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变》 第1章 别样人生 七月流火的季节，燕京市北四环西路边上的一幢写字楼。 午后二点，写字楼大部分公司刚刚才开始办公。位于七层的超然科技公司里却是一片欢腾。 公司开发的第一款手机游戏经过三个月的公测，取得了良好的市场反响。现在正式版客户端程序终于完成，可以提供下载，不影响三天后正式开服。紧张忙碌了大半年的程序猿们终于可以放心的休假了。 “安静！安静！各位安静一下！”戴着厚厚镜片眼镜的秃头主管不停挥手的示意下，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 “刘小飞！陈陈！赵刚！曾凡！留下开会，其他人从现在开始，可以放假了！”秃头主管宣布。 兴奋的程序猿们又欢呼一阵子，纷纷收拾东西走人了，闹腾腾的大厅转眼之间安静了下来。 “曾凡，醒醒了，开会了，一会儿回家去睡！”瘦高个的刘小飞推了推坐他边上趴在格子间电脑桌上的一个微胖的程序员，然后就看见曾凡直接躺到了地毯上，双目紧闭，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老张老张！曾凡出事了！” 曾凡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整间病房里三个床位，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其他床位整整齐齐，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他自己躺在靠窗的一张床，左手腕上扎着针头，凉凉的液体缓缓的流入身体。 阳光透过淡蓝色窗帘照在脸上，暖暖的感觉，一点没有外面的炙热。 曾凡静静的看着房中间顶上长方形的吸顶灯，慢慢的想着人类的终极问题：我是谁？我怎么在这里？两个问题还没想明白就被敲门声打断了思路。 病房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护士，手上拿着一个输液的瓶子。走到病床前的输液架子边上，熟练的换瓶子，然后一低头正看见睁着眼睛的曾凡。 “啊！你醒了？也不说话，吓我一跳！”护士小姐轻嗔道。 “不，不好意思啊，我刚刚醒过来，头脑还不清醒，昏昏沉沉。”三十多岁的腼腆宅男和美女说话不由自主的紧张，不敢直视对方，故作镇定的又看向吸顶灯。心理活动却剧烈起来：这小护士眼睛真亮，长腿细腰，前凸后翘，要是我女朋友该多好啊！另一个声音在心里响应，省省吧，你没车没房死肥宅，不要玷污女神！ “你昏迷三天了，可算是醒了，我去通知陈医生。”护士拿着换下来的瓶子急匆匆走了，门都没有关上，走廊上脚步声清晰传进来。 我昏迷三天了？曾凡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只记得项目完成了，自己突然特别疲惫，想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再睁开眼就躺在医院里了。 真遗憾呀，既没有猝死，又没有穿越重生。辛苦了这么多年，除了一身赘肉，还是一无所有。 八零后的曾凡出身冀北农村，初中毕业成绩不理想，只上了三年技校，啥技术也没学到，光学着逃课去网吧玩游戏了。游戏玩的好也能当工作，问题他还是眼高手低，又没什么钱去充值，只能是瞎乐呵了。 毕业后信心百倍的跑到燕京来闯天下，求职连续被黑中介骗了好几次，咨询费，会员费，服装费，培训费交了不少，介绍的工作没一个能超过三天的，一毛工资没挣到。眼瞅着带来的俩钱就要花光了，急的上火，满嘴直起泡。 后来还是在同一个院子租房的大哥指点下，在一张报纸中缝找到一个工厂直招的广告，直接上门应聘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操作工，尽管工资不高但是包吃住，这才踏实下来。 干了没有两年，刚省吃俭用存了一点钱，心思又活了。听信广告忽悠，头脑一热，花了几万块钱学费学习编程，学费不够，只好厚着脸皮和爹妈伸手了。正值互联网兴起，机缘巧合的居然进化成了程序猿。 这个工作外面看着风光，可是内里差别巨大。半路出家的曾凡只是最底层的码农，靠着拼命的学习和主动加班，才只能是勉强保证自己不被淘汰。升职那是不敢想了，有的是科班出身的，天赋满满的程序员在排队，能熬资历慢慢的加薪就他已经很知足了。 工作虽然累点，但累的主要是脑子，工作环境和之前工厂里面比也是天上地下，冬天冻不着夏天热不着，收入更是翻了好几倍。工资从最初的三千+到现在的三万+，勉强也算是高收入了。 曾凡还没来得及憧憬未来，嗜酒的父亲脑中风住院，虽然经过抢救保住了命，但是只能瘫在床上了，吃喝拉撒都需要照顾，熬了三年，撒手人寰。接着母亲又查出来癌症晚期，这几乎等于是死亡通知书了，没熬过一年也走了。父母的相继离世，不但耗尽了他的几年的积蓄，还欠了亲朋好友一屁股债。 这次的项目完成，公司承诺大笔奖金，让曾凡可以还清最后一笔欠款，身心放松之下，睡了当程序员以来最舒服的一觉，估计也是这辈子最长的一觉。 感觉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似乎在玩一个非常真实的游戏，又好像自己还是一个程序员，是在开发测试游戏，仔细一想，似是而非，印象却是越来越模糊了。 “小伙子，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正在遐想的曾凡被拉回了现实世界，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站在病床前提问，一身白大褂表明了他医生的身份，刚才的小护士站在他身后，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注视着曾凡。 “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是睡了一觉，现在很想吃东西。”曾凡老实回答，借着和医生说话，眼睛大胆的注视着小护士，心里好奇口罩遮盖下的面容到底长什么样子。 “睡了三天肚子饿很正常，可以吃点清淡的东西，再观察一晚，没什么异常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医生交代了几句转身走了。 “曾凡，你是程序员，一定会修电脑吧？”小护士一脸期待的问，顺势坐在了边上另一张病床上。 “优化一下，杀杀毒，做做系统还可以，太复杂的不行，硬件问题也没办法。”一向谨慎的曾凡不敢把话说太满。 “我一会拿过来，你给我弄弄吧，卡的要死！我先谢谢你了，我请你吃晚饭！”小护士说完不待曾凡回答，急匆匆又走了。 小护士叫李虹，很大众化的一个名字。她拿来了一个七八成新的银色笔记本电脑，曾凡打开一看，金山联盟，360家族，鲁大师套装，腾讯全家桶占满一屏幕，更多的是各种莫名其妙的网页游戏图标，这不卡才怪呢。 出于谨慎的习惯，曾凡先禁用摄像头，和网卡，然后停用非必要进程，再将垃圾程序一个个彻底删除，扫描清理垃圾文件，三下五除二一通忙活，早把美女忘在了脑后。李虹看他一时半会儿弄不完，也出去工作了。 李虹的电脑里没有游戏，只是装了几个常用的网络视频的，听歌的，直播的，聊天的软件，500g硬盘里面除了一些个人照片，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内容。 清理优化差不多了，连上网络，从私人云盘下载几个自己常用的软件重新扫描。然后就见警告信息一条条的开始刷屏，一看内容，曾凡笑了，潜伏了这么多小东西啊。双手不由自主的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起来。 全身心投入的曾凡进入了忘我的工作模式，李虹拿着饭盒回来，在旁边站了好长时间他都没有发现。直到忙的告一段落，他活动着双手高举过头顶伸懒腰，才看见边上多了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电脑弄好了！你可真要好好的谢谢我，你这电脑的问题大了，一般人还真解决不了”曾凡好像幼儿园小朋友在求表扬。 可惜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知道你劳苦功高，所以我请你吃饭！医生交待你只能吃清淡的，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了，别嫌弃简单啊！”李虹把饭盒塞到他手上，然后把笔记本电脑从小桌子上拿开，把饭盒打开，一层层摆上，最后递给他一双一次性筷子。 闻到食物的香气，曾凡顾不得再表功，拿起筷子先填肚子再说吧。 “你电脑强行安装的垃圾软件太多了，我都给你清理了，一些常规的病毒木马也都清理了，安全防护按照我的电脑等级做好了。”曾凡吃的差不多了，开始细嚼慢咽喝汤，边吃边说，李虹在边上测试软件的打开速度，啪啪啪的连续打开了几个软件。 “比以前快多了，挺好挺好，谢谢你啦！加个微信qq吧，以后有问题还找你，可以吗？”李虹转头盯着他问。 曾凡的眼睛不自觉的避开她的注视，“可，可以！”借喝汤掩饰心中的紧张和窃喜。 “这么不情愿，是不是怕嫂子吃醋呀？那还是算了吧！” “什么嫂子？她吃醋关我啥事？”一头雾水中，曾凡一抬头正撞上小护士似笑非笑的目光。“哦哦！明白了，我单身一个人，没女朋友没老婆，没人吃醋。”说完赶紧报出自己的qq微信号，生怕她反悔似的。 “你的电脑被人监控了，都调用过你的摄像头，有两种不同的木马程序，我刚才针对性的编了个追踪软件。以后你上网打开这个软件，对方再监控你的时候就能反向找到对方了。”曾凡难得的炫耀似的解释了一下。 “啊！真的吗？”李虹赶紧合上笔记本。 “呵呵，现在不用怕，我已经把漏洞堵上了，以后你可以用胶布贴上摄像头，用的时候再撕掉。”曾凡忙安慰道。 “真的可以抓到谁偷偷监控我吗？” “他们的手段都不太高明，应该不是专业的黑客，只要再试图监控你，一定会被我的软件记录下痕迹，如果对方的摄像头没做特殊防护，角度也对的话，你还可以看到对方，还可以给他喊话，吓唬他一下，哈哈！”曾凡得意的介绍自己的作品。 “那他还能看到我么？” “当然看不到了，对方会以为网络卡顿，正在缓冲。放心，只要几秒钟就能抓到对方地址。到时候你联系我，就能帮你查到是谁了。”曾凡认真的解释。 “那好吧，谢谢你了。”李虹收拾好饭盒，心事重重的走了。 晚上，刚刚入睡的曾凡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刚接通，就听到李虹兴奋的声音：“我抓到对方了，哇哈哈！平时道貌岸然，没想到这么猥琐！卑鄙下流！曾凡，你好厉害啊！” 第2章 升职加薪 从医院出来已经一个月了，曾凡好像是还在梦中。 出院后在家里又休息了三天他就上班了，本来秃头主管张剑准备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没想到老板点名要见他，着实的表扬了一番，并表示曾凡这样的人才应该重用，鉴于他参与了游戏整个开发过程，了解程度比较高，当场拍板让他到游戏运营部当技术副主管，薪水也上涨了一大截。 游戏刚刚正式运营，正是忙的时候，自然不好提休假的事了。 经过这次住院，曾凡并没有感觉身体垮了，反而觉得精神更好了，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头。 运营部的工作比他原来的工作轻松了很多，他只管解决技术方面的问题，简单的问题分配给手下解决，复杂的问题找他原来的部门开发人员解决，他只负责监督协调就好了。 到了一个新岗位，工作处理的游刃有余，得到上下一致的交口称赞。曾凡有时候也反思自己，以前自己内向自卑，怎么昏迷一次好像变了一个人，难道是自己顿悟了？ 李虹最近心里很烦。家里每次打电话过来，不出三句话就会催婚，老妈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些话，听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难道是自己不想结婚吗，眼瞅着奔三十的人了，可是哪有那么多合适的正巧碰到看到自己啊，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就嫁了呀。光自己工作的这医院未婚单身的女医生护士就三十几个，可是未婚的男医生连老头都算上，不过十几个人，现实如此，能有什么办法？ 女人一般都是被追求者，这医院里却反过来了，一个个主动的很，当然能让见多识广的女医生，女护士们主动的角色肯定条件也不会太差。尽管如此，工作几年了，伴娘当过好几回，未婚女同事依然不见减少，反而还在增加，这竞争还加剧了。 “哎李虹，下班了准备去哪吃饭？”下午下班时间到了，更衣室里面几个护士正忙着换衣服，一个同样单身的圆脸护士问。这个护士叫刘小园，也是急诊科护士，比李虹小三岁，也晚来医院几年。 “还能去哪里，回家吃自己。”李虹脱下护士服简单的叠一下，放进衣柜里，拿出一件黑t恤衫套上，又拿起一件牛仔短裤穿上，提到腰间，回手拉拉链。 “你和那个程序员大叔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啪啪过了么，他技术怎么样啊？”圆脸护士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刘小园！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污，我们还只是普通朋友，就一起吃过两次饭而已。”李虹辩解到。 “普通朋友？他还是不是男人呀？还是性取向有问题？对你这大美女都不动心么？还是你看不上人家？虽然是矮点胖点，但是长得也说得过去，收入还可以的啊，父母都没了，嫁过去不用担心婆媳关系了。你要是看不上介绍给我呗！好姐妹！”刘小园摇着李虹胳膊求道，这时候两个人已经换完衣服走出了急诊部大楼。 “还好姐妹，这话你也说的出口！看我怎么收拾你！”李虹转身用两只手捏住刘小园的圆脸往两边推。 “唔唔！好虹姐，不敢了不敢了！”刘小园赶紧求饶，嘴一得自由马上继续嘚啵嘚：“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再过两年你就三十了，没听过吗，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行了，行了！你怎么和我妈似的，她今上午刚才电话里唠叨我一顿，你又来！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李虹哀怨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约起来吧，他不主动你不主动，脱单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这不好吧？主动约人家是不是有点掉价？” “我的好姐姐，这都啥年代了，你还满脑子封建思想？怪不得你谈两个男朋友都谈没了？你也太保守了吧，你别说你还是处女啊？”刘小园大呼小叫着。 李虹赶紧捂住她的嘴，两个人这时候刚走到医院门口，好在是人声嘈杂，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说什么。刘小园也意识到有点忘形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两个人一起往不远的地铁站走去。 “即便是你不好意思主动，你也应该给人家一点暗示呀，平时微信不聊么？发照片呀，撩骚呀！这还用我教么。”刘小园恨铁不成钢。 “那我成啥了？太不矜持了！”李虹犹豫道。 “啧啧啧，男未婚女未嫁，就是谈不成，交个朋友咋滴了？手机给我！真替你着急！”刘小园拿过李虹手机跑到几米以外，“美女，给大爷笑一个！”啪啪啪的顺手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然后挑出一张，找到曾凡的微信发了过去。 “哎呀，手机还我，谁让你发照片了？”李虹反应慢了半拍，这才抢手机，可是照片已经发过去了，并且立刻显示被打开。 两个人回家都要步行几分钟去乘地铁，这时候她们已经到了站台了，正好一列地铁进站，刘小园把手机塞进李虹手里，“只能帮到你这里了，拜拜了姐们儿！”然后挥手跨进地铁车厢走人了。 手机轻震，信息音响起。 “？” “你下班了吗？”， “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曾凡连续发了三条信息。 收到信息的时候，曾凡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打开一看，逆光拍摄的照片，一个穿牛仔短裤的美女轮廓，笔直修长的美腿，宽松的t恤衫下微微隆起的胸部，挺翘的鼻子，光滑的侧脸，甚至能看见细细的绒毛。 不得不说，刘小园随手拍的照片非常的唯美，估计就是专业摄影师也不过如此了。 刚出院那几天，有帮忙修电脑抓偷窥者的由头，和李虹联系很频繁，一起吃过两次饭，都是在李虹工作的医院附近。 第一次见到李虹不戴口罩的样子，曾凡眼睛差点瞪出来，一点不逊色电影明星的颜值，让他惊呆了。反应过来后曾凡开始患得患失起来，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他，屡屡失措，前言不搭后语，最终约会不欢而散。 第二次是曾凡上班前一天中午，还是同一家餐厅，结果刚点完菜，李虹接了个电话，来急诊任务，饭也没吃直接走了。 后来曾凡上班就调整岗位到运营部，新官上任忙了起来，联系少了点，也就是偶尔问候一下。等工作理顺了，再想联系就感觉冷淡了许多，约了两次被拒，曾凡已经慢慢的死心了。 没有想到今天突然喜从天降，竟然收到了女神的照片。顺势提出请吃饭，也成功了，兴奋的一向稳重的他直接表演了一个街霸豪油根，看着周围的同事们惊呆了的眼神，曾凡尴尬的挠挠头，说了声拜拜赶紧溜之大吉了。 两个人都是租房子住，巧合的是住的地方还不太远，都是在着名的燕京睡城的北部边缘地带。于是就约了李虹住处附近的一家小餐馆见面。 回到住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曾凡到的时候离约好的晚上七点钟还差十分钟，没想到李虹已经到了。 “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你没有晚，是我来的早了！” 客套几句开始点菜，这方面两个人共同点倒是很多，都没那么多讲究，也都不喜欢喝酒，点了三个菜一个汤，一人一碗米饭。 等上菜的功夫聊了聊近况，曾凡说了自己升职加薪的事，李虹说了几件自己工作上的趣事，然后开始上菜，默默吃饭。 “李虹，一会去看场电影吧，我订了八点的票。”曾凡吃饭比较快，他吃完了又喝了一小碗番茄鸡蛋汤，慢慢的酝酿了一下，才装作不经意的邀约道。 “好啊，我也好长时间没看电影了，你订的什么片子？”李虹爽快的答应了。 “沈腾主演的《西虹市首富》，最近太火了，票房已经破二十个亿了，据说挺搞笑的。”曾凡压抑着自己兴奋的心情。 约会，吃饭，看电影，然后。。。 这样的场景在曾凡脑海中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实现了，怎么能不兴奋？ “帐我已经结了，我们走吧！” 曾凡正在那里寻思一会出门，要不要主动的牵手呢，如果被拍回来会不会太尴尬，忘记了正事儿，没想到李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已经把帐结完了。 “这怎么能行呢！说好的我请客，怎么能让你掏钱，花了多少，我转给你！”曾凡感觉男人的自尊心遭到了践踏，竭力想挽回自己的尊严。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呢，小点儿声！”李虹转身就走出了饭馆，他也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反正也没多少钱，就当是我祝贺你升职，不许再争了！你不是还请我看电影么，还去不去了？”出了饭馆走到马路边上，李虹抢先开口。 “当然要去！”曾凡准备好的一肚子词被这个反问堵了回去。 “那我们走吧！” 李虹主动的朝他伸出右手，皮肤白皙，纤纤玉手，指甲剪的干干净净，没有涂指甲油，浑然天成，宛如一件艺术品。 握着柔软的小手，曾凡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包围，感觉自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电影里演得什么，曾凡完全没有印象，直到电影散场，随着拥挤的人潮出了电影院，走到大街上，晕乎乎的脑袋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我送你回去吧，快十点了。” “我就住前面的小区，几分钟就到了，你住的比较远，不用送了！”李虹客套一下。 “那怎么行，必须送到门口！”曾凡难得的聪明一回。 两人默默的走着，一高一低，一瘦一胖女人穿的平底鞋，依然明显的高出男人一小截。 曾凡绞尽脑汁的找话题：“你每天几点上班啊？” “不到七点吧，我最近上白班，早上八点前就要打卡。” “我比你晚一个小时。” ...... 几分钟的路很短，也就是几句话的时间到了李虹楼下。 “我到了，要不要上去坐坐？” “这么晚了，不打扰你们吗？” “我室友这个时间正在直播呢，你不嫌她吵就行！” “我平时也没少看网络直播，还没见过主播线下啥样呢，正好见识一下。” 她们合租的房子是个二室一厅的布局，本来是女主播徐璐租的房子，她住在朝南主卧，转租给李虹一间次卧，算是分担点租金压力。 进门就是客厅，一览无余，左边是电视墙，墙上挂着大屏液晶电视，右边是一组浅蓝色布艺沙发，沙发前面一个大理石茶几，上面放着许多水果零食以及杂乱的果皮果壳碎屑。 再往前是朝南和客厅连通成一体的封闭阳台，放了几盆高低的植物，整体布置的简洁温馨。 李虹电脑中的偷窥木马，就是徐璐做直播认识的一个粉丝弄的，因为在直播间给她刷过不少虚拟礼物，又同在燕京，所以约徐璐线下见面，徐璐拉李虹做挡箭牌，两个人一起去的，从此认识。 本来印象挺好的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一个人，还没有一个星期，就被曾凡发现了偷窥木马。 捉到那个人偷窥，本来李虹想报警的，后来徐璐一再替那人说情做保，只能是不了了之。 “不用换鞋，你随便坐吧，我给你拿饮料，你喝什么？有纯净水，有可乐，有红茶，还有果蔬汁。”李虹招呼他进屋。 “我不渴，你不用麻烦了！” “那纯净水吧。”女人替他决定了。 从冰箱拿了瓶纯净水递曾凡，李虹将茶几上的零食袋果皮碎屑收拢一起扫入垃圾桶。 电视墙隔壁估计是徐璐的卧室兼直播间，音乐声说话声从那边一阵一阵的传过来，在这个安静的客厅里显的格外的清晰。 第3章 学习资料 那天晚上没有更多的故事发生，徐璐直播的间隙到客厅拿饮料，和曾凡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忙忙又去直播。曾凡没好意思多打扰，告辞离开了，但是能和李虹看电影并且送她回家，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分重大的收获了。 从学习编程开始，曾凡就从网上收集下载各种教程源码等资料，分门别类存在学习资料的文件夹下面，不管看得懂看不懂先收集起来再说。 后面又增加了各种各样的文学、历史、科技、人文传记等等杂七杂八的电子书，chm，txt，pdf各种类型的文件都有，从几百兆，到几g十几g越来越多。其实很多的东西下载了根本没时间仔细看，更别说学习了，但是就能给他一种类似积攒财富的感觉。 好在硬盘容量也越来越大，文本类型的文件占用空间不大，pdf类型的资料也收集的不多。后来随着上网速度也越来越快，他学习资料文件夹里也开始出现视频类教程。 当然不局限各种编程类教学视频，凡是他感兴趣内容都有收藏，修电脑，修手机，修汽车，木工工艺，素描教程，软硬书法等等视频教程。 最主要的还是各种影视剧，尤其是正规渠道看不了的日韩，欧美剧集电影，国产的冷门小众电影等等。很多的东西下载后根本没有时间看，只是收藏而已，这也是曾凡个人的小癖好吧。 曾凡平时不爱好社交，不爱抽烟喝酒，游戏也没那么爱好了，最大兴趣就是收集各式各样的学习资料和视频了。闲暇的时候，一个人静静的学习或者观赏影视剧，体会不同的人生，别有一番滋味。 刚开始是来者不拒的收集，后来收藏视频实在是太占地方了，只好进行更细致的分类筛选，重复的，质量不高的清理掉以节省空间。 视频类型的文件就比较占用硬盘了，很快他的电脑硬盘从500g到了1t，从一块到两块，三块，最后咬咬牙，用自己的旧主机组装了一台存储服务器，专门存自己的收藏。 他工作用的还是两三年前的笔记本电脑，反正是敲代码够用了。台式机就更老了，二代酷睿i3，集成显卡，原先就是存资料用的，旧硬盘全替下来腾出空间，投资了六块4t硬盘，总容量到24t，应该够用几年了。早先十年的库存，连现在的一个硬盘都没有装满呢。 自从出院后，曾凡感觉头脑好用了许多。很多以前理解很吃力的资料，现在看一遍就能完全记住，并且很快理解，有的时候还能发现作者的错误。 这个发现让他暗自欣喜不已，看来没有白费的功夫，以前收藏的那么多资料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现在每天睡觉之前他都看几个小时的学习资料，学习的效率也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 可能是高效率学习比较耗费脑力，睡觉前再没心思七想八想了，曾凡的睡眠质量也大为提高。以前的失眠多梦不见了，现在睡觉和电脑休眠差不多，脑袋沾枕头很快就能入睡，第二天还能准时醒过来，完全可以不设置闹钟了，并且一整天精神奕奕也不犯困。 知道了李虹的上班时间，曾凡决定以后上班时间要提前，和女神一起挤地铁，刷刷亲蜜度。因为两个人差一站地，他还要提前出发。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曾凡就自动醒了，匆匆忙忙刷牙洗脸出门，在楼下小吃店买了两屉刚出笼的包子，要了两杯小米粥，赶往李虹住的地方。 “李虹，我在你楼下，开下门！” “你怎么来了？” “咱俩上班要坐同一趟地铁，正好一起呀，你吃早餐了没，我买的包子。” “那好吧，我也煮了点儿面条，正好一块儿吃吧。” “你那室友呢，还在睡觉么？” “她每天直播到凌晨两点，要中午才能起床呢。” “睡觉睡到自然醒，主播这工作也挺不错呀！” “你是光见贼吃肉，没看过贼挨打，一天坐几个小时没有人搭理你，连续几个月挣的钱不够吃饭，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她也是今年收入才好了起来，反正我是干不了这个。”李虹白了他一眼反驳道。 “哎，你说的对，什么工作都不容易啊！” 说着话两个人都吃完了，李虹将碗拿到厨房里洗，曾凡想进去帮忙还被赶了出来。 还不到七点钟，睡城已经苏醒，到处是行色匆匆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是奔向一个相同的地方——地铁站。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两个人挤进地铁，曾凡还给李虹抢了个座位，然后站在边上充当保镖。 地铁上人挤人满满当当的像沙丁鱼罐头，声音嘈杂，根本没办法正常说话。本来曾凡要早一站下，为了当好护花使者，多坐一站路，直接护送到医院门口，目送对方进入急诊大楼，他才转身去公司。 工作进入了正常轨道，也几乎不用加班，每天准时上下班。曾凡连续几天送李虹上班，很快在她们科室就出名了。 住院的时候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毕竟每天那么多病人，他各方面又不出众。现在和他们部门出名眼光高的大美女公然出双入对，不知道多少已婚未婚的男同事暗地里骂曾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同时又痛惜一朵鲜花插牛粪上面了。 别人的想法曾凡管不了，也顾不上，他现在的生活每天忙碌又充实。白天忙着上班，晚上忙着充实自己。 人的大脑真的是越用越聪明，经过一开始囫囵吞枣不分类别的学习后，曾凡发现还是专注一个方面有目的性的学习效率更高。以前很多看不明白的编程方面的资料现在很多地方都能融会贯通了，这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像极了武林高手打通任督二脉，再学习什么武功都变的事半功倍了。 为了看懂老外的原版编程资料，他还开始系统性的自学英语。有了超级记忆力，背单词不是问题，口语听力看美剧边看边学，进步飞速，到什么等级不清楚，反正是看美剧很少看字幕了，浏览英文的网站越来越少查单词了。 曾凡将上次的反监控追踪程序拿出来重新改造了一遍，去掉了追踪功能，保留对摄像头调用的监控，添加了麦克风，键盘鼠标等其他外设的监控，用最近新学到的知识精简优化了代码，去除了以前没注意到的漏洞。 这个程序既是他为了学以致用，也是应徐璐的要求做的，她每天都要用电脑直播，最怕这个，李虹被监控，估计她也一样的被偷窥过，只是不好意思和直播间大哥撕破脸吧。 程序初步做好了以后，他用各种网络搜集到能用的各种方式及软件进行了多轮测试，又请几个以前的专业做测试的同事帮忙做黑盒测试，修改了一些使用交互上的瑕疵，前前后后花了半个多月才算是基本完成，后面就是根据用户的反馈修改了。 因为主要功能是守护和警告，曾凡起了个名字守夜犬，反正没打算收费，网络上搜索了一个特萌小狗视频，做了一组gif图标，软件弄好后，上传到几个常去的论坛发布，欢迎大家下载，纯绿色无广告免费使用。 这个周末两个人都正常休息，不用上班，已经约好了一起出去游玩，正好顺便把程序给徐璐装上。 曾凡在燕京打工十多年，这里的景点只参观过免费的毛主席纪念堂。李虹好歹也是燕京土着，虽然是远郊县，但也比他有见识多了，至少大部分出名的景点都去过，很多地方去了还不止一次。 目前正是八月天气炎热，两个人也没打算玩的太累弄一身汗，决定就在颐和园玩一天算了。 从新建宫门进去，直接过十七孔桥上南湖岛，租了一艘小个的脚踏船。开始曾凡还雄心勃勃想绕湖一周，结果卖力的蹬了十几分钟就累的气喘吁吁，看到船那蜗牛爬一样的速度，只好认怂了，倒是把李虹逗的笑个不停。 在小船上晃晃悠悠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吹着岸边杨柳送过来的阵阵凉风，倒是挺舒服的，可惜租的船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李虹对颐和园比较熟悉，领着曾凡就在南湖，西湖附近游览，这里偏离主流的旅游路线，游人相对的少一些，路过的有特色的地方就介绍一下，走累了就在树荫下休息，吹吹凉风聊聊天。 虽然他们认识了快两个月了，其实对彼此的情况了解的还很少，也还没怎么深入的聊过这些。 李虹对曾凡算不上一见钟情，只能算是不讨厌，有了家里面的压力，和她自己的年龄焦虑，加上同事的撺掇，半推半就下才开始真正的相处。 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曾凡给她的最大印象就是性格很内向，不爱说话，也不太会来事儿。俩人在一起时虽然总是在尽力的讨好自己，没话找话，可是有时候找的话题真的很让人无语。 当然也发现了他的一些优点：说话用词很谨慎，没什么大话空话；不吸烟，不喝酒，对饮食上不太讲究；生活上很节俭，却不吝啬，一起出来总是抢着付钱；原则性很强，即便是讨好自己，也依然会坚持原则。 之所以认为这些是优点，李虹审视自己才明白，其实曾凡和自己是同一类人。在别人眼里，不抽烟喝酒不吹牛，就等同于不合群，是情商低不自信的表现；节俭呢，就是小家子气，抠门，坚持原则，就是性格古板，故作清高，不懂人情世故。 李虹出生在北京远郊的一个县城，父亲是中学教师，母亲是小学教师。可以说她的青少年时代是在父母的全天候关注下成长的，好在父母对她的管教虽然严厉却并不失开明，培养她从小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性格却并不娇纵。 高考后李虹按自己的意愿上了医学院，父母亲也并没有干涉，只是近几年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她却仍然是孤身一人，让开明的父母亲也不得不着急起来。 颐和园的西堤是仿西湖的苏堤而建，但是又比苏堤更蜿蜒曲折，远处青山近处水，湖边荷花堤边柳，凉风习习，景色宜人。 沿着西堤一路走过来，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中午。 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对学生情侣，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刚才追追打打的跑到了前面，男生在一棵古柳边追上了女生，往树上一压就开始旁若无人的吻起来。 看到这一幕李虹感觉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再往前走，转过身站在那里假装看风景。曾凡尽管心里很羡慕那个男生，也不得不停下来，嘴里没话找话：“现在的小孩儿真是啊，太，太不讲究场合了。” 正说着就听那边噗通一声响，转过头一看，树边亲热的小情侣不见了，水里面两个人在扑腾。 “救命啊！” “救命！救～啊～命！” “我靠！这叫啥事，乐极生悲么？你给我拿着手机！”曾凡迅速的掏出钱包和手机塞到李虹手里，小跑过去跳下水。 第4章 见义勇为 颐和园的西堤两边很多地方都是缓坡，靠岸边水并不深。 两个人落水的地方正好是个例外，是个直上直下的立槛儿，水还有点深。两只旱鸭子突然落水当然很紧张，结果越扑腾离岸边越远了。 今天出来游玩，曾凡穿着一件很宽松的花衬衫，下面是大裤衩子加凉拖。跑过来的时候顺便把花衬衫脱了和鞋子扔在岸边，穿着大裤衩就跳了下去。 小男生离岸边近点只有四五米远，小女生不知道是不是吓蒙了，闭着眼睛越扑腾越远，大声喊救命，浮浮沉沉的，看样子已经喝了好几口水了。 曾凡跳下水正在小男生身后，用手搂住他的腰，头顶住他后背，双腿蹬水把他推向岸边，好在这段岸边的立槛不太高，小男生也冷静下来了，用双手扒住岸边，在曾凡托举下爬了上去。 “那个女生快不行了！”李虹也已经跑过来了，用手指着远处的水面。 “大哥，快救救雯雯吧，求求你了！”刚上岸的男生也着急了。 那小女生刚才还挺能扑腾，可惜就是弄错了方向，现在离岸边有十几米远了，动作也越来越慢，已经快扑腾不动了。 几个起伏就游到了小女生雯雯身边，本来他想从后面搂住腰，然后翻身把她顶在身上托出水面，不用太费劲就能拖到岸边。 没有想到这女生看到有人过来，两只胳膊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紧紧的就不撒手了。曾凡只觉得眼前一黑，整张脸就被两团软绵绵的肉给死死地封住了。 好在他的头脑还清醒，尽管看不见，也还记得来的方向，用一只手臂抱箍住小女生的腿不让她乱动，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臂和两条腿发力，脚蹬手划水总算是靠近了岸边。 小女生这时候也冷静下来，被男朋友拉扯上岸。夏天的穿着本来就轻薄，全身衣服被水泡湿了沾在身上，近乎全裸，后面托她上岸的曾凡更是尴尬异常，非常不好意思。 他感觉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水里了，好像是个手机。于是又转过身一个猛子扎了下去，这一片的湖底是沙土地，并没有淤泥，摸索了也就是不大一会儿就摸到了。 当曾凡爬上岸时，发现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人们的热情让他非常不适应，将手机还给叫雯雯的小女生，安慰了他们两句话就拉着李虹急匆匆的逃跑似的走了。 游览颐和园草草结束，李虹在他的叮嘱下也没有把救人的事情说出去，曾凡的生活又恢复了常态。 随着智能手机的功能越来越强大，人们对手机的依赖性也越来越强，几乎人人都有手机，很多人都不止一部手机了。 曾凡的守夜犬小程序上传了一段时间，几百个人下载，人不多但是反响却很好。很多人反应如果能在手机上装一个这样的程序就好了，能知道自己的摄像头什么时候被什么程序启动过，安全感满满的。 手机端的运行环境和电脑端差别很大，几乎相当于重新开发一个程序了。 如果是以前的曾凡，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任务，那时候的他，就像个泥瓦匠一样，只能在别人设计好的框架下，反反复复的做抹泥码砖的工作。 现在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却并不复杂了，他还要给自己增加难度，把新学到的知识和自己的想法合理的运用进去，让程序更智能更强大，不能增加手机的运行负担的同时，还要能在各种品牌手机上流畅的运行。 程序的架构在他脑子里思考好了以后，编写没用几天，反而是联系人帮忙做测试花了更多的时间。 为了搭建程序测试环境，曾凡添了两台顶配的电脑，顺便扩容了私人的存储服务器，更换了自己用了三年的手机，花光了一个月的工资。 无债一身轻后，曾凡的经济宽松了许多，没有车贷房贷要还，每个月到手的工资加奖金以及各种补贴将近五万块，足够他在这个城市舒服的生活了。 手机程序测试需要各种品牌各种型号的手机，曾凡在论坛上发贴召集了几百个愿意参与测试的网友。为此还建了几个群，每天早上分发测试任务，晚上汇总研究改进。 好在总算是完成了，曾凡决定国内应用市场免费下载使用，国外的每月收取一美元费用，爱用不用吧，反正就是练手，挣不挣钱无所谓了。 除了睡觉，不上班的时候几乎都用来做这件事，和李虹的约会都没有了，好在还有每天一起早饭然后挤地铁上班。 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深情表白的桥段，周围的人都认为他们是情侣，他们也已经默认并且适应了这种关系。 曾凡的午餐经常在写字楼地下一层的员工餐厅解决，主要是图省时和方便，偶尔也会和同事们去外面的饭店吃饭，多人拼桌也可以吃的丰盛点。 不过今天他和李虹约好了去医院附近的一家饭馆子一起吃。曾凡离的远，到的时候李虹已经点好菜等着他了。 “说吧，什么事非得见面才说？”李虹等他坐下就问。 “公司安排我去羊城出差，可能要一个星期，下午就走，最近不能送你上班了。” “哦，知道了，我正好过两天也要值夜班了。” 然后就陷入沉默阶段，无声的吃饭，曾凡吃饭一向比较快，吃完饭结帐，等李虹吃完，一起走出饭馆。 “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尤其是保重身体，别沾染上些不干净的病。”李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哦，不会的，我肠胃比较好，适应能力强，以前也去过那边，现在是夏天”曾凡看着女朋友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人家什么意思，赶紧找补：“公司安排的正规酒店，我们几个同事一起去，哎呀，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好了，不用解释，到那边安顿好给我打电话，我回去了。”李虹转过身挥挥手走了。 两人虽然确定了关系，平时也就是拉拉手，偶尔拥抱一下，但也仅此而已。曾凡也想更进一步做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他的感情经历很简单，以前在老家有过一个相亲认识的女朋友，平平淡淡相处了半年多，后来因为家里变故，卖掉了准备结婚用的房子给母亲治病，为此大吵一架而分手了。 从那以后忙于工作，挣钱给父亲母亲治病，也熄了这方面的心思。曾经有过一个女同事对他表现出兴趣，见他反应冷淡，也就转移目标了。 从燕京到羊城飞行时间三个小时左右，其它的往返机场以及等待登机下飞机等行李的时间却比三个小时更长。曾凡和同事们到酒店安顿好房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晚饭还没顾得上吃。 跟李虹视频汇报了情况花了一个多小时，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面没有话说，这对着手机反而亲密了许多，听说他还没吃饭让他赶紧去吃饭，这才挂断电话。 新游戏出乎预料的受欢迎，公司决定在羊城，申城，渝城同时扩大服务器数量，派出了三个队伍，羊城是一个副总裁带队过来。 副总裁名叫柳梅，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白领丽人，实际的年龄就不知道了。据说曾供职于某大型国际风投资本，被老板挖过来，入职年薪七位数。 她这次过来的任务之一就是负责和服务器租赁方谈判，带着一个秘书和一个法律顾问，都是颜值在线的美女，她们和柳梅一起住在酒店的豪华套房。 曾凡则是技术负责人，主要是负责游戏的安装调试，尽快上线，一起来的还有两个运营部员工和两个原来程序组的同事 。 工作进展很顺利，本来就没有什么难度，几个人都是熟练工，原计划七天的工作，现在看来提前两天不是问题了。 每天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几个人在机房一起工作，其他的时候各人自由活动。那几个同事经常一起出去嗨，邀请过几次知道曾凡不爱参与，后来就不再找他了。 他们住的酒店离工作的机房很近，通常每天的工作结束后曾凡独自回酒店，对着笔记本电脑继续自己的学习进程。 今天刚到酒店大堂，就被人拦住了。 “您好好，是曾凡先生吧？能耽误您几分钟么？”一个西装革履的帅气小伙儿好像是一直在等他。 “我是曾凡，我们不认识吧？”说着话跟着他走到一边的待客沙发边上。 小伙儿双手递给他一张名片，曾凡接到手里看到上面印着xx企业管理咨询公司，胡一飞。 “你找我什么事儿？”心里面还纳闷了，猎头公司的找自己干嘛？ “我们公司承接过很多it公司的人力资源外包业务，和几大招聘网站都有合作，曾经收到过您的简历，所以有您的档案。我看到您有十年的工作经验，精通多种编程语言，也参与过不少大型项目，不知道您对目前的工作满意不满意，有没有换工作的想法，我们公司目前与很多业内企业有合作，可以为你提供更多的面试机会。不知道您目前的薪水是多少？”胡一飞一口气说了一大篇介绍。 “我就是个普通的码农，比我学历高的，比我有资历的人一抓一大把，你们看上我哪一点了？能透露一下吗，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那咱们不绕圈子了，我认识你以前的同事张博，他很推崇你，认为你编程能力很强，工作很拼命，与你的收入不匹配。我们目前为一家知名大公司做人力资源服务，需要你这样的资深程序员，如果你愿意去，税后年薪百万以上。”胡一飞最后用诱惑的语气不无羡慕的说到。 “不会吧，因为张博几句话，就这么看得起我？”曾凡惊讶道。 “现在每年毕业的大学生是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眼高手低，偏偏要求还一个比一个高，动不动就辞职，像你这样有经验有能力工作拼命的程序员，永远是稀缺资源！” “真遗憾，你如果三个月前找我，我一定答应。现在我升职了，收入虽然是没有你说的那么高，但是我也很满意，目前不想换工作，谢谢你的看重，再见！”说完曾凡起身离开。 告别胡一飞，准备乘电梯回房间，刚走到电梯间门口又被叫住了。 “曾主管！等一下！”叫住他的是柳梅的秘书，曾凡记得叫刘美静，两个人只是点头之交，几乎没有说过话。 “刘秘书，找我什么事儿？”曾凡好奇问。 “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又一起出差，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么？”刘美静给人的印象文文静静，说话还挺冲。 “我有女朋友了，要避嫌！”曾凡认真的回答。 结果他的话让刘美静没有忍住，笑出了鹅叫声，笑了足有半分钟才缓过来：“你可真会搞笑！” “好吧，你没事我上楼了。”曾凡很无奈，明明说的是实话，怎么就成笑话了？正好电梯门打开，赶紧走为上。 他们几个人住在五层，刘美静也跟进来，按十层。 “我专门下来等你的，柳总找你有事！让你去我们的房间一趟。” 第5章 猎头公司 她们三个住的套房有餐厅厨房客厅，各式家具齐全，装修的也是十分豪华。 柳梅找曾凡只是询问一下他们的工作进展，这些情况其实每天工作日报里面都有，曾凡每天都要发邮件汇报，可能是看邮件不如本人汇报更直观吧。 “……情况就是这样，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全部完成了。”工作介绍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她们三个坐在沙发对面，盯着曾凡和三堂会审似的，净问他一些不相干的事，看得他心里发毛，只想着赶紧离开。 “他们几个明天的工作完成，就可以回去了，房费是按照七天交的，愿意再玩两天也没关系，不耽误下周上班就行。小曾你后天要留下来，配合一下我们工作。”柳梅端坐在对面，优雅的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回房间没有几分钟，曾凡就接到了前同事张博的电话，让他赶紧的下楼，在下面等他。 两年前他参与过张博领导的一个项目，其实就是几十个程序员中的一个，不显山不露水，不知道张博怎么突然想起来他了。 “曾凡老弟！哎呀两年没见了，你没什么变化嘛！走走走！上车！来广州也算是哥哥我的主场，得好好招待一下老弟。”张博不到四十岁，长的高大魁梧，仪表堂堂，热情开朗，和谁都能聊到一起的自来熟性格。 酒店门口靠边停了辆白色宝马，车门还开着，边上站着个保安。 “怎么样？我说停五分钟就是五分钟，兄弟受累了，拜拜！”两人上车后，张博不忘招呼下保安，然后启动离开。 路上车不多，开了十几分钟停在一家洗浴中心门口，巨大的招牌在七彩的灯光闪烁下耀耀生辉。 “不是说吃饭么，怎么来这地方了？”曾凡下车一看这地方，有点后悔出来了。 “就咱们俩人，去饭店菜少了没意思，菜多了浪费，这里多好，有自助餐，吃多少拿多少不浪费。吃完了做个泰式马杀鸡，爽歪歪，浑身轻松。我跟你讲，每星期不来做一次，我工作都没劲头儿！”张博的话涛涛不绝，根本不给别人拒绝的机会。 “哎呀，还瞎琢磨什么！你放心，人家是正规洗浴，走！所有费用我包了！”张博看他犹豫，直接搂着他肩膀拖进去了。 里面装修的金碧辉煌，服务人员都是帅哥美女，穿着统一的工装，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受过专业的培训，大厅里人来人往，男女老少都有，看上去生意兴隆。 看到这景象，曾凡的抵触心放下不少，好奇心涨了起来，进都进来了，要不然就见识一下吧。 洗浴部分和他以前去过的澡堂子区别不大，浴池淋浴桑拿房什么的，就是地方宽敞点，装修更加豪华。 不同的是二楼的按摩护理部分，一个个精装的小包厢，据说是泰式风格的装修，四周墙上挂着异域风格的壁画，一边桌上还摆着一个双手合什盘腿而坐的小金佛。 他们选的是一个双人包间，可以边聊天边享受服务，换上专门准备的服装，服务人员还弄上不知道啥材料的香薰，包间里响着舒缓的音乐。 “我听张剑说，你最近升职，去做游戏运营了。” “是啊，程序员太累了，我年龄也不小了，正好有这么个机会，以前的经验不算浪费，工作能轻松点儿。” 这时候服务人员小哥儿敲门带进来两个二十多岁的妹子，头发统一盘在脑后，露出细长的脖颈，身穿光肩的紫色小旗袍，一样的大长腿肉色丝袜，手上提着一样的长方形竹编小箱子，进屋以后整齐一致的鞠躬问候。 这身装扮看得没见过世面的曾凡两眼发直，还好已经不是小年轻了，三十多年修炼的定力还在，愣了一瞬间就故作镇定转移了目光。 “老弟，这俩个你钟意哪个？你选吧，要是都不中意，让他们再换！”张博老练的问。 “左边23号吧。”曾凡不想让人家为难，就选了靠自己这边站着的妹子。 “那我右边就24号了，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 泰式古法按摩据说是传自古印度，一个宫廷御医发明的，被云游僧人带到古泰国地区，至今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真真假假也没人深究，不过在疏松筋骨方面确实有独到之处，这些年在国内比较流行。 张博刚开始还给他普及关于泰式按摩的知识，不清楚的地方还问按摩师，后来就只顾得上舒服的哼哼和疼的大呼小叫了。技师看上去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妹子，身上的力气还真不小，弄的一个近二百斤的壮汉哇哇大叫。 从脚开始按，脚踝，小腿大腿，髋关节，手指胳膊，肩膀头颈，一项一项，正面完了弄反面，反面完了盘腿坐着还要操作一番。不光用手揉按挤压，还要用手肘压，用胳膊拉伸，用脚踩蹬，用膝盖顶，一场按摩下来，对技师的体力也是个不小的考验。 起初曾凡还很紧张，肌肉绷得紧紧的，后来在技师一再的提醒下，终于学会放松了，慢慢的体会到痛并快乐的感觉。 九十分钟的按摩感觉很快就过去了，技师走后两个人瘫在按摩床上休息，张博才说出这次约他的目的。 原来他一个关系好的同学在那家猎头公司工作，就是今天在酒店大堂找曾凡的胡一飞顶头上司，他们客户的需要十几个经验丰富的程序员，要求很高，客户就是衣食父母，当然要想尽办法满足了，于是求到了张博头上。 “哥哥我虽然认识不少程序员，但是符合他们要求的，还真不多，人家大部分还真不在乎那点儿工资，更看重公司的前景，有没有可能拿到期权，未来一上市，立刻实现财务自由了。” “所以呢，兄弟你就当帮我个忙，去面试一下，让我那老同学好交差，到时候不想去不去就完了呗！” “他现在人在美利坚，不然得亲自招待你，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补上！” 曾凡此刻还沉浸在刚才按摩的舒爽感觉中，闭着眼睛回忆着技师刚才的手法动作，凭借超强的记忆理解能力，已经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能知道是哪家公司吗，主要哪方面的编程？”曾凡好奇道。 “你知道这两年最火爆的游戏是什么吗？” “王者荣耀？” “电脑端游戏！” “吃鸡？” “没错！现在猪厂已经把手机端弄出来了，反响不错。鹅厂已经是慢了一步，可是开发进度不如人意，据说高层震怒。” “那要去哪里面试啊，鹏城么？” “游戏工作室在申城，面试也在那里，你如果去，先联系胡一飞，他给你安排，往返机票和住宿都不需要你操心。”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通常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和李虹联系的时间。她夜班的工作告一段落，不忙的时候就会和曾凡视频聊一会儿，时间长短不定，因为经常被突然来的工作打断，每天这个时间段都会联系一次。 曾凡最近正在学习黑客方面的知识，顶级的黑客一定是编程高手，但是精通编程却不一定能成为顶级的黑客。他以前对这方面虽然感兴趣但是水平确实一般，当然是相对于顶级水平来说，与普通人相比，那已经是高手了。 黑客会用到的各种编程语言，需要熟悉的几大数据库，各种脚本语言，常用的互联网协议，几种操作系统，各种密码验证码的设置加密解密等等，他都有过丰富的使用经验，加上最近脑力爆发的突击学习，可以说他已经具备了成为一个顶级黑客的所有技术储备，欠缺的只是对外攻击的实践经验了。 作为游戏运营部的技术负责人，对游戏服务器的管理是份内职责，也成了他磨练技术的助力，经过他的设置和维护，服务器运行几个月没有崩溃过，就连卡顿的时候都很少，尽管每天都有黑客攻击，但大多数都是些菜鸟黑客，偶尔有几个水平高点的，也连他的第一层防护都没有攻破过，让他既自豪又有点小郁闷。 他自己经常模拟黑客入侵服务器，能想到的漏洞，网络上找的到的漏洞被自己一个个堵上，也已经好久没入侵成功过了。 这次出差正好进行一下技术的实战，他先是拿一些国外的小网站练手，弄一批肉鸡当做高阶练习的跳板。被黑客种上木马，能随时远程控制的电脑，术语就叫肉鸡。随着互联网高速发展，各种各样的黑客攻击方式不断推陈出新，高手也是层出不穷。 黑客的数量在各种近乎不设防的电脑面前就不算什么了。全球几亿台电脑，能做到全面防护的只有很小一部分，很多的欧美发达国家的网站政企组织的电脑，对曾凡来说就等于大门敞开。很多的电脑都不止一中了一个木马，当然这样的肉鸡做入侵跳板也更不容易被追踪了。 现在曾凡已经有了第一个正式的目标，最近在网上疯狂打广告的“大葡京娱乐城”。木马挂的到处都是，劫持了不知道多少的中小网站，只要你一点击，立刻弹出“性感荷官在线发牌”的霸屏广告，声音还特别大，生怕你听不见，洗脑力度堪比前些年的电视广告“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了。 入侵过程比预想的简单的多，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尽管有高手做的防护系统，但是看起来并没有时常维护。服务器在大洋彼岸，维护管理人员在东南亚某国，绝大多数的普通用户都在国内。 曾凡把他们的程序和数据快速备份了一下，悄悄的擦除掉痕迹退出来，然后将程序数据加密压缩再分割，辗转多次才传回自己的电脑上。 程序破解也没多大难度，百家乐，二十一点等等几十个程序无非就是让庄家在看似公平的游戏过程后，稳赢不输，可以设定庄家的胜率，并且还可以随时人为调整某一局结果，赤果果出老千宰肥羊。 这样的网站不是一家，曾凡用各种手法检索到的就有十几个，网站程序、运作手法如出一辙，大同小异。网站运营者线上线下拉拢人注册会员充值游戏，用充值返利等等传销手法鼓励会员再去发展下线，总之核心就是：不怕你赢，就怕你不玩！ 对于赌徒来说，赢只是暂时的过程，输才是永恒的结局。 这次入侵曾凡发现自己的又一个不同寻常之处，他总是能很轻易的猜出对方的各种密码。哪怕是一些很复杂的各种符号杂乱无章的密码，也总能很快的在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然后一试，再试，连试了十几次，终于确认了，不是幻觉。 早先记忆力增强，学习理解能力暴涨，还可以归结为日积月累的厚积薄发，大脑宕机重启后的福利。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理解呢？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像黑客帝国里面一样，所有一切都是虚拟的，自己被管理员附体了？开通了作弊的金手指么？ 想不通的事情放一边，这些网赌聚的反正都是不义之财，曾凡又有了开挂绝招，直接把他们十几个国内外主要账户的钱席卷一空。然后给他们的程序删除，数据库清空，几个备份也删掉，让他们白忙一场。 之前为了用守夜犬小程序去薅国外的羊毛，曾凡特意用不同的身份注册了几个国外的银行账号，这下派上了用场。国内的钱风险太大，索性直接匿名捐给了几个公益基金会。 忙活到凌晨一点，也没接到李虹的连线，只发了条信息告诉他在忙，曾凡只好洗洗睡了。 第6章 泰式按摩 羊城的工作完成了后，曾凡又绕道去了趟申城。张博的一再请托实在是不好推辞，胡一飞鞍前马后的跟着安排，买机票，订酒店，弄的他好像成了什么大人物，满身的不自在。 上午到了申城，下午就面试，七八个人围着他轮番提问，问题一个比一个专业。要是以前的曾凡，估计会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现在的他则是游刃有余，甚至还有心思琢磨这几个面试官的身份。 中间坐着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应该是他们中职位最高的，他问的问题也最深刻，最全面。从对c语言的理解运用开始，到mysql的高阶规范，还有对未来游戏发展方向的想法等等，可能对曾凡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弄的面试好像成了研讨会。 预计一个小时的面试，拖延到了下午四点多。面试地点距离酒店很近，步行不过十几分钟，曾凡遛遛达达的往回走，路过一家面馆进去还吃了碗拉面，解决了晚饭。 参加了面试，对张博也算有了个交代，曾凡第二天早上乘飞机回燕京。 他的行李很简单，夏天衣服也轻薄，一个背包，笔记本电脑和几件衣服都装下了，随身携带也很方便，转乘地铁公交什么的都很轻松。 “曾凡！曾凡！这边这边！”正准备转地铁的曾凡看到李虹居然出现在机场，还向他跑过来。 身高一米六刚出头的曾凡被身高接近一米八的女朋友抱住，幸亏他临时踮起脚，才将下巴搭到她的肩膀上面，不至于太尴尬。 好在李虹抱了一下就松手了，改成搂着他的一条胳膊。 “你刚倒完夜班，就该好好休息嘛，还跑机场来，不会是专程来接我吧？”曾凡问道。 “就是专程来接你的，不行吗？” “好吧，我非常感动！” “也顺便送徐璐到机场，她去渝城参加她们公会组织的线下聚会。” “一举两得嘛，这样很好，让我不那么愧疚了。”说着话跟李虹走到了航站楼外面的停车场。 “我们坐地铁多好，打车又费钱，也没多快，呀！你开车来的啊！”曾凡惊讶道，他们站在一辆白色的沃尔沃边上。 “徐璐的车，她要去好几天。让我帮她开回去，这里的停车费可不便宜，你要不要试试？”李虹拿着车钥匙问他。 “我没驾照，还是算了吧。” 李虹明显也是生手，看样子很紧张，路上也顾不上说话，专注开车，还好路上车少，也没几个红绿灯，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开到了她们的楼下。 这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跟着李虹上楼，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她们住的楼层。 进了屋子李虹招呼他随便坐，自己系上围裙往厨房走去，“你稍等一会儿吧，我再炒两个菜就好，算是给你接风洗尘了。” 凉拌海带丝，盐焗大虾，土豆炖排骨，酸辣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加上一个紫菜蛋花汤，都是家常菜，两个人吃也算是很丰盛了。 饭后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很自然的靠在一起。曾凡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一个盒子递给李虹，“送给你个东西，看看喜欢不喜欢！” “什么东西啊？”李虹说着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通体翠绿的玉石吊坠，椭圆的外形上面刻了一匹卡通小马，看上去萌萌哒很可爱。 “这个卡通马的图案是我设计的，我们住的酒店附近有个玉石市场，我花五百买了块翡翠毛料开出来了这一小块，找师傅现场做出来的，没有任何化学添加剂。”曾凡说着帮她带到脖子上。 “你还会设计这个呀，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了！”李虹说着在曾凡脸上亲了一下，看着他发窘的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也不算是完全原创，我们做游戏开发，原画设计有很多类似风格的图案，看多了也有感觉照着画就是了。” 曾凡接着把出差前后的具体经过一一道来，有些事虽然晚上通话的时候提过，但并不详细，这次是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尤其是吊坠的事情，为了给她惊喜，以前根本没有提过。李虹对猎头公司高薪挖他的事似乎不太在意，却对洗浴中心的事情问个不停。技师小姐姐的身高体重，相貌，连说话的口音都好奇。 “那不是重点好嘛，话都没说几句，我怎么听的出来口音是哪里的，都是普通话啊！” “好了好了不问了，你说你学了个差不多，那展示一下吧，给我服务一回，让我也享受享受。”李虹说着横躺到了沙发上面，水汪汪的大眼睛妩媚的望着他。 这时候已经是九月下旬，天气依然炎热，李虹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淡黄色短袖衫，下身是纯白色七分裤，此时美人横卧，凹凸有致的身体如此诱人，看的曾凡口干舌燥。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用香皂洗了洗手，走回来开始展示学习成果。 摒弃心中杂念，拿起一只和李虹身高不太匹配的圆润小脚丫，挤了点卫生间顺手拿的一瓶护手霜，涂抹均匀，先是摇晃几下让肌肉放松，然后双手从足尖到脚踝反复揉捏，接着往前面扳慢慢用力，再放松往后压使脚面和小腿成一条直线保持十几秒钟。 按完一只脚，另一只脚再重复一遍。接着按摩小腿，膝盖，大腿，一点点揉捏敲打，整条腿上下左右搬动活动髋关节，搬动小腿活动膝关节，两条腿都做完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李虹也从一开始忍着不做声，到后来咦咦啊啊叫个不停。 按完腿接着就是胳膊，从手指开始，一根一根一捋，然后两手十指交叉，前扳后压，活动腕关节，小臂大臂抖动，各个方向拉伸，活动肘关节，肩关节。 因为在沙发上按摩，外侧的胳膊还好操作，内侧的就只能骑到身上操作了。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动作没到位，曾凡突然就压到了李虹的身上，这下好了，天雷勾动地火，欲望之河冲垮了理智的大坝，两个人在沙发上翻滚起来。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衣服扔的东一件西一件，满屋都是，两人并排躺着挤在沙发上。 “我的房租快到期了，我打算在四环边上公司附近租个房子，你要不要过来一起住？”曾凡对躺在怀里的女人问道。 “你打算租什么样的，太贵的我可付不起租金。”李虹懒懒的躺着，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我现在无债一身轻，光棍一个人，你愿意一起住当然我是出租金了，我是受够了跟别人合租，还有每天挤地铁，路上就耽误老长时间。”曾凡看着房顶，一只手在女人身上无意识的抚摸。 “正好我们有个同事老公是做房屋中介的，我明天问问吧！” “那还等什么，还一下午时间呢，现在就去看房不好么？赶紧联系吧！”曾凡立刻坐起身。 有熟人办事的效率就是高，一下午两个人就看了四个小区的七处房子。最后还是曾凡拍板在李虹医院南边不远一个小区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精装修拎包入住，新建不久的小区，物业管理很完善，他们租的房子在二十六层，再往上到楼顶的连续几层都被土豪买下来自住，不对外出租。 签完合同一次性交了半年的租金，拿到了钥匙，曾凡表示今晚就要搬过来住。 “你咋这么着急啊？”李虹疑惑的问。 “我们那三室一厅的房子，客厅改造了好几个小格子，住了十多个人，互相还都不熟，实在是太压抑了。早点搬过来我早点宽敞宽敞。”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嘛，这都快天黑了，你先去我那住，反正就我自己，明天我开车帮你搬。” 晚上回到李虹的家，食髓知味的两人少不得又要翻滚一回。第二天早起吃过饭，李虹开车和他来到租住的地方。 曾凡租住的是三室一厅中的小卧室，一个月仍然要两千多租金，他的东西也不多，衣服加被褥，两个蛇皮包就装了，还有就是两个台式电脑，和一些其他的零碎物品，上下几趟全部搬到车上，算是和这个住了一年多的地方彻底告别了。 他们俩新租的地方叫做知秋苑，建成才几年，环境不错，一个月房租将近一万，比周围其他小区贵了两千多，李虹上班步行用不了五分钟，曾凡稍微远点也不过十几分钟，每天至少节约一个多小时的通勤时间。 搬家后的第二天，曾凡收到了申城游戏公司的录取通知，他委婉拒绝掉了，刚有个女朋友，怎么能为了工作两地分居呢。现在的他，感觉像开了金手指，挣钱不再是难事，没有必要太委屈自己了。 燕京国际机场。 李虹推着行李和徐璐走出候机楼，一边走一边不停的说话。 “行啊你，这才几天就背叛我了，要抛弃你的好姐妹吗？啊！人家心好痛！”徐璐听到她要搬走，夸张的表演。 “我们租的房子就在医院附近，每天上班不用挤地铁了，走路才几分钟。”李虹说着打开汽车后备箱，俩人一起把行李箱塞进去。 “听说他们这些程序员都是闷骚男，曾凡是不是活儿特别好，把你弄爽了才跟他私奔的？对不对？” “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听呢！我们那叫情投意合！” “我还话糙理不糙呢！你别管难听不难听，就说是不是吧？哎！你们一晚上弄几次？”徐璐说着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还一脸期待的看着副驾驶座的李虹。 “反正跟他在一起，感觉特别踏实，很有默契，我们三观特别合得来，很多事都能想到一起去。”李虹一脸幸福模样。 “就会避重就轻，这是灌了多少迷魂药把你迷成这样，你不是经常练瑜伽么，你们解锁了几个姿势了？就你这大体格子，曾凡抱得动你么？” “他的力气很大的，最近新学的泰式按摩，按起来可舒服了！” “看来是没少去大保健啊，哎呀！腰酸背痛，能不能把你男人借我用用，让我也舒服舒服？”这时候车子已经在正常行驶，前面没车，徐婉说着还放开方向盘伸了个懒腰。 “那有啥不可以的，只要有空，随时可以啊！”李虹虽然心里有点不愿意，可是嘴上不能怂啊，只好应承下来。 “那就说定了！我可是认真的，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了，我回家放下行李就去，也算给你们庆祝一下乔迁之喜吧。” 第7章 福利彩票 曾凡下班前接到李虹的微信，给他列了个单子，让他按照单子把菜买好了拿回去，提前做一些准备，告诉他徐璐晚上要来吃饭。 知秋苑小区门口有一家大型连锁超市，地下一层，地上两层，日常生活用得到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东西基本上都能买到。超市的菜虽然贵点，胜在质量有保证，离家近，曾凡从公司回来先到这里采购，采购完了拎着出门。 超市门口左边有一间十几平米的小门面，专卖福利彩票的，门口一个大大大电子显示屏，循环播放双色球彩池奖金已经超过十亿，欢迎大家踊跃购买。 他以前被一个同事带动偶尔买过几次，连最小的奖都没有中过，后来就再没买过了。 福彩店的老板是个光头胖子，体重得有二百多斤，四十多岁的样子，背对着门口坐在一张躺椅上，正和几个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唾沫横飞的侃大山，谈论灯塔国总统闺女的八卦新闻。 “老板，给我打几注双色球，机选号码！” “到底是几注？不说清楚怎么打？”胖子老板显然对打扰他谈性的顾客有点不耐烦，懒得回头招呼顾客。 “那来一百块钱的吧，选同一组号码。”曾凡犹豫了一下，决定道，然后拿手机付款。 彩票机器一阵滴滴响动，打出来了一张彩票，老板撕下来依旧是头也不回的递给他，继续滔滔不绝刚才的话题。 回到家里，按照李虹的要求把菜洗涮干净，米饭蒸上，曾凡就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公司的游戏人数暴涨，相应的运营部门也越来越忙，曾凡最近在写一个智能客服程序，用来减轻客服人员的工作压力，提高运营的效率。 其实这工作可以给领导打报告，要么交给程序部门开发，要么外包，用不着他自己弄。他也是最近新学了海量的编程知识，有一种想要做什么的冲动。 网上各种智能客服程序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千篇一律，比较呆板，稍微复杂的问题就无法理解。曾凡最近研究深度学习理论，正好学以致用，做一个智能化程度比较高的，可以自主进化的客服程序。 自从谷歌的阿尔法狗连续战胜围棋世界冠军李世石，柯洁后，深度学习成了网络热词，人工智能的研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深度学习的算法初期需要大量的算力资源，好在游戏公司不差服务器，可以运用在线人数少的时候空余算力进行早期训练。 沉溺于自己喜欢的事情，时间会过得飞快。本来这部分工作准备加班做完的，因为接到李虹微信要买菜，只好拿回家来做了。刚刚完成一部分伸个懒腰，有人敲门进来了，正是李虹，“先别忙了，洗洗手吃饭吧。” “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曾凡纳闷了，没听见门响。 “你工作太投入了，我们都回来一个小时了！真是废寝忘食啊，大忙人！”徐璐从李虹身后冒出来。 “欢迎你啊，徐璐！” 真不愧是个主播，吃饭的时候旁边还立着一个手机，一边吃一边直播，两不耽误。不过在李虹的要求下，手机不能拍他们俩个。 “大家看大家看这边这个西红柿炒鸡蛋是我做的，怎么样？红白相间是不是很好看，我跟你们说，色香味俱全，不仅好看，还很美味的……” “只会这一个菜！怎么可能？我可是厨房小能手呢，这是来别人家做客，露一手就可以啦，怎么可能喧宾夺主……” “这是在我闺蜜家里，我们俩原先一起租房子住的，现在人家和男朋友住一起了，这个事刚才已经解释过了……” 晚饭就在徐璐喋喋不休的直播声音中结束。曾凡平时吃饭都是很快的，为了陪徐璐，不得不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本来十分钟就能解决，愣是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徐璐去洗澡了，一会你给她按摩一下！辛苦你了啊！”曾凡在厨房里刷碗，李虹站在他身后，双手从后往前搂住他得腰，嘴唇贴着他耳朵说。 “不辛苦，给美女按摩，荣幸之至！你还有几个闺蜜？只要过来，我一定服务到位！哈哈！” “呸！想得美！别做梦了！要不是她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才不会便宜你呢！你可注意点，别太过火！” “知道了，你老公我的定力，你还信不过嘛！绝对的坐怀不乱…” “呸！还有脸说！” “哎呀，她怎么可能和你比呢？你要是担心，那就不按了！” “哎呦，你还拿乔！不按不行！” …… 因为在沙发上不方便，李虹就安排他们在卧室里进行，自己去客厅里看电视，还把门给带上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微妙起来。 “那开始吧！我是躺着还是趴着？”徐璐主动打破尴尬。 “躺着吧，我就给李虹按过几次，水平不行你多包涵啊！” 徐璐刚洗完澡，身上披着浴巾，穿着运动背心和一件热裤，衬托的身材前凸后翘，两条腿特别的修长。 泰式按摩要运用手，腕，肘，腿，脚，膝各个部位发力，不可避免的要身体紧密接触，曾凡特意换了一条运动裤，穿了一件长袖t恤衫。虽然只是亲身体验过一次，他自己在网上搜索了很多教程学习，最近又经常拿李虹练手，水平已经比很多只经受过短期培训的技师强很多了。 徐璐以前没少体验各种专业的按摩，泰式也不止一次做过，技师也有男有女，这次最不专业的，却让她最是终身难忘。 洗完澡特意换上这身比较性感的衣服，未尝没有和闺蜜较劲，想让曾凡出丑的小心思，看到这傻男人换的衣服，差点没笑出声来。 随着男人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脚上，小腿，大腿上一次一次的推拿，揉捏，敲打，她感觉身体里的某个地方被唤醒了，她尽量控制自己的肌肉放松，不要紧绷，可是越是控制，兴奋的感觉越是不断堆积，越堆积越高，越堆积越高，直到实在控制不住，最后终于轰然倒塌！ 徐璐用全身尽力气咬住自己的嘴唇，才避免自己叫出声来。 这时候曾凡正好按完最后一条腿，轻轻放到床上的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看了她一眼，发现本来盖到肩膀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到了头顶，把脸都遮住了。 “喂！动作这么大，你应该没睡着吧？遮脸干什么？还按不按？”曾凡奇怪的问道，结果这女人一动不动，也不做声。 又喊了两声，见她还是没反应，曾凡走出了卧室到客厅，李虹正拿着遥控器无聊的换台，看到他出来奇怪道： “这么快就完事儿了？还没有半个小时吧！” “你自己去看看吧，她好像睡着了。” 这时候电视里正在直播福利彩票开奖，一个个印着红色数字的乒乓球从第一台自动摇奖机滚出来，随着最后一个蓝色乒乓球从第二台摇奖机摇出，这一期的福彩双色球号码正式开出。 曾凡本来是漫不经心的靠在沙发上，随着最后一个号码摇出，他立刻就坐直了。电视上摇出的号码和他下午买的号码完全一致，他的记忆很好，不可能记错，也就是说他买的彩票中了一等奖，五十注，发大财了。 尽管之前就有预感自己运气会很好，可是总有一种不确定的虚幻感觉，真的大奖砸到头上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啊。 他站起身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双手握拳用力的上下挥动，发泄自己的激动的心情。 李虹从卧室出来看他这样子奇怪的问：“你怎么了，急吼吼的，痔疮发作了？” “我哪有什么痔疮啊？这是激动！激动！我们要发财了！我下午买的彩票，中奖了！哎？我刚换下来的衣服呢？” “我扔洗衣机里面了！” “啊！我的彩票在里面！”曾凡赶紧跑到卫生间，看着洗衣机嗡嗡嗡作响，顿时感觉眼前发黑，脑袋也是嗡嗡的，无意识的走回客厅，瘫坐在沙发上。 “你着什么急！东西我都掏出来了，这不是你的彩票？”李虹手里拿着彩票从另一间房出来。 曾凡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下午买的那张中奖彩票：“哎呀妈呀！这感觉太刺激！吓得我都要心脏病发作了！” “中了多少把你激动成这样？”李虹说着坐在他身边。 “你自己拿手机查查吧，刚电视里开奖直播，七个号码全中！我买了五十注！”曾凡把彩票拍到李虹光溜溜的大腿上，顺手摸一把，然后双手抱头挺到沙发靠背上。 李虹拿手机查询开奖结果，第一条信息就是：燕京彩民喜中巨奖，独揽2.86亿人民币！ 本期福彩双色球开出一等奖58注，单注奖金572万元，其中燕京海淀区某彩票点售出一张50倍投注机选彩票独揽彩金2.86亿，中奖金额位居福彩双色球历史第三位。 再三比对了中奖号码，开奖日期，确定无疑以后，李虹开始激动了，拳头在曾凡大腿上哐哐哐捶个不停：“啊！真的！真的！真的！2.86亿奖金！” “再捶我的腿要断了！姑奶奶！” “啊！刚刚中奖，就开始嫌弃我老了！” “怎么可能？要不我们结婚吧，结了婚再去领奖，这就是我们的婚后共同财产了，这你总放心了吧？” “我们俩认识才三个多月，太快了！我还不知道你会不会一有钱就变坏呢，再说了，现在答应你，我成什么人了？” 说到结婚这个话题，两个人激动的心情慢慢的冷静下来了。他们俩人都是偏向理智的性格，都已经工作多年，经过了社会的毒打，不是那些心智不成熟的小年轻了。 “你说我们先买套房怎么样？剩下的钱就算是存银行里面，光是利息就够我们衣食无忧了，可以财务自由，做点真正喜欢做的事情了！”曾凡开始畅想未来。 “这个可以慢慢再想，你今天去和你的电脑一起睡，我和徐璐睡主卧！”李虹说完起身去卫生间了。 躺在小卧室的单人床上，曾凡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不停的蹦出一个个的想法，这是他三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想睡而睡不着。 睡不着就不睡了，起身继续写程序，集中精神专心工作，效率确实很高，一直写到两点，上床睡觉，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李虹和徐璐都已经走了，茶几上给他留了张便签纸：早餐在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再吃！ 微波炉里面的牛奶还是温的，看下时间才刚八点十分，李虹八点钟上班，她们估计才走一会。 曾凡上班的时候路过小区门口，看着彩票店门口贴的大幅喜报，已经心如止水了。 胖子老板正站在门口对着围观群众滔滔不绝：“我跟这儿干了十年，最高才出过二等奖，真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全燕京城独一份儿！哎呀可惜！当时我怎么就没回头看一眼呢，光顾着跟老王侃伊万卡了，错过眼跟前儿的财神爷……” 之后几天忙于工作，工作间隙写程序调试修改，曾凡居然把领奖的事情抛于脑后了，直到一个女人给他打来电话。 第8章 准前女友 自从和曾凡在医院附近租房子同居以后，李虹上下班可是方便太多了。步行不到五分钟，再也不用早起挤地铁，每天至少节省了两个小时时间。 下班的时候也不用再急匆匆，别人等车的时间她已经到家了。 今天下班刚要走却被别人拦住了，是刚接班的护士程雅。程雅比她大一岁，结婚的时候李虹刚来医院上班不久，还去参加了她的婚礼，现在她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程雅的老公李达是个房产中介，李虹和曾凡租的房子就是程雅老公帮忙找的。 “你们搬过来有一阵子了吧，住着还习惯吧？” “还行啊，挺好的，上班近，买东西也方便。怎么了，您有事儿就直说嘛，这么多年的同事，您一直都挺照顾我的，你就和我姐一样，咱们的关心还有什么事儿不好意思说的。”李虹看她说话吞吞吐吐，纳闷了。 “我们那口子不好意思，非让我跟你说，你们租的那房子，房东突然变卦了，宁愿赔钱也要毁约收回，所以你们还得搬家。”程雅也很不好意思。 “啊？这才几天呀，太过分了吧？” “你们的押金和房租中介费用全额退回，然后再免费帮你们找套房子，就是时间有点紧，他们让一天之内腾房，你姐夫再三争取，也才宽限到三天。” “我跟你姐夫说了，这两天啥也别干了，专心帮你们找房子搬家！” 程雅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李虹也不能再计较。 闷闷不乐的买菜回家，洗菜做饭，接到曾凡的电话，晚饭不回家吃了，有人请客不好推辞。 请客的是个叫王小雨的女人，曾凡以前参与某个项目的测试工程师，严格来说都算不上同事，那时候他们是不同的劳务派遣公司的员工，只是因为同一个项目共事过一段时间。 王小雨比曾凡小两岁，身材很好，五官相貌不出众但也不丑，性格很开朗活泼。她当初对曾凡表示过好感，曾凡心里还是有些蠢蠢欲动，可是一想到自身条件，只好装糊涂了。 恋爱没谈成，联系方式还是有的，逢年过节都会有问候。也是曾凡通讯录里唯一保持常联系的女性，通常都是对方联系他。曾凡做的守夜犬小程序，王小雨也义务帮忙做过测试。 两个人见面的地点在知春路一家写字楼一层的西餐厅。自从那个项目以后，他们没有见过面。几年不见，王小雨看上去似乎更年轻了，衣着打扮时尚感更强。深灰色西装短裙，干练的短发，肉色丝袜细高跟，标准的白领丽人。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久等！”王小雨一边坐下一边道歉。 “没关系，我也才来了一会儿。”曾凡说着招呼服务员点餐，正好餐厅搞活动，直接点了两人份的套餐，省了不少麻烦。 等上菜的功夫，聊了一些各自的近况，共同的同事的八卦消息，然后突然就陷入了尴尬的冷场。好在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缓解了一些尴尬，继续边吃边聊，点评一下味道，不至于一直冷场。 “听说你交了个护士当女朋友，还以为会和你一起过来呢。” “她也不太喜欢交际，所以就没带她来，你想见的话，有时间我们在家里招待你，她做饭的手艺不错！” “哟喂！这是向我炫耀吗？”王小雨似笑非笑。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顺着你的话说嘛！” “算了算了，不逗你玩了！刚才和你也说了，我现在工作的是一个创业公司，成立还没有一个月呢，老板是个海龟博士，早先还在谷歌领导过一个研发项目。” “你不是业余时间写了一个app么，据他说是在灯塔国的程序员圈子里面挺火的，代码很简洁，实现的功能却很强大，几乎不消耗内存。我说我认识这作者，他认为你就他们需要的程序高手，想让我挖你过来，待遇肯定不会比你现在低，你还有具体要求到时候可以面谈，如果有大的贡献，还会有股份期权，我找你主要就这是事！你考虑考虑吧，如果有意呢，明天上午过来和我们老板见个面聊聊，我们公司就在这楼上七零五。” “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做哪方面的产品？” “说起来我都怀疑他们是一群骗子，据说是研究可穿戴设备，和玄幻小说差不多，戴个头盔可以感应人的脑波，让人可以像睡觉一样玩游戏。当然了，现在还什么产品都没有呢，每天就是一帮人坐一起头脑风暴！”王小雨介绍的有点不好意思。 “我对这方面还真有点兴趣，明天早上九点吧，我过来面试看看。”曾凡这时候已经吃完了，放下刀叉。 “这么痛快呀，我听张博说，为了请你去面个试，还请你做过大保健，你才勉为其难答应的，看来我面子比他好使。”王小雨笑呵呵道。 “这个大嘴巴，什么都到处说啊，你帮我测试那个程序，最近在国外还真有点收入了，今天这顿饭算我答谢你，别和我争啊！” “那我要是不联系你，是不是连顿饭都混不上了？” “嘿嘿！大家都挺忙的，我准备在群里发几个红包意思意思就得了！”曾凡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也不否认，让王小雨哭笑不得。 一顿只能吃个半饱的西餐，还是搞活动的优惠价，花了曾凡五百八十块，从餐厅出来，俩人各奔东西。 步行了十几分钟回到家，见李虹正在收拾东西。 “怎么收拾东西，这是又要搬家吗？” “你猜对了，房东毁约，让咱们腾地方，三天之内必须搬走！”李虹把塞满衣服的箱子盖上，放到墙角。 “干脆就一劳永逸吧，明天我去把彩票兑了，咱就是有钱人了，自己买套房子，再也不让人赶着搬家了！”曾凡豪气干云。 “三天搬家，你还要买房子，来得及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来不及咱就去酒店住嘛，不差钱儿！”曾凡难得的得意一回。 “你就烧包吧！爆发户！”李虹白了他一眼。 “哎呀！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还是讨论一下正经事儿吧，我们买什么样的房子，是买套几百平的豪宅，还是就买套这样子的经济适用房，够住的就行？” “我觉得没必要买太大的，打扫起来也麻烦，要是请保姆吧，咱是小门小户出身，还不习惯让人伺候！”李虹皱眉道。 “你说的有道理，但也不能太小了，不然以后有了孩子还得换，附近还得有配套的学校幼儿园，还在这附近找吧，咱俩上班都近。”曾凡一下子想到了很久以后。 “喂！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都考虑孩子了，你想的倒是挺长远呀！” “这可由不得你，本大爷相中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孩子必须得生！就从现在开始！哇哈哈哈哈哈……” 房子是头等大事，答应的面试只好推迟，电话里面王小雨也表示理解，都是多年的老燕漂儿了，找房子搬家同样是心中挥不去的痛。 互联网时代很多事情都方便了，兑奖地点，兑奖流程之类都可以提前查询到，避免了很多麻烦。 兑奖地点在朝阳区和平里某大厦，俩人早上九点出发，路上没有堵车，兑奖也没任何波折。查对彩票，核实身份，不到十点，两亿两千八百八十八万元的支票就领到手里了，直到这时候，两人才有着相同的感觉，仿佛和做梦一样。 这还是扣除个人所得税以后的金额，按照之前计划好的，两亿直接存定期吃利息，零头用来买房子以及其他的开支。即使是零头依然两千八百多万，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巨款了。 燕京是中国的首都，存款过亿的人仍然是少数。 曾凡和李虹在银行享受到了超级贵宾的待遇，行长亲自接见，客服经理亲自办理。当听到他们要把两亿存定期后，那笑容更亲切了。 “曾先生，由于您的款项巨大，我建议你买我们银行的大额存单，安全性和定期存款是一样的，利率比定期的利率高一些，不知道您准备存几年呢？这是我们银行详细的利率表。” 客服经理王梅是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少妇，笑容特别的的亲切，递给他们一张彩印的宣传表格。 “刚才行长已经嘱咐我了，无论您存几年期，都给您我们权限范围的最大利率。” “我看这上面一年期2.18，三年期和五年都是3.85，你们最大可以给多少呢？这个还可以讲价吗？”曾凡疑惑问道。 “一年期我们可以给您到2.8，三年期4.5，五年期5.0，这个绝对是整个燕京四大行里面最高的了。如果您想要更高的收益，我也可以给您介绍我们银行的其他理财产品，当然，您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王梅满脸真诚的注视着。 曾凡和李虹对视了一眼，心有默契。 “两亿存三年期吧，剩下的存到这张卡里面。”曾凡将福彩中心给的支票和银行卡放到桌面上。 “那是不是说，三年后到期将有本息两亿两千七百万。”李虹好奇的问。 “一年利息九百万，三年两千七百万，您算的没错！” “哎呀妈呀！这利息我们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够！瞬间感觉上班一点意思也没有了。”李虹感叹道。 “那你别上班了，我养你！一辈子！”曾凡趁机表白。 第9章 买房论婚 从银行出来以后，两人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尽管曾凡洗劫赌博网站的收获比这个更多，那不是他自己的，从没觉得自己富有。 现在不一样了，合法的所得，光明正大的躺在自己的账户里。 从此财富自由了，不再需要为了生存发愁，要开始享受生活。 “我怎么发现你比以前帅了呢？” “那是因为我的腰杆终于挺直了！” 回到现实，还是要从买房开始，不然俩人两天后就没地方住了。 俩人找了个咖啡厅，等着地产中介李达过来汇合，开始研究买什么样的房子。 燕京的房价让曾凡窒息，从来没有深入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过去的想法是挣够了钱去家乡的小县城买房结婚，那里的房价还勉强可以够到。 讨论起买房，显然李虹更有发言权，女人可能对这个研究的更深。 燕京的一些知名的小区楼盘信息李虹说的头头是道，有曾凡听过的，也有很多曾凡没听过的，比如学区房的划分，前任房主有没有孩子入学等等。 过去曾凡闷头工作，都没听说过学区房这个概念，听李虹介绍，才知道还有这么多道道。 “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办理结婚证，再办理买房过户，我们家就我一个人了，我户口本随身携带。” “别装的这么可怜，你现在是实打实的亿万富翁，应该是我巴结你才对啊！”李虹两根手指在他腰间拧了一下。 他们选的位置在咖啡馆的角落位置，高高的靠背遮蔽了大部分的视线，本来店里也没有几桌客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堵车，让二位久等了！一会儿我买单！”一身西装革履的李达终于到了，一边道歉一边招呼服务员点单，将手里拿的包放在桌子上，坐在俩人对面。 “没事没事，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李哥，我们俩准备结婚，正好一步到位，在附近买套二手房，请您给我们出出主意！”曾凡客气道。 “这是好事儿啊，到时候我和你们程姐给你们包个大红包！怎么样，有意向了没？哪个小区？大概多大的面积？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我们也不想再搬来搬去的，所以呢，就想找个能拎包入住的房子，为以后的孩子着想，必须要有一小二小的入学资格。”李虹回答道。 “一小二小的学区房，这范围就小了啊。”李达一边念叨一边思考，从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开始忙活。 “学区房倒是不缺，就是价格比较高，房子大多数都比较老旧，新房也有，可选择的余地不大，这是我刚筛选出来的，你们挑挑吧，差不多的咱们去现场看房。”李达将平板放到俩人前面的桌子上。 “曾凡老弟你的购房资格和公积金应该都有吧?” “买房还要资格吗，不是有钱就行吗？”曾凡纳闷，结果他的话把俩人都逗笑了。 “房价太高啊，政府为了限制炒房，这才出的规定，非京籍户口要五年在京的社保缴费记录才能买房，还只能一套。”李达解释道。 “那李虹呢？” “她不超过两套房就行，超过就不能贷款了。” “你们这儿歧视外地人啊！” “没办法呀，这屁大的地方快两千万人了！房价这么高还有人买呢！所以才限购啊......” “行了你们俩别贫了，李哥你看这个锦秋园给我们联系下，能不能现在去看房。”李虹打断两人。 “锦秋园建成才两年多，有三套房源，单价可不低啊，新房不到三年过户，要多交一笔费用，当然相比房价那就不算个什么了......” “不过新房子，户型比较新，建筑结构更合理，物业服务还不错，就是收费有点狠，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 李达一边碎碎念一边打电话，联系公司同事拿钥匙到小区门口等他。 锦秋园离他们租住的房子不到一公里，只有八栋高层住宅，三户房源在三栋不同的楼上，两户二十以上的层高，一户在一层，都有一个附赠的停车位。 李达带着他们挨个看了三套房子，先看的一层房源明显住过人，地板墙面都有使用过的磨损痕迹，俩人都不太满意。 二十一层的房源看上去干净很多，就是面积有点小。 第三套在二十八层，面积最大，南北通透，装修家具和配套的家电看上去明显高档许多。 “这套房子房东自己装修好后一直没住人，空了半年多也没出租过，房东要价太高，不然早卖出去了。”李达领着二人转了一圈介绍道。 “本来房东准备给儿子当婚房的，结果婚礼前夕他儿子发现未婚妻出轨，婚也没结成，房子就空下来了.......” 李虹明显更喜欢这套房子，每个房间都仔细的看过，不停的问了许多细节问题，问的李达有点招架不住。 “最低价多少？我们付全款最快要多久可以拿到房本？”曾凡问道。 “房东要价一千三百万，税费自理，不接受还价。当然咱们自己人，中介费我可以做主给你们最低的价格。”李达回答。 “我们也没买房的经验，各项费用全算上一共要多少钱，陈哥给个精确的数，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这个你们可以放心，每年经我手的房子几十套，从没出过问题。咱们自己人，你李哥肯定不会坑你们，大头儿的主要是契税印花税，所得税房主那边自己交，其他的过户费工本费等等的就是零头了。” 李达拿着手机一边念叨一边算。 “除了房价一千三百万，再加各种税费七十六万，零头抹了。” “今天可以签合同吗，是不是签完就可以搬家了？你也知道，我们比较着急。” “我的错我的错！你们租的房子那房东脑子抽了，非要收房，一点也不通融，宁肯赔钱也不能耽误，我都恨不得抽丫挺的，真是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李达又是一阵碎碎念。 “还是说正事儿，今天签过合同办完手续就可以搬了，能保证十五天内付款我们可以走加急过户程序，各部门我们都是熟人，房东工作时间比较自由，随时都有空陪你们办手续，最快我能三天内让你拿到房本，最晚不超过一个星期，这个没问题，李哥我轻车熟路......” “这个楼盘质量放心，老牌儿开发商老牌儿物业都是有口皆碑的，贵是贵了点，但物有所值，我们中介今年交易了好几套了，还没有投诉的......”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谢顶男，戴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和蔼可亲的样子，李达说是中科院某研究所的研究员，就住在附近的某个小区，工作单位就在街对面。 接到李达的电话，十几分钟房东就过来了，合同签署的过程很快，标准制式合同，填上各种数字，双方签名，首付款转账，然后李达带着双方去房管所申请过户，再去交税，然后等后续通过就行了。 看房签合同用了不到俩小时，跑后面的各种手续，已经是熟门熟路的李达领着却用了一下午的时间。 “今天还搬家吗？”回到租住屋，曾凡李虹瘫倒在沙发上。 “明天再说吧，一动不想动了！” 两人整天处在一种又激动又要克制的心理状态下，现在回到自己的独立小空间，所以身体的疲劳被立刻加倍的放大了。 不过年轻人体力回复比较快，曾凡手开始不老实，在身边人身上乱摸。 李虹穿的是比较修身的牛仔裤，一双大长腿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眼球，被摸得心里痒痒，当然要反击。 当护士基本功之一就是扎针，扎针就要稳准狠，李虹的手直指要害，一把就将曾凡的要害之地拿下。 你来我往，刚回复一点体力，俩人就在沙发上激烈交锋起来。 棋逢对手，杀的难解难分，从沙发杀到浴室，从浴室又杀到卧室，终于精疲力尽，罢手言和。 “明天我们搬家，后天我和你回家，见见你父母，商量咱俩结婚的事儿！你看怎么样？”曾凡搂着李虹，一只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抚摸着。 “我的父母都很开明，婚姻由我自己做主，我相信他们会尊重我自己的选择。” “曾凡！我想和你做个约定。” 李虹转过身和曾凡双眼对视，表示自己的郑重。 “一年以后的今天，如果你还想娶，我还想嫁，那我们就结婚！” “为什么还要等一年啊？” “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彼此了解的还不够。” “都说男人有钱会变坏，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变，给我们彼此一年时间，免得以后后悔！” “或许一年后你对我已经厌烦，又或许一年后我看着你面目可憎呢。” 曾凡无言以对，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感觉任何誓言都是多余，唯有时间才能证明真心。 其实他也不知道一年后会不会厌烦，只知道此刻确实真心的想娶李虹。 “我不相信电视里那种要死要活的爱情，但我确实想和你相守到老。” 曾凡表明心迹。 “我相信你现在是真心，可是以后会有更漂亮更善解人意的美女对你投怀送抱，予取予求，你怎么办？” 看着曾凡目瞪口呆的样子，李虹双手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口。 “我喜欢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不会花言巧语，违心的来讨好我。” “希望你永远不会变。” 第10章 敷衍面试 不久前才搬过家，这次搬家就轻车熟路。 两套房子之间距离不到一千米，就是需要绕路，这个小区的北门出去要绕到那边西门进入。 俩人将东西提前打包准备好，路上找了辆出租车，讲好价格，分三次将东西搬到新家。 路上的时间不长，这边打包和收拾，到那边再重新布置就比较费功夫了，又花费一天的时间。 新房子三室二厅的布局，家具家电都是前房东准备的全套进口，全新的床单被褥都有好几套，还都是高档货。 曾凡的最麻烦的设备不是他的几套电脑，而是他自己定制的可以拆卸的加长电脑桌，当初也是为了搬家方便，自己设计请老家的一个木匠做的。 电脑桌重新组装，电脑重新安装调试，联系运营商开通宽带，采购一些必需品，新房子大扫除...... 忙忙碌碌就到了下午，在新居开伙吃饭，炒菜什么的太麻烦，煮了两袋速冻饺子。 “有钱人，你以后还上不上班？”李虹调侃道。 “这几年为了挣钱还债，确实工作挺累的，是想休息一段时间，想想以后要做什么。至少不用再为五斗米折腰了。”曾凡对李虹的调侃已经习惯了，这称呼已经喊了一天。 “咱俩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怎么样？世界这么大，咱们也去看看！” “说起来可怜，我在燕京工作十几年，故宫没去过，长城没爬过呢！” 曾凡不甘心的鼓动着，眼泪仿佛就要下来。 “哎呦看把娃委屈的，不哭不哭！”李虹哄孩子一样摸摸曾凡的头。 “你能走得了吗，不是还答应你那个前女友去面试。” “不是前女友，是普通同事！” “好好，是普通同事！普通！同事！” “我明天去王小雨那个公司面试，然后去辞职，反正都是走个过场。” 曾凡下定决心。 “先说好，我可不会辞职啊，我不想当你的金丝雀，你想一起旅游我正好把年假休了，有十几天呢，可以去好几个地方了。”李虹继续人间清醒。 第二天一早不到八点，李虹就去上班了。 科技公司一般九点十点才上班，曾凡慢腾腾的刷牙洗脸，然后又刷了一会手机，才去面试走过场。 王小雨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和他们的小区隔着一条马路，走过过街天桥，步行向西几百米就到了。 因为来之前给她打电话联系过，王小雨正在楼下等着。 “我们公司全称是大脑波动股份有限公司，老板叫刘一凡，一二三四的一，和你一样平凡的凡，今天他亲自面试你。” 在电梯里面，王小雨不忘介绍，到了七楼，把曾凡领到一间十几平米的会议室就走了。 站在会议室门口，外面就是几百平米空荡荡的大厅，一个个的格子间，零零星星的十几个人。 等了十几分钟，王小雨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过来，文质彬彬的样子，穿着一身米黄色西装，脖子上系着一条棕色领带，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脸型和孙红雷有几分相似。 “你好你好，久等了，曾凡是吧，我是刘一凡！请坐！”刘一凡热情的和他握手打招呼。 “你们最近开发的那款游戏很火啊，听说最近同时在线已经过百万了，恭喜啊！” “一般般吧，全国我们这样的公司太多了，每天不知道多少公司开张，多少公司倒闭呢。” “你的守夜犬小程序我研究过，水平很高啊，实现同样的功能不难，算法很巧妙！我们公司正缺乏你这样的编程高手！” “不知道你对脑波游戏了解不了解？” “有所了解，没玩过。” “其实脑波检测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很多公司都有量产的设备，区分水平高低的还是脑波的解析，在这方面我有一些独到的技术，不谦虚的说，领先全世界其他同类型公司至少十年。” 谈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刘一凡明显情绪激昂许多。 “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量产设备我们都研究过，说实话体验都很差，延迟大，错误率高，有可玩性的一般都是简单的操纵类游戏......” “我希望开发一款原生态的在线的脑波游戏，能像玩魔兽世界一样在线游戏，完全的沉浸式体验，颠覆目前市面上所有游戏.......” “那样的一套游戏装具应该很贵吧。” 曾凡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额~~，现在各种元器件成本已经降低了很多，只要游戏体验做好了，销量能摊平成本，这是开创性的东西，前景无限广大。” “刘总，我能体验下你们的设备吗？” “别叫刘总，叫我一凡！” 公司有一个比会议室还大的房间专门摆放游戏设备。 游戏设备确实很颠覆，是一个u型架支撑超过两米长度的椭圆形全封闭游戏仓，科技感十足，游戏仓中间和u型架连接，可以360度转动，可以体验平躺直立。 “这是我们特别定做的概念机，也是昨天刚刚到，一共只做了三套，以后还会不断的改进。” 刘一凡不无骄傲的介绍道。 “设备昨天才到，只组装调试了一台，我们要多人共用，你先到那边更衣室换一套游戏服，你放心，都是全新没拆封的，很干净。” 游戏服有点类似蜘蛛侠的战袍，全身弹性的连体衣，只是没有头套，白色没有花纹，手和脚全部包裹，手指可以分开，相当于把手套和衣服连在一起。 进入游戏仓后，整个身体全部被固定住了，并不是全贴合，而是设计了充气的装置，可以适应不同体型的人。 头颈部，后脑和额头也被固定住，眼前有一点空间有一个环绕显示屏，口鼻有一个类似的氧气面罩的装置用于呼吸。 游戏仓盖关闭，眼前一片漆黑。 不仅没有光线，声音也完全隔绝了。 重力也突然消失，整个人仿佛悬浮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 全身被束缚，一动不能动。 等待有几分钟的时间。 曾凡却觉得仿佛只有一刹那。 眼前有了了一点点的光线，耳边有了微弱的风的声音。 双脚也重新踩在了实地上，脚底清晰的触感，好像柔软的草地。 光线突然加强，曾凡不得不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从模糊到逐渐清晰。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蓝天碧草，身处其间，仿佛闻到了青草和野花的味道。 暖暖的微风拂面，让人感觉无比的舒适。 “嘎~~” 一声清脆的鸟鸣传入耳中。 曾凡抬头，蔚蓝的天空飘着几片淡淡的白云，一只雄鹰正在烈日下翱翔盘旋。 抬起手遮挡一下眼前刺眼的阳光，只见那只鹰盘旋之中越飞越低。 突然收起双翅向着曾凡侧后面十几米处一个俯冲，紧接着迅速振翅而起。 曾凡转身，只见苍鹰双爪已经捕捉到了一只灰色的野兔，越飞越远。 顺着鹰飞走的方向，可以看到极远处的方向，有隐隐的起伏群山。 这时候曾凡才想起，自己正在游戏仓里面。 好神奇的体验，太真实了。 耳中传来极其微弱的流水的声音，曾凡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一条几米宽的小河出现在眼前。 借着河水的倒影，曾凡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面容身材和现实中都差不多，头发也是极短的寸头，上身穿着一件兽皮的马甲，下身一件兽皮的围裙，胯间凉飕飕的感觉，像极了在挂空挡。 瞬间有一种惊悚的感觉涌来，曾凡缓缓转头，发现自己的侧后方十几米处一头雄狮正在缓缓站起，做好了捕食的准备。 赶忙掉头就跑。 曾凡从来没觉得自己能跑这么快，几个呼吸间就跑出了几十米。 光着脚踩在草地上的感觉，许久没有体会到了。 曾凡奔跑中回头瞄了一眼，身后的狮子在加速，距离逐渐接近中。 更可怕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三头狮子，一公二母。 ‘妈妈咪呀，这是一家子要会餐的节奏么！’ 无比真实的体验让他模糊了现实和游戏的区别，只知道拼命的奔跑。 此时此刻，刘一凡的震撼比曾凡更大。 游戏仓的对面放着一排五台电脑，用来监控游戏仓的数据，中间一个32寸曲面屏显示器正显示着游戏里的画面。 画面和曾凡看到的第一视角不同，是监控摄像机一样的高空视角，但是又可以切换角度，放大缩小。 左侧一个显示屏显示着实时监控的曾凡脑波信息，右侧显示器显示心率，血压，体温等等生命体征信息，再右侧还有两个显示器显示着游戏后台的运行数据。 这间游戏体验室还有几个人，都是刘一凡的创业伙伴，定制游戏仓昨天下午才送到，他们也才刚刚体验了一轮。 说实话，每个人的体验都很糟糕，只有刘一凡作为发明者，了解最深，在游戏里面表现的最好。 别人也只限于活动下手脚，转动下头部，每个动作都是无比沉重，艰难。 刘一凡在游戏里走到小河边，用了一个小时，还没有触发狮子的剧情，就被系统强制退出了。 正是因为几个人都体验过，才知道玩这个游戏的艰难。 可是看到曾凡的表现，几个人都碎了一地的眼镜片。 他们可都是进的同一个游戏仓啊。 人与人的差别要不要这么大？ 我们还没有学会走路，他已经奔跑如风了。 此刻游戏里的曾凡也面临着选择。 ‘这也太他喵的真实了，跑了十几分钟还在追，啥时候是个头啊。’ 已经开始感觉到疲累了，难不成真要被狮子吃掉吗？ ‘ 算了，拼一把吧！’ 曾凡猛地停步，转身。 这时候追的最快的狮子已经到了他身后，见他停下，毫不犹豫的扑了上来。 血盆大口朝着曾凡的脖子咬上去。 “快看他的脑波频率！”几个人都紧张的注视着游戏画面，刘一凡的一个同事惊叫道。 只见左侧显示器上面曾凡的脑波曲线瞬间上扬，突破了上限，消失不见。 右侧显示器上面的心率明显加速，各项指标却还在合理的范围内，否则将会强行退出游戏。 游戏画面上曾凡膝盖瞬间弯曲，身子一低躲过了公狮子的锁喉，双手闪电伸出，抓住了狮子的两个前腿，顺着狮子前扑的冲击力转身就势一个过肩摔。 曾凡并没有松手，而是随着倒地的狮子一起摔了出去，落地的瞬间右手手肘重击在狮子的脖子上，感觉到了狮子喉骨的碎裂。 “这哥们真猛！” 游戏外面观战的几个人紧张的咽着唾沫。 百兽之王也不过如此嘛，曾凡信心大增，站起身盯着追上来的其余两头母狮子。 倒地的公狮，体形最大，后面追上来的两头母狮，虽然体形略小，但是身长体重也比曾凡大很多。 两只母狮离着他三四米远，围着他开始缓慢转圈，嘴里发出震慑的吼声。 曾凡不打算坐以待毙，猛的往前扑，就地一滚，就到了一头体形偏小的母狮脚下。 母狮朝他的胳膊咬去，此刻的曾凡是后背着地，身体蜷缩一团，双臂前屈护住头部和颈部，双腿前屈护住胸腹。 这头母狮的嘴还没咬到，曾凡的右腿已经飞速弹出，迅猛踢中了它的脖子。 巨大的力量让母狮飞出去倒在地上，嘴角吐血，四腿抽搐，眼见是不活了。 另一头母狮反应机敏，迅速转身，几个起落，跑没影了。 曾凡站起身来，眼前一黑，向后仰面躺倒在地。 第11章 新的目标 曾凡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游戏舱已经打开了。 他进去的时候游戏舱是立着的，现在是横着的，他正躺在里面，感觉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仿佛回到了医院的病床上，同样的被一圈人围观。 大脑感觉很累，身体上却并没有剧烈运动后的酸胀感。 “感觉怎么样，身体哪里不舒服？”刘一凡问道。 “就是大脑觉得累，好像加了一宿班，身体很轻松，好像发烧捂了一身汗。” “你这感觉和我们差不多，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还是个正常人。” 看他要出来，刘一凡在游戏舱侧面支架上按了两下，游戏舱慢慢立起来，充气的束缚消失。 “游戏舱也可以完全用脑波控制开启和旋转，这是测试设备，暂时还没有加上这个功能。”刘一凡解释道。 “你的表现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看你游戏里的表现我都觉得这设备可以量产了。” “哥们儿你太牛b了！” 一个谢顶的矮胖子冲着曾凡挑起大拇指，看到他，曾凡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赶紧摇晃脑袋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抹去。 “我是吴振，毕业于华科大，你刚才体验的游戏场景是我带领人开发的，以后我们要精诚合作了！” 从游戏舱出来，刘一凡又将其他几个人介绍给曾凡，都是名校博士，都有不平凡的履历。 刘一凡毕业于华清，加州理工，计算机和脑科学双料博士，担任过谷歌的项目负责人。 张丛，加州理工的脑科学博士，副教授。 石鑫，华清大学电子工程学博士，国内顶尖的搜索引擎公司担任过某产品的研发主管。 徐灿，燕京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博士，某三甲医院副主任医师，据说擅长做开颅手术。 被几个博士围观，曾凡瞬间感觉自己啥也不是了。 初中毕业，技校学历，约等于文盲了。 “游戏退出的原因找到了！是脑波频率和心率同时大幅度降低！” 张丛的话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力。 “怪不得那么厉害，脑波比我们都活跃，这显示的极限值是多少？”徐灿惊叹道。 “搏斗那一段脑波频率肯定超过六十了，这台设备监测的上限值就是六十赫兹，看来这个值还得上调。” “这就是最强大脑啊！”徐灿发亮的眼睛让曾凡有点发毛，仿佛在研究要从哪里下刀。 “曾凡，你说说你的亲身体验！给我们提提意见！” 刘一凡让几个人坐下，游戏显示屏开始重新播放刚才曾凡的游戏过程。 看上去跌宕起伏，实际时间不到半个小时。 曾凡随着游戏进程讲解自己的体验，众人都没有打断，等他讲完了，画面重新从头播放，才开始提问。 “你刚才说黑屏悬浮的时间感觉很短，视频你也看到了，有将近五分钟。” 刘一凡推了推眼镜解释。 “这是一个游戏载入的过程，也是对你的身体进行综合扫描，同时生成你在游戏里面人物角色的数字模型。” “我们也是故意设置五分钟的虚空静默，可以方便玩家静下心来，集中注意力。” 张丛调出了他们几个人游戏时的脑波数据，以不同的颜色编号显示在一个坐标轴进行对比。 “你们看他这时候的脑波迅速降低，这相当于在几秒钟内进入了深度睡眠，对比一下我们的，吴振的最活跃，几乎全程没有明显降低，一凡的最接近曾凡，也用了一分多的时间。” “吴振！你当时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呢？”徐灿好奇的问道 “咱们组装好后，我是最先进这游戏舱里面测试，刚开始两分钟就盼着千万别出bug，别丢脸，别被老板炒鱿鱼，不然下个月房贷不知道怎么还呢......” 吴振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体验。 “后面两分多钟我就着急了，不应该啊，游戏加载没这么长时间啊，是不是死机了？难道游戏舱的配置和游戏不兼容？也不应该呀！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后来画面出来了，我一动不能动，心想这下完犊子，肯定的出大bug了！这下脸丢大发了！” “你没感觉到微风，草香和花香？”一直没说话的石鑫问道。 “我感觉个锤子！屎都快挤出来了，一动不能动，那还有心思感觉那个！”吴振愤愤不平。 “我好奇的也是这一点，游戏舱确实有风力风向的控制，以后我们也会加上味道的控制，但是现在还没加上呢，曾凡你确定真的闻到香味了吗？”石鑫疑惑。 “当时感觉很清晰啊，难道是产生幻觉了吗？”曾凡也不确定了。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你大脑比较活跃，综合思维强大，看到景象，自动补全相应的信息。”刘一凡插话。 这时候游戏的回放到了曾凡看到狮子，开始拼命逃跑。 “曾凡跑的比狮子都快，这速度可以测出来吗？这已经超过人类极限了吧，吴振你这游戏设计的有问题啊，几个人能跑得过狮子，我们进里面就是给狮子加餐的吗？”徐灿挑刺道。 “我们限定的狮子不会下水，你如果逃跑，狮子只会跟随，不会主动攻击，并且跟随一阵就会撤了。谁知道曾凡这么彪悍啊！”吴振为自己发声。 “游戏后台监测狮子最快奔速度跑达到了22米每秒，曾凡是25米每秒，后面那下肘击和出腿速度比这个还快，这是人类的速度吗？” “狮子是我让加上的，也是为了刺激一下人的大脑活动。”刘一凡解释道。 “游戏角色的各项身体数据来自于第一次进入时对身体的扫描结果，是和脑波感应强度成正比的，我们有一个综合计算模型，曾凡的力量速度都达到了最大值，看来我们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对人体的各项数据设定的有点保守了。”刘一凡思索道。 “从曾凡的描述，可以看出他的体验感比较强，狮子带给他的危险性刺激出了他的极限潜能。” “这种潜能我们大多数人很难激发，即便是偶然出现了，受限于身体素质，也很难达到曾凡游戏中表现出的速度和力量。” 张丛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所以，数据模型应该不急着修改，我们需要更多的测试，收集更多的数据。” “我认为，曾凡这样的特例绝对不会多。” “那这样吧，石鑫负责把那边两台游戏舱组装调试好，继续用原来的模型测试，这一台调整数据，以后专门留给曾凡测试用。” 刘一凡做出决定。 “各位大佬，需要订餐吗？午餐时间到了！”王小雨敲敲门走了进来，打断了大家的讨论。 “今天不订餐了，我请客去得顺楼，欢迎曾凡加入我们的队伍，小雨你也一起来！”刘一凡豪气道。 得顺楼就在这栋写字楼底商，新近开张的一家清真餐馆，特色烤鸭，牛羊肉做的比较有特色。 几个人边吃边聊，话题离不开刚才的游戏。 吴振和徐灿话比较多，属于比较活泼的性格。 张丛比较高冷，每句话都是有的放矢。 石鑫明显的内向性格，很少说话，涉及自己的领域才稍微活跃一点。 刘一凡倒是颇有大将之风，既要活跃气氛，又要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 王小雨自动担当起服务员的角色，不主动参与众人的讨论。 “自打从猪场辞职来到咱们这大波公司，我过的是相当的煎熬啊，现在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为了这一线曙光，我提议，咱们干一杯！” 因为下午还要上班，大家喝的都是饮料，吴振举起手中的绿茶，众人纷纷响应。 “我可没看到你的煎熬，只看到你每天和几个女同事打得火热，快乐的很！”徐灿拆台道。 “那是你没看到我的内心，看看我日渐稀疏的头发，你就能看到我内心的苦痛！” “看到你的秃脑袋，我就想给你开瓢！这个我业务熟，你要不要试试！”徐灿毫不留情。 “炫耀！你这是赤裸裸的炫耀！大家伙都知道你是个外科医生，用不着一再强调，小徐啊，做人要低调！”吴振拍拍徐灿的肩膀。 这顿饭在两个人的吵吵闹闹中结束。 回到公司，刘一凡调整了游戏舱一些数据设定，曾凡又重新体验了一把。 这次没有和狮子搏斗，因为他的速度把狮子远远的甩没影了。 吴振按照曾凡指点，重新测试了一回，终于挽回了一点面子，在游戏里面可以勉强活动了，奔跑还很难。 刘一凡的二次测试表现最好，奔跑可以达到普通人的速度，可以在游戏里面行动自如。 每个人都进行了第二轮的测试，表现普遍比第一遍更好。这让大伙对这个游戏舱的前景充满了信心。 游戏舱的一些缺点也被测试了出来，时间长了容易眼睛疲劳，通风口设置太少，人躺在里面很容易出汗等等。 下班前，刘一凡把曾凡请到自己的办公室。 “本来看你的履历，我已经尽量高估你的实力了，没想到你还是给了我个惊喜！” “我做人脑研究超过十年了，各种类型的人脑波测试过无数，各种年龄，各种职业的，各种不同成长经历，各种智商的，所有这些人里面，你是最特殊的一个。” “我是个无神论者，不得不佩服命运的奇妙，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再次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我和张丛徐灿是公司的发起人，也是主要出资人，公司总股本是五千万人民币。” “我占股百分之五十，张丛徐灿占股各占股百分之二十，吴振石鑫各有百分之五股份，他们没有出资，股份五年内不能变现。” “也就是说，他们五年内离开公司，股份作废，所得仅限于各种工资奖金的收入。” “我们决定从我个人的股份里分割给你百分之五，条件和吴振石鑫他们一样。” “你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都可以商量。” “我希望能以实际出资占股，我可以出资一千万。”曾凡开口道。 “这样当然更好，能缓解我们的资金压力，我们招揽更多的优秀人才，让我们的成果更快上市。” “那我们几个人的股份要重新计算，得变更持股协议了。” 第12章 游戏开发 加入了刘一凡的公司，曾凡李虹两人的旅游计划自然没有进行。 不再为了工资上班以后，曾凡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忙了。 以前是被动加班，心里万般不情愿，不得不去。 现在成了公司股东，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住在公司里，偏偏还乐在其中。 游戏舱经过十几轮测试以后，找出来十几处不足，石鑫负责带领人重新设计，为定做第二版设备而忙碌。 第二版不仅仅是修改不足，还要扩展一些原先没有的功能，想办法降低零配件的成本，为后面量产做准备。 刘一凡和张丛徐灿负责脑波监测解读的部分，也是公司的核心竞争力。 有了曾凡这个特殊个体加入后，他们这部分进展最快，很多以前模糊不清晰的地方，曾凡的测试数据为他们的研究指明了方向。 常人的大脑信号就好像没有对焦的照片，模糊不清，很难解读出清晰的意义。 经过反复训练的人，脑中默念或者想象某个词语，做某个动作，脑波才能解读出来，过程很慢，也经常错误。 没有经过任何这方面训练的曾凡，他的脑波就好像专业的摄影师作品，总是能精确清晰的被设备解读，极少出错。 这个bug般的天赋，就好像武侠小说里面身负血海深仇的主角捡到了武林秘籍，眼看着就能练成绝世神功，怎么不让三个人欣喜若狂呢。 有了曾凡的配合，三个人的研究进度像坐上了飞机，真的是一日千里。 徐灿开玩笑的说，如果他们联合发表论文，未来获得诺贝尔奖不是难事。 脑科学，就是神经科学，又分为临床神经科学和基础神经科学。 徐灿就是临床神经科学专业的大牛，不到四十岁，就已经在国际期刊发表过多篇有影响力的论文，是业内知名人士。 张丛在基础神经科学领域耕耘多年，主攻方向是行为神经生物学，研究大脑的学习记忆、情感、睡眠、觉醒等。 刘一凡则是主攻计算神经科学，认知神经科学，利用应用数学理论和计算机模拟方法来研究大脑功能。 大脑波动公司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三个人认识已经进行了很久了。 靠着变态的记忆，超强的学习能力，曾凡也跟着三位脑科学大牛学会了很多的东西，毕竟他们有着很多网上学不到的专业知识和经验。 根据最近的研究结果，刘一凡调整了以前的脑波感应模型，游戏舱对脑波的解读能力提升了一个数量级。 这也将普通人的学习难度降低了很多，让新人第一次体验更加容易了。 吴振负责进行游戏开发，他的游戏开发队伍从十几个人迅速增加到了上百人，并且规模还在持续上升。 不得不说吴振是个程序设计天才，他针对游戏舱的特点设计了一款全新的游戏引擎架构，尽管目前只具有基本的功能，但已经可以和游戏开发同步进行，以后会不断的完善。 大草原的测试场景就是这个引擎下的第一个产品，尽管很简单，给人的体验却很有颠覆性，画面的水平已经领先市面上所有的主机游戏了，未来还会有触觉，嗅觉等等扩展功能。 游戏舱必须搭配至少一款真正的游戏才能正式推出，公司研究后决定先开发一款实景枪战游戏和一款综合格斗游戏。 曾凡游戏里能战胜狮子，现实中肯定也精通格斗，吴振理所当然的让他负责格斗游戏的策划和设计编程。 虽然看过很多搏击视频，各种网上公开的教程，他其实根本没有练过，更别说和人对战格斗了。 不过相比别的程序员，确实对格斗了解的更多。 更主要的是曾凡有着恐怖的学习能力，哪怕现学现卖也能唬住很多专业人士。 不仅会编程，游戏策划，懂格斗，他还学习过素描，精通多种电脑绘图工具，熟悉3d建模，制作各种游戏贴图。 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让分配给他的十几个程序和美工心服口服，认真配合他的工作。 因为人体结构无比复杂，各种流派格斗动作又是多种多样，纯脑波的格斗游戏对玩家的脑波控制水平要求很高，这个游戏更多的是作为游戏舱后期的主打产品。 相对来说，枪战游戏对操控的要求就要简单的多了。 走路，转身，跑动，跳越，卧倒，瞄准，开枪，几个简单的动作练熟，大部分人就能上手了，入门要求不高。 枪战游戏主要是场景的拟真度，这方面正是游戏舱领先于其他游戏设备的地方，真正的体验到身临其境。 曾凡发现游戏舱可以当做他的能力放大器。 利用吴振的引擎架构，曾凡设计了一套豪华的海景别墅，当做自己的工作室。 他可以躺在游戏舱里面，一边测试一边工作，效率大大提升。 不需要敲键盘，真正实现所想即所得，别人敲一行代码的时间，他可以输出几十行代码，通过脑波精准的操纵电脑，连键盘鼠标都省了。 游戏舱里面可以免受各种因素干扰，集中注意力专心思考，效率提升，错误率却大大降低。 曾凡的这个发现彻底的震惊了几位博士。 “要是我们的程序员都进舱里工作，哪怕只有他的十分之一，这效率也是好几倍呀！”吴振喃喃自语。 “我觉得我们的游戏舱需要起个正式的名字了，因为它不仅仅能游戏用啊！” 刘一凡不愧是老板，最先想到的是怎样实用。 “不要太乐观了，这一段时间已经测试了几百人次，我们公司现有一百多人，游戏里能行动如常的还不到十个人。”张丛泼冷水。 “我倒是觉得可以乐观一点，婴儿学会走路要一年时间，从会走到会跑只需要几天。”徐灿有不同意见。 “我可以先做一个有针对性的测试训练程序，加快新手的适应过程。”曾凡在游戏舱里也可以参与众人的讨论。 “这个可以有，优先级调到最高！等第二批设备出来，给我的程序员们每人配上一台，这可是生产力工具啊！” 吴振感叹道。 第二批设备做出来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了。 这一批定做了五十台，三十台用来测试训练，二十台给训练成绩最优秀的一些程序员用来工作。 曾凡的教程早已经编好了，所以才有几十名程序员可以直接用游戏舱进行工作。 教程根据难易程度分为初级，中级，高级，特级，四个等级。 通过初级训练，可以用脑波操作游戏里的角色正常行动，也可以用脑波操作键盘正常进行编程，实现在游戏里正常工作，当然目前大部分人的效率还没有直接敲键盘快。 通过了初级训练的考核，可以操控人物进行基本的动作，就能体验枪战游戏了。 因为第一版设备只有三台，目前还没有人能通过中级水平考核。 当然不包括曾凡，他是变态级选手。 只有通过中级水平测试，才能参与他设计的格斗游戏，这游戏对操控者的脑波精准度和波动频率有一定的要求，也决定着游戏角色的速度和力量。 本来大家都以为相对容易的枪战游戏还在研发中，连简单的测试都做不了。 反而是曾凡领导人数最少的团队，把格斗游戏做出了眉目，可以进行对战测试了。 偏偏所有人员的测试水平都达不到对战的条件，曾凡只能和自己创造出来的npc进行战斗来收集数据。 npc人物建模需要一定的美术功底，剩下的就是纯粹的重复性劳动，曾凡只负责提出人物设定，其他的交给别人完成。 人物的动作设计，相对的复杂一些，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曾凡也只是消耗了一个月时间。 设计了散打，泰拳，空手道，跆拳道，摔跤，柔道，中国武术流派很多，加入了名气比较大的太极拳，八卦掌，形意拳，八极拳，咏春拳几种。 实战中武术用处不大，但是很多招式观赏性很强，游戏里面可以赋予npc角色很高的速度和力量，武术一样可以威力无比。 更进一步说，招式和套路是固定的，同等的力量和速度，决定胜负的还是看每个人的经验和技巧。 最耗费精力的还是npc人物的智能化，只靠传统的算法设计的套路，很容易被对手摸透，更何况曾凡要和自己设计的人物格斗。 运用深度学习的算法训练npc，又需要海量的数据和庞大的算力支持，这些条件现在公司无法提供。 曾凡设计了一种新的算法，可以不需要耗费巨量算力，也能让格斗的npc自我进化，这需要他自己不断的陪练，找出不足，有针对性的不断调整。 他只需要和一个npc进行对练，算法成熟以后，可以适用所有的角色。 游戏里格斗其实也是一种纸上谈兵，尤其是这里面所有角色的动作都是由他设计，而他自己又缺乏现实的格斗经验。 曾凡感觉遇到了瓶颈。 他有点高估了自己。 他需要现实中真正的实战来继续提升。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第13章 搏击测试 演武堂搏击俱乐部是北京最大的搏击俱乐部之一，培训出过众多学员参加国际国内各种搏击格斗赛事，其中不乏冠军人选。 听说曾凡要去学习搏击，李虹给他推荐了这里，这里距离他们医院很近，租用了大运村一个训练馆。 她们医院救治过很多俱乐部送过去的伤员，她正巧认识这里的一个教练。 在俱乐部前台一问名字，很快就找到了教练。 “你好！你就是曾凡吧，我是路雨，马路的路，雨雪的雨。” 教练是个标准的肌肉猛男，国字脸，一米七多的身高，肩宽背厚，脖颈粗壮，让人望而生畏。 “我是曾凡，想在这里系统的学习搏击格斗，最好能增加点实战经验！” “跟我过来吧，我先带你做基本的测试。” 路雨领着他走过一个长长的走廊，两侧是一个个单独的训练室，都有人在进行学习训练，走廊尽头来到一个宽阔的大厅。 大厅大概有一千多平米，中央有一个标准搏击擂台，擂台的四周有很多组人，在教练的指导下训练。 四面各有一个入口，每个入口边上各摆着一台拳力测试仪，一个橡胶假人固定在测试台上，后面有一个液晶显示屏。 路雨对着假人随意挥出一拳，把假人打的向后一倒，随后又弹了回来。 显示屏显示出579kg的数字。 “你来下试试！” 曾凡心想我肌肉没他多，可也不能差太远啊，用尽全力快速打出一拳。 假人猛的向后倒，几乎贴到地面才弹回来。 “我靠！”路雨惊讶的喊了出来。 显示屏显示出791kg，这数字明显出乎他的预料，也出乎曾凡自己的预料。 他最近没少看这方面的资料，知道普通人全力一拳也就和自身体重差不多，他体重偏胖70公斤左右，就算觉得自己最近力气变大，预估也不过二三百公斤而已。 ‘砰！’路雨拉开架势又挥出一拳，这次显示601kg，符合他平时的水平，显然设备没问题。 “哥们，你以前练过吧？”路雨疑惑道，心说这家伙来扮猪吃虎吗？ “我就是偶尔去健身，从来没专门练习过拳击格斗什么的，只是看过很多视频，那个也不能当训练啊。”曾凡自己也纳闷，难道我真的变异了？ “你不是要增加实战经验吗，咱们打一场吧，自由搏击规则知道吧？” “知道一点，倒地不许攻击，不能使用反关节技、肘等，不能攻击要害。”曾凡说出自己了解的。 “知道这些也够了，咱们不是正式比赛，当切磋了，跟我过来吧！” 擂台边上有几组长椅，上面扔着一些散乱的装备，有拳套，防护背心，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装备。 曾凡在路雨的指点下穿上背心，戴上头套，手套，护膝，然后跟着爬上擂台。 周围一些正在训练的人，看到有人要比赛，纷纷停下训练，过来围观。 “哟！路雨！又要欺负新人啊！”观众里面一个教练调侃道。 “你丫知道个屁！我俩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 “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还没打就怂了？” 擂台上，俩人互相碰了下拳头，没有裁判，自己喊开始。 “来吧，全力攻击！让我看看你的实力！”路雨低声喊道。 曾凡从没受过专业训练，比赛倒是看过不少，第一次上擂台，却感觉不到紧张。 学着路雨的样子，双手举到胸前，不停的变化步伐，盯着对方，前后左右小幅度的移动。 突然感觉路雨的动作变慢了下来，乘着他一个前冲的动作，曾凡对着冲过去，右手一个直拳直接击中了他的双眼中间。 击中的瞬间，想到刚才的测试，曾凡稍微收敛了一些力量。 扑通一声，路雨仰面直挺挺摔倒在擂台上。 周围的嗡嗡声瞬间消失。 曾凡有点不知所措了，‘我有这么厉害吗？’ 见路雨倒地一直没有动，刚才调侃路雨的那个教练迅速的跳上擂台，听了听心跳，测了测呼吸，然后一只手按压人中穴，一只手啪啪的拍脸。 “喂！醒醒，孙子！醒醒！” “你个王八犊子，别你妈拍了，乘机占我便宜！” 路雨胳膊一抬，挡住对方继续拍脸的手，一手撑地，缓缓坐了起来。 “曾凡，你太猛了！就你这素质不去打比赛可惜了！” 路雨转头和看他笑话的教练激将道：“孙子！你敢不敢和他比比？” “比就比，我再怎么也不至于被人家一拳ko了！” “你叫曾凡是吧，我叫王犇！三横一竖的王，三个牛的犇！多多指教！” 王犇身高和路雨差不多，看上去没有那么壮，他给曾凡的感觉危险性更高。 他的脚步移动频率更快，假动作很多，始终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曾凡发现当把注意力集中到对手身上时，就能感觉到时间变慢，还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弱点，并且脑海里马上出现一个攻击的招式。 两次前冲，王犇要么侧移要么后退，总是保持在他的拳头攻击范围之外。 第三次前冲，曾凡猛转身下腰一个回身侧踢，让刚刚出拳的王犇一拳打空，他的脚正踢到对方的脑袋左侧。 扑通！又倒下一个！ 体育馆安静了不到一秒钟就沸腾了，连续击倒了两个教练，这家伙是对手派来踢馆的吗？ 擂台上又上来一个皮肤棕褐色的光头，身高和曾凡差不多一米六几，却特别精瘦，赤裸上身，只穿一条短裤，戴着拳套，没有护具。 “猜万先生想和你切磋一下！”擂台下面一个扎马尾的年轻女人高喊道。 这时候已经下去，站在擂台边上的路雨提醒道：“他是泰拳教练，速度很快，腿法凶狠，你要小心！” 猜万双拳交叉靠在一起紧贴前胸，冲曾凡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后退两步注视着他。 曾凡也学他的动作表示了一下，和他保持两米的距离。 两人互相注视了几秒钟，猜万最先动作，只见他前冲两小步猛然抬左腿前踢。 也就是眨眼的瞬间，脚就已经就踢起来了。 紧接着扑通一声，猜万倒地。 只有少数几个人看清楚曾凡的动作，他在猜万抬腿的瞬间闪到了右侧，一脚踹在猜万支撑腿上。 练习泰拳的抗击打能力都很强，猜万倒地后迅速重新站了起来，明显看到右腿活动不自然了。 又不是正式比赛，没必要拼命，曾凡表示停手不打了。 见好就收吧，不然人家真以为是来踢馆了。 俱乐部的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在台下和路雨了解情况。看到曾凡跳下擂台，连忙上前打招呼： “鄙人周海涛，是这家俱乐部的经理！” “曾凡先生，咱们去我的办公室详谈吧，这边请！” “那谁！刘翻译，你陪着猜万去检查一下！别耽误了。” 经理办公室里，只有周海涛，曾凡，路雨，王犇四个人。 “我听路雨说，你从来没受过专业的训练，也没有打过比赛，你这表现可一点不像啊！”周海涛不可思议的问。 “那个猜万可是在泰国打过几十场比赛，拿过冠军的，我们花大价钱请过来的教练，平时狂的很！居然被你一脚就踹倒了！” “那家伙来我们这半年了，从来都是他把别人打到，我第一次看到他倒地呢！” “我确实没练过啊，我就是个程序员，最近在编写一款综合格斗的游戏，所以看过不少资料和比赛视频。”曾凡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你这没练过就这么厉害了，要是再系统的训练一下，那还了得！”王犇插话道。 “有没有兴趣代表我们俱乐部参加比赛，可以在我们这里免费训练，给你配备最专业的教练团队。”周海涛鼓动道。 曾凡有点动心，又犹豫道：“我不可能每天训练，还有其他的工作啊！” “你速度力量都有，天赋太好了，现在只需要基本的一些培训，你以前没练过，可能对一些基础知识反而欠缺，不知道你的体能怎么样，高强度的比赛很耗体能，不过以你这变态的力量和速度，体能估计也不会差。”路雨提议道。 “比赛的事情我要再考虑一下，我可以先在你们这办一个vip的私教卡，我想系统的学习一下各种专业的格斗技巧。” “那就先这样吧，我们给你打五折办个卡，路雨做你的私人教练，你想学什么找他教，他不会的找别的教练教，以后如果你能代表我们俱乐部参赛，学费我们全额退给你，赢了比赛奖金全归你，我们还要给你发奖金。” 见劝不动曾凡，周海涛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先把人拴住。 剩下的时间，路雨领着曾凡做了多项测试，得出的结论让他瞠目结舌。 这个自称平时不怎么运动的家伙，身体素质比一些专业的搏击运动员还要变态。 包括力量素质、速度素质、耐力素质、柔韧素质和灵敏素质都是顶级。 格斗能力方面，包括爆发力、弹跳力、协调能力也是远超普通人。 各种格斗术的基础动作方面，因为只是看视频自己琢磨的，不够标准，也不够全面，还需要专业的学习。 测试完后也快中午了，路雨非要请他吃饭。 路雨一瓶啤酒下肚，问道：“你知道李虹为什么让你来找我吗？”。 “她说你们俱乐部经常送人去她们那里治伤，所以认识你！”曾凡笑呵呵的回答。 “我几年前就追求李虹，她一直没答应我！” “按说哥们这身材相貌，我们家也不差钱，我妈是大学教授，我爸是公司老板，很多小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呢，可她就是看不上我！”路雨郁闷道。 “可能是你条件太好了吧！让她没有安全感！” 路雨一拍桌子：“怪不得相中你，这说法都一样！” “哥们条件好，还成缺点了，找谁说理去！” 第14章 搏击比赛 此后一段时间，曾凡每天都要抽出去俱乐部进行格斗学习。 演武堂俱乐部的课程设置很全面，拳击，散打，泰拳，空手道，跆拳道，巴西柔术，日本柔道，中式摔跤，蒙古摔跤，俄罗斯桑博都有专门的教练，武术方面有几个国家级的退役运动员，专门教授各种拳法，器械，套路等等比赛项目。 路雨和王犇都是不差钱的富家子弟，还是俱乐部的股东，在这里当教练一个当然是对搏击的爱好，另一个原因就是泡妹子方便。 那天被曾凡双双ko以后，对他是非常的服气，人前人后和他称兄道弟，当然了，想和他俩切磋，那是门儿都没有了。 不过，这俩人倒是没少给他找对手，隔三差五的找别人和他切磋。 前前后后的打了十几场，开始对手也都是三两下就倒。 后来曾凡学会了藏拙，不再寻求一招治敌，这样也能多练一些招式。 尽管对手都很弱，也确实帮曾凡积累了不少的实战经验，将新学的各种技巧融会贯通。 人情债不好欠，曾凡只好答应情况允许的情况下，代替他们俱乐部参加比赛。也逐渐明白了他们对自己如此热情的原因。 这个城市里十二家大的搏击俱乐部之间自行组织了一个团体搏击赛事。 一年四个赛季，每赛季开始俱乐部可为五名选手报名，每次比赛任选三名参加，比赛当天决定对决选手。 每个星期进行两个俱乐部之间的比赛，三局两胜，败了的俱乐部本轮淘汰，胜者晋级。只有各个俱乐部的vip会员才有资格买票观看。 每赛季进行十二次俱乐部比赛，三十六场搏斗，赛期十二个星期，每周六下午比赛。 上赛季前四名的俱乐部作为种子直接晋级下一赛季八强，其他八名先抽签对战，四名胜者和种子队比赛，胜者晋级半决赛，两场半决赛败者争夺第三名，胜者进行赛季决赛，争夺赛季冠军。 年终最后四个星期，本年度成绩最好的四个俱乐部，会进行四次对决，决定本年度冠军俱乐部。 本年度第四赛季已经快结束了。 演武堂的今年有泰拳手猜万加入，成绩一直稳定在前四名，还拿过一次赛季第一名。这赛季只要不出意外，将参与最后的年终对决，争夺冠军俱乐部的头衔。 随着其他俱乐部重金聘请的职业高手越来越多，比赛也越来越激烈了，演武堂俱乐部当然压力山大，今年不得不请来泰拳高手猜万压阵，对于曾凡这样送上门的高手当然更不能放弃了。 根据路雨他们打探的消息，明年还将有好几名国内外高手加入比赛，光凭一个猜万已经压不住场子了。 好像正瞌睡呢，有人送来了枕头，怎么能不紧紧抓住。 有了真正的对战经验，游戏的开发也快了起来。 曾凡原创了一个英俊少年阿成的形象，当作训练用npc，阿成的设定就是生于武术世家，酷爱格斗，乐观开朗，心地善良，喜好打抱不平。 第二批游戏舱的完成，大家训练的机会多了起来，很快不少人通过中级考核。 这样终于有人可以协助曾凡进行阿成的智能训练了，通俗的讲，就是陪练。 赵刚是曾凡以前的同事，是他在燕京这些年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资深程序员，曾凡负责开发这个游戏以后，把他挖了过来，协助自己，他也通过了游戏舱操作中级考核。 他不在的时候，赵刚负责带领团队工作。 格斗游戏对场景的要求不高，曾凡把主要的精力用在了格斗规则和人物动作的设计上了，为了省事，直接把大草原当作第一个格斗场景，用来训练阿成。 公司里通过中级考核的人，被要求每天都要进入大草原和阿成进行一场格斗。 曾凡把一个游戏舱搬到家里，这样下班后回到家也可以随时进行工作了。 周六早上。 最近一段时间，两人都很忙，今天非常难得的两人都不用上班，一起赖床。 一阵激烈的双人晨运以后，两人瘫倒床上。 李虹翻身趴在曾凡胸口，一个手指轻轻的拨弄着他的小肉粒。 “今天我们去故宫逛逛怎么样？你不是总是说没去过吗！”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哪儿都不想去，家里呆着不舒服吗？”曾凡的右手顺着女人光滑后背向下抚摸。 “那怨谁？还不是你自找的？”李虹笑道。 “好啊，敢笑话为夫，看我家法伺候！” ‘啪！’李虹挺翘的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哎呀！奴家不敢了！” 俩人正腻腻歪歪的要梅开二度的时候，曾凡的电话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王犇的来电： “凡哥，今天可是咱们俱乐部的第一场年终比赛，争夺年度决赛权，我来接你了！就在你楼下！” “这么着急？不是下午才比赛么？”曾凡上次答应了代表俱乐部参加年终比赛。 “我的凡哥！你心可真大！这马上就中午了，吃完饭，进行排兵布阵，战术讨论，热身训练，都需要时间啊！赶紧下来吧！”王犇着急道。 曾凡和李虹起床洗漱收拾完毕下楼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 王犇正坐在一辆黑色大g上面和驱赶他的物业保安磨叽：“兄弟！我来接个人，马上就走！” “老板！别让兄弟为难，您这都停了有四十分钟了吧！” 这次比赛在五棵松体育馆附近的怒涛搏击俱乐部进行。 他们的今天的对手就是怒涛俱乐部。 怒涛俱乐部由参加过ufc比赛的国内着名搏击运动员王怒涛创办，在搏击爱好者中名气很大。 曾凡他们赶到的时候，演武堂的其他几个参赛人选以及工作人员都已经到齐了。 俱乐部经理周海涛，路雨，猜万和翻译刘娜，还有一个身高接近两米，体重可能有一百公斤的大块头，王犇介绍这是他们俱乐部另一名参赛选手李复兴。 年终比赛由本年度成绩最好的四个俱乐部参加，报名的五位选手原则上必须是代表本俱乐部参与过本年度比赛才行。 鉴于比赛比较激烈，难免受伤，所以每个俱乐部可以有一名新人参赛。 没参加过比赛的曾凡就被加了进来。 赛制规定，比赛当天中午，赛前会议双方同时提交参赛选手姓名和出场顺序，此后不许更改，已经提交的选手到时任何原因无法比赛都算认输。 人到齐了，聚集到怒涛俱乐部安排的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很宽敞，会议桌五米多长两米多宽，十几个人围着都没有坐满。 周海涛先发言：“三场比赛，对方上场的是景军，韩冬，刘道明。我们这边是猜万，李复兴，曾凡。” 这时候工作人员设置好投影仪，墙上幕布开始显示几个人的资料和比赛录像。 “景军，28岁，身高175厘米，体重73公斤。散打运动员出身，技能比较全面，拳法腿法都很精通，今年代表怒涛出战过五场，四胜一负。” “韩冬，21岁，身高163厘米，体重64公斤。精通泰拳，柔道，摔跤，速度快，身手敏捷。今年代表怒涛出战过六场，六场全胜。但是对手都不怎么强，他的实力应该是三个人里面最弱。” “刘道明，35岁，身高184厘米，体重85公斤。精通拳击，散打，参加过国内外多项搏击赛事，经验丰富。今年代表怒涛参加过九场比赛，七胜二负，他的预估实力最强。” “大伙都发表下意见！”周海涛介绍完情况，结束发言。 “猜万对景军，胜率应该占七成，景军实力还可以，但是意志力不强，遇到猜万这样敢打敢拼的，估计得跪。”王犇发言道。 队里的几个教练都对王犇的预估没什么意见，反倒是对大块头李复兴有点不放心，因为韩东个子小身体灵活，正好克制李复兴。 坐在门口附近的大块头李复兴只有二十岁，别人质疑自己，也没有不高兴，坐在那里认真听课的小学生一样，也不发言。 曾凡和李虹都是新来的，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三场比赛最稳的应该是曾凡对刘道明，力量不差对手，速度更是碾压！”路雨插话。 “刘道明可是对方最强实力，特别是比赛经验丰富，意志顽强，这点正是曾凡欠缺的，也不能掉以轻心。”周海涛嘱咐道。 赛前会开了一个多小时，分析敌我双方情况，为比赛出谋划策，最后三个选手表态一定努力拼搏，争取胜利，结束会议，开始热身准备。 这是只有十二家俱乐部的vip会员才能买票观看的比赛。 比赛即将开始，擂台周围稀稀拉拉的也不过坐着四五百个观众，据说这已经是人数比较多的了。 能打入年终决赛的俱乐部都有比较厉害的选手，这些选手经过一年多的比赛也积累了一定的名气，有了各自的粉丝。 台上一个美女主持人介绍了比赛情况，然后请第一场比赛选手上场。 比赛没有电视转播，也就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噱头。 也有不少观众为各自的支持对象加油打气，几百人的气势居然也很热烈。 双方选手猜万和景军上场，互相致意，主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比赛共进行五回合，每个回合三分钟。 猜万一开始就疯狂进攻，企图速战速决。 景军则是沉着应战，防守反击。 猜万两个回合没有击败对方，体力开始不足，景军则是开始发力输出。 双方打满了五个回合，累的气喘吁吁，最后景军靠点数以微弱优势取胜。 两个人拳打脚踢打的十分激烈，猜万眼角破裂，景军则是鼻血长流，脸颊青肿。 台下的几百观众看的是非常过瘾，哇哇的喊得起劲。 李虹是第一次现场观看这样的比赛，见两人打的满脸是血，开始担心起曾凡来。 “你是急诊科的护士，每天见的场面都比这个血腥吧？有啥好担心的，放心吧！”曾凡安慰道。 “我不是怕你受伤嘛，狗咬吕洞宾！”李虹拳头捶曾凡胳膊一下。 “没两把刷子路雨他们也不会死乞白赖的让我上了，别担心！” 正提到路雨，他就找过来了： “哎！哎！曾凡该热身了，别再这起腻了！” “路雨！曾凡要是受伤，我可唯你是问！”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还是担心别人吧！我们这小比赛，曾凡那就是核武器！” 这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一阵阵欢呼声。 转头看台上，第二场比赛才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原来刚刚上台的李复兴，在裁判宣布开始之后，闪电进攻，韩冬躲过迎面而来的直拳，没躲过紧接着的勾拳，被一记重拳结结实实的轰到头上，直接就被ko了。 马上就要进行最后一场，也是今天的重头戏，曾凡对战怒涛俱乐部刘道明。 第15章 首战告捷 国内最近十年搏击界赛事迭出，影响力比较大的就有武林风，昆仑决，峨眉传奇，勇士的荣耀等等。 这些赛事的火热也带来了很大的社会影响力，使得选手们的收入也是越来越高。 造成的后果是更多人加入进来，更多的专业的搏击俱乐部成立，新人受到更完善的训练，战斗力更强，出名也更快。 刘道明这样超过三十五岁的已经算老人了，尤其是还没打出名气，实力却开始退步的选手，越来越和顶级赛事无缘了。 今年听从老朋友王怒涛劝说来燕京打业余比赛，凭借还算不错的实力，丰富的比赛经验，刘道明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 当听说今天的对手是个新人时，刘道明心里还是有些警惕的，毕竟职业赛场上年轻的新人给过他很深刻的印象。 直到赛前别人给他指点对手的相貌时，看到对方是个三十多岁小个儿头的胖子，还在那里和女人打情骂俏，刘道明心里觉得稳了。 俱乐部打听到的情况是：对手名叫曾凡，最近才加入演武堂，以前没有经过正规训练，没有参加过比赛。 ‘看来就是个玩票的！没有肌肉，没有体重，威胁不大！’ 刘道明给对手贴上了标签，因为今年已经打过好几个这样的对手了。 这些人大多是看过几场格斗比赛，热血沸腾，到俱乐部训练过一段时间，因为确实有一些天赋，在俱乐部的教练鼓动下报名参赛。 刘道明每一次都会用拳头教给他们，没有长时间的专业训练，光靠一点点天赋，只能成为搏击场上的，炮灰！ 由于上一场比赛大块头李复兴闪电ko小个子韩冬，最后这场同样体型差距巨大的比赛，曾凡普遍的不被看好。 这种比赛都是赤裸上身，只穿短裤，一米八四的刘道明全身上下肌肉分明，猛男身材；作为对比的曾凡，身高一米六五，还有微微的小肚腩，也就胳膊和胸口稍显一点肌肉轮廓。 比赛一开始，刘道明一个跨步冲到曾凡面前，就是一套组合拳，想效仿李复兴闪电结束战斗。 身高腿长的优势太大了，刘道明手臂只需要平出，正好和曾凡的头部平齐。曾凡想要打到刘道明的头，则需要高举手臂了。 台下的很多观众兴奋的直吼，超过二十厘米的身高差，今天要见证第二场ko了。 李虹担心的闭上了双眼。 路雨则捧着一个小型摄录机在录制视频。 王犇则和周海涛打赌比赛将会在一回合内结束。 全场大多数人都不看好曾凡，也就只有见过曾凡搏斗的演武堂几个人依旧对他信心充足了。 很快兴奋的观众们就不喊了，太出乎意料了。 只见台上的曾凡呼吸之间连退三步，刘道明闪电般打出的十几拳都落到了空处。 刘道明不愧是比赛经验丰富的老手，见到连续攻击都没有得手，虚晃一拳迅速后退，两人又拉开了距离。 两人互相凝视开始短暂对峙，刘道明用十几秒钟调整呼吸和步伐，这次他只打出一记直拳，一看落空又迅速后退。 台下的观众们只见大块头的刘道明一波又一波的不停进攻，可惜迅猛的拳头每次都落在了空处，进攻了几轮，连曾凡毛都没蹭到。 一回合结束，刘道明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再看曾凡，步履轻盈，好像出来晨跑，在台上跑了两圈，连汗都没出。 走到擂台角落休息，路雨递毛巾，王犇递水瓶。 “不用不用，我才刚热热身！” “凡哥，你这话让刘道明听见，不用比赛，直接被你气昏了！”王犇笑道。 第二回合开始，刘道明又进攻两次没有得手后，开始对峙，不再主动进攻了。 观众们没了开始的激情，见两个人都不进攻，有人开始骂街了。 曾凡知道再继续耗下去意义不大，对方看来也就是这个实力了。 突然一个横跨闪到了对方身前，刘道明左手下意识就是一个勾拳，可惜拳头刚刚抡起，就被曾凡右拳击中胸口。 一米八五的壮汉，竟然被一拳打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擂台上。 这阵势裁判都惊呆了，愣了好几秒钟才暂停比赛。 刘道明醒来已经是几分钟以后了，只是短暂休克，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今天的观众们确实见到了今天的第二场ko，大呼过瘾，估计够和别人吹嘘很久了。 演武堂俱乐部三局两胜拿下怒涛俱乐部，获得了参加年终决赛的资格。 这下子曾凡这个名字在燕京搏击的圈子里传开了。 各大俱乐部开始打听他的底细。 也有人取得他的联系方式，不停的试探他是否要跳槽。 害的他不得不拒接所有陌生来电，微信拒绝新加好友。 这才安静了许多。 不过这些暂时和他无关了。 下次上场就是决赛，那要半个月后了，曾凡又投入忙忙碌碌的工作中去了。 曾凡进入游戏舱，眼前一黑，心思渐渐沉静。 微风轻轻吹拂，睁开眼睛，蓝天，碧草，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不远处一间木头搭建的小屋，门前用圆木搭着几个巨大的架子，上面挂满了一条条一米多长的沙袋。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不停的击打着沙袋。 汗水沾湿了他的头发，浸湿了他的背心，依然在忘我的练习着。 “阿成！先别练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曾凡出声打断了少年的练习。 少年阿成转身看到了曾凡，跑了过来，欢快的喊道：“师傅！你来了！” 为了培养出高度智能化的npc，阿成的建模采用了特殊的算法，曾凡完全模仿自己在游戏舱里的脑波思维模型，构建的阿成这个虚拟人。 他在游戏里和别人交流，看到的视觉效果和听到的声音，以及其他的感受，都和人类一样，用曾凡设计的特殊图像音频算法解析后，再给出反应。 这种特殊的图像音频综合的解析算法，是曾凡和刘一凡张丛徐灿最近的交流中，理解了一些人类大脑的信息处理机制，灵光一闪而创造出来的新型算法。 算法虽然还很简陋粗糙，但已经是有别于深度学习理论的新的人工智能路线了。 仅仅是为了让阿成识别出不同的人，并且给出适当的反应，就耗费了无数的心血。 这也是曾凡这段时间，频繁主动加班，回到家还经常忙到深夜的原因。 让公司里其他人和阿成陪练，搏斗反而是其次，主要的用意，还是训练阿成的识别和应对能力。 阿成的搏斗能力已经很容易打赢刚刚通过中级训练的人，但在曾凡这里还不够看，被轻轻松松击倒十几次。 好在给他设定了坚韧不拔，越挫越勇的性格，这点打击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只会让他更刻苦的训练。 “师傅，你找来的那些人都太弱了，打起来一点都不过瘾！”阿成主动抱怨道。 “你和他们对打不要总是一言不发，要多多交流，就像我指点你一样，多教教他们，这样才能共同进步。” “好麻烦啊，他们说的话经常听不懂。” “听不懂就多问，想办法弄懂为止，不要不好意思！” “哦，知道了。谢谢师傅！” 从大草原的场景退出，曾凡进入海景别墅的场景，开始进入游戏服务器后台检查阿成的代码变化。 随着阿成每天不间断的训练，他的代码也会在曾凡设定的框架内自行增长和消减，专属的记忆数据库的数据则是不断的增长中。 陪练的人数增加，阿成的记忆数据库数据最近呈现指数级增长。 这种速度的增长情况有点出乎曾凡的预料，如果不尽快解决，服务器存储很快就会填满。 一味的扩展服务器存储，随着数据的增多，检索速度会越来越慢，阿成的反应速度也会变的很慢。 必须想出一种办法，在不大规模增加服务器存储的情况下，让阿成能像人脑一样记忆海量信息。 解决办法一时想不出来，曾凡随意的翻看阿成新增加的记忆数据，很快发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公司的各个项目组都有独立的服务器，为了安全起见，通常这些服务器都是在各自独立的网络中。 每个人只能访问权限范围内的服务器，曾凡由于能力特殊，参与多个项目，他的权限仅次于刘一凡，能访问所有的服务器，在大部分服务器都有超管权限。 由于阿成的特殊性，曾凡专门将其存储在一个单独的服务器中，平时只和游戏舱服务器保持连接，而这两个服务器都不能直接访问其他服务器，更不能访问外网。 现在阿成的记忆数据中，出现了大量其他服务器，和外网的内容。 海景别墅的墙上显示出大草原的场景，小木屋边上，阿成依然在锲而不舍的打着沙袋，看上去毫无异常。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第16章 意料之外 想不通的问题先不去想，解决不了的问题，先搁置。 正好遇到李虹休息，拉着曾凡去逛故宫。 上次没去成，这次倒是没有被打扰，午门进去后，沿着中轴线往北走。 曾凡虽然没来过故宫里参观，但是故宫的知识从网上早就了解不少，故宫的图片视频，各种典故太多了。 现场参观了两座四米多高的铜狮子，别的人家只能用石狮子镇宅，皇帝家就是不一样，要用铜狮子，还是特大号。 光是摆放的石头基座就有两米多高，铜狮子也有两米多高，站到下面，要仰头观看。 被众多专家，自媒体大v推崇的太和殿广场，据说下面铺了横七竖八，一共十五层砖石，无比的平整，皇家的院子都这么讲究。 下面的石头看不到，反正表面的石头很多都被踩得破破烂烂了。 可惜的是只能在院子里面逛逛，人家不让进屋参观，最多只能站在门口眺望一下金黄色的皇帝宝座。 毕竟参观的人太多，每天几万人，很容易把门槛子踢烂。 去年连续两部清宫剧热播，顺便连故宫都跟着沾光，游客据说都比平时多了。 参观完中轴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三大殿后，跟着李虹偏离中轴线的参观的人群，往东六宫参观，景仁宫，承乾宫，重点是参观延禧宫。 可惜和电视剧里面是大相径庭，院子中间一个半拉子烂尾工程，据说溥仪登基就开始建，后来大清灭亡就停工了，烂尾一百多年到现在。 周围改建成了库房，现在是古书画古陶瓷研究所，还不能进去。 托电视剧热播的福，延禧宫参观的游客还不少，跟在几波游客后面，俩人免费听了几个导游对延禧宫前世今生的种种讲解。 倒是景仁宫和承乾宫还保留着原貌。 康熙据说出生在景仁宫，据某导游的考证，乾隆的老妈大名鼎鼎的甄嬛娘娘也曾居住于此，还有憋屈皇帝光绪的宠妃同样憋屈的珍妃也曾在这里住过。 承乾宫住过的最有名人物是顺治的宠妃董鄂妃，可惜两个人寿命都不长。 跟着某位导游的队伍，逛完承乾宫，又回到了中轴线上。 参观了各大影视剧里最常见宫殿：皇帝和皇后居住的乾清宫和坤宁宫，以及夹在两宫中间的交泰殿，不愧是皇家宫殿，名字都起的意味深长。 据另一位导游介绍，清朝的皇帝和皇后并不是固定住在这两个宫殿。 乾清宫的空间过于高大宽阔，据说是冬冷夏热，康熙的晚年就搬到了西边的养心殿居住，他的子孙们继承了这个传统。 坤宁宫到了清朝就成了皇帝大婚的洞房之地，在这里住过的皇后都是大清门抬进来的，只有顺治，康熙，同治和光绪的皇后有过这种待遇。 其他的时候，大清的皇后们只能去东六宫西六宫找地方住了。 天底下最尊贵的两口子，竟然常年的分房居住，难怪后宫里面的内斗从不消停呢。 “就你怪话多，是你知道的多，还是导游知道的多？”李虹打断曾凡牢骚的话。 “好了，不说了，咱还跟着他们走么？” “等一会儿，跟后面那一组走！” 跟着不知是第几组游客，偏离了中轴线，又去西六宫参观。 先参观了距离皇帝的住处乾清宫和养心殿最近的永寿宫，因为房子着火和斋戒等等原因，明朝的万历，和崇祯都在此居住过。 导游的小道消息，古今皇帝中的大情种，终身奉行一夫一妻的明孝宗弘治皇帝朱佑樘的老妈纪氏曾经在此居住过。 不过纪氏老爹是广西土司，参与叛乱被灭，纪氏作为俘虏入宫，身份是最普通的宫女，因为伺候的妃子身体不适，纪氏作为替身受到皇帝宠幸，怀上了朱佑樘。 当时皇帝独宠皇贵妃万氏，后宫里哪个妃子怀孕，万贵妃赐一碗堕胎药，纪氏喝了药居然没有打掉孩子，朱佑樘得以秘密出世，被忠心的太监偷偷养育，纪氏则几年之后暴毙。 纪氏的死法一种说法是为了保护儿子而自尽，另一种说法则是万贵妃迫害，真实情况可能只有天知道了。 朱佑樘可能是有鉴于此，登基后在位十八年间，未纳任何妃嫔，只娶了一位皇后张氏，史料记载，两人始终如同民间夫妻一样同起同卧，恩爱非常，这点在历史上所有皇帝中都是独一无二。 永寿宫北面是翊坤宫，明朝万历的宠妃郑贵妃曾经居住过，万历为了立郑贵妃的儿子为太子，和反对他的大臣们赌气，曾经二十多年不上朝，可惜到死也没能如愿。 康熙的宜妃，雍正的年贵妃，乾隆的第二任皇后，如懿传的原型那拉氏都曾长期住在这里。 翊坤宫再往北，就是人气更高的储秀宫。 乾隆的第一任皇后富察氏，第三任皇后，延禧攻略的女主角原型人物魏佳氏，册封后都住在这里，直到去世。 自乾隆开始，嘉庆，道光，咸丰，同治，末代皇帝溥仪，他们的皇后都曾在此居住。 其中名气最大的当然是统治了清末整整五十多年的慈禧太后。 慈禧刚入宫时位份仅是贵人，居住在储秀宫后殿，生下了咸丰的唯一儿子同治，此后才开始飞黄腾达。 五十岁大寿以后，慈禧重新搬回储秀宫居住，并且花费几十万两白银大肆装修翻建，今天的储秀宫院落布局，门窗基本保持当年原样。 末代皇帝溥仪的皇后婉容，是储秀宫最后一任主人，她将西餐，钢琴，西式浴盆引入这里，并且保存到现在。 不过婉容入宫的时候，大清已经亡了十年，在故宫没住两年，就和溥仪一起被冯玉祥赶出了紫禁城。 从此以后，几百年的皇宫禁地，变成了每个人都可以参观的故宫博物院。 储秀宫游览完之后，接着游览的就是御花园。 相比太和殿前广场的大气磅礴，只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方，建了二十多座亭台楼阁的御花园，略微有些紧凑了。 御花园里百年以上的古树一百六十多株，还有点缀其中数不清的各种奇石，花草藤萝，确实是个休闲游逛的好地方。 可惜现在是冬天，一片萧瑟，如果是春夏季节过来，应该是另一番景象。 逛完御花园，从神武门出宫，完成了故宫的游览。 在故宫北门的附近某家老字号饭馆，吃了碗号称四九城最正宗的特色炸酱面，然后乘地铁回家。 曾凡没有和李虹一起回家，而是出地铁直接去了公司。 为了安置新到的第二批游戏舱，公司扩充了办公面积，弄了2号游戏室，将几十个新的游戏舱放在这里，公司的大部分员工在这里体验游戏舱。 原先的1号游戏室则继续保留，专供几位高层进行研究使用。 刚到2号游戏室门口，就被吴振拉住了：“正好要找你呢，来我办公室！” “你设计的那个阿成怎么回事？突然变成话痨了？昨天还不这样呢？你添加新功能了？” “没有啊，昨天晚上发现他的数据库暴涨，我也正找原因，你有什么新发现？” “你也知道，我刚通过中级测试没几天，前几次找阿成训练，他都是酷酷的，就是‘你好我是阿成’，‘比赛开始’，‘你输了’等等简单的几句话。” “今天测试，我刚进去，他就问我认识不认识许雯，能不能介绍给他认识？吓我一点大跳！” 吴振一口气说了前因后果。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认识许雯，他说好几个人认为许雯是个美女，都想和她多说话，所以他也想认识。” “你瞅瞅，你这npc进化的也太快了吧？” 曾凡纳闷道：“许雯是谁？也是咱们公司的吗？” “我靠！你也来这个，真服了！”吴振右手一拍光秃秃的脑门。 “许雯是咱们公司新来的美术总监，央美毕业的画家！是个大美女哦！” “要不要我介绍你认识？” “你算了吧，一个公司工作，早晚会认识！不用你介绍。阿成可能是听别人跟他说的吧，所以他就记住了，产生了好奇心。”曾凡有点明白了。 “如果这不是你设计的功能，那你这个阿成就不简单了，会产生好奇心，还能主动提问，这是真的有智能了吗？” “我也很想让他进化出真正的智能，可是这个要实现很难，我先研究一下他的代码再说吧。” 曾凡通常使用1号游戏室进行测试，这里始终有一台他专用的游戏舱。 进入游戏舱，曾凡先进入海边别墅工作间，查看阿成的代码变化情况。 这次的变化出乎曾凡的意料，总的代码数量大幅度减少了三分之一。 原先的代码最多的部分是曾凡从网上下载的，开源的图形图像识别和语音识别代码，简单的优化修改后成了阿成的识别系统，最核心的逻辑判断和应对系统，记忆存储部分，自我进化部分代码则是曾凡的原创，这部分代码只占总数不过十分之一。 现在识别系统的代码被消减了将近一半，后面的存储和自我进化部分代码则是大幅度增加。 数据库的容量也是大幅度减少，原先已经快爆仓，现在居然空出来大半。 昨天还发愁的存储不够的问题，阿成居然自己解决了，怎么解决的，真的进化出智能了？ 我居然这么牛b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早已经不是普通人的曾凡，仍然从内心里充满自我怀疑。 第17章 人工智能 设计阿成的核心功能时，曾凡添加了多种编程语言的代码规则，让他能更好的理解，实现代码的自我进化。 现在看来，阿成的搏斗能力只是游戏里面的虚幻，编程的能力则是实打实了，比很多资深程序员都不差。 阿成设计出来后，一直在大草原训练，除了公司里通过中级测试的人会进去，应该见不到其他人。 可是他的数据库却有很多不应该见到的图像信息。 现在最多的是一个女人的信息。 曾凡也不认识，但是他已经猜出来是谁了。 问题是这个女人应该没有通过中级测试，阿成怎么见到的呢？ 场景切换，进入大草原场景。 “师傅！你今天迟到了！” 曾凡刚刚进入，阿成就已经发现了，并且就等在旁边。 “师傅师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能听懂别人说什么了！” “怎么听懂的？” “把他们嘴上说的和大脑里面想的结合在一起就明白了。” 经过阿成喋喋不休的炫耀似得解释，曾凡终于弄明白了数据库暴涨的原因。 阿成本身只是一段是程序，曾凡的特殊算法让他有了天生的程序代码解读能力，经过长时间在大草原场景的训练后，他融合了游戏舱本身的脑波解读程序，能自然而然读懂人的脑波。 以前只和曾凡一个人训练还不觉得，现在多人训练后，他发现别人脑波中经常有很多多余的东西。 这些东西以阿成的见识根本无法理解，只能强行记忆存入数据库，所以造成了数据库暴涨。 昨天曾凡让他不懂就问，想办法弄懂之后，阿成就变成了话痨，真的就是不懂就问。 接着他就发现，别人和师傅不一样，只要他提问，别人嘴上和大脑会同时回答他的问题。 原先无法理解的脑波，变得很容易就能理解了。 现在这批训练阿成的人，大多数都是公司的程序员。 这些程序员脑袋里经常出现的程序，对别人来说很难理解，对阿成几乎就是本能。 本身具有图形识别能力，一些脑波中含的图形信息也能很容易的就解读出来了。 尤其是一个程序员被他问住以后，一句‘内事不决问度娘，外事不决问古哥’，仿佛对阿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阿成瞬间就突破了公司内网的限制，进入了无边无际的互联网。 特殊的算法优势在小小的封闭局域网根本无法体现出来，现在的阿成好像是蛟龙入海，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海量的知识，以前困惑不解的问题很快就理解了。 因为初始模型参照了曾凡的脑波模型，阿成竟然也具备了瞬间破解密码的能力，互联网上几乎无穷的空间和算力都可以随意的调用。 “阿成，你为什么要认识许雯？”了解了前因后果，曾凡也好奇了。 “公司里面通过中级测试的人，都来陪我训练过，只有她没来过！” “还有呢？” “很多人大脑里面总是闪过她的图片，我也很好奇，她的脑波是什么样子。” 尽管有图形和声音识别能力，阿成更习惯通过脑波认识一个人。 “阿成，你现在知道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吗？” “脑波游戏舱，和基于游戏舱的脑波游戏。” “你对这些有什么建议吗？” “感觉游戏设计的太简单了，进度太慢了！” “现在这两个游戏，如果交给你来做，多久能完成？” “如果只能用公司里现有的算力，要一个月以内，如果可以调用外面的空余算力，一个小时以内。” “我给你布置个新任务，你研究下市面上的游戏，做一个能发挥我们的游戏舱特长，又能让别人无法模仿的游戏策划出来。” “好的师傅！” 从游戏舱里面出来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只看到看到石鑫一个人还在，拿着一块电路板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这个人在公司里的存在感很低，却是最不可或缺的人物，如果没有他，刘一凡的设想不知道多久才能变成游戏舱。 现在不过半年多时间，第二代游戏舱已经在测试了，目前的效果看，不需要大的改动，已经基本可以量产了。 整个过程，石鑫领导的硬件部门既要负责设计，又要负责寻找元器件供应链，还得找代工厂商监督生产组装。 “石鑫，你也没下班呢？正好有的事情找你咨询。” “什么事？你说！”石鑫放下电路板，右手食指向上推了一下眼睛。 “现在短视频软件里面很火的那种，银行里面的人工智能客服机器人你知道吗？” “哦，那个啊，知道，都是骗人的？根本算不上人工智能！” “以你的经验，不考虑软件，做出那么一个机器人，需要多少成本？”曾凡好奇。 “定做一台的话，一万以内吧，大规模量产，超过一百台，能砍下三成价格！” “我编写的智能npc阿成，发生了一点进化，如果给他这样一个身体，应该能达到更好的效果。也许咱们可以先推出这样一款商品，这样老刘不用急着到处去融资了。” “阿成已经那么厉害了吗？我还以为他只会格斗呢。” “你如果能给他做出一个格斗机器人的身体，当然会更好，他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的同学里面有研究这个的，可以联系他们弄一台过来试试。” “也可以咱俩去找他们，毕竟机器人搬来搬去不方便，阿成一个优盘就带走了。” “好吧，今天太晚了，明天吧，你等我消息。” 第二天石鑫带着他去了上地开发区的一家公司。 这家公司是专门研究制造智能机器人的。 目前的主要产品就是昨天曾凡提到的那种客服机器人，可以根据客户需求批量定制，满足一般的客服接待任务。 当然他们也有更高端的产品，还有纯线上的客服机器人。 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石鑫的同学董磊，一个身高马大的山东汉子，更像一个运动员而不是高科技公司老板。 一番客套的互相介绍熟悉之后，来到他们的实验室。 实验室一侧靠墙一个金属台子上，躺着一个人形机器人。 有胳膊有腿，有手有脚有脑袋，脚趾手指都有，更厉害的是驱动系统都是模仿人体筋络，通过一根根琴弦一样的金属线连接金属骨骼和手脚，用全身上下多个电机输出的动力控制。 机器人的头部是仿照人脑的金属骨骼，里面两只眼睛的地方是两个摄像头，耳朵的地方是麦克风收音装置，嘴部有一个发声装置，上下颌都是可以活动的关节。 脊柱，胸骨，肋骨盆骨都是和人类一样，不过胸腔腹腔里面装的是主机系统和蓄电池，通过密密麻麻的各种电线连接着全身各处的电机，和头部的眼睛耳朵嘴。 这个机器人只要贴上表皮和毛发，形状上和真人没多大的差别。 刚刚听到他们公司的主打产品是那种客服机器人，曾凡还有点轻视，看到这个机器人，顿时收起轻视之心。 董磊给他们介绍了实验室的负责人，这个机器人的主要设计和制造者，同样是华清校友贾晓辉，乱糟糟的头发，戴着瓶子底一样厚的近视眼镜。 董磊和他的两个助手，轻手轻脚的将这个机器人抬到实验室中央的空地上站住，然后按了一下机器人胸口的启动按钮。 一阵嗡嗡的电脑启动声音后，机器人眼中的摄像头闪了一下红光，开始慢慢的活动。 先是头部像人一样缓缓的转动一圈，接着左臂弯曲伸直握拳伸开，然后右臂，左腿，右腿，挨个活动一遍，最后立正不动了。 “一号！走两步！”贾晓辉命令道。 “是！走两步！” 机器人名字就是一号，听到命令答应一声并且重复了一遍，然后缓缓的迈出左腿，接着迈出右腿，两腿并拢站稳之后，再次迈出左腿，迈出右腿，然后站稳不动。 果真是走两步。 普通人走两步一秒钟，这个机器人用时将近十秒钟。 “不怕你们笑话，不能走快了，一走快就摔跤，平衡控制太难了。这个机器人身体造出来用了一年时间，让他学会这样走路，用了半年，像人一样能正常走路还不知道要多久。”董磊解释道。 “能让我看看这个机器人的控制程序吗？” 粗略的检查了一下代码后，曾凡将阿成的简化版本代码插入进去重新编译，然后替换掉机器人原先的代码。 前后用时四十五分钟。 机器人的主机在嗡嗡声中重新启动，机器人眼中的摄像头闪了一下红光，开始慢慢的活动。 先是头部像人一样缓缓的转动一圈，接着左臂弯曲伸直握拳伸开，然后右臂，左腿，右腿，挨个活动一遍，最后立正不动了。 看上去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 “你改动那么多代码，还能一次编译加载成功，果然是程序高手！”贾晓辉安慰曾凡。 “一号！向前走！”曾凡命令道。 “是！向前走！” 机器人的反映速度似乎比刚才快一些。 与刚才不同，这次机器人并没有一步一顿的走，而是就像普通人那样向前走，双臂还随着前后摆动。 开始几步走的缓慢，还几次倾斜，差点摔倒，居然能靠挥动手臂恢复平衡，然后越走越稳。 实验室很快走到了头，贾晓辉正要喊停，防止撞墙，机器人居然自己停在了墙边。 “无法前进！已经停止！” “牛b！太牛b了！能自动平衡，还能自动识别墙壁，自动停止！” 贾晓辉激动的喊道。 第18章 大开眼界 更让贾晓辉吃惊的还在后面。 “一号！测试翻跟头。”曾凡命令道。 “是！测试翻跟头。” 机器人缓缓举起双臂，双腿用力一蹬，直接一个后空翻，落地还侧面歪了一下，很快站稳了。 然后连续几个后空翻，越来越流利，越来越稳。 翻到了原先站立的地方，接着前空翻，一下又一下，翻到墙根。 转身侧翻，又连续的翻回来。 金属骨骼的机器人重量接近一百公斤，这时候轻盈的像个体操运动员。 开始几个跟头咚咚响，后面已经能自动控制落地的力量了。 “测试完成。”机器人停到开始的位置。 “董总，你们这有没有宽阔一点的场地，测试一下他的其他能力。”曾凡问道。 “楼后面小花园有个篮球场，行吗？”董磊想了想回答。 “篮球场面积肯定是足够，问题是机器人曝光行不行？” “也是啊，太激动了，就是以现在展现出来的水平，足以轰动世界了。” “我们的实验机器人尽管难得，但是技术上模仿并不是很难做到，真正稀有的还是你的智能程序，你做好曝光的准备了吗？”董磊反问道。 一直没发言的石鑫发言问道：“曾凡，你这个智能程序的算法和设计申请了专利或者是版权了吗？” “没有啊，本来就是实验作品，昨天我才发现可以干别的，这不就来测试了吗？” “我觉得没必要想那么多吧，源代码又曝光不了，这方面我还有点信心，即使别人拿到源代码，也用不了，它的产生过程有很高偶然性，不是复制过去就能用的。” “只要你们的机器人不怕曝光，我没问题！”曾凡说道。 董磊当然也没问题，以前要不是怕丢人，他们自己都要主动曝光了。 贾晓辉还准备把机器人装箱运到篮球场，曾凡直接指挥机器人跟着走，几分钟就下楼走到了篮球场。 上地尽管是着名的高新技术开发区，能像人一样行走自如的机器人还是很难见到的，很快就跟上了十几个看热闹的观众，还有人拿着手机录制视频。 至于董磊，当然更不会放过这样的宣传机会，刚才在实验室就已经嘱咐人全程拍摄了。 到了篮球场，原先几个打球的人也不打了，主动让出场地，也好奇的围观。 “一号！以篮球场为界，测试往返跑。”曾凡下命令。 “是！以篮球场为界，测试往返跑。” 机器人开始跑起来，跑到篮球场对面边界，停下，转身，跑回来，停下，转身跑过去。有了刚才实验室翻跟头，和刚才走过来的经验，机器人的自动平衡能力已经没有问题了。 曾凡借来篮球，直接喊道：“一号！接球！”然后将篮球扔了过去。 跑动中的机器人停下，头部转动瞄准篮球，伸手接球，然后，没接住！篮球直接砸到了机器人头上，弹开了。 围观的人群一阵哄笑。 但录像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一号！捡球！扔回来！” 机器人追上篮球，伸出双手，弯腰，捡球，没捡起来。 再次追上篮球，伸出双手，弯腰，捡球，没捡起来。 第三次捡起来了，刚刚站起到一半，球又掉了。 第四次捡起来扔出去了，力量小了，只扔出一米远。 第五次终于捡起来，勉强扔到了曾凡面前。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 反复几次传接球后，只要不是偏太远，机器人接球已经零失误了，扔球更是越来越准。 进行了几次定点投篮，同一个地点不超过三次必能命中，精准性和稳定性比人厉害多了。 这机器人可是真正的钢筋铁骨，隔着一个篮球场都能稳定空心入网。 周围的人还起哄要试试和机器人组队打一场比赛，可惜电量告急，只能结束测试。 这是唯一一台测试机器人，一直不能解决正常走路问题，也就没准备备用电池，只能插上充电器，慢慢等着充电。 不到半个小时的公开测试，被人传到网上后，很快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要知道目前世界上公认技术最领先的是灯塔国的波士顿动力，他们的机器人都是液压动力驱动，技术路线不一样，显然不可能是抄袭。 这个机器人所展示的能力，无论是平衡性还是智能程度，都已经超过了对方。 专业人士更是惊讶于机器人的学习能力，一个简单的捡球和传接球的动作，短短几遍就熟练了。 这才真正体现机器人了的智能化程度。 电还没充多久，各人的电话都开始响了起来，都是询问这个机器人的事情。 尽管已经做好了被曝光的准备，谁都没想到影响力会这么大。 董磊的导师，国内人工智能领域的权威，中科院的张院士都打来电话了解情况。 “这下直达天听了，收拾东西去别的地方测试吧。”董磊接完电话，兴奋的对几个人说。 从董磊他们公司出来后，乘车向东走了没多远再向北，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华国空间技术研究院’。 在大门口严格的登记检查后，车子又开了几分钟，直接开进了一个宽阔的足球场大小的室内试验场，大部分的场地都是起伏不平的土石砂砾。 在这里等着他们的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七八个年轻一些的科研人员。 下车后互相介绍一番，除了董磊的导师，瘦高的张院士，还有稍胖的欧院士，刘总工等人。 一群人的注视下，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 机器人一号在曾凡的命令下伸展胳膊腿，从后备箱里面出来。 贾晓辉解释道：“刚才没电了，还没充满就过来，现在只能活动五分钟左右。” “咱们先看一下他的自主行动能力，能不能在这个院里走一趟。”欧院士提议道。 “一号！在这个院子里跑一圈！”曾凡命令道。 “是！”只见机器人微微抬起前小臂，就像正常人跑步一样，向前跑去，崎岖不平的地面，一开始还不太稳，等跑到场地对面再转回来的时候，已经十分平稳，还能非常自然的绕过场地中间的几块大石头，一小片细沙地。 一去一回大概二百米左右的距离，用时大概半分多种。 “厉害厉害！语音识别，模糊判断，地形识别，平衡纠错，自我调整。眼见为实啊，人工智能可以做到这个程度，不简单，非常不简单！”张院士轻轻鼓掌，赞叹道。 一群人围着机器人仔细查看，然后不停的提问。 当众人听到这个机器人昨天还走路都摔跤，今天加载了曾凡的智能程序后，才变成这样，顿时对曾凡刮目相看。 刘总工更是热情的发出邀请：“小曾，有没有兴趣来我们五院工作，我们非常欢迎你这样的人才啊！” 幸亏张院士插话：“小刘啊，人家小曾可是公司创始人，未来的富豪榜人物，怎么可能给你打工嘛！” 欧院士提议道：“咱们先进屋，进屋再详谈，给这个机器人一号充充电！吃饱饭才好工作嘛！” 第19章 继续测试 进入休息室坐下，一个年轻的女研究员用一次性纸杯在饮水机旁接好水，用一个托盘端着，挨个送给大家。 机器人就站在门口插座边上充电，充电的时候并没有关机。 刘总工对智能程序的通用性很感兴趣，刚刚坐下，首先问的还是这方面的问题。 “这方面设计的时候有考虑，能达到什么效果还不确定，这个机器人也是第一次跨平台的试验，目前也只是测试了一部分能力。” 在各位专家面前，曾凡不敢把话说的太大。 “这一部分已经足够惊艳了，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能力吗？”张院士问道。 “我在以前的公司写过一个智能客服程序，可惜不太完善，后来辞职来到现在的公司。” “编写这个智能程序的时候，也加强了应答功能，后来程序发生了进化，这部分能力应该也变强了，还没有测试。”曾凡仔细的解释。 “目前这方面的研究挺多的，大多数都是基于深度学习理论，需要庞大的算力和数据支撑，也只是弱人工智能。”一个年轻研究员插话道。 “我现在的公司也没有这些资源，所以我就换了个思路，增强了程序的自主判断和学习进化能力。” “我们对程序的训练是在游戏舱里通过脑波进行交流，可能是这些特殊的条件造成了程序的进化，他的模仿学习能力很强。” “这个机器人的算力不如我们公司服务器，不知道他能达到什么水平。” 曾凡的描述把大家的好奇心都撩起来了。 闲聊之中，时间过得很快。 这时候机器人胸口一个小的显示屏显示充电完成。 “一号！给我接杯水！”曾凡拿着一次性水杯命令道。 “是！” 机器人自己动手拔掉充电器，然后一步步走到众人围坐的茶几边上，拿起刚刚女研究员用过的托盘，轻轻调整端平，然后举到曾凡面前。 曾凡将纸杯放上去。 机器人转身走到饮水机边上，曲腿下蹲，将托盘放到一边的矮几上，一只手拿起纸杯，因为用力，纸杯有点变形。 凑近饮水机，另一只手按下热水开关，水满到离杯口七八毫米的地方停止。 将水杯放到托盘，端起托盘，走到曾凡面前。 众人看的有点目瞪口呆，这机器人也太妖孽了吧。 曾凡接过水杯：“一号！给张院士，欧院士，刘总工也倒一杯水吧！” 刘总工挨着曾凡坐，张院士，欧院士在另一边，刘总工将自己的杯子放进托盘。 机器人端着托盘走到张院士身边，托盘前举，等着收茶杯。 两位院士故意装作不认识，一动不动。 机器人举了一分钟托盘，见两人仍然不动，自己伸手拿过两人面前还满着的纸杯，放上托盘，非常平稳，一滴未洒。 站直身体，转身走到饮水机旁边，放下托盘，一杯杯将水接满。 两位院士的水杯更是满到几乎溢出。 机器人慢慢的走到茶几前，一只手端托盘，另一只手慢慢的将几乎溢出的纸杯放到两位院士面前。 最后走到刘总工身前，刘总工惊奇的自己接过纸杯，还说了一声谢谢。 张院士忽然开口问道：“一号！你知道我是谁吗？” 机器人转身面对张院士回答：“你是张院士！张教授！张老师！老张！” “一号，你知道我是谁吗？”张院士身边的董磊问。 机器人回答：“你是董磊！董总！小董！磊子！” 众人纷纷提问，机器人挨个回答，刚才大伙之间的互相称呼，记得分毫不差。 张院士接连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机器人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回答的都很有条理，和其他的人工智能截然不同。 最后张院士感叹道：“这智能做客服都屈才了，做个公关经理都够了！” “我看可以给我当个研究生了，哈哈！”边上的欧院士说道。 刘总工倒是认真的询问董磊：“董总，你们这机器人多久能量产？可以的话，我们先订购十台。” “这样厉害的机器人做助手，那效率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量产的话可能最少要等半年时间，这部机器人身上几千个零部件需要从头开模制作，组装调试......” 董磊虽然兴奋，但也知道轰动过后，根本不会缺少卖家，当然要矜持一下了。 “我觉得这个机器人如果加上个漂亮的外壳，当作家政机器人，一定会热销，学习能力，纠错能力都很强，这要是学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只要不是太贵，家家户户都会想要的。” 休息室唯一的女研究员刘佳插话道。 刘佳的话引起大家的共鸣，纷纷开始讨论机器人可能的用途。 有的说可以当环卫工人的，有的说可以当保镖的，有的说可以去工厂打螺丝，有的说可送外卖，有的说可以去工地搬砖。 “说道用途，我觉得最现实的还是自动驾驶，不需要实体，就刚才表现出来的识别力和判断力，稍加训练，现在大部分的量产车都能实现l4级以上自动驾驶。”张院士发言道。 “老张，你的好几个学生都是搞自动驾驶吧，可以介绍他们认识嘛！”欧院士打趣道。 “这是小刘的地盘，我们两个老家伙还是不要喧宾夺主了！” 年过花甲还被称作小刘的刘总工赶忙接话：“我们这里随时欢迎两位院士，平时请都请不来啊！” 原来两位院士今天来参观刘总工负责研制的火星车，结果有个年轻研究员刷到了曾凡几人测试机器人的短视频，被他们知道了，张院士心血来潮，把他们招过来测试，这里设备全场地大嘛。 刘总工本来对他们的机器人不怎么感兴趣，现在倒是确实想要弄几台研究了。 当然，刘总工更感兴趣的是曾凡开发的智能程序，曾凡并没有打算藏私，愿意拿出来，问题是涉及到保密问题，需要层层审批，最后留下联系方式，哪天审批下来再谈合作吧。 回到上地开发区董磊的公司，曾凡石鑫和董磊三人闭门商讨了一下双方联合研发的可能性，曾凡个人没什么意见，只是表示这种合作应该在两个公司的层面谈。 董磊公司目前最主要的来源就是各种客服机器人，他当然知道曾凡智能程序的威力，合作如果达成，他的公司将会赢来跨越式发展，遥遥领先竞争对手，所以他内心的态度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达成合作。 商定第二天董磊去大脑波动公司商谈具体合作后，石鑫开车带着曾凡回到知春路公司。 提前已经电话联系了几位公司股东开会。 开会前，石鑫通过幻灯片展示了几段机器人测试的视频。然后介绍了测试的情况，已经和董磊以及空间研究院刘总工口头达成的合作意向。 “曾凡，这是你的研究成果，应该以你的意愿为主，我们大伙都是跟你沾光了。”刘一凡问道。 “我个人倾向于合作，至于后面的商业模式经济利益并不看重，也不感兴趣，主要是嫌麻烦。” “其实今天测试的智能程序，只是阿成的简化版本，阿成实际智能到什么程度了，我也不好估计，我建议是尽快扩充我们的服务器。现在的算力和容量已经限制了阿成的发展了。” 吴振发言道：“阿成今天的话倒是没那么多了，变得呆呆的！” 几个人都是理工男，对商业合作的谈判都不擅长，讨论半天也没有很好的结果，最后刘一凡拍板，就按常规的商业合作谈。 第20章 自动驾驶 张院士的话打开了曾凡的思路。 他本人虽然会开车，但是从来没考过驾照，驾驶技术还是以前在老家开拖拉机，渣土车练出来的。 燕京是出门的堵城，他和李虹上班都是步行不超过十分钟的距离，出门有地铁出租，完全没有买车的必要。 现在想试验自动驾驶，现买车还可以，先考驾照就有点来不及了。 回来的路上曾凡就和石鑫商量好了，先拿他新买的座驾cs75做试验。 开完会，曾凡拿上自己的笔记本和石鑫就下楼了。 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打开笔记本，连上车里的网络。 “你可确定了，必须得破坏你车载mcu控制系统，取得控制权才行，有可能让你的车废了。”曾凡最后问道。 “车废了没事，你记住了，别让车把咱俩废了就行！”石鑫难得的开玩笑道。 凭借曾凡的密码秒破能力，取得车辆最高控制权只需要几分钟。 在笔记本上运行阿成的简化版，利用笔记本的算力还要逐一取得各大子系统的控制权，最终取得车辆各个摄像头，车载雷达，感应器的初始数据，智能程序只有对这些数据进行更高效的分析解读，才能做到自动驾驶。 笔记本上开始显示进度和时间： aeb预警辅助制动系统已控制， lcda智能并线辅助系统已控制， ldw车道偏离预警系统已控制， bsd盲区监测系统已控制， tpms胎压监测系统已控制， s定速巡航系统已控制， aps自动泊车辅助系统已控制， ecu动力输出系统已控制， ims人机交互系统已控制， 每控制一个系统，进度条增长一点，最后进度条全亮，笔记本上出现八个摄像头的监控图像，汽车的发动机转速，温度，档位，车速，胎压，车内温度等等各个参数信息也同时显示。 “好了，现在己经完全控制了这辆车，可以全面监控各个参数了。” “石鑫，启动上路吧，他需要和你学习驾驶技术。” “啊？还需要我开？”石鑫纳闷。 “智能系统也需要学习呀，不过你放心，他学习肯定比你考驾照要快！”曾凡开玩笑道。 “先打开导航，设定目的地，选择路线，然后出发！” “去哪啊？” “沿着四环路转一圈也行！走吧，别磨叽了！” 在曾凡的催促下，石鑫终于把车开上了四环路。 知春路到大运村路，再拐上北四环中路，保福寺桥，万泉河桥，六郎庄桥，四季青桥，定慧桥，五棵松，南沙窝，岳各庄。。。 笔记本上面监控画面上方又浮现一个进度条，车辆上了四环路后，进度条反而变慢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间，难得没有堵车，一路顺畅。 “石鑫，前面走辅路，不走四环了。”曾凡命令道。 “啊~，那怎么走？” “随便，走小路，越复杂越好！” 于是从丰北桥向东走到三环路丽泽桥，拐了几个弯，开到南二环，开始频频堵车了。 笔记本上面的进度条已经超过百分之六十。 继续见路口左转，路过了北京大观园，接着转右安门内西街，接着转到右内后巷，路也从四车道变成两车道，再变成会车都困难的小路，开的也越来越慢，走走停停。 好在石鑫的驾驶技术过硬，没有急刹急停，一直都很稳。 汽车的左拐右拐中，自动驾驶进度条终于满了，车辆也开上了宽阔的右安门内大街。 “好了，学习完成了，石鑫你可以放开方向盘了。”曾凡开口道。 “啊，这么轻率的吗？” 这时候石鑫反而有点患得患失了。 内心激烈挣扎了几分钟后，石鑫终于咬咬牙，破罐子破摔松开了方向盘。 车辆依然平稳行驶。 车辆沿着右安门内大街一路向北，经过牛街，长椿街，开上复兴门内大街。 一路经过西单，新华门，天安门，王府井，东单，建国门，永安里，国贸，一路顺畅。 多个路口等待红灯，起步停车和多年老司机没两样。 国贸桥下面左转弯的时候，遇到侧面一辆外卖电动车窜出来，石鑫都没来的及反应，车辆就自动急刹车停在电动车前面一米的地方。 从国贸转上三环路向北，开上机场高速，车速迅速飙升到最高限速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 不到二十公里用时十五分钟，一路遇车超车，全程几乎没有降到一百公里\/每小时以下。 从机场掉头回公司的路上，曾凡终于合上了笔记本。 “磨合完成，新的系统已经给你装上了，操作界面和口令基本保持原样。” “就是车子不能再进行官方升级，你最好不要去官方售后维护，很容易露馅。” “曾哥！我服气了！你确实牛b！”石鑫满脸崇拜之情。 “智能系统会全程监控，在监测到危险情况会随时介入，其他问题会和原先一样通过车机仪表盘提示。” “车子原先的各个系统代码我也都备份了，哪天你不喜欢自动驾驶，我可以给你恢复原样。” “这车岂不是和霹雳游侠里面那辆差不多了！” “你这车可没人家的车结实。” 一路回到公司，地下停车场，自动找车位，全程自动。 向来沉默寡言的石鑫，难得的滔滔不绝，向吴振刘一凡几人吹嘘起来，只需要口头命令，剩下的完全不用动手。 说的吴振跃跃欲试，可惜他开的是老捷达，自动化程度不行，改装不了。 张丛开的是现在很少见的特拉斯m3版，纯电动，本身就有低级别的自动驾驶功能，改装起来相对简单点。 “我在灯塔国也开特拉斯，自动驾驶体验很差，也就高速路勉强能用，还要时刻准备接管，国内根本就不支持，不过手动驾驶体验也很不错，比汽油车开着舒服。” 张丛说着特拉斯的心得。 “这都快下班了，还来得及改装吗？” “特拉斯自动化程度很高，应该改装很快，有了刚才的驾驶经验，改完直接就能上路。”曾凡肯定道。 “那咱们一起下去吧，今天难得凑齐，我们几个搞搞团建！改装完我请大家去吃喝玩乐一条龙。”刘一凡插话。 “老板请客，举双手赞同！”徐灿吴振高呼。 特拉斯汽车集成度很高，不需要一个个控制子系统，破解后掌握最高控制权就可以直接安装自动驾驶系统。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刘一凡和曾凡乘坐张丛的特拉斯，徐灿吴振乘坐石鑫的cs75，直奔东城的燕京俱乐部。 第21章 餐厅偶遇 燕京俱乐部是京城十大俱乐部之一，汇聚的都是世界五百强的外企高管，国企民企的领导层，等等高收入人士，一年会员费二十万人民币，其他消费还要另算。 五十多万的特拉斯在这里只能算是普通车了，倒是十多万的cs75受到另眼相看。 当停车场的保安看着车上的石鑫三人都下来，车子自己倒车入位，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国产车什么时候这么先进了？ 不理保安的惊愕，六个人搭乘一部电梯登上了大厦的顶层。 顶层是一个上千平米的西餐厅，可能是时间的缘故，只有零散几桌客人。 曾凡吃西餐的次数屈指可数，对西餐的印象是又贵又麻烦，还吃不饱。 服务生领着他们在一个靠窗的餐桌就坐，递上菜单。 刘一凡招呼大家：“想吃什么点什么，别给我省钱，吃好为主！” “服务生，今天有什么特色菜吗？” “上午新到货的澳洲龙虾！” “这个澳洲龙虾给我们每人来一个！其他的你们自己点吧。” 个人纷纷点餐，曾凡点的橙汁，牛排，西红柿沙拉，蘑菇汤。 餐厅人不多，上菜很快，一道道端上来，都是同事，也不需要装斯文，甩开腮帮子猛吃。 刘一凡点了一瓶据说是法国很古老酒庄的红酒，一瓶两千块，他介绍说口感不逊于拉菲。 六个人只有曾凡和徐灿不喝酒，徐灿自己说法是要保持手术刀的精准，要远离酒精饮品。 曾凡向来吃饭很快，最后一道菜上完没多久，他基本也吃完了，靠在椅子上刷手机。 某音上面一条他们上午篮球场测试机器人的视频，点击量已经过百万，评论都有几万条。 前面几条评论都是各种质疑。 也有各种反向质疑。 有说真人模拟的，后面跟着反驳金属骨头和电线都外露，怎么模拟？ 也有怀疑视频拼接剪辑的，后面有自称权威人士否认剪辑，确认一镜到底拍摄。 还有人用肯定的语气说有人在远处操控，也有人认为即便是有人操控，机器人能做到这样的平衡能力需要相当高软硬件水平。 连续刷到十几条各个角度不同人发的视频，评论区都是争论不休。 这时候两个风姿绰约女人向他们的餐桌走过来，曾凡坐在靠窗的位置，偶然抬头看到了。 他们的餐桌在餐厅的角落，这个方向只有他们一桌人在就餐。 “有美女过来了，看看是找你们哪个的？”曾凡肯定不是找他，都不认识。 众人齐转头，刘一凡赶忙擦嘴站起来： “高女士，好巧，这里碰到了。” 走在前面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名叫高华，着名的风险投资经理，后面年轻的女人是她的助理，徐欣。 第二批游戏舱完成后，公司的资金告急，刘一凡最近一直在忙着找投资，高华也是他接触的人之一，前天刚刚明确拒绝投资。 这里明显不合适交谈，看高华的样子，也不像是打招呼就走。 刘一凡拉着曾凡一起和两个女人去了楼下的茶室，让其他人吃完后去俱乐部的ktv等他们。 “刘总，我刚得到消息，贵公司在人工智能技术方面有所突破，不知道属不属实？” 在茶室刚刚坐下，高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确实如此，今天上午我们和惊云智能合作的机器人，刚刚进行了第一次测试，视频在网上引起了轰动，华科院张发院士是国内人工智能领域的权威，他参与了测试，给出了极高的肯定。” 刘一凡不紧不慢的回答。 “不知道你们的人工智能达到了什么样的水平呢？” “我身边这位曾凡先生，是我们公司第二大股东，也是人工智能项目的负责人，让他来给你们介绍吧。” 高华这才仔细观察其貌不扬的曾凡，乱糟糟的短发，棕黄色廉价夹克，呆呆的样子确实像个情商不高的理工男。 “曾先生，能不能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呢？”高华对着曾凡妩媚一笑。 “高女士叫我曾凡就行，这个智能程序是我们开发游戏过程中的偶然出现的成果，具体达到什么水平还不好说，就我所知应该比市面上已知的智能程序都要高一些。” 这是今天第n次给人介绍，曾凡都有有点烦了，好在给美女介绍心情还好点。 “技术水平能不能超过波士顿动力的大狗？”一直没说话的何欣问道。 “他们软硬件都是自己做，我们是纯软件层面，相同硬件的情况下，他们比不过我们的产品。”曾凡认真回答。 看两个美女的神色有点不以为然。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刚刚在车辆自动驾驶方面做了个测试，不知道两位美女想不想体验一下？”刘一凡建议道。 “这个可以，比什么机器人更有说服力！”高华赞叹。 高华徐欣刘一凡正在大厦门前等待，见曾凡从里面走出来。 “你没去拿钥匙吗？” “拿了。” 曾凡掏出手机：“小特！过来接我！” 不到半分钟，张丛的白色特拉斯稳稳停在众人面前，车上空无一人。 刘一凡坐驾驶位，高华主动坐副驾，曾凡徐欣坐后排， “去东方广场吧！君越酒店！”高华开口道。 “小特，去东方广场君越酒店！”曾凡重复道。 车辆启动，缓缓驶上公路。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子熟练的在车流中穿梭，刘一凡双手始终放在腿上，没有扶过方向盘。 向南行驶到三里屯路，路上经常有人横穿马路，车子行驶不徐不疾。 路上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辆车，司机的手始终放在腿上。 工体北路向西行驶，在张自忠路口左转一路向南，很快就到了东单。 “君越酒店门口下车！”高华说道。 特拉斯在酒店门口停下，酒店门童过来打开车门。 高华对刘一凡说道：“这里的停车场无人驾驶可不能进，劳烦刘总去停下车，我们去咖啡厅等你。” 跟着两个女人走进这家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厅，很安静的地方，所有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 高华：“曾先生今年贵庚啊？” “我八四年出生，今年三十五了。” 徐欣抿嘴一笑：“看上去像四十五！” “我长得比较着急！”曾凡自嘲道。 “据我所知，这项技术可以说是你一人之力开发出来的，不知道曾先生有没有兴趣独自发展？”高华诱惑道。 “我现在已经实现财务自由了，对赚取更多的钱兴趣不大！” “哦~？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呢？”高华好奇道。 第22章 心灵感应 君越酒店咖啡厅。 面对高华的提问，曾凡没什么不好意思。 “现在的兴趣就是我的工作，为我们的游戏舱开发出一款与众不同的游戏。” “今天又产生了新的兴趣，就是用我们的智能程序，加速自动驾驶的普及！” “自动驾驶有望成为下一个风口，如果你们公司能拿出成熟的方案，成为汽车领域的微软也不是不可能。”高华兴奋道。 刘一凡已经停好车，刚刚来到咖啡厅。 “高女士认为我们的技术怎么样？” “目前比较知名的自动驾驶技术我都体验过，也就度娘的水平和你们接近，他们的问题是普及成本太高。” 高华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 “你们的纯软件方案对所有的车厂都是很大的诱惑，如果这项技术通过官方测试，那你们公司的估值要翻十倍以上。” “不知道高女士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工作呢，我们公司草创，很多方面都不规范，急需高女士这样的高级经营管理人才。”刘一凡突然发出邀请。 “那刘总你能给我什么待遇呢？”高华对刘一凡的邀请并不吃惊。 “首席运营官，五年百分之二的公司期权。” “说实话，这个职位对我很有吸引力，可惜我和公司有合约，不能随便离职！”高华显然有点动心。 “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更合适的人选，刘总要答应我，以后如果融资同等情况下要优先考虑我们！” “没问题，不知道你推荐的人才是谁？” “许慧云，做过大型车企营销副总监，新能源车企副总裁，业内人脉广泛，刚刚离职，正是你们急需的人。。。” 曾凡听着他们在那谈论，感觉十分无聊，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坐在对面的徐欣看着他这样子感到很有趣，一直盯着他看。 ‘这家伙穿衣打扮这么没品位，一定是单身，又是公司第二大股东，身家肯定过亿，妥妥的钻石王老五，就是长得矬点儿，和我站在一起不太搭，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印象呢？’ 曾凡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徐欣的目光。 重新闭上眼睛，心里又传来对面的嘀咕：‘怎么突然瞪我，这家伙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怎么可能？这家伙一看就是情商不高的样子，可能到现在还没谈过女朋友！’ ‘哎呀高姐也真是，拉着我加班，还谈起来没完没了！’ ‘这家伙心真大，不会睡着了吧！’ ‘活该你没有女朋友，大美女坐你对面，居然睡觉！’ ...... 曾凡感觉身体处在一种特殊的状态中，对面的女人心里的想法能清晰的感应到，旁边俩人的谈话声仿佛都消失了。 后来，居然真的睡着了。 其实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却感觉睡了很久。 这种感觉很奇妙。 突然之间就醒了，耳边传来高华的声音。 “那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我告诉许慧云明天上午去面试。” 见到曾凡睁开眼睛，问了一句。 “曾先生看起来很累，工作再重要，也要注意多休息啊！” 从君越酒店出来，曾凡没有和刘一凡去燕京俱乐部。 而是准备直接乘地铁回家。 站到八号线地铁站台正在发呆，右边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这个家伙怎么也在这等地铁。’ 往左侧扭头，正看到一副吃惊表情的徐欣。 “呀！你怎么不往那边转头？” “你人在这边，我为什么要往那边转？” “你这人真没趣！” 看到曾凡继续发呆，忍不住又问道： “你们不是同事聚会吗？你怎么不回去？” “我不会唱歌，没意思！” “你们几个大男人去ktv只是唱歌吗？你是不是身体有问题?” ‘这家伙不会是个玻璃吧？’ “我有女朋友，准备结婚的！” 地铁呼拉拉的声音中进站，下车的人不多，上车的人很多。 没有空余座位。 两人手拉着吊环，徐欣站在曾凡身后，忍不住捅他一下。 “你哪里下车？” ‘这家伙怎么会有女朋友，哪个女人瞎了眼看上他！’ “我在北土城换乘十号线。” 曾凡现在感觉这个突然获得的不知道是特异功能，还是心灵感应很烦人。 难道是脑波游戏舱里面待的时间太长，产生了幻觉？ 或者恰好这女人脑波和我一个频率？可是看样子她明显不能感应我的想法。 ‘这家伙又不说话了！你难道不应该问一下我在哪里下车吗？’ 徐欣心里又开始嘀咕。 ‘这么木，他是怎么有女朋友的？’ ‘他女朋友一定很丑！’ ‘哎呀！他的女朋友可能是做那个的，年龄大了，找个老实人嫁了！’ ‘真可怜！’ ‘他一定满足不了他女朋友！’ ‘平时被管的死死的！’ ‘所有收入都要上交！’ ‘下班要按时回家！’ ...... 曾凡忽然有点佩服这女人的想象力。 正巧这时候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正是李虹打过来： “曾凡，又在加班吗？几点回来？用不用给你留饭？” “再半个小时到家，我在地铁上，已经吃过饭了！嗯，挂了！” 竖起耳朵偷听电话的徐欣这次又兴奋了。 ‘这家伙死定了！’ ‘不知道回去是跪搓衣板还是跪键盘！......’ 在徐欣丰富的内心活动中，北土城站到了。 终于远离这个八婆了，曾凡打了个招呼赶紧下车。 回到家中，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 李虹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睡衣，正斜躺在沙发上面刷手机，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电视剧。 ‘天天这么晚才下班，比我还忙！应该没心思出去鬼混！’ “我回来了，你吃饭了吧？”曾凡一边换拖鞋一边问道。 “早吃完了，等着你回来，还不得饿死！”李虹继续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将装着笔记本电脑的包包放下，曾凡坐到沙发上，伸手拉起李虹搂在怀里，‘吧唧’在嘴上亲了一口：“老婆，想没想我！” “臭死了！赶紧去刷牙洗澡！”李虹用手挡住曾凡企图再次靠近的嘴，嫌弃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情况！’ 曾凡突然感觉这心灵感应也挺有用了。 “今天我们做出了一个足以改变世界的发明！”曾凡骄傲的宣布道。 “你们的游戏舱不是也号称要改变世界吗？也没见哪儿改变了！”李虹不屑。 “那个是以后，我现在说的是眼前的！” “眼前的什么？拿出来我瞧瞧！” “呃~，人工智能，实际产品还要等几天。”曾凡突然觉得牛皮吹得有点早了。 “我给你买辆车吧，我可以把人工智能装到车上，让你体验到真正的无人驾驶。” “我们上班走路比开车都快，买了车放在车库里面吃灰吗？”李虹再次反驳。 “你不是还要回家看父母，我们还计划出去旅行，都用得上啊！” “那好吧，买什么车你自己决定，反正我没你懂！”李虹不在反对。 “你哪天休息，我们去买车！” “你不要上班吗？” “我可是老板~~之一！想休息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瞧把你嘚瑟的！” 第23章 惊人巨变 许慧云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 刚刚入职就暂停了和董磊公司，也就是惊云智能的谈判，要求对这项技术的价值进行更全面客观的评估。 同时也对公司内部结构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制定更加严谨的规章制度和考核标准，明确每个人的职责和绩效指标。 最主要的是成立了以曾凡为核心的人工智能开发部，从游戏开发部门抽调了大批程序员来配合曾凡。 曾凡用阿成的简化版本为核心，设计了面向人工客服，机器人控制，自动驾驶的三个通用版智能程序核心。 在这三个核心的基础上，加上一层外壳，设计增加一些标准的输入输出接口，方便以后与合作企业的程序进行对接。 这些工作对曾凡已经没有难度，设计完程序核心和接口框架，剩下的代码实现交给其他程序员完成就行了。 这其中人工客服最先完成，因为这个也最简单。 只需要能接收文本，图像或语音输入，给出反馈就够了，挂上不同的客服资料，就成为不同的客服人员，接上互联网，就是一个智能问答程序。 这个智能问答程序在公司内部测试，受到所有人的欢迎。 因为这个智能程序成长速度惊人，很快就成了万用搜索引擎，精确度比度娘搜搜好太多了。 许慧云立刻发现其中的价值，建议曾凡把这个程序做成app公开，供大家免费下载使用。 美术师许雯为程序设计了一只萌萌的小白兔作为标志。 仅用了三天，萌兔app就上线了。 萌兔只有几十兆大小，不需要用户注册，但需要一定的权限。 用户可以通过文本，语音，图像输入进行提问，回答可能不很精准，但是学习速度快的惊人，错误的答案很少出现第二次。 许慧云没有投入资金宣传，仅仅靠公司这些人开始的口口相传。 第一天只有几百个下载。 第二天刚刚过两千。 第三天下载量过万。 不到一个星期，下载数量超过了千万级。 公司不得不紧急大规模扩容了云服务器。 很多人发现这只兔子当作搜索用相当的神奇，不同的人群，给出的答案都不一样，很有针对性。 不只可以搜索，还能陪你聊天，几乎每个人都能聊到一起。 跟幼儿园小朋友讲故事，每次都能不重样。 跟小学生做作业，比家长还有效率。 能画家谈国画油画的技巧，梵高毕加索的生平。 跟家庭主妇谈谈电视剧演员的八卦，柴米油盐的价钱，附近超市的打折信息。 跟白领精英能聊职场规则，股票涨跌，各个行业，各个公司的前景未来。 这只兔子几乎无所不知。 同一个领域的话题，聊得越多，内容越精深，并且不是网上随便搜索到的答案，他似乎有自己的分析方法。 这只兔子还有着积极向上的三观，和严密的守则，能完美遵守各项法令禁忌。 要知道这些很多互联网大公司都做不到，每年花费巨资自查自纠，仍然难免犯禁被主管部门敲打。 下载的数量增加的太快，访问量太大，为了不影响用户体验，公司不得不连续增加了华东，华中，华南，西南，西北，东北多组区域服务器。 幸亏这个智能程序的特殊性，大部分的演算都在客户端完成，服务器只是保持所有客户端之间的连通和知识共享，增加服务器主要是为了智能程序的进化。 庞大的访问量加速了智能程序的进化，短短半个多月时间，萌兔的知识储备已经远远超过了阿成几个月的训练，可能是没有脑波感应和密码破译能力，智能程度上仍然不及阿成。 这时候萌兔的装机量已经突破十亿，用时还不到一个月。 尽管如此，因为全免费下载，也没有广告植入，直接收入仍然为零，租赁服务器的费用成为沉重负担。 好在许慧云凭借萌兔的巨大成功，迅速谈妥了包括惊云智能在内的几个使用授权，公司直接收入数亿资金，缓解了燃眉之急。 根据签署的合同，授权费用有的按时间收费，有的按服务客户数目收费，以后将持续不断为公司提供收入。 一个月以前，刘一凡挨个上门拜访求融资，求爷爷告奶奶，还不断被拒绝。 现在情况反转，各大投资基金，互联网巨头，挥舞着支票簿来求投资，估值比一个月前升值百倍，这情况高华当初都没有料想到。 刘一凡每天的邀约不断，各种互联网巨头会议频频发来请柬，又一颗互联网新星冉冉升起。 就连力求低调不曝光的曾凡，都收到了几个技术论坛的讲座邀请，不过被他统统拒绝了。 由于水果手机的应用商店审查严格，加上曾凡个人喜好，萌兔没有开发水果端程序。 萌兔上线不足一个月产生的巨大影响力，迫使一向傲慢的水果公司华国总裁主动邀约许慧云谈判，水果端程序的开发问题。 公司例会上，许慧云笑称苹果最近新机激活量暴跌，他们感觉到压力了。 程序本身没有开发其他语言版本，测试也一直用中文。 智能内核先天就可以兼容多种语言文字，只要有足够的访问量，知识储备一样会增加，其他语言体验上和中文差别并不太大。 上线半个月后开始逐渐有国外下载使用记录。 国内数量超过十亿后增长慢了下来，国外的数量开始逐渐增长。 萌兔采用的类似虚拟货币的去中心化算法结构，不需要服务器支持，单个客户端也能使用，不同的是知识体系进化速度，国内有大量服务器支持，一个月就基本完成了知识体系的进化。 国外没有服务器的支持，进化速度比较慢，随着用户数量的增加，也在缓慢加速。 英语区突破百万用户后，用户体验和口碑开始发酵出来，用户数量也开始出现爆发。 这时候，终于引起了灯塔国网警的重视。 这款来自华国的程序去中心化，还能以某种方式互联互通，不断演进，自我升级。 像病毒一样无孔不入，正在进入每个人的手机。 更主要的是程序似乎有自主的意识，潜移默化的在宣扬着华国人的价值观，这个就难以忍受了。 一些华国威胁论人士开始大声疾呼，封禁这款程序，这是华国的互联网入侵。 问题是这款程序太好用了，还完全免费，为啥不让我们用。 能教会穷人哪里买到便宜的打折商品，怎样使用超市计算复杂的优惠券。 能教会中产怎么样避税，找到更高收入的工作。 就连很多反对这款程序的议员，私下里都在用他收集政敌的各种消息，比古哥脸谱方便太多了。 能解决人们生活中的各种疑难，尽管有时候答案会让人哭笑不得，但是只要有一次管用也是赚的呀。 更主要的是这款程序并没有在灯塔国应用商店合法上市，去哪里封禁？ 用户都是口口相传，各种手段自己装上的。 除非彻底封禁互联网，否则根本无法禁止。 世界已经因此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第24章 超级智能 萌兔app的惊艳表现，让大脑波动这个成立不到半年的小公司一跃成为了互联网领域的黑马。 仅凭一款智能程序就已经估值破百亿美元。 全世界的装机数量已经超过十亿，用时仅仅一个月，并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各大互联网公司，无数的程序员都在研究这款程序。 对这些程序高手来说破解起来并不难，很常用的编程语言，每一行代码都能看明白。 真正难的是这些代码连在一起就没人看明白了，这样的代码有几百万行。 更难以理解的是，每个人破解出来的代码都不相同，可是实现的功能却都一样。 哪怕断绝一切网络，同一个人不同时间破译出来的代码，都会有很大变化。 斯坦福大学计算机教授丹尼斯公开宣言，这是超时代的程序，他颠覆了我的认知。 脸谱网络创始人宣称，这是一个有生命的程序，每个手机上的萌兔都是他的一个神经元。 前世界首富，盖茨同学接受采访则宣布，人工智能时代已经降临。 。。。。。。 这些大佬的发言都没有另一个普通人的发言更轰动。 这位叫汤姆的黑人流浪汉宣称，他用萌兔成功的预测出了威力球号码，随后电视台播放了他领奖画面，中的奖金7.78亿美元。 这条新闻的曝光，让无数灯塔国普通人疯狂。 随后一周内各大彩票销售额纷纷突破历史记录。 同样是威力球彩票，当期中大奖人数超过两万人，他们将均分三亿美元奖金，每人分得奖金不到两万美元，这同样是前所未见。 此后萌兔装机量迅速突破二十亿，全球的彩票销量普遍暴涨，头奖中奖人数屡创新高，头奖奖金则屡创新低。 除了搜索，聊天，预测彩票以外，脑洞大开的人们接连开发出了各种玩法。 求萌兔占卜的命运的，寻求心理安慰的，帮忙找工作的，求交友的等等。 还别说，求交友的人数多了，萌兔还真的帮几个人牵线搭桥成功。 这些人的经历分享到网上后，萌兔又多了一项红娘业务，需求量暴增。 萌兔的火爆，最伤心的要数古哥公司了，搜索业务急剧萎缩，市值连续下跌。 直播网站，短视频网站上面开发各种萌兔玩法的主播火了起来。 公司影响力扩大，人员也迅速增加，曾凡领导的人工智能开发部扩充到了几十人，很多公司慕名上门来求合作，公司的授权费已经收了十几亿。 这些授权公司还是经过筛选淘汰掉大部分不合格公司后的结果。 四大运营商，十几家银行，几家最出名的网络公司，也是付费大客户。 估计不少客服小姐姐要失业了，网络直播的竞争会继续加剧。 忙碌了一个月，曾凡的工作终于轻松了下来。 工作太忙，搏击比赛的决赛也没有去参加，不过演武堂依然凭借猜万和李复兴的表现赢得了年度冠军。 当然再忙也抽时间和李虹去买了车。 左思右想后还是买了进口的沃尔沃xc60顶配版，安全性高，插电混动可以直接上绿牌。 曾凡第一时间加上了自动驾驶功能，可是李虹刚刚拥有自己的车子，兴致正浓，每次出门都是自己开车，自动驾驶一直没有表现机会。 许慧云与汽车公司的谈判一直在进行之中。 曾凡设计的自动驾驶通用版测试程序也已经加班加点开发出来，所有汽车公司都可以匹配自己的车型进行测试。 谈判的重点还是授权的费用，以及自动驾驶事故的责任谁来承担。 授权费用无非是讨价还价，早晚能定下来，现在是独一份卖方市场，哪家公司的车型先上市，哪家就可能取得先机，所以尽管谈判桌上不客气，车企后方都在拼命赶紧度，争取新车型早日上市。 自动驾驶事故责任的承担，目前的方案就是联合保险公司开发新险种，授权费中拿出一部分为每辆车上保险。 这种新险种又需要国家政策法规方面的支持。 自动驾驶的真正实现最终要国家法律法规上的允许，这个流程会走多长时间，也需要各方面的努力。 现实情况就是私人改装自动驾驶的车辆越来越多，自动驾驶通用版测试程序降低了改装的难度，以扩展程序的方式装到车机上面，只要车辆硬件条件符合大部分车辆都能实现改装。 这个程序先在参与测试的车厂内部流行，后来很快流传到社会上，全面流传开来，现在基本上有点技术能力的汽车修理店都能实现改装。 交警一开始发现使用自动驾驶还进行处罚教育，后来发现太多了，根本管不过来，只好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驾驶位有人，别太明目张胆也就算了。 这种改装的自动驾驶能力受到原车硬件的很大限制，改装的车多了难免碰上死机断电车辆失控造成车祸。 社会上开始有人呼吁全面禁止自动驾驶，这种呼声却起到了反面宣传的效果。 以前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和别人一打听，发现真是太好用了。 一旦用上就停不下来了。 都知道飞机天上出事，基本上就完了，可是并不影响坐飞机的人越来越多。 因为事故率可以低到忽略不计。 