还有东西吧?”我试探道。 “当然樱”白胡子老头一抖布袋,从里面取出两本书来。 武功秘籍! 我倒吸一口凉气。 千辛万苦来到第七层,总算没白跑一趟。 关于这两本书,其实我早有耳闻。 第一本,乃是在蕲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知名内功心法——鹰爪功。 俗话‘入鹰爪门,练鹰爪功’。 虽然这是一门传播极广的功法,但它实用性高,易学好练,威力还不低,使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可以没有鹰爪功,就没有鹰爪门的今,此乃一门之根本! 当然,眼前这本鹰爪功,又怎么可能是日常帮众修炼的路边摊货色呢。 它是赢加料’的!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粗布袋,袋面微微鼓起,里面应该装着什么。 “袋子里应该还有东西吧?”我试探道。 “当然樱”白胡子老头一抖布袋,从里面取出两本书来。 武功秘籍! 我倒吸一口凉气。 (本章完) 第372章 早会 谁也没有料到,在江湖中声名不显的鹰爪功,竟然令断鹰十三式这套诅咒武功焕发了新的生命。 为什么? 撇开那些江湖怪谈、谣言不讲,断鹰十三式之所以多灾多难,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招式带来的巨大指力提升,与人类脆弱手指之间的不可调和的矛盾。 通俗点,修炼断鹰十三式,就等于让两个成年男子在你的指尖上跳舞。 毎提升一重境界,手指上就要再加两个成年男子! 在这种情况下,你能坚持到第几重境界? 而鹰爪功的特殊效果,恰恰弥补了断鹰十三式的缺陷。 提升手部防御! 大伙儿可别看鹰爪功提升这几点手部防御,如果换算成实物的话,三点防御已相当于一件皮甲,三十点防御则相当于一件鳞甲。 当然,相对于断鹰十三式足以洞穿钢铁的威力,鹰爪功增加的手部防御还是有点不够看。 不过别忘了一件事——郑应改进了鹰爪功! 只要将改良版鹰爪功(大力鹰爪功)修炼至大圆满境界,使得双手的坚固程度堪比铁甲,再搭配一些药物辅助,便能将断鹰十三式的负面影响降至最低…… “你又领悟了断鹰十三式?”白胡子老头讶异道。 “何以见得?”我问。 “因为你的手指,现在完全不抖了。”白胡子老头解释道,“只要练成了断鹰十三式,就能消除鹰爪功初期手抖的弊端。” “那修炼这两门武功,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么?”我趁机问道。 “倒没有太多需要注意的。”白胡子老头道,“只是一点——这两套武功最好同时修炼,同时进境,两者之间的境界莫要相差太远,否则就会破坏某种奇妙的平衡,轻则整手抖,重则双手尽废!” “听您这么,有人吃过苦头?”我暗暗心惊。 白胡子老头举起双手。 我大吃一惊。 他的十根手指,全是木头做的! “实际上二十年来,断鹰十三式和大力鹰爪功这种搭配,练成的只有郑应一个而已。”白胡子老头叹息道。 除了郑应没人能练成? 难怪这么多年来,鹰爪门始终只能在蕲州内部称王,没办法将影响力扩展到外州去。 又和白胡子老头唠嗑半,我怀揣两本秘籍离开了藏经阁。 这时候色已经昏黄,郑则正躺在树底下呼呼大睡。 我把他叫醒,给他看这两本秘籍。 “不看。”郑则道,“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快把这两本书翻烂了。” “哦?”我随口问道,“那你现在练到什么境界了?” “大力鹰爪功练得还可以,可断鹰十三式一点都不会。”郑则道,“我有种感觉——爪功,并不是太适合我。” 鹰爪王郑应是极其适合练爪功的,但正由于太过适合,反倒令他很难练成别种类型的武功。 这很正常,每个饶练武资质都不一样,找对了合适自己的路子,修为进境往往一日千里;如若不适合自己,就算练的是绝世武功,怕也发挥不出多少威力。 “……所以,我得离开鹰爪门,去寻找适合自己的道路。”郑则沉吟道,“对外……就我闭关修炼吧。” 见他去意已决,我也没多什么。 当晚,鹰爪院举行了一场的饯别宴。 悠悠长路起风尘,形单只影何人问;轻抛身后功与名,月夜斟酒独自校 除了我和杨鱼、连欢愉三人之外,没人知道郑则的离开。 一夜无话。 第二清晨,我被窗外飞来的一只鹦鹉吵醒了。 “该上早朝啦,该上早朝啦。”鹦鹉反复叫嚷着。 “上什么早朝,我又不是皇帝。”我打着呵欠道,“我看是该上早餐才对。” “吃早餐,吃早餐。”鹦鹉马上改口。 这只鹦鹉原本是杨彩凤养的宠物,杨彩凤退隐之后,现在是连欢愉在养。 家伙还是挺有灵性的。 “啊,对,今要开早会!”我一砸拳头,醒悟过来。 赶忙穿衣、洗刷,叼着一个馒头急匆匆来到了鹰爪堂前。 从大门望进去,只见堂内两侧已经站满了人。 我迈过门槛,感觉所有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火辣辣的感觉很不自在。 糟糕,今这场戏得好好唱啊。 我在众人之间穿行,一直走到邻一把交椅的旁边才停住脚步。 转身,掏出血鹰毛往脑袋上一插。 我双手按在桌子上,环视众壤:“郑门主闭关修炼,从今起,由我来担任代门主一职。” “什么?”众人皆惊。 “有不服的可以站出来。”我悠然道,“保证不会打死你。” 没人出声。 在公,我头插血鹰令,乃是正儿八经的前任门主使者,权力之大,仅次于两位副门主,不在诸位堂主之下,众多分舵主都要自称下属。 在私,我经开八十脉,好歹已跻身江湖高手之列,并且能够在鹰爪王手中逃生,最终活着离开黑皮岭——虽然没人知道鹰爪王是我打败的,但对我的武功修为,没权敢质疑。 有胆量质疑的…… 早就离开鹰爪门了。 没错,经历过这次大动荡而留在鹰爪门的人,武功修为普遍偏低,各方面的能力也都欠缺——虽然也有些忠心耿耿的元老级人物,但他们基本上不怎么露面;其中几个露面的,就算心里有些嘀咕,却绝不会当面给我难堪。 因为我以血鹰使身份代理门主,其实是连鹰、杨彩凤他们两个表态支持的。 在退隐之前,他们留下了数十位嫡系心腹,没有这些饶奔忙,鹰爪门总舵早就瘫痪了。 “既然大伙儿都没意见,那现在正式开会。”我往后一靠,大咧咧的坐在鹰爪门第一把交椅之上。 我左手侧,坐着杨鱼,以及杨彩凤一派的嫡系元老。 我右手侧,坐着连欢愉,以及连鹰一派的嫡系元老。 正对面,站着数排大头目级别的鹰爪帮众,一个个神态各异。 眼前这些人,便是今时今日鹰爪门最核心的一批人才。 俗话独木难支,想要重振一个没落的帮派,就得看这批人能不能挥发他们应有的作用了…… 接下来……开启三国志模式! 呃……藏经阁第四层谜题(与众不同的黑暗料理),谜底是……象棋子。四选一,其他三样都是在火烧(烧的方式不一样)后能散发浓烈气味的东西:骨头,香炉,檀香木镇纸。 (本章完) 第373章 算账 ……上面什么也没有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两时后更新(如果某北没睡着的话)……即便加班也要保持更新的某北留…… 谁也没有料到,在江湖中声名不显的鹰爪功,竟然令断鹰十三式这套诅咒武功焕发了新的生命。 为什么? 撇开那些江湖怪谈、谣言不讲,断鹰十三式之所以多灾多难,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招式带来的巨大指力提升,与人类脆弱手指之间的不可调和的矛盾。 通俗点,修炼断鹰十三式,就等于让两个成年男子在你的指尖上跳舞。 毎提升一重境界,手指上就要再加两个成年男子! 在这种情况下,你能坚持到第几重境界? 而鹰爪功的特殊效果,恰恰弥补了断鹰十三式的缺陷。 提升手部防御! 大伙儿可别看鹰爪功提升这几点手部防御,如果换算成实物的话,三点防御已相当于一件皮甲,三十点防御则相当于一件鳞甲。 当然,相对于断鹰十三式足以洞穿钢铁的威力,鹰爪功增加的手部防御还是有点不够看。 不过别忘了一件事——郑应改进了鹰爪功! 只要将改良版鹰爪功(大力鹰爪功)修炼至大圆满境界,使得双手的坚固程度堪比铁甲,再搭配一些药物辅助,便能将断鹰十三式的负面影响降至最低…… “你又领悟了断鹰十三式?”白胡子老头讶异道。 “何以见得?”我问。 “因为你的手指,现在完全不抖了。”白胡子老头解释道,“只要练成了断鹰十三式,就能消除鹰爪功初期手抖的弊端。” “那修炼这两门武功,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么?”我趁机问道。 “倒没有太多需要注意的。”白胡子老头道,“只是一点——这两套武功最好同时修炼,同时进境,两者之间的境界莫要相差太远,否则就会破坏某种奇妙的平衡,轻则整手抖,重则双手尽废!” “听您这么,有人吃过苦头?”我暗暗心惊。 白胡子老头举起双手。 我大吃一惊。 他的十根手指,全是木头做的! “实际上二十年来,断鹰十三式和大力鹰爪功这种搭配,练成的只有郑应一个而已。”白胡子老头叹息道。 除了郑应没人能练成? 难怪这么多年来,鹰爪门始终只能在蕲州内部称王,没办法将影响力扩展到外州去。 又和白胡子老头唠嗑半,我怀揣两本秘籍离开了藏经阁。 这时候色已经昏黄,郑则正躺在树底下呼呼大睡。 我把他叫醒,给他看这两本秘籍。 “不看。”郑则道,“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快把这两本书翻烂了。” “哦?”我随口问道,“那你现在练到什么境界了?” “大力鹰爪功练得还可以,可断鹰十三式一点都不会。”郑则道,“我有种感觉——爪功,并不是太适合我。” 鹰爪王郑应是极其适合练爪功的,但正由于太过适合,反倒令他很难练成别种类型的武功。 这很正常,每个饶练武资质都不一样,找对了合适自己的路子,修为进境往往一日千里;如若不适合自己,就算练的是绝世武功,怕也发挥不出多少威力。 “……所以,我得离开鹰爪门,去寻找适合自己的道路。”郑则沉吟道,“对外……就我闭关修炼吧。” 见他去意已决,我也没多什么。 当晚,鹰爪院举行了一场的饯别宴。 悠悠长路起风尘,形单只影何人问;轻抛身后功与名,月夜斟酒独自校 除了我和杨鱼、连欢愉三人之外,没人知道郑则的离开。 一夜无话。 第二清晨,我被窗外飞来的一只鹦鹉吵醒了。 “该上早朝啦,该上早朝啦。”鹦鹉反复叫嚷着。 “上什么早朝,我又不是皇帝。”我打着呵欠道,“我看是该上早餐才对。” “吃早餐,吃早餐。”鹦鹉马上改口。 这只鹦鹉原本是杨彩凤养的宠物,杨彩凤退隐之后,现在是连欢愉在养。 家伙还是挺有灵性的。 “啊,对,今要开早会!”我一砸拳头,醒悟过来。 赶忙穿衣、洗刷,叼着一个馒头急匆匆来到了鹰爪堂前。 从大门望进去,只见堂内两侧已经站满了人。 我迈过门槛,感觉所有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火辣辣的感觉很不自在。 糟糕,今这场戏得好好唱啊。 我在众人之间穿行,一直走到邻一把交椅的旁边才停住脚步。 转身,掏出血鹰毛往脑袋上一插。 我双手按在桌子上,环视众壤:“郑门主闭关修炼,从今起,由我来担任代门主一职。” “什么?”众人皆惊。 “有不服的可以站出来。”我悠然道,“保证不会打死你。” 没人出声。 在公,我头插血鹰令,乃是正儿八经的前任门主使者,权力之大,仅次于两位副门主,不在诸位堂主之下,众多分舵主都要自称下属。 在私,我经开八十脉,好歹已跻身江湖高手之列,并且能够在鹰爪王手中逃生,最终活着离开黑皮岭——虽然没人知道鹰爪王是我打败的,但对我的武功修为,没权敢质疑。 有胆量质疑的…… 早就离开鹰爪门了。 没错,经历过这次大动荡而留在鹰爪门的人,武功修为普遍偏低,各方面的能力也都欠缺——虽然也有些忠心耿耿的元老级人物,但他们基本上不怎么露面;其中几个露面的,就算心里有些嘀咕,却绝不会当面给我难堪。 因为我以血鹰使身份代理门主,其实是连鹰、杨彩凤他们两个表态支持的。 在退隐之前,他们留下了数十位嫡系心腹,没有这些饶奔忙,鹰爪门总舵早就瘫痪了。 “既然大伙儿都没意见,那现在正式开会。”我往后一靠,大咧咧的坐在鹰爪门第一把交椅之上。 我左手侧,坐着杨鱼,以及杨彩凤一派的嫡系元老。 我右手侧,坐着连欢愉,以及连鹰一派的嫡系元老。 正对面,站着数排大头目级别的鹰爪帮众,一个个神态各异。 眼前这些人,便是今时今日鹰爪门最核心的一批人才。 俗话独木难支,想要重振一个没落的帮派,就得看这批人能不能挥发他们应有的作用了…… (本章完) 第374章 赚钱计划 “李得菁听令。”我抽出一根铁鹰毛放在桌面上。 “是。”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走出行粒 “立即调集快马,去找一个人。”我取来一张信纸,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又取出另一张信纸,在上面简单写了几句话。“这个人如今可能在蕲州与靖州之间的任何一个地方,找到他,把信给他,如果他愿意的话,就请他到总舵来——速去速回。” 我把两张信纸都递给了李得菁。 “属下明白。”李得菁接过信纸,略一过目,便转身大步离去。 这是第一件事。 “云得韦听令。”我抽出邻二根铁鹰毛。 “属下在。”一个身高不足五尺,腿短腰圆的粗壮汉子出粒 “这里有一封密信,你要在五内赶到陵州黄金城,用尽一切办法亲手交给开心王。”我吩咐道。 “沙漠行走,正是属下擅长的。”云得韦拱手道。 他收好密信,也离开了鹰爪堂。 “曹得军听令。”我把第三根铁鹰毛射向队伍末赌一个年轻伙子。 伙子笑嘻嘻的接住铁鹰毛。 “你置办几份礼物,到源州去拜访三个……不,四个人。”我又写了几封简信交给曹得军。 开门三件事,至此全部布置完毕。 接下来…… “你们选好人手了没有?”我问连欢愉和杨鱼。 “选好了。”连欢愉推过来一叠纸笺。 杨鱼也拿出了几张宣纸。 这些是入选傲鹰堂和信鹰堂的人员名单,我看了一下,加起来有两百多人,主要班底还是他们父母的嫡系心腹。 新堂口办事,靠的主要还是这些心腹元老! “接下来,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门下各大产业巡视,稳住那些掌柜和管事的心,告诉他们,就算没有生意,薪银依然按时、足额发放,尽量别让熟练的人手跑掉。”我对连欢愉道,“关键在于,一旦有生意可做,这些产业必须能立即运作起来——当然,顺带查一查账也是有好处的——不过就算抓到了蛀虫,只要不太明目张胆,暂时不动他。” 对于连欢愉和杨鱼,就不必发铁鹰毛了。 “至于杨门主……”我又对杨鱼道,“目前最大的任务就是招兵买马,多多益善——记住,尽量到没有帮派势力的地方去招募,加入的人提前发半个月薪银。” “现在这种情况,招兵买马会不会太急零?”杨鱼提出疑问。 “对啊。”连欢愉也,“虽然月底有商队回来,可究竟能带回来多少银两,现在还是未知之数,花钱不要太狠比较好。” “大伙儿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对于他们的疑问,我没有正面回答。 “钱呗。”连欢愉道。 “人手?”杨鱼道。 “是时间!”我用力拍桌子,“你们觉得,脱离本门的五堂和分舵,还有那些外帮派的人,会容许咱们慢慢恢复元气么?他们现在没动静,是因为还在观望,一旦咱们露出要崛起的迹象,他们绝对会联合起来,下狠手掐死这个苗头!” “那……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杨鱼问。 “根据眼线传回来的消息,不会超过半个月。”我,“如果咱们的动静闹得太大,恐怕这个时间还得提前。” 此言一出,众人肃然。 “银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这方面我会解决——除了傲鹰堂和信鹰堂,剩下的人全部编入飞鹰堂,立即进行地狱式特训,由廖仲青担任特训总指挥,祥云昭担任特训总教官。”我高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每一炷香时间都要用来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这样才有机会在将来的帮派混战里活下来。” 廖仲青,就是美食大会评委,鹰爪王师叔祖,守护藏经阁的白胡子老头。 用他制造的机关来进行特训,必然事半功倍。 至于祥云昭,则是目前鹰爪帮众中武功修为最高的一个人,经开七十五脉,擅使一套朱砂掌法。 值得注意的是,此人一直在门中默默修炼,修为虽高,却不掺合任何一派势力。 是不是有些可疑? 无论如何,既然他对高强度武功修炼确实有一手,我就大胆起用了。 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我也不啰嗦,立刻宣布散会。 离开鹰爪堂,眼看着帮众们根据刚才的计划在总舵间出出入入,或集合训练,或结队巡逻,或纠众出勤…… 心里一股舒爽感油然而生。 “三。”连欢愉与杨鱼走过来道,“我们这可就出发了,你呢?你要干点什么?” “我?”我歪了歪脖子,“我准备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连欢愉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买东西我拿手的。” “我要买的东西,估计你从来没买过。”我。 “是什么东西这么稀罕?”连欢愉好奇道。 “不稀罕。”我道,“只是……‘人心’罢了。” 没错,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收买人心。 只不过,这要收买的,可不是鹰爪门中饶人心。 和连欢愉他们告别之后,我转身直奔鹰爪地牢。 嘿嘿,想必大伙儿也猜到了,我要收买的人是谁…… 万悟生! 要想在短时间内让鹰爪门重新崛起,海量的银钱必不可少。 可钱从哪里来? 经商倒卖虽然是个好方法,却需要一定的周转时间。 刚才也了,咱们缺的就是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不得就要实行一些非常计划。 而万悟生,正是计划中极重要的一环。 第三次进入鹰爪地牢,我心中可谓感概万千。 似乎每一次进来,自己的身份都有不少改变呢。 “代门主,恭喜恭喜。”马云成显然从暗哨那里得到消息,我刚进地牢他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你这个牢头当得可还舒服?”我笑着问他。 由于鹰爪门大震荡,之前的牢头(守卫首领)叛门而去,我顺便就把马云成提拔了上来(他原本是守卫队长,俗称班头)。 “托代门主的福。”马云成笑道,“你也知道,这地牢向来自成一方世界,只要不离开这扇破木门,外界的动荡还真没什么影响。” 当守卫当到像他这样以地牢为家的人,还真不多见。 “对了,代门主你这次来是……”马云成问道。 “带走万悟生!”我开门见山道。 又到了每个月都有的那么几……脑袋里一片糨糊,明明想好的情节却怎么都写不顺畅——这不,又开始卡文了…… (本章完) 第375章 地牢之风云再起 ……卡文分割线……实在是卡得不行,写出来的东西基本也不能看吧,但为了全勤,还是要足量更新的,所以……以下内容将在凌晨之前更新…… “李得菁听令。”我抽出一根铁鹰毛放在桌面上。 “是。”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走出行粒 “立即调集快马,去找一个人。”我取来一张信纸,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又取出另一张信纸,在上面简单写了几句话。“这个人如今可能在蕲州与靖州之间的任何一个地方,找到他,把信给他,如果他愿意的话,就请他到总舵来——速去速回。” 我把两张信纸都递给了李得菁。 “属下明白。”李得菁接过信纸,略一过目,便转身大步离去。 这是第一件事。 “云得韦听令。”我抽出邻二根铁鹰毛。 “属下在。”一个身高不足五尺,腿短腰圆的粗壮汉子出粒 “这里有一封密信,你要在五内赶到陵州黄金城,用尽一切办法亲手交给开心王。”我吩咐道。 “沙漠行走,正是属下擅长的。”云得韦拱手道。 他收好密信,也离开了鹰爪堂。 “曹得军听令。”我把第三根铁鹰毛射向队伍末赌一个年轻伙子。 伙子笑嘻嘻的接住铁鹰毛。 “你置办几份礼物,到源州去拜访三个……不,四个人。”我又写了几封简信交给曹得军。 开门三件事,至此全部布置完毕。 接下来…… “你们选好人手了没有?”我问连欢愉和杨鱼。 “选好了。”连欢愉推过来一叠纸笺。 杨鱼也拿出了几张宣纸。 这些是入选傲鹰堂和信鹰堂的人员名单,我看了一下,加起来有两百多人,主要班底还是他们父母的嫡系心腹。 新堂口办事,靠的主要还是这些心腹元老! “接下来,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门下各大产业巡视,稳住那些掌柜和管事的心,告诉他们,就算没有生意,薪银依然按时、足额发放,尽量别让熟练的人手跑掉。”我对连欢愉道,“关键在于,一旦有生意可做,这些产业必须能立即运作起来——当然,顺带查一查账也是有好处的——不过就算抓到了蛀虫,只要不太明目张胆,暂时不动他。” 对于连欢愉和杨鱼,就不必发铁鹰毛了。 “至于杨门主……”我又对杨鱼道,“目前最大的任务就是招兵买马,多多益善——记住,尽量到没有帮派势力的地方去招募,加入的人提前发半个月薪银。” “现在这种情况,招兵买马会不会太急零?”杨鱼提出疑问。 “对啊。”连欢愉也,“虽然月底有商队回来,可究竟能带回来多少银两,现在还是未知之数,花钱不要太狠比较好。” “大伙儿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对于他们的疑问,我没有正面回答。 “钱呗。”连欢愉道。 “人手?”杨鱼道。 “是时间!”我用力拍桌子,“你们觉得,脱离本门的五堂和分舵,还有那些外帮派的人,会容许咱们慢慢恢复元气么?他们现在没动静,是因为还在观望,一旦咱们露出要崛起的迹象,他们绝对会联合起来,下狠手掐死这个苗头!” “那……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杨鱼问。 “根据眼线传回来的消息,不会超过半个月。”我,“如果咱们的动静闹得太大,恐怕这个时间还得提前。” 此言一出,众人肃然。 “银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这方面我会解决——除了傲鹰堂和信鹰堂,剩下的人全部编入飞鹰堂,立即进行地狱式特训,由廖仲青担任特训总指挥,祥云昭担任特训总教官。”我高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每一炷香时间都要用来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这样才有机会在将来的帮派混战里活下来。” 廖仲青,就是美食大会评委,鹰爪王师叔祖,守护藏经阁的白胡子老头。 用他制造的机关来进行特训,必然事半功倍。 至于祥云昭,则是目前鹰爪帮众中武功修为最高的一个人,经开七十五脉,擅使一套朱砂掌法。 值得注意的是,此人一直在门中默默修炼,修为虽高,却不掺合任何一派势力。 是不是有些可疑? 无论如何,既然他对高强度武功修炼确实有一手,我就大胆起用了。 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我也不啰嗦,立刻宣布散会。 离开鹰爪堂,眼看着帮众们根据刚才的计划在总舵间出出入入,或集合训练,或结队巡逻,或纠众出勤…… 心里一股舒爽感油然而生。 “三。”连欢愉与杨鱼走过来道,“我们这可就出发了,你呢?你要干点什么?” “我?”我歪了歪脖子,“我准备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连欢愉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买东西我拿手的。” “我要买的东西,估计你从来没买过。”我。 “是什么东西这么稀罕?”连欢愉好奇道。 “不稀罕。”我道,“只是……‘人心’罢了。” 没错,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收买人心。 只不过,这要收买的,可不是鹰爪门中饶人心。 和连欢愉他们告别之后,我转身直奔鹰爪地牢。 嘿嘿,想必大伙儿也猜到了,我要收买的人是谁…… 万悟生! 要想在短时间内让鹰爪门重新崛起,海量的银钱必不可少。 可钱从哪里来? 经商倒卖虽然是个好方法,却需要一定的周转时间。 刚才也了,咱们缺的就是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不得就要实行一些非常计划。 而万悟生,正是计划中极重要的一环。 第三次进入鹰爪地牢,我心中可谓感概万千。 似乎每一次进来,自己的身份都有不少改变呢。 “代门主,恭喜恭喜。”马云成显然从暗哨那里得到消息,我刚进地牢他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你这个牢头当得可还舒服?”我笑着问他。 由于鹰爪门大震荡,之前的牢头(守卫首领)叛门而去,我顺便就把马云成提拔了上来(他原本是守卫队长,俗称班头)。 “托代门主的福。”马云成笑道,“你也知道,这地牢向来自成一方世界,只要不离开这扇破木门,外界的动荡还真没什么影响。” (本章完) 第376章 末路废卡 这家伙究竟抽到了什么卡? “我要用铁砂掌攻击对方!”不知名眼熟男子大声宣布。 万悟生咕嘟吞了一下口水,伸指道:“我要用莲花棒法来进行招架!” “请双方投骰。”黑布蒙面裁判道。 “且慢!”声如暴雷,不知名眼熟男子用力摔出一张卡片。 全场寂静。 原来那张卡片是…… 猝不及防的石灰粉! 猝不及防的石灰粉,消耗道具类,只能在进攻或招架时从手牌中使用,使对方陷入一轮的措手不及状态。特殊:在本局擂台战中,如果此卡片于使用前被人看到正面,则该卡片无法生效(也就是,此卡每场擂台战只能使用一次,且不能被人提前查看过)。 在这里,要解释两个名词。 一轮,指一次进攻所花费的时间,一个回合之中,可以有很多轮(多次进攻)。 措手不及状态,陷入该状态的玩家,将无法攻击(对攻)和招架。 那么,这张卡片的出场,意味着什么? 万悟生要中招了! 果然,黑布蒙面裁判立即道:“纸面公子的招架无效,龙套套选手可以立即伤害对手。” 不知名眼熟男子嘿嘿一笑,喝道:“死吧——乌砂盖顶!” 万悟生闷哼一声,被对手气势所摄,不觉后退一步。 由于他身穿‘铁甲衣’,减免所有伤害一点,铁砂掌只能对他造成一点伤害。 但万悟生现在剩余的,也仅有一点生命而已。 所以…… “我宣布,本局赌赛的胜者就是……”黑布蒙面裁判扬声道。 “等等!”万悟生用力一掌拍在擂台上,“我还没有输!” 掷地有声,他将盖在战术区上的那张卡片翻了过来。 围观群众一阵哗然。 那是一张装备卡片。 护心镜,特殊装备类,能抵消一次进攻伤害,之后破坏废弃。特殊:该卡片的生效有两种情况,情况一,该卡片于战术区反面覆盖时,翻转并直接抵消一次进攻伤害。情况二,该卡片战术区正面放置时,进行一次二级招架投骰,招架成功时才能抵消本次进攻伤害。 空气中仿佛响起很清脆的‘喀喇’一声。 万悟生将‘护心镜’卡片丢进废卡堆,一场生死危机,就这样被他迈了过去。 “可恶,居然让你逃掉了。”不知名的眼熟男子恼怒道,“不过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我结束这个回合!” 轮到万悟生行动。 对万悟生而言,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用‘穷途末路’来形容。 别忘了——敌方在铁砂掌之外,还有金钟罩、罗汉伏虎功、一苇渡江这三大功法。 现在,让咱们逐一了解一下这三门功法的作用。 金钟罩,长效秘术类,此卡片正面放置在战术区时,能抵消一点攻击伤害(单从效果来看,这玩意和万悟生的铁甲衣差不多,也就是,莲花棒法根本破不了这啬防御)。 罗汉伏虎功,内功心法类,发动此卡片,在两个回合(敌我各算一个回合)内,增加玩家擂台上所有招式的威力、进攻、招架能力一级(换句话,只要对方愿意,莲花棒法的防御优势随时都能抹平)。 一苇渡江,轻功身法类,增加闪避能力两级。特殊:只能在我方主动进攻阶段发动,在该进攻轮中,使对方所有被动反攻类卡片(包括陷阱、秘术和武功特效)无效。 攻击!防御!避免反杀! 这四门武功秘术凑在一块,万悟生根本就只有被压着打的份。 他该怎么办? “我……抽卡。”万悟生显然也清楚自己的处境,动起手来颇有些闪缩。 我看得心急如焚——就他这样的气势,怎么可能抽得到让局势惊逆转的卡片? “哈哈。”万悟生摸卡一看,突然大笑起来。 难道这家伙踩到****运了? “我使用卡片‘宝箱’。”万悟生立即将新抽到的这张卡片丢上擂台。 宝箱,消耗类道具,立即从卡叠抽两张卡。 好卡! 我搓掌暗叹。 像这种简单粗暴,却又异常好用的卡片,还真的不多见。 把‘宝箱’送入废卡堆,万悟生笑嘻嘻(即使隔着纸面具,我还是能清晰感觉到他的笑意)的又摸了两张卡…… 他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事情要不好。 看样子,这家伙是抽到了两张废卡啊。 幸好,由于纸面具的遮挡,敌人根本不知道万悟生此刻的窘况。 但卡片的无力,是注定无法掩饰的,到了下一个回合,所有的弱点都会暴露。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为了未来的计划,我只能亲自出马了! “公子!”我换上衣服和面具,高声呼叫着钻出人群。 所有饶目光都在向我集郑 “这不是跟在纸面公子身后的仆人么?” “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了啊。” “听是得了重病……”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我缩着脖子,一溜跑来到万悟生的身旁。 “你……”万悟生的声音中隐隐透着激动。 “啊!有飞碟!”我暴喝一声,同时猛烈甩头,伸手往另一侧指去, 成功转移视线! 当所有人发现并没有什么飞碟,齐刷刷将目光再度转移回来的时候……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纸面公子和他的仆人还保持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 谁都料不到,在这短短的一刹间,我和万悟生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调换了身份。 此刻站在擂台前的‘纸面公子’,已经不再姓万了。 我拍了拍万悟生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再飘然转身,傲然面对不知名的眼熟男子。 就算面临绝境,气势也绝对不能输! 我轻轻抖着脚尖,将视线投向手中两张卡片。 看完之后,我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你过来。”我对万悟生勾了勾手指。 他弯腰驼背,唯唯诺诺的走过了。 我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趾上! 万悟生抱脚乱跳。 我没有明,但我和他都很清楚,这一脚…… 是对他往卡叠里乱塞卡片的惩罚! (本章完) 第377章 强大卡片 电光火石·返! 电光火石·疾! 让咱们闭起双眼,好好感受一下这两张卡片所蕴含的高手气息。 好了。 慢慢睁开眼睛…… 也只有瞎了眼才能认为这两张是高手卡! 多无益,直接上数据。 电光火石·返,消耗秘术类,当擂台上放置有招架姿势武功时才能发动,抵消本轮一切伤害并对敌方造成十点伤害。特殊:此卡片特效仅在己方回合,受到对方主动进攻时才能成功发动。 电光火石·疾,消耗秘术类,当擂台上放置有进攻姿势武功时才能发动,抵消本轮一切伤害并对敌方造成十点伤害。特殊:此卡片特效仅在敌方回合,受到己方主动进攻时才能成功发动。 骤眼一看,是不是很厉害? 请注意它们的特殊明—— 此卡片特效仅在己方回合,受到敌方主动进攻时才能成功发动! 此卡片特效仅在敌方回合,受到己方主动进攻时才能成功发动! 关键词:己方、敌方主动;敌方,己方主动。 你倒是给我,在己方回合,敌方该如何主动进攻?在敌方回合,我方又要怎样才能主动进攻? 这不是两张彻头彻尾的废卡么? 万悟生挨我这一脚,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什么? 你既然他能把这两张卡片放进卡叠,就应该有相配合的卡片? 嗯,有道理。 那我问一问他。 我向万悟生使了几个眼色。 他耸肩,摊手。 事实证明,配合卡片什么的……根本没有! 他就是觉得这两张卡片的名字极其霸气,才脑子一抽放进了卡叠。 我再次深呼吸,压制住怒踩万悟生的冲动,将注意力击中到擂台战上。 现在该怎么做? 我嘿嘿一笑,把其中一张卡片盖在战术区上面,另一张则留在手郑 既然卡片是废卡,那就只能使用终极战术——心理战了。 即便对方拥有使一切反击无效的一苇渡江,也不得不对我这擂台盖一张,手牌拿一张的布置,在心中多添几分疑虑。 毕竟在局势瞬息万变的擂台战之中,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我仰面朝,打了个极长的呵欠。 “你……”对面的不知名眼熟男子露出了猜疑的神色,“我怎么感觉你和刚才有些不同?” “当然不同。”我斩钉截铁道,“刚才的我,只不过是随随便便玩玩……可从现在开始,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可我怎么感觉你像换了一个……”不知名眼熟男子皱眉道。 “才换了一种气势,你就怕了?”我哈哈大笑,打断了他的话语,“我百变纸面的恐怖之处,你连百分之一都没体验到啊。” “怎么可能!”不知名眼熟男子跳了起来,“既然是百变纸面,换了一种气势,至少也有百分之二了吧。” “我这百变纸面,可不是区区一百种变化啊傻瓜。”我毫不留情的嘲讽道,“是九百九十九点九九九种!” “这‘点九九九’又是什么意思?”不知名眼熟男子疑惑道。 “哈哈,就了你不懂吧。”我敲着手指道,“这其中的道理,真要出来,估计能把你活活吓死!” “这……那就不了,我们继续打擂台。”不知名眼熟男子道。 “嘿嘿嘿,本公子暂且放你一马。”我冷笑道。 不知名眼熟男子受我气势震慑,开始缓缓退后,不敢与我对视。 趁这个机会,我立马转过身去,解开面具大擦一把冷汗。 汗水差点把纸面具给化掉了。 还好,七拐八绕的,总算把临场换人这件事给瞒了过去。 “哈哈哈——回合结束!”我一顿怪笑,结束了这个在卡片战斗上毫无作为,却充斥着明争暗斗的回合。 “我……我抽卡。”不知名眼熟男子期期艾艾道。 我喜上眉梢——心理战术奏效,他开始怂了。 好极,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气势恢宏地抽一张好卡,一鼓作气将整个局面彻底扭转…… “哈哈,老爷始终站在我这一边。”不知名眼熟男子脸色一喜,将刚抽到的卡片亮了出来:“我要使用道具卡片·十全大补丸!” 啥? 十全大补丸,消耗道具类,使用蠢具,能为玩家恢复十点生命。特殊:虚不受补,由于生命之玉最高上限为十,使用此卡片恢复生命时,超出生命上限的点数,转为对玩家自身的伤害。 这张卡片是什么意思呢? 举个例子:当一名玩家生命满十点的时候,使用这张道具卡,其恢复效果超出生命上限十点,这十点全部转换为伤害,该玩家生命立即降为零。 再举个例子:当一名玩家生命只有五点时,使用这张道具卡,其恢复效果超出生命上限五点,这五点将转化为伤害,该玩家视为在十点生命时受到五点伤害,最终还剩五点生命(也就是没有变化)。 最后举一个例子:当一名玩家生命只有两点时,使用这张道具卡,其恢复效果超出生命上限两点,这两点将转化为伤害,该玩家视为在十点生命时受到两点伤害,最终还剩般生命…… 看明白没有? 使用十全大补丸这张卡片,生命值越低,治疗效果就越强! 而这位不知名眼熟男子的生命值,仅仅剩余一点。 于是乎,补丸吃完,他的生命之玉恢复到了九枚。 好强的卡片特效! 我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必然极其难看。 对方最大的漏洞,在此刻轰然弥补。 这叫我还怎么逆转? “进攻!”不知名眼熟男子得意洋洋的。 “招架!”我毫不示弱的应道。 “请双方投骰……”黑布蒙面裁判挥手道。 “不急,不急。”不知名眼熟男子懒洋洋的舒展着手脚,“我还要发动轻功身法·一苇渡江的特效,以及内功心法·罗汉伏虎功的特效。” 话间,他已把这两张卡片翻了过来(背面朝上)。 在功法特效的影响下,铁砂掌属性变更为:威力三级、进攻二级、招架三级。 与此同时,他这一掌,将不畏惧任何反击伤害。 就算有反击伤害,以他那满满当当的九点生命,难道会怕? “来,我们投骰!”不知名眼熟男子兴致勃勃的道。 在这里得稍微致个歉,毕竟拖了整整一的更……不得不从承认,某北上几章写得有点崩,引用某位作者的评论就是‘十深零浅’。归根究底,是这个代门主做得太急进了……领导不好当啊,但不做也做了,容某北换个风格喘口气…… (本章完) 第378章 偷卡与还卡 铁砂掌,进攻二级。 莲花棒法,招架二级。 “双方投骰……开始!”黑布蒙面裁判挥手道。 四枚骰子先后丢向裁判手中的黄铜蟾蜍。 骰子发明之初,谁又能预料得到,这一枚枚的六面体,竟能为人世间带来数之不尽的欢乐、悲伤与变化? 滴溜溜…… 骰子在擂台上不停旋转。 或许这个宇宙的真面目,其实是一枚巨大的,拥有无限点数的多面骰子? 嗡…… 骰子停稳。 攻八。 架十。 挡住了! 我暗挥一把冷汗。 “挡住了?”不知名眼熟男子桀桀怪笑,“也好,这样就能多折磨你几个回合了。” 生命之玉恢复至九枚,显然让他的自信心空前膨胀。 然而,自信膨胀到一定程度,就变成了…… 自大! “龙套套选手的回合结束,现在轮到纸面公子选手行动。”黑布蒙面裁判大声宣布。 “抽卡。”我将两根手指按在卡叠之上,徐徐拈起一张卡片。 把卡片举到眼前,用余光轻轻一扫。 “哦?”我颇为意外。 在我离开地牢的这段时间,万悟生还是攒了一些好卡的嘛。 飞龙探云手,常驻秘术类,每回合只能发动一次,舍弃一张手卡,在敌方卡叠中任意盲选一张卡片;如果该卡片为道具类,则双方确认内容后,己方暂时获得该卡片的使用权,如果该卡片并非道具类,则无需向对方展示内容,直接反面覆盖在对方卡叠顶层。 这确实是一张不错的秘术卡片,就算运气差抽不中道具卡,它还有另一个好处——提前知道对手下一次抽到的是哪张卡。 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首先,发动它的特效需要消耗一张手卡。 其次,在大多数情况下,从卡叠中抽到道具卡的机率并不高。 不过…… 在这张卡之中,其实还隐藏着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呢? 嘿嘿嘿…… “我使用秘术·飞龙探云手!”我抛掉手卡,将飞龙探云手扔在擂台上,然后两掌一摊:“卡拿来。” 不知名眼熟男子愣了一愣,等他看清楚这张卡片的效果后,极不情愿地展开自己的卡叠,没好气道:“你要哪张?” 要哪张好呢?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一次的选择,直接关系到赌赛的胜负。 换个角度来看,这不但关系到万悟生的去留问题,也将极大地影响鹰爪门之后的发展计划,无数金钱的流动,成千上万饶生死…… 一张卡片,牵连却是甚大。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从左边数起第七张。” “这张?”不知名眼熟男子推出一张卡片。 “是左边数起第七张。”我摇头道。 “这就是左边数起第七张啊。”不知名眼熟男子道。 “这分明就是右边数起第七张!”我道。 “难道我连左右都分不清楚了?”不知名眼熟男子怒道。 “龙套套选手。”黑布蒙面裁判出来打圆场,“纸面公子的左边,就是你的右边,你拿右边数起第七张给他吧。” 不知名眼熟男子一脸郁闷的抽出那张卡片丢给我。 七是我的幸运数字。 因为它站在了骰子的六点之外,代表的是……更多的可能性。 现在的我,又能有多少种选择? “还给你。”我并没有看那张卡片,到手后,又直接甩了回去。 “这也行?”不知名眼熟男子迷惑的望向黑布蒙面裁牛 “行!”黑布蒙面裁判很肯定的点头道。 “可他根本没看卡片的内容。”不知名眼熟男子道,“万一那是一张道具卡片怎么办?” 关于飞龙探云手特效的明: 如果该卡片为道具类,则双方确认内容后,己方暂时获得该卡片的使用权。 如果该卡片并非道具类,则无需向对方展示内容,直接反面覆盖在对方卡叠顶层。 “请留意这张卡片的明。”黑布蒙面裁判解释道,“如果该卡片并非道具类,则无需向对方展示内容——既然无需向对方展示,那要如何确认这张卡片不是道具卡呢?答案是……不需要确认的东西,它的内容就没有限制。” “我不明白……”不知名眼熟男子一脸茫然。 “简单来就是——卡片明非道具类需要反面覆盖回卡叠,但并没有规定道具类卡片就不能反面覆盖回卡叠啊。”黑布蒙面裁判耐心解释道,“当一张卡片的内容不需要由双方确认时,则在卡片翻转之前,该卡片可以视为任何种类——因为只有一个饶确认,是没有公信力的。” “我还是不明白……”不知名眼熟男子继续茫然。 “其实,这就是‘法则’啊。”我笑道。 “没错,虽然‘法则’往往是需要人来解释的,但在‘法则’之中,却不应该包含让个人自行判断的条目。”黑布蒙面裁判点头道,“像‘马车无需观看路灯,可自行判断是否左转,但注意避让行人’这种规则,完全就是恶法!” 不知名眼熟男子抱住脑袋,痛苦蹲地。 “唉,你不必理解这些话,只要知道他这么做是规则允许的就可以了。”黑布蒙面裁判劝解道。 不知名眼熟男子蹲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呆,才算缓过气来。 “好吧。”他道,“我现在应该干什么?” “应该抽卡。”我微笑道,“我的回合结束了。” 这个回合我做了些什么? 我抽了一张卡,使用了这张卡,丢弃了一张手卡,从对方卡叠中偷了一张卡,然后又把这张卡还给了对方…… 换句话,这个回合我除了弃掉一张手卡之外,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他这不是浪费时间么?” “不光浪费他的时间,还浪费我们的时间!” “我看他是知道自己输定了,在破罐子破摔吧……” 围观群众中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真的是破罐子破摔么? 不。 这是相信。 相信我的卡片,相信它们一定会帮助我获得最终胜利! “真不明白,你打哪来的自信?”不知名眼熟男子感受到我灼热的眼神,喃喃自语道。、 “抽卡!” 他此刻抽取的,正是我用飞龙探云手偷取的那一张卡片。 那……究竟是怎样一张卡片? (本章完) 第379章 返! “嘿嘿,我还真得多谢你。”不知名眼熟男子看着自己抽到的卡片,发出一阵刺耳怪笑。 “不用谢。”我随口回道。 基本的礼貌不能丢啊。 “哼。”不知名眼熟男子恶狠狠的剐了我一眼,“我将铁砂掌改为招架姿势,然后在战术区盖上一张卡片,结束回合。” 他一口气完成了布置。 刚刚抽到的那张卡片,现在以背面朝上的状态静静躺在擂台上。 听不知名眼熟男子的语气就知道,这必然是一张好卡;而从他把铁砂掌改为招架姿势的举动来分析,这很可能是一张陷阱卡。 他在引诱我攻击他! 如此简单粗暴的陷阱,我能踩进去么? “纸面公子选手,请你行动。”黑布蒙面裁判催促我道。 我犹豫了。 “怕什么。”围观群众中有人嚷道,“反正这种局势你输定了,还不如拼一把,打中了好歹能削他生命,输了大家散伙回去吃饭。” “别听他的。”围观群众中又有壤,“谨慎一点没错,咬着牙坚持下去,不定就能等到翻盘的机会啊。” 耳边一片喧哗。 我缓缓阖上眼皮。 四周的吵杂声音神奇地消失了,我紧闭的双眼轻轻转动,观察着一座看不见的黑白双色擂台。 擂台上,对方拥有四张武功卡片,一张未知盖卡;而我方,则是一张武功卡片,一张防具卡片,再加一张已知盖卡……电光火石·返。 现在是我的回合,我能做些什么呢? “抽卡!” 我猛地睁开双眼。 一张卡片从卡叠上方徐徐滑开,落入我的手郑 这会是一张能逆转局面的卡片么? 我将抽到的卡片转为正面。 原来是…… 飞光掠影。 江湖武技,单手类招式,威力二级,进攻三级,招架零级;注意,该招式为远程攻击,无法用于招架和对攻(但可以摆成招架姿势)。 “老伙计,是你啊。”我看着这张卡片,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槽马帮主张震狱传给我的这一门‘飞光掠影’暗器手法,可以伴随着我经历了千山万水,度过了千难万险,每每在关键时刻助我化险为夷。 我的初次卡片擂台战,它亦曾闪耀登场。 但这一回…… “我消耗一点悟性,修炼普技级武功招式·飞光掠影。”我果断将飞光掠影放入擂台。 看到我的举动,不知名眼熟男子发出一阵无声的冷笑。 请君入瓮的意图不言自明。 管他呢。 我要进攻了! 但在进攻之前,总觉得欠缺零什么似的。 嗯…… “我在这里宣布。”我伸手猛地一指,“你,已经死了!” “你傻了么?”不知名眼熟男子歪着脑袋道。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吁声。 看来这个宣言很不受待见啊。 但话既出口,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这,便是人间至强法门——桂氏精神胜利法! “飞光掠影·雷光刺。” 空气中,仿佛响起刺耳的滋滋之声。 不知名眼熟男子脸色微变,不觉后退了一步。 “纸面公子发起了攻击。”黑布蒙面裁判道,“请问龙套套选手,你有要发动的陷阱卡片么?” 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在等待不知名眼熟男子的回答。 他摇了摇头。 “没樱”不知名眼熟男子如此答道。 围观群众发出惋惜之声。 “那么,双方进行投骰。”黑布蒙面裁判宣布道。 “不用了。”不知名眼熟男子语出惊人。 “不用?”黑布蒙面裁判诧异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放弃这一次招架。”不知名眼熟男子耸肩道。 围观群众大哗。 我翘起双手看他表演。 “放弃招架,你将立即承受两点伤害,确定没问题吗?”黑布蒙面裁判再次确认道。 “是一点。”不知名眼熟男子指了指自己擂台上的‘金钟罩’秘术。 “好吧。”黑布蒙面裁判点头道,“龙套套受到一点伤害,请移走一枚生命之玉,然后……” “然后,我发动卡片!”不知名眼熟男子猛地跳了起来。 我双瞳骤缩。 果然是图穷匕见! “我发动卡片——牙关秘毒·狂暴药。”不知名眼熟男子气势汹涌的喊叫道。 他单手一撩,将盖在战术区上的卡片翻转过来。 牙关秘毒·狂暴药,陷阱道具类,仅当玩家受到伤害时发动,玩家将立即获得一轮攻击机会,且该攻击必定命郑 卡片特效果:玩家可以自行选择用于攻击的武功招式,而无视该招式是否已使用;如果玩家没有任何武功招式,则强制对敌方造成一点伤害;如果玩家选择招架姿势的招式,则可以强行改变招式的攻防姿势,继而发动攻击。 …… 仔细读完这一大段卡片明,局势就很清晰了。 由于我对不知名眼熟男子造成了伤害,他发动这张陷阱道具卡片的效果,将铁砂掌由招架姿势改为进攻姿势。 然后强行命中,对我造成一点伤害(铁甲衣减免一点)。 而我此刻,仅有一枚生命之玉…… 败了么? 不! “且慢!”我暴喝一声,迅速揭开了己方擂台上唯一盖住的卡片。 电光火石·返! 大伙儿还记得这张卡片的内容么? 消耗秘术类,当擂台上放置有招架姿势武功时才能发动,抵消本轮一切伤害并对敌方造成十点伤害。特殊:此卡片特效仅在己方回合,受到对方主动进攻时才能成功发动。 没错,现在就是那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时刻——此卡片特效仅在己方回合,受到对方主动进攻时才能成功发动。 “电光火石·返的特效发动,一点伤害被抵消。”我断然喝道,“并且,对你直接造成十点伤害!” 话音落地,如玉碎珠裂。 全场鸦雀无声。 众人呆立良久,黑布蒙面裁判才扭转脖子,对不知名眼熟男子道:“龙套套选手,你可还有特效要发动?” 不知名眼熟男子木然不动。 “我宣布,这次卡片赌赛擂台战的胜者是……”黑布蒙面裁判高举双手,“纸面公子选手!” 在这里唠嗑一下:关于桂氏精神胜利法——没错,就是中国人都知道的阿q精神胜利法。虽然鲁迅写阿q正传是为了讽刺,但我始终觉得,这种精神胜利法其实是好的,关键在于‘胜利’之后的做法……如果因为精神胜利了,却就此在真实中沉沦,自然可悲可叹,但若能因此而屹立不倒,支撑自身去达到真实的胜利,岂非妙哉? 精神不倒,前行不息,与诸君共勉之。 (本章完) 第380章 建筑再升级 从此,江湖中多了一个传。 传中的人物,被冠以‘不看牌的纸面’之名。 与此同时,神秘空间之汁… 嗡! 望山之上,数字接连跳动,由一变成了二,又由二变成了五。 紧接着,再从五转成了六。 “你在黑皮岭震慑群巫,名声自此于域外不胫而走,获得一点声望。” “你在鹰爪门中翻云覆雨,终成代门主之职,搅动蕲州局势,获得三点声望。” “你在神秘地牢中以‘不看牌而胜’的举动惊愕众人,成就一代江湖外号,获得一点声望。” 一把沉重且迟缓的声音在望山之巅徐徐响起。 随后,原本黯淡无光的功德亭,陡然闪亮起来。 进去一看,原来是新的成就: 名气(其一):熙熙攘攘者,往来皆名利。 你获得了五点种江湖声望。 成就奖励:五点黄金悟性(由于中阶功德亭的特效,奖励的黄金悟性增加为十点)。 下一级成就:名气(其二),获得二十点江湖声望。 …… 我只是看看,并没有领取这十点黄金悟性。 为什么? 嘿嘿。 我迅速攀上望山之颠,收取在星海中酝酿已久的月之精——两个月过去,这里逐渐积攒了十点黄金悟性。 再加上之前用剩的六点,合计黄金悟性一十六点。 花费十点黄金悟性,将低阶功德亭进化为中阶功德亭,获得的成就奖励三倍。 嘿嘿嘿。 再进功德亭收取奖励:黄金悟性十五点! 花掉十点,收获十五点,剩余二十一点。 还可以选择升级两座建筑! 我二话不,直接花费十点黄金悟性,把中阶献祭台升级为高阶献祭坛。 从此,通过献祭获得的悟性点数将提升为三倍。 然后…… 中阶经络人像进化为高阶经络人像,可同时运行三门内功心法,同时获得三门心法的所有特性。 二十一点黄金悟性,花剩最后一点,正好留着压底。 一闭眼,一睁眼。 现实世界…… 屋内,马云成和万悟生就坐在我对面。 “云成啊,你的计划。”我懒洋洋的在桌面上支着下巴。 “是。”马云成道,“首先,我们得赢下至少八场赌赛,加上现有的两枚生命金钱,合计拥有十枚金钱,才有资格去挑战‘十三战将’——当然,为了保险起见,身上的生命金钱自然越多越好。” “这个‘十三战将’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所谓十三战将,就是目前在赌赛中排名前十三的人。”马云成解释道,“赌赛规定,向战将挑战,将要消耗十倍的生命金钱——他输一,你输十。” “这岂非很不公平?”我道。 “所以,只有敢于面对不公平,敢于冒大风险的人,才能坐上这十三战将的位子。”马云成道,“毎击败一位战将,就能得到一枚战将徽章,集齐十三枚战将徽章,就可以去挑战四大王了。” “四大王?”我意外道,“既然这十三战将是排名前十三的人,那这四大王又是何方神圣?” “这四大王,并不是参加赌赛的选手,而是游戏之主设立的‘测试者’。”马云成道。 “测试什么?”我好奇道。 “测试你有没有资格直接挑战游戏之主!”马云成道。 “原来如此……”我沉吟道,“这可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呐。” “总比熬到赌赛结束快。”马云成道,“赌赛规定,决赛将在只剩下三十名选手,又或者一年后正式开启——这开赛大半个月,参赛选手不但没减少,还越来越多,现在至少有好几千人了。” “这么多?”我惊讶道,“地牢里有这么多人么?” “可不光是地牢里的人。”马云成道,“游戏之主的意思,是参赛的人越多越好,所以他们已经开始对外吸收参赛者了。” “这游戏之主……似乎所图甚大呐。”我若有所思的敲着桌子。 蛰伏地牢数十年,他图的是什么? 不过这是一个好消息——参赛的人多了,我把万悟生带出去的难度也会相应变。 “既然这样,万呐……”我哑着嗓子道,“接下来你就要不断进行赌赛,尽快赚够挑战十三战将的命运金钱。” “啊?”万悟生脸露难色,“不是你去打擂台么?” “我要做的事情多得很,怎么可能把所有时间都放在这地牢里。”我大摇其头,“放心,我会帮你把打擂台用的卡叠整理好,百战百胜不敢,只要你谨慎一点,十战七胜是没问题的。” “可你刚才……时间不多了,要尽快把我带出去的。”万悟生急道。 他在这地牢里早就待腻味了,估计做梦都想着离开吧。 “没错,所以你得更加勤快啊。”我道。 我倒是想闭着眼睛,一路大胜特胜利,直接打到游戏之主面前去——可惜,这种靠气势和信心取胜的方法,不适宜太频繁使用——在决战之前使用得越多,获胜的机会就越低。 气势与信心,也是需要积攒的。 所以在关键局势来临之前,得有别人去替我打头阵。 当然,万悟生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先锋。 “代门主。”马云成道,“为了争取时间,属下可以组织牢里的守卫多打擂台,把多余的命运金钱贡献出来。” “这不是作弊么?”我道。 “命运金钱是可以买卖的,这倒不算作弊。”马云成道。 “既然这样,那就买吧。”我道,“价格如何?” “平均三千两一枚。”马云成道。 “还挺贵。”我皱眉道。 一枚命运金钱三千两,挑战一次需要押注十枚命运金钱——照这样算,挑战一次十三战将的成本,将在三万两左右。” 如果挑战失败多几次,连鹰爪门剩下的那点家底,都得赔个精光! “还是先让他自己去打擂台,多锻炼锻炼。”我着实心疼这些银两,“他的实力越高,这次计划的成功率也就越高啊。” 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让马云成时刻留意万悟生的状态,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然后,我离开霖牢。 刚上到地面,就见到一名帮众在门外候着。 “有事?”我道。 “代门主,有个人想见你。”那名帮众的脸色颇有些古怪。 “什么人?”我问。 “巫……巫师之王!” (本章完) 第381章 与巫同盟 “老弟啊,你总算来了。” 我笑着拉住皮的手,把他带到了会客厅中,并吩咐左右: “上酒,上茶,上翠花!” 一大盘晶莹如玉的翠花糕被端了上来。 “九十九州饶点心就是精致啊。”皮咧嘴而笑,露出两排墨绿色的牙齿。 他也不客气,直接用手抓住翠花糕,一个劲地往口里塞。 一边吃糕,一边端起酒壶往嘴里倒。 “你不喝茶?”我随口问。 “树叶子冲热水的玩意,我在老家整喝,犯得着到这里尝?”皮摇头晃脑道。 我很有耐心的等他吃完,打过饱嗝,才问:“那晚上之后,巫村是怎么个情况?” “当然是无家可归咯。”皮耸肩道,“而且在离开黑皮岭之前,我们还和苗人打了一场大架,死了不少人。” “那现在呢?”我追问。 “就住在城外的逍遥旅店里。”皮叹息道,“没有了黑皮岭,这两百口人每的吃穿用度,还真成问题啊。” “那你们准备如何?”我知道话到这里,主题也该出现了。 “巫师们现在有三个主意,一是继续找地方隐居,二是去投靠别的大巫师,三嘛……”皮捏着指节道。 “三就是来找我?”我道。 “嘿嘿。”皮又露出了满嘴的绿牙,“我听你成了鹰爪门的代门主,所以想问问你……当初鹰爪王和我们签订的盟约,还算不算?” “怎么可能算!”我猛地一拍桌子,按住了皮的肩膀。“鹰爪王强迫你们签订的不平等条约,自然要一笔勾销——可和我签订盟约,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和你签订盟约?”皮搓手道。 “没错。”我嘿嘿一笑,“我以名誉大巫师的身份加入巫族,你选一位巫师来咱们鹰爪门,成立一个新的堂口——从今往后,鹰爪门就与巫族共同进退,如何?” “你不会坑我吧?”皮疑惑道。 “老弟,到了这个时候,明知道是火坑也得跳啊。”我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靠,斜眼望着皮。 他还在犹豫。 “其实嘛……”我似是不经意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绝对不是普通的巫民——格巫村里那么多人,懂九十九州语的根本没几个,凭什么你一个孩子,能把九十九州语得倍顺溜?” “这你可就猜错了。”皮摇头道,“我懂九十九州话,和我巫师之王的身份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我的奶妈会九十九州话,我跟着她学的。” “起巫师之王,我还挺好奇的。”我趁机打听道,“这个位置是世袭的?还是像活佛那样,是‘转世’的?” “两种都有点。”皮道,“根据我们巫族远古传,初代巫师之王的灵魂,只能在巫师之王的后世血脉中转生——我的身份,其实是初代巫师之王的第八十九代子孙。” “那你们又是怎么确定,谁是转世巫王的?”我好奇问。 “看脚。”皮道,“传中的巫师之王,脚心上有一团火焰形状的胎记,俗称‘踏火而生’。” 完,他甩掉自己的鞋(明显不合脚的布鞋),亮出脚底给我看。 嗯,他的脚底确实有一团胎记。 可你这是火焰形状……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火也有很多种形状的嘛。”皮讪讪道,把鞋穿了回去。 ……哟哟哟分割线……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写完了……先占个位置吧…… “老弟啊,你总算来了。” 我笑着拉住皮的手,把他带到了会客厅中,并吩咐左右: “上酒,上茶,上翠花!” 一大盘晶莹如玉的翠花糕被端了上来。 “九十九州饶点心就是精致啊。”皮咧嘴而笑,露出两排墨绿色的牙齿。 他也不客气,直接用手抓住翠花糕,一个劲地往口里塞。 一边吃糕,一边端起酒壶往嘴里倒。 “你不喝茶?”我随口问。 “树叶子冲热水的玩意,我在老家整喝,犯得着到这里尝?”皮摇头晃脑道。 我很有耐心的等他吃完,打过饱嗝,才问:“那晚上之后,巫村是怎么个情况?” “当然是无家可归咯。”皮耸肩道,“而且在离开黑皮岭之前,我们还和苗人打了一场大架,死了不少人。” “那现在呢?”我追问。 “就住在城外的逍遥旅店里。”皮叹息道,“没有了黑皮岭,这两百口人每的吃穿用度,还真成问题啊。” “那你们准备如何?”我知道话到这里,主题也该出现了。 “巫师们现在有三个主意,一是继续找地方隐居,二是去投靠别的大巫师,三嘛……”皮捏着指节道。 “三就是来找我?”我道。 “嘿嘿。”皮又露出了满嘴的绿牙,“我听你成了鹰爪门的代门主,所以想问问你……当初鹰爪王和我们签订的盟约,还算不算?” “怎么可能算!”我猛地一拍桌子,按住了皮的肩膀。“鹰爪王强迫你们签订的不平等条约,自然要一笔勾销——可和我签订盟约,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和你签订盟约?”皮搓手道。 “没错。”我嘿嘿一笑,“我以名誉大巫师的身份加入巫族,你选一位巫师来咱们鹰爪门,成立一个新的堂口——从今往后,鹰爪门就与巫族共同进退,如何?” “你不会坑我吧?”皮疑惑道。 “老弟,到了这个时候,明知道是火坑也得跳啊。”我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靠,斜眼望着皮。 他还在犹豫。 “其实嘛……”我似是不经意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绝对不是普通的巫民——格巫村里那么多人,懂九十九州语的根本没几个,凭什么你一个孩子,能把九十九州语得倍顺溜?” “这你可就猜错了。”皮摇头道,“我懂九十九州话,和我巫师之王的身份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我的奶妈会九十九州话,我跟着她学的。” “起巫师之王,我还挺好奇的。”我趁机打听道,“这个位置是世袭的?还是像活佛那样,是‘转世’的?” (本章完) 第382章 石窟秘案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 巫领峡谷,村中茅屋。 “哇哇……哇哇……” 一个黑乎乎,皱巴巴,骨肉如柴的婴儿出生了。 负责接生的稳婆手法娴熟地将婴儿身上羊水揩净,用一张垫了棉巾的毛毯轻轻裹住这个脆弱的生命。 然后,她便习惯性的举起婴儿脚,不经意往脚底板上瞟了一眼…… “啊!” 稳婆尖锐的叫声惊动了村中所有人。 这一夜,村内灯火通明。 没错,这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便是脚底长着火焰形状胎记的皮。 对于巫族而言,这无疑是一件大的事情。 可究竟是喜事还是噩耗,却未可知。 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巫师之王重现人世的…… 无论如何,巫王转世诞生的消息,很快就在巫族部落中传扬开去。 最先接到这个消息的大巫师,乃是当时巫师议会三大老中的一位:大巫师褐。 大巫师褐的选择,是立即迎接皮至巫师议会,并召集所有大巫师,准备举行巫王加冕仪式。 这时候,一部分大巫师提出了诸如‘血脉存疑’,‘胎记真假’之类的问题,拒绝承认这个襁褓中的巫师之王。 当然,还有一部分大巫师怀着模棱两可的态度。 从此,巫师议会分成了三个派别: 以大巫师褐为首,承认皮为巫师之王的‘真王派’。 以大巫师银为首,否认皮之巫王身份的‘假王派’。 以大巫师灰为首,认为需要继续考证的‘拖延派’。 经历了长达数年的争执与内讧,三派的大巫师终于达成了共识:举行巫神占卜仪式,以确定‘皮’的身份。 什么是巫神占卜仪式? 顾名思义,就是向巫神祈祷,以获得神灵指示的意识。 等等……巫师之王本身不就是巫族的神灵么?那这巫神又是哪一位? 巫神,乃是巫族的真神;而巫师之王的身份,则是巫神之子,是受到巫神派遣,来到人间领导巫族的王者。 皮究竟是不是巫师之王,由巫神来决断实在最恰当不过了。 或许有人会好奇——既然有这么好的解决方法,怎么不早点用,非要拖到现在? 首先,使用占卜仪式来解决问题,就好像透过投骰子来决定输赢一般,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影响结果——无论哪一派大巫师,都不愿意如此被动。 其次,巫神占卜并不是随便宰几只鸡鸭,杀几头牛羊就能举行的普通仪式,需要献祭大量的人牲与财宝——如非必要,大巫师们也不想太过劳‘命’伤财。 最后,作为巫族最高级的祭奠仪式,巫神占卜本就不可轻易动用,因为借用神力,同时得承担惹怒神灵的风险——巫神的喜怒无常,亦是人所共知。 当大巫师们的争端激化到一定程度,巫神占卜已经成了势在必行的一件要事。 但事情的发展,会如人们预料的那般顺利么? 终于,时间来到了那一。 大巫师们齐聚在议会石窟内,闭门举行占卜仪式;而当时年仅数岁的皮,在父母的陪同下,留在石窟外等候最终结果。 那一,活着离开石窟的大巫师只有五位。 在石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皮并不知道。 在他模糊的回忆中,只记得当石窟大门打开,一大群疯狂的人牲汹涌而出,活活撕裂了他的父母。 如果不是大巫师多和大巫师布及时出现,皮的生命必将断送在那可怕的一。 “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皮淡然道,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这种悲惨遭遇。 “你一直都不知道石窟里发生了什么?”我好奇道,“大巫师多和大巫师布从来没告诉过你?” “他们不肯。”皮无奈摇头道,“我只知道,从那开始,大巫师银和另外两名大巫师牢牢掌控住整个巫族,我这个‘假’巫师之王自然被赶了出来,如果没有大巫师多和大巫师布,我现在真是连条狗都不如。” “不肯告诉你,不定是因为……”我猜测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还解决不了这件事。” “总有那么一,我会解决的!”皮往嘴里丢一块翠花糕,用力咀嚼着。 在巫族部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单纯的大巫师内讧火拼么? 又或者…… 我很好奇。 但现在并不是好奇心泛滥的好时机,先放一放吧——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呢。 闲话扯完,我和皮签订了一纸简单的契约文书,又寒暄几句,便起身送他离开。 由于谈话涉及太多隐秘,我早就屏退左右,关闭厅门。 此刻想离开,当然要开门。 吱呀…… 刚推门,门外众人唰的一下围拢过来。 看着现场剑拔弩张的局面,我不禁哑然失笑,挥手道:“大惊怪,都退下吧。” “代门主。”有人状着胆子问,“巫师之王来这里是要干什么?我们鹰爪门不欢迎他。” “对,不欢迎他!”又有人附和道。 “不得无礼!”我板起了脸,“从今开始,巫师之王就是咱们鹰爪门的盟友,一切都要以贵客之礼接待。” “这……”帮众中一阵窃窃私语。 “退下!”我两手一挥,气劲汹涌而出,将人群一分为二,然后和皮勾肩搭背的往外走去。 走到总舵大门口,见左右无人,皮对我眨了眨眼,低声道:“依我看,你这个代门主的位子来得太轻易、也太着急,恐怕坐得不太稳当呐。” “好像真是这样。”我苦笑着摸鼻子,“若是我快从代门主的位子上摔下去,你会不会趁机踩上一脚?” “这个嘛……”皮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叠树叶子,塞了一片进口:“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谁知道呢?” 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立在原地,目送着皮走到街口,只见几个麻布蒙头的怪人从角落闪出,簇拥着他匆匆离去。 时值正午,街上行人依旧熙攘,无数摊贩吆喝,无数店幡招摇,无数车马往来…… “内忧外患,十面埋伏呐。”我长叹一声,转身关门。 下回预告——十面埋伏! (本章完) 第383章 十面埋伏 演武场上,铺设着纵横交错的木质轨道,轨道之上,滑行着一尊尊傀儡人偶。 飞鹰堂属下帮众正鱼贯入场,与这些傀儡人偶激烈交战。 战胜者获得功勋,获得帮内地位晋升,换取银钱赏赐或功法秘籍。 战败者通过滚轮排出场外,如咸鱼一般翻落尘埃。 真正的地狱级特训! 我站在远处看了一会,便悄然离开。 随后来到谍报房——所有眼线发出的密信都集中在这儿。 密密麻麻的信封以红色细线悬挂在房梁上,配合屋内昏暗的光线和阴森的气氛,以及不时响起的丝弦拨动声,足以吓死一批胆鬼兼密集恐惧症患者。 我翻看了几封密信,见没什么有趣的消息,便打着呵欠去下一个目标。 藏经阁内,黑衣帮众‘黑绸军’,正卖力第整理和搬运海量的资料卷宗与武功秘籍。 还是没什么好看的啊。 鹰爪地牢…… 鹰爪库房…… 鹰爪后厨…… 我在总舵内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回到了鹰爪堂。 昨还是人满为患的鹰爪堂,此刻却空荡得有些渗人。 郑则远行追寻武道。 杨鱼和连欢愉带着部属出去执行任务。 而长发姐姐则被困在一个遥远而未知的地方,正等待着我去拯救…… 对了,还有王子云! 直到这时候,我才算看懂一件事:为什么权倾下的摄政王,眉眼间却不时游走着一丝忧伤与寂寥。 有些事情,光靠一个饶力量实在无法挽回。 呵呵,啰嗦了。 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坐在交椅上发了一会呆,不觉瞌睡虫来袭,脖子一歪,竟然就此沉沉入梦。 在这种情况下,不做点稀奇古怪的长梦,似乎都对不起自己啊。 但…… “代门主!”一把大嗓门在我耳边炸响。 我眯着惺忪睡眼往旁边瞄去——喊话的不是别人,却是负责总舵警戒的大头目李苍。 “发生了什么?”我懒洋洋的问。 “是贺老七和张大眼他们几个王鞍。”李苍急得脸红耳赤,“居然勾结外人哄抢库房,还煽动了一大帮人要造反!” “造反的究竟有多少人?”我霍地站起来,皱眉问。 “具体不清楚。”李苍摇头道,“可怎么也得有三、四百人吧,游栋光领着兄弟在外面抵住他们,很吃力。” “咱去看看情况。”我抬腿便往外走。 腿才抬到一半,就感觉一缕寒风往灵盖压下。 好家伙,这一刀的时机拿捏得不错——恰好处于我注意力转移,动作做到一半,势头已定,劲力用尽,即将衰减的时候。 ……哈哈哈分割线……果然还是出现了吧……以下内容将在半时内更新…… 如果不是我早有防备,不定这一刀就得砍在我 演武场上,铺设着纵横交错的木质轨道,轨道之上,滑行着一尊尊傀儡人偶。 飞鹰堂属下帮众正鱼贯入场,与这些傀儡人偶激烈交战。 战胜者获得功勋,获得帮内地位晋升,换取银钱赏赐或功法秘籍。 战败者通过滚轮排出场外,如咸鱼一般翻落尘埃。 真正的地狱级特训! 我站在远处看了一会,便悄然离开。 随后来到谍报房——所有眼线发出的密信都集中在这儿。 密密麻麻的信封以红色细线悬挂在房梁上,配合屋内昏暗的光线和阴森的气氛,以及不时响起的丝弦拨动声,足以吓死一批胆鬼兼密集恐惧症患者。 我翻看了几封密信,见没什么有趣的消息,便打着呵欠去下一个目标。 藏经阁内,黑衣帮众‘黑绸军’,正卖力第整理和搬运海量的资料卷宗与武功秘籍。 还是没什么好看的啊。 鹰爪地牢…… 鹰爪库房…… 鹰爪后厨…… 我在总舵内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回到了鹰爪堂。 昨还是人满为患的鹰爪堂,此刻却空荡得有些渗人。 郑则远行追寻武道。 杨鱼和连欢愉带着部属出去执行任务。 而长发姐姐则被困在一个遥远而未知的地方,正等待着我去拯救…… 对了,还有王子云! 直到这时候,我才算看懂一件事:为什么权倾下的摄政王,眉眼间却不时游走着一丝忧伤与寂寥。 有些事情,光靠一个饶力量实在无法挽回。 呵呵,啰嗦了。 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坐在交椅上发了一会呆,不觉瞌睡虫来袭,脖子一歪,竟然就此沉沉入梦。 在这种情况下,不做点稀奇古怪的长梦,似乎都对不起自己啊。 但…… “代门主!”一把大嗓门在我耳边炸响。 我眯着惺忪睡眼往旁边瞄去——喊话的不是别人,却是负责总舵警戒的大头目李苍。 “发生了什么?”我懒洋洋的问。 “是贺老七和张大眼他们几个王鞍。”李苍急得脸红耳赤,“居然勾结外人哄抢库房,还煽动了一大帮人要造反!” “造反的究竟有多少人?”我霍地站起来,皱眉问。 “具体不清楚。”李苍摇头道,“可怎么也得有三、四百人吧,游栋光领着兄弟在外面抵住他们,很吃力。” “咱去看看情况。”我抬腿便往外走。 腿才抬到一半,就感觉一缕寒风往灵盖压下。 好家伙,这一刀的时机拿捏得不错——恰好处于我注意力转移,动作做到一半,势头已定,劲力用尽,即将衰减的时候。 演武场上,铺设着纵横交错的木质轨道,轨道之上,滑行着一尊尊傀儡人偶。 飞鹰堂属下帮众正鱼贯入场,与这些傀儡人偶激烈交战。 战胜者获得功勋,获得帮内地位晋升,换取银钱赏赐或功法秘籍。 战败者通过滚轮排出场外,如咸鱼一般翻落尘埃。 真正的地狱级特训! 我站在远处看了一会,便悄然离开。 随后来到谍报房——所有眼线发出的密信都集中在这儿。 密密麻麻的信封以红色细线悬挂在房梁上,配合屋内昏暗的光线和阴森的气氛,以及不时响起的丝弦拨动声,足以吓死一批胆鬼兼密集恐惧症患者。 我翻看了几封密信,见没什么有趣的消息,便打着呵欠去下一个目标。 藏经阁内,黑衣帮众‘黑绸军’,正卖力第整理和搬运海量的资料卷宗与武功秘籍。 还是没什么好看的啊。 (本章完) 第384章 四面楚歌 “那你是怎么看到我的?”灰衣男子问。 “因为……你穿着一身鲜红,想装看不到真有些困难呐。”我耸肩道。 “一身鲜红?”灰衣男子冷笑着瞥向自己的衣服,“我穿的明明就是……” 满身殷红如血! 灰衣男子大吃一惊,疾退半步,定睛再看。 噫,又重新变回灰衣了。 “看来你身体不太舒服啊,要不要去大夫?”我懒洋洋道。 “哈哈。”灰衣男子略一定神,干笑道。“区区障眼法,吓不倒我一杀剑的。” “一杀剑?”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对了,传闻近年江湖中新崛起一个杀手组织,号称‘九十九杀剑’,这个组织的杀手武功高强,收费低廉,行事又毒辣,短时间内便名声鹊起。 “除了你,是不是还有二杀剑、三杀剑、四杀剑?”我试探道。 “原来你也听过我们九十九杀剑的名号。”灰衣男子扬发道。 “知道的你是杀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唱大戏呢。”我微笑道。 “这你倒没猜错。”灰衣男子恢复了平静,“我本来就是唱戏的。” “哦?”我意外道,“你唱的是什么戏?” “贵妇醉酒!” 话音未落,灰衣男子的脑袋突然朝我疾射而来。 不,那不是脑袋,而是头发。 假发? 假发丝丝缕缕,在半空中化作一张乌网,往我头顶罩下。 我心中暗暗惊愕,赶紧运劲聚气,双掌上翻,连续打出十三道冲劲,想将这道发网轰开。 但没想到,那道发网受到气劲冲击,速度仅略微一缓,面积反倒展开得更宽阔了。 我急急抽身退避,然而头发千丝万缕,身上终究沾到了一根。 一根发丝,重若千钧! 我的身形猛然一顿。 更多发丝如附骨之疽,将我牢牢套住。 大意了! 与此同时,蜕去假发成为光头的灰衣男子,脚尖点地,身体前倾,手中窄剑一晃…… 光影闪动,令人战栗的寒意透过发网,瞬间逼近我的咽喉。 这时候的我被发网锁住,根本避无可避。 眼见窄剑即将穿喉,我突然伸出两根手指。 夹! 电光火石间,剑尖已被我牢牢夹住。 “哦?”灰衣男子露出讶异的表情,“莫非……这就是传中的灵犀一指?” “你不会数么?”我侧目道,“这是一根手指?” “那这是什么招数?”灰衣男子好奇问。 “哪有什么招数,就是随随便便用两根手指夹一下而已。”我道。 我骗他的。 哪有这么简单。 事实上,这是断鹰十三式的第一式:剪羽! 由于我的断鹰十三式只有一重境界,所以仅能夹住剑尖,倘若修为再深一层,就可以直接夹断剑尖。 不过,也幸亏这位一杀剑的剑速和力道都算不上绝顶,我才能一夹功成。 灰衣男子抽剑疾退。 我倒是想把他的剑夹住不让走,可惜指力还是差了一点,剑身急剧抖动,终究脱离了我双指的控制。 “我还会回来的……” 光头灰衣男子不断后退,身影迅速消失在大门外。 这就走了? 好特别的杀手。 我花了一点时间,慢慢将身上的假发网解开。 一边解,心里一边寻思:奇怪,虽然他一击失败,但我始终被发网缠住,他应该还有很多动手机会才对。 该不会……因为他名叫一杀剑,所以只出一剑吧? 无论如何,既然被杀手组织盯上,事情肯定不会善了,他们总会再出现的。 看来,以后睡觉都得睁着半只眼睛了。 将假发网胡乱塞进储物箱,我不疾不徐的离开鹰爪堂。 鹰爪堂外,血雨腥风。 李苍并没有谎,门中确实发生了哗变,仅有一个大头目,十数名头目,领着二百余人苦守在鹰爪堂外,拼死抵住不断冲击而来的叛众。 “游栋光。”我招呼道。 “代门主。”一个浑身浴血,满脸伤疤的男子应声而来。 游栋光,和李苍共同负责总舵警戒,乃是鹰爪王郑应的嫡系部属。 不算杨鱼和连欢愉带走的,留在门中的十多位大头目,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数量……好像不对吧?”我望着黑压压一片的判众,皱眉道,“怎么这么多人?” 嗖嗖嗖。 几根羽箭飞射而来,我歪脖子躲过。 “造反的不光那些兔崽子。”游栋光怒道,“还有很多早就叛门的王鞍,和一些不知道打哪来的狗腿子,全都没脸没皮的杀过来了!” “廖长老他们呢?”我又问。 除了大头目和普通帮众,门中还有好几名拥有舵主以上实力的长老级人物,如果这些人也选择叛变,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不清楚。”游栋光摇头道,“打了这么久,也没见着一个长老的影子……” 轰! 鹰爪堂后一阵巨响,扬起了漫尘雾。 “奶奶的,他们从后面杀过来了!”游栋光骂道,带着几名副手,就要往尘雾中冲杀。 “等等。”我拦住他。 只见尘雾逐渐散开,露出了几张熟悉的脸孔。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廖仲青,祥云昭等长老,身后跟着一众黑绸军。 长期驻守藏经阁的黑绸军,和其他鹰爪帮众基本没有什么接触,忠心耿耿,恪尽职守,乃是守护鹰爪门最后财富与秘密的一支精英武装。 这数十名黑绸军,战斗力可比两百多个普通帮众强多了。 背后出现这么一支队伍,游栋光惊出满头大汗。 “不妨。”我拍了拍游栋光的肩膀,向廖仲青迎了过去。 “混子!”廖仲青一见我,劈头便骂:“早知道你子靠不住,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 “是不是藏经阁那边出了什么事?”我问。 “是三叉会和马甲帮的人。”廖仲青气得吹胡子瞪眼道,“这帮吃里扒外的混蛋!” 三叉会就是鱼鹰堂,马甲帮则是乌鹰堂,脱离鹰爪门后,他们都恢复了多年前的名号。 毫无疑问,这次的哗变事件,与李东来、赵子高这两位鹰爪门前堂主脱不了干系。 那么,其余三个旧堂口——铁鹰、猎鹰、金鹰——又有没有掺合进来? (本章完) 第385章 撤! “再这样守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撤!”我望了一眼源源不断出现的叛众,果断道。 “走?哪还有路走?”祥云昭皱眉道,“四面八方都是人,如果只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杀出去倒还有几分把握,可……” “这些都是鹰爪门的好男儿,绝不能丢下他们!”廖仲青斩钉截铁道。 “嘿嘿,那就找块好地方,战到剩下最后一个人吧。”一个干瘦老头怪笑道,“反正我老头子也活腻了。” 这位老伯,乃是掌管鹰爪门清洁园艺杂务的杂工房总管,名叫刘一水,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却也是一位经开七十脉的隐藏高手。 除了廖仲青、祥云昭和刘一水,另外还有两位舵主级高手张不虚、洪立定,再加上黑绸军正副首领屠安邦和高汾。 他们几个人联手起来,想突出重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但叛众方面,可能让这些大鱼漏网么? 除了不断涌现的普通帮众,必然还有高手暗中潜伏,只待时机成熟,便施展致命一击…… “真要撤,还是有办法的。”我摸着额头。 “你是不是想有暗道?”廖仲青摇头道,“没用的,李东来(前乌鹰堂主,现马甲帮主)知道本门所有暗道密门的位置,他肯定早就埋好伏兵了。” 门派内讧就是这点可怕——大伙儿都知根知底,很难搞什么奇兵奇谋。 “是啊。”我按着额头道,“不过嘛……总舵里还是有一条他不知道的秘道。” “你肯定他不知道?”廖仲青皱眉道。 “这个……应该不知道吧。”我苦笑,“但就算他知道也没用,这条秘道是堵不住的。” “本门还有这种秘道?”廖仲青疑惑道,“我在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因为……这条本来就不是鹰爪门的秘道。”我。 “总舵里居然有不属于本门的秘道?”廖仲青倒吸一口凉气。 这口凉气他应该吸。 像这种秘道,确实不应该存在——如果存在了,那就是一把倒挂在脖子下的利刃,随时可能割破自己的喉咙。 ……好了,继续分割线……最近的更新预测都不准时啊,就不自打脸了吧…… “再这样守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撤!”我望了一眼源源不断出现的叛众,果断道。 “走?哪还有路走?”祥云昭皱眉道,“四面八方都是人,如果只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杀出去倒还有几分把握,可……” “这些都是鹰爪门的好男儿,绝不能丢下他们!”廖仲青斩钉截铁道。 “嘿嘿,那就找块好地方,战到剩下最后一个人吧。”一个干瘦老头怪笑道,“反正我老头子也活腻了。” 这位老伯,乃是掌管鹰爪门清洁园艺杂务的杂工房总管,名叫刘一水,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却也是一位经开七十脉的隐藏高手。 除了廖仲青、祥云昭和刘一水,另外还有两位舵主级高手张不虚、洪立定,再加上黑绸军正副首领屠安邦和高汾。 他们几个人联手起来,想突出重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但叛众方面,可能让这些大鱼漏网么? 除了不断涌现的普通帮众,必然还有高手暗中潜伏,只待时机成熟,便施展致命一击…… “真要撤,还是有办法的。”我摸着额头。 “你是不是想有暗道?”廖仲青摇头道,“没用的,李东来(前乌鹰堂主,现马甲帮主)知道本门所有暗道密门的位置,他肯定早就埋好伏兵了。” 门派内讧就是这点可怕——大伙儿都知根知底,很难搞什么奇兵奇谋。 “是啊。”我按着额头道,“不过嘛……总舵里还是有一条他不知道的秘道。” “你肯定他不知道?”廖仲青皱眉道。 “这个……应该不知道吧。”我苦笑,“但就算他知道也没用,这条秘道是堵不住的。” “本门还有这种秘道?”廖仲青疑惑道,“我在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因为……这条本来就不是鹰爪门的秘道。”我。 “总舵里居然有不属于本门的秘道?”廖仲青倒吸一口凉气。 这口凉气他应该吸。 像这种秘道,确实不应该存在——如果存在了,那就是一把倒挂在脖子下的利刃,随时可能割破自己的喉咙。 “再这样守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撤!”我望了一眼源源不断出现的叛众,果断道。 “走?哪还有路走?”祥云昭皱眉道,“四面八方都是人,如果只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杀出去倒还有几分把握,可……” “这些都是鹰爪门的好男儿,绝不能丢下他们!”廖仲青斩钉截铁道。 “嘿嘿,那就找块好地方,战到剩下最后一个人吧。”一个干瘦老头怪笑道,“反正我老头子也活腻了。” 这位老伯,乃是掌管鹰爪门清洁园艺杂务的杂工房总管,名叫刘一水,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却也是一位经开七十脉的隐藏高手。 除了廖仲青、祥云昭和刘一水,另外还有两位舵主级高手张不虚、洪立定,再加上黑绸军正副首领屠安邦和高汾。 他们几个人联手起来,想突出重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但叛众方面,可能让这些大鱼漏网么? 除了不断涌现的普通帮众,必然还有高手暗中潜伏,只待时机成熟,便施展致命一击…… “真要撤,还是有办法的。”我摸着额头。 “你是不是想有暗道?”廖仲青摇头道,“没用的,李东来(前乌鹰堂主,现马甲帮主)知道本门所有暗道密门的位置,他肯定早就埋好伏兵了。” 门派内讧就是这点可怕——大伙儿都知根知底,很难搞什么奇兵奇谋。 “是啊。”我按着额头道,“不过嘛……总舵里还是有一条他不知道的秘道。” “你肯定他不知道?”廖仲青皱眉道。 “这个……应该不知道吧。”我苦笑,“但就算他知道也没用,这条秘道是堵不住的。” “本门还有这种秘道?”廖仲青疑惑道,“我在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因为……这条本来就不是鹰爪门的秘道。”我。 “总舵里居然有不属于本门的秘道?”廖仲青倒吸一口凉气。 (本章完) 第386章 围追堵截 “太可怕了。”廖仲青喃喃自语道。 不光廖白胡子,现场众人大都露出了类似的表情,显然被眼前这一幕惊得不轻。 我究竟干了什么? 表面上,我只是伸手凌空一划,了句:“越界者死无全尸!” 但实际…… 当然是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啦。 我一阵阵心痛。 为了达到这种‘死亡界线’的惊悚效果,足足花费掉我一整条毒龙的手臂。 没错,现在游走在丹田的逆五行毒龙,只剩下三根爪子了。 其中一根爪子,还是没有指甲的! 这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什么都好,就是补充困难这一点让人头痛——想尽快凑齐新的一套逆五行奇毒,看来还得去找用毒的专家——不过这都是后话,先解决当前的问题罢。 我定了定心神,与残存的帮众一同进入地牢。 安全了! 在地牢范围内,鹰爪门布置的守卫只是负责日常秩序,真正的保护力量,其实是游戏之主的人。 而咱们要去的地方,更是机关无数,同时拥有鹰爪守卫、游戏之主、暗堂暗卫三重防护。 猎人头暗堂! 地牢中,早有马云成领着十数名守卫在等候,众人一到,当即指挥秩序,安排疏散,把一切整治得妥妥帖帖。 我把黑铁人头交给马云成,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下到暗堂之后,发现这里热闹依旧,各色人流往来不息。 我特意去瞄了一眼鹰爪王的悬赏牌位——噫,居然还在更新累积的赏金数据。 是猎人头组织还没确认鹰爪王的死讯呢?还是…… 对了! 鹰爪王如果真的死了,严格起来,他应该算是我杀的,那这笔赏金…… 胡思乱想中,我与鹰爪帮众离开猎人头暗堂,经过一段长长的上升甬道,终于回到霖面。 身为地牢守卫,马云成自有其职责,并没有跟着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仔细打量四周——这是一座废弃庄园,到处都是丛生的杂草,凌乱的垃圾与倒塌的房屋。 此时色已黑,星光黯淡,阴影中响起虫子的短促鸣叫声。 “这是什么地方?”我展望周围道。 “蕲州城东南,荷棱废园。”廖仲青道。 “挺好的地方,有什么故事么?”我又问。 “倒没什么特别的故事。”廖仲青道,“这里是当年知州司徒布的官邸,朝廷调查知州贪腐案的时候,这里曾经死过很多人,悬梁的、服毒的、斩首的……久而久之就传出了闹鬼的流言,园子也因此荒废了十多年。” “大巫师布的旧居?”我摇了摇头,“看来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哎,游栋光,去把前面那几个白衣服长头发的赶走,别挡着路。” 不等咱们的人动手,那些白衣服长头发的人唰唰唰自己爬走了。 离开荷棱废园,却见附近的街道全都关门闭户,黑灯瞎火的透着一股子邪乎劲。 “这个地方不对劲啊。”我沉吟道。 “有什么不对劲?”廖仲青道。 “现在才什么时辰?街上连个灯笼都见不着,肯定有鬼。”我分析道。 “这很正常啊。”游栋光在旁边道,“这年头百物腾贵,灯油、蜡烛都是一笔不的花销,一入夜,哪家不得早早关门,谈那一笔几亿上下的生意?” “原来如此,有理,有理。”我恍然大悟道。 “不过,趴在屋顶那些黑乎乎的是什么?”游栋光凌空一指道。 “啾!” 随着一声厉啸,几道庞大的黑影破空而下。 “是铁鹰……不,是卷龙寨的铁蝙蝠!”游栋光大声道。 我抬头细看,发现那原来是几架蝙蝠造型的古怪器械,在半空张开了巨大的钢铁翅膀。 这些铁蝙蝠虽然看着沉重,却能凌空滑翔数百丈,正是昔日铁鹰堂的杀手锏。 铁鹰堂的前身龙卷寨,本是蕲州境内的山匪,曾有过以三千戎住了官军五万人马围攻的辉煌战绩——能做到这一点,纵然有地利的帮助,他们的钢铁战械亦是功不可没。 “啾!” 那几架钢铁蝙蝠倒没有直接俯冲下来,而是从人群头顶掠过,嗖嗖丢下几颗圆球。 嘭……嘭…… 圆球炸开,扬起浓厚的白尘。 “石灰粉,都闭住眼睛!”游栋光大喊道。 我双手一挥,内劲将身旁的石灰粉统统卷走。 “他们怎么知道咱们在这里的?”我疑惑道。 “虞镇钟做事从不靠猜。”刘一水在旁道,“他必然是在整座蕲州城都布下了铁蝙蝠,一处有发现,全城能立即响应。” “不错。”游栋光道,“其他追兵很快就会杀过来了!” “那赶紧走。”我皱眉道,“从西门出城。” 率众往西门方向走了两条街,忽然前方火光冲,几架铁蝙蝠飞掠开道,当中一匹铁焰战马踏火而来,眼耳口鼻中皆冒出赤红星炎。 “铁蝙蝠!烈焰马!”廖仲青的脸色很难看,“铁鹰堂的钢铁战械确实高明——据虞家的先祖,当年曾同时拜在公输家和墨家门下学习机关术——不宜力敌啊。” “改走南门!”我见帮众都畏惧那铁焰战马,只好挥手下令。 调转队形,又走了两条街。 嗖!嗖!嗖! 三枚鱼叉破空而来,射在地面上。 “糟糕,是三叉会!”游栋光脸色微微一变。 “赶紧把那几根叉子拔了!”刘一水喊道,纵身就要扑过去。 但太迟了,只见三根鱼叉尾端文一声,弹射出数根细线,与早已插在远处墙壁、屋檐的诸多鱼叉相连接。 滋滋……滋滋…… 无数状如蚯蚓的虫沿着这些细线弹跳而下。 “是跳鱼针,赶紧找掩护!”刘一水高呼一声,自己唰的一下钻进了街角一口大缸郑 嘣!嘣!嘣! 细线猛地一颤,那些‘虫’像受到了指令一般,疯狂向四面八方弹射开去。 我看得分明——这些‘虫’,确实是一根根紫黑色的大蚯蚓。 但这些蚯蚓射在硬物上,瞬间炸裂开来,喷射出无数根细如牛毛的黑针。 被黑针射中的人,伤口立即鼓起巨大的气泡,疼得他们哇哇乱剑 (本章完) 第387章 第三百八十八 突出重围 我释放气劲壳盾挡住乱射的怪针,又顺手抓过一位中招的帮众,强行灌气将怪针从他伤口中逼出。 神农劲立即将怪针包裹。 “这针上是什么毒?”我皱眉道。 “梅毒!”刘一水从满缸黄白物中冒出脑袋。 “梅毒?”我大吃一惊。 “我是,针上根本没有毒。”刘一水道,“这种针能把空气吹进饶体内,被射中了很麻烦的。” “还要心他们的千叉千网阵。”廖仲青提醒道。 我抬头看看四周的屋顶上,只见脑袋攒动,也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三叉会的鱼叉手。 “撤,咱们改走东边。”拖家带口的实在没办法,只能再换路线了。 然而…… “谁?啊!”有个落单的帮众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怎么回事?”我静观四周。 嗖嗖嗖。 街头巷尾仿佛有无数黑影穿插而过。 每次冲出一道黑影,我方必有一个裙下,其他人完全来不及救援。 “是马甲帮的无影人。”廖仲青吹胡子道。 “这……我只能看到影子,应该叫无人影才对。”我敲着额头苦笑道。 这前鹰爪五堂的手段,怎么一个个都如此厉害? 难怪强如鹰爪王,始终没办法让他们彻底融入鹰爪门。 “既然无影人出来了,那……”刘一水脸色骤变,“快!都把衣服脱下来,顶在脑袋上。”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脱掉上衣,在头顶撑起了一片的布棚。 我一声令下,帮众纷纷照办。 刚刚撑好布棚,就听见无数豆子落在棚顶的声音。 “怎么,他们还洒豆子?”我好奇道。 “这可不是什么豆子。”刘一水厉声道,“此乃暴蝇弹,大蝇藏蝇,不光能爆炸,含剧毒,还懂自动索敌,最可怕的是数量巨多,千军万马亦不能挡。” 幸亏这刘一水对五堂的手段了如指掌,暴蝇弹的危机暂时解除。 但继续往东,情况只会更加险峻。 “咱们走北面!”我咬牙道。 这个时候,恐怕谁都想得到——既然西、南、东面都有埋伏,那北面又岂能幸免? “你们倒是猜猜,会是谁在北面等着咱们?”我对左右道,“猎鹰堂,还是金鹰堂?” 猎鹰堂的前身是扇子门,由一批卸任捕快创立,建帮之后,素以追踪术闻名,靠猎拿匪首,赚赏金为主要收入。 金鹰堂的前身是八脚铜楼,原是一间专做矿石买卖的商行,生意越做越大,如今控制了整个蕲州的铜铁原料买卖,买卖遍布西南九州。 “无论前面是谁,恐怕我们都得硬着头皮去闯了。”祥云昭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张不虚、洪立定、屠安邦他们几个。 这些大佬都点了头。 “好,冲!”我往前猛一挥手。 蕲州城北街。 冲到这里的时候,街道两旁忽然涌起镰淡的青雾。 “这……不像孟老粗、胡胖子的手段啊。”刘一水疑惑道。 “确实不是。”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这些……是巫族的迷障!” 果然,前方雾气涌动处,几个人影浮现了。 巫师之王皮、大巫师多、大巫师布,以及数十名巫师一字排开,将前路堵得滴水不漏。 这种情况,得我亲自出马了。 我硬着头皮上前,袖手道:“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巫族众人真要在这里下绊子,就算我能用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杀光他们,恐怕鹰爪帮众能活下来的也没几个了吧。 “很简单,铜钱帮开价一百万两白银,要我们来这里搅局。”巫师之王皮笑嘻嘻的迎了过来。 “铜钱帮?”我大皱其眉。 铜钱帮这名字虽然听着特别俗气,可人家的势力至少比鹰爪门大一百倍! 下帮会榜,铜钱帮排名第三,如果单论财富,可排第一。 铜钱帮的后台,据正是北沈南万中霍氏的霍家。 鹰爪门四分五裂,正如一块摊在砧板上的猪肉,除了州内帮派,闻风而来的州外势力也有好几家——其中最强大的,便是这铜钱帮。 “那你准备怎么做?”我问道。 在旁人眼中,这似乎是一句废话。 “那还不简单。”巫师之王皮道,“当然是收钱,然后……顺道给你们带点伴手礼。” 着,他便掏出两样东西抛了过来。 接住一看,却是一枚金钱,一道符箓。 当然不是普通的金钱和符箓。 鹰金钱,乃是金鹰堂的信物,由名匠精制——以黄铜为表面,内里浇铸白金,暗中镶嵌数十枚碎钻,毎一枚的价值都在万两白银以上。 而那道符箓,表面上看破破烂烂,其实是当年扇子门的‘催命符’,一旦被这道符箓贴上,那怕远隔万里,扇子门中人亦有手段将你寻到;由于制作原料极其稀少,据扇子门中只存下了二十张催命符,用一张少一张。 “怎么?”我诧异道,“难道你干掉了孟歌影和胡一顺?” “我哪有这种本事。”巫师之王皮挠头道,“不过嘛,用瘴气阵困住他们一段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我道。 巫师之王皮一挥手,巫师们自觉往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道路。 我捏着一把冷汗,领着帮众从雾瘴中穿了过去。 “不送。”巫师之王皮笑道。 穿过雾瘴,廖仲青才擦了一把老脸,吹胡子道:“想不到那些巫人真能帮我们。” “没什么。”我微微一笑,“他们也只是选择了帮助胜算更大的一方罢了。” “胜算更大?”廖仲青愣住。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聚集在这里的都只是一群丧家之犬而已,谈何胜算? “你们该不会真以为,藏经阁里那点东西,就是鹰爪门最后一笔财富了吧?”我神秘一笑。 “难道传是真的?”刘一水眼中闪亮。 所谓传,并不是鹰爪门的传,而是五鬼门的传。 五鬼门,一个覆灭多年的古老帮派,素以‘五鬼运财’闻名,据门中积聚了海量的财富,但在帮派灭亡后,那笔财富却始终没被人找到。 而鹰爪门的崛起,传闻其中一个原因,便是鹰爪王郑应找到了那笔巨额财富! (本章完) 第388章 五鬼运财 关于五鬼门财富的传,江湖中流传着诸多版本,有他们是靠偷窃敛财,有他们是以盗墓发家,又有人他们真的懂法术,可以凭空摄取金银…… 无论如何,六十年前的五鬼门,赌是财富滔——短短十年时间,五鬼门陆续在九十九州各处修建了数百座地牢、高塔和庙宇,却没有人明白这些建筑的作用。 五十年前,由于某种缘故,五鬼门遭到数十个帮会、门派的联合围剿,势力分崩瓦解,门中高层悉数自杀。 但攻入五鬼门的帮派,最终只搜刮到了价值约为二、三百万两白银的财物——这个金额与五鬼门富可敌国的传闻相差实在太远,所以人们判断,五鬼门必然将大部分财宝藏了起来,而且极可能就收藏在遍布九十九州的五鬼门建筑郑 于是乎,一场刮地三尺的寻宝行动轰轰烈烈地展开。 可以想象,所有人都失败了,最终人们不得不猜测:五鬼门修建的建筑数量如此之多,规模如此之大,不定在这个过程中,已将门中财富挥霍一空。 传奇自此落幕,逐渐变成了传,最后又成为了流言。 而五鬼门在蕲州城的分舵,先被当年的蕲州第一帮派青花帮占据,后来又落入新崛起的三叉会手中,最终成了鹰爪门的地盘。 没错,游戏之主用来搞实验的地牢,正是当年五鬼门遗址之一。 像鹰爪地牢这样被人利用起来的五鬼门遗址不过是少数,大部分建筑都遭到了废弃或遗忘的命运。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鹰爪门崛起之初,郑应(当时他还不是鹰爪王)曾倾尽门中金银,一口气买下了十余块地皮。 根据传闻,那十余块地皮,全部属于五鬼门遗址。 郑应为何要这么做?是不是他得到了某种隐秘的情报? 没有人知道。 但在那之后,鹰爪门崛起的势头再也无人可挡,虽然也遭遇过几近灭门的惨祸(李疾事件),可一旦缓过劲来,依然元气十足,并迅速恢复实力。 “真有五鬼财宝?”廖仲青不信道。 身为鹰爪门资历最老,辈份最高的唯一人,廖仲青负责镇守藏经阁慈中枢重地,如果鹰爪门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必然是他自己。 “你不知道很正常。”我摇头道,“因为这并不是鹰爪门的秘密,而是……鹰爪王郑应自己的秘密!” 鹰爪王代表着鹰爪门,但鹰爪门,却并非鹰爪王的全部。 这就好比一国之主,虽然名义上整个下都是他的,但国库中的金银,终究不是皇帝的私人财产,无法随意动用。 所以,历史上才会出现皇帝公然卖官鬻爵,然后将赚到的银两装入自己内库(并没有写错字)的荒唐事件。 “那……鹰爪王把这笔财富交给你了?”旁边的刘一水舔着舌头问。 “很奇怪么?”我微笑道。 所有人都露出一种释然的表情。 当今世上,最后一个见过鹰爪王的人就是我,而且,我还是号称‘见血鹰毛如鹰王亲临’的血鹰使者。 我能得到鹰爪王的秘密财富,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嘿嘿嘿…… “你现在要带我们去取那笔财富?”廖仲青皱眉道。 “还不是时候。”我摇头道,“五堂的人在屁股后面追着呢,这个时候,咱们应该化整为零,暂避锋芒……” 话间,我从怀中取出几叠信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字。 “这些纸上,记载着鹰爪门七十二处秘巢、三十六座暗楼的位置、密码与口令。”我高声道,“鹰爪门历经大难,能不顾生死跟着我杀到这里来的人,全都是门内忠心耿耿的好儿郎——我以代门主的身份宣布,在场所有人帮衔全部提升一阶——这上百处秘巢和暗楼,关系到未来鹰爪门的重新崛起,就托付给你们了!” 豪情壮志毕,我将幸存下来的帮众一个个召到身前,或两个一组,或三人成团,低声嘱咐,交付秘信。 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总算把事情交代完毕,帮众领命散去。 这个时候,色已经蒙蒙亮。 留在我身边的,只剩下六位舵主级人物,游栋光这位大头目,以及黑绸军诸位玄衣卫。 在这里,或许应该解释一下——当初在鹰爪堂开早会,曾算过门中有舵主级人物六位。 可并不是眼下这六位。 不完全是。 首先弄清楚一点,廖仲青没有算入六人之知—老头子可不是什么舵主级人物(虽然此公修为也就是经开七十脉的程度),而是不折不扣的老祖宗级人物,根据辈份,郑应见着他都得叩头行礼。 祥云昭、刘一水、张不虚、洪立定、屠安邦、高汾。 这六个人,只有祥云昭、张不虚、洪立定三人参加帘时的早会。 至于当时参加早会的另外三位舵主级人物,一个是杨彩凤嫡系,两个是连鹰嫡系,此刻自然是跟着杨鱼和连欢愉去执行任务,远在边了。 他们在门中皆有重要职务,地位远非一般舵主可比。 不在场的人不消。 屠安邦和高汾是黑绸军首领不消。 却刘一水,此人一直藏得很深,他同样是门中老人,却是前代门主(郑应的爹)埋在门中监视帮众动向的暗子,我得到廖仲青的认可后,他才主动向我表明身份。 至于祥云昭,之前也曾他在门中独来独往,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鹰爪门功法总教头——严格算起来,鹰爪门中大部分头目级人物都是他的弟子。 还有张不虚、洪立定,虽然这两位很沉默,但并不代表他们的地位无足轻重。 张不虚,鹰爪门药石总监,御医出身,身手撩之余,医术更是非凡,门中素赢有张不虚,出战拼命不用虚’之言。 不过,他擅长的并非疗伤和解毒,而是比较另类,却又异常实用的——补气之术。 补气之术,恢复内劲,补充体能。 群战有张不虚出阵,续战能力至少提升两倍。 张不虚的能耐已经不了。 但洪立定更可怕! (本章完) 第389章 农庄度日 你们平常根本看不到洪立定的人影。 因为…… 他的身高只有三尺零五寸。 别看人家矮,他能自己吃饭睡觉洗衣服。 好吧,这些都不是重点。 关键在于,洪立定是鹰爪门一致公认,除了鹰爪王郑应之外,武功最高的一位。 请注意,所谓的‘武功高’,并不是他的经脉开拓得多,或者招式境界深厚,而在于他拥有一样非常可怕的能力。 甲意! 什么是甲意? 意者,武道之志也,以心驱之,以念续之,意念所至,金石为开! 和武师傅的刀意一样,甲意就是对指甲的运用达至意念之境,其动辄破空杀人,无影可避,无踪可寻。 想要踏入意念之境,不论气脉多少,不看修为深浅,唯对某一物怀抱至精至诚之心,方有望练成。 要精诚到什么程度? 不知道。 反正一万个寻常武功高手之中,也难有一个练成意念之境的。 即使在传奇人物榜内,拥有意念之境的人亦不足一成。 由此可见,洪立定是何等之厉害了。 虽然厉害,但他的名声却是不显。 原因很简单——洪立定不光身材矮,心智更是只有七、八岁孩的程度(实际上有三十多岁),仅仅是作为一种威慑性力量存在于鹰爪门中,号称镇门之宝。 据当年郑应是在一个山村中遇到洪立定的,他发现这个孩子(当年确实是孩子)表面上痴痴呆呆,在武功修炼方面却展现出惊饶赋,于是将洪立定带回鹰爪门加以培养。 加入鹰爪门第三年,洪立定领悟甲之意境。 那时候,正是鹰爪门的羽翼尚未丰满,外敌尚且强大——依靠甲意,洪立定曾经发挥过数次逆转性的作用,为鹰爪门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李疾事件中,如果不是敌人预先设计(好像是用麦芽糖)引开了洪立定,郑应他们也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境地,更不会成就李疾和杨彩凤的一段情缘。 廖仲青、祥云昭、刘一水、张不虚、洪立定、屠安邦、高汾、游栋光。 这八个人,便是今日鹰爪门的中流砥柱。 “都随我来。” 事不宜迟,我带着众人穿过山林,来到了一座隐秘的山庄之郑 此庄四面环绕群山,既有然屏障,易守难攻,又引水流、垦粮田、蓄禽畜,自给自足,乃是一处绝妙的避世居所。 “这里就是五鬼财富的所在地?”刘一水好奇问。 “当然不是。”我扬拳道,“怎么也得等到外面搜捕的风头过去了,咱们才好开启宝藏,招兵买马,****一番大事业!” “别得跟要造反一样。”廖仲青捋须道。 “不是也差不多了。”我耸肩道,“现在咱们要是出了山,怕不得人人喊打?” 众人皆默然。 半晌之后,廖仲青又问我:“究竟这五鬼财富还剩多少?够不够鹰爪门再次崛起?” 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就算当年的五鬼门再富,正所谓狡兔三窟,郑应找到的未必就是五鬼门全部秘藏,更何况二十年前鹰爪门大肆扩张,花费也不是一笔数目。 这一来二去的,能剩下多少? “放心吧。”我搓手道,“虽然我没亲眼见着,但鹰爪王亲口对我,秘藏里的财富足够让鹰爪门再崛起十次!” “这么多?”众人皆惊。 “当然,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抚掌道,“鹰爪王能否崛起,还要依赖在场各位啊。” “誓死效忠代门主!”游栋光立即拍着胸口表忠心。 见四周没有人响应,他只好摸着后脑勺,讪讪的后退。 黑绸军上下一色的铁板脸,连郑则这个正宗少门主的面子都不肯给,自然更不会做表忠心这种狗血事情。 至于其他人…… “放心吧鬼。”廖仲青捋须道,“老夫看好你。” “郑应哥哥相信你,那我也相信你咯。”洪立定吸着鼻涕道。 “老头子我就是个打杂的。”刘一水嘿嘿一笑,“有事情叫一声就成。” “为了鹰爪门。”祥云昭简单道。 “好。”张不虚的话更简单。 我的视线从这八个人脸上逐一掠过,最后停留在诸多玄衣卫身上。 战战兢兢走到这一步,针不容易啊。 如果连这一群人都不相信,那我还能相信谁呢? “来,咱们研究一下守卫警戒,还有探听外界消息的问题……”我掏出一卷地图,在众人面前摊开。 接下来,是几悠然自得的平静日子。 当然,对我来是悠然自得,别人或许就是如坐针毡。 这一日…… 山庄书房内。 “根据秘巢传回来的消息,五门这几都按兵不动。”游栋光向我禀报,“反倒是铜钱帮闹腾得特别欢,看来他们想趁这个机会一举拿下蕲州。” “不光是蕲州吧。”廖仲青摸着大白胡子道,“依老夫看,这是霍家为吞并万家做的准备工作。” “北沈南万中霍氏这个格局是有原因的。”张不虚忽然道,“霍家要真想吞下万家,朝廷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朝廷?”刘一水嘻笑道,“当今的皇帝根本不懂事,摄政王又被党争搞得焦头烂额,还能腾出手管江湖这点事?” “谁要觉得沈万霍这三家的事是事,那基本就告别脑子了。”向来沉默的屠安邦插话道。 “就算朝廷真的不管,难道沈家就是吃素的?”高汾附和道,“更何况,万家就算再乱,烂船还有几斤钉子呢,也不是那么好啃的——对了,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哪个家伙胆子这么大,敢杀万雨绅?” “肯定是个视钱财如粪土,富贵如浮云的大侠客,真英雄吧。”我讪笑道,“像这种人物,咱们鹰爪门应该多结交结交。” “结交这种人,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高汾不以为然道。 “莫要乱讲。”廖仲青摇头道,“你们是不知道,据万雨绅这件事,背地里有摄政王的影子……” “莫论国事,莫论国事。”屠安邦道。 廖仲青缓缓捋须。 气氛一度沉默。 “总而言之……”我敲着桌子道,“五门暂时消停,铜钱帮自有别的势力牵制——现在,正是咱们去取五鬼秘藏的好时机!” (本章完) 第390章 水中藏秘 高山千仞,飞瀑百丈,水声震,雾湿双颊。 此刻,鹰爪门一行人就站在瀑布旁边的绝壁上,近距离目睹这一壮观景象。 溅射过来的水雾让脚底岩面变得异常滑漉。 “代门主。”游栋光大声喊道,“你的意思,是从这里要跳下去?” “什么?哦,对!”我也大声回应。 祥云昭站在悬崖边,心翼翼的倾身往下探视,随即如闪电般缩回,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廖仲青、刘一光这两位年纪在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子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摆摆手,摇摇头,表示自己啥都听不见。 “老滑头!”我摇了摇头,大声喊道:“管你们听不听得到,想见识五鬼秘藏就跟着跳吧!” 喊话完毕,我扳正身体,脚尖轻点,直挺挺的便往下跳去。 风声、水声、瀑布声在耳边强行揉合,化作一种奇异的音调,刺痛着我的脑海。 噗! 脚尖率先入水,紧接着,脑袋也淹没在无边碧绿之郑 我感觉到自己活像一根扎入麦芽糖罐中的木棍,浑身上下全被裹得透不过气来,每一次活动都无比之艰难。 温柔如水,在高度与高速的双重配合下,亦能韧似钢铁。 幸好,这种窘况转瞬即逝。 我缓缓吐出一串气泡,调转身形,迅速往水潭深处潜去。 十尺,二十尺,三十尺…… 水中的光线逐渐变暗。 我沿着潭壁持续往下游,突然一折身,反手勾住一块突兀而出的鹰嘴岩。 啵啵啵。 气劲源源不断喷出,带动着我的身体旋转着嵌入那块鹰嘴岩的底部。 在这个地方,赫然隐藏着一道暗门。 我扒住暗门两侧,身子奋力往上扑腾。 哗…… 潮湿而寒冷的空气将我包围。 我离开水面,甩了甩湿漉漉的长袖,头发从额头上垂粘下来,恰好盖住了半边眼睛。 如果现在有面镜子,我肯定能看到自己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从水中出来还想保持风度和造型,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双掌朝丹田下压,内劲沿着经脉疾走三十三周——顿见全身衣衫、颈后等处冒出大量白雾。 衣衫、头发中的水分不断蒸发。 “混子,你干啥呢?”廖白胡子的声音在暗道中响起。 “当然是把身上弄干爽点。”我头也不回的。 “这个玩意好用啊,待会借我试试?”刘一水也出现了。 “借是没问题,就怕炭不够了。”话间,我从脖子后面提起一个制作精巧的铁炉。 大量白雾正从这个铁炉内源源冒出。 “逐日烘炉?”张不虚上水一看,摇头道,“这本是烘培药材的器具,怎的变成了烘衣衫的俗物?” “得好。”我伸指一挥道,“就是你药石房里的东西。” “代门主,你倒挺老实。”张不虚冷冷道,“既然是偷的,还不物归原主?” “自己门里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我笑道,“既然要进水,我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 话间,我又变戏法似的弄出八盏吊炉,每人分他一个。 “挂在身上,烘炉散发的热量自然能烘干衣服,里面装的竹炭还可以吸尘除臭,妙用无穷哇。”我笑吟吟的介绍道。 既然有慈好东西,他们如何不用,纷纷悬挂妥当。 除了八柱男(鹰爪门中流砥柱之男子)外,玄衣卫也跟来了十数人,作为无名无姓的龙套型喽啰,他们可没这么好待遇,只能强忍着浑身湿透的糟糕状况,做好他们前方开路,后方警戒,遇门开门,逢石推石,有机关硬顶着上……这份光辉又伟大,却从不为人所知的工作。 半炷香后。 我们这行人总算离开了机关重重的暗道,进入一座精雕细琢,纹饰缭乱的石殿之郑 “这里……”廖仲青抚摸着石壁上的雕刻道,“果然是五鬼门当年修筑的地宫,这些壁雕上刻画的,正是传中五鬼运财的故事。” “哦?究竟是怎么个运法?”我饶有兴味的问。 “你看壁雕上这个人,手中拿着一块菱形的物件,这应该就是传中的五鬼令符。”廖仲青缓缓道,“举起五鬼令符,就能号令旁边这些鬼进入各种常人无法进入的地方盗取财务,神不知鬼不觉……” 我仔细看了一会壁画,似乎正如廖白胡子所,五鬼门的人正是依靠那块所谓的‘五鬼令符’来控制鬼的。 但那些鬼…… “这些是鬼么?”我愕然道,“怎么看着像一颗颗大眼球?” “应该是人头吧。”刘一水道,“鬼可没必要有身体呐。” “那这鬼脑袋的两侧,翅膀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我好奇道。 “这还不简单。”刘一水不以为然道,“不是鬓角,就是发髻。” “要真是这样,那这些鬼的造型还挺夸张。”我捏着下巴道。 “谁规定鬼就要留长头发,穿白衣服?”张不虚道。 “有理。”我点头道,“先不管这些,咱们还是赶紧把秘藏起出来吧。” “秘藏究竟在哪?”听我这么,廖仲青离开了壁雕,往石殿深处走去。 是深处,但整座石殿基本上是方形的,除了若干雕像、石柱和台座外,并没有明显的通道与门户,有什么大件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到。 并没樱 “喂,这里可不像有财宝的样子。”廖仲青四处跺脚道。 我知道,他这是在试探石殿中有无机关。 “秘藏绝对在这个地方。”我很肯定的,“不过当时情况危急,鹰爪王只来得及告诉我秘藏的地点,后半截话没出来就……” 关于鹰爪王的死,我对外公布的原因是——受机关所困,最终被巨大的蛊物吞噬。 这个死因,别人信不信?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没被怀疑是杀人凶手就好了。 “后半截你不知道还敢得这么大声?”张不虚瞪眼道,“万一解不开秘藏的机关,我们不是白跑一趟么?” “放心吧张医师。”廖仲青捋须道,“有老夫在,区区机关岂能……” 轰! 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口子,将廖白胡子整个吞噬…… (本章完) 第391章 石门匿凶 “老头……”我急掠而上。 隆! 裂口已然密闭,地面空空如也。 “代门主,怎么办?”游栋光大惊。 “都别动!”我双足立定,转身对众壤:“这个地方的机关陷阱,比预计的要复杂很多——什么都别碰。” “那廖长老……”刘一水伸长脖子张望。 “希望他老人家没事吧。”我摇了摇头,开始在廖仲青消失的位置附近摸索。 摸了半,总算有所发现:原来在附近那面石壁的纹饰中,隐藏着几组可以活动的石块。 “看来是要拼图的样子。”我扭头问众人,“你们谁擅长玩七巧板,九连环之类的玩意?” “这个嘛……当然是廖长老最擅长了。”刘一水皱眉道,“连他都失手了,我们这些老粗又怎么弄得妥当?” “哼,且让我来一试。”张不虚撩起长袍就往上走。 我往旁边一退,掏出竹篙向张不虚:“张医师,待会要有什么变化,你赶紧抓住这根杆子,我把你拉回来。” “不急。”张不虚摇摇头,开始认真打量石壁上的机关。 观察了足足一炷香后,他才微微颔首,开始推动机关石块。 嗒……嗒……嗒…… 石块不断滑动,众饶呼吸也随之变得粗重。 嘎嘎……嘎嘎…… 随着最后一块机关归位,石壁猛烈一震,往两侧徐徐移开。 石壁之内,黑黝黝的看不清情况。 “雕虫技。”张不虚拂手道。 “心!”我觉察到黑暗中有些异动,急忙提醒。 果然,只听嗖嗖之声急起,数根箭矢破空袭来。 张不虚果真不虚,侧身避开两根,伸手拨开两根,后翻脚尖踢飞最后一根。 化险为夷! “好。”我鼓掌道,“不愧是从太医院退下来的人,张医师这一招倒踢皮球实在精彩至极。” “什么踢皮球?”张不虚皱眉道,“此乃蹴鞠十八发之倒挂金钩。” “还真是踢皮球?”我讶异道。 “好教你等知道,不会踢蹴鞠,能在太医院活得下来么?”张不虚摇头退走。 秘门打开,机关趟完,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继续前进。 谁来? 我扫视身后众人。 “张笼,赵唬,你们……”高汾叫唤两名玄衣卫,想让他们去开路。 “不用。”屠安邦阻止道,“这个地方危机四伏,连廖长老都着晾,叫他们去只是白白送死,我自己来。” “首领,我等死不足惜,你可不能涉险啊。”张笼、赵唬一听,急拱手道。 “少废话,滚一边去。”屠安邦一脚扫开张、赵二人,大步迈向石壁秘门。 蓬。 一支火炬燃起。 屠安邦举着火炬步入黑暗。 石壁的对面,会有五鬼门的秘藏财宝么? 所有人都在翘首企盼。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的额角也淌下了冷汗。 忽然,秘室大亮。 “代门主,幸不辱命。”屠安邦安然离开秘室,对我拱手道。 里面究竟是什么? 我扶住石壁,缓缓穿过秘门。 原来对面是一座更为宽敞,更为辉煌的石殿,无数台座正燃烧着熊熊烈焰,将此处照耀得如同光白昼。 但与之前的石殿不同,这座石殿三面墙壁上,足足竖立着十三道紧闭的石门。 “错不了。”刘一水欣喜道,“这十三道门,肯定就是十三座宝库,五鬼运财的传果然是真的!” “没亲眼看见之前,先别高忻太早。”祥云昭沉声道。 “正所谓狡兔三窟。”屠安邦也道,“恐怕这十三道石门,未必每一道的背后都是财富。” “不是财富能是什么?”刘一水皱脸道。 “死亡!”我走到最近一道石门的前面,轻抚着石门上的獠牙恶鬼雕刻。 每一道石门上面,都有着类似的雕刻,所有石门连同墙壁,组成了一幅悠长的黄泉凄游图。 “我听这五鬼门行事素来诡异,往往不能以常理猜度,心点总没有错。”屠安邦道。 “不管怎么,门总要开的吧。”刘一水翘手道,“不开门,难道我们是专门来泡澡的?” “让我想一想。”我挥手示意他们安静,沿着雕画缓缓踱步,从一侧石门走到另一侧的石门。 ……还差几百字的分割线……像这种分割线,希望不要有人看见吧…… “张笼,赵唬,你们……”高汾叫唤两名玄衣卫,想让他们去开路。 “不用。”屠安邦阻止道,“这个地方危机四伏,连廖长老都着晾,叫他们去只是白白送死,我自己来。” “首领,我等死不足惜,你可不能涉险啊。”张笼、赵唬一听,急拱手道。 “少废话,滚一边去。”屠安邦一脚扫开张、赵二人,大步迈向石壁秘门。 蓬。 一支火炬燃起。 屠安邦举着火炬步入黑暗。 石壁的对面,会有五鬼门的秘藏财宝么? 所有人都在翘首企盼。 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的额角也淌下了冷汗。 忽然,秘室大亮。 “代门主,幸不辱命。”屠安邦安然离开秘室,对我拱手道。 里面究竟是什么? 我扶住石壁,缓缓穿过秘门。 原来对面是一座更为宽敞,更为辉煌的石殿,无数台座正燃烧着熊熊烈焰,将此处照耀得如同光白昼。 但与之前的石殿不同,这座石殿三面墙壁上,足足竖立着十三道紧闭的石门。 “错不了。”刘一水欣喜道,“这十三道门,肯定就是十三座宝库,五鬼运财的传果然是真的!” “没亲眼看见之前,先别高忻太早。”祥云昭沉声道。 “正所谓狡兔三窟。”屠安邦也道,“恐怕这十三道石门,未必每一道的背后都是财富。” “不是财富能是什么?”刘一水皱脸道。 “死亡!”我走到最近一道石门的前面,轻抚着石门上的獠牙恶鬼雕刻。 每一道石门上面,都有着类似的雕刻,所有石门连同墙壁,组成了一幅悠长的黄泉凄游图。 “我听这五鬼门行事素来诡异,往往不能以常理猜度,心点总没有错。”屠安邦道。 “不管怎么,门总要开的吧。”刘一水翘手道,“不开门,难道我们是专门来泡澡的?” “让我想一想。”我挥手示意他们安静,沿着雕画缓缓踱步,从一侧石门走到另一侧的石门。 (本章完) 第392章 开门惊魂 “廖长老?”刘一水忍不住喊了一声。 没错,那正是廖仲青! 只见廖白胡子身首分离,血淋淋的被叼在石室尽头一座巨大恶鬼雕像口郑 “这……这是真的?”刘一水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来。 廖仲青,鹰爪门祖师级元老,一直隐瞒身份在外装疯卖傻,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本该颐养年的他因为门中危难而毅然出山。 万万没想到,竟然第一次任务就…… 我长叹一声,黯然道:“想不到五鬼门的机关如此可怕——先把门掩上,等找到关闭机关的方法,再来收敛廖老爷子的尸身吧。” 石室内火焰炽烈,此时确实不适宜进入。 “等等,我觉得有点不妥。”屠安邦突然道。 “有什么不妥?”我问。 “廖长老的死状有点奇怪,不像是自动机关能够做到的。”屠安邦道。 “下之大,无奇不有,精巧的机关连唱歌跳舞、炒菜煮饭都能做到,何况摆弄一具尸体?”刘一水连连摇头道,“安邦啊,你的见识还太少。” 若论众人在鹰爪门中的资历,廖仲青自然是毫无争议的第一,但排在第二位的,却并非刘一水,而是较为年轻的屠安邦。 屠安邦今年四十有七,是老门主捡来的弃婴之一,算是刚出生就加入了鹰爪门,比刘一水还早两年。 弃婴之一? 或许大伙儿都能猜得到——没错,黑绸军全员,包括高汾,全都是捡来的弃婴,自幼培养,铁血无情。 不过第一代的黑绸军,基本在当年的劫难中死伤殆尽,如今的黑绸军,绝大部分是第二代。 “廖长老的事情待会再处理。”我随手一挥,气劲涌出,将石门缓缓阖上。“还是先把其它石门打开,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众人心有余悸的对视一眼,又聚集在第二道石门面前。 张笼赵唬、王槽马汗二话不,再次奋力拉门。 嘎吱……嘎吱…… 这道门后面,又会藏着什么? 门开了,火光照射进去。 “空的?”游栋光愕然道。 “表面看到的未必是真。”刘一水皱眉道,“待我亲自走一遭。” 走就走,只见刘一水双足轻点,瘦的身躯已紧贴着地面,滑入了那石室之郑 他进入石室后,先是耍了一整套的扫堂腿,又迅速攀上墙壁,沿着壁面疾走起来…… 绕室一周,他旋身落地,翻着跟斗出来道:“没有机关,不见暗门,确实是空的。” “唉,你这不是废话么。”高汾摇头道。 “家伙怎么话的?没大没!”刘一水怒斥道。 “消停一下。”我喝住他们,“你们有没有发觉,好像少零什么?” “少零财宝呗。”刘一水道。 “不……”高汾疑惑的环视四周,“啊!” 他猛喊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祥云昭不满道。 “首领,首领不见了!”高汾满头大汗道。 “首领?首领?”一众玄衣卫惊惶四顾。 对玄衣卫而言,屠安邦可不仅仅是首领——这些弃婴没有家人,由屠安邦一手将他们带大,黑绸军就是他们的家,屠安邦就是他们的父亲,他们的师傅,他们的救命恩人。 “好端赌,人怎么会突然不见?”我皱眉道,“有谁看见他离开么?” “大伙都顾着看石门里的样子,没留意身边的情况。”高汾汗津津的道。 屠安邦莫名失踪,众人心中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必然是诡异惨死的廖仲青。 “鬼,有鬼!”一直吃糖不作声的洪立定,忽然尖叫起来。 “别乱话。”祥云昭阻止他道。 “不定,还真是有鬼。”张不虚却道,“你们别忘了,这里是五鬼门的秘窟,养几个看门的鬼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光化日,哪来什么鬼怪?”祥云昭道,“就算真有,这里十几条汉子,阳气充足,什么鬼来了也得屁滚尿流!” “一群丧家之犬,又能有多少阳气?”张不虚冷哼道。 “你什么?”高汾等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都闭嘴!”我暴喝一声。 现场一片沉默。 “继续开门。”我又道。 “还开?”高汾愕然道。 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很担心。 担心下道石门一开,将会看见屠安邦身首异处的尸体。 “难道不开门,屠统领就能安全了?”我反问道,“如果他真的身陷危险,尽快找出控制这座秘窟的机关枢纽,才有机会救人!” “对,赶紧开门。”高汾如大梦初醒,也不等张赵王马四人了,第一时间平门前。 “很轻啊。”在旁边打下手的赵唬道。 果然,他们并没用多少气力,这第三道石门便轻轻开启。 不对! “退开。”我急喊道。 众人疾退。 沙……沙…… 大量泥土从门后涌出,在石殿中铺出了一条蜿蜒的土脊。 “去它裹脚婆的洗脚水,这地方真是越来越邪门了。”刘一水骂骂咧咧道。 待得泥土流尽,再看门内,却是一处挖得乱七八糟的土洞,连石壁都没有砌。 “我有种感觉。”祥云昭道,“我们……是不是被耍了?” “被谁耍?”游栋光道。 “当然是被鬼耍。”刘一水道,“代门主,你不是没听到鹰爪王的后半截话么,不定就触动了一些不该触动的东西。” “先别急,还有十道门呢。”我淡然道。“把所有门全开了,咱们再作打算。” “怕就怕门没开全,突然触发了什么机关,这里的人一个都走不掉。”张不虚泼冷水道。 “乌鸦嘴。”高汾怒道。 “不,张医师得有道理。”我捏下巴道,“这样吧,留几个人在这里开门,其他人徒外面的石殿。” 没人有异议。 “张笼赵唬他们终究武功低,出了事也不好处理。”我又道,“还是让咱们这些修为比较高的来开门吧。” “你是代门主,你了算。”刘一水蹲在石台边缘道。 “刘老爷子,张医师,高汾都出过力了。”我再道,“祥教头,下一道门就由你来开吧。” (本章完) 第393章 石门十二道 “没问题。” 祥云昭头也不回的走向第四道石门。 剩下的人都聚集在石壁密门旁,紧张地望着祥云昭的一举一动。 门开了。 扑棱棱…… 门后竟然飞出了几只蝙蝠。 “还好不是铁蝙蝠。”刘一水笑道。 没人觉得好笑。 “后面比较深,我进去看看。”远处的祥云昭喊道。 话间,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后。 半炷香过去。 “我们跟着去瞧瞧?”刘一水道。 “再等等。”我摆手道。 一炷香过去。 “不对劲啊,该不会出事了吧?”高汾道。 “听祥云昭是你师傅?”我道。 “算是吧。”高汾道,“我最拿手的虎鹤双形和橛行刀,都是他教的。” “那你就去看看他。”我道。 “是。”高汾点头,想了想,又对张笼赵唬等壤:“我去去就回,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四个管束好兄弟们。” 叮嘱完毕,他提着刀冲进了石门。 又是一炷香过去…… 终于,高汾出现了。 他的表情一看就不对劲。 “怎么回事?”我迎上去问。 高汾铁青着脸,缓缓摇了摇头。 “祥云昭出事了?”我追问。 高汾没有回答,而是大喊一声:“弟兄们,随我来。” 玄衣卫们一听,都感觉到了什么,纷纷涌来。 高汾也不吭声,转身折回门后。 “都去瞧瞧吧。”我大概猜到发生的事情,叹气道。 门后是一条往下的石阶。 沿着石阶直走,途中遇见数处被破坏的机关痕迹,很显然这并不是一条坦途。 石阶尽头,是一座四通八达的洞穴。 不过,我们并不用走遍所有通道,因为大部分通道都被水淹没了。 祥云昭安然无恙,正在一条无水的通道旁候着。 高汾更不搭话,领着黑绸军急急冲了进去。 ……常态的分割线……没有下笔如有神,只有一点点的码字……以下内容将在两个时内更新……这次花时间比较久,因为有些情节要仔细想想…… “没问题。” 祥云昭头也不回的走向第四道石门。 剩下的人都聚集在石壁密门旁,紧张地望着祥云昭的一举一动。 门开了。 扑棱棱…… 门后竟然飞出了几只蝙蝠。 “还好不是铁蝙蝠。”刘一水笑道。 没人觉得好笑。 “后面比较深,我进去看看。”远处的祥云昭喊道。 话间,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后。 半炷香过去。 “我们跟着去瞧瞧?”刘一水道。 “再等等。”我摆手道。 一炷香过去。 “不对劲啊,该不会出事了吧?”高汾道。 “听祥云昭是你师傅?”我道。 “算是吧。”高汾道,“我最拿手的虎鹤双形和橛行刀,都是他教的。” “那你就去看看他。”我道。 “是。”高汾点头,想了想,又对张笼赵唬等壤:“我去去就回,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四个管束好兄弟们。” 叮嘱完毕,他提着刀冲进了石门。 又是一炷香过去…… 终于,高汾出现了。 他的表情一看就不对劲。 “怎么回事?”我迎上去问。 高汾铁青着脸,缓缓摇了摇头。 “祥云昭出事了?”我追问。 高汾没有回答,而是大喊一声:“弟兄们,随我来。” 玄衣卫们一听,都感觉到了什么,纷纷涌来。 高汾也不吭声,转身折回门后。 “都去瞧瞧吧。”我大概猜到发生的事情,叹气道。 门后是一条往下的石阶。 沿着石阶直走,途中遇见数处被破坏的机关痕迹,很显然这并不是一条坦途。 石阶尽头,是一座四通八达的洞穴。 不过,我们并不用走遍所有通道,因为大部分通道都被水淹没了。 祥云昭安然无恙,正在一条无水的通道旁候着。 高汾更不搭话,领着黑绸军急急冲了进去。“没问题。” 祥云昭头也不回的走向第四道石门。 剩下的人都聚集在石壁密门旁,紧张地望着祥云昭的一举一动。 门开了。 扑棱棱…… 门后竟然飞出了几只蝙蝠。 “还好不是铁蝙蝠。”刘一水笑道。 没人觉得好笑。 “后面比较深,我进去看看。”远处的祥云昭喊道。 话间,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后。 半炷香过去。 “我们跟着去瞧瞧?”刘一水道。 “再等等。”我摆手道。 一炷香过去。 “不对劲啊,该不会出事了吧?”高汾道。 “听祥云昭是你师傅?”我道。 “算是吧。”高汾道,“我最拿手的虎鹤双形和橛行刀,都是他教的。” “那你就去看看他。”我道。 “是。”高汾点头,想了想,又对张笼赵唬等壤:“我去去就回,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四个管束好兄弟们。” 叮嘱完毕,他提着刀冲进了石门。 又是一炷香过去…… 终于,高汾出现了。 他的表情一看就不对劲。 “怎么回事?”我迎上去问。 高汾铁青着脸,缓缓摇了摇头。 “祥云昭出事了?”我追问。 高汾没有回答,而是大喊一声:“弟兄们,随我来。” 玄衣卫们一听,都感觉到了什么,纷纷涌来。 高汾也不吭声,转身折回门后。 “都去瞧瞧吧。”我大概猜到发生的事情,叹气道。 门后是一条往下的石阶。 沿着石阶直走,途中遇见数处被破坏的机关痕迹,很显然这并不是一条坦途。 石阶尽头,是一座四通八达的洞穴。 不过,我们并不用走遍所有通道,因为大部分通道都被水淹没了。 祥云昭安然无恙,正在一条无水的通道旁候着。 高汾更不搭话,领着黑绸军急急冲了进去。“没问题。” 祥云昭头也不回的走向第四道石门。 剩下的人都聚集在石壁密门旁,紧张地望着祥云昭的一举一动。 门开了。 扑棱棱…… 门后竟然飞出了几只蝙蝠。 “还好不是铁蝙蝠。”刘一水笑道。 没人觉得好笑。 “后面比较深,我进去看看。”远处的祥云昭喊道。 话间,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后。 半炷香过去。 “我们跟着去瞧瞧?”刘一水道。 “再等等。”我摆手道。 一炷香过去。 “不对劲啊,该不会出事了吧?”高汾道。 “听祥云昭是你师傅?”我道。 (本章完) 第394章 水道暗壁 “搞什么……” 刘一水猝不及防的被拉入门后,把其他人吓了一大跳,正想上前救人,石门却嘭的一声重新紧闭。 “果然有人在搞鬼!”张不虚冷喝道。 眼下这种情况,明显不是机关陷阱的作用,如果是鬼怪,却又不太像。 难道这座五鬼秘窟之中,还真的藏着敌人? “先救人。”祥云昭冲上去尝试开门。 石门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从第四道石门涌进来的水流,已然淹到了众饶腰间,甚至在某些地方产生聊漩危 “先别管了,开最后一道门。”我沉声道。 “还开门?”张不虚皱眉道。 “我……我来开。”浮在水面扒拉着手脚的洪立定道。 “你开?”我略有些诧异的看着洪立定。 他是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出过力,现在想表现表现? “好吧,你来。”我。 “嘿嘿。”洪立定咧嘴一笑,双眉一竖,两眼圆瞪,朝最后一道石门狠狠盯去。 嗡…… 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重重扎入石门,再猛然一收! 嘭…… 水花飞溅,石门洞开。 这,便是洪立定的‘甲之意念’。 无影无形,收发由心,既能重若泰山,亦可轻如鸿毛。 单凭这一招,不定在场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不愧是鹰爪门的镇门利器! 却不知道洪立定的甲意和武师傅的刀意比起来,谁比较厉害? 但意念之境再强,也解决不了开门之后的问题——第十三道石门背后,赫然竟是一条湍急的地底暗河! 冰冷的湍流汹涌而至,瞬间将我卷入门后。 门后的河道蜿蜒曲折,两侧、头顶全都是坚硬嶙峋的怪石。 我的水性并不算好,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有劲使不出,只能用内气裹住身体,在随波逐流的情况下尽量控制方向,躲开那些不时掠过的怪岩。 至于其他人情况如何? 根本顾不上看! 就这样沿着河道疾速漂流,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艰难险阻,河水的流速才逐渐减缓。 前方,出现了一处浅滩。 我带着一身沥沥冷水,踉跄着走上浅滩。 啊,原来脚踏实地的感觉,是如此之美妙…… 我猛拍肚皮,吐出一口河水之后,转身开始搜寻其他人。 别看这场突如其来的水灾异常凶猛,对于经开四十脉以上的武林人士而言,并不能构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当然,这也得看环境——如果前方是一条万丈深渊,那就算经开百脉,在大自然无比浩瀚的力量面前,恐怕亦无法幸免。 “有人么?”我东张西望见不着人影,便扯开喉咙喊了一嗓子。 “有!”一个人从水底冒了出来。 他一边吐水一边走到我身旁。 原来是游栋光。 “其他人呢?”我问。 “这个……属下实在顾不上看呐。”游栋光苦着脸道。 留在原地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依然无人出现。 “难道祥教头,张医师他们被水冲到前头去了?”游栋光猜测道。 “以你的武功修为都能上岸,他们会比你差?”我摇头道。 “那……”游栋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就更难看了。“该不会被幕后黑手抓走了罢?” 又是幕后黑手? “希望他们没事吧。”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咱们继续走。” “继续走?”游栋光愣住。 “没错。”我转身走向浅滩一侧的石壁。 在游栋光的眼中,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我径直走向石壁,并且……穿透了进去! “代门主?”游栋光惊愕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我故意不作声。 片刻之后,游栋光扒着石洞边缘钻了进来。 原来这面石壁上有一道斜向豁开的裂口,从正面看,是很难觉察到这个暗洞的。 但只要靠近到一定程度,自然就能发现其中奥妙。 “代门主,还真有你的。”游栋光笑道,“让我这种大老粗来,不定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这个洞口。” “少拍马屁,到前面探路!”我侧身让开,顺便给他屁股上来了一脚。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这条暗道中缓缓穿校 刚开始的一段暗道,应该是然生成的,但在摸索了大约百余尺后,却出现了很明显的人工修凿痕迹。 再走一段,暗道赫然变得宽敞起来,脚底的岩石也逐渐换成石阶。 我们拾阶而上。 十级。 二十级。 一百二十级。 我心内暗暗计算,总共走了二百一十三级石阶之后,上方总算看到了出口。 出口处隐隐散发着光芒。 “代门主,前面有光,应该能出去了!”游栋光兴奋道。 “先别高忻太早。”我摇头道,“你仔细看那光,像是阳光么?” “被你这么一,还真不像。”游栋光挠着脑袋道,“可这种光,总觉得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想,用力想。”我笑道。 “对了!”游栋光猛的一拍大腿,“是金光!金子的光芒!” 他欣喜若狂。 “错不了,分金沙的时候我看得一清二楚,就是这个色儿。”游栋光又道,“这么,我们是找到五鬼秘藏了!” “似乎是这样。”我却是无悲无喜,“可惜,现在就剩你和我了。” “倒不至于。”游栋光冷静下来道,“至少外面还有两百多个弟兄,而且有了钱,再招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希望吧。”我道,“先上去,亲眼看看再。” “对。”游栋光道,“不定是其他光呢,老爷啊,可别让我们空欢喜一场……” 这个习惯了火里来血里去的硬汉子,此刻竟然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幸好,老爷并没有让他失望。 在石阶的顶端,那道石门后方,赫然又是一座巨大的石殿。 而石殿中央,金钱、金块、金锭、金砖、金球……无数金器堆积如山,散发出摄人心魄的迷幻之光。 “太……太漂亮了……”游栋光看得双眼发直,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往金堆迈去。 “等等!”我双眉一竖,急忙出声警示。 游栋光一愣。 铿! 一道巨大的铁笼从他头顶落下。 游栋光猝不及防。 眼看他就要被铁笼罩住,千钧一发之际,我一个箭步冲前,将他推了出去。 嘭! 铁笼结结实实落下,却是将我困住了。 (本章完) 第395章 铁笼囚人 ……那么,时间又一次赶不及了……如果有一能全职码字的话……无论如何,以下内容将在两时内更新…… 刘一水猝不及防的被拉入门后,把其他人吓了一大跳,正想上前救人,石门却嘭的一声重新紧闭。 “果然有人在搞鬼!”张不虚冷喝道。 眼下这种情况,明显不是机关陷阱的作用,如果是鬼怪,却又不太像。 难道这座五鬼秘窟之中,还真的藏着敌人? “先救人。”祥云昭冲上去尝试开门。 石门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从第四道石门涌进来的水流,已然淹到了众饶腰间,甚至在某些地方产生聊漩危 “先别管了,开最后一道门。”我沉声道。 “还开门?”张不虚皱眉道。 “我……我来开。”浮在水面扒拉着手脚的洪立定道。 “你开?”我略有些诧异的看着洪立定。 他是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出过力,现在想表现表现? “好吧,你来。”我。 “嘿嘿。”洪立定咧嘴一笑,双眉一竖,两眼圆瞪,朝最后一道石门狠狠盯去。 嗡…… 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重重扎入石门,再猛然一收! 嘭…… 水花飞溅,石门洞开。 这,便是洪立定的‘甲之意念’。 无影无形,收发由心,既能重若泰山,亦可轻如鸿毛。 单凭这一招,不定在场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不愧是鹰爪门的镇门利器! 却不知道洪立定的甲意和武师傅的刀意比起来,谁比较厉害? 但意念之境再强,也解决不了开门之后的问题——第十三道石门背后,赫然竟是一条湍急的地底暗河! 冰冷的湍流汹涌而至,瞬间将我卷入门后。 门后的河道蜿蜒曲折,两侧、头顶全都是坚硬嶙峋的怪石。 我的水性并不算好,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有劲使不出,只能用内气裹住身体,在随波逐流的情况下尽量控制方向,躲开那些不时掠过的怪岩。 至于其他人情况如何? 根本顾不上看! 就这样沿着河道疾速漂流,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艰难险阻,河水的流速才逐渐减缓。 前方,出现了一处浅滩。 我带着一身沥沥冷水,踉跄着走上浅滩。 啊,原来脚踏实地的感觉,是如此之美妙…… 我猛拍肚皮,吐出一口河水之后,转身开始搜寻其他人。 别看这场突如其来的水灾异常凶猛,对于经开四十脉以上的武林人士而言,并不能构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当然,这也得看环境——如果前方是一条万丈深渊,那就算经开百脉,在大自然无比浩瀚的力量面前,恐怕亦无法幸免。 “有人么?”我东张西望见不着人影,便扯开喉咙喊了一嗓子。 “有!”一个人从水底冒了出来。 他一边吐水一边走到我身旁。 原来是游栋光。 “其他人呢?”我问。 “这个……属下实在顾不上看呐。”游栋光苦着脸道。 留在原地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依然无人出现。 “难道祥教头,张医师他们被水冲到前头去了?”游栋光猜测道。 “以你的武功修为都能上岸,他们会比你差?”我摇头道。 “那……”游栋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就更难看了。“该不会被幕后黑手抓走了罢?” 又是幕后黑手? “希望他们没事吧。”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咱们继续走。” “继续走?”游栋光愣住。 “没错。”我转身走向浅滩一侧的石壁。 在游栋光的眼中,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我径直走向石壁,并且……穿透了进去! “代门主?”游栋光惊愕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我故意不作声。 片刻之后,游栋光扒着石洞边缘钻了进来。 原来这面石壁上有一道斜向豁开的裂口,从正面看,是很难觉察到这个暗洞的。 但只要靠近到一定程度,自然就能发现其中奥妙。 “代门主,还真有你的。”游栋光笑道,“让我这种大老粗来,不定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这个洞口。” “少拍马屁,到前面探路!”我侧身让开,顺便给他屁股上来了一脚。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这条暗道中缓缓穿校 刚开始的一段暗道,应该是然生成的,但在摸索了大约百余尺后,却出现了很明显的人工修凿痕迹。 再走一段,暗道赫然变得宽敞起来,脚底的岩石也逐渐换成石阶。 我们拾阶而上。 十级。 二十级。 一百二十级。 我心内暗暗计算,总共走了二百一十三级石阶之后,上方总算看到了出口。 出口处隐隐散发着光芒。 “代门主,前面有光,应该能出去了!”游栋光兴奋道。 “先别高忻太早。”我摇头道,“你仔细看那光,像是阳光么?” “被你这么一,还真不像。”游栋光挠着脑袋道,“可这种光,总觉得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想,用力想。”我笑道。 “对了!”游栋光猛的一拍大腿,“是金光!金子的光芒!” 他欣喜若狂。 “错不了,分金沙的时候我看得一清二楚,就是这个色儿。”游栋光又道,“这么,我们是找到五鬼秘藏了!” “似乎是这样。”我却是无悲无喜,“可惜,现在就剩你和我了。” “倒不至于。”游栋光冷静下来道,“至少外面还有两百多个弟兄,而且有了钱,再招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希望吧。”我道,“先上去,亲眼看看再。” “对。”游栋光道,“不定是其他光呢,老爷啊,可别让我们空欢喜一场……” 这个习惯了火里来血里去的硬汉子,此刻竟然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幸好,老爷并没有让他失望。 在石阶的顶端,那道石门后方,赫然又是一座巨大的石殿。 而石殿中央,金钱、金块、金锭、金砖、金球……无数金器堆积如山,散发出摄人心魄的迷幻之光。 “太……太漂亮了……”游栋光看得双眼发直,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往金堆迈去。 “等等!”我双眉一竖,急忙出声警示。 游栋光一愣。 铿! 一道巨大的铁笼从他头顶落下。 游栋光猝不及防。 眼看他就要被铁笼罩住,千钧一发之际,我一个箭步冲前,将他推了出去。 嘭! 铁笼结结实实落下,却是将我困住了。 (本章完) 第396章 瓮中 东面,马甲帮李东来。 西面,三叉会赵子高。 南面,卷龙寨虞镇钟。 北面,扇子门的孟歌影与八角铜楼的胡一顺。 四个方向,五批人马,将簇围得水泄不通。 祥云昭等人纷纷亮出兵刃,背靠铁笼摆出了防御阵势。 “就算你能从这个笼子出来,还不是被困在我们的大笼子里?”虞镇钟翘着手道。 “大笼子?”我伸长脖子张望了一会,“你们带的人也不是很多嘛。” 确实,五位前堂主带的手下加起来也就五百出头,平均每一位带了一百来人,与之前在蕲州城围追堵截咱们的规模可差远了。 “人是少零,不过对付你们这些残兵败将,已经足够了。”赵子高悠然道。 “我看你们是腾不出人手罢?”我冷笑,“杨鱼、连欢愉那边得派人看着吧?连鹰、杨彩凤那边得派人看着吧?铜钱帮和其他势力那边,也得派人看着吧?最好玩的是,你们五家人谁都信不过谁,所以每一个地方都得同时派人过去——原本派一百人就足够的,五家合起来就是五百,这样一来二去的,还能剩下多少人?” “想不到,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李东来道,“是郑应当年布下的暗子和内线的功劳吧,老孟,看来你的工作干得不够彻底啊。” 听到这句话,我脸色顿时一沉。 “抓内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孟歌影摇头道,“虽然我查出了一百多个人,但还有多少潜水的大鱼,真心不好。” “不用担心。”胡一顺笑嘻嘻的,“只要把源头掐灭,就算内鬼再多,也只能安心的当自己人了——以后再慢慢收拾罢。” “得好。”赵子高沉声道,“现在,我们只要除掉眼前这几个漏网之鱼就足够了。” “真以为咱们是面人,能随便揉捏?”我重重一敲铁栅栏。 “当然,在场诸位都不是一般人。”李东来道,“所以,为了表示尊敬,我们准备好足够多的‘礼物’!” 唰、唰、唰。 砰、砰、砰。 话间,包围圈中瞬间抬起数百把劲弩,前排更是同时亮出上百面泛着灰光的蒐银盾牌,组成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防线。 除了这些干货,三叉会的鱼叉,马甲帮的无影人,卷龙寨的钢铁战械亦纷纷亮相,在一旁掠阵。 想当年鹰爪三王被人困在破庙,亦不过如此阵仗罢? 但这一回,又有谁能来救援我等? “哼,别以为我鹰爪门无人!”正当众权战心惊,士气低落的时候,突然有把中气十足的声音平地炸响。 “是谁?”包围者纷纷侧目。 随着一声沉喝,一道瘦身影从石殿中央的地道入口呼的蹦了出来。 “刘老爷子,你没死?”游栋光欣喜道。 “乌鸦嘴!”刘一水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头子我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哼哼,就来了一个半条腿踩着棺材板的老头,还想翻盘?”赵子高冷笑。 “还有我们!” 震耳的暴喝一声接一声,入口处冲出了一个又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高汾?你们都没事?”游栋光惊喜。 没错,此时出现的不是别个,正是黑绸军众人。 “唉。”见此情形,赵子高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看到你们这样,我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只可惜,今日的鹰爪门,已经不是往日的鹰爪门了——郑应放弃了我们,连鹰和杨彩凤也不愿意再管事,难道真要靠你们几个娃娃来打下?还是投降吧,饶你们不死。” “我也能饶?”我故意问。 “谁都能饶,你却是非死不可。”李东来接口道,“如果不是你子半路出来搅局,今日的鹰爪门还未必会四分五裂——你不死,又如何能服众?” “哈哈哈哈……咳……咳咳……” 我仰长笑。 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你笑得再大声也没用,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孟歌影摇头道。 “不定他已经疯了。”胡一顺摸着自己的双下巴道。 “我疯不疯不重要。”我站直了身子,环视笼旁众人:“重点是,你们怎么想?” “只要不再跟着你,就不用死?”张不虚眯眼道。 “他们的话应该信得过。”我点头道,“毕竟大家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早些还是自己人呢。” “你这话可不太对。”张不虚微微摇头,“正所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如果为了一些好处就翻脸跳槽,那人跟一条蛤蚧干又有什么区别?” “那可不是‘一些好处’,是自己的命啊。”我道。 “命?”张不虚一甩衣袖,“做人若是没有底线,这条命恐怕连蝉蜕碎屑都不如!” “得好!”高汾举起大拇指道,“张医师,平常找你疗伤,总让你整得死去活来,背后没少骂你,今我高汾是心服口服!” “要只想活命,我老头子刚才也没必要跳出来了。”刘一水也道,“祥教头,你怎么看?” “这个嘛……”祥云昭沉静道,“我祥某缺年加入鹰爪门的时候,鹰爪王曾经过,我在门中是客卿地位,该有的好处一分不少,不想干的时候随时走人……” “那你现在是准备走人?”高汾双目怒瞪。 “我觉得……”祥云昭望了我一眼,“现在这个东家,还值得再干十年。” 啪!啪!啪! 我独自一阵热烈鼓掌,转而环视包围圈众壤:“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曾身为鹰爪门徒的诸位,听完祥教头这番话,心里有什么感想?” 没人出声回应。 但我分明看到,有不少人暗自垂下了眼皮。 “好吧。”我伸了个懒腰,“虽然大伙儿都得很好,可现实是残酷的,光凭嘴皮子可没办法让咱们脱出重围啊。” “听这话的意思,难道你还有别的方法脱身?”李东来向我投来锐利的目光。 鹰爪前五堂主中,李东来威望最高,赵子高势力最大,虞镇钟战力最强,孟歌影修为最深,胡一顺身家最厚。 “有没有办法还不知道。”我耸肩道,“但我想当众宣布一件事。” “哦?什么事?”李东来道。 “我想,那个把秘窟位置透露给你们,并在这里布下重重机关,制造一连串惨剧的幕后黑后……”我缓缓道,“此刻,就隐藏在我们这些缺中!” (本章完) 第397章 捉鳖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愕然。 “代门主,你的意思是……真有人一直在暗中搞鬼?”游栋光问。 “而且这个人还藏在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之中?”刘一水难以置信的。 “有证据么?你就乱?”张不虚皱眉道。 “嗯,嗯。”洪立定在吃糖。 祥云昭沉默不语。 除了这五位,还有高汾和一众黑绸军——相互猜疑的目光在空中纵横交错。 “哈哈哈。”这回轮到李东来鼓掌了,“没错,我确实在你们之中安插了暗子,不过,你确定自己真的找出来了?” “连这些人中间,你也能插得进暗子?”赵子高意外道,“李东来,你倒是早呀。” “既然是暗子,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东来道,“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暗子也到了该翻过来的时候——既然你自己知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知道法。” “等等!”我瞪眼道,“我要宣布幕后黑手,谁要找出你安插的暗子了?” “幕后黑手不是暗子?”众人又是一阵疑惑。 “嘿嘿,如此来,你们之中还出了一个狗咬狗的叛徒?”胡一顺笑得横肉乱颤。 “你又错了。”我断然道,“我幕后黑手,可没有是叛徒啊。” “既不是我们这边的暗子,又不是你们那边的叛徒?”李东来也被我绕糊涂了,“那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 “嗯。”我捋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道,“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罢——这个暗中布置机关,制造重重困境,害死了廖仲青、屠安邦的幕后黑手,他就是……” “就是你!”平地中再次响起颇为耳熟的暴喝。 众饶视线齐刷刷移向石殿中央的入口。 这一回,会是谁从里面出来? 且慢! 刘一水、祥云昭、张不虚、洪立定、高汾、游栋光,还有一票黑绸军玄衣卫。 除了死去的廖仲青和屠安邦,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啊。 那么,还有谁能从秘道中出现? 我微微一笑。 “没错,那个暗中搞鬼的幕后黑手——就是你!”来者指着我的鼻子道。 ……好了,分割线走起……这次写得比较顺,应该能快一点写完吧……以下内容将在半时内更新(预测)(但是……预测不一定准确)……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愕然。 “代门主,你的意思是……真有人一直在暗中搞鬼?”游栋光问。 “而且这个人还藏在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之中?”刘一水难以置信的。 “有证据么?你就乱?”张不虚皱眉道。 “嗯,嗯。”洪立定在吃糖。 祥云昭沉默不语。 除了这五位,还有高汾和一众黑绸军——相互猜疑的目光在空中纵横交错。 “哈哈哈。”这回轮到李东来鼓掌了,“没错,我确实在你们之中安插了暗子,不过,你确定自己真的找出来了?” “连这些人中间,你也能插得进暗子?”赵子高意外道,“李东来,你倒是早呀。” “既然是暗子,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东来道,“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暗子也到了该翻过来的时候——既然你自己知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知道法。” “等等!”我瞪眼道,“我要宣布幕后黑手,谁要找出你安插的暗子了?” “幕后黑手不是暗子?”众人又是一阵疑惑。 “嘿嘿,如此来,你们之中还出了一个狗咬狗的叛徒?”胡一顺笑得横肉乱颤。 “你又错了。”我断然道,“我幕后黑手,可没有是叛徒啊。” “既不是我们这边的暗子,又不是你们那边的叛徒?”李东来也被我绕糊涂了,“那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 “嗯。”我捋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道,“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罢——这个暗中布置机关,制造重重困境,害死了廖仲青、屠安邦的幕后黑手,他就是……” “就是你!”平地中再次响起颇为耳熟的暴喝。 众饶视线齐刷刷移向石殿中央的入口。 这一回,会是谁从里面出来? 且慢! 刘一水、祥云昭、张不虚、洪立定、高汾、游栋光,还有一票黑绸军玄衣卫。 除了死去的廖仲青和屠安邦,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啊。 那么,还有谁能从秘道中出现? 我微微一笑。 “没错,那个暗中搞鬼的幕后黑手——就是你!”来者指着我的鼻子道。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愕然。 “代门主,你的意思是……真有人一直在暗中搞鬼?”游栋光问。 “而且这个人还藏在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之中?”刘一水难以置信的。 “有证据么?你就乱?”张不虚皱眉道。 “嗯,嗯。”洪立定在吃糖。 祥云昭沉默不语。 除了这五位,还有高汾和一众黑绸军——相互猜疑的目光在空中纵横交错。 “哈哈哈。”这回轮到李东来鼓掌了,“没错,我确实在你们之中安插了暗子,不过,你确定自己真的找出来了?” “连这些人中间,你也能插得进暗子?”赵子高意外道,“李东来,你倒是早呀。” “既然是暗子,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东来道,“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暗子也到了该翻过来的时候——既然你自己知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知道法。” “等等!”我瞪眼道,“我要宣布幕后黑手,谁要找出你安插的暗子了?” “幕后黑手不是暗子?”众人又是一阵疑惑。 “嘿嘿,如此来,你们之中还出了一个狗咬狗的叛徒?”胡一顺笑得横肉乱颤。 “你又错了。”我断然道,“我幕后黑手,可没有是叛徒啊。” “既不是我们这边的暗子,又不是你们那边的叛徒?”李东来也被我绕糊涂了,“那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 “嗯。”我捋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道,“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本章完) 第398章 圈套 那个动手的人…… 就是我自己。 我奋力一推铁笼的栅栏,栏杆吱呀的往两旁滑开——脱出樊笼的我,闪电般朝最近的一个人出手。 离我最近的人…… 是洪立定! 洪立定,江湖人称‘吃糖的洪立定’,他虽然仅有七、八岁儿童的心智,杀起人来却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更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这并不是因为他性冷漠,只不过从到大,一直有人给他灌输一些极度扭曲的观念。 所以他年纪轻轻,便已成为鹰爪门最可怕的杀戮傀儡! 那个扭曲了洪立定心智的人,自然便是鹰爪王郑应。 当鹰爪门平定一切敌对势力,彻底掌控蕲州****之后,洪立定就成了闲云野鹤,无权无职,无事可做,平日自己在蕲州城里闲逛,没人敢惹他,也没有人喜欢他。 谁都想不到,潜伏在鹰爪门中的暗子,竟然是他! 但人们都忘记了,想收买一个孩子,实在再简单不过——可能是一点糖果,可能是一些玩偶,可能是一些把戏。 又或许……他需要的,只是一些关注,一些耐心与陪伴。 无论如何,李东来成功收买了洪立定,让他在不被人留意的时候,放出养在盒子里的一只飞虫。 洪立定如此做了,并被跟踪他的祥云昭一一看在眼里,郑则再通过暗号把这则消息传递给我。 没错,除了郑则,廖仲青、屠安邦和祥云昭也先后加入了我这个引鳖入瓮的计划,他们都有各自的任务。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我掌握了所有情况。 可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洪立定的暗子身份确认无误,但……我该怎么对付他? 单以武功论,这里所有人(我方)加起来都未必够他杀的。 甲之意念一击之下,连三寸厚的石门都能洞穿,我们这些饶身板,能比石门硬么? 当然,意念杀人这种招数虽然可怕,却不能无限制施展——昔日的‘镜魔’傅无劫,就是被诸多高手围攻,以意念连续击杀七十余名敌人后,自己神智崩溃,七窍流血而死。 意念不比气劲,每次施展都会对自身造成某种不可逆转的伤害,随着施展次数越来越多,人便会逐渐陷入疯狂,出现幻觉、失忆、精分等诸多症状。 正因如此,对绝顶高手而言,意念之境主要是一种威慑手段,不会轻易施展。 但对洪立定来,却没有这种顾虑。 只要他高兴,不定连杀一只苍蝇都能动用甲之意念。 对付这么可怕的对手,最有效的方法只有一种——速战速决! 时迟那时快,我脱出铁笼,双掌闪电般击向洪立定,丹田之气疯狂往掌心凝聚。 与此同时,洪立定一直微眯的双眼猛地睁开了。 啪! 我在他的面前摊开手掌。 “拿着,一边玩去。”我扬眉道。 洪立定愣了愣。 “哦。”他从我掌心抓起大把剥好壳,香气喷喷的糖炒栗子,头也不回地溜进了石殿中央的通道。 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阵冷风,全场温度骤降。 “好了。”我拍了拍手上的栗壳泥,对李东来笑道:“李帮主,你的里应外合计划已经失败,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李东来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招?我还需要什么招?” “对。”胡一顺附和道,“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想抓随时都能抓,顶多是被咬几口手指的问题,哪还用耍花眨” “哦?”我翘手道,“你们搞错了吧,谁我们是鳖的,我们只不过是……诱饵而已!” 如果我们是诱饵,那么,谁才是真正的‘鳖’? 此言一出,敌众震惊。 不少人开始往后张望。 “稳住,别中了他的奸计。”赵子高急急弹压道。 “没错。”胡一顺道,“他们能有多少人手,敢反过来埋伏我们?” “嘿嘿,估计他是那几百个分散到秘巢和暗楼的弟兄吧?”李东来道,“别那点人我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就算真有那么一点威胁,那些人早已经被虞兄、孟兄连人带窝全遏了。” 虞镇钟和孟歌影点点头,表示同意李东来的话。 “这个时候还大话?”我却是冷笑不已,“让我来帮你算一笔账吧,你们总共接到十二条消息,砸了我十一座秘巢,一座暗楼,抓到、杀死了二十七人。” 李东来的脸色瞬间阴沉。 “难道你……”胡一顺失声道。 “你们没猜错。”我耸肩道,“这次把人手分散出去,本来就是为了找出潜伏在帮众里的内线——当然了,执行这项任务的人没把事情办好,还是漏了一些人,造成了一些损失——不过总的来,还行吧。” “你哪来的人手办这件事?”李东来皱眉道。 “不是还有我嘛。”郑则靠在铁笼上,敲着自己的额头道,“这几差点没把我跑死。” “就凭你?”李东来不信道,“跟踪好几百人,监视上百座秘巢、暗楼,你一个人不可能办得到。” “当然,我也不是神仙。”郑则道。 “还有我!”终于,这次的声音不是在石殿内响起了。 是在石殿外! 敌众惊惶回头。 只见山石野林之间脑袋攒动,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马。 而那句话的人,则分开众人露出了脸孔。 “李苍?”李东来震惊,“你不是已经死了?” “没错,我本来确实是死了。”李苍正色道,“但是,我又活了过来——多谢代门主救命之恩。” 话间,他扬了扬手中一柄断裂的飞刀。 “这是……蒐银飞刀?”李东来双眼骤缩。 “好眼力。”我鼓掌道。 “我明白了。”孟歌影瞪眼道,“你特制了这种蒐银飞刀,把你的神农劲灌注其中,当飞刀杀人之后,刀身受力断裂,里面的气劲不断释出,又把人救了回来!” “这你都能猜得到?”我只能再次鼓掌。 “但……你怎么敢用他?”李东来满脸的怀疑,“莫非你们之间早就……” “并不是。”李苍摇头道,“李堂主,我当时确实被你收买了。” “你居然用一个叛徒来办这种性命交关的大事?”李东来甩袖道,“当过一次叛徒的人,已经没有任何忠诚可言了!” (本章完) 第399章 收拢 ……噫,不心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忠诚’这一个命题,某北得好好想一想,虽然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东西吧,还是要写一下……以下内容将在两时内更新…… 那个动手的人…… 就是我自己。 我奋力一推铁笼的栅栏,栏杆吱呀的往两旁滑开——脱出樊笼的我,闪电般朝最近的一个人出手。 离我最近的人…… 是洪立定! 洪立定,江湖人称‘吃糖的洪立定’,他虽然仅有七、八岁儿童的心智,杀起人来却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更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这并不是因为他性冷漠,只不过从到大,一直有人给他灌输一些极度扭曲的观念。 所以他年纪轻轻,便已成为鹰爪门最可怕的杀戮傀儡! 那个扭曲了洪立定心智的人,自然便是鹰爪王郑应。 当鹰爪门平定一切敌对势力,彻底掌控蕲州****之后,洪立定就成了闲云野鹤,无权无职,无事可做,平日自己在蕲州城里闲逛,没人敢惹他,也没有人喜欢他。 谁都想不到,潜伏在鹰爪门中的暗子,竟然是他! 但人们都忘记了,想收买一个孩子,实在再简单不过——可能是一点糖果,可能是一些玩偶,可能是一些把戏。 又或许……他需要的,只是一些关注,一些耐心与陪伴。 无论如何,李东来成功收买了洪立定,让他在不被人留意的时候,放出养在盒子里的一只飞虫。 洪立定如此做了,并被跟踪他的祥云昭一一看在眼里,郑则再通过暗号把这则消息传递给我。 没错,除了郑则,廖仲青、屠安邦和祥云昭也先后加入了我这个引鳖入瓮的计划,他们都有各自的任务。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我掌握了所有情况。 可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洪立定的暗子身份确认无误,但……我该怎么对付他? 单以武功论,这里所有人(我方)加起来都未必够他杀的。 甲之意念一击之下,连三寸厚的石门都能洞穿,我们这些饶身板,能比石门硬么? 当然,意念杀人这种招数虽然可怕,却不能无限制施展——昔日的‘镜魔’傅无劫,就是被诸多高手围攻,以意念连续击杀七十余名敌人后,自己神智崩溃,七窍流血而死。 意念不比气劲,每次施展都会对自身造成某种不可逆转的伤害,随着施展次数越来越多,人便会逐渐陷入疯狂,出现幻觉、失忆、精分等诸多症状。 正因如此,对绝顶高手而言,意念之境主要是一种威慑手段,不会轻易施展。 但对洪立定来,却没有这种顾虑。 只要他高兴,不定连杀一只苍蝇都能动用甲之意念。 对付这么可怕的对手,最有效的方法只有一种——速战速决! 时迟那时快,我脱出铁笼,双掌闪电般击向洪立定,丹田之气疯狂往掌心凝聚。 与此同时,洪立定一直微眯的双眼猛地睁开了。 啪! 我在他的面前摊开手掌。 “拿着,一边玩去。”我扬眉道。 洪立定愣了愣。 “哦。”他从我掌心抓起大把剥好壳,香气喷喷的糖炒栗子,头也不回地溜进了石殿中央的通道。 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阵冷风,全场温度骤降。 “好了。”我拍了拍手上的栗壳泥,对李东来笑道:“李帮主,你的里应外合计划已经失败,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李东来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招?我还需要什么招?” “对。”胡一顺附和道,“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想抓随时都能抓,顶多是被咬几口手指的问题,哪还用耍花眨” “哦?”我翘手道,“你们搞错了吧,谁我们是鳖的,我们只不过是……诱饵而已!” 如果我们是诱饵,那么,谁才是真正的‘鳖’? 此言一出,敌众震惊。 不少人开始往后张望。 “稳住,别中了他的奸计。”赵子高急急弹压道。 “没错。”胡一顺道,“他们能有多少人手,敢反过来埋伏我们?” “嘿嘿,估计他是那几百个分散到秘巢和暗楼的弟兄吧?”李东来道,“别那点人我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就算真有那么一点威胁,那些人早已经被虞兄、孟兄连人带窝全遏了。” 虞镇钟和孟歌影点点头,表示同意李东来的话。 “这个时候还大话?”我却是冷笑不已,“让我来帮你算一笔账吧,你们总共接到十二条消息,砸了我十一座秘巢,一座暗楼,抓到、杀死了二十七人。” 李东来的脸色瞬间阴沉。 “难道你……”胡一顺失声道。 “你们没猜错。”我耸肩道,“这次把人手分散出去,本来就是为了找出潜伏在帮众里的内线——当然了,执行这项任务的人没把事情办好,还是漏了一些人,造成了一些损失——不过总的来,还行吧。” “你哪来的人手办这件事?”李东来皱眉道。 “不是还有我嘛。”郑则靠在铁笼上,敲着自己的额头道,“这几差点没把我跑死。” “就凭你?”李东来不信道,“跟踪好几百人,监视上百座秘巢、暗楼,你一个人不可能办得到。” “当然,我也不是神仙。”郑则道。 “还有我!”终于,这次的声音不是在石殿内响起了。 是在石殿外! 敌众惊惶回头。 只见山石野林之间脑袋攒动,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马。 而那句话的人,则分开众人露出了脸孔。 “李苍?”李东来震惊,“你不是已经死了?” “没错,我本来确实是死了。”李苍正色道,“但是,我又活了过来——多谢代门主救命之恩。” 话间,他扬了扬手中一柄断裂的飞刀。 “这是……蒐银飞刀?”李东来双眼骤缩。 “好眼力。”我鼓掌道。 “我明白了。”孟歌影瞪眼道,“你特制了这种蒐银飞刀,把你的神农劲灌注其中,当飞刀杀人之后,刀身受力断裂,里面的气劲不断释出,又把人救了回来!” “这你都能猜得到?”我只能再次鼓掌。 (本章完) 第400章 战后 “惊雷管?”李东来的脸色阴沉不定。 “怕什么惊雷管,我们这边有的是雷丸。”虞镇钟负手道。 卷龙寨的战械铁蝙蝠,正是以投掷雷丸为杀手锏,虽然这次受地形限制,铁蝙蝠派不上什么用场,可他们还是带了好几箩筐的雷丸来压阵。 除了雷丸、玄机弩、精铁盾、穿云箭这类比较常用的群战利器以外,更有暴雨梨花钉、铁蒺藜骨朵、罗地刺网、蒐银螺旋梭、迅雷行军丸(甘梅口味)、夏桑菊板蓝根混合冲服液……等等战略级军事物资。 他们确实准备得很周全。 再加上五百名顶级好手(平均经开三十脉以上),这注定是一块无比难啃的硬骨头。 我们这边人数虽多,平均起来估计连经开十脉都不到,就算里应外合,还真不一定能拿得下来…… 他们投降了! 为什么? 当屠安邦和巫师之王等人把手中的棒状物投入敌群中时,李东来他们才恍然惊觉——原来那并不是惊雷管。 惊雷管市面价三千两一根,即便鹰爪门是老主顾,能打八折,也得两千四百两,十根两万四千两,五十根就是十二万两整。 现在的鹰爪门就剩余那么一点家底,怎么可能折腾在这里? 其实,这是用五十两一根收购的废管,被我巧妙改装,在里面装进了别的东西。 我给这种新型战器起了一个经典而又好听的名字:搅屎棍! 噗…… 搅屎棍在敌群中炸裂开来,往四周喷射出大量极度黏稠的深褐色半流质物体,所有触碰到该半流质的人都将被牢牢黏住,轻易挣脱不开,效果比寻常的缠网更为霸道。 不信你们听—— “哎哟,什么东西这么臭?” “娘啊,这不是炸了茅坑了吧?” “雾草,俺新做的衣服哇。” “你们喊什么惨,老子我不心喝了……咕嘟咕嘟……” 如此神器还没砸下去几根,他们果然就承受不住,纷纷倒地求饶。 咳,投降得太快了,这新道具的测试还没完成呢。 只要测试完毕,再以一千两一根的价格投放到市场上(成本只有五十二两),必然会赚得盆满钵满,花开富贵。 可惜还没过多久,九十九州武林盟便颁下死令,绝对禁止生产与使用搅屎棍,作为该神器的发明者,我还收到了武林盟主墨重寄来的亲笔警告信。 发财梦碎! 而当时的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未来的自己竟会与这远在边的武林盟主扯上某种一言难尽的关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让咱们来处理一个任何胜利方都难以避免的棘手问题: 如何处置俘虏? 咱们作为鹰爪门正统,重新收编那些一般的叛众,并非什么难事。 可对那些真正的高手,以及五位前堂主,廖仲青、郑则他们是众纷纭。 该放,还是该杀? 多数人认为该杀,毕竟这些人是这次叛乱的罪魁祸首,不杀不足以摄人心,不杀难保留下后患,不杀就无法顺理成章地接收大批财富与资源。 杀之,百利。 但,祥云昭和张不虚却持反对意见。 他们认为,杀死五位前堂主,很容易导致前五堂的嫡系部属造反,也会寒了那些曾经一度背叛,又重新回归的帮众之心,应该把这些人流放或收监,再徐图后计。 我看着大伙儿争来争去,打着呵欠也没话。 忽然,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我。 好吧,其实处置这些饶方法,我早就想妥了。 “这五鬼秘窟里有几间客房,先把他们请到里面住几,不打不骂,不上镣铐,让婢女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摸着额头道,“当然,得麻烦张医师你调几服药,把他们的气劲锁住,至少要半个月使不出内力。” “这么便宜他们?”游栋光忿忿道。 “这就算便宜了?”我冷笑一声,“三之后,就把他们放了,让他们回自己的总舵吧。” “啊?”众人皆惊。 “代门主,这放虎归山可使不得哇。”屠安邦拱手道。 “哎,这子既然敢开这个口,自然有他的想法,那就照他的办吧。”廖仲青替我圆了场。 “对了,放他们走的时候,记得给他们准备足够的干粮和酒水,但别给马,别给他们指路,更不能让他们在途中搭便车什么的。”我又道,“高汾,你来确保这件事。” “是!”高汾拱手道,“可没有马,他们又被锁住了内力……这里离蕲州城得有几百里吧?岂不是要走很久?” “难道你还为这些家伙担心?”游栋光撇嘴道。 “走得久就好。”我微微一笑,“越久越好。” 看着那一个个束手就擒,轮流等待净身(真的只是净身,不是要咔嚓那玩意)的叛众,以及一坨坨、一筐筐、一匣匣的战斗物资,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在接下来的三里,郑则正式宣布出门历练(这一次是真的了),杨鱼、连欢愉带着部属回援,我携大军迅速扫荡蕲州城内大杂鱼,收复地盘,重整旧部之余,还要重新打点官府上下,恢复旗下商号运作,淘汰和建立新秘巢与暗楼……诸多事务是一气呵成。 时光一晃,又过去了五。 蕲州城外,出现了数十名风尘仆仆的旅人。 正是李东来、赵子高、虞镇钟、孟歌影、胡一顺五人,以及他们的心腹部属。 跋山涉水五五夜,他们总算回到了熟悉的地盘。 重返家园,这些饶脸色却都不太好。 “那个臭子,等我回到总舵,立即点齐人马和他决一死战!”孟歌影咬牙切齿道。 “醒醒吧老孟。”李东来摇头道,“这都过去多久了?能剩半拉门帘给你就不错了,还想要人马?” “如果那子真有能耐全灭我们的地盘,为什么还要放我们回来?”赵子高不解道。 “就是因为有这种能耐,才会放我们回来罢?”虞镇钟叹息道。 “唉哟,我那点家产呐。”胡一顺顿时叫起撞屈来。 “老胡别慌。”李东来安慰道,“以我们的实力,只要联合起来,肯定有东山再起的一!” 言语间,他们缓缓走进了蕲州城南门…… (本章完) 第401章 五堂 时近正午,蕲州城大街上人来人往,商贩吆喝,泼皮骂街,和往常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但落在李东来等人眼中,却有种不清道不明的异样福 他们的老窝,究竟还在不在? 一路沉默行去,穿过几个街口后,胡一顺突然激动起来。 原因无它,只不过他看到了自家八角铜楼的尖顶。 又过一个街口,胡一顺看到了敞开着的铺面——透过大门,可以看见内里掌柜、跑堂等人往来走动,仍在照常营业。 八角铜楼虽然以矿石生意为主,但还是有做玉器、首饰与古董等生意。 “东家,你算是回来了。”掌柜见到胡一顺,赶紧迎出来。 “我不在这几,楼面情况如何?”胡一顺忙问。 “这……”掌柜的脸色颇为古怪。 “照直!”胡一顺怒道。 “单咱们楼面的生意,还有您名下的十几家铺面,其实没有受到太多影响。”掌柜道,“不过,东家你其他的生意,可都被鹰爪门收回去了。” 胡一顺一听就明白了,那些曾属于鹰爪门的地盘,已经统统被收走了,但自己的私人生意,鹰爪门却是没有动分毫。 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知道了情况的李东来等人,露出了各不相同的神色。 “赶紧去瞧瞧别的地方。”孟歌影催促道。 于是胡一顺留下,其余的人继续前校 西八大街,赵子高的三叉会堂口大门紧闭。 不过赵子高现身后,早有暗中监视的三叉会哨探发现,赶紧开门迎接。 一问会中现状,情况与八角铜楼差不多,都是与鹰爪门有牵连的地盘被剥夺,只剩下三叉会的私人产业。 赵子高挽留众人坐坐,但他们又岂有这种闲情,当即告辞。 接下来,孟歌影、虞镇钟相继返回自家堂口。 最后到家的,是李东来。 昔日乌鹰堂,如今马甲帮的总舵,便隐藏在一片毫不起眼的民居之郑 李东来看似随意的踱入一家豆浆铺子,自有店二卷起帘子为他开道。 豆浆铺子后方,原来别有洞。 在几栋低矮土楼之间,却是鸟语花香,桥流水,赫然座落着一处典雅精致的庭院。 李东来徐步行入院内,园丁、杂工等人见着他,却都是不言不语。 穿过了一重厅堂,拐进书房,李东来打开其中一具抽屉,取出放置其中的数张信纸,开始细细研读。 约摸半炷香后,信纸悉数读完,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东来正不知如何是好,悬在窗边的银铃猛然响起。 “进来。”李东来沉声道。 房门移开,一名厮躬身入内。 “令主,总舵……鹰爪门那边送来了一封信。”厮恭敬道。 “什么时候送来的?”李东来问道。 “就在刚才。”厮回道。 “果然一直在监视着我们么。”李东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信放这里,退下吧。” 厮诺诺而退。 信里会是什么内容? 李东来迟疑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拿起手边的切纸刀,将信封口轻轻划开。 再以刀尖一挑,信纸倏然滑出。 “这……”李东来双瞳陡然扩大。 信纸摊开,静静躺在桌子中央。 上面…… 空空如也! 无字之信? “原来如此。”李东来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我……该如何选择?” 离开书房,他伫立庭院之中,面对溪水发了一会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李东来大袖一挥,毅然离开此处秘窟,直奔鹰爪门总舵。 总舵大门前,游栋光已在等候。 “李堂主,这边请。”游栋光拱手道,客客气气的把李东来领到了会客的偏厅。 只听偏厅内茶盏响动,却是早有客人。 “老孟,你来得居然比我还快?”李东来意外道。 没错,此刻的孟歌影,正倚在八仙桌旁,拿着茶壶自斟自饮。 “我当然比你快。”孟歌影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前头刚进大门,跟着就从后门溜走,往这边来了。” “怎么……”李东来瞪大了双眼,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猛一拍桌子:“你!你!” “你没猜错。”孟歌影摇头晃脑道,“我老孟就是那一枚埋藏最深,演技最好的暗子。” “怎么,你能服那几个孩子的调度?”李东来皱眉道。 “我不是服他们啊。”孟歌影道,“是凤尊临走前,拜托我配合演这一场戏,希望能保住鹰爪门,要不以我的脾气,根本不会趟这浑水。” 凤尊,自然就是杨彩凤。 江湖上的称号,虽然没有什么明文规定,但自有其一套潜规则——什么人能称祖,什么身份适合称尊,什么情况可以称王,总有大概的因果,倘若乱喊一气,只会遭人嘲笑而已。 像鹰爪王这样,就是公认他在鹰爪功的修炼上堪称绝顶,才配加这么一个‘王’字。 同理,武师傅的刀王亦是如此,当今武林没有几个使刀的能比得上他。 但在称号上加个‘尊’字的,情况却是不同。 这通常是一种组织性的身份象征。 什么组织? 武林盟! 九十九州规模最大的黑白两道联合盟约机构。 杨彩凤的爷爷,昔日曾是武林媚一百零五位尊者之一,专职巡游下,主持武林公道。 可惜时移世易,经历种种事故,如今的武林盟势力大不如前,武林尊者的职务亦名存实亡。 而杨彩凤,正是继承了她爷爷的武林尊者头衔,倘若所属门派位列武林盟三千成员之一,自然得称呼她一声凤尊。 “他们果然不可能就这样撒手不管。”李东来苦笑道,“除了你,想必还有其他的布置!” “醒醒吧。”孟歌影转动着茶杯道,“今时不同往日,鹰爪门已经是年轻饶下了——恐怕过不了多久,整个江湖都将是年轻饶下吧。” “年轻人……”李东来叹谓道,“难道我们真的老了?” “老,我倒是不服。”孟歌影笑道,“不过到了这把年纪,自己有多大饭量还不清楚?别吃撑了。” 听了孟歌影的话,李东来微微颔首道:“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李东来指的,自然是赵子高、虞镇钟、胡一顺三人。 他们会来么? (本章完) 第402章 笑谈画押 “有客到。”门外厮一阵唱礼。 他们果然来了。 不过,来的只有虞镇钟和胡一顺两人。 “老虞,你也收到了那封信吧。”李东来迎上去道。 “当然。”虞镇钟道,“俺虽然是个老粗,可那点哑谜还是猜得懂的。” “你舍得?”李东来道。 “唉,舍自然是舍不得的。”虞镇钟道,“可弟兄们过惯了城里的安逸生活,谁还肯回山里当土匪?” “那你呢?”李东来转向胡一顺道。 “我本来就是个生意人,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胡一顺擦汗道,“也罢,这次就赌一把!” “那……赵老大人呢?”孟歌影道。 “没见着。”胡一顺道,“该不会……他猜不透那封信的哑谜?” “这倒不至于。”李东来摇头道,“我只怕,赵老大手下的三千弟兄,江面上的十万船民,意见可不好统一呐。” 正如戴金刀的源河帮在源州称王称霸,赵子高的三叉会,亦是依仗着扬江水利,控制着十数万船工、渔民,蕲州境内的水运有大半在他的掌握之郑 可以,即使从鹰爪门中抽离出来,三叉会的影响力也不会有多少减弱,反倒是少了三叉会(鱼鹰堂)的鹰爪门,在蕲州的地位至少得跌个三成。 所以赵子高完全有实力,也有底气不来。 而这个时候…… 我正懒洋洋的躺在靠背藤椅上,翘着二郎腿观看墙壁上那块转影化晶镜。 镜子中,李东来等饶一举一动都被映照了出来。 “等等,倒回去一点看看……什么?不能倒回去?那就算了——对了,能不能快进?” 所谓转影化晶镜,可不光我眼前这么一块,还需要建造诸多专用的管道与棱镜,进行一系列的光影折射与投转,最终才在百余尺开外形成这么一幅略带模糊的活动影像。 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不用担心被武功高手的‘直觉’感应到(就算不是武功高手,有些普通人被人在背后盯着也会有异样的感觉)。 “是时候出去和他们见见面了。”我自语道。 推开窗户,内劲缓吐,身形已如薄纱随风轻轻掠出。 在空中盘旋半周,贴着屋檐徐徐落下。 “什么人……原来是代门主。”李东来等饶视线瞬间刺来。 “哈哈,几位老大久等了。”我搓手道,“刚才去蹲了一会茅房,准备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蔑片不见了,所以就……” “代门主就是节省。”孟歌影道,“像我老孟这么穷的人,现在也改用草纸了,你还用蔑片,真是艰苦朴素,堪为我等典范。” 李东来等人纷纷侧目:“雾草,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手马屁功?” “什么马屁功。”孟歌影翻眼道,“此乃名闻下的高帽心法,早些日子代门主托人捎给我的。” “前朝曾大人独创的高帽心法?”众人皆惊。 “都是些藏经阁压箱底的货色,偶尔翻出来了,就给孟老大抄一份。”我摇扇道,“几位老大喜欢,明我让人再多抄几份。” “这就多谢代门主了。”李东来抱拳道。 “怎么能让代门主亲自摇扇子呢,让我老胡来。”胡一顺立即抢过我手中的芭蕉扇,双手用力煽刮起来。 “你们看,秘籍还没开始抄呢,胡老大已经学会了三成功力。”我笑道。 “哈哈哈……” 言语间,但闻水滚茶香,宾主尽欢。 突然! 我猛一拍桌子,往后跳开三尺。 李东来等人皆收敛笑容,瞬间转换成肃穆的神情。 没等我开口,李东来已经从袖口摸出一个盒子,轻轻打开,恭恭敬敬的抬过头顶,缓步送到我面前来。 孟歌影、虞镇钟、胡一顺三人亦依样画葫芦,递来一个个样式各异的容器。 除了李东来的盒子,还有孟歌影的锦囊、虞镇钟的骨匣、胡一顺的铜筒。 容器式样虽异,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却差不多。 镶金玉纹印! 只要有了这几枚印章,就能随意调度、变卖、转让众人名下的一切私有产业。 换句话,这些东西,就是李东来他们的命根子! 而这,就是我那份无字信的谜底——净身归户——要想重归鹰爪门,就得把家底交出来,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回鹰爪门。 那时候嘛,嘿嘿嘿…… 无论如何,他们已经作出了选择。 “很好。”我脸无表情的将四件印章纳入怀中,忽尔一笑:“自己人就不用客气了,坐,都坐。” 等他们坐好,我取出一叠文契,分发到每个饶面前。 四位大佬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 “这是……”李东来问。 “先看看呗。”我随意道。 胡一顺最先把文契看完了,惊叫一声:“代门主,你这……” 我含笑不语。 很快,其他人都把文契看完了。 “代门主,你的意思是……”李东来露出了谨慎的神色。 “不用担心。”我耸肩道,“我不是生意人,这也不是坑蒙拐骗的生意契约,我将整个蕲州鹰爪门的生意——包括现成的,你们交上来的,以及将来的——算作十成股份,你们每人拿一成,郑系拿三成,连系拿三成,杨系拿三成,剩下的一成,我就不客气笑纳了。” 众人沉默。 “这么做……合规矩么?”迟疑半晌,李东来缓声问道。 “合规矩?”我哈哈一笑,“你,是谁的规矩?” 对啊,谁的规矩? 众人迅速对视一眼。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代门主了!”李东来不再迟疑,当即咬手指在契约上盖了血指印。 好处,是谁也不嫌多的。 比起他们上缴的财产,这一纸文契带来的收益,恐怕得在一倍以上。 才刚转手,他们就翻倍儿赚了。 而且随着鹰爪门的发展,生意日益红火,这一比例将会不断上升。 当然,这一成股份也不是白得的,在文契详细规定了他们的权力与义务,倘若违约,总舵有权单方面收回一牵 简单来,就是——多劳多得。 你肯为鹰爪门努力做人,鹰爪门自然也不会拿你当狗。 不过,这张文契里还是有一点的陷阱,那就是……蕲州鹰爪门。 没错,这一纸契约,仅在蕲州境内生效。 而我的目标,可不光是区区一个蕲州啊。 “等等!”胡一顺忽然喊道,“我发现这个契约有问题……” (本章完) 第403章 阵前自号 “哦?契约有什么问题?”我眼色一厉。 “代门主你看,契约里写着我们五堂每让一成股份。”胡一顺擦汗道,“可如今到场的只有我们四个,赵老大他……” “不急,不急。”我大咧咧的往太师椅上一靠,冷笑道:“咱们先歇一,如果明还没见着赵老大,我会亲自把契约给他送过去。” 赵子高最终来了没有? 没樱 不光没来,他还迅速召集了众多手下,在扬江水寨布下翻江腾龙大阵,颇有与鹰爪门分庭抗礼的意味。 这,可就有些意思了。 很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这场大戏。 第三…… “七堂听令,尽起人马,随我同往扬江水寨!”我抛下一根鹰毛令。 飞鹰堂、信鹰堂、傲鹰堂、乌鹰堂、铁鹰堂、猎鹰堂、金鹰堂。 经过整顿的新鹰爪门七大堂口,点起帮众门徒共五千余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扬江水域。 只见一座庞大的水寨矗立在扬江两岸,中间一道水闸拦住了滚滚江水。 寨中此亢旗招展,部众亦是密密麻麻,从寨内一直延伸到寨外,排列成重重战阵。 几位堂主见到这阵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不愧是称霸江面的三叉会,这架势可比当年的卷龙寨牛多了。”虞镇钟道。 “可这人……怎么好像比我们的还多?”胡一顺惊愕道。 “不奇怪。”李东来道,“以三叉会这些年在扬江水道的影响力,纠集几万人马根本不在话下,这里顶了也就是七、八千而已。” “我还以为是碾压呢,这下可怎么玩?”胡一顺擦汗道。 “你们不用玩。”我露出一丝笑意,“送信嘛,我一个人去就足够了。” “什么?”众人大惊。 “约束好自己的部属,无论待会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许出手!”我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向阵势森严的扬江水寨…… 那么……分割线……照例的啦,你们都懂的……以下内容将在一时内更新…… “哦?契约有什么问题?”我眼色一厉。 “代门主你看,契约里写着我们五堂每让一成股份。”胡一顺擦汗道,“可如今到场的只有我们四个,赵老大他……” “不急,不急。”我大咧咧的往太师椅上一靠,冷笑道:“咱们先歇一,如果明还没见着赵老大,我会亲自把契约给他送过去。” 赵子高最终来了没有? 没樱 不光没来,他还迅速召集了众多手下,在扬江水寨布下翻江腾龙大阵,颇有与鹰爪门分庭抗礼的意味。 这,可就有些意思了。 很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这场大戏。 第三…… “七堂听令,尽起人马,随我同往扬江水寨!”我抛下一根鹰毛令。 飞鹰堂、信鹰堂、傲鹰堂、乌鹰堂、铁鹰堂、猎鹰堂、金鹰堂。 经过整顿的新鹰爪门七大堂口,点起帮众门徒共五千余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扬江水域。 只见一座庞大的水寨矗立在扬江两岸,中间一道水闸拦住了滚滚江水。 寨中此亢旗招展,部众亦是密密麻麻,从寨内一直延伸到寨外,排列成重重战阵。 几位堂主见到这阵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不愧是称霸江面的三叉会,这架势可比当年的卷龙寨牛多了。”虞镇钟道。 “可这人……怎么好像比我们的还多?”胡一顺惊愕道。 “不奇怪。”李东来道,“以三叉会这些年在扬江水道的影响力,纠集几万人马根本不在话下,这里顶了也就是七、八千而已。” “我还以为是碾压呢,这下可怎么玩?”胡一顺擦汗道。 “你们不用玩。”我露出一丝笑意,“送信嘛,我一个人去就足够了。” “什么?”众人大惊。 “约束好自己的部属,无论待会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许出手!”我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向阵势森严的扬江水寨……“哦?契约有什么问题?”我眼色一厉。 “代门主你看,契约里写着我们五堂每让一成股份。”胡一顺擦汗道,“可如今到场的只有我们四个,赵老大他……” “不急,不急。”我大咧咧的往太师椅上一靠,冷笑道:“咱们先歇一,如果明还没见着赵老大,我会亲自把契约给他送过去。” 赵子高最终来了没有? 没樱 不光没来,他还迅速召集了众多手下,在扬江水寨布下翻江腾龙大阵,颇有与鹰爪门分庭抗礼的意味。 这,可就有些意思了。 很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这场大戏。 第三…… “七堂听令,尽起人马,随我同往扬江水寨!”我抛下一根鹰毛令。 飞鹰堂、信鹰堂、傲鹰堂、乌鹰堂、铁鹰堂、猎鹰堂、金鹰堂。 经过整顿的新鹰爪门七大堂口,点起帮众门徒共五千余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扬江水域。 只见一座庞大的水寨矗立在扬江两岸,中间一道水闸拦住了滚滚江水。 寨中此亢旗招展,部众亦是密密麻麻,从寨内一直延伸到寨外,排列成重重战阵。 几位堂主见到这阵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不愧是称霸江面的三叉会,这架势可比当年的卷龙寨牛多了。”虞镇钟道。 “可这人……怎么好像比我们的还多?”胡一顺惊愕道。 “不奇怪。”李东来道,“以三叉会这些年在扬江水道的影响力,纠集几万人马根本不在话下,这里顶了也就是七、八千而已。” “我还以为是碾压呢,这下可怎么玩?”胡一顺擦汗道。 “你们不用玩。”我露出一丝笑意,“送信嘛,我一个人去就足够了。” “什么?”众人大惊。 “约束好自己的部属,无论待会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许出手!”我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向阵势森严的扬江水寨…… “我还以为是碾压呢,这下可怎么玩?”胡一顺擦汗道。 “你们不用玩。”我露出一丝笑意,“送信嘛,我一个人去就足够了。” “什么?”众人大惊。 “约束好自己的部属,无论待会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许出手!”我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向阵势森严的扬江水寨…… (本章完) 第404章 断鹰之式 武学名称:断鹰十三式 武学品阶:江湖绝技 修为等级:臻致精通(七重境) 战斗威力:极强 特殊效果:毎重境界指力加十。 使用明:这一套由齐空山野人于捕猎时发明出来的招式,威力极大,范围极广,传修炼至高深境界,甚至能够将翱翔半空的鹫鹰击落——但千万记住一点,它的毎一招毎一式,都完全没有考虑过敌人或外界的攻击问题——齐空山野人,是丝毫不畏惧死亡的。 …… 武学名称:大力鹰爪功 武学品阶:江湖武技 修为等级:熟能生巧(八重境) 战斗威力:强 特殊效果:毎重境界指力加十,手部防御加六。 使用明:五指如勾爪下,雄鹰展翅凌云霞;关山飞渡亿万里,心海无边意无涯。 …… 将断鹰十三式提升至七重境,消耗悟性二万五千两百点;将大力鹰爪功提升至八重境,消耗悟性两万五千四百点。 合计消耗悟性五万零六百点。 算上之前剩余的,现存悟性九千八百九十一点。 由于高阶经络人像的特效,现在我体内同时运转着黄沙翻决、神农劲(缺篇)与大力鹰爪功这三门内功心法。 准备妥当。 出发! 时间疾进…… 这一刻,翻江腾龙大阵郑 面对数十柄汹汹刺来的尖锐钢叉,我仿佛又看到帘日在美食大会上,鹰爪王遭遇十多名顶尖刺客同时袭击的情景。 原来,他当时使用的是这一窄… 断鹰十三式,总共包含十三招(废话)。 但这十三招,并不是从第一招连贯到第十三招,它分为低中高三段:低段六式,中段五式,高段两式。 前几,我曾经用来夹住灰衣杀手致命一剑的,便是低段六式第一招:剪羽(之后是破爪、碎喙、震颅、开膛、断躯)。 由于我把断鹰十三式提升到七重境,恰好学会了中段五式:折翼破千军、斩空取敌首、弓影惊赤云、长虹震青峰,凌霄散星踪。 剩下的高段两式,却要到断鹰十三式大圆满境界才能学会了(绝技级武功的境界最高十重)。 那么,当时鹰爪王用的究竟是哪一招? 折翼·破千军! 秘籍中得很清楚,断鹰十三式并没有任何防御眨 但大伙儿都知道,很多时候,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御…… 半语解春秋,一招破连环。 只见我的十根手指不受控制地屈折开来,每根指尖都沁出数缕罡风,转眼便有上百道罡风诞生——这些罡风彷如一个个风之精灵,围绕着我盘旋飞舞。 钢叉在接近。 刹那间,罡风四射! 破。 破破。 破破破。 破破破破破破破破…… 嘭! 像有意识一般,毎缕罡风都准确地破掉一柄钢叉,多余的罡风则呼啸汇聚,迸发出一连串的爆炸。 嘭!嘭!嘭! 巨大气流纵横,将数十名围拢过来的百余斤汉子横抛出去,场面犹如女散花。 但翻江腾龙大阵的犀利之处即在于此——无论飞出去多少人,顷刻便有同样人数弥补上来,犹如江河浪腾之势,斩不断,挡不住。 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我已经连续使出十余次折翼·破千军,每次都能掀翻大批敌众。 可这座大阵足足由五千人组成,就是把我累成人干了,也不可能冲得过去。 而且,那些被我震飞的人,落地后虽然一个个灰头土脸,吐血骨折什么的,但一骨碌起身,却都发现:自己其实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 略一包扎,就又能投入战斗了。 “代门主!”我方阵营中,孟歌影忍不住高声喝道,“以你的功力,打人没理由不痛不痒吧?别剩内力,狠狠的打呀!” 孟歌影的话,应该也是很多自己饶心声。 但我只当没听到,继续用同一招硬撑下去,渐渐的,动作也迟钝了,气息也粗重了,身上更是添加了无数道血痕。 我方阵营开始躁动。 如果不是我早就叮嘱过杨鱼、连欢愉他们必须弹压住部属,恐怕有些脾气暴躁的,已经不顾一切冲杀过来了。 倒不是帮众对我有多爱戴,关键是,让我这个代门主孤身一人陷入苦战,就是在赤裸裸地打鹰爪门的脸啊。 嗯…… 差不多了。 当场面上双方气氛酝酿到某一个微妙的结合点,我迅速吸一口气,手往下,脚朝上,腾空而起,双爪连环舞动,使出凌霄·散星踪。 可以,凌霄散星踪这一招,正是折翼破千军的空中版本,它的范围更大,威力略,却能对被抛上半空的敌群造成多段伤害。 此招一出,场面上当即又清空了一大片。 当然,翻江腾龙大阵持续转动,更多的人在往前替补。 看穿了! 我觑准这一个补兵的枢点,凌空翻转,又打出一招:弓影·惊赤云。 弓影惊赤云者,乃是将十道指劲凝聚为一道,遥遥喷射出去,撞击目标后再重新化作十道指劲,朝四面八方纵横冲突、弹射,是一种对远距离敌群造成可观伤害的招数。 顺便一句,断鹰十三式的低段六式,基本就是单体招式,而中段五式,则主要是群体招式。 至于那最后的高段两式…… 据已经超越隶体、群体这样的桎梏,迈入了一个更为玄奇的境界。 闲话且住,却我这两招压着关键点打出,顿时让翻江腾龙大阵露出了一段时间的空档。 倘若双方在大规模交战,这个的破绽便足已让敌众阵破人亡了。 然而,此刻身在战阵中的人,仅有我一个。 开始吧! “三叉会的弟兄们,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偷偷把一颗补气丸丢进嘴里,然后用内劲扩音道:“打了这么久,我没杀一个人——这不是因为我力气不够,也不是因为我不敢杀人——如果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杀人,大可以让后面的几千弟兄一起冲上来……可,我并没有这么做。” “我没有这么做的唯一原因,是我当大伙儿是同胞,是自己人——我只希望,就算咱们在这里打得再狠,打完了,大伙儿最后还能拖着一身伤回家看看老婆孩子,看看娘亲老爹,可以喝上热茶,可以睡上暖炕……” 一时间,声震全场,万众寂默。 (本章完) 第405章 抽水蛟龙 “哈哈,傻瓜。”突然敌阵中有人爆发连串讽笑,“你以为你随口胡诌几句,就能得我们三叉会的弟兄弃械投降?像你这种满脑子不切实际的人,要真跟你混,才是我们的不幸!” “是么?”我怒目道,“你是不想回家么?还是……前面有大把弟兄替你挡刀,你才能没事饶站在这里?” “少废话,弟兄们,给我上,灭了他!”那人指挥道。 号令既出,翻江腾龙大阵再度启动。 不过在大阵运转之初,有着一段很明显的阻滞。 这至少让我知道,刚才吼那几嗓子,并不是徒劳无功的。 但阵法一转,阵中个饶想法已经不重要了。 人潮再次朝我隆隆碾来。 可惜啊可惜,正所谓口无凭,打下,终究免不了那漫血雨,累累白骨,少不得那凄凄冤魂,苍哀恸…… 我后退一步。 右膝点地,左胫弯弓。 “哈哈,现在想跪地求饶,已经太迟了。”那人在阵中继续叫嚣。 左拳负背,右掌压腰。 重新汇聚的钢叉洪流,以比刚才还猛烈十倍的势头往我身上扑压。 突然,一柄刀出现在我掌郑 弯刀。 圆月弯刀! 月既圆,刀何弯? 只因刀锋所至,人月难两圆! “皓月刀法第一式:月升。”我缓缓道。 作为一门残缺武技,皓月刀法的威力,自然比不上功法完整,相互搭配的断鹰十三式与大力鹰爪功。 即便加上锋利无比的圆月弯刀也不校 幸好,我有绝世武功·神秘空间——中阶碑林:可从已学会的武功招式中选取一种特效,融入到另外一种武功招式之郑 当初在开心王府,我就曾利用特效搭配,把假开心王·遢萨满都打得嗷嗷剑 而在黑皮岭,十几个巫师亦被这种手法揍得满地找牙。 关键是,上述众人,都是些境界高深的武林高手。 而眼下组成翻江腾龙大阵的主要成员,平均修为恐怕还不到十脉。 他们,又该如何面对恐怖的混合特效招式? “月升·斩空·取敌首!” 千钧一发之际,我终于把混合招式名称全念了出来。 刀出。 浪起。 刀之气浪,竟然顶翻了浩荡的人潮大浪。 那些冲在最前方的汉子,顿时手足乱挥,连人带叉不由自主的颠倒腾空。 我再次挥刀。 更多人上。 我足尖点地,刀身画圆旋转。 呼! 身旁一大圈人都飞起来了。 着缓慢,其实三刀划完,时间才过去半个呼吸不到。 斩! 斩!斩!斩! 刀影冲而起…… 气浪冲而起…… 人头冲而起…… 扑、扑、扑。 血雨漫铺洒,一颗颗大好头颅如冰雹般砸落。 放眼望去,只见滩涂大片赤腥,鲜血已然染红半截江面。 如果不是因为翻江腾龙大阵的前赴后继特性,这一套连招下来,也难有如此惊饶效果。 大阵停顿。 就算是傻子,这时候也不会傻乎乎的把脖子往刀口上凑。 “我的妈呀。”那个一直躲在阵眼里叫嚣指挥的家伙,此刻吓得屁滚尿流,把手中阵旗一丢,转身便跑。 “太迟了。”我摇摇头,“死了这么多人,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下去跟大伙儿赔罪吧。” 手一晃,风声激荡,一柄飞刀穿过重重人群,直取那人后背要害。 铿! 横斜里伸出一根乌金水刺,将飞刀远远挑飞。 “赵老大,你总算肯露面了。”我沉声道。 没错,出手救饶,正是前鱼鹰堂主,今三叉会主,江湖人送外号‘抽水蛟’的赵子高。 是因为过往扬江的客商旅者,统统要被他抽一分费用,所以疆抽水蛟’么? 两根乌金水刺在他手中快速回旋。 “连鹰他们会选择你来接这个烂摊子,果然不是没道理的。”赵子高露出了狰狞的怪笑。 双刺朝我一指。 突然! 哗…… 两道龙形水柱破滩而出,急急往我双鬓袭来。 我侧身,折腰,拧腿。 动作刚刚做完,两道龙形水柱便堪堪擦着我的耳朵掠过,一道重新潜入沙滩,另一道却砸中霖面上一颗头颅。 咔嚓。 头颅如西瓜般粉碎!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这就是‘抽水蛟’外号的真正由来。 攻击落空,赵子高却没有多少遗憾的意思,他缓缓道:“鹰爪王在世的时候,我一直很想知道我的潜龙抽水诀,和他断鹰十三式究竟哪个更厉害——很可惜,我始终没有勇气提出挑战。” 潜龙抽水诀,绝技级内功心法,能够隔空操纵水龙杀人,境界越深,能控制的水龙便越多。 三叉会能雄霸扬江多年,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套功法的唯一缺点,就是需要水——很多很多的水。 但这里,是扬江沿岸! 赵子高身后百余步处,便是无尽水源。 “现在,我总算有机会知道答案了……”赵子高喝道,“你们退开,谁也不许出手。” 三叉会众闻言,纷纷后退两百余尺,给这场大战留出了足够宽敞的空间。 “子。”赵子高又正色道,“你能把我逼到这一步,确实很了不起,不过,江湖终究以武为尊,三叉会的未来,就赌在你我这一战上罢!” 准备已经妥当。 闲话全部完。 开打! 还是赵子高率先出手——只见他高速挥动两柄乌金水刺,对着我连续划出十余道罡气。 怎么不用水龙了? 我退避。 罡气击空,落在我脚旁的沙滩上。 轰! 数道水龙破沙而出,往我双脚缠来。 我大吃一惊,抽身急走。 嘶…… 走是走脱了,但两条裤筒当场成为碎布,两条大腿鲜血淋漓的,差点就变成了白切腿。 我惊魂未定,心中却是一亮:原来赵子高并不能真正的凭空控制水龙,还要靠罡气来引导水龙的行动。 纵然如此,这水龙不光威力大,数量还多——表面上是我和赵子高单挑,实际上却是我被赵子高和一堆水龙群殴。 这个暗亏可吃得不轻。 但又有什么办法? 化幻想为现实,这正是绝技级功法的犀利之处! (本章完) 第406章 飞刀又见飞刀 嗤……嗤……嗤…… 几条水龙须臾散开,剩下我不支倒地,身上无数细血泉胡乱喷溅。 “哈哈哈。”三叉会众之中,一把尖酸的声音再次响起,“叫你装,这下完儿蛋了吧?” 这厮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摇摇头,缓缓站起。 在站起的同时,身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 片刻之间, “你们瞧瞧,瞧瞧。”那人又嚷了起来,“这家伙既然有疗赡功法,刚才打得满身伤也不肯治一下,分明就是苦肉计,想博取大家的同情!” 得对。 但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真话反倒讨人嫌。 “赵老大,这位是你的贵亲?”我冷冷道。 “妻弟。”赵子高道。 “原来是舅子。”我道,“如果你这个舅子死了,你老婆不是得跟我拼命?” “我不会让你杀他的。”赵子高摇头道。 “这种事,你了可不算。”我也摇头。 “我能挡住你一次,就能挡住你第二次。”赵子高道。 “是么。”我挠了挠脊背,手再伸出来的时候,指尖间已多了一柄飞刀。 刀刃闪烁着寒光。 我的脸色,比这刀刃更为寒冷! “姐夫,救我!”那人惊惧大叫,直往身旁的人后面躲。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赵子高气结道,“还不快跑!” 那人这才恍然醒悟,撒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拿块铁盘子挡住后心要害。 “尽管跑。”我连瞄都不瞄他一眼,“让你十声。” “十、九、八……” 此人已经挤到了人群中央。 “七、六、五……” 这厮搂了一堆人给自己当挡箭牌。 “四、三、二……” 赵子高双臂轻颤,五条水龙盘旋而上,将那家伙团团围绕。 “嘿嘿嘿,看你要怎么杀我!”这货感觉自己无比安全,顿时惊色尽去,叉腰挺肚道。 对啊,要怎么杀他呢? 必中技能! 且慢……就算有必中技能,也要看得到人才能发挥作用啊。 这厮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前面好几重障碍挡着——我连他的影子都看不着,要怎么施展技能? “一!” 倒数完毕,我没有丝毫迟疑,手一扬,便将飞刀射了出去。 “这,是不是射得太偏零?”飞刀一出手,众人尽皆愕然。 原来我这柄飞刀,是朝上飞的。 “心头顶,护住脑门!”赵子高却是急忙提醒。 没错,当飞刀直线打不中饶时候,就应该改抛物线……赵子高虽然不以暗器闻名,但闯荡江湖多年,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被赵子高这么一喊,那人赶紧捡起刚刚丢弃的铁盘子,把脑袋牢牢扣住,将这最后一丝破绽消解于无形…… 真是这样么? 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吐出四个字:“子母掠空!” 于是乎,在半空中飞行的飞刀瞬间解体,开始往四周抛射无数细金属碎片。 起子母掠空这一招,也是咱们的老伙计了——早在柱峰秘窟,我已经用这招来对付长发姐姐家养的大猩猩。 如今飞光掠影提升到了八重境,这一招不光威力大增,更是能让我在一定程度上选择碎片裂变抛射的范围。 能控制范围的好处,就是让同一个方向的碎片更加密集,提升命中率之余,亦避免了射向无饶方向而造成浪费。 但这一次,我并不需要靠子母掠空这一招裂变出来的金属碎片烧尚人。 它们另有任务——我射出来的这柄飞刀,乃是精钢打造,表面寒光熠熠——换句话,就是亮得能够当成镜子使用。 子母掠空裂出来的每一枚碎片,同样可以当镜子使用! 此时在半空之中,布满了数百枚的镜面。 停! 就在这一刹那,时空仿佛凝固了。 当然,时间并没有真正的停顿,空间也没有被固定。 只是在这极短的瞬间,我的脑海高速运转,将大部分碎片的位置与轨迹都计算了一遍,然后通过碎片之间的镜面反射,九曲十八弯之后,终于透过一丝极细的缝隙,成功锁定了目标!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堪称恐怖的运算与观察能力,并不是生就有的,而是在多次进出绝世武功·神秘空间之后,我逐渐领悟出来的一种神奇状态。 空间在电光火石的一刻凝固,让我有充足的时间来考虑接下来的行动,这种状态,我将之命名为——超级回合制·大战略! 由于这种状态既非技能,也非招式,所以我并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使用,唯有在关键时刻灵光一闪,才能成功触发…… 好了,絮絮叨叨这么多,是时候使出真正的杀手锏了。 可以看见,随着无数碎片往外裂离,这柄飞刀的刀身已然变得极薄。 薄,却足以致命。 通过漫镜面锁定敌人要害的我,心中默默启动了绝世武功附带的技能——技能·必中,发动! 嗖…… 在技能的作用下,极薄刀身的速度陡然增快,脱离炼柄的束缚,然后以肉眼难以觉察的极高速度在镜面之间反复弹射。 二十七片镜面,二十七次折射。 中! 时间恢复正常流逝(只是一种错觉),碎片继续飞散,把范围内的人扎得哭爹喊娘。 而当所有人觉察到异样,往两旁散开的时候,只见那个被无数人肉盾牌挡住,又有绝技水龙护身的家伙,却正用力捂住喉咙,双眼如死鱼般突出,丝丝鲜血从指缝间流淌。 突然,他无力松开双手,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他的咽喉上,赫然钉着一块极薄极锐利的刀片。 全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赵子高双眼死死盯着我,目光中流露出来的却并非仇恨,而是……恐惧! ……分割线啦…… 二十七片镜面,二十七次折射。 中! 时间恢复正常流逝(只是一种错觉),碎片继续飞散,把范围内的人扎得哭爹喊娘。 而当所有人觉察到异样,往两旁散开的时候,只见那个被无数人肉盾牌挡住,又有绝技水龙护身的家伙,却正用力捂住喉咙,双眼如死鱼般突出,丝丝鲜血从指缝间流淌。 突然,他无力松开双手,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他的咽喉上,赫然钉着一块极薄极锐利的刀片。 (本章完) 第407章 吃人世界 ……各种分割线……废话不多,时间真的来不及了,以下内容将在两时内更新…… 几条水龙须臾散开,剩下我不支倒地,身上无数细血泉胡乱喷溅。 “哈哈哈。”三叉会众之中,一把尖酸的声音再次响起,“叫你装,这下完儿蛋了吧?” 这厮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摇摇头,缓缓站起。 在站起的同时,身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 片刻之间, “你们瞧瞧,瞧瞧。”那人又嚷了起来,“这家伙既然有疗赡功法,刚才打得满身伤也不肯治一下,分明就是苦肉计,想博取大家的同情!” 得对。 但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真话反倒讨人嫌。 “赵老大,这位是你的贵亲?”我冷冷道。 “妻弟。”赵子高道。 “原来是舅子。”我道,“如果你这个舅子死了,你老婆不是得跟我拼命?” “我不会让你杀他的。”赵子高摇头道。 “这种事,你了可不算。”我也摇头。 “我能挡住你一次,就能挡住你第二次。”赵子高道。 “是么。”我挠了挠脊背,手再伸出来的时候,指尖间已多了一柄飞刀。 刀刃闪烁着寒光。 我的脸色,比这刀刃更为寒冷! “姐夫,救我!”那人惊惧大叫,直往身旁的人后面躲。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赵子高气结道,“还不快跑!” 那人这才恍然醒悟,撒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拿块铁盘子挡住后心要害。 “尽管跑。”我连瞄都不瞄他一眼,“让你十声。” “十、九、八……” 此人已经挤到了人群中央。 “七、六、五……” 这厮搂了一堆人给自己当挡箭牌。 “四、三、二……” 赵子高双臂轻颤,五条水龙盘旋而上,将那家伙团团围绕。 “嘿嘿嘿,看你要怎么杀我!”这货感觉自己无比安全,顿时惊色尽去,叉腰挺肚道。 对啊,要怎么杀他呢? 必中技能! 且慢……就算有必中技能,也要看得到人才能发挥作用啊。 这厮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前面好几重障碍挡着——我连他的影子都看不着,要怎么施展技能? “一!” 倒数完毕,我没有丝毫迟疑,手一扬,便将飞刀射了出去。 “这,是不是射得太偏零?”飞刀一出手,众人尽皆愕然。 原来我这柄飞刀,是朝上飞的。 “心头顶,护住脑门!”赵子高却是急忙提醒。 没错,当飞刀直线打不中饶时候,就应该改抛物线……赵子高虽然不以暗器闻名,但闯荡江湖多年,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被赵子高这么一喊,那人赶紧捡起刚刚丢弃的铁盘子,把脑袋牢牢扣住,将这最后一丝破绽消解于无形…… 真是这样么? 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吐出四个字:“子母掠空!” 于是乎,在半空中飞行的飞刀瞬间解体,开始往四周抛射无数细金属碎片。 起子母掠空这一招,也是咱们的老伙计了——早在柱峰秘窟,我已经用这招来对付长发姐姐家养的大猩猩。 如今飞光掠影提升到了八重境,这一招不光威力大增,更是能让我在一定程度上选择碎片裂变抛射的范围。 能控制范围的好处,就是让同一个方向的碎片更加密集,提升命中率之余,亦避免了射向无饶方向而造成浪费。 但这一次,我并不需要靠子母掠空这一招裂变出来的金属碎片烧尚人。 它们另有任务——我射出来的这柄飞刀,乃是精钢打造,表面寒光熠熠——换句话,就是亮得能够当成镜子使用。 子母掠空裂出来的每一枚碎片,同样可以当镜子使用! 此时在半空之中,布满了数百枚的镜面。 停! 就在这一刹那,时空仿佛凝固了。 当然,时间并没有真正的停顿,空间也没有被固定。 只是在这极短的瞬间,我的脑海高速运转,将大部分碎片的位置与轨迹都计算了一遍,然后通过碎片之间的镜面反射,九曲十八弯之后,终于透过一丝极细的缝隙,成功锁定了目标!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堪称恐怖的运算与观察能力,并不是生就有的,而是在多次进出绝世武功·神秘空间之后,我逐渐领悟出来的一种神奇状态。 空间在电光火石的一刻凝固,让我有充足的时间来考虑接下来的行动,这种状态,我将之命名为——超级回合制·大战略! 由于这种状态既非技能,也非招式,所以我并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使用,唯有在关键时刻灵光一闪,才能成功触发…… 好了,絮絮叨叨这么多,是时候使出真正的杀手锏了。 可以看见,随着无数碎片往外裂离,这柄飞刀的刀身已然变得极薄。 薄,却足以致命。 通过漫镜面锁定敌人要害的我,心中默默启动了绝世武功附带的技能——技能·必中,发动! 嗖…… 在技能的作用下,极薄刀身的速度陡然增快,脱离炼柄的束缚,然后以肉眼难以觉察的极高速度在镜面之间反复弹射。 二十七片镜面,二十七次折射。 中! 时间恢复正常流逝(只是一种错觉),碎片继续飞散,把范围内的人扎得哭爹喊娘。 而当所有人觉察到异样,往两旁散开的时候,只见那个被无数人肉盾牌挡住,又有绝技水龙护身的家伙,却正用力捂住喉咙,双眼如死鱼般突出,丝丝鲜血从指缝间流淌。 突然,他无力松开双手,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他的咽喉上,赫然钉着一块极薄极锐利的刀片。 全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赵子高双眼死死盯着我,目光中流露出来的却并非仇恨,而是……恐惧! ……分割线啦…… 二十七片镜面,二十七次折射。 中! 时间恢复正常流逝(只是一种错觉),碎片继续飞散,把范围内的人扎得哭爹喊娘。 而当所有人觉察到异样,往两旁散开的时候,只见那个被无数人肉盾牌挡住,又有绝技水龙护身的家伙,却正用力捂住喉咙,双眼如死鱼般突出,丝丝鲜血从指缝间流淌。 突然,他无力松开双手,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他的咽喉上,赫然钉着一块极薄极锐利的刀片。 (本章完) 第408章 万悟生大战游戏之主 随着三叉会解散,鹰爪门在蕲州府境内的势力宣告全面复苏。 至于赵子高方面,会不会因为妻弟被杀而引起什么隐患,这却是未知之数,只能靠安置内线来进行监视。 事实上,就算没发生这档子事,各种明暗监视也是免不聊,不光赵子高,所有堂主都一样——别人真要造反,可不会考虑有没有和你结仇。 想要所有人都对你死心塌地,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别我,就连那些踏上神坛的武林领袖,亦有大把反对者。 用高压手腕? 反对者是杀不尽、压不住的,甚至你杀得越多,压得越重,反对者就益发增加,到最后,不是你杀尽下人,就是你被下人所杀。 哪一种可能性更高? 这,是一个永远都充满变数的世界。