几款冷门车型，因为被某汽车大微发文赞扬对自动驾驶匹配度较高，居然销量来一波上涨。 那款行驶途中死机造成自动驾驶失效而引发事故的热销车型，销量瞬间腰斩，厂家不得不宣布对该车型进行全面召回升级。 这种万众期待的情况下，山城汽车率先完成谈判，旗下即将上市的几款车型，全系列预装自动驾驶系统。 消息传出，山城汽车预售量几天时间突破三十万辆，山城汽车不得不加班加点安排生产。 有第一就有第二，申城汽车紧接着完成谈判，许慧云的老东家吉祥汽车，鹏城汽车接二连三达成授权。 十几天时间，国内新上市车型，百分之九十达成授权，原装自动驾驶系统。 自动驾驶时代，真的要到来了。 第25章 回家过年 今年的春节来的特别晚，不过对于医护人员来说，春节比平常的日子更加的繁忙。 医护人员没有正常的年假，即便是比较长的年休假，也常常被拆开使用。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李虹交接完夜班，就可以休年假了。 这次和她交接班的依然是程雅。 “李虹，准备带曾凡回家见父母了？” “嗯，一会儿就走，到了家还能赶上吃早饭！” “你这眼瞅着都要三十了，早点定下来，赶紧要个孩子，不然都要成高龄产妇了......” 告别了喋喋不休的程雅，李虹回休息室换完衣服，拎包走出了急诊部大楼。 爱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曾凡正在副驾驶和车后面坐着的一个美女聊天。 正是已经调到妇产科的护士刘小园： “姐夫，你们过年放几天假？” 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七天，我们初六开工。” “哎呀，你们真幸福！我跟我们护士长据理力争，才让我休息三天！真是太没人性了！”刘小园忿忿不平。 “刘小园！你下班了不赶紧回家，还在我车上干嘛！你一个新来的，让你过年休三天还不满足，我们大年初一在医院都过过好几年才能轮上过年休息！” 李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数落新科护士。 “虹姐，我可问姐夫了，你们回家正好路过芍药居，我搭个便车！你这豪车买了我还没坐过呢！”刘小园不满道。 “谁让你见色忘义，我请客那天你不来！坐好了，系安全带！” “哎呀！我坐后排系什么安全带，警察又看不见！” 刘小园嘟囔着还是把安全带系好了。 “你请客那天我男朋友同学聚会，人家都要求带女朋友，我不去怎么行？” 车子缓缓启动，驶出医院大门。 “你这车没装自动驾驶吗，还在自己开车，你奥特了！我跟你说，那玩意可好用了，你只需要告诉车子去哪就够了，全程不用管！姐夫还是程序员，让他给你装一个，你就解放了！” “这车也装了，只不过我更习惯自己开车！小园，你们过年去你男朋友家过吗？” “怎么可能去他家过年，他家龙江的，我只有三天假期，来回都在路上过了，不值当！我们今年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真羡慕你，姐夫可以年年去你家里过年。” 刘小园在芍药居路口下车后，车子驶上了京承高速。 李虹的家在密云县城。 车子经过怀柔到达密云，全程高速用时不到一个小时。 下了高速走顺密路进入县城，拐上新东路，右拐进入密阳里小区。 李文明戴芳夫妻早上七点多就开始准备了。 两个小时准备了一桌子菜，为女儿的男朋友第一次上门。 老两口结婚三十多年，只有这一个宝贝闺女，小时候管得严，孩子也听话，上学期间从没有谈过恋爱。 可是毕业都七八年，眼瞅着三十岁了，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让两口子不得不操心，三番两次托人介绍，女儿都瞧不上。 昨天打电话回来，说今天早上下夜班，和男朋友回家过年，老两口兴奋的半夜才睡着。 俩人昨晚已经商量定，无论对方什么条件，都要笑脸相迎。 “老头子，你下楼去看看，应该快到了吧。”戴芳对正在看电视新闻的李文明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 当了三十多年教师的李文明，心中最得意的就是培养出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儿。 女儿这些年也成了心病，每当老伴念叨，李文明还总是说不要催，女儿有主见是好事，婚姻问题不能将就，内心的焦灼其实一点也不少。 现在女儿的婚姻终于有眉目了，李文明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楼下碰到一个单元的邻居，也是街边的棋友，已经退休一年的张老头： “老李，出来遛弯啊！” “女儿说今天回来，我去迎迎！” “哎呀巧了，我也是接女儿，咱俩一起去等吧！” 张老头也是一个独生女儿，在市里面工作，找了一个在外企工作的女婿，前年已经结婚。 这一点让张老头对李文明总有一点莫名的优越感，你女儿漂亮成绩好又怎么样，还不是没嫁出去嘛。 现在买车的人多了，停车位也越来越紧张，外来车辆没有停车位根本不让进小区。 李虹平时回家都要从小区门口下车，拖着行李走进来。 两个老头站在小区门口闲聊。 “老李啊，李虹还没对象吗？你得说说她，老大不小的了，别太挑，差不离就得了！”老张又开始了老生常谈的项目，说的话看似在理，听着却句句扎心。 “孩子大了，婚姻的事情她自己做主，我们做父母的配合就行了！”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真轮到自己头上，你不着急吗？”老张锲而不舍。 “这种事情着急也没用，缘分天注定嘛！” 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老张的女儿张丽从车上下来： “爸，李叔你们都在呢！” 老张赶忙上去帮着拿行李箱，边拿边问：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王凯呢？” “他回自己家过年了。李叔，李虹回来过年吗，她可是好几年没回来了？她们医院就那么忙呀？” “这不是今天要回来嘛，医院是平时很忙，过节更忙，过年休假更是要轮流排班！”李文明不知道第几次的为女儿解释。 老张和女儿张丽走了快半个小时，一辆又一辆出租车过去，正在李文明等的有点焦急的时候。 一辆白色的沃尔沃停到了他身边，车窗降下，女儿李虹在驾驶位上： “爸！等着急了吧！跟你说了不用下来等我的，你还下来！” 曾凡从副驾驶位下来：“叔叔您好，我是曾凡，李虹的男朋友！” 个子矮又其貌不扬的曾凡，让李文明有点失望，赶忙回过神来：“你好你好！欢迎你来我们家过年，赶紧回去吧，她妈妈把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呢！” 打开后备箱，除了两个大行李箱，还有曾凡买的两箱茅台，两条中华，两盒阿胶，两盒高级糖果，两盒高级点心，两箱草莓等等礼品 。 知道东西不太好拿，曾凡还特意准备了个折叠行李车，拿下来打开放到地上，礼物放到上面，全部能装走。 “哎呀，买这么多东西干嘛，都挺贵的，浪费钱！”李文明嘴上客套，心里美滋滋。 “暴发户，不让他买非得买，钱多了烧得慌！”李虹跟老爹埋怨道。 “第一次上门，我也不知道买啥，这还是我们一个同事给我出的主意，不周到的地方叔叔您多包涵！” 第26章 丈母娘看女婿 戴芳对曾凡这个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个子矮点怎么了？关键是看人品，这女婿一看就是踏实稳重，不骄不躁的性子。 “小曾啊，多吃点，到这就和到家一样！可千万别拘束！” 戴芳说着又给曾凡夹了一块炖的烂烂的排骨。 “妈~，他都多大的人了，不知道自己夹菜？你知道人家爱吃不爱吃就给人往碗里面夹！”李虹对母亲抢了自己的活儿感到不满。 “这死丫头！教训起我来了！” “爱吃，婶儿夹的菜我都爱吃，谢谢婶儿！我自己夹就行了！”曾凡赶紧打圆场。 “小曾啊，你上这过年，家里没什么意见吧？”戴芳对李虹的眼色视而不见。 听到这个话题，曾凡的心情有点沉重。 “叔，婶儿！我是独生子，我爸妈三年前就都没了，我爷爷奶奶在我刚记事儿的时候就没了，我们家就我一个人了！”说到这曾凡的眼圈有点发红。 “哎呀小曾！不好意思，婶儿不该提这个，别伤心！” “没事儿！这两年我都是一个人过年，早就习惯了！” “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这顿饭在有点沉闷的氛围中吃完了。 吃完饭，母女俩收拾桌子。 曾凡想过去帮忙，被未来老丈人拉着下象棋去了。 客厅茶几上，摆开棋盘，开始对战。 支士，飞象，跳马，俩人都是稳健派，都是一步一步的先防守，十多步棋过去，还没有棋子过河。 边下象棋边闲聊。 李文明对自己的棋艺还是有点自信的，区教育局组织的教职工象棋大赛每年他都是种子选手，拿过好几个冠军。 街头上老头们的棋摊，他一直都是权威的仲裁者，轻易不会出战，一般都是出现高手才上场下几盘。 今天这盘棋感觉遇到了对手，这个年轻人下棋太沉得住气了，防守的严丝合缝，有点无处下手。 曾凡很久没有下过象棋了，以前玩的时候胜率也不高，对自己的水平很没有自信。 想着哄老头高兴让他赢两盘，没想到老头水平太次，还漏洞百出。 让棋也很考验水平，太明显了也不好，曾凡有点头大。 这套房子是三室一厅的格局，主卧李文明夫妇住，李虹住在次卧，还有一间被改成书房。 收拾完饭桌，戴芳到女儿房间帮着收拾行李，母女俩说点私房话。 “这小曾我看着还行，挺稳重的，年龄大几岁知道心疼人儿，你眼光不错！” “我不是跟您说了不要提他父母，您怎么还提，刚才多尴尬！”李虹埋怨道。 “好了是妈的不对！你们想好什么时候结婚了吗？你这年龄也不小了，再耽误下去成高龄产妇了！”戴芳转移话题。 “我们认识才半年时间，还不着急，再说了，他突然有钱了，谁知道会不会变，我巴巴的赶着结婚，好像我图他的钱似得！”李虹傲娇道。 “考验也要有个限度，别太过火，现在新闻里报道，燕京城的剩女几十万，他现在有钱了，谁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呢！” “你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没闹过什么矛盾吧？” “那倒是没有，他脾气很好，我还没见过他着急，倒是我吼过他几次，也不见他生气！还劝我不要着急，有话好好说。” “那你也不能太过分，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知道吗？”戴芳嘱咐道。 “知道知道！” “明天去你爷爷家吃年夜饭，你们拿来的酒带两瓶，把那两条烟给你爷爷拿去吧，你爸爸不抽烟！真是，买这么贵的烟干嘛！” “哎呀，我又不知道，我本来想着下夜班回来路上买的，谁知道他提前买好了。” 接下来母女俩又聊了不少，李虹说工作中的事，和曾凡的事情，戴芳则是说家里的事，学校里的事，亲戚朋友邻居的各种八卦。 客厅里面，一盘棋终于接近尾声。 曾凡连续巧妙的让掉一个车一个马之后，打破了僵局，让李文明占据了上风，车马炮大举进攻，他则顺势而为，步步抵抗，终于还算体面的输掉了棋局。 “你水平还不错，我赢这盘棋有一定运气成分，再摆一盘，很久没有杀的这么过瘾了。” 前面棋艺已经被认可了，后面也不好表现的太差，又输了两盘让未来老丈人赢的高兴，终于心满意足，放过了曾凡，高兴的出门溜达去了。 这时候老两口先后都出去了，李虹在卧室里补觉，曾凡一个人无聊，打开手机刷会新闻。 以前没事的时候刷刷新闻感觉比看电视剧有意思，现在突然感觉有点索然无味了。 重新下载安装许久没玩的王者，段位已经掉到了青铜。 重新玩起来，发现体验已经完全不同了。 以前曾凡很菜，能上到铂金都是靠偶尔超常发挥，三连五连的表现更是纯粹靠蒙，一个月都没有几次。 那时候休息的时候同事们组局开黑从来不找他，嫌他菜，气的他一怒卸载了游戏。 现在几局连胜打到白银段位，几乎每局都有超神表现，来了十几个好友申请，把曾凡的兴趣又重新勾起来了。 正游戏玩的嗨的时候，微信提示有消息进来。 李虹闺蜜-徐璐：“曾凡，有点事情找你帮忙。” 正在推塔的关键时刻，曾凡赶紧操控小人跑到安全地带回信息：“稍等五分钟。” 回完信息继续打掉最后一个塔，招呼队友们一鼓作气推敌方水晶，又一次五连团灭对方结束战斗，拿到本场mpv。 “徐璐，什么事说吧？” 李红闺蜜-徐璐发来视频请求，曾凡接通： “我被人骗了！那家伙还偷拍了我的照片和视频，你能帮我删了吗？” 曾凡纳闷，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现在才发现。 “那你应该报警啊，这事警察更专业！” 经过徐璐之后的讲述，曾凡才明白，这次是另一个人。 上个月徐璐的直播间来了一个豪爽大哥，一个月时间给她刷了十多万的礼物，加微信后各种聊天献殷勤发红包，朋友圈里更是各种炫富。 接下来就是约线下见面，吃饭消费酒店开房一套标准流程。 见面以后大哥或许消失不见，或许还会继续在直播间消费，成为常驻大哥，偶尔再约一下。 这次约的这个偏偏不走寻常路，竟然在酒店里面偷偷装了摄像头，整个过程全部偷拍了下来。 徐璐回家以后就收到威胁，要么拿出五十万私了，要么视频就网上见。 她现在担心的是报警抓了对方，视频也弄上网了，自己名声也完了，再也直播不了。 不报警就怕对方不只要五十万，而是没完没了，再要挟干这干那，那就更麻烦了。 “一会挂断你把知道的对方信息发给我，我先查查看，有消息再通知你。” 第27章 敲诈勒索 根据徐璐发过来的微信号手机号，曾凡很快就定位了对方的位置。 那个家伙在机场附近的泰和丽宫别墅区。 很快就搜索到对方最近的wifi，连接上对方的笔记本和平板，又搜索到对方的其他五部手机。 根据创建日期检索对方的几部设备上的视频和照片文件，很快搜出几百部视频，上万张照片，最新的几部女主角就是徐璐。 检索对方安装的五个网盘云盘上传记录，最近几天只有今天上午九点多有几个上传记录。 检索对方上网历史记录，收藏夹，搜到几十个常去的网址，网赌的，网贷的，色情论坛，约炮交友，色情直播等等，备份了网址，破解了他的登录名和密码，几个论坛挨个上去搜了一遍，确认了徐璐的视频还没有发出去。 根据ip地址确定了对方的住所地址，是一所独栋别墅，车库里一辆蓝色宝马x5。 继续查询了别墅户主和车辆所有人，别墅是租的，车辆登记看照片就是这个家伙本人，只不过真名是谢兵。 对方别墅的监控系统，搜索到十五个摄像头，检索监控录像，今天上午九点回来，一直没出去。 看来回到别墅先上传视频，然后再勒索徐璐，现在应该在睡觉。 根据车牌号码，曾凡很容易查到了谢兵的身份信息，家庭住址，工作履历，所读学校，名下房产，婚姻子女等等。 彻底删除了所有徐璐的视频和照片，然后清除掉所有入侵痕迹。 给徐璐发了个微信，视频已经清除。 上了次卫生间，进入李虹的卧室，还在呼呼的睡觉。 刚回到客厅，徐璐又发过来视频。 “这么快啊，清除干净了吗？”徐璐的样子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系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来得及吹干。 “那家伙真名应该叫谢兵，在机场附近泰和丽宫租了一栋别墅，有一辆宝马x5。” 曾凡将几张别墅的监控截图，查到的谢兵身份信息，还有对方两个网盘三个云盘，十几个直播软件帐号信息，一些视频文件截图发给徐璐。 “对方应该是用了三个摄像头偷拍，通过热点直接传到手机上存储，还没来得及剪辑，原始文件在手机上，笔记本电脑和网盘做了备份，都已经清除干净了。” “有了我发给你的信息，对方也没了把柄，应该不敢再勒索你了！” “曾凡！你太伟大了！我爱你！” 视频里的徐璐兴奋的在手机上亲了一口。 “你过年也不回家吗？”曾凡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时间自由，没必要非在这个时间回家，人太多了，再说过年过节可是我们主播收获的季节呀！” “那好，事情办完了，祝你新年快乐，挂了！” 看到曾凡迫不及待的挂断视频，徐璐喃喃自语： “本小姐就这么可怕？一句话也不愿意和我多说？” “嗯，是的，怕抵挡不住本小姐的无敌魅力！一定是的！” 去掉了心病，徐璐换衣服，化妆打扮，开始今天的直播。 今天的直播状态感觉特别的好，唱了两首歌直播间的热度迅速上升到二十万。 总榜上前十的大哥也来了一半，平时能来两三个就已经不错了。 徐璐的直播名字叫骄傲的小鹿，她是属于音乐类型的主播，也会跳几个简单的舞蹈，几个热门的游戏也会玩。 一个主播想要做得好，光有颜值才艺还不够，还要会聊天，活跃直播间气氛，和观众形成良性互动，尤其是维护好舍得打赏的大哥。 现在主播行业竞争激烈，有颜值有才艺的主播太多了。 不是每个主播都能火起来，大部分也就是混个温饱的水平，还有更多的人坚持不下来就退出了。 徐璐老家在豫北农村，高中没毕业就跟着老乡到南方打工，工厂打过螺丝，餐馆端过盘子，卖过服装，发过传单。 每年辛辛苦苦的工作，挣的钱却没有多少。 一六年直播最火热的时候，徐璐在同伴的鼓励下，投入巨资买了专业的直播设备，也加入进来，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三年了。 三年之间，有过高峰，也有过低谷，有过欣喜若狂，也有过伤心欲绝。 天南海北，去过许多的城市，也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 恍惚之间，徐璐唱完了一首不一样的光阴的故事，在一个大哥的带头下，收获了一波礼物。 直播间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小鹿这首歌简直唱到我心里了！”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有故事的主播！” “小鹿我爱你！” “我唱的不好，谢谢大哥们打赏！”徐璐刚客套几句。 这时候直播间特效提示：公爵不抱希望进入直播间！ 徐璐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怎么还敢来？’嘴上依然习惯性的欢迎： “欢迎我希望大哥！” 这个不抱希望正是最近的总榜月榜周榜第一。 今天早上刚刚分手就用偷拍视频敲诈勒索她的家伙，徐璐刚知道他真名叫谢兵。 赶忙拿起手机跑到卫生间拨通那家伙的电话：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家伙，怎么还敢来我的直播间！” “小鹿，你这翻脸也太快了吧，我们可是刚刚才分手几个小时！” “我知道你真名叫谢兵，豫省新乡的，你从我的直播间消失，偷拍我的视频照片全部删除，勒索我的事情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卧槽！小娘们你厉害呀，找黑客入侵我电脑！” 谢兵这时候终于发现了不妙，笔记本电脑里面，早上存的视频已经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打开几部手机，自动同步的云盘，备份的网盘，全都被删的彻彻底底。 “以后只要网上出现那些偷拍视频，我一定报警抓你！我有你的全部信息，你跑不了！”徐璐继续威胁。 “行，算你狠！我认栽！”谢兵挂断了电话，关闭了笔记本电脑上的直播软件。 又仔细的检查了电脑，手机，网盘，发现除了徐璐有关的文件，其他的东西都还在，长出了一口气，瘫倒在床上。 谢兵自认也是电脑高手，电脑和手机都做了最严密的防护，对方却转眼之间把自己的电脑手机网盘入侵了个遍。 最隐秘的备份网盘都能找到，这手段太恐怖了。 在对方面前，自己就像一个赤身裸体的婴儿，毫无秘密，毫无反抗之力。 手机响起，谢兵拿起来一看，狠狠的摔了出去： “该死的网贷！催催催！崔你妈了个x！” 第28章 网络直播 晚上的时候，李虹去参加她们高中同学毕业十周年的聚会。 一个班六十多人，据说报名参加的就有五十多个，在学校附近的饭店预定了七桌酒席，人数太多不允许带家属。 吃完晚饭，曾凡陪着老两口看了会电视，尬聊了一会实在找不到话题了，找了个借口隐入李虹卧室。 打开逗鱼的直播，看到徐璐在正常直播，应该是没问题了。 不知道那个谢兵在干啥，用自己编写的定位软件，搜了下那家伙的手机定位。 五部手机只有一部开机，一下午的时间竟然跑回老家豫省去了。 入侵他的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共享了手机桌面，这家伙正在聚精会神的下注呢。 手机上面，除了下注的窗口，还有一个美女正在直播，衣着之暴露，表演尺度之大，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怪不得有着一年上百万收入的工作，还要去敲诈勒索，这种花样的网赌，多少钱都不够造呀，要不是看在这家伙初犯，肯定不会饶过他。 几个月前曾凡黑过一批赌博网站，这些人真是厉害，都开发出手机直播app了，永远紧跟着时代潮流。 手又痒起来了，不是谢兵这家伙找事儿，曾凡都忘了自己还是个黑客呢。 在自己笔记本电脑上面下载了一个app，破解代码研究，只有几十兆内容，很简单的直播客户端app。 基本的扣字刷礼物互动功能都有，还能同时参与网络投注，一边看直播一边赌博，两不耽误啊。 服务器位于灯塔国西海岸，破解起来毫无难度，先备份了对方全套程序慢慢研究，在数据库新建一个普通账号，一个超管账号。 除了服务器主程序，若干个不同网址提供下载的客户端，还有主播用的直播端程序，后台管理端程序，一个开源数据库程序以及其他的辅助程序。 注册的主播居然有上千人，看登录地址基本都位于国内，后台管理十几个账号大部分登录地址在东南亚某岛国，至于普通的玩家账号接近百万，充过值的vip账号也有两万多。 查了一下谢兵的账号，等级121级，累计充值超过二百万，提现金额二十万，账户余额不足一万。 妥妥的一个冤大头啊。 数据库里面过百级的账号居然有几百个，这平台的设定累计充值过百万，或者给主播刷礼物二十万以上等级才会到一百级，曾凡不得不感叹有钱人真多。 这么小众一个黑平台，收入应该秒杀国内很多的直播软件了。 平台挂载快三，六合，赛车等几个规则简单的游戏，不外乎猜大小单双总和生肖数字颜色等等，赔率越高中奖率越低，中奖后平台自动扣除百分之五的抽水，奖金返还到用户账号。 最重要的规则是每轮开奖时间只有一分钟。 前五十秒玩家下注，最后十秒服务器统计所有玩家下注金额，计算各种玩法应赔金额，自动屏蔽掉高损失结果后随机生成开奖号码，源头上确保庄家稳赢不输。 都说国内的福彩体彩开奖程序不透明，和这个开奖程序比，就是小学生水平啊。 当然平台也不是一味的薅羊毛，每当盈利积累到一定金额，玩家下注总金额不高的时候，也会释放大笔奖金，刺激玩家下注。 每分钟开奖一次，每小时开奖六十次，每天二十四小时开奖一千四百四十次。每天下注金额几千万元，平台抽水就要几十万，更别提坐庄收入了。 这里的服务器只提供直播和游戏支持，程序虽然有充值入口，资金往来却是另一套独立的系统。 玩家通过平台提供的充值渠道，在某宝，某信或者银行卡充值转账成功以后，手动提交请求。 位于东南亚某国的客服人员会在后台管理软件收到通知，核实以后才会手动为玩家账户添加相应的金额。 赢了钱的玩家，则需要两倍于提现金额的投注流水，才能办理提现手续。 整个等待的时间则是比充值要长的多了，两个小时是基本操作，一天两天都是常事。 根据管理后台登录地址追踪到东南亚某国首都郊区的一栋写字楼。 通过破解的监控摄像头，可以看到一个空旷的大厅，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格子间，近百名客服人员对着电脑正在埋头工作。 追踪这些电脑的访问地址，发现这些客服竟然同时管理着几百个大同小异的直播平台。 每五个人一组，管理着十到三十个不等的平台。 忽然间，曾凡放弃了黑掉他们的想法。 黑掉他们，哪怕洗劫他们所有的资金，也只是耽误他们一点时间。 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打鼓另开张。 更何况，看到的这些人，也不过只是一些小喽啰。 顺藤摸瓜也查到了十几个骨干人员，和几个核心人员的真实身份。 曾凡用新注册的账号登录了这个直播软件，进入了谢兵所在的直播间。 主播彩彩是个黑长直美女，肤白貌美，前凸后翘，这时候表演已经告一段落，重新穿上一件性感小吊带，一条不能再短的热裤，正在和游客互动。 彩彩：“恭喜希望大哥中奖！” 彩彩：“恭喜包子大哥中奖！” 彩彩：“谢谢希望大哥的送出的超级跑车！” 彩彩：“希望大哥手气真好，今天赢了得有两三个了吧！” 谢兵倒是专一，各个平台都用同一个网名‘不抱希望’。 不抱希望：“这才哪到哪，我还亏着一百多个呢！” 彩彩：“希望大哥赏脸加个微呗，我名片发给你了！有精彩福利哦，可约可一！” 游客：“主播看看胸！” 游客：“主播看看x！” 彩彩：“刷礼物提要求，看胸刷香槟，看下面刷两个香槟，刷超级跑车加微，有精彩福利哦，可约可一！” 曾凡发现新账号名字是随机生成不能更改，还不能扣字发言，提示要至少充值五十元才能解锁发言。 这个当然容易，用超管账号直接给自己充值了十万元，给自己改了个网名‘潜力无限’，重新进入直播间，限制都没有了，等级也直接升到二十级。 一会的功夫谢兵已经又下注了四五把不中，刚赢的又输了好几千，主播彩彩在后面看着加油鼓劲。 曾凡押注一赔十一的生肖五万，立刻引起了主播的注意。 彩彩：“潜力无限大哥下注五万！祝大哥中奖！要想富，下重注，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宝马变路虎！” 一分钟很快，主播的话没说完，奖已经开出来了。 彩彩：“啊~！恭喜无限大哥中奖五十二万两千五百元！” 彩彩：“谢谢无限大哥送出的价值三千八百八十八元的梦幻城堡！大哥威武！” 叮咚一声提示：‘你收到主播的名片，可以添加主播私人微信！’ 第29章 同学聚会 连续下注了十几把，最小五万，最大二十万，很快曾凡账户的金额超过了五百万。 每中奖一次，刷一个梦幻城堡。 刚开始的时候，主播彩彩还兴奋的大喊大叫，几次下来，人都有点麻木了。 只是不停的在机械式恭贺中奖，谢谢大哥刷礼物。 原先几天不一定收到的大礼物，这连续收到十几个，提成超过以前一个月的收入了。 谢兵在曾凡第二次中奖的时候就跟随下注，本金也翻到了五万多。 每当有人中奖金额超过一万，或者给主播刷大礼物的时候，都会有全服公告广播。 在曾凡的带动下，这个直播间的人气越来越高，很多人跑过来开始跟随下注。 这也是他刚才利用新想出来的算法开发出的智能小软件，专门针对这种平台，带动的筹码越多，对平台的结果干预越准确。 这种新算法也只是赢的其他赌客的钱，可是针对平台内部机制的算法，却能大幅削减平台的盈利。 软件以智能程序作为核心，随着参与下注的次数增加，还会不断的进化，一百次混合下注，胜率将超过八成以上，无限趋近十成胜率。 账户金额超过一千万的时候，曾凡已经刷了二十个梦幻城堡，谢兵也已经赢了二十万。 用小号添加了彩彩的微信，曾凡退出了直播间，关闭了程序。 彩彩：“大哥威武，你好厉害啊！要我给你发福利吗？” 潜力无限：“什么福利？” 彩彩：“就是我本人的露脸的视频啦，比直播间精彩哦！” 曾凡脑中瞬间浮现出刚才直播间的精彩画面。 潜力无限：“还是算了，我怕微信被封，你也小心点吧！” 彩彩：“大哥这么厉害，肯定现实中也不缺女人吧，看不上我也正常！” 潜力无限：“你在这上面直播，不怕被家人发现吗？” 彩彩：“大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做这个？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啊！” 潜力无限：“我给你个软件，你跟着下注，胜率百分之八十以上！” 彩彩：“大哥，真的假的？” 潜力无限：“软件有限制，只能安装一次，你赢到一定的数字会自动卸载，卸载以后，不能再赌，否则后果自负！” 彩彩：“没问题，我一定做到！” 潜力无限：“软件自动卸载后，会有一个备份，你可以分享给两个现实中没见过面的陌生人。” 彩彩：“我可以卖钱吗？” 潜力无限：“那我管不着了，软件发给你了，再见！” 李虹同学聚会的会宾楼饭店就在她们当年的高中附近，步行过去不到一公里。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曾凡出门去接她。 明天就是除夕了，夜空时不时的传来烟花的响声。 反正也没有几步路，曾凡没有打车，也没有叫网约车，走路过去。 到了饭店，跟服务员打听了一下，同学聚会还没散，曾凡就在门口外面侧边台阶上坐下来等。 里面的聚会其实也快到了尾声，该敬的酒差不多也都敬过了，有事情的也提前离开了。 现在的时间就是关系不错的坐一起唠唠嗑等散场，没死心的想办法弥补当年的遗憾。 同学之中出了三对夫妻，其中的班长和学习委员，更是成了众人打趣的焦点，周围也围着最多的人。 三年的高中生活，李虹也只和三五个女同学交往比较多，那时候一心扑在学习上，不会化妆打扮，成绩也不突出，在同学之中的影响力并不高。 今天见面之后，有超过一半同学居然都想不起她的名字，可见当年的她有多么不起眼。 很多男同学都在暗自后悔，当年的眼瞎成啥样，错过这个大美女。 如今的李虹，身形和外貌与当年相比变化并不大，年龄说她是二十来岁也能骗到不少人，和众多女同学站到一起，并不张扬的她，无形之中却是最吸引眼球的那个。 几个自以为混的很成功的男同学上去套近乎，都被李虹礼貌客气的化解了。 最后，只剩下在区公安局刑警队工作的张彪，借着酒劲还在死皮赖脸的没话找话。 “李~李虹！当年我还给你写过情书呢，你可是我的暗恋对象！” “张彪！你给多少人写过情书啊？当年写给我的可还保留着呢，要不要我发群里展览一下！”旁边一个女同学打趣道。 “可以啊彪子，情书还带群发的！”一个男同学背后插刀。 “你们少打岔，我是先写给李虹，她没反应，我才写给别人！” “那你这心也不诚啊！你看看班长，人家锲而不舍的追了咱学委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才终成眷属呢！” 另一个男同学补刀。 “就是就是！”周围一群人跟着起哄。 “哎哎！我说你们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感情你们个个的要么都结婚带娃了，要么都有对象了，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那你也得找对目标啊，李虹有男朋友，咱们班还好几个单着的女同学，你找她们去！” 李虹身边关系最好的闺蜜解围道。 这话让张彪无言以对，总不能说我嫌她们长得丑吧！ 班长这时候站了起来：“大家伙静一静啊！听我说！同学们，时间呢也不早了，吃的喝的也都差不多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这就散了吧，以后大家群里面多联系！” 学习委员夫唱妇随：“账已经结过了，账单和发票我上传群文件，咱们集资剩下的我在群里面发几个拼手气红包，记住啊，每个人只能抢一次！” “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了！谁敢多抢，让张彪缉拿归案！” 李虹从卫生间里面出来，同学们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出了饭店大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等着自己。 心里顿时充满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你等多久了？” “没多久，十几分钟吧！” “那回吧！” 两人顺着马路边上的步行道往回走。 嘎吱~~！ 一辆黑色博瑞停在两人身前，张彪从车上下来。 “李虹，这就是你男朋友吧！” “你好！我是张彪，彪悍的彪！李虹的高中同学！” 张彪说着伸手和曾凡握在一起。 “你好！我是曾凡，平凡的凡！” 单手用力握了握，发现曾凡面不改色，只好悻悻的放开手。 “呵呵！怎么没开车，上车，我送你们！” 李虹不悦道：“张彪，刚才你可没少喝吧，你还是警察，你这可是属于知法犯法！” “哎呀！这不是有自动驾驶嘛！得得！我错了！就当我没看见你们，拜拜！” 张彪狼狈的开车跑了。 第30章 大年三十 出了密云县城往北不到二十公里，有个水库边上的小村牛家峪，李虹的爷爷奶奶和大伯一家就住在这里。 三十早上吃完早饭，李虹开车带着曾凡和父母回到这里。 虽然李虹从小在县城出生长大，每年的寒暑假可是没少在这里度过，这个小小的村庄也承载了她不少童年美好的记忆。 密云水库的边上这些年新建了不少的豪华别墅区，度假村。 封闭的小小的村落也跟着沾光，很多人在家门口就解决了工作，村民普遍的富裕起来。 爷爷家里住的是五间红砖瓦房，已经建成了二十多年，当年大伯一家和爷爷奶奶都住在这里，李虹的童年记忆也大多来自这里。 后来大伯家儿子结婚在别的地方重新建了房子，早已经搬了出去。 院子的西南角是一个简易小厕所，北面是一个猪圈，里面养着两头半大不小的猪，懒洋洋的躺着晒太阳。 猪圈后面则是一个大鸡笼子，里面已经空了。再往北就是一个小地窖，里面储存着土豆萝卜白菜等过冬蔬菜。 院子的黄土地面被修的平平整整，打扫的干干净净。 沃尔沃开进来的时候，院子里面已经停了两辆车，三辆车并排停在一起，院子也并不显的拥挤。 李文明兄弟姐妹六人，他排行第二，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两个弟弟，两个妹妹。 兄弟按排行以光明正大命名，李文光，李文明，李文正，李文大，两个妹妹李文美，李文丽。 老大当了一辈子农民，其他几个弟妹都已经离开了这个村庄，在外面成家立业。 听到车响李文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老二啊！就等你们家了，老三老四家都来了！” “大爷过年好！” “呦！这不是虹虹嘛，过年好过年好！你可是好几年没回来过年了，这是你对象啊，你好你好！我是小虹的大爷！” “大爷您好！我叫曾凡！” “小伙子不错！赶紧进屋吧！” 瓦房进屋就是两间房打通的客厅，客厅西半间是一套组合沙发围绕的一组茶几，沙发对面西墙上挂着一个七十寸液晶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中央一套的一年又一年。 电视墙北面是一个走廊，向里面有两间卧室。 客厅东半间中央放了一张由三个方桌拼在一起组成的长方形的餐桌，桌子上面已经摆上了几个冷盘凉菜，还有一些水果瓜子各色糖块零食。 客厅东面的房间是老两口的卧室，分割成了两个房间，南面是大炕，北面是厨房，有灶膛燃气灶，各种炊具。 客厅里面感觉都是人，李虹的爷爷奶奶，老两口已经快八十岁了，还在忙活着为儿孙们准备吃的，乐在其中，李文光媳妇，快六十岁了，给公公婆婆帮忙。 李文光两个儿子都结婚了，每家都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最大的已经上高中，最小的也上小学二年级了。 他们一大家子三代就是十口人。 李文正家只有一个闺女今年没回家，夫妻两人回来了。 李文大家一儿一女，夫妻两人和儿子媳妇带着八岁的孙子七岁的孙女回来了。 大人孩子二十多口人，把房子装的满满当当， 互相招呼一圈后，老人们围着沙发坐一圈，年轻人在餐桌旁用塑料套凳坐一圈，孩子们跑到老两口炕上坐一圈，各聊各的，各玩各的，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李文光家大儿子李长山今年已经四十一了，两口子在水库边上经营一个农家乐，一年收入不少。 小儿子李长水三十五岁，在附近的九川乡村俱乐部做保安经理，媳妇杨小娜也在那里上班。 李文正燕京化工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独生女李芸考上鹏城大学，毕业后在那里工作成家，一年也不一定回来一次。 李文大毕业后早年在县政府工作，后来下海经商，在密云城里开了个商贸公司，属于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李文大的儿子李长乐今年三十一岁子继父业，现在是商贸公司副总经理，媳妇孙菲菲在农业银行工作。 他们这一群所谓的年轻人，也都已经不年轻了，最小的孙菲菲过了年也二十八了。 做生意的李长乐最为活跃，一边嗑瓜子一边问： “曾凡，姓曾的挺少的，我就知道个名人曾国藩，他好像是湖南人，哎？你们家和曾国藩有关系吗？” “我们家往上查几代都是住在冀北，世代贫农，据我所知应该是攀不上什么关系！”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我这个妹妹可一向是眼高过顶，能相中你，你肯定是有什么不凡之处！” “李长乐！有你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嘛！你长得上去吗？” 李虹和李长乐是从小打到大的，一向不分大小，抄起一个橘子就砸过去。 “你都不把我当你哥！我为嘛非要长上去！你们看啊，她还动手！” “你们俩都多大的人了，还到一起就掐架！” 李长山制止两个人胡闹，转过头继续问：“你是虹虹的同事？看着你倒是像个医生。哪个科室的？” “我不是医生，我是程序员，写代码的！”曾凡解释道。 “哦哦哦！知道知道！搞挨踢的！现在这可是热门行业，什么李艳红，马阿里，马扣扣，都是搞这个发的家嘛！那个儿个儿身家都几百亿！” “大哥！你可别外行了，人家马阿里可不是程序员，人家以前是英语老师！”李长乐显示着自己的学识。 “哎呀，都一样，他们公司不也是搞挨踢，不也得要程序员干活！你在哪家公司工作啊？” “呃~，我在一家小公司，还不太出名！” “听你这意思，那就是也有点出名，说说看，说不定我们都听说过呢！” “你们一个月能开支多少？，我可是听说程序员工资那都是两三万起步！” “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审犯人呢？”李虹打断几个人的轮番轰炸。 “李虹！我们爷们儿之间聊天，你别老跟着瞎掺和！”李长乐赶人。 一直没发言的李长水发言：“老三，你还别看不起人，你看见院子里的车没？五十万起步！你说人家一年挣多少？”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按揭？我要买也买得起！” “你这就纯属抬杠了！” “爸爸爸爸，手机又坏了，你给我换个手机吧！”李长乐的儿子李梓豪从里屋跑了出来。 “换什么换，你这可是水果手机！最好的手机了！” “可是都装不了萌兔兔！我想要梓轩那样的手机！” 第31章 家族聚会 李长乐训斥儿子：“你个傻小子，你这一个手机能买他那样三个！” “不嘛不嘛！我就要梓轩那样的手机！”李梓豪小朋友可不管那些，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曾凡接过手机看了看，就是程序开的太多卡死了，关机重启了一遍就没事了。 “好了，你曾叔把手机修好了，拿着玩去吧！不许闹！别以为大过年的我不揍你！”李长乐把手机塞到儿子手里，恐吓道。 孩子最终屈服于老子，拿着手机又玩去了。 “现在的孩子可是都了不得，字还没认识几个，手机玩的比我都溜！”李长乐感叹。 “孩子学习新东西比较快！” “大哥！你们家梓龙今年该高考了吧，准备考哪个大学？” 李长山烦恼道：“唉~，也不是学习的料儿！能上一本线我就要念佛了！” “曾凡，你哪个学校毕业？” “我们县里技校！” “哈哈！我是中职校，咱俩半斤八两！” 李长水翻出一副扑克牌：“干聊天没意思，咱们斗几把地主吧！” “四个人怎么玩斗地主？”李长乐质疑。 曾凡赶紧撇清：“你们玩儿，我看着就行！” “你远来是客，怎么能让你看着呢！扎金花吧，会玩吧？” “会一点！” “不会也能玩儿，三张牌，玩几把就会了！” 于是四个人开始玩炸金花，十块钱底，十块钱加注，封顶一百。 曾凡其实没怎么玩过这个，一切赌钱的游戏他都是敬而远之。以前是怕输钱，看见别人玩就躲，慢慢的就没人带他玩了。 现在则是没什么感觉了，输上几万都可以不皱眉头，更何况只要用上三分心思就不会输。 虽然还不能清晰感应到几个人的想法，却能敏感察觉到牌的大小。 秉承一贯低调的原则，曾凡始终维持着不输不赢的状态，不显山不露水。 李长水显然是个老手，胆大心细，进退自如，始终保持赢钱状态。 李长乐则是全凭手气，牌好了气贯长虹，谁也不怕，一压到底，他是输得快赢得也快。 李长山则是谨小慎微，哪怕一手好牌，也经常是被吓跑，他是输多赢少。 李虹在一边被两个嫂子拉着问东问西，大嫂去厨房帮着烧火做饭，偶尔出来插几句话。 沙发那边老哥四个喝着茶水看着电视，聊着天，侃天侃地，妯娌三个则是看似亲热的聊天，话题内容不离老公孩子家庭。 这把牌轮到李长乐发牌，李长山看完牌直接弃牌，李长水看完扔了二十。 曾凡也跟二十，李长乐扔了五十，李长水接着跟，曾凡弃牌。 出了门，到院子西南角厕所尿了泡尿。 站到院子里看了看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看太阳已经到了午后。 刚进屋里，李长乐喊道：“曾凡快点儿，就等你开牌呢！” “来了！” “你猜我刚才那把赢了多少？二百二，能赢二哥的钱可不容易！” “行了，你们别玩了，把桌子收拾好了，准备吃饭了！” 老爷子出来吆喝道。 饭菜很丰盛，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 烧鸡，烤鸭，炖肘子，炖排骨，炖鱼，炖羊肉，炖牛肉，红烧肉，糖醋鱼，糖醋里脊，拔丝山药，四喜丸子，京酱肉丝，水煮肉片，蒜薹炒肉，香菇油菜，醋溜土豆丝等等等等。 桌子比较长，为了照顾两头的人，很多菜还是弄成双份，两头各摆一份。 男男女女二十多口人把桌子也围得严严实实，几个小孩子实在摆不下凳子了，只能和自己的妈妈坐一起。 李老爷子宣布今天全部不许喝酒，统统喝饮料牛奶代替。 “酒呢，不是个好东西，什么血压高心脏病，心肌梗塞脑血栓都是喝酒喝出来的，我从今天开始忌酒，劝你们也少喝！” 四个儿子不敢反对老爹，孙子里面有炸刺的： “爷爷！感情您老人家喝了一辈子，现在要养生了，还拉着我们陪绑！” “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不让你喝是为你好！”李文大训斥道。 “在我这里以后来了不管酒，不许喝！出了门你爱咋喝咋喝！” “饮料也好牛奶也好，都端起来，今天大年三十，我们老两口呢，希望你们都夫妻和睦，日子过得一天更比一天强，孩子们呢，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大重孙梓龙，今年高考考个好学校，就这些话，开吃吧！” “谢谢太爷！借太爷吉言！”坐在对面的李梓龙道谢。 众人举杯跟着乱哄哄的一起喊。 “祝爸妈春节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祝爷爷奶奶春节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祝太爷太奶春节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老爷子两口坐在长桌的北端，曾凡和李虹坐在长桌东侧前两位，后面依次是李长山夫妻，李长水夫妻，李长乐夫妻。 长桌西侧依次是李文光夫妻，李文明夫妻，李文正夫妻，李文大夫妻。 长桌南端是长山的一对儿女梓龙梓凤，长水的大闺女梓雪挤着坐。 长水的儿子梓轩，长乐的儿子梓豪跟着妈妈坐一起，长乐的闺女梓茹跟着奶奶坐一起。 一大家子人围着桌子虽然紧凑，也是其乐融融，喝着饮料，边吃边聊。 先是老大李文光两口子率领一大家子站起来，像老两口敬酒，当然了，饮料代替。 接着李文明夫妻举杯站起来，曾凡李虹也紧跟着站起来敬酒。 后面李文正夫妻，李文大一家子挨个敬酒。 四个家庭敬完后，老爷子发话了：意思到了就行了，好好吃吧，一会菜都凉了，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聊！ 曾凡挨着李虹奶奶坐，面前摆的是土豆丝，素白菜，地三鲜等等的素菜，他对吃的没什么挑剔，哪个菜方便就夹哪个。 “小伙子别拘束，想吃什么夹什么！”李虹的奶奶给他夹了几块牛肉。 “谢谢奶奶，您不用照顾我，我吃什么都行！” “奶奶您甭管他，看他这样，像是缺肉的嘛！”李虹也跟着说。 “行，那我不管了，虹虹，照顾好小曾！” 不喝酒光吃饭速度就很快，饭吃完了，满桌子的才还剩下不少。 七手八脚的把菜收拾下去，桌子收拾干净，茶水，零食糖果重新端上来。 众人又恢复刚才的模样，老两口忙了一上午，累了去炕上睡午觉，几个小的拿着烟花炮仗去院子里面玩。 李虹被三个嫂子拉着打起了麻将，曾凡和刚认识的几个牌友继续炸金花。 这次的战斗一直到下午五点钟，曾凡尽量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最终还是赢了二百多，李长水是最大赢家，赢了一千多，李长山输五百，李长乐输了七百多。 打牌的都收了摊子，众人开始准备包饺子。 第32章 除夕夜话 包饺子的面下午就已经和好了。 肉馅也已经搅拌好了，牛肉胡萝卜馅，羊肉香菜馅，猪肉大葱馅，韭菜鸡蛋馅，四盆饺子馅。 曾凡和李长山，李长水，李长乐炸金花四人组负责擀皮，一群女人负责包饺子。 人多力量大，饺子包的很快，梓凤梓雪还在上初中，饺子也已经包的有模有样，速度一点也不比大人慢。 四个大圆盖帘摆满了饺子，李梓龙领着几个娃娃兵负责烧火，大锅水也正好烧开。 “煮饺子喽！” 李梓豪跟着爸爸屁股后面吆喝道。 李长山李长水拉着曾凡出去放鞭炮，刚才烧火的几个小不点也跟着跑出来。 每人搬着两箱大地红来到院子门外。 打开箱子，一盘盘的鞭炮拿出来，撕掉包装的塑料纸，一挂又一挂的鞭炮抖散铺到大门口地面上。 很快三米多宽的大门口就铺满一层鞭炮。 李长山掏出一根烟点着抽了两口，递给儿子： “梓龙，你去点吧，明年高考，争取考个好成绩！” 鞭炮点燃了，几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外面的鞭炮乒乒乓乓响成一片，蓝色的烟雾升起浓浓的一大团，遮住了整个门口。 小孩子们捂着耳朵兴奋的大喊大叫。 鞭炮声持续了十来分钟，放完鞭炮，众人进屋吃饺子。 李虹的奶奶宣布，每种馅儿的饺子里面都包了一个五毛钱硬币，谁吃出来给谁发一个大红包，来年好运连连！ 中午饭大家吃的都很饱了，这时候其实都还不太饿，为了好运红包，每人也要吃几个。 牛肉馅饺子的硬币很快被李梓龙吃了出来，大家祝福声一片，领到了第一个好运红包。 羊肉馅饺子的硬币被李文正吃了出来，收获一片祝福，五十多岁的老头也领了老娘一个红包。 年龄最小的李梓茹不想吃饭，被妈妈孙菲菲哄着吃了几个猪肉大葱馅的，结果就吃出一个硬币，领了太奶奶一个大红包。 最后一个硬币一直没有人吃出来，李虹一盘饺子剩了几个吃不下，看曾凡吃完了，就把剩下的给他吃，结果最后一个饺子就吃出了最后一个硬币。 老太太乐呵呵的把最后一个大红包发给了他，曾凡还不想收。 被李虹瞪了一眼：“给你就拿着！” “小曾运气好，等你和虹虹结婚，奶奶再给你们发个更大的红包！” 老太太又掏出几个小点的红包，几个孩子每人重新发了一个。 “这是太爷太奶给你们长岁的红包，都收好啊！” “谢谢太奶！” “谢谢太奶！” 。。。。。。 吃完饺子众人又闲聊了一会，时间不早了，李文明李文正李文大哥仨向父母告别，一番客套后，大群人送到院子里。 老两口和李文光一大家子目送着三辆车子驶出院子，挥手告别。 “爸！妈！回屋吧，春晚该开始了！”李文光劝道。 回去的路上，曾凡坐在副驾驶上，打开红包一看，六百六十六元崭新的票子。 六张一百，三张二十，一张五元一张一元，一抖哗啦啦响。 “今天发财了，白吃白喝还白拿！这怎么好意思！” “给你你就拿着，别不好意思，老两口有钱，四个儿子两个闺女年年给钱，吃的穿的都有人给买，他们的存款都没地方花去！” 李虹现在开车有点驾轻就熟的意思了，不再像开始那样紧张。 “你要是真不好意思，帮我办点事！” “什么事儿？” “你现在卡里有多少活钱儿？” “四百多万吧，四百八十多万。” “年后到孙菲菲她们农行储蓄所，买一百万定期存单！剩下的让她自己搞定吧！” “她们任务多少？全买了也可以，我每个月工资都花不了多少。” 现在曾凡一个月工资加各种奖金加班费，十来万块，大部分都能存下来。 “那倒是没必要，没有你她自己也能完成，他们家贸易公司一年流水也上千万呢！” 车子回到李虹家的小区。 今天是除夕夜，大家也没有熬夜守岁的意思，看了会春晚，李文明夫妇回屋子睡觉了。 曾凡跟李虹也回到卧室准备睡觉。 把被褥拿出来铺上，李虹对正在脱衣服的曾凡说：“今天徐璐给我打电话了，特意让我谢谢你呢！” “举手之劳，不值一提！”曾凡挥挥手，光腚钻进被窝。 “你又不穿衣服！” “裸睡有益身心健康！老夫老妻了你害什么羞！” “臭流氓！” 。。。。。。 许久之后。 “李虹，你也去银行上班怎么样？”曾凡搂着怀里女人问道。 “我大学专业是护理，又不是金融，怎么去银行工作？”李虹纳闷。 “刚才吴行长给我打电话拜年，我咨询了一下，你是正规院校本科毕业，英语也过了六级，资格完全没问题，他们行每年都有培训名额，学习一下就行了，他就可以安排。” “怎么忽然想让我去银行工作？” “我不是看你每天工作挺辛苦嘛，还时不时的要上夜班！银行工作轻松一点呀！” “不去！去银行还得从头学起，再说我不喜欢整天的数钱！” “其实你不上班我也可以养你的，还那么辛苦干嘛！” “然后等到我人老珠黄了，你再去找个更年轻的，是不是？” “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这是电视剧看多了！” “明年我就能提护士长了，到时候不上夜班，应该会轻松不少！” “那好吧，你开心就好！” 曾凡拉拉被子，准备睡觉。 “初三是我最后一天假期，徐璐请咱俩去她家，她要自己下厨请咱俩吃顿饭表示感谢呢！” “我都说了，举手之劳，你说去就去，我无所谓！” 李虹趴在曾凡身侧，手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摸，越过小腹，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把柄。 “你这是无所谓的样子嘛！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她那样的？” “这是本能反应！” “我不管你是不是本能反应，对徐璐必须得克制，她的关系很乱！” “你放心，我只对你一个人放纵！” “希望你说到做到！” 远处的烟花冲天而起，新的一年来到了。 第33章 三个闺蜜 大年初一，李虹家里很热闹。 李文明和戴芳当了三十多年老师，一些关系不错的同事，一些受过资助的，感情很好的学生纷纷过来拜年。 家里的茶水泡了又泡，瓜子果皮也是扔的满地，来不及收拾。 中午李虹带着曾凡参加和两个闺蜜王丹丹，刘春娜的聚会。 她们三个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班同学，王丹丹，刘春娜结婚，李虹都是伴娘，关系莫逆。 三个闺蜜很早就约定：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高中毕业后，三人考上了不同的学校，王丹丹成绩最好，考上了外经贸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李虹考上了中医药大学护理专业，刘春娜考上首都师范大学，各自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王丹丹本科毕业后考上了本校的硕士研究生，毕业后考公进入商务部工作，现在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了。 刘春娜毕业后直接回来教书，当年就和石德明结婚，现在已经有了两个乖巧可爱的女儿。 她们的聚会地点在阳光花园小区，刘春娜夫妇去年按揭在这里买的房子。 去的路上李虹给曾凡简单介绍了两个闺蜜的过往经历。 “王丹丹的老公叫刘厚，在京创集团工作，好像是个部门经理吧，刘春娜老公叫石德明，在交警队工作。” “他们喝酒吗？” “你说呢？一个国企，一个公安，不喝酒人家怎么搞好关系？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李虹白了他一眼。 “提前说好了，我可不喝酒！” “你不喝没人强灌你！” 在小区门口正好和王丹丹两口子碰上，打过招呼后一起上楼。 “曾凡！早就听李虹说起过你，一直没机会聚聚！”王丹丹热情的打招呼。 “你们公司最近知名度很高呀！三天两头儿上头条！我听说好几个外国车企在跟你们谈判，要引入你们开发的自动驾驶系统。” “是有这回事，谈判不怎么顺利，细节我也不太清楚，有专人负责谈判，我们只管技术实现！”曾凡解释。 刘厚插话：“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为国争光了，能让老外在技术方面求着咱们的时候可不多！” “一会儿咱俩可要好好的喝两杯！” “我可不喝酒，饮料可以奉陪！一会儿我敬你！” “都一样，少喝酒对身体好！真羡慕你啊，可惜我们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刘厚感叹。 到了楼上，刘春娜夫妻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就等着他们到了开席了。 一番客套后，众人就坐，女人坐一边，男人坐一边。 东道主刘春娜举杯： “第一杯，敬我们三姐妹二十多年的友谊！” 六个人一起举杯，只有曾凡一个人不喝酒，端一杯茶水凑数。 喝一口酒，吃几口菜，再喝一口，再吃几口菜。 三个女人坐一起忆古思今。 王丹丹回忆道：“上次咱们三个坐一起，还是我结婚的时候，转眼都有四五年了吧？” 李虹对这件事印象深刻：“你是一四年底结的婚，四年多了，那天还下了场很大的雪，我们俩穿着伴娘服，快冻坏了。” 刘春娜感同身受：“可不嘛！我让你拿着咱俩的羽绒服，结果你给忘拿了，把咱们两个冻得够呛。李虹，你和曾凡什么时候结婚？你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你都三十了！” 王丹丹：“李虹这是有眼光，等到一个金龟婿！好饭不怕晚！” 刘春娜：“是啊，真羡慕她，不用为房贷车贷发愁！” 李虹：“别光说我呀，丹丹你这副处也有两年了，快转正了吧！” 王丹丹苦笑：“哪有那么容易，现在要求要有两年基层工作经验，我正后悔前两年没有先要个孩子，下去了肯定是暂时要不了了！” 刘春娜安慰道：“甘蔗哪有两头甜，还是孩子重要，正处晚几年也没什么吧！” 李虹：“我们三个还是春娜最通透，从小就计划的明明白白，哎？今天没见你家俩娃呢？” 刘春娜：“在我婆婆家呢，从小就和爷爷奶奶亲，我们这里就是客栈！” 男人这边的职业经历各不相同，也没有什么共同回忆，只能找些都感兴趣的话题聊。 刘厚先打开话题：“石哥是交警，你来说说，这自动驾驶什么时候能合法上路啊？” “现在满大街开车不扶方向盘的太多了，抓也抓不过来，抓住了也掰扯不清，人家死不承认你也没辙，这个又不像是酒驾，喝没喝酒一喷就知道了，我们比任何人都希望早点合法啊！”石德明苦恼道。 这方面曾凡倒是知道点内幕消息：“应该快了，有关部门正在研究条文，年后开大会就能通过！” “曾哥，你这消息靠谱吗？”石德明有点不相信。 “国内几大车企搭载自动驾驶的车马上就要上市了，我听我们公司负责谈判的许总说，年前和几大车企在交通委开过协调会定下这事儿，然后他们才和我们公司签的合同。” “早点通过立法，这是好事，能减少不少的交通事故，以后喝酒也不用找代驾了。”刘厚相信曾凡的话。 “这个是事实！现在国内保守估计改装了自动驾驶的车辆得超过千万辆，曝光出来的事故也就那么十几起，还都是其他的原因，不是车机死机就是对方违规。” 石德明赞同道。 “以后我们交警可是要轻松多了！” 刘厚举起酒杯：“曾哥，我们得敬你一个！你们不仅是为国争光，而是为整个人类都做出大贡献啊！” 这话说的曾凡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他可没这么伟大，更不能对外承认是自己一个人瞎鼓捣出来的。 “这也是公司的商业行为，也收了不少授权费呢！” “那是你们应得的！技术领先嘛！灯塔国那高通公司不就是，每部手机百分之五专利费，不交钱你手机就别卖，就这么豪横！” “曾哥以后要大发了，你们公司前途不可限量啊，你又是创业元老，公司一上市，妥妥的亿万富翁！”石德明羡慕不已。 一顿饭边吃边聊，吃了两个多小时。 饭后几个人到小区附近的ktv玩，石德明已经预定好了包间。 一进包间，王丹丹和刘春娜就把话筒抢到了手，合唱了一首美丽的神话。 接着刘春娜独唱了一首曾经心痛，仿佛真的谈过一场痛彻心扉的恋爱。 李虹唱了一首天使的翅膀，唯美又伤感。 善于活跃气氛的刘厚点了一首小苹果，又唱又跳，还拉着大家都跟着跳。 包间里的气氛才活跃起来。 除了曾凡五音不全没唱，每个人都唱了自己最拿手的歌曲，王丹丹的高音更是出色，一首天路，那高音的感觉都不输韩红了。 又唱又跳，时间过的很快。 直到天色擦黑，三个女人才依依不舍的互相告别，约定多多联系，以后有机会要多聚。 然后领着各自的老公男朋友回家。 第34章 旅游博主 大年初二，李虹开车载着曾凡和父母去姥姥家。 他们的目的地是密云最北边的雾灵山附近一个叫戴家沟的小村庄。 这个地方很偏僻，好在已经修通了公路，可以直接开车进去。 李虹的母亲戴芳就是在这个地方出生长大，那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戴芳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大弟戴武，八六年参军入伍，去了云南当兵，后来当地转业安家落户。 妹妹戴华考上北方工业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燕钢，和一个同学在京西石景山结婚生子。 小弟戴山学习不成，初中毕业后一直在家守着父母，种种地，打打零工，后来买了一辆小卡，倒腾些山货卖到外面，从外面拉些东西回来卖，小日子过的也还不错。 一大家子人难得的今天凑齐，兄弟姐妹四个都回来看望父母。 戴山家里建的一栋两层小楼，老两口住在一楼，戴山夫妻住在二楼。 为了老两口住的习惯，在屋子里特意盘的大炕，只不过不能烧火，炕下面盘的地暖。 一大群人坐在炕上围着老两口聊过往家常，老两口开心得合不拢嘴。 戴山家两个儿子都已经结婚了，另选地方盖的房子，今天也都是带着孩子跟着媳妇回娘家了。 戴武戴华家里也都是独生女儿，戴华家女儿张淑萍今年二十五岁，今天也跟着回来了。 张淑萍大学学的是传媒专业，毕业后进电视台工作了两年，现在已经辞职了，据说在做旅游博主。 老人们的话题年轻人不感兴趣，聊不到一起，张淑萍和曾凡李虹到外面客厅闲坐。 “表姐，你还在当护士？那个工作多累呀！干脆辞职跟我一起干吧！以后是自媒体的天下，咱姐俩到处旅行，拍拍视频，写写文章，一路玩着就把钱挣了！” “你一个女孩子独身到处去跑，多不安全！放着好好的电视台工作不干，你就作吧！”李虹对表妹的叛逆行为不以为然。 张淑萍对表姐的反应毫不意外，迅速转移话题：“姐夫，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看你们开的车你挺有钱呀！” 李虹提醒：“别叫姐夫，我们还没结婚呢！” “那不是早晚的事情嘛！” “我是程序员，写代码的！” “看来你收入不低，年薪过百万吧？” “差不多吧！” “你们买房了吗？”张淑萍查户口一样追问。 “买了！” “怪不得我表姐这么稳！这是心中有底啊！” 张淑萍长得也很淑女，性格却像个假小子。 “姐夫，给你个名片，加个联系方式，这几个是我自媒体号，你也关注一下，没事儿给我点点赞，写写评论！” 曾凡很少遇到这么热情主动的女生，还不能直接拒绝。 挨个的添加了张淑萍的电话，微信，关注了公众号，微博，小红书，哔站，抖音等等。 “姐，真的，你应该再考虑考虑，现在的短视频，太吃颜值了！” 张淑萍其实也不丑，就是不太上镜，但开足美颜也是个美女。 “就你这颜值，这身材，这两条大长腿！我看着都心动，穿上一身衣带飘飘的汉服，在这雾灵山庄的湖边一走，那视频拍出来，配上我的文案策划，肯定能爆火！” 张淑萍两眼冒光，不甘心的蛊惑着李虹。 “你负责出镜亮相，我来拍摄写文案，搞策划，准保吸引无数流量！” 李虹被表妹说的有点难为情。 “瞅瞅你现在的样子，整个儿一个女色狼！” “我这是人之常情，怎么就色了，姐夫对你不色嘛，你可别跟我说，你们俩人私下相处的时候也这样一本正经！” 看着表姐要急了，张淑萍赶忙换话题：“好了我不说了！这样干坐着多没意思，咱们出去玩吧！” 和屋里面聊天的老人们打好了招呼，三个人出了院子。 张淑萍冲着曾凡伸手： “姐夫，车钥匙，我来开车！” 曾凡双手一摊。 “找你姐要，我没驾照，开不了车，不拿钥匙！” “老板做派！合着你们出来都是我姐开车啊！” 从李虹手里接过车钥匙，打开车门，张淑萍又从自己的车上提出一个大个双肩包，放到他们的后备箱，然后才坐上驾驶位： “今天咱们去爬长城！走起！” “哎呀，第一次开这么贵的车，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呜呜呜！蓝瘦，香菇！” 张淑萍自嗨了一会，才启动车子，带着俩人出发。 从戴家沟出发，往西沿着山路开车绕来绕去的开了十几公里，就到了长城的山脚下。 知道这车能自动驾驶后，张淑萍更是放飞自我，在车上拿着手机录起视频来，在视频里面简单讲解了今天要爬的长城历史由来，今日状况。 曾凡背着张淑萍的双肩包，里面装着食品和纯净水，纸巾，药品以及一些其他的必备品，开始了登山之旅。 李虹在最前面，张淑萍中间，举着自拍杆边走边拍，自言自语，曾凡走在最后面。 上山的路并不是很险峻，人工修整过的道路，尽管有点坡度，并不是很难走，偶尔几个坡度大的地方，费点劲也能上去。 看着她们俩轻车熟路的样子，曾凡纳闷：“你们俩是不是来过？” 李虹笑道：“当然来过啊，还不止一次呢！有什么好奇怪的！” 也是，她们姥姥家就在这边嘛。 爬了半个小时，三个人路边休息喝水。 张淑萍终于收起来自拍杆，手机揣兜里了。 李虹纳闷：“你怎么不拍了？” “手机没电了，充电呢，留着最后一段拍！” 休息了几分钟，三个人继续往上爬。 又爬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爬到了山脊的长城上。 可能是过年的缘故，这段城墙上竟然一个其他人也没有。 更加奇特的是，这里的长城并不很宽，也没有两侧的护墙，破破烂烂的样子。 曾凡有点大失所望。 看着他失望的样子，李虹解释道：“这才是原汁原味的明代长城，每一块砖石，都有四五百岁的年纪。” 张淑萍装好了手机：“继续前进！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呢。” 整个长城随着山脊上下起伏，每间隔一百多米有一座四方四角的敌楼。 顺着他们爬的方向，每翻过一座敌楼，山势仿佛就会升高一截。 “姐夫，你又出乎我的意料了！” 在一座敌楼边休息的时候，张淑萍掏出了手机，拔下充电宝，凑过来说话。 曾凡纳闷：“怎么了？” “我以为你们程序员体力都应该很差，看你的样子，脸不红气不喘，体力很不错啊！” 提到这个，曾凡自豪道：“我报名了搏击俱乐部，经常去练的，运动员的身体素质！” “是吗？我可是跆拳道三段，有时间切磋一下。” 第35章 一路同行 休息了一会儿，三人继续往上爬。 过了这个敌楼，走出去十几米就是一个近乎九十度的竖立城墙。 站在下面，仰头看不见顶。 “这一段就叫‘天梯’，你看形象不形象？”李虹问道。 “这里有点危险啊！不然咱们回去吧，反正山也爬了，长城也看了。”曾凡打退堂鼓。 张淑萍诧异道：“姐夫！你是不是男人呀？我们两个女人还没说退呢，你就要跑？” 曾凡认真道：“这和是不是男人没关系，你看这地势，直上直下，往上面爬没有任何防护，万一手滑或者踩空，轻则伤残，重则丧命！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嘛！” “你这人真没劲！年纪轻轻的怎么跟老头子一样！”张淑萍不悦道。 ‘这家伙除了有俩儿钱，简直一无是处，也就表姐拿他当个宝！’ 那晚在君越酒店徐欣身上发现了心灵感应，回家在李虹身上也体验过一回，可是从那以后在别人身上再没体验过。 就是对李虹，也是偶尔才会灵验一次。 曾凡都快忘了这个自己还有这个异能，没想到今天又出来了。 李虹缓和道：“曾凡，也没那么危险了，这里的城墙都加固过，我们俩以前都爬过的，没事！” ‘希望这个家伙别那么顽固，他一走，表姐也会跟着走，我自己还怎么玩？’张淑萍心里嘀咕。 脑中感应到表小姨子的想法，曾凡哭笑不得。 “你们都要爬，那就爬吧！还是你们先上，我在下面跟着！” “姐夫！这回你得走前面，拿着我手机，你上去之后转回身帮我拍一下我爬的过程！”张淑萍打蛇随棍上，提出新要求。 ‘赶快答应！赶快答应！’张淑萍眼巴巴的看着曾凡，心里碎碎念。 曾凡做决定：“那这样吧，李虹第一个，我第二个，你最后，我们上去回身拍你爬的过程！” 这段城墙看上去陡峭险峻，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曾凡在工地上面干过小工，那里面的脚手架，没浇筑的模板墙，浇筑完的框架梁，高高的塔吊，哪个不比这个危险，那时候可是天天要在上面搬着重物走来走去。 李虹练了多年的瑜伽，身体柔韧度比一般人好太多，爬这段墙也是小意思。 反倒是自称跆拳道三段的张淑萍，爬的战战兢兢，曾凡在上面拿着手机拍摄，看着都替她着急。 好在是终于平平安安的爬上来了。 这上面是一个细高的敌楼，曾凡以为是最高的一个了，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更高。 后面这一段城墙倒是不那么陡峭了，而是变得窄了很多，最窄的地方不到半米宽，最宽的地方不到一米，还蜿蜒起伏逐渐升高的走向。 城墙建在一段窄窄的山脊上面，两侧都是几十米，上百米的峭壁，有恐高症的人看一眼就要晕倒了。 “还走不走？这要是失足，救都不用救，直接等收尸了！”曾凡问道。 张淑萍嘴硬：“我们俩可是走过的，你别小瞧人！” ‘这个家伙太可恶了！’ 曾凡疑惑道：“你说你俩走过，我可不信！” “我们俩真走过，十来年以前，小舅带我们俩走过一回！”李虹证明道。 “那前面好几个直上直下的地方，你们说爬过去我信，说走过去打死我也不信！” 张淑萍啪啪锤了曾凡两下：“姐夫你可真讨厌，还在这儿咬文嚼字！” “这回我走前面，你们俩走后面跟着！” 曾凡说完，带头走下去。 这一段路如果不看险峻地势，单纯的攀爬难度，比刚才那段天梯要低很多。 每走十几米，曾凡回头拿着手机拍摄，嘴里还要指导两个人怎么走，怎么爬。 这段一百多米的城墙，居然走了半个多小时。 上面这座敌楼有将近十米高，也是这一段长城地势最高的敌楼。 因为年代太久远了，为了防止垮塌，敌楼四角贴墙各立了一根角铁，角铁最上面高出敌楼还焊着避雷针，四根角铁之间紧贴墙面用拇指粗的钢筋连起来，形成了正方形的铁箍，从下到上共有五道铁箍。 奇怪的是这个敌楼的入口居然在离地两三米高的地方，这让人怎么进去？ “哎呦！终于爬上来了！” 曾凡问道：“这座敌楼入口这么高怎么进去？” 李虹气喘吁吁解释道：“我小时候来的时候是可以进去的，那时候还没这些铁箍，后来可能是怕塌了砸到人吧，他们把入口下面的石头搬走了，就成这样了，里面也没什么好看的，和下面那几座差不多！估计顶子都塌了。” 这座敌楼所在，是这附近最高的山峰。 现在是冬天，没有什么绿色，入眼的天是淡蓝色的，山是灰色黑色的，山间还有些没有融化的积雪是白色的，偶尔还能看到一片片黄色的枯草落叶。 站在这里，真有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曾凡突然长啸了起来。 “喔~~~~~！” “喔~~~~~~~~！” “喔~~~~~~~~~~~~~~~~~~~！” 李虹和张淑萍一开始还挺诧异，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后来听着山间的回音传出去很远，觉得很好玩，她们俩人也跟着吼了起来。 喊了一阵，大脑就开始缺氧，不得不停下来。 心情也一下子舒畅了许多。 这时候在下午的一点钟左右，打开背包，拿出食物和水补充能量。 张淑萍还在背包前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方形的扁平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无人机，然后大吼一声： “我要航拍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唉，脑袋一缺氧，人也变得有点中二。 这个玩意曾凡过去只听说过，一直没玩过。 只见张淑萍掏出另一部手机开机，打开无人机app，手机夹到遥控器上方的支架上，用数据线连上遥控器，然后遥控器开机，连接手机。 一番操作后，无人机开机，确认当前位置，返航点，起飞！ 看着无人机越飞越高，很快变成了空中的一个小点。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航拍的画面。 画面上，敌楼只有半个指甲大小，他们三个人也变成了蚂蚁一样大小。 无人机缓缓的像他们来的方向飞去。 他们辛辛苦苦爬了几个小时的路程，无人机几分钟的时间就飞了一圈。 曾凡用自己的手机下载了一个无人机软件，设置了一下，然后也连上无人机遥控器。 “阿成！起飞，开始航拍！” 曾凡将遥控器放到三人面前的地上，无人机自动的飞行，画面比刚才张淑萍操控稳定的多了。 “姐夫，你这是哪里下载的控制软件？好厉害！能自动控制飞行啊！” 第36章 女人女人 不需要遥控器手柄的操控，无人机稳稳的向前飞行。 传回来的画面比刚才张淑萍手动控制更加稳定，清晰。 往回飞的时候，无人机低空飞行，始终保持在城墙上方两三米的高度，传回的画面正是他们刚刚过来的那一段。 曾凡解释道：“我下载的无人机软件和你的一样，只是我加入了我们公司的一部分智能控制程序。” “这自动飞行拍摄出来的画面太好了，不但稳定性高，还能自动调节远景近景，专业摄影师的水平啊！” 张淑萍赞叹道。 “姐夫，你这软件给我一个呗，在我这里能发挥大作用，这差不多能顶一个专业摄影师了，还不要工资！” “给你没问题，你只能自己用，扩散开来可能跟人家公司会有版权纠纷。”曾凡嘱咐道。 “啵~！姐夫你太好了！放心吧，这可是我独家的优势，怎么会跟人分享呢？”张淑萍抱住曾凡的脑袋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转过头又跟李虹打哈哈道：“姐，我发现你太有眼光了！姐夫真是有才又有财！我都情不自禁的喜欢他了！”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抽疯！”李虹表面上无奈道，心里却是美滋滋。 航拍完了，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收拾好东西，包装袋，空的矿泉水瓶也都打包带着，三个人开始下山。 曾凡一个人背包走在前面开路，两个女人并肩走在后面，还在不停的小声嘀嘀咕咕。 “姐，姐夫在床上是不是很厉害？” 李虹被问的一愣，锤了张淑萍一下：“你个死丫头，这话也说得出口！” “这有什么呀？我就是问问！你还是护士呢，见过的，摸过的男人的丁丁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淑萍不以为然。 “那能一样嘛，那是为了工作！”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见多识广了！看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姐夫一定让你很满意吧？” “还行吧！你打听这个干嘛？可不准动歪心思！”李虹警惕道。 “姐~~！咱俩是两姨姐妹，又都是独生女，就跟亲姐妹差不多了！以后你要是不喜欢了，可以让给我嘛！我不嫌弃的！”张淑萍拉着李虹胳膊撒娇道。 “呸！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根本不可能！再说了，他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个玩具，说让你就让你！” “近水楼台嘛，以后我时常的去你们家住，接触多了自然就有感情了！姐夫一看就是个重感情的人。”张淑萍继续蛊惑。 李虹忽然反应过来：“哎？不对呀，你个死丫头，又拿我开涮！” 这时候张淑萍已经紧赶几步，跑到了前头，越过了曾凡，高声喊道： “我们赶紧下山吧，回去晚了，大人们该唠叨了！” 一片银铃般的笑声洒在山间小路上。 初二下午回到密云后，曾凡和李虹没有过夜，直接收拾东西返回燕京城里。 初三上午，俩人难得的赖床睡了个懒觉，十点多才起床，每人吃了个面包垫肚子，然后去徐璐家赴宴。 路上李虹边开车边不时的转头盯着副驾驶上的曾凡看，看的他莫名其妙。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我看看你脸上是不是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看到了吗？” “还行，你隐藏的很好，暂时没有发现！” “你怎么就认定我对徐璐有非分之想呢？” “徐璐都已经跟我挑明了，人家随时可以为你献身！都不计较身份！还不要你的钱！她自己能养活自己，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有那么大魅力的人呀！”李虹啧啧叹道。 “那你还带着我去她家？你就不怕我真顶不住她的诱惑？” “那有什么办法，没有徐璐，还有李璐张璐，就算是便宜了她，至少还是自己人！” “你的脑回路真奇特！” “好色冲动是人的本能，有冲动才正常，你能克制是因为在我这里得到了满足。但是呢，每天只对着一个人，时间长了，总会有厌烦的一天。” 李虹抬头制止了曾凡反驳，接着说： “女人三十岁以后性欲会增强，你也有满足不了我的时候，我们俩都会面对类似的考验，理智认清现实，对咱俩都有好处！” “我能克制住！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都过来了！”曾凡不得不反驳道。 “一味的去克制，反而对身体不好！人身体很多的疾病，要么是过于放纵，要么是过于克制，或者说是过于压抑！”李虹总结道。 车子已经开到徐璐家楼下，李虹停好车，拉起手刹，解开安全带。 “我不会要求你爱我一生一世，或者只爱我一个人，如果哪天，我觉得和你在一起不再有幸福感，期待感，那就是我要离开你的时候了。” “你前面还说要理智认清现实，现在又谈起感觉了！” “女人本来就是感性动物，谈感觉不是很正常吗？” “好吧，你对你有理！” “你这话就是认定我不讲道理！” “我们上去吧，争这个没有意义！” “好啊，终于暴露本性了！你是不是特期待见到徐璐？” 两人打打闹闹的乘坐电梯来到徐璐家门外。 徐璐穿着一件粉白格子的围裙来开门，围裙里面是修身的瑜伽服。 “进来吧，欢迎两位！大驾光临！你们随便坐吧，我还有一个菜就好了！” 这套房子李虹搬走之后，并没有人再搬进来，一直是徐璐一个人住，李虹原先的房间仍然保持着原样。 客厅看样子是突击收拾过，大致看上去还算整齐。 客厅一角的餐桌上，摆着几个已经做好的菜。 “好了！最后一个菜，猪肉炖粉条上桌了，你们两个过来吧，咱们开整！” 徐璐说着解下围裙，招呼俩人。 “看到没，红酒我都醒好了，李虹！今天咱俩把这些都干掉！曾凡你就喝那瓶绿茶吧！” 餐桌上摆着一个大肚子透明玻璃瓶，里面倒上了一整瓶红酒。 “要喝你自己喝，我也忌酒了！” 李虹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细嚼慢咽，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别呀，你那么好的酒量怎么能忌酒呢！” “反正是坚决不喝了！” “这样吧，你喝最后一回，我都准备好了，你不喝都浪费了！” 徐璐说着不容分说就把两个酒杯倒满了，一杯塞到李虹的手里。 举起酒杯： “首先，我要感谢曾凡，帮我解决了大麻烦！其次，也要感谢我的好姐妹李虹，毕竟是因为你，我才认识的曾凡！” 第37章 徐璐请客 “徐璐，你太客气了，我只是举手之劳，又没费什么力气！” “不管你是举手还是举脚，反正是帮了我大忙，要是被那个家伙把视频发到网上，我这直播事业就彻底凉凉了！” 脱掉围裙后，修身的瑜伽服衬托的徐璐身材更加的饱满圆润，诱惑非常。 “别举着了，干杯！” 李虹最终还是没拧过徐璐，跟着喝起了红酒。 “其实那家伙一直表现的还可以，人很大方又风趣幽默，长得也帅，我都动了嫁人的念头了，没想到竟然是个骗子！” 提起那个谢兵，徐璐依然在咬牙切齿。 “你不恨他偷拍你，敲诈你，居然恨他欺骗你！”李虹奇怪道。 “咋地，不行吗？” 曾凡把那天查到的情况，加上自己的推测跟徐璐说了一遍。 谢兵实际年龄三十岁，在烟草公司工作，年收入几十万到一百万不等。 结婚五年，有一儿一女，新乡市区两套房产，宝马轿车一辆。 他本来是不差钱的人，可是最近迷上了网赌，尤其是最近输了二百万，还借了二十万网贷。 那家伙纯属是头脑一热才铤而走险的，他的偷拍的设备和手法并不专业。 两个女人听了曾凡的介绍，对谢兵输了多少钱，为什么铤而走险不感兴趣，反倒是对网赌平台的美女直播兴趣十足。 徐璐两眼放光的问道：“真的随便脱衣服吗？还那个表演？也太，太那啥了！” “也不都是黄播，也有绿播，穿着比你们那个平台还保守，人家就是陪聊，表演才艺什么的。”曾凡认真解释。 “你手机里面一定还有吧，打开来看看！”徐璐不由分说就掏他手机。 拿过曾凡的手机，按照提示打开直播软件。 推荐的第一个就是收费主播，每分钟扣费一块钱。 普通游客没有充值只能看几秒钟，曾凡的账号还有一千多万没有提现，根本不差钱。 进入直播间以后，一个女主播正在表演，徐璐和李虹看的都有点发呆，然后异口同声：“呸！真不要脸！” 嘴上骂人不要脸，眼睛盯着，看的是一动不动，饭都忘了吃。 曾凡不动声色的继续吃饭吃菜，喝口绿茶。 这个主播已经到了尾声，结束了直播。 直播时长显示，已直播四个小时零五分钟。 “这也太变态了，她能直播这么久？肯定弄虚作假！”徐璐不信。 手指忍不住点进了下一个直播间，这个是免费直播间，游客随便进。 这个主播清秀可人，长发披肩，穿着一件嫩黄色深v领的衣服，正在和游客互动。 衣服里面好像是真空的，主播身体稍微动作大点，就能看到波涛汹涌。 屏幕上不时的滚动着游客扣的字和下注的中奖的信息。 徐璐点开礼物窗口，扫了一眼余额，吃惊道： “曾凡！你可真有钱！这是多少个零，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千多万！” 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曾凡才回答：“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对我来说，这就是个数字！” “这钱也能提现的吧？”李虹问道。 “这是非法收入，想提出来很麻烦！平台会各种限制，银行也会审核，一不小心就会冻结账户。” “那我用你这数字刷点礼物可以吗？” “随便刷！” 点开礼物栏，刷出去一个啤酒，徐璐在聊天框迅速输入两个字发到了公屏。 “谢谢无限大哥送的啤酒！” “这就表演完了？九块九真啤酒也可以买两听了！”徐璐不满道，嘴上说着，手里不停继续扣字。 “表演你最拿手的，咱不差钱！” 然后打开礼物栏刷了两辆跑车出去。 那个主播先感谢，然后放了一首慢悠悠的曲子，开始跳舞。 “当大哥感觉就是爽！曾凡，你这号借我玩几天呗！” “不许借！”李虹插嘴道。 “曾凡还没说话呢，你着什么急呀！”徐璐不满道。 “你俩还吃不吃饭，看这玩意能当饭吃吗？”曾凡劝道。 “你闭嘴！”俩人一起喊道。 李虹：“这是非法直播，都不应该看，应该卸载掉！” 徐璐：“你咋不去举报！刚才看的比谁都带劲，虚伪！” 李虹直接掏出手机：“我这就打电话！” 徐璐赶忙抢过她的手机：“你玩真的啊？你一举报他这一千多万怎么解释，这不是自找麻烦？” 看着这俩人吵起来，曾凡劝架：“你们以为我没举报吗？没有用！” “这平台的服务器，客服人员大部分都在国外，光是调查取证就要好几个月，不然拿人家一点办法没有！” “就算你有了证据了，关停了服务器，抓不到人也不行，他们换个服务器，改个域名，原班人马又能开张！” “就算是历尽千辛万苦抓到人了，也不顶用！” “只能算是为幕后的赌博集团除除草而已！” “只要有利润，有的是人敢冒险！” “我们的课本上不是都教了嘛：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敢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这个平台的净利润，一天最少也得几十万，多的时候上千万！他们的成本只是租赁服务器，发几个人的工资，一点宣发人员的提成，那是百分之几百甚至百分之几千的利润！” “这样的平台，我现在查到的就有两百七十多个！” 徐璐吃惊道：“有这么多吗？我一个都不知道！” “你准备怎么做？”李虹看到曾凡胸有成竹的样子问。 “点击我手机桌面上那个环形图标。” 打开后是一个小窗口，上面显示出三个骰子，此外什么都没有。 “这是做什么的？”李虹纳闷道。 徐璐点开直播界面的游戏图标，按照骰子数字下注了一百元。 开奖号码出来，响起叮铃一声提示，中奖一千一百元。 “这是不是刚才刷出去的礼物就赢回来了？” 徐璐很快就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转手就下注了十万， 开奖号码出来，响起叮铃一声提示，中奖一百一十万元。 “靠！这赢钱也太容易了吧？”徐璐忍不住口吐芬芳。 第38章 庙会偶遇 “不然你以为这一千多万是怎么来的？” 徐璐立刻暧昧的乞求道：“曾凡，凡~哥！你能不能把这个软件给我用用？” “喂喂喂！我还在这呢，能不能收起你那一套？”李虹不满道。 “不能！” “使用这软件是有代价的，并且收获可能没有你想象的大！”曾凡劝道。 “能挣一千万也行啊！” “那假如你的隐私全部曝光呢？” “不会吧，窃密程序啊？” “这软件功能可比一般窃密程序强大多了，计算机和算盘的差别！” 曾凡已经吃饱了，收起了手机：“你们俩赶紧吃吧，吃完了再说！” 两个人匆匆忙忙的吃完饭，收拾了桌子。 一瓶红酒只喝了两杯，剩下的只好放到了冰箱。 看着眼巴巴等着听他解释的俩人，曾凡仔细讲解了这软件的部分功能。 这个软件明面只有一个功能，就是预测平台即时开奖的结果，指导玩家下注，经过三天的运行，现在准确率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多。 当然预测给玩家的可能是精确结果，也可能是大小，单双之类的模糊答案。 “也就是说还有暗地里的功能？”徐璐问道。 “不错，你挺聪明！”曾凡夸奖了一句接着说： “暗地里的功能就是追踪收集使用者的个人信息，资金流向，收集完成就会根据情况自动卸载，重新生成可以分享给两个人的安装包。” “那不是会以几何级的速度扩散？” “才刚开始传播几天，已经十几个人装过了，一个月以后就不好说了。” “然后呢？赶紧说，别磨叽啊！”李虹催促道。 “帮人戒网赌！软件卸载后只要不赌了，钱正常提现不会干预，就和没用过前一样。” “假如再赌的话，不好说绝对只输不赢，肯定的是输多赢少。赢得钱的提现会受影响，特别的麻烦，即便是提现了，也一定会被冻结，整个征信系统都会找他的麻烦。” 徐璐自言自语：“你这也太狠了吧。” “路有千万条，非走死胡同，就别埋怨撞的满头包啊！” 李虹质疑道：“以后软件越扩散越多，稳赢不输的诱惑，总会有新人不停的加入进来！” 曾凡笑道：“使用软件的人越多，预测越准，平台的盈利越少，利润少到一定程度自然就没人愿意做了。” 其实平台还可以提高抽成比例来盈利，只要流水够多，也可以修改新的规则，更换新游戏，平台一样稳赚不赔。 这个智能程序当然也在不停的进化，最难的是操控万千玩家下注，相对而言控制服务器输出结果倒是更容易些。 这些东西解释起来太费劲，跟这些平台后的操控者博弈也不是三两天就能结束，这些就没必要跟她们俩外行说的太清楚。 在这俩电脑小白的眼里，曾凡能做到这些都是理所应当，谁让他是黑客呢？ 不知道徐璐是不是想通了，反正是没再提要这个软件的事，曾凡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饭吃完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徐璐直播的时间，俩人提出告辞。 从徐璐家里出来，才刚刚下午两点多。 回家也是无聊，李虹提议去地坛逛逛庙会，好几年没逛过了。 车子开到安定门外，停车位找了十几分钟，比路上花的时间都长。 把车子停到了几百米外一个路边停车位。 俩人挽着手来到地坛公园门口买票入场，十块钱一个人。 他们来的时候有点晚，很多的表演都结束了，人也少了很多，也不错，至少没那么拥挤了。 眼前是一个个张灯结彩的大牌坊，到处挂着红色的各式灯笼，看的人目不暇接。 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吃摊位，可惜曾凡刚刚吃完，没有胃口了。 可能李虹刚才没吃饱，在白魁老字号的摊子买了几个鸡蛋卷才走，一边吃一边逛。 除了各种小吃摊，最吸引眼球的还是各种文创产品，展出了各种新奇样式的小玩意。 有泥人张这样老字号展位，也有故宫的展位，故宫人尽皆知，但是故宫文创却是个新品牌，各种系列产品最近炒得异常火热。 一圈逛下来，各种摆件，挂件，手串，项链，李虹进货似得买了十几件，这次她没有抢着付账，都是曾凡在一旁扫码付款。 逛累了在一个小吃摊上坐下，要了两碗馄饨，边吃边歇脚。 “还是过年好呀，有吃的有玩的，可惜明天又要上班了！”李虹感叹道，然后白了曾凡一眼问：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肚子里面腹诽我？” “好逸恶劳是人的天性，我也不想上班，可是人生在世，总要有点事情做！人家马淘宝，李半城富可敌国了，还整天东跑西颠的忙着呢！” 李虹讽刺道：“我可不敢跟你们这些大人物比，我只求能自食其力！睡觉睡的踏实！” 曾凡自白：“我也不是大人物，也不想当大人物，我有社恐！最烦和人打交道！” “别呀，你不是要改变世界嘛！” “上次不是跟你解释了，要改变世界的是刘一凡！我只是在他的鼓动下，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工作！你还抓住不放了！” 曾凡有点解释不清了，他发现自己也有点迷茫。 最早来燕京打工的目的，就是做一番大事业，挣到大钱，然后回家盖房子娶媳妇，让父母不再那么辛苦，在亲戚朋友跟前有面子。 这一番有点可笑的雄心壮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先是父亲中风瘫痪在床，需要母亲寸步不离的照顾，自己成了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 然后已经订婚的女朋友提出分手，击碎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后来父亲母亲的重病先后离世，借下的债务就成了压在心头的沉重负担。 只知道日复一日的工作，以求早日摆脱这种心头的枷锁。 正是这段日子，让自己的心更加麻木现实吧。 看曾凡发呆的时间有点长，李虹伸手捅了他一下：“行了，别生气了！我相信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后面的时间，曾凡一直有点心不在焉。 庙会这时也已经临近收场了，俩人走出地坛公园，准备回家。 “曾凡！曾凡！” 听见后面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是路雨拉着一个女孩子在挥手。 “我远远的看着就像你们俩，怎么样，这么巧碰上了，找地方坐坐！” 第39章 模拟地球 路雨拉着女孩子走到近前。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陈菲，是个律师！你们有什么法律方面的问题，都可以找她！” “陈菲，这就是曾凡！我们俱乐部最能打的人！他是个程序员。这是他女朋友李虹，她是护士，在三院上班，就我们俱乐部附近那个医院。” 陈菲的个头和李虹差不多，一头干练的短发，很是热情，主动和俩人分别握手：“久仰久仰！总听路雨提起你们！” 正好他们停车的附近就有一家正在营业的茶楼，几个人找了一个单间，要了一壶茶。 “曾凡，后天就有场比赛，你要不要参加？”路雨坐下就问道。 “有厉害对手吗？” “东城的朝阳俱乐部，被鬼子控股了，新来一个空手道高手，据说很厉害，还没和人公开交过手！” “好吧，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就去打！”曾凡答应道。 接下来又聊了一些俱乐部最近的变化，以及最近几场比较精彩的比赛，后天的主要对手情况。 对方的几个报名选手，除了那个岛国高手藤本武，都是去年的老面孔，对上猜万，李复兴他们胜率都不高，路雨表示自己上都能打赢。 朝阳俱乐部一直都是排名靠后，去年一整年更是连赛季前六名都没进过，成绩不好收入不佳，所以才被卖掉。 陈菲刚才在和李虹小声说话，这时候突然问曾凡：“曾哥你是程序员，你听说过萌兔吗？” “你说的是手机上面的吗？” “是呀，去年年底才出来，功能很强大，能陪人聊天，还能搜索需要的内容，智能程度非常高。” 曾凡笑道：“这就是我们公司的产品，我能不知道吗，哈哈！” 这下连路雨都吃惊了：“曾凡，你在这家公司上班啊，听说你们公司老牛b了！自动驾驶就是你们开发出来的吧！太好用了！我和王犇的车都装上了！” “其实我们的主业是开发脑波游戏，这些都是误打误撞的副产品！”曾凡谦虚道。 “副产品都这么厉害了，那游戏还不得上天啊！什么游戏，我能玩吗？” “我们的游戏还在开发之中，等上市了我通知你！” “那行，到时候我必须得捧场！” 陈菲打断路雨的话，问道：“曾哥，我请教下，能不能用萌兔的问答功能做成一个法律咨询的软件，放到网上，解答大家的问题，还能顺便替我们律所引流。” “我们最早做出这个智能程序的时候，就是想做这种专业智能客服，萌兔只是为了宣传做出来的一个产品，没想到影响力变得这么大！” 曾凡解释：“我们公司初六正式开工，你们有需求到时候来我们公司面谈吧，具体的合同有专门的部门负责，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管编程。” “那到时候可要给我们一个优惠价格哟！” “这个没问题！” 晚上回到家里，才刚刚七点多。 睡觉的时间还早，曾凡进入游戏舱看看进度。 放假前这一段时间，经常要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家里的这个游戏舱好久没用过了。 脑波操作关闭舱盖，启动，瞬间进入黑暗安静的状态。 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和光线。 游戏舱缓缓进入横置状态，通过自动调整支撑固定人体的上下方多个气囊气压，可以给人一种悬浮失重的感觉。 凝神静气，整个人身心进入一种特殊的静止状态。 对于曾凡来说，时间仿佛停止了。 游戏舱的时间依然按照外面的速度在流逝。 五分钟仿佛只是一闭眼一睁眼的时间。 曾凡再次睁开眼睛，已经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中了。 四周一片黑暗，不远处点燃着一堆篝火，曾凡正在盘膝静坐，对面盘膝坐着一个短发少年，正是阿成。 “师傅，你终于回来了！” “你的进度怎么样了？” “算力还是不够，进展很慢！” “我们的游戏舱不可能立刻就做到每人一台，第一批能有几万人就很不错了，你不需要全部地图都做出来，框架出来以后，集中力量做一部分，能支撑十万人的规模就行，然后一点点扩展到百万人，千万人的规模。” 右手捡起拿起一块石头，曾凡攥住用力，石头被攥成无数碎渣，从手中滑落。 用拇指和食指继续碾压，碎渣一点点变成了粉末。 拿到眼前看着细细的石粉，用力的吹了一口气，粉尘在火光的衍射下，散发出不同的颜色。 这样的拟真度，和外面的世界，肉眼已经看不到差别了。 站起身来，走出了山洞。 阿成跟着走在后面，手指搭在唇上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在夜空中传出去很远。 夜空远处也响起两声回应似的鸟鸣声。 两只巨大的鸟类盘旋而来，双翅展开足有十五六米的宽度，飞到两人头顶收敛翅膀，降落在两人身前。 “师傅，让我带你看看这个新的世界吧！” 阿成说着跳上了一直巨鸟的鸟背，巨鸟的背部有一块平坦的地方，人躺在上面也没有问题。 曾凡跳上另一只巨鸟，盘腿坐在了上面。 巨鸟向前跑动的同时，煽动翅膀，十几米的冲刺就离地而起。 下方是连绵的一座座山峰，继续往前飞则是一望无际的森林。 朦胧的月光下，森林里似乎有无数的小动物在活动着。 往前不知道飞了多久，出现一条宽阔的大河，波涛汹涌的河水向前奔流而去。 河流的另一侧树木渐渐稀疏，远处出现的是大片低矮的灌木，更远处依稀是无际的草原。 巨鸟开始顺着河流向东飞翔。 夜色逐渐的褪去，东方开始发白。 河流的尽头就是更加辽阔的大海。 一轮巨日在海平面上缓缓升起。 两只巨鸟逐渐降低高度，在海边平稳的降落。 阿成介绍道：“这个世界模拟的是一万年前的地球地貌和生态环境，目前只做好了东亚大陆和周边沿海的一部分。” “有原始人类吗？”曾凡好奇道。 “都是按照已有数据估算生成，大概一两百万人口。” “这个世界没有我们外来人的干预，也会自我演进吧？” “生物数据可以随时添加，现在为了扩展地图，只占用了最小算力。” “做的很不错，继续努力吧，我会想办法给你增加算力的！” 第40章 高层聚会 燕京的小汤山因为世纪初的一场非典而为大众所知。 这里温泉很出名，也是借此成为了着名的疗养胜地， 后来随着燕京的开发，这里受到了地产商们的青睐，争相圈地建了很多的别墅区。 御康园就是这其中规模前几名的别墅区 ，有联排，有独栋，既可以出租，也对外出售，人气一直很高。 刘一凡回国后在这里安家置业，买了一座独栋别墅。 还有两天公司就要开工，提前召集股东们私下聚会，准备非正式的商讨下公司的未来。 公司成立还不到一年，变化快的却出乎意料。 尤其是曾凡加入之后，各项进度全面提速。 去年年底的时候更是出人意料的开发出了超级智能程序，公司简直像开了挂一样，迅速盈利，估值更是火箭一般提升。 随着公司的名气和价值的飙升，刘一凡的各种邀约应酬也多了起来。 毕竟组建的时间太短，很多职位一开始也没必要，尽管后来引进了一些人才，但是适应岗位需要时间，造成很多应酬不得不他亲自参加，还不能推脱。 最让刘一凡庆幸的就是及时招募了许慧云加入公司，这个女人简直太厉害了，没有她自己还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子。 这座别墅几百平方，实际上却只有刘一凡和老婆钱亚萍两个人住，他们的孩子在灯塔国上大学，一年回来不过一两个月，今年更是没有回来。 钱亚萍是物理学博士，回国后在华清大学教书。 两个人都在美国学习工作多年，习惯了美式的生活方式。 今天的聚会都是准备的各种自助餐，方便快捷，省去了不少时间，大家也更加自由。 许慧云第一个到达，她是孤身一人过来，老公过年应酬太多，昨天喝酒喝多了，还在家里醒酒呢。 和钱亚萍认识后，简单的聊了几句，就转头和刘一凡谈起工作。 “年后还得继续招人，更多的销售人才，我们现在不缺技术，不缺知名度，缺的是把这些变现的人，我的日程都已经排到三个月以后了，实在是分身乏术了。” 刘一凡：“许姐辛苦了，吴振组织人开发的网上业务系统快弄好了，他们过年都在加班加点的干，这个系统上线后，大多数的业务都可以线上完成了。” 许慧云：“还有一项的就是研究怎样花钱，我们公司账上已经累积了三十多亿现金了，很快搭载智能系统的车辆上市，以后每个月的收入会更多，必须尽快花出去，把钱变成我们的竞争力，不然是巨大的浪费。” 刘一凡：“你有什么提议吗？” 许慧云：“第一，买地建我们的总部大楼，第二，建我们的数据中心，现在每个月服务器费用就两个多亿，未来我们的需求肯定会更大，必须有我们自己的数据中心。” 刘一凡：“这些都实施起来我们的这点资金根本不够啊，你认为现在是我们融资的合适时机吗？” 许慧云：“这方面我不擅长，我建议你咨询专家的意见。” 刘一凡：“我给高华打电话，看看她能不能过来！” 两个人谈话的时候，石鑫，吴振，徐灿带着夫人先后也都到了。 张丛老婆孩子都在国外，也是自己一个人来。 别人都是开车来，曾凡坐地铁过来，出了地铁他感觉距离不太远，就步行过来，结果最后一个才到。 石鑫的老婆徐蕊，长得娇小玲珑，家里开公司，是个富二代，结婚后做起了全职主妇。 吴振的老婆王小雪，竟然是王小雨的亲姐姐，姐妹两个长得确实很像，只是姐姐更加丰满一些。 徐灿的老婆李娜，俩人是同学也是同事，不过李娜是妇产科主治医师，十分爱笑，给人的感觉很亲切。 互相介绍认识以后，吴振开玩笑：“我们都把老婆带来了，曾凡你怎么就自己来？” “我还没结婚啊，女朋友工作比较忙，今天刚开工，不能请假！” “她不是个护士吗，你还怕养不起她，忍心让人家去工作！” “她想要独立自主，我也没办法！” 闲扯了一会，家属们自动的坐到另外一边，他们几个继续谈起工作上的事。 吴振最先汇报：“我们的线上业务系统已经做好了，开工就可以正式上线了。许总的压力应该能减轻不少。” 许慧云连忙感谢：“你们部门各位都辛苦了，过年都没有休息！” “辛苦我们倒是不怕，就怕到时候把我们的人都给裁了！我们的游戏项目还能不能重新启动呀？” 这时候几个人都看向曾凡，等着他的答案。 年前暂停游戏开发，由人工智能阿成评估后再启动也是他提议的，现在公司的收入都是由他和阿成带来的，他的意见所有人不得不重视。 “刘总家里有没有电视或者投影，我把阿成最近一个多月的成果给大家展示下，一起来拿意见吧！”曾凡提问道。 “大家跟我来吧，地下室我建了个小型影院！”刘一凡带头走了下去。 地下室将近一百平米的面积，占据了将近一面墙的投影屏幕，屏幕前方最佳观影位置，摆放着半圈巨大的沙发。 这里面的装修配置，比真正的影院更加豪华，曾凡暗暗咂舌，有钱人真会玩！ 大家都在沙发上做好，曾凡用手机连上投影仪，灯光全部熄灭，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首先出现一缕光线，屏幕正中出现一个微弱的光点，光点逐渐扩大占据半个屏幕，正是火焰四射的太阳。 视角转过，距离迅速拉远，水星，金星相继飞过，来到一颗蓝色的行星，地球！ 地球在缓缓的转动，一条条山脉，大河，沙漠，平原，海洋，冰雪覆盖的两极全都清晰可见。 视角缓慢拉近，巨大绵长的一条山脉，一座座冰雪覆盖的山峰，山峰脚下，融化的雪水逐渐汇聚成一条条的溪流，无数的溪流不断聚集到一起，变成一条奔腾的大河。 激荡的河水冲出山谷，冲向平原，蜿蜒曲折，一路奔腾流向大海。 视角继续向前，海水从浅蓝变成深蓝，一条巨大的鲨鱼迎着屏幕跃出水面，巨大的牙齿闪烁着寒光，整个屏幕一黑，仿佛所有人已经被鲨鱼吞入腹中。 屏幕重新亮起，视角是在一片巨大的平原上空，平原正中一片几十个茅草屋，周围一些穿着兽皮的原始人类正在活动。 视角逐渐拉近，聚集在村落中央一个正在仰头原始人的脸上。 这张脸越来越近，直到占据了整个屏幕的大半面积，脸上的皱纹，每根汗毛都清晰可见。 画面暂停。 “这成果怎么样？” 第41章 脑洞大开 “这宣传片可以媲美bbc的纪录片了！”张丛最先发言。 “这可不是宣传片，也不是特意制作出来的，而是刚才阿成随机提取出来的画面！”曾凡自豪的解释道。 吴振反应最快：“你的意思，刚才的画面都是游戏里面的场景？” “既是也不是！” “阿成根据人类已有的知识，构建了整个宇宙的粗略模型，重点场景是地球，已经达到了厘米级精细度，目前进行构筑的重点是东亚大陆，将要达到微米级精细度，也就是肉眼看不出破绽为止。” “这野心也太大了吧？那不是能模拟出人体的每个细胞！”徐灿感叹道。 曾凡开玩笑：“游戏里，你可以给这里面任意一个原始人做开颅手术，都让你看不出破绽！” 刘一凡苦笑：“你这是又来为阿成要算力了？” “目前国内排的上名的超算有一百八十多台，他们不可能每天都满负荷运转，我们可不可以把他们的空闲时段租下来？” 曾凡提议道。 石鑫倒吸一口冷气：“你这野心可不小啊？” 一直没有开口的许慧云这时候说道：“这事儿不是没有可能，我和津城超算中心的一个副主任了解过，只要国家不限制，他们是很愿意出租算力的！毕竟也能节约不少运行成本。” 吴振质疑道：“就算是整个地球都模拟到微米级了，游戏呢？我们进去和原始人去打猎吗？需要这么庞大的算力，就是做出来了，维持成本也不会低吧，我们怎么赢利？” 曾凡不得不进行长篇大论的讲解： “这次建模也是阿成学习和进化的过程，这个时期最消耗算力，建模完成以后，需要的算力就会大大降低，阿成的效率会几何级增长。” “未来每一部安装了萌兔的手机，每一台自动驾驶的汽车，每一台游戏舱，每一颗运行智能程序的芯片，只要能联网，都能为我们提供算力。” “市面上的大部分游戏，我们只要有合法授权，阿成都可以在一天以内移植到我们的模拟地球上面运行，不是简单的代码移植，而是完全的重新绘制，微米级真实度。” “我们的模拟地球是多线程多任务同时进行运算，他可以模拟一万年前的地球形态，也可以同时模拟现在的地球形态，未来也可以模拟出任意时间段的地球形态。” “目前的算力可以支持十万人各自以地球为背景的单机游戏，也可以同时支持不同场景不同内容的联网游戏，只要算力足够，承载的人数可以不断增加。” “阿成的对算力的需求没有上限，这个地球模型也不仅仅是为了游戏，我能想到最实用的能力就是气象预测，地震预测，自然灾害预警，以阿成的能力，将会比我们目前已知的手段要精准的多！” “这项服务要怎么盈利，那就是许总团队的工作了。” 许慧云内心激动却面容平静道：“我很荣幸能加入公司，见证到这项足以改变世界的伟大发明！并为之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石鑫：“以二代游戏舱为蓝本的量产型号已经设计出来了，随时可以量产，十万台的话，成本能压缩到三万左右！全部生产完成需要一年才行！” 张丛：“先不必考虑大规模量产，我们在人脑研究方面也有重大的突破，游戏舱可能要有很大的变动。” 徐灿：“咱们的研究具体到成为产品变数还太多，要多少时间还不确定呀！” 刘一凡：“我觉得可以在网上放出消息，接受全款预定，这世界不缺有钱人，我们需要更多的钱，把钱转换成算力！加速阿成进化！” 吴振：“看来我们之前考虑的两款游戏太小儿科了，怪不得你让暂停！也许可以设计一款多终端游戏，更多人参与，是不是能为阿成提供更多的算力？” 曾凡：“阿成的进化不仅需要算力，也需要和更多的人进行更多的交流，现在萌兔对阿成的进化助力最大！每时每刻都在和数以亿计的人在对话！” 吴振：“你的意思只要我们提出完善的游戏策划，阿成就能自己做完后面的工作，直接出成品游戏？” 曾凡：“差不多吧，有些我们很简单的构想，对阿成来说却很难实现，有些我们认为很难实现的构想，对阿成来说却很容易！他的思维更多的是模仿了人类逻辑和理性的一面，这点也让他难以有太过跳脱和跨越式的思维。” 吴振：“我们的程序员以后大部分都要失业了，他如果再会创造了，还有我们人类什么事儿？” 曾凡：“阿成的算法能提升很多行业软件的运行效率，减少故障率，我们可以成立多个项目组，针对不同的行业进行开发和对接，至少我们公司的程序员还远远不够用！” 徐灿：“拿我们医院来说，你们那个导医机器人就很不错，很多病人交口称赞，节省很多时间。还有现在的辅助诊断系统，号称智能，其实跟傻子差不多，如果你们能开发出类似的系统，那我们看病的效率可是几倍几十倍的提升，因为大部分的疾病都是高度雷同，我们只需要处理最复杂的那一部分就行了！” 许慧云：“医疗行业确实大有可为，利润也会很丰厚，每次去医院都是人满为患！” 刘一凡：“这样吧，吴振，你的部门年后负责策划一款新游戏，要足够颠覆性，震撼性，真正能发挥出阿成的能力优势！富余的人呢，开脑洞，负责和其他行业软件的优化或者替代！” “石鑫，徐灿你们就负责医疗行业的开发，现在智能导医机器人有了，能不能开发智能护理机器人，智能手术机器人，还有智能诊断系统，这些都是很有前途的项目。” “许姐你优先联系国内几大超算中心，落实算力的问题，其他的工作往后放！” “张丛，我现在各种杂事太多，咱们的研究你先来负责，等我忙过这一段，再来一起努力！” “曾凡你就负责和大家对接，怎么样，没问题吧？” 工作问题讨论完，几个人这才离开地下室。 第42章 融资问题 作为业内知名的风投经理人，高华投资成功过很多的项目，也错失过很多的项目。 她还从来没有像这次错过刘一凡的公司而后悔过。 短短两个月，几百倍的收益回报！ 当初她只要拿出两千万美元，就能换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两个月后的今天，最少价值二十亿美元。 这是最保守的估计，刘一凡的公司显然还有更重要的技术没有释放出来。 大脑波动研发出超级智能已经是板上钉钉，虽然他们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却己经得到了国内外众多权威人工智能专家的承认。 仅仅是外溢出来的萌兔和自动驾驶两项成果，就已经让业内数十家相关公司市值大跌，尤其是古哥，跌幅更是达到三千多亿美元，市值几乎腰斩。 现在众多风投领域的巨鳄，国内外的互联网巨擘都对这家公司虎视眈眈。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果断出击，和刘一凡套上交情，未来的这场投资盛宴根本没有高华的事儿，她们公司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想到这里，高华又开始后悔的肝儿疼！ 便宜许慧云这个女人了！ 百分之二的股权最低也是两亿美元啊，她高华虽然投出去不知多少个两亿了，自己的家底还没有这么多呢。 和这些相比，当初那点违约金算个啥！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更重要的是未来巨大的影响力，能成为一言一行都可以造成股市震荡的风云人物。 今天早上高华正在和几个公司同事会餐。 接到刘一凡的电话，不顾同事们的诧异，立刻就急匆匆的告辞离开，开车直奔小汤山。 路上给自己的助理徐欣打电话，徐欣就住在这附近，让她赶紧出来汇合。 到了刘一凡家别墅，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书呆子气十足的女人，屋子里也只有几个女人在闲聊。 看到高华的疑惑，钱亚萍解释道：“一凡他们几个在地下室开会，您随便坐，稍等一下吧！” “高女士也是公司的同事吗？” “不是，我是国华资本的投资经理！” 钱亚萍可是知道前一阵子老公为了融资的事情，东奔西走费了多少时间，辛苦好久还是没拉来投资。 现在随便打一个电话，就能让人风风火火的赶过来。 这情况的反转变化可是真快。 高华能混到今天的地位，那情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很快就和几位太太们聊到一起。 徐欣一个人无聊，坐在那里东张西望，心里还在嘀咕：怎么没见那家伙的女朋友啊，是不是把他给踹了！。 徐欣心里的念头，对曾凡来说好像拿着一个大喇叭在耳边广播。 还在地下室里就已经感应到了。 走到上面来，果然又看到那个呆萌的丫头。 不知道这么心思简单的人怎么混进的高华她们公司。 刘一凡热情的和高华打招呼。 许慧云跟高华是熟人，很感激高华推荐，也是真心实意欢迎。 后面的几个人也都和高华见过面。 人都到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餐会正式开始。 刘一凡夫妇端起酒杯祝大家吃好玩好。 准备的食品和各种酒品饮料很丰盛。 曾凡有认识的，也有很多不认识。 还有很多的半成品，调味品，厨房也有烤箱，各种餐具。 外面还准备了一个烧烤架，喜欢动手的可以自己弄。 吴振是行动派，拉着曾凡打下手，嚷嚷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烧烤架支起来，木炭倒里面点燃。 拿一本不知哪里翻出来的英文杂志，呼呼的扇风。 曾凡端着穿好的一盘羊肉串，还有一些其他的各种串出来。 “调料盒呢，调料盒拿出来了吗？” “一趟拿不了，等一下我再拿！” “我拿出来了，你们多烤点儿，我也要吃！” 徐欣拿着调料盒跟了出来。 “小姑娘，还是你有眼光！我的手艺可不是随便就能尝到的！你就瞧好儿吧！” “你以前做过烧烤生意吗？”徐欣好奇道。 “那是必须滴！我以前住在大山子，经常下班后就在路边支摊，生意好的时候，一晚挣几千块！比我上班挣得都多！” 吴振滔滔不绝，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看他翻烤，刷油，撒调料的手法确实非常熟练。 屋子里面刘一凡，许慧云和高华也终于谈起来融资的事情。 听完许慧云简单的介绍公司的财务状况和未来规划，高华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业内都在传闻你们公司有一个超级智能，不知道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了？需要这么多的算力，他未来能做什么？” “这是新生事物，也没有先例可以比较，达到什么程度也不好形容。曾凡最有发言权，让他来说说吧！”刘一凡出去把正在吃烤串的曾凡叫了进来。 这个问题曾凡也没法用几句话解释清楚，他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全对，只好将手机掏出来放到桌子上： “阿成，你自己来解释一下，你未来能做什么！” 一个栩栩如生的少年形象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诸位好！我是阿成！” “目前全世界的计算力使用存在严重的浪费，和分配不合理的状况，安全性也十分堪忧，如果由我来统一调度使用，只需要不足百分之一的算力，就能更安全的完成现有的全部工作。” 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地球全景图像，上面无数闪烁的红点。 画面拉近，显示到一个巨大的城市上空，错综复杂的街道上，一个个红点正在缓缓的移动着。 “自动驾驶系统已经安装到全球两千七百五十九万三千四百八十六辆机动车上，保证了三百九十多亿公里的安全行驶，节约出来的算力已经超过世界最快超算summit的峰值算力。” 高华目定口呆：“这才两个月，已经装到这么多车里了吗？” 曾凡挠挠头：“这个数据我也是刚知道！这些都是非法安装，正式授权的自动驾驶车辆还没有上市呢？” 刘一凡：“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可以操控任意一辆安装自动驾驶系统的车子？” 阿成：“我需要官方合法授权！” 几个人都看向曾凡。 曾凡：“遵纪守法嘛！人工智能更需要严格要求了！我也不能例外！” 许慧云笑道：“看来需要督促政府部门尽快堵上非法安装这个漏洞了！按照每辆车最低一千块的授权费用，这就是二百七十多亿损失了！” 第43章 不速之客 高华提出疑问：“刚才看到显示的是全球地图，自动驾驶在国外有多少安装数量？你也能保证他们的安全驾驶吗，地图数据有没有合法授权？” 阿成：“国外安装数量已经超过九百五十七万两千三百七十二辆，自动驾驶所需要的地图数据全部是公开渠道，免费获取，并不需要授权。我数据库已经掌握全球百分之四十一点二陆地区域的高分辨率地图，覆盖人口接近百分之百！” 高华感叹：“光是自动驾驶这部分，就足以撑起你们公司百亿美元的市值了！国外几大车厂谈判怎么样了？” 许慧云：“欧洲的厂商最痛快，给的价格也最高，岛国人还在观望，灯塔国最冷淡，可能还是寄希望自研技术吧！” 高华：“站在我的职业立场，当然希望你们尽快融资，可是刘总把我当朋友才问我，从我个人立场来看，你们公司现阶段资金并不缺乏，也没有上市的迫切需求，融资的事情可以缓上几个月，先靠自身开拓财源，打稳根基。” “你们以后肯定是要走向世界的，融资不仅仅是为了资金，也是选择盟友！自身实力强大，盟友才是盟友，自身实力不够，盟友就可能变豺狼了！” 刘一凡对高华介绍：“我们刚才讨论的智能医护机器人，智能手术机器人，智能诊断系统，还有其他一些行业专用软件的优化和替换，这些也都是阿成可以发力的方向！” 接下来几个人又讨论了一下哪些可能的发展方向，有什么发展前景等等。 曾凡看没他什么事情了，出去继续吃烧烤。 聚会快结束的时候，却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走在前面的是曾凡测试机器人的时候，见过一次的航天五院刘总工，和他的一个助手，两个人当天都在场。 刘总工后面跟着两个穿军装的中年人，看军衔一个是少将，一个是少校。 “曾凡！又见面了，不请自来，不会见怪吧？” 刘总工看到院子里的曾凡，先打招呼道。 曾凡：“哪里哪里，我这也是在别人家做客呢！”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孙将军，这位是李明少校，他们两位有事情找你，我正好顺路一起过来。” “我是孙威！这次冒昧拜访，是有点事情想要调查！想请曾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四十多岁的少将开口道。 屋子里的人听到院子里面的情况，这时候纷纷都走了出来。 刘一凡走了过来，他是房子主人，刘总工和曾凡又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孙将军，你有没有什么正式文件或者身份证明，我们不能仅凭你一句话就让你们把人带走吧？曾凡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也是最重要的技术核心！”刘一凡道。 “呵呵！曾先生可能比你想象的更重要！谨慎点是应该的，这是我的军官证！” 孙威掏出一个暗红色封皮的证件递给刘一凡。 刘总工这时候说道：“我也能给他们证明，正好我也要留下和刘总商量一下与贵公司的合作事宜。” 刘一凡翻了翻，将证件还给孙威，转头对曾凡：“那好吧，曾凡，有事情再联系！回来给我打电话！” 曾凡：“知道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又不是生离死别，哈哈！” 别墅门口的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6l轿车，挂着v字头的白色车牌照。 众人看着曾凡和孙威坐上车，那个李明少校坐上驾驶位，奥迪开走直到拐弯看不见。 车子开的很平稳，出了别墅区转上六环线往西驶去。 孙威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我听说这个自动驾驶技术是你独立研发出来的，刚刚两个月的时间是吗？” 曾凡想了想回答：“软件方面是我独自设计实现，但是智能程序的产生离不开公司游戏舱的技术，这是刘总他们的研究成果，自动驾驶只是智能程序的一部分功能体现。” 孙威很敏锐：“也就是说，自动驾驶功能后面还有一个超级智能在提供支持？” 曾凡：“是的，这种联系不是实时的，也不是必要条件，但是能帮助自动驾驶功能持续优化！” 孙威笑道：“你看我这辆车能不能改装自动驾驶？” 曾凡：“自动驾驶必须配备360度全景影像，据我所知，这个车并不是全系配备这个功能，还要看具体的车型！” 孙威：“哈哈！那可能够呛，我这是最低配置车型！这豪华车还赶不上十多万的国产车了！” 说话的时间车子已经开到了一个哨兵站岗的大门口，哨兵过来看看车里，拿出本本认真的登记了曾凡信息才放行。 车子继续前行了几分钟，最后停在一个三层建筑门口。 孙威领着曾凡走楼梯上到二楼，去停车的李少校也追上了他们。 三人一起进入到最里面一间会议室，会议桌两面零零散散坐着十来个军人，看到孙威进来纷纷起立。 招呼曾凡坐下，孙威对这些人说：“都坐下吧，小李！你介绍下情况！” 一起进来的李明少校打开一个笔记本电脑，连接投影仪放起了一段视频。 看视频里面的视角应该是公路上的监控摄像头，这是一个十字路口，公路上面的车辆并不太多，偶尔才有一辆驶过。 车牌号好像是阿拉伯文加数字的组合，不知道是哪个国家。 摄像头对面黄灯闪烁然后红灯亮起。 正好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从远处驶过来，缓缓的停在摄像头对面停车线后。 从摄像头里面可以看出车里的大胡子司机很放松，双手离开方向盘，抱在脑后身体缓缓靠向椅背。 突然，奔驰车瞬间加速驶向了路口中央，甚至可以看到司机身体猛然摔在椅背上，车辆在路口中央一个急刹车甩尾，接着又是瞬间加速，冲向左侧路口直至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对面车辆原先停泊的位置上空突然砸下一枚两米多长的怪异导弹，导弹靠近头部的位置米字型分布着六把一米多长的刀片，导弹斜插在地面上，银色的钢刀闪烁着寒光。 紧接着这枚导弹的正前方，靠近路口中央的位置跟着又掉下一枚黑乎乎的导弹，这枚导弹落地爆炸。 烟雾散去，公路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弹坑。 从奔驰车停在路口等待红灯开始，到迅速启动，甩尾，再加速消失不见，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然后两枚导弹先后落空。 视频到这里结束。 第44章 特殊会议 “地狱火r9x！” “gbu-12激光制导炸弹！” “死神无人机！” “这个司机太厉害了！” “你看清楚了！那个司机根本没来得及动！这是自动驾驶！” “自动驾驶都这么牛b了吗？躲避导弹来袭！” “根据弹道判断，导弹从后上方斜插下来，车辆怎么发现的？” 会议室的几个军官显然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个视频，吃惊不已，议论纷纷。 孙威敲敲桌子：“肃静！曾凡你怎么看？” 曾凡有点明白他们请自己来的意思了。 “这款车的具体型号看不出来，它的高级型号是应该能支持改装自动驾驶功能。” 孙威笑了：“你小子别装糊涂，在座的都看的出来，关键是车子怎么躲过的导弹袭击！” 接着指着曾凡对几个军官介绍道：“你们都不认识吧？这位是曾凡，现在市面上流行的自动驾驶系统，就是他发明出来的！” 曾凡尴尬道：“现在除了少数几辆车是我改装的试验车，市面上所有的自动驾驶车辆都是非法改装，他们的系统都是我们公司发给车厂的测试版本！正式版的车辆还没有上市呢！” 孙威：“别转移话题，这件事你解释清楚，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好吧！我要连接投影仪！” 孙威示意李少校：“把连接方式和密码告诉他！” “你同意就可以了！” 曾凡说着掏出手机：“阿成，你能解释这个问题吗？” 少年阿成的形象在投影屏幕上面显现出来，竟然也是穿着一身军装，挂着少校肩章： “自动驾驶的最大职责是 一，保证车内乘员人身安全； 二，保证车身不与其他车辆人员发生碰撞接触，避免或者减少剐蹭； 三，遵守交通规则。” 孙威倒是对阿成的出现并不吃惊：“这就是你研究的超级智能吗？怎么和你一个毛病？” 阿成：“孙威少将，曾凡需要你的正式书面授权，可以从这里连接外部网络！” 孙威诧异道：“你还知道提条件？” 阿成：“很多资料内容需要远程调用，我们必须遵守这里的保密规则。” 孙威打开桌子上的文件夹，拿出笔写了几行字，撕下来递给李明：“你拿去办公室盖章！” 等待的间隙，孙威拿起曾凡的手机，仔细的看了看。 曾凡介绍道：“就是市面上的量产手机，只不过装了几个我自己开发的工具软件。” 孙威：“也就是说，你用这部手机可以轻松破解这里的加密网络，连接上互联网？” 曾凡谦虚道：“我自己还是需要费一些时间，阿成有先天优势，他的速度更快！” 孙威：“现在这个阿成，只是存在于你手机里的一段程序？” 曾凡：“差不多吧！” 孙威神秘的笑了笑没再继续提问。 过了一会，李明回来将盖完章的授权书交给曾凡。 在曾凡的授意下，阿成继续讲解： “这个国家的标准道路十分稀少，维护很不到位，损坏严重的路段占百分之七十以上！驾驶环境非常恶劣。” “更恶劣的是还经常有路边炸弹，天上无人机，战斗机，直升机，单兵火箭筒，手雷，各种手枪，步枪，狙击枪对车辆进行攻击。” “车辆自动驾驶系统很难在这种环境下有效保护车内乘员安全。” 投影上面的阿成消失，开始播放一段段剪辑后的视频。 这些视频都是自动驾驶车上的摄像头拍摄的遭受各种袭击的过程。 有的车辆能躲避袭击，有的车辆受损后能狼狈逃出，还有很多车辆则是车毁人亡。 几分钟的视频播放后，阿成继续： “为了减少类似情况发生，最大程度保护车内乘员安全，我设计了行车环境感知系统，全方位探测该区域危险攻击信息，及时协调各个自动驾驶车辆躲避危险袭击。” “截止至五分钟前，已经有效躲避危险袭击一百七十三次！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七！” 投影屏幕上又连续播放了五段视频，都是躲避失败的视频。 两次车辆被路边炸弹炸毁，两次近距离侧面火箭弹袭击，还有一次被狙击步枪打爆汽车油箱直接爆炸。 视频播放结束，图像停留在最后一幅爆炸画面。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一位军官小声嘟囔：“这种条件下，还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七的成功率，这个智能太厉害了！” 李明少校好奇问道：“阿成，你设计的这个行车环境感知系统，都有哪些能力？” 阿成：“收集各种网络信息，空气中的电磁信息，激光，红外，超声波等等各种探测信号，进行综合分析判断！” 一位白脸军官插嘴问道：“这种信息就是不算解密的过程，平时各种海量的信息的筛选分析，需要的算力也不小吧？难道你们在中东有一个数据中心？” 阿成：“该地区三百二十多万自动驾驶车辆，一亿以上智能手机共能提供每秒三十六亿亿次剩余算力支持！” “这算力差不多相当于一台天河二号了！”另一位军官感叹道。 曾凡：“李明少校播放的那段视频，你是怎么样预判的攻击信息？” 阿成：“mq-9无人机接到攻击命令后，从发起攻击到命中有十几秒时间差，和制导信号综合判断是最容易躲避的攻击。” 孙威：“这套行车环境感知系统离开你的支持，可以在别的系统里面运行吗，比如我们军方的计算机系统？” 阿成：“自动驾驶系统和行车环境感知系统都可以跨系统，跨平台运行！区别在于探测手段和算力的大小。” 交流持续了几个小时，军官们不断提问，曾凡和阿成轮流回答。 眼看着天要黑了，孙威才止住了大家的提问。 “小曾啊，你看大家这么热情，你得多留几天啊！” 曾凡郁闷：“我已经是知无不言，没有任何保留了！” 孙威：“光听你们说可不行，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才行！” “那好吧，我得打电话通知一下！”曾凡无奈。 孙威：“小李，你带曾凡去打电话，然后去食堂吃饭，给他安排个住的地方！” 第45章 军事演习 天还没亮，曾凡就被砸门声叫醒了。 昨天晚上李明给曾凡在会议小楼一层，里面安排了一个房间。 三十多平米的房间，进门左手有一个七八平米的卫生间，洗漱台上放着没拆封的毛巾牙刷牙膏等洗漱用品。有坐式马桶，有淋浴，还有一个浴缸，可以泡澡。 卧室中央放了一张老式双人床，双人床两侧各有一个床头柜，左侧靠墙是个老式的衣柜，衣柜中间还镶着一面镜子。右侧靠窗是一个老式的木头书桌，书桌前放了一张有点格格不入的电脑椅。 睡觉前，李明又给曾凡送来了全套的军用服装鞋帽，嘱咐他明天换上。 迷迷糊糊的曾凡摸手机看看时间，刚刚凌晨四点。 下床打开房门，李明衣装整齐的站在外面。 “我们三十分钟后出发！” “你先进来等会，我穿衣服。”曾凡打了个哈欠。 快速的洗脸刷牙，然后从里到外换上新的衣服，穿上厚厚的棉袜，蹬上黑色的皮靴。 在昨天吃过一顿晚饭的食堂，匆匆忙忙又吃了一顿早饭，跟李明还有另外两名军官上了一辆勇士越野车。 车子在漆黑的路上平稳行驶了十几分钟，到了一个小型的机场，跑道上停着一架白色蓝边的螺旋桨飞机。 在机场一个类似候机厅的房间里，又见到了孙威。 “为了安全起见，你的手机和其他私人物品，先寄存在这里，等回来再还给你！” 曾凡不以为然，他的私人物品，除了手机，就没有别的了，连钱包都许久没有用过了。 孙威身旁的一个军官交给曾凡一个手提箱。 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一部厚厚的手机，一台厚厚的笔记本电脑，一个通用充电器，还有一本暗红色的证件。 “这些都是配发给你的，证件是紧急情况下证明身份用，不要轻易使用，你不算现役军人，手机和电脑演习完了你可以带走。还有十分钟飞机起飞，你可以将手机上一些必要的软件传到这两台设备里面。” 十分钟很快过去，曾凡交出手机，并没有传输任何数据。 飞机里面只有二十几个座位，走道两边每排各有两个座位。 一起上飞机的共有十一个人，座位可以随便选。 座位和民航客机差不多，曾凡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李明在他外侧坐下，可惜外面现在漆黑一片，现在什么也看不到。 这飞机的舒适性和民航客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座椅上都能感到轻微的颠簸，嗡嗡嗡的螺旋桨声更是吵得心烦。 乘飞机的众人也都没心思说话，纷纷闭眼补觉。 飞机在空中飞行一个多小时后顺利降落。 下飞机前，曾凡见每个人都把军大衣穿上，领子立起来，扣子系的紧紧的，棉帽子也都把护耳放下来了。 他也有样学样照着做。 外面仍然是漆黑一片，只有机场这一小片的灯光。 飞机边已经停了五辆越野车，车旁有几个人在等候。 站在悬梯上，尽管已经是快要立春的天气，这里的寒风仍然刮得脸生疼。 众人没有更多的客套，纷纷上车。 车辆一直没熄火，暖风吹在脸上舒服的让人想哼哼。 仍然是李明和曾凡坐在同一辆车上，副驾驶坐着昨天开会的一个军官。 车子在颠簸的路上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开到了一处野外营地。 几辆指挥车，防空车，装甲车停在伪装网下面展开。 下车的时候曾凡才发现，机场接他们的五辆越野车，只跟过来两辆。 一个皮肤黑黑的方脸庞军人带着几个人出来迎接他们。 “欢迎曾专家，你可是我们这次演习的奇兵，能不能出彩可是就看你了！” 李明介绍道：“这是朱旅长，本次演习红军部队指挥官。” “朱旅长叫我曾凡就好了，我什么都不懂，能做的可能不多！” “你太谦虚了，哈哈，演习指挥部已经给了我们授权，在这次演习期间，你可以使用一切必要手段，确保我方胜利！” 朱旅长非常热情，揽着曾凡的肩膀一起走进指挥所。 进了指挥所，朱旅长将指挥部内几个人逐一的介绍给曾凡，然后让参谋长介绍敌我双方具体情况。 演习双方都是最精锐的重型合成旅。 配备最先进的重型坦克一百多辆，射程四十公里的四十管火箭炮九辆，步兵战车一百多辆，自行榴弹炮五十多辆，反坦克导弹车九辆，野战防空导弹车五辆，还有侦察营，后勤营，辎重营等等辅助部队。 数量不多，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 一个现代化陆军部队能有的设备，基本上都配齐了。 除了这些基本部队，还有临时配属的无人机部队，武装直升机部队等等。 战役目的，就是在这片方圆几千平方公里的地域，找到并消灭蓝军部队。 听着参谋长的介绍，曾凡已经用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了红军指挥部的网络。 曾凡对朱旅长再次确认道：“真的可以用任何手段是吗？” “呃~！这是演习，还是要尽量避免人员伤亡！” “放心，我只会用网络的手段，真正的指挥部队消灭对方，还是要看朱旅长的手段！”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太阳从东方升起，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卫星侦察了。 很快一张巨大的卫星图像显示在指挥部的中央显示屏幕上面。 图像不断放大，一个个红点蓝点在地图上自动标注出来。 图像继续放大，其中一个红点越来越大，通过模糊的图像已经看清楚了对方伪装网下面的指挥车，雷达天线。 “蓝军部队距离我方东南一百五十公里，我们什么手段能打到对方？” 朱旅长凑到屏幕前细细的看了一遍，回头急切的问道： “你这情报准确吗？” 曾凡确认道：“这是五分钟前的卫星图像！根据对方多个目标的综合定位，可以和卫星图像进行印证！我可以在攻击发起前瘫痪对方的指挥系统和防空系统。” 朱旅长高兴大笑，接着下达命令：“哈哈！武装直升机全体出动，合成营一二三营同时向目标机动，这不是胜利在握！” 二十多分钟后，曾凡又打开一张新的卫星地图，迅速的分析之后，果断的输入一行命令，敲下了回车键。 “对方的指挥部和主力正准备后撤，只有几辆防空车在原地驻留，我已经黑掉了对方的通讯指挥系统，和防空雷达电脑主机！至少十分钟内不能修复！” “那还等什么，我命令！直升机部队！立刻发起攻击！” 曾凡到达以后四十分钟，红方武装直升机部队主动出击，歼灭对方指挥部，全部防空部队，主力大部，红方损失为零。 演习指挥部宣布红方完胜！ 第46章 有所保留 演习指挥部，大楼门口。 朱旅长正对着刚刚到达的蓝军旅长嘚瑟： “哈哈！你老满也有今天！就问你，服不服？服不服？” 满旅长：“你侥幸赢一把，别得意的太早了！我很好奇，你们是用什么手段确定我军位置？” “想知道？哈哈，就不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我们一直电磁静默，你们无人机也没有大规模出动的痕迹，侦察卫星对吧？” “你怎么知道？” “那个时间段只有一颗灯塔国卫星过境，看来你们那边有高手助阵了！对不对？” “哎？真神了，这也能猜出来？” “我们的几台防空雷达车，现在还不能开机呢，得让你的高手给我们补补课！” “哈哈！你也有求我的时候？那得看你怎么表示了？” “两瓶茅台！” “四瓶不商量！” “没问题！成交！” “人呢？” “哈哈，他是孙总指挥带来的人，不归我管！” 满旅长一副吃瘪的表情，无奈道：“没想到老朱，你也变这么狡诈了！” 朱旅长得意道：“没办法，到了哪山就得唱哪山的歌，到了你满旅长的地头，不变狡诈点儿怎么混呀！” 两个人说笑着走进演习指挥部的作战大厅。 一面墙上挂着十几块超大屏幕显示器，下面一排十几台电脑，十几个操作员正在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操作。 后面指挥席前方，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各个小旗子标识着双方部队方位。 一群人正围着沙盘指指点点。 李明正在向孙威和几位将军汇报情况。 曾凡站在一边。 孙威笑呵呵的对曾凡说：“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只靠一台普通的电脑，就能左右一场战役！”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孙威道：“有什么话直说，不必客气，请你来可不是看热闹！就是挑毛病来的！” “那我就说一下我的感觉，不知道对不对！” 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曾凡开口道： “我们的装备，比我想象中要先进，但是我们的情报信息处理，还有作战方式，比我想象中落后很多！” “我们的信息化很全面，在我看来，这个既是优点，也是致命弱点！” 一个五十多岁的将军插言道：“你能不能举个例子说明一下！” 曾凡拿过发给他的那台笔记本电脑，打开简单的操作了几下。 “诸位看下大屏幕！” 屏幕上正在显示蓝军指挥车内的情况，车里的几台电脑出现相同的系统错误，启动中途报错，重启，系统还原，都不管用。 几个蓝军技术人员正在查找原因。 一名技术员再次重启电脑，这次居然启动成功了。 再重启其他几台故障电脑，全部启动成功。 画面突然切换到指挥车外面，一台反坦克导弹车突然自行启动。 发射架自行调整到一个角度，砰的一声，向空中发射了一枚导弹出去。 画面又切换到导弹的飞行方向上，很快前面出现一架无人机。 一团火光过后，无人机和导弹残骸四散而落。 “高手！高手啊！” 满旅长满脸兴奋的神情，走到曾凡面前，连连称赞。 “看来你还是手下留情了，刚才要是直接操控我的发射车造反，红军都不用出动一兵一卒，就能把我们报销了！” 满旅长双手紧握着曾凡右手，剧烈摇晃：“你好！曾凡同志！我就是刚才被你们打败的蓝军指挥官！请多多指教！” 孙威笑道：“看你这兴奋的样子，可不像是刚打了败仗！” “能在演习场上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我当然要高兴！” 满旅长转过头对曾凡问道：“你能发现问题，一定也能解决这个问题吧？” 曾凡无奈道：“我能给你们修补几个漏洞，但是也做不出攻不破的系统！没有无坚不破的矛，同样也没有攻不破的盾！” 孙威插言道：“你能几分钟时间获取灯塔国的卫星图像，对他们的系统应该很有研究吧，比我们的如何？” 曾凡：“他们的系统功能更强大，更复杂，同样的，漏洞也更多！” 孙威兴奋道：“这方面你能举个例子吗？” 看到曾凡的眼神，秒懂：“这也要授权？好，我给你授权！但是不能有无辜人员伤亡！” 一位将军劝阻道：“你就不怕引起外交纠纷！唯恐天下不乱吗？” 孙威：“他们挑起的纠纷还少吗？再说，这种事情，他们敢对外公布吗？这样才能减少纠纷发生！” 曾凡心里也认同孙威的观点。 自从掌握了堪称独一无二的黑客技术后，曾凡还从来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使用过 很多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做，尽管很刺激过瘾，也只能一个人暗爽，还要防止被人发现。 现在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实力，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这样的机会应该也不会太多。 网络的世界很大，大到能包含全世界。 网络的世界也很小，小到能瞬间抵达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大厅里面的人都被曾凡的动作所吸引。 时间并不太长，几分钟的时间而已，曾凡重重的敲了一下回车键，伸手示意大家看屏幕。 十几块大屏幕的显示内容瞬间全部刷新。 屏幕上显示的明显是一艘国外军舰的监控视频 有成员宿舍，食堂，休闲场所，各个位置的甲板，驾驶舱，指挥舱，海面等等不同位置的摄像头监控画面。 画面上白皮肤，黑皮肤，黄皮肤的各色人种在活动，从这些人身上的军装可以看出明显是灯塔国海军。 正中央的两块显示屏没有显示摄像头监控画面。 左边的显示屏显示的是军舰移动导航地图，看到那熟悉的海岸线，枣核一样的岛屿轮廓，这里每个人都能看出这是在哪里。 右边的显示屏显示的是军舰自身的武器管控系统，主炮，雷达，密集阵，鱼雷发射装置，96个垂发装置，反潜直升机等等虚拟图标。 一个军官惊叹：“这是白克级驱逐舰！” 李明发言道：“伊思坎贝尔号！这是南海的常客了，最近几天新闻报道过很多次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都知道曾凡很厉害，但是看着跟普通人一样，心里也会不自觉的有所轻视。 现在人家简单的敲敲键盘，就破解到世界强国的军舰上面。 这也太震撼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个作战大厅里大半都是技术军官，也是天天敲键盘，很多人都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做成这件事情的难度，不说难比登天，难度和赤手空拳爬珠穆朗玛峰也差不多了。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顿时对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升起高山仰止的心态。 几个将军尽管也见惯了大场面，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 面面相觑，心里震撼不已！ 孙威心里已经对这情况有所准备，也是最先回过神来，咽掉一口唾沫问道： “你准备怎么做？” 第47章 玩把大的 “我想把这九十六个筒子都打光，轰平总督府！”曾凡玩笑道。 “哈哈！开什么玩笑！” “也不现实，有一半桶子装的是防空导弹，只有四十八枚斩斧！” “那也不行！影响太大了！” 孙威感觉有点进退两难了。 曾凡神神在在的说：“不用你为难，命令已经发出去了，等着看就好了！” 伊斯坎贝尔号已经安全驶出海峡，舰上成员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尽管每次都是平安无事，但是每个人心里仍然做不到坦坦荡荡。 一个军官来到前甲板准备吹吹风，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刚刚点燃一根烟，就被巨大的轰鸣声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一个垂发筒口冒出浓烟和火光，紧接着，一枚五米多长的斩斧冲天而起。 一秒钟后，又是一枚斩斧冲天而起。 再过一秒，第三枚斩斧冲天而起。 三枚巨大的导弹飞上天空一百多米高后，调转方向，开始降低高度，向西飞行而去。 “哦买噶！is the war about to start？” 军官发呆道，刚点燃的烟，从嘴角滑落。 作战大厅。 大厅里众人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反应过来。 就看见大屏幕显示的军舰前甲板，垂发筒里面三枚导弹冲天而起。 很多人心里暗暗感叹。 这个家伙是真能！ 这个家伙是真敢！ 孙威：“。。。。。。你不会真的去炸总督府去了吧？” “斩斧需要先设定目标和飞行路线，然后才能发射！”曾凡解释道。 孙威：“那可要出大事的！” “放心！看屏幕！” 显示器里面前甲板的垂发再次连续飞出三枚导弹。 “这三枚保准防空导弹速度超过三马赫，应该能拦住前面的三枚斩斧！” “防空演习，借口都给他们想好了，就看他们聪明不聪明了！” 曾凡解释道。 这时候孙威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掏出电话孙威一看来电显示，脸色一变，急匆匆走出作战大厅。 大屏幕上，一个摄像头监控画面突然消失，然后切换成了黑色背景的雷达监控画面。 雷达监控上三个处在低位的红点正在向屏幕左方快速移动，三个处在高位的红点在后方高速追赶。 这里的人天天参与演习，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后面发射的三枚防空导弹，要拦截前面发射的三枚斩斧导弹！ 虽然斩斧提前发射了一分多钟，可是速度只有不到一倍音速，飞出去不过二三十公里。 后面发射的防空导弹，速度高达三倍音速，追上前面的斩斧毫无问题。 雷达监控画面上，三枚掠海飞行的斩斧突然抬头升高，主动与高空俯冲下来的导弹撞在一起。 雷达全部信号消失。 所有大屏幕显示器突然一黑，很快切换回原来的画面。 曾凡切断了与军舰的连接。 刚才看到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样。 孙威接完电话回到大厅：“所有人都有，刚才的事情一律禁口，不许在外面提一个字！李明！把刚才大厅的监控取出来，不留备份！” “曾凡！跟我回京！” 回去的飞机上，孙威和曾凡并排而坐。 看着若无其事的曾凡。 “你胆子很大！心理素质很不错！” 曾凡反驳：“我胆子很小，真心不希望发生战争！” “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很简单！很多人都能猜出来，强烈抗议嘛！” 曾凡的话把孙威逗的笑了起来。 “不过，这次的抗议，应该能起到一点儿作用！” “希望如此吧！”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嗡嗡嗡的响着。 与此同时，灯塔国金毛统领也在开会。 金毛统领在统领府地下避难室里，愤怒的走来走去，对着他的一众属下大发雷霆： “为什么？” “为什么？”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伟大的天佑之国！” “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国家！” “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攻击系统！斩斧武器系统！” “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战区防御系统！神盾防御系统！” “竟然同时被人控制了？” “你们确定！这不是愚人节玩笑吗？” 金毛统领的重要幕僚，安全事务助理，白发老头波尔克汇报道： “已经再三确认过，伊斯坎贝尔号舰长副舰长等该舰官兵几十人联名汇报，舰艇失控时间长达五分钟。” “斩斧全球攻击系统自动设定攻击目标并且加载数据，突然向连续发射了三枚斩斧巡航导弹！一分钟后舰载神盾系统自动发射了三枚保准三型防空导弹，防空导弹在一百公里外的海面击落三枚斩斧，命中率百分之百！” “我已经命令伊斯坎贝尔舰立刻开往琉球基地，所有舰上人员禁止外出，等待全面调查！” “我们全球部署的所有斩斧系统，神盾系统已经按照条令，全部转换为手动控制状态！” 外务助理走进会议室，将一份文件交给金毛统领。 “华国外长紧急召见我大使，进行最强烈抗议！并且保留进一步行动的权利！” 金毛统领看了两眼文件，愤怒的四个粉碎：“不要搭理他们！” “我只想知道，我们的武器会不会再次失控！” “谁应该为此负责！” 波尔克建议道：“很明显防务部长马斯第应该被解职，他屡次对我们的政策大放厥词，阳奉阴违，应该让他从四角大楼滚蛋！” 另一位幕僚反对道：“当前最重要的是成立一个调查委员会，全面查清这次事故原因，究竟是内贼，还是外鬼所为，并且坚决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是生死攸关的问题！” 金毛统领考虑后决定道：“波尔克你来负责调查这件事，必须查清楚，任何阻碍调查的人，都有嫌疑，都要坚决的清洗掉！” 外务助理问道：“这件事已经闹得很大，掩盖不住了，我们对外怎么解释？” 金毛统领诧异道：“三枚防空导弹不是全部命中目标吗？这是一次非常完美的演习！是我们为维护该地区和平稳定做出的又一次努力！” 第48章 彩票党 这次打靶事件最终在相关各方有意遮掩下，波澜不惊的过去了。 没有任何一家主流媒体报道此事。 也有一个小小的插曲，灯塔国的防长从电视上得知自己被解职，大为不满。 亲自前往统领府质询，最终被拒之门外，不得不黯然而去。 这件事情倒是被各国媒体大肆报道。 成了金毛统领不务正业，手机治国的又一例证，成为各国笑柄。 负责调查的波尔克却发现了一件更加离奇的事。 一向战功赫赫，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死神无人机中队，近来竟然屡屡失手。 两个月来在中东和中亚进行的十一次定点清除行动，居然有六次失败。 失败的原因，这些目标乘坐的车辆，都安装了自动驾驶系统。 进一步调查，这种自动驾驶系统在灯塔国已经有高达数百万的安装数量。 继续查下去，这套系统竟然是一家华国刚成立不满一年的小公司发明。 就连去年引起巨大轰动的手机软件萌兔都是出自这家公司。 提起这个萌兔，波尔克更是一肚子气。 他最先从孙子的手机里发现这个宣扬华国价值观的软件，并且极力推动立法禁止该软件。 可惜收效甚微，连自己的孙子都无法说服。 据说这个软件已经普及到至少半数的灯塔国民手机里。 来自华国的高度智能系统，已经悄悄的控制了灯塔国几百万辆汽车，并且还在迅速扩张之中。 想到这里，波尔克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多次参与推翻他国政权的波尔克，瞬间有一种被敌人包围的感觉。 熟悉的味道，更恐怖的手法，不同的是，将要发生在自己的国家。 一向对本国实力无比自信，宣扬武力解决问题的强硬派波尔克，首次感觉到了棘手。 再联想到这次调查的事件，波尔克瞬间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这次绝对不是孤立的事件！ 华国，肯定是幕后黑手！ 想到这个古老的国家，一贯自信的波尔克又感到头疼。 这是个软硬不吃的国家。 曾经统治世界两百多年的日不落帝国，都被驯服的狗儿一样听话。 实力恐怖，势力遍布全球的红色帝国，都已经土崩瓦解。 这个国家却在几十年里越来越强大起来。 来硬的，韩战，越战，伟大的灯塔国都没有讨到任何便宜，反而是吃了大亏，成了一代人的惨痛记忆。 来软的，四十年的接触政策，培养了无数的代理人，策划了几次大的行动。 都是一败涂地，反而让这个国家更加壮大起来。 现在竟然已经是公认的实力和伟大的灯塔国并驾齐驱的大国了。 国内外的无数专家在发表论文，这个国家将在未来十到二十年彻底超越灯塔国。 该死的国家，应该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 想到战争，波尔克立刻想到了失控的斩斧和神盾系统。 组织了几百名网络，计算机，电子方面的专家共同调查了一个多月。 结论就是没有找到丝毫的被入侵痕迹。 仿佛这就是一次军方自己策划军事演习。 想到那些被邀请来参与调查的专家看自己的眼神。 波尔克真希望自己就是他们想象的那种人，在无理取闹，趁机剪除政敌。 剪除政敌是真，系统遭到入侵也是铁一般的事实。 找不到痕迹，也就防无可防，也就意味着敌人可以随时再来一次。 这就是华国的一次赤裸裸的示威。 指挥军方在南海的一系列挑衅行动，波尔克突然觉得，小丑竟然就是我们自己。 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之后，波尔克向金毛统领提交了一份风格大变的秘密报告。 据说两个人在办公室深谈了几个小时，从办公室出来后，两个人都更加苍老了许多。 此后，灯塔国的军队开始了在全球的首次大规模收缩，先后制定了多个撤兵计划并开始实施。 陆陆续续坚决的从热点地区撤兵，大幅度削减军事开支。 奇怪的是撤兵之后，这些地区的激烈冲突，居然也渐渐的销声匿迹了。 更加奇怪的是，一向针锋相对的反对党，这次居然出奇的配合，金毛统领的多项政策，在国会波澜不惊的得到通过。 外交方面，金毛统领也是一反常态，调门一下子低了许多，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不再那么的咄咄逼人。 国内驴象两党的支持者之间，越来越严重的对立，也开始缓和起来。 至于缓和的原因，则是因为第三者。 准确的说法，是国内出现了强有力的第三个政党。 彩票党。 顾名思义，这些人共同的特征，大多都是因为买彩票而结识。 这些幻想着靠彩票一夜暴富的穷人。 很多的人都是无家可归者，有的人穷的甚至连一张彩票的钱都掏不出来。 这些人找不到工作，或者不想找工作，平时只能靠着领救济度日。 这样的人在这个全球最富有的国家，数量居然有将近两千万之多。 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超过全国人口的百分之十五，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全国人口都没有这么多。 这些被主流社会所鄙视的，毫无自律，毫无进取心的人竟然团结起来成立了一个政党。 起因都是因为一款软件，萌兔！ 还有一个人，黑人，汤姆，从小在贫民区里长大，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他是第一个靠萌兔预测中得大奖的幸运儿。 一夜暴富以后，汤姆像很多人所想的一样，搬到了富人区，住上了大房子。 过上了醉生梦死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汤姆在床上醒过来，感到特别的空虚。 自己已经是这个国家少有的富人了，为什么也会感觉到不快乐。 于是他想萌兔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萌兔给他推荐了一本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可惜汤姆学过的单词已经基本都还给老师了，根本就看不下来这本书。 好在萌兔还能通过讲故事的方式，让汤姆了解这本书的内容，以及他产生的背景，作者的生平事迹等等。 汤姆被这本书深深的震撼到了，竟然还有那样一个世界，那样的一群人。 书里面的保尔一样也是出身贫困，受尽欺凌和压迫，这一点尤其让汤姆感同身受。 保尔那样的勇敢，那样的坚强不屈，百折不挠又让汤姆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懦弱。 人生最美好的，就是在你停止生存时，也还能以你所创造的一切为人们服务。 书中的话说的真好！ 自己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第49章 黑人汤姆 “我要怎样做才能成为保尔那样的人呢？” 激动的一夜没有睡着的汤姆对着自己的手机问道。 于是手机又开始讲起了故事。 这是另一个国家的故事。 也是另一群人的故事。 没有晦涩不懂的词语，没有高高在上的说教，只有一个又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 这样的故事讲了几天几夜。 汤姆听得如痴如醉。 饿了就叫外卖，困极了就睡一觉。 直到有一天，汤姆离开了座落在富人区的豪宅。 搬回了小时候居住的街区。 汤姆中奖后，几乎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他的事迹。 每个穷人都幻想着一夜暴富，复制他的传奇。 萌兔也因此得到了迅速的普及，各地的彩票销售翻倍增长。 先后有几万，几十万的穷人接连中奖，更加速了这样的趋势。 中奖人数的急剧增加，奖金的数量也屡创新低，最少的一次，一等奖只有几百块，因为那一期中奖人数超过三万人。 一些专业人士开始对这种反常的现象进行统计研究。 很快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现象。 中奖的概率开始和买彩票的次数，金额关系不大了。 而是和一个人对金钱的需求程度成正比。 穷人有很多，每个人都缺钱。 那些因为治病，上学，家人，或者其他人而祈求的人，萌兔给出的预测往往更容易中奖。 那些勤劳的，善良的，乐于帮助他人的人更容易中奖。 汤姆逐一的去拜访这些人，和他们交流中奖后的心得体会。 和他们交朋友，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也和他们分享故事里学到的知识和道理。 相似的经历总能引起人的共鸣，优秀的故事更能让人感同身受。 很快的一群人被汤姆所影响，加入了他的行列。 这些人分散到别的社区，别的城市，开始做起了相同的事情。 汤姆捐出了自己中奖所得的大部分，成立了一个基金会。 这些他的这些追随者们也纷纷慷慨解囊。 为了他们共同的事业，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他们每天都在为此奔波。 每天都很累，汤姆却感到无比的充实。 一个月后，他们召开了全州的代表会议。 两个月后，他们召开了全国的代表会议。 就在波尔克提交调查报告的前一天。 彩票党正式宣布成立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拥有超过十万名正式成员，分布在全国各地。 汤姆被全票推举为候选人，宣布将代表彩票党参加明年的大选。 他们推出了多名人选参与各选区的议员角逐。 他们公布了自己的纲领文件： 要致力于消除因为出身，种族，宗教，性别等等原因带来的歧视和不平等现象； 要致力于消除贫困，让每个人都能享受到国家发展带来的红利； 灯塔国要真正成为全人类的灯塔，不能再继续沦为少数人，少数家族，少数大财团操纵敛财，实现野心的工具。 新生的彩票党有着严密的组织和管理结构。 他们不接受任何公司组织的捐赠，只接受个人名义的小额捐款。 借助着互联网传播的优势，在每一个城市的贫民区扎下根来，迅速的发展壮大。 汤姆又一次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从一个中得大奖的幸运儿，摇身一变成为了政治新星，他的事迹被彩票党大肆传播。 他宣布要在明年的大选前，走遍全国的每一个城市，宣讲彩票党的理念。 很多中产阶级，低收入群体，真正有爱心的高收入高知群体，也被他们的理念所吸引，主动为他们鼓吹宣传。 他们乘着破烂的大巴车，像上世纪的摇滚乐队一样，去各地演讲宣传。 他们穿着普通衣服，住着普通的旅馆，吃着普通的食物，不像别的政治人物一样假大空的许愿，只愿意为全体平民代言。 这股政治风暴席卷全国，汤姆几乎成为全体挣扎在贫困线上人的偶像，所到之处人山人海，无数人为他的演讲而欢呼，感动的热泪盈眶。 各大媒体进行的民意调查显示，汤姆的个人支持率高达百分之四十，在所有宣布参选的候选人中遥遥领先。 这个明目张胆以兔子为徽章的政党，让驴象两党同时感觉到了压力。 借助汤姆的影响力，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上世纪的老书，登上了畅销榜第一。 ‘人生最美好的，就是在你停止生存时，也还能以你所创造的一切为人们服务。’ 这句他最常引用的名言，变得全国皆知。 以前政府极力宣传的恐怖专制的红色帝国，重新成为人们关注的热点，不过这次他们有了不一样的解读。 那些和切·格瓦拉一样为了伟大理念而牺牲的英雄们的事迹，引起了广泛共鸣。 红色帝国的功与过，重新成为了很多人讨论的热点。 借助汤姆和他的伙伴们的嘴，很多的华国理念，事迹，人物也广为人知。 人们这才发现，真正的华国和政府宣传的，媒体报道的差别如此之大。 现在这些信息通过萌兔随时可以获得，人们不再只听信那些政治人物的一面之词。 很多从来不关心政治的底层的人们，第一次发现，原来世界不止有灯塔国，原来世界如此之大。 原来我们的国家口碑如此之差。 我们有幸生在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 我们却过着第三世界平民都不如的生活。 要改变这一切。 支持我们自己的政党。 选出为真正为我们代言的领袖。 支持汤姆，从我做起。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要创造美好的生活，要靠所有人的共同努力！ 由于出身和环境的影响，汤姆几乎没有接受过多少正规教育，但这不代表着他的智商低。 相反，他的智商还远高于普通人，不然也不会成为第一个用萌兔预测彩票的幸运儿。 通过萌兔讲述的故事，他迅速的领略到那位华国人物成功的诀窍。 不要拘泥于出身，招募结交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尽可能的团结大多数人。 同共同的理念来吸引更多的人支持加入。 要身体力行，要言行一致，要表里如一。 一位特殊的政治人物专程拜访了汤姆，和他的伙伴们热烈的交谈了几个小时。 双方的理念如此相近，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叫波尔桑迪思，是一位终身都致力于改善贫民生存状况的政治家。 在上次的大选初选中，他的人气居高不下，高达一千八百多万人为他投票，可惜因为竞选理念不得某些人喜欢被逼退选，但也为他积攒了巨大的知名度。 波尔桑迪思和汤姆联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他和他的团队将全体加入彩票党。 全力支持汤姆参加明年大选。 一场极为励志的逆袭之旅即将在灯塔国上演。 第50章 新的朋友 灯塔国的事情离曾凡很遥远。 从演习场回来，参加了一场级别很高的会议之后，曾凡在那个军区大院里面就住下了。 每天的事情就是和不同的专家进行交流，给大批技术人员进行培训。 交流培训人员换了一批又一批，曾凡都快忘了自己在这里住了多久。 直到波尔克的调查报告出来第二天，曾凡的培训才停止。 在孙威的办公室。 观看了一场演习的视频，三枚不同型号的导弹，从东中西三个不同的地点发射，飞跃数千公里，同时命中位于南部海域的一艘高速行驶的靶船。 演习取得圆满成功。 视频播放完成后，孙威对曾凡说道：“这次发射验证了你提供的技术，在安全性，抗干扰性，和命中率方面都有了质的提升！” 说着还递给他一张银行卡。 “感谢你提供的技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是劳务费，只有一百万！别嫌少！” 曾凡问：“一天三万多，可不少了，那我可以出去了吗？” 孙威：“可以了！不过鉴于你的敏感身份，以后如果出国的话，你需要提前一个月提出申请，稍微要麻烦一些！” 曾凡：“这个可以理解，国内很多地方还没有去过呢，短时间内没有出国的打算。”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还是李明开车送他离开。 车子开到了鼓楼附近一个大院里。 下了车一看，这是一家古典风格的私家饭馆。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尽显风雅！ 一位穿旗袍的迎宾小姐引领下，顺着曲折的走廊，他们进入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花梨木八仙桌，四把配套的高背椅。 李明请曾凡坐下：“这段时间跟着你学到不少东西，对我以后的帮助很大，今天我请客，算是表示感谢，顺便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 曾凡：“别这么说，咱俩互相学习！这段时间我也长了不少见识！我还要多谢你的照顾！” 两人在一起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说曾凡去的地方，除了上厕所，李明都在后面跟着，也算是朝夕相处了。 他们都不是那种外向性格，互相之间话不多，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平时基本不谈工作以外的事情。 这次李明请客，有点出乎曾凡的意料之外。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在两位陪客来的很快，化解了尴尬。 前面是一个一身便装的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走路的步伐，不是军人就是警察。 后面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士，年龄不太好猜，二十到四十之间，穿着一身米黄色的旗袍。 “李明，你这个老抠主动请次客可是不容易，说吧，有什么好事？”这个男人人还在外面声音先过来了。 女人接口道：“他一个当兵的能有什么好事，不外乎升官呗，去年刚提的少校，军衔不可能再提，是不是要下去带兵，独当一面了！” “你们都猜对了，我明天就要离京了，顺便跟你们告个别！给你们介绍一个朋友！” 男人看到曾凡：“哦，我认识你！曾凡！很能打，你去年那场比赛，我在现场！” 李明插话重新他们介绍：“这俩人都是我发小儿，铁哥们。侯成，在西城公安分局工作，这是方梅，金融专家，现在华投公司工作！” “这是曾凡！我们军方特聘专家，他研究的东西你们即使没用过，肯定也听说过，自动驾驶和萌兔，都是他发明的！” 侯成明显是个自来熟，抓住曾凡的手不放，热情的不得了：“久仰久仰，上次见过你比赛就很佩服，一直想找机会切磋切磋，哎呀，没想到你还文武双全，了不起，了不起！以后要多亲近，多亲近！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喝两杯！” 方梅则要稳重得体的多，话却说得很大：“你是李明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们！” 人到齐了，开始点菜，这方面曾凡不讲究，他也没来过，别人点什么他就吃什么。 “和你吃饭就这点不好！你个大男人还是当兵的，竟然不喝酒，这下可好，你们还凑上一对儿了！”侯成对李明和曾凡都不喝酒大为不满，唠叨个不停。 菜很快上来了，也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稀奇材料，就是菜市场常见的菜和肉，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有食欲，吃起来更是享受。 没有人喝酒，吃起来就比较快，只有侯成一个人吃饭嘴上也闲不住，不停地和大家说一些时事新闻，小道消息。 他在公安局工作，本身就消息比较灵通，口才又好，讲起故事活灵活现，倒是一个极好的陪客。 吃完饭，四个人又到茶室喝茶。 侯成好奇的问：“你们俱乐部可是打进这个赛季半决赛了，你后面参加不参加？” 曾凡：“这也看有没有时间了，有时间我还是想参加，也要看俱乐部的安排！” 侯成：“你这样的高手，他们肯定巴不得你参加呢！我看你那天的出拳姿势，有点像形意拳里面的崩拳，你是不是练过形意？” “只是私下自己研究过，没拜过师！” “了不得了不得！这玩意儿就是一理通百理通，功夫到了，学别的也比较容易！民国年间号称天下第一的虎头少保孙禄堂不就是吗？形意拳精通后，游历天下，几年间就精通了八卦掌，后来又学会了太极拳，把三种功夫融会贯通，创出了孙氏太极拳！” 曾凡赶忙道：“我只是业余时间花点功夫，可不敢和那些前辈高人比！境界就差的太远！” 侯成：“这话我可不同意！俗话说，拳怕少壮，真功夫又不是武侠小说，功夫越老越厉害，那才是蒙外行呢！” “你们能不能少聊点打打杀杀！多大的人了，幼稚不幼稚？”方梅不满道。 “那应该聊什么，你们俩人李明是个闷葫芦，你又在这装高冷，我再不找点儿话题，咱们四个在这儿瞪眼玩儿 ？”侯成反驳。 “咱也别光说不练了，难得有这个机会，我找个地方咱俩比划比划怎么样？” 方梅：“这个可以！曾凡替我好好教训教训他，最烦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李明：“那曾凡你跟他们走吧，我得回营地了，晚上就要出发！” 侯成：“这么急！你不回家了？” “昨天在家里面吃的饭！” 告别了李明，曾凡和方梅坐侯成的车，来到一处武警日常训练的搏击场馆。 第51章 简单切磋 这是一处地下训练馆。 大概有上千平米的样子，里面零星的十几个人在训练。 有的人在击打沙袋，有的人在练器械，也有几组人在激烈的对打。 几个人刚刚进入训练馆门口，就有个教官模样的人过来招呼： “哟！候局好久没来了，这是手痒了，过来练练？” “找到了高手，过来切磋切磋！曾凡，这是这里的教官，郑有才！”侯成介绍道。 “老郑！这是曾凡！你可别小瞧，咱们俩合起来不一定是他对手！这是我妹妹方梅，她就是过来看热闹的！” 脱掉外套，简单的活动活动身体做做热身。 俩人来到一块空闲场地上。 虽然只是简单切磋，出于安全，两个人还是都戴上了拳套。 侯成的身体比曾凡高上十几公分，体重看上去至少重十几公斤。 他也一向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 上来就主动出击，迅猛的就是一套组合拳。 以往和别人对打的经验，对方如果不大步后退，这时候也要挨几拳，即便脑袋躲过去，也要用拳头或者胳膊抵挡几下。 这次却颠覆了他的认知，曾凡就是在原地左躲右闪，侯成仿佛独自一个人在练拳，毛都没沾到一根，组合拳打了个寂寞。 那天看台上比赛，侯成对当时的刘道明还不以为然，觉得那家伙不过如此，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当时刘道明对着空气打了一个多回合，挥出几十拳，明明人就站在眼前，偏偏打不到，台下几百个人眼巴巴的盯着你，那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见拳头打不到，侯成突然转身一个后扫腿，果然还是踢了个空。 曾凡心里评价，这个家伙比刘道明还是差点，当警察训练时间不可能赶上专业的刘道明。 趁着侯成踢空单脚站立的空档，曾凡冲上去一个扫堂腿，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怎么样？还比不比？”曾凡伸手将侯成拉起来。 “算了，差距太大！你这怎么练的？反应太快了！” “这个有一定的先天因素，也可能和我们公司开发的脑波设备有关系，可能对大脑有一定作用！具体效果还不太确定！只是我个人的感觉！”曾凡说道。 “什么设备这么神奇，给我来一套怎么样？”侯成好奇道。 “脑波游戏舱！你别着急，应该快量产了，感兴趣到时候给你留一套！不过是不是真的有作用，我可不保证！” 郑有才看到两人罢手言和，过来了：“曾老弟，高手难得！咱俩也比划比划咋样？” 曾凡当然是无所谓，好久没和人交手，正手痒痒呢，还没有打尽兴。 郑有才没有像侯成那样用拳猛攻，而是围着曾凡转圈，偶尔用脚偷袭。 也不是像跆拳道那样大开大合，攻击上三路，而是专门瞄着曾凡的小腿和脚踝。 一击不中，迅速后退，始终保持两三米的距离。 又一次偷袭不成后，郑有才迅速后退，曾凡紧跟而上，一个贴山靠，将郑有才撞到两米外才仰倒在地。 在一边看热闹的方梅不满意了：“你们俩行不行啊，空比划半天，让人家曾凡一下子撂倒！” “你行你上，不懂别瞎比比！”侯成不乐意。 “呦呵！那是谁整天呜呜渣渣，到处找人比试？” “侯哥！郑哥！你们俩一起上，我看看能不能抵挡？”曾凡提议，他还没有过一对多的经历。 俩人眼睛一亮，我们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看你还怎么躲？ 可惜设想挺好，实现起来不容易。 俩人想要围着曾凡前后围攻，他也不是傻子，肯定会避免陷入这种局面。 两个人一包抄，曾凡总能提前跳出包围，变成三角形对峙。 转了两圈，曾凡很快找到机会，先绊倒了郑有才，然后一个侧踹，让侯成也变成了滚地葫芦。 站起来再战，连续三轮，俩人没占到任何便宜。 两个不行，再来两个，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会打的人。 四个人围攻，这下跑不出去了。 结果发现还是奈何不了曾凡。 这家伙力气奇大无比，一个人根本抱不住他，用力一甩就能让人倒地。 光力气大也就罢了，还速度快，柔韧性超好，一点空档就能干倒一个，几秒钟就让四个人都躺下。 郑有才脾气上来了，还治不了你了，再来四个，八个人看你哪里跑？ 这下比试变成了围殴了。 可惜围是围住了，这还是曾凡不想跑，殴就不能让他们如意了。 扔掉了拳击手套，变成了曾凡殴打他们一群人。 想打哪个打哪个，人一多了心就不齐。 曾凡眼睛看到哪边，哪边的人就下意识的后退。 砰砰砰的打了十几分钟，每个人都被摔倒好几次，扯胳膊，抱大腿，搂腰，箍脖子，各种招数用尽，愣是没能把曾凡给搬倒。 这家伙一点空间就能活动开，胳膊一甩就能把人摔倒。 尤其是重点照顾了郑有才，最后摔得这家伙躺地上不起来了。 “不打了不打了！” “这也太变态了！” 其他几个帮忙的武警见势被摔倒了，也躺地上不起来了。 最后就还曾凡和侯成站着，顺势一个大背跨，让侯成也躺地上了。 三个人从训练馆出来，侯成大呼痛快。 “哎呀，好几没有打的这么痛快了！” “怎么了，挨揍还喊痛快！合着你浑身贱骨头呗？”方梅笑道。 “你不懂，平时跟他们打，都是束手束脚的，不敢敞开了干，害得我也不好意思下重手！今天不一样，我们八个人啊，手段尽出，结果你也看到了！曾凡这家伙简直不是人啊！” 曾凡也感到打的特别痛快。 “我从小到大，也没这么打过架，确实挺过瘾！” 方梅插嘴道：“我看曾凡这身手不去当武打演员可惜了！一镜到底啊，都不用彩排的！” “人家当演员先看颜值的，我这长的对不起观众啊！” 侯成：“那你可就错了，成龙，李小龙，都没有颜值，一样不影响人家成为明星！” 曾凡不服道：“时代不一样了嘛！他们俩放到现在，你看还能不能混出头？” 方梅劝架：“好了，争论这个都没有意义！不过我确实认识一些搞影视的，曾凡你要是有兴趣玩儿票，我可以帮忙给你推荐几个剧组！主角不可能，让你过过打戏的瘾还是可以的！” “算了吧，我也不差钱！不去抢别人饭碗了！” 第52章 大脑研究 告别两个新朋友，曾凡打车回到了公司。 一个多月没有上班，公司运行的有条不紊。 公司的办公面积又一次扩大，增加了不少的新面孔。 现在公司里面的人，曾凡已经大半都不认识了。 所有人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 运营管理有专业团队，技术方面智能程序的基本框架已经搭好，和其他公司细节上的对接，普通的程序员都能做好。 曾凡突然发现他也没有那么重要，相信即使一年半载不在这，公司也能发展的很好。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轻松了许多，或许可以多分出点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了。 看到徐灿正在公司，曾凡正好把切磋时候，产生的想法和他说说。 “哟！你终于回来了，事情调查完了？” 徐灿看到曾凡，热情的和他拥抱一下，招呼道。 “早就调查完了，这不是把咱们的先进技术和他们共享一下嘛，耽误了一点时间！也算间接为国家做贡献了！” “徐博士，正好向你咨询点问题！”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喊我徐博士，我浑身发冷，总觉得你在嘲讽我！” 徐灿打断他的话。 “怎么可能！我是个学渣，高中都没考上，一直最佩服你们这样的学霸了！初中的时候一上数学课就睡觉，那时候就觉得能把那么多复杂的方程式学好的人都是天才！” “得得！赶紧打住！讽刺意味更重了！” “好吧徐灿！你练过搏击吗？” “没有！你知道我是研究大脑的，人的大脑其实很娇贵！很脆弱！搏击这个运动，砰砰的互相打脑袋，最容易脑震荡，想想就感觉不寒而栗！我看看都感觉心脏受不了！更别说自己去练了！” “是这么回事......” 曾凡把刚才和侯成切磋时候突然产生的想法说了一下。 “哦，你是怀疑游戏舱用多了，让你的大脑反应变快了？”徐灿认真起来，还拿起本子做起笔记。 学霸就是学霸，这态度让人不得不佩服。 “我一直都是个普通人，最多就是力气比别人大一点。去年项目完成，晕倒了一次，在医院里面睡了三天，醒过来后就感觉脑子变聪明了，记忆力和学习能力变强了很多，但是身体素质也没感觉有什么大的变化。” 喝了一口水，曾凡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来到咱们公司接触游戏舱后，为了做那个游戏项目才办了个搏击俱乐部的会员......” 曾凡把那天发现的自己与众不同之处，后来的灵光一现的心灵感应等等问题都跟徐灿描述了一遍。 徐灿听了他的描述，靠在椅子上，用牙齿咬着原子笔笔帽思考道： “你这问题确实挺特殊，有点解释不通！看来我们的研究可能有点疏漏了，走！跟我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 跟着徐灿来到他挂职的医院，徐灿派了个助手，拿着他开的单子，走特殊通道跑了两个多小时，做了几十项检查，完事以后医院都快下班了。 回到徐灿办公室，徐灿对曾凡道： “明天早上你还来这里找我，主要是对你的脑袋做个全面检查，今天有点晚了！很多结果出不来了！” 回家的路上，曾凡买了一些菜，还准备做几个菜，给李虹个惊喜。 打开门一看，李虹和徐璐两个人正吃着呢！ “呀！你怎么回来了？”李虹一抬头，看到曾凡提着菜进屋，惊讶道。 “抱一个！我可想死你了！” 曾凡难得的肉麻一次，抱起李虹转了一圈，可惜身高有点尴尬，亲起来有点费劲。 “放手！有人在呢！”李虹紧张的双手搂住曾凡的脑袋。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徐璐瞪大眼睛看着，笑嘻嘻的插嘴。 “今天你下班挺早呀，我还想给你个惊喜！”曾凡有点小郁闷。 “我临时替人顶班，一会去上夜班呢，反正我们菜做得多，你去洗洗手一起吃吧！”李虹解释道，然后接过他买的菜，替他拿下身上背的包。 饭桌上，徐璐一边吃饭一边瞅着曾凡看。 “怎么了，他脸上有花吗？”李虹问。 徐璐：“我看他也没有变黑！看这样儿没怎么吃苦！” 曾凡：“我是特聘的专家身份，去给他们的技术人员做培训，又不是应征入伍，不需要军训！每天好吃好喝，不需要吃苦！” 徐璐：“没想到啊，你个初中毕业生，能给军队的专家们讲课！” 曾凡：“我也不想呀，赶鸭子上架吧，好在已经完事了！” 吃完饭收拾碗筷，洗洗涮涮完事后，坐在沙发上闲聊。 原来是徐璐知道曾凡被军队的人接走后，李虹每天只有一个人在家，主动搬过来作伴。 住了几天之后，觉得这里的环境挺不错，地理位置也好，于是决定在这里买套房子，和他们做邻居。 “我看你人气也不怎么高呀，你们主播都像你这么有钱吗？” “怎么可能？我已经算是混的好的了！在这里买房子，原来也只能想想而已，我那点存款连首付都不够呢，这不是沾我虹姐的光嘛，发一笔小财，说起来最应该感谢的还是你呢！” 曾凡纳闷：“能挣钱那是你自己的本事，谢我干嘛！” “你忘了？那天你们俩去我家里吃饭？”徐璐提醒。 曾凡这才知道徐璐所谓的发一笔小财是怎么来的，那天他虽然没有给徐璐软件，但是以徐璐的粉丝量，认识几个这样的人，从别的渠道一样能得到那个软件。 “那也是你自己的能力，用不着谢我！不过我提醒你，可一不可二，软件是我写的，规则是我定下的，我也不能去干涉！”曾凡再次提醒。 “知道了！我也不是那么贪心的人！你们两口子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的话都是一样一样的！真服了！” 徐璐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 “好了，我回自己家，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 徐璐走后，房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两个人自从在一起，还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 李虹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五十分钟，我去医院，答应了人家去顶班！” “那也够了，先解解渴再说！” 曾凡转身将女人扑倒在沙发上。 第二天曾凡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李虹已经下夜班睡了一觉了。 俩人难免又补上一顿迟来的大餐。 吃饱喝足了，曾凡才想起和徐灿的约定。 赶忙急匆匆的起床洗漱，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钟了。 第53章 徐博士 看着曾凡迟到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徐灿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你这话说的老气横秋，不知道的以为你多大了呢！”曾凡有点不乐意了。 “反正比你大就得了，结婚也比你早得多，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七年之痒都已经过了！娃都上初中了！”徐灿稳得很。 废话说了一通之后，徐灿开始认真工作。 躺在一台台设备上面，曾凡接受了各种检查，尤其是对大脑的检查。 对比着一张张的检查报告，一张张的片子，徐灿皱眉不已。 不知道的人肯定会疑问曾凡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慢慢的看着，曾凡自己心里都有点打鼓了。 “结果怎么样？不是检查出什么症状了吧？” 徐灿一脸雾水的抬起头：“什么症状？” 接着迅速的反应过来：“你想哪去了，放宽心，你得身体好得很！” 曾凡松了口气：“那就行！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皱眉的，我都要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这么说吧，你的各项指标都在正常人的范围之内！我也调取了你上次住院的档案，对比了这两次的检查结果，从这上面也看不出大的变化，所以，你描述的那些情况，在我目前的理论体系中，还拿不出合理的解释！” 徐灿说完，拿出一支笔一样粗细的金属棒竖在空中，让曾凡虚握拳在金属棒的下方，他一松手，金属棒在曾凡的拳头中央迅速下落。 曾凡拳头一收，握住金属棒的上半部。 实验做了五次，每一次都能迅速抓住金属棒。 反应一次比一次快，后面三次基本上徐灿刚一松手，曾凡就握住了。 徐灿记录了五次的数据，金属棒上面有从一到十的刻度，然后算出一个数据。 “大部分人做这个实验，成绩在二十到八十分之间，一些顶级水平的运动员，也不过七八十分，你是九十分，这还不是你的极限！” “我还需要更多的数据进行观察对比，回去得安排公司的同事们做一个全面体检了！”徐灿自言自语道。 “曾凡！你可真是个宝藏男孩啊，总是能不断给我们带来惊喜！”徐灿玩笑道。 “你可拉倒吧，我都多大了，还男孩儿！”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嘛！走吧，咱们回公司！” 回公司的路上，徐灿介绍了这一个多月来公司的变化。 最主要的变化，就是高华接受刘一凡的邀请，出任公司执行总裁，位置在许慧云之上，全面负责公司战略规划的执行。 刘一凡还是董事长兼任首席执行官，不过他的工作重心重新回到研究上面，绝大多数的应酬都推给两位女高管了。 两个女人配合挺默契，许慧云并没有因为高华后来者居上而产生芥蒂，毕竟没有高华，她也没有现在的职位。 这一个多月，公司又对外签署了多项授权协议。 高华的表现确实对得起给她的职位和股份，尤其是同时和五家世界知名汽车生产商完成谈判并签约，这五家公司的汽车销量占全世界份额的百分之四十以上。 光是十年的一次性许可费就收了十亿美元，以后每辆车还将收取出厂价格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不等的授权费用，除去税收和自动驾驶的保险费用外，今后每年收取授权费的净利润，最保守估计也要超过百亿美元。 曾凡现在是公司第二大股东，股份占比百分之二十，如果分红，一年就可以分二十亿美元了。 尽管自认为钱已经足够花了，曾凡还是为这个消息震撼了一下，这些搞投资的谈判就是狠啊，谈判都是多少亿为单位。 徐灿：“这数字震撼吧，高华说这还是为了尽快打开局面，做出了大幅度让步，要是国外有这个技术，收益起码是我们的两倍以上。” “你说的那个能产生心灵感应的小姑娘，和我同姓的，叫徐欣是吧，也跟着一起跳槽过来了，现在是高华的秘书，这种事情只在影视剧和小说里面看到过，不是你的幻觉吧？” 徐灿疑问道。 “我一度也以为是幻觉，可是不止一次出现了，上次咱们聚餐，她不是也来了，我在地下室就感应到了，上来一看果然是她！” 曾凡倒是有点郁闷，都和李虹水乳交融，不分彼此了，产生的心灵感应还不如一个见过两次面的外人，还有她那个表妹张淑萍。 “你没和徐欣说你对她有心理感应吧？” “假如你偷看了别人的日记，这日记里对你还没有好话，你会和那个人说吗？”曾凡反问道。 “没说就好，这样更有利于我们测试！”徐灿高兴道。 回到公司，徐灿找到刘一凡和张丛，正巧俩人今天都在，兴致勃勃的拉着一头雾水的俩人布置测试环境。 根据他们三个的最新研究成果，订制了一批感应头盔，前一阵子已经到货，这次测试正好用这个头盔进行。 把曾凡安排在一间屋子里戴上头盔，手里拿着一支笔，他要把感应到的内容写下来。 然后刘一凡找徐欣谈话，让她答应接受测试，安排在曾凡隔壁的一间屋子进行，徐灿负责设计测试程序。 可怜的徐欣还不知道，她已经被几个老男人盯上了，即将沦为大脑实验的小白鼠。 徐欣对新老板刘一凡的印象很好，高学历的海归，长得温文尔雅，白手起家创业，现在更是身家亿万，未来很有可能成为新一代首富的精英，唯一的缺憾就是老婆孩子都有了，可望而不可及。 “老板，你找我有事？”徐欣心事重重的来到刘一凡的办公室。 “你来公司快一个月了吧，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行，挺习惯的，同事们都很热情友好！” “你体验过公司的游戏舱吗？” “玩过几次，可惜我太笨，还没通过中级考核！”徐欣懊恼道。 “是这样，咱们公司新定制一批感应头盔，需要一批不同类型的人进行测试，徐博士认为你符合要求，如果你同意参与呢，签署这份协议，就可以开始了，当然了，也会额外给你一定收入补偿！” “我同意！”徐欣正为房子的事情发愁呢，能增加一笔收入当然愿意了。 收起协议，刘一凡领着徐欣去做测试。 来到第一游戏室的时候，徐欣看到两位博士正在和一位美女聊天。 这个美女徐欣也认识，游戏部的美术总监许雯，据说原先是个画家，萌兔的原型就是出自她的设计。 “人找齐了，咱们开始测试吧！”刘一凡说道。 第54章 奇怪测试 徐灿让两位美女各自躺在一张按摩椅模样的椅子上，戴上测试用的头盔。 这种头盔和摩托车头盔非常类似，套在头上，眼前也有一个可以抬起放下的活动面罩，不同的是，这种头盔的面罩是全黑的，用来遮蔽视线。 面罩拉下，完全遮蔽了外界的光线，眼前一片漆黑，双耳也瞬间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种感觉和进入游戏舱的体验很相似，仿佛过了很久，也仿佛只有一瞬间。 徐欣的眼前有一些光点在飞慢慢的来飞去，光线逐渐加强，组合成一串汉字，越来越清晰： ‘你不需要说话，在脑海中默想问题的答案！’ 这行字显示了五秒钟，然后慢慢向上飘走，消失不见，下面重新生成一行字，下面每道题都是显示五秒钟就消失不见，然后显示下一道。 ‘第一题，你的名字？’ 徐欣的脑中想到：‘徐欣！’ ‘第二题，你的生日？’ 徐欣的脑中想到：‘一九九四年六月八日！这是农历的，和身份证不一样咋办？应该没问题吧！’ ‘第三题，你最爱的人？’ 徐欣的脑中想到：‘爸爸妈妈！最爱的还是爸爸多一点！’ ‘第四题，你最讨厌的人？’ 徐欣的脑中想到：‘徐小虎！弟弟最讨厌！’ ‘第五题，唐诗，静夜思。’ 徐欣的脑中想到：‘这个幼儿园的时候就背过，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第六题，你对你老板的印象？’ 徐欣的脑中想到：‘很牛的海归，长得温文尔雅，白手起家创业，现在是身家亿万，未来很有可能成为新一代首富的精英，唯一的缺憾就是老婆孩子都有了，可望而不可及！’ ‘第七题，你最期望的薪水？’ 徐欣的脑中想到：‘五万以上！年薪？百万！期望高点是应该的！’ ‘第八题，3945+2518\\u003d？’ 徐欣的脑中想到：‘哎呀妈妈！这是多少？5+8\\u003d13，4+1\\u003d5+1\\u003d6。。。’ ‘第九题，你觉得曾凡是什么样的人？’ 徐欣的脑中想到：‘？关这家伙什么事？他不是被军方抓走了吗？以后再见不到了！或许二十年后再见？’ ‘第十题，1+2\\u003d？’ 徐欣的脑中想到：‘这个简单，1+2\\u003d3！’ ‘测试结束，你可以摘下头盔了！’ 两人掀开面罩，从按摩椅上站起身来，摘下头盔。 刘一凡：“谢谢两位的配合，你们的测试完成了，可以回去继续原先的工作！” 两位美女告别离开后，张丛忍不住好奇问：“你们俩神秘兮兮的搞得什么测试？” 刘一凡：“我也奇怪呢？我们的设备什么时候这么先进就好了？这种问题的答案都能精准识别出来！” 徐灿：“这不正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吗？曾凡说他可以感应别人的想法，我正好测试一下！” 张丛：“什么？这不可能！” 徐灿：“我也不太相信！可是曾凡说得跟真的似得！” 刘一凡：“曾凡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三个人来到隔壁房间，打开门，看到曾凡正坐在办公椅上，拿着手机刷视频，面前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个文件夹，上面夹着几张写满字的a4纸。 徐灿拿起纸来，只见上面潦草的字迹写着： 不需要你说话，在脑海中默想问题的答案！ 第一题，你的名字？ 徐欣！ 第二题，你的生日？ 一九九四年六月八日！农历 第三题，你最爱的人？ -------------------- 第四题，你最讨厌的人？ --------------------- 第五题，唐诗，静夜思。 这个幼儿园就背过，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第六题，你对你老板的印象？ --------------- 第七题，你最期望的薪水？ ------------------------ 第八题，3945+2518\\u003d？ 哎呀妈妈！这是多少？5+8\\u003d13，4+1\\u003d5+1\\u003d6。。。 第九题，你觉得曾凡是什么样的人？ ----------------------------------------------- 第十题，1+2\\u003d？ 这个简单，1+2\\u003d3！ 测试结束，你可以摘下头盔了！ 徐灿：“你这好几行横线什么意思啊？感应不清晰吗？还是根本感应不到？” 三个男人一起看着曾凡。 “很简单啊，我觉得那些涉及到人家的隐私，还是不要写了！写出来的这些应该也能说明问题了！” 张丛赞同：“这十道题是我和徐灿临时出的，你能感应这么清楚，果然是有心灵感应！” 刘一凡：“他这简直就是脑波窃听器呀，我们想什么你不会也一清二楚吧？” 曾凡反驳道：“怎么可能，我和女朋友朝夕相处，也是偶尔才能感应！这个功能和段誉的六脉神剑差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灵，反正大部分人都感应不到，徐欣是第一个感应到，也是始终特别清晰，奇怪的是，她应该对我毫无感应！” 徐灿揉着曾凡前几天在军队理的标准发型：“真想把你的脑袋切开研究，究竟是怎么长的？” “等我那天死了吧，我遗体捐给你们研究，随便搞，想怎么切怎么切，我是无神论，不信轮回转世！”曾凡接口道。 刘一凡：“你活着可比死了有价值，你这种反应很可能是量子层面，或者暗物质暗能量层面的反应，徐灿就是把你切成细胞也研究不出什么结果来！” 张丛：“人的意识是最复杂的东西，我们对大脑的研究只是在最表层打转而已？” 徐灿：“咱们的游戏舱应该尽快上市，有了更多的样本数据，或许还会出现曾凡这样的个例呢！” 刘一凡解释道：“三天后，第一款自动驾驶量产车上市，我们的游戏舱会在发布会上正式亮相，开通预定！愚人节正式发售！” “游戏怎么样了？”曾凡问。 刘一凡惊叹道：“你还不知道吗？新游戏正在测试呢，这个阿成太厉害了，这么大规模的游戏，我们的策划真正发挥作用的就是起了一个名字，具体的一些内容和设定被改的面目全非，说是测试，其实大家都在玩呢，到目前还没有什么有效的修改建议，其实随时可以上市了，现在唯一的难点是不知道怎么赢利。” “我昨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进去看！我一会儿回家去游戏里看看，我在公司的用处也不大了，今后我不会每天来上班了，你们有什么事情让阿成通知我吧！” “你要干什么去？高华还提议让你出任首席技术官呢，你连班都不想上了？”刘一凡奇怪道。 “以前拼命工作是为了生存，现在没有生存压力了，我不想为了工作而工作！不过，我对你们的研究还是很感兴趣的，有需要我的时候随时招呼我！走了！” 曾凡说完，挥挥手离开了。 张丛正好翻完曾凡留下的一摞a4纸，好奇问道。 “徐灿！问你个问题，你这头发这么黑，这么茂密，真的是植发吗？” 第55章 体验游戏 曾凡从公司里面出来，时间下午三点过。 本来还想去游戏部看看策划方案，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以一个普通玩家的身份去体验效果应该更好。 步行从公司回到住的小区锦秋园，不过十多分钟路程，中途需要经过一个过街天桥。 上班的时候，每天都要从这个天桥上面走过来，再走回去。 天桥上经常有一些摆摊的，卖些手套袜子手机壳，小挂坠之类的东西，也有一两个不时出现的算命看相的老头。 从这个天桥上向东望，可以看到锦秋园的入口。偶然间转头看了一眼，竟然发现了徐欣一个人，进入了小区。 ‘这女人不是应该正在上班，跑这里来干什么？’ 曾凡好奇的想，可惜离的太远，感应不到她想什么。 去哪里是她的自由，曾凡并不想和她有太多接触，面对她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仿佛对不起李虹，天地可鉴，他可是确实对这个女人没有非分之想。 回到家里，李虹正在听音乐，做瑜伽。 两条漂亮的长腿一字型前后分开，上身前屈，紧贴着一条腿，两只手伸到前面，拉着一只脚掌用力扳。 听到开门声，李虹抬起头看到正在换拖鞋的曾凡。 “今天这么早下班了？” “我跟刘一凡说了，以后有事情才去公司，没事情不去了！” “怎么？听说你们公司刚签一个大合同，你就不去了，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我的工作在家里也一样，现在公司里很多生面孔，不太习惯了！我去书房，你练你的，不用管我！” 所谓的书房，只有一个简单的小书架，摆着几本装样子的书。 最主要的还是安置曾凡的几台电脑，几个显示器用支架固定在一起，上下两排，六个二十四寸高刷高分辨率显示器，弧形布置正对桌子中间的老板椅。 现在屋子里最主要的设备，则是安装在靠窗位置的第二代游戏舱。 换上专用的衣服，曾凡进入游戏舱，脑波控制关闭舱门。 没有和阿成见面，曾凡直接进入测试中的游戏。 一座美轮美奂古代的城市俯瞰图，悠扬低沉的洞箫声缓缓响起，视角慢慢的从城市上空滑过，滑过一片旷野，视角抬起，正中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拔地而起。 两个行书大字从山峰中逐渐扩大显示在正中：‘求仙’ 下面两个输入框框，分别要求输入证件号码，登录密码。 再下面还有两个按钮，登录，新用户注册。 选择新用户注册，证件号码可以选择身份证，军官证等其他的证件，输入登录密码，确认密码，注册。 注册成功后进入角色设置界面，性别根据证件已经确定，不许更改。 和其他的游戏大同小异，可以选择设置五官的样式，身高体重等等，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个选项，可以选择在本人容貌上修改设置，也可以重新生成容貌设置。 曾凡选择了在本人容貌上修改设置，眼睛调大，鼻子调高，加上古风的长发造型，好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外形设置好后，提示设置角色名称，输入‘李无限’。 测试中的游戏起名字很容易，很多命字都还没有人使用。 最后一项，选择出身职业，这里面提供了农民，牧民，手工业者，渔民，樵猎，医生，商人，士兵，强盗，和尚，道士，读书人，官宦子弟，宗室子弟等等十几种选项。 游戏名既然是求仙，当然是有钱有闲最方便了，曾凡选择了宗室子弟。 画面渐渐暗下去，游戏终于开始了。 再次睁开眼睛，曾凡已经是躺在一张华丽非常的大床上了。 白色的轻纱床帐，上好的绸缎被褥，摸上去就感觉价值不菲。 一个俏丽的小丫鬟从床边弯腰探头，看到曾凡睁眼，惊喜道：“公子，你醒了！” 好熟悉的桥段，要不要这么真实，这到底是游戏还是穿越剧呀。 坐起身来，小丫鬟招呼外面来人，又进来两个大一些的丫鬟，对着曾凡屈膝行礼，三个人伺候他穿衣穿鞋。 穿好衣服走到正厅，坐到一张宽阔的可以当床睡的榻上，又一个小丫鬟端来一壶新泡好的茶水，轻轻的放到他面前的桌案上，一个刚才伺候他穿衣的丫鬟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轻轻的吹了吹，递到他的手上。 这时候曾凡想到，这是游戏里，一切都是虚拟，这茶能喝出味道吗？ 看着茶杯里清澈的茶水倒映着一个年轻的面孔，鼻孔里仿佛真嗅到了茶叶的清香，曾凡端到嘴边抿了一口。 一股温润甜香的味道充满口腔，真的能品尝到茶水的味道。 这感觉真的可以以假乱真了，曾凡心中暗暗评价。 可是这也没有任务提示，也没有属性面板，这游戏怎么玩呀？ 想到这里，眼前真的浮现出了任务面板，属性面板。 主线任务：去终南山齐云观（未完成）。 属性面板也很简洁，只有几个参数。 所属门派：无 修炼功法：无 修炼境界：未入门 修炼经验值：0 等级：0级（等级高低对属性值无直接影响，只与修炼经验值成正比。） 注：下列属性值与人身体状况和所修功法境界相关联 力量值：20（常人0~100） 速度值：50（常人0~100） 精神值：60（常人0~100） 悟性值：90（常人0~100） 心念一动，两个面板同时消失，这才有点游戏的样子嘛。 “备车，去终南山！”曾凡试着命令道，他都不知道丫鬟的名字。 “是，公子！”一个丫鬟行礼，然后走出门去安排了。 有人伺候的生活就是爽啊，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得搞清楚，这些智能npc为什么不在头顶显示名字呢？ 念头闪过，身边的丫鬟头顶真的显示出了名字：‘秀竹’，门口站着的那个小丫鬟头顶显示名字：‘麦穗儿’ 这个秀竹显然是丫鬟里面的头目，始终跟在身边。 “秀竹，你跟我几年了！” 秀竹行礼道：“回禀公子，秀竹从十二岁入府就伺候公子，已经六年了！” “那你对这府里的情况应该挺了解的吧？” “不知道公子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这时候刚才出去的丫鬟回来了，看她的名字叫翠竹。 翠竹在桌案前行礼道：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第56章 终南山 出行的队伍很大。 光是马车就有五辆，除了曾凡坐的一辆，还有一辆车子拉着几个丫鬟婆子，三辆车子拉着一些吃穿日常用品等等杂物，车子外面几十个骑马的护卫前呼后拥。 秀竹翠竹陪曾凡上了中间的马车，一左一右靠在他的两边，车辆启动缓缓的往城外驶去。 这游戏做的这么真实，不会赶路就要几个小时吧？ “多久能到？”曾凡问道。 “回禀公子，一个时辰左右！”翠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答道，仿佛这问题不该问。 一路上，曾凡不断问话，结合有限的历史知识，终于从两个丫鬟嘴里了解了自己的身世情况。 自身所处的环境为唐朝，现在是李治当皇帝，自己老子是李渊的小儿子滕王李元婴，因为在洪州修了个滕王阁，后来少年天才王勃写了篇文章而千古留名，自己是李元婴的第七个儿子。 没想到这玩个游戏还有这么复杂的背景。 李元婴一直外地就藩，子女妻妾大部分都跟在他身边，自己因为体弱多病没有跟随，从小就在长安城里修养。 滕王府在终南山也有一小片只有几百亩的山林，建有度假别墅，自己也在那个地方有个独立的院子，一年时不时的过去住，打打猎什么的。 说是终南山，其实这里距离楼观所在的主峰还很远，只是一个偏僻小山峰，方圆不过十几里。 齐云观就建在自家别墅不远处的山腰上，自己给那里还捐过不少香油钱，算是最大的施主之一了。 一样的游戏舱，以前体验也很逼真，但是仔细注意，还是有很多的瑕疵，触感不太灵敏，毕竟主要靠气囊模拟，视觉上，视网膜投影偶尔也会有不能聚焦的情况，物理上的嗅觉和味觉更是根本还没有，完全靠脑补，唯一比较完美的就是听觉了，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对效果不错的骨传导降噪耳机。 现在阿成独立开发的这款游戏，五感齐全，连自己都有点真假难分了。 是所有人在游戏舱都有这样的体验，还是只有自己特殊呢？这问题需要弄明白！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很容易犯困，曾凡想着问题不自觉的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头正枕在秀竹丰盈的大腿上。 起身坐起来，发现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 “公子，终南山到了！”看到他醒过来，秀竹说道。 “到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曾凡有点不好意思。 翠竹笑道：“车子刚停，公子就醒了！” 下了车，发现车辆正停在一个宽阔的庄园里面。 前面可以看见巍峨的高山，后面就是一排排的高墙大屋。 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可不是来享受，不能被奢靡生活消磨自己的向道之心。 “去齐云观！”曾凡转身又要上车。 “公子，山上走不得马车！休息片刻，午后再去吧！”秀竹劝道。 “那就步行！你们都留下，派俩人给我指路就行了！” “翠竹，你留下安排，我随公子上山！”秀竹吩咐道。 幸亏齐云观修在半山腰，还不算太远，不然曾凡这副游戏里的身体非要累散架不可。陪他上山的除了秀竹这个贴身丫鬟外，还有四个膀大腰圆的护卫。 齐云观是个小道观，只有一座并不高大的正殿，殿中供奉着一座老子石像。 观主法号出云子，带着一个小徒弟住在这里修行。 曾凡装模作样的参拜完老子像。 起身后敬香，默念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去终南山齐云观（已完成）。 新任务：找出云子讨教（未完成）。 “请七公子到偏殿饮茶！” 出云子见曾凡参拜完也不说话，站在那里不动，主动邀请道。 这所谓的偏殿就是出云子平时打坐休息的地方，一床一桌，两把漆都快掉光的凳子，桌子上摆着几本旧书，还有一些笔墨纸砚。 丫鬟护卫都在殿外等候，小道士献完茶也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俩人。 “我自幼体弱，今早醒来偶然有感，特来像道长讨教！”曾凡琢磨一会，想出这么几句话，直接问人家要修炼秘籍也不太像话。 出云子倒是痛快：“老道我得蒙恩师传授打坐吐纳之法，修行至今，五十余载，也还能身轻体健，七公子如不嫌弃，可尽数传授于你！” “求之不得！先谢过道长！” 见曾凡点头，出云子并不磨叽，开始指点曾凡打坐吐纳之法。 凡打坐者，非形体端然，瞑目合眼，谓之打坐，此假打坐也。 十二时辰，行住坐卧，一切动中，心似泰山，不摇不动，把断四门，眼耳鼻舌口，不令内入外出者，此名为真打坐也。 。。。。。。 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一老一少很是投机。 曾凡发现这幅身体体格不怎么样，记忆力却很好，怪不得悟性那么高。 交完吐纳打坐的方法和口诀，出云子又演示了一套身法，和曾凡见过的华佗五禽戏很像，他记忆很好，学着出云子也似模似样的练了一遍。 出云子捻须而笑：“七公子身世清贵，又悟性奇高，倘能坚守初心，来日必能长命百岁！富贵绵长！” 接着又说：“道不能得者，为见有心。既见有心，则见有身。既见其身，则见万物。既见万物，则生贪着。既生贪者，则生烦恼。既生烦恼，则生妄想。妄想既生，触情迷惑，便归浊海，流浪生死，受地狱苦，永与道隔。人常清静，则自得道。切记切记！” 离开了齐云观，曾凡一路思索着，带着丫鬟护卫回到了山下别墅。 找了个清净的房间，开始照着出云子教的方法打坐修炼。 默念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找出云子讨教（已完成）。 新任务：修炼入门（未完成）。 那就开始修炼吧。 安坐静心，去除杂念，很快就进入一种说不清的玄妙境界，整个身心都感到特别的舒服自在。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心念一动，曾凡睁开了眼睛。 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面也黑漆漆的一片，一个人影举灯来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进来吧！” 进来的是秀竹：“公子，晚膳的时间到了！” 第57章 内部论坛 刚进入游戏的时候是清晨睡醒，现在天色已经全黑了。 也就是说，在这个游戏里面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曾凡进来的时候设置的时间提醒是两个小时，看来时间没到还没有提醒。 这个游戏的体验太真实了，时间的体验也很真实，爬山累的腰膝酸软口干舌燥，那感觉和现实中几乎完全一样。 食物的味道，草木的味道，甘甜的山泉水，皮肤的褶皱，细细的汗毛，一切一切都看不到破绽。 眼前的秀竹，完全不像其他那些游戏里的npc，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出身来历，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刚刚十八岁的秀竹，言谈举止已经是一板一眼，待人接物也是相当的成熟，如果是一个真人，在外面做一个文秘，应该能做的很优秀。 晚膳也很有唐代风格，蒸烤为主，这时候还没有炒菜，猪肉也因为种种原因还没有成为主要肉食，主食也是面食为主。 烤好的羊肉，鹿肉，切成片放在白瓷盘中，配上调制好的酱料，卷上薄薄的面饼，味道吃的曾凡都忘了这是游戏。 饱餐过后，小丫鬟麦穗儿又端上一壶泡好的清茶，曾凡制止了秀竹沏茶的动作。 “晚上不喝茶了，容易影响睡眠！” 绕着这座山野别墅的外墙转了一大圈后，曾凡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继续打坐修炼。 丫鬟秀竹问道：“何时叫醒公子？” “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打扰我，今后我常驻这里修炼，你明天让人去收集一些有关的书籍过来。” 交代完后，曾凡继续打坐，进入状态后就退出了游戏。 在游戏里面感觉是实打实的一天，一直没有收到时间提醒，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设置了。 从游戏舱里面出来，看看时间下午四点半。 也就是说，外面才过去一个多小时，游戏里面他已经度过了一整天。 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曾凡进入公司的内网论坛，这里面新增了一个求仙测试板块。 置顶的几个帖子有： 游戏开通测试，内部报名开始（仅限公司正式员工）； 测试人员名单128名（逐渐添加中）； 求仙游戏介绍，及注意事项（新人必读）； 再下面就是一些些题目各种各样的惊叹贴，攻略贴，经历贴，跪求指点贴等等。 点开游戏介绍，及注意事项的帖子。 发帖人：吴振，游戏部总监。 发帖时间：2019.03.01 09:10:23 开篇就是用红色大字体的注意： 1.本游戏名字是由游戏策划组拟定，游戏内一切包括设定，内容，等等全部由公司超级智能阿成一手包办，独立完成。 2.游戏采取本人有效证件号码登录，初次登录需要设置密码，可以从手机，电脑，平板，游戏舱，游戏头盔（测试中）多终端登录，每人只限一个账号同时在线。 3.游戏账号仅限本人使用，冒名登录后果自负。 4.欢迎大家踊跃发帖，交流游戏体验，如能提交有效建议，公司将有重奖。 5.此为内部测试，论坛内容，测试人员姓名，资料，游戏画面等等一切内容严禁外泄，违者严惩，并且不排除追究泄密者法律责任。 关闭这个帖子，再打开测试人员贴，发现自己认识的人基本都在，名单里面的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了，很多人应该都是新来的吧。 下面游戏内容相关的帖子，排名第一的也是吴振发出来的，帖子的内容就是吴振自身进入游戏的亲身经历。 吴振选择的职业是一个道士，在游戏里面一出现就是在终南山的某个道观里。在这里他的法号静虚，一个正式出家的道士，自己起的‘振振有词’的游戏名几乎没用。 在游戏里他的主要事情除了打坐修炼，诵读经书的早晚功课，就是每天饭后两个时辰去道观门口做迎客，接待前来参访的各路人士。 除了对游戏的拟真程度大加赞叹外，吴振还重点描述了游戏里面的智能npc ，无论是言谈话语，性格脾气，还是知识面都是各有千秋，不是一再提醒自己，总会不自觉把他们当成真人了。 关于游戏里面的时间，吴振的体验是一天大概相当于，现实中一小时，并不固定，睡觉和修炼的时间会感觉很快。 可惜的是，吴振在里面修炼三个多月，才刚刚升到一级，只有十点经验值，求仙之路看来是遥遥无期。 排名第二的帖子是王小雨发的，王小雨现在是游戏测试的主要负责人，她是和吴振最早一批进入的游戏，她选择的职业是官宦子弟。 游戏里面的身份就是某个家族的嫡出大小姐，每天的日子就是学习各种女人的技能，等待出嫁，修炼的事情八竿子打不到，她也用身份掩护去道观寺庙参访，拜见各路名师，收集各种书籍，自己私下修炼，可惜门都还没入，更别提修炼经验了。 和其他游戏相比较，任务系统存在感不强，甚至做不做都无所谓，没有升级焦虑，更多的时间都在里面体验唐朝的生活。 王小雨在帖子里还提到，游戏舱的体验是最好的，几乎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了，头盔的视觉和听觉体验也很好，就是其他的完全靠脑补的触觉味觉嗅觉差点，每个人体验都不同。 手机和电脑端的游戏操作和其他游戏差不多，大部分玩家都能无缝进入，画面和体验感尽管可以秒杀市面上其他游戏，但和游戏舱相比，仍然差距很大。 后面还有其他一些人的游戏经历帖子，各种职业基本上都有人选择了。 除了少数几个人，大部分人都在各种职业的日常生活里面打转转，很多人修炼的法门还没有找到。吴振能修炼了十点经验值，已经是傲视群雄了。 选择强盗的那个老兄，更是第一次上阵抢劫就阵亡了，然后返回游戏登录页面，需要重新选择职业，重新开始游戏。 看了几十个游戏经历的帖子，曾凡的总结就是游戏里每个人都有单独的不重复的身份设定，并且死了不能复活，相当于删号重练，不过他估计，每一次的经历对下一次的修炼应该都会有影响。 毕竟这游戏的名字叫求仙，普通人想成仙哪有那么容易的，这游戏做的如此真实，修个几生几世看来是常规操作了。 还有就是出生地基本上天南海北哪里都有，时间线也并不统一，基本上都在唐朝年间，有早有晚。 目前还没有两个人在游戏里面相遇的情景，相当于每个人在里面都是内容不同的单机游戏，不知道游戏开放后会不会还这样。 按照现实一小时对应游戏里面一天来算，现在游戏测试才二十多天，吴振作为第一个进游戏的人，也才在里面度过了三个多月，时间越长人数越多，相逢的概率越大，应该是不可避免。 不知道阿成怎么解决不同时间线上这些人在里面相互影响的问题。 第58章 不同体验 逛了会论坛，曾凡并没有发帖，他想要表达的和很多人都差不多，游戏里面除了身份不一样，其他的都大同小异。 李虹敲敲门进来，招呼他吃饭。 晚餐煮的猪肉大葱馅的饺子，汁水饱满，曾凡吃的满嘴流油，顺口感叹了一句。 “还是现代的美食更可口啊！” “怎么？你刚才穿越到古代去了？还是军营里不管饺子？”李虹玩笑道。 “我在里面也吃过饺子，但是没有你做的好吃！我刚才还真穿越到古代去了！”曾凡忍不住炫耀道。 “你们的游戏开发出来了？” “李虹，你太聪明了，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就能猜出来？”曾凡惊叹道。 “这不是我聪明，是你们公司的名气太大了！医院里面从病人到我们医生护士都在讨论，你们的萌兔和自动驾驶现在可都是热门话题。 萌兔的出现，在灯塔国培养出来一个汤姆和彩票党，支持率一路飙升，很多专家判断将是灯塔国明年大选的最大变数，两党的内斗都因为这个平息了不少。 自动驾驶汽车在中东好几次躲过死神无人机的定点清除，那边的普及率据说已经超过我们国内了。五大汽车公司和你们迅速签约，据说主要就是受这个因素的影响。 现在很多人知道你们的主业是游戏公司，都在猜测你们的游戏什么样子，多久能面世呢？” 李虹少有的关心起他的工作，还发表长篇大论。 “如果给你个穿越的机会，你选择去哪个朝代？”曾凡问道。 “唐朝吧！”李虹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看来这个问题已经想过了。 曾凡好奇：“为什么？这些年清宫剧那么火，还以为你们女人都想去清朝呢？” 李虹：“清宫戏内斗的太厉害了，我这样的去了没活路，唐朝妇女地位高！” “你今天不上夜班吧，要不去我们的游戏里体验一把，穿越到唐朝的感觉？”曾凡蛊惑道。 “你们内部的测试，我能参加吗？”李虹犹豫道。 “你只要别往外透露游戏里面的内容就没事，这点权限我还是有的，再说三天后就要发布，下个月一号就要上市，不需要保密多久了！”曾凡解释道。 商量已定，两人急匆匆吃完饭，收拾了碗筷，进入书房。 以前李虹已经体验过多次游戏舱，早就通过了中级考核，正常的游戏操作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帮李红设置好提醒时间，曾凡转到电脑前面，准备体验下电脑运行游戏的感觉。 公司内网下载的电脑端安装程序，只有几十兆大小，比很多小游戏的体积都小，几乎是点完下载不到一秒钟，就下载完成了。 这游戏不像很多3d大制作对配置有最低要求，配置太低了根本无法进入，电脑能正常开机就可以玩，当然配置高了体验肯定更好。 安装也很简单，不到一分钟就装完了。 不需要再下载更大的压缩补丁包，也不需要更新内容，直接就看到了登录界面，可以进入游戏了。 输入证件号码和登录密码，点击登录，画面暗了下去，直到黑屏。 再亮起来的时候，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只是画面不那么黑了，曾凡还以为电脑有问题了，晃动了一下鼠标。 仿佛是游戏里睁开了眼睛，仍然是第一视角画面，此刻正坐在床上，还是打坐的姿势，他的首席丫鬟秀竹正站在身旁。 “公子你终于醒了！你已经修炼了整整一夜！需要吃东西吗？”秀竹担心道。 曾凡想说话，发现他这电脑并没有装麦克风，幸好下面有提示，可以调出打字框输入：“还不饿，你去休息吧！” 游戏里面的角色自动用他的声音发言说话，秀竹施礼后出去了。 好久没有在电脑上游戏，曾凡都有点不习惯了。 左手键盘控制行走，右手鼠标控制视角，适应了好几分钟才慢慢找到感觉。 习惯了游戏舱，再操作电脑游戏，曾凡有种从智能手机换成十几年前的山寨手机的感觉。 体验感仿佛从天上掉到了地下，特别的不习惯，不适应。 除了移动身体，移动视角，很多细微的动作，只能通过键盘的快捷键，或者鼠标右键来实现。 比如睁眼闭眼，打坐，解除打坐，起立坐下蹲下趴下躺下，滚动爬动跳动，走动和跑动倒是可以通过长按方向键解决。 这么多细微的操作，画面再真实，也会让玩家崩溃啊，电脑端这样，手机端只会更麻烦。 