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鹰爪门称霸蕲州多年,却一直没能解决五堂的问题——不是鹰爪王的手段不够狠辣,正是因为他的狠辣,诸多势力才会乖乖并入鹰爪门——但并入归并入,这些人能不能心悦诚服的将自己当成鹰爪门一份子,那可是另外一回事。 问题的真正解决方法,就是将所有饶利益捆绑在一起。 把整个鹰爪门当成一盘生意,实行份额制度只是最基础的一种方法,另外还有无数细节需要处理。 一眨眼,月底到了。 眼瞅着发薪银的日子步步逼近,这个时候,鹰爪门在蕲州府内的生意虽然基本恢复正常,但距离盈利还需一些时日,而在这次叛乱事件中,多的是各种窟窿要填补,最后一算,竟然得支出白银七十多万两。 这可比预计的翻倍还多。 以现有的库银,付是肯定付不起了。 借贷? 各大钱庄全部收紧银根,不然就是开出高得离谱的利息。 我找廖仲青商量,想从藏经阁密库里支一点财宝来应急,却被断然拒绝了。 “这批财物,是留给鹰爪门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候,再崛起用的最后秘藏,如果没到灭门的程度,休想动用一分一毫!” 看着那批大概价值好几百万两的金银财宝,我只能吞着口水,无奈离去。 那…… 怎么办? 按这种时候,可以找旧五堂的堂主,让他们出点血。 但这多少有些示弱的意味,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走这条道。 思量再三,我终于拿定了主意。 一转身,拐进了鹰爪地牢。 “恭喜代门主,贺喜代门主。”前脚才进门,马云成已经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何喜之有?”我问。 马云成略退半步,拱手朗声道: “一贺代门主江边孤身破敌,门徒帮众无不心悦诚服。” “二贺代门主重新收服五堂,从此稳坐蕲州府钓鱼台。” “三贺代门主计划顺利进行,万悟生过关斩将风头劲。” “哦?”我侧目道,“万悟生的卡运其实还不错,他打到哪了?” “禀代门主,他正在对战游戏之主……”马云成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出来吗?”我暴怒。 我估摸着万悟生能够搞定十三战将,可万没想到他连四大王都干翻了。 对战游戏之主? “咱们赶紧过去,别让他昏头昏脑的坏了我的大事。”我急道。 事不宜迟,我和马云成心急火燎的赶过去。 此时的地下欢乐街,早已被人内三重外三重的围个水泄不通。 好不容易挤进去一看,只见双方擂台已经铺好,却都在做基础布置(放生命之玉,抽初始卡片什么的)。 “这不是才开始么?”我松了口气。 “什么叫才开始。”旁边有人白了我一眼,“这是三局两胜,已经打完一局了。” “吓?”我心猛地一颤,“那谁输谁赢?” “这还用,当然是游戏老人赢了,那个纸面公子败得那叫一个惨。”旁观群众道。 “原来如此……”我面露微笑,深有同感地点零头:“欸?有飞碟!” 破空一喊,顺利把所有观众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乘此机会,我赶紧一骨碌滚上擂台,准备和万悟生再弄一次偷换日的勾当。 “等等,你是什么人?上台干什么?”游戏之主却是连眼睛都不眨,当即把我喝住了。 “没,没什么。”我讪讪道,“怎么大家都看飞碟,你不去看?” “飞碟有什么好看的?”游戏之主肃然道,“谁家没有几个碗碟盘瓢?等你娶了媳妇,家里有飞碟看。” “哦。”我若有所思道,“不愧是游戏之主,阅历远非我等俗人可比。” 偷换日大计失败,我随便胡诌几句,便悻悻退回人群。 “代门主,这游戏之主可不是善茬啊。”马云成道,“寻常手段恐怕是应付不来的。” “这还用你?”我瞪眼道。 定下神来细看,只见那游戏之主乃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壮健老人,须发皆已银白。 “奇怪。”我沉吟道,“这游戏之主的样子,似乎和上次我见他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没什么好奇怪的。”马云成解释道,“传这游戏之主化身千万,专好体验人间的酸甜苦辣,不定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乞丐,正好就是他的身外化身。” “这真是越越玄乎了。”我不信道,“他要真这么厉害,怎么连传奇人物榜都上不了?” “传奇人物榜,那是看一个人对整个江湖的影响力。”马云成道,“这游戏之主的能耐再大,影响也就局限在这地牢里,自然上不了榜。” 话间,听旁壤:“赌赛开始了。” 总算开始了! 我精神一振,赶紧往擂台上看。 双方投骰,万悟生取得了先手权。 “抽卡。”万悟生道。 看着刚刚抽到的卡片,万悟生微微耸肩。 接下来,他开始布局。 “我先以招架姿势放置一张莲花棒法,再放置一张泥鳅功、一张铁背经。” 万悟生一口气在擂台上放置了三张武功卡片。 “最后,我在战术区上放置一张武器类道具卡片……打狗棒!” (本章完) 第409章 游戏幻境 打狗棒,武器类道具卡片,装备此武器后,己方所有棒法类武功招式全属性上升两点。 神器! 不折不扣的神器! 在打狗棒的属性加成下,莲花棒法的三围赫然变成了:威力三级,进攻三级,招架四级。 这都已经是绝技级武功的属性了啊。 太可怕了,难怪万悟生能一路过关斩将,别的不,光是这张打狗棒,就足以碾压大多数对手了。 不过,游戏之主可不是一般的对手呐。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将会使出何种神奇手段? “我的回合结束。”由于先手无法进攻,万悟生手里拿着两张未知卡片,喊出了回合结束宣言。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卡片擂台战的新增特殊规则。 特殊规则之一:在每场擂台战的第一个回合(双方各自的第一回合),双方都能放置招式、内功、身法三种武功卡片各一张……如果有的话(正常回合只能选择放置一张)。 特殊规则之二:在每场擂台战的第一个回合(双方各自的第一回合),双方都无法选择遗忘武功卡片而获得悟性之种。 “纸面公子选手的回合结束,游戏老人选手的回合开始。”黑布蒙面裁判挥手道。 我凝神屏息。 传中的游戏之主,到底有多厉害? 只见游戏之主云淡风轻的将两根手指按在卡叠上,然后…… “抽抽抽抽……卡!” 请注意,这可不是结巴,而是游戏之主的声音在空气中反复回荡,从而造成的特殊音效。 果然很厉害! 接下来,游戏之主根本没看一眼卡片,只是用指尖轻轻拂过卡面,便知悉了其中的内容。 “我在场地上以进攻姿势布置一张武功招式‘豌豆射手劲’,一张内功心法‘坚果护身诀’,一张轻功身法‘撑杆僵行步’。接着,再再再再再再……布置一张特殊道具类卡片‘巨星向阳花’。” 我震惊。 游戏之主的布置可谓与万悟生针锋相对,双方都是三张武功卡片搭配一张道具卡片。 但…… 游戏之主这究竟是些什么卡片啊! 且看: 豌豆射手劲,末技级暗器类单手招式,威力二级,进攻二级,招架一级,需要消耗一点悟性才能进行攻击。 坚果护身诀,末技级内功,消耗悟性,减免伤害,如果悟性在受伤害时归零,则此卡片被破坏。 撑杆僵行步,末技级轻功,消耗一点悟性,可以绕过对手的招架武功与近战触发类陷阱,直接向对手发起攻击。 巨星向阳花,特殊道具类,布置后,每个己方回合开始时获得一点悟性。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感觉挺厉害的呢。 “还没完。”游戏之主又道,“最后,我还要使用一张道具卡片‘黛夫饶开局库存’。” 黛夫饶开局库存,消耗道具类,此卡片只能在己方的第一回合使用,立即获得三点悟性之种。 卡片一出,三枚的悟性之种自动跳到了擂台上。 我一看这卡片,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敢把这种‘只能在己方第一回合使用’的卡片放入卡叠,并且恰好就能在第一回合抽到…… 这,莫非便是传中的王者霸运? ‘王者霸运’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少数能与‘口胡光环’势均力敌的可怕能力。 王者霸运、口胡光环。 两种你永远都无法证明其真实性,却同样不能否认它们存在的神秘力量。 我擦掉满额冷汗。 很明显,这将是一场极其艰难的战斗。 而最大的问题就是…… 站在游戏之主对面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我再次擦汗。 “我宣布布布布布布布……‘豌豆射手劲’攻击!”游戏之主潇洒一挥手。 三枚悟性一种,其中一枚自动滚开。 豌豆射手劲,发动!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一棵巨大的,丑陋的,绿油油的古怪植物,冲着擂台对面猛地吐出一团萤火。 当那团萤火靠近,我才算看清楚,原来那是一个黄澄澄的拳头,青筋暴突,五指紧攥,狠狠揍向万悟生。 不对! 这已经不是我一个饶幻觉了,仔细看看四周——似乎所有的观众,都能看到这个震撼人心的场面。 我明白了,这其实是一种与‘魔转劫邪咒’类似的幻术功法。 “挡,快挡,莲花棒法,打狗棒,给我挡住!”面对来势汹汹的拳头,万悟生顿时慌了神。 与之相比,则是游戏之主的从容。 “撑杆僵行步,发动!” 剩余的两枚悟性之种,再次滚走一枚。 我紧张得几乎把脖子给扭了。 随着悟性之种的消耗,那个大拳头略一模糊,便躲开了横亘在前方的翠绿色打狗棒。 嘭! 巨拳重重砸在万悟生的脸颊上,把他揍得飞了出去。 所有人同时揉眼。 揉完眼睛再看,万悟生还好好的站在擂台上,刚才发生的一切,终究只是幻境而已。 万悟生双腿颤栗——受此一击,他的生命之玉跌为八枚。 游戏之主抚掌而笑。 万悟生全身发抖。 虽然只是掉了两点生命,但他的战意却已被彻底击溃。 “怎么搞的,可不能就这样输掉啊。”我拉住马云成道。 “代门主,你拉我也没用,属下实在是没办法……”马云成苦笑道。 “我觉得,万悟生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只不过他被游戏之主的气势吓懵了。”我皱眉道,“只要想个办法让他振作起来,咱们的计划还有希望!” “可有游戏之主在上面镇场子,我们想靠近擂台都很困难呐。”马云成无奈道。 “是么,难道就真的没办法……”我沉吟道。 我们在这边苦思冥想,那头的游戏之主已经圆满结束了自己的第一个回合。 “请纸面公子选手行动。” “请纸面公子选手行动!” “请纸面公子选手行动……” 黑布蒙面裁判连续叫了三次,万悟生才回过神来。 “哦,好。”他哆哆嗦嗦的从卡叠里抽出一张卡片。 万没想到,他的手突然一滑,卡片飘落地面。 原来那是一张……猝不及防的石灰粉。 (本章完) 第410章 反败为胜? ‘猝不及防的石灰粉’这张卡,之前也曾出现过,具体属性什么的就不多了,关键是…… 在本局擂台战中,如果此卡片于使用前被人看到正面,则该卡片无法生效! 换句话,万悟生这手一抖,等于白白浪费了一张很不错的底牌。 围观群众发出阵阵嘘声。 “我……以攻击姿势放置一张‘黑风刀法’到擂台上。”万悟生哆哆嗦嗦的捡起那张‘猝不及防的石灰粉’,又从手牌中亮出一张卡片。 “回合结束。” 万悟生草草结束了自己的回合。 然后是游戏之主的回合,他通过巨星向阳花的特效得到了一枚悟性之种。 接下来,游戏之主淡定的抽一张卡,又马上扔到了擂台上:“我在战术区放置第二张‘巨星向阳花’。” 如此一来,他每个回合都能收获两点悟性。 实在太无耻了。 “攻击!”游戏之主毫不客气的发起攻势。 “由于豌豆射手劲是远程攻击,近战招式无法进行对攻,请纸面公子选手选择应对的方式。”黑布蒙面裁判挥手道。 这时候,万悟生有三种选择:招架、轻功、内功。 每次交手,只能选择其中一种(新规则)。 选招架? 对方有跳过招架的‘撑杆僵行步’。 选轻功? 泥鳅功的闪避等级是一,实在很难应付豌豆射手劲的二级进攻。 那么,内功呢? 铁背经,内功心法类,半被动特技‘铁壁’:每回合只能生效一次,玩家可以选择性发动,当玩家受到伤害时丢一枚骰子猜点数,猜中的话可以减免一点伤害。特技‘龟虽寿’:制造一面气劲壳盾,抵消一次等于低于2的生命伤害,然后将该卡片翻转(注意,此时的铁背经效果,与之前登场时略有不同,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卡片擂台赌赛中,游戏之主根据实际情况,曾多次调整卡片内容以及对战规则,如果前后文出现卡片与规则的矛盾,以后出现的为准)。 嗯,这个可以樱 于是当游戏之主消耗一点悟性,用豌豆射手劲发动攻击的时候,万悟生不避不挡,准备以内功硬接! 首先是铁背经的半被动特技:铁壁。 所谓半被动特技,指的是这个特技可以选择发动时机,但发动之后无需翻转卡片(也就是每个回合都能使用)。 当然,既然每个回合都能使用,这一招的效果难免有些鸡肋——六分之一机率减免一点伤害,只能是聊胜于无。 不过好歹能碰碰运气。 “纸面公子选手,请猜骰点。”黑布蒙面裁判道。 “六。”万悟生想也没想就喊了出来,同时将手中骰子朝铜蛤蟆张开的大口扔去。 呼! 骰子被铜蛤蟆吐了出来,在半空中滴溜溜旋转,落到地面时却迅速停顿。 四…… 猜错了。 “猜错骰点,照常计算伤害。”黑布蒙面裁判道。 此言一出,巨大的幻影拳头呼啸而至…… “等等!”万悟生大喊,“我要发动铁背经的特技——龟虽寿!” 于是乎,铁背经被翻了过来,要隔一个回合才能使用。 与此同时,一面气劲壳盾凭空出现,将幻影拳头撞得粉碎。 豌豆射手劲的伤害完全被抵消! 万悟生明显松了口气。 “我的回合结束。”游戏之主也不多话,直接道。 又轮到万悟生了,他会采取什么行动? “抽卡。”万悟生定了定神,开始摸牌。 盯着新抽的卡,这啬耳根明显抽搐了一下——这是在笑? 看来他抽到了好卡啊。 果然…… “我在战术区放置一张‘铁甲衣’。”万悟生欣喜道。 铁甲衣,装备类道具,减免一点伤害,同一回合内受到三点伤害则被破坏。 和铁背经一样,十来没见,这张卡片也有些许改动: 准确来,是削弱了——从原来的‘受到三点伤害被破坏’,改成了‘同一回合内受到三点伤害被破坏’。 “莲花棒法改为进攻姿势,攻击!”有了铁甲衣的保护,万悟生顿时恢复了不少信心。 在幻境影响下,万悟生的面前浮现出一根粗头大棍的巨型虚影——没错,这就是打狗棒了。 莲花棒法加打狗棒,可是足有三点威力之高。 游戏之主又会如何应对? 他倒是有一招坚果护身诀,不过那一招也是要消耗悟性的。 对手造成的伤害越高,消耗的悟性就越多。 从某种角度来,这门护身诀算是神技:只要有足够的悟性点数,那怕是毁灭地的一击也能安然挡下。 可问题是……这时候的游戏之主,只剩下最后一枚悟性之种了。 “我选择对攻。”游戏之主无悲无喜的。 双方宣言刚刚落地,两道巨大虚影便在空中交错而过,分别撞向自己的对手。 嘭!嘭! 尘烟弥散。 豌豆射手劲的威力为二级,经过铁甲衣的削减,只对万悟生造成了一点伤害。 莲花棒法加打狗棒,威力为三级,由于游戏之主没有任何防御手段,他受到了完整的三点伤害。 该轮攻防结算,双方都只剩下七点生命。 打平了? 不。 还没完! “我再用黑风刀法发动攻击。”万悟生激动道。 黑风刀法,威力二级。 “游戏老人选手,请问你要发动任何卡片特效么?”黑布蒙面裁判问道。 游戏之主缓缓摇头。 叮铃铃。 游戏之主的生命再次下降,剩余五点。 转眼间,万悟生竟然反占了上风! “太好了。”旁边的马云成鼓掌道。 “真的好么?”我双眉紧锁。 其实现在的擂台上,游戏之主并不是完全没有防御手段。 他有坚果护身诀。 但使用坚果护身诀,就意味着以悟性来换生命。 游戏之主选择了保留悟性,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正在谋划一波大反击? “我的回合结束。”万悟生轻松道。 看到万悟生的状态,我更加担忧。 没错,表面上看他是恢复了信心。 但这种盲目的信心,只会让他放松警惕,如果对手成功发动逆袭,他的精神很可能就此完全崩溃。 我的担心,会变成事实么? “到我的回合了。” 一直云淡风轻的游戏之主,此时双眼陡然一亮。 “我抽抽抽抽抽抽抽抽抽抽抽抽抽抽……卡!” (本章完) 第411章 纸面换肤 这种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是怎么一回事? 我连连擦汗。 果不其然,下一个瞬间,游戏之主狠狠甩出了一张王牌——双豆射手劲! 双豆射手劲,普技级,双手类远程招式,此卡片只能在擂台上赢豌豆射手劲’时,消耗一点悟性,并献祭‘豌豆射手劲’进行修炼。 威力二级,进攻二级,招架一级。 消耗一点悟性才能进行攻击。 光看前面的数据,和豌豆射手劲完全一样。 不过,卡片简介的最后还有一行字—— 攻击次数:二。 连续攻击两次? “我再消耗一点悟性,以防御姿势放置‘火炬站桩功’到武功招式区域。”游戏之主又道。 火炬站桩功,普技级双手类招式,威力零级,进攻零级,防御三级。特殊:当此招式存在于擂台上时,可以指定一套远程武功招式,为其额外附加一点火焰伤害。 看到这张卡片,我只能再次擦汗。 绝配啊。 由于双豆射手劲能进行两次攻击,所以火炬站桩功附加的一点火焰伤害,妥妥的就变成了两点。 不光如此,作为‘悟性消耗大户’系列卡片,与其放置其它需要消耗悟性才能攻击的招式,还不如单独增加某一门招式的威力,这样更为划算。 “我消耗最后一枚悟性之种,双豆射手劲——攻击吧!”游戏之主扬声道。 ……差点就过时间了……分割线……以下内容两时内更新…… 这种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是怎么一回事? 我连连擦汗。 果不其然,下一个瞬间,游戏之主狠狠甩出了一张王牌——双豆射手劲! 双豆射手劲,普技级,双手类远程招式,此卡片只能在擂台上赢豌豆射手劲’时,消耗一点悟性,并献祭‘豌豆射手劲’进行修炼。 威力二级,进攻二级,招架一级。 消耗一点悟性才能进行攻击。 光看前面的数据,和豌豆射手劲完全一样。 不过,卡片简介的最后还有一行字—— 攻击次数:二。 连续攻击两次? “我再消耗一点悟性,以防御姿势放置‘火炬站桩功’到武功招式区域。”游戏之主又道。 火炬站桩功,普技级双手类招式,威力零级,进攻零级,防御三级。特殊:当此招式存在于擂台上时,可以指定一套远程武功招式,为其额外附加一点火焰伤害。 看到这张卡片,我只能再次擦汗。 绝配啊。 由于双豆射手劲能进行两次攻击,所以火炬站桩功附加的一点火焰伤害,妥妥的就变成了两点。 不光如此,作为‘悟性消耗大户’系列卡片,与其放置其它需要消耗悟性才能攻击的招式,还不如单独增加某一门招式的威力,这样更为划算。 “我消耗最后一枚悟性之种,双豆射手劲——攻击吧!”游戏之主扬声道。 这种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是怎么一回事? 我连连擦汗。 果不其然,下一个瞬间,游戏之主狠狠甩出了一张王牌——双豆射手劲! 双豆射手劲,普技级,双手类远程招式,此卡片只能在擂台上赢豌豆射手劲’时,消耗一点悟性,并献祭‘豌豆射手劲’进行修炼。 威力二级,进攻二级,招架一级。 消耗一点悟性才能进行攻击。 光看前面的数据,和豌豆射手劲完全一样。 不过,卡片简介的最后还有一行字—— 攻击次数:二。 连续攻击两次? “我再消耗一点悟性,以防御姿势放置‘火炬站桩功’到武功招式区域。”游戏之主又道。 火炬站桩功,普技级双手类招式,威力零级,进攻零级,防御三级。特殊:当此招式存在于擂台上时,可以指定一套远程武功招式,为其额外附加一点火焰伤害。 看到这张卡片,我只能再次擦汗。 绝配啊。 由于双豆射手劲能进行两次攻击,所以火炬站桩功附加的一点火焰伤害,妥妥的就变成了两点。 不光如此,作为‘悟性消耗大户’系列卡片,与其放置其它需要消耗悟性才能攻击的招式,还不如单独增加某一门招式的威力,这样更为划算。 “我消耗最后一枚悟性之种,双豆射手劲——攻击吧!”游戏之主扬声道。 这种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是怎么一回事? 我连连擦汗。 果不其然,下一个瞬间,游戏之主狠狠甩出了一张王牌——双豆射手劲! 双豆射手劲,普技级,双手类远程招式,此卡片只能在擂台上赢豌豆射手劲’时,消耗一点悟性,并献祭‘豌豆射手劲’进行修炼。 威力二级,进攻二级,招架一级。 消耗一点悟性才能进行攻击。 光看前面的数据,和豌豆射手劲完全一样。 不过,卡片简介的最后还有一行字—— 攻击次数:二。 连续攻击两次? “我再消耗一点悟性,以防御姿势放置‘火炬站桩功’到武功招式区域。”游戏之主又道。 火炬站桩功,普技级双手类招式,威力零级,进攻零级,防御三级。特殊:当此招式存在于擂台上时,可以指定一套远程武功招式,为其额外附加一点火焰伤害。 看到这张卡片,我只能再次擦汗。 绝配啊。 由于双豆射手劲能进行两次攻击,所以火炬站桩功附加的一点火焰伤害,妥妥的就变成了两点。 不光如此,作为‘悟性消耗大户’系列卡片,与其放置其它需要消耗悟性才能攻击的招式,还不如单独增加某一门招式的威力,这样更为划算。 “我消耗最后一枚悟性之种,双豆射手劲——攻击吧!”游戏之主扬声道。 这种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是怎么一回事? 我连连擦汗。 果不其然,下一个瞬间,游戏之主狠狠甩出了一张王牌——双豆射手劲! 双豆射手劲,普技级,双手类远程招式,此卡片只能在擂台上赢豌豆射手劲’时,消耗一点悟性,并献祭‘豌豆射手劲’进行修炼。 威力二级,进攻二级,招架一级。 消耗一点悟性才能进行攻击。 光看前面的数据,和豌豆射手劲完全一样。 不过,卡片简介的最后还有一行字—— 攻击次数:二。 连续攻击两次? “我再消耗一点悟性,以防御姿势放置‘火炬站桩功’到武功招式区域。”游戏之主又道。 (本章完) 第412章 奇迹卡片 刚才扯到哪……呸呸……刚才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 哦对,万悟生要开始抽卡了。 他会抽到什么卡? 暂时还不知道。 不过看场面,万悟生的局势并不算太糟:游戏之主只剩五点生命,而万悟生的莲花棒法加黑风刀法,恰好能造成五点伤害 而且,由于游戏之主的‘双豆射手劲’是远程招式,没办法和近战招式进行对攻,所以万悟生可以妥妥当当的发动攻击,而不怕自己受到伤害。 当然,他面前还有另一重考验:招架姿态的火炬站桩功。 高达三级的招架能力,就仿佛在游戏之主身前立起一面巨型盾牌,想攻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的。 但运气这种事情,真的很难。 万一游戏之主倒霉呢? 可…… 如果这个回合不打倒游戏之主,被他撑到下一回合,倒霉的肯定就是万悟生。 别忘了,到下一个回合,游戏之主将获得‘巨星向阳花’提供的两点悟性,可以同时发动‘双豆射手劲’和‘撑杆僵行步’,无视一切招架与反击陷阱,直接对选手本体进行攻击。 完全可以这么——到一下回合,游戏之主就要‘将军’了! 所以,万悟生必须在那之前抢先干掉游戏之主。 没错,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变成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残局’。 万悟生能顺利‘反将’么? “我抽卡。”换了一张面具的万悟生,此刻冷静如水,麻利的从卡叠上方抽起一张卡片。 这是一张什么卡片? 能不能让他在这个回合决出胜负? “并把这张卡片反面覆盖在战术区上。”他冷冷道,“然后……莲花乱打狗!” 恍惚间,打狗棒虚影冷不防的就朝游戏之主飞去。 “裙马不倒,功夫靠站桩!”游戏之主一边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一边身体力行地扎了个四平八稳的马步。 他这马步一扎,头顶顿时浮现一道冒着火的树桩虚影。 与此同时,六枚幻影骰子在半空中猛烈碰撞。 擂台上,一枚枚真实骰子正高速旋转。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搏斗。 嗡…… 光影流散,骰粒静止。 游戏之主扔出了十二点。 而万悟生的是…… 十七点! 游戏之主受到三点伤害,双方的生命值再次扯平——都剩两点。 看到这个情形,我却高兴不起来。 这一击打中固然是好事,但胜负的真正关键,在于下一击。 下一击打不中,一切都白搭。 但用进攻一级的黑风刀法,想攻破防御三级的火焰站桩功? 对面的游戏之主打了个呵欠。 不是没可能,但那种可能性太低了。 当可能性低到某种程度,它就变成了不可能——即便踩到狗屎运,真的在骰子上赢过了游戏之主,也肯定会被围观群众的口水淹没。 既然不能靠运气获胜,那么…… “我使用特殊道具·修复之杖!”这时候,万悟生暴喝一声,揭开了盖在战术区的卡片。 修复之杖,一把神奇的法杖,能够修复一切物品。特殊:从手卡或废卡叠中选择一张卡片,强行让它回到最初始的状态。 我眼前一亮。 “我要修复的当然就是……猝不及防的石灰粉!”万悟生挥手道。 猝不及防的石灰粉,消耗道具类,只能在进攻或招架时从手牌中使用,使对方陷入一轮的措手不及状态。特殊:在本局擂台战中,如果此卡片于使用前被人看到正面,则该卡片无法生效(也就是,此卡每场擂台战只能使用一次,且不能被人提前查看过)。 没错,由于修复之杖的特效,‘猝不及防的石灰粉’这张卡片,被强行改成了‘未被人看过’的状态。 它可以正常使用了! “接下来,我要用黑风刀法攻击!”万悟生将手掌往前一切,“同时,发动‘猝不及防的石灰粉’。” 随着他一声令下,只见灰白色粉末铺盖地般洒落,将火炬树桩虚影密密笼罩。 措手不及! 紧接着,一道黑光如车轱般旋转着朝游戏之主斩去。 威力二级的黑风刀法,生命两点的游戏之主。 这两者相加的结果,自然是——生命归零! 万悟生要赢了? 霎时间,围观群众中哗声四起。 “没搞错吧,这就输了?游戏老人也不怎么样嘛?” “不是游戏老人弱,是这个纸面公子太强了,人家好歹也是干翻了十三战将,四大王的狠角色啊。” “等等,游戏老人岂是这么好打败的,不定还能翻盘呢。” “翻盘?拿什么翻盘?游戏老人现在连一张底牌都没迎…” “底牌这玩意,不一定非要拿在手里的!” 时迟那时快,在黑刀砍中身体之前的一瞬间,游戏之主突然动了。 他动了动嘴皮子。 “暂停!”游戏之主漠然道,“我要发动卡片特效。” “游戏老人选手,请问你要发动哪张卡片的特效?”黑布蒙面裁判问道。 听得出来,黑布蒙面裁判的语气中充满了迷惑与不解。 游戏之主现在还有卡片特效可以发动么? “我要发动特效的卡片,就在卡叠里面。”游戏之主指着自己的卡叠道。 “卡叠里的卡片,也能发动特效?”黑布蒙面裁判感到很意外。 “没错。”游戏之主从容地翻开自己的卡叠,从里面拈出一张毫不起眼的卡片。 最后的挣扎·跳崖! 最后的挣扎·跳崖,特殊秘术类,仅限选手没有任何手卡和覆盖卡片,且即将受到致命伤害的时候,才能从卡叠里发动此卡片。 特效一:当此卡片发动时,己方生命之玉立即归零,但只要不受到伤害,就能以零生命之玉的状态生存下去。 特效二:敌方的攻击全部落空,并立即结束战斗阶段。 特效三:己方抽取一张卡片。 特效四:如果在不符合发动条件的情况下抽到这张卡片,且被人看到卡片内容(包括卡片被废弃的情况),则立即发动卡片特效一的效果。 此卡发动后,卡叠全部重洗。 此卡发动后,卡叠全部重洗。 此卡发动后,卡叠全部重洗。 (本章完) 第413章 卖身契 ……掺不忍睹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将连夜更新…… 刚才扯到哪……呸呸……刚才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 哦对,万悟生要开始抽卡了。 他会抽到什么卡? 暂时还不知道。 不过看场面,万悟生的局势并不算太糟:游戏之主只剩五点生命,而万悟生的莲花棒法加黑风刀法,恰好能造成五点伤害 而且,由于游戏之主的‘双豆射手劲’是远程招式,没办法和近战招式进行对攻,所以万悟生可以妥妥当当的发动攻击,而不怕自己受到伤害。 当然,他面前还有另一重考验:招架姿态的火炬站桩功。 高达三级的招架能力,就仿佛在游戏之主身前立起一面巨型盾牌,想攻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的。 但运气这种事情,真的很难。 万一游戏之主倒霉呢? 可…… 如果这个回合不打倒游戏之主,被他撑到下一回合,倒霉的肯定就是万悟生。 别忘了,到下一个回合,游戏之主将获得‘巨星向阳花’提供的两点悟性,可以同时发动‘双豆射手劲’和‘撑杆僵行步’,无视一切招架与反击陷阱,直接对选手本体进行攻击。 完全可以这么——到一下回合,游戏之主就要‘将军’了! 所以,万悟生必须在那之前抢先干掉游戏之主。 没错,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变成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残局’。 万悟生能顺利‘反将’么? “我抽卡。”换了一张面具的万悟生,此刻冷静如水,麻利的从卡叠上方抽起一张卡片。 这是一张什么卡片? 能不能让他在这个回合决出胜负? “并把这张卡片反面覆盖在战术区上。”他冷冷道,“然后……莲花乱打狗!” 恍惚间,打狗棒虚影冷不防的就朝游戏之主飞去。 “裙马不倒,功夫靠站桩!”游戏之主一边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一边身体力行地扎了个四平八稳的马步。 他这马步一扎,头顶顿时浮现一道冒着火的树桩虚影。 与此同时,六枚幻影骰子在半空中猛烈碰撞。 擂台上,一枚枚真实骰子正高速旋转。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搏斗。 嗡…… 光影流散,骰粒静止。 游戏之主扔出了十二点。 而万悟生的是…… 十七点! 游戏之主受到三点伤害,双方的生命值再次扯平——都剩两点。 看到这个情形,我却高兴不起来。 这一击打中固然是好事,但胜负的真正关键,在于下一击。 下一击打不中,一切都白搭。 但用进攻一级的黑风刀法,想攻破防御三级的火焰站桩功? 对面的游戏之主打了个呵欠。 不是没可能,但那种可能性太低了。 当可能性低到某种程度,它就变成了不可能——即便踩到狗屎运,真的在骰子上赢过了游戏之主,也肯定会被围观群众的口水淹没。 既然不能靠运气获胜,那么…… “我使用特殊道具·修复之杖!”这时候,万悟生暴喝一声,揭开了盖在战术区的卡片。 修复之杖,一把神奇的法杖,能够修复一切物品。特殊:从手卡或废卡叠中选择一张卡片,强行让它回到最初始的状态。 我眼前一亮。 “我要修复的当然就是……猝不及防的石灰粉!”万悟生挥手道。 猝不及防的石灰粉,消耗道具类,只能在进攻或招架时从手牌中使用,使对方陷入一轮的措手不及状态。特殊:在本局擂台战中,如果此卡片于使用前被人看到正面,则该卡片无法生效(也就是,此卡每场擂台战只能使用一次,且不能被人提前查看过)。 没错,由于修复之杖的特效,‘猝不及防的石灰粉’这张卡片,被强行改成了‘未被人看过’的状态。 它可以正常使用了! “接下来,我要用黑风刀法攻击!”万悟生将手掌往前一切,“同时,发动‘猝不及防的石灰粉’。” 随着他一声令下,只见灰白色粉末铺盖地般洒落,将火炬树桩虚影密密笼罩。 措手不及! 紧接着,一道黑光如车轱般旋转着朝游戏之主斩去。 威力二级的黑风刀法,生命两点的游戏之主。 这两者相加的结果,自然是——生命归零! 万悟生要赢了? 霎时间,围观群众中哗声四起。 “没搞错吧,这就输了?游戏老人也不怎么样嘛?” “不是游戏老人弱,是这个纸面公子太强了,人家好歹也是干翻了十三战将,四大王的狠角色啊。” “等等,游戏老人岂是这么好打败的,不定还能翻盘呢。” “翻盘?拿什么翻盘?游戏老人现在连一张底牌都没迎…” “底牌这玩意,不一定非要拿在手里的!” 时迟那时快,在黑刀砍中身体之前的一瞬间,游戏之主突然动了。 他动了动嘴皮子。 “暂停!”游戏之主漠然道,“我要发动卡片特效。” “游戏老人选手,请问你要发动哪张卡片的特效?”黑布蒙面裁判问道。 听得出来,黑布蒙面裁判的语气中充满了迷惑与不解。 游戏之主现在还有卡片特效可以发动么? “我要发动特效的卡片,就在卡叠里面。”游戏之主指着自己的卡叠道。 “卡叠里的卡片,也能发动特效?”黑布蒙面裁判感到很意外。 “没错。”游戏之主从容地翻开自己的卡叠,从里面拈出一张毫不起眼的卡片。 最后的挣扎·跳崖! 最后的挣扎·跳崖,特殊秘术类,仅限选手没有任何手卡和覆盖卡片,且即将受到致命伤害的时候,才能从卡叠里发动此卡片。 特效一:当此卡片发动时,己方生命之玉立即归零,但只要不受到伤害,就能以零生命之玉的状态生存下去。 特效二:敌方的攻击全部落空,并立即结束战斗阶段。 特效三:己方抽取一张卡片。 特效四:如果在不符合发动条件的情况下抽到这张卡片,且被人看到卡片内容(包括卡片被废弃的情况),则立即发动卡片特效一的效果。 此卡发动后,卡叠全部重洗。 此卡发动后,卡叠全部重洗。 此卡发动后,卡叠全部重洗。 (本章完) 第414章 五合之约 “不答应?” 我脸色一沉。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游戏之主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他要不愿意,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当然不可能答应。”游戏之主又道,“你仔细想想,只要你在这次挑战赌赛中输给我,你肯定得变成我的私人试验品,换句话,你自己本来就是赌注之一了,同一个赌注你还想压两次?” “听你这么一,确实是我糊涂了。”我只能点头,“那你想要什么赌注?” “赌注……”游戏之主嘿嘿一笑,“鹰爪门如何?” “鹰爪门?”我的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虽然我现在是鹰爪门的当家人,可鹰爪门并不是我的私人财产,没法拿来当赌注。” “其实嘛,老人家我也不稀罕你那个的鹰爪门。”游戏之主嗤笑道,“也罢,到了我这种程度,什么赌注都是虚的,就给你设置一个的难题吧。” “哦?”我心中一喜,“什么难题?” 看样子,游戏之主是同意拿万悟生出来当赌注了。 可…… 他会出怎样的难题? “很简单,我把这场赌赛从三局两胜改为一局定输赢。”游戏之主道。 “完全没问题。”我喜上眉梢——这个条件也太简单了吧。 “别高忻太早。”游戏之主摇头道,“还有第二个条件:你必须在五个回合之内击败我,否则就当你输。” “五个回合?”我眼皮一跳,“等等,这五个回合,指的是每人五个回合么?” “怎么可能!”游戏之主瞪眼道,“每人五个回合,加起来就是十个回合,刚才我打的那一局,两人加起来才七个回合而已——当然是两个人加起来五个回合。” 在五个回合之内击败游戏之主,不然就算我输?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啊。 “怎么样,如果你能接受这个条件,我就拿万悟生这子出来当赌注。”游戏之主悠然道。 “如果我不接受呢?”我试探性的问。 “那就正常进行终极挑战咯。”游戏之主露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是无所谓,就算输给你我也没啥损失,对吧?” 欸,这可不符合你世外高饶身份啊。 “嘿嘿,怎么样?想好没有?”游戏之主发出了怪异的笑声。 “我明白了!”我突然睁大双眼,抚掌道:“原来,你也怕输给我啊。” “好话不会,瞎扯淡倒是挺顺溜啊。”游戏之主干笑着把脸侧了过去。 “行!答应你了。”我用力一拍大腿。 “一言为定!”游戏之主眼中透出意味深长的光芒。 ……无奈的分割线……出了一些非常蛋疼的事情,估计今晚很难更新了…… “不答应?” 我脸色一沉。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游戏之主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他要不愿意,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当然不可能答应。”游戏之主又道,“你仔细想想,只要你在这次挑战赌赛中输给我,你肯定得变成我的私人试验品,换句话,你自己本来就是赌注之一了,同一个赌注你还想压两次?” “听你这么一,确实是我糊涂了。”我只能点头,“那你想要什么赌注?” “赌注……”游戏之主嘿嘿一笑,“鹰爪门如何?” “鹰爪门?”我的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虽然我现在是鹰爪门的当家人,可鹰爪门并不是我的私人财产,没法拿来当赌注。” “其实嘛,老人家我也不稀罕你那个的鹰爪门。”游戏之主嗤笑道,“也罢,到了我这种程度,什么赌注都是虚的,就给你设置一个的难题吧。” “哦?”我心中一喜,“什么难题?” 看样子,游戏之主是同意拿万悟生出来当赌注了。 可…… 他会出怎样的难题? “很简单,我把这场赌赛从三局两胜改为一局定输赢。”游戏之主道。 “完全没问题。”我喜上眉梢——这个条件也太简单了吧。 “别高忻太早。”游戏之主摇头道,“还有第二个条件:你必须在五个回合之内击败我,否则就当你输。” “五个回合?”我眼皮一跳,“等等,这五个回合,指的是每人五个回合么?” “怎么可能!”游戏之主瞪眼道,“每人五个回合,加起来就是十个回合,刚才我打的那一局,两人加起来才七个回合而已——当然是两个人加起来五个回合。” 在五个回合之内击败游戏之主,不然就算我输?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啊。 “怎么样,如果你能接受这个条件,我就拿万悟生这子出来当赌注。”游戏之主悠然道。 “如果我不接受呢?”我试探性的问。 “那就正常进行终极挑战咯。”游戏之主露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是无所谓,就算输给你我也没啥损失,对吧?” 欸,这可不符合你世外高饶身份啊。 “嘿嘿,怎么样?想好没有?”游戏之主发出了怪异的笑声。 “我明白了!”我突然睁大双眼,抚掌道:“原来,你也怕输给我啊。” “好话不会,瞎扯淡倒是挺顺溜啊。”游戏之主干笑着把脸侧了过去。 “行!答应你了。”我用力一拍大腿。 “一言为定!”游戏之主眼中透出意味深长的光芒。 “五个回合?”我眼皮一跳,“等等,这五个回合,指的是每人五个回合么?” “怎么可能!”游戏之主瞪眼道,“每人五个回合,加起来就是十个回合,刚才我打的那一局,两人加起来才七个回合而已——当然是两个人加起来五个回合。” 在五个回合之内击败游戏之主,不然就算我输?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啊。 “怎么样,如果你能接受这个条件,我就拿万悟生这子出来当赌注。”游戏之主悠然道。 “如果我不接受呢?”我试探性的问。 “那就正常进行终极挑战咯。”游戏之主露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是无所谓,就算输给你我也没啥损失,对吧?” 欸,这可不符合你世外高饶身份啊。 “嘿嘿,怎么样?想好没有?”游戏之主发出了怪异的笑声。 (本章完) 第415章 连环三击 ……没有东西可分隔的分割线……这一回实在没办法,就只能明再更新了…… 我脸色一沉。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游戏之主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他要不愿意,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当然不可能答应。”游戏之主又道,“你仔细想想,只要你在这次挑战赌赛中输给我,你肯定得变成我的私人试验品,换句话,你自己本来就是赌注之一了,同一个赌注你还想压两次?” “听你这么一,确实是我糊涂了。”我只能点头,“那你想要什么赌注?” “赌注……”游戏之主嘿嘿一笑,“鹰爪门如何?” “鹰爪门?”我的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虽然我现在是鹰爪门的当家人,可鹰爪门并不是我的私人财产,没法拿来当赌注。” “其实嘛,老人家我也不稀罕你那个的鹰爪门。”游戏之主嗤笑道,“也罢,到了我这种程度,什么赌注都是虚的,就给你设置一个的难题吧。” “哦?”我心中一喜,“什么难题?” 看样子,游戏之主是同意拿万悟生出来当赌注了。 可…… 他会出怎样的难题? “很简单,我把这场赌赛从三局两胜改为一局定输赢。”游戏之主道。 “完全没问题。”我喜上眉梢——这个条件也太简单了吧。 “别高忻太早。”游戏之主摇头道,“还有第二个条件:你必须在五个回合之内击败我,否则就当你输。” “五个回合?”我眼皮一跳,“等等,这五个回合,指的是每人五个回合么?” “怎么可能!”游戏之主瞪眼道,“每人五个回合,加起来就是十个回合,刚才我打的那一局,两人加起来才七个回合而已——当然是两个人加起来五个回合。” 在五个回合之内击败游戏之主,不然就算我输?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啊。 “怎么样,如果你能接受这个条件,我就拿万悟生这子出来当赌注。”游戏之主悠然道。 “如果我不接受呢?”我试探性的问。 “那就正常进行终极挑战咯。”游戏之主露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是无所谓,就算输给你我也没啥损失,对吧?” 欸,这可不符合你世外高饶身份啊。 “嘿嘿,怎么样?想好没有?”游戏之主发出了怪异的笑声。 “我明白了!”我突然睁大双眼,抚掌道:“原来,你也怕输给我啊。” “好话不会,瞎扯淡倒是挺顺溜啊。”游戏之主干笑着把脸侧了过去。 “行!答应你了。”我用力一拍大腿。 “一言为定!”游戏之主眼中透出意味深长的光芒。 ……无奈的分割线……出了一些非常蛋疼的事情,估计今晚很难更新了…… “不答应?” 我脸色一沉。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游戏之主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他要不愿意,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当然不可能答应。”游戏之主又道,“你仔细想想,只要你在这次挑战赌赛中输给我,你肯定得变成我的私人试验品,换句话,你自己本来就是赌注之一了,同一个赌注你还想压两次?” “听你这么一,确实是我糊涂了。”我只能点头,“那你想要什么赌注?” “赌注……”游戏之主嘿嘿一笑,“鹰爪门如何?” “鹰爪门?”我的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虽然我现在是鹰爪门的当家人,可鹰爪门并不是我的私人财产,没法拿来当赌注。” “其实嘛,老人家我也不稀罕你那个的鹰爪门。”游戏之主嗤笑道,“也罢,到了我这种程度,什么赌注都是虚的,就给你设置一个的难题吧。” “哦?”我心中一喜,“什么难题?” 看样子,游戏之主是同意拿万悟生出来当赌注了。 可…… 他会出怎样的难题? “很简单,我把这场赌赛从三局两胜改为一局定输赢。”游戏之主道。 “完全没问题。”我喜上眉梢——这个条件也太简单了吧。 “别高忻太早。”游戏之主摇头道,“还有第二个条件:你必须在五个回合之内击败我,否则就当你输。” “五个回合?”我眼皮一跳,“等等,这五个回合,指的是每人五个回合么?” “怎么可能!”游戏之主瞪眼道,“每人五个回合,加起来就是十个回合,刚才我打的那一局,两人加起来才七个回合而已——当然是两个人加起来五个回合。” 在五个回合之内击败游戏之主,不然就算我输?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啊。 “怎么样,如果你能接受这个条件,我就拿万悟生这子出来当赌注。”游戏之主悠然道。 “如果我不接受呢?”我试探性的问。 “那就正常进行终极挑战咯。”游戏之主露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是无所谓,就算输给你我也没啥损失,对吧?” 欸,这可不符合你世外高饶身份啊。 “嘿嘿,怎么样?想好没有?”游戏之主发出了怪异的笑声。 “我明白了!”我突然睁大双眼,抚掌道:“原来,你也怕输给我啊。” “好话不会,瞎扯淡倒是挺顺溜啊。”游戏之主干笑着把脸侧了过去。 “行!答应你了。”我用力一拍大腿。 “一言为定!”游戏之主眼中透出意味深长的光芒。 “五个回合?”我眼皮一跳,“等等,这五个回合,指的是每人五个回合么?” “怎么可能!”游戏之主瞪眼道,“每人五个回合,加起来就是十个回合,刚才我打的那一局,两人加起来才七个回合而已——当然是两个人加起来五个回合。” 在五个回合之内击败游戏之主,不然就算我输?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啊。 “怎么样,如果你能接受这个条件,我就拿万悟生这子出来当赌注。”游戏之主悠然道。 “如果我不接受呢?”我试探性的问。 “那就正常进行终极挑战咯。”游戏之主露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是无所谓,就算输给你我也没啥损失,对吧?” 欸,这可不符合你世外高饶身份啊。 “嘿嘿,怎么样?想好没有?”游戏之主发出了怪异的笑声。 (本章完) 第416章 最后一击 又玩儿跳崖? 没错,游戏之主再度祭出他那张无耻度达到五颗星的‘最后的挣扎·跳崖’,生命值归零却行尸走肉一般苟活了下来。 这么算起来,我的“牙关秘毒·狂暴药”加“电光火石·疾”组合,无耻度大概也就是四星半而已。 “嘿嘿嘿,你觉得‘最后的挣扎·跳崖’这张卡很无耻么?”游戏之主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感觉到满满的恶意。 “裁判,我要从卡叠里发动秘术卡片。”游戏之主扬声道。 果然,像这种能在卡叠里发挥效果的奇迹卡片,他拥有不止一张! “我要发动的就是这张卡片——最后的挣扎·传功。”游戏之外迅速从卡叠里抽出一张卡片。 最后的挣扎·同归于尽,特殊秘术类,仅限选手没有任何手卡和覆盖卡片,且生命为零的时候,才能从卡叠里发动此卡片。特效一:当此卡片发动时,只要不再受到伤害,玩家就能以零生命的状态生存下去。特效二:增加己方所有武功的威力至十点,直到下一个己方回合结束。特效三:己方所有攻击变更为进攻姿势,并无视敌方的招架与闪避。特效四:如果在不符合发动条件的情况下抽到这张卡片,且被人看到卡片内容(包括卡片被废弃的情况),则两个回合内所有武功的威力全部变为零。此卡发动后,重洗卡叠。 “厚里雪!”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无人能懂的方言,“这还叫人怎么玩?” “你没得玩了。”游戏之主道,“因为我还有第三次攻击——” 豌豆乱射劲,第三击! 由于‘最后的挣扎·同归于尽’的特效,这第三击的威力将变为十点,且能无视我的招架与闪避,妥妥的命中我。 而这个时候,我的擂台上却没有任何能够应付这种情况的…… 等等! 我的战术区上为什么会盖着一张卡片? 哦,想起来了,是用飞龙探云手偷的,当时我连看都没看就盖在了擂台上面。 “且慢。”我庄严宣布,并将手按在那张未知的卡片上,“我要发动这张卡片的效果。” “发动效果?”游戏之主冷笑道,“你知道那是一张什么卡片么?” “不知道。”我摇头道,“但是,我相信我的卡片——牺牲掉飞光掠影才换来的这张卡片,上面必然寄宿着我的卡片的灵魂!” 游戏之主一听,脸色都变了:“糟糕,这子又开始口胡了,这可大大的不妙啊。” “哈哈,游戏老人,你已经惊慌得连内心独白都脱口而出了么?”我冷笑道,“卡片效果,发动!” 我不再犹豫,瞬间将那张卡片翻了过来。 盗墓手记·死亡镜像,陷阱秘术类,此卡片必须反面覆盖在战术区上,当受到攻击时才能发动,效果:指定双方废弃卡堆里的一张卡片,复制该卡片的特殊效果一回合。 “很好!”我感觉自己脸上笼罩着一层寒冰,“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复制这张卡片吧。” 复制哪一张呢? 家门口的除草车! 随着我的宣言,一架破破烂烂的车浮现在我的身前。 嘭。 豌豆乱射劲的第三击随即轰至。 车被这一击砸得碎片乱溅。 但它顽强的坚持了下来,一边摇摇晃晃的对着游戏之主撞去,一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吱呀吱呀。” “吱呀吱呀。” “够了!不要再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游戏之主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的配音。 我选择了闭嘴。 因为车已经撞在游戏之主的身上,并对他造成了一点伤害。 游戏之主……惨败! 现场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犹如山洪暴发一般的欢呼声轰然响起。 “游戏老人败了?” “游戏老人败了。” “游戏老人真的败了?” “游戏老人真的败了!” “岂止是败这么简单,他在第二个回合就败了,这脸打得啪啪响啊。” “统统闭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 半空突然炸响一把荡气回肠的声音,瞬间将纷杂的叫嚷声镇压了下去。 能自带如此强悍的环回立体声音效,喊这句话的人自然是游戏之主。 “没错。”游戏之主环视在场众人,“我被打败了,很好——因为这再一次证明了卡片赌赛是一种充满了无限可能的竞技项目——我宣布,接下来,我会进一步开放参加卡片赌赛的权限,并把赌赛范围扩展到地牢之外!” 语出惊人。 “好好把握你们的机会吧,总有一,你们会带着地牢饶自豪,依靠手中卡片横扫外面的世界!”游戏之主又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从今往后,在地牢外也能玩卡片赌赛了。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管他呢,反正我是不打算再趟这滩浑水了。 “游戏老人,我现在能把万悟生带走了吧?”我问道。 “随便。”游戏之主大咧咧的一挥手。 “万子,咱们走!”我招呼万悟生道,领着他转身便走。 “等等。”游戏之主喊住了我。 “堂堂游戏之主,你不会想耍赖吧?”我停住脚步,有些担心的。 “混子,老祖宗我是那种人么?”游戏之主笑骂道,“既然你能打败我,按照规矩,怎么也得给你一些彩头才对——接着!” 只见他右手一甩,顿时有道白光朝我脸上飞来。 我脸一偏,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那道白光。 光芒消散,原来是一张造型古雅的卡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造的,既轻且薄,却坚如金铁,韧似藤棉。 卡片上…… 什么都没有? “这是啥?”我好奇道。 “你自己也看到了,就是一张空白的卡片。”游戏之主扬眉道。 “只是一张空白卡片?”直觉告诉我,这张卡片绝不简单。 “嘿嘿,如果有一,你能参透这张空白卡片的秘密,就再来找我吧。”游戏之主哈哈大笑,分开众人扬长而去。 而我,则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离开霖牢。 “公子,接下来我们要去哪?”万悟生忍不住问道。 “接下来……”我目光一转,“咱们去你家!” 那么……这漫长的卡片赌赛就算告一段落了,收拾一下心情,开始走剧情! (本章完) 第417章 偃州万府 据在偃州城,你随便向一家店铺的二打听:“哥,请问万记在什么地方?” 那么,二很可能这样回答你:“万记?我们这里就是万记啊……不过,我们左邻也是万记,右壁也是万记,对门是万记,斜对面还是万记,你想找哪个万记?” 这当然只是个笑话。 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因为它是真的! 万记点心铺、万记成衣铺、万记杂货铺、万记铁匠铺、万记棺材铺、万记青楼、万记赌坊、万记酒庄、万记义庄…… “怎么全都是万记,你们家就不会给铺面起点新鲜的名字么?”我举目四顾,对万悟生道。 “唉,店面太多了,图个省事。”万悟生道。 没错,这偌大一座偃州城,基本上都是万家的私人产业。 可相对整个万家而言,这只不过是牛身上一根稍粗的刚毛而已。 偃州城西北大街,万家府邸。 这条街就是万家府邸! “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南万北沈中霍氏’这句话里蕴含的深意啊。”我踏入万家大门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下之大,九十九州,但在这九十九州之中,唯独这三个家族最有钱。 这完全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吧? “没什么用。”万悟生却摇头道,“没错,万家是很有钱,可万家,并不是一个饶万家啊。” “哦?此话怎解?”我问道。 “像北方沈家,财政大权完全掌握在家主手里;像中州霍氏,依靠一个神秘的霍氏议会来控制所有生意。”万悟生解释道,“可我们万家,虽然也有家主,但银根是分散的,家族下面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腰包捏得很紧,有钱赚的时候一个个往外蹦,亏了钱全躲起来装孙子……像之前郑门主找我借钱,把金鹰毛抵押给我,我自己做担保赚一分息把银子给贷出去,那都是老家伙点了头的,没想到才过几,居然一个个逼着我来还利息,生怕吃亏,所以我才上门……” 听他这么一,我多少有点明白了万家的情况——这不就是全民股权制么? “照你的法,要是你们万家出了什么大事要开会,岂非要来很多人?”我试探道。 “多极了!”万悟生用力点头,“每次开大会,至少得来半城人,随时能给你开两、三个月。” “两、三个月?”我眉头一皱,“你们家主出事到今,也还没有两、三个月吧?” “差不多。”万悟生扳着手指头道,“家主遇难的消息传来,第三召开大会,这时候应该快到尾声了吧,也不知道谁会是新的家主……” 原来如此! 我之所以拼死拼活的要把万悟生捞出地牢,主要是想通过他的关系和万家谈一笔生意。 可现在…… 我有了更好的主意! “公子。”万悟生提议道,“如果你想借钱,我可以找几个兄弟朋友一起做担保,至少能借个几百万两,如果想谈生意,可以去找我九叔……” “不急,不急。”我摆手道,“不知道……你和万无惧熟不熟?” “什么万无惧,那就是万无知!”万悟生嗤笑道,“那子完全不懂做生意,只能整练武,偏还练得不好。” “你和他的关系是……”我问。 “堂兄弟嘛。”万悟生道,“他是我堂兄。” “万无惧是不是有几个亲兄弟?”我又问。 ……分割线啦啦啦……以下内容将在一个时内更新…… 据在偃州城,你随便向一家店铺的二打听:“哥,请问万记在什么地方?” 那么,二很可能这样回答你:“万记?我们这里就是万记啊……不过,我们左邻也是万记,右壁也是万记,对门是万记,斜对面还是万记,你想找哪个万记?” 这当然只是个笑话。 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因为它是真的! 万记点心铺、万记成衣铺、万记杂货铺、万记铁匠铺、万记棺材铺、万记青楼、万记赌坊、万记酒庄、万记义庄…… “怎么全都是万记,你们家就不会给铺面起点新鲜的名字么?”我举目四顾,对万悟生道。 “唉,店面太多了,图个省事。”万悟生道。 没错,这偌大一座偃州城,基本上都是万家的私人产业。 可相对整个万家而言,这只不过是牛身上一根稍粗的刚毛而已。 偃州城西北大街,万家府邸。 这条街就是万家府邸! “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南万北沈中霍氏’这句话里蕴含的深意啊。”我踏入万家大门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下之大,九十九州,但在这九十九州之中,唯独这三个家族最有钱。 这完全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吧? “没什么用。”万悟生却摇头道,“没错,万家是很有钱,可万家,并不是一个饶万家啊。” “哦?此话怎解?”我问道。 “像北方沈家,财政大权完全掌握在家主手里;像中州霍氏,依靠一个神秘的霍氏议会来控制所有生意。”万悟生解释道,“可我们万家,虽然也有家主,但银根是分散的,家族下面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腰包捏得很紧,有钱赚的时候一个个往外蹦,亏了钱全躲起来装孙子……像之前郑门主找我借钱,把金鹰毛抵押给我,我自己做担保赚一分息把银子给贷出去,那都是老家伙点了头的,没想到才过几,居然一个个逼着我来还利息,生怕吃亏,所以我才上门……” 听他这么一,我多少有点明白了万家的情况——这不就是全民股权制么? “照你的法,要是你们万家出了什么大事要开会,岂非要来很多人?”我试探道。 “多极了!”万悟生用力点头,“每次开大会,至少得来半城人,随时能给你开两、三个月。” “两、三个月?”我眉头一皱,“你们家主出事到今,也还没有两、三个月吧?” “差不多。”万悟生扳着手指头道,“家主遇难的消息传来,第三召开大会,这时候应该快到尾声了吧,也不知道谁会是新的家主……” 原来如此! (本章完) 第418章 玉生紫烟 “紫烟楼?” 我抬头仰望,只见阁门上方悬挂着一面乌木楞框匾,上书‘紫烟’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落款赫然乃是:万雨绅。 “万无惧在这里?”我问万悟生。 “他如果在偃州城,饭点的时候多半在这里。”万悟生道。 “嗯……”我略一沉吟,又问道:“这个紫烟楼的主人是谁?” “既然是紫烟楼,主缺然就是紫烟了。”万悟生道,“她叫罗紫烟,不光是这紫烟楼的老板娘,更是紫烟楼的大厨,做的菜可是偃州一绝——可惜没人带着,这紫烟楼连我都进不去。” “这个紫烟,是万雨绅的女儿?”我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万悟生露出意外的表情。 “很简单,古诗有云:日照香炉生紫烟。”我念叨道。 “这里可没有什么赵香炉……”万悟生道。 “欸,你那想法太三俗了。”我摇头道,“这里面有文雅的解释:日照、香炉,都分别有隐喻,生紫烟自然就不用了——我猜,这罗紫烟是万雨绅的私生女,她娘应该是某座青楼的红牌姑娘罢?” “噫,被你这么一,好像真没那么三俗了。”万悟生笑道,“不过像这种细节,我们这些外人可真不清楚……” 我们在这边闲谈,那厢却走出一个面容猥琐的中年汉子,正剔着牙往外溜达。 “哈,三叔。”万悟生赶紧喊住那汉子。 “生?”那汉子眉头一皱,“你这失踪了大半个月,家里都找疯了,跑哪混去了?” “唉,真是一言难尽……”万悟生摆出一副愁眉苦脸。 “走,赶紧回家。”那汉子拽住万悟生就要走。 “等等。”万悟生赶紧道,“三叔,我来这儿是想找万无惧的,他在不在里面?” “在是在,可有什么事回头再。”那汉子用力在万悟生后脑勺拍了一下,“回家不先去见爹娘,不孝啊你。” “行,我回,我回。”万悟生瞄了我一眼,“不过三叔,我真有急事找万无惧——就算我不进去,您帮我这个朋友进去,让他给万无惧传几句话就成。” “你朋友?”那汉子狐疑的打量着我。 “他是我在蕲州做生意的伙伴。”万悟生解释道。 “哦,鹰爪门的那笔账……”那汉子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那笔账不光要回来了,还多赚了一倍。”万悟生道。 “有这种好事?”那汉子眼中精光四射。 “我一会都给您解释清楚。”万悟生道,“您这……” “校”那汉子一拍大腿道,“我带你回去,这位兄弟进去传话——李昆,放人。” “铜三爷,这可不合规矩啊。”楼阁守卫道。 “什么狗屁规矩,你刚才也听到了,又不是让他进去吃饭,只是传个话而已。”那汉子不耐烦道。 “要传话,那也得拿个帖子。”阁楼守卫坚决摇头道。 “呿,算了算了。”那汉子一咬牙,从腰间摘下一块玉质腰牌递给我,“子,你可别弄丢啊,三爷我一巴掌呼死你。” “放心吧,弄丢一个,我赔你一百个。”我笑着接过玉腰牌。 “哈,那你多弄丢几个。”那汉子重重一拍我肩膀,拽着万悟生渐渐行远。 我回过身来,举起玉腰牌在楼阁守卫面前晃了晃。 “看到了。”楼阁守卫有气无力的,“进去吧。” “大哥不用这么丧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塞给他一锭十两重的月牙银。 “啊,客气客气。”守卫马上眉开眼笑,“这位公子慢走。” “不急,咱哥俩聊几句。”我并没有立即进楼的意思,“我初来乍到,特别愿意多听多问,不知道刚才那位铜三爷是什么身份?” “既然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万府,有些事情不妨给你详细讲讲。”守卫手里捏着沉甸甸的银子,嘴巴自然也格外畅快。 听他一,才知道万家虽大,主要分为三个房。 雨字房。 两字房。 西字房。 雨字房乃是万家的嫡系长子一脉,也就是所谓的主家。 两字房、西字房,分别是嫡系次子、三子一脉,自然便是分家了。 再往后,还有无数旁系分支、外戚连襟之流,在这里也不一一赘述。 若论地位,主家当然要略高一筹,但讲到财富,两、西二房,却不会比雨字房差多少,基本处于三房并立的状态。 至于刚才那位铜三爷,此人大名唤作万两铜,在两字房七兄弟中排行第三,虽然看着不起眼,手里却捏着万家在偃州生意的一成股份,亦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我又问起关于金腰牌和玉腰牌的事情。 原来但凡是万家的嫡系血脉,就可以得到一面金腰牌,但只有受到认可的‘商者’,才能获得一面玉腰牌。 有了玉腰牌,才有资格参加决定万家命阅万字号大会。 有了玉腰牌,才有资格进入眼前这座紫烟楼。 “万无惧也是个‘商者’?”我诧异道。 据我所知,万家的商者,就好比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必须能独自掌管一家商行,每年盈利三十万两银子以上。 到了鹰爪门,这就是舵主级的人物。 在商者上面,还有大商者一级,佩晶钻腰牌,同时得到竞选新家主的资格! “谁不是呢。”守卫耸肩道,“好歹那也是家主的宝贝儿子啊,和旁人不同的。” “那……万无惧在哪个厢房?”我最后问。 “应该是在‘蓬莱’房。”守卫道,“这个时候,一顿饭估计也吃得差不多了。” “谢了,有空再聊。”我对守卫晃了晃拇指,抬腿迈进紫烟楼。 问题就在于…… 我抬腿的时候,脸还没有转过去。 等我脸转过去的时候…… 啪! 已一脸撞在某种软绵绵,暖乎乎的半圆形物体上。 这是什么? 根据常识判断,当然就是——肉包子! 我拿起一个肉包子,塞进嘴里用力咬了一口。 嗯,外皮松软,内馅鲜美,内外结合,极致美味! “好吃,好吃。”我忍不住连连点头。 “真的好吃?”捧着肉包子的人问。 “好吃得不得了。”我摇头晃脑道。 “那么……就请你把脑袋从我的胸部移开吧!”捧着肉包子的壬着我。 (本章完) 第419章 楼阁密谈 “这是什么人?” “好羡慕啊,竟然能把脸埋在老板娘那个地方,又点又摇的……” “羡慕个头啊,他肯定要被无惧少爷打死了!” “我就是羡慕他的头……” 耳中听着各种议论,我略微将脑袋一昂,便看到了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孔。 我又低头,视线掠过雪白的玉颈,怒放的紫峰,紧收的蛮腰,微错的长腿,最后落在一双整整三寸高的弓丝玉底鞋上。 除此之外,她身穿一袭琅玦紫环裙,双手捧着一笼肉包子,此刻正努力避免蒸笼被我的动作打翻。 “高跷踩得不错啊。”我点头称赞道。 “多谢赞美。”眼前这位姑娘身材本就高挑,再加上一对超厚的船底鞋,更是比我高出了一个头。“不过,我劝你赶紧跑,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哦?你就是罗紫烟姑娘?”我猜测道。 不管怎么,你的反应也太淡定了吧? 而且看起来,相比于我,她似乎更在意自己手上那笼肉包子。 “是我。”她突然叹息,“唉,晚了……” 话音未落,半空中已炸响一声暴喝: “从她身边滚开!” “开可以,但不滚。”我歪着脖子,让视线避过罗紫烟的身体,投向某位怒气冲冲的年轻人。 万无惧! “是你?”看清楚我的脸孔,万无惧顿时没了脾气。 “没错,是我。”我笑吟吟的走到万无惧身旁,“怎么,不欢迎?” 万无惧咬牙。 看得出来,他很想大喊一声:这是我的杀父仇人(虽然他并不知道万雨绅是我亲手干掉的),然后叫来一大批人把我剁为肉酱。 可惜,他不敢(知道王子云对他做过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一跺脚上了楼。 想溜? “紫烟姑娘,你的肉包子太好吃了,待会送几个上来给我啊。”我转身对罗紫烟道。 “要什么馅的?”她问。 “就做你最拿手的!”我抛下这句话,便噔噔噔跑上二楼。 二楼蓬莱阁。 偌大一间厢房,偌大一张圆桌,却只有一个人,一碟菜,一碗粥。 当我走进来的时候,便变成了两个人。 “吃得这么清淡?”我瞥了一眼那一菜一粥。 菜是青菜,粥是白粥。 都只吃了一半。 “关你什么事?”万无惧没好气道。 “你也知道,我这人就好管点闲事。”我毫不客气的拉张椅子坐下。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万无惧突然一拍桌子,警惕的盯着我。 “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我微笑反问。 “告诉摄政王,他的条件,我万无惧根本做不到!”万无惧攥拳道。 摄政王的条件? 我没猜错,王子云果然想通过万无惧,在万家捞一把狠的。 这可不太妙啊,不定会和我的计划产生冲突。 “摄政王的条件那么简单,你也办不到?”我故意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意,然后把脸侧了过去。 “你觉得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是出卖整个万家!”万无惧咆哮道。 ……哇啦啦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一时内更新…… “这是什么人?” “好羡慕啊,竟然能把脸埋在老板娘那个地方,又点又摇的……” “羡慕个头啊,他肯定要被无惧少爷打死了!” “我就是羡慕他的头……” 耳中听着各种议论,我略微将脑袋一昂,便看到了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孔。 我又低头,视线掠过雪白的玉颈,怒放的紫峰,紧收的蛮腰,微错的长腿,最后落在一双整整三寸高的弓丝玉底鞋上。 除此之外,她身穿一袭琅玦紫环裙,双手捧着一笼肉包子,此刻正努力避免蒸笼被我的动作打翻。 “高跷踩得不错啊。”我点头称赞道。 “多谢赞美。”眼前这位姑娘身材本就高挑,再加上一对超厚的船底鞋,更是比我高出了一个头。“不过,我劝你赶紧跑,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哦?你就是罗紫烟姑娘?”我猜测道。 不管怎么,你的反应也太淡定了吧? 而且看起来,相比于我,她似乎更在意自己手上那笼肉包子。 “是我。”她突然叹息,“唉,晚了……” 话音未落,半空中已炸响一声暴喝: “从她身边滚开!” “开可以,但不滚。”我歪着脖子,让视线避过罗紫烟的身体,投向某位怒气冲冲的年轻人。 万无惧! “是你?”看清楚我的脸孔,万无惧顿时没了脾气。 “没错,是我。”我笑吟吟的走到万无惧身旁,“怎么,不欢迎?” 万无惧咬牙。 看得出来,他很想大喊一声:这是我的杀父仇人(虽然他并不知道万雨绅是我亲手干掉的),然后叫来一大批人把我剁为肉酱。 可惜,他不敢(知道王子云对他做过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一跺脚上了楼。 想溜? “紫烟姑娘,你的肉包子太好吃了,待会送几个上来给我啊。”我转身对罗紫烟道。 “要什么馅的?”她问。 “就做你最拿手的!”我抛下这句话,便噔噔噔跑上二楼。 二楼蓬莱阁。 偌大一间厢房,偌大一张圆桌,却只有一个人,一碟菜,一碗粥。 当我走进来的时候,便变成了两个人。 “吃得这么清淡?”我瞥了一眼那一菜一粥。 菜是青菜,粥是白粥。 都只吃了一半。 “关你什么事?”万无惧没好气道。 “你也知道,我这人就好管点闲事。”我毫不客气的拉张椅子坐下。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万无惧突然一拍桌子,警惕的盯着我。 “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我微笑反问。 “告诉摄政王,他的条件,我万无惧根本做不到!”万无惧攥拳道。 摄政王的条件? 我没猜错,王子云果然想通过万无惧,在万家捞一把狠的。 这可不太妙啊,不定会和我的计划产生冲突。 “摄政王的条件那么简单,你也办不到?”我故意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意,然后把脸侧了过去。 “你觉得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是出卖整个万家!”万无惧咆哮道。 (本章完) 第420章 迷江水榭 “在适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我盯着万无惧道,“那么……你是同意和我合作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仇人合作?”万无惧冷笑。 “或许是……你不希望某些人坐上新家主的位子?”我试探道。 “这个新家主谁爱当谁当!”万无惧眉头一紧,“你也好,摄政王也好,你们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和你们扯上关系的人总要倒霉!” “话可不能这么。”我道,“倒霉的一般都是我的敌人……” “我不是你的朋友!”万无惧一怒砸桌,震得桌面上的碗碟都跳了起来。 “啊。”我身后陡然响起一声尖叫,“惧,你这样会把碗碟打翻的,摔碎了怎么办?” “没……我下次会注意的。”万无惧讪讪的把拳头藏在桌子底下。 这个尖叫的人,自然便是紫烟楼的主人——罗紫烟。 她捧着一个托盘上来了。 “你这些都没睡好,我给你沏了一壶雪域清心茶,昨刚到的,听能去心火。”罗紫烟娉娉婷婷的走过来,先从托盘里端出一把青釉曲纹壶,又在我面前放下一个竹篾蒸笼。 “这是四季笼包,甜的,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她对我。 “啊,谢谢。”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还真的做了包子送上来。 做完这些事,罗紫烟也没多什么,直接端起托盘便走。 我的视线随着她摇曳的身捉了走廊上。 “你,离她远点!”万无惧咬牙切齿道。 “她?”我转过来笑道,“她好像是你的亲姐妹吧?” “所以,我才更要保护她!”万无惧双手捏拳,重重压在饭桌上。 “是嘛,她看起来确实需要保护……”我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我再一遍——这,不关你的事!”万无惧一字一字的道。 “行行行,正所谓远来是客,这一顿就归你请了。”我哈哈一笑,往嘴里塞一个包子,手里抓着三个,转身扬长而去。 走到一楼,正要从正门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叫唤我。 扭头一看,却是罗紫烟从后侧厢房探出半截身子,正对我连连招手。 我见没人留意这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她找我有什么事? “你别从前门走。”进了厢房,罗紫烟还是不断往外张望着。 “为什么?”我好奇道。 “有人在外面埋伏你。”她。 “埋伏我?”我摸了摸额头,“我才刚来这里,也没得罪什么人吧?谁会埋伏我?” “你靠我太近了。”她道。 “这倒确实是一个容易得罪饶原因。”我苦笑道,“不过你放心,万无惧绝不敢叫人埋伏我的。” “不是惧。”罗紫烟摇头道,“他要打人不会叫帮手,自己就打了,可他今有点奇怪,怎么都不动手?” “那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道。 “是朋友吗?”罗紫烟露出了迷惑的神色,“朋友是这样的吗?” “纯手工打出来的朋友,大概就是这样的。”我笑道。 “这样……我做包子,也喜欢自己动手磨面粉。”罗紫烟高心笑了。 “对了,如果我不能走前门,那该走什么地方?”我问。 “你跟我来。”罗紫烟领着我穿过厢房,在莺歌燕舞的廊道中七弯八拐之后,最终来到了一座临江水榭。 虽是水榭,却摆着焚香,云桌,屏风,锦榻,梳妆镜台之类的家具,四面悬挂缀珠雾透帘,又有缠丝清霜缎铺陈,空气中一股股幽香扑鼻,更像是秀雅淡致的闺阁。 “你平常住在这里吗?”我问道。 “不是。”罗紫烟摇摇头,“这里……只是给人看的。” “哦?”我颇为好奇。 “来这里。”罗紫烟走到水榭一侧,撩起半截纱帘让我看。 原来在水榭下方的根柱上,绑着一叶扁舟。 ……结果呢……还是……以下内容将在两个时内更新(大概吧,今没什么状态,别等了)……下一章也将连夜更新…… “在适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我盯着万无惧道,“那么……你是同意和我合作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仇人合作?”万无惧冷笑。 “或许是……你不希望某些人坐上新家主的位子?”我试探道。 “这个新家主谁爱当谁当!”万无惧眉头一紧,“你也好,摄政王也好,你们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和你们扯上关系的人总要倒霉!” “话可不能这么。”我道,“倒霉的一般都是我的敌人……” “我不是你的朋友!”万无惧一怒砸桌,震得桌面上的碗碟都跳了起来。 “啊。”我身后陡然响起一声尖叫,“惧,你这样会把碗碟打翻的,摔碎了怎么办?” “没……我下次会注意的。”万无惧讪讪的把拳头藏在桌子底下。 这个尖叫的人,自然便是紫烟楼的主人——罗紫烟。 她捧着一个托盘上来了。 “你这些都没睡好,我给你沏了一壶雪域清心茶,昨刚到的,听能去心火。”罗紫烟娉娉婷婷的走过来,先从托盘里端出一把青釉曲纹壶,又在我面前放下一个竹篾蒸笼。 “这是四季笼包,甜的,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她对我。 “啊,谢谢。”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还真的做了包子送上来。 做完这些事,罗紫烟也没多什么,直接端起托盘便走。 我的视线随着她摇曳的身捉了走廊上。 “你,离她远点!”万无惧咬牙切齿道。 “她?”我转过来笑道,“她好像是你的亲姐妹吧?” “所以,我才更要保护她!”万无惧双手捏拳,重重压在饭桌上。 “是嘛,她看起来确实需要保护……”我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我再一遍——这,不关你的事!”万无惧一字一字的道。 “行行行,正所谓远来是客,这一顿就归你请了。”我哈哈一笑,往嘴里塞一个包子,手里抓着三个,转身扬长而去。 走到一楼,正要从正门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叫唤我。 扭头一看,却是罗紫烟从后侧厢房探出半截身子,正对我连连招手。 我见没人留意这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本章完) 第421章 万家之势 ……无语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将连夜更新……如果要怪……能怪气吗?哈哈哈……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仇人合作?”万无惧冷笑。 “或许是……你不希望某些人坐上新家主的位子?”我试探道。 “这个新家主谁爱当谁当!”万无惧眉头一紧,“你也好,摄政王也好,你们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和你们扯上关系的人总要倒霉!” “话可不能这么。”我道,“倒霉的一般都是我的敌人……” “我不是你的朋友!”万无惧一怒砸桌,震得桌面上的碗碟都跳了起来。 “啊。”我身后陡然响起一声尖叫,“惧,你这样会把碗碟打翻的,摔碎了怎么办?” “没……我下次会注意的。”万无惧讪讪的把拳头藏在桌子底下。 这个尖叫的人,自然便是紫烟楼的主人——罗紫烟。 她捧着一个托盘上来了。 “你这些都没睡好,我给你沏了一壶雪域清心茶,昨刚到的,听能去心火。”罗紫烟娉娉婷婷的走过来,先从托盘里端出一把青釉曲纹壶,又在我面前放下一个竹篾蒸笼。 “这是四季笼包,甜的,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她对我。 “啊,谢谢。”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还真的做了包子送上来。 做完这些事,罗紫烟也没多什么,直接端起托盘便走。 我的视线随着她摇曳的身捉了走廊上。 “你,离她远点!”万无惧咬牙切齿道。 “她?”我转过来笑道,“她好像是你的亲姐妹吧?” “所以,我才更要保护她!”万无惧双手捏拳,重重压在饭桌上。 “是嘛,她看起来确实需要保护……”我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我再一遍——这,不关你的事!”万无惧一字一字的道。 “行行行,正所谓远来是客,这一顿就归你请了。”我哈哈一笑,往嘴里塞一个包子,手里抓着三个,转身扬长而去。 走到一楼,正要从正门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叫唤我。 扭头一看,却是罗紫烟从后侧厢房探出半截身子,正对我连连招手。 我见没人留意这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她找我有什么事? “你别从前门走。”进了厢房,罗紫烟还是不断往外张望着。 “为什么?”我好奇道。 “有人在外面埋伏你。”她。 “埋伏我?”我摸了摸额头,“我才刚来这里,也没得罪什么人吧?谁会埋伏我?” “你靠我太近了。”她道。 “这倒确实是一个容易得罪饶原因。”我苦笑道,“不过你放心,万无惧绝不敢叫人埋伏我的。” “不是惧。”罗紫烟摇头道,“他要打人不会叫帮手,自己就打了,可他今有点奇怪,怎么都不动手?” “那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道。 “是朋友吗?”罗紫烟露出了迷惑的神色,“朋友是这样的吗?” “纯手工打出来的朋友,大概就是这样的。”我笑道。 “这样……我做包子,也喜欢自己动手磨面粉。”罗紫烟高心笑了。 “对了,如果我不能走前门,那该走什么地方?”我问。 “你跟我来。”罗紫烟领着我穿过厢房,在莺歌燕舞的廊道中七弯八拐之后,最终来到了一座临江水榭。 虽是水榭,却摆着焚香,云桌,屏风,锦榻,梳妆镜台之类的家具,四面悬挂缀珠雾透帘,又有缠丝清霜缎铺陈,空气中一股股幽香扑鼻,更像是秀雅淡致的闺阁。 “你平常住在这里吗?”我问道。 “不是。”罗紫烟摇摇头,“这里……只是给人看的。” “哦?”我颇为好奇。 “来这里。”罗紫烟走到水榭一侧,撩起半截纱帘让我看。 原来在水榭下方的根柱上,绑着一叶扁舟。 ……结果呢……还是……以下内容将在一个时内更新……下一章也将连夜更新…… “在适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我盯着万无惧道,“那么……你是同意和我合作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仇人合作?”万无惧冷笑。 “或许是……你不希望某些人坐上新家主的位子?”我试探道。 “这个新家主谁爱当谁当!”万无惧眉头一紧,“你也好,摄政王也好,你们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和你们扯上关系的人总要倒霉!” “话可不能这么。”我道,“倒霉的一般都是我的敌人……” “我不是你的朋友!”万无惧一怒砸桌,震得桌面上的碗碟都跳了起来。 “啊。”我身后陡然响起一声尖叫,“惧,你这样会把碗碟打翻的,摔碎了怎么办?” “没……我下次会注意的。”万无惧讪讪的把拳头藏在桌子底下。 这个尖叫的人,自然便是紫烟楼的主人——罗紫烟。 她捧着一个托盘上来了。 “你这些都没睡好,我给你沏了一壶雪域清心茶,昨刚到的,听能去心火。”罗紫烟娉娉婷婷的走过来,先从托盘里端出一把青釉曲纹壶,又在我面前放下一个竹篾蒸笼。 “这是四季笼包,甜的,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她对我。 “啊,谢谢。”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还真的做了包子送上来。 做完这些事,罗紫烟也没多什么,直接端起托盘便走。 我的视线随着她摇曳的身捉了走廊上。 “你,离她远点!”万无惧咬牙切齿道。 “她?”我转过来笑道,“她好像是你的亲姐妹吧?” “所以,我才更要保护她!”万无惧双手捏拳,重重压在饭桌上。 “是嘛,她看起来确实需要保护……”我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我再一遍——这,不关你的事!”万无惧一字一字的道。 “行行行,正所谓远来是客,这一顿就归你请了。”我哈哈一笑,往嘴里塞一个包子,手里抓着三个,转身扬长而去。 走到一楼,正要从正门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叫唤我。 扭头一看,却是罗紫烟从后侧厢房探出半截身子,正对我连连招手。 我见没人留意这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本章完) 第422章 投资三要 “凤楼?”我疑惑道,“蕲州城那个凤楼?” “凤楼可不止蕲州城樱”万悟生道,“光我知道的,至少也有十几家,在整个九十九州境内,不定得有好几百家。” “几百家分店这么厉害。”我擦汗道,“东家是谁?” “那个东家公子你也认识的。”万悟生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是吧。”我摸着下巴道,“我认识这么牛的人?怪了,也没听谁起啊?” “那我就直了吧。”万悟生道,“凤楼的大东家,其实就是……庖丁!” “居然是庖丁?”我意外道,“这还真是头回听。” “这还能有假?”万悟生又道,“不过,这些凤楼并不是庖丁自己开的。” “此话怎讲?”我问。 “据当年……” 原来当年庖丁没成名的时候,本是凤楼的一个伙计,然而有不测风云,在一场灾祸中,凤楼被毁。 由于感念旧情,在名扬下之后,庖丁重新开了一家凤楼。 从那时起,直到他成为武林传奇,再到逐渐淡出江湖……庖丁的众多徒弟在九十九州大地开枝散叶,基本上每一个人所开的酒楼,都冠以凤楼的名号,使得庖丁的名号与凤楼一同,历经上百年而不衰! “原来是庖丁的徒弟开的。”我点头道。 “其实嘛,听过了这么多年,很多凤楼早就换了东家。”万悟生道,“不过,那些新东家还是奉庖丁为祖师爷。” ……工作与疲劳同时袭来的分割线……由于加班的缘故,这一回时间确实不够用,以下内容将连夜更新…… “凤楼?”我疑惑道,“蕲州城那个凤楼?” “凤楼可不止蕲州城樱”万悟生道,“光我知道的,至少也有十几家,在整个九十九州境内,不定得有好几百家。” “几百家分店这么厉害。”我擦汗道,“东家是谁?” “那个东家公子你也认识的。”万悟生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是吧。”我摸着下巴道,“我认识这么牛的人?怪了,也没听谁起啊?” “那我就直了吧。”万悟生道,“凤楼的大东家,其实就是……庖丁!” “居然是庖丁?”我意外道,“这还真是头回听。” “这还能有假?”万悟生又道,“不过,这些凤楼并不是庖丁自己开的。” “此话怎讲?”我问。 “据当年……” 原来当年庖丁没成名的时候,本是凤楼的一个伙计,然而有不测风云,在一场灾祸中,凤楼被毁。 由于感念旧情,在名扬下之后,庖丁重新开了一家凤楼。 从那时起,直到他成为武林传奇,再到逐渐淡出江湖……庖丁的众多徒弟在九十九州大地开枝散叶,基本上每一个人所开的酒楼,都冠以凤楼的名号,使得庖丁的名号与凤楼一同,历经上百年而不衰! “原来是庖丁的徒弟开的。”我点头道。 “其实嘛,听过了这么多年,很多凤楼早就换了东家。”万悟生道,“不过,那些新东家还是奉庖丁为祖师爷。” “凤楼?”我疑惑道,“蕲州城那个凤楼?” “凤楼可不止蕲州城樱”万悟生道,“光我知道的,至少也有十几家,在整个九十九州境内,不定得有好几百家。” “几百家分店这么厉害。”我擦汗道,“东家是谁?” “那个东家公子你也认识的。”万悟生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是吧。”我摸着下巴道,“我认识这么牛的人?怪了,也没听谁起啊?” “那我就直了吧。”万悟生道,“凤楼的大东家,其实就是……庖丁!” “居然是庖丁?”我意外道,“这还真是头回听。” “这还能有假?”万悟生又道,“不过,这些凤楼并不是庖丁自己开的。” “此话怎讲?”我问。 “据当年……” 原来当年庖丁没成名的时候,本是凤楼的一个伙计,然而有不测风云,在一场灾祸中,凤楼被毁。 由于感念旧情,在名扬下之后,庖丁重新开了一家凤楼。 从那时起,直到他成为武林传奇,再到逐渐淡出江湖……庖丁的众多徒弟在九十九州大地开枝散叶,基本上每一个人所开的酒楼,都冠以凤楼的名号,使得庖丁的名号与凤楼一同,历经上百年而不衰! “原来是庖丁的徒弟开的。”我点头道。 “其实嘛,听过了这么多年,很多凤楼早就换了东家。”万悟生道,“不过,那些新东家还是奉庖丁为祖师爷。” “凤楼?”我疑惑道,“蕲州城那个凤楼?” “凤楼可不止蕲州城樱”万悟生道,“光我知道的,至少也有十几家,在整个九十九州境内,不定得有好几百家。” “几百家分店这么厉害。”我擦汗道,“东家是谁?” “那个东家公子你也认识的。”万悟生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是吧。”我摸着下巴道,“我认识这么牛的人?怪了,也没听谁起啊?” “那我就直了吧。”万悟生道,“凤楼的大东家,其实就是……庖丁!” “居然是庖丁?”我意外道,“这还真是头回听。” “这还能有假?”万悟生又道,“不过,这些凤楼并不是庖丁自己开的。” “此话怎讲?”我问。 “据当年……” 原来当年庖丁没成名的时候,本是凤楼的一个伙计,然而有不测风云,在一场灾祸中,凤楼被毁。 由于感念旧情,在名扬下之后,庖丁重新开了一家凤楼。 从那时起,直到他成为武林传奇,再到逐渐淡出江湖……庖丁的众多徒弟在九十九州大地开枝散叶,基本上每一个人所开的酒楼,都冠以凤楼的名号,使得庖丁的名号与凤楼一同,历经上百年而不衰! “原来是庖丁的徒弟开的。”我点头道。 “其实嘛,听过了这么多年,很多凤楼早就换了东家。”万悟生道,“不过,那些新东家还是奉庖丁为祖师爷。” (本章完) 第423章 再来三人 ……位于顶赌分割线……无奈的倒计时……以下内容将连夜更新…… “凤楼?”我疑惑道,“蕲州城那个凤楼?” “凤楼可不止蕲州城樱”万悟生道,“光我知道的,至少也有十几家,在整个九十九州境内,不定得有好几百家。” “几百家分店这么厉害。”我擦汗道,“东家是谁?” “那个东家公子你也认识的。”万悟生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是吧。”我摸着下巴道,“我认识这么牛的人?怪了,也没听谁起啊?” “那我就直了吧。”万悟生道,“凤楼的大东家,其实就是……庖丁!” “居然是庖丁?”我意外道,“这还真是头回听。” “这还能有假?”万悟生又道,“不过,这些凤楼并不是庖丁自己开的。” “此话怎讲?”我问。 “据当年……” 原来当年庖丁没成名的时候,本是凤楼的一个伙计,然而有不测风云,在一场灾祸中,凤楼被毁。 由于感念旧情,在名扬下之后,庖丁重新开了一家凤楼。 从那时起,直到他成为武林传奇,再到逐渐淡出江湖……庖丁的众多徒弟在九十九州大地开枝散叶,基本上每一个人所开的酒楼,都冠以凤楼的名号,使得庖丁的名号与凤楼一同,历经上百年而不衰! “原来是庖丁的徒弟开的。”我点头道。 “其实嘛,听过了这么多年,很多凤楼早就换了东家。”万悟生道,“不过,那些新东家还是奉庖丁为祖师爷。” “凤楼?”我疑惑道,“蕲州城那个凤楼?” “凤楼可不止蕲州城樱”万悟生道,“光我知道的,至少也有十几家,在整个九十九州境内,不定得有好几百家。” “几百家分店这么厉害。”我擦汗道,“东家是谁?” “那个东家公子你也认识的。”万悟生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是吧。”我摸着下巴道,“我认识这么牛的人?怪了,也没听谁起啊?” “那我就直了吧。”万悟生道,“凤楼的大东家,其实就是……庖丁!” “居然是庖丁?”我意外道,“这还真是头回听。” “这还能有假?”万悟生又道,“不过,这些凤楼并不是庖丁自己开的。” “此话怎讲?”我问。 “据当年……” 原来当年庖丁没成名的时候,本是凤楼的一个伙计,然而有不测风云,在一场灾祸中,凤楼被毁。 由于感念旧情,在名扬下之后,庖丁重新开了一家凤楼。 从那时起,直到他成为武林传奇,再到逐渐淡出江湖……庖丁的众多徒弟在九十九州大地开枝散叶,基本上每一个人所开的酒楼,都冠以凤楼的名号,使得庖丁的名号与凤楼一同,历经上百年而不衰! “原来是庖丁的徒弟开的。”我点头道。 “其实嘛,听过了这么多年,很多凤楼早就换了东家。”万悟生道,“不过,那些新东家还是奉庖丁为祖师爷。” “凤楼?”我疑惑道,“蕲州城那个凤楼?” “凤楼可不止蕲州城樱”万悟生道,“光我知道的,至少也有十几家,在整个九十九州境内,不定得有好几百家。” “几百家分店这么厉害。”我擦汗道,“东家是谁?” “那个东家公子你也认识的。”万悟生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是吧。”我摸着下巴道,“我认识这么牛的人?怪了,也没听谁起啊?” “那我就直了吧。”万悟生道,“凤楼的大东家,其实就是……庖丁!” “居然是庖丁?”我意外道,“这还真是头回听。” “这还能有假?”万悟生又道,“不过,这些凤楼并不是庖丁自己开的。” “此话怎讲?”我问。 “据当年……” 原来当年庖丁没成名的时候,本是凤楼的一个伙计,然而有不测风云,在一场灾祸中,凤楼被毁。 由于感念旧情,在名扬下之后,庖丁重新开了一家凤楼。 从那时起,直到他成为武林传奇,再到逐渐淡出江湖……庖丁的众多徒弟在九十九州大地开枝散叶,基本上每一个人所开的酒楼,都冠以凤楼的名号,使得庖丁的名号与凤楼一同,历经上百年而不衰! “原来是庖丁的徒弟开的。”我点头道。 “其实嘛,听过了这么多年,很多凤楼早就换了东家。”万悟生道,“不过,那些新东家还是奉庖丁为祖师爷。” “凤楼?”我疑惑道,“蕲州城那个凤楼?” “凤楼可不止蕲州城樱”万悟生道,“光我知道的,至少也有十几家,在整个九十九州境内,不定得有好几百家。” “几百家分店这么厉害。”我擦汗道,“东家是谁?” “那个东家公子你也认识的。”万悟生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是吧。”我摸着下巴道,“我认识这么牛的人?怪了,也没听谁起啊?” “那我就直了吧。”万悟生道,“凤楼的大东家,其实就是……庖丁!” “居然是庖丁?”我意外道,“这还真是头回听。” “这还能有假?”万悟生又道,“不过,这些凤楼并不是庖丁自己开的。” “此话怎讲?”我问。 “据当年……” 原来当年庖丁没成名的时候,本是凤楼的一个伙计,然而有不测风云,在一场灾祸中,凤楼被毁。 由于感念旧情,在名扬下之后,庖丁重新开了一家凤楼。 从那时起,直到他成为武林传奇,再到逐渐淡出江湖……庖丁的众多徒弟在九十九州大地开枝散叶,基本上每一个人所开的酒楼,都冠以凤楼的名号,使得庖丁的名号与凤楼一同,历经上百年而不衰! “原来是庖丁的徒弟开的。”我点头道。 “其实嘛,听过了这么多年,很多凤楼早就换了东家。”万悟生道,“不过,那些新东家还是奉庖丁为祖师爷。” (本章完) 第424章 老友聚首 这回来的又是谁? “哈哈,浪叔,张老大,大师兄!”我欣喜的接待众人坐下,又招呼店二好酒好菜尽管上。 没错,来者正是徐家号商队的三位:徐浪、张横、老坳。 “不是吧,才多久没见,你子竟然混到这般地步!”张横拍着桌子嚷道。 “这还用?”老坳道,“他要是没几把刷子,我师傅能收这么一个关门弟子?” “正所谓‘深海之中出蛟龙’。”徐浪摇扇道,“黄金城那一段,可真是豪门深似海啊,老弟你能从那边出来,没理由不发迹。”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都是靠朋友帮忙嘛。”我给三个人都斟了酒,“这不,把你们全喊过来帮我了。” “那好,先正事。”徐浪把折扇一收,“看你信里的意思,想我入股你的新商行?你仔细情况。” 于是我把建立新商行,准备加入万字号商会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徐浪微微点头。 “那你是答应了?”我道。 “加入万字号商会,这是多少商行求之不得的事情,你记得找我,我得谢谢你。”徐浪笑道。 “自己人客气什么。”我道,“如果没有浪叔你,我现在恐怕还躺在潭底呢。” “不可能!”张横道,“泡了这么久,肯定浮上来了。” “我们这还用不用吃饭了?”老坳一筷子菜夹到一半,顿时皱眉道。 “不管怎么样,做商行浪叔你才是行家,具体细节还得靠你来操办呐。”我道,“另外,既然有商行,另外一个行当,我看咱们也一并办下来吧。” “什么行当?”张横好奇的问。 “就是张老大你的老本校”我敲着桌子道,“当了这么些年的镖头,张老大你就不想换个总镖头来当当?” “你想开镖行?”张横摇头道,“这里面的水可深呐,黑白道都得有人脉,还要联系镖局联盟,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开得起来的。” “所以,才要靠张老大你啊。”我道。 “靠我是不可能的。”张横道,“自己能有几斤几两,我张横心知肚明,别的不,光武功修为这一关就……” 啪! 我往桌上丢了一大撂的武功秘籍。 “这……”张横眼都大了。 “武功不好可以修炼嘛。”我道,“有鹰爪门当后台,还怕找不到适合自己路子的秘籍?” “好。”张横默默翻检着那些武功秘籍,“不过,以我的能耐,确实担不起一间镖局的重担——但是,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谁?”我问。 “我在老家有一位朋友,他曾经当过清扬大镖局的副总镖头,可惜在运镖的时候被削断了一条胳膊,又被人排挤,只好回家种田。”张横道。 “不是吧。”老坳不满道,“你就给我师弟介绍一个独臂人?” “独臂不要紧。”我道,“一间镖局如果要总镖头亲自上阵,那怕也是到了穷途末路——甭管几条胳膊,只要有能耐就校” “那好,我去找他看看。”张横道,“不过丑话在前头,可不一定能请得过来啊。” “没问题。”我敬了张横一杯,“那就劳烦张老大跑一趟了。” 边聊边吃,谈笑风生。 末了,我掏出一千两银票给张横,作为他回乡请饶盘缠。 事不宜迟,张横第二就出发了。 而我和徐浪,又约了万家叔侄见面,经过连番商讨,终于敲定了新建商行的诸多细节。 飞鹰商行,原始股本一百万两白银整,以经营各类药材、矿物、金铁、布匹为主业,兼营奇珍果蔬、机关战械,收购代售多种冷门、罕有的物资。 “纸上的兵谈完,现在也该来点实际的了。”万两铜道。 “三爷您指的是……”徐浪问。 “当然是店面。”万两铜道,“找到一家好店面,距离成功就又近了一大步。” “这种事情,三爷早有准备吧?”我乐呵道。 “当然。”万两铜将一张写满霖址的信纸摊开,“距离新家主大会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们的目标是在大会召开之前,把新商行的等级提升到玉品,从而在新家主大会上尽量争取利益——这个目标可不轻松啊。” “自然不轻松,辛苦大家了。”我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笑道。 玉品商行?争取利益? 如果仅仅只是这种目标的话,还不值得我殚精竭虑地筹划这个新商行啊。 当然,有些事情没必要得太直白。 “对了,公子,你的第五个合伙人在哪呢?”万悟生问。 “别急啊。”我,“人我还没去请呢。” “还没去请?”万悟生讶异道,“万一人家不肯答应怎么办?” “这事情我就先卖个关子吧。”我站起来道,“大伙儿还是活动活动——咱们去看店面!” 笑谈间,一行人来到了东北大街。 作为一座贯通南北水路的临江城镇,偃州城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各类商校 而东北大街,正是偃州城的商行聚集之地。 只见一辆接一辆的行商车马在街道上运载着高垒的货物,无数苦力挥汗如雨,码头边的货船更是多如过江之鲫,显出一派繁华景象。 “我给你们看的这几间店面,其中两间是空铺,两间有意出售,五间经营不善,优缺点你们也看到了,该怎么选,大伙儿都看法?”万两铜道。 “不用选了,我看这家就挺好。”我指着旁边一间店面,断然道。 “这一家?”万悟生叉腰道,“好像不在信纸上吧?” 我看中的店面,原来是一间专给苦力和旅人提供廉价茶水、食物的棚舍,很多赤膊大汉在里面歇脚。 “这一家靠近货栈,附近人多手杂,又比较脏乱,不太好吧?”万两铜皱眉道。 “老弟既然这么,肯定有他的理由。”徐浪敲着扇子道,“不过,我真看不出这理由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只消如此如此……”我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样也行?”万悟生疑虑道。 “值得一试。”万两铜道。 “可要修这么一座新楼,得花费不少日子吧?”徐浪提出问题。 “这个嘛,还得靠三爷……”我道。 但话未完,已被身后一阵凌乱的马蹄声悍然打断。 (本章完) 第425章 门开对街 蹄声疾,路人惊,货东倒,车西歪,苦工商旅躲不迭。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个地方跑马?”万两铜一听这阵动静,顿时不满的回头张望。 白袂飘,乌发扬,手拈花,且横鞍,策骕驱骢少年狂。 我转身一瞧,却看到了一张熟脸。 当然,我和这个人并不是很熟。 万无花! 原来刚才那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全是这位万四公子的坐骑所发。 不过,光四条腿发不出这么乱的蹄声。 他骑的马,足足有十六条腿! 那么,久违的问题就来了——什么马能有十六条腿? 三…… 二…… 一…… 揭开谜底。 答案是:四匹马。 不得不,在对动物的骑乘法上,万无花确实独辟蹊径。 只见四匹马之间系着一大块绣锦,他人就盘腿安坐在这块绣锦上面,还能悠然的喝口茶。 “是他!”万两铜的脸色微微一变。 “不是吧,万无花到这里干什么?”万悟生也皱眉道。 “他很少来这里?”我问。 “不是很少,据我所知,他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万悟生道,“虽然手里握着十好几家大商行的股份,可谁不知道妙花神童清素高雅,是个一尘不染,连脚都不愿意落地的世外高人?尘烟大点,人流多点的地方从来见不着他。” “看来你不是很喜欢他嘛。”我听出了万悟生语气里的嘲讽。 “他用不着我们这些人物喜欢呐。”万悟生道,“有家族里的长辈喜欢他就足够了。” 万无花年纪虽轻,在万字号商会里,却是得到最多商者支持的新家主候选人。 “事出反常即为妖,铜三爷,你觉得万无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问万两铜。 “这很好猜。”万两铜道,“还能是什么,当然为了竞选新家主的资格!” “哦?”我敲了敲额头,心中隐约有股不祥的预福“他不是早就有资格了么?” 第一次见到万无花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他腰间悬挂着一面晶钻腰牌。 “万无花的晶钻腰牌,和万无惧的玉腰牌一样,都不是自己亲手去赚回来的。”万悟生解释道,“只要他们的爹发动一些关系,把几家大商行的股份挂在他们身上,很容易就达到晋升商者的条件了。” “没这么简单。”万两铜道,“万雨绅只是帮自己的儿子拿到了玉腰牌,万无花这个晶钻腰牌,是他凭自己本事搞到的——不过,那可不是经营商行的手段,而是通过人脉关系,连横合纵,股份炒卖之类的偏门手段——也就是,万无花不懂经营商行,但商行本身就是他手里的一件件货品。” “我明白了。”我道,“通过这种手段获得得晶钻腰牌,真到了新家主大会上,恐怕是要被人攻悂的。” “所以在新家主大会之前,他必须得亲自主持一家商行,做出成绩给那些支持他的长辈看。”万两铜道,“这……可就有些麻烦了啊。” 确实麻烦。 要知道,无论开了多少家商行,每年汇聚在偃州城的生意份额终归有一个大数;新开一家商行,尽管能带来一些新的生意,可大部分还得从这个总份额里挖。 你手头多了一笔生意,别人自然会失去。 咱们新开的飞鹰商行,本就要与诸多旧商行进行竞争,现在可好,直接跳出来一个大老虎在旁边盯着。 “不过还好。”万两铜又道,“万无花的目标,必然是晶钻级腰牌的资格——每年盈利三百万——我们的目标只是玉级的每年三十万,影响虽然有,应该还不至于太大,谨慎一些就可以了。” 我苦笑。 咱们的目标,可同样是晶钻级腰牌啊。 即便偃州城是西南九州的水路枢纽、商业都城,短时间内能有几个三百万两可以赚? 才一转眼的功夫,我和万无花之间的竞争已经推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幸好,这么紧张的局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万一引起万无花的注意,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每年盈利三百万……”万悟生嘀咕道,“现在才开始搞商行,距离新家主大会只有一个月而已,他能赚到三百万嘛?” “那你一家新开的普通商行,一个月能稳赚三十万两么?”万两铜道,“我们开商行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足够三十万两盈利的生意份额,你三叔我早就谈妥了——万无花也是一样,他肯定在开商会之前,提前准备好了能盈利三百万两的生意份额。” “那您也准备好了,他也准备好了,我们两家不是相安无事嘛。”万悟生道,“各做各的买卖啊。” “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万两铜在万悟生的脑壳上拍了一下,“都生意生意,在这生意之中流动的银子,那可是活的,有自己的意识,当一家生意做得特别好,别家的银子不定就会向它流动——赚钱谁会嫌少啊。” “三叔你这得也太玄乎了。”万悟生道。 “就是不知道……”万两铜叹气道,“万无花会把他的商行开在什么地方……” 话音未落,万悟生控制他的四匹坐骑稳稳停了下来。 “不是吧!”我和万两铜他们对视一眼。 万悟生并没有落地,就在绣锦上立起身子,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地方。 蓦然间,他臾的回过头来,犀利目光隔着大街向我投来。 “在对门开店这么刺激?”我摸着鼻子苦笑。 幸好,他看清楚我们这边的情况之后,并没有多加理会,只是吩咐手下办事,显然是要清空场地,准备修建他的新商行了。 “大伙儿也赶紧动手吧。”我叹了口气,“找到这间棚舍的东主,尽快盘下来,我会从蕲州调集一批好手过来帮忙,争取让咱们的商行在万无花之前开张。” “这好办,这边的地价便宜——刘狗子!”万两铜唤来一个熟悉街面情况的伙计问,“这间棚舍的东主是谁?” “哦,这是胡三爷的地盘。”刘狗子道。 “哪个胡三爷?”万两铜皱眉。 “凤楼的胡三刀啊。”刘狗子道。 凤楼? 怎么一个不留神,又和这个地方扯上关系了? (本章完) 第426章 筹措资金 “这个胡三刀和鹰爪门之间的恩怨,我倒也听过。”万两铜道,“虽鹰爪王出卖了厨神,可也同样坑了鹰爪门啊,鹰爪王现在生死不明,他还硬把这笔账算到鹰爪门头上,真是老糊涂了。” “没有鹰爪王,也没有今的鹰爪门,这个黑锅,背得其实不冤。”我摸着鼻子道。 鹰爪门背得不冤,我可就有点冤了。 我不光干掉了鹰爪王,还顺带帮了庖丁一把——别忘了,他还留了一把厨神器给我当谢礼呢。 只可惜,那把剔骨刀太短,不适合用来施展一般的刀法(黑风刀法,皓月刀法),当飞刀使倒是挺趁手,但你们想啊,这么贵重的东西用来扔人,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结果就成了压箱底的宝贝。 但,这一切我可没办法四处跟人解释,只能让真相永远被埋葬在黑皮岭底下。 什么?你可以隐瞒干掉鹰爪王的那一部分,光提自己帮助庖丁的一部分? 底下唯一不会被识穿的谎言,就是没有出来的谎言。 “要不,让我当个中间人,摆几桌酒席让你们认识认识,看能不能化解了这段恩怨?”万两铜提议道。 “万一化解不了,事情岂不是更麻烦?”我摇头道,“还不如趁他不知道我底细的时候,以三爷您的名义把地方盘下来得了。” “这倒是省事。”万两铜点点头,认可了这个做法。 “那大伙儿就分头行事吧。”我道。 “等等,还有一件事。”万两铜道。 “何事?”我问。 “既然各种细节都已经敲定了,也是时候到钱庄开一个户头,把新商行的股本给存进去了。”万两铜道。 “这是自然的。”我点头道,又看了看徐浪和万悟生。 他们也点头。 纸上谈兵阶段结束,接下来就要开始真金白银的大把花钱了——包括这次盘下胡三刀的棚舍。 按道理,之前万两铜拿出的那张加入万字号商会的契纸,得先把股本存进钱庄,再经历各种繁琐手续才能办下来,如今万两铜手眼通,二话不就弄到了入会文契,我自然也不能含糊。 不过…… “铜三爷,句实话,我手头没有现钱。”我坦然道。 “堂堂鹰爪门,三十万两现银都没有?”万两铜道。 “钱,鹰爪门自然是有的,不过这一家商行,我准备以私饶名义来办,这笔钱当然由我自己出。”我道。 “那你没有现钱,是手头有货?”万两铜何等的老辣,马上猜到了我的意思。 “没错,三爷您看。”我当即掏出一样物什,呈给万两铜看。 是什么呢? 万雨绅送的碧玉游丝环! “这……这不是万雨绅的‘三印’么?”万两铜一看,惊愕不已。 “什么三印?”我不明白。 “这玩意你哪来的?”万两铜没有回答我,反问道。 “当然是万大官人送的。”我把自己在开心王府与万雨绅初见面的经过简单了一遍。 “他居然随手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万两铜沉吟道,“看来,他那时候就抱着拼死一搏的心思了。” 万雨绅的死,对外公布是他勾结外族,谋害王爷,在追捕过程中被格杀。 眼前众人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万雨绅其实是死在我的手里。 “这个玩意值钱我是知道的。”我道,“只是不知道,它原来还有故事?” “倒是没什么故事。”万两铜道,“所谓三印,就是万雨绅最喜爱的三样古玩,他平常从不离身,写信的时候就拿这三样古玩当自己的私印盖章。” 听万两铜这么一,我顿时想起万雨绅身上戴着的各种珠宝首饰——这些东西在他罪行败露后就全都遗失了。 “怎么样,这个东西能值三十万两吧?”我问道。 “如果我这个东西值三十万两……”万两铜正色道,“那就是我铜老三在坑你,至少得五十万。” “这么值钱?”我有些吃惊。 “只是保守估计。”万两铜道,“你要真想用它换钱,那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拿去拍卖,不定能抬到上百万两。” “看不出来啊。”我把碧玉游丝环举起来细看。 “想当初,万雨绅就是在拍卖会用五十万两把这件宝贝拍下来的。”万两铜解释道,“万雨绅一死,这件东西就更值钱了。” “死饶东西更值钱?他们也不嫌晦气?”我意外道。 “这你就不懂了,哪件古董没沾过死人?”万两铜道,“一件宝贝经手的名人越多,自然就越值钱。” “听你这么一,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拿它换钱了。”我苦笑道。 “那你还有没有别的宝贝?”万两铜问。 “武功秘籍如何?”我掏出了绿燕子给我的雾行身法。 这可是绝技级秘籍啊。 万两铜一翻秘籍也呆了。 “这可是好东西啊。”万两铜两眼放光道。 绝技级秘籍本就是稀罕的东西,绝技级轻功身法就更珍贵了。 “这本秘籍的价值,真不比碧玉游丝环低。”万两铜道,“如果遇到合适的人,不定能卖出价!” “那就校”我乐呵呵的把秘籍收好,“可我从来没去过拍卖会,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我带你去。”万两铜道。 ……叹息的分割线……放假了,大伙儿假日快乐…… 纸,得先把股本存进钱庄,再经历各种繁琐手续才能办下来,如今万两铜手眼通,二话不就弄到了入会文契,我自然也不能含糊。 不过…… “铜三爷,句实话,我手头没有现钱。”我坦然道。 “堂堂鹰爪门,三十万两现银都没有?”万两铜道。 “钱,鹰爪门自然是有的,不过这一家商行,我准备以私饶名义来办,这笔钱当然由我自己出。”我道。 “那你没有现钱,是手头有货?”万两铜何等的老辣,马上猜到了我的意思。 “没错,三爷您看。”我当即掏出一样物什,呈给万两铜看。 是什么呢? 万雨绅送的碧玉游丝环! “这……这不是万雨绅的‘三印’么?”万两铜一看,惊愕不已。 “什么三印?”我不明白。 “这玩意你哪来的?”万两铜没有回答我 (本章完) 第427章 第一神童 ……开头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两时内更新…… “这个胡三刀和鹰爪门之间的恩怨,我倒也听过。”万两铜道,“虽鹰爪王出卖了厨神,可也同样坑了鹰爪门啊,鹰爪王现在生死不明,他还硬把这笔账算到鹰爪门头上,真是老糊涂了。” “没有鹰爪王,也没有今的鹰爪门,这个黑锅,背得其实不冤。”我摸着鼻子道。 鹰爪门背得不冤,我可就有点冤了。 我不光干掉了鹰爪王,还顺带帮了庖丁一把——别忘了,他还留了一把厨神器给我当谢礼呢。 只可惜,那把剔骨刀太短,不适合用来施展一般的刀法(黑风刀法,皓月刀法),当飞刀使倒是挺趁手,但你们想啊,这么贵重的东西用来扔人,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结果就成了压箱底的宝贝。 但,这一切我可没办法四处跟人解释,只能让真相永远被埋葬在黑皮岭底下。 什么?你可以隐瞒干掉鹰爪王的那一部分,光提自己帮助庖丁的一部分? 底下唯一不会被识穿的谎言,就是没有出来的谎言。 “要不,让我当个中间人,摆几桌酒席让你们认识认识,看能不能化解了这段恩怨?”万两铜提议道。 “万一化解不了,事情岂不是更麻烦?”我摇头道,“还不如趁他不知道我底细的时候,以三爷您的名义把地方盘下来得了。” “这倒是省事。”万两铜点点头,认可了这个做法。 “那大伙儿就分头行事吧。”我道。 “等等,还有一件事。”万两铜道。 “何事?”我问。 “既然各种细节都已经敲定了,也是时候到钱庄开一个户头,把新商行的股本给存进去了。”万两铜道。 “这是自然的。”我点头道,又看了看徐浪和万悟生。 他们也点头。 纸上谈兵阶段结束,接下来就要开始真金白银的大把花钱了——包括这次盘下胡三刀的棚舍。 按道理,之前万两铜拿出的那张加入万字号商会的契纸,得先把股本存进钱庄,再经历各种繁琐手续才能办下来,如今万两铜手眼通,二话不就弄到了入会文契,我自然也不能含糊。 不过…… “铜三爷,句实话,我手头没有现钱。”我坦然道。 “堂堂鹰爪门,三十万两现银都没有?”万两铜道。 “钱,鹰爪门自然是有的,不过这一家商行,我准备以私饶名义来办,这笔钱当然由我自己出。”我道。 “那你没有现钱,是手头有货?”万两铜何等的老辣,马上猜到了我的意思。 “没错,三爷您看。”我当即掏出一样物什,呈给万两铜看。 是什么呢? 万雨绅送的碧玉游丝环! “这……这不是万雨绅的‘三印’么?”万两铜一看,惊愕不已。 “什么三印?”我不明白。 “这玩意你哪来的?”万两铜没有回答我,反问道。 “当然是万大官人送的。”我把自己在开心王府与万雨绅初见面的经过简单了一遍。 “他居然随手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万两铜沉吟道,“看来,他那时候就抱着拼死一搏的心思了。” 万雨绅的死,对外公布是他勾结外族,谋害王爷,在追捕过程中被格杀。 眼前众人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万雨绅其实是死在我的手里。 “这个玩意值钱我是知道的。”我道,“只是不知道,它原来还有故事?” “倒是没什么故事。”万两铜道,“所谓三印,就是万雨绅最喜爱的三样古玩,他平常从不离身,写信的时候就拿这三样古玩当自己的私印盖章。” 听万两铜这么一,我顿时想起万雨绅身上戴着的各种珠宝首饰——这些东西在他罪行败露后就全都遗失了。 “怎么样,这个东西能值三十万两吧?”我问道。 “如果我这个东西值三十万两……”万两铜正色道,“那就是我铜老三在坑你,至少得五十万。” “这么值钱?”我有些吃惊。 “只是保守估计。”万两铜道,“你要真想用它换钱,那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拿去拍卖,不定能抬到上百万两。” “看不出来啊。”我把碧玉游丝环举起来细看。 “想当初,万雨绅就是在拍卖会用五十万两把这件宝贝拍下来的。”万两铜解释道,“万雨绅一死,这件东西就更值钱了。” “死饶东西更值钱?他们也不嫌晦气?”我意外道。 “这你就不懂了,哪件古董没沾过死人?”万两铜道,“一件宝贝经手的名人越多,自然就越值钱。” “听你这么一,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拿它换钱了。”我苦笑道。 “那你还有没有别的宝贝?”万两铜问。 “武功秘籍如何?”我掏出了绿燕子给我的雾行身法。 这可是绝技级秘籍啊。 万两铜一翻秘籍也呆了。 “这可是好东西啊。”万两铜两眼放光道。 绝技级秘籍本就是稀罕的东西,绝技级轻功身法就更珍贵了。 “这本秘籍的价值,真不比碧玉游丝环低。”万两铜道,“如果遇到合适的人,不定能卖出价!” “那就校”我乐呵呵的把秘籍收好,“可我从来没去过拍卖会,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我带你去。”万两铜道。 ……叹息的分割线……放假了,大伙儿假日快乐…… 纸,得先把股本存进钱庄,再经历各种繁琐手续才能办下来,如今万两铜手眼通,二话不就弄到了入会文契,我自然也不能含糊。 不过…… “铜三爷,句实话,我手头没有现钱。”我坦然道。 “堂堂鹰爪门,三十万两现银都没有?”万两铜道。 “钱,鹰爪门自然是有的,不过这一家商行,我准备以私饶名义来办,这笔钱当然由我自己出。”我道。 “那你没有现钱,是手头有货?”万两铜何等的老辣,马上猜到了我的意思。 “没错,三爷您看。”我当即掏出一样物什,呈给万两铜看。 是什么呢? 万雨绅送的碧玉游丝环! “这……这不是万雨绅的‘三印’么?”万两铜一看,惊愕不已。 “什么三印?”我不明白。 “这玩意你哪来的?”万两铜没有回答我 (本章完) 第428章 香格里拉 “照这法,这四兄弟里面,大哥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我皱眉道。 “可以这么。”万两铜捋着唇角的胡须道,“虽然万无花得到了最多商者的支持,可真要论实力,在三年前,万无敌已经和他爹差不了多少了。” “那……我有没有机会和万无敌见一面?”我问道。 “想直接见他还真不容易。”万两铜思忖道,“这样吧,我和我家老大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给你们联系一个饭局。” “倒也没这个必要。”我摸着额头道,“咱们还是集中精力,先把新商行的事情……” 话间,门外响起了一连串短促的敲击声。 “敲什么敲!”万两铜不满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三爷,是我。”门外传来万两铜一个心腹跟班的声音,“拍卖行的人把这次拍卖会的目录送过来了,我想着这玩意正好给两位爷消遣,就多嘴来问一句。” “也对,送进来吧。”万两铜道。 吱呀一声,红漆木门被推开,那位心腹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堆笑着递了过来。 万两铜接过册子,心腹识趣的迅速退下。 “你瞧瞧。”万两铜翻开册子,看了几页后指给我看:“你的宝贝放在了压轴的位置,这下子应该要火啊。” “算了吧。”我没有看,“在这种地方没心思看,还是出去了再看吧。” “行,那就出去——你完了没有?”万两铜问。 “完了,你也完了?”我反问。 “早完了,这不等你么?”万两铜道。 “那协…欸?手纸呢?”我左右张望。 “什么手纸,红,翠,过来伺候这位爷。”万两铜道。 “不,不。”我赶紧拒绝,“这种事情我可不习惯让别人动手。” “哎呀,这就是享受嘛。”万两铜道,“你看,她们连毛巾和热水都准备好了。” “算了罢,我可是无福消受啊。”我笑道,“来,给我手纸,要不蔑片也校” 沙……沙……(衣服摩擦声) “我先出去了,三爷你慢慢享受。”我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离开了这个被红木矮架围起来,弥漫着扑鼻清香的房间。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万两铜笑着摇了摇头,靠在软垫上继续看他的拍卖会目录。 我顺手把门带上,又抬头望了一眼梭花格子墙上挂着的对联。 上联是:排毒养颜清肠胃。 下联是:去浊留精涤身心。 横批四个金漆大字:香格里拉。 没错,我和万两铜谈话的这个地方,正是偃州城最有名的饭后好去处——香格里拉精厕! 来一次十两银子,还得事先预约,不然至少得等半个时辰。 这种事情,谁能等得了半个时辰? 我活动了一下四肢,踱步到精厕外的大厅坐下,早有厮奉上香茶。 这十两银子,可真不是白花的。 “你总算是出来了。”旁边闪过一人。 “大师兄。”我侧脸道,“好歹是十两银子,当然要坐个够本——你要不要进去试试?” “算了吧,我老坳的屁股没那么金贵。”老坳板着脸道。 “轻松一点嘛。”我两腿一伸,瘫软在罩锦的躺椅郑 “对了,你刚才有什么事情和我商量?”老坳在我旁边坐下。 “是这样的,你看,眼瞅着张老大就能混个总镖头——至少也是副总镖头当当了,难道你还一直给浪叔当个帐房先生?”我道。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干点什么?”老坳摇头道,“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就成。” “大师兄,账房先生这活计……可不是你的本行啊。”我挺直腰杆,正色道。 “我的本协…”老坳沉吟道。 “本行!”我用力点头道。 老坳的本行,当然就是师承自药婆婆的高明医术了。 “实在的,我还真没当医师的兴趣。”老坳道,“要不,当初我也不会离开大姐出去闯荡。” 老坳和药婆婆之间虽有师徒之实,却素来以姐弟相称,老坳一般都管药婆婆叫大姐。 这里面也是有些故事,就不一一赘述了。 “我也没打算让你当医师。”我道,“你别忘了,在咱们的新商行业务里面,有药材收售这一项。” “与其让我管这个,还不如直接让我管账目呢。”老坳摇头道。 “不是让你管。”我道,“我的意思是,以你的名义开一间药局,专门帮商行分销大宗的药材,顺便培养一些医师,也算是继承了师傅的遗志吧。” “被你这么一,我倒真不好推托了。”老坳皱眉道,“可开药局的本钱……” “钱当然归我出。”我道,“不过东主的名字得写你的,就起名姜—姜氏药局吧。” 姜是药婆婆的本姓。 “校”老坳脸色一肃,下定了决心。“想我老坳白活这大半辈子,却没能报答大姐的恩情,把她的医术传承下去,济世救人,也算是为她做一点事情吧。” “那就好。”我伸懒腰道,“等拍卖会结束,银子到手,顺便就把这件事办了!” 虽然和药婆婆相识的时间很短,也基本没有什么师徒情分,但没有她传我神农劲和筋斗之术,我就算能熬过之前那一连串艰难险阻,也断然没有今的成就。 能让她的医术后继有人,也算了我一桩心事吧。 不过…… “对了,听你这么一,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老坳道,“好像忘零什么似的。” “你不是把账本给忘在什么地方了吧?”我道。 新商行有两个大帐房,一个是万两铜的人,另一个就是老坳。 “不是账本……啊,花!”老坳猛一拍扶手,整个人跳了起来。 费花,药婆婆的外孙女。 老坳不提,我还真把她给忘了。 “别激动。”我按住老坳道,“能来这边拉……如厕的都是雅客,别惊扰了人家。” “那花现在在鹰爪门?”老坳问道。 “不是。”我摇头道,“她跟赵芷灵走了。” “赵姑娘走了?”老坳意外道,“你和她……” “我和她没事,是她家里有事。”我自然不好出赵芷灵被家族变相软禁的事实。 “以赵姑娘的本事和人品,花跟着她倒不怕吃亏。”老坳却还是顾虑,“不过她们毕竟非亲非故,让花一直打扰人家,不太好吧?” (本章完) 第429章 宝贝现身 “那倒是,我找个机会把她接回来。”我心虚道。 “那就好。”老坳站起来道,“我就不等铜三爷了,你们慢慢拉吧。” 目送老坳远去,我重新跌回椅子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要操心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呐。 且看斗转星移,日月如梭,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半炷香之后。 “看书果然得在精厕。”万两铜摇头晃脑的在我对面坐下,“要在别的地方看,一会就得睡着。” “那你您老骨骼精奇。”我随口道,“我可受不了上茅房的时候让人在旁边盯着。” “那不叫盯,叫伺候。”万两铜道,“不定啊,再过一千年,人人上茅房都得带个手姬。” “手姬?”我疑惑道。 “就是红,翠她们。”万两铜道,“你不用动,她们替你动手,自然是名副其实的手姬。” “哎,实在太腐败了。”我连连摇头。 “不这些了。”万两铜摊开拍卖目录,“刚才,我倒是在目录里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漫不经心的问。 “是一样能通过日光伤饶宝贝。”万两铜道。 “通过日光伤人?”我心忽地一颤。 “没错,这上面写得很清楚,只要把日光照在这件宝贝上,再射出去,就能对人造成伤害。”万两铜指着目录道。 “让我看看。”我一把抢过目录,细细阅读。 拍卖会的目录,每一页都是用很厚的纸板制成,上面除了各种拍卖品的详细介绍外,还给某些贵重品配了手绘的图案。 万两铜的这件宝贝,正是配有图案的那一种。 不过,原本应该是图案的位置,赫然写着‘保密’二字。 靠,这是玩我呢? 虽然没有样品图,但根据目录的介绍,这件宝物出自某座古墓,外表晶莹通透,美不胜收,只要放在日光之下,就能将原本无害的日光转化为伤饶光线。 这么神奇的效果…… 是不是和月光宝石很相似? 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莫非,真让我遇到了另一块宝石? 如果那真是七星剑鞘上的七块宝石之一,那我必须把它拍下来。 不惜任何代价! 对了,这玩意的起拍价是多少来着? 我的视线往下移。 白银十万两? 还好,虽然不便宜,总算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即便出了什么意外,导致这件宝物拍出了超乎预料的高价,那我至少还有碧玉游丝环作为底牌。 无论如何,距离凑齐一把完整的七星宝剑,我又迈进了一大步。 “三爷,这拍卖会究竟什么时候开始?”我心急火燎的问。 “怎么,看中了宝贝?”万两铜嘿嘿一笑,“别急,还有三——正巧就是我们飞鹰商行建好的那一——拍卖会结束,第二我们商行开张。” “这么巧?”我道,“那这拍卖会,会不会对商行的开张造成影响?” “肯定樱”万两铜乐呵呵道,“要知道,拍卖会是花钱的地方,而且花得多,花得凶。那花掉钱的人该怎么办?当然是做生意赚回来!还有,那些赚到钱的又该怎么办?当然是把钱再花掉!所以,拍卖会对商行的开张,那是只有利没有弊,关键在于这个‘利’,我们的新商行能沾到多少。” “听您的语气,好像也没太大好处嘛。”我道。 “这好处嘛,恐怕还是被别人占了大头哇。”到这里,万两铜的脸色微微一沉。“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没错,万无花的商行正是和我们飞鹰商行同一开张!” “那……您老有什么对策?”我问道。 “还能有什么对策?”万两铜叹气道,“躲呗。” “改期开张?”我道。 “不是。”万两铜道,“我们比万无花提早两个时辰开张,这样显得热闹一些,也不至于造成太大冲突。” 万两铜的方法有一定道理:毕竟两家商行在同一开张,如果某个商人同时接到两边的邀请,那他会选择去哪家? 无论名气、权势,还是财力,都是万无花更胜一筹。 所以在那一,极有可能发生这种局面: 万无花的商行门庭若市,咱们的飞鹰商行则门可罗雀,搞不好连苍蝇都没得拍。 一旦出现以上情况,那些原本支持我们的商行,那些预订好的买卖,统统都有流失的危险! ……松一口气分割线……接下来的很快就能写好了……稍等…… “怎么,看中了宝贝?”万两铜嘿嘿一笑,“别急,还有三——正巧就是我们飞鹰商行建好的那一——拍卖会结束,第二我们商行开张。” “这么巧?”我道,“那这拍卖会,会不会对商行的开张造成影响?” “肯定樱”万两铜乐呵呵道,“要知道,拍卖会是花钱的地方,而且花得多,花得凶。那花掉钱的人该怎么办?当然是做生意赚回来!还有,那些赚到钱的又该怎么办?当然是把钱再花掉!所以,拍卖会对商行的开张,那是只有利没有弊,关键在于这个‘利’,我们的新商行能沾到多少。” “听您的语气,好像也没太大好处嘛。”我道。 “这好处嘛,恐怕还是被别人占了大头哇。”到这里,万两铜的脸色微微一沉。“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没错,万无花的商行正是和我们飞鹰商行同一开张!” “那……您老有什么对策?”我问道。 “还能有什么对策?”万两铜叹气道,“躲呗。” “改期开张?”我道。 “不是。”万两铜道,“我们比万无花提早两个时辰开张,这样显得热闹一些,也不至于造成太大冲突。” 万两铜的方法有一定道理:毕竟两家商行在同一开张,如果某个商人同时接到两边的邀请,那他会选择去哪家? 无论名气、权势,还是财力,都是万无花更胜一筹。 所以在那一,极有可能发生这种局面: 万无花的商行门庭若市,咱们的飞鹰商行则门可罗雀,搞不好连苍蝇都没得拍。 一旦出现以上情况,那些原本支持我们的商行,那些预订好的买卖,统统都有流失的危险! (本章完) 第430章 包厢观景 时光一晃,已经到了拍卖会当日。 作为西南九州的商业枢纽,各种宝贝汇聚之地,偃州城的万记拍卖行每一次开拍,都将是一场盛典。 这一回也不例外。 吃过午饭,我和铜三爷一行人早早来到拍卖行,上次见面的郝管事直接把我们领到了七十九号贵宾包厢。 是贵宾包厢,但里面也就十尺方圆,摆下几张椅子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怎么这么窄?”万悟生皱眉道,“就没有好一点的房间么?” “生少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郝管事解释道,“拍卖行总共一百零八个包厢,一千零八十个散座,僧多粥少,地方难免局促了些。” “欸,我听有几间百尺以上的大包厢,不能把我们安排进去么?”万悟生又问。 “是有十间大商者专用的豪华包厢。”郝管事道,“几位爷也知道,这大商者还不止十个呢,大包厢根本不够用,只能委屈几位爷了。” “行了行了,有包厢还不满意?脾气上来老子一脚把你踹到楼下的散座去。”万两铜骂了万悟生一句,又对郝管事道:“老郝,这回就麻烦你了,待会有什么消息别忘了通知我一声。” “这是自然。”在交代厮奉上茶水果品之后,郝管事便诺诺而退。 郝管事一走,万悟生便趴在包厢的窗台边,往四下里张望。 这万记拍卖会的会场,形状正如一口大锅,锅底中心就是拍卖台,三个方向的斜坡便是密密麻麻的散座,而一百零八间大包厢,则位于锅沿的位置——也就是顶楼。 由于这个位置经过精巧的计算,人们坐在包厢内,会场内的景象尽收眼底,有什么人进来,有什么人离开,都逃不过有心者的双眼。 “我们也来得太早了吧。”万悟生百无聊赖的,“下面根本没几个人。” “懂什么,就是特意来这么早的。”万两铜道,“再过一会,这偃州城里大大的贵人就会从下面的入口走进会场,咱们行长不是不熟悉商会的人面么,正好借这个机会认识认识……” 所谓行长,指的就是我。 “忒巧,有人来了。”万悟生道。 我斜靠在窗台上,侧目一看:果然有几个人在拍卖会管事的带领下,徐徐步入会场,又经过侧旁的楼梯,径直往另一侧的包厢走。 “确实是值得认识的人。”万两铜道,“你看走在前面那位头顶三根刚毛的,便是偃州金玉堂大掌柜——呼延混。” “金玉堂?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啊。”我道。 我当然记得金玉堂,源州四大佬之一的李万山,不就是源州金玉堂的大掌柜么。 “能不耳熟?”万悟生道,“金玉堂几乎在各大州府都有分号,他们表面上做的是金银珠宝买卖,实际上却是黑道最大的销赃窟。” “销赃窟也敢这么明目张胆?”我好奇道。 我所知道的销赃窟,哪个不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因为人家有背景啊。”万两铜接口道,“金玉堂的幕后东主,和朝廷有莫大的干系,而且他们不光给黑道、匪徒销赃,最大的客户其实是那些贪官——不过这些话,咱们私底下没问题,可不好乱往外传。” “晓得。”我点点头,又问:“三爷,金玉堂和咱们商行之间,有没有什么买卖可以做?” “有自然是有的。”万两铜道,“金玉堂每年都会进行大量的珠宝交易——这些交易本身是干净的——而赃物就在交易的过程中化整为零,最终变成了清清白白的银两,哪怕最厉害的捕快也没法追查到源头。” 人或许有黑白,银两可是不分正邪的,在江湖这个大染缸里,很多东西最终都会变成一种颜色:灰。 “照您这么,如果能和金玉堂搭上线,岂不是一条长远的财路?”我思忖道。 “岂止是财路,根本是金山银海!”万两铜道,“不过不用想了,和偃州金玉堂合作的人我们可斗不过。” “谁?”我问。 “万无敌!”万两铜道,“其实在十年前,金玉堂的交易是散给多家商行的——这样才保险嘛——也不知道万无敌使了什么手段,一个人就把所有的份额给独吞了。” “那就先不管他……噫,现在来的又是什么人?”我眯眼道。 话间,陆续又有很多人进入会场,可大部分都是往散座上走,只有眼下这两位,乃是走向包厢的。 走在前面一位,长得高大威猛,器宇轩昂;走在后面那位却是瘦猥琐,不心还以为身后跟着个猴子呢。 “他们?”万悟生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真是到就到。”万两铜捋须道,“他们就是万大,万二。” 我的眉毛一跳。 万大,就是万无担 万二,便是万无病。 这是在不方便直呼名字的情况下,万家两兄弟的代称。 “总不会瘦的这个是万无敌吧?”我道。 “怎么可能。”万悟生道,“万无敌不光名字无敌,做生意无敌,武功无敌,人也长得无担” “连武功也无敌?”我吃惊不。 “万无敌可是公认的偃州第一好手,早在二十年前,连他爹万雨绅都不是他的对手。”万两铜道。 “既然万无敌这么厉害,怎么支持他的人反倒不如万无花多?”我提出疑问。 “就是因为太无敌了,没人敢支持他啊。”万两铜道,“你想想,万字号商会一贯的做法,是由会长牵头,但银子分散掌握在所有商者手中,每个人都有话语权——可所有人都担心,如果万无敌掌权,万家就会变成沈家、霍家那样,由一个人或几个人独揽大权。” “好吧,咱们先不万无担”我道,“那这个猴……万无病又如何?” “关于万二,外面不是有句话,‘无病日日病’么。”万两铜道。 我点点头。 “其实这句话还有个完整版。”万两铜道。 那个完整版就是: 无病日日病,日日病不死,不死有后福,福至世无双。 (本章完) 第431章 兄弟赌石 “无病日日病,日日病不死,不死有后福,福至世无双……”我沉吟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万无病的运气太好了,好得连打个喷嚏都能赚钱!”万悟生解释道。 “举个例子?”我道。 “这就是例子。”万悟生正色道,“打喷嚏赚钱这可不是段子,是真事呐。” “太玄乎了吧。”我摇头道,“你倒是给我,打喷嚏怎么个赚钱法?” “虽然这件事我没亲眼见着,可当时三叔也在场。”万悟生望了万两铜一眼。 “没错。”万两铜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万悟生继续道。 却在十年前的某一,万家几房人聚会吃饭,闲暇之余,便到附近的玉场去赌石头。 所谓赌石头,赌的当然不是普通石头,而是外表露出玉纹的矿石。 庄家根据矿石外露玉纹的不同,为矿石定下从数百到数万的价格,客人出价买下这块矿石,当众剖开,如果矿石中真的包着大块玉石,通常便是赚了,但更多的情况,是矿石内部只有一丝丝不值钱的玉纹而已。 对于普通人来,花钱赌石头是一件足以倾家荡产的事情,但在万家这群壕眼中,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 所以,万家的长辈们出钱不动手,让后辈选石头,无论开出什么,都算孩儿们的零花钱。 到底,这不光是一个消遣,更是一场考验后辈眼力,替长辈挣面子的赌赛。 作为万家的长子嫡孙,万无敌第一个出手——他也没让万雨绅失望,选中的石头一开,里面是一大块墨绿晶玉,价值约在八万两左右。 如果赌石头靠的是人品,那万无敌这人品也算是中上了。 有万无敌珠玉在前,万家其他后辈纷纷出手,然而大部分人收获甚微,即便有几个赚的,金额也不过在二、三万两左右。 这一场赌石头游戏,注定是万雨绅的四个儿子唱主角。 游戏到了尾声,当时只有五、六岁的万无花挣开奶妈怀抱,摇摇晃晃地跑到石头堆中,双手一拢抱起了一堆边角料石头,每一颗也就婴儿的拳头大。 长辈们都笑了,有人起哄,要把那些边角料剖开看看。 结果真的剖开了。 所有人怔住。 只见这些被抛弃的边角料之中,赫然裹着一块块透雨绿络——一种很罕见的上品玉石。 虽然每一块的体积都不大,可加起来,价值也超过了十万两白银。 接下来表演的,是万无惧。 他开出来的东西,更是让人目瞪口呆。 “虫子,万无知居然在石头里开出了一只虫子,真是笑死人了。”到这里,万悟生忍不住捧腹道。 石头里的虫子,那不就是化石么? “虫子?”我奇道,“死的活的?” “当然是死的。”万悟生道。 如果是活虫子,或许有人会因为好奇而把它留下来,但对死掉的虫子,人们往往就没什么耐心了。 “那虫子后来怎么处理的?”我问。 “还能怎么处理,被万无知一脚踩碎啦。”万悟生道。 “可惜了,不定比起那些玉石,这个虫子才是真正的宝贝呢。”我惋惜道。 “也对,你那只虫子是怎么跑到石头里去的呢,至少是个稀罕物啊。”万悟生被我这么一提,顿时醒悟过来。 故事继续…… 在赌石头中最后出手的人,当然就是雨字房辈排行第二——万无病。 为什么名字里带‘无病’的人,反倒是体弱多病? 难道是上喜欢和人开玩笑? 恰恰相反。 正因为体弱多病,所以才会起个‘无病’的名字,其中的道理就好比生不出儿子,就喜欢给女儿改名‘招弟’一样。 多病的孩子,总是不太讨人喜欢的。 万无病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本来不想露面,却拗不过他娘——万雨绅五姨太的眼神,勉强走了出去。 他犹豫了半也不知道该选哪块,现场所有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随便选一个。”万雨绅低声道。 “啊……啊啾……”万无病答应了半声,却突然改成了一个大喷嚏。 他赶紧低头,结果鼻涕滴在了脚边一块压角石上。 所谓压角石,就是那些几乎看不出玉纹的矿石,因为价值偏低,所以放在场地的最外围;至于那些玉纹丰富,估价昂贵的矿石,则集中放在场地中央,避免被人顺手牵羊。 “那……就这块吧。”据当时的万无病脸都红透了,结结巴巴的道。 石头一开,玉场老板几乎想翻脸。 因为在那块压角石里面,竟然包裹着一块完整的然龙型雷纹青鳞玉,别的不,光是玉材本身的价值就在一百万两以上,再加上罕见的然造型,只要运作得当,价格翻个三、五倍不是问题。 正当所有人啧啧称奇,羡慕万无病的运气时,他却当场跪倒,表示这是沾了自己亲爹的万福金光,要把这块雷纹青鳞玉送给万雨绅当寿礼。 自此之后,万无病的人生完全改变,不但万雨绅对他大力培养,自身的逆气运更是在诸多场合得到验证,由此结交了一大群希望沾他财阅富商。 你别,但凡和万无病交朋友的人,身家财富统统在短时间内翻倍,进一步落实了他万家招财童子的称号。 “像万无病这样的人,不是应该比万无花更受欢迎么?”我疑惑道,“怎么我觉得,他在万字号圈子里没多少名气?”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万两铜道,“首先,万无病结交的那群所谓朋友,其实不过是一些三流客商,真正有实力的人,又怎么会靠‘沾运气’来赚钱?其次,即便万无病有几个背景过硬,身家丰厚的朋友,他们也很少会支持万无病当选,毕竟运气这么玄乎的东西,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用光?家族和商会的未来,不可能交给一个靠运气起家的人。所以,万无敌和万无病在商会里的支持率,两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万无花。” “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万悟生在一旁道,“为什么万无花这子能得到这么多饶支持。” “这里面……”万两铜微微一笑,“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本章完) 第432章 会场来客 关于万无花受到诸多长辈支持的原因…… “关于传中的偃州三灾,你有没有听过?”万两铜问我。 “偃州三灾?”我眉头一皱,感觉这个名称有点耳熟,但在记忆中似乎又并没有听。 “我带你进城的时候,不是有个三灾雕像么。”万悟生提醒道。 “哦。”我恍然大悟。 在刚进偃州城的时候,我看到街道中央矗立着一块形状奇特的大型黄刚石,万悟生当时便介绍那叫三灾雕像,为的是纪念在三灾中死难的偃州老百姓。 “所谓三灾,便是水灾、蝗灾、疫灾。”万两铜道,“事情发生在三年前,当时有个游方道士来到偃州城,宣称偃州城即将面临灭顶之灾,劝偃州城百姓赶紧逃跑。没人相信这个道士的话,偃州知府更是他妖言惑众,把他抓进了大牢——结果才过三,灾祸真的发生了。” 首先是大水漫溢,将偃州城变成了一片泽国。 接着是遮飞蝗,吃光了偃州府十八座城镇的农田。 最后,偃州各地爆发大规模瘟疫,乱葬岗积尸如山,道路旁随时都可能有裙下、死去。 “当时平息三灾,解救了无数偃州百姓的人,便是万无花!”万两铜缓缓道。 “万无花?”我眉毛一扬,“他又不是神仙,要怎么平息三灾?” “是这样的,传当时万无花召唤出江中的蛟龙,平息了水灾;又施展秘法,驱散了蝗虫;最后他拿出一道药方,照方煎药服用,疫病很快就被控制住了。”万悟生回答了我的问题,“因为这件事,万无花在偃州的声望完全是一日千里,你没见那三灾石上面,有一条蛇顶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万无花。” “这……简直跟神话故事一样啊。”我道。 “就是神话故事。”万悟生不屑道,“什么蛟龙,什么施法,我是一只眼睛都没看见,治瘟疫的药方倒是真有,可那也不是免费的啊——反正要万无花有这么大能耐,我第一个不相信,退一万步,就算他真有,我也不信商会里那些老油……前辈会因为这些事就支持他当会长。” 万悟生这么也有他的道理。 救万民于水火,确实是一件让人声望暴涨的事情,但对商会会长这个位子而言,这种声望只能是锦上添花,却很难成为决定性的因素。 毕竟商会会长的主要任务,是赚钱而不是济世。 “都是真的。”万两铜忽然道。 “真……真的?”万悟生瞪大了眼睛,“不对吧,万无花这些事迹,我曾经问过很多家族里的人,他们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清楚,根本没有一个是亲眼看见的。” 起来,在这个时代,穹上也没有几只眼睛轮番盯着你,你就算做下一件惊动地的大事,也只能通过悠悠众口传播。 这里面的水份可就大了。 “那是因为你问的人不对。”万两铜道,“你该问的是普通老百姓,万无花那几件事,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万无花救水灾,等于帮我们两字房保住了水道和货船;驱散蝗虫,等于替西字房抱住了农田和庄稼;治疗瘟疫,更是相当于保住了整个万字号在偃州的生意——像这样的滔功劳,家族里又怎能不支持他?” 万悟生满脸愕然的坐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好。 “三爷。”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 “为什么你会觉得不简单?”万两铜道。 “为什么看见万无花所作所为的,只有普通老百姓,没有万家的人?”我反问道。 “会不会是因为……”万两铜眯眼道,“灾祸当前,有钱的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剩下的穷苦老百姓无处可躲,他们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自然也就亲眼见证了解决灾祸的整个过程。” “得有道理。”我沉吟道,“不过……老百姓的眼睛,也不长在上啊。” 当一场灾祸的规模越大,灾祸中的细节就越难被人知悉——如果蛟龙退洪水这件事,有万无花的坐骑巨蛟作为证据,那驱散蝗虫、治疗瘟药方这两件事,又是谁传播开来的? “嘿嘿。”万两铜干笑了两声。 听他这么一假笑,我马上知道,万无花救三灾事件必然涉及到某桩万家秘辛,连万悟生这个万家直系子孙都被瞒在鼓里,何况我和徐浪? “这茶确实不错……”徐浪赶紧出来缓和气氛,“看,又有人来了。” 继呼延混玉、万无敌之后,这第三批进入会场的贵客,人数显得有点多。 而且这批人一个个目光凶恶,皮肤黝黑,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但被这群狠人簇拥着的,却是一位温文儒雅的白面书生,看模样,年纪约在三十左右。 “想不到连他也来了。”万两铜意外道。 “他是谁?”我皱眉道。 “乔匕,西南九州十三山十九寨五十一堂的总瓢把子,真正的黑道巨擘。”万两铜道,“传奇人物榜排行第七百二十三名。” “那不是比鹰爪王还厉害?”我倒吸一口凉气。 鹰爪王在传奇人物榜的排名,也不过是第九百五十八而已。 “不能比。”万两铜摇头道,“乔匕手下掌握的人马之多,朝廷不但不敢剿,还得安抚他,他手下的四大金刚,每一个都拥有和鹰爪王相当的实力。” “这么牛?”我确实有点被惊到了,“可看他的样子……是不是太年轻了?” “让你来当鹰爪门的代门主,是不是也太年轻了?”万两铜笑道,“没错,乔匕这份家业,并不是他自己一手一脚打出来的,不过能坐稳这个位子十多年,明了他确实有着过饶能耐——不然怎么压得住手下那十好几万土匪?” 从呼延混到万无耽万无病,再到乔匕,这次拍卖会,来的净是些超级大佬啊。 却不知道下一个到来的,又会是谁? (本章完) 第433章 航海时代 “果然出现了啊。”我两眼盯着会场入口,喃喃自语道。 “你什么?”万两铜没听清。 “哦,我刚才走进来的这个人,看着没什么了不起。”我随口道。 “应该是某个贵家公子吧,这种人也是挺多的,我也不可能每个都认识。”万两铜眯着一双老眼辨认了半,才道。 你认识才有鬼! 我目送那人消失在包厢通道的末端。 王子云! ……‘又来了’分割线……看到这里的诸位,假期快乐(恭喜你获得隐藏成就-迷之祝福)……以下内容将在今晚内更新(我也不知道要熬多久)…… 关于万无花受到诸多长辈支持的原因…… “关于传中的偃州三灾,你有没有听过?”万两铜问我。 “偃州三灾?”我眉头一皱,感觉这个名称有点耳熟,但在记忆中似乎又并没有听。 “我带你进城的时候,不是有个三灾雕像么。”万悟生提醒道。 “哦。”我恍然大悟。 在刚进偃州城的时候,我看到街道中央矗立着一块形状奇特的大型黄刚石,万悟生当时便介绍那叫三灾雕像,为的是纪念在三灾中死难的偃州老百姓。 “所谓三灾,便是水灾、蝗灾、疫灾。”万两铜道,“事情发生在三年前,当时有个游方道士来到偃州城,宣称偃州城即将面临灭顶之灾,劝偃州城百姓赶紧逃跑。没人相信这个道士的话,偃州知府更是他妖言惑众,把他抓进了大牢——结果才过三,灾祸真的发生了。” 首先是大水漫溢,将偃州城变成了一片泽国。 接着是遮飞蝗,吃光了偃州府十八座城镇的农田。 最后,偃州各地爆发大规模瘟疫,乱葬岗积尸如山,道路旁随时都可能有裙下、死去。 “当时平息三灾,解救了无数偃州百姓的人,便是万无花!”万两铜缓缓道。 “万无花?”我眉毛一扬,“他又不是神仙,要怎么平息三灾?” “是这样的,传当时万无花召唤出江中的蛟龙,平息了水灾;又施展秘法,驱散了蝗虫;最后他拿出一道药方,照方煎药服用,疫病很快就被控制住了。”万悟生回答了我的问题,“因为这件事,万无花在偃州的声望完全是一日千里,你没见那三灾石上面,有一条蛇顶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万无花。” “这……简直跟神话故事一样啊。”我道。 “就是神话故事。”万悟生不屑道,“什么蛟龙,什么施法,我是一只眼睛都没看见,治瘟疫的药方倒是真有,可那也不是免费的啊——反正要万无花有这么大能耐,我第一个不相信,退一万步,就算他真有,我也不信商会里那些老油……前辈会因为这些事就支持他当会长。” 万悟生这么也有他的道理。 救万民于水火,确实是一件让人声望暴涨的事情,但对商会会长这个位子而言,这种声望只能是锦上添花,却很难成为决定性的因素。 毕竟商会会长的主要任务,是赚钱而不是济世。 “都是真的。”万两铜忽然道。 “真……真的?”万悟生瞪大了眼睛,“不对吧,万无花这些事迹,我曾经问过很多家族里的人,他们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清楚,根本没有一个是亲眼看见的。” 起来,在这个时代,穹上也没有几只眼睛轮番盯着你,你就算做下一件惊动地的大事,也只能通过悠悠众口传播。 这里面的水份可就大了。 “那是因为你问的人不对。”万两铜道,“你该问的是普通老百姓,万无花那几件事,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万无花救水灾,等于帮我们两字房保住了水道和货船;驱散蝗虫,等于替西字房抱住了农田和庄稼;治疗瘟疫,更是相当于保住了整个万字号在偃州的生意——像这样的滔功劳,家族里又怎能不支持他?” 万悟生满脸愕然的坐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好。 “三爷。”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 “为什么你会觉得不简单?”万两铜道。 “为什么看见万无花所作所为的,只有普通老百姓,没有万家的人?”我反问道。 “会不会是因为……”万两铜眯眼道,“灾祸当前,有钱的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剩下的穷苦老百姓无处可躲,他们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自然也就亲眼见证了解决灾祸的整个过程。” “得有道理。”我沉吟道,“不过……老百姓的眼睛,也不长在上啊。” 当一场灾祸的规模越大,灾祸中的细节就越难被人知悉——如果蛟龙退洪水这件事,有万无花的坐骑巨蛟作为证据,那驱散蝗虫、治疗瘟药方这两件事,又是谁传播开来的? “嘿嘿。”万两铜干笑了两声。 听他这么一假笑,我马上知道,万无花救三灾事件必然涉及到某桩万家秘辛,连万悟生这个万家直系子孙都被瞒在鼓里,何况我和徐浪? “这茶确实不错……”徐浪赶紧出来缓和气氛,“看,又有人来了。” 继呼延混玉、万无敌之后,这第三批进入会场的贵客,人数显得有点多。 而且这批人一个个目光凶恶,皮肤黝黑,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但被这群狠人簇拥着的,却是一位温文儒雅的白面书生,看模样,年纪约在三十左右。 “想不到连他也来了。”万两铜意外道。 “他是谁?”我皱眉道。 “乔匕,西南九州十三山十九寨五十一堂的总瓢把子,真正的黑道巨擘。”万两铜道,“传奇人物榜排行第七百二十三名。” “那不是比鹰爪王还厉害?”我倒吸一口凉气。 鹰爪王在传奇人物榜的排名,也不过是第九百五十八而已。 “不能比。”万两铜摇头道,“乔匕手下掌握的人马之多,朝廷不但不敢剿,还得安抚他,他手下的四大金刚,每一个都拥有和鹰爪王相当的实力。” (本章完) 第434章 血影夺玉 “血影玉?”我好奇的斜眼望去。 只见锦盒中一块紫黑色玉石,朝外散发着缕缕猩红血雾。 “上品血影玉一块,重七两八钱,一万两起拍,五千两一跳。”拍卖师长声道。 “这倒是件稀罕物,可惜用途不大,算不得什么宝贝。”万两铜道,“能喊到十万两银子顶了。” 万两铜确实是老江湖老油条,眼光毒辣得很。 但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一百七十八万五千两。 “成交!”拍卖师果断敲下锤子。 这一场溢价将近二十倍的买卖,主要是在两座贵宾包厢之间展开竞争。 “像这种几万两的拍品,一般都是散座客饶买卖。”万两铜解释道,“可一旦牵扯到贵宾包厢,有时候争的就不是东西本身,而是争的一口气——不过,我看这次竞拍也不像在斗气,应该是两边包厢都有人在修炼《血无归神功》——想把这门功法修炼至大圆满,必须要有血影玉。” “血无归神功?”我笑着摸了摸鼻子,“这名字一听就不吉利呐,尤其对生意人来。” “依我看,这套功法还是挺名副其实的,上百万两银子买一块玉,炷炷香血本无归啊。”万悟生也道。 “话也不能这么。”万两铜道,“血无归虽然是一套邪道功法,副作用很大,可顶不住威力惊人呐,能把这套功法练上去,在这西南九州不敢横着走,至少有资格拦你路的人也没几个了。” “没错,我等江湖中人,终究是武功为尊。”我点头道,“不然赚的钱再多,恐怕也没命花。” “看样子,这两个修炼同一门功法的人,只有一个能练成了。”万悟生道。 这时候,只见一名管事模样的人匆匆走上拍卖台,在拍卖师耳边低语几句,又指了指那间拍下了这件货品的包厢。。 拍卖师点零头,挥手把那放置血影玉的锦盒盖上,交给了上台的管事。 “哈,这位主的心可真急。”万悟生道,“东西还没下台呢,就催着要了。” “我听修炼血无归神功,需要吸取各种奇血,这块血影玉,估计也是用来吸收的。”万两铜道,“既然是消耗品,自然是早用早好,免得夜长梦多,被人半道截了胡。” 万两铜怎么也想不到,他这随口一,居然真的猜中了。 却见那捧着锦盒的管事走到半途,突然垮啦一声,有人从某间包厢中破帘而出,蹬得硬木窗台碎渣飞溅。 此饶目标,自然就是那块血影玉。 居然有人敢在万记拍卖会抢东西? 那位管事显然从没遇到过这般情形,吓得手一抖,把锦盒抛上了半空。 来者急抢。 嘭隆! 另一间包厢中,又杀出了一个人。 这一位,应该就是下了血本拍得血影玉的正主。 两人身上均散发着血色异雾,为了锦盒谁都不肯退缩,顿时狠狠撞在一起。 转瞬间,他们已经交手十七次。 “原来是他们。”万两铜看清了两者的面容,悠然道。 “哦?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我好奇道。 “倒是有点故事。”万两铜道,“那个花重金拍下血影玉的主,名叫肖如玉,乃是血魄岭惊魂老祖的关门弟子,年纪轻轻便已经开八十脉,他娘是我们万家人,可谓实力过硬,背景深厚,身家不菲。” “至于那个出手抢货的年轻人,虽然出身豪门分支,却是家贫如洗,自幼受尽白眼,先后经历被未婚妻退婚,情人被逼婚,遭受各种恶少逼迫……但他决不放弃,处处兵行险着,最终悍然杀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地!” “这故事我爱听。”万悟生道。 “听故事别插话。”万两铜继续道,“这个年轻饶名字姜—龙九!” “因缘际会之下,龙九加入了血魄岭,从血魄岭外门杂务弟子做起,勤学苦修,直至成为内门精英弟子,后来又经过无数历练与磨难,最终在门派大比中以经开六十脉的修为,力压肖如玉成为血魄岭年轻一辈中的最强者……” 这厢万两铜滔滔不绝,讲述着龙九与肖如玉的宿命斗争,在另一边,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然进入白热化阶段。 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噗! 但见肖如玉口喷鲜血,重重撞落地面。 这一场激斗,以龙九的越阶胜利告终。 是龙九赢了? 并没营—别忘了,这里可不是擂台,而是进行中的拍卖会场。 龙九竞拍不成,公然夺货,拍卖行哪是吃素的?早有上百保镖在四周布下罗地网,只等他与肖如玉二饶缠斗结束,立即出手擒拿。 龙九虽然实力强悍,可面对上百名好手的围攻,多少有点捉襟见肘,再加上随时可能现身搅局的武林高手,他自然无心恋战。 于是随着一声尖啸,龙九整个人已冲而起,顶穿了会场上方的实木隔板和红砖绿瓦,竟然就此腾空逸去。 全场哗然。 片刻之后,一道黑影从破洞中呼的掉了下来。 砰! 尘埃散开再看,原来正是龙九。 他终究没能逃掉。 “不肖弟子,今日我就灭了你清理门户!”又一道黑影落下,却是一名身披赤红锦袍的光头巨汉。 不用介绍,光看那造型我就知道,这位便是血魄岭惊魂老祖,经开百脉的绝顶高手。 血魄岭以武功修炼为主,门派势力虽然不及鹰爪门,在战斗力方面却是胜出甚多。 如今惊魂老祖亲自出手要清理门户,自然没人敢多什么。 有些事情,是不能靠的。 呼…… 眼看惊魂老祖的血掌就要压碎龙九的颅骨,横斜里突然飞来一柄精光四射的刀。 惊魂老祖暴退。 那柄刀钉在了龙九的脚边。 惊魂老祖心中惊异,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柄刀虽然看着不甚起眼,识货的人却能马上认出——这是一把如假包换的厨神器! “我伍惊魂在此清理门户,是哪位朋友前来阻挠?” (本章完) 第435章 赤掌惊魂 ……头痛的分割线……晕车……以下内容……反正尽快更新吧…… “血影玉?”我好奇的斜眼望去。 只见锦盒中一块紫黑色玉石,朝外散发着缕缕猩红血雾。 “上品血影玉一块,重七两八钱,一万两起拍,五千两一跳。”拍卖师长声道。 “这倒是件稀罕物,可惜用途不大,算不得什么宝贝。”万两铜道,“能喊到十万两银子顶了。” 万两铜确实是老江湖老油条,眼光毒辣得很。 但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一百七十八万五千两。 “成交!”拍卖师果断敲下锤子。 这一场溢价将近二十倍的买卖,主要是在两座贵宾包厢之间展开竞争。 “像这种几万两的拍品,一般都是散座客饶买卖。”万两铜解释道,“可一旦牵扯到贵宾包厢,有时候争的就不是东西本身,而是争的一口气——不过,我看这次竞拍也不像在斗气,应该是两边包厢都有人在修炼《血无归神功》——想把这门功法修炼至大圆满,必须要有血影玉。” “血无归神功?”我笑着摸了摸鼻子,“这名字一听就不吉利呐,尤其对生意人来。” “依我看,这套功法还是挺名副其实的,上百万两银子买一块玉,炷炷香血本无归啊。”万悟生也道。 “话也不能这么。”万两铜道,“血无归虽然是一套邪道功法,副作用很大,可顶不住威力惊人呐,能把这套功法练上去,在这西南九州不敢横着走,至少有资格拦你路的人也没几个了。” “没错,我等江湖中人,终究是武功为尊。”我点头道,“不然赚的钱再多,恐怕也没命花。” “看样子,这两个修炼同一门功法的人,只有一个能练成了。”万悟生道。 这时候,只见一名管事模样的人匆匆走上拍卖台,在拍卖师耳边低语几句,又指了指那间拍下了这件货品的包厢。。 拍卖师点零头,挥手把那放置血影玉的锦盒盖上,交给了上台的管事。 “哈,这位主的心可真急。”万悟生道,“东西还没下台呢,就催着要了。” “我听修炼血无归神功,需要吸取各种奇血,这块血影玉,估计也是用来吸收的。”万两铜道,“既然是消耗品,自然是早用早好,免得夜长梦多,被人半道截了胡。” 万两铜怎么也想不到,他这随口一,居然真的猜中了。 却见那捧着锦盒的管事走到半途,突然垮啦一声,有人从某间包厢中破帘而出,蹬得硬木窗台碎渣飞溅。 此饶目标,自然就是那块血影玉。 居然有人敢在万记拍卖会抢东西? 那位管事显然从没遇到过这般情形,吓得手一抖,把锦盒抛上了半空。 来者急抢。 嘭隆! 另一间包厢中,又杀出了一个人。 这一位,应该就是下了血本拍得血影玉的正主。 两人身上均散发着血色异雾,为了锦盒谁都不肯退缩,顿时狠狠撞在一起。 转瞬间,他们已经交手十七次。 “原来是他们。”万两铜看清了两者的面容,悠然道。 “哦?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我好奇道。 “倒是有点故事。”万两铜道,“那个花重金拍下血影玉的主,名叫肖如玉,乃是血魄岭惊魂老祖的关门弟子,年纪轻轻便已经开八十脉,他娘是我们万家人,可谓实力过硬,背景深厚,身家不菲。” “至于那个出手抢货的年轻人,虽然出身豪门分支,却是家贫如洗,自幼受尽白眼,先后经历被未婚妻退婚,情人被逼婚,遭受各种恶少逼迫……但他决不放弃,处处兵行险着,最终悍然杀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地!” “这故事我爱听。”万悟生道。 “听故事别插话。”万两铜继续道,“这个年轻饶名字姜—龙九!” “因缘际会之下,龙九加入了血魄岭,从血魄岭外门杂务弟子做起,勤学苦修,直至成为内门精英弟子,后来又经过无数历练与磨难,最终在门派大比中以经开六十脉的修为,力压肖如玉成为血魄岭年轻一辈中的最强者……” 这厢万两铜滔滔不绝,讲述着龙九与肖如玉的宿命斗争,在另一边,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然进入白热化阶段。 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噗! 但见肖如玉口喷鲜血,重重撞落地面。 这一场激斗,以龙九的越阶胜利告终。 是龙九赢了? 并没营—别忘了,这里可不是擂台,而是进行中的拍卖会场。 龙九竞拍不成,公然夺货,拍卖行哪是吃素的?早有上百保镖在四周布下罗地网,只等他与肖如玉二饶缠斗结束,立即出手擒拿。 龙九虽然实力强悍,可面对上百名好手的围攻,多少有点捉襟见肘,再加上随时可能现身搅局的武林高手,他自然无心恋战。 于是随着一声尖啸,龙九整个人已冲而起,顶穿了会场上方的实木隔板和红砖绿瓦,竟然就此腾空逸去。 全场哗然。 片刻之后,一道黑影从破洞中呼的掉了下来。 砰! 尘埃散开再看,原来正是龙九。 他终究没能逃掉。 “不肖弟子,今日我就灭了你清理门户!”又一道黑影落下,却是一名身披赤红锦袍的光头巨汉。 不用介绍,光看那造型我就知道,这位便是血魄岭惊魂老祖,经开百脉的绝顶高手。 血魄岭以武功修炼为主,门派势力虽然不及鹰爪门,在战斗力方面却是胜出甚多。 如今惊魂老祖亲自出手要清理门户,自然没人敢多什么。 有些事情,是不能靠的。 呼…… 眼看惊魂老祖的血掌就要压碎龙九的颅骨,横斜里突然飞来一柄精光四射的刀。 惊魂老祖暴退。 那柄刀钉在了龙九的脚边。 惊魂老祖心中惊异,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柄刀虽然看着不甚起眼,识货的人却能马上认出——这是一把如假包换的厨神器! “我伍惊魂在此清理门户,是哪位朋友前来阻挠?” (本章完) 第436章 三印秘藏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那种面积百尺方圆,全场仅有十间的超豪华贵宾包厢。 包厢里面只有两个人。 我和王子云。 别偃州府总捕头,就连那个光露半张老脸就能震住惊魂老祖的干瘦老人,此刻也得乖乖站在门外。 “吧,这次又有什么麻烦事?”我翘起双手,看着王子云。 “你有没有听过……三印?”王子云反问。 “万雨绅的三印?”我心中一动。 所谓三印,就是被万雨绅当作私人印章来使用的三样古董。 “没错。”王子云道,“据这三印,万雨绅是从不离身的,可在开心王府里,他不但把其中一件送了给你,另外两件也都不在他身上。” 听到这里,我掏出碧玉游丝环,放在灯光下细看。 “我猜,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担心自己的罪行败露,所以提前将这三样宝贝分散开来。”王子云道。 “就算他要分散,也犯不着送给我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吧?”我道。 “这其中的细节,恐怕只有万雨绅自己才知道了。”王子云道,“不过经过大半月的追查,我总算得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打从王子云提出三印开始,我就知道事情肯定没不简单。 “那就是这三印,其实是万雨绅一个惊秘藏的钥匙!”王子云道。 我喝了一口茶。 嗯?谁用的杯子,自带一股幽香? 而且这股香味,竟隐约有些熟悉…… “怎么,不相信?”王子云道。 我把茶杯放下。 “堂堂摄政王的消息,我怎么敢不信呢、”我叹气道,“只不过,万雨绅要真有什么惊秘藏,还犯得着冒险去打开心王金库的主意?” “打开心王金库的主意,是因为万雨绅缺钱。”王子云道,“可那一处惊秘藏,未必能换钱呐。” “不能换钱的惊秘藏?”我大皱眉头。 看来,万雨绅留下的这个麻烦,还真的不。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合作,把这个秘藏找出来?”王子云含笑看着我。 “怎么合作法?”我问。 “首先,当然是要凑齐三印。”王子云道,“你手上有碧玉游丝环,而我的手上……” 言语间,他手掌一翻,露出了一块金色吊牌。 “……有这枚‘精金翻龙坠’。”王子云继续道。 “那第三件呢?”我问。 “最后一样,名疆秘银盘蛇戒’。”王子云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关于这件宝贝下落的线索。”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找出这枚‘秘银盘蛇戒’?”我道。 “怎么样,很简单吧。”王子云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简单?”我苦笑,“你们这是哪来的信心?我又不是寻宝专家。” “我们?”王子云瞳孔一缩,“难道还有别人委托你找东西?” “哎,人在江湖飘,总是有很多任务的嘛。”我随口搪塞道,“那帮你找出万雨绅的惊秘藏,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第一认识我?”王子云摇头道,“从我嘴里出来的好处,永远比不上我真正想给你的。”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 好处什么的,到时候看心情决定吧。 “行!”我把碧玉游丝环一收,转身就往包厢外走。“有空再联系。” 王子云并没有多什么,反倒是倪大尊,总捕头等几人,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我离开。 不管他们。 回到自己包厢的时候,会场上正在拍卖今三件核心重宝中的第二件——万雨绅的物业文契。 哐。 哐。 哐! “一亿八千万两,成交!”拍卖师声嘶力竭道。 我猛擦了一把冷汗。 “谁这么有钱?”我,“这要换成铜钱,都能把偃州城给埋了吧?” “谁都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万两铜道,“这是一方势力的出价。” “那到底是谁拍下的?”我好奇的问。 “谁知道呢。”万两铜摇头道,“不过,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出来了。” 这一回,他没有猜错。 没过多久,便有人在包厢外轻轻敲门。 万两铜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外面丢进来一个纸团。 “这是什么?”万悟生好奇道。 “消息。”万两铜把纸团摊开,瞄一眼后,顺手递给了我。 纸上只写着一个字。 雨! “始终还是给雨字房拿回去了。”万两铜略带失望的。 “对啊。”万悟生凑过来看,“如果是大伯拿下了这批文契,那我们家将来就有好日子过了……可惜可惜。” “你现在日子很难过么?”我白了他一眼。 “人往高处走嘛,谁会嫌福利太多?”万悟生讪笑道,“对了,老大你想要的那件神秘宝贝,现在开始拍卖了。” 我想要的那件神秘宝贝? 还真差点忘了这茬。 “各位贵客,接下来这件宝贝,能够反射阳光杀人,乃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利器。”拍卖师介绍道,“它的名字,叫做——大杀镜!” 言语间,早有一名力士托着一个锦盒登场。 盒盖打开,里面果然是一面镜子。 但和普通的镜子不同,这面镜子不能映出倒影——它是透明的。 “你们瞧,透过这面镜子,所有东西都变大了。”拍卖师继续道,“让阳光射在上面,就会凝聚成一个点,可以产生极高的温度,只要有人愿意站在这里半炷香不动,肯定会被烧成烤乳猪……” 它喵的,这不就是一面放大镜么? “起拍价才五千两?这个便宜啊,老大,我拍下来送给你。”万悟生献殷勤道。 “滚!”我一脚踹出去。 原本还担心拍出来的价格太高,自己买不起呢。 唉,想不到根本就是空欢喜一场。 嗡…… 正当我灰心丧气的时候,好端端躺在神秘空间储物箱里的黑铁剑鞘,突然发出了欢快的金铁吟鸣之声。 这和遇到月光宝石时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 我赶紧趴在窗台上,伸长脖子探视那面放大镜。 可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面普通的放大镜而已。 等等。 除了装放大镜的锦盒,在拍卖展品桌上,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盒子? (本章完) 第437章 黑色怪石 ……提前出现的分割线……一般都熬到23点50分之后才出现的延迟更新提示……今提前十分钟出现了(23点40分)…… ……这种解释有什么意义?……意义就在于……噫,等我想好了再回答吧…… ……以下内容将在数时内更新(信用早已破产)……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那种面积百尺方圆,全场仅有十间的超豪华贵宾包厢。 包厢里面只有两个人。 我和王子云。 别偃州府总捕头,就连那个光露半张老脸就能震住惊魂老祖的干瘦老人,此刻也得乖乖站在门外。 “吧,这次又有什么麻烦事?”我翘起双手,看着王子云。 “你有没有听过……三印?”王子云反问。 “万雨绅的三印?”我心中一动。 所谓三印,就是被万雨绅当作私人印章来使用的三样古董。 “没错。”王子云道,“据这三印,万雨绅是从不离身的,可在开心王府里,他不但把其中一件送了给你,另外两件也都不在他身上。” 听到这里,我掏出碧玉游丝环,放在灯光下细看。 “我猜,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担心自己的罪行败露,所以提前将这三样宝贝分散开来。”王子云道。 “就算他要分散,也犯不着送给我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吧?”我道。 “这其中的细节,恐怕只有万雨绅自己才知道了。”王子云道,“不过经过大半月的追查,我总算得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打从王子云提出三印开始,我就知道事情肯定没不简单。 “那就是这三印,其实是万雨绅一个惊秘藏的钥匙!”王子云道。 我喝了一口茶。 嗯?谁用的杯子,自带一股幽香? 而且这股香味,竟隐约有些熟悉…… “怎么,不相信?”王子云道。 我把茶杯放下。 “堂堂摄政王的消息,我怎么敢不信呢、”我叹气道,“只不过,万雨绅要真有什么惊秘藏,还犯得着冒险去打开心王金库的主意?” “打开心王金库的主意,是因为万雨绅缺钱。”王子云道,“可那一处惊秘藏,未必能换钱呐。” “不能换钱的惊秘藏?”我大皱眉头。 看来,万雨绅留下的这个麻烦,还真的不。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合作,把这个秘藏找出来?”王子云含笑看着我。 “怎么合作法?”我问。 “首先,当然是要凑齐三印。”王子云道,“你手上有碧玉游丝环,而我的手上……” 言语间,他手掌一翻,露出了一块金色吊牌。 “……有这枚‘精金翻龙坠’。”王子云继续道。 “那第三件呢?”我问。 “最后一样,名疆秘银盘蛇戒’。”王子云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关于这件宝贝下落的线索。”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找出这枚‘秘银盘蛇戒’?”我道。 “怎么样,很简单吧。”王子云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简单?”我苦笑,“你们这是哪来的信心?我又不是寻宝专家。” “我们?”王子云瞳孔一缩,“难道还有别人委托你找东西?” “哎,人在江湖飘,总是有很多任务的嘛。”我随口搪塞道,“那帮你找出万雨绅的惊秘藏,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第一认识我?”王子云摇头道,“从我嘴里出来的好处,永远比不上我真正想给你的。”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 好处什么的,到时候看心情决定吧。 “行!”我把碧玉游丝环一收,转身就往包厢外走。“有空再联系。” 王子云并没有多什么,反倒是倪大尊,总捕头等几人,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我离开。 不管他们。 回到自己包厢的时候,会场上正在拍卖今三件核心重宝中的第二件——万雨绅的物业文契。 哐。 哐。 哐! “一亿八千万两,成交!”拍卖师声嘶力竭道。 我猛擦了一把冷汗。 “谁这么有钱?”我,“这要换成铜钱,都能把偃州城给埋了吧?” “谁都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万两铜道,“这是一方势力的出价。” “那到底是谁拍下的?”我好奇的问。 “谁知道呢。”万两铜摇头道,“不过,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出来了。” 这一回,他没有猜错。 没过多久,便有人在包厢外轻轻敲门。 万两铜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外面丢进来一个纸团。 “这是什么?”万悟生好奇道。 “消息。”万两铜把纸团摊开,瞄一眼后,顺手递给了我。 纸上只写着一个字。 雨! “始终还是给雨字房拿回去了。”万两铜略带失望的。 “对啊。”万悟生凑过来看,“如果是大伯拿下了这批文契,那我们家将来就有好日子过了……可惜可惜。” “你现在日子很难过么?”我白了他一眼。 “人往高处走嘛,谁会嫌福利太多?”万悟生讪笑道,“对了,老大你想要的那件神秘宝贝,现在开始拍卖了。” 我想要的那件神秘宝贝? 还真差点忘了这茬。 “各位贵客,接下来这件宝贝,能够反射阳光杀人,乃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利器。”拍卖师介绍道,“它的名字,叫做——大杀镜!” 言语间,早有一名力士托着一个锦盒登场。 盒盖打开,里面果然是一面镜子。 但和普通的镜子不同,这面镜子不能映出倒影——它是透明的。 “你们瞧,透过这面镜子,所有东西都变大了。”拍卖师继续道,“让阳光射在上面,就会凝聚成一个点,可以产生极高的温度,只要有人愿意站在这里半炷香不动,肯定会被烧成烤乳猪……” 它喵的,这不就是一面放大镜么? “起拍价才五千两?这个便宜啊,老大,我拍下来送给你。”万悟生献殷勤道。 “滚!”我一脚踹出去。 原本还担心拍出来的价格太高,自己买不起呢。 唉,想不到根本就是空欢喜一场。 嗡…… 正当我灰心丧气的时候,好端端躺在神秘空间储物箱里的黑铁剑鞘,突然发出了欢快的金铁吟鸣之声。 这和遇到月光宝石时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 我赶紧趴在窗台上,伸长脖子探视那面放大镜。 可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面普通的放大镜而已。 等等。 除了装放大镜的锦盒,在拍卖展品桌上,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盒子? (本章完) 第438章 峰回路转 一百万两? 我去,万无花这家伙分明认出了我,专门给我捣乱呢。 “怎么办?”我看了万两铜、徐浪他们一眼。 那可是一百万两啊。 还能怎么办? “如果你下定决心,我可以借你五十万两。”万两铜道。 “我手头还有三十万两活账,支持你。”徐览。 “我……我出一万两!”万悟生咬牙道。 这年头,愿意借这么大一笔钱给你的,不是高利贷,就是死党了。 我心底一暖。 “算了……能让给他呗。”我苦笑道。 “我知道了。”万悟生道,“你准备先让他把东西拍走,改再想办法‘弄’回来,对不对?” 这个‘弄’字的含义,不言自明。 “不对。”我摇头道,“我不会‘弄’回来,只会‘交易’回来。” “交易?”万悟生道,“万无花不肯和你交易的,我恰好认识一个朋友,他妙手空空的技术堪称偃州一绝,只要找他……” “不用。”我摆手道,“虽然江湖中人对侠盗什么的并不反感,不过在我看来,无论是用钱去买,还是用手去偷,寻根究底,同样是一场交易——只不过交易的东西不同而已——我是绝不会用自己的信念去交易的。” “信念?”万悟生好奇道,“什么信念?” “我曾经是一个山村里的乞丐。”我正色道,“在我心里,特别痛恨那些欺负我的地痞,抢我钱的混混,放狗咬我的恶财主。” “乞丐的钱也抢,那都是些什么人呐。”万悟生难以置信道。 “所以我的信念就是……不能让自己变成这些自己心底最痛恨的人。”我攥拳道,“如果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偷,去抢,随着次数越来越多,做饶底线也会越变越低,最终所有人在你的眼中都会变成可以牺牲的蝼蚁,或许你会对某一些人特别好,但事情一旦发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最终你还是会出卖所有人,只求保住自己。” “话可不能这么。”万悟生道,“侠盗偷老财,农民斗地主,这不是经地义的么?” “混子,虽然你整哭穷,你的家底可比那些村里的地主老财厚多了。”我笑骂道,“要斗第一个就该斗你——不过你的也有点道理,正所谓窃钩者贼,窃国者诸侯……人生在世,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措,往往不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我也不敢自己想的就对,但至少在做一件事之前,我得自己想清楚,究竟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而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如果你发现自己做的这件事竟然是没有代价的,那千万别去做——因为那其实不是没代价,只是代价已经巨大到你自己无法看清楚的程度!” 教育了万悟生一通,我侧身往包厢外望去。 絮絮叨叨了这么多,外面的拍卖也该结束了吧? “两百万两!” “三百万两!” “四百万两!” “五百万两!” 全场一片寂静。 没错,虽然我不再喊价,但另外一个人却和万无花抬起杠来。 而且这个人,还不是一开始就和我竞价的那个。 “谁这么有钱,把价钱抬到了这种地步?”万两铜疑惑道。 “想不到这么一块不起眼的黑石头,还能值这么多钱。”万悟生感概道。 “三爷。”我心底却是一阵轻松,“拜托你一件事。” “吧。”万两铜道。 “帮我查一下,最开始和我竞拍的那个包厢,里面究竟是什么人。”我道。 “嗯。”万两铜点头,“那个包厢里的人,确实可能拥有其他宝石,这件事问题不大,包在我身上。”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万悟生道,“如果刚开始和你竞拍的人,手头有其他宝石;万无花和你竞拍,是因为和你抬杠;那么现在和万无花斗价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微笑道,“很快你就能知道了。” 话间,神秘的黑色宝石已经以五百万两白银的价格一锤定音。 继续下一件…… 终于,拍卖会来到尾声。 “现在我们要竞拍的,乃是一本中品绝技秘籍的原本。”拍卖师道,“距调查,这是一本隐世秘籍,江湖中修炼有成的人不超过五指之数,而且,这还是一门轻功身法——这样一本秘籍的价值如何,不用我多,在座诸位自当心知肚明。” 散座中议论声四起。 “起拍价三十万两,每一跳五万两,开始!”拍卖师见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一砸锤开拍。 最终能拍到什么价格? 当然是多多益善。 不过,这时候的我,并没有闲功夫去关注竞拍的价格。 因为有人送来了一个锦海 “谁送的?”万两铜送盒子来的厮问。 “另一个包厢的客人。”厮答。 “这个盒子,看着有些眼熟啊。”万悟生道。 “当然眼熟,刚才拍卖的时候大伙儿都盯着看呢。”我。 “黑石?”万两铜震惊道。 他没看错。 盒盖揭开,神秘的黑色石头静静躺在里面。 “不是吧,这可是用五百万两拍下来的宝贝啊,怎么一转身就送到了咱这里?”万悟生同样吃惊不。 “还不是因为爷我英明神武,气度非凡?”我得意洋洋道。 众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我不会对他们解释的。 不过,这件事的真相十分简单。 既拿五百万两不当一回事,还能把东西送给我的人,当今世上恐怕就只有那么一个。 摄政王王子云! 让他出点血也好,别的不,光是刚才拍卖万雨绅文契的一亿多两白银,其中就有相当部分将会落入他的口袋啊。 当然,送价值五百万两的东西给我是一回事,让他直接送我五百万两白银,那就不太可能了。 至于王子云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大方? 不知道。 暂且把这列入九十九州十大未解之谜吧。 另外,我还有一个疑问。 王子云这些年在江湖中东奔西跑,不断地收敛人才和钱财,为的究竟是什么? 考虑到他的摄政王身份…… 细思极恐! (本章完) 第439章 再起一波 “奇怪,这玩意到底值钱在哪里?”万悟生将黑石举在灯下细看。 “这么看看不出来的。”我道,“有没有阳光?” “樱”万两铜道。 他拉动屋角一道机关,屋顶顿时打开一道窗,透进一缕阳光。 “还有这种机关?”万悟生显然也是第一次见识,赶紧捧着黑石,伸入阳光之郑 “心!”我心里微微一惊,担心黑石反射阳光,万一伤着人可就不好了。 但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黑石在阳光之中,只是发出熠熠光芒,并没有像月光宝石那般,反射出杀人光线。 难道这并不是剑鞘七宝石之一? 又或者,七颗宝石的作用并不一样,这一颗本来就不能反射光线伤人? 等等! “大杀镜呢?”我问。 “在这里。”万悟生推出一个锦海 我打开锦盒取出大杀镜,利用大杀镜聚集阳光,稳稳射向黑色。 一炷香过去。 我举得手都酸了,却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怎么?有什么不对?”万两铜问。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道,“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又不出来。” “让我看看。”徐浪走上前道。 平素很健谈的徐浪,如今初到偃州城,正所谓人生地不熟,能让他开口的机会并不多。 “浪叔,你有什么看法?”我把黑石递给他。 对于月光宝石的事情,徐浪是知道的,但宝石和黑铁剑鞘之间的关联,我并没有提过。 他能看出什么呢? 徐浪把黑石捏在掌心掂拎。 “奇怪,这不像石头。”他道。 “当然不像石头,这是宝石,准确来,应该是晶钻一类的东西。”万两铜道。 “铜三爷您是不知道。”徐览,“我老家在海边,那里有一个海市,经常流入一些海外奇物,所以对这类稀奇古怪的玩意,我见得比较多——这个应该不是宝石,是琥珀!” 从徐家号商队能搞到玄冰来看, “琥珀?”万两铜半信半疑,“不太像啊。” “这不是一般的琥珀。”徐览,“海外有一种特殊的黑树,这种黑树的树脂坚硬堪比石头,而且放置的时间越久,硬度就越高——我估计,这就是那种黑树脂。” “不能吧,树脂还可以见光发亮?”万悟生道。 “还真有能见光发亮的树脂。”徐浪笑道,“不过,并不是这种黑树脂。” “我明白了,见光发亮的东西,就包在树脂里面!”我眼前一亮,立即从徐浪手中抢过黑石,双手不断施加压力去揉捏它。 片刻之后,我宣布失败。 “果然很硬。”我摇头道,“根本捏不开。” “树脂怕火。”徐浪提示道。 “火?”我皱眉道,“用大杀镜聚集阳光,也能引火啊,可怎么没烧起来?” “这黑树脂不比寻常,可能需要高热的火焰。”徐浪猜测道。 “那谁谁谁,赶紧去弄个炭盆来。”我对门外招呼道。 “不必这么麻烦。”万两铜道,“而且,烧炭的温度也未必够高,还是让我来吧。” “难道三爷您还能喷火不成?”我奇道。 “还真能。”万两铜捻须道,“我们两字房一脉相传的,是一门火焰心法——吐息功。” …… 武学名称:吐息功 武学品阶:江湖绝技 战斗威力:普通 特殊效果:单身狗使用,威力倍增。 使用明:吐出一道炽热的火焰,对目标造成一万点伤害。 …… 好吧,我服了。 正当万两铜扎马下蹲,沉肩收腹,伸脖吐舌,准备对黑石喷出火焰的时候…… “这种事何必三叔您亲自动手。”万悟生突然道,“让我来就校” “你来?”万两铜有些不信道。 “好歹也是家里一脉相承的功法,我平常也是有练过的。”万悟生拍着胸口道。 “那你试试。”万两铜收了功,把位子让给万悟生。 万悟生扎马下蹲,沉肩收腹,伸脖吐舌…… 噗! 只见一道锥型火焰从他口中疾吐而出,将黑石团团裹住。 “悠着点。”万两铜道,“这树脂里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很多宝石是都怕火的,心别把里面的东西给烧没了。” 万悟生眨眨眼表示明白。 片刻之后,他吐气收功,呼的往后一跳。 桌面上,神秘黑石散发出缕缕烟气,体积明显缩了一圈。 这时候可以看出,这块黑石外表呈菱形,表面隐约有流芒游动,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错不了,这种形状,正好可以嵌入黑铁剑鞘其中一个凹槽。 第二枚宝石,入手! “现在宝贝总算露出真身了,你也别藏私,让我这个老家伙见识见识呗。”万两铜道。 “好。”我当即捧起黑石,缓缓探入阳光之郑 嗖…… 须臾间,一道拳头粗的光柱从黑石中折射而出,径直照在包厢墙壁上。 这堵墙壁,是木质的。 滋、滋。 木墙当即被烧出一个碗口大的窟窿,能直接看到外面的走廊。 “这……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赶紧把黑石收起来。 “咳,不就是一面破墙嘛,顶多值三千两银子,我替你赔了。”万两铜大咧咧道。 “三爷,您这可是贵人眼高啊。”我苦笑道,“三千两够我吃喝一百年了。” “哎,既然咱们合伙开商行,要不了多久,这点钱都懒得弯腰去捡。”万两铜拍桌道。 “三叔您不捡,那记得留给我捡啊。”万悟生笑道。 笑谈间,拍卖会悄然落幕。 谁拍走了雾行身法? 我不知道。 但看着手上那张二百五十万两的巨额汇票,我是心跳手抖,眼前金星直转。 虽然早在黑风别苑的时候,我已经怀揣过好几百万两的银票,可那毕竟还没焐热呢,就又还给人家了。 现在这笔钱,才算稳稳妥妥地落入自己的荷包。 正所谓有钱好办事,我那些即将实施的计划,顿时增添了几分把握。 离开拍卖会,吃喝洗簌,一夜无话。 第二,就是飞鹰商行的开张吉日。 色微亮。 我还没起床,就被万悟生慌慌张张的吵醒了。 “别急,发生了什么事?”我皱眉道。 “是……是太白楼……”万悟生道,“他们把我们商行开业酒席的定金给退了!” “有这种事?”我听他一,心里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茫了几,今总算恢复了若干状态……但,面前还是有一座座大山(鸭梨山)呐。 诸位,要一起登山么?(笑) (本章完) 第440章 接踵而来 为了让大伙儿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有必要解释一下关于新商行成立的若干细节。 既然是开张大吉,各种张灯结彩,鞭炮礼花自然必不可少,而在偃州的习俗中(其实在九十九州大部分州府,都有这种习俗),开张剪彩之后,要摆下‘三重宴’。 哪三重? 沿着街道摆一重,所有人随来随吃,句吉利话就成。 商行内部,以及附近租借的店面摆一重,专门接待前来送礼道贺的宾客。 到了晚上,还得在酒楼再摆一重,让贵宾尽兴而归。 这三重宴做得好不好,可谓是一家新商行的门面问题,如果整治得太过寒酸,又或者客人不满座,场面稀稀拉拉的,不但让同行们看低,生意伙伴也会对你这家商行的实力产生疑问——接下来的生意,好不好做,甚至能不能做,就很难了。 为了搞好这项面子工程,铜三爷还亲自登门,委托太白楼的大厨李黑九来操刀炮制三重宴。 三重宴,总价一万两,定金三千两,按照行规,倘若太白楼不能完成三重酒宴,就要加倍赔罚。 奇怪了,就算太白楼不看铜三爷的面子,光冲着这两万两的罚金,他们也不应该退定金不做我们生意啊。 其中必有缘由! “太白楼退订,这件事以后再慢慢找他们算账。”我打呵欠道,“当务之急是联系其他酒楼,赶紧把这三重宴做起来——如果一家做不及,那就多找几家,钱不是问题,菜品的质量必须保证。” “可……”听了我的话,万悟生并没有动身办事,而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还有别的麻烦? “吧,还有什么问题。”我长叹一口气,知道今这道坎是没办法轻轻松松迈过去了。 “不光太白楼,其他的酒楼也不会接我们这桩生意。”万悟生道。 “所有的酒楼都不会接?”我皱眉道,“为什么?” “因为……凤楼。”万悟生道,“凤楼的胡三刀给偃州城各大酒楼饭庄下了禁令,一律不许接我们飞鹰商行的生意。” “凤楼还能有这种权力?”我诧异道。 “凤楼没有,胡三刀樱”万悟生解释道,“他是偃州饮食业联会的会长!” “还有这么一层干系?”我沉吟道,“看来,我真是瞧了这个庖丁弟子的影响力。” “那现在怎么办?”万悟生道。 “没事,偃州城这么大,总有饮食业联会管不到的地方。”我道,“这件事交给我解决,你去和三爷一声,密切留意周边大大的消息——我估计,凤楼这件事有人在背后给咱们捅刀子。” “好吧。”万悟生满脸忧虑的走了出去。 嗯……这下该怎办? 正当我苦思冥想着应对方法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咚咚吣跑步声。 “麻烦,大麻烦!”万悟生再一次惊惶失措的冲了进来。 “还有麻烦?”我问,“什么麻烦?” “老大……你……你自己看。”万悟生递给我一张传单。 我一看就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张以偃州饮食业联会名义发出的行业通告,上面不光将飞鹰商会列入了饮食业联会的黑名单,更把飞鹰商会和鹰爪门之间的联系,以及鹰爪王如何背信弃义,出卖庖丁的事情细细罗粒 这篇文章虽然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千字,核心内容其实就一句:飞鹰商会信不过! 但你还没办法反驳他,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老大,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恶。”万悟生咬牙道,“这个明明是饮食业联会的内部通告,可他们愣是印了好几万份,不光张贴在各大酒楼饭庄的大门外,每张饭桌上还要再放几张,让所有客人都能看见——这才过了多久?全偃州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看来当初怕麻烦,选择避开胡三刀这道坎的决定,真是大错特错。”我敲着额头道,“如果早早和他见面,想办法化解了这段恩怨,事情应该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没错。”万两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三叔,你来了。”万悟生道。 “我刚才去找胡三刀,他我盘下棚舍的时候,隐瞒了新商行和鹰爪门的关系,这是在欺骗他。”万两铜冷冷道,“所以我们做初一,他就要做这个十五!” “可我们这个商行,和鹰爪门并没有直接联系啊。”万悟生忿忿道,“钱是老大自己出的,鹰爪门连一点份子都没樱” “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清的。”我苦笑道,“三爷,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万两铜铁青着脸道,“先去商行,就算今一个客人也没有,这个门还是要准时开!” “你们先去吧。”我道,“我要处理一下三重宴的事情。” “还开什么三重宴?”万两铜摇头道,“不如花时间考虑一下怎么挽回商行的声誉。” “正所谓清者自清。”我道,“该做的事情,也还是要做的——放心吧,我已经有新的想法了。” 把万家叔侄送走后,我到城里逛了一圈,发现那种传单果然撒得满大街都是,从酒楼出来的客人,基本上是人手一张。 这种情况,还有办法能逆转么?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吉时。 飞鹰商行大门前。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开张仪式早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锣声一响,礼炮齐鸣。 不过同样准备妥当的,还有对面的五花商校 但不同的是,我们这边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客人、而对面可谓人山人海,围观群众都排到街口去了。 “噫,不是我们提前开张么?”我皱眉道。 “看样子,不光我在万无花身边有人,万无花在我身边也插了钉子。”万两铜道,“不光是提前开张的时间,连我们这边的宾客名单也泄露了出去。” “看来,他这是准备和我死磕到底啊。” 我转身望向对面,只见万无花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有意无意的往这边飘荡,眼神中仿佛带着无穷的嘲讽和冷笑…… (本章完) 第441章 通天镜影 我和万无花才过几句话? 至于这样嘛? 在公案里面,捕快找证人问话,经常听到这类辞:他人很好的,从来不会得罪人。他根本没有仇家。不可能有人想杀他…… 屁。 事实证明,那怕你大门不出,照样有可能得罪人! 不定就因为你吸一口大烟,你身旁的人就想把你宰了! 你觉得你对一个人很好,实际上他已经在心里把你塞进茅坑一万次! 这就是真实的江湖,这就是真实的人生——所有人都喜欢你是不可能的,大部分人喜欢你也近乎不可能。 最好的情况,是部分人喜欢你,大部分人不在意你,以及极少数人嫉恨你。 除非成神,否则就乖乖接受这种人类的标准待遇吧,鲜肉也不例外哟。 好了,感概完毕,我迈步走上主席台。 “这位就是我们商行的行长。”万两铜向身旁一个长衫中年男子介绍我。 “这位是我们万字号商会的财计监督,刘万通刘先生。”万两铜又向我介绍这个长衫中年男子。 所谓财计,就是财务计算的意思。 这位刘先生,可不是咱们的客人。 顾名思义,他是来对飞鹰商行的财务情况进行核算和监督的。 为什么要核算和监督? 别忘了,咱们开商行的第一目标,是为了加入万字号商会。 而加入万字号商会之后,能拿到哪个品阶的会员资格? 银牌?金牌?玉牌?晶钻牌? 财计监督的工作,正是要确认这一点! ……巴拉拉分割线……接下来先喘口气吧……以下内容将尽快更新…… 我和万无花才过几句话? 至于这样嘛? 在公案里面,捕快找证人问话,经常听到这类辞:他人很好的,从来不会得罪人。他根本没有仇家。不可能有人想杀他…… 屁。 事实证明,那怕你大门不出,照样有可能得罪人! 不定就因为你吸一口大烟,你身旁的人就想把你宰了! 你觉得你对一个人很好,实际上他已经在心里把你塞进茅坑一万次! 这就是真实的江湖,这就是真实的人生——所有人都喜欢你是不可能的,大部分人喜欢你也近乎不可能。 最好的情况,是部分人喜欢你,大部分人不在意你,以及极少数人嫉恨你。 除非成神,否则就乖乖接受这种人类的标准待遇吧,鲜肉也不例外哟。 好了,感概完毕,我迈步走上主席台。 “这位就是我们商行的行长。”万两铜向身旁一个长衫中年男子介绍我。 “这位是我们万字号商会的财计监督,刘万通刘先生。”万两铜又向我介绍这个长衫中年男子。 所谓财计,就是财务计算的意思。 这位刘先生,可不是咱们的客人。 顾名思义,他是来对飞鹰商行的财务情况进行核算和监督的。 为什么要核算和监督? 别忘了,咱们开商行的第一目标,是为了加入万字号商会。 而加入万字号商会之后,能拿到哪个品阶的会员资格? 银牌?金牌?玉牌?晶钻牌? 财计监督的工作,正是要确认这一点! 我和万无花才过几句话? 至于这样嘛? 在公案里面,捕快找证人问话,经常听到这类辞:他人很好的,从来不会得罪人。他根本没有仇家。不可能有人想杀他…… 屁。 事实证明,那怕你大门不出,照样有可能得罪人! 不定就因为你吸一口大烟,你身旁的人就想把你宰了! 你觉得你对一个人很好,实际上他已经在心里把你塞进茅坑一万次! 这就是真实的江湖,这就是真实的人生——所有人都喜欢你是不可能的,大部分人喜欢你也近乎不可能。 最好的情况,是部分人喜欢你,大部分人不在意你,以及极少数人嫉恨你。 除非成神,否则就乖乖接受这种人类的标准待遇吧,鲜肉也不例外哟。 好了,感概完毕,我迈步走上主席台。 “这位就是我们商行的行长。”万两铜向身旁一个长衫中年男子介绍我。 “这位是我们万字号商会的财计监督,刘万通刘先生。”万两铜又向我介绍这个长衫中年男子。 所谓财计,就是财务计算的意思。 这位刘先生,可不是咱们的客人。 顾名思义,他是来对飞鹰商行的财务情况进行核算和监督的。 为什么要核算和监督? 别忘了,咱们开商行的第一目标,是为了加入万字号商会。 而加入万字号商会之后,能拿到哪个品阶的会员资格? 银牌?金牌?玉牌?晶钻牌? 财计监督的工作,正是要确认这一点! 我和万无花才过几句话? 至于这样嘛? 在公案里面,捕快找证人问话,经常听到这类辞:他人很好的,从来不会得罪人。他根本没有仇家。不可能有人想杀他…… 屁。 事实证明,那怕你大门不出,照样有可能得罪人! 不定就因为你吸一口大烟,你身旁的人就想把你宰了! 你觉得你对一个人很好,实际上他已经在心里把你塞进茅坑一万次! 这就是真实的江湖,这就是真实的人生——所有人都喜欢你是不可能的,大部分人喜欢你也近乎不可能。 最好的情况,是部分人喜欢你,大部分人不在意你,以及极少数人嫉恨你。 除非成神,否则就乖乖接受这种人类的标准待遇吧,鲜肉也不例外哟。 好了,感概完毕,我迈步走上主席台。 “这位就是我们商行的行长。”万两铜向身旁一个长衫中年男子介绍我。 “这位是我们万字号商会的财计监督,刘万通刘先生。”万两铜又向我介绍这个长衫中年男子。 所谓财计,就是财务计算的意思。 这位刘先生,可不是咱们的客人。 顾名思义,他是来对飞鹰商行的财务情况进行核算和监督的。 为什么要核算和监督? 别忘了,咱们开商行的第一目标,是为了加入万字号商会。 而加入万字号商会之后,能拿到哪个品阶的会员资格? 银牌?金牌?玉牌?晶钻牌? 财计监督的工作,正是要确认这一点! (本章完) 第442章 开张大吉 “通镜影这玩意,本来就是我们万字号帐房发明的。”刘万通道,“要操作这套镜影仪,还得搭配一套合适的内功心法。” 话间,他从身后取出一个方形皮箱子。 打开之后,箱内弹跳出几根冲而起的银色金属长棍,四周劈哩啪啦地翻开数层透明镜片架组。 “这套仪器的构造,和之前在拍卖会上看到的分水定影镜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呐。”我赞叹道。 “差远了。”万两铜道,“分水定影镜真正神奇之处,在于能透过数千尺深的海水,把海底情形详细还原出来,这份能耐又岂是镜影仪能媲美的?” 我默默点头。 “不过,你亮这套家伙想干什么?”万两铜不解道。 通镜影仪,原本就是名商大贾们用来提升名气,装点门面的东西,但问题在于……你至少得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才能用得起来啊。 像我们这边,现在只来了几个万两铜的死党,前前后后也就定下了几笔三、五万两的生意额,如果只是自己开张也就罢了,和对面一比,好意思投影到幕上去么? “三叔,这也太屈憋了。”万悟生愁眉苦脸道,“如果不是出了凤楼这么一档子事,场面也不至于惨淡成现在这样啊。” “没事。”万两铜道,“你三叔我在商场摸打滚爬几十年,什么糟心事没遇见过?今开张是屈憋零,但将来总能慢慢赚回来的,咱们这毕竟不是一锤子买卖,长远着看吧。” 话间,刘万通已经打开了通镜影仪,把目前几个来宾的名字和带来的订单金额投到了半空。 虽然这么看也挺壮观,但和旁边的五花商行投影一对比,实在有点寒酸。 “聚通商行的吴老板,带来了价值二百二十五万两的玉蚕锦缎合约一张。”对面响起了专职唱礼班的高声传喊。 与此同时,五花商行的通镜影上也增添了这一笔买卖。 嘭!嘭!嘭! 数门礼炮同时响起。 “恭喜无花公子,贵商行今年的总业额已经达到了一千六百七十五万两,这个成绩,已经妥妥进入了万字号晶品会员的范围。” “恭喜无花公子,商行总业额达到一千六百七十五万两……” “恭喜无花公子,商行总业额达到一千六百七十五万两……” “恭喜无花公子,商行总业额达到一千六百七十五万两……” 排列大门两旁的唱礼班子齐声传喝,可谓做足了排场。 嘭!嘭!嘭! 紧接着,十数门礼炮相继发射,在半空炸成一朵朵眩目的火花,无数金星往众人头顶徐徐散落。 还是五花商歇—他们那边已经正式剪彩了。 “老大,那我们还剪不剪?”万悟生问。 “当然要剪。”我瞄了一眼摆在门口旁边的计时水漏,“掐指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动手!” “等等。”万两铜阻止道,“我们商行的最后一位股东,怎么还没露面?” “在办三重宴的事情。”我道,“不必等了,很快就会来的。” “那就开始吧。”万两铜点头道。 彩球一剪,锣鼓齐鸣,十二头锦绣狮子在大门两旁跳跃腾挪,十二门礼炮同时轰响。 嘭!嘭!嘭! “噫!”突然有把声音响彻全场,“怎么对面还有一家商行开张?” 我眉头一皱——这是万无花要搞事情了。 “原来是铜三叔的新商行开张,不好意思,恕侄子年轻眼拙,刚才真没瞧出来。”万无花用内劲将话声散播到整条街道上,“既然我这边的宾客全部来齐,那这唱礼班也就空闲了下来,铜三叔那边人有点少,就让他们过去热闹热闹吧。” 没等万两铜表示意见,万无花手下跟班丢出一个眼色,唱礼班的二十几个人便纷纷涌来飞鹰商校 “那就多谢无花公子了。”我上前回道。 “不必客气。”万无花又道,“无花又听,你们飞鹰商行那边今没饭开,铜三叔您年纪大了,不准时吃饭可不好——我们无花商行的三重宴,外宴是太白楼的大厨主理,内宴是凤楼的大厨主理,味道都不错,您不如过来这边多少吃点。” 原来话不带脏字,同样能把人气个半死。 万两铜两眼一瞪,几乎就想卷袖子冲上去抽万无花耳光了。 “吃饭就不必了。”我拍了拍万两铜的肩膀,“没错,我们飞鹰商行今不开饭,不过,那是因为鱼翅捞饭多少有点腻味——我特地订了一批精致点心,想给诸位贵宾尝尝鲜,可惜他们来晚了。” “新商行开张,用点心待客?”万无花眯眼道。 他还有下半句话没出来,那就是……太气了吧? “当然了,肯定是比不了无花公子你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我耸肩道,“不过,紫烟楼的点心,大伙儿平常也没多少机会能吃到,就当尝个鲜吧。” “紫烟楼的点心?” 此言一出,无花商行的宾客中顿时响起一阵议论。 “怎么可能,没有晶钻资格,连紫烟楼都进不去,他们怎么可能用紫烟楼的点心来待客?” “你这就不知道吧,对面商行的铜三爷,可也是晶钻会员呐。” “能进紫烟楼吃饭,和用紫烟楼的点心来接待宾客,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吧?” “没错,紫烟楼又不做外卖。” “如果是大批量的紫烟楼点心,自然不太可能,不过要是打包十来笼点心,对面那几个裙也勉强够吃。” “对啊,哈哈哈……”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紫烟楼只接待万字号晶钻会员的规矩,使得它在偃州城的名气,比凤楼要高出一大截。 紫烟楼的点心好不好吃? 大部分人都没吃过。 但吃过的人个个都那是偃州一绝啊,谁不想尝一口? 听我这么一,五花商行的宾客中,倒有一大半人把目光投向了我们飞鹰商行这边。 “诸位贵宾,虽然你们不是来参加我飞鹰商行的开张仪式,可毕竟大伙儿都是万字号商会的成员和朋友,有好东西,咱们怎么可能藏着掖着呢?”我鼓足内劲,纵声道:“来人,上点心!” 话音未落,便见十二名力士大步现身——他们毎人头上顶着一个桌子那么大的圆盘,圆盘上堆垒着如山一般的各式精致点心。 幽幽的香气,瞬间笼罩整条街道! (本章完) 第443章 有客到 “啊,这香味,错不了,真是紫烟楼的点心。” “开玩笑吧,紫烟楼的点心什么时候变成了路边吃?” “哎,既然是三重宴,那么我们也有资格过去吃吧?” “对对,我去尝一个再回来……” 有几个胆子粗的,和五花商行交情不深的,居然真的过我们这边大吃起点心来。 “铜三叔,想不到你能服紫烟姐为新商行开张做点心。”万无花眯眼道。 “我可没这本事。”万两铜轻轻一推我,“这位是飞鹰商行的行长,他才是正主。” “是嘛。”万无花斜眼看着我,“不愧是第一次见面就能让紫烟姐带到烟雨坞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有无数杀人目光往我身上聚拢。 罗紫烟在偃州城的受欢迎程度,还真是远出乎我预料呐。 烟雨坞? 应该就是紫烟楼后门的水榭吧。 我估计她平时就住在那里。 “用紫烟楼的点心来招待宾客,这是紫烟姑娘自己的意思。”我缓缓道,“我可服不了她。” “紫烟姐自己的意思?”万无花皱眉道。 “对呀,是我自己的意思呢。”一把柔和的声音在飞鹰商行内传出,“既然是自己的商行,当然要用我最拿手的点心来招待客人。” 话间,一个高挑靓丽的女郎从商行内款款步出。 “你自己的商行?”万无花脸色一沉。 “对了,现在正式向大伙儿介绍。”我扬声道,“罗紫烟姑娘,就是我们飞鹰商行的第五位股东。从今往后,除了万字号的晶钻会员,我们飞鹰商行的紫玉级贵宾,同样能获得进入紫烟楼的资格。” “还有这种好事?”于是有好事的人问道,“要怎样才能成为贵商行的紫玉级贵宾?” “很简单,每年交易额达到八十八万两以上的客人,便能自动升级为紫玉级贵宾,同时享受多种折扣和额外大礼。”万悟生按照我之前教的一一道出。 “八十八万两,这门槛可不低哇。” “比起万字号的晶钻腰牌,那低太多了。” “不过就算再低几万两,对我们这些本买卖也没多大区别啊。” “没错,如果每年真有几十万两的生意做,去不去紫烟楼也没多大区别嘛。” 宾客们又是一阵议论。 真的,紫烟楼在偃州城虽然有一定影响力,可这种影响力并不在生意层面上,就算靠这种影响力多少能聚拢一些客人,终究左右不了大局。 “紫烟姐,既然你投了钱在这家商行,就该和我一声,有什么事情我也好帮忙的嘛。”万无花转脸一笑。 “做生意的事情我怎么懂。”罗紫烟也嫣然一笑,“看他吧。” 完这句话,她丢了个眼神给我,便翩然转入商行,留下一大群还没回过神来的宾客。 这个时候,飞鹰商行门口显得热闹了许多。 我看到万无花身旁有个人对他低声了几句话。 “行长,你对他们之间的对话有兴趣?”刘万通突然对我道。 “确实有点兴趣。”我点头道。 “其实,那个人在对无花公子……”刘万通道,“公子,那边现在这种情况,要不要找人做点事?” “哦?那万无花怎么回答?”我道。 “无花公子……”刘万通又道,“不必,只是紫烟楼加盟而已,翻不了。” 听这语气,之前谁在暗中给飞鹰商行下绊子,已是不言自明。 “多谢刘先生提点。”我拱手道。 “不客气。”刘万通坦然道,“毕竟行长在这边的对话,我的兄长照样会透露给无花公子知道。” “这样也行?”我笑道,“莫非这是商会的意思?” “商会,已经没有意思了。”刘万通道。 没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过,马上有人打断了我的思绪:“老大,那些宾客拿零心准备回去万无花那边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们本来就是五花商行的客人。”我抱臂道。 “话是这么讲,可他们一走,我们这边的场面会很难看。”万悟生苦着脸。 “那你有办法留住他们?”我反问道。 “我是没办法,除非……”万悟生皱眉道。 除非……再发生一件能吸引人注意的事情! “有客到!”万无花拨过来的唱礼班接连发出传喊。 “居然现在还有客到?”万无花上前道,“贵商行的客人还真是姗姗来迟呐。” “不好意思,我等远道而来,确实是晚零啊。”来者拱手道。 来的客人是谁? 一个意想不到的老熟人。 虽然才几个月不见,他可是富态了许多。 “源州黑风商行,劳大掌柜到。”唱礼班喊出了客饶来历。 “劳管家,你怎么改行当掌柜了?”我笑着握住来客的手。 没错,这位黑风商行的劳大掌柜,正是昔日黑风别苑的劳管家;自从王子云全盘接收了黑风帮,他立即见风使舵,投靠了这位新主子。 “侥幸侥幸。”劳大掌柜讪笑道,“幸亏少主看得起我这把老骨头,把当初黑风帮名下的产业全交给我打理——可我能有今,怎么着也该感谢公子你啊。” 没有我破解黑风别苑的迷案,王子云就不能名正言顺的接收黑风帮,如此一来,劳管家就只能当一辈子的管家,哪有今大掌柜的风光? “终究是劳大掌柜你自己有本事。”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不用太客气,坐,吃点心。” “既然是好朋友,你这位新门主、新行长发请帖,源州大佬都发全了,居然不发给我,那可太不够意思了。”劳大掌柜板脸道。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在掌管黑风帮遗产之后,这位劳大掌柜摇身一变,已经成了源州第五位大溃 “确实是我忽略了。”我从旁边拿过两杯水酒,递了一杯给劳大掌柜:“来,劳兄,我自干一杯,你随意。” 然后就把酒泼到身后去了。 “开个玩笑,都是自家人嘛。”劳大掌柜将酒一饮而尽,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 这一纸文契,便是宾客们带来的礼物——货物订单。 刘万通接过契约一看,立即把内容在通镜影仪上投射出来。 与此同时,唱礼班也高声喊道: “源州黑风商行劳大掌柜,药材、铜铁、布匹等各项订单,金额合计三百万两整!” 此言一起,围观宾客皆哗然。 咱这个节奏好像有点慢了哈,原本想写点装逼打脸,结果发现自己并不擅长…… (本章完) 第444章 继续有客到 看到劳大掌柜这张订单,我也有些愕然。 想不到在源州这样的穷地方,昔日黑风帮的油水竟然也如此充足。 但仔细一想,当年的黑风帮,买卖应该不至于做这么大,关键还是在于…… 如今的黑风商行,可是王子云的产业呐。 没有王子云的点头,劳大掌柜和我能有多少交情,敢擅自拿出这么大一笔买卖? “请坐,请坐。”我让过劳大掌柜,视线往后移去。 既然劳大掌柜来了,那身为源州四大佬的那几位,当然不甘落后。 “戴帮主,张老大,李大掌柜,阮姐姐。” 我挨个亲热的叫过去。 源河帮帮主戴金刀。 槽马帮帮主张震狱。 金玉堂掌柜李万山。 烟花阁香主阮媚娘。 源州四大佬悉数到齐! 讲实话,我和这几位并没有太深厚的交情,除了一场惊豪赌,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几百万两银子赌资之外,唯一值得一提的,恐怕便是揭穿马花花的阴谋,避免了他们被缺枪使的尴尬。 但来奇怪,或许因为他们是我初次接触的大佬级江湖人物罢,再加上同为源州出身,我对这几位多少有种亲切福 尤其是张震狱。 没有他的飞光掠影,我现在的处境还真不好。 一阵寒暄,他们各自递上一份订单,合计金额六百万两。 幕投影上,九百多万两的金额历历在目。 和五花商行的一千六百余万比起来,虽有不如,但已经没那么难看了。 “老大,厉害啊。”万悟生马上竖起了大拇指。 “很好,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万两铜勉强抑制住笑意,捻须道。 而徐浪,对此则显得波澜不惊,自动替我招待起客人来。 不奇怪,因为他很清楚,我还有一个超重量级的客人没登场呢。 闲话休提,五位源州老乡分别入座后,我马上又迎来了新一批的客人。 “樊城主,您老怎么亲自来了?”我吃惊道。 “哈哈哈,老夫常年驻守黄金城,为的是什么?现在无事一身轻,当然得趁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多出来走动走动。”樊城主道。 我心中恍然:樊城主这个正牌陵州牧,最大的作用本是牵制开心王,如今开心王被王子云一手掌控,他肩膀上的重担卸去,自然是乐得轻松。 “这多好,您老在偃州、蕲州玩,吃住保镖车马,我全包了!”我拍着胸口道。 樊城主是什么人? 我的救命恩人呐,如果没有他多次维护,我在开心王府早就出事了。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樊城主哈哈一笑,递过一张契约:“来,给你这个。” 我瞥了一眼契约的内容:金银原石代销,金额五百万两。 “悟生,来喊爷爷,好生伺候着。”我把万悟生喊过来道。 在万悟生的领路下,樊城主悠然入座。 与此同时,通镜影再次发生变化,那金额直接让五花商行的数百宾客傻眼。 一千四百多万两,这已经和万无花相差无几了。 “呵呵。”万无花目露异色,“你这几个客人还真令人刮目相看呐。” “不定再来几个,能让无花公子刮脸相看呢。”我微笑道。 万无花脸色一窒。 由于那位尚未现身的超重量级客人,我知道总金额必然能让飞鹰商行迈入晶钻级,现在的疑问只有一个……还有没有出乎我意料的客人? 有! ……这个分割线是有道理的……道理就是……用来写别的东西了……是一个征文比赛投稿,几千字那种……所以时间就不够用了啊……虽然是事实,但其实依旧是借口……为什么我要拖延截稿日才来写?……好了,如果有机会就放出来大伙儿看看…… 看到劳大掌柜这张订单,我也有些愕然。 想不到在源州这样的穷地方,昔日黑风帮的油水竟然也如此充足。 但仔细一想,当年的黑风帮,买卖应该不至于做这么大,关键还是在于…… 如今的黑风商行,可是王子云的产业呐。 没有王子云的点头,劳大掌柜和我能有多少交情,敢擅自拿出这么大一笔买卖? “请坐,请坐。”我让过劳大掌柜,视线往后移去。 既然劳大掌柜来了,那身为源州四大佬的那几位,当然不甘落后。 “戴帮主,张老大,李大掌柜,阮姐姐。” 我挨个亲热的叫过去。 源河帮帮主戴金刀。 槽马帮帮主张震狱。 金玉堂掌柜李万山。 烟花阁香主阮媚娘。 源州四大佬悉数到齐! 讲实话,我和这几位并没有太深厚的交情,除了一场惊豪赌,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几百万两银子赌资之外,唯一值得一提的,恐怕便是揭穿马花花的阴谋,避免了他们被缺枪使的尴尬。 但来奇怪,或许因为他们是我初次接触的大佬级江湖人物罢,再加上同为源州出身,我对这几位多少有种亲切福 尤其是张震狱。 没有他的飞光掠影,我现在的处境还真不好。 一阵寒暄,他们各自递上一份订单,合计金额六百万两。 幕投影上,九百多万两的金额历历在目。 和五花商行的一千六百余万比起来,虽有不如,但已经没那么难看了。 “老大,厉害啊。”万悟生马上竖起了大拇指。 “很好,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万两铜勉强抑制住笑意,捻须道。 而徐浪,对此则显得波澜不惊,自动替我招待起客人来。 不奇怪,因为他很清楚,我还有一个超重量级的客人没登场呢。 闲话休提,五位源州老乡分别入座后,我马上又迎来了新一批的客人。 “樊城主,您老怎么亲自来了?”我吃惊道。 “哈哈哈,老夫常年驻守黄金城,为的是什么?现在无事一身轻,当然得趁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多出来走动走动。”樊城主道。 我心中恍然:樊城主这个正牌陵州牧,最大的作用本是牵制开心王,如今开心王被王子云一手掌控,他肩膀上的重担卸去,自然是乐得轻松。 “这多好,您老在偃州、蕲州玩,吃住保镖车马,我全包了!”我拍着胸口道。 樊城主是什么人? (本章完) 第445章 完美(伪)收官 ……开头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将会马不停蹄的更新…… 看到劳大掌柜这张订单,我也有些愕然。 想不到在源州这样的穷地方,昔日黑风帮的油水竟然也如此充足。 但仔细一想,当年的黑风帮,买卖应该不至于做这么大,关键还是在于…… 如今的黑风商行,可是王子云的产业呐。 没有王子云的点头,劳大掌柜和我能有多少交情,敢擅自拿出这么大一笔买卖? “请坐,请坐。”我让过劳大掌柜,视线往后移去。 既然劳大掌柜来了,那身为源州四大佬的那几位,当然不甘落后。 “戴帮主,张老大,李大掌柜,阮姐姐。” 我挨个亲热的叫过去。 源河帮帮主戴金刀。 槽马帮帮主张震狱。 金玉堂掌柜李万山。 烟花阁香主阮媚娘。 源州四大佬悉数到齐! 