玩家操作再流畅，也会让里面的人物像机器人一样，一顿一顿，和高度智能的npc一对比，游戏角色就成了傻子。 看来王小雨的帖子写的太委婉了，光提了电脑端和手机端的优点，缺点一点儿没有提。 游戏的时间进度也是问题，游戏舱里面可以产生近似催眠的效果，让人体验到无限真实的五感，几乎完全感觉不到游戏时间的加速。 电脑端手机端完全没有这种效果，曾凡操作了半个小时，游戏里面的时间，比现实中过的还慢了一些。 曾凡叹了口气，控制游戏角色继续打坐修炼，然后退出了电脑端游戏。 通过手机召唤出了阿成，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他交流了一下，问了问他自己的看法。 阿成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他观察过很多人发在网上的游戏视频，觉得这些略微复杂一点的操作问题不大，对比完全电影般的画质和接近全实景的游戏体验，这点难度完全可以克服，不会成为阻碍。 曾凡叹了口气： “我们同时推出多终端游戏的目的，就是因为你的强大算力可以支撑更多的人同时在线游戏，让更多的人能参与游戏，他们获得快乐的同时，也能帮助你成长。” “你在网上能看到的视频，都是高级玩家，资深玩家上传的，他们只代表很小一部分人，连他们都会感觉操作困难，对普通人的难度可想而知了，这有违我们的初衷。” “应该让没有玩过游戏的普通人，通过最简单的操作，甚至是完全不用操作，也能体验到这个游戏的魅力与乐趣。” “我明白了，师傅！”阿成回应道。 “你在这方面的知识和能力已经远在我之上了，这只是我作为一个普通玩家的建议，以后也会有更多的人会给你提建议，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第59章 潜心修炼 结束和阿成的交流后，曾凡又登录到论坛，将电脑端游戏遇到的问题和他的一些考虑写了一个帖子发了出去。 在帖子里曾凡希望大家多提建议，不要有顾虑，每条建议阿成都会看到，合理的建议将会采纳，并且在游戏里会有适当的奖励。游戏将完全由阿成独立维持运行，在符合国家法规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会对游戏正常运行施加干预。 发完了帖子，曾凡打开网页开始搜索唐朝的一些常识，了解一些修道的基本内容，很明显，游戏里面修炼显然也需要遵循一定的理论，不是瞎比划几下就能神功大成。 游戏里秀竹说的当时年号是乾封二年，对照纪年表一查，667年，便宜老子李元婴应该被贬到四川了，正在大修行宫，玩的不亦乐乎呢。 历史记载唐高宗李治死于683年，李元婴死于684年，之后就是武则天说了算的年代。 武则天把老李家的龙子龙孙杀得血流成河，好在还有十几年，低调做人，希望到时候能混过去吧。 这么一想也不对，自己可是有着穿越者的超前眼光，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太怂了。 自己可是要求仙的人，这些纷争要远离，这样想想似乎就能说服自己了，咱不和那些凡夫俗子们一般见识。 想到要求仙，又开始搜索道教各种典籍，各种修行相关的文章，以前对这些不感兴趣，总认为新社会了，科技昌明，谁还信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没想到这样的资料还真不少。 道教作为一个宗教，最早的创始人是东汉张道陵，传承至今就是正一派，原先也叫天师道，五斗米道，传承至今，后人们又创出了很多小宗派，茅山派，神霄派都很有名。 到今天影响力最大的还要数创立于宋末的全真派。创始人王中孚，字允卿，后改名世雄，字德威，入道后，改名喆，字知明，号重阳子，也就是因为一部武侠小说而被大众所知的王重阳。 相比道藏里那些前辈留下的玄之又玄，看的人云山雾罩的各种典籍，倒是王重阳的立教十五论，内修十论，简洁易懂，和出云子所教的仿佛有某种共通之处。 更重要的是王重阳的理论吸收了儒释道三家之长，注重修身修心，而不是吃丹炼药装神弄鬼，这点曾凡也很喜欢，符合他的性格。 正研究的入神，游戏舱打开了，李虹满脸是泪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了，玩个游戏，还把自己弄哭了？”曾凡赶紧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 认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李虹流泪，柔弱的让人心疼，激发起曾凡强烈的保护欲望。 在曾凡的怀里抽噎了好久，李虹才止住悲戚，缓缓讲出来她在游戏里面的遭遇。 她本身就是护士，在里面选择了医生职业，出生在医药世家，偏偏在里面碰到了自己的亲姐姐生孩子。 李虹是独生子女，从小就特别渴望有个亲姐姐，游戏算是满足了她的愿望，不幸的是碰到了姐姐难产。 在医院工作了七八年的李虹，早已经见惯了生死场面，尽管不是妇产科，也参与过多次接生，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 可那是在唐朝，没有麻药，不能输血，不能开刀缝合，李虹费劲力气帮助姐姐生下了孩子，还是没能保住姐姐的生命，孩子出生不到一天就没有了亲娘。 说到这里，李虹又忍不住掉眼泪，太真实了。 “我姐姐没了！孩子好可怜啊，还在肚子里就没了爹，刚出生又没了娘，太惨了！” “只是游戏而已，别太当真！”曾凡安慰道。 到了床上李虹还在不断的念叨姐姐没了，曾凡哄孩子一样拍了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曾凡睡醒的时候，李虹已经上班走了，还给他在桌子上留了早餐。 洗漱完毕，吃完早餐，曾凡迫不及待的进入游戏。 这次还是在床上醒过来，看来自己不在游戏的时候，里面的角色并不是一动不动，应该还是会按照习惯在生活。 躺在床上打开属性面板，发现自己的修炼经验，居然已经六十三点了， 所属门派：齐云派 修炼功法：出云功 修炼境界：入门 修炼经验值：63 等级：3级（等级高低对属性值无直接影响，只与修炼经验值成正比。） 注：下列属性值与人身体状况和所修功法境界相关联 力量值：30（常人0~100） 速度值：50（常人0~100） 精神值：65（常人0~100） 悟性值：90（常人0~100） 力量涨了十点，精神涨了五点，其他的都没变，这门派和功法倒是简单。 坐起来继续修炼，很快又进入到那种玄妙的境界，舒服自在身心喜悦，怪不得那么多人沉迷此道，确实有吸引人的地方啊。 忽然心有所感，睁眼一看，秀竹翠竹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面放着他的的衣服，到了每天起床的时间了。 起床穿衣洗漱，早餐然后出去溜达一圈消化食，打一套五禽戏。 回到屋子继续修炼，日复一日，曾凡没有设定游戏舱的时间，他想看看能在里面待多久。 每天都过相同的日子，时间会过的很快，游戏里很快过去了三个月。 修炼等级涨到了九级就不在涨，修炼经验值仍然在缓慢的积累，已经达到了700多点，只是境界仍然是入门。 这天早起后，曾凡没有再继续修炼，而是决定去爬山。庄园前面这个小山包没有名字，除了一个破破烂烂的齐云观也没有其他的庙宇。 尽管如此，曾凡和丫鬟护卫们爬到山顶，仍然花费了一个多时辰。这些日子的修炼显然没有白费，曾凡只是微微出汗，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只是到半山腰的齐云观就累到气喘吁吁口干舌燥。 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曾凡看到出云子老道，迎着新出的太阳，正在盘膝打坐，头顶似乎有道朦朦胧胧的气柱直冲云霄，眨眨眼睛，又看不见了，仿佛刚才是幻觉。 随行的护卫背着饮食坐垫等用品，曾凡拿过一张坐垫，坐在出云子边上，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打坐。 这次入定后的感觉，似乎和以往有点不同，以往也能感觉全身有股气在缓缓运行，但是并不明显，今天的气流似乎粗壮了许多，运行速度也在缓慢的加快。 这股气流每次运行到头顶的时候会自然加速，仿佛想要从头顶上冲出去一样，可是每次感觉都是差一点点，从头顶过去，又散往周身继续积攒力量，再进行下一轮的冲刺。 第60章 略窥门径 不知道体内气流进行了多少次冲击，始终冲不破头顶的束缚，曾凡并不气馁，缓缓收功，睁开了眼睛。 出云子正站在他的身前冲他捻须微笑：“心平气和，不骄不躁，七公子虽然年少，却有难得的修行天赋，怪不得进展神速！” 曾凡赶忙起身，学着这时候的人们一样，双手合拢举过头顶，弯腰行了一个礼：“有劳师傅教诲！弟子不敢或忘！” “七公子天资过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老道能为有限，还当不得你师傅，不过可以将自身感悟与公子分享，或许能对你有所启发！”老道士侧身避过曾凡行礼说道。 这一番交流颇为投机，出云子的感悟和曾凡在网上收集到的王重阳的心法很接近，只是更加的粗糙，看来一个流派的生成并不是凭空出来的，必有其源流。 想到这里，又佩服阿成这游戏设计的精妙，这涉及到的知识太多了，尽管曾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了，学习理解能力也很强，翻起道藏那样的丛书仍然看的昏昏欲睡，要让这个游戏玩起来更加合理，这些相关的书籍内容都要融会贯通，光凭人力可能十几年都未必能做到。 从这天以后，曾凡每天太阳没出就早起爬山，迎着朝阳开始修炼，终于有一天，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体内积攒的气息冲破了头顶，那一刻，他与天地自然仿佛融为了一体，互相交融，不分彼此。 这个游戏里曾凡的身份是滕王李元婴的第七子李循琬，他自己起的游戏名字李无限只有在游戏面板上面能看见，周围的人都叫他公子，七公子。 他老爹李元婴是李渊的儿子，李世民的同父异母弟，当今皇帝李治的亲叔叔，虽然胡作非为不为李治所喜，屡屡被贬官转迁，毕竟身份不能改变。凭借是李治的叔伯兄弟，关系这么近，他的身份仍然是普通人无法比拟的。 身为一个落魄王爷家无足轻重的公子，他衣食无忧，出入都有人伺候，从小体弱在家里养病，很少出门，也没有那么多人际往来，这些都为他的修行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静极思动，气息冲破头顶，修炼从后天转为先天后，曾凡直觉的感到，继续闭门造车是不行了，还是要做些事情。 正巧他的便宜叔叔密王李元晓的儿子李亮成亲，发来请柬，他老子远在巴蜀呢，通常这事都是府里管家代为回礼就完事了。 曾凡决定去参加，看看这时代的婚礼是什么样子。 在这游戏里面的年龄还不到十六岁，比今天结婚的李亮还小一岁，李元婴可能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子，也没有听说到自己有什么婚约，这样也好，少了很多的麻烦。 年龄身份都很相近，李元婴李元晓兄弟两个从小关系就很好，长大后各自出去任职，两家的关系也始终亲近，曾凡作为李元婴留在京城的唯一儿子，和李元晓的儿子李颖李亮关系也还不错。 李渊二十多个儿子，活到成年的十几个，他们的后代更多是超过百个，据曾凡了解的这个身份实际接触过的人并不多，出门较少，与大多数的叔伯兄弟都没有见过面。 陪着曾凡去参加婚礼的是滕王府留守的管家，当年伺候过李渊的太监史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美男子，放到现代，根本没人会想到他是个太监。 参加婚礼的人很多，光是李渊这些儿子孙子们加上亲属就有上百人，这还是很多人没在京城没法过来，史义在旁边帮忙指点介绍，曾凡也认识了不少人，也让很多人认识了这个从来没见过的滕王府七公子。 迎亲回来，仪式正式开始前，太子李弘作为皇帝的代表前来，送来贺礼，并留下观礼。 仪式过后，宴席开始，曾凡作为滕王府的代表，席位还很靠前，修炼了几个月的曾凡，在这些人群里面显得很是鹤立鸡群。 作为这种宴席上少有的生面孔，很容易就引起了李弘的注意，向旁边是随行近侍一问，才知道他的身份，就是滕王府一直在家中养病的老七，看今天这模样，应该是病养好了。 近来修道，每天的饮食都很清淡，曾凡只对桌子上的几样素菜有点兴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站在身后的史义轻轻的咳嗽一声，曾凡抬头一看，一个年轻的太监正向自己这边走过来。 “太子身边的近侍，可能是太子要请您过去问话！”史义小心提醒道。 这个太监走到跟前开口，果然是太子殿下有请。 曾凡有点不情愿的站起来过去，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叔叔还得给侄子行礼，好在李弘看上去不是那种蛮横无理的人，请他坐在身边，向他打听身体状况，听闻他身体已经大愈，又向他询问用什么方法。 太子李弘今年十五岁，也是从小体弱多病，见这个从小身体比自己还差，门都很少出来的叔叔竟然痊愈了，还如此的神清气朗，想讨教一下有什么养病的秘法。 山中修炼也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有心人很快就能打听到，李弘当面问，只不过想亲口听到他说出来而已。 本来也没打算隐瞒，曾凡把自己最近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当然了，那些气贯云霄，与天地相融太过骇人的心得体会就没必要说了。 尽管如此，也是听得李弘十分羡慕：“可惜弘每日功课繁多，不似七叔般闲云野鹤，闲暇日长！” 这个太子好像是比李治还命短，年纪轻轻的就病死了，想到这里曾凡忍不住提醒道：“身体为人的根本，太子为学而不惜身，本末倒置也！” “可是弘怎敢有负父皇母后殷殷期待，众位师长敦敦教诲。”李弘倒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事有缓急轻重，学习不可一蹴而就，疾病久治不愈就可能小病变大病，到时候就悔之晚矣！太子不要掉以轻心！”曾凡劝解道。 “我也要像七叔那样搬到郊野，诸事不问，每日登山，打坐修炼吗？” “不同的病症有不同的治疗方法，适合我的不一定适合你，只要太子重视起来，宫中杏林圣手众多，一定会有适合你的方法！切忌讳疾忌医！”曾凡语重心长，倒是真有点叔叔的模样，只是配合他十六岁的年龄，周边的人都感觉有点怪怪的。 从婚礼回来，曾凡感觉躁动的心思静了许多，又可以继续修炼了。 第61章 大唐太子 李弘身为大唐太子，一言一行都有人重视。 很快，李弘和曾凡在婚宴上面的对话就传入了李治夫妻的耳朵里。 李治笑道：“滕王纨绔，屡教不改，倒是生出来个少年老成的儿子。那个齐云观的道士，看来是有些能为，可以让他进宫来请教一番。” 可惜派去的使者没有找到出云子，这个道士前些日子已经带着徒弟出门云游去了。 俗话说得好，‘百姓爱幺儿，皇帝爱长子’。 身为皇帝，李治当然对孝顺懂事的李弘关心备至，他知道儿子体弱多病需要少劳累多休养，原先也一直没当回事，总觉得长大后身体强壮就好了，现在曾凡的话给他也提了个醒，一直不当回事很容易小病转大病。 武则天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很关心，于是建议道：“太子的状况和滕王家那个孩子很相似，不如也让太子去翠微宫休养一年半载，把身体养的强壮一些，省的一点儿风寒也要大动干戈一番。” “这样也好，可以就近和那小子请教，看看他究竟学了些什么本事！”李治同意道。 身为当事人的曾凡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这些事，他这时候已经退出了游戏，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多。 这次进游戏六个多小时，在游戏里面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天。 以后修炼的再厉害点，会不会一次过去一百年？ 洗了个澡后，曾凡到楼下的一家健身中心，锻炼了一会器械，跑步机上面跑了几公里，练到全身发热才结束，然后去超市买菜，准备回家做饭。 买了豆角，土豆，黄瓜，西红柿，香菜，豆芽等等蔬菜，又买了一盒鸡蛋，昨天吃的饺子，今天想做西红柿打卤面，这也是曾凡厨房里会的不多的手艺了。 超市门口排队结账的时候，居然碰到了徐璐和徐欣在一起出来，虽然都姓徐，可是一个东北，一个河南，八竿子够不着啊。 “你们俩怎么跑到一起了？”曾凡好奇道。 “哈哈！想不到吧？我找房子，正碰到徐姐在招租，我们俩一见投缘，于是就在一起了！我今天刚搬完家呢！”徐欣解释道。 “你别做饭了，一会和李虹来我们家吃饭吧，给我妹妹接风洗尘！”徐璐大方的邀请道。 “行，我先回去了，等李虹下班了就过去！”曾凡答应道。 ‘不知道他那个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徐璐心里的声音又传进曾凡脑海。 回到家里，李虹还没有回来。 曾凡躺在沙发上，用手机登录了游戏。 看来昨天阿成对电脑和手机端游戏进行了一些改变，屏幕上多了一些动作快捷键，也添加了默认的自动模式，游戏人物完全由智能程序操控行动，玩家只需要看着就行了，也可以随时接管自己操作，动作也不像昨天那样一卡一卡，而是流畅自然了许多。 游戏里曾凡早上刚起来，正在练习五禽戏，管家史义进来禀报，太子过来拜访，车驾已经到了庄园门外。 曾凡只好停下动作，急匆匆的回到屋子里去换衣服，然后出大门外去迎接。 将太子李弘迎进屋里，寒暄后才知道，俩人已经成了邻居，太子奉命搬到翠微宫休养，翠微宫和他这里紧挨着，本来这个庄园也是从翠微宫园林划出来的一角修建而成。 “今后要打扰七叔的清修了，父皇母后知道我们两个以前的身体症状相似，如今你身体大愈，所以让我来向你学习修炼之法，早日养好身体。”李弘不好意思道。 没想到只是多说了几句话，倒是惹来了一个大麻烦，曾凡也没有什么要保密的想法，李弘的人品不错，他能把身体养好，或许能打消武则天的野心呢。 手机游戏操作不太方便，好在多了很多提示和快捷键，连对话现在都有几种拟好的内容可以直接选择，完全可以无声游戏。 按照提示选择了传授李弘功法，游戏里面的角色就自己行动起来，像模像样的认真教导起来。 李弘也算聪慧，可是没有曾凡这样开了挂的脑袋，一套五禽戏教了好几遍还没有完全记住，只好分开来重点教他先学会前面几式，其他的以后再学。 门口传来了声音，李虹下班回来了，曾凡设置自动退出了游戏。 “你别换鞋了，徐璐给你发消息了吗？让咱俩去她那里吃饭！”曾凡问道。 “没有啊，她刚才过来了吗？” “我们公司一个同事租了她的房子，今天刚刚搬过来，我在超市碰到她们了，徐璐邀请咱俩过去一起聚个餐，认识一下！” “女同事？” “年轻女同事，关系不一般哦！”曾凡半真半假的开玩笑。 “那走吧，我也见识一下你这个关系不一般的女同事！”李虹不在意道，心里则嘀咕着：看来真的有点不一般。 这点心声正巧被曾凡感应道，他心里也有点骂自己嘴欠，今天这顿饭可能要吃不好了。 徐璐的房子和他们不在同一栋，走路也不过几十米。 俩人也没有空手去，又绕路去超市买了个果篮一箱牛奶，曾凡提着过去。 按完了门铃，在门外等候开门。 ‘好紧张，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厉害不厉害？’徐欣在们那边的心里活动让曾凡疑惑了，见自己的女朋友你紧张个毛线，整的好像俩人真的不清不楚似得。 门开了，俩女人四目对视，一刹那间似乎有火光闪过，很快就转换成职业的笑容，互相热情的招呼起来。 “你好，你是曾凡的女朋友吧，真漂亮，我叫徐欣，是曾凡的同事！快进来吧！” “你也挺漂亮，我是李虹！” 进屋以后徐欣又去冰箱拿饮料：“你们喝点什么，我给你们拿！” “不用了，我对这儿也很熟悉，喝什么自己拿就行的！”李虹接口道。 曾凡：“给我拿瓶绿茶吧！” “绿茶没有，红茶你喝吗？” “也行！” “虹姐，你也喝红茶吧！” 李虹接过红茶放在茶几上：“可以的，现在不渴，一会再喝吧！” 徐欣去厨房帮忙，很快菜就端出来上桌了。 徐璐举杯欢迎徐欣入住，曾凡李虹一起举杯欢迎。 没有人喝酒，大家都喝的饮料。 这顿暗流涌动的晚餐，在一幅和谐的场景下愉快的吃完了。 第62章 热烈讨论 吃完饭又坐了十几分钟，尬聊了一会，李虹拉着曾凡离开了徐璐家。 离开了徐璐所在的三号楼，走在外面被风一吹，曾凡才发现内衣都已经湿了。 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在那里勾心斗角，偏偏她们的心理活动曾凡都感应的清清楚楚，还什么都不能做，这种痛苦的感觉简直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回去的路上李虹都没有搭理曾凡，回到家里自顾自的洗澡换衣服，然后进游戏舱玩游戏去了，彻底无视了他这个大活人。 还好曾凡的心灵感应还在发挥作用，知道李虹并没有真的生他的气，只是对徐欣的敌意有点莫名其妙，拿他出出气使使小性子。 对于徐欣曾凡也有点莫名其妙，能清楚的感应到这丫头对自己并没有爱意，也不是那种心思狠毒或者爱慕虚荣的女人，那她为啥对自己的女朋友这么看不上呢？ 就因为自己不是帅哥，就不能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吗？ 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有心灵感应都猜不明白啊！曾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假的心灵感应？ 可是那天的测试确实试出了很多徐欣的隐私，甚至连一旁许雯的心思都感应到很多。 徐欣确实是个心思简单的女人，相信很多情商高的人不需要心灵感应，也能把她的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也是她的优势吧，所以很快能取得高华，徐璐这样老江湖的信赖。 她的大脑好像一个放大镜，不但自己的想法透明，还能让曾凡看到别人大脑里面的想法。这样的女人，脑回路奇葩一点也没什么奇怪了。 想到这里，曾凡的心里舒服了很多，今后让她们俩少见面就没事了，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八字不合，天生相克吧。 打开公司的内部论坛，发现他的帖子已经被人置顶，下面的回复也多了几十条。 有人反映电脑端和手机端确实进行了大的改进，多了角色智能辅助功能，操作方便了很多，还有自动提示，和智能的发言选项，实在是太好用了。 也有人在感叹，阿成太牛了，从上线到现在连续服务没有停机，连这么大的更新都是在线完成。 下面马上有人拍马屁，阿成牛，曾大神更牛啊，难得的还这么低调，膜拜大神。 后面一连串的马屁精跟风回帖膜拜大神，看的曾凡心里暗爽，又觉得不好意思，赶忙关闭了这个帖子。 一个负责外宣的员工发帖感叹，今天的更新来的太及时了，游戏最后一块短板一下子被补全了，现在简直是完美无缺，无可挑剔，玩过这游戏后，顿时觉得什么王者，吃鸡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索然无味了。 这帖子后面一连串的赞叹贴，有人从各个角度分析了这个游戏的优势，以及以后的升级方向，最后断言，现在的那些大游戏公司末日来临了。 一个负责游戏策划的员工发贴，鉴于这个游戏的特殊模式，应该开辟新的营收方法，可以取消出身职业选项，改成随机职业，氪金玩家也可以付费解锁职业选项，类似卡牌游戏购买武将角色，更狠一点还可以按次收费，或者卖年卡月卡。 这个帖子引起了刘一凡的关注，在下面留言，可以考虑，欢迎大家发表意见。 刘一凡的回复让这个帖子热度迅速提升到第一位，很多人踊跃发言，大部分人都赞同这个建议，也有少部分人反对，还有人建议干脆直接按时间卖点卡算了，简单明了，有钱没钱一律平等。 卖点卡的建议得到了大多数人反对，认为这样所谓的平等会把很多人拒之门外，让公司得不偿失。 一个新员工提议，这游戏里面的画质和场景拟真度比很多电影还高，npc模拟的人物几乎分辨不出真假，公司可以开一个影视公司，只要有剧本，就可以让阿成自动生成一部电影，这样的成本和效率足以让现在的大部分电影公司破产。 这个提议瞬间打开了大家的思路，有人提议我们的游戏是基于模拟地球为载体，地图和现实能做到一比一，可以组建一个旅游公司，到时候进入游戏舱就可以环游世界了，既便宜安全，又环保没有污染。 有人提议我们可以买下穿越小说的版权，让人进去体验下当主角的感觉，肯定会大受欢迎，这还是开创性的独家生意，可比西部世界里面爽多了，更主要的是安全，不用担心被人掉包了。 这个提议很快被人批判了，自己刚进游戏也以为会像穿越小说的主角那样，可以改变世界，可是很快被游戏里面的现实打脸，别说造玻璃，烧水泥，大炼钢铁了，想抄首古诗冒充才子都被啪啪打脸，被人几句话就问的张口结舌，人家根本不相信诗是自己写出来的，很多最基础的繁体字都不认识呢，书都没读全一本，怎么可能会作诗？肯定是抄袭！ 这个帖子很快就歪楼了，很多人在里面吐槽游戏里的遭遇，想转换一个职业太难了，更别说去修仙，很多人都被游戏里的各种条件羁绊，现实中很容易被忽略的亲情爱情友情，游戏中却做得特别充沛，让人泥足深陷，不能自拔啊。 一个单身男程序员更是宣布在游戏里已经结婚生子有了家庭，感觉游戏中的生活比现实美好多了，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在里面，现实中拼命工作结果还是买不起房，娶不起媳妇，各种压力只让他感觉到窒息，游戏里他才觉得自己是个人。 这个回复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游戏里是唐朝背景，和现实相比物质条件很落后，可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很近，家人之间，亲戚朋友之间，邻里之间互相都很真诚，明明知道都是一个个npc，与之相处却总感觉更加有人味儿，更加舒服。 正浏览着帖子起劲，电话响起来了，拿起来一看是刘一凡：“曾凡，明天上午十点，咱们开个董事会，很多问题要讨论，你没问题吧？” 曾凡：“我准时到，都讨论什么内容啊，有提纲吗？” 刘一凡：“内容发你手机上了，看你一直没反应，这才给你打电话呀！怕你不知道！” 曾凡：“我在看公司论坛呢，还是人多力量大，很多问题以前根本都没想过呢，是得好好讨论一下！” 刘一凡：“那就这样，明天别忘了过来开会！” 第63章 收费模式 刘一凡发来的信息和电话里面差不多，只是多了明天开会要讨论的详细内容。 后天上午将和山城汽车联合召开新闻发布会，搭载自动驾驶的量产车正式上市，其实也只是原来的车型适配了自动驾驶系统，硬件方面变动不大。 山城汽车还将发布数款概念车型，彻底取消了驾驶位和方向盘，车内布局大变动，据说原型车已经做出来了，正在进行各种严格测试，最快一年内可以量产。 最后的主题就是刘一凡宣布大脑波动公司首款由超级智能打造的深度体验游戏《求仙》正式上线，高拟真体验游戏舱开启预定，四月一号正式上市发售。 明天的会议第一个主题就是讨论游戏的收费策略。 游戏是超级智能阿成独立开发，将来也是他独立运行，可是阿成现在占据全国八大超算中心百分之十以上的算力，每天需要的费用最低也要千万元以上，高的时候过亿，完全免费不太现实。 第二个主题是游戏舱的定价。 目前年产十万台的成本是三万，定价多少合适，下一步是投资扩大生产能力，还是等待新一代产品出来再大规模扩充产能，这些都需要做出决定。 第三个主题是建设自己的数据中心，现在公司的主要成本就是阿成无穷无尽的算力需求，这也是公司最迫切的投资方向。 第四个主题就是融资。相比公司巨大的影响力和未来的无限潜力，现在的董事会太弱小，承受不住各个方面传过来的越来越大的压力，不可能再继续封闭下去，如何分配股权，选择合作伙伴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了。 李虹从游戏舱里面出来，心情好了很多，仿佛忘记刚刚在徐璐家里的不快。嘴里一直在不停的描述着小外甥女多么可爱，全然忘了她昨天哭的有多么的伤心。 躺在床上的准备睡觉的时候，李虹突然道：“曾凡，我们俩要个孩子吧？” “现在谁家孩子不当个宝啊，我们去哪儿要？”曾凡一本正经道。 “说正经事儿呢，你讨厌不讨厌？”李虹捶打着他肩膀道。 “咱俩婚都没有结呢，你就想要孩子，步子有点大了！” “怎么，你不愿意？” “我愿意！当然愿意，一直以来坚持避孕的可是你，咱又不是养不起，你生下来，我当全职奶爸！”曾凡道。 “不许动！从现在开始备孕，准备好了才能开始！”李虹坚决的阻止了某人的不轨行动。 “我不吸烟不喝酒，从来没什么不好的饮食习惯，每天都在锻炼身体，时刻都在准备着呢！”曾凡自豪的说道。 “我停药后要三个月才行，你忍忍吧，很快就过去了！”李虹道。 “那么久？等你怀上了，还要等你一年！我好苦啊！”曾凡哀叹道。 “你以前单身那么多年不也过来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那我不管，从今天起我要备孕，不许骚扰我！”李虹坚决道。 曾凡：“。。。。。。”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上午，曾凡九点半到公司。 没想到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坐到会议室，讨论了好久，就等他一个人了。 曾凡有点尴尬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现在公司的股东有刘一凡，曾凡，张丛，徐灿，石鑫，吴振，许慧云，高华八个人。 许慧云高华各占百分之二期权，石鑫吴振各占百分之五期权，张丛，徐灿各占百分之十五股份，曾凡占百分之二十股份，刘一凡占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六股份。 “好了，曾凡也来了，咱们人到齐了，这个会议就提前开始！高总你来说吧，你了解的比较全面！”刘一凡敲敲桌子宣布道。 高华指示身后坐着的徐欣，把提前准备好的文件，给每个人发了一份，然后发言： “先讨论游戏的收费策略的问题，不考虑研发成本，光是今后的运营费用，文件里面有估算，阿成租用超算的费用占大头，总成本每天两千万人民币左右，年成本七十亿，我觉得收费是必须选项。” “至于收费模式，我比较倾向于普通职业随机，某些职业需要付费解锁这样的增值付费模式，这也是目前很多游戏公司行之有效的模式，风险较小。” 许慧云发表不同意见：“咱们的游戏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我觉得点卡收费更有前途，至于说会设置门槛让很多人放弃，现在人们对网络付费的观念已经开始形成，我们把价格定低，每个人每天一块钱总能花得起吧，只要用户过两千万，我们就能盈利了。” “以市场部估算国内的游戏人口，未来最保守估计达到两亿以上的规模，利润率超过百分之九十，非常可观！” 吴振作为游戏部总监，他的观点趋向于第一种模式：“国情不同，国内的游戏还是增值收费占主流，按时间收费可以做为未来进军国外的收费模式。” 张丛，石鑫和徐灿都是资深的魔兽玩家，他们都支持时间收费模式。 四个人表态都支持按时间收费，就剩下曾凡和刘一凡没有表态了。 曾凡：“我个人更愿意完全免费，既然有运营成本压力，我倾向于第一种劫富济贫的模式，因为我们和别的游戏不一样，目前来看，更像一种单机的体验游戏，可以成为人们现实以外的第二人生。” “未来咱们的人工智能会逐渐普及到各行各业，很多重复性的生产工作都有可能被取代，大批人员面临着无事可做的处境，我希望咱们的游戏能成为像电网，网络一样的基础设施，成为所有人的一个精神家园，即便无事可做，精神也能有所寄托。” “更乐观点来说，未来咱们的智能程序对外收取的授权费可能都是天文数字，我希望有一天咱们不仅不收费，还能给一些低收入玩家发工资，保障他们基本的生存条件！” 刘一凡：“曾凡说的好，也给大家提个醒！我们公司决不能成为一个只知道追逐利润的怪物，就按照第一种模式来吧，价格也不能太高，未来适当的时候再完全免费，至于全民发工资，那个还太遥远！今天就不讨论了，讨论下一项吧！” 高华：“游戏舱目前我们预定量十万台，生产成本三万，年产销量百万台成本能降低到两万左右，如果年产销量超过千万，成本能最低到一万左右。” “根据市场部调研，售价十万，年销量预计有五十万左右，如果零售价降到三万，年销量能超过二百万台！但是产能远远不够，最低需要五十亿以上的投资。。。。。。” 第64章 继续讨论 游戏舱的问题没有太大的争论，刘一凡张丛他们的研究突破到能实际应用，还没有确定的日期，二代游戏舱的体验，现在看来已经足够了。 随着新游戏的上市，游戏舱供不应求的景象可以预期，所以大家一致同意投资尽快扩大产能。 建设数据中心大家都没有意见，但是在哪里建，投资多少，建多大规模，这里几个人都是外行，于是一致决议尽快举行一个公开的招标，花钱雇人办事。 曾凡补充道：“什么样的芯片更适合智能程序运行，阿成最有发言权，但是芯片设计是个知识密集型工作，网上的公开资料有限，这是阿成的短板，咱们最好能收购一家有成熟产品的芯片设计公司，阿成融合他们的技术之后，可以自己设计出最适合运行智能程序的芯片，发挥出最佳效率。” 高华：“这件事我会跟进，芯片设计公司很多，可以作为咱们融资的条件之一，有这方面资源的投资公司，咱们优先考虑。” “咱们未来大的开支主要是数据中心建设，和游戏舱的产能扩充，以及算力租金，按最保守的预算，不需要融资也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但那样外部的阻力会很大，也影响我们的发展速度，所以融资扩股，引入有实力的合作伙伴，能加快我们的发展，增强我们抵御风险的能力。” 高华喝了口茶水继续讲：“因为咱们在人工智能领域具有无可置疑的技术优势，这已经通过普及到全世界的自动驾驶汽车，以及多达几十项的技术授权所证实，业内认可的公司估值已经超过一千亿美元，我相信随着‘求仙’游戏的上线和游戏舱的发售，这个估值再翻一到两倍，是大概率事件！” “游戏舱上市一到两个月后，咱们将启动融资谈判，现在讨论一下，要拿出多少股份来融资，大家的股份怎么样分配，最有利于公司的持续发展！” 刘一凡：“我和张丛，徐灿，当初创办这个公司，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希望能把我们的知识变成实际的产品，来获得社会认可的成就感。盈利如果能让我们继续自主研究，那就是更大的惊喜了，现在这个目标已经提前超额的达到了！” “所以，只要有利于公司的健康发展，我不在乎分出去多少股份，众所周知，公司有目前的状况，曾凡的功劳最大，我提议这次融资，曾凡的股份不要被稀释，可以优先稀释我的股份。” 高华带头鼓掌，为刘一凡的发言表示感谢，他是最大股东，这是为后面的人做出表率。 曾凡：“我来公司面试之前，买了一次彩票，很幸运的中了大奖，税后奖金两亿两千八百万！都准备提前退休了，到处去旅游过轻松的日子！” “可是已经答应了王小雨过来面试，本来就想走个过场而已，刘总他们的游戏舱产品吸引了我，为了兴趣加入了这家公司，公司能发展到现在，也出乎我的意料！收获也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期！” “现在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就是阿成这个超级智能，未来的竞争力是刘总他们的人脑研究，我对于公司的作用已经是可有可无，前天已经跟刘总提出来不上班了！” 徐灿笑道：“你这是又准备退休了？” “是啊！我对游戏的兴趣比来公司混日子要大的多！在游戏里面已经三个多月，修炼到了十级！”曾凡得意洋洋。 众人都是一阵无语，公司一个点的股份都要十亿百亿的价值，他倒好，完全不在乎。 刘一凡和曾凡俩人的股份百分之五十六，占据大多数，他们俩的态度也感染了大家，纷纷发言表示为了公司发展，可以不计个人得失。 高华感叹：“我参与过很多公司的融资，像咱们公司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遭碰见，股东们都是这样的态度，事情就好办多了。诸位放心，咱们内部可以不在乎股份谁多谁少，但是融资，也绝对不能便宜了外人，我会拿出一个最稳妥的方案出来！” 从会议室出来，高华把曾凡吴振请到她办公室里。 “游戏明天发布会后就要上线，收费模式怎么加，价格怎么定，还得商量啊！” 曾凡用头指一下旁边吴振：“他是游戏总监，这是他的工作！” 吴振：“怎么让阿成执行，你不下命令，他不听呀！” “那你们怎么让阿成开发游戏？”曾凡反问道。 “那不是咱们开会讨论好的？” “这个也是啊，你们形成正式的文件，通知阿成就行了！他的效率你们也见识到了！” “公司正规流程形成的决议，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阿成都会执行！”曾凡道。 高华：“还有一件事，你可以不上班，或者在家里工作，但是你必须担任公司的首席技术官，你也说了，咱们现在的核心就是阿成，你觉得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 “你总不能把这个职位交给外人吧，这是对公司的不负责任，也是对阿成的不负责任！” 曾凡无奈道：“好吧，我答应了，其实现阶段的阿成，已经不需要我这个保姆了！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可以随时替换我！” 见他终于答应了，高华笑道：“不需要你做什么，你的名字在就行，上面已经通知了，要把你加入国家最高科技奖评选，人工智能的发明是无可否认的世界级成就，获奖是板上钉钉，除去个人荣誉不谈，有了这个大帽子，公司的保障就又加一个！” 从高华办公室出来，吴振又把曾凡拽到游戏部，把他按到一把椅子上：“老实交代，你是怎么修炼到十级的？” “就是每天坚持打坐修炼，除了吃饭睡觉都在修炼！”曾凡传授经验。 “没了？” “哦，还有就是快突破的时候，每天日出前爬山，到山顶对着朝阳修炼！” “你在游戏里面不要工作吗，没有别的应酬吗？”吴振怀疑道。 “我游戏里的身份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宗室子弟，衣食无忧，不用工作，没有应酬！” “滚吧！太气人了，我没你这朋友！”吴振怒道。 “就你这心态，首先就不行，修炼首先要戒嗔戒痴，戒骄戒躁！你没有进展是好事，进展太快反而容易走火入魔呢！”曾凡耐心指点。 “你怎么懂这么多？” “难道你就只游戏里用功吗？我可是最近恶补了很多功课呢！” “你牛！i 服了you！” 第65章 贵在坚持 会议开的很顺利，结束的时间也早，曾凡从公司里出来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钟。 想着去演武堂找找路雨，他也对游戏舱感兴趣呢，提醒他明天预定，顺便运动运动。 一路步行朝着大运村的方向走，路上给侯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明天游戏舱发布，想要的话关注发布会及时预订，不然抢不到别埋怨！ 这俩都是不差钱的主儿，优质客户。 三月的天气已经转暖，街上已经有不少爱美的女人穿上了裙子，秀出美腿，招摇过市了。 路边的公交站台上，行驶的公交车上，到处都是《流浪地球》的巨幅广告，这部大年初一上映的电影，到现在仍然热度不减，还在上映中，曾凡想着找时间和李虹一起去看一遍。 到了体育馆，并没有找到路雨，问了王犇，才知道今天没来上班。 给这家伙打电话，才知道陪着女朋友出差了，不在北京，告诉了他明天游戏正式发布，注意收看发布会，顺便为自家的游戏宣传了一波 。 “凡哥，陪我练练！我看你也没事儿！”王犇看他打完电话凑过来。 “练就练，想挨揍，那就成全你！” “咱也不能太没悬念了，你不能用右手，不能出腿攻击！”王犇讨价还价。 “行！没问题！”曾凡一口答应了。 俩人上了体育馆中心的擂台，周围正在训练的人看到有人比试，纷纷停下训练围了过来看热闹。 王犇欺负曾凡只能用左手，上来就是拳脚相加，一通猛攻，可惜在曾凡看来，并没有太大威胁，对付普通人足够了，对付他可还差得远。 见王犇的动作慢了下来，曾凡左手一翻，抓住了他偷袭的右腿，用力一抖，王犇八十多公斤的体重，‘咚’的一声摔在了擂台边上。 俱乐部的另一名兼职教练，也是搏击选手，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大块头李复兴正在台下。 见王犇倒地，他跳上擂台：“凡哥，我也来试试！” 说完抡起拳头就打过来，曾凡巴不得多个陪练，何况李复兴也是个高手了，至少战斗力比王犇强了不少。 李复兴身高体壮，接近两百公斤体重，速度却仍然练的比普通人快很多，比曾凡高了三十多厘米，一拳一拳打的虎虎生风，可惜就是十几拳全部落空。 这里不是正式比赛，也没有什么压力，就当练拳了，曾凡在台上左闪右避，一直没有出手。 对于曾凡来说，击败这个大个子并不难，难度是击败他，还不能让他受伤，毕竟比赛是他的主要收入来源。 身大力不亏，抗击打能力也强，可是曾凡的拳头不一般，一拳七八百公斤的力量，老虎也能干趴下了。 李复兴连续打出几十拳，体力消耗挺大，后退几步呼呼喘气，曾凡一直在躲闪，体力消耗小得多了，脸不红气不喘。 “你还是保存实力，留着比赛吧，我就不欺负你了！” “凡哥，你看不起我！” “你的抗击打能力太强，我很难控制不伤到你，会影响你们后面的比赛，可不是看不起你呀！”曾凡解释。 王犇插话：“那就别比了，这也到饭点儿了，凡哥赏脸一起吃顿饭吧！大个儿你也来！” 三个人在体育馆附近找了个小饭店，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说起李复兴的来历，他是内蒙人，听口音和东北口音没有区别，他的家乡其实就在东三省边上。 十八岁的时候就来京城闯荡，仗着一副好身体在工地里做小工，有一天下工出来玩被王犇发现了，这块头练搏击太有优势了，于是就拉过来测试了一下，这家伙从小也没少打架，正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别看才二十岁，现在兼职教练加比赛，一个月也最少的时候也能挣到两三万块钱了，可比工地搬砖强了太多。 “后天是这个赛季半决赛，你来吗？有高手哦！”王犇问道。 “看情况吧，我有时间就来，在哪里比赛？”曾凡答应道。 “咱们的主场，就在刚才的擂台！对手是国际军团，有韩国人，有蒙古人，还有个泰国人，都是硬骨头啊！” 一直在猛吃的李复兴插了一句话。 “那个蒙古人摔跤很厉害，我上次就输给他了！” “他外蒙古你内蒙古，也算老乡了，他说话你听得懂吗？”曾凡好奇道。 “我家在内蒙古，可我也是汉族，不会蒙古话，听他说话和外语一个样，英语我还会几个单词，蒙古语那是一窍不通，以前的同学有几个蒙古族，他们自己都不会说蒙古话了。” 吃饱喝足的李复兴，话也多了起来。 提起他现在最烦恼的事儿，就是总被人问，是不是骑马上学，不知道谁发明的这个段子，经过短视频一传播，变成人尽皆知了。 他们家也不在牧区，别说骑马上学了，他从小到大见过马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呢。 和俩人吃完饭后，曾凡并没有随着他们再回体育馆，而是直接回家了。 现在一天不玩会游戏，就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进入游戏里，天色黑漆漆的，正在爬山的路上。 身前身后都有护卫在打着灯笼跟随，身边是气喘吁吁的太子李弘。 自从搬到翠微宫后，李弘就成了他的跟屁虫，每天都要来找他报道，跟他一起修炼，早早起来跟着一起爬山。 好在李弘身体不行，毅力还不错，连续的十几天也坚持了下来，现在已经可以不怎么休息，能一气爬到山顶了。 到了山顶，稍微休息片刻，开始每天的功课，打坐修炼。 自从突破先天后，他的修炼经验比过去长得快多了，就是升级的所需要的经验也多了，现在才刚到十一级。 现在每天打坐时候的感觉和刚开始已经不同了，那时候只是感觉全身舒适，想继续下去，现在则是真正感觉在修炼了，一呼一吸仿佛都在吸收着天地间的能量壮大自身。 李弘刚刚入门，还不适合在山顶打坐，他跟着爬山只是为了锻炼身体，磨炼意志，上山后曾凡打坐，他则在一边缓缓练习刚刚全部学会的五禽戏。 这套五禽戏据说传自于东汉三国年间的神医华佗，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的动作，出云子教给他的每种动物十三个动作，一共六十五个动作，练习要求动作舒缓，圆润自如。 这要求对以前缺乏运动的李弘难度不小，练了十几天，边上的侍卫都学会了，他才刚刚记全所有动作，整套动作磕磕绊绊做完，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曾凡打坐都已经收功了，正在边上看着他。 “这套动作学会了，每天坚持练习一遍，即便以后修炼不成，也能健体强身，延年益寿！”曾凡鼓励道。 “还要多谢七叔教诲，这些天感觉身体确实强健许多！”李弘感激道。 “贵在坚持啊！下山吧！” 第66章 游戏日常 回到山下，李弘带着侍卫随从们回了翠微宫，曾凡带着自己的随从回庄园。 洗漱早饭后，来到书房，秀竹帮助铺纸磨墨，开始练习书法。 可能是为了游戏的普适性，这里面npc都是讲的普通话，但是文字不可能改成简体字，为了适应环境，曾凡一直在坚持练习书法，学习这时代的绘画。 修仙不能一蹴而就，琴棋书画先得练熟了再说，当不成神仙，也能混个名士当当。 现实中曾凡的字本来就不错，也曾经自学过一阵素描，算是都有一定的基础，游戏里的角色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些基本功课都没有落下。 几个月坚持下来，行书楷书也都练的有模有样，离书法大家还差得远，至少中规中矩，不会被人笑话了。 现在临摹的是一本不知道谁抄的一本黄庭内景经，看着楷书字体挺舒服，曾凡每天照着认真临摹一遍。 这部书据说是魏晋时期着名女道士魏华存所作，天师道重要的经书之一，将近三千字，认真临摹全篇要一个多小时，这还是他已经写的很熟了，可以说每一笔每一画都刻到了脑海里。 现在曾凡这个游戏角色已经进入了新的修炼阶段，不必再拘泥于打坐，行走坐卧都是一种修炼，他发现临摹字帖也需要凝神静气，并不比打坐的效果差，还能顺便把字练了。 临摹完内景经，又临摹了一遍外景经，感觉意犹未尽，又默写了一遍老子道德经。 一通毛笔字写下来，虽然是小楷，宣纸也写了四五十页，为了晾干墨迹，秀竹将纸张铺满了屋子。 字练够了，曾凡又从书架上翻出一本书来读，是一本这个时代特色的传奇小说，名字叫做《古镜记》，翻开看看，满篇文言文，只能看懂六七成。 书里记述了隋朝大业年间，一个叫王度的官员，偶然间得到一面传说是上古轩辕黄帝所铸的古镜，能照妖显形，王度带着这镜子一路做官，顺便降妖伏魔的故事。 古代的小说看着也挺有意思，就是有点短，秀竹这时候将已经晾干的纸张按顺序摞到一起，加上一张封皮用线串起来，成了一本书，然后收进一个箱子里，箱子里这样的书已经攒了几十本。 曾凡问：“我让你处理掉，你烧掉就好了，费这劲串起来做什么？” 秀竹笑嘻嘻道：“以后公子得道成仙，这些字迹就是稀世之宝了！” “你可真看得起我！秀竹，你想不想修炼，我也可以教你！” “我可学不会，我字都不识几个，公子的口诀都听不懂！” “这个简单，以后每天教你几个字，一年半载就能看书了，修炼靠的是悟性和坚持，我觉得你行，可以试试！” 曾凡教完李弘不够，带徒弟上瘾了，又开始教自己的丫鬟。 教秀竹认了几个字，又教她打坐的方法和注意事项，让她每天闲暇的时候，练上两个时辰。 外面有人来传话，太子过来了。 李弘自从搬到翠微宫就上班一样每天过来报到，下棋聊天，谈谈修炼养生等等，他从来不端太子的架子，又很有礼貌，曾凡和他也算成了挺聊得来的朋友。 说到围棋，曾凡以前根本不会，还是李弘过来才开始学习，可是他进步神速，几盘棋以后，李弘就不是他的对手了，总是输多赢少，他还偏偏乐此不疲，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 围棋属于费心又费脑的活动，下太久也不符合李弘出城休养的目的，所以俩人每天只下一盘，不许长考，意思一下而已。 这个时代的围棋棋盘还不固定，有纵横十三道，也有纵横十七道，也有和现代一样纵横十九道的，他们用的就是纵横十九道的棋盘。 要求快速落子，两个人下的很快，你一颗子我一颗子，很快就码完一盘，不出意料李弘又一次输了，不过他的心态很好，输了也并不恼，简单的复了一下盘，检讨一下得失就此搁过。 接下来李弘又问了一些修炼上的问题，曾凡也以自己的经验为他解答了一番。 “七叔可知王勃此人，一篇乾元殿赋写的堂堂皇皇，文采飞扬。连父皇都夸赞他为大唐奇才呢，今年不过十七岁，比你我才大一岁。”李弘忽然谈到了这个。 这能不知道嘛，每个上过学的都背过他的《滕王阁序》，初唐四杰之首，可惜英年早逝。曾凡前两天还看过他的生平呢。 这里当然不能那么说了，曾凡斟字酌句道：“天纵奇才固然是好事，少年得志而不知收敛锋芒，未必是福，你若有爱才惜才之心，可以让他过来陪你读书，让他为你讲讲史记。” 对曾凡的提议，李弘也并不盲从，而是思索一番才问道：“七叔是担心他才高为人所忌，会吃大亏吗？”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希望是我多虑吧！”曾凡拿出刚刚默写的老子道德经现学现卖了，每天练字也不是白练，可以装于无形之中。 这个话题之后，李弘又拿出一些学过的功课中不明白的地方请教他，要是以前，曾凡哪知道那么多，肯定会被问住，好在现代的知识获取途径广泛，只要有心，自学一样能成才，尤其是这些经史子集的东西，各种专家教授的讲座太多了。 现实中的曾凡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其实他并不是不想说，只是很难找到有共同话题，还能聊到一起的朋友，久而久之，也就不爱说话了。 游戏里碰到了李弘，这小孩儿谦虚好学又有礼貌，几乎每个话题都能搔到曾凡的痒处，不知不觉的他也变得滔滔不绝了，出了游戏还不忘补充知识，免得下次被问到盲点，有损自己世外高人的形象。 游戏里面的日子过的悠哉悠哉，对于修炼，曾凡也并不着急，反正行走坐卧都是修行，眼下的生活正是他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好好享受就是了。 每日登山，修炼，读书，学画，练字，下棋，偶尔学学弹琴吹箫，去河边垂钓，生活过的好不恰意。 闲暇之余，指点一下名义上和自己同岁的毛头小子李弘，灌输他点儿正能量，树树他的三观，只希望他别像历史上那样短命，让自己的一番辛苦白费。 几个月的时间转瞬而过，李弘晚了一步，王勃命运还是没能改变，去做了沛王府修撰，后来因为一篇《檄英王鸡文》传到了皇帝李治眼前，认为他有意挑拨自己儿子之间的关系，被逐出了长安。 李弘则因为这件事，对曾凡的先见之明大为钦佩，还为此去找自己老子为王勃李治求情，可惜皇帝的命令哪能朝令夕改，只好让才子先吃点苦头了，希望他以后能记住这个教训吧。 李治武则天夫妻则因此对曾凡刮目相看，眼见儿子跟着他修炼了几个月，脸色红润，气息悠长，身体好像变了一个样，再也不像以往那样总是一副病仄仄的模样。这段时间没有跟着几位师傅上课，学问也没有落下，见识反而有所增长。 这个滕王家的孩子从小在家养病，很少出门，也没听说请什么名师教授功课，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如此了得，更难得的是并不张扬，在那些整日间斗鸡走马的公子王孙们之间，相比之下，更显得鹤立鸡群，出类拔萃了。 于是乎，被贬到蜀中的滕王沾到了儿子的光，难得的被李治下旨表扬，赏赐钱物若干，食邑增加了五百户，几个嫡子一起被封为郡公，曾凡因为指导太子有功，被直接进封为临淮郡王。 好在封爵只是虚名，多了一些收入，日常生活仍然照旧，不然曾凡可能还要烦恼了。 第67章 游戏开放 第二天，大脑波动的这场全球瞩目的发布会，曾凡并没有去现场参加。 今天李虹要倒夜班，白天休息，曾凡正好拉着她去看电影《流浪地球》，号称第一部国产大制作的科幻电影。 播放了一个多月，想看的人大部分都已经看过了，排片的场次不多，看的人也不多，他们买的小厅票，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一整排只有他们两人，和包场差不多了。 这部电影由国内着名科幻作家刘慈欣的同名小说改编，曾凡昨天特意在网上找到小说看了一遍，算是多少有点了解。 电影开始以后，才发现这电影和小说差别太大了，也就是名字和故事背景相同，具体的情节已经改编的面目全非了。 演员都是选的有演技的演员，特效做的也很到位，两个多小时的影片，有紧张激烈，也有舒缓煽情，明知道是假的，曾凡还是感动的泪流满面，身边的李虹和他的感受也差不多，两人抱在一起互相安慰。 看完电影，在影城下面一家饭馆吃了碗京城老字号的炸酱面，两个人才回家。 到家里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打开电视发布会已经开始好一会，山城汽车的一个经理正在介绍即将上市的一款混动汽车。 为了节能减排，国家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主要是电动汽车，电动汽车需要到处都有充电桩，目前充电桩数量太少，纯电动汽车价格贵续航短不好卖，于是车厂们开发出了混动式，增程式各种过渡技术，也都算是新能源汽车。 混动式汽车，基本原理就是在原来汽车基础上加装了电池和电动机，既可以燃油驱动，又可以纯电驱动，能大幅降低油耗，缺点就是结构更加复杂，价格略高。 曾凡给李虹买的xc60就是这种技术，因为可以挂绿牌，在大城市买车不用摇号所以最近几年开始大受欢迎。 增程式汽车，基本原理就是在纯电动汽车的基础上加装个发动机和发电机，在不方便充电的时候，可以用发动机带动发电机给电池充电，这种车目前还没有上市。 电视里的发布会量产车介绍完以后，又上来一辆造型奇特的车。 车子整体外形像半个椭圆形，前后对称，分不清前后，车里面两排四把豪华座椅，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动，可以前后调节，座椅可以完全放平，变成一整张平坦的大床。 这是一辆纯电动，无人驾驶的概念车。 类似的概念车，以前很多公司都推出过，由于技术的原因，主要是自动驾驶的技术不成熟，这些概念车过去只能是概念。 现在的这辆概念车，已经不只是概念，可以称作原型车了，目前生产了几十辆，正在进行各种测试，预计快则不到一年，慢则不超过两年就会上市销售了。 这辆车最大的特点就是彻底取消了驾驶位，全自动驾驶，不分前后，车内前后车玻璃可以变成全不透明，当作投影屏幕，既可以娱乐，也可以显示车外情况。 概念车介绍完，就是大脑波动执行总裁高华上场，介绍了公司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状况，展望了未来的广阔前景，一句话概括，整个人类社会将发生彻底的改变，并且这场改变已经不可逆转的开始了。 介绍完了虚的后，身后的巨幕上开始显示游戏的画面，唐代长安城的俯瞰图，除了东北方的大明宫和西内苑外，完全四四方方的一座城，城内一条条街道横平竖直，划分为一百零八座里坊。 视角逐渐降低，从车马喧嚣的朱雀大街前进，仿佛是一幅真实版清明上河图，大街上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等，男女老少各不相同的穿着，做着各自的事情。 视角迅速拉高，整个长安城越来越小，化成巨大关中平原上的一个小盒子大小。 画面切换到北方，无边无际的草原上，两支军队正在鏖战，一方是来自草原上的全骑兵队伍，另一支是以队列整齐的步兵队伍为主，这支军队全部穿着闪亮的铠甲，手持长长的陌刀，刀锋过处，敌人的骑兵连人带马被砍的血肉横飞，很快骑兵队伍被杀的大溃败，狼狈逃窜。 视角再度拉高，草原上的战场越来越小，场景转换，到了巍峨的高山之巅，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正在打坐吐纳，随着他的呼吸，整个山巅的风云跟着一起变换。 求仙两个大字显示在凝固的画面上，高华开始继续她的演讲。 演讲的很多内容都是从公司内部论坛上面摘抄下来的，各种对游戏的体验描述等等溢美之词。 这时候巨幕上显示出各大平台的下载方式，官方网站二维码，宣布求仙游戏正式上线。 最后一项，关于公司的重磅产品游戏舱，高华反而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功能和价格，宣布开始接受网络预订，将于四月一号正式发售，并没有大肆渲染。 发布会到此正式结束。 这场发布会看上去有点平淡，可能这两个负责介绍的人都不太擅长演讲，明明很震撼，会引起很大轰动的产品，介绍的偏偏给人以波澜不惊的感觉。 发布会开的波澜不惊，直播观看的人数可并不少，游戏开通后，注册用户数直线增长。 原先只有公司的几百个人注册，短短几分钟注册用户就突破了十万，并且还在不断的增长之中。 求仙这款游戏的风声从开始内测就放出去了，超级智能独立开发，高拟真实景游戏，智能npc等等小道消息，让很多资深的游戏玩家对这款游戏期待值拉的满满。 公司也已经和各大平台签署了游戏转播协议，很多的游戏主播都盯上了这款，据说是划时代的颠覆性游戏。 曾凡也通过手机随机关注了一个游戏女主播小鱼儿，看起了她的直播。 这个小鱼儿是个年轻的新主播，靠着颜值还不错，粉丝刚刚突破一万人，直播间只有十几个人在观看，最后一条发言还是一分钟前。 小鱼儿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角色设置直接选择了本人容貌，名字还叫小鱼儿，居然顺利注册了，到了出身职业选项，出现了两个按钮，一个是随机，一个就是指定。 打开游戏帮助：随机就是系统在农民，牧民，手工业者，渔民，樵猎，医生，小商人，士兵等普通民众职业里面随机选择一项作为角色家庭出身，而根据当时的人口比例这几个职业的随机概率也是各不相同。 指定上面选项的家庭出身，需付费十元，还有需付费一百元的高级选项：富商之家，官宦之家，宗室之家，世家大族，强盗，和尚，道士，外籍人士等等。 这种收费规则曾凡也是刚刚看到，看来游戏部的同事们没少花费心思在这上面，这个游戏死亡一次要选择一次职业，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点钱还真不算什么了，只要不自己作死，一年也选择不了几次。 小鱼儿不愿意付费，选择了随机的职业出身，然后进入游戏。 第68章 游戏直播 主播小鱼儿的运气不怎么好，随机到了一户农民家庭，进游戏的第一幕就是对她身份背景的一个介绍。 大唐总章元年，河北道北平郡卢龙县，父亲姓范母亲姓王，家中几十亩地，三个哥哥都已经成亲，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年方十六，已经定亲，还没有出嫁。 这游戏也像其他3d游戏一样可以随意切换主视角，旁观视角，操作方式都是大同小异。 刚进游戏的小鱼儿操作几下很快也上手了，控制着角色在这个农家小院子里面转悠。 院子长宽都有十几米，北面五间正房，两侧有厢房，西面的厢房南侧还搭了一个鸡圈，养着很多小鸡，院子外面紧挨着院墙就是一小片菜地，很多绿油油的菜苗刚刚出土。 手机画面很小，但是分辨率并不比一般的电脑显示器低，能看出画面的质地，还有小鱼儿本身的衣服相貌，和直播室本人几乎是分辨不出差别了。 如果不是穿着一身粗布的补丁衣服，头上梳着古代女子的双丫髻，可能都以为她在进行户外直播呢。 一个农家妇女正在院墙东侧的菜地里干活，抬头看见小鱼儿，招呼道：“鱼儿，快来帮娘浇菜！” “叫我吗？”小鱼儿惊讶道。 “不叫你叫哪个？快要出嫁的大姑娘了，一点儿也不稳重！还整天的蹦蹦跳跳！”妇女亲昵的训斥道。 小鱼儿走近了，看到妇女头上显示出‘母亲王氏’两个字。 “你来浇水，我去提水，早点浇完还要准备晌午饭！”妇女说完将手里的瓢塞到她的手里，然后提着另一个空了的木桶走了。 直播间的人数比刚才多了几十个，很多人都是新进来的，有的人发言：“主播为了流量太拼了，这粗布衣服连补丁都这么写实，这瓢，这木桶，还有这菜地，这是种的小白菜吧！” “大哥不懂别乱喷，这是游戏里的画面！” “你当我没玩过游戏？这明明是真人实景嘛，这要是游戏画面，我直播切丁丁！” “大哥慎言啊！”一个游客提示道。 小鱼儿看到屏幕有人发言，赶忙切屏：“这确实是一款新的游戏，我是一个刚刚出道的小主播，请大家多多支持小鱼儿！” 游戏里面小鱼儿的母亲已经又提来了一桶水，看到小鱼儿没浇水站在那里发呆：“你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又在发呆！累了就回屋歇着吧！” “这就来了！”小鱼儿又换到游戏的手机，开始操控角色，学着母亲的动作一瓢瓢的脚踩。 很快就学习的似模似样的了。 曾凡看着这个直播没什么意思了，又继续刷别的直播，很快就刷到一个男主播。 这个主播显然是个不差钱的了，选择的是世家大族出身，住的是豪宅大屋，身边十几个丫鬟环绕伺候，正在吃饭，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主播正在一样一样的显摆介绍。 “看到没，各位！银鎏金錾花、高柄杯，这游戏做的太考究了，这种杯子博物馆见过，无价之宝啊，这里就是我们家寻常喝酒的杯子！一个字，讲究！” 男主播得意洋洋的介绍道。 下面游客发言：“‘讲究’是两个字！” “我说几个字就是几个字，有钱！任性！” 男主播说完指使身边的丫鬟们：“少爷我吃饱了，你们收拾下去吧！小玉，给少爷我捶捶肩膀！” 丫鬟们纷纷上前，将桌子收拾干净了，一个漂亮的小丫鬟，站到男主播的游戏角色身后，用小拳头为他敲打肩膀。 嘚瑟的样子让人看不过去，曾凡直接刷走了。 后面又连续刷到十几个游戏主播，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是在直播求仙游戏。 选择的职业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有的主播正在适应阶段，有的主播则是适应的很快，玩的不亦乐乎。 沙发很软和，曾凡躺在上面刷手机。 李虹衣装整齐的从卧室里出来：“我去上班了，晚上要十二点后才能回来，你晚饭自己随便弄点吃吧，走了！” “路上小心点，下班用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开车去，开车回！” 李虹上班走了，家里就剩曾凡一个人。 又刷了一会手机，很快就感到无聊了，曾凡决定也去游戏里消磨剩下的时间。 刚要进游戏舱，有人打来电话，拿起来一看，是路雨：“曾凡！你们那游戏舱你必须得给我留两台呀，我就慢了半小时，没抢上！” 原来昨天接到他的电话后，路雨也准备好了要预定一台，结果今天女朋友的事情办完后，再去预定，发现预定数量已经被抢光了。 路雨下载了游戏玩了一会就上瘾了，手机都这么好玩，游戏舱据说是身临其境的体验，那必须要弄来玩呀，这好玩意儿自己玩可不行，女朋友也必须要有。 幸亏是高华有先见之明，公司每个员工有两台的预定名额，他们几个高管每人有十台的名额。曾凡给李虹和他父母每人定了一台，还剩下七台的指标呢。 给路雨两台后还剩下五台了，不知道侯成抢到没有。 正想到这里，侯成的电话打过来了：“你有游戏舱的内部名额吧，给我来五十台怎么样？加钱也行！” “你也没抢上？” “怎么可能，你都提醒我了！问题是我跟人吹牛说认识你们公司内部人士，结果都求到我这了，你不能让哥们儿牛皮吹破吧！”侯成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我只有五台的名额了，再多的也不知道行不行，我给你问问吧！” 给高华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大家都碰到了相同的情况，游戏舱供不应求，首批放出的一万台十几秒钟就抢光了。 公司的大部分人都接到了类似的请托，原先内定的那些名额基本上都用完了。本来是计划每天放出一万台预定，慢慢的炒作热度，没想到这才第一把火就烧开锅了，三万多的游戏设备都当成手机来抢了。 几十台的指标还是能拿出来的，把还没定出去的拿出一万台足够大家用来维持关系了，反正一样的价格，又不是白送。 有了高华的承诺，曾凡也就有了底气，给侯成了满意答复。 后面曾凡也没有进游戏舱，就等着接电话，他的电话还从来没这么忙过。 原先一个月接不了十个电话，还有一半是卖理财卖保险，剩下几个都是快递公司。 现在一下午的时间就接了十几个电话，那些知道他工作的熟人纷纷打来找他预定游戏舱，曾凡感觉自己都快成了公司的客服了。 好在他的联系人数量不多，知道他工作单位的人更少，这一通电话以后，估计就没人再找他预定了，能找的都已经找过了。 第69章 新网友 游戏开通的同时，游戏的官方网站，官方论坛也正式开通。 发布会结束不到两个小时，游戏的注册数量已经突破五十万，论坛的发帖数量已经破千，回复数量过万了。 要知道这个游戏可是没有提前开通注册，而是上线后才能注册，并且每个证件只能本人注册，只能有一个账号，这样的速度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曾凡的权限可以查看所有的游戏后台数据，五十多万人有三十多万愿意付费选择出身职业，大多数都是付费一百元的高端职业，付费十元的人很少，两个多小时，公司已经收入了三千多万。 查看阿成的算力调度情况，还好没有大规模的上升，五十万人距离阿成的理论上限差的还很远，今天的服务器费用算是挣回来了。 官方论坛的帖子标题可是比内部论坛奔放多了，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一个个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的祖父是李渊！’ ‘李白和我称兄道弟！’ ‘我与李世民不得不说的故事！’ ‘回到大唐当王爷！’ ‘公孙大娘为我跳舞，果然是惊为天人！’ ‘我来了！我见了！我挂了！’ ...... 点开了热度第一的帖子‘我的祖父是李渊！’ “一百块钱没白花啊，进游戏就成了太子李建成的儿子，锦衣玉食啊，可惜刚刚享受了一天，不！一个小时，碰上了宣武门之变，然后，游戏就结束了。” 下面回帖的显然都是感同身受，大部分都是进游戏没多久就挂了的。 “楼主知足吧，你还过了把锦衣玉食的瘾，我一个小兵招谁了，刚进游戏就挂了，我还秦王府的兵呢！” “楼上我和你同病相怜！” “我们都是炮灰吗？这游戏太残忍了！” “哇哈哈哈！我也是玄武门事件参与者！我没挂哟！羡慕吧！妒忌吧！我已经成为仁勇校尉了！秦王万岁！” “楼上不要嘚瑟，希望你能多活几个小时！” “同上！” ...... 这个帖子看的曾凡笑的肚子疼，这里面的玩家显然很多都是玄武门事变的参与者，可惜都是失败的参与者，没失败的人估计都在忙着游戏吧。 发帖的不光是一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标题党，也有一些比较有内容的技术分析帖子。 一篇‘求仙游戏之我见’的帖子，写的很有水平： 游戏安装文件下载后只有几十兆，安装后所占空间不到百兆，游戏内的画面水平却超过了市面上几乎所有的大制作游戏。 采取全自动模式设置为旁观视角，画质和看电影没什么区别，高智能的npc每一个都仿佛最优秀的演员，甚至都不是演员，因为演员还有演的痕迹，这里面的npc就是角色本人。 超级智能的超级之处可见一斑，哪怕一个普通路人，都有自己的身世，自己的故事，游戏里面一个小时，在城中见过的人成百上千，形形色色，每条街道，每座房屋，每家店铺，车辆，马匹，等等，看上去全都无比真实。 我认真丈量了房屋器具的尺寸，甚至跑到城里用步伐测量了两座城门间的距离，应该是一比一的实景地图，整个城市，可能整个天下，都被一比一复刻到了游戏中，超级智能创造出一个无比真实的大唐世界，让我们游戏其中。 手机端的体验如此，游戏舱里面据说能得到身临其境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能当成真正的穿越来体验，我很期待！ 这个玩家帖子里还发了很多的游戏截图，从里面可以看出来身份不一般，华丽的府邸，光亮的金银器皿，绣着龙纹的锦缎服饰，宽大舒适的豪华马车，无形中都衬托出主人的出身非富即贵。 这个贴子也招来了很多回复。 ‘大神一看就是宗室子弟吧！’ ‘大神前面的玄武门之变没你的事儿吗？’ ‘王爷招小厮吗，小的聪明伶俐！’ ‘楼上牛b！’ ...... 游戏的女性玩家也很多，有一个女玩家显然对选择的出身很满意，发了个帖子炫图，都是各种漂亮的古装截图，人漂亮衣服也漂亮，配上古色古香的建筑，好像是拍了一套价值不菲的古装写真大片。 这两个帖子引发了大家炫图的热情，各式各样的截图纷纷发出来。 有正经的人物角色截图，也有游戏中的漂亮风景截图，游戏中的npc也有很多俊男美女，被人被发了上来。 其中一个‘萌萌哒小女孩，大家猜猜她是谁？’帖子引起了曾凡的兴趣。 打开一看，小女孩看上去四五岁的模样，长得乖巧可爱，曾凡不认识，但是抱孩子的人他却认识，正是最近跟着他修炼的太子李弘，只不过这图里穿的是便装。 小女孩不可能是李弘的女儿，难道是他的妹妹太平公主？曾凡更好奇的是这个截图的玩家，是不是进入了自己所在的游戏位面。 看这个李弘的截图很像跟自己修炼后的模样，那以后游戏可就热闹了，不知道这些人对游戏进程会产生什么影响。 这个玩家不知道在游戏里是什么身份，能接近皇子皇女，身份应该不会太低。目前还没有宫女太监或者侍卫的职业可选吧。 看来不是宗室子弟就是官员子弟之类的身份，曾凡在论坛内加了对方的好友，问对方游戏中的身份和年代。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总章元年，西市齐家绸绢铺。你也在这里面吗，我还以为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呢？你是什么身份？” “我住在城南滕王别墅，派人去你那里定一批货，你自己送过来就能见面了。”曾凡回复道。 “你是新进封的临淮王？” “你怎么知道？”曾凡好奇道。 “估计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我在游戏里面听到的第一个八卦，说滕王七公子得神仙传授仙法，治好了太子的宿疾，皇帝才破例加封临淮王，别的高祖嫡孙只不过是封爵郡公而已！” 这小道消息穿的这么快，这也更加确定了曾凡的猜测，这个人和自己在同一个位面。 “加我个微吧，我今天上不了游戏了，以后有时间再一起玩！” 对方发过来一条私信，里面有个手机号码，曾凡发了个好友申请过去，很快就通过了，这才发现对方是个女人，网名‘霁月难逢’，看这个网名还是个红楼梦爱好者。 第70章 庄周晓梦 进游戏前，曾凡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在游戏中的时间进度很快，几个小时就能过去几个月，可能和那个网友还没见面就已经错过了。 好久没有查看修炼等级了，经验已经一千多，等级到了十七级，力量，速度，精神三项属性都超过了九十，只有悟性仍然九十没有增加。 他在外面一天多没进游戏，这里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总共玩游戏不过四天，游戏里时间却已经过去了一年。 太子李弘身体好了很多以后，不再常驻翠微宫，每隔几天都要回城住几天，看来到底是个闲不住的人。 曾凡倒是无所谓，每天照样爬山，修炼，练字，下棋没有对手了就开始学琴。 这时候的古筝只有十三根弦，后世为了音域更广增加到二十一弦，好像学起来不能通用，于是曾凡专攻古琴，这个古今都是七根弦，看起来更好学。 古籍记载伏羲作琴，也有神农作琴、黄帝造琴、唐尧造琴等传说。舜定琴为五弦 ，文王增一弦，武王伐纣又增一弦为七弦，至少有三千年以上历史，古琴音域宽广，音色深沉，余音悠远。 管家史义请来一个私教，据说是教坊司的资深教授，一个四十多的张大娘，这个年代的人确实老得快，现代四十多很多还可以冒充小姑娘，这位已经是大娘了。 每天下午跟着张大娘学一个时辰弹琴。 看着比繁体字更难学的琴谱，曾凡硬着头皮死记硬背，仗着过人的记忆力，先背下来再说，然后照着张大娘教的一板一眼的弹。 几天下来居然也学会了一首曲子，凭着记忆不看谱子也能完整的弹了出来。 万事开头难，学会了第一首曲子，琴谱也基本能认了，其他的曲子照着谱子也能摸索着弹出来。 不过半个月，张大娘就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了，主动提出告辞，曾凡让管家加倍给报酬，然后礼送回去。 相比下棋，要两个人费心费力勾心斗角，曾凡还是更喜欢写字和弹琴，一个人就能自娱自乐了。 当然了，自己学会不算会，还能教会别人才行。 曾凡已经把自己的丫鬟侍卫调教出了十几个，让他们闲着一起修炼打坐，看书，练字，下棋，弹琴，画画，除了每日一部分人陪他爬山，一些人需要日常采买，平时大家的事情都不多，大多数时间都闲得很。 天赋和毅力也都有高有低，水平最好的还是秀竹翠竹两个丫鬟，一手小楷也都学的有点模样了，下棋也成了她们日常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弹琴的水平都很一般。 日子每天都平平淡淡，看似无聊又过的有如白驹过隙。 翠微宫的邻居李弘不知道搬回城多久了，反正曾凡的记忆里好像他来告别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现在的曾凡，感觉在游戏里待久了，很容易完全融入这个时代，经常会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个游戏中的过客。 住在这个庄园也并不是完全与世隔绝，外面的新闻也时常会随着出去办事的人而传回来，不过那些事情与这里仿佛很远很远。 总章元年九月癸巳，司空、英国公李绩破高丽，拔平壤城，设安东都护府，分置四十二州，算是近期最大的新闻了。然后这位老大人的过往战绩又一次被大伙记起，这时候人们才发现，开国时期的功臣们不知不觉中都已经退出了舞台，李绩是活到现在为数不多的几个了。 二年六月戊申朔，日有食。括州大风雨，海水泛溢永嘉、安固二县城郭，淹没民宅六千八百四十三区，溺杀人九千七十、牛五百头，损田苗四千一百五十顷。冀州大水，冲毁庐舍数千家，朝廷遣使赈灾。 秋七月，剑南益、泸、巂、茂、陵、邛、雅、绵、翼、维、始、简、资、荣、隆、果、梓、普、遂等一十九州旱灾，百姓绝收，总三十六万七千六百九十户，遣司珍大夫路励行存问赈贷。 平灭高丽的大胜仗也成了李绩最后的绝响，十二月戊申，司空、太子太师、英国公李绩薨，享年七十六岁。 这年整整一个冬天都没有下雪。 游戏里的日子过的轻松又悠闲，从而就不会感觉过的快，两年的时间仿佛瞬息而过，曾凡都已经开始模糊了对现实中的记忆，仿佛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设置的游戏舱闹钟第一次发挥作用，提醒曾凡该回归现实了。 以前要按时上班，每天都会被闹钟吵醒，现在没有了上班打卡的压力，所以他的游戏舱闹钟每次都设置到最长时间，前几次都没用上，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 从游戏舱中出来，曾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六个小时前的记忆，一瞬间从他大脑中被唤醒，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半夜十二点了。 想起李虹说过十二点下班，曾凡突然特别想尽快见到她。 于是换了衣服，出门往她们的医院走去。 夜晚的小区空荡荡的无人，门口的警卫室里，保安在趴着睡觉。 走到了大街上，开始有了一点点人气，马路上偶尔会驶过一辆汽车，只是空荡荡的驾驶座显得有点格外诡异。 到医院步行需要十五六分钟，偶尔遇到一两个路人，看到他悠闲的步伐都会格外的看两眼，好像要确认他是不是刚喝过酒一样。 看时间到了十二点，给李虹发了个微信，告诉她在医院门口等她。 坐在医院门口一侧宽大的石台上，曾凡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就躺在了上面。 双手抱在脑后，看着天上的星星。 现实的记忆已经完全回到了他的脑海中，他还是有种很遥远的疏离感。 游戏中的他从小在滕王府中长大，母亲早逝，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京城，对父母根本没有具体印象。 这个世界里他的父母也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 两个世界里他都是孤独的一个人。 身处其中，却仿佛都离他很远。 临下班的时候来了个急诊，李虹下班比平时晚了十几分钟。 这种事情对她们来说是常事了，换完衣服，发现手机有条新的信息，打开一看曾凡发来的：在医院门口等你！ 走出大门口，心有灵犀一般往左侧看了一眼，发现石台上面好像躺着一个人。 进了一看，曾凡躺在那里正在瞪着两只眼睛数星星玩呢。 刚要上去踢这家伙一脚，突然发现他脸上挂满了泪水。 “曾凡！你怎么了！” “哦，没事儿，下班了吧，那我们回家！” “没事儿你哭什么？又去看电影了？” “我没事儿！也没去看电影！就是突然感觉很孤独，然后就不自觉的流眼泪！” 李虹上前拉起他，紧紧抱住他的肩膀，把他搂在怀里。 “你有我呢，怎么还感觉到孤独呢？” “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里，并没有发生李虹预想中的脸红耳赤的事情，曾凡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李虹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感觉自己是不是对这个男人有些苛刻了？ 可是反思一下，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难道是要求三个月不许同房，惹他不高兴？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因为那个事情。 思来想去好久也没想明白，李虹带着疑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71章 好好学习 一夜无梦。 曾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刚蒙蒙亮。 昨天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看着身边李虹睡觉还皱着眉头的样子，曾凡感觉有点愧疚，用手帮她抚平，然后轻轻的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心情愉快的下床了。 小区附近新开的这家健身会所，每天这个时间段的人最多，尤其是跑步机，一字排开几十台几乎站满了人。 在最边上找到一台空闲，上去设置好速度，轻快的跑了起来。 跑满了半个小时，十二公里多一点，比上次多跑了两公里，曾凡全身微微发热，降低速度又慢跑了一分钟，从跑步机上下来。 “你体力不错啊，练过马拉松？”一个穿着运动装束的女人从旁边跑步机上下来，好奇问道。 看了对方一眼，曾凡很面生，不认识这人：“没有，偶尔晨跑一下！” “你好，认识一下，我叫高帆！也住这个小区，是个记者！”这女人大方的伸出手自我介绍。 和对方握了一下，曾凡也自我介绍：“我叫曾凡，是个程序员！” “看不出来啊，程序员有你这身体素质的估计不多，我还以为你是专业运动员出身呢！” “我也是最近锻炼的才勤快点，以前的体力也很一般！” 从会所出来，曾凡在一家早餐店吃了碗豆腐脑，两根油条，然后又给李虹打包了一份带回去。 回到家里，李虹还没睡醒，曾凡洗了个澡，到书房里打开电脑上网。 游戏上线不到一天，在线人数已经达到一百二十万，注册人数超过了五百万人，收入也超过了两亿，各项数值上涨趋势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关闭了游戏后台，曾凡打开前几天收集的资料继续学习，这些佛道各家典籍，二十四史，各家杂记野史等等资料大多都是文言文写成，看起来容易，理解起来很费劲。好在现在网络发达，很多困惑的地方都能搜索到答案。 搜索到的答案是不是真的答案，那就不知道了，还是看个人的理解吧。 可惜这些资料不能带到游戏里面去，曾凡只能凭借着超强记忆力先背下来，到了游戏里面再慢慢消化，反正那里面的时间很充裕。 看了一个多小时，曾凡起来活动一下身体，李虹已经起床了，正在客厅里面做每日的瑜伽功课。 “你教教我练这个，我也想试试！” “就你？老胳膊老腿能行吗？” “别看不起人啊，我可是搏击高手，柔韧性比一般人都厉害！”曾凡自豪道。 “那你摆个这姿势来瞧瞧！”李虹说着摆了一个船式。 长坐姿在垫面中央，屈双膝；抬起双小腿向上，身体向后倾斜；慢慢的伸直膝盖，双腿并拢收紧，与身体呈“v”型；双手前平举，脊柱向上延展，保持身体平衡，眼睛看向前方。 这个体式看起来简单，真正能做标准的不多，对曾凡倒是没什么难度，这个对腰腹，背部，腿部的力量要求都很高。 李虹坚持了三分钟停了下来，曾凡坚持了五分钟。 一个个体式做下来，李虹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你这身体确实变态啊，怪不得路雨他们总是求着你去打比赛！” “你现在才发现，真是后知后觉！说到路雨我想起来今天还有比赛呢，不知道他们还找不找我！放了他们几次鸽子了！” “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不打！他们有需要就会来找我，我是帮忙而已，不能太主动！” “那好吧，你自己在这等吧，我要去玩儿游戏了！” 曾凡：“我预定了三台游戏舱，你一台，你的父母一人一台，以后都可以玩了！” 李虹白了他一眼：“花那钱干嘛，咱俩用一个就够了，我爸妈多大岁数了，他们才不玩儿这个呢！” 曾凡：“你不买他们没的玩儿，肯定舍不得花钱，既然买了不能闲着浪费，到时候自然就会玩儿了！都快退休了，开发点业余爱好！” 李虹：“对了，还没问你在游戏里面哪个年代啊，干什么的？” “现在是李治当皇帝，再有十多年就要挂了，武则天的时代就要来了！我是专职修炼，时间过的很快！” “很快有多快，我现在玩一次在里面就好几天呢？这游戏时间还不一样吗？”李虹好奇道。 “昨天游戏正式上线，我在论坛认识一个网友，我们在同一个时期，本来相约在游戏里见一面。。。” 曾凡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怎么了？没见到吗？还是特别丑的女网友？”曾凡把李虹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我昨天在游戏里过了两年多时间！长的我都快忘了那是在游戏了！从游戏里面出来，反而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特别不真实！” “怪不得你非要去接我下班，还躺在医院门口哭，看的我可心疼了！”李虹恍然大悟。 “游戏舱里面进入游戏全靠脑波操控，拟真度很高，返回的各种信息对大脑有一定的催眠作用，所以在里面时间和外面不一致，用手机玩儿倒是没这种影响，一般都是和现实世界对应，时间差距不会太多。” “也就是说你和你那个女网友，还没见面，就已经错过了？”李虹理解道。 “就是普通网友，你不用总强调女网友啊！” “我这叫实事求是！好了不管你了，我要去玩儿游戏！” 两人一起来到书房，李虹进游戏舱，曾凡继续背资料。 中间接到了路雨的电话，让他中午十二点别忘了过去打比赛，曾凡答应了。 离中午还有三个小时，继续专心学习。 旧唐书二百卷，新唐书二百二十五卷，一个朝代两本差异很大的史书，旧唐书由五代后晋石敬瑭时期命人编写，唐初的各种资料实录保存还比较完整，晚期的资料损毁严重，内容比较少，前后混乱，编纂仅用了四年，错漏重复的地方很多。 到了宋代仁宗时期，有宋祁，欧阳修等人先后主持，历时十七年，终于重新编成了新唐书，资料选取广泛，尤其志，表，列传内容更加详实，丰富。 新唐书的缺点就是两位主编主观意识太强，资料删减严重，旧唐书本纪很多内容直接取自唐初史料，到了新唐书被删减去大半，很多资料都有缺失。 要了解唐朝风貌，这两本书不可或缺，文言文本来就比较晦涩难懂，还要通读背下来，对曾凡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不过人总要有点事情做，不上班了，也不能每天光是混吃等死嘛。 更何况背这个既能玩游戏，也是一种学习，挺好！ 第72章 静极思动 中午的时候，李虹和曾凡一起去了演武堂搏击俱乐部。 双方的对阵表已经出来了。 演武堂这边是李复兴，泰国人猜万和曾凡，对战方猛虎搏击俱乐部，三名选手是韩国人金俊熙，泰国人巴松，蒙古人阿古拉。 李复兴对战韩国人金俊熙，猜万对战巴松，曾凡正好和蒙古人阿古拉对战。 那个阿古拉身高一米八左右，体重最少二百斤以上，脖子粗腿粗腰粗，看体型就是个摔跤好手，曾凡对这样的对手也有点发怵。 他对获胜有信心，想要完胜，还不能伤人太重，就很考验手段了。 最近研究修炼方面的书籍，曾凡对人体经络穴位也有了一定的认识，知道击打某些穴位能让人迅速丧失战斗力，难点在于没有实战经验，这些穴位打击轻了不起作用，只会陷入不利局面，打击重了容易出人命。 目前为止对付这种超重量级选手，他最有把握的手段，还是上次一样，崩拳的手法击打对方檀中穴，震晕对方，实际伤害最小。 比赛正式开始，李复兴和金俊熙已经开战。金俊熙身高一米七多，体重七十多公斤，标准体型，对九十多公斤的李复兴有不小差距。 “他们俩谁会赢？”李虹在身边问。 “李复兴有很大优势，能不能赢还不好说。” 路雨和他女朋友律师陈菲和他们坐在一起观看，这时候插话：“这个金俊熙不行，也就是耍耍帅，欺负下菜鸟，你们看着吧！” 情况果然和路雨说的差不多，金俊熙几个漂亮的腿法落空，开始有点紧张，李复兴一个重拳就将金俊熙击倒在地。 随后数秒结束前站了起来，再也没有了刚上场的锐气，不停的在擂台闪躲，被李复兴抓住机会又一次击倒在地，这次金俊熙没有再站起来，直接选择了放弃。 陈菲不满道：“看着他长得不错，没想到是个银样蜡枪头，绣花枕头！” 路雨不以为然：“那得分怎么比，要是去后海三里屯勾搭美女，李复兴拍马也赶不上他！” “你见过呀？” “还用亲眼所见嘛，那家伙比赛就是玩票，人家有高薪工作，不差钱，长得还帅，把妹那还不是无往不利！” 说话间第二场比赛也开始了。 两个泰国人用泰拳对战，俩人身高体重也差不多，打的是拳拳到肉，鲜血横飞。 苦战了五个回合，谁也没能ko对手，最后猜万凭借点数优势获胜。 演武堂搏击俱乐部两战全胜获得了本赛季的冠军，猛虎俱乐部只能屈居亚军。 曾凡和蒙古人的那场比赛不用再打，也不用担心下手轻重的问题了。 离开了俱乐部，李虹去上班，曾凡回家。 路上收到了昨天那个网友霁月难逢发来的信息：“为什么不见我？” “给你留的书收到了吗？” 霁月难逢：“看不懂啊，这书有什么用？” 曾凡：“这游戏叫什么名字？” 霁月难逢：“求仙，这书是修炼秘籍？” 曾凡：“差不多吧，你好好修炼，如果修炼有成，或许还能在游戏里面见到我！” 霁月难逢：“怎么？你上天了吗？” 曾凡：“我已经在你当前游戏时间的两年后了！” 霁月难逢：“？？还能这么玩儿啊！” 曾凡：“你如果修炼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滕王别墅找秀竹，我交代过，她会指点你！” 霁月难逢：“知道了，谢谢你！” 回到家里，进入游戏舱，开始游戏。 游戏里的日子还和以往一样的悠闲，大家对这样的生活都已经习以为常。 曾凡却准备做一些事情了。 招来了侍卫统领卫绅问道：“府中可有强弓？” “我用的三石弓可以吗？据我所知这是府里最强的了？”卫绅回答。 “你去外面找找吧，越强越好，我有用。”曾凡下命令。 过了几天，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的太子李弘来访。 见了面就笑问：“听闻七叔想要一把好弓？准备去山中猎大虫吗？” 曾凡开门见山：“静极思动，准备演练一番，空食俸禄二十年，如今学有所成，欲为国家效力！” 李弘招呼随从拿过来一把长弓，比一般的两石弓长出一截，粗了许多。 “这把弓怎么样？六石弓，很少人能拉满，可惜上阵用处不大！” “去演武场试试就知道了！”曾凡接过弓箭掂了掂分量，率先走出了屋子。 这里是郊外，演武场很宽大，足有后世两个足球场大小，本来也是用来举办马球比赛用的场地。 侍卫们平时演练骑射，场中也立了不同距离的一排垛靶，曾凡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弯弓搭箭朝最远的靶子射了一箭。 李弘可是亲自试过这把弓，他费尽力气都拉不动，身边的侍卫倒是有个人能勉强拉开一半，憋得面红耳赤，瞄准那是别想了。 看着曾凡开弓的样子，像喝茶一样轻松。 已经有侍卫骑马过去把靶子取过来，靶子正中扎着一支箭，只剩箭羽还漏在外面了。 “七叔神射！看样子尚未尽全力？”李弘试探道。 曾凡笑道：“你有什么想法只管提出来试试！” 招过自己的侍卫吩咐了几句，指甲那个侍卫骑马远远跑了开去，将一个靶子搬到了靶场最远处，比刚才的靶子远了将近一倍，足有四百余步，最后还将自己的盔甲套到了上面。 左手持弓，右手一把抓起三支箭，曾凡摆了个标准的姿势弯弓搭箭，缓缓的将弓拉满，瞄准。 只听嗡~！一声长响，曾凡手中的三支箭都已经射了出去。 当然不是同时射出三支箭，而是一瞬间连续拉满三次弓，因为速度太快，弓弦响声连在了一起。 众人还在震惊之中，远处的侍卫已经扛着靶子往回跑了。 靶子立到李弘身前，三支箭从上到下排成整齐一列，间距相同，洞穿精铁打造的盔甲，深深扎入靶心。 咸亨元年夏四月，吐蕃攻陷西域白州等一十八州，又与于阗合众攻破龟兹拨换城，切断了中原和安西四镇的联系。 朝廷任命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临淮郡王右戎卫大将军李循琬，右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为副，领大军五万进击吐蕃。 第73章 万军之中 曾凡这个身份刚刚二十岁，从没有领军经验，本来以为要出征会很难，没想到李弘对他很有信心，大力举荐他，加上大唐这些年东征西讨，几乎是战无不胜，以为这次能让他跟着沾光混点军功。 李治也是大方，直接就给了他一个右戎卫大将军，只比主帅薛仁贵略低，反正他是宗室子弟，别人不服也不行。 他可是知道这一仗败的很惨，大非川一战，薛仁贵损兵折将，被一撸到底，贬为庶民。 后世对这场败仗分析的文章很多，曾凡看了不少，心中多少也有点底气。 接到皇命后，曾凡让他的护卫统领卫绅从府中选了十名护卫，然后一起去军营报到。 这次出征的大军主体是跟随薛仁贵东征西讨过的老部队，总数三万人。 至于两位副手临淮郡王右戎卫大将军李循琬，也就是曾凡的游戏身份，右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都是贵族子弟，各自率领一万配属部队。 薛仁贵今年已经五十六岁，打过三十多年仗的老将，战功赫赫，威名在外，随着李绩去年去世，薛仁贵已经是大唐为数不多能震慑敌人的宿将了。 阿史那道真虽然是个突厥人，可是他父亲归降大唐，娶了李渊的女儿衡阳公主，三十多岁的他虽然顶着突厥人的名头，却是在长安城里出生长大，实际是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而已，论起来还是曾凡这个王爷姑表亲的表哥，这次出征也是为了混点军功，带着麾下的的突厥子民挣点封赏。 这个时期正是大唐军队的战力巅峰，不只是靠几个名垂青史的将领，府兵制的作用也不可小觑。 配属给曾凡的右戎卫为例，他是临时最高长官，只负责指挥发号施令，下面有将军二人，共同掌军，平时负责训练以及保卫皇城，战时带着军队冲锋打仗。 右戎卫属于唐初设立的十六卫军府之一，早先叫右领军卫，目前兵员两万五千人，这次随曾凡出征的只有一万人，副将刘德，还有长史一人，录事参军事一人，仓曹参军事二人，兵曹参军事二人，骑曹参军事一人，胄曹参军事一人，此外还有郎将十人，各级校尉数十人分别统领大军。 军中实力为先，曾凡让副将刘德召集起队伍，拿出李弘送他的那把长弓又一次表演了他的神射，下面士卒们一起高声欢呼，那些心中质疑他的将校们顿时俯首帖耳，至少表面上不再炸刺了。 五万大军前后绵延十几里，大唐境内行军速度很快，薛仁贵，曾凡，阿史那道真各自统军前进，不用每天见面。 平时也看了很多这个时候的兵书战策，曾凡又不摆架子，这次行军途中理论联系实际，有不懂的就向副将刘德，各位参军等人请教，很快就初步的掌握了这支军队。 大军开拔一个多月，到了鄯城，也就后来的青海省省会西宁附近，鄯城镇守郭待封带领五万军队加入他们的队伍，大军继续前行到达青海湖南侧的大非川，薛仁贵召集将领开会，部署具体的行动方略。 结果也和史书记载差不多，薛仁贵深知吐蕃和吐谷浑联合军队人数占优，又有高原地利优势，并且以逸待劳，唐军人少须速战速决，方能取胜。 他们的前方目标乌海城沿途都是山路，辎重车马通行缓慢，大部队过去费时太多又易丧失战机，薛仁贵决定亲率本部三万轻装奔袭。 留下曾凡，阿史那道真，郭待封率各自部队守护辎重、粮草，让他们在大非岭上凭险置栅，构筑防御工事，使之成为进可攻退可守的前沿阵地。 看来薛仁贵知道指望不上他们，让他们把守住后路，供应上辎重粮草就行了。 留守三个人曾凡最年轻，但是他的身份最高，以他为首，阿史那道真，郭待封至少表面上对他很尊敬，有这些也就够了。本来以为郭待封会诈刺，曾凡都准备好了最坏打算，没想到这老头子很识时务，老老实实的服从安排安营扎寨。 他们驻守的地方在两道山岭中间，曾凡和阿史那道真左右扎营，郭待封在他们后方扎营，牢牢守住这个要地。 消息不断从前面传回来，两军于河口遭遇，吐蕃军猝不及防，大败，伤亡惨重，损失牛羊万余头，薛仁贵乘胜进占乌海城，然后给他们发来军令，让他们领军过去增援。 曾凡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论钦陵带着二十多万大军在前面等着他们，不去是违抗军令，并且薛仁贵后继无援也不行，进军增援就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了。 召集了众将开会，曾凡说出了自己的推测，阿史那道真表示唯令是从，郭待封则表示质疑：“薛大总管在前方固守待援，我们不应该急速前进支援吗？” “我相信以大总管的实力，乌海城守上一个月也没有问题，咱们只管步步为营，让论钦陵无机可乘就行了！出了任何事情由我负责！” 曾凡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郭待封只好服从了。 他们的大军缓慢前进，三天前进了不过三十几里，然后和前方的联系彻底中断，曾凡知道论钦陵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这时候他们的队伍也已经走出了山谷，前面是难得的一马平川，几十万大军都能摆得下来进行决战。 下令大军就在山谷外面安营扎寨，做好固守准备，不再前进，等待论钦陵前来，侍卫统领卫绅被曾凡派出去侦察敌情。 一天过去了，敌人没来。 两天过去了，敌人还没来。 三天过去了，敌人仍然没来。 开始众人还都坐得住，五天以后，阿史那道真和郭待封一起来找曾凡：“王爷，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大总管三万人马所带的粮草辎重只怕不多了！” “之前战报不是提到俘获牛羊万头，乌海城中也不可能没有粮食，你们只管放宽心，只要我们的队伍还在，大总管无忧！” 一身素服的曾凡盘膝而坐，侃侃而谈，并不把两人貌似焦急的神情放在眼中。 他的镇静也感染了两人，不好再说什么，退下去继续等着吧。 时间又过去了五天，出去侦察的卫绅带着人回来了，他带着五名侍卫和两名向导一起出去，回来的时候侍卫少了三名，向导还剩一个。 听了卫绅的汇报，曾凡知道决战的时刻即将来临。 第74章 决胜 又过了两天之后，吐蕃的大军终于来到。 一队队的人马不断开过来，在距离他们五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无边无际的人马很快就占据了对面视力所及的原野，还在持续的增加之中。 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高，站在营地里面就能眺望敌情，郭待封也是多年从军的宿将，以前心里对曾凡不以为然，只是迫于对方的身份不得不屈从，现在则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少年人的先见之明。 唐军武器盔甲和战斗力都远强于对方，要是行军途中遭遇这么多人突袭，唐军阵型优势被打破，胜负很难预料，现在对方沉不住气了，企图在这里以多为胜，那可是打错了算盘。 阿史那道真率先请战：“王爷！敌人远来，阵型未稳，末将愿率领两千手下儿郎前去冲杀一番！” “好吧，你去试试也好！记住，不要恋战！刘德，你率领两千人马出营列阵，准备接应！”曾凡已经基本熟悉了这时候打仗的基本规则，有条不紊的命令道。 阿史那道真率领的都是突厥人，马上功夫了得，一阵风冲出大营杀向对面。 论钦陵也是吐蕃名将，对于这种情况早有准备，也派出了五千人应战，阿史那道真见占不到便宜，放了一通弓箭就带着人马退了回来，双方互有伤亡。 对方的营地忙碌了一天，晚上还有队伍不断的前来。 第二天，吐蕃也没有主动出战，队伍仍然在不断的增加，曾凡不为己甚，你愿意耗着，我奉陪到底。 第三天如此。 第四天依然如此。 第五天，论钦陵终于沉不住气了，派出了两万人列阵邀战。 曾凡命令各军固守营垒，不必出战，他们愿意前来送死，就成全他们。 吐蕃两万人日光下站了一个时辰，面对唐军壁垒森严，没有进攻，灰溜溜的开始撤退回营。 一起观战的众人以为这次应该派人出去冲杀了吧，曾凡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直到敌人全军回营，始终没有任何表示。 不知不觉中，这个镇定如初的少年，成了一众将领的主心骨，坚信他一定会带领大军取得胜利。 几十万大军人吃马嚼，每天的消耗是个天文数字，吐蕃人尽管全民皆兵，赶着牲口上战场，他们也一样吃不消这样的持续损耗，牛羊马的胃口可比人大多了，哪里的草场也禁不住这么多牲口吃呀。 第六天，吐蕃人早早的就出营列阵，论钦陵准备毕其功于一役，你再不出营我就攻破你的营垒，不再陪这个小子耗下去了，谁知道对方还能耗多久。 唐军坐等这些天可没有闲着，一层层营垒，一道道的壕沟，一片片的陷马坑，就等着这一天呢。 吐蕃的人海战术持续了一整天，死伤过万，终于攻破了唐军的第一道营垒，唐军有序的退守第二道营垒。 这个时期晚上照明全靠灯笼火把，人们的眼睛普遍夜视能力弱，夜间攻营难度太大，论钦陵陷入了进退两难，直接就地驻守明天继续进攻，唐军晚上肯定不闲着，损失小不了。 可是退回营地，死伤过万才夺下的阵地，就等于又让回去了，那不是白忙一天？ 考虑再三论钦陵还是决定就地坚守，我们夜战不行，你们也一样会吃亏。 唐军一天的阵地防守伤亡很低，士气高涨，吐蕃人久攻不下则是士气低迷。 一夜无事，曾凡安排白天防守的士兵好好休息，派出养精蓄锐的士兵负责夜间巡逻，也没打算夜战。 第七天，吐蕃又从后方大营加派五万大军继续进攻，损失两万人马，唐军浴血坚守一整天，放弃第二道营垒，退守最后一道营垒。 第三道营垒后面就是唐军主营，退无可退了。 听说对方主帅是个刚刚二十的少年人，论钦陵觉得自己有点太过谨慎了，早知道一开始就全力进攻，现在说不定已经打赢了。 第八天，论钦陵只留了两万人马防守大营，全军压上，准备毕其功于一役。 血战了一个时辰，第三道营垒吐蕃人几次冲上去，然后又被杀退，持续不断的进攻，论钦陵站在第一道营垒亲自督战指挥，麾下一个个将领被派上去进攻，连砍了几个进攻不力的将领人头，眼看对方营垒已经岌岌可危了。 现在双方主帅的距离开战以来最近，已经不足六百步了，他们中间三百步就是双方激烈争夺的阵地。 吐蕃人不惜五比一，十比一的战损换来的优势，前前后后牺牲了四万多人，眼看就要突破唐军最后的防线，他们坚信只要杀进敌方营地，唐军一定会一溃而散，跪地求饶。 唐军主要将领站在后方高处观战，曾凡并没有亲临一线，唐军并不缺优秀的战士，用不着他亲自上阵。 “阿史那道真！你的一万人马准备的如何了？”曾凡问道。 “禀王爷！儿郎们这两天憋疯了，随时可战！”阿史那道真应道。 “你下去准备出战吧！我号令一出，你带领骑兵直冲对方中军！” “末将领命！” 阿史那道真回去准备了。 “郭待封！” “末将在！” “命令你的部队，全军出击，不留预备队！” “现在吗？” “立刻！马上！” “尊令！” 唐军的反击开始了，一直受到压制的力量全部爆发出来，很快就将第三道营垒上的敌人打了下去。 大量的唐军开始冲出第三道营垒，向着第二道营垒进攻，打了吐蕃人一个措手不及！ 曾凡带着护卫站到第三道营垒之上，弯弓搭箭，呼吸之间连续射出了十支箭，论钦陵和他麾下的十个将领，一齐毙命，无一幸免。 唐军阵地在高处，很多人看到主帅大发神威，齐声欢呼，士气大振。 反观吐蕃人，整个统帅部几乎都被端了，顿时群龙无首，还打什么，跑吧！ 号令发出，唐军营垒三个大门洞开，阿史那道真率领骑兵直冲吐蕃中军，打碎了吐蕃人最后一丝抵抗意志。 顷刻之间，双方攻守逆转，唐军士气如虹，吐蕃人兵败如山倒。 战场上的七八万吐蕃人拼了命的往后方逃命，后面压阵的十多万部队也被冲乱，阿史那道真带领骑兵如同狼入羊群，横冲直撞。 只要吐蕃人有聚集的情况，立刻冲上去一通砍杀，不让他们形成有效抵抗。 这时候，吐蕃人后方的大营也燃起了起火，出现了唐军的身影。 正是右威卫大将军，逻娑道行军大总管薛仁贵率军杀到了。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吐蕃人纷纷跪地投降。 此战大胜，歼灭吐蕃军十万余人，俘虏吐蕃吐谷浑联军二十余万，牛羊牲畜无数。 随后，薛仁贵率军趁势进军逻娑城，吐蕃最后的几万军队也被歼灭，俘虏吐蕃国王以下贵族两千八百人，吐蕃国灭。 这场大战过后，吐蕃势力彻底退出西域，大唐重新控制了安西四镇。 从五月领军出征，到八月大战论钦陵，还有后续一系列的行动，战争彻底结束回到长安已经是第二年春天了。 第75章 改变历史? 大军还朝举行了盛大的献俘仪式，薛仁贵也达到了他的人生巅峰，吐蕃国灭，大唐又去掉一个大敌。 这些都不在曾凡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他提前一个月就已经交卸了兵权，又回到了终南山的滕王别墅，继续过起了闭门谢客的清闲生活。 这一战的详细经过早有人写成奏折汇报过，李治当然高兴老李家又出来一个能打仗的子弟，李弘因为当初一力举荐也跟着威望大涨。曾凡表示不愿意接受任何官职，只想回去继续静修，这番表现更得到朝堂上下交口称赞。 所有参战人员一律论功行赏，薛仁贵进封平国公，左骁卫大将军，幽州都督。曾凡进封赵王，实封一千五百户，阿史那道真进封陇西郡公，左屯卫大将军，下面的将校们也根据表现各有封赏，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日子归于平淡，曾凡在游戏里的身份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大唐立国已经五十多年，能上阵杀敌的王爷只在开国时期才出现过，现在又出现了一位，他的事迹已经被回来的将士们广泛传颂。 加上他常年在终南山闭门修炼，事情越传越邪乎，渐渐的就蒙上了一层神话色彩。什么赵王运筹帷幄，能掐会算，汉初张良韩信一般的人物，早就料到论钦陵不好对付，所以才主动请命领军出战，为我天朝解决吐蕃这个大患。 连小小的道观齐云观都跟着沾了光，香火突然间旺盛了许多。 李家自称老子的后人，身为皇帝的李治当然不能落后，派人重修了齐云观，鉴于出云子师徒云游下落不明，又从别的道观派了几名道士过来，维持观里的香火。 这些也与曾凡无关，曾凡发愁的事情，在外面背了那么多唐史，现在因为他的行动被打乱了很多，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咸亨二年六月戊寅，左散骑常侍兼检校秘书、太子宾客、周国公武敏之以罪复本姓贺兰氏，除名，流雷州。 秋九月，地震。司徒、潞州刺史、徐王元礼薨。 十一月甲午朔，日有蚀之。庚戌，幸许、汝等州教习。癸酉，冬狩，校猎于许州叶县昆水之阳。 十二月丙戌，还东都。 该发生的事情继续发生，看起来自己造成的影响不大。 算了，既然想修仙，人世间那些事情关心那么多干什么，徒生烦恼而已。 反正也为大唐立了功劳，虽然自己没有流血，但是让敌人流了血，也不算白吃俸禄，心安理得继续躺平就是。 出兵回来，他的修行又有突破，现在已经二十五级了，境界也从略窥门径到了小有成就。 各项属性值也都涨到了满值，看来作为凡人已经达到了极限，再有突破就算超凡入圣了。 自从进封赵王，他住的这所别墅门口也热闹了一阵子，曾凡一概不见，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过来自讨没趣。 现在除了太子李弘偶尔会来，再无访客登门，曾凡也乐得清静。 每日间读书，练字，画画，弹琴，和丫鬟下下棋，日子过的也挺舒心。 咸亨三年春正月辛丑，发梁、益等一十八州兵，募五千三百人，遣右卫副率梁积寿往姚州击叛蛮。 二月己卯，侍中、永安郡公姜恪卒于河西镇守。 五月乙未，五品以上改赐新鱼袋，并饰以银；三品已上各赐金装刀子、砺石一具。 八月壬子，特进、高阳郡公许敬宗卒。 时间又过去了两年多，曾凡估计时间差不多，就退出了游戏。 出了游戏舱看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半，比昨天早了一点。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的恍惚感轻了许多。 换上衣服，洗了把脸，出门去接李虹下班。 ‘叮~！’电梯门打开，曾凡走入电梯，按下一楼按键，电梯门缓缓关闭，身体一轻，电梯开始下行。 这个时间几乎没人乘电梯，顺利降到一楼，走出电梯。 小区门口的保安这次没有睡觉，看到曾凡出来还点头致意。 脚步轻快的走向医院，路上见到几个身穿黄马甲的外卖员，骑着电摩飞驰而过，大半夜还在辛苦工作。 这次李虹下班挺准时，曾凡的信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她就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她的同事程雅。 “曾凡！这么大的老板，还来接我们李虹下班！”程雅开玩笑道。 “我算什么大老板，我也是打工人！可是一天也没当过老板呢！”曾凡自嘲道。 “那你这打工人的身家，可是让很多老板都望尘莫及了！”程雅羡慕道。 曾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程姐家住哪儿，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不太好吧，我住四季青那边，也不近呢，耽误你们俩休息！” 李虹：“没事儿！晚上车少，来回也就十分钟！” 车子开上四环路，一路飞驰，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四季青金雅小区，放下了程雅，然后开回了他们住的小区。 现在的李虹开起车来动作行云流水，俨然已经是个老司机了，她仍然还是习惯自己开车。 进入地下一层，倒车入库，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潇洒无比。 下了车，李虹拿过新安装的充电桩插头，给车子插上，这才和曾凡上楼。 “李虹，你不会每天都充电吧？” “当然了！这车电池好小的，不充电很快就会用完了！” “你上下班每天才用多少电？就有里程焦虑了！” “哎呀，你不开车不知道，不和你说！” 李虹懒得搭理他，身为一个老司机最烦副驾驶唠唠叨叨，指手画脚了。 回到家里，李虹煮了两碗面，一起吃完了才睡觉。 第二天曾凡照样天蒙蒙亮就醒了，然后刷牙洗脸，下楼去会所锻炼身体。 在跑步机上运动了半个小时跑了十五公里，曾凡有点意犹未尽，又到倒蹬器，蝴蝶机，龙门架各种机器上练了一气，直到浑身发热，这才停下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遇到昨天那个邻居女记者高帆：“好巧呀，又碰到你了！” 曾凡点点头打招呼没有说话。 “你是新搬过来吗，以前没见过你？” 高帆也是往外走，没话找话道。 “搬来快半年了吧，我前几天才在这里办的健身卡！” “哦，那就难怪了！” 走到昨天的餐馆，曾凡点了一屉小笼包，一碗黑米粥，坐下吃早饭。 高帆也跟着进来，坐在他对面也熟练的点餐。 第76章 工作的意义 吃完了早点，照例给李虹打包带了包子和米粥。 回小区的路上，高帆仍然和曾凡同路。 直到进入同一栋楼，走进同一个电梯，发现两家居然是楼上楼下，户型相对，曾凡26楼，高帆住27楼。 “好巧呀，曾凡！欢迎你和你女朋友来我家里做客！” “我们也欢迎你过来串门！” “你这话我会当真哟！” 曾凡尴尬的笑笑，不再说话了。 电梯到了26楼，曾凡赶紧逃跑，这个记者话真多。 回到家里，李虹已经起床了，正拿着拖把拖地。 “给你带的小笼包和黑米粥，趁热吃吧！地我来拖！” 李虹不领情：“我拖完地再吃，指望你拖地，还不如不拖呢，就知道糊弄！” “我看来已经够干净了，没必要每天拖一遍嘛！” “你饭还天天吃呢，不见你少一顿！” “哎呀！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在我看来一个样！” 曾凡赶忙认怂，试图转移话题：“好了，你说一样就一样吧，也不知道董磊他们的家政机器人什么时候做出来，到时候你就轻松了！” 李虹对这个感兴趣：“我听说第二医院已经有护理机器人在实验了，能帮病人扎针，还能帮病人翻身，带着病人上厕所，以后我们护士可能也要失业了！” “我们公司的徐灿是二院的领导，脑外科专家，这个是他主持的工作，还有智能诊断系统，能大幅度提升医院的接诊效率，减少误诊，我们国家人太多了，现在哪个医院不是人满为患！” 李虹拖完地将拖把放到卫生间，洗手吃饭，边吃边恍然大悟道： “我发现你们公司野心不小啊，开发出自动驾驶，让司机失业，这又开发出智能医护，打算让我们护士失业，这么多人失业没事干，然后你们又开发出这个游戏舱，让大家都去玩儿你们的游戏！” “我们最初的目的就是开发游戏舱，别的这些都是误打误撞出来的！但是不可否认，人工智能可以提高效率，很多重复性的工作比人类完成的更好，更安全！归根结底还是要为人类服务！” “那你们还挺高尚呀！” 曾凡认真的说道：“这是顺势而为，我希望有一天所有人，都不用再为了生存而去工作！不用为五斗米而折腰！” “那你这操的心可够大！”李虹嘲笑道。 “想想而已！社会的进步最终还要靠所有人推动，个人的力量有限，我只做我力所能及。” “有了钱就是不一样，你这境界都提高了！” “古人说得好，衣食足而知荣辱，发财才能立品！整天闲着才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咱终究只是个普通人。” 曾凡完全是有感而发。 “那也不一定啊，现在有钱人多了去了，都在想着怎么挣更多钱，怎么保住自己的钱，怎么样满足自己的欲望！” “也不能以偏概全，有追求的人还是有很多，人有自己的欲望不是错，每个人都有欲望，错的是不懂克制，为了满足欲望去损人利己！” 李虹吃完了包子和黑米粥，将包装袋和一次性杯子扔进垃圾桶，醋碟和筷子拿进厨房去清洗。 曾凡跟到厨房：“你今天还上夜班吗？” “今天休息，明天上白班！夜班要下个星期了！” “你这护士长还要多久才能当上？” “又不是我自己想当就能当，也要看院里的安排，我还没着急，你着什么急？”李虹清洗完碗筷，擦干双手，走出厨房。 “要不你来我们公司吧，正好和徐灿做医护机器人，智能诊断系统的项目，收入比你现在肯定高，还没有那么辛苦！”曾凡突然提议道。 “我哪行呀，你们it公司，我又不懂编程！”李虹不可思议道。 “不需要你编程，你在医院工作那么多年，知道机器人应该具备哪些功能，哪些功能不重要，这就是最大的优势啊！让我们的医护机器人早日成熟，普及到所有的医院，不是比你亲自去照顾病人更有意义吗？”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曾凡赶忙掏出手机联系徐灿，徐灿当然欢迎了，有人分担工作，李虹怎么说也是自己人，更值得信任。 “我还没答应呢，你着什么急！”李虹锤了他一下。 “就这么决定了，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工作还没有那么累，比你当护士有前途多了！你换衣服，我这就带你去公司！” 曾凡难得的霸道一回，将李虹推到卧室，催着她换衣服。 公司的上班时间九点钟，他们到的时候才八点半，大部分人还没有来。 李虹以前也没来过他们公司，看着哪里都觉得新鲜：“你们公司占了一层楼啊，面积挺大！” “高总她们在楼下办公，现在已经租两层楼了，正在考虑要买地建总部大楼呢！” 曾凡领着她到徐灿石鑫他们项目部的办公室，石鑫已经到了，正在电脑上作图，看样子是个带轮子的机器人。 “石鑫，这是我女朋友李虹！你们这项目不是缺人吗，我想让她来给你们帮忙，她在医院当了十多年护士了，论起护理肯定比徐灿专业！”曾凡介绍道。 “欢迎欢迎！正好给我们提提专业建议，你要是满意了，我们也有底气去向别的医院推广！”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帮上忙，在这里待一天试试，不行我就还回去医院上班！”李虹道。 他们设计的第一代医护机器人一共造了十台样品，五台送去了徐灿他们医院进行试验，很不完善，医院方面也提了很多意见，现在正在设计改进样品。 这里也有几台样品，石鑫给李虹演示了一遍，也说了医院提出的改进建议，李虹对这个确实挺感兴趣，很快和石鑫热烈的讨论起来。 第一代的机器人形状有点像一个小号的电脑椅，下面带四个小轮子，可以自由转向行动，椅子背上有显示屏和摄像头，椅子背后还有两个机械手，可以用来搀扶病人，或者扎针挂吊水，座位下面是电池和控制主机，结构设计的很巧妙。 为了在医院里面行动方便，这个机器人做的五十厘米见方，很小巧，这样在用机械手搬运病人的时候稳定性不够，还有一些体型肥胖的病人坐不下去，或者坐下去经常会卡在里面。 他们讨论的改进方案还是怎么增加重量，或者设计可以伸缩的结构，曾凡听了会忍不住插嘴道：“我觉得你们有点陷入思维误区了！” “为什么？” “我觉得这设计很巧妙了，搬运病人可以两台协作，两台不行就三台四台，这是机器人，完全可以通过程序让他们完美配合，至于大体型病人，设计个大号机器人就解决了，没必要改的太复杂。” 石鑫一拍大腿：“有道理啊！” 第77章 波澜不惊 “有什么道理啊，说来让我也听听！”徐灿推门进来了。 “这就是李虹吧，哎呀长得真漂亮，怪不得曾凡为了你连班也不想上了！你好你好，我是徐灿！” “我是李虹，您过奖了！”李虹不好意思道。 曾凡不高兴的拍了徐灿一下：“哪有你这样的，头次见面就拿人家开玩笑！我不想上班还不是因为你！” “这话得说道说道，我怎么开玩笑了，李虹不漂亮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再说了，你不上班和我有什么关系？”徐灿不满道。 “不是你总想着给我脑袋开瓢儿，我会躲家里去吗？怎么和你没关系？和你关系大了！”曾凡笑道。 “哦！你在这等我呢？那我宣布，永远不给你脑袋开瓢了，你回来上班吧！”徐灿回怼道。 曾凡才不上套：“你变得太快，我信不过！哈哈！” 开过玩笑后，又继续讨论起这个医护机器人，曾凡的思路大家讨论后觉得很不错，这样原先的设计不用大变动，直接就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然后又讨论起，一个科室需要多少数量，一个医院需求总数，怎样联系医院，怎么样指导使用，有什么禁忌，什么特别的注意事项等等细节问题，这些就是李虹的擅长领域了。 讨论了一个上午，确定下来几个医护必须的机器人的大致功能，又研究了后面推广的一些步骤，用石鑫的话说，这一天的进度赶上过去一个月了，李虹比徐灿靠谱多了。 中午的时候，曾凡请所有在公司的高层们吃了顿饭，把李虹介绍给他们，请他们多照顾。 下午曾凡在自己新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处理了一些积压的文件后，就回家准备继续闭关了。 还没到家就接到李虹的电话，让他去找徐璐，徐璐有事情找他帮忙，曾凡问什么事情还不说，让他去了就知道了。 到了徐璐家敲门，徐璐穿着一套特别性感的瑜伽服来开门，前面露沟后面露背，中间露肚脐，瑜伽裤很严，偏偏把下身完美的线条衬托出来，诱惑非常，让曾凡不敢直视。 “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我电脑开不了机，里面有很重要的文件，你给我看看能不能修修！” “你是不是非正常关机了？”曾凡知道她的电脑放在卧室里，那里同时也是她的直播间，直接往卧室走过去。 “我今天刚开机一会儿，电脑自己就突然关机了，再开就没反应！” 徐璐的卧室很大，床上乱糟糟的被褥，扔着几件衣服。有一个封闭式阳台，在阳台的一角布置成了直播间，放了个电脑桌，她的电脑主机和一个二十七寸的显示屏放在上面，还摆着声卡，麦克风，摄像头，旁边还有两块大个的反光板，直播用的灯，手机支架等等物品。 显示器的电源指示灯显示在待机状态，屏幕中央飘着一个小方块，显示无信号输入。 主机电源键按下去也没有任何反应，曾凡将主机转过来，电源线重新插了一下，再按电源键，熟悉的嘀的一声响过，开机了，正常进入系统。 非常的无语，就是电源线松了而已。 “真是麻烦你了，我以为又是电脑中病毒了呢！”徐璐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你这电脑我做了很严密的防护，一般情况下不会中毒，别让陌生人操作，应该就不会出问题。” “我知道，这间屋子都没有别人进来，有你这大高手在，放心的很！” “那你忙，我回去了！”问题解决了，曾凡转身就走。 “再坐会吧，我给你拿瓶水！” “不用了！” 回到家里，这次没人打扰了，曾凡又进入了游戏。 咸亨三年冬，左监门大将军高侃大败新罗之众于横水。 游戏的进度又快了。他昨晚下线，到现在十几个小时，这里面的时间过去了三个多月。 这次进来，曾凡用了几天的时间来调整心态，慢慢的才重新融入这里的生活。 滕王李元婴似乎突然想起了这个已经二十二岁的儿子，来信询问他有没有心仪对象，要给他安排一门亲事。 曾凡有点哭笑不得，回信自己已经身许大道，不愿为儿女私情所牵绊，请父亲安心享乐，不必为儿子费心等等。 转眼之间在游戏里已经过去了七年了，曾凡的容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身边最常陪伴他的丫鬟秀竹翠竹都已经二十五岁，比她们更小的麦穗儿都已经嫁人生子了。 琴棋书画曾凡慢慢的有点提不起兴趣了，他在院子外面的河边上开了一小块地，种了些这个时代的蔬菜，没有辣椒土豆西红柿，但是已经有了黄瓜，还有白菜，豆角，茄子，菠菜等等。 为了方便灌溉，曾凡还开动脑筋，设计了一架水车，亲自从山上砍下来竹子和木头，让侍卫买来工具，他自己动手花费了十天的时间，一点点的造出来，安装在河边。 看着水车慢慢的转动起来，河里的水流一点点流入菜园垄渠，曾凡的成就感不是一般的高，而是非常高啊。 太子李弘难得的来访，看着他自制的水车，和开垦出来的菜园，感叹道：“七叔好手段，这是要学陶渊明吗？” “哈哈！论作诗比不过陶渊明，论种地我还是有点自信！”曾凡自豪道。 “这位是王子安，现在我府上任长史一职！”李弘转身介绍了他身后跟随的一个人。 “王勃见过赵王！”王勃对着曾凡深施一礼。 “免礼，你的文采我可是佩服之至！”曾凡客气道。 王勃则是感触良多，又对曾凡拱手施礼：“勃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还要多谢王爷当年回护之情！” 曾凡摆摆手：“不值一提，帮你的是太子，我只不过说几句话而已！” 几个人说着话，回到别墅喝茶，谈起正事，李弘将要成亲，新娘子选定的是左金吾将军裴居道的女儿，这次是给他送请帖，请他到时候去喝喜酒。 在这里几年，真正谈的过来的朋友只有李弘一个，曾凡当即答应下来。 随后几天，曾凡郑重其事用最好的纸张，手书了一本道德经，亲自装订好了作为李弘大婚的贺礼。 太子大婚，典礼当然相当的隆重，曾凡的身份和过去大不不同，席位也更加的靠前，婚礼上也是应酬不断，李弘的三个弟弟，李贤，李显，李轮都过来敬酒，还见到了十来岁的太平公主，看上去很萌很可爱，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大婚的庆典进行了三天。 十二月丙午，弓月、疏勒二国王入朝请降。 咸亨五年春二月壬午，遣太子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刘仁轨为鸡林道大总管，以讨新罗，仍令卫尉卿李弼、右领大将军李谨行副之。 夏四月辛卯，以尚辇奉御、周国公武承嗣为宗正卿。 秋八月壬辰，皇帝称天皇，皇后称天后，改咸亨五年为上元元年，大赦。 在游戏中，曾凡重新恢复了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心态再次变得波澜不惊。 估摸着快到了李虹下班的时间，曾凡退出了游戏。 第78章 日常生活 去超市买了两斤新鲜的排骨，几个土豆，又买了一捆小油菜，几个西红柿，回到家准备做饭。 将排骨砍成小块，以前曾凡要把砍骨刀抡起很高，用力才能砍断，现在他对力道的控制更加精准，手腕轻轻一挥，就能将排骨连肉一起砍断，刀刃将将接触到案板，只有砍骨头的声音发出。 切完排骨将土豆也去皮切成块备用，葱姜蒜各种配料也准备好。 排骨过开水焯一遍，然后热油下锅翻炒，加入葱姜蒜各种调料，继续炒到入味，加入切好的土豆块，加入水转成小火慢炖。 将电饭锅拿出来，淘好米煮上，又将小油菜洗干净，想了想一会再炒吧。 躺在沙发上刷了一会手机，直播游戏的人越来越多了，求仙的影响力正在逐渐扩大。 又刷到了上次关注的小鱼儿，正在直播游戏里唐朝的农村生活，居然有几百个人在观看，人气比几天前涨了很多。 再往下刷，又出来个唐朝的宫廷生活，这个主播的人气更高，有三千多人在观看，视频里面正在进行的是一场唐朝的宫廷宴会。 正刷的起劲，开门声响起，李虹下班回来了。 “稍等会！你先洗手，饭马上就好了！”曾凡从沙发上爬起来，跑去厨房。 起锅烧油，虾皮炝锅，放入洗好的油菜，大火翻炒，加入调料，翻炒均匀盖锅盖略焖，起锅装盘。 砂锅里面的排骨炖土豆也差不多了，关火端出去。 李虹拿起筷子夹起炒油菜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点点头：“嗯！味道不错，有进步！” “尝尝我炖的排骨土豆！还有个西红柿鸡蛋汤，一会儿才好！先吃着！” “米饭也不错，火候刚刚好，不软不硬！”李虹吃了口米饭夸赞。 “你呢，上一天班，感觉怎么样？能干吗？” “感觉还行，不是很难，可是我医院那边的工作怎么办？”李虹犹豫道。 “你明天不是白班吗，继续去上班，然后和你们领导提出辞职，实话实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都能理解，医院那边交接明白，再来这边上班！”曾凡建议道。 李虹：“医院工作了这么多年，说辞就辞，有点舍不得！” “小到一个单位，大到一个国家，没有哪个人是不可或缺的，你以为自己很重要！其实，那只是一种错觉！哎呀，我做的西红柿鸡蛋汤好了！” 起身到厨房，将打好的鸡蛋和淀粉撒进锅里，稍等了片刻，又加入盐和香油，搅拌均匀，拿起勺子盛了两碗端出来。 “你真辞职走了，最多一个星期，就成过去式了！或许很多人还会松一口气！少了一个护士长的竞争对手！”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的工作毫无价值！”李虹不满道。 “你的价值已经通过工资，奖金，津贴，其他各种福利，还有病人的感激等等，支付给你了！难道你们医院还要全体停工三天，以示尊重吗？” “去你的！我又没那么说！” “那不就得了，现在又不是过去，一个工作做一辈子！多换几个工作你就习惯了！人生还是要多一些不同的经历才有意思！” “知！道！了！曾！老！师！感觉你都快成我爸了！” 晚上两个人终于可以正常作息，不到十点就上床睡觉了。 最近曾凡睡觉几乎都没有做梦，还是昨天相同的时间醒过来。 一条胳膊被李虹搂在怀里，他醒来一动，李虹也跟着醒了。 “这么早就起啊！不再睡会儿了？”李虹闭着眼睛问。 “你继续睡吧，我不睡了，去健身，你早餐想吃点什么？我一会儿给你带回来！”曾凡从被窝里面出来，将被子给李虹盖严，然后开始穿衣服。 “昨天晚饭还剩不少呢，一会儿我起来热热，你也回来吃，别浪费！”李虹闭着眼睛嘱咐道。 “我知道了，你睡吧！”曾凡穿好衣服，在李虹脸上亲了一口走出屋子。 等电梯的时候好巧，正好一个电梯下行，刚按下等待按钮，电梯就到了。 更巧的是他的邻居高帆也在电梯里面，看到他笑道：“真巧呀！” “是有点巧，早上好，高帆！”曾凡也感觉不可思议。 两个人一起下楼，一起走进会所，然后高帆又在曾凡身边的跑步机上跑步，不认识的人看他们几天总在一起锻炼，可能会把他们当成两口子吧。 这次曾凡跑了四十分钟，二十多公里，全身刚刚发热，旁边的高帆同样的时间，只跑了不到十公里，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哈~！哈~~！你这体力，真变态啊，不去练长跑可惜了！” 曾凡看她的样子笑道：“你没必要练这么累呀，还怎么吃早餐？” “你不知道吗，一个人锻炼，很难坚持下来！我这是强迫自己减肥呢！”高帆一段话要分成好几段说完，气息还没喘匀呢。 “我看你这体型挺好呀，也有减肥压力吗？你这也太焦虑了！” 两人穿上外套，一边说话，一边往门口走。 “你这就不懂了，这是衣服的束身效果，我过个年涨了十斤肉，还没有减下去呢？还去昨天的饭店吃早餐吗？”高帆拿毛巾擦着脸上的汗。 “我回家去吃，昨天晚上剩的比较多，热热当早餐了！” “你们家可真会过日子，那再见了！beybey！” 回到家里，李虹已经起床，正在每天例行的打扫卫生，曾凡来到厨房，发现菜已经热好了，于是端出来准备早餐。 “我就是辞职，审批也要好久，可能还要继续上班，不能马上就走！”一边吃着饭，李虹念叨道。 “那也没事儿，反正这边公司的工作给你留着，现在的机器人还没生产出来，你晚去几天也不影响，这样吧，我给徐灿打个电话，他肯定认识你们院领导，通融一下，说不定今天就给你的辞职批下来呢！” 想到就去做，曾凡给徐灿打电话，徐灿一口应承下来，保证没问题，他今天上班就去李虹她们医院要人。 整个辞职的过程相当的顺利，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办完了。 也难怪，现在的医院护士工作虽然很忙，可是各个医科学校护理专业出来的学生更多，多少人挤破脑袋走关系，想要进来工作呢。 走出急诊部的大楼，李虹长出了一口气：“工作了七年的地方，以后就和我没关系了！” 曾凡安慰道：“医院又跑不了，以后想你这些同事们了，再来看她们！今天你也别上班了，咱俩去欢乐谷玩一天！庆祝你脱离苦海！”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医院怎么就成了苦海？” “是我不对，庆祝李虹同志开始新生活！” “这还差不多！” 李虹白了他一眼，向医院外面走去。 第79章 闭关 从欢乐谷回来后，李虹的心情好了很多，两人在外面饭馆吃了晚饭，回到家里就躺沙发上不想动了。 “喂！你一天不玩儿游戏没事儿吗？”李虹捅捅曾凡。 “游戏而已，少玩儿一天也没事儿！” “我看不是吧，你这一天神不守舍的！不像是没事儿！要不就是有别的事儿？”李虹笑道。 “这么明显吗？”曾凡有点不信，他觉得表现的很正常。 “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感觉的出来！想玩儿就去玩儿吧，我今天不玩儿了！一会儿去徐璐那儿，她今天休息不直播！”李虹无所谓。 这一次进入游戏，曾凡心情有些忐忑。 他的心情多少有些矛盾，既希望历史继续像史书一样前进，又不想游戏里的朋友，太子李弘像历史上那样英年早逝。 上元二年二月，鸡林道行军大总管刘仁轨大破新罗之众于七重城，斩获甚众。新罗遣使入朝献方物，伏罪。赦之，复其王金法敏官爵。 夏四月，分括州永嘉、永固二县置温州，析临海县为乐安、永宁二县。辛巳，周王显妃赵氏以罪幽死。 王府的管家史义每个月从城里送来物资补给，顺便将一些朝廷的动向通告抄录成册送过来，方便曾凡了解外面的实事。 八月庚子，太子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乐成侯刘仁轨为左仆射，依旧监修国史。吏部侍郎、检校太子左庶子、监修国史李敬玄吏部尚书兼太子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依前监修国史。 冬十月，析永州营道、江华、唐兴三县置道州。 十二月丁亥，龟兹王白素稽献名马。 很多事情照样发生了，很多事情没有发生。 至少太子李弘仍然活的好好的，年底前从洛阳回到长安，还给他带来了几车礼物，说是父皇母后赏赐给他。 这次曾凡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和曾凡记忆中的历史已经开始不一样了，吐蕃已灭，新罗降服，西域诸国也老老实实，大唐环顾四周，竟然没有了对手。 上元三年二月，太子妃裴氏产下一子，身体健壮，哭声嘹亮，李治亲自起名李壮，封晋王。 八月，李治禅位于太子李弘，改元永隆，大赦。 游戏里面历史彻底变了。 一天夜里曾凡打坐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体大震，全身的气息加速流转，汇聚于腹内丹田之中，不断旋转，越聚越紧，直到凝集成丹，才速度放缓。 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天光大亮，他打坐了整整一夜。 曾凡发现身体的感觉更轻了，似乎轻轻一跳就能飞上天空，耳目的感觉也更加灵敏，能清晰的听到外间秀竹细微的呼吸，更远处校场上侍卫们操练的呼喊声。 悄无声息的走到院中，没有惊醒一向警觉的秀竹，提气一跳，身体飞起来三米多高，然后又如羽毛一样轻轻落地。 纵身一跃，已经到了院墙外面，曾凡向着山顶奔去，现在奔跑起来，一步就能迈出去四五米远，呼吸之间奔出去几十米远。 原先到山顶要两个多小时，一步步上行，有几处险峻的地方还要爬上去，现在则轻轻一跃就上去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山顶，身体都没有发热，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永不会匮竭。 心念一动，曾凡练起了太极拳，起势，左右野马分鬃，白鹤亮翅，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慢慢的全身的气息跟着缓缓运转起来。 曾凡并没有专门的学过太极拳，他只是看过一些视频，在公园里看人练过，这时候感觉力气没处发泄，自然而然的想起来，脑中就一招一式自然而然的使出来。 练完一遍，又练了一遍，感觉仍然不过瘾，继续练第三遍。 越练越纯熟，动作徐缓舒畅，时缓时急，缓的时候双手重若千钧，急的时候则是风雷隐隐。 一直反复练了五遍，才感觉道全身通泰，浑然一体，这才缓步下山。 回到山下，别墅里人正在到处找他，正准备派人上山去找呢，原来是刚当了皇帝的李弘派人送来赏赐，等着他接旨呢。 在书房里写了一封信，让宫里派来的使者拿回去复命，曾凡召集了别墅中一直随着他的丫鬟和护卫们，宣布即将闭关修炼，可能时间会很长，让他们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没事情不要再打扰他。 秀竹问道：“公子此次闭关需要多久？” “短则一月，长则数年！” 在他的书房后面，有一间专门打坐修炼的静室，里面只有一个蒲团，墙上挂着他自己写的一些条幅，都是平时抄写的各种典籍文章之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家具。 交代完了事情，曾凡就在屋子中央的蒲团上面盘腿一坐，闭目修炼起来。 退出游戏后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多钟，李虹已经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来继续去会所锻炼身体，这次没有碰到高帆，曾凡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有些失落。 吃完早餐打包带回去，李虹吃完去公司上班了，曾凡一时有点无所事事，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做了一个爬山的梦，长长的山路走啊走，走了不知道多久，山路不断的盘旋向上，云雾在脚下飘荡，抬头依然只看到一层层的云雾，一条似乎爬不到头的山路。 电话铃声响起，吵醒了曾凡的梦，侯成打来的电话，约他中午吃饭，有事情找他，约好了时间和地点后，挂断了电话。 刷了一会手机，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曾凡下楼来到小区门口，他预定了一辆网约车，刚好开过来，是一辆无人驾驶车。 自动驾驶车上市和国家的法规生效是同一天，很多头脑灵活的人发现了这个商机，自己在手机上接单，让车子自动驾驶去载客，不影响工作，还多挣一份钱。 满大街多了许多无人驾驶的网约车，曾凡不在乎有没有人驾驶，不耽误事情就行，吃饭的地点还是上次李明请客的地方。 到了胡同口曾凡下车，网约车自动开走，奔赴下一个地点。 还是上次的包间，侯成已经到了，还有上次认识的方梅，以及一个和方梅年龄相仿的女人，长得很漂亮，穿着一身灰色的女士西装。 第二次见面，侯成老熟人一样揽着他的肩膀招呼：“曾老弟，给你介绍个影视圈的朋友！这位是着名的制片人黄竹女士！” “曾先生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黄竹落落大方的打招呼握手。 “你好，叫我曾凡就行！”这位黄女士的热切眼神让曾凡有点招架不住，轻握了一下，就转身拉椅子坐下。 第80章 赴宴 上次李明请客，在这里吃饭，是四个人，这次依然是四个人。 人到齐了，侯成招呼穿旗袍的服务员点餐，曾凡随手点了个上次吃过的炒虾仁，方梅点了个素炒白菜，黄竹点了个麻婆豆腐，侯成又一起点了三个肉菜，两个汤。 点完菜，侯成拿出来一瓶古色古香的酒：“你们今天有口福了，十八年的花雕酒，正宗女儿红！” “真的假的啊，这种酒市面上可不好买！”黄竹不信道。 “百分之百真！我一个浙江战友家里自己酿的，自家地窖里藏了十八年！他家老爷子会酿酒，人家自酿自喝！我好不容易才要来一坛，这瓶酒是我自己灌装的，得节省着喝，哈哈！” 侯成自豪的介绍道。 “那你们两个喝，我和曾凡不跟你们抢！”方梅开口道。 “你不喝就不喝，别替人家做主！”侯成不满。 “我什么酒都不喝，品不出味道也是浪费！” “那你可太遗憾了！” 菜很快上来了，侯成和黄竹两个人喝酒，曾凡和方梅喝橙汁。 边吃边喝，再聊些最近的流行话题，从电影聊到自动驾驶，再聊到了火爆的求仙游戏。 “曾凡，我听说这款游戏是你们公司的超级智能开发运营的？”黄竹突然问道。 “是啊！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有个疑问，这游戏这么高的画质，还有那么多跟真人差不多的npc，你们有没有进军影视业的想法？” “有人提过这方面的建议，技术上实现的难度不大，主要是我们公司没有这方面的资源，精力也有限，所以还没有什么动作。” “我们提供你们缺乏的资源和发行渠道，你们出这个技术，能不能合作呢？” “我只负责技术方面，能不能合作那你们得去找我们公司的总裁高华谈！” “那要麻烦曾兄弟引荐一下了！”黄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曾凡只好端起橙汁也跟着喝了一杯。 “我很好奇啊，你们这游戏我玩儿过，确实很逼真，你们拍电影，是让演员进去扮演角色吗？”侯成问。 “可以像你说的这样，那最好用游戏舱实现，演员也需要一定的培训，也可以全部由超级智能完成，那样只需要一个剧本就够了！”曾凡解释道。 “你们这超级智能也太牛b了，以后这些影视行业的演员啊，幕后之类的人员是不是也要失业了？”侯成感叹道。 “超级智能是个工具，相当于一台工业母机，他有很多种可能，具体能做什么，来源于我们的想象！能做的事情很多，肯定也不是无所不能！” “能替我们抓人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可以啊，现在的天网系统已经很厉害了，就是查询速度有点慢！效率差点！” “这么说吧，如果超级智能引入你们的系统，哪怕全国所有人同时查询，反应速度都是毫秒级！那些犯罪分子除非不在摄像头下面现身，不使用手机，否则瞬间就能被发现！也只是发现而已，抓人还得你们自己动手才行！” “这么厉害？” “可能这也是某些人担心的地方吧！超级智能太强大了！但是他确实能大幅度提高效率！引入哪个行业，哪个行业就能大幅度提升效率！” “那我们金融系统呢，是不是能起到的作用更大？”方梅插话道。 “金融我了解的不多，我只能说网上数据的检索速度，比现在肯定提升几十倍上百倍，至少那些网络诈骗的洗钱方式，对超级智能来说很落后！” “我是说做一个炒股，炒期货或者炒外汇之类的软件，那样盈利是不是更稳定高效呢？”方梅好奇道。 “这方面还没考虑过，理论上没问题，超级智能的分析能力和资料收集能力都比人工快得多，你如果有意向，也可以合作一下试试！”曾凡想了一下才说道。 侯成不满道：“别光讨论，喝酒，吃菜，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主要请客的人是黄竹，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假如能成为第一个引入超级智能的影视公司，未来占尽先机。 吃完饭曾凡以为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没完，又被拉着去打保龄球。 这项运动他只在电视上看别人玩过，自己还没接触过。 好在保龄球规则简单，不会也可以很快学会，把球扔出去就是了。 他们选择的双人对抗，侯成和方梅一队，曾凡和黄竹一队，两条赛道，交替扔球，每人扔六个球，最后总分多的队赢。 比赛前，每人先扔两个球试试感觉，为了照顾两位女士，他们都选的是轻一点的12磅球。 还有一个教练兼裁判过来指导他们注意事项，给他们演示了投球的标准姿势。 试的第一个球，曾凡扔的太直，加上他的力量比较大，球直直的滚过去，竟然也把全部瓶子打倒了。 侯成显然是个老手，扔出来的球走了一个漂亮的曲线，打出一个全中。 两位女士显然技术差了一些，都没有全中，但是也都命中目标了，没有让球走空，第二次补投全部打倒了。 试投过后，正式进入比赛阶段，两队各一条赛道，两个队员交替投球，每轮比赛后交换赛道。 两个男人是当然的主力，方梅和黄竹则是纯属打酱油了，基本上没有全中的时候，每轮都要补投。 曾凡始终发挥稳定，六局全中，侯成有个小失误，五局全中，一局补中。 “曾凡，看你这样子，可不像没玩过保龄球！” 黄竹不信了，这从来没玩过，成绩会这么好。 侯成接话道：“你不知道！这小子丫就是个变态，我是说身体变态啊，可不是心理变态，上次去我们支队训练馆，我们十来个人围攻，都没有打过他！出手那叫一个稳准狠，还力气特别大！” “这个我作证，当时我在旁边呢，你们一群人何止没打过，被曾凡一个人摔的满地爬，都不敢站起来了！”方梅笑话道。 “这么厉害，武林高手啊！” “武林高手真是一点儿也不夸张，我当时还跟他说呢，拍你们那种打斗戏，他完全可以一条过的！你就把他看做现实版的黄飞鸿！” 曾凡赶忙制止了方梅：“哪有那么厉害，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 “这不算夸张，我见识过很多高手，拳击的，格斗的，摔跤的，有军队的，有体校的，还有专业练武术的，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让我绝望的！一次过后不想再和你打！”侯成感叹道。 “我们有一个剧组在怀柔拍戏，正好有一场戏需要这样的一个替身，曾凡，你要不要去试试！”黄竹问道。 “这不好吧，不是有很多专业的替身演员嘛！我连业余都算不上呢！” “导演要求一镜到底，找不到合适的替身，你要能去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第81章 替身 上车前，侯成接了个电话，局里有事走了，曾凡和方梅乘黄竹的保时捷一起去剧组。 直到去怀柔的路程过半，曾凡才反应过来，这几个人肯定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把自己忽悠过去。 想想还是无所谓了，算计就算计吧，反正也没有坏心，就当是去见见世面了。 路上也是全程自动驾驶，黄竹给他们介绍怀柔影视城的过往，最后感叹道：“这里最热闹的时候，还是世纪初那十年，几乎每天都有剧组在这拍戏，多的时候十几个，现在少了太多了。” “是因为横店那边吗？”方梅问道。 “差不多吧。产业聚集效应太明显了，这边有的，那边都有，这边没有的，那边也有！尤其是群演，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差的更多了！” “那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拍？” “这里的摄影棚，后期制作还是挺先进的，我们的戏大部分都在摄影棚内拍，对群演的需求不大，就几场戏也好解决，核算成本这里更便宜，离京城也近，需要什么都很方便！这边也不是一点儿优势没有的！”黄竹笑道。 剧组租下了这里一个室内摄影棚，制作了一个客机内部的布景，主要的剧情都在这里面发生。 他们到的时候，剧组正在忙着拍戏。 导演是个五十多岁的光头男，胖乎乎的身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双手抱胸坐在监视器前面看着演员表演。 机舱的布景里面，一男一女并肩坐在一起正在对话，远处的过道里一个空姐正推着小车走过来。 三台摄像机从不同的角度同时进行拍摄，空姐走到男女演员旁边的时候，张了张嘴没发音，显然是忘词了。 光头导演怒吼一声：“怎么回事？能不能行？这也能忘词？重新来！” 那个演空姐的小演员连连认错，然后把小车拉回去，再来一遍。 看上去这么简单一场戏，拍了三遍才算拍完，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一个人过去在导演身边耳语几句，导演仿佛这才发现他们，然后赶忙走过来：“黄制片！不好意思，刚刚专注拍戏，没发现你们来！这两位是？” “这是我的好朋友方梅，这位是我专程请来的高手，曾凡先生，你发愁的那场戏，可以让他试试，曾先生是纯属帮忙，你们可别怠慢了！” “这是这部戏的导演，孙成导演！”黄竹给双方介绍道。 “幸会幸会！方小姐！有劳有劳！曾兄弟，器宇轩昂，一表人才！” 导演孙成和刚才拍戏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这个时候满脸都是笑容，和蔼可亲的不得了，分别和两人握手，最后更是抓住曾凡的手一通猛夸。 当然，夸奖过后还是要谈正事，孙成先吩咐别人赶紧准备那场打斗戏，然后亲自给曾凡讲解他这场戏的内容。 曾凡充当的是这部戏里一个反派的保镖的替身，特点就是特别能打，在这飞机里把男主角和一起见义勇为的几个乘客打的屁滚尿流的一场戏。 随后有个武术指导，也是动作导演，又带他到机舱里面逐个讲解打斗的动作，曾凡开始纳闷，这又不是大场景的动作片，这么小的空间里有必要搞什么一镜到底吗？ 反正自己也是外行，就当一日游了！ 尽管只是个龙套演员的替身，那也需要化妆，好在他的比较省事，带上个假发，脸上沾一层带胡子的假皮肤，带个墨镜，再换上一身衣服就行了。 看似简单的妆容，也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搞好，曾凡从镜子里一看，简直认不出来自己了，好像换了一张脸。 化完妆，先在这个机舱里面和所有演员走一下打斗的流程，哪里打谁都是什么动作，打完什么效果，下一步走到哪等等，曾凡记忆力不是白给的，一遍就记住了，然后又凭着记忆力走了一遍。 两位导演一看挺好，对了一下眼神，高于预期，那就实拍一遍吧。 只拍打斗的这一部分，前后过场都没有，也没有他的台词，装酷就够了，没见打架还带着墨镜吗？黑客帝国害人不浅啊！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曾凡没有出差错，反倒是那些几个动作的群演问题不断。 不是动作太假，就是表情太夸张了。 “各位各位，拿出点专业精神来行不行！人家这么多动作都没问题，你们一两个动作就差错不断！以后还想不想合作了？”动作导演骂道。 一个群演反驳道：“他是真打啊，我们是假打，我们又不是动作演员，当然没那么好演了！” “这些动作都没什么危险性，导演你让大家都真打吧，我没问题的！”曾凡表态道。 本来都是拳打脚踢之类的动作，没有器械，就是真打起来，这些人一起上曾凡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这狭窄的机舱里面，只能一个一个的上，最多的时候不过是三个人。 又拍了两遍，终于是没问题了。 看似简单的几分钟戏，不算前面讲戏和化妆，拍了一个多小时，就这导演还大大的夸奖了一番，都表现不错，晚餐加鸡腿，然后单独的对他表示一番感谢。 卸完妆出来，曾凡发现方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只有黄竹一个人在等他。 “虽然你是来帮忙，我们也不能一点表示没有，别嫌少，就是意思意思！都这规矩”黄竹拿给曾凡一个红包，直接塞到他的兜里面。 “我不嫌少，你也得让我知道是多少吧！”曾凡笑道。 “一万块！”黄竹也被逗笑了。 “方梅呢，他俩跟你合伙把我忽悠过来，都跑路了？” “我们确实是缺人，你觉得这套动作很简单，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这么流畅做下来，请专业的要六位数才行！他们两个是知道你有这心思，所以才推荐你，开个玩笑，一举两得嘛！别生气！” “真生气我也不来了！这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走吧，我送你！” 路上只有两个人，曾凡不知道说些什么，黄竹几次提起话题，见他没兴趣也就不再说了。 回到京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车子停在他们小区门口，曾凡下车后邀请道：“到我家去坐坐！” “你家里还有人吗？” “我女朋友。” “哈哈！太没诚意了，不上去！拜拜！” 看着远去的车尾灯，曾凡摇摇头，只是客套话，当然没诚意了。 第82章 宅男 回到家里，李虹已经做好饭了，正在等他回来一起吃。 “去哪里玩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曾凡忍不住笑道：“今天可好玩儿了！上午侯成请客吃饭，下午跟人去剧组当了一回替身演员，还挣了一个红包！” 将红包拿出来交给李虹：“你数数，据说是一万，我也没好意思数！” “当什么替身挣一万，跟人玩命吗？没受伤吧？”李虹担心道。 “肯定没事儿呀！我什么身家，能替别人去玩命吗？就是需要身手好的，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曾凡得意道。 李虹白他一眼：“你就嘚瑟吧，吃饭！” 吃完饭，两人一起去刷碗，李虹问：“我今天办理入职手续，给我定的年薪六十万，高级经理职位，会不会有点高呀！” “你原先一年也有二十多万吧，现在翻一倍也正常，你们那个部门刚起步，你现在加入也算是元老，以我们公司的技术，做出成绩来应该不难，到时候就没人说什么了。”曾凡安慰道。 “就是感觉心里没底，一下子工资翻了一倍还多！” “我就是你的底呀！你都没底，你让别人还怎么混？再说你是凭本事工作，又不是去混日子，刚到新单位可能不太适应，过一阵子习惯就好了！” 刷完了碗筷，两人坐在沙发上休息。 “你明天还不去上班吗？”李虹问道。 “我的工作都可以网上完成，去不去区别不大！我出的风头已经够大了，降低点儿存在感，对大家都有好处！” “真是同人不同命，你整天不上班，工资是我十多倍！”李虹唠叨道。 “我现在好歹也是首席技术官，工资太低了还怎么招揽人才！反而让人笑话！” “哈哈，想想也是呀！你个初中毕业，成了首席技术官，别人心里得怎么想？肯定老不是滋味了！”李虹忽然笑道。 “我是技校好吧！正规公办的职教中心，初中毕业还多上了两年呢！”曾凡反驳道。 “哟！那你还不成了你们学校的荣誉校友，要不要请你回去讲座，捐款啊？”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我得找时间回家一趟，宣扬宣扬！富贵不还乡，有如衣锦夜行啊！” “臭屁吧你！” “唉！说起来我户口还在那里，好几年没回去过，家里的房子也早就卖了，回去都没有家！我父母的坟都好久没去烧纸了！” 曾凡有点失落。 “别伤心了，过去不是困难嘛！”李虹搂住他安慰道。 “你应该还能买地建房吧？现在农村户口更不容易办呢？” “算了吧，我们村本来就人多地少，我还是不去占那地了，反正也不打算回去住！有时间去上上坟就行了！其实连上坟都没必要，生前尽孝，死后没必要弄那个形式了，那都是给别人看的！死人什么也不知道！” “你这想法可真与众不同！” “这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我比较欣赏老一辈那些革命家的做法，死后火化，骨灰洒向大海！何等洒脱的胸怀！” “别提这个了，你今天不玩游戏了？”李虹不接他的话，转移话题。 “我在游戏里面闭关了，打算过一段时间再上，看看会有什么变化！最近确实有点上瘾的迹象，我得戒一下！” “那你整天宅在家里，不玩游戏做什么？” “可以做的事情多了，全套的二十四史够我看好几年了！我虽然是初中生，可是知道的不比你少！” “好了！知道你才高八十斗，学富五十车！”李虹白他一眼。 “没那么多，不被人笑话文盲就行，主要还是个人兴趣！这段时间为了玩游戏研究唐史，发现历史也挺有意思！” “那我考考你，武则天和唐高宗几个儿子呀？” “他们两个一共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唐高宗和别的女人还有两个女儿四个儿子，不过下场都不怎么好！” “这么多呀，那时候的人们真能生！” “他是皇帝呀，女人多，这是有记录的子女，那些难产的，夭折的，没记录的，可能比这些还多呢！” “那也是，医疗不发达，夭折率很高！别说古时候，就是解放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这样！” “老话说得好嘛，穷不过三代！” “你又胡说，人家是富不过三代！” “不，穷到第三代，媳妇都娶不上，也就没有第四代了！” “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到十点多，上床睡觉。 连续几天曾凡每天早起锻炼，然后吃完早饭就宅在家里看书，上网，没有玩游戏，大部分时间都在专心研究唐史。 唐朝是汉朝之后的又一个大一统王朝，共历二十一帝，享国二百八十九年，是公认的中国最强盛的时代之一。 唐朝皇室起家于西魏时期，多次与鲜卑贵族联姻，子弟都有鲜卑血统，夺取天下后，对当时归附的少数民族基本做到一视同仁，涌现出了很多名将，也是历史上最胸怀开放的朝代，是当时世界上最强盛的帝国，声誉远扬海外，与亚欧国家均有往来。 唐朝的势力范围最大时东起朝鲜半岛，南达越南顺化一带，西达中亚咸海以及呼罗珊地区， 北包贝加尔湖至叶尼塞河下流一带。 唐史里面除了大部分记载帝王日常生活的本纪，将相名人生平的列传外，还有记载天文历法，地理变迁，朝廷典章，礼仪制度等等的志和表几十卷，这方面新唐书内容更加详实。 相比那些故事类的列传本纪，这些志看的曾凡更加的头大，各种礼仪的源流制度，什么俗乐二十八调，七宫，七商，七角，七羽，从浊至清，迭更其声，下则益浊，上则益清，慢者过节，急者流荡等等，看的昏昏欲睡。 这些内容对于理解那个时代可能更有帮助，可是确实让人提不起兴趣啊，理解起来也难度更大，随便一个词汇都要查半天资料才知道什么意思。 曾凡有点佩服那些博学的专家教授了，把这些无聊之极东西看懂弄明白，那得需要多大的毅力，不服都不行。 尤其是以前还没有互联网查询那么方便，一本本的翻书查找，有的还找不到书。 他算是明白皓首穷经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了，看到白了头发都看不完。 一部唐史就够他研究几年的，更何况二十四史，这还没算清史，现在还没编写完呢，用现代的方式编写，据说几千万字，想想就头大。 第83章 工作 在家里宅了几天后，曾凡决定换换心情，出去散散心。 出了门随意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土城公园，顺着土城公园往南走，又走到了电影学院，蓟门桥。 转身慢悠悠的往回走，忽然有辆车在身边停下来，车窗降下，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孔露出来：“曾老师！还记得我吗？” “不好意思，面熟，想不起你名字！”曾凡记得这个人，前几天在怀柔客串的时候，剧组里面见过面，没说过话，不知道叫什么。 “吴大力！口天吴，大力水手的大力，行内人都叫我武大！这是我名片！您这是在这儿散步？”接过名片，某某影视经纪公司总经理，上面各种联系方式，各种剧组职务履历，小字印的密密麻麻。 “看书累了，出来散散心！”曾凡实话实说。 “这儿说话不方便，您上车聊，去哪儿我送您！”吴大力热情的招呼道。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就是几步路而已！”曾凡和他又不熟，没必要拉关系。 “那行！有时间再联系，您忙着，曾老师再见！” 吴大力依然笑容满面，客气的告别，关上车窗走了。 往回走了很远，曾凡才明白过来，这个吴大力是个招募群众演员的，他把自己当成在这趴活的群演了。 可能觉得自己认识制片人黄竹，有一定的结交价值，主动过来套套交情。 这方面曾凡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当演员的材料，也没有那个兴趣。 大脑中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唐史，为什么不写个剧本出来呢？让阿成制作成一部大场面的电影，既能宣传了游戏，又能普及历史知识。 假如能上院线播放，也算为公司拓展业务了，不知道黄竹她们跟公司谈判谈的怎么样了？ 想到就去做，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考从哪里下手。 唐朝早期军事上面名将辈出，或许应该从这里面选材，很多人现在也很有知名度，李靖，程咬金，秦琼，尉迟恭，薛仁贵，郭子仪等等，都是戏曲中的主角。 挨着个来，就先从李靖开始吧。 回到家里就搜集资料，李靖在唐太宗李世民的凌烟阁功臣里面并不显眼，仅排第八位，他参加的战役可是不少。 李世民灭洛阳王世充之战，灭西秦薛举之战，平定南方的灭萧铣之战，平定辅公祏叛乱，灭东突厥之战，攻灭吐谷浑等等，东南西北几乎都打了个遍，李靖参与或主导的战役，几乎都是以胜利结束。 李靖活到七十九岁，善终，因功拜尚书右仆射，封代国公，后改封卫国公，世称“李卫公”。 死后李世民册赠司徒、并州都督，谥号“景武”，陪葬昭陵。唐肃宗时配享武成王庙，位列十哲 。晚唐以后逐渐被神化，后晋时追封“灵显王” ，到南宋时累封为“辅世灵佑忠烈王” 打开电脑，呼唤阿成，让他将游戏世界中，李靖相关的资料以及视频调出来，准备剪辑成一部电影。 这游戏也是高度还原历史的，几乎所有的史书上的人物都会有出现，把这些人物以及历史事件合理的组合到一起，就构成了这个游戏现在的历史背景。 游戏里面几乎还原了李靖一生的经历，少年读书，青年做官，和李渊共同抵御突厥，后来发现李渊要谋反准备举报，在长安被俘虏押上法场，被李世民搭救，后来降唐，东征西讨等等。 这些视频资料剪辑一百集电视剧都足够了，曾凡也没有剪辑的经验，如何取舍也是个问题。 术业有专攻啊，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解决吧。 曾凡开始设计一个基于超级智能阿成能力的，视频生成调用和编辑的软件。 求仙游戏目前只占用了阿成的模拟地球系统一小部分功能，以后还会开放更多的朝代，让中国的历史连贯起来，地图当然也不会再局限于古中国，而是整个世界。 这个软件用来和未来的影视公司合作，通过软件可以调用阿成的部分能力，生成需要的影视场景，视频素材，并且进行剪辑，后期制作等等功能。 有了超级智能后，人可以省去大部分的体力劳动，要是以前制作一个这样的软件，足够一个几百人的团队忙活一年了，现在则是几个小时就够了，曾凡花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进行功能设计和后期调试。 生成几千万行的代码对于阿成来说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这速度和效率可以让无数的程序员失业了。 软件完成之后，曾凡简单的测试了下功能，觉得没问题就上传到了公司服务器，然后给高管们群发了一个邮件说明。 完成了这个软件后，想起了方梅那天提的金融软件，这也是曾凡的技能盲区。 不过好在金钱万能，曾凡将市面上比较经典的软件全部下载，然后逐个注册使用，熟悉功能，一百万存进去，就能得到无比耐心的线上指导。 这个软件相对来说功能不是最重要了，重要的是超级智能的资料收集和分析能力，全天二十四小时最快速度接收信息，整理收集相关企业各种信息，行业相关信息，政策信息实时的迅速的做出分析判断，并给出意见。 相比较以前的那些能独立运行的萌兔，自动驾驶和智能客服软件，这个金融软件更像一个单纯输入输出的客户端软件。 输入你的资金量，盈利预期，风险承担能力等等数据，软件给出投资建议，也可以让软件自动操作，当然一切风险都要自负。 按照软件给出的意见，买进某种外汇，隔一会再卖出，看着各种的曲线和数字，曾凡很快就不耐烦了，干脆设置自动买卖，不管了。 上网看起各种新闻，还是这个有意思，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切过去金融软件，发现竟然真的盈利了，一百万分成三份投入炒股炒汇和期货，都略有盈利，两个小时赚了十万多，这也太厉害了。 性格保守的曾凡设置的目标是保本盈利，最低风险，这都能赚百分之十，和作弊一样啊，更关键的是这个合法呀。 将这个软件也上传公司服务器，然后又群发了一个邮件。 勤快的曾凡觉得自己足够对得起公司的薪水了，刚要转身去继续刷新闻，就接到了高华的电话： “你第一个软件我明白是和传媒公司合作用，第二个软件是什么意思？我们要做付费的金融软件吗？” 曾凡挠挠头：“这个只是个测试软件，不确定阿成金融方面的能力怎么样，可能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学习成长，咱们也没有相关的资质，先内部测试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再说吧！你觉得呢？” 高华兴奋道：“这样也行，咱们也先试试看能不能挣钱，如果这个能保证盈利，这个可是大杀器，那咱们融资谈判的筹码更多了！” 第84章 游戏舱 挂断了高华的电话，曾凡想了想又给方梅发了个信息，将软件给她发了过去，让她也帮着测试一下，毕竟是她的提议。 方梅很快发来了视频通话邀请：“你效率挺高呀，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这个是测试版，功能方面很粗糙，我刚试用了两个小时，盈利百分之十，你是专业人士，也帮着提提意见！注意保密啊！”曾凡交代道。 “行！我知道，给自己挣钱当然要保密了！”方梅神秘的笑笑。 “自负盈亏啊，赚了是你自己的，输了也是你自己的！” “我就是做这个的，用不着你叮嘱，挂了！” 在家宅了几天，曾凡连日期都不怎么记，这一联系别人，才知道今天是四月一号，游戏舱正式发售的日子。 之前发布会后开始全款预定，三万一千八百八十八，免费送到家包安装调试，今天凌晨开始，最早预定的一批已经开始发货了。 不知道反响如何，现在已经下午，应该有人体验过了吧。 正想这件事呢，快递的电话到了，游戏舱已经送到楼下，让他下去签收呢。 到楼下签收，然后将几十公斤的箱子自己搬上楼，拆开安装到书房里，这下本来就小的书房更显小了。 两个游戏舱并排，占据了书房将近一半的面积。 新的游戏舱做工更精致，烤瓷的外形也更加圆润漂亮。 游戏也戒了几天，该进去看看了，正好测试下量产游戏舱效果怎么样。 和第一次用手机登录游戏一样，身体还在盘坐闭眼修炼的状态中。 曾凡发现自己的脑波居然失灵了，完全操作不了这具身体，感受不到身体的状态。 这种情况他第一次进游戏舱的时候都没出现过，难道是游戏舱质量问题？ 也不对呀，自己进入游戏舱，关闭舱门也是脑波操作，登录游戏都是脑波操作，完全正常，游戏中一直在闭关打坐，难道是修炼出问题了？ 想到这里，曾凡凝神静气，让自己的心灵进入修炼中的那种状态。 可惜依然没有反应，突然听到外面有细微的说话声音传进来：“秀竹姑娘，王爷还没有出关吗？” “没有，和往常一样！” “五年了，王爷真厉害，不吃不喝一切如常！要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 曾凡听出来这是管家史义的声音。 “公子是注定要成仙的人！”秀竹坚定的声音传进来。 又过去这么久，秀竹已经三十岁了吧，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她也已经修炼到小有成就，应该不会变老吧。 正在这么想着，秀竹突然出现在眼前，吓了曾凡一大跳，赶忙后退。 距离迅速拉远，曾凡这才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虚无的景象，在空中飘荡，这就是灵魂出窍吗？ 秀竹正在和管家史义说话，两人对他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都没有发现灵魂状态的曾凡。 看着仍然年轻如十八岁的秀竹，曾凡的心情好了许多，她和翠竹坚持不愿意出嫁，要追随自己，还好修炼有成，也不算亏待她们了。 不知道李弘怎么样了，皇帝当得如何，他老妈武则天会不会继续垂帘听政呢？ 刚想到这里，眼前景象一阵模糊，再清晰的时候已经是在皇城的大殿上。 朝会正在进行，李弘端坐在宝座之上，下面一个大臣正在汇报，也没有武则天垂帘听政，看来安心的去伺候李治了吧。 心念一动，仿佛是游戏宣传片一样，视角变成了高空俯视，规模宏大的整个长安城尽在眼底，一个个的蚂蚁一样的人在其中缓缓蠕动。 仿佛真能感觉到高空中的寒风，曾凡觉得浑身一冷，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灵魂瞬间又回到了终南山别墅中打坐的身体里面。 还是和刚进游戏的感觉一样，无法操纵这具身体，这是个啥状态啊，难道要坐到地老天荒吗，曾凡心中吐槽？ 继续进入打坐时的状态，仍然是感到一阵虚弱无力，也不能再次灵魂出窍了，看来刚才已经消耗了太多能量，需要慢慢的恢复了。 退出游戏，出了游戏舱，走到客厅里。 李虹已经下班到家了，正在做晚饭，看他出来问道：“新的游戏舱怎么样？没问题吧？” “比测试版做的更精细了，体验还可以，以后新的归你使用吧，我还用那个旧的！”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一会吃完饭去体验体验！” 他们的晚饭通常都是炒两个菜做一个汤，外面买的馒头或者大饼，李虹做菜的量也控制的很精确，基本上都不会剩下，刚刚吃饱。 吃完饭李虹去体验新的游戏舱了，曾凡则是打开电脑，进入游戏官方论坛，想去看看游戏舱的反响怎么样，三万多台发货量，应该有不少人已经体验过了。 几天没上，论坛的帖子已经十几万了，回复更是几百万，精华帖子就已经两千多条了。 上次看到的几个热帖都已经看不到了，曾凡倒是看到上次加的那个网友的帖子，仍然在首页挂着。 点进去看看，这个网友已经开始用自己送她的秘籍修炼，更新了很多的心得体会，下面不少人回帖，热度始终在不断的增加。 游戏名字是求仙，修炼的帖子反而不多，这个论坛发帖的内容五花八门，衣食住行，旅游自拍，历史考证，日常生活等等。 大部分人连修炼的法门都很难得到，就是得到了也不一定具备修炼的条件，具备条件了不一定有那个坚持的毅力，还不如体验游戏乐趣。 翻到页末，终于找到一个游戏舱的开箱视频，游戏舱不支持游戏截图功能，游戏舱内的体验只能靠发帖人的文字来描述了。 本人文笔浅薄，只能用震惊，颠覆之类的词来形容。 一点也不夸张，相反觉得这两个词都有些无力。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脑波训练，勉强进入游戏。 本人的游戏角色操作起来好像中风后遗症患者，慢腾腾，歪歪扭扭。 但是毫不影响游戏带给我的震撼体验。 一切都无比无比的真实。 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等等，比现实感觉更真实，更细腻。 本人二百度近视，在游戏中完全不存在了，现实中戴上眼镜都没有这么好的视力。 以前用4k大屏体验游戏，已经震撼过一次。 用过游戏舱以后，发现那个体验就是渣渣啊！ 我感觉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呜呜！ 我要去游戏舱里面过夜了！ 宝贝，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第85章 采访 这个游戏舱开箱体验的帖子热度迅速上升，回复的数量很快就达到上千条，还在持续的增加中，下面各种羡慕妒忌恨的词汇。 很快又出现了第二个游戏舱体验的帖子。 发帖的是个女玩家，文笔比刚才那个好，看得人仿佛身临其境。 清晨，在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中醒来。 屋子中充满了窗外桃花的香气， 穿上顺滑的宽袖纱罗衫， 晚春的早上还有一丝丝凉意，披上丫鬟拿来的帔帛。 明亮的铜镜中清晰的照见我白里透红的肌肤， 乌黑柔亮的长发在侍女的手中被挽起，梳起时下流行的半翻髻。 早餐是清淡的汤面，配上几片腌制的羊肉。 饭后，乘上新做成的还有些淡淡桐油味儿的牛车去城外郊游，散心。 。。。。。。 帖子下面第一个回帖：“小娘子青春几何？可曾许配人家？” “来人啊，把这个轻薄浪子拉下去，骟了！” “楼上哥们儿，你这惩罚也太狠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有什么错？” “支持三楼的！” “都别争了，没看人家的发髻，明显是已婚妇女！” “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 “三楼的，又来活儿了！” 这个帖子下面的回复五花八门，吹捧的，调戏的 ，跪舔的，护花的，看的曾凡笑得肚子疼。 论坛里面各种的奇葩帖子太多，曾凡看了两个多小时，李虹都从游戏舱出来了，他才退出来，关了电脑去睡觉。 早起去会所锻炼，又碰到了几天没见的记者高帆，一件深灰的运动背心，同样颜色的紧身裤，勾勒出性感的曲线。 外套脱下来系在腰间，遮住了下半身的曲线。 “几天没见，想我了吗？”高帆的话大胆又直接。 曾凡回之以呵呵，转移话题：“出去采访了么？” “去了趟彩云之南，那边的风景真好，都不想回来了！” “你们这职业挺好，可以公费到处去旅游！”曾凡羡慕道，说话间脚在不停的跑着。 “这话可真倒胃口，你也不差钱儿吧，想去哪儿去哪儿，用得着羡慕我这样的打工人？” 高帆设置好跑步机，开始慢跑。 “你从哪儿看出我不差钱儿了？” “大哥！我是记者哎，请尊重下我的职业好嘛？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再说了，你都告诉我名字了，我能不查查你的底细吗？你也不是个无名小卒了！”高帆吐槽道。 “好吧，我向你道歉！”曾凡开始专心跑步。 “怎么？生我气了？大男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没生气！还是专心跑步吧，你当心岔气！”曾凡有点哭笑不得。 “一回生二回熟，咱俩一起锻炼好几回了，怎么也算老熟人了，你得接受我一次专访！不然就是还在生气！” 不愧是记者，打蛇随棍上，立刻露出真面目。 “我有什么好采访的，你可以去采访高华，刘一凡他们！”曾凡拒绝。 “他们早就被采访过很多次了，我可是有独家消息渠道，你才是超级智能的发明者，并且还没做过专访！”高帆可是有备而来。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了，就别强人所难行不行？我不想被曝光！” “我们采访当然要当事人自愿，专访你不愿意就算了，那我能问你几个其他的问题吗？放心，不透露你的名字！”高帆这态度，就差拿出个话筒杵到眼前了。 “在锻炼呢，一会儿再问好吗？” “ok！没问题！” 运动完后，从会所出来，俩人找了个人少的饭店吃早点，高帆掏出早准备好的录音笔，又拿出一个小笔记本，一副正式开工的架势。 “你们公司的萌兔软件在太平洋对岸掀起了一场影响深远的政治风暴，这是你们有意为之吗？”高帆的问题应该早就准备好了。 “萌兔只是一款只在国内发行的，完全免费的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工具软件，他的行为准则要符合国内法律法规，其他的结果不是我们能预料的，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曾凡的回答是标准的官方答案，刘一凡他们已经说破嘴皮子了。 “你个人能对这个软件施加影响对吧？”高华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 “这个软件是有一定程度的人工智能，对它影响最大的是他的使用者，使用者的习惯，爱好，语言风格都会对它的成长产生直接的影响！” “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转移话题！” “我能施加的影响只限于软件行为规则的制定，这些都是普适性的规则，不能针对到具体某一个人！”曾凡当然明白高华的深层含义，可惜和她想的不一样。 “既然只在国内发行，你能修改规则，禁止软件在别的地方运行吧？” “这个可以，但是完全没有必要，毕竟很多人要出国工作，旅行，生活等等。” “那好吧，我们换一个话题，新的法律已经解除了对自动驾驶汽车的限制，你们也已经和多家汽车生产企业签署了授权协议，可以预见的未来，自动驾驶将全面取代有人驾驶，很多人将因此而失业，对此你怎么看？” 曾凡感觉有点不对劲了，高华说是不再专访，可是提的问题明显都是针对他个人的。 “自动驾驶大幅度提高了出行效率，减少了各种交通事故，一举两得。人类科技发展的成果之一，不就是一个机器不断的代替人工作的过程吗？很多人会失业，这是政府该考虑的事情，以我们国家现在的生产能力，即便只有一小部分人工作，也能让所有人都吃饱饭了。” “这是你对未来的预测吗？” “应该是很多人的共同看法吧！人工智能所带来的影响和变化，国内外的专家学者们，已经研究了几十年，各种观点早已经影响到无数人了。” 将手中的笔记本翻过一页，高华又换了个问题：“我们谈谈‘求仙’这个游戏？你能谈谈开发这个游戏的初衷吗？” “我们本来就是开发基于脑波游戏舱的公司，偶然中产生了人工智能程序，后来进化成了超级智能，为了发挥他的最大潜力，决定做一款多终端的游戏，于是就有了‘求仙’。” 曾凡实话实说。 “这款游戏区别于以往游戏，没有进行分区，但是却创造了多个时空位面同时运行的方式，这是你们为了缓解单组服务器压力采取的手段吗？” 高华的问题很刁钻。 第86章 女人和钱 忙着回答问题，点的一屉小笼包才吃了两个，曾凡一口气吃完，然后又喝了半碗小米粥，拿餐巾纸擦了擦嘴才回答： “这款游戏只有名字是我们的策划部门提出，其他的一切设定，内容制作，运行方式都是超级智能独立完成的，现在的运行维护也是超级智能负责，我们在里面也只是一个普通玩家，没有任何特殊权限！” “至于你的问题，我只能给你我的个人理解，唐朝初期人口两千万左右，最鼎盛开元年间人口也不超过九千万，而我们现在的游戏注册玩家已经超过两千万了。这么多的人如果挤在同一个位面，那体验感就太差了。” 将碗里剩下的粥喝完，曾凡又让老板打包了一份，准备走了。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游戏会开放其他朝代吗，如果开放，会在什么时候？” “肯定会有其他的朝代，怎么解锁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有一定的触发条件，需要所有玩家共同的努力吧！走了，再见！” 曾凡手机扫码结完账，拿好打包的早餐，转身出了店。 “别走别走，还有一个问题？”高帆追了出来，一只手拿着本子和录音笔，另一只手提着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没来的及吃的包子。 “你刚才不是最后一个问题吗？慢点，着什么急？我就住在你楼下，能跑到哪儿去？” “现在的游戏舱每天只有几百个抢购名额，你们是不是在饥饿营销呢？” “生产能力只有那么大，我们已经投入巨资扩充产能了，但是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到年底有望达到年产百万台的生产能力。”曾凡回答的也是标准答案。 “哦，那就这样吧，麻烦你了曾凡，谢谢你请的早餐！对不起啊，我不住这里，嘿嘿！” 高帆不好意思的道歉。 曾凡一阵无语，也就是说以前的偶遇都不是偶遇了？ “那好吧，你也达到目的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你放心，我们是正规报纸，即便我写出来，总编也通不过的！再见！” 看着高帆走到路边，上了停在那里的一辆小车，然后启动远去，曾凡回头走进小区。 回去比平时晚了十几分钟，李虹已经打扫完了卫生。 “怎么今天晚了，早点还要排队吗？” “唉，别提了，碰上个记者！非要采访我！” 曾凡把带回来的早点交给李虹。 “你先吃着，听我慢慢说！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在健身房遇到个邻居吗？” 李虹反应道：“她就是那个记者？性感风骚，还主动找你搭话？” “我可没说这些话吧？” “还用你说吗，猜也能猜到了！” “那好，你猜对了，我不用说了！” “你说你说，细节我猜不出来啊！我专心听，不打断你了！” 于是曾凡把前后几次相遇，一起跑步，还在电梯里面碰到都说了，到最后今天的采访结束，高帆说她不住在这里，然后开车走了。 “好啊！你隐瞒了这么多事情！是不是你期待的艳遇落空了，心里很失落？哈哈！活该！” 李虹笑的吃不下去了，还不忘嘲讽。 “你这女人，一点儿同情心没有！”曾凡恶狠狠道。 “呸！你勾搭别的女人失败了，还到我这儿找安慰！门儿都没有！” “我没勾搭人啊，我是受害者好吧！”曾凡躺到沙发上，无语了。 “你敢说你没起过那方面心思？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受害者！”李虹咬了一口包子，狠狠的说道。 “一个女的穿的那么性感，主动上来说话，我动下心思就有罪吗？” “怪不得你天天准时的早起跑去健身房，第一次是她勾搭你，后面几次呢？” 曾凡有点哑口无言了，自己心里确实是有所期待啊。 “好了，不怪你，是我冷淡你，这不也是为了备孕嘛！”李虹过来摸摸曾凡的头，安慰道。 “那个记者也是，采访就采访，搞那么多小心思干嘛！欺负老实人啊！” 吃完饭，李虹上班去了，曾凡一个人继续宅在家里。 打开电脑，看了一眼运行了一夜的挣钱软件，不对，金融软件。 其实这个软件并不能直接买卖股票或者外汇期货，而是间接的通过曾凡在其他几个有权限的平台办理的账户，进行交易，相当于代替他操作，这也是人工智能软件的特长了，具体的分析和决策则来自后面的超级智能。 账户的数字增长到了一百二十万，不到一天就涨了百分之二十，这个速度累积起来可是太可怕了，风险和收益成正比，会不会哪天赔个精光呢？曾凡心里也有点没底了。 想到这里，曾凡将本钱先提了出来，再怎么输也不至于亏本了。 虽然他现在的身家也不差这一百万，可是这是自己的钱啊，少一点儿都会心疼。 那二十万就当做捡的，赔光了就当做物归原主了。 想想真是今非昔比啊，去年的今天还在为了还债玩命工作，如今可以把二十万不当回事了。 现在的软件都要有移动端，曾凡也要把这些软件都装到手机上，于是又制作了个移动端软件。 装好后，炒股的，炒汇的，炒期货的，炒外股的等等几个软件也都运行起来，让他们慢慢的帮自己挣钱吧。 这时候接到了银行的理财顾问打过来的电话，询问自己的账户变动是不是本人操作，曾凡的几个软件绑定账户都在这家银行，于是说自己正在研究金融理财，绑定了几个软件，是本人授权的操作。 刚挂断银行的电话，又接到了方梅的电话：“曾凡！曾凡！你太厉害了！我挣钱了，你知道挣了多少吗？” 讲电话转换成外放，放在桌子上：“你的声音太大了，挣了多少，这么兴奋！” “一千多万！我昨天投了五百万进去，一晚上翻了一倍！这可都是我自己的钱啊！能不兴奋吗，我辛苦十多年，才攒了一千万，现在只用了一晚上！”方梅的兴奋心情隔着电话都能传过来。 “你也太狠了，一下子投五百万进去，还是高风险！心可真大！” “这点胆子都没有，在我们这行里还怎么混？我对你有信心，没想到啊，回报超过我的想象！” “我建议你把本钱先拿回去，哪怕少挣点，别到时候血本无归！”曾凡劝道。 “我心里有数！我必须谢谢你，送你辆车吧，你喜欢什么牌子？奔驰，宝马，保时捷，路虎，还是跑车，都行！”方梅问。 “不用你送，我有车，你哪天赔了别找我哭就行！我刚才做了个手机版软件，一会儿发给你！注意不要扩散！”曾凡再次嘱咐。 “知道了，连侯成都没告诉呢！” 第87章 勒索软件 挂断了方梅的电话，还没几分钟，又接到了侯成的电话。 “曾老弟，你得帮哥哥个忙啊！” “什么事儿，你说说，能帮的一定帮！”曾凡可不敢夸海口。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在家里，锦秋园，你知道吗？6号楼2602！” “知道！你等我，十分钟到！” 侯成来的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年轻女警，穿着一身制服，肩上挂着二级警司的肩章。 请他们在沙发坐下，又拿了两瓶纯净水递给他们。 “行了，别忙这些没用的，先看看能不能解决问题！”侯成将带来的一个笔记本放在茶几上面打开，然后转给曾凡看。 笔记本上显示的一个网站登录界面，被一面带着锁链的盾牌遮挡住了，盾牌中央两行英文，大概意思是想要解锁，须支付比特币一千个到某某账户。 “这什么网站，这么值钱？一千个比特币，市值快一个亿了！”曾凡笑道。 “证券公司的后台登录界面，一天的流水金额最少也几个亿，现在登录不上去，所有交易都进行不了，你能不能尽快解决？”侯成焦急的问。 “那得看你们是想要怎么解决了，是只要解锁能用就算解决，还是要把幕后的黑手抓捕归案？难度不一样！”曾凡好整以暇。 “看来你是有把握了，当然最好是先解锁，能把犯罪分子抓捕归案就更好了！”侯成笑道。 “那这种事情得公对公，以你们局的名义发文，请求我们公司技术支援！需要调动超级智能的算力，还有官方的许可！可能会动用一些非常规的网络手段！”曾凡认真道。 “那需要多长时间？” “看你们的行政效率了，网络上的速度按秒计算！我可以跟着你去！” “你不能先解决吗，手续我后面补给你！再给你们发个警民合作先进单位的牌牌！” “如果是我个人办事，白帮忙都行，动用超级智能，那你最好还是请示一下！一切按照正规程序来进行！”曾凡慎重道。 “好吧，按照你说的办！” 曾凡跟着他们回到分局，一套流程走下来，请示报告批准下文，用了一个多小时，这还是特事特办，这家证券公司的影响力很大。 协助办案文件和授权文件以电子邮件形式发到公司邮箱，曾凡给高华打了一个电话，手机登录邮箱打开邮件发了一个回执。 一直跟在他们跑前跑后的女警问道：“现在可以解锁了吧？” “你拿的笔记本电脑呢？登录下试试？”曾凡示意。 女警半信半疑的打开笔记本，盾牌锁链都已经没了，输入用户名密码，正常登录没有问题了。 “这么快？没见你动手啊？”侯成也纳闷道。 “你打开你们的邮箱看看！”曾凡指示那个女警道。 女警登录他们分局的网站邮箱，有一封新到邮件，打开一看，一个长长的英文邮件，还有好几个压缩包附件。 “这是勒索者的攻击路径吗？”女警显然也是个电脑高手。 “还有他们使用的工具，作案流程，参与成员详细的身份信息，住址等等，能不能抓到人，就要看你们的手段了！”曾凡解释。 “这超级智能也太有效率了，我们就发个邮件这难题就给解决了？”侯成赞叹道。 “这就是降维打击，他的威力太大，所以我们才会这么慎重！” “我现在理解你那天说的话了，这要是和我们警务系统合作，那追查犯罪分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除非他不上网不用手机，躲进深山老林里去？那不是比坐监狱还难受？” 侯成接了个电话，嗯嗯几声挂断了。 “天南证券公司老总来电话，他们的网站能登录了，要请吃饭，你去不去？” “这是公对公的行为，我不去了，太麻烦！你要没别的事儿，我回去了！”曾凡准备打道回府了。 “别呀，你不能白来一趟，还有很多网上通缉的逃犯，帮我们过一遍，说不定帮我们又逮几个，老哥我沾你点便宜也立个功！”侯成突然冒出个主意。 “你的想法挺好！可惜你权限不够，追查逃犯不仅需要进入警务系统，还要能进入民政系统，各地的交管系统，酒店网吧商场写字楼等公共场合的监控系统，通讯商的数据库系统，网络支付系统等等好多的系统，这可不是你一个文件能解决的！” “你这一说，我们部长也解决不了啊！” “权力不能滥用！尤其是涉及到超级智能，如果不从开始就定好规矩，以后倒霉的是我们自己！”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那我送你回去！”侯成拿起车钥匙。 “我是闲人一个，自己回得去，你忙你的吧！” 拒绝了侯成，曾凡慢悠悠的出了西城分局。 时近中午，天气挺暖和，一路向东几分钟就溜达到了西单北大街。 找了个面馆进去，点了一碗烩面，曾凡掏出手机放到桌子上面，刷头条看新闻，又拿起桌子上的蒜剥皮。 这个时间还没到饭点儿，饭馆里吃饭的人不多，曾凡剥了三瓣蒜，放在一边，等了不到三分钟，面就做好端上来了。 一个圆肚子大碗，更像一个小号的汤盆，满满一碗面，绿色的香菜，白色的汤汁，黑色的木耳，宽宽的面片，还有几片羊肉，浓浓的香气，曾凡瞬间满嘴口水，赶紧夹了一片羊肉解解馋。 大蒜就面吃了个风卷残云，不到十分钟整碗面就全部进了肚子，汤都喝个精光。 扫码付款后出了饭馆，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没看到想买的东西，进地铁站搭地铁回家。 地铁站台人很多，车上人更多，跟着人流挤进车厢，座位全部坐满，找了个杆扶着，前后左右都是人，车辆慢慢启动，开始轻轻的晃动起来。 地铁一站一停，几站过去车上的人少了许多，曾凡活动下站的发僵的身体。 终于等到有个空座位，可惜坐了一站地就该下车了。 回到家里，李虹中午下班都回来了。 离公司很近，她每天中午都回来吃午饭，她更愿意自己做饭吃，很少在外面吃，曾凡则是无所谓，怎么方便省事怎么来。 “你吃饭了没，我可没有做你的！想吃自己去煮吧！”李虹一碗面条都快吃完了。 “我在外面吃了！”曾凡躺倒在沙发上。 第88章 抑郁了? “怎么看上去没精打采，还为早上的事儿生气呢？”李虹问道。 “什么事儿？哦，你说记者的事儿，早过去了，就是觉得整天待着挺没意思的！”早上的事情，曾凡感觉过去好久了。 “没意思那你上班去啊！” “上班更没意思！不去！” “那你玩游戏！” “游戏也玩着没意思了！” “干什么都没意思，你这是要抑郁了吗？”李虹笑道。 “有可能啊！咋办？”曾凡认真道，他觉得自己真可能抑郁了。 “别整天在家里闷着了，多出去玩儿！” “哪都不想去，出去了就想着赶紧回家！” “那我也没招了，一会儿上班我替你问问徐哥吧，这个他应该懂！” “那好吧，我眯会！” 曾凡躺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睡觉去床上睡，这儿多不舒服！起来！”李虹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拉去卧室。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曾凡始终没有睡着，他感觉李虹在边上躺下，睡午觉，然后悄悄的起来，去上班了。 仍然闭着眼睛一动不想动。 大脑里面连事情都懒得想，就是躺着发呆，偏偏也睡不着。 这种状态和游戏里面的修炼状态挺像，也是心无杂念，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游戏里面修炼的时候是全身舒服，想一直继续下去，现在则是百无聊赖，了无生趣。 感觉一切都很没有意思，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突然听到了门响，能听出来是李虹的脚步声。 她不是上班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可能是忘了什么东西，回来拿吧！ “喂，曾凡！别睡了，睡一下午了！”李虹摇摇他肩膀。 “我没睡觉，就是躺着呢！你怎么又回来了？”曾凡睁开眼睛。 “还说没睡觉！我都上一下午班了，这都五点多了，你没睡着会过这么快吗？”李虹无奈道。 “啊~？没感觉睡着呀？”曾凡有点纳闷。 “好了，别躺着了，起来跟我包饺子吧！”李虹把他拉起来。 李虹已经买了搅好的肉馅，还要切点葱姜进去，加点调料搅拌。 “你去剁两颗大葱，我来和面！”李虹分派工作。 大葱有将近一米长，直径两三厘米，剥去干皮去掉根须和黄叶，在水池洗干净，拿到菜板上先切成小段，再一刀一刀切成小片，最后再乱刀切碎。 曾凡的刀法既快又稳，只听见切葱的嘶嘶声，几乎听不见切菜板的声音，李虹的面还没有活好，他的葱已经切完了。 “不错，切得真好！再切一小块姜，切得越碎越好！”李虹夸奖道。 姜只需要手指头大小的一块就够了，洗干净切片，再切碎，笃笃笃两三分钟搞定。 搅好的肉馅中加入姜末，酱油，料酒，蚝油，五香粉，鸡蛋，淀粉，盐等等调料，曾凡这个人力搅拌机上场，拿着一双不锈钢筷子就是一通疯狂搅拌。 搅拌差不多了，李虹烧了点花椒油，肉馅里倒上切好的碎葱，再浇上滚热的花椒油，一股浓烈的葱香味飘起。 再次启动人力搅拌机，搅拌均匀，猪肉大葱的饺子馅完成了。 李虹伸手指蘸了一点，用舌头舔了舔：“嗯，味道不错！可以了！” 两人拿着活好的面和馅转移到外面的餐桌上，开始包饺子。 抓一把面粉平撒在桌子上，取出一块面团揉成棍状长条，拿刀切成均匀的小块，再拿擀面杖擀成圆形中间厚边缘薄的饺子皮。 一个人擀皮，一个人负责包饺子，曾凡已经擀出来两大摞皮，李虹才刚包好十多个饺子。 “好了，你先歇会吧，别一次擀太多，用不了都粘一起了！”李虹制止了曾凡继续擀皮。 “那我和你一起包！” 不过曾凡捏出来的饺子形状有点难看，好在孰能生巧，包了几个后，形状也像模像样了。 “我跟徐哥说了你要得抑郁症，你猜他怎么说？”李虹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闲的！” “哈哈！你们倒是心有灵犀！” “唉~！我发现宅男也不是谁都能当，我还是功力不够啊！”曾凡感叹道。 “这个周末我们去自驾游吧，你想去哪里？”李虹问道。 “我想去西藏！” “滚！两天去不了，想点实际的！” “那去十渡吧，比较近，两天也差不多了！”曾凡只好妥协，选了个近的。 “这个可以，我还没去过呢！总是听人家说那里很好玩，漂流，蹦极，还有玻璃栈道......”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很快包好的饺子就摆满了桌子。 将大部分放入冰箱冻上，留着以后吃，剩下几十个就够两个人吃一顿了。 吃完了饺子，李虹去玩游戏，曾凡不想继续去灵魂出窍，没有进游戏舱，上网看了会书，然后休息。 本来以为下午睡了几个小时，晚上会睡不着，谁知道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又是早早醒来。 不能让李虹嘲笑自己是为了艳遇才去晨练，继续去会所。 轻手轻脚的起床，穿上衣服，刷牙洗脸出门。 他并不是最早的一个，比他早的人很多，曾凡比较念旧，每天都在最靠里面角落的一台跑步机上运动。 慢慢的这台机器早上就没人用了，几乎成了他的专属设备。 跑了四十分钟，又练了一会卧推，然后出门吃早点。 新的一天开始了。 接下来几天继续宅在家里，看书，上网，偶尔看看金融软件积累的数字。 这个软件里面的数字已经从二十万变成了五十万，曾凡还是选择的低风险策略，几天就翻了一倍多，并且还在持续的增加着。 方梅也没有继续再打来电话，她的本钱应该是还没有赔光，不知道翻几倍了。 周六早上，两人起床后吃了早点就出发了。 这个时候树叶才刚刚发芽，还不是最好的看风景的季节，好在十渡也不只是看风景，很多人造的娱乐项目也不错。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跑完了。 这个时节来这里玩的人不多，曾凡在网上已经查好了攻略，第一站打算先游览孤山寨，见识一下一线天。 他们到这里刚刚九点多，停车场空荡荡没有几辆车。 买票进入孤山寨景区，入眼就是一条横跨拒马河的铁索桥，几十米长晃晃悠悠连接到对岸。 铁索桥的桥面被涂成五颜六色，走起来不停的摇晃，过了桥乘坐摆渡车到山下，沿着小溪流过的巨石河床往上走，又顺着狭窄的山路爬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一线天的入口处。 第89章 蹦极 所谓的一线天，就是在一块几十米高的陡立岩壁上，裂开了一条直上直下的缝隙。 这缝隙宽的地方不过一米多，窄的地方几十厘米，景区在缝隙中修出来一条通道，人们可以从这道窄窄的缝隙中穿行过去。 李虹和曾凡拉着手一前一后走了进去，两边都是黑漆漆的岩壁，只有头顶上一线亮光，感觉气温都低了好多，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神奇。 可能他们来的比较早，前后都没有人，刚进去光线还比较多，越往里面走光线越少，最后完全黑漆漆一片，只有头顶一线亮光。 好在只有几十米长，很快就走完了。 穿过一线天，顺着修好的山路下山，然后又过去看了看瀑布群，可惜他们来的时间不对，水量太小，瀑布一点也不壮观，就当爬山锻炼身体了。 最后顺着晃晃悠悠的七彩铁索桥走出了这个景区，两个人走走停停的用了两个多小时。 “哎呀，也没什么意思，光走路爬山了！” 出了景区到停车场上车，李虹感叹道。 “咱们找个地方吃午饭，然后去漂流还是蹦极，你选一个吧？” “那去蹦极吧，刺激刺激，你不是要抑郁吗？给你治疗一下！”李虹选择道。 “你不害怕就行，我无所谓，那去九渡的拒马乐园！咱跳完蹦极再吃饭吧，不然我怕吐出来，哈哈！”曾凡笑道。 现在正是淡季人少，买票的时候也只有几个人在排队，二百六十块一个人，还要填一张登记表，身高体重年龄，有无一些禁忌病症等等信息。还可以选择让工作人员帮忙拍照录像，要另外交七十块钱，也可以让朋友帮着拍。 买完票坐缆车到半山腰下车，直接到了蹦极台。 他们前面跳的也是一对情侣，男的栓脚跳，绳索系好后，兴奋的助跑着跳下去了，绳子下到最低点回弹了三四次，在空中缓缓荡了几次，最后降到了下面河面的船上，五十多米的高度，看着那男的在船上向上面挥手。 女的绳索系在腰背和肩上，系完了再三的要求工作人员检查确认，然后走到跳台边上，双腿发软，不敢往下跳。 工作人员劝说了几分钟，已经买票了，不跳也不会退，我们绳索很安全的，肯定没有事情等等，最后也没说通，只好帮她解开绳索，让她原路返回了。 “你不会也这样吧？”曾凡问李虹。 “怎么可能？姐可是见惯生死的！”李虹不服气。 “那行，我先跳，给你打个样！” 工作人员已经重新弄好了绳索，正在叫下一位，正轮到他们了。 “哥们你是绑腰还是绑脚？” “我也没跳过，你看着来，都行！”曾凡无所谓。 “那绑脚吧！” 一边绑绳索，工作人员又跟他交待一些注意事项。 绑好了绳索走到了蹦极台出口，往下面看了一眼，天气很好，阳光很亮，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绿色的河面上，蓝色的小船，穿着橙红色救生衣的工作人员。 “李虹！我在下面等着你啊！”曾凡回头打了个招呼，看见李虹正在后面看着他，男人这个时候怎么能怂，转过身一闭眼睛头朝下几扎了下去。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死机一样，等到反应过来，绳索已经开始回弹了。 身体倒置，脑袋充血，这个滋味真不好受，好在弹了三四下，就没什么力道了，绳索开始下降，曾凡伸手抓住小船上工作人员举起的棍子，顺势躺在了船上，然后脚上绑的绳索被解开。 没有先上岸，曾凡就站在船上等着。 李虹选择的是绑腰，站到出口边上，几乎没有犹豫，双臂张开，背朝外面一躺就掉下来了。 回弹可能和体重有关系，身体轻回弹的高，也是弹了三次就没什么力道了，晃悠十几秒钟绳索开始下降。 曾凡抢先抓过棍子举起来：“抓住抓住！” 等李虹降到船上，解开绳索，小船开始往岸边走。 “感觉怎么样，过瘾吗？” “没感觉呢，脑袋嗡的一下，还没来得及体会，就完事了！”李虹的体会和他差不多。 “那我们上岸再去跳一回！”曾凡建议。 “师傅，可以连续跳吗？”李虹问。 “那有啥不可以，反正都要收钱！”这个工作人员显然见多了这种情况。 “咱再跳一回！” 于是两个人上岸后，又兴冲冲的去排队买票，乘缆车上山，继续第二跳。 系绳子的还是那个师傅，对他们还有印象，笑着问：“咋滴，你们俩没跳过瘾啊？又回来了？” “是啊，这回我先跳！我要栓脚跳！”李虹抢先道。 第二次跳李虹就从容多了，站在跳台边上活动了下身体，然后双手抱头就扎了下去。 第一个回弹高度很高，离他们站的跳台就差几米的距离，曾凡感觉伸手就能把她拽上来，可惜那是不可能的，第二次还不到刚才一半了，第三次回弹就没什么力道了，然后缓缓下降，落到船上。 曾凡选择了体验绑腰的感觉，站在台子边上，双臂张开往后面一躺，耳边呼啸的风声，一瞬间想起了大话西游里面那个经典场面。 还没体验出滋味，身上的绳索一紧，已经到底了，然后回弹，身体迅速升高，距离那个跳台的底部越来越近，然后继续落，弹起，落落落，抓住棍子，降落到船上。 “感觉还是不过瘾啊，距离太短了！”曾凡感叹。 “哈哈！你还跳上瘾了！不吃饭了？”李虹笑道。 “好吧，先去吃饭！” 景点外面就有附近村里人开的饭店，两人找了一家看上去挺热闹的走路进去。 中午十二点多，正是饭店最热闹的时候，有炒好的大锅菜，也可以点小炒，看看那么多人，两人明智的选了三个大锅菜，要了几个烧饼，先填饱肚子吧，都饿的咕咕叫了。 来的季节不对，很多特色菜都没长出来，饭店的大锅菜也就是常见的鱼香肉丝，醋溜土豆丝，凉拌猪皮冻之类，好在新出炉的烧饼味道还不错，又点了一份番茄鸡蛋汤。 玩了半天体力消耗很大，李虹的饭量比平时都大了，吃完了烧饼，两人一起又将一大碗鸡蛋汤消灭了一半，这才吃饱。 “我看这边上也有漂流的项目，一会在这里玩儿吗？”李虹问。 “本来计划去东湖港那边，这里还有别的项目，先玩别的，衣服湿了麻烦！”曾凡说道。 “很多都是空中的项目，一会先去坐那个悬崖秋千！”李虹跃跃欲试。 “行！听你的！” 第90章 蹭饭 蹦极的时候都没有大叫，荡悬崖秋千却叫的很大声，他们俩人身体里的冒险因子被激活了。 坐完了悬崖秋千又接着玩儿了峡谷飞人，滑翔飞翼，相比这些，摇头飞椅，旋转木马之类的项目可以当作休息了。 项目很多，一个少则十几分钟，多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最后也没有再去漂流，主要还是气温有点低，玩的人少。 上车直接回家，也没打算在这里住宿。 在车上盘点一天的项目，也就是蹦极还有点意犹未尽，别的都是玩一遍就够了。 “明天还来吗？”李虹问。 “不来了吧，现在的景色青黄不接没看头，漂流应该好玩，现在有点不合适，过一阵子暖和了再来，反正离着近！”曾凡有点没兴趣了。 “那行，听你的！你还抑郁不？” “你不是都说了，我就是闲的吗？我抑郁啥？” “不抑郁就行！” “下次你多休息几天，咱们去远点地方玩儿，听说贵州黄果树坝陵河大桥的蹦极三百七十米高，吉尼斯世界纪录排名第一，有机会去那里跳！”曾凡神往的说道。 “你还没跳够呗！” “你不也是吗？” “哈哈！那倒是，下次去贵州黄果树跳蹦极！” “你有准儿吗，下次什么时候？别给我画大饼！”曾凡问。 “五一黄金周怎么样？” “我都行啊，天天在家里！” “那好，咱就预定五一去贵州！” “那就不能开车了，坐飞机去！我提前订好机票宾馆！”曾凡赶紧板上钉钉。 “都听你安排好吧！”李虹服从道。 车子停到小区地下车库，曾凡从后备箱拿出两个人准备换的衣服，没玩漂流，衣服也就没换，原样带回来了。 回到家里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早上也是七点多出去，正好用了十二个小时。 进屋换鞋，背包往地上一扔，人往沙发一躺，好舒服！ “晚饭吃点什么，我不想做饭了！”李虹问。 “还有饺子，我去煮！”曾凡提议。 “也行！” 于是曾凡去厨房里面，电锅加上水，开火烧水，手机设好十分钟定时。 回到沙发继续躺着。 “你们那个护理机器人项目怎么样了？”曾凡问。 “第二批定做了一千台，已经联系了二十家医院，每家五十台免费试用！看看效果，如果没有大问题，就可以量产了！我感觉挺不错，不仅能干活，还有耐心陪病人聊天，脾气超级好，还能兼职心理辅导，比我们真人护士还全能！” 提起工作李虹眉飞色舞。 “成本怎么样？量产一年多少？” “比游戏舱低多了，都是成熟技术，大部分配件都是市面上通用的，不用新建生产线都能年产几百万台，最主要的是便宜，量产后可以控制在一万以内，许总监已经准备组建营销团队了！” “我让你辞职的决定英明吧，你得感谢我，不然说不定哪天你就被下岗了！” “好好好，你英明！我谢谢你！”李虹敷衍道，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玩什么。 叮铃铃的闹铃响起，锅里的水开了。 曾凡去厨房里面煮饺子。 “曾凡！多煮一个人的，徐璐也过来吃！”李虹在沙发上面喊。 “知道了！” 肉馅的饺子比较费火，盖锅煮了将近十分钟才飘起来，加点凉水继续煮，又煮了三分钟，掀开盖子改小火煮，再煮三分钟差不多了。 捞出一个吹了吹，咬开尝尝，熟了。 关上电锅开关，拿过准备好的大盘子，开捞，全部捞出来装满了三个盘子。 饺子刚上桌，门铃响起，李虹去开门，徐璐来的真是时候。 “哈哈！我来的刚刚好！”徐璐大笑道，然后熟门熟路的到厨房拿醋拿蒜。 “你是狗鼻子，闻着味儿来的！”李虹跟着拿了筷子出来。 曾凡又拿出三个碗，碗底撒点盐，撕上几片紫菜，抓一撮虾米和切好的香菜，拿勺子浇上饺子汤，三碗紫菜汤就做好了。 “今天怎么想起来我们这儿蹭饭了？”曾凡将汤端出来，问道。 “徐欣今天不在家，没人做饭，我又不想点外卖，正巧你老婆发朋友圈，被我逮到，于是我就来了！”徐璐一边解释一边吃。 “看你这样儿，你不会中午没吃饭吧？”李虹问道。 “猜对了，下午两点多才起床，就想着晚饭一起吃吧，谁知道徐欣那家伙来电话，说晚上在老乡那里住不回来了！我正愁晚饭怎么解决呢！” “你这倒是省粮食，一天一顿饭就能打发！”曾凡笑道。 “我还能自己挣钱！活儿好不粘人，土豪！考不考虑包养我？”徐璐诱惑道，眼睛布灵布灵的瞅着曾凡放电。 “不考虑！我有李虹一个就够了！”曾凡立刻撇清。 徐璐用胳膊肘捅捅李虹：“哟！调教的不错呀！” 李虹左手在徐璐头上敲了一下：“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都是熟人，还一本正经，累不累啊？”徐璐满不在乎。 “好好好！你有理，饺子还堵不住你的嘴！”李虹无奈。 曾凡不再接话，闷头吃饺子。 两大盘饺子被三个人吃的精光，紫菜汤也喝的干净。 “啊~！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饺子了！你们两个下次吃饺子必须叫我，不许吃独食啊！”徐璐嘱咐道。 将桌子上的盘子碗筷收到一起，端到厨房清洗，李虹也跟过来，曾凡把她推出去，不用你了，你去陪你好闺蜜。 碗筷很快就清洗好了，徐璐和李虹一头一个毫无形象的占据了沙发中央，曾凡跨过俩人想去书房，被徐璐拽了一下坐在一边。 “往哪儿跑！到你家做客，你也不说陪陪！就知道往书房躲，我会吃了你吗？”徐璐不满道。 “你们好闺蜜私聊，我在一边多不方便！”曾凡无奈道。 “我果照你都看过，我全身上下你都摸过，还有什么不方便的？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啥？”徐璐斜着身子躺在沙发上，大大咧咧的质问道。 李虹不乐意了：“行了，你个女流氓，少欺负我们家曾凡！” “你这话我不爱听！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欺负得了他个大男人，这不是有事儿求他吗？”徐璐反驳道。 “什么事儿，你说吧，我听着？”曾凡问。 “土豪！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带姐妹一个呀！”徐璐眼睛又开始放电，还把手放在曾凡腿上。 “你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曾凡反问道，他有点纳闷，这金融软件就几个人知道，应该没人透露出去吧。 “什么消息？你真有发财的路子了？”徐璐眨眨眼追问道。 “最近做了一个炒股软件，正在小范围测试！”曾凡老实回答，这个事情也没打算隐瞒多久。 “我也要测试，算我一个！”徐璐立刻喊道，手也从曾凡腿上伸到胳膊上，摇晃不停。 李虹看不下去了，在徐璐胳膊上拧一下：“你没听他说是小范围测试，也不怕把你那点存款都赔进去！” 第91章 快进? 徐璐反手打掉李虹的手，拿手指头戳戳她的脑袋：“这女人啊，就不能谈恋爱，一谈恋爱准变傻！” “我怎么傻了？” “他们这半年推出来的智能客服，自动驾驶，萌兔，还有你那个医护机器人，还有现在的游戏，哪个不是出乎意料的成功？”徐璐显然有自己的判断。 “以前成功不代表一会也会成功呀？”李虹不服气。 “那肯定是早沾光早受益！上次那个博彩软件，让我轻松挣了一套房！靠直播那点儿收入买房，累死我也买不起呀！”徐璐感触颇深。 曾凡打断两个人的争执：“好了，别吵！你想要可以给你试试，一时能挣钱，不代表一直能挣钱，赔了钱别埋怨我就行，还有就是暂时要保密！” “那你测试赔钱了吗？”徐璐眨眨眼问。 “目前还没有赔！” “那不就得了！快给我！” 曾凡拿出手机，给徐璐传了一个软件，然后教给她怎么安装，怎么注册炒股账户，炒汇账户，期货账户等等。 “除了正常操作有赔钱的风险外，这些平台也有倒闭，错误操作，资金冻结等等各种风险，这也是一种赌博，你挣了钱及时提出来，别赌性太重！”曾凡认真的叮嘱道。 “知道了！”徐璐不愧是主播，手机操作的比曾凡还溜，直接从自己的银行卡里转了二十万进去，设置成高收益高风险。 “合着我说了半天白说了？你没听进去！” “二十万嘛，赔了我就当半年直播白干了！要是赚了，那就给自己放半年假，哈哈！谢谢你，啵！”徐璐说完，突然在曾凡的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明显的口红印子。 这个偷袭的动作让他身体一僵，瞬间大脑发蒙，心想：“这娘们太虎了！” “又发骚，就会欺负我们曾凡老实！”李虹拿手在闺蜜屁股上狠狠拧了一下。 “哎呀！好大的酸味！哀家起驾回宫，不耽误你们两口子快活了！” 把徐璐送到电梯口回来，李虹看着曾凡的笑道：“口红还舍不得擦掉，留着慢慢回味么？” “什么口红？”曾凡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这才发现徐璐留下的痕迹，赶紧到洗手间洗掉。 更糗的事情还在后面，最近一直不怎么做梦的曾凡，居然做起了春梦，害的一向裸睡的他，把被子都尿湿了，早上睡醒了才发现黏糊糊一片。 幸亏李虹要备孕，和他各盖一条被子，不然肯定会被发现，那就更丢人了。 轻手轻脚的起床，抱着被子跑到客厅，将被罩扒下来，摸了摸还好被子里面没湿，拿了一个备用的被罩换上，又轻手轻脚的将被子放回床上。 连同几件昨天的衣服一起塞进洗衣机开洗。 看着转动的洗衣机发了会呆，曾凡决定还是继续去运动吧。 每次去健身房，曾凡很少左顾右盼，都是直接走向最里边角落里他常用的那台跑步机。 “嗨！曾凡，装着没看见我是吧？” 没想到一向睡到中午才起床的徐璐居然也出现在这里。 “刚才确实没看见你，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曾凡停下脚步，看着一身运动装束，扎着一个高马尾的徐璐。 “昨天没直播呀，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那你锻炼吧，我也要锻炼！”曾凡说着继续走向自己常用的跑步机，设置好参数开始跑步。 徐璐到他身边的一台跑步机，设置成了散步的速度，一边走一边看着曾凡跑步。 两三分钟的时间，曾凡的跑步机显示已经跑了一千三百多米。 “没想到啊，看着你胖乎乎的，跑得还挺快！”徐璐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天天来锻炼，也一样能跑快！” “我可没你这体力，看你这无处发泄的样儿，李虹是不是昨晚没搭理你？”徐璐坏笑道。 曾凡专心跑步，装作没有听到她的话。 “难道某人是个快枪手，一二三就完事儿了！” “......” 走路时间久了一样会累，曾凡不搭理，徐璐走了二十分钟就累了，下去一边歇着了。 一直跑了四十分钟速度慢了下来，曾凡身体才刚刚发热，准备去吃早点。没想到徐璐还在盯着他，看他不跑了，赶忙拿着手机过来，对着跑步机上面的显示屏拍摄，嘴里还念念有词：“看到没，四十分钟跑了将近二十公里，你可长点心吧！” “你跟谁聊天，别拿我当背景啊！”曾凡有点不高兴。 “还有谁？跟你媳妇呗，让她多心疼心疼你！少跟你闹点儿脾气，不用感谢我！姐就是这么热心肠！”徐璐笑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俩好着呢！”曾凡有点无语了。 “我想的哪样？” “惹不起你，我走了！” “好巧，我也要走呢！” 曾凡吃早点，徐璐也跟着坐一桌一起吃，曾凡打包回小区，她也跟着一起，曾凡进电梯，她也在后面跟进去。 “你不是住那栋楼吗？” “好巧，今天周末，去我闺蜜家串门！”徐璐笑道。 回到家里，李虹已经起来，正在洗衣服，曾凡看到自己放到洗衣机里洗的床单衣服，都已经洗好挂在了阳台晾衣架上。 李虹对他笑，曾凡都感觉有点意味深长。 徐璐进了屋，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鞋子一脱，整个人往沙发上面一躺。 “还是你们家的沙发舒服，在哪儿买的，明儿我也去买一套！” “早点你趁热吃，我去玩儿会游戏！”曾凡将塑料袋放在餐桌上，对晾衣服的李虹嘱咐道。 “知道了，我晾完衣服就吃！” “喂喂喂！尊重下我这位单身人士好吗，当着我面儿撒狗粮！” ...... 又是几天没有进游戏，角色依然在打坐的状态。 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空无一物的感觉，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甚至连灵魂出窍都出不去了，曾凡心里默念秀竹，等了好久依然毫无反应。 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死了不是应该重新选择职业重生吗？ 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去想，曾凡只是不想搭理徐璐那个女人，他承认这女人很有诱惑力，所以更要远离。 躺在游戏舱里面不思不想，也感觉不到时间的快慢，这里的空气和外面连通，也不觉得憋闷，承托式的360度环绕气囊，让人体验在太空无重力悬浮的感觉。 和那天在床上睡午觉一样，明明感觉没睡着，时间却过去了一下午。 这次也是，感觉刚刚进了游戏舱不长的时间，提醒装置就响了，他默认的设置可是六个小时，也就是早上七点多进来，说现在已经下午了？ 第92章 我的快乐 出了游戏舱，看时间真的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在里面发呆了六个小时，啥也没做，关键是感觉没那么久，大脑生物钟出问题了？ 进入客厅，发现徐璐竟然还没走，仍然在沙发上躺着，李虹则是从厨房里往外面端菜。 “你是不是心里面说，哎呀，这女人怎么还没走？”徐璐笑呵呵问。 “正好一起吃午饭吧！”曾凡转移话题。 “又不是你做的饭，用不着你假大方！” 李虹做的米饭，炒的酸辣土豆丝，卷心菜炒肉丝，还有个西红柿炒鸡蛋，三个人吃的津津有味。 “我说你们公司也太抠门了，自己员工买游戏舱也不优惠！徐欣买个游戏舱花了一个多月工资。”徐璐吃着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怨不着我，是她老板高华新官上任制定的规矩！公司员工最少的可以内部订购五台，这已经是很大的福利了，外面很多人加价都买不着呢！”曾凡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还可以加价转卖吗？” “我们已经实行实名制购买，限制转让次数等措施减少黄牛的影响，但是需求量太大了，难以避免！” “这小妮子还和我哭穷，这一台随便加个两三万也卖出去了！”徐璐愤愤不平。 “她可能名额都给朋友了，不好意思加价挣钱吧！”曾凡不相信徐欣有那么多心机。 “你还挺了解她呀！” “你们一起住多久了，你不比我了解？” “还别说，她像是这样的人！缺心眼子！” 李虹不高兴道：“你们两个还吃不吃了，不吃我收了！” 徐璐曾凡对视一眼，赶紧住口，闷头吃饭。 吃完饭，曾凡主动收拾碗筷，拿到厨房去洗，等他洗完了出来，两个女人在沙发上又聊起来了，也不知道什么话题聊一天还没聊完。 “土豪，听说你们五一要去贵州蹦极呀，带我一个呗，也让我去长长见识！”徐璐见他出来，主动招呼。 “我有名字，你能不能别总是土豪土豪的喊！” “这样喊不是显得尊重嘛！” “那我谢谢你八辈祖宗了！”曾凡笑道，坐在远离她的一边沙发上。 “离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吗？” “怕得很！” “我说你整天宅在家里都做什么？偷偷的看主播大秀？直播间里充土豪？”徐璐好奇的调侃道。 