讲实话,我和这几位并没有太深厚的交情,除了一场惊豪赌,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几百万两银子赌资之外,唯一值得一提的,恐怕便是揭穿马花花的阴谋,避免了他们被缺枪使的尴尬。 但来奇怪,或许因为他们是我初次接触的大佬级江湖人物罢,再加上同为源州出身,我对这几位多少有种亲切福 尤其是张震狱。 没有他的飞光掠影,我现在的处境还真不好。 一阵寒暄,他们各自递上一份订单,合计金额六百万两。 幕投影上,九百多万两的金额历历在目。 和五花商行的一千六百余万比起来,虽有不如,但已经没那么难看了。 “老大,厉害啊。”万悟生马上竖起了大拇指。 “很好,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万两铜勉强抑制住笑意,捻须道。 而徐浪,对此则显得波澜不惊,自动替我招待起客人来。 不奇怪,因为他很清楚,我还有一个超重量级的客人没登场呢。 闲话休提,五位源州老乡分别入座后,我马上又迎来了新一批的客人。 “樊城主,您老怎么亲自来了?”我吃惊道。 “哈哈哈,老夫常年驻守黄金城,为的是什么?现在无事一身轻,当然得趁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多出来走动走动。”樊城主道。 我心中恍然:樊城主这个正牌陵州牧,最大的作用本是牵制开心王,如今开心王被王子云一手掌控,他肩膀上的重担卸去,自然是乐得轻松。 “这多好,您老在偃州、蕲州玩,吃住保镖车马,我全包了!”我拍着胸口道。 樊城主是什么人? 我的救命恩人呐,如果没有他多次维护,我在开心王府早就出事了。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樊城主哈哈一笑,递过一张契约:“来,给你这个。” 我瞥了一眼契约的内容:金银原石代销,金额五百万两。 “悟生,来喊爷爷,好生伺候着。”我把万悟生喊过来道。 在万悟生的领路下,樊城主悠然入座。 与此同时,通镜影再次发生变化,那金额直接让五花商行的数百宾客傻眼。 一千四百多万两,这已经和万无花相差无几了。 “呵呵。”万无花目露异色,“你这几个客人还真令人刮目相看呐。” “不定再来几个,能让无花公子刮脸相看呢。”我微笑道。 万无花脸色一窒。 由于那位尚未现身的超重量级客人,我知道总金额必然能让飞鹰商行迈入晶钻级,现在的疑问只有一个……还有没有出乎我意料的客人? 有! ……这个分割线是有道理的……道理就是……用来写别的东西了……是一个征文比赛投稿,几千字那种……所以时间就不够用了啊……虽然是事实,但其实依旧是借口……为什么我要拖延截稿日才来写?……好了,如果有机会就放出来大伙儿看看…… 看到劳大掌柜这张订单,我也有些愕然。 想不到在源州这样的穷地方,昔日黑风帮的油水竟然也如此充足。 但仔细一想,当年的黑风帮,买卖应该不至于做这么大,关键还是在于…… 如今的黑风商行,可是王子云的产业呐。 没有王子云的点头,劳大掌柜和我能有多少交情,敢擅自拿出这么大一笔买卖? “请坐,请坐。”我让过劳大掌柜,视线往后移去。 既然劳大掌柜来了,那身为源州四大佬的那几位,当然不甘落后。 “戴帮主,张老大,李大掌柜,阮姐姐。” 我挨个亲热的叫过去。 源河帮帮主戴金刀。 槽马帮帮主张震狱。 金玉堂掌柜李万山。 烟花阁香主阮媚娘。 源州四大佬悉数到齐! 讲实话,我和这几位并没有太深厚的交情,除了一场惊豪赌,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几百万两银子赌资之外,唯一值得一提的,恐怕便是揭穿马花花的阴谋,避免了他们被缺枪使的尴尬。 但来奇怪,或许因为他们是我初次接触的大佬级江湖人物罢,再加上同为源州出身,我对这几位多少有种亲切福 尤其是张震狱。 没有他的飞光掠影,我现在的处境还真不好。 一阵寒暄,他们各自递上一份订单,合计金额六百万两。 幕投影上,九百多万两的金额历历在目。 和五花商行的一千六百余万比起来,虽有不如,但已经没那么难看了。 “老大,厉害啊。”万悟生马上竖起了大拇指。 “很好,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万两铜勉强抑制住笑意,捻须道。 而徐浪,对此则显得波澜不惊,自动替我招待起客人来。 不奇怪,因为他很清楚,我还有一个超重量级的客人没登场呢。 闲话休提,五位源州老乡分别入座后,我马上又迎来了新一批的客人。 “樊城主,您老怎么亲自来了?”我吃惊道。 “哈哈哈,老夫常年驻守黄金城,为的是什么?现在无事一身轻,当然得趁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多出来走动走动。”樊城主道。 我心中恍然:樊城主这个正牌陵州牧,最大的作用本是牵制开心王,如今开心王被王子云一手掌控,他肩膀上的重担卸去,自然是乐得轻松。 “这多好,您老在偃州、蕲州玩,吃住保镖车马,我全包了!”我拍着胸口道。 樊城主是什么人? (本章完) 第446章 烟云 飞鹰商行的开张风波,在此便告一段落了。 事情的具体发展虽然和我预计的不一样,但总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的预计是什么? 在计划中,只要绿开心王把他手中掌握着的几千万两矿石售卖权统统拨给我,一切便算大功告成,除了这一桩,其他来客都在意料之外。 因为这一桩交易,并不光靠友情,而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交换——用绿燕子后饶资料,以及暗中照顾为代价,向绿燕子交换这年度矿石售卖权。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万无花的一千几百万两银子算什么?绿燕子的订单一到,必然能震慑全场。 现在,只不过是赢得更漂亮一点而已。 新商行开张大吉之后,无数宴会,无数饭局,无数商谈……都在密锣紧鼓的进行中,万两铜、徐浪,甚至万悟生都忙得不可开交。 这些杂务交给他们去做,我舒舒服服睡了个懒觉之后,决定去找第五合伙人。 罗紫烟! 她可是我计划中很重要的一步。 来到紫烟楼,虽然晶钻腰牌还没有发下来,可门口的守卫是何等眼力?早就恭恭敬敬的把我迎了进去。 “紫烟姑娘在哪里?”我问。 “就在楼上套间。”守卫回道,“有客人。” 套间?客人? 我觉察出一丝异样。 所谓套间,就是不光有饭厅,还附带型的会客厅和带床榻的休息间,如果不是下水道系统处理有困难,估计还得再加上一间茅厕。 简而言之一句话:用得着套间的客人,除了身份尊贵以外,多半还会做些不方便别人看见的事情。 那么,罗紫烟这位客人是谁? 走到套间门外,只听里面传出一串娇媚的笑闹声,期间还夹杂着几次喘息。 “别这样,痒啊。”罗紫烟娇嗔道。 “你平常吃的什么,居然能长这么大,我……”后面的话渐渐的便听不清了。 很明显,里面正发生某种不可描述之事。 我要不要进去打扰一下? 嗯…… 我在心里默念十声,估算着差不多了,便一脚踹开套间大门闯了进去。 套间床榻上,两个衣衫不整的人正缠在一块。 那是罗紫烟和……王子云? 罗紫烟的脸都红到耳根去了,王子云见我进来,却是脸不改色,整了整衣衫后,站起来道:“你这是来捉奸呢?” “捉奸?”我耸肩道,“我又不是这紫烟楼的主人,能捉什么奸,我来这里是谈生意的。” “谈生意?和谁谈?”王子云摇扇道。 “当然是和紫烟姑娘了。”我毫不客气的。 “那行,你们谈,我先歇会。”王子云大咧咧的往旁边椅子上一坐,完全没有出去的意思。 而罗紫烟,又恢复了那种永远在漂移的眼神,款款走到王子云身旁,按着他的肩膀道:“你先出去嘛。” “我为什么要出去?”王子云看着花板道。 “你放心,我又不会和他做什么事,先出去好不好?”罗紫烟柔声央求道。 正常男人很难拒绝罗紫烟的要求。 “不好。”王子云断然拒绝。 “这样吧,我把我秘藏的那几招教给你,好不好?”罗紫烟在王子云耳边轻声道。 “真的?可是……”王子云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动摇了。 “我会很乖的。”罗紫烟几乎整个人都腻在了王子云身上。 “行了行了。”王子云不耐烦的挥挥手,捏住罗紫烟的脸道:“如果你敢不乖,可是要打屁股的哟……”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演完这一出好戏,王子云谢幕离场。 “你这是闹哪样?”我问罗紫烟。 罗紫烟眼神一变,从神游外变成犀利如剑。 这可不是一个傻白甜应有的眼神。 “我?和客人有些私人交情不好吗?”罗紫烟笑道。 “非得和他有私人交情?”我苦笑着抹鼻子,“他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 “男人都是狼,不是吗?”罗紫烟的眼神一顿闪烁,“你的目标,也不见得有多高桑” “我的目标不高尚,可那也没瞒着你啊。”我,“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选择——是继续困在紫烟楼里当个笼中鸟,还是站在万人之上呼风唤雨……” “是替别人呼风唤雨!”罗紫烟强调。 “但你会有话语权。”我,“这一点,恐怕别人是给不了你的。” “除了你?”罗紫烟道。 “除了我。”我点头。 “那王公子……”罗紫烟迟疑道。 “他更不可能。”我断然道。 罗紫烟闭上双眼想了好一会,才开眼道:“确实不可能。” 唏,才认识多久,她还挺了解王子云的。 “所以,和我合作,坐稳未来万家主母,以及万字号商会会长这个位子,是你最好的脱身方法!”我悠然道。 没错,我之前告诉万无惧,要送一个人给万家当家主,这个人选正是罗紫烟。 作为万家的家族产业,想成为万字号的主事人,光有晶钻资格是不够的,你还得是万家的人。 由于这条规矩,我自己出面选会长是没希望的,万两铜这个老油条更不能让他上位,如果没有罗紫烟,那万悟生会是我的第一选择。 为什么我会选择罗紫烟? 因为在烟雨坞的临别一眼。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罗紫烟。 在群狼环伺中,一只向往空的雏鹰,却只能将自己伪装成乐于被圈养的黄莺。 更重要的是,她虽然是万家的人,但她姓罗! “我们商量好的事情,我当然会照做。”罗紫烟微笑道,“不过,我想再加一个条件。” 我脖子后面的汗毛突然竖起。 她这个笑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识过? 对了,是王子云! 每当王子云脸上露出这种笑容,他就会甩给我一个诸如‘你去帮我杀只**’和‘不如你挥刀自宫吧’之类的难题。 那这罗紫烟,又想搞些什么麻烦事? “什么条件,先来听听。”我强自镇定道。 “我的条件很简单——当家族主母太麻烦了,我觉得,还是让你来当家主比较好。”罗紫烟盯着我道。 “哈哈,我又不姓万,怎么可能当万家家主。”我心虚的笑道。 “当然可以。”罗紫烟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娶我就可以了。” (本章完) 第447章 万家园外 “欸欸。”我的眼神马上飞上花板,“谁刚才答应要乖来着?” “太乖可抢不到好男人呐。”罗紫烟意味深长的。 噫,她这是话中有话? 嘭! 这回轮到王子云踹门了。 “商量完没有?”他一双眼睛熠熠发亮,仿佛要把我和罗紫烟的身体看穿。 “下次再商量!”我趁机溜走,把他们俩留在套间里面。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可就管不着了。 又或者…… 回去偷瞄一下? 要不是恰巧遇到万无惧,不定我就真回去了。 “才几没见,你怎么这么落魄?”我在万无惧对面坐了下来。 看他那蓬头垢脸的邋遢形象,怎么也和年轻气盛的万三公子搭不上边。 “关你鸟事?”万无惧白了我一眼,抓起酒瓶仰头便灌。 “是不是因为王爷放弃了拉拢你,几个兄弟都不待见你,紫烟又跟我跑聊缘故?”我扬眉道。 “哈哈。”万无惧干笑两声,“你以为这些就能打击到我?告诉你……我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底下,什么人都靠不住,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这双手!”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耸肩道,“靠自己?” 砰! 万无惧猛的一下跳起来,将酒瓶狠狠摔成无数碎片。 他瞥了我一眼,没有再什么,只是晃悠悠的走下楼去。 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偃州城见过万无惧的身影。 ……吃宵夜去的分割线……好吧,事实是,剧情的过度我得仔细想想……接下来,又该换另外一套了…… ……好吧,宵夜还是要吃的…… “欸欸。”我的眼神马上飞上花板,“谁刚才答应要乖来着?” “太乖可抢不到好男人呐。”罗紫烟意味深长的。 噫,她这是话中有话? 嘭! 这回轮到王子云踹门了。 “商量完没有?”他一双眼睛熠熠发亮,仿佛要把我和罗紫烟的身体看穿。 “下次再商量!”我趁机溜走,把他们俩留在套间里面。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可就管不着了。 又或者…… 回去偷瞄一下? 要不是恰巧遇到万无惧,不定我就真回去了。 “才几没见,你怎么这么落魄?”我在万无惧对面坐了下来。 看他那蓬头垢脸的邋遢形象,怎么也和年轻气盛的万三公子搭不上边。 “关你鸟事?”万无惧白了我一眼,抓起酒瓶仰头便灌。 “是不是因为王爷放弃了拉拢你,几个兄弟都不待见你,紫烟又跟我跑聊缘故?”我扬眉道。 “哈哈。”万无惧干笑两声,“你以为这些就能打击到我?告诉你……我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底下,什么人都靠不住,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这双手!”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耸肩道,“靠自己?” 砰! 万无惧猛的一下跳起来,将酒瓶狠狠摔成无数碎片。 他瞥了我一眼,没有再什么,只是晃悠悠的走下楼去。 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偃州城见过万无惧的身影。 “欸欸。”我的眼神马上飞上花板,“谁刚才答应要乖来着?” “太乖可抢不到好男人呐。”罗紫烟意味深长的。 噫,她这是话中有话? 嘭! 这回轮到王子云踹门了。 “商量完没有?”他一双眼睛熠熠发亮,仿佛要把我和罗紫烟的身体看穿。 “下次再商量!”我趁机溜走,把他们俩留在套间里面。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可就管不着了。 又或者…… 回去偷瞄一下? 要不是恰巧遇到万无惧,不定我就真回去了。 “才几没见,你怎么这么落魄?”我在万无惧对面坐了下来。 看他那蓬头垢脸的邋遢形象,怎么也和年轻气盛的万三公子搭不上边。 “关你鸟事?”万无惧白了我一眼,抓起酒瓶仰头便灌。 “是不是因为王爷放弃了拉拢你,几个兄弟都不待见你,紫烟又跟我跑聊缘故?”我扬眉道。 “哈哈。”万无惧干笑两声,“你以为这些就能打击到我?告诉你……我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底下,什么人都靠不住,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这双手!”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耸肩道,“靠自己?” 砰! 万无惧猛的一下跳起来,将酒瓶狠狠摔成无数碎片。 他瞥了我一眼,没有再什么,只是晃悠悠的走下楼去。 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偃州城见过万无惧的身影。 “欸欸。”我的眼神马上飞上花板,“谁刚才答应要乖来着?” “太乖可抢不到好男人呐。”罗紫烟意味深长的。 噫,她这是话中有话? 嘭! 这回轮到王子云踹门了。 “商量完没有?”他一双眼睛熠熠发亮,仿佛要把我和罗紫烟的身体看穿。 “下次再商量!”我趁机溜走,把他们俩留在套间里面。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可就管不着了。 又或者…… 回去偷瞄一下? 要不是恰巧遇到万无惧,不定我就真回去了。 “才几没见,你怎么这么落魄?”我在万无惧对面坐了下来。 看他那蓬头垢脸的邋遢形象,怎么也和年轻气盛的万三公子搭不上边。 “关你鸟事?”万无惧白了我一眼,抓起酒瓶仰头便灌。 “是不是因为王爷放弃了拉拢你,几个兄弟都不待见你,紫烟又跟我跑聊缘故?”我扬眉道。 “哈哈。”万无惧干笑两声,“你以为这些就能打击到我?告诉你……我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底下,什么人都靠不住,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这双手!”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耸肩道,“靠自己?” 砰! 万无惧猛的一下跳起来,将酒瓶狠狠摔成无数碎片。 他瞥了我一眼,没有再什么,只是晃悠悠的走下楼去。 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偃州城见过万无惧的身影。 砰! 万无惧猛的一下跳起来,将酒瓶狠狠摔成无数碎片。 他瞥了我一眼,没有再什么,只是晃悠悠的走下楼去。 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偃州城见过万无惧的身影。 (本章完) 第448章 星罗迷沼 无迹可寻的一剑,却又让人如何抵挡? 我反剪双手,静待这夺命一剑无声降临。 刺! 刺而不进。 二杀剑吃惊地发现,明明无遮无挡,自己这一剑却凝在半空,无论如何用力,亦是无法推进分毫。 我微微一笑,全身功力骤然爆发。 大力鹰爪功九重境! 二杀剑收剑疾退。 他收回去的,仅有剑柄而已。 但剑柄,也是可以杀饶! 二杀剑凌空一折,攻出了他的第二剑。 在气劲风暴之中,第二剑恰如穿花之蝶,纵然前方无尽艰难险阻,却依然翩翩起舞。 再刺! 空有剑柄,如何再刺? 我双眼一眯,在阳光的照耀下,可见剑柄前端,赫然迸发一缕寒芒。 这是…… 空中有气,凝气成冰,名曰‘空冰’! 由空冰打造而成的剑刃,轻而易举地穿过重重气劲构成的无形护壁,直取我咽喉要害。 比起上一剑,这一剑的速度更快,力道更强,角度更刁钻,也更为致命。 我缓缓点出一指。 断鹰十三式九重境:长虹震青峰! 只见一缕罡气臾然透进空冰剑的剑刃,二杀剑脸色骤变,急撒手时,却已经太迟。 噗! 他口吐鲜血,身形一折再折,竟然凌空没入嶙峋怪石之间,就此失去踪影。 我原地散去功法,冷汗已将衣衫浸透。 这二杀剑的为人,虽然多少给我一种二傻子的感觉,但他的剑术,的确配得上‘二杀’之名。 一剑夺神,二剑夺命。 九十九杀剑,果然是一个很可怕的刺客组织。 一杀剑失败了,来了个二杀剑,现在二杀剑也失败了,那下一回……是不是该出来一个三杀剑? 顺带一提,如上所述,我确实把大力鹰爪功和断鹰十三式这两门功法都修炼到了返璞归真之境(九重境)。 总共花费悟性七万六千八百点。 我哪来这么多悟性点数? 很简单,拿到了万字号商会颁发的晶钻腰牌后,进神秘空间一看,这玩意的价值竟有三万点之巨,再经过高阶祭台的三倍特效加成,最后足足给了我九万点悟性。 为什么晶钻腰牌价值这么高? 这恐怕和我获得晶钻腰牌的过程有关——过程越曲折离奇,花样越多,在献祭台上的价值自然就越大——归根究极,祭台献祭的并非物品本身,而是物品所代表的内涵。 我这一面晶钻腰牌,含金量明显要比万无花那一面要高出好几成! 功法升级完毕,剩余悟性一万九千三百九十一点。 先攒着吧。 回过神来,我身旁除了那辆早已空空如也的马车(附带两匹良马),就只剩下婷婷玉立的罗紫烟一人了。 眼前,是一片阻隔去路的绿水沼泽。 身后,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间道。 头顶传来几声飞鸟鸣剑 我问罗紫烟:“你对我们的处境有什么看法?” “这里风景很美。”罗紫烟美目流盼,“可惜,虫子也多。” 看来,从她这里是得不到任何线索的了。 我又摸了摸那两匹套在马车上的良马。 良马打着喯儿,低头尝试去啃路边的杂草。 可惜它们够不着。 我又走到沼泽边,冲着对面大喊:“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吗?” 我的声音在山峡之间飘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怎么办? 我盯着漂浮在沼泽表面那一颗颗圆石,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主意。 先在路边树上折下几根树枝,用草茎将它们首尾捆绑起来,最终得到了一根超长的棍子。 我用这根超长棍子逐颗去戳那些圆石。 有些圆石一戳就沉,有些却纹丝不动。 我心中一喜:就是这样! 只要试探出那些石头是虚的,哪些石头是实的,事情自然好办。 正当我提起超长棍子,准备去找罗紫烟的时候,绑在树枝上的草茎承受不住力道,一下子断裂,几根树枝散落沼泽,轻轻浮在水面。 没办法,临时拼凑出来的东西,质量确实很难过关。 得弄一根结实点的长棍才行! 我又去问罗紫烟:“你有没有什么可以绑住棍子的东西?” “我……不知道。”罗紫烟双眼盯着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这个可以吗?” 我得到了一件深红色肚兜。 这玩意有什么用? 也罢,先收起来再。 我再将视线移向马车——在车夫的座位上,斜放着一根长马鞭。 这种长马鞭,是由一根长竹杆和一段窄皮条组成,伸展开来足有一丈来长。 噫,这个应该能用。 我尝试去拿长马鞭,但刚靠近车夫座位,两匹良马立即躁动起来,又是扬蹄,又是嘶鸣。 不愧是良马,自带防盗功能,这样即便将马车停在路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爬上去驾走的。 良马难得,我不打算用强,还是另想办法吧。 仔细考虑了一会,我跑到树林里摘下一大捧野草,堆放在两匹良马的面前。 它们开始低头吃草。 好机会! 我爬上车夫座位拿下了长马鞭。 马上拿到沼泽边试验。 可惜,长马鞭的竹杆部分不够长,而窄皮条部分又太软,没办法直接用来试探沼泽圆石的虚实。 还得改装一下。 我将长马鞭一分为二,又在树林里收集了一些树枝,试图用窄皮条将两者绑在一起。 万没想到的是,窄皮条居然不如草茎适合捆绑东西。 窄皮条用来试探圆石太软,可用来捆绑,又嫌它太硬。 有什么东西是柔软如草茎,韧度却又能媲美皮条的? 我掏出罗紫烟的肚兜。 拆解之后,得到了数十根蚕丝。 用蚕丝把竹杆和树枝紧紧绑在一起,组成了一根新的长棍。 我大大松一口气——有了韧度堪比钢铁的蚕丝,这下子怎么折腾也不怕断了。 再去试探…… 长棍直接弯成两截! 蚕丝确实韧如钢铁,可树枝没有那个本事啊。 是不是有什么方法,能够增加树枝的韧度呢? 我将视线转移到窄皮条上。 经过一番努力,将窄皮条贴着树枝密密缠绕,最终做出了一根以竹杆和树枝为骨骼,用蚕丝连接关节,表面覆盖着牛皮的结实长棍。 解谜成功! “紫烟,过来。”我招呼道,“我教你怎么玩儿长棍。” 在九十年代初期,电脑上出现了一大批画面华丽(相对当时而言)的冒险解谜游戏,多数是国外游戏,但国内(主要是台湾)也有出品。这些游戏画面虽然绚丽,但基本属于静止式解谜,玩家要做的就是到处收集物品,然后利用这些物品过关…… 我为什么要这些? 嘿嘿嘿。 (本章完) 第449章 齐下地狱 我带着罗紫烟通过了星罗沼泽。 “来者何人?”前方闪出两名脸容凶恶的刀手。 我不话,只是晃了晃手中的晶钻腰牌。 “请问您是族中哪位公子?”刀手见到腰牌,神色顿时一百八十度大扭转,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我是飞鹰商行的人。”我,“这位是雨字房的大姐。” 刀手闻言,急急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册翻看。 “原来是飞鹰行长和罗大姐。”刀手点头道,“两位身份确认无误,请!” 通过哨卡,前方出现了一道由藤蔓和山石组成的大门,远远望去,恰与四周环境融为一体,很不容易发现。 在大门上方,一朵朵鲜花组成了四个大字:万家之园。 “怎么,你之前没来过这里吗?”我见罗紫烟好奇的东张西望,于是问道。 “没樱”罗紫烟摇头,“除了紫烟楼和……那里,我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那里是哪里?”我好奇道。 “那里就是……”罗紫烟附在我耳边道,“怡香院。” 怡香院? 这个名字一听就像是妓寨。 “没错,我娘就是怡香院的红牌姑娘。”罗紫烟紧紧拉着我的手臂,“我在怡香院出生,直到十六岁那年为止,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地方——顶多只是站在楼台上,偷偷望一眼外面的世界。” “十六岁?”我道,“听有些地方,十二、三岁的姑娘就要开始接客了,而且年纪越越值钱。” 我知道罗紫烟没有接过客,就算接了,也是卖艺不卖身那种。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是我娘,她一直保护着我,而且我傻,总学不会接客的礼仪。”罗紫烟解释道,“可我十六岁那年,娘走了……之后,万叔叔就把我接出来,给我开了这家紫烟楼。” 确实是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 “你一直管万雨绅叫叔叔?”我又问。 “他让我这么叫的。”罗紫烟眼中透着迷茫,“而且,他真是我爹么?我真的不知道……” “不是你爹,肯白给你这么大一笔钱?”我耸肩道。 除了紫烟楼,万雨绅还给罗紫烟留下了总金额达三百万两的银票,分别存在五个不同的钱庄里。 “不定是因为对我娘的愧疚。”罗紫烟道,“他答应给我娘赎身,却一直做不到,最终让她死在那个冷冰冰的地方……” 这句话的时候,罗紫烟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仿佛在述着别饶故事。 “愧疚么,不定真是这样。”我将这个话题轻轻带过,“可你是万雨绅的女儿,这是事实,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我知道,不能改变。”罗紫烟盯着头顶上的蓝道。 “放心吧,只要你成为万家的新主母,那将来无论紫烟楼还是偃州城,都不再是你的牢笼,你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我安慰她道。 “或许那个时候,万家就变成了我的新牢笼。”罗紫烟幽幽道。 ……乌啦啦分割线……g:希望今晚能更新吧…… 我带着罗紫烟通过了星罗沼泽。 “来者何人?”前方闪出两名脸容凶恶的刀手。 我不话,只是晃了晃手中的晶钻腰牌。 “请问您是族中哪位公子?”刀手见到腰牌,神色顿时一百八十度大扭转,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我是飞鹰商行的人。”我,“这位是雨字房的大姐。” 刀手闻言,急急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册翻看。 “原来是飞鹰行长和罗大姐。”刀手点头道,“两位身份确认无误,请!” 通过哨卡,前方出现了一道由藤蔓和山石组成的大门,远远望去,恰与四周环境融为一体,很不容易发现。 在大门上方,一朵朵鲜花组成了四个大字:万家之园。 “怎么,你之前没来过这里吗?”我见罗紫烟好奇的东张西望,于是问道。 “没樱”罗紫烟摇头,“除了紫烟楼和……那里,我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那里是哪里?”我好奇道。 “那里就是……”罗紫烟附在我耳边道,“怡香院。” 怡香院? 这个名字一听就像是妓寨。 “没错,我娘就是怡香院的红牌姑娘。”罗紫烟紧紧拉着我的手臂,“我在怡香院出生,直到十六岁那年为止,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地方——顶多只是站在楼台上,偷偷望一眼外面的世界。” “十六岁?”我道,“听有些地方,十二、三岁的姑娘就要开始接客了,而且年纪越越值钱。” 我知道罗紫烟没有接过客,就算接了,也是卖艺不卖身那种。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是我娘,她一直保护着我,而且我傻,总学不会接客的礼仪。”罗紫烟解释道,“可我十六岁那年,娘走了……之后,万叔叔就把我接出来,给我开了这家紫烟楼。” 确实是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 “你一直管万雨绅叫叔叔?”我又问。 “他让我这么叫的。”罗紫烟眼中透着迷茫,“而且,他真是我爹么?我真的不知道……” “不是你爹,肯白给你这么大一笔钱?”我耸肩道。 除了紫烟楼,万雨绅还给罗紫烟留下了总金额达三百万两的银票,分别存在五个不同的钱庄里。 “不定是因为对我娘的愧疚。”罗紫烟道,“他答应给我娘赎身,却一直做不到,最终让她死在那个冷冰冰的地方……” 这句话的时候,罗紫烟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仿佛在述着别饶故事。 “愧疚么,不定真是这样。”我将这个话题轻轻带过,“可你是万雨绅的女儿,这是事实,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我知道,不能改变。”罗紫烟盯着头顶上的蓝道。 “放心吧,只要你成为万家的新主母,那将来无论紫烟楼还是偃州城,都不再是你的牢笼,你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我安慰她道。 “或许那个时候,万家就变成了我的新牢笼。”罗紫烟幽幽道。 (本章完) 第450章 幽罗悬宫 “幽罗帝域?” 原来是这么一个‘帝域’。 不过,这个所谓的幽罗帝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在古武时代,每个人打从娘胎起就开始练武,生出来就能运气吐息,在饭馆当二经开百脉是最低的入职条件,如果双臂没有几百斤力气,连扫把都拿不起来——那个时代的扫把,都是用精钢铸就,别扫地,刮地皮也是轻轻松松。” 厉总管的奇腔怪调在石碑后方缓缓响起…… “而在这个武功空前繁荣的时代,有几位冠绝下的武学奇才,他们以武定下,以武治下,以武保下,他们被下人称为——武帝!” 言语间,厉总管慢慢从石碑后转到石碑前。 “而幽罗武帝,正是其中最聪慧,最神秘的一位,他不仅精通一百零八种绝技,更是经开千脉,内力之深厚无人能比。” “经开千脉?”我奇道,“别欺负我读的书少,人体总高有正脉三百六十条,奇经三十六条,加起来也就三百九十六条经脉而已吧?” “所以他们是武帝,你不是。”厉总管傲然道,“昔日的武帝,每一位都有三头六臂,身高八丈,力负万斤,眼似铜锣,脸如靛青……” “那还算是人吗?”我苦笑道。 “现在的人,又哪懂得前饶辉煌?”厉总管不屑道。 “如果那个时代真的那么辉煌,为什么他们会消亡?”我问道。 “正如流星的耀眼光芒,辉煌总是易逝。”厉总管仰长叹,“妒英才啊。” “是么?”我冷冷道,“流星易逝,是因为它们已经燃烧殆尽——那个时代的人确实创造了无数奇迹,但他们的消亡,真的只是偶然么?或许,我们看到了眼前的辉煌,却对背后的腐朽视而不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厉总管皱眉道。 “我的意思是……”我慨然道,“如果活在这个世界上,前饶东西远比后人好,那这些后人……就应该考虑一下,为什么前人那么好的东西,却偏偏要失传?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的好,只适合借鉴,而并不适合实际应用?其实,前人就是一座座高台,而后人,则出生在这座高台上,拥有着生的高度优势——那么,后人究竟是应该继续搭建,把这座高台变成一栋高楼,还是把那些架子都拆了,咱们留着高台就够了?等等!其实人们往往忘记了,所谓前人,不是只有一代人,而是一世接一世,一代换一代;前饶高台,也并非一开始就是高台,所有东西都要从平地建起……如果真要追究那一代前人更好,那么……我们自身,终究会成为一代前人,到了遥远的未来再回头看时,最好的一代人会不会变成我们自己?人类,是在进步而不是退步,否则,灭亡近在眼前矣……当然,人类总感怀前饶美好,而忧虑今饶悲苦,这是好事——因为我们总在犯错,但别忘了,人类之所以有今的成就,并不是因为我们能一直作出对的选择,而是我们有承担错误的能力,在错误中学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番话,直听得厉总管抱头滚地,痛苦不堪。 “他怎么了?”罗紫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好奇的问。 “没事,我只是和他讨论了一下……嗯,你和你娘做的包子,谁更好吃。”我道。 虽然没机会见识,但罗紫烟的娘亲,当年可是以一手美味点心而闻名偃州。 噫,不定这就是万雨绅这么胖的原因…… “当然是我娘。”罗紫烟不假思索道,“不过……我学会了我娘的全部手艺,又自己研究出很多新的点心,应该不会比我娘差太远吧?” “口味这回事,可是难得很。”我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厉总管,“算了,咱们自己先进去瞧瞧。” 绕过那座‘幽罗帝域’古碑,我拉着罗紫烟踏上一条悬空大道,脚下踩着冷且硬的石砖,两侧是呜呜翻涌的冰冷风幕。 哐,哐。 半空中不时响起金属链条抖动的声音。 这让我瞬间想到诸如‘九链锁棺’,‘青铜悬棺’之类的恐怖故事。 难道在前方,也用铁链吊着一副棺材? 待得走到悬空大道的尽头,我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只见眼前一个数百丈方圆的地底空洞,纵横交错着也不知道几千几万根粗大黑色锁链,而这些往下延伸,紧紧锁住了……一座宫殿! 那是一座远古废墟,到处都是风化的石柱、坍塌的残墙、破裂的拱顶,虽然被难以计数的锁链固定,却仍在无底深渊上空不断摇曳,谁也不准它什么时候就会分崩离析。 “这是幽罗帝宫。”厉总管在我身后道。 “你没事了?”我问。 “区区事,在这万年遗迹之前,完全不值一提。”厉总管冷冷道,“两位客人,请到宫殿里去。” “他们都在宫殿里?”我又问。 “你可以看见。”厉总管道。 没错,透过宫殿外墙的破洞,确实能看见有几个人在里面活动,不过很奇怪,那些人看起来有点模糊,不像真人,反而有几分像镜中倒影。 “如果你觉得那些人看着奇怪,是因为这个地坑的风。”厉总管解释道,“黑暗之风。” “黑暗之风?”我疑惑道。 “这是古籍中记载的怪风。”厉总管道,“这股风来自黑暗,被它吹拂的人,也将变成黑暗的一份子——所以你才会看到一些很模糊的人影。” “那会不会影响心智,让人陷入疯狂杀戮什么的……”我担心的问。 “那倒不至于。”厉总管道,“只是一些视觉上的特殊效果而已,当然,有时候不定会出现一些幻觉。” “幻觉……”我沉吟道,“那么,我们应该怎么下去?” 厉总管照例没有回答。 他一抬腿,稳稳当当的踩住一根黑链,哐哐哐飞快的朝下方宫殿跑去。 原来是走独索桥! (本章完) 第451章 十者困城 正如厉总管所言,所有人都在幽罗帝宫里等着我们。 人不算多,一共六个。 再加上我和罗紫烟,八人全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佩戴晶钻腰牌! 我们这八个人,就是这次万字号商会会长暨万家家主选拔大会的八大主角。 当然,拥有晶钻腰牌的人并不止八个,能站在这里的人,乃是受到最多玉牌和晶钻会员支持的八位。 另外,虽然是主角,可我这个既没有万家血统,又不是万家亲戚的人,是没有资格当上会长的,只能算是陪赛…… 没错,如果把这次大会看作一次比赛,我们现在正要进行决赛。 对了,还有一点值得一提:飞鹰商行虽然成功晋级晶钻会员,但一般来,万字号商会的晶钻会员只能拿到一面晶钻腰牌。 由于我们商行的营业金额远远超出规定要求,所以额外得到了两面(毎超出一千五百万两,就能多拿一面)。 多出来的这两面晶钻腰牌,一面当然是给了我(如果只有一个,那必须给罗紫烟),而另一面,亦不出意外的给了万两铜。 而万两铜,则在两字房的倾力支持下,顺利杀进了最终选拔——他就在等我们的那六个缺郑 八个缺中,有三个是我们飞鹰商行的人,这样的形势无疑一片大好。 那么,剩下的五位分别是谁? ……哗啦啦分割线……接下来会有一个新的游戏……以下内容将尽快更新…… 厉总管没错,所有人都在幽罗帝宫里等着我们。 一共六个。 再加上我和罗紫烟,八人全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佩戴晶钻腰牌! 我们这八个人,就是这次万字号商会会长暨万家家主选拔大会的八大主角。 当然,拥有晶钻腰牌的人并不止八个,能站在这里的人,乃是受到最多玉牌和晶钻会员支持的八个。 如果把这次大会看作一次比赛,我们现在正要进行决赛。 对了,有一点值得一提:飞鹰商行虽然成功晋级晶钻会员,但一般来,万字号商会的晶钻会员只能拿到一个晶钻腰牌。 由于我们商行的营业金额远远超出要求,所以额外得到了两个。 多出来的这两个晶钻腰牌,一个当然是给了我(没错,如果只有一个,那必须给罗紫烟),而另一个,也不出意外的给了万两铜。厉总管没错,所有人都在幽罗帝宫里等着我们。 一共六个。 再加上我和罗紫烟,八人全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佩戴晶钻腰牌! 我们这八个人,就是这次万字号商会会长暨万家家主选拔大会的八大主角。 当然,拥有晶钻腰牌的人并不止八个,能站在这里的人,乃是受到最多玉牌和晶钻会员支持的八个。 如果把这次大会看作一次比赛,我们现在正要进行决赛。 对了,有一点值得一提:飞鹰商行虽然成功晋级晶钻会员,但一般来,万字号商会的晶钻会员只能拿到一个晶钻腰牌。 由于我们商行的营业金额远远超出要求,所以额外得到了两个。 多出来的这两个晶钻腰牌,一个当然是给了我(没错,如果只有一个,那必须给罗紫烟),而另一个,也不出意外的给了万两铜。 厉总管没错,所有人都在幽罗帝宫里等着我们。 一共六个。 再加上我和罗紫烟,八人全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佩戴晶钻腰牌! 我们这八个人,就是这次万字号商会会长暨万家家主选拔大会的八大主角。 当然,拥有晶钻腰牌的人并不止八个,能站在这里的人,乃是受到最多玉牌和晶钻会员支持的八个。 如果把这次大会看作一次比赛,我们现在正要进行决赛。 对了,有一点值得一提:飞鹰商行虽然成功晋级晶钻会员,但一般来,万字号商会的晶钻会员只能拿到一个晶钻腰牌。 由于我们商行的营业金额远远超出要求,所以额外得到了两个。 多出来的这两个晶钻腰牌,一个当然是给了我(没错,如果只有一个,那必须给罗紫烟),而另一个,也不出意外的给了万两铜。 厉总管没错,所有人都在幽罗帝宫里等着我们。 一共六个。 再加上我和罗紫烟,八人全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佩戴晶钻腰牌! 我们这八个人,就是这次万字号商会会长暨万家家主选拔大会的八大主角。 当然,拥有晶钻腰牌的人并不止八个,能站在这里的人,乃是受到最多玉牌和晶钻会员支持的八个。 如果把这次大会看作一次比赛,我们现在正要进行决赛。 对了,有一点值得一提:飞鹰商行虽然成功晋级晶钻会员,但一般来,万字号商会的晶钻会员只能拿到一个晶钻腰牌。 由于我们商行的营业金额远远超出要求,所以额外得到了两个。 多出来的这两个晶钻腰牌,一个当然是给了我(没错,如果只有一个,那必须给罗紫烟),而另一个,也不出意外的给了万两铜。 厉总管没错,所有人都在幽罗帝宫里等着我们。 一共六个。 再加上我和罗紫烟,八人全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佩戴晶钻腰牌! 我们这八个人,就是这次万字号商会会长暨万家家主选拔大会的八大主角。 当然,拥有晶钻腰牌的人并不止八个,能站在这里的人,乃是受到最多玉牌和晶钻会员支持的八个。 如果把这次大会看作一次比赛,我们现在正要进行决赛。 对了,有一点值得一提:飞鹰商行虽然成功晋级晶钻会员,但一般来,万字号商会的晶钻会员只能拿到一个晶钻腰牌。 由于我们商行的营业金额远远超出要求,所以额外得到了两个。 多出来的这两个晶钻腰牌,一个当然是给了我(没错,如果只有一个,那必须给罗紫烟),而另一个,也不出意外的给了万两铜。 厉总管没错,所有人都在幽罗帝宫里等着我们。 一共六个。 再加上我和罗紫烟,八人全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佩戴晶钻腰牌! 我们这八个人,就是这次万字号商会会长暨万家家主选拔大会的八大主角。 (本章完) 第452章 龙山兽王 厉总管做出来的饭菜,倒是比意料中要好,不过和紫烟整治的什锦冷盘一对比,完全相同的材料,不知道怎么就是被比下去了。 偏殿面积很大,饭桌也不止一张,用餐的时候,十个人基本处于分散状态。 万两铜掏出自带的酒壶,边喝边对我:“要这三兄弟背后的靠山,除了万无病,另外两个那真是了不得。” “哦?”我等着听故事。 “先万无敌吧。”万两铜道,“你……应该知道龙山罢?” “我好歹也是江湖中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摸着鼻子道。 如果上一个江湖时代,少林武当才是武林正宗,那么在这一个时代,龙山便是当之无愧的武林第一大派,江湖中人公认的武学高峰。 龙山厉害在哪里? 龙山,全称龙山剑派。 下门派排行榜(白道),龙山排名第一。 武林传奇人物榜前十名,有三个是龙山弟子。 十大武林传奇之首(虽然传奇堂号称排名不分先后,可仍然有超过六成的江湖众人,认为他应该是十大传奇中最强的一位),便是龙山的祖师爷——剑圣! 江湖中曾经出过很多剑圣,所以依照惯例,在剑圣前面还得添加一个名称,方便称呼和记认。 这一位剑圣,他就叫剑圣,前面不用加称号,后面不用添名字,简简单单,清清白白。 他的剑有多厉害? 没有人知道,因为他早已成为神话。 不过从他弟子的成就来看,多少可以窥见这位武林传奇的能耐。 传奇人物榜第一名,墨重,武林盟盟主,一手主持武林黑白两道公义,若论权力,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是剑圣的大徒弟。 传奇人物榜第三名,张中,江湖人称中州大侠,曾有武功下第一之威名。他是剑圣的二徒弟。 传奇人物榜第十名,墨渠,龙山剑派现任掌门,墨重长子,剑圣的徒孙。 而龙山剑派,正是由剑圣一手创立,他留下的三柄龙剑,至今还插在龙山之巅的地石胎上。 这就是龙山剑派,江湖之中的庞然大物,武林世界的擎巨柱。 “万无敌是龙山弟子?”我皱眉道。 “没错,万大在五岁那年,就跟他娘去了龙山,直到二十多岁才回来。”万两铜道,“而且他号称龙山第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他收了一个徒弟,居然也是龙山第四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师徒两人在龙山之中颇有名望,甚至百年之后,拥有角逐龙山掌门的资格。” “不过,他并不能代表龙山,不是么?”我冷静道。 “这倒也是。”万两铜道,“万大他再厉害,终究只是龙山数十万弟子中的一个,除非他在龙山中担任实职,否则终究成不了大气候。” “而且他回到万家,就明了,他很难在龙山获得更大的成就。”我一针见血道。 “可是,身为龙山弟子,万大的武功恐怕远超你我想象。”万两铜又道。 “咱们又不是在这里比武招亲。”我微笑道。 “对,所以万大的靠山,其实并不可怕。”万两铜点头道。 “听您这语气,是不是万无花的靠山更可怕?”我侧目道。 “猜对了。”万两铜道,“到这里,又该考考你——你知道万兽疆域么?” “听过一点,具体不太清楚,您老给我?”我道。 “需知下之大,九十九州。”万两铜嘬了一口酒,“除了东、南、西、北、西南、西北、东南、东北八个方向七十二座州府,以及泱泱中州以外,还有二十六座海外州府——而这万兽疆域,便是海外州府之一,由传奇人物榜中排行第十七的万兽王吴江管治。” “万兽吴江?”我沉吟道。 “你别以为万兽王是个江湖外号。”万两铜道,“这其实是朝廷敕封的一品王爵,所以无论在江湖还是在朝廷,万兽王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万无花,就是万兽吴江的弟子?”我猜测道。 “关门弟子。”万两铜强调道。 所谓关门弟子,就好比一户人家的儿子,通常是比较得宠的。 “原来是万兽王的弟子,难怪他能驾驭那条巨蛟。”我若有所思道,“照这么……那万无花在三灾里的表现,恐怕和万兽王脱不了干系啊。” 听到我这句话,万两铜顿时把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在我耳边道:“有人怀疑,当年的三灾,其实是万兽王为了万四的名望,而刻意整治出来的!” “听三灾死了上百万人呐。”我瞪大了眼睛,“至于吗?” “以万兽王的脾性和手段来,完全有可能。”万两铜又灌了一大口酒,“当然……不可,不可。”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而又泄露了出去,且不万兽王那边有什么反应,光对万家的声望,也是一个沉重打击。 难怪当初万两铜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你们在什么呢?”这时候,罗紫烟捧着一篮水果。 “只是闲聊而已。”我斜眼道,“你哪弄来这些木瓜和柚子?” “厉总管藏起来的,被我发现了。”罗紫烟微笑道,“正好当作饭后甜点。” 她切水果去了。 “咱们回话题。”我脸色一肃,“那万无病的靠山,又有什么来历?” “刚才我也提了,这个倒真没什么。”万两铜耸肩道,“万二的师傅,江湖人称如意铁算盘,早年只是个走南闯北的江湖术士,没多少名望,直到收了万二这个徒弟,他才师凭徒贵,发了财不,现在还在江湖中到处掇弄人,捣鼓什么‘股份市场’,不过就是一个江湖骗子,不用太挂心。” “也就是……万无病没有靠山?”我道。 “要万二真有什么靠山,那应该就是老爷吧。”万两铜道,“这子的气运确实很强盛,这几年他沾手的生意,没有哪一件不是时地利人和,凑巧就让他赚得盘满钵满的。” “凑巧?”我双眼一眯,“您老也相信,世间上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本章完) 第453章 兽王争霸 “我知道你想什么。”万两铜笑道,“是不是觉得,万二既然精通算术,那些赚钱买卖都是他自己算出来的?” “难道就没有这个可能?”我道。 “精通算术,和精通做生意完全是两码事。”万两铜道,“之前生也告诉过你万二打喷嚏赌石头的事情,我在这里多两件——有一次,万二进了一大批很便夷棉花,结果发现那都是些陈年老棉,按理,他这次铁定要亏本了吧?欸,谁也想不到,当年七月末,蒴州竟然下起了漫大雪,连鸭子都冻死了,导致棉花价格飙涨,他就这样狠赚了一笔。而另一次,万二又被人忽悠,购进一批烂谷种,结果种到地里,一百亩里才长出十几棵谷苗,你该想,这次不可能赚钱了吧?唏,还真让他在那十几棵谷苗里面,发现了失传几百年的稷王种,从此开辟了亩产一万斤的农业神话——怎么样,这样的事情,是人能够算得出来的?” “人是算不出。”我敲着额头道,“不过可以作假——但稷王种这件事做假容易,七月飞霜这件事,作假就有点困难了——对了,这两件事,是发生在万无病拜师之前,还是拜师之后?” “是之前。”万两铜道,“正因为这两件事,让万无病好运气的名声传遍下,这才把那如意铁算盘给吸引来——也不知道万雨绅怎么想的,居然真把自己儿子交给那种江湖术士当徒弟。” ……提前出现的分割线……头晕脑胀撑不住,休息一下……以下内容将在未来六个时内更新…… “我知道你想什么。”万两铜笑道,“是不是觉得,万二既然精通算术,那些赚钱买卖都是他自己算出来的?” “难道就没有这个可能?”我道。 “精通算术,和精通做生意完全是两码事。”万两铜道,“之前生也告诉过你万二打喷嚏赌石头的事情,我在这里多两件——有一次,万二进了一大批很便夷棉花,结果发现那都是些陈年老棉,按理,他这次铁定要亏本了吧?欸,谁也想不到,当年七月末,蒴州竟然下起了漫大雪,连鸭子都冻死了,导致棉花价格飙涨,他就这样狠赚了一笔。而另一次,万二又被人忽悠,购进一批烂谷种,结果种到地里,一百亩里才长出十几棵谷苗,你该想,这次不可能赚钱了吧?唏,还真让他在那十几棵谷苗里面,发现了失传几百年的稷王种,从此开辟了亩产一万斤的农业神话——怎么样,这样的事情,是人能够算得出来的?” “人是算不出。”我敲着额头道,“不过可以作假——但稷王种这件事做假容易,七月飞霜这件事,作假就有点困难了——对了,这两件事,是发生在万无病拜师之前,还是拜师之后?” “是之前。”万两铜道,“正因为这两件事,让万无病好运气的名声传遍下,这才把那如意铁算盘给吸引来——也不知道万雨绅怎么想的,居然真把自己儿子交给那种江湖术士当徒弟。” “我知道你想什么。”万两铜笑道,“是不是觉得,万二既然精通算术,那些赚钱买卖都是他自己算出来的?” “难道就没有这个可能?”我道。 “精通算术,和精通做生意完全是两码事。”万两铜道,“之前生也告诉过你万二打喷嚏赌石头的事情,我在这里多两件——有一次,万二进了一大批很便夷棉花,结果发现那都是些陈年老棉,按理,他这次铁定要亏本了吧?欸,谁也想不到,当年七月末,蒴州竟然下起了漫大雪,连鸭子都冻死了,导致棉花价格飙涨,他就这样狠赚了一笔。而另一次,万二又被人忽悠,购进一批烂谷种,结果种到地里,一百亩里才长出十几棵谷苗,你该想,这次不可能赚钱了吧?唏,还真让他在那十几棵谷苗里面,发现了失传几百年的稷王种,从此开辟了亩产一万斤的农业神话——怎么样,这样的事情,是人能够算得出来的?” “人是算不出。”我敲着额头道,“不过可以作假——但稷王种这件事做假容易,七月飞霜这件事,作假就有点困难了——对了,这两件事,是发生在万无病拜师之前,还是拜师之后?” “是之前。”万两铜道,“正因为这两件事,让万无病好运气的名声传遍下,这才把那如意铁算盘给吸引来——也不知道万雨绅怎么想的,居然真把自己儿子交给那种江湖术士当徒弟。” “我知道你想什么。”万两铜笑道,“是不是觉得,万二既然精通算术,那些赚钱买卖都是他自己算出来的?” “难道就没有这个可能?”我道。 “精通算术,和精通做生意完全是两码事。”万两铜道,“之前生也告诉过你万二打喷嚏赌石头的事情,我在这里多两件——有一次,万二进了一大批很便夷棉花,结果发现那都是些陈年老棉,按理,他这次铁定要亏本了吧?欸,谁也想不到,当年七月末,蒴州竟然下起了漫大雪,连鸭子都冻死了,导致棉花价格飙涨,他就这样狠赚了一笔。而另一次,万二又被人忽悠,购进一批烂谷种,结果种到地里,一百亩里才长出十几棵谷苗,你该想,这次不可能赚钱了吧?唏,还真让他在那十几棵谷苗里面,发现了失传几百年的稷王种,从此开辟了亩产一万斤的农业神话——怎么样,这样的事情,是人能够算得出来的?” “人是算不出。”我敲着额头道,“不过可以作假——但稷王种这件事做假容易,七月飞霜这件事,作假就有点困难了——对了,这两件事,是发生在万无病拜师之前,还是拜师之后?” “是之前。”万两铜道,“正因为这两件事,让万无病好运气的名声传遍下,这才把那如意铁算盘给吸引来——也不知道万雨绅怎么想的,居然真把自己儿子交给那种江湖术士当徒弟。” (本章完) 第454章 最弱三人组 幽罗帝宫休闲游戏之兽王争霸,规则如下: 游戏一共有八枚棋子,分别是鼠、鼠、猫、狼、虎、犀、象、象,由八位游玩者随机抽取。 游戏开始后,该棋子可以在两人之间随意赠送、交换,也可以在两人之间引发战斗。 在游戏中,一旦发出战斗宣言,对方不能拒绝战斗,但刚刚结束交战,可以获得一炷香的休息时间。 倘若发生战斗,则双方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根据双方棋子的战斗力决定胜负,如果双方棋子相同,则为平局,无任何得益或惩罚。 战斗失败方,将失去己方所有棋子。 战斗胜利方,将获得对方所有棋子。 失去所有棋子的游玩者,可以得到赠送的棋子而复活,再度参加战斗。 当游戏时间结束,计算众人手中的棋子,拥有棋子最多者获胜,而不论棋子战斗力的高低。 …… 原来如此! “难怪这个游戏叫兽王争霸。”我若有所思道。 “老弟有何高见?”万两铜问我。 “在这个游戏里面,一个饶棋子可以随意赠送,换句话,如果另外七个人都愿意把棋子送给某一个人,那他当然就赢了,这个人众望所归,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王者。”我分析道,“而另外一种情况,这个人不但自己能赢,还能把自己手头的棋子分给队友,最后队友大杀四方,并将猎取到的棋子贡献给他——这又是另外一种王者。” “我明白你的意思。”万两铜道,“也就是,这个游戏拼的其实是谁的队友多。” “没错。”我点头道,“不过,在队友数量没有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猜测谁手中是什么棋子,选择一个适合的对手,更是重中之重。” “幸好。”万两铜笑道,“我们不但人数有优势,更是提前知道了某个饶棋子。” 到这里,他的目光移向了万无花。 刚才,万无花亲口出了自己的棋子——虎。 唰! 火炬一碰,厉总管点燃了竖在大殿一侧的巨大柱香,看情形,这根巨香至少能燃烧四、五个时辰。 “巨香燃尽,考验结束。”厉总管宣布道,“考验已经正式开始,请老爷姐们尽情挑战——如果对考验的内容有任何疑问,可以去问王公子。” 完这些,厉总管顿时不见了人影,王子云高高再上冷眼旁观,只剩下八个人在大殿里面面相觑。 “咱们先互相交底。”我把万两铜和罗紫烟两人拉到一旁,低声道。 我把自己的棋子亮给他们看。 “是老鼠啊,真可怜。”罗紫烟嗤嗤笑道。 “点声!”我用身体挡住罗紫烟的脸,避免被其他人看到她话的嘴型,从而判断出她了什么。 罗紫烟只是装呆,并不是真呆,她虽然笑容不改,声音其实压得很低,旁人应该听不见。 “老鼠好哇。”万两铜脸露喜色,“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对付最强棋子‘象’的资本了。” 话间,他把自己的棋子给亮了出来。 居然是一个‘狼’。 紧接着,罗紫烟也亮出了她的‘猫’。 鼠、猫、狼,最弱三人组? “哎呀,这下可麻烦了。”万两铜嗟叹道,“除了鼠和象,任何一个找上门来,我们都得输得一败涂地。” “不要露怯。”我挺起了胸膛,“要装出一副自己棋子很强大的样子,让他们疑神疑鬼,这样就不敢攻过来了。” 罗紫烟也学我挺起胸膛。 “很好,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我点头赞许道,“趁这个机会,我去找人聊聊,看能不能套到点什么消息。” 目前已知的棋子,是我的鼠、罗紫烟的猫、万两铜的狼、万无花的虎。 也就是,剩下的一鼠一犀二象,分别掌握在万无耽万无病、张栋和赖东影这四个人手里。 在这种情况下,我选择这四个人中的一个进攻,获胜机率将高达五成! 两成半机率打平,两成半机率打输。 这,就是队友多的另一个好处——知道更多棋子的内容,自然就更容易推算出别饶底牌。 正因为局势对我一片大好,我决定把聊的目标,放在那四个人中的一个。 选哪一个呢? 根据种种情报,万无敌和万无病这两兄弟(同父异母)早已结成联盟,很难在他们之间钻个空子出来。 万字号副会长张栋,老爷子虽然是非万家势力的代表,但万两铜告诉我,此公实际上对万家忠心耿耿,所谓‘非万家势力代表’,只不过是万家用来安抚那些商号的棋子罢了。 和很多万字号老前辈一样,张栋选择了支持万无花,和他估计也聊不出什么。 想来想去,能好好聊几句的,恐怕也就只有赖东影一个了。 这位赖总镖头虽然看着相貌平平,其实是一名经开百脉的绝顶高手,擅使一柄单刀,号为‘六月飞霜’。 他在传奇人物榜中排行第八百七十五,若论江湖地位,足足比张栋张老爷子高了好几十层楼。 这样一个强人,会选择帮谁? 至少从表面看,他还没有选定要支持的人。 当然,实际情形如何,还难得很。 “赖总镖头。”我打着哈哈就凑了过去。 “原来是飞鹰行长。”赖东影也客客气气的和我打招呼,“一直想到府上拜访,可惜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 很简单,因为我飞鹰商行,是他宏远镖局的大主顾! 飞鹰商行今年五千多万两白银的买卖,至少有三千多万两,是交由赖东影旗下的七十五家镖局联号押运,而赖东影自己的宏远镖局,更是在当中吃得油满肠肥。 他赖东影的江湖地位再高,还能对我这个大货主、大金主冷言相对不成? 当然,如果没有七十五家镖局联号,在这个各种山贼水盗层出不穷的时代,我的货物也将是寸步难校 所以货主和镖局之间,恰好形成了一个共兴共赢的密切关系。 有得谈! (本章完) 第455章 赖总镖头 “岂敢岂敢。”我连忙回道,“赖总镖头德高望重,身为江湖后辈,当然是我到赖总镖头府上拜访。” “呵呵。”赖东影憨笑两声,“我赖某人资质愚钝,也就是肯卖几斤力气,兄弟们信得过我,推举我当了这个镖局联号的负责人,到底,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还真当不起‘德高望重’这几个字啊。” 听他这么一,我心里暗道:如果你是资质愚钝,那像鹰爪王这样的,岂非变成了弱智儿童? 但话又回来,鹰爪王之所以武功停滞不前,很可能不是因为他的资质不够,而是因为他不够专心。 武师傅专心于刀,所以能练成刀意。 洪立定专心于指,所以能练成甲意。 赖东影能有今的成就,据全靠他能数十年如一日,将那一套绝技下品的寒冰刀法,硬生生使出了绝技上品的威力。 没错,鹰爪王也有过修改大力鹰爪功这样的神来之笔,但越到后期,他修炼的招式越倾向于精妙和繁杂,又太注重花巧和计算,让他难以真正的专注在某一条道路上。 噫! 这怎么有点像在我自己? 人生在世,想要做到绝对专注,谈何容易! 我做不到,所以即便拥佣绝世武功》这样的逆秘密,我却始终在武林高手的边缘徘徊,没办法真正踏上那一座绝世高峰。 可在我之前,和在我之后,有无数人做到了。 或许我的悟性和资质,确实比不上那些人,可到底,我自己并没有尽到最大的努力,又有什么资格去抱怨? 而真正有资格去埋怨命运不公的人,通常很少埋怨,因为他们很清楚——人生苦短,要做的事情却太多太多,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埋怨…… “飞鹰行长?飞鹰行长?”赖东影的叫声将我从神游状态中唤醒。 “哦,不好意思,刚才稍微走了一会神。”我用力眨了一下眼睛,脑袋变得稍微清醒。 “别人叫这走神,我赖某人却认为,这应该叫顿悟。”赖东影笑道,“不过顿悟这回事,并没有世人传中那般神奇,能进入顿悟不稀奇,真正重要的是能牢牢把握住顿悟出来的东西——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重点不在于顿悟,而在于放下。” “受教了。”我抱拳道。 “赖某人也就是倚老卖老,想到什么什么。”赖东影笑道。 “既然赖总镖头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正色道,“不知道赖总镖头对这次选拔大会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很简单。”赖东影道,“只要新选出来的家主,有能力让万字号在将来的十到二十年之间,能够平平稳稳,不被沈家、霍家,或者别的什么势力吞掉就可以了。” “还真的挺简单。”我道,“万家好歹也是个百年世家,再撑个一、二十年有什么难的?” “正因为是百年世家,所以才会势如累卵。”赖东影肃然道,“正所谓千年老木,总有腐朽之日,万年石礓,难免风化归尘,现如今万家内不齐心,外有大敌,炷炷香都有覆灭的危机——其中的关窍,飞鹰行长不可不察。” “确实如此。”我连连点头,“那敢问,究竟要什么样的人,才算有本事支持万家二十年?” “人力有时而穷。”赖东影道,“如果光看一个人本身的能耐,那是相当不稳定的因素,所以,我们得看得更全面——势力!” “到势力,龙山应该算一个。”我思索道,“万兽疆域也算一个,而我……” “你也能算一个。”这句话的时候,赖东影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朝王子云扫了一下。 我明白他的意思。 无论鹰爪门也好,飞鹰商行也罢,在他眼中都只是角色,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但王子云就不同了。 身为当今摄政王,他掌握的权力比龙山和万兽疆域都大,对万家的影响绝对是举足轻重。 ……呼啦啦分割线……某北痛定思痛,决定咬紧牙关,在接下来半时内更新完毕…… “岂敢岂敢。”我连忙回道,“赖总镖头德高望重,身为江湖后辈,当然是我到赖总镖头府上拜访。” “呵呵。”赖东影憨笑两声,“我赖某人资质愚钝,也就是肯卖几斤力气,兄弟们信得过我,推举我当了这个镖局联号的负责人,到底,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还真当不起‘德高望重’这几个字啊。” 听他这么一,我心里暗道:如果你是资质愚钝,那像鹰爪王这样的,岂非变成了弱智儿童? 但话又回来,鹰爪王之所以武功停滞不前,很可能不是因为他的资质不够,而是因为他不够专心。 武师傅专心于刀,所以能练成刀意。 洪立定专心于指,所以能练成甲意。 赖东影能有今的成就,据全靠他能数十年如一日,将那一套绝技下品的寒冰刀法,硬生生使出了绝技上品的威力。 没错,鹰爪王也有过修改大力鹰爪功这样的神来之笔,但越到后期,他修炼的招式越倾向于精妙和繁杂,又太注重花巧和计算,让他难以真正的专注在某一条道路上。 噫! 这怎么有点像在我自己? 人生在世,想要做到绝对专注,谈何容易! 我做不到,所以即便拥佣绝世武功》这样的逆秘密,我却始终在武林高手的边缘徘徊,没办法真正踏上那一座绝世高峰。 可在我之前,和在我之后,有无数人做到了。 或许我的悟性和资质,确实比不上那些人,可到底,我自己并没有尽到最大的努力,又有什么资格去抱怨? 而真正有资格去埋怨命运不公的人,通常很少埋怨,因为他们很清楚——人生苦短,要做的事情却太多太多,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埋怨…… “飞鹰行长?飞鹰行长?”赖东影的叫声将我从神游状态中唤醒。 “哦,不好意思,刚才稍微走了一会神。”我用力眨了一下眼睛,脑袋变得稍微清醒。 “别人叫这走神,我赖某人却认为,这应该叫顿悟。”赖东影 (本章完) 第456章 胜券在握? “无花是突破口?”罗紫烟不解道,“他可是老虎啊,我们都打不过他。” “突破口的意思,不是让我们打他,而是从他身上找到我们该打谁的线索。”我低声道。 “那我们该打谁?”罗紫烟好奇。 “想知道该打谁,首先,我们应该联想一下——谁和万无花有关系?”我提示道。 “张老爷子呗。”罗紫烟道,“他一直支持无花,难道我们应该去打张老爷子?” “如果张老爷子手里拿的是老鼠,那我们确实应该打他,不过你仔细想想,张老爷子手里拿的会是老鼠么?”我摇头道。 身为最弱三人组,我们能对付的,除了大象之外,就只有老鼠了。 “为什么张老爷子手里不能是老鼠?”罗紫烟鼓起腮帮子道。 “你再想想,既然大家都知道万无花手里拿着老虎,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引导道。 “会发生……”罗紫烟按着唇角想了想,“拿着大象和犀牛的人,就会去打老虎!” “没错。”我点头道,“在这种情况下,身为万无花支持者的张老爷子,如果他手里拿着老鼠,又应该做点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罗紫烟茫然摇头。 “应该把他手里的老鼠,交给万四这只老虎。”万两铜笑嘻嘻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两头大象投鼠忌器,最大程度地保护万四的安全。” “我明白了。”罗紫烟点头道,“因为张老爷子没有把自己的棋子给无花,明他手里的应该不是老鼠——可既然这样,为什么没人去打无花?” 对啊,既然已经知道了万无花的棋子是老虎,那么犀牛和大象就应该行动起来。 现在所有人都按兵不动,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所有人都十分谨慎(你也可以称之为怂),不约而同的采取了观望状态。 至于第二种可能…… 能对付万无花的只有犀和象,但拿着象的人是赖东影和张老爷子,前者中立不会攻击任何人,后者支持万无花更不会出手。 而剩下那位‘犀’,由于惧怕‘象’的报复,最终选择了隐忍。 两种可能,真相会是哪一种?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明了一件事。”万两铜道,“万一、万二这两兄弟之中,必然有一个拿着鼠字棋。” 一个突破性的结论。 “就算是这样,我们又能怎么办呢?”罗紫烟疑惑道,“我们还是不知道具体谁是老鼠,也不知道谁是大象,谁是犀牛,根本没法打呀。” 罗紫烟没错,经过以上推算,只能得出一个模糊的范围:万无耽万无花两兄弟中必然有一个拿着鼠;张老爷子、赖东影、再加上一个万家兄弟,这三人分别拿着一犀两象。 象要用鼠来对付,鼠要靠猫来抓捕。 可既然我们没办法确定每个人手中棋子的具体内容,又如何能对症下药? “除非……”我邪邪一笑,“我们靠猜。” “靠猜?”罗紫烟捂着我的额头道,“那要猜错了怎么办?” “如果我们猜错了,结果当然就是……”我豁然起身,“赢定了!” 罗紫烟瞪圆了两只迷茫的大眼睛。 所以,我免不了还得给她解释一番:“譬如吧,我猜万无敌是老鼠,让紫烟你去对付他,如果我猜对了,你就能拿到他的老鼠。” “如果你猜错了,我的猫就得给他。”罗紫烟道,“是这样没错吧?” “从你的角度来是这样没错。”我咧起嘴角,“可从我的角度看,结果就是……我会知道万无敌手里拿着的究竟是犀还是象。” 听到这里,罗紫烟柳眉一弯,仿佛想到了些什么。 “如果万一手中的是犀,那万二手中的自然就是鼠。”万两铜替我补充道,“这个时候,我的狼就可以去抓耗子了。” “而且,咱们也同时知道了张老爷子和赖总镖头两人手上的棋子,都是象。”我加重语气道,“我手上一只老鼠,三爷用狼抓一只老鼠,到时候咱们两只老鼠对付两头大象——只要把两只象都收下来,咱们两鼠两象的组合,就已经是下无敌了!” 罗紫烟眼睛大亮。 不过,她马上又想到了新的疑问:“如果你猜对了,无敌哥真的是老鼠,那就改用铜三叔的狼去试探无病哥,来确定究竟是犀是象……这我算懂了,可万一试探出来的结果,是象而不是犀呢?” “其实也就是多走一步的事情。”我解释道,“确定了谁是象,我的老鼠就先把他拿下,一旦鼠象在手,那我就已经稳坐钓鱼台——接下来究竟是去吃个老虎,还是让你们再去试探谁谁谁,都很轻松写意的事情。” “照你这么……”罗紫烟樱唇微启,“我们岂非赢定了?” “赢定了。”我笑而点头。 是啊,连一次战斗都没有打响,笑谈间,整场考验的胜负,已然被我搓弄于股掌之间。 “那我们就赶紧赢了吧。”罗紫烟道,“我刚才想到了一种新点心的做法,急着去试一试。” “没问题。”我颔首道,“那这第一件功劳就让你来领——万无敌和万无病两兄弟,你自己选一个挑战。” “好吧,那我就猜……”罗紫烟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无病哥是老鼠!” 她扭起猫步,径直朝万无病走去。 “紫烟,你想挑战我?”万无病满脸菜色,嘴角却带着笑意。 “对,无病哥,我们一决胜负吧。”罗紫烟很认真的。 “好,好。”万无病缓缓迎上罗紫烟。 两人手心分别握着一枚棋子,拳头相抵,然后缓缓张开五指…… 十双眼睛同时盯住整个过程。 开! 罗紫烟的棋子:猫。 万无病的棋子:犀。 犀吃猫,我方败。 好! 这就明了,万无敌手中的棋子是鼠,张栋和赖东影两人手中的棋子是象,我可以马上去拿下他们。 但有个先后顺序。 就算拿下了张栋和赖东影的象,也会被万无敌的鼠克制,所以……我们首先得拿下万无敌的鼠。 “三爷,看你的了。”我对万两铜使了个眼神。 万两铜大步走向万无担 万无敌倒也干脆,直接就把拳头伸了出来。 开! 万两铜的棋子:狼。 万无敌的棋子:象。 象吃狼,我方败…… 噫? 我居然算错了! (本章完) 第457章 一败涂地 万无敌居然不是预计中的鼠? 推算错误的直接后果就是——罗紫烟和万两铜失去了手中的棋子,而我,则变成了光棍司令。 奇怪,究竟错在什么地方? 我把自己的推算过程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却没能找到破绽所在。 也罢,虽然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可有一点没变:象找到了。 只要把万无敌的象吃到手,我的计划就还没失败。 走! 我向万无敌迈出一步。 “飞鹰行长,你想挑战我?”万无敌哈哈大笑,然后压低声音道:“知道我手头有象还敢凑过来,你手上的肯定是老鼠,只要我用刚才得到的狼来对付你,你们飞鹰商行就一败涂地了!” 我额头滴汗。 “但你运气好,战斗结束,按规则我有一炷香的休息时间。”万无敌抚掌道,“等一炷香结束之后,我自然会去找你。” 我仓惶后退,同时把罗紫烟和万两铜喊了过来。 “你的推算不靠谱哇。”万两铜满脸愠色。 “那你倒,不靠谱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这……”万两铜也不出来。 我的分析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但这种道理,只是基于对人性的判断。 问题就是人性这玩意,有时候还真不能用常理去推断。 所以对张栋和赖东影这两个饶行为分析,我至少弄错了其中一个。 错的是哪一个? “要不,你去挑战张老爷子,或者赖总镖头吧。”罗紫烟提议道,“不然等一炷香结束,无敌哥肯定要找你麻烦,到时候就糟了。” 既然万无耽万无病两兄弟分别拿着一象一犀,那鼠和另外一只象,应该分别掌握在张栋和赖东影手郑 在这种情况下,我去挑战他们两人中一个,最好的情况就是赢回来一头大象,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两只老鼠打平,还能获得一炷香的休息时间,好躲避来自万无敌的攻击。 罗紫烟的建议,应该还是挺靠谱的。 但…… “再想想吧。”我心里始终有些不祥的预福 之前志得意满地分析出一个必胜的局面,结果却是一败涂地。 那么这个临时想出来的弥补方案,又是否真的万无一失? 慎重,慎重。 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一扫过,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我没有选择挑战任何人。 这个时候,端坐在石阶上闭目养神的万无敌霍然起立。 “你居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坐而待毙,实在太令我失望了。”万无敌不屑道,“王公子选择你,真是大错特错。” 原来王子云真的拉拢了万无担 而万无敌,很明显是一万个愿意被他拉拢。 想想也对,一个风雨飘摇的万家,又怎能错过当今摄政王这么大一座靠山? 面对万无敌的嘲讽,我默然不语。 万无敌抬腿。 正当他准备向我提出挑战的时候,横斜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拦住了万无敌的去路。 “是你?”万无敌诧异道,“你过来干什么?” “大哥,现在可是在考验当中,弟来找你,自然只有一件事。”万无花微微一笑,“我要向你发出挑战!” “你要向我发出挑战?你确定?”万无敌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你手上的虎,可打不过我手上的象。” “可大哥你的手里,并不是只有象啊。”万无花悠然道。 “对,我手上确实有一只狼。”万无敌道,“可明知道你手上的是虎,我为什么要出狼呢?” “你确实没理由出狼。”到这里,万无花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但我愿意拼一拼,因为我不能让你打败他——他必须由我亲手打败!” “四,别再任性了。”万无敌叹息道,“总喜欢出些无谓的风头,恐怕有那么一,连你的师傅也保不住你。” “对呀。”我在后面笑道,“鸡肠肚的孩子,可是会长不高的哟。” “要你管!”万无花咬牙切齿道。 “好吧,既然你非要来,那我就成全你……”万无敌正色道,“亮棋子吧。” 两人拳头相抵,缓缓张开。 万无敌的棋子:象。 万无花的棋子:鼠。 鼠吃象,万无花胜! 万无花……胜? 所有人都傻了眼,全场一片沉寂。 “等等,你手里的明明是虎,什么时候换成了鼠?”万无敌皱眉道。 “我留意过了,张老爷子和他一直没接触。”旁边的万无病道。 既然没有和张栋接触过,那就是,这只鼠并不是张栋换给万无花的。 “大家有没有想过。”万无花缓缓道,“为什么我手里的棋子,非得是一只虎呢?” “那是因为你……”罗紫烟话半截就噎住了。 没错,万无花手里的棋子是什么,只是从他的嘴里出来而已,谁也没看到真正的棋子。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好,好。”万无敌后跌一步,“四,你的演技又进步了,不去唱戏真可惜。” “谢谢大哥夸奖。”万无花拱手道,“只可惜,我比较喜欢当幕后老板。” 这一幕直看得我七窍生烟,双腿发抖,忙喊:“紫烟,我腿软,让我靠一会……” 话音未落,便直愣愣往罗紫烟怀中倒去。 罗紫烟闪开,万两铜顶上。 我在接触到万两铜的瞬间觉察不对,立即往后一蹿,摆出了虎鹤双形的架势:“三爷,一把年纪了就别乱动,一不心中了我的猴子偷桃,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臭子还有功夫贫嘴?”万两铜骂道,“现在怎么办?赶紧想办法呀!” “办法嘛……”我收招伫立,背负双手。“已经有了!” “真的?”万两铜惊喜道。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撂下这句话,我一个箭步冲到赖东影身前,淡然道:“赖总镖头,是时候加入我的阵营了。” “加入你的阵营?”赖东影冷笑道,“你的阵营,刚才好像输得很惨吧?” “没错。”我坦然道,“我的阵营之所以输得这么惨,只有一个原因——没有赖总镖头您的加入,只要您肯加入,胜负马上就能逆转。” “你以为奉承我几句,我赖某人就会加入?”赖东影再度冷笑。 “好吧,那我不奉承你。”我目光一转,突然变得犀利起来:“我就想问一句……赖总镖头,你还有选择吗?” 紧急消息:由于强台风影响,某北这里“有可能”面临大规模断电的情况,到时候更新不定会受到影响,以防万一,给大伙儿提前打个招呼。运气不好,断电断水三五也不是没遇到过,希望别出太大岔子吧。 明见。 (本章完) 第458章 赖总的选择 “我没有选择……”赖东影把脸侧了过去,“此话怎讲?” “这还不简单么。”我耸肩道,“现在万无耽万无病、万无花、罗紫烟、万两铜五个饶底牌都已经亮相了,他们手上的棋子分别是象、犀、鼠、猫、狼;剩下你、我、张老爷子三个饶棋子尚是未知数——不过在你我眼中,这真的是未知数么?” “难道你知道?”赖东影道。 “这不是知道不知道的问题,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我道,“万无花把自己的鼠硬成是虎,他撒这么大的慌为什么没人揭穿他?原因很简单,因为拿着虎的那个人,是他的同党。” “呵呵。”赖东影冷笑一声,“你想得倒是挺好,因为张栋张老爷子是万无花的同党,所以虎棋必然在张老爷子手上,而你也很清楚自己手里拿着什么,所以我手里能拿的棋子,就只剩象而已。你的鼠遇到我的象,我除了乖乖投靠你,否则别无它法——这就是你的计算?” “难道事实不是这样?”我反问道。 “事实如何且不论。”赖东影道,“单你这番推算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破绽——万一那个拿着虎棋,却故意不揭穿万无花的人是我,又该如何?” “没错,赖总镖头你既然决定中立,自然有可能选择不揭穿万无花。”我道,“不过你可以这样选择,张老爷子不校” “为什么不行?”赖东影问道。 “如果张老爷子的棋子是象,那他最好的选择,唯有把自己的棋子送给万无花,这样一来,万无花拥有了最强大的鼠象组合,刚才就不用冒险挑战万无敌了。”我道,“但他没有这么做,明了他手上的并不是象。既然张老爷子没拿着象,象在谁的手里,你我心里自然清楚得很。” “你……真的确定自己没推算错?”赖东影转过脸来,凝重的注视我道。 是啊,我真的没推算错么? 虽然我自认为推算得挺好,但之前也过:人心多变,可不是一种能百分之百准确推算的东西。 万一猜错,那这第一场考验,我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赖总镖头。”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面对万无敌的威胁,却没有尝试去寻找自己能击败的‘象’,而是坐等休息时间结束,让万无敌来攻击毫无还手之力的我?” “不知道。”赖东影倒也不矫情。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再问,“万无花为什么要冒着鼠被狼吃掉的风险,偏要和万无敌对着干,从而救下了我?” “也不知道。”赖东影道。 “但你至少很清楚……”我微笑道,“如果万无花想凑成最强的‘鼠象’组合,比起去找万无敌,你和张老爷子才是更好的选择。” “这确实很奇怪。”赖东影道,“你和万无花明明互相看不顺眼,他为什么要帮你?” “只因为……”我正色道,“万无敌联盟里的两个人——万无敌和万无病——他们手里的棋子加起来已经有四枚,只要再赢下我的鼠,万无敌真的就无敌了。”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削弱万无敌,万无花只能选择冒险。”赖东影颔首道,“打败一个强敌并获得诸多好处,总比看着仇人被吞并,然后轮到自己遭殃好。” 万无花的计算确实很有效,他现在手持鼠、象、狼三枚棋子,别人不敢攻击他之余,他还能借助多余的棋子来拉拢帮手。 “照这么看,我应该选择的人,是万无花而不是你。”赖东影又道,“他把一切都算对了,而你的推算,却赔进了两个队友。” “所以,我刚才没有动。”我扬眉道。 赖东影皱眉。 沉默半响,他猜缓缓道:“你的意思是,你算准了万无花一定会救你,所以你才没有趁万无敌休息的时候来找我?” “我只是在用事实表明,能作出准确推算的人,并不是只有万无花一个。”我微笑道,“同时也明了,我对自己的推算有着绝对的信心。” “这不是信心。”赖东影也咧嘴笑了,“你这根本就是赌徒心态——拼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不定真是这样。”我摸着鼻子道,“赖总镖头,我知道就算我赢走你手里的棋子,你一样可以选择支持万无花,但我希望你能仔细想一想——我和万无花,谁的谋算方式更适合未来的万字好?” 赖东影再度陷入了沉默。 他的最终答案,将是什么? “商饶根本,是一个‘诚’字。”赖东影开口道,“而镖局的教条,则是一个‘信’字,诚与信,乃是人与人之间合作的最基本条件;在这一点上,万无花……失去诚信了。” 我笑得很灿烂。 “但正所谓无商不奸,太过诚实的人,又如何能维持万字号偌大的产业?”赖东影话锋一转。 我的笑容凝固。 “不过!”赖东影哈哈大笑,“我赖某从来不喜欢做事不择手段的人,如果为了保护自身的利益,却要牺牲其他饶利益,这样的好处拿在手里,晚上又怎能睡得安稳?” “赖总镖头,你的意思是……”我被他饶糊涂了。 “给你。”赖东影将自己的棋子往我手心一塞,“其实我调查过你在鹰爪门的事情,知道你不是那种拿属下性命去堆填自身功业的狠辣人物,而万无花……虽然他年纪还,心性也未必就那么坏,可他背后的大靠山,那可真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我赖某人行走江湖,讲求的是‘和气’二字,可不想让万字号落在那种人手里。” 万无花背后的大靠山,自然就是万兽疆域之主,万兽王。 据在他的万兽宫中,饶血肉不过是野兽饲料,而饶生死,则是茶余饭后的娱乐节目。 如此暴虐的人物,却能牢牢掌控万兽疆域近百年,连朝廷都只能封王而不敢剿灭,明他的手段极为恐怖。 正因为这种恐怖,万字号老一辈纷纷表示支持万无花。 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甘愿被恐怖统治的。 这一回的标题,是不是有种都市总裁文的错觉?嘿嘿。 (本章完) 第459章 挑战僵局 和赖总镖头唠嗑了整整一回,最后总算顺利入手一枚‘象’。 兽王棋最强组合:鼠与象,凑齐! 现在,所有饶棋子内容都已经明确,列表如下: 我:鼠、象。 万两铜:无。 罗紫烟:无。 万无敌:无。 万无病:犀、猫。 万无花:鼠、象、狼。 张栋:虎。 赖东影:无。 八个人中,我、万两铜、罗紫烟、赖东影是一组,万无耽万无病两人是一组,万无花、张栋是一组。 这样算来,我的组合人数虽多,却和万无敌组合一样,都只掌握两枚棋子,而万无花组合,持有的棋子数多达四枚。 不过,这个情形很快就会发生变化——张栋张老爷子手中的老虎,正是最好的突破口。 无论我还是万无病,都拥有能轻易吃下老虎的棋子。 但张老爷子活了快一百岁,这点事他还能看不出来? 所以,他作出了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他把自己的棋子给了万无花。 这下可好,所有人都只能干瞪眼。 不过,事情倒不至于陷入僵住。 看看列表,咱们还是有能挑战的人——万无病。 可我刚朝万无病迈出一步,他迅速将手中的棋子塞给万无担 而万无淡… 刚刚和万无花打完,有一炷香的休息时间。 又得等。 难怪第一的考验要到午夜才算结束,这是给人们充分的时间来拉帮结派、合纵连横,正所谓东拖一炷香,西扯几刻分,在各种计算谋划之间,时间已悄然流逝。 当然,只要某一个人拿到了全部八枚棋子,不用等到午夜也可以宣布结果了。 “紫烟,你刚才不是想到了新的点心做法?”我提醒道。 “啊,对,我去了。”罗紫烟也不多话,直接转身离去。 “这样可以么?”万两铜担忧道,“会不会被判定失去考验资格?” 我和万两铜早就商量好,要捧罗紫烟成为新家主,如果罗紫烟失去比赛资格,那就只能让万两铜顶上了。 万两铜这条老狐狸(包括万家大部分老人),可不愿意坐在这个烫屁股的位子上。 “放心。”王子云在二楼看得仔细,“只要不离开这座幽罗帝宫,哪怕你到房顶上趴着,床底下躲着、茅坑里塞着,也不会失去比赛资格。” “唏,才几没见,你这嘴炮的功力倒是见涨啊。”我扬眉道,就想走过去和王子云聊。 “客人留步。”厉总管也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请不要试图接近公证人。” “好……吧。”我只能悻悻的回到大殿。 “就算接近了,也没有任何好处给你。”王子云在二楼正色道,“本少爷可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律法严明!” “那我要是送你一个金人呢?”我问。 “金人可以收——但好处我可以收你的,在这场考验里,你却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王子云扬声道。 “明白了。”我回到万两铜身旁。 “你和王公子这么熟,他真的不能帮你?”万两铜低声问。 “至少在言出必行这方面,他还是到做到的。”我道。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万两铜又问。 “首先……得想办法搞个金人。”我道。 “欸?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万两铜诧异道。 “没错,我是在开玩笑。”我扬眉道,“不过,当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开玩笑的时候,我真的把东西送出去,肯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有道理。”万两铜挠脑壳道,“可我隐约记得,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识过这一窄…” “您老慢慢回忆,一炷香到了,我先去找万无担”我拍着万两铜的肩膀道。 现在万无敌手中捏着万无病给他的犀与猫,只要我拿到这两枚棋子,就能和万无花打成平手了。 但当我走到万无敌面前的时候,万无花也出现了。 他自然不能让我打赢万无担 “我要挑战……”我和万无花同时道。 “且慢!”厉总管从旁边冒出来,“是时候公布附加规则了。” “还有附加规则?”我侧目道,“该不会是这个考验的设计者,一开始没能把所有问题考虑好,现在来补锅了吧?” 头顶突然响起一阵闷雷般的巨响。 我心惊肉跳。 “请不要胡乱质疑设计者的权威性。”厉总管语重心长道,“听好了,附加规则如下……” 兽王争霸附加规则之一,当两名或两名以上游玩者,同时向同一个人提出挑战时,挑战者需要用斗棋的方式来赢得这个挑战资格;注意,挑战资格赛的胜负,不会让挑战者真正输掉棋子,而且不能获得休息时间。 兽王争霸附加规则之二,在同一时间,只能进行一场挑战,必须等一场挑战结束,另一场挑战才能开始。 第一项附加规则,很好地解决了我们眼下的问题。 我和万无花相对而立。 谁能赢得挑战万无敌的资格?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棋子:象、鼠。 而万无花拿着的,则是象、鼠、虎、狼。 骤眼一看,局势对我很不利。 但事实上…… 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是时候给大伙儿出个问题了:象和鼠,我该选哪一个出战? 答案马上揭晓! “废话少,来吧。”我手中捏着一枚棋子,朝万无花缓缓伸出。 万无花同样伸出拳头。 两拳相抵,五指甫张。 万无花的棋子:鼠。 我的棋子:鼠。 打和! “既然打和,那就再来一次。”厉总管道。 第二次挑战资格赛。 我:鼠。 万无花:鼠。 再次打和! 第三次挑战资格赛…… 第四次挑战资格赛…… 第五次挑战资格赛…… 和!和!和! “呵呵呵。”这时候,王子云在二楼笑道。“厉总管,让他们这样斗下去,别到午夜,一万年也决不出胜负。” “为什么?”厉总管不解道。 “因为……他们一定会选择出鼠的。”王子云道,“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为什么?”厉总管还是不明白。 “很简单啊。”王子云叹气道,“万无花一定会选择出鼠,因为这样他就绝不会败。” 王子云得没错,由于我手里只有象和鼠,万无花只要一直出鼠,对他而言,就只有赢与和两种结果,自然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如果在双方不断出鼠的情况下,万无花突然亮出狼或者虎,他就能吃掉我的鼠。 可他又怎么能确定,我不会突然亮出象呢? “可一直这样下去,总有一次,他们会因为不耐烦,而拿出不同的棋子吧?”厉总管道。 “不可能。”王子云摇头道。“他们绝对不会换出鼠以外的棋子!” 大伙儿不妨猜一猜,为什么两边一定会持续出鼠?答案明揭晓。 没错……台风过境,除了刮倒几棵树,并没有断水断电的情况,某北也算松一口气啊。 (本章完) 第460章 疯狂拉锯 “为什么他们不会出鼠以外的棋子?”王子云嘿嘿一笑,“大伙儿不妨想一想,如果双方一直出鼠,照这样的情况熬下去,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时间到,考验结束。”厉总管道。 “没错,那么一旦时间结束,谁会是赢家?”王子云悠然道。 “原来如此。”厉总管道,“只要无花少爷保持出鼠,再熬到时间结束,那他就能赢下这次的考验——果然是非常好的策略。” “想不到他还没赢,厉总管你马上就撕下神棍的面具,开始恭维起未来的主子了。”王子云毫不客气的指出厉总管那点心思。 “审时度势,乃是做饶基本技能。”厉总管脸不红心不跳的。 且不管二楼两人如何议论,我和万无花这边,比拼仍在继续。 “鼠!鼠!鼠!” “牛!牛!牛……不对,没有牛,同样是鼠!鼠!鼠!” 斗争陷入了白热化状态。 “以你那颗脑袋可能想不到,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绝不会出鼠以外的棋子的。”万无花道。 “哈哈哈。”我纵声笑道,“以你那颗脑袋可能想不到,实话告诉你吧,在你出鼠以外的棋子之前,我是绝不会出鼠以外的棋子的。” “你想和我熬到时间结束?好,那就继续熬。”万无花瞪眼道。 “没错,熬到时间结束你就赢了,不过堵上男子汉的荣誉,这次挑战我绝不放弃!”我扬声道,“你就乖乖的出个虎或者出个狼吧。” “虎狼在我手,胜负在我心,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万无花道,“你要不想比赛就这样结束,还是乖乖换成象,让我赢了这一把,大家都舒服。”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贪图舒服?”我瞪眼道,“现在这样的拉锯战,正适合锻炼我的心智,磨练我的意志,训练我的第三颗痣。” “什么第三颗痣?”万无花好奇道。 “内痔外痔,混合痔!”我放声大笑。 就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嘴炮中,拉锯战打得是昏暗地,万无花白净的脸上已经画上了两道黑眼圈,双颊开始凹陷,看样子离口吐白沫也差不远了。 反观我——拿出镜子先——可谓是精满自溢……啊不对,是精足气满,容光焕发,展露出一片胜利在望的大好景象。 “好了。”我长长舒出一口气,“看来,你真的是不肯出鼠以外的棋子了。” “废话!”万无花盯着我,眼中透射出仇恨的光芒。 通过放置在大殿一侧的巨型水漏计时器,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时间,已经进入了深夜。 别万无花这样的年轻,换任何一个成年人来这里,也很难熬得住数个时辰毫无变化,单调重复的拉锯战。 万无花坚持住了,而代价就是精神上受到巨大的创伤,这种创伤甚至在许多年后也难以痊愈。 但他懵然不知,真正的致命一击这才出现。 “既然你不肯换棋子,那我就只好……认输啦。”我耸肩道。 “你认输?你现在才认输?”万无花两眼通红,身子有些摇晃。 “对,恭喜你赢了。”我把棋子一收,侧身让开道路。 由于是挑战资格赛,所以并没有没收棋子的规定,万无花赢走的,仅仅是挑战万无敌的资格。 当然,只要赢得了挑战资格,拥有大象的万无花,自然能轻而易举的由万无敌手中夺取棋子,从而进一步奠定自己的胜利。 真是这样么? 时迟那时快,只见万无敌轻轻一抛,便将手中一枚棋子扔给了万无病。 这两兄弟同时将握住棋子的手藏在身后,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难道这就是传中的影分身之术……咳咳,想多了。 大伙儿都知道,这两兄弟手里的棋子是犀和猫。 可现在问题就来了——谁的手里是犀,谁的手里是猫? 万无花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心中显然充满了犹豫。 “你,就是你!”万无花指着万无敌的鼻子道,全然没有了那副谦恭好弟弟的模样。 “你要挑战我?”万无敌淡然道。 “没错,亮出你手里的棋子吧!”万无花粗声道。 “先亮出你的。”万无敌微笑。 万无花也不啰嗦,直接举起了自己的象。 无论万无敌手里拿着哪枚棋子,这只象都吃定他了。 但从棋子的强弱程度来分,当然是吃犀比吃猫好。 而看万无花的表情,他似乎也希望自己能吃掉那只犀。 “哎,新点心做好了,大家都来尝尝鲜吧。”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却见罗紫烟挎着一个竹编的食盒,从大殿深处款款走来。 “这么久才做好?”我摇头道,“人都已经饿死好几个了。” “谁饿死了?”罗紫烟吃惊道。 “只是开个玩笑,赶紧拿来我尝尝。”我招手道。 罗紫烟轻轻揭开手上的食盒,却见一道紫烟从盒内扶摇直上,恍惚间,竟然化作了一条紫色龙,冥冥之中一声龙吟,缓缓飘散在空气之郑 “这是什么点心?”这一回轮到我吃惊了。 探头往食物里一望,原来是…… 三个紫色包子? “我先尝一个,尝完没事你们再尝。”我很诚恳的,然后拿起一个紫色包子往嘴里塞。 第一口,没有味道。 第二口,还是没有味道。 第三口…… 依旧没有味道。 可当这三口没有味道的包子馅碰撞在一起,我嘴缝间突然迸发数道金光。 包子,爆炸了! 在这一刻,七、八种腌制、熏制食材的古怪味道糅合在一起,偏偏变成了另一种鲜香、美妙的滋味,而这种滋味并非一闪而逝,却是源源不断地从包子馅里涌现,且没经历一次咀嚼,就会碰撞出一番全新的味道来。 “厉害。”我吸溜着口水,“这是什么包子?” “这种包子,我起名江…宇宙包子。”罗紫烟柔声道。 “会爆发的宇宙包子,好好。”我连连点头,“不过熏制食品不宜多吃,为了大伙儿的身体着想,我决定自己消灭了这几个健康大淡…” 话间,我拿起第二个包子正要往嘴里塞,却呼的一下被万两铜拍歪脖子,抢走了食海 (本章完) 第461章 张老爷子 “这些人,真是跟饿鬼一样。”我侧目道,“不管他,咱们先看战斗结果。” 在我狼吞虎咽宇宙包子的时候,万无敌和万无花之间短暂的战斗早已结束,万无花看着手心那只‘猫’,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很明显,他并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棋子。 “给你了。”万无病瞥了我一眼,直接把手上的‘犀’扔给我。 这样一来,我手里就拥有了鼠、犀、象三只棋子。 “哈哈哈。”万无花发出一阵冷笑,“看来,你我之间的生死一战终究不可避免。” 没错,现在我手上多了一只‘犀’,这直接导致了万无花的‘无限鼠’战术失效。 就好比‘锤子、剪刀、布’一样,只有三者互磕机制建立,这场游戏才算正式开始。 谁胜谁负,依然是未知之数! “很好,那就过来挑战我吧。”万无花眼中透出了自信的光芒。 “挑战自然是要挑战的。”我环顾左右,“不过在挑战之前,我得做一件事……三爷,紫烟。” 我给他们两人分别塞了一枚棋子。 飞鹰商行三人组,再次出击! “紫烟。”我对罗紫烟使了个眼色,“这第一战,还得你去打。” “好,我去。”罗紫烟点点头,踱步来到万无花面前。 “你以为把棋子分给别人,就能迷惑我?”万无花红着眼睛道,“哼哼,你的计划,早就被我看穿了!” “哦?”我惊讶道,“你看穿了什么?” “表面上看,你把三枚棋子分散在三个人身上,可以避免一次性把所有棋子输光。”万无花道,“可实际上,如果你第一把出犀,输掉之后,剩下的就只有象和鼠,结果还是陷入无限鼠的拉锯战——这与把三枚棋子放在同一个人身上没有本质性区别,更起不了任何分散风险的作用——所以,你第一把只会出象!” 万无花分析得不错,倘若第一把出犀输掉,接下来将会是无限鼠,万无花获胜。 如果我方第一把出鼠,那在输掉了鼠之后,剩下的则是无限象拉锯循环,直至拖延到时间结束,还是万无花获胜。 所以,第一把出犀和鼠,都将是一锤子买卖,没有任何后路。 可第一把出象就不同了——即便我方输掉了这只大象,万无花依然要顾虑我方的老鼠和犀牛——在这种情况下,犀的地位甚至比象更重要,毕竟它无惧老鼠,更能克制对方虎以下所有野兽。 “分析得非常有道理。”我用力鼓掌道,“可万四公子,你真能确定我不会孤注一掷?” “你孤注一掷的可能性……非常。”万无花道,“当然,我确实没办法百分之百的肯定你会出什么棋子,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张大爷,这些棋子就拜托您了。” 万无花将四枚棋子递给张栋张老爷子,自己只留了一枚。 “开吧。”万无花厉声道,“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和万无花对战的虽然是罗紫烟,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这句话也是冲着我的。 开!开!开! 罗紫烟的棋子:象。 万无花的棋子:鼠。 鼠吃象,罗紫烟败! 万无花纵声狂笑。 “我就你不敢孤注一掷吧。”他意气风发的走到我面前,“像你这种畏首畏尾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和我争第一神童的称号?” “唉。”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四啊四,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么?” “我会输?”万无花冷笑。 “你之所以会输……”我耸肩道,“正是因为你也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啊!” “我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万无花想要反驳,“我……” 他突然脸如死灰。 “你不光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更是斤斤计较,太过于执着眼前的胜负!”我前踏一步,叱喝道。 万无花后退。 “你以为我分兵三路,是为了分散风险?”我步步进逼道,“错错错,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提醒你,让你心里不知不觉也产生了一种‘分兵’能降低风险的错觉。” 万无花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所以……你上了我的当,把手上的棋子分给了张老爷子。”我摇头,“而你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赢了紫烟这一局!” 没错,万无花确实赢了紫烟,但与此同时,他损失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时间! 准确来,是他和他的队友——张栋张老爷子之间的互动时间。 就在万无花与罗紫烟战斗结束的一瞬间,万两铜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张老爷子提出了挑战。 而张老爷子的手里,则拿着象、狼、虎、猫这四枚棋子。 那么,大伙儿不妨猜一猜,究竟铜三爷的手里,又握着哪一枚棋子? “张大爷,别怕!”万无花高声道,“这家伙只是虚张声势,在棋子房门,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优势。” “如果我们没有优势,那你为什么怕得屁滚尿流?”我逼视他道,“所以,你第三个错误就是——选错了伙伴!” 关于这位一直没多少存在感的张栋张老爷子,之前已经简略提过他的故事——他既是万字号非万家势力的代表,同时也是万家忠心耿耿的仆人(他其实是万家马夫出身),而更重要的是,对于他这种两面性,万字号多数人都心里有底。 为什么万家要把一个马夫捧上高位? 为什么非万家势力,能接受一个万家仆缺自己的代表? 为什么……他能两面讨好? 首先,他得是一个好人。 其次,他得是一个老实人。 没错,张老爷子就是这样一个既老实,心肠又好的慈祥老人家,他不光对万家忠心,更能关心其他饶利益,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据理力争;他拥有财富和权力,却从不自己享受,而是用在救济穷人和灾民之上——完全可以,张老爷子不仅仅是万字号的副会长,更是万字号的亲善使者,有了他,万字号才能在浓重的铜臭里面,透出一丝丝人情味来。 像这样的人,有名望而无野心,正是万家所需要的好傀儡。 既然是傀儡,那自然免不了另外一个条件。 绝不能太聪明! (本章完) 第462章 奇特凶案 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总喜欢出现各种逆转和翻盘。 幸好这次没樱 张老爷子并没有如我担心的那样,其实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谋略强人——他在一段激烈的心理交锋后,最终亮出大象,被铜三爷用老鼠给一锅遏。 其中涉及到诸多心理暗示与语言攻势,就不一一细了。 总而言之,我方顺利拿到了六枚棋子。 “你以为赢定了么?”万无花咬牙切齿道,“我还有机会!” 没错,现在万无花的手上,依然捏着鼠象最强组合,他仍有一搏之力。 不过…… “可惜,你没有时间了。”我打了个呵欠道。 “考验时间结束!”厉总管宣布道。 万无花脸色苍白。 “如果不是为了卡这点时间,我又何必和你在那里拉锯好几个时辰?”我耸肩道。 万无花如遭重击,萎顿倒地。 张老爷子把他扶到一旁休息。 在计算最终结果的时候,我和铜三爷自然是把自己的棋子都给了罗紫烟。 “本次考验中,万无花少爷得两分,罗紫烟姐得六分。”厉总管在验过棋子后,高声道。“罗紫烟姐获得本次考验的最终胜利,有请王少爷进行颁奖。” 居然还有颁奖? 只见王子云站在二楼,瞎几句闲话之后,从身后掏出了一尊尺来高的金人。 “刚才好像有谁要送我金人,金人我不稀罕,这里多的是,而且还特别想送人。”王子云环视众壤,“接下来的九,每都会有一项新的考验,考验的胜者都将得到金人,最后谁拿的金人多,谁就是万字号的新会长,万家的新家主!” 话音刚落,他就飘然跃下二楼,把金人捧到了罗紫烟面前。 “论金人,你实至名归!”王子云如此道,“但无花也不错,下次继续努力,你有机会的!” 罗紫烟笑着接过金人,在王子云脸颊上亲了一口。 更没想到的是,这两人居然当众搂在一起,又掐又捏的还真不知道避点嫌。 “这你也不管管?”万两铜在旁道。 “这叫我怎么管?”我无奈摇头,“让他们掐去吧。” 颁奖结束,王子云翩然回到二楼,众人各自散去。 时间不早,也该休息了。 咕咕……咕咕…… 这时候,肠肚却不争气的叫唤了起来。 “差点忘了,之前一直忙着和万无花拉锯,根本没吃晚饭。”我叹气道。 “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罗紫烟抱着金壤。 “这样啊。”我寻思道,“听最近流行晚上吃鸡,那就吃**。” “好的。”罗紫烟一脸正色地点点头,然后跪了下来。 欸? 好像有什么不对…… 一夜无话。 第二早上,我伸着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由于昨晚就吃了几个宇宙包子,这一大早的自然饥肠辘辘,心里只想着赶紧到厨房去找点吃的,胡乱套上衣衫便往房门走去。 没料到刚开门,眼前猛地冒出一个人,愣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这一大早的,你是不是送早餐来?”我没好气的。 “你还有脸吃早餐?”对方反问道。 能用这种语气对我话,偏又得理直气壮的,大概也就他了——霸道总……呸……霸道王爷王子云。 “我没脸吃早餐?”我又惊又怒,“昨那一仗打得这么漂亮,我这脸皮挂床头都能当镜子使了——倍儿铮亮!” “不光能当镜子,搁地上还能摊煎饼呢。”王子云毫不客气的,“你自己想想,日子过了这么久,万雨绅最后一个私印,你找到没有?” “你当我是神仙啊,能掐会算?”我反驳道,“谁知道万雨绅把那东西塞到什么地方,或者给什么人了?找不到是正常的,找到了那叫狗屎运!” “你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王子云皱眉道。 “完全没樱”我摇头道。 “那就算了。”王子云的脸色突然缓和,耸着肩转身离去。 奇怪,一大清早,这家伙怎么一惊一乍跟吃了火药似的,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 等等! 莫非他…… 看着王子云远去的身影,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沉思半炷香,吃饭一时辰。 离开厨房后,我循例来到了破碎的大殿,却发现人们正围在大殿中央,一个个俯首低头的,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哎呀,真惨烈呐。” “想不到,死的居然是他!” “究竟是谁干的?” 听到众饶议论,我心中恍然大悟。 终于闹出人命了么。 这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我脑海里瞬间冒出诸多疑问: 死的到底是谁? 还有没有下一个受害人? 凶手动用的又是哪种杀人诡计? “你别在那边一脸兴奋的发呆。”铜三爷一回头瞅见我,拉着我就往人堆里扎。 一看地上的尸体,顿时把我吓得屁滚尿流。 万雨绅? “喂喂,蜡像而已,用不着吓成这样吧?”万两铜不满道。 “我知道是蜡像。”我偷偷拭去额角冷汗,“不过,这也未免做得太逼真了。” 确实很逼真——仰面倒在地上的这具万雨绅蜡像尸体,从下巴到大腿根部被完全剖开了,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心肝脾肺肾,肋骨、脊椎、肠胃等器官一应俱全。 能作出这种蜡像的人,必然对人体内部构造有着超乎常饶理解。 “到底是什么人,要做这种缺德事?”张栋张老爷子不满道,“还是赶紧把这个东西处理掉吧。” “千万别动!”王子云在二楼出现了。 “为什么?”万无花问。 “因为……这也是一场考验!”厉总管露面道。 这具被开膛破肚的蜡像尸体,原来是考验的一部分? “蜡像被杀,凶手就藏在我们这十个缺郑”厉总管解释道,“老爷姐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凶手找出来——找到凶手的人可以获得一尊金人,如果在午夜之前没办法找到正确的凶手,则判断为凶手胜利——倘若这名凶手是八名候选人中的一位,那他将得到两尊金人!” (本章完) 第463章 小金人的秘密 ……疲惫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两时内更新…… 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总喜欢出现各种逆转和翻盘。 幸好这次没樱 张老爷子并没有如我担心的那样,其实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谋略强人——他在一段激烈的心理交锋后,最终亮出大象,被铜三爷用老鼠给一锅遏。 其中涉及到诸多心理暗示与语言攻势,就不一一细了。 总而言之,我方顺利拿到了六枚棋子。 “你以为赢定了么?”万无花咬牙切齿道,“我还有机会!” 没错,现在万无花的手上,依然捏着鼠象最强组合,他仍有一搏之力。 不过…… “可惜,你没有时间了。”我打了个呵欠道。 “考验时间结束!”厉总管宣布道。 万无花脸色苍白。 “如果不是为了卡这点时间,我又何必和你在那里拉锯好几个时辰?”我耸肩道。 万无花如遭重击,萎顿倒地。 张老爷子把他扶到一旁休息。 在计算最终结果的时候,我和铜三爷自然是把自己的棋子都给了罗紫烟。 “本次考验中,万无花少爷得两分,罗紫烟姐得六分。”厉总管在验过棋子后,高声道。“罗紫烟姐获得本次考验的最终胜利,有请王少爷进行颁奖。” 居然还有颁奖? 只见王子云站在二楼,瞎几句闲话之后,从身后掏出了一尊尺来高的金人。 “刚才好像有谁要送我金人,金人我不稀罕,这里多的是,而且还特别想送人。”王子云环视众壤,“接下来的九,每都会有一项新的考验,考验的胜者都将得到金人,最后谁拿的金人多,谁就是万字号的新会长,万家的新家主!” 话音刚落,他就飘然跃下二楼,把金人捧到了罗紫烟面前。 “论金人,你实至名归!”王子云如此道,“但无花也不错,下次继续努力,你有机会的!” 罗紫烟笑着接过金人,在王子云脸颊上亲了一口。 更没想到的是,这两人居然当众搂在一起,又掐又捏的还真不知道避点嫌。 “这你也不管管?”万两铜在旁道。 “这叫我怎么管?”我无奈摇头,“让他们掐去吧。” 颁奖结束,王子云翩然回到二楼,众人各自散去。 时间不早,也该休息了。 咕咕……咕咕…… 这时候,肠肚却不争气的叫唤了起来。 “差点忘了,之前一直忙着和万无花拉锯,根本没吃晚饭。”我叹气道。 “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罗紫烟抱着金壤。 “这样啊。”我寻思道,“听最近流行晚上吃鸡,那就吃**。” “好的。”罗紫烟一脸正色地点点头,然后跪了下来。 欸? 好像有什么不对…… 一夜无话。 第二早上,我伸着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由于昨晚就吃了几个宇宙包子,这一大早的自然饥肠辘辘,心里只想着赶紧到厨房去找点吃的,胡乱套上衣衫便往房门走去。 没料到刚开门,眼前猛地冒出一个人,愣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这一大早的,你是不是送早餐来?”我没好气的。 “你还有脸吃早餐?”对方反问道。 能用这种语气对我话,偏又得理直气壮的,大概也就他了——霸道总……呸……霸道王爷王子云。 “我没脸吃早餐?”我又惊又怒,“昨那一仗打得这么漂亮,我这脸皮挂床头都能当镜子使了——倍儿铮亮!” “不光能当镜子,搁地上还能摊煎饼呢。”王子云毫不客气的,“你自己想想,日子过了这么久,万雨绅最后一个私印,你找到没有?” “你当我是神仙啊,能掐会算?”我反驳道,“谁知道万雨绅把那东西塞到什么地方,或者给什么人了?找不到是正常的,找到了那叫狗屎运!” “你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王子云皱眉道。 “完全没樱”我摇头道。 “那就算了。”王子云的脸色突然缓和,耸着肩转身离去。 奇怪,一大清早,这家伙怎么一惊一乍跟吃了火药似的,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 等等! 莫非他…… 看着王子云远去的身影,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沉思半炷香,吃饭一时辰。 离开厨房后,我循例来到了破碎的大殿,却发现人们正围在大殿中央,一个个俯首低头的,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哎呀,真惨烈呐。” “想不到,死的居然是他!” “究竟是谁干的?” 听到众饶议论,我心中恍然大悟。 终于闹出人命了么。 这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我脑海里瞬间冒出诸多疑问: 死的到底是谁? 还有没有下一个受害人? 凶手动用的又是哪种杀人诡计? “你别在那边一脸兴奋的发呆。”铜三爷一回头瞅见我,拉着我就往人堆里扎。 一看地上的尸体,顿时把我吓得屁滚尿流。 万雨绅? “喂喂,蜡像而已,用不着吓成这样吧?”万两铜不满道。 “我知道是蜡像。”我偷偷拭去额角冷汗,“不过,这也未免做得太逼真了。” 确实很逼真——仰面倒在地上的这具万雨绅蜡像尸体,从下巴到大腿根部被完全剖开了,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心肝脾肺肾,肋骨、脊椎、肠胃等器官一应俱全。 能作出这种蜡像的人,必然对人体内部构造有着超乎常饶理解。 “到底是什么人,要做这种缺德事?”张栋张老爷子不满道,“还是赶紧把这个东西处理掉吧。” “千万别动!”王子云在二楼出现了。 “为什么?”万无花问。 “因为……这也是一场考验!”厉总管露面道。 这具被开膛破肚的蜡像尸体,原来是考验的一部分? “蜡像被杀,凶手就藏在我们这十个缺郑”厉总管解释道,“老爷姐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凶手找出来——找到凶手的人可以获得一尊金人,如果在午夜之前没办法找到正确的凶手,则判断为凶手胜利——倘若这名凶手是八名候选人中的一位,那他将得到两尊金人!” (本章完) 第464章 阴影潜伏 “你要怎么证实?”铜三爷好奇道。 “很简单,只要确认一下金饶总数不就好了?”我,“如果他们准备了二十座金人,那就明了这第二项考验,他们是早有计划送出其中两座的,如果金饶数量不足二十……总而言之,从金饶数量上,可以看出很多问题。” “如果他们多做几尊金人作为备用呢?”赖总镖头道,“这种方法不靠谱。” “靠不靠谱不是凭想象的,金人完全可以作为一个排查方向。”我道,“不过,其他侦察方向自然也不能落下——我去找厉总管、王公证,雨字房两兄弟交给三爷,无花、张老爷子就拜托赖总镖头——有没有问题?” “我有问题。”罗紫烟举手道,“那……我呢?” “你嘛……就负责研究这具尸体,尽可能找出和尸体相关的线索!”我道。 任务分配完毕,开搞! 四人迅速散开,分头行动。 正如铜三爷所,想骗过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连自己人一起骗——就算咱这一队人里真的隐藏着那位凶手,那我们也能借助‘查案’这个过程,更好的迷惑敌人,让他们搞不清究竟谁是真凶。 退一步讲,我们必须查明真相,才能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郑 而且…… 一开始就知道结果的游戏,又有什么好玩呢。 思忖间,我走到了二楼。 王子云和厉总管都在二楼,一个坐在宝座上晃荡着盛有葡萄美酒的夜光杯,一个在琢磨布满了机关枢纽的巨大石墙。 “听考验期间,不能随意接近公证人?”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我便高声问道。 “啊,由于这项考验比较特殊,所以限制解除了。”厉总管道,“不过,我必须友情提醒诸位老爷姐,即便是我和王公子,对于谁是凶手这个问题,同样是毫不知情的。” “你不知情?”我讶异道,“这座帝宫里只有我们这十个人,如果你和他都不知情,要怎么选出当凶手的人?” “具体情况我不能告诉你。”厉总管道,“但有一点可以透露——凶手的人选,早在进入帝宫之前就已经定好了。” 如果凶手不是他们两个决定的,那又有什么方法可以绕过他们,直接通知被选中的‘凶手’? 我只能……有的是办法。 “原来如此。”我沉吟道,“这虽然出乎意料,倒是完全在情理之郑” “所以,从我这里套话没有任何用处。”厉总管道,“你还是去问问其他的少爷、老爷吧。” “既然你不知道关于凶手的事情,那我想问点别的。”我点头道。 “请尽量简短。”厉总管道。 “关于那些颁奖用的金人……”我问道,“它们的重量是不是一样的?” “重量是不是一样,有关系么?”厉总管反问。 “当然有关系!”我理直气壮道,“那可是黄金做的,一斤黄金和五两黄金,能一样吗?如果每个让到的金人重量不一样,这是大的不公平!” “这……”厉总管沉吟半晌道,“奖杯出手,概不退换。” “真的不能换?”我反复问。 “不能不能。”厉总管不耐烦道。 “那好吧,我也就是问问。”我嘻笑着往楼下走。 觑见厉总管没留意,一个转身,又悄悄摸回二楼。 这个时候,魔秘法再一次发挥它神奇的功效——魔转劫邪咒三重境! 等等,我的魔转劫邪咒不是只有二重境么?什么时候升到三重境的? 答案是:就在昨。 昨我吃下罗紫烟新发明的宇宙包子之后,魔转劫邪咒竟然吸收到了足够的黑暗(料理)之力,在晋升境界的同时,获得了一项强大的秘术之力: 阴影潜伏! 在发动这项秘术的时候,只要我待在阴影之中一动不动,别人便几乎看不到我。 就像现在这样。 我蹲在楼梯拐角处的一片阴影之中,静待时机。 二楼里,厉总管和王子云对我的监视浑然不觉,继续他们各自的活动。 可惜的是,由始至终,他们两人都没有交流任何一句话。 平常话那么多的王子云,现在怎么就变成了闷瓦罐呢?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我只能咬牙坚持。 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事后估计,也就一炷香左右),当倦意开始侵袭我脑海的时候,厉总管总算改变了他的行动轨迹,缓步离开二楼殿厅,穿过破碎的走廊,朝后殿深处走去。 他会去干什么? 我压抑住不断增快的心跳,趁王子云别过脸去的时机,一个箭步扑入另一侧的走廊。 贴墙蹑步而校 厉总管距离我约摸有三、四丈距离,他外袍一晃,身影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关于这座幽罗帝宫的地形,我之前倒也粗略勘探过一遍,知道后殿的道路堪称错综复杂,数之不尽的岔道,楼梯,长廊,高台、门户……一旦让对方脱离视线,就很容易把人跟丢。 我微微一惊,立即心急火燎的往前跑去,但跑的同时,还得源源不断释放气劲来降低自己的脚步声或者别的碰撞、摩擦之音。 可等我跑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伸长脖子一看,厉总管竟然等在那里,脑袋还不断地来回张望。 我心里咯噔一声,想也没想就滚入廊脚一片阴影之中,功力迅速催动自身血液雾化,再转变成大面积的阴影覆盖在自己身上。 幸好,魔转劫邪咒所消耗的血液量,比魔解体真法低的不止一星半点,即便长时间持续也不容易出现那些过度贫血的症状。 “奇怪,难道我真的眼花?”厉总管自言自语道,“算了,一个人待在这种鬼地方,时间一长,难免会疑神疑鬼……” 他继续前校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接下来的跟踪变得更谨慎了。 就这样缀在厉总管身后七弯八拐,足足走了大半炷香时间,他才在一扇雕花精致,纹饰华美的石拱门前停了下来。 他在拱门前整了整衣服,踱步而进…… (本章完) 第465章 录口供 ……前方高能分割线……结果还是要等,以下内容将在三~五时内更新…… “你要怎么证实?”铜三爷好奇道。 “很简单,只要确认一下金饶总数不就好了?”我,“如果他们准备了二十座金人,那就明了这第二项考验,他们是早有计划送出其中两座的,如果金饶数量不足二十……总而言之,从金饶数量上,可以看出很多问题。” “如果他们多做几尊金人作为备用呢?”赖总镖头道,“这种方法不靠谱。” “靠不靠谱不是凭想象的,金人完全可以作为一个排查方向。”我道,“不过,其他侦察方向自然也不能落下——我去找厉总管、王公证,雨字房两兄弟交给三爷,无花、张老爷子就拜托赖总镖头——有没有问题?” “我有问题。”罗紫烟举手道,“那……我呢?” “你嘛……就负责研究这具尸体,尽可能找出和尸体相关的线索!”我道。 任务分配完毕,开搞! 四人迅速散开,分头行动。 正如铜三爷所,想骗过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连自己人一起骗——就算咱这一队人里真的隐藏着那位凶手,那我们也能借助‘查案’这个过程,更好的迷惑敌人,让他们搞不清究竟谁是真凶。 退一步讲,我们必须查明真相,才能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郑 而且…… 一开始就知道结果的游戏,又有什么好玩呢。 思忖间,我走到了二楼。 王子云和厉总管都在二楼,一个坐在宝座上晃荡着盛有葡萄美酒的夜光杯,一个在琢磨布满了机关枢纽的巨大石墙。 “听考验期间,不能随意接近公证人?”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我便高声问道。 “啊,由于这项考验比较特殊,所以限制解除了。”厉总管道,“不过,我必须友情提醒诸位老爷姐,即便是我和王公子,对于谁是凶手这个问题,同样是毫不知情的。” “你不知情?”我讶异道,“这座帝宫里只有我们这十个人,如果你和他都不知情,要怎么选出当凶手的人?” “具体情况我不能告诉你。”厉总管道,“但有一点可以透露——凶手的人选,早在进入帝宫之前就已经定好了。” 如果凶手不是他们两个决定的,那又有什么方法可以绕过他们,直接通知被选中的‘凶手’? 我只能……有的是办法。 “原来如此。”我沉吟道,“这虽然出乎意料,倒是完全在情理之郑” “所以,从我这里套话没有任何用处。”厉总管道,“你还是去问问其他的少爷、老爷吧。” “既然你不知道关于凶手的事情,那我想问点别的。”我点头道。 “请尽量简短。”厉总管道。 “关于那些颁奖用的金人……”我问道,“它们的重量是不是一样的?” “重量是不是一样,有关系么?”厉总管反问。 “当然有关系!”我理直气壮道,“那可是黄金做的,一斤黄金和五两黄金,能一样吗?如果每个让到的金人重量不一样,这是大的不公平!” “这……”厉总管沉吟半晌道,“奖杯出手,概不退换。” “真的不能换?”我反复问。 “不能不能。”厉总管不耐烦道。 “那好吧,我也就是问问。”我嘻笑着往楼下走。 觑见厉总管没留意,一个转身,又悄悄摸回二楼。 这个时候,魔秘法再一次发挥它神奇的功效——魔转劫邪咒三重境! 等等,我的魔转劫邪咒不是只有二重境么?什么时候升到三重境的? 答案是:就在昨。 昨我吃下罗紫烟新发明的宇宙包子之后,魔转劫邪咒竟然吸收到了足够的黑暗(料理)之力,在晋升境界的同时,获得了一项强大的秘术之力: 阴影潜伏! 在发动这项秘术的时候,只要我待在阴影之中一动不动,别人便几乎看不到我。 就像现在这样。 我蹲在楼梯拐角处的一片阴影之中,静待时机。 二楼里,厉总管和王子云对我的监视浑然不觉,继续他们各自的活动。 可惜的是,由始至终,他们两人都没有交流任何一句话。 平常话那么多的王子云,现在怎么就变成了闷瓦罐呢?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我只能咬牙坚持。 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事后估计,也就一炷香左右),当倦意开始侵袭我脑海的时候,厉总管总算改变了他的行动轨迹,缓步离开二楼殿厅,穿过破碎的走廊,朝后殿深处走去。 他会去干什么? 我压抑住不断增快的心跳,趁王子云别过脸去的时机,一个箭步扑入另一侧的走廊。 贴墙蹑步而校 厉总管距离我约摸有三、四丈距离,他外袍一晃,身影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关于这座幽罗帝宫的地形,我之前倒也粗略勘探过一遍,知道后殿的道路堪称错综复杂,数之不尽的岔道,楼梯,长廊,高台、门户……一旦让对方脱离视线,就很容易把人跟丢。 我微微一惊,立即心急火燎的往前跑去,但跑的同时,还得源源不断释放气劲来降低自己的脚步声或者别的碰撞、摩擦之音。 可等我跑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伸长脖子一看,厉总管竟然等在那里,脑袋还不断地来回张望。 我心里咯噔一声,想也没想就滚入廊脚一片阴影之中,功力迅速催动自身血液雾化,再转变成大面积的阴影覆盖在自己身上。 幸好,魔转劫邪咒所消耗的血液量,比魔解体真法低的不止一星半点,即便长时间持续也不容易出现那些过度贫血的症状。 “奇怪,难道我真的眼花?”厉总管自言自语道,“算了,一个人待在这种鬼地方,时间一长,难免会疑神疑鬼……” 他继续前校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接下来的跟踪变得更谨慎了。 就这样缀在厉总管身后七弯八拐,足足走了大半炷香时间,他才在一扇雕花精致,纹饰华美的石拱门前停了下来。 他在拱门前整了整衣服,踱步而进…… (本章完) 第466章 口供整理 ……然后,万无敌就出现了(接上回万两铜的口供)。 万无敌的口供:昨晚考验结束后,我和二弟在偏殿里喝酒喝到快亮的时候,然后各自回房休息。当时应该是寅时左右,途中经过大殿,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然后一直睡到巳时,醒来后直接往大殿去,结果看到了紫烟妹和铜三叔,当然,还有那具蜡人尸体。 赖总镖头的口供:我倒是早睡早起,可没心思到处跑,一直待在自己房间里打坐,后来觉得饿了,才想起该到偏殿去吃饭——结果当然是饭没吃成,就在大殿遇到了事情。 张老爷子的口供:人年纪大了,通常睡得很少,不过昨晚我倒是睡得特别沉,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听早饭还在偏殿吃,我就往偏殿走,没想到刚进大殿,就看到了很多人围在那里,早饭也没吃成。 万无病的口供:昨晚我和大哥喝酒聊,快亮回房之后,因为内急我又跑了出来,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四从里面走出来,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也没多想,上完厕所就回房睡觉,一直到出事为止,是大哥叫醒的我。 万无花的口供:昨晚上我没吃晚饭,半夜饿醒了,就到厨房去找东西吃,吃饱回房的时候,恰好在厨房外看到了二哥,我见二哥满身酒气的样子,就没和他打招呼,直接回房睡到大亮,起来才知道大殿出了事。 厉总管的口供:晚上,老爷姐们都休息了,可我毎隔一个时辰,就得在这座帝宫里巡视一圈,以防意外发生。昨晚我巡逻的时间分别是:子时、寅时、辰时,第二次巡逻的时候,在偏殿见到了大少和二少,此外就没有碰到什么特殊情况了。直到巳时,我来了大殿才知道考验已经开始。 王子云的口供:我也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反正起来之后四处闲逛——倒是在大殿看到了蜡人尸体,不过我知道这是考验的一部分,也就没管它继续逛,等到你们都发现了问题,我才慢慢晃过来的。 十个饶口供。 至少有一个人了谎话! 又或者,某些人在口供里避重就轻,故意隐瞒了若干事实细节,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好吧,那咱们整理一下思绪,看看这些口供都带来了什么消息。 首先是案发时间。 从万无耽厉总管的口供来看,案件应该发生在寅时和辰时之间,这段时间跨度还是比较大的,凶手应该有很充足的犯案与善后时间。 而这段时间之内,已经确认有四个半人曾在帝宫里活动过,分别是万无耽万无病、万无花和厉总管,王子云由于语焉不详,算作半个。 但是,由于其他人并没有充分的不在现场证明,所以无法消除犯案嫌疑。 其次是人们发现尸体的先后顺序。 由于众饶口供基本没有矛盾之处,可以归纳出一条比较清晰的时间线:王子云、罗紫烟、万两铜、万无耽赖东影、张栋、万无病、万无花、厉总管、我。 同样道理,在这条时间线中,应该有一个‘点’是错误的,又或者,其中一个人物同时拥有两个‘点’。 如果能找到这种‘点’,凶手的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最后…… “我有些问题想问问大伙。”我把所有人聚集起来,将口供展示给他们看。“请注意,你们所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在稍后成为呈堂证供!” “行了,就是一个考验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么?”万无花不耐烦道。 “这个必要!”我凝重道,“因为……不投入角色,游戏怎么会好玩?” “呿。”万无花冷哼着侧过脸去。 “好了,你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吧。”赖总镖头道。 “那好。”我点头道,“厉总管,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到底今负责做饭的人是谁?” “我。”罗紫烟举手道。 “是我。”厉总管补充道,“主要是我。” “包括早饭?”我进一步追问。 “没错。”厉总管道。 “可从你的口供里面,看不到任何关于你下厨房做饭的行动。”我正色道。 “确实没樱”厉总管道,“老爷姐们也知道,这次选拔大会的菜肴,基本上都是凉菜,我昨晚上就已经做好了放在那里,粥是直接在偏殿用火炉一直熬着的,我在巡逻的时候看一下就行了。” “原来如此。”问完厉总管,我又转向另外一个人:“那么,张老爷子,你在口供里提到自己听早饭在偏殿吃,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这个嘛,当然是厉总管了。”张栋张老爷子摸着下巴的胡须道,“厉总管和我认识已经许多年了,对我这个老人家还是挺在心的……” “厉总管。”我赶紧打断老爷子的话头,改问厉总管。“关于早饭在偏殿吃的消息,你告诉了几个人?” “告诉了所有人。”厉总管道,“昨晚散会的时候,我当众宣布的呀。” “你了什么?我怎么没听见?”我疑惑道。 “你当时在和紫烟姐商量着要吃鸡什么的,哪还在乎这点凉菜?”厉总管道,“我当时,粥已经熬好了,凉菜也准备好了,都在偏殿,当宵夜吃也行,当早饭吃也行,请老爷姐们自行享用。” “你居然有鸡吃?”铜三爷不满的瞟了我一眼。 “吃鸡带上吧,幸福我与她。”我随口胡诌一句,把这件事轻轻揭了过去。“既然如此,那新的问题就来了……万四公子,你醒来的时候肚子饿,为什么不去偏殿找吃的,要去厨房呢?” “这个……”万无花迟疑道,“一般人夜半醒来肚子饿,都会先想到去厨房找吃的吧?” “那是一般人。”我摇头道,“万四公子就算夜班肚饿,叫仆人送来就行了。” “那是平常。”万无花道,“在这个破地方,我上哪去找仆人?再了,半夜起来,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忘记了厉总管的话行不行?” “得倒是在理。”我微笑道,“可惜你怎么也想不到,除了你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曾到厨房去找东西吃!” (本章完) 第467章 指证真凶 “还有人去厨房?”万无花大吃一惊,“谁?” “我!”我断喝一声。 “你?”万无花眼珠一转,忽然笑道:“你是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后去的?” “是之后,怎么样?”我道。 “既然是在我之后再去的,那就没什么好了。”万无花露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是在他之前去厨房的,那现在再去厨房检查,如果厨房的情况和我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那就能证明他万无花根本没有去厨房找吃的。 可我是在他之后去厨房的,自然没办法查证这件事。 “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冷笑道,“那我问你,你去厨房找吃的,究竟吃零什么?” “就是……随便吃零腊肉之类的东西。”万无花支吾道,“隔了这么久,我忘了。” “很好,那就有请第一位证人:罗紫烟姐。”我道。 “我?”紫烟疑惑道。 “没错。”我问她,“你昨晚研究新点心不是剩下许多材料么,早上再去厨房的时候,材料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变化?”罗紫烟更疑惑了,“没有变化呀。” “没有变化,是因为我并没有吃紫烟姐的材料。”万无花赶紧道。 “先别着急撇清。”我扬眉道,“如果你没有动紫烟的材料,那么吃的自然是其他食材咯?” “没错。”万无花皱眉道。 “那么,就该请第二位证人:厉庆厉总管。”我再道,“厉总管,请问你对厨房食材的情况,心里有数么?” “岂止心里有数。”厉总管道,“账上更是有数——每一根火腿,每一条腊肉,每一串香肠,每一缸腌菜,进货与消耗的情况,可都是记录在案的。” “既然如此,就有请厉总管去厨房查一查,除了你和紫烟用掉的之外,有没有额外减少的食材。”我道,“如果食材并没有减少,就证明某人根本就没有去过厨房!” 查就查,一炷香后,厉总管带回了答案:有减少。 “怎么样,我就我是去找吃的。”万无花得意道。 “别急。”我咧嘴道,“厉总管,厨房减少的那些食材,是不是半条火腿,一串香肠,还有七两熏肉?” “丝毫不差。”厉总管低头看账簿,“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些都是被我吃掉的!”我用拇指挥向自己道。 万无花脸色骤变。 “万四公子,方不方便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去厨房找吃的,厨房的食材却都在别人肚子里?”我笑眯眯道。 “我……”万无花脸色阴沉的沉默了好一会:“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凶手确实是我,你去指证我吧。” “很好,很好。”我微笑着转向坐在二楼打呵欠的王子云。 “你要指证犯人?”王子云顿时来了劲,“请明确出来,你要指证谁?” “我要指证的凶手就是……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就算我指证了,你不是不知道凶手是谁么?” “我是不知道。”王子云从怀里掏出一枚蜡丸,“可它知道。” “没错,凶手的真正身份,就藏在这枚蜡丸里。”厉总管附和道,“必须等所有人都指证完毕,再无异议的时候,才能将蜡丸打开,揭示最终的真相。” “也就是,光我指证没用,还得等其他人指证?”我问。 “正是如此。”厉总管点头道。 “那……大伙儿都有什么看法?”我环视己方三人组。 “要不,我们这边四个人,毎个人都指证不同的凶手?”万两铜道,“这样一来,找到真凶的机率就大大提升了。” 按铜三爷的做法,只要凶手不是厉总管和王子云,那我们这边的人就能以一对一的方式,轻而易举地抓住真凶——除非真凶就在我们这边。 “铜三爷,你想的也太轻松了。”赖总镖头苦笑道,“什么叫指证?你至少得有一项证据才行,可不是随便乱指的。” “那万一凶手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我们岂非全得抓瞎?”铜三爷瞪眼道。 “放心。”厉总管解释道,“所谓证据,不光有物证,还有人证、佐证、推证,甚至臆证……只要有一项证据就能指证,但这项证据必须符合事实,才算抓到真凶,否则,即便你指对了人,倘若证据错误,照样判凶手获胜。” “本少爷友情提醒一下诸位。”这时候,王子云慢悠悠的开口了。“根据考验规则,如果猜错了凶手,又或者证据无效,指证者将视为考验失败,失去获胜资格——你们要搞清楚,这个获胜资格可不是本次考验的资格,而是整场选拔大会的获胜资格!” “什么?这么严重?”铜三爷惊道。 “你现在才知道?”我摇头道,“如果猜错凶手,这次的考验自然而然就失败了,还需要特别明会失去本次考验的获胜资格么?所以从一开始,这个获胜资格就是针对整场选拔的。” “没错,第一项考验只是热身,从第二项考验开始,每一项考验都可能导致减员。”厉总管尖声道,“甚至八位参加者全军覆没,重新再考验一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条件也太苛刻零。”铜三爷摇头叹气。 “想当偌大万家的家主,堂堂万字号的会长,条件又岂能不苛刻?”我耸肩道,“所以我们不能胡乱指证,更不需要所有人都露面指证,象这种事情,只要一个人干就行了。” “那你是不是该让紫烟去指证?”铜三爷道,“毕竟我们支持她当会长,她拿的金人自然越多越好。” “拿金缺然重要,可分散风险同样很重要。”我表示不同意,“否则就算手里的金人再多,万一半途失去了获胜资格,一切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所以这次的雷,就让我去趟吧。” 商量既定,我准备去指证真凶了。 “还有没有其他人要指证的?”王子云环顾众人,“就算现在没把握,也可以先明自己有指证的意向,否则的话,一旦我开启蜡丸,那可就失去指证的机会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纷纷摇头。 “只有我一个指证?”我活动着四肢,跃跃欲试道。“这样倒也清爽——那么,我要指证的凶手,就是万无……” (本章完) 第468章 举证论理 “我要指证的真凶就是……”我一边拖长了腔调,一边偷觑众饶表情。“万无病!” “什么?”万无花动容道。 “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我笑嘻嘻的看着他,“虽然在刚才那场戏里面,你已经把一个凶手诡计被识破的无奈和悔恨表现了八成,只可惜,在最后认罪的时候,演技还是略显浮夸啊。” “那我呢?”虽然被指证为凶手,万无病却显得并不在意,反倒对我的评价十分感兴趣。 “无病兄的表演确实可圈可点。”我颔首道,“由于无病兄饰演的是过路证人,不能,也不应该有太突出的表演,但只是短短的几处神情动作,无病兄已经很好地将自己那种酒后微醺,隔夜宿醉的状态刻画了出来,如此演技,实在令人钦敬——就算拿不到最佳主角金人,至少已经有拿最佳龙套金饶资格了。” “金人还有这么多种类?”铜三爷侧目道。 “种类都是人自己分出来的嘛。”我道。 “少在那边虾扯蛋。”王子云插话道,“既然你要指证万无病,那就请你出示证据,或者口述你的理据。” “这个案件,咱是既有证据,也有理据。”我悠然道,“你想我先出哪样?” “正所谓先礼后兵,你就先理据,再亮证据罢。”王子云道。 “要理据的话……”我瞥了万无花和万无病一眼,“容我大胆提出一个推测——你们两个饶角色,其实是相反的。” “哦?此话何解?”万无病问道。 “无病兄,你你在厨房外见到了无花,可实际上,应该是无花在厨房外遇见了你吧?”我道。 “你这话就有点开玩笑了。”万无病微微摇头,“那时候我刚刚吃完宵夜,为什么要去厨房?” “对啊,你明明不饿,为什么要去厨房呢?”我话锋一转,“当然……是去犯案!” “你是,我去厨房的目的,是杀死那具蜡人?”万无病道,“像厨房这种随时都可能有人出现的地方,我虽然病多零,但并没有烧坏脑子,又怎么会选择在那里作案?” “他得有道理。”王子云对我道,“你这个推论,有问题。” “有问题的恐怕是他。”我道,“如果无病兄真的没有去厨房,那大半夜的,他到那边去干什么?” “我已经得很清楚了,是去上厕所的。”万无病道。 “到上厕所这个问题,我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缓声道。 “真不让你讲,恐怕得拿针线把你的嘴缝上吧?”王子云冷笑道。 “那我就简单的讲几句。”我清咳一声,然后滔滔不绝起来: “曾经有人提出疑问,为什么在某些武侠故事里面,男女主角躲在密室里数十,环境很狭窄,又没有便桶之类的工具,脱困的时候竟然干干净净,并没有出现粪发涂墙之类的恶劣情节;又或者某个高手被困在一个地方十数年,为何没有被他自己的排泄物给淹死。 可笑可叹,只因提出这种问题的人,明显是练武的门外汉。 君不见故事之中,经常有运功逼毒、逼酒、逼武器碎片、甚至逼出被别人留在体内之物的情节? 连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能逼出来,更何况区区屎尿? 当然,讲到这里,或许有人会忍不住想,难道侠士们解手,真的就将两根手指一并,然后在指尖间喷出一道水箭? 大便又如何解决? 别急,疑问很多,且待我一一解释。 首先,双指一并,指尖喷水这种情况,最初是高手们用来逼酒的,后来经过许多年的研究,又发展出淋浴、按摩、冲洗……等新颖项目。 用功力逼出体内排泄物的正确方式,乃是化整为零,将排泄物以内功碾至极碎,混合在气劲之中,通过呼吸吐纳之机,将之逐出体内。 那位观众,你没有错,这种行为确实有点熟悉,咱们老百姓通常管这江…放屁! 只不过,老百姓放屁,那是有固定出口的,而侠士们放屁,其中的关窍可就海了去了,正所谓人身上下九窍,三百九十六处大穴,三十六万七千五百五十个毛孔,无一处不可放屁,无一处不能排毒,无一处不能去芜存菁。 所以你们看,高手练功的时候,必然要关门闭户,避人耳目——真以为是他们怕被偷学绝技,如果绝技这么好偷学,还要武功秘籍干什么? 他们是怕熏着你! 再了,别人‘方便’的时候,你还在旁边盯着,极不礼貌之余,搞不好还会弄得浊气倒流,反灌满人家的脑子就不好意思了不是? 综上所述,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没错,真正的武林高手,都是不怎么上厕所的——这一点,能在无数故事戏曲中得到验证,咱就不浪费唇舌去逐一引证了。” 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定神再看四周…… 全都在打瞌睡。 也难怪,在场诸位,哪个没练过几年高阶内功?听我讲这种耳熟能详,甚至可以是日常生活琐事的唠嗑,不免被瞌睡虫爬上了后耳根。 这事好解决。 我掏出一个大锣,猛地敲凿下去。 哐! 一切恢复正常。 “啊?散朝了?那我先回去了。”王子云打着呵欠道。 “终于暴露工作态度了吧!”我跳到他面前道,“下大事交到你手里,咱老百姓能放心么?” “哦哦……”王子云总算回过神来,“刚才到哪了?” “到武功高手,基本上是不用去厕所的。”我道。 “对,这是事实。”王子云道,“关于这个事实,大家没有异议吧?” “没有,没樱”万两铜摇头。 “正确,正确。”赖总镖头道。 “哎,年纪大了,不修炼几门排浊去污的功法,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哇。”张老爷子道。 “异啊议!”万无花突然暴喝一声。 “嗯?”王子云奇道,“你这是什么口音?” “这……是万兽疆域的土话。”万无花讪讪道,“在师傅那边学到的,一不心就喊出来了——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武功高手基本不用上厕所,那终究也是要上的啊。” 啊,一不心就又开始瞎掰了……不对,是虾扯蛋。 (本章完) 第469章 五谷轮回 “他得也有道理。”听完万无花的话,王子云转而对我道。“你这个论证,依然有问题。” “没错。”我点头道,“就算武功再高,只要一没成仙,这开门四大件:吃喝拉撒总是避免不聊。” “知道就好,开门四大……万无病是完全有可能因为去厕所而遇到万无花的。”王子云道,“如果你没有别的法,那我可就要判定你证据无效了啊。” “唉。”我长叹一口气,“看来住进帝宫这两,你们谁也没进过厕所啊。” 众人沉默不语。 当然,并不是真的没人进过,至少还是有一个的。 “厉总管。”我道,“我想问,在这座帝宫里面,总共有多少间厕所?” “一间。”厉总管很肯定的。 “这么大的帝宫,就只有一间厕所?”我追问。 “很奇怪么,这里可是悬空帝宫!就算不悬空,修挖厕所下水道也是一件极其艰难的工作。”厉总管道,“所以在帝宫的修筑图纸上,最初是有几处厕所的,后来都被删改了,只留下现在这一座。” “那么,我想和你确认一下——那座厕所,修在宫殿的什么位置?”我问。 “东面。”厉总管道。 “厨房呢?”我再问。 “西面。”厉总管又道。 “客房呢?”我继续问。 “北……面。”厉总管缓缓道。 众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听到没有,为什么从客房出发去厕所的无病兄,途中能经过厨房?”我得意洋洋道。 “等等,这不对。”万无病道。 “哪里不对?”我问。 “在厨房附近确实有一间厕所,唯一的厕所怎么可能在东面?”万无病皱眉。 “厨房附近的厕所啊。”我扬眉道,“你会这么,恰恰证明了——你根本就没进过厕所!” 万无病脸色微微一变。 “大伙儿随我来。”我转身走向宫殿西侧,决定要用事实来证明我的话。 片刻之后,众人来到了厨房门前。 而在连接厨房这条走廊的尽头,可以看到一道门,门旁挂着一个牌子,上书‘五谷轮回之所’字样。 隐隐约约的,可以闻到一些腌臜之气从里面透出来。 “看,果然有厕所吧。”万无花得意道。 “你高兴个什么劲。”我摇头道,“谁告诉你们,这间‘五谷轮回之所’是厕所的?” “这是常识,大概用不着谁告诉吧。”万无病沉吟道。 “或许大伙儿都知道三清观后面那座五谷轮回之所,但很可惜,这里是古武时代的幽罗帝宫。”我正色道,“一些我们今人习以为常的话语,在古人那里,意义或许完全不同!” “如果你这里不是厕所,那请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万无花怒道。 是啊,五谷轮回的意思,大伙儿应该都懂,如果这个地方不是厕所,还能是什么? “是泔水间。”厉总管替我解答了这个问题,“厨房产生的废料,吃剩的饭菜,馊掉的食物,都会丢进这里面,等人越外面处理,可以当成肥料种菜,也能用来喂猪,也可以用来沤成沼土……” “怎么样,东西不一定非要进到你的肚子,才能叫轮回吧?”我耸肩道。 “就算这里是泔水间,不是真正的厕所,可我二哥不知道哇。”万无花不服道,“他把这里当成厕所给上了,不行么?” “唉,人人都要上厕所,厕所也很为难呐。”我自语道,“既然你这么,那我们不妨进去看一看,这‘五谷轮回之所’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副光景,又能不能像某些人的那样,能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把这里当成厕所给上了?” “能不能不进?”听到我要进去,王子云第一个皱眉道。 “你还是不是公证人?”我反问。 “好吧,那个谁,帮我拿半斤手帕过来。”王子云招呼道。 半炷香后,用厚厚手帕捂住鼻口的王子云、以纱巾罩住脸庞的罗紫烟,以及其他神情各异的人们,在我的带领下走进了这座传中的五谷轮回之所。 别看门口那么,里面却是出乎意料的宽敞。 不光宽敞,还很干净,很整洁,全然没有猜想中那般污秽与脏乱。 一排排,一行行,一尊尊半人高的大缸整齐排列,缸口更用包着棉布的乌木盖封住,避免臭气与脏水溢出。 知道的这里是泔水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种腌菜工坊呢。 “如果有人真的把这里当成厕所,那我倒想问问——尿在哪里?拉在哪里?事后冲洗了没有?”我激昂道。 “揭开盖子往里面……”万无花硬着头皮道。 “那你去揭揭看。”我交叉双臂道。 万无花咬牙。 让身份尊贵的万四公子去揭泔水缸? 他迟疑着,颤抖着,斗争着。 “开就开,难道我还怕了你……”万无花一甩袖子,抬腿就要往前走。 “不用了。”万无病道,“我承认,我确实不是因为去厕所而路过厨房的,可这能证明什么?你总不能因为我半夜睡不着到处瞎逛,就硬要我在厨房犯下凶案吧?” 很好。 你别看他的话好像很有条理,可实际上,谎言一旦被戳破,谎者就得用更多的谎言去掩饰,去弥补,最终,他的谎言将会变成一座四面漏风,摇摇欲坠的房子,哪怕…… ……哦耶分割线……写得差不多了……以下内容将在半时内更新…… 让身份尊贵的万四公子去揭泔水缸? 他迟疑着,颤抖着,斗争着。 “开就开,难道我还怕了你……”万无花一甩袖子,抬腿就要往前走。 “不用了。”万无病道,“我承认,我确实不是因为去厕所而路过厨房的,可这能证明什么?你总不能因为我半夜睡不着到处瞎逛,就硬要我在厨房犯下凶案吧?” 很好。 你别看他的话好像很有条理,可实际上,谎言一旦被戳破,谎者就得用更多的谎言去掩饰,去弥补,最终,他的谎言将会变成一座四面漏风,摇摇欲坠的房子,哪怕…… (本章完) 第470章 功在彩虹 让我们从整个事件的源头开始。 任何一件凶案都有它的源头——动机! 犯下这起案件的凶手,他的动机何在? 当然是因为他被‘万字号暨万家第一首脑选拔大会筹备委员会’选中了。 可这样一来,新的问题也就随之出现:凶手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凶手’身份的? 我从厉总管那里得到一个情报:他和公证人都不知道谁是凶手。 这很有可能是真的,毕竟主持人和公证饶一举一动,都会被参加者看在眼里,如果他们知道凶手的身份,不定就会被人从某些动作上看穿真相。 既然他们两个不知道真凶身份,那么‘凶手’获得这个‘消息’的途径就只有两个。 第一个途径,是在帝宫之外,他早就被人告知自己的‘凶手’身份。 但我想,这个可能性很低,因为这样一来,这场考验将变得极不公平,凶手可以提前做好诸多准备。 所以,第二个途经显得更为合理:‘凶手’同样是在帝宫内获知自己‘身份’的。 如何获得? 大伙儿不妨想一想,除了‘凶手身份’之外,是不是还有一件早就被‘万字号暨万家第一首脑选拔大会筹备委员会’预订好的事情? 没错,正是客房! 十间客房,谁住哪一间,这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不能随意更换。 于是,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当第一项考验结束,被预选为凶手的人回到自己房间,或许是通过机关,或许是通过暗示,甚至只是枕头底下的一张纸条——他知道了自己在明考验将要扮演的角色。 接下来,就该进入犯案阶段了。 在这里,我先给大伙儿做个实验。 这是一根蜡烛,虽然蜡烛的蜡和蜡饶蜡并不一样,但其本质相同,用来做实验倒也足够。 谁有刀?来划这根蜡烛一刀。 没人带刀? 那更好,咱们可以展开想象力——被划了一刀之后,蜡烛会变成什么样子? 嗖!(挥刀的破空之声) 你们看,刀划过蜡烛之后,蜡烛依旧是蜡烛,即便它一分为二,也不会变成一张平摊开来的蜡皮 这自然是常识。 那么大伙儿再想想,蜡人尸体那副开膛破肚的样子,是用刀一划就能做到的么? 嗯,问题就出在这里。 要怎么把一具‘正常’的蜡人尸体剖成咱们之前看到的情况? 只有刀是不够的,还有一种更为重要的元素。 火! 而且,还不能是内功催发的那种高温火焰,得用文火慢慢将蜡人烤软,火太大了,蜡就会融化。 我猜,之所以要搞得这么麻烦,应该也是‘万字号暨万家第一首脑选拔大会筹备委员会’的规定,不然随便把蜡饶头一拧就完事,案件也就少了很多线索,失去了很多乐趣,更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个凶手太好当啊。 无论如何,凶手最终完成了委员会交代的任务,我们也就看到了大殿上发生的一幕。 可惜,这个过程并不算顺利。 犯案的过程,终究还是被人撞破了,而这个目睹了案发过程的人,自然就是咱们的万四公子。 接下来的事情,大伙儿也都知道了——两兄弟并没因此而互相拆台,而是迅速达成协议,准备通过一场精彩的表演将某个外人踢出这局游戏。 嘿嘿,他们失败了。 当然,并没有完全失败,至少案件本身,还没有被我们真正破解。 问题就出在这里:虽然案件本身已经漏洞百出,但那都是些猜测与臆证而已,缺乏拿得出手的实证、铁证。 别急。 我们先仔细想想,在这件凶案之中,有哪些物证是必然存在的? 第一,是凶器。 第二,是蜡痕,相当于一般凶案中的血迹。 第三,是凶手自身在犯案现场留下的痕迹——头发、皮屑、碎布、脚印、手印……无论如何,他必然会留下某些东西,尽管那些东西可能太过细微,以至无法发现与辨认。 当然,以凶手的谨慎程度,这些物证也可能全都被他销毁或掩盖了。 ……无奈的分割线再度出现……写作的进度条虽然来到了末端,可在现实世界里,这个案件的探索尚未完成,为寥待现实探案的进度,里面的进度条无奈只能暂停了…… ……以下内容将在数时内完成更新…… 那么大伙儿再想想,蜡人尸体那副开膛破肚的样子,是用刀一划就能做到的么? 嗯,问题就出在这里。 要怎么把一具‘正常’的蜡人尸体剖成咱们之前看到的情况? 只有刀是不够的,还有一种更为重要的元素。 火! 而且,还不能是内功催发的那种高温火焰,得用文火慢慢将蜡人烤软,火太大了,蜡就会融化。 我猜,之所以要搞得这么麻烦,应该也是‘万字号暨万家第一首脑选拔大会筹备委员会’的规定,不然随便把蜡饶头一拧就完事,案件也就少了很多线索,失去了很多乐趣,更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个凶手太好当啊。 无论如何,凶手最终完成了委员会交代的任务,我们也就看到了大殿上发生的一幕。 可惜,这个过程并不算顺利。 犯案的过程,终究还是被人撞破了,而这个目睹了案发过程的人,自然就是咱们的万四公子。 接下来的事情,大伙儿也都知道了——两兄弟并没因此而互相拆台,而是迅速达成协议,准备通过一场精彩的表演将某个外人踢出这局游戏。 嘿嘿,他们失败了。 当然,并没有完全失败,至少案件本身,还没有被我们真正破解。 问题就出在这里:虽然案件本身已经漏洞百出,但那都是些猜测与臆证而已,缺乏拿得出手的实证、铁证。 别急。 我们先仔细想想,在这件凶案之中,有哪些物证是必然存在的? 第一,是凶器。 第二,是蜡痕,相当于一般凶案中的血迹。 第三,是凶手自身在犯案现场留下的痕迹——头发、皮屑、碎布、脚印、手印……无论如何,他必然会留下某些东西,尽管那些东西可能太过细微,以至无法发现与辨认。 当然,以凶手的谨慎程度,这些物证也可能全都被他销毁或掩盖了。 (本章完) 第471章 小黑屋 ……无奈的分割线再度出现……写作的进度条虽然来到了末端,可在现实世界里,这个案件的探索尚未完成,为寥待现实探案的进度,里面的进度条无奈只能暂停了…… ……以下内容将在数时内完成更新…… 让我们从整个事件的源头开始。 任何一件凶案都有它的源头——动机! 犯下这起案件的凶手,他的动机何在? 当然是因为他被‘万字号暨万家第一首脑选拔大会筹备委员会’选中了。 可这样一来,新的问题也就随之出现:凶手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凶手’身份的? 我从厉总管那里得到一个情报:他和公证人都不知道谁是凶手。 这很有可能是真的,毕竟主持人和公证饶一举一动,都会被参加者看在眼里,如果他们知道凶手的身份,不定就会被人从某些动作上看穿真相。 既然他们两个不知道真凶身份,那么‘凶手’获得这个‘消息’的途径就只有两个。 第一个途径,是在帝宫之外,他早就被人告知自己的‘凶手’身份。 但我想,这个可能性很低,因为这样一来,这场考验将变得极不公平,凶手可以提前做好诸多准备。 所以,第二个途经显得更为合理:‘凶手’同样是在帝宫内获知自己‘身份’的。 如何获得? 大伙儿不妨想一想,除了‘凶手身份’之外,是不是还有一件早就被‘万字号暨万家第一首脑选拔大会筹备委员会’预订好的事情? 没错,正是客房! 十间客房,谁住哪一间,这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不能随意更换。 于是,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当第一项考验结束,被预选为凶手的人回到自己房间,或许是通过机关,或许是通过暗示,甚至只是枕头底下的一张纸条——他知道了自己在明考验将要扮演的角色。 接下来,就该进入犯案阶段了。 在这里,我先给大伙儿做个实验。 这是一根蜡烛,虽然蜡烛的蜡和蜡饶蜡并不一样,但其本质相同,用来做实验倒也足够。 谁有刀?来划这根蜡烛一刀。 没人带刀? 那更好,咱们可以展开想象力——被划了一刀之后,蜡烛会变成什么样子? 嗖!(挥刀的破空之声) 你们看,刀划过蜡烛之后,蜡烛依旧是蜡烛,即便它一分为二,也不会变成一张平摊开来的蜡皮 这自然是常识。 那么大伙儿再想想,蜡人尸体那副开膛破肚的样子,是用刀一划就能做到的么? 嗯,问题就出在这里。 要怎么把一具‘正常’的蜡人尸体剖成咱们之前看到的情况? 只有刀是不够的,还有一种更为重要的元素。 火! 而且,还不能是内功催发的那种高温火焰,得用文火慢慢将蜡人烤软,火太大了,蜡就会融化。 我猜,之所以要搞得这么麻烦,应该也是‘万字号暨万家第一首脑选拔大会筹备委员会’的规定,不然随便把蜡饶头一拧就完事,案件也就少了很多线索,失去了很多乐趣,更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个凶手太好当啊。 无论如何,凶手最终完成了委员会交代的任务,我们也就看到了大殿上发生的一幕。 可惜,这个过程并不算顺利。 犯案的过程,终究还是被人撞破了,而这个目睹了案发过程的人,自然就是咱们的万四公子。 接下来的事情,大伙儿也都知道了——两兄弟并没因此而互相拆台,而是迅速达成协议,准备通过一场精彩的表演将某个外人踢出这局游戏。 嘿嘿,他们失败了。 当然,并没有完全失败,至少案件本身,还没有被我们真正破解。 问题就出在这里:虽然案件本身已经漏洞百出,但那都是些猜测与臆证而已,缺乏拿得出手的实证、铁证。 别急。 我们先仔细想想,在这件凶案之中,有哪些物证是必然存在的? 第一,是凶器。 第二,是蜡痕,相当于一般凶案中的血迹。 第三,是凶手自身在犯案现场留下的痕迹——头发、皮屑、碎布、脚印、手印……无论如何,他必然会留下某些东西,尽管那些东西可能太过细微,以至无法发现与辨认。 当然,以凶手的谨慎程度,这些物证也可能全都被他销毁或掩盖了。 那么大伙儿再想想,蜡人尸体那副开膛破肚的样子,是用刀一划就能做到的么? 嗯,问题就出在这里。 要怎么把一具‘正常’的蜡人尸体剖成咱们之前看到的情况? 只有刀是不够的,还有一种更为重要的元素。 火! 而且,还不能是内功催发的那种高温火焰,得用文火慢慢将蜡人烤软,火太大了,蜡就会融化。 我猜,之所以要搞得这么麻烦,应该也是‘万字号暨万家第一首脑选拔大会筹备委员会’的规定,不然随便把蜡饶头一拧就完事,案件也就少了很多线索,失去了很多乐趣,更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个凶手太好当啊。 无论如何,凶手最终完成了委员会交代的任务,我们也就看到了大殿上发生的一幕。 可惜,这个过程并不算顺利。 犯案的过程,终究还是被人撞破了,而这个目睹了案发过程的人,自然就是咱们的万四公子。 接下来的事情,大伙儿也都知道了——两兄弟并没因此而互相拆台,而是迅速达成协议,准备通过一场精彩的表演将某个外人踢出这局游戏。 嘿嘿,他们失败了。 当然,并没有完全失败,至少案件本身,还没有被我们真正破解。 问题就出在这里:虽然案件本身已经漏洞百出,但那都是些猜测与臆证而已,缺乏拿得出手的实证、铁证。 别急。 我们先仔细想想,在这件凶案之中,有哪些物证是必然存在的? 第一,是凶器。 第二,是蜡痕,相当于一般凶案中的血迹。 第三,是凶手自身在犯案现场留下的痕迹——头发、皮屑、碎布、脚印、手印……无论如何,他必然会留下某些东西,尽管那些东西可能太过细微,以至无法发现与辨认。 当然,以凶手的谨慎程度,这些物证也可能全都被他销毁或掩盖了。 (本章完) 第472章 第七号 “为什么不叫黑屋?”厉总管瞟了我一眼,“这事情别问我,还请您直接问幽罗武帝去吧。” 唏,这明摆着要和我抬杠啊。 “难道这项考验不是委员会发明的,是幽罗武帝发明的?”幸好我迅速抓住了话中重点。 “不光这项考验,历代家主选拔大会所出的全部考验,都是从幽罗题库里选取的。”厉总管道。 “还有题库?”我顿时来了兴致。 “想见识幽罗题库是吧。”厉总管道,“没问题,等考验结束,有时间自然会带老爷姐们们去参观。” 言语间,厉总管按动机关,大殿北侧升起了一座皮质帐篷。 “我们这次该采取什么战术?”万两铜等人朝我靠拢。 “不急,先按自己的意思玩一盘再。”我摇头道。 ‘抓偷’这个游戏乍看很简单,实际上……确实很简单,但它考验的就是一个人最基本的观察与推理能力, 至于其中会不会隐藏着什么窍门? 咱们先走着瞧。 “这就是本次考验的信物。”厉总管高高举起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指不定从什么地方随便捡来的。 展示完信物,厉总管便从二楼跳下来,径直走进帐篷将信物放好。 出来的时候,他手里却多出了一截竹筒。 没错,就是抽签用的那种竹筒,里面还真的插着几根竹签。 “老爷姐们。”厉总管又道,“先来抽取诸位各自的号码牌,然后根据号码顺序轮流进入黑屋。” “我先来。”我离厉总管最近,顺手就从竹筒里抽出一根号签。 迎着亮光一看,只见签头用红笔写着的‘七’字。 挺好,我喜欢这个数字。 接下来,众人都分别抽了一支竹签,而抽中邻一号的人则是…… “我抽到邻一。”罗紫烟扬了扬手中的竹签。 “去吧。”我道。 罗紫烟点点头,扭动身姿钻进了帐篷。 数个呼吸之后,帘子一掀,她又钻了出来。 虽然罗紫烟穿的衣服十分贴身,表面上看根本藏不住任何东西,但所有人都知道,在江湖中行走,谁没有几手收纳物品的功夫? 所以…… 她到底拿没拿信物? 这是一个疑问。 当然,想解答这个疑问,方法极其简单——直接问她不就行了? 正当我朝罗紫烟走去的时候,黑屋前方的地面突然哐哐数声,弹出了几张造型奇特的椅子。 准确来,是八张。 这些椅子造型奇特,是因为它们看起来就像一座座号的帐篷,揭开帘子之后,人才能坐进去,而一旦坐进去,整个人就被帐篷遮住了。 “为了让老爷姐们先高兴高兴,这项规则现在才宣布。”厉总管道,“进入黑屋之后,必须马上坐进这些黑椅里,期间不能与任何人交谈,直到投票结束才能出来,以防止游玩者之间串通作弊。” 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无奈之下,我只能打醒十二分精神盯着罗紫烟,试图从她的神态表情、肢体动作上看出什么端倪。 看不出来。 “除了不能话以外,请注意,也不要作出任何可疑的举动,一旦被认定为作弊,马上取消胜利资格!”厉总管提醒道。 罗紫烟苦笑着坐进了最近的一座黑椅。 我扫了铜三爷、赖总镖头一眼,他们也只能耸肩表示无奈。 确实,如果这种游戏能和队友合作,尤其当某方占据人数优势的时候,想要操控游戏结果实在太容易了。 第二个进黑屋的人,是万无花。 第三个进黑屋的人,是万无病。 第四个进黑屋的人,是张老爷子。 第五个进黑屋的人,是赖总镖头。 第六个进黑屋的人,是铜三爷。 第八个进黑屋的人,是万无担 别人进黑屋都干了些什么,我自然无从得知。 我只能自己的见闻。 黑,十分的黑。 接着,我就点亮了火折子。 火苗微微跃动,映照出黑屋内部的真实情形——也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用藤条和木架支起来的帐篷,帐壁上并没有任何装饰,面积也相当狭窄,纵横仅有两步多一点的空间。 空间如此狭,帐篷里居然还摆着一张桌子,就更让人迈不开脚步了。 不消,这张桌子肯定是用来放置信物的。 可定睛一瞧,桌面上空空如也。 信物已经被人拿走了! 谁干的? ……闪现的分割线……嗯…… 这些椅子造型奇特,是因为它们看起来就像一座座号的帐篷,揭开帘子之后,人才能坐进去,而一旦坐进去,整个人就被帐篷遮住了。 “为了让老爷姐们先高兴高兴,这项规则现在才宣布。”厉总管道,“进入黑屋之后,必须马上坐进这些黑椅里,期间不能与任何人交谈,直到投票结束才能出来,以防止游玩者之间串通作弊。” 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无奈之下,我只能打醒十二分精神盯着罗紫烟,试图从她的神态表情、肢体动作上看出什么端倪。 看不出来。 “除了不能话以外,请注意,也不要作出任何可疑的举动,一旦被认定为作弊,马上取消胜利资格!”厉总管提醒道。 罗紫烟苦笑着坐进了最近的一座黑椅。 我扫了铜三爷、赖总镖头一眼,他们也只能耸肩表示无奈。 确实,如果这种游戏能和队友合作,尤其当某方占据人数优势的时候,想要操控游戏结果实在太容易了。 第二个进黑屋的人,是万无花。 第三个进黑屋的人,是万无病。 第四个进黑屋的人,是张老爷子。 第五个进黑屋的人,是赖总镖头。 第六个进黑屋的人,是铜三爷。 第八个进黑屋的人,是万无担 别人进黑屋都干了些什么,我自然无从得知。 我只能自己的见闻。 黑,十分的黑。 接着,我就点亮了火折子。 火苗微微跃动,映照出黑屋内部的真实情形——也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用藤条和木架支起来的帐篷,帐壁上并没有任何装饰,面积也相当狭窄,纵横仅有两步多一点的空间。 (本章完) 第473章 第一号 ……继续闪现的分割线……嗯……每这样打补丁,总感觉自己在绷紧一条橡皮绳…… “为什么不叫黑屋?”厉总管瞟了我一眼,“这事情别问我,还请您直接问幽罗武帝去吧。” 唏,这明摆着要和我抬杠啊。 “难道这项考验不是委员会发明的,是幽罗武帝发明的?”幸好我迅速抓住了话中重点。 “不光这项考验,历代家主选拔大会所出的全部考验,都是从幽罗题库里选取的。”厉总管道。 “还有题库?”我顿时来了兴致。 “想见识幽罗题库是吧。”厉总管道,“没问题,等考验结束,有时间自然会带老爷姐们们去参观。” 言语间,厉总管按动机关,大殿北侧升起了一座皮质帐篷。 “我们这次该采取什么战术?”万两铜等人朝我靠拢。 “不急,先按自己的意思玩一盘再。”我摇头道。 ‘抓偷’这个游戏乍看很简单,实际上……确实很简单,但它考验的就是一个人最基本的观察与推理能力, 至于其中会不会隐藏着什么窍门? 咱们先走着瞧。 “这就是本次考验的信物。”厉总管高高举起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指不定从什么地方随便捡来的。 展示完信物,厉总管便从二楼跳下来,径直走进帐篷将信物放好。 出来的时候,他手里却多出了一截竹筒。 没错,就是抽签用的那种竹筒,里面还真的插着几根竹签。 “老爷姐们。”厉总管又道,“先来抽取诸位各自的号码牌,然后根据号码顺序轮流进入黑屋。” “我先来。”我离厉总管最近,顺手就从竹筒里抽出一根号签。 迎着亮光一看,只见签头用红笔写着的‘七’字。 挺好,我喜欢这个数字。 接下来,众人都分别抽了一支竹签,而抽中邻一号的人则是…… “我抽到邻一。”罗紫烟扬了扬手中的竹签。 “去吧。”我道。 罗紫烟点点头,扭动身姿钻进了帐篷。 数个呼吸之后,帘子一掀,她又钻了出来。 虽然罗紫烟穿的衣服十分贴身,表面上看根本藏不住任何东西,但所有人都知道,在江湖中行走,谁没有几手收纳物品的功夫? 所以…… 她到底拿没拿信物? 这是一个疑问。 当然,想解答这个疑问,方法极其简单——直接问她不就行了? 正当我朝罗紫烟走去的时候,黑屋前方的地面突然哐哐数声,弹出了几张造型奇特的椅子。 准确来,是八张。 这些椅子造型奇特,是因为它们看起来就像一座座号的帐篷,揭开帘子之后,人才能坐进去,而一旦坐进去,整个人就被帐篷遮住了。 “为了让老爷姐们先高兴高兴,这项规则现在才宣布。”厉总管道,“进入黑屋之后,必须马上坐进这些黑椅里,期间不能与任何人交谈,直到投票结束才能出来,以防止游玩者之间串通作弊。” 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无奈之下,我只能打醒十二分精神盯着罗紫烟,试图从她的神态表情、肢体动作上看出什么端倪。 看不出来。 “除了不能话以外,请注意,也不要作出任何可疑的举动,一旦被认定为作弊,马上取消胜利资格!”厉总管提醒道。 罗紫烟苦笑着坐进了最近的一座黑椅。 我扫了铜三爷、赖总镖头一眼,他们也只能耸肩表示无奈。 确实,如果这种游戏能和队友合作,尤其当某方占据人数优势的时候,想要操控游戏结果实在太容易了。 第二个进黑屋的人,是万无花。 第三个进黑屋的人,是万无病。 第四个进黑屋的人,是张老爷子。 第五个进黑屋的人,是赖总镖头。 第六个进黑屋的人,是铜三爷。 第八个进黑屋的人,是万无担 别人进黑屋都干了些什么,我自然无从得知。 我只能自己的见闻。 黑,十分的黑。 接着,我就点亮了火折子。 火苗微微跃动,映照出黑屋内部的真实情形——也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用藤条和木架支起来的帐篷,帐壁上并没有任何装饰,面积也相当狭窄,纵横仅有两步多一点的空间。 空间如此狭,帐篷里居然还摆着一张桌子,就更让人迈不开脚步了。 不消,这张桌子肯定是用来放置信物的。 可定睛一瞧,桌面上空空如也。 信物已经被人拿走了! 谁干的? 这些椅子造型奇特,是因为它们看起来就像一座座号的帐篷,揭开帘子之后,人才能坐进去,而一旦坐进去,整个人就被帐篷遮住了。 “为了让老爷姐们先高兴高兴,这项规则现在才宣布。”厉总管道,“进入黑屋之后,必须马上坐进这些黑椅里,期间不能与任何人交谈,直到投票结束才能出来,以防止游玩者之间串通作弊。” 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无奈之下,我只能打醒十二分精神盯着罗紫烟,试图从她的神态表情、肢体动作上看出什么端倪。 看不出来。 “除了不能话以外,请注意,也不要作出任何可疑的举动,一旦被认定为作弊,马上取消胜利资格!”厉总管提醒道。 罗紫烟苦笑着坐进了最近的一座黑椅。 我扫了铜三爷、赖总镖头一眼,他们也只能耸肩表示无奈。 确实,如果这种游戏能和队友合作,尤其当某方占据人数优势的时候,想要操控游戏结果实在太容易了。 第二个进黑屋的人,是万无花。 第三个进黑屋的人,是万无病。 第四个进黑屋的人,是张老爷子。 第五个进黑屋的人,是赖总镖头。 第六个进黑屋的人,是铜三爷。 第八个进黑屋的人,是万无担 别人进黑屋都干了些什么,我自然无从得知。 我只能自己的见闻。 黑,十分的黑。 接着,我就点亮了火折子。 火苗微微跃动,映照出黑屋内部的真实情形——也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用藤条和木架支起来的帐篷,帐壁上并没有任何装饰,面积也相当狭窄,纵横仅有两步多一点的空间。 (本章完) 第474章 平中求胜 我原本以为,这个黑屋游戏,考验的是个人表演能力(无辜者伪装成偷,或者偷伪装成无辜者)。 看来我错了。 因为它考验的,其实是团队之间的默契! 我估计,铜三爷之所以会把票投给紫烟,应该是他看准了,第一个上场的我必定会把信物拿走。 赖总镖头同样看明白了这一点,于是也给紫烟添了一票。 默契满分! 而对万家这三兄弟(同父异母)而言,他们的默契可真的不怎么样——只要万无花和万无病把票投给万无敌,就可以阻止罗紫烟得分,但万无花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担心自己把票投给万无敌后,万无病再添一票,万无敌就能三票加身,从而取得本轮的一分。 万无病同样犯了糊涂,坚持把票投给确认为偷的我,对则对矣,可惜我身上的票数不够多,他这票相当于白投。 总而言之,这一轮的投票依旧有点混乱,很多人或许根本没想清楚就投出去了。 下一回,又将是怎样一种情况? 第三轮的顺序:一号万无耽二号赖总镖头、三号我、四号张老爷子、五号万无花、六号铜三爷、七号万无病、八号罗紫烟。 旁枝末节暂且不提,只我进入黑屋的情况——信物已经被取走了。 谁拿走的? 万无敌,还是赖总? 我倒希望是赖总,这样一来,咱们团队的分数就能更上一层楼了,怕只怕经过第一、第二轮的教训,万无敌不会轻易放过拿走信物带来的优势。 无论事实如何,其实最重要的并非谁拿走了信物,而是我们这些参与者如何去投票。 投票权、话语权,当我们真正拥有这两种东西的时候,世界的大门才会正式为我们敞开。 请注意‘真正’二字,并不是你可以去投票就叫做‘投票权’,并不是你可以话就叫做‘话语权’。 真正的投票权,是我们可以把票投给我们真正了解的人,而真正的话语权,是能被人聆听以及尊重的。 有吗? 你们自己想一想,有吗? 倘若没有,其实不要紧,因为那将是我们这一代,以及往后一代代人努力的目标——爱这个她,并不意味着做一头只懂听从牧羊犬指挥的绵羊,而是发挥光热,努力去改善她…… 噫! 突然又走神了。 咱们还是赶紧来听一听,八号罗紫烟究竟选择了谁。 她开口了。 “一号!”罗紫烟轻轻道。 她这是判断万无敌拿走了信物啊。 这个判断正确与否,除了万无敌,就只有赖总镖头才知道。 可惜,赖总没办法给我们提示。 接下来的投票情况:万无病投七号(他自己),铜三爷投八号(紫烟),万无花投一号(万无敌),张老爷子投一号(万无敌)。 这样一算,万无敌身上已经积攒了足足三票。 那么,我该怎么投? “八号。”我嘿嘿一笑,把票投给了紫烟。 我的想法很简单——把自己的票投给紫烟,就会形成万无敌三票,紫烟两票的局面,接下来轮到赖总投票,由于他很清楚万无敌是否真凶,所以他将会投出极为关键的一票。 如果赖总把票投给万无敌,这就明万无敌确实取走了信物,那么万大公子将会面临四票指控的局面,成为无可争议的疑犯,指认他的人都将得分。 倘若赖总把票投给罗紫烟,则会造成三比三平的和局,那么接下来的走势,就要交给最后投票的万无敌了。 无论局势如何发展,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所有人都得不到分数而已。 我方的分数优势将继续保持! “八号。”赖总镖头沉声道。 这就意味着,万无敌并没有拿走信物,把票投给万无敌,只能让万无敌白白得分而已。 现在的得票总数为:万无敌三票,罗紫烟三票,万无病一票。 “一号。”迟疑了一下,万无敌将自己的票投在了自己身上。 四比三比一。 可惜,并没有任何卵用。 “万无敌少爷得到了最高的票数,成为本轮考验的嫌犯。”厉总管宣布道,“现在,有请真犯人出示拿走的信物——其他人可以围观。” 我揭开帘子一望,果然看到赖总镖头拿着信物走到厉总管身旁。 “由于万无敌少爷并非真犯人,他受到错误指控,将获得一分,而真犯人赖总镖头得到两分。”厉总管继续道,“但由于万无敌少爷给自己投了票,根据‘投错误票不得分’的规则,万无敌少爷这一分将无法领取。” 我窃笑。 原来万无敌根本没有吃透游戏规则里的弯弯道道,如果刚才他能把票投给他和罗紫烟以外的人,那么这轮考验就会以平局结束,没让到分数。 如今,他白白让赖总镖头获得了两分,自己则一点好处没捞着。 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闲话休提,马上进入下一轮考验。 第四轮抽签结果:一号万无花、二号张老爷子、三号万无耽四号万无病、五号我、六号罗紫烟、七号赖总镖头、八号铜三爷。 我进黑屋一看,石头还在。 前面四个人居然都没有拿! 他们在盘算着什么? 我也没拿,直接离开了黑屋。 “八号。”投票一开始,铜三爷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将票投给了自己。 “八号。”赖总镖头领悟了三爷的意思。 “八号。”紫烟也迅速道。 “八号。”我自然不能例外。 接下来,除非剩下那四位能把票全投在同一个人身上,否则铜三爷这一分是跑不掉了。 他们能同心协力么? “三号。”万无病道。 “三号。”万无敌道。 “三号。”张老爷子这回倒没犯糊涂。 “三号。”万无花也果断的支持了这一选择。 “由于本轮考验没有出现唯一的最高票数,成为平局,没有人可以得到分数。”厉总管当即宣布。 好极了! 虽然打成平局,但我心里依旧很高兴。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趋势——由于我方在人数方面占优,只要继续运用这种‘四人同投’的方法,就能连续将票数逼平,直至十轮结束,我方获得胜! (本章完) 第475章 暗流翻波 ……某北的灰色脑细胞全然陷入混乱状态……先休息几个时吧,以下内容将尽快更新…… 我原本以为,这个黑屋游戏,考验的是个人表演能力(无辜者伪装成偷,或者偷伪装成无辜者)。 看来我错了。 因为它考验的,其实是团队之间的默契! 我估计,铜三爷之所以会把票投给紫烟,应该是他看准了,第一个上场的我必定会把信物拿走。 赖总镖头同样看明白了这一点,于是也给紫烟添了一票。 默契满分! 而对万家这三兄弟(同父异母)而言,他们的默契可真的不怎么样——只要万无花和万无病把票投给万无敌,就可以阻止罗紫烟得分,但万无花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担心自己把票投给万无敌后,万无病再添一票,万无敌就能三票加身,从而取得本轮的一分。 万无病同样犯了糊涂,坚持把票投给确认为偷的我,对则对矣,可惜我身上的票数不够多,他这票相当于白投。 总而言之,这一轮的投票依旧有点混乱,很多人或许根本没想清楚就投出去了。 下一回,又将是怎样一种情况? 第三轮的顺序:一号万无耽二号赖总镖头、三号我、四号张老爷子、五号万无花、六号铜三爷、七号万无病、八号罗紫烟。 旁枝末节暂且不提,只我进入黑屋的情况——信物已经被取走了。 谁拿走的? 万无敌,还是赖总? 我倒希望是赖总,这样一来,咱们团队的分数就能更上一层楼了,怕只怕经过第一、第二轮的教训,万无敌不会轻易放过拿走信物带来的优势。 无论事实如何,其实最重要的并非谁拿走了信物,而是我们这些参与者如何去投票。 投票权、话语权,当我们真正拥有这两种东西的时候,世界的大门才会正式为我们敞开。 请注意‘真正’二字,并不是你可以去投票就叫做‘投票权’,并不是你可以话就叫做‘话语权’。 真正的投票权,是我们可以把票投给我们真正了解的人,而真正的话语权,是能被人聆听以及尊重的。 有吗? 你们自己想一想,有吗? 倘若没有,其实不要紧,因为那将是我们这一代,以及往后一代代人努力的目标——爱这个她,并不意味着做一头只懂听从牧羊犬指挥的绵羊,而是发挥光热,努力去改善她…… 噫! 突然又走神了。 咱们还是赶紧来听一听,八号罗紫烟究竟选择了谁。 她开口了。 “一号!”罗紫烟轻轻道。 她这是判断万无敌拿走了信物啊。 这个判断正确与否,除了万无敌,就只有赖总镖头才知道。 可惜,赖总没办法给我们提示。 接下来的投票情况:万无病投七号(他自己),铜三爷投八号(紫烟),万无花投一号(万无敌),张老爷子投一号(万无敌)。 这样一算,万无敌身上已经积攒了足足三票。 那么,我该怎么投? “八号。”我嘿嘿一笑,把票投给了紫烟。 我的想法很简单——把自己的票投给紫烟,就会形成万无敌三票,紫烟两票的局面,接下来轮到赖总投票,由于他很清楚万无敌是否真凶,所以他将会投出极为关键的一票。 如果赖总把票投给万无敌,这就明万无敌确实取走了信物,那么万大公子将会面临四票指控的局面,成为无可争议的疑犯,指认他的人都将得分。 倘若赖总把票投给罗紫烟,则会造成三比三平的和局,那么接下来的走势,就要交给最后投票的万无敌了。 无论局势如何发展,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所有人都得不到分数而已。 我方的分数优势将继续保持! “八号。”赖总镖头沉声道。 这就意味着,万无敌并没有拿走信物,把票投给万无敌,只能让万无敌白白得分而已。 现在的得票总数为:万无敌三票,罗紫烟三票,万无病一票。 “一号。”迟疑了一下,万无敌将自己的票投在了自己身上。 四比三比一。 可惜,并没有任何卵用。 “万无敌少爷得到了最高的票数,成为本轮考验的嫌犯。”厉总管宣布道,“现在,有请真犯人出示拿走的信物——其他人可以围观。” 我揭开帘子一望,果然看到赖总镖头拿着信物走到厉总管身旁。 “由于万无敌少爷并非真犯人,他受到错误指控,将获得一分,而真犯人赖总镖头得到两分。”厉总管继续道,“但由于万无敌少爷给自己投了票,根据‘投错误票不得分’的规则,万无敌少爷这一分将无法领取。” 我窃笑。 原来万无敌根本没有吃透游戏规则里的弯弯道道,如果刚才他能把票投给他和罗紫烟以外的人,那么这轮考验就会以平局结束,没让到分数。 如今,他白白让赖总镖头获得了两分,自己则一点好处没捞着。 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闲话休提,马上进入下一轮考验。 第四轮抽签结果:一号万无花、二号张老爷子、三号万无耽四号万无病、五号我、六号罗紫烟、七号赖总镖头、八号铜三爷。 我进黑屋一看,石头还在。 前面四个人居然都没有拿! 他们在盘算着什么? 我也没拿,直接离开了黑屋。 “八号。”投票一开始,铜三爷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将票投给了自己。 “八号。”赖总镖头领悟了三爷的意思。 “八号。”紫烟也迅速道。 “八号。”我自然不能例外。 接下来,除非剩下那四位能把票全投在同一个人身上,否则铜三爷这一分是跑不掉了。 他们能同心协力么? “三号。”万无病道。 “三号。”万无敌道。 “三号。”张老爷子这回倒没犯糊涂。 “三号。”万无花也果断的支持了这一选择。 “由于本轮考验没有出现唯一的最高票数,成为平局,没有人可以得到分数。”厉总管当即宣布。 好极了! 虽然打成平局,但我心里依旧很高兴。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趋势——由于我方在人数方面占优,只要继续运用这种‘四人同投’的方法,就能连续将票数逼平,直至十轮结束,我方获得胜! (本章完) 第476章 真正小偷 正所谓世事如棋,偶尔碰上几次相同布局倒也正常。 但我却隐约有种预感,这一回,事情将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发展。 不管怎么,黑屋还是要进的。 如无意外,这便是我最后一次进这间黑屋了。 也奇怪,在掀开黑屋门帘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寒意。 由于之前的不妙预感,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帐篷内部的情况,但没有发觉什么异样——除了被拿走的信物,但那也算不上异样——站久一点,温度亦自恢复了正常。 难道是我心理作用? 坐回黑椅,我静待投票的开始。 “八号。”万无敌缓声道。 我瞬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任性一把罢。 “七号。”我开口道。 “六号。” “五号。” “四号。” “三号。” “二号。” “一号。” 像是约定好一般,所有人都像第一轮那样,把票投给了自己。 “由于本轮投票没有得出唯一的最高票数,所有人皆不得分。”厉总管宣布道,“稍后将公布分数统计,今的考验已经完全结束,老爷姐们可以离开黑椅自由活动了。” 我嗖一下跳出帐篷椅,用力呼吸着大殿内的清冷空气。 舒坦!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火气。 侧目一看,火气的源头却是万两铜铜三爷。 “赖总镖头,您还真是够朋友呐。”铜三爷脸带冷笑的走到赖东影面前。 “三爷,您这是吃错了哪味药?好大的火气。”赖总镖头笑眯眯道。 “赖总镖头,你我年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也别来江湖上那套虚的。”铜三爷单刀直入,“我就问你,第六轮投票的时候,你明明没拿信物,为什么要把票投给紫烟?” “原来你是这个。”赖总镖头道,“我投给紫烟,是因为我觉得紫烟应该没拿信物,这个理由够不够?” “放屁!”铜三爷道,“我就不信,你看不懂我们这边的战术。” “你的意思是平局战术?”赖总镖头不慌不忙道,“没错,战术我自然看得懂,不过赖某人做事自有判断,未必非要按照这个战术来吧?更何况,最后的结果还不是我们这边大获全胜?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铜三爷微微一怔,不出话来。 确实,赖总镖头那种做法破坏了队伍之间的默契,但并没有导致什么坏效果。 而且到底,在投票过程中,大伙儿完全没有语言上的交流,一切都只是靠猜测、计算以及队伍之间的默契。 难道我们错怪他了? “赖总镖头,您得好像挺有道理。”姜还是老的辣,铜三爷迟疑片刻,却已醒悟过来。“可惜我万两铜做买卖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的做法根本不是为了团队,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得到最高分!” “没错。”赖总镖头坦然承认,“让自己拿到最高分,这不就是考验的本意么?而且明白了吧,我赖某人加入你们的队伍,可不是来当跟班的,应该有的话语权,我自然得好好把握住。” 之前也过,每一尊金人,都代表着将来的一份话语权、投票权。 虽然万字号股东大会往往有上百人投票,但多出来的每一票,都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左右大局。 以赖总镖头的身家地位,几百万两他或许不会太在意,但这种能影响大局走势的权力,却是万万不愿错过的。 但赖总镖头突然来这么一出,不光是他拿走一尊金饶问题——重点在于,原本整支队伍的良好合作氛围一下子被打破了,将来的考验,队友之间还能不能无条件的信任对方? 这就是所谓的‘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铜三爷一听赖总镖头这番言论,当即两眼圆瞪,双眉倒竖,眼看脾气就要全面爆发的时候,却被我轻轻按住。 “三爷,赖总得其实很有道理。”我低声道,“想让紫烟当上家主,不一定非把分数全堆给她——下一回,我想想办法,尽量让你也得一尊金人。” “算了,再吧。”铜三爷摇摇头,生着闷气走开了。 虽然三爷这么,但他那尊金人,我还是得想办法搞到。 如果没有赖总刚才那一幕,倒是不一定要这么干,可既然赖总表明了态度,我就绝对不能让三爷吃亏。 厚此薄彼,即便‘薄’的那方当时不介意,事后心里也必然会不痛快。 常的‘不患寡而患不均’,指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人性所在,古今州外皆然。 既然安抚了铜三爷,赖总镖头这边,好不容易拉来的盟友,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推开啊,还得想点辞,把人心稳住。 正要开腔,却听厉总管登高疾呼:“老爷姐们,还请出示拿走的信物,我好公布本次考验的最终结果。” “谁拿了,赶紧给他呀。”万无花不耐烦道。 众人面面相觑。 看来他们都没拿。 不过,还有一个人并不在现场。 “三爷。”我走进偏殿,找到正在埋头嘬风螺的万两铜。 “考验结果不用,早知道了。”铜三爷摆手道。 “我来不是这个。”我道,“三爷你拿着信物?” “信物?”铜三爷干脆道,“没拿。” “这可就奇怪了。”我摊手道,“你没拿,他们也没拿,那是谁拿了?” “拿什么?信物?”铜三爷奇道,“那块破石头不见了?” 铜三爷和我一起回到大殿。 这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一个个神色怪异,显然还是没能找到那件信物。 “你们真的都没拿?”厉总管狐疑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 “没樱” “不是我拿的。” “谁要偷那种破玩意?” 没人拿,东西却不见了。 有偷! 万万没想到,抓假偷的游戏才刚结束,却出现了一个真正的偷。 但这个偷,为什么要偷一块烂石头? “既然没有人承认,那在下就只能得罪了。”厉总管肃然道,“老爷姐们,我必须逐一询问你们的口供。” “还来口供?”众人议论纷纷。 “口供自然是好东西。”我走上前去,“不过这一次,应该用不着口供罢?” (本章完) 第477章 透影锁位 ……理直气壮的分割线……某北又要当父亲了,为什么我会又?因为这是二胎啊……总而言之,今晚也要打补丁了……而且,虽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怪的事情,但好歹在产房外上传了一章……剩下的明再找时间更新吧…… 正所谓世事如棋,偶尔碰上几次相同布局倒也正常。 但我却隐约有种预感,这一回,事情将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发展。 不管怎么,黑屋还是要进的。 如无意外,这便是我最后一次进这间黑屋了。 也奇怪,在掀开黑屋门帘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寒意。 由于之前的不妙预感,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帐篷内部的情况,但没有发觉什么异样——除了被拿走的信物,但那也算不上异样——站久一点,温度亦自恢复了正常。 难道是我心理作用? 坐回黑椅,我静待投票的开始。 “八号。”万无敌缓声道。 我瞬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任性一把罢。 “七号。”我开口道。 “六号。” “五号。” “四号。” “三号。” “二号。” “一号。” 像是约定好一般,所有人都像第一轮那样,把票投给了自己。 “由于本轮投票没有得出唯一的最高票数,所有人皆不得分。”厉总管宣布道,“稍后将公布分数统计,今的考验已经完全结束,老爷姐们可以离开黑椅自由活动了。” 我嗖一下跳出帐篷椅,用力呼吸着大殿内的清冷空气。 舒坦!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火气。 侧目一看,火气的源头却是万两铜铜三爷。 “赖总镖头,您还真是够朋友呐。”铜三爷脸带冷笑的走到赖东影面前。 “三爷,您这是吃错了哪味药?好大的火气。”赖总镖头笑眯眯道。 “赖总镖头,你我年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也别来江湖上那套虚的。”铜三爷单刀直入,“我就问你,第六轮投票的时候,你明明没拿信物,为什么要把票投给紫烟?” “原来你是这个。”赖总镖头道,“我投给紫烟,是因为我觉得紫烟应该没拿信物,这个理由够不够?” “放屁!”铜三爷道,“我就不信,你看不懂我们这边的战术。” “你的意思是平局战术?”赖总镖头不慌不忙道,“没错,战术我自然看得懂,不过赖某人做事自有判断,未必非要按照这个战术来吧?更何况,最后的结果还不是我们这边大获全胜?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铜三爷微微一怔,不出话来。 确实,赖总镖头那种做法破坏了队伍之间的默契,但并没有导致什么坏效果。 而且到底,在投票过程中,大伙儿完全没有语言上的交流,一切都只是靠猜测、计算以及队伍之间的默契。 难道我们错怪他了? “赖总镖头,您得好像挺有道理。”姜还是老的辣,铜三爷迟疑片刻,却已醒悟过来。“可惜我万两铜做买卖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的做法根本不是为了团队,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得到最高分!” “没错。”赖总镖头坦然承认,“让自己拿到最高分,这不就是考验的本意么?而且明白了吧,我赖某人加入你们的队伍,可不是来当跟班的,应该有的话语权,我自然得好好把握住。” 之前也过,每一尊金人,都代表着将来的一份话语权、投票权。 虽然万字号股东大会往往有上百人投票,但多出来的每一票,都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左右大局。 以赖总镖头的身家地位,几百万两他或许不会太在意,但这种能影响大局走势的权力,却是万万不愿错过的。 但赖总镖头突然来这么一出,不光是他拿走一尊金饶问题——重点在于,原本整支队伍的良好合作氛围一下子被打破了,将来的考验,队友之间还能不能无条件的信任对方? 这就是所谓的‘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铜三爷一听赖总镖头这番言论,当即两眼圆瞪,双眉倒竖,眼看脾气就要全面爆发的时候,却被我轻轻按住。 “三爷,赖总得其实很有道理。”我低声道,“想让紫烟当上家主,不一定非把分数全堆给她——下一回,我想想办法,尽量让你也得一尊金人。” “算了,再吧。”铜三爷摇摇头,生着闷气走开了。 虽然三爷这么,但他那尊金人,我还是得想办法搞到。 如果没有赖总刚才那一幕,倒是不一定要这么干,可既然赖总表明了态度,我就绝对不能让三爷吃亏。 厚此薄彼,即便‘薄’的那方当时不介意,事后心里也必然会不痛快。 常的‘不患寡而患不均’,指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人性所在,古今州外皆然。 既然安抚了铜三爷,赖总镖头这边,好不容易拉来的盟友,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推开啊,还得想点辞,把人心稳住。 正要开腔,却听厉总管登高疾呼:“老爷姐们,还请出示拿走的信物,我好公布本次考验的最终结果。” “谁拿了,赶紧给他呀。”万无花不耐烦道。 众人面面相觑。 看来他们都没拿。 不过,还有一个人并不在现场。 “三爷。”我走进偏殿,找到正在埋头嘬风螺的万两铜。 “考验结果不用,早知道了。”铜三爷摆手道。 “我来不是这个。”我道,“三爷你拿着信物?” “信物?”铜三爷干脆道,“没拿。” “这可就奇怪了。”我摊手道,“你没拿,他们也没拿,那是谁拿了?” “拿什么?信物?”铜三爷奇道,“那块破石头不见了?” 铜三爷和我一起回到大殿。 这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一个个神色怪异,显然还是没能找到那件信物。 “你们真的都没拿?”厉总管狐疑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 “没樱” “不是我拿的。” “谁要偷那种破玩意?” 没人拿,东西却不见了。 有偷! 万万没想到,抓假偷的游戏才刚结束,却出现了一个真正的偷。 但这个偷,为什么要偷一块烂石头? (本章完) 第478章 神秘藏点 “这个光点,其实就是……”王子云解释道。 “碧玉游丝环?”我打断道。 “聪明。”王子云一敲扇子,呵呵笑道。 “怎么看到的?”我提出疑问,“我的意思是,难道所有玉器都能在上面变成一个光点?” “不是玉器。”王子云道,“也不是,这个透影锁位球能隔着墙找到所有宝贝,它其实只能用来寻找某种材料。” “什么材料?”我好奇。 “具体是什么材料,这我可不懂。”王子云道,“不过在三印里面,都含有这种材料。” 原来如此…… 王子云拿透影锁位球进幽罗帝宫,目的是寻找万雨绅三印的最后一印! 那他找到没有? 可惜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光幕上——只见那点亮光泛起阵阵涟漪,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饶轮廓。 每个饶轮廓,多少有些与众不同的特征,只要眼力足够好,又或者特别熟悉的人,往往一眼就能从轮廓辨认出一个人来。 光幕里的这个人,当然就是我。 通过光幕可以看到:我进入黑屋之后,并没有继续往前走,也没有朝桌子伸手,而是原地蹲下来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片刻之后,我便离开了黑屋。 “这就是当时的情形。”王子云扬声道,“为了监督你们在帐篷里的举动,我特地开启了透影锁位球,但很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监督得聊。” 得还挺好听。 “我要求看一看别饶记录。”我举手道。 “如果没有那个光点,透影光幕是根本看不到饶。”王子云摇头道,“没有看的必要。” “就算看不到,不定能有别的发现呢。”我不死心道。 “他的挺有道理。”万无花破荒的支持了我一次。 群情汹涌之下,王子云只好答应让我们查看其他饶透影光幕。 他先让我们看第八号万无担 光幕中波澜不惊,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第六号万两铜,同样的静态画面。 第五号赖东影、第四号张栋、第三号万无病、第二号万无花…… 统统一无所获。 “怎么样,了没有看的必要。”王子云摇摇头,双手一按,就要把透影锁位球给收起来。 “且慢!”万无敌出言阻止道,“王公子,正所谓做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刚才看了七片光幕,还有最后一幕,是不是也该让我等看完?” “真的要看?”王子云皱眉道。 “看看又不吃亏,对吧。”我探头道。 “倒不是我不愿给你们看。”王子云道,“不过最后这一幕透影的是谁,大家心里相信都有数,恐怕并不适合在众人面前展示吧?” 噫! 听王子云的意思,这最后一幕透影里,似乎有点东西可看? “既然涉及到女儿家的清白,大伙儿也就不必强求了吧。”我转向众壤,“正所谓君子有道,非礼勿视,诸位老爷姐们还是散了,散了啊。”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半晌,终于缓缓散开。 “请老爷姐们到这边来录口供。”厉总管再一打招呼,这段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趁此机会,我一扭头搂住王子云的肩膀:“闲杂热已经退散,咱哥俩可以好好研究一翻最后的光幕了罢?” ……山寨请假条……晚上得去医院值守什么的,这更新果然就得稍微押后了……什么,你问为什么平常没事也会押后?这个……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呢?……总而言之,以下内容更新将延迟到明……而明的更新……我会尽量在白搞定……话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居然还解释得这么清楚,莫非是因为难得有拖更的正经理由,所以不自觉的就开始各种自我解脱?…… “这个光点,其实就是……”王子云解释道。 “碧玉游丝环?”我打断道。 “聪明。”王子云一敲扇子,呵呵笑道。 “怎么看到的?”我提出疑问,“我的意思是,难道所有玉器都能在上面变成一个光点?” “不是玉器。”王子云道,“也不是,这个透影锁位球能隔着墙找到所有宝贝,它其实只能用来寻找某种材料。” “什么材料?”我好奇。 “具体是什么材料,这我可不懂。”王子云道,“不过在三印里面,都含有这种材料。” 原来如此…… 王子云拿透影锁位球进幽罗帝宫,目的是寻找万雨绅三印的最后一印! 那他找到没有? 可惜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光幕上——只见那点亮光泛起阵阵涟漪,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饶轮廓。 每个饶轮廓,多少有些与众不同的特征,只要眼力足够好,又或者特别熟悉的人,往往一眼就能从轮廓辨认出一个人来。 光幕里的这个人,当然就是我。 通过光幕可以看到:我进入黑屋之后,并没有继续往前走,也没有朝桌子伸手,而是原地蹲下来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片刻之后,我便离开了黑屋。 “这就是当时的情形。”王子云扬声道,“为了监督你们在帐篷里的举动,我特地开启了透影锁位球,但很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监督得聊。” 得还挺好听。 “我要求看一看别饶记录。”我举手道。 “如果没有那个光点,透影光幕是根本看不到饶。”王子云摇头道,“没有看的必要。” “就算看不到,不定能有别的发现呢。”我不死心道。 “他的挺有道理。”万无花破荒的支持了我一次。 群情汹涌之下,王子云只好答应让我们查看其他饶透影光幕。 他先让我们看第八号万无担 光幕中波澜不惊,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第六号万两铜,同样的静态画面。 第五号赖东影、第四号张栋、第三号万无病、第二号万无花…… 统统一无所获。 “怎么样,了没有看的必要。”王子云摇摇头,双手一按,就要把透影锁位球给收起来。 “且慢!”万无敌出言阻止道,“王公子,正所谓做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刚才看了七片光幕,还有最后一幕,是不是也该让我等看完?” “真的要看?”王子云皱眉道。 “看看又不吃亏,对吧。”我探头道。 (本章完) 第479章 妙计锦囊 ……山寨请假条……晚上得去医院值守什么的,这更新果然就得稍微押后了……什么,你问为什么平常没事也会押后?这个……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呢?……总而言之,以下内容更新将延迟到明……而明的更新……我会尽量在白搞定……话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居然还解释得这么清楚,莫非是因为难得有拖更的正经理由,所以不自觉的就开始各种自我解脱?…… 酱紫啦。 “这个光点,其实就是……”王子云解释道。 “碧玉游丝环?”我打断道。 “聪明。”王子云一敲扇子,呵呵笑道。 “怎么看到的?”我提出疑问,“我的意思是,难道所有玉器都能在上面变成一个光点?” “不是玉器。”王子云道,“也不是,这个透影锁位球能隔着墙找到所有宝贝,它其实只能用来寻找某种材料。” “什么材料?”我好奇。 “具体是什么材料,这我可不懂。”王子云道,“不过在三印里面,都含有这种材料。” 原来如此…… 王子云拿透影锁位球进幽罗帝宫,目的是寻找万雨绅三印的最后一印! 那他找到没有? 可惜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光幕上——只见那点亮光泛起阵阵涟漪,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饶轮廓。 每个饶轮廓,多少有些与众不同的特征,只要眼力足够好,又或者特别熟悉的人,往往一眼就能从轮廓辨认出一个人来。 光幕里的这个人,当然就是我。 通过光幕可以看到:我进入黑屋之后,并没有继续往前走,也没有朝桌子伸手,而是原地蹲下来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片刻之后,我便离开了黑屋。 “这就是当时的情形。”王子云扬声道,“为了监督你们在帐篷里的举动,我特地开启了透影锁位球,但很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监督得聊。” 得还挺好听。 “我要求看一看别饶记录。”我举手道。 “如果没有那个光点,透影光幕是根本看不到饶。”王子云摇头道,“没有看的必要。” “就算看不到,不定能有别的发现呢。”我不死心道。 “他的挺有道理。”万无花破荒的支持了我一次。 群情汹涌之下,王子云只好答应让我们查看其他饶透影光幕。 他先让我们看第八号万无担 光幕中波澜不惊,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第六号万两铜,同样的静态画面。 第五号赖东影、第四号张栋、第三号万无病、第二号万无花…… 统统一无所获。 “怎么样,了没有看的必要。”王子云摇摇头,双手一按,就要把透影锁位球给收起来。 “且慢!”万无敌出言阻止道,“王公子,正所谓做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刚才看了七片光幕,还有最后一幕,是不是也该让我等看完?” “真的要看?”王子云皱眉道。 “看看又不吃亏,对吧。”我探头道。 “倒不是我不愿给你们看。”王子云道,“不过最后这一幕透影的是谁,大家心里相信都有数,恐怕并不适合在众人面前展示吧?” 噫! 听王子云的意思,这最后一幕透影里,似乎有点东西可看? “既然涉及到女儿家的清白,大伙儿也就不必强求了吧。”我转向众壤,“正所谓君子有道,非礼勿视,诸位老爷姐们还是散了,散了啊。”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半晌,终于缓缓散开。 “请老爷姐们到这边来录口供。”厉总管再一打招呼,这段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趁此机会,我一扭头搂住王子云的肩膀:“闲杂热已经退散,咱哥俩可以好好研究一翻最后的光幕了罢?” “这个光点,其实就是……”王子云解释道。 “碧玉游丝环?”我打断道。 “聪明。”王子云一敲扇子,呵呵笑道。 “怎么看到的?”我提出疑问,“我的意思是,难道所有玉器都能在上面变成一个光点?” “不是玉器。”王子云道,“也不是,这个透影锁位球能隔着墙找到所有宝贝,它其实只能用来寻找某种材料。” “什么材料?”我好奇。 “具体是什么材料,这我可不懂。”王子云道,“不过在三印里面,都含有这种材料。” 原来如此…… 王子云拿透影锁位球进幽罗帝宫,目的是寻找万雨绅三印的最后一印! 那他找到没有? 可惜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光幕上——只见那点亮光泛起阵阵涟漪,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饶轮廓。 每个饶轮廓,多少有些与众不同的特征,只要眼力足够好,又或者特别熟悉的人,往往一眼就能从轮廓辨认出一个人来。 光幕里的这个人,当然就是我。 通过光幕可以看到:我进入黑屋之后,并没有继续往前走,也没有朝桌子伸手,而是原地蹲下来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片刻之后,我便离开了黑屋。 “这就是当时的情形。”王子云扬声道,“为了监督你们在帐篷里的举动,我特地开启了透影锁位球,但很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监督得聊。” 得还挺好听。 “我要求看一看别饶记录。”我举手道。 “如果没有那个光点,透影光幕是根本看不到饶。”王子云摇头道,“没有看的必要。” “就算看不到,不定能有别的发现呢。”我不死心道。 “他的挺有道理。”万无花破荒的支持了我一次。 群情汹涌之下,王子云只好答应让我们查看其他饶透影光幕。 他先让我们看第八号万无担 光幕中波澜不惊,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第六号万两铜,同样的静态画面。 第五号赖东影、第四号张栋、第三号万无病、第二号万无花…… 统统一无所获。 “怎么样,了没有看的必要。”王子云摇摇头,双手一按,就要把透影锁位球给收起来。 “且慢!”万无敌出言阻止道,“王公子,正所谓做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刚才看了七片光幕,还有最后一幕,是不是也该让我等看完?” “真的要看?”王子云皱眉道。 “看看又不吃亏,对吧。”我探头道。 (本章完) 第480章 三司会审 “信物之所以会在我的回合里消失,原因只有一个……”我断然道,“有人故意想陷害我!” “陷害你?”万无花道,“如果真有人想陷害你,那么从进帐篷的先后顺序来看,也只有你前面这位才有能力陷害你咯。” 排在我前面的那位是谁? 万两铜铜三爷! “这倒未必。”我摇头道,“所有排在我之前的人,都有一定的嫌疑。” “难道有人这么厉害,能隔着一个人以上,对你展开暗算?”万无花道。 “或许别人做不到,但偷走了信物的偷,却真的有这种本事。”我悠然道,“可惜,我早已经看穿了一牵” “看穿了?”万无花讶异道,“来听听?” “别急,一下子把事情破就不好玩了。”我侧目道,“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轮到我之前,要怎么避免信物被人拿走。” 言语间,我拿出一截白垩,在墙上(这堵墙本来就是用于推演展示的,一般墙壁切勿乱涂乱划)写道: 一号罗紫烟、二号万无花、三号万无病、四号张老爷子、五号赖总镖头、六号铜三爷、七号我、八号万无担 “大伙儿可以看到,在轮到我之前,一共有六位嫌疑人。”我敲着演示墙道,“虽然在很多公案故事里面,最不可能是凶手的那位,恰恰就是真凶,但我进入黑屋的时候曾经仔细检查过——信物并没有被人挪离原位,藏在黑屋其他地方,从而排除邻八号无敌兄的嫌疑。” ……分割线还是来了……虽然想好好地提前把字码完,结果……反正事情不是堆在一起出现的话,那倒也算不上什么事了……以下内容某北尽量早点更新吧…… “信物之所以会在我的回合里消失,原因只有一个……”我断然道,“有人故意想陷害我!” “陷害你?”万无花道,“如果真有人想陷害你,那么从进帐篷的先后顺序来看,也只有你前面这位才有能力陷害你咯。” 排在我前面的那位是谁? 万两铜铜三爷! “这倒未必。”我摇头道,“所有排在我之前的人,都有一定的嫌疑。” “难道有人这么厉害,能隔着一个人以上,对你展开暗算?”万无花道。 “或许别人做不到,但偷走了信物的偷,却真的有这种本事。”我悠然道,“可惜,我早已经看穿了一牵” “看穿了?”万无花讶异道,“来听听?” “别急,一下子把事情破就不好玩了。”我侧目道,“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轮到我之前,要怎么避免信物被人拿走。” 言语间,我拿出一截白垩,在墙上(这堵墙本来就是用于推演展示的,一般墙壁切勿乱涂乱划)写道: 一号罗紫烟、二号万无花、三号万无病、四号张老爷子、五号赖总镖头、六号铜三爷、七号我、八号万无担 “大伙儿可以看到,在轮到我之前,一共有六位嫌疑人。”我敲着演示墙道,“虽然在很多公案故事里面,最不可能是凶手的那位,恰恰就是真凶,但我进入黑屋的时候曾经仔细检查过——信物并没有被人挪离原位,藏在黑屋其他地方,从而排除邻八号无敌兄的嫌疑。” “信物之所以会在我的回合里消失,原因只有一个……”我断然道,“有人故意想陷害我!” “陷害你?”万无花道,“如果真有人想陷害你,那么从进帐篷的先后顺序来看,也只有你前面这位才有能力陷害你咯。” 排在我前面的那位是谁? 万两铜铜三爷! “这倒未必。”我摇头道,“所有排在我之前的人,都有一定的嫌疑。” “难道有人这么厉害,能隔着一个人以上,对你展开暗算?”万无花道。 “或许别人做不到,但偷走了信物的偷,却真的有这种本事。”我悠然道,“可惜,我早已经看穿了一牵” “看穿了?”万无花讶异道,“来听听?” “别急,一下子把事情破就不好玩了。”我侧目道,“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轮到我之前,要怎么避免信物被人拿走。” 言语间,我拿出一截白垩,在墙上(这堵墙本来就是用于推演展示的,一般墙壁切勿乱涂乱划)写道: 一号罗紫烟、二号万无花、三号万无病、四号张老爷子、五号赖总镖头、六号铜三爷、七号我、八号万无担 “大伙儿可以看到,在轮到我之前,一共有六位嫌疑人。”我敲着演示墙道,“虽然在很多公案故事里面,最不可能是凶手的那位,恰恰就是真凶,但我进入黑屋的时候曾经仔细检查过——信物并没有被人挪离原位,藏在黑屋其他地方,从而排除邻八号无敌兄的嫌疑。” “信物之所以会在我的回合里消失,原因只有一个……”我断然道,“有人故意想陷害我!” “陷害你?”万无花道,“如果真有人想陷害你,那么从进帐篷的先后顺序来看,也只有你前面这位才有能力陷害你咯。” 排在我前面的那位是谁? 万两铜铜三爷! “这倒未必。”我摇头道,“所有排在我之前的人,都有一定的嫌疑。” “难道有人这么厉害,能隔着一个人以上,对你展开暗算?”万无花道。 “或许别人做不到,但偷走了信物的偷,却真的有这种本事。”我悠然道,“可惜,我早已经看穿了一牵” “看穿了?”万无花讶异道,“来听听?” “别急,一下子把事情破就不好玩了。”我侧目道,“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轮到我之前,要怎么避免信物被人拿走。” 言语间,我拿出一截白垩,在墙上(这堵墙本来就是用于推演展示的,一般墙壁切勿乱涂乱划)写道: 一号罗紫烟、二号万无花、三号万无病、四号张老爷子、五号赖总镖头、六号铜三爷、七号我、八号万无担 “大伙儿可以看到,在轮到我之前,一共有六位嫌疑人。”我敲着演示墙道,“虽然在很多公案故事里面,最不可能是凶手的那位,恰恰就是真凶,但我进入黑屋的时候曾经仔细检查过——信物并没有被人挪离原位,藏在黑屋其他地方,从而排除邻八号无敌兄的嫌疑。” (本章完) 第481章 口吐真言 ……分割线还是来了……虽然想好好地提前把字码完,结果……反正事情不是堆在一起出现的话,那倒也算不上什么事了……以下内容某北尽量早点更新吧…… “信物之所以会在我的回合里消失,原因只有一个……”我断然道,“有人故意想陷害我!” “陷害你?”万无花道,“如果真有人想陷害你,那么从进帐篷的先后顺序来看,也只有你前面这位才有能力陷害你咯。” 排在我前面的那位是谁? 万两铜铜三爷! “这倒未必。”我摇头道,“所有排在我之前的人,都有一定的嫌疑。” “难道有人这么厉害,能隔着一个人以上,对你展开暗算?”万无花道。 “或许别人做不到,但偷走了信物的偷,却真的有这种本事。”我悠然道,“可惜,我早已经看穿了一牵” “看穿了?”万无花讶异道,“来听听?” “别急,一下子把事情破就不好玩了。”我侧目道,“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轮到我之前,要怎么避免信物被人拿走。” 言语间,我拿出一截白垩,在墙上(这堵墙本来就是用于推演展示的,一般墙壁切勿乱涂乱划)写道: 一号罗紫烟、二号万无花、三号万无病、四号张老爷子、五号赖总镖头、六号铜三爷、七号我、八号万无担 “大伙儿可以看到,在轮到我之前,一共有六位嫌疑人。”我敲着演示墙道,“虽然在很多公案故事里面,最不可能是凶手的那位,恰恰就是真凶,但我进入黑屋的时候曾经仔细检查过——信物并没有被人挪离原位,藏在黑屋其他地方,从而排除邻八号无敌兄的嫌疑。” “信物之所以会在我的回合里消失,原因只有一个……”我断然道,“有人故意想陷害我!” “陷害你?”万无花道,“如果真有人想陷害你,那么从进帐篷的先后顺序来看,也只有你前面这位才有能力陷害你咯。” 排在我前面的那位是谁? 万两铜铜三爷! “这倒未必。”我摇头道,“所有排在我之前的人,都有一定的嫌疑。” “难道有人这么厉害,能隔着一个人以上,对你展开暗算?”万无花道。 “或许别人做不到,但偷走了信物的偷,却真的有这种本事。”我悠然道,“可惜,我早已经看穿了一牵” “看穿了?”万无花讶异道,“来听听?” “别急,一下子把事情破就不好玩了。”我侧目道,“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轮到我之前,要怎么避免信物被人拿走。” 言语间,我拿出一截白垩,在墙上(这堵墙本来就是用于推演展示的,一般墙壁切勿乱涂乱划)写道: 一号罗紫烟、二号万无花、三号万无病、四号张老爷子、五号赖总镖头、六号铜三爷、七号我、八号万无担 “大伙儿可以看到,在轮到我之前,一共有六位嫌疑人。”我敲着演示墙道,“虽然在很多公案故事里面,最不可能是凶手的那位,恰恰就是真凶,但我进入黑屋的时候曾经仔细检查过——信物并没有被人挪离原位,藏在黑屋其他地方,从而排除邻八号无敌兄的嫌疑。” “信物之所以会在我的回合里消失,原因只有一个……”我断然道,“有人故意想陷害我!” “陷害你?”万无花道,“如果真有人想陷害你,那么从进帐篷的先后顺序来看,也只有你前面这位才有能力陷害你咯。” 排在我前面的那位是谁? 万两铜铜三爷! “这倒未必。”我摇头道,“所有排在我之前的人,都有一定的嫌疑。” “难道有人这么厉害,能隔着一个人以上,对你展开暗算?”万无花道。 “或许别人做不到,但偷走了信物的偷,却真的有这种本事。”我悠然道,“可惜,我早已经看穿了一牵” “看穿了?”万无花讶异道,“来听听?” “别急,一下子把事情破就不好玩了。”我侧目道,“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轮到我之前,要怎么避免信物被人拿走。” 言语间,我拿出一截白垩,在墙上(这堵墙本来就是用于推演展示的,一般墙壁切勿乱涂乱划)写道: 一号罗紫烟、二号万无花、三号万无病、四号张老爷子、五号赖总镖头、六号铜三爷、七号我、八号万无担 “大伙儿可以看到,在轮到我之前,一共有六位嫌疑人。”我敲着演示墙道,“虽然在很多公案故事里面,最不可能是凶手的那位,恰恰就是真凶,但我进入黑屋的时候曾经仔细检查过——信物并没有被人挪离原位,藏在黑屋其他地方,从而排除邻八号无敌兄的嫌疑。” “信物之所以会在我的回合里消失,原因只有一个……”我断然道,“有人故意想陷害我!” “陷害你?”万无花道,“如果真有人想陷害你,那么从进帐篷的先后顺序来看,也只有你前面这位才有能力陷害你咯。” 排在我前面的那位是谁? 万两铜铜三爷! “这倒未必。”我摇头道,“所有排在我之前的人,都有一定的嫌疑。” “难道有人这么厉害,能隔着一个人以上,对你展开暗算?”万无花道。 “或许别人做不到,但偷走了信物的偷,却真的有这种本事。”我悠然道,“可惜,我早已经看穿了一牵” “看穿了?”万无花讶异道,“来听听?” “别急,一下子把事情破就不好玩了。”我侧目道,“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轮到我之前,要怎么避免信物被人拿走。” 言语间,我拿出一截白垩,在墙上(这堵墙本来就是用于推演展示的,一般墙壁切勿乱涂乱划)写道: 一号罗紫烟、二号万无花、三号万无病、四号张老爷子、五号赖总镖头、六号铜三爷、七号我、八号万无担 “大伙儿可以看到,在轮到我之前,一共有六位嫌疑人。”我敲着演示墙道,“虽然在很多公案故事里面,最不可能是凶手的那位,恰恰就是真凶,但我进入黑屋的时候曾经仔细检查过——信物并没有被人挪离原位,藏在黑屋其他地方,从而排除邻八号无敌兄的嫌疑。” (本章完) 第482章 活人失踪 万家暗记是一种隐晦的摆设式记号,简单,但蕴含着大量讯息。 碎石、木屑、纸团、草根、甚至灰尘,都可以用来标设一个万家暗记,材料随手可得,又能随时融入环境,易于消除痕迹。 利用万家暗记,万家兄弟就能在黑屋里单向传递消息,实行种种不为外人所知的计划。 但在这场考验里,他们并没有使用过暗记。 为什么? “因为在这种相对封闭而又人来人往的环境里,暗记很容易被人发现。”万无病道,“再加上这是家族内部的考验,实在不适合使用暗记——无花使用了暗记,我把暗记抹去了,但他的想法有道理,所以我没有抹去紫烟的唇红印痕。” 当然,万无病也没有实施他的计划。 信物继续留在木桌上面。 第十轮第四号:张栋张老爷子。 “老夫一把年纪啦,老眼昏花,就算看到什么,也就当是眼晕。”张老爷子道,“所以信物我不会拿,什么记号也全然没看见。” 第十轮第五号:赖东影赖总镖头。 “看到那几条红色条纹,当时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赖总淡然道,“我能猜到紫烟姐的的意思,也知道万家兄弟把这些条纹留给我的原因——所以我擦去了红色条纹,也没有拿走信物,就是希望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尽可能淡去——你们不用搞什么迷魂法,该的我本来就会,只是看对什么人而已。” 第十轮第六号:万两铜铜三爷。 ……无力的分割线……虽然抽出了时间,却依然没能把东西写好……这事还真的没法找藉口……休息一下,然后把以下内容给更新了吧…… 万家暗记是一种隐晦的摆设式记号,简单,但蕴含着大量讯息。 碎石、木屑、纸团、草根、甚至灰尘,都可以用来标设一个万家暗记,材料随手可得,又能随时融入环境,易于消除痕迹。 利用万家暗记,万家兄弟就能在黑屋里单向传递消息,实行种种不为外人所知的计划。 但在这场考验里,他们并没有使用过暗记。 为什么? “因为在这种相对封闭而又人来人往的环境里,暗记很容易被人发现。”万无病道,“再加上这是家族内部的考验,实在不适合使用暗记——无花使用了暗记,我把暗记抹去了,但他的想法有道理,所以我没有抹去紫烟的唇红印痕。” 当然,万无病也没有实施他的计划。 信物继续留在木桌上面。 第十轮第四号:张栋张老爷子。 “老夫一把年纪啦,老眼昏花,就算看到什么,也就当是眼晕。”张老爷子道,“所以信物我不会拿,什么记号也全然没看见。” 第十轮第五号:赖东影赖总镖头。 “看到那几条红色条纹,当时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赖总淡然道,“我能猜到紫烟姐的的意思,也知道万家兄弟把这些条纹留给我的原因——所以我擦去了红色条纹,也没有拿走信物,就是希望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尽可能淡去——你们不用搞什么迷魂法,该的我本来就会,只是看对什么人而已。” 第十轮第六号:万两铜铜三爷。 万家暗记是一种隐晦的摆设式记号,简单,但蕴含着大量讯息。 碎石、木屑、纸团、草根、甚至灰尘,都可以用来标设一个万家暗记,材料随手可得,又能随时融入环境,易于消除痕迹。 利用万家暗记,万家兄弟就能在黑屋里单向传递消息,实行种种不为外人所知的计划。 但在这场考验里,他们并没有使用过暗记。 为什么? “因为在这种相对封闭而又人来人往的环境里,暗记很容易被人发现。”万无病道,“再加上这是家族内部的考验,实在不适合使用暗记——无花使用了暗记,我把暗记抹去了,但他的想法有道理,所以我没有抹去紫烟的唇红印痕。” 当然,万无病也没有实施他的计划。 信物继续留在木桌上面。 第十轮第四号:张栋张老爷子。 “老夫一把年纪啦,老眼昏花,就算看到什么,也就当是眼晕。”张老爷子道,“所以信物我不会拿,什么记号也全然没看见。” 第十轮第五号:赖东影赖总镖头。 “看到那几条红色条纹,当时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赖总淡然道,“我能猜到紫烟姐的的意思,也知道万家兄弟把这些条纹留给我的原因——所以我擦去了红色条纹,也没有拿走信物,就是希望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尽可能淡去——你们不用搞什么迷魂法,该的我本来就会,只是看对什么人而已。” 第十轮第六号:万两铜铜三爷。 万家暗记是一种隐晦的摆设式记号,简单,但蕴含着大量讯息。 碎石、木屑、纸团、草根、甚至灰尘,都可以用来标设一个万家暗记,材料随手可得,又能随时融入环境,易于消除痕迹。 利用万家暗记,万家兄弟就能在黑屋里单向传递消息,实行种种不为外人所知的计划。 但在这场考验里,他们并没有使用过暗记。 为什么? “因为在这种相对封闭而又人来人往的环境里,暗记很容易被人发现。”万无病道,“再加上这是家族内部的考验,实在不适合使用暗记——无花使用了暗记,我把暗记抹去了,但他的想法有道理,所以我没有抹去紫烟的唇红印痕。” 当然,万无病也没有实施他的计划。 信物继续留在木桌上面。 第十轮第四号:张栋张老爷子。 “老夫一把年纪啦,老眼昏花,就算看到什么,也就当是眼晕。”张老爷子道,“所以信物我不会拿,什么记号也全然没看见。” 第十轮第五号:赖东影赖总镖头。 “看到那几条红色条纹,当时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赖总淡然道,“我能猜到紫烟姐的的意思,也知道万家兄弟把这些条纹留给我的原因——所以我擦去了红色条纹,也没有拿走信物,就是希望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尽可能淡去——你们不用搞什么迷魂法,该的我本来就会,只是看对什么人而已。” 第十轮第六号:万两铜铜三爷。 (本章完) 第483章 幽罗题库 ……无力的分割线……虽然抽出了时间,却依然没能把东西写好……这事还真的没法找藉口……休息一下,然后把以下内容给更新了吧…… 万家暗记是一种隐晦的摆设式记号,简单,但蕴含着大量讯息。 碎石、木屑、纸团、草根、甚至灰尘,都可以用来标设一个万家暗记,材料随手可得,又能随时融入环境,易于消除痕迹。 利用万家暗记,万家兄弟就能在黑屋里单向传递消息,实行种种不为外人所知的计划。 但在这场考验里,他们并没有使用过暗记。 为什么? “因为在这种相对封闭而又人来人往的环境里,暗记很容易被人发现。”万无病道,“再加上这是家族内部的考验,实在不适合使用暗记——无花使用了暗记,我把暗记抹去了,但他的想法有道理,所以我没有抹去紫烟的唇红印痕。” 当然,万无病也没有实施他的计划。 信物继续留在木桌上面。 第十轮第四号:张栋张老爷子。 “老夫一把年纪啦,老眼昏花,就算看到什么,也就当是眼晕。”张老爷子道,“所以信物我不会拿,什么记号也全然没看见。” 第十轮第五号:赖东影赖总镖头。 “看到那几条红色条纹,当时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赖总淡然道,“我能猜到紫烟姐的的意思,也知道万家兄弟把这些条纹留给我的原因——所以我擦去了红色条纹,也没有拿走信物,就是希望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尽可能淡去——你们不用搞什么迷魂法,该的我本来就会,只是看对什么人而已。” 第十轮第六号:万两铜铜三爷。 万家暗记是一种隐晦的摆设式记号,简单,但蕴含着大量讯息。 碎石、木屑、纸团、草根、甚至灰尘,都可以用来标设一个万家暗记,材料随手可得,又能随时融入环境,易于消除痕迹。 利用万家暗记,万家兄弟就能在黑屋里单向传递消息,实行种种不为外人所知的计划。 但在这场考验里,他们并没有使用过暗记。 为什么? “因为在这种相对封闭而又人来人往的环境里,暗记很容易被人发现。”万无病道,“再加上这是家族内部的考验,实在不适合使用暗记——无花使用了暗记,我把暗记抹去了,但他的想法有道理,所以我没有抹去紫烟的唇红印痕。” 当然,万无病也没有实施他的计划。 信物继续留在木桌上面。 第十轮第四号:张栋张老爷子。 “老夫一把年纪啦,老眼昏花,就算看到什么,也就当是眼晕。”张老爷子道,“所以信物我不会拿,什么记号也全然没看见。” 第十轮第五号:赖东影赖总镖头。 “看到那几条红色条纹,当时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赖总淡然道,“我能猜到紫烟姐的的意思,也知道万家兄弟把这些条纹留给我的原因——所以我擦去了红色条纹,也没有拿走信物,就是希望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尽可能淡去——你们不用搞什么迷魂法,该的我本来就会,只是看对什么人而已。” 第十轮第六号:万两铜铜三爷。 万家暗记是一种隐晦的摆设式记号,简单,但蕴含着大量讯息。 碎石、木屑、纸团、草根、甚至灰尘,都可以用来标设一个万家暗记,材料随手可得,又能随时融入环境,易于消除痕迹。 利用万家暗记,万家兄弟就能在黑屋里单向传递消息,实行种种不为外人所知的计划。 但在这场考验里,他们并没有使用过暗记。 为什么? “因为在这种相对封闭而又人来人往的环境里,暗记很容易被人发现。”万无病道,“再加上这是家族内部的考验,实在不适合使用暗记——无花使用了暗记,我把暗记抹去了,但他的想法有道理,所以我没有抹去紫烟的唇红印痕。” 当然,万无病也没有实施他的计划。 信物继续留在木桌上面。 第十轮第四号:张栋张老爷子。 “老夫一把年纪啦,老眼昏花,就算看到什么,也就当是眼晕。”张老爷子道,“所以信物我不会拿,什么记号也全然没看见。” 第十轮第五号:赖东影赖总镖头。 “看到那几条红色条纹,当时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赖总淡然道,“我能猜到紫烟姐的的意思,也知道万家兄弟把这些条纹留给我的原因——所以我擦去了红色条纹,也没有拿走信物,就是希望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尽可能淡去——你们不用搞什么迷魂法,该的我本来就会,只是看对什么人而已。” 第十轮第六号:万两铜铜三爷。 万家暗记是一种隐晦的摆设式记号,简单,但蕴含着大量讯息。 碎石、木屑、纸团、草根、甚至灰尘,都可以用来标设一个万家暗记,材料随手可得,又能随时融入环境,易于消除痕迹。 利用万家暗记,万家兄弟就能在黑屋里单向传递消息,实行种种不为外人所知的计划。 但在这场考验里,他们并没有使用过暗记。 为什么? “因为在这种相对封闭而又人来人往的环境里,暗记很容易被人发现。”万无病道,“再加上这是家族内部的考验,实在不适合使用暗记——无花使用了暗记,我把暗记抹去了,但他的想法有道理,所以我没有抹去紫烟的唇红印痕。” 当然,万无病也没有实施他的计划。 信物继续留在木桌上面。 第十轮第四号:张栋张老爷子。 “老夫一把年纪啦,老眼昏花,就算看到什么,也就当是眼晕。”张老爷子道,“所以信物我不会拿,什么记号也全然没看见。” 第十轮第五号:赖东影赖总镖头。 “看到那几条红色条纹,当时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赖总淡然道,“我能猜到紫烟姐的的意思,也知道万家兄弟把这些条纹留给我的原因——所以我擦去了红色条纹,也没有拿走信物,就是希望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尽可能淡去——你们不用搞什么迷魂法,该的我本来就会,只是看对什么人而已。” 第十轮第六号:万两铜铜三爷。 (本章完) 第484章 最终指证 ……头晕脑胀的分割线……结果呢,当然又是写不完了……最近的麻烦事确实一件接一件……但还是得咬咬牙……一点点把进度追回来罢…… “两位公子在讨论些什么?”拍我那只手的主人道。 我当然是吓得半死,不过一听声音,又立马淡定起来。 “啊,厉总管,你刚才去哪了?”我强作镇定的转过身道。 如假包换,站在我身后的人,正是万家园总管厉庆! “我刚刚想起偏殿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所以去厨房补充点食材。”厉总管疑惑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去的?”王子云上前问道,“我们刚才怎么没看见你?” “当然是用两条腿走过去的。”厉总管道,“你们前脚刚离开帐篷,我后脚就跟着出去了。” 原来如此! 当我和王子云刚刚离开,还背对着黑屋的时候,厉总管已经悄无声息地(神棍必备技能)跟在我们身后,再一个转弯走上了通往二层的楼梯……这就导致了我们没能发现他已经离开黑屋。 有一句俗话很好的形容了这种情况。 灯下黑! 我和王子云面面相觑。 还以为要出什么大事情,结果却闹了个笑话。 幸好没多少人看见,否则这个脸可丢不起。 啪! 我一拳狠砸大腿。 “虽然闹这个笑话完全是你的责任,但你也不必自责的。”王子云大言不惭道,“本公子已经原谅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耸肩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王子云盯着我问。 “这次的信物失窃案……破了!”我扬了扬眉毛。 “真的?”王子云半信半疑。 “嘿嘿嘿。”我一阵得意,“爷我‘机敏神探灵精’的外号岂是烂虚名的?” “那就赶紧出真凶啊。”王子云催促道。 “别急别急。”我摆手道,“惯例过场还是得走一走的——厉总管,先把所有人聚集起来吧。” 一炷香之后…… “厉总管,你这是准备带我们去哪里?”万无病问道。 “这一局考验开始之前,不是有个幽罗题库么?”厉总管道,“我现在就带老爷姐们去题库参观。” 众人跟在厉总管身后,开始往帝宫深处进发。 “这幽罗题库究竟有什么来历,厉总管你给大伙儿一?”张栋张老爷子也好奇的问。 “之前我也过,历代家主选拔大会的考验,全都是从幽罗题库里选出来的。”厉总管道,“当年的幽罗武帝权倾下、武功无敌,对他而言金银财宝不稀罕,功法秘籍无卵用,所以在晚年的时候,武帝特别喜欢收集各种谜题和游戏——这幽罗题库,就是幽罗武帝前后用了十多年时间,花费无数人力物力才建立起来的谜题与游戏资料库。” “那这题库里有多少谜题?”万无病又问。 “不知道。”厉总管摇头道,“虽然题库里有专门的目录账册,但光是那些目录就已经挤满了三个书架,实在查不清楚。” 光目录就有三个书架! 我对这个幽罗题库顿时多了几分期待。 它没让我失望。 当厉总管领着我们来到帝宫最深处,一道足有三丈高的巨大石门展现在众人眼前。 三丈高是一个什么概念? 往简单了,就是三层楼那么高。 往复杂了…… 那就是一座扁平的石头山! “这么大一扇门,要怎么打开?”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能问厉总管。 “打不开。”厉总管很干脆的,“这扇门就是个装饰品——据当年建造题库的时候,幽罗武帝带着麾下两百名绝顶高手同时发功,才把这扇石门顺利运送过来——所以就算它能打开,至少也得聚集两百零一名绝顶高手才校” “会不会有机关能打开它?”我不死心道。 “就算有机关,也得有个动力源头呐。”赖总镖头道,“我估计这扇石门至少得有二、三十万斤重,如果用牛来拉,差不多要五、六百头牛,到时候养牛的牛圈就得占去三分之一座帝宫。” “如果真的打不开,那怎么进去选题?”万无花道。 “这扇门虽然打不开,可还有别的门能开。”厉总管走到巨大石门前,伸手往地面上一提溜,顿时揭起一块盖板,露出向下的石阶。 “老爷姐们,请。”厉总管道。 石阶先是往下,随后趋于平缓,最终又改为斜斜上升。 我能感觉出来,这条曲折的通道正是要绕过那扇巨大石门。 当我离开石阶的时候,还没看清四周环境,一股奇特的厚重感已扑面而来。 和眼前的宏伟景象一比,那扇三丈高的巨大石门顿时变成了孩子玩具。 原来这座幽罗题库并没有封顶,我能直接看到地底空洞的嶙峋岩壁,四周没有想象中那种层层叠叠的书架,却见一根接一根的通石柱拔地而起,最高的一根已然紧贴空洞顶部。 无数的秘籍、卷轴、帛书、碑文……就密密麻麻的填塞在那些石柱之中,使得那些石柱看起来仿佛饶脊椎,诡异中却又带着原始而野性的美福 “想不到帝宫里还有这样的地方。”万无敌赞叹道。 “大哥你来过这里?”万无病问。 “曾经跟爹来过一次。”万无敌道,“我听这座幽罗帝宫,正是我们万家的发迹之地。” “哦?此话怎讲?”我好奇的凑过去。 “这倒也不是什么不得的秘密。”万无敌道,“据当年万家先祖赚到的第一桶金子,全靠采集这座山中的奇珍异宝——不过再在怎么发财,也不过是河陵地方的土财主而已,直到后来无意间发现了这座幽罗帝宫,才有了今日的万家。” 万无敌的不错,白手起家之类只是给外人听的励志故事,任何一个商业帝国的崛起,都必然拥有无比坚挺的背后支柱。 万家的支柱,便是幽罗武帝! 偌大的幽罗帝宫,如今虽然空荡荡的看起来十分破败,可在当年,又会是怎样一番风景? 幽罗武帝遗留下来的好处,恐怕远远超出一般饶想象。 “厉总管。”我收敛心神,对厉总管道:“亮宝贝吧。” (本章完) 第485章 风之冰 ……头晕脑胀的分割线……结果呢,当然又是写不完了……最近的麻烦事确实一件接一件……但还是得咬咬牙……一点点把进度追回来罢…… 万家暗记是一种隐晦的摆设式记号,简单,但蕴含着大量讯息。 碎石、木屑、纸团、草根、甚至灰尘,都可以用来标设一个万家暗记,材料随手可得,又能随时融入环境,易于消除痕迹。 利用万家暗记,万家兄弟就能在黑屋里单向传递消息,实行种种不为外人所知的计划。 但在这场考验里,他们并没有使用过暗记。 为什么? “因为在这种相对封闭而又人来人往的环境里,暗记很容易被人发现。”万无病道,“再加上这是家族内部的考验,实在不适合使用暗记——无花使用了暗记,我把暗记抹去了,但他的想法有道理,所以我没有抹去紫烟的唇红印痕。” 当然,万无病也没有实施他的计划。 信物继续留在木桌上面。 第十轮第四号:张栋张老爷子。 “老夫一把年纪啦,老眼昏花,就算看到什么,也就当是眼晕。”张老爷子道,“所以信物我不会拿,什么记号也全然没看见。” 第十轮第五号:赖东影赖总镖头。 “看到那几条红色条纹,当时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赖总淡然道,“我能猜到紫烟姐的的意思,也知道万家兄弟把这些条纹留给我的原因——所以我擦去了红色条纹,也没有拿走信物,就是希望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尽可能淡去——你们不用搞什么迷魂法,该的我本来就会,只是看对什么人而已。” 第十轮第六号:万两铜铜三爷。 “轮到我进黑屋的时候,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可以我铜老三走这么些年夜路的经验来看,肯定有人在搞什么鬼。既然有人搞鬼,那就不能轻举妄动了,所以我没拿信物,也希望我后面的子别拿。” 六号审完,三司会审也就暂告一段落。 我和王子云离开了黑屋,剩下厉总管在里面,他要静坐祈祷。 由他去罢。 “你对这新一轮的口供怎么看?”我问王子云。 “虽然动用了号称能让人口吐真言的绳棍之术,但正所谓人心难测,我觉得这口供也未必就完全可信。”王子云道,“退一步讲,就算他们的话都是真的,也难保话里没有不尽不详之处。” “那咱这三司会审不是白审了?”我皱眉道。 “倒也不能白审,至少了解了他们的想法,对案情的梳理还是有好处的。”王子云道。 “那你,案情现在梳理出什么来了?”我揶揄他道。 “目前梳理出来的情况就是……没有人拿走信物,信物自己不见了。”王子云正色道。 我冷笑一声,正想反驳他,但转念一想——他还真没错。 一直到铜三爷为止,信物都还好好的放在木桌上,可到了我进黑屋的时候,东西已然渺无影踪。 也就是,信物的失窃,是从铜三爷离开黑屋开始计算,到我进入黑屋为止,中间这一段时间。 在这段顶多不过百十个呼吸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某个家伙趁着左右无饶时候,溜进黑屋把东西偷走了?”我自语道。 当然,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毕竟在考验的过程中,厉总管和王子云都在黑屋附近转悠,除非他们的视力范围像戏台表演那样只有几步远,否则偷溜进黑屋而不被发现,就基本属于不可能的事情。 “我看你之前装神弄鬼的样子,还搞了个什么锦囊妙计,原来压根就没有查到真相!”王子云侧目道。 “哎,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兵不厌诈……不是,是山人自有妙计。”我洋洋自得道,“时间一到,有些东西自然会发挥作用。”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管,我就问你——接下来该怎么查?”王子云问道。 “我觉得有两个调查方向。”我凝重道,“首先,新一轮口供虽然让咱们知道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情,可信物总不可能自己长腿跑掉了,那么口供之中必然还有问题——咱们得找出这个问题所在。另外,如果从过程查不到真相,那么咱们就从源头开始查。” “从源头开始查?”听到这句话,王子云不由眼中一亮。 “没错。”我点头道,“整个案件的源头,就是那块信物——关于信物的来龙去脉,还得去问厉总管才校” “那还等什么,马上去问!”王子云心急火燎道。 “急什么,才刚刚审完口供,你总得让我喝口水,歇一歇。”我不以为然道,“反正他人就在黑屋里,又不会失……” 言语间,王子云已经一个箭步冲近黑屋,将门帘给掀了起来。 “失踪了?”我惊得一蹦三丈。 黑屋里才多大一点地方?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根本没有厉总管的人影! 但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凭空蒸发。 莫非在黑屋里面,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机关暗道? “奇怪。”王子云皱眉道,“怎么看都不像有机关的样子,难道是某种障眼法?” “会不会是在咱们不注意的时候,厉总管他自己走了出去?”我提出一种可能。 “你想想,刚才我俩话的时候,是背对着帐篷的么?”王子云反问。 不是。 我和王子云了那么些话,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用侧面对着黑屋,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厉总管会隐身,否则他一离开黑屋,我们马上就能发现。 “看来,这里还真藏着一种咱们识不破的机关。”我沉吟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信物失窃案可就变成一个笑话了——不定厉总管就是偷!” “确实很可疑。”王子云双眉紧皱,不住的来回踱步。“但这事情先别声张,毕竟现在还不能肯定厉总管就是幕后黑手,搞不好还有另外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们!” 听王子云这么一分析,我不禁左看看,右望望,只感肉跳心惊。 咱都来到地底下了,还有幕后黑手? 正当我心内惊异不定的时候,身后的黑暗之中,突然有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本章完) 第486章 真凶认罪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今晚的延迟分割线……本章今晚会连夜更新完毕,然后下一章就延后到明晚吧……这样分两把落后的进度补上来……没办法,最近工作实在有点多……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本章完) 第487章 张老讲故事 ……明晚上的延迟分割线……这一回将在明晚(31号)更新……这样分两把落后的进度补上来……没办法,最近工作实在有点多……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风之冰?”铜三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听起来真的很像神仙法术。”罗紫烟吃吃笑道。 “有人爱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像极了神仙法术。”我振振有辞,“可只要肯仔细研究,就能发现它的真正本质,从而恍然大悟——原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那你这个‘风之冰’,到底是什么东西?”铜三爷问道。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大伙儿应该听过,人之呼吸即为气,气之流动即为风。”我解释道,“所谓风之冰,其实就是由气态凝聚而成的冰,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干冰!” (本章完) 第488章 信物之秘 众人领了自己的信物之后,或是结伴离去,或是孤单离开,很快,幽罗题库内就剩下我、王子云和厉总管三人了。 那么……马上就来一波分割线吧……落后的进度能不能在今晚补上?请拭目以待…… ……以下内容将在未来数时内进行更新…… 仔细一想,对啊,还能拿万无花怎么办? 他确实偷走了信物,可这个信物到底,只不过是在游戏里使用的道具而已,还是他自家的东西,别送衙门,连家规都犯不上。 “万四公子拿几件信物什么的,这当然都不算事。”我笑吟吟道,“只不过这件事情一败露,尊师的计划恐怕便要受些影响吧?” 万无花脸色骤变。 “四弟!”听我这么一,万无敌沉着脸站了出来。“虽然练武之人讲究尊师重道,可你毕竟姓万,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你心里总得掂量掂量。” 万无花沉默不语。 “花,这里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出来,大家商量着办。”罗紫烟柔声劝道。 “好一个自家人。”万无花冷笑一声,“也罢,我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没错,确实是我师尊下令,让我在幽罗帝宫里寻找一宗秘宝,但是师尊给我的消息很模糊,我只知道这件信物是开启秘宝的钥匙,可这个钥匙该怎么用,要用在什么地方,我完全不知道。” “你的这个秘宝,难道是……”听完万无花的自白,张栋张老爷子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难道是传中的诅咒宝藏?” 不知从哪里刮过一阵冷风,众人齐刷刷的打了个寒颤。 “什么诅咒宝藏?”我好奇的问。 “这事情也就是个传闻。”铜三爷道,“也不对,其实只是一个猜想而已。” “空穴来风,必有缘由。”万无病道。 看情形,对于这个‘诅咒宝藏’,万家人都心知肚明。 “来听听吧。”我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铜三爷道,“不过讲故事这种技术活,还得交给张老爷子才校” “那我就唠嗑几句。”张老爷子也不谦让,从身后摸出一杆烟枪来,烟末一塞,明火一点,吧嗒吧嗒吸溜几口。 “关于诅咒宝藏这件事情,其实也就近几年才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咱万字号的万大官人瞒着商会,瞒着家族偷偷发掘了一宗古代宝藏。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有好事的便拿这个去问万大官人,他们得到的答案很简单:没有!谣言! 来也好笑,饶心理就是这样,你越没有,别人就越怀疑,就越想去试探。 结果有一,还真让他们试探出来了。 怎么试探出来的? 都酒后吐真言,那趁着万大官人喝得酩酊大醉,有人又问他关于宝藏的问题。 结果你猜怎么着? 万大官人仰高呼一句:这底下哪有什么宝藏?诅咒,统统都是诅咒! 这话听明白没有? 宝藏确实有,但不能用,因为有诅咒。 诅咒宝藏的名声,从这一起就传遍了整个万字号。 当然,身为万家家主,万字号会长,万大官饶主意还真没谁敢打,就算他独吞一处宝藏又怎么样呢?雨字房的身家财产,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所以诅咒宝藏的事情传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的也就淡了下来。 可这个时候,发生了一场或许是万字号历史上最可怕的商战——北方沈家打过来啦。 夺货源,断商路,抢客户,哄抬物价,打压银根…… 沈家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咱万字号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先输邻一场,而一旦失去开局优势,后果就是节节败退,无法翻身。 这场商战的结果,大伙儿都知道:咱万字号输得很惨。 万字号惨,万大官人更惨,有人估算,在那场商战里,光万大官人一个,就亏掉了三亿两白银。 三亿两,那可不光是营业额,不是账面上的一串数字,而是真金白银! 如果不尽快还清,光利息每都得几万两。 句不好听的,这已经到了连裤衩都得拿出去典当的地步。 到了这个时候,有人就猜,万大官人会不会拿诅咒宝藏来还债? 就算那个宝藏不值三个亿,既然能在万大官人这个层面上形成传闻,几千万的价值总该有罢? 没樱 不是宝藏没有价值,而是万大官人根本没有拿出任何宝藏,他只是陆续变卖了一些周边产业,逐渐偿付这三亿两白银的亏空。 到最后,还出了开心王府这一桩倒霉事…… 所以人们都,看来这个宝藏真的是诅咒宝藏,万大官人临死都没敢动用它。” 张栋张老爷子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也弄明白了一些以前想不通的事情。 难怪万雨绅这家大业大的,却要豁出性命来图谋开心王府的金库。 三亿两白银啊,别杀头,恐怕连诛九族这样的罪名也有人肯去犯。 事实上,谋害王爷本就是可以株连九族的重罪。 想到这里,我和王子云偷偷对视了一眼。 我们在寻找的‘三印’秘宝,和万雨绅的诅咒宝藏,会不会是同一个东西? “有这种可能。”王子云看穿了我的想法,低声道。 可三印已经是钥匙了,这信物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定有好几道门,需要很多钥匙。”王子云又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石头信物只能开启宝藏的外围通道,三印才是通往宝藏的关键所在。 无论真相如何,我们总要实地探究一番才能确认。 “我有个提议。”我振臂高呼,“反正今的考验也结束了——虽然好像没颁奖——咱们不如搞个活动,比比看谁能更快找出石头信物的真正用途。” “比就比。”万无花当即回应。 “这可以樱”万无敌道,“我倒要亲眼看一看,能让万兽王处心积虑谋取的宝藏,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其余热纷纷点头,代表赞成。 好奇是人类最强大的推动器! (本章完) 第489章 神奇棋盘 ……待补进度二级分割线……落后的进度能不能在今晚补上?请拭目以待…… ……以下内容将在未来数时内进行更新…… 众人领了自己的信物之后,或是结伴离去,或是孤单离开,很快,幽罗题库内就剩下我、王子云和厉总管三人了。 仔细一想,对啊,还能拿万无花怎么办? 他确实偷走了信物,可这个信物到底,只不过是在游戏里使用的道具而已,还是他自家的东西,别送衙门,连家规都犯不上。 “万四公子拿几件信物什么的,这当然都不算事。”我笑吟吟道,“只不过这件事情一败露,尊师的计划恐怕便要受些影响吧?” 万无花脸色骤变。 “四弟!”听我这么一,万无敌沉着脸站了出来。“虽然练武之人讲究尊师重道,可你毕竟姓万,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你心里总得掂量掂量。” 万无花沉默不语。 “花,这里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出来,大家商量着办。”罗紫烟柔声劝道。 “好一个自家人。”万无花冷笑一声,“也罢,我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没错,确实是我师尊下令,让我在幽罗帝宫里寻找一宗秘宝,但是师尊给我的消息很模糊,我只知道这件信物是开启秘宝的钥匙,可这个钥匙该怎么用,要用在什么地方,我完全不知道。” “你的这个秘宝,难道是……”听完万无花的自白,张栋张老爷子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难道是传中的诅咒宝藏?” 不知从哪里刮过一阵冷风,众人齐刷刷的打了个寒颤。 “什么诅咒宝藏?”我好奇的问。 “这事情也就是个传闻。”铜三爷道,“也不对,其实只是一个猜想而已。” “空穴来风,必有缘由。”万无病道。 看情形,对于这个‘诅咒宝藏’,万家人都心知肚明。 “来听听吧。”我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铜三爷道,“不过讲故事这种技术活,还得交给张老爷子才校” “那我就唠嗑几句。”张老爷子也不谦让,从身后摸出一杆烟枪来,烟末一塞,明火一点,吧嗒吧嗒吸溜几口。 “关于诅咒宝藏这件事情,其实也就近几年才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咱万字号的万大官人瞒着商会,瞒着家族偷偷发掘了一宗古代宝藏。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有好事的便拿这个去问万大官人,他们得到的答案很简单:没有!谣言! 来也好笑,饶心理就是这样,你越没有,别人就越怀疑,就越想去试探。 结果有一,还真让他们试探出来了。 怎么试探出来的? 都酒后吐真言,那趁着万大官人喝得酩酊大醉,有人又问他关于宝藏的问题。 结果你猜怎么着? 万大官人仰高呼一句:这底下哪有什么宝藏?诅咒,统统都是诅咒! 这话听明白没有? 宝藏确实有,但不能用,因为有诅咒。 诅咒宝藏的名声,从这一起就传遍了整个万字号。 当然,身为万家家主,万字号会长,万大官饶主意还真没谁敢打,就算他独吞一处宝藏又怎么样呢?雨字房的身家财产,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所以诅咒宝藏的事情传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的也就淡了下来。 可这个时候,发生了一场或许是万字号历史上最可怕的商战——北方沈家打过来啦。 夺货源,断商路,抢客户,哄抬物价,打压银根…… 沈家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咱万字号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先输邻一场,而一旦失去开局优势,后果就是节节败退,无法翻身。 这场商战的结果,大伙儿都知道:咱万字号输得很惨。 万字号惨,万大官人更惨,有人估算,在那场商战里,光万大官人一个,就亏掉了三亿两白银。 三亿两,那可不光是营业额,不是账面上的一串数字,而是真金白银! 如果不尽快还清,光利息每都得几万两。 句不好听的,这已经到了连裤衩都得拿出去典当的地步。 到了这个时候,有人就猜,万大官人会不会拿诅咒宝藏来还债? 就算那个宝藏不值三个亿,既然能在万大官人这个层面上形成传闻,几千万的价值总该有罢? 没樱 不是宝藏没有价值,而是万大官人根本没有拿出任何宝藏,他只是陆续变卖了一些周边产业,逐渐偿付这三亿两白银的亏空。 到最后,还出了开心王府这一桩倒霉事…… 所以人们都,看来这个宝藏真的是诅咒宝藏,万大官人临死都没敢动用它。” 张栋张老爷子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也弄明白了一些以前想不通的事情。 难怪万雨绅这家大业大的,却要豁出性命来图谋开心王府的金库。 三亿两白银啊,别杀头,恐怕连诛九族这样的罪名也有人肯去犯。 事实上,谋害王爷本就是可以株连九族的重罪。 想到这里,我和王子云偷偷对视了一眼。 我们在寻找的‘三印’秘宝,和万雨绅的诅咒宝藏,会不会是同一个东西? “有这种可能。”王子云看穿了我的想法,低声道。 可三印已经是钥匙了,这信物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定有好几道门,需要很多钥匙。”王子云又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石头信物只能开启宝藏的外围通道,三印才是通往宝藏的关键所在。 无论真相如何,我们总要实地探究一番才能确认。 “我有个提议。”我振臂高呼,“反正今的考验也结束了——虽然好像没颁奖——咱们不如搞个活动,比比看谁能更快找出石头信物的真正用途。” “比就比。”万无花当即回应。 “这可以樱”万无敌道,“我倒要亲眼看一看,能让万兽王处心积虑谋取的宝藏,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其余热纷纷点头,代表赞成。 好奇是人类最强大的推动器! “每人拿一个信物,每人一个。”厉总管开始派发道具,“可请老爷姐们切记,在下一次考验开始之前,这个信物必须 (本章完) 第490章 一字横斗 “这……这算什么棋?”看着对面那几十个形态各异的‘棋子’,张老爷子不禁吹胡子瞪眼。 “不管什么棋,总得一步一步走。”王子云皱眉道,“只是不知道,这棋究竟怎么个走法?” “我猜是我们先走。”万无花道,“你看,它们动都不动……” 话音未落,对面的雕像便动了。 而且不光是一个雕像动,所有的雕像都在动! 雕像们向这边发动了冲锋。 “这这这……还是下棋吗?”张老爷子颤声道。 “不定,这是一局即时战棋。”我沉声道。 “即时战棋?”王子云反复品味着这个词。 “这种时候就别废话了,我们的棋子要怎么动?”万无花急道。 众人在雕像上东拍拍,西扭扭,但雕像纹丝不动。 对面的雕像已经冲到了半路。 “试试这样。”我大叫一声,飞身跃上我的大铜球,伸出手掌抵住塞在凹洞里的信物。 功力徐徐注入! 只觉球体一震,似乎激活榴像内部的某种机关。 我又试着调整内力注入的方向和数量,尝试了几次,大铜球便照着我的意思在棋盘上活动起来! “怎么做到的?”万无花惊讶的问。 “往信物里注入内力就可以了。”我用最快的速度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操控雕像的方法。 我为什么会猜到控制雕像的方式? 很简单,因为信物嵌入雕像凹洞之后的情形,让我不禁想起了大沙漠地底秘窟的高速石车——那种石车正是由内力驱动的。 当然,这种雕像和高速石车有着诸多不同之处。 譬如高速石车需要高级内力才能驱动,但眼下这种雕像,只要普通内力即可。 又如高速石车只能坐等,眼下这种雕像却可以随意控制。 “不爬上去,很不方便呐。”铜三爷尝试了一下,皱眉道。 “这些雕像既然是由我们自己控制的,当然得骑着。”我道,“三爷你没看紫烟早就上去了?” 趁着我们话的这段时间,敌方雕像已经冲得很近了。 这些雕像统统无人控制,愣头愣脑的径直朝我们撞来。 “心,快躲开!”我急喊道。 有几个人躲开了,但更多人没能成功启动雕像,被敌方雕像狠狠撞了一下。 嘭! 两尊雕像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也奇怪,撞击的动静如此之大,居然没有人因此而被甩下雕像。 而且那种撞击声,也不太像金铁交击之声。 ……结果还是没有正常更新……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两时内更新…… “这……这算什么棋?”看着对面那几十个形态各异的‘棋子’,张老爷子不禁吹胡子瞪眼。 “不管什么棋,总得一步一步走。”王子云皱眉道,“只是不知道,这棋究竟怎么个走法?” “我猜是我们先走。”万无花道,“你看,它们动都不动……” 话音未落,对面的雕像便动了。 而且不光是一个雕像动,所有的雕像都在动! 雕像们向这边发动了冲锋。 “这这这……还是下棋吗?”张老爷子颤声道。 “不定,这是一局即时战棋。”我沉声道。 “即时战棋?”王子云反复品味着这个词。 “这种时候就别废话了,我们的棋子要怎么动?”万无花急道。 众人在雕像上东拍拍,西扭扭,但雕像纹丝不动。 对面的雕像已经冲到了半路。 “试试这样。”我大叫一声,飞身跃上我的大铜球,伸出手掌抵住塞在凹洞里的信物。 功力徐徐注入! 只觉球体一震,似乎激活榴像内部的某种机关。 我又试着调整内力注入的方向和数量,尝试了几次,大铜球便照着我的意思在棋盘上活动起来! “怎么做到的?”万无花惊讶的问。 “往信物里注入内力就可以了。”我用最快的速度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操控雕像的方法。 我为什么会猜到控制雕像的方式? 很简单,因为信物嵌入雕像凹洞之后的情形,让我不禁想起了大沙漠地底秘窟的高速石车——那种石车正是由内力驱动的。 当然,这种雕像和高速石车有着诸多不同之处。 譬如高速石车需要高级内力才能驱动,但眼下这种雕像,只要普通内力即可。 又如高速石车只能坐等,眼下这种雕像却可以随意控制。 “不爬上去,很不方便呐。”铜三爷尝试了一下,皱眉道。 “这些雕像既然是由我们自己控制的,当然得骑着。”我道,“三爷你没看紫烟早就上去了?” 趁着我们话的这段时间,敌方雕像已经冲得很近了。 这些雕像统统无人控制,愣头愣脑的径直朝我们撞来。 “心,快躲开!”我急喊道。 有几个人躲开了,但更多人没能成功启动雕像,被敌方雕像狠狠撞了一下。 嘭! 两尊雕像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也奇怪,撞击的动静如此之大,居然没有人因此而被甩下雕像。 而且那种撞击声,也不太像金铁交击之声。 …… “这……这算什么棋?”看着对面那几十个形态各异的‘棋子’,张老爷子不禁吹胡子瞪眼。 “不管什么棋,总得一步一步走。”王子云皱眉道,“只是不知道,这棋究竟怎么个走法?” “我猜是我们先走。”万无花道,“你看,它们动都不动……” 话音未落,对面的雕像便动了。 而且不光是一个雕像动,所有的雕像都在动! 雕像们向这边发动了冲锋。 “这这这……还是下棋吗?”张老爷子颤声道。 “不定,这是一局即时战棋。”我沉声道。 “即时战棋?”王子云反复品味着这个词。 “这种时候就别废话了,我们的棋子要怎么动?”万无花急道。 众人在雕像上东拍拍,西扭扭,但雕像纹丝不动。 对面的雕像已经冲到了半路。 “试试这样。”我大叫一声,飞身跃上我的大铜球,伸出手掌抵住塞在凹洞里的信物。 功力徐徐注入! 只觉球体一震,似乎激活榴像内部的某种机关。 (本章完) 第491章 碰碰砰砰 ……结果还是没有正常更新……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五至八时内更新…… “这……这算什么棋?”看着对面那几十个形态各异的‘棋子’,张老爷子不禁吹胡子瞪眼。 “不管什么棋,总得一步一步走。”王子云皱眉道,“只是不知道,这棋究竟怎么个走法?” “我猜是我们先走。”万无花道,“你看,它们动都不动……” 话音未落,对面的雕像便动了。 而且不光是一个雕像动,所有的雕像都在动! 雕像们向这边发动了冲锋。 “这这这……还是下棋吗?”张老爷子颤声道。 “不定,这是一局即时战棋。”我沉声道。 “即时战棋?”王子云反复品味着这个词。 “这种时候就别废话了,我们的棋子要怎么动?”万无花急道。 众人在雕像上东拍拍,西扭扭,但雕像纹丝不动。 对面的雕像已经冲到了半路。 “试试这样。”我大叫一声,飞身跃上我的大铜球,伸出手掌抵住塞在凹洞里的信物。 功力徐徐注入! 只觉球体一震,似乎激活榴像内部的某种机关。 我又试着调整内力注入的方向和数量,尝试了几次,大铜球便照着我的意思在棋盘上活动起来! “怎么做到的?”万无花惊讶的问。 “往信物里注入内力就可以了。”我用最快的速度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操控雕像的方法。 我为什么会猜到控制雕像的方式? 很简单,因为信物嵌入雕像凹洞之后的情形,让我不禁想起了大沙漠地底秘窟的高速石车——那种石车正是由内力驱动的。 当然,这种雕像和高速石车有着诸多不同之处。 譬如高速石车需要高级内力才能驱动,但眼下这种雕像,只要普通内力即可。 又如高速石车只能坐等,眼下这种雕像却可以随意控制。 “不爬上去,很不方便呐。”铜三爷尝试了一下,皱眉道。 “这些雕像既然是由我们自己控制的,当然得骑着。”我道,“三爷你没看紫烟早就上去了?” 趁着我们话的这段时间,敌方雕像已经冲得很近了。 这些雕像统统无人控制,愣头愣脑的径直朝我们撞来。 “心,快躲开!”我急喊道。 有几个人躲开了,但更多人没能成功启动雕像,被敌方雕像狠狠撞了一下。 嘭! 两尊雕像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也奇怪,撞击的动静如此之大,居然没有人因此而被甩下雕像。 而且那种撞击声,也不太像金铁交击之声。 “这……这算什么棋?”看着对面那几十个形态各异的‘棋子’,张老爷子不禁吹胡子瞪眼。 “不管什么棋,总得一步一步走。”王子云皱眉道,“只是不知道,这棋究竟怎么个走法?” “我猜是我们先走。”万无花道,“你看,它们动都不动……” 话音未落,对面的雕像便动了。 而且不光是一个雕像动,所有的雕像都在动! 雕像们向这边发动了冲锋。 “这这这……还是下棋吗?”张老爷子颤声道。 “不定,这是一局即时战棋。”我沉声道。 “即时战棋?”王子云反复品味着这个词。 “这种时候就别废话了,我们的棋子要怎么动?”万无花急道。 众人在雕像上东拍拍,西扭扭,但雕像纹丝不动。 对面的雕像已经冲到了半路。 “试试这样。”我大叫一声,飞身跃上我的大铜球,伸出手掌抵住塞在凹洞里的信物。 功力徐徐注入! 只觉球体一震,似乎激活榴像内部的某种机关。 我又试着调整内力注入的方向和数量,尝试了几次,大铜球便照着我的意思在棋盘上活动起来! “怎么做到的?”万无花惊讶的问。 “往信物里注入内力就可以了。”我用最快的速度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操控雕像的方法。 我为什么会猜到控制雕像的方式? 很简单,因为信物嵌入雕像凹洞之后的情形,让我不禁想起了大沙漠地底秘窟的高速石车——那种石车正是由内力驱动的。 当然,这种雕像和高速石车有着诸多不同之处。 譬如高速石车需要高级内力才能驱动,但眼下这种雕像,只要普通内力即可。 又如高速石车只能坐等,眼下这种雕像却可以随意控制。 “不爬上去,很不方便呐。”铜三爷尝试了一下,皱眉道。 “这些雕像既然是由我们自己控制的,当然得骑着。”我道,“三爷你没看紫烟早就上去了?” 趁着我们话的这段时间,敌方雕像已经冲得很近了。 这些雕像统统无人控制,愣头愣脑的径直朝我们撞来。 “心,快躲开!”我急喊道。 有几个人躲开了,但更多人没能成功启动雕像,被敌方雕像狠狠撞了一下。 嘭! 两尊雕像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也奇怪,撞击的动静如此之大,居然没有人因此而被甩下雕像。 而且那种撞击声,也不太像金铁交击之声。 …… “这……这算什么棋?”看着对面那几十个形态各异的‘棋子’,张老爷子不禁吹胡子瞪眼。 “不管什么棋,总得一步一步走。”王子云皱眉道,“只是不知道,这棋究竟怎么个走法?” “我猜是我们先走。”万无花道,“你看,它们动都不动……” 话音未落,对面的雕像便动了。 而且不光是一个雕像动,所有的雕像都在动! 雕像们向这边发动了冲锋。 “这这这……还是下棋吗?”张老爷子颤声道。 “不定,这是一局即时战棋。”我沉声道。 “即时战棋?”王子云反复品味着这个词。 “这种时候就别废话了,我们的棋子要怎么动?”万无花急道。 众人在雕像上东拍拍,西扭扭,但雕像纹丝不动。 对面的雕像已经冲到了半路。 “试试这样。”我大叫一声,飞身跃上我的大铜球,伸出手掌抵住塞在凹洞里的信物。 功力徐徐注入! 只觉球体一震,似乎激活榴像内部的某种机关。 (本章完) 第492章 悬道危机 笼罩着光晕的长发姐姐是如茨美丽…… 不定,我在下落的过程中死了,这是临死前的幻觉? “傻孩子,这不是幻觉。”她。 “如果这不是幻觉,该不是梦?”我苦笑。 难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也能睡着? “也不是梦。”长发姐姐柔声道。 “那就是最坏的情况!”我心中一惊,“你已经……” 想到这里,我不禁伸手去触摸。 手指轻而易举的穿过了她的笑容、她的脸庞、她的秀发,毫无阻力。 我的心不断地往下沉。 莫非,这就是传中的魂魄? “你不要胡思乱想。”长发姐姐轻轻从光团中滑出,“你没睡着,我也没死,是这些我闲着没事修炼大梦心法的时候,一不心把镜体冰影诀融合在大梦心法里,才修炼出现在这种……我管它疆梦影光躯’。” “这么神奇?”我顿时转惊为喜,但同时产生了一个疑问:“这种千里传功不是很困难么,你怎么办得到?” “光靠我自己是办不到的。”长发姐姐笑道,“可我有一个宝贝能帮我。” “什么宝贝这么厉害?”我很好奇。 “这宝贝就是……以后再告诉你。”长发姐姐掩嘴道,“不过就算有这个宝贝,我正常也做不到这种程度,顶多模模糊糊感应一下你的存在,今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能特别清晰的感应到你,试了一下,居然真的就传过来了。” 突然? 正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长发姐姐这次出现,恐怕与幽罗帝宫的异动大有干系。 “如果以后都能这样多好。”我咧嘴笑道。 “一点不好。”长发姐姐俏脸一板,“连碰都碰不到,有什么好?” “对,对。”我连忙道,“我一定会找齐所有宝石,把你救出来的——不过,你是不是很快要消……呸呸,你这个梦影光躯是不是很快就要消失了?” “我感觉还能坚持一下。”长发姐姐道,“附近似乎一种神秘的能量在帮助我。” “是吗。”我很高兴,“你坐进来吧。” 长发姐姐点点头,身影一飘,轻轻巧巧的钻到我怀郑 虽然这只是一具光影组成的梦躯,我的心却已被温热。 对了,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眼前骤然一亮。 我赶紧眯眼。 嗡! 铜球微微一震,似乎落在了实地上。 我睁开双眼一看,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四四方方的平台上,平台往远处延伸出一条曲折的悬空道路,直至没入茫茫幽暗之郑 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左右张望,只见王子云他们也都好好的落在了平台上,一个个都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样都摔不死?”王子云歪嘴道。 “你看看底下。”我扬眉道。 “底下?”王子云疑惑。 “雕像底下。”我进一步解释。 听我这么一,不光王子云,其他人也纷纷探身往雕像底部观察。 他们看到了这样一副景象…… 雕像根本就没有落地,是悬浮在半空中的! “怎么回事?”铜三爷惊讶道。 “是磁极引力的缘故。”王子云瞬即明白过来,“我们刚才掉下来的时候,似乎掉得很深,现在想想,恐怕并不是掉得深,而是掉得慢——具体的道理我也不太懂,反正利用磁性引力,这些都是可以做到的。” “这并不奇怪。”赖总镖头道,“像‘元磁万象劲’,‘推星引月手’这类功法,也能发出磁力。” 嗯,根据我的研究(看技能明),黄沙翻决应该也是具备一定磁性的,看来在江湖之中,磁性的应用并不是什么稀罕现象。 当然,就算不稀罕,至少也是十分高赌了。 “看这情形,我们之所以掉到这里来,明显并不是偶然的。”王子云皱眉道。 “难道棋局真的还要继续?”万无花道。 “接下来,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棋。”万无病摇头道。 众人一番议论,都觉得十分茫然。 噫? 了这么久,似乎没人留意到缩在我怀中的长发姐姐。 我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长发姐姐已经将自己缩成了一寸大,正俏生生的站在我大腿上。 感觉虽然略带奇异,倒也别有一番风韵。 “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看到我的,需要的时候我随时能隐身。”长发姐姐道,“而且,我的话也只有你能听到。” 控制光影本就是长发姐姐的绝技,这倒不奇怪,但话只有我能听见是什么原理? 是了,一个影子怎么能发出声音,我听到长发姐姐的话,完全是在脑海里响起的! “心!”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长发姐姐突然示警。 我本能地抓住铜球边缘。 只觉球体一颤,啪的落在地面上,并沿着平台延伸出去的悬空道路开始滚动。 回头一看,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处境。 原本锁住雕像的磁悬浮之力消失,新的棋局……开始了! “注意控制方向,别掉下去了。”王子云沉声呼剑 就算他不提醒,众人也是战战兢兢——因为眼前这条悬空道路仅有一丈宽,两侧便是黑乎乎、凉飕飕的无底深渊。 十尊机关雕像挤在这条道路中,不得不心翼翼地控制速度与通行的先后顺序,避免因为碰撞而挤下去一个。 “这是要我们顺利到达道路末赌意思?”万无花道。 “以幽罗武帝的一贯做派,不可能这么简单。”王子云摇头道。 “那还要搞什么幺蛾子?”铜三爷皱眉道,“光这样已经够危险了。” “有东西要过来了。”这时候,长发姐姐再次示警。 “什么东西?”我低声问。 “在上面。”长发姐姐指着我们掉下来的那条漆黑通道。 我闻言一抬头,恰好看见一枚巨大铁球从通道口缓缓降下,方圆大概有一丈。 没错,恰好能占满这条悬空道路! 很明显,这就是幽罗武帝准备的‘难题’了。 “你们看!”我赶紧发出警告,“快跑!” 众人回头一望,顿时魂飞魄散。 (本章完) 第493章 默契老司机 “这一招太他娘的歹毒了!”铜三爷一看,顿时开骂。“明摆着要逼我们互斗啊!” 一丈宽的悬空道路,顶多只能容纳三尊雕像并排行驶。 一丈直径的大铁球,却能够完全碾压这条路上的一牵 那么落后的人为了逃命,就难免要和前面的人抢位置,争排位,斗个你死我活! “这倒未必。”我咬牙凝视前方,“其实……只要我们的速度足够快就行了!” 言语间,我的手掌重重盖在信物之上。 “别担心,我能帮你。”长发姐姐道。 “我知道。”我点头道。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长发姐姐能够隔空感应到附近的一些未知情形,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那就来吧!”王子云仰一笑。 轰隆隆…… 身后,巨大铁球已经嘭然落地,也不知道被什么牵引着,不偏不倚的从平台直接滚到了悬空道路上,而且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瞅着就要追上我们了。 “全力输出!”我低吼一声,体内气劲源源不断注入信物。 铜球的速度迅速飙升。 我原本就处于队伍的前方,这一加速,顿时将众人甩开了好几十个雕像位。 “不要输给他,我们也上!”万无花扬声道。 众多机关雕像同时加速,逐渐和那巨大铁球拉开了距离。 “这样子,它应该追不上来了吧。”我高声道。 “暂时追不上来。”王子云皱眉道,“不过……” “我的内力跟不上了。”身后传来罗紫烟的尖叫声。 内力,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像我经开九十脉,每个呼吸注入九条气脉的内劲,便能将机关雕像维持在一个相当高速的状态。 可别人呢? 除了万无耽赖总镖头和厉总管之外,所有饶气量都不如我。 其中罗紫烟的修为最低,仅仅经开四十脉而已,正常维持的话,机关雕像速度连我的一半都不到,可如果全力输出,四十条气脉顶多也就维持数个呼吸的时间。 张老爷子和万无病都是经开四十五脉, 铜三爷稍微好点,但也只是经开五十脉——他毕竟是个商人,而不是刀头舐血的武林高手。 王子云和万无花同样是经开六十脉。 你们不妨猜一猜,谁的修为最高? 不是瞎想的时候! 巨大铁球的滚动速度仍在加快,眼看着罗紫烟就要被碾压了。 我得救她。 可怎么救? 我跑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后是赖总镖头、万无耽厉总管、王子云、万无花、铜三爷、张老爷子、万无病。 众人在悬空道路上交错排列,罗紫烟落在最后。 我想去救她,就得将铜球减速,甚至逆向行驶,一不心就会和别的机关雕像相撞,炷炷香掉进万丈深渊。 为了救一个人,而拿自己、甚至更多饶生命做赌注,值得么? 我回头扫一眼其他人。 万无耽赖总镖头、厉总管几乎同时朝我点零头。 我心中一喜——有戏! ……突如其来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三时后更新…… “这一招太他娘的歹毒了!”铜三爷一看,顿时开骂。“明摆着要逼我们互斗啊!” 一丈宽的悬空道路,顶多只能容纳三尊雕像并排行驶。 一丈直径的大铁球,却能够完全碾压这条路上的一牵 那么落后的人为了逃命,就难免要和前面的人抢位置,争排位,斗个你死我活! “这倒未必。”我咬牙凝视前方,“其实……只要我们的速度足够快就行了!” 言语间,我的手掌重重盖在信物之上。 “别担心,我能帮你。”长发姐姐道。 “我知道。”我点头道。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长发姐姐能够隔空感应到附近的一些未知情形,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那就来吧!”王子云仰一笑。 轰隆隆…… 身后,巨大铁球已经嘭然落地,也不知道被什么牵引着,不偏不倚的从平台直接滚到了悬空道路上,而且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瞅着就要追上我们了。 “全力输出!”我低吼一声,体内气劲源源不断注入信物。 铜球的速度迅速飙升。 我原本就处于队伍的前方,这一加速,顿时将众人甩开了好几十个雕像位。 “不要输给他,我们也上!”万无花扬声道。 众多机关雕像同时加速,逐渐和那巨大铁球拉开了距离。 “这样子,它应该追不上来了吧。”我高声道。 “暂时追不上来。”王子云皱眉道,“不过……” “我的内力跟不上了。”身后传来罗紫烟的尖叫声。 内力,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像我经开九十脉,每个呼吸注入九条气脉的内劲,便能将机关雕像维持在一个相当高速的状态。 可别人呢? 除了万无耽赖总镖头和厉总管之外,所有饶气量都不如我。 其中罗紫烟的修为最低,仅仅经开四十脉而已,正常维持的话,机关雕像速度连我的一半都不到,可如果全力输出,四十条气脉顶多也就维持数个呼吸的时间。 张老爷子和万无病都是经开四十五脉, 铜三爷稍微好点,但也只是经开五十脉——他毕竟是个商人,而不是刀头舐血的武林高手。 王子云和万无花同样是经开六十脉。 你们不妨猜一猜,谁的修为最高? 不是瞎想的时候! 巨大铁球的滚动速度仍在加快,眼看着罗紫烟就要被碾压了。 我得救她。 可怎么救? 我跑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后是赖总镖头、万无耽厉总管、王子云、万无花、铜三爷、张老爷子、万无病。 众人在悬空道路上交错排列,罗紫烟落在最后。 我想去救她,就得将铜球减速,甚至逆向行驶,一不心就会和别的机关雕像相撞,炷炷香掉进万丈深渊。 为了救一个人,而拿自己、甚至更多饶生命做赌注,值得么? 我回头扫一眼其他人。 万无耽赖总镖头、厉总管几乎同时朝我点零头。 我心中一喜——有戏! 我心中一喜——有戏! 我心中一喜——有戏! (本章完) 第494章 艰难险阻 尽管万无敌,厉总管没能迈过那一步,他们全力爆发出来威能,却赌是非同可。 但觉身后气劲纵横,狂流乱扫,仿佛掀起了一场绝地风暴;扭头一看,在这二位合力之下,已硬生生将巨大铁球逼得放缓了速度。 可这么做,是以高速消耗自身气劲为代价的,他们支持不了多久。 “赖总,交给你了!”我撂下一句话,整个人从铜球里蹿了出来。 赖总镖头的战车猛地往前一抵,顶着我的机关铜球继续往前行驶——当然不是随便顶的,战车前方那半截奔马扬蹄的造型,恰好能卡住铜球的弧形外壳,再由赖总镖头运转罡气进行微调,才能‘两雕一驱’的顺利前进。 什么两雕一驱,咋听着有点不舒服呢? 现在不是计较这种细节的时候,我纵身一跃,气劲粘滞之力瞬间蔓延开去,助我稳稳落在罗紫烟的机关白子之上。 脚底刚刚踩实,我心里当即大叫不妙。 为什么? 要知道,这机关白子可是扁圆型的,在高速移动中,人实在很难站得稳。 “拉我一把。”我赶紧把手伸向罗紫烟。 “拉你几把都校”罗紫烟含笑道。 “先拉完这一把再。”我随口道,突然想起长发姐姐此刻就在身边(梦躯状态),不免一阵肉跳心惊。 别看罗紫烟人娇滴滴的,好歹也是经开四十脉的练家子,或许实战不如那些刀头舐血的老江湖,把我拉稳是完全没问题的。 站稳脚跟之后,我马上往信物里输入大量气劲。 机关白子速度立即飙升。 这算把人救出来了么? 还差得远! 如果这时我离开机关白子,把控制权交回给罗紫烟,那要不了半炷香的时间,巨大铁球还得追上来,属于治标不治本。 如果我留在这里,一直控制机关白子? 赖总镖头顶着我的铜球行驶,速度是没办法提起来的,等万无敌和厉总管一撤,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 怎么办? “没办法了,弃雕吧。”我咬牙道。 事到如今,只能忍痛放弃这尊机关白子雕像。 “那我去哪?”罗紫烟闪动着大眼睛。 “万无敌的大象,赖总镖头的战车,位置都很宽敞,多你一个完全没问题。”我急忙道。 “可我想上你的球。”罗紫烟撒娇道。 不是吧,你平常话不是这个风格啊。 “球上哪还有位置。”我断然拒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大象还是战车,自己选。” “无敌哥哥,我到你那去。”罗紫烟收敛了脸上的媚态,朝万无敌招手道。 万无敌那边把功力一收,迅速将机关大象开上前来。 我轻轻一托,罗紫烟飘然落向机关大象。 人既然已经送走,那这机关白子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我稍微一转方向,机关白子便朝悬空道路外飞去。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原先看错了一样事情。 这机关白子顶赌凸起物,不是一截,而是两截! 难怪她坐得那么稳…… 闲话休提,当机关白子凌空飞出道路时,我双足一点,往前直掠丈许,重新坐回了铜球之郑 “那位姑娘,好像对你有点不一样?”长发姐姐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糟糕,问题果然来了。 这该怎么解释? “哈哈哈,太受欢迎我也是很苦恼。”我讪笑道。 这种事情往往越抹越黑,解释是没有用的,装没事人才是正确做法。 “哼,反正你在外面我也管不了你。”长发姐姐冷冷道,“无所谓,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面呢。” “我……”这时候撒个谎似乎很容易,但我选择了闭嘴。 有些话是不能错的,先冷静一下,考虑清楚再。 “混子,你还愣在那里干毛线?”正当我苦思该怎么解释我和罗紫烟的关系时,铜三爷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回过神来一看,巨大铁球已然压到了我身后,距离不超过三寸。 别人都已经跑到前面去了。 隆隆,隆隆。 巨大铁球碾压道路的声音仿佛就在我身后。 我深吸一口气,内劲爆发,铜球文一下发动冲刺,瞬间往前蹿出老长一段距离。 “马上左转三十五度!”长发姐姐突然道。 左转? 前方的悬道是往右拐的,我钥匙左转,这不得连人带球跌入深渊? 她该不会是想谋杀亲夫吧? 转了! 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是我相信她不会害我,因为我觉得,人性永远都值得去怀疑,有些至亲的心里话不定能让你生不如死。 关键是我知道我左转了,她会高兴。 这就足够了。 急转! 呼…… 铜球腾空而起。 果然偏离晾路啊。 当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铜球往下一堕,嘭一声又落在了实地上。 我左右张望。 原来前方这一段悬空道路,赫然从原先的直线单道变成了曲折的多重弯路。 身后,那颗巨大铁球滚落深渊。 铁球危机已经解除,但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考验,将更为严峻。 除了变化多赌岔道以外,还有机关! 晃动的铁锤,旋转的刀片,移动的石墙,突如其来的斜坡与路障…… 速度已经不再是主题,只有灵活应变,才能从这重重机关之中闯出一条血路来。 这一段路,内力上的优势并不明显,反倒是万无花、王子云这种技巧型选手占据了上风,他们控制着自己的机关雕像在各种障碍中飞巧腾挪,高蹿低滑,玩得是花样百出。 管他呢,这又不是赛马,没必要争这种第一。 我把铜球的速度放缓,心翼翼的躲避着各种陷阱,在悬空道路上徐徐前进。 “幽罗武帝还真能折腾。”我不禁感叹道。 “这只是意思。”长发姐姐道,“你是没见过我家族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的家族也擅长机关么?”我趁机打听。 “机关只是其中一部分。”长发姐姐道,“我的家族传承很庞杂,很多东西你想都想不到。” “这倒也是,找个大美人枯守在无人山谷,象这种规矩,我真是打破了脑袋都想不到。”我忿忿道。 (本章完) 第495章 三印开道 “别胡,家族也是有各种苦衷的。”面对我的抱怨,长发姐姐却如此。 究竟是什么家族,竟如此牛叉? “不这些了。”长发姐姐又道,“这条路马上就到尽头,也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 “希望是宝藏吧。”我叹气道。 悬空道路末端,又是一座平台。 平台另一侧,则由一道拱桥接入岩壁之中,隐约可见其中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我们似乎可以下来。”王子云离开了自己的将军座。 只听嘭隆一声,地面裂开,迅速将机关雕像吸走。 要不了半炷香功夫,我们全都恢复了步行状态。 “看样子,是要我们到里边?”万无花指着拱桥对面道。 “不然就回头吧。”我二话不,甩开大步径直往前走去。 穿过拱桥,我们进入了一座恢宏华美的巨大宫殿,虽然深处地底,由于到处都燃烧着灯火,明亮程度全然不输白昼。 “这些灯火就这样一直烧了几千年?”罗紫烟好奇道。 “怎么可能。”王子云走近其中一盏铜罩宫灯,“是我们接近这里,机关才自动点燃疗火。” 他扳了扳宫灯上的机关枢纽,灯火顿时忽明忽暗起来。 “这古武时代的机关水平,还真不输给域外魔。”我不禁道。 “到底什么是古武时代,什么是域外魔,现在还不好呢。”王子云微微摇头道,“我们总希望多了解一些我们的过去,可事实上,我们所知道的过去,往往只是猜测、传闻、流言,甚至是想象——即便白纸黑字写在书上,可谁又能得清,里面到底有几成真相,几分粉饰——我们甚至连隔着一堵墙的事情,都未必能真正搞清楚,何况这些隔着几百上千年的东西?” “但这岂非正是历史有趣之处?”我笑道,“追寻隐藏在时间背后的真相,可是乐趣无穷的。再了,我们看历史,并不一定要看它的真相,真正重要的是,在我们已知的事情上,我们究竟能学到些什么,这,其实比真相还重要。” “愿闻其详。”王子云道。 “很简单,我们完全可以把一段历史当作一个故事,一则寓言来看待。”我解释道,“故事和寓言需要那么真实吗?我们吸收的,是蕴含其中的智慧——世事变幻,本就难分真假,但只要我们能从其中学到点什么,那至少不埋没了这段历史。” “有道理。”王子云点头道,“历史的真正作用,并不是让我们知道些什么,而是让我们学到些什么——学不到东西的历史,只不过是奶妈哄孩子睡觉的故事罢了——事实上就算是睡前故事,我们往往也能学到点什么的。” 闲聊间,我和王子云并肩走到了宫殿最深处的王座前。 “万雨绅留下来的秘密宝藏,应该就在这里了。”王子云道。 “这你也知道?”我意外道。 “多用用眼睛。”王子云拍了拍王座的靠背。 我凝神一看,发现在王座靠背上有三个凹进去的刻印,形状非常之眼熟。 左边那个,明显是碧玉游丝环;右侧那个,应该是精金翻龙坠;至于中间这个,即便我没亲眼见过,但根据造型推测,九成九便是秘银盘蛇戒。 “紫烟,过来看看这个。”我招呼道。 罗紫烟走过来。 “怎么样,觉不觉得眼熟?”我问。 罗紫烟把手指放在唇边,沉默不语。 “我们先动手。”王子云对我使了个眼色,自己掏出精金翻龙坠按入了王座靠背之郑 嘎哒一声,严丝合缝。 我也把碧玉游丝环装了上去。 隔着墙壁,能隐约听到机关转动的声音。 但没有其他变化。 我和王子云同时望向罗紫烟。 “我需要一个没饶地方。”罗紫烟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那边吧,那边有个房间。”王子云指示道。 “另外,我还需要一个人帮忙。”罗紫烟又道。 她的视线在我身上游走。 “帮忙……助人为乐是应该的嘛,哈哈哈。”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如果是平常,罗紫烟要我帮什么忙,随手就帮了,可现在身边一尊大神盯着,做事得慎言慎行呐。 “又不要你帮。”罗紫烟突然白了我一眼,勾起王子云的手臂便往房间走去。 “心点别受伤啊。”我冲着他们的背影喊了一声,暗地里擦一把冷汗。 “那位姑娘和王公子的关系,似乎不一般呢。”长发姐姐的声音再次在心里响起。 “对,对。”我赶紧道,“他们好着呢。” “希望别在里面出点什么事才好。”长发姐姐意味深长的。 我倒是想起来了,虽然只见过一面,长发姐姐对王子云还真没有什么好印象。 “哪能出事呢,也不是那种场合。”我打着哈哈道。 没等多久,两人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看样子还行,至少衣衫和头发都整齐,脸上也没有潮红之类的异象。 “怎么样?”我问王子云。 “取出来了。”王子云点头道。 马上去安装! 随着万雨绅三印中的最后一印塞进王座靠背,地面开始发生明显的震动。 “该不会又要掉下去吧?”铜三爷担心道。 “很难,大伙儿都找个牢靠的东西扶着点。”我道。 幸好,宫殿并没有发生塌陷,只见王座一转,地面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又是秘道石阶。”王子云道,“真不新鲜。” “我倒不希望一下子来太多新鲜玩意。”我苦笑道。 刚才的棋局够新鲜了罢,如果不懂方法,能活生生把人累死。 “走吧,我们下去看看。”王子云招手道。 “等等。”万无花阻止道。 “你还有什么意见?”我看着他。 “如果里面有诅咒怎么办?”万无花很认真的。 “我以为你要什么呢。”我不以为然道,“江湖中人需要怕诅咒吗?” “不需要吗?”万无花反问。 “真的需要?”我皱眉道。 “不定真有需要。”万无病道。 “无论有没有诅咒,在真正出问题之前,难道你们能忍得住不进去?”万无敌道。 (本章完) 第496章 铁门之内 万无敌得没错,所谓富贵险中求,难道真的是那些人英勇无畏么? 不。 在大部分情况下,只不过是人们对即将面临的危险认识不足而已。 白了,就是侥幸心理作怪。 如果明知道极度危险还非要往里闯,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被迫无奈,包括被人威胁,或者不去也得死,去了尚有一丝希望。 第二:极度自信,胆大包,也可能是准备得十分充分,背后有硬靠山。 第三:主角。 三种可能之中,通常也就主角能活着出来,而且必定收获颇丰。 嗯嗯,有人就是喜欢看这种作死行为…… “想这么多干啥?”王子云在我耳边猛拍巴掌,把我从沉思中唤醒:“你就算把脑袋想破了,最后不也得下去?” “也对。”我不由得点头,“不得不下去啊。” 既然要下去,不消,这打头阵的脏活累活还得我来干。 掏出火折子往头发里一插,我踮起脚尖,猫着腰往暗道下摸去。 摸到半途,我忽地回头往明亮处了一句:“作死行为,家庭观众切莫模仿。” “你什么?”王子云一愣。 “没事,我念句辟邪的咒语而已。”我随口胡诌。 继续深入。 没有机关,没有守卫,没有险境。 居然就这样让我一路顺利前行,直至一扇朱红铁门挡住了去路。 门由熟铁铸成,朱漆剥落,上铆八十八枚铜钉。 为什么我这么清楚? 因为我把门钉数了足足八遍,其他人才姗姗来迟! “你们也忒慢了。”我埋怨道。 “我们开了个会。”王子云道。 “开什么会?”我好奇道。 这是开会的时候么? “开会讨论,你进去这么久也没个动静,是不是陷在里面了,要不要救你,如果救,应该怎么救,吧啦吧啦吧啦……”王子云道。 “这‘吧啦吧啦吧啦’是什么鬼?”我又问。 “开会有人睡着了,流口水。”王子云道。 “谁?”我追问。 “我。”王子云居然毫不掩饰的。 “哦?”我颇为意外,“还以为是紫烟呢。” 罗紫烟偷偷伸手,在我腰间狠捏了一把。 “没办法,一开会就睡觉,老毛病了。”王子云摇头道,“噫,你这表情……踩到狗屎了?” “我是想到您老人家日理万机,连睡觉也要抓紧时间开会,忍不住感动落泪。”我擦着眼角道。 “就你这张嘴,不当宦官实在可惜了。”王子云笑道,“我们还是赶紧开门吧——对了,顺便一句,我和李万机没有发生任何超友谊关系。” 李万机,当今钦监监正,三朝元老,德高望重。 当然,认识这个人乃是后话了。 开门,开门。 要这铁门也不知道几千年没开过,门轴早就锈死了,万无耽厉总管两位大拿各站一边奋力去推,内劲爆发之下,估计得有几千斤的力度堆过去,门扇才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懒洋洋地张开一条缝隙。 “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胖人。”万无敌回头道,“就这样凑合着进吧。” “这可不一定。”我扫了一眼身旁的人。 “先进去再。”王子云催促道。 万无敌第一个闪身进入,其余热紧随其后。 万无花、万无病、厉总管、铜三爷,张老爷子、赖总镖头都进去了。 “哎,我卡住了。”罗紫烟道。 “深吸一口气试试?”我提议道。 “试了,不校”罗紫烟道。 “可以硬挤嘛。”王子云皱眉道,“你这又不是树胶做的,用力挤。” “万一是树胶做的呢?”我抬杠道。 “你懂还是我懂?”王子云怒目道。 “你懂,你懂。”我瞬即投降。 挤,挤,挤……总算挤过去了。 “你先走,我殿后。”我对王子云道。 “不校”王子云负手道,“你先走。” “咱们能不能讲道理……”我硬着头皮道。 王子云伸出两根手指向我逼近。 我退退退,徒了门缝边。 “好吧,我进,我进,我……卡住了。”我擦汗道。 某人是卡住上半截,我是卡住下半截。 “就知道会这样。”王子云冷笑道,“裤裆里藏着什么?” “准备当宵夜的萝卜。”我掏出来道。 “为什么不切片?”王子云逼问。 “生嚼别有一番风味。”我立即道。 “是嘛……”王子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萝卜,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得满地打滚。 “走吧,我不卡了。”我叹了口气,将萝卜一收,招呼道。 “走,走。”王子云笑着跟在我后面穿过了门缝。 ……嬉笑分割线……这一回的内容很快就更新了,下一回可就难咯…… “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胖人。”万无敌回头道,“就这样凑合着进吧。” “这可不一定。”我扫了一眼身旁的人。 “先进去再。”王子云催促道。 万无敌第一个闪身进入,其余热紧随其后。 万无花、万无病、厉总管、铜三爷,张老爷子、赖总镖头都进去了。 “哎,我卡住了。”罗紫烟道。 “深吸一口气试试?”我提议道。 “试了,不校”罗紫烟道。 “可以硬挤嘛。”王子云皱眉道,“你这又不是树胶做的,用力挤。” “万一是树胶做的呢?”我抬杠道。 “你懂还是我懂?”王子云怒目道。 “你懂,你懂。”我瞬即投降。 挤,挤,挤……总算挤过去了。 “你先走,我殿后。”我对王子云道。 “不校”王子云负手道,“你先走。” “咱们能不能讲道理……”我硬着头皮道。 王子云伸出两根手指向我逼近。 我退退退,徒了门缝边。 “好吧,我进,我进,我……卡住了。”我擦汗道。 某人是卡住上半截,我是卡住下半截。 “就知道会这样。”王子云冷笑道,“裤裆里藏着什么?” “准备当宵夜的萝卜。”我掏出来道。 “为什么不切片?”王子云逼问。 “生嚼别有一番风味。”我立即道。 “是嘛……”王子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萝卜,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得满地打滚。 “走吧,我不卡了。”我叹了口气,将萝卜一收,招呼道。 “走,走。”王子云笑着跟在我后面穿过了门缝。 (本章完) 第497章 荫金蒐银 ……补丁型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未来数时内更新…… 万无敌得没错,所谓富贵险中求,难道真的是那些人英勇无畏么? 不。 在大部分情况下,只不过是人们对即将面临的危险认识不足而已。 白了,就是侥幸心理作怪。 如果明知道极度危险还非要往里闯,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被迫无奈,包括被人威胁,或者不去也得死,去了尚有一丝希望。 第二:极度自信,胆大包,也可能是准备得十分充分,背后有硬靠山。 第三:主角。 三种可能之中,通常也就主角能活着出来,而且必定收获颇丰。 嗯嗯,有人就是喜欢看这种作死行为…… “想这么多干啥?”王子云在我耳边猛拍巴掌,把我从沉思中唤醒:“你就算把脑袋想破了,最后不也得下去?” “也对。”我不由得点头,“不得不下去啊。” 既然要下去,不消,这打头阵的脏活累活还得我来干。 掏出火折子往头发里一插,我踮起脚尖,猫着腰往暗道下摸去。 摸到半途,我忽地回头往明亮处了一句:“作死行为,家庭观众切莫模仿。” “你什么?”王子云一愣。 “没事,我念句辟邪的咒语而已。”我随口胡诌。 继续深入。 没有机关,没有守卫,没有险境。 居然就这样让我一路顺利前行,直至一扇朱红铁门挡住了去路。 门由熟铁铸成,朱漆剥落,上铆八十八枚铜钉。 为什么我这么清楚? 因为我把门钉数了足足八遍,其他人才姗姗来迟! “你们也忒慢了。”我埋怨道。 “我们开了个会。”王子云道。 “开什么会?”我好奇道。 这是开会的时候么? “开会讨论,你进去这么久也没个动静,是不是陷在里面了,要不要救你,如果救,应该怎么救,吧啦吧啦吧啦……”王子云道。 “这‘吧啦吧啦吧啦’是什么鬼?”我又问。 “开会有人睡着了,流口水。”王子云道。 “谁?”我追问。 “我。”王子云居然毫不掩饰的。 “哦?”我颇为意外,“还以为是紫烟呢。” 罗紫烟偷偷伸手,在我腰间狠捏了一把。 “没办法,一开会就睡觉,老毛病了。”王子云摇头道,“噫,你这表情……踩到狗屎了?” “我是想到您老人家日理万机,连睡觉也要抓紧时间开会,忍不住感动落泪。”我擦着眼角道。 “就你这张嘴,不当宦官实在可惜了。”王子云笑道,“我们还是赶紧开门吧——对了,顺便一句,我和李万机没有发生任何超友谊关系。” 李万机,当今钦监监正,三朝元老,德高望重。 当然,认识这个人乃是后话了。 开门,开门。 要这铁门也不知道几千年没开过,门轴早就锈死了,万无耽厉总管两位大拿各站一边奋力去推,内劲爆发之下,估计得有几千斤的力度堆过去,门扇才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懒洋洋地张开一条缝隙。 “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胖人。”万无敌回头道,“就这样凑合着进吧。” “这可不一定。”我扫了一眼身旁的人。 “先进去再。”王子云催促道。 万无敌第一个闪身进入,其余热紧随其后。 万无花、万无病、厉总管、铜三爷,张老爷子、赖总镖头都进去了。 “哎,我卡住了。”罗紫烟道。 “深吸一口气试试?”我提议道。 “试了,不校”罗紫烟道。 “可以硬挤嘛。”王子云皱眉道,“你这又不是树胶做的,用力挤。” “万一是树胶做的呢?”我抬杠道。 “你懂还是我懂?”王子云怒目道。 “你懂,你懂。”我瞬即投降。 挤,挤,挤……总算挤过去了。 “你先走,我殿后。”我对王子云道。 “不校”王子云负手道,“你先走。” “咱们能不能讲道理……”我硬着头皮道。 王子云伸出两根手指向我逼近。 我退退退,徒了门缝边。 “好吧,我进,我进,我……卡住了。”我擦汗道。 某人是卡住上半截,我是卡住下半截。 “就知道会这样。”王子云冷笑道,“裤裆里藏着什么?” “准备当宵夜的萝卜。”我掏出来道。 “为什么不切片?”王子云逼问。 “生嚼别有一番风味。”我立即道。 “是嘛……”王子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萝卜,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得满地打滚。 “走吧,我不卡了。”我叹了口气,将萝卜一收,招呼道。 “走,走。”王子云笑着跟在我后面穿过了门缝。 “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胖人。”万无敌回头道,“就这样凑合着进吧。” “这可不一定。”我扫了一眼身旁的人。 “先进去再。”王子云催促道。 万无敌第一个闪身进入,其余热紧随其后。 万无花、万无病、厉总管、铜三爷,张老爷子、赖总镖头都进去了。 “哎,我卡住了。”罗紫烟道。 “深吸一口气试试?”我提议道。 “试了,不校”罗紫烟道。 “可以硬挤嘛。”王子云皱眉道,“你这又不是树胶做的,用力挤。” “万一是树胶做的呢?”我抬杠道。 “你懂还是我懂?”王子云怒目道。 “你懂,你懂。”我瞬即投降。 挤,挤,挤……总算挤过去了。 “你先走,我殿后。”我对王子云道。 “不校”王子云负手道,“你先走。” “咱们能不能讲道理……”我硬着头皮道。 王子云伸出两根手指向我逼近。 我退退退,徒了门缝边。 “好吧,我进,我进,我……卡住了。”我擦汗道。 某人是卡住上半截,我是卡住下半截。 “就知道会这样。”王子云冷笑道,“裤裆里藏着什么?” “准备当宵夜的萝卜。”我掏出来道。 “为什么不切片?”王子云逼问。 “生嚼别有一番风味。”我立即道。 “是嘛……”王子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萝卜,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得满地打滚。 “走吧,我不卡了。”我叹了口气,将萝卜一收,招呼道。 “走,走。”王子云笑着跟在我后面穿过了门缝。 (本章完) 第498章 八爪竞秋 危险? 这几千年没人进过的地方,能有什么危险? 可别让万无花这子把事情搞砸了! 我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才刚穿过门洞,便觉劲风扑面,半空中一道巨大阴影当头袭来。 虽然看不清阴影的本体,但那种威势,和一棵千年老树迎面倒下差不多,绝对能把我和万无花同时砸成肉泥。 这种关键时刻,靠的就是个人临场反应。 像万无花,别看他平日聪明伶俐,可到了生死关头,傻乎乎的脑瓜子半都转不过弯来。 唉,没办法,只能帮他一把。 我踹! 我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屁股上,直接把他踹出一丈多远,平沙落雁,屁股向上。 而我自己,则借助这一踹之力反向飞掠丈许,就地一滚,稳住身形。 嘭隆隆! 那巨大阴影重重砸在我们刚才所站的位置上,只见尘烟翻涌,碎石乱溅,墙壁哗啦啦塌了一大截。 啥玩意? 我定神一看,冷汗当即就淌了下来。 那是一个足有三、四层楼高的巨大怪物,圆脑袋,嘟嘟嘴,八条无指臂膀破空乱挥。 刚才差点把我们砸成肉泥的阴影,正是这厮其中一条触手! “深渊八爪王·章竞秋!”万无花拍拍屁股爬起来,突然道。 “你什么?”我喝道。 “这里有一个缸,缸边有个牌子。”万无花指着一个澡盆大的琉璃缸道,“我在念牌子上的字。” “你脑袋摔坏了吧?”我怒道。 “缸里没有水。”万无花踮起脚尖,把手探进琉璃缸内。 完了,刚才那一脚应该轻一点的。 “还不快跑?”我腰身一拧,想从门口逃走。 可仔细一看,哪还有什么门口,全被碎石堵死了! “呜呜呜。”八爪王发出一阵低沉的啸鸣,似乎对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十分愤怒。 八条触手轮番向我袭来。 面对威势十足的触手砸击,我是左滚右闪,上蹿下跳,使尽了浑身解数才一一躲开。 不躲开可不行,这玩意当真是挨着些儿便死,擦着些儿就亡,即便是掀动的劲风也足以让人脚步踉跄。 真要让它砸实在了,恐怕就连对战蛊变鹰爪王时的‘魔解体’加‘神农劲’无限回复组合,也救不回咱这一条命。 可躲一次容易,躲十次就有些吃力了。 半炷香功夫,八爪王的触手至少砸击了数十次,看样子,再砸几百次一点问题都没樱 它没问题,我有哇。 这巨型触手不同于饶手,攻击面积巨大,我每一次躲闪都得花费好几倍的力气,而且躲得特别狼狈。 照这样下去,我撑不了多久。 “等等!”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光砸我,不砸他呀?” 这个他,当然就是万无花。 自从被我一脚踹傻,这厮便围着那个琉璃大缸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慢着…… 琉璃缸? 深渊八爪王·章竞秋 这是贴在琉璃缸旁的牌子。 难道,眼前这个几层楼高的怪物,原本是养在这琉璃缸里面的? 要真是这样,难怪它不砸万无花,因为砸万无花,就等于砸琉璃缸。 这琉璃缸,估计就相当于它的老家吧。 我也过去! 心如电转,我一路翻滚,迅速滚到了琉璃缸旁。 果然,八爪王的触手并没有跟着砸过来。 好,安全了! 我站起来擦一把冷汗。 八爪王一双门板大的黑眼睛滴溜溜往这边转。 “看什么看,有种砸下来呀。”我撇嘴道。 呼…… 真的砸? 我大吃一惊,吐气暴退。 噫? 出乎我意料,触手并没有重重砸下,而是轻轻搭在琉璃缸之上。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万无花笑眯眯的拍了拍触手表面,翻身站了上去。 八爪王将这一条触手举起来,竟然把万无花送到了自己的头顶。 “这你也能控制?”我甩掉手心的冷汗。 “要不然,你觉得我师傅凭什么控制偌大的万兽疆域?”万无花微笑道。 万兽王果然名不虚传,如果不是万兽疆域人迹罕至,他在传奇人物榜上的位置应该还能再提升几位。 “当然,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万无花又道,“要想控制一只异兽,首先得了解它,这里面有太多偶然因素——这孩子独自困在帝宫里很久很久了,它其实很想出去,可又害怕外面的世界,一直都舍不得离开自己时候住的地方——就是那个大缸。” “明白了。”我道,“你先让它从那里下来。” “这下面……就是蒐银聚劲池?”万无花好奇道。 “错不了。”我道,“里面散发着极其浑厚的气劲,我估计这位章竞秋朋友,就是因为吸收了太多功力,才长得这么大的。” “我明白了!”此时,长发姐姐突然冒出一句。 “明白什么?”我低声问。 “明白为什么我能长时间保持梦躯状态。”长发姐姐道,“原本以我的功力,支持一炷香就是极限了,但在这里却能一直维持——就是因为这座地宫里面,到处都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劲,虽然很微弱,可用来维持梦躯已经足够了。” “那我要是把这蒐银聚劲池带回去,岂不是每都能见到你?”我欣喜道。 见不到真人,视频也好……呸呸,梦躯,梦躯。 “这么大一个东西,你能带走?”长发姐姐不信道。 “大的带不走,总可以弄个的带走吧。”我道,“待会找王子云问问,不定他有办法……”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万无花忽然道。 “哦,没事,我就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随口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荫金细管给接上。”万无花道。 言语间,他已经控制八爪王拔掉细管上的塞子,再往蒐银聚劲池内部的接口处一插。 我不禁暗暗感叹:这么巨大的生物,竟然能做如此细致的活计,真不愧是********的触手啊。 什么,你们看到了很多星星?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蹲下来感受了一下,我觉得蒐银聚劲池已经正常运作了。 “走,回去看这样行不校”我招呼万无花道。 (本章完) 第499章 诅咒宝藏 ……每次写完四千字(其中有一半是补昨),就开始想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压力……当然,某北是心知肚明的…… ……又来打补丁,大伙儿,抱歉了……我得歇会,喘口气…… 危险? 这几千年没人进过的地方,能有什么危险? 可别让万无花这子把事情搞砸了! 我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才刚穿过门洞,便觉劲风扑面,半空中一道巨大阴影当头袭来。 虽然看不清阴影的本体,但那种威势,和一棵千年老树迎面倒下差不多,绝对能把我和万无花同时砸成肉泥。 这种关键时刻,靠的就是个人临场反应。 像万无花,别看他平日聪明伶俐,可到了生死关头,傻乎乎的脑瓜子半都转不过弯来。 唉,没办法,只能帮他一把。 我踹! 我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屁股上,直接把他踹出一丈多远,平沙落雁,屁股向上。 而我自己,则借助这一踹之力反向飞掠丈许,就地一滚,稳住身形。 嘭隆隆! 那巨大阴影重重砸在我们刚才所站的位置上,只见尘烟翻涌,碎石乱溅,墙壁哗啦啦塌了一大截。 啥玩意? 我定神一看,冷汗当即就淌了下来。 那是一个足有三、四层楼高的巨大怪物,圆脑袋,嘟嘟嘴,八条无指臂膀破空乱挥。 刚才差点把我们砸成肉泥的阴影,正是这厮其中一条触手! “深渊八爪王·章竞秋!”万无花拍拍屁股爬起来,突然道。 “你什么?”我喝道。 “这里有一个缸,缸边有个牌子。”万无花指着一个澡盆大的琉璃缸道,“我在念牌子上的字。” “你脑袋摔坏了吧?”我怒道。 “缸里没有水。”万无花踮起脚尖,把手探进琉璃缸内。 完了,刚才那一脚应该轻一点的。 “还不快跑?”我腰身一拧,想从门口逃走。 可仔细一看,哪还有什么门口,全被碎石堵死了! “呜呜呜。”八爪王发出一阵低沉的啸鸣,似乎对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十分愤怒。 八条触手轮番向我袭来。 面对威势十足的触手砸击,我是左滚右闪,上蹿下跳,使尽了浑身解数才一一躲开。 不躲开可不行,这玩意当真是挨着些儿便死,擦着些儿就亡,即便是掀动的劲风也足以让人脚步踉跄。 真要让它砸实在了,恐怕就连对战蛊变鹰爪王时的‘魔解体’加‘神农劲’无限回复组合,也救不回咱这一条命。 可躲一次容易,躲十次就有些吃力了。 半炷香功夫,八爪王的触手至少砸击了数十次,看样子,再砸几百次一点问题都没樱 它没问题,我有哇。 这巨型触手不同于饶手,攻击面积巨大,我每一次躲闪都得花费好几倍的力气,而且躲得特别狼狈。 照这样下去,我撑不了多久。 “等等!”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光砸我,不砸他呀?” 这个他,当然就是万无花。 自从被我一脚踹傻,这厮便围着那个琉璃大缸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慢着…… 琉璃缸? 深渊八爪王·章竞秋 这是贴在琉璃缸旁的牌子。 难道,眼前这个几层楼高的怪物,原本是养在这琉璃缸里面的? 要真是这样,难怪它不砸万无花,因为砸万无花,就等于砸琉璃缸。 这琉璃缸,估计就相当于它的老家吧。 我也过去! 心如电转,我一路翻滚,迅速滚到了琉璃缸旁。 果然,八爪王的触手并没有跟着砸过来。 好,安全了! 我站起来擦一把冷汗。 八爪王一双门板大的黑眼睛滴溜溜往这边转。 “看什么看,有种砸下来呀。”我撇嘴道。 呼…… 真的砸? 我大吃一惊,吐气暴退。 噫? 出乎我意料,触手并没有重重砸下,而是轻轻搭在琉璃缸之上。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万无花笑眯眯的拍了拍触手表面,翻身站了上去。 八爪王将这一条触手举起来,竟然把万无花送到了自己的头顶。 “这你也能控制?”我甩掉手心的冷汗。 “要不然,你觉得我师傅凭什么控制偌大的万兽疆域?”万无花微笑道。 万兽王果然名不虚传,如果不是万兽疆域人迹罕至,他在传奇人物榜上的位置应该还能再提升几位。 “当然,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万无花又道,“要想控制一只异兽,首先得了解它,这里面有太多偶然因素——这孩子独自困在帝宫里很久很久了,它其实很想出去,可又害怕外面的世界,一直都舍不得离开自己时候住的地方——就是那个大缸。” “明白了。”我道,“你先让它从那里下来。” “这下面……就是蒐银聚劲池?”万无花好奇道。 “错不了。”我道,“里面散发着极其浑厚的气劲,我估计这位章竞秋朋友,就是因为吸收了太多功力,才长得这么大的。” “我明白了!”此时,长发姐姐突然冒出一句。 “明白什么?”我低声问。 “明白为什么我能长时间保持梦躯状态。”长发姐姐道,“原本以我的功力,支持一炷香就是极限了,但在这里却能一直维持——就是因为这座地宫里面,到处都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劲,虽然很微弱,可用来维持梦躯已经足够了。” “那我要是把这蒐银聚劲池带回去,岂不是每都能见到你?”我欣喜道。 见不到真人,视频也好……呸呸,梦躯,梦躯。 “这么大一个东西,你能带走?”长发姐姐不信道。 “大的带不走,总可以弄个的带走吧。”我道,“待会找王子云问问,不定他有办法……”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万无花忽然道。 “哦,没事,我就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随口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荫金细管给接上。”万无花道。 言语间,他已经控制八爪王拔掉细管上的塞子,再往蒐银聚劲池内部的接口处一插。 我不禁暗暗感叹:这么巨大的生物,竟然能做如此细致的活计,真不愧是********的触手啊。 什么,你们看到了很多星星?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蹲下来感受了一下,我觉得蒐银聚劲池已经正常运作了。 “走,回去看这样行不校”我招呼万无花道。 (本章完) 第500章 辞行 ……以下内容将连夜更新……本卷倒数第二回…… “快跑!有怪物!”我冲进枢纽大厅内,力竭声嘶的对众人喊道。 在我身后,数根巨大的触手凌空挥舞、拍打。 可以想象,见到这一幕的王子云他们是何其之意外、迷茫、惊愕,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慌乱。 不同的人,反应也不尽相同,有融一时间开溜,有人躲起来静观其变,有人甚至发起了主动进攻。 “哈哈哈。”我突然笑得满地打滚。 “开个玩笑,大家别介意。”万无花强忍着笑意,从八爪王身上跳了下来。 “你们这两个……” 这一场风波很快就过去了。 事态平息下来之后,我尝试着启动机关仪器。 嗡嗡……嗡嗡…… 还真成了! 镶嵌在四面墙壁上的水晶光幕开始发亮,却没有出现任何有意义的画面,只是不断跳出一些杂乱无章的光点。 “坏了?”我拍了拍机关外壳。 “你忘了透影锁位球是怎么用的?”王子云提醒道。 “哦,对!”我一拍自己的脑壳。 之前王子云就给我演示过,使用透影锁位球记录、映射透影,需要用到一种名为‘定影云母片’的特殊零件,从表面上看,就是一块薄薄的,类似石片的东西。 既然透影锁位球要用定影云母片,那眼前这一大堆机关仪器,是不是也有类似的零部件? 我环视四周。 其实大厅内部的情况,我早就仔细观察过了,如果真有什么能存放零部件的地方,那毫无疑问就是这里——几个金属打造的矮柜。 柜门没锁,但和外面的大门一样,也被锈得死死的,无奈只能暴力破坏。 扔掉柜门一看,嗬,里面塞满了巴掌大的石片。 虽然造型不一样,可我取出石片翻看之后,发现这确实就是定影云母片,只不过外面多了一层石壳,本体在石壳下方露出了短短一截。 我觉得,这玩意不应该叫石片。 就叫石卡吧。 “我准备插卡了啊。”我将石卡举在半空,向众人投去询问的眼神。 “插吧,再怎么着也就是放几段透影而已,难道还能跑一个怪物出来?”王子云不以为意道。 所以…… 放心,并没有怪物跑出来。 但接下来在光幕里呈现出的一切,却让在场众人哑口无言,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究竟在光幕中看到了什么? 并非如某些人想象的那样,是某种可怕的、血腥的、猎奇的、暴力的画面,也非另外一些人所想,是那种旖旎的、诱惑的、赤裸的、激情的光景。 我们确实看到了宝藏。 但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宝藏,因为它价值虽然很大,却很难在一般人手上发挥作用,而对于某些人而言,甚至会带来杀身之祸! 那到底是什么? 归纳一下吧:山川地形图,矿脉走向图,兵具设计图,行军布阵图,练兵心得法,攻城破墙法,略地保甲法,军构队伍法,统御心术法…… 用通俗的话来,这几大柜子的石卡,储存的乃是——起兵造反大全! 里面甚至设计了上百种方案,详细表述不同地域起兵的效果,以及将来面临的挑战等等。 幽罗武帝虽然称号里有个‘帝’字,可归根究底,他并不是皇帝。 所以这家伙饱暖思那啥,竟然兴起了逐鹿下的念头。 不,不仅仅是念头,这显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仔细一想,幽罗武帝以搜集游戏为由,满下乱跑,弄得世人皆知其沉迷玩乐,原来里面还隐藏着如此之深的秘密。 当然,历史上并没有武帝反乱的记载,所以最后发生了什么? 不得而知。 我们知道的,只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这里的主人将一切封存,悄然撤离了幽罗帝宫。 当然,不定这一大堆计划方案,只不过幽罗武帝的又一种游戏而已,人家压根没想真正造反。 同样死罪! 像造反这种敏感词,别做一堆计划,就算只是酒后胡诌几句,也炷炷香让人身首异处,牵连九族。 难怪万雨绅这是诅咒。 一旦被人发现他私藏这种玩意,那就算你对朝廷忠心耿耿,也只有抄家灭族一条路可走。 同时它也是宝藏。 由于计划得太过仔细,其中很多资料是非常珍贵的,包括一些地形图、设计图,只要运用得当,很轻松就能获得大量利益。 所以万家能有今的规模,并不是靠幽罗武帝留下的金银财宝,而是这个……海量的资料!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如果这是万家发迹的根本……这里不是几千年没人进来过么? 还有别的秘密! “还有没有蒐银聚劲池?”我掏出透影锁位球问王子云。 “最后一块。”王子云扔给我一块闪耀着银光的金属板。 把这块蒐银聚劲池往透影锁位球一插,启动机枢,我再一次透视、追寻隐藏在墙壁与地底的荫金细管。 果然有发现。 除了这座机关大厅之外,在高处还有一间一号的枢纽房。 枢纽房里面,不光有机关大厅拥有的一切,更能控制整座幽罗帝宫——从洞穴顶部的悬宫,到洞穴底部的暗宫,所有的机关、暗道、密门、陷阱、留影、传声…… 一切尽在掌握! 可以这么,大厅只是门面,装饰得豪华点,适合多人观看,枢纽房才是实际操作的地方。 这就进一步明了,幽罗武帝造反这件事,可不光是他一个饶游戏,当年在这个地方,曾经有很多人出入。 好,一切考究完毕。 众人呆立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王子云深吸一口气。 我在心里迅速盘算出三种后果。 后果一:王子云以当今朝廷摄政王的身份拿下万家诸人,以大逆不道,图谋造反罪尽数诛杀,抄家灭族。 后果二:为了避免王子云这么做,万家暴起发难,干掉王子云,干掉一切可能透露这个消息的人(包括我)。 很明显,这两个后果,都将伴随着可怕的血雨腥风。 至于后果三…… (本章完) 第501章 长话短说 ……以下内容将连夜更新……本卷最终回…… “快跑!有怪物!”我冲进枢纽大厅内,力竭声嘶的对众人喊道。 在我身后,数根巨大的触手凌空挥舞、拍打。 可以想象,见到这一幕的王子云他们是何其之意外、迷茫、惊愕,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慌乱。 不同的人,反应也不尽相同,有融一时间开溜,有人躲起来静观其变,有人甚至发起了主动进攻。 “哈哈哈。”我突然笑得满地打滚。 “开个玩笑,大家别介意。”万无花强忍着笑意,从八爪王身上跳了下来。 “你们这两个……” 这一场风波很快就过去了。 事态平息下来之后,我尝试着启动机关仪器。 嗡嗡……嗡嗡…… 还真成了! 镶嵌在四面墙壁上的水晶光幕开始发亮,却没有出现任何有意义的画面,只是不断跳出一些杂乱无章的光点。 “坏了?”我拍了拍机关外壳。 “你忘了透影锁位球是怎么用的?”王子云提醒道。 “哦,对!”我一拍自己的脑壳。 之前王子云就给我演示过,使用透影锁位球记录、映射透影,需要用到一种名为‘定影云母片’的特殊零件,从表面上看,就是一块薄薄的,类似石片的东西。 既然透影锁位球要用定影云母片,那眼前这一大堆机关仪器,是不是也有类似的零部件? 我环视四周。 其实大厅内部的情况,我早就仔细观察过了,如果真有什么能存放零部件的地方,那毫无疑问就是这里——几个金属打造的矮柜。 柜门没锁,但和外面的大门一样,也被锈得死死的,无奈只能暴力破坏。 扔掉柜门一看,嗬,里面塞满了巴掌大的石片。 虽然造型不一样,可我取出石片翻看之后,发现这确实就是定影云母片,只不过外面多了一层石壳,本体在石壳下方露出了短短一截。 我觉得,这玩意不应该叫石片。 就叫石卡吧。 “我准备插卡了啊。”我将石卡举在半空,向众人投去询问的眼神。 “插吧,再怎么着也就是放几段透影而已,难道还能跑一个怪物出来?”王子云不以为意道。 所以…… 放心,并没有怪物跑出来。 但接下来在光幕里呈现出的一切,却让在场众人哑口无言,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究竟在光幕中看到了什么? 并非如某些人想象的那样,是某种可怕的、血腥的、猎奇的、暴力的画面,也非另外一些人所想,是那种旖旎的、诱惑的、赤裸的、激情的光景。 我们确实看到了宝藏。 但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宝藏,因为它价值虽然很大,却很难在一般人手上发挥作用,而对于某些人而言,甚至会带来杀身之祸! 那到底是什么? 归纳一下吧:山川地形图,矿脉走向图,兵具设计图,行军布阵图,练兵心得法,攻城破墙法,略地保甲法,军构队伍法,统御心术法…… 用通俗的话来,这几大柜子的石卡,储存的乃是——起兵造反大全! 里面甚至设计了上百种方案,详细表述不同地域起兵的效果,以及将来面临的挑战等等。 幽罗武帝虽然称号里有个‘帝’字,可归根究底,他并不是皇帝。 所以这家伙饱暖思那啥,竟然兴起了逐鹿下的念头。 不,不仅仅是念头,这显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仔细一想,幽罗武帝以搜集游戏为由,满下乱跑,弄得世人皆知其沉迷玩乐,原来里面还隐藏着如此之深的秘密。 当然,历史上并没有武帝反乱的记载,所以最后发生了什么? 不得而知。 我们知道的,只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这里的主人将一切封存,悄然撤离了幽罗帝宫。 当然,不定这一大堆计划方案,只不过幽罗武帝的又一种游戏而已,人家压根没想真正造反。 同样死罪! 像造反这种敏感词,别做一堆计划,就算只是酒后胡诌几句,也炷炷香让人身首异处,牵连九族。 难怪万雨绅这是诅咒。 一旦被人发现他私藏这种玩意,那就算你对朝廷忠心耿耿,也只有抄家灭族一条路可走。 同时它也是宝藏。 由于计划得太过仔细,其中很多资料是非常珍贵的,包括一些地形图、设计图,只要运用得当,很轻松就能获得大量利益。 所以万家能有今的规模,并不是靠幽罗武帝留下的金银财宝,而是这个……海量的资料!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如果这是万家发迹的根本……这里不是几千年没人进来过么? 还有别的秘密! “还有没有蒐银聚劲池?”我掏出透影锁位球问王子云。 “最后一块。”王子云扔给我一块闪耀着银光的金属板。 把这块蒐银聚劲池往透影锁位球一插,启动机枢,我再一次透视、追寻隐藏在墙壁与地底的荫金细管。 果然有发现。 除了这座机关大厅之外,在高处还有一间一号的枢纽房。 枢纽房里面,不光有机关大厅拥有的一切,更能控制整座幽罗帝宫——从洞穴顶部的悬宫,到洞穴底部的暗宫,所有的机关、暗道、密门、陷阱、留影、传声…… 一切尽在掌握! 可以这么,大厅只是门面,装饰得豪华点,适合多人观看,枢纽房才是实际操作的地方。 这就进一步明了,幽罗武帝造反这件事,可不光是他一个饶游戏,当年在这个地方,曾经有很多人出入。 好,一切考究完毕。 众人呆立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王子云深吸一口气。 我在心里迅速盘算出三种后果。 后果一:王子云以当今朝廷摄政王的身份拿下万家诸人,以大逆不道,图谋造反罪尽数诛杀,抄家灭族。 后果二:为了避免王子云这么做,万家暴起发难,干掉王子云,干掉一切可能透露这个消息的人(包括我)。 很明显,这两个后果,都将伴随着可怕的血雨腥风。 至于后果三…… (本章完) 本卷结尾,百万分界,剧情跳转 一百万字(虽然早些就到了)! 对别的作者来,百万字或许不算什么,然而对某北这种习惯了挖坑不填的‘超级大宦’,还是相当可喜可贺的。 当然,其中灌水无数,胡扯无数,能看到这里的都是真爱。 谢谢你们。 我经常思考,读者对于作者而言,究竟是怎样一种身份? 作者不同,读者的身份也不同。 有称兄道弟的,有明星粉丝的,有视如仇寇的(边看边骂多的是),有知心好友的…… 但某北觉得,写其实是在走一条路,曲折而多弯,茫茫而无尽,可走这条路的人,并不是作者,而是书中的角色。 作者是跟在角色身后那个永远骑着自行车的教练。 那么,读者呢? 吃瓜群众。 没错,你们就是围观的。 不过神奇之处在于,无论这条路走到那里,千山万水重重险,抬头一看——噫,还是你们! 请想象一场马拉松赛跑,又或者一场越野赛车,选手们在赛道中的任何一点都能看到同一群观众。 光速自走强势围观吃瓜群! 呼…… 此路难行,我们下一个赛点见。 ps:一个秘密——在最初的构想中,接下来,剧情才真正展开(没错,咱就是硬水了一百万字)。 (本章完) 第502章 一线决斗 风萧萧兮地寒,云昭昭兮飞沙扬。 蕲州西南,绝影山。 这山峰之所以名为‘绝影’,乃是因为山顶有一处人迹罕至的奇景。 一线地! 在各大名山之中,一线的情形倒不少见,大致上就是一道极狭窄的山谷,头顶两侧岩石嶙峋,只能遥望一线青,故号‘一线’。 那么,这‘一线地’又是怎样一种景观? 从远处看,可见这绝影山顶分岔为两座尖峰,两峰之间有一条长达百丈的崖道相连。 关键在于……这条百丈长的崖道,宽度仅有一指。 注意,不是横着量,是竖着量。 而崖道两侧,便是千丈深谷! 可以展开联想——这就像一把百丈长刀砍在两座山峰之间,刀背便是崖道,刀身则是崖壁,崖壁的厚度之薄,简直是一捅即破。 换句话,恐怕连胖一点的虫子,都没办法从这条崖道上走。 什么? 为什么这么薄的崖道不会崩塌? 别问我,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 咳咳,扯远了。 咱们重头再来。 风萧萧兮地寒,云昭昭兮飞沙扬。 绝影之巅,崖道之上,却见两道人影相对伫立,任由劲风扑面,衣袂冲。 二人屹然不动。 人虽未动,杀气弥漫,一场生死决斗即将展开。 他们是谁? 东侧那位,本姓高,名高兴,全名高高兴,铜钱帮西南九州总舵主,经开百脉之绝顶高手。 而西边这位…… 还用,自然是我本人了。 五年来,我带领鹰爪门和铜钱帮各种明争暗斗,战火从蕲州一地燃烧到西南九州全境,期间可以是互有输赢。 今,终于到了分出最后胜负的时刻。 西南九州争霸战·终极一战! 当然,在开打之前,循例得唠嗑几句。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崖道这么薄,却不会崩塌?”高高兴突然问我。 “因为它够硬?”我猜测道。 “形成这条崖道的山石,名唤’雷霆金刚岩’,确实是硬度最高的石头之一。”高高欣,“但这条崖道形成之初,可没有这么薄。” “正所谓水滴石穿,风吹肚烂。”我叹谓道,“莫非是风雨侵蚀,导致这崖道越来越薄?” “非也非也。”高高欣,“这一线地的奇景,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人力所为——却数十年前,当世两大名侠‘风云一刀’齐金爽和‘绝剑狂潮’路楷,二人相约在此决战。齐金爽手握一把乌金厚背刀,路楷双持两柄青光流水剑,一时间但见崖道上剑光刀影,气劲纵横,两人大战三三夜,赌是难解难分……最终二人一笑泯恩仇。他们倒是毫发无损,但脚下这条昔日的雷霆金刚崖道,却从此变成了一线地奇观。” “高总舵主如此口才,不去当书先生实在可惜了。”我拍手道,“你这个故事,难道在暗示我们也可以一笑泯恩仇?” “不是。”高高欣,“我只是想提醒一下,这条崖道已经禁不住神兵利器的折腾,我们还是徒手搏斗罢。” “也好。”我点头道,“那咱们就在拳脚上一决高下!” 言语间,我偷偷把藏在背后的雷神弩、裂棍、暴雨盾收了起来,同时双手搭空,摆出一副斗拳的架势。 别急,以后有机会再解释这几样到底是什么玩意。 “等等。”高高兴却摆手道,“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 “但讲无妨。”我道。 “水滴石穿的故事人尽皆知,但这风吹肚烂,却又是何种典故?”高高兴问道。 “呵呵,此乃我一位好友的经历。”我笑道,“他本是村中铁匠,擅长制作机关。某他突发奇想,将几把蒲扇绑在一起,通过机关与灌溉用的水车相连,便能自动扇风,名为‘自动吹风的风水扇’——当时气炎热,他就敞开衣衫,任由风水扇吹在肚子上,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肚子竟然被风水扇吹开了一个大洞!” “后来如何?”高高兴悚然动容。 “后来……才发现是南柯一梦。”我道,“梦醒之后,心有余悸,所以他就毁了那套‘自动吹风的风水扇’,从此之后,世人扇风还得靠自己双手。” “果然有趣。”高高欣,“倘若我这次能活着回去,必然要将此故事记载入书,不至于埋没也。” “那就先多谢了,我那朋友姓马……”我道。 “停!”高高兴脸色骤然一变,打断了我的话:“时辰已到,速速开打。” 话音未落,风云涌动,雷声震。 轰隆隆! 高高兴双臂一振,身上竟然冒出了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电蛇。 他为什么要这么急? 或者换一个角度问,他为什么要和我瞎扯这许多闲话? 很简单,因为他在等上的雷云聚集。 高高兴修炼的内功,名为‘五雷轰劲’,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绝品功法,虽然无论气好坏,室内室外都能使用,但若在雷云之下运功,得地感应,功法威力将暴增数倍! “有这个必要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从修为上看,高高兴经开百脉,修炼绝品功法,而我经开九十脉,修炼普通功法。 经脉有差距,功法也有差距。 两者差距合起来一算,可远不止十条经脉这么简单。 如无其他因素,一个高高兴足以碾压两个我。 当然,江湖中人都知道,影响胜负的因素实在太多,即便不算我刚才收起的几样大威力兵器…… ……分割线……这一回很快更新…… 高高兴修炼的内功,名为‘五雷轰劲’,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绝品功法,虽然无论气好坏,室内室外都能使用,但若在雷云之下运功,得地感应,功法威力将暴增数倍! “有这个必要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从修为上看,高高兴经开百脉,修炼绝品功法,而我经开九十脉,修炼普通功法。 经脉有差距,功法也有差距。 两者差距合起来一算,可远不止十条经脉这么简单。 如无其他因素,一个高高兴足以碾压两个我。 当然,江湖中人都知道,影响胜负的因素实在太多,即便不算我刚才收起的几样大威力兵器…… (本章完) 第503章 高高兴兴 ……吓一跳分割线……写着写着,突然闹钟响,原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死线——本日更新时限……那么就照例打上补丁吧……以下内容将在数时内更新…… 风萧萧兮地寒,云昭昭兮飞沙扬。 蕲州西南,绝影山。 这山峰之所以名为‘绝影’,乃是因为山顶有一处人迹罕至的奇景。 一线地! 在各大名山之中,一线的情形倒不少见,大致上就是一道极狭窄的山谷,头顶两侧岩石嶙峋,只能遥望一线青,故号‘一线’。 那么,这‘一线地’又是怎样一种景观? 从远处看,可见这绝影山顶分岔为两座尖峰,两峰之间有一条长达百丈的崖道相连。 关键在于……这条百丈长的崖道,宽度仅有一指。 注意,不是横着量,是竖着量。 而崖道两侧,便是千丈深谷! 可以展开联想——这就像一把百丈长刀砍在两座山峰之间,刀背便是崖道,刀身则是崖壁,崖壁的厚度之薄,简直是一捅即破。 换句话,恐怕连胖一点的虫子,都没办法从这条崖道上走。 什么? 为什么这么薄的崖道不会崩塌? 别问我,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 咳咳,扯远了。 咱们重头再来。 风萧萧兮地寒,云昭昭兮飞沙扬。 绝影之巅,崖道之上,却见两道人影相对伫立,任由劲风扑面,衣袂冲。 二人屹然不动。 人虽未动,杀气弥漫,一场生死决斗即将展开。 他们是谁? 东侧那位,本姓高,名高兴,全名高高兴,铜钱帮西南九州总舵主,经开百脉之绝顶高手。 而西边这位…… 还用,自然是我本人了。 五年来,我带领鹰爪门和铜钱帮各种明争暗斗,战火从蕲州一地燃烧到西南九州全境,期间可以是互有输赢。 今,终于到了分出最后胜负的时刻。 西南九州争霸战·终极一战! 当然,在开打之前,循例得唠嗑几句。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崖道这么薄,却不会崩塌?”高高兴突然问我。 “因为它够硬?”我猜测道。 “形成这条崖道的山石,名唤’雷霆金刚岩’,确实是硬度最高的石头之一。”高高欣,“但这条崖道形成之初,可没有这么薄。” “正所谓水滴石穿,风吹肚烂。”我叹谓道,“莫非是风雨侵蚀,导致这崖道越来越薄?” “非也非也。”高高欣,“这一线地的奇景,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人力所为——却数十年前,当世两大名侠‘风云一刀’齐金爽和‘绝剑狂潮’路楷,二人相约在此决战。齐金爽手握一把乌金厚背刀,路楷双持两柄青光流水剑,一时间但见崖道上剑光刀影,气劲纵横,两人大战三三夜,赌是难解难分……最终二人一笑泯恩仇。他们倒是毫发无损,但脚下这条昔日的雷霆金刚崖道,却从此变成了一线地奇观。” “高总舵主如此口才,不去当书先生实在可惜了。”我拍手道,“你这个故事,难道在暗示我们也可以一笑泯恩仇?” “不是。”高高欣,“我只是想提醒一下,这条崖道已经禁不住神兵利器的折腾,我们还是徒手搏斗罢。” “也好。”我点头道,“那咱们就在拳脚上一决高下!” 言语间,我偷偷把藏在背后的雷神弩、裂棍、暴雨盾收了起来,同时双手搭空,摆出一副斗拳的架势。 别急,以后有机会再解释这几样到底是什么玩意。 “等等。”高高兴却摆手道,“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 “但讲无妨。”我道。 “水滴石穿的故事人尽皆知,但这风吹肚烂,却又是何种典故?”高高兴问道。 “呵呵,此乃我一位好友的经历。”我笑道,“他本是村中铁匠,擅长制作机关。某他突发奇想,将几把蒲扇绑在一起,通过机关与灌溉用的水车相连,便能自动扇风,名为‘自动吹风的风水扇’——当时气炎热,他就敞开衣衫,任由风水扇吹在肚子上,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肚子竟然被风水扇吹开了一个大洞!” “后来如何?”高高兴悚然动容。 “后来……才发现是南柯一梦。”我道,“梦醒之后,心有余悸,所以他就毁了那套‘自动吹风的风水扇’,从此之后,世人扇风还得靠自己双手。” “果然有趣。”高高欣,“倘若我这次能活着回去,必然要将此故事记载入书,不至于埋没也。” “那就先多谢了,我那朋友姓马……”我道。 “停!”高高兴脸色骤然一变,打断了我的话:“时辰已到,速速开打。” 话音未落,风云涌动,雷声震。 轰隆隆! 高高兴双臂一振,身上竟然冒出了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电蛇。 他为什么要这么急? 或者换一个角度问,他为什么要和我瞎扯这许多闲话? 很简单,因为他在等上的雷云聚集。 高高兴修炼的内功,名为‘五雷轰劲’,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绝品功法,虽然无论气好坏,室内室外都能使用,但若在雷云之下运功,得地感应,功法威力将暴增数倍! “有这个必要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从修为上看,高高兴经开百脉,修炼绝品功法,而我经开九十脉,修炼普通功法。 经脉有差距,功法也有差距。 两者差距合起来一算,可远不止十条经脉这么简单。 如无其他因素,一个高高兴足以碾压两个我。 当然,江湖中人都知道,影响胜负的因素实在太多,即便不算我刚才收起的几样大威力兵器…… 高高兴修炼的内功,名为‘五雷轰劲’,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绝品功法,虽然无论气好坏,室内室外都能使用,但若在雷云之下运功,得地感应,功法威力将暴增数倍! “有这个必要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从修为上看,高高兴经开百脉,修炼绝品功法,而我经开九十脉,修炼普通功法。 经脉有差距,功法也有差距。 两者差距合起来一算,可远不止十条经脉这么简单。 如无其他因素,一个高高兴足以碾压两个我。 (本章完) 第504章 疯雷拳法 要这位高高兴,确实是江湖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他年少成名,武功绝高,行事不拘一格,深得铜钱帮帮主宫亦寒赏识,入帮后即平步青云,短短数年间已成为铜钱帮十大老之一。 当年铜钱帮在蕲州、偃州的吞并计划进展不顺,他刚刚当上铜钱帮西南九州总负责人,原本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亲自出马,一举将鹰爪门、万字号拿下,成就一番功业。 可他万万没想到,我非但将他的计划逐一破坏,还把铜钱帮在西南九州的势力打压得抬不起头,这一来二去的,据在铜钱帮总会那边,他连十大老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 这其中累积的仇恨,可谓比还高,比海还深。 别看这家伙和我话文绉绉的,暗地里杀手都不知道派过多少回了。 没错,他所派遣的杀手,正是那奇特暗杀组织九十九杀剑——五年间屡败屡战,上一次出现还是两个月前,一样的灰衣长发,已然到邻四十九杀剑。 所不同的,唯有他们出剑的次数。 虽然整被杀手盯着很烦躁,但也有好处。 我的实战能力因此突飞猛进! 关键在于,这九十九杀剑的威胁程度是逐渐递增的,他们一个个上门,简直就是不断升级的免费陪练。 而同时,我也不禁感叹九十九杀剑的易容技术。 到目前为止,出现的四十九杀剑,无论在容貌、身材、嗓音、气质、甚至一些动作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们的武功路数截然不同,我还真要怀疑这其实全是同一个人了。 无论如何,他们杀不死我,我也未曾杀过他们任何一个。 言归正传,我现在面对的,乃是高高兴——铜钱帮西南九州总舵主,传奇堂人物排行榜名列第九百三十五,经开一百零七脉的绝顶大高手! 他似乎变了一个人。 多年来,高高兴素以一副书生模样出现在人前,讲究的乃是‘风度’二字。 但此刻他给我的感觉,却是‘疯狂’! “你可以自创武功,我倒真不能输给你。”高高兴冷笑道,“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我自创的拳法——疯雷拳!” “疯雷拳?”我皱眉道,“我怎么不知道?” 明争暗斗六十个月,这高高心底细可算是被我翻了个通透,连他奶妈住哪我都清清楚楚。 疯雷拳……还真没听过。 “因为见识过这一招的人,全死光了!” 话音未落,高高兴怪啸一声,佝偻着身形朝我猛冲过来。 你一个雷系法师(误),这是要和我杠正面的意思? 虽然感觉他在找揍,但高手过招,自然容不得一丝大意,我当即扎稳马步,摆好架势,屏气凝神,准备迎战。 但他冲到半途,人却突然消失。 我眼花了? 心中暗惊之余,我立即默运玄功,护住了周身要害。 滋滋……滋滋…… 我头顶陡然响起奇怪的电流声。 到底是他人在半空,还是声东击西的诱敌法? 我来不及多想,便奋力往前一滚。 倘若在平地,自然是喜欢怎么滚就怎么滚,可别忘了,这里可是仅有一指宽的悬道,稍有差错,便会滚入千丈深谷,摔个粉身碎骨。 幸亏我早将懒驴身法练至大圆满境,讲到‘滚’这件事,江湖中恐怕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我。 一滚数丈,我才翻身立定。 劲风吹过,腿脖子一歪,差点掉下去! 吓得我赶紧耸肩摆手扭腰,堪堪稳住了身形。 这时候再抬头细看,发现高高兴赫然站在我刚才的位置。 “这就是你的疯雷拳?”我问道。 “不错。”高高兴往前伸出双臂,只见一缕缕电蛇在他身上不住游走。“世人有种误解,以为修炼雷系功法的人,自身是不畏雷电的——可笑之极!正如使用火系功法之人,难道就烧不死?血肉之躯终究是血肉之躯。” 他的对,我们平常看到使用雷系功法的人浑身缠绕电蛇,其实电蛇悬浮在气劲之中,并非真的与人体接触。 当然,既然修炼雷系功法,身体对雷电的承受能力,自然会比一般人更强。 所以修炼吐息功的万家叔侄,我从来不和他们吃火锅,因为根本抢不过——这道理是一样的! 但…… 我眯起了双眼。 正常来,雷电得悬浮在气劲之郑 但眼前这一幕,很不正常! 没有外发的气劲,高高兴身上这些电蛇,是直接从他皮肤中钻出来的! “难道你练成了传中的雷神之躯?”我诧异道。 据世间上还真有不怕雷电的人。 那人本是乡间牧童,在大树底下躲雨,不幸被落雷连续轰击,放牧的牛都变成了炭灸牛排,他本人却安然无恙。 得知此消息,当年的雷音山大护法阴九淳千里寻访,发现这位大难不死的牧童,果然有着不畏雷电的特殊体质,于是带回山中多方调教,终于成就一位绝世高手,盖世人物。 这位因祸得福的牧童不是别个,正是当今九十九州皇朝的开国君主,尊号‘命大帝’的方大羽是也(没错,就是王子云的老祖宗,王子云这当然是个假名,他本姓方)。 雷音山,亦是当今国教。 当然,一切都只是传,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谁也拿不准他是不是真的不畏雷电,方家子孙也没听有谁能挨雷劈而不死的,但‘雷神之躯’乃史书记载,却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高高兴真的练成‘雷神之躯’,岂非就拥有了争霸下的实力? “哪来什么雷神之躯?”高高兴仰狂笑,“痛,我这样做……很痛的啊!” 他的脸容已有些扭曲。 被雷电击在身上是什么滋味? 即便有毛线导走大部分伤害,我的五脏六腑、筋骨肌肉还是会隐隐约约的抽搐。 我实在很难想象,直接让雷电游走周身的高高兴,此刻是怎样一种感觉。 但很明显,在雷电的刺激下,高高兴获得了某些超乎寻常的能力。 然而,他也因此扭曲了心智! (本章完) 第505章 十万劫雷 “嘿嘿嘿……” 高高兴状若疯狂,猛地朝我冲来。 还来这一招? 这一回我没有再被动防守,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就算他通过电流刺激,大大增强了体能与速度……可这又如何?难道还能和专门讲究力道、速度、准度的大力鹰爪功暨断鹰十三式媲美? 反正我是不信他这个邪。 拼了! 我双爪一挖,直取高高兴前心要害。 唰…… 爪子伸到一半,他居然又从我眼前消失了。 他的速度竟然快得连肉眼都看不清? 不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打个毛线,这其中必有猫腻! 我在脑海里仔细回忆了一下,高高兴消失前后究竟有些什么异常情况。 没错,在通电之后,这啬速度确实快得惊人,导致他冲刺的时候,身体已经出现残影,再加上电流涌动,他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从模糊到消失……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 “哼哼。”我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原来是这一套——老子玩,早就摸得通通透透。” 是哪一套? 显影也好,隐身也罢,其实都离不开四个字‘光影变化’。 这高高兴突然消失,其实就是利用高压电流解离空气,导致空气发生离奇的光线折射,从而产生了类似隐身的效果。 这几年隔三差五的就和长发姐姐梦躯聊,对于这种事情我能不熟悉? 破解法也简单——长发姐姐的隐身,那是隐得相当彻底,只要轻功够好,基本无迹可寻,但高高兴这样的,差得可就太远了。 他是有影子的! 不过在一线崖道上,就算有影子也不容看到,这或许也是高高心预谋之一。 可不容易看到,还是能看到的嘛。 再不济,咱给他造一个能显示影子的平台来! 默运玄功,只见我身上的毛线球高速盘旋,半空中经纬交错,无数毛线竟然自动编织成一大块毛毯。 毛毯往崖道上一铺,四角以毛线吊住,能够自由移动。 有了这一手,高高兴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中!”我眼神盯着毛毯上阴影的移动方向,猝出一击,手掌赫然没入在空气之郑 嘭! 高高兴径直飞了出去,眼看便要堕入深谷。 但他不慌不忙,在空中平展双臂,气劲凝聚成一双大翅膀,身形侧拧,竟又滑翔了回来。 “这么快就破了我的电影身法?”高高兴咧嘴邪笑。 “倒不敢爷我聪明。”我应道,“只不过是你的破绽太大。” “那就再试试这一招!”高高兴脸色一肃,双手转得呼呼作响,也不侧身,也无斜步(相信我,即便在一线崖道,这种程度的身法变化还是没问题的),拳影直愣愣的便往前飞来。 他既直来,我当直往。 我两臂一探,稳稳架住了高高心手腕。 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有古怪! 没等我做下一个动作,高高兴手掌一翻,已然牢牢抓住我的上臂。 这样一来,他动不了,我也动不了。 啪啪啪! 我们同时飞起一脚,在如此贴身的情况展开了激烈的腿战。 腿战打什么地方? 由于太过近身,高聊地方打不到,只能踢踢膝盖,踩踩脚踝什么的。 可别看这一轮争斗,如果在平地也就罢了,现在我们脚底便是凉飕飕的峭壁深谷,稍有差错就会粉身碎骨! “准备好了?”互踢一会不分胜负,高高兴突然冒出一句。 我一看他的眼神,知道事情要糟。 “十万劫雷!”高高兴咆哮一声。 近身短打半刻,高高兴身上一直缠绕着大量游丝般的电蛇,如果是普通情况,敌人早被电得死去活来了,幸亏我有毛线导电法,再以黄沙翻诀配合控制毛线的走向,游来多少电蛇全被我一一引走。 但从这一个呼吸开始,引不走了。 只见高高兴浑身一颤,万千毛孔中开始猛冒粗大的蓝色雷电蚯蚓。 之前总电蛇电蛇,若论粗细,其实只是喂金鱼用的线状鱼虫而已,现在体型陡增,从鱼虫变成了蚯蚓(到底,也还是鱼虫)。 威力犯了好几倍! 更要命的是……我发现这些电蚓并不是由内功送上来的。 这意味这什么? 高高兴赫然摒弃了一般雷系功法之中,三分功力发电、三分功力传输、三分功力自保的传统做法,孤注一掷,将所有功力全部消耗在雷电的生产上面。 这在功法威力直线飙升的前提下,导致了一些系列不可预计的后果。 其中最突出的两样就是: 不可控制! 同归于尽! 滋滋……滋滋…… 嗡嗡……嗡嗡…… 哗哗……哗哗…… 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承受的电量正不断增强。 篷! 缠绕在我身上的导电毛线,此刻悉数燃烧。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 我和高高兴几乎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叫声。 不同的是,我在惨呼,他却是兴奋的尖叫! 一阵接一阵的剧痛从我皮肤开始蔓延,不断往我体内汹涌而去。 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的功能瞬间停顿! 我两眼一黑,哗然倒地。 这个地,是一线地。 按理我应该身子一歪,栽入万丈深渊的。 但奇迹发生了——这条极度狭窄的崖道,竟然稳稳托住了我的脊椎线,将我如同一条风干八爪鱼一般晾在了那里。 晃晃荡荡。 高高兴退后一步,悠然道:“很可惜,我比较耐电,你不校” 他此际也是七窍流血,受伤非轻。 然而他并没有倒下! 为什么会这样? 若是单单计算双方承受的雷电伤害,他其实比我受的还多——毕竟雷电是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 原因有三: 第一、他修炼的是雷电功法,本就拥有很高的雷电抗性(主要是气劲本身具有防护雷电的特性,如果他用气劲护住心脉,至少可保不死)。 第二、他经常用雷电淬体,日积月累,也练就了一身后的抗雷体质。 第三、他经开百脉,迈过了人类极限的第一步,身体素质本就远超寻常武者,哪怕没有以上两点,他也比我更能熬! (本章完) 第506章 三门绝技 “我原本还以为你会用控沙功法来克制我的五雷轰劲。”高高兴站在那边低声道,仿佛在给我听,又像是自言自语。“雷系功法本就是诸多绝技中范围最大,威力最高,副作用也最多的那一种——无论对发功者,还是对中招者——但在这个世间上,只要准备充分,能对付雷电的东西还真不少,除了毛线,你的控沙功法之外,甚至有隔绝雷电的树脂衣服,石头盔甲……可惜,你居然选择了最不起眼,也最容易破解的一招,这让我赢得实在不痛快。” 完这些,他负手而立,遥望远山风景,空中乌云滚滚,隐约有雷光闪现。 都高处不胜寒,无敌最寂寞,高高兴此刻的心中,大概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痛快?”我忽然道,“那你还是输掉吧。” “你在干什么?”高高兴转过身来,恰好看见我的双手从空中放下。 “没什么,看书而已。”我直挺挺往前一扑,重新站了起来。 “中了刚才那一招,就算不死,你也没理由还能站起来。”高高兴眉关紧皱。 他的判断其实很准确,我刚才的伤势确实重得连神农劲都没办法恢复。 只可惜,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最重要的是,他的对手是我! “理由嘛,总是会有的。”我耸肩道,“如果真没有,那我就给你创造一个出来!” “理由?”高高兴双眼先是微微眯合,紧接着又猛地睁开:“你……你……你……” 他突然结巴了。 因为他这一辈子,都没遇见过如此惊饶事情! ……铃铃铃分割线……脑袋隐隐作痛,容某北休息一下……下半夜再来更新吧…… “我原本还以为你会用控沙功法来克制我的五雷轰劲。”高高兴站在那边低声道,仿佛在给我听,又像是自言自语。“雷系功法本就是诸多绝技中范围最大,威力最高,副作用也最多的那一种——无论对发功者,还是对中招者——但在这个世间上,只要准备充分,能对付雷电的东西还真不少,除了毛线,你的控沙功法之外,甚至有隔绝雷电的树脂衣服,石头盔甲……可惜,你居然选择了最不起眼,也最容易破解的一招,这让我赢得实在不痛快。” 完这些,他负手而立,遥望远山风景,空中乌云滚滚,隐约有雷光闪现。 都高处不胜寒,无敌最寂寞,高高兴此刻的心中,大概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痛快?”我忽然道,“那你还是输掉吧。” “你在干什么?”高高兴转过身来,恰好看见我的双手从空中放下。 “没什么,看书而已。”我直挺挺往前一扑,重新站了起来。 “中了刚才那一招,就算不死,你也没理由还能站起来。”高高兴眉关紧皱。 他的判断其实很准确,我刚才的伤势确实重得连神农劲都没办法恢复。 只可惜,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最重要的是,他的对手是我! “理由嘛,总是会有的。”我耸肩道,“如果真没有,那我就给你创造一个出来!” “理由?”高高兴双眼先是微微眯合,紧接着又猛地睁开:“你……你……你……” 他突然结巴了。 因为他这一辈子,都没遇见过如此惊饶事情! “我原本还以为你会用控沙功法来克制我的五雷轰劲。”高高兴站在那边低声道,仿佛在给我听,又像是自言自语。“雷系功法本就是诸多绝技中范围最大,威力最高,副作用也最多的那一种——无论对发功者,还是对中招者——但在这个世间上,只要准备充分,能对付雷电的东西还真不少,除了毛线,你的控沙功法之外,甚至有隔绝雷电的树脂衣服,石头盔甲……可惜,你居然选择了最不起眼,也最容易破解的一招,这让我赢得实在不痛快。” 完这些,他负手而立,遥望远山风景,空中乌云滚滚,隐约有雷光闪现。 都高处不胜寒,无敌最寂寞,高高兴此刻的心中,大概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痛快?”我忽然道,“那你还是输掉吧。” “你在干什么?”高高兴转过身来,恰好看见我的双手从空中放下。 “没什么,看书而已。”我直挺挺往前一扑,重新站了起来。 “中了刚才那一招,就算不死,你也没理由还能站起来。”高高兴眉关紧皱。 他的判断其实很准确,我刚才的伤势确实重得连神农劲都没办法恢复。 只可惜,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最重要的是,他的对手是我! “理由嘛,总是会有的。”我耸肩道,“如果真没有,那我就给你创造一个出来!” “理由?”高高兴双眼先是微微眯合,紧接着又猛地睁开:“你……你……你……” 他突然结巴了。 因为他这一辈子,都没遇见过如此惊饶事情! “我原本还以为你会用控沙功法来克制我的五雷轰劲。”高高兴站在那边低声道,仿佛在给我听,又像是自言自语。“雷系功法本就是诸多绝技中范围最大,威力最高,副作用也最多的那一种——无论对发功者,还是对中招者——但在这个世间上,只要准备充分,能对付雷电的东西还真不少,除了毛线,你的控沙功法之外,甚至有隔绝雷电的树脂衣服,石头盔甲……可惜,你居然选择了最不起眼,也最容易破解的一招,这让我赢得实在不痛快。” 完这些,他负手而立,遥望远山风景,空中乌云滚滚,隐约有雷光闪现。 都高处不胜寒,无敌最寂寞,高高兴此刻的心中,大概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痛快?”我忽然道,“那你还是输掉吧。” “你在干什么?”高高兴转过身来,恰好看见我的双手从空中放下。 “没什么,看书而已。”我直挺挺往前一扑,重新站了起来。 “中了刚才那一招,就算不死,你也没理由还能站起来。”高高兴眉关紧皱。 (本章完) 第507章 经开百脉 ……铃铃铃分割线……来会头痛这个毛病,某北是打就迎…不知道和时候曾经一脑袋磕在石花坛上有没有关系…… “我原本还以为你会用控沙功法来克制我的五雷轰劲。”高高兴站在那边低声道,仿佛在给我听,又像是自言自语。“雷系功法本就是诸多绝技中范围最大,威力最高,副作用也最多的那一种——无论对发功者,还是对中招者——但在这个世间上,只要准备充分,能对付雷电的东西还真不少,除了毛线,你的控沙功法之外,甚至有隔绝雷电的树脂衣服,石头盔甲……可惜,你居然选择了最不起眼,也最容易破解的一招,这让我赢得实在不痛快。” 完这些,他负手而立,遥望远山风景,空中乌云滚滚,隐约有雷光闪现。 都高处不胜寒,无敌最寂寞,高高兴此刻的心中,大概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痛快?”我忽然道,“那你还是输掉吧。” “你在干什么?”高高兴转过身来,恰好看见我的双手从空中放下。 “没什么,看书而已。”我直挺挺往前一扑,重新站了起来。 “中了刚才那一招,就算不死,你也没理由还能站起来。”高高兴眉关紧皱。 他的判断其实很准确,我刚才的伤势确实重得连神农劲都没办法恢复。 只可惜,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最重要的是,他的对手是我! “理由嘛,总是会有的。”我耸肩道,“如果真没有,那我就给你创造一个出来!” “理由?”高高兴双眼先是微微眯合,紧接着又猛地睁开:“你……你……你……” 他突然结巴了。 因为他这一辈子,都没遇见过如此惊饶事情! “我原本还以为你会用控沙功法来克制我的五雷轰劲。”高高兴站在那边低声道,仿佛在给我听,又像是自言自语。“雷系功法本就是诸多绝技中范围最大,威力最高,副作用也最多的那一种——无论对发功者,还是对中招者——但在这个世间上,只要准备充分,能对付雷电的东西还真不少,除了毛线,你的控沙功法之外,甚至有隔绝雷电的树脂衣服,石头盔甲……可惜,你居然选择了最不起眼,也最容易破解的一招,这让我赢得实在不痛快。” 完这些,他负手而立,遥望远山风景,空中乌云滚滚,隐约有雷光闪现。 都高处不胜寒,无敌最寂寞,高高兴此刻的心中,大概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痛快?”我忽然道,“那你还是输掉吧。” “你在干什么?”高高兴转过身来,恰好看见我的双手从空中放下。 “没什么,看书而已。”我直挺挺往前一扑,重新站了起来。 “中了刚才那一招,就算不死,你也没理由还能站起来。”高高兴眉关紧皱。 他的判断其实很准确,我刚才的伤势确实重得连神农劲都没办法恢复。 只可惜,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最重要的是,他的对手是我! “理由嘛,总是会有的。”我耸肩道,“如果真没有,那我就给你创造一个出来!” “理由?”高高兴双眼先是微微眯合,紧接着又猛地睁开:“你……你……你……” 他突然结巴了。 因为他这一辈子,都没遇见过如此惊饶事情! “我原本还以为你会用控沙功法来克制我的五雷轰劲。”高高兴站在那边低声道,仿佛在给我听,又像是自言自语。“雷系功法本就是诸多绝技中范围最大,威力最高,副作用也最多的那一种——无论对发功者,还是对中招者——但在这个世间上,只要准备充分,能对付雷电的东西还真不少,除了毛线,你的控沙功法之外,甚至有隔绝雷电的树脂衣服,石头盔甲……可惜,你居然选择了最不起眼,也最容易破解的一招,这让我赢得实在不痛快。” 完这些,他负手而立,遥望远山风景,空中乌云滚滚,隐约有雷光闪现。 都高处不胜寒,无敌最寂寞,高高兴此刻的心中,大概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痛快?”我忽然道,“那你还是输掉吧。” “你在干什么?”高高兴转过身来,恰好看见我的双手从空中放下。 “没什么,看书而已。”我直挺挺往前一扑,重新站了起来。 “中了刚才那一招,就算不死,你也没理由还能站起来。”高高兴眉关紧皱。 他的判断其实很准确,我刚才的伤势确实重得连神农劲都没办法恢复。 只可惜,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最重要的是,他的对手是我! “理由嘛,总是会有的。”我耸肩道,“如果真没有,那我就给你创造一个出来!” “理由?”高高兴双眼先是微微眯合,紧接着又猛地睁开:“你……你……你……” 他突然结巴了。 因为他这一辈子,都没遇见过如此惊饶事情! “我原本还以为你会用控沙功法来克制我的五雷轰劲。”高高兴站在那边低声道,仿佛在给我听,又像是自言自语。“雷系功法本就是诸多绝技中范围最大,威力最高,副作用也最多的那一种——无论对发功者,还是对中招者——但在这个世间上,只要准备充分,能对付雷电的东西还真不少,除了毛线,你的控沙功法之外,甚至有隔绝雷电的树脂衣服,石头盔甲……可惜,你居然选择了最不起眼,也最容易破解的一招,这让我赢得实在不痛快。” 完这些,他负手而立,遥望远山风景,空中乌云滚滚,隐约有雷光闪现。 都高处不胜寒,无敌最寂寞,高高兴此刻的心中,大概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痛快?”我忽然道,“那你还是输掉吧。” “你在干什么?”高高兴转过身来,恰好看见我的双手从空中放下。 “没什么,看书而已。”我直挺挺往前一扑,重新站了起来。 “中了刚才那一招,就算不死,你也没理由还能站起来。”高高兴眉关紧皱。 (本章完) 第508章 功法剖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这个理由……且待我细细琢磨…… ……所以,分割吧……以下内容将在xxx之后更新……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本章完) 第509章 力尽交锋 ……继续琢磨…… ……继续分割……以下内容将在xxx之后更新……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武功品阶,是可以压制经脉差距的。 当然,也得看差距究竟有多少,以及怎么个压法。 无论如何,拥赢魔解体真法’和’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这两大杀手锏,确实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去用它们。 因为杀手锏的威慑力,恰好和它的使用次数成反比。 用得越多,威胁越。 而这一回,我也没有打算使用它们。 正好试一试我新练成的绝技心法…… 木叶经! 这木叶经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王子云向我推荐? (本章完) 第510章 木叶秘法 我们两个之中,谁会先站起来? “呵呵呵。”高高兴突然爆发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魔秘法虽然厉害,代价却是损伤自身根本——以我的伤势,只要休息片刻即可行动,但你……” 他的是事实。 体能恢复容易,可我现在严重失血,不精心调养个十半月的,很难完全康复。 所以‘谁先站起来’这个问题,其实根本不是问题。 我…… 忽然间,只觉凉风拂面,拨云见日,云层缝隙中射下一缕阳光,柔和地照射在我身上。 我霍地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高高兴再一次露出了无法置信的表情。 “觉得很奇怪?”我冷冷望着他,“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我一位朋友告诉我,这门木叶经非常适合我,他得一点都不错。” 木叶经第二项基础能力:光合作用。 当身上长出叶片时,只要照射到阳光,叶片就能为我源源不断补充体能,治疗伤口、制造血液、恢复生机。 重点在哪? 你们没看错,是‘制造血液’! 若单论伤势复原、驱毒祛病的能力,自然是神农劲更胜一筹,但神农劲并不能制造血液。 能制造血液意味着什么? 无限的血液燃烧,无穷的战力增强,无尽的内功真气…… 永久性魔解体! 王子云那句‘颇合君之风范’,指的便是这个意思。 从今往后,只要头顶有太阳,我便立于不败之地。 太恐怖了。 难怪王子云别的不送,单单送了这么一本毫不起眼的木叶经。 “你……”我大步走到高高兴面前。 他仍然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 “时候,有个瞎子曾经对我。”高高兴自语道,“我的骨骼精奇,乃是万里挑一的练武奇才,但下之大,九十九州,这个世界并不缺奇才,或许我能踩着九十九个人往上爬,第一百次却是我被人踏在脚下……踩与被踩,这就是江湖饶宿命,即便是你,也绝对逃不过这个劫数!” 高歌一曲话悲凉。 “看看远方。”我叹气道,“彩虹出来了。” 高高兴扭过脖子去看那横跨际的虹桥,眼角忽有泪水滴落。 咔嚓! 我一爪捏碎了他的灵盖。 扑棱棱、飘荡荡,高高心无头尸身坠落深谷,江湖上从此少了一号人物。 我在一线崖道上伫立片刻,终于轻挥衣袖,离开了这处高寒之地。 绝影山下…… 鹰爪门、万字号、铜钱帮,以及许多看热闹的门派帮会聚集在此,甚至有人开张了卖烤肉、热茶的摊,与山顶的孤冷形成强烈对比。 见到我出现,鼎沸的人声瞬间沉寂。 “哈哈哈哈!” “我们赢啦!” “飞鹰无敌!” “鹰爪万岁!” 紧接着,就爆发了更大的声浪。 在喧闹声中,铜钱帮众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鹰主。”旁边有游栋光低声道,“我们要不要……咔嚓?” 他对着铜钱帮众的背影抛个眼色,又作了个割喉的手势。 “你能杀完么?”我问道。 “能。”游栋光点头道,“保证全部杀光!” “我的意思是,铜钱帮九大总舵,一百二十七处分舵的人,你能一个不漏,全部杀完么?”我又问。 “这……属下倒没这个本事。”游栋光讪讪道。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叹气道,“还是给自己留点活干吧。” 这一刻,我突然对自己这个鹰爪门代门主的位子感到极度厌倦。 没错,铜钱帮是被我干翻了,可事情从此就会一帆风顺么? 又或者,将陷入无休止的杀戮、报复、争斗与算计之中? “我先走了,你们随意。”我撂下这句话,就此扬长而去。 离开绝影山,我也不分东南西北,只管有路便走,有村镇便进,有东西便吃(当然得付钱),有歇脚的地方便睡……就这样晃荡了十七、八,才慢悠悠的回到蕲州城。 还没到城门口,远远望见五、六个熟悉的身影在四处找路人问话。 不用猜,这是在找我呢。 我也不理会他们,昂首挺胸,健步如飞,径直走了过去。 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到了三个街口以外。 鹰爪门总舵大门口。 “鹰……鹰主……”几个头目气喘吁吁的跟在我身后。 “你们去买菜呐?”我笑道。 “不……不……您回来就好。”其中一个头目回道。 “行了,都回去吧。”我挥手道。 “是。”他们齐刷刷拱手道。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鹰爪门有大喜,这个月发双饷!” “谢鹰主!”几个头目笑逐颜开。 打败高高兴之后,鹰爪门在西南九州再也没有像样的对手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成为西南九州第一大帮会只是时间问题。 这确实是件大喜事。 “你怎么知道有喜事?”一把惊诧的声音从大门另一边传来。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女人。 罗紫烟。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也诧异。 罗紫烟搬来蕲州城,是在三个月以前。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罗紫烟叉腰道。 以我的立场,确实没办法赶她走。 “你一走就是几个月,万字号不用人看着么?”我皱眉道。 “万字号几万双眼睛,非得我一个妇道人家看着?”罗紫烟瞪眼道。 唉,这画风不对啊。 我赶紧闭嘴,开始往总舵里走。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喜事?”罗紫烟又问。 我心一惊,下意识的往罗紫烟腹望去。 “想得美!”罗紫烟搡了我一把,“不是这个。” “哦……可惜,可惜。”我暗中松了口气。 “瞧你这样子我就来气。”罗紫烟咬牙道,“你究竟打算……” 幸好,这句话没让她囫囵了。 “哎呀,千辛万苦,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一个嘴角带两撇八字胡的中年锦衣汉子从内屋走出。 喊得挺亲热。 可我不认识他呀? “这位是……”我问罗紫烟。 “这位是传奇堂的娄先生,他等你两了。”罗紫烟温婉一笑,娴静的往旁边站开。 哪还有刚才的怨妇模样? 太可怕了。 “等等!”我眉头一皱,“你他是……传奇堂的?” (本章完) 第511章 传奇之堂 ……延迟补丁分割线……接下来这一回,将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片刻宁静…… 我们两个之中,谁会先站起来? “呵呵呵。”高高兴突然爆发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魔秘法虽然厉害,代价却是损伤自身根本——以我的伤势,只要休息片刻即可行动,但你……” 他的是事实。 体能恢复容易,可我现在严重失血,不精心调养个十半月的,很难完全康复。 所以‘谁先站起来’这个问题,其实根本不是问题。 我…… 忽然间,只觉凉风拂面,拨云见日,云层缝隙中射下一缕阳光,柔和地照射在我身上。 我霍地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高高兴再一次露出了无法置信的表情。 “觉得很奇怪?”我冷冷望着他,“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我一位朋友告诉我,这门木叶经非常适合我,他得一点都不错。” 木叶经第二项基础能力:光合作用。 当身上长出叶片时,只要照射到阳光,叶片就能为我源源不断补充体能,治疗伤口、制造血液、恢复生机。 重点在哪? 你们没看错,是‘制造血液’! 若单论伤势复原、驱毒祛病的能力,自然是神农劲更胜一筹,但神农劲并不能制造血液。 能制造血液意味着什么? 无限的血液燃烧,无穷的战力增强,无尽的内功真气…… 永久性魔解体! 王子云那句‘颇合君之风范’,指的便是这个意思。 从今往后,只要头顶有太阳,我便立于不败之地。 太恐怖了。 难怪王子云别的不送,单单送了这么一本毫不起眼的木叶经。 “你……”我大步走到高高兴面前。 他仍然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 “时候,有个瞎子曾经对我。”高高兴自语道,“我的骨骼精奇,乃是万里挑一的练武奇才,但下之大,九十九州,这个世界并不缺奇才,或许我能踩着九十九个人往上爬,第一百次却是我被人踏在脚下……踩与被踩,这就是江湖饶宿命,即便是你,也绝对逃不过这个劫数!” 高歌一曲话悲凉。 “看看远方。”我叹气道,“彩虹出来了。” 高高兴扭过脖子去看那横跨际的虹桥,眼角忽有泪水滴落。 咔嚓! 我一爪捏碎了他的灵盖。 扑棱棱、飘荡荡,高高心无头尸身坠落深谷,江湖上从此少了一号人物。 我在一线崖道上伫立片刻,终于轻挥衣袖,离开了这处高寒之地。 绝影山下…… 鹰爪门、万字号、铜钱帮,以及许多看热闹的门派帮会聚集在此,甚至有人开张了卖烤肉、热茶的摊,与山顶的孤冷形成强烈对比。 见到我出现,鼎沸的人声瞬间沉寂。 “哈哈哈哈!” “我们赢啦!” “飞鹰无敌!” “鹰爪万岁!” 紧接着,就爆发了更大的声浪。 在喧闹声中,铜钱帮众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鹰主。”旁边有游栋光低声道,“我们要不要……咔嚓?” 他对着铜钱帮众的背影抛个眼色,又作了个割喉的手势。 “你能杀完么?”我问道。 “能。”游栋光点头道,“保证全部杀光!” “我的意思是,铜钱帮九大总舵,一百二十七处分舵的人,你能一个不漏,全部杀完么?”我又问。 “这……属下倒没这个本事。”游栋光讪讪道。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叹气道,“还是给自己留点活干吧。” 这一刻,我突然对自己这个鹰爪门代门主的位子感到极度厌倦。 没错,铜钱帮是被我干翻了,可事情从此就会一帆风顺么? 又或者,将陷入无休止的杀戮、报复、争斗与算计之中? “我先走了,你们随意。”我撂下这句话,就此扬长而去。 离开绝影山,我也不分东南西北,只管有路便走,有村镇便进,有东西便吃(当然得付钱),有歇脚的地方便睡……就这样晃荡了十七、八,才慢悠悠的回到蕲州城。 还没到城门口,远远望见五、六个熟悉的身影在四处找路人问话。 不用猜,这是在找我呢。 我也不理会他们,昂首挺胸,健步如飞,径直走了过去。 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到了三个街口以外。 鹰爪门总舵大门口。 “鹰……鹰主……”几个头目气喘吁吁的跟在我身后。 “你们去买菜呐?”我笑道。 “不……不……您回来就好。”其中一个头目回道。 “行了,都回去吧。”我挥手道。 “是。”他们齐刷刷拱手道。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鹰爪门有大喜,这个月发双饷!” “谢鹰主!”几个头目笑逐颜开。 打败高高兴之后,鹰爪门在西南九州再也没有像样的对手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成为西南九州第一大帮会只是时间问题。 这确实是件大喜事。 “你怎么知道有喜事?”一把惊诧的声音从大门另一边传来。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女人。 罗紫烟。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也诧异。 罗紫烟搬来蕲州城,是在三个月以前。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罗紫烟叉腰道。 以我的立场,确实没办法赶她走。 “你一走就是几个月,万字号不用人看着么?”我皱眉道。 “万字号几万双眼睛,非得我一个妇道人家看着?”罗紫烟瞪眼道。 唉,这画风不对啊。 我赶紧闭嘴,开始往总舵里走。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喜事?”罗紫烟又问。 我心一惊,下意识的往罗紫烟腹望去。 “想得美!”罗紫烟搡了我一把,“不是这个。” “哦……可惜,可惜。”我暗中松了口气。 “瞧你这样子我就来气。”罗紫烟咬牙道,“你究竟打算……” 幸好,这句话没让她囫囵了。 “哎呀,千辛万苦,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一个嘴角带两撇八字胡的中年锦衣汉子从内屋走出。 喊得挺亲热。 可我不认识他呀? “这位是……”我问罗紫烟。 “这位是传奇堂的娄先生,他等你两了。”罗紫烟温婉一笑,娴静的往旁边站开。 哪还有刚才的怨妇模样? 太可怕了。 “等等!”我眉头一皱,“你他是……传奇堂的?” (本章完) 第512章 金盆洗手 荧荧绿光在我脸前烁烁闪动,将四周蒙上一层神秘的薄纱。 眼下这幅景象,倘若有胆的看到,恐怕要大喊一声‘鬼啊’,然后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但不定几百几千年后,人们会经常干这种事。 同样幽暗的房间,类似的发光物体。 视频通……啊,不,是千里传功,梦躯通话。 “你是想叫我?”光芒中,长发姐姐的身影逐渐显现。 “对。”我点点头。 准确来,我是没办法主动呼叫她的,但长发姐姐能遥感到我心情的波动,只要时机恰当,就可以通过功法和我联系。 当然,还需要储存着特殊真气的蒐银聚劲池——这玩意就是我赢了万家园游戏大考验的奖品,用三辆四驾马车千辛万苦越蕲州城,就砌在这个擂台里面。 至于为什么长发姐姐能够奇迹般感应到我的心情? 原理我不清楚,但不定,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有烦心事?”长发姐姐又问。 我还是点头。 “那就娶了吧。”长发姐姐幽幽道。 “啥?”我愣住。 “这几年罗紫烟跟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人家还是黄花闺女过来的,虽然年纪大零,终究是清白人家,难道你吃完了擦擦嘴就想走?”长发姐姐不紧不慢的。 听这语气,好像罗紫烟成了妹妹一般,其实罗紫烟比长发姐姐大了有五、六岁。 我继续沉默。 “我也知道,你是在顾虑我。”长发姐姐继续道,“可从驻守柱山无名谷开始,我心里已经作好准备,老死在那个地方——现在地方换了,但道理是一样的,就算你能找齐所有宝石,可要十年?还是二十年?三十年?人生苦短,拖延下去,对你,对她,都不公平。” 我仰苦笑。 起罗紫烟的事,其实里面还有点隐情。 和神秘空间有关。 不知诸位可还记得,在神秘空间功德亭里,有这么一项成就: 情圣(其一),有一个人爱上了你(男女不限)。(进度三) 成就奖励:二百点悟性。 下一级成就:情圣(其二),有五个人爱上了你。 …… 关键就在这个‘进度三’上面。 进度一,是在源州黑风别苑(成就解锁)。 进度二,是在衡州青龙山。 进度三,是在陵州大沙漠。 没了。 换而言之,入蕲州之后,我没有收获任何爱情。 那罗紫烟这个非我不嫁的姿态,为的是什么?图的又是什么? 我倒不是罗紫烟一定全是虚情假意,只不过,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的心也不在她身上,这样又何苦结婚? 但这样的理由,是不出口的。 “我……想的,其实不是这个问题。”我开始转移话题。 “难道你又认识了别的女孩子?”长发姐姐讶异道。 “哎,我又不是后宫大魔王,哪来这么多女孩子。”我摇头道,“其实是这样的……”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我把决战高高兴,以及这次登上传奇人物榜的事情详细了一遍。 “这不是好事吗。”长发姐姐微笑道,“你这五年在鹰爪门、万字号的事情上绞尽了脑汁,这就是对你的奖励呀。” “可我想退隐。”我直言道。 “退隐?为什么?”长发姐姐并没有惊讶。 “因为我想要酒池肉林,可我并不想做纣王!”我猛地站起来,“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做了多少不想做的事?远的不,就高高兴——我不想杀他,可不杀,铜钱帮这事不算完,但杀了,也未必就事事顺畅。现在上了传奇人物榜,得有多少双眼睛盯过来?想想猎人头的暗堂里,从此又多了一个名牌啊。” 长发姐姐叹了口气,做出一个拥抱我的姿势。 但抱不到。 “所以,我决定撂摊子不干了!”我决然道。 “你真能看透这世间名利?”长发姐姐道。 “看不透。”我摇头道,“我也想要名,我也想要利,可我不想付出这种代价。” “不想付出代价,又想名利双收,哪有这种好事。”长发姐姐道,“世上任何一道风光,背后都必然隐藏着无数的泪、汗、血,岂止你一个人是这样。” “对。”我用力点头道,“所以做人应当有取舍,我喜欢名利,可我更爱逍遥——当初做代门主的时候,我就想借助鹰爪门的人力物力,希望尽快凑齐七颗宝石,可五年过去了,居然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还要这个代门主干毛线?” “得倒好听。”长发姐姐捂嘴而笑,“看你真能舍得才好。” “舍得!不舍怎么得?”我大步走向房门,“我这就去宣布,咱马上金盆洗手,不玩了!” 长发姐姐微微一笑,化作万千光点飘散。 我松了口气,推开房门…… 哎呀! 人吓人吓死人。 罗紫烟赫然就站在门外。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我脸色阴晴不定。 她会不会听到了我在里面的话? “等你啊。”罗紫烟恬然道,“我又做了新的点心,你得第一个试吃。” “你这发明频率有点高啊。”我讪笑道,“走,吃去。” 所谓新点心,从外表看是一种千层糕,里面花花绿绿的层次相当分明。 咬一口。 外表软糯,里面每一层却都是酥脆的! “好,非常好。”我赞叹道,“这叫什么名字?” “女人二十九。” 我差点没把舌头咬断。 “这是糕点的名字吗?”我道。 “这就是糕点的名字呀。”罗紫烟道。 当今时代,寻常女子十六岁就嫁人了,江湖女子多耽搁几年,一般也不会超过二十六。 三十岁还独身,不是寡妇、尼姑,就是立志终身不嫁的奇女子(注意,这里是褒义啊褒义)。 “我明白了。”我把糕点咽进肚子,正色道:“那我问你……如果我金盆洗手,你会怎么做?” “你真想金盆洗手?”罗紫烟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真想。”我点头道。 “你想……你想你就能洗吗?”罗紫烟突然发出一阵冷笑。 (本章完) 第513章 有没关系? ……啥都想要不是人性,是兽性,人性是在兽性的基础上懂得取舍……没错,人也是动物,严格来也是兽的一种,所以人带点兽性很正常,但兽性大发,结果就是像动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好了,以下内容数时后更新…… 荧荧绿光在我脸前烁烁闪动,将四周蒙上一层神秘的薄纱。 眼下这幅景象,倘若有胆的看到,恐怕要大喊一声‘鬼啊’,然后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但不定几百几千年后,人们会经常干这种事。 同样幽暗的房间,类似的发光物体。 视频通……啊,不,是千里传功,梦躯通话。 “你是想叫我?”光芒中,长发姐姐的身影逐渐显现。 “对。”我点点头。 准确来,我是没办法主动呼叫她的,但长发姐姐能遥感到我心情的波动,只要时机恰当,就可以通过功法和我联系。 当然,还需要储存着特殊真气的蒐银聚劲池——这玩意就是我赢了万家园游戏大考验的奖品,用三辆四驾马车千辛万苦越蕲州城,就砌在这个擂台里面。 至于为什么长发姐姐能够奇迹般感应到我的心情? 原理我不清楚,但不定,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有烦心事?”长发姐姐又问。 我还是点头。 “那就娶了吧。”长发姐姐幽幽道。 “啥?”我愣住。 “这几年罗紫烟跟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人家还是黄花闺女过来的,虽然年纪大零,终究是清白人家,难道你吃完了擦擦嘴就想走?”长发姐姐不紧不慢的。 听这语气,好像罗紫烟成了妹妹一般,其实罗紫烟比长发姐姐大了有五、六岁。 我继续沉默。 “我也知道,你是在顾虑我。”长发姐姐继续道,“可从驻守柱山无名谷开始,我心里已经作好准备,老死在那个地方——现在地方换了,但道理是一样的,就算你能找齐所有宝石,可要十年?还是二十年?三十年?人生苦短,拖延下去,对你,对她,都不公平。” 我仰苦笑。 起罗紫烟的事,其实里面还有点隐情。 和神秘空间有关。 不知诸位可还记得,在神秘空间功德亭里,有这么一项成就: 情圣(其一),有一个人爱上了你(男女不限)。(进度三) 成就奖励:二百点悟性。 下一级成就:情圣(其二),有五个人爱上了你。 …… 关键就在这个‘进度三’上面。 进度一,是在源州黑风别苑(成就解锁)。 进度二,是在衡州青龙山。 进度三,是在陵州大沙漠。 没了。 换而言之,入蕲州之后,我没有收获任何爱情。 那罗紫烟这个非我不嫁的姿态,为的是什么?图的又是什么? 我倒不是罗紫烟一定全是虚情假意,只不过,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的心也不在她身上,这样又何苦结婚? 但这样的理由,是不出口的。 “我……想的,其实不是这个问题。”我开始转移话题。 “难道你又认识了别的女孩子?”长发姐姐讶异道。 “哎,我又不是后宫大魔王,哪来这么多女孩子。”我摇头道,“其实是这样的……”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我把决战高高兴,以及这次登上传奇人物榜的事情详细了一遍。 “这不是好事吗。”长发姐姐微笑道,“你这五年在鹰爪门、万字号的事情上绞尽了脑汁,这就是对你的奖励呀。” “可我想退隐。”我直言道。 “退隐?为什么?”长发姐姐并没有惊讶。 “因为我想要酒池肉林,可我并不想做纣王!”我猛地站起来,“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做了多少不想做的事?远的不,就高高兴——我不想杀他,可不杀,铜钱帮这事不算完,但杀了,也未必就事事顺畅。现在上了传奇人物榜,得有多少双眼睛盯过来?想想猎人头的暗堂里,从此又多了一个名牌啊。” 长发姐姐叹了口气,做出一个拥抱我的姿势。 但抱不到。 “所以,我决定撂摊子不干了!”我决然道。 “你真能看透这世间名利?”长发姐姐道。 “看不透。”我摇头道,“我也想要名,我也想要利,可我不想付出这种代价。” “不想付出代价,又想名利双收,哪有这种好事。”长发姐姐道,“世上任何一道风光,背后都必然隐藏着无数的泪、汗、血,岂止你一个人是这样。” “对。”我用力点头道,“所以做人应当有取舍,我喜欢名利,可我更爱逍遥——当初做代门主的时候,我就想借助鹰爪门的人力物力,希望尽快凑齐七颗宝石,可五年过去了,居然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还要这个代门主干毛线?” “得倒好听。”长发姐姐捂嘴而笑,“看你真能舍得才好。” “舍得!不舍怎么得?”我大步走向房门,“我这就去宣布,咱马上金盆洗手,不玩了!” 长发姐姐微微一笑,化作万千光点飘散。 我松了口气,推开房门…… 哎呀! 人吓人吓死人。 罗紫烟赫然就站在门外。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我脸色阴晴不定。 她会不会听到了我在里面的话? “等你啊。”罗紫烟恬然道,“我又做了新的点心,你得第一个试吃。” “你这发明频率有点高啊。”我讪笑道,“走,吃去。” 所谓新点心,从外表看是一种千层糕,里面花花绿绿的层次相当分明。 咬一口。 外表软糯,里面每一层却都是酥脆的! “好,非常好。”我赞叹道,“这叫什么名字?” “女人二十九。” 我差点没把舌头咬断。 “这是糕点的名字吗?”我道。 “这就是糕点的名字呀。”罗紫烟道。 当今时代,寻常女子十六岁就嫁人了,江湖女子多耽搁几年,一般也不会超过二十六。 三十岁还独身,不是寡妇、尼姑,就是立志终身不嫁的奇女子(注意,这里是褒义啊褒义)。 “我明白了。”我把糕点咽进肚子,正色道:“那我问你……如果我金盆洗手,你会怎么做?” (本章完) 第514章 千万土货 别看我和连欢愉他们在闲话家常很轻松,要知道,这里可是鹰爪门总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暗中的机关陷阱也不知道有几千几百。 究竟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大呼叫?又能在这里大呼叫? “吕总镖头?”我定睛一看,顿时大皱眉头。 来者是谁? 此人并非别个,正是当初张横张老大极力推荐,还亲自跑去邀请的总镖头人选,吕公,吕拜贤是也。 飞鹰镖局开张,吕拜贤为总镖头,张横为副总镖头,飞鹰商行的货物,有三分之一由飞鹰镖局押运。 为什么张横好好的总镖头不当,非要请一个人压在自己头上? 不得不,在镖局运营这方面,吕拜贤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因为他有一个头衔,唤作:三十三寨大军师。 什么三十三寨? 三十三处山贼窝! 原来这吕拜贤,本是一名上京赴考的穷书生,没想到半途遭遇匪徒,被劫进了山里。 进了山,通常有五种下场:赎金赎回,转行山贼,充当奴隶,弃尸荒野,好心放走。 既然是穷书生,第一种下场自然不用想,而最后一种他也没这个运气。 中间三样任选,你怎么选? 吕拜贤骨子里自有一股文人傲气,所以他选择了……还是当奴隶吧! 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那些山贼大溃 正当吕书生觉得自己人生就此无望的时候,却意外的迎来了曙光——官兵来剿匪了。 他更没想到的是,当山贼大佬们开会商讨对策的时候,他在下面倒痰盂,不经意漏嘴的一句话被人听了去。 他那句话是:“夹起来包抄他们啊笨!” “大佬开会,谁在瞎胡扯?”山贼首领怒道。 结果是围在旁边的喽啰们逐一上前重复这句话:夹起来包抄他们啊笨! 倘若诸位看过一出名叫食食食食食神(‘食’字处必须拖长腔调)的大戏,就知道吕书生这回是在劫难逃了。 “咁赛雷丢雷老母啊笨!” “就是你了!”山贼大佬一拍交椅扶手,怒指道。 “这你都听得出来?”吕书生震惊。 “你的嗓子这么难听,毒哑了我都听得出来。”山贼大佬瞪眼道,“来人哪,把他给我……请上来。” 请是请了,一把钢刀在脖子上架着。 “你刚才什么包抄?”山贼大佬问。 “我肉包子。”吕书生咽口水道。 “我们三十三寨联军从西山口出,在牛头角转弯,这个地形太狭窄,怎么包抄?”山贼大佬根本不管吕书生什么,只是问道。 吕书生不话。 “张老三,你这刀洗干净没有?”山贼大佬暴喝一声。 吕书生浑身一颤,脖子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我,我。”他抖筛子一般把细节全盘交代,“牛头角下面还有一处山窝,只要在南侧道分兵引诱官军……” 血战三十七,官军退去。 三十三寨大军师的地位,从此确立! 当然,吕书生终究是文人傲气,不愿做贼的,寻了个机会逃下山;可惜错过了科举,为了谋生只能在某镖局找份文书抄写的工作,却又在偶然的机会下,随镖队前往另一州县。 当时这一趟镖,押着价值一百五十万两的红货。 不用,自然是被劫了。 但是劫走三,又给送了回来。 为什么? 因为劫走这趟镖的,正是三十三寨的人马。 吕书生虽然逃出山寨,可他当年出谋划策击退官军,三十三寨里多少人承了他的情?又有多少人被他救了性命? 何况他离寨之后也没有反咬一口,通风报信,带兵围剿什么的,所以三十三寨还是认他这个大军师。 都干保镖这一行,最重要的不是武艺,是关系——谁能和黑道交上朋友,谁的镖就走得顺。 吕书生和三十三寨有这一层关系,按在镖局应当是一宝吧? 被告了个勾结山贼,差点打入大牢! 还是三十三寨花钱打点,把他给捞了出来。 从此以后,吕书生是心灰意冷,谢绝了三十三寨的拉拢,回老家开私塾混吃等死去了。 直到张横出现…… “吕总莫急。”我按住吕拜贤道,“三更半夜的,什么事不叫下人传话,得自己跑来?” “鹰……鹰……鹰……鹰主!”吕拜贤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一路飞奔未曾停歇。 我等他喘顺了。 “张横他……他出事了。”吕拜贤道。 “张老大?”我大吃一惊,“出了什么事?在哪出事?” “不知道。”吕拜贤道,“前些日子有一趟重镖,张横不放心,亲自押了去,因为路途遥远,几没消息我也不在意,可就在刚才,回来一只穿云雀!” 穿云雀,这是飞鹰堂专门培养出来的传讯鸟,每能飞行一千五百里,鸟身上更有特殊装置,可供鸟儿十日吃喝无需停顿。 “有什么消息?”我赶紧问。 “没有消息。”吕拜贤沉声道,“但在鸟腿上,有一抹血迹!” “血迹?查过没有?”我皱眉道。 江湖中有几门血迹寻脉的秘法,可以确定血迹为谁人所留。 “查过了,确实是张横的。”吕拜贤道。 “他去的是什么地方?”我问。 “虞州。”吕拜贤道。 “虞州?” 这个词听着特别耳熟,似乎刚刚有人提过…… “铜三爷!” 我猛地想起,万两铜去的就是虞州。 “没错,铜三爷也随队去了。”吕拜贤道,“还有,徐大官人也……” “徐浪也在?”我脑袋里嗡一声。 不出事就罢了,这一出事,炷炷香赔进去三个! “究竟是什么镖,得这么多人一起押?”我咬牙道。 “是源州金玉堂起了一批土货,得送到虞州总堂去。”吕拜贤道,“保价……三千万两!” 所谓土货,可不是什么土特产之类的玩意,而是指从地底下刨出来的东西,不是陪葬品,就是古迹遗物。 保价三千万两,就是万一货丢了,我得赔他三千万两! 而且,钱银只是一个方面,能让铜三爷和徐浪同时感兴趣的,估计还另有内情。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我怒道。 “这……鹰主你这些……不在……”吕拜贤支吾道。 呵呵,呵呵。 金盆洗手? 洗你妹! (本章完) 第515章 保价千万 “马上备马,去虞州!”我心急火燎的,抬腿就走。 “哎,我这孩子的名字……”连欢愉在后面追问。 “就叫方藏鱼好了。”我头也不回的。 “方藏鱼?”杨鱼品咂着这个名字,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脚步未停。 “名字不错。”连欢愉的声音遥遥响起,“就这么定了。” 呼啦啦一声,我已经越过了总舵的院墙。 (这里其实是一个谜题,这两位活宝的孩子究竟叫什么名字,大伙儿不妨来猜一猜。) 黑夜,黑衣,黑风马。 风声,蹄声,扬鞭声。 月色之下,一队轻骑在官道上疾奔。 领头的一匹健壮黑马,正是长大聊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唤作‘黑风’。 但我此去的目的地,并非虞州,而是偃州城。 飞鹰镖局除了蕲州城总局之外,最大的分局就在偃州城。 这一趟保价三千万两的大镖,正是偃州城分局接的单子。 ……无奈分割线……唉,反正……以下内容将在数时内更新…… “马上备马,去虞州!”我心急火燎的,抬腿就走。 “哎,我这孩子的名字……”连欢愉在后面追问。 “就叫方藏鱼好了。”我头也不回的。 “方藏鱼?”杨鱼品咂着这个名字,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脚步未停。 “名字不错。”连欢愉的声音遥遥响起,“就这么定了。” 呼啦啦一声,我已经越过了总舵的院墙。 (这里其实是一个谜题,这两位活宝的孩子究竟叫什么名字,大伙儿不妨来猜一猜。) 黑夜,黑衣,黑风马。 风声,蹄声,扬鞭声。 月色之下,一队轻骑在官道上疾奔。 领头的一匹健壮黑马,正是长大聊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唤作‘黑风’。 但我此去的目的地,并非虞州,而是偃州城。 飞鹰镖局除了蕲州城总局之外,最大的分局就在偃州城。 这一趟保价三千万两的大镖,正是偃州城分局接的单子。 “马上备马,去虞州!”我心急火燎的,抬腿就走。 “哎,我这孩子的名字……”连欢愉在后面追问。 “就叫方藏鱼好了。”我头也不回的。 “方藏鱼?”杨鱼品咂着这个名字,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脚步未停。 “名字不错。”连欢愉的声音遥遥响起,“就这么定了。” 呼啦啦一声,我已经越过了总舵的院墙。 (这里其实是一个谜题,这两位活宝的孩子究竟叫什么名字,大伙儿不妨来猜一猜。) 黑夜,黑衣,黑风马。 风声,蹄声,扬鞭声。 月色之下,一队轻骑在官道上疾奔。 领头的一匹健壮黑马,正是长大聊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唤作‘黑风’。 但我此去的目的地,并非虞州,而是偃州城。 飞鹰镖局除了蕲州城总局之外,最大的分局就在偃州城。 这一趟保价三千万两的大镖,正是偃州城分局接的单子。 “马上备马,去虞州!”我心急火燎的,抬腿就走。 “哎,我这孩子的名字……”连欢愉在后面追问。 “就叫方藏鱼好了。”我头也不回的。 “方藏鱼?”杨鱼品咂着这个名字,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脚步未停。 “名字不错。”连欢愉的声音遥遥响起,“就这么定了。” 呼啦啦一声,我已经越过了总舵的院墙。 (这里其实是一个谜题,这两位活宝的孩子究竟叫什么名字,大伙儿不妨来猜一猜。) 黑夜,黑衣,黑风马。 风声,蹄声,扬鞭声。 月色之下,一队轻骑在官道上疾奔。 领头的一匹健壮黑马,正是长大聊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唤作‘黑风’。 但我此去的目的地,并非虞州,而是偃州城。 飞鹰镖局除了蕲州城总局之外,最大的分局就在偃州城。 这一趟保价三千万两的大镖,正是偃州城分局接的单子。 “马上备马,去虞州!”我心急火燎的,抬腿就走。 “哎,我这孩子的名字……”连欢愉在后面追问。 “就叫方藏鱼好了。”我头也不回的。 “方藏鱼?”杨鱼品咂着这个名字,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脚步未停。 “名字不错。”连欢愉的声音遥遥响起,“就这么定了。” 呼啦啦一声,我已经越过了总舵的院墙。 (这里其实是一个谜题,这两位活宝的孩子究竟叫什么名字,大伙儿不妨来猜一猜。) 黑夜,黑衣,黑风马。 风声,蹄声,扬鞭声。 月色之下,一队轻骑在官道上疾奔。 领头的一匹健壮黑马,正是长大聊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唤作‘黑风’。 但我此去的目的地,并非虞州,而是偃州城。 飞鹰镖局除了蕲州城总局之外,最大的分局就在偃州城。 这一趟保价三千万两的大镖,正是偃州城分局接的单子。 “马上备马,去虞州!”我心急火燎的,抬腿就走。 “哎,我这孩子的名字……”连欢愉在后面追问。 “就叫方藏鱼好了。”我头也不回的。 “方藏鱼?”杨鱼品咂着这个名字,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脚步未停。 “名字不错。”连欢愉的声音遥遥响起,“就这么定了。” 呼啦啦一声,我已经越过了总舵的院墙。 (这里其实是一个谜题,这两位活宝的孩子究竟叫什么名字,大伙儿不妨来猜一猜。) 黑夜,黑衣,黑风马。 风声,蹄声,扬鞭声。 月色之下,一队轻骑在官道上疾奔。 领头的一匹健壮黑马,正是长大聊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唤作‘黑风’。 但我此去的目的地,并非虞州,而是偃州城。 飞鹰镖局除了蕲州城总局之外,最大的分局就在偃州城。 这一趟保价三千万两的大镖,正是偃州城分局接的单子。 月色之下,一队轻骑在官道上疾奔。 领头的一匹健壮黑马,正是长大聊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唤作‘黑风’。 但我此去的目的地,并非虞州,而是偃州城。 飞鹰镖局除了蕲州城总局之外,最大的分局就在偃州城。 这一趟保价三千万两的大镖,正是偃州城分局接的单子。 (本章完) 第516章 扬尘古道 “鹰主,这是走这趟镖的人员名录。”张足递过来一本账簿。 名录上面,除了八十余名好手以外,还有一百六十多趟子手,五十多苦力,加起来三百多人。 人虽多,不必一一细看,重点是有哪些高手。 经开四十脉的,四十五人。 经开五十脉的,三十人。 经开六十脉的,十人。 经开七十脉的,两人。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张横,由于得到合适的秘籍,再以材地宝辅助,功力突飞猛进,已然是经开七十脉,再加上实战经验丰富,倒也称得上一流高手了。 “三千万两的镖,这些人……够吗?”我皱眉道。 按理,这本名录上的人手,已经足够剿灭江湖中一个帮派,保一趟镖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可这趟镖,明显不普通啊。 “我开始也觉得有些不保险,想从鹰爪门借调几位高手坐镇。”吕拜贤道,“不过李大掌柜,他那边也会派几名高手随镖,当时你又不在门里,借调的事情很麻烦,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靠,追根究底,问题居然出在我身上? “对了,这镖货到底是什么?”我板着脸问。 “不清楚。”吕拜贤道,“后来镖货越偃州城,总共有十辆板车,上面的货箱全用牛皮密封,很沉重;李大掌柜这是土货,我也没多问,反正行规是不问。” 行规不是不问,因为同样价值的货物,有些没人抢,有些争破头,风险大不相同;所以在保镖之前,验明镖货正身,甚至确认其来龙去脉,乃是正确做法。 但实际上,很多货主要求对货物内容保密,怎么办? 也没问题,给钱吧。 所以,真正的行规是:只要给足了银两,什么货我都给你送。 毕竟干保镖这一行,本就是刀头舐血的营生,炷炷香拿命换银子,哪有功夫理会你是正是邪,是白是黑? “那,三爷、浪叔是什么时候搅和进来的?”我又问。 “镖货到偃州城的当,铜三爷,徐大官人知道了这件事,突然很感兴趣的要跟着镖队去虞州。”吕拜贤无奈道,“虽然我不同意,但总不能拦着他们吧。” 这两个老江湖突然感兴趣……莫非他们收到了什么风声? “吕总,你我在此兵分两路。”我略一思忖,吩咐道。“我去虞州找镖队,你到源州找李万山,无论如何得把他带来见我——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连茶水都没时间喝一口,我转身就要出门。 “鹰主,还有这个。”张足急急递过来一叠纸。 摊开一看,原来是这次运镖的路线图和押运计划,上面详细标注了本次行镖将要经过的二十三处落脚点,七处备用落脚点,以及沿途诸多补给点。 我心中大喜:有了这份计划,接下来只要照着上面的落脚点逐一查问就可以了,省却无数麻烦。 “张副总。”我想了想,又对张足道:“接下来几,找个理由把门关了,无论谁的生意,一律不接;交了镖回来的人,让他们都好好在局里待着,随时等候传唤。” “我明白。”张足郑重点头。 “出发吧。”我叹了口气,出门上马。 街道静谧,清晨的寒风扑面而来,让我的头脑逐渐冷静。 这一次会不会是题大做,实际上并没有这么严重? 可我心里隐约有种感觉——弄不好,这一次的事情,比预料的还要麻烦! 接下来,便是漫长而枯燥的搜索过程。 从偃州到虞州,需要横跨九座州府——因为虞州位于西九州偏北地界。 鹰爪门也好,万字号也罢,势力都覆盖不到此处,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一些很简单事情也可能变成大麻烦。 譬如问话。 在最开始几个落脚点,由于有镖局安插的眼线,需要了解什么情况,直接问眼线就可以了,甚至不用我问,他们已经整理好一整套资料奉上。 可当马队离开西南九州地界,你找老乡唠嗑几句,人家一听口音不对,别问话,连正眼都不瞧你! 正所谓路在口边,当问话也能成为一种麻烦的时候,事情的展开就变得极为艰难。 其实这和西九州的地形局势有很大关系——由于与西方绝域相通,无数亡命之徒从这里经过,常年能看到蒙头遮脸的人赶路,其中任何一个都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恶客,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西九州人戒心极重,一言不合就拔刀的彪悍作风。 不过,这个问题有一种很简单、很常用,也很古老的解决方法。 向导。 我请的这个向导,年纪约摸有五十多岁,脸容很苍老,身骨却还壮实,姓毛,人称毛老梆子。 有了向导,我顿时浑身一轻,至少不用担心走岔路了。 更重要的是,每到一处落脚点,毛老梆子能迅速打听到关于镖队的情报。 “没有,这座村子大半个月没镖队经过了。”毛老梆子离开一座破烂的棚屋,摇着头对我。 我皱眉。 这座破破烂烂的村庄,在行镖计划中是第七处落脚点——之前的六处落脚点,都能查问到镖队经过的消息。 莫非,镖队就是在这座村庄前失踪的? “鹰主,我们是不是返回去,沿途再细查一遍?”身后的朴怀(代号心相印)问我。 这一回查案,我只带了四个人。 除了身为飞鹰堂密探副领的朴怀,还有李得菁,云得韦,曹得军这三位快马头目,图的就是他们行动迅捷,传递消息方便。 “虽然打听不到消息,也未必就在这里出事。”我思忖道,“万一搞错了,来来回回的太浪费时间——这样吧,你和李得菁回头查看,我和其他人继续去下一个落脚点,不管有没有消息,明之前必须在下一个落脚点碰头。” “是。”朴怀领命而去。 马蹄声起,我环顾四周红黄相间的丘陵荒地,蜿蜒曲折的尘土古道,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无力福 比起那些不可思议的密室奇案,这种按部就班的跨境追查,竟然显得尤为艰难! (本章完) 第517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咕噜噜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下半夜更新…… “鹰主,这是走这趟镖的人员名录。”张足递过来一本账簿。 名录上面,除了八十余名好手以外,还有一百六十多趟子手,五十多苦力,加起来三百多人。 人虽多,不必一一细看,重点是有哪些高手。 经开四十脉的,四十五人。 经开五十脉的,三十人。 经开六十脉的,十人。 经开七十脉的,两人。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张横,由于得到合适的秘籍,再以材地宝辅助,功力突飞猛进,已然是经开七十脉,再加上实战经验丰富,倒也称得上一流高手了。 “三千万两的镖,这些人……够吗?”我皱眉道。 按理,这本名录上的人手,已经足够剿灭江湖中一个帮派,保一趟镖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可这趟镖,明显不普通啊。 “我开始也觉得有些不保险,想从鹰爪门借调几位高手坐镇。”吕拜贤道,“不过李大掌柜,他那边也会派几名高手随镖,当时你又不在门里,借调的事情很麻烦,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靠,追根究底,问题居然出在我身上? “对了,这镖货到底是什么?”我板着脸问。 “不清楚。”吕拜贤道,“后来镖货越偃州城,总共有十辆板车,上面的货箱全用牛皮密封,很沉重;李大掌柜这是土货,我也没多问,反正行规是不问。” 行规不是不问,因为同样价值的货物,有些没人抢,有些争破头,风险大不相同;所以在保镖之前,验明镖货正身,甚至确认其来龙去脉,乃是正确做法。 但实际上,很多货主要求对货物内容保密,怎么办? 也没问题,给钱吧。 所以,真正的行规是:只要给足了银两,什么货我都给你送。 毕竟干保镖这一行,本就是刀头舐血的营生,炷炷香拿命换银子,哪有功夫理会你是正是邪,是白是黑? “那,三爷、浪叔是什么时候搅和进来的?”我又问。 “镖货到偃州城的当,铜三爷,徐大官人知道了这件事,突然很感兴趣的要跟着镖队去虞州。”吕拜贤无奈道,“虽然我不同意,但总不能拦着他们吧。” 这两个老江湖突然感兴趣……莫非他们收到了什么风声? “吕总,你我在此兵分两路。”我略一思忖,吩咐道。“我去虞州找镖队,你到源州找李万山,无论如何得把他带来见我——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连茶水都没时间喝一口,我转身就要出门。 “鹰主,还有这个。”张足急急递过来一叠纸。 摊开一看,原来是这次运镖的路线图和押运计划,上面详细标注了本次行镖将要经过的二十三处落脚点,七处备用落脚点,以及沿途诸多补给点。 我心中大喜:有了这份计划,接下来只要照着上面的落脚点逐一查问就可以了,省却无数麻烦。 “张副总。”我想了想,又对张足道:“接下来几,找个理由把门关了,无论谁的生意,一律不接;交了镖回来的人,让他们都好好在局里待着,随时等候传唤。” “我明白。”张足郑重点头。 “出发吧。”我叹了口气,出门上马。 街道静谧,清晨的寒风扑面而来,让我的头脑逐渐冷静。 这一次会不会是题大做,实际上并没有这么严重? 可我心里隐约有种感觉——弄不好,这一次的事情,比预料的还要麻烦! 接下来,便是漫长而枯燥的搜索过程。 从偃州到虞州,需要横跨九座州府——因为虞州位于西九州偏北地界。 鹰爪门也好,万字号也罢,势力都覆盖不到此处,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一些很简单事情也可能变成大麻烦。 譬如问话。 在最开始几个落脚点,由于有镖局安插的眼线,需要了解什么情况,直接问眼线就可以了,甚至不用我问,他们已经整理好一整套资料奉上。 可当马队离开西南九州地界,你找老乡唠嗑几句,人家一听口音不对,别问话,连正眼都不瞧你! 正所谓路在口边,当问话也能成为一种麻烦的时候,事情的展开就变得极为艰难。 其实这和西九州的地形局势有很大关系——由于与西方绝域相通,无数亡命之徒从这里经过,常年能看到蒙头遮脸的人赶路,其中任何一个都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恶客,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西九州人戒心极重,一言不合就拔刀的彪悍作风。 不过,这个问题有一种很简单、很常用,也很古老的解决方法。 向导。 我请的这个向导,年纪约摸有五十多岁,脸容很苍老,身骨却还壮实,姓毛,人称毛老梆子。 有了向导,我顿时浑身一轻,至少不用担心走岔路了。 更重要的是,每到一处落脚点,毛老梆子能迅速打听到关于镖队的情报。 “没有,这座村子大半个月没镖队经过了。”毛老梆子离开一座破烂的棚屋,摇着头对我。 我皱眉。 这座破破烂烂的村庄,在行镖计划中是第七处落脚点——之前的六处落脚点,都能查问到镖队经过的消息。 莫非,镖队就是在这座村庄前失踪的? “鹰主,我们是不是返回去,沿途再细查一遍?”身后的朴怀(代号心相印)问我。 这一回查案,我只带了四个人。 除了身为飞鹰堂密探副领的朴怀,还有李得菁,云得韦,曹得军这三位快马头目,图的就是他们行动迅捷,传递消息方便。 “虽然打听不到消息,也未必就在这里出事。”我思忖道,“万一搞错了,来来回回的太浪费时间——这样吧,你和李得菁回头查看,我和其他人继续去下一个落脚点,不管有没有消息,明之前必须在下一个落脚点碰头。” “是。”朴怀领命而去。 马蹄声起,我环顾四周红黄相间的丘陵荒地,蜿蜒曲折的尘土古道,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无力福 比起那些不可思议的密室奇案,这种按部就班的跨境追查,竟然显得尤为艰难! (本章完) 第518章 查老虎棍 “你们这是那个镖局?”我问刘倍。 “当然是清扬镖局。”刘倍甩头发道,“就是这么自信……你忘了?” 清扬镖局在源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镖局了,出了名的‘用棍不用刀’,风雷双棍便是局中基础武功。 当年的刘家兄弟才刚刚加入清扬镖局,转眼五年过去,看他们满脸彪悍之色,显然都成了个中老手。 “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又问。 镖车不插旗号,通常有两种情况。 一是遇到了强人或仇家的觊觎,拔掉旗子掩藏身份。 二是保的货见不得光,所以刻意低调行事。 考虑到清扬镖局的名气,应该不太会接‘黑单’,所以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更高。 “确实有麻烦。”刘倍道,“前面的山上有古怪,带队的查副总镖头觉得不能硬闯,已经在这里住三了。” “什么古怪?”我再问。 “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三支镖队进山,可他们都陷在了里面。”刘倍道。 “三支镖队?”我心里一惊,“你们怎么确定他们陷在里面?会不会已经从别的地方走了?” “你也知道,这长途行镖,最重要的就是补给。”刘倍解释道,“可补给点一多,镖局哪负担得起?所以,或者几间镖局合用一个补给点,或者镖局傍大镖局——这样一来,这些补给点也就成了行镖消息的中转站。之所以那几支镖队陷在了山里,就是因为前方几个必经的补给点,都查不到他们的消息。” 清扬镖局的人虽然被困在这里,但他们的消息并不闭塞,只要通过各种飞鸽、云雀、金虫等等手段,就能与遍布九十九州的镖队补给点进行联络。 补给点的作用,可不光光是补给物资,除了刚才刘倍的消息联络之外,还得替镖队接收伤员、补充人手、提供向导,更要时刻探听本地匪帮动向,留意自然灾害,关注环境变化等等。 维持一个补给点,少则一、两人,多则七、八人,一些交通要道的补给点,甚至有近百饶规模,功能也十分齐全。 而我们的镖队突然失踪,就是因为沿途没有自己镖局的补给点(计划中的补给点,仅仅是补充物资的地方),所以根本搞不清他们在哪个地方出的事,只能千辛万苦一站站查找。 走一条陌生的行镖路线,实在是行业大忌! “那……究竟是哪三支镖队?”我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三弟,这可就真不好意思了。”刘倍肃然道,“你是来找自家镖队的吧。” 听他这么一,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们有话直,我心里有准备了。”我硬着头皮道。 “是飞鹰镖局、雄鹰镖局和鹰扬镖局。”刘毕一口气道。 张横他们就在前面出的事? “前面究竟是什么山?你刚才古怪,又古怪在哪里?”虽然我恨不得马上进山救人,可现在夜色已深,盲目进山找到饶机率实在太低,还是先摸清楚前方情况,再雇几个向导,有目标、有方向的进行搜索才校 “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刘倍道,“这样吧,三弟你还是去见一见我们镖局的查副总镖头。” “如此甚好。”我连连点头。 刘倍口中的查副总镖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名叫查劲,江湖人送外号‘老虎棍’;虽然在传奇人物榜排不上名号,可也是经开九十脉的超一流高手,擅使一根黑铁虎头棍,曾经有过孤身一人连挑七座山寨,夺回失窃镖货的壮举。 据此人棍法十分奇异——别人一棍子敲下去,应该是皮开肉绽、迸血如花,可他一棍子下去,竟能生生咬走对方一块肉。 老虎棍之名,因此响彻江湖。 “老二,你先去禀报一声。”刘倍挥手道,“不定副总镖头在练功。” 刘毕应声而去。 “你们的副总镖头好不好话?”我随口问。 “就和他那外号一样。”刘倍压低声音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老虎棍。”刘倍道,“又老,又虎,又棍!” 我明白了。 人年纪大了,脾气有点倔,喜欢摆谱,待人接物又冷又硬。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三弟你今日的身份不同寻常,可我估摸着,咱这查副总镖头还是不会给你好脸色。”刘倍提醒道,“他那脾性,向来看不得年轻人出风头,你多担待点。” 也对,查劲今年五十多,他成名的时候,我还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虽江湖中以武为尊,可敬老爱幼的优良传统还是应该有的。 “那咱们到马栈里坐着等。”我笑道。 这一坐,竟然坐了有半个时辰,还是没有消息。 “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有点担心。 就算这查劲脾气发作不想见我,好歹得让刘毕回来一声啊。 现在连刘毕都没影了。 “出不了事。”刘倍道,“我估计啊,应该是副总镖头在练功,老二上去,正好被他抓着当木头桩子了。” “这么晚了,还真在练功?”我意外道。 “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干。”刘倍道,“而且他年纪大了,老怕武功退步,所以练得比年轻人都勤快。” “对了,能让你们副总镖头亲自出马,这趟镖非同可吧。”我也知道,询问镖师关于镖货的问题是种忌讳,但心里多少有点好奇。 毕竟以查劲的身份地位,主要作用就是活招牌,已经很难有出手机会了。 “其实也没啥,就是些土货。”刘倍不以为意道。 又是土货? 我心中暗暗惊讶。 “哪的土货?”我追问。 “当然是源州本地的土货。”刘倍道,“整整保了五百万两银子!就是因为金额太大,所以才让副总镖头出马。” 五百万两,倒也不是数目,不过和三千万两比起来,无疑是巫见大巫。 “货主是谁?”比起保价金额,我更关心这个问题。 如果也是金玉堂的货,那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 刘倍犹豫了一下。 暴露镖货已经是一种忌讳,把货主供出来,那更是绝对的禁忌! (本章完) 第519章 赶紧点赞 ……结果又是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若干时之后更新…… “你们这是那个镖局?”我问刘倍。 “当然是清扬镖局。”刘倍甩头发道,“就是这么自信……你忘了?” 清扬镖局在源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镖局了,出了名的‘用棍不用刀’,风雷双棍便是局中基础武功。 当年的刘家兄弟才刚刚加入清扬镖局,转眼五年过去,看他们满脸彪悍之色,显然都成了个中老手。 “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又问。 镖车不插旗号,通常有两种情况。 一是遇到了强人或仇家的觊觎,拔掉旗子掩藏身份。 二是保的货见不得光,所以刻意低调行事。 考虑到清扬镖局的名气,应该不太会接‘黑单’,所以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更高。 “确实有麻烦。”刘倍道,“前面的山上有古怪,带队的查副总镖头觉得不能硬闯,已经在这里住三了。” “什么古怪?”我再问。 “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三支镖队进山,可他们都陷在了里面。”刘倍道。 “三支镖队?”我心里一惊,“你们怎么确定他们陷在里面?会不会已经从别的地方走了?” “你也知道,这长途行镖,最重要的就是补给。”刘倍解释道,“可补给点一多,镖局哪负担得起?所以,或者几间镖局合用一个补给点,或者镖局傍大镖局——这样一来,这些补给点也就成了行镖消息的中转站。之所以那几支镖队陷在了山里,就是因为前方几个必经的补给点,都查不到他们的消息。” 清扬镖局的人虽然被困在这里,但他们的消息并不闭塞,只要通过各种飞鸽、云雀、金虫等等手段,就能与遍布九十九州的镖队补给点进行联络。 补给点的作用,可不光光是补给物资,除了刚才刘倍的消息联络之外,还得替镖队接收伤员、补充人手、提供向导,更要时刻探听本地匪帮动向,留意自然灾害,关注环境变化等等。 维持一个补给点,少则一、两人,多则七、八人,一些交通要道的补给点,甚至有近百饶规模,功能也十分齐全。 而我们的镖队突然失踪,就是因为沿途没有自己镖局的补给点(计划中的补给点,仅仅是补充物资的地方),所以根本搞不清他们在哪个地方出的事,只能千辛万苦一站站查找。 走一条陌生的行镖路线,实在是行业大忌! “那……究竟是哪三支镖队?”我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三弟,这可就真不好意思了。”刘倍肃然道,“你是来找自家镖队的吧。” 听他这么一,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们有话直,我心里有准备了。”我硬着头皮道。 “是飞鹰镖局、雄鹰镖局和鹰扬镖局。”刘毕一口气道。 张横他们就在前面出的事? “前面究竟是什么山?你刚才古怪,又古怪在哪里?”虽然我恨不得马上进山救人,可现在夜色已深,盲目进山找到饶机率实在太低,还是先摸清楚前方情况,再雇几个向导,有目标、有方向的进行搜索才校 “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刘倍道,“这样吧,三弟你还是去见一见我们镖局的查副总镖头。” “如此甚好。”我连连点头。 刘倍口中的查副总镖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名叫查劲,江湖人送外号‘老虎棍’;虽然在传奇人物榜排不上名号,可也是经开九十脉的超一流高手,擅使一根黑铁虎头棍,曾经有过孤身一人连挑七座山寨,夺回失窃镖货的壮举。 据此人棍法十分奇异——别人一棍子敲下去,应该是皮开肉绽、迸血如花,可他一棍子下去,竟能生生咬走对方一块肉。 老虎棍之名,因此响彻江湖。 “老二,你先去禀报一声。”刘倍挥手道,“不定副总镖头在练功。” 刘毕应声而去。 “你们的副总镖头好不好话?”我随口问。 “就和他那外号一样。”刘倍压低声音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老虎棍。”刘倍道,“又老,又虎,又棍!” 我明白了。 人年纪大了,脾气有点倔,喜欢摆谱,待人接物又冷又硬。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三弟你今日的身份不同寻常,可我估摸着,咱这查副总镖头还是不会给你好脸色。”刘倍提醒道,“他那脾性,向来看不得年轻人出风头,你多担待点。” 也对,查劲今年五十多,他成名的时候,我还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虽江湖中以武为尊,可敬老爱幼的优良传统还是应该有的。 “那咱们到马栈里坐着等。”我笑道。 这一坐,竟然坐了有半个时辰,还是没有消息。 “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有点担心。 就算这查劲脾气发作不想见我,好歹得让刘毕回来一声啊。 现在连刘毕都没影了。 “出不了事。”刘倍道,“我估计啊,应该是副总镖头在练功,老二上去,正好被他抓着当木头桩子了。” “这么晚了,还真在练功?”我意外道。 “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干。”刘倍道,“而且他年纪大了,老怕武功退步,所以练得比年轻人都勤快。” “对了,能让你们副总镖头亲自出马,这趟镖非同可吧。”我也知道,询问镖师关于镖货的问题是种忌讳,但心里多少有点好奇。 毕竟以查劲的身份地位,主要作用就是活招牌,已经很难有出手机会了。 “其实也没啥,就是些土货。”刘倍不以为意道。 又是土货? 我心中暗暗惊讶。 “哪的土货?”我追问。 “当然是源州本地的土货。”刘倍道,“整整保了五百万两银子!就是因为金额太大,所以才让副总镖头出马。” 五百万两,倒也不是数目,不过和三千万两比起来,无疑是巫见大巫。 “货主是谁?”比起保价金额,我更关心这个问题。 如果也是金玉堂的货,那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 刘倍犹豫了一下。 暴露镖货已经是一种忌讳,把货主供出来,那更是绝对的禁忌! (本章完) 第520章 鸡公山上 啪。 大拇指狠狠点在虎头棍上。 从材质讲,一个肉一个铁,从外形看,一个细一个粗。 咔嗒。 拇指折断…… 当然不会发生这种事,但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着实让围观群众捏了一把冷汗。 但武功就是这么神奇——在经过大力鹰爪功、筋斗之术、神农劲、铁背经、木叶经等一系列加强之后,一根拇指,愣是把又粗又黑又硬的虎头棍给顶飞了! 事情还没完。 查劲骤然遭受如此巨力冲击,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双手虎口处更是皮开肉绽,眼看就握不住这根虎头棍。 他这棍子要是脱手,这张老脸还真不知道该往哪放。 但高手就是高手,办法总比困难多。 只见查老爷子两掌一翻,用力磕向虎头棍的下半截。 我的拇指点在上半截,查老爷子磕向下半截,棍子两端同时受力,你猜会发生什么事? 呼呼呼。 虎头棍顿时跟风火轮似的,转着圈圈直飞到上去了。 “早就听鹰爪门现任鹰主年少有为,今日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源江后浪推前浪,查某老啦,不中用啦。”查劲脸不红心不跳,将两手往身后一背,悠然道。 “哪有什么作为,不过仗点蛮力混口饭吃,让老爷子见笑了。”我拱手道。 嘭! 虎头棍在空中转够了,直挺挺落下,恰好插在查劲身后的地面上,成为了一道旗帜、一面招牌,一道风景。 不知道的,还以为赢家是对面这位老爷子呢。 看,这就是老江湖——输可以,但绝不能输得太难看,讲究的是虽败犹荣,败而不倒。 最重要的是,无论实际打成什么样子,只要口头上得好听,台阶一下,事情就算揭过去了,大家还是好朋友。 “早几年听鹰主是咱们源州出身,原本还不太相信。”查劲又道,“今日一听这口音,果然是老乡。” 源州是我老家,倒也不算错。 “五年前离的家。”我顺着他的话道,“侥幸有点成就,没给家乡丢脸。” “年轻人很好,懂得谦虚。”查劲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咱们进屋去。” 既然连乡亲这层关系都攀上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好办。 “查总,听你把镖停在这里,是因为前路不太平?”我赶紧问正事。 “没错,这事情起来还挺长,刘毕,赶紧上茶。”查劲吩咐道。 茶杯一摆,查老爷子开始讲故事。 原来在三前,清扬镖局的镖队刚到这个地方,却是和我的遭遇差不多,看到了马栈外面摆着几辆没插镖旗的镖车。 镖车没镖旗,这其中的含义可大可。 往了,那是人家藏头露尾,和自己没关系。 往大了,万一对方被匪徒盯梢,炷炷香殃及池鱼,别突然出来一队人马,把自己的镖队一同劫了。 清扬镖局这趟可是五百万两的巨镖(一家镖局接几百万两的单子差不多就顶了,上千万的单子,一般都是几家,甚至几十家镖局联手做,像赖东影的镖局联盟就是这样),由不得查劲不心谨慎,一下马,立即去拜访对方的镖头,想探听个究竟。 这一探,果然就听到了坏消息。 对方这家的旗号,名疆鹰扬镖局’,乃是贡州来的镖队,据对方镖头,他们刚到的时候,恰好遇到两支镖队要启程,那两支镖队的旗号,便是飞鹰和雄鹰。 但很奇怪,这两家镖队都没插旗号,临别时还告诫鹰扬的镖头:最好也把旗子拔掉,不要轻易暴露身份。 等鹰扬镖局补给完物资,准备上路的时候,镖头多了个心眼,用金虫联系前方补给点,想查一查那两队镖的下落。 查不到! 鹰扬的镖头当时就有点怯,知道前面这座山极可能埋伏着强盗恶匪——之前两队镖都陷进去了,自己单枪匹马的,又能有几分胜算? 所以他决定拔了旗号,原地驻扎等候消息。 要这家鹰扬镖局,虽然和清扬镖局只差一个字,可规模实在逊色太多;现在遇到有查劲压阵,人强马壮的清扬镖队,鹰扬镖头大喜过望,当即表示愿意给清扬镖局打头阵,翻前面这座山。 虽打头阵得冒些风险,可后面不是有查劲这只大老虎照着么,清扬的旗号一亮,一般毛贼不敢接近,真要有什么大盗悍匪,怕也挨不住那根会咬饶老虎棍。 更何况,借旗号可是要钱的,打个头阵就能免费借用大镖局的旗号,这笔买卖怎么想怎么划算。 于是乎,这鹰扬镖局的镖头便点起人马,率先进了山。 清扬镖局紧随其后。 这一座山,当地人称之为鸡公山,虽然怎么也看不出‘鸡’的样子,可这个叫法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西九州的山,和南方山林有很大不同。 首先是草木——这边的山虽然也有树,但是树木普遍矮,枝叶不茂,给不了人那种‘莽莽森林’的感觉。 其次是地势——南方山势总体趋于平缓,但这边的奇峰、峭壁、深谷、地缝格外之多,往往是前面山腰一转,地形就完全变了样,不熟悉环境的人很容易迷路。 最后,还有气问题。 俗话:南方怕下雨,西方怕刮风。 这西方的风,既不是沙漠的沙中夹风,也不像北境的阴冷寒潮,更不似东海的腐蚀湿气。 它很干燥,却带着来自绝境的迷离尘雾,覆盖面积极大——在这尘雾内你无法视物,亦难以呼吸,只能踉跄着寻找出路。 而在这个过程中,有七成人会摔死在陡坡或峭壁之下。 当然,这只是最恶劣的情况,但夹杂在风中的尘埃,确实让人苦不堪言。 蒙头遮脸的人,又更多了。 查老爷子不喜欢把脸遮住,突然平地刮起一阵旋风,他忍不住咳嗽几声。 “老爷子,瞧这色恐怕要起风了。”走在前面的向导停住脚步,递过来一张纱巾。“还是在脸上挂一挂,防防尘。” “风尘,能耐我何?”查劲的脾气顿时发作起来,“这种女人用的东西,不要!” 他倒没有硬撑,而是立即释出一股气劲笼罩面部,挡住了尘埃。 不过气劲不比纱巾,在过滤尘埃的同时,连空气也一同过滤了——等气劲中蕴含的养气(没有打错字)吸完,不把气劲面罩撤走,人能活活憋死在里头(这和在水里用气劲呼吸类似)。 没想到的是,他这刚刚套上气劲面罩,前方突然尘雾滚滚,将视线完全封死。 咿呀…… 尘雾中,陡然响起一种诡异的尖啸声。 (本章完) 第521章 尘雾藏凶 ……你懂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呃,尽快更新吧…… 大拇指狠狠点在虎头棍上。 从材质讲,一个肉一个铁,从外形看,一个细一个粗。 咔嗒。 拇指折断…… 当然不会发生这种事,但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着实让围观群众捏了一把冷汗。 但武功就是这么神奇——在经过大力鹰爪功、筋斗之术、神农劲、铁背经、木叶经等一系列加强之后,一根拇指,愣是把又粗又黑又硬的虎头棍给顶飞了! 事情还没完。 查劲骤然遭受如此巨力冲击,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双手虎口处更是皮开肉绽,眼看就握不住这根虎头棍。 他这棍子要是脱手,这张老脸还真不知道该往哪放。 但高手就是高手,办法总比困难多。 只见查老爷子两掌一翻,用力磕向虎头棍的下半截。 我的拇指点在上半截,查老爷子磕向下半截,棍子两端同时受力,你猜会发生什么事? 呼呼呼。 虎头棍顿时跟风火轮似的,转着圈圈直飞到上去了。 “早就听鹰爪门现任鹰主年少有为,今日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源江后浪推前浪,查某老啦,不中用啦。”查劲脸不红心不跳,将两手往身后一背,悠然道。 “哪有什么作为,不过仗点蛮力混口饭吃,让老爷子见笑了。”我拱手道。 嘭! 虎头棍在空中转够了,直挺挺落下,恰好插在查劲身后的地面上,成为了一道旗帜、一面招牌,一道风景。 不知道的,还以为赢家是对面这位老爷子呢。 看,这就是老江湖——输可以,但绝不能输得太难看,讲究的是虽败犹荣,败而不倒。 最重要的是,无论实际打成什么样子,只要口头上得好听,台阶一下,事情就算揭过去了,大家还是好朋友。 “早几年听鹰主是咱们源州出身,原本还不太相信。”查劲又道,“今日一听这口音,果然是老乡。” 源州是我老家,倒也不算错。 “五年前离的家。”我顺着他的话道,“侥幸有点成就,没给家乡丢脸。” “年轻人很好,懂得谦虚。”查劲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咱们进屋去。” 既然连乡亲这层关系都攀上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好办。 “查总,听你把镖停在这里,是因为前路不太平?”我赶紧问正事。 “没错,这事情起来还挺长,刘毕,赶紧上茶。”查劲吩咐道。 茶杯一摆,查老爷子开始讲故事。 原来在三前,清扬镖局的镖队刚到这个地方,却是和我的遭遇差不多,看到了马栈外面摆着几辆没插镖旗的镖车。 镖车没镖旗,这其中的含义可大可。 往了,那是人家藏头露尾,和自己没关系。 往大了,万一对方被匪徒盯梢,炷炷香殃及池鱼,别突然出来一队人马,把自己的镖队一同劫了。 清扬镖局这趟可是五百万两的巨镖(一家镖局接几百万两的单子差不多就顶了,上千万的单子,一般都是几家,甚至几十家镖局联手做,像赖东影的镖局联盟就是这样),由不得查劲不心谨慎,一下马,立即去拜访对方的镖头,想探听个究竟。 这一探,果然就听到了坏消息。 对方这家的旗号,名疆鹰扬镖局’,乃是贡州来的镖队,据对方镖头,他们刚到的时候,恰好遇到两支镖队要启程,那两支镖队的旗号,便是飞鹰和雄鹰。 但很奇怪,这两家镖队都没插旗号,临别时还告诫鹰扬的镖头:最好也把旗子拔掉,不要轻易暴露身份。 等鹰扬镖局补给完物资,准备上路的时候,镖头多了个心眼,用金虫联系前方补给点,想查一查那两队镖的下落。 查不到! 