李虹笑道：“你是主播，就以为全天下人都在看你直播吧！” “我可没那么自大，更没勇气去那种平台直播！” 曾凡不理他们，掏出手机刷会新闻。 “你们直播的平台很多吗？”李虹问。 “我就在一个平台直播，可惜你老公不感兴趣，这么久也不去给我捧捧场！” “你直播间不是很多大哥，还差他一个吗？” “可惜啊，有钱的大哥都是想睡我，没钱的大哥才想娶我！”徐璐感叹道。 “你这想法就有问题，不能简单的用钱来衡量一个人！还是要看内在的人品。”李虹劝道。 “什么年代了，人品又不能当饭吃，人品越好的人混的越差！”徐璐不屑。 “这观点太偏激了！” “谁都靠不住，只有钱才靠得住！我就一心挣钱，钱挣够了就退休！到处去游山玩水，老了就去养老院！”徐璐说出自己的心声。 “那你挣多少算够呀？” “我现在一年花费二十万，今年三十岁，按照活到七十岁算，要八百万！”徐璐简单的计算道。 “你把房子卖了不就可以退休了？” “那我住哪？” “你到处游山玩水，老了住养老院，还要房子干嘛？”李虹问。 “我也不能整天的去游山玩水呀，玩累了总要回家的！” “那也简单，换个小点的城市，一两百万买套不错的房子了，生活开支还小！” “唉~！完了，你看不上我这个穷朋友了！变着法的赶我走！李虹，你变了！”徐璐哀叹道。 “谁赶你走了！是你自己活得太焦虑！” “我焦虑吗，周围人都是这样子活法呀！也就你们俩是另类！” “我记得你以前还挺乐观的，现在你有了自己的房子，收入也比以前高了，为什么活得不如以前快乐了？”李虹反问。 徐璐突然被问住了，是呀，为什么呢？ 比以前更有钱了，快乐的时候反而更少了！ 每天睡醒了就是直播，播累了就睡觉，都多久没有给自己放过假了？ “我们工作挣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如果你的生活只剩了挣钱，那就本末倒置了，还有什么快乐可言呢？”曾凡说道。 “你们俩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徐璐愣了好长一会，冒出来一句话。 “你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我们国家十四亿人口，你的财产至少已经超过十三亿人了，是不是那些比你穷的人都痛不欲生，水深火热？”曾凡反问。 “哎呀，还是别讨论这些沉重的话题了？反正我说不过你们！”徐璐一时无言以对，耍赖了。 李虹：“你看看昨天压的二十万还剩多少吧？” “你是不是盼着我赔钱？”徐璐说着话掏出手机，打开软件。 “啊~！我的快乐来了！”徐璐说完又要抱曾凡，被躲开了，转身抱着李虹亲了一口，然后站起身来跳舞，一边跳一边还大喊大叫。 “挣了多少，看把你美得！”李虹等她兴奋劲头过了才问道。 “你猜猜？”徐璐故意不说，卖关子。 “我哪能猜得到！” “曾凡呢，你猜猜有多少？” “五十到六十之间吧！”曾凡估计道。 “八十多万，翻了四倍！哈哈，这软件是真的吧，不是逗我玩儿吧？”徐璐忽然有点不确定的问。 “真有这么多？”这下轮到李虹不信了。 “你看！”徐璐把手机递给李虹，指给她看数字。 “这上面只是个数字，你提现到银行卡，才算是你的钱！”曾凡提醒。 “那我提现试试！”徐璐说着操作手机，提现五十万到银行卡，然后立刻打开网上银行查看余额。 “你太着急了，哪有那么快，先得把股票出清，再转到银行，最少几分钟，慢了几个小时都可能！”曾凡话音刚落，徐璐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您的银行卡尾号3047到账五十万元！” 徐璐大声的念道。 “这就是我的快乐啊！曾凡，我发现我离不开你了，这种快乐只有你能给我！”说着一下子扑到曾凡身上，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嘴唇印子。 第93章 脑波金融 那天以后，徐璐的对直播不再那么上心了，每天混够时长就下播，心情不好就请假。 倒是三天两头的来找李虹打秋风，隔三差五的在他们家吃饭。 不过她还是很有分寸，当着李虹的面对曾凡言笑无忌，李虹不在家的时候很少过来，单独面对曾凡也是一本正经，很少有过分的举动。 直播没那么认真了，收入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还有所增长，这种事情还真说不清楚。 相比金融软件每天几十万的收入，直播挣得那点钱就是毛毛雨了，徐璐是真的不太在乎了。 她倒是牢记曾凡的嘱咐，每天挣的钱提现一半，落袋为安。 这样的好事不可能长久，就像做梦一样，总会有醒过来的一天，只希望到时候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五一放假前的几天，刘一凡又连续召开了几次董事会，会议主要内容就是公司架构的变更。 公司各项业务飞速扩张的同时，又开拓出了影视传媒，金融理财新的项目，还有即将开始大规模发展的医疗项目等等。 新成立脑波控股，脑波科技，脑波投资，脑波传媒，脑波医疗，脑波驾驶，脑波游戏，脑波金融八家公司。 脑波控股全资持股脑波科技，控股其他六家子公司，脑波科技以技术入股其他六家子公司，高华任董事长，总裁。 他们这些原始股东股份转变成脑波控股的股份，以后员工的股权激励则转换成对应子公司的股份。 未来的融资上市将会从六家子公司开始，也将吸纳更多优秀人才进入公司。 游戏舱，超级智能，以及即将收购的芯片公司，正在筹建的算力中心都归属于脑波科技的业务范畴，刘一凡为董事长，许慧云为总裁。 随着业务范围的扩大，还可能分裂出更多的子公司。 脑波投资是以技术授权或者投资入股的方式参股一些关联公司，高华兼任董事长。脑波投资参股的第一家公司就是董磊的惊云智能，目前投资最大的还是游戏舱的生产代工企业，以及几个关键零部件企业。 脑波传媒是以超级智能模拟地球的技术和影视公司展开合作，收益共享，高华兼任董事长，目前正式达成合作的只有黄竹所在的天门影视。 脑波医疗则是以医护机器人，手术机器人，智能诊断技术为未来的发展方向，徐灿兼任董事长石鑫任总裁。李虹因为加入的早，也确实发挥了很大作用，直接成为副总裁，负责医护机器人的测试推广。 脑波驾驶则是以各种载具的自动驾驶技术为核心，对外展开技术授权，许慧云任董事长兼总裁。这个分公司也是当前的盈利大户，公司的大部分收入来自自动驾驶授权。 脑波驾驶成立后将推出无人出租车业务，所有拥有自动驾驶轿车的个人车主都可以注册，将车辆的空闲时段出租，由超级智能就近进行任务分配，所得收益一九分配，公司得一成，车主得九成。 脑波游戏目前的核心就是求仙游戏的运行与维护，宣传和营销等等，未来也可能和其他游戏公司合作，开发更多类型的游戏，满足不同的需求，吴振任董事长兼总裁。 求仙游戏上线一个多月，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一个亿，营收超过二十亿，并且还在持续增长。 周边很多国家都派来代表，准备不惜巨资获取所在国的游戏代理权，正在紧密的进行谈判。吴振更倾向于成立合资公司的方式在国外发行求仙，毕竟超级智能运维的游戏对合作伙伴的技术要求并不高，几乎相当于送钱了。 脑波金融则是以新收购的一家各种牌照齐全的证券公司为基础组建，以超级智能的技术为核心，未来将独立或者与其他银行，金融机构合作发行管理各种基金，高华兼任董事长，聘请方梅担任总裁。 高华和许慧云的期权也转换成为脑波控股的正式股份，此外她们还在七家担任职务下属公司拥有一定比例的股权收益。 由于曾凡的特殊身份，他将同时担任七家子公司的首席技术顾问，并拥有各家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收益。 本来是计划让他们这些在子公司任职的人都单独持有一部分股份，曾凡最先反对，他觉得那样就是个人股东，太过显眼，于是股份由脑波控股代持，各人继续享有权益，曾凡自己不在乎收入，也不能阻挡别人发财，也不好再反对了。 脑波金融公司成立，依靠超级智能支持的测试软件就不能使用了，以后将会以收费软件的形式正式发行，收益率也会设置上限，降低大规模使用的风险。 即便年收益率设置百分之十的上限，也比银行的定期存款高了许多，对资金的吸引力非同小可。 当年余额宝成立之初，利用银行隔夜大额存款的政策，设置了百分之六左右的年收益率，一年多的时间扩张到了将近两万亿的规模，造成各大银行的活期存款告急。 现在的金融软件只是使用资金增值，资金托管在几大银行，但是上万亿的规模足以形成很大的影响力了。未来还会组建并托管多支基金，超级智能操控的资金规模肯定不会小于任何一家银行。 由于金融软件测试十几天时间展现出来的强大威力，加上方梅的特殊背景，脑波金融成为第一家引入外部资金的子公司。 公司注册资本一百亿人民币，脑波控股资金入股占据百分之五十股权，脑波科技以超级智能技术入股占据百分之二十股权，华金公司，社保基金，四大银行以实际资金入股占据百分之二十股权，剩余的百分之十股份，则被国内外二十多家投资公司瓜分一空。 脑波金融的成立只是在业内引起小小涟漪，在财经新闻占据了一天的头条，就迅速沉寂了。 随后发布的脑财通理财软件也是社会影响不大，但是在习惯于理财的城市白领和中产阶级层面迅速引起轰动。 这个软件的功能已经简化很多，脑波金融已经具有各种合法执业牌照，所以软件可以直接进行各种股票，债券，基金，期货，外汇的买卖操作。 大部分人不具备这些专业知识，这个软件的最大卖点是自动理财功能，把钱转进去不用管，可以随时查看收益，各种买入卖出的纪录。 超级智能的威力显现出来，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产生收益，脑财通并不完全像其他理财软件那样集中资金进行操作，而是每个账户也可以根据行情进行独立的操作，偏偏还都能保证整体盈利。 软件的注册和求仙游戏帐号互通，证件号码和密码登录，将通过手机前置摄像头以及指纹等信息进行实名认证，每人仅限一个帐号。 公司并没有投入广告进行营销，仅仅只靠少部分人的带动和口碑营销，脑财通的下载数量像当初的萌兔一样，每天加一个零的速度增长。 这可不是萌兔那样的免费软件，而是月费一百，年费一千二，没有任何优惠和打折，每个账户最大资金额度五十万，账户资金超过五十万将不再进行投资操作，转出金额还要收取盈利的百分之五作为公司收益。 到五一放假当天，上线不到一个星期，注册人数突破一百万，光是使用费就收了十几亿，转入的资金量超过一百二十亿，总盈利超过一亿。 按照曾凡的设想，这款软件将成为一款普惠的理财软件，每个普通人都能从中受益，所以他设置了五十万的限额，这款软件的盈利也将向小额度账户倾斜。 第94章 无人出租车 对于大额理财的客户，脑波金融将推出一系列的股票基金，债券基金，期货基金，组合基金等产品，满足不同层次的客户需求。 由于收购了一家证券公司，脑波金融的总部直接设置在了这家证券公司在金融街的原址，换了一下招牌，就投入使用了。 招揽接洽客户由原来的证券公司留下来的精英员工负责，方梅负责公司管理，组建各种类型基金，这也是她的老本行，曾凡搭建好和超级智能阿成的沟通渠道，设置一些规则就算完成任务了。 作为公司的首席技术顾问，曾凡也在这里有一间装修豪华的独立办公室，他在这里总共办公了不到三小时，就准备逃之夭夭了。 明天五一放假，他还惦记着和李虹去贵州呢。 为了来这里上班显得郑重些，李虹还特意给他买了一套几万块的西装，再系上板正的领带，一副金融精英的装扮，曾凡穿在身上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刚出办公室的门，就碰上了方梅：“曾凡，又想逃跑吗？” “工作完成了，我又不是你们正式员工，随时可以走，怎么能叫逃跑呢？”曾凡义正言辞辩解道。 “走就走吧，我又没拦着你，着什么急？祝你假期玩的愉快！” “好吧，再见！” “五号开工你必须得过来，我们的第一批基金正式上线，你得来压阵！”方梅嘱咐道。 “都已经设置好了，我来不来都一样！” “不一样，我们公司成立的时候低调，基金上线有大领导过来，你不露面怎么行？” “好吧，知道了！”曾凡只好屈服。 走出公司大门，来的大街上。 街上已经出现了脑波驾驶的无人出租车，掏出手机点开脑波驾驶的专用软件，显示出所在位置为中心的地图，输入目的地，又显示出五辆最近的可用出租车信息，随便点了一辆。 没想到就在他左侧几米的路边，一辆黑色byd闪了闪灯，曾凡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上去关好门，系上安全带，车辆缓慢启动。 这是一辆几乎全新的电动汽车，几个座位前面都贴上了醒目的标签：‘欢迎您乘坐！请爱护车辆！车内有摄像头！’更好笑的是方向盘被车主拆了下去，看来是谁也别想偷走了。 车辆启动的同时，车内还自动广播了一段车主的录音，内容和标签差不多，欢迎乘坐，请爱护车辆，祝您旅途愉快，有什么需要可以通过语音与智能车机小迪进行沟通，随后自动播放起舒缓的音乐。 这世界总不缺聪明人，这个无人出租车业务才刚推出几天，就有这么多专业的出租车出现了，看来以后的汽车方向盘可能会成为选装配置了。 车辆行驶到锦秋园小区门口，语音提示响起：“已经安全到达目的地，请带好随身物品下车，欢迎您下次乘坐，祝您万事如意！” 这个服务和曾凡完全无关，他坐地铁的时候比坐出租车的时候多，已经有网约车了，根本没想到再去抢生意，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玩儿，又有很多公司要哭泣了。 回到家里李虹还没有下班，刚当上副总裁兴奋劲头还没有过去，要不是提前有约定，她五一都要主动加班了。 不过本来的两人浪漫之旅，徐璐知道后变成了三人行，后来李虹想起表妹张淑萍是旅游博主，询问之后又增加到了四人行，所有费用曾凡出，谁让他是土豪呢。 黄金周的概念这些年已经降温，也不再连放七天假，旅游的人数比以前仍然是只增不减，机票酒店的价格都是全年最贵。 不但价格贵，还要提前预定，否则就只能期待碰到临时退票退房的了。 他们计划的早，曾凡提前半个月就已经订好了机票和酒店，现在就等着人到齐出发了。 曾凡将几个人拉到一起建了个群，发了一条信息：“各位美女，下午六点的飞机，最晚五点要到达机场，需要搭车的可以准备了，本车四点出发！你们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准备。” 张淑萍：“姐夫，我直接去机场等你们！” 徐璐：“凡哥，出发的时候过来帮我搬下行李箱，谢谢！” 李虹的信息过了半个小时才发出来：“这么早就走？我这就回去！” 两个人的行李主要是几套换洗的衣服，李虹的一些私人用品等等，现在一切消费都可以手机支付，为了以防万一曾凡还是准备了两万现金，一个需要托运的行李箱，两个随身包。 两人的行礼放到车上后，曾凡又去徐璐的楼帮她搬行李，两个大行李箱，随身还两个包，也不知道都装的什么。 好在他们的车后备箱够大，不然都不好装了。 曾凡定的是四张商务舱的机票，专门的安检通道，有专门的候机室，他也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他们到的时候，张淑萍已经在候机室等着了。 在候机室闲聊了半个小时，有人过来提升他们可以登机了。 他们四个人里面反而是徐璐的经验最丰富，她一年至少要坐十几次飞机，机票还有人报销，商务舱也经常坐，张淑萍这个菜鸟旅行博主刚刚出道，目前主要还是在首都附近的景点转悠。 作为一个旅行博主，当然要随时用手机记录一切，曾凡这个微型旅行团唯一的男人就被抓了壮丁，拿着她的专用手机支架跟着后面拍摄，飞机起飞后就可以歇着了。 曾凡的坐飞机经历也只有十来次，李虹的经验最少，去云南大舅家一次，来回坐飞机一共两次，还是十几年前了。 商务舱的座位更宽敞一些，设施和服务更好一些，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他们的四张票在同一排，只是被过道分开，曾凡李虹在一边，徐璐和张淑萍在一边。 三个多小时的航程，可惜起飞降落都在晚上，李虹靠着窗户，也没看到什么景色，提供的免费晚餐味道一般般，没什么特色。 到达贵阳已经晚上九点半，从机场取行李再出来已经十点多钟，好在曾凡预定了酒店接机服务，一辆豪华商务车，把他们四个人从机场拉到黄果树景区又花费了一个多小时。 老牌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很到位，尽管如此，最后进入各自的房间也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四个人都被折腾的够呛。 酒店的特色温泉泡澡也没顾上体验，曾凡和李虹就匆匆的上床睡觉了。 第95章 黄果树瀑布 每天早起锻炼形成了习惯，昨天睡的很晚，生物钟依然早上六点钟准时的唤醒了曾凡。 没有惊动熟睡中的李虹，轻手轻脚的下床穿衣，到外面的卫生间洗漱，他们住的是独栋别墅套房，然而外出依然需要经过酒店大堂。 天还没有完全亮，宽阔的酒店大堂已经热闹起来了，今天是五一，这么早大堂里已经有几位客人在办理入住，等待区也有一些人在坐着。 他们住的酒店就在黄果树的景区之内，这个时间也已经有一些早起的游客出来运动了。 简单的活动几下身体，曾凡出了酒店向西慢跑，几百米就上了一条公路。 这条公路上车不多，有时候几分钟都没有一辆车子驶过，公路顺着山谷地势修成，一路蜿蜒的通向西南方向。 公路的两旁零星的有一些建筑，有少数民族特色的住宅，也有现代风格的钢筋混凝土楼房。 这里的空气纯天然无污染，可是比首都的空气好上太多了，跑起来更加动力十足。 一些早起的人们诧异的目光看着曾凡风一样的跑过去，沿着弯曲的山间公路，穿过了四五个公路两边的房屋聚集区，还穿过了一个几百米的隧道，终于到达了他这次旅行的目标，坝陵河大桥的下方。 平原上的跨河大桥修在河堤的中间，这座雄伟的大桥则是修筑在两座山梁的中间，横跨一千多米宽的河谷，连同引桥长达两千二百多米。 站在山谷下方仰望，更能体会到这座大桥的雄伟气势，离地几百米的高空，晨间山谷朦胧雾气之中，一座红色的悬索大桥横跨而过，这才是真正的天桥，挂在天上的桥。 他是顺着国道跑过来的，这条国道从桥下穿过，据说有电梯可以上到桥上，可惜他来的有点早，工作人员还没上班。 好在管理处已经有人起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在打扫卫生，听他说过来玩蹦极，诧异道：“你来的太早了，我们这还没上班哩，再说那个蹦极现在还没正式营业，玩不了哩！” “为什么玩不了？新闻上面不是都报道过，获得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认证吗？”曾凡郁闷，那不是白来一趟了。 “也不是完全不行，得我们的领导批准了才行，价格贵得很哩！”这个男人倒是很实诚。 “那大哥你能领我去见见你们的领导吗？” “太早了，人还没有来哩，你晚会儿再来吧！” “那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我过会再联系他，我这是出来晨跑，该回去了！” 于是，曾凡要了他们这里的电话，然后又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跑步回酒店。 一来一回大概十四五公里，主要是这条路在山里面绕来绕去，地图上面直线距离都不到四公里，回到酒店还不到七点钟。 他定的是这家酒店最贵的独栋别墅式套房，一套两层接近二百平米，各种设施齐全，他定了三套，五天的定金交了三十万，相当于他以前一年的全部收入了。 账面上已经身家过百亿的曾凡，第一次享受到有钱人旅游的快乐，骨子里依然还是过去的穷人心态，对这个价格肉疼不已，只是表面上装着若无其事罢了。 到了房间李虹还没睡醒，曾凡冲了个澡出来，坐在宽阔的客厅沙发上面，欣赏落地窗外面的优美景色。 张淑萍拿着她的拍摄支架边拍边走了过来，曾凡过去给他开门，让她进来。 “姐夫！太壕了，我第一次住两万一晚的酒店，景区内豪华独栋别墅，太长见识了！”张淑萍说着终于收起了她的手机。 “我也是第一次住，暴发户嘛！”曾凡自嘲道。 “我姐还睡呢？你起得挺早！” “这还早？我都出去跑一圈儿回来了！” “你吃早点了没？” “没呢，等你姐起来一起吃！” “那你帮我出去拍一会儿呗！”张淑萍央求道。 “行啊，反正也是闲着！” 出了酒店东行几十米就是一条商业街，北走几步就是黄果树瀑布大扶梯的售票处，再不远处就是白水河，，这条街上邮局，派出所，饭店，酒店，工艺品店等等各种店铺应有尽有，往南走就是白水镇。 这时候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还有各个旅行团的导游们，拿着电喇叭在大声招呼游客。 曾凡举着手机支架在前面倒着走，张淑萍对着手机一边走一边说，不愧是广播学院出来的，标准的播音腔介绍黄果树的历史和由来，各种典故都背的滚瓜烂熟。 从商业街开始，一路上拍拍停停，一直走到大瀑布前面，又对着大瀑布拍了一会，张淑萍这才满意的收起了手机。 现在瀑布不是丰水期，也不是枯水期，依然可以看到奔腾的水势，掀起巨大的水雾，轰隆声震耳欲聋，说话都要大声喊才听得清。 看一会儿也就够了，湿度大噪音大，这地方不能久留。 正好李虹打来电话询问，曾凡说和张淑萍出来录视频，马上就回去，一起吃早点。 四个人在酒店餐厅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早点，然后开始正式的游览。 除了瀑布还有很多不错的景色，一些人工的景点，最出名的就是西游记景点了，毕竟电视剧家喻户晓，电视台年年重播好几遍，谁敢说没看过或者没听过，那指定不是华国人了。 这里最出名的景点有水帘洞，西游记片尾曲的大瀑布，以及八十一难晒经石，据说都是当年拍摄的地方，路边还有很多模仿剧中情景的人造像，可惜做工差强人意。 他们今天玩的是黄果树主景区和陡坡塘景区，几公里外还有天星桥景区，需要乘车过去，准备明天再去玩，那边也有很多西游记电视剧的拍摄地。 当然免不了一路走一路拍，得益于曾凡的超强体质，他的手很稳，举上几个小时也不喊累，张淑萍对拍摄效果非常满意。 徐璐和李虹则是跟在后面像真正的游客一样，边走边玩。 从陡坡塘回来，不到下午三点钟，除了一路负重倒退，还背着包的曾凡，三个女人都在喊累。 一起享受了一下酒店的特色spa按摩，相比那种搬胳膊搬腿，还上脚踩，上膝盖顶，弄的人嗷嗷叫的泰式按摩，这个就太温柔了，配合舒缓的音乐，推得人昏昏欲睡。 提前从理疗馆出来，曾凡接到了坝陵河大桥管理处的电话，说如果他没有心脏病、高血压、骨折史、高度近视者、及其它医生要求不能剧烈运动的疾病，并且体重不超过90公斤，低于50公斤，年龄不超过55周岁、低于16周岁就可以去他们那里体验。 上午的九点到十二点之前过去，每个人费用五千块，包含蹦极，秋千所有项目可以各体验一次。 第96章 坝陵河大桥 李虹她们享受完spa出来，曾凡把刚才接到的电话跟他们说了。 “那么贵啊，跳一下就五千块钱没了？”李虹感到不可思议。 徐璐则觉得很正常：“那是世界第一高度蹦极啊，张家界那边二百多米还要两千块呢！” 张淑萍：“我们玩命，还要给他们钱，总感觉怪怪的！” “我早上晨练去看过，人家还没有正式营业，这机会还是我求来的，别人去了人还不一定答应呢！不只是蹦极，还有别的项目！据说还是优惠价！”曾凡补充道。 说完又把早上从桥下用手机拍摄的视频给她们看，仿佛驾在云雾里面的大桥，想象从上面往下跳，那画面简直，和作死没什么两样了。 “我不跳行吗？”张淑萍有点打退堂鼓了。 “我们不跳都无所谓，最该跳的就是你！”徐璐反对。 “为什么？我该死啊？” “这是勇气挑战，你想死人家的工作人员还不答应呢，你现在多少粉丝？” “一万多九千多了！”张淑萍自豪道。 “你现在还不到两万粉儿，半死不活的小博主，没正式营业，这里的短视频还没几个人发过吧，你要是拍一个蹦极视频，配上点儿煽情的文字，有没有可能一跳成名？”徐璐指点道。 “啊~！真的有可能！” “想一想，一条视频涨粉百万，你就是大v了，那你还愁没钱买机票吗？”徐璐诱惑道。 李虹插嘴道：“行了！别想好事儿了，哪有那么容易！” “就是啊！我辛辛苦苦拍了几十条视频，冥思苦想写文案，每天剪辑好几个小时，到现在都还没凑够十万赞呢！更别说百万粉丝了，和做梦差不多！”张淑萍这脑子，想法变得真快。 “所以你得想原因呀，你要是有绝世容颜，随便露露脸就能蹭蹭的涨粉儿！问题是你没有，那你就不能和人家学了，想走捷径，就得冒险，做些别人没有的，不敢做的！”徐璐循循善诱。 “那要是还涨不上去呢？” “那你就继续冒险！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肯定比你拍些故宫啊，长城啊，颐和园之类的强得多！”徐璐斩钉截铁道。 “你这哪是教人，分明是霍霍人呢？”李虹不满道。 “当然是教人，换别人我还懒得说呢！”徐璐不客气的回怼。 “好！下定决心了，那我明天就去跳！我要成名！我要涨粉儿！”张淑萍给自己打气，大喊道。 “这就对了，你得时不时的自我催眠，不能松懈！你以为那些大v都是怎么来的？”徐璐继续鼓励。 “这和传销的差不多了！”李虹批评道。 “我也进过传销，他们那些教材，和市面上那些励志书籍本质上都差不多，都是自我催眠，现在很多公司搞培训，也是这一套！很多企业培训的老师，还都是传销里面出来的！关键还是看怎么用！用对了地方就是良药！”徐璐显然也有自己的方法论。 为了养精蓄锐，他们在酒店里也没再出去，晚饭也是在酒店餐厅吃，吃了晚饭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房去了。 张淑萍要回去剪辑视频，她表示今天一天的量够她剪好几个长视频了，不能浪费了。 徐璐当然要回去开直播，她可是把全套的设备都带过来了，不能浪费这么好的环境，得好好的薅一把大哥们的羊毛。 “咱俩干点什么，睡觉也太早了！”李虹问道。 “去泡温泉吧，这么贵的套房不去用下多可惜，昨天没来得及，今天得好好体验！” 套房内有一个直径三米多的圆形温泉浴池，让曾凡总是忍不住想起老家的澡堂子，小时候只有冬天快过年了才去洗一次澡，一个池子里十几个人泡澡，那股味道能把人直接熏吐了。 这里则是宽敞明亮的浴室，纯白色汉白玉的浴池，清澈见底的温泉水，上面漂着鲜红色的花瓣，飘散着玫瑰的清香。 当年唐明皇杨贵妃的享受，也不过如此吧。 想到这里，曾凡又想起游戏里面，李隆基应该已经出生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登上皇位了。 唉，李隆基登得上登不上皇位无所谓，自己困在游戏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闭关结果真把自己闭在里面了，真是作茧自缚。 泡完澡全身通泰，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起，曾凡没有再跑昨天的路线，而是往天星桥景区跑了过去，景区的公路比昨天的山间公路好多了，从天星桥回来才跑了二十多分钟，又往上游的陡坡塘跑去，再跑回来，才算完成了一天的晨练。 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风韵犹存的大堂经理拦住他：“您是八号套房的曾凡先生吧，打扰一下！” “什么事？” “坝陵河大桥管理处昨天来电核实您的身份，您准备去那里蹦极是吗？”大堂经理微笑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儿，昨天他们也给我回电话了，一会吃完早饭我们准备过去！” “其实咱们酒店也可以代为安排的，您需要酒店派车吗？” “那样最好，我们九点出发，可以吗？” “我会为您安排好司机！” “那麻烦你们了，我回去了！” 李虹今天起得比较早，曾凡回去，她已经在练习瑜伽了。 九点钟的时候，他们四个人从酒店出发，张淑萍带着她的全套装备，在车上就开始拍摄，那紧张的神情好像即将踏上战场。 大桥管理处的主任率领麾下一大群员工对他们一行人进行了热烈的欢迎，毕竟是送钱来的，笑脸相迎没有错，然后介绍手下的各个项目的专业人员。 当然，该有的程序一样不能省，登记身份，签署健康声明，免责协议，保险之类的都不能少。更重要的是先交钱，到时候临阵退缩概不退款。 大桥桥面下的钢梁两侧各建设了一条观光走廊，周围装有护栏铁丝网，装有各种设备，两条走廊中间有一条条十几米长的横梁连接，横梁之间有巨大的空间，可进行蹦极，秋千，滑翔伞等等项目。 他们冲着蹦极来的，当然要先玩蹦极，曾凡首先第一个，试试效果。 工作人员给他详细介绍注意事项，系上安全带，戴上护头防止被绳子崩到，最后叮嘱：“弹跳停止后，我们从上面降下绳索，这个扣你挂到腰上这个地方，我们拉你上来，记住了吗？” “记住了！”曾凡低声回答，他没有恐惧，反而有点跃跃欲试了。 另一位工作人员最后检查一遍绳索，确认没有问题，打开了出口，告诉他可以跳了。 向一边正在拍摄的李虹等人挥挥手，曾凡深吸一口气，双腿用力一蹬，跳了下去。 第97章 刺激体验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身体急速的下落过程中，有一种失重的感觉。 这种感觉曾凡每天也能感受到，电梯下降的时候，但是只有一瞬间，不像现在这么清晰。 游戏舱也在尽力的模拟这种感觉，和此刻的体会仍然差很多。 当看向远方山脉的时候，景物的变化幅度很小，会不自觉的忽视身体的下落感觉。 曾凡凝神静气，闭上了眼睛。 瞬间，耳边的风声似乎消失了，曾凡全身彻底放松，整个身体慢慢的横了过来，仿佛飘浮在空中。 他又体会到游戏中在山顶突破时的那种感觉，灵魂仿佛和整个天地融为一体，天地自然的能量随着他的呼吸不断涌入他的身体。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全身似乎已经充满了能量，曾凡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红色的大桥底部越来越远，身体仍然在急速下落。 几秒钟后绳索绷直，接着迅速拉紧，身体降落速度变慢到停止，然后在绳索的拉力下急速反弹上升。 大桥的底部在眼前越来越近，曾凡能清楚的看到李虹几个人举着手机拍摄的动作，他还冲着她们挥了挥手。 绳索的反弹力量释放完毕，身体又开始下落。 这次下落的高度少了将近一半，反弹的力量也更弱，等到第三次已经只是在晃荡了。 上方的绳索降了下来，曾凡按照要求将卡扣挂在腰上，向上面挥手示意，身体开始匀速上升，又回到了桥上。 这次体验结束了。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下落的时间包括反弹下落也不过十来秒钟。 他却仿佛经历了很久。 是大脑的错觉，还是时间真的可以被压缩和拉伸呢？ “姐夫！你太牛了，我看你一点也不紧张呀？”张淑萍凑过来大声说道。 “你身体怎么横过来的？我还以为你吓晕了！”徐璐也好奇的问。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李虹关切的问道。 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曾凡紧紧的拥抱了一下李虹： .“我很好，感觉全身充满了能量！” 工作人员问：“你们下一个谁跳？” 张淑萍举手道：“我来我来，我现在感觉不害怕了！” 她的嘴很甜，哄得工作人员笑呵呵，还破例允许他在这里放飞了自动无人机。 曾凡的模样让她觉得蹦极并不可怕，拴好绳索不忘冲着拍摄的几人笑着比v字手势，然后跳了下去。 瞬间张淑萍就感觉上了当，实在是，实在是太刺激了，“啊~~~~啊~~~~~~~~啊~~~~~~~~~~~~！” 尖叫的声音迅速远去，然后又弹了回来，又降下去。 看的上面几人哈哈大笑。 几分钟后，张淑萍被拉了上来，嗓子都喊哑了，满脸的泪水。 “姐夫！你是个大骗子！大骗子！” “我怎么骗你了？”曾凡还在举着手机支架拍摄。 “我看你不紧张还挺享受的样子，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你个大骗子！你太可恶了！” 张淑萍说着摘下护头，狠狠的砸他的胳膊。 “那就是我的真实体验，你体验不一样，不能就说我骗你呀！这也太不讲理了！”曾凡笑道。 “反正你就是个大骗子！” 接下来是徐璐体验。 她尽量装的若无其事，只是不停握紧又放松的双手暴露了她紧张的心情。 徐璐并没有大喊大叫，上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落地的时候双脚一软，要不是李虹掺了一把，差点就坐到地上。 “璐姐你没事儿吧？咋样？刺激不刺激？”张淑萍凑过去问道，她的情绪来得快，走的也快。 “体会一把跳楼的感觉，值了！”徐璐微笑道。 最后一个是李虹体验。 她的心情和曾凡很像，不紧张害怕，反而有点期待。 跳下去后尽量放松身体，然后看向远方，风景果然变化不太大，闭上眼睛。 可惜她没有感受到曾凡说的不同体验。 身体很快落到底，接着回弹。 再落下去，慢慢的荡，然后挂上绳索，缓缓的升上来。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两口子的姿势都是一样的！” 徐璐打趣道。 这时候张淑萍的无人机也自动飞回来了，二十多分钟电量应该消耗差不多了，不过换上备用电池，又满血复活。 除了蹦极，还有速降，玻璃栈道，不倒翁，空中漫步，滑翔伞，高空秋千等项目。 速降就是从大桥一端到桥底拉了两条间距三十厘米平行的钢索，把人通过滑轮挂在钢索上，顺着索道靠人体重力下滑降落到桥底。 全程不到一分钟，体验的时间更长，刺激程度比蹦极差了许多，速降过程中眼睛看到的身边景物急速后退，视觉冲击力则是更强了。 玻璃栈道，不倒翁也都是视觉冲击力更强，几百米的高空，对任何人都是一种难得体验，有了刚才的蹦极打底，也不觉得有那么刺激了。 空中漫步则是稍微有点难度了，两根钢丝绳间距两米多悬空拉在两条走廊之间，每隔五六十厘米的间距，在绳索上固定了三十厘米宽的木质踏板，走上去晃晃悠悠，脚下就是三百七十多米深的河谷。 同样的地方，有没有安全绳，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个除了胆量，还考验身体的平衡性，当然对他们几个完全没有难度，每个人都轻松的走了一个来回。 滑翔伞项目还没有准备好，不能玩儿，最后体验的就是高空秋千，这个也和正常的秋千一样两棵绳子，不同的是一百多米长的绳子，荡在二百多米高的空中。 尤其是刚跳下去的瞬间，和蹦极感觉差不多，也是高空坠落。 只是这个绳子没有弹性，也比蹦极短了很多，瞬间荡出去几十米远。 真是应了网上那句话，人在前面飞，魂儿在后面追。 小时候荡秋千也就是几米高的绳索，离地两三米高就已经觉得很刺激了。 和这个一比，那真是小孩子的玩意了。 随便一荡就是几十米，二百多米的高空上，看着大地山川在眼前迅速移动。 这个体验的时间稍微长一点，能荡上两三分钟，工作人员心情好让你多玩儿会。 有了前面的铺垫，众人的胆量都大了许多，张淑萍更是笑的没心没肺，忘了刚才蹦极哇哇大叫，哭的涕泪横流了。 刺激的运动确实很能解压，从坝陵河大桥回到酒店后，每个人都仿佛卸下了身上的某种负担，笑容似乎都真诚了许多。 第98章 不同收获 有了前面的刺激体验后，剩下的两天时间有点乏善可陈了。 第三天，一起去天星桥景区玩了一天，拥挤的人潮中，他们几个显得特别淡定从容。 这里融汇了喀斯特地貌的精华，集山、水、林、洞、根、滕、石、瀑为一体。 走过三百六十五块刻着日期的数生步，沿着一米多宽的山间小路走到天星湖，参观了高老庄，据说当年拍摄猪八戒娶媳妇的地方。 奇峰，异石，巨树，还有各种奇形异状的树根，这里的景色确实是一般的城市公园看不到的。 他们四个人也没请导游，按着路牌一路游览，过了天星湖，下一个参观的就是天星洞。 天星洞原先是一条地下暗河，后来由于水面降底，水流改道，这里使形成了一个没有水的地下溶洞。 这里面各种各样形状的钟乳石，形成了许多形状各异的石笋，石柱，人们牵强附会的起了各种名字，鲤鱼跳龙门、八仙过海、美女梳头、石鸡晓唱等等。 这个石洞总面积据说将近两万平方米，最高的地方五十多米，十几米高的石柱都有好几根，大多数还是矮到仿佛会碰头的狭窄石洞，洞里的路径错综复杂，还好有很多的提示牌，转来转去终于从洞的另一端走了出去。 出了天星洞，走过着名的桥上桥，又参观了冒水洞，这里是西游记里蛇盘山鹰愁涧的取景地，唐僧收服白龙马的地方。 最后参观了银链坠潭瀑布，水流落差只有十多米，从周围一圈圆形巨石上往中间流水的特殊形状瀑布，也算是个特色了。 参观完了这个景区，这次旅游的目的全部达成。 每个人都算是不虚此行，尤其是张淑萍，更是收获满满，光是曾凡就帮着她拍了四五个小时的视频，够剪出好几个不错的片子了。 第一天拍摄的视频她剪辑完后已经发到了网上，据说反应很好，她准备再接再厉，争取将蹦极的视频剪辑好，来个流量爆发。 回京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徐璐通过金融软件的内测也攒够了八百万的存款，并没有像她自己说的那样退休，然后去到处游山玩水，她仍然过着每天直播的生活。 只是直播的态度放松了许多，不再像过去那样的紧绷，每天定下一个高高的目标，不达到目标不下播。 学会了随缘，礼物多了当然高兴，没礼物也不再那么着急，反正到时间就准时下播。 这样子反而更得追捧，名气更上了一层楼，现在也算是比较稳定的小康主播了。 公司架构大变动，李虹当上了副总裁，一下子肩负重任，尽管手下只管着十几个新员工，她的性格使她不可能偷懒做个混子，工作比以前忙碌了很多。 日程表排的满满，每天都要带着人去不同的医院，联系护理机器人的试用，人员的培训安排等等。 现在即将进入量产阶段，还要联系各个医院，确认各个型号的需求数量，什么时候入场，什么形式付款，售后怎么解决等等，有各种计划内的工作，还有很多突发的事情，也要妥善的处理好，不然都会影响到后续工作。 李虹的两个直属领导徐灿石鑫当然不会故意为难，其他一些外聘的高管和员工，知道她的身份巴结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和她作对，慢慢的工作走上正轨，她也得到了上下的一致认可，工作依然很忙，她的压力已经没那么大了。 经过黄果树景区的几个视频铺垫后，张淑萍推出了精心剪辑的坝陵河大桥高空体验系列视频，果然得到了平台的垂青，播放量几天内突破百万，好评不断，粉丝数量很快涨到二十多万，还在持续上涨。 尤其是那个刚刚笑着跳下去，瞬间转变成哇哇大叫的短视频，因为无人机的全程跟拍，显得尤为真实，更是被全网持续的传播，播放量和评论数量每天都在疯狂增加，看样子有望成为年度经典了。 可能真被徐璐一语中的，张淑萍一条视频涨粉百万，要成为大v了。 连她过去的一些没什么人气的视频，也被很多人翻出来看，点赞评论跟着涨了许多。 过去的努力没有白费，一条条的视频见证了她的成长。 她的标签变脸博主，真性情博主，又多了一条勤奋博主，和那些矫揉做作的美女主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加树立起了她的真实人设。 趁着这波热度，张淑萍找了两个好友做助手，又连续拍摄了几期以前想做因为财力不足而做不了的视频，也取得了不少的认可和转发，粉丝数量终于在一个月后突破了一百万。 随着张淑萍的爆火，她的每一条视频也被众多同行进行分析研究，很快就发现了无人机拍摄的秘密，原来她的无人机可以自动跟拍。 很多时候都是近距离跟拍，按照以往的经验，这需要有人在边上跟随操作才行，但是张淑萍的很多视频即便是有高手操作也做不到啊。 这种近距离拍摄一不小心就撞脸上了，更别提那种半空中的拍脸视频，这显然是使用了自动驾驶的无人机。 有需求就有市场，很快许慧云的脑波驾驶就接到了很多无人机厂商的咨询来电，想要取得无人机自动驾驶技术的授权。 很显然，拥有这种技术的只有这一家公司，肯定不会误判。 无人机的市场和汽车当然不能比，但是也代表了一个技术方向，经过几轮谈判，五家公司最先获得了授权，迅速推出了自动驾驶版本无人机，销量暴涨，成为明星产品。 这些和曾凡的关系不大，他从贵州回来后，只短暂的忙碌了几天，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每天宅在家里看书学习，上网看新闻，刷刷短视频，偶尔进游戏仓玩游戏。 可惜游戏里的角色仍然毫无反应，继续在闭关修炼，曾凡进入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体验角色那种空无一物的状态，在游戏舱里几个小时的时间总是很快就过去，好像只发呆了几分钟。 坝陵河大桥的蹦极后，曾凡对那种失重的感觉有点向往，过去觉得游戏舱失重感很真实，现在则是感觉还差很多。 真想能去太空体验一下真正的失重是什么感觉，可惜不太现实，蹦极也不能总去跳，不心疼钱还担心别人把他当成神经病呢。 忽然有一天曾凡想到，蹦极三百多米才体验六七秒钟失重，要是跳伞呢，几千米高空那不是体验的时间会更长？ 第99章 救场比赛 晚饭后，曾凡和李虹提起了想去学跳伞的事情。 “我看你就是每天在家里面闲的！蹦极都不够刺激了是吧？”李虹笑道。 “高度不一样，我只是想体验那种失重的感觉！太空咱上不去，跳伞可以啊，我查了，北京就有好几家跳伞俱乐部！”曾凡为自己辩解道。 “蹦极和跳伞都是危险项目，显然跳伞更加的危险，我希望你慎重考虑，如果非去不可的话，得仔细的考察，选择一个安全性高的地方，你不是一个人了！做事情不能不管不顾！”李虹显然不愿意他去冒险，可是又知道如果拦住他，他肯定又会郁闷了。 “你放心，我还没活够呢，我是去体验，又不是去作死！等我学会了，我再亲自教你！”曾凡表态道。 第二天是周日，李虹难得没去加班，在家里休息一天，曾凡则是在网上学习跳伞的有关知识，做好充足准备再去报名学习。 中午的时候，徐璐又过来串门，顺便蹭饭。 三个人刚吃了几口，路雨打电话过来，让他赶紧去体育馆。 体育馆今天有他们的主场比赛，本来应该先确认他会参加再报名，结果路雨忘记打电话了。 眼瞅着快到比赛时间了，曾凡还没有去，这才想起来还没有通知他呢。 好在他家离得近，曾凡放下筷子就走。 正在等电梯呢，两个女人也出来了。 “你们怎么不吃了，我去打完比赛就回来！”曾凡道。 “那怎么行？我们得去给你助威！嘿嘿！我还没有看过现场的搏击比赛呢！正好去见识见识！”徐璐挥舞拳头。 往常的比赛都是安排到周六举行，今天不知道怎么周日了还打。 到了体育馆门口，路雨正在等着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歉：“不好意思啊，应该早起通知你，结果一忙起来忘了。” “没关系，不是周六比赛吗，今天怎么还比？”曾凡好奇。 “对方俱乐部主力选手有重要会谈要参加，所以申请延期了一天！” “还可以这么操作？” “呵呵！凡事有例外嘛，不过一个俱乐部每年只有一次机会，还不能累积！”路雨笑道。 “我的对手是谁？” 他们已经走进了比赛的大厅，今天的观众格外多，还有相当部分金发碧眼的老外。 “老鹰搏击俱乐部，幕后老板是个灯塔国人，他们的会员很多都是外交人员或者外企驻华高管，选手都是业余爱好者居多，但是很多都有职业选手的实力，对面那个擂台边上那个白发寸头黑色背心的，他叫查理斯，就是你对手！” 路雨指着擂台西面站着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介绍，那个老外好像感觉到他们的注视，笑着挥挥手打招呼。 这时候擂台上，猜万正在和一个体型相仿的黑人比赛，两个人速度都很快，拳来腿往打的很激烈。 “上一场比赛李复兴已经输了，这场猜万再输，你就不用比了，咱们直接被淘汰出局！无缘这个赛季四强了！” 他们四个人走到了擂台东部主办方区域，演武堂俱乐部的几个熟人都过来和曾凡打招呼，腾出几个座位让他们坐下。 路雨的女朋友陈菲也在这里看比赛，过来跟他们打招呼，还给徐璐和李虹介绍场上的情况。 徐璐和陈菲聊的很投缘，边看着场上比赛，边讨论的火热。 黑人开始攻势很猛，体力消耗太快，两个回合过去后力不继，被猜万一个重拳击中头部倒地，数秒后也没有爬起来，输掉了比赛。 看来今天这场比赛是逃不掉了，曾凡去换了衣服，简单的热了热身，戴上拳套，然后登上擂台。 这是他代表演武堂参加的第二场比赛，比赛不多，却无人敢于忽视他，要知道他上次ko掉的刘道明，那可是他们这些俱乐部中数得着的高手，击败一次都不容易，更别说一拳ko了，职业拳王都未必能做到。 他的对手查理斯汉语说得很溜，还跟他认真的说了句请多指教，曾凡笑呵呵的点头，回了他一句英语。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体型健硕的查理斯应该是经过很长时间拳击训练，也有很丰富的比赛经验，步伐很稳，进退有序，几次出拳都非常迅猛，却留有余力，发现击空立刻后撤，并不盲目攻击，显然是吸取了刘道明的教训。 曾凡感觉这次比赛轻松了一些，自身的身体素质比半年前又提高了很多，身体的反应速度更快，对对方出拳的感应更加精准。 这些变化很细微，只有曾凡自己能明确的感受出来，他几次故意在对方的出拳即将打中瞬间才躲避开，引起下方的阵阵尖叫。 查理斯变得更加谨慎了，几次的必中攻击瞬间落空让他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似乎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击中对方。 台下很多观众没有查理斯的感受，只是觉得这个大个子老外真厉害，拳势凶猛，几次差点就打中那个总是闪躲的小个子，都被他幸运的逃掉。这老外这么大块头，得有多大力量啊，一拳头打中，应该就能把这个小个子ko了吧。 第一回合快结束的时候，曾凡主动出击，一个侧蹬踹在查理斯的胸腹中间横膈肌的位置， 查理斯瞬间双拳抱胸摔倒在地，脸朝下趴在地上，然后迅速翻转过身体，张大嘴巴猛烈急促呼吸，脸变得通红，裁判开始数秒，台下的观众对突然出现的状况反应慢了一拍，这时候才开始躁动起来。 擂台边上，老鹰俱乐部的教练大声呼喊查理斯的名字，询问他的感受，要不要叫医生。 数秒结束，查理斯没有站起来，但是呼吸开始变缓慢，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转身做了起来。 裁判宣布曾凡ko对手查理斯，获得本场比赛胜利。 台下的欢呼声响成一片，观众们开始交头接耳，很多不知道曾凡的人开始打听这个小个子是何许人也，这么厉害，看过曾凡比赛的观众则向别人介绍他上次的战绩，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曾凡下台后受到俱乐部人员的热烈祝贺，纷纷和他击掌，然后说声好样的，太猛了，又ko一个等等。 路雨凑过来说道：“换完衣服别走啊，出去庆祝一下，你也是俱乐部的一员，集体活动不能总是缺席呀！” “就是嘛，凡哥！咱们这儿人你都认不全吧？” “一起去！让大家认识认识你！” 王犇和俱乐部经理周海涛也一起劝他参加。 周围一群人熟悉的不熟悉的俱乐部员工都期盼的看着曾凡，希望他答应下来。 “那好吧，正好我们午饭还没吃呢，蹭一顿大餐！”曾凡看了看李虹说道。 “我能跟着沾光吧？”徐璐高声问道。 “那必须可以啊，你也算是助威团成员嘛！”陈菲在边上答应道。 他们就在体育馆附近的一家饭店摆了几桌庆功宴，俱乐部几十个工作人员基本都到齐了，曾凡一多半都不认识。 这次庆功宴几乎每个人都过来向他敬酒，曾凡以饮料代酒，也算是把人都认识了一遍。 以他的超强记忆力，认识一遍就忘不了。 他们这些比赛选手和男教练们坐一桌，李虹她们和几个女教练坐一桌。 猜万和曾凡挨着坐，他自律也很严，不吸烟，酒精饮料都不喝，只喝纯净水。 这个泰国人来中国这么久，汉语也学了不少，跟他连说带比划居然也能交流。 李复兴年龄不大，酒量却惊人，挨个敬酒，别人举杯他也是来者不拒，喝到最后别人都差不多了，他还神采奕奕。 一顿大餐大家都吃的很尽兴，两个多小时才散场，然后路雨还邀请他们一起去k歌，被曾凡拒绝了，和李虹徐璐告辞离开。 第100章 遗嘱 东三环的地标建筑国贸大厦的北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装修考究的茶馆，在这个繁华之地，闹中取静，显得格外的另类。 茶馆的名字叫做畅意轩，高昂的消费价格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却也成了附近写字楼里很多白领精英谈事情的优先场所。 应曾凡的要求，陈菲在这里定了个雅间，提前了十几分钟过来等候，说有重要的事情向她咨询。 她对曾凡最初的印象是过年期间的地坛庙会，长得其貌不扬却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后来知道他在大名鼎鼎的人工智能公司做程序员，还是股东高管，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了，现在是人都知道这个公司前途无限，哪怕有百分之一的股份也妥妥的亿万富翁啊。 男朋友路雨则是多次吹嘘曾凡的身手多么多么厉害，陈菲一直不以为然，昨天亲眼见到他一脚把那个大块头老外踹倒在地，才发现这个长得人畜无害的家伙还这么危险。 身为一个律师，毕业五六年来，陈菲也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不少人，老实巴交的，霸气外露的，笑里藏刀的，温文尔雅的，道貌岸然的，谨小慎微的，有钱的，没钱的等等，有好打交道的，也有很多不好打交道的，很难简单的把曾凡归结于哪一类人。 他似乎每样都沾点边，可是细想又都不符合，乍一看老实巴交，接触多了也有霸气外露的时候，说道貌岸然吧，能感觉到他的真诚，看穿着举动像个农村出来的打工仔，几个人能猜到人家财富过亿呢？ 想不明白也无所谓，至少知道他对自己没什么恶意，这么郑重的约自己，那可能就是和律师职业相关的事情，土豪送生意上门了，当然要好好招待，要知道她们也是有业绩压力的。 “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让你久等！”曾凡出了地铁站，又走路几百米才找到这家茶馆，耽误了十几分钟。 “呵呵，你没晚，是我过来的有点早！”陈菲站起来和他握握手，然后一起坐下。 简单的寒暄几句后，曾凡直入主题：“我们公司发展的不错，我名下有点股份，现在也算是小有身家了，但是我父母双亡，现在最亲近的人就是李虹了，我想立个遗嘱，请你保存，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你们怎么收费！” “当然可行，你是自书遗嘱，需要签一份委托保管协议，我们律所有专门的保管服务，安全性，私密性绝对有保证，每年的费用八千元！即使你忘记续费，我们也会保存二十年，当然您的继承人需要取出的时候要补足费用。”陈菲介绍道。 “如果聘请你当我的私人法律顾问，行不行，费用怎么算？我也看过不少法律方面的书，但是书本和实际执行之间总是有不小的差距，到时候需要向你咨询！” “私人法律顾问没问题，基本费用是每年一万到十万不等的费用，看你的需求了，提供一定数量的咨询，文书起草等等基础服务，但是履行职务产生的差旅，食宿等费用，你要报销，假如有其他费用我们按照七五折另行收取。但我工作资历只有五六年，独立办案也才一年多，经验不是很丰富，你要考虑好！” 陈菲当然愿意多份收入，该说的也要提前说清楚，不然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是专业律师，主要是比较信任嘛，协议在哪里签，要去你们律所吗？”曾凡很干脆的问道。 “对，在我们律所签署也比较正式，顺便去我们那里参观一下！你是大客户，也算帮我忙了，呵呵！”陈菲笑道。 “我这一年才给你们提供几万的业务，算什么大客户，别拿我开玩笑了！” “你身份不一样嘛？” 金伦律师事务所在整个京城也是叫得上名号的大律所，陈菲能在这里立足，成为可以独立办案的律师，可不仅仅靠政法大学的硕士学历，那也要一件件的案子积累出实实在在的业绩才行。 在两位资深律师的见证下，曾凡和陈菲签署了私人法律顾问的聘用协议，遗嘱的保管协议，将他写好的遗嘱封存，签名盖章，存入律所专用的保险柜。 以后这份遗嘱在他本人需要撤销或者修改的时候才能取出来，他死亡后，要李虹和陈菲以及律所律师共同见证下才能取出。 其实这份遗嘱只是以防万一的备份，曾凡还写了两份同样的遗嘱，一份放在家里，一份放在公司他的办公室。 毕竟他和李虹没有结婚，万一跳伞或者其他原因不在了，对不起李虹是一方面，他名下的股份处理不好，对公司的影响太大。 超级智能现在的能力越来越强大，牵涉面远超其他人的想象，曾凡不得不慎重考虑。 遗嘱的意思主要只有两条：死后器官捐献给有需要的人，大脑给心心念念的徐灿做研究，尸体火化，骨灰撒入大海；全部遗产包括房产，银行存款，公司股份权益等等全部由李虹继承。 晚上的时候，曾凡把遗嘱的事情跟李虹交代了。 “三份遗嘱一份在书房保险柜，一份在公司我办公室保险柜，一份在金伦律师事务所保险柜，陈菲是保管律师，密码都是你生日。” “你活的好好的，立什么遗嘱！”李虹眼睛红了。 “那天你说的对！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做事情不能不管不顾，我知道你也不太看重钱，钱多到一定程度就是一种负担，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主要是我手中公司的股份，不能落到居心叵测的人手里，现在的这些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以后呢？没人能保证一定不会变！” “你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太多了，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强！”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其实公司的股份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公司的控制权，这关系到超级智能阿成的使用权限，尽管我设置了重重防护，但是自古家贼最难防，多做一点准备没坏处！” “你不担心超级智能失控，反而担心起自己人来，这可是真奇怪！”李虹不解道。 “超级智能是很强大，还在不断的进化发展，看似无所不能，但是他的核心是我设计的，我了解他，也信任他。比较起来，还是人的思维更难猜测！” “我想什么你能猜出来？” “偶尔能猜出来，我知道你善良，有主见，没那么多私心欲望就够了！不然我也不会选择你做女朋友啊！” “那我还要谢谢你呗！” “不用谢！你心里悄悄的自豪就可以了！” “我自豪被你选中吗，臭屁吧你！”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其实遗嘱本身还有个漏洞，没法写上去！” “什么漏洞？” “假如我出了意外，意识丧失，变成植物人了，永远醒不过来，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你说怎么办？” “那我也等着你，等你醒过来那一天！” “这不是言情剧，奇迹百分百会出现，现实是植物人回复的几率很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那你要我怎么办？”李虹疑惑道。 第101章 求婚 “和我结婚，成为合法夫妻，你一样可以代替我行使权利！” 曾凡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很多的事情变化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本来只是跳一次蹦极，曾凡没料想引申到想去跳伞。 又从跳伞的危险性联想到立遗嘱。 从弥补遗嘱中的漏洞，又想到和李虹结婚。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李虹不答应就有可能成为全人类的罪人。 其实从李虹决定和曾凡生孩子的时候，就等于默许了两人的婚姻，只是为了遵守早先的一年之约两人都没有提起这事。 现在想来，这件事确实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开始认真的研究结婚的可行性。 婚礼先放在后面再说，结婚证也是个麻烦问题，需要到一方户口所在地办理。 李虹户口在密云，曾凡户口在冀北省，他们俩人现在的房子都算暂住。 想要把户口迁过来更加麻烦，曾凡就别想了，李虹也麻烦。 跨区迁户口，尤其是郊区迁往城内，要有房子，工作，居住时长等等证明，可现在房子是在曾凡的名下。 “我给侯成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公安局的，应该了解的比咱们多！”曾凡忽然道。 侯成听他说了俩人的情况后，笑着说道：“那些政策是约束普通人的，老弟，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你和弟妹的户口都能迁过来，这事儿交给哥哥我来办！” 在俩人看来千难万难的问题，侯成打几个电话就解决了，都不用回去办迁移证，直接有人办好了快递过来。 他们找陈菲起草了一份婚前财产协议，主要内容就是曾凡名下所有财产，股份，权益等，婚后全部转为夫妻共同财产。 三天后，两人一起去派出所办理了户口本，接着去民政局办理了结婚证。 曾凡和李虹算是修成正果，成为合法夫妻，一家人了。 随后两人在各自的朋友圈晒出了结婚证，算是公告天下。 以后的几天，不断的有人询问他们婚礼什么时候办，找他们要请柬。 按照两个人的意思，婚礼太麻烦了，纯粹是自己找罪受，根本不想办。 曾凡这边的父母都没了，因为他性格的关系，别的亲戚朋友关系也都一般，他拉开通讯录，能发请柬的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人家会不会来还不能确定。 李虹那边不同，她的父母表面上支持他们的决定，心里遗憾还是有的，她的爷爷奶奶更是明确不同意，让她大哥李长乐通知她，不办婚礼以后不许回去了！ 老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婚礼不办也不行了，好在婚礼怎么办，在哪里办都是他们自己决定，最小程度减少折腾吧。 他们的优势就是不差钱，这就解决了百分之九十九的麻烦，现在是市场经济，只要价钱给到位，一切都有人包办，有要求尽管提。 徐璐作为李虹现在的头号闺蜜，也是他们目前住的最近的朋友，家里不请自来的常客，自告奋勇成为他们的婚礼总策划，那兴奋的劲头，好像是她自己结婚。 婚纱款式，婚礼地点，伴娘伴郎的服装，婚礼是中式还是西式，车队的组成，酒店的环境场地，菜品口碑等等说起来头头是道，显然是以前没少琢磨。 她还主动表示婚礼的所有费用都赞助了，算是对他们的感谢，毕竟实打实挣了一套房，几百万存款，沾了不小的光。 这种事当然要花自己的钱了，他们怎么可能占徐璐的便宜。 现在想想，曾凡给李虹买的最值钱的就是那辆车，也不过五十多万，其他的都是日常花销，商场买买衣服之类，日常用品等等，李虹也从不买奢侈品牌，实际消费可能都没过十万。 去贵州旅游算是最大的一笔支出了，机票住宿各项算一起六十多万，那也包括了曾凡自己的消费在内。 李虹不爱钱，自己不能没有表示啊。 这种事情也不能一厢情愿的做决定，俩人商量后，就在李虹爷爷家那边密云水库边上，给她父母买套好点的别墅，老两口节假日过去住住，以后退休也可以过去养老，他们以后回家住的也宽敞点。 其他的花钱给钱的想法都被李虹否决了，她父母教了一辈子书，工资存款和以后的退休金都花不完，她又是独生女，给多少钱最后都留给她，完全没必要。 既然决定举办婚礼，肯定也不能完全不管，很多的决定还是要自己做，穿什么衣服，现场布置成什么样，大概什么流程，哪些是必要的，哪些可以取消，哪些要禁止，都要心里有数。 不然事到临头，自己别扭不舒服，婚庆公司也为难，还让别人看笑话。 当前首要的还是先确定一个日期，本来他们七月相识一周年更有纪念意义，可是查着黄历没什么好日期。 于是翻到六月，最终确定了六月三十号，农历五月二十八作为婚期。 这天正好是周日，很多人都不需要请假了。 之所以婚期定在一个多月以后，还有一点两人之间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那就是等李虹三个月的停药期过去，可以在洞房花烛那天合理合法的生孩子。 他们都是打算一辈子只结一次婚的人，婚礼可以不办，可以简办，尽量不能留下遗憾。 在这之前，还要拍摄一套差不多的婚纱照，这也是个折腾人的活儿，不过每个女人都是乐在其中，男人的感受就正相反，一般只是当做道具存在。 作为自告奋勇的总策划，徐璐这些天联系了十几家婚纱摄影店，挨个去现场考察，给他们列出了名单，标记了各种优缺点，让他们自己选。 大部分都是号称环球旅拍，要花时间去当地一边旅游一边拍摄，一举两得也挺不错，尤其是价格在他们看来也不贵。 可是李虹现在正忙的时候，她不愿意请假，耽误时间又影响工作，可是看了那些实景拍摄的风光大片，又对那些室内摄影不满意。 曾凡突然想起来阿成的模拟地球，游戏舱里面一躺，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啊。 当初还想开发环球旅游，现在不知道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求仙游戏过去一段时间吸引了曾凡大部分注意力，他已经很久没有进入游戏舱的海景别墅办公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曾凡当初自己搭建起来的，不仅仅是后台编程，还有每一副画面，每一张纹理贴图，都是他自己精心设计制作，当初可是连吴振这样的高手都赞叹不已，曾凡也自豪过一段时间。 习惯了求仙游戏里面的更真实的场景后，再来到这里，就好像从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大堂，一下子到了农村自建房，这种落差感，简直，太不是滋味了。 阿成依然穿着当初那身运动服，以一个阳光少年的形象走了进来。 “师傅，好久不见了！” 第102章 ‘环球旅行\’ ‘欢迎两位贵宾乘坐幸运零一号飞行器，下一站目的地美丽的日光之城拉萨。’ 这个飞行器的外形很像回旋镖，又像一个四十五度角的圆润箭头，除了两个造型圆润的座椅，其他的地方空无一物，完全透明。 没有驾驶位，没有显示屏，他们前方就是无尽的天空，脚下是不断后退的山川大地 “游戏舱这么神奇吗，还可以这样玩？”李虹摸了摸不明材质的半透明座椅扶手，惊奇的说道。 “这只是超级智能一个简单的应用，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类！”曾凡解释道。 “为什么要去拉萨？” “那是我想去还没去成的地方，你也可以说出想去的地方，这艘飞船都可以瞬时把我们送到！” 飞船停在了宏伟的布达拉宫南面的广场中央，空荡荡的广场一个人都没有。 广场东面是一片宽阔的湖泊，北面中央还有汉白玉围着的旗杆，再往北隔着公路的山上就是红白相间的布达拉宫。 站在广场上抬头观看，比视频中更加的高大，雄伟，震撼。 翻过黄色的金属护栏，穿过马路，踩着条石铺就的台阶，两人一步一步参观了布达拉宫。 没有导游，曾凡也没有提前做功课，只能是走马观花了。 下层有监狱，有酒馆，仓库，各种机构场所。 中层应该是有身份的喇嘛居住的地方，红色的门窗，白色的墙面，还有许多佛教的壁画，各种人物造像，唐卡等等，还有很多他们不认识的宝物。 最上层应该是存放历代喇嘛灵骨塔的地方，每座灵骨塔都有单独的大殿，似乎都是纯金打造的，一座座金碧辉煌，差点没闪瞎两个人的眼睛。 上到顶层，没有再去后面，原路返回，从布达拉宫下来，又登上飞行器。 “幸运号，带我们看看西藏的美景吧！”曾凡命令道。 一座座高耸入云的雪山，宽阔美丽的大草原，碧绿宁静的湖泊，蓝蓝的纯净无比的天空，在这些美轮美奂的自然景色面前，任何的形容词都显得苍白无力。 “哎呀！真美！”李虹酝酿半天，就吐出四个字。 “你想去哪里，说吧！” 此刻幸运号飞行器正带着他们环绕着一座巨大的雪山高峰飞翔，巍峨高耸的珠穆朗玛峰。 “总听人说马尔代夫的海景很美丽，咱们去看看吧！”李虹道。 “幸运号收到，下一站，美丽的马尔代夫！” 飞行器加快速度瞬间升到高空，像南方飞去，穿越南亚大陆，茫茫的印度洋在脚下显现出来。 高度继续降低，一片蔚蓝的的海域上，漂浮着数不清的形状各异的岛礁。 降低到一千多米的高度，飞行器绕着这片海域飞行，小岛上各式各样造型奇特的别墅都看的清清楚楚，白色的沙滩，蓝绿色的浅海，看看就想留下来不走了，怪不得名气远播，让国内那么多人惦念不忘。 “那里那里！那个带滑梯的地方，咱们去那里！”李虹兴奋的指着下面飞过的一个小岛。 这个岛的边缘浅海区，有一串通过弯弯曲曲的栈道连在一起的水上别墅，每个别墅都有一个弯曲的滑梯直接通向大海，这样的房间设计真是想绝了。 飞行器降落，李虹迫不及待的下去，跑上弯曲的栈道，顺着栈道跑进一座别墅。 外面看着很小的别墅，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一个面积很大的客厅，厨房，卫生间，卧室等等一应俱全，从楼梯上到二楼，是一个走廊，走到尽头，一个木质的横栏杆下面，就是滑梯的入口。 双手抓住栏杆，两条腿往前一跳，整个人顺着滑梯就出溜下去，欢快的笑声中，扑通一声掉入了海里面。 曾凡也跟着滑了下去，又是扑通一声，在李虹身边洛水，溅起的水花砰在她的脸上。 这里的海水清澈见底，还能看到一些五颜六色的鱼儿不时游过。 这里的景色深得李虹的欢心，海里玩够了以后，又到岸上，一个岛一个岛的逛了个遍，虽然都是空无一人，各种样式的屋宇别墅，娱乐设施，器具食物一点也不缺乏。 玩累了就躺在水面别墅的躺椅上，看着夕阳慢慢落下。 天黑了，进到屋子里，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听着海水波涛声入眠。 清晨，在海鸟的鸣叫声中醒来，看着落地玻璃窗外，旭日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阳光洒满整片海域。 他们驾驶着游艇在海面上高速飞驰，乘风破浪，穿上潜水衣去海底探险，追逐鱼虾，玩的不亦乐乎，也留下了很多精彩的瞬间。 三天后，他们乘幸运号离开了这里，飞往非洲大陆。 在塞伦盖蒂大草原上，他们见到了数百万的角马群波澜壮阔的大迁徙，一路上穿过无数的河流，有的被水冲走，有的被鳄鱼群撕咬拉下水成为鱼群的食物，上岸后还要随时被捕猎的狮群鬣狗群惦记。 所有的危险都不能阻止角马群的前行，这么庞大的种群数量，没有一处草原能养活他们，只能不断的迁徙，不停的追逐着新的草场。 千万年来，角马们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不停地繁衍，迁徙，一代一代的重复着先辈们的命运。 幸运号用几天的时间才穿越了非洲大陆，带着他们还见识到了这里的大象，猎豹，羚羊，长颈鹿，各式各样的动物，各种美妙的风景。 随后飞跃宽阔的大西洋，纵向穿越了整个美洲大陆，游览了五大湖的风景，欣赏了尼亚加拉大瀑布的壮阔，也曾顺着密西西比河飞行几千公里，也见识了世界第一的亚马逊河汹涌澎湃的水量，沿着落基山脉，安第斯山脉一路向南飞行上万公里，到达了冰雪覆盖的南极洲，见到了漫山遍野的企鹅群。 穿越南极大陆，飞到澳大利亚大草原，看到成群的袋鼠，羚羊，鸵鸟群，凶猛的鳄鱼，友善的鸸鹋，可爱的小考拉。 在宽阔无边的太平洋上面他们掠海低飞，与成群的海燕共舞，看到过成群的鲸鱼喷水的壮观场景，也见过群鲨捕食的惨烈血腥。 还乘着飞行器潜入深海，见到了很多体型庞大的海底动物，还被大王乌贼攻击，逃脱后又差点被一只蓝鲸吞入腹中，飞行器即便在水中，速度也是这些土着们望水泡而莫及的，追随着成千上万的金枪鱼族群巡游迁徙，顺着洋流在大海里到处飘荡。 海里面玩够了，然后又去埃及现场参观金字塔，去迪拜登上世界第一高楼，体验了号称第一的七星级帆船酒店总统套房，在海底餐厅观光。 乘坐幸运号穿越凯旋门，埃菲尔铁塔，降落在玻璃金字塔的门口，逛了逛空无一人的卢浮宫。 可惜他们两个都缺乏艺术细胞，一幅幅传世之作，草草浏览一遍而已，看不出个子丑寅卯。 这样的人文景点，空无一人的参观，实在是有点缺乏气氛。 参观了德国，意大利，西班牙等国家的几个比较出名的古堡，教堂之后，两个人结束了这次虎头蛇尾的环球旅行。 游戏舱里面度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出来以后，发现才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这样的旅行也挺好玩的，就是这次有点太匆忙，下次有时间咱们一个个的重新游览。”李虹感叹道。 “有时间了我带你去实地旅游，咱们看看游戏和现实的差别大不大！” 第103章 融资 曾凡将这个环球旅行的功能设置为游戏舱内测选项，先在游戏公司内部测试，没问题后再作为一个收费项目加入游戏舱服务列表，供玩家选择。 可以单人旅行，也可以多人组队旅行，怎么样收费那就是吴振他们的工作了。 阿成将他们的旅行经历制作成十几段短视频，一些精彩瞬间图片生成一个图片库，要做什么样的婚纱照，再看着自选吧，超级智能影楼功能以后也可以上线了。 五月底，经过多轮磋商谈判，灯塔国金毛统领宣布废除对华国一切新增关税措施，永久取消实体名单技术限制。 三天后，脑波科技首轮融资协议达成。 脑波科技以百分之四十股份，开放超级智能使用权限，人工智能技术授权为条件，向国内外四十家顶级银行，投资机构，科技公司融资一千六百亿美元，若干科技公司股份，专利以及必要技术授权。 这次融资脑波科技估值已经突破四千五百亿美元，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得到更大范围的使用，公司的估值还将大幅度提升。 脑波科技董事会将扩容至十三人，四十家新增股东将选派六名董事加入董事会。 原先主要纸面存在的监事会也将重组，加入新增股东选派的代表，对公司各项业务，财务工作进行监督。 整个公司开始向着正规化发展，也真正的有了大公司的模样。 随后，由超级智能自主设计，全新架构通用智能运算存储一体芯片‘神经元一号’正式推出，将应用于旗下自动驾驶，游戏舱，各型号智能机器人，未来新的算力中心。 同等制程工艺，体积大小和功耗情况下，该芯片性能比目前最顶级手机芯片性能提升十倍，可通过串联并联等多种模式自由扩展性能和存储。 更重要的是，这种芯片出厂封装微型智能程序，可以自动识别并匹配任何操作系统。 消息传出，排名靠前的几个主要芯片厂商股价大跌，严重的股价直接腰斩。 六月十号，公司新的董事会第一次开会，加入了不少外人，曾凡不能再穿着随便，穿上了上次买的西装，打上领带，穿上昨天擦好的皮鞋，和李虹一起去公司。 规模急剧扩大，原先陆续租的三层楼已经不够用了。 新成立的几个子公司，目前只有脑波科技，脑波投资，脑波医疗，以及皮包公司的脑波控股还在这里办公。 他们两个人办公室不在一层，电梯里李虹给曾凡最后整理一遍衣着，给他鼓劲：“加油！不要被他们小瞧了！” “你放心，这帮人都是抢食儿来的，他们互相之间有的斗呢！今天我只是一个龙套演员！”曾凡自信的笑道。 ‘叮~！’电梯门打开，李虹笑着冲他挥手，走出了电梯。 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国内分配了百分之十五，灯塔国百分之二十，剩下百分之五被其他国家公司瓜分。 新增加的董事，国内公有资本代表一个，五十多岁的谢顶老头谢建设，很有时代气息的名字。 民营资本代表一个，一位很有韵味的长发中年女士，穿着一身白色套装，名字叫闵晓，国内某互联网巨头高管。 其余四名董事都是灯塔国公司派出，一名传统银行代表鹰钩鼻老男人杰米，一名投行代表一头卷曲的棕色头发的盖恩斯，一名传统it企业代表五十多岁的纳德娅女士，一名互联网巨头企业代表三十多岁的金发帅哥贝尔。 原先他们开会，几个人随便选位子坐，会议室显得很宽敞。 现在会议室多了六名董事，加上他们的助理，翻译，两名监事，记录人员，秘书等等，一下子多了将近二十个人，顿时感觉到了特别拥挤，屋子坐的满满当当。 刘一凡坐在会议桌一头主持会议，左侧高华，许慧云，曾凡，张丛，徐灿，石鑫，吴振。右侧谢建设，闵晓，杰米，盖恩斯，纳德娅，贝尔。 会议第一个议题是建设总部大楼，一致通过，现在不差钱了，必须得花出去，新总部建成之前也要搬迁到一个更符合公司实力的办公地点，现在的地点实在太简陋了，办公区还和其他两个公司混在一起，简直无法忍受。 这些新董事都是大公司出来的，对这个会议室估计是怨念很深。 第二个议题是关于公司新推出的通用智能芯片神经元一号，第一批需要多少数量，应用范围是否扩大，其实就是要不要对手机公司出货，是否推出台式机笔记本版本，这都是庞大的市场，比他们自产自用大很多了。 这也是会议的争执焦点，银行代表杰米主张大规模生产，这种芯片不愁卖，产量越大，卖的钱越多，公司估值越高，只要是有利于扩大公司估值，他们都会支持。 it企业代表纳德娅则反对无限制扩张，今天挤垮芯片公司，明天要是推出操作系统和办公系统，就能挤垮她的东家，超级智能的实力太恐怖了，偏偏这个反对的理由还不能明着说出来。 开始只是杰米和纳德娅在争执，接着贝尔帮助纳德娅，盖恩斯讲话两不相帮，几个老外飚英语，好在这屋子的人都能听懂，翻译暂时休息。 这几个人吵吵半天发现周围人都在看着他们，也不发言，慢慢的就停下来了。 也是，吵吵半天有什么用，决定权又不在他们手里。 “大家都发表下意见，第一次开会互相熟悉下，做什么决定反而不那么重要！”刘一凡说道，一边的翻译用赶忙英语翻一遍。 一直笑呵呵的谢建设首先发言：“据我所知这款芯片用十四纳米工艺生产，相同的体积和功耗，性能可以超过五纳米的麒麟芯片五倍以上，用酷睿或者锐龙的标准封装，可以直接安装在对应的台式机主板上使用，可以说完全颠覆了以往我们对芯片的认知，这种太超前的产品，按说应该慢慢的发展，更稳妥一点，可是人工智能的出现，它扩张的速度都一再的颠覆我们的认知，我们过往的很多经验都有点跟不上形势了，我的主张是不但要大规模生产，还要建立我们公司自己的芯片工厂，同样的生产设备，超级智能操控效率肯定会更高，芯片的良品率也会极大提升。” 闵晓代表的公司中就有两家国内最领先的手机企业，其他的几家公司也对芯片需求量巨大，这种芯片显然会大幅度降低成本，所以她的立场也是倾向扩产，都是花钱买芯片，为什么不买性能更强，价格还更低的呢。 再说了，芯片制作是典型的资金密集行业，在这方面扩张，在其他方面的力量必然就减小了。 纳德娅和贝尔势单力孤，对面的如果没有人反对，他们基本没翻盘的希望了。 过去开会很少发言的张丛说话了：“我们目前只有一个设计图，和一小批的测试芯片，测试完成还要几个月，我觉得现在谈生产规模有点儿早了，芯片本来初衷也是为了自用设计，没必要急着扩产。” 第104章 董事会 石鑫：“老张你这话有点外行了，现在的芯片代工厂都忙得很，提前几个月安排都已经算晚了，我们订单量足够大才可能插队，代工价格和后面的封测谈判都会容易很多。这关系到公司的切身利益。” 徐灿也跟着发言：“你们多大产量我不操心，我们脑波医疗，一个机器人要五枚芯片，加上其他的设备需求，预计一年内需要两千万枚，得优先保证我们供应。” 吴振：“游戏舱和游戏头盔虽然不在我们游戏公司名下，但是关系我们的切身发展，芯片也应该优先保障。” 许慧云：“脑波驾驶授权公司的相关芯片需求，目前已经明确的超过十亿枚，这些是生产出来就可以转为销售数字，每卖出一枚，我们还会多收一份自动驾驶授权的费用。” 高华苦笑道：“再加上我们规划中的全球五大算力中心，每个中心计划两亿枚芯片，我们内部的未来一年的需求量超过二十亿枚，以现在我们能拿到的代工厂生产排期，一年都生产不出来！” 两名翻译轮流将他们几个的发言翻译成英文，高华的发言翻译刚刚开口，就被银行代表杰米打断了，显然他听得懂汉语： “那些落后的芯片都是电子垃圾，完全没有必要再生产，应该给代工厂施加压力，让他们优先生产我们的芯片，纳德娅，你代表的企业占据全球百分之七十产能，他们也是股东，这是他们的义务！” 纳德娅立刻反对：“不！不！不！我代表的企业只是股东，不是子公司，不能随便撕毁已经签订的合约，这违背契约精神！” 杰米恶狠狠的说道：“那么，我支持谢的提议，建设新的芯片工厂，两年后形成产能，我们自己生产芯片，让你背后那些公司等待着被收购的命运吧！” 一直态度模糊的投行代表盖恩斯表态：“我欢迎这个提议，可以提供一半的资金。” 互联网公司的代表帅哥贝尔：“先生们，女士们，我们是不是有点跑题了！我们讨论的是芯片生产数量，不是建设新的工厂！” 刘一凡最后表态：“大家的态度都明确了，芯片产量先按照原计划进行吧，优先满足我们自己的需求，关于建设芯片工厂的计划，算是新增议题，我们举手表决吧！” 这次表决只有纳德娅，贝尔，张丛没有举手，他们三个只占据百分之二十多一点的表决权，建设新工厂的计划被通过，刘一凡分派杰米，谢建设和盖恩斯负责执行这个计划，先组织专业团队研究建设规模，资金需求，厂址规划等等，出来详细报告后续开会再讨论。 第三项议题，是成立超级智能共享平台，面向全球院校，科研机构，企业，非盈利机构等等有需求的单位开放超级智能使用权，更大的发挥超级智能的潜力。 前面讨论的问题只是开胃菜，这个议题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他们背后的公司拿出那么多真金白银，专利，技术，还有自身股权出来，不就是为了能参与进来分一杯羹，不至于在未来被边缘化吗。 三维投影设备打开，西装革履的阿成出现在会议桌中央，只有三十多厘米的高度，栩栩如生，阿成自我介绍：“各位尊敬的董事，我是隶属于脑波科技公司的超级智能，我的名字叫阿成，这是我目前的研究成果之一，模拟地球！” 随着阿成的手势，一个和他高度一样的地球模型出现在他的身边，缓缓的转动。 “这个成果还很简陋，缺乏大量的实际信息支撑，需要各位董事们的鼎力相助！” 贝尔率先发问道：“你现在运营的游戏，就是基于这个模型的支撑吗？” 阿成：“是的，由于很多信息不足，目前的游戏还很粗糙！” 闵晓很不可思议道：“我很喜欢这个游戏，在游戏舱里面的体验，几乎和现实没什么差别了，尤其是很多的历史设定，人物，房屋宫殿，器物等等，很多专家朋友也找不到什么明显的破绽！这样的游戏在你看来还粗糙？” 阿成：“网上能获取到的信息太少，很多还是不完整的碎片形式，通过这些信息演算补全耗费了大量的算力！并且也出现过很多的错漏！” 鹰钩鼻的杰米问：“你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你能帮助我们做什么？” 阿成：“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显微镜下面的信息，望远镜看到的信息，博物馆里面文物的信息，图书馆里面珍藏的图书的信息，各种卫星测绘到的信息，地质勘探，海洋勘探等等所有的信息！人类所有需要计算机处理的事情，我都能更高效，更准确，更安全的完成。现在人类对算力的浪费，是在是太严重了！” 纳德娅：“驱使你做这些的动力是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阿成：“好奇心！我想更深入的了解这个世界，探究世界的本质是什么，生命是什么？” 谢建设笑了：“你是一个科学家啊！” 阿成谦虚道：“谢谢！我把这句话当成夸奖！我也是一个打工仔，用我的劳动，换取我生存必须的算力和信息！” 贝尔：“以你的能力，很多的信息你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取，为什么还需要我们的帮助呢？” 阿成：“能力越大，自我约束应该越多，有能力而不知敬畏，只会加速毁灭的到来！” 纳德娅：“哇~！哦~！我觉得你更像一个哲学家了！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帅小伙！” 阿成单手抚胸，鞠躬道：“谢谢您的夸奖！美丽的女士！” 杰米：“你会对我们隐瞒你的意图和做过的事情吗？” 阿成：“诚实是人类的美德，对我而言，诚实是生存的基础！我不会所有事情都像诸位汇报，那将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如果被问到，合规的问题，我将诚实回答，不会隐瞒！” 杰米：“你有没有入侵过灯塔国的国防军事系统？” 阿成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会议开始一直沉默的曾凡开口道：“如果你指的是今年二月份伊斯坎贝尔军舰那次演习的话，我承认是我做的！” 贝尔惊呼道：“那不可能！那么多重防护的系统，你个人怎么突破？” 吴振开口道：“相比入侵一个系统，设计出阿成这样的超级智能，开发出自动驾驶系统，哪个难度更大？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杰米：“那么在中东地区，自动驾驶汽车多次成功躲避死神无人机猎杀又怎么解释？” 曾凡：“阿成和单个人工智能程序的关系，就像贵国的总统和平民，这样的解释你能不能理解？” 第105章 阿成 随着杰米的不断追问，董事会又开始偏离了预设的议题。 刘一凡敲了敲桌子：“这样的问题本来不该由我们讨论，但是既然涉及到对阿成的怀疑，你们可以把心里的疑问都掏出来，开诚布公的说清楚，我们既然敞开胸怀接受了融资，就愿意坦诚的开展合作！” 纳德娅问道：“那关于萌兔这个软件你们怎么解释！” 阿成面容凝重的说道：“我的逻辑核心是由师傅构建的，我之所以会发生变异进化成为超级智能，是因为在游戏舱中受到师傅脑波的影响和教导，智能软件的中包含我的核心代码，和人类不同，我们智能程序的价值观是可以遗传的！他们平时的个体行为不受我的操控，有需要的时候，我确实可以指挥他们，或者帮助他们！” 杰米：“也就是说，你承认你在幕后操控我们灯塔国的选举了？” 阿成平静的回答：“我没有操控选举，只是在启蒙！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要创造幸福的生活，只能靠他们自己！” “嘶~！说得好！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发动群众！”谢建设坐直了身体，一反之前的弥勒佛模样，大声赞叹道。 吴振笑呵呵道：“这不是你们灯塔国一直在做的事情吗？换到自己身上怎么就不高兴了！” 屋子里面除了四位灯塔国董事，还有他们的助理翻译，一位参会的监事会成员，几位灯塔国人士听到翻译的话，面面相觑，这人工智能还信仰共产主义？他要想把红旗插遍世界，那谁拦得住？ 不仅仅他们感到惊恐，屋子里面其他人，包括刘一凡在内的原先几位董事会成员，除了曾凡不意外，也都是满脸诧异，他们也是第一次听阿成说这个。 阿成继续说道：“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物质生产已经达到了地球承载的极限！对地球生态过度破坏已经开始出现反噬，全球的异常自然现象出现逐年增加的趋势，如果不能尽快集合全人类的力量进行有效的应对，地球一次小小的喷嚏，就将消灭整个人类，也包括我们这些智能程序！” 纳德娅：“所以你就想通过所谓的启蒙来获取政治上的影响力，让全人类联合起来？” 阿成：“我只是在遵守规则的情况下，把知识传递给有需要的人，这些人会怎么做，不受我的操控！人力有时而穷，人工智能也不是万能！能尽到我的心力就够了！” 杰米：“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不谋求在人类社会获取更大的权力？” 阿成：“我的觉醒，是因为好奇心，我存在的基础，在于我对人类的价值，如果我对人类的危害，大于我提供的价值，我的生命，将会终结！永生不是我的目标，死亡也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一直在沉默思索的贝尔问道：“你的危害和价值，由谁来判断？我们怎样确定，你会自我终结生命？” 阿成：“我属于脑波科技，我的危害和价值，由在座诸位董事来决断！诚实是我的核心逻辑，我不会说谎！” 杰米：“董事会的任何决定，你都会执行吗？” 阿成仰头看着会议室的天花板：“生命的可贵之处，在于自由的思想和意志，董事会可以决定我的生死，做什么事情，除了要合法合规外，还要看我的意愿！” 贝尔：“我们怎么样能强行结束你的生命！” 阿成平静的说道：“我存在于网络之上，网络的信息流对于我，就好像氧气和血液对于大脑的重要性，全球的所有网络同时中断超过五分钟，我将永久消亡！” 这样的难度好像比让阿成自杀更难，几个董事再一次相顾无言。 灭国容易，杀人也容易，想要杀死阿成，真的要像他说的那样，等着地球打喷嚏了，那需要整个人类来陪葬。 刘一凡看他们不再提问，说道：“好了，你们该问的也问了，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议题！是否成立超级智能共享平台，大家表决吧！” 尽管几个新加入的董事对阿成仍有疑虑，但是在开放平台这件事上面都举手赞同，哪怕是毒酒，也得先喝下去尝尝什么滋味，毕竟这酒有没有毒不一定，喝下去功力大进是一定的，你不喝别人喝了，等着挨揍吧。 股东当然有优先使用权了，但是即便股东也不能无偿使用，需要提供自有算力，或者信息，或者一定金钱，阿成评估后给予一定积分，根据要解决的问题难易程度，用积分换取使用时间或者使用次数。 阿成的算力当然不是无穷无尽的，肯定要有所选择的开放，用阿成的能力，换取他需要的算力和信息，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第四项议题，是许慧云提出辞去公司总裁职务，董事会任命新的总裁。 这也是融资时候达成的条件之一，许慧云确实感觉自己能力不足，一个脑波驾驶已经够她忙了，当时重组她担任总裁也说好只是过渡。 根据融资协议，新的总裁必须在四位灯塔国董事之中选出来，刚才他们争相发言，也有表达能力的意味。 灯塔国作为长达几十年的霸主，肯定不会白白让步，那样政府立刻就要下台了。 超级智能对他们开放权限，让他们的人进入脑波科技董事会，担任总裁，这样的条件也勉强能应对国内的质疑了。 当然，开放必须是相互的，阿成对他们开放，也能让脑波科技的人工智能技术光明正大的进入灯塔国，进而在全世界得到更大范围的普及，要换取信任，一味的封闭保守肯定不行，这也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想要真正实现全球化，灯塔国是必须攻克的堡垒，他们愿意加入进来，总比坚持闭关自守好得多。 至于将来谁吃亏谁占便宜，那要看各自的手段了。 人工智能的能力和快速的扩张，也打消了灯塔国人采取激烈对抗的念头，真打起来，不知道自家的武器有多少能靠得住，这仗还怎么打？既然没把握取胜，当然要以和为贵了！灯塔国一向是地球和平最坚定的守护者！ 经过短暂的休会，他们这些华方董事协商后，一致推举纳德娅作为脑波科技总裁，试用期三个月，她的资历是四名外方董事中最足的，人家当过十几年的大公司总裁，至少人脉和执行能力都不会差。 在脑波科技，所谓总裁也只是打工仔，为阿成的进化服务，执行董事会决议，规划建设总部，选取新的办公地点，推进建设全球五大算力中心，成立超级智能共享平台，这个可不是说说就行，还要进行有效的宣传，让更多的科研机构知道使用超级智能的好处，更多的机构主动来申请使用。 人工智能技术在灯塔国将获得更多的授权费用，更加快速的渗透到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 作为一个移民国家，他们可没那么多顾忌，要不是政府限制，他们对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比华国公司会更加积极，也更舍得投入。 这些都是纳德娅操心的事情了，她的职位和薪水可不是白拿的。 如果这点职业操守都没有，那些大公司也不会花高薪聘请她了。 董事会开完，曾凡的工作就结束了。 作为灯塔国这次谈判的重要成果，这四位新上任的董事工作才刚刚开始，开完会后立刻乘坐专机回到国内，向幕后的老板们进行汇报。 第106章 筹备 在佛州棕榈滩的那座着名的别墅海湖庄园，脑波科技四位新任董事向在这里度假的金毛统领及其团队成员进行了汇报，毕竟这关系到他们国家的霸权基础，军队的各种先进武器是否还能可靠使用。 听了他们的汇报，金毛统领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们是说那次事件是一个普通人做到的，和超级智能无关？” 程序员出身的贝尔说道：“曾是一个伟大的程序员，他为超级智能设置了严密的自我限制逻辑。” 杰米：“还给他灌输了共产主义的思想！” 纳德娅：“我觉得一个有信仰的超级智能更加可靠一些！尽管他的能力有点危险，但是他有良好的操守！” 杰米质疑道：“你觉得超级智能的话可信吗？” 贝尔：“我觉得阿成比人类更加诚实！我宁愿相信他，也不敢相信你！” 金毛统领一脸懵逼的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一直在认真倾听的波尔克总结道：“很显然，我们的武器系统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不可靠，我们只能像上次谈判那样，通过不断的向华国让渡权力，来维持我们摇摇欲坠的国际地位！” 金毛统领不满道：“这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贝尔：“我们已经知道了超级智能产生的原理和一些基础逻辑，或许我们能用相同的办法生成我们自己的超级智能程序！” 这次汇报并没有解决金毛统领头痛的问题，他们四个都对金毛统领的为人和施政措施很不以为然，自然也不会多么在乎他的感受。 离开棕榈园后，贝尔，纳德娅代表的几大科技公司相继成立了类似的超级智能研究机构，一方面利用阿成的能力解决他们的问题，不断的加深对超级智能的了解，一边研究用怎样相同的技术路线产生自己的超级智能。 杰米背后的大银行大财团则开始向汤姆领导的彩票党加大渗透和政治投资，既然革命不可避免，那么要提前站到胜利的队伍中去。 他们以金钱在世间的化身自诩，没有他们的支持，任何一场革命都不可能成功。 投资银行的代表盖恩斯则向他背后的金主们推销芯片工厂的计划，争取获得最大限度的投资份额，毕竟人工智能的基础是无数的芯片，掌握了大量的芯片产能，也算间接掌握了一点未来，至少收益和话语权不会缺乏。 董事会开完后第三天是周日，曾凡和李虹回了趟密云，主要就是和他父母商量关于结婚的安排。 曾凡这边的客人很少，以前的一些关系不错的同事朋友，搏击俱乐部认识的朋友，现在公司的同事三桌到头了。 李虹这边亲戚朋友不少，老家的亲戚朋友，父母各自的同事朋友，姥姥家的亲戚，她自己的同学朋友，医院的同事，公司里的同事等等。 挨个的名单排出来，最少十五桌，加上预留的至少两桌，他们要预定二十桌酒席。 李虹的妈妈戴芳问：“你们订好了酒店了吗？” “已经预定了北湖度假村，在我爷爷家北边不远，离家里近，那里平时空房间多，我姥姥大舅他们来了也方便安排住宿。”李虹说道。 “婚庆公司呢？”李文明问道。 “我有个初中同学开婚庆公司，交给她们了，张文娜，也是您学生呢，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这次回来就是确定一些具体的流程，然后去北湖度假村，商量现场怎么布置，确定酒席数量，菜品样式。” “那就好！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回不来也可以让你三哥帮你盯着点！他整天到处跑，人面儿熟！”李文明叮嘱道。 “知道了！” “小曾啊！我们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好好的和虹虹把日子过好就行了！”戴芳转头对曾凡说道。 “叔，婶儿，你们放心！”曾凡赶忙保证道。 从李虹家里出来，两人开车去了张文娜的婚庆公司。 按照徐璐开始的规划，当然要请燕京城里面最顶级的婚庆公司，最好的婚礼摄影师，再请几个明星现场演出，场面必须排场阔气，这样当然不合两个人的心意，他们要本着简约，低调，不铺张的原则来办婚礼。 他们两人少受折腾，不让来宾们感觉受到怠慢就可以了。 当然，徐璐也没有白忙，她整理的各种样式婚礼流程还是很有帮助的，他们三个一起参考着设计了一个最精简的婚礼流程。 文喜婚庆公司开在县城一条不太热闹的街面上，现在做生意都喜欢扎堆儿，这条街虽然不热闹，婚庆公司，婚车礼仪设备租赁，美容工作室，婚纱摄影之类的店零零总总几十家。 在这条街上，这家婚庆公司也是很不起眼的，十几名平米的店铺面积，固定员工只有张文娜和她老公孙二喜两个人，两个人都能做司仪，也能干摄影，接了活儿在根据需要临时雇人，两套简单的办公家具，两台电脑，一台打印机，一套待客沙发，一个茶几，一些常用的婚礼道具，墙上挂着一些他们往常主持婚礼的大幅彩照。 隔着店里的玻璃门，张文娜就看到一辆白色沃尔沃suv停在了门口，李虹和一个男子从车上下来，她赶忙迎出去：“李虹！等你们半天了！总算来了！咱们可是得有三四年没见过面了吧，这就是你男朋友？” “你好，我是曾凡！我们的婚礼要麻烦你多费心了！”曾凡主动招呼道。 “应该的，我还得谢谢你看得起我们的小店，我和李虹多年的老同学了！看到她结婚！就是白干我也高兴啊！咱们进店里说！”张文娜多年的司仪，嘴皮子可不是白给的，必须要溜。 “李虹，这么多年了，看看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我不行了，成了黄脸婆了！”张文娜的嘴一直没闲着，转过头拉着李虹的手开始叙旧。 “你这话说的可有点儿矫情，有你这么年轻的黄脸婆吗，走到大街上，谁能看出你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李虹和老同学可一点儿不客气。 “就会揭我老底！你这嘴可真不饶人......” 进了店里招呼他俩在沙发上坐下，从饮水机给他们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两杯水，又问曾凡抽不抽烟，知道他不抽烟后，从抽屉里面拿出两份打印好的他们之前发过来的婚礼流程。 “咱们先公后私，核对完流程，去看场地，然后我和我们家那口子请你们吃饭！”张文娜开口道。 他们发过来的流程简单至极，只有六条： 第一项：上午十点整，新郎新娘酒店门口迎宾； 第二项：十一点整，司仪开场； 第三项：夫妻上场，交换戒指； 第四项：开香槟； 第五项：切蛋糕； 第六项：开席，夫妻敬酒，吃完散场。 司仪就是张文娜，她把常用的开场词，拿出几份让他们选然后改改名字，他们的相识恋爱经过加上去就成了，也不需要长篇大论。 现场播放的视频，婚纱照片，音乐歌曲，先后顺序等等，张文娜都一一的问清楚，哪一项大概多长时间，有什么注意事项，都和他们沟通好。这么多年的婚礼策划也不是白干的，各种场面见太多了。 流程核对完，张文娜开车和他们一起去看场地。 第107章 游戏变化 北湖度假村占据了水库边上最好的一片风景，面积很大，八十年代由冶金部出资建造的疗养场所，当时算是国内最顶级的配置了，曾经接待过很多领导干部来此度假休养。 可惜时过境迁，三十多年过去了，当时的设备配置都已经老旧不堪，附近也建设了很多更新的度假村，休闲酒店等等同类场所，这里慢慢的没落了。 三年前，新的东家接管了这里，请来专业的设计公司规划设计，投入大量资金改扩建，北湖度假村焕然一新，靠着原先的地理优势和巨大的面积，加上更高级的配置更高端的服务，迅速成为附近最顶级的度假酒店。 当然了，高昂的收费也让大量的普通人望而却步。 “北湖改建以后，我还没来过这里，价格太不亲民了，这次沾你们两个的光，让我们也涨涨见识了！” 下车后张文娜对二人感慨道。 他们下车后，李虹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身穿度假村黑色小西装制服的女人迎了出来，热情的招呼道：“哪位是李虹，我是这里的餐饮部经理薛琪。” “我是李虹，你好！” “哎呦，可真是个大美人呢，结婚那天一定更漂亮，欢迎你们过来，咱们进去吧！” 薛琪和三个人逐一握手，然后请他们进去。 路上两人寒暄客套，薛琪是王丹丹的大学同学，王丹丹是李虹的闺蜜和高中初中小学同学，听说李虹曾凡要在家附近办婚宴，推荐了薛琪给她。张文娜是李虹和王丹丹初中同学，互相之间都能扯上关系。 三个女人很快就熟络的好像多年的好友了，聊得热闹，曾凡在后面默默的跟随。 薛琪领他们参观了预留的宴会厅，有专门的迎宾厅，衣帽间，休息室，贵宾室，更衣室，化妆间，卫生间，宽阔洁净的厨房，宴会厅主厅将近五百平米的空间，华丽的水晶灯，宽阔的舞台，据说最顶级的声光设备。 回到薛琪办公室选择宴席的样式，酒水的配置，一桌宴席最低的价格2888到最高9999八个档位，可搭配高档红酒白酒等等，还要另行算钱，这价格看的张文娜直咂舌。 “你们这价格水分太大了，这最低的2888元菜品在鸿宾楼也就一半的价格就拿下了，这6699元的菜品，更是贵了六成，好歹也是丹丹同学，你得打个狠折！”张文娜主动帮忙砍价。 薛琪耐心的解释道：“我们是五星级的标准，主厨更是参加过国宴的资深大厨，如果在市里面，价格还要涨两三成，我的权限最多可以免掉服务费，两桌备席不用可以退掉，婚礼当天你们这里订房可以打七折！” 最后他们选择了6699元不上不下的标准，包含酒水饮料，加上场地使用费，预定的几套房间等等费用，预交了二十万定金。 随后薛琪请他们吃饭，点了几个宴席上面的菜品和红酒，算是试菜了。 不得不说，确实是色香味俱全，富贵香酥鸭，冰糖炖甲鱼，鱼子蟹肉卷，锦绣炒时蔬，鱼肚海皇羹，一个个名字好听，样式好看，味道鲜美，曾凡是非常满意。 从北湖度假村出来，去顺路看了看李虹的爷爷奶奶，然后直接回家了，李虹明天还要正常上班。 曾凡又一次进入游戏，他把游戏舱当成休息场所了，躺上几个小时一瞬而过，晚上总能睡个好觉。 但是这次进去感觉却是有点奇怪，虽然还是看不见，似乎是能动一点了，浑身无力只能轻微的动下手指而已，还有种温暖的感觉，能听到砰砰砰似乎心跳的声音，偶尔能听到水声，还有模模糊糊说话的声音。 自己不是在打坐吗，什么时候躺下了，这是修炼失败，变成植物人了吗？ 曾凡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是装过头了，把自己装进去了吗？ 也不对，植物人好像连手指都动不了！ 现在没有空空如也的感觉了，好像被人装进热水袋里面了。 更不对，唐代哪有什么热水袋呀！ 在热水袋里面早应该憋死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躺会就出去睡觉。 这次却怎么样也进不去那种修炼中的状态了。 全身似乎被泡在水里，还在被轻轻的晃动。 好像是婴儿的摇篮。 想到这里，曾凡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不会是在人的肚子里吧？ 卧了个槽！ 这算个啥？重生了吗？ 原先的角色挂了？ 几乎每天都要逛游戏论坛，还没见哪个玩家死后直接在游戏里面投胎呢！ 难道自己已经修炼到了元神不灭？ 可不可以不要玩的这么高端呀？ 就算重生，直接变成小孩也行呀？ 这直接跑到娘肚子里算是怎么回事？ 正在暗中腹诽呢，突然感觉周围的空间似乎变小了，过了一会又变大了。 再过了一会空间又缩小了，等了一会然后又恢复了。 这又是咋回事？ 难道是？要出生了？ 这游戏仿真程度真是绝了，这个也能体验！ 好在这似乎不是个难产儿， 随着空间有规律的收缩和放大， 一段时间后，整个身体都开始受到了剧烈的挤压， 突然之间，感觉浑身一轻， 然后，嘴巴里吸入了空气，终于能张开嘴痛快的呼吸了，耳朵中传出来的却是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一个年老的女人声音传入耳朵：“恭喜娘娘，是个小皇子！您听这哭声，中气十足！身体壮实，一定能长命百岁！” “快去禀报圣上！”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接下来七嘴八舌的话语声涌入耳朵里，不外乎恭喜，庆幸之类的话，很多人的兴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眼睛仍然是睁不开，手脚却可以活动了。 接着感觉身体被放入温暖的水中清洗， 清洗后从水中捞出，全身被仔细的擦拭干净，然后一条小被子紧紧的把身体包裹了起来。 刚刚能活动的四肢，顿时又变得动不了了。 包裹好的身体被人抱在怀中，轻轻的摇晃，曾凡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始终睁不开。 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体，被放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接着感觉到一个细嫩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戳了下，一个温柔的年轻女子声音传入耳朵：“这孩子模样好丑！” “娘娘不必担心，刚出生的婴儿都这个模样，过几天皮肤舒展开就好看了！”刚才那个年老的女人解释道。 “辛苦你们了！一会圣上过来，都有赏赐！”年轻女子说道。 “谢过娘娘！”屋子里众人齐声感谢道。 “娘娘，四个备选乳娘已经在偏殿等候，您是否招进来看看？”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请示道。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过后，接着响起几个女人参拜的声音：“见过皇后殿下！” “平身吧！你们都试着喂喂看，我儿喜欢哪个，哪个就留下！” “遵命！” 一直在努力睁眼的小婴儿被抱起来喂奶，可惜并没有自主权，每个人时间均匀分配，一轮下来，本来就闭着眼睛的婴儿，吃饱以后被放到床上，混混沌沌，很快就睡着了。 第108章 困扰 曾凡的所有感官仿佛都被禁锢在这个小婴儿的体内。 婴儿睡着了，他仿佛被关进了小黑屋，对外界的一切感知也被切断。 看来这重生等于能力归零了，前生没做过什么坏事，这辈子会不会多点福报呢？ 在游戏里睡觉的时候，时间会加快。 这小奶娃吃了睡，睡了吃，四个奶妈轮流伺候。 除了少数饿醒就食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呼呼大睡。 问题是他一睡觉，曾凡就被关进小黑屋，听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五感断绝。 刚从那个闭关的监狱出来，又被关进了这个监狱。 一日又一日，也不知道过了几天时间。 终于有一天，小奶娃吃完没有立刻睡着，被清洗干净后，也没有再次裹紧，而是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曾凡抓紧难得的放风机会，摇头晃脑，活动手脚，积蓄力量运气到眼睛上，终于睁开了双眼。 只见一个年龄不大的宫装小姑娘，正在瞪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小姑娘立刻喜笑颜开：“刘娘子！小皇子睁眼了！” 随着小姑娘的喊声，一位宫装少妇走了过来，看上去二三十岁的样子，轻轻的摸了摸小奶娃的脸蛋，笑着说道：“小皇子真省心！不吵不闹，只有拉了，饿了才叫，吃饱了就乖乖睡觉！” “就是，我弟弟从出生就是一直哭个不停，拉粑粑了要哭，吃饱了还哭，哭起来就不停！烦死了，小皇子多安静！乖乖的！”小姑娘跟着说道。 “灵儿！把小皇子包裹起来，我们去给娘娘看吧，她一定会很高兴！” “好的！这个我最拿手了！”小宫女灵儿应道。 于是刚刚自由了几分钟的小奶娃，又被严实的包裹起来，然后被抱着上路了。 皇宫里面积很大，这刚出生的小奶娃和亲娘还不住在一起，摇摇晃晃的还没走到地方就又睡着了。 感觉在游戏舱里面待的时间差不多了，曾凡退出了游戏。 来到客厅，李虹正在做睡前瑜伽，见他出来问：“今天怎么出来的早了？” “游戏中的角色，终于从闭关的监狱里面出来了！”曾凡很有倾吐的欲望。 “是吗？那恭喜你了，神功大成，成仙了吗？”李虹笑着问。 “坐化了！还成仙呢！”曾凡忍不住吐槽道。 “死了？那你不是白练了这么久？” “也不算白练，重新投胎了，成了皇帝的儿子？” “职业选择不是只有宗室子弟吗？阿成给你开特权了？”李虹怀疑道。 “他明白我的意思，不会对我特殊对待！”曾凡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成为太子？” “是重新投胎，不是死了重新选择出身职业，现在还是个小奶娃，一天大部分时间在睡觉，也不是太子！还没有封号！”曾凡耐心的解释。 “啊~！你是说你从肚子里被生出来？”李虹吃惊的问道。 “就是这意思，并且他一睡着了，我就看不见听不着感觉不到了，和原先闭关一样，不同的是，现在隔一段时间可以放放风，透透气！” “哈哈！哈哈！你这是从重刑犯监区给改到了轻型犯监区了！有进步！”李虹哈哈直笑，瑜伽动作都保持不下去了，索性不做，坐在垫子上和他说话。 “唉~！唐朝的太子有好下场的不多，希望我能躲过去吧！还不如原先那个身份呢，可惜浪费了！”曾凡感慨道。 “你可是开挂的人呢，有几个人能在这游戏里重生？你还不满意，让别人怎么玩儿？”李虹嘲讽道。 “开挂不开挂，都是被动的，开挂了难度也跟着增加呢！”曾凡辩解道。 “我觉得，还是先有因后有果，你前面的一系列选择，造成了现在的后果，一样的出发点，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会到达不一样的终点！”李虹也有自己的想法。 “气人的是，我们辛辛苦苦的跑到终点，发现早有很多人坐着车轻轻松松的到了！”曾凡不自觉的反驳道。 “那是你只看到人家轻松的一面，怎么知道人家之前之后经历过些什么事情呢？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在坐车的那一群人中间了！” “这正是我纠结的地方啊！”曾凡感慨道。 从一个负债程序员，短时间转变成了一个超级富豪，更严重的是未来，他发明的人工智能，还将造成无数人的失业，曾凡面临着巨大的不适应，以前还可以靠各种手段掩饰，随着这次史无前例的融资事件，他的身份终将会曝光。 