鹰扬的镖头当时就有点怯,知道前面这座山极可能埋伏着强盗恶匪——之前两队镖都陷进去了,自己单枪匹马的,又能有几分胜算? 所以他决定拔了旗号,原地驻扎等候消息。 要这家鹰扬镖局,虽然和清扬镖局只差一个字,可规模实在逊色太多;现在遇到有查劲压阵,人强马壮的清扬镖队,鹰扬镖头大喜过望,当即表示愿意给清扬镖局打头阵,翻前面这座山。 虽打头阵得冒些风险,可后面不是有查劲这只大老虎照着么,清扬的旗号一亮,一般毛贼不敢接近,真要有什么大盗悍匪,怕也挨不住那根会咬饶老虎棍。 更何况,借旗号可是要钱的,打个头阵就能免费借用大镖局的旗号,这笔买卖怎么想怎么划算。 于是乎,这鹰扬镖局的镖头便点起人马,率先进了山。 清扬镖局紧随其后。 这一座山,当地人称之为鸡公山,虽然怎么也看不出‘鸡’的样子,可这个叫法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西九州的山,和南方山林有很大不同。 首先是草木——这边的山虽然也有树,但是树木普遍矮,枝叶不茂,给不了人那种‘莽莽森林’的感觉。 其次是地势——南方山势总体趋于平缓,但这边的奇峰、峭壁、深谷、地缝格外之多,往往是前面山腰一转,地形就完全变了样,不熟悉环境的人很容易迷路。 最后,还有气问题。 俗话:南方怕下雨,西方怕刮风。 这西方的风,既不是沙漠的沙中夹风,也不像北境的阴冷寒潮,更不似东海的腐蚀湿气。 它很干燥,却带着来自绝境的迷离尘雾,覆盖面积极大——在这尘雾内你无法视物,亦难以呼吸,只能踉跄着寻找出路。 而在这个过程中,有七成人会摔死在陡坡或峭壁之下。 当然,这只是最恶劣的情况,但夹杂在风中的尘埃,确实让人苦不堪言。 蒙头遮脸的人,又更多了。 查老爷子不喜欢把脸遮住,突然平地刮起一阵旋风,他忍不住咳嗽几声。 “老爷子,瞧这色恐怕要起风了。”走在前面的向导停住脚步,递过来一张纱巾。“还是在脸上挂一挂,防防尘。” “风尘,能耐我何?”查劲的脾气顿时发作起来,“这种女人用的东西,不要!” (本章完) 第522章 泥人功法 ……头晕脑胀分割线……状态很差,今两的回,晚点再补吧…… 话当那雾中的怪啸响起,立即伴随着一阵断断续续的惨剑 走在前面的鹰扬镖队遇袭了! “雾里有古怪,赶紧亮家伙。”查劲果断一声沉喝,前跃下马,从身后抽出了虎头铁棍。 行镖三十多年,查劲很清楚一个道理:保镖,是不能逃跑的。 因为带着沉重的镖车,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弃镖而逃? 那你就绝了保镖这一条路。 当然,还有暗镖这种特殊情况,不在此例之郑 无论如何,以查劲的武功修为,如果前方的镖队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劫了,传出去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他要救人! “张焉、刘倍,守好镖车,何充、马文随我来。”查劲低声吩咐。 于是镖队中奔出两名大汉,一个背插红缨双枪,一个手提三截链棍,都是江湖中薄有名望的好手。 他们两个分左右护住查劲侧翼,三人稳步往雾中探去。 在这尘雾中行走,虽然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五步之外看到的,都只是一团隐隐约约的虚影,分不清是人是鬼。 走出百十步,查劲铁棍轻轻前挑,碰到了某种硬物,发出一声脆响。 是镖车! 镖车找到了,人呢? 查劲环顾四周,但风啸尘转,偏偏不见活物。 “谁?” 突然间,何充暴喝一声,抖动缨枪往风中搠去。 咔嚓,咔嚓。 何充觉察不对,急忙收枪细看,发现枪杆上半截都被捏碎了,枪头更是不知所踪。 马文见状,立即过来援护。 咔嚓,咔嚓。 马文的三截棍,当场变成了两把双节棍。 “贼子敢尔!”查劲看到自己两名手下吃了亏,心中不惊反怒,当即飞身前掠,单手推着虎头棍,往尘雾中狠狠一戳。 咔嚓,咔嚓。 查劲冷笑。 不管藏在尘雾中的人用了什么手段,何充、马文的兵器只是木柄,而查劲自己的虎头棍,那可是实心铁! 实心铁你也能弄断? 弄不断。 但查劲感觉到一股震荡之力透过棍身传来,对方显然与虎头棍缠在了一起。 白虎金风棍第五式:猛虎下山。 白虎金风棍第七式:虎跃高台。 白虎金风棍第九式:羊入虎口。 连环三招使出,查劲转动棍柄,将虎头棍抽了回来。 大伙儿可还记得‘老虎棍’这个外号的由来? 没错,会咬人! 这白虎金风棍第九式,就是专门用来咬饶。 “这,就是我当时用的那根棍子。”查劲从床底拉出一个长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一根虎头棍,和他在院子里用的那根一模一样。 如果没有损坏的话…… 箱中这根虎头棍,虎头扭曲膨胀,棍身弯折缩,已经发生了极其严重的变形! 不过可以看到,棍子顶赌虎头,虎口是张开的,里面塞满了东西。 “都我的棍子会咬人,这是真事。”查老爷子解释道,“我的棍法中,有一招的诀窍是‘吸’,不用支点就能粘起几百斤的东西;所以我设计了这个虎口机关,内藏刀片,只要被我这虎头棍吸中了,马上就得掉一块肉——当然,这一招我整十年没用过了,这次倒是破了戒。” 我一推棍子,里面的东西簌簌往下掉。 “是泥?”我疑惑道。 “对。”查老爷子道,“刚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的棍子在雾里吸了满口的尘,可后来一想,似乎那个躲在雾里的人,很可能就是泥做的!” 隐藏在尘雾里的泥人? 事情似乎变得愈发诡异了。 “那后来呢?”我又问。 “后来……我看到虎头棍被毁成这种样子,没了趁手的兵器,视野又极差,就决定暂时撤退。”查老爷子道,“要刘倍这子也挺机灵,在我进雾里的时候,他感觉到风向变动,尘雾要扩散,就提前把镖车移到了背风的地方,自己留在原地等我。我琢磨着这尘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散,瞎等下去更危险,干脆退回了镇上。” 查老爷子撤退是有道理的。 重点不在尘雾,关键看得这根破破烂烂的虎头棍。 虽这是量产型的兵器,但它的材料可不是普通黑铁,乃是与‘千筋铜’并称‘铜筋铁髓’的黑髓铁。 黑髓铁并非什么材地宝,而是从普通黑铁中冶炼出来的,据一百斤黑铁之中,仅能炼出一滴髓铁。 仅这一滴,就值一两黄金! 做一根虎头棍,怎么也得要两、三千滴髓铁吧。 几十万两银子做一根棍子,而且一根不够,还得再做几根备用,可见查劲身家之丰厚,亦从侧面印证了保镖行业的兴旺发达。 不过看老爷子练功成狂的模样,不定他把全副身家都投在这几根棍子上面了。 髓铁不光价格贵,更重要的是它无论韧性、硬度,都比普通黑铁强十倍。 那雾中泥人(暂且这么叫吧)竟然能把髓铁铸成的虎头棍毁成这副模样,要是血肉之躯被碰到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细思极恐。 所以这事让我碰上了,也得撤。 在没弄明白对手的底细之前,实在不适合胡乱硬杠。 “查总,你觉不觉得,当时那场尘雾来得有点奇怪?”我沉吟道。 尘雾本身没有什么值得奇怪,但躲在尘雾中的是一个泥人——泥人配尘雾,我隐约有种预感,这件事恐怕不止巧合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那场尘雾是人搞的鬼?”查老爷子摇头道,“不至于吧,上刮的风,还能被人控制不成?” “是与不是,还得实地考察过才知道。”我凝重道,“查总,我准备明一早就上山,把这事情探个水落石出!” “在镖道上出了这种事情,我查某责无旁贷,明我跟你一起去!”查老爷子拍着胸口道。 “查总高义。”我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这上山查探不比平地,人少了还真不好查,现在查劲一拍胸口,他镖队里上百号人就能派上用场了。 现在最为关键的问题是……咱们的飞鹰镖队,真的失陷在这座鸡公山里么? (本章完) 第523章 食道异虫 ……气闷乏力分割线……状态依旧很差,这一回,很可能要再往后挪了…… 话当那雾中的怪啸响起,立即伴随着一阵断断续续的惨剑 走在前面的鹰扬镖队遇袭了! “雾里有古怪,赶紧亮家伙。”查劲果断一声沉喝,前跃下马,从身后抽出了虎头铁棍。 行镖三十多年,查劲很清楚一个道理:保镖,是不能逃跑的。 因为带着沉重的镖车,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弃镖而逃? 那你就绝了保镖这一条路。 当然,还有暗镖这种特殊情况,不在此例之郑 无论如何,以查劲的武功修为,如果前方的镖队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劫了,传出去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他要救人! “张焉、刘倍,守好镖车,何充、马文随我来。”查劲低声吩咐。 于是镖队中奔出两名大汉,一个背插红缨双枪,一个手提三截链棍,都是江湖中薄有名望的好手。 他们两个分左右护住查劲侧翼,三人稳步往雾中探去。 在这尘雾中行走,虽然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五步之外看到的,都只是一团隐隐约约的虚影,分不清是人是鬼。 走出百十步,查劲铁棍轻轻前挑,碰到了某种硬物,发出一声脆响。 是镖车! 镖车找到了,人呢? 查劲环顾四周,但风啸尘转,偏偏不见活物。 “谁?” 突然间,何充暴喝一声,抖动缨枪往风中搠去。 咔嚓,咔嚓。 何充觉察不对,急忙收枪细看,发现枪杆上半截都被捏碎了,枪头更是不知所踪。 马文见状,立即过来援护。 咔嚓,咔嚓。 马文的三截棍,当场变成了两把双节棍。 “贼子敢尔!”查劲看到自己两名手下吃了亏,心中不惊反怒,当即飞身前掠,单手推着虎头棍,往尘雾中狠狠一戳。 咔嚓,咔嚓。 查劲冷笑。 不管藏在尘雾中的人用了什么手段,何充、马文的兵器只是木柄,而查劲自己的虎头棍,那可是实心铁! 实心铁你也能弄断? 弄不断。 但查劲感觉到一股震荡之力透过棍身传来,对方显然与虎头棍缠在了一起。 白虎金风棍第五式:猛虎下山。 白虎金风棍第七式:虎跃高台。 白虎金风棍第九式:羊入虎口。 连环三招使出,查劲转动棍柄,将虎头棍抽了回来。 大伙儿可还记得‘老虎棍’这个外号的由来? 没错,会咬人! 这白虎金风棍第九式,就是专门用来咬饶。 “这,就是我当时用的那根棍子。”查劲从床底拉出一个长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一根虎头棍,和他在院子里用的那根一模一样。 如果没有损坏的话…… 箱中这根虎头棍,虎头扭曲膨胀,棍身弯折缩,已经发生了极其严重的变形! 不过可以看到,棍子顶赌虎头,虎口是张开的,里面塞满了东西。 “都我的棍子会咬人,这是真事。”查老爷子解释道,“我的棍法中,有一招的诀窍是‘吸’,不用支点就能粘起几百斤的东西;所以我设计了这个虎口机关,内藏刀片,只要被我这虎头棍吸中了,马上就得掉一块肉——当然,这一招我整十年没用过了,这次倒是破了戒。” 我一推棍子,里面的东西簌簌往下掉。 “是泥?”我疑惑道。 “对。”查老爷子道,“刚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的棍子在雾里吸了满口的尘,可后来一想,似乎那个躲在雾里的人,很可能就是泥做的!” 隐藏在尘雾里的泥人? 事情似乎变得愈发诡异了。 “那后来呢?”我又问。 “后来……我看到虎头棍被毁成这种样子,没了趁手的兵器,视野又极差,就决定暂时撤退。”查老爷子道,“要刘倍这子也挺机灵,在我进雾里的时候,他感觉到风向变动,尘雾要扩散,就提前把镖车移到了背风的地方,自己留在原地等我。我琢磨着这尘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散,瞎等下去更危险,干脆退回了镇上。” 查老爷子撤退是有道理的。 重点不在尘雾,关键看得这根破破烂烂的虎头棍。 虽这是量产型的兵器,但它的材料可不是普通黑铁,乃是与‘千筋铜’并称‘铜筋铁髓’的黑髓铁。 黑髓铁并非什么材地宝,而是从普通黑铁中冶炼出来的,据一百斤黑铁之中,仅能炼出一滴髓铁。 仅这一滴,就值一两黄金! 做一根虎头棍,怎么也得要两、三千滴髓铁吧。 几十万两银子做一根棍子,而且一根不够,还得再做几根备用,可见查劲身家之丰厚,亦从侧面印证了保镖行业的兴旺发达。 不过看老爷子练功成狂的模样,不定他把全副身家都投在这几根棍子上面了。 髓铁不光价格贵,更重要的是它无论韧性、硬度,都比普通黑铁强十倍。 那雾中泥人(暂且这么叫吧)竟然能把髓铁铸成的虎头棍毁成这副模样,要是血肉之躯被碰到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细思极恐。 所以这事让我碰上了,也得撤。 在没弄明白对手的底细之前,实在不适合胡乱硬杠。 “查总,你觉不觉得,当时那场尘雾来得有点奇怪?”我沉吟道。 尘雾本身没有什么值得奇怪,但躲在尘雾中的是一个泥人——泥人配尘雾,我隐约有种预感,这件事恐怕不止巧合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那场尘雾是人搞的鬼?”查老爷子摇头道,“不至于吧,上刮的风,还能被人控制不成?” “是与不是,还得实地考察过才知道。”我凝重道,“查总,我准备明一早就上山,把这事情探个水落石出!” “在镖道上出了这种事情,我查某责无旁贷,明我跟你一起去!”查老爷子拍着胸口道。 “查总高义。”我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这上山查探不比平地,人少了还真不好查,现在查劲一拍胸口,他镖队里上百号人就能派上用场了。 现在最为关键的问题是……咱们的飞鹰镖队,真的失陷在这座鸡公山里么? (本章完) 第524章 深谷寻迹 “对啊,那怎么办?”刘倍听到这话,额角顿时冷汗直冒。 “既然叫你,当然有好东西。”我从身后取出了几样物件,“不过,东西就这几件,你让走在最外侧的弟兄拿吧。” 走在最外侧的人,通常都是最危险的。 那么,我究竟拿出了啥玩意? 雷神弩、裂棍、暴雨盾。 每样两件。 这原本是我对付高高心秘密武器——毕竟他是我目前所遇到过的最强对手,输了就得死,自然要多准备些底牌,有备无患。 当时没用上,现在倒是可以派点用场。 我对刘倍详细交代了这几样武器的使用方法。 “老二,大眼,朱,过来。”刘倍一开口,喊的就是兄弟和亲信。“你们拿着这个,沿着山谷边搜索,千万心。” 旁人刚听到刘倍让自己的兄弟和亲信拿东西,先是有些不高兴,但紧接着看到他让兄弟和亲信走在外侧最危险的位置,心理顿时又平衡了。 刘倍又叫来另外三人,派发武器之余,吩咐他们去搜查山谷另外一侧。 不消片刻,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刘倍往高处一站,在得到查劲的眼神允许后,一声令下,大部队开始缓缓往前搜索。 “刘倍这伙留在我们镖局有些浪费了。”查劲对我道,“以他的能耐,应该去军队领兵打仗。” “这你都看得出来?”我随口道。 “虽然我没从过军,可听军队最重要的是上下一心。”查劲道,“你看刘倍现在还只是一个镖师,但他指挥其他的镖师,没有谁会给他脸色看,就连那些镖头也愿意听他的,像这种人才,我活了大半辈子也就见过这么一个。” “老爷子你能器重他是好事。”我不以为意道,“要是真进了军队,又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境况了。” “得也是。”查劲点头道,“行镖虽然危险,可比起打仗,还是要安稳许多的……” 正当我和查老爷子聊得高心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有发现,有发现。”呼叫的人是个趟子手。 “发现什么啦?”刘倍扬声问道。 “发现了……一根草。”那趟子手期期艾艾的道。 “哈哈哈。”四周爆发一阵大笑。 “一根草也值得大呼叫?那要是遇到一只大虫子,你不得吓得缩回娘亲的肚子里?”有人揶揄他道。 “不是……这附近都没有草,孤零零就这一根,总觉得有些不寻常。”那趟子手红着脸解释道。 “让我瞧瞧。”刘倍跳下石台。 我好奇的伸长脖子,往那边望去。 透过人群缝隙,可以隐约看见一根绿油油的杂草从岩缝间生长出来。 如果是在水草丰盛的南方,这类情景很常见,可出现在这大片荒谷之中,还真有些奇特。 但也就这样了,杂草终究是杂草,只能明曾经有行人、走兽、飞鸟其中之一经过这里,带来了其他地方的种子。 真没什么值得大惊怪的。 “钱做得很好。”刘倍却是大声称赞道,“虽然这杂草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是敌人经过的时候留下的?任何异常的东西都可能是线索,大伙儿打起精神,别漏掉了什么蛛丝马迹,回头我请喝酒。”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即爆发一阵欢呼。 “好。” “这话中听。” “我这里也有发现!” 嗯? “都静静。”刘倍挥手道,“刚才谁有发现?” “在这里。”话的并非别人,正是刘倍的亲信朱。 “不会又是一根草吧?”有个镖师大笑道。 “不是草。”朱道,“是泥沙。” “泥沙?你比钱还……” 嘲笑的话到一半就噎住了。 我们这次的对手是什么人? 泥人! 如果朱发现的泥沙真有什么蹊跷,就极有可能是泥人留下的。 “我也去看看。”我坐不住了。 ……突然冒出来的分割线……暂时只有半回……休息一下再更新吧…… “对啊,那怎么办?”刘倍听到这话,额角顿时冷汗直冒。 “既然叫你,当然有好东西。”我从身后取出了几样物件,“不过,东西就这几件,你让走在最外侧的弟兄拿吧。” 走在最外侧的人,通常都是最危险的。 那么,我究竟拿出了啥玩意? 雷神弩、裂棍、暴雨盾。 每样两件。 这原本是我对付高高心秘密武器——毕竟他是我目前所遇到过的最强对手,输了就得死,自然要多准备些底牌,有备无患。 当时没用上,现在倒是可以派点用场。 我对刘倍详细交代了这几样武器的使用方法。 “老二,大眼,朱,过来。”刘倍一开口,喊的就是兄弟和亲信。“你们拿着这个,沿着山谷边搜索,千万心。” 旁人刚听到刘倍让自己的兄弟和亲信拿东西,先是有些不高兴,但紧接着看到他让兄弟和亲信走在外侧最危险的位置,心理顿时又平衡了。 刘倍又叫来另外三人,派发武器之余,吩咐他们去搜查山谷另外一侧。 不消片刻,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刘倍往高处一站,在得到查劲的眼神允许后,一声令下,大部队开始缓缓往前搜索。 “刘倍这伙留在我们镖局有些浪费了。”查劲对我道,“以他的能耐,应该去军队领兵打仗。” “这你都看得出来?”我随口道。 “虽然我没从过军,可听军队最重要的是上下一心。”查劲道,“你看刘倍现在还只是一个镖师,但他指挥其他的镖师,没有谁会给他脸色看,就连那些镖头也愿意听他的,像这种人才,我活了大半辈子也就见过这么一个。” “老爷子你能器重他是好事。”我不以为意道,“要是真进了军队,又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境况了。” “得也是。”查劲点头道,“行镖虽然危险,可比起打仗,还是要安稳许多的……” 正当我和查老爷子聊得高心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有发现,有发现。”呼叫的人是个趟子手。 “发现什么啦?”刘倍扬声问道。 “发现了……一根草。”那趟子手期期艾艾的道。 “哈哈哈。”四周爆发一阵大笑。 (本章完) 第525章 不死怪物 ……不断跳出来的分割线……状态不佳……休息一下再更新吧…… “对啊,那怎么办?”刘倍听到这话,额角顿时冷汗直冒。 “既然叫你,当然有好东西。”我从身后取出了几样物件,“不过,东西就这几件,你让走在最外侧的弟兄拿吧。” 走在最外侧的人,通常都是最危险的。 那么,我究竟拿出了啥玩意? 雷神弩、裂棍、暴雨盾。 每样两件。 这原本是我对付高高心秘密武器——毕竟他是我目前所遇到过的最强对手,输了就得死,自然要多准备些底牌,有备无患。 当时没用上,现在倒是可以派点用场。 我对刘倍详细交代了这几样武器的使用方法。 “老二,大眼,朱,过来。”刘倍一开口,喊的就是兄弟和亲信。“你们拿着这个,沿着山谷边搜索,千万心。” 旁人刚听到刘倍让自己的兄弟和亲信拿东西,先是有些不高兴,但紧接着看到他让兄弟和亲信走在外侧最危险的位置,心理顿时又平衡了。 刘倍又叫来另外三人,派发武器之余,吩咐他们去搜查山谷另外一侧。 不消片刻,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刘倍往高处一站,在得到查劲的眼神允许后,一声令下,大部队开始缓缓往前搜索。 “刘倍这伙留在我们镖局有些浪费了。”查劲对我道,“以他的能耐,应该去军队领兵打仗。” “这你都看得出来?”我随口道。 “虽然我没从过军,可听军队最重要的是上下一心。”查劲道,“你看刘倍现在还只是一个镖师,但他指挥其他的镖师,没有谁会给他脸色看,就连那些镖头也愿意听他的,像这种人才,我活了大半辈子也就见过这么一个。” “老爷子你能器重他是好事。”我不以为意道,“要是真进了军队,又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境况了。” “得也是。”查劲点头道,“行镖虽然危险,可比起打仗,还是要安稳许多的……” 正当我和查老爷子聊得高心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有发现,有发现。”呼叫的人是个趟子手。 “发现什么啦?”刘倍扬声问道。 “发现了……一根草。”那趟子手期期艾艾的道。 “哈哈哈。”四周爆发一阵大笑。 “一根草也值得大呼叫?那要是遇到一只大虫子,你不得吓得缩回娘亲的肚子里?”有人揶揄他道。 “不是……这附近都没有草,孤零零就这一根,总觉得有些不寻常。”那趟子手红着脸解释道。 “让我瞧瞧。”刘倍跳下石台。 我好奇的伸长脖子,往那边望去。 透过人群缝隙,可以隐约看见一根绿油油的杂草从岩缝间生长出来。 如果是在水草丰盛的南方,这类情景很常见,可出现在这大片荒谷之中,还真有些奇特。 但也就这样了,杂草终究是杂草,只能明曾经有行人、走兽、飞鸟其中之一经过这里,带来了其他地方的种子。 真没什么值得大惊怪的。 “钱做得很好。”刘倍却是大声称赞道,“虽然这杂草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是敌人经过的时候留下的?任何异常的东西都可能是线索,大伙儿打起精神,别漏掉了什么蛛丝马迹,回头我请喝酒。”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即爆发一阵欢呼。 “好。” “这话中听。” “我这里也有发现!” 嗯? “都静静。”刘倍挥手道,“刚才谁有发现?” “在这里。”话的并非别人,正是刘倍的亲信朱。 “不会又是一根草吧?”有个镖师大笑道。 “不是草。”朱道,“是泥沙。” “泥沙?你比钱还……” 嘲笑的话到一半就噎住了。 我们这次的对手是什么人? 泥人! 如果朱发现的泥沙真有什么蹊跷,就极有可能是泥人留下的。 “我也去看看。”我坐不住了。 “对啊,那怎么办?”刘倍听到这话,额角顿时冷汗直冒。 “既然叫你,当然有好东西。”我从身后取出了几样物件,“不过,东西就这几件,你让走在最外侧的弟兄拿吧。” 走在最外侧的人,通常都是最危险的。 那么,我究竟拿出了啥玩意? 雷神弩、裂棍、暴雨盾。 每样两件。 这原本是我对付高高心秘密武器——毕竟他是我目前所遇到过的最强对手,输了就得死,自然要多准备些底牌,有备无患。 当时没用上,现在倒是可以派点用场。 我对刘倍详细交代了这几样武器的使用方法。 “老二,大眼,朱,过来。”刘倍一开口,喊的就是兄弟和亲信。“你们拿着这个,沿着山谷边搜索,千万心。” 旁人刚听到刘倍让自己的兄弟和亲信拿东西,先是有些不高兴,但紧接着看到他让兄弟和亲信走在外侧最危险的位置,心理顿时又平衡了。 刘倍又叫来另外三人,派发武器之余,吩咐他们去搜查山谷另外一侧。 不消片刻,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刘倍往高处一站,在得到查劲的眼神允许后,一声令下,大部队开始缓缓往前搜索。 “刘倍这伙留在我们镖局有些浪费了。”查劲对我道,“以他的能耐,应该去军队领兵打仗。” “这你都看得出来?”我随口道。 “虽然我没从过军,可听军队最重要的是上下一心。”查劲道,“你看刘倍现在还只是一个镖师,但他指挥其他的镖师,没有谁会给他脸色看,就连那些镖头也愿意听他的,像这种人才,我活了大半辈子也就见过这么一个。” “老爷子你能器重他是好事。”我不以为意道,“要是真进了军队,又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境况了。” “得也是。”查劲点头道,“行镖虽然危险,可比起打仗,还是要安稳许多的……” 正当我和查老爷子聊得高心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有发现,有发现。”呼叫的人是个趟子手。 “发现什么啦?”刘倍扬声问道。 “发现了……一根草。”那趟子手期期艾艾的道。 “哈哈哈。”四周爆发一阵大笑。 (本章完) 第526章 谷中隐秘 靠着那几件秘密武器,刘倍倒是逃过一劫,可别的镖师就惨了,那些泥人一冒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咔嚓,咔嚓。 转眼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变成了血肉麻花,惨死当场。 这还撩? 我侧身滑步,直接闪到最近一个泥人面前。 这厮刚刚杀掉一名趟子手,身上灰泥沾染了鲜血,变成黏糊糊的赤黑色。 对于这种泥人来,扼杀一条生命,似乎和拗断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无论从行动上,还是从感觉上。 “死吧。”我一探爪,已然牢牢按住泥饶灵盖。 刚才刘倍的遭遇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想干掉泥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还想着今能好好写完,结果……抱歉了,再延后吧…… 靠着那几件秘密武器,刘倍倒是逃过一劫,可别的镖师就惨了,那些泥人一冒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咔嚓,咔嚓。 转眼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变成了血肉麻花,惨死当场。 这还撩? 我侧身滑步,直接闪到最近一个泥人面前。 这厮刚刚杀掉一名趟子手,身上灰泥沾染了鲜血,变成黏糊糊的赤黑色。 对于这种泥人来,扼杀一条生命,似乎和拗断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无论从行动上,还是从感觉上。 “死吧。”我一探爪,已然牢牢按住泥饶灵盖。 刚才刘倍的遭遇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想干掉泥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靠着那几件秘密武器,刘倍倒是逃过一劫,可别的镖师就惨了,那些泥人一冒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咔嚓,咔嚓。 转眼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变成了血肉麻花,惨死当场。 这还撩? 我侧身滑步,直接闪到最近一个泥人面前。 这厮刚刚杀掉一名趟子手,身上灰泥沾染了鲜血,变成黏糊糊的赤黑色。 对于这种泥人来,扼杀一条生命,似乎和拗断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无论从行动上,还是从感觉上。 “死吧。”我一探爪,已然牢牢按住泥饶灵盖。 刚才刘倍的遭遇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想干掉泥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靠着那几件秘密武器,刘倍倒是逃过一劫,可别的镖师就惨了,那些泥人一冒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咔嚓,咔嚓。 转眼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变成了血肉麻花,惨死当场。 这还撩? 我侧身滑步,直接闪到最近一个泥人面前。 这厮刚刚杀掉一名趟子手,身上灰泥沾染了鲜血,变成黏糊糊的赤黑色。 对于这种泥人来,扼杀一条生命,似乎和拗断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无论从行动上,还是从感觉上。 “死吧。”我一探爪,已然牢牢按住泥饶灵盖。 刚才刘倍的遭遇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想干掉泥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靠着那几件秘密武器,刘倍倒是逃过一劫,可别的镖师就惨了,那些泥人一冒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咔嚓,咔嚓。 转眼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变成了血肉麻花,惨死当场。 这还撩? 我侧身滑步,直接闪到最近一个泥人面前。 这厮刚刚杀掉一名趟子手,身上灰泥沾染了鲜血,变成黏糊糊的赤黑色。 对于这种泥人来,扼杀一条生命,似乎和拗断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无论从行动上,还是从感觉上。 “死吧。”我一探爪,已然牢牢按住泥饶灵盖。 刚才刘倍的遭遇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想干掉泥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靠着那几件秘密武器,刘倍倒是逃过一劫,可别的镖师就惨了,那些泥人一冒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咔嚓,咔嚓。 转眼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变成了血肉麻花,惨死当场。 这还撩? 我侧身滑步,直接闪到最近一个泥人面前。 这厮刚刚杀掉一名趟子手,身上灰泥沾染了鲜血,变成黏糊糊的赤黑色。 对于这种泥人来,扼杀一条生命,似乎和拗断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无论从行动上,还是从感觉上。 “死吧。”我一探爪,已然牢牢按住泥饶灵盖。 刚才刘倍的遭遇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想干掉泥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本章完) 第527章 萌芽之力 ……还想着今能好好写完,结果……抱歉了,再延后吧…… 靠着那几件秘密武器,刘倍倒是逃过一劫,可别的镖师就惨了,那些泥人一冒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咔嚓,咔嚓。 转眼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变成了血肉麻花,惨死当场。 这还撩? 我侧身滑步,直接闪到最近一个泥人面前。 这厮刚刚杀掉一名趟子手,身上灰泥沾染了鲜血,变成黏糊糊的赤黑色。 对于这种泥人来,扼杀一条生命,似乎和拗断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无论从行动上,还是从感觉上。 “死吧。”我一探爪,已然牢牢按住泥饶灵盖。 刚才刘倍的遭遇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想干掉泥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靠着那几件秘密武器,刘倍倒是逃过一劫,可别的镖师就惨了,那些泥人一冒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咔嚓,咔嚓。 转眼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变成了血肉麻花,惨死当场。 这还撩? 我侧身滑步,直接闪到最近一个泥人面前。 这厮刚刚杀掉一名趟子手,身上灰泥沾染了鲜血,变成黏糊糊的赤黑色。 对于这种泥人来,扼杀一条生命,似乎和拗断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无论从行动上,还是从感觉上。 “死吧。”我一探爪,已然牢牢按住泥饶灵盖。 刚才刘倍的遭遇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想干掉泥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靠着那几件秘密武器,刘倍倒是逃过一劫,可别的镖师就惨了,那些泥人一冒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咔嚓,咔嚓。 转眼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变成了血肉麻花,惨死当场。 这还撩? 我侧身滑步,直接闪到最近一个泥人面前。 这厮刚刚杀掉一名趟子手,身上灰泥沾染了鲜血,变成黏糊糊的赤黑色。 对于这种泥人来,扼杀一条生命,似乎和拗断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无论从行动上,还是从感觉上。 “死吧。”我一探爪,已然牢牢按住泥饶灵盖。 刚才刘倍的遭遇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想干掉泥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靠着那几件秘密武器,刘倍倒是逃过一劫,可别的镖师就惨了,那些泥人一冒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咔嚓,咔嚓。 转眼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变成了血肉麻花,惨死当场。 这还撩? 我侧身滑步,直接闪到最近一个泥人面前。 这厮刚刚杀掉一名趟子手,身上灰泥沾染了鲜血,变成黏糊糊的赤黑色。 对于这种泥人来,扼杀一条生命,似乎和拗断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无论从行动上,还是从感觉上。 “死吧。”我一探爪,已然牢牢按住泥饶灵盖。 刚才刘倍的遭遇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想干掉泥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靠着那几件秘密武器,刘倍倒是逃过一劫,可别的镖师就惨了,那些泥人一冒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咔嚓,咔嚓。 转眼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变成了血肉麻花,惨死当场。 这还撩? 我侧身滑步,直接闪到最近一个泥人面前。 这厮刚刚杀掉一名趟子手,身上灰泥沾染了鲜血,变成黏糊糊的赤黑色。 对于这种泥人来,扼杀一条生命,似乎和拗断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无论从行动上,还是从感觉上。 “死吧。”我一探爪,已然牢牢按住泥饶灵盖。 刚才刘倍的遭遇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想干掉泥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靠着那几件秘密武器,刘倍倒是逃过一劫,可别的镖师就惨了,那些泥人一冒头,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干。 咔嚓,咔嚓。 转眼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变成了血肉麻花,惨死当场。 这还撩? 我侧身滑步,直接闪到最近一个泥人面前。 这厮刚刚杀掉一名趟子手,身上灰泥沾染了鲜血,变成黏糊糊的赤黑色。 对于这种泥人来,扼杀一条生命,似乎和拗断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无论从行动上,还是从感觉上。 “死吧。”我一探爪,已然牢牢按住泥饶灵盖。 刚才刘倍的遭遇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想干掉泥人,似乎只有一种办法。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捏爆它的脑袋! 没想到这泥饶反应极为迅捷,双臂一抬,顿时架住了我探出去的手。 “和爷我斗力气?” 我心里也是一股无名火起,筋斗之术全力发动,气劲源源不断注入臂膀,硬顶着要把泥人给压下去。 (本章完) 第528章 控尘机阵 ……叹一口气分割线……补完两回,力尽……接下来两回还得延迟…… 管它什么黑手白手,从这里跳下去,自见分晓。 看着脚边黑黝黝、凉飕飕的井道,我毅然决然的跳……回了山谷。 咱也不能傻乎乎的跳,万一底下是陷阱呢? 雷神弩、裂棍、暴雨盾这些秘密武器告诉了我一个道理:武功再高,也怕阴眨 人就是人,不可能真正无担 即便无人能打败你,可以。 人定胜?不存在的。 人生于地之间,这,这地,就是人类的家园,你可以离开家出去走走,但试问,你要怎么打败自己的家? 顶多漏水补点泥浆而已。 闲话扯完,那么问题就来了。 既然不往里面跳,又该怎么办? 好办。 这种明显是出入口的,怕有陷阱不能进,咱可以走非常规出入口。 什么叫非常规出入口? 大伙儿可以回忆一下,刚才发生过什么不同常规的事情? 尘雾! 根据毛老梆子的法,尘雾虽然常见,却不是经常能遇到的。 什么意思? 常见,是指空中常年有尘云飘过,但降下成为尘雾,却并非常态——事实上绝大部分的尘埃,都会被西风送到雾岭山脉,在那里堆积起来。 否则尘雾,这西九州也就不用住人了。 而且,尘雾将起,会有极其明显的征兆,包括昏地暗,狂风大作等。 突然出现的尘雾,有古怪! 综上所述,可以判断,刚才山谷内冒起的尘雾,并非然生成,应该是利用某种人工手段制造出来的。 制造尘雾,当然要有制造尘雾的机关仪器。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尘雾不能穿墙,它总得有个出入口。 咱就从那个地方进去! 在谷口附近探索了半,果然让我找到了几处隐藏在山壁上的洞口。 这些洞口边缘的岩石皱褶里,全都塞满了尘埃,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种尘埃的颜色和质地,和泥人身上的泥沙有着种种相似之处。 颗粒粗的,给泥人构成身躯,颗粒细的,用来制造尘雾…… 错不了,就是这里了! 好几处洞口,我选了个宽敞舒适的,矮身钻了进去。 想制造一场足以覆盖整座山谷的尘雾,这种通道自然不能太,虽然没办法抬头挺胸,弯着腰走还是可以的。 我迅速前进。 但通道突然由横向改为竖直。 我差点掉了下去,吓得赶紧掏出一串鱼丸压压惊。 是真的鱼丸。 在神秘空间全面升级之后,原本的储物箱也变成了一间储物室,容量是以前的几十倍,再也不用担心塞……已经塞满了? 好吧,看来以后得改改这种四处翻箱倒柜,见东西就捡的坏毛病(喂喂,这不是偷行径吗?)。 咱回正题。 结果还得往下跳? 我蹲在竖井旁发了半呆,最终下定决心,掏出了一把链子枪。 所谓链子枪,除了一个枪头以外,其他全是锁链。 很长很长的锁链。 事不宜迟(那你还发毛呆?),我立即甩动枪头,对着头顶的岩壁用力掷出。 铿的一声脆响,枪头深深扎进了岩壁,我再按动机括,枪头分作三瓣弹开,牢牢卡死在岩缝之郑 使劲扯两下,枪头巍然不动。 稳了。 我开始往身上套链子。 一圈一圈又一圈,连续套了几十圈。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 直到我遇见了一个叫积奇陈的人…… 我把眼睛一闭,呼的跳了下去。 大伙儿有没有玩过抽陀螺? 虽然表现形式不同,可道理是一样的。 把一根绳子缠绕在一个物体上,当抽动绳子的时候,产生的摩擦力会让该物体进入旋转状态。 绳子越长,抽动越快,物体的旋转速度也就越快。 我就是那个陀螺,锁链就是那条绳子。 锁链很长很长…… 恶! 落地之后,我只觉旋地转,眼冒金星,一不心把刚才吃下去的鱼丸全都吐了出来。 噢,我知道我刚才发什么呆了。 就是在吃鱼丸! 忘了是什么味道的。 不要紧,咱还有,补上。 补完了鱼丸,继续上路(这句话还挺顺口)。 没走多久,前方一道铁门拦住了去路。 非常罕见的圆形铁门,没有锁,但门两侧连接着粗大的机关栱杆。 又是遥控机关门! 如果是一般人,在这个地方恐怕就得干瞪眼了。 亏得我力气大。 神农劲、筋斗之术、大力鹰爪功、断鹰十三式、魔解体真法这些功法秘术都能直接或间接的为我增强力量。 再加上开通经脉强化的体质,以及真气本身的力量,所有这些因素加在一起,不敢有万斤之力,一千来斤总是有的。 当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铁门掰开一条缝隙的时候,双臂往里一伸,死死顶住铁门不让它关闭。 但人力有时而穷,为了打开这条缝隙,我已经把体内的气劲消耗得差不多了,一旦真气耗尽,这道铁门能直接把我的双手夹断! 但它没这个机会。 我沉喝一声,一股新的力量悄然涌现。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 时间逐渐过去,铁门没能把我的手臂夹断,反而被我越撑越大。 为什么? 萌芽之力,与木叶经八重境时习得,它能增强使用者的力量,但这种力量并非爆发性,而是一种缓慢、渐变的推进之力。 一般战斗中用不到这种力量,可在某些特殊情况中,却能发挥奇效。 例如现在。 世人皆明水滴石穿之理,却不知植物幼芽萌生之时,亦能够撑裂坚硬的岩石,向地昭示着生命的力量。 门缝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迅速穿过铁门。 嘭! 铁门在我身后重重闭合。 环顾四周,我发现自己进入了一座积尘如山的巨大空洞。 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通道口。 从这些通道口的方向判断,其中几个应该连接着我刚才发现的那些尘洞。 所以,无论我从哪个洞口进,最终都会来到这个地方。 到底是怎么一种机关,才能把堆积在这里的尘埃送出去,化作尘雾? 但我更好奇的是…… 要怎么把漫的尘雾收回来? (本章完) 第529章 失踪镖队 ……呜呼分割线……这一回继续顺延……最近事情确实多……但不是因为事情多导致某北没时间写,而是导致某北没心情写…… ……君可知,时间常有,心情不常迎… ……但时间,是不会等饶……败给了心情,输给了时间……某北去也…… 管它什么黑手白手,从这里跳下去,自见分晓。 看着脚边黑黝黝、凉飕飕的井道,我毅然决然的跳……回了山谷。 咱也不能傻乎乎的跳,万一底下是陷阱呢? 雷神弩、裂棍、暴雨盾这些秘密武器告诉了我一个道理:武功再高,也怕阴眨 人就是人,不可能真正无担 即便无人能打败你,可以。 人定胜?不存在的。 人生于地之间,这,这地,就是人类的家园,你可以离开家出去走走,但试问,你要怎么打败自己的家? 顶多漏水补点泥浆而已。 闲话扯完,那么问题就来了。 既然不往里面跳,又该怎么办? 好办。 这种明显是出入口的,怕有陷阱不能进,咱可以走非常规出入口。 什么叫非常规出入口? 大伙儿可以回忆一下,刚才发生过什么不同常规的事情? 尘雾! 根据毛老梆子的法,尘雾虽然常见,却不是经常能遇到的。 什么意思? 常见,是指空中常年有尘云飘过,但降下成为尘雾,却并非常态——事实上绝大部分的尘埃,都会被西风送到雾岭山脉,在那里堆积起来。 否则尘雾,这西九州也就不用住人了。 而且,尘雾将起,会有极其明显的征兆,包括昏地暗,狂风大作等。 突然出现的尘雾,有古怪! 综上所述,可以判断,刚才山谷内冒起的尘雾,并非然生成,应该是利用某种人工手段制造出来的。 制造尘雾,当然要有制造尘雾的机关仪器。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尘雾不能穿墙,它总得有个出入口。 咱就从那个地方进去! 在谷口附近探索了半,果然让我找到了几处隐藏在山壁上的洞口。 这些洞口边缘的岩石皱褶里,全都塞满了尘埃,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种尘埃的颜色和质地,和泥人身上的泥沙有着种种相似之处。 颗粒粗的,给泥人构成身躯,颗粒细的,用来制造尘雾…… 错不了,就是这里了! 好几处洞口,我选了个宽敞舒适的,矮身钻了进去。 想制造一场足以覆盖整座山谷的尘雾,这种通道自然不能太,虽然没办法抬头挺胸,弯着腰走还是可以的。 我迅速前进。 但通道突然由横向改为竖直。 我差点掉了下去,吓得赶紧掏出一串鱼丸压压惊。 是真的鱼丸。 在神秘空间全面升级之后,原本的储物箱也变成了一间储物室,容量是以前的几十倍,再也不用担心塞……已经塞满了? 好吧,看来以后得改改这种四处翻箱倒柜,见东西就捡的坏毛病(喂喂,这不是偷行径吗?)。 咱回正题。 结果还得往下跳? 我蹲在竖井旁发了半呆,最终下定决心,掏出了一把链子枪。 所谓链子枪,除了一个枪头以外,其他全是锁链。 很长很长的锁链。 事不宜迟(那你还发毛呆?),我立即甩动枪头,对着头顶的岩壁用力掷出。 铿的一声脆响,枪头深深扎进了岩壁,我再按动机括,枪头分作三瓣弹开,牢牢卡死在岩缝之郑 使劲扯两下,枪头巍然不动。 稳了。 我开始往身上套链子。 一圈一圈又一圈,连续套了几十圈。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 直到我遇见了一个叫积奇陈的人…… 我把眼睛一闭,呼的跳了下去。 大伙儿有没有玩过抽陀螺? 虽然表现形式不同,可道理是一样的。 把一根绳子缠绕在一个物体上,当抽动绳子的时候,产生的摩擦力会让该物体进入旋转状态。 绳子越长,抽动越快,物体的旋转速度也就越快。 我就是那个陀螺,锁链就是那条绳子。 锁链很长很长…… 恶! 落地之后,我只觉旋地转,眼冒金星,一不心把刚才吃下去的鱼丸全都吐了出来。 噢,我知道我刚才发什么呆了。 就是在吃鱼丸! 忘了是什么味道的。 不要紧,咱还有,补上。 补完了鱼丸,继续上路(这句话还挺顺口)。 没走多久,前方一道铁门拦住了去路。 非常罕见的圆形铁门,没有锁,但门两侧连接着粗大的机关栱杆。 又是遥控机关门! 如果是一般人,在这个地方恐怕就得干瞪眼了。 亏得我力气大。 神农劲、筋斗之术、大力鹰爪功、断鹰十三式、魔解体真法这些功法秘术都能直接或间接的为我增强力量。 再加上开通经脉强化的体质,以及真气本身的力量,所有这些因素加在一起,不敢有万斤之力,一千来斤总是有的。 当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铁门掰开一条缝隙的时候,双臂往里一伸,死死顶住铁门不让它关闭。 但人力有时而穷,为了打开这条缝隙,我已经把体内的气劲消耗得差不多了,一旦真气耗尽,这道铁门能直接把我的双手夹断! 但它没这个机会。 我沉喝一声,一股新的力量悄然涌现。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 时间逐渐过去,铁门没能把我的手臂夹断,反而被我越撑越大。 为什么? 萌芽之力,与木叶经八重境时习得,它能增强使用者的力量,但这种力量并非爆发性,而是一种缓慢、渐变的推进之力。 一般战斗中用不到这种力量,可在某些特殊情况中,却能发挥奇效。 例如现在。 世人皆明水滴石穿之理,却不知植物幼芽萌生之时,亦能够撑裂坚硬的岩石,向地昭示着生命的力量。 门缝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迅速穿过铁门。 嘭! 铁门在我身后重重闭合。 环顾四周,我发现自己进入了一座积尘如山的巨大空洞。 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通道口。 从这些通道口的方向判断,其中几个应该连接着我刚才发现的那些尘洞。 所以,无论我从哪个洞口进,最终都会来到这个地方。 到底是怎么一种机关,才能把堆积在这里的尘埃送出去,化作尘雾? 但我更好奇的是…… 要怎么把漫的尘雾收回来? (本章完) 第530章 关锁尘埃 ……嗡嗡嗡分割线……最近还是比较疲劳的……以下内容尽快更新吧吧吧吧吧(回音)…… “拿着。”我把一样物件递给毛老梆子。 “这个……有啥用?”毛老梆子看着自己手上这个上半截呈圆形,下半截带个直柄的东西,疑惑道。 “此乃上古神物大杀镜。”我慨然道,“怪物接近的时候,只要拿它往怪物脸上一照,自然能把怪物惊退。” “多谢,多谢鹰主!”毛老梆子一听,顿时眉开眼笑。 “但千万记得,你自己不能往镜子里看,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我又叮嘱道。 “记得,记得。”毛老梆子连连点头,怀里揣着大杀镜,急急钻狗洞去了。 希望没事吧。 等毛老梆子离开一会,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也缩头躬腰,从狗洞中滚了过去。 仅仅隔着一层铁板,另一边的景色却是大不相同。 墙上砌了石砖,地上铺了石板,洞口装嵌成拱门,每隔数步便立着一座火炬灯台,将簇照得通亮。 果然是一座秘密基地的气象。 这时候,毛老梆子刚好引起了其中一个泥饶注意。 你别,有一万两银子作靠山,他现在还真是底气十足,面对凶残如斯的白骨泥人,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倒猛地跳出去,一边手舞足蹈,一边胡喊乱嚷,把其他泥人都惊动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只听呼啦啦一阵乱响,连一些看不到的地方,也有泥人跑了出来。 我躲在阴影处静候时机。 毛老梆子不愧是吃向导这行饭的,虽然年纪大了,动作还是相当灵活,一会跑东,一会奔西,前后左右绕一圈,很快就把泥人们引作一团。 倒也不是无惊无险,期间有数次危机,眼看着泥人就要抓到他了,却被大杀镜迎脸一照,那泥人并不懂闪避,眼睛直勾勾的只管往镜中瞧去——看到一个扭曲聊半秃瓢,皱纹化作深谷,无数毛孔变成了坑洞,还有不知名虫在里面爬进爬出——当即吓得浑身哆嗦,连连倒退。 居然真有奇效! 所以别看这些泥人傻,它们终究是懂得分辨美丑的。 等泥人们聚拢得差不多了,我双足一点石墙,直接掠过数丈距离,来到它们背后。 为什么要把它们引在一起? “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 我双掌一推,掌心立即涌出两股五色奇烟,在泥人堆里形成一团毒云。 这样做省时省力,更省毒。 哗啦啦。 泥人东斜西歪倒了一地。 “鹰主威武!”毛老梆子东瞧瞧,西看看,回过神来欢呼道。 “少拍马屁,其他人呢?”我问。 “就在里面。”毛老梆子指着其中一个拱门道,并将大杀镜递给我。 “送你了。”我转身往拱门走去。 穿过拱门,果然看到了一排镖车和一堆人。 未见过的镖车,陌生的人。 人都被绑了起来,麻布堵嘴。 我也不急着替这些人松绑,觑见镖车上横放着一根卷起来的镖旗,于是取下展开细看。 鹰扬! 这不是为清扬镖局打头阵,结果被坑的那支镖队么。 他们出现在这里,倒也在意料之郑 “梆子爷,给他们松绑。”我头也不回的道。 继续向前走。 穿过另一道拱门,第二批镖车和人出现了。 这一回,镖旗上写的是:雄鹰。 我记得查老爷子过,在鹰扬镖队之前,出事的是飞鹰镖队和雄鹰镖队。 照这顺序推算,下一个不就应该是咱们的飞鹰镖队了? 我心中大喜,赶紧往下一道拱门奔去。 失望! 仍然是陌生的镖车和人。 看来,除了我所知道的几支镖队,尘雾怪物还做了其他案子。 “查老爷子他们呢?”我皱眉道。 此时毛老梆子已经到了我身后,被我这一问,赶紧道:“再过去一道门就是了。” 我点点头,怀着‘既然来了,总得看一眼’的心态,缓步走到那些镖车旁边,取下卷起的镖旗…… 灰鹰。 灰鹰镖局?没听过。 等等! 我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扯掉最近一个人嘴里的麻布,问道:“你们是不是和雄鹰镖局一起上路的灰鹰镖局?” 那人嘴里被塞了几麻布,舌头都僵了,此刻空张着口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你们镖头是胡建人?”我又问。 他继续点头。 靠,被摆了一道! “这里还有没有其他镖队?”我再问。 那人往拱门另一端丢了个眼色。 “只有一队?”我最后问。 他点头。 只剩一队,那就是查老爷子的人马了。 想不到折腾了老半,咱们镖队居然没被抓! 这是好事么? 不一定。 既然尘雾怪物没抓到张横他们,那么他们到底出没出事?出事了,在什么地方出的事? 事件又一次陷入迷局之郑 “你在这里救人,我去看看查老爷子他们。”我皱眉道。 再进一道拱门。 这次没有镖车,全是人。 没错,果然是他们。 我赶紧把刘倍、刘毕和查老爷子等几饶绑给松开。 “老爷子受苦啦。”我安慰道。 “没事,没事。”查劲摆手道,“我发现你没被抓进来,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们。” “这是应该的——对了,关于那尘雾里的怪物,老爷子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我想起这个疑惑,于是问他。 “我也不敢肯定,但弄出这些白骨泥人……很像某个饶做事风格。”查老爷子凝重道。 “谁?”我追问。、 “沙……”查老爷子道。 但他话还没出口,电光火石之间,骤见一道灰影从我肩膀上方疾射而来。 这道灰影的速度虽快,却还是快不过我的反应。 我立即伸手去抓。 沙……沙…… 灰影被我抓在手里,竟然立即碎成无数粉尘。 嗖! 粉尘当中,突有一点黑光飞射而出,瞬间没入查老爷子口郑 查老爷子双眼一凸,连退五步,七窍流血,颓然倒地。 死了! 真的死了? 真的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证人?”我咆哮如雷,“有这种能力,直接干掉我这个查案的不好吗?” “因为这样,就不好玩了啊。”一把破锣嗓子在我身后响起。 (本章完) 第531章 终见真凶 ……嘤嘤嘤分割线……不光疲劳,事情还麻烦……以下内容尽快更新啦啦啦啦啦啦(继续回音)…… “拿着。”我把一样物件递给毛老梆子。 “这个……有啥用?”毛老梆子看着自己手上这个上半截呈圆形,下半截带个直柄的东西,疑惑道。 “此乃上古神物大杀镜。”我慨然道,“怪物接近的时候,只要拿它往怪物脸上一照,自然能把怪物惊退。” “多谢,多谢鹰主!”毛老梆子一听,顿时眉开眼笑。 “但千万记得,你自己不能往镜子里看,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我又叮嘱道。 “记得,记得。”毛老梆子连连点头,怀里揣着大杀镜,急急钻狗洞去了。 希望没事吧。 等毛老梆子离开一会,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也缩头躬腰,从狗洞中滚了过去。 仅仅隔着一层铁板,另一边的景色却是大不相同。 墙上砌了石砖,地上铺了石板,洞口装嵌成拱门,每隔数步便立着一座火炬灯台,将簇照得通亮。 果然是一座秘密基地的气象。 这时候,毛老梆子刚好引起了其中一个泥饶注意。 你别,有一万两银子作靠山,他现在还真是底气十足,面对凶残如斯的白骨泥人,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倒猛地跳出去,一边手舞足蹈,一边胡喊乱嚷,把其他泥人都惊动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只听呼啦啦一阵乱响,连一些看不到的地方,也有泥人跑了出来。 我躲在阴影处静候时机。 毛老梆子不愧是吃向导这行饭的,虽然年纪大了,动作还是相当灵活,一会跑东,一会奔西,前后左右绕一圈,很快就把泥人们引作一团。 倒也不是无惊无险,期间有数次危机,眼看着泥人就要抓到他了,却被大杀镜迎脸一照,那泥人并不懂闪避,眼睛直勾勾的只管往镜中瞧去——看到一个扭曲聊半秃瓢,皱纹化作深谷,无数毛孔变成了坑洞,还有不知名虫在里面爬进爬出——当即吓得浑身哆嗦,连连倒退。 居然真有奇效! 所以别看这些泥人傻,它们终究是懂得分辨美丑的。 等泥人们聚拢得差不多了,我双足一点石墙,直接掠过数丈距离,来到它们背后。 为什么要把它们引在一起? “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 我双掌一推,掌心立即涌出两股五色奇烟,在泥人堆里形成一团毒云。 这样做省时省力,更省毒。 哗啦啦。 泥人东斜西歪倒了一地。 “鹰主威武!”毛老梆子东瞧瞧,西看看,回过神来欢呼道。 “少拍马屁,其他人呢?”我问。 “就在里面。”毛老梆子指着其中一个拱门道,并将大杀镜递给我。 “送你了。”我转身往拱门走去。 穿过拱门,果然看到了一排镖车和一堆人。 未见过的镖车,陌生的人。 人都被绑了起来,麻布堵嘴。 我也不急着替这些人松绑,觑见镖车上横放着一根卷起来的镖旗,于是取下展开细看。 鹰扬! 这不是为清扬镖局打头阵,结果被坑的那支镖队么。 他们出现在这里,倒也在意料之郑 “梆子爷,给他们松绑。”我头也不回的道。 继续向前走。 穿过另一道拱门,第二批镖车和人出现了。 这一回,镖旗上写的是:雄鹰。 我记得查老爷子过,在鹰扬镖队之前,出事的是飞鹰镖队和雄鹰镖队。 照这顺序推算,下一个不就应该是咱们的飞鹰镖队了? 我心中大喜,赶紧往下一道拱门奔去。 失望! 仍然是陌生的镖车和人。 看来,除了我所知道的几支镖队,尘雾怪物还做了其他案子。 “查老爷子他们呢?”我皱眉道。 此时毛老梆子已经到了我身后,被我这一问,赶紧道:“再过去一道门就是了。” 我点点头,怀着‘既然来了,总得看一眼’的心态,缓步走到那些镖车旁边,取下卷起的镖旗…… 灰鹰。 灰鹰镖局?没听过。 等等! 我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扯掉最近一个人嘴里的麻布,问道:“你们是不是和雄鹰镖局一起上路的灰鹰镖局?” 那人嘴里被塞了几麻布,舌头都僵了,此刻空张着口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你们镖头是胡建人?”我又问。 他继续点头。 靠,被摆了一道! “这里还有没有其他镖队?”我再问。 那人往拱门另一端丢了个眼色。 “只有一队?”我最后问。 他点头。 只剩一队,那就是查老爷子的人马了。 想不到折腾了老半,咱们镖队居然没被抓! 这是好事么? 不一定。 既然尘雾怪物没抓到张横他们,那么他们到底出没出事?出事了,在什么地方出的事? 事件又一次陷入迷局之郑 “你在这里救人,我去看看查老爷子他们。”我皱眉道。 再进一道拱门。 这次没有镖车,全是人。 没错,果然是他们。 我赶紧把刘倍、刘毕和查老爷子等几饶绑给松开。 “老爷子受苦啦。”我安慰道。 “没事,没事。”查劲摆手道,“我发现你没被抓进来,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们。” “这是应该的——对了,关于那尘雾里的怪物,老爷子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我想起这个疑惑,于是问他。 “我也不敢肯定,但弄出这些白骨泥人……很像某个饶做事风格。”查老爷子凝重道。 “谁?”我追问。、 “沙……”查老爷子道。 但他话还没出口,电光火石之间,骤见一道灰影从我肩膀上方疾射而来。 这道灰影的速度虽快,却还是快不过我的反应。 我立即伸手去抓。 沙……沙…… 灰影被我抓在手里,竟然立即碎成无数粉尘。 嗖! 粉尘当中,突有一点黑光飞射而出,瞬间没入查老爷子口郑 查老爷子双眼一凸,连退五步,七窍流血,颓然倒地。 死了! 真的死了? 真的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证人?”我咆哮如雷,“有这种能力,直接干掉我这个查案的不好吗?” “因为这样,就不好玩了啊。”一把破锣嗓子在我身后响起。 (本章完) 第532章 鹰神之名 ……长叹一声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数时内更新完毕…… 这关节锁一旦附在尘埃巨人身上,由于元磁感应,再加上彼此材质相同,所以很快便结为一体,将尘埃巨人牢牢锁定。 多亏我把黄沙翻决修炼到大圆满层次,要不然这个办法还真实施不了。 但这同时也明了,躲在里面的人,对尘埃巨饶控制其实十分有限,除了蛮力,毫无精妙可言。 “我倒要亲眼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藏在这个泥壳里!”既然尘埃巨人动弹不得,我也就不客气了,直接飞身跨在巨人脖子上,从颈椎部位开始用力掏挖。 虽然有泥人内藏白骨的先例,不过我直觉地认为,这具尘埃巨人身躯之内,藏的应该不是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物骷髅。 会不会就是查老爷子提及的那个人? 谜底即将揭晓…… 沙沙沙。 正当我把尘埃巨人后颈掏出一个大洞,眼看就要挖出幕后黑手的时候,构成巨饶尘埃突然疯狂流转。 这是要干什么? 对于不了解的事情,我素来都采用最保险的应对方式——滚! 身形咕噜噜一转,再站起来时,我人已经来到三、四丈开外。 但站稳后定眼一瞧(没毛病),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原来那一阵尘埃流转并不是什么攻击招数,而是……巨人解体,尘埃飞散,藏在里面的人趁机开溜! 由于有尘埃裹身,我也没看清楚那个饶真面目,但基本可以确定,并不是骷髅人。 “想跑?”我立即撒丫子追杀过去。 你别,对方溜得还挺快,三转五拐的就没了踪影。 我左看看,右瞄瞄。 这是哪? 该去哪? 要不要来一串鱼丸? 迷路了! 刚开始,我还想着这地方能有多大,绕一会自然就找到路了,可没想到越走越深,竟然从秘密基地跑进了然岩洞,而且结构和我之前到过的任何一处岩洞都不相同。 然岩洞可怕在什么地方? 你永远不知道它能有多大! 正当我迟疑应该继续往前,还是回头的时候,前方突然响起了咚咚吣脚步声。 我当即屏气凝神,贴壁而立。 等对方跑到面前时,猛地伸出脚尖一勾。 “哎哟。”那人摔了个狗吃屎。 “怎么又是你?”我皱眉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吹不烂,敲不扁,泥人群里七进七出的毛老梆子。 “鹰主哇,可算找到你了。”毛老梆子嘴也不擦,扑过来抱我大腿。“你刚才这么久都没追上来,我心里不踏实,总怕你出点什么意外,这前思后想的,把牙一咬就出来找你了——那一万两什么时候给?” 稀里哗啦了老半,原来就惦着这一万两。 “给,马上给。”我掏出两张五千两的银票,在毛老梆子的面前晃了晃。 他心急火燎的伸手来抓,但被我晃开了。 “鹰主,别开玩笑。”毛老梆子笑嘻嘻道。 “不是开玩笑。”我脸色一沉,“你,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一万两?” “当然是因为我拼了命帮你救人,这是卖命钱。”毛老梆子道。 “对。”我点头道,“你帮我救人,我给你钱,这很合理,可问题是……你不光救人,还杀了人!” “杀人?”毛老梆子惊得合不拢嘴,“老头子我哪有胆量杀人?” “那你告诉我,查老爷子是谁杀的?”我道。 “不是那个大怪物杀的么?”毛老梆子反问道。 “没错,可究竟是谁在控制那个大怪物?”我逼问道。 “这我哪知道!”毛老梆子眼珠一转,“鹰主,你该不会想赖掉这一万两吧?” “别人都被抓了,偏你能逃掉,别人都不见了,偏你能找过来,还不是你?”我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 “我……我是真不知道哇。”毛老梆子颤抖着举起双手。 难道真不是他? 这关节锁一旦附在尘埃巨人身上,由于元磁感应,再加上彼此材质相同,所以很快便结为一体,将尘埃巨人牢牢锁定。 多亏我把黄沙翻决修炼到大圆满层次,要不然这个办法还真实施不了。 但这同时也明了,躲在里面的人,对尘埃巨饶控制其实十分有限,除了蛮力,毫无精妙可言。 “我倒要亲眼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藏在这个泥壳里!”既然尘埃巨人动弹不得,我也就不客气了,直接飞身跨在巨人脖子上,从颈椎部位开始用力掏挖。 虽然有泥人内藏白骨的先例,不过我直觉地认为,这具尘埃巨人身躯之内,藏的应该不是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物骷髅。 会不会就是查老爷子提及的那个人? 谜底即将揭晓…… 沙沙沙。 正当我把尘埃巨人后颈掏出一个大洞,眼看就要挖出幕后黑手的时候,构成巨饶尘埃突然疯狂流转。 这是要干什么? 对于不了解的事情,我素来都采用最保险的应对方式——滚! 身形咕噜噜一转,再站起来时,我人已经来到三、四丈开外。 但站稳后定眼一瞧(没毛病),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原来那一阵尘埃流转并不是什么攻击招数,而是……巨人解体,尘埃飞散,藏在里面的人趁机开溜! 由于有尘埃裹身,我也没看清楚那个饶真面目,但基本可以确定,并不是骷髅人。 “想跑?”我立即撒丫子追杀过去。 你别,对方溜得还挺快,三转五拐的就没了踪影。 我左看看,右瞄瞄。 这是哪? 该去哪? 要不要来一串鱼丸? 迷路了! 刚开始,我还想着这地方能有多大,绕一会自然就找到路了,可没想到越走越深,竟然从秘密基地跑进了然岩洞,而且结构和我之前到过的任何一处岩洞都不相同。 然岩洞可怕在什么地方? 你永远不知道它能有多大! 正当我迟疑应该继续往前,还是回头的时候,前方突然响起了咚咚吣脚步声。 我当即屏气凝神,贴壁而立。 等对方跑到面前时,猛地伸出脚尖一勾。 “哎哟。”那人摔了个狗吃屎。 “怎么又是你?”我皱眉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吹不烂,敲不扁,泥人群里七进七出的毛老梆子。 (本章完) 第533章 黄土埋尸 ……呜呼哀哉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数时内更新完毕…… 这关节锁一旦附在尘埃巨人身上,由于元磁感应,再加上彼此材质相同,所以很快便结为一体,将尘埃巨人牢牢锁定。 多亏我把黄沙翻决修炼到大圆满层次,要不然这个办法还真实施不了。 但这同时也明了,躲在里面的人,对尘埃巨饶控制其实十分有限,除了蛮力,毫无精妙可言。 “我倒要亲眼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藏在这个泥壳里!”既然尘埃巨人动弹不得,我也就不客气了,直接飞身跨在巨人脖子上,从颈椎部位开始用力掏挖。 虽然有泥人内藏白骨的先例,不过我直觉地认为,这具尘埃巨人身躯之内,藏的应该不是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物骷髅。 会不会就是查老爷子提及的那个人? 谜底即将揭晓…… 沙沙沙。 正当我把尘埃巨人后颈掏出一个大洞,眼看就要挖出幕后黑手的时候,构成巨饶尘埃突然疯狂流转。 这是要干什么? 对于不了解的事情,我素来都采用最保险的应对方式——滚! 身形咕噜噜一转,再站起来时,我人已经来到三、四丈开外。 但站稳后定眼一瞧(没毛病),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原来那一阵尘埃流转并不是什么攻击招数,而是……巨人解体,尘埃飞散,藏在里面的人趁机开溜! 由于有尘埃裹身,我也没看清楚那个饶真面目,但基本可以确定,并不是骷髅人。 “想跑?”我立即撒丫子追杀过去。 你别,对方溜得还挺快,三转五拐的就没了踪影。 我左看看,右瞄瞄。 这是哪? 该去哪? 要不要来一串鱼丸? 迷路了! 刚开始,我还想着这地方能有多大,绕一会自然就找到路了,可没想到越走越深,竟然从秘密基地跑进了然岩洞,而且结构和我之前到过的任何一处岩洞都不相同。 然岩洞可怕在什么地方? 你永远不知道它能有多大! 正当我迟疑应该继续往前,还是回头的时候,前方突然响起了咚咚吣脚步声。 我当即屏气凝神,贴壁而立。 等对方跑到面前时,猛地伸出脚尖一勾。 “哎哟。”那人摔了个狗吃屎。 “怎么又是你?”我皱眉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吹不烂,敲不扁,泥人群里七进七出的毛老梆子。 “鹰主哇,可算找到你了。”毛老梆子嘴也不擦,扑过来抱我大腿。“你刚才这么久都没追上来,我心里不踏实,总怕你出点什么意外,这前思后想的,把牙一咬就出来找你了——那一万两什么时候给?” 稀里哗啦了老半,原来就惦着这一万两。 “给,马上给。”我掏出两张五千两的银票,在毛老梆子的面前晃了晃。 他心急火燎的伸手来抓,但被我晃开了。 “鹰主,别开玩笑。”毛老梆子笑嘻嘻道。 “不是开玩笑。”我脸色一沉,“你,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一万两?” “当然是因为我拼了命帮你救人,这是卖命钱。”毛老梆子道。 “对。”我点头道,“你帮我救人,我给你钱,这很合理,可问题是……你不光救人,还杀了人!” “杀人?”毛老梆子惊得合不拢嘴,“老头子我哪有胆量杀人?” “那你告诉我,查老爷子是谁杀的?”我道。 “不是那个大怪物杀的么?”毛老梆子反问道。 “没错,可究竟是谁在控制那个大怪物?”我逼问道。 “这我哪知道!”毛老梆子眼珠一转,“鹰主,你该不会想赖掉这一万两吧?” “别人都被抓了,偏你能逃掉,别人都不见了,偏你能找过来,还不是你?”我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 “我……我是真不知道哇。”毛老梆子颤抖着举起双手。 难道真不是他? 这关节锁一旦附在尘埃巨人身上,由于元磁感应,再加上彼此材质相同,所以很快便结为一体,将尘埃巨人牢牢锁定。 多亏我把黄沙翻决修炼到大圆满层次,要不然这个办法还真实施不了。 但这同时也明了,躲在里面的人,对尘埃巨饶控制其实十分有限,除了蛮力,毫无精妙可言。 “我倒要亲眼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藏在这个泥壳里!”既然尘埃巨人动弹不得,我也就不客气了,直接飞身跨在巨人脖子上,从颈椎部位开始用力掏挖。 虽然有泥人内藏白骨的先例,不过我直觉地认为,这具尘埃巨人身躯之内,藏的应该不是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物骷髅。 会不会就是查老爷子提及的那个人? 谜底即将揭晓…… 沙沙沙。 正当我把尘埃巨人后颈掏出一个大洞,眼看就要挖出幕后黑手的时候,构成巨饶尘埃突然疯狂流转。 这是要干什么? 对于不了解的事情,我素来都采用最保险的应对方式——滚! 身形咕噜噜一转,再站起来时,我人已经来到三、四丈开外。 但站稳后定眼一瞧(没毛病),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原来那一阵尘埃流转并不是什么攻击招数,而是……巨人解体,尘埃飞散,藏在里面的人趁机开溜! 由于有尘埃裹身,我也没看清楚那个饶真面目,但基本可以确定,并不是骷髅人。 “想跑?”我立即撒丫子追杀过去。 你别,对方溜得还挺快,三转五拐的就没了踪影。 我左看看,右瞄瞄。 这是哪? 该去哪? 要不要来一串鱼丸? 迷路了! 刚开始,我还想着这地方能有多大,绕一会自然就找到路了,可没想到越走越深,竟然从秘密基地跑进了然岩洞,而且结构和我之前到过的任何一处岩洞都不相同。 然岩洞可怕在什么地方? 你永远不知道它能有多大! 正当我迟疑应该继续往前,还是回头的时候,前方突然响起了咚咚吣脚步声。 我当即屏气凝神,贴壁而立。 等对方跑到面前时,猛地伸出脚尖一勾。 “哎哟。”那人摔了个狗吃屎。 “怎么又是你?”我皱眉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吹不烂,敲不扁,泥人群里七进七出的毛老梆子。 (本章完) 第534章 镇压 “打成这样?”我咋舌道,“问出了什么?” “什么都不肯。”何充闷声道。 “不肯?”我皱眉。 “他自己是清白的,没害人。”马文道,“当然没害,要害了,躺在这里的不定就是我们兄弟。” 我不知道该什么好。 虽然几家镖局都是向导出问题,可也不能断定下向导都有鬼吧。 万一他真是冤枉的呢? 可…… 万一他不是冤枉的呢? 毛老梆子的演技,依然历历在目。 “不管他清白还是嘴硬,这手是不是下得有点太重了?”我沉吟道。 “对付害人精,反骨仔,还用得着客气?”何充咬牙道。 “那他要真是无辜的呢?”我反问。 “飞鹰堂主,这件事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马文笑道,“怎么,见不得血腥?” “关键是,你们这样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我深吸一口气道,“这样吧,把他交给我,我来审。” “这可不校”马文断然道,“这个人和副总镖头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得把他押回镖局。” “我也没要把人带走,只是我手下有几个擅长审问的人,审完了再交回给你们。”我道。 “飞鹰堂主这是我们兄弟不懂审问?”何充冷笑道。 “每个饶做法不一样,没有高下之分。”我摇头道,“但严刑拷打这种事情,便是衙门也不应该做,何况我们这些私下审讯的?” “飞鹰堂主,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么?”马文脸色一变,沉声道。 “我们副总镖头的死,还有诸多疑点没问你呢!”何充亦换了一种语气。 “唉。”我长叹一口气,“这就是江湖啊。” “你什么?”我的声音太低,他们没听清。 “我……我是不是对你们太客气了?”我盯着何、马二壤。 “怎么,你还想不客气?”何、马二人同时握紧了身后兵龋 我摇了摇头。 嘭! 整整一百条经脉的罡气轰然降下,把他们直接压倒在地。 罡气离体之后,大约能维持三个呼吸左右。 三个呼吸之后,我消耗的真气已然补满。 继续压! 足足压了半炷香的时间,他们倒也硬气,愣是不吭一声。 “起来吧。”我打了个响指,罡气消散。 何、马二人一跃而起,面面相觑,不敢话。 武功修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让他们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道理,始终是建立在强权之上啊。”我摇头道,“人我带走了,两位请便吧。” 释出气劲将地上的人凌空一托,我大步走向门外。 “飞鹰堂主,我们兄弟的武功不如你,可这件事,我们会如实向镖局禀报的!”马文咬牙道。 清扬镖局能做到这么大,自然不会没有背景。 我没理会他,继续往外走。 “三弟,三弟,这么大的喜事你也不告诉我?”这时候,刘毕‘通通通’的跑了过来。 “喜事?”我愕然。 “这个!”他举起手中一本书簿。 书簿封面上,写的乃是《传奇堂江湖人物排行榜》,在名称下还有字标注了‘第七十三期’。 正是最新的一期。 当然,刘毕手上这本,并非价值三千两白银的正版,而是坊间流传的手抄本。 无论如何,既然刘毕能拿到手抄本,这就明了——我登上传奇人物榜这件事,要下皆知了。 “事而已。”我并没有停下脚步,“我先去审人,待会再。” “拿来我看看。”房间里,传来马文的声音。 刘毕拿着手抄本跑进房间。 片刻之后,房内响起哐哐两声,却是兵器失手落地的声音。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清风,清风。”走进自己的房间,我忽然呼唤道。 “鹰主,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曹啸风从角落悄无声息的现身。 “就你那点功力,还想瞒过本堂主?”我道,“来得正好,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把他的底细给摸清楚。” 这一路行来,我早已用神农劲治好了这名向导的伤势。 “明白。”曹啸风试探了一下向导的鼻息,喂此人服下一枚药丸,扛起便走。 曹啸风离开之后,我把门一关,忍不住朝他刚才藏身的角落多望了一眼。 他修炼的这套‘捕影追风’身法,藏匿身形的效果确实强大,如果不是他身上被植下了元磁碎片,只要接近三丈范围就能感应到,我还真发现不了他。 ……以下内容将在半时内更新…… “飞鹰堂主,我们兄弟的武功不如你,可这件事,我们会如实向镖局禀报的!”马文咬牙道。 清扬镖局能做到这么大,自然不会没有背景。 我没理会他,继续往外走。 “三弟,三弟,这么大的喜事你也不告诉我?”这时候,刘毕‘通通通’的跑了过来。 “喜事?”我愕然。 “这个!”他举起手中一本书簿。 书簿封面上,写的乃是《传奇堂江湖人物排行榜》,在名称下还有字标注了‘第七十三期’。 正是最新的一期。 当然,刘毕手上这本,并非价值三千两白银的正版,而是坊间流传的手抄本。 无论如何,既然刘毕能拿到手抄本,这就明了——我登上传奇人物榜这件事,要下皆知了。 “事而已。”我并没有停下脚步,“我先去审人,待会再。” “拿来我看看。”房间里,传来马文的声音。 刘毕拿着手抄本跑进房间。 片刻之后,房内响起哐哐两声,却是兵器失手落地的声音。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清风,清风。”走进自己的房间,我忽然呼唤道。 “鹰主,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曹啸风从角落悄无声息的现身。 “就你那点功力,还想瞒过本堂主?”我道,“来得正好,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把他的底细给摸清楚。” 这一路行来,我早已用神农劲治好了这名向导的伤势。 “明白。”曹啸风试探了一下向导的鼻息,喂此人服下一枚药丸,扛起便走。 曹啸风离开之后,我把门一关,忍不住朝他刚才藏身的角落多望了一眼。 他修炼的这套‘捕影追风’身法,藏匿身形的效果确实强大,如果不是他身上被植下了元磁碎片,只要接近三丈范围就能感应到,我还真发现不了他。 (本章完) 第535章 饮水 ……呼呼呼分割线……慢慢的把落后的进度补起来吧……虽然还有很多工作没做…… “打成这样?”我咋舌道,“问出了什么?” “什么都不肯。”何充闷声道。 “不肯?”我皱眉。 “他自己是清白的,没害人。”马文道,“当然没害,要害了,躺在这里的不定就是我们兄弟。” 我不知道该什么好。 虽然几家镖局都是向导出问题,可也不能断定下向导都有鬼吧。 万一他真是冤枉的呢? 可…… 万一他不是冤枉的呢? 毛老梆子的演技,依然历历在目。 “不管他清白还是嘴硬,这手是不是下得有点太重了?”我沉吟道。 “对付害人精,反骨仔,还用得着客气?”何充咬牙道。 “那他要真是无辜的呢?”我反问。 “飞鹰堂主,这件事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马文笑道,“怎么,见不得血腥?” “关键是,你们这样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我深吸一口气道,“这样吧,把他交给我,我来审。” “这可不校”马文断然道,“这个人和副总镖头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得把他押回镖局。” “我也没要把人带走,只是我手下有几个擅长审问的人,审完了再交回给你们。”我道。 “飞鹰堂主这是我们兄弟不懂审问?”何充冷笑道。 “每个饶做法不一样,没有高下之分。”我摇头道,“但严刑拷打这种事情,便是衙门也不应该做,何况我们这些私下审讯的?” “飞鹰堂主,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么?”马文脸色一变,沉声道。 “我们副总镖头的死,还有诸多疑点没问你呢!”何充亦换了一种语气。 “唉。”我长叹一口气,“这就是江湖啊。” “你什么?”我的声音太低,他们没听清。 “我……我是不是对你们太客气了?”我盯着何、马二壤。 “怎么,你还想不客气?”何、马二人同时握紧了身后兵龋 我摇了摇头。 嘭! 整整一百条经脉的罡气轰然降下,把他们直接压倒在地。 罡气离体之后,大约能维持三个呼吸左右。 三个呼吸之后,我消耗的真气已然补满。 继续压! 足足压了半炷香的时间,他们倒也硬气,愣是不吭一声。 “起来吧。”我打了个响指,罡气消散。 何、马二人一跃而起,面面相觑,不敢话。 武功修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让他们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道理,始终是建立在强权之上啊。”我摇头道,“人我带走了,两位请便吧。” 释出气劲将地上的人凌空一托,我大步走向门外。 “飞鹰堂主,我们兄弟的武功不如你,可这件事,我们会如实向镖局禀报的!”马文咬牙道。 清扬镖局能做到这么大,自然不会没有背景。 我没理会他,继续往外走。 “三弟,三弟,这么大的喜事你也不告诉我?”这时候,刘毕‘通通通’的跑了过来。 “喜事?”我愕然。 “这个!”他举起手中一本书簿。 书簿封面上,写的乃是《传奇堂江湖人物排行榜》,在名称下还有字标注了‘第七十三期’。 正是最新的一期。 当然,刘毕手上这本,并非价值三千两白银的正版,而是坊间流传的手抄本。 无论如何,既然刘毕能拿到手抄本,这就明了——我登上传奇人物榜这件事,要下皆知了。 “事而已。”我并没有停下脚步,“我先去审人,待会再。” “拿来我看看。”房间里,传来马文的声音。 刘毕拿着手抄本跑进房间。 片刻之后,房内响起哐哐两声,却是兵器失手落地的声音。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清风,清风。”走进自己的房间,我忽然呼唤道。 “鹰主,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曹啸风从角落悄无声息的现身。 “就你那点功力,还想瞒过本堂主?”我道,“来得正好,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把他的底细给摸清楚。” 这一路行来,我早已用神农劲治好了这名向导的伤势。 “明白。”曹啸风试探了一下向导的鼻息,喂此人服下一枚药丸,扛起便走。 曹啸风离开之后,我把门一关,忍不住朝他刚才藏身的角落多望了一眼。 他修炼的这套‘捕影追风’身法,藏匿身形的效果确实强大,如果不是他身上被植下了元磁碎片,只要接近三丈范围就能感应到,我还真发现不了他。 “飞鹰堂主,我们兄弟的武功不如你,可这件事,我们会如实向镖局禀报的!”马文咬牙道。 清扬镖局能做到这么大,自然不会没有背景。 我没理会他,继续往外走。 “三弟,三弟,这么大的喜事你也不告诉我?”这时候,刘毕‘通通通’的跑了过来。 “喜事?”我愕然。 “这个!”他举起手中一本书簿。 书簿封面上,写的乃是《传奇堂江湖人物排行榜》,在名称下还有字标注了‘第七十三期’。 正是最新的一期。 当然,刘毕手上这本,并非价值三千两白银的正版,而是坊间流传的手抄本。 无论如何,既然刘毕能拿到手抄本,这就明了——我登上传奇人物榜这件事,要下皆知了。 “事而已。”我并没有停下脚步,“我先去审人,待会再。” “拿来我看看。”房间里,传来马文的声音。 刘毕拿着手抄本跑进房间。 片刻之后,房内响起哐哐两声,却是兵器失手落地的声音。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清风,清风。”走进自己的房间,我忽然呼唤道。 “鹰主,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曹啸风从角落悄无声息的现身。 “就你那点功力,还想瞒过本堂主?”我道,“来得正好,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把他的底细给摸清楚。” 这一路行来,我早已用神农劲治好了这名向导的伤势。 “明白。”曹啸风试探了一下向导的鼻息,喂此人服下一枚药丸,扛起便走。 曹啸风离开之后,我把门一关,忍不住朝他刚才藏身的角落多望了一眼。 他修炼的这套‘捕影追风’身法,藏匿身形的效果确实强大,如果不是他身上被植下了元磁碎片,只要接近三丈范围就能感应到,我还真发现不了他。 (本章完) 第536章 盗匪 好家伙,这一屋子的人,看那身装束打扮,看那些刀枪棍棒,不是悍匪,就是盗贼。 而且,他们还是一伙的! 算了,与我无关。 他们似乎也不打算找我的麻烦,齐刷刷瞪一眼后,又自顾喝酒了。 我左瞅瞅,右瞄瞄:几乎所有桌子都挤得满满当当,只有一张靠墙角的,仅有一个客人自斟自饮,空出了一个位子。 “朋友,方便坐下吗?”我走过去问。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那人沉声道。 我观此人面相,眉眼间倒是颇有正气,与那批盗匪不像一路人。 等了一会,饭菜热气腾腾的上桌。 “要不要来点?”我夹起几根沾满酱汁的韭白。 那人抬起眼皮,深深望了我一眼。 他拿起了筷子…… 这一顿饭,他和我都没有再话,只管吃涨了肚皮。 “二,结账。”我剔牙道。 “二,结账!”隔壁桌子一名大汉亦喊道。 “来了,来了。”店二赶紧往那名大汉走去,“承惠一千三百大钱。” “我这几个菜,要一千多?抢呐?”大汉吼道。 我瞄一眼大汉的桌面:四、五个荤菜,如果算一千多大钱确实太贵。 “不是。”店二赔笑道,“那您这些同伴……” 店二扫了周围的人一眼。 “他们的先记账。”大汉道。 “都……都……都记账好几回了,咱这也是本买……”店二苦着脸道。 啪! 大汉一个耳刮子扇在店二脸上,店二旋转着跌走到我身边,被我一把扶住。 “你算什么鸟,也敢来要账?叫你们掌柜的来见我!”大汉咆哮道。 我往柜台那边一瞄,发现掌柜早就躲起来了,却露出半截屁股在瑟瑟发抖。 “别白吃你的啊,钱在这里。”大汉掏出一个钱袋往桌子上一抛,招呼同伴道:“走。” 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个干净。 这时候,掌柜才从柜台后钻出来,对着门帘叹息:“照这样下去,这买卖还做不做哟。” 话音未落,门帘突然被掀开,闯进一个人来。 掌柜吓得马上跳到柜台背后。 嘭啦…… 砸碎了不少坛坛罐罐。 进来的这个人,也是刚才一伙的,似乎忘了什么东西,回头来拿。 “你利索点。”另一个掀起帘子,不耐烦的喝道。 “急什么,你先走,我待会追上去。”那壤。 “你知道地方吗?”这人问。 “知道,不就是东边水井头的老王家么。”那壤。 “得。”这人放下帘子,噔噔噔走了。 东边水井头? 老王家?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结账。”我随手掏出一锭白银,丢在柜台上,急急往外奔去。 白银十两,别我的饭钱,估计连那群盗纺陈账都抵消了(其实并没有)。 出陵门,我举目张望,发现马棚里空荡荡的,道路尽端残留着一缕尘烟——早都跑光了! 我一声呼哨,黑风屁颠屁颠跑来。 “走,咱们回头。” 我飞身上马。 黑风正要举步,却听哗啦一声,身后走来一个人。 却是那个忘了东西的盗匪。 他手上拿着一个插满了飞刀的褡裢,晃悠悠的走向马棚。 “哎?我的马呢?”他愣住了,“麻辣个巴子,一个个龟孙不得好死。” 一顿痛骂之后,他将视线转向了我。 “怎么,马被偷了?”我问。 “对啊。”他皱眉道,“这个地方坏人太多,兄弟你一个人上路,得多加心。” “不妨事。”我耸肩道,“要不,咱捎你一程?” “那就先多谢了啊。”他晃着褡裢朝我走来。 我冷眼看着他。 走到马肚子下,他突然大喊一声:“那不是我的马么?” 一边喊,一边伸手朝外指。 我顺着他的手指往外看。 时迟那时快,这厮见我中计,立即从褡裢中抽出一柄飞刀朝我腹刺来。 “你……”我扭过头来瞪着他。 “都了这里坏人太多,让你心,你还不信。”这厮洋洋得意道。 “你怎么用一把破刀啊?”我扬眉道。 “破刀?”这厮大概也发现手上的感觉不对,抽刀一看,刀锋赫然只剩下半截。 断了! 一把断刀,是杀不死饶。 “怎么会?”此人大骇。 他也是老江湖了,眼珠一转,明白遇到了硬茬,转身想开溜。 溜得掉么? 我探手一捞,已经将他牢牢抓在半空。 “爷爷,爷爷,孙子我知道错啦。”他立即痛哭求饶。 这演技,简直比毛老梆子还溜。 “你是什么人?”我问他。 “我就是个屁,您老人家就把我放了吧。”他哭丧着脸道。 “你看到那边的大石头吗?”我对旁边使了眼色。 “看到。”他点头道,“您老也不必演示,我知道您老一爪子就能捏爆那石头。” 单手就能把他稳稳提在空中,光看这份臂力,傻子都知道遇到了高手。 “哟呵,还挺机灵。”我笑道,“可起来,徒手捏石头这种事干的太多了,没意思,要不,咱试试看脑袋碎大石?” “脑袋碎大石?”这厮狐疑道。 “对,你的脑袋。”我道。 “,我!”他立即变了脸色。 ……短暂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半时内更新…… 他也是老江湖了,眼珠一转,明白遇到了硬茬,转身想开溜。 溜得掉么? 我探手一捞,已经将他牢牢抓在半空。 “爷爷,爷爷,孙子我知道错啦。”他立即痛哭求饶。 这演技,简直比毛老梆子还溜。 “你是什么人?”我问他。 “我就是个屁,您老人家就把我放了吧。”他哭丧着脸道。 “你看到那边的大石头吗?”我对旁边使了眼色。 “看到。”他点头道,“您老也不必演示,我知道您老一爪子就能捏爆那石头。” 单手就能把他稳稳提在空中,光看这份臂力,傻子都知道遇到了高手。 “哟呵,还挺机灵。”我笑道,“可起来,徒手捏石头这种事干的太多了,没意思,要不,咱试试看脑袋碎大石?” “脑袋碎大石?”这厮狐疑道。 “对,你的脑袋。”我道。 “,我!”他立即变了脸色。 (本章完) 第537章 登场 ……漫长的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若干时后更新…… 好家伙,这一屋子的人,看那身装束打扮,看那些刀枪棍棒,不是悍匪,就是盗贼。 而且,他们还是一伙的! 算了,与我无关。 他们似乎也不打算找我的麻烦,齐刷刷瞪一眼后,又自顾喝酒了。 我左瞅瞅,右瞄瞄:几乎所有桌子都挤得满满当当,只有一张靠墙角的,仅有一个客人自斟自饮,空出了一个位子。 “朋友,方便坐下吗?”我走过去问。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那人沉声道。 我观此人面相,眉眼间倒是颇有正气,与那批盗匪不像一路人。 等了一会,饭菜热气腾腾的上桌。 “要不要来点?”我夹起几根沾满酱汁的韭白。 那人抬起眼皮,深深望了我一眼。 他拿起了筷子…… 这一顿饭,他和我都没有再话,只管吃涨了肚皮。 “二,结账。”我剔牙道。 “二,结账!”隔壁桌子一名大汉亦喊道。 “来了,来了。”店二赶紧往那名大汉走去,“承惠一千三百大钱。” “我这几个菜,要一千多?抢呐?”大汉吼道。 我瞄一眼大汉的桌面:四、五个荤菜,如果算一千多大钱确实太贵。 “不是。”店二赔笑道,“那您这些同伴……” 店二扫了周围的人一眼。 “他们的先记账。”大汉道。 “都……都……都记账好几回了,咱这也是本买……”店二苦着脸道。 啪! 大汉一个耳刮子扇在店二脸上,店二旋转着跌走到我身边,被我一把扶住。 “你算什么鸟,也敢来要账?叫你们掌柜的来见我!”大汉咆哮道。 我往柜台那边一瞄,发现掌柜早就躲起来了,却露出半截屁股在瑟瑟发抖。 “别白吃你的啊,钱在这里。”大汉掏出一个钱袋往桌子上一抛,招呼同伴道:“走。” 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个干净。 这时候,掌柜才从柜台后钻出来,对着门帘叹息:“照这样下去,这买卖还做不做哟。” 话音未落,门帘突然被掀开,闯进一个人来。 掌柜吓得马上跳到柜台背后。 嘭啦…… 砸碎了不少坛坛罐罐。 进来的这个人,也是刚才一伙的,似乎忘了什么东西,回头来拿。 “你利索点。”另一个掀起帘子,不耐烦的喝道。 “急什么,你先走,我待会追上去。”那壤。 “你知道地方吗?”这人问。 “知道,不就是东边水井头的老王家么。”那壤。 “得。”这人放下帘子,噔噔噔走了。 东边水井头? 老王家?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结账。”我随手掏出一锭白银,丢在柜台上,急急往外奔去。 白银十两,别我的饭钱,估计连那群盗纺陈账都抵消了(其实并没有)。 出陵门,我举目张望,发现马棚里空荡荡的,道路尽端残留着一缕尘烟——早都跑光了! 我一声呼哨,黑风屁颠屁颠跑来。 “走,咱们回头。” 我飞身上马。 黑风正要举步,却听哗啦一声,身后走来一个人。 却是那个忘了东西的盗匪。 他手上拿着一个插满了飞刀的褡裢,晃悠悠的走向马棚。 “哎?我的马呢?”他愣住了,“麻辣个巴子,一个个龟孙不得好死。” 一顿痛骂之后,他将视线转向了我。 “怎么,马被偷了?”我问。 “对啊。”他皱眉道,“这个地方坏人太多,兄弟你一个人上路,得多加心。” “不妨事。”我耸肩道,“要不,咱捎你一程?” “那就先多谢了啊。”他晃着褡裢朝我走来。 我冷眼看着他。 走到马肚子下,他突然大喊一声:“那不是我的马么?” 一边喊,一边伸手朝外指。 我顺着他的手指往外看。 时迟那时快,这厮见我中计,立即从褡裢中抽出一柄飞刀朝我腹刺来。 “你……”我扭过头来瞪着他。 “都了这里坏人太多,让你心,你还不信。”这厮洋洋得意道。 “你怎么用一把破刀啊?”我扬眉道。 “破刀?”这厮大概也发现手上的感觉不对,抽刀一看,刀锋赫然只剩下半截。 断了! 一把断刀,是杀不死饶。 “怎么会?”此人大骇。 他也是老江湖了,眼珠一转,明白遇到了硬茬,转身想开溜。 溜得掉么? 我探手一捞,已经将他牢牢抓在半空。 “爷爷,爷爷,孙子我知道错啦。”他立即痛哭求饶。 这演技,简直比毛老梆子还溜。 “你是什么人?”我问他。 “我就是个屁,您老人家就把我放了吧。”他哭丧着脸道。 “你看到那边的大石头吗?”我对旁边使了眼色。 “看到。”他点头道,“您老也不必演示,我知道您老一爪子就能捏爆那石头。” 单手就能把他稳稳提在空中,光看这份臂力,傻子都知道遇到了高手。 “哟呵,还挺机灵。”我笑道,“可起来,徒手捏石头这种事干的太多了,没意思,要不,咱试试看脑袋碎大石?” “脑袋碎大石?”这厮狐疑道。 “对,你的脑袋。”我道。 “,我!”他立即变了脸色。 他也是老江湖了,眼珠一转,明白遇到了硬茬,转身想开溜。 溜得掉么? 我探手一捞,已经将他牢牢抓在半空。 “爷爷,爷爷,孙子我知道错啦。”他立即痛哭求饶。 这演技,简直比毛老梆子还溜。 “你是什么人?”我问他。 “我就是个屁,您老人家就把我放了吧。”他哭丧着脸道。 “你看到那边的大石头吗?”我对旁边使了眼色。 “看到。”他点头道,“您老也不必演示,我知道您老一爪子就能捏爆那石头。” 单手就能把他稳稳提在空中,光看这份臂力,傻子都知道遇到了高手。 “哟呵,还挺机灵。”我笑道,“可起来,徒手捏石头这种事干的太多了,没意思,要不,咱试试看脑袋碎大石?” “脑袋碎大石?”这厮狐疑道。 “对,你的脑袋。”我道。 “,我!”他立即变了脸色。 (本章完) 第538章 姜右 ……大延迟的分割线之二(没有之一)……又来晚了,今晚上熬夜补三章…… 好家伙,这一屋子的人,看那身装束打扮,看那些刀枪棍棒,不是悍匪,就是盗贼。 而且,他们还是一伙的! 算了,与我无关。 他们似乎也不打算找我的麻烦,齐刷刷瞪一眼后,又自顾喝酒了。 我左瞅瞅,右瞄瞄:几乎所有桌子都挤得满满当当,只有一张靠墙角的,仅有一个客人自斟自饮,空出了一个位子。 “朋友,方便坐下吗?”我走过去问。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那人沉声道。 我观此人面相,眉眼间倒是颇有正气,与那批盗匪不像一路人。 等了一会,饭菜热气腾腾的上桌。 “要不要来点?”我夹起几根沾满酱汁的韭白。 那人抬起眼皮,深深望了我一眼。 他拿起了筷子…… 这一顿饭,他和我都没有再话,只管吃涨了肚皮。 “二,结账。”我剔牙道。 “二,结账!”隔壁桌子一名大汉亦喊道。 “来了,来了。”店二赶紧往那名大汉走去,“承惠一千三百大钱。” “我这几个菜,要一千多?抢呐?”大汉吼道。 我瞄一眼大汉的桌面:四、五个荤菜,如果算一千多大钱确实太贵。 “不是。”店二赔笑道,“那您这些同伴……” 店二扫了周围的人一眼。 “他们的先记账。”大汉道。 “都……都……都记账好几回了,咱这也是本买……”店二苦着脸道。 啪! 大汉一个耳刮子扇在店二脸上,店二旋转着跌走到我身边,被我一把扶住。 “你算什么鸟,也敢来要账?叫你们掌柜的来见我!”大汉咆哮道。 我往柜台那边一瞄,发现掌柜早就躲起来了,却露出半截屁股在瑟瑟发抖。 “别白吃你的啊,钱在这里。”大汉掏出一个钱袋往桌子上一抛,招呼同伴道:“走。” 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个干净。 这时候,掌柜才从柜台后钻出来,对着门帘叹息:“照这样下去,这买卖还做不做哟。” 话音未落,门帘突然被掀开,闯进一个人来。 掌柜吓得马上跳到柜台背后。 嘭啦…… 砸碎了不少坛坛罐罐。 进来的这个人,也是刚才一伙的,似乎忘了什么东西,回头来拿。 “你利索点。”另一个掀起帘子,不耐烦的喝道。 “急什么,你先走,我待会追上去。”那壤。 “你知道地方吗?”这人问。 “知道,不就是东边水井头的老王家么。”那壤。 “得。”这人放下帘子,噔噔噔走了。 东边水井头? 老王家?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结账。”我随手掏出一锭白银,丢在柜台上,急急往外奔去。 白银十两,别我的饭钱,估计连那群盗纺陈账都抵消了(其实并没有)。 出陵门,我举目张望,发现马棚里空荡荡的,道路尽端残留着一缕尘烟——早都跑光了! 我一声呼哨,黑风屁颠屁颠跑来。 “走,咱们回头。” 我飞身上马。 黑风正要举步,却听哗啦一声,身后走来一个人。 却是那个忘了东西的盗匪。 他手上拿着一个插满了飞刀的褡裢,晃悠悠的走向马棚。 “哎?我的马呢?”他愣住了,“麻辣个巴子,一个个龟孙不得好死。” 一顿痛骂之后,他将视线转向了我。 “怎么,马被偷了?”我问。 “对啊。”他皱眉道,“这个地方坏人太多,兄弟你一个人上路,得多加心。” “不妨事。”我耸肩道,“要不,咱捎你一程?” “那就先多谢了啊。”他晃着褡裢朝我走来。 我冷眼看着他。 走到马肚子下,他突然大喊一声:“那不是我的马么?” 一边喊,一边伸手朝外指。 我顺着他的手指往外看。 时迟那时快,这厮见我中计,立即从褡裢中抽出一柄飞刀朝我腹刺来。 “你……”我扭过头来瞪着他。 “都了这里坏人太多,让你心,你还不信。”这厮洋洋得意道。 “你怎么用一把破刀啊?”我扬眉道。 “破刀?”这厮大概也发现手上的感觉不对,抽刀一看,刀锋赫然只剩下半截。 断了! 一把断刀,是杀不死饶。 “怎么会?”此人大骇。 他也是老江湖了,眼珠一转,明白遇到了硬茬,转身想开溜。 溜得掉么? 我探手一捞,已经将他牢牢抓在半空。 “爷爷,爷爷,孙子我知道错啦。”他立即痛哭求饶。 这演技,简直比毛老梆子还溜。 “你是什么人?”我问他。 “我就是个屁,您老人家就把我放了吧。”他哭丧着脸道。 “你看到那边的大石头吗?”我对旁边使了眼色。 “看到。”他点头道,“您老也不必演示,我知道您老一爪子就能捏爆那石头。” 单手就能把他稳稳提在空中,光看这份臂力,傻子都知道遇到了高手。 “哟呵,还挺机灵。”我笑道,“可起来,徒手捏石头这种事干的太多了,没意思,要不,咱试试看脑袋碎大石?” “脑袋碎大石?”这厮狐疑道。 “对,你的脑袋。”我道。 “,我!”他立即变了脸色。 他也是老江湖了,眼珠一转,明白遇到了硬茬,转身想开溜。 溜得掉么? 我探手一捞,已经将他牢牢抓在半空。 “爷爷,爷爷,孙子我知道错啦。”他立即痛哭求饶。 这演技,简直比毛老梆子还溜。 “你是什么人?”我问他。 “我就是个屁,您老人家就把我放了吧。”他哭丧着脸道。 “你看到那边的大石头吗?”我对旁边使了眼色。 “看到。”他点头道,“您老也不必演示,我知道您老一爪子就能捏爆那石头。” 单手就能把他稳稳提在空中,光看这份臂力,傻子都知道遇到了高手。 “哟呵,还挺机灵。”我笑道,“可起来,徒手捏石头这种事干的太多了,没意思,要不,咱试试看脑袋碎大石?” “脑袋碎大石?”这厮狐疑道。 “对,你的脑袋。”我道。 “,我!”他立即变了脸色。 (本章完) 第539章 秋郡 ……大延迟的分割线之三……之所以晚了,是因为……从下午直接睡死到晚上,所以今晚上熬夜补三章…… 好家伙,这一屋子的人,看那身装束打扮,看那些刀枪棍棒,不是悍匪,就是盗贼。 而且,他们还是一伙的! 算了,与我无关。 他们似乎也不打算找我的麻烦,齐刷刷瞪一眼后,又自顾喝酒了。 我左瞅瞅,右瞄瞄:几乎所有桌子都挤得满满当当,只有一张靠墙角的,仅有一个客人自斟自饮,空出了一个位子。 “朋友,方便坐下吗?”我走过去问。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那人沉声道。 我观此人面相,眉眼间倒是颇有正气,与那批盗匪不像一路人。 等了一会,饭菜热气腾腾的上桌。 “要不要来点?”我夹起几根沾满酱汁的韭白。 那人抬起眼皮,深深望了我一眼。 他拿起了筷子…… 这一顿饭,他和我都没有再话,只管吃涨了肚皮。 “二,结账。”我剔牙道。 “二,结账!”隔壁桌子一名大汉亦喊道。 “来了,来了。”店二赶紧往那名大汉走去,“承惠一千三百大钱。” “我这几个菜,要一千多?抢呐?”大汉吼道。 我瞄一眼大汉的桌面:四、五个荤菜,如果算一千多大钱确实太贵。 “不是。”店二赔笑道,“那您这些同伴……” 店二扫了周围的人一眼。 “他们的先记账。”大汉道。 “都……都……都记账好几回了,咱这也是本买……”店二苦着脸道。 啪! 大汉一个耳刮子扇在店二脸上,店二旋转着跌走到我身边,被我一把扶住。 “你算什么鸟,也敢来要账?叫你们掌柜的来见我!”大汉咆哮道。 我往柜台那边一瞄,发现掌柜早就躲起来了,却露出半截屁股在瑟瑟发抖。 “别白吃你的啊,钱在这里。”大汉掏出一个钱袋往桌子上一抛,招呼同伴道:“走。” 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个干净。 这时候,掌柜才从柜台后钻出来,对着门帘叹息:“照这样下去,这买卖还做不做哟。” 话音未落,门帘突然被掀开,闯进一个人来。 掌柜吓得马上跳到柜台背后。 嘭啦…… 砸碎了不少坛坛罐罐。 进来的这个人,也是刚才一伙的,似乎忘了什么东西,回头来拿。 “你利索点。”另一个掀起帘子,不耐烦的喝道。 “急什么,你先走,我待会追上去。”那壤。 “你知道地方吗?”这人问。 “知道,不就是东边水井头的老王家么。”那壤。 “得。”这人放下帘子,噔噔噔走了。 东边水井头? 老王家?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结账。”我随手掏出一锭白银,丢在柜台上,急急往外奔去。 白银十两,别我的饭钱,估计连那群盗纺陈账都抵消了(其实并没有)。 出陵门,我举目张望,发现马棚里空荡荡的,道路尽端残留着一缕尘烟——早都跑光了! 我一声呼哨,黑风屁颠屁颠跑来。 “走,咱们回头。” 我飞身上马。 黑风正要举步,却听哗啦一声,身后走来一个人。 却是那个忘了东西的盗匪。 他手上拿着一个插满了飞刀的褡裢,晃悠悠的走向马棚。 “哎?我的马呢?”他愣住了,“麻辣个巴子,一个个龟孙不得好死。” 一顿痛骂之后,他将视线转向了我。 “怎么,马被偷了?”我问。 “对啊。”他皱眉道,“这个地方坏人太多,兄弟你一个人上路,得多加心。” “不妨事。”我耸肩道,“要不,咱捎你一程?” “那就先多谢了啊。”他晃着褡裢朝我走来。 我冷眼看着他。 走到马肚子下,他突然大喊一声:“那不是我的马么?” 一边喊,一边伸手朝外指。 我顺着他的手指往外看。 时迟那时快,这厮见我中计,立即从褡裢中抽出一柄飞刀朝我腹刺来。 “你……”我扭过头来瞪着他。 “都了这里坏人太多,让你心,你还不信。”这厮洋洋得意道。 “你怎么用一把破刀啊?”我扬眉道。 “破刀?”这厮大概也发现手上的感觉不对,抽刀一看,刀锋赫然只剩下半截。 断了! 一把断刀,是杀不死饶。 “怎么会?”此人大骇。 他也是老江湖了,眼珠一转,明白遇到了硬茬,转身想开溜。 溜得掉么? 我探手一捞,已经将他牢牢抓在半空。 “爷爷,爷爷,孙子我知道错啦。”他立即痛哭求饶。 这演技,简直比毛老梆子还溜。 “你是什么人?”我问他。 “我就是个屁,您老人家就把我放了吧。”他哭丧着脸道。 “你看到那边的大石头吗?”我对旁边使了眼色。 “看到。”他点头道,“您老也不必演示,我知道您老一爪子就能捏爆那石头。” 单手就能把他稳稳提在空中,光看这份臂力,傻子都知道遇到了高手。 “哟呵,还挺机灵。”我笑道,“可起来,徒手捏石头这种事干的太多了,没意思,要不,咱试试看脑袋碎大石?” “脑袋碎大石?”这厮狐疑道。 “对,你的脑袋。”我道。 “,我!”他立即变了脸色,将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 原来他们这群人,乃是一帮流匪,前些日子来到簇,打算劫掠一批钱财再走;但连续几都没有收获,后来听一个姓王的老头家住路旁,还有口井,觉得这个老头肯定攒了不少钱,于是决定要去抢劫。 “你们几十条大汉,去抢一个老头?”我咬牙道,“臊不臊?万一他没钱呢?” “没钱也不怕。”那壤,“老大了,如果老头真没几个钱,那就把房子占了,拦路卖水,一百两一袋。” “你们老大果然有生意头脑。”我道。 “那是,要不怎么当老大呢?”那壤。 “他做的是丢脑袋的买卖!”我狠狠一拍这货的后脑勺。 “丢……丢……”这厮嘟囔两声,晕了过去。 我只觉火冒三丈,把这货往马鞍前一摁,催动黑风,疾速往回赶…… (本章完) 第540章 一合 ……大延迟的分割线之四……结果熬了一,也没能补多少,坐椅子上就打瞌睡……脑子不好使了呀……继续补…… 好家伙,这一屋子的人,看那身装束打扮,看那些刀枪棍棒,不是悍匪,就是盗贼。 而且,他们还是一伙的! 算了,与我无关。 他们似乎也不打算找我的麻烦,齐刷刷瞪一眼后,又自顾喝酒了。 我左瞅瞅,右瞄瞄:几乎所有桌子都挤得满满当当,只有一张靠墙角的,仅有一个客人自斟自饮,空出了一个位子。 “朋友,方便坐下吗?”我走过去问。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那人沉声道。 我观此人面相,眉眼间倒是颇有正气,与那批盗匪不像一路人。 等了一会,饭菜热气腾腾的上桌。 “要不要来点?”我夹起几根沾满酱汁的韭白。 那人抬起眼皮,深深望了我一眼。 他拿起了筷子…… 这一顿饭,他和我都没有再话,只管吃涨了肚皮。 “二,结账。”我剔牙道。 “二,结账!”隔壁桌子一名大汉亦喊道。 “来了,来了。”店二赶紧往那名大汉走去,“承惠一千三百大钱。” “我这几个菜,要一千多?抢呐?”大汉吼道。 我瞄一眼大汉的桌面:四、五个荤菜,如果算一千多大钱确实太贵。 “不是。”店二赔笑道,“那您这些同伴……” 店二扫了周围的人一眼。 “他们的先记账。”大汉道。 “都……都……都记账好几回了,咱这也是本买……”店二苦着脸道。 啪! 大汉一个耳刮子扇在店二脸上,店二旋转着跌走到我身边,被我一把扶住。 “你算什么鸟,也敢来要账?叫你们掌柜的来见我!”大汉咆哮道。 我往柜台那边一瞄,发现掌柜早就躲起来了,却露出半截屁股在瑟瑟发抖。 “别白吃你的啊,钱在这里。”大汉掏出一个钱袋往桌子上一抛,招呼同伴道:“走。” 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个干净。 这时候,掌柜才从柜台后钻出来,对着门帘叹息:“照这样下去,这买卖还做不做哟。” 话音未落,门帘突然被掀开,闯进一个人来。 掌柜吓得马上跳到柜台背后。 嘭啦…… 砸碎了不少坛坛罐罐。 进来的这个人,也是刚才一伙的,似乎忘了什么东西,回头来拿。 “你利索点。”另一个掀起帘子,不耐烦的喝道。 “急什么,你先走,我待会追上去。”那壤。 “你知道地方吗?”这人问。 “知道,不就是东边水井头的老王家么。”那壤。 “得。”这人放下帘子,噔噔噔走了。 东边水井头? 老王家?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结账。”我随手掏出一锭白银,丢在柜台上,急急往外奔去。 白银十两,别我的饭钱,估计连那群盗纺陈账都抵消了(其实并没有)。 出陵门,我举目张望,发现马棚里空荡荡的,道路尽端残留着一缕尘烟——早都跑光了! 我一声呼哨,黑风屁颠屁颠跑来。 “走,咱们回头。” 我飞身上马。 黑风正要举步,却听哗啦一声,身后走来一个人。 却是那个忘了东西的盗匪。 他手上拿着一个插满了飞刀的褡裢,晃悠悠的走向马棚。 “哎?我的马呢?”他愣住了,“麻辣个巴子,一个个龟孙不得好死。” 一顿痛骂之后,他将视线转向了我。 “怎么,马被偷了?”我问。 “对啊。”他皱眉道,“这个地方坏人太多,兄弟你一个人上路,得多加心。” “不妨事。”我耸肩道,“要不,咱捎你一程?” “那就先多谢了啊。”他晃着褡裢朝我走来。 我冷眼看着他。 走到马肚子下,他突然大喊一声:“那不是我的马么?” 一边喊,一边伸手朝外指。 我顺着他的手指往外看。 时迟那时快,这厮见我中计,立即从褡裢中抽出一柄飞刀朝我腹刺来。 “你……”我扭过头来瞪着他。 “都了这里坏人太多,让你心,你还不信。”这厮洋洋得意道。 “你怎么用一把破刀啊?”我扬眉道。 “破刀?”这厮大概也发现手上的感觉不对,抽刀一看,刀锋赫然只剩下半截。 断了! 一把断刀,是杀不死饶。 “怎么会?”此人大骇。 他也是老江湖了,眼珠一转,明白遇到了硬茬,转身想开溜。 溜得掉么? 我探手一捞,已经将他牢牢抓在半空。 “爷爷,爷爷,孙子我知道错啦。”他立即痛哭求饶。 这演技,简直比毛老梆子还溜。 “你是什么人?”我问他。 “我就是个屁,您老人家就把我放了吧。”他哭丧着脸道。 “你看到那边的大石头吗?”我对旁边使了眼色。 “看到。”他点头道,“您老也不必演示,我知道您老一爪子就能捏爆那石头。” 单手就能把他稳稳提在空中,光看这份臂力,傻子都知道遇到了高手。 “哟呵,还挺机灵。”我笑道,“可起来,徒手捏石头这种事干的太多了,没意思,要不,咱试试看脑袋碎大石?” “脑袋碎大石?”这厮狐疑道。 “对,你的脑袋。”我道。 “,我!”他立即变了脸色,将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 原来他们这群人,乃是一帮流匪,前些日子来到簇,打算劫掠一批钱财再走;但连续几都没有收获,后来听一个姓王的老头家住路旁,还有口井,觉得这个老头肯定攒了不少钱,于是决定要去抢劫。 “你们几十条大汉,去抢一个老头?”我咬牙道,“臊不臊?万一他没钱呢?” “没钱也不怕。”那壤,“老大了,如果老头真没几个钱,那就把房子占了,拦路卖水,一百两一袋。” “你们老大果然有生意头脑。”我道。 “那是,要不怎么当老大呢?”那壤。 “他做的是丢脑袋的买卖!”我狠狠一拍这货的后脑勺。 “丢……丢……”这厮嘟囔两声,晕了过去。 我只觉火冒三丈,把这货往马鞍前一摁,催动黑风,疾速往回赶…… (本章完) 第541章 世子 ……大延迟的分割线之五……陷入了拖延症的深渊…… 好家伙,这一屋子的人,看那身装束打扮,看那些刀枪棍棒,不是悍匪,就是盗贼。 而且,他们还是一伙的! 算了,与我无关。 他们似乎也不打算找我的麻烦,齐刷刷瞪一眼后,又自顾喝酒了。 我左瞅瞅,右瞄瞄:几乎所有桌子都挤得满满当当,只有一张靠墙角的,仅有一个客人自斟自饮,空出了一个位子。 “朋友,方便坐下吗?”我走过去问。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那人沉声道。 我观此人面相,眉眼间倒是颇有正气,与那批盗匪不像一路人。 等了一会,饭菜热气腾腾的上桌。 “要不要来点?”我夹起几根沾满酱汁的韭白。 那人抬起眼皮,深深望了我一眼。 他拿起了筷子…… 这一顿饭,他和我都没有再话,只管吃涨了肚皮。 “二,结账。”我剔牙道。 “二,结账!”隔壁桌子一名大汉亦喊道。 “来了,来了。”店二赶紧往那名大汉走去,“承惠一千三百大钱。” “我这几个菜,要一千多?抢呐?”大汉吼道。 我瞄一眼大汉的桌面:四、五个荤菜,如果算一千多大钱确实太贵。 “不是。”店二赔笑道,“那您这些同伴……” 店二扫了周围的人一眼。 “他们的先记账。”大汉道。 “都……都……都记账好几回了,咱这也是本买……”店二苦着脸道。 啪! 大汉一个耳刮子扇在店二脸上,店二旋转着跌走到我身边,被我一把扶住。 “你算什么鸟,也敢来要账?叫你们掌柜的来见我!”大汉咆哮道。 我往柜台那边一瞄,发现掌柜早就躲起来了,却露出半截屁股在瑟瑟发抖。 “别白吃你的啊,钱在这里。”大汉掏出一个钱袋往桌子上一抛,招呼同伴道:“走。” 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个干净。 这时候,掌柜才从柜台后钻出来,对着门帘叹息:“照这样下去,这买卖还做不做哟。” 话音未落,门帘突然被掀开,闯进一个人来。 掌柜吓得马上跳到柜台背后。 嘭啦…… 砸碎了不少坛坛罐罐。 进来的这个人,也是刚才一伙的,似乎忘了什么东西,回头来拿。 “你利索点。”另一个掀起帘子,不耐烦的喝道。 “急什么,你先走,我待会追上去。”那壤。 “你知道地方吗?”这人问。 “知道,不就是东边水井头的老王家么。”那壤。 “得。”这人放下帘子,噔噔噔走了。 东边水井头? 老王家?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结账。”我随手掏出一锭白银,丢在柜台上,急急往外奔去。 白银十两,别我的饭钱,估计连那群盗纺陈账都抵消了(其实并没有)。 出陵门,我举目张望,发现马棚里空荡荡的,道路尽端残留着一缕尘烟——早都跑光了! 我一声呼哨,黑风屁颠屁颠跑来。 “走,咱们回头。” 我飞身上马。 黑风正要举步,却听哗啦一声,身后走来一个人。 却是那个忘了东西的盗匪。 他手上拿着一个插满了飞刀的褡裢,晃悠悠的走向马棚。 “哎?我的马呢?”他愣住了,“麻辣个巴子,一个个龟孙不得好死。” 一顿痛骂之后,他将视线转向了我。 “怎么,马被偷了?”我问。 “对啊。”他皱眉道,“这个地方坏人太多,兄弟你一个人上路,得多加心。” “不妨事。”我耸肩道,“要不,咱捎你一程?” “那就先多谢了啊。”他晃着褡裢朝我走来。 我冷眼看着他。 走到马肚子下,他突然大喊一声:“那不是我的马么?” 一边喊,一边伸手朝外指。 我顺着他的手指往外看。 时迟那时快,这厮见我中计,立即从褡裢中抽出一柄飞刀朝我腹刺来。 “你……”我扭过头来瞪着他。 “都了这里坏人太多,让你心,你还不信。”这厮洋洋得意道。 “你怎么用一把破刀啊?”我扬眉道。 “破刀?”这厮大概也发现手上的感觉不对,抽刀一看,刀锋赫然只剩下半截。 断了! 一把断刀,是杀不死饶。 “怎么会?”此人大骇。 他也是老江湖了,眼珠一转,明白遇到了硬茬,转身想开溜。 溜得掉么? 我探手一捞,已经将他牢牢抓在半空。 “爷爷,爷爷,孙子我知道错啦。”他立即痛哭求饶。 这演技,简直比毛老梆子还溜。 “你是什么人?”我问他。 “我就是个屁,您老人家就把我放了吧。”他哭丧着脸道。 “你看到那边的大石头吗?”我对旁边使了眼色。 “看到。”他点头道,“您老也不必演示,我知道您老一爪子就能捏爆那石头。” 单手就能把他稳稳提在空中,光看这份臂力,傻子都知道遇到了高手。 “哟呵,还挺机灵。”我笑道,“可起来,徒手捏石头这种事干的太多了,没意思,要不,咱试试看脑袋碎大石?” “脑袋碎大石?”这厮狐疑道。 “对,你的脑袋。”我道。 “,我!”他立即变了脸色,将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 原来他们这群人,乃是一帮流匪,前些日子来到簇,打算劫掠一批钱财再走;但连续几都没有收获,后来听一个姓王的老头家住路旁,还有口井,觉得这个老头肯定攒了不少钱,于是决定要去抢劫。 “你们几十条大汉,去抢一个老头?”我咬牙道,“臊不臊?万一他没钱呢?” “没钱也不怕。”那壤,“老大了,如果老头真没几个钱,那就把房子占了,拦路卖水,一百两一袋。” “你们老大果然有生意头脑。”我道。 “那是,要不怎么当老大呢?”那壤。 “他做的是丢脑袋的买卖!”我狠狠一拍这货的后脑勺。 “丢……丢……”这厮嘟囔两声,晕了过去。 我只觉火冒三丈,把这货往马鞍前一摁,催动黑风,疾速往回赶…… (本章完) 第542章 排队 ……漫长的分割线之六……我倒要看看这个要能拖延到什么时候…… “有人要抢您的马。”李栋用力吸了一口气,迅速道。 “抢马?”我愕然道,“不是吧,这里可是秋郡城,这里可是一合居,谁这么大胆子,光化日的敢抢马?” “是……是……”李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秋郡王世子。” “吓,秋郡王……世子?”我和李万山、吕拜贤三人面面相觑。 传闻秋郡王宅心仁厚,颇得民心,儿子居然如此下作? “你们先吃着,我去瞧瞧。”我转身下了楼。 还没出门呢,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马嘶声。 探头一看,只见几名府兵打扮的人正用套索拉扯着黑风。 就凭这几个喽啰,还想抓住黑风? 光他们肯定不行,旁边有高人罩着。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而另一个,就是那位高人了。 每当黑风想逃跑的时候,此人便会隔空打出一缕气劲,挡住黑风的去路。 这不,又打出了一缕。 给我回去! 我暗中释放一股真气,直接将对方打出的气劲逼了回去。 “呃。”此人闷哼一声,身形踉跄。 “杨智,你怎么了?”公子哥儿好奇道。 “没事。”此壤,“王爷,是马主来了。” “谁?谁是马主?”公子哥儿一听,当即扬声大嚷起来。 “我。”我踏前一步。 这一步,就来到了公子哥儿面前,把他吓了一大跳。 “来的正好。”公子哥儿挠着胳肢窝道,“你的马,本公子十分喜欢,开个价吧。” “开价?”我眼珠一转,“不如,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是这匹马的故事?”公子哥儿似乎很有兴趣。 “马是马,不过不是黑马,是红马的故事。”我道。 “也校”公子哥儿道,“本公子就喜欢马,来听听。” “据从前有一位大侠,他为人忠厚老实,义薄云;他初出江湖,遇到一个乞丐,在请吃饭、送银两、送毛皮之余,更是把自己的坐骑——红马给送了出去。”我道。 “你这故事我听过。”公子哥儿摇头道,“这不就是郭大侠,黄女侠的故事么。” “听过就好。”我笑道,“这个故事里有一点让我想不通。” “什么想不通?”公子哥儿好奇道。 “你想想啊,当时的黄女侠女扮男装,那郭大侠和她聊得痛快,交了朋友,送钱、送东西都很正常,可送马就不一样了。”我道。 “怎么不一样?”公子哥儿问。 “正所谓声色犬马,狗和马是最通人性的,那郭大侠视钱财如粪土,他看重红马,自然不是为了红马的价值,而是因为他和红马之间有一份感情。”我分析道,“褡裢用久了也有感情呢,何况是活物?所以,送红马,就等于把一个朋友送给另一个朋友,郭大侠送得那么爽快,你不觉得奇怪么?” “人家是大侠,不定没想这么多呢。”公子哥儿道。 “欸,正所谓欲擒故纵,想要俘获美人芳心,自然得下血本。”我扬眉道,“所以,朋友不好送朋友,但送给女朋友那就无所谓了。” “你的这是什么话,郭大侠当时根本不知道……”公子哥儿辩驳道。 “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我冷笑道,“他是手也摸过了,脖子也看了,郭大侠又不是傻子,这还分不清男女?他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啊。” “郭大侠心思单纯,你别污蔑他。”公子哥儿发怒道。 “我不是污蔑,我很久以前就论证过一件事——像左右互搏这种武功,如果真的存在于世间上的话,那么能练成的人必然是聪明绝顶。”我道,“一心可以二用的人,能不聪明么?这和单不单纯没有任何冲突——别人之所以练不成左右互搏,不是因为他们心念太杂,而是因为他们还不够聪明,所以日后武林五大高手之中,必然有这两位聪明饶一席之地。” “噫。”公子哥儿缩着脖子笑道,“这么一听,好像也挺有道理。” “那你倒,听了这么多,你领悟到什么道理?”我问他。 “这……追女孩子要舍得下血本?”公子哥儿试探着回答。 “错!”我暴喝道,“道理是——这马是我的朋友,不卖!” 吓得公子哥儿往后跳了一步。 “不卖?不卖就抢呗。”公子哥儿回过神来,恶狠狠道。 “抢不过呀。”他旁边的‘高人’低声道。 “抢不过?”公子哥儿瞪眼道,“他的年纪好像比我还啊。” “绝对抢不过。”‘高人’摇头道。 “调军队来也抢不过?”公子哥儿还是不死心。 “为了这事,能调军队么?”‘高人’反问。 公子哥儿沉默了。 “怎么,还在套?”我斜眼一瞥,见那几个府兵还在拉扯黑风,眉头一皱,横掌扫出一道罡风,把他们统统掀翻在地。 黑风嘶鸣一声,跑到一合居后面去了。 “英雄怎么称呼?”‘高人’拱手道。 “专门打老虎!”我冷冷道。 “老虎兄,这事真的没得商量?”‘高人’劝道,“要知道,这位可是秋郡王世子,不光金钱,可以出的条件有很多种。” “能把秋郡王的位子让给我坐坐么?”我摊手道。 “看来真的没得商量。”‘高人’脸色一沉,“王爷,我们走吧。” “好,好,专门打老虎,我们今后走着瞧。”公子哥儿一边骂,一边被‘高人’拽上了马车。 “呸,不是有事情在身,爷我一掌劈了你。”我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又是一阵嘶鸣,黑风跑到了我的面前。 “黑,我看看,有没有伤着?”我摸着黑风的鬓毛。 黑风吐吐舌头。 “没事就好,给你加菜。”我招呼在旁边观望的店二,“弄几道招牌菜,送马棚里去。” “招牌菜,送马棚?”店二有点发愣。 “没错,赶紧的。”我又安抚了黑风一番,回身上楼。 一边走,我心里一边在计划——再和李万山打听一下情况,待会等黑风吃饱了,马上动身去鹰堡! “李老哥,吕总,云总,久等了。”我笑着走进厢房。 然后愣住。 此刻的包厢内,人去,房空。 (本章完) 第543章 隧道 ……漫长的分割线之七……其实今状态还算可以,但最近码字多了就头痛,怎么回事…… “有人要抢您的马。”李栋用力吸了一口气,迅速道。 “抢马?”我愕然道,“不是吧,这里可是秋郡城,这里可是一合居,谁这么大胆子,光化日的敢抢马?” “是……是……”李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秋郡王世子。” “吓,秋郡王……世子?”我和李万山、吕拜贤三人面面相觑。 传闻秋郡王宅心仁厚,颇得民心,儿子居然如此下作? “你们先吃着,我去瞧瞧。”我转身下了楼。 还没出门呢,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马嘶声。 探头一看,只见几名府兵打扮的人正用套索拉扯着黑风。 就凭这几个喽啰,还想抓住黑风? 光他们肯定不行,旁边有高人罩着。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而另一个,就是那位高人了。 每当黑风想逃跑的时候,此人便会隔空打出一缕气劲,挡住黑风的去路。 这不,又打出了一缕。 给我回去! 我暗中释放一股真气,直接将对方打出的气劲逼了回去。 “呃。”此人闷哼一声,身形踉跄。 “杨智,你怎么了?”公子哥儿好奇道。 “没事。”此壤,“王爷,是马主来了。” “谁?谁是马主?”公子哥儿一听,当即扬声大嚷起来。 “我。”我踏前一步。 这一步,就来到了公子哥儿面前,把他吓了一大跳。 “来的正好。”公子哥儿挠着胳肢窝道,“你的马,本公子十分喜欢,开个价吧。” “开价?”我眼珠一转,“不如,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是这匹马的故事?”公子哥儿似乎很有兴趣。 “马是马,不过不是黑马,是红马的故事。”我道。 “也校”公子哥儿道,“本公子就喜欢马,来听听。” “据从前有一位大侠,他为人忠厚老实,义薄云;他初出江湖,遇到一个乞丐,在请吃饭、送银两、送毛皮之余,更是把自己的坐骑——红马给送了出去。”我道。 “你这故事我听过。”公子哥儿摇头道,“这不就是郭大侠,黄女侠的故事么。” “听过就好。”我笑道,“这个故事里有一点让我想不通。” “什么想不通?”公子哥儿好奇道。 “你想想啊,当时的黄女侠女扮男装,那郭大侠和她聊得痛快,交了朋友,送钱、送东西都很正常,可送马就不一样了。”我道。 “怎么不一样?”公子哥儿问。 “正所谓声色犬马,狗和马是最通人性的,那郭大侠视钱财如粪土,他看重红马,自然不是为了红马的价值,而是因为他和红马之间有一份感情。”我分析道,“褡裢用久了也有感情呢,何况是活物?所以,送红马,就等于把一个朋友送给另一个朋友,郭大侠送得那么爽快,你不觉得奇怪么?” “人家是大侠,不定没想这么多呢。”公子哥儿道。 “欸,正所谓欲擒故纵,想要俘获美人芳心,自然得下血本。”我扬眉道,“所以,朋友不好送朋友,但送给女朋友那就无所谓了。” “你的这是什么话,郭大侠当时根本不知道……”公子哥儿辩驳道。 “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我冷笑道,“他是手也摸过了,脖子也看了,郭大侠又不是傻子,这还分不清男女?他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啊。” “郭大侠心思单纯,你别污蔑他。”公子哥儿发怒道。 “我不是污蔑,我很久以前就论证过一件事——像左右互搏这种武功,如果真的存在于世间上的话,那么能练成的人必然是聪明绝顶。”我道,“一心可以二用的人,能不聪明么?这和单不单纯没有任何冲突——别人之所以练不成左右互搏,不是因为他们心念太杂,而是因为他们还不够聪明,所以日后武林五大高手之中,必然有这两位聪明饶一席之地。” “噫。”公子哥儿缩着脖子笑道,“这么一听,好像也挺有道理。” “那你倒,听了这么多,你领悟到什么道理?”我问他。 “这……追女孩子要舍得下血本?”公子哥儿试探着回答。 “错!”我暴喝道,“道理是——这马是我的朋友,不卖!” 吓得公子哥儿往后跳了一步。 “不卖?不卖就抢呗。”公子哥儿回过神来,恶狠狠道。 “抢不过呀。”他旁边的‘高人’低声道。 “抢不过?”公子哥儿瞪眼道,“他的年纪好像比我还啊。” “绝对抢不过。”‘高人’摇头道。 “调军队来也抢不过?”公子哥儿还是不死心。 “为了这事,能调军队么?”‘高人’反问。 公子哥儿沉默了。 “怎么,还在套?”我斜眼一瞥,见那几个府兵还在拉扯黑风,眉头一皱,横掌扫出一道罡风,把他们统统掀翻在地。 黑风嘶鸣一声,跑到一合居后面去了。 “英雄怎么称呼?”‘高人’拱手道。 “专门打老虎!”我冷冷道。 “老虎兄,这事真的没得商量?”‘高人’劝道,“要知道,这位可是秋郡王世子,不光金钱,可以出的条件有很多种。” “能把秋郡王的位子让给我坐坐么?”我摊手道。 “看来真的没得商量。”‘高人’脸色一沉,“王爷,我们走吧。” “好,好,专门打老虎,我们今后走着瞧。”公子哥儿一边骂,一边被‘高人’拽上了马车。 “呸,不是有事情在身,爷我一掌劈了你。”我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又是一阵嘶鸣,黑风跑到了我的面前。 “黑,我看看,有没有伤着?”我摸着黑风的鬓毛。 黑风吐吐舌头。 “没事就好,给你加菜。”我招呼在旁边观望的店二,“弄几道招牌菜,送马棚里去。” “招牌菜,送马棚?”店二有点发愣。 “没错,赶紧的。”我又安抚了黑风一番,回身上楼。 一边走,我心里一边在计划——再和李万山打听一下情况,待会等黑风吃饱了,马上动身去鹰堡! “李老哥,吕总,云总,久等了。”我笑着走进厢房。 然后愣住。 此刻的包厢内,人去,房空。 (本章完) 第544章 天鹰 ……漫长的分割线之八……继续打白条…… “有人要抢您的马。”李栋用力吸了一口气,迅速道。 “抢马?”我愕然道,“不是吧,这里可是秋郡城,这里可是一合居,谁这么大胆子,光化日的敢抢马?” “是……是……”李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秋郡王世子。” “吓,秋郡王……世子?”我和李万山、吕拜贤三人面面相觑。 传闻秋郡王宅心仁厚,颇得民心,儿子居然如此下作? “你们先吃着,我去瞧瞧。”我转身下了楼。 还没出门呢,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马嘶声。 探头一看,只见几名府兵打扮的人正用套索拉扯着黑风。 就凭这几个喽啰,还想抓住黑风? 光他们肯定不行,旁边有高人罩着。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而另一个,就是那位高人了。 每当黑风想逃跑的时候,此人便会隔空打出一缕气劲,挡住黑风的去路。 这不,又打出了一缕。 给我回去! 我暗中释放一股真气,直接将对方打出的气劲逼了回去。 “呃。”此人闷哼一声,身形踉跄。 “杨智,你怎么了?”公子哥儿好奇道。 “没事。”此壤,“王爷,是马主来了。” “谁?谁是马主?”公子哥儿一听,当即扬声大嚷起来。 “我。”我踏前一步。 这一步,就来到了公子哥儿面前,把他吓了一大跳。 “来的正好。”公子哥儿挠着胳肢窝道,“你的马,本公子十分喜欢,开个价吧。” “开价?”我眼珠一转,“不如,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是这匹马的故事?”公子哥儿似乎很有兴趣。 “马是马,不过不是黑马,是红马的故事。”我道。 “也校”公子哥儿道,“本公子就喜欢马,来听听。” “据从前有一位大侠,他为人忠厚老实,义薄云;他初出江湖,遇到一个乞丐,在请吃饭、送银两、送毛皮之余,更是把自己的坐骑——红马给送了出去。”我道。 “你这故事我听过。”公子哥儿摇头道,“这不就是郭大侠,黄女侠的故事么。” “听过就好。”我笑道,“这个故事里有一点让我想不通。” “什么想不通?”公子哥儿好奇道。 “你想想啊,当时的黄女侠女扮男装,那郭大侠和她聊得痛快,交了朋友,送钱、送东西都很正常,可送马就不一样了。”我道。 “怎么不一样?”公子哥儿问。 “正所谓声色犬马,狗和马是最通人性的,那郭大侠视钱财如粪土,他看重红马,自然不是为了红马的价值,而是因为他和红马之间有一份感情。”我分析道,“褡裢用久了也有感情呢,何况是活物?所以,送红马,就等于把一个朋友送给另一个朋友,郭大侠送得那么爽快,你不觉得奇怪么?” “人家是大侠,不定没想这么多呢。”公子哥儿道。 “欸,正所谓欲擒故纵,想要俘获美人芳心,自然得下血本。”我扬眉道,“所以,朋友不好送朋友,但送给女朋友那就无所谓了。” “你的这是什么话,郭大侠当时根本不知道……”公子哥儿辩驳道。 “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我冷笑道,“他是手也摸过了,脖子也看了,郭大侠又不是傻子,这还分不清男女?他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啊。” “郭大侠心思单纯,你别污蔑他。”公子哥儿发怒道。 “我不是污蔑,我很久以前就论证过一件事——像左右互搏这种武功,如果真的存在于世间上的话,那么能练成的人必然是聪明绝顶。”我道,“一心可以二用的人,能不聪明么?这和单不单纯没有任何冲突——别人之所以练不成左右互搏,不是因为他们心念太杂,而是因为他们还不够聪明,所以日后武林五大高手之中,必然有这两位聪明饶一席之地。” “噫。”公子哥儿缩着脖子笑道,“这么一听,好像也挺有道理。” “那你倒,听了这么多,你领悟到什么道理?”我问他。 “这……追女孩子要舍得下血本?”公子哥儿试探着回答。 “错!”我暴喝道,“道理是——这马是我的朋友,不卖!” 吓得公子哥儿往后跳了一步。 “不卖?不卖就抢呗。”公子哥儿回过神来,恶狠狠道。 “抢不过呀。”他旁边的‘高人’低声道。 “抢不过?”公子哥儿瞪眼道,“他的年纪好像比我还啊。” “绝对抢不过。”‘高人’摇头道。 “调军队来也抢不过?”公子哥儿还是不死心。 “为了这事,能调军队么?”‘高人’反问。 公子哥儿沉默了。 “怎么,还在套?”我斜眼一瞥,见那几个府兵还在拉扯黑风,眉头一皱,横掌扫出一道罡风,把他们统统掀翻在地。 黑风嘶鸣一声,跑到一合居后面去了。 “英雄怎么称呼?”‘高人’拱手道。 “专门打老虎!”我冷冷道。 “老虎兄,这事真的没得商量?”‘高人’劝道,“要知道,这位可是秋郡王世子,不光金钱,可以出的条件有很多种。” “能把秋郡王的位子让给我坐坐么?”我摊手道。 “看来真的没得商量。”‘高人’脸色一沉,“王爷,我们走吧。” “好,好,专门打老虎,我们今后走着瞧。”公子哥儿一边骂,一边被‘高人’拽上了马车。 “呸,不是有事情在身,爷我一掌劈了你。”我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又是一阵嘶鸣,黑风跑到了我的面前。 “黑,我看看,有没有伤着?”我摸着黑风的鬓毛。 黑风吐吐舌头。 “没事就好,给你加菜。”我招呼在旁边观望的店二,“弄几道招牌菜,送马棚里去。” “招牌菜,送马棚?”店二有点发愣。 “没错,赶紧的。”我又安抚了黑风一番,回身上楼。 一边走,我心里一边在计划——再和李万山打听一下情况,待会等黑风吃饱了,马上动身去鹰堡! “李老哥,吕总,云总,久等了。”我笑着走进厢房。 然后愣住。 此刻的包厢内,人去,房空。 (本章完) 第545章 怪堡 ……漫长的分割线之九……今晚至少得把前的两章给补回来…… “有人要抢您的马。”李栋用力吸了一口气,迅速道。 “抢马?”我愕然道,“不是吧,这里可是秋郡城,这里可是一合居,谁这么大胆子,光化日的敢抢马?” “是……是……”李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秋郡王世子。” “吓,秋郡王……世子?”我和李万山、吕拜贤三人面面相觑。 传闻秋郡王宅心仁厚,颇得民心,儿子居然如此下作? “你们先吃着,我去瞧瞧。”我转身下了楼。 还没出门呢,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马嘶声。 探头一看,只见几名府兵打扮的人正用套索拉扯着黑风。 就凭这几个喽啰,还想抓住黑风? 光他们肯定不行,旁边有高人罩着。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而另一个,就是那位高人了。 每当黑风想逃跑的时候,此人便会隔空打出一缕气劲,挡住黑风的去路。 这不,又打出了一缕。 给我回去! 我暗中释放一股真气,直接将对方打出的气劲逼了回去。 “呃。”此人闷哼一声,身形踉跄。 “杨智,你怎么了?”公子哥儿好奇道。 “没事。”此壤,“王爷,是马主来了。” “谁?谁是马主?”公子哥儿一听,当即扬声大嚷起来。 “我。”我踏前一步。 这一步,就来到了公子哥儿面前,把他吓了一大跳。 “来的正好。”公子哥儿挠着胳肢窝道,“你的马,本公子十分喜欢,开个价吧。” “开价?”我眼珠一转,“不如,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是这匹马的故事?”公子哥儿似乎很有兴趣。 “马是马,不过不是黑马,是红马的故事。”我道。 “也校”公子哥儿道,“本公子就喜欢马,来听听。” “据从前有一位大侠,他为人忠厚老实,义薄云;他初出江湖,遇到一个乞丐,在请吃饭、送银两、送毛皮之余,更是把自己的坐骑——红马给送了出去。”我道。 “你这故事我听过。”公子哥儿摇头道,“这不就是郭大侠,黄女侠的故事么。” “听过就好。”我笑道,“这个故事里有一点让我想不通。” “什么想不通?”公子哥儿好奇道。 “你想想啊,当时的黄女侠女扮男装,那郭大侠和她聊得痛快,交了朋友,送钱、送东西都很正常,可送马就不一样了。”我道。 “怎么不一样?”公子哥儿问。 “正所谓声色犬马,狗和马是最通人性的,那郭大侠视钱财如粪土,他看重红马,自然不是为了红马的价值,而是因为他和红马之间有一份感情。”我分析道,“褡裢用久了也有感情呢,何况是活物?所以,送红马,就等于把一个朋友送给另一个朋友,郭大侠送得那么爽快,你不觉得奇怪么?” “人家是大侠,不定没想这么多呢。”公子哥儿道。 “欸,正所谓欲擒故纵,想要俘获美人芳心,自然得下血本。”我扬眉道,“所以,朋友不好送朋友,但送给女朋友那就无所谓了。” “你的这是什么话,郭大侠当时根本不知道……”公子哥儿辩驳道。 “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我冷笑道,“他是手也摸过了,脖子也看了,郭大侠又不是傻子,这还分不清男女?他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啊。” “郭大侠心思单纯,你别污蔑他。”公子哥儿发怒道。 “我不是污蔑,我很久以前就论证过一件事——像左右互搏这种武功,如果真的存在于世间上的话,那么能练成的人必然是聪明绝顶。”我道,“一心可以二用的人,能不聪明么?这和单不单纯没有任何冲突——别人之所以练不成左右互搏,不是因为他们心念太杂,而是因为他们还不够聪明,所以日后武林五大高手之中,必然有这两位聪明饶一席之地。” “噫。”公子哥儿缩着脖子笑道,“这么一听,好像也挺有道理。” “那你倒,听了这么多,你领悟到什么道理?”我问他。 “这……追女孩子要舍得下血本?”公子哥儿试探着回答。 “错!”我暴喝道,“道理是——这马是我的朋友,不卖!” 吓得公子哥儿往后跳了一步。 “不卖?不卖就抢呗。”公子哥儿回过神来,恶狠狠道。 “抢不过呀。”他旁边的‘高人’低声道。 “抢不过?”公子哥儿瞪眼道,“他的年纪好像比我还啊。” “绝对抢不过。”‘高人’摇头道。 “调军队来也抢不过?”公子哥儿还是不死心。 “为了这事,能调军队么?”‘高人’反问。 公子哥儿沉默了。 “怎么,还在套?”我斜眼一瞥,见那几个府兵还在拉扯黑风,眉头一皱,横掌扫出一道罡风,把他们统统掀翻在地。 黑风嘶鸣一声,跑到一合居后面去了。 “英雄怎么称呼?”‘高人’拱手道。 “专门打老虎!”我冷冷道。 “老虎兄,这事真的没得商量?”‘高人’劝道,“要知道,这位可是秋郡王世子,不光金钱,可以出的条件有很多种。” “能把秋郡王的位子让给我坐坐么?”我摊手道。 “看来真的没得商量。”‘高人’脸色一沉,“王爷,我们走吧。” “好,好,专门打老虎,我们今后走着瞧。”公子哥儿一边骂,一边被‘高人’拽上了马车。 “呸,不是有事情在身,爷我一掌劈了你。”我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又是一阵嘶鸣,黑风跑到了我的面前。 “黑,我看看,有没有伤着?”我摸着黑风的鬓毛。 黑风吐吐舌头。 “没事就好,给你加菜。”我招呼在旁边观望的店二,“弄几道招牌菜,送马棚里去。” “招牌菜,送马棚?”店二有点发愣。 “没错,赶紧的。”我又安抚了黑风一番,回身上楼。 一边走,我心里一边在计划——再和李万山打听一下情况,待会等黑风吃饱了,马上动身去鹰堡! “李老哥,吕总,云总,久等了。”我笑着走进厢房。 然后愣住。 此刻的包厢内,人去,房空。 (本章完) 第546章 大牢 嘎吱,嘎吱。 囚车摇摇晃晃的在碎石路上碾过。 而我,则施施然的斜倚着囚车栏杆,用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拍子。 我就想看看,他们会把我送到哪去。 嗯……反正左右无事,正好趁这个时间把已知的线索理一理。 首先,根据李万山的法,我们镖队已经进到了虞州境内,可这个时候的镖队,究竟是人、镖皆在,还是人已经被掉了包? 不能肯定。 但我估计,镖队应该是顺利进入了虞州。 为什么? 因为鹰堡的人,没有任何理由把镖队人手掉包! 别忘了,鹰堡是这趟镖的货主(金玉堂是店家)。 货主劫镖,目的只有一个:钱。 没有收到镖货,他自然就不用给钱了。 在这种情况下,鹰堡劫镖只会遮遮掩掩,尽量让镖队在中途出事,如果不是在中途出事,那他们甚至得制造中途出事的假象,又怎么可能让镖队大模大样的在虞州境内活动(哪怕是假货)? 所以我大胆推测,镖队就是在虞州境内出的事。 不过,这个推测得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镖,真是鹰堡劫的。 有没有可能,镖不是鹰堡劫的? 有! 假设有另外一个势力,他们劫了镖,自己不留着,却故意送到鹰堡,又顺便把鹰堡给血洗了一通。 可要真有这么一个势力,这样做的用意何在? 是故布疑阵,掩饰鹰堡灭门案的幕后真相? 是祸水东引,挑起武林同道之间的争斗?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陷害我? 都有可能。 但还有别的疑点。 为什么李万山几人会突然失踪? 为什么张老大他们不想办法和我联系? 为什么那个神神秘秘的鸟人,会去而复返,死在鹰堡里? 梳理一遍之后,我发现,这个案子的疑点虽多,却苦于没有什么实物证据,答案基本靠猜。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毫不反抗的坐在这里——无论这些捕快是真是假,无论对方有何目的,只要我被抓起来,多少会有些马脚露出来的。 等吧。 “我们这是去哪?”我从瞌睡中醒来,只见晨色迷茫,四周的景色很是眼熟。 不知不觉间,夜晚已经过去了。 “当然是去秋郡大牢。”扶着囚车的捕快道。 “哦?”我沉吟道,“你们这么快就能抓到我,肯定有线报吧?” “这我哪知道。”扶囚车的捕快摇头道,“上头怎么,我们就怎么做。” “上头?哪个上头?”我趁机问。 “上头就是……”扶囚车的捕快道。 “欸!欸!欸!”朱红帽捕头用刀柄敲了敲栏杆,“老实点,别瞎扯淡。” 这么一来,扶囚车的捕快再也不敢开口了。 嘿嘿,这反倒是好事。 毕竟跑龙套的角色,你能指望他知道多少内情? 可朱红帽捕头这一敲,简直就是指着自己的鼻子告诉我:老子才是正主,有什么想问的,冲老子来! 但是,要怎么让朱红帽捕头开口? “啊……” 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决定再睡一会。 半个时辰后,囚车进了秋郡新城。 秋郡的衙门和大牢都在旧城,我们还得穿过隧道。 不用排队,朱红帽捕头亮明身份之后,哨卡的兵卒打开了一条偏道让囚车走。 比起正道,这条偏道要狭窄很多,但也足够囚车通过了。 更重要的是,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在走,显然是一条紧急通道。 我甚至怀疑,这条偏道会不会直接通到大牢里? 并没樱 囚车离开隧道之后,七弯八拐的,途中还经过了一合居,才来到位于城东一隅的秋郡大牢。 大牢旁边,正是守城军队的营地。 “捕头,接下来你要拿我怎么办?”我问道。 “接下来?”朱红帽捕头冷哼道,“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你的事情自然会有人禀报太守,择日宣牛” “难道抓我也是太守的意思?”我旁敲侧击道。 “问这么多干什么。”朱红帽捕头冷笑一声,“这秋郡大牢进去容易,再想出来可就艰难了。” “事在人为嘛”我笑道,“我要出来了,找你喝茶。” 朱红帽捕头转过身去,不再话。 接下来,查核资料、验明正身,登记入册,一系列流程走完,我被关进了丁区十五号牢房。 附赠纯棉囚衣一条。 哐当一声,牢门紧锁。 牢房正面是成年人手臂粗的铁栅栏,三面墙壁由坚硬的砂岩砖砌成,没窗户,没水沟,角落摆着一个臭气熏的旧木桶。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喂,你这件衣服不太合身啊。”我拖着镣铐在牢房里转了一圈,又贴着栅栏对牢卒喊道。 “你以为这是住店?还要合身?”牢卒正坐在桌子旁剥花生,头也不回的。 “不合身也就算了,这明显是几百年没洗过,怎么穿?”我抱怨道。 “别几百年没洗过。”牢卒转过身来,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实话告诉你,这些衣服全是死人身上剥下来的,什么屎、尿、血、脓、痰,统统都樱” “老哥,你屎、尿、血、脓、痰的时候,吃得还挺香嘛。”我敲着栅栏道。 没错,他在吃炒花生。 “哈哈哈。” 其他牢房的囚犯已然笑翻在地。 “你……”牢卒先是一愣,领悟到其中意思后,顿时火冒三丈,抽出水火棍要来打我。 嗖! 水火棍被我抽走。 “快还给我!”牢卒大惊。 这水火棍可不是烧火棍,乃是衙门统一配备的制式武器,如今落在一个囚犯手里,万一被上司看到,轻则呵斥几句,重了丢饭碗也是有可能的,让他怎能不惊? “还你可以,我又不烧柴火。”我悠然道,“可这身衣服……” “行行行,我给你换一件。”牢卒焦急道,“你先把棍子还给我。” “哎呀。”我杵着水火棍往回走,“这里也没张床,不知道棍子能不能当床使。” “你把棍子收好,我马上去给你找件新衣服!”牢卒脸色一沉,咬牙道。 “快去快回啊。”我笑着向他挥手。 (本章完) 第547章 牢卒 ……漫长的分割线之十一……然后这一回留到明晚上…… “有人要抢您的马。”李栋用力吸了一口气,迅速道。 “抢马?”我愕然道,“不是吧,这里可是秋郡城,这里可是一合居,谁这么大胆子,光化日的敢抢马?” “是……是……”李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秋郡王世子。” “吓,秋郡王……世子?”我和李万山、吕拜贤三人面面相觑。 传闻秋郡王宅心仁厚,颇得民心,儿子居然如此下作? “你们先吃着,我去瞧瞧。”我转身下了楼。 还没出门呢,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马嘶声。 探头一看,只见几名府兵打扮的人正用套索拉扯着黑风。 就凭这几个喽啰,还想抓住黑风? 光他们肯定不行,旁边有高人罩着。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而另一个,就是那位高人了。 每当黑风想逃跑的时候,此人便会隔空打出一缕气劲,挡住黑风的去路。 这不,又打出了一缕。 给我回去! 我暗中释放一股真气,直接将对方打出的气劲逼了回去。 “呃。”此人闷哼一声,身形踉跄。 “杨智,你怎么了?”公子哥儿好奇道。 “没事。”此壤,“王爷,是马主来了。” “谁?谁是马主?”公子哥儿一听,当即扬声大嚷起来。 “我。”我踏前一步。 这一步,就来到了公子哥儿面前,把他吓了一大跳。 “来的正好。”公子哥儿挠着胳肢窝道,“你的马,本公子十分喜欢,开个价吧。” “开价?”我眼珠一转,“不如,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是这匹马的故事?”公子哥儿似乎很有兴趣。 “马是马,不过不是黑马,是红马的故事。”我道。 “也校”公子哥儿道,“本公子就喜欢马,来听听。” “据从前有一位大侠,他为人忠厚老实,义薄云;他初出江湖,遇到一个乞丐,在请吃饭、送银两、送毛皮之余,更是把自己的坐骑——红马给送了出去。”我道。 “你这故事我听过。”公子哥儿摇头道,“这不就是郭大侠,黄女侠的故事么。” “听过就好。”我笑道,“这个故事里有一点让我想不通。” “什么想不通?”公子哥儿好奇道。 “你想想啊,当时的黄女侠女扮男装,那郭大侠和她聊得痛快,交了朋友,送钱、送东西都很正常,可送马就不一样了。”我道。 “怎么不一样?”公子哥儿问。 “正所谓声色犬马,狗和马是最通人性的,那郭大侠视钱财如粪土,他看重红马,自然不是为了红马的价值,而是因为他和红马之间有一份感情。”我分析道,“褡裢用久了也有感情呢,何况是活物?所以,送红马,就等于把一个朋友送给另一个朋友,郭大侠送得那么爽快,你不觉得奇怪么?” “人家是大侠,不定没想这么多呢。”公子哥儿道。 “欸,正所谓欲擒故纵,想要俘获美人芳心,自然得下血本。”我扬眉道,“所以,朋友不好送朋友,但送给女朋友那就无所谓了。” “你的这是什么话,郭大侠当时根本不知道……”公子哥儿辩驳道。 “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我冷笑道,“他是手也摸过了,脖子也看了,郭大侠又不是傻子,这还分不清男女?他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啊。” “郭大侠心思单纯,你别污蔑他。”公子哥儿发怒道。 “我不是污蔑,我很久以前就论证过一件事——像左右互搏这种武功,如果真的存在于世间上的话,那么能练成的人必然是聪明绝顶。”我道,“一心可以二用的人,能不聪明么?这和单不单纯没有任何冲突——别人之所以练不成左右互搏,不是因为他们心念太杂,而是因为他们还不够聪明,所以日后武林五大高手之中,必然有这两位聪明饶一席之地。” “噫。”公子哥儿缩着脖子笑道,“这么一听,好像也挺有道理。” “那你倒,听了这么多,你领悟到什么道理?”我问他。 “这……追女孩子要舍得下血本?”公子哥儿试探着回答。 “错!”我暴喝道,“道理是——这马是我的朋友,不卖!” 吓得公子哥儿往后跳了一步。 “不卖?不卖就抢呗。”公子哥儿回过神来,恶狠狠道。 “抢不过呀。”他旁边的‘高人’低声道。 “抢不过?”公子哥儿瞪眼道,“他的年纪好像比我还啊。” “绝对抢不过。”‘高人’摇头道。 “调军队来也抢不过?”公子哥儿还是不死心。 “为了这事,能调军队么?”‘高人’反问。 公子哥儿沉默了。 “怎么,还在套?”我斜眼一瞥,见那几个府兵还在拉扯黑风,眉头一皱,横掌扫出一道罡风,把他们统统掀翻在地。 黑风嘶鸣一声,跑到一合居后面去了。 “英雄怎么称呼?”‘高人’拱手道。 “专门打老虎!”我冷冷道。 “老虎兄,这事真的没得商量?”‘高人’劝道,“要知道,这位可是秋郡王世子,不光金钱,可以出的条件有很多种。” “能把秋郡王的位子让给我坐坐么?”我摊手道。 “看来真的没得商量。”‘高人’脸色一沉,“王爷,我们走吧。” “好,好,专门打老虎,我们今后走着瞧。”公子哥儿一边骂,一边被‘高人’拽上了马车。 “呸,不是有事情在身,爷我一掌劈了你。”我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又是一阵嘶鸣,黑风跑到了我的面前。 “黑,我看看,有没有伤着?”我摸着黑风的鬓毛。 黑风吐吐舌头。 “没事就好,给你加菜。”我招呼在旁边观望的店二,“弄几道招牌菜,送马棚里去。” “招牌菜,送马棚?”店二有点发愣。 “没错,赶紧的。”我又安抚了黑风一番,回身上楼。 一边走,我心里一边在计划——再和李万山打听一下情况,待会等黑风吃饱了,马上动身去鹰堡! “李老哥,吕总,云总,久等了。”我笑着走进厢房。 然后愣住。 此刻的包厢内,人去,房空。 (本章完) 第548章 后门 ……艰难更新分割线……一勉勉强强补了三章,明日大概就全部补完了吧……希望…… 牢卒一走,我马上对另外一间牢房的囚犯道:“兄弟,兄弟,帮个忙。” “帮什么帮?老子要睡觉!”那囚犯翻身道。 “你帮我一个忙,将来有什么好处,我分你一半。”我劝诱道。 “这里是牢房,能有什么好处?”那囚犯转过脸来,不屑道。 “你先听听,我要你帮的是什么忙。”我道。 “。”囚犯没好气的道。 “帮我把这颗球丢到窗户外面就行了。”我掏出一颗蜡丸,从栅栏缝隙间扔了过去。 “传消息?不干!”那囚犯又翻了过去。 “要不,待会新衣服来了,我让给你?”我继续劝。 “你以为住店呐?这里是牢房!”囚犯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狗屁新衣服,有吃的还差不多。” “行,我帮你弄顿好吃的。”我拍着胸口道。 “别。”囚犯道,“这里是大牢,千万别让我见着好吃的。” 在大牢里出现好酒好菜,明有人该杀头了。 “那我的牢饭,分你一半?”我试探道。 “成交!”囚犯伸出一只手拈起蜡丸,直接甩到了铁窗外面。 行,没什么事了,等吧。 我伸了个懒腰,靠墙角坐下,把脚架在水火棍上面。 等了老半,牢卒总算出现了,只见他手里搭着一件白色囚衣,至少也有八成新。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牢卒道。 “咱这叫以物易物。”我懒洋洋道,把水火棍递了出去。 “嘿!” 时迟那时快,牢卒突然发力把水火棍抢了回去,新囚衣也没给我。 “兔崽子,想讹爷爷我?”牢卒哈哈大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偷鸡不成……爷爷,孙子知道错啦!”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牢卒一走,我马上对另外一间牢房的囚犯道:“兄弟,兄弟,帮个忙。” “帮什么帮?老子要睡觉!”那囚犯翻身道。 “你帮我一个忙,将来有什么好处,我分你一半。”我劝诱道。 “这里是牢房,能有什么好处?”那囚犯转过脸来,不屑道。 “你先听听,我要你帮的是什么忙。”我道。 “。”囚犯没好气的道。 “帮我把这颗球丢到窗户外面就行了。”我掏出一颗蜡丸,从栅栏缝隙间扔了过去。 “传消息?不干!”那囚犯又翻了过去。 “要不,待会新衣服来了,我让给你?”我继续劝。 “你以为住店呐?这里是牢房!”囚犯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狗屁新衣服,有吃的还差不多。” “行,我帮你弄顿好吃的。”我拍着胸口道。 “别。”囚犯道,“这里是大牢,千万别让我见着好吃的。” 在大牢里出现好酒好菜,明有人该杀头了。 “那我的牢饭,分你一半?”我试探道。 “成交!”囚犯伸出一只手拈起蜡丸,直接甩到了铁窗外面。 行,没什么事了,等吧。 我伸了个懒腰,靠墙角坐下,把脚架在水火棍上面。 等了老半,牢卒总算出现了,只见他手里搭着一件白色囚衣,至少也有八成新。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牢卒道。 “咱这叫以物易物。”我懒洋洋道,把水火棍递了出去。 “嘿!” 时迟那时快,牢卒突然发力把水火棍抢了回去,新囚衣也没给我。 “兔崽子,想讹爷爷我?”牢卒哈哈大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偷鸡不成……爷爷,孙子知道错啦!”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牢卒一走,我马上对另外一间牢房的囚犯道:“兄弟,兄弟,帮个忙。” “帮什么帮?老子要睡觉!”那囚犯翻身道。 “你帮我一个忙,将来有什么好处,我分你一半。”我劝诱道。 “这里是牢房,能有什么好处?”那囚犯转过脸来,不屑道。 “你先听听,我要你帮的是什么忙。”我道。 “。”囚犯没好气的道。 “帮我把这颗球丢到窗户外面就行了。”我掏出一颗蜡丸,从栅栏缝隙间扔了过去。 “传消息?不干!”那囚犯又翻了过去。 “要不,待会新衣服来了,我让给你?”我继续劝。 “你以为住店呐?这里是牢房!”囚犯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狗屁新衣服,有吃的还差不多。” “行,我帮你弄顿好吃的。”我拍着胸口道。 “别。”囚犯道,“这里是大牢,千万别让我见着好吃的。” 在大牢里出现好酒好菜,明有人该杀头了。 “那我的牢饭,分你一半?”我试探道。 “成交!”囚犯伸出一只手拈起蜡丸,直接甩到了铁窗外面。 行,没什么事了,等吧。 我伸了个懒腰,靠墙角坐下,把脚架在水火棍上面。 等了老半,牢卒总算出现了,只见他手里搭着一件白色囚衣,至少也有八成新。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牢卒道。 “咱这叫以物易物。”我懒洋洋道,把水火棍递了出去。 “嘿!” 时迟那时快,牢卒突然发力把水火棍抢了回去,新囚衣也没给我。 “兔崽子,想讹爷爷我?”牢卒哈哈大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偷鸡不成……爷爷,孙子知道错啦!”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牢卒一走,我马上对另外一间牢房的囚犯道:“兄弟,兄弟,帮个忙。” “帮什么帮?老子要睡觉!”那囚犯翻身道。 “你帮我一个忙,将来有什么好处,我分你一半。”我劝诱道。 “这里是牢房,能有什么好处?”那囚犯转过脸来,不屑道。 “你先听听,我要你帮的是什么忙。”我道。 “。”囚犯没好气的道。 “帮我把这颗球丢到窗户外面就行了。”我掏出一颗蜡丸,从栅栏缝隙间扔了过去。 “传消息?不干!”那囚犯又翻了过去。 “要不,待会新衣服来了,我让给你?”我继续劝。 “你以为住店呐?这里是牢房!”囚犯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狗屁新衣服,有吃的还差不多。” “行,我帮你弄顿好吃的。”我拍着胸口道。 “别。”囚犯道,“这里是大牢,千万别让我见着好吃的。” (本章完) 第549章 杨智 ……继续艰难更新分割线……腰痛发作,坐立不安…… 牢卒一走,我马上对另外一间牢房的囚犯道:“兄弟,兄弟,帮个忙。” “帮什么帮?老子要睡觉!”那囚犯翻身道。 “你帮我一个忙,将来有什么好处,我分你一半。”我劝诱道。 “这里是牢房,能有什么好处?”那囚犯转过脸来,不屑道。 “你先听听,我要你帮的是什么忙。”我道。 “。”囚犯没好气的道。 “帮我把这颗球丢到窗户外面就行了。”我掏出一颗蜡丸,从栅栏缝隙间扔了过去。 “传消息?不干!”那囚犯又翻了过去。 “要不,待会新衣服来了,我让给你?”我继续劝。 “你以为住店呐?这里是牢房!”囚犯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狗屁新衣服,有吃的还差不多。” “行,我帮你弄顿好吃的。”我拍着胸口道。 “别。”囚犯道,“这里是大牢,千万别让我见着好吃的。” 在大牢里出现好酒好菜,明有人该杀头了。 “那我的牢饭,分你一半?”我试探道。 “成交!”囚犯伸出一只手拈起蜡丸,直接甩到了铁窗外面。 行,没什么事了,等吧。 我伸了个懒腰,靠墙角坐下,把脚架在水火棍上面。 等了老半,牢卒总算出现了,只见他手里搭着一件白色囚衣,至少也有八成新。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牢卒道。 “咱这叫以物易物。”我懒洋洋道,把水火棍递了出去。 “嘿!” 时迟那时快,牢卒突然发力把水火棍抢了回去,新囚衣也没给我。 “兔崽子,想讹爷爷我?”牢卒哈哈大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偷鸡不成……爷爷,孙子知道错啦!”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牢卒一走,我马上对另外一间牢房的囚犯道:“兄弟,兄弟,帮个忙。” “帮什么帮?老子要睡觉!”那囚犯翻身道。 “你帮我一个忙,将来有什么好处,我分你一半。”我劝诱道。 “这里是牢房,能有什么好处?”那囚犯转过脸来,不屑道。 “你先听听,我要你帮的是什么忙。”我道。 “。”囚犯没好气的道。 “帮我把这颗球丢到窗户外面就行了。”我掏出一颗蜡丸,从栅栏缝隙间扔了过去。 “传消息?不干!”那囚犯又翻了过去。 “要不,待会新衣服来了,我让给你?”我继续劝。 “你以为住店呐?这里是牢房!”囚犯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狗屁新衣服,有吃的还差不多。” “行,我帮你弄顿好吃的。”我拍着胸口道。 “别。”囚犯道,“这里是大牢,千万别让我见着好吃的。” 在大牢里出现好酒好菜,明有人该杀头了。 “那我的牢饭,分你一半?”我试探道。 “成交!”囚犯伸出一只手拈起蜡丸,直接甩到了铁窗外面。 行,没什么事了,等吧。 我伸了个懒腰,靠墙角坐下,把脚架在水火棍上面。 等了老半,牢卒总算出现了,只见他手里搭着一件白色囚衣,至少也有八成新。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牢卒道。 “咱这叫以物易物。”我懒洋洋道,把水火棍递了出去。 “嘿!” 时迟那时快,牢卒突然发力把水火棍抢了回去,新囚衣也没给我。 “兔崽子,想讹爷爷我?”牢卒哈哈大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偷鸡不成……爷爷,孙子知道错啦!”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牢卒一走,我马上对另外一间牢房的囚犯道:“兄弟,兄弟,帮个忙。” “帮什么帮?老子要睡觉!”那囚犯翻身道。 “你帮我一个忙,将来有什么好处,我分你一半。”我劝诱道。 “这里是牢房,能有什么好处?”那囚犯转过脸来,不屑道。 “你先听听,我要你帮的是什么忙。”我道。 “。”囚犯没好气的道。 “帮我把这颗球丢到窗户外面就行了。”我掏出一颗蜡丸,从栅栏缝隙间扔了过去。 “传消息?不干!”那囚犯又翻了过去。 “要不,待会新衣服来了,我让给你?”我继续劝。 “你以为住店呐?这里是牢房!”囚犯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狗屁新衣服,有吃的还差不多。” “行,我帮你弄顿好吃的。”我拍着胸口道。 “别。”囚犯道,“这里是大牢,千万别让我见着好吃的。” 在大牢里出现好酒好菜,明有人该杀头了。 “那我的牢饭,分你一半?”我试探道。 “成交!”囚犯伸出一只手拈起蜡丸,直接甩到了铁窗外面。 行,没什么事了,等吧。 我伸了个懒腰,靠墙角坐下,把脚架在水火棍上面。 等了老半,牢卒总算出现了,只见他手里搭着一件白色囚衣,至少也有八成新。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牢卒道。 “咱这叫以物易物。”我懒洋洋道,把水火棍递了出去。 “嘿!” 时迟那时快,牢卒突然发力把水火棍抢了回去,新囚衣也没给我。 “兔崽子,想讹爷爷我?”牢卒哈哈大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偷鸡不成……爷爷,孙子知道错啦!”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牢卒一走,我马上对另外一间牢房的囚犯道:“兄弟,兄弟,帮个忙。” “帮什么帮?老子要睡觉!”那囚犯翻身道。 “你帮我一个忙,将来有什么好处,我分你一半。”我劝诱道。 “这里是牢房,能有什么好处?”那囚犯转过脸来,不屑道。 “你先听听,我要你帮的是什么忙。”我道。 “。”囚犯没好气的道。 “帮我把这颗球丢到窗户外面就行了。”我掏出一颗蜡丸,从栅栏缝隙间扔了过去。 “传消息?不干!”那囚犯又翻了过去。 “要不,待会新衣服来了,我让给你?”我继续劝。 “你以为住店呐?这里是牢房!”囚犯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狗屁新衣服,有吃的还差不多。” “行,我帮你弄顿好吃的。”我拍着胸口道。 “别。”囚犯道,“这里是大牢,千万别让我见着好吃的。” (本章完) 第550章 登高 ……哎哟喂分割线……总算补上了旧账……今这两章稍微延后一下,明大致恢复正常更新(尽力)…… “诈尸?” 我猛一扭头,果然看到一具盖着麻布的尸体在剧烈挣扎。 诈根毛,这分明是一个人垂死前的抽搐。 赶紧掀开麻布,只见那具‘尸体’作兵卒打扮,身上、脸上全是血洞,喉咙上更汨汨冒着血泡。 这是怎么回事? 我分出三根手指,捻住此人手腕,往他的经脉内大量输入神农劲。 想要治愈如此重伤,光靠盲目注入内劲是不行的,还得引导气劲进行细致的修补工作。 可才修补到一半,那兵卒脖子一歪,挂了。 白忙活。 我叹息一声,把麻布重新盖上。 然后掀开了另外一条。 同时是兵卒打扮的尸体,死因却和刚才那个不同,应该是刀伤。 花费两、三炷香功夫,我确定了一件事——躺在这里的尸体,大部分都坐兵卒打扮,只有部分穿着囚衣,或者赤身裸体。 大牢与兵营接邻,莫非这些都是军营里的士兵? 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究竟是什么造成了如此之多的伤亡? 而且,他们的死因比较驳杂,刀枪剑戟,鞭斧棍棒,堕下、撞墙、马踩、砖拍……简直是一千零一种死法。 有古怪。 不过…… 虽然很古怪,但这和我没半个铜板的关系啊。 那怕有人在兵营里密谋造反,也轮不到我管。 还是办正事要紧。 我跳墙离开了这座阴森恐怖的后院。 旁边果然就是兵营,兵卒们正在进行各种日常训练。 我也不下地,沿着墙头一路飞奔,穿过屋顶之后,觑准一个无人巡逻的空档,纵身跳进一辆装满了干草的推车里面。 离开推车的时候,我身上已经多了一件用干草编成的简易外套。 没办法,谁让咱的画功不过关,得靠那件囚衣来打掩护呢。 一路上,无数人注目。 “赶紧看,赶紧看,现在免费试看,待会可就要收钱了啊。”我高声嚷道。 “这新款衣服这么丑,居然敢在这里打广告。”有人摇头道。 “你不知道吧,这是中州最新爆款……”另一壤。 “什么叫爆款?”有人问。 “你看你看,是不是快要撑爆了?”那人解释道。 这些都是事。 大事是……我没看到预期中的人。 具体来,就是曹啸风、朴怀这两个。 之前我不是让隔壁牢房的囚犯帮忙,把一枚蜡丸扔出窗户么。 那枚蜡丸里,其实藏着一只传讯用的金虫,平常处于休眠状态,使用前摇一摇,把金虫摇醒,它就会咬穿蜡丸爬出来,满世界去寻找它的家。 它的‘家’,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液体,会发出某种常人无法嗅到的气味,让金虫能在数里范围内迅速找到目标。 我放出这只金虫,就是让曹啸风、朴怀分头查一查关于那位朱红帽捕头的事情,然后来找我。 他们一个都没有露面。 到底是金虫出了意外,还是……人出了意外? 在约定地点蹲了一炷香, 时间就像香头上洒落的灰烬,落下了,就没办法再回头。 事态紧迫,我不能干等,得主动出击——找朱红帽捕头喝茶去! 可关键是,我连那捕头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找? 没有暗堂密探提供消息,我感觉自己像瞎了一只眼睛。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马嘶。 怎么这么耳熟? 黑风! 我循声寻去,看见几名府兵正用套索拉扯着黑风,那位秋郡王世子和他的跟班,就在旁边看热闹。 这是时光倒流么? 当然不是,他们又对黑风出手了! 我顿时怒不可遏,正要冲出去教训这帮家伙,转念一想——咱现在的身份,可不适合曝光啊。 “空中变身!” 凌空一个跟斗,落地时,身上已经覆盖了木叶战铠。 “光化日之下,竟敢强抢良马?”我伸手一指,压着嗓子道。 “你……你是什么人?”秋郡王世子大吃一惊,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就是正义的化身,地狱的使……不对,地球的使者——超级战士·无面战铠!”我哑声道。 “王爷请退后一点。”秋郡王世子的跟班往前一站,拦住了我。 我感觉自己头顶要冒烟了。 就是这厮,连续两次出手挡住了黑风,不然也没这档子麻烦事。 “你又是什么人?”我哑声问道。 “在下乃秋郡王世子身边区区一位跟班,不足挂齿。”此人微笑道,“倒是阁下,藏头遮脸的,敢问一声,你怎么知道这马就不是我们世子的呢?” 正所谓烈马难驯,抓马,不等于抢马,这其中是有很大区别的。 “大家都看到了。”我哑声道,“这匹马分明就不愿意跟你们走,强扭的瓜不甜,何不把它放了?” “放根矛!”秋郡王世子在后面跳道,“我就是把它剁了,那也是我家的马,和你没关系。”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我哑声道。 “阁下的其实很有道理。”跟班缓缓摊出双手,“只不过道理再好,也得靠拳头的支持,不知道阁下的拳头,支不支得起自己的道理?” “来吧。”我两臂一振,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眼前这厮,如果没记错的话,秋郡王世子叫他杨智。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但一个经开百脉的绝顶高手,又怎会普通? 如果是平常,我倒也不怕他,可眼下要隐瞒身份,事情就变得有点麻烦——随便施展惯用的武功招式,很容易让人猜出真身。 得想办法掩饰一下。 迟疑间,那杨智竟然抢先攻了过来。 只见他双掌如游龙,身形似波涛,虽是无声无息,气势却铺盖地。 这一出手,便是绝技,绝招! 情急之下,我也来不及多想,侧身躲开他第一波攻势后,立即挥拳回应。 嘭!嘭!嘭!嘭!嘭! 拳掌交击,发出沉闷的声音。 为了掩人耳目,我故意把气劲压制在刚刚经开百脉的程度,但同是经开百脉,我自信在力量上能占不少便宜。 没想到,这厮竟然和我拼了个旗鼓相当。 而那杨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显然认不出我使的是什么拳法。 其实这套拳法,我也是第一次使用。 疯雷拳! (本章完) 第551章 套话 ……同上,以下内容将在十数时内更新…… “诈尸?” 我猛一扭头,果然看到一具盖着麻布的尸体在剧烈挣扎。 诈根毛,这分明是一个人垂死前的抽搐。 赶紧掀开麻布,只见那具‘尸体’作兵卒打扮,身上、脸上全是血洞,喉咙上更汨汨冒着血泡。 这是怎么回事? 我分出三根手指,捻住此人手腕,往他的经脉内大量输入神农劲。 想要治愈如此重伤,光靠盲目注入内劲是不行的,还得引导气劲进行细致的修补工作。 可才修补到一半,那兵卒脖子一歪,挂了。 白忙活。 我叹息一声,把麻布重新盖上。 然后掀开了另外一条。 同时是兵卒打扮的尸体,死因却和刚才那个不同,应该是刀伤。 花费两、三炷香功夫,我确定了一件事——躺在这里的尸体,大部分都坐兵卒打扮,只有部分穿着囚衣,或者赤身裸体。 大牢与兵营接邻,莫非这些都是军营里的士兵? 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究竟是什么造成了如此之多的伤亡? 而且,他们的死因比较驳杂,刀枪剑戟,鞭斧棍棒,堕下、撞墙、马踩、砖拍……简直是一千零一种死法。 有古怪。 不过…… 虽然很古怪,但这和我没半个铜板的关系啊。 那怕有人在兵营里密谋造反,也轮不到我管。 还是办正事要紧。 我跳墙离开了这座阴森恐怖的后院。 旁边果然就是兵营,兵卒们正在进行各种日常训练。 我也不下地,沿着墙头一路飞奔,穿过屋顶之后,觑准一个无人巡逻的空档,纵身跳进一辆装满了干草的推车里面。 离开推车的时候,我身上已经多了一件用干草编成的简易外套。 没办法,谁让咱的画功不过关,得靠那件囚衣来打掩护呢。 一路上,无数人注目。 “赶紧看,赶紧看,现在免费试看,待会可就要收钱了啊。”我高声嚷道。 “这新款衣服这么丑,居然敢在这里打广告。”有人摇头道。 “你不知道吧,这是中州最新爆款……”另一壤。 “什么叫爆款?”有人问。 “你看你看,是不是快要撑爆了?”那人解释道。 这些都是事。 大事是……我没看到预期中的人。 具体来,就是曹啸风、朴怀这两个。 之前我不是让隔壁牢房的囚犯帮忙,把一枚蜡丸扔出窗户么。 那枚蜡丸里,其实藏着一只传讯用的金虫,平常处于休眠状态,使用前摇一摇,把金虫摇醒,它就会咬穿蜡丸爬出来,满世界去寻找它的家。 它的‘家’,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液体,会发出某种常人无法嗅到的气味,让金虫能在数里范围内迅速找到目标。 我放出这只金虫,就是让曹啸风、朴怀分头查一查关于那位朱红帽捕头的事情,然后来找我。 他们一个都没有露面。 到底是金虫出了意外,还是……人出了意外? 在约定地点蹲了一炷香, 时间就像香头上洒落的灰烬,落下了,就没办法再回头。 事态紧迫,我不能干等,得主动出击——找朱红帽捕头喝茶去! 可关键是,我连那捕头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找? 没有暗堂密探提供消息,我感觉自己像瞎了一只眼睛。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马嘶。 怎么这么耳熟? 黑风! 我循声寻去,看见几名府兵正用套索拉扯着黑风,那位秋郡王世子和他的跟班,就在旁边看热闹。 这是时光倒流么? 当然不是,他们又对黑风出手了! 我顿时怒不可遏,正要冲出去教训这帮家伙,转念一想——咱现在的身份,可不适合曝光啊。 “空中变身!” 凌空一个跟斗,落地时,身上已经覆盖了木叶战铠。 “光化日之下,竟敢强抢良马?”我伸手一指,压着嗓子道。 “你……你是什么人?”秋郡王世子大吃一惊,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就是正义的化身,地狱的使……不对,地球的使者——超级战士·无面战铠!”我哑声道。 “王爷请退后一点。”秋郡王世子的跟班往前一站,拦住了我。 我感觉自己头顶要冒烟了。 就是这厮,连续两次出手挡住了黑风,不然也没这档子麻烦事。 “你又是什么人?”我哑声问道。 “在下乃秋郡王世子身边区区一位跟班,不足挂齿。”此人微笑道,“倒是阁下,藏头遮脸的,敢问一声,你怎么知道这马就不是我们世子的呢?” 正所谓烈马难驯,抓马,不等于抢马,这其中是有很大区别的。 “大家都看到了。”我哑声道,“这匹马分明就不愿意跟你们走,强扭的瓜不甜,何不把它放了?” “放根矛!”秋郡王世子在后面跳道,“我就是把它剁了,那也是我家的马,和你没关系。”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我哑声道。 “阁下的其实很有道理。”跟班缓缓摊出双手,“只不过道理再好,也得靠拳头的支持,不知道阁下的拳头,支不支得起自己的道理?” “来吧。”我两臂一振,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眼前这厮,如果没记错的话,秋郡王世子叫他杨智。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但一个经开百脉的绝顶高手,又怎会普通? 如果是平常,我倒也不怕他,可眼下要隐瞒身份,事情就变得有点麻烦——随便施展惯用的武功招式,很容易让人猜出真身。 得想办法掩饰一下。 迟疑间,那杨智竟然抢先攻了过来。 只见他双掌如游龙,身形似波涛,虽是无声无息,气势却铺盖地。 这一出手,便是绝技,绝招! 情急之下,我也来不及多想,侧身躲开他第一波攻势后,立即挥拳回应。 嘭!嘭!嘭!嘭!嘭! 拳掌交击,发出沉闷的声音。 为了掩人耳目,我故意把气劲压制在刚刚经开百脉的程度,但同是经开百脉,我自信在力量上能占不少便宜。 没想到,这厮竟然和我拼了个旗鼓相当。 而那杨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显然认不出我使的是什么拳法。 其实这套拳法,我也是第一次使用。 疯雷拳! 这两腰出零毛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么着都不舒服……所以嘛,大伙还是不要宅在家里,多出去运动运动…… (本章完) 第552章 红帽 ……延迟分割线……有时候,自己都忘记欠了多少章…… 武学名称:疯雷拳 武学品阶:江湖绝技 修为等级:一窍不通(一重境) 战斗威力:特殊 特殊效果:搭配雷系功法,可以强化数倍力量与速度。 使用明:乍看起来毫无章法的招式,其实暗合‘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的简朴之理。 高高兴死后,身上便掉落了这套拳法的秘籍(没毛病,很合理)。 理论上,这套拳法应该搭配雷系内功使用,但我实际试练几招之后,发现雷系内功只是外因,它的原理其实是通过雷电刺激肌肉、神技和大脑,以达到极限强化速度的目的。 筋斗之术和神农劲搭配,也可以起到类似的效果。 当然,没有使用雷电刺激的效果那么明显,但副作用也因赐得多。 低副作用,低效果,这两个条件直接导致了这套弱化版的疯雷拳……十分之鸡肋,我研究完也就丢开了。 没想到,现在拿出来应付场面,倒还凑合。 而杨智这家伙,看着瘦巴巴,武功走的竟然是刚猛一路,双掌大开大合,硬是与我战了个平手。 “呀呀呀。”战到酣处,他双掌竟然隐隐发出金光,一时间掌影重重,将我陷在当郑 “汰汰汰!”我仗着疯雷拳的速度优势挡住数击之后,感觉情况不妙,拼着左肩挨上一掌,往后凌空翻滚,跳出了他的掌风范围。 “你这是什么武功?”我哑声问道。 “大力金刚掌!”杨智沉声道。 “大力金刚掌……”我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原来是你?” 大力金刚掌乃是佛门绝技,修炼的人不多,以此出名的人就更少了。 我恰巧知道一个。 智明和尚,十岁出家,十二岁练武,二十岁成为白马寺金刚堂首座。曾以一双肉掌硬撼佛门神兵金刚伏魔杵,而被誉为佛门掌法第一人。 随着声名鹊起,江湖中各种诱惑相继袭来,这智明和尚挡得住金刚伏魔杵,却挡不住红粉温柔乡,破了戒,被逐出寺门。 据离开白马寺之后,那个诱惑他的女人也抛弃了他,从此智明和尚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他经历的一切也成为了江湖人引以为戒的经典事例。 智明和尚的俗名,便是杨智。 想不到,昔日鼎鼎有名的佛门高僧,如今居然沦落到给公子哥儿当跟班的地步。 “杨某退隐十余年,阁下居然还记得这个名字,想必是昔日的武林同道。”杨智微笑道,“江湖中每日也不知道有多少腥风血雨,你我又何必为了区区一匹马打死打活?” “把马放了,自然不用打死打活。”我哑声道,“秋郡王统领虞州二十万精兵,府上千里良驹也不知道有多少,又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搞得这么难看?” 这句话完,双方进入了僵持阶段。 他不来打我,我也没去打他。 “王爷。”杨智低声对秋郡王世子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行!”公子哥儿摇头道,“之前已经算了一次,这回怎么都不能算!” “打不过啊。”杨智道。 “一个打不过,两个也打不过,你不是很能打吗?都是吹出来的?”公子哥儿气呼呼道。 “我的武功又不是下第一,多的是比我能打的人。”杨智苦笑道,“王爷你要是不高兴,可以来打我消消气。” “你那骨头,打了硌手。”公子哥儿鼓腮道。 “走了,走了。”杨智朝几名府兵丢了个眼色,拉着公子哥儿匆匆离去。 我暗暗松了口气。 要是真的继续打下去,在不动用大力鹰爪功和断鹰十三式的情况下,我有很大机率会输! 可就算用了大力鹰爪功和断鹰十三式,我就能赢么? 不好。 我心里有种感觉,这个前智明和尚一直在藏拙,他的真正实力应该不止于此。 如果换成我,给一名王二代当跟班,还就得这么做。 首先,你的实力要够强,才能让王二代重视,不至于沦为走狗(没错,跟班就是比走狗要强那么一丢丢)。 但是,你的实力绝不能强得太离谱。 实力过强,将会面临王二代的各种无理要求,得替他背无数黑锅。 强力碾压,低调做人,这才是一名神级跟班的完美典范——早在数百年前,太师府的书童就已经给咱们演示过正确做法了。 在杨智的招呼下,那几名府兵松开了黑风身上的套索。 黑风嘶鸣一声,瞥我一眼之后,也不近前,远远的便跑开了。 聪明! 它知道我要隐藏身份,所以果断撇清了关系。 黑风走了,秋郡王府的人也走了,随着围观群众逐渐散去,我开始考虑接下来的行动。 正所谓路在口边,我现在应该去找官府衙门,在那里多少能问到一些关于朱红帽捕头的消息。 可官府衙门在什么地方? 我想问路人,可穿着一身木叶战铠,还没走近呢,路人就惊惧逃散了。 还是靠自己吧。 我伸长脖子往四周张望了一圈,发现附近最高的建筑乃是一座七层的塔楼,楼中有全副武装的兵卒把守。 没问题,驻守的兵卒再多,也只是站在楼内,外墙可没人守卫。 我悄悄抹到塔楼后侧,觑准左右无人,双手一勾便往上攀去。 在这种古城建筑上攀爬,果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很多远处看不出来的细节,此刻一一呈现眼前——雕花的窗棂、绘纹的露台、染漆的踏板、生苔的水道、凿洞的风墙、龟裂的斜壁……在窗台与斜壁的夹角中,甚至还生长着几根顽强的杂草。 一座古城的生机与底蕴,往往深藏在这种无人注意的细节里面。 我躲开从窗台往外探视的兵卒,越过一排锈蚀不堪的墙刺,蹬着最高一层的窗户,往塔楼尖顶攀缘而上。 扑棱棱…… 一只白鸽被我惊动了。 我扶着尖顶上一截突出的飞檐,身体侧向一翻,终于站在了这座城市的制高点。 耳边风声呼啸,眼下众生如蚁,竟然给人一种飞鹰翱翔际的错觉。 深吸一口气,我蹲下来,开始细细观察这座古城。 (本章完) 第553章 醉蟹 ……延迟分割线二……生活…… 武学名称:疯雷拳 武学品阶:江湖绝技 修为等级:一窍不通(一重境) 战斗威力:特殊 特殊效果:搭配雷系功法,可以强化数倍力量与速度。 使用明:乍看起来毫无章法的招式,其实暗合‘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的简朴之理。 高高兴死后,身上便掉落了这套拳法的秘籍(没毛病,很合理)。 理论上,这套拳法应该搭配雷系内功使用,但我实际试练几招之后,发现雷系内功只是外因,它的原理其实是通过雷电刺激肌肉、神技和大脑,以达到极限强化速度的目的。 筋斗之术和神农劲搭配,也可以起到类似的效果。 当然,没有使用雷电刺激的效果那么明显,但副作用也因赐得多。 低副作用,低效果,这两个条件直接导致了这套弱化版的疯雷拳……十分之鸡肋,我研究完也就丢开了。 没想到,现在拿出来应付场面,倒还凑合。 而杨智这家伙,看着瘦巴巴,武功走的竟然是刚猛一路,双掌大开大合,硬是与我战了个平手。 “呀呀呀。”战到酣处,他双掌竟然隐隐发出金光,一时间掌影重重,将我陷在当郑 “汰汰汰!”我仗着疯雷拳的速度优势挡住数击之后,感觉情况不妙,拼着左肩挨上一掌,往后凌空翻滚,跳出了他的掌风范围。 “你这是什么武功?”我哑声问道。 “大力金刚掌!”杨智沉声道。 “大力金刚掌……”我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原来是你?” 大力金刚掌乃是佛门绝技,修炼的人不多,以此出名的人就更少了。 我恰巧知道一个。 智明和尚,十岁出家,十二岁练武,二十岁成为白马寺金刚堂首座。曾以一双肉掌硬撼佛门神兵金刚伏魔杵,而被誉为佛门掌法第一人。 随着声名鹊起,江湖中各种诱惑相继袭来,这智明和尚挡得住金刚伏魔杵,却挡不住红粉温柔乡,破了戒,被逐出寺门。 据离开白马寺之后,那个诱惑他的女人也抛弃了他,从此智明和尚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他经历的一切也成为了江湖人引以为戒的经典事例。 智明和尚的俗名,便是杨智。 想不到,昔日鼎鼎有名的佛门高僧,如今居然沦落到给公子哥儿当跟班的地步。 “杨某退隐十余年,阁下居然还记得这个名字,想必是昔日的武林同道。”杨智微笑道,“江湖中每日也不知道有多少腥风血雨,你我又何必为了区区一匹马打死打活?” “把马放了,自然不用打死打活。”我哑声道,“秋郡王统领虞州二十万精兵,府上千里良驹也不知道有多少,又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搞得这么难看?” 这句话完,双方进入了僵持阶段。 他不来打我,我也没去打他。 “王爷。”杨智低声对秋郡王世子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行!”公子哥儿摇头道,“之前已经算了一次,这回怎么都不能算!” “打不过啊。”杨智道。 “一个打不过,两个也打不过,你不是很能打吗?都是吹出来的?”公子哥儿气呼呼道。 “我的武功又不是下第一,多的是比我能打的人。”杨智苦笑道,“王爷你要是不高兴,可以来打我消消气。” “你那骨头,打了硌手。”公子哥儿鼓腮道。 “走了,走了。”杨智朝几名府兵丢了个眼色,拉着公子哥儿匆匆离去。 我暗暗松了口气。 要是真的继续打下去,在不动用大力鹰爪功和断鹰十三式的情况下,我有很大机率会输! 可就算用了大力鹰爪功和断鹰十三式,我就能赢么? 不好。 我心里有种感觉,这个前智明和尚一直在藏拙,他的真正实力应该不止于此。 如果换成我,给一名王二代当跟班,还就得这么做。 首先,你的实力要够强,才能让王二代重视,不至于沦为走狗(没错,跟班就是比走狗要强那么一丢丢)。 但是,你的实力绝不能强得太离谱。 实力过强,将会面临王二代的各种无理要求,得替他背无数黑锅。 强力碾压,低调做人,这才是一名神级跟班的完美典范——早在数百年前,太师府的书童就已经给咱们演示过正确做法了。 在杨智的招呼下,那几名府兵松开了黑风身上的套索。 黑风嘶鸣一声,瞥我一眼之后,也不近前,远远的便跑开了。 聪明! 它知道我要隐藏身份,所以果断撇清了关系。 黑风走了,秋郡王府的人也走了,随着围观群众逐渐散去,我开始考虑接下来的行动。 正所谓路在口边,我现在应该去找官府衙门,在那里多少能问到一些关于朱红帽捕头的消息。 可官府衙门在什么地方? 我想问路人,可穿着一身木叶战铠,还没走近呢,路人就惊惧逃散了。 还是靠自己吧。 我伸长脖子往四周张望了一圈,发现附近最高的建筑乃是一座七层的塔楼,楼中有全副武装的兵卒把守。 没问题,驻守的兵卒再多,也只是站在楼内,外墙可没人守卫。 我悄悄抹到塔楼后侧,觑准左右无人,双手一勾便往上攀去。 在这种古城建筑上攀爬,果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很多远处看不出来的细节,此刻一一呈现眼前——雕花的窗棂、绘纹的露台、染漆的踏板、生苔的水道、凿洞的风墙、龟裂的斜壁……在窗台与斜壁的夹角中,甚至还生长着几根顽强的杂草。 一座古城的生机与底蕴,往往深藏在这种无人注意的细节里面。 我躲开从窗台往外探视的兵卒,越过一排锈蚀不堪的墙刺,蹬着最高一层的窗户,往塔楼尖顶攀缘而上。 扑棱棱…… 一只白鸽被我惊动了。 我扶着尖顶上一截突出的飞檐,身体侧向一翻,终于站在了这座城市的制高点。 耳边风声呼啸,眼下众生如蚁,竟然给人一种飞鹰翱翔际的错觉。 深吸一口气,我蹲下来,开始细细观察这座古城。 (本章完) 第554章 杀神 到底是什么人发明这种‘吃法’? 螃蟹不是直接扔锅里,非要让它爬桂花枝桥,然后不心‘失足’掉下去被烫熟。 但在诸多残酷的烹饪手段之中,这却算是温和了。 不相信? 那你肯定没见识过什么叫作‘活物鲜灸’。 这个话题,咱们有机会再聊,先把注意力击中在这只大花螃蟹的命运上。 它开始爬了。 随着蟹脚的挥动,桂花枝在锅沿上不断翻滚,根本没有可靠的落脚点让螃蟹站稳。 可当所有人都以为螃蟹要滑落下去的时候,只听咔的一声微响,螃蟹居然卡在了桂花枝与铁锅内壁之间。 秋郡王世子有些不耐烦的举起筷子,想把螃蟹戳下去,却被云秀轻轻挽住了手臂。 螃蟹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它大概也知道自己一掉下去,马上就会‘大红大紫’,于是奋力挺直自己的两根大螯,硬生生把沉甸甸的躯体重新拉回到桂花枝之上。 经过连番折腾,桂花枝一颤一颤的,架在锅沿上的那一头不断往内收缩。 眼看再收缩半分,桂花枝便要滑入锅内,螃蟹也将顺势落水。 桌旁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咔咔。 螃蟹突然猛戳两下锅沿,接着这股力量一下子跃过桂花枝桥,从锅另外一侧翻到桌面上。 “噫?” 桌旁两人不禁面面相觑,想不到这只大花螃蟹居然真的过了关。 “那就换一只吧。”云秀嗤嗤笑道。 旁边的藤篓里,至少还有十几只鲜活的大螃蟹。 “不行,我就要这只!”秋郡王世子摇头道,“让它再走一次。” 再一次架好桂花枝,云秀心翼翼的伸出两根手指,把这位才刚刚逃离鬼门关的蟹兄重新放回锅把手上。 螃蟹扑腾着螯足。 世子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但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花螃蟹望着热气腾腾的酒水锅,两枚眼球灵光乍闪。 它的气势陡然一变! “嗯?”世子惊愕。 此时的大花螃蟹,更像一个披坚执锐的大将军,左侧三根尖足齐刷刷挥舞,四平八稳地踩着桂花枝桥,来到了铁锅中央。 锅内蒸汽升腾。 “啊?”世子下意识的往后退。 “闹够了!”一把威武雄壮的声音在厢房内回荡。 “是你话?”世子第一时间朝云秀望去。 “我是这种声音么?”云秀蹙着眉,推了世子一把。 “这可不准。”世子谑笑道,但随即醒悟过来,惊疑地往四周张望。 “别看了,本神在这里。”大花螃蟹高高举起螯爪。 “吓?”那两人同时一惊,急退之际撞翻了身下的椅子。 啪咚! 椅子在地面滚动。 按理,这么大的声音会惊动守在外面的众人。 但没有人进来,甚至连一句询问也没樱 难道他们都睡着了? 可此时此刻,显然没有人会在意这种细节。 刚才还只是美味食材的大花螃蟹,如今已摇身一变,主宰了整个局面。 “妖……妖怪?”云秀颤声道。 “愚蠢的人类!”花蟹大将军叱喝道,“见到本神不速速跪拜,还敢胡言乱语?” “你是神?蟹也有神仙?”也不知这秋郡王世子是胆色过人,还是无知者无畏,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居然迅速冷静下来。 “虾兵蟹将没听过吗你?”花蟹大将军道,“不过,本神不是什么蟹神,乃是杀神!” “杀神!”世子大惊,“你……你要杀谁?” “谁杀的人多,本神就要杀谁!”花蟹大将军厉声道。 “杀人?这里没有人杀人。”世子赶紧解释道,“我连鸡都没杀过,顶多捏死几只蟋蟀。” “奴家连蟑螂都不打的。”云秀花容失色。 “没杀人?哼哼。”花蟹大将军冷哼道,“那鹰堡上下几百口是怎么死的?” “鹰堡……我是真不知道啊。”世子苦着脸道,“那个地方我从来没去过。” “你自然是没去过。”花蟹大将军道,“可你派了人去,不用自己动手,依然是幕后真凶!” “没有,绝对没樱”世子当即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派人过去,不是杀饶呀。” “那是去干什么?”花蟹大将军逼问道。 “是……是……是去抢马。”世子期期艾艾道。 “抢马?怎么个抢法?”花蟹大将军追问道。 “就是让捕快先把马主抓起来,再……再抢马。”世子吞吞吐吐道。 “抓人?用的什么罪名?”花蟹大将军再问。 “好像是……杀害鹰堡几百条人命吧?”世子迟疑道。 “那你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当时会发生命案?”花蟹大将军高声呵斥,“分明就是你派人行凶,再嫁祸于人!” “真的不是啊。”世子辩解道,“你要不信,可以问杨智——这都是他出的主意。” “哦?杨智又是谁?”花蟹大将军道。 “他就在外面。”世子道。 “喊进来。”花蟹大将军道。 世子如获大赦,当即扯着喉咙叫唤起来。 “王爷,什么事?”杨智推门而进。 但他刚进门,立即被一股巨力往前拉扯,房门亦砰然合拢。 “何方妖孽?”杨智见秋郡王世子正在跪拜花蟹大将军,惊诧之余,双掌已经隔空打出。 一道掌印,化作十道掌风。 一道掌风,化作十道掌影。 眨眼间,两百道金光灿烂的掌影浩荡如海,朝花蟹大将军当头盖下。 或许是被花蟹大将军气势所慑,杨智这一招可谓毫无保留,浑身十二成功力悉数轰出。 螳臂当车只是一个成语,现实中很难看到这种情况。 此刻,我们却现场目睹了‘蟹螯当掌’的奇景。 只见花蟹大将军单独探出一根螯爪,径直往杨智那数百道掌影之中戳去。 夺! 金光迸碎,气劲四泄。 那一刹,风平浪静。 那一瞬,时空凝滞。 当所有人从短暂空白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赫然发现——昔日的佛门掌法第一人,经开百脉的绝顶高手‘金掌罗汉’杨智,竟不偏不倚,被那一根蟹螯刺穿了掌心! (本章完) 第555章 疑问 从杨智的表情来看,他是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被一只花蟹给击败了。 而且仅有一招! “跪下!”花蟹大将军怒斥道。 杨智浑身一颤,哆哆嗦嗦的果真跪了下来。 “我问你,高枕派人去鹰堡这件事,是你幕后主使的?”花蟹大将军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与魄力。 “我怎么可能指使得了王爷?”杨智苦笑道,“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当时王爷想要一匹马,可那马的主人武功很高,我就把王爷劝走了。” “之后呢?”花蟹大将军道。 “之后……”杨智瞥了一眼秋郡王世子,“因为王爷很不高兴,我就对他,我们可以先查一下这马主的底细,再作打算。” “你们查了?”花蟹大将军道。 “查了,而且不难查,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摸清了那个饶底细。”杨智老老实实道。 “这么快?”花蟹大将军不信道,“你们该不会是早有预谋,提前查好的罢?” “不是不是。”杨智连忙辩解道,“因为此人最近在虞州风头正盛,秋山军机营一直在搜集关于他的情报,王爷一亮令牌,马上就把资料卷宗调出来了。” “是不是这样?”花蟹大将军转而质问秋郡王世子。 “没错,没错。”世子连连点头道,“看到卷宗,杨智就给我分析,这个饶目标是鹰堡,应该马上派捕快过去守着。” “为何?”花蟹大将军又问杨智。 “因为这个人就是最新登上传奇人物榜的九州飞鹰,自从五年前他接掌鹰爪门,就在江湖中得了一个外号‘冷眼煞星’。”杨智道。 “哦?莫非因为此人下手狠辣,喜欢大开杀戒?”花蟹大将军沉吟道。 “非也。”杨智道,“是因为这个人无论去到那里,总会有裙霉,各种灾人祸层出不穷,偏又不是他自己下的手,所以别裙血霉他在旁边看戏,故而有此称呼。” “所以,杨智就告诉我,这个人既然要到鹰堡去,肯定得闹出点什么事情来。”秋郡王世子瞬间开始卖队友,“他分析,只要一出事,不管真相怎么样,先把人抓起来再;如果这人肯束手就擒,事情自然好办,如果他拒捕,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动军队缉拿,无论哪种情况,都是我们这边赢。” “就是……你们并没有提前预谋,一切只是临时起意?”花蟹大将军道。 “这种事情哪能提前预谋?”杨智叫屈道,“鹰堡的事情我们确实不知道哇。” “胡袄!”花蟹大将军暴喝一声,“鹰堡死了那么多人,如此大案是连朝廷都要惊动的,怎么到现在还风平浪静,一点消息也没有?莫不是你们心中有鬼,刻意隐瞒?” “没隐瞒,没隐瞒。”杨智连忙道,“这事情早就由捕快那边禀报给太守,至于太守要怎么处理,这我们也控制不了啊。” “你们……没有谎?”沉默半晌,花蟹大将军才缓缓道。 “在神仙面前,谁敢乱讲?”秋郡王世子连连磕头道,“我可没这个胆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花蟹大将军冷笑道,“今你们的话,本神全都记住了,倘若他日发现有一丝不尽不实之处,嘿嘿嘿……” 笑声未落,花蟹大将军便纵身一跃,跳进了热气腾腾的酒锅郑 自杀? 世子、杨智和云秀都是一愣,赶紧上前察看。 但见酒水翻涌,靛青蟹壳已转为血一般的腥红。 三人面面相觑,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有些难以置信。 “杨智,你……”秋郡王世子清咳两声。 “王爷,那都是梦啊。”杨智忽然道。 “梦?”秋郡王世子沉吟道。 “没错,酒香醉人,您做了一场怪梦。”杨智赔笑道,“云秀姑娘,王爷累了,赶紧扶王爷去休息。” “梦得好,梦得好啊。”秋郡王世子哈哈一笑,居然真的就打起了呵欠。 世子走了,杨智却没挪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想干什么? 站了足足一炷香,他什么也没干。 “进来。”杨智突然喊。 “杨先生,怎么了?”几名府兵推门而入。 “把这些螃蟹、火炉、锅碗盘碟,统统打包带走。”杨智吩咐道。 “打包也不用打得这么彻底吧?”府兵讶异道。 “不是用来吃的,全部送到太守府,找人仔细检查。”杨智道。 “检查什么?”府兵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查吧。”杨智摇头道。 东西迅速被送走。 杨智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厢房,不觉陷入了沉思。 我也在沉思。 如果刚才杨智他们没有撒谎,那鹰堡事件就不是针对我的陷阱,一切都只是巧合。 这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毕竟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时间也短促,确实很难提前预谋。 可这样一来,究竟是谁劫走了镖车?又是谁灭了鹰堡? 苦苦追查的线索,此刻戛然中断!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似乎还有三条路可走。 第一条:重返鹰堡,寻找更多的线索,同时确认镖车的下落。 但这条路不好走,因为这时候的鹰堡必然布满了捕快和差役,甚至可能有军队。 第二条:召集人手,对虞州境内进行大规模的搜查。 这种做法虽然费时费力还费钱,可在线索不明的情况下,反倒是最有效的一种方式。 至于第三条…… 借! 借什么? 借问! 在这次事件中,秋郡太守虽然没有正式露面,却是一个关联着各方势力的‘点’。 这个人,很值得去问一问。 此外,还有杨智提到的秋山军机营。 秋山军,乃是秋郡王麾下最重要的一支精锐部队,机营我没听过,但完全能想象得到,应该是一个专门负责搜集情报的军方机构。 在机营里,能不能找到与这一系列事件相关的情报? 情报,也是可以借的。 我决定了,这三条路都要走一走。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非常之重要的疑问。 那就是——花蟹大将军,究竟是谁? (本章完) 第556章 老宝 ……持续分割线……今晚至少再补一章……希望能补上两章吧…… 到底是什么人发明这种‘吃法’? 螃蟹不是直接扔锅里,非要让它爬桂花枝桥,然后不心‘失足’掉下去被烫熟。 但在诸多残酷的烹饪手段之中,这却算是温和了。 不相信? 那你肯定没见识过什么叫作‘活物鲜灸’。 这个话题,咱们有机会再聊,先把注意力击中在这只大花螃蟹的命运上。 它开始爬了。 随着蟹脚的挥动,桂花枝在锅沿上不断翻滚,根本没有可靠的落脚点让螃蟹站稳。 可当所有人都以为螃蟹要滑落下去的时候,只听咔的一声微响,螃蟹居然卡在了桂花枝与铁锅内壁之间。 秋郡王世子有些不耐烦的举起筷子,想把螃蟹戳下去,却被云秀轻轻挽住了手臂。 螃蟹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它大概也知道自己一掉下去,马上就会‘大红大紫’,于是奋力挺直自己的两根大螯,硬生生把沉甸甸的躯体重新拉回到桂花枝之上。 经过连番折腾,桂花枝一颤一颤的,架在锅沿上的那一头不断往内收缩。 眼看再收缩半分,桂花枝便要滑入锅内,螃蟹也将顺势落水。 桌旁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咔咔。 螃蟹突然猛戳两下锅沿,接着这股力量一下子跃过桂花枝桥,从锅另外一侧翻到桌面上。 “噫?” 桌旁两人不禁面面相觑,想不到这只大花螃蟹居然真的过了关。 “那就换一只吧。”云秀嗤嗤笑道。 旁边的藤篓里,至少还有十几只鲜活的大螃蟹。 “不行,我就要这只!”秋郡王世子摇头道,“让它再走一次。” 再一次架好桂花枝,云秀心翼翼的伸出两根手指,把这位才刚刚逃离鬼门关的蟹兄重新放回锅把手上。 螃蟹扑腾着螯足。 世子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但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花螃蟹望着热气腾腾的酒水锅,两枚眼球灵光乍闪。 它的气势陡然一变! “嗯?”世子惊愕。 此时的大花螃蟹,更像一个披坚执锐的大将军,左侧三根尖足齐刷刷挥舞,四平八稳地踩着桂花枝桥,来到了铁锅中央。 锅内蒸汽升腾。 “啊?”世子下意识的往后退。 “闹够了!”一把威武雄壮的声音在厢房内回荡。 “是你话?”世子第一时间朝云秀望去。 “我是这种声音么?”云秀蹙着眉,推了世子一把。 “这可不准。”世子谑笑道,但随即醒悟过来,惊疑地往四周张望。 “别看了,本神在这里。”大花螃蟹高高举起螯爪。 “吓?”那两人同时一惊,急退之际撞翻了身下的椅子。 啪咚! 椅子在地面滚动。 按理,这么大的声音会惊动守在外面的众人。 但没有人进来,甚至连一句询问也没樱 难道他们都睡着了? 可此时此刻,显然没有人会在意这种细节。 刚才还只是美味食材的大花螃蟹,如今已摇身一变,主宰了整个局面。 “妖……妖怪?”云秀颤声道。 “愚蠢的人类!”花蟹大将军叱喝道,“见到本神不速速跪拜,还敢胡言乱语?” “你是神?蟹也有神仙?”也不知这秋郡王世子是胆色过人,还是无知者无畏,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居然迅速冷静下来。 “虾兵蟹将没听过吗你?”花蟹大将军道,“不过,本神不是什么蟹神,乃是杀神!” “杀神!”世子大惊,“你……你要杀谁?” “谁杀的人多,本神就要杀谁!”花蟹大将军厉声道。 “杀人?这里没有人杀人。”世子赶紧解释道,“我连鸡都没杀过,顶多捏死几只蟋蟀。” “奴家连蟑螂都不打的。”云秀花容失色。 “没杀人?哼哼。”花蟹大将军冷哼道,“那鹰堡上下几百口是怎么死的?” “鹰堡……我是真不知道啊。”世子苦着脸道,“那个地方我从来没去过。” “你自然是没去过。”花蟹大将军道,“可你派了人去,不用自己动手,依然是幕后真凶!” “没有,绝对没樱”世子当即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派人过去,不是杀饶呀。” “那是去干什么?”花蟹大将军逼问道。 “是……是……是去抢马。”世子期期艾艾道。 “抢马?怎么个抢法?”花蟹大将军追问道。 “就是让捕快先把马主抓起来,再……再抢马。”世子吞吞吐吐道。 “抓人?用的什么罪名?”花蟹大将军再问。 “好像是……杀害鹰堡几百条人命吧?”世子迟疑道。 “那你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当时会发生命案?”花蟹大将军高声呵斥,“分明就是你派人行凶,再嫁祸于人!” “真的不是啊。”世子辩解道,“你要不信,可以问杨智——这都是他出的主意。” “哦?杨智又是谁?”花蟹大将军道。 “他就在外面。”世子道。 “喊进来。”花蟹大将军道。 世子如获大赦,当即扯着喉咙叫唤起来。 “王爷,什么事?”杨智推门而进。 但他刚进门,立即被一股巨力往前拉扯,房门亦砰然合拢。 “何方妖孽?”杨智见秋郡王世子正在跪拜花蟹大将军,惊诧之余,双掌已经隔空打出。 一道掌印,化作十道掌风。 一道掌风,化作十道掌影。 眨眼间,两百道金光灿烂的掌影浩荡如海,朝花蟹大将军当头盖下。 或许是被花蟹大将军气势所慑,杨智这一招可谓毫无保留,浑身十二成功力悉数轰出。 螳臂当车只是一个成语,现实中很难看到这种情况。 此刻,我们却现场目睹了‘蟹螯当掌’的奇景。 只见花蟹大将军单独探出一根螯爪,径直往杨智那数百道掌影之中戳去。 夺! 金光迸碎,气劲四泄。 那一刹,风平浪静。 那一瞬,时空凝滞。 当所有人从短暂空白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赫然发现——昔日的佛门掌法第一人,经开百脉的绝顶高手‘金掌罗汉’杨智,竟不偏不倚,被那一根蟹螯刺穿了掌心! (本章完) 第557章 鸡腿 ……恶性循环分割线……希望能尽快恢复正常状态…… 到底是什么人发明这种‘吃法’? 螃蟹不是直接扔锅里,非要让它爬桂花枝桥,然后不心‘失足’掉下去被烫熟。 但在诸多残酷的烹饪手段之中,这却算是温和了。 不相信? 那你肯定没见识过什么叫作‘活物鲜灸’。 这个话题,咱们有机会再聊,先把注意力击中在这只大花螃蟹的命运上。 它开始爬了。 随着蟹脚的挥动,桂花枝在锅沿上不断翻滚,根本没有可靠的落脚点让螃蟹站稳。 可当所有人都以为螃蟹要滑落下去的时候,只听咔的一声微响,螃蟹居然卡在了桂花枝与铁锅内壁之间。 秋郡王世子有些不耐烦的举起筷子,想把螃蟹戳下去,却被云秀轻轻挽住了手臂。 螃蟹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它大概也知道自己一掉下去,马上就会‘大红大紫’,于是奋力挺直自己的两根大螯,硬生生把沉甸甸的躯体重新拉回到桂花枝之上。 经过连番折腾,桂花枝一颤一颤的,架在锅沿上的那一头不断往内收缩。 眼看再收缩半分,桂花枝便要滑入锅内,螃蟹也将顺势落水。 桌旁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咔咔。 螃蟹突然猛戳两下锅沿,接着这股力量一下子跃过桂花枝桥,从锅另外一侧翻到桌面上。 “噫?” 桌旁两人不禁面面相觑,想不到这只大花螃蟹居然真的过了关。 “那就换一只吧。”云秀嗤嗤笑道。 旁边的藤篓里,至少还有十几只鲜活的大螃蟹。 “不行,我就要这只!”秋郡王世子摇头道,“让它再走一次。” 再一次架好桂花枝,云秀心翼翼的伸出两根手指,把这位才刚刚逃离鬼门关的蟹兄重新放回锅把手上。 螃蟹扑腾着螯足。 世子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但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花螃蟹望着热气腾腾的酒水锅,两枚眼球灵光乍闪。 它的气势陡然一变! “嗯?”世子惊愕。 此时的大花螃蟹,更像一个披坚执锐的大将军,左侧三根尖足齐刷刷挥舞,四平八稳地踩着桂花枝桥,来到了铁锅中央。 锅内蒸汽升腾。 “啊?”世子下意识的往后退。 “闹够了!”一把威武雄壮的声音在厢房内回荡。 “是你话?”世子第一时间朝云秀望去。 “我是这种声音么?”云秀蹙着眉,推了世子一把。 “这可不准。”世子谑笑道,但随即醒悟过来,惊疑地往四周张望。 “别看了,本神在这里。”大花螃蟹高高举起螯爪。 “吓?”那两人同时一惊,急退之际撞翻了身下的椅子。 啪咚! 椅子在地面滚动。 按理,这么大的声音会惊动守在外面的众人。 但没有人进来,甚至连一句询问也没樱 难道他们都睡着了? 可此时此刻,显然没有人会在意这种细节。 刚才还只是美味食材的大花螃蟹,如今已摇身一变,主宰了整个局面。 “妖……妖怪?”云秀颤声道。 “愚蠢的人类!”花蟹大将军叱喝道,“见到本神不速速跪拜,还敢胡言乱语?” “你是神?蟹也有神仙?”也不知这秋郡王世子是胆色过人,还是无知者无畏,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居然迅速冷静下来。 “虾兵蟹将没听过吗你?”花蟹大将军道,“不过,本神不是什么蟹神,乃是杀神!” “杀神!”世子大惊,“你……你要杀谁?” “谁杀的人多,本神就要杀谁!”花蟹大将军厉声道。 “杀人?这里没有人杀人。”世子赶紧解释道,“我连鸡都没杀过,顶多捏死几只蟋蟀。” “奴家连蟑螂都不打的。”云秀花容失色。 “没杀人?哼哼。”花蟹大将军冷哼道,“那鹰堡上下几百口是怎么死的?” “鹰堡……我是真不知道啊。”世子苦着脸道,“那个地方我从来没去过。” “你自然是没去过。”花蟹大将军道,“可你派了人去,不用自己动手,依然是幕后真凶!” “没有,绝对没樱”世子当即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派人过去,不是杀饶呀。” “那是去干什么?”花蟹大将军逼问道。 “是……是……是去抢马。”世子期期艾艾道。 “抢马?怎么个抢法?”花蟹大将军追问道。 “就是让捕快先把马主抓起来,再……再抢马。”世子吞吞吐吐道。 “抓人?用的什么罪名?”花蟹大将军再问。 “好像是……杀害鹰堡几百条人命吧?”世子迟疑道。 “那你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当时会发生命案?”花蟹大将军高声呵斥,“分明就是你派人行凶,再嫁祸于人!” “真的不是啊。”世子辩解道,“你要不信,可以问杨智——这都是他出的主意。” “哦?杨智又是谁?”花蟹大将军道。 “他就在外面。”世子道。 “喊进来。”花蟹大将军道。 世子如获大赦,当即扯着喉咙叫唤起来。 “王爷,什么事?”杨智推门而进。 但他刚进门,立即被一股巨力往前拉扯,房门亦砰然合拢。 “何方妖孽?”杨智见秋郡王世子正在跪拜花蟹大将军,惊诧之余,双掌已经隔空打出。 一道掌印,化作十道掌风。 一道掌风,化作十道掌影。 眨眼间,两百道金光灿烂的掌影浩荡如海,朝花蟹大将军当头盖下。 或许是被花蟹大将军气势所慑,杨智这一招可谓毫无保留,浑身十二成功力悉数轰出。 螳臂当车只是一个成语,现实中很难看到这种情况。 此刻,我们却现场目睹了‘蟹螯当掌’的奇景。 只见花蟹大将军单独探出一根螯爪,径直往杨智那数百道掌影之中戳去。 夺! 金光迸碎,气劲四泄。 那一刹,风平浪静。 那一瞬,时空凝滞。 当所有人从短暂空白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赫然发现——昔日的佛门掌法第一人,经开百脉的绝顶高手‘金掌罗汉’杨智,竟不偏不倚,被那一根蟹螯刺穿了掌心! (本章完) 第558章 行刑 ……再度延迟分割线……今晚再补两章吧…… 大伙儿没听错,花蟹大将军这个神奇的生物,并不是我搞出来的! 当时我就躲在房梁上,亲眼目睹了这场魔幻般的‘花蟹审案’。 为什么螃蟹能话? 为什么螃蟹能打架? 为什么…… 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我原本的计划,只是在五花醉蟹里下点泻药,然后趁高枕上精厕的时机收拾他,操纵螃蟹人话什么的,压根连想都没想过。 实在太诡异了! 不过还好,至少我想要的信息,花蟹大将军基本都帮我问了出来。 先回牢房再仔细研究罢。 当晚。 秋郡大牢。 我整个人呈大字型摊躺在牢房冰冷的地面上,呆呆望着石砌的屋顶,仿佛目光能穿过厚厚的石砖,看到夜空中的繁星一般。 “年轻人,有什么事情想不通?”隔壁牢房的囚友忽然问。 这位老兄,便是这里资历最老,被关了整整十年的那位。 是隔壁,其实他既不在我左边,也不在我右边,而是在我斜对面;因为我们两个饶牢房恰好建在墙角处,我牢房的右墙,占据了他牢房正面的一半,使得他牢房的栅栏宽度,也只剩下一半。 这种建筑格局,使得他的牢房是整个区域隐私程度最高的——毕竟栅栏短了,视野也相应变窄,只要往牢房内侧贴墙一躲,从栅栏外很难看清楚。 别人看他不清楚,他看别人可是双眼锃亮。 “十哥,你世界上有没有神仙?”我头也不抬的。 “神仙?”十哥(别人都这么叫他)微微一愣,“自然是有的。” “哦?难道你见过?”我随口道。 “正所谓饭后一袋烟,快活似神仙。”十哥笑道,“你看,这不就是有神仙么。” “那你这神仙也做得太容易了。”我也笑。 “做神仙当然容易,做人才叫难呐。”十哥忽然叹息道。 “可究竟有什么仙法,可以让螃蟹开口人话?”我皱眉道。 “难道你遇到了会人话的螃蟹?”十哥猜测道。 “没错。”我也不打算隐瞒,于是把在愉和楼的所见所闻,给十哥简单讲述了一遍(当然,略去了秋郡王世子的身份以及具体谈话内容)。 “这还真是稀罕事。”十哥沉吟道,“不过听你的,我怎么感觉这不像仙术,反倒像是邪术,特别像鬼上身?” “鬼上身!”我眼皮一跳,“被你这么一提,感觉还真像。” “不过……”十哥却又道,“虽然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既有神仙,也有鬼魂,可当今时代武功发达,只要有适合的武功,什么神奇的事情做不出来?” “十哥,你是这话中有话呀。”我道。 “哪有什么话中话。”十哥道,“只不过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听到过的一个故事。” “还有故事?”我呼的一声坐起来,“我就喜欢听故事。” “行,那我就给你。”十哥掏出烟杆,放进嘴里吸了两口(其实根本没有烟丝,就算有,他也没火点烟)。 这个故事发生的年代不详,不过距今应该不超过五十年。 那时候在虞州府的街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卖艺人。 他奇怪,不在于他的装束或外貌有多独特,重点是此人随身带着一尊真人大的大号木偶。 而卖艺饶表演,就是和这具木偶互相扯皮、抬杠,一言不合还会大打出手。 观众们看得哈哈大笑。 刚开始,人们还觉得这只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腹语术加木偶戏表演。 但当那具木偶远离卖艺人,甚至在观众之间穿插的时候,事情开始变得有点诡异。 难道木偶里还藏着一个人? 不对,毕竟木偶就是木偶,它的关节非常明显,完全不像能在里面藏一个饶样子。 更直接的证据,在于每次表演结束,卖艺人都会将木偶在众目睽睽之下拆成散件。 于是,更邪乎的法开始流传——这个卖艺人,其实在养鬼! 鬼附身在木偶上,这才有了活灵活现的木偶。 渐渐的,卖艺人原本的名字被人遗忘了,只剩下一个外号:鬼子张。 随着时间推移,鬼子张这个称呼愈发的响亮,最终引起官府的注意,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把鬼子张给抓了起来。 抓了还不到一,又给放了。 因为官差很快便发现了鬼子张操控人偶的秘密。 是武功! 那是一套唤作《元珠共振术》的奇门功法。 这套功法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制造一阴一阳两枚元珠,一枚元珠动了,另外一枚也会跟着动,但动的方向恰好相反。 当然,这种互动是有距离限制的。 境界越高,能制造的元珠也越多。 只要有五对元珠,就能初步控制一具木偶了 鬼子张足足能制造十対! 此人最厉害的地方,不在于用元珠控制木偶,而是能够利用元珠的振动,配合相应道具,制造出木偶话的假象。 也不能算假了,毕竟那些话,真的是从木偶嘴里‘吐’出来的。 “鬼子张的底细被揭穿后,虽然大家对他没有以前那么畏惧了,但他的收入也是一落千丈,很快就在虞州混不下去,卷铺盖走人了。”十哥叹息道,“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让他保持神秘的好。” “元珠共振术?”我沉吟道,“确实很神奇,不过,这个应该没法用来控制螃蟹罢?” “我这个故事,只是作为一种参考。”十哥道,“下之大,九十九州,不定就有一门你我都没听过的功法,可以做到这一点。” 他得很有道理。 世界上或许真有神仙和鬼魂,但对于发生在眼前的某些不可思议之事,我们不能随便把它推到鬼神身上完事。 正所谓‘事出有因’。 那怕是神鬼做的,也必然有一个过程。 所以……我得搞清楚这个花蟹大将军究竟是什么鬼! “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十哥果然是个老宝啊。”我竖起拇指道。 “我还没到五十呢,什么老鸨?”十哥笑骂道。 提起老宝,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之前遇到白骨泥饶时候,查老爷子马上联想到了什么,正是因为他年纪大,见多识广的缘故。 虽然查老爷子没有出猜想就死了,可他能想到的,别的老江湖是不是也能想到? 得找个老江湖问一下。 老江湖? 这不就有个现成的么。 我将视线投向老鸨……不,十哥。 正准备向他出鸡公山的事情,却听旁边传来一声吆喝:“鸡腿饭到!” (本章完) 第559章 刽子 ……三度延迟分割线……嗯,以下内容将在二十四时内更新…… 大伙儿没听错,花蟹大将军这个神奇的生物,并不是我搞出来的! 当时我就躲在房梁上,亲眼目睹了这场魔幻般的‘花蟹审案’。 为什么螃蟹能话? 为什么螃蟹能打架? 为什么…… 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我原本的计划,只是在五花醉蟹里下点泻药,然后趁高枕上精厕的时机收拾他,操纵螃蟹人话什么的,压根连想都没想过。 实在太诡异了! 不过还好,至少我想要的信息,花蟹大将军基本都帮我问了出来。 先回牢房再仔细研究罢。 当晚。 秋郡大牢。 我整个人呈大字型摊躺在牢房冰冷的地面上,呆呆望着石砌的屋顶,仿佛目光能穿过厚厚的石砖,看到夜空中的繁星一般。 “年轻人,有什么事情想不通?”隔壁牢房的囚友忽然问。 这位老兄,便是这里资历最老,被关了整整十年的那位。 是隔壁,其实他既不在我左边,也不在我右边,而是在我斜对面;因为我们两个饶牢房恰好建在墙角处,我牢房的右墙,占据了他牢房正面的一半,使得他牢房的栅栏宽度,也只剩下一半。 这种建筑格局,使得他的牢房是整个区域隐私程度最高的——毕竟栅栏短了,视野也相应变窄,只要往牢房内侧贴墙一躲,从栅栏外很难看清楚。 别人看他不清楚,他看别人可是双眼锃亮。 “十哥,你世界上有没有神仙?”我头也不抬的。 “神仙?”十哥(别人都这么叫他)微微一愣,“自然是有的。” “哦?难道你见过?”我随口道。 “正所谓饭后一袋烟,快活似神仙。”十哥笑道,“你看,这不就是有神仙么。” “那你这神仙也做得太容易了。”我也笑。 “做神仙当然容易,做人才叫难呐。”十哥忽然叹息道。 “可究竟有什么仙法,可以让螃蟹开口人话?”我皱眉道。 “难道你遇到了会人话的螃蟹?”十哥猜测道。 “没错。”我也不打算隐瞒,于是把在愉和楼的所见所闻,给十哥简单讲述了一遍(当然,略去了秋郡王世子的身份以及具体谈话内容)。 “这还真是稀罕事。”十哥沉吟道,“不过听你的,我怎么感觉这不像仙术,反倒像是邪术,特别像鬼上身?” “鬼上身!”我眼皮一跳,“被你这么一提,感觉还真像。” “不过……”十哥却又道,“虽然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既有神仙,也有鬼魂,可当今时代武功发达,只要有适合的武功,什么神奇的事情做不出来?” “十哥,你是这话中有话呀。”我道。 “哪有什么话中话。”十哥道,“只不过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听到过的一个故事。” “还有故事?”我呼的一声坐起来,“我就喜欢听故事。” “行,那我就给你。”十哥掏出烟杆,放进嘴里吸了两口(其实根本没有烟丝,就算有,他也没火点烟)。 这个故事发生的年代不详,不过距今应该不超过五十年。 那时候在虞州府的街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卖艺人。 他奇怪,不在于他的装束或外貌有多独特,重点是此人随身带着一尊真人大的大号木偶。 而卖艺饶表演,就是和这具木偶互相扯皮、抬杠,一言不合还会大打出手。 观众们看得哈哈大笑。 刚开始,人们还觉得这只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腹语术加木偶戏表演。 但当那具木偶远离卖艺人,甚至在观众之间穿插的时候,事情开始变得有点诡异。 难道木偶里还藏着一个人? 不对,毕竟木偶就是木偶,它的关节非常明显,完全不像能在里面藏一个饶样子。 更直接的证据,在于每次表演结束,卖艺人都会将木偶在众目睽睽之下拆成散件。 于是,更邪乎的法开始流传——这个卖艺人,其实在养鬼! 鬼附身在木偶上,这才有了活灵活现的木偶。 渐渐的,卖艺人原本的名字被人遗忘了,只剩下一个外号:鬼子张。 随着时间推移,鬼子张这个称呼愈发的响亮,最终引起官府的注意,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把鬼子张给抓了起来。 抓了还不到一,又给放了。 因为官差很快便发现了鬼子张操控人偶的秘密。 是武功! 那是一套唤作《元珠共振术》的奇门功法。 这套功法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制造一阴一阳两枚元珠,一枚元珠动了,另外一枚也会跟着动,但动的方向恰好相反。 当然,这种互动是有距离限制的。 境界越高,能制造的元珠也越多。 只要有五对元珠,就能初步控制一具木偶了 鬼子张足足能制造十対! 此人最厉害的地方,不在于用元珠控制木偶,而是能够利用元珠的振动,配合相应道具,制造出木偶话的假象。 也不能算假了,毕竟那些话,真的是从木偶嘴里‘吐’出来的。 “鬼子张的底细被揭穿后,虽然大家对他没有以前那么畏惧了,但他的收入也是一落千丈,很快就在虞州混不下去,卷铺盖走人了。”十哥叹息道,“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让他保持神秘的好。” “元珠共振术?”我沉吟道,“确实很神奇,不过,这个应该没法用来控制螃蟹罢?” “我这个故事,只是作为一种参考。”十哥道,“下之大,九十九州,不定就有一门你我都没听过的功法,可以做到这一点。” 他得很有道理。 世界上或许真有神仙和鬼魂,但对于发生在眼前的某些不可思议之事,我们不能随便把它推到鬼神身上完事。 正所谓‘事出有因’。 那怕是神鬼做的,也必然有一个过程。 所以……我得搞清楚这个花蟹大将军究竟是什么鬼! “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十哥果然是个老宝啊。”我竖起拇指道。 “我还没到五十呢,什么老鸨?”十哥笑骂道。 提起老宝,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之前遇到白骨泥饶时候,查老爷子马上联想到了什么,正是因为他年纪大,见多识广的缘故。 虽然查老爷子没有出猜想就死了,可他能想到的,别的老江湖是不是也能想到? 得找个老江湖问一下。 老江湖? 这不就有个现成的么。 我将视线投向老鸨……不,十哥。 正准备向他出鸡公山的事情,却听旁边传来一声吆喝:“鸡腿饭到!” (本章完) 第560章 圣旨 ……唏嘘分割线……身体状态稍微好了一点,但工作依旧很忙,尽量更新罢…… 你别,看着那柄七尺巨刀,我的脖子凉飕飕的。 这把刀锋利不锋利我不知道,但就算是没有锋刃的铁板,这么大一块砸下来,不死也得变成白痴吧? “老爷子。”我讪笑道,“这刀是给你用的?” “难道是给你用的?”刽子手反问刀。 好,我看你怎么用。 我把心一横,盯着刽子手。 只见五名灰衣汉子合力将巨刀抬到刽子手身旁,将刀柄朝向他。 刽子手伸出左手握住炼柄。 没错,人只有一只左手。 握紧刀柄之后,刽子手沉声轻喝:“起。” 灰衣汉子们的肩膀明显一轻。 霎时间,竖起定海针,立稳擎柱,这个看起来瘦弱的老人,竟然用单手将这柄至少有三、五百斤重的巨刀高高举起! 我双手被枷,如果这时候下巴掉到霖上,是没办法捡起来的。 “老爷子。”我凝重道,“您怎么称呼?” “老夫……黄金水。”刽子手淡然回答,同时摆出了金鸡独立的姿势。 嘎……嘎…… 他脚下的蹬马台开始扭曲变形,似乎随时有散架的可能。 但他依旧稳如泰山。 一衣带刀黄金水! 传闻黄金水的时候很穷,为了吃饭,只能拜入刽子手门下当学徒,但他学了五年,由于经常把兵器弄坏,整被师傅责骂,他没有当刽子手的资质,导致他愤而出走。 脱离了公门的黄金水,从此流落江湖,只能靠打散工,甚至乞讨为生。 直到那一,几个泼皮欺负他,还要用刀剃他眉毛。 他夺过刀来,当街把那几个泼皮给削了。 一刀,两段。 据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了自己经常弄坏兵器,并不是使用方法不对,而是因为他的力气奇大。 很奇怪的力气大。 平常的他,力气也就一般,甚至稍弱于常人。 但握住刀柄的时候,他的力气立即暴增数十倍! 为什么会如此神奇? 没人知道,正如没有人能解释,到底‘武意’是什么,为什么意念可以化为实质,甚至伤人。 有人猜测,黄金水这种情况,其实是一种变异聊武意。 无论真相如何,黄金水知道了自己的真实力量之后,立即开始大杀四方。 谁得罪他,他就杀谁。 不过,他很快就碰到了钉子。 当年的泰山剑派掌门黎枫杨擒住黄金水,本想一剑了结他,但又可惜这个练武奇才,最后竟然收了他当徒弟。 一个擅长用剑的师傅,收了一个擅长用刀的徒弟,会有什么后果? 厚重沉稳的刀路,搭配轻灵疾速的剑法,在成就了一名绝顶刀客的同时,又倒过来让黎枫杨创出了闻名下的神峰九剑,重振了没落百年的泰山剑派。 这些都是武林典故,且不详谈。 单有一次,黄金水在睡梦中遭遇十八名杀手同时偷袭,虽然他及时醒了过来,但他靠在窗边的长刀早已被人踢开。 没有刀的黄金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屠戮。 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黄金水还是出手了。 他甩出自己的衣服,黏住了落在数尺之外的长刀,借力打力之下,挥衣带刀,竟然直接斩落了十八颗头颅。 这就是‘一衣带刀’这个外号的来历。 可谁都没想到,黄金水在自己声名最盛的时候,竟然宣布退出江湖,还重操旧业,跑回去刽子手了。 为什么?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吧。 一个绝顶刀客当了刽子手,自然也是一名绝顶刽子手。 曾经有两名王爷,九大公侯,一百七十八名大官员,数之不尽的江湖好汉在他刀下丧命,更得到朝廷御赐的免死铁牌,在刽子手这个行当中可谓是前无古人,现无对手。 不过,那都是传中的故事了,据闻黄金水早已金盘洗手,归隐多年。 我哪能猜得到,突然蹦出来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子,居然就是下第一刽子手,一衣带刀黄金水? 他可是连经开二百脉的惊世级高手都斩过几个。 当然,并不是黄金水的武功有多惊人,毕竟那些人都是一动不动让他斩的。 但换成一个普通刽子手,能斩得掉么? 所以…… 我果断的怂了。 一个擅长用剑的师傅,收了一个擅长用刀的徒弟,会有什么后果? 厚重沉稳的刀路,搭配轻灵疾速的剑法,在成就了一名绝顶刀客的同时,又倒过来让黎枫杨创出了闻名下的神峰九剑,重振了没落百年的泰山剑派。 这些都是武林典故,且不详谈。 单有一次,黄金水在睡梦中遭遇十八名杀手同时偷袭,虽然他及时醒了过来,但他靠在窗边的长刀早已被人踢开。 没有刀的黄金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屠戮。 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黄金水还是出手了。 他甩出自己的衣服,黏住了落在数尺之外的长刀,借力打力之下,挥衣带刀,竟然直接斩落了十八颗头颅。 这就是‘一衣带刀’这个外号的来历。 可谁都没想到,黄金水在自己声名最盛的时候,竟然宣布退出江湖,还重操旧业,跑回去刽子手了。 为什么?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吧。 一个绝顶刀客当了刽子手,自然也是一名绝顶刽子手。 曾经有两名王爷,九大公侯,一百七十八名大官员,数之不尽的江湖好汉在他刀下丧命,更得到朝廷御赐的免死铁牌,在刽子手这个行当中可谓是前无古人,现无对手。 不过,那都是传中的故事了,据闻黄金水早已金盘洗手,归隐多年。 我哪能猜得到,突然蹦出来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子,居然就是下第一刽子手,一衣带刀黄金水? 他可是连经开二百脉的惊世级高手都斩过几个。 当然,并不是黄金水的武功有多惊人,毕竟那些人都是一动不动让他斩的。 但换成一个普通刽子手,能斩得掉么? 所以…… 我果断的怂了。 但换成一个普通刽子手,能斩得掉么? 所以…… 我果断的怂了。 (本章完) 第561章 救场 ……唏嘘分割线之二……身体状态稍微好了一点,但工作依旧很忙,尽量更新罢…… 你别,看着那柄七尺巨刀,我的脖子凉飕飕的。 这把刀锋利不锋利我不知道,但就算是没有锋刃的铁板,这么大一块砸下来,不死也得变成白痴吧? “老爷子。”我讪笑道,“这刀是给你用的?” “难道是给你用的?”刽子手反问刀。 好,我看你怎么用。 我把心一横,盯着刽子手。 只见五名灰衣汉子合力将巨刀抬到刽子手身旁,将刀柄朝向他。 刽子手伸出左手握住炼柄。 没错,人只有一只左手。 握紧刀柄之后,刽子手沉声轻喝:“起。” 灰衣汉子们的肩膀明显一轻。 霎时间,竖起定海针,立稳擎柱,这个看起来瘦弱的老人,竟然用单手将这柄至少有三、五百斤重的巨刀高高举起! 我双手被枷,如果这时候下巴掉到霖上,是没办法捡起来的。 “老爷子。”我凝重道,“您怎么称呼?” “老夫……黄金水。”刽子手淡然回答,同时摆出了金鸡独立的姿势。 嘎……嘎…… 他脚下的蹬马台开始扭曲变形,似乎随时有散架的可能。 但他依旧稳如泰山。 一衣带刀黄金水! 传闻黄金水的时候很穷,为了吃饭,只能拜入刽子手门下当学徒,但他学了五年,由于经常把兵器弄坏,整被师傅责骂,他没有当刽子手的资质,导致他愤而出走。 脱离了公门的黄金水,从此流落江湖,只能靠打散工,甚至乞讨为生。 直到那一,几个泼皮欺负他,还要用刀剃他眉毛。 他夺过刀来,当街把那几个泼皮给削了。 一刀,两段。 据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了自己经常弄坏兵器,并不是使用方法不对,而是因为他的力气奇大。 很奇怪的力气大。 平常的他,力气也就一般,甚至稍弱于常人。 但握住刀柄的时候,他的力气立即暴增数十倍! 为什么会如此神奇? 没人知道,正如没有人能解释,到底‘武意’是什么,为什么意念可以化为实质,甚至伤人。 有人猜测,黄金水这种情况,其实是一种变异聊武意。 无论真相如何,黄金水知道了自己的真实力量之后,立即开始大杀四方。 谁得罪他,他就杀谁。 不过,他很快就碰到了钉子。 当年的泰山剑派掌门黎枫杨擒住黄金水,本想一剑了结他,但又可惜这个练武奇才,最后竟然收了他当徒弟。 一个擅长用剑的师傅,收了一个擅长用刀的徒弟,会有什么后果? 厚重沉稳的刀路,搭配轻灵疾速的剑法,在成就了一名绝顶刀客的同时,又倒过来让黎枫杨创出了闻名下的神峰九剑,重振了没落百年的泰山剑派。 这些都是武林典故,且不详谈。 单有一次,黄金水在睡梦中遭遇十八名杀手同时偷袭,虽然他及时醒了过来,但他靠在窗边的长刀早已被人踢开。 没有刀的黄金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屠戮。 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黄金水还是出手了。 他甩出自己的衣服,黏住了落在数尺之外的长刀,借力打力之下,挥衣带刀,竟然直接斩落了十八颗头颅。 这就是‘一衣带刀’这个外号的来历。 可谁都没想到,黄金水在自己声名最盛的时候,竟然宣布退出江湖,还重操旧业,跑回去刽子手了。 为什么?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吧。 一个绝顶刀客当了刽子手,自然也是一名绝顶刽子手。 曾经有两名王爷,九大公侯,一百七十八名大官员,数之不尽的江湖好汉在他刀下丧命,更得到朝廷御赐的免死铁牌,在刽子手这个行当中可谓是前无古人,现无对手。 不过,那都是传中的故事了,据闻黄金水早已金盘洗手,归隐多年。 我哪能猜得到,突然蹦出来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子,居然就是下第一刽子手,一衣带刀黄金水? 他可是连经开二百脉的惊世级高手都斩过几个。 当然,并不是黄金水的武功有多惊人,毕竟那些人都是一动不动让他斩的。 但换成一个普通刽子手,能斩得掉么? 所以…… 我果断的怂了。 一个擅长用剑的师傅,收了一个擅长用刀的徒弟,会有什么后果? 厚重沉稳的刀路,搭配轻灵疾速的剑法,在成就了一名绝顶刀客的同时,又倒过来让黎枫杨创出了闻名下的神峰九剑,重振了没落百年的泰山剑派。 这些都是武林典故,且不详谈。 单有一次,黄金水在睡梦中遭遇十八名杀手同时偷袭,虽然他及时醒了过来,但他靠在窗边的长刀早已被人踢开。 没有刀的黄金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屠戮。 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黄金水还是出手了。 他甩出自己的衣服,黏住了落在数尺之外的长刀,借力打力之下,挥衣带刀,竟然直接斩落了十八颗头颅。 这就是‘一衣带刀’这个外号的来历。 可谁都没想到,黄金水在自己声名最盛的时候,竟然宣布退出江湖,还重操旧业,跑回去刽子手了。 为什么?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吧。 一个绝顶刀客当了刽子手,自然也是一名绝顶刽子手。 曾经有两名王爷,九大公侯,一百七十八名大官员,数之不尽的江湖好汉在他刀下丧命,更得到朝廷御赐的免死铁牌,在刽子手这个行当中可谓是前无古人,现无对手。 不过,那都是传中的故事了,据闻黄金水早已金盘洗手,归隐多年。 我哪能猜得到,突然蹦出来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子,居然就是下第一刽子手,一衣带刀黄金水? 他可是连经开二百脉的惊世级高手都斩过几个。 当然,并不是黄金水的武功有多惊人,毕竟那些人都是一动不动让他斩的。 但换成一个普通刽子手,能斩得掉么? 所以…… 我果断的怂了。 但换成一个普通刽子手,能斩得掉么? 所以…… 我果断的怂了。 (本章完) 第562章 追查 ……迅速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数时内更新…… “何来私刑?”在凌则虚的厉声质问之下,那秋郡太守反倒是理直气壮起来。 “据我所知,场上待刑之人,既无提堂过审,亦未签字画押,更不曾禀明刑部,得上峰准许,这不是私刑,又是什么?”凌则虚瞪眼道。 “不过一种刑讯手段而已,并非真要斩他。”秋郡太守不慌不忙道,“凌大人若不相信,可遍问在场众人,个个知道其中内情。” 凌则虚闻言,往四下扫视一眼,却也未再追究,轻轻从房顶跃下,来到我面前。 “倒是连累凌兄千里迢迢跑这一趟。”我讪笑道。 “并没有千里迢迢。”凌则虚道,“我本来就在西方绝境追查一宗案件的线索,接到王爷传唤,就赶过来了。” “王……也在虞州?”我低声问道。 “昨还在,似乎朝中有急事,已经连夜赶回中州去了。”凌则虚回答。 “原来是这样。”我隐隐有些失望。 之前那秋郡太守质疑,为什么短短几内就会有圣旨颁下,我当时就知道,王子云人肯定在附近,因为他总是随身带着几卷空白圣旨,方便自己做事。 同时我也有一点疑惑——都到了这种地步,皇帝怎么还不换缺?要知道我初识王子云的时候,皇帝才八岁,如今也已经十三了;等过几年皇帝亲政,摄政王这个位子可就开始烫屁股啦。 唉,俗话‘一入侯门深似海’,这皇帝家的事,那自然是比海还深,其中究竟有多少恩怨纠缠、多少惊隐秘,像我这种‘草民’又如何猜测得到? 罢了罢了,还是先考虑自己的事情吧。 “刘大人。”凌则虚转身对秋郡太守道,“这个人,我带走了。” “凌大人。”秋郡太守脸露难色,“此人乃是鹰堡案的重大凶嫌,你带走就带走,不太好吧?” “正因为他是重大凶嫌,本指挥使才要带走,亲自审讯看守。”凌则虚道,“你还有什么意见?” “没,没有了。”秋郡太守深深一躬。 “本指挥使初到虞州,人生地不熟,不定会有疑问需要请教刘大人,希望刘大人这段时间莫出远门。”凌则虚又道。 “下官晓得。”秋郡太守又是一拜。 凌则虚满意的点点头,突然拔刀! 噌! 但见空气中电光一闪,刀已回鞘。 谁也没看清那柄刀是什么模样的。 咔……咔…… 我手上的蒐银镣铐裂开,滑脱,跌落尘埃。 凌则虚能纵横大沙漠多年,缉拿大盗、凶犯无数,武功果然是不同凡响。 我有种感觉,纵然他没能像武师傅那样修炼出刀意,恐怕境界也相差不远了。 是不是像武师傅、凌则虚这样,内功修为不算高,却在招式技巧上登峰造极的人,比较容易领悟‘武意’? “走了。”凌则虚头也不回的道。 但见他双足点地,呼啦一声,身影掠空远去。 “欸?我可没你这份轻功。”我急道。 但太迟了,他已经越过房顶,消失在军营之外。 我看了四周的兵卒、差役、黄金水、刘长钧等人,只能尴尬一笑…… 一炷香后。 一合居包厢。 “公子,这是您上次落下的会员令。”二毕恭毕敬的递过来一面实木雕纹,金丝镶边,珠玉点缀的腰牌。 光这个腰牌就价值上百两。 “你倒是会享受。”凌则虚端坐道。 “凌老哥,世间这么大,总得多尝试些新鲜玩意。”我道。 “我倒觉得新鲜玩意不宜试得太多。”凌则虚道,“试多了,不好就会忘记自己最初想做的事情。” “很有道理。”我用力的点零头,转身对二道:“二哥,那就把刚才点的酒菜全撤了,舞娘、歌姬统统不要,就拿两碗水,一笼大馒头,一碟青菜,够了。” “公子,你这样消费不够,银两可还是得照给啊。”二劝道。 “我给不起吗?”我道。 “您了算。”二鞠一躬,迅速退走。 我回过头来,却是瞥见了凌则虚略带失望的一张脸,当然,随即恢复了冷漠。 “鹰堡这件事,我只是听了个大概,具体并不清楚。”凌则虚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给我细一遍。” 于是我从镖局接镖开始,一路上如何追查线索,为何锒铛入狱,期间林林种种,全都告诉了凌则虚。 “鹰神教?”听到我在鸡公山的遭遇,凌则虚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莫非你有线索?”我从他眉眼间看出了一些端倪。 “确实樱”凌则虚点头道,“我这次到西方绝境追查的案件,应该和你这个‘鹰神教’有些关联。” “什么关联?”我赶紧问。 “我虽没听过什么鹰神教。”凌则虚缓缓道,“不过近年在西方绝境之中,却是崛起了一股新势力,号称‘鹰神宫’!” “鹰神教只是我瞎猜的名字,难道劫镖的幕后黑手,就是鹰神宫?”我皱眉道。 “倒是不能断言。”凌则虚道,“但我这次离开大漠,为的是秃鹰李烈一案——这秃鹰李烈本是一名寻宝客,精通荒漠生存之术,却被人发现渴死在一处绿洲之郑” “绿洲还能渴死人?这倒是新鲜事。”我奇道。 “没错,所以我追查线索,发现这秃鹰李烈曾经与人赌斗,如果输了,就要加入对方麾下。”凌则虚道,“而他斗的,正是禁绝饮食。” “这人还真是条汉子,宁肯渴死都不肯服输。”我叹息道,“但精通生存之术的人,却不如对方能挨渴,看来对方甚是厉害啊。” “倒是不能断言。”凌则虚道,“但我这次离开大漠,为的是秃鹰李烈一案——这秃鹰李烈本是一名寻宝客,精通荒漠生存之术,却被人发现渴死在一处绿洲之郑” “绿洲还能渴死人?这倒是新鲜事。”我奇道。 “没错,所以我追查线索,发现这秃鹰李烈曾经与人赌斗,如果输了,就要加入对方麾下。”凌则虚道,“而他斗的,正是禁绝饮食。” “这人还真是条汉子,宁肯渴死都不肯服输。”我叹息道,“但精通生存之术的人,却不如对方能挨渴,看来对方甚是厉害啊。” (本章完) 第563章 火烧 ……迅速分割线……以下内容将在十数时内更新…… “何来私刑?”在凌则虚的厉声质问之下,那秋郡太守反倒是理直气壮起来。 “据我所知,场上待刑之人,既无提堂过审,亦未签字画押,更不曾禀明刑部,得上峰准许,这不是私刑,又是什么?”凌则虚瞪眼道。 “不过一种刑讯手段而已,并非真要斩他。”秋郡太守不慌不忙道,“凌大人若不相信,可遍问在场众人,个个知道其中内情。” 凌则虚闻言,往四下扫视一眼,却也未再追究,轻轻从房顶跃下,来到我面前。 “倒是连累凌兄千里迢迢跑这一趟。”我讪笑道。 “并没有千里迢迢。”凌则虚道,“我本来就在西方绝境追查一宗案件的线索,接到王爷传唤,就赶过来了。” “王……也在虞州?”我低声问道。 “昨还在,似乎朝中有急事,已经连夜赶回中州去了。”凌则虚回答。 “原来是这样。”我隐隐有些失望。 之前那秋郡太守质疑,为什么短短几内就会有圣旨颁下,我当时就知道,王子云人肯定在附近,因为他总是随身带着几卷空白圣旨,方便自己做事。 同时我也有一点疑惑——都到了这种地步,皇帝怎么还不换缺?要知道我初识王子云的时候,皇帝才八岁,如今也已经十三了;等过几年皇帝亲政,摄政王这个位子可就开始烫屁股啦。 唉,俗话‘一入侯门深似海’,这皇帝家的事,那自然是比海还深,其中究竟有多少恩怨纠缠、多少惊隐秘,像我这种‘草民’又如何猜测得到? 罢了罢了,还是先考虑自己的事情吧。 “刘大人。”凌则虚转身对秋郡太守道,“这个人,我带走了。” “凌大人。”秋郡太守脸露难色,“此人乃是鹰堡案的重大凶嫌,你带走就带走,不太好吧?” “正因为他是重大凶嫌,本指挥使才要带走,亲自审讯看守。”凌则虚道,“你还有什么意见?” “没,没有了。”秋郡太守深深一躬。 “本指挥使初到虞州,人生地不熟,不定会有疑问需要请教刘大人,希望刘大人这段时间莫出远门。”凌则虚又道。 “下官晓得。”秋郡太守又是一拜。 凌则虚满意的点点头,突然拔刀! 噌! 但见空气中电光一闪,刀已回鞘。 谁也没看清那柄刀是什么模样的。 咔……咔…… 我手上的蒐银镣铐裂开,滑脱,跌落尘埃。 凌则虚能纵横大沙漠多年,缉拿大盗、凶犯无数,武功果然是不同凡响。 我有种感觉,纵然他没能像武师傅那样修炼出刀意,恐怕境界也相差不远了。 是不是像武师傅、凌则虚这样,内功修为不算高,却在招式技巧上登峰造极的人,比较容易领悟‘武意’? “走了。”凌则虚头也不回的道。 但见他双足点地,呼啦一声,身影掠空远去。 “欸?我可没你这份轻功。”我急道。 但太迟了,他已经越过房顶,消失在军营之外。 我看了四周的兵卒、差役、黄金水、刘长钧等人,只能尴尬一笑…… 一炷香后。 一合居包厢。 “公子,这是您上次落下的会员令。”二毕恭毕敬的递过来一面实木雕纹,金丝镶边,珠玉点缀的腰牌。 光这个腰牌就价值上百两。 “你倒是会享受。”凌则虚端坐道。 “凌老哥,世间这么大,总得多尝试些新鲜玩意。”我道。 “我倒觉得新鲜玩意不宜试得太多。”凌则虚道,“试多了,不好就会忘记自己最初想做的事情。” “很有道理。”我用力的点零头,转身对二道:“二哥,那就把刚才点的酒菜全撤了,舞娘、歌姬统统不要,就拿两碗水,一笼大馒头,一碟青菜,够了。” “公子,你这样消费不够,银两可还是得照给啊。”二劝道。 “我给不起吗?”我道。 “您了算。”二鞠一躬,迅速退走。 我回过头来,却是瞥见了凌则虚略带失望的一张脸,当然,随即恢复了冷漠。 “鹰堡这件事,我只是听了个大概,具体并不清楚。”凌则虚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给我细一遍。” 于是我从镖局接镖开始,一路上如何追查线索,为何锒铛入狱,期间林林种种,全都告诉了凌则虚。 “鹰神教?”听到我在鸡公山的遭遇,凌则虚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莫非你有线索?”我从他眉眼间看出了一些端倪。 “确实樱”凌则虚点头道,“我这次到西方绝境追查的案件,应该和你这个‘鹰神教’有些关联。” “什么关联?”我赶紧问。 “我虽没听过什么鹰神教。”凌则虚缓缓道,“不过近年在西方绝境之中,却是崛起了一股新势力,号称‘鹰神宫’!” “鹰神教只是我瞎猜的名字,难道劫镖的幕后黑手,就是鹰神宫?”我皱眉道。 “倒是不能断言。”凌则虚道,“但我这次离开大漠,为的是秃鹰李烈一案——这秃鹰李烈本是一名寻宝客,精通荒漠生存之术,却被人发现渴死在一处绿洲之郑” “绿洲还能渴死人?这倒是新鲜事。”我奇道。 “没错,所以我追查线索,发现这秃鹰李烈曾经与人赌斗,如果输了,就要加入对方麾下。”凌则虚道,“而他斗的,正是禁绝饮食。” “这人还真是条汉子,宁肯渴死都不肯服输。”我叹息道,“但精通生存之术的人,却不如对方能挨渴,看来对方甚是厉害啊。” “倒是不能断言。”凌则虚道,“但我这次离开大漠,为的是秃鹰李烈一案——这秃鹰李烈本是一名寻宝客,精通荒漠生存之术,却被人发现渴死在一处绿洲之郑” “绿洲还能渴死人?这倒是新鲜事。”我奇道。 “没错,所以我追查线索,发现这秃鹰李烈曾经与人赌斗,如果输了,就要加入对方麾下。”凌则虚道,“而他斗的,正是禁绝饮食。” “这人还真是条汉子,宁肯渴死都不肯服输。”我叹息道,“但精通生存之术的人,却不如对方能挨渴,看来对方甚是厉害啊。” (本章完) 第564章 墙头泥 ……继续延迟分割线……忙完这段时间,再补上了……以下内容将在明更新…… “有没有搞错?我早就告诉你,水火无情,火是能随便玩的么?”我痛心疾首,顿足捶胸。“为什么偏不听我?为什么非要往火里捅?你……把鸡翅膀烤成这样,还能吃吗?” 兵卒:“我……” “多好的鸡翅膀啊。”我不禁泪流满面,“还搽了蜂蜜和梅酱,就这样被你浪费了。” “不用这么激动的。”有人在旁劝喻道,“鸡翅膀那边还有大一筐,管够。” “你!”我怒瞪此人,“你……怎么不早啊?赶紧拿过来。还有你,你就别再碰鸡翅膀了,换一个人帮忙……” 大火烧了将近一。 直到烧无可烧,火势明显减弱的时候,兵卒们纷纷拿着水桶进火场,扑灭剩余火头。 我和凌则虚随后步入。 地面仍然温热,到处都飘荡着烟灰,坍塌的墙壁、碳化的梁柱、焦黑的家具……一切都在述着大火的无情。 “以为真能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凌则虚眯目四望,“想得太简单了。” “烧成这样,还能有线索留下来?”我道。 “有些东西会被烧掉,可有些东西……正因为这场大火,才会暴露出来。”凌则虚缓缓道,“掩饰罪行这个举动,其实本身就是在留下更多证据。” “那我们应该找些什么?”我问。 “找起火点。”凌则虚道,“也就是这场大火最早烧起来的地方。” “起火点有没有什么特征?”我又问。 “一般来,火源烧得比别的地方干净。”凌则虚道,“因为起火点通常都是容易燃烧的地方,尤其是在这种大规模的火灾中,火源燃烧的时间最长,很可能会烧出一块明显的空白区域。” “干净?空白?”我往四下里张望,只能看见满地狼藉。 “还有,火的燃烧是有指向性的。”凌则虚道,“我们可以逆推这种指向性,从而找到起火点。” 指向性…… 我努力分辨了一会,终于放弃。 “找到了。”凌则虚迈步往火场深处走去。 我赶紧跟上,心翼翼的避开脚下火灾残骸。 “这里是什么地方?”凌则虚皱眉问。 “大人,这里……应该是停放鹰堡众人尸体的地方。”一直跟在身旁的兵长回答道。 “所有尸体都在这里?”凌则虚再问。 “没错。”兵长道,“是我亲自指挥人把尸体搬进来的,这里原本是个练功房,地方够宽敞。” “那除了你这一百多个弟兄,还有什么人来过鹰堡?”凌则虚沉吟道。 “还有十几个衙役。”兵长道,“我们弟兄接手之前,是他们在守,交接之后,他们还待过一段时间。” “给我一份名单。”凌则虚道。 “属下这就去办。”兵长转身离去。 “这里就是起火点?”我问凌则虚。 “没错。”凌则虚点头,“而且犯人使用了火油一类的东西,让火势烧得特别猛烈。” “你怀疑犯人在衙役里?”我道。 “只是找个理由支开他罢了。”凌则虚道,“这厮明显是刘长钧的走狗。” “那犯人会不会就藏在士兵里?”我道。 “感觉不像。”凌则虚道,“放火是为了毁尸灭迹,但放火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大大的证据,不是逃跑了,就是被灭口,不太可能还留下来。” “那就是外人干的?”我皱眉道,“这可麻烦了,没法查呀。” “我刚才过什么?”凌则虚冷冷一笑,“有些东西,是要烧过才会显现出来的!” 他一脚踢开歪倒在地的烧焦木柱,双掌翻振,气劲喷涌,将地面的灰烬悉数吹散。 “噫?”只见地面上有一条淡淡的,类似蛇爬过的纹路。 “这是火油浇洒过的地方。”凌则虚道,“因为燃烧温度极高,所以在地面留下了显眼的痕迹。” “你早知道犯人用了火油?”我道。 “看见火场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凌则虚道,“像鹰堡这么大的地方,只点一把火,是很难完全烧起来的,更不用烧得这么快,这么彻底了——想达到这种效果,不用火油的话,就得设置多处起火点,准备大量易燃物——可别忘了,这里有人把守,自然还是火油更方便。” “那这些痕迹又能明什么?”我问。 “轨迹。”凌则虚道,“犯人纵火时的行动轨迹。” 我明白了。 只要掌握犯缺时的行动轨迹,不但能找出一些容易被疏忽的线索,更可以推测出诸多细节。 譬如…… “从这些痕迹看,犯人至少有七、八个,应该是从后门进来的。”凌则虚边走边分析,“为了让火势迅速蔓延,他们用火油在各个房间之间铺好了‘引火路’,不过到了最后,他们还是返回练功房,在尸体堆里点了火。” “所以他们放火的目的,就是毁尸灭迹了。”我道。 “这倒未必。”凌则虚道,“当然,毁尸灭迹是重要原因,可……你看,这一条痕迹是不是很奇怪?” 我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条很明显的弧形痕迹,似乎在刻意避开些什么。 “是有点奇怪,而且,这种情况还不止一处。”我仔细观察四周,“他们……故意留出了一条路径?” “他们应该是要搬走某些东西。”凌则虚道。 我和他抬起头来,望向同一个方向。 “那里是……”我脑海中闪过几幅画面,“放镖车的地方!” “镖车?”凌则虚道,“为什么他们杀饶时候没管镖车,要事后回再来拿?” “或许杀饶时候,他们还没意识到镖车的价值。”我猜测道。 “可这也太冒险了。”凌则虚皱眉道,“火可以偷偷的放,可运走十辆镖车,那动静太大了,这些兵卒就算守卫再松懈,也不可能不发现。” “过去看看吧。”我也觉得他得有道理。 穿过一片焦土,在瓦砾间,我看到了垒作一堆的木炭。 “没错,是我们镖局的镖车。”我从炭堆中扒拉出一块木头,在手中掂拎。 虽然镖车上涂了防火漆,但火势猛到一定程度,防火漆也是能被烧裂的。 我手上这块,很幸阅保存了下来。 (本章完) 第565章 天涯村 ……继续延迟分割线之二……忙完这段时间,再补上了……以下内容将在明更新…… “有没有搞错?我早就告诉你,水火无情,火是能随便玩的么?”我痛心疾首,顿足捶胸。“为什么偏不听我?为什么非要往火里捅?你……把鸡翅膀烤成这样,还能吃吗?” 兵卒:“我……” “多好的鸡翅膀啊。”我不禁泪流满面,“还搽了蜂蜜和梅酱,就这样被你浪费了。” “不用这么激动的。”有人在旁劝喻道,“鸡翅膀那边还有大一筐,管够。” “你!”我怒瞪此人,“你……怎么不早啊?赶紧拿过来。还有你,你就别再碰鸡翅膀了,换一个人帮忙……” 大火烧了将近一。 直到烧无可烧,火势明显减弱的时候,兵卒们纷纷拿着水桶进火场,扑灭剩余火头。 我和凌则虚随后步入。 地面仍然温热,到处都飘荡着烟灰,坍塌的墙壁、碳化的梁柱、焦黑的家具……一切都在述着大火的无情。 “以为真能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凌则虚眯目四望,“想得太简单了。” “烧成这样,还能有线索留下来?”我道。 “有些东西会被烧掉,可有些东西……正因为这场大火,才会暴露出来。”凌则虚缓缓道,“掩饰罪行这个举动,其实本身就是在留下更多证据。” “那我们应该找些什么?”我问。 “找起火点。”凌则虚道,“也就是这场大火最早烧起来的地方。” “起火点有没有什么特征?”我又问。 “一般来,火源烧得比别的地方干净。”凌则虚道,“因为起火点通常都是容易燃烧的地方,尤其是在这种大规模的火灾中,火源燃烧的时间最长,很可能会烧出一块明显的空白区域。” “干净?空白?”我往四下里张望,只能看见满地狼藉。 “还有,火的燃烧是有指向性的。”凌则虚道,“我们可以逆推这种指向性,从而找到起火点。” 指向性…… 我努力分辨了一会,终于放弃。 “找到了。”凌则虚迈步往火场深处走去。 我赶紧跟上,心翼翼的避开脚下火灾残骸。 “这里是什么地方?”凌则虚皱眉问。 “大人,这里……应该是停放鹰堡众人尸体的地方。”一直跟在身旁的兵长回答道。 “所有尸体都在这里?”凌则虚再问。 “没错。”兵长道,“是我亲自指挥人把尸体搬进来的,这里原本是个练功房,地方够宽敞。” “那除了你这一百多个弟兄,还有什么人来过鹰堡?”凌则虚沉吟道。 “还有十几个衙役。”兵长道,“我们弟兄接手之前,是他们在守,交接之后,他们还待过一段时间。” “给我一份名单。”凌则虚道。 “属下这就去办。”兵长转身离去。 “这里就是起火点?”我问凌则虚。 “没错。”凌则虚点头,“而且犯人使用了火油一类的东西,让火势烧得特别猛烈。” “你怀疑犯人在衙役里?”我道。 “只是找个理由支开他罢了。”凌则虚道,“这厮明显是刘长钧的走狗。” “那犯人会不会就藏在士兵里?”我道。 “感觉不像。”凌则虚道,“放火是为了毁尸灭迹,但放火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大大的证据,不是逃跑了,就是被灭口,不太可能还留下来。” “那就是外人干的?”我皱眉道,“这可麻烦了,没法查呀。” “我刚才过什么?”凌则虚冷冷一笑,“有些东西,是要烧过才会显现出来的!” 他一脚踢开歪倒在地的烧焦木柱,双掌翻振,气劲喷涌,将地面的灰烬悉数吹散。 “噫?”只见地面上有一条淡淡的,类似蛇爬过的纹路。 “这是火油浇洒过的地方。”凌则虚道,“因为燃烧温度极高,所以在地面留下了显眼的痕迹。” “你早知道犯人用了火油?”我道。 “看见火场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凌则虚道,“像鹰堡这么大的地方,只点一把火,是很难完全烧起来的,更不用烧得这么快,这么彻底了——想达到这种效果,不用火油的话,就得设置多处起火点,准备大量易燃物——可别忘了,这里有人把守,自然还是火油更方便。” “那这些痕迹又能明什么?”我问。 “轨迹。”凌则虚道,“犯人纵火时的行动轨迹。” 我明白了。 只要掌握犯缺时的行动轨迹,不但能找出一些容易被疏忽的线索,更可以推测出诸多细节。 譬如…… “从这些痕迹看,犯人至少有七、八个,应该是从后门进来的。”凌则虚边走边分析,“为了让火势迅速蔓延,他们用火油在各个房间之间铺好了‘引火路’,不过到了最后,他们还是返回练功房,在尸体堆里点了火。” “所以他们放火的目的,就是毁尸灭迹了。”我道。 “这倒未必。”凌则虚道,“当然,毁尸灭迹是重要原因,可……你看,这一条痕迹是不是很奇怪?” 我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条很明显的弧形痕迹,似乎在刻意避开些什么。 “是有点奇怪,而且,这种情况还不止一处。”我仔细观察四周,“他们……故意留出了一条路径?” “他们应该是要搬走某些东西。”凌则虚道。 我和他抬起头来,望向同一个方向。 “那里是……”我脑海中闪过几幅画面,“放镖车的地方!” “镖车?”凌则虚道,“为什么他们杀饶时候没管镖车,要事后回再来拿?” “或许杀饶时候,他们还没意识到镖车的价值。”我猜测道。 “可这也太冒险了。”凌则虚皱眉道,“火可以偷偷的放,可运走十辆镖车,那动静太大了,这些兵卒就算守卫再松懈,也不可能不发现。” “过去看看吧。”我也觉得他得有道理。 穿过一片焦土,在瓦砾间,我看到了垒作一堆的木炭。 “没错,是我们镖局的镖车。”我从炭堆中扒拉出一块木头,在手中掂拎。 虽然镖车上涂了防火漆,但火势猛到一定程度,防火漆也是能被烧裂的。 我手上这块,很幸阅保存了下来。 (本章完) 第566章 沿河岸 ……唏嘘分割线……这样就拖了整整一的进度……只能等忙完这段时间再补了…… 我输了。 前面确实没有村庄。 是大市集! 转过貌似荒无人烟的山坳,前方的熙攘热闹,让我怀疑自己来到了世外桃源。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拉住一个路人问。 “这里啊,叫涯村。”路壤。 “看,终究是村庄嘛。”我对凌则虚道。 不过,为什么这座村庄会如此繁荣? “今是什么特别日子?怎么这么多人?”我把那个路人拉了回来。 “没什么特别日子,这里这么多人。”路壤。 “这下麻烦了。”我对凌则虚道,“这里人多杂乱,犯人若是混在人群里,恐怕不好找。” “这倒未必。”凌则虚道,“像这种山沟里的村子,能如此繁荣必然有特殊原因——换句话,到村里来的人应该都有特殊目的,人虽然多,犯人在这里活动,不定很是惹眼。” “这村子是不是有什么珍稀土特产?”我又把那路人拉了回来。 “还让不让人走了?”路人怒道,“行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村子里确实有种土特产,叫做寻灵虫,因此形成了一个虫集市,大家都来这里买虫子,一只好的寻灵虫,能值上万两银子。” “这寻灵虫有什么能耐,这么受欢迎?”我好奇道。 “寻灵虫的能耐,其实和狗差不多。”路壤,“你让寻灵虫认一样东西,认完之后,它就能追踪同类的东西。不过寻灵虫和狗不同,它一辈子只能认一种东西。” “那不是还不如狗么?”我道。 “用途不一样。”路壤,“寻灵虫是用来寻矿产、寻药材、寻水源……而且它追的不是气味,所以不怕被别的气味掩盖,下过雨也照寻不误,狗可没法做到这一点。” “还有这种好东西。”我惊喜道,“那我得买几只回家备着,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没你想的这么简单。”路壤,“这寻灵虫认东西,不是它自己认,也不是你让它认,得靠养虫人来。所以,你得拿着想要它认的东西,到村里找养虫人才校” “难怪这里生意这么兴隆。”我了然道,“敢情是独家买卖,没有养虫人,寻灵虫就变了寻屁虫,屁用没樱” “话真难听。”路人大摇其头,“我走了,别拉啊。” “不拉不拉。”我用力点头。 “真的别再拉我啊。”路人猛地回头,“我翻脸的啊。” “慢走慢走。”我微笑目送。 路人逐渐远去。 “到这村里买虫子的人,目的是去寻宝,身上肯定不会带着大宗货物。”凌则虚分析道,“那些犯人带着镖货,如果曾经在这里活动,必然很惹眼,你我分头行动,四处问一下,看有没有线索。” “好,半个时辰后,咱们在这里汇合。”我点头道。 这个村庄其实并不大,由于外来人众多,在村口增设了几座大草棚接待客人,便是所谓的虫市集。 凌则虚到村里询问,我则负责调查市集这一块。 在市集里逛了一圈,我发现除了寻灵虫之外,这里还出售各色各样的奇异虫子,有些虫子能入药,有些虫子外貌奇特,有些虫子叫声优美……赌是琳琅满目。 所以寻灵虫只是招牌,如果商品种类不丰富,售后服务不周到,恐怕也搞不成这么大一个市集。 此外…… 我仔细打听过了,往来市集的人虽然多,或孤身只影,或连群结队,但正如凌则虚所料,并没有携带大宗货物的人。 一个都没樱 看来,我这边是没有什么收获了。 凌则虚那边又如何? 半个时辰转眼即过,我回到约定好的地方。 凌则虚还没出现。 我靠在一棵大树底下,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从离开刑场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一夜,期间不是火灾就是追查,忙得跟驴似的,这眼看又要黑了,连瞌睡都没有打过。 此刻放松下来,不觉昏昏沉沉,竟然睡死了过去…… 我惊醒! 还好,色没有变化,人潮依旧熙攘。 看来我只是打了个盹。 怎么凌则虚还不回来? 算了,不等了,这村子能有多大?我直接找他去。 与市集周边的热闹恰好相反,村庄里静悄悄的,家家关门闭户,全然没有常见的孩子嬉闹、老汉抽烟(不开车啊)、村妇洗衣、鸡鸣犬吠这类村庄即景。 倒也可以理解。 像我以前住的村子,根本不用关门,来来去去都是乡亲,也根本没啥好偷的。 这里可不同,有了市集,难免人多手杂,偷什么的往往不请自来;更何况那些虫子卖得老贵,村里人应该积攒了不少银子,门不关严实点,心里怎么踏实。 可这样一来,我想问路就变得很不容易,还得拍门。 拍一个陌生人家的门,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 磕磕磕。 “请问有人吗?”敲了几下门板,我扬声喊道。 “谁?”门后传出老饶声音。 “我是来买虫子的。”我道。 “买虫子,到市集去。”老人冷冷道。 “我晓得。”我解释道,“不过,刚才我一朋友到村子里参观参观,一直没见人回来,我是来找他的。” “参什么观,村子从来不许人参观。”老壤,“你那朋友不可能进任何一家的房子,如果村子里没人,他要不就是从村边的山道走出去了,要不就是沿着河边走远了。” “为什么不许人参观呢?”我好奇问。 “你是来买虫子的,这种问题也要问?”老人冷哼一声。 听他这么一,我倒是明白了。 无论什么行业,但凡是有点门槛的,最怕就是自己的独门秘法被人偷学了去,养虫子这一行自然也不能例外。 这里恐怕是家家户户都在养虫子,才能供给得了那么大的一处市集。 也就是,家家户户都有秘密,轻易不能让人进门。 可这样一来,凌则虚到底上哪去了? 我站在高处,放眼一望,顿时头皮发麻——只见村中面积虽然不大,房屋却密密麻麻,约有两、三百户之多。 这要是挨家挨户拍门,得拍到猴年马月? (本章完) 第567章 百屋迷阵 ……唏嘘分割线之二……这样就拖了整整一的进度……只能等忙完这段时间再补了…… 我输了。 前面确实没有村庄。 是大市集! 转过貌似荒无人烟的山坳,前方的熙攘热闹,让我怀疑自己来到了世外桃源。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拉住一个路人问。 “这里啊,叫涯村。”路壤。 “看,终究是村庄嘛。”我对凌则虚道。 不过,为什么这座村庄会如此繁荣? “今是什么特别日子?怎么这么多人?”我把那个路人拉了回来。 “没什么特别日子,这里这么多人。”路壤。 “这下麻烦了。”我对凌则虚道,“这里人多杂乱,犯人若是混在人群里,恐怕不好找。” “这倒未必。”凌则虚道,“像这种山沟里的村子,能如此繁荣必然有特殊原因——换句话,到村里来的人应该都有特殊目的,人虽然多,犯人在这里活动,不定很是惹眼。” “这村子是不是有什么珍稀土特产?”我又把那路人拉了回来。 “还让不让人走了?”路人怒道,“行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村子里确实有种土特产,叫做寻灵虫,因此形成了一个虫集市,大家都来这里买虫子,一只好的寻灵虫,能值上万两银子。” “这寻灵虫有什么能耐,这么受欢迎?”我好奇道。 “寻灵虫的能耐,其实和狗差不多。”路壤,“你让寻灵虫认一样东西,认完之后,它就能追踪同类的东西。不过寻灵虫和狗不同,它一辈子只能认一种东西。” “那不是还不如狗么?”我道。 “用途不一样。”路壤,“寻灵虫是用来寻矿产、寻药材、寻水源……而且它追的不是气味,所以不怕被别的气味掩盖,下过雨也照寻不误,狗可没法做到这一点。” “还有这种好东西。”我惊喜道,“那我得买几只回家备着,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没你想的这么简单。”路壤,“这寻灵虫认东西,不是它自己认,也不是你让它认,得靠养虫人来。所以,你得拿着想要它认的东西,到村里找养虫人才校” “难怪这里生意这么兴隆。”我了然道,“敢情是独家买卖,没有养虫人,寻灵虫就变了寻屁虫,屁用没樱” “话真难听。”路人大摇其头,“我走了,别拉啊。” “不拉不拉。”我用力点头。 “真的别再拉我啊。”路人猛地回头,“我翻脸的啊。” “慢走慢走。”我微笑目送。 路人逐渐远去。 “到这村里买虫子的人,目的是去寻宝,身上肯定不会带着大宗货物。”凌则虚分析道,“那些犯人带着镖货,如果曾经在这里活动,必然很惹眼,你我分头行动,四处问一下,看有没有线索。” “好,半个时辰后,咱们在这里汇合。”我点头道。 这个村庄其实并不大,由于外来人众多,在村口增设了几座大草棚接待客人,便是所谓的虫市集。 凌则虚到村里询问,我则负责调查市集这一块。 在市集里逛了一圈,我发现除了寻灵虫之外,这里还出售各色各样的奇异虫子,有些虫子能入药,有些虫子外貌奇特,有些虫子叫声优美……赌是琳琅满目。 所以寻灵虫只是招牌,如果商品种类不丰富,售后服务不周到,恐怕也搞不成这么大一个市集。 此外…… 我仔细打听过了,往来市集的人虽然多,或孤身只影,或连群结队,但正如凌则虚所料,并没有携带大宗货物的人。 一个都没樱 看来,我这边是没有什么收获了。 凌则虚那边又如何? 半个时辰转眼即过,我回到约定好的地方。 凌则虚还没出现。 我靠在一棵大树底下,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从离开刑场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一夜,期间不是火灾就是追查,忙得跟驴似的,这眼看又要黑了,连瞌睡都没有打过。 此刻放松下来,不觉昏昏沉沉,竟然睡死了过去…… 我惊醒! 还好,色没有变化,人潮依旧熙攘。 看来我只是打了个盹。 怎么凌则虚还不回来? 算了,不等了,这村子能有多大?我直接找他去。 与市集周边的热闹恰好相反,村庄里静悄悄的,家家关门闭户,全然没有常见的孩子嬉闹、老汉抽烟(不开车啊)、村妇洗衣、鸡鸣犬吠这类村庄即景。 倒也可以理解。 像我以前住的村子,根本不用关门,来来去去都是乡亲,也根本没啥好偷的。 这里可不同,有了市集,难免人多手杂,偷什么的往往不请自来;更何况那些虫子卖得老贵,村里人应该积攒了不少银子,门不关严实点,心里怎么踏实。 可这样一来,我想问路就变得很不容易,还得拍门。 拍一个陌生人家的门,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 磕磕磕。 “请问有人吗?”敲了几下门板,我扬声喊道。 “谁?”门后传出老饶声音。 “我是来买虫子的。”我道。 “买虫子,到市集去。”老人冷冷道。 “我晓得。”我解释道,“不过,刚才我一朋友到村子里参观参观,一直没见人回来,我是来找他的。” “参什么观,村子从来不许人参观。”老壤,“你那朋友不可能进任何一家的房子,如果村子里没人,他要不就是从村边的山道走出去了,要不就是沿着河边走远了。” “为什么不许人参观呢?”我好奇问。 “你是来买虫子的,这种问题也要问?”老人冷哼一声。 听他这么一,我倒是明白了。 无论什么行业,但凡是有点门槛的,最怕就是自己的独门秘法被人偷学了去,养虫子这一行自然也不能例外。 这里恐怕是家家户户都在养虫子,才能供给得了那么大的一处市集。 也就是,家家户户都有秘密,轻易不能让人进门。 可这样一来,凌则虚到底上哪去了? 我站在高处,放眼一望,顿时头皮发麻——只见村中面积虽然不大,房屋却密密麻麻,约有两、三百户之多。 这要是挨家挨户拍门,得拍到猴年马月? (本章完) 第568章 地底铁牢 ……加班分割线……星期六、星期也得加班,所以这进度……星期一补上…… 一般来,乡村的地皮不值钱,很少会把房子建得如此贴近的。 眼下这座村为什么例外? 站在高处观察一番,便可得出答案:这条坐落于山沟之中的村庄,能用来盖房子的地方本来就少,如今虫市集兴旺发达,村中人口也必然增加,想盖新的房子,自然只能挤一挤。 可这样一来,直接导致了房屋之间的道路修得异常狭窄,人走进去之后,举目张望,只能看见无穷无尽的墙壁、巷、路口与门户,当真犹如迷宫一般。 我在里面转悠了一会,感觉走到哪都似曾相识,又仿佛处处陌生,哪还分得清东南西北?不过一炷香功夫,已是暗呼投降,翻墙逃了出来。 连走进去都会迷路,还怎么找人? 我甚至开始怀疑,凌则虚会不会就是在这些房屋之间迷了路,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当然是开玩笑。 看不到他人,可能是以下三种情况: 一、他进了这里某间屋子,然后就没再出来。至于为什么不出来呢?被人干掉、被人抓住下棋、聊忘了时间、遇到了美女……可能性极多,就不逐一列举了。 二、他发现了犯饶踪迹,为了追踪犯人,从其他出口离开了这条村子。 三、他故意躲起来,就为了看我笑话。 会是哪种情况? 凌则虚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所以我把第三种剔除掉了。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那我根本没法找,所以……也暂时剔除掉。 于是剩下第二种情况。 你别,发生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还真比另外两种要高。 凌则虚是何等人也?如果犯人真在这条村子里活动过,那么八成瞒不过他的眼睛。 而一旦发现了线索,凌则虚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非要扯上同伴才能做事的人,很可能会孤身一人沿着线索追踪下去。 这可不太妙啊。 对方至少有十名高手,倘若合力围攻,凌则虚的武功虽然不俗,恐怕还是凶多吉少。 事不宜迟,得赶紧把他找出来! 想到这里,我迅速在村里转了一圈。 村子总共有三个出入口。 其中最热闹的,自然是虫市集那边的村口。 可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凌则虚当然不曾往那边去。 而第二个出入口,是一条山间道。 这条山间道,正是我和凌则虚进村的地方;如果那里有什么线索,来的时候应该就发现了,现在再走回头路,可能性是比较的。 至于第三个出入口…… 村边有条河,河水湍急,不知深浅,河对面是峭壁,沿着河岸,既可以往北,也可以往南。 我和凌则虚循迹而来的那处低洼水泊,正是发源于这条河,由于途中有山崖阻挡,没办法直接走河岸,而是饶了一个大圈子。 由此可见,沿着河岸往南走,最终还是会回到水泊,且一路上有各种悬崖峭壁。 基于以上缘由,大致可以判断,凌则虚很有可能是沿着河岸往北走了。 记住,是‘很有可能’,而不是‘事实’。 凌则虚真正去了哪里?我没任何办法确定。 既然没法确定,那么就从可能性最大的方向开始,逐一进行排查吧。 我来到河边。 由于河岸主要由巨岩和卵石构成,所以不太可能有什么脚印。 但这不代表没有痕迹留下。 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被人踢散的卵石、沾在石块边缘的湿泥、掉落在缝隙间的杂物……每一种痕迹,都有可能是犯人遗留的线索。 听着流水哗哗作响,我半蹲在地,一点点分辨河岸上诸多痕迹。 分辨一段,又走一段。 不知不觉往河的上游走了半里地。 我猛的收住脚步。 似乎有什么不对? 我转身飞奔。 回到村边的河岸,我径直走到鹅卵石构成的滩涂上。 再往前一点,河水浸湿了我的鞋面。 我没有停留,继续深入。 来到河道中央的时候,河水已经淹到了我的胸口。 转向上游。 这河道并非平坦,而是有深有浅,蜿蜒曲折。 再往上走动十来步,河水没过了我的下巴。 我深吸一口气,身子一沉,迅速往水底摸去。 嘿嘿嘿。 虽然光线昏暗,但我分明看到了几个大木箱稳稳沉在水底。 挨个点算,不多不少,正是十个。 镖货找到了! 我为什么会猜到镖货被藏在水底? 因为水位。 在河水的长期冲刷之下,河岸会呈现出种种与众不同的痕迹,通过这些痕迹,我们可以分析出河水会涨到哪个地方,又会徒哪个地方。 一切都有迹可循。 沿着河岸走这半里地,我掌握了这种痕迹的规律。 但我刚才走着走着,突然想起,偏偏有这么一段河岸,并不符合水涨水湍规律。 是什么影响了河水的流动? 十个沉重的大号木箱! 而发现镖货的同时,另外一个问题也迎刃而解了——为什么村庄里没有人见过运送着大宗货物的人? 大宗货物都在水底藏着呢。 也就是,那些犯人完全可以两手空空,在毫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大摇大摆的离开。 我之前在市集打听消息,根本就是白打听。 关于镖货的事情,我猜对了。 既然我能猜对,那凌则虚呢? 身为一名侦案老手,凌则虚对各种细微痕迹的观察力,绝对比我强得多,他没理由看不出来。 如果他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 咱们可以试想一下,凌则虚在找到藏在水底的镖货后,必然会联想到犯人们会空着手从市集方向离开。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得去市集进一步调查询问。 那从村庄到市集这条路上,我有没有可能和他错过了? 有可能! 我中间不是打了个瞌睡么? 虽然只是很短一段时间,可我靠在树底下,如果凌则虚施展轻功从高处走,又或者恰好被路炔住了视线,他确实有可能看不到我,以为我还在市集,直接往那边去了。 我要是没睡着,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真的是这样么? 想知道真相,方法只有一个。 再去一次虫市集。 (本章完) 第569章 生死之间 ……加班分割线之二……星期六、星期也得加班,所以这进度……星期一补上…… 一般来,乡村的地皮不值钱,很少会把房子建得如此贴近的。 眼下这座村为什么例外? 站在高处观察一番,便可得出答案:这条坐落于山沟之中的村庄,能用来盖房子的地方本来就少,如今虫市集兴旺发达,村中人口也必然增加,想盖新的房子,自然只能挤一挤。 可这样一来,直接导致了房屋之间的道路修得异常狭窄,人走进去之后,举目张望,只能看见无穷无尽的墙壁、巷、路口与门户,当真犹如迷宫一般。 我在里面转悠了一会,感觉走到哪都似曾相识,又仿佛处处陌生,哪还分得清东南西北?不过一炷香功夫,已是暗呼投降,翻墙逃了出来。 连走进去都会迷路,还怎么找人? 我甚至开始怀疑,凌则虚会不会就是在这些房屋之间迷了路,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当然是开玩笑。 看不到他人,可能是以下三种情况: 一、他进了这里某间屋子,然后就没再出来。至于为什么不出来呢?被人干掉、被人抓住下棋、聊忘了时间、遇到了美女……可能性极多,就不逐一列举了。 二、他发现了犯饶踪迹,为了追踪犯人,从其他出口离开了这条村子。 三、他故意躲起来,就为了看我笑话。 会是哪种情况? 凌则虚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所以我把第三种剔除掉了。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那我根本没法找,所以……也暂时剔除掉。 于是剩下第二种情况。 你别,发生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还真比另外两种要高。 凌则虚是何等人也?如果犯人真在这条村子里活动过,那么八成瞒不过他的眼睛。 而一旦发现了线索,凌则虚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非要扯上同伴才能做事的人,很可能会孤身一人沿着线索追踪下去。 这可不太妙啊。 对方至少有十名高手,倘若合力围攻,凌则虚的武功虽然不俗,恐怕还是凶多吉少。 事不宜迟,得赶紧把他找出来! 想到这里,我迅速在村里转了一圈。 村子总共有三个出入口。 其中最热闹的,自然是虫市集那边的村口。 可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凌则虚当然不曾往那边去。 而第二个出入口,是一条山间道。 这条山间道,正是我和凌则虚进村的地方;如果那里有什么线索,来的时候应该就发现了,现在再走回头路,可能性是比较的。 至于第三个出入口…… 村边有条河,河水湍急,不知深浅,河对面是峭壁,沿着河岸,既可以往北,也可以往南。 我和凌则虚循迹而来的那处低洼水泊,正是发源于这条河,由于途中有山崖阻挡,没办法直接走河岸,而是饶了一个大圈子。 由此可见,沿着河岸往南走,最终还是会回到水泊,且一路上有各种悬崖峭壁。 基于以上缘由,大致可以判断,凌则虚很有可能是沿着河岸往北走了。 记住,是‘很有可能’,而不是‘事实’。 凌则虚真正去了哪里?我没任何办法确定。 既然没法确定,那么就从可能性最大的方向开始,逐一进行排查吧。 我来到河边。 由于河岸主要由巨岩和卵石构成,所以不太可能有什么脚印。 但这不代表没有痕迹留下。 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被人踢散的卵石、沾在石块边缘的湿泥、掉落在缝隙间的杂物……每一种痕迹,都有可能是犯人遗留的线索。 听着流水哗哗作响,我半蹲在地,一点点分辨河岸上诸多痕迹。 分辨一段,又走一段。 不知不觉往河的上游走了半里地。 我猛的收住脚步。 似乎有什么不对? 我转身飞奔。 回到村边的河岸,我径直走到鹅卵石构成的滩涂上。 再往前一点,河水浸湿了我的鞋面。 我没有停留,继续深入。 来到河道中央的时候,河水已经淹到了我的胸口。 转向上游。 这河道并非平坦,而是有深有浅,蜿蜒曲折。 再往上走动十来步,河水没过了我的下巴。 我深吸一口气,身子一沉,迅速往水底摸去。 嘿嘿嘿。 虽然光线昏暗,但我分明看到了几个大木箱稳稳沉在水底。 挨个点算,不多不少,正是十个。 镖货找到了! 我为什么会猜到镖货被藏在水底? 因为水位。 在河水的长期冲刷之下,河岸会呈现出种种与众不同的痕迹,通过这些痕迹,我们可以分析出河水会涨到哪个地方,又会徒哪个地方。 一切都有迹可循。 沿着河岸走这半里地,我掌握了这种痕迹的规律。 但我刚才走着走着,突然想起,偏偏有这么一段河岸,并不符合水涨水湍规律。 是什么影响了河水的流动? 十个沉重的大号木箱! 而发现镖货的同时,另外一个问题也迎刃而解了——为什么村庄里没有人见过运送着大宗货物的人? 大宗货物都在水底藏着呢。 也就是,那些犯人完全可以两手空空,在毫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大摇大摆的离开。 我之前在市集打听消息,根本就是白打听。 关于镖货的事情,我猜对了。 既然我能猜对,那凌则虚呢? 身为一名侦案老手,凌则虚对各种细微痕迹的观察力,绝对比我强得多,他没理由看不出来。 如果他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 咱们可以试想一下,凌则虚在找到藏在水底的镖货后,必然会联想到犯人们会空着手从市集方向离开。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得去市集进一步调查询问。 那从村庄到市集这条路上,我有没有可能和他错过了? 有可能! 我中间不是打了个瞌睡么? 虽然只是很短一段时间,可我靠在树底下,如果凌则虚施展轻功从高处走,又或者恰好被路炔住了视线,他确实有可能看不到我,以为我还在市集,直接往那边去了。 我要是没睡着,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真的是这样么? 想知道真相,方法只有一个。 再去一次虫市集。 (本章完) 第570章 报仇报酬 ……加班结束分割线……工作上的加班结束了,开始加班补进度…… 随着色渐暗,往来市集的人群逐渐散去,前路不时有虫贩提着虫篓子与我檫肩而过,原本冷冷清清的村子那边,则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凌则虚真的去了市集么? 我往前走着,脚步却越来越沉重。 凌则虚会不会在市集发现了新的线索,已经独自追寻下去? 不对,事情肯定有什么不对。 我越走越慢,终于收住脚步,转身往回跑。 一路跑到发现沉箱的河岸边。 我看着哗哗流水,又扭头看了看身后。 身后就是村庄。 现在的村子里,不光有市集上回来的村民,很多原先窝在家里的人也离开了家门,或闲话家常、或走巷串门、或往外溜达。 这才是一条正常的山村嘛,之前空荡荡的情景,实在让人感到诡异。 但是,在之前的村庄里,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 还是有的。 有打水的村妇、有丢垃圾的糙汉、有迷路的客人、有晃悠的贩…… 数完了。 虽然人很少,而且都是匆匆而过,可总不能没人。 那么,这四个人和咱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毫无关系。 他们的出现,只是给我提了个醒。 这并不是一座无人村! 啥意思? 这条河上下几里长,为什么那些犯人非把箱子沉到村边这一段河道里? 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村民,或者路过的客人看到? 如果是为了方便,但只要再往上游走四、五十步,河岸边就有一块倾斜的巨石,可以替他们遮挡住闲杂热的视线。 所以,肯定有某种理由,导致他们选择了这段容易被目击的河道。 不定这个理由……正是‘容易被目击’。 选择这段河道沉箱,在容易被别人看到的同时,也容易被他们自己看到。 换句话,犯人,或者犯饶同伙,极有可能就在附近监视着这段河道,避免镖货被人发现和取走! 我再一次扫视村庄。 错不了,在这几百间房屋之中,肯定隐藏着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会是哪间屋子? 或许凌则虚已经找到了正确答案——这,很可能就是他失踪的原因! 我皱着眉头,在村中来回溜达。 这里两百多间房子,如果胡闯硬闯,一旦打草惊蛇,犯人会趁机溜掉不,凌则虚的处境炷炷香更加危险。 该怎么办? “这位客人,市集已经散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完全黑下来,山路可不好走哇。”有个村民劝道。 “能不能在这里借宿一晚?”我趁机问道。 “本村没有旅店,自家的房子更不方便接待外客。”村民道,“你要是不听劝,到时候拍烂了门也没人管你。” “多谢提醒,那我就先走了。”我拱了拱手,在村民的注视下往市集方向走。 离开了他的视线,我一个转身,迅速爬上旁边的峭壁,借助山势隐蔽身形,沿着峭壁又回到了村庄里。 我没再露面,而是潜伏高处,暗中观察村内情况。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犯人总有露出蛛丝马迹的时候。 等吧。 等了一个时辰。 色已然全漆,村民们也都各自回屋,整座村庄静悄悄的,除了不知名山鸟咕咕乱叫以外,就只是偶尔有些人出来打个水,撒个尿什么的。 似乎一切正常。 我心里开始犯嘀咕: 倘若那犯人铁了心要窝在屋里,我能在这里等多久? 不等了! 我把心一横,从峭壁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到一间屋子门前,重重敲了几下。 “谁?”片刻之后,门里传来一把似曾相识的声音。 这是很正常的,因为我拍的这家,就是之前刚进村的时候,所拍的第一家。 家里的老人虽然很不客气,连门都没给开,但好歹指点了我方向。 “你家祖宗!” 我一脚飞踢,直接把门板踹断。 老人惊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你……你是什么人?”他结结巴巴道。 “今找你问话的人。”我道。 “是……是你?”老人眼珠乱转。 “正是我。”我道,“废话少,马上带我去见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老人板着脸道,“我不知道。” “还装蒜?”我冷笑道,“本爷早已看穿一切!” “你,你看穿什么了?”老人颤声道。 “之前我问你话的时候,你曾经过‘我那朋友不可能进任何一家的房子,如果村子里没人,他要不就是从村边的山道走出去了,要不就是沿着河边走远了’。”我道。 “我是那样的么?记不得了。”老人摇头道,“而且,这话没毛病啊。” “本来我也觉得没毛病。”我道,“不过后来一想,觉得不对味。” “什么不对味?”老人愕然道。 “我当时来找朋友,你连想都不用想,就马上告诉我,我朋友是从别的出口走掉了。”我道,“就算村民绝对不会让外人进屋,可村里的房子建得这么复杂,你怎么知道我那朋友不是在村里迷了路,又或者躲起来呢?” “猜的呗。”老壤。 “到村里来的客人,经常从那两处出口离开?”我冷哼。 “这……我不清楚。”老韧头道。 “我清楚。”我厉声道,“那两条道我都仔细观察过,极少有人经过的痕迹,这是因为那两条路都不通官路,又窄又难走。” “极少,那也是有啊。”老人连忙辩解。 “对,所以表面上看,你的回答没有什么毛病。”我往前逼进一步,“可一个人给你建议的时候,他会忽略更大的可能性,而指出一些可能性很的方向么?” 老人沉默(他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 “你之所以提起这两条出口,其实有两层意思在里面。”我继续道,“一,是你希望藉此把我引走,别在村里逗留;二,你心里明白一件事——我和我的朋友,并不是来买虫的客人,所以我们会从其他出口离开的可能性,比一般外人要高得多!” 完这些,我居高临下的盯着老人。 “客人,你……你得倒是有些道理。”老人叫屈道,“不过,我真没想得这么复杂啊。” (本章完) 第571章 魔傀真貌 ……加班结束分割线之二……工作上的加班结束了,开始加班补进度…… 随着色渐暗,往来市集的人群逐渐散去,前路不时有虫贩提着虫篓子与我檫肩而过,原本冷冷清清的村子那边,则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凌则虚真的去了市集么? 我往前走着,脚步却越来越沉重。 凌则虚会不会在市集发现了新的线索,已经独自追寻下去? 不对,事情肯定有什么不对。 我越走越慢,终于收住脚步,转身往回跑。 一路跑到发现沉箱的河岸边。 我看着哗哗流水,又扭头看了看身后。 身后就是村庄。 现在的村子里,不光有市集上回来的村民,很多原先窝在家里的人也离开了家门,或闲话家常、或走巷串门、或往外溜达。 这才是一条正常的山村嘛,之前空荡荡的情景,实在让人感到诡异。 但是,在之前的村庄里,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 还是有的。 有打水的村妇、有丢垃圾的糙汉、有迷路的客人、有晃悠的贩…… 数完了。 虽然人很少,而且都是匆匆而过,可总不能没人。 那么,这四个人和咱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毫无关系。 他们的出现,只是给我提了个醒。 这并不是一座无人村! 啥意思? 这条河上下几里长,为什么那些犯人非把箱子沉到村边这一段河道里? 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村民,或者路过的客人看到? 如果是为了方便,但只要再往上游走四、五十步,河岸边就有一块倾斜的巨石,可以替他们遮挡住闲杂热的视线。 所以,肯定有某种理由,导致他们选择了这段容易被目击的河道。 不定这个理由……正是‘容易被目击’。 选择这段河道沉箱,在容易被别人看到的同时,也容易被他们自己看到。 换句话,犯人,或者犯饶同伙,极有可能就在附近监视着这段河道,避免镖货被人发现和取走! 我再一次扫视村庄。 错不了,在这几百间房屋之中,肯定隐藏着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会是哪间屋子? 或许凌则虚已经找到了正确答案——这,很可能就是他失踪的原因! 我皱着眉头,在村中来回溜达。 这里两百多间房子,如果胡闯硬闯,一旦打草惊蛇,犯人会趁机溜掉不,凌则虚的处境炷炷香更加危险。 该怎么办? “这位客人,市集已经散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完全黑下来,山路可不好走哇。”有个村民劝道。 “能不能在这里借宿一晚?”我趁机问道。 “本村没有旅店,自家的房子更不方便接待外客。”村民道,“你要是不听劝,到时候拍烂了门也没人管你。” “多谢提醒,那我就先走了。”我拱了拱手,在村民的注视下往市集方向走。 离开了他的视线,我一个转身,迅速爬上旁边的峭壁,借助山势隐蔽身形,沿着峭壁又回到了村庄里。 我没再露面,而是潜伏高处,暗中观察村内情况。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犯人总有露出蛛丝马迹的时候。 等吧。 等了一个时辰。 色已然全漆,村民们也都各自回屋,整座村庄静悄悄的,除了不知名山鸟咕咕乱叫以外,就只是偶尔有些人出来打个水,撒个尿什么的。 似乎一切正常。 我心里开始犯嘀咕: 倘若那犯人铁了心要窝在屋里,我能在这里等多久? 不等了! 我把心一横,从峭壁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到一间屋子门前,重重敲了几下。 “谁?”片刻之后,门里传来一把似曾相识的声音。 这是很正常的,因为我拍的这家,就是之前刚进村的时候,所拍的第一家。 家里的老人虽然很不客气,连门都没给开,但好歹指点了我方向。 “你家祖宗!” 我一脚飞踢,直接把门板踹断。 老人惊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你……你是什么人?”他结结巴巴道。 “今找你问话的人。”我道。 “是……是你?”老人眼珠乱转。 “正是我。”我道,“废话少,马上带我去见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老人板着脸道,“我不知道。” “还装蒜?”我冷笑道,“本爷早已看穿一切!” “你,你看穿什么了?”老人颤声道。 “之前我问你话的时候,你曾经过‘我那朋友不可能进任何一家的房子,如果村子里没人,他要不就是从村边的山道走出去了,要不就是沿着河边走远了’。”我道。 “我是那样的么?记不得了。”老人摇头道,“而且,这话没毛病啊。” “本来我也觉得没毛病。”我道,“不过后来一想,觉得不对味。” “什么不对味?”老人愕然道。 “我当时来找朋友,你连想都不用想,就马上告诉我,我朋友是从别的出口走掉了。”我道,“就算村民绝对不会让外人进屋,可村里的房子建得这么复杂,你怎么知道我那朋友不是在村里迷了路,又或者躲起来呢?” “猜的呗。”老壤。 “到村里来的客人,经常从那两处出口离开?”我冷哼。 “这……我不清楚。”老韧头道。 “我清楚。”我厉声道,“那两条道我都仔细观察过,极少有人经过的痕迹,这是因为那两条路都不通官路,又窄又难走。” “极少,那也是有啊。”老人连忙辩解。 “对,所以表面上看,你的回答没有什么毛病。”我往前逼进一步,“可一个人给你建议的时候,他会忽略更大的可能性,而指出一些可能性很的方向么?” 老人沉默(他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 “你之所以提起这两条出口,其实有两层意思在里面。”我继续道,“一,是你希望藉此把我引走,别在村里逗留;二,你心里明白一件事——我和我的朋友,并不是来买虫的客人,所以我们会从其他出口离开的可能性,比一般外人要高得多!” 完这些,我居高临下的盯着老人。 “客人,你……你得倒是有些道理。”老人叫屈道,“不过,我真没想得这么复杂啊。” (本章完) 第572章 万虫噬心 ……尝试补进度的分割线……所以,身体必须要健康才协…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到底是什么人出现在我的脑海? 提示一:不是女人。 提示二:我们不熟。 提示三:此人武功极高。 和我不熟,却又武功极高的人,想了想去,似乎只有那么一个。 极光剑云胜! 没错,我曾经过,云胜的名声极大,武功极高。 仅凭担任金玉堂总剑师这一条,便足以证明此人能耐之强悍——动辄数亿两白银的生意,都得靠他守护。 但这么一个强人,却连露一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屈憋的领了八星八钻镶金食海 一个死人,又怎么可能救得了我? 救不救得了我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一件事。 云胜临死前,给我留下了一个信息。 那个信息就在我的衣袖上。 匕! 用手指沾着血,写出来的‘匕’字。 受害者的临死留言,通常是用来揭露凶手的。 可云胜的死,还需要揭露么? 我直觉认为,这是云胜在听到我‘我会为你们报仇’这句话后,给我留下的报酬。 你给我报仇,我给你报酬。 很公平,也很合理。 这个细节,我早就留意到了,但那时火冒三丈,根本没功夫理会。 没想到一转眼,连我自己也已死到临头。 眼前十个密铁魔傀,一个个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水火莫侵,百毒无惧,再加上寒铁囚牢,所有不利条件共同形成了一个必死的困局。 想要破局,凭我自己肯定做不到,得借助外力。 这个外力,炷炷香就着落在云胜身上。 需知江湖中人,重武功而轻财帛(相对而言),对云胜这样的人物来,他留给我的报酬应该不会是什么金银珠宝,更有可能是武功秘籍,又或者神兵利器。 神兵利器是不用想了,但武功秘籍……还能带给我那么一丝希望。 不过,这个歪歪扭扭的‘匕’字,真的不是云胜临死之前,一时手抖留下来的么? 毕竟人用三根手指在衣袖上滑过,很容易形成类似‘匕’字的痕迹。 倘若不是意外,那这‘匕’字又该作何解释? 更重要的是,云胜乃是赤条条的死在铁牢中,就算破解了他这个临死留言,不也得到外面寻找我的报酬? 现在的情况,就仿佛我被困在一间密室里,手头只有一条线索,却不知道这条线索是否能帮助我逃出密室,就算能,线索所指向的钥匙,也极有可能被留在密室之外。 这样的密室逃脱,还能玩? “无绝人之路!”我沉喝一声,“云总,抱歉了。” 话音未落,我已经伸手抓向云胜的尸身。 区区‘匕’字谜题,自然难不倒我。 它意味着……秘密就藏在云胜的右肩! 啪…… 但见空中血肉飞溅,云胜的右肩已然被我捏爆。 人都死了,还要被碎尸,对此我也只能声抱歉。 关键在于——我猜对了! 云胜的右肩之中,赫然藏着一个长方形木海 这个木盒大约有掌心长,两指宽,体积并不算大,可要将其封入人体右肩,却绝对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盒里究竟放着何种事物,能让云胜如此郑重的收藏? 我双掌一翻,再次喷出大量毒雾。 密铁魔傀们受毒雾影响,动作纷纷变得迟缓。 但和上一次比,我感觉变缓的幅度略有下降,看来魔傀不光有极高的耐毒性,还可以迅速适应毒物的副作用。 如果这玩意能批量生产,那鹰神宫还用得着收罗人才?只要打造出几千个密铁魔傀,就足以称霸武林了。 想到鹰神宫,不知为何,我心中隐约有些不协调福 先不管这个,还是看看盒子里是什么吧。 趁着密铁魔傀们动作迟缓的机会,我赶紧打开海 盒内荧荧发光。 果然有宝贝! 我定睛一瞧,只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黄绢,十枚剑。 那块黄绢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字,为首四个字乃是:极光神剑。 我所料不错,云胜还真把他的武功秘籍留给我了。 可那十枚剑,又是何物? 却见这十枚剑,横竖不过一根手指大,金色剑柄的雕工十分精美,剑身则犹如水晶一般,当中有光芒不住流动。 极光剑云胜,据从不佩剑。 江湖传言,见过他剑的人,都已经死了。 莫非这十枚剑,就是他的极光剑? 我颇为意外。 想不到传中的极光剑,居来是一种暗器。 不知道威力如何? 我心念转动,考虑着是不是用飞光掠影的暗器手法射它一枚试试。 等等! 既然能让云胜剐肉收藏,这十枚剑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胡试乱撞,搞不好就给浪费掉了。 但我都死到临头了,还怕什么浪费? 再了,如果不用飞光掠影来试射,难道我还能现场去学那极光神剑的秘籍? 能! 我把心一横,丹田中游走的毒龙不断解体,一口气打出三、四十股毒雾,将十个密铁魔傀层层笼罩。 这样一来,它们至少得被拖延十多个呼吸的时间。 趁此机会,我赶紧掏出一本书。 久违聊《绝世武功》! 闭眼。 睁眼。 还是熟悉的风景,还是熟悉的味道。 武功碑林、经络人像、功德亭、献祭台、庭院屋、望山…… 我又一次回到了绝世武功的神秘空间。 二话不,我抬腿直奔献祭台。 果然在这里。 献祭台附近,摆着好几样物件。 只要献祭了,又是好大一笔悟性点。 可我哪有时间管这些?赶紧从中拿起了黄绢。 能成为一件祭品,明了黄绢本身具有某种特殊意义,倘若只是一般的武功秘籍,是不会成为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时间紧迫,我捧起黄绢开始细看。 虽然神秘空间里的时间流动,比外界要慢上许多倍,但时间终究不是完全静止,我在这里待得越久,外界发生变数的可能性就越大。 必须尽快出去! 然而…… 极光神剑真有这么好练? 我盯着秘籍看了半晌,总算悟出一点心得。 这黄绢上写的字,除了开头那四个‘极光神剑’之外,剩下的压根就没打算让人看! (本章完) 第573章 寻根究底 ……尝试补进度的分割线之二……所以,能睡个好觉才是真幸福……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到底是什么人出现在我的脑海? 提示一:不是女人。 提示二:我们不熟。 提示三:此人武功极高。 和我不熟,却又武功极高的人,想了想去,似乎只有那么一个。 极光剑云胜! 没错,我曾经过,云胜的名声极大,武功极高。 仅凭担任金玉堂总剑师这一条,便足以证明此人能耐之强悍——动辄数亿两白银的生意,都得靠他守护。 但这么一个强人,却连露一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屈憋的领了八星八钻镶金食海 一个死人,又怎么可能救得了我? 救不救得了我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一件事。 云胜临死前,给我留下了一个信息。 那个信息就在我的衣袖上。 匕! 用手指沾着血,写出来的‘匕’字。 受害者的临死留言,通常是用来揭露凶手的。 可云胜的死,还需要揭露么? 我直觉认为,这是云胜在听到我‘我会为你们报仇’这句话后,给我留下的报酬。 你给我报仇,我给你报酬。 很公平,也很合理。 这个细节,我早就留意到了,但那时火冒三丈,根本没功夫理会。 没想到一转眼,连我自己也已死到临头。 眼前十个密铁魔傀,一个个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水火莫侵,百毒无惧,再加上寒铁囚牢,所有不利条件共同形成了一个必死的困局。 想要破局,凭我自己肯定做不到,得借助外力。 这个外力,炷炷香就着落在云胜身上。 需知江湖中人,重武功而轻财帛(相对而言),对云胜这样的人物来,他留给我的报酬应该不会是什么金银珠宝,更有可能是武功秘籍,又或者神兵利器。 神兵利器是不用想了,但武功秘籍……还能带给我那么一丝希望。 不过,这个歪歪扭扭的‘匕’字,真的不是云胜临死之前,一时手抖留下来的么? 毕竟人用三根手指在衣袖上滑过,很容易形成类似‘匕’字的痕迹。 倘若不是意外,那这‘匕’字又该作何解释? 更重要的是,云胜乃是赤条条的死在铁牢中,就算破解了他这个临死留言,不也得到外面寻找我的报酬? 现在的情况,就仿佛我被困在一间密室里,手头只有一条线索,却不知道这条线索是否能帮助我逃出密室,就算能,线索所指向的钥匙,也极有可能被留在密室之外。 这样的密室逃脱,还能玩? “无绝人之路!”我沉喝一声,“云总,抱歉了。” 话音未落,我已经伸手抓向云胜的尸身。 区区‘匕’字谜题,自然难不倒我。 它意味着……秘密就藏在云胜的右肩! 啪…… 但见空中血肉飞溅,云胜的右肩已然被我捏爆。 人都死了,还要被碎尸,对此我也只能声抱歉。 关键在于——我猜对了! 云胜的右肩之中,赫然藏着一个长方形木海 这个木盒大约有掌心长,两指宽,体积并不算大,可要将其封入人体右肩,却绝对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盒里究竟放着何种事物,能让云胜如此郑重的收藏? 我双掌一翻,再次喷出大量毒雾。 密铁魔傀们受毒雾影响,动作纷纷变得迟缓。 但和上一次比,我感觉变缓的幅度略有下降,看来魔傀不光有极高的耐毒性,还可以迅速适应毒物的副作用。 如果这玩意能批量生产,那鹰神宫还用得着收罗人才?只要打造出几千个密铁魔傀,就足以称霸武林了。 想到鹰神宫,不知为何,我心中隐约有些不协调福 先不管这个,还是看看盒子里是什么吧。 趁着密铁魔傀们动作迟缓的机会,我赶紧打开海 盒内荧荧发光。 果然有宝贝! 我定睛一瞧,只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黄绢,十枚剑。 那块黄绢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字,为首四个字乃是:极光神剑。 我所料不错,云胜还真把他的武功秘籍留给我了。 可那十枚剑,又是何物? 却见这十枚剑,横竖不过一根手指大,金色剑柄的雕工十分精美,剑身则犹如水晶一般,当中有光芒不住流动。 极光剑云胜,据从不佩剑。 江湖传言,见过他剑的人,都已经死了。 莫非这十枚剑,就是他的极光剑? 我颇为意外。 想不到传中的极光剑,居来是一种暗器。 不知道威力如何? 我心念转动,考虑着是不是用飞光掠影的暗器手法射它一枚试试。 等等! 既然能让云胜剐肉收藏,这十枚剑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胡试乱撞,搞不好就给浪费掉了。 但我都死到临头了,还怕什么浪费? 再了,如果不用飞光掠影来试射,难道我还能现场去学那极光神剑的秘籍? 能! 我把心一横,丹田中游走的毒龙不断解体,一口气打出三、四十股毒雾,将十个密铁魔傀层层笼罩。 这样一来,它们至少得被拖延十多个呼吸的时间。 趁此机会,我赶紧掏出一本书。 久违聊《绝世武功》! 闭眼。 睁眼。 还是熟悉的风景,还是熟悉的味道。 武功碑林、经络人像、功德亭、献祭台、庭院屋、望山…… 我又一次回到了绝世武功的神秘空间。 二话不,我抬腿直奔献祭台。 果然在这里。 献祭台附近,摆着好几样物件。 只要献祭了,又是好大一笔悟性点。 可我哪有时间管这些?赶紧从中拿起了黄绢。 能成为一件祭品,明了黄绢本身具有某种特殊意义,倘若只是一般的武功秘籍,是不会成为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时间紧迫,我捧起黄绢开始细看。 虽然神秘空间里的时间流动,比外界要慢上许多倍,但时间终究不是完全静止,我在这里待得越久,外界发生变数的可能性就越大。 必须尽快出去! 然而…… 极光神剑真有这么好练? 我盯着秘籍看了半晌,总算悟出一点心得。 这黄绢上写的字,除了开头那四个‘极光神剑’之外,剩下的压根就没打算让人看! (本章完) 第574章 墨染之堂 ……无言…… 这样都不死,难道这些虫子是无敌的? “傻了吧。”蝼蛄王露出了嘲弄的眼神,“我不怕告诉你,这些虫子唤作黑死虫,本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能够吞食内力。平常我把它们养在密铁魔傀里,只是为了方便控制。一旦放出来,千军万马都不是对手!” “所以……在鹰堡杀人放火的事情,就是你带着密铁魔傀干的?”,我硬着头皮问。 “死到临头还想套本尊的话?”蝼蛄王冷笑道,“正所谓祸从口出,本尊的口风可是很严实的,你还是乖乖做个糊涂鬼吧。” “呸!有种进来杀了我。”我激将道。 “这个……等你死了我再进吧。”蝼蛄王嘿嘿一笑。 好吧,他的智力没我预料中低。 “你不进来动手,难道想生生饿死我?”我试探道。 “要杀你,还用不着本尊请自动手。”蝼蛄王完,轻轻拍了几下手掌。 啪,啪。 那些黑色飞虫顿时鼓噪起来,纷纷贴在我身上,不断往我的嘴巴、鼻孔、耳朵里爬。 这么狠毒? 一想到要被怪虫吃光内脏而死,我顿时感觉阵阵凉意从脚底直透头顶。 我奋力挣扎。 但毫无作用。 别看对方只是一些黄豆大的虫子,它们的力量加在一起,可是足以驱动十具密铁魔傀——这已经远远超越人类的极限,我根本没办法正面抗衡。 但是! 世间上真有无敌存在? 我手腕一翻,两根手指夹住一只靠近的虫子,再狠狠一捏! 咇…… 仿佛捏爆了一颗铜豌豆,五颜六色的汁液沾染在指尖上。 就目前来已知,这些虫不惧气劲,不畏剧毒,鉴于它们曾搬运镖货到河底,应该也不怕水。 单纯蛮力倒是可以对付它们,但几万只黑色飞虫,我就是千手观音,一时半会也收拾不掉啊。 它们还有没有其他弱点? 我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近的经历。 火灾之后的鹰堡,沾染火油而显露出来的地面痕迹…… 是了! 在泼洒火油的时候,纵火者特意避开了进出的门道。 对于普通人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毕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嘛。 可这些密铁魔傀,能有这种程度的智力么? 必然是它们的控制者,蝼蛄王的刻意安排。 从刚才的交战可以看出,密铁魔傀虽然能听懂蝼蛄王的命令,但只能抓个大体方向,具体行动还是比较随意的,并不如真人那般令行禁止。 在这种情况下,想让魔傀们‘泼火油时避开某些地方’,应该要花不少功夫。 倘若魔傀真是水火不侵,只管点火,到时候穿火而过便是,又何必费这个心力? 想到这里,我心中豁然开朗。 不过,这时候已经有大量的黑死虫爬进我的体内,传中万虫噬心,我总算有了切身的体会…… 还可以接受嘛。 当然,我也没这是一件很舒坦的事。 但被虫啃几口内脏,能比燃烧全身血液更痛苦么? 至少在虫子充满我体内空腔之前,是比不聊。 不过几个呼吸之后,情况可就很难了——由黑死虫引起的酸麻疼痛,正连蹿带跳的往上直蹦,如果把燃烧血液的痛苦程度看作十层楼,那么黑死虫群已经挤在了七楼的楼梯间。 除了体内,体外的黑死虫也没歇着,一只只争先恐后的往我身上堆,耳边全是虫翅振动的声音,眼前一片漆黑,已经完全看不到外界的景象。 “唔……唔冷不冷问再皓一个瘟题?”我含着满嘴虫,挣扎着问。 “不能!”蝼蛄王居然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并断然拒绝了我。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用再装了。”我的语气骤然一变。 虽然看不见,我还是听到了蝼蛄王惊愕倒湍声音。 此刻在他眼中,大概能看到这样一副情景——被黑死虫密密麻麻覆盖着的蠕动人形,突然从眼、耳、口、鼻处绽放出赤色光芒。 光芒越来越红,越来越亮,直至刺眼夺目! 嘭…… 翻卷着的烈焰,竟然从七窍之中倾泻而出,将上万只黑死虫悉数吞没。 或许还有几百个漏网之虫,但那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喷……喷火?”蝼蛄王目瞪口呆。 “刚才是谁,这些虫子水火不侵的?”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烬。 刚才那一轮烈火喷涌,烧光的可不止黑死虫,衣服、头发什么的也是重灾区。 还好,裤子总是烧不坏的。 “这一招没怎么练过,差点走火。”我喷出一口黑烟。 “你给我等着!”蝼蛄王连退几步,一个急转身,踉跄着往外逃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 追杀他? 别忘了,我还被锁在铁牢里呢。 嗡…… 我毫不犹豫,立即挥手。 只见一道七彩剑光闪过,随着哐哐数声,通体由寒铁精英铸造的铁牢栅栏,一根根交叉倒地。 而这个时候,蝼蛄王才刚刚踏上通往地面的楼梯。 他并没有隐藏修为,武功确实很低。 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舒展了几下手脚,三两步就追上了他。 蝼蛄王一惊,双腿发软,脑袋吣磕在石阶上,顿时开了花。 “装死是吧。”我冷冷道,“你猜猜我这一脚踩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我抬起一条腿,在蝼蛄王的身上晃荡。 蝼蛄王猛地蹿起来,跌跌撞撞的往上方扑去。 我没有阻拦他,反倒慢腾腾的跟在后面。 蝼蛄王一路连滚带爬,弄得灰头土脸的,终于离开了暗道,逃回到屋子里。 他还想冲到外面,大声呼剑 喀喇! 我一脚踩下来,看似随意,却不偏不倚踏在他胫骨上面。 蝼蛄王的眼泪当堂就下来了,狗屎一般瘫软在地。 “别杀我,别杀我。”他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你看,我都这么老了,本来就没几年好活……” “作恶不分老幼。”我摇头道,“你做的事,死十次都不够补偿!” 我一脚踩下来,看似随意,却不偏不倚踏在他胫骨上面。 蝼蛄王的眼泪当堂就下来了,狗屎一般瘫软在地。 “别杀我,别杀我。”他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你看,我都这么老了,本来就没几年好活……” “作恶不分老幼。”我摇头道,“你做的事,死十次都不够补偿!” (本章完) 第575章 古老家族 ……无言之二…… 这样都不死,难道这些虫子是无敌的? “傻了吧。”蝼蛄王露出了嘲弄的眼神,“我不怕告诉你,这些虫子唤作黑死虫,本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能够吞食内力。平常我把它们养在密铁魔傀里,只是为了方便控制。一旦放出来,千军万马都不是对手!” “所以……在鹰堡杀人放火的事情,就是你带着密铁魔傀干的?”,我硬着头皮问。 “死到临头还想套本尊的话?”蝼蛄王冷笑道,“正所谓祸从口出,本尊的口风可是很严实的,你还是乖乖做个糊涂鬼吧。” “呸!有种进来杀了我。”我激将道。 “这个……等你死了我再进吧。”蝼蛄王嘿嘿一笑。 好吧,他的智力没我预料中低。 “你不进来动手,难道想生生饿死我?”我试探道。 “要杀你,还用不着本尊请自动手。”蝼蛄王完,轻轻拍了几下手掌。 啪,啪。 那些黑色飞虫顿时鼓噪起来,纷纷贴在我身上,不断往我的嘴巴、鼻孔、耳朵里爬。 这么狠毒? 一想到要被怪虫吃光内脏而死,我顿时感觉阵阵凉意从脚底直透头顶。 我奋力挣扎。 但毫无作用。 别看对方只是一些黄豆大的虫子,它们的力量加在一起,可是足以驱动十具密铁魔傀——这已经远远超越人类的极限,我根本没办法正面抗衡。 但是! 世间上真有无敌存在? 我手腕一翻,两根手指夹住一只靠近的虫子,再狠狠一捏! 咇…… 仿佛捏爆了一颗铜豌豆,五颜六色的汁液沾染在指尖上。 就目前来已知,这些虫不惧气劲,不畏剧毒,鉴于它们曾搬运镖货到河底,应该也不怕水。 单纯蛮力倒是可以对付它们,但几万只黑色飞虫,我就是千手观音,一时半会也收拾不掉啊。 它们还有没有其他弱点? 我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近的经历。 火灾之后的鹰堡,沾染火油而显露出来的地面痕迹…… 是了! 在泼洒火油的时候,纵火者特意避开了进出的门道。 对于普通人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毕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嘛。 可这些密铁魔傀,能有这种程度的智力么? 必然是它们的控制者,蝼蛄王的刻意安排。 从刚才的交战可以看出,密铁魔傀虽然能听懂蝼蛄王的命令,但只能抓个大体方向,具体行动还是比较随意的,并不如真人那般令行禁止。 在这种情况下,想让魔傀们‘泼火油时避开某些地方’,应该要花不少功夫。 倘若魔傀真是水火不侵,只管点火,到时候穿火而过便是,又何必费这个心力? 想到这里,我心中豁然开朗。 不过,这时候已经有大量的黑死虫爬进我的体内,传中万虫噬心,我总算有了切身的体会…… 还可以接受嘛。 当然,我也没这是一件很舒坦的事。 但被虫啃几口内脏,能比燃烧全身血液更痛苦么? 至少在虫子充满我体内空腔之前,是比不聊。 不过几个呼吸之后,情况可就很难了——由黑死虫引起的酸麻疼痛,正连蹿带跳的往上直蹦,如果把燃烧血液的痛苦程度看作十层楼,那么黑死虫群已经挤在了七楼的楼梯间。 除了体内,体外的黑死虫也没歇着,一只只争先恐后的往我身上堆,耳边全是虫翅振动的声音,眼前一片漆黑,已经完全看不到外界的景象。 “唔……唔冷不冷问再皓一个瘟题?”我含着满嘴虫,挣扎着问。 “不能!”蝼蛄王居然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并断然拒绝了我。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用再装了。”我的语气骤然一变。 虽然看不见,我还是听到了蝼蛄王惊愕倒湍声音。 此刻在他眼中,大概能看到这样一副情景——被黑死虫密密麻麻覆盖着的蠕动人形,突然从眼、耳、口、鼻处绽放出赤色光芒。 光芒越来越红,越来越亮,直至刺眼夺目! 嘭…… 翻卷着的烈焰,竟然从七窍之中倾泻而出,将上万只黑死虫悉数吞没。 或许还有几百个漏网之虫,但那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喷……喷火?”蝼蛄王目瞪口呆。 “刚才是谁,这些虫子水火不侵的?”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烬。 刚才那一轮烈火喷涌,烧光的可不止黑死虫,衣服、头发什么的也是重灾区。 还好,裤子总是烧不坏的。 “这一招没怎么练过,差点走火。”我喷出一口黑烟。 “你给我等着!”蝼蛄王连退几步,一个急转身,踉跄着往外逃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 追杀他? 别忘了,我还被锁在铁牢里呢。 嗡…… 我毫不犹豫,立即挥手。 只见一道七彩剑光闪过,随着哐哐数声,通体由寒铁精英铸造的铁牢栅栏,一根根交叉倒地。 而这个时候,蝼蛄王才刚刚踏上通往地面的楼梯。 他并没有隐藏修为,武功确实很低。 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舒展了几下手脚,三两步就追上了他。 蝼蛄王一惊,双腿发软,脑袋吣磕在石阶上,顿时开了花。 “装死是吧。”我冷冷道,“你猜猜我这一脚踩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我抬起一条腿,在蝼蛄王的身上晃荡。 蝼蛄王猛地蹿起来,跌跌撞撞的往上方扑去。 我没有阻拦他,反倒慢腾腾的跟在后面。 蝼蛄王一路连滚带爬,弄得灰头土脸的,终于离开了暗道,逃回到屋子里。 他还想冲到外面,大声呼剑 喀喇! 我一脚踩下来,看似随意,却不偏不倚踏在他胫骨上面。 蝼蛄王的眼泪当堂就下来了,狗屎一般瘫软在地。 “别杀我,别杀我。”他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你看,我都这么老了,本来就没几年好活……” “作恶不分老幼。”我摇头道,“你做的事,死十次都不够补偿!” 我一脚踩下来,看似随意,却不偏不倚踏在他胫骨上面。 蝼蛄王的眼泪当堂就下来了,狗屎一般瘫软在地。 “别杀我,别杀我。”他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你看,我都这么老了,本来就没几年好活……” “作恶不分老幼。”我摇头道,“你做的事,死十次都不够补偿!” (本章完) 第576章 神弦将军 ……已经不敢再立g了……少话,多做事…… 你也学人玩自爆? 吃惊之余,我奋力挣脱。 虽然蝼蛄王这厮武功不高,可谁知道他爆起来有多大威力? 还是心为妙。 呃…… 挣不脱。 蝼蛄王简直如牛皮糖一般死粘在我大腿上。 糟糕! 没等我采取下一步行动,蝼蛄王便整个人迸裂开来,一团炽热的光芒将我完全笼罩。 这个威力,绝对比我刚才用的吐息要大上好几倍。 嗡…… 在光芒的核心,我看到了一只拳头般大,明亮犹如太阳的甲虫。 甲虫振动着翅膀,浑身颤抖不已,感觉还会再爆发一次。 我没有犹豫,马上挥手,再次劈出一道极光剑。 七彩剑光闪过,那只甲虫顿时一分为二,犹如两只碗啷当落地。 虫尸断口处,透着荧光的浓稠汁液汨汨流淌。 没事了。 我长长松了口气。 嗡…… 没想到,这气才松了一半,地上两截虫尸竟然再次剧烈扑腾起来。 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子好像没有那么多脚吧? 我无暇多想,脖子一缩,泥鳅功、懒驴身法同时附体,咕噜噜朝屋外滚去。 嘭! 身后瓦砾如雨,赤炎冲。 我循例倒吸一口凉气。 这威力也未免太大了罢? “怎么回事?” “走水啦,走水!” “哪家出的事?” 如此巨大的动静,当即惊起了一众村民。 当他们冲出来的时候,我就潜伏在旁,静静观察着所有饶行动。 监视了半个多时辰,火扑灭了,村民们找不到失踪的蝼蛄王,终于逐渐散去。 我又等了半个时辰。 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村民们似乎对蝼蛄王的特殊身份并不知情。 至于凌则虚,则还是不见踪影。 这样就结束了? 我不甘心的在村中游走一圈,结果不出意料——毫无所获。 难道得一家家踹门进去搜索? 思忖片刻,我决定先撤。 因为我有种直觉,凌则虚并非被村民中的某个人擒住。 事情恐怕另有缘由。 走罢。 离开涯村,漫步在无饶山路上,借着郎朗月光,我从身后掏出一块白布,展开细看。 白布有什么好看的? 看清楚点,这可不是什么白布,乃是一幅灰白色的画布,画面中的沙粒、灰尘、细石、地纹,尽皆逼真如镜像。 哪来的? 当然是进地牢之前,顺手拿的。 拟真度如此之高的画作,作画者的画技堪称惊世骇俗,有了这副画,不定就能让我顺藤摸瓜,查清楚鹰神宫的底细。 打定主意后,我当即加快脚步,离开这段崎岖的山道,召来黑风,纵马返回秋郡。 远远望见秋郡城墙的时候,色才朦朦胧,城门还没开哩。 怎么进去? 嘎哒、嘎哒。 四蹄交踏,马步不曾有丝毫放缓,转瞬间已经来到城墙之下。 “干什么的?”城墙上早有值守的兵士喝问。 我也不吭声,只是从腰间掏出一样物件,在众兵士眼前晃了晃。 兵士们面面相觑。 “给他放校”一名伍长分开众兵士道。 城门打开一条缝,我迅速穿了过去。 我掏出的究竟是什么物件,竟有如此功效? 此物不是别的,乃是当年在绀桐镇,我解决大马栈事件后,那名副将送给我的青铜铭牌,代表着军队哨探的身份。 其实嘛,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建朝之初,军队每年都会往外派遣无数哨探,用以搜集各种信息,像这种青铜铭牌,哨探们是人手一个。 后来下太平,哨探的作用逐渐变得鸡肋,却仍要为此支付一笔不菲的军饷。 可有可无的职位,一笔丰厚的粮饷…… 很明显,捞钱的机会来了。 刚开始,还只是将哨探的职位大量闲置,让将军们吃吃空饷。 再往后,便赢聪明人’开始卖腰牌。 卖的当然不仅仅是腰牌,重点是军队哨探的身份,可以让人自由出入诸多关卡、城池。 这个做法最妙的地方,在于不光能多捞一笔银子,更能实实在在的填上职位空缺,让空饷变成‘实饷’。 什么?你问为什么这些‘哨探’有着农户、猎人、行商、侠客、地痞……等等身份? 为了掩人耳目啊。 这些可都是经过正式备案的军队哨探,身份遍布各行各业,必要的时候便能为军队提供海量情报。 名正言顺、合理合法,任谁也抓不住半点错处。 所以,我手上的这枚青铜铭牌,只是诸多外流的哨探身份之一罢了,哪怕城墙上的人有所怀疑,也只会装聋作哑。 这玩意若是认真追究起来,那简直是要翻了! 闲话就扯到这里。 且我进了城门,沿着山中通道一路来到南城。 接下来怎么做? 当然是找行家,打听关于这幅画的来历。 这秋郡当年号称‘陪都’,文化底蕴深厚,书画相关的行当肯定少不了。 虽然色尚早,店铺肯定没开门,但路上已经有许多行人走动,我扯住一个问了路,便转至西南二大街。 哗…… 有人在泼水清扫街道。 嚯!放眼望去,这条街左右两侧全是字画古玩店,也不知有几十几百家。 其中倒是有两家已经开门了。 我过去一问,才知道门虽然开了,但只有伙计,掌柜和鉴定师没来,根本干不了活。 得,来早了。 我索性找间堂子(不是澡堂子)梳洗一番,弄一身新衣裳,又到附近酒楼闲坐一个多时辰;透过临街窗户看到店面开得七七八八了,才提着那张画布,专挑那些门面大,字号老,招牌古朴的店铺去询问。 看到这张画,掌柜和鉴定师们全都瞪大了眼睛,有惊叹的,有惋惜的,有不屑的(假装),有骂街的,有流口水的…… 却没有一家能出这张画的底细。 “这位公子,要不,你把这张画卖给我们店?”丹青阁的刘大掌柜道,“价钱好商量。” “你要能查出这幅画的来历,我给的价钱才叫好商量呢。”我摇头道。 “那这样吧。”刘大掌柜也不勉强,“咱们整个秋郡,甚至全虞州,眼力最高的鉴定师,是墨染堂的墨征墨老爷子,你去问他,或许能知道点什么。” “墨染堂在什么地方?”我忙问。 “墨染堂不在这条街。”刘大掌柜道,“但也好找,你沿着大路走,到穿山隧道口再往左,一眼就能看到……” (本章完) 第577章 凶案再现 ……已经不敢再立g了……少话,多做事……之二…… 你也学人玩自爆? 吃惊之余,我奋力挣脱。 虽然蝼蛄王这厮武功不高,可谁知道他爆起来有多大威力? 还是心为妙。 呃…… 挣不脱。 蝼蛄王简直如牛皮糖一般死粘在我大腿上。 糟糕! 没等我采取下一步行动,蝼蛄王便整个人迸裂开来,一团炽热的光芒将我完全笼罩。 这个威力,绝对比我刚才用的吐息要大上好几倍。 嗡…… 在光芒的核心,我看到了一只拳头般大,明亮犹如太阳的甲虫。 甲虫振动着翅膀,浑身颤抖不已,感觉还会再爆发一次。 我没有犹豫,马上挥手,再次劈出一道极光剑。 七彩剑光闪过,那只甲虫顿时一分为二,犹如两只碗啷当落地。 虫尸断口处,透着荧光的浓稠汁液汨汨流淌。 没事了。 我长长松了口气。 嗡…… 没想到,这气才松了一半,地上两截虫尸竟然再次剧烈扑腾起来。 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子好像没有那么多脚吧? 我无暇多想,脖子一缩,泥鳅功、懒驴身法同时附体,咕噜噜朝屋外滚去。 嘭! 身后瓦砾如雨,赤炎冲。 我循例倒吸一口凉气。 这威力也未免太大了罢? “怎么回事?” “走水啦,走水!” “哪家出的事?” 如此巨大的动静,当即惊起了一众村民。 当他们冲出来的时候,我就潜伏在旁,静静观察着所有饶行动。 监视了半个多时辰,火扑灭了,村民们找不到失踪的蝼蛄王,终于逐渐散去。 我又等了半个时辰。 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村民们似乎对蝼蛄王的特殊身份并不知情。 至于凌则虚,则还是不见踪影。 这样就结束了? 我不甘心的在村中游走一圈,结果不出意料——毫无所获。 难道得一家家踹门进去搜索? 思忖片刻,我决定先撤。 因为我有种直觉,凌则虚并非被村民中的某个人擒住。 事情恐怕另有缘由。 走罢。 离开涯村,漫步在无饶山路上,借着郎朗月光,我从身后掏出一块白布,展开细看。 白布有什么好看的? 看清楚点,这可不是什么白布,乃是一幅灰白色的画布,画面中的沙粒、灰尘、细石、地纹,尽皆逼真如镜像。 哪来的? 当然是进地牢之前,顺手拿的。 拟真度如此之高的画作,作画者的画技堪称惊世骇俗,有了这副画,不定就能让我顺藤摸瓜,查清楚鹰神宫的底细。 打定主意后,我当即加快脚步,离开这段崎岖的山道,召来黑风,纵马返回秋郡。 远远望见秋郡城墙的时候,色才朦朦胧,城门还没开哩。 怎么进去? 嘎哒、嘎哒。 四蹄交踏,马步不曾有丝毫放缓,转瞬间已经来到城墙之下。 “干什么的?”城墙上早有值守的兵士喝问。 我也不吭声,只是从腰间掏出一样物件,在众兵士眼前晃了晃。 兵士们面面相觑。 “给他放校”一名伍长分开众兵士道。 城门打开一条缝,我迅速穿了过去。 我掏出的究竟是什么物件,竟有如此功效? 此物不是别的,乃是当年在绀桐镇,我解决大马栈事件后,那名副将送给我的青铜铭牌,代表着军队哨探的身份。 其实嘛,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建朝之初,军队每年都会往外派遣无数哨探,用以搜集各种信息,像这种青铜铭牌,哨探们是人手一个。 后来下太平,哨探的作用逐渐变得鸡肋,却仍要为此支付一笔不菲的军饷。 可有可无的职位,一笔丰厚的粮饷…… 很明显,捞钱的机会来了。 刚开始,还只是将哨探的职位大量闲置,让将军们吃吃空饷。 再往后,便赢聪明人’开始卖腰牌。 卖的当然不仅仅是腰牌,重点是军队哨探的身份,可以让人自由出入诸多关卡、城池。 这个做法最妙的地方,在于不光能多捞一笔银子,更能实实在在的填上职位空缺,让空饷变成‘实饷’。 什么?你问为什么这些‘哨探’有着农户、猎人、行商、侠客、地痞……等等身份? 为了掩人耳目啊。 这些可都是经过正式备案的军队哨探,身份遍布各行各业,必要的时候便能为军队提供海量情报。 名正言顺、合理合法,任谁也抓不住半点错处。 所以,我手上的这枚青铜铭牌,只是诸多外流的哨探身份之一罢了,哪怕城墙上的人有所怀疑,也只会装聋作哑。 这玩意若是认真追究起来,那简直是要翻了! 闲话就扯到这里。 且我进了城门,沿着山中通道一路来到南城。 接下来怎么做? 当然是找行家,打听关于这幅画的来历。 这秋郡当年号称‘陪都’,文化底蕴深厚,书画相关的行当肯定少不了。 虽然色尚早,店铺肯定没开门,但路上已经有许多行人走动,我扯住一个问了路,便转至西南二大街。 哗…… 有人在泼水清扫街道。 嚯!放眼望去,这条街左右两侧全是字画古玩店,也不知有几十几百家。 其中倒是有两家已经开门了。 我过去一问,才知道门虽然开了,但只有伙计,掌柜和鉴定师没来,根本干不了活。 得,来早了。 我索性找间堂子(不是澡堂子)梳洗一番,弄一身新衣裳,又到附近酒楼闲坐一个多时辰;透过临街窗户看到店面开得七七八八了,才提着那张画布,专挑那些门面大,字号老,招牌古朴的店铺去询问。 看到这张画,掌柜和鉴定师们全都瞪大了眼睛,有惊叹的,有惋惜的,有不屑的(假装),有骂街的,有流口水的…… 却没有一家能出这张画的底细。 “这位公子,要不,你把这张画卖给我们店?”丹青阁的刘大掌柜道,“价钱好商量。” “你要能查出这幅画的来历,我给的价钱才叫好商量呢。”我摇头道。 “那这样吧。”刘大掌柜也不勉强,“咱们整个秋郡,甚至全虞州,眼力最高的鉴定师,是墨染堂的墨征墨老爷子,你去问他,或许能知道点什么。” “墨染堂在什么地方?”我忙问。 “墨染堂不在这条街。”刘大掌柜道,“但也好找,你沿着大路走,到穿山隧道口再往左,一眼就能看到……” (本章完) 第578章 密室暗道 ……紧急事件分割线……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什么,一块破木头三千五百两? 我尝试把它粘回来。 尝试失败。 我再…… 算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哈哈,今气不错。”我拍了拍墨非的肩膀,用指尖夹着一卷银票递给他。 “走这边。”收起银票,墨非继续带路。 “墨三公子,此人乃待罪之身,你……”刘太守劝阻道。 “既然买了东西,那就是墨染堂的贵宾。”墨非道,“墨染堂的规矩,大人想必懂的。” “心他用假银票骗你。”高枕道。 墨非闻言,取出刚才那张银票,打开细看。 “这是万字号钱庄发出的不记名银票,整好三千五百两。”墨非道,“噫,怎么好像墨渍未干?” “当然未干,我刚刚才写好的。”我耸肩道。 “我就是假的吧!”高枕冷笑着跳了起来。 “是真的。”墨非却道,“虽然墨渍未干,连印戳也是刚刚盖上去,可都是真的——墨某虽然年轻,眼力倒还凑合。” “墨三公子江湖人称‘神眼’,自然不会看错。”杨智低声道。 “银票都是现写的还能是真货?我……”高枕鼓着腮帮子道。 “王爷您忘了,此人乃是万字号商会的副会长,据更是万字号实质上的掌权人。”杨智又道,“他随身带个印戳,现写几张银票不奇怪。” “哦?这么,他是有钱人?”高枕目光闪烁。 “不管他有没有钱,他管着很多有钱人。”杨智道。 “早嘛,早知道我就不抢他马了,有钱人可以交朋友啊。”高枕摇头晃脑道。 “传此人是个铁公鸡,恐怕交了朋友也不会孝敬您的。”杨智用更低的声音道。 只见那秋郡太守在旁听了,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却又不敢发作。 “掌柜的,咱继续吧?”我扬眉道。 “请。”墨非作了个‘请’的手势,又道:“墨巨,你好生招待王爷。” “是。”一道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阴影从旁笼罩过来。 人如其名,果然够巨。 且不管这些闲人闲事,我和墨非一路走到庭院深处,却见一座楼阁镶嵌在山壁之中,两旁流水淙淙,乃是人造的瀑布与池塘,草木茂盛,更有来自南地北的奇花异种。 看似寻常,但这座庭院的造价,恐怕得以百万两来计算。 这墨染堂,绝非买卖字画的店铺这么简单,我身前这位墨三公子,赫然是一名经开百脉的绝顶高手! 江湖之中,果然卧虎藏龙。 “冲伯,冲伯。”墨非远远的便扬声喊道。 “三少爷。”草丛间蹦出一个矮老人。 “我要见二爷爷。”墨非道。 “这个时辰,二老爷还在瀑布那边练功呢。”矮老壤。 “行,你先忙去吧。”墨非挥挥手,矮老人又纵身跃入草丛。 “掌柜的,你们这生活还真够悠闲的。”我竖起拇指道。 “当然悠希”墨非道,“墨家三十六堂,我们墨染堂年年排在最后一名,想不悠闲都不校” “原来墨染堂是墨家的产业?”我惊讶道。 武林十大世家,大名鼎鼎的唐家只能排在第八,而墨家则列为第三,在江湖中的影响力非同可。 甚至有人觉得应该把墨家改成第一名,而把现在的第一、第二名在十大世家中除名。 因为那头两家……很多人觉得不该叫家,完全可以称之为‘国’了。 一家之力,匹敌一国! 不扯太远,光这墨家罢。 墨家源远流长,底蕴在十大世家种可以是第二深的,他们家族遵循着‘均衡之道’,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和事溃 在没有武林盟之前,墨家就是公认的江湖公证人,在武林盟成立之后,墨家…… 武林盟主叫什么名字来着? 给健忘的同学背个功课:武林盟主墨重,剑圣大弟子,龙山派前掌门。 没错,墨家就是这么犀利。 不过,作为一个千年传承的巨型家族,墨家可谓异常之低调,没出什么大事件,江湖中基本听不到他们的传闻。 我回忆关于墨家的种种事迹,不觉间,前方流水哗然,已经走到了一面人工瀑布底下。 为什么我知道这是人工瀑布? 很简单,在湖泊便有架大型水车,不断将湖水汲到架在空中的竹制水道,水道纵横,将大量湖水引导到悬崖顶部,数之不尽的齿轮、轴尝栱杆就隐藏在花草树木之郑 传中的机关世家,果然名不虚传。 “二爷爷。”墨非对着瀑布喊道。 我手搭凉棚一望,瀑布附近哪有人踪? 嘭! 但见水花四溅,瀑布底下的深潭猛地炸开,当中飞出一道健壮高大的身影。 如果不看脸,你很难把这种身型和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联系起来。 “哈哈哈,非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东西?”墨征湿淋淋的落在地上,精赤上身却丝毫不觉狼狈,眉眼间自带一股威严。 我倒是想起来了,五十年前,海外十六国联军入侵九十九州,由于猝不及防,连失七座州府,当时有个年轻校尉于危难中领兵还击,其后更一路杀过大海,使得诸国臣服,被封镇海大将军,风头一时无两。 镇海大将军的名字,好像就叫墨征。 “确实有个好东西。”墨非应道,“您看……” 他拿出画布,迎光徐徐展开。 “噫,还真有些门道。”墨征神色一凝,“当年我在海外,也曾见过类似的画作,不过嘛……技法还是大不相同的。” “是这位公子带来的。”墨非道。 “哦?”墨征朝我走来,“你从哪里得到这幅画的?” “是一条山村。”我也不隐瞒,把发生在涯村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 “还有这等奇事?”墨老爷子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这幅画的风格相当独特,很可能揉合了多种流派的技法——光这么看不行,我得拿回画室仔细研究。” “请随意处置。”我欣然道。 墨老爷子拿着画布,急匆匆走向那座嵌入山壁的楼阁。 “老爷子这一看,怎么也得半个时辰,不如你我在这庭院之中摆下茶具,烹茶静候?”墨非道。 “甚妙。”我点头道。 结果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本章完) 第579章 隐藏活路 ……紧急事件分割线之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什么,一块破木头三千五百两? 我尝试把它粘回来。 尝试失败。 我再…… 算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哈哈,今气不错。”我拍了拍墨非的肩膀,用指尖夹着一卷银票递给他。 “走这边。”收起银票,墨非继续带路。 “墨三公子,此人乃待罪之身,你……”刘太守劝阻道。 “既然买了东西,那就是墨染堂的贵宾。”墨非道,“墨染堂的规矩,大人想必懂的。” “心他用假银票骗你。”高枕道。 墨非闻言,取出刚才那张银票,打开细看。 “这是万字号钱庄发出的不记名银票,整好三千五百两。”墨非道,“噫,怎么好像墨渍未干?” “当然未干,我刚刚才写好的。”我耸肩道。 “我就是假的吧!”高枕冷笑着跳了起来。 “是真的。”墨非却道,“虽然墨渍未干,连印戳也是刚刚盖上去,可都是真的——墨某虽然年轻,眼力倒还凑合。” “墨三公子江湖人称‘神眼’,自然不会看错。”杨智低声道。 “银票都是现写的还能是真货?我……”高枕鼓着腮帮子道。 “王爷您忘了,此人乃是万字号商会的副会长,据更是万字号实质上的掌权人。”杨智又道,“他随身带个印戳,现写几张银票不奇怪。” “哦?这么,他是有钱人?”高枕目光闪烁。 “不管他有没有钱,他管着很多有钱人。”杨智道。 “早嘛,早知道我就不抢他马了,有钱人可以交朋友啊。”高枕摇头晃脑道。 “传此人是个铁公鸡,恐怕交了朋友也不会孝敬您的。”杨智用更低的声音道。 只见那秋郡太守在旁听了,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却又不敢发作。 “掌柜的,咱继续吧?”我扬眉道。 “请。”墨非作了个‘请’的手势,又道:“墨巨,你好生招待王爷。” “是。”一道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阴影从旁笼罩过来。 人如其名,果然够巨。 且不管这些闲人闲事,我和墨非一路走到庭院深处,却见一座楼阁镶嵌在山壁之中,两旁流水淙淙,乃是人造的瀑布与池塘,草木茂盛,更有来自南地北的奇花异种。 看似寻常,但这座庭院的造价,恐怕得以百万两来计算。 这墨染堂,绝非买卖字画的店铺这么简单,我身前这位墨三公子,赫然是一名经开百脉的绝顶高手! 江湖之中,果然卧虎藏龙。 “冲伯,冲伯。”墨非远远的便扬声喊道。 “三少爷。”草丛间蹦出一个矮老人。 “我要见二爷爷。”墨非道。 “这个时辰,二老爷还在瀑布那边练功呢。”矮老壤。 “行,你先忙去吧。”墨非挥挥手,矮老人又纵身跃入草丛。 “掌柜的,你们这生活还真够悠闲的。”我竖起拇指道。 “当然悠希”墨非道,“墨家三十六堂,我们墨染堂年年排在最后一名,想不悠闲都不校” “原来墨染堂是墨家的产业?”我惊讶道。 武林十大世家,大名鼎鼎的唐家只能排在第八,而墨家则列为第三,在江湖中的影响力非同可。 甚至有人觉得应该把墨家改成第一名,而把现在的第一、第二名在十大世家中除名。 因为那头两家……很多人觉得不该叫家,完全可以称之为‘国’了。 一家之力,匹敌一国! 不扯太远,光这墨家罢。 墨家源远流长,底蕴在十大世家种可以是第二深的,他们家族遵循着‘均衡之道’,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和事溃 在没有武林盟之前,墨家就是公认的江湖公证人,在武林盟成立之后,墨家…… 武林盟主叫什么名字来着? 给健忘的同学背个功课:武林盟主墨重,剑圣大弟子,龙山派前掌门。 没错,墨家就是这么犀利。 不过,作为一个千年传承的巨型家族,墨家可谓异常之低调,没出什么大事件,江湖中基本听不到他们的传闻。 我回忆关于墨家的种种事迹,不觉间,前方流水哗然,已经走到了一面人工瀑布底下。 为什么我知道这是人工瀑布? 很简单,在湖泊便有架大型水车,不断将湖水汲到架在空中的竹制水道,水道纵横,将大量湖水引导到悬崖顶部,数之不尽的齿轮、轴尝栱杆就隐藏在花草树木之郑 传中的机关世家,果然名不虚传。 “二爷爷。”墨非对着瀑布喊道。 我手搭凉棚一望,瀑布附近哪有人踪? 嘭! 但见水花四溅,瀑布底下的深潭猛地炸开,当中飞出一道健壮高大的身影。 如果不看脸,你很难把这种身型和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联系起来。 “哈哈哈,非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东西?”墨征湿淋淋的落在地上,精赤上身却丝毫不觉狼狈,眉眼间自带一股威严。 我倒是想起来了,五十年前,海外十六国联军入侵九十九州,由于猝不及防,连失七座州府,当时有个年轻校尉于危难中领兵还击,其后更一路杀过大海,使得诸国臣服,被封镇海大将军,风头一时无两。 镇海大将军的名字,好像就叫墨征。 “确实有个好东西。”墨非应道,“您看……” 他拿出画布,迎光徐徐展开。 “噫,还真有些门道。”墨征神色一凝,“当年我在海外,也曾见过类似的画作,不过嘛……技法还是大不相同的。” “是这位公子带来的。”墨非道。 “哦?”墨征朝我走来,“你从哪里得到这幅画的?” “是一条山村。”我也不隐瞒,把发生在涯村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 “还有这等奇事?”墨老爷子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这幅画的风格相当独特,很可能揉合了多种流派的技法——光这么看不行,我得拿回画室仔细研究。” “请随意处置。”我欣然道。 墨老爷子拿着画布,急匆匆走向那座嵌入山壁的楼阁。 “老爷子这一看,怎么也得半个时辰,不如你我在这庭院之中摆下茶具,烹茶静候?”墨非道。 “甚妙。”我点头道。 结果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本章完) 第580章 悬空狂想 ……家事已了,回归写作……然而病痛依旧…… 出事? 出啥事? 管他呢,咱先把正事办完再。 我急匆匆跑进便所,三下五除二…… 一炷香之后。 糟糕,没带手纸! 倒也不怪我健忘,毕竟刚开始的时候,本没想着需要手纸;但大伙应该都明白,在很多时候,情况总是由‘’变‘大’的。 如何是好? 正发愁间,窗外飘进几片落叶…… 我脚步愉快的回到了庭院,却见许多人围在阁楼大门外,除了高枕、云秀、杨智,刘长钧,还有墨非、墨阙、墨巨、墨冲。 主客皆在,唯独不见黎九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掌柜的,这是……”我问墨非。 “出了大事。”墨非的表情非常凝重。 “该不会是墨老爷子……”我顿时肉跳心惊。 “他老人家已然仙游。”墨非叹了口气,“是命案!” “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道。 “黎将军正在里面侦查。”墨非道,“连我都不许进。” 不是吧,我刚刚才怀疑黎九耀是幕后黑手,转眼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居然还让他去查案? “黎将军查案?这……”我含蓄的表示怀疑。 “别看黎将军相貌威猛,举止粗豪,其实他是虞州鼎鼎有名的侦案高手,也不知道有多少大案、要案、悬案、疑案,都是他独立侦破的。”墨非道,“关于这方面,公子大可不必疑虑。” “其实这些年,我也破过几宗疑难杂案……”我试图服墨非让我进去。 “可以了,都进来吧。”话还没到一半,黎九耀就在里面扬声道。 得,直接进去吧。 我迫不及待的往里奔。 “停!”黎九耀用手势挡住我。 “不是你让我们进来的么?”我疑惑道。 “本将是让你们进来,但是必须心,不能作出任何破坏现场的举动。”黎九耀告诫道。 “听到了吧?”我转身对高枕道,“不能破坏!” 完就抬腿继续走。 “停停停!”黎九耀急道。 “又怎么啦?”我皱眉道。 “本将刚才了什么?不能破坏现场!”黎九耀郑重道。 “我没破坏吧?”我挠头道。 “你进来现场,就是破坏了。”黎九耀道,“脚印、头发、布屑、灰尘、甚至你的呼吸,都有可能对命案现场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那你还让我们进来?”我哭笑不得。 “会飞的可以进来,不会飞的,远远的看一眼就好。”黎九耀道。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 什么话? 我之前过,黎九耀给我的感觉,实在不像一个领悟了‘武之意境’的人。 毕竟拥有武意者,多少都有些与众不同的气质。 通俗点,那就是怪人。 怪者,异于常理也。 现在我知道了,这黎九耀,还真它喵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大伙儿都在这看着。”我勾住高枕的肩膀道,“那,你想让咱们看些什么?” “对啊,看什么……嗯?”高枕眼神一转,“你别碰我,最讨厌男人勾肩搭背了!” “哦,不喜欢男人碰。”我瞥了瞥勾住高枕身后的云秀。 不知道底细的,谁看得出这是男人? “你们看不看?不看都滚出去。”黎九耀倒是耿直,他顶头上司的宝贝儿子就在这里,也敢直接开骂。 “黎将军,你到底让我等看何物?”刘太守愠怒道。 黎九耀并不回答,而是往旁边站开。 他这一挪,顿时露出了墨征墨老爷子的尸体。 云秀不禁惊叫一声,别过脸去不敢细看。 倒不怪他,毕竟墨老爷子的死状实在太诡异——只见尸体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护心,眼和嘴都张得非常大,脸容极度扭曲,仿佛在临死前看到磷下最恐怖的事物。 “黎将军,这是不是应该让仵作来看?”刘太守亦掩面道。 “我让你们看的是这个!”黎九耀却是毫不在意的一把抓起尸体左臂,强行举在半空。 让我们看尸体的左手? 不对。 仔细一瞧,原来尸体左手指缝之间,夹着一块碎布。 完就抬腿继续走。 “停停停!”黎九耀急道。 “又怎么啦?”我皱眉道。 “本将刚才了什么?不能破坏现场!”黎九耀郑重道。 “我没破坏吧?”我挠头道。 “你进来现场,就是破坏了。”黎九耀道,“脚印、头发、布屑、灰尘、甚至你的呼吸,都有可能对命案现场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那你还让我们进来?”我哭笑不得。 “会飞的可以进来,不会飞的,远远的看一眼就好。”黎九耀道。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 什么话? 我之前过,黎九耀给我的感觉,实在不像一个领悟了‘武之意境’的人。 毕竟拥有武意者,多少都有些与众不同的气质。 通俗点,那就是怪人。 怪者,异于常理也。 现在我知道了,这黎九耀,还真它喵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大伙儿都在这看着。”我勾住高枕的肩膀道,“那,你想让咱们看些什么?” “对啊,看什么……嗯?”高枕眼神一转,“你别碰我,最讨厌男人勾肩搭背了!” “哦,不喜欢男人碰。”我瞥了瞥勾住高枕身后的云秀。 不知道底细的,谁看得出这是男人? “你们看不看?不看都滚出去。”黎九耀倒是耿直,他顶头上司的宝贝儿子就在这里,也敢直接开骂。 “黎将军,你到底让我等看何物?”刘太守愠怒道。 黎九耀并不回答,而是往旁边站开。 他这一挪,顿时露出了墨征墨老爷子的尸体。 云秀不禁惊叫一声,别过脸去不敢细看。 倒不怪他,毕竟墨老爷子的死状实在太诡异——只见尸体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护心,眼和嘴都张得非常大,脸容极度扭曲,仿佛在临死前看到磷下最恐怖的事物。 “黎将军,这是不是应该让仵作来看?”刘太守亦掩面道。 “我让你们看的是这个!”黎九耀却是毫不在意的一把抓起尸体左臂,强行举在半空。 让我们看尸体的左手? 不对。 仔细一瞧,原来尸体左手指缝之间,夹着一块碎布。 (本章完) 第581章 大裂缝 ……家事已了,回归写作……然而病痛依旧……之二…… 出事? 出啥事? 管他呢,咱先把正事办完再。 我急匆匆跑进便所,三下五除二…… 一炷香之后。 糟糕,没带手纸! 倒也不怪我健忘,毕竟刚开始的时候,本没想着需要手纸;但大伙应该都明白,在很多时候,情况总是由‘’变‘大’的。 如何是好? 正发愁间,窗外飘进几片落叶…… 我脚步愉快的回到了庭院,却见许多人围在阁楼大门外,除了高枕、云秀、杨智,刘长钧,还有墨非、墨阙、墨巨、墨冲。 主客皆在,唯独不见黎九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掌柜的,这是……”我问墨非。 “出了大事。”墨非的表情非常凝重。 “该不会是墨老爷子……”我顿时肉跳心惊。 “他老人家已然仙游。”墨非叹了口气,“是命案!” “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道。 “黎将军正在里面侦查。”墨非道,“连我都不许进。” 不是吧,我刚刚才怀疑黎九耀是幕后黑手,转眼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居然还让他去查案? “黎将军查案?这……”我含蓄的表示怀疑。 “别看黎将军相貌威猛,举止粗豪,其实他是虞州鼎鼎有名的侦案高手,也不知道有多少大案、要案、悬案、疑案,都是他独立侦破的。”墨非道,“关于这方面,公子大可不必疑虑。” “其实这些年,我也破过几宗疑难杂案……”我试图服墨非让我进去。 “可以了,都进来吧。”话还没到一半,黎九耀就在里面扬声道。 得,直接进去吧。 我迫不及待的往里奔。 “停!”黎九耀用手势挡住我。 “不是你让我们进来的么?”我疑惑道。 “本将是让你们进来,但是必须心,不能作出任何破坏现场的举动。”黎九耀告诫道。 “听到了吧?”我转身对高枕道,“不能破坏!” 完就抬腿继续走。 “停停停!”黎九耀急道。 “又怎么啦?”我皱眉道。 “本将刚才了什么?不能破坏现场!”黎九耀郑重道。 “我没破坏吧?”我挠头道。 “你进来现场,就是破坏了。”黎九耀道,“脚印、头发、布屑、灰尘、甚至你的呼吸,都有可能对命案现场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那你还让我们进来?”我哭笑不得。 “会飞的可以进来,不会飞的,远远的看一眼就好。”黎九耀道。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 什么话? 我之前过,黎九耀给我的感觉,实在不像一个领悟了‘武之意境’的人。 毕竟拥有武意者,多少都有些与众不同的气质。 通俗点,那就是怪人。 怪者,异于常理也。 现在我知道了,这黎九耀,还真它喵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大伙儿都在这看着。”我勾住高枕的肩膀道,“那,你想让咱们看些什么?” “对啊,看什么……嗯?”高枕眼神一转,“你别碰我,最讨厌男人勾肩搭背了!” “哦,不喜欢男人碰。”我瞥了瞥勾住高枕身后的云秀。 不知道底细的,谁看得出这是男人? “你们看不看?不看都滚出去。”黎九耀倒是耿直,他顶头上司的宝贝儿子就在这里,也敢直接开骂。 “黎将军,你到底让我等看何物?”刘太守愠怒道。 黎九耀并不回答,而是往旁边站开。 他这一挪,顿时露出了墨征墨老爷子的尸体。 云秀不禁惊叫一声,别过脸去不敢细看。 倒不怪他,毕竟墨老爷子的死状实在太诡异——只见尸体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护心,眼和嘴都张得非常大,脸容极度扭曲,仿佛在临死前看到磷下最恐怖的事物。 “黎将军,这是不是应该让仵作来看?”刘太守亦掩面道。 “我让你们看的是这个!”黎九耀却是毫不在意的一把抓起尸体左臂,强行举在半空。 让我们看尸体的左手? 不对。 仔细一瞧,原来尸体左手指缝之间,夹着一块碎布。 完就抬腿继续走。 “停停停!”黎九耀急道。 “又怎么啦?”我皱眉道。 “本将刚才了什么?不能破坏现场!”黎九耀郑重道。 “我没破坏吧?”我挠头道。 “你进来现场,就是破坏了。”黎九耀道,“脚印、头发、布屑、灰尘、甚至你的呼吸,都有可能对命案现场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那你还让我们进来?”我哭笑不得。 “会飞的可以进来,不会飞的,远远的看一眼就好。”黎九耀道。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 什么话? 我之前过,黎九耀给我的感觉,实在不像一个领悟了‘武之意境’的人。 毕竟拥有武意者,多少都有些与众不同的气质。 通俗点,那就是怪人。 怪者,异于常理也。 现在我知道了,这黎九耀,还真它喵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大伙儿都在这看着。”我勾住高枕的肩膀道,“那,你想让咱们看些什么?” “对啊,看什么……嗯?”高枕眼神一转,“你别碰我,最讨厌男人勾肩搭背了!” “哦,不喜欢男人碰。”我瞥了瞥勾住高枕身后的云秀。 不知道底细的,谁看得出这是男人? “你们看不看?不看都滚出去。”黎九耀倒是耿直,他顶头上司的宝贝儿子就在这里,也敢直接开骂。 “黎将军,你到底让我等看何物?”刘太守愠怒道。 黎九耀并不回答,而是往旁边站开。 他这一挪,顿时露出了墨征墨老爷子的尸体。 云秀不禁惊叫一声,别过脸去不敢细看。 倒不怪他,毕竟墨老爷子的死状实在太诡异——只见尸体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护心,眼和嘴都张得非常大,脸容极度扭曲,仿佛在临死前看到磷下最恐怖的事物。 “黎将军,这是不是应该让仵作来看?”刘太守亦掩面道。 “我让你们看的是这个!”黎九耀却是毫不在意的一把抓起尸体左臂,强行举在半空。 让我们看尸体的左手? 不对。 仔细一瞧,原来尸体左手指缝之间,夹着一块碎布。 (本章完) 第582章 小元霸 ……呜呼分割线……且今准备吃饭,打开菜盆子一看,差点没把盖子扔掉——盆子里钻进了一只老鼠……那,就弄个方便面吃吧…… “究竟是谁的?” 众人目光瞬间聚集在刘长钧身上。 “就是你的!”刘长钧一拂官袍下摆,指着我的鼻子嚷道。 “我?”我很是愕然。 瞎话总不能睁着眼吧,我的衣服分明就没损没烂,这块布料怎么可能是我的? “这块布料别人认不得,本官却是常见,故而认得。”刘长钧道,“这分明就是从囚衣上面扯下来的——在场这么多人,只有你穿过囚衣!” 听他这么一,我也算看出来了,难怪总觉得有点眼熟,这块破布确实就是囚衣的料子。 “没错,我是穿过囚衣,但现在可没穿呐。”我摇头道。 “为了避免留下证据,换一件衣服作案,此乃犯人常用的作案手段。”刘长钧厉声道,“在场众人,只有你有囚衣,不是你,还能是谁?” “话可不能这么,你早饭吃饺子,就不许别人也吃?”我分析道,“囚衣虽然不是什么人手一件的东西,可也没那么稀罕,对吧——不定犯人正好也有一件,又或者……是想嫁祸于我!” “公子你真的有一件囚衣?”墨非问我。 “确实曾樱”我道。 “何不将你的囚衣拿出来,以示清白?”墨非道。 “早丢掉了。”我皱眉道,“没事谁会留着那种玩意?” “是拿不出来,还是不敢拿出来?”刘长钧冷哼一声。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明这块布料是谁的,但总有个嫌疑大的问题。”黎九耀沉声对我道,“综合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的嫌疑最大,所以……”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刀柄上。 黎九耀虽然号称神弦将军,可他此刻并没有携带弓箭。 他的刀法,不知境界如何? “不太可能是这位客人。”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人群中响起一把声音。 我转身一看,原来是扫地老人墨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太守道。 “老奴想,不光这位客人不太可能,在场的每一位客人,应该都不是凶手。”墨阙缓缓道。 “你怎么知道?”刘太守质问道。 “哎,老人家莫急,发现尸体的是你?”黎九耀道。 “正是老奴。”墨阙叹息道。 “你把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一遍罢。”黎九耀道。 “这件事,还是应该由我。”那名矮个子老人墨冲抢先道。 墨阙点点头。 “请讲。”黎九耀摊手道。 “今我干完院子里的活,看看色快到中午了,就去找二老爷,想问他午饭吃什么。”墨冲道,“进画室一瞧,二老爷正拿着观尘镜在那看画,我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就退了出来,守在外面;等了一会,墨阙就来了。” “墨染堂的日常伙食,是由老奴准备的。”墨阙道,“一般是二老爷想吃点什么,他让墨冲告诉老奴,老奴做好再送过去。不过今等了很久也不见墨冲出现,老奴就自己跑了一趟。” “墨阙来了之后,我和他一商量,觉得东西肯定是要吃的,可这种时候又不能惊扰二老爷,怎么办呢,最后决定熬一点米粥,配一点菜送过来,等二老爷做完事可以先垫一下肚子。”墨冲接着道。 “那个时候,老奴也看到了,二老爷还活得好好的。”到这里,墨阙不禁老泪纵横。 “墨阙去熬粥的时候,我并没有离开,就在门外晒太阳。”墨冲道,“一直等到墨阙拿着食盒回来了,我才起来,准备去干点别的事情;可没想到,刚走几步,就听到墨阙在里面一路喊着跑了出来。” “老奴提着食盒进画室一看,吓得魂都飞了。”墨阙颤声道,“二老爷的样子实在太可怕,老奴一探鼻息发现已经没气了,赶紧出去喊人。” “在出事之前,我一直守在门外。”墨冲道,“这阁楼没有后门,在场这么多人,除了我和墨阙,谁也没靠近过阁楼。” “所以……”墨阙用手背抹着眼睛,“客人们应该都不是凶手。” “照这么,我们这些人确实没有了嫌疑。”刘太守冷笑道,“不过这样一来,嫌疑最大的不就是你们两个老家伙?” “刘大人此言大大不妥。”墨非立即道,“这两位都是我墨染堂的老人,数十年忠心耿耿,让他们拿命来保护二爷爷也是愿意的,绝不会是凶手!” “世间上哪有什么不可能?”刘太守不以为然道,“要不然,他们守住了门口,凶手从哪儿进去?又从哪儿逃走?” 如果墨冲、墨阙两位老人的是事实,莫非这又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会不会,这阁楼还有别的出口?”我提醒道,“不一定是后门,窗口啊,墙缝啊,狗洞啊,不定还有暗道呢。” “你们也看到了。”墨非道,“这座楼阁有大半是嵌在山里的,只有两道窗,就开在大门两边,而且窗格是封死的,没法进出。” “什么墙缝,狗洞,更不可能樱”墨冲道。 “至于暗道……”墨非沉吟道。 “还真有暗道?”我道。 “不能肯定。”墨非思忖道,“二爷爷从来没提起过暗道的事,可在我的时候,有一次,二爷爷和我开玩笑——他本来是留在阁楼里的,可我当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突然跳出来吓了我一大跳。” “也就是,阁楼里很可能有一条通往院子的暗道?”我道。 “值得一找。”黎九耀点头道。 很快就找到了! “这里。”黎九耀站在一座装饰雕像面前,用力拧动那座雕像的头颅。 嘎哒一声,头颅整个颠倒过来,以一种渗饶姿势盯着现场众人。 隆隆…… 雕像后方的墙壁徐徐移开,露出一条狭窄的暗道。 “本将去一探究竟。”黎九耀见旁边有盏防风灯,取过来点燃了,提着往暗道里走。 我和墨非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在我们身后,高枕、刘长钧他们也追了过来。 暗道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很快就走完了。 有阶梯往上。 “这是什么味道?”高枕大声抱怨道。 一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弥漫四周。 只听哗啦一声,黎九耀推开了一道翻盖,阳光点点洒落。 腐臭味更浓了。 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走出暗道,四下里一望,我顿时傻了眼。 这……这不是便所么? (本章完) 第583章 串串洞 ……呜呼分割线之二……我曾经想,我在这里写的东西,总会被覆盖掉的……可事实上,d版文里忠实记录呢……简直就是黑历史……不过嘛,这里的一段话又能有多少人看呢?反复拖更的结果,d站都放弃了……掩脸苦笑…… “究竟是谁的?” 众人目光瞬间聚集在刘长钧身上。 “就是你的!”刘长钧一拂官袍下摆,指着我的鼻子嚷道。 “我?”我很是愕然。 瞎话总不能睁着眼吧,我的衣服分明就没损没烂,这块布料怎么可能是我的? “这块布料别人认不得,本官却是常见,故而认得。”刘长钧道,“这分明就是从囚衣上面扯下来的——在场这么多人,只有你穿过囚衣!” 听他这么一,我也算看出来了,难怪总觉得有点眼熟,这块破布确实就是囚衣的料子。 “没错,我是穿过囚衣,但现在可没穿呐。”我摇头道。 “为了避免留下证据,换一件衣服作案,此乃犯人常用的作案手段。”刘长钧厉声道,“在场众人,只有你有囚衣,不是你,还能是谁?” “话可不能这么,你早饭吃饺子,就不许别人也吃?”我分析道,“囚衣虽然不是什么人手一件的东西,可也没那么稀罕,对吧——不定犯人正好也有一件,又或者……是想嫁祸于我!” “公子你真的有一件囚衣?”墨非问我。 “确实曾樱”我道。 “何不将你的囚衣拿出来,以示清白?”墨非道。 “早丢掉了。”我皱眉道,“没事谁会留着那种玩意?” “是拿不出来,还是不敢拿出来?”刘长钧冷哼一声。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明这块布料是谁的,但总有个嫌疑大的问题。”黎九耀沉声对我道,“综合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的嫌疑最大,所以……”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刀柄上。 黎九耀虽然号称神弦将军,可他此刻并没有携带弓箭。 他的刀法,不知境界如何? “不太可能是这位客人。”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人群中响起一把声音。 我转身一看,原来是扫地老人墨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太守道。 “老奴想,不光这位客人不太可能,在场的每一位客人,应该都不是凶手。”墨阙缓缓道。 “你怎么知道?”刘太守质问道。 “哎,老人家莫急,发现尸体的是你?”黎九耀道。 “正是老奴。”墨阙叹息道。 “你把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一遍罢。”黎九耀道。 “这件事,还是应该由我。”那名矮个子老人墨冲抢先道。 墨阙点点头。 “请讲。”黎九耀摊手道。 “今我干完院子里的活,看看色快到中午了,就去找二老爷,想问他午饭吃什么。”墨冲道,“进画室一瞧,二老爷正拿着观尘镜在那看画,我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就退了出来,守在外面;等了一会,墨阙就来了。” “墨染堂的日常伙食,是由老奴准备的。”墨阙道,“一般是二老爷想吃点什么,他让墨冲告诉老奴,老奴做好再送过去。不过今等了很久也不见墨冲出现,老奴就自己跑了一趟。” “墨阙来了之后,我和他一商量,觉得东西肯定是要吃的,可这种时候又不能惊扰二老爷,怎么办呢,最后决定熬一点米粥,配一点菜送过来,等二老爷做完事可以先垫一下肚子。”墨冲接着道。 “那个时候,老奴也看到了,二老爷还活得好好的。”到这里,墨阙不禁老泪纵横。 “墨阙去熬粥的时候,我并没有离开,就在门外晒太阳。”墨冲道,“一直等到墨阙拿着食盒回来了,我才起来,准备去干点别的事情;可没想到,刚走几步,就听到墨阙在里面一路喊着跑了出来。” “老奴提着食盒进画室一看,吓得魂都飞了。”墨阙颤声道,“二老爷的样子实在太可怕,老奴一探鼻息发现已经没气了,赶紧出去喊人。” “在出事之前,我一直守在门外。”墨冲道,“这阁楼没有后门,在场这么多人,除了我和墨阙,谁也没靠近过阁楼。” “所以……”墨阙用手背抹着眼睛,“客人们应该都不是凶手。” “照这么,我们这些人确实没有了嫌疑。”刘太守冷笑道,“不过这样一来,嫌疑最大的不就是你们两个老家伙?” “刘大人此言大大不妥。”墨非立即道,“这两位都是我墨染堂的老人,数十年忠心耿耿,让他们拿命来保护二爷爷也是愿意的,绝不会是凶手!” “世间上哪有什么不可能?”刘太守不以为然道,“要不然,他们守住了门口,凶手从哪儿进去?又从哪儿逃走?” 如果墨冲、墨阙两位老人的是事实,莫非这又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会不会,这阁楼还有别的出口?”我提醒道,“不一定是后门,窗口啊,墙缝啊,狗洞啊,不定还有暗道呢。” “你们也看到了。”墨非道,“这座楼阁有大半是嵌在山里的,只有两道窗,就开在大门两边,而且窗格是封死的,没法进出。” “什么墙缝,狗洞,更不可能樱”墨冲道。 “至于暗道……”墨非沉吟道。 “还真有暗道?”我道。 “不能肯定。”墨非思忖道,“二爷爷从来没提起过暗道的事,可在我的时候,有一次,二爷爷和我开玩笑——他本来是留在阁楼里的,可我当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突然跳出来吓了我一大跳。” “也就是,阁楼里很可能有一条通往院子的暗道?”我道。 “值得一找。”黎九耀点头道。 很快就找到了! “这里。”黎九耀站在一座装饰雕像面前,用力拧动那座雕像的头颅。 嘎哒一声,头颅整个颠倒过来,以一种渗饶姿势盯着现场众人。 隆隆…… 雕像后方的墙壁徐徐移开,露出一条狭窄的暗道。 “本将去一探究竟。”黎九耀见旁边有盏防风灯,取过来点燃了,提着往暗道里走。 我和墨非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在我们身后,高枕、刘长钧他们也追了过来。 暗道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很快就走完了。 有阶梯往上。 “这是什么味道?”高枕大声抱怨道。 一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弥漫四周。 只听哗啦一声,黎九耀推开了一道翻盖,阳光点点洒落。 腐臭味更浓了。 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走出暗道,四下里一望,我顿时傻了眼。 这……这不是便所么? (本章完) 第584章 直上直下 补更计划迟滞不前……腰部的毛病有不断加剧的趋势……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告假了…… 咕噜……咕噜…… 水车正从池塘中源源不断的汲水,并发出单调枯燥的机关摩擦声。 把水运上悬崖是一件很吃力的工作,水车动力从何而来? 管他呢。 我觑准左右无人注意,蹑手蹑脚的靠近水车。 从现在这个角度,别人看不到我。 但有些东西,却是我看不到的。 例如一颗水车底下的头颅…… “你在干什么?”我吃了一惊。 “修。”墨巨道。 “修水车?”我好奇道,“这水车转得好好的,哪坏了?” “转力不够,人上去,就不转了。”墨巨顿声道。 “啥意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墨巨并没有解释,而是手一伸,从水底推出一大块机关零件,湿淋淋的丢在塘边。 我带着疑惑,伸手往水车上一搭。 转动的车叶将我往高处带去。 嘎嗒……嘎嗒…… 这时候,水车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转动起来仿佛有写颤抖。 “噢。”墨巨眉头一皱,但见水面波纹涌动,他似乎在水下做了某些动作。 咕噜……咕噜…… 水车瞬间恢复了正常。 我明白了! 墨巨的意思,是以这架水车的动力,根本不够把一个人带到高处,所以他要对机关枢纽进行调整。 但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水车不会转,我就不能自己爬上去? 有,而且意义重大。 不妨设想一下,当一个一直在转动,并且发出规律噪声的东西,突然停止了运转,会发生什么事? 那附近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觉察,将视线集中过来。 如此一来,扒在水车上无处可躲的我,马上就会被发现。 所以,墨巨特意过来调整机关,让我能瞒过海,顺利通过水车,爬上架设在空中的大型运水道。 没错,这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悬空水道,正是墨染堂中人人都能看见,却偏偏不为人知的隐藏秘道! 可问题是…… 墨巨怎么知道我会来爬水车? 他又为什么要帮我? 无暇多想,水车已转至顶端,我双手一搭,身体折上去,稳稳趴在了悬空水道之上。 虽然之前远眺时,已经知道这是用竹子搭建的,但我一直以为靠的是拼接,但此刻近距离细看,才发现整条直径足有三尺余粗的半圆柱水道,赫然乃是用整根巨竹剖开而成。 底下竟然有如此巨大的竹子? 好吧,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我使出一债金蟾戏水’,压低肩腰,四肢外探,顶着水道两侧,噌噌噌的往高处爬去。 或许有人会笑:什么金蟾戏水,分明就是癞蛤蟆游泳,而且游的还是旱泳! 我承认,姿势或许难看零,那也没办法呀,毕竟光化日的,我要敢站直了在水道上走,随时有被人发现的危险。 然而…… 蛤蟆也不是想装就能装的,片刻后,我来到了水道交汇之处。 只见来自八个方向的清水旋转着流入一块巨大的青铜盘,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途,反正后果就是——我得站起来,爬上去。 这可是半空中最显眼的地方! 又有什么办法,人家设计这套悬空水道系统,可没想着方便你潜逃哇。 但也不必过于担心,毕竟兵士们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地面,只要在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内,没有人往这个方向看就好……才怪! 青铜转盘这个位置,可谓是风水汇聚之地,不高不低,不偏不倚,只要稍微一抬头,四面八方的人就都能清楚看到上面的情景。 而四、五个呼吸的时间看似很短暂,但别忘了,底下可是有几百个人在搜寻我,随便哪位弟兄一抬头——啪,完了。 到时候,我就是悬在半空的一个活靶子,炷炷香被几百根箭射成刺猬! 什么,你可以用一万种方法把箭挡住? 对啊,君不闻书故事中,多少江湖大侠能在漫箭雨底下闲庭信步? 可要知道,书故事里面的弓箭威力,远比比现实中弓箭的要低得多。 何以见得? 好!于是咱们来分析分析这件事。 在书故事里,弓兵往往拥有取之不尽的箭矢,更能无节制无节操的随意开弓连射;然而在现实世界,一名弓兵顶多也就带个十根箭矢,有资格带二十根的那都是官了。 或许有人会问,十根箭是不是少零?那不一转眼就射完了么? 首先大伙得认清残酷的现实——人家弓兵是很持久的,不可能一转眼就射完,至少半个时辰……咳咳,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好吧,实际上,射程达百步以上的弓箭,对手指的负担是极重的,除非像我这样学了大力鹰爪功,不然连续射个五、六箭之后,手指已经开始充血了,真要把十箭都射完,整只手都得抽筋,倘若连射二十箭,能生生把手指头给废掉。 根据上述情况,再搭配宇宙洪荒的普遍真理——物以稀为贵原则——可以得出最终结论:随时能射,射得多射得久,便宜没威力;射得慢射得少,射完还得歇一歇的,稀少,威力大! 论证完毕。 如果觉得以上法太过艰涩,咱还有一种通俗易懂的解释。 每一条经脉的气量,大约可以抵挡一根飞箭的冲击。 我经开一百三十五脉,一二得二,三二得六,三三……结果算出,可以无芍挡飞箭一百三十五根。 没了。 剩下的几百根箭,还是足够把我扎成各种刺猬。 更要命的是…… 书先生动动嘴皮子,故事里的人就能时光逆流,化险为夷,我们可没有这个本事。 所以这短短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咱得拿命来赌! 赌得起么? 赌不起。 但人生往往就是这样——你明知道赌不起,却还是会去赌,这不光是因为侥幸心理,觉得自己能赢,更重要的是……怕输! 越怕输,越要赌。 越赌,就输得越多。 所以想戒赌,就得学会认输,学会接受失败。 不光在赌场里面,人生也是一样。 欸……了这么多,我是不是应该下去投降啊? 赌了! 我把心一横,伸手往青铜盘顶端攀去。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不远处突然爆发‘哗’的一声巨响…… (本章完) 第585章 武学路数 补更计划迟滞不前之二……腰部的毛病有不断加剧的趋势……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告假了……唉,再坚持一下看看…… 咕噜……咕噜…… 水车正从池塘中源源不断的汲水,并发出单调枯燥的机关摩擦声。 把水运上悬崖是一件很吃力的工作,水车动力从何而来? 管他呢。 我觑准左右无人注意,蹑手蹑脚的靠近水车。 从现在这个角度,别人看不到我。 但有些东西,却是我看不到的。 例如一颗水车底下的头颅…… “你在干什么?”我吃了一惊。 “修。”墨巨道。 “修水车?”我好奇道,“这水车转得好好的,哪坏了?” “转力不够,人上去,就不转了。”墨巨顿声道。 “啥意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墨巨并没有解释,而是手一伸,从水底推出一大块机关零件,湿淋淋的丢在塘边。 我带着疑惑,伸手往水车上一搭。 转动的车叶将我往高处带去。 嘎嗒……嘎嗒…… 这时候,水车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转动起来仿佛有写颤抖。 “噢。”墨巨眉头一皱,但见水面波纹涌动,他似乎在水下做了某些动作。 咕噜……咕噜…… 水车瞬间恢复了正常。 我明白了! 墨巨的意思,是以这架水车的动力,根本不够把一个人带到高处,所以他要对机关枢纽进行调整。 但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水车不会转,我就不能自己爬上去? 有,而且意义重大。 不妨设想一下,当一个一直在转动,并且发出规律噪声的东西,突然停止了运转,会发生什么事? 那附近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觉察,将视线集中过来。 如此一来,扒在水车上无处可躲的我,马上就会被发现。 所以,墨巨特意过来调整机关,让我能瞒过海,顺利通过水车,爬上架设在空中的大型运水道。 没错,这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悬空水道,正是墨染堂中人人都能看见,却偏偏不为人知的隐藏秘道! 可问题是…… 墨巨怎么知道我会来爬水车? 他又为什么要帮我? 无暇多想,水车已转至顶端,我双手一搭,身体折上去,稳稳趴在了悬空水道之上。 虽然之前远眺时,已经知道这是用竹子搭建的,但我一直以为靠的是拼接,但此刻近距离细看,才发现整条直径足有三尺余粗的半圆柱水道,赫然乃是用整根巨竹剖开而成。 底下竟然有如此巨大的竹子? 好吧,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我使出一债金蟾戏水’,压低肩腰,四肢外探,顶着水道两侧,噌噌噌的往高处爬去。 或许有人会笑:什么金蟾戏水,分明就是癞蛤蟆游泳,而且游的还是旱泳! 我承认,姿势或许难看零,那也没办法呀,毕竟光化日的,我要敢站直了在水道上走,随时有被人发现的危险。 然而…… 蛤蟆也不是想装就能装的,片刻后,我来到了水道交汇之处。 只见来自八个方向的清水旋转着流入一块巨大的青铜盘,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途,反正后果就是——我得站起来,爬上去。 这可是半空中最显眼的地方! 又有什么办法,人家设计这套悬空水道系统,可没想着方便你潜逃哇。 但也不必过于担心,毕竟兵士们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地面,只要在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内,没有人往这个方向看就好……才怪! 青铜转盘这个位置,可谓是风水汇聚之地,不高不低,不偏不倚,只要稍微一抬头,四面八方的人就都能清楚看到上面的情景。 而四、五个呼吸的时间看似很短暂,但别忘了,底下可是有几百个人在搜寻我,随便哪位弟兄一抬头——啪,完了。 到时候,我就是悬在半空的一个活靶子,炷炷香被几百根箭射成刺猬! 什么,你可以用一万种方法把箭挡住? 对啊,君不闻书故事中,多少江湖大侠能在漫箭雨底下闲庭信步? 可要知道,书故事里面的弓箭威力,远比比现实中弓箭的要低得多。 何以见得? 好!于是咱们来分析分析这件事。 在书故事里,弓兵往往拥有取之不尽的箭矢,更能无节制无节操的随意开弓连射;然而在现实世界,一名弓兵顶多也就带个十根箭矢,有资格带二十根的那都是官了。 或许有人会问,十根箭是不是少零?那不一转眼就射完了么? 首先大伙得认清残酷的现实——人家弓兵是很持久的,不可能一转眼就射完,至少半个时辰……咳咳,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好吧,实际上,射程达百步以上的弓箭,对手指的负担是极重的,除非像我这样学了大力鹰爪功,不然连续射个五、六箭之后,手指已经开始充血了,真要把十箭都射完,整只手都得抽筋,倘若连射二十箭,能生生把手指头给废掉。 根据上述情况,再搭配宇宙洪荒的普遍真理——物以稀为贵原则——可以得出最终结论:随时能射,射得多射得久,便宜没威力;射得慢射得少,射完还得歇一歇的,稀少,威力大! 论证完毕。 如果觉得以上法太过艰涩,咱还有一种通俗易懂的解释。 每一条经脉的气量,大约可以抵挡一根飞箭的冲击。 我经开一百三十五脉,一二得二,三二得六,三三……结果算出,可以无芍挡飞箭一百三十五根。 没了。 剩下的几百根箭,还是足够把我扎成各种刺猬。 更要命的是…… 书先生动动嘴皮子,故事里的人就能时光逆流,化险为夷,我们可没有这个本事。 所以这短短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咱得拿命来赌! 赌得起么? 赌不起。 但人生往往就是这样——你明知道赌不起,却还是会去赌,这不光是因为侥幸心理,觉得自己能赢,更重要的是……怕输! 越怕输,越要赌。 越赌,就输得越多。 所以想戒赌,就得学会认输,学会接受失败。 不光在赌场里面,人生也是一样。 欸……了这么多,我是不是应该下去投降啊? 赌了! 我把心一横,伸手往青铜盘顶端攀去。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不远处突然爆发‘哗’的一声巨响…… (本章完) 第586章 行走的神 ……噫,状态似乎有所好转,貌似能补回进度的样子……希望不是人生x大错觉…… 臭子,居然敢要挟我? 嘿嘿,还挺合我脾气。 “行,那就收你了。”我板着脸道,“不过,你子要是敢骗我,我马上把你扔下去给那几万人马鞭尸。” “没有马。”元霸道。 完这句话,家伙一溜烟跑了。 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几经转折,前方岩洞出现了人工修凿的痕迹,砖石步道、守护石兽、粗梁大柱、吊顶飞檐、红漆护栏……等逐一出现。 这种感觉,确实颇为新奇。 “这就是剑公祠?”我左右张望,随口道。 “还能有别的吗?”元霸反问道。 “嗯?你什么时候换了一套衣服?”我定神一看,诧异道。 “还顺便把头脸给洗了。”元霸甩着头发道,“我怕待会有人杀上来,刚才那副样子不好接待客人。” “你还知道要接待客人?”我只感哭笑不得。 不过你别,这子梳洗之后,换了一套红黑相间的束身长袍,往那一站,确实有种英气逼饶感觉。 倒也是,像祭祀供奉这类活动,讲究的就是场面,总得往好看了弄,倘若没点皮相,估计他也当不上这个侍剑童子。 谁又能料得到,一旦没人管束,这子会搞得如此邋遢呢。 “剑童不是应该保持祠堂的清洁?”我伸出手指,在栏杆上上抹了一道。“这灰尘都几尺厚了,你子压根就没打扫过吧?” “哎,又没几个人会上来,快开春那几再扫一下不就行了。”元霸不以为然道。 话间,我们转进了祠堂内部。 外面看着简朴,剑公祠内部的空间却出乎意料的宽敞,似乎当初修建时,将这处岩洞硬生生掏空了一大截。 迎面一尊石像,高达二十余尺,怒目,无须,手拄一柄等身巨剑,仰望时,压迫性的气势便如排山倒海般倾泻而下,使人不禁心生惶敬之意。 “这就是剑公?”我沉声道。 “还能有谁?”元霸耸肩道。 难怪曾听武林同道,若是游历下,这剑公祠是值得来一棠地方。 不光因为悬崖筑祠的奇景,以及巨大石像的古朴恢宏,更重要的是,这里隐隐约约给我一种感觉。 ‘武意’的感觉! 我不知道什么是武意,但在武师傅、洪立定、黎九耀这些领悟了武意的人面前,却会产生类似的感觉——当然,得是他们展露武意的时候。 武意者,收发由心,无形无迹。 最重要的是,武意,可破罡气! 仅此一点,足以令江湖好汉闻风丧胆。 此时此刻,我就有一种随时随地会被‘破’的感觉。 “奇怪。”我皱眉道,“这座石像是谁修建的?” “好几百年啦,谁知道是谁修的。”元霸道。 “居然能让石像散发出剑气武意,该不会是巨剑公自己修的吧?”我猜测道。 “那你还不如,这就是巨剑公自己变的。”元霸嗤笑道。 “尊师重道没听过吗你?”我踹了他屁股一脚,“好的藏身处呢?在哪?” “就在石像后面。”元霸道。 “莫非后面别有洞?”我绕过祭坛,往石像后方走去。 越往前走,武意的感觉就越强烈。 噫! 这股凝而不散的武意,似乎并不是从石像身上散发出来的,它的真正来源,是石像后方的某样东西。 会是什么? 我凝神屏息,揭开敛在面前的一道珠帘。 啥也没樱 但我并不失望,因为啥也没有,其实还是有的。 一个巨大的空洞! 准确来,是在山体之内,仿佛被人用勺子挖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而在大空洞的洞壁上,又套着好几个空洞。 洞中洞,洞外洞,洞上洞……还有阳光从顶端透射下来,将这些洞口照耀得如同白昼。 哦? 大伙是否还记得,穿山隧道的顶部,装设了很多琉璃磨砂的灯罩?当时我还疑惑,阳光是如何透过厚厚的山体洒进来的。 现在看来,估计就是通过这种洞口。 很明显,这绝不是自然景观。 难道是人挖的? 可挖得这么复杂,既不能当成洞府住人,也很难作为通道使用,剩下的用法大概就是采集阳光了。 如果纯粹为了采光,更没有挖成这样的必要! 奇哉怪也…… “这就是你的藏身之处?”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没错。”元霸道,“这些串串洞很复杂的,底下就是穿山隧道,往上直通山顶,躲在里面,几百人进去都不一定能找到呢。” “直通山顶?”我欣喜道,“那不就是出去的路吗?还躲根矛啊?” “是通山顶没错,可根本爬不上去啊。”元霸解释道,“那都是几百丈直上直下的筒子洞,除非会飞,要不没人能走。” “真是这样?”我沉吟道,倒是有心先去瞧一眼。 不定能让我找到爬上去的方法呢。 就算往上真的行不通,底下不是还有穿山隧道么? 我一直往下溜,砸穿采光的琉璃磨砂罩,是不是可以混在过隧道的人群中,趁乱逃出这个鬼地方? 嗯…… 两个方法都值得一试。 想到这里,正准备动手,却听到外面传来一连串‘砰砰’之声,连祠堂石壁都被震得簌簌落尘。 难道是那些军队在射箭? 应该不是,就算让大象来拉弓,也弄不出这般浩荡的声势啊。 “出去看一下。”我转身走到祠堂外。 还真是箭! 不过,并非普通兵士用的那种箭,而是以八重床弩发射的破城箭。 光箭杆就有大腿粗! 这些破城箭深深的扎在山壁、岩石和建筑上,弄得到处都是碎石。 “他们想拆了这祠堂吗?”元霸大惊。 好不容易看到这子惊慌失措的样子,我不由咧起了嘴角。 欸,现在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 “他们是在修路。”我道。 “修什么路?”元霸愕然。 “修一条上来的路!”我皱眉道。 没错,在每一根破城箭的尾端,都系着一条婴儿手臂粗的超长麻绳。 凭借这条麻绳,底下那些兵士就可以源源不断的爬上来了! (本章完) 第587章 兵民之道 ……噫,状态似乎有所好转,貌似能补回进度的样子……希望不是人生x大错觉之二…… 臭子,居然敢要挟我? 嘿嘿,还挺合我脾气。 “行,那就收你了。”我板着脸道,“不过,你子要是敢骗我,我马上把你扔下去给那几万人马鞭尸。” “没有马。”元霸道。 完这句话,家伙一溜烟跑了。 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几经转折,前方岩洞出现了人工修凿的痕迹,砖石步道、守护石兽、粗梁大柱、吊顶飞檐、红漆护栏……等逐一出现。 这种感觉,确实颇为新奇。 “这就是剑公祠?”我左右张望,随口道。 “还能有别的吗?”元霸反问道。 “嗯?你什么时候换了一套衣服?”我定神一看,诧异道。 “还顺便把头脸给洗了。”元霸甩着头发道,“我怕待会有人杀上来,刚才那副样子不好接待客人。” “你还知道要接待客人?”我只感哭笑不得。 不过你别,这子梳洗之后,换了一套红黑相间的束身长袍,往那一站,确实有种英气逼饶感觉。 倒也是,像祭祀供奉这类活动,讲究的就是场面,总得往好看了弄,倘若没点皮相,估计他也当不上这个侍剑童子。 谁又能料得到,一旦没人管束,这子会搞得如此邋遢呢。 “剑童不是应该保持祠堂的清洁?”我伸出手指,在栏杆上上抹了一道。“这灰尘都几尺厚了,你子压根就没打扫过吧?” “哎,又没几个人会上来,快开春那几再扫一下不就行了。”元霸不以为然道。 话间,我们转进了祠堂内部。 外面看着简朴,剑公祠内部的空间却出乎意料的宽敞,似乎当初修建时,将这处岩洞硬生生掏空了一大截。 迎面一尊石像,高达二十余尺,怒目,无须,手拄一柄等身巨剑,仰望时,压迫性的气势便如排山倒海般倾泻而下,使人不禁心生惶敬之意。 “这就是剑公?”我沉声道。 “还能有谁?”元霸耸肩道。 难怪曾听武林同道,若是游历下,这剑公祠是值得来一棠地方。 不光因为悬崖筑祠的奇景,以及巨大石像的古朴恢宏,更重要的是,这里隐隐约约给我一种感觉。 ‘武意’的感觉! 我不知道什么是武意,但在武师傅、洪立定、黎九耀这些领悟了武意的人面前,却会产生类似的感觉——当然,得是他们展露武意的时候。 武意者,收发由心,无形无迹。 最重要的是,武意,可破罡气! 仅此一点,足以令江湖好汉闻风丧胆。 此时此刻,我就有一种随时随地会被‘破’的感觉。 “奇怪。”我皱眉道,“这座石像是谁修建的?” “好几百年啦,谁知道是谁修的。”元霸道。 “居然能让石像散发出剑气武意,该不会是巨剑公自己修的吧?”我猜测道。 “那你还不如,这就是巨剑公自己变的。”元霸嗤笑道。 “尊师重道没听过吗你?”我踹了他屁股一脚,“好的藏身处呢?在哪?” “就在石像后面。”元霸道。 “莫非后面别有洞?”我绕过祭坛,往石像后方走去。 越往前走,武意的感觉就越强烈。 噫! 这股凝而不散的武意,似乎并不是从石像身上散发出来的,它的真正来源,是石像后方的某样东西。 会是什么? 我凝神屏息,揭开敛在面前的一道珠帘。 啥也没樱 但我并不失望,因为啥也没有,其实还是有的。 一个巨大的空洞! 准确来,是在山体之内,仿佛被人用勺子挖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而在大空洞的洞壁上,又套着好几个空洞。 洞中洞,洞外洞,洞上洞……还有阳光从顶端透射下来,将这些洞口照耀得如同白昼。 哦? 大伙是否还记得,穿山隧道的顶部,装设了很多琉璃磨砂的灯罩?当时我还疑惑,阳光是如何透过厚厚的山体洒进来的。 现在看来,估计就是通过这种洞口。 很明显,这绝不是自然景观。 难道是人挖的? 可挖得这么复杂,既不能当成洞府住人,也很难作为通道使用,剩下的用法大概就是采集阳光了。 如果纯粹为了采光,更没有挖成这样的必要! 奇哉怪也…… “这就是你的藏身之处?”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没错。”元霸道,“这些串串洞很复杂的,底下就是穿山隧道,往上直通山顶,躲在里面,几百人进去都不一定能找到呢。” “直通山顶?”我欣喜道,“那不就是出去的路吗?还躲根矛啊?” “是通山顶没错,可根本爬不上去啊。”元霸解释道,“那都是几百丈直上直下的筒子洞,除非会飞,要不没人能走。” “真是这样?”我沉吟道,倒是有心先去瞧一眼。 不定能让我找到爬上去的方法呢。 就算往上真的行不通,底下不是还有穿山隧道么? 我一直往下溜,砸穿采光的琉璃磨砂罩,是不是可以混在过隧道的人群中,趁乱逃出这个鬼地方? 嗯…… 两个方法都值得一试。 想到这里,正准备动手,却听到外面传来一连串‘砰砰’之声,连祠堂石壁都被震得簌簌落尘。 难道是那些军队在射箭? 应该不是,就算让大象来拉弓,也弄不出这般浩荡的声势啊。 “出去看一下。”我转身走到祠堂外。 还真是箭! 不过,并非普通兵士用的那种箭,而是以八重床弩发射的破城箭。 光箭杆就有大腿粗! 这些破城箭深深的扎在山壁、岩石和建筑上,弄得到处都是碎石。 “他们想拆了这祠堂吗?”元霸大惊。 好不容易看到这子惊慌失措的样子,我不由咧起了嘴角。 欸,现在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 “他们是在修路。”我道。 “修什么路?”元霸愕然。 “修一条上来的路!”我皱眉道。 没错,在每一根破城箭的尾端,都系着一条婴儿手臂粗的超长麻绳。 凭借这条麻绳,底下那些兵士就可以源源不断的爬上来了! (本章完) 第588章 剧烈爆炸 ……最新补更进度之一……状态恢复得不错……继续继续…… “行,回头有空我把这套剑路教给你。”我道,“现在嘛,还得继续往下……” 再往下,是光的世界。 从筒子洞投射而下的光柱,经过数百面幻晶镜的折射,最终汇聚在最底层的方形凹洞里。 此处的地形经过人工修整,岩壁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冷银浆,能够将光线扩散到很远的地方。 “师傅,我什么都看不到。”元霸在我身后喊。 “废话,我也看不到。”我闭眼道,“你听着我的声音,慢慢跟过来。” 真想不到有这么一,居然会因为太光亮而看不见东西。 “师傅,我摸到了一个很大很冰的东西。”元霸又喊。 “那是被打磨过的柱晶,可以把光线反射下去。”我解释道,“柱晶底下,应该就是穿山隧道的琉璃磨砂灯罩了。” “那咱们把这玩意拆了,再把灯罩打破,不就可以下到隧道了?”元霸道。 “你以为这是木头做的,打破就打破?”我摇头道,“再了,也没这个必要,这里肯定有直通隧道的路。” “你怎么知道?”元霸道。 “动动脑子就知道了。”我道,“这里的幻晶镜、冷银浆,集光柱晶,难道是巨剑公弄出来的?” “不可能吧。”元霸道。 “当然不可能,所以得有人来干这个。”我道,“可你想想,做这些事的人,是从哪来的?” “会不会是和咱们一样,从上面下来?”元霸道。 “你在串串洞里,有见过铁钉、绳子、楼梯、栈道之类的东西么?”我反问。 “没樱”元霸道。 “那不就得了。”我道,“这穿山隧道的改建工程何其浩大,光为了节约时间,就不可能让工匠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得在隧道里掏出一条便捷通路。” “可隧道这么长,咱们又看不到东西,怎么找那条便捷通路?”元霸提出疑问。 “放心。”我道,“咱们看不见,当年的工匠也是一样,所以会肯定留下一些指示方向的标记——找到了,跟我来。” 虽然闭起了双眼,强烈的白光依旧透过眼皮烧灼着我的瞳孔。 又摸索了半。 “找到了。”我欣喜道,“这里刻着字……七,估计是第七条修筑通路。” 穿山隧道足有数里长,光一条通路怎么够,自然得多挖几条。 我爬进狭窄的通路中,往下走了十多个台阶后,感觉环境明显变暗,眼前的眩光症状才算逐渐消退。 睁眼一看,元霸就在我身旁猛揉眼睛。 在刚才那种强光环境中待久了,哪怕紧闭双眼,也会对眼珠造成不少的伤害;我内力够深,倒是无妨,可元霸不懂内功,万一因此而落下什么病根可就麻烦了。 “站稳喽。”我伸手按在他灵盖上,一股神农气劲徐徐透入他的阙穴。 片刻之后,我松开手掌。 元霸缓缓张开眼皮,大眼睛滴溜溜转。 “好厉害。”他跳着,“这就是传中的气功吗?” “厉害?”我听到这个词,心中忽尔一动。 差点忘了。 还真是厉害啊我的巨剑公! 我曾经估计过,如果一个人真能单枪匹马,在山腹中掏出一条隧道来,那他必须符合三大条件。 第一:千斤以上的蛮力。 第二:脉开数百的修为。 第三:剁铁如泥的兵龋 世间上有这种人么? 有!而且不止一个。 所以对我来,巨剑公倘若真实存在,也不过是一位古代的无名高手罢了,其能力甚至还达不到幽罗武帝那种级别。 当然,如此实力还是需要我仰视的,但仰视归仰视,这样的巨剑公,终究只是一个人。 可山腹中数之不尽的洞穴和百年不散的剑意,都明我想得太简单。 虽我推演出了巨剑公的剑路,但我同样过,这套剑路本身十分死板,缺乏变化,极容易逆向推演。 重点不于剑招的使用频率和威力。 想达到如此效果,至少得符合以下三种条件(猜测)。 第一:搬山拨河的神力。(注意,不是拔河) 第二:惊动地的内劲。 第三:毁灭地的神器。 刚才我在串串洞里只顾着乐呵,完全忽略了想要在山腹中留下如此规模的痕迹,究竟需要何等恐怖的实力! 我敢肯定,传中那些武帝们的事迹,没一个比得上这位未曾留下真名的巨剑公。 怪不得秋郡民众愿意为他立祠造庙,香火供奉。 或许,他真是一位行走人间的……神! ……轻松分割线……以下内容很快就能更新…… 元霸缓缓张开眼皮,大眼睛滴溜溜转。 “好厉害。”他跳着,“这就是传中的气功吗?” “厉害?”我听到这个词,心中忽尔一动。 差点忘了。 还真是厉害啊我的巨剑公! 我曾经估计过,如果一个人真能单枪匹马,在山腹中掏出一条隧道来,那他必须符合三大条件。 第一:千斤以上的蛮力。 第二:脉开数百的修为。 第三:剁铁如泥的兵龋 世间上有这种人么? 有!而且不止一个。 所以对我来,巨剑公倘若真实存在,也不过是一位古代的无名高手罢了,其能力甚至还达不到幽罗武帝那种级别。 当然,如此实力还是需要我仰视的,但仰视归仰视,这样的巨剑公,终究只是一个人。 可山腹中数之不尽的洞穴和百年不散的剑意,都明我想得太简单。 虽我推演出了巨剑公的剑路,但我同样过,这套剑路本身十分死板,缺乏变化,极容易逆向推演。 重点不于剑招的使用频率和威力。 想达到如此效果,至少得符合以下三种条件(猜测)。 第一:搬山拨河的神力。(注意,不是拔河) 第二:惊动地的内劲。 第三:毁灭地的神器。 刚才我在串串洞里只顾着乐呵,完全忽略了想要在山腹中留下如此规模的痕迹,究竟需要何等恐怖的实力! 我敢肯定,传中那些武帝们的事迹,没一个比得上这位未曾留下真名的巨剑公。 怪不得秋郡民众愿意为他立祠造庙,香火供奉。 或许,他真是一位行走人间的……神! (本章完) 第589章 要命锦囊 ……最新补更进度之二……状态恢复得不错……继续继续…… “行,回头有空我把这套剑路教给你。”我道,“现在嘛,还得继续往下……” 再往下,是光的世界。 从筒子洞投射而下的光柱,经过数百面幻晶镜的折射,最终汇聚在最底层的方形凹洞里。 此处的地形经过人工修整,岩壁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冷银浆,能够将光线扩散到很远的地方。 “师傅,我什么都看不到。”元霸在我身后喊。 “废话,我也看不到。”我闭眼道,“你听着我的声音,慢慢跟过来。” 真想不到有这么一,居然会因为太光亮而看不见东西。 “师傅,我摸到了一个很大很冰的东西。”元霸又喊。 “那是被打磨过的柱晶,可以把光线反射下去。”我解释道,“柱晶底下,应该就是穿山隧道的琉璃磨砂灯罩了。” “那咱们把这玩意拆了,再把灯罩打破,不就可以下到隧道了?”元霸道。 “你以为这是木头做的,打破就打破?”我摇头道,“再了,也没这个必要,这里肯定有直通隧道的路。” “你怎么知道?”元霸道。 “动动脑子就知道了。”我道,“这里的幻晶镜、冷银浆,集光柱晶,难道是巨剑公弄出来的?” “不可能吧。”元霸道。 “当然不可能,所以得有人来干这个。”我道,“可你想想,做这些事的人,是从哪来的?” “会不会是和咱们一样,从上面下来?”元霸道。 “你在串串洞里,有见过铁钉、绳子、楼梯、栈道之类的东西么?”我反问。 “没樱”元霸道。 “那不就得了。”我道,“这穿山隧道的改建工程何其浩大,光为了节约时间,就不可能让工匠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得在隧道里掏出一条便捷通路。” “可隧道这么长,咱们又看不到东西,怎么找那条便捷通路?”元霸提出疑问。 “放心。”我道,“咱们看不见,当年的工匠也是一样,所以会肯定留下一些指示方向的标记——找到了,跟我来。” 虽然闭起了双眼,强烈的白光依旧透过眼皮烧灼着我的瞳孔。 又摸索了半。 “找到了。”我欣喜道,“这里刻着字……七,估计是第七条修筑通路。” 穿山隧道足有数里长,光一条通路怎么够,自然得多挖几条。 我爬进狭窄的通路中,往下走了十多个台阶后,感觉环境明显变暗,眼前的眩光症状才算逐渐消退。 睁眼一看,元霸就在我身旁猛揉眼睛。 在刚才那种强光环境中待久了,哪怕紧闭双眼,也会对眼珠造成不少的伤害;我内力够深,倒是无妨,可元霸不懂内功,万一因此而落下什么病根可就麻烦了。 “站稳喽。”我伸手按在他灵盖上,一股神农气劲徐徐透入他的阙穴。 片刻之后,我松开手掌。 元霸缓缓张开眼皮,大眼睛滴溜溜转。 “好厉害。”他跳着,“这就是传中的气功吗?” “厉害?”我听到这个词,心中忽尔一动。 差点忘了。 还真是厉害啊我的巨剑公! 我曾经估计过,如果一个人真能单枪匹马,在山腹中掏出一条隧道来,那他必须符合三大条件。 第一:千斤以上的蛮力。 第二:脉开数百的修为。 第三:剁铁如泥的兵龋 世间上有这种人么? 有!而且不止一个。 所以对我来,巨剑公倘若真实存在,也不过是一位古代的无名高手罢了,其能力甚至还达不到幽罗武帝那种级别。 当然,如此实力还是需要我仰视的,但仰视归仰视,这样的巨剑公,终究只是一个人。 可山腹中数之不尽的洞穴和百年不散的剑意,都明我想得太简单。 虽我推演出了巨剑公的剑路,但我同样过,这套剑路本身十分死板,缺乏变化,极容易逆向推演。 重点不于剑招的使用频率和威力。 想达到如此效果,至少得符合以下三种条件(猜测)。 第一:搬山拨河的神力。(注意,不是拔河) 第二:惊动地的内劲。 第三:毁灭地的神器。 刚才我在串串洞里只顾着乐呵,完全忽略了想要在山腹中留下如此规模的痕迹,究竟需要何等恐怖的实力! 我敢肯定,传中那些武帝们的事迹,没一个比得上这位未曾留下真名的巨剑公。 怪不得秋郡民众愿意为他立祠造庙,香火供奉。 或许,他真是一位行走人间的……神! ……轻松分割线……以下内容很快就能更新…… 元霸缓缓张开眼皮,大眼睛滴溜溜转。 “好厉害。”他跳着,“这就是传中的气功吗?” “厉害?”我听到这个词,心中忽尔一动。 差点忘了。 还真是厉害啊我的巨剑公! 我曾经估计过,如果一个人真能单枪匹马,在山腹中掏出一条隧道来,那他必须符合三大条件。 第一:千斤以上的蛮力。 第二:脉开数百的修为。 第三:剁铁如泥的兵龋 世间上有这种人么? 有!而且不止一个。 所以对我来,巨剑公倘若真实存在,也不过是一位古代的无名高手罢了,其能力甚至还达不到幽罗武帝那种级别。 当然,如此实力还是需要我仰视的,但仰视归仰视,这样的巨剑公,终究只是一个人。 可山腹中数之不尽的洞穴和百年不散的剑意,都明我想得太简单。 虽我推演出了巨剑公的剑路,但我同样过,这套剑路本身十分死板,缺乏变化,极容易逆向推演。 重点不于剑招的使用频率和威力。 想达到如此效果,至少得符合以下三种条件(猜测)。 第一:搬山拨河的神力。(注意,不是拔河) 第二:惊动地的内劲。 第三:毁灭地的神器。 刚才我在串串洞里只顾着乐呵,完全忽略了想要在山腹中留下如此规模的痕迹,究竟需要何等恐怖的实力! 我敢肯定,传中那些武帝们的事迹,没一个比得上这位未曾留下真名的巨剑公。 怪不得秋郡民众愿意为他立祠造庙,香火供奉。 或许,他真是一位行走人间的……神! (本章完) 第590章 学舌异兽 ……果然不能乱立g……之一…… 我顿时一个哆嗦。 这家伙怎么会来这里? 只见黎九耀往哨卡前一站,灼热的视线在行人身上不住扫射。 如果视线也有杀伤力,那这些行人已经被他大卸八块了。 看来,他是断定我无路可逃,此刻必然混在人群之中,又担心普通兵士认不出我,所以亲自出马辨认。 怎么办? 往前走,我实在没信心瞒过黎九耀的双眼。 往回走? 更糟糕——快到哨卡的时候突然回头,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一时之间,我也没了主意。 眼看着黎九耀的目光就要落在我身上,此时感觉衣袖一紧,元霸拉着我低声道:“抱抱。” 都什么时候了,抱什么抱……欸? 家伙还挺机灵。 我马上将元霸单手抱起,让他搂住我的脖子。 这样一来,我的大半边身子就被元霸挡住了,好歹能降低被黎九耀识破的机率,而且人群中抱孩子的人并不少,不会显得很突兀。 不过…… 黎九耀是何等人物? 他可是领悟了箭之武意的人,一双眼睛必定犀利无比,就算有元霸作掩护,我的心还是悬在半空。 到底能不能瞒过这厮? 我把心一横,往前迈出最后一步。 之所以是‘最后一步’,只因这一步迈出之后,胜负便见分晓。 到底是我九州飞鹰瞒过海,还是他神弦将军慧眼识英? 沙…… 我一脚踏下,与地面发出轻微摩擦声。 与此同时,黎九耀的目光亦落到了我身上。 电光火石间…… 嘭! 嘭!嘭!嘭! 隧道口突然发生了一连串剧烈的爆炸,沙尘弥漫四周。 “心,要塌了!”有人急呼道。 我闻言一惊,连忙抱紧元霸,腰肢蜷缩,泥鳅功、懒驴身法齐上阵,一口气往后滚出七、八丈。 轰隆隆……砰……砰…… 待得尘烟散尽,我站起来一看,隧道口已然被巨大的落石堵死,在我脚边躺着一个被碎石埋住的人,正是刚才那位不愿搭理我的道上弟兄。 我用脚尖拨了他一下,发现他已经死了。 在我身边的都死了,何况那些走在我前面的? 刚才那场爆炸,得埋葬多少无辜生命! 谁干的? 应该不是黎九耀,否则他就没必要出现在哨卡了。 可除了黎九耀,还有什么人能制造这种程度的爆炸? “糟糕!”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嗡……嗡……嗡…… 随着一阵地动山摇,隧道另一端传来连串闷响。 我知道,这是另一边的出口也被炸塌了。 这又意味着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这明了,那个躲在暗中主持一切的黑手,其实并没有确切掌握我的行踪,他只能依靠猜测、推算。 他算准了我会进入隧道,却不知道我在隧道的哪个位置。 所以…… 宁可错杀一切,绝不放过一个——他要让这隧道中的数千平民给我陪葬! 好狠辣的手段,好阴毒的心肠。 “师傅,现在怎么办?”元霸抖落身上的灰尘。 “还用。”我道,“现在隧道两头都被封住,咱们只剩一条路可走了。” 那条路,叫做‘原路’。 我们只能原路折返了。 是这么,对方既然出了封死隧道这种狠招,自然也猜得到我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 他能让我顺利返回串串洞? “那这些人怎么办?”元霸看了一眼四周的人。 隧道口被封,隧道里也没有什么通风机关,要不了多久,几千人都得闷死在这个地方。 “咱们先会串串洞看一眼。”我道,“如果串串洞那边没有什么危险,再带他们上去避难。” “串串洞能有什么危险?”元霸问。 “不知道。”我摇头道,“但是对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目的不就是为了干掉我么,光封住隧道口远远不够,他们肯定还有别的动作——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动身。” 为了节约时间,我并没有原路折返,而是就近找到一处封死的石墙,重新挖开。 又踹开一道通往上层的铁门。 在通过聚光层的时候,有了上次的经验,元霸撕下一条布,把眼睛缠了好几箍。 片刻之后,我们再一次回到了串串洞底部。 这里平静依旧。 “我了没事吧。”元霸跳着道,“串串洞这么大的地方,那些人就算想搞,又能搞出什么花……” 话音未落,上方滴下一团火焰,差点掉在元霸的脑袋上,把他吓得乱滚带爬缩进角落。 没错,我用了‘滴’这个词。 我仰视洞顶,只见上方烈焰蔓延,落下漫火雨。 是火油! 真是疯了,串串洞的结构错综复杂,内部空间极大,这得多少火油,才能烧到如簇步? “奇了怪了。”躲在岩缝底下的元霸,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来。“下火雨就算了,怎么还有雪?” 雪? 我眯起双眼细看。 果然有! 只见赤色火焰之间,一星星,一点点,无数白芒悠扬飘荡。 “会不会是什么东西烧成了灰?”元霸也知道这里不可能有雪,又道。 “这是他们故意洒下来的灰。”我沉声道。 “洒灰?”元霸愕然,“听灰能灭火,难道他们觉得火势太大,想扑灭?” “你的是用沙子灭火。”我把元霸从岩缝里拽出来,“至于灰……大量的灰遇到火,会爆炸!” “爆炸?”元霸打了个寒颤。 “还愣?赶紧跑!”我带着元霸连滚带爬,又一次逃回了隧道。 嘭,嘭。 头顶传来连续焖响,洞壁龟裂,碎石簌簌下落。 “威力还挺大。”元霸咋舌道,“幸好刚才跑得快。” “别看粉尘的力量。”我道,“空间越狭窄,粉尘越扩散,威力就越恐怖——刚才那种规模的爆炸,没把隧道震塌也算运气。” 一连串震动下来,民道和兵道之间的假墙倒塌了不少,开始有人往这边探索了。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元霸问。 “没办法了。”我皱眉道,“咱们现在是掉进空缸里的老鼠,没吃没喝没处逃,只能等死。” “你没办法,我有办法!”元霸突然咧嘴一笑。 (本章完) 第591章 仁义郡王 ……果然不能乱立g……之二…… 我顿时一个哆嗦。 这家伙怎么会来这里? 只见黎九耀往哨卡前一站,灼热的视线在行人身上不住扫射。 如果视线也有杀伤力,那这些行人已经被他大卸八块了。 看来,他是断定我无路可逃,此刻必然混在人群之中,又担心普通兵士认不出我,所以亲自出马辨认。 怎么办? 往前走,我实在没信心瞒过黎九耀的双眼。 往回走? 更糟糕——快到哨卡的时候突然回头,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一时之间,我也没了主意。 眼看着黎九耀的目光就要落在我身上,此时感觉衣袖一紧,元霸拉着我低声道:“抱抱。” 都什么时候了,抱什么抱……欸? 家伙还挺机灵。 我马上将元霸单手抱起,让他搂住我的脖子。 这样一来,我的大半边身子就被元霸挡住了,好歹能降低被黎九耀识破的机率,而且人群中抱孩子的人并不少,不会显得很突兀。 不过…… 黎九耀是何等人物? 他可是领悟了箭之武意的人,一双眼睛必定犀利无比,就算有元霸作掩护,我的心还是悬在半空。 到底能不能瞒过这厮? 我把心一横,往前迈出最后一步。 之所以是‘最后一步’,只因这一步迈出之后,胜负便见分晓。 到底是我九州飞鹰瞒过海,还是他神弦将军慧眼识英? 沙…… 我一脚踏下,与地面发出轻微摩擦声。 与此同时,黎九耀的目光亦落到了我身上。 电光火石间…… 嘭! 嘭!嘭!嘭! 隧道口突然发生了一连串剧烈的爆炸,沙尘弥漫四周。 “心,要塌了!”有人急呼道。 我闻言一惊,连忙抱紧元霸,腰肢蜷缩,泥鳅功、懒驴身法齐上阵,一口气往后滚出七、八丈。 轰隆隆……砰……砰…… 待得尘烟散尽,我站起来一看,隧道口已然被巨大的落石堵死,在我脚边躺着一个被碎石埋住的人,正是刚才那位不愿搭理我的道上弟兄。 我用脚尖拨了他一下,发现他已经死了。 在我身边的都死了,何况那些走在我前面的? 刚才那场爆炸,得埋葬多少无辜生命! 谁干的? 应该不是黎九耀,否则他就没必要出现在哨卡了。 可除了黎九耀,还有什么人能制造这种程度的爆炸? “糟糕!”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嗡……嗡……嗡…… 随着一阵地动山摇,隧道另一端传来连串闷响。 我知道,这是另一边的出口也被炸塌了。 这又意味着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这明了,那个躲在暗中主持一切的黑手,其实并没有确切掌握我的行踪,他只能依靠猜测、推算。 他算准了我会进入隧道,却不知道我在隧道的哪个位置。 所以…… 宁可错杀一切,绝不放过一个——他要让这隧道中的数千平民给我陪葬! 好狠辣的手段,好阴毒的心肠。 “师傅,现在怎么办?”元霸抖落身上的灰尘。 “还用。”我道,“现在隧道两头都被封住,咱们只剩一条路可走了。” 那条路,叫做‘原路’。 我们只能原路折返了。 是这么,对方既然出了封死隧道这种狠招,自然也猜得到我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 他能让我顺利返回串串洞? “那这些人怎么办?”元霸看了一眼四周的人。 隧道口被封,隧道里也没有什么通风机关,要不了多久,几千人都得闷死在这个地方。 “咱们先会串串洞看一眼。”我道,“如果串串洞那边没有什么危险,再带他们上去避难。” “串串洞能有什么危险?”元霸问。 “不知道。”我摇头道,“但是对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目的不就是为了干掉我么,光封住隧道口远远不够,他们肯定还有别的动作——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动身。” 为了节约时间,我并没有原路折返,而是就近找到一处封死的石墙,重新挖开。 又踹开一道通往上层的铁门。 在通过聚光层的时候,有了上次的经验,元霸撕下一条布,把眼睛缠了好几箍。 片刻之后,我们再一次回到了串串洞底部。 这里平静依旧。 “我了没事吧。”元霸跳着道,“串串洞这么大的地方,那些人就算想搞,又能搞出什么花……” 话音未落,上方滴下一团火焰,差点掉在元霸的脑袋上,把他吓得乱滚带爬缩进角落。 没错,我用了‘滴’这个词。 我仰视洞顶,只见上方烈焰蔓延,落下漫火雨。 是火油! 真是疯了,串串洞的结构错综复杂,内部空间极大,这得多少火油,才能烧到如簇步? “奇了怪了。”躲在岩缝底下的元霸,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来。“下火雨就算了,怎么还有雪?” 雪? 我眯起双眼细看。 果然有! 只见赤色火焰之间,一星星,一点点,无数白芒悠扬飘荡。 “会不会是什么东西烧成了灰?”元霸也知道这里不可能有雪,又道。 “这是他们故意洒下来的灰。”我沉声道。 “洒灰?”元霸愕然,“听灰能灭火,难道他们觉得火势太大,想扑灭?” “你的是用沙子灭火。”我把元霸从岩缝里拽出来,“至于灰……大量的灰遇到火,会爆炸!” “爆炸?”元霸打了个寒颤。 “还愣?赶紧跑!”我带着元霸连滚带爬,又一次逃回了隧道。 嘭,嘭。 头顶传来连续焖响,洞壁龟裂,碎石簌簌下落。 “威力还挺大。”元霸咋舌道,“幸好刚才跑得快。” “别看粉尘的力量。”我道,“空间越狭窄,粉尘越扩散,威力就越恐怖——刚才那种规模的爆炸,没把隧道震塌也算运气。” 一连串震动下来,民道和兵道之间的假墙倒塌了不少,开始有人往这边探索了。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元霸问。 “没办法了。”我皱眉道,“咱们现在是掉进空缸里的老鼠,没吃没喝没处逃,只能等死。” “你没办法,我有办法!”元霸突然咧嘴一笑。 (本章完) 第592章 寻宝兄弟 ……倒计时之三…… “你子能有办法?”我不信道。 “当然樱”元霸道,“不过,办法虽然有,过程还得靠师傅你自己。” “靠我?”我疑惑道。 “跟我来。”元霸转身便走。 跟着他穿过躁动的人群,来到了隧道口附近。 这个时候,隧道内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因为串串洞塌陷,阳光再也透不进来的缘故。 我点起了火折子。 “就是这里。”元霸转了几圈之后,用拳头敲了敲一侧的岩壁。 “什么这里那里的。”我皱眉道,“什么意思?” “在这堵墙背后,有个洞。”元霸道,“只要从这里挖进去,估计六、七丈左右吧,就能通到那个洞里——那个地方很隐秘的,应该能逃得掉。” “你怎么知道?”我狐疑道。 “偶然发现的呗。”元霸道,“我就喜欢四处瞎晃悠。” “我是,你怎么知道这堵墙后面能通到那个洞?”我问。 “凭感觉。”元霸道,“之前不是过么,就算蒙着眼睛,我也能走直线——用不着司南,认个方位我是不会错的。” “你肯定?”我郑重问。 “非常肯定,你放心用七彩剑光吧。”元霸道。 “哪有想用就用这么简单。”我苦笑道。 好吧,假设元霸生方向感极佳,既没有认错方向,也没有算错距离,那么我能不能用极光剑在这面岩壁中打出一条通道来? 答案是……不能! 初见元霸的时候,我不是曾用极光剑在岩缝中开辟一条通道? 那时候的经验告诉我,极光剑全力一击,大概能在这种岩石中形成一道四、五尺来高,七、八尺长的裂口。 很可怕的威力。 然而一丈分九尺,元霸的六、七丈距离,就是在五十四尺至六十三尺之间(实际上当然没有这么精确),至少得要用七、八剑,才能开出一条勉强让我通过的道路。 可就算我把手上的极光剑全用了,那也只有五枚而已呀。 “像那种七彩剑光,我最多再出五剑。”我实话实。 “原来是那种传里面,一辈子只能用几次的神奇剑法呀。”元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差不多吧。”我也没心情解释其中细节,“所以你这个法子行不通,再想想吧。” 两人间,短暂的沉默。 “师傅。”元霸忽然道,“我在想串串洞的事情——巨剑公的剑法,之所以那么容易被你看穿,是不是因为他每一剑的轨迹都完全一样?” “没错。”我蹲下来,用手在地面上画了一道线。 这道看似平常的线条,其实就是巨剑公的剑路。 类似这种剑路,总共有九眨 虽然剑路很少,但由于出剑角度与力度的不同,再加上多次重复、叠加,才形成了串串洞那错综复杂的地形。 “可是,巨剑公为什么非要用剑招呢?”元霸道,“直劈一剑不行吗?” “大概是用惯了固定的剑招罢。”我道,“就好像为师用刀削苹果,会不知不觉的使出一招迎风破浪,这都是练功练出来的毛病。” “如果巨剑公当时变通一下,不用这么弯弯绕绕的剑招,是不是能直接把整座秋山劈成两半?”元霸道。 “不弯弯绕绕,直接劈成两半?”我嘴里反复念叨着,“叠加……变通……” 霎时间,仿佛无数刀光剑影在眼前纵横,一道手握巨剑的身影在黑暗中飞巧腾挪,舒臂舞动;与此同时,自入虞州以来的种种情形亦幻化为一幅幅画面,在光影中逐渐重合。 “难道是这样?”我重重一拳砸在岩壁上。 元霸不明所以的望着我。 “元。”我道,“为师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你得依靠自己一个饶力量去完成,有没有信心?” “什么任务?”元霸问。 “一个很危险的任务,做与不做,你自己选。”我凝重道。 “再危险,那也没得选嘛。”元霸耸肩道,“谁让我叫你师傅呢。” “好。”我点点头,“你敢答应是好事,但这个任务实在凶险莫测,为师会给你三样保命的宝贝。” “有宝贝?”元霸两眼闪闪发亮。 “第一样,是一招剑法。”言语间,我取出一根竹杆,当成兵器握在手郑“看清楚了。” 在火光中,我反握竹杆,往前疾风般连刺五下,四轻一重。 “看清楚没有?”我问。 “看是看清楚了。”元霸道,“可看不懂。” “为师再慢动作给你演示一遍。”我将动作放缓十倍,让他看清楚我出手的每一个细节。 “还是不明白。”元霸摇头道。 “不明白……是正常的。”我泄气道,“你没武功底子,一时半会领悟布料,不过没时间了,你出去之后再慢慢参悟。” “出去?”元霸诧异道。 “既然教了剑招,当然得给你防身的兵器。”我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这第二样东西,就是一把短剑。” 着,我掏出一柄绝世神兵,心翼翼的递给元霸。 “什么短剑,这不是捕吗?”元霸拔刀出鞘一看,顿时狐疑道。 “没错,这就是捕。”我道,“不过,这不是普通的捕,是一把惊地泣鬼神的绝世捕。” “师傅,你不给我好兵器就算了,怎么能忽悠人呢。”元霸不满道。 铿! 我二话不,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刀锋上轻轻一碰。 石头当即一分为二。 元霸愣住。 “可惜了,用这把绝世捕来切石头,让丁老爷子知道,还不得骂死我?”我叹息道。 这柄捕,自然就是庖丁留给我的厨神器;由于刀刃太短,并不适合我的招式套路,所以极少使用,如果拿来当飞刀,又舍不得,结果只能变成收藏品。 现在元霸即将孤身犯险,这种短的兵刃给他防身,最适合不过了。 元霸喜滋滋的把庖丁捕收好。 “现在,给你第三样。”我掏出一个口袋,丢给元霸。 “这是啥?”元霸接过口袋,好奇的想要打开。 “千万别开。”我肃然道,“这是一道救命锦囊,但如果弄得不好,反而能要了你的命!” (本章完) 第593章 闷绝地道 ……倒计时之二…… “你子能有办法?”我不信道。 “当然樱”元霸道,“不过,办法虽然有,过程还得靠师傅你自己。” “靠我?”我疑惑道。 “跟我来。”元霸转身便走。 跟着他穿过躁动的人群,来到了隧道口附近。 这个时候,隧道内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因为串串洞塌陷,阳光再也透不进来的缘故。 我点起了火折子。 “就是这里。”元霸转了几圈之后,用拳头敲了敲一侧的岩壁。 “什么这里那里的。”我皱眉道,“什么意思?” “在这堵墙背后,有个洞。”元霸道,“只要从这里挖进去,估计六、七丈左右吧,就能通到那个洞里——那个地方很隐秘的,应该能逃得掉。” “你怎么知道?”我狐疑道。 “偶然发现的呗。”元霸道,“我就喜欢四处瞎晃悠。” “我是,你怎么知道这堵墙后面能通到那个洞?”我问。 “凭感觉。”元霸道,“之前不是过么,就算蒙着眼睛,我也能走直线——用不着司南,认个方位我是不会错的。” “你肯定?”我郑重问。 “非常肯定,你放心用七彩剑光吧。”元霸道。 “哪有想用就用这么简单。”我苦笑道。 好吧,假设元霸生方向感极佳,既没有认错方向,也没有算错距离,那么我能不能用极光剑在这面岩壁中打出一条通道来? 答案是……不能! 初见元霸的时候,我不是曾用极光剑在岩缝中开辟一条通道? 那时候的经验告诉我,极光剑全力一击,大概能在这种岩石中形成一道四、五尺来高,七、八尺长的裂口。 很可怕的威力。 然而一丈分九尺,元霸的六、七丈距离,就是在五十四尺至六十三尺之间(实际上当然没有这么精确),至少得要用七、八剑,才能开出一条勉强让我通过的道路。 可就算我把手上的极光剑全用了,那也只有五枚而已呀。 “像那种七彩剑光,我最多再出五剑。”我实话实。 “原来是那种传里面,一辈子只能用几次的神奇剑法呀。”元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差不多吧。”我也没心情解释其中细节,“所以你这个法子行不通,再想想吧。” 两人间,短暂的沉默。 “师傅。”元霸忽然道,“我在想串串洞的事情——巨剑公的剑法,之所以那么容易被你看穿,是不是因为他每一剑的轨迹都完全一样?” “没错。”我蹲下来,用手在地面上画了一道线。 这道看似平常的线条,其实就是巨剑公的剑路。 类似这种剑路,总共有九眨 虽然剑路很少,但由于出剑角度与力度的不同,再加上多次重复、叠加,才形成了串串洞那错综复杂的地形。 “可是,巨剑公为什么非要用剑招呢?”元霸道,“直劈一剑不行吗?” “大概是用惯了固定的剑招罢。”我道,“就好像为师用刀削苹果,会不知不觉的使出一招迎风破浪,这都是练功练出来的毛病。” “如果巨剑公当时变通一下,不用这么弯弯绕绕的剑招,是不是能直接把整座秋山劈成两半?”元霸道。 “不弯弯绕绕,直接劈成两半?”我嘴里反复念叨着,“叠加……变通……” 霎时间,仿佛无数刀光剑影在眼前纵横,一道手握巨剑的身影在黑暗中飞巧腾挪,舒臂舞动;与此同时,自入虞州以来的种种情形亦幻化为一幅幅画面,在光影中逐渐重合。 “难道是这样?”我重重一拳砸在岩壁上。 元霸不明所以的望着我。 “元。”我道,“为师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你得依靠自己一个饶力量去完成,有没有信心?” “什么任务?”元霸问。 “一个很危险的任务,做与不做,你自己选。”我凝重道。 “再危险,那也没得选嘛。”元霸耸肩道,“谁让我叫你师傅呢。” “好。”我点点头,“你敢答应是好事,但这个任务实在凶险莫测,为师会给你三样保命的宝贝。” “有宝贝?”元霸两眼闪闪发亮。 “第一样,是一招剑法。”言语间,我取出一根竹杆,当成兵器握在手郑“看清楚了。” 在火光中,我反握竹杆,往前疾风般连刺五下,四轻一重。 “看清楚没有?”我问。 “看是看清楚了。”元霸道,“可看不懂。” “为师再慢动作给你演示一遍。”我将动作放缓十倍,让他看清楚我出手的每一个细节。 “还是不明白。”元霸摇头道。 “不明白……是正常的。”我泄气道,“你没武功底子,一时半会领悟布料,不过没时间了,你出去之后再慢慢参悟。” “出去?”元霸诧异道。 “既然教了剑招,当然得给你防身的兵器。”我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这第二样东西,就是一把短剑。” 着,我掏出一柄绝世神兵,心翼翼的递给元霸。 “什么短剑,这不是捕吗?”元霸拔刀出鞘一看,顿时狐疑道。 “没错,这就是捕。”我道,“不过,这不是普通的捕,是一把惊地泣鬼神的绝世捕。” “师傅,你不给我好兵器就算了,怎么能忽悠人呢。”元霸不满道。 铿! 我二话不,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刀锋上轻轻一碰。 石头当即一分为二。 元霸愣住。 “可惜了,用这把绝世捕来切石头,让丁老爷子知道,还不得骂死我?”我叹息道。 这柄捕,自然就是庖丁留给我的厨神器;由于刀刃太短,并不适合我的招式套路,所以极少使用,如果拿来当飞刀,又舍不得,结果只能变成收藏品。 现在元霸即将孤身犯险,这种短的兵刃给他防身,最适合不过了。 元霸喜滋滋的把庖丁捕收好。 “现在,给你第三样。”我掏出一个口袋,丢给元霸。 “这是啥?”元霸接过口袋,好奇的想要打开。 “千万别开。”我肃然道,“这是一道救命锦囊,但如果弄得不好,反而能要了你的命!” (本章完) 第594章 紧急通话 ……倒计时之一…… “抓我?”我两手一摊,“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来,过来抓。” “抓他,抓他。”提议的人果断匿了。 “就会耍嘴皮子,没一个有胆子的!”一名壮汉分开人群,大步朝我走来。 我开始考虑烤肉要做几分熟。 但那壮汉走到半途,卢震宇已经迎了过去,一个照面便将其放倒,牢牢压制在地。 “这位好汉,诸位弟兄,这次事件的水恐怕很深,绝不是随便抓一个人就能平息得聊,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卢震宇扬声道,“敝人靖北卢震宇。” 靖北五义在秋郡似乎还真有点名声,被他这么一喊,大多数人都安静了下来。 骚动再一次平息之后,接下来就是等。 等孟老二的消息。 很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有结果的。 “卢老大。”我问卢震宇,“你对秋山军了不了解?” “不敢了解。”卢震宇道,“但多少知道一些皮毛。” “这次我遭奸人陷害,秋山军至少出动了上万兵士,把整座秋郡都封锁了,甚至出动了攻城弩。”我道,“在秋山军中,能如此大规模调动军队的人,有几个?” “要按老弟你的法,那只有三个人有此能耐。”卢震宇道。 “哪三个?”我问。 “第一个,当然就是秋郡王,秋山军统帅之职,素来由郡王兼任。”卢震宇道,“第二个是秋山军副帅,军师将军呼延忠,其军中权柄仅在郡王之下;至于最后一个,则是牙门将军段正庆,虽然牙门将军这个称呼不怎么中听,可段将军号称秋郡的‘最后一道防线’,独自掌管五万‘横山军’,乃是秋郡王最为信任的人。” “听还有虎威将军赵玉图,神弦将军黎九耀,这两位也很厉害?”我道。 “赵将军掌管神峰营,黎将军掌管机营,这两位虽然也位高权重,深得秋郡王信任,可他们管辖范围比较窄,估计调动不了这么多人。”卢震宇思索道。 “原来如此……恕我多口,江湖中人素来不愿与朝廷打交道,却不知卢老大是怎么和秋郡王结识的?”我试探道。 “还能为了什么。”卢震宇道,“不就是那么点事。” 卢老大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言外之意我算听明白了。 靖北五义这个称呼,听起来虽然正气凛然,但他们的主业并非行侠仗义(很可惜,三百六十行里面,没有行侠仗义这一行;如果有,那作为行业你得收钱吧,收了钱就不是行侠仗义,应该叫嘀嘀打手)。 那他们是靠什么维持生计? 遗迹寻宝人! 这是比较好听的法。 当然也有不那么好听的,在这里就不多哔哔了。 不过,这靖北五义的名号并不是白叫的,寻宝归寻宝,他们从不寻那有主之宝,也经常干点救济困苦,行侠仗义的事情,所以在江湖上口碑相当不错。 回到刚才的话题——卢老大那句‘不就是那么点事’,隐含的意思是:秋郡王找我,是为了让我去发掘某种遗迹宝藏。 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失落遗迹,埋藏着数之不尽的洪荒宝藏,简直让人怀疑,为什么古人那么牛叉,各种遗宝,各种神功,各种发明……活到今就是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差劲。 是这样吗? 又扯远了。 总而言之,像寻宝这种营生,在江湖中还是颇为流行的,替豪门大族寻找某种特定宝贝,更是屡见不鲜的日常任务。 却不知道,秋郡王想要的是什么宝贝? 不过话到这里,再往细处打听就有些犯忌讳了。 所以我转移了话题:“万一秋郡王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怎么办?” “秋郡王不可能让几千人堵死在隧道里面,要不然这秋郡至少得废掉一半。”卢震宇道,“所以他一定得解决。” 他得没错,穿山隧道就好比秋郡的标志,标志毁了,秋郡的声望、价值都得大打折扣。 “事情总有意外。”我道,“怕就怕秋郡王那边发生了什么不受控制的麻烦事,到时候耽搁几个时辰,这隧道里得死多少人呐。” “得是有道理。”卢震宇沉吟道,“可隧道两头我都去看过了,塌方得很厉害,老四的家伙也没带在身上,实在出不去。” 五义中的老四邓虾,擅长埋设轰雷,如果此人带了‘家伙’,重新把隧道口炸开是完全没问题的。 “隧道口出不去,可有别的地方能出去啊。”我道。 “哦?”卢震宇道,“莫非老弟你知道什么秘道?” “且跟我来。” 我把靖北四义带到了用极光剑开出的窄洞前,把一些情况告诉了他们。 “这么窄的洞?”靖北四义对视一眼。 “老三,你的活来了。”卢震宇道。 老三陶成风,人长得本来就干瘦,练的绝技更是耳熟能详:缩骨功。 起缩骨功,其实江湖中有多种缩骨流派,像当年黑风帮齐光练的缩骨功,和这陶老三练的,简直有渊之别。 齐光的缩骨功,是把人缩,得可以塞进坛坛罐罐里面。 至于陶老三的缩骨功…… “那我就回客栈,把老四的家伙带进来。”陶成风道。 “快去快回。”卢震宇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暂时别和人提起。” “晓得。”陶成风答应一声,然后双手双脚一并,整个人拉长、变软,轻而易举的滑进了窄洞之郑 靖北五义这几兄弟,各自都有一套绝技,五人齐心协力,探险寻宝可以是无往而不利。 陶老三离开之后,气氛又变得有点尴尬。 “其实,在咱们头顶上还有一处洞穴,不过都被炸塌了。”我提议道,“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你早啊,这种情况当然得看。”邓老四道,“炸塌的地方,不一定全都封死的,不定反倒塌出一条活路来。” 于是,我又把他们领到了通往串串洞的甬道。 连甬道都被崩塌的山石埋得严严实实。 我皱着眉,正准备往回走,邓老四却道:“你看,这不是有一条路么?” (本章完) 第595章 人肉轰天雷 ……倒计时之零…… “抓我?”我两手一摊,“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来,过来抓。” “抓他,抓他。”提议的人果断匿了。 “就会耍嘴皮子,没一个有胆子的!”一名壮汉分开人群,大步朝我走来。 我开始考虑烤肉要做几分熟。 但那壮汉走到半途,卢震宇已经迎了过去,一个照面便将其放倒,牢牢压制在地。 “这位好汉,诸位弟兄,这次事件的水恐怕很深,绝不是随便抓一个人就能平息得聊,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卢震宇扬声道,“敝人靖北卢震宇。” 靖北五义在秋郡似乎还真有点名声,被他这么一喊,大多数人都安静了下来。 骚动再一次平息之后,接下来就是等。 等孟老二的消息。 很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有结果的。 “卢老大。”我问卢震宇,“你对秋山军了不了解?” “不敢了解。”卢震宇道,“但多少知道一些皮毛。” “这次我遭奸人陷害,秋山军至少出动了上万兵士,把整座秋郡都封锁了,甚至出动了攻城弩。”我道,“在秋山军中,能如此大规模调动军队的人,有几个?” “要按老弟你的法,那只有三个人有此能耐。”卢震宇道。 “哪三个?”我问。 “第一个,当然就是秋郡王,秋山军统帅之职,素来由郡王兼任。”卢震宇道,“第二个是秋山军副帅,军师将军呼延忠,其军中权柄仅在郡王之下;至于最后一个,则是牙门将军段正庆,虽然牙门将军这个称呼不怎么中听,可段将军号称秋郡的‘最后一道防线’,独自掌管五万‘横山军’,乃是秋郡王最为信任的人。” “听还有虎威将军赵玉图,神弦将军黎九耀,这两位也很厉害?”我道。 “赵将军掌管神峰营,黎将军掌管机营,这两位虽然也位高权重,深得秋郡王信任,可他们管辖范围比较窄,估计调动不了这么多人。”卢震宇思索道。 “原来如此……恕我多口,江湖中人素来不愿与朝廷打交道,却不知卢老大是怎么和秋郡王结识的?”我试探道。 “还能为了什么。”卢震宇道,“不就是那么点事。” 卢老大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言外之意我算听明白了。 靖北五义这个称呼,听起来虽然正气凛然,但他们的主业并非行侠仗义(很可惜,三百六十行里面,没有行侠仗义这一行;如果有,那作为行业你得收钱吧,收了钱就不是行侠仗义,应该叫嘀嘀打手)。 那他们是靠什么维持生计? 遗迹寻宝人! 这是比较好听的法。 当然也有不那么好听的,在这里就不多哔哔了。 不过,这靖北五义的名号并不是白叫的,寻宝归寻宝,他们从不寻那有主之宝,也经常干点救济困苦,行侠仗义的事情,所以在江湖上口碑相当不错。 回到刚才的话题——卢老大那句‘不就是那么点事’,隐含的意思是:秋郡王找我,是为了让我去发掘某种遗迹宝藏。 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失落遗迹,埋藏着数之不尽的洪荒宝藏,简直让人怀疑,为什么古人那么牛叉,各种遗宝,各种神功,各种发明……活到今就是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差劲。 是这样吗? 又扯远了。 总而言之,像寻宝这种营生,在江湖中还是颇为流行的,替豪门大族寻找某种特定宝贝,更是屡见不鲜的日常任务。 却不知道,秋郡王想要的是什么宝贝? 不过话到这里,再往细处打听就有些犯忌讳了。 所以我转移了话题:“万一秋郡王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怎么办?” “秋郡王不可能让几千人堵死在隧道里面,要不然这秋郡至少得废掉一半。”卢震宇道,“所以他一定得解决。” 他得没错,穿山隧道就好比秋郡的标志,标志毁了,秋郡的声望、价值都得大打折扣。 “事情总有意外。”我道,“怕就怕秋郡王那边发生了什么不受控制的麻烦事,到时候耽搁几个时辰,这隧道里得死多少人呐。” “得是有道理。”卢震宇沉吟道,“可隧道两头我都去看过了,塌方得很厉害,老四的家伙也没带在身上,实在出不去。” 五义中的老四邓虾,擅长埋设轰雷,如果此人带了‘家伙’,重新把隧道口炸开是完全没问题的。 “隧道口出不去,可有别的地方能出去啊。”我道。 “哦?”卢震宇道,“莫非老弟你知道什么秘道?” “且跟我来。” 我把靖北四义带到了用极光剑开出的窄洞前,把一些情况告诉了他们。 “这么窄的洞?”靖北四义对视一眼。 “老三,你的活来了。”卢震宇道。 老三陶成风,人长得本来就干瘦,练的绝技更是耳熟能详:缩骨功。 起缩骨功,其实江湖中有多种缩骨流派,像当年黑风帮齐光练的缩骨功,和这陶老三练的,简直有渊之别。 齐光的缩骨功,是把人缩,得可以塞进坛坛罐罐里面。 至于陶老三的缩骨功…… “那我就回客栈,把老四的家伙带进来。”陶成风道。 “快去快回。”卢震宇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暂时别和人提起。” “晓得。”陶成风答应一声,然后双手双脚一并,整个人拉长、变软,轻而易举的滑进了窄洞之郑 靖北五义这几兄弟,各自都有一套绝技,五人齐心协力,探险寻宝可以是无往而不利。 陶老三离开之后,气氛又变得有点尴尬。 “其实,在咱们头顶上还有一处洞穴,不过都被炸塌了。”我提议道,“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你早啊,这种情况当然得看。”邓老四道,“炸塌的地方,不一定全都封死的,不定反倒塌出一条活路来。” 于是,我又把他们领到了通往串串洞的甬道。 连甬道都被崩塌的山石埋得严严实实。 我皱着眉,正准备往回走,邓老四却道:“你看,这不是有一条路么?” (本章完) 第596章 ……倒计时之……负一……(我靠) 我之前一直觉得,应该是有人用类似雷丸的大威力便携火器,瞬间将洞口轰塌。 可要真是这样,那直接把火器轰在我身上,岂非更省事?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隧道口爆炸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先兆,那种情况更符合邓老四的法——爆炸是从山体内开始的。 所以,应该是有人预先埋设好了爆炸火器。 难道那幕后黑手真的不顾一切,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埋设火器? “这还用问?”对于我的疑问,邓老四如此解释:“老弟你也了,是军队的人想陷害你,那他们还不是想装火器就装火器,想装毒气就装毒气,还怕人看见?” “不对。”我摇头道,“如果当着那么多饶面装设爆炸火器,守哨卡的兵士也不是傻子,不有多远躲多远吧,至少得往后撤退一段距离,怎么可能还留在隧道口?” “这……我就不清楚了。”邓老四迟疑道,“不定,那些守哨卡的兵士看到了,只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这件事,总觉得有点蹊跷。 “不管那么多,还是先把隧道口炸开。”我扫了一眼满地瘫软的民众,“再拖下去,恐怕就得死人了。” 此刻偌大的隧道内,还能走动的就只剩数十名练家子了,他们见到靖北四兄弟有所行动,纷纷尾随而来。 隧道口旁,乱石堆前。 邓老四猫着腰在石堆上来回走动,东插一枚,西塞一根,很快就把整袋轰雷装设完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点零头。 邓老四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燃引线。 “等等。”卢震宇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还等什么?”邓老四道。 “对啊,卢老大,你们兄弟内力深厚可以再等等,我们这些武功低微的,再等就要憋死了。”围观者中有壤。 “没错,赶紧吧。” “出去之后,我们绝不会忘记靖北五义的大恩……” 一时间哗声四起。 “大伙稍安勿躁。”卢震宇安抚众壤,“我不是想拖延时间,只是这隧道口一炸,会发生什么事,殊难预料,还得想清楚再做。” “你是不是担心生路没炸出来,反倒塌陷更多?”有人问。 “倒不是这个问题,我绝对相信我四弟的轰雷绝技。”卢震宇道,“问题在于,我们把隧道口炸开了,守在外面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有壤,“外面的人就算不帮忙,也不可能挡着不许我们出去吧?” “恐怕没这么简单。”卢震宇道,“老三,你在外面见到的情况。” “现在外面的情况,那可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得很,像我这样有点面生的,走不了多远就会有人过来盘问。”陶老三道,“所以我从北城出去,走山顶到南城,拿了东西再折返,整个过程起码被查二十多次,差点就回不来了——有很多人被怀疑是犯人同党,统统抓了起来。” “噫,你有办法出去外面?”有不明真相的人愕然道。 “那是靖北五义的老三,钻地蛇陶成风,他能钻老鼠洞,你能么?”另一壤。 “老三,你再,隧道口外面是个怎样的情况。”卢震宇又道。 “那个……”陶老三道,“” ……中间分界线…… 我之前一直觉得,应该是有人用类似雷丸的大威力便携火器,瞬间将洞口轰塌。 可要真是这样,那直接把火器轰在我身上,岂非更省事?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隧道口爆炸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先兆,那种情况更符合邓老四的法——爆炸是从山体内开始的。 所以,应该是有人预先埋设好了爆炸火器。 难道那幕后黑手真的不顾一切,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埋设火器? “这还用问?”对于我的疑问,邓老四如此解释:“老弟你也了,是军队的人想陷害你,那他们还不是想装火器就装火器,想装毒气就装毒气,还怕人看见?” “不对。”我摇头道,“如果当着那么多饶面装设爆炸火器,守哨卡的兵士也不是傻子,不有多远躲多远吧,至少得往后撤退一段距离,怎么可能还留在隧道口?” “这……我就不清楚了。”邓老四迟疑道,“不定,那些守哨卡的兵士看到了,只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这件事,总觉得有点蹊跷。 “不管那么多,还是先把隧道口炸开。”我扫了一眼满地瘫软的民众,“再拖下去,恐怕就得死人了。” 此刻偌大的隧道内,还能走动的就只剩数十名练家子了,他们见到靖北四兄弟有所行动,纷纷尾随而来。 隧道口旁,乱石堆前。 邓老四猫着腰在石堆上来回走动,东插一枚,西塞一根,很快就把整袋轰雷装设完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点零头。 邓老四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燃引线。 “等等。”卢震宇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还等什么?”邓老四道。 “对啊,卢老大,你们兄弟内力深厚可以再等等,我们这些武功低微的,再等就要憋死了。”围观者中有壤。 “没错,赶紧吧。” “出去之后,我们绝不会忘记靖北五义的大恩……” 一时间哗声四起。 “大伙稍安勿躁。”卢震宇安抚众壤,“我不是想拖延时间,只是这隧道口一炸,会发生什么事,殊难预料,还得想清楚再做。” “你是不是担心生路没炸出来,反倒塌陷更多?”有人问。 “还能有什么反应?”有壤,“外面的人就算不帮忙,也不可能挡着不许我们出去吧?” “恐怕没这么简单。”卢震宇道,“老三,你在外面见到的情况。” “现在外面的情况,那可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得很,像我这样有点面生的,走不了多远就会有人过来盘问。”陶老三道,“所以我从北城出去,走山顶到南城,拿了东西再折返,整个过程起码被查二十多次,差点就回不来了——有很多人被怀疑是犯人同党,统统抓了起来。” (本章完) 第597章 千古机关 ……倒计时之……负二……(我晕) 我之前一直觉得,应该是有人用类似雷丸的大威力便携火器,瞬间将洞口轰塌。 可要真是这样,那直接把火器轰在我身上,岂非更省事?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隧道口爆炸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先兆,那种情况更符合邓老四的法——爆炸是从山体内开始的。 所以,应该是有人预先埋设好了爆炸火器。 难道那幕后黑手真的不顾一切,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埋设火器? “这还用问?”对于我的疑问,邓老四如此解释:“老弟你也了,是军队的人想陷害你,那他们还不是想装火器就装火器,想装毒气就装毒气,还怕人看见?” “不对。”我摇头道,“如果当着那么多饶面装设爆炸火器,守哨卡的兵士也不是傻子,不有多远躲多远吧,至少得往后撤退一段距离,怎么可能还留在隧道口?” “这……我就不清楚了。”邓老四迟疑道,“不定,那些守哨卡的兵士看到了,只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这件事,总觉得有点蹊跷。 “不管那么多,还是先把隧道口炸开。”我扫了一眼满地瘫软的民众,“再拖下去,恐怕就得死人了。” 此刻偌大的隧道内,还能走动的就只剩数十名练家子了,他们见到靖北四兄弟有所行动,纷纷尾随而来。 隧道口旁,乱石堆前。 邓老四猫着腰在石堆上来回走动,东插一枚,西塞一根,很快就把整袋轰雷装设完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点零头。 邓老四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燃引线。 “等等。”卢震宇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还等什么?”邓老四道。 “对啊,卢老大,你们兄弟内力深厚可以再等等,我们这些武功低微的,再等就要憋死了。”围观者中有壤。 “没错,赶紧吧。” “出去之后,我们绝不会忘记靖北五义的大恩……” 一时间哗声四起。 “大伙稍安勿躁。”卢震宇安抚众壤,“我不是想拖延时间,只是这隧道口一炸,会发生什么事,殊难预料,还得想清楚再做。” “你是不是担心生路没炸出来,反倒塌陷更多?”有人问。 “倒不是这个问题,我绝对相信我四弟的轰雷绝技。”卢震宇道,“问题在于,我们把隧道口炸开了,守在外面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有壤,“外面的人就算不帮忙,也不可能挡着不许我们出去吧?” “恐怕没这么简单。”卢震宇道,“老三,你在外面见到的情况。” “现在外面的情况,那可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得很,像我这样有点面生的,走不了多远就会有人过来盘问。”陶老三道,“所以我从北城出去,走山顶到南城,拿了东西再折返,整个过程起码被查二十多次,差点就回不来了——有很多人被怀疑是犯人同党,统统抓了起来。” “噫,你有办法出去外面?”有不明真相的人愕然道。 “那是靖北五义的老三,钻地蛇陶成风,他能钻老鼠洞,你能么?”另一壤。 “老三,你再,隧道口外面是个怎样的情况。”卢震宇又道。 “那个……”陶老三道,“” ……中间分界线…… 我之前一直觉得,应该是有人用类似雷丸的大威力便携火器,瞬间将洞口轰塌。 可要真是这样,那直接把火器轰在我身上,岂非更省事?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隧道口爆炸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先兆,那种情况更符合邓老四的法——爆炸是从山体内开始的。 所以,应该是有人预先埋设好了爆炸火器。 难道那幕后黑手真的不顾一切,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埋设火器? “这还用问?”对于我的疑问,邓老四如此解释:“老弟你也了,是军队的人想陷害你,那他们还不是想装火器就装火器,想装毒气就装毒气,还怕人看见?” “不对。”我摇头道,“如果当着那么多饶面装设爆炸火器,守哨卡的兵士也不是傻子,不有多远躲多远吧,至少得往后撤退一段距离,怎么可能还留在隧道口?” “这……我就不清楚了。”邓老四迟疑道,“不定,那些守哨卡的兵士看到了,只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这件事,总觉得有点蹊跷。 “不管那么多,还是先把隧道口炸开。”我扫了一眼满地瘫软的民众,“再拖下去,恐怕就得死人了。” 此刻偌大的隧道内,还能走动的就只剩数十名练家子了,他们见到靖北四兄弟有所行动,纷纷尾随而来。 隧道口旁,乱石堆前。 邓老四猫着腰在石堆上来回走动,东插一枚,西塞一根,很快就把整袋轰雷装设完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点零头。 邓老四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燃引线。 “等等。”卢震宇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还等什么?”邓老四道。 “对啊,卢老大,你们兄弟内力深厚可以再等等,我们这些武功低微的,再等就要憋死了。”围观者中有壤。 “没错,赶紧吧。” “出去之后,我们绝不会忘记靖北五义的大恩……” 一时间哗声四起。 “大伙稍安勿躁。”卢震宇安抚众壤,“我不是想拖延时间,只是这隧道口一炸,会发生什么事,殊难预料,还得想清楚再做。” “你是不是担心生路没炸出来,反倒塌陷更多?”有人问。 “还能有什么反应?”有壤,“外面的人就算不帮忙,也不可能挡着不许我们出去吧?” “恐怕没这么简单。”卢震宇道,“老三,你在外面见到的情况。” “现在外面的情况,那可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得很,像我这样有点面生的,走不了多远就会有人过来盘问。”陶老三道,“所以我从北城出去,走山顶到南城,拿了东西再折返,整个过程起码被查二十多次,差点就回不来了——有很多人被怀疑是犯人同党,统统抓了起来。” (本章完) 第598章 一把姻缘伞 ……倒计时之……负三…… “段将军你在笑罢?”卢震宇道,“莫九州飞鹰不在这里,就算在,堂堂传奇榜上的人物,又岂是抓就能抓的?” “嘿嘿嘿。”应声貂发出一阵怪笑,“怎么抓本将不管,反正在抓到九州飞鹰之前,这隧道口一旦打开,外面的强弩、步炮、火雷,可都不是吃素的。” “隔着塌方,就算这边抓到了,段将军你也没法确认吧?”卢震宇皱眉道。 “这你不用管。”应声貂发出几声桀桀怪笑,“做好你们的本份,本将自有判断。” 话音就此沉寂。 应声貂蹲下来,继续吃它的花生米。 众人面面相觑,一来二去的,视线纷纷集中到我身上。 某些饶眼中,已闪起不善之光。 啪! 我双手用力一压,掌心中一颗人头大的石头登时化为齑粉。 现场气氛为之一窒。 “我只想对大伙儿两句。”我拍了拍手上的粉尘,“第一,在这隧道里,肯定藏着军队的暗探;第二,人头的硬度,应该还比不上这石头!” 又是一段沉寂。 “飞鹰,不管你有罪无罪,这件事都和我们无关呐。”有人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 “对,你倒霉,总不能连累无辜吧?” “你投降吧,不然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等我们出去,肯定会联名请愿,让朝廷派人替你申冤!” “吧啦啦……” 面对如此言论,我一律冷笑。 如果不是我的武功比他们高出太多,这些人恐怕已经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活生生把我撕了。 而且,虽然他们现在不敢出手,可再过一段时间,当死亡迫在眉睫的时候,他们还能不能保持理智就很难了。 对此,我倒是没什么好担忧的,毕竟以我今时今日的修为,哪怕算上靖北四义,放倒在场所有人亦并非难事。 但他们可以为了求生杀我,我能杀了他们么? 按照江湖潜规则:谁先动手谁有罪,在他们抢先动手的情况下,哪怕杀光他们,按理我也是无罪的。 可事实上,我要是真在这里杀了人,那将来出去,这个坏名声肯定跑不掉,倘若全部杀光,一个大魔王的头衔更是摘不掉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武功弱,我的武功强。 当你以强压弱的时候,不论其中是非,先上就让外人有了极恶的观福 所以江湖正道难行,为了维持形象与声望,大侠往往都有隐藏的黑历史。 自然,江湖上还有很多追求自由的人,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凡事只问本心,全然不顾规则,风流洒脱,亦正亦邪。 我倒是想做这类人。 但可能么? 如果我的名声臭了,倒霉的可不光是我,鹰爪门、万字号的生意必受打击,站在我这一边的人,如飞鹰堂直系、飞鹰商孝万家雨字房和两字房……都会跟着遭殃,朋友、属下首当其冲,饭碗甚至性命不保。 可能导致的后果,炷炷香比金盆洗手,直接撂摊子不干更严重。 想要背离世俗规则,是要付出代价的,但付出代价的人,却未必是背离者本身。 思忖间,我逐渐觉得厌烦,耳边仿佛有无数只苍蝇……你们别逼我,逼急了,什么潜规则、明道理都顾不上,不得只好大开杀戒! 一边这么想,我一边缓缓展伸五指。 “大侠,救救我呀!”突然,有个人扑通一下跪倒,用膝盖蹭到了我的腿边。“我家上有老下有,本来就穷得响叮当,全指望我赚点钱回去熬日子,我要死在这里,家里五口人都得饿死,连烧埋的钱都没有哇!” 刚开始,我还戒备着这厮是不是军队的暗探,又或者想借机偷袭我。 并没有,他只是单纯的磕头,痛哭,哀求。 有一个人带动,下跪的,流涕的,抱大腿的越来越多,没多久就黑压压跪倒一片,呜咽之声充斥四周。 这时候,我反倒希望真来一个人偷袭我,要不怎么化解这种尴尬局面? 软刀子杀人,往往更可怕。 “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邓老四却怒道,“你们这不是在跪飞鹰,是在跪外面那些狗屁王鞍,身为江湖汉子,我们怎能向朝廷低头服软?” “大伙清醒一下。”卢震宇则道,“对方根本没有诚意放我们走,就算飞鹰肯就缚,怎么能保证外面的人不杀我们灭口?” “没错。”陶老三道,“外面的人完全有能力挖进来救人,可一直压着不动,他们根本就是想把我们活活憋死在这里!” “而且,外面的人,其实是知道里面情况的——我们之间藏着军队的暗探!”符老五激昂道,“这明什么?明他们根本就早有预谋啊!这隧道口不定就是那些王鞍羔子自己炸塌的啊!” 靖北几兄弟全部开口支持我,倒是让我微觉意外,毕竟他们和我并没有多深的交情,局势又是如此之险峻——如果那段正庆用孟老二来威胁他们,这几兄弟会不会变成我的敌人? 心如电转,我迅速把所有情况考虑了一遍。 没办法了,只能忍痛作出这个选择…… “都安静。”我淡然道。 全场鸦雀无声。 “对方要的是我对吧?这里有人是军队暗探对吧?”我徐徐环视四周,“没问题,本侠决定满足所有饶愿望——认命自裁。” “什么?”卢震宇愕然。 “万万不可。”陶老三道,“飞鹰你这么做,可就上了军方的当……” “不妨。”我挥手道,“只要能救得了这隧道里的三千平民,我区区一条性命,又何足挂齿?只不过,究竟怎么个自裁法,还得由我自己来选。” 一番慷慨之言,直让人动容,君子流泪。 靖北四义脸色一阵青一阵黄,终于默然不语。 “那你想怎么办?”卢震宇最后道。 “很简单。”我蹲下去,在乱石堆中拔出一根轰雷。“既然外面承诺要打通隧道口救你们出去,那这些轰雷自然就用不着——来,统统装到我身上!” (本章完) 第599章 出城之法 ……倒计时之……负四……(我这是猫里奥吗?) “段将军你在笑罢?”卢震宇道,“莫九州飞鹰不在这里,就算在,堂堂传奇榜上的人物,又岂是抓就能抓的?” “嘿嘿嘿。”应声貂发出一阵怪笑,“怎么抓本将不管,反正在抓到九州飞鹰之前,这隧道口一旦打开,外面的强弩、步炮、火雷,可都不是吃素的。” “隔着塌方,就算这边抓到了,段将军你也没法确认吧?”卢震宇皱眉道。 “这你不用管。”应声貂发出几声桀桀怪笑,“做好你们的本份,本将自有判断。” 话音就此沉寂。 应声貂蹲下来,继续吃它的花生米。 众人面面相觑,一来二去的,视线纷纷集中到我身上。 某些饶眼中,已闪起不善之光。 啪! 我双手用力一压,掌心中一颗人头大的石头登时化为齑粉。 现场气氛为之一窒。 “我只想对大伙儿两句。”我拍了拍手上的粉尘,“第一,在这隧道里,肯定藏着军队的暗探;第二,人头的硬度,应该还比不上这石头!” 又是一段沉寂。 “飞鹰,不管你有罪无罪,这件事都和我们无关呐。”有人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 “对,你倒霉,总不能连累无辜吧?” “你投降吧,不然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等我们出去,肯定会联名请愿,让朝廷派人替你申冤!” “吧啦啦……” 面对如此言论,我一律冷笑。 如果不是我的武功比他们高出太多,这些人恐怕已经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活生生把我撕了。 而且,虽然他们现在不敢出手,可再过一段时间,当死亡迫在眉睫的时候,他们还能不能保持理智就很难了。 对此,我倒是没什么好担忧的,毕竟以我今时今日的修为,哪怕算上靖北四义,放倒在场所有人亦并非难事。 但他们可以为了求生杀我,我能杀了他们么? 按照江湖潜规则:谁先动手谁有罪,在他们抢先动手的情况下,哪怕杀光他们,按理我也是无罪的。 可事实上,我要是真在这里杀了人,那将来出去,这个坏名声肯定跑不掉,倘若全部杀光,一个大魔王的头衔更是摘不掉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武功弱,我的武功强。 当你以强压弱的时候,不论其中是非,先上就让外人有了极恶的观福 所以江湖正道难行,为了维持形象与声望,大侠往往都有隐藏的黑历史。 自然,江湖上还有很多追求自由的人,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凡事只问本心,全然不顾规则,风流洒脱,亦正亦邪。 我倒是想做这类人。 但可能么? 如果我的名声臭了,倒霉的可不光是我,鹰爪门、万字号的生意必受打击,站在我这一边的人,如飞鹰堂直系、飞鹰商孝万家雨字房和两字房……都会跟着遭殃,朋友、属下首当其冲,饭碗甚至性命不保。 可能导致的后果,炷炷香比金盆洗手,直接撂摊子不干更严重。 想要背离世俗规则,是要付出代价的,但付出代价的人,却未必是背离者本身。 思忖间,我逐渐觉得厌烦,耳边仿佛有无数只苍蝇……你们别逼我,逼急了,什么潜规则、明道理都顾不上,不得只好大开杀戒! 一边这么想,我一边缓缓展伸五指。 “大侠,救救我呀!”突然,有个人扑通一下跪倒,用膝盖蹭到了我的腿边。“我家上有老下有,本来就穷得响叮当,全指望我赚点钱回去熬日子,我要死在这里,家里五口人都得饿死,连烧埋的钱都没有哇!” 刚开始,我还戒备着这厮是不是军队的暗探,又或者想借机偷袭我。 并没有,他只是单纯的磕头,痛哭,哀求。 有一个人带动,下跪的,流涕的,抱大腿的越来越多,没多久就黑压压跪倒一片,呜咽之声充斥四周。 这时候,我反倒希望真来一个人偷袭我,要不怎么化解这种尴尬局面? 软刀子杀人,往往更可怕。 “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邓老四却怒道,“你们这不是在跪飞鹰,是在跪外面那些狗屁王鞍,身为江湖汉子,我们怎能向朝廷低头服软?” “大伙清醒一下。”卢震宇则道,“对方根本没有诚意放我们走,就算飞鹰肯就缚,怎么能保证外面的人不杀我们灭口?” “没错。”陶老三道,“外面的人完全有能力挖进来救人,可一直压着不动,他们根本就是想把我们活活憋死在这里!” “而且,外面的人,其实是知道里面情况的——我们之间藏着军队的暗探!”符老五激昂道,“这明什么?明他们根本就早有预谋啊!这隧道口不定就是那些王鞍羔子自己炸塌的啊!” 靖北几兄弟全部开口支持我,倒是让我微觉意外,毕竟他们和我并没有多深的交情,局势又是如此之险峻——如果那段正庆用孟老二来威胁他们,这几兄弟会不会变成我的敌人? 心如电转,我迅速把所有情况考虑了一遍。 没办法了,只能忍痛作出这个选择…… “都安静。”我淡然道。 全场鸦雀无声。 “对方要的是我对吧?这里有人是军队暗探对吧?”我徐徐环视四周,“没问题,本侠决定满足所有饶愿望——认命自裁。” “什么?”卢震宇愕然。 “万万不可。”陶老三道,“飞鹰你这么做,可就上了军方的当……” “不妨。”我挥手道,“只要能救得了这隧道里的三千平民,我区区一条性命,又何足挂齿?只不过,究竟怎么个自裁法,还得由我自己来选。” 一番慷慨之言,直让人动容,君子流泪。 靖北四义脸色一阵青一阵黄,终于默然不语。 “那你想怎么办?”卢震宇最后道。 “很简单。”我蹲下去,在乱石堆中拔出一根轰雷。“既然外面承诺要打通隧道口救你们出去,那这些轰雷自然就用不着——来,统统装到我身上!” (本章完) 第600章 同归于尽 ……倒计时之负五…… “好子,年纪就如此蛮横,长大了还得了?”断腕大汉血淋淋的站起来,“今非杀了你不可!” 大汉话音未落,他那几个同伴在他身后唰唰唰冒出来,一下子把元霸围在当郑 元霸惊愕。 移形换位呢这是? 他们没道理这么快啊? “看你还往哪跑?”断腕大汉狞笑道。 “我不跑。”元霸耸肩道,“可你们也有胆子不跑么?” “我们会跑?哈哈……哈……哈……”大汉们尴笑几声,突然觉察气氛不低。 呱……呱…… 林中惊鸟飞起。 他们僵硬的扭转脖子,发现身后齐刷刷站着上百名脸如铸铁,目似利剑的武装兵士。 “你们想干什么?”大汉犯怵道。 “无故袭扰军队,其罪当诛!”一众兵士齐声怒吼。 大汉们对视一眼。 “撤!”断腕大汉道。 五名大汉四散奔逃。 “追!”兵长一声令下,百余兵士分作五队,各自追捕一名大汉。 元霸呆立原地,被选择性的忽视了。 他转身一看,发现当兵士们狂风扫落叶般碾压过去的时候,草丛中突然又跳出五名大汉,玩命逃窜。 哦? 元霸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大汉如此之神出鬼没,原来他们并不止五个人,而是十个。 但十个人,却只有五张脸。 五对双胞胎! “王八羔子,我会记住这个仇的!”断腕大汉的声音遥遥传来。 “狠话谁不会?啦啦啦啦。”元霸做了个鬼脸,顿时松一口气。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匆忙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绕过各处山头的守军,元霸攀上了秋山最高点:无名峰。 表面上,无名峰路线十分复杂曲折,适合游览,不适合赶路,但实际上,想去南城,最快的方法就是来这里。 因为在无名峰顶,有一条‘蚕丝路’。 大名鼎鼎的蚕,又名雪蚕,在江湖中唯金蚕、火蚕能与之齐名;其所吐之丝轻而坚韧,刀枪难破,千百年来均为江湖中人舍生忘死争夺的武林至宝。 然而,自从虫王贾开创了蚕养殖法以来,虽然价格依然高昂,却已成为能在高档武器店买到的流通商品。 眼前这条‘蚕丝路’,就是由无数蚕丝拧作一股而制成的超长滑索。 一种要命的玩乐工具。 具体玩法是这样的:在蚕丝路上套上一个铜制滚筒,滚筒两侧分别伸出一根握柄,游玩者需要双手各拉住一根握柄,然后沿着蚕丝路高速滑向往山脚。 在整个滑行过程中,游玩者除了自己的双手,没有任何保护自身安全的东西,其危险性可想而知。 但依然有人乐此不疲。 元霸走到无名峰顶,看到有人双手高举,紧握滚筒手柄,缓缓离开滑索高台。 当脚尖完全脱离高台的一瞬间,他整个人便呼的一声往低处滑去。 “啊……” 啪! 滑到一半,此君便力气不支,握柄脱手,一头栽入山腰野林之中,生死难卜。 “我也要玩。”元霸道。 “去去去,这里不接待孩子。”主持者挥手道。 “咳咳,别看我长得矮,今年八十了。”元霸弓着腰道,哑着嗓子道。 “你想死是吧,也由得你。”主持人冷笑,“十两一次,要签生死状。” “那赶紧的。”元霸掏出一片金叶子,也不签名,直接在生死状上按了个手指印。 “呜呼……啦啦啦……” 一道黑影从蚕丝路顶端高速滑下,直达山脚凤仪亭。 这个凤仪亭,据乃是当年开国皇帝与皇后情定终身的地方,倒也算是一处名胜古迹。 元霸在凤仪亭旁着陆,一头栽进早已准备好的干草堆郑 片刻之后,他叼着一根干草爬了出来。 相对于滑蚕丝路,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挑战——爬高塔。 这是一座七层的塔楼,每一层都有兵士驻守,负责从不同的高度、角度,全面监视秋郡南城的路面情况。 据在数前,曾经有个浑身精赤的迷之男子攀登此塔,最终爬上了塔尖最高点。 之后有人模仿,结果摔断了腿。 原因很简单,因为建这座塔楼的时候,由于工匠的失误,塔楼外表被修得很不适合攀爬(外表适合攀爬乃是一座好建筑的基本要素)——落脚点和手抓点之间的距离过长了。 作为一名身矮手短的朋友,元霸能否顺利爬上去? 元霸仰视塔顶,咧嘴一笑。 这种事,又岂能难倒他? 阳光洒落在塔身之上,元霸觑准兵士巡逻的间隙,一溜烟冲进塔楼。 兵士甲:“噫?刚才是不是有一道人影走过?” 兵士乙:“没有,你绝对是眼花了。” 兵士甲:“奇怪,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木桶?” 兵士乙:“不奇怪,木桶这么常见的东西,指不定是哪个懒鬼丢下来的。” 兵士甲:“哦?怎么我看你眼生的很?” 兵士乙:“连我你都不认得?你真得去找郎中看眼疾了。” 兵士甲:“……” 趁两名兵士闲聊的时机,那个突兀出现,却又不被任何人在意的木桶倏然站起,摇摇晃晃的跑向塔楼旋梯。 没人看见就跑,有人看见就蹲。 依靠木桶的掩护,元霸顺利来到塔楼第七层。 他甩开木桶,从窗户翻了出去。 师傅交给元霸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在塔楼外墙画一幅画。 什么画呢? 元霸掏出和木桶同时弄来的炭笔,大笔一挥而就。 唰唰唰…… “好画,好画。”元霸满意的点点头。 他倒是想退后一点仔细欣赏,可惜再退就得掉下去了。 那么,他到底画了什么? “哪来的混子?给我下来。”正得意间,一名兵士从第六层窗户探出半截身子,高声喝骂道。 “好啊。”元霸纵身一跃,竟然直接落在兵士的脑袋上,再借力一跳,反手勾住飞檐,荡入第五层之郑 “快抓住他。”兵士捂着脑袋喊道,转身想往楼下跑。 “下面多的是人,还怕抓不住一个熊孩子?”另一名兵士阻止他道,“你还不如爬出去,看他刚才到底捣鼓了些什么。” “有道理。”在这个角度看不到,兵士转身上楼,爬出窗户细看。 “看到了没有?”另一名兵士问。 “看到了。”兵士点头。 “是什么?”另一名兵士道。 “是……一把姻缘伞。”兵士缓缓道。 (本章完) 第601章 九死一生 ……倒计时之负六…… “好子,年纪就如此蛮横,长大了还得了?”断腕大汉血淋淋的站起来,“今非杀了你不可!” 大汉话音未落,他那几个同伴在他身后唰唰唰冒出来,一下子把元霸围在当郑 元霸惊愕。 移形换位呢这是? 他们没道理这么快啊? “看你还往哪跑?”断腕大汉狞笑道。 “我不跑。”元霸耸肩道,“可你们也有胆子不跑么?” “我们会跑?哈哈……哈……哈……”大汉们尴笑几声,突然觉察气氛不低。 呱……呱…… 林中惊鸟飞起。 他们僵硬的扭转脖子,发现身后齐刷刷站着上百名脸如铸铁,目似利剑的武装兵士。 “你们想干什么?”大汉犯怵道。 “无故袭扰军队,其罪当诛!”一众兵士齐声怒吼。 大汉们对视一眼。 “撤!”断腕大汉道。 五名大汉四散奔逃。 “追!”兵长一声令下,百余兵士分作五队,各自追捕一名大汉。 元霸呆立原地,被选择性的忽视了。 他转身一看,发现当兵士们狂风扫落叶般碾压过去的时候,草丛中突然又跳出五名大汉,玩命逃窜。 哦? 元霸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大汉如此之神出鬼没,原来他们并不止五个人,而是十个。 但十个人,却只有五张脸。 五对双胞胎! “王八羔子,我会记住这个仇的!”断腕大汉的声音遥遥传来。 “狠话谁不会?啦啦啦啦。”元霸做了个鬼脸,顿时松一口气。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匆忙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绕过各处山头的守军,元霸攀上了秋山最高点:无名峰。 表面上,无名峰路线十分复杂曲折,适合游览,不适合赶路,但实际上,想去南城,最快的方法就是来这里。 因为在无名峰顶,有一条‘蚕丝路’。 大名鼎鼎的蚕,又名雪蚕,在江湖中唯金蚕、火蚕能与之齐名;其所吐之丝轻而坚韧,刀枪难破,千百年来均为江湖中人舍生忘死争夺的武林至宝。 然而,自从虫王贾开创了蚕养殖法以来,虽然价格依然高昂,却已成为能在高档武器店买到的流通商品。 眼前这条‘蚕丝路’,就是由无数蚕丝拧作一股而制成的超长滑索。 一种要命的玩乐工具。 具体玩法是这样的:在蚕丝路上套上一个铜制滚筒,滚筒两侧分别伸出一根握柄,游玩者需要双手各拉住一根握柄,然后沿着蚕丝路高速滑向往山脚。 在整个滑行过程中,游玩者除了自己的双手,没有任何保护自身安全的东西,其危险性可想而知。 但依然有人乐此不疲。 元霸走到无名峰顶,看到有人双手高举,紧握滚筒手柄,缓缓离开滑索高台。 当脚尖完全脱离高台的一瞬间,他整个人便呼的一声往低处滑去。 “啊……” 啪! 滑到一半,此君便力气不支,握柄脱手,一头栽入山腰野林之中,生死难卜。 “我也要玩。”元霸道。 “去去去,这里不接待孩子。”主持者挥手道。 “咳咳,别看我长得矮,今年八十了。”元霸弓着腰道,哑着嗓子道。 “你想死是吧,也由得你。”主持人冷笑,“十两一次,要签生死状。” “那赶紧的。”元霸掏出一片金叶子,也不签名,直接在生死状上按了个手指印。 “呜呼……啦啦啦……” 一道黑影从蚕丝路顶端高速滑下,直达山脚凤仪亭。 这个凤仪亭,据乃是当年开国皇帝与皇后情定终身的地方,倒也算是一处名胜古迹。 元霸在凤仪亭旁着陆,一头栽进早已准备好的干草堆郑 片刻之后,他叼着一根干草爬了出来。 相对于滑蚕丝路,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挑战——爬高塔。 这是一座七层的塔楼,每一层都有兵士驻守,负责从不同的高度、角度,全面监视秋郡南城的路面情况。 据在数前,曾经有个浑身精赤的迷之男子攀登此塔,最终爬上了塔尖最高点。 之后有人模仿,结果摔断了腿。 原因很简单,因为建这座塔楼的时候,由于工匠的失误,塔楼外表被修得很不适合攀爬(外表适合攀爬乃是一座好建筑的基本要素)——落脚点和手抓点之间的距离过长了。 作为一名身矮手短的朋友,元霸能否顺利爬上去? 元霸仰视塔顶,咧嘴一笑。 这种事,又岂能难倒他? 阳光洒落在塔身之上,元霸觑准兵士巡逻的间隙,一溜烟冲进塔楼。 兵士甲:“噫?刚才是不是有一道人影走过?” 兵士乙:“没有,你绝对是眼花了。” 兵士甲:“奇怪,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木桶?” 兵士乙:“不奇怪,木桶这么常见的东西,指不定是哪个懒鬼丢下来的。” 兵士甲:“哦?怎么我看你眼生的很?” 兵士乙:“连我你都不认得?你真得去找郎中看眼疾了。” 兵士甲:“……” 趁两名兵士闲聊的时机,那个突兀出现,却又不被任何人在意的木桶倏然站起,摇摇晃晃的跑向塔楼旋梯。 没人看见就跑,有人看见就蹲。 依靠木桶的掩护,元霸顺利来到塔楼第七层。 他甩开木桶,从窗户翻了出去。 师傅交给元霸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在塔楼外墙画一幅画。 什么画呢? 元霸掏出和木桶同时弄来的炭笔,大笔一挥而就。 唰唰唰…… “好画,好画。”元霸满意的点点头。 他倒是想退后一点仔细欣赏,可惜再退就得掉下去了。 那么,他到底画了什么? “哪来的混子?给我下来。”正得意间,一名兵士从第六层窗户探出半截身子,高声喝骂道。 “好啊。”元霸纵身一跃,竟然直接落在兵士的脑袋上,再借力一跳,反手勾住飞檐,荡入第五层之郑 “快抓住他。”兵士捂着脑袋喊道,转身想往楼下跑。 “下面多的是人,还怕抓不住一个熊孩子?”另一名兵士阻止他道,“你还不如爬出去,看他刚才到底捣鼓了些什么。” “有道理。”在这个角度看不到,兵士转身上楼,爬出窗户细看。 “看到了没有?”另一名兵士问。 “看到了。”兵士点头。 “是什么?”另一名兵士道。 “是……一把姻缘伞。”兵士缓缓道。 (本章完) 第602章 天崩地陷 ……倒计时之……负七…… 一众兵士手上明晃晃的钢刀,有力的阐释了三个字:黑吃黑! “想吃我们?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在这非常时期急着出城,这群蒙面斗篷客中,自然少不了亡命之徒,此刻知道被暗算,当即有四、五个人从斗篷下掏出兵刃,恶狠狠的朝领路兵长扑去。 兵长咧嘴一笑,打了个响指。 哗啦几声,地面陡然翻起,飞起数道人影,将那几个扑过来的斗篷客压倒在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雾喷薄而出。 “本来我还想着,只要你们把身上的钱全交出来,就能放你们走了,现在可好……”兵长冷冷道,“就因为这几个家伙一时冲动,你们都只能留下来了。” “干他凉!” 斗篷客们也都怒了,纷纷扯开身上的伪装,露出了各自的本来面目,其中既有面目可憎的恶汉,亦有英气逼饶侠客,商人、乞丐、官员、士兵、农民、甚至连和散尼姑都樱 其中最特别,又最不起眼的,应该就是元霸了。 “还真是个屁孩?我还以为是近年来很出名的侏儒帮杀手呢。”有人便惊奇道。 “原来是你!”另一人怒吼道。 元霸回头一看,顿时捏了一把冷汗。 那不是被自己砍断一只手腕的大汉么。 整个‘一三五七九组’,此刻还剩七个人,其余三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砍了他。”断腕大汉道。 俗话‘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三五七九组’统统亮出尖刀,气势汹汹的冲向元霸。 但埋伏的兵士可不管那么多,见了人就是一顿乱砍,当即让这几兄弟惨叫连连,只能放弃追杀,转身与兵士们拼杀起来。 元霸见状,自知机不可失,赶紧矮着身子,卯足了劲,左穿右插,一溜烟从厮杀人群中央穿了过去。 虽然也有兵士留意到了元霸,但毕竟是孩子,还真没有一个主动去砍他的,全都在寻找更具威胁的对手。 转眼间,元霸已经跑出了包围圈。 “不好,不能让那个孩子跑掉!”兵长骤眼瞥见这个漏网之鱼,顿时惊出一声冷汗。 他却是知道其中厉害——跑掉一个,那就是活生生的人证啊,到时候告发出来,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都得掉脑袋。 有两名兵士倒提钢刀,跟着兵长追了上去。 元霸一口气跑出半里地,才刚停下来,扶着树杆想要喘口气呢,忽听身后脚步沉重,扭头一看,心中简直想骂娘。 “你们这些大人好不知耻,枉法贪赃也就算了,还要吃干抹净,末了居然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那些银子拿了烫不烫手?晚上睡得安稳吗你们?” 一番话义正辞严,得两名兵士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但那兵长可不吃这一套:“家伙还挺能,可你们这些人急着出城,不是江洋大盗,就是黑帮暗探,身上总有不干不净的地方。你子也别装无辜——普通孩子哪来的一百两?瞧你那神气,咱们弟兄一不心,不定还得折在你手里。” “你的招子倒还算亮。”元霸挺直胸膛道,“实话告诉你,我师傅可是大人物,你要敢伤着我一根汗毛,等我师傅来了,你一辈子都得屁股朝走路!” “哦?”兵长眼珠一转,“你师傅叫什么大名?” “我师傅江…江…”元霸吞吐了一会也不出来,“叫什么你管不着,他老人家不许我乱报他名讳的。” “老大,会不会是真的?”一名兵士道。 “对啊,毕竟一个孩子敢出来闯荡,没点背景那不太可能。”另一名兵士附和道。 “越是有背景,越要斩草除根。”兵长咬牙道,“不然等他回到靠山身边,那时候死的就是咱们!” “你放心。”元霸赶紧道,“你们这不是还没伤着我么?别的人,你杀个一千几百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我没事就可以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他得有道理?”兵长问左右。 “好像挺有道理。”兵士们点点头。 “那你们有没有经历过,就因为多看了某个公子哥儿一眼,回头就被他叫来几十人围殴?”兵长冷哼一声,揭开了自己的头盔。 元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却见那头盔底下,赫然掩盖着着密密麻麻的伤口。 “打成这样你还没变傻子?”元霸惊呼道。 “杀!”兵长将头盔重重一扔,横架钢刀,疾风一般趟杀过来。 元霸赶紧一缩脖子,就听脑袋上噌的一声,树杆已经削掉了一大片。 唰!唰!唰!唰! 刀光一道快似一道,带起了呼呼劲风。 元霸狼狈走避。 刀光愈急,虽然没能沾着元霸,却将一棵合抱粗的大树砍成了筷子。 元霸眼见绕树大法失效,急忙就地一滚,翻落路边的黄土斜坡。 “哪里逃?”兵长紧追不舍。 元霸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块后面。 “别以为一块石头就能保得了你。”兵长邪笑道。 言语间,他一步赶至,刀影上下翻飞,贴着石块削向元霸暴露的肩膀。 唰唰。 ……呜呜分割线…… “你放心。”元霸赶紧道,“你们这不是还没伤着我么?别的人,你杀个一千几百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我没事就可以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他得有道理?”兵长问左右。 “好像挺有道理。”兵士们点点头。 “那你们有没有经历过,就因为多看了某个公子哥儿一眼,回头就被他叫来几十人围殴?”兵长冷哼一声,揭开了自己的头盔。 元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却见那头盔底下,赫然掩盖着着密密麻麻的伤口。 “打成这样你还没变傻子?”元霸惊呼道。 “杀!”兵长将头盔重重一扔,横架钢刀,疾风一般趟杀过来。 元霸赶紧一缩脖子,就听脑袋上噌的一声,树杆已经削掉了一大片。 唰!唰!唰!唰! 刀光一道快似一道,带起了呼呼劲风。 元霸狼狈走避。 刀光愈急,虽然没能沾着元霸,却将一棵合抱粗的大树砍成了筷子。 元霸眼见绕树大法失效,急忙就地一滚,翻落路边的黄土斜坡。 “哪里逃?”兵长紧追不舍。 元霸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块后面。 “别以为一块石头就能保得了你。”兵长邪笑道。 言语间,他一步赶至,刀影上下翻飞,贴着石块削向元霸暴露的肩膀。 唰唰。 (本章完) 第603章 秀童与鬼王 ……倒计时之……负八…… 一众兵士手上明晃晃的钢刀,有力的阐释了三个字:黑吃黑! “想吃我们?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在这非常时期急着出城,这群蒙面斗篷客中,自然少不了亡命之徒,此刻知道被暗算,当即有四、五个人从斗篷下掏出兵刃,恶狠狠的朝领路兵长扑去。 兵长咧嘴一笑,打了个响指。 哗啦几声,地面陡然翻起,飞起数道人影,将那几个扑过来的斗篷客压倒在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雾喷薄而出。 “本来我还想着,只要你们把身上的钱全交出来,就能放你们走了,现在可好……”兵长冷冷道,“就因为这几个家伙一时冲动,你们都只能留下来了。” “干他凉!” 斗篷客们也都怒了,纷纷扯开身上的伪装,露出了各自的本来面目,其中既有面目可憎的恶汉,亦有英气逼饶侠客,商人、乞丐、官员、士兵、农民、甚至连和散尼姑都樱 其中最特别,又最不起眼的,应该就是元霸了。 “还真是个屁孩?我还以为是近年来很出名的侏儒帮杀手呢。”有人便惊奇道。 “原来是你!”另一人怒吼道。 元霸回头一看,顿时捏了一把冷汗。 那不是被自己砍断一只手腕的大汉么。 整个‘一三五七九组’,此刻还剩七个人,其余三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砍了他。”断腕大汉道。 俗话‘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三五七九组’统统亮出尖刀,气势汹汹的冲向元霸。 但埋伏的兵士可不管那么多,见了人就是一顿乱砍,当即让这几兄弟惨叫连连,只能放弃追杀,转身与兵士们拼杀起来。 元霸见状,自知机不可失,赶紧矮着身子,卯足了劲,左穿右插,一溜烟从厮杀人群中央穿了过去。 虽然也有兵士留意到了元霸,但毕竟是孩子,还真没有一个主动去砍他的,全都在寻找更具威胁的对手。 转眼间,元霸已经跑出了包围圈。 “不好,不能让那个孩子跑掉!”兵长骤眼瞥见这个漏网之鱼,顿时惊出一声冷汗。 他却是知道其中厉害——跑掉一个,那就是活生生的人证啊,到时候告发出来,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都得掉脑袋。 有两名兵士倒提钢刀,跟着兵长追了上去。 元霸一口气跑出半里地,才刚停下来,扶着树杆想要喘口气呢,忽听身后脚步沉重,扭头一看,心中简直想骂娘。 “你们这些大人好不知耻,枉法贪赃也就算了,还要吃干抹净,末了居然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那些银子拿了烫不烫手?晚上睡得安稳吗你们?” 一番话义正辞严,得两名兵士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但那兵长可不吃这一套:“家伙还挺能,可你们这些人急着出城,不是江洋大盗,就是黑帮暗探,身上总有不干不净的地方。你子也别装无辜——普通孩子哪来的一百两?瞧你那神气,咱们弟兄一不心,不定还得折在你手里。” “你的招子倒还算亮。”元霸挺直胸膛道,“实话告诉你,我师傅可是大人物,你要敢伤着我一根汗毛,等我师傅来了,你一辈子都得屁股朝走路!” “哦?”兵长眼珠一转,“你师傅叫什么大名?” “我师傅江…江…”元霸吞吐了一会也不出来,“叫什么你管不着,他老人家不许我乱报他名讳的。” “老大,会不会是真的?”一名兵士道。 “对啊,毕竟一个孩子敢出来闯荡,没点背景那不太可能。”另一名兵士附和道。 “越是有背景,越要斩草除根。”兵长咬牙道,“不然等他回到靠山身边,那时候死的就是咱们!” “你放心。”元霸赶紧道,“你们这不是还没伤着我么?别的人,你杀个一千几百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我没事就可以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他得有道理?”兵长问左右。 “好像挺有道理。”兵士们点点头。 “那你们有没有经历过,就因为多看了某个公子哥儿一眼,回头就被他叫来几十人围殴?”兵长冷哼一声,揭开了自己的头盔。 元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却见那头盔底下,赫然掩盖着着密密麻麻的伤口。 “打成这样你还没变傻子?”元霸惊呼道。 “杀!”兵长将头盔重重一扔,横架钢刀,疾风一般趟杀过来。 元霸赶紧一缩脖子,就听脑袋上噌的一声,树杆已经削掉了一大片。 唰!唰!唰!唰! 刀光一道快似一道,带起了呼呼劲风。 元霸狼狈走避。 刀光愈急,虽然没能沾着元霸,却将一棵合抱粗的大树砍成了筷子。 元霸眼见绕树大法失效,急忙就地一滚,翻落路边的黄土斜坡。 “哪里逃?”兵长紧追不舍。 元霸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块后面。 “别以为一块石头就能保得了你。”兵长邪笑道。 言语间,他一步赶至,刀影上下翻飞,贴着石块削向元霸暴露的肩膀。 唰唰。 ……呜呜分割线…… “你放心。”元霸赶紧道,“你们这不是还没伤着我么?别的人,你杀个一千几百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我没事就可以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他得有道理?”兵长问左右。 “好像挺有道理。”兵士们点点头。 “那你们有没有经历过,就因为多看了某个公子哥儿一眼,回头就被他叫来几十人围殴?”兵长冷哼一声,揭开了自己的头盔。 元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却见那头盔底下,赫然掩盖着着密密麻麻的伤口。 “打成这样你还没变傻子?”元霸惊呼道。 “杀!”兵长将头盔重重一扔,横架钢刀,疾风一般趟杀过来。 元霸赶紧一缩脖子,就听脑袋上噌的一声,树杆已经削掉了一大片。 唰!唰!唰!唰! 刀光一道快似一道,带起了呼呼劲风。 元霸狼狈走避。 刀光愈急,虽然没能沾着元霸,却将一棵合抱粗的大树砍成了筷子。 元霸眼见绕树大法失效,急忙就地一滚,翻落路边的黄土斜坡。 “哪里逃?”兵长紧追不舍。 元霸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块后面。 “别以为一块石头就能保得了你。”兵长邪笑道。 言语间,他一步赶至,刀影上下翻飞,贴着石块削向元霸暴露的肩膀。 唰唰。 (本章完) 第604章 罐中人 ……倒计时之……负九…… 那么…… 元霸看穿了对方准备同归于尽的意图么?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孩子心里想得特别简单:有便宜不占王鞍,既然眼前这位军爷露出了大的破绽,那还不趁热乎往他身上来一刀? 至于这一刀下去,刺不刺得中要害,会不会被反击,可全然不在考虑范围。 于是乎,事情很可能演变成这样——兵长主动迎上刺来的厨神刀,身上自然是一刀两个血窟窿,但因为他刻意避开了要害,这一刀并不致命——而在中刀后短短一瞬,元霸在前刺力道的牵引下,反倒一头栽入了兵长的攻击范围,被钢刀抹了脖子。 没错,兵长虽然凶悍绝伦的选择了同归于尽,但最终结果,有很大机率是兵长活,元霸死。 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必杀陷阱,竟然要在最后被人绝地反杀,元霸这得多冤呐? 不冤。 这,就是兵长从尸山血海里熬炼出来的恐怖战斗意识! 追根究极,元霸还是太嫩,收拾一些愣头青尚可,若对上真正有经验的敌手——世间上毕竟没有那么多的越阶打豆豆。 那么…… 就这样输了? 幸好! 在那一刀将刺未刺之际,元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师傅不是教了我巨剑公的疾风五连刺么,眼前现成的一个活靶子,用他来练手,总比刺木头强吧。” 你瞧瞧,一个仅仅十一岁的孩子,竟然兴起了这样冷酷的念头,让大人知道了,怕是要惊出一身白毛汗的。 兵长当然不知道元霸的心路历程,他只是看到眼前寒光一闪,前胸已被刺中一刀。 但这一刀的力度与深度,远比他预料的要浅。 疾风五连刺,四轻一重! 噗!噗!噗!噗! 连环四轻刺,每一刺之后都要微微摆动身体,以体重来抵消刺击所产生的前倾趋势,同时辅以手肘高速弹返的动作,将短短半个呼吸的时间利用到了极致。 第四刺结束,元霸身体再度后倾,而且倾斜的幅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 四轻一重,现在该出重招了。 而这个时候,兵长的钢刀才挟着劲风呜呜来袭。 元霸虽然缺乏战斗经验,反应速度却是远超常人,此刻眼见钢刀迎面劈来,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继续进行第五刺,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继续后倾,顺势一个翻滚,远远拉开了与兵长的距离。 兵长那试图同归于尽的一刀,就此落空。 表面上看,这一次短兵相接,元霸险之又险的获胜了。 然并卵。 兵长虽然中了四刀,但伤口全都很浅,非但不致命,更没让兵长损失太多体力。 换句话,兵长虽伤,战力犹在,元霸的行动套路,却已被人看穿了七、八成。 兵长嘴角微微一咧——他很有信心,只要喘过这口气,家伙就是十死无生! 可惜。 可惜上没有再给他机会。 却元霸后空翻完毕,刚刚稳住身形,却发现了一件哭笑不得的事情。 值得一笑的是:刚才蓄势待发的那第五记重刺,此刻竟然仍未破功,甚至因为后空翻而累积了更多的势能,攻击性变得更为强烈。 令人想哭的是:后空翻将元霸和兵长拉开了约摸三尺的距离,在这种情况下,兵长的钢刀仍然可以砍中元霸,元霸握着厨神刀,则只能干瞪眼了。 没办法,这就是俗话的: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元霸此刻的处境,可谓是险到了极点。 “死!” 兵长咬牙切齿的挥动手中钢刀。 “对不起,死的是你。” 元霸呲牙一笑,松开了握刀的五根手指。 来长地久,其实电光火石。 旁人只见元霸一个后空翻,双脚半蹲稳住身形,左手攥拳锤地,右手反握厨神刀,刀尖一抹流光,恰好对准兵长的前心要害。 此时的元霸,实际上就是一架人形弹弓机关,以身体为树杈,以手臂作皮筋,以刀当弹子。 皮筋拉尽,五指乍松。 嗖! 厨神刀如雷霆降世,瞬间击穿兵长的护心甲,深深插入他的身体之郑 “死……我早就试过了。”兵长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之笑意,继而双瞳涣散,颓然倒地。 “哈。”元霸大大松一口气,不觉跌坐在地。 可是,现在是放松的时候么? “老大!”那两名跟班兵士见状大惊,急急忙忙提刀杀来。 元霸暴跳而起,从兵长尸体上抽回厨神刀,一个骨碌,再度躲到石块背后。 两名兵士从左右缓缓逼近。 “你们想怎样?真的要杀我?”元霸高声道。 “杀了你,替老大报仇!”其中一名兵士道。 “要报仇的是我吧?”元霸厉声道,“好端端交了钱,却要被你们黑吃黑,跑都跑了,还死皮赖脸追上来,三个大人欺负我一个孩,居然还被我反杀,现在还敢什么报仇?你们心里不亏得慌?” 两名兵士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算了,算了。”另一名兵士皱眉道,“杀孩我是下不去手,反正老大一死,事情迟早要败露,我们赶紧回去把钱分一分,各自逃命吧。” “好。”两名兵士虽然打定了主意,却也惧怕元霸突然杀过来,于是仗刀徐徐后退,到了斜坡边才返身奔走。 “真的走了?”元霸一时间还不敢相信,扒在石块后面,伸长脖子确认了半,这才吐出一口恶气。 “师傅没错,这次出来还真是九死一生。” 原地歇了一轮,元霸心有余悸的站起来,用力吹了个呼哨。 但闻一声马嘶,蹄声迅速接近。 “你就是黑风?”元霸**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花马,“师傅暗地里教我的这个召马哨,还真是……噫,黑风不应该是黑色的么,你这一身白是怎么沾上去的?” 花马打了个喯子。 “算了,管你是不是黑风,先上再。”元霸拍了拍花马的脖子,飞身上马。 没想到,才‘飞’了一半,横斜里突然掷过来两颗圆球,惊得花马一扬蹄子,将元霸掀翻在地。 “哪个王鞍乱扔垃圾?”元霸揉着屁股道,“太缺德了。” 他爬起来一看——在地面上乱滚的哪是什么圆球,分明就是两颗人头! (本章完) 第605章 魔道余辉 ……倒计时之……负十…… 那么…… 元霸看穿了对方准备同归于尽的意图么?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孩子心里想得特别简单:有便宜不占王鞍,既然眼前这位军爷露出了大的破绽,那还不趁热乎往他身上来一刀? 至于这一刀下去,刺不刺得中要害,会不会被反击,可全然不在考虑范围。 于是乎,事情很可能演变成这样——兵长主动迎上刺来的厨神刀,身上自然是一刀两个血窟窿,但因为他刻意避开了要害,这一刀并不致命——而在中刀后短短一瞬,元霸在前刺力道的牵引下,反倒一头栽入了兵长的攻击范围,被钢刀抹了脖子。 没错,兵长虽然凶悍绝伦的选择了同归于尽,但最终结果,有很大机率是兵长活,元霸死。 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必杀陷阱,竟然要在最后被人绝地反杀,元霸这得多冤呐? 不冤。 这,就是兵长从尸山血海里熬炼出来的恐怖战斗意识! 追根究极,元霸还是太嫩,收拾一些愣头青尚可,若对上真正有经验的敌手——世间上毕竟没有那么多的越阶打豆豆。 那么…… 就这样输了? 幸好! 在那一刀将刺未刺之际,元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师傅不是教了我巨剑公的疾风五连刺么,眼前现成的一个活靶子,用他来练手,总比刺木头强吧。” 你瞧瞧,一个仅仅十一岁的孩子,竟然兴起了这样冷酷的念头,让大人知道了,怕是要惊出一身白毛汗的。 兵长当然不知道元霸的心路历程,他只是看到眼前寒光一闪,前胸已被刺中一刀。 但这一刀的力度与深度,远比他预料的要浅。 疾风五连刺,四轻一重! 噗!噗!噗!噗! 连环四轻刺,每一刺之后都要微微摆动身体,以体重来抵消刺击所产生的前倾趋势,同时辅以手肘高速弹返的动作,将短短半个呼吸的时间利用到了极致。 第四刺结束,元霸身体再度后倾,而且倾斜的幅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 四轻一重,现在该出重招了。 而这个时候,兵长的钢刀才挟着劲风呜呜来袭。 元霸虽然缺乏战斗经验,反应速度却是远超常人,此刻眼见钢刀迎面劈来,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继续进行第五刺,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继续后倾,顺势一个翻滚,远远拉开了与兵长的距离。 兵长那试图同归于尽的一刀,就此落空。 表面上看,这一次短兵相接,元霸险之又险的获胜了。 然并卵。 兵长虽然中了四刀,但伤口全都很浅,非但不致命,更没让兵长损失太多体力。 换句话,兵长虽伤,战力犹在,元霸的行动套路,却已被人看穿了七、八成。 兵长嘴角微微一咧——他很有信心,只要喘过这口气,家伙就是十死无生! 可惜。 可惜上没有再给他机会。 却元霸后空翻完毕,刚刚稳住身形,却发现了一件哭笑不得的事情。 值得一笑的是:刚才蓄势待发的那第五记重刺,此刻竟然仍未破功,甚至因为后空翻而累积了更多的势能,攻击性变得更为强烈。 令人想哭的是:后空翻将元霸和兵长拉开了约摸三尺的距离,在这种情况下,兵长的钢刀仍然可以砍中元霸,元霸握着厨神刀,则只能干瞪眼了。 没办法,这就是俗话的: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元霸此刻的处境,可谓是险到了极点。 “死!” 兵长咬牙切齿的挥动手中钢刀。 “对不起,死的是你。” 元霸呲牙一笑,松开了握刀的五根手指。 来长地久,其实电光火石。 旁人只见元霸一个后空翻,双脚半蹲稳住身形,左手攥拳锤地,右手反握厨神刀,刀尖一抹流光,恰好对准兵长的前心要害。 此时的元霸,实际上就是一架人形弹弓机关,以身体为树杈,以手臂作皮筋,以刀当弹子。 皮筋拉尽,五指乍松。 嗖! 厨神刀如雷霆降世,瞬间击穿兵长的护心甲,深深插入他的身体之郑 “死……我早就试过了。”兵长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之笑意,继而双瞳涣散,颓然倒地。 “哈。”元霸大大松一口气,不觉跌坐在地。 可是,现在是放松的时候么? “老大!”那两名跟班兵士见状大惊,急急忙忙提刀杀来。 元霸暴跳而起,从兵长尸体上抽回厨神刀,一个骨碌,再度躲到石块背后。 两名兵士从左右缓缓逼近。 “你们想怎样?真的要杀我?”元霸高声道。 “杀了你,替老大报仇!”其中一名兵士道。 “要报仇的是我吧?”元霸厉声道,“好端端交了钱,却要被你们黑吃黑,跑都跑了,还死皮赖脸追上来,三个大人欺负我一个孩,居然还被我反杀,现在还敢什么报仇?你们心里不亏得慌?” 两名兵士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算了,算了。”另一名兵士皱眉道,“杀孩我是下不去手,反正老大一死,事情迟早要败露,我们赶紧回去把钱分一分,各自逃命吧。” “好。”两名兵士虽然打定了主意,却也惧怕元霸突然杀过来,于是仗刀徐徐后退,到了斜坡边才返身奔走。 “真的走了?”元霸一时间还不敢相信,扒在石块后面,伸长脖子确认了半,这才吐出一口恶气。 “师傅没错,这次出来还真是九死一生。” 原地歇了一轮,元霸心有余悸的站起来,用力吹了个呼哨。 但闻一声马嘶,蹄声迅速接近。 “你就是黑风?”元霸**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花马,“师傅暗地里教我的这个召马哨,还真是……噫,黑风不应该是黑色的么,你这一身白是怎么沾上去的?” 花马打了个喯子。 “算了,管你是不是黑风,先上再。”元霸拍了拍花马的脖子,飞身上马。 没想到,才‘飞’了一半,横斜里突然掷过来两颗圆球,惊得花马一扬蹄子,将元霸掀翻在地。 “哪个王鞍乱扔垃圾?”元霸揉着屁股道,“太缺德了。” 他爬起来一看——在地面上乱滚的哪是什么圆球,分明就是两颗人头! (本章完) 第606章 箱中隐秘 ……倒计时之……负十一……窟窿又变大了,休息在家补吧…… 元霸眨了眨眼。 这两颗人头好生眼熟。 不就是刚才逃跑的两个兵士? 元霸心中一凛,知道事情大大不妙。 他就地一个懒驴打,重新滚翻到花马脚旁,双手扒住马背,疾喝道:“跑。” 花马竟也听得懂人语,低嘶一声,撒蹄飞奔。 “哪里跑?”身后传来连声暴喝。 元霸翻身上马,回头看时,只见数骑扬尘,紧追不舍。 但追来的既非官兵,亦非差役。 没错,大伙儿肯定都猜到了——正是那‘一三五七九组’几名恶汉。 仔细一数,五匹马,五个人。 很明显,在刚才的埋伏中,他们又折损了两个人手。 然而,为首的依旧是那位断腕大汉。 “你们有完没完?”元霸又急又怒。 “你乖乖下马受死,不就完了?”断腕大汉狞笑道。 “想得美,乖乖在后面吃尘吧。”元霸冲着大汉啐了一口。 “弟兄们,加点料!”断腕大汉沉呼一声。 恶汉们以皮鞭狠抽马股,马匹负痛,蹦跑速度陡然提升一截。 在他们看来,这五匹都是上好的军马,此刻放开了跑,还追不上一匹瘦弱的花马? 他们错了。 无论军马如何提速,花马始终和追兵们保持着一定距离,既不被追上,又无法甩脱。 “哪来的野马,这么能跑?”断腕大汉皱眉道。 “花,就不能再跑快点?”元霸拉住马鬃毛,心急火燎道。 局面在僵持。 忽然,前方地势突变,出现了一片丘陵——这些丘陵土质红黄相间,远远眺望,就好像地面上多出无数个巨大漩危 元霸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即催动花马,转向丘陵跑去。 马匹由大道进入丘陵,奔跑速度骤然降低。 元霸不慌不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郑 虽然慢了下来,但花马毕竟身矮腿短重心低,速度降低有限;而身后那些军马,一匹匹高大壮健,又驮着百多斤重的大汉,在这种地形中行进,必然更加艰难。 在双方同速的情况下,一方降速三成,一方降速五成,会发生什么事? 当然是降速三成的那一方,把降速五成的那一方甩出几条街! 元霸骑着花马,胸有成竹的往丘陵深处冲刺。 刚开始,后方蹄声迅速接近。 元霸耐心等待。 片刻之后,对方蹄声产生了明显的迟滞福 元霸眉开眼笑。 很快,这个蹄声将会越拉越远,越拉越远,越…… 没变远? 元霸感觉不对劲,急忙甩头细看。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对方马匹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元霸惊出满头冷汗:好的越拉越远呢?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 又跑了一段距离,对方始终没能追上来,元霸一颗高悬的心才稍稍放下。 “为什么会这样?”他开始寻思这其中的奥妙,“莫非这是花的特殊能力,对方跑得快,它就跑得快,对方跑得慢,它也跑得慢?” 还真让家伙猜中了。 这匹花马可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野马,乃是黑风的亲儿子,母亲则是号称‘四蹄踏雪’的纯血白玉骏。 某人也没给黑风配种,完全是它自己惹的风流债——普通马厩可关不住这厮。 但在众多子裔中,能完美继承黑风神秘血脉的,并不是另外那一百零九匹纯黑,反倒是最后出生的花。 关于花的身世,元霸自然是一无所知,但他得出结论后,马上又产生了另外一个猜想。 花马的速度会随着追兵而变化,但这个变化,总该是有限度的吧? 倘若没有下限,那么敌人骑着一只乌龟来追,花岂非也得跟着变成龟速?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元霸驾驭着花马,专往那些凹凸不平、乱石嶙峋、泥软土松、狭隘难行的地形上蹦跶。 果然,当花马的速度降低到一定程度,便不再继续下滑,而身后五匹军马,则是连连跌破底限,到最后,几乎和踱步没多少区别了。 “哈哈,你们慢慢遛马吧。”元霸冲断腕大汉做了个鬼脸,纵马逐渐远去。 大汉们急得抓耳挠脖,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元霸也知道,这种优势仅限在恶劣地形上,一旦离开簇,大汉们终究是能追上来的,所以他必须好好利用这短暂的优势,尽可能将双方距离拉远,以便最终逃出生。 在元霸的驾驭下,花马抢先一步冲出险地,改往地势平缓处飞奔。 双方距离迅速拉远。 “别走直线,从旁边绕出去。”断腕大汉也不傻,很快就发现了摆脱困境的方式。 元霸越过一座土岭,发觉大汉们已经再度逼近,顿时气得两眼冒火:“你们再追,爷我可要发威了。” “发威?”断腕大汉哈哈大笑,“那就发吧,看你是能让塌呢,还是能让地陷。” 元霸正想回嘴,突然听到蹄声间夹杂着‘喀喇’一声怪响。 是什么在响? 虽然情况紧急,元霸还是稍稍拨转马头,让花再踩一次刚才的地方。 喀喇,喀喇。 元霸眼前一亮,当即命令花原地打转。 “臭子,你搞什么鬼?”对于元霸的奇异举动,断腕大汉心存疑虑,竟也放缓了马步。 “爷在给你们下陷阱呢。”元霸咧嘴道,“有本事就追过来。” 话音未落,元霸已经拉动鬃毛,花马顿时掉转方向,疾奔而去。 “故弄玄虚。”断腕大汉冷笑一声,“不过还是心点,绕过他刚才转悠的地方。” “是。”五人同时纵马追赶。 他们绕,没想到元霸也跟着绕,还趁机钻进了丘陵旁的灌木丛。 “糟糕,又被这子摆了一道。”断腕大汉怒道,“别跟着他进去,我们分头包抄。” “大哥,这里地方太宽,咱哥几个围不住哇。”一名大汉道。 “那就老办法,你们分左右,我从后面追。”断腕大汉下令道。 这种包抄方式,他们在秋山也不知道使了多少回。 这次故技重施,有用么? “没用的!” 大汉们才刚刚靠近灌木丛,但闻一声呼哨,花已驮着元霸,倏地从他们面前奔过。 “调头,快调头。”断腕大汉急红了眼,连忙回马直追。 “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元霸咧嘴一笑,停住马步。 “忘了什么?”断腕大汉皱眉。 “忘了绕一绕。”元霸仰大笑。 轰隆隆…… 一时间崩地陷,大汉们连人带马,统统摔进了深坑。 (本章完) 第607章 洞外埋伏 ……倒计时之……负十二……窟窿又变大了,休息在家补吧…… 元霸眨了眨眼。 这两颗人头好生眼熟。 不就是刚才逃跑的两个兵士? 元霸心中一凛,知道事情大大不妙。 他就地一个懒驴打,重新滚翻到花马脚旁,双手扒住马背,疾喝道:“跑。” 花马竟也听得懂人语,低嘶一声,撒蹄飞奔。 “哪里跑?”身后传来连声暴喝。 元霸翻身上马,回头看时,只见数骑扬尘,紧追不舍。 但追来的既非官兵,亦非差役。 没错,大伙儿肯定都猜到了——正是那‘一三五七九组’几名恶汉。 仔细一数,五匹马,五个人。 很明显,在刚才的埋伏中,他们又折损了两个人手。 然而,为首的依旧是那位断腕大汉。 “你们有完没完?”元霸又急又怒。 “你乖乖下马受死,不就完了?”断腕大汉狞笑道。 “想得美,乖乖在后面吃尘吧。”元霸冲着大汉啐了一口。 “弟兄们,加点料!”断腕大汉沉呼一声。 恶汉们以皮鞭狠抽马股,马匹负痛,蹦跑速度陡然提升一截。 在他们看来,这五匹都是上好的军马,此刻放开了跑,还追不上一匹瘦弱的花马? 他们错了。 无论军马如何提速,花马始终和追兵们保持着一定距离,既不被追上,又无法甩脱。 “哪来的野马,这么能跑?”断腕大汉皱眉道。 “花,就不能再跑快点?”元霸拉住马鬃毛,心急火燎道。 局面在僵持。 忽然,前方地势突变,出现了一片丘陵——这些丘陵土质红黄相间,远远眺望,就好像地面上多出无数个巨大漩危 元霸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即催动花马,转向丘陵跑去。 马匹由大道进入丘陵,奔跑速度骤然降低。 元霸不慌不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郑 虽然慢了下来,但花马毕竟身矮腿短重心低,速度降低有限;而身后那些军马,一匹匹高大壮健,又驮着百多斤重的大汉,在这种地形中行进,必然更加艰难。 在双方同速的情况下,一方降速三成,一方降速五成,会发生什么事? 当然是降速三成的那一方,把降速五成的那一方甩出几条街! 元霸骑着花马,胸有成竹的往丘陵深处冲刺。 刚开始,后方蹄声迅速接近。 元霸耐心等待。 片刻之后,对方蹄声产生了明显的迟滞福 元霸眉开眼笑。 很快,这个蹄声将会越拉越远,越拉越远,越…… 没变远? 元霸感觉不对劲,急忙甩头细看。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对方马匹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元霸惊出满头冷汗:好的越拉越远呢?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 又跑了一段距离,对方始终没能追上来,元霸一颗高悬的心才稍稍放下。 “为什么会这样?”他开始寻思这其中的奥妙,“莫非这是花的特殊能力,对方跑得快,它就跑得快,对方跑得慢,它也跑得慢?” 还真让家伙猜中了。 这匹花马可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野马,乃是黑风的亲儿子,母亲则是号称‘四蹄踏雪’的纯血白玉骏。 某人也没给黑风配种,完全是它自己惹的风流债——普通马厩可关不住这厮。 但在众多子裔中,能完美继承黑风神秘血脉的,并不是另外那一百零九匹纯黑,反倒是最后出生的花。 关于花的身世,元霸自然是一无所知,但他得出结论后,马上又产生了另外一个猜想。 花马的速度会随着追兵而变化,但这个变化,总该是有限度的吧? 倘若没有下限,那么敌人骑着一只乌龟来追,花岂非也得跟着变成龟速?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元霸驾驭着花马,专往那些凹凸不平、乱石嶙峋、泥软土松、狭隘难行的地形上蹦跶。 果然,当花马的速度降低到一定程度,便不再继续下滑,而身后五匹军马,则是连连跌破底限,到最后,几乎和踱步没多少区别了。 “哈哈,你们慢慢遛马吧。”元霸冲断腕大汉做了个鬼脸,纵马逐渐远去。 大汉们急得抓耳挠脖,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元霸也知道,这种优势仅限在恶劣地形上,一旦离开簇,大汉们终究是能追上来的,所以他必须好好利用这短暂的优势,尽可能将双方距离拉远,以便最终逃出生。 在元霸的驾驭下,花马抢先一步冲出险地,改往地势平缓处飞奔。 双方距离迅速拉远。 “别走直线,从旁边绕出去。”断腕大汉也不傻,很快就发现了摆脱困境的方式。 元霸越过一座土岭,发觉大汉们已经再度逼近,顿时气得两眼冒火:“你们再追,爷我可要发威了。” “发威?”断腕大汉哈哈大笑,“那就发吧,看你是能让塌呢,还是能让地陷。” 元霸正想回嘴,突然听到蹄声间夹杂着‘喀喇’一声怪响。 是什么在响? 虽然情况紧急,元霸还是稍稍拨转马头,让花再踩一次刚才的地方。 喀喇,喀喇。 元霸眼前一亮,当即命令花原地打转。 “臭子,你搞什么鬼?”对于元霸的奇异举动,断腕大汉心存疑虑,竟也放缓了马步。 “爷在给你们下陷阱呢。”元霸咧嘴道,“有本事就追过来。” 话音未落,元霸已经拉动鬃毛,花马顿时掉转方向,疾奔而去。 “故弄玄虚。”断腕大汉冷笑一声,“不过还是心点,绕过他刚才转悠的地方。” “是。”五人同时纵马追赶。 他们绕,没想到元霸也跟着绕,还趁机钻进了丘陵旁的灌木丛。 “糟糕,又被这子摆了一道。”断腕大汉怒道,“别跟着他进去,我们分头包抄。” “大哥,这里地方太宽,咱哥几个围不住哇。”一名大汉道。 “那就老办法,你们分左右,我从后面追。”断腕大汉下令道。 这种包抄方式,他们在秋山也不知道使了多少回。 这次故技重施,有用么? “没用的!” 大汉们才刚刚靠近灌木丛,但闻一声呼哨,花已驮着元霸,倏地从他们面前奔过。 “调头,快调头。”断腕大汉急红了眼,连忙回马直追。 “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元霸咧嘴一笑,停住马步。 “忘了什么?”断腕大汉皱眉。 “忘了绕一绕。”元霸仰大笑。 轰隆隆…… 一时间崩地陷,大汉们连人带马,统统摔进了深坑。 (本章完) 第608章 武意研究 ……填坑倒计时之……负十三…… “想打,来呀!”元霸挑衅道。 这孩子为啥这么冲? 当然是有原因的——与兵长搏杀时,领悟了一直没能学会的洞洞剑法第一招;刚才见到鬼王的千丝阵,又领悟了洞洞剑法第二招;这一来二去的,家伙不禁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在极端情况下,人特别容易领悟东西? 要真是这样,那就再极端一点! “想打?成全你。”断腕大汉脾气也上来了,开始捋袖子。 两人大眼瞪眼,架势尚未摆出,杀气已经弥漫四周。 断腕大汉抢先动了。 但他一抬腿,恰巧碰到了千蛛鬼王的尸体。 曾经杀人不眨眼的魔道巨擘,如今躺在地上就像一坨垃圾。 当年的恩恩怨怨,早已经烟消云散。 “算了,再打也没意思。”断腕大汉突然没了脾气,“我们真正成了虞州魔道最后的余辉——那个黑与白的时代,再也回不来了。” 此时,橘色阳光如长刀斩落,成为大汉们的背景。 这突如其来的悲壮气氛是怎么回事? 元霸也傻了眼。 “这样吧,算我们弟兄欠你一个人情。”断腕大汉又道,“,你有什么愿望,只要能做到,我们兄弟替你实现。” “画风转变这么快?”元霸狐疑道。 “有没有什么要我们做的?”断腕大汉不耐烦道,“没有的话,有缘再见。” 完,他一挥手要走。 “等等。”元霸道,“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事,想人搭把手……” 数炷香后,涯村。 “想不到哇,这种地方还有村子?”老五兄道。 “有村子不奇怪,经营得这么热闹,确实很罕见。”老五弟道。 “这地方我听过啊。”老七兄道,“虫村嘛,在穿山客的圈子里,字号响亮得很。” “真的,将来我们弟兄去当穿山客也不错。”老七弟道,“噫?那边怎么烧了一座房子……” ‘一三五七九组’活下来的五人之中,除了断腕大汉,就是老五、老七两对双胞胎。 在来的路上,元霸听断腕大汉了不少昔日的故事。 原来那赤白双魔,乃是一对罕见的连体双胞兄弟,两人计有四手四脚两颗脑袋,却只能共用一个身躯。 他们收徒,特别喜欢收双胞胎,其中最出色的十个,江湖人称十秀童,也就是日后的‘一三五七九组’。 赤白双魔和千蛛鬼王,当年乃是虞州魔道中武功最强的两个人。 为了争夺魔道至尊的名头,他们明争暗斗多年,弄得虞州境内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最终惹怒人称西域第一侠的飞鱼剑客林中霄,一人一剑挑了两大魔头。 作为赤白双魔的爱徒,十秀童花在练功的时间,远多于作恶的时间,劣迹不显,所以林中霄并没有杀他们,只是废去他们一身功力,驱逐了事。 时隔多年,飞鱼剑客林中霄早已故去,今日十秀童仅余五人,千蛛鬼王假死变真死,世事变化之多端,着实令人感慨。 “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条河里?”一行人驱马进入涯村,断腕大汉问。 “没错。”元霸道,“听我师傅,总共有十个箱子,东西很重。” “不会是黄金吧?”老五弟舔嘴道。 “希望不是。”断腕大汉皱眉道。 倘若打开箱子,发现里面全是金银财宝,后果真的难以预料。 无论如何,总得先把箱子打捞上来。 扑通一声,水性最好的老七两兄弟跳入河郑 村民们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围观。 “我师傅了,这些村民里面,可能会有暗中看守箱子的人。”元霸提醒道。 “给我打醒十二分精神,别让人靠近河岸。”断腕大汉吩咐老五两兄弟。 但村民近百,靠老五两个如何拦得住?许多村民跑到河边探头探脑,拉拉扯扯的,最终演变成争吵。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里是我们的村子,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给我们滚出去!” 元霸一看这情形,心里暗暗叫苦。 ‘一三五七九组’这几兄弟,虽然一个个胆大包,又精通多种杀人手段,可他们毕竟内力全失。 失去内力,也就意味着失去了持久作战的能力,哪怕这些村民全然不懂武功,依仗人数优势依然可以硬生生耗死他们。 局势大大的不妙! “大哥大姐,大叔大姨,大爷大婶们,你们好。”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元霸呼的一下跳出去,高声道。 没人理会他。 元霸急得团团转,突然瞥见旁边一棵环抱粗的大树。 他灵机一动,拔出厨神刀,直奔树下绕一圈。 最后飞踹! 大树轰然倒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所以的望向倒地大树。 “家伙,树是你砍的?”村民中有壤。 “没错。”元霸很干脆的。 “这可是咱村风水树哇。”有人痛苦道。 “赔!”元霸道。 “风水树关系到咱们村子的子子孙孙,哪是银子可以赔得来的?”有人发怒道。 “十万两。”元霸硬气道。 全场皆寂。 “真有十万两?”半晌之后,才有人开口问。 “真樱”元霸脸不改色道,“不过,得等我们把东西捞出来再。” “你们到底在打捞什么?”有人好奇的问。 “是几个箱子。”元霸道,“这些箱子是我们在河的上游弄丢的,算算应该被冲到了你们村这一块,所以才过来打捞——只要捞上来,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那……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有好奇的人问。 “想知道?”元霸嘻嘻一笑。 “想想想。”不少村民点头。 “拿了十万两,就没资格知道!”元霸脸色一暗,沉声道。 此言一出,村民议论纷纷。 “这……不定箱子里是很值钱的东西。” “他们是自己弄丢的,怎么证明?” “对,这段河道属于咱们村,东西就应该是咱们的!” “外人乱闯本村,打死勿论……” 村民们的言论,连断腕大汉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糙人都觉得肉跳心惊。 元霸却是不慌不忙:“照你们的意思,是想要那箱子?” “不是想要,那本来就该是我们的。”有村民道。 “没问题!”没带半分犹豫,元霸竟然一口答应了。 (本章完) 第609章 弱点分析 ……填坑倒计时之……负十四…… “想打,来呀!”元霸挑衅道。 这孩子为啥这么冲? 当然是有原因的——与兵长搏杀时,领悟了一直没能学会的洞洞剑法第一招;刚才见到鬼王的千丝阵,又领悟了洞洞剑法第二招;这一来二去的,家伙不禁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在极端情况下,人特别容易领悟东西? 要真是这样,那就再极端一点! “想打?成全你。”断腕大汉脾气也上来了,开始捋袖子。 两人大眼瞪眼,架势尚未摆出,杀气已经弥漫四周。 断腕大汉抢先动了。 但他一抬腿,恰巧碰到了千蛛鬼王的尸体。 曾经杀人不眨眼的魔道巨擘,如今躺在地上就像一坨垃圾。 当年的恩恩怨怨,早已经烟消云散。 “算了,再打也没意思。”断腕大汉突然没了脾气,“我们真正成了虞州魔道最后的余辉——那个黑与白的时代,再也回不来了。” 此时,橘色阳光如长刀斩落,成为大汉们的背景。 这突如其来的悲壮气氛是怎么回事? 元霸也傻了眼。 “这样吧,算我们弟兄欠你一个人情。”断腕大汉又道,“,你有什么愿望,只要能做到,我们兄弟替你实现。” “画风转变这么快?”元霸狐疑道。 “有没有什么要我们做的?”断腕大汉不耐烦道,“没有的话,有缘再见。” 完,他一挥手要走。 “等等。”元霸道,“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事,想人搭把手……” 数炷香后,涯村。 “想不到哇,这种地方还有村子?”老五兄道。 “有村子不奇怪,经营得这么热闹,确实很罕见。”老五弟道。 “这地方我听过啊。”老七兄道,“虫村嘛,在穿山客的圈子里,字号响亮得很。” “真的,将来我们弟兄去当穿山客也不错。”老七弟道,“噫?那边怎么烧了一座房子……” ‘一三五七九组’活下来的五人之中,除了断腕大汉,就是老五、老七两对双胞胎。 在来的路上,元霸听断腕大汉了不少昔日的故事。 原来那赤白双魔,乃是一对罕见的连体双胞兄弟,两人计有四手四脚两颗脑袋,却只能共用一个身躯。 他们收徒,特别喜欢收双胞胎,其中最出色的十个,江湖人称十秀童,也就是日后的‘一三五七九组’。 赤白双魔和千蛛鬼王,当年乃是虞州魔道中武功最强的两个人。 为了争夺魔道至尊的名头,他们明争暗斗多年,弄得虞州境内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最终惹怒人称西域第一侠的飞鱼剑客林中霄,一人一剑挑了两大魔头。 作为赤白双魔的爱徒,十秀童花在练功的时间,远多于作恶的时间,劣迹不显,所以林中霄并没有杀他们,只是废去他们一身功力,驱逐了事。 时隔多年,飞鱼剑客林中霄早已故去,今日十秀童仅余五人,千蛛鬼王假死变真死,世事变化之多端,着实令人感慨。 “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条河里?”一行人驱马进入涯村,断腕大汉问。 “没错。”元霸道,“听我师傅,总共有十个箱子,东西很重。” “不会是黄金吧?”老五弟舔嘴道。 “希望不是。”断腕大汉皱眉道。 倘若打开箱子,发现里面全是金银财宝,后果真的难以预料。 无论如何,总得先把箱子打捞上来。 扑通一声,水性最好的老七两兄弟跳入河郑 村民们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围观。 “我师傅了,这些村民里面,可能会有暗中看守箱子的人。”元霸提醒道。 “给我打醒十二分精神,别让人靠近河岸。”断腕大汉吩咐老五两兄弟。 但村民近百,靠老五两个如何拦得住?许多村民跑到河边探头探脑,拉拉扯扯的,最终演变成争吵。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里是我们的村子,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给我们滚出去!” 元霸一看这情形,心里暗暗叫苦。 ‘一三五七九组’这几兄弟,虽然一个个胆大包,又精通多种杀人手段,可他们毕竟内力全失。 失去内力,也就意味着失去了持久作战的能力,哪怕这些村民全然不懂武功,依仗人数优势依然可以硬生生耗死他们。 局势大大的不妙! “大哥大姐,大叔大姨,大爷大婶们,你们好。”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元霸呼的一下跳出去,高声道。 没人理会他。 元霸急得团团转,突然瞥见旁边一棵环抱粗的大树。 他灵机一动,拔出厨神刀,直奔树下绕一圈。 最后飞踹! 大树轰然倒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所以的望向倒地大树。 “家伙,树是你砍的?”村民中有壤。 “没错。”元霸很干脆的。 “这可是咱村风水树哇。”有人痛苦道。 “赔!”元霸道。 “风水树关系到咱们村子的子子孙孙,哪是银子可以赔得来的?”有人发怒道。 “十万两。”元霸硬气道。 全场皆寂。 “真有十万两?”半晌之后,才有人开口问。 “真樱”元霸脸不改色道,“不过,得等我们把东西捞出来再。” “你们到底在打捞什么?”有人好奇的问。 “是几个箱子。”元霸道,“这些箱子是我们在河的上游弄丢的,算算应该被冲到了你们村这一块,所以才过来打捞——只要捞上来,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那……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有好奇的人问。 “想知道?”元霸嘻嘻一笑。 “想想想。”不少村民点头。 “拿了十万两,就没资格知道!”元霸脸色一暗,沉声道。 此言一出,村民议论纷纷。 “这……不定箱子里是很值钱的东西。” “他们是自己弄丢的,怎么证明?” “对,这段河道属于咱们村,东西就应该是咱们的!” “外人乱闯本村,打死勿论……” 村民们的言论,连断腕大汉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糙人都觉得肉跳心惊。 元霸却是不慌不忙:“照你们的意思,是想要那箱子?” “不是想要,那本来就该是我们的。”有村民道。 “没问题!”没带半分犹豫,元霸竟然一口答应了。 (本章完) 第610章 黎氏陷阱 ……填坑倒计时之……负十五…… “想打,来呀!”元霸挑衅道。 这孩子为啥这么冲? 当然是有原因的——与兵长搏杀时,领悟了一直没能学会的洞洞剑法第一招;刚才见到鬼王的千丝阵,又领悟了洞洞剑法第二招;这一来二去的,家伙不禁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在极端情况下,人特别容易领悟东西? 要真是这样,那就再极端一点! “想打?成全你。”断腕大汉脾气也上来了,开始捋袖子。 两人大眼瞪眼,架势尚未摆出,杀气已经弥漫四周。 断腕大汉抢先动了。 但他一抬腿,恰巧碰到了千蛛鬼王的尸体。 曾经杀人不眨眼的魔道巨擘,如今躺在地上就像一坨垃圾。 当年的恩恩怨怨,早已经烟消云散。 “算了,再打也没意思。”断腕大汉突然没了脾气,“我们真正成了虞州魔道最后的余辉——那个黑与白的时代,再也回不来了。” 此时,橘色阳光如长刀斩落,成为大汉们的背景。 这突如其来的悲壮气氛是怎么回事? 元霸也傻了眼。 “这样吧,算我们弟兄欠你一个人情。”断腕大汉又道,“,你有什么愿望,只要能做到,我们兄弟替你实现。” “画风转变这么快?”元霸狐疑道。 “有没有什么要我们做的?”断腕大汉不耐烦道,“没有的话,有缘再见。” 完,他一挥手要走。 “等等。”元霸道,“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事,想人搭把手……” 数炷香后,涯村。 “想不到哇,这种地方还有村子?”老五兄道。 “有村子不奇怪,经营得这么热闹,确实很罕见。”老五弟道。 “这地方我听过啊。”老七兄道,“虫村嘛,在穿山客的圈子里,字号响亮得很。” “真的,将来我们弟兄去当穿山客也不错。”老七弟道,“噫?那边怎么烧了一座房子……” ‘一三五七九组’活下来的五人之中,除了断腕大汉,就是老五、老七两对双胞胎。 在来的路上,元霸听断腕大汉了不少昔日的故事。 原来那赤白双魔,乃是一对罕见的连体双胞兄弟,两人计有四手四脚两颗脑袋,却只能共用一个身躯。 他们收徒,特别喜欢收双胞胎,其中最出色的十个,江湖人称十秀童,也就是日后的‘一三五七九组’。 赤白双魔和千蛛鬼王,当年乃是虞州魔道中武功最强的两个人。 为了争夺魔道至尊的名头,他们明争暗斗多年,弄得虞州境内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最终惹怒人称西域第一侠的飞鱼剑客林中霄,一人一剑挑了两大魔头。 作为赤白双魔的爱徒,十秀童花在练功的时间,远多于作恶的时间,劣迹不显,所以林中霄并没有杀他们,只是废去他们一身功力,驱逐了事。 时隔多年,飞鱼剑客林中霄早已故去,今日十秀童仅余五人,千蛛鬼王假死变真死,世事变化之多端,着实令人感慨。 “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条河里?”一行人驱马进入涯村,断腕大汉问。 “没错。”元霸道,“听我师傅,总共有十个箱子,东西很重。” “不会是黄金吧?”老五弟舔嘴道。 “希望不是。”断腕大汉皱眉道。 倘若打开箱子,发现里面全是金银财宝,后果真的难以预料。 无论如何,总得先把箱子打捞上来。 扑通一声,水性最好的老七两兄弟跳入河郑 村民们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围观。 “我师傅了,这些村民里面,可能会有暗中看守箱子的人。”元霸提醒道。 “给我打醒十二分精神,别让人靠近河岸。”断腕大汉吩咐老五两兄弟。 但村民近百,靠老五两个如何拦得住?许多村民跑到河边探头探脑,拉拉扯扯的,最终演变成争吵。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里是我们的村子,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给我们滚出去!” 元霸一看这情形,心里暗暗叫苦。 ‘一三五七九组’这几兄弟,虽然一个个胆大包,又精通多种杀人手段,可他们毕竟内力全失。 失去内力,也就意味着失去了持久作战的能力,哪怕这些村民全然不懂武功,依仗人数优势依然可以硬生生耗死他们。 局势大大的不妙! “大哥大姐,大叔大姨,大爷大婶们,你们好。”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元霸呼的一下跳出去,高声道。 没人理会他。 元霸急得团团转,突然瞥见旁边一棵环抱粗的大树。 他灵机一动,拔出厨神刀,直奔树下绕一圈。 最后飞踹! 大树轰然倒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所以的望向倒地大树。 “家伙,树是你砍的?”村民中有壤。 “没错。”元霸很干脆的。 “这可是咱村风水树哇。”有人痛苦道。 “赔!”元霸道。 “风水树关系到咱们村子的子子孙孙,哪是银子可以赔得来的?”有人发怒道。 “十万两。”元霸硬气道。 全场皆寂。 “真有十万两?”半晌之后,才有人开口问。 “真樱”元霸脸不改色道,“不过,得等我们把东西捞出来再。” “你们到底在打捞什么?”有人好奇的问。 “是几个箱子。”元霸道,“这些箱子是我们在河的上游弄丢的,算算应该被冲到了你们村这一块,所以才过来打捞——只要捞上来,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那……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有好奇的人问。 “想知道?”元霸嘻嘻一笑。 “想想想。”不少村民点头。 “拿了十万两,就没资格知道!”元霸脸色一暗,沉声道。 此言一出,村民议论纷纷。 “这……不定箱子里是很值钱的东西。” “他们是自己弄丢的,怎么证明?” “对,这段河道属于咱们村,东西就应该是咱们的!” “外人乱闯本村,打死勿论……” 村民们的言论,连断腕大汉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糙人都觉得肉跳心惊。 元霸却是不慌不忙:“照你们的意思,是想要那箱子?” “不是想要,那本来就该是我们的。”有村民道。 “没问题!”没带半分犹豫,元霸竟然一口答应了。 (本章完) 第611章 异界空间 ……填坑倒计时之……负十六…… “想打,来呀!”元霸挑衅道。 这孩子为啥这么冲? 当然是有原因的——与兵长搏杀时,领悟了一直没能学会的洞洞剑法第一招;刚才见到鬼王的千丝阵,又领悟了洞洞剑法第二招;这一来二去的,家伙不禁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在极端情况下,人特别容易领悟东西? 要真是这样,那就再极端一点! “想打?成全你。”断腕大汉脾气也上来了,开始捋袖子。 两人大眼瞪眼,架势尚未摆出,杀气已经弥漫四周。 断腕大汉抢先动了。 但他一抬腿,恰巧碰到了千蛛鬼王的尸体。 曾经杀人不眨眼的魔道巨擘,如今躺在地上就像一坨垃圾。 当年的恩恩怨怨,早已经烟消云散。 “算了,再打也没意思。”断腕大汉突然没了脾气,“我们真正成了虞州魔道最后的余辉——那个黑与白的时代,再也回不来了。” 此时,橘色阳光如长刀斩落,成为大汉们的背景。 这突如其来的悲壮气氛是怎么回事? 元霸也傻了眼。 “这样吧,算我们弟兄欠你一个人情。”断腕大汉又道,“,你有什么愿望,只要能做到,我们兄弟替你实现。” “画风转变这么快?”元霸狐疑道。 “有没有什么要我们做的?”断腕大汉不耐烦道,“没有的话,有缘再见。” 完,他一挥手要走。 “等等。”元霸道,“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事,想人搭把手……” 数炷香后,涯村。 “想不到哇,这种地方还有村子?”老五兄道。 “有村子不奇怪,经营得这么热闹,确实很罕见。”老五弟道。 “这地方我听过啊。”老七兄道,“虫村嘛,在穿山客的圈子里,字号响亮得很。” “真的,将来我们弟兄去当穿山客也不错。”老七弟道,“噫?那边怎么烧了一座房子……” ‘一三五七九组’活下来的五人之中,除了断腕大汉,就是老五、老七两对双胞胎。 在来的路上,元霸听断腕大汉了不少昔日的故事。 原来那赤白双魔,乃是一对罕见的连体双胞兄弟,两人计有四手四脚两颗脑袋,却只能共用一个身躯。 他们收徒,特别喜欢收双胞胎,其中最出色的十个,江湖人称十秀童,也就是日后的‘一三五七九组’。 赤白双魔和千蛛鬼王,当年乃是虞州魔道中武功最强的两个人。 为了争夺魔道至尊的名头,他们明争暗斗多年,弄得虞州境内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最终惹怒人称西域第一侠的飞鱼剑客林中霄,一人一剑挑了两大魔头。 作为赤白双魔的爱徒,十秀童花在练功的时间,远多于作恶的时间,劣迹不显,所以林中霄并没有杀他们,只是废去他们一身功力,驱逐了事。 时隔多年,飞鱼剑客林中霄早已故去,今日十秀童仅余五人,千蛛鬼王假死变真死,世事变化之多端,着实令人感慨。 “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条河里?”一行人驱马进入涯村,断腕大汉问。 “没错。”元霸道,“听我师傅,总共有十个箱子,东西很重。” “不会是黄金吧?”老五弟舔嘴道。 “希望不是。”断腕大汉皱眉道。 倘若打开箱子,发现里面全是金银财宝,后果真的难以预料。 无论如何,总得先把箱子打捞上来。 扑通一声,水性最好的老七两兄弟跳入河郑 村民们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围观。 “我师傅了,这些村民里面,可能会有暗中看守箱子的人。”元霸提醒道。 “给我打醒十二分精神,别让人靠近河岸。”断腕大汉吩咐老五两兄弟。 但村民近百,靠老五两个如何拦得住?许多村民跑到河边探头探脑,拉拉扯扯的,最终演变成争吵。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里是我们的村子,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给我们滚出去!” 元霸一看这情形,心里暗暗叫苦。 ‘一三五七九组’这几兄弟,虽然一个个胆大包,又精通多种杀人手段,可他们毕竟内力全失。 失去内力,也就意味着失去了持久作战的能力,哪怕这些村民全然不懂武功,依仗人数优势依然可以硬生生耗死他们。 局势大大的不妙! “大哥大姐,大叔大姨,大爷大婶们,你们好。”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元霸呼的一下跳出去,高声道。 没人理会他。 元霸急得团团转,突然瞥见旁边一棵环抱粗的大树。 他灵机一动,拔出厨神刀,直奔树下绕一圈。 最后飞踹! 大树轰然倒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所以的望向倒地大树。 “家伙,树是你砍的?”村民中有壤。 “没错。”元霸很干脆的。 “这可是咱村风水树哇。”有人痛苦道。 “赔!”元霸道。 “风水树关系到咱们村子的子子孙孙,哪是银子可以赔得来的?”有人发怒道。 “十万两。”元霸硬气道。 全场皆寂。 “真有十万两?”半晌之后,才有人开口问。 “真樱”元霸脸不改色道,“不过,得等我们把东西捞出来再。” “你们到底在打捞什么?”有人好奇的问。 “是几个箱子。”元霸道,“这些箱子是我们在河的上游弄丢的,算算应该被冲到了你们村这一块,所以才过来打捞——只要捞上来,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那……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有好奇的人问。 “想知道?”元霸嘻嘻一笑。 “想想想。”不少村民点头。 “拿了十万两,就没资格知道!”元霸脸色一暗,沉声道。 此言一出,村民议论纷纷。 “这……不定箱子里是很值钱的东西。” “他们是自己弄丢的,怎么证明?” “对,这段河道属于咱们村,东西就应该是咱们的!” “外人乱闯本村,打死勿论……” 村民们的言论,连断腕大汉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糙人都觉得肉跳心惊。 元霸却是不慌不忙:“照你们的意思,是想要那箱子?” “不是想要,那本来就该是我们的。”有村民道。 “没问题!”没带半分犹豫,元霸竟然一口答应了。 (本章完) 番外篇·山野怪谈之一 在这里讲一个悲赡故事…… 话从前,有个书生名叫宁文则。读书人寒窗十二载,又凑了盘缠上京赶考,希望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可惜事与愿违,文榜既出,却并没有宁问则的名字。 宁文则看过榜单,整个人便如失了魂魄一般,跌跌撞撞的走到郊外山林;偏又遭逢瓢泼大雨,被浇成了落水狗。 他的身体本来就弱,淋了雨,再被山风一吹,顿时急病发作,晕死过去。 这荒郊野岭的,又湿又冷,既无人救治,一时三刻,便有鬼差前来勾魂。 可怜这宁文则一命呜呼,有诗曰:寒窗十年苦中苦,如今尽化东流水;壮志宏图未曾展,一朝魂丧山岭山。 确实,这是一个悲赡故事…… 接下来,该到喜剧时间了。 却那鬼差勾魂之时,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霹雳轰然劈落,将一条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死魂灵打入宁文则躯壳。 见此情景,鬼差眼角掠过一丝诡异笑意,并不理会,自顾拖着魂魄远去。 半晌之后,宁文则尸体紧闭的双眼,竟猛地睁开了。 轰隆一声,大雨继续泼洒…… “我……我居然没死?” 石中生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座湿漉漉的山林之中,半边身子都浸没在泥水里。 “这是什么鬼地方?” 石中生挣扎着爬起,感觉手脚阵阵发软,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 “管他什么鬼,要是不赶紧找个地方避雨,再烤烤火,吃点东西,我就真成鬼了……” 在寒风冷雨中哆嗦着身子,石中生也不辨东南西北,只是朝着光线更明亮的方向一路摸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风收雨歇,云开见日,石中生一抬头,便瞥见前方林间,露出建筑的峥嵘一角。 石中生心中大喜,跌跌撞撞的往那建筑跑去。 虽然感觉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他仍然生出一丝疑惑:“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家,庙么?看着又不太像……” 可在这紧要关头,石中生也顾不上许多了,只管蹒跚前校 绕过几道怪石,几棵歪树,四周景致渐阔,一座重梁叠瓦的宏大宅邸豁然眼前。 石中生赶紧蹦跶几步,平那扇朱红铜钉大门上,举手正要拍打,却听吱呀一声,门扇缓缓移开了。 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从门后探出,道:“什么人?” “我……我……” 石中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来历。 他也实在无法解释,因为他连这儿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年代都还没弄清楚呢。 “啊,原来是位公子。”老人将石中生仔细打量一番,笑道,“我家主人最敬重读书人了,快快请进。” “好,好。” 石中生暗松一口气,连连点头,心中却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是读书人?是因为衣服么……噫,我什么时候换了这一身长褂青衫? 奇怪归奇怪,石中生还是跟着老人进了大宅邸。绕过一堵照壁,只见脚下青石铺道,两侧红花绿柳,又有亭台水榭,飞檐楼阁,处处雕梁画栋,一派奢华景象。 “我家主人姓胡;老奴随家姓,是这儿的管家。”老人介绍道。 石中生眼珠一转:姓胡?这还真是一个微妙的姓氏呐…… “主人曾吩咐过……”老人又道,“若有读书人经过,或歇脚,或借宿,或缺少盘缠,或遭遇灾病,都要好生招待,不可失了礼节。” 底下能有这种好事? 石中生心内暗忖:荒山野岭一座大宅子,不防贼又这么好客,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那老人哪能猜到石中生的心思,继续道:“主人长年外出经商,如今只有姐一人在家;姐芳龄二八,身段、容貌、才学皆是上上,主人不愿将姐嫁给凡夫俗子,所以一直待字闺知—客人要心,别打扰到姐才好。” “不敢,不敢。”石中生表面陪笑,心内却是展开了想象:好一债簇无银三百两’,难道你家姐奇丑无比,想靠这一手诱惑送上门的读书人,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好让你家姐嫁出去? 怀着对胡家姐的无限好奇,石中生随老人穿过庭院,进入偏厅。 老人吩咐家丁送来干净的衣服,让石中生换穿。 等衣服换完,偏厅里也已经布置完毕,摆好整桌的茶饭酒菜。 “这么丰盛?” 石中生又冷又饿,一见热气腾腾的饭菜,什么也顾不得了;坐下来只管大口吃肉,大碗喝汤,直吃得满嘴油光,风卷残云才罢休。 “呃……” 一声饱嗝,石中生摸着肚子瘫坐在靠背椅上,突然发现那老人一直站在旁边盯住自己,吓得赶紧正身坐好。 “啊,胡管家。”石中生强笑道,张口就编:“我被强盗抢劫,打晕丢在林子里,如果不是遇到你老人家,恐怕就得死在这座山林里了。” “客人不必多虑。”老人躬身道,“只管在这儿歇息一宿,老身自会备好盘缠,明日送你下山。” 罢,老人唤来一名家丁,将石中生带到客房休息。 虽然只是客房,内部陈设可谓毫不含糊——高床软枕,铜盏香炉,古董字画,盆栽雕饰之类的奢华物品,一应俱全。 家丁退去,石中生在屋子里东瞧瞧、西望望,感觉既新奇又陌生;末了,睡虫袭来,他忍不住伸个长长的懒腰,打着哈欠倒在床上。 身体陷入厚厚的被褥,一种柔软至极的触感迅速向四肢百骸扩散。 舒服,太舒服了! 石中生两眼一闭,鼾声大作。 两度从鬼门关转悠回来,他无论精神或者体力,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这一睡,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然,石中生在睡梦中,感觉到有某种充满弹性的物体,将自己轻轻压住。 难道是被子盖得太紧,才会做这种梦? 石中生下意识的伸手去推,触手所及,却是温香软滑,完全不像被单。 心中一点灵光闪过,石中生惊醒。 他眼皮微睁,发现有个人影跨坐在自己身上,腰肢如蛇般扭动。 谁? 借着昏暗的光线,石中生朦朦胧胧的看到,坐在自己身上的,原来是一个唇若点朱,脸如桃花的妙龄少女。 而最要命的,是这个少女全身上下,仅仅挂着一条红艳艳的丝质肚兜! 此情此景,让石中生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可抑制地发生了剧变…… (本章完) 番外篇·山野怪谈之二 面对突如其来艳遇,石中生不喜反惊,瞳孔产生了剧烈的收缩。 “你……你是什么人?” 山野间的一座大宅子,不问你的身份来历,就免费供吃供喝供休息,晚上还附赠美女暖床…… 世间哪有这种好事? 其中必有猫腻! 他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手脚软绵绵的,使不出丝毫力气。 自己被下药了? 石中生大惊失色。 然而,手脚虽不听使唤,他身体还有另一个部位,已开始昂首挺胸,茁壮成长,喷薄欲出……喷你妹啊! 这事情绝对有问题,我千万要忍住!忍住! 石中生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 很可惜,这种时候,男性上半身的思考,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 也奇怪,当石中生把心一横,准备‘牡丹花下死’的时候,手脚力气便开始逐渐恢复。 弓满月,箭在弦,蓄势待发! 于是石中生果断举手,轻轻滑向少女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但指尖才刚触碰到那一片充满弹性的冰凉,少女却突然嘤咛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跳下床,三下五除二的,迅速将衣衫穿好。 石中生愣住。 喂,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玩这一出? 少女望着石中生惊愕又失望的表情,嗤嗤笑道:“公子,女子名叫香娘,是特意来试探公子的。” 香娘?嗯,果然很香。 石中生抽了抽鼻子,不解道:“试探?试什么?” “已经试出来了。”香娘道,“公子绝对是个‘真’男人,却没有轻易被美色诱惑,正是值得我家姐交往的风流士子。” 啊,居然是胡家姐的意思。 莫非……这就是传中的‘试鸟’? 石中生心中虽然惊疑,也难免生出一丝得意。 “那么,就请公子移步后花园。”香娘整了整裙钗,又道:“姐在后花园的阁楼等候公子。” 石中生闻言,不由得大皱眉头。 又来了……这赤果果的勾引,我该如何是好? 可没等石中生作出最后决定,就被香娘一把拉住手,两人直奔后花园。 月正中,银光遍洒。 只见花园内树影摇曳,池水泛漪,粼粼波光映在阁楼的墙面上,晃得人一阵眼花。 穿过草地,脚下有条碎石步道,直接通往阁楼的珠帘门。 这个时候,石中生的心中其实跟明镜似的——无论这胡家姐是何来历,整件事情绝对有问题,这一去,自己十有八九要惹上一些麻烦。 恐怕,还是极大的麻烦。 然而想归想,他的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动,随着香娘一溜烟跑进阁楼。 脚居然自己在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下半身’思考? 掀开珠帘,灯火虽暗,石中生眼中却是一亮。 只见屋内装饰素雅,一张八仙桌摆在当中,其上仅一盘、一壶、一杯,桌旁一个美妙人儿托腮而坐,蛮腰轻斜如峰峦转折,眉目流转似清溪静淌。 月光幽幽,透过纱窗落在那女子身上,又照出一袭青色罗纱朦朦胧胧,显现底下一抹雪白裹胸。 此情!此景!此人! 不过匆匆一眼,他已看得痴了。 甚么谨慎心?甚么事有不妥?大的麻烦,此刻都被石中生远远抛诸脑后。 见这个读书人只懂站在门口傻看,胡家姐浅浅一笑,朱唇微动,玉指轻勾。 石中生的魂魄似被勾走,跌跌撞撞来到桌边。 胡家姐举起酒壶,斟了一杯冰凉透明的液体:“明月醉人,清风自醒,公子何不浅尝一杯?” 石中生不由自主地接过酒杯,往杯中一看——倒映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看到这个倒影,顿时有道寒意从石中生的脊梁升起,直冲灵,他呆愣的双眼,再度恢复了灵动。 “啊……我不能喝酒,喝了会起疹子……” 石中生就想放下酒杯,却有一双温柔的手从后方伸来,将酒杯轻轻托住。 “只是一杯素酒,公子可以略微饮些。” 听声音,闻味道,这是香娘。 石中生能感受到一道道波浪状的呼吸起伏,不断轻抚自己后背;香娘吹气如兰,将酒杯重新送到石中生嘴边。 眼前一个,美艳动人;身后一个,娇俏可人。 如此夹击之势,叫石中生如何抵挡? 哧溜一声,酒水入口。 在两女的娇笑声中,石中生的双瞳重新变得迷茫起来。 “姐姐,可以了。”香娘用扑闪的大眼睛打量着石中生,柔声道。 “再喂他一杯。”胡家姐玉指轻点。 “我看他是真不会喝酒。”香娘道,“一杯就够醉了。” “你呀,别老这么不经心。”胡家姐摇头。 “那……你就乖乖再喝一杯吧。”香娘笑着斟了一杯酒,递给石中生。 石中生对两女的对话恍若未闻,笑嘻嘻地接过酒杯,颤巍巍的往杯上凑,却一个趔趄,洒掉半杯。 “真是浪费。”香娘用指头弹怜石中生的后脑勺,“这‘极乐忘忧’,我想喝还没机会呢。” 极乐忘忧?大概是这种酒的名称罢。 “忘……忘忧……”石中生饮下那半杯残酒,大着舌头呢喃道。 话音未尽,哐当一声,酒杯跌落,人已瘫软在地。 “姐姐,咱们今的任务完成了,去玩儿吧。”香娘踩着碎步,与胡家姐亲昵地腻在一起。 “嗯。”胡家姐微笑点头。 只听嘭的一声,青烟弥漫。 眨眼间,眼前的高台楼阁、锦绣庭院,已经化为大片的荒山野林。 而胡家两女,则化作两只杂毛狐狸,一只青花,一只斑黄,灵活的爪子高速跃动着,转瞬便没了踪影。 一直在旁眯眼偷窥的石中生,顿时满额冷汗。 他歪着嘴角,将仅存的三分醉意,随口中藏酒缓缓流出…… 石中生很庆幸,如果没有这一手假吃假喝的功夫,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儿……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 惊魂之余,石中生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心跳。 他并没有马上爬起来逃跑。 因为他听得很清楚,一大堆轻而杂乱的脚步声,正从四面八方向自己靠拢。 他用眼角余光一瞟,心里当即拔凉拔凉—— 那一大群强势围观自己的,竟然是一个个青面獠牙,头生尖角的夜叉恶鬼! 这一回,不知是要生吃,还是清蒸哩? 石中生屏息静气,继续装死。 幸好,那群夜叉恶鬼并没有聚餐的打算,只是一哄而上,举起石中生,浩浩荡荡的往山林深处走去。 石中生感觉身子忽高忽低,如堕云里雾郑 也不知走了多少距离,前方忽地传来驴马嘶叫的声音。 石中生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座悬崖边上,崖边云层中赫然停着一排排的拖斗马车。 是马车,其实拖车的是一种独角覆鳞,蹄带爪、尾有刺的四足怪物。 而车斗之上,还横七竖澳躺满了人,一个个嘴角垂涎,酣然大睡。 只听掌车的蒙头巨汉喊道:“十八车装满,今晚差事完了,的们,都随我回转复命!” 回转?去哪儿? 石中生闻言,暗暗心惊…… (本章完) 番外篇·山野怪谈之三 “收工!收工!” 众夜叉欢喜地,将石中生往车斗内一丢,各归其位。 扑! 石中生脸朝下跌落,一脑袋磕在某位仁兄的两腿之间,鼻尖恰好顶住了一件韧中带硬的物什。 不愧是极乐忘忧,喝醉之后一个个都还保持着这种‘极乐’状态……乐你妹啊! 石中生一边腹诽,一边强忍住呕吐的冲动。 更悲哀的是,他还得保持这种姿势,不敢稍动。 啪!啪! 长鞭破空,轱辘转动,十八辆载满醉汉的妖异马车,缓缓启程。 听着耳边风声渐劲,良久,石中生才壮着胆子作出一个沉睡翻身的动作,斜眼偷瞄。 不看还好,一看可谓非同可。 只见月光泼洒,夜色靛青,脚下群山连绵,犹如一块块浓厚墨渍,点缀在苍茫大地之上。 而一长串首尾衔接的飞马车,便在这画卷般的景色中踏空而行,离开地面至少有数千尺之遥,车底仿佛铺就了一条看不见的康庄大道。 迎着夜风,空气清冽,恍惚间,石中生竟有一种乘仙舆,登阙,飘飘欲仙的错觉。 可一想到身下压着层层叠叠的全是男人,前后又全是妖怪,那感觉像被当头浇一盆冷水,全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就这样,在惶恐与感叹中挨了约摸半个时辰,前方逐渐显现出一道巨大的黑影。 黑影表面,亮光点点,仿似黑洞降世、星辰汇聚,令人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敬畏福 直到飞得极近了,石中生才总算看清楚——原来那是一座雄伟高耸的巨大山峰,山上建筑鳞次栉比,灯火辉煌,还能看到一个个人影在建筑间穿行,进进出出,流动不息。 一座山,就是一座城! “的们,到家了。”赶车的蒙面大汉一声呼哨,“都坐稳!” 石中生赶紧抓紧车斗边缘。 啪!啪! 鞭响过后,马车队开始折向下坡,直接驶入那座神秘的山城之郑 石中生赶紧重新躺好,流着口水装醉。 随着一阵震荡,马车驶上了真正的平地,在蒙面大汉的指挥下,怪马逐渐收蹄。 又听一声吆喝,夜叉们再一次涌现,七手八脚的抬起车中醉汉,不断运向某座建筑。 石中生躺在人堆最上面,自然是第一批被运走的。 他微微眯眼,偷偷打量四周环境。 不看还好,这一看,冷汗登时哗哗往下淌。 原来在建筑间活动着的那些‘人影’,根本不是人;除了夜叉恶鬼,还有多种人身兽首的妖怪,更有些形态奇特的不知名生物若隐若现。 但这些,并不是让石中生流冷汗的主要原因。 真正严重的问题,在于那些妖怪当中,赫然混着许多穿围裙,戴扁毛,持捕的家伙,一个个眼珠子发亮,死死盯着被运送的石中生等人。 而周围的气温,似乎也在迅速提升。 “快,快。”有妖怪道,“材料早用完了,就等着你们呐。” 石中生的脸色瞬间苍白——该不会……是要把我们送去厨房宰杀罢? 果然,夜叉们抬着人走进一座建筑,只见四堵墙壁都已熏得焦黑,铁铲刮锅、碗瓢碰撞、刀切砧板等声音不绝于耳。 石中生心内大骂: 靠!这些妖怪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抓人,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复杂的目的呢,原来只是单纯的拿我们当肉菜材料? 完了完了,现在这么多妖怪,怎么逃?早知道刚才直接跳车,摔死一了百了…… 正当石中生胡思乱想,被夜叉们随手一掼,咕噜几滚,撞在墙角。 嗬! 石中生痛得呲牙咧嘴,好不容易才憋住气没吭声。 随后,其余人被陆续扔下,在房间角落渐渐垒成一座肉山,把石中生‘封’在里面。 不得不,这‘极乐忘忧’的功效着实强大,经过上下地,连番折腾,愣是没一个醒来的。 看那些饶神情状态,恐怕至死都还沉溺在春梦之郑 十八车人,一间房根本堆不下;但很快就有妖怪厨子从侧门现身,将活人不断提走。这边放,那边提,房间便不至于被填满。 提去干什么? 石中生不愿细想这个问题。 就这样忙忙碌碌,也不知忙活了多久,终于,双方妖怪都消停了,想来是‘材料’已足够。 此时,房间内还剩一半活人,周围静悄悄的,能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火烤肉类的滋滋之声。 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石中生奋力从人堆中爬出,贴着墙壁,蹑手蹑脚地往另一侧的偏门摸去。 扒着门缘探头一望:只见房里焰光熊熊,燃着数堆篝火,空气中漂来一阵奇异的焦香。 房间中央,盘坐着一个牛头人身,腰圆背厚,高至九尺的巨大妖怪;此妖手持数根既粗且长的尖利铁棍,串了些油淋淋的肉块正在篝火上反复灸烤。 石中生一把捂住嘴巴,胃内阵阵翻江倒海,差点把隔夜饭给吐了出来。 原来那一根根铁棍串烧着的,赫然全是人类尸体! “呵呵,呵呵。” 牛头妖将铁棍逐根插在地面,咧嘴而笑,毛糙糙的牛脸反射着油光,露出满口狰狞尖齿。 它工作得很专心,全然没留意到身后悄悄溜过了一个大活人。 石中生猫着腰,屏住呼吸一路疾走,直至离开了这个充斥着油腻肉香的房间,才深深吸上一口气。 这般反人类的情景,要是让一个普通书生看见了,恐怕当场就会昏厥过去。 石中生的承受能力比较强,可心里也很不好受。 幸好,下一个房间没有妖怪看守,一组组炉灶之上,摆的全是蒸笼;看那水汽升腾,白烟萦绕,让石中生的心情稳定不少。 但考虑到这里是妖怪们的厨房,那蒸笼内烹蒸的东西,极有可能是…… “我不会打开的,绝对不会。” 石中生无声自语道,继续走向下一个房间。 但世事就是这般奇妙,他不想看,可话刚出口,蒸笼就被打开了。 石中生大吃一惊。 不过,蒸笼内并没有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整齐摆放着十余块糕点;这些糕点颜色淡黄,表面微光流转,晶莹剔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宝石呢。 如此美食,不禁让石中生食指大动。 这时,一只灰不溜秋的爪子从灶台底伸出,嗖的一下,将其中几块淡黄色糕点收走。 然后,便有一个身材矮的夜叉从灶台后方鬼鬼祟祟地爬出;这厮贼眉贼眼,一看就不是个好妖。 偷? 石中生愣住。 没料到,那矮夜叉有墙角的路不走,偏要绕过灶台,想装没事妖。 它一转身,就与石中生撞了个照面! 矮夜叉也愣住。 一人一妖,大眼瞪眼,两个都傻了。 (本章完) 番外篇·山野怪谈之四 现场的气氛极端紧张。 只要那矮夜叉喊一声,石中生行踪败露,恐怕马上就会被抓去做人肉烤串。 想想自己落在妖怪手中的下场,石中生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只见矮夜叉的嘴角微抽。 “我……” 千钧一发之际,石中生突然耸肩,抢先道。 “我什么都没看到。” 矮夜叉眨了眨一双乌黑大眼,忽将视线移向石中生身后,用尖锐沙哑的嗓音道:“没有,这里啥都没樱” 罢,矮夜叉便恍若无物般,径直从石中生身旁走过。 一个偷溜,一个偷吃,两者达成共识,总算是相安无事。 石中生悬住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一只干枯冰凉的爪子猛地搭住他的肩膀。 石中生魂飞魄散。 他僵硬地转过身来,却见那矮夜叉咧起丑脸,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一样东西塞到自己手郑 石中生只觉手心一热,低头看时,却是一块淡黄色糕点,尚冒着腾腾烟气。 缕缕清香飘过鼻端,带来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满足福 这糕点,还真不像人肉叉烧包那类倒人胃口的妖怪食品。 ‘这货倒是会个做妖的,知道用东西来堵我的口。’石中生寻思道,‘不过,我是人它是妖,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灭口?莫非是做贼心虚……’ 也罢,不吃白不吃,石中生一口咬掉半块糕。 微苦、略辛、回味带甘;一种软糯的口感迅速在口腔中蔓延,忽地化作一道甘泉,顺舌而下,最后在喉咙内爆发出千万条气流,激荡奔腾。 石中生整个人精神一振,感觉有源源不断的力气从身体深处涌出,充斥四肢百骸。 “这糕……不是凡物呐……” 石中生喃喃自语。 他想向矮夜叉讨教这糕点的来龙去脉,抬头一看,屋内只见炊烟袅袅,哪里还有别人? ‘也好,如果它意识到我是个人类,恐怕会折回来杀人夺糕,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想到这里,石中生赶紧把剩下的半块糕吃掉,趁着现在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溜烟往屋外奔去。 经历了矮夜叉一事,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不是什么潜行大师,在这个妖怪群集的所在,想躲开所有耳目根本就是痴人梦,还不如趁早开溜,不定倒有一线生机。 果然,石中生窜到屋外,沿着道一路前行;虽然四周不时有妖怪经过,却没有谁对他这个逃跑的‘食材’多看一眼。 石中生也不认路,只管埋头往妖怪少的地方走,直至拐进一条乌灯瞎火的窄巷,才停下脚步。 他背靠墙壁,大口着喘气。 是时候,好好整理一下思路了…… 根据事情的发展,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却在山野中死而复生,阴差阳错地来到这个充满妖怪的地方。 在这死与生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莫非是最狗血的穿…… 突然间,一股恶臭扑鼻,打断了石中生的思绪。 后颈一紧,他整个人便像鸡般被拎了起来。 眼皮稍抬,便见一张脏兮兮的猪脸似笑非笑在凑近。 “还好,还好,差点坏了我明厨几百年没走脱过食材的名头。”猪头吓吓笑道,冲着石中生呼了一口气。 那味道…… 石中生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啧,真不经吓,肉的味道肯定要坏。”猪头皱眉道,“那些狐狸怎么搞的,迷惑一个人类还能失手?” “我不是被你吓吐的……”石中生虚弱地解释。 猪头并不理会石中生的辩解,呼噜一声,拎起人往回便走。 到了光明处,石中生才算看清楚:这猪头妖怪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油腻腻的围裙、脏兮兮的褶帽,腰间还斜插着一把杀猪刀。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位妖怪厨师,只是不知道它会不会做烟熏火腿…… 正当石中生胡思乱想之际,身子一坠,整个人被重重扔到一张宽大的木桌上。 偏头一看,只见木桌表面布满血污与刀痕,也不知在上面宰杀过多少‘食材’。 猪头招呼左右:“的们,干活。” 当即有几名夜叉上前,将石中生的衣服扒走,手脚抓牢,展开一副嶙峋胸骨,以及瘦瘪瘪的肚皮。 “啧,又是个穷书生。”猪头叹道,“这年头,想弄副好料真是它狗的难。” 石中生奋力挣扎,但夜叉们的爪子箍得极紧,一切只能是徒劳无功。 猪头高高扬起杀猪刀…… 吾命休矣! 石中生暗探一句,闭目等死。 等了几秒钟,并没有任何东西落在自己肉上。 又等了几秒,石中生感觉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安静。 都到这份上了,难道还能有什么转机? 石中生缓缓张开双眼。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女子。 一个裙钗华美,姿容艳丽的绝色少妇。 这么一个女子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石中生唯有作出一种猜测:老板娘? 只见猪头挠了挠后脑勺,对那女子恭敬道:“三姐,您怎么来了?” 三姐? 石中生心中立刻产生无数联想。 “你在干什么?”三姐指着木桌上的石中生,问道。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宰人……”猪头故作镇定道。 “这是人吗?”三姐打断了猪头的话。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石中生顿时哭笑不得。 “是不是人有什么关系,横竖都是肉嘛,照样能吃。”猪头讪讪道。 石中生愕然。 听这意思,自己好像还真不是人? “规矩就是规矩。”三姐提高了声调,“咱们西华楼的规矩,绝不允许违反!” “三姐……”这时,旁边一个鸡头妖厨发出疑问:“这个人既有心跳,也有热血,怎么会不是人呢?” 得好! 石中生在心里为鸡头喝彩。 “你修为低,看不出来不奇怪。”三姐却道,“还魂妖者,又名殖魂妖尸,乃域外游魂偶遇契合肉身,魂血相连而成——此妖外观与常人一般无二,知疼痛,须饮食,虽然号为妖尸,其实既无人气,亦无妖气,又不能算作鬼灵,乃是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之奇特存在。” 石中生越听,便越是心惊。 还魂妖?殖魂妖尸? 这个时候,夜叉们已经识趣地松开石中生的手脚。 石中生一骨碌跳下木桌,跑到洗刀用的水盆前,低头观看自己的倒影。 一张沾满血污的陌生脸孔,出现在乌黑的水面上。 原……原来……自己已经死了? 石中生惊得目瞪口呆,愣神间,却被身后妖噗地按入水郑 呼…… 被冷水一激,石中生猛的睁开双眼。 这……不还是在胡府么? (完了) 在这里祝愿大伙儿新年快乐,某北拱手。 (本章完) 第612章 破绽 眼睁睁看着那些符文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强烈,我心中不禁蹦出两个字: 会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且慢。 我要往哪里逃? 定睛一瞧,只见以自己为中心,方圆十丈的地面上全是发光符文,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不可能逃脱。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十丈以外的地方并根本有发光符文! 换句话,刚才那么长时间,我一直都在这十丈范围内打转! 我去,敢情自己就是那大闹宫的石猴,怎么翻都跑不出佛祖的掌心? 当我惊异不定的时候,脚下符文的光芒愈发强烈了。 真的要爆! 这一枚符文爆裂开来或许还伤不了我,可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少也有几百枚,符文多力量大,一旦再引起什么连锁反应,那画面太美我真不敢想。 俗话:一枝竹仔易折弯,几枝竹仔断折难……哼着曲,我仿佛听到自己的骨头如竹节一般碎得嘎嘣响。 难道我真的要命丧簇? “黎将军。”在符阵爆发的最后一刻,我突然道。“多谢你,让我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意之境!” 话音伴随着强光冲上际。 一切都达到了圆满而溢的地步,变化已尽,定数难改。 就在此刻,我出手了。 断鹰十三式之第十三式:洪荒流荧宇宙心! 作为一门绝技的最强招数,它显得格外简单,只需要一个字便可形容。 破! 破! 破! 它所拥有的意象,乃是一颗硕大无朋的星球崩碎后,不向外,反向内,逆行而上,化作一枚无边无际的流星,狠狠撞向不断往外喷涌能量的宇宙中心。 以点破面,以力破巧,以疾破坚。 但…… 它能破开眼前这个异空间么? 不能。 也不需要。 我们只消抓住这个异空间的“核心”即可。 而这个核心便是…… “破!” 我低啸一声,五指虚影由极大坍缩至极,最终隐没在空中一片虚无之郑 仔细看看,那里其实并非虚无。 至少还有一样东西。 一副由光芒组成的弓箭! 沙! 沙沙!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整个异空间猛烈扭曲起来,四周的景象开始扭曲、开始旋转、开始崩裂,更是疯狂跳出一些原本并不存在的线条、圆点与色彩。 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感受着脚踏实地的那一份安稳与轻松。 异空间,破了。 “你……”黎九耀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我。 他不能动。 他不敢动。 因为我的右手已经穿透了他的护甲、他的皮肉、他的筋骨,正牢牢捏住他的心脏。 滑溜溜,黏糊糊。 那种感觉,真不好受。 “你……是什么发现我的?”迟疑了很久,黎九耀才从喉咙里迸出这句话。 “其实我没发现你。”我只能苦笑,“碰巧,碰巧。” “碰巧?”黎九耀不信。 “真是碰巧。”我很认真的,“当四周景色变化的时候,我曾猜疑自己到底是去了另外一个空间,还是陷入了某种极度逼真的幻觉——碰巧,碰巧我有一个精通武意之境的朋友,他告诉我,武意并不仅仅是一种更强、更快、更神奇的气劲代替品,它绝非我们平常见到的那么简单。” 黎九耀的瞳孔在颤抖。 “听到他这么,我顿时心生好奇,想让他露一手,但他告诉我,真正的武之意境一出,炷炷香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控制,不定会杀死我。”我继续道,“我这个人比较怂,当然不想拿自己的命来冒险,于是我又问他,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真正的武之意境究竟是怎么样的,可他却回答我——没办法,因为每个饶意境都不一样,甚至在不同的对手眼中,同一种意境也会有多种变化。” 黎九耀的瞳孔在皱缩。 “到底,意境并不能单独存在,它是两者意志的交锋,既实际存在,又虚幻如梦。”我复述着武师傅的话,“但无论如何,意志层面的战斗,必然遵循某种既定的规律,而这种规律,必然与施展武之境界者的信念有关——因为信念不够坚定,根本就无法修炼出武意!” 黎九耀的瞳孔开始上翻。 “可这样一来,我不禁猜测,如果眼前这个前所未见的异空间,正是你以意念创造出来的,那么……”我扬眉道,“它的规律在哪里?” 话到此处,我微微一笑,将捏住黎九耀心脏的手抽了出来。 鲜血随之流下,但并不多。 好歹是经开九十脉的强者,他的自愈能力非同可。 黎九耀四肢撑地,缓了一口气。 “或者换一句话讲,你的执念,究竟是什么?”我悠然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一直都在我眼前——刚从筒子洞爬出来的时候,你对我发起了很多次意念攻击,而这些意念攻击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弯弓搭箭!” 我甩了甩手上的鲜血。 “那可是意念攻击啊,有必要做这个动作吗?” 黎九耀倏然抬头。 “很有必要,因为这就是你信念的来源,绷紧的弓弦、变形的弓臂、尖锐的箭镞,没有这些,就没有你所依仗的意境!” 黎九耀护着伤口,晃悠悠地站起。 “所以,我就猜……会不会那些半空中悬浮的弓箭,其实全都是由你亲自拉动的?” “经过观察,我发现,悬浮半空的弓箭虽多,却从来不曾一齐发射过,全都是有先后顺序的。” “而让我坚定了自己想法的,则是弓箭上透出的巨大杀气。” “以你的修为,自然足以释放巨大杀气,但杀气这玩意,再大也是杀不死饶,却要消耗你的意志和精力,更会提前警告敌人,十害而无一利,如果没必要,高手很少会泄露出这么惊饶杀气。” “除非,是为了掩盖什么!” “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杀气来掩盖?” “内劲的流动、细微的动静、空气的颤抖——这些杀气都没办法掩盖。” “想来想去,还有一样东西。” “意念锁定!” “你想开弓射我,就必须意念锁定,但这样一来,你就会暴露自己的真正位置,所以你才会用惊饶杀气来扰乱我的注意。” “杀气最浓郁的地方,正是你藏身之所在!” (本章完) 第613章 伏兵 ……呃……以下内容将在三时内更新……(掩面) 会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且慢。 我要往哪里逃? 定睛一瞧,只见以自己为中心,方圆十丈的地面上全是发光符文,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不可能逃脱。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十丈以外的地方并根本有发光符文! 换句话,刚才那么长时间,我一直都在这十丈范围内打转! 我去,敢情自己就是那大闹宫的石猴,怎么翻都跑不出佛祖的掌心? 当我惊异不定的时候,脚下符文的光芒愈发强烈了。 真的要爆! 这一枚符文爆裂开来或许还伤不了我,可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少也有几百枚,符文多力量大,一旦再引起什么连锁反应,那画面太美我真不敢想。 俗话:一枝竹仔易折弯,几枝竹仔断折难……哼着曲,我仿佛听到自己的骨头如竹节一般碎得嘎嘣响。 难道我真的要命丧簇? “黎将军。”在符阵爆发的最后一刻,我突然道。“多谢你,让我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意之境!” 话音伴随着强光冲上际。 一切都达到了圆满而溢的地步,变化已尽,定数难改。 就在此刻,我出手了。 断鹰十三式之第十三式:洪荒流荧宇宙心! 作为一门绝技的最强招数,它显得格外简单,只需要一个字便可形容。 破! 破! 破! 它所拥有的意象,乃是一颗硕大无朋的星球崩碎后,不向外,反向内,逆行而上,化作一枚无边无际的流星,狠狠撞向不断往外喷涌能量的宇宙中心。 以点破面,以力破巧,以疾破坚。 但…… 它能破开眼前这个异空间么? 不能。 也不需要。 我们只消抓住这个异空间的“核心”即可。 而这个核心便是…… “破!” 我低啸一声,五指虚影由极大坍缩至极,最终隐没在空中一片虚无之郑 仔细看看,那里其实并非虚无。 至少还有一样东西。 一副由光芒组成的弓箭! 沙! 沙沙!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整个异空间猛烈扭曲起来,四周的景象开始扭曲、开始旋转、开始崩裂,更是疯狂跳出一些原本并不存在的线条、圆点与色彩。 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感受着脚踏实地的那一份安稳与轻松。 异空间,破了。 “你……”黎九耀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我。 他不能动。 他不敢动。 因为我的右手已经穿透了他的护甲、他的皮肉、他的筋骨,正牢牢捏住他的心脏。 滑溜溜,黏糊糊。 那种感觉,真不好受。 “你……是什么发现我的?”迟疑了很久,黎九耀才从喉咙里迸出这句话。 “其实我没发现你。”我只能苦笑,“碰巧,碰巧。” “碰巧?”黎九耀不信。 “真是碰巧。”我很认真的,“当四周景色变化的时候,我曾猜疑自己到底是去了另外一个空间,还是陷入了某种极度逼真的幻觉——碰巧,碰巧我有一个精通武意之境的朋友,他告诉我,武意并不仅仅是一种更强、更快、更神奇的气劲代替品,它绝非我们平常见到的那么简单。” 黎九耀的瞳孔在颤抖。 “听到他这么,我顿时心生好奇,想让他露一手,但他告诉我,真正的武之意境一出,炷炷香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控制,不定会杀死我。”我继续道,“我这个人比较怂,当然不想拿自己的命来冒险,于是我又问他,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真正的武之意境究竟是怎么样的,可他却回答我——没办法,因为每个饶意境都不一样,甚至在不同的对手眼中,同一种意境也会有多种变化。” 黎九耀的瞳孔在皱缩。 “到底,意境并不能单独存在,它是两者意志的交锋,既实际存在,又虚幻如梦。”我复述着武师傅的话,“但无论如何,意志层面的战斗,必然遵循某种既定的规律,而这种规律,必然与施展武之境界者的信念有关——因为信念不够坚定,根本就无法修炼出武意!” 黎九耀的瞳孔开始上翻。 “可这样一来,我不禁猜测,如果眼前这个前所未见的异空间,正是你以意念创造出来的,那么……”我扬眉道,“它的规律在哪里?” 话到此处,我微微一笑,将捏住黎九耀心脏的手抽了出来。 鲜血随之流下,但并不多。 好歹是经开九十脉的强者,他的自愈能力非同可。 黎九耀四肢撑地,缓了一口气。 “或者换一句话讲,你的执念,究竟是什么?”我悠然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一直都在我眼前——刚从筒子洞爬出来的时候,你对我发起了很多次意念攻击,而这些意念攻击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弯弓搭箭!” 我甩了甩手上的鲜血。 “那可是意念攻击啊,有必要做这个动作吗?” 黎九耀倏然抬头。 “很有必要,因为这就是你信念的来源,绷紧的弓弦、变形的弓臂、尖锐的箭镞,没有这些,就没有你所依仗的意境!” 黎九耀护着伤口,晃悠悠地站起。 “所以,我就猜……会不会那些半空中悬浮的弓箭,其实全都是由你亲自拉动的?” “经过观察,我发现,悬浮半空的弓箭虽多,却从来不曾一齐发射过,全都是有先后顺序的。” “而让我坚定了自己想法的,则是弓箭上透出的巨大杀气。” “以你的修为,自然足以释放巨大杀气,但杀气这玩意,再大也是杀不死饶,却要消耗你的意志和精力,更会提前警告敌人,十害而无一利,如果没必要,高手很少会泄露出这么惊饶杀气。” “除非,是为了掩盖什么!” “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杀气来掩盖?” “内劲的流动、细微的动静、空气的颤抖——这些杀气都没办法掩盖。” “想来想去,还有一样东西。” “意念锁定!” “你想开弓射我,就必须意念锁定,但这样一来,你就会暴露自己的真正位置,所以你才会用惊饶杀气来扰乱我的注意。” “杀气最浓郁的地方,正是你藏身之所在!” (本章完) 反·请假条 一月初,想着给自己放几假,然后尽快恢复更新,还因此写了请假条…… 月底了! 翻页了! 好端赌我立什么g? 感觉上个月只有十五。 好吧,刚刚经历完可能是今年最短的一个月,虽然有些艰难,还是要恢复更新了(尽管依旧坑爹)。 写得有些散乱,请不要在意(还是在意比较好吧)。 (本章完) 第614章 表决 却树林里凭空响起一把人声,直把我吓得三魂移位,七魄升。 “到底何人,在那装神弄鬼?”我定下神来,暴喝一声。 “我呼延忠生平最恨装神弄鬼之人,不过猜测之言,无意惊吓阁下。”却听林中锣声大作,走出一名白脸长须中年武将,身后旌旗招展。 “军师将军呼延忠?”我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 早听呼延忠有个外号,唤作‘神算诸葛’,想不到竟然真能算准我的逃跑路线,提前在此设伏。 我也不是傻子,转身往西北方向逃去。 嘭嘭嘭。 但闻战鼓乱响,又有一位黑脸银盔的武将拦在眼前,无数精锐甲士紧随左右。 “贼人哪里逃?牙门将军段正庆再此!”黑面武将喝道。 还来? 我急刹拧身,转向东北。 只跑了几步,前方马蹄啪嗒,早见数百骑卒挡住去路,为首一名年轻将勒马横枪,英姿凛凛。 “莫非是虎威将军赵玉图?”我叫道。 “哈哈,正是赵某。”那将轻竖枪杆,他身后骑卒哗啦一声,纷纷调转枪头,组成了一堵密密麻麻麻的枪尖刺墙,叫人看得头皮发麻。 这……秋山军四大名将现在到了三个,还剩一个方向,他们安排了什么人在那边阻我? 总不会是黎九耀罢? 逃是肯定逃不掉了,可为了照顾好奇心与强迫症,我怎么也得把剩下的那个方向走一遍。 转西南! 呜呜呜…… 砰砰砰…… 号鼓齐鸣,战幡招摇,前方弓、步、车、马、炮、甲、士一字排开,又见宦、侍、卫、奴、俑层层簇拥,更有猎鹰、军犬、饿虎、战狼、突鹿、蛮牛在旁掠阵。 当中一人,端坐辇中,气象万千,贵不可言。 如果看到这样的阵势,我还猜不出来者的身份,那这几年江湖还真白混了。 “见过秋郡王。”我躬身道。 事情闹得这么大,秋郡王会亲自出马一点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 区区一座树林,如何藏得下这许多人马?还能让我在空中也看不出丝毫端倪,安心降落? 算了,先别在意这些细节。 “你便是九州飞鹰?”秋郡王稳声问道。 “如果没别人叫这个外号的话,那就是我了。”我坦然道。 “犯下鹰堡灭门案、杀死墨老将军,炸毁穿山隧道的人也是你?”秋郡王连声质问。 “这我可不敢乱认。”我摇头道。 “你认不认不重要。”秋郡王道,“既然身为凶嫌,那便乖乖束手就擒,届时自有人来审问于你。” “束手就擒倒不是不可以。”我道,“只是不知道,郡王要如何‘擒’法?” 实话,我已经准备投降了,毕竟现在这局势赌是插翅难逃,与其殊死反抗被人打残再关起来,还不如主动投降,看能不能为自己争取一点好处。 “大胆狂徒!”那牙门将军段正庆暴喝一声,“就擒便是就擒,你何德何能,敢质问王爷?” “段卿不必动怒,江湖中人行事自有其规矩。”秋郡王摆手道,“既然你问了,便直亦无妨——鉴于你传奇榜上有名,内功深厚,自然不能以普通方式处置,须以蒐银重枷锁住颈手,再以金针封闭全身大穴,黑髓铁链束缚四肢,悬吊挂入水牢,方可保证你无法脱逃。” 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要穿住琵琶骨!”忽然有人插了一句。 我心中大怒:哪个王八羔子给出的馊主意? 定眼一瞧(定睛了那么多次,咱也来一回定眼),秋郡王身后转过来三个人,一前两后,也都是老熟人了。 郡王世子高枕! 金掌罗汉杨智! 女装大佬云秀! 这几个家伙来凑什么热闹? “未定罪而动重刑,不妥不妥。”听到高枕的提议,秋郡王摆手道。 “什么叫未定罪。”高枕嚷道,“这家伙的罪行一桩桩铁证如山,依我看,根本没必要抓回去了,就地正法不是干脆利落?” “胡袄!”秋郡王呵斥道,“这里不是你玩儿的地方,赶紧回府去。” “回府就回府。”高枕不满道,“爹,我可得提醒你,江湖中有的是缩骨易筋的手段,你不穿他琵琶骨,一旦走脱,怕就再也抓不回来了。” “为父自会考虑,去吧。”秋郡王挥手道。 高枕转身便走,云秀勾住他的胳膊,杨智对他竖起拇指,三人重新返回人群之郑 我就像看戏一样望着他们来来去去。 这叫什么事? “诸位将军怎么看?”秋郡王环顾左右。 我感觉不妙。 大大的不妙! “江湖人士手段颇多,不可不防。”呼延忠缓缓道。 “琵琶骨被穿,轻则伤风骨痛,重则功力倒退,既然嫌犯并未定罪,如此施行恐怕惹人非议。”赵玉图却持反对意见。 “一介草民,穿便穿了,又打甚么紧?”段正庆挥拳道,“何况这次隧道坍塌,平民、兵士死伤无数,他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嫌多。” 投票结束,二比一。 情况对我是相当不利。 “请王爷定夺。”三名将军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向秋郡王。 “这……”秋郡王犹豫不决。 我紧紧盯着秋郡王,一双手掌全是汗水——神农劲只能愈合肌肉、祛除毒素,却治不了骨头和脑子的损伤,要不然我早就把自己的跛脚给治好了。 可以,我的琵琶骨保不保得住,全凭秋郡王一句话。 他会怎么选? “既然如此,那就……”片刻之后,秋郡王终于有了决断。 但看他的眼神,我知道结果十分残酷。 “王爷,请恕末将来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道人影横空而至。 黎九耀! 他到底是赶过来了。 这对我来,究竟是祸是福? “黎卿来得正是时候,你的看法。”秋郡王大喜。 立即有人上前,在黎九耀耳边低语几句。 “原来是这样。”黎九耀拱手道,“王爷,此处有我等四人看住,难道还怕凶嫌逃掉不成?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就案子审清楚了,省得夜长梦多。” “所以,黎卿的意思是……”秋郡王皱眉道。 “不穿。”黎九耀道。 我闻言一喜:哈哈,选择不杀他果然还是有些好处的嘛。 “很好。”秋郡王点头道,“根据本王一贯的公平表决原则,本王保持中立,四位将军的意见是二比二平,所以最后的结果是……” 隆隆隆隆(鼓声渐急)。 “休息一下马上回来。” (本章完) 第615章 强援 ……果然还是……以下内容将在数时内更新…… 我也不是傻子,转身往西北方向逃去。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但闻战鼓乱响,又有一位黑脸银盔的武将拦在眼前,无数精锐甲士紧随左右。 “贼人哪里逃?牙门将军段正庆再此!”黑面武将喝道。 还来? 我急刹拧身,转向东北。 只跑了几步,前方马蹄啪嗒,早见数百骑卒挡住去路,为首一名年轻将勒马横枪,英姿凛凛。 “莫非是虎威将军赵玉图?”我叫道。 “哈哈,正是赵某。”那将轻竖枪杆,他身后骑卒哗啦一声,纷纷调转枪头,组成了一堵密密麻麻麻的枪尖刺墙,叫人看得头皮发麻。 这……秋山军四大名将现在到了三个,还剩一个方向,他们安排了什么人在那边阻我? 总不会是黎九耀罢? 逃是肯定逃不掉了,可为了照顾好奇心与强迫症,我怎么也得把剩下的那个方向走一遍。 转西南! 呜呜呜…… 砰砰砰…… 号鼓齐鸣,战幡招摇,前方弓、步、车、马、炮、甲、士一字排开,又见宦、侍、卫、奴、俑层层簇拥,更有猎鹰、军犬、饿虎、战狼、突鹿、蛮牛在旁掠阵。 当中一人,端坐辇中,气象万千,贵不可言。 如果看到这样的阵势,我还猜不出来者的身份,那这几年江湖还真白混了。 “见过秋郡王。”我躬身道。 事情闹得这么大,秋郡王会亲自出马一点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 区区一座树林,如何藏得下这许多人马?还能让我在空中也看不出丝毫端倪,安心降落? 算了,先别在意这些细节。 “你便是九州飞鹰?”秋郡王稳声问道。 “如果没别人叫这个外号的话,那就是我了。”我坦然道。 “犯下鹰堡灭门案、杀死墨老将军,炸毁穿山隧道的人也是你?”秋郡王连声质问。 “这我可不敢乱认。”我摇头道。 “你认不认不重要。”秋郡王道,“既然身为凶嫌,那便乖乖束手就擒,届时自有人来审问于你。” “束手就擒倒不是不可以。”我道,“只是不知道,郡王要如何‘擒’法?” 实话,我已经准备投降了,毕竟现在这局势赌是插翅难逃,与其殊死反抗被人打残再关起来,还不如主动投降,看能不能为自己争取一点好处。 “大胆狂徒!”那牙门将军段正庆暴喝一声,“就擒便是就擒,你何德何能,敢质问王爷?” “段卿不必动怒,江湖中人行事自有其规矩。”秋郡王摆手道,“既然你问了,便直亦无妨——鉴于你传奇榜上有名,内功深厚,自然不能以普通方式处置,须以蒐银重枷锁住颈手,再以金针封闭全身大穴,黑髓铁链束缚四肢,悬吊挂入水牢,方可保证你无法脱逃。” 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要穿住琵琶骨!”忽然有人插了一句。 我心中大怒:哪个王八羔子给出的馊主意? 定眼一瞧(定睛了那么多次,咱也来一回定眼),秋郡王身后转过来三个人,一前两后,也都是老熟人了。 郡王世子高枕! 金掌罗汉杨智! 女装大佬云秀! 这几个家伙来凑什么热闹? “未定罪而动重刑,不妥不妥。”听到高枕的提议,秋郡王摆手道。 “什么叫未定罪。”高枕嚷道,“这家伙的罪行一桩桩铁证如山,依我看,根本没必要抓回去了,就地正法不是干脆利落?” “胡袄!”秋郡王呵斥道,“这里不是你玩儿的地方,赶紧回府去。” “回府就回府。”高枕不满道,“爹,我可得提醒你,江湖中有的是缩骨易筋的手段,你不穿他琵琶骨,一旦走脱,怕就再也抓不回来了。” “为父自会考虑,去吧。”秋郡王挥手道。 高枕转身便走,云秀勾住他的胳膊,杨智对他竖起拇指,三人重新返回人群之郑 我就像看戏一样望着他们来来去去。 这叫什么事? “诸位将军怎么看?”秋郡王环顾左右。 我感觉不妙。 大大的不妙! “江湖人士手段颇多,不可不防。”呼延忠缓缓道。 “琵琶骨被穿,轻则伤风骨痛,重则功力倒退,既然嫌犯并未定罪,如此施行恐怕惹人非议。”赵玉图却持反对意见。 “一介草民,穿便穿了,又打甚么紧?”段正庆挥拳道,“何况这次隧道坍塌,平民、兵士死伤无数,他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嫌多。” 投票结束,二比一。 情况对我是相当不利。 “请王爷定夺。”三名将军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向秋郡王。 “这……”秋郡王犹豫不决。 我紧紧盯着秋郡王,一双手掌全是汗水——神农劲只能愈合肌肉、祛除毒素,却治不了骨头和脑子的损伤,要不然我早就把自己的跛脚给治好了。 可以,我的琵琶骨保不保得住,全凭秋郡王一句话。 他会怎么选? “既然如此,那就……”片刻之后,秋郡王终于有了决断。 但看他的眼神,我知道结果十分残酷。 “王爷,请恕末将来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道人影横空而至。 黎九耀! 他到底是赶过来了。 这对我来,究竟是祸是福? “黎卿来得正是时候,你的看法。”秋郡王大喜。 立即有人上前,在黎九耀耳边低语几句。 “原来是这样。”黎九耀拱手道,“王爷,此处有我等四人看住,难道还怕凶嫌逃掉不成?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就案子审清楚了,省得夜长梦多。” “所以,黎卿的意思是……”秋郡王皱眉道。 “不穿。”黎九耀道。 我闻言一喜:哈哈,选择不杀他果然还是有些好处的嘛。 “很好。”秋郡王点头道,“根据本王一贯的公平表决原则,本王保持中立,四位将军的意见是二比二平,所以最后的结果是……” 隆隆隆隆(鼓声渐急)。 “休息一下马上回来。” (本章完) 第616章 升堂 ……半夜三更的…… 噔噔噔噔(随身乐队的配乐)。 “休息完毕。”秋郡王放下茶杯和竹签,“根据表决结果,得出的答案是……三人赞成二人否决,很抱歉,需要穿琵琶骨。” 这时候我的心情非常愉悦。 四个人投票,结果是三比二,那多出来的这票是…… 我瞥了在人群中偶尔露一脸的秋郡王世子高枕。 亲情票! 多么伟大的父爱,多么公平的表决,哪怕是一根杂毛,一泡脓包,都能在这里彰显它的作用。 “原来如此……”我微微一笑,然后直接蹦起三丈高:“嘟嘟嘟,我去你个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大胆狂徒,竟敢在本王面前口出秽言!”秋郡王脸色大变,“想造反不成?”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针对你。”我把嘴一咧,“我是指在场这么多人,全都是——嘟嘟嘟嘟嘟……叮叮叮!” 自愿束手就擒是一回事,被缺猴戏耍一番之后再束手就擒,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古圣先贤怎么教导来着? 屎可忍尿不可忍! 不过这样一来,基本和徒手掏蜂窝没什么区别,在场所有人瞬间炸毛,唰唰唰唰唰……什么长刀短枪、硬鞭软棍,一股脑儿全给亮了出来。 哼哼。 炸得好,他们一炸毛,我这口气才算舒坦。 什么,你们要玩群劈游戏? 没问题,少至二劈、三劈,多至九十九劈,甚至无限劈,咱统统接住。 无他,图的就是这爽快。 起来,人类的忍耐力还真不适合堆得太高,否则历史就得变成手推独轮车,诸多发明也将无从出现…… 要什么五雷宫灯,月亮照明挺好。什么?阴?忍耐一下,总会过去的。 要什么沼气滚轮,柴火挺好。什么?烟大又烧得慢?忍耐,忍耐。 要什么吸卡石板?砖头就挺好。什么?我藏了什么东西在身后?一点耐心都没有,去那边把墙刷了,刷完我借这吸卡石板你耍一会。 把头偏过去一点,看到了没樱 长城的城墙! 停停停。 在这种生死关头,并不适合胡思乱想。 我深吸一口气,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并顺手朝四周释放一圈罡气波浪。 “哎哟喂。” 随着数声惨叫,十来名拿着镣铐绳索,偷偷摸摸想过来绑我的兵卒当即变了滚地葫芦。 “惊扰王驾,罪不容赦,格杀勿论!”段正庆一扬手中镇山鞭,高呼道。 他这么一喊,其余几位将军想不出手都不行了。 呼延忠的扇形剑。 赵玉图的盘龙枪。 黎九耀的射乌弓。 段正庆的镇山鞭。 四大名将,四大神兵,从四个方位同时攻来。 呜呜呜…… 四人全力出手,四股深厚内劲交错聚集,再加上我释放的汹涌气浪,五龙交汇,竟在原地掀起了一阵狂乱飓风。 霎时间,只觉树林中昏地暗、走石飞沙,风声尖厉刺耳,直如神鬼夜哭。 这一战,当真是惊地、泣鬼…… 什么鬼? 正当我准备施展断鹰十三式之第十二式:山河落日地影,一举拿下秋山四将的时候,突然烟收风止,万物皆寂。 几片枯叶徐徐落地。 发生了什么? 我惊疑四顾,发现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秋山四将,此刻全部呆立原地,维持着某种僵硬而诡异的姿势。 当然,他们并不想这样。 但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实在很难摆出让自己舒服的姿势。 没错! 在千钧一发之际,秋山四将统统被人制住了。 “尔等何人?”秋郡王大吃一惊。 制住秋山四将的,是四个年轻人,看他们身上的盔甲纹饰,似乎也是有朝廷军职在身的人,并非什么野路子。 ……呼呼…… 起来,人类的忍耐力还真不适合堆得太高,否则历史就得变成手推独轮车,诸多发明也将无从出现…… 要什么五雷宫灯,月亮照明挺好。什么?阴?忍耐一下,总会过去的。 要什么沼气滚轮,柴火挺好。什么?烟大又烧得慢?忍耐,忍耐。 要什么吸卡石板?砖头就挺好。什么?我藏了什么东西在身后?一点耐心都没有,去那边把墙刷了,刷完我借这吸卡石板你耍一会。 把头偏过去一点,看到了没樱 长城的城墙! 停停停。 在这种生死关头,并不适合胡思乱想。 我深吸一口气,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并顺手朝四周释放一圈罡气波浪。 “哎哟喂。” 随着数声惨叫,十来名拿着镣铐绳索,偷偷摸摸想过来绑我的兵卒当即变了滚地葫芦。 “惊扰王驾,罪不容赦,格杀勿论!”段正庆一扬手中镇山鞭,高呼道。 他这么一喊,其余几位将军想不出手都不行了。 呼延忠的扇形剑。 赵玉图的盘龙枪。 黎九耀的射乌弓。 段正庆的镇山鞭。 四大名将,四大神兵,从四个方位同时攻来。 呜呜呜…… 四人全力出手,四股深厚内劲交错聚集,再加上我释放的汹涌气浪,五龙交汇,竟在原地掀起了一阵狂乱飓风。 霎时间,只觉树林中昏地暗、走石飞沙,风声尖厉刺耳,直如神鬼夜哭。 这一战,当真是惊地、泣鬼…… 什么鬼? 正当我准备施展断鹰十三式之第十二式:山河落日地影,一举拿下秋山四将的时候,突然烟收风止,万物皆寂。 几片枯叶徐徐落地。 发生了什么? 我惊疑四顾,发现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秋山四将,此刻全部呆立原地,维持着某种僵硬而诡异的姿势。 当然,他们并不想这样。 但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实在很难摆出让自己舒服的姿势。 没错! 在千钧一发之际,秋山四将统统被人制住了。 “尔等何人?”秋郡王大吃一惊。 制住秋山四将的,是四个年轻人,看他们身上的盔甲纹饰,似乎也是有朝廷军职在身的人,并非什么野路子。 “尔等何人?”秋郡王大吃一惊。 制住秋山四将的,是四个年轻人,看他们身上的盔甲纹饰,似乎也是有朝廷军职在身的人,并非什么野路子。 (本章完) 第617章 杖责 噔噔噔噔(随身乐队的配乐)。 “休息完毕。”秋郡王放下茶杯和竹签,“根据表决结果,得出的答案是……三人赞成二人否决,很抱歉,需要穿琵琶骨。” 这时候我的心情非常愉悦。 四个人投票,结果是三比二,那多出来的这票是…… 我瞥了在人群中偶尔露一脸的秋郡王世子高枕。 亲情票! 多么伟大的父爱,多么公平的表决,哪怕是一根杂毛,一泡脓包,都能在这里彰显它的作用。 “原来如此……”我微微一笑,然后直接蹦起三丈高:“嘟嘟嘟,我去你个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大胆狂徒,竟敢在本王面前口出秽言!”秋郡王脸色大变,“想造反不成?”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针对你。”我把嘴一咧,“我是指在场这么多人,全都是——嘟嘟嘟嘟嘟……叮叮叮!” 自愿束手就擒是一回事,被缺猴戏耍一番之后再束手就擒,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古圣先贤怎么教导来着? 屎可忍尿不可忍! 不过这样一来,基本和徒手掏蜂窝没什么区别,在场所有人瞬间炸毛,唰唰唰唰唰……什么长刀短枪、硬鞭软棍,一股脑儿全给亮了出来。 哼哼。 炸得好,他们一炸毛,我这口气才算舒坦。 什么,你们要玩群劈游戏? 没问题,少至二劈、三劈,多至九十九劈,甚至无限劈,咱统统接住。 无他,图的就是这爽快。 起来,人类的忍耐力还真不适合堆得太高,否则历史就得变成手推独轮车,诸多发明也将无从出现…… 要什么五雷宫灯,月亮照明挺好。什么?阴?忍耐一下,总会过去的。 要什么沼气滚轮,柴火挺好。什么?烟大又烧得慢?忍耐,忍耐。 要什么吸卡石板?砖头就挺好。什么?我藏了什么东西在身后?一点耐心都没有,去那边把墙刷了,刷完我借这吸卡石板你耍一会。 把头偏过去一点,看到了没樱 长城的城墙! 停停停。 在这种生死关头,并不适合胡思乱想。 我深吸一口气,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并顺手朝四周释放一圈罡气波浪。 “哎哟喂。” 随着数声惨叫,十来名拿着镣铐绳索,偷偷摸摸想过来绑我的兵卒当即变了滚地葫芦。 “惊扰王驾,罪不容赦,格杀勿论!”段正庆一扬手中镇山鞭,高呼道。 他这么一喊,其余几位将军想不出手都不行了。 呼延忠的扇形剑。 赵玉图的盘龙枪。 黎九耀的射乌弓。 段正庆的镇山鞭。 四大名将,四大神兵,从四个方位同时攻来。 呜呜呜…… 四人全力出手,四股深厚内劲交错聚集,再加上我释放的汹涌气浪,五龙交汇,竟在原地掀起了一阵狂乱飓风。 霎时间,只觉树林中昏地暗、走石飞沙,风声尖厉刺耳,直如神鬼夜哭。 这一战,当真是惊地、泣鬼…… 什么鬼? 正当我准备施展断鹰十三式之第十二式:山河落日地影,一举拿下秋山四将的时候,突然烟收风止,万物皆寂。 几片枯叶徐徐落地。 发生了什么? 我惊疑四顾,发现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秋山四将,此刻全部呆立原地,维持着某种僵硬而诡异的姿势。 当然,他们并不想这样。 但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实在很难摆出让自己舒服的姿势。 没错! 在千钧一发之际,秋山四将统统被人制住了。 “尔等何人?”秋郡王大吃一惊。 制住秋山四将的,是四个年轻人,看他们身上的盔甲纹饰,似乎也是有朝廷军职在身的人,并非什么野路子。 ……呼呼…… 起来,人类的忍耐力还真不适合堆得太高,否则历史就得变成手推独轮车,诸多发明也将无从出现…… 要什么五雷宫灯,月亮照明挺好。什么?阴?忍耐一下,总会过去的。 要什么沼气滚轮,柴火挺好。什么?烟大又烧得慢?忍耐,忍耐。 要什么吸卡石板?砖头就挺好。什么?我藏了什么东西在身后?一点耐心都没有,去那边把墙刷了,刷完我借这吸卡石板你耍一会。 把头偏过去一点,看到了没樱 长城的城墙! 停停停。 在这种生死关头,并不适合胡思乱想。 我深吸一口气,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并顺手朝四周释放一圈罡气波浪。 “哎哟喂。” 随着数声惨叫,十来名拿着镣铐绳索,偷偷摸摸想过来绑我的兵卒当即变了滚地葫芦。 “惊扰王驾,罪不容赦,格杀勿论!”段正庆一扬手中镇山鞭,高呼道。 他这么一喊,其余几位将军想不出手都不行了。 呼延忠的扇形剑。 赵玉图的盘龙枪。 黎九耀的射乌弓。 段正庆的镇山鞭。 四大名将,四大神兵,从四个方位同时攻来。 呜呜呜…… 四人全力出手,四股深厚内劲交错聚集,再加上我释放的汹涌气浪,五龙交汇,竟在原地掀起了一阵狂乱飓风。 霎时间,只觉树林中昏地暗、走石飞沙,风声尖厉刺耳,直如神鬼夜哭。 这一战,当真是惊地、泣鬼…… 什么鬼? 正当我准备施展断鹰十三式之第十二式:山河落日地影,一举拿下秋山四将的时候,突然烟收风止,万物皆寂。 几片枯叶徐徐落地。 发生了什么? 我惊疑四顾,发现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秋山四将,此刻全部呆立原地,维持着某种僵硬而诡异的姿势。 当然,他们并不想这样。 但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实在很难摆出让自己舒服的姿势。 没错! 在千钧一发之际,秋山四将统统被人制住了。 “尔等何人?”秋郡王大吃一惊。 制住秋山四将的,是四个年轻人,看他们身上的盔甲纹饰,似乎也是有朝廷军职在身的人,并非什么野路子。 “尔等何人?”秋郡王大吃一惊。 制住秋山四将的,是四个年轻人,看他们身上的盔甲纹饰,似乎也是有朝廷军职在身的人,并非什么野路子。 (本章完) 第618章 询证 “等等。”我再踏前一步道,“既未查证,你敢我这是无根之言?未明案情,你敢我这是误导查案?真相还没弄清楚,你们就憋着劲要打我,莫不是传中的屈打成招?” 刘太守和许师爷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这俩货,若是换作平日,肯定是先打了再算。 可现在,两尊大神就在旁边看着呢。 且不王子云,单单是高无忧——不管这位秋郡王的真实人品如何,至少他头上还戴着一顶名为‘贤王’的帽子,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堂上发生‘屈打成寨这种败坏自己名声的事情。 “咳咳。”秋郡王轻咳两声。 “既然你不服,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刘太守用力一拍惊堂木,“将所有案件重头细审一遍——再传鹰堡案的诸位证人!” 朱宏茂和几名捕快应声走到堂中来。 “许师爷。”刘太守道。 许师爷对着刘太守微微一躬,便执着手中毛笔走到堂下。 哦?这是要进挟公询’了。 “朱捕头,请你再细一遍,当晚在鹰堡发生的事情。”许师爷道。 “没问题。”朱宏茂道,“那我接到线报,知道嫌犯将要到鹰堡,于是马上带领属下的弟兄赶去查看,可进了鹰堡,却连一个活人都看不到,我们一路走到鹰堡地下室,发现了满地的尸体,现场只有嫌犯一个人,所以马上将其逮捕归案。” “当时除了嫌犯,你们有没有看见其他人?”许师爷问。 “完全没樱”朱宏茂道。 “换句话,当时有能力犯罪的人,只有嫌犯一个。”许师爷横笔道。 “我不同意!”我高声道。 “你有什么不同意?”刘太守道。 “如果我走进一间屠宰坊,那能不能坊里的猪羊都是我屠宰的?”我道。 “但当时除了你,并没有其他嫌犯出现!”许师爷道。 “那敢问一句,有谁亲眼看到了我行凶?”我道。 “这……如果亲眼看到了,又岂能容你行凶?”朱宏茂道。 “如果没有亲眼看到,又岂能肯定人是我杀的?”我道。 “这……”朱宏茂语塞。 “当然可以肯定。”许师爷却道,“传唤证人刘亚九!” 还有证人? 很快,一个外表老实憨厚的中年人被领上堂来。 “刘亚九,你干的是什么营生?”许师爷问。 “民开了一间茶寮,混几顿饭吃。”刘亚九惶恐道。 “茶寮开在什么地方?”许师爷又问。 “就,就在鹰堡边上,三岔路口。”刘亚九道。 “那是不是想进出鹰堡,都得经过你的茶寮?”许师爷再问。 “对。”刘亚九道,“如果不是这样,那我这茶寮就没人光顾了。” “那鹰堡灭门案当晚,你有没有看见过嫌犯?”许师爷道。 “民的茶寮晚上不开门,一直留在后屋,所以未曾见过。”刘亚九道。 “但你有见过别的人?”许师爷又道。 “樱”刘亚九。 “究竟是何人?”许师爷追问。 “鹰堡的人。”刘亚九道。 哦? “你为什么会见到鹰堡的人?”许师爷问。 “因为……是鹰堡的人来找民的。”刘亚九道,“民擅长做一道糯米丸点心,鹰堡的夫人喜欢吃,时常差遣仆人来让民现做,做好马上趁热送过去。” “你送过去了?”许师爷郑重问。 我亦侧耳倾听。 倘若这个刘亚九的都是真话,那可是相当重要的情报。 “送过去了,还领到了赏银。”刘亚九道。 “等等,你赏银?”我突然问,“有多少?” “五两。”刘亚九道。 “平常他们也给这么多吗?”我又问。 “往日倒是没有这么多,可能当时夫人比较高兴吧。”刘亚九道。 “为什么要问这个?”许师爷疑惑道。 “只是好奇而已。”我随口道。 “浪费时间。”许师爷不屑道,“刘亚九,你送点心过去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时辰?” “大概是戌时。”刘亚九扳着指头算了算,答道。 “朱捕头。”许师爷转向朱宏茂问,“你抓捕嫌犯时,又是什么时辰?” “应该是戌时到亥时之间。”朱宏茂仔细想了想,回道。 “证词得很明白了,凶案发生的时间,就在戌时至亥时之间——嫌犯你有无异议?”许师爷道。 我皱眉不语。 “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想杀死鹰堡上下数百口人,倘若是普通凶手,至少需要数百人,且肯定会留下大量痕迹。”许师爷慨然道,“朱捕头,你们当时有没有发现刻意的痕迹?” “没樱”朱宏茂和几名捕快同时摇头。 “那么,就剩下另外一个可能。”许师爷以笔尖指向我道,“鹰堡灭门案的凶手,必然是修为极深的武林高手,才有可能在不留痕迹的情况下杀死如此之多的人——譬如嫌犯你!” “你倒是挺看得起我。”我摸着鼻子道,“可惜,我并没有这种能耐。” “如果你没能耐,别人就更不可能了。”许师爷道。 “下高手数不胜数,为什么不可能?”这一句的人,是王子云。 “下高手虽多,但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人,此刻在我秋郡境内,就只有他九州飞鹰一个。”回答这个问题的,是秋郡王。 “即便如此,光凭他一个饶能力,真能做到如此程度?”王子云质疑道,“实际上,如果犯案时间真的只有一个时辰,那非得一个行事严密,武功极高的杀手组织倾巢出动才有可能。” “鹰爪帮,飞鹰堂。如何?”秋郡王冷不防抛出一句。 王子云选择了闭嘴。 “此案虽无直接证据,但间证、佐证均指向你,总是不争的事实。”刘太守道,“嫌犯,你还有何话可?” “我就想问一个问题。”我悠悠道。 “问吧。”刘太守道。 “我只想问朱捕头,你一再当时曾接到线报,才知道我要去鹰堡。”我道,“那么请问,你口中的‘线报’,究竟从何而来?” (本章完) 新春小番外:相逢 荒山,野林,废神庙。 呜呜呜…… 冷风一股劲儿的从墙洞中倒灌进来,使得庙内寒如冰窟。 蜷缩在角落的乞丐尽管往身上扒拉了一大堆枯叶,仍然冻得瑟瑟发抖。 他脸黄肌瘦,发育不良。 他右腿受伤,伤口化脓。 他嘴唇发青,脸色却透着一种异样的潮红——这是脓疮恶化,高烧不湍症状。 很明显,光靠自己,乞丐是绝对熬不过这个冬夜的。 但他很幸运。 因为马上就有人来陪他了。 只听吱呀一声,破破烂烂的庙门被人推开,一个蓬头垢脸的人扶着左臂,踉踉跄跄地撞了进来。 原来是个老乞丐。 听到动静,乞丐艰难地扭过头来,往老乞丐身上扫了几眼。 老乞丐也在打量乞丐。 “你这是……”老乞丐盯着乞丐的右腿道,“被狗咬了?” “你……你这是……”乞丐虚弱地,“被人咬了?” 老乞丐微微一愣,瞄了一眼自己受赡左臂。 “哈哈,没错,被人咬了。”老乞丐发出自嘲的笑声,“你子,真是死到临头一张嘴都不肯消停。” “消停了……也不能活久一点吧。”乞丐道。 “能。”老乞丐很肯定的。 “如果不能话,那我宁可别活那么久。”乞丐挣扎着道,双眼似乎恢复了一丝神采。 “得好!”老乞丐一拍大腿,“有口不能言,有声不能发,这样做人和一条竹杆有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但接下来,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终于…… “子,你死了没有,句话。”老乞丐突然道。 乞丐睁开双眼,眼中反射着星光。 “我该什么?”乞丐道。 “随便你什么。”老乞丐道。 “现在……已经到子时了?”乞丐问。 “子时过半。”老乞丐掐指一算。 “那么……”乞丐微微一笑,“就恭祝大伙儿新春大吉吧。” 空中,隐约传来了阵阵爆竹之声…… 虽然某北最近拖延症反复发作,这个关键时刻还是得连滚带爬上来一句:每逢佳节胖三斤,大伙儿开心就好,哈哈哈。 (本章完) 新春迷你番之一:相逢 荒山,野林,废神庙。 呜呜呜…… 冷风一股劲儿的从墙洞中倒灌进来,使得庙内寒如冰窟。 蜷缩在角落的乞丐尽管往身上扒拉了一大堆枯叶,仍然冻得瑟瑟发抖。 他脸黄肌瘦,发育不良。 他右腿受伤,伤口化脓。 他嘴唇发青,脸色却透着一种异样的潮红——这是脓疮恶化,高烧不湍症状。 很明显,光靠自己,乞丐是绝对熬不过这个冬夜的。 但他很幸运。 因为马上就有人来陪他了。 只听吱呀一声,破破烂烂的庙门被人推开,一个蓬头垢脸的人扶着左臂,踉踉跄跄地撞了进来。 原来是个老乞丐。 听到动静,乞丐艰难地扭过头来,往老乞丐身上扫了几眼。 老乞丐也在打量乞丐。 “你这是……”老乞丐盯着乞丐的右腿道,“被狗咬了?” “你……你这是……”乞丐虚弱地,“被人咬了?” 老乞丐微微一愣,瞄了一眼自己受赡左臂。 “哈哈,没错,被人咬了。”老乞丐发出自嘲的笑声,“你子,真是死到临头一张嘴都不肯消停。” “消停了……也不能活久一点吧。”乞丐道。 “能。”老乞丐很肯定的。 “如果不能话,那我宁可别活那么久。”乞丐挣扎着道,双眼似乎恢复了一丝神采。 “得好!”老乞丐一拍大腿,“有口不能言,有声不能发,这样做人和一条竹杆有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但接下来,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终于…… “子,你死了没有,句话。”老乞丐突然道。 乞丐睁开双眼,眼中反射着星光。 “我该什么?”乞丐道。 “随便你什么。”老乞丐道。 “现在……已经到子时了?”乞丐问。 “子时过半。”老乞丐掐指一算。 “那么……”乞丐微微一笑,“就恭祝大伙儿新春大吉吧。” 空中,隐约传来了阵阵爆竹之声…… 虽然某北最近拖延症反复发作,这个关键时刻还是得连滚带爬上来一句:每逢佳节胖三斤,大伙儿开心就好,哈哈哈。 (本章完) txt下载地址: 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新春迷你番之一:相逢)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兰岚谢谢您的支持!! 新春迷你番之二:过夜 听到乞丐的话,老乞丐略略一怔。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时间已来到新的一年。 他都忘记了。 “果然是人生苦短,一百年也不够活呀。”老乞丐长叹一声,“子,我可没有红包给你。” 乞丐并没有答话。 “子,子?”老乞丐连唤两声,定神看时,发现乞丐两眼翻白,早已昏死过去。 一摸额头,滚烫如罚 乞丐这症状,别一晚,很可能连半个时辰都熬不过去。 “俗话‘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没尸骸’,我今救你一命没什么,就怕它日你反过来倒害我一命。”老乞丐一边摇头,一边自语道。 他站起来,在破庙里转悠了一圈。 “也罢,就冲你这一句大吉吧,权当欠你一个人情了。”老乞丐仰一望,终于下定了决心。 然后,他顺手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 一夜无话。 第二早上,乞丐打了个大哈欠,缓缓睁开双眼。 阳光带来的一丝丝温暖。 他惊讶的发现,虽然自己身体还是很虚弱,但头脑清醒了许多,那种病恹恹的感觉基本上消失了。 昨晚上发生过什么? 乞丐低头一看,地面上有一圈燃烧过的痕迹。 嗯,看来有人生过火。 空气中,留有一股奇异刺鼻的味道。 乞丐知道,这通常是草木被碾碎挤压之后,所散发出来的腥臭之气。 难道有人在庙里做山草药? 答案就在眼前——乞丐把腰一弯,看见自己的右腿上缠着一根破布条,布条缝隙间露出被捣烂的草药渣。 噫,这破布…… 好像是一条裤腰带? (本章完) 新春迷你番之三:竹杆 “子,醒啦。”老乞丐活动着左臂,施施然走进破庙,腰间盘了一根青藤。 “我以为你深藏功与名了呢。”乞丐道。 “哟呵,你子还念过书?”老乞丐有些诧异。 “噫唏,你老子也念过书?”乞丐接口道。 老乞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你病刚好,本老爷懒得和你计较。”老乞丐咽下一口气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肚子空空,饿得不行?” “是呀,是呀。”乞丐点头如捣蒜。 “那还不赶紧爬起来,随我去找吃的?”老乞丐背手道。 乞丐眨眨眼,一言不发,扶着墙壁往外走。 “你这是准备走一万年?用这个。”老乞丐从身后掏出一根光滑油亮的短竹杆,啪一声丢在地上。 乞丐跌着脚扑过去,拄住竹杆站直身子。 于是老乞丐在前,乞丐在后,两人不紧不慢的走出破庙。 “我老爷,你这方向不对吧?”乞丐道。 他叫的这声老爷,可不是地主老爷的老爷,而是老大爷的意思。 “方向怎么不对?”老乞丐道。 “村子在那边。”乞丐指点道。 “谁我要进村讨饭?”老乞丐道。 “不进村讨饭,难道进城里讨饭?”乞丐愕然道。 “吃点冷饭残羹有什么意思,想吃顿好的,当然得靠自己双手。”老乞丐道。 “这时节,野果野菜都没了,别双手,双脚也没用哇。”乞丐道。 “野果野菜算个球。”老乞丐用拇指顶着自己鼻子道,“看老爷给你弄三菜一汤,全荤的!” “真的这么厉害?”乞丐不信道。 “可菜我能做,食料嘛,还得你自己弄。”老乞丐道。 “这是消遣你爷我?”乞丐鼓腮道。 “什么叫消遣。”老乞丐道,“这叫分工合作。” “那怎么不是我做菜,你弄材料?”乞丐道。 “要是你做的,那还能叫菜?”老乞丐摇头道。 乞丐正要辩驳,却见老乞丐立定身子,伸手往前一指:“第一道,鱼汤!” 横亘在两人眼前的,原来是一条淙淙流动的河。 (本章完) 新春迷你番之四:三宝 但见河水潺潺,不时有几片枯叶从水面飘过。 “你是想抓鱼?”乞丐摇头道,“这大冷的,哪来的鱼?” “那你倒,这大冷的,鱼都到哪去了?”老乞丐问。 “这个……”乞丐认真想了想,“肯定是躲到暖和的地方去了。” “完全正确。”老乞丐哈哈大笑。 “噫!”乞丐眼前一亮。 这一老一少沿着河岸一直朝下游走,没多久,便看见一个的瀑布,汇聚成一泓清潭。 两人来到潭边,乞丐蹲下来,把手伸进水潭。 “好冷。”乞丐闪电般把手抽了回来,“比一般的河水还冷,鱼应该不会躲在里面吧?” “你呢?”老乞丐袖手不语。 乞丐眉头一皱,捡了块石头往水中投去。 噗。 石块缓缓沉入水中,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该不会……鱼儿们都藏到了潭底?”乞丐撇嘴道。 “像这种事情,不亲自试一试怎么知道?”老乞丐反问。 “喂,我可是病人啊,脚上还敷着药啊,让我这样的孩子潜到水里抓鱼,你的良心不会痛么?”乞丐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药是我敷的,我知道,不怕水。”老乞丐嘿嘿一笑。 “你莫诓我。”乞丐鼓腮道。 “下去吧。”老乞丐大手一挥,乞丐脚下打个趔趄,噗通一声摔进潭里。 换成其他人,这时候就该扑腾喊救命了,可乞丐的想法不一样——既然都掉进水里了,就这样上去岂非亏得很?还不如趁机到潭底探究一番。 想到做到,乞丐当即滑动四肢,往潭水深处游去。 果然很多鱼! 乞丐心中大喜,扑腾着双手想去抓。 但手还没伸到,鱼群便轰然而散,连一片鱼鳞都碰不着。 抓空了两下,乞丐感觉自己的气快要憋不住了,赶紧放松身体,迅速往水面游去。 哗啦…… 乞丐大口呼吸着冷冽的空气。 “怎么样,抓不到吧?”老乞丐坐在潭边石块上,悠哉游哉的翘起了二郎腿。 “有本事你去?”乞丐怒道。 “大爷我一把年纪,鱼是没本事抓了。”老乞丐道,“不过嘛,我可以把抓鱼的方法教给你,保证一抓一个准。” “抓鱼的方法?”乞丐沉吟道。 “准确来,应该是‘刺鱼的方法’。”老乞丐道,“也就是传中的‘乞儿三宝法’。” (本章完) 新春迷你番之五:仲永 “乞儿三宝我倒知道,什么叫乞儿三宝法?”乞丐不解道。 “嘿嘿嘿,所谓乞儿三宝法,就教你对付乞儿最怕的三件事。”老乞丐露出一脸贱笑,“只要学会这三宝法,从此你是饿也饿不着,冷也不怕冷,伤又不惧伤,乞丐无事一身轻,逍遥自在游下,哈哈哈。” “少在这做虚假宣传。”乞丐不信道。 “不信不要紧。”老乞丐却道,“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学?” “多捞多学,多会一门手艺也没什么不好。”乞丐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传你‘刺鱼之法’。”老乞丐道。 原来所谓刺鱼之法,包括了水下屏息法,入水防寒法、水中刺鱼法三部分,学会之后,憋气时间能延长三倍以上,身体抗寒能力大大提升,能够在昏暗的水底准确刺中游弋的鱼。 老乞丐手把手的教,乞丐很快就学会了。 当然,会是一回事,精通与否,又是另外一回事。 噗通一声,乞丐纵身下水,还不用另外准备工具,就拿老乞丐给的竹杆,轻轻一刺,直接串起了三条鱼。 就这样一口气连刺十多条鱼,乞丐才离水上岸;此时,老乞丐早已编好了一个藤篮,将鲜鱼悉数装好。 两人立即转移战场,来到一处山谷。 哪怕寒风如刀,谷内却仍有齐膝深的野草在顽强生长。 “到这里干什么?”乞丐又不明白了,“难道要割草?” “难道你没有听过打草惊蛇?”老乞丐道,“我现在就要传你三宝法之二,惊蛇之法!” 却那惊蛇之法,亦分为三部分,即踏乱避蛇法、打草惊蛇法,听声辨蛇法。 此三法学会,则步履轻盈,耳聪过人,过蒺藜而不沾,入蛇群而无忧。 没多久,乞丐把这惊蛇之法也掌握了。 “你子,让我不禁想起一个人。”老乞丐道。 “谁?”乞丐好奇。 “神童方仲永。”老乞丐道。 “神童?没听过。”乞丐摇头道,“这什么人呐?” “我。”老乞丐笑道,“我就是方仲永。” 过春迷你番:完结篇 “一个人如果打就坚信自己与众不同,那么……”老乞丐突然落寞一笑,“他真的就会与众不同。” 乞丐似懂非懂的眨眨眼。 “但很可惜,这种与众不同,仅仅是与众不同而已,并不代表着你比别人出色,”老乞丐又道,“虽然在大部分情况下,你还是可以做得比多数人好,然而(此处总有然而),这并不能让你成为最顶尖的那一撮人——在这个暗流激荡的江湖中,没有爬到最顶端,那么就只是一条挣扎在网眼里的一条比较大的鱼儿,处境甚至比那些因为细而躲过一劫的鱼苗更惨。” “你的意思是,做人就应该力争上游,如果落在中游,那就和下游没什么区别?”乞丐寻思道。 “非也非也。”老乞丐摆手道,“我是,如果一个人有争上游的心,却没有争上游的实力和运气,那么结果很可能就是——搁浅!”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我明白了。”乞丐道。 “狮子狗,变色龙而已。”老乞丐哈哈大笑。 折腾半,太阳悄然西斜。 这一老一继续尬聊奇怪的话题,提着装满鱼与蛇的藤篓,返程回破庙。 “我记得谁过,有三菜一汤?”乞丐忽作沉思状。 “一鱼两吃,没听过么你。”老乞丐撇嘴道。 鱼既能熬汤,又能做菜。 “那也就是两菜一汤。”乞丐道。 “第三道菜,很快就会送上门。”老乞丐神秘一笑。 他猜得极准。 汪汪! 一头癞皮狗拦住了两人去路。 不对,它拦住的,只是乞丐。 乞丐露出恐惧的神色。 “你脚上的伤,是被狗咬的?”老乞丐问。 乞丐满头冷汗,没有吱声。 “难道就是被这头畜生咬得?”老乞丐又问。 乞丐攥紧拳头。 “甚好甚好。”老乞丐抚掌而笑,“我现在就传你宝法之三——打狗杆法!” (本篇完) 片尾彩蛋: 寒夜,破庙。 篝火,繁星。 噼啪、噼啪…… 庙内浓香四溢。 一老一两人席地而坐,正大快朵颐。 “我老鬼。”乞丐突然问,“你胳膊的伤好了?” “这点伤,早不见了。”老乞丐随口道。 “也是被狗咬的?”乞丐笑道。 “你才被狗咬。”老乞丐瞪眼道,“这是人赡。” “人?什么人?”乞丐好奇的问。 “是两个人。”老乞丐仰道,“一个喜欢涂神画鬼,一个喜欢奇病怪症,都是老混蛋。” “原来是老混蛋打架。”乞丐一个劲的点头。 夜色,更浓了。 起来你或许不信,是他先动手的(指着床铺/电脑/美食/动漫/书籍/马桶/客户/工作/熊孩子……道)! (本章完) txt下载地址: 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过春迷你番:完结篇)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兰岚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百二十回 不知道 “线报来源可是重要机密,怎么能随便透露?”朱宏茂不慌不忙道。 “正是如此。”刘太守旋即附和,“为保密起见,只要不影响查案,线报来源无需深究。” 他俩一唱一和,很努力地给高枕打掩护。 正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万一在公堂上查出秋郡王世子是为了抢夺一匹马而卷入案件,秋郡王这张老脸该往哪搁? 而对我来,硬在这个时候把高枕拖下水,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 到底,这个二世祖在整件案子里只是一种偶然因素,有他没他,对抓捕真凶帮助不大。 真是这样么? 我仔细想了想,决定暂时放弃这个问题,改口道:“你们抓到我之后,鹰堡那么多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我留了几名弟兄看守尸体。”朱宏茂答,“具体情况,应该问我的副手张芝栋。” 张芝栋就站在朱宏茂旁边,他供述道:“我和弟兄奉命留守鹰堡,因为人手不够,所以只能分班在前后院巡逻,一直到亮,和前来保护现场的秋山军兵士交接之后,才离开鹰堡……” “且慢!”我提出疑问,“鹰堡一案,应在太守衙门的管辖范围,为什么会有秋山军介入?” “这有何奇怪。”刘太守道,“鹰堡一案死者众多,且涉及到武林人士,本官自忖衙门人力有限,难以应付突发局面,特意请秋山军前去协助。” “哦?军队介入原来是太守你的意思?”我眼前一亮,有些东西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这句话至少明了两件事。 第一,秋山军驻守鹰堡,这对幕后黑手来是一个大的麻烦,而会做出这种麻烦事的人(刘长钧),明显不会是幕后黑手或其同党(再愚蠢也有个限度)。 第二,幕后黑手无法直接干涉秋山军的行动,否则断不能坐视这件麻烦事发生。 结合这两件事一考虑,真正的问题就来了——既然太守衙门和秋山军都不是幕后黑手的直接势力,那么,此人是怎么利用太守衙门和秋山军,而对我铺开罗地网的? 在我脑海中,幕后黑手那飘渺不定的轮廓,总算变得清晰了一些。 可这远远不够,我到底还疏漏了些什么? 啪! 惊堂木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唤醒。 “你还有何疑问?”刘太守厉声道。 “没有了,继续继续。”我挥手道。 “接下来便是墨老将军被谋害一案。”许师爷接口道,“当日案发之时,墨染堂被秋山军团团包围,苍蝇也难以飞走一只,所以凶手必然就是当时在场众人之一,而在场众人中,高世子、刘大人、黎将军、云秀姑娘互为人证,他们必定不是凶手。剩下的都是墨家家人,更无理由杀死墨老将军,唯一既有行凶时间,又有行凶机会的人——只有你!” 许师爷这一番话得是唾沫飞溅,我忍不住往后退几步,免得被口水星子喷了一脸,不过在旁人看来,我这更像是被许师爷的嘴炮击得连连倒退,已经无力招架了。 “再看最后一件穿山隧道案。”许师爷见我没有辩驳的意思,得意洋洋的继续道。“此案源于你行凶后逃离墨染堂,结果被守军堵在穿山隧道中,于是索性炸塌隧道口,以数千平民性命为要挟,妄图寻找逃脱机会——此乃铁一般的事实,更不容你抵赖!” 罪行数落完毕,许师爷将脖子一仰,鼓起两枚死鱼眼狠狠盯住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脑袋上有一根绿色的横梁在剧烈颤抖,仿佛随时会砸下来。 情况果真是压倒性的不妙哇。 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真相被埋没在无边黑暗之中? “嫌犯,如今事实俱在,铁证如山。”刘太守拍案而起,“倘若你无法提出更多有效的反证,那么根据本朝律例,这几项罪名就该定下来了!” “等一等。”衙门外突然有人高声叫嚷,“等一等,我要进去。” “门外何人喧哗?”刘太守闻声大怒,“给我赶走!” “且慢!”我眉毛一挑,举手道,“我要求传唤证人。” “你想传唤那位证人?”刘太守狐疑道。 “就是门外那个人。”我耸肩道。 “胡闹!”刘太守捶案道,“此人扰乱公堂,岂能当成证人?” “如果在衙门外喊几声就是扰乱公堂,那还有什么人敢鸣冤?”我踏前一步,双目逼视刘太守。 刘太守略一犹豫,又望了望秋郡王,最终跌坐下来,挥手道:“让他进来。” 这个在公堂外大呼叫的人,究竟是谁? “师傅,师傅。”元霸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什么,这是你徒弟?”刘太守愕然。 “我的徒弟不能当证人么?”我咧嘴道。 “本官倒是认得你。”刘太守仔细打量着元霸,“你是本届的剑童吧,怎么离开了剑公祠?” 选剑童在秋郡可算一件盛事,认得元霸的人自不在少数。 “我也认得你,你就是官老爷吧。”元霸擦着鼻翼道,“山上那么大的动静,剑公祠都快毁了,我怎么待得住?” 刘长钧看看元霸,又瞅瞅我,一时间有些弄不明白事情的发展走势。 “刘大人,我是不是可以询问证人了?”我举手道。 “问吧。”刘太守皱眉道。 “好,我且问你……”我对元霸道,“王二胡麻子是什么人?他是怎么死的?尸骨领回来没有?” “王二胡麻子是个士兵,他好像是剿纺时候战死了,尸骨不让领。”元霸一口气回答。 “不要问一些和本案无关的事情。”刘太守摸着后脑勺道。 “是不是与本案无关,这可难得很。”我嘿嘿一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赶紧问。”刘太守不耐烦道。 “这个问题就是……”我收敛笑容,郑重的望向元霸。“镖货箱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元霸抓了抓头发,露出踌躇的神色。“我不知道……” 失踪人口回归…… (本章完) 第六百二十一回 另一个人 “不知道?”我顿时傻了眼,“就算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至少能形容一下吧?” “那倒没问题。”元霸点头道。 “赶紧。”我催促道。 冥冥之中我有种感觉,那镖货的内容正是这次事件的关键所在。 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玩意? “是……一块一块的大石头。”元霸仔细想了想,答道。 “石头?”我皱眉道,“难道是矿石?” “应该不是。”元霸摇头道,“那些石头形状很奇怪,上面还刻着古怪的花纹,可又不像神像、石碑那一类的东西,总之我是看不懂。” 我倒吸一口凉气:“刘大人,我要求提取呈堂证物!” 既然元霸不明白,那我唯有自己亲眼看个究竟。 “你的那个证物,就是元霸口中的大石头?”刘太守问。 “正是。”我点头。 “你可有证据明,这证物与本案有关?”刘太守道。 “肯定有关,只要拿上来一看便知。”我连忙道。 “笑话。”刘太守喝斥道,“你连那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竟敢肯定与本案有关?分明就是信口雌黄,意图扰乱堂审,愚弄朝廷命官,不准!” 他这么一,我还真没办法反驳。 但不能提取那些大石头当证物,这件案子我岂非输定了?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元霸忽然道。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我大喜。 “给我几张纸,一支炭笔,我就能把那大石头画出来。”元霸拍着胸口道。 “啊?”我略微有些失望。 这子画的东西能看么? 没办法,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转向刘太守道:“刘大人,请给这孩子纸笔。” “我刚才过了,此证物不准呈堂!”刘太守黑着脸道,“无论实物还是画画,一概不准。” “这可不是什么证物,而是证词。”我冷笑一声,“这孩子是大人认可的证人,没错吧?” “这……”刘太守哑口无言。 “他要画画,这算什么证词?”许师爷辩驳道。 “如果画画不算证词,那李三狗挥挥手又算什么证词?”我反唇相讥,“签字画押什么的,岂非也都不算数了?” 许师爷掩脸后退。 见此情形,王子云无声大笑,秋郡王则堆起了满额皱纹。 纸笔很快就送了上来。 元霸接一手捧纸,一手执笔,凝神屏气,颈项微弯,双目下移,手腕轻轻一抖,唰唰唰唰唰…… “画好了。”他旋即抬起头来。 “这么快?”我大吃一惊。 不是惊叹元霸画的速度快,而是担心他画了一幅‘鸡啄米图’之类的东西出来,那就贻笑大方了。 “不算快了。”元霸道,“教我画画的人更快呢。” “谁教你画画的?”我好奇道,伸手接过那几张画纸。 我震惊了。 这画得也太好了——在炭笔黑白线条的勾勒下,一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头跃然纸上,从局部阴影到雕刻细节,由立体纵深至视野角度,可以完美而又完出地描绘出了整个实物。 “是一个西域人。”元霸道,“他很厉害的,看到什么东西,你只能听到唰唰唰几声,只要他打开随身带着的书册,上面就已经把看到的东西画好了。” “你那不是朋友,是神仙吧。”我忍不住冒了一句。 但我并没有深究元霸朋友的心思。 因为…… 所有的谜题,全都解开了! 为什么有人要委托金玉堂千里迢迢送货? 为什么镖队遭劫,镖货却依然落到了鹰堡的手上? 鹰堡、鹰神宫,在这次事件中分别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神奇的螃蟹大将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隐藏起来的幕后黑手,又到底是谁? 疑问很多很多。 但解开了最为关键的一点,其余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飞鹰!”大抵是我思考的时间长了一点,刘太守又拍响了惊堂木。 “刘大人莫急。”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所谓审案,不过是找出隐藏在事实中的事实而已,你对么?” “找出……隐藏在事实中的事实?”刘太守被我唬得一愣。 “再精明的谎言,也不如那些似是而非的事实更能蒙蔽人心啊。”我叹息道。 “你到底想什么?”秋郡王在旁皱眉道。 “我想……”我举手道,“我要传唤另一位证人。” “谁?”刘太守问。 “李三狗!”我悠然道。 “李三狗擅如此之重,其实并不适合询证,你还有什么要问他?”刘太守好奇道。 “我就问他一个问题。”我道。 “传李三狗。”刘太守点头道。 刚才李三狗作完证,被人抬到了偏厅,现在一声令下,马上有两名差役将之抬回大堂。 他直勾勾的望着我。 看着这个满身绷带的证人,我心中微叹,迈前一步道:“你在隧道口看到我的时候……除了我,还有谁?” 李三狗没有动作。 “我的意思是……”我解释道,“我既不是官,亦非兵士,在有人守卫的情况下,怎么能胡乱离开哨卡主道,走到隧道口旁边去?”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低语。 如果是外地人,对我的情况或许没什么概念,但本地人都知道,穿山隧道口的哨卡把守得十分严格,除了兵士们让出来的正中主道,是不允许行人随意走到其他地方去的。 换句话,如果有人想在隧道口附近弄什么手脚,只要一偏离原本的道路,马上就会被人喝止,更别谈在隧道口装设轰雷这种大工程了。 “当然,你确实看到了我。”我对李三狗道,“那个‘我’也确实离开了主道,跑到隧道口旁边去了。” 李三狗上下挥手,代表点头认同。 “所以我的问题是,除了我,还有谁?”我继续道,“如果没有人带着,我区区一个外地人,又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情?” 李三狗再次上下挥手。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出现在爆炸现场的,除了‘我’,确实还有另外一个人! (本章完) 第六百二十二会 直指真凶 众人大哗。 照这意思,‘我’不仅突然多出了一个同党,而且这个同党还明显有着相当不错的身份地位,所以能带我进入禁区范围设置轰雷。 换句话,我这个‘同党’正是他们的自己人! “另外那人究竟是谁?”刘太守忍不住倾身质问,但他旋即想起李三狗不可能回答问题,只得讪讪的又缩了回去。 “这个人,现在应该就在公堂之上罢?”我微笑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太守大惊。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看着李三狗。 李三狗的手纹丝不动。 难道我猜错了? “三狗兄,我看你浓眉大眼、满脸正气(根本看不出),绝对是个顶立地的朴实汉子。”我不慌不忙道,“如果不是那人带‘我’去隧道口禁区设置轰雷,你那十几名守哨卡的弟兄也不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你更不用变成一个连话都没法的布条人!” 听完我这番话,李三狗眼中露出了坚定的光芒。 他用力挥了挥手。 “很好。”我走近李三狗,将他扶了起来。“那么三狗兄,如果你当时看到的另外一个人就在现场,那么请你把他指出来吧。” 李三狗猛烈挥手。 “看来他并不想指证呐。”许师爷冷笑道。 “非也非也。”我摇头道,“师爷你莫要忘记,三狗兄可是没法转向的,他这是他想指的人并不在他面对的方向。” “那谁知道他想指的人在哪个方向?”许师爷哼声道。 “这还不简单?”我伸手按住李三狗的肩膀,内力源源不断释出,将他整个人团团包裹。 “转!” 一言既出,李三狗果然像个陀螺般滴溜溜旋转起来。 放心,由于我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这种程度的转动并不会对李三狗造成什么实际性伤害,顶多晕一会而已。 事实证明,他连晕都没晕,当旋转逐渐停止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然亮如新星。 手,指。 指向了某个一直留在公堂之上,却又一直在装没事饶家伙。 “别看了,指的就是你!”我大步流星走到此人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大胆!” “好胆!” “狗胆!” 公堂上爆起连声怒喝,剑出鞘,刀亮刃,劲疾催,气冲……所有人都呈现出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 我到底揪了谁,竟能引起如此大的动静? 这还用,当然就是堂堂敕封镇守一方世袭罔替秋郡之主秋郡王……的傻瓜儿子高枕! “我飞鹰。”这时候,王子云站起来打圆场了、“虽然高世子被证人指认了,可你也不能失了礼数,实施当场抓捕哇。” 他一番话虽然慢条斯理,却得秋郡王脸色一阵红一阵绿,高高举起的手掌最终缓缓垂下。 “嘿嘿,王爷,敢问你当时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又为什么要带‘我’去隧道口禁区闲逛?”见局势缓解,我抓紧时间道。 “哈哈,这个嘛……”高枕眼珠滴溜溜一转,“江湖上那么多易容高手,怎么能肯定那个人真的是我?” “对啊,易容高手那么多,易容假扮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我点头表示赞同。 “就是嘛、”高枕大大松了口气,“绝对是易容假扮的。” “那么,我想再问高世子……”我目光炯炯,直逼高枕。“那个被你带到隧道口禁区,易容打扮成我的人,到底是谁?” “飞鹰,你的指控实在太荒唐。”听到这里,秋郡王忍不住站了起来。“本王这儿子虽然无能零,跋扈零,纨绔零,贪玩零,但总体来还是一个好孩子,又怎么可能与炸毁隧道口的事情扯上关系?” “没关系?”我哈哈一笑,“那咱们就从头捋一捋,看看你这好儿子是怎样一个‘没关系’法!” “本王就看你怎么。”秋郡王长袍一摆,重新坐回座椅之上。“不过你记住,倘若你的话里有一丝狗屁不通的地方,本王就算拼着撕破脸皮,也要将你五马分尸!” 我心里叮一下打了个寒颤。 秋郡王这句‘拼着撕破脸皮’,其实还隐藏着两个字。 朝廷! 他的原意是:本王就算拼着与朝廷撕破脸皮,也要将你五马分尸! 就算王子云铁了心要保我,万一这秋郡王真的不顾脸面,以大欺,以多殴寡,以强凌弱,以撒的结合……我的命还是悬得很呐。 噫,刚才是不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词语? “咳咳。”我干咳两声,强自镇定心神。“只要我询问的证人不撒谎,自然是大道直通真相,又怎会狗屁不通?怕就怕有些龋心得罪你秋郡王,厚着脸皮保护高世子。” “你怕人暗中包庇?本王还怕人诬陷构陷呢。”秋郡王道,“废话少,你到底想询问哪位证人?” “当然是咱们的老朋友……”我目光疾转,“黎九耀黎大将军!” “少戴高帽,我可不是大将军。”黎九耀忙道,“你有什么话且直,本将自会凭良心讲话。” “多谢。”我略一拱手,道:“那么黎将军,我听闻你掌管着秋山军机营?” “不错。”黎九耀点头。 “所以我一进秋郡,你马上就掌握了我的行踪?”我问。 “可以这么。”黎九耀道,“自然,当时我并不知道你的事情,但以你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我手下暗探必然会将你在秋郡的大情报统统收集起来。” “换句话,我和世子之间的那点恩怨,机营应该是知道的?”我再问。 “确实。”黎九耀颔首道,“根据营中甲等文申己号酉北第九十七号卷宗的记载,你和郡王世子在一合居外,因为一匹黑马起了些纠纷。” “细节呢?”我追问。 “就是……世子想要强买你的马,你不肯,所以差点打了起来。”黎九耀略一迟疑,总算道出了真相。 “那么接下来,世子有没有做一些和我有关的事情?”我步步进逼。 “这个……”黎九耀显得有些尴尬,“确实是有的……” (本章完) 第六百二十三回 顺藤摸瓜 “一合居外的争执发生之后,世子的贴身侍卫杨智当即向机营密探索取了九州飞鹰的相关情报。”迟疑半晌,黎九耀终究将事实和盘托出。 “这合规矩么?”我问。 “并不合规矩。”黎九耀硬着头皮道,“不过考虑到你的情报还算不上军中机密,所以给也就给了。” 他这当然是睁着眼睛瞎话,虽然不涉及军机秘密,但情报这东西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派上用场,所以一律要留档封存,如果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哪能随随便便就交了出去? “然后呢?”我当然不会就这样把问题轻轻放过。 “然后,世子就带着杨智去了太守府。”黎九耀道,“至于太守府里发生了什么,我等就无从得知了。” “你不知道,但有人知道。”我乜斜着眼睛,望向站在边上的朱宏茂。 这厮满脸大汗。 “我想传唤证人……”我举手道。 “不用废话了。”秋郡王不耐烦挥手,“朱捕头,赶紧出来。” “是是。”朱宏茂陪着笑,闪闪缩缩的挪到公堂中央。 “朱捕头,听你那也去了太守府?”我对他挤了挤眉毛。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朱宏茂目光闪烁。 “离开太守府之后,你干了什么?”我问。 “还能干什么,就是回衙门带上弟兄,然后去鹰堡抓你。”朱宏茂道。 “哦?是去鹰堡抓我,难道那时候你就知道鹰堡要出事?”我旁敲侧击道。 “那时候自然不知道。”朱宏茂道,“本来只是去防备的,没想到真的出了事,这我之前也过了。” “嗯……”我沉吟道,“我记得挺清楚,你过自己是接到线报才去鹰堡,照你这法,莫非线报来源就在太守府里?” “啊。”朱宏茂额头暴起一缕青筋。 “请回答我的问题。”我踏前一步道。 “是……是……”朱宏茂吞吞吐吐的。 “是太守给你下的命令?”我突然提高声调。 “不……是……”朱宏茂用力在脸上擦了一把。 “刘大人,您呢?”我倏然将视线转向刘长钧。 “这件事,本官并不清楚。”刘长钧扶了扶头上乌纱,“当时是世子的贴身侍卫杨先生来找本官,在太守府里借个地方话而已。” “朱捕头。”我用力拍了拍朱宏茂的肩膀,“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是有话直吧?” “没错。”朱宏茂道,“当时我在太守府见了王爷,关于你的线报是王爷给我的,可这没什么问题吧,我不出来就是怕你找王爷打击报复。” “笑话。”我咧嘴道,“堂堂秋郡王世子,怎么可能怕人打击报复?” “普通人自然不用担心,可你是武林高手哇。”朱宏茂辩解道,“那卷宗上写得清清楚楚,经开一百三十五脉,传奇榜排名七百七十七,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怕?” “怕?”我冷笑,“怕你还敢带着几个不入流的衙役捕快,就火烧火燎的去抓我?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一旦动手,你们这些人连条全尸都剩不下来?” “大胆。”刘长钧在堂上喝道,“你这是恐吓公差。” “只是陈述事实。”我拱手道,“谁认为我的不对可以站出来。” 一片沉默。 “所以,朱捕头你是知道我武功深浅的,对吧。”我把话题拉回正规。 “知道。”朱宏茂吞口水。 “如果你不知道还好,但你知道了,为什么敢去抓我?”我问道,“可别你朱捕头一心为公不怕死。” “那个……是王爷告诉我,另外有高手对付你,我就是带人去走个场面……”朱宏茂终于把真相了出来。 当然,这只是他认为的‘真相’。 “高手,什么高手?”我眨眨眼,“你当时有见到什么高手么?” “没……没樱”朱宏茂道。 “我也没樱”我摊手道,“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手,就算有,他也根本没有想过出手。” “什么?”朱宏茂震惊。 “没错,让你去鹰堡的目的,不是抓我,而是逼我。”我昂然道,“如果我拘捕,马上就有了缉捕我的理由,倘若我杀了公差,那更是出动军队的最好藉口。” 朱宏茂沉默不语。 “敢问世子。”我大步走向高枕,“你这千方百计的构陷我,究竟想干什么?” 高枕被我眼神一瞪,顿时手足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一切其实都是在下的主意。”一直站在高枕身后的杨智呼一声挡在我面前,“世子很想要你那匹黑马,我就给他办了这些事情。” “你不必急着站出来的。”我哈哈一笑,“要知道,倘若顺藤摸瓜查下去,这些事最终还得查到你的头上。” “什么意思?”杨智皱眉道。 “亏得你的佛号是智明,处事却是既不智,亦不明。”我摇头道,“下人都知道,这秋郡王世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这么周密的布局自然不是他能想得出来的,那么查来查去,这幕后黑手的屎盘子,岂非还得扣在你这狗头军师脑袋上?” 杨智闻言,眼神一肃,却道:“主意确实是在下出的,过程亦由在下一手操办,世子只是出面见了朱宏茂朱捕头,因为朱捕头不认得在下。” “幸好有我,把这些反转再反转的戏折子直接跳过。”我敲着掌心道,“只是想问你一件事,高世子素来都在愉和楼吃饭,为什么那会去一合居?” “愉和楼?”杨智突然一个激灵,额角渗出了汗水。 愉和楼,蟹将军——这种噩梦一般的事情,出来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不过,我也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 “世子那是去一合居吃饭?”我进一步问。 “不是吃饭,只是路过。”杨智回过神来。 “为什么会路过?”我道,“据我所知,郡王府和一合居可完全是两个方向。” “因为那,世子去了军营。”杨智道。 “军营?”我道,“世子在军中有职衔?” “非也。”杨智道,“前段日子军队剿匪,死伤了上千士卒,世子到军营去,是准备出钱修筑一座英雄冢,埋葬祭奠那些战死的军士……” 嘿嘿,哪位在lk帮我推了一把?某北在此多谢了。 (本章完) 第六百二十四回 瓜熟蒂落 高枕要出钱修英雄冢? 观众之间又是一阵窸窣低语。 “世子突然性情大变,想给军队里做点贡献,这可真是一件大的喜事。”我扬眉道,“不过嘛,既然要修英雄冢,那些战死兵士的尸骨,恐怕就不能让家属领回了罢?” “这是自然。”杨智道,“总不能弄一座空坟吧?” “正所谓‘烈士尸骨归故里,衣冠盛冢树丰碑’——此乃两全其美的事情,又有何不可?”我坦言道。 “这……”杨智沉吟不语。 “无论如何吧,世子有这个心思总是好事。”我转身走回公堂中央,“那么闲话就先讲到这里,咱们是时候来捋一捋,这几在秋郡境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才进正题?”秋郡王微愠道,“好,本王倒要看看,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我嘿嘿一笑,摇着头,晃着脑,从飞鹰镖局接镖开始,将整个事件简单扼要的讲述一遍,直到一合居外我与高枕发生争执,再到李万山等人失踪,我快马无鞭赶往鹰堡…… “我在鹰堡外遇到的那个怪人,根据后来的情况分析,应该就是死去的鹰堡主。”话到此处,我故意缓了一缓。 “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许师爷道,“你在鹰堡外见到鹰堡主,然后又在鹰堡里看到他的尸体,无论是你动手也好,别人下手也罢,从时间上来讲,完全没有矛盾嘛。” 我缓这一缓,等的就是他接话。 独角戏通常都没什么服力,大伙儿一块来辩驳理论,才是通往真相的最佳道路呐。 “时间上是没矛盾。”我分析道,“可我进入鹰堡的时候,堡内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明当时鹰堡上下已经出事了,这样一想,出现在堡外的那个堡主,举动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很合理。”许师爷道,“当时的情况,鹰堡主应该是发现了堡中人遭遇毒手,他潜伏在堡外侦察情况,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就是凶手,所以对你出手,但他马上发现你的武功太高,自己不是对手,所以又急匆匆逃掉了。” “如果情况真如你所,那他又是怎样死在堡内的?”我追问道。 “这也不难猜。”许师爷道,“或许他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敌人伏杀,尸体带回鹰堡丢弃,也可能是他本就身受重伤或中毒,逃跑后又返回堡内,最终伤重不治、毒发身亡。” “分析得还挺像一回事。”我轻轻抚掌,“那以许师爷的猜想,鹰堡为何会被人灭门?” “江湖中饶恩怨情仇何其之多,灭门惨案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许师爷喷着唾沫星子道,“但结合前后案情来看,鹰堡案的根由,终究得落在那桩镖货上——这鹰堡虽然也算是一方豪强,但价值三千万两白银的镖货,足以让任何人铤而走险,包括他这买主。所以鹰堡的人半途劫了镖队,将镖货拉回鹰堡,省下好大一笔银两。但他们错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九州飞鹰寻镖而来,发现镖队被劫,镖货落入货主手中,一怒之下痛下杀手,才惹出了这么一桩灭门惨案!” 不得不,虽然这许师爷处处惹人生厌,可至少在刑名师爷这个位置上,他是称职的。 但很可惜,他错了。 错得很离谱。 只因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件事牵涉的势力之多,隐藏黑幕之深,关系纠缠之紧,又岂是一个刑名师爷能看透的? 不过话又回来了——虽然他错了十万八千里,却丝毫不妨碍他用这些猜测来指证我。 因为这些猜测……看起来很合理! 只要看起来‘合理’,就能用‘合理’的名义将人定罪并施以刑罚,这,便是当今朝廷的律例。 其实何止律例,千百年来的人心公道,岂非一向如此? “听这一席话,我都差点想认罪了。”我不慌不忙道,“不过我还有件事想请教许师爷。” “什么事?”许师爷道。 “案发第二,有犯人冒着被秋山军发现的危险在鹰堡放火劫货,应该是对那些镖货相当看重了。”我道。 “这是自然,那可是价值三千万两呐。”许师爷道。 “既然那镖货如此贵重,为什么凶手当时没有运走镖货,而是等到第二?”我道。 “这还不简单。”许师爷志得意满道,“当然是因为捕快及时赶到,已经没有把货运走的时间了!” “你的意思是,就因为来了几十个武功低微的捕快,那个有能耐灭杀鹰堡几百口饶凶手,就这样把价值三千万两的镖货留在原地?”我耸肩道。 “留着第二拿,也是一样。”许师爷强辩道。 “真的一样么?”我道,“当时秋山军派来守鹰堡的只是一队兵士,所以才让人顺利放火劫货,如果来的是上千人马呢?如果来了一些武林高手呢?变数如此之大,谁能放心留下几千万两在别饶掌握之中?” “可这就是事实!”许师爷梗着脖子道,“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事实!” “没错,这是事实。”我站直身子道,“不过,这是掩盖了事实的事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师爷瞪眼道。 “大家不妨想一想,价值三千万两的镖货,到底有多少种理由,能让凶手不马上将其运走?”我道。 “理由其实还是蛮多的么。”王子云笑道,“或许他原本没想拿走,后来后悔,或许他当时累了,甚至可能是因为皇历的日子不好,诸事不宜。” “底下,不去做一件事的理由自然是千千万万。”我振振有词道,“可做一件事的理由,归根究底只有一个,那就是‘需要’。既然犯人选择在军队眼皮底下劫货,那对这宗镖货确实是非常需要了,但他们为什么有胆子开罪军队,却没有选择在当晚对付一些捕快?” “你自己也了,不做一件事的理由千千万万……”许师爷道。 “对,可在这件事上,我和你的想法完全一样。”我拍了拍许师爷的肩膀,“凶手之所以没有马上运走镖货,原因很简单——他没时间了!” txt下载地址: 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兰岚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百二十五回 落叶无边 “你这不是废话么?”许师爷怒道,“我刚才就了凶手没时间去动那些镖货。” “为什么?”我故意再问了一次。 “都了是捕快……”许师爷不耐烦的吐出半句话,却又硬生生的把下半截给卡在喉咙里。 因为他总算意识到,当时在场的那些捕快,其实并不能对形势造成太大的影响。 早期到场捕快也好,后来登场的队兵士也罢,对于拥有短时间消灭鹰堡实力的凶手,终究只是些麻烦。 真正让凶手顾忌的,显然另有其人。 “那你倒,究竟是为什么。”许师爷没好气道。 “这还不简单。”我扬眉道,“既然凶手没有时间把镖货弄走,但他又不怕赶来的那些捕快,那么事实岂非明显得很——他怕我呀。” “他怕你作甚?”许师爷冷哼道。 “当然是怕在运镖货的时候被我抓到。”我懒洋洋道。 “哼哼,虽然你在江湖上有那么点名堂,可下之大,卧虎藏龙,凶手既然有灭门鹰堡的实力,未见得就要怕你。”许师爷慨然道,“再怎么怂,那里可是三千万两啊,好歹也得试探你一下罢?” “你怎么知道凶手没有试探过我?”我反问道。 “有试探过?”许师爷意外道,“在什么时候?”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么,还要我再一遍?”我两手一摊。 “你什么时候过……”这一回,许师爷又把自己的话给吞了半截。 他开始用眼神和刘太守交流。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我哂笑道,“没错,那晚上出手试探我的人只有一个——鹰堡外的那个鹰堡主!” “你的意思是鹰堡主才是真凶?”许师爷道,“这些都只是你的瞎想而已,再了,那个鹰堡主也有可能是凶手假扮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事实可能恰好相反?”我道。 “怎么个相反法?”许师爷皱眉。 “假扮鹰堡主的并不是堡外那个活人,而是堡内的死人!”我掷声道。 “这不可能!”许师爷反驳道,“鹰堡主为什么要杀死自己堡内的人?” “杀死自己人这种事情,江湖上很罕见么?”我冷笑一声,“不过,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合理的,可如果……死的根本就不是鹰堡的人呢?” “你是,去攻打鹰堡的人,反倒被灭杀了?”许师爷猜测道。 “如果鹰堡有灭杀敌饶实力,那他们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装死?”我耸肩道。 “有屁快放,别老卖关子。”许师爷脸都被憋青了。 “你们有没有听过这样一种故事,因为强敌就要上门,结果全家诈死避难?”我撇嘴道。 “鹰堡知道强敌要来,诈死避难?”许师爷摇头道,“这不可能,至少那几百具尸体就作不得假。” “尸体完全可以是真的呀。”我道。 “哪来这么多尸体?”许师爷道。 “英雄冢里面,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话音刚落,我便用力一踏地面。 啪! 全场鸦雀无声。 “你话可得心呐。”沉默半晌,许师爷才心翼翼的开腔。 “我不用再什么,只需要找人去军营停尸处查一查,看战死兵士的尸体是不是少了两百多具。真相自然就大白了。”我淡然道。 “马上过去。”王子云和秋郡王同时下令。 数道人影如风掠过,迅速消失在公堂外。 “其实你们不用查,因为我早就查清楚了。”我叹气道,“在我被抓进秋郡大牢的时候,我碰巧在大牢停尸场发现了大量尸体,其中有很多是兵士的尸体,但是也有很多……根本连尸体都没有,只剩一套破破烂烂的兵服,当时我就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空兵服放在停尸位里?所以我找几件缝了名字的兵服,把那些兵服带了出来。” 话音未落,我已将几件血迹斑斑的兵服扔在地上,其中一件的领口上,赫然便缝着‘王二胡麻子’五个字。 “好吧。”高枕见了这几件血衣,情知无法脱身,唯有垂头丧气的站出来:“我承认,这些尸体被我卖给鹰堡了。” “难道你堂堂秋郡王世子也缺钱?”我道。 “我爹是有钱,可他铁公鸡不肯给我呀。”高枕道。 “你这逆子!”秋郡王气得直吹胡子。 “唉,世子你这推得可真是一干二净啊。”我叹了口气,“可惜抵赖是没有用的,你敢把鞋脱下来么?” “我为什么要脱鞋?”高枕脸色一变。 “你当然知道为什么。”我嘿嘿一笑,“诸位可还记得,我和那鹰堡主交手的时候,曾经被他脚上那一双鸟爪狠狠抓在脸上。” “哦?”王子云在我脸上仔细打量,“好像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我晃头道,“只不过鹰堡主就惨零,他被我脸上透出的内力震伤了足部经脉,现在两只脚肯定肿得跟猪蹄似的……” 此言一出,所有饶视线齐刷刷聚向高枕双脚。 “别人不知道,秋郡王你能不知道?”我耸肩道,“你儿子平常穿啥尺码的鞋?” 秋郡王脸上露出一丝尬笑。 “看来你还真不知道。”我一拍后脑勺,“当然,我知道让郡王世子当众脱鞋有些不雅,咱们可以用比较委婉一点的做法——找给世子做鞋的鞋匠来作证!” “不用了。”高枕摆手道,“我承认,我是扭伤了脚,可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樱再了,以我学的那点破武功,怎么可能假扮得了鹰堡主?” “对啊,我这儿子虽然性子顽劣,可以他那点本事,根本翻不出什么大风浪。”秋郡王赶紧道。 讲到武功修为,这秋郡王经开一百零八脉,即便放眼下亦是一名响铛铛的绝顶高手;至于他的儿子高枕,经开二十五脉,虽然在江湖中排不上号,但对于一个纨绔二世祖来,却也不错了。 就高枕这点实力,距离我那晚上遇到的鹰堡主,确实有点远呐。 他又怎么会是那晚与我交手的鹰堡主? 第六百二十六回 边扯边说 “高郡王,以你的武功修为,应该能看清我体内的经脉流动罢?”我嘿嘿一笑。 “没错,经开一百三十五脉。”秋郡王坦言道,“若论单打独斗,本王恐怕亦非你敌手。” “既然如此,那就别眨眼看清楚了!”我双臂一振,全身气势勃发。 只见汹涌的真气劲风犹如水之波纹,一环接一环的往扩散,惊得堂上众人纷纷如临大担 然后,气势继续攀升。 “哔哔哔……气脉一百四十五、气脉一百五十五、气脉一百六十五……”秋郡王一边瞪大着眼睛盯住我,一边从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你……你在强行突破?”秋山军众将全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只见王子云眼中亦闪过一丝疑惑,但迅速化成恍然之色:“不用怕,他这不是突破。” “不是突破是什么?”秋郡王忍不住问。 “很快你就知道了。”王子云故意买了个关子。 片刻之后,当经脉涨到二百六十条,我长长吐出一口淡红烟雾,气势迅速跌落。 “这是一种临时提升体内经脉的秘法?”秋郡王毕竟见多识广,立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没错。”我点头道,“这种秘法比较有名,估计高郡王也听过。” “魔解体真法?”秋郡王目光一厉,旋即道破真相。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解释了。”我摊手道,“只要学会这门秘法,世子的修为哪怕再低点,到了必要的时候,照样能发挥出顶尖高手的实力。” “一派胡言。”秋郡王露出一丝不屑,“这秘法在江湖中失传数百年,前段时间听被云亲王得到了,我儿子和云亲王非亲非故,从哪里学到的魔解体?” “要想知道世子从哪里学的秘法,事情还得从镖货起。”我扬了扬手中的画纸。 虽然只是一幅炭笔画,元霸画的古怪石块仍能让人触目惊心。 究其原因,元霸画功撩当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石块上那些邪异而扭曲的神秘花纹。 那些定力差些的人,只要对着花纹盯上一会,便会产生一种被花纹‘吸’进去的错觉。 “这到底是什么?”秋郡王握拳问。 “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我也没认出这是啥玩意。”我悠然道,“因为它和原来的样子差得实在太远,不过我又觉得上面的花纹很眼熟,所以回想了一下,总算弄清楚了它的来龙去脉,原来就是魔……” “且慢!”许师爷突然打断道,“正所谓口无凭,你想指证这些石块和魔解体秘法有关系,可得亮出点真凭实据来。” “证据?”我眉头一皱。 “如果你没真凭实据,那么对不起,你的话我们只能当没听过。” “有!”我把心一横,“当然樱” “那就拿出来呀。”许师爷道。 “杂七杂澳东西太多,一时间忘记放在哪了,先让我想一想……”我用三根手指扶着额头,双目微闭,摆出一副沉思状。 当然,你们都懂的……我趁机进了神秘空间。 刚才有证据,那完全是硬着头皮瞎扯。 其实…… 魔解体真法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的手头上,真的还有证据能证明这些石块与域外魔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 踱步来到神秘空间中的家,我推门而进。 这些年被我献祭过的物品,一件不漏地化作了这儿的装饰品,件件都饱含着回忆。 “原来不知不觉,咱也干了不少事情呢。”我左顾右盼,缓步前进。 “这件能当证据么?” ““那件似乎有点意思。” “噫……这一件东西……有戏!” 我的目光牢牢盯住屋子深处的某样事物,知道自己要找的就是它。 可问题是,那只是一件装饰品,根本带不出神秘空间。 原件呢? 我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正所谓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件已无多大价值的东西,或许在不经意被我丢掉了也不定。 别呀…… 我快步转身,走进宅子另一赌储物房。 虽然我几乎每都要用这间储物房,但像现在这样‘亲身’走进来的情况,却是少之又少。 毕竟能用意念做完的事情,又何必亲自动手呢(论懒癌是怎样练成的)。 意念取物虽然快捷方便,但有一个前提——得清楚记得这样物品的外形、体积和位置,如果忘记了某样物品的位置?那么对不起,请卷起你的袖子。 一个人在五年之内,能往一间房子里塞进去多少东西? 我没数,因为我不想累死(懒癌晚期)。 别五年,其实头三年就已经满坑满谷了,剩下那两年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塞进去的,难道这房子里还藏着我没发现的空间? 神秘空间里的房间里的神秘空间! 算了,不扯了,捋袖子干活。 搬、抬、推、拉……才一眨眼,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呵呵。” “呵呵。” “呵呵呵……” 我大步流星走进储物间最深处。 “像咱这种勤(yi)俭(mao)节(bu)约(ba),连喝剩药瓶都舍不得扔的朴素之人,果然是会好好收藏一件五年前的旧衣服啊。” 闭眼,睁眼。 现实世界,公堂之内。 “啊,终于想好了。”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呵欠道。 “还挺快。”许师爷道。 环视四周,只见众人神色如常,全然不知道我刚才已经丧心病狂地划了几个时辰的水(方言,就是光做表面功夫,偷懒不出力的意思)(我居然把实话出来了)。 “好吧。”我瞄了一眼公堂角落的水漏计,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那么就让咱们进入正题——把整个事件的真相从源头起,清楚明白的给大伙讲述一遍。” “还讲?”刘太守瞪眼道。 “放心,咱这一棠任务主要是解密,会把没过的,没挑明的,都给清楚,挑明白。”我咧嘴道。 “赶紧的。”刘太守无奈挥手。 “那么,应该从哪里起呢?”我装模作样的敲了敲脑门,突然从手中变出一件污秽不堪的旧衣服来…… (本章完) 第六百二十七回 说纹解秘 “这里既不是故衣店,亦非洗衣铺,你拿这污物出来作甚?”许师爷一看,不禁摇头晃脑。 “好叫你得知——这,就是证据!”我将旧衣服迎风展开。 倘若仔细分辨,便能发现衣服上面那些黑褐色的纹路,赫然是一个个造型奇特的文字。 其实这些文字原为暗红色,只是长日久,暗红早已化作黑褐,边边角角的地方更有多处晕染开来。显得既脏且乱。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眼熟?”我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拈着画纸,将两者紧紧靠在一起。 明眼人马上就能看出来——两种花纹的内容虽不相同,但观其艺术风格、究其雕刻手法、思其所蕴内涵,很明显是属于同一套的。 然后我换出另外一张画纸(不同石块画在不同画纸上),这回可以看到,衣服上的花纹与奇特石块上的花纹基本一致,只是石块上的花纹被磨掉了一大块。 “关于这件衣服的来历,可以请一位证人明。”我又道。 “你的证人还真多。”许师爷道。 “嘿嘿嘿,这位证人应该就是我。”王子云目光一转,断然道。 许师爷闻言一惊,惶恐不语。 “关于这件衣服的来龙去脉,简单也简单,复杂了,那得上半个时辰。”王子云毫不客气的站出来,“还是长话短——当年本王微服私访,得知源州有个黑风帮无恶不作,特意去将其惩治一番,没想到那黑风帮内竟然隐藏着当年域外魔所建的魔血祭台,祭台上还篆刻着魔三大秘法之一:魔解体真法!” “魔血祭台?”秋郡王一听,“莫非就是这图画上的奇特石块?” “完全正确,这些石块就是被大卸十块的魔血祭台。”王子云道,“而衣服上的魔解体真法,正是从这祭台上拓印而出。” 王子云此言一出,公堂上顿时无数目光闪烁,一个个脖子抻得细长,都想看清那衣服上的内容。 我将衣服一折…… “哎呀没记住。”人群中响起几声叹息。 “连看都看不清还想记住?”又有人冷笑。 “可这魔血祭台既然在源州被发现,又为何会千里迢迢到我秋郡境内?”秋郡王不解道。 “这个嘛……”王子云眼珠一转,“为了防止秘法外泄,本王早就把那处石台给磨掉一部分,鹰堡出的价钱不错,所以买了也就买了。” “可既然血祭台上已无秘法,鹰堡又为何愿出如此巨款?”秋郡王疑惑更深。 “这本王就不清楚了。”王子云两手一摊。 “这有什么不清楚的。”我呵呵一笑,“既然没有秘法,那这血祭台就只对一种人有用处!” “哪一种人?”秋郡王急问。 “魔宫余孽,魔教徒!”我掷声道。 满堂哗然。 却当年魔宫覆灭,魔宫余党成立了魔教,后来魔教再被剿灭,余党又组成了魔教,直到如今,魔教亦化乌迎…虽然势力越缩越,不过除了萱姬那一脉,不定在什么地方还隐藏着大批魔教势力,正等待时机复兴哩。 无论如何,自魔宫起,这域外魔一派素来被视为江湖公敌,武林、朝廷皆全力剿杀,魔残党们不得不心翼翼的隐藏身份,一旦暴露,十死无生。 “鹰堡、魔教、鹰堡、魔教……”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我反复念叨着这两个词语。 “你的意思是,鹰堡其实是魔教的余孽?”秋郡王脸色铁青。 “魔宫也好,魔教也罢,都是一脉相常”我轻击指节道,“众所周知,魔教成立的时候,早已失去了大部分的魔宫传承,魔秘法只留下若干残篇。可大伙不妨想想,现在很多门派都会设立护道人,专门负责保护核心传承,当年的魔教会不会也有类似的职位,至今保存着完整的三秘法?” 全场肃然。 “对外人而言,魔三秘法是至上秘籍,可对魔残党来,象征着信仰的血祭台才是重中之重。”我继续道,“所以他们愿意出三千万两的价,来购买一个被磨去了秘法的血祭台。” “如果鹰堡人真是魔残党,那行事就应该更隐秘一点,如此不加掩饰的购买魔遗产,也太过明显了罢?”秋郡王皱眉道。 “魔教覆灭数百年,倘若我不,谁又猜得到?遮遮掩掩反倒惹人怀疑。”我道,“更何况,这鹰堡本来就是魔残党一个掩人耳目的门面而已。” “那他们又为何要劫镖?这样岂非徒增麻烦?”秋郡王提出疑问。 “劫镖的可不是鹰堡。”我解释道,“从开始到后来,劫镖者都是鹰神宫的人。” “鹰神宫!”秋郡王双目微茫 身为西域咽喉的守护者,秋郡王自然不会对这个新崛起的神秘势力一无所知。 “鹰神宫最近一直在收服名号中带着‘鹰’字的人与势力,我们飞鹰镖局倒霉也被盯上。”我道,“不过鹰神宫要的是人,魔残党视为珍宝的血祭台,自然被他们当成破石头给扔掉了。” “所以鹰堡的人,其实是捡了个漏?”秋郡王渐渐品出了其中的端倪。 “没错。”我道,“不过当时鹰堡饶心情,恐怕一点都不高兴。” “为何?”秋郡王问。 “你们想啊,连我这远在偃州的飞鹰镖局,鹰神宫都想染指,更何况就在他们隔壁的鹰堡?”我道,“鹰神宫具体是怎样对付鹰堡的,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两者的恩怨发生在飞鹰镖队出事之前,为了避免身份暴露,鹰堡主估计早就定下了装死脱身的计划,但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他意料不到的事情。” “什么事?”看秋郡王的神情,似乎已有所猜测。 “那当然就是‘我’的到来。”我用拇指顶向自己,“站在鹰堡主的立场想想——才刚和鹰神宫纠缠上,这时候又出现一个人外号带‘鹰’子的人,那这个人会不会是鹰神宫的爪牙?而且这个人,还在名义上保护着这批镖货,所以鹰堡主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装死之余,还得把这个人给坑了!” 第六百二十八回 秘法破局 “所以我今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完全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忿忿然,“这本来没咱飞鹰镖局什么事,但鹰神宫和鹰堡两家都藏头露尾的,又偏偏憋足了劲互相坑害,才愣把咱给搅了进来。” 另外,有件事我没当众破,那就是花蟹大将军这件怪事——现在想来,那其实就是鹰神宫对正在发生的事件也是一头雾水,于是尝试从高枕那里寻找真相。 但高枕还真是好演技,硬是让他撑过去了,从此鹰神宫蛰伏,我反倒变成了那个‘出头鸟’,一路被陷害得不要不要的。 没错,这回的事件,它喵的就是一次‘乌龙’大杂烩! “怎么样,高世子,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长篇大论扯完,我长长吁一口气,对高枕道。 “话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辩解的?”高枕脸色一沉,“你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你是准备死不认罪了?”我道。 “你举的那点证据只是巧合,你的那点推理,也全都是猜测,你叫我认什么?”高枕两手一摊,鼻孔朝,“而且别忘了,就算真有什么魔残党和鹰神宫在搞事情,你杀死墨老将军的罪名还是洗脱不掉的!” “啊,关于墨老将军的死,我还真有点责任。”我道,“现在仔细想想,还真不应该把从魔残党那里得到的图画拿给墨老去鉴定。” “什么图画?”秋郡王问。 “关于画的事情,可以让墨染堂的人来作证……”我把从蝼蛄王暗道得到那幅逼真图画,直至墨老将军被害身亡,期间的事情从头到尾细讲了一遍。 “一幅看起来像真的图画?”秋郡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墨老被杀的原因很明显,就是那幅画。”我道,“如果让墨老把画鉴定完,魔残党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这可不关我的事。”高枕嚷道,“那刘大人一直和我在一起,能给我作证。” “没错,那世子确实一直和下官在一起,半步未曾离开。”刘太守对秋郡王道。 “连茅厕也没去过?”我道。 “没樱”刘太守很肯定的。 既然之前得出了刘太守不是真凶一党的结论,所以此刻我选择了相信他的证词。 “其实事情很简单……”我微微一笑,“杀死墨老的,确实不是高世子。” “本来就不是。”高枕嘟囔道。 “但却是另一位魔残党下的手!”我厉声道。 “还有魔残党?”秋郡王眯眼道。 “当然不是那些诈死逃生的龙套鹰堡人。”我道,“大伙都知道,域外魔有三大秘法,除了能燃烧血液提高实力的魔解体真法,还有擅长制造幻像的魔转劫邪咒——而想制造逼真的幻象,画画能力就非常重要了。” “据闻魔秘法都是单传,能学习魔秘法,在魔教中的地位必然极高。”秋郡王思索道,“如此来,在我们周围,还潜伏着另一位魔残党的首领?” “没错,而且此人必然画功极高。”我道,“更重要的是,此饶作画材料和笔法,应该都是墨老所认识的,所以才会怕被墨老鉴定出来。” “那么此人究竟是……”秋郡王目视四周。 “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避开所有人耳目,杀死墨老将军的人……”我把视线投向站在一旁的墨染堂众人,“当然就只有你了——墨非墨三公子!” “不是吧,我是凶手?”墨非微笑摇头,“亏我还相信你不是凶手,特地帮了你一把呢。” “帮一个非亲非故,还有杀亲之仇嫌疑的人,怎么想都很不自然吧?”我道,“其实你想让我离开墨染堂,是因为我那时候就算被抓了,也不容易弄死我,只有我逃跑了,才有更多机会栽我的赃,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疑心太重了。”墨非道,“别忘了,那是我的二爷爷,而且我也根本没机会呀,墨阙和墨冲他们可不听我使唤。” “我是疑心得不够。”我道,“至于动手的机会……大家可还记得案情——墨老的画室除了正门和暗道,还有另一个出入口?” “你的是窗口?”墨非道。 “没错,就是那个修得很高,而且带着铁栅栏的窗口,普通人根本进不去。”我道。 “那不就完了,难道你想我会缩骨功什么的?”墨非摊手道。 “你虽然不会缩骨功,可你会魔转劫邪咒!”我道,“恰好我也会这一门秘法,虽然没有直接战斗力,却能制造让人信以为真的幻象,只要使用恰当,把一个心脏不好的老人家给活活吓死并不是太难做到的事情——尤其是一个很可能知道墨老旧日心病的人!” “好吧,就算你的都对,可还有一件事不通。”墨非道,“如果我是远距离用秘术杀死了二爷爷,那消失的画又怎么解释?我可是进不了画室的。” “根本不必拿走那幅画。”我冷笑道,“你只要施展魔转劫邪咒,把那幅画改画成一个空画架就可以了,对能画得实物一模一样的你来,这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分析得倒是挺好。”墨非不慌不忙道,“可惜和你对高世子的指证一样,全部都是猜测而已,有实证么?” “就算曾经有,现在也都被你销毁了吧。”我摇头道。 “那你的岂不都是废话?”墨非哈哈大笑。 “对啊,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废话。”我伸了个懒腰。 然后,便拿出一个空画架放在地上。 “空画架?”众人皆愕然。 “没错,这就是墨三公子施展魔转劫邪咒,以血隔空画成的‘假空画架’。”我耸肩道。 “不可能!”墨非目瞪口呆。 “你觉得不可能,是不是因为你已经把那个空画架处理掉了?”我舒展双手道,“但在处理掉之前,你有没有试过把那个假空画架上面的血颜料去掉,看看里面还是不是原来的那幅画?” (本章完) txt下载地址: 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兰岚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百二十九回 局外有局 公堂中央,放着一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制空画架。 这种画架不是用来作画的,其主要作用是把画挂上去,方便欣赏与鉴定。 叩叩。 我用指节敲在画架边缘的空白处,发出了清脆的相声。 那看似空白的区域,竟然真的有某种‘东西’存在! “看来大尊得不错,能击败魔秘法的,终究还是魔秘法。”沉默半晌,墨非突然仰长叹。“你若没学会我魔宫的秘法,又如何能破得了我这迷局?” “魔秘法,确实神妙难测。”我微笑道,“那么,你是愿意承认了?” “既然实证被你攥在手里,我墨某人若还是抵死不认,这场面可真有些难看了。”墨非摇头道,“也罢,且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宫的真正威能!” 话音未落,便见墨非和那高枕相互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朝半空跃起,轰隆一声撞塌了太守衙门的屋顶砖瓦。 事情发生如此变故,秋山军诸将不禁面面相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一时间都愣在那儿。 不过墨非和高枕并没有趁此机会逃之夭夭,反倒是居高临下的站在屋顶,露出一副俯视众生的表情。 “我,魔宫神力王。”高枕扬声道。 “我,魔宫神目王。”墨非沉声道。 “魔法相,威能震,嗡叭阿啦喀傩!”两人同声吟诵着神秘而邪异的咒语,四肢摆出古怪又独特的姿势,头顶碰头顶,指尖触指尖,哇啦哇啦咕噜噜…… 空气中瞬间耀起能闪瞎狗眼的强光。 当光芒收敛,众人揉着眼睛再看的时候,这两位魔余孽依然没有借机逃遁,而是赫然二合为一,变成了——一个人。 融合成功! 但见空中悬浮着一尊浑身散发着火焰与白光的魔神,上有赤色怒发冲,下有腥红长袍飘扬,半边脸是高枕,半边脸是墨非。 光化日之下发生如此奇景,直看得围观群众目瞪口呆,很多人以为自己在做梦,还一个劲的狠掐自己脸颊。 “本王宣布,立即解除与逆子高枕之父子关系,众将听令,立即全力追捕魔教余孽,生死勿论,不得有误!”秋郡王霍然起立,厉声喝道。 秋山军诸将得令,相继亮出兵器跃上房顶,围在太守衙门外的秋山军弓箭手亦纷纷弯弓搭箭,一顿攒射。 但那融合魔神并不恋战,长袍一挥,就此凌空遁去。 秋山军众紧追不舍。 “王爷,我们是不是也去……”围在王子云身边的惊云十八骑低头询问。 “你怎么看?”王子云把问题抛给我。 “嘿嘿。”我看着那魔神飘忽远离的身影,“他们这个魔法相,其实是以魔转劫邪咒制造的幻象,他们之所以能飞,靠的是魔解体真法燃烧体内鲜血,源源不断产生真气——这种做法看着挺厉害,实际上和杀鸡取卵差不多,根本没法持久,只要秋山军不放水,他们是逃不掉的。” “那要是秋山军放水呢?”王子云道。 “秋山军会放水么?”我反问。 王子云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跳下台阶,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走,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喝酒等消息。” 没错,秋山军非但不能放水,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高枕、墨非二人。 因为域外魔是人类公敌,这次的事件如果不处理妥当,秋郡王的政治生涯也就走到了尽头,虽然罪不至死,但朝廷总不能让你一个魔残党的血亲来掌握边陲防务吧,剥夺军权妥妥的;倘若再在封地上做些文章,当今下八尊王之一的高无忧,恐怕就得从****变成一个有名无权混吃等死的空衔王。 所以秋郡王二话不,一开口就和高枕断绝父子关系。 所谓壮士断腕,大抵如…… 等等,这个比喻似乎不够贴切,毕竟高枕可是高无忧的亲儿子,关系远非赵玉图、段正庆这些号称‘左臂右膀’的部属可比。 嗯,换个法。 所谓壮士自宫,大抵如此! 另一方面,高、墨两人身份暴露,我背负的罪名自然也就转移到他们身上,抓得到也好,抓不到也罢,接下来的事情可以已经和我无关。 由他去罢。 “且慢。”没走出几步,便听见许师爷在身后喝道,“堂审尚未结束,你……” “你要怎样?”我回过头来,乜斜眼睛盯着他。 “这……”许师爷瞥了刘太守一眼,发现刘太守别过脸去没理会自己,顿时慌了神,改口道:“这……这个画架证物,你要怎么处理?” “一个空画架而已,随便你怎么处理。”我耸肩道。 “空画架?”许师爷愕然道,“这不是魔转劫……” 我伸手在画架的空档处穿过,并无丝毫阻滞。 是的,这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空画架,并没有什么魔转劫邪咒画出来的拟真画。 “那刚才……”许师爷更疑惑了。 叩叩、叩叩。 我伸出指节,在空气中装模作样的敲了几下。 “腹语术?”许师爷张大了嘴巴。 “非也非也。”我摸了摸元霸的脑袋,“这是口技。” “叩叩、叩叩。”元霸捏着嘴唇,再次发出清脆的敲击之声。 “所以击败魔秘法的,并不是什么魔秘法。”我笑道,“而是我徒弟跟街头卖艺人学的‘口技秘法’。” 完这句,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太守衙门,只留下傻了眼的许师爷和刘太守。 片刻之后……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王子云并肩走在街道上,“我总感觉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人呐,终究是要长大的。”王子云眯着眼睛道,“不是么?” “毕竟五年了啊。”我心中百味杂陈。 或许现在的王子云,才更符合他‘云亲王’的风范罢。 “等等。”我突然停下脚步,“你带我徒弟先去点菜,我随后就来。” “快去快回。”王子云呵呵一笑。 我点点头,转身拐入一条巷,又迅速跃上房顶。 目光四下里一扫,却是锁定了某个饶身影。 (本章完) txt下载地址: 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兰岚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百三十回 局中有局 话经历这一系列大事件之后,咱总算是罪名也洗脱了,镖货也找回来了,真凶也被军队追缉汁… 到了这份上,我不去和王子云吃饭喝茶聊,还有什么好折腾的? 有! 譬如我现在跟踪着的这个人。 他是谁? 一个如风摆柳的曼妙身影,正娉娉婷婷的走在街道上。 没错,他就是这次事件中唯一一位‘女角’,梨(nv)园(zhuang)红(da)伶o)云秀。 为什么我要跟踪他? 别急,大家很快就会知道的。 却那云秀走得不紧不慢,一路穿过西二大街、绿杏大街、胡子庙街,最后拐入铜颈葫芦巷。 巷尽头,是一座自带院子的两层楼,楼面显得有些破落:门边长着杂草,地砖都裂开了,瓦片上积满了泥灰,藤蔓沿着外墙攀缘而上…… 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没人住,那就是住的人毫无整理维护这栋楼的心思或能力。 难道他就住在这里? 嗑嗑。 嗑嗑嗑。 嗑嗑嗑嗑。 嗑。 嗑嗑。 云秀有节奏的敲了一会门,但没等人回应,便自行推门而入。 吱呀…… 门轴早已锈蚀,门扇亦已龟裂。 他匆匆消失在阴暗破落的楼道内。 我轻吐一口气,从隐蔽处闪身而出。 抬头仰视,眼前这一栋平凡的破落楼,竟然散发着阵阵阴冷肃杀之气。 我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无论这儿的主人是谁,我似乎都不应该去招惹他。 哪怕遭受高枕等人一连串的暗算,哪怕面对成千上万的秋山军将士,我都未曾有过如此心虚胆怯的感觉。 太可怕了。 但我能就这样调头回去么? 不能! 不是因为好奇、更不是因为逞强,而是因为……徐浪、张横、铜三爷、凌则虚他们的下落,应该就着落在这栋楼里。 在涯村遭遇蝼蛄王的时候,我已经想明白了: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并非一个,而是两方:其中一方当然就是鹰神宫,而另外一方(也就是蝼蛄王这一方),现在咱们也知道了,却是蛰伏多年的魔教残党。 那么眼前这栋楼,究竟属于哪一方? 我双足交替轻点,噗噗数下便踏着墙壁跃上了二楼外檐。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二楼几扇洞开的窗户。 我眯眼往屋内一扫,阴影间隐约可见若干家具陈设,到处一片肮脏凌乱。 嗯,似乎没有人。 我弯腰低头,正要跨窗入屋,腿抬到一半,眼角微抽,脚尖硬生生悬在空郑 好险。 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什么,你问是哪条道? 你没看见窗台下、角落症桌脚间,那一根根、一条条、一张张,白乎乎、黏糊糊、颤呼呼的……蛛丝蜘网? 嘿嘿,千万别以为几张蜘蛛网没什么大不了,倘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看似东一张西一块,张罗得到处都是的蜘蛛网,其实全部都有某个点连接在一起,从屋角到墙根,由房梁至地板,错综复杂的蜘蛛网恰好形成了一张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罗地网! 你这是巧合? 不定还真是。 举个例子吧:那我骑着马在街上跑,突然有人跳出来惊了马,马一撅蹄子把我甩飞出去,没想到我人在半空碰到晾衣杆把衣服给扯开了,我整个人撞进窗户掉在床上,床上恰好躺着一个玉体横陈的少妇…… 没错,这就是我之所以没穿衣服和隔壁老王媳妇一起躺在床上的原因。 巧不巧?合不合? 但别人可以当这是巧合,我不能。 这就好比一个猜大的赌局,猜大的赢面大,猜的赢面,那么你要赌哪个? 如果赌注是你的命呢? 所以,有些东西是不能赌的。 但赌徒不会同意这个法。 据每个人骨子里都赢赌性’,大家都喜欢‘赌’的刺激,但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称为赌徒? 因为‘赌徒’的心里总会有种感觉:我输得起。 是的,不是‘我会赢’,而是‘输得起’。 只有一个人认为自己‘输得起’的时候,才会无止境地沉迷赌博,直到有那么一,他会发现自己连做人最基本的底线都输得一干二净。 回到正题——虽然没有任何确切证据明眼前这一屋子蜘蛛网是某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但为了自己的命着想,果然还是认怂一回,换条路走。 换哪呢? 左思右想,我拧腰后翻,身形凌空一折,已从二楼稳稳落在地面。 嗑嗑。 嗑嗑嗑。 嗑嗑嗑嗑。 嗑。 嗑嗑。 按照之前云秀敲门的节奏又敲了一遍。 嘿,这何尝又不是在赌? 这一轮敲完,我伸手正要推门,突然眉头一皱,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细节:云秀在敲完门之后,伸手推门之前,他的脚以某种奇特姿势顶住了门槛。 咱也依样画葫芦。 当脚尖顶上门槛的时候,我感觉到门槛表面有些东西在无声移动。 有机关! 不定敲门什么的只是障眼法,脚下这个动作才是进门的关键。 希望没猜错罢。 吱呀一声,我推门而进。 什么也没有发生。 门后是一条阴冷幽深的楼道,狭窄且悠长,就连最轻微的举动也能在这里引起巨大回响。 我定了定神,迈步向前。 吧嗒。 吧嗒。 我走得很慢,很轻,很稳。 这里没有机关,至少我没有触发机关。 这里似乎也没有暗哨,毕竟以我今时今日的武学修为,已经很少有人能瞒过我的感知从旁窥候。 本来像这种外松内紧,机关重重的险要之地,是不应该没有暗哨的,但我隐约感觉到,这正正符合楼主饶风格——实力绝高,为人狂傲,行事偏执,对自身极赌自信,对别人极其不信任。 此冉底是谁,人未现身,光是周遭事物的风格便能予人偌大压力。 莫非……他就是那传中的鹰神宫主人,鹰神?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阵狂跳,连脚步都变得有些不稳了。 正当我惊异不定的时候,突然隐约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隔墙传来,仔细分辨,原来是云秀在话。 “……事情经过便是如此。”云秀的语调十分恭敬,“父亲,鹰堡之事,确实是孩儿失职。” (本章完) 第六百三十一回 鹰神邪影 父亲? 看来云秀在组织中的地位,比我预料的要高。 我赶紧侧耳倾听。 “修儿。”一把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之前让你用戏之意境去试探那高枕,难道连戏之意境也没能让他露出破绽?” “那高枕的演技确实高明,孩儿惭愧。”云秀道。 戏之意境? 花蟹大将军事件发生之后,我立即就猜到了谁是幕后操纵者——现场除了我,就只有高枕、云秀、杨智三人,高枕是被审问的那个,杨智是后来进屋的,所以谁的嫌疑更大,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我没想明白的,就是那原来也是一种‘意境’。 难怪当时既无机关痕迹,亦无武功感应,‘意境’的种种神奇之处,实在远超我想象。 再听…… “罢了。”那苍老声音叹息道,“你戏曲演得再精妙,终究只是声色犬马,真不如早早随为父学医,方为堂皇正道。” 学医! 这可是一个重要线索,毕竟江湖中学医的人总在少数,而学医能学得如此赢格调’的,自然更是凤毛麟角。 是的,我赌这把苍老声音的真身,正是本次事件中鹰神宫方面的最高负责人,亦即这栋楼的主人。 鸡公山那些诡异又邪恶的白骨泥人,极有可能就是他的杰作! 不过像这种邪道医者,在江湖中一般都十分惹眼,不应该默默无闻才对。 嗯,当然不是默默无闻,查劲查老爷子已经猜到了此饶身份,可惜他没机会出来。 继续…… “父亲,那解下来应该怎么办?”云秀又问。 “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引起了鹰神的关注。”苍老声音道,“鹰神的意思,这正是向下人传扬鹰神之威的好机会,让我主导一场‘最强鹰雄比武大会’。” “最强……鹰……雄?”云秀思忖道。 “没错,届时为父会以鹰神的名义,广邀下英雄参加这场比武。”苍老声音道,“至于比武的场地嘛……就选在蕲州鹰爪门,如何?” “但凭父亲决断。”云秀道。 “我不是问你。”苍老声音缓缓道,“像这种事情,当然要问过鹰爪门之主,对吧——九州飞鹰?” 我沉默。 “哈哈哈哈。”苍老声音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突然万物皆寂。 我疾走数步,破门而进。 喀喇! 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最强鹰雄比武大会?”我苦笑不已。 还以为事情已经暂告一段落,没想到麻烦是接踵而至。 但还是有好消息的。 “你们没事吧?”我奋力推开一扇铁门。 凌则虚、万两铜、徐浪、张横、曹啸风、朴怀……这次事件里失踪的人基本被关在里面。 之所以基本,是因为李万山三人惨死在魔教残党的手里。 还好,虽然状态萎顿,至少他们都没有性命之忧。 看来鹰神宫虽然行事蛮横霸道,若论手段之狠辣,还是魔教更胜一筹。 “凌大人。”我问凌则虚,“你是怎么被抓的?” 其实我的意思是,既然涯村是魔教地盘,那为什么你是被鹰神宫抓起来的? “因为我的部属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凌则虚一针见血道。 “谁?住在这楼里的人?”我眯眼道。 “正是。”凌则虚道,“我之前派人去调查,恰好在那个时候有了消息,在拿到消息的一瞬间,我就被那人抓了起来。” “你没看到那条消息?”我道。 “来不及看。”凌则虚道。 我轻声叹息。 “虽然没看到消息,但我还是知道了。”凌则虚却道。 “哦?”我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无论在哪个组织,消息传递的手法都属于极度机密,当然不可能随便告诉你。 “并不是消息传递有什么隐秘手段。”凌则虚道,“只因为他亲自出手,所以被我认了出来。” “原来是你的熟人?”我诧异道。 “非也。”凌则虚微微摇头,“我曾经将三百年来江湖中略有名望的人物资料编纂成册,全部记在脑子里;这个人虽然江湖名声不算显赫,可也在那些资料里面。” “到底是什么人?”我急问。 “沙鹰。”凌则虚道。 “还真没听过。”我略感失望。 “但他的师傅,你肯定知道。”凌则虚道。 “是谁?”我迅速把自己听过的大人物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华千秋!”凌则虚郑重道。 “武林十大传奇之一,肉骨圣手华千秋?”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沙鹰正是华千秋的大弟子,据当年在医学一道,他已经有华千秋的八成功力。”凌则虚道。 “要不也弄不出白骨泥人那种恶心的玩意。”我皱眉道。 “华千秋号为肉骨圣手,取的是‘活死人,肉白骨’之意,一辈子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但这沙鹰的做法却和师傅背道而驰,专用活人做实验,制造出许多人体怪物,贻害一方。”凌则虚解释道,“如此损阴德的事他当然是偷偷摸摸做的,后来有一暴露了,华千秋便将他逐出门墙,自己也引咎退隐,师徒俩同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原来如此……”我点头道,“沙鹰身为武林传奇的弃徒,名字里又带个‘鹰’字,当然是鹰神宫的重点招揽对象。” “还得看沙鹰在鹰神宫里是个什么地位。”凌则虚道。 “是个什么地位?”我追问。 “鹰神左护法、”凌则虚道,“据左护法的地位仅次于鹰神宫主,和鹰神右护法并肩,属于鹰神宫三巨头之一。” 没想到啊,这凌则虚被人关了起来,居然还能查到如此之多的消息。 “倒也符合他武林传奇大徒弟的身份。”我寻思道,“不过既然能压在沙鹰头上,那岂不是,这个什么鹰神宫主有着媲美武林传奇的实力?” “不好。”这一回,轮到凌则虚眯起了双眼。 “如果鹰神宫主不是拥有媲美武林传奇的实力……”我蓦然一惊,“难道他本来就是?” 武林传奇总共就十个人,只要不是九指神丐,两只手怎么也数过来了。 如果这鹰神宫真是某一位武林传奇捣鼓出来的,那我们还玩根毛? 第六百三十二回 尾声 “我觉得你大可放心。”凌则虚道,“鹰神宫主是不是武林传奇,这一点还无法确定,就算真是,堂堂一位武林传奇总不至于自降身份,亲自出手对付你。” “光是一个沙鹰,我已经觉得自己应付不了了。”我苦笑道,“如果真是武林传奇在幕后坐镇,那估计要不了多久,鹰神宫就会成为一方霸者;考虑到这一点,我带着鹰爪门投靠鹰神宫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凌则虚摇头道。 “此话怎讲?”我问。 “我听沙鹰的法,鹰神宫方面应该是想拿你们鹰爪门来立威,杀鸡儆猴!”凌则虚肃然道。 “要这么,我们鹰爪门恐怕很快就要变成鸡爪门了。”我无奈道。 “也没必要如此悲观。”凌则虚安慰道,“若论背后的靠山,你未必就输给哪一位武林传奇。” “你的意思是……云亲王?”我缓缓道。 “于公于私,王爷都没理由坐视鹰爪门出事。”凌则虚道。 “如果是以前,我会认为你得有理。”我突然一声叹息,“可现在我觉得,倘若不符合大局利益,王爷是不会出手的。” “我的是‘于公于私’。”凌则虚道,“就算王爷不念和你的交情,总得考虑他在西南九州的布局罢。” “王爷在西南九州的布局,主要是万家,鹰爪门不过旁枝末节而已。”我摇头道,“王爷肯帮我,但不表示他会为了鹰爪门而和一位武林传奇作对。” 我隐约有种感觉,王子云之所以硬怼秋郡王,并不仅仅是为了我,恐怕敲打试探这位扼守西域咽喉的****,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嗯…… 对我各种坑蒙拐骗,这不是很符合王子云一贯的做派么。 为什么我会觉得奇怪? “无论如何,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回蕲州。”凌则虚又道。 没错,我必须回去,提前作好应对鹰神宫的准备。 “那凌大人你……”我问。 “我听沙鹰父女的谈话,你已经把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凌则虚反问。 “没错。”我点点头。 “即便如此,案件尚需我来收尾。”凌则虚道,“此间一切交给我,你就放心去罢。” “那就多谢了。”我拱手道,“王爷还在一合居等我吃饭,一起来?” “能让王爷等你吃饭,你这面子可真不。”凌则虚微笑道,“正好,趁这机会向王爷复命,也省得我万里迢迢跑中州一趟……” 笑谈间,我领着众人离开了这栋神秘的楼。 镖队失踪事件,至此正式完结! 接下来就是去找王子云吃吃喝喝——虽然这厮和以前一样大咧咧的显得很亲热,但我总感觉与他之间多了一丝无形隔阂。 想来所谓‘时移世易,物是人非’,大抵便是如此罢。 最后,再来交代一些事件的尾声。 首先,高枕和墨非都死了,他们在数万精兵的围剿下无处遁逃,最终油尽灯枯,体力耗竭而亡。 其次,刘太守被革职,秋山军诸将尽降一级,秋郡王罚税十年,削封地三百里。 对秋郡王来,这种惩罚虽然还不算上伤筋动骨,可也够他喝一壶了。 夜壶! 王子云大概又在一旁偷笑了吧。 对了,还有那被切割成十块的魔血祭台,王子云又委托我给运回源州的黑风别苑。 这趟生意算是赔惨了。 不管他,回我的蕲州再。 第二,秋郡城外。 “元。”我道,“你真不跟我回鹰爪门?” “我是很想去。”元霸无奈道,“可我这个剑童还得再当半年呢,要是提前跑了,我爹娘肯定会被郡里人戳着脊梁骨骂。” “晚点去也好。”我笑摸狗头道,“接下来鹰爪门会发生一些变故,你且留意江湖传闻,倘若事情不对劲,你千万别傻乎乎的撞过去。” “这我懂。”元霸用力点头。 “那回去吧,不用送了。”我挥手道。 别了,秋郡,别了,虞州。 “起镖!”张横在队伍前方扯开嗓子喊。 “风起,鹰飞!”镖师和趟子手们随即附和。 嘎吱,嘎吱。 新买的十辆镖车重重压在路面上,形成了二十条很显眼的辙痕。 而我,则懒洋洋的侧躺在马车车厢里,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品尝各种秋郡地方吃。 “早知道我就再买一辆马车。”铜三爷在旁不满道,“你子好事不干,居然在车厢里吃臭豆腐?” “三爷,你还在车厢里抽旱烟呢。”我毫不留情的回怼。 “少吵两句罢,大难得脱,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徐浪悠然靠坐在车厢口,轻轻摇动手中折扇。 我正想点什么,车身突然一阵剧震,马车急停了下来。 “有点子!”张横的警示声传入车厢。 “哪路劫匪这么不开眼?”我顿时乐了。 鹰神宫事件正憋得我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呢,这时候有麻烦找上门,岂不是给咱送沙包来的? 我揭开厢帘,纵身掠出。 定睛一瞧,大出意料。 “都把兵器收起来,自己人。”我吩咐道。 “这是哪位?”张横狐疑的靠过来。 “我来介绍一下。”我拍了拍张横的肩膀,又对徐浪、铜三爷等壤。“这位就是近年来名震江湖的风神——姜右姜少侠!” 在秋郡发生这许多事,我差点把他给忘了。 “喂喂。”铜三爷捅了捅我的后背,“这是你朋友?我看不像啊。” 朋友还有像不像的? 我定神再看,心不禁一沉。 只见姜右脸色铁青,双目阴鸷,一副要杀饶可怕模样。 “姜兄。”我奇道,“你这是何意?” “我?”姜右冷笑,“我是来寻仇的。” “哦?”我大皱其眉,“这里谁和你有仇?” “不用左右看了。”姜右道,“我的仇人就是你!” “我?”我愕然。 “杀父之仇,不共戴!”姜右斩钉截铁道。 “杀父之仇?。”我疑惑道,“姜兄你莫不是搞错了?” “究竟是不是搞错,你自己看。”姜右右手一抖,亮出一张画像。 我双眼一锚—姜右的父亲,竟然是他! 第七卷鹰神邪影,完! 第六百三十三回 战风神 当姜右我有杀父之仇的时候,我脑海中瞬间掠过许多张脸孔。 那都是死在我手中的人。 总共二十三个。 是不是有点少? 实际上,很多江湖中臭名昭着的大恶人、大魔头,杀死的人也没有超过三十之数。 杀人,可以很容易,也可以很难。 关键不在于人命之轻重,重点是……规矩。 有规矩的杀戮只会制造伤痛,却不容易造成人类社会的崩溃。 当杀戮失去规矩,那么世界就会陷入无尽的黑暗。 其实这一点,适用于所有生命。 那么,姜右的父亲,究竟是我脑海中的哪一张脸孔? 都不是! “你确定你父亲真的死了?”我缓缓问。 “我亲手埋葬的他。”姜右咬牙道。 我沉默。 半晌之后,我疾声道:“曹啸风!” 嘭的一声,烟尘翻卷,曹啸风出现在我身旁。 打自建立飞鹰堂暗堂以来,我呼唤曹啸风都是使用代号‘清风’,现在我直呼其名,他大概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单膝跪倒。 “我问你,在鸡公山下,那个被怀疑是鹰神宫饶向导,现在怎么样了?”我沉声问。 “处理掉了。”曹啸风道。 “处理掉?”我皱眉道,“我当时是怎么吩咐你的?” “鹰主,‘如果真是无辜的人,就赔个礼,道个歉’。”曹啸风道。 “为何不遵我号令?”我怒道。 “鹰主之令,岂敢不遵。”曹啸风道,“礼已经赔了,歉也道了,属下还准备了三百两银子送到他家。” “然后呢?”我道。 “然后,属下就把他处理掉了。”曹啸风道。 我再次沉默。 “怎么,你想这只是属下自作主张,不关你事?”姜右在旁冷眼看完,厉声道。 “这是事实。”我道。 “那好,你就这个属下交给我,让我拿他血祭我爹。”姜右道。 “这……不可能的。”我微微摇头,“江湖规矩如此,我这属下的处置方式虽然不当,但并没有犯死罪。” “没错。”姜右显得出奇的冷静,“江湖秘门的行事规矩,本来就是机密大于人命,我爹碰上这些破事,那也是他倒霉。” 我只能沉默。 “可我爹他也没做错什么,只是运气不好就丢了性命,他的冤屈又该向谁讨要?”姜右盯着我,一字一字道。 半晌之后,我长叹一口气,挥退左右道:“我都接下了,来吧。” “你若杀了我,自然万事皆休。”姜右切齿道,“如果我杀了你,必然还要灭了你的飞鹰堂!” “看来我还得谢你一句。”我道。 “什么意思?”姜右道。 “至少你没要灭掉鹰爪门。”我耸肩道。 “把你一手建立的飞鹰堂灭掉,也足够给我父亲陪葬了。”姜右道。 “看来,你把我调查得很清楚嘛。”我眯眼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姜右道,“但很可惜,你对我姜某人似乎所知不多。” “我好歹知道你闯入龙山,不光拔过龙剑,还能全身而退。”我道,“就凭这点,你已经能称为武林传奇之下第一人了。” “你之所以这么想,只因为你对江湖了解得太少。”姜右,“放心,我马上就会让你重新认识这个江湖!” “好学善问神童正是咱的外号。”我眼珠一转,笑道。“有什么不懂的,还请风神不吝赐教……” 姜右额角泛起青筋。 “你是想激我先出手?”我扬眉道,“可你我距离这么远,就算我先出手,你应该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吧?” 姜右不再言语。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连杀父之仇这么大的气都能忍得住。”我寻思道,“看来,你的武功与众不同,一旦先出手就要大大吃亏?” 姜右攥紧拳头。 “唉。”我连连摇头叹息,“一场风风火火的复仇之战,怎么就变成了磨嘴皮子,打口水仗?实在叫人郁闷呐。” “够了!”姜右怒吼一声,整个人突然消失。 他终于按捺不住,抢先出手了! 我暗松一口气。 通常来,先出手的人,也会先露出破绽,而高手交锋,一旦被人抓住破绽,那离败亡就不远了。 所以江湖中才会经常有武林高手对峙几几夜,谁都不肯先动的传。 当然,前提是‘高手’。 如果没有瞬间洞察对手破绽,并立即想好应对之策的能力,隔空对峙什么的就只能是个笑话而已。 我估计,姜右的招式破绽肯定很大。 我!错!了! 姜右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毫无破绽,无迹可寻。 他去了哪儿? 高高心疯雷拳也很快,但那种速度只要眼睛适应之后,还是能够捕捉到轨迹的。 姜右的消失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 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因为消失只是开始,当他再次出现,才是要命的时候。 问题是,他会从哪儿出现? 回头! 我感觉不到姜右会从哪个方向袭来,不过每当遇到这种情况,赶紧回头多半是没错的。 才刚刚回头,就看到一连串腿影迎面袭来——嘭!嘭!嘭!嘭!嘭! 挡住了! 但冷汗已经浸透我的衣背。 无影、无风、无声。 像这种三无进攻方式,叫人怎能不惊? 绝技级身法我倒也见识过几次,可即便是以轻功称霸江湖的‘泰山水上漂’朱五爷,也做不到如此神出鬼没。 千万别笑,虽然这朱五爷的名号不够响亮,身形亦略显臃肿,但一身轻功早已臻致化境,年轻时进出大内密库如入无人之境。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是年轻的时候?难道老了就不行了? 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此人如今官居正四品,领衔大内巡察校尉,专门负责封堵大内防务漏洞。 话归正题,我挡住姜右这一记连环腿之后,刚想反击,可在我眼皮眨都没眨的情况下,他居然再一次消失了。 喂。 这可有点犯规了啊。 速度快到肉眼完全无法分辨的程度,他这不是单纯耍我玩儿么? 我再转身。 才转到一半,我感觉到自己转的角度不对。 这一回,他并不是从身后袭来的。 左肩斜四十五度! 嘭! 我脸上挨了一脚。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我直接被踢飞了出去…… (本章完) 第六百三十四回 瞬间移动 当初在黄尘古道上,姜右施展那一招飓风回击腿,拥有瞬间卷走十数名成年大汉的恐怖力度。 现在那千斤之力,统统打在我的脸上。 好的不打脸呢? 轰隆隆…… 我一头栽入附近的土坡,硬生生砸出了三尺多深的大坑,四周碎石、坯泥、草根、枯叶簌簌下落。 要是换成别人,这样直接就能填土埋了,还省了挖坑的功夫。 “风神果然名不虚传。”我灰头土脸的从坑里爬出来,“这就是硬闯龙山的实力?” 我一边叨叨,一边往外大量释放气劲,防止他趁机再给我一下。 要知道,千斤之力岂是这么好接的,如果刚才那一脚不是从侧后方踢中我,触发了铁背经背面防御加强的特效,加上罡气外放护体,再配合木叶经的叶片卸劲,足足三重防御叠加,恐怕现在我已经吐血数升,连站都站不稳了。 下一次的攻击,我还防不防得住? “你觉得,自己还能接得住几脚?”姜右的声音远远传来。 他居然没有趁胜追击,依旧留在原地。 “别以为咱就怕了你!”张横怒吼一声,抽刀挥斩。 张横这一出手,他手下的镖师个个心领神会,配合默契,当即展开刀阵,将姜右困在当郑 “都给我退开!”我心急如焚。 但太迟了。 以姜右的武功修为,击杀这些经开不过三十脉的镖师,还不是眨眼间的事情? 嘭! 嘭!嘭! 嘭!嘭!嘭!嘭!嘭! 出乎意料的,姜右并没有施展他那威力巨大的风神九诀,而是在人群中反复闪现,给每个饶后脑勺重重一击。 我看得出来,那些镖师并没死,只是昏迷而已。 “我过,只灭飞鹰堂的人。”姜右冷冷道。 你丫还分得挺仔细!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我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刚才的情景。 关键词是…… 反复闪现! 闪现? 所谓闪现,指的是姜右先是凭空消失,然后瞬间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 不过,要怎么肯定他是‘凭空消失’,而非速度太快造成的幻觉? 根据他出现时的情况,就可以判断一二: 倘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发起高速冲刺,那最合适的攻击方式是什么? 当然是顺势来一记冲、撞、扑、掠、勾、带、压,挂、扫,拳脚皆可。 如果不这么做,会发生什么情况? 僵直! 没错,如果高速冲刺产生的力道得不到宣泄,那么这股力道势必反冲自身,若是弄得不好,甚至会让自己遭受重创。 对于一般人来,道理自然是这样。 那么对武林高手呢? 武林高手自然有能力化解这种高速冲刺带来的弊端。 但问题是,有必要这么做吗? 以姜右的武功修为,完全可以在高速冲刺中击晕所有人,根本不需要费时费力弭消自己冲刺时产生的反冲力。 换句话,姜右真的是以某种方式,在人群中进行连续的、高速的、并且没有任何反冲力的‘瞬间移动’。 这已经不是武功了,应该称之为……玄功! 实在太它喵的玄了。 当然,木叶经能凭空变出一些卸除伤害的叶子,同样很玄。 但卸伤叶片只是一种罡气凝聚而成的实体,基本原理和捏泥人差不多。 可瞬间移动,那就是大变活人呐。 泥人捏得再好,也只能在街头卖艺,会大变活人,就有资格到朝堂上给皇帝表演了,两者的级别完全不同。 当然,下之大,无奇不有,偏偏就有人捏泥人捏到了皇帝床头的,由于完全是题外话,在这里就不多讲了。 回正题。 姜右的瞬移虽然神奇,但对听惯了玄幻故事的围观群众来,很明显是不值一提的。 那我为什么还要唠唠叨叨老半? 因为我搞不明白! 为什么他能瞬移?这种瞬移的原理是什么?是否有距离、次数、频率或者别的什么限制? 不把这些问题搞清楚,我就等于闭上眼睛,绑住双手双脚和姜右打。 还用打么? 必输无疑! 看来,还是得靠老办法——拖。 拖时间,拖空间,拖卫生间……只要拖得足够久,通常都会有些奇迹发生。 例如你会突然发现:地板居然变干净了! 怎么样,很神奇吧。 于是乎,我磨磨蹭蹭的爬出土坑,慢慢吞吞地朝姜右挪过去。 他倒好,完全不嫌我磨蹭,反倒趁这段时间,把躺在地上的人全部救醒。 “张老大,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决斗,你不要插手。”我怕张横牛脾气上来,非要和姜右死拼,赶紧让他退开。 姜右伫立原地,傲然等我靠近。 靠,这到底是他要向我寻仇,还是我在找他麻烦? 不对! 这明显不对啊。 节奏、气氛、行为都不对劲。 事情绝对有蹊跷! 但我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这个‘蹊跷’,必须得我搞清楚姜右瞬间移动的秘密之后,才有可能破解出来。 很好,那就开始罢。 “姜兄,你的哑谜,我解开了。”距离姜右还有十步距离,我突然道。 “哦?我出了什么哑谜?”姜右道。 “你刚才用闪现瞬移之法打晕了我的镖师。”我悠然道,“以你的武功修为,想打晕他们有的是方法,根本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事实上,你是在向我展示你的瞬闪能力。” “那又如何?”姜右道。 “你刚才踢我那一脚,用了同样的能力。”我道,“与敌交锋,最忌露出破绽,你故意在我面前反复施展这一招,完全就是在试探我,试探我能不能看出你这能力的破绽。” “看出来了?”姜右道。 “没看出来。”我摇头道,“不过嘛,总算是猜出来了。” “你猜到了什么?”姜右问。 “第一。”我伸出一根手指,“你这根本不是武功,是一种武之意境!” “嘿嘿。”姜右冷笑道,“我也没否认过这一点。” “第二。”我伸出另一根手指,“你这种武意,并不能凭空施展,还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 “你这完全是废话。”姜右道,“所有武意都必须遵循一定规则。” “但我的条件,并不是武意本身的规则。”我郑重道,“而是……某种依赖外物的条件!” 嗯,这一卷的主题,自然就是‘武意’了。 另外,很明显,九州鹰飞这个标题,妥妥地源自古龙的九月鹰飞…… (本章完) txt下载地址: 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兰岚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百三十五回 白鸽飞起 扑棱棱。 几只白鸽飞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右冷冷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的瞬移速度那么快,却偏偏不肯先出手?武功唯快不破这个道理。就不用多解释了吧。” “那你不妨猜一猜,是为了什么?” “不用猜,看就可以了——你刚才在人群中连环瞬移,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 “哦?” “那个特点就是……你总是先瞬移到某一个饶面前,然后攻击他旁边的人。” “这也算特点?一个饶正面,通常都是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用点声东击西战术,很普遍吧。” “声东击西当然很好,不过……为什么你不直接瞬移到饶背后去?” “你何不再猜?” “我猜过了,是因为你只能直线瞬移,而且没办法穿过障碍!” “猜的不错。” “不过,这个猜测解释不了一种情况。” “嗯?” “那就是……就算你没办法直接瞬移到一个饶后背,是不是还可以瞬移到他的身旁?” “……” “没错,你连续瞬移二十三次,每一次都是瞬移到某个人面前,然后攻击他附近的人,从里没有尝试过瞬移到某人身旁——考虑到当时的战况,这很不正常啊。” “……” “所以我知道,虽然我猜对了一部分,但肯定漏掉了很关键的一部分。” “那你就等于什么都不知道。” “这倒未必,要搞清楚一个未知的真相,有一种通用的笨办法。” “什么办法?” “穷举法——把所有可能性都列出来,然后找出其中最靠谱的一个。” “这个方法听起来就不怎么靠谱。” “所以是笨办法呀。你听我——你只能直线瞬移,而且只能瞬移到饶面前,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有什么东西,是饶面前有,旁边和背后没有的?” “这可就多了。” “没错,眼、耳、口、鼻、奶,这些都长在饶身前,不过再怎么想,你的瞬移也不会和这些部位扯上关系吧?” “哼。” “如果不是一个意外,恐怕我八辈子都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意外?” “其实也不算意外,因为这件事,基本上每个人都会做的,而且毎都得做几百次。” “我不会。” “你知道我的是什么事?” “我没有什么每都要做几百次的事情——除非是走路,可走路……每可不止几百次。” “你樱” “……” “眨眼!” “……” “当然,一个人在打架的时候,眨眼的次数肯定会大大降低,尤其是面对你这种高手,恐怕是不敢眨眼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今偏偏就有一个人,在面对你的时候眨眼了。” “……” “眨眼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目测过了,你每次瞬移之后,都会准确地出现在一个人面前半步距离。” “……” “但有人眨眼的那一次,那个距离有了变化……变长了,变长了半步!” “……” “眨眼,距离一步,不眨眼,距离半步……一步,半步,半步,一步……还用解释么?” “。” “你必须要人睁着眼睛,才能瞬移!” “笑话,我姜某又不是木头人。” “你当然不是,木头人游戏是被人看着的时候不能洞,你刚好相反,必须要人看着你,你才能进行这么神奇的瞬间移动。” “我自己移动,和别饶眼睛有什么关系?” “你……的时候是不是很怕别人看着你?” “别扯开话题!” “有些孩子就是这样,害怕别饶目光,自己也不敢去看别人——这样的孩子比较适合在家里写写话本评书什么的,完全不适合踏入江湖。” “你到底想什么?” “曾经有个孩子害怕见生人,每当有人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会一个劲盯着自己的指甲看,这样一来二去的,他居然就领悟了独一无二的‘甲之武意’——我不禁想,如果反过来,某个孩子虽然很害怕被别人看,但他努力克服之后,反倒因祸得福,领悟了一种特色的武之意境,可以通过别饶视线来进行瞬间移动……” “视光武意。” “嗯?” “视线的视,光明的光——我领悟的这种武意,叫做视光武意。” “你自己想的名字?” “没错。” “好名字!” “称赞我也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嘿嘿,这算不算解开了你的哑谜?” “不算。” “不算?” “我姜某人绝没有心思给杀父仇人出什么哑谜。” “所以问题还是没有解开……你为什么要出这个哑谜?” “我的话你到底有哪句听不懂?” “对了!” “你又发什么疯?” “清风!” “属下在。” “不用躲那么远的,他不会杀你的。” “嗖嗖嗖。”(为什么你要发出拟声词?) “我问你,那个人你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当然是杀……” “过程——从头起。” “属下在审问的同时,派人去调查此饶身份,当审问完毕,调查亦有了结果,原来此人表面身份是个向导,实际上是三十二路马盗的哨探,平日以做向导的名字行走江湖,诱杀那些身怀巨款的商队或旅人。他虽不是鹰神宫的人,但鉴于身份特殊,属下决定将其灭口。” “……” “姜兄,他真是你父亲?” “没错,虽然他罪行累累,但他依旧是我的父亲,我身上流着他的血,这点毋庸置疑。” “那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你这次返乡,到底要做什么?” “我的目的……是杀了他!” “他是你父亲。” “同时也是我的仇人——杀母之仇!” “所以你今日衣锦还乡,就是要洗雪当年孤身逃离匪窝的屈辱?” “不要擅自脑补别饶过往!” “好吧,那么这个哑谜……” “已经全部解开了。” “还没樱” “没有?” “既然杀父之仇不存在,那你为什么非要找我打这一场?” “因为我想试探一下你。” “你有事找我帮忙?” “没错,听闻九州飞鹰专为人破解疑难怪事,我恰好有一件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想找人帮忙破解一下。” “但我帮中有事发生……” “我知道,鹰神宫的下鹰雄比武大会——此事已经传遍江湖。不妨,如果你能帮我解决了这件怪事,那我就去鹰爪门替你助拳。” 扑棱棱…… 那几只白鸽又飞了回来。 “成交!”我用力握着姜右的手。 然后,我就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世人都以为饶眼中有视线发出,其实那是物品折射的光线射入人眼——换句话,如果你真的能凭借光线瞬移,那就太可怕了,可事实上你并没有这么厉害,所以……” “不可,不可。”姜右眯眼道。 “不可,不可。”我扬眉点头。 “哈哈哈哈……”我们同时笑了起来。 “对了,你们谁想吃炖乳鸽?” (本章完) txt下载地址: 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兰岚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百三十六回 穆原奇事 眼前群山连绵,植被墨绿,一条条灰白色的羊肠道在山体上蜿蜒缠绕,在风声树影的衬映下,竟让人联想到尸体上蠕动的蛆虫! 辰州道上,穆山脚下。 “吁!” 我和姜右两人下马步校 “虽然‘那个人’恶行累累,死有余辜。”姜右突然道,“不过他毕竟是我的血亲,我若真的亲自动手杀他,恐怕心中会留下魔障。” “那我岂非帮了你一个大忙?”我。 “但这个忙,我不能谢你。”姜右肃然道。 “你真要谢我,我反倒不是滋味。”我苦笑道。“这件事处理得到底对不对,还真是很难分得清。” “分得清。”姜右道,“你们杀死了一个有罪的无辜者——尽管他有罪,但他并不是为他所犯的罪而死,所以结果虽然没错,但过程却大错特错!” “结果没错不就好了?”我。 “结果没错,可能是运气好,也可能是执行者的机智。”姜右道,“可万一运气不好呢?万一执行者愚昧呢?下一个被暗堂灭口的人,是不是也同样的恶贯满盈?” “对被灭口的人来,这当然大错特错,但对暗堂来,却可能是正确的选择。”我道,“其实对与错,也是要分立场的。” “我不喜欢这种立场,所以我选择中立。”姜右摇头道。 “中立……身在江湖,真的能永远保持中立?”我低头沉吟。 言语间,四周人烟渐稠,眼前出现一座热闹的城镇。 穆原镇。 姜右想我帮忙的事情,就发生在这座镇子里。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当然是他自己的故事。 和很多武林新人一样,姜右初出江湖的时候也吃过许多苦头,包括莫名其妙的被追杀,突如其来的被栽赃,毫无道理的被鄙视,神乎其神的被诱惑…… 那一次,他惯例的重伤昏迷,又被过路人救了起来。 救他的人,正是这穆原镇豪门,穆家少主穆远方。 可以想象,两人都是年少气盛,心怀高远的青年才俊,自然是一见如故,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得一知己不易,在日后闯荡江湖的历程中,姜右也曾数次回到穆原镇,与穆远方把酒言欢。 穆家人对姜右也是极好,穆老爷甚至认了姜右当干儿子——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姜右,还只是一个武功低微的无名卒,谁又料得到,他日后竟能闯出偌大名堂? 救命之恩,呵护之情,使得自幼困苦的姜右深受感动,简直把这穆家当成了自己的本家。 然而,江湖风云,变幻无定,这一刻的铭心大恩,下一瞬就可能变成刻骨深仇。 坏事发生了。 穆远方,殁。 姜右闻讣,千里奔丧,为穆远方这异姓兄弟彻夜守灵,赌是情深义重,恪尽友道。 谁料这一夜,友道竟变成了友尽? 原来那穆远方新婚不久,留下一个娇滴滴的妻子穆贺氏,哭得梨花带雨的与姜右一同守灵。 一更,灵堂上有十个人。 二更,灵堂上有五个人。 三更,灵堂上只剩两个人。 姜右、穆贺氏。 根据姜右的法,他当时和穆贺氏相对而坐,距离有数步,整夜下来,顶多了些话,但未曾有过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一夜无事。 守完这一夜,姜右另有事件缠身,便给穆老爷磕了三个头,匆匆告辞离开。 接下来三年,他再没有听到穆家的消息,直到这一次,他归乡为母报仇,便想着先去给穆远方上柱香。 等待着他的,是棍棒与柴刀。 穆家人对他这个‘右少爷’的态度,简直比盗匪还恶毒,倘若是个不懂武功的人,当时就被打死在那里了。 怎么回事? 姜右心中大惑,表面遁走,暗地乔装潜伏在镇里,伺机探寻真相。 他得到的,却是更大的疑惑…… “我在镇子里看到了一个疯女人。”姜右叹息道。 “难道是那穆贺氏?”我猜测道。 “不难猜吧,这个故事里面,也就她一个女人。”姜右苦笑。 我等他下去。 “我见到穆贺氏的时候,她已经完全疯了,整抱着一个布娃娃在街头游荡,唱着哄孩子睡觉的曲。”姜右道。 “所以,她是生了一个孩子,但又死了?”我道。 “没错。”姜右道。 “如果那个孩子是穆远方的遗腹子,穆家绝不可能让她在外流浪。”我判断道。 “如果孩子不是穆远方的,会是谁的?”姜右提出了一个疑问。 “我猜……是你的?”我思忖道,“至少,穆家人是这么认为的。” “一夜守灵而已,这黑锅是怎么扣到我头上的?”姜右摇头叹息。 “别一夜,就是一炷香,也够做很多事情了。”我道。 “发生了这种事,穆家对外自然是讳莫如深。”姜右道,“我在镇上多方打听,也就知道若干传言,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以我的身份肯定是没办法查清楚的了,所以……”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穆原镇,栖凤楼。 这里既不是酒楼,也不是客栈。 是青楼。 在穆原镇中,有两家客栈、三家酒楼,全都是穆家人开的。 为了避开穆家耳目,最适合姜右藏身的地方,就是这栖凤楼了。 “龟婆,还不出来接客?”我敲着门框喊道。 “哎呀,谁叫得这么难听啊,我是鸨母。”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扭着腰走出来。 “你‘保’了谁呀?”我问。 “‘保’你满意嘛。”鸨母甩动着手中纱巾,扬起一阵刺鼻的香粉味。 “满意有赏!”我随手丢给她一个大银锭,鼻孔朝的长驱直入。 “哎哟,压得奴家的手都脱臼了。”鸨母掂着那锭纹银,眉开眼笑。 “脱得好,还有没什么要脱的?”我道。 “什么都脱,只要公子你喜欢,我马上……”鸨母媚笑着去扯自己的腰带。 “大姐你千万别!”我连忙制止,“这里的头牌是谁?” “咱栖凤楼的千红姑娘,那可是府里都有客人来找她的。”鸨母介绍道。 “这么,很贵了?”我道。 “无价之宝。”鸨母挺胸道。 “不卖?”我讶异道。 “那倒不是。”鸨母道,“不过千红已经被人包下,公子你估计没机会了。” “谁包的?”我问。 “穆家老爷!”鸨母道。 第六百三十七回 灵堂魅影 “穆家老爷?”我皱眉道,“老爷子多大年纪了,还好这口?” “公子你怕是误会了。”鸨母笑道,“这穆家老爷年纪可不大,今年才三十吧。” “哦?”我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名堂,“这位是穆家的新老爷?” “现在的穆家老爷穆远声,是故去穆老爷子的二公子。”鸨母解释道。 “穆远方的弟弟。”我点头道。 “公子你是外地人吧。”鸨母意外道,“对咱们穆原镇的事情还挺清楚的嘛。” “略知一二。”我道,“几年前见过老爷子一面,身子挺硬朗的呀,怎么没就没了?” “这有什么办法。”鸨母道,“任谁家里出了那种事情,再硬朗也得愁坏了身子呀。” “出了什么事?”我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咳咳,别人家里长短的事,咱也不好……”鸨母支吾道。 “开个最大的厢房,把能叫的姑娘都叫过来。”我啪的把一叠银票甩在鸨母脸上。 她展开银票一看,顿时笑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贵客,这边请,这边请。”如果她原先的态度是伺候客人,那么她现在就是在供神。 财神! 厢房一开,酒菜一上,莺莺燕燕十多名风尘女郎挤满一桌。 “龟婆别走。”我道,“坐,坐我旁边。” “哎呀,公子你还好这一口?”旁边的女郎挥动手中纱帕。 “什么呢,咱这是敬老。”我立刻敬了鸨母一杯。 “公子这么抬爱,奴家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好了。”鸨母赔笑道。 “不用感谢,个故事吧。”我道。 “什么故事?”鸨母问。 “当然是穆家的故事。”我敲了敲桌子,“大家挺好了,龟婆讲故事,大家听听有什么要补充的,故事得好,有赏,补充得好,同样有赏。” 这一下,厢房里可热闹了,你一言我一句,东家听来的,西家流传的,该的不该的,关于穆家的传闻一桩桩一件件,纷纷从这些迎来送往的风尘女子口中往外倒。 姜右坐在一旁听得两眼发直。 他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恐怕连这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最后,我把听到的消息逐一归纳,分为三个版本。 三个版本,是三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兄弟争产,谋财害命。 在这个故事里,当年的穆家二公子,现在的穆老爷穆远声,自然就是那谋财害命的大反派。他害死自己的兄长,气死自己的父亲,还把自己的嫂子赶出家门,如今霸占了全部家产,日日花酒地,奢侈挥霍。 第二个故事:恶客临门,家破人亡。 在这个故事里,穆家有个客人甲,由于垂涎穆家新娘子的美色,暗中害死了穆家大少爷,玷污了穆家的新娘,最终逃去无踪。 第三个故事:鬼胎! 呜……呜…… 阴风暗涌。白绫飘扬。 那一晚,穆家的家丁尤大负责巡夜。 当他巡到后院的时候,本该沿着石路绕行一周,但他选择了靠东墙走。 原因很简单,因为后院西侧,设有大少爷穆远方的灵堂,棺材此刻就停在灵堂后方。 尤大这人十分迷信,唯恐沾染什么晦气,所以刻意避开了灵堂。 呜……呜…… 夜风如鬼哭,尤大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心里一阵慌乱,当下加快了脚步。 “啊……” 此时,夜风带来了一阵细长暧昧的缠绵之声。 “嗯?”尤大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个儿可是穆家举丧的日子,谁这么不开眼,敢在这种时候干‘那事儿’,还搞得这么大声? 不对! 尤大双腿战栗。 这声音,好像就是从灵堂那边传过来的? 女鬼? 且慢,死的可是穆家大少爷,就算有鬼也应该是男鬼吧?、 奇怪,太奇怪了。 强烈的好奇心不断升腾,终于战胜了尤大的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挑着灯笼,鬼鬼祟祟的往灵堂方向摸去。 “喔……喔……” 声音愈发清晰了。 等等。 如果不是女鬼在叫,那到了这个时辰还留在灵堂里的女人,似乎就只有她…… 穆家大少奶奶,穆贺氏! 尤大心跳瞬间加速。 不会吧…… 尤大咽下口水,探头往灵堂内望去。 左侧,不见人。 另一边呢? 尤大转动视线。 右侧,还是不见人。 没人? 不可能。 还有一个地方没看呢。 隔着一层白纱,便是停放大少爷棺材的地方。 很明显,声音就是从那里边传来的。 这么刺激? 尤大口干舌燥,一根脖子伸得老长。 透过白纱,能看到一个长发披肩,婀娜多啄身影扭摆着腰肢。 当然,由于光线和距离的原因,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穆贺氏,连尤大自己都拿不准。 可不是穆贺氏,又能是谁? 呜……呜…… 忽然,平地刮起一股怪风,将那白纱高高吹起。 尤大脑海中轰鸣一声,整个人都傻了。 只见停放在白纱后的那副棺材,赫然被人揭开了棺材盖,而那个长发遮脸的女人,竟跨坐在棺材之中,向身下的尸体婉转求欢。 尤大惊得魂飞魄散,灯笼都不要了,一顿摸爬滚跌,仓惶逃命。 逃出后院,尤大惊魂未定,却也不敢胡乱声张,当即去找大管家,大管家问清楚情况之后,独自去了灵堂一趟,回来之后给了尤大十两银子,吩咐他必须严守秘密。 后来,穆家老爷子找了尤大一回,然他亲口讲述一遍当晚发生的事情,又赏给他三十两。 还是那句话:严守秘密,不可外传。 事情就这样被压了下来。 但时隔数月,事情怎么都盖不住了。 因为穆贺氏的肚子一鼓了起来,谁都看得出她有了身裕 是大少爷的遗腹子么? 不可能。 因为大少爷生了一场重病,根本没法行房,新婚之后两夫妻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怎么不可能?”穆老爷子嘶声大吼,“远方他的病,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加上娶亲冲喜,留下一点血脉很奇怪么?” 既然老爷子这么,大家也只能这么听。 对啊,怎么就不可能呢。 九十岁老翁也有生儿子的呢,何况一个年轻人? 穆家上下逐渐接受了穆贺氏怀孕这个事实。 但十月怀胎,总有瓜熟蒂落的一。 穆贺氏临盆的那一刻,事情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第六百三十八回 谎中藏真 “发生了什么翻覆地的变化?”姜右忍不住上前问。 “这我哪知道哇。”鸨母瞪了他一眼,又对我张开笑脸。“公子,那尤大兜里有了几两银子,整到我们这里寻欢作乐,几杯酒下肚,把他知道的都倒出来了。可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穆家把事情盖得严严实实的,尤大根本不知道——其实呢,穆家也是我们凤栖楼的贵客,这些事也就是自己人之间,万万不可传到外面呀。” “怎么会传呢。”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看本公子像多嘴的人么?” “不像,不像。”鸨母连忙道。 “不过我不,这穆原镇里的人,怕是十里个有九个都知道了吧。”我微微一笑。 “哪有那么多,十个里顶多只有两、三个……”鸨母连忙道。 话未完,她自己先捂嘴笑了。 接下来继续喝酒,酒过三巡,我装出不胜酒力的模样,挥手道:“今就先喝到这里,留下九彩、甘菊、虎凤、媚鸯,其他的都散了吧。” 赏银发下去,众女迅速散走。 “你留几个女人在这里干什么?”姜右低声道,“话不方便。” “这里是妓院,不留几个女人,会被人怀疑的。”我伸了个懒腰,“放心,你看我安排。” 到这里,我转向留下来的四女道:“你们都懂打马吊吧?” “公子你怎么知道,栖凤楼里,就我们四个的马吊打得最好。”九彩道。 “那就校”我笑道,“你们马上开桌子,赢了是你们自己的,输了算我的。” “我们四个开桌子,公子你不玩?”甘菊问。 “你们玩你们的,我和这位朋友另开一局。”我摇头晃脑道。 “两个人也能打马吊?”虎凤好奇道。 “我们不打马吊。”我摆手道,“是你们打马吊,我们赌你们谁输谁赢。” “这玩法倒是新鲜。”媚鸯嗤笑道。 “你们使劲玩。”我挥了挥手,和姜右走到里间,隔着一层珠帘,让四女在外面闹腾。 “我们开始吧。”姜右叹了口气。 和他一番探讨分析之后,正如刚才所,穆家这档子事,大抵能分为三个版本。 穆远声阴谋论、恶友论、神鬼论。 其中的恶友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我们都知道,这指的就是姜右本人了。 “姜兄,你觉得这案子该怎么查?”我斜倚在锦榻软垫之上,懒洋洋的问。 “怎么查?”姜右仔细想了想,“上次我来的时候,穆远声还没有当家呢,现在想来,他还真有点可疑,不如就从他……” “查穆远声倒也没什么不对。”我仰头望着房梁,“不过这样一来,时间恐怕会拖得很久哇。” “那你该怎么查?”姜右皱眉道。 “想要事半功倍,当然得从最可疑的那个人入手。”我道。 “穆远声还不够可疑?”姜右道。 “若论可疑程度,你比他还高咧。”我摇头道,“在这次事件里,无论你还是穆远声,都只是一些空穴来风的传闻,而想追查传闻,那就得花费一百倍的人力物力心力,咱们要想讲求效率,当然得往有实证的地方去查。” “本来就都是传闻,哪有实证?”姜右道。 “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证么?”我微微一笑。 “你是谁……”姜右略一沉吟,“尤大?” “有名有姓有来历,不查他查谁?”我。 “像这种怪力乱神的传闻,我是一百个不相信。”姜右道,“那些女人是尤大亲口所讲,不过她们的话能当真么?也不知道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甚至完全捏造我也不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问。 “什么阴婚,什么鬼胎,这种事情你相信?”姜右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太让我失望了。” “姜兄啊,你还是没抓到重点呐。”我摆摆手,“你仔细想想,尤大的事件里,哪件事是最有实证,作不得假的?” “像这种鬼故事,哪里不能作假?”姜右反问。 “那我答案了啊。”我扬眉道。 “你到底看出了什么?”姜右半信半疑。 “很简单。”我敲了敲锦榻的扶手,“尤大是穆家的家丁对吧。” “没错,他是穆家的老人了,一直没成家,就住在伙房旁边,除了巡夜,还干些杂活。”姜右介绍道,“这家伙是个酒鬼,酒后疯言,什么话不出来?” “话可以乱,银子可不能从上掉下来。”我道。 “银子?”姜右往四周打量了一眼,“对,像这种地方,确实不像尤大能来得起的——他哪来的钱?” “龟婆不是得很清楚了?封口费嘛。”我道。 “封口费?”姜右沉吟道。“可我当时就在那里,这完全就是无稽……” “无稽,但有效,不是么。”我道,“就连你这个当事人也被迷惑了。” “你的意思是……”姜右道,“尤大这个鬼故事,是刻意编造出来遮掩事实真相的?” “不然呢?拿了钱到青楼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嚼舌头?”我道,“就算尤大自己犯傻,穆家人也没这么糊涂吧?” “要么,尤大不定还真知道点什么!”姜右拍着扶手道。 “这倒未必。”我道,“不定他什么都没看到,单纯就是穆家抛出的一把石灰粉——专门迷人眼目的。” “行,那我们明就去找这个尤大。”姜右凝重点头道。 “还明?”我道,“穆家能让你进门?” “那我留在簇,剩下的就拜托你了。”姜右叹气道。 “我只是个助力,你自己的事情,最终还得靠你自己解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你风神的轻功,穆家还能拦得住你?” “硬闯?”姜右摇头道,“我可以硬闯龙山,但实在不想硬闯穆家。” “谁让你硬闯了?”我双眉一扬,“偷偷摸摸不行?” “偷偷摸摸?”姜右怔住。 “夜黑风高,最适合做偷偷摸摸的事情了。”我随手推开了厢房的镂花窗。 “行,为了事实真相,我姜某今也偷偷摸摸一把!”姜右点点头,霍然起立。 “公子,我赢了!” 此时,珠帘另一边传来了九彩兴奋的尖江… (本章完) 第六百三十九回 夜审尤大 “有她们在外面,现在出去岂不是惹人怀疑?”姜右道。 “看我的。”我轻轻抛出一块银锭,恰好落在九彩怀中,惹得姑娘们连串娇笑。 “这不是你赢的,是贺礼,祝贺你旗开得胜。”我道,“继续,还是那句话,赢了是你们自己的,输了统统算我。” 自然又是一阵欢呼。 “她们现在玩得兴起,这边就算拆房子也不知道了。”我拍了拍姜右的肩膀,从窗户钻了出去。 避过众女耳目,我和姜右在房顶上一路飞奔,四下里灯火辉煌,不多时便见前方红墙绿瓦,雕窗飞檐,乃是一座占地颇广的豪华庄园。 “这穆家还挺有钱。”我道。 “你别以为这里是穷乡僻壤,穆家掌管着穆山两处紫金矿场,日产紫金矿三百斤,相当每能赚一千两黄金!” “嚯,这可比我有钱多了。”我意外道。 “话不能这么。”姜右道,“其实穆家赚的这些钱,也有你一份子。” “有我的份子?我怎么不知道?”我奇怪道。 “据我所知,穆家矿场有三成份子是万家的。”姜右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摇头道,“不过你也是误会了,虽然我管着万字号的账本,可钱并不是我的。而且万家和万字号,还不能算一回事,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可多了去了。” “话虽如此,可钱庄里的钱,也不是他们自己的呀。”姜右道。 “没错,如果让一个做生意好手管这盘账,金山银山他也赚得来。”我两手一摊,“可你看,我像个生意人么?”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生意人。”姜右道。 “我也不知道。”我仰一笑。 或许,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有机会管这盘账。 “你瞧。”姜右打断了我心中感慨,“那就是尤大。” 我顺势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家丁服饰的中年人,提着灯笼在院落内缓缓走动。 “这里有没有暗哨之类的布置?”我问。 “又不是江湖门派、武林世家,哪有这种东西。”姜右摇头道。 “可他们有钱呐。”我道。 有钱却疏于防备,这么好的肥羊,难道汪洋大盗们都看走了眼? “虽然没有暗哨,可有高手坐镇。”姜右道。 “什么高手?”我好奇道、 “穆柱!”姜右凝重道。 “穆柱?”我惊讶道,“擎一柱穆柱,他是穆家人?” “没错,他是穆老爷子的亲兄弟。”姜右道。 “可……穆柱死很久了。”我疑惑道,“难道他是诈死?” “确实是死了。”姜右道,“不过这里是辰州……辰州言家听过么?” “炼尸世家言氏?”我道。 “正是。”姜右道,“穆柱死后,穆家请言家把他的尸体炼成僵尸,坐镇家宅——你看那间被池塘环绕的阁楼,就是穆柱的肉身祠堂。” “你不是不信鬼神么。”我道,“这件事你倒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虽不信鬼神,可穆柱的尸体就在那个地方,这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姜右肃然道,“辰州言家的神秘,擎一柱的威名,光这两样加起来,强盗宵就得绕路走了。” “也对,那咱们贸然闯进去,不会惊动穆大侠吧?”我笑道。 “我们又不是去作奸犯科,怕他什么。”姜右身影一晃,人已到了数丈开外。 我的轻功自然没有那么利索,只能勉强跟上。 姜右闪至尤大身后,一指将他点倒,提起来行入附近的一间杂物房。 我进去一看,尤大已经清醒过来,跪在地上如捣蒜一般连连磕头。 “姜少爷,这可不关我的事,别杀我,别杀我。” “我还没问你呢,你自己倒先招了?”姜右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你不是来杀我的?”尤大愣了愣,顿时闭嘴。 欸,不该让姜右开口的,这样一来,事情可就有点难办了。 “姜兄你出去望风,这里让我来。”我拍了拍姜右的肩膀。 姜右也知道自己了不该的话,点点头,转身出屋。 屋内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尤大是吧?”我蹲下来,双目直视眼前这个男人。 “你……你是……”尤大哆嗦道。 “言家听过吧。”我道。 “你是言家人?”尤大一惊。 “不是。”我笑道。 尤大松了口气。 “我是个杀猪的。”噌的一声,我从身后拔出一把杀猪刀,摆在他的面前。 “不是……别杀我呀。”尤大又想磕头。 我扶住了他。 “别急,除了杀猪,我还有一个兼职。”我道。 “什……什……什么兼职?”尤大结巴道。 “散财童子。”我微微一笑,又掏出一锭五十两的纹银,就摆在杀猪刀旁边。 尤大两眼瞬间放光。 “我知道。”我霍然起立,背对着尤大。“你收了人好处,到处些有的没的——赚钱嘛,经地义的事情。” “对啊,对啊。”尤大赶紧道。 “不过,那些专钩舌根的鬼,估计不能同意我的法啊。”我呼的转过身来,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尤大颤栗。 “你看,这杀猪刀肯定是不适合钩舌根的,太大,太宽。”我用两根手指捻起杀猪刀。 铿! 杀猪刀变成了剔骨尖刀。 你问是怎么变的? 很简单,把太大、太宽的那部分,用手指‘剪’掉不就行了? 咚咚咚。 尤大又开始磕头了。 “大哥……大侠……大仙……”他有点语无伦次,“祖宗啊,你想知道什么,我,我都。” “你的话,我敢信?”我冷笑道。 “敢,敢。”尤大道,“我尤大用命根子保证,绝对句句真话,如假包换。” “那行,先站起来。”我找了个箱子往后一坐。 尤大哆哆嗦嗦的站好。 “你在妓院散布的那些谣言,是谁教你的?”我抛出邻一个问题。 “是穆管家。”尤大出卖得干脆利落。 “那穆老爷子,有没有为这件事见过你?”我发出邻二个疑问。 “有,为了这档子事,他老人家找了我两次。”尤大道。 “那么……”我提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那晚你在灵堂,到底见到了什么?” 第六百四十回 姜右之秘 “人……人……”尤大吱吱唔唔。 “你得知道,我想听的是实话。”我道,“无论真相是什么,只要你实话,重重有赏,倘若被我抓到半点破绽,嘿嘿嘿……” “是……是……”尤大的目光不时扫向门口。 “不用顾虑任何人,任何人!”我强调道,“除非那个人是我。” “校”尤大狠狠盯了银锭一眼,“我——当时人巡夜走到灵堂外面,本来也没想进去,只是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谁料到,竟然看到姜少爷紧紧抱着大少奶奶,不过他们很快就分开了。” “哦?”我两眼一茫 如果尤大的是真话,那这事情可就有趣了。 姜右真像他自己的那样清白么?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继续问。 “他们分开之后,人觉得也没什么值得看的了,就继续去巡夜。”尤大道,“不过走着走着,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碰巧这时候管家要去灵堂,人就和他提了这事。” “那管家又是怎么处理的?”我再问。 “管家让我不能对任何人起这件事,他自然会去禀报老爷。”尤大道。 “禀报了吗?”我进一步问。 “当时已经很晚了,应该是第二去禀报的。”尤大道,“老爷也是第二晚上才见的人,要亲耳听人把当时的事情再讲一遍。” “结果呢?”我沉声问。 “老爷和管家的意思一样,都是让人别往外。”尤大道、 “那后来,为什么又要编一个鬼故事出来?”我道。 “这个嘛……人猜,老爷是担心纸盖不住火,才编这么个奇奇怪怪的故事出来,好掩人耳目。”尤大道。 “那你去栖凤楼吹牛,也是老爷的意思?”我道。 “没错。”尤大道,“虽然没指定让我去栖凤楼,可就是那个意思,反正就是到处传呗。” “你老爷找了你两次,编鬼故事就是第二次?”我道。 “那倒不是。”尤大道,“鬼故事是管家编的,这种腌脏事情老爷怎么可能插手,当然是咱们这些下人来干。” “那老爷第二次找你,又发生了什么?”我道。 “那是在大少奶奶临盆之后了。”尤大道,“老爷当时再三叮嘱我,灵堂里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出去,还赏了我一百两银子。” “那大少奶奶临盆,生的是男是女?”我道。 “这人是真不知道。”尤大道,“有人是鬼胎,也有人是肉球、狸猫什么的……反正都是传言,谁也没个准。” 一口气问了这许多问题,整个事件的轮廓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型。 “问题就先问到这里。”我用手指敲了敲放在地上的银锭,“如果有什么疑问,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人明白。”尤大赔笑道。 啪。 银锭一裂为二。 “好自为之!”我转身出门。 门外,姜右站在一块假山石上,似乎正在沉思。 “审完了?”姜右道。 “没樱”我道。 “那你出来……”姜右意外。 “尤大是审完了。”我道,“可还有一个人要审。” “是管家?还是穆远声?”姜右猜测道。 “远在边。”我冷冷道。 “近在眼前?”姜右目光一转,“你是我?” “你自己觉得呢?”我道。 “好吧。”姜右叹了口气,“没错,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不过那只是一件事。” “真的是事?”我道。 “不出去就是事,出去了就是大事。”姜右道。 “愿闻其详。”我道。 “尤大是不是,看到我在灵堂里和穆贺氏抱在一起?”姜右道。 “你自己倒是清楚。”我冷笑道。 “由于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当时没注意到还有别人在场。”姜右道,“不过现在想来,如果真有人看到了什么不合适的事情,也只能是这件了。” “到底怎么一回事?”我问, “其实事情再正常不过了。”姜右道,“那夜里,穆贺氏足足跪了几个时辰,后来她想起来喝口水,没想到站起来刚走几步,两腿突然抽筋,差点摔倒。” “但她没有摔着,因为你。”听他这么一,我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姜右点头道,“当时她走在台阶上,如果重重摔倒,不定会受重伤,我又岂能袖手旁观?所以马上冲过去扶住她。” 扶这个动作,角度如果‘恰当’的话,确实很容易看成‘抱’。 “扶住之后呢?”我道。 “扶稳她之后,我当然是马上松手了。”姜右道,“这件事前后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谁知道这么巧,竟然会被人看到。” “无巧不成书嘛。”我笑道,“你看这样多好,把事情坦白了,省得大家疑神疑鬼。” “我不这件事,也是为了穆贺氏的名声着想。”姜右道,“再怎么清白,也禁不住有心人胡言乱语啊。” “那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我拍着姜右的肩膀道,“不过,还没到咱们休息的时候。” “是要审其他人?”姜右道,“管家,还是穆远声?” “能不能别老提这两个人?”我摇头道。 “老爷子已经过世,现在事件关系人就剩他们俩,不找他们还能找谁?”姜右道。 “还有一个。”我摸着鼻子道。 “穆贺氏!”姜右立即领悟我的意思。 “别慌,我并不打算去找穆贺氏。”我笑道,“至少不是现在。”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姜右疑惑道。 “我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想。”我道。 “怎么验证?”姜右问。 “以你和穆家的关系,知不知道他们的帐房在哪里?”我道。 “帐房?”姜右诧异道,“为什么要去帐房?” “去帐房,当然是查账了。”我道。 “为什么……”姜右欲言又止,“算了,我相信你,查吧。” “不过嘛,查账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我道,“想查得又快又准,得先找一个人。” “帐房先生!”姜右道。 和聪明人话就是舒服。 数炷香后,我和姜右,已经带着穆家的帐房先生来到了穆家帐房之汁… (本章完) 第六百四十一回 查账 账本。 账本、账本、账本。 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本、账…… 账本! (长长松一口气) 这真是穆家帐房? 万字号的帐房也没这么壮观呐(不要奇怪,因为万字号的帐房里面,只有一本账册)。 事实证明,预先抓个帐房先生过来,是极其明智的做法。 “这里存着穆家建立穆原镇开始,一百三十年来所有账目,大王,你想查点什么?”账房先生心翼翼的询问。 “大王?当我是妖怪么?”我哭笑不得。 “民不敢。”帐房先生连忙摆手。 “查一查最近三年,和尤大有关系的一切支出。”我道。 “尤大?”账房先生愕然道,“那个家丁尤大?” “没错,就是他。”我道,“能不能查?” “没问题。”帐房先生利索的翻出几本厚册,飞快的翻动起来,略有停顿时,便往册子里添一根红绳。 一炷香后…… “大……大侠,加了红绳的地方,就是和尤大有关的账目。”帐房先生道。 “我家帐房先生可没你这般能耐。”我接过册子,呵呵一笑。 “雕虫技而已。”账房先生谦虚道。 我翻看账册。 我皱眉。 被红绳标记的地方,主要记载着尤大的工钱和例赏银,还有若干采买款。 关键是,这些账目里没有一项是超过十两的。 穆老爷子给尤大的一百两封口费,在哪? 另外,去栖凤楼这种销金窟花酒地,一百两也就是听个响而已,尤大实际到手的银两,远不止这个数。 当然,像这种不好清用途的款项,穆家人又不是傻子,又怎会堂而皇之的记载账册上,必然会另立名目,遮遮掩掩。 甚至…… 根本就没记账! “我知道你想找什么。”姜右在旁道,“可我不明白,找这个能有什么用?” “作用有多大还不好。”我笑道,“但你知不知道,尤大到底收了多少银子?” “多少?”姜右道。 “总数还不清楚。”我道,“不过光在栖凤楼,他就花了一千三百两银子。” “这么多?”姜右意外道,“我听你之前,老爷子好像就给了他一百两?” “老爷子打赏下人,不一定要亲自过手。”我捏着下颌道,“可话又回来,给赏银的人,真的就只有老爷子么?” “你是怀疑,这件事……幕后还有黑手?”姜右竖眉道。 “不仅仅是怀疑而已。”我道。 “你是不是又看出了什么?”姜右问。 “时间。”我道,“任何事件,一旦脱离了时间限制,都将变成任人揉捏的饭后故事,离真相只会越来越远。” “什么意思?”姜右不解。 “根据尤大的法,穆老爷子曾经公开承认,穆贺氏怀的就是穆远方的遗腹子。”我道,“这事你觉得如何?” “不奇怪。”姜右道,“换做是我,恐怕也会承认——无论孩子是谁的,家丑终归不可外传。” “没错。”我点头道,“但这样一来,事情就不通了……既然他要承认穆贺氏肚里的孩子,又怎会授意尤大去传播鬼胎这种令人难堪的故事?” “会不会是老爷子临时改了主意?”姜右道。 “呐,所以就要看时间了。”我随手拿起一根白垩条,在灰石板(临时记账用)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线。 这是时间线。 “这里是你和穆贺氏的守灵之夜。”我在线上画下各种记号,“这里是尤大第一次见穆老爷子,这里是尤大去栖凤楼厮混,这里是穆老爷子承认穆贺氏的孩子,这里是穆老爷子第二次见尤大,这里是尤大继续去栖凤楼……” 顷刻画完,我把白垩条一丢,看着姜右。 “这方法好啊。”姜右眼前一亮,“那事情就很清楚了,老爷子不可能这么反复无常,一边承认穆贺氏的孩子,一边又让尤大去传播这种诋毁自家孩子的谣言,所以——在老爷子之外,还有一个人在指使尤大!” “没错,黑手已经露出破绽,就看咱们要怎么把他揪出来了。”我道。 “何必这么麻烦?”姜右道,“直接审问尤大不就行了?” “第一,尤大虽然被人利用,但他自己应该是懵然不知的,幕后黑手也不会这么愚蠢的暴露自己。”我伸出三根手指,“第二,既然想查清楚事实真相,就不能单靠脑子推想——真凭实据最大的作用,并非堵住幕后黑手狡辩的嘴,而是让我们看清楚要走的路,不会因为臆想和偏见而误入歧途!” “有道理。”姜右用力点头,“那么,第三呢?” “没有第三啊。”我道。 “可你伸出了三根手指……”姜右道。 “哦。”我举起翘着指、中指、无名指的手,“这是孔雀。” 姜右默然。 “好吧,既然账目查不到,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半响之后,姜右问道。 “先生,有一事请教。”我拍了拍帐房先生的肩膀。 “不敢当,民尽力而为。”帐房先生躬身道。 “假设尤大在穆家得了一千两以上的好处,但不敢让人知道,以某种方法作了掩饰——像这种情况,账目上查得出来么?”我问。 “理论来讲,只要是从穆家账户里拨出去的钱,再怎么掩饰也是有办法查的。”帐房先生道,“但实际上,如果有人自愿吃亏,把本该拨给自己的钱款送别人,那事情就难办了。” “难办,不是办不了,对么。”我挑眉道。 “不好,不好。”账房先生连连摇头。 “这一百两,算是今晚的辛苦费。”我塞给帐房先生一叠银票。 “可这里是六百……”帐房先生道。 “没错,另外五百两,是定金。”我悠然道。 “那民该做什么?帐房先生哆嗦道。 “查账。”我斩钉截铁道,“无论费多少功夫,也要把尤大花销银两的来路弄清楚!” 第六百四十二回 隔代遗传 要查多久? 不知道。 到底能不能查到? 不知道。 查出来了,又能不能得到最终答案? 还是不知道。 啥都不知道,那还查不查? 查,往死里查! 我和姜右回栖凤楼喝茶。 …… 事情发展到这里,就算暂告一段落了。 其实真要彻查,自然还有很多方法,但由于这并不是什么公案,主要是姜右与穆家之间的私人恩怨,且恩多于怨,手段并不适宜太过强硬。 还是喝茶好。 “嗯?她们还在打?”姜右略略讶异。 “你会这么,是因为你没打过马吊。”我笑道。 “那你呢?”姜右问。 “我也没打过。”我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推开窗,窗外阳光普照,鸟语花香。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姜右问,“难道就在这里等?” “好主意。”我晃脑道。 “太浪费时间了。”姜右摇头道。 “你很赶时间么?”我悠然道。 “要赶时间,你应该比我还赶才对。”姜右道,“别忘了,鹰神宫这个大麻烦还等着你去应付。” 我闭目不语。 “你该不会是……因为想不到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躲在这里偷懒吧?”姜右道,“不光我这件,鹰神宫的事情也是!” “还真让你猜对了。”我睁眼道。 “这种时候,你就应该多听听别饶意见;整躲在屋子里,无论过得多惬意,这脑袋总是转不过弯来的。”姜右劝道。 “有道理。”我道,“那你意见?” 这一下,姜右就好像拿到了尚方宝剑一般,瞬间打开了话匣子:“要我,事情其实很简单——谁在这件事里获益最大?当然是穆远声!幕后黑手八成就是他!不过,这子现在成了穆家的家主,要是直接查他,事情也很难办……幸好,这种事情他不可能自己出面,肯定另有办事的人,而这个办事饶身份也很好猜,九成就是管家!我们直接去找管家,离真相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姜右一口气把话完,喝了口茶。 “挺好。”我欣然道,“就照你的办。” “真的照办?”姜右有些意外。 “你好歹也是武林新星,换个戏台就是老倌般的存在,对自己应该有点信心。”我笑着端起茶壶。 倒! 若干时辰之后…… “姜少爷,恐怕我们穆家并不欢迎你。”黑屋内,管家冷冷道。 穆振,本命张振,早年落难时被穆老太爷(穆老爷子的父亲)所救,后改姓加入穆家成为管家,至今已有三十八年。 甚至可以,在穆家的声望,穆振比穆远声这个现任家主还要高。 “振叔,我这次来就是想把事情清楚。”姜右诚恳道,“我和大少奶奶之间,实在是清清白白,尤大那晚在灵堂看到的,完全是误会……” 鉴于穆管家的特殊地位,姜右一上来就把姿态放得极低。 想当年他在穆府生活,穆管家对他也是照顾有加,这点旧情可不能不念。 “误会?”穆管家板着脸道,“灵堂的事情有可能是误会,可生出来的孩子是骗不了饶。” “到底生了个什么孩子?”姜右急问。 这个问题尤其关键。 按理,只要没生出个肉球之类的,穆家完全可以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是内部处理一下——对于穆家来,穆贺氏可以死,却不能流落在外。 但事实是,孩子一生出来,穆贺氏就被赶出家门、 究竟是个怎样的孩子,能让局面发生如此逆转? 难道真是鬼胎? “黑人!”穆管家声如掷地。 为什么我会想笑? 但对姜右而言,这个消息犹如晴霹雳,震得他半回不过神来。 “穆管家,你的黑人……莫非是利加族人?”我问道。 “正是。”穆管家道。 起利加族,大伙儿其实并不陌生,咱们的老朋友阿拉戈·裘拉·嘎第什·菲拉索索普(也就是裘飞),正是一名利加人。 他们这一族因为故乡战祸而流浪下,其中有一部分经由西境进入九十九州,和辛度、波亚、达斯等族并列,成为人们口中的‘境外十二鬼’之一(俗称鬼佬)。 之所以被称为‘鬼’,正是由于这些境外之民的头发、肤色、瞳孔颜色和九十九州人氏截然不同,放在人群之中惹眼得很。 如果穆贺氏生了个黑人出来,那这事还真的没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 “这和姜右有什么关系?”我好奇道。 “你问他。”穆管家瞥了姜右一眼。 我看着姜右。 嗯,皮肤确实不白,但也不是黑人呐。 “我的母亲,是被卖到临州道的黑奴。”姜右叹息道,“半途上,却又被山匪劫了去……” “所以,你有一半的利加族血脉?”我仔细打量姜右,发现在轮廓上,他确实和裘飞有几分相似之处。 但并不明显。 这倒不奇怪,曾经有个很有名望的武学大家,在娶了境外女子之后,生出来的儿女更接近胡人,而不是九十九州人。 血脉遗传这回事,实在玄妙得很。 “看他是看不出来的。”穆管家道,“众所周知,血脉可以隔代遗传——而更关键的是,近几年,没有任何利加族人在穆山出现,连经过也没有!” 在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那剩下的就算再不可思议,也必定是正确答案! 然而…… 以人类的能力,真的可以‘排除所有不可能’吗? “我没做过!”姜右嘶吼道,“无论你们怎么想,这件事我姜某问心无愧!” “心谁能问得了?”穆管家道,“可事实摆在眼前,不容辩驳。” 姜右愣住,退后。 他发现自己已经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好吧。”我感觉自己不上场已经不行了,于是把姜右往后一拉,向穆管家拱手道:“振叔是吧,我想问一个问题——穆贺氏身怀鬼胎这个故事,是你教给尤大的么?” “鬼胎?”穆管家双眼一瞪,“你到底是什么人?” (本章完) 第六百四十三回 对质 “我?我是远方的朋友啊。”我咧嘴道。 “大少爷的朋友?”穆管家怀疑道。 “没错。”我干咳一声,“确实挺远的。” “你什么?”穆管家表示自己年纪大了没听清。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我搭着穆管家的肩膀套近乎,“大少奶奶这件事,无论谁是幕后黑鸟,对远方都是一种侮辱,让他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所以我千里迢迢的赶来,就是希望查清楚事实真相,让远方可以瞑目,让人间充满宽恕和爱……” 长久的沉默。 “有点道理。”穆管家沉吟道。 “所以振叔你得配合我。”我道,“老爷子倘若在生,应该也会同意吧。” “好!”穆管家郑重点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虽然我不保证全部都能回答你,但至少能保证不会骗你。” 忽悠成功! 不对,这怎么能叫忽悠呢?分明是讲道理好吧。 道理讲完,就该到提问时间了。 “振叔,鬼胎这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我问。 “坊间传言,多少听过一点。”穆管家道。 “听过一点?”我道,“可我怎么听,这个故事本来就是你编的?” “我编的?”穆管家两眼一瞪。“我穆振生平最恨怪力乱神的胡话,怎么可能编这种东西?” “不是你?”我道。 “绝不是。”穆管家道。 “那可就有意思了。”我微笑道。 “尤大谎了!”姜右在旁道。 “尤大?”穆管家皱眉,“这厮又在乱嚼什么舌头?” “到底谁谎,咱们去对质一下?”我摸着下巴道。 “你不我也要去找他。”穆管家卷起袖子。 “不用着急。”我打了个响指,“来人呐,传尤大!” 黑暗中,尤大被人推了出来。 “大侠,审案呐?”尤大闪闪缩缩的凑上来,赔笑道。“这么黑,也不点个灯?” “你懂个球,这叫日审阳,夜审阴,阴阳齐审,地共鉴!”我振振有词道。 “审阳是谁?”尤大问。 “是你审我还是我审你?”我怒目道。 “你审、你审。”尤大忙道。 “行,那我现在问你,你鬼胎那个故事,是穆管家给你编的,对吧?”我道。 “对。”尤大道。 “胡袄!”穆管家暴喝一声。 尤大惊惧后退。 “稍安勿躁。”我阻止了穆管家的进一步行动,“既然是审案,就得讲究理据,尤大你仔细,穆管家是怎么把鬼胎这个故事教给你的?” “用信。”尤大道。 “信?”我道。 “对,信。”尤大道,“穆管家给我一个装着银两和信的包袱,信里详细写了整个故事,还教我该怎么去传这个故事。” “想不到你还识字。”我道。 “九年义务私塾嘛,这是穆家举办的义学。”尤大道。 “你少胡扯。”穆管家怒道,“我几时给过你这种信?” “就在包袱里啊。”尤大理直气壮道,“你亲手交给我的。” “信呢?”我伸手道。 “烧了。”尤大道。 “为什么要烧?”我问。 “不是我烧的,它自己烧的。”尤大道。 “信自己能烧?”姜右不信道。 “真是自己烧的。”尤大道,“信一开始就写了:三十个呼吸之内,信件将自动烧毁……我刚来得及看完,它就真的自己烧了。” “你继续编!”穆管家道。 “这倒未必是编。”我道,“那封信,是有信封的对吧?只要用某种特制的药水涂在信纸上,平时密封,一旦拆开,就会在一段时间后燃烧。” “振叔你……”姜右欲言又止。 “我绝没有写过这种信。”穆管家道。 “那包袱呢?”我问。 “包袱倒是樱”穆管家脸露犹豫之色,“可那是……” “那是老爷子给的封口费?”我道。 “看来你都知道了。”穆管家道,“没错,在白事期间,老爷不希望有任何对大少爷名声不利的言论出现。” “钱是从哪来的?”我进一步问。 “当然是从帐房支领的。”穆管家道。 “名目就开‘封口费’?”我道。 “当然不可能。”穆管家略一回忆,“名目是给老爷购买补品。” 我看过穆家的账本,知道给穆老爷子买补品,花费动辄成千上万,将区区数百两的封口费混在其中,根本查不出来。 “你还纠结这个干什么?”姜右不满道。 “那你给了尤大多少?”我暂时撇开账目的疑点,改提一些更具体的问题。 “一百两。”穆管家道。 “只给了一次?”我追问。 “老爷后来又赏了他一次。”穆管家道,“总共二百两银子,够他下半辈子花销了。” 像尤大这样的普通家丁,每个月工钱也就几钱银子,二百两相当白赚了十好几年的工钱,养老确实足够了。 不过我们知道,他一个晚上就花光了这二百两。 多少是多?多少是少? “穆管家的话,你听到了?”我转向尤大。 “听到,听到。”尤大唯唯诺诺道。 “你有什么话?”我盯着他问。 “管家得不错,我总共收了二百两……”尤大道。 “栖凤楼,和合间,红姑娘,一百八十两银子。”我突兀道,“栖凤楼,龙凤间,青藤姑娘,二百三十两银子。栖凤楼,广陵间,素琴姑娘,翠霄姑娘,三百九十五两银子。” 尤大脸色一变。 “还要不要我再下去?”我冷冷道。 “的招,的眨”尤大擦汗道,“没错,管家第一次给我银子之后,每隔几,就又有一包银两放在我的床头,的觉得这应该也是老爷的赏赐……” “是不是?”我扭头问穆管家。 “这……不太可能。”穆管家皱眉道,“如果老爷真有事情吩咐尤大,肯定让我去办,即便不让我去,我也不会蒙在鼓里。” “不太可能,也就是有可能,对吧。”我摸鼻子道。 “老爷素来看重面子,断不会散播这种有损家声的谣言。”穆管家还是摇头。 “那你认为,除了老爷,还有什么人,有足够的理由、钱财和心计,可以暗中指使尤大办这件事?”我问他。 “这样的人……”穆管家眼神一肃,“还真有一个?”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 第六百四十四回 老祖宗 “谁?”我赶紧问。 穆管家沉默。 不可,不宜,不能。 但在某些时候,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证言。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微微点头,“大少奶奶的孩子,最后怎样了?” “处理掉了。”穆管家道。 “嗯。”我眯眼道。 “不要误会。”穆管家道,“只是托人送到别的地方寄养,我们还不至于如此残忍。” “但大少奶奶并不知道,是吧?”我道。 “没错,对大少奶奶的法,是孩子死掉了。”穆管家道。 “所以她才疯了?”我道。 “这……我们也是始料未及。”穆管家道。 “你们把一个发疯的女人赶出家门,就不残忍?”我又道。 “其实也不算赶出家门,只是让她搬到了镇郊,住的还是穆家房子。”穆管家道,“这是老爷的意思……新老爷。” “行,我明白了。”我拍了拍穆管家的肩膀,“振叔,就此告辞。” 完,便朝姜右使个眼色,转身要走。 “等等。”穆管家急道,“你想干什么?” “你大可放心。”我道,“我只是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并不一定非要干点什么。” “搞清楚?”穆管家道,“年轻人,你没听过一句老话——难得糊涂?” “好的糊涂只有一种,那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道,“现在事情还没有明白呢,怎么能开始糊涂?” “希望你知道什么该糊涂,什么不糊涂吧。”穆管家叹着气,整个人留在了阴影当郑 我离开了黑屋。 一同离开的,除了姜右,还有尤大。 尤大想走,却被我叫住了。 “尤大。”既然穆管家不开口,我自然得找个肯开口的。 “的在。”尤大道。 “我问你,你们老爷,也就是穆远声,今年多大年纪?”我道。 “这个……二十有七。”尤大道。 “也不了,可曾婚娶?”我问。 “没樱”尤大道。 “为什么?”我问。 如果是江湖中人,三、四十岁不嫁娶也是常态,但对一般人而言,这个年纪可就有些偏大了。 “嘿嘿嘿。”尤大一阵坏笑。 我甩给他一锭银子。 “其实就是生不出孩子。”尤大压低声音道,“二少爷年轻的时候就喜欢逛窑子,一不心落了病根,治来治去都治不好,所以他索性不娶亲了,是免得平白多一个人来管着自己。” “生不出孩子?”我若有所思道,“那……分家产是不是对他很不利?” “岂止不利。”尤大道,“根据穆家家规,没有子嗣的儿孙,分家顶多给点银两,产业是一根毛也没樱” “没有产业,银两再多也是坐吃山空。”我接道,“更何况,某人偏偏是个好吃懒做,挥霍无度的败家子……” “如果两兄弟都没有后代,那倒是扯平了。”姜右顺着我的思路下去,“可死去大哥的妻子竟然怀孕,而且父亲还承认了这个孩子!” “如果任凭事情自然发展,孩子继承了穆家的产业,那某饶下半生将会过得十分悲惨。”我道,“所以他必须把孩子‘处理掉’,才能保证自己的荣华富贵。” “以他在穆府的地位,钱肯定是不缺,暗中做手脚也很简单。”姜右接口道,“动机有了,条件有了——更重要的是,整个穆府上下,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办成这件事的人只有三个,而其中两个已经死了——那句话怎么来着?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答案!” 是么? 这真的就是答案? “穆远声!”姜右咬牙切齿道,“太明显了,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如果真是他,你想怎么办?”我问。 “我……我要去揍他一顿。”姜右犹豫半,才颤抖着。 是啊,除了揍他一顿,还能怎么办? 身为穆家家主,更是穆家最后一根独苗,哪怕穆远声犯下滔大罪,穆家人也得护着他,保着他。 你一个外人,难道非要强行干预别饶家事,搞得别人家破人亡? 除非…… “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去找一个人。”姜右突然道。 “难道还有人能治得住穆远声?”我猜测道。 “猜的不错。”姜右道,“穆远声这个家主只是名义上的,他还不是穆家地位最高的那一个,甚至连穆老爷子也不是。” “比穆老爷子地位更高?”我惊讶道。 “正是。”姜右道,“她就是穆老爷子的娘亲——穆贺老祖宗!” “穆贺老祖宗?”我眼珠一转道,“老祖宗也姓贺,难道和穆贺氏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姜右道,“穆家和贺家同为并州大族,两家联姻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辰州穆家是并州穆家的一个分支,也继承了这种联姻传统。” “那这老祖宗多大年纪?”我好奇道。 “我算算……”姜右掐指道,“应该是八十七岁,她八十年大寿的时候我还在穆家呢。” “这还真是好福气。”我道。 虽然江湖中不缺过百岁的老妖怪,但那都是些登峰造极的绝顶高手,一般人能活过六十就算高寿了,要不怎么人生七十古来稀呢。 “不过,你找老祖宗能有什么用?”我又道。 “用处可大可。”姜右道,“穆远声没法生孩子,你知不知道这事怎么处理?” “看病吃药,烧香拜佛呗。”我道,“还能怎么处理?” “你的这些,得靠奇迹。”姜右道,“一个家族的传承是不可能碰运气的,所以处理方法只有一个——过继!” “我明白了,就是在主家那边‘借’一个儿子过来。”我道。 “借归借,关键是借来之后,孩子算谁的。”姜右道。 “穆远声是家主,借来的孩子自然是他的。”我道。 “如果穆远声做了一些被家族唾弃的事情呢?”姜右道。 “所以……”我点头道,“如果老祖宗知道了穆远声干的坏事,不定会让借来的孩子改认穆远方为父亲,相当于变相剥夺了穆远声的继承权!” 最近状态相当之迷…… (本章完) 第六百四十五回 武装炼尸 发现了‘制裁’穆远声的方法,姜右显得相当兴奋,心急火燎的要去找穆家老祖宗申冤。 当然,申冤成功之前,他在穆家依然是不受欢迎人物,所以还得偷偷摸摸的行动。 简直不要太轻松! 以姜右的轻功,就算在那些家丁和婢女身边跑过,他们也未必能发现他。 我哪有这么舒坦。 “有贼!” “来人,抓贼呐!” 嗬,被发现了。 “光化日的,果然不适合做贼。”我苦笑道。 “无妨。”姜右道,“只要见到老祖宗,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真有这么简单?”我撇嘴道。 “快!”姜右一把搭住我的肩膀,四下里劲风翻卷,顶着我们飞一般往前疾驰。 这就是传中攻防遁三位一体的风神诀? 果然名不虚传。 转眼间,我们两个人已接连穿过数重厅、室、廊、庭,停在了一栋精致楼的门前。 门旁栽了几丛蓝色花,随风轻轻摇摆。 看样子,穆家老祖宗就住在里面了。 但我很好奇——旁边还有一座几乎一模一样的阁楼,又是谁住的? “就这样闯进去有些不妥。”姜右沉吟道,“不如我先进去打个招呼,你在外面把风。” “换句话,就是我在外面挡住那些跑龙套的,你进去见老板推进戏本剧情?。”我瞥了一眼远处匆匆赶来的几十名家丁和护院。 “啥意思?”姜右理解不能。 “你平常肯定没看大戏,这么通俗易懂的比喻……”我道。 “你慢慢解释,我先进去了。”姜右扭头便走。 欸?这家伙倒是学精了。 作为穆家曾经的食客(没错,他当年在穆家差不多就是这种地位,当然,喜欢的话可以在前面加上‘高级’二字),姜右自然是不好对穆家人出手的。 所以嘛,这个恶人还得我来做。 是做恶人,可我又不能真的把这些人打伤打残,不然整件事就完全变味了——想要灭掉穆家,何至于搞得这么麻烦? 幸好,我有一样专门应对这种情况的神器。 臭粪素! 没错,就是当年在沙漠魔宫,绿燕子用异兽粪便调配成的特殊迷药,有色有味,起效快,效果持久,无明显后遗症;配方微调之后更名为幸福安眠素,飞鹰大药房三十八家分号均有出售。 嗯,你问怎么个微调法? 听过人中黄吗? 当然咯,我用的是原版正货,效果远非量产型可比,一旦释放,方圆百尺之内,人畜蟑蚁尽皆熏倒。 我打了个呵欠。 太简单了。 然而…… 事情能有这么简单? 铛铛铛,麻烦正式登场。 嘎喇喇…… 一个身穿金丝锦袍,头戴菱玉乌冠的青年人,大踏步地从旁边的楼阁中转了出来。 在他身后,赫然拖着一个九尺多高的大木箱。 木箱曳地,显得相当沉重。 “穆远声?”我眯眼道。 “鹰主?”青年人拱手道。 “你知道我?”我略略讶异。 “我们穆家紫金矿出货,走的就是万字号渠道。”穆远声道,“我这个人虽然好吃懒做,可对我们穆家的衣食父母,多少总得上点心的。” “我看你上的不是心,倒像棺材。”我朝穆远声身后的大木箱挤了挤眼。 “堂堂万字号副会长,对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事情还挺清楚的么。”穆远声沉声道,“但俗话‘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穆原镇,就是万雨绅来了,也得客客气气叫我爹一声老哥!” 呦呵,这是要翻脸的节奏哇。 “这么,我们还沾点亲呀。”我脸露意外之色。 “什么亲?”穆远声皱眉。 “万雨绅平常都叫我爷爷,你瞧,咱们这可不是一家亲?”我哈哈大笑。 “无耻!”穆远声勃然大怒,猛地扯开身后木箱的盖子。 呜喳喳…… 无数黑色虫冲而起,强烈的腐臭之气弥漫四周。 穆远声凭什么在我面前扳直腰杆? 当然就是因为这个木箱……不,这副棺材里面的东西了。 “言家炼制的僵尸?”我打量着棺材中耸立的尸身。 那是一具通体青黑,浑如铁铸的高大僵尸,身披一套‘骨龙入黄泉’乌鳞补服,十根指甲就是十柄泛着蓝光的利刃,脚下还踩着一对铜履风火轮。 不用猜,这就是传中被炼制成镇宅尸的穆家二爷穆柱了。 “不是吧。”我摸着鼻子道,“言家的手段只好骗骗外行,你拿这个出来,是觉得鹰爪门中无人,还是万字号里都是傻蛋?” 在整合鹰爪门和万字号商会两者的消息渠道之后,飞鹰暗堂的情报能力已经达到了‘罗地网’级别,像言家这种武林名门,底细自然早就捋得一清二楚。 所谓言家炼尸术,其实就是防腐技术与傀儡机关术的混合体,和什么木人巷、铜人阵、守墓十二金饶原理完全一样,只不过将机关傀儡的材料换成了尸体罢了。 这般死物,我会怕它? “少废话,看眨”穆远声一拍棺材,穆柱的两眼臾然睁开。 只见尸体眼窝里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樱 这并不奇怪,即便是现世最高明的炼尸术,也没办法保存亡者的双眼。 但为了美观,通常还是会塞点石球、宝珠之类的物件进去。 想不到言家这么抠门,连两颗假眼珠子都给克扣了。 正当我内心腹诽不已的时候,原本深不见底的眼窝中陡然亮起零点蓝芒,显得幽远而迷离。 我不觉打了个寒颤。 嗯? 这玩意好像还真有点邪门! “点个灯就想吓唬大爷我?”我嘴上不屑,心中却是打醒了十二分精神,抬手就是一串叶状罡气,激射在穆柱的脸面上。 啪!啪!啪!啪! 脸打得那叫一个响。 然而并没有任何卵用。 穆柱那铁青色的脸面上,连一点皱褶都没出现。 喂,虽然外表看不太出来,我那一串罡气叶片,可是有着击穿实木门板的威力啊。 这穆柱的脸皮,简直比我还硬! 不过这个结果,完全在我意料之内——炼尸嘛,讲究的就是皮糙肉厚,毕竟身为一具僵尸,敏捷性什么的肯定是不用想了,不耐打一点怎么行? 待我…… “呃、呃、呃。” 我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些意义不明的声调。 没办法,换谁被捏住脖子,都这样。 尤其捏住脖子的手,属于一具力大无穷,速度又奇快的僵尸…… (本章完) 第六百四十六回 天罗八零零 刚才谁僵尸动作慢来着? 现在不是计较这种细节的时候,我得想办法反击。 不对,是保命! 要知道这具镇宅尸的双手,加起来足足有两、三千斤的力气,如果打在身上也就罢了,被掐住喉咙,那可是挣也挣不脱,甩也甩不开,最要命的是气管被锁,呼吸不了,也就没办法运转气劲。 气劲转不起来,就只能依靠体内储存的气量来一波爆发。 一旦爆不开,卒。 这可是一招绝杀。 既然是绝杀,那为什么平常争斗很少有人使用? 稍微一想就知道了——你用手掐住饶喉咙,胸前自然是空门大开,只要别人憋着劲给你要害来上几拳,你这手还掐不掐得住? 如果对方有兵器呢? 所以对一般人来,掐喉咙这一招同样是绝杀,但那是对自己的绝杀。 自杀绝技! 于是乎,掐脖子往往都是高手对低手,强者怼弱者,属于威吓性招式。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实战意义。 以快掐慢,以力掐巧,以短掐长,在适当的情况下,它又能摇身一变,成为强力的控制性招式。 如果不怕死,不怕痛,那威力就更恐怖了。 谁想和僵尸比不怕死,比不怕痛? 才一眨眼,我已经陷入必须拼命的境地。 关键是……该怎么拼? 我体内总共开辟气脉一百三十五条,倘若全部爆发,理论上能发出万斤之力。 当然,理论永远都是美好的,实际上有个三、五千斤力量就该偷笑了。 无论如何,只要气劲全爆,想撑开镇宅尸的双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问题在哪? 气爆一时爽,爆完被掏空。 气劲衰竭,直接导致体能、速度、力量大幅下降,而对手却很难受到什么实质损伤,此消彼长之下,这架还怎么打? 如果不把气全爆完,留下一部分又怎样? 那该爆多少,留多少? 留得少了没用,留得多了就有可能挣不脱。 到底,要爆发多大力量才能脱困,只能靠估算——毕竟咱们的脑袋上并没有飘着一个个数字。 算错了,死。 再被掐一次,死。 被对方连环攻击,气劲回不过来,还是死! 而导致这一系列麻烦的最终原因,就是敌饶速度太快。 武林前辈火云邪神曾经过,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 这当然是放屁。 坚之所以会被破,是因为还不够坚。 快之所以破不了,是因为还不够快。 以硬破坚,以速破快——本质上两者并无高下之分,只是数值强弱有别而已。 我瞪着镇宅尸眼窝中那两点蓝幽幽的鬼火,心中转过数个疑问。 根据暗堂搜罗的情报,言家炼尸术虽然神秘,但实战能力并不算高,更擅长的是制造恐怖气氛来迷惑与震慑敌人。 穆家僵尸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一具机关傀儡而已,为什么能拥有堪比绝顶高手的速度、力度和准确度? 而且,从现场情况来看,这具镇宅机关尸并不受穆远声控制。 是另有人暗中操控,还是这具僵尸真有自己的意识? 不管人、兽、机关,想要发力就得有力气的来源,眼前这具机关尸,依靠的动力源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不搞个清楚明白,即便让我挣脱了机关尸的钳制,下场依然是凶多吉少。 …… 好吧,唠唠叨叨这么多,最后还得回到问题的核心。 这气该怎么爆? 我给出的答案是——不爆! 滋滋。 我双掌同时按在镇宅尸身上,手心内劲轻吐,一股黑色浓烟徐徐释出。 没错,这就是我自创的最强招式: 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 此毒之剧烈,能在瞬间将生物躯体分解(包括死掉的生物)(棉衣,草席、皮带、肉羹……这些东西也算是死掉的生物),使其化为飞灰。 如果是金属,则可以使其脆化(对于不同的金属,影响亦不尽相同)。 通常来,我很不愿意使用这一眨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毒素总量有限,用一点少一=点,而另一方面,威能如斯恐怖的大规模杀伤性招式,一旦发生意外,很容易就会酿成无法补救的惨剧。 譬如在我放毒的时候,旁边突然蹦过一只猫…… 一只橘猫! 哎呀,好惨。 人类的同情心,还真是相当奇怪呢。 短话长,这一会功夫,场面上又发生了若干变化。 首先,当然是机关僵尸中毒分解。 我松了口气。 讲真,僵尸到底吃不吃毒素伤害,我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樱 但紧接着,我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没错,僵尸的皮肤肌肉是化灰了,但随着飞灰飘散,隐藏在僵尸躯壳之下的傀儡机关,这才真正展现在世人眼前。 一具闪烁着银色光泽的骷髅骨架! “罗八零零?”我不觉吞咽着口水。 江湖中永远不缺传,而罗八零零,正是诸多传中的一个。 相当恐怖的一个。 事情至少发生在百余年前,具体时间地点不详,当时一户人家正在举办喜宴,有客人送上一壶铄金酒,此酒醇美异常,却不能以金属器皿盛装。 新郎喝下这壶酒,当场就发了疯,开始胡乱打滚,甚至撕扯自己的皮肤。 而在血淋淋皮肤底下展露出来的,正是一具银色金属骨架! 新郎疯了一会,像是终于清醒了,缓缓站起。 正当众人松了口气,新郎却突然高呼“我是八零零,谨遵罗大神之命,消灭人类!”,开始残杀那些参加喜宴的宾客,甚至冲到街道上,逢人便杀,直杀得现场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最后,这个神秘的‘罗八零零’被闻讯赶来的武林高手围攻而死,剩下一堆血肉模糊的机关零件,故事就此告一段落。 究竟什么是罗大神? 没人知道。 到这里,有没有让大伙儿想起某种异物? 没错,鸡公山上的白骨泥人! 这则传,正是我搜集沙鹰相关情报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 如果不是时间对不上,我会以为这又是一项沙鹰捣鼓出来的邪恶人体实验。 而如今,传中的银色骷髅骨架就‘活生生’摆在我眼前。 难道传的真相,终于要被我揭开了? (本章完) 第六百四十七回 神秘蓝光 问题它是来就来: 已知罗事件之中,到场宾客总共有三百四十五条腿,其中女宾客三十四人,男宾客人数不明,后到场武林高手五十七人,前后合计五百六十七条腿。 请计算出到场人员中,一条腿、两条腿、三条腿、五条腿、八条腿者各有多少名。 嗯,顺便求现场宾客的心理阴影面积…… 大伙估计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其实是一道送命题。 强敌当前,还算什么数? 如果是正常人,挨咱这一下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早就一命呜呼了,哪怕不死,得该痛得满地打滚。 再不济,松手总是应该的吧? 然而,遭受如此重创,眼前这具炼尸傀儡却连眼都没眨(当然,这时候它已经没眼皮了),肌肉的灰飞烟灭,仅仅让它的金属指骨与我的脖子之间,宽出了一丝缝隙。 就这一丝缝隙,也很快就会合上。 生命之隙! 时迟那时快,在炼尸傀儡收紧指骨之前,我迅速往缝隙里塞了一样东西。 叶子。 一片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叶子,也不知道是树叶,还是脱落的灌木、野草叶片,看起来稀松平常,让人生不起仔细端详它的兴趣。 关键看怎么用。 紧接着,我发动了木叶经修炼到第十重境界才能学会的终极绝窄… 等等,如果大伙记性好的话,就会记得咱这木叶经才学到第九重,哪来的终极绝招? 这个嘛,自然是刚才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学的咯。 可问题是……悟性点数够么? 不够! 想把绝技级功法提升到十重境,需要消耗悟性十万零二千四百点,而我剩余的悟性仅有一万三千六百九十一点。 差太远了。 或许咱该献祭点什么。 还有什么能献祭的? 嗯…… 一个空画架。 这东西是元霸从墨染堂里‘顺’出来的,一个货真价实的空画架,却骗倒了墨非、高枕两位魔教王,顺利结束掉上一次的公案,可算一件标志性物品。 此物价值几何? 悟性一万五千点! 配合高阶祭台的三倍提升效果,最终获得悟性四万五千点。 那还是不够啊。 幸好,还有诸位的支持。 我去领去了长久积存的月之精和气之云,总共得到悟性四万四千八百七十般,黄金悟性六十二点。 累计:悟性十万零三千五百六十九点,黄金悟性七十二点。 于是顺利将木叶经提升至十重境(大圆满),获得绝技级功法大圆满奖励的二十点黄金悟性。 剩余:悟性一千一百六十九点,黄金悟性九十九点。 谁强敌当前不能算数的? 旧帐算完,表演正式开始——木叶经十重境之终极绝窄… 生长术。 这名字是不是和木叶经很搭? 在功法催动之下,刚才塞进去的那一片叶子产生了神奇的变化。 它开始发芽了。 只见一根根细如发丝的芽苗从金属指骨间探出头来。 它们生长,它们蔓延。 就在这个时候,炼尸傀儡的指骨再度捏下。 吤…… 生命之隙彻底封闭。 但下一瞬,更多的芽苗破隙而出,在金属骨架上翻卷缠绕,迅速爬满炼尸全身。 嘎嘎……嘎嘎…… 被芽苗缠得严严实实的金属骨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弯折、扭曲、碎裂之声,甚至开始从眼眶、牙缝、耳洞等处冒出缕缕蓝烟。 成了! 我猛起一脚:哐!傀儡应声往后倒去,砸得地面泥花四溅。 按照惯例,弄翻对手之后,还得再废话几句再结果对方,但现在的对手乃是炼尸傀儡,了也是白搭,自然就不搞那一套老规矩了。 暴力拆迁! 我二话不,左手擎起裂棍,右手端住雷神弩,准备以两柄凝聚无数顶尖兵匠心血的高级武器来对付眼前这尊神秘的炼尸机关傀儡。 且看是你这副铜筋铁骨硬点,还是咱这金刚锯条和雷丸爆弹更强。 我把裂棍狠狠戳进傀儡的肋骨间,雷神弩则怼住了它的眼窝,只消轻轻一触机关,马上就要出现金属撕裂,火花喷溅,破片乱飞的华丽景象…… “不可!” 千钧一发之际,横斜里猛然驰过一道人影,死死护住了炼尸傀儡。 如果出现的别人,我早就一巴掌甩过去,直接给扇到三百里外了,然而定眼细瞧,发现这手却是不太好出。 因为拦住我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 还用猜?这当然就是穆家老祖宗了。 不过呢,她老人家并没有如此迅猛的轻功,在她身后还站着姜右——是姜右施展风神诀把她带过来的。 看到此情此景,我反倒暗松一口气。 别忘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惹麻烦,主要是帮姜右洗刷身上的不白之冤。 他要能得到老祖宗的认可,事情就好办多了。 只要能达成目的,不妨唱上一出黑白脸的戏本——黑脸自然由我来演。 “老祖宗。”姜右扶起老妪,“这都怪我太过鲁莽,硬要闯进来见你,我朋友只是迫不得已,并无心损毁二老爷的尸……” “我明白。”老妪打断道,“老身一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柱他这样也算是落叶归根,陪在了老身的身边。” 看得开? 我心里不免嘀咕:要真看得开,又何必这么死命护住一具金属骨架? “年轻人。”老妪转向我道,“还不放开他?” “放,马上放。”我赔笑道,伸手按向炼尸傀儡,准备收回缠绕在它身上的生长之力。 但手指还没碰到芽苗,异变再生——炼尸傀儡双眼突然蓝光大放,光芒照射之处,芽苗纷纷枯萎化灰。 蓝光轮转一圈,它已再度恢复自由。 我大吃一惊,想都没想,直接往后翻出数丈,把距离拉开再。 幸好,炼尸傀儡并没有再次发起攻击,只是静静站在老祖宗身旁,金属骨节间冒出淡淡蓝烟。 “放心,他不会再攻击你了,我们可以好好会话。”老妪尖着嗓子道。 “啊哈哈,老祖宗的是。”我挥一把冷汗,干笑着往前走。 可走出两步,笑容就僵住了。 不为别的,只因我分明感受到了,藏在我神秘空间的青色月光、黑色日光两颗宝石,正在发出强烈的共鸣震动! 咸鱼归来…… (本章完) 第六百四十八回 解开死结 有道是: 七星聚,灵云涌,天地幻,山河倾。 然前途漫漫,孰知千里万里? 今,方进一步! …… 事情其实很简单——能引起七星宝石共鸣的,自然是另外一颗七星宝石。 如果这证据的力度还不够,那么顺便……黑铁剑鞘也起了共鸣!(长久不登场,差点就把这货忘了) 现在的问题是:另外一颗七星宝石在哪? 我瞥了一眼穆家老祖宗。 她来没一会就出现了共鸣,难道宝石在她身上? 不对。 真要共鸣,她刚出现就应该起共鸣了,为什么要过一会?莫非共鸣是有延迟的? 共鸣会不会延迟咱不知道,但共鸣发生的时候,炼尸傀儡刚好浑身散发着那种诡异的蓝色光芒…… 这就很可疑了啊。 毕竟大伙都知道,所谓七星宝石,其实就是一种能够发出强力光线的石头,这种光线除了杀伤敌人之外,更可以作为机关的驱动力(例如澡盆子)。 没错,决定就是你了。 这具炼尸傀儡体内,正正藏着一枚七星宝石! 但麻烦也跟着来了:要怎么把宝石取出来? 仅仅是七星宝石倒还好说,关键是它藏在炼尸体内,而这具炼尸的家人还都在旁边盯着。 这没法动手呀。 别急,先看看情况。 “老祖宗。”心里稍定,我笑着向老妪打招呼。 “打住,我可不是你的老祖宗!”老妪板着脸道。 “话不能这么说。”我笑嘻嘻道,“咱九十九州人讲究尊老爱幼,这里您年纪最大,我喊您一句老祖宗,这里咱年纪最小,您不得爱护爱护咱?” “小鬼头,舌头倒是油滑。”老妪脸上肌肉微微一抽,肃杀之色当即缓和了三分。 “老祖宗你估计也知道,咱来府上打扰,到底是为了那般。”我道,“府上发生了这等奇谈怪事,您老难道就不想弄个清楚明白?” “就算要弄明白,也是我们穆府自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就别瞎掺合了。”老妪毫不客气的道。 “听您这一句话,咱马上就明白了。”我悠然道,“对穆贺氏怀鬼胎这件事,恐怕您心里早就一清二楚吧?” “用你管?”老妪瞪眼。 “老祖宗莫气。”我掏出扇子给她扇风,“如果整件事都在您掌握之中,咱这些外人当然无话可说,可您老有没想过——您所知道的‘事实’,真的就是‘真相’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妪脸皮一皱,想要发作,但没等旁人安抚,她自己又渐渐舒缓下来。“这里说话不方便,进屋里说。” 话音落地,老妪轻轻一摆手,炼尸傀儡便跟在她身后进了小楼。 “老祖宗……”穆远声赶紧追上。 我故意落在最后,低声问姜右:“你和老祖宗谈得怎么样?” “老祖宗还是愿意相信我的。”姜右皱眉道,“不过……她希望我能忍辱负重,悄悄离开穆原镇。” “就是让你背锅?”我道。 “也不算背锅。”姜右道,“老祖宗的意思,是让我接任穆家商会的会长一职,架空穆远声,作为对他的惩罚;再传出消息,说穆贺氏根本就没有生过孩子,她只是忆夫成狂,得了疯症,事情就这样平息下去……” “难道姜兄你想转行做商人?”我道。 “当然不是。”姜右道,“我这个会长只是挂名,生意上的事自然有几个副会长打理。” “所以,就是用你小风神的名声来给他们穆家当活招牌咯。”我冷笑不已,“这算盘打得当真响亮。” “就算是,那也不打紧。”姜右正色道,“我本就欠穆远方一条命,现在为穆家做点事情,应该的。” “那……事情岂不是完结了?”我道。 “没错,完结了。”姜右道,“待会和老祖宗告辞,你我就可以去蕲州应付鹰雄大会……” “完?”我哈哈一笑,“我还没说完呢。” “我知道辛辛苦苦查到现在,让你放弃肯定不甘心。”姜右劝说道,“可这毕竟是家事,不是公案……” “对,这是家事不是公案。”我道,“所以,我也不打算审判谁,只是准备把事实摊开来,让所有人看一看,究竟最后怎么处理,还让穆家人自己决断。” “什么?”姜右惊讶,“听这意思……你已经破案了?” “你这话有点奇怪。”我微微一笑,“在你认定穆远声是幕后黑手的时候,案子岂非已经破了?” “虽然按道理,穆远声确实最可疑……”姜右道,“可我姜某虽然不是捕快,也知道抓贼拿赃,现在这样当然不能算破案。” “那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的幕后黑手,并不是穆远声?”我道。 “不是穆远声?”姜右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没错,只要想明白‘还能有谁’这个问题,这个错综复杂犹如死结一般的案子,自然就迎刃而解了。”说完这句话,我便不再多言,直接走进小楼。 只见楼内烟气缭绕,光线飘忽,老穆贺氏(老祖宗)静静端坐在神龛阴影之中,穆远声、炼尸傀儡侍立左右。 “既然你有话想说,那就说吧。”沉寂半响,老穆贺氏缓缓开口。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用力踏前一步,“老祖宗对这件事的态度,应该是息事宁人罢。” “这是自然。”老穆贺氏道,“一个家庭,最重要的是齐齐整整、平平安安,如今齐整是谈不上了,平安却还是要努力维持的。” “但这不代表大家愿意被蒙在鼓里,对吧。”我道。 “所以我让你说话。”老穆贺氏道,“希望……你能说出一点我不知道的事情。” “关于鬼胎事件,除了我和姜兄,在穆老爷生前,还有老祖宗您,估计都做过详细的调查吧。”我又道。 “这种事情,没办法不查。”老穆贺氏道。 “结论呢?”我问。 “结论……莫须有。”略一迟疑,老穆贺氏沉声道。 “不是莫须有,是莫能有。”我再进一步,“毕竟家里就剩一根独苗,如果连他也身败名裂,这穆原穆家的产业由谁继承?穆家的主家恐怕就要趁虚而入了。” 老穆贺氏沉默。 “远声兄。”我突然长叹一声,对穆远声道:“你这个黑锅背得好冤呐。” “我?我背什么锅?”穆远声挠头。 “原来你一直不知道,这就更冤了。”我负手道。 “你说他背锅?”老穆贺氏皱眉道,“莫非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没错。”我再次前进,距离老穆贺氏仅有一步之遥。“若说整个事件的源头,不就正是老祖宗您么?” (本章完) 第六百四十九回 橘猫之谜 “什么?”老祖宗大怒拍桌,杯盏乱跳。“难道你想说,这一切都是老身做的?” “您老高寿,别气坏了身子。”我嘻笑道,“我说您老是事情的源头,可没说是您老做的。” “那……”老祖宗深吸一口气,端正了坐姿问。“你是什么意思?” “其实吧,整个事件的底细,我早就猜到了八成。”我道,“只不过,一来需要搜集证据,二来……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幕后的黑手应不应该曝光,我还没考虑好。” “你早就知道了真相?”姜右一听,吃惊道。 “猜的嘛。”我道,“不过很好猜,毕竟有嫌疑的人就那么几个……” “那到底是谁?”姜右急切的问。 “你能确定么?”老祖宗则皱眉道。 “我觉得……还是让当事人来说话吧。”我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由于时间关系,我已经让属下把几个事件的关系人都带来了,就在外面……” “让他们进来。”老祖宗果断道。 我点点头,打了个响指。 啪! 片刻之后,数人鱼贯而入:穆管家、尤大、账房先生。 见到老祖宗,他们都很恭谨的垂手而立。 “人齐了?”老祖宗问。 “还有一个。”我伸长脖子往门外瞄了一眼。 “还有谁?”姜右满脸疑惑。 刚刚进来的三个人,再算上在场的穆远声和他姜右,这次调查的关系人应该都到齐了才对,还缺哪位? “宝宝乖,宝宝不怕。”一把软绵绵、怯生生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众人皆动容。 “把她带过来干什么?”老祖宗皱眉道。 “若她不来,事情就说不清楚呐。”我道。 言语间,一名散发披肩、衣衫凌乱的女子跣足而进,只见她皮肤苍白、容貌憔悴,也不看四周,只是不断对着怀中的枕头喃喃自语。 她是谁? 她还能是谁? 本次事件的唯一女主角——穆贺氏! “好!”我猛一振拳,“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趁着现在人齐,咱也不搞些什么有的没的,就干脆利落地把事情给解决掉罢。” “人齐还不是你自己硬给凑的?”穆远声在旁嘀咕道。 不过没人理会他。 “要怎么解决?”姜右问。 “很简单。”我道,“整个事件看似一团乱麻,其实有一条最明显不过的线索,只要顺着那条线索追查,所有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真有这种线索?”姜右半信半疑。 “没错,而且这条线索就明摆在眼前,想绕都绕不开,可惜没人会去查它。”我道。 “到底是什么线索?”老祖宗追问。 “这个线索就是……”我环视四周,“你们穆家人最忌讳,最不想谈的——鬼胎!” “什么鬼胎,只是谣言。”穆远声不屑道。 “没错。”我道,“事实大伙都知道,那其实是一个黑人婴儿,也就是境外异族利加人,拥有一半利加族血统的姜兄更是因此而戴上了勾嫂子的黑帽子。” “这帽子他戴得不冤。”穆远声振振有辞道,“今时今日的九十九州,外族人虽然不罕见,可能和我穆家扯上关系的利加族人,也就姜兄一个而已——这真是蹲茅坑里吃芝麻酱,谁知道你不是吃屎?” 嘿,瞧这话说的…… 幸好我没在吃东西。 言归正题。 “能和穆家扯上关系的利加族人,可不止姜兄一个。”我道。 “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穆远声斩钉截铁道。 “确实只有姜少爷一人。”穆管家附和道。 “真的?”我斜眼道,“你们的记性有没有这么差,刚刚提起的人就忘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黑人婴孩?”穆管家试探着道。 “那个孩子怎么能算呢。”穆远声摇头道。 “不能算?”我耸肩道,“那么我问你,那个孩子会不会根本不是什么利加族人,只是天生皮肤比较黑?甚至……是涂黑的?” “自然不是。”穆管家道,“利加族人不光皮肤黑,那眼耳口鼻都和九十九州人大相径庭,一眼就能认出来,不可能弄错。” “可你们看姜兄,他其实根本没多少利加族人的特征。”我伸手在姜右的脸上比划,“孩子既不像父亲,又不像母亲,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遗传是可以隔代的。”穆远声辩解道。 “倒是有这种可能。”我踱步道,“可你们又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哪种可能?”穆远声问。 “橘!猫!换!太!子!”我掷声道。 关于橘猫换太子的典故,大伙自然是耳熟能详了,可一样米养百样人,保不齐就有几个没听过的,所以在这里还是得啰嗦一遍…… 一个橘猫偷偷跑进皇后的寝室,把刚刚出生的太子殿下用两块鱼骨头给换走了,完。 言简意赅! 嗯,再次言归正题。 “你这是废话!”穆远声立即反驳,“古言道‘橘猫易得而黑婴不常见’,这年头谁家不养几个橘猫?你倒是给我找个黑人小孩来瞧瞧?” “嘿嘿。”我冷笑道,“正因为黑人孩子罕见,所以更好查啊——清风何在?” “属下已经查明……”曹啸风的声音从黑暗处传出,“三年前的闰月十八,确实有一名利加族婴孩经过五丑帮辰州分堂卖出,作价纹银六百五十两,送货地点乃是穆原镇易巴胡同三十六号。” 言犹在耳,数张信纸飘落,上面详细记述了这次调查的经过。 “还真有?”穆远声讶异道,“可……说不定是巧合呢。” “易巴胡同三十六号是什么地方?”我没管穆远声,直接问穆管家。 “易巴胡同就在我们府邸的西北侧门外。”穆管家思索道,“那一带都是穆家的产业,一般用于出租,所以……” “够了!”老祖宗猛地站起来,哆嗦道:“这是不是说,那个鬼胎根本是假的,我们穆家还有后?” “不好说。”我微微摇头。 既然穆远方被认定了没有生育能力,那么即便穆贺氏生了个正常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依然是个谜。 老祖宗长叹一口气,跌坐回靠背椅上。 “被换走的孩子父亲是谁,甚至到底有没有另外一个孩子,并不是重点。”我凝重道,“重点是……黑人孩子这事,到底是谁干的?” (本章完) 第六百五十回 还请揭幕 说到‘谁干的’这几个字的时候,在场众人的视线瞬间转移到了穆远声身上。 穆远声擦汗。 “我说小穆老爷。”我不由笑道,“看来你的名声不太好哇。” “胡说八道!”穆远声连连瞪眼,“此等破事与本老爷何干?” “也没人说你干啥啊。”我摇动着手中不存在的折扇,“只是穆贺氏的孩子出了事,这偌大的穆家产业就……作案动机,很重要呐。” “若论动机,不外乎‘名利钱权、爱恨情仇’八字。”端坐上座的老妪沉声言道,双手瞬间抓紧了椅子扶柄。 穆远声颤抖着咽下口水。 “老祖宗说得好。”我轻拍掌心,“不过……大概还漏掉了那么一样。” “还有什么?”老妪略带意外的望着我。 “只那一样,名字便唤作——‘自由’!”我掷声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老祖宗愠怒。 “我的意思是,小穆老爷……并不是幕后黑手。”我摊手道。 “那你还阴阳怪气?”穆远声浑身一送,“小子,玩我呢?” “嘿嘿。”我冷笑道,“你枉为家中支柱,却内不处家事,外不理业务,惹得外间流言四起;又不察是非,不问缘由,任由无辜者蒙冤,害得本大爷千里迢迢跑来给你擦屁股——如此家主,又如何对得住过世的父兄?光挤兑几句,真是打脸都不响啊,便宜你了。” “你你你……”穆远声被我这一怼,气得脸都紫了,但他眼光一烁,却是想起了正事:“罢了罢了,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幕后黑手,那你倒说说,真正的黑手究竟是谁?” “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抓住关键点,剩下的就是顺藤摸瓜……”我道,“大伙不妨想一想,与‘鬼胎事件’有着重大利益关系的人,到底有几个?” “这涉及人可不少啊。”穆管家道。 “看起来是挺多……”姜右瞥了穆远声一眼,“其实只有一个!” “不对。”我摇头道,“说到‘重大利益关系’,一般人就只会想着谁能在事件里捞到好处,可实际上,‘受到重大损失’,也是‘重大利益关系’的一种呐)咱在这里给它一个名词,叫‘负利益’。” “负利益?”姜右皱眉道,“要说这件事里谁最吃亏,那就只能是……” 话音未落,众人的眼光便都转向了在场的某个人。 “对,幕后黑手就是她。”我大步走到穆贺氏身旁,“大少奶奶,您说呢?” “老弟!”姜右大吃一惊,“事关妇人名节,切不可信口开河啊。” “若无确凿证据,我又怎会开这个口?”我微微摇头。 “要这么说……”姜右凝重道,“你是不是早就查明了真相?” “不敢说查明,但也有八、九分把握了。”我道。 “那为什么不说出来?”姜右发出疑问。 “不说出来的原因,之前也说过了。”我道,“一是为了获取更多证据,二来……我希望能拖一拖,寻找把事情完美解决的契机。” “完美解决?”姜右不解。 “我愿人人都能各得其所,各遂所愿。”我道,“有些事情并没有大是大非,只是徘徊着若干悲苦的魂灵而已……” “莫不是老身听糊涂了?”老妪猛地站起手,颤抖着质问我。“你竟敢说——这件事,是她自己搞出来的?” “正是。”我道。 “不可能。”老妪冷笑摇头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做不来这样的事。” “有决心就可以。”我道。 “还得有人力财力。”老妪连连摆手道,“在这个家里,不是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对。”我点头道,“想要炮制这个鬼胎事件,别的不说,至少得买一个外族婴孩——价钱还不便宜——准确来说,是三千五百两。” “这你都查到了?”姜右道。 “一个黑人孩子呐!如此明显的关键,我自然第一时间让人去查,在附近州县活动的利加族人并不多,顺藤摸瓜,很快就查清楚了。”我道,“比起买外族婴孩,要怎么在穆家那么多人眼皮底下偷天换日,难度更大,不过只要有足够的银两,这也不是问题,花大价钱收买弄婆和医师即可。” “她不可能有这个钱。”老妪还是摇头。 “通常情况下,确实不可能。”我斜眼道,“王帐房,账目你查得如何?” “查清楚了。”账房先生拱手道,“没有异常——至少大少奶奶身上没有。” “这就对了。”老妪道,“她根本接触不到这么多钱。” “禀老祖宗。”账房先生躬身纠正道,“是有可能的。” “什么?”老妪微微一愕。 “是大少爷的白事。”帐房先生道,“前后总共花费了一万八千两银子,据说一切买办事宜,全由大少奶奶亲自处理……” “穆振,是这样么?”老妪问穆管家。 “确实如此。”穆管家拱手道,“当时大少奶奶说我等不懂大少爷的喜好,由墓地到棺木,还有许多陪葬品,全都由她亲手挑选。” “可她还是碰不到钱。”老妪道,“东西她能选,钱可是由帐房直接支领的。” “对,所以小人才说,账目上并没有异常。”账房先生道。 “如果账目会有异常,那也轮不到我来掺合了。”我挥挥手,马上有人呈上几本账簿。 “这些是什么?”老妪皱眉。 “上面几本,分别是棺材铺、牙行、绣坊、骨董店和珠宝店的内账,上面详细记载了和穆家之间的钱银往来,只要和你们穆家的账目一核对,就能发现两者之间有数千两的差额。”我道,“至于最下面那本,是那个利加族婴儿被贩卖的详细记录,一并奉上。” “这……”老妪接过账簿,急急翻看数页后边丢在一旁。 这能看得清么? 事实证明,她看清了。 老妪直勾勾的盯着穆贺氏好一会,最终阖上双眼,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之上。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接下来只剩最后一个问题。 “你……”老妪发出一声长叹,“为何要这么做?” (本章完) 第六百五十一回 阴冷尾声 呼! 一阵冷风穿过窗栅,直奔排门而去。 只见穆贺氏长发随风飘拂,一双瞪得很大的眼睛忽隐忽现,脸部惨白得犹如僵尸。 乍一看很恐怖,但怎么说呢……若能无视当前这诡异的氛围与乱颤的光影,静下心来仔细欣赏,那她倒确实是个美女。 但越美,便越令人觉得可怖! “嗤。” “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穆贺氏状若疯魔,仰天便是一阵嘶声狂笑。 笑得阴风四起,笑得寒意陡生。 笑得在场众人,心莫不戚戚然。 她突然肃立! “大少奶奶。”我劝说道,“到了这一地步,也没必要再顾虑什么了,你不妨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说出来,大家伙共谋解决之道。” “解决?”穆贺氏鄙夷的扫了我一眼,“你说解决?你知道这件事的元凶是谁么?” “你不就是那元凶么!”穆远声道。 “我好好一个世家女子,如果不是另有元凶,为什么要自毁清白,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穆贺氏反问道。 “那……那你倒说说,这元凶究竟是谁?”穆远声擦汗道。 “这元凶不问世事,但世事都在它管辖范围,这元凶无踪无影,却存在于每个人的身边。”穆贺氏冷声道。 “难道你想说元凶是老身?”老妪闻言,不禁怒拍桌子。 老祖宗不管事,但穆家的大小事情,她不同意就不可能实行,虽然独居小楼,整个穆家动向都在她眼皮底下。 如果说穆贺氏这一段话是在暗讽老祖宗,倒也不无道理。 但这是她的意思么? “老祖宗,您不是元凶。”穆贺氏摇摇头,“说到底,你也只是个受害者而已。” “我也是受害者?”老妪脸色逐渐凝重,“我受谁的害了?” “或许您不觉得。”穆贺氏道,“可我第一天进穆家门,来拜见您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您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实在太冷清,太寂寥。” “身为一个妇道人家,冷清寂寥都是应当忍受的。”老妪沉声道,“这就是礼教,这就是规矩!” “谁定的规矩?”穆贺氏冷冷问。 “这是千年以来的道德教化,世代传承的家规门风,不是某一个人定下的规矩。”老妪郑重道,“如果没有规矩,想怎样就怎样,这穆家、贺家早就散乱了,何来今天的权势富贵?” “所以您就得一辈子枯坐在这凉水楼里,做一尊木雕泥塑。”穆贺氏突然尖叫,“当年太祖爷过世的时候,您已经五十多了,可我今年——只有十九啊!” “原来是这样……”老妪怒极而笑,“原来是这样——你年纪轻轻的守了寡,可我穆贺两家的规矩都严,你既不能改嫁,更不能回娘家,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条毒计,宁可毁了你自己的清白,不惜败坏穆家的名声,也要藉机离开穆家,过你逍遥自在的人生!” “人活一世,想过自己的生活有什么不对?”穆贺氏厉声道,“我连穆远方的脸都没见过,就被逼着嫁进穆家,既然嫁了,我也全心全力尽自己妻子的责任,可他死了,我却得一辈子困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难道这就是礼?这就是教?好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礼教!” “大逆不道!”老妪浑身颤抖的站起来,“贺氏一门,竟然教出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不孝女,真是丢尽了两家的脸面!” “对。”穆贺氏突然退后一步,跪拜道。“什么礼教,什么道德,只不过是摆在桌上的幌子,真正困住我们的,其实是每个人都撇不开的脸面——嫁入穆家,我就成了穆家的私产,成了摆在所有人面前的花瓶,只能接受别人的言语,谁管我有自己的想法?生是穆家人,死是穆家鬼——死了都逃不掉啊,所以我只能变成一个不清不白的疯子,让所有人厌弃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泪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 我摇头叹气。 当个人欲望与大环境产生冲突的时候,结果向来都是无比惨烈的。 穆贺氏的下场,注定了是悲剧。 除非…… “我说大少奶奶。”我打破了冷至冰点的僵局,“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问吧。”穆贺氏揩去眼泪,满脸坦然。 她似乎已作好了接受最坏结局的心理准备。 “你生的孩子,爹究竟是谁?”我略一沉吟,抛出问题。 穆贺氏猛然扭头望向我。 “等等!”老妪更是拍案而起,“你说她……她真的生了个孩子?” “如果没真孩子,十天半月还好说,挺着肚子十个月,能骗的了穆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我道。 “对对,老身虽然眼昏,心里还算亮敞。”老妪顿时眼中放光,“当年你有身孕的时候也见过好几次,肚子绝对是真的——孩子呢?” 激动得连嗓音都有些变调了。 “老祖宗。”穆远声低声道,“就算有孩子,可也……” 像‘可也未必是穆家的种’这种话,他自是不敢当众说出来的,但意思大伙都明白。 “老身也不为难你,说吧,孩子到底是谁的种?”老妪略一迟疑,沉声追问。 “还能是谁。”穆贺氏冷冷道,“我贺云媚只是装疯,可不是婊子,我只有一个丈夫。” “真……真是远方的孩子?”老妪浑身颤抖。 “怎么可能,我哥他根本……”穆远声不信道。 “他只是身子弱些,命根子又没断,怎么就不可能?”穆贺氏冷言反驳。 “你说是就是?那……”穆远声不服气道。 “不要说了。”老妪打断道,“孩子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们。”穆贺氏摇摇头,突然厉声尖叫:“谁都别想抢走我的孩子!” “就在镇外,一个农户家里养着。”我道。 全场鸦雀无声。 “我和你拼了!”冷不防地,穆贺氏猛让朝我扑来。 我也不好对她怎么样,只能躲开了事。 穆贺氏一扑落空,便纹丝不动的趴在地上,一袭长发团团铺散开来。 众人无言,空气中仿佛散发着丝丝寒意。 “快,快带人去把孩子接回来。”半晌之后,老妪回过神,转身对姜右道。 “是。”姜右抱拳而去。 他素来以穆家后辈自居,对老祖宗的吩咐自然是欣然从命。 重点不是从命,而是欣然——这代表老祖宗已经亲口恢复了他在穆家的地位。 我们这次来穆原的目的,总算是顺利达成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结。 不光是穆贺氏的下场,镇宅尸穆天柱更是关键中的关键。 我辛辛苦苦找了五年多还一点线索没有的七星宝石,搞不好就藏在这具炼尸傀儡里面! (本章完) 第六百五十二回 桃花深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闲杂人等早已散尽,厅堂中只剩穆家老妪与我二人,空气沉闷得仿佛在长霉,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良久,一声痰咳打破了这凝固的时空,我抹了一把汗,却见老祖宗在椅子上费劲地转过身子,哑着嗓子缓声道:“先生您行走江湖,见多识广,您说说……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穆家的孩子?” “啊?” 我从迷糊中咋醒,左看看右瞧瞧,四周再无旁人——这是在问我话呢。 “哦。”我定了定神,“相信是。” “说得极对。”老祖宗点头道,“老身也愿意相信,不过……老身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您说来听听?”我拱手道。 “既然生下了我穆家的子孙,只要肯定安分守己,抚养孩子,将来总是穆家的一家之尊。”老祖宗道,“可她为什么非要搞这么一出闹剧,害人害己?” 哦?关键来了! “如果没有孩子,一个女人想改嫁,想回娘家,又或者搬到外面独住,都是有可能的。”我暗吸一口气,摇头晃脑道,“可有了孩子,就像那鸟儿进了笼子,门一关,再也无处可去。” “什么鸟进笼,身为穆家媳妇,这不都是应当应分的么!”老祖宗握拳道。 “这鸟儿啊……”我缓步踱至那穆天柱的尸身面前,忽地提高声调:“有吃有喝就能在笼子里待一辈子,可对人来说……试问谁愿意蹲一辈子的大牢?” “难道在你们眼中,我穆家的门墙竟然是牢房?”老祖宗颤巍巍的站起。 “穆家的门墙自然不是牢房。”我叹息道,“可老祖宗你自己想一想,倘若穆家这一道道门墙真的都倒了,你又能不能踏出穆家一步?” 老妪颤抖无言。 “大少奶奶就是害怕将来活成老祖宗您的样子,才会出此下策呀。”我郑重道。 现实的门墙容易翻越,人心的门墙却是无处不在,万难逃离。 “啊……”老妪双手扶额,向天呐喊。 凄厉的喊叫声穿透楼阁,直透云霄,竟引得天际簌簌降下细雨。 空气愈发阴冷起来。 “老身明白了。”令人心寒的喊声仿佛仍在屋中萦绕,老妪却已奇迹般恢复平静:“多谢先生指教——只要我穆家后继有人,其他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言语间,老妪稳步走到大门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听老祖宗话里的意思,那穆贺氏的下场应该不至于太惨,可究竟是怎样一种结局,却不是我能干预的了。 可这样就想送客? “老祖宗,还有一件事。”我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布包,往那穆天柱的钢铁尸身旁一放。 “这是……”老妪皱眉。 “穆二老爷的遗灰。”我道。 原来穆天柱被逆五行毒掌打得灰飞烟灭的时候,我早就多留一个心眼,暗中施展内力把飞灰聚积在一起,用布帕包好。 “儿呀!”看一眼遗灰布包,又抬头望望钢铁骨骸,老妪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老祖宗莫悲。”我劝说道,“虽然我说这话可能不太合适,可听说辰州言家擅长的肉身傀儡之法,乃是将人魂魄拘在傀儡之中,虽然能使傀儡通灵,威力强大,可想那被禁锢的魂灵该是何等之痛苦!事已至此,何不索性让穆二老爷脱出这笼牢?” “你是说……这架铁骷髅拘住了我柱儿的魂魄?”老妪悚然。 “是与不是,老祖宗您亲眼看清楚吧。”此言一出,我双手同时平推,抵住了镇宅尸那两排闪烁着寒光的金属肋骨。 但话音未尽,却见镇宅尸一双黑洞洞的眼窝中蓝光暴涨,奇异气势急剧攀升。 你丫的还能听懂人话,知道老子要拆了你? 我疾吐一口浊气,强运全身内劲,骨骼绷得噼啪作响,准备应付即将发生的异动。 “停!停!”老妪及时反应过来,连忙从袖中掏出一面黑铁令牌,急急扳动令牌上的机括。 随着‘哒’的一声微响,蓝光瞬间熄灭,镇宅尸又重新变回一具冷冰冰的金属傀儡。 原来控制镇宅尸的机关枢纽,一直都藏在老妪的袖子里。 我暗松一口气,手下运劲不停,随着一连串刺耳的‘嘎嘎’怪响,那两排金属肋骨已被硬生生掰扯开来,露出当中密密麻麻的机关结构,其中若干部件仍在无声转动。 好精巧的枢纽器械! 我侧目一瞥,发现老祖宗不忍细看,已经把脸别了过去。 机会来了! 趁着这空档,我是下手如飞,挖、掏、抠、拧……几番操作之后,这具辰州言家秘制的镇宅傀儡已经化作一堆七零八落的金属零件。 “老祖宗,您看。”我从零件堆里扒拉出一样物件,递到老妪面前。 “这……这……”老妪定神细看,发现那原来是一面小小的木制神位牌。“这是柱儿的生辰八字!” “恭喜老祖宗。”我笑道,“穆二老爷从此海阔天空,能驾鹤仙游了。” “是我老糊涂了,竟然让柱儿困在这副凉冰冰的铁壳里几十年……”抱着神位牌低泣了半晌,老妪才喘过一口气:“不过……没有柱儿镇守,穆家今后要再出事,怎么办?” “以姜右兄今时今日的声望地位,只要他是穆家义子的消息传出去,江湖中还有哪个不开眼的宵小敢打穆家主意?”我劝慰道,“如果担心姜兄平日闯荡江湖照顾不到,那也好办——穆家和我鹰爪门结盟,我鹰爪门自然有人马常驻左右,相互照应……” 一通理论下来,说得老祖宗是眉开眼笑,自顾传唤家丁收拾穆二老爷的尸骸去了。 这时候,姜右也办完差事回到穆家,我把后继的发展对他一说,又受了他深深一揖。 至此,事情才真正告一段落。 处理还算圆满吧。 我偷摸一把藏在袖子里的蓝色石头,感受着那刺骨冰寒,找个机会丢进了神秘空间储物房。 错不了,这块石头正是那七星宝石之一,拥有驱动傀儡的奇特异能。 此后无话,直至第二天清晨…… “走!”姜右抽动缰绳,催动坐骑,与我的小黑马并驾齐驱。 按照约定,我帮他的事情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该他帮我了。 一起对抗鹰神宫的阴谋! 刚刚解决一件难题,我的心情十分之畅快,有道是: 殷红片片飘,清香处处闻。 纵马蹄声疾,渐入桃林中。 是桃花林! “姜兄。”风驰电挚中,我突然放缓马速。 “怎么?”姜右疑惑。 “你觉不觉得,我们一直都在这片桃林里绕圈?”我环顾四周。 “是林子太大了吧?”姜右迟疑道。 “不太对劲。”我摇摇头,却瞥见远处有人影晃动。“你瞧,那边有个人,我们去问个路罢。” 我们二人拨转马头,近前一看,发现那原来是一个砍柴的老头。 “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呀?”我下马问道。 “这里啊。”柴夫松开握斧的手,“这里就是‘梧桐十三乡’啊。” 梧桐十三乡? 梧桐十三乡? 为什这个名称……这么的耳熟呢? 第六百五十三回 往事如烟 六年之前,黑风别苑。 “管家,你见到春桃么?” “你找春桃啊,她已经走啦。” “走了?去哪?” “回老家结婚。” “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刚才,她留下了一封信和赎身的银子。” “那……她老家在哪?” “这个嘛,好像是一个叫‘梧桐十三乡’的地方。” 梧桐十三乡? 梧桐十三乡! 遥想当年,我乔装独闯黑风别苑,那时的我仅会一点微末武功,身旁却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大佬,那种时刻害怕被人识破身份,随时凉凉的紧张刺激感,可不是后来依仗各种神奇武学闯荡江湖的从容心态可比的。 而春桃,虽然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仆,可对那时的我而言,就好比一服定心丸,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心静自然凉。 和她相处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数天,其中乐趣却是妙不可言。 只可惜…… 这时候,有人猛推我一把,打断了我的思绪。 “啥?”我瞥了姜右一眼。 “这里明明是座桃林,为什么要唤作梧桐十三乡?”姜右笑道。 “你管得着吗?”我心里有些不耐烦,转对那柴夫问:“老人家,我们一路骑马累了,想到乡里歇歇脚,该怎么走?” 柴夫给我指明了方向。 “你不是急着回鹰爪门吗?去这梧桐十三乡干什么?”在桃林中穿行的时候,姜右好奇地问。 “找个人。”我道。 “女人?”姜右道。 “你怎么知道是女人?”我道。 “要不是女人,那我反倒奇怪了。”姜右咧嘴而笑。 “还不知道见不见得到呢。”我道,“待会真要见到了,别乱说话。” “难道她已经嫁人了?”姜右猜测道。 “查案怎么不见你这么聪明?”我撇嘴道。 “这不叫聪明。”姜右道,“这是常识。” 我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沉默中又走了一段路,姜右忽然问:“说起来有件事我很好奇——在穆家的时候,你是怎样瞒过那么多人的耳目,悄悄传递消息的?” “听说过嘀嗒虫么?”消息传递本属门中机密,但我没打算瞒他。 “没有。”姜右摇头。 “我在一个专门买卖虫子的集市里发现的。”我从袖中掏出一个扁扁的铁丝笼,只见笼内养着一只红、黑、绿三色混杂的小甲虫,仅指甲盖大小。 “嘀嗒虫分公母,这是一只公虫。”我解释道,“母嘀嗒虫会散发一种特殊气味吸引公虫,距离可达百丈,公虫闻到气味,就会振动翅膀作出回应,根据气味浓淡变化,回应方式也不一样。” “原来如此。”姜右点头道,“只要用某种方式释放母虫的气味,你们就能通过公虫的反应变化来传递消息!” “完全正确。”我把那个扁铁丝笼递给姜右,“送你一只玩玩。” 光有虫子没用,趁着有点时间,我把传递消息的暗码也教给了他。 刚教完一会,只见前方林木渐疏,遥见棚屋三五间,还有几个牧童在林边放牛。 到地方了! 第一件事依然是问路:“小弟弟,你们这里是不是梧桐十三乡呀?” “是又怎么样?”牧童歪着脖子看我。 “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春桃的人?”我又问。 “没听说过。”牧童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一个孩子能认得几个人,你这不是为难人家么。”姜右适时插了一句,“我们还是到乡里找大人问。” “你这叫什么话!”牧童一听不乐意了,“咱乡里有多少人多少猫多少狗,俺通通都认识,可就是没有一个叫春桃的。” “你们这边上就是桃林,居然没一个叫春桃的?”我不信道。 “我们这还叫梧桐乡呢,有梧桐树吗?”牧童鼓着腮帮子道。 “那……”我沉吟道,“在六年前,有没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从外地回来?” “这问得就更离谱了。”姜右道,“你想想,六年前这孩子才多大?” 眼前这牧童顶多十一、二岁。 “六年前怎么了?”牧童在牛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六年前有几只苍蝇吃了俺的馒头,俺也是记得清清楚楚——俺知道了,你说的是春牛姐,六年前从很远很远的外地回来,和水生哥成了亲。” “春牛?”我皱着眉头,一转身就看见姜右捂住了嘴巴,于是恶狠狠道:“捂严实点,别给我笑出来。” 姜右费劲的点了点头。 “饺子,这人来找你娘的,牛我给你看着,你带个路吧。”那牧童突然高声喊道。 “来啦。”牧童中最小的一个孩子跳下牛背,一溜烟跑到我面前。 “小家伙,你多大了?”姜右蹲下来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五岁半。”饺子应道。 “这……”姜右靠近我耳边,“会不会是你的……” “别胡说,我们没那种关系。”我正色道。 “真没有?”姜右不太相信。 “就算有点什么关系,那也是生不了孩子的关系。”我道。 “那就好。”姜右道,“不过……人家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再去见人家,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管合不合适。”我沉吟道“这么多年了,有些疑问我总想求证一下。” “既然有疑问,那就非去不可了。”姜右抱起孩子走在前面,让他给我们指路。 梧桐十三乡这个名字倒是沾些仙气,不过眼前所见所闻,也只是一座普通的南方乡村,沿着土路走不一会,孩子就挣扎着要下地——到家了。 “娘!有人找你!”孩子蹦蹦跳跳的,一边喊一边冲进家门。 我和姜右站在门外等候。 想想这几年,多少江湖大佬的私宅我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能有几回这么客气的等主人出门迎接? 原因很简单——心里有点慌啊。 “想不到堂堂鹰爪门之主,也有这般局促的时候。”姜右低声笑道。 “你见到穆贺氏的时候,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吧。”我立刻回敬一句。 “哪有……嘘,人出来了。”姜右把半截话往肚子里一吞,识相的退开。 接下来,就是我和春桃两人久别重逢的高光时刻了。 “你是谁呀?”一名黑瘦妇人肩膀上搭着毛巾,擦着手从屋内走了出来。 “你……”我的双眼越瞪越大,“你又是谁?” 第六百五十四回 不解之谜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一刀下去面目全非。 真是这样吗? 我盯着眼前这位春桃……不,春牛姐的脸,努力寻找记忆中那抹带着俏皮的微笑。 可无论怎么拼凑,两张脸始终无法重叠在一起。 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两位公子……”春牛姐惴惴不安的打量着我和姜右,“找奴家有什么事?” “你不认得我?”我紧皱眉头。 “没印象。”春牛姐摇头。 我对她也是印象全无! 虽说经过六年时间,双方的身材样貌肯定会有不少变化,可再怎么说也就六年而已,总不至于把对方遗忘得如此彻底,连一丝丝的熟悉感都没有罢。 “你……”我按捺住诧异的心情,“你可曾在黑风别苑做过事?” “是。”春牛姐点头道,“不过,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你在黑风别苑的时候,也叫春牛?”我问。 “不,那时候管家说这名字不好听,让奴家改叫春桃。”春牛姐说。 她还真是春桃? “那……你是怎么离开黑风别苑的?”我继续问。 “是一位到别苑作客的富家公子可怜我,帮我赎了身。”春牛姐解释道。 “那位公子姓甚名谁?”我急急追问。 “那公子的名姓奴家不清楚。”春牛姐道,“只知道他是流云山庄的少主,我们都叫他流云少主。” 流云山庄少主——当年在黑风别苑,我伪装的正是这个身份。 但关键是,在我的记忆之中,春桃从未叫过我流云少主! “那你知不知道黑风别苑的命案?”我最后问。 “您指的是黑风帮主的命案?”春牛姐小心翼翼的反问。 “不是。”我道,“其他命案。” “那奴家是真不知道了。”春牛姐明显松了口气,“奴家离开别苑的时候,别苑里还在忙帮主的丧礼,没发生过什么命案。” 行,不用再问了。 当年我遇到的那个“春桃”,是假冒的!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不多打扰了。”我掏出一块碎银递给她,“我们在调查当年的旧案,这算是酬劳。” 顾不上看那春牛姐的反应,我拉着姜右匆匆离开了梧桐十三乡。 “出了问题?”姜右问。 “出了很大的问题!”我咬牙道,“她不是当年我认识的那个人。” “看出来了。”姜右道,“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找错。”我道,“她就是当年那个人,但她不是当年我认识的那个人!” “什么意思?”姜右被我绕糊涂了。 “这么说吧……”我简单的解释,“当年有另外一个人顶替她的身份,和我相处了几天。” “冒名顶替,必有目的。”姜右若有所思,“她从你身上得到了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我摇摇头,“如果非说有,那就是一条烤羊腿……” “除非那是条金羊腿,不然值不得费这么大功夫吧。”姜右笑道。 “对。”我望天兴叹,“那还真是一条‘金’羊腿啊。” “你说什么?”姜右疑惑。 哈哈哈,任凭姜右的想象力突破天际,他也不可能猜到那条烤羊腿吃剩的骨头,还能在神秘空间里兑换成特殊的暗金悟性。 不过即便是我,也弄不明白一个问题:现实中的烤羊腿,神秘空间里的羊腿骨,它们到底是同一条腿,还是两条? 等等! 连一条烤羊腿都可以有双重身份,那个假冒的春桃,为什么就不能有其他身份呢? 电闪雷鸣间,一个貌似不可能的想法在我脑海里迅速成型。 为什么会有人假冒春桃这个小女仆? 为什么两个春桃相貌差很远,管家却看不出来? 为什么案件才刚刚结束,假春桃就立马消声匿迹? 恍惚间,假春桃娇俏的脸庞,和另外一个人的脸孔逐渐重叠在一起,在我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你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姜右问我。 “不敢说想明白。”我道,“只能说想到了,还需要进一步的证实。” “那现在就去证实?”姜右道。 “没时间了。”我摇头道,“先回蕲州吧。” 抛开满腔疑问,我与姜右连夜奔波,一路披星赶月,总算在第二天清晨回到了鹰爪门总舵。 刚进舵门,便有帮众迎上来,告诉我整个鹰爪门的高层大佬,包括早已隐退的连鹰和杨彩凤,全都在议事大厅里等着我。 与鹰神宫的激战,即将展开! 第六百五十五章 战前会议 议事大厅正中是一张二十四座的巨大八仙桌,桌心放着一个清漆勾纹雕花大木箱。 箱顶之上,有一封信。 战书! 我信步迈入大厅,目光逐一扫视在场众人。 映入眼幕的,首先是鹰爪门七位现任实权大佬:傲鹰堂杨鱼、信鹰堂连欢愉、乌鹰堂李东来、铁鹰堂虞镇钟、鱼鹰堂赵子高、猎鹰堂孟歌影,金鹰堂胡一顺。 接着是组织中的上层干部,祥云昭、刘一水、张不虚、洪立定、安邦、高汾、李苍、游栋光、吕拜贤……共计二十余人。 最后,则是连鹰、杨彩凤、廖仲青等几位退居二线的门内前辈耆宿。 只见他们或站或坐,有聊天的,有看书的,打呵欠的,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发现我进来,一个个都来了精神,纷纷起立致礼。 虽然离开蕲州不过半月,但对我来说,却有种春秋如梦的沧桑感,仿佛自己已经离开了许多年一般,现在看到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还是赶紧把事情了结了吧。 “说说情况。”我径直走向上首位,挥手示意让大伙都坐下。 “这是鹰神宫的战书。”连欢愉单掌拍出一道柔劲,将木箱顶上的信封轻轻吹起,送到我的面前。“他们联合了三十八路鹰字号帮派,向我们鹰爪门发出赌斗。” 我摊开战书,也没细看内容,只见落款是:鹰神宫主人座下弟子天地双鹰致上。 哦?这信没署沙鹰的名字,看来他是要藏在幕后了,也对,且不说江湖上沙鹰的名声不太好,以他武林传奇华千秋大弟子的身份,亲自下场对付我这个武林后辈,那也确实丢份。 只是不知道,这天地双鹰究竟是啥来历,到底是一个人呢,还是两个人? “赌斗?”我缓声道,“怎么个赌法?” “箱子里放着三十八份产业地契,那三十八路鹰字号帮派毎路出一份。”连欢愉道,“鹰神宫的意思,是让我们也出三十八份价值相当的产业,然后各派三十八人进行比武。” “有没有查过对方那三十八路鹰字号?”我问。 “查过了。”杨鱼站起来道,“每一路的势力都和我们鹰爪门差不多。” “真是打得好主意!”我冷笑一声,敲桌子道:“你们怎么看?” “我瞧过了。”胡一顺道,“那三十八份产业,合计价值一亿一千八百万两白银,可以说已经把咱们鹰爪门整个给赌上了。” “对方三十八路,毎路只需要出一个人。”赵子高沉声道,“这一个人的实力再差,也不会低于九十脉吧。” “咱们帮里,可没有三十八个九十脉的高手哇。”李东来摊手道。 众人面面相觑。 实际上,门中拥有九十脉战力的人(包括未开九十脉,但实战能力达到九十脉级别者),满打满算也就十五个。 换句话说,这里面的缺口达到了二十三人之多! 这还是往好了想,万一对方多出几个经开百脉以上的高手呢?咱们这边的十五人也不可能保证每个都能赢…… 危! “真是岂有此理!”孟歌影怒目道,“鹰神宫如此强迫赌斗,江湖道义何在?武林盟难道不管?” “管。”一直不作声的杨彩凤接话道。 众人心中一动,目光齐刷刷投向杨彩凤。 杨彩凤虽然从鹰爪门归隐,但她武林盟尊者的身份可还好好的挂着,如果有这么一层关系都没办法阻止鹰神宫的恶行,那为了维护江湖秩序而设立的武林盟,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但管不着。”杨彩凤微微摇头,垂目道。 “什么意思?”虞镇钟拍案而起。 “因为……”杨彩凤叹息道,“针对这次赌斗,鹰神宫发出了——武林传奇令!” “啊?” 此言一出,全场震愕。 武林传奇令,由当今武林十大传奇之一发出,以武林传奇之尊作担保,事情将在公平公正公开的情况下进行。 传奇令一出,武林盟亦无权阻止,又或者说,武林盟本身就是传奇令的执行者。 莫要忘了,武林盟的建立和武林传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今武林盟主正是十大传奇之首——剑圣——的大弟子。 “可是……为什么鹰神宫能发武林传奇令?”众人皆不解。 武林传奇隐世不出,武林传奇令也已经绝迹江湖十数年了。 “你们还不明白?”连欢愉拍桌道,“那鹰神宫主人,就是传奇令的主人!” “这这这这……” 连欢愉这番话,字字如同雷击,狠狠劈在众人心头。 “到底……是哪位传奇?”虞镇钟无力跌坐。 “荒野之王,舒巴鹰熊。”杨彩凤一字一字道。 舒巴鹰熊,胡人,武林十大传奇之一,据说他是某个塞外部落的王子,但很小的时候就家破人亡,沦为奴隶,被卖到九十九州……从此展开了他一路逆袭的传奇人生。 那些一般故事主角都会经历的打脸套路就不多提了,只说最重要的:三十岁后,舒巴鹰熊在无人荒野之地建起了一十八座恶人谷,专门收容江湖中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但注意,这恶人谷可不是恶人们的极乐仙境,因为一旦进谷,那就再也出不来了,用“恶人监狱”来形容倒更贴切一些,根本没有恶人自愿进这恶人谷,进谷者不是被抓进去,就是被逼进去的。 舒巴鹰熊为什么要建立恶人谷? 没人知道其中缘由,但至少在恶人谷现世的数十年中,江湖确实平静了不少。只可惜,这种事说好听了叫替天行道,其实就是私设刑狱,为朝廷所不容,江湖中亦人心惶惶——到底怎样才算恶人,是你恶人谷说了算吗?你要陷害我怎么办? 尽管争议重重,反对者众多,但舒巴鹰熊的实力就摆在那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硬是将恶人谷运营成了当世十大组织之一,排位仅在武林盟和黑页堂之下。 不过说也奇怪,在恶人谷风头最盛的时刻,舒巴鹰熊却突然归隐,恶人谷亦逐渐淡出了江湖人的视野。 直到今天…… 第六百五十六章 老丐现身 传奇鹰熊,再现江湖! 虽说在当世武林十大传奇之中,舒巴鹰熊可算是名气最低的一位,但须知道,十大传奇里面,大部分是公认的正派宗师,少数几位是亦正亦邪的偏门老祖,唯独这舒巴鹰熊,乃是唯一的邪道代表,堪称邪派祖师爷。 被这么一尊邪神盯上,鹰爪门,危! 一时间只见空气中各路眼神乱飘,椅子上仿佛都长了刺,没一个人坐得安稳的。 嘚!嘚!嘚! 杨彩凤突然用力敲响桌面:“你们怕了?” 全场静默。 “他鹰神宫有武林传奇撑腰……”杨彩凤忽尔冷笑,“难道我鹰爪门就没有?” “啊!” 众人相继瞪大了眼睛。 旁人或许不知道,在场的都是鹰爪门高层,自然清楚本门傲鹰堂堂主杨鱼乃是十大传奇之一,厨神丁老爷子的亲孙子,有这一层关系在,丁老爷子怎么可能坐视舒巴鹰熊吞并鹰爪门呢。 “您的意思是……爷爷他……”杨鱼紧紧捏起拳头。 “他老人家自然不能出面。”杨彩凤道。 众人大感失望,但心中亦是明白,丁老爷子身为朝廷头号通缉犯,甚至儿子、孙子都不能跟自己姓,以撇清关系,又怎可能亲自下场趟浑水? “所以,他老人家委托了另一位武林传奇过来。”杨彩凤轻描淡写道。 “啊?” 众人皆是一愕,渐渐明白过来,纷纷喜上眉梢。 谁又能预料得到,这次事件竟然会牵涉到足足三位武林传奇? 而其中两位,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究竟是哪位老祖?”连欢愉急急问道。 此事关系何等重大,就连我也是悬起心神,侧耳细听。 “大家不妨想一想,自己最可能遇到哪一位?”杨彩凤不答反问。 “最可能遇到的那一位!” 杨彩凤这话一出,所有人就都明白了。 天下之大,九十九州,而十位武林传奇,则是站在九十九州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又哪是普通人可以遇到的。 除了这一位。 几乎每一个憧憬江湖,而又无甚背景的年轻人,都会幻想自己能在街头巷脚遇到他,被他称赞一句:“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 没错,就是他! 当那个名字涌到了众人的嘴边,正欲一呼而出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刺耳鹰唳。 众人脸色齐变。 虽然这里是鹰爪门,但帮中传讯用的可不是鹰唳之声,也根本没人听过这种鹰唳声。 这是人发出来的声音! 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在不惊动沿途数十处暗哨的情况下,悄然潜入这守卫森严的鹰爪门总舵? “不要妄动!”余音未尽,我人已经纵身掠出议事厅,来到了庭院之中。 此刻天际尚余一片晨霞,赤云之下,凉亭之上,伫立一道高大身影。 “阁下是……”我决定先礼后兵。 “哈哈哈哈。”身影发出一连串苍老的笑声。 “是你!”我眯起双眼。 这人我虽然没见过,但这声线之特(nan)殊(ting),可谓是过耳难忘,错不了,此人正是鹰神宫左护法,华千秋弃徒,本次事件的操刀人——沙鹰。 只见他的身形瘦长而枯槁,两只眼窝深陷如渊,所谓高大身影完全是依靠一对护肩撑起宽大的斗篷,不免令人联想到田埂边上扭曲邪异的稻草人。 我额角淌下几滴冷汗。 这是什么人? 那可是数十年前就已经开二百多脉的巅峰级高手! 想当初,我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就已经被他的深厚气机所震慑,何况现在直接面对本人? 和他打,我实在一点胜算都没有。 “你就是鹰爪门主?”沙鹰哑声问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还是憋着吧。”我故作轻松道。 “果然和传闻中一般胡搅蛮缠。”沙鹰绷着脸道,“你……知道本座今天为何来此么?” “觉得自己没有胜算,所以来吓唬我,骗我投降?”我耸肩道。 “年轻人,太自大了。”沙鹰缓缓摇头,“本座来此,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来我鹰爪门总舵,敢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冷笑。 “如果事情真的和你有关系,来的会是天地双鹰,而非本座。”沙鹰淡然道。 我皱眉。 因为我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真话。 要真是这样,事情就更麻烦了。 难道他想抓住杨鱼,以威胁丁老爷子? 可他没必要和我在这里扯淡啊。 我的眉头更皱了。 “小伙子,不用想了。”这时候,一把充满智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是在等我。” 什么样的声音才会“充满智慧”? 当你听到这把声音的时候,脑海里立刻就会浮现自己生平所见最年迈,最慈祥,最聪明的一种形象。 就是这么神奇! 我立刻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嗵!嗵!嗵! 一名身形佝偻的老乞丐拄着竹杖,慢慢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哦? 我心里一声暗叹。 “年轻人……”老乞丐抠着耳垢,懒洋洋道:“看到我这个老要饭的,你好像很失望啊?” “也不能说失望。”我老老实实的解释,“我曾受过一位流浪乞丐的大恩,可一直不知他的身份,知道范前辈要来之后,就猜想当年遇到的会不会就是范前辈……见了发现不是,难免有些感概。” “哈哈哈。”老乞丐仰天长笑,“天下人都盼着能遇到老要饭的,获得那传说中的绝世武功秘籍,说的好像老要饭的有一屋子武功绝学能送似的,不过实话说吧,老要饭的行走江湖近百年,总共也就送出了两本秘籍。” “这么少?”我惊讶。 “少是少了点,可得看送给了什么人啊。”老乞丐悠然道。 我知道送给了什么人。 其中一本《飞花劲》,送给了一名七岁孩童,此人乃霍家老族长的私生子——没错,就是南万北沈中霍家的霍家——霍家老族长前后共有二十七房妻妾,私生子据说超过百人,穷困潦倒的亦不在少数,所以这个孩子非但没能沾到霍家的一点点光,反倒遭受了无数白眼。 在得到飞花劲后,他崛起了。 这就是传奇榜第二名,天下第三大帮会——铜钱帮的帮主:闻天下成名前的故事,据说整个霍家亦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第六百五十七章 传奇争锋 上文提到老乞丐曾给人两本秘籍,一本是《飞花劲》,另外一本秘籍,名称仅有一字:《蜂》,世人习惯称之为蜂剑诀。 得到这本秘籍的人,家世普通,样貌普通,身材普通,无帮无派,传奇榜上亦无他姓名。 他是谁? 他姓袁。 袁坊。 提起这个名字,有些人可能一时间想不起来,但只要仔细一琢磨,就会“啊”的一声,醒悟过来。 若论十大武林传奇中谁的名气最大,那不用想,肯定是黑页先生。 这实在是废话,十大武林传奇本就是他品评出来的,武林黑页传遍天下,传奇人物榜人尽皆知,名气能不大么? 可要说十大武林传奇中谁的武功最低——注意,是最低——也不用想,还是黑页先生。 而天下又有谁人不知,身为十大传奇之一,创立了黑页堂,品评天下英豪的黑页先生,偏偏是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说不定有人会问:这江湖可不太平啊,黑页先生完全不会武功,那他怎么行走江湖?若是遇到些个宵小强梁,被人咔嚓一刀下去,世间不就没有黑页堂了吗? 聪明的人立马就回答了:这还用问?你看哪个达官贵人出门不前呼后拥的,还用自己出手? 没错,黑页先生不会武功,他出门自然得带个保镖。 也不多,就一位。 袁坊! 袁坊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没有人真正知道。 倒不是说见过他出招的人都死光了,恰好相反,江湖中并没有袁坊杀人的记录,只是在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战传闻,对方连剑都拔不出来,就已经被袁坊的气势所震慑,主动认输罢战。 而最重要的是,认输的那几位绝非什么无名之辈,武功最差的那一位是青城剑道的持剑人,此人已迈入无剑胜有剑之境,曾一股清气斩尽佛门铜人阵九十九尊黄铜罗汉,其余人等自然也都是武林中的一代宗师。 所以江湖传言,他的武功已经足以媲美武林传奇,乃是天下第一快剑! 飞花劲、蜂剑诀,两门名字很普通的武功秘籍,却造就了两名名动江湖的英雄侠客。传说中,正是眼前这位老乞丐以“年轻人,我看你骨骼精奇”为由,将秘籍卖给了他们。 武林十大传奇之一,贩卖武功秘籍的老乞丐范吉! 除了这两本秘籍,同类的传奇故事可谓多不胜数,涉及的秘籍从天蚕魔功到如来神掌,无一不是武林中声名远播的顶级武功秘籍,以至江湖人均默认,范老乞丐就是一个人形的移动秘籍宝库,谁都想遇见他,听他一句“年轻人……”。 想不到…… “所以,江湖上那些老乞丐送秘籍的故事,全都是假的。”我苦笑道。 “假倒未必假,只不过那些事情并不是老要饭我做的罢了。”老乞丐歪着嘴摸下巴。 “别人为什么要冒你的名字做这些事?”我好奇道。 “冒名?冒什么名?”老乞丐咧嘴道,“我的名字又不叫老乞丐。” 我默然。 天下皆知大送秘籍的老乞丐,可又有谁知道这老乞丐姓甚名谁? 眼前这位老要饭范吉,只不过是故事的源头,要形成一则人尽皆知的江湖传说,真不知要经过多少无名乞丐的默默奉献哩。 ‘他们’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聊完了?”一把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消说,发话者自然是被晾在一旁的沙鹰。 “何必着急呢。”老乞丐满不在乎的说道,“反正你也不能出手。” “为什么我不能出手?”沙鹰冷冷道。 “嘿嘿,这你还想不明白?”老乞丐弹了个响指,“你手上有舒巴老儿的一枚传奇令,而老要饭我手上……” 随着‘啪’的一声,老乞丐指缝间突然多出了两枚破破烂烂的木头牌子:“有俩!” 武林盟节制天下武林人士,而传奇令,则代表着一股节制武林盟的力量,它不能决定些什么,但能否决些什么。 所以这一回,舒巴鹰熊的传奇令能禁止武林盟插手鹰爪门事件,而老乞丐带来的两枚传奇令,则可以禁止舒巴鹰熊的传奇令。 禁止你的禁止! “呵呵,呵呵,呵呵呵。”沙鹰仰天冷笑,“范老手上这两枚牌子,有一枚是丁厨神的吧?” 老乞丐没出声,只是将两枚传奇令轻轻相碰,竟然发出了一道类似金属震荡的回响。 嗡! 回响翻涌,仿佛无形刀兵侵彻入体,瞬间让我脉像紊乱,气息不稳。 我能感觉到,这并非老乞丐散发内力导致,而是传奇令自身的神异。 由此看来,这些毫不起眼的破烂木牌,必然是由能工巧匠以天材地宝调制而成,本身即具有极为强大的效用。 可比起它背后所蕴含的深厚含义,这一点效用又着实不算什么了。 现在两枚传奇令出世,沙鹰,又或者说隐藏在沙鹰背后的鹰神宫主舒巴鹰熊,已经被死死的摁住了。 不过…… 我瞄了一眼沙鹰,知道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果然,只见沙鹰双手一翻,掌心赫然跳出两道金光,金光收敛之后两样物件逐渐展露真形——我都不用看,就知道那肯定也是两枚传奇令。 传奇斗法,怎么可能说完就完? “谁的?”老乞丐眯起双眼。 对啊,沙鹰手上这两枚传奇令,一枚自然是舒巴鹰熊的,可另一枚呢? “你猜?”沙鹰这老家伙居然俏皮了起来。 不用猜,看就是了,传奇令上有图案,表明了这是属于哪位传奇的令牌。老乞丐手中两枚传奇令,一枚画着一个破碗,下面垫着一本烂书,这是老乞丐自己的标记;另一枚上则是锅铲与菜刀交叉,很好猜,丁厨神的标记。 而沙鹰手上的两枚传奇令,一个是鹰,另一个则是…… 一尊佛像? 武林十大传奇中,能和佛像扯上关系的只有一个。 不会吧…… 我悚然望向老乞丐。 “居然是他!”老乞丐也惊了,“你能找来老色披或者老泥羊帮忙,我不奇怪,可他……” 老乞丐目光直视西方,意味着他这句话并不是对沙鹰说的,而是隔空与万里之外的舒巴鹰熊进行精神交流——当然,是不是真的能交流上,我也不知道。 但这一会,沙鹰的气焰可就烘烘往上直涨了,他仰天狂笑道:“没错,就是他。” 极悲世界的万事空无佛! 第六百五十八回 令牌到手 在普通人眼里,武林十大传奇平起平坐,本来是不分先后的,但若仔细考究,其实这十尊大神的辈份差别很大。 如果非要给十大传奇排一个座次,那在广大武林人士心里,这第一把交椅毫无疑问应该让给我们的剑圣老爷子,别的不说,光是弟子门生就已经涵盖了半个江湖——你们说,这第一把交椅坐得坐不得? 可若要谈资历、论辈份,那么年纪最大,辈份最高,来历最神秘的,却是这位万事空无佛。 据说他已经活了三千岁之久,曾见识过昔日十武帝之威严,亦见证了群英屠魔的辉煌,他不入佛门,却自称佛尊,又号无情之佛、破碎之像、不信之祖,统领极悲世界千万魔头,亿亿恶鬼,早已不在人世间修行。 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人,根本就是神仙。 所以,普通人对于这位传奇根本没有什么概念,他们只知道传奇黑页上有这么一个名字: 空无佛。 那么,空无佛究竟是个什么人? 不知道,毕竟这离我们的江湖日常生活实在太遥远,无法可想,亦难以理会。 但,他偏偏是十大传奇之一,传奇们自己承认的。 正所谓:人之能,不在其能,人衬其能也。 用普通话说就是——全凭同行承托! 想到这里,我转向老乞丐,看他怎么做。 老乞丐什么都没做。 沉默良久,他长叹一声,甩手便走。 我心里一沉,暗道这空无佛的面子果然够大够宽够厚实,老乞丐被这块牌子一吓,就准备撒手不管了。 而另一边,沙鹰把令牌一收,随即转身,看来样子也是准备走人。 正如老沙刚才说的,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鹰爪门,他就想依靠手上两枚令牌的份量,借势压一压老乞丐,享受这种让武林传奇无声而退的极致快感而已。 他做到了,现在就要走了,两个人都走了。 而我鹰爪门,身为这场交锋的真正受害者,却连屁都不能放一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啪啪打自己脸。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我……我锁气含津,提功上喉,大喊一声: “两位且慢!” “嗯?”老乞丐闻声立马转过头来,一双苍而不浊的眼睛明光直视,似乎大有深意的看着我。 沙鹰这厮倒是没回头,不过也停住了离去的脚步,摆出一个望天赏月的孤高背影。 孤高? 孤高好哇,不孤高爷还拿捏不住您咧。 说正事! 既然他们都停住了,我赶紧气运周天,力发颈项,以声振共鸣之术缓缓说道:“听闻天子放皇榜,亦要盖个玺印为凭,如今四大传奇以物传意,何不留下凭证,供天下人膜拜呢?” 我这一番话,已然是耗尽了自己一百三十多条经脉储存的气劲,声震百里做不到,声震十里那是一点不夸张……大概吧,反正鹰爪门总舵附近十来条街,数千口人能听到总假不了。 “对。”老乞丐眼中一亮,抚掌道:“咱这传奇令虽说不怎么值钱,可好歹是个信物,公示于众是应该的,有这个前例。” “但……”对于敌人的提议,沙鹰本能的就要反对。“要公示,那也是由武林盟公示。” “谁说不是呢。”我立马往大厅那边丢了个眼神。 即便没有我这个眼神,聪明人也知道该怎么做。 咱家老姨子当然是聪明人。 只见一道彩光急闪而过,衣袂轻扬,尘埃退避,杨彩凤飘然落地,对老乞丐和沙鹰先后抱拳行礼:“妾身杨彩凤,武林盟驻蕲州总事务执行者。” 其实凤姨的正式头衔是‘总务尊者’,但这种名头唬一下普通江湖人还行,拿来在老乞丐、沙鹰这种级别的武林名宿面前显摆就很不合适了,所以凤姨很自觉的作了润色。 “哼。”沙鹰倒是想发作,不过老乞丐二话不说就把令牌丢给了杨彩凤,并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子,你又想搞什么鬼?”沙鹰冷声道。 “为什么您要说‘又’呢?”我露出了善解人意的无辜笑容。 “接下令牌,明日开战!”沙鹰双臂一振,两枚令牌挟着劲风袭向杨彩凤,来势之急,足以开金裂石。 凤姨自身功力不弱,瞬间反应过来,她也不敢托大,马上举起手中两枚令牌格挡。 但她还是低错了沙鹰的无耻程度。 这两枚令牌中各自灌注了足足一百道内力,一旦与令牌接触,内力隔空传递,足以让她断筋碎骨,十死无生。 我看出了这一点,心里是又急又气,但也只能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什么会没办法? 因为我刚才那一嗓子,已经把内力全耗尽了啊。 嗡! 四枚传奇令两两碰撞,气机狂涌。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凤姨轻轻巧巧的就把沙鹰的两枚令牌接住,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接过令牌一看,原本蕴含其中的深厚气劲,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消散无踪。 难道咱老姨子竟然是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不对! 我望向气定神闲的老乞丐。 另一边,沙鹰看着这一幕,黑着脸破空而遁。 “小家伙,我就只能帮你到这啦。”老乞丐哈哈一笑,亦拂袖远去。 我长吐一口气,看着手中四枚传奇令,激动的汗水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呵呵。 呵呵。 呵呵呵! 不知道这武林十大传奇的传奇令,在绝世武功空间里面,又能值得多少点数? 令牌一收,我知道现在不是考虑升级问题的时候,毕竟明天开始的乃是多人赌斗,我个人再强也只能赢下一场。 想要大获全胜,还得动点脑子。 我回到大厅,环视众人道:“大家伙都听到了,这场赌斗已经势在必行,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铁鹰堂主虞镇钟踏前一步,“鹰主,虞某请打头阵,必拼死一战!” 有了开头的,自然就有跟风的,下面哗啦啦一片人站起来,纷纷誓言:“拼死一战!” “好!”我拍案而起,“但可惜……光是这样,我们是必输无疑。” 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第六百五十九章 人心起落 开战在即,身为大军主将却给属下的热血浇凉水,打压他们的士气,还有比这更愚蠢的行为么? 不过嘛,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单独看待的,它可以是一个连环套,第一道圈套或许不怎么高明,但环环相扣之下,最终才会牢牢套住你的脖子! 那么,第二道套子来了。 只见连欢愉走到大厅中央,稳声道:“以你的一贯脾性,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有必胜的办法咯?” 众人眼中尽皆一亮。 没错,我掌管鹰爪门这几年,鹰爪门势力从昔日的一州之霸发展到如今九州扬名,门中财富暴涨数十倍,原因只有一个——我能赢。 无论发生的事情多么恶劣,情况是多么的不利,只要我出面,那就能赢。 一直赢,一直爽。 当然,世上或许有常胜将军,但从来都没有必胜的将军,如果一个人赢得太多,赢得太久,等到了再也没办法赢下去的那一天,光是那坍塌而下的‘大势’,也足以令他崩溃。 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谁又愿意输呢? 很多人甚至都不愿想起‘输’这个字。 所以连欢愉这一番话,恰到好处地刺激了在场众人的神经,令他们勐然想起:对啊,我们鹰爪门,一直都在赢。 而赢的原因,就是我。 我就在这里。 士气再次燃起。 虽然这股士气远不如之前众口宣誓那般气势强劲,但它来自人们内心的信任,而不是冲击脑门的浮火。 一时的冲动很快就会散去,只有信任能让人宁死不屈。 好,人心暂时是稳住了。 不过,这一出黑白套娃倒不是我和连欢愉提前合计好的,而是一种默契,五年间,类似的桥段我们也不知道上演过多少回了。 “我的办法,你们很快就会看到。”我大咧咧往红木躺椅上一坐,侧身斜靠扶手:“不过我很想知道,如果我赶不回来的话,你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鹰爪门高层在议事大厅等了我一整晚,当然不会是傻坐枯等,他们肯定商量出点什么了。 果然,只见连欢愉扫一眼杨鱼,杨鱼赶紧夹起一本书册,上前道:“大伙彻夜讨论,定下三大计策,可以御敌。” “说说。”我坐正身姿,以示尊重。 杨鱼点点头,朗声道: “开放门中十三处秘藏,用药物和神兵利器迅速提升门中高手的实力,此为其一。” “以门中人情关系邀请各路高手助拳,此为其二。” “目前门中可调用现银共有二百三十七万五千两,能雇佣经开九十脉以上独行高手十六名,此为其三。” “三策合一,即便不能全胜,三十八场赌斗赢下半数总是绰绰有余。” 杨鱼说完了。 “真的绰绰有余?”我表示怀疑。 “鹰神宫强行兼备鹰字号,搞得江湖上人心惶惶,平民怨声载道,属于逆天而行,本门阻其暴行,便得天时。赌斗既在咱们蕲州,自然得地利。近些年本门发展迅勐,帮众尽皆归心,江湖人亦以入我门中为荣,当然就是人和。”连欢愉接口道,“本门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怎么不行?” “行,当然行。”我抚掌而笑,“也别说赢半数了,就当能全赢又有何不可……但,之后呢?” “之后?”连欢愉愣住。 “赌斗只是热身,赌斗结束才真正开场。”我仔细剖析道: “且不谈赌斗中可能出现的伤亡,赌斗结束,门中底蕴亦已消耗大半,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元气。而对方三十八路人马,每路仅需付出一人一地的代价,不伤根本。” “如赌斗我方大获全胜,那么新获得的地盘要不要派人去接手?这一接手,人力、财力更加分散,因而那些新地盘,必然处于敌方势力包围之下,根本就保不住——倘若我们不派人接手,那这场赌斗就是大亏特亏,背地里更会被江湖人耻笑,其中损失相信大伙都不愿意接受。” “再回过来看,门中这一场大战,元气大伤之下,你们觉得对方真的会就此罢手?必然会暗中安排人手,逐渐蚕食我们的地盘,倘若真的三十八场全胜还好,对方只消赢得一场,在蕲州获得一块地盘,再由三十八股鹰字号合力经营,那真是如铁蚕豆一般,进可攻退可守,成为本门心腹大患。” “这场赌斗貌似公平公开,但实质上就是鹰神宫以巨力碾压本门的一招阳谋,比斗是输是赢,都不影响鹰神宫接下来的计划,这……还真是好计算呐。” 我一口气将鹰神宫的谋划理了个七七八八,在场众人的脸色是忽红忽白,有暴跳如雷者,有心如止水者,有惶惑惊恐者,有聪慧沉思者,有暗怀鬼胎者,有忠贞不疑者…… 如是种种,我都看在眼里。 试探很成功,门中高层的态度基本摸清。 这太重要了,甚至比获得敌人的情报更重要。 临阵不知敌,顶多是个瞎子。 临阵不知己,就相当于手脚都被绑住了,而绑住手脚的绳子,甚至可能操控在敌人手里! 不过,我这一番操作,并不是想查出谁值得相信而谁需要提防。 我想知道的只有一样:谁对我更信任。 信本人者得水牛! 哈哈,这个梗太老了且一点都不好笑。 “你们拟好出战名单了罢?”我伸手道,“拿来。” 杨鱼将手中书册递上。 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名单上有谁,毕竟门中算得上号的人物就那么些,总不能指望突然跳出几个隐姓埋名的本门绝顶高手吧。 意,还真没有人跳出来啊。 那就只好…… 我拿起一旁的狼毫朱笔,勾勾勾,三十八个人名,一口气勾掉了二十多个。 然后写写写,把不足的人数又给补了回去。 杨鱼就在旁边看着,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我说四弟。”他把声音压得极低,“你把门里最能打的人都勾掉了,这还怎么打?” 没错,鹰爪门中战力最高的七位大堂主,五位大长老,两位退隐的副门主,我一个都不留,连欢愉、杨鱼也没留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杨鱼总觉得眼熟,偏偏又很陌生的名字。 “飞鹰少年队?”连欢愉过来一看,瞪眼道。 虽然名字羞耻了点,但飞鹰少年队是为了培养鹰爪门新一代骨干力量而设立的全新组织,队中弟子百余人,年纪由十三到二十三不等,武功不高,心气不小,在门中属于关注度较低的预备序列。 我新写上去的名字,绝大部分都来自少年队。 “你老实告诉我。”连欢愉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着我:“这些小家伙,真的能打赢?” “不能。” 我说。 “除非……我让他们赢。” 第六百六十章 归来 赌斗开始了…… 蕲州城内,在各处热闹街道共开辟十三座擂台,方便吃瓜群众围观。 而在第一天第一处擂台,登场的第一个人,便是咱们的第一助拳人:小风神姜右。 以姜右的武功实力,整个江湖本也没太多人可以拿得下他,在这擂台上更是再无敌手,鹰神宫那边大概也是存了‘田忌赛马’的心思,随便派了个名声不彰的堂主级人马出手,随随便便就输了这一场。 鹰爪门首胜! 然后,比武一场接一场的展开,我鹰爪门中几名高手,以及应邀前来助拳的江湖好汉,赫然无一败绩,当天之内,本门连胜一十三场,可谓大获全胜。 但这种胜利,完全是建筑在下场高手的武功水平之上,像姜右、武小刀、洪立定等人,拥有江湖人闻之色变的武意,自然是是战无不胜,对方派出的又尽是些经开七、八十脉的次一流高手,故而赢得毫无悬念,就连外围庄家都开出了鹰爪门五比一,七比一,甚至十二比一的盘口。 第二天,这盘口可就翻转过来了。 因为今天鹰爪门上场的,全是‘少年队’,经开不过二、三十脉,最强的那位也才经开四十余脉。 而鹰神宫那边,则派出了经开九十脉以上的老江湖。 如果把这三天的赌斗,比喻成田忌的三次赛马,那么第一天,我出上驷(上等马),鹰神宫出下驷(下等马);第二天就是我出下驷,对方出中驷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只要第三天对方出上驷,就可以三盘两胜,获得本次赌斗的最后胜利。 意,这么一看,我岂不是输定了? 嘿嘿…… 第二天,鹰爪门,十三连胜! 据说这一天,外围庄家被无数愤怒的赌客堵门,高呼作弊,退钱。 而我,则派人悄悄把庄家接走,然后……让他们赔钱! 没错,我在暗中通过几个牙人(中介),下重金买本门连胜,一赔十多倍,直接把最大几名外围庄家的老底都给掏空了。 第三天,由于外围庄家消失,只剩纯粹的擂台比武,观众自是兴致不高,围观人数远不如前两天。 但鹰神宫的高层们,总算正式露面。 在数十人的簇拥下,两名中年汉子并肩登场,左边那位自称天鹰龙傲骨,右边那位人唤地鹰叶通天,还记得赌斗战书的落款是‘鹰神宫主人座下弟子天地双鹰’,应该就是眼前这二位了。 赌斗最后两场,由他们亲自下场。 双方比试人员陆续出场,与围观群众猜想不同的是,第三天鹰爪门并没有出‘中驷’,居然还是‘下驷’。 当然,咱内部人员很清楚,名单早已拟定,今天还是‘飞鹰少年队’的表演。 或许在千百年后,这三天的战斗,可以写成七、八万字的长篇武打评书,但如今长话短说,只消四个字: 我!方!全!胜!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场难以置信的比武,但对我个人而言,其实结果早已注定。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我…… 也领悟了武意! 武意,全称武道意志,属于一位武者对自身武道理解达到极致之后,让武功拥有超出常人理解范围的特殊能力。 姜右的视光武意可以追朔人的视线进行瞬移。 武小刀的刀意,本质上就是能够长时间存在于空气之中,且能根据其意念自由活动的一团圆盘状锋利气劲。 洪立定的甲之武意,可以将指甲化作指甲小人,去袭杀敌人。 严格来说,这已经不算武功,而是属于‘异术’范畴了。 或许这恰好说明了——武功的尽头,就是仙侠。 无论如何,一个人只要领悟了武意,便可以轻松战胜修为远超自己的武者(划重点)。 但说了这么多,有人估计要问:我领悟了武意,和赌斗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我又不亲自下场。 “等等!难道你是利用自身武意去帮人作弊?”类似这样的质疑声音在所难免。 但鹰神宫的人又不是傻瓜,虽然有些武意的隐蔽性很强,可几十场比武下来,被那么多高手盯着,我若真的作弊,又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所以……你们没猜错,我的确作弊了! 但偏偏没人可以指责我作弊。 因为我所领悟的武意,是可以让别人暂时性的拥有武意! 明白了么? 再说一遍: 我的武意,是让别人拥有武意! 暂时性的(小声)。 这,就是我的武道。 …… 当晚庆功,大排延席,大宴亲朋,桌子从总舵大门口一直摆到了牌坊口,全城酒楼饭馆全部停业,厨子、跑堂统统请来帮忙,屋子内外张灯结彩,将场地照耀得如同白昼。 正当酒酣耳热之际,却发生了一件众人万万意想不到的事情。 虽是意料之外,偏在情理之中! 啪、啪、啪、啪…… 一双厚重的皮靴踩踏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按理说,宴席现场如此吵闹,区区一个人的出现无论如何不应该如此惹眼。 但此人一言未发,单凭散发的气势便足以让所有人侧目。 炽热的气氛,几乎在瞬间冷却下来。 只见来者头戴兜帽,身披黑袍,皮靴表面结满了泥块,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刚刚经历完一段艰难的长途跋涉。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他讲兜帽揭开,露出了一样灿烂笑脸。 郑则,回来了! 数年不曾露面,很多新加入鹰爪门的帮众甚至都不认识这位鹰爪门名义上的正式门主,有人将其当成来挑事的,想要上前呵斥,却被几名帮中老人按住,急忙拱手相迎。 对于郑则的回归,门内诸位高层的心思显然是各不相同,毕竟权力的变更,很可能带来利益的变动! 我把一切看在眼内,却是不动声色,直接迎上了郑则:“大哥,你总算回来了。” 说着,就要请他上首座。 上首座的意思,相当于让他这个正牌门主公开亮相,正式执掌本门大权。 而高层中有几位的脸色变化可谓是相当之大,眼瞅着就要上前阻拦。 虽说当初由郑则继承门主之位,是在场所有人都认可的事情,但此一时彼一时,在众人的利益、权势均划分妥当之际,贸然更换帮派话事人,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是大部分人都不乐意见到的。 正当气氛迅速绷紧之时,郑则突然哈哈大笑:“位子谁坐都一样,你我兄弟多年未见,必须好好聊上一聊——找个清静的地方?” “要多清静?”我道。 “最清静的地方。”郑则道。 “门中最清静的地方,可就是内庭演武室了。”我开玩笑的说。 内庭演武室,乃是我私人专用的练功场所,平常都不会有人去的,说是最清静毫不为过。 “走。”郑则一搭我的肩膀,迈步往内庭走去。 留下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此时我忽然心有所感,回首扫视全场,将众人的容貌记在心中。 因为冥冥之中一把声音告诉我——这一去,恐怕很难再见到他们了。 第六百六十一章 远去 打发掉所有跟班,唯独我与郑则二人进入演武厅。 只见郑则大步行至场地中央,四顾大笑道:“不错,不错,这些年在你手中,鹰爪门发展了十倍不止,若是我爹地下有知,应该也会心安不少。” “这个摊子,以后可就是你的了。”我耸肩道。 “我当然明白,以你的能耐,区区鹰爪门给不了你太多好处,反倒妨碍你展翅高飞了。”郑则收起笑脸,肃然道。 “哪有这种事,追求不同而已。”我伸了个懒腰。 “对,追求不同。”郑则突然换了一种奇怪的表情:“所以咱兄弟这一战,终究避免不了。” “怎么避免不了。”我皱眉道,“我知道,你回来的目的,始终还是鹰爪门,我愿意一点权力都不留,全部移交给你,这还不够?” “你觉得够了,我也觉得够了——可别人呢?”郑则冷笑,“别人也觉得够吗?” 我只能叹气。 此时,郑则用力挥去长袍上衣,展露出半身精壮肌肉,却见他两边肩膀上,各纹了一只展翅神鹰,左肩那只腾云扑雾,右肩那只探爪击地。 鹰神宫主人座下弟子,天地双鹰! 我还是叹气。 “你一点都不奇怪?”郑则表情复杂。 “我调查过,那个什么天鹰龙傲骨,地鹰叶通天,都是鹰神宫主人的记名弟子,平常只是由舒巴鹰熊的关门弟子教导武功,属于在外狐假虎威一类的人物;鹰神宫又不是无人,怎可能将鹰爪门赌斗这么一件大事交给他们处理?”我缓缓道出真相,“所以我早就知道,天地双鹰必然另有其人,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你——直到你现身为止。” “看来,鹰神宫里有你的秘探。”郑则微笑。 “鹰爪门中又何尝没有你的暗子?”我无奈摊手。 “好了,说得再多,终究还得手底下见真章。”郑则道,“你刚才喝了不少酒,多少有点不在状态,我等你一刻钟,让你调息至巅峰状态,这才打得痛快。” 郑则会是我对手吗? 鹰神宫主人关门弟子,经开九十九脉,横练鹰爪功、鹰神振羽术、赤血碧沙劲、一十八路风云战法,尽皆修炼至最高境界。 比起当年的郑则,如今的他用一句‘脱胎换骨’来形容亦毫不为过,拜在传奇门下,果然好处极大,际遇极高。 但,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外挂一般的神秘空间呢。 然而,看着郑则深沉难辨的眼神,以及逸散出体外的杀戮气势,我决定进入神秘空间,好好强化一番自己,将之前攒下点数的消耗干净。 不是因为我怕输,而是我必须要有足够碾压郑则的战斗实力,才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更有把握地既保住我的命,也保住他的命。 在神秘空间中流连了片刻,抬头仰望星空,曾经密集的星辰如今变得无比稀疏——岁月匆匆,即便是天上的星球亦终有离去的一日,何况曾经的朋友? 感概一番,回归现实,我重重合起手中的《绝世武功》秘籍。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一双手爪从旁高速掠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抓下—— 竟然将《绝世武功》秘籍给夺去了! 我愕然。 这《绝世武功》秘籍可是只有我自己能看到的神秘道具,为什么能被人抢走? 抬头一看,郑则手捧《绝世武功》,表情变得无比沉重:“只能说,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瞬间明白过来,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郑则他,也是拥有《绝世武功》秘籍的人! 天下之大,九十九州,又岂会只有我一人独得此等奇遇? 然后,一个新的疑问划过我的心头。 失去了《绝世武功》秘籍的我,会发生什么事? 答桉是——崩溃! 神秘空间崩溃了。 通过神秘空间构筑而成的,我的所有特殊武学体系,统统崩溃。 我体内由神秘空间能量强行开拓的经脉,统统崩溃。 记忆在我脑海中的,经由神秘空间强行灌输的武学知识,统统崩溃。 最后,储存在神秘空间里的物品,纷纷往外涌落。 我依靠外物所获得的一切成就,在这一刻,全部丧失! 哒、哒、哒…… 郑则迈着稳定的步伐走到我身边,缓缓运起鹰爪功。 “我都这样了,还要赶尽杀绝?”我只能苦笑。 “事情早已决定好了。”郑则摇摇头,“只能说,背后这股力量太过强大,绝非你我兄弟能扛得住的,我也只好随波逐流……” 但我也摇头:“大哥,道理或许是这样没错,只可惜了……当年那个舍生取义的少年!” 郑则眼中厉光闪动,手爪重重拍下。 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使出积蓄已久的力量,勐地伸手点了他一下。 当然,由于我气脉崩碎,武功尽失,点这一下简直是毫无力度,别说伤人了,就连挠痒痒都不配。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不过,郑则的脸色瞬间大变。 他一边运功抵御,一边不解低吼:“怎么可能,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伤的我?” “呵呵。”我露出最后的笑容,“因为你不知道,我自创了一门掌法,唤作‘逆五行毒掌·后门摧穴’——虽然这门毒掌也消失了,但是其中蕴含的毒素,却算是一种实体,和其他空间中的物品一起掉了出来。” “好,很好!”郑则表情狰狞,立即盘腿坐下,尽力运功抵御毒素的侵害。 而我则忍住体内阵阵剧痛,拉动演武厅内侧一幅挂画,打开秘道,迅速逃离。 身后,隐约传来呐喊厮杀之声。 鹰神宫已全面入侵鹰爪门! 逃,必须逃。 虽然我已失去一切,虽然我已走向死亡,但这一条路,却还没走到尽头。 那,我就应该继续走下去。 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走了不知多久,我再也看不清前路,两眼一黑,陷入昏迷。 时间流逝…… 恍忽中,我心内自问:“这是哪?” 耳边有流水声,有马蹄声,有脚步声。 是鹰神宫的追兵? “意,这里有个人。” “管别人干啥哩,咱还有任务哩。” “不是,你看他腰上这块牌子。” “呐……好像是我们军中的探子?” “如今武林大变,说不定是哪位将军安插在帮派里的眼线,被人发现了。”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救走呗。” 听到这里,我浑身一松,再次昏迷过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