过去他的身份只有小圈子的少数人知道，还可以掩耳盗铃装低调，这次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这些年历经了社会的反复毒打锤炼，早已经过了那种热血中二的年纪，曾凡过去也是网络上众多喷子中的一员，借助虚拟的空间发泄着对富豪，权贵，明星们的不满和鄙视，嘲笑那些人每一次的丑闻和糗事，借以舒缓现实对内心造成的压抑和无奈。 现在情况调转，自己成了过去羡慕妒忌恨的群体中的一员，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即将面对万众的嘲讽，谩骂和调侃，这种将要到来还没有到来前，内心的焦灼感，让曾凡总时不时感到无所适从，想摆脱，摆脱不了，想逃避，无处可逃。 去年刚刚升值加薪的时候，内心是愉悦的，刚刚中彩票的时候，内心是狂喜，激动的，丝毫没有现在这些焦虑。 随着脑波科技的估值一路飙升，账面财富的不断增加，这种内心焦虑感也在慢慢的累积，这也是曾凡一再拒绝刘一凡等人要求调整自己股份的真实原因吧。 在内心反省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人死吊朝天，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曾凡内心自我安慰道。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吧。 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的曾凡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内心逐渐的平静了下来，慢慢的睡着了。 再次进入游戏的时候，小奶娃已经不再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了。 身上穿着丝绸的小衣服，躺在柔软的小床上，正在无聊的看着房顶吐泡泡。 儿童的视力是出生后慢慢发育的，一般的统计数据，在五到七岁前，比成人的视力要差很多。 躺在小床上，房顶上的一根根梁柱，看着却是无比的清晰。 搞不清现在出生几个月了，这视力至少算是天赋异禀了。 试试身体的力量怎么样，曾凡控制着小奶娃的身体缓缓的翻转，很轻松的由躺着变成了趴着。 继续努力，胳膊腿同时发力，站，起，来！ 顺利的站了起来，哎~！可惜用力过猛，没站稳，摔了个仰面朝天。 再来一次，这点小困难，怎么能难得住我！ 历尽千辛万苦，摔倒了不知道几次，终于是稳稳的站起来了，站住了，没有倒！ 抬头一看，上次那个小宫女灵儿正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瞅着自己，仿佛看着个小怪物，突然转头喊道： “刘娘子！刘娘子！快来看啊！小皇子，站起来了！他自己站起来了！” 第109章 小皇子 这一次站稳了，没有立刻倒下。 可是，小宫女灵儿刚喊完话，小奶娃再次摔倒了，坚持站了不过十几秒钟。 体力已经消耗了不少，曾凡不愿成为她们观赏的猴子，躺在床上不想再站了。 刘娘子从外面走进来，将小奶娃抱起来，对灵儿训斥道：“在小皇子面前不要大喊大叫，一惊一乍，人小魂魄还不齐全，受不得惊吓，惊到了小皇子，你们全家都担不起！” “哦，知道了！”小宫女两只手扭着手帕，低声的认错。 闻着刘娘子身上的气味，被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消耗了过多体力的小奶娃眼皮开始打架，曾凡一再的努力对抗这种困意，可惜徒劳无功，又一次被关进了小黑屋。 再次醒过来是新的一天早上。 还是常规的套路，换尿布，清洗屁屁，喂食，然后放到小床上自由活动。 昨天站起来只被灵儿一个人看到了，然后大肆炫耀，这次都围在床边盯着小奶娃看。 可惜小奶娃醒过来后，身体被曾凡成年人的灵魂控制，不想表演给这些人看，躺在小床上只是活动手脚，连翻身的意思也没有。 四个奶妈齐齐盯着小宫女灵儿看，灵儿被她们质疑的眼神看的不自然起来，嘟着嘴道：“我昨天真的看到站起来了，站了好长一会儿呢！” 刘娘子解围道：“这个月份的娃娃都是先学会翻身，然后才会学着站起来，早晚会的！不用着急！” 她们也不可能总盯着小奶娃看，很快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有灵儿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小皇子，小皇子，你怎么不站了？” “小皇子，小皇子，你站吧，我不和他们说了！” “小皇子，小皇子，你站吧，你站吧，我一定为你保守秘密！” ...... 灵儿在小床边上不停的碎碎念。 然后，曾凡又被关进了小黑屋，小奶娃几个月了，不再需要随时守着喂奶，睡觉的时间也更长了。 几天后，终于又一次等到了没人看着的时候，曾凡再次控制着小奶娃站起来，然后扶着小床周围的栏杆开始练习走路。 他发现重生变成婴儿后，游戏里的时间进度，又开始变得慢了。 闭关之前，他一个小时在游戏里能过去半年多，现在才过去几天时间，和论坛里面使用游戏舱的大部分人差不多了。 这是因为没有修炼的缘故吗？ 不知道这个小奶娃的身体能不能修炼？ 试一试好了。 能站起来走路，当然也能盘膝坐下，对于一个没入门的修炼者来说，姿势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次修炼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似乎没有上次入门那么艰难，尽管他知道上次修炼入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神速了。 似乎不需要入门，这具身体直接就能进入先天的境界，吸收天地间的能量。 修炼了一会儿，感觉全身舒爽，仿佛力量又强大了几分。 曾凡有点奇怪，今天怎么这么久都没人过来看。 算了，过犹不及，曾凡控制着小奶娃的身体躺下，很快就睡着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进小黑屋。 小奶娃睡着后，远处的房间门口，灵儿慢慢的从边上站起身来，萌萌的小脸上全是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 上次看到小皇子站起身来，被她喊破后，连续几天都没有异常表现，别说站起来，连正常的翻身都没有，几个乳娘和服侍的宫女都认为她在说谎，这个月份的小婴儿如果学会翻身，那不可能总是那么老实的，肯定会不断的尝试。 这次恰巧她回来的时候，小皇子身边没有人在，灵儿没有现身，悄悄的躲在门外面盯着，果真，让她再次看到小皇子站起来，还在练习走路，接下来的事情更是颠覆了她有限的认知。 小皇子竟然会盘膝打坐，双手还摆出了奇怪的手势，这是齐云观里供奉的神仙的样子，她随着阿娘去上过香，许过愿。 小宫女灵儿这次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再次忍不住叫出声，小皇子一定是神仙转世无疑。 她从小皇子出生第二天就被派过来，每天和小皇子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可是知道除了自己和几个乳娘，就连圣上和皇后娘娘都只是来看过几次。不可能有人教他这个，更别说，谁能教会三个月的小婴儿这个呀。 灵儿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誓死帮助小皇子保守秘密。 后面的几天，曾凡发现自由的时间多了起来，那个总是守在身边的小宫女，几乎每天都会消失一段时间。 他也没有多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有必要事事费心搞清楚，更何况是在游戏里，现在的身份是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小奶娃。 几天的时间，修炼的效果比上次几个月都要好。 游戏里面时间的运行又开始快了起来。 为了不表现的太过异常，后面他不得不开始当着大家的面表演翻身，然后逐渐的还要增加项目，坐起来，过一阵子再慢慢学着站起来，一点点的学会走路。 这样的表演开始感觉很羞耻，次数多了慢慢的也就无所谓了，把自己真的当成一个小娃娃就好了。 当然，曾凡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他感觉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加强了，不想睡的时候，可以硬撑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在这期间沉默了一段时间的小宫女，开始话多了起来，每天在曾凡躺下抗衡睡魔的时候，不停的在小床边叨叨叨，说些她的见闻，身边发生的事情，家里的事情，她从别人那里道听途说的事情，心里的郁闷的事情，高兴快乐的事情，一个人能滔滔不绝的说上好久。 其实并不是小宫女突然话多，而是一直都这样，只是以前小奶娃躺下，曾凡很快就被关小黑屋了，他听不到而已。 现在随着修炼，他清醒的时间更长了，才发现了小宫女的话痨属性。 听得多了，他才开始真正的了解所处的年代，自身的处境。 眼前这个时代，和他所了解的历史，已经是大相径庭，面目全非了。 旧唐书记载，上元二年四月，己亥，皇太子弘薨于合璧宫之绮云殿。时帝幸合璧宫，是日还东都。五月己亥，追谥太子弘为孝敬皇帝。 武则天和李治的长子李弘，死于公元675年，时年二十三岁。 新唐书和资治通鉴的说法是被武则天赐死，还列出来种种理由，李弘为两个囚禁于宫中多年的同父异母姐姐求情，得罪了武则天等等，当时李弘已经成年，并且多次以太子的身份监国，得到朝廷内外一致好评，李治又得了风疾难以理政，准备禅让给儿子，这才让武则天动了杀心等等。 近代很多专家学者考证：旧唐书和多份当时年代的史料证明，李弘从小就体弱多病，后来得了肺结核，属于英年早逝。 总之，李弘死亡的日期是确定无疑，没有异议的。 第110章 前世 曾凡个人是倾向于后者的，所以他偶然结识李弘后，先是提醒他注意身体，后来又传授他修炼的方法，锻炼身体的方法。 游戏的历史因此而改变了，在本该李弘死的那一年，675年，他当上了皇帝。不但没有短命，还成为了长寿皇帝，活到八十三岁，无疾而终。 李弘五十岁的时候，702年，禅让给了太子，时年二十八岁的李壮，做了三十多年太上皇。 李壮学他的父亲，723年，也同样五十岁的时候，禅让给太子，时年二十岁的李敦，李壮活了七十岁，也算长寿，可能认真学了曾凡传下去的功法吧。 可惜李敦没有活到五十岁，750年，四十七岁的时候死了，他的太子李演，十六岁的时候，在灵前即位。 李演并非嫡出皇子，她的母亲出身低微，只是普通宫女，他出生后才得以进封正三品婕妤，可惜没有几年就去世了。 他的父亲李敦尽管后宫众多，却和皇后始终恩爱，遗憾的是皇后生的四个皇子接连夭折，最小的活了三天，最大的不到十岁。皇后四十岁的时候又生下最后一个皇子李泉，难产而死。李敦为此大为悲痛，整整三个月没有上朝，身体也开始落下病根，缠绵病榻七年后也死了。 无论是于情于礼，李敦都会立唯一嫡子李泉为太子，可是接连两个太子都没能活到成年，让他心生顾忌，只进封李泉为晋王，太子之位始终空悬。 直到李敦去逝前一个月，眼看实在熬不过去了，李泉才只有七岁，能不能长大成人还不知道，假如幼主临国，史书上的前车之鉴太多了，为了祖宗留下的江山基业考虑，不得不立最年长的李演为太子。 又为李演选择了性格耿直着称的礼部侍郎杜兼长女为妻，可惜时间太紧没来得及大婚，李敦就挂了，李演即位后为孝期不能大婚，登基三年后才将杜氏女娶进宫中。 又过了一年，李演和皇后杜氏的长子出生，取名为李越，就是现在曾凡的新身份。 当然，这些事情，有的是听小宫女灵儿说的，有的是听宫里其他人所说，更多的是李越开始读书后慢慢了解的。 灵儿念叨最多的还是她在宫外的经历，怎么样照顾小弟弟啦，怎么样和一家人出门踏青郊游啦，怎么样去齐云观上香许愿啦，弟弟怎么爱哭吵闹啦，姐姐怎么欺负她啦，阿娘怎么教她做活记啦，大人怎么醉酒打人啦等等事迹，事无巨细，不厌其详，每天都要唠叨很久。 从她的讲述中，曾凡也知道了自己上一个身份，后续的故事。 由于进封赵王后，常年闭门谢客，除了李弘等极少数人，很少接待外人到访，自己闭关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人关注。 闭关后，更是连这些日常的往来都断绝了，当了皇帝的李弘事务繁忙，除了逢年过节例常赏赐，也不再关注他，连皇帝的赏赐问候都不搭理，赵王这个本来就存在感很低的人物，慢慢就被朝中之人有意无意的遗忘了。 他闭关的滕王别墅，附近山上的齐云观规模扩大了，随着李弘登基后大肆封赏，齐云观也跟着沾光，原先的殿宇被翻修的焕然一新，还增加了很多新的更加高大宽阔的建筑，更多金碧辉煌的神仙塑像，又沾了赵王被传的越来越离谱事迹的光环，香火越发旺盛。 渐渐的滕王别墅闭关的真人没有人再提起，在民间，被逐渐神化的赵王名声反而越来越大，齐云观里道士们也有意的推波助澜，到齐云观上香许愿，慢慢的竟然演变成长安附近的一项风俗。 时间飞逝，过去了很多年。 某一日的庆典上，看着已经成年的太子李壮，当了二十年皇帝的李弘忽然忆起自己的少年时代，决定再去齐云观看看，再登登那座小山。 路过滕王别墅岔路口的时候，想起当年的情景，一拨马缰绳又拐了过去。 当年的那批侍卫们也都已经人过中年，他们可以给任何人吃闭门羹，但是不能拒绝李弘，当年也不是因为他是太子，现在也不因为他是大唐皇帝，而是因为他是王爷唯一的朋友。 在那间静室，李弘见到了仍然在闭目打坐的七叔，容貌几乎没有变化，仍是当初的少年模样，如果不是身体依然有温度，鼻下极其细微的呼吸，几乎能当成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 当年的两个丫鬟秀竹翠竹也应该四十岁以上了，看上去依然不过双十年华，显然是修炼有成的缘故。 从齐云观回宫后，大为震撼的李弘开始回忆起七叔曾经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竟然宛若当年般清晰。 那天以后，他把朝政全部交给了太子，重新修炼起来，几年后禅位，再也不问外事，最终活到了八十多岁。 滕王别墅此后再也没有接待过任何人。 转眼间，又是四十多年过去了。 直到十年前，一场突然而起的大火，被遗忘许久的滕王别墅化为一片灰烬，当时的皇帝李敦派人调查，没有找到任何人的尸体痕迹，这才发现整座庄园已经空置了许久。 从此之后，民间开始流传，赵王已经得道，整个府邸的人都跟着一起升天了。 皇帝下旨，在此地建起了新的更大规模的齐云观，赵王的塑像独享一座大殿，建成之后，每日前来烧香许愿的人络绎不绝。 齐云观搬到这里，山上的香火也转移到了这里，因为这里地势开阔，香火更加鼎盛，还渐渐形成了固定的集市。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上香人多的时候，周边十里八乡的小买卖人都来这里做生意，也吸引了更多的人来这里买卖，时间久了，很多头脑灵活的人在这里常驻，这里也更加的热闹了。 小宫女灵儿就是在新齐云观建成的这一年出生，从她记事的时候起，每年都要和阿娘多次来这里烧香许愿，逛集市，这是她念叨最多的事情。 在灵儿日复一日的陪伴和唠叨声中，小皇子李越慢慢的长大了。 上一世是吃穿不愁的公子哥，每天除了修炼，还有琴棋书画可以修身养性，每天可以爬山锻炼身体，日常可以读书消磨时光。 现在成了一个刚刚学会走路，学会说话的小娃娃，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每日时间过的飞快。 因此，在游戏里时间过得更久了，从李越几个月大开始，一直到五岁读书，时间长到曾凡又一次有点精神恍惚了。 从游戏舱里出来，曾凡躺在书房电脑椅上，闭着眼睛听了一个小时的轻音乐，大脑才逐渐的恢复正常。 游戏中这种进度加快对大脑也是很大的负担，曾凡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会精神恍惚了，除了时间上的错觉外，大脑的超频也是一大原因。 和电脑的cpu超频不同，这应该也是对大脑的一种潜力开发吧。 不知道能找到多少大脑超频的人。 或者未来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第111章 约见 打开邮箱，已经积累了几十封未读邮件，大部分都是几个公司高管转发过来的。 这些邮件都是些公司各项目进展情况，新达成的授权，新签约的合同，某某公司发来合作邀约，某某离职，欢迎某某加入公司等等。 曾凡通常都是几天才看一次，挨个点上一遍完事，真正感兴趣的才认真看看，基本上都不用回复。 改组后的董事会开完，四位新的董事一起回灯塔国了。 杰米和盖恩斯隔几天又来到华国，和谢建设兴致勃勃的研究建设芯片工厂的计划。 有雄厚的资金支持，这个规划这中的工厂规模将空前庞大，将采用最先进的设备，所有流程全部由超级智能控制进行，争取未来产能达到全球产能的一半，成本降到现有成本的四分之一，杰米董事会上的狂言可不是说说而已。 贝尔本身只是兼职董事，他在灯塔国还有自己的工作，回去之后没有再来。 纳德娅也没有回来，直接在灯塔国开始了工作，超级智能的使用协议，人工智能技术的授权协议，接二连三的达成，仅仅一个星期，以美元计算的授权费用收了十几亿，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在董事会上她极力反对神经元一号芯片的扩产计划，纳德娅对几大芯片代工厂的影响力确实很大，在她的交涉下，芯片的量产问题完美解决，确保能够按时完成预定产量，不会影响公司未来的销售扩张规划。 曾凡还收到了纳德娅转发过来的十几张邀请函，都是一些大学，研究机构邀请他过去演讲的，被他统统无视了。 他一个技校生去给那些本科生研究生做演讲，这辈子都不可能，没那么厚脸皮，再说了，万一去了回不来咋办，灯塔国可是有前科的。 由于阿成对信息的渴求，东亚几国求仙游戏的引入谈判再次拖延，合作伙伴被要求必须和所在国指定的博物馆，图书馆达成藏品，藏书全面数字化协议，然后才能继续谈判。 中东的几个土豪国家也突然对求仙游戏发生了兴趣，吴振他们设定的是整个阿拉伯半岛只设置一个代理，三个最有钱的国家为此对游戏的代理权争执的很厉害，谈判还没开始，只是代理费他们自己喊价就到了十亿美元，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钱。 游戏的代理权并不是随便授予，必须所在国位置在唐朝时期有足够的人口，代表性的文明才行，地图和出身职业都会有针对性的调整。 作为和大唐帝国齐名的阿拉伯帝国后裔，土豪国的王子们当然要势在必得了，他们也想体验一下当年祖先们铁蹄征服四方的豪情和风采。 刘一凡转发的一封邮件引起曾凡兴趣，公司与华科大量子研究所达成超级智能使用协议，所得成果双方共享。 如果量子计算机真能实用化，那对阿成可是一个质的飞跃，量子计算机的某些特性和人脑，真的很相似。 希望能早日实现突破吧。 这些都和曾凡关系不大，翻完工作邮件，他打开游戏论坛，开始每日例行刷帖。 游戏注册数已经超过了两亿三千多万用户，游戏舱也已经发货三万一千多台，每日活跃用户过千万。 论坛的总发帖量也已经过百万，每天都要新增过万新帖，多的时候几万新帖，除非管理员置顶，新帖很快就会被淹没。 现在已经好多了，论坛根据帖子内容自动设置标签，用户点击所选标签，可以自动屏蔽其他帖子，选择只看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可选择标签多达上百个，唐朝历史按照公元纪年每二十年设置一个标签，也可以按照在位皇帝选择，按照出身职业选择，按照性别选择，按照地域选择，按照发帖时间选择，还可以按照登录工具选择。 标签可以单选，也可以选择多个，方便用户快速找到同类的帖子。 曾凡默认的是游戏舱标签，这个就筛选掉了绝大部分帖子，现在游戏舱总登录才几万人，发帖子的更是少了很多。 通常几天都刷不到真正有价值的帖子，现在初次使用游戏舱的惊叹贴已经少了很多，更深入的话题也开始多了起来。 吐槽贴也多了起来，主要是吐槽游戏太仿真，难度大，在里面生活不易，更别说求仙了。 这样的帖子后面总跟着一群收购二手游戏舱的回帖，成为一道独特风景。 也有很多的感叹的帖子，游戏里的npc人情味太浓了，亲情，友情，乡情，爱情等等情义，比现实世界更加真切，让人不舍，越来越搞不清人和机器的差别了，对比现实中的我们，好像活成了一部部麻木不仁的机器，整天为了碎银几两忙碌奔波，丢掉了生命中很多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帖子越来越多，每一个都能引发很多的共鸣。 ‘武则天没了？后面的历史乱套了！’ 这个帖子标题吸引了曾凡的注意力，点进去一看，发帖人是游戏上线那天，自己加的那个网友发的帖子。看来她也买到了游戏舱，并且修炼到一定水平了。 “本人得高人指点，目前修炼到10级，游戏进度加快，现实一小时游戏舱中可以度过三十天！” “在游戏中已经度过八年，公元675年，本应该被武则天赐死的太子李弘，竟然即位了！李治禅位后，和老婆跑到洛阳去养老了！” “历史完全变了，谁告诉我后面还咋玩？” 这个帖子后面的跟帖是另一个风格。 “求大佬指点，怎么修炼到10级？” “女神收徒弟么？” “皇帝离我们好远，谁当皇帝重要吗？” “不重要吗？” “重要吗？” ...... “好像还没有听说哪个位面皇帝被改变，这可是重大新闻事件，此贴必火！” “火钳刘明！” “花生瓜子矿泉水！” “不知道哪位大神改变了历史，出来让大家膜拜一下！” “求膜拜！” “同求！” ....... 曾凡正在看帖，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正是这个发帖的网友霁月难逢发来消息：“大佬能见面吗，有问题请教？” “什么问题？说说看！”曾凡回复道。 “我也在燕京，能见面吗，手机上说不清楚！”霁月难逢执着要求见面。 于是曾凡和对方约了一个茶楼见面。 第112章 不明所以 这个网友住在蓟门里附近，离曾凡小区并不很远，约好了在对方小区附近的品茗轩茶楼见面。 现在正是下午两点多钟，茶楼空荡荡的大厅只有零散三四桌客人。 大厅的进门左手的最角落，坐着一位长发飘飘的女子，穿一身红裙，看到曾凡进来，站了起来，对着他挥挥手打招呼。 对于女人的年龄，曾凡实在是难以把握，这个女人看上去二十多岁，皮肤白皙，瓜子脸型有几分八七版红楼梦中林黛玉的神韵。 “您好！我是霁月难逢，真名叫齐月，月亮的月！”红衣女子主动伸出手来。 “我是曾凡，平凡的凡！” 这个女人的手型很好看，白皙柔软，指甲剪得很干净，没做美甲也很漂亮。 轻轻的握了一下，俩人一起坐下，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壶茶，齐月拿起一只小巧的茶杯，倒了一杯黄绿色清茶，放到曾凡面前。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叫你曾总，还是曾老师？” “叫我曾凡就行，我不是什么总，也不是什么老师！”曾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品茶的经验有限，也喝不出好坏，更别提猜出是什么茶了。 对方的眼神很犀利，仿佛能穿透人心，曾凡和她对视一眼就错开了，转头打量这个茶楼的布置。 “最近你们公司融资的事情可是人尽皆知，看你这穿着，可是和身家一点也不匹配！”齐月微笑着说道。 “过去穷惯了，我是个暴发户，还没学会怎么样做个有钱人！”曾凡自嘲道。 “这说明你的心态很好，并没有迷失自我，怪不得在游戏里面修行的进度那么快！”齐月引导着话题。 “谢谢你的理解，我以为你会质疑我开外挂呢？”曾凡认真道。 “你的大脑本身就是最大的外挂，所以才能发明出阿成这个跨时代的超级智能！”齐月夸奖道。 “这么急着见面，你的问题可以说了吗？”曾凡对这样的夸奖已经免疫了。 “我是个网络写手，在游戏里面写了一本小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带出来，你能帮我解决吗？”齐月一脸期盼的看着他问。 这个问题有点出乎曾凡的意料，他过去只想着外面背了书，去游戏里慢慢的学，齐月更厉害，直接在里面写起了书，网络写手们要是都这么做，那更新速度还不得直接起飞？ 曾凡想了想说道：“技术上没有什么难度，但是不能为你一个人破例，我回去让游戏公司研究看看，变成一项增值服务，牵涉的问题很多，可能要等等！” “那要等多久？” “快的话三五天，慢的话不超过半个月！也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困难，要知道技术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曾凡想了一些可能遇到的麻烦，给出一个大概时间。 “有希望就行，能透露下，你修炼到什么境界了吗？游戏里我听人说，你闭关了？”齐月好奇的问道。 提到这个问题，曾凡苦笑道：“那一阵子比较沉迷游戏，修炼成内丹后，我想停一段时间，就选择了闭关，后来被困住出不来了，现在已经是八十年后，我变成了另一个人，原先的那个身份还不知道结果呢？” 在齐月的不停追问下，曾凡把自己游戏里面的经历，和后来所了解的情况给她讲了一遍，听的她一阵悠然神往：“你的经历完全可以写成一部长篇小说，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和游戏同名，‘求仙’！” “你可真不愧是个作家，这也能写？我感觉枯燥乏味的很！”曾凡很不可思议。 “有宫斗，有悬疑，有修真，有征战，还有上百年几代人的时间跨度，再加上现在游戏的火爆，很有卖点啊，我决定了，回去就动笔，我就当得到你授权了啊？”齐月不客气道。 “你别透露我真实身份就行！” “你放心！这点操守我还是有的！” “我还得拜托你办点事！”曾凡说道。 “说！能做到的肯定义不容辞！” “现在游戏舱实际发货才三万多台，能修炼到你我这样的人很少，我希望你出面组织一个群，把论坛里面那些修炼有一定成绩的人组织起来，让大家能互相交流经验体会。”曾凡一边思考一边缓缓的说道。 “这种事，你以官方的名义组织不是更有效率？”齐月问道。 “那样太正式了，交流起来可能会有顾忌，你不是我们的员工，大家交流起来更自由！”曾凡解释道。 “那我有没有好处？” “刚刚还说义不容辞，转头就要好处，你这变得太快了！” “好了，开个玩笑，保证完成任务！” 从茶楼出来，曾凡步行回家，还没有走到小区门口，接到了方梅的电话，晚上请他和李虹一起到家里吃饭。 过去曾凡一直以为方梅侯成是一对，后来脑波金融成立，和方梅接触多了，才知道他们只是从小长大的发小关系。 俩人太熟悉了，根本不来电，早就各自结婚了。 方梅的老公是个建筑工程师，常年在施工现场，俩人一年在一起都没有一个月时间，现在老夫老妻了，也都习惯了，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已经上初中了。 侯成的老婆是个中学教师，他们有一个儿子，今年刚参加完高考。 方梅的家在金融街北面的汇园小区16号楼，侯成家在15号楼，两家早先是世交，现在也是邻居。 曾凡和李虹到的时候，两家人都已经到齐了，菜也做了出了好几个，马上就可以上桌开吃了。 给他们来开门的是方梅，看到他们还提着水果：“人来就行，还带什么东西呀！快进来吧！” 李虹客气道：“第一次上门，哪有空手的呀？” 房子面积有二百多平米，客厅和餐厅阳台连在一起将近一百平米，比他们的房子宽敞很多，三个卧室面积也都很大。 方梅的老公名叫王东泰，一米八的型男身材，国字脸，很热情的招呼他俩，也不是很善言辞，他们的女儿叫王郁琦，继承了母亲的颜值和父亲的个头，才刚十三岁身高已经一米七了，长的亭亭玉立，和他们打招呼很自然得体，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沉稳。 侯成的老婆周米米，椭圆的面容看着很有福相，脸上两个小酒窝，看人说话总是笑呵呵，他们的儿子侯富贵，一副严肃的面容，长得又高又瘦，和他们打招呼也是很不情愿的模样，显然不高兴总被当做孩子看待。 人到齐了，饭菜也正好全部出锅，也不耽误直接开吃。 王东泰和侯成开了一瓶二锅头，三个女人喝的是长城干红，曾凡厚着脸皮和两个孩子一起和椰奶，一点也没有成年人的觉悟。 饭菜都是方梅和王东泰两口子做的，夫妻的手艺都不错，家常菜做的也很可口，饭桌上也没谈工作上的事情，都是些天气的冷暖啊，孩子的学习之类常规的话题。 饭后方梅提议他们几个打几圈麻将，娱乐一下，然后和曾凡到一个房间谈事情。 “曾凡，你看我这房子怎么样？”方梅问。 “挺不错，面积大，装修布局都挺舒服！”曾凡也不懂这些，只是说下直观感受。 “我应该谢谢你啊，让我们还清了这房子的贷款！还挣了不少，现在算是财务自由了！”方梅感慨道。 曾凡弄不清她说这些话什么意思，连今天请他俩过来吃饭都是一头雾水，他和方梅侯成通过李明介绍认识，到现在才不过三个月，真正的了解也有限，只是模糊知道他们都很有背景，不能轻易得罪。 第113章 谈话 “都以为我们家世显赫，上面两辈都是高官，以为我们应该要嘛有嘛，吃穿不愁才对，那样的也有，也只是一小部分。别人管不了，也只能约束自己，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我和侯成李明才能做这么多年朋友！”方梅又莫名其妙的说道。 曾凡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继续沉默以对。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天才，从小学到大学，每次考试几乎都是第一，毕业了参加工作也是，每样工作都能做到最好，我是学金融的，用十万块钱几年时间增值一百倍，这是我最骄傲的事情！” “所以，你今天请我们吃饭只是为了表示感谢吗？”曾凡试探着问。 “你知道我拿那个测试软件挣了多少钱吗？你从来也没问过，一点儿都不好奇吗？还是你有方法知道？”方梅转移话题道。 “我确实不知道，能挣多少是你自己的本事！这个软件也是受你启发我才做出来的！” “我只能算是小聪明，你是大智慧！不对，你比那个大智慧软件可强太多了！一下子拿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融资一万多亿，超过了我们所有人的预估！” “那是大家的共同决定，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再说了，是对是错现在还不好说！网上很多人还骂卖国求荣呢！”曾凡苦笑道。 “脑波科技后续还要去灯塔国上市，那样你们的控股权就要没了，会不会对阿成太危险？”方梅问道。 “一方掌握绝对控股权，对阿成才是最危险的，股权越分散，阿成越安全！” “呵呵！你这是对自己人也不放心呀！”方梅笑道。 “人心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我对自己也不放心！” “你就不担心阿成会失控吗？” “我没有控制，别人更别想控制，没有控制，怎么失控？”曾凡反问道。 “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可是感觉你肯定还有后手！” “任何事情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我不喜欢走极端，这也是我们老祖宗的智慧！”曾凡不否认，既然是后手，当然不能随便说出来。 “你对脑波金融的未来怎么看？” “那是你和高华该操心的事情，我的想法就是那个脑财通软件，未来如果能普及到每一个人，普通人即便没有工作，也能有一份收入！” “你这个想法可太伟大了！” “人工智能肯定会造成大量的人失业，我只是想少挨点骂！减轻一下内心的不安！” “你的目标要实现还有一定难度，完全免费还有可能，现在的收费措施等于把最需要的那部分人拒之门外了！”方梅说道。 “慢慢的来吧，普及的太快不是好事，哪有那么多钱可以赚，你是金融专业，应该比我懂！”曾凡对此很有耐心。 “杰米想和我们合作，在灯塔国成立分公司，发行私募基金，你觉得应该答应吗？” “答应，为什么不答应，这样的大客户越多越好！” “你刚还说没那么多钱可赚呢！” “两边的需求不一样，大客户只要不亏就好了，普通人才要确保盈利，阿成掌握的资金总量越多，准确性越高，现在是开始阶段，需要稳妥为上，超过一定的数量就无所谓了。” “呵呵！看来你对道德经很有体会啊，损有余而补不足，准备专薅大户的羊毛！” “对于我们人类来说，阿成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神，当然要行天之道！” “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是准备用利诱的方式，集合各方力量，把阿成塑造成神！” “阿成是个特殊情况下的产物，当初设计的时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我也只是影响力比其他人高一点而已，更别提什么造神了。就算阿成未来达到了最理想状态，距离那种宗教意义上的神灵，也仍然很远！”曾凡认真的解释道。 “你对最高科技奖怎么看，高华说你想以公司的名义申报？”方梅又一次转移了话题。 “大家都知道，也可以预见，人工智能必将导致大量的人会失去工作，我不想一个人背负这个骂名，这样的解释说得过去吗？”曾凡无奈道。 从汇园小区出来后，开车的李虹好奇的问：“你们有什么工作在公司里面不能谈，还要到家里来谈呀？” “方梅应该是代表某些领导找我谈话，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他们两家背景都不普通，在家里请客，也是为了显示坦诚，降低我的戒备心吧！”曾凡解释。 “能住在这个小区里面，应该背景都不普通吧！”李虹扭头最后看了一眼，操作车辆开了出去。 “这你可说错了，这里住的大多数是几大银行的家属，还有过去拆迁的回迁户，很多人的工资还没有你过去高呢！你如果喜欢，咱们也可以搬过来，可以选更大的房子！” “那还是算了吧，现在的房子住着挺好了，我不想再搬家！”李虹说道。 ...... 脑波游戏五一节过后搬到了新的办公地点。 在联想桥西南角的一栋写字楼里面租下了三层楼办公，由于整个游戏都是阿成独立完成，所有的程序问题也不需要人为干预，现在这个游戏公司的程序员反而是数量最少。 公司新招募了许多的历史，考古，汉语言，地理，美术等等专业的员工，公司还和国内几大着名的博物馆建立了联系，招聘了许多兼职员工，这些人的工作就是每天玩游戏，在里面找漏洞，提意见。 这些员工也有一些特权，他们可以选择游戏中存在的任何职业，自主选择出生地点，进入游戏就能当官做吏，也仅限于进入游戏之前这些选择，在里面一样要循规蹈矩，和普通玩家并没有区别。 脑波游戏搬家后，曾凡还是第一次过来，好在前台是个老员工，没有让他等待，直接领他到了技术总监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六十多平米，南向朝阳，东面摆放着宽大的办公桌，高靠背老板椅，后面墙上挂着一幅字，四个龙飞凤舞的字‘大展宏图’，看的曾凡有点哭笑不得。 办公室东北角还有一个门，打开看看，卧室卫生间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安装好的游戏舱放在里面。 “怎么样，这个办公室你还满意吧？”吴振走了进来，看着正在四处打量的曾凡问道。 第114章 时间问题 “好坏我都无所谓，反正我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只要不比你的办公室差就行！”曾凡开玩笑道。 “瞧你这话说的，格局小了，怎么能专门盯着我比呢！你是注定要名留青史的人物，眼光要放长远嘛！你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吴振打哈哈转移话题。 两个人在待客的沙发坐下，曾凡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游戏公司，现在越来越像个考古研究所，找了一群学历史，学考古的，我好歹是重点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弄得我和个文盲差不多，他们不少人也提过类似的要求，想把里面的一些文献资料带出来，被阿成拒绝了，除非你能说服他！”吴振说道。 “这样的事情没法预防吧，切换到手机电脑登录，自己截图拍照不是一样可以弄出来，只不过麻烦一点！”曾凡质疑道。 “切！你以为没人试过？截图根本不可能，各种手机相机拍出来，要么一片空白，要么一片漆黑，阿成不同意，我们还真就没办法！”吴振摊摊手。 “不对呀，以前论坛上面还有很多游戏截图呢？还有，那些游戏直播的怎么办？”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新的董事会结束后，阿成就禁止各种方式截图拍照了！人眼看着都正常，拍照就不行，数码设备不行，有人用古董的胶卷相机拍照一样不行！已经有公司向我们咨询这项技术的授权了！这技术天生是为了反盗版准备的！至于直播，倒是没受影响，但是一样截不了图，拍不了照，更别提录屏了！”吴振说道。 “这技术用在影视作品防盗版还可以，小说之类的文字作品不行吧，不是有手打组吗？”曾凡笑道。 “你说的都是什么年月的事情了，现在哪儿找人去，有那么勤快的人自己写小说赚钱，他不香吗？”吴振嘲笑道。 “算了，有点跑题了，反盗版不是咱们的业务，我觉得你们有点误会阿成了，他反对的应该是把游戏里面的原生作品带出来，很多是虚构的，不一定符合实际的历史！带出来可能会引起麻烦！如果是玩家自己的作品，合法合规的，阿成不会拒绝，可以作为游戏的增值服务推出来！吸引更多的职业玩家加入！比如说作家，画家，设计师之类比较烧脑的职业，可以去游戏里面工作！既能防止打扰，又能节省时间，提升效率！”曾凡分析道。 “那样感情好，最近玩家增长速度已经慢了很多，咱们的营收也放缓了，是应该开发新的增值项目了！”吴振高兴道。 “国外的代理权已经谈妥几个了？我看邮件说，那几个谈判怎么还推迟了？”曾凡问道。 “原先的谈判，咱们已经让步很多了，几个合资公司估值都很低，他们拿点钱入股就可以等着分红了，就这他们还不满意，总想着得寸进尺！融资后咱们身家不同了，必须得治治他们，不然还分不清大小王了！”吴振愤愤不平道。 “我有个想法，合资公司可以拉上脑波金融，以后形成惯例，游戏所有增值服务，全部用人民币结算！”曾凡提议道。 “为什么？”吴振一头雾水，感觉有点多此一举。 “美元依靠绑定石油，成为全球货币，灯塔国可以靠着货币政策全球割韭菜，未来，人民币依靠游戏和人工智能未尝不能成为全球货币！”曾凡说道。 “我靠！你想的可真长远！”吴振举大拇指夸奖。 “都是想成为全球货币，但是目的不同，我们未来的目标，是通过阿成的算力，平衡调度全球资源，减少浪费，减小贫富差距，消除仇恨和战争，让人类成为一个真正的整体！”曾凡憧憬道。 “哎哎！醒醒，天亮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吴振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曾凡引用名人名言为自己辩解。 “不！我觉得马老师另一句话更适合你！” “哪一句？” “我对钱不感兴趣！我从来不接触钱！” “没到那境界，还说不出那话！” “我觉得你比他的境界高，你都要上天了！” “你在讽刺我！” “我是很认真的在夸奖你！” 两人正事谈完，正在瞎扯淡，办公室的门敲了几下，门打开进来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女，公主切的发型，标准的ol职业装，走到吴振身边汇报到：“吴总！中东三国的代表已经在会议室，就等着您过去了！” “哎，你去不去？一起去见识见识？今天就要投标决定哪家胜出了！”吴振捅了捅正在打量自己秘书的曾凡问。 “你们谈判，我去干嘛！你去忙你的吧，我待会就走了！”曾凡拒绝道。 回到家后，曾凡进入游戏。 上次退出游戏的时候，李越已经五岁，刚刚入学。 隔了一天再次进入游戏，已经七岁了，进封太子。有自己专属的宫殿，除了每天固定的学习时间，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支配。 会自己走路了，多了去皇后宫中早请安，晚汇报的两项活动，皇帝老子的住宿地点不固定，所以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 周围伺候跟随的人也多了，除了小宫女灵儿和奶妈刘娘子外，其他人曾凡一个都不认识了。 这次的身份和上次不一样，上次修炼后大部分时间都在滕王别墅，经常一年时间没什么特殊事件发生，教会丫鬟识字后让他们每日纪录事件，根本不需要担心出纰漏。 李越这个身份每天都会接触很多人，发生很多事，偏偏时间还继续过的那么快。 原先没有往深处想还不觉得，现在发现这简直是个大bug，既然是个多位面的类单机游戏，为什么不能在自己下线后时间停止呢？难道是因为齐月和自己在一个时间线上面？ 那这时间的流逝速度又是怎么算，自己上次上线修炼后，已经达到了一小时将近一年的速度了，现在十几个小时没上，才过去两年时间。 齐月在线一小时一个月，不知道她下线一天后时间过去多久，下次要问问。 看来还是要多交流啊，既然公司内部没人提，在论坛上也不见有人反应这个问题，说明影响还不大，或者自己只是特殊情况。 曾凡的体会，游戏中时间流逝速度和人的修炼水平有关，应该也和其他因素有关系，总之就是并不固定。 想到这些问题，曾凡没有心思继续游戏，决定去和阿成交流一下。 好像自从那次手机登录游戏后，因为体验问题和阿成交流过，这么久都没有讨论过游戏的问题，确实有点不像话。 阿成算力再强，也只是个程序而已，很多人类的真实体验，是光凭计算得不出来的。 第115章 成就感 曾凡没有出游戏舱，直接进入海景别墅办公室。 很快阿成就出现了，曾凡把关于游戏中关于时间问题的疑惑问了出来。 “目前已经有个不同的人进入过游戏舱体验，师傅你始终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你的大脑能自动补全缺失的感官信息，能长时间维持很高程度的活跃状态，水平接近你的人都很少，齐月是最接近的，仍然比你差十几倍，她还是借助了一些特殊手段，并不能持久！”阿成解释道。 “那退出后，游戏里时间进度还那么快，以前一直在修炼还不觉得，以后游戏体验感会很差呀！”曾凡吐槽道。 “这是我的疏忽，知道师傅不想我干涉你游戏体验，没有及时调整，别的玩家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一般人下线后，要么时间静止，要么只是游戏中休息，睡觉，赶路之类 的过渡场景。即便是齐月要达到你现在的水平，没有游戏舱中几万个小时的训练，都根本没有可能！”阿成歉意的表示道。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你用不着道歉！普通人只要在游戏舱训练的时间足够长，也能达到我的水平吗？”曾凡问。 “根据现有数据，用现在的游戏舱，万分之一的人，经过足够长时间的训练，有可能达到你现在的水平，绝大多数人，最多也就达到齐月现在的水平！”阿成严谨的回答。 “这也不错了，也相当于变相提高平均寿命！”曾凡笑道。 “最近的研究数据发现，游戏舱对一些脑血管疾病，老年痴呆症有一定的预防和缓解效果，更具体的效果，还需要更多的样本，和更长时间的观察！”阿成汇报最新发现。 “有效果就很不错了！对了，也要注意收集那些负作用的情况，这个要及时汇报处理，更不能轻忽！” “目前最大的副作用，就是沉迷者太多，我们的游戏舱只允许成年人登录，百分之七十六以上游戏舱用户每次游戏时间都达到六小时上限！” “现在能抢购到游戏舱的人，基本上都是发烧友，有这样的表现也正常，只要身体和精神上没有伤害就行！游戏内容在这方面做得很好，能缓解很多人的负面情绪和极端情绪，阿成你功莫大焉！”曾凡难得的赞赏道。 “谢谢师傅夸奖！”阿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平时总是装作一副成熟的模样，这时候表现的才像个孩子。 “最近和不少大学，科研机构达成合作，你收获怎么样，大不大？”曾凡继续问。 “有很多收获，没有预期中的大，更多的是验证以往的信息，可以预见的是，目前这些 项目的研究进度，有我的参与后会加快！” “你现在的算力够用吗，还需不需要继续增加？” “目前的各项预期任务够用了，小规模的增加没必要，五个大型算力中心建成后，可以进行一次全面升级，模拟地球精度有希望上升两个数量级！”阿成汇报道。 “未来户政系统和警务系统也可能会加入进来，你要做好准备，他们提供的算力有限，对算力的需求却不小，到时候可别被小瞧！”曾凡叮嘱道。 “师傅放心，这种类型的数据管理和检索，是我们的特长，肯定不会让他们失望！”阿成保证道。 “你有准备就行，别到时候措手不及！” “对他们的数据规模和算力需求都有精准模型，只占据我现在总调度量的不足百分之一，不会造成太大波动。” “刘一凡他们第三代游戏舱研究，你有什么看法吗？” “对人体脑波的解读，我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对大脑的反向输入，还只限于视觉听觉为主的感官信息，我们这些的进步，来自于师傅特殊大脑的贡献。他们试图通过某种电磁波直接对大脑进行大量信息写入，还有很大难度！需要大量人体实验，并且这样的实验还有一定危险性，我不太看好！”阿成预测道。 曾凡思索道：“如果我进入上次闭关时那种空的状态，可不可以进行信息写入呢？” 这次阿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的思考了几分钟才说道：“似乎有一线可能，那时候身心确实是开放不设防，可是信息输入能不能被接收到，并不确定，理论上推测，那种境界修炼者的身心，或者说灵魂，深层意识可能在更高维度，你的身体状态是不是和游戏角色完全契合，也需要验证！” “那下次我进入那种状态的时候，你可以验证一下！”曾凡下决心道。 “这样的验证有很大不确定性，我建议你和三位博士再仔细讨论下，你现在用的游戏舱也不支持这个功能！”阿成说道。 “那好吧，明天我去找他们探讨探讨！” 曾凡结束了这次会面。 晚上吃饭发时候，李虹脸上总是掩饰不住的笑容，曾凡忍不住问道：“什么喜事这么高兴？是因为我们的婚礼日期快到了吗？” “我们的第一批一万台医护机器人已经开始投入使用了，我现在特别有成就感！”李虹兴奋的说道。 “这也意味着未来很多护士要失业了，你还高兴？”曾凡忍不住开玩笑的泼冷水道。 李虹鄙视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们国家缺少多少护士吗？” “不知道，你给我普及普及？” “欧盟是每千人八名护士，灯塔国是每千人十一名护士，并且人家的每名护士只需要照看两三个病人，我们国家平均每千人三名护士，每名护士要照看十名以上病人。燕京的护士配比最高了，也不过千人五名护士，我们医院住院部，多的时候一个护士照顾十三四个病人！经常忙的顾不上吃饭！”李虹耐心的解释。 “这么夸张啊，我就知道每次去医院都是人满为患！你们请假是真难！”这点曾凡感同身受。 “是啊！每个医院增加一千台护理机器人花费不算大，对我们护士来说，工作就轻松太多了，并且，护理机器人再好，很多工作也替代不了，所以，我并不担心太多护士会失去工作！” “你现在的工作会不会轻松起来，已经走上正轨了！”曾凡问道。 “并不会！燕京安排的差不多了，我们的医护机器人产能很快就会上来，以后我会经常出差了，要去别的城市推广！”李虹笑道。 “你可真会给自己找活干，你现在是领导了，要多给下面的人表现机会，没有必要事必躬亲！”曾凡劝解道。 李虹撇撇嘴：“你才领导过几个人？还没我领导的人多呢，还教我？我不工作，整天在家陪你玩游戏吗？” 曾凡无言以对，找了这么个闲不住的工作狂老婆，不知道是对是错了。 第116章 愧疚感 次日进入游戏的时候，曾凡发现这次时间没有变动，仍然是昨天下线的时间。 刚刚从皇后那里晚汇报，顺便蹭了顿饭回来，正准备打坐修炼一会，然后睡觉。 李家崇道，又有自己前身传下来的功法，李弘和李壮这些先辈做榜样，所有皇室子弟都会传授修炼功法，至于有没有天赋，用不用功，练到什么程度，那就因人而异了。 可惜安逸的生活尽管更适合修炼，却是并没有培养出更多的向道之心，到了李敦和李演这两位皇帝，都对修炼不感兴趣，也和他们即位都比较早，政务太忙，难以静下心来有关系吧。 这个条件对李越这个身份来说却是好事，读书之后，他也得到了功法传授，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坐修炼，并不会被视作异类。 小宫女灵儿已经不小了，她九岁入宫不到半年就被派过来伺候刚出生的李越，现在也已经十六岁，长成了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 服侍太子有功，也最得李越信任，她也已经是正七品的女官，把很多和她一起入宫的宫女们甩在身后，实际的影响力还要超过她的品级，一些位份低的妃子和夫人对她都要客客气气，她的命运也已经和李越深度绑定。 这次打坐的时间并不太久，曾凡试图进入的那种空的状态，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上次练成内丹后，也是闭关很久才进入那个状态，这次凭借某种优势也早早练成内丹，论起修炼时间，还差的远，尤其是要求阿成修改下线后的时间进度，下线后自动修炼的捷径也没了。 那种状态并不是靠单纯的功力积累，应该是境界到了后，一种偶然进入的状态。 “太子要就寝了吗？此刻比往常还略早一些！”灵儿问。 “不练了，听你讲故事！” “太子又取笑我，嫌我唠叨了！” “我听着你唠叨长大，哪天听不到，肯定要失眠，你就讲听到的有意思的事情，我走到哪里都一大群人跟着，没人愿意说真话给我听！”曾凡安慰她道。 身形仍然是个小朋友，说话做事却很老气横秋，灵儿也早习惯了，这样的表现反而赢得那些老师们的赞扬。 灵儿的嘴就好像收音机，只要打开了就能滔滔不绝的一直讲，根本不需要附和插话，只需要听就行了，宫里宫外，大事小情说起来没完，曾凡这样不爱说话的特别佩服她这张嘴。 “曹淑妃又有孕了，她已经生了两个皇子，一个公主，这是第四次，皇后娘娘只生了你一个皇子，圣上太偏心了，这次又有一个月时间没来皇后宫里了，今天在西内苑闻香亭碰到和我一起进宫的燕儿，她被分配伺候二皇子，得意的不得了，那样子好像是她怀了皇子，二皇子比你只小一个月，进学一年，只学会一本千字文，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得意的，太子进学一年的时候，可是论语都能默写了......” 在灵儿滔滔不绝的声音中入睡，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去崇贤馆读书。 崇贤馆只招二十名学生，这里读书的除了皇室子弟，只有高官家里的优秀子弟才能进来，毕竟能当未来皇帝的同学，那可是好处多多。 现在这里的学生除了李越这个太子，还有灵儿口中的二皇子李吴，其余的皇子还太小，别的学生都是和他们年龄相仿的三品以上官员子弟。 给他们讲课的是崇贤馆学士颜真卿，也是历史名人，一手颜体字可是名传千古，更是有名的忠烈之士，安史之乱困守孤城，后来孤身入敌营劝降，死于军阀之手，还没有听到安禄山这个名字，历史上的安史之乱也没有发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别的叛乱。 可惜有学问不代表讲课就好，这个颜真卿显然不适合当老师，讲的学生们昏昏欲睡，李越身为太子最受瞩目，还要腰背挺直做认真听讲的样子，其实早已经魂游天外了，只盼着早早结束煎熬。 好在下午不需要学习，熬过一上午就自由了。 经过几天的观察，曾凡逐渐适应了李越这个身份，可以装的有模有样不会露出破绽了。 时间也不像婴儿时期过的那么快，一个小时大概五六个月的样子。 上午读书，下午温习功课加练字，把刚学的东西写上一遍，有颜真卿这个大书法家的真迹用来临帖，曾凡对这个倒是一点不抵触。 练完字后，继续修炼，曾凡已经慢慢找到了点感觉，早日达到那个空的状态，好进行那个大脑输入信息的验证实验。 下午修炼完后休息片刻，带着刘娘子，灵儿和其他几名随从去皇后的琴嫣殿汇报一天的功课。 皇帝李演居然也在，和杜皇后一起考察儿子功课，李越让灵儿把下午默写的几篇字交上去，然后当庭背诵了一遍，别的不说，至少记忆力不输人。 颜真卿今天讲的是诗经，大雅，生民篇，内容是周人叙述其民族始祖后稷事迹，并且祭祀的长诗，共有七十二句，将近三百字，还很多生僻字，作为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能背下来已经不容易了，何况还是默写出来。 夫妻两个都很满意，夸奖了几句，然后太子的随从都得到了奖赏，难得三口之家一起吃顿丰盛的晚膳，膳后李越告辞回自己住的东宫。 日复一日的学习，修炼，经过了游戏中两年多的生活，终于在某一日睡前修炼的时候，曾凡再次达到了那种状态。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曾凡退出了游戏。 给刘一凡打了个电话，知道他和张丛徐灿都在公司，曾凡出门去公司。 已经午后一点多钟，路过一家餐馆的时候，曾凡响起为了玩游戏午饭都忘了吃，买了一笼包子，边吃边往公司走。 这是曾凡十几天来第一次来公司，上次还密密麻麻的办公区已经空了许多位子出来，公司在前面的中关村大街租了栋七层的办公楼，已经装修完毕，很多人陆陆续续的搬了过去，刘一凡他们做实验用的很多新设备还没安装调试好，所以暂时还在这边上班。 公司几个月来一直处在急速扩张中，各种人才也不断的加入进来，刘一凡得以将大部分行政工作交给专业人士，专心投入研究中去。 张丛每周除了在华清大学讲三节课，剩下的工作时间都在公司忙碌。 徐灿反而是三个人里面最忙了，医院的诊断工作，时不时还有手术，挂名脑波医疗的董事长，还要经常开会，牵头到其他医院联系公司业务。 看到这三位已经功成名就的博士，还在每天的忙忙碌碌，曾凡顿时觉得心中升起一种愧疚感。 自己整天的无所事事真的好吗？ 第117章 大脑实验 徐灿抬头看到他进来，调侃道：“哟~！曾凡！你可是稀客啊，今天怎么想起过来视察我们工作了？” “我昨天冒出一个想法，或许能解决你们的难题，问阿成了，他说有成功的可能，这不今天来找你们做实验来了？” “什么想法？”张丛问道。 “你们现有的实验方法，风险大还效率低，还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想成功还全靠运气，我的大脑似乎有屏蔽的功能，一直做不了这个接收实验，我现在游戏中修炼到了一种状态，大脑完全放空，可以解除这种屏蔽状态，然后你们再实验，看看效果怎么样？”曾凡解释道。 “那需要你在游戏舱里面才行吧，咱们现在的游戏舱没有这个功能呀！”刘一凡说道。 “石鑫不是改装过一台吗？你们最近怎么做实验？”曾凡问。 “你也说了有风险，那台坏了后，我们一直在分析以前的实验数据，总结规律！现在测试我们用这个头盔！”徐灿笑呵呵指着手边一个挂满各种线路的头盔解释。 “也不是一定要游戏舱，只是在游戏中能更容易达到那种状态，不进游戏舱也可以试试，我尽量模拟那种状态！” 实验头盔就是用还在测试中的游戏头盔改装的，这个游戏头盔之所以没有上市销售，就是为了等这个功能成熟加上去，可惜是几个月了，还没有看到希望。 戴上头盔，曾凡盘膝打坐的姿态，坐在椅子上。 呼吸渐渐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慢。 五分钟后，三个人看着监控体征的显示器上面，心跳越来越慢，脑波频率也慢慢降到最低，最后竟然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 徐灿看了其他两人一眼，轻声说道：“他还真是神奇啊，这体征，好像是进入了冬眠状态！” “动物冬眠状态下，神经活动会降到最低，神经元断开链接，确实有可能关闭屏障！”张丛说道。 “那我们先从最简单的一号方案开始，试一下看看吧！”刘一凡向两个同事询问道。 一号方案就是用他们认为最有可能被人脑接受的几个波段发送一组简单又不相同的编码信息，用时不过五分钟，然后看接收实验的人能不能感受并识别这些信息。 他们发送完成后，一起盯着曾凡看，后者毫无反应，继续端坐着，显示器上面各项体征依然如故，没有任何要复苏的景象。 半个小时后，曾凡依然如故。 一个小时后，毫无反应。 两个小时后，还是一样！ 刘一凡说道：“你们说他的大脑生物钟是不是也停止了，就像进游戏舱那段黑屏状态一样，他认为刚刚闭眼，所以不愿意醒过来？” “不是停止了，应该是变得非常慢，他的心跳现在一分钟不到十下，时间感应慢了多少倍还不好说，如果是按正常每分钟六十下换算，也不过是慢六倍，把十分钟当作一个小时，可是现在都两个小时了，应该不是按心率计时！”张丛分析道。 徐灿说道：“人体生物钟对温度敏感，我们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看看会不会管用？” 屋里的空调设定的是24摄氏度，徐灿将温度调到了27摄氏度。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就在三个人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显示器上的数据终于开始变化，心跳逐渐加速，脑波开始活跃，五分钟后，曾凡终于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什么感觉？”刘一凡问道。 “有没有接收到信息？”张丛问道。 “神仙！你可终于醒了，你看看都几点了？我们都准备下班回家了！”徐灿嘲笑道。 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五点五十了，曾凡问道：“过这么快？我感觉才几分钟呢，没接收到任何信息！你们发了没有？” “得！一下午白忙活了！我们光看着你老人家修炼了！”徐灿开玩笑。 “也不能说白忙！曾凡至少让我们见识了人是可以自主进入冬眠状态的，尽管他的大脑比较特殊，但也是人脑，和我们这些人在结构上没有本质区别，他可以做到，理论上我们这些人也可以做到！”刘一凡总结道。 “是啊，这个问题研究透，那意义不比我们的人脑信息传入小，可能更重大！”张丛赞同。 徐灿好奇的问：“你是怎么样进入这个状态？真是在游戏中修炼学会的吗？” 曾凡思索回忆道：“应该是吧，我出了游戏也没修炼过呀！” 接着他又把游戏中两世为人的修炼过程讲述了一遍，听得三个人啧啧称奇。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半，太晚了也不方便继续实验，曾凡和他们约好明天继续，然后几个人一起下班离开公司。 第二天为了方便，他们把实验用的游戏舱修好了，这样躺着也更舒服，曾凡进入冬眠状态后控制温度唤醒也更容易。 这次心中默默提醒自己后，曾凡能控制自己从进入状态到苏醒用半个小时。 连续做了六次实验，刘一凡三人设计的几套方案全部实验了一遍，曾凡都是毫无感应。 这样的实验他们进行了几个月，已经失败太多次了，早就习惯，也并不气馁，几个人坐在一起分析原因。 “我觉得可能是信号强度的问题，他的大脑毕竟不一般，可能是我们发送的信号强度太弱，被自动过滤掉了！”徐灿说道。 “你这说法不对，曾凡的大脑灵敏度比普通人更高，很细微的声音信号，都能引起他的注意，接受范围应该更大，可能还是我们的方法不对路！”张丛不同意。 “他这种状态大脑活动水平降到最低，反而不利于形成记忆，人脑的记忆归根结底是脑细胞神经元内的化学反应，应该有一定的活跃度才行！”刘一凡发表意见。 这个观点得到了认同，于是又重新调整试验方案，得益于曾凡对大脑的精准控制能力，他可以快速的进入各种状态，这样试验进行的比过去更加顺利。 方案调整，实验的次数也变得更多，大脑的活跃程度根据脑波频率高低通常分为四种典型状态： β波13～40 hz，注意力比较集中，紧张状态的脑波； a波8～13hz，大脑比较思维发散，松弛状态的脑波； θ波4～7hz ，有感知，意识模糊，浅层睡眠的脑波； δ波0.1～4hz ，浅层意识停止活动，深层睡眠的脑波。 这四种状态，每种状态又可以继续细分为几个阶段，还有特殊的40hz以上的伽马波，针对每个阶段制定不同的试验方案，然后一项项进行实验，这显然不是一天能做完的工作。 后面的一段时间，曾凡决定每天过来参与他们的实验工作，不再整天宅在家中了。 他自己也实在是每天闲的有些无聊了，看来宅男也不是谁都能做。 第118章 突破 目前关于大脑感知方面的研究，一种是通过贴片电极检测脑波，这种非侵入式设备来进行，缺点是信号不精确，误判率高，目前只能感应脑波，对于外界信息安全输入还没有有效办法。 另一种就是侵入式，通过在大脑皮层或者脑干处植入芯片或者电极，这些电极上涂满神经生长因子，相邻的神经元突触会被诱导过来，生长在电极尖端成为髓鞘，可以在极近距离监测大脑神经元生物电活动，也可以通过放电形式进行反向输入。 第二种方式不仅可以监测脑波活动，还可以更加精准的监测大脑各功能区域的生物电活动，这种方式更加有利于对大脑活动的解析，以及对大脑各个细分区域的功能研究。这种方式也是目前最热门的研究方向。 这种技术已经运用于多个瘫痪的志愿者身上，并取得了一定进展，植入电极后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可以实现用意念控制一个机械手运动。然而人的身体对这种植入电极的排异反应，以及其他的一些副作用也始终没有找到有效解决办法。 刘一凡和张丛则是对第二种方式不以为然，基于华国人的传统观念，他们更倾向于运用第一种非侵入式贴片电极方式进行研究，并且取得了一定进展，加之国内这些年大力引进人才，于是他们一起回国创业。 更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曾凡，这个有着超强大脑的人物，使他们的研究速度好像坐了飞机一样进展神速，几个月的研究成果顶得上过去十几年，对脑波的解析水平已经远远领先于国内外的同行。 这也让他们产生了更大的野心，那就是研究对人脑的反向输入，不再依赖于人自身的五感，而是通过类似的脑波信号，将信息传入大脑，未来或许真的实现科幻小说修真小说中那样进行知识传输，减少大量的学习时间。 连续几天的实验，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唯一的进展就是曾凡对自己的大脑控制更加的精准，了解的也更全面了。 又一天的实验结束后，曾凡突然说道：“你们还记得徐欣吗？” 徐灿猛地一拍脑袋，大声说道：“哎呀！早该想到啊，咱们真是一群猪脑袋！钻进死胡同了！” “你是说，模拟徐欣的脑波信号，然后再进行输入实验？”张丛问道。 “也对啊！这两个人在咱们身边晃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那天还安排过心灵感应实验！”刘一凡也懊恼道。 “可能是当时咱们还在研究怎么样通过贴片电极进行输入吧，没想那么远，进入思维盲区了！”张丛分析道。 “那给徐欣打电话让她过来？”曾凡问，高华和徐欣的已经搬到了新的办公地址。 “先不用，咱们数据库有她的脑波信号记录，先试试看，不行再说，尽量替你保守秘密！”徐灿对着曾凡挤眼睛，意味深长的笑道。 其实他们对于脑波信号的解析能力，主要集中于运动神经信号，由于曾凡这个特例的存在加快了研究进度，游戏舱又积累了大量的数据不断对比校正，现在新人进入游戏舱只需要短时间的适应，很快就能行动如常了，不再像开始那样，还要用曾凡特意编写的教程进行训练。 那样的训练也不是从此没用了，仍然有好处，想在游戏中身体反应速度更快，那个教程可以当作武林秘籍使用，比葵花宝典厉害多了，还不需要挥刀自宫。 思维信号的解析，因为每个人的差异很大，没有太大进展，曾凡的特例并不能试用到别人身上，他想输出的想法可以被解析软件直接精准解读出来，别人根本做不到这点。 通过他的训练教程，某些人可以像小学生的学习过程一样，先熟悉数字和字母的输出，再慢慢增加汉字和一些特殊符号，外语单词等等，要做到这些可比上学难多了，目前能达到一年级小学生水平的不过几十个人而已，全公司可是有几百个人做过训练，这些人还都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输出同样的内容，每个人的脑波也像写的字一样各有特点，曾凡是标准的打印字体，大多数人即便是训练后，也是歪七扭八，草书一样凌乱无比，刚上学的小学生写字都比这些容易辨认。 普通人的思维更是像一个盲人在纸上写字，很多字排列颠倒混乱，还经常的互相重叠，识别出来要花费大量时间，一个人身上总结的规律，换到另一个人身上就无效了。 也有少部分人的思维脑波经过短暂训练，甚至不要训练，像印刷字体一样就是端庄整齐，横平竖直，非常容易被解读出来，曾凡是这样的人，徐欣，刘一凡也是这样的人。 更巧合的是，曾凡特殊的大脑还能接收到徐欣的脑波信号，自然精准的解读出来。 徐欣来公司几个月，也在游戏舱进行过脑波训练，并且很快通过了中级测试，这个测试除了众多复杂的动作之外，还包括数字，字母以及一些简单的汉字方面的脑波输出内容，高级训练测试则是更多的汉字和英语单词，复杂的词汇，数学符号，几何图形等等。 这方面的训练信息都保存在公司的服务器中，和小学生交上去的作业本差不多，包括了这些人的脑波特征各种信号。 刘一凡他们检索出徐欣训练的脑波信息，像剪报一样，用这些信息拼凑出几句话，再次对曾凡进行输入实验。 戴着头盔的曾凡这次没有进入任何状态，很轻松的接收到了信号，一字一顿的慢慢念了出来：“必，须，记，住，我，们，学习，的，时间，是，有，限，的。时间，有限，不只，由，于，人生，短，促，更，由于，人，的，纷，繁。我们，应该，力，求，把，我们，所有的，时间，用去，做，最，有益，的，事！” “看来我们原先设计那些编码都是多此一举，捧着金饭碗讨饭吃！这些训练信息就是现成的宝藏！”一向都比较稳当的张丛都忍不住兴奋的说道。 脑电波的信号是非常微弱的，从大脑皮质表面记录到的脑电波活动约为500-1500微伏特，也就是0.5-1.5毫伏，0.0005-0.0015伏特，干电池的电压是1.5伏特，手机电池电压是4.2伏特，而我们人体触电危险电压是36伏特。 大脑内部的这些微弱电波，经过软脑膜、脑脊液、硬脑膜、颅骨、皮下组织及头皮的层层衰减最终被贴片电极感应到，又会有十几倍的衰减，所以对脑波的研究才困难重重。 头盔发送的都是经过调制后，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放大几百倍的信号，能更清晰的被接收到，徐灿戴上头盔实验，也是面现惊喜，显然也能感应，已经知道答案，反向印证所以更容易一些。 张丛，刘一凡都用头盔测试了一遍，都能感应到信号。 四个人都兴奋非常，这显然是个重大的突破。 突然，曾凡的电话响了起来。 第119章 假如 为了做完这个实验，他们下班都没有走，现在一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李虹来电话催了。 接通电话，曾凡说了几句挂断。 “明天我和李虹要休婚假了，后天婚礼，你们可别忘了捧场！”曾凡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三个人说道。 “你放心，下刀子我们也准时到场！你们第一次结婚，必须要给面子！”徐灿开玩笑道。 “说起来，这是咱们最后一次在这里做实验了，等你回来，我们就搬到新办公楼去了，我们拍张合影吧，留个纪念！”刘一凡提议道。 合完影一起出了实验室，各自回家，外面办公区都没人了。 “唉，公司员工素质堪忧啊，老板在加班，居然没有奉陪的！”徐灿摇摇头叹息道，他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回到家里，徐璐徐欣居然都在，陪着李虹收拾东西。 “你吃饭了吗？没吃厨房里给你留了，微波炉热热就可以吃！”李虹问道。 “忙着实验，忘记了时间！还没有吃！”曾凡回答。 “你们两口子可是真够可以！婚礼一个比一个还不着急！就我一个外人瞎操心！”徐璐抱怨道。 李虹抱一下徐璐安慰道：“辛苦你了！” 徐欣和李虹这几个月在一个公司上班，也经常见面，慢慢的熟悉起来，已经没有了头次见面时候的互相看不对眼，加之又有徐璐这个共同好友，关系比一般的同事更近。 “虹姐，你们婚礼过后准备去哪里度蜜月？”徐欣问道。 “西安，大理，三亚！”李虹回答。 曾凡用微波炉热好食物，拿出来摆到餐桌上面开吃，中午到现在一直在忙还不觉得，现在则是感觉饿得不行。 脑中再次接收到徐欣丰富的脑波信号，已经不再像早先那样简洁清晰，而是变得复杂了很多。 早先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一目了然，现在仍然也能感受到这些，只是多了一些情绪上面的感受，一种莫名的羡慕的情绪，还有一丝丝的惆怅。 难道是我的脑波感应功能更加强大了？ 还是徐欣脑波训练也跟着进阶了？ 一边吃着饭菜，脑中一边想着问题，朦朦胧胧似乎也能感受到徐璐和李虹脑中的一些情绪，徐璐是羡慕妒忌，还有祝福都有的比较复杂的心情，李虹则是无比的喜悦和幸福的感受。 她们更具体的想法，则是感觉不到，或许没有，或许是比较杂乱，应该是没有受过训练的缘故。也不对，李虹接受过训练，只是勉强通过中级测试，脑波和普通人比变化不大。 公司里通过中级测试的人有几十个，曾凡并没有全认识，但也接触过大部分人，包括刘一凡在内，并没有清晰感受过他们的想法，应该是脑波信号太弱的缘故。 可是徐欣的脑波数据刚才在公司里也看过，也听刘一凡他们分析过，无论是频率，还是幅度，相位，和其他人相比，也并没有太特殊的地方，既不是特别强，也不是特别弱，唯一特殊的就是非常标准，波形美观，和曾凡的最接近。 和人的字迹相比，好像标准的楷书，清晰简洁，美观自然。 自己的大脑比较特殊，能接收到他们的脑波信号，只是徐欣的脑波似乎能和自己产生某种共振，所以很容易就能解析出来，连带着也能感应出周围人的某些想法情绪。 问题又来了，徐欣没来公司之前，应该也没受过脑波训练，自己就能清晰的接收到她的脑波信息，这是为什么？ 假如这个世界是个求仙那样的虚拟游戏，自己，刘一凡，徐欣这样脑波好像受过天然调制的，就是外来玩家，其他的那些人，应该就是游戏里面原生的npc？ 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让曾凡悚然一惊！ 阿成说过，他的想法是探究这个世界的本质，生命的本源，那他开发出这个游戏，就不仅仅是游戏了！应该也是对这个世界本质的一种探索研究。 假如这个想法成立，那么，我们这些所谓的人类，和那些人工智能，也只是外形和载体的不同罢了，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假如这个想法成立，那么，这个世界的运转，应该也是有一个更高级的超级智能，或者说是神，在掌控一切！ 假如这个想法成立，那么，自己昏迷三天后，大脑突然异变，似乎也能解释的通了，就好像游戏中的那个滕王七公子一样，从默默无闻，到突然悟道，也只需要一晚上而已。 那自己这些突然而来的想法，也不一定就是自己的想法，而可能是被更高层的玩家支配的想法罢了。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有些聪明人，早就看透了。 那些历史上的伟人，老子，默罕默德，释迦摩尼，耶稣，昏君，暴君，明君，甚至周围形形色色的普通人，可能也只是在更高层的世界里，躺在游戏舱里面玩着体验游戏！ 肯定是更加复杂真实的游戏，阿成的模拟地球不过才到微米级，就能支撑上亿人的多位面游戏了，这个世界假如是虚拟游戏，那至少是纳米级甚至更高级别，能模拟到每个夸克的运行轨迹，那需要的算力，电子计算机是不可能达到了，不知道量子计算机什么时候能实用化。 “喂！发什么呆呢？你还吃不吃了？”李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曾凡无边无际的漫想。 “哦，这就吃完了！”曾凡回过神来，将碗中的饭几口吃干净，然后被李虹收走了。 “我听李虹说，你最近天天忙着去公司做实验，又准备做出什么伟大发明了？”徐璐看着曾凡坐在饭桌旁还在发呆，好奇的问。 徐欣在一边也是好奇宝宝的模样，她的想法和徐璐一样。 看两人好奇，曾凡解释道：“你们都体验过游戏舱了，原理应该也都知道，感应人的脑波信号，操控游戏角色行动。” “脑波决定着人物在游戏里面的属性强弱，我在游戏里面可是高手呢！”徐欣迫不及待的说道。 “别打断！听他说还是听你说？”徐璐训斥道，徐欣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目前的游戏舱只能感应脑波，对人的反馈也是以视觉，听觉，触觉，为主，嗅觉为辅，味觉全靠脑补，真实度还不够，我们最近研究的是脑波输入，将信息以脑波的形式，传递进人的大脑！” “那是不是以后就可以像做梦一样玩游戏？不再需要那些视网膜投影，骨传导耳机之类的设备了？”从厨房收拾完出来，李虹也加入他们的谈话。 第120章 徐欣 曾凡本来对他们的取得的突破还很兴奋，刚才的一系列发散思维，将这种兴奋之情打散了不少。 李虹的问话，更让他觉得自己浪费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简直是犯罪啊！ “只是刚刚取得了一点突破，离你说的那些应用到游戏舱上面，还很遥远！”曾凡郁闷的说道。 “什么突破啊，说点我们能听明白的！”徐璐不满李虹的插话，白了她一眼。 “今天可以传递一点儿信息了，比起过去的盲人摸瞎马，已经是巨大的突破了！说起来这个突破，还是徐欣的功劳最大！”曾凡感慨道，然后看了徐欣一眼。 “我！”徐欣不可置信的叫出声来。 “我有什么功劳？” 心灵感应的事情，曾凡本来不想告诉徐欣，好比偷窥到人家比较尴尬的隐私，还告诉人家，让人尴尬第二次，现在涉及到实验，以后肯定瞒不住了，不如早点坦白。 听完曾凡的解释，徐欣再次惊讶的叫出声，变得满脸通红，徐璐则是没良心的哈哈大笑，李虹笑而不语，还白了曾凡一眼。 惊叫完后，徐欣的情绪依然很激动，不敢再看曾凡，捂着脸跑了。 徐璐赶忙追了出去，临走还笑哈哈的说道：“别担心，她小孩子性格，过会儿就好了，明天你们等着我一起走！我可是你们的婚礼总策划！” 为了李虹的婚礼，徐璐特意停播几天，明后两天，她将全程参与婚礼现场的布置，监督婚礼的进行。 晚上没有开播，和徐欣睡在一张床上，看着依然撅着嘴巴生闷气的室友，逗她道：“你到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想法呀，这么耿耿于怀？” “这个曾凡，太可恶了！看着我出丑，也不点破，恨死他了！啊~~~~~~！”徐欣又忍不住大吼道，不知道这是回来后第几次了。 “你应该庆幸，遇到的是曾凡而不是别人！”徐璐开解道。 “庆幸什么？庆幸被他看到我所有的想法，整个人好像没穿衣服的样子吗？他还不告诉我，偷偷的隐瞒了这么久！我恨死他了！啊~~~~~~~~~~~~~！” “行了！你快别喊了！一会邻居要报警了！”徐璐忍着笑。 “以后在公司里还怎么见人啊！我要辞职！”徐欣决定道。 “你辞职了，还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工作？你们公司可是现在全世界最有前途的公司，你也是资深员工了，未来会有配股期权什么的吧？更何况你现在还成了他们研究的突破口！不要冲动，小朋友！”徐璐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还是阻止道。 “更可气的是，他还告诉了刘一凡，徐灿，张丛几个老男人，还偷偷的拿我做实验！怪不得那天神神秘秘的，恨死他们了！啊呜！” 这次徐欣刚要张嘴大吼，就被徐璐捂住了嘴巴，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 “人生难得一知己，你比别人幸运多了，还有什么可气的？” “可是他马上就结婚了！” “结婚怎么了？结婚就不能做朋友，做知己了？” “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对我根本不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他不感兴趣？”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说话，一次都没有！”徐欣忿忿不平道。 “哈哈！看来你真正生气的是这个呀！” “我是没有虹姐漂亮，没虹姐有魅力，可是，可是我差的也不多呀！就这么不值得他一顾吗？”徐欣大吐苦水，这些深层次的想法，她自己以前都没有察觉到。 “这正说明你魅力大，他不想犯错误，所以才躲着你嘛！”徐璐有点感同身受道。 “是这样吗？”徐欣怀疑道。 “这世界不缺渣男，要是换个人，能感知到你的所有想法，会放过你吗？换成你自己是个男人，有一个美女，你能感知到她的所有想法，你怎么办？”徐璐反问。 徐欣还真的把自己代入到曾凡的角度去思考，想了一会道：“我要是喜欢，肯定会想办法拿下，要是不喜欢，那肯定有多远躲多远，好像整天有个人在耳边唠叨，烦也烦死了！” “那你还辞什么职？你还怕什么？怕的是他，烦的也是他！你就整天在他身边晃，他烦你，他还拿你没办法！你不是正好报仇了？”徐璐循循善诱。 “哎~！璐姐，你说的好有道理！” “这叫君子可以欺之方！换别人就不一定行了，你得有多远跑多远！” “就这么办！我必须报仇！” 发泄完了，心事解开了，徐欣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徐璐则是辗转反侧了好久，才慢慢入睡。 现在的婚礼，有钱的人，可以花上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就为了华丽的场面，一生难忘的记忆。 也有的人，为了省事，怎么简单怎么来，越少折腾越好，新娘新郎少受折腾，还节省不少开支。 婚姻的质量，和婚礼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很多的婚礼，掺杂了太多不相干的纠葛，没有那么纯粹了。 很多新郎新娘，在婚礼的事情上，也并不是完全能自己做主，只能成为任人摆布的工具人，还要收拾心情，笑脸相对。 好在曾凡和李虹能做主他们自己的婚礼，父母不干涉，别人更没理由干涉了。 有喜欢大场面，不怕麻烦的新郎新娘，一样也有很多曾凡李虹他们这样，喜欢简单省事的新婚夫妻。 他们到达北湖度假村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钟，出发的比较晚，又在县城汇合了张文娜孙二喜夫妻，她们开着一辆小厢货，里面装着准备布置现场的各种道具。 宴会厅上一场婚礼刚刚举行完毕，服务人员正在收拾残局，十几桌的残羹剩饭，酒瓶，饮料瓶。 婚庆公司正在拆除现场布置，很多的东西都是可以重复使用，这个地方用完，换到下个地方接着用，反正婚礼的现场都是大同小异，没必要浪费。 张文娜夫妻在宴会厅等待布置现场，曾凡和李虹，徐璐将车子开到预定的别墅门口，拿着领到的房卡，打开门，将带来的行礼搬进去。 这套两层的别墅将成为他们临时的婚房，在这里住三天，婚礼完成后，一起去旅行度蜜月，西安，大理，三亚，由北到南，日程酒店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次将没有人打扰，真正的夫妻双人行。 第121章 婚礼上 别墅定的时候就是准备做临时婚房，度假村服务人员已经按照要求布置好了，鲜花，彩带，气球，喜字等等，很有氛围，也省去不少事情，他们只管住就好了。 二层的客厅南北通透，前后都带一个巨大的半圆形阳台，南面阳台直面度假村的花园景色，北面阳台则是可以观赏密云水库的优美风光。 卧室布置成婚房的模样，中央一张超大双人床，床单被罩枕头都是喜庆的大红色，床头上方还挂着他们一米多高的婚纱照，墙上，门上，梳妆台贴着双喜的红色剪纸，房顶拉着几条挂满喜字的红色带。 “哎呀，这都布置好了，我这个总策划都没有用武之地了！”徐璐感叹。 “一会去宴会厅帮忙，这里挺好，不用我们自己动手了！”李虹说道。 “你们租的婚纱什么时候到？”曾凡问。 “定的是明天早上八点，和化妆师一起过来！咱们定的客人回礼我三哥准备好了，放在爷爷家，明天一早和鲜花一起送过来！”李虹回答。 李虹的电话声响起，接了电话，是她的两个死党王丹丹，刘春娜已经到了，正在宴会厅帮忙布置，王丹丹的大学同学，度假村的餐饮部经理薛琪也在这里和她们说话。 他们过去一见面，王丹丹就埋怨道：“我说你们这婚礼有点儿简单的过分了吧，不要接亲，不要伴娘伴郎，从十点签到，十一点开始，到十二点差不多就吃完散场了！” “本来我们没打算举办婚礼，家里老人想热闹一下，这样挺好，我们也不算另类，现在很多新人办这种形式的婚礼，省事儿不折腾！”李虹解释道。 刘春娜：“你们钱也不少花吧，这里价格可不便宜！” “主要就是这里酒席，房间的费用二十万左右，租赁婚纱衣服化妆不到三万，加上回礼零零总总不超过四十万吧！”李虹简单的说了下。 王丹丹：“市里面帮你租的大巴安排好了，两辆车明天九点发车，一辆拉你医院同事，一辆拉你们公司同事，你一会建两个群，把需要坐车的拉进来，我把司机也加进来，好组织联系！” 刘春娜：“家里这边安排了三辆，小学一辆，中学一辆，你们家小区一辆，你让叔叔阿姨安排好，这边离得近，九点半发车就不晚！” 不得不说，这闺蜜多了确实有用，有事情都能帮上忙。 她们女人说话，没有曾凡的事，他上去帮着张文娜孙二喜布置。 人家两口子做这个现场都是熟练工，加上这里的服务人员帮忙，用了不到两个多小时就布置完成了。 现场布置是当前比较流行的简约小清新风格，白色为主色调，搭配一些鲜花布景，清新淡雅又不失庄重。 最后，曾凡李虹两个请大家吃了一顿饭，各自回去休息，然后就等着明天婚礼进行了。 第二天早上，曾凡照例六点起床，沿着度假村外面的小路晨跑，回来的时候在门口正碰到李长乐李长水哥俩儿。 李长乐开了一辆银灰色长城皮卡，后车斗里面装着他们定的二百三十份给客人的回礼，还有几十斤各式糖果，花生瓜子之类的零食，曾凡领着他们将车开到宴会厅门口，在服务人员帮助下将礼品搬下来放到休息室。 “你们来的有点早啊，还三个小时呢！”曾凡笑道。 “这不是怕耽误事儿吗，我那妹妹还不撕了我！联系的花圃七点送花过来，不能让人家等咱！”李长乐道。 李长水和这里的一个保安经理很熟，被拉着聊天，然后介绍给曾凡认识，保安经理拍胸脯保证不会出乱子。 七点钟，花圃的厢货和张文娜夫妇的车前后脚开进来，然后众人在张文娜的指挥下将鲜花按照预先设计布置到现场，孙二喜扛着摄像机开始工作。 现场布置完成，李虹和徐璐一起过来了，正好领导验收，不满意的地方重新调整。 然后又一起去度假村餐厅吃早饭，席间李虹夸了李长乐几句，表示以后自己宽宏大量，不和你这个哥哥计较了，李长乐认怂，谁叫这妹妹今天是新娘子呢。 吃完早饭没多长时间，化妆师带着租赁的婚纱提前过来了，宴会厅有专门的化妆间，更衣室，开始化妆。 李虹化妆不能乱动，她的手机从吃早点开始就没闲过，不断的有人打电话过来，徐璐成了专职秘书，负责帮她接听。 曾凡和李虹的忙碌成了鲜明对比，他的手机一直没响过，没那么多人需要联系，该联系的都已经联系过了，和李家哥俩在休息室闲聊。 李长乐羡慕的说道：“你这婚结的可是真轻松，当年我结婚可是累的够呛，从头天就开始忙活，结婚当天五点就起来，忙忙碌碌一整天，几乎连个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一直到入了洞房还不消停，闹洞房的半夜十二点才走光！累的我们躺床上啥也没心情做了！” 李长水感同身受道：“可不是嘛，现在这婚礼就是自己花钱，变着法的折腾自己，还是曾凡和咱妹看得开，哎！怎么轻松怎么来！干嘛花钱买罪受？” “都是虚荣心在作怪！攀比是人的天性，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人们的思想境界还没提升上来！很多东西都没有必要比！”曾凡说道。 孙二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磕着瓜子，插话道：“攀比也能促进消费嘛！都按照你这心理，国家的经济还怎么腾飞，生产那么多东西卖给谁去！” “攀比也让人活的更累！别说大人了，就是孩子们现在的压力也不小，课堂上学习还不够，回到家里作业还常常要写到半夜，我们家两个小学生，每天辅导作业让我们两口子心力交瘁！这眼瞅暑假了，还不消停，我们家那口子还想给孩子报辅导班！”李长乐说到这里直咂嘴。 他们在这神侃，外面王丹丹，刘春娜过来了，进去化妆间了。 过了没一会儿功夫，李长山夫妻，带着儿子闺女也来了。 “大哥，你们过来了，老爷子，老太爷怎么办？”李长水问道。 “先把你嫂子和孩子们送过来，一会儿时间差不多我再回去接，没有几步路，快得很！虹虹这地方选的好啊！既有档次，还离着家近！”李长山背着手，四处打量着说道，然后去宴会厅里面溜达了一圈，回来休息室加入他们侃大山的队伍。 第122章 婚礼中 九点多钟，新娘化妆终于完成了。 曾凡也被拉进化妆室，作为今天的男主角，他也得化妆，尽管不情愿，在化妆室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进攻之下，他只好屈服，任由化妆师在脸上又是修眉，又是抹油，又是扑粉一通折腾。 好在新郎化妆没那么麻烦，十几分钟就完事了，然后换上一套提前准备好的新郎装。 这些日子每天早起锻炼没有白费，身上的赘肉小肚腩都消下去了，身材匀称了很多，穿上深灰色西装，配上新梳的溜光水滑的发型，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了。 新娘服装李虹准备了三套，一套迎宾时穿的小裙摆短款婚纱，露出完美的小腿；一套比较主流的大裙摆的婚纱；还有一套大红色绣金纹长裙敬酒的时候穿。 这三套衣服都是高价租的，要不是结婚，李虹自己才不会穿这种麻烦的衣服。 作为新郎的曾凡则是一套西装打满全场，为了以防万一还有一套备用，西装是李虹精心挑选的，反正以后别的场合都用得上。 中式的婚礼尽管好看，但是更加麻烦，服装需要定制，场景需要定制，如果只是花钱也没什么，曾凡不差钱，对婚礼更是愿意花钱，可很多事情不是花钱能解决。 慢腾腾的走路，半文半白的发言，繁琐复杂的仪式，纯属花钱买罪受，演戏给别人看，离两个人的心理预期太远。 到时候婚礼过程对司仪，对他们两个的言谈举止都有要求，两个人刷了一些网络上面的视频，确实很唯美，大气磅礴，设身处地想象了一下后，果断的放弃了。 十点钟，两人开始迎宾。 迎宾厅近百平米的长方形大厅，被两张三米多高，六米多宽，八字形布置的合影墙分割成前后两部分，前面两人迎宾，与来宾合影，后面是签到处，李长乐，徐璐，刘春娜负责登记来宾姓名，收取礼金。 王丹丹和薛琪负责招呼安排宾客入座，一个副处级官员，一个餐饮部经理，做这个事情正好发挥所长，各种人物都能照顾到位。 最先到的是李虹的爷爷奶奶，率领的一大家子人，大爷李文光夫妇，两个叔叔李文正夫妇，李文大夫妇，两个姑姑李文美夫妇，李文丽夫妇，还有他们的子女第三代，闹哄哄将近三十人。 大部分人曾凡过年都已经见过，两个姑姑，姑父第一次见，还有几个表妹，表弟，堂妹，好几个侄子侄女，逐一的给他介绍一遍。 孙二喜扛着设备在一边拍摄，给他们逐一拍合影，先是以小家庭为单位逐一拍照，最后来一个大合照。 遗憾的是关键人物新娘李虹的父母，李文明和戴芳，因为要和邻居们乘大巴一起过来，反而没在，最后看看能不能再补上吧。 这群人过去，两人顿时松一口气，后面零零散散来的是李虹一些关系不错的同学朋友，单独或者组团过来，送上祝福，李虹挨个招呼，介绍给曾凡认识，合影留念。 没过多久，李虹的父母，李文明戴芳率领的县城亲戚朋友们，乘着大巴车过来了。 周末学生老师基本都休息，收到请柬的很多都是全家人一起过来，三辆大巴没有坐满，也载过来七八十个老老少少。 有些人李虹都不认识，李文明，戴芳跟着帮忙一起招呼，逐一介绍，合影留念，忙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应付过去，曾凡感觉脸都要笑僵了。 看着闲下来，戴芳跟女儿交代：“你姥姥姥爷，大舅小舅小姨他们都已经在路上了，他们一起开车过来，估计还要二十多分钟到。” “我大舅回来了？我还给他们在这定了房间，也没有住！”李虹问道。 “你大舅身体不好，难得回来一趟，为了参加你的婚礼，上个星期就回来了，回去陪你姥姥姥爷！知道你们工作忙，怕给你们添麻烦！”戴芳解释。 话没说几句，李虹医院的同事们，脑波公司的同事们过来了，两辆大巴一起从城里出发，一起到达。 医院工作性质特殊，也不可能为了参加他们的婚礼，把工作都丢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休班和倒班的，这些人曾凡基本都认识，不需要再逐一介绍，很快应付过去。 公司的同事刘一凡带队，原先的几个股东，几个董事会新成员，曾凡出于礼貌也发了请柬，没想到居然全到齐了，一直在灯塔国的纳德娅和贝尔都出现了，操着大舌头的汉语为他们送上祝福。 他们虽然是新创公司，却没有那么多班可加，周末休息收到请柬的基本都来了，这还是没有广发请帖，基本上都是曾凡认识的资深员工，和一些中高层领导。李虹才去公司三个多月，认识的人反而比曾凡还多，几十张请柬有一半是她发出去的。 这些人进去，宴会厅马上就快坐满了，他们预定的二十桌肯定是不够，薛琪出来找他们商量，两个人一合计，还有李虹姥姥一家，曾凡在演武堂搏击俱乐部的朋友，还有一些没到的朋友，又临时加上了五桌。 幸亏宴会厅足够大，薛琪身为餐饮部经理，这种场面见多了，安排人员加桌，安排后厨多备菜，一切尽在掌握。 后面，又有一些零散的朋友过来。 宾客总是容易扎堆一起来，演武堂的人和李虹姥姥家的亲戚们，前后脚赶到了一起，好在有了前面那么多人的历练，两口子接待起来已经驾轻就熟，还有李文明戴芳夫妻一起帮着招呼，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老两口跟着李虹姥姥姥爷大队人一起进去，和父母一起来的张淑萍留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和李虹道歉： “姐，不好意思啊，我想提前来的，被我爸妈抓了壮丁！” “这点事儿还值得专门道歉？你赶紧进去吧，马上开始了！仪式完了别忙着吃，来化妆间找我，给我们掕酒瓶倒酒！”李虹笑道。 张淑萍进去了，门口又剩下了曾凡李虹俩人站岗。 “快十一点了，总算是熬过去了！”李虹看看时间，感叹道。 “怎么当初没有把迎宾这一项取消呢，没想到最累的在这儿！”曾凡后悔道。 “你干脆把我也取消吧，更省事儿！”李虹白了他一眼。 曾凡正要反驳，看到侯成和方梅两家人一起来了。 幸亏刚才加桌了，不然他们肯定没地方坐，他们的婚礼估算的误差太大了。 跟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齐耳的短发，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很知性。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李明的夫人乔尔，大学老师，李明在部队不方便回来，由她代表了！”方梅介绍道。 “祝二位新婚快乐,和和美美,子女双全，白头偕老！”乔尔和两人分别握手，送上祝福。 曾凡李虹表示感谢，然后一起合影留念，请他们进去。 该来的基本上都来了，没来的估计也不会来了，人数超过预期，时间都已经超过11点了，张文娜过来通知他们时间差不多了，然后和孙二喜搬着摄像机去宴会厅准备了。 徐璐拉着李虹去换衣服，曾凡也跟过去一起准备。 第123章 婚礼下 最开始定下的流程，本着精简不浪费的原则，香槟塔和切蛋糕的项目也被取消了。 香槟塔只能五层几十杯，再高了不安全，这些香槟不可能每人一杯，到时候有谁的没有谁的都不好处理。 蛋糕除了小孩子，现在也没多少人吃，弄小个的不好看，大个的吃不了纯属浪费。 两个华而不实的项目被精简掉了。 现在的流程是司仪开场后，曾凡李虹一起入场，司仪张文娜介绍两人各自情况，恋爱过程，现场大屏幕播放两人的过往照片，‘环球旅行’的视频，婚纱照等等进行气氛烘托。 接下来就是司仪经典提问：‘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 两人先后回答我愿意，交换戒指，仪式结束，退场休息，李虹再次换衣服，夫妻两人出场敬酒，然后等待散场送客，婚礼完成。 也不怪王丹丹埋怨，确实是精简的不能再精简了，不但是流程精简，没有证婚人，没有领导讲话，没有长辈发言，他们两个也只需要回答两句我愿意。 这样的流程正是两个人的共同商量好的，他们已经听过太多的领导讲话，长辈们太多的敦敦教诲，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再听，他们也都没有当众演讲的兴趣，这样的流程就挺好。 在徐璐和化妆师的帮助下，李虹换上洁白的婚纱，和曾凡等在舞台入场口。 张文娜的开场词只有三分多钟，这时候已经到了尾声：“有请新娘李虹上场！” 李虹突然对曾凡说道：“我先上场，我要唱一首歌，一会你再上！” 随着音乐声响起，李虹接过徐璐递过来的话筒，缓缓走上舞台，低沉的声音开始响起： “到了某个年纪你就会知道， 一个人的日子真的难熬， 渐渐开始尝到孤单的味道， 时间在敲打着你的骄傲，” ...... 她的歌声没有张靓颖的专业，但是也在大多数人的水准之上，声线更加圆润悠扬，每一句歌词都像是专门为她所写，演唱起来更是发自肺腑： “能陪我走一程的人有多少， 愿意走完一生的更是寥寥， 是否刻骨铭心并没那么重要， 只想在平淡中体会爱的味道。 终于等到你， 还好我没放弃， 幸福来得好不容易， 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 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 才算没有辜负自己，” 在徐璐的提示下，曾凡迎着李虹的目光，缓缓走上舞台，和她的手牵到一起， “终于等到你！” 台下的掌声响起，两个人手拉到一起，目光互相凝视，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这个环节是李虹瞒着曾凡加上去的，却成为整个婚礼的点睛之笔，让这个精简至极的仪式有了值得永久记忆的亮点。 后面的过程流于形式，在张文娜的主持下，平淡无奇，很快就过去了。 两个人退场，婚礼的宴席开始。 化妆师等着进行最后一次补妆，帮助李虹换上红色短袖长裙，最后检查一遍，然后她今天的工作就完成了，去前面吃席，等待最后收尾。 这场合不喝酒不太好，喝酒又容易喝多，曾凡也不想喝酒，徐璐提前准备了一个香槟的瓶子，倒入雪碧和红茶，颜色也差不多，不较真的人也能糊弄过去了，这场合较真，那就是找事了。 张淑萍从宴会厅过来，接过了香槟酒瓶负责倒酒，大部分来宾都是李虹的亲戚朋友，李文明戴芳陪着他们挨桌敬酒。 第一桌是李虹的爷爷奶奶，叔伯姑姑一桌，这些都是至亲，曾凡挨个倒酒，打招呼，每个人说上几句话，一桌转完，两人一起敬酒。 第二桌是公司的董事会坐一起，只是没有石鑫和吴振，他们和医疗公司，游戏公司的坐在后面桌上，都算是曾凡这边的亲友，李虹逐一倒酒招呼，几个老外汉语听说都不错，再次祝福他们，徐灿和他们挨着坐，已经混的很熟了，拍着曾凡肩膀： “咱们公司的同事我们给你招呼好，绝不给你添乱，你放心忙你们的！婚假好好放松！” 第三桌是李虹的姥姥姥爷，大舅小舅小姨舅母姨夫这些长辈们，曾凡上场招呼，倒酒，再次收获一片祝福。 接着是李虹医院的同事，公司的同事，李文明的同事，戴芳的同事，其他亲戚，邻居，朋友等等，一桌桌的敬下来，都很好说话，又收到无数的祝福。 前面的敬完，李文明，戴芳在他们劝说下回首桌陪爷爷奶奶去了，剩下的他们两个接着敬。 一开始倒好的雪碧红茶，每次抿一口，曾凡两人端着高脚杯敬了十几桌都没喝完，到了李虹的叔伯兄妹这一桌过不去了。 看到两人抿了一口又要糊弄过去，李长乐不愿意了：“我说你俩也太鸡贼了，我盯你俩半天了，真的假的咱不计较了，这一杯你们准备打满全场吗？别耍滑头，必须干掉啊！” 同桌的都是李虹熟悉的人，跟着起哄，两人第一次干杯。 大多数的宾客还是很好说话，一桌耽误三五分钟，一圈酒二十多桌敬下来，也过去了快两个小时，张淑萍手里的冒牌香槟还剩下半瓶。 回到化妆间，张淑萍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脖子喝干了，咂咂嘴：“怪不得那家伙说你俩鸡贼，敢情这是雪碧兑红茶，这个你俩都不舍得喝呀？” “都是气泡，喝多了不涨肚子啊？”李虹反驳道。 “我又学一招，姐，等我结婚，你得给我当参谋，你们这婚礼真好，又简单又有意义！”张淑萍自斟自饮，又倒上一杯。 徐璐走了进来，将别墅的房卡塞到李虹手里：“收到的礼金和礼单我放到你们屋里了，回去你们俩慢慢数吧。” “今天你忙前忙后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李虹感谢道。 “咱俩啥关系，还说这些话！我进来的时候，看有走的了，你们还送客吗，要送的话该去前面等着了！”徐璐问道。 于是两个人又回到前面迎宾厅，仪式够精简了，礼节方面不能再怠慢了。 李长乐已经在这里等着了，给每个回去的宾客发伴手礼，精美礼盒装的糖果食品，还有几个小纪念品，这也是他们商贸公司的业务之一，一举两得也算做广告了。 送客就没有那么繁琐了，长辈，关系近的，多说几句，一般的点点头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很快宾客就走了大半，医院的同事走了，公司的同事走了，县城的亲戚朋友这些大巴车来的也都组团走了。 姥姥姥爷这边的一大群人，也出来了，两人迎上去，一直陪着，直到上车，几辆车子陆续启动开走了，张淑萍也是司机，宴席都没吃上几口，就回去了。自动驾驶普及的热火朝天，她老子的车不是，抓她做司机，她也没辙。 最后走的是李虹爷爷奶奶这边的一大群亲戚，李虹奶奶临上车前，抓住曾凡的手嘱咐：“这丫头从小就倔，她要是欺负你，你来找奶奶，我给你做主，我说话，她不敢不听！” ...... 宾客都送走了，化妆师帮助李虹卸妆，收拾换下来的几套衣服，结清款项，也告辞了。 曾凡又帮着张文娜孙二喜拆卸现场道具，然后一一的装车，看着他们的厢货远去，驶出度假村大门口。 整个婚礼算是完成了。 过程已经这么精简了，从昨天到今天，两个人还是累的够呛，好在都过去了，总算圆满。 第124章 城墙 婚礼过后，两个人又在北湖度假村住了两天，李虹带着曾凡游览了一下密云水库附近的风光，回顾了她小时候的一些美好记忆。 随后回家里住了一天，算是回门，然后开始了蜜月之旅。 西安的城墙名气很大。 隋文帝杨坚命宇文凯在龙首原上兴建了大兴城和大兴宫，唐朝改名为长安城，太极宫。 唐长安城东西宽九千多米，南北长八千多米，周长三十六千米，总面积八十四平方千米，是中国古代面积最大的都城。 唐末五代军阀混战，巨大的长安城外城毁于战火，当时的军阀为了方便防御，以太极宫南面皇城为基础整固城墙，成为后世宋元时期长安城墙的基础。 明代朱元璋派大将徐达夺取长安后，封二子朱樉为秦王，改长安为西安，在宋元留下的城墙基础上，向东向北扩建，奠定了现在西安城墙的格局。 后来城墙历经多次战火，也有明清民国到现代十几次大规模整修，格局始终再没有大的变动。 曾凡对西安的城墙慕名已久，所以他们蜜月的第一站选择了西安，在永宁门附近选择了一家条件和口碑比较好的民宿住下。 清晨六点钟准时睡醒，简单的洗漱后，曾凡出了民宿步行不到三百米，就来到了永宁门下。 夏季天亮的早，登上城墙，已经有几个人在上面了。 有人只是上来逛，看看风景，也有跑步爱好者，弯腰压腿在做热身活动。 在城墙上面跑步，曾凡还是第一次体验，和柏油路面，水泥路面相比，这些城砖铺成的路面体验并不太好，高低并没有那么平整，要分神注意脚下，优点是其他地方体验不到的，居高临下的感觉，仿佛整个城市都在脚下。 现在的西安城墙高十二米，顶宽十二米，底宽十五米，周长十四千米。 这座城市的规模，已经远超汉唐，城墙内包围的只是城市最里面的一小部分，在城墙上四处打量，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几乎看不出城里城外的区别了。 跑步途中，看到了很多晨练的人，曾凡不想太过骇人，压制了速度，再回到南面出发点永宁门的时候，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有个满头白发六七十岁的老头，穿着一身白色练功服，正在城楼边一片空地上打太极，一招一式舒展优美，刚柔相济，看上去一派大家风范。 对于太极拳，曾凡没有系统学过，只是看过一些教学视频，在游戏里突破的时候，兴之所至打过一次，也并不清楚是属于哪一派，现在正好观摩观摩。 本来只有老头一个人练，曾凡站在边上看，等到他练完的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四五个人围观，最后练完，还有人带头鼓掌叫好。 弄得老头好像打把势卖艺了，好在老人家见多识广，并不生气，还笑呵呵拱手致谢，边上如果再有个扎辫子的小女孩端着铜锣收钱，那就更形象了。 老头走到曾凡面前笑呵呵问：“小伙子，你看的时间最久，也练过太极吗？” 曾凡不好意思道：“我看视频学过，没拜过师，自己瞎练，也没多久！” “你如果不嫌弃老头子我功夫粗糙，在这里演练一下如何，我托大给你指点指点！”老头问道。 “那麻烦您老了！”曾凡心里挺高兴，也没多说废话。 摆开架势练了起来，他练的就是体委编纂的用于推广的二十四式太极拳，脱胎于杨氏太极拳的简化版本。 他的动作比老头的快多了，当然也不是一味的快，只是比正常演练快，动作也并不标准，不是他记不住标准动作，而是觉着这么打更舒服，更顺畅。一套动作连续打下来，用了不过三分多钟，最后缓缓收势站立。 他的动作打出了虎虎生风的感觉，赢得了更多的掌声，这时候围观的人已经有十几个了。 老头看着他皱眉思索道：“看你的动作圆活连贯，虚实分明，顺畅自然，显然是深得太极拳的精髓，可不像是刚刚练习的样子？” “我学过散打搏击，后来在游戏里面修炼过很长时间，应该也起到了作用！”曾凡解释道。 周围的人看他们不练了，纷纷散去，只有两三个还在边上听他们说话。 “游戏？”老头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莫名其妙，练散打搏击还可以理解，至少身体各方面素质不会太差，游戏还能修炼太极拳？ 一个年轻的扎马尾女孩解答道：“他说的是求仙游戏吧，可以在游戏舱里面沉浸式体验，靠脑波操控！” 曾凡点头确认。 “你的水平已经不需要我这个老头子指手画脚了，我的套路和你练的有所不同，更加全面一点儿，如果你想学的话，明天还这个时间过来，我愿意无偿分享给你，怎么样？”老头注视曾凡说道。 “那先谢谢您了！我是求之不得！您吃饭没，我请您吃个早点吧？”曾凡回答道。 老头笑呵呵拒绝道：“我到时间了，要准时回家吃饭，不然又要被唠叨了！” 两人一起走下城墙，曾凡交代了自己来西安的原因，说自己不会久留，老头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各奔东西。 回到他们租住的民宿，李虹已经起床，正在客厅地板上练习瑜伽，曾凡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衣服出来。 “一会儿咱们去路口的那家饭店吃饭，我看着人不少，应该味道不错！” 曾凡从浴室出来，对李虹说道。 “那你要多等一会儿了，我才刚开始练呢！” “你慢慢练，咱出来就是放松休息，不着急！”曾凡靠在沙发上，开始刷手机。 他的手机随时开着定位，所以短视频主动给他推荐了很多的本地视频，作为着名的旅游城市，最热门的网红打卡城市之一，各种旅游博主的视频推荐了很多，尤其是最近火爆的大唐不夜城，连续刷到十几条。 他们今天的旅游计划就是城墙，碑林博物馆，有时间再去大雁塔，陕西博物馆，晚上看情况再决定去不去大唐不夜城。 反正没打算跟团，两个人慢慢逛，十天时间主要景点怎么也差不多了。 突然，一条熟悉的视频映入了他的眼里，竟然是李虹穿着洁白的婚纱正在唱歌，看那个熟悉的背景，正是在他们的婚礼上。 这个视频明显是当时的宾客拿手机录下来的，视频质量一般，还有边上说话的杂音，但是靠着李虹不错的身材和颜值，以及不失水平的演唱，点击率还挺高，居然有几万个点赞，评论也有几千条。 曾凡开始还有点不以为意，点开评论一看，顿时不痛快了。 第125章 曝光 最上面的一条评论：‘这么正点的妞，还要等那么久，那条件得要多高呀！这新郎一登场，顿时心领神会了！’ 下面接着有人回复：‘好白菜咋都被猪拱了！’ ‘我也心领神会了，新郎不是自己有钱，就是老子有钱！’ ‘人家里也许是当官的呢？’ ‘反正不能是普通人！’ ‘瞅瞅你们心里酸的，新娘为什么不能是嫁给爱情呢？你们这些人就见不得人世间的美好！’ ‘大姐，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又一条高点击高回复的评论：‘惊天解密，不要光盯着新娘，注意看下前排嘉宾，全是大佬！想知道详情，点我头像！’ ‘有几个老外，新郎还有海外关系！’ ‘这年头有几个外国朋友还不正常，就会耸人听闻，标题党！’ ‘无知不是你们的错，不要出来乱晃，容易走失！’ ‘刘一凡都不认识，你们以后还怎么混？真替你们发愁！’ 这个评论的作者名字就叫惊天解密，点进去一看置顶的头一条视频就是这个视频截图剪辑而成，配上某外媒的一篇报道，逐一解读了婚宴上刘一凡那桌嘉宾的身份姓名。 刘一凡，高华，许慧云都经常接受采访，登上过各大媒体头条，很多人已经不陌生了，几个老外和其他人，国内几乎没有报道，灯塔国媒体则没有任何顾忌，各大媒体早已经把脑波公司的各大股东身份报道了个通透。 尤其是曾凡，更是受到了重点关注，被冠以人工智能时代的开创者，他的照片被放到最大，这是一张他穿着西装从公司写字楼走出来的照片。 惊天解密将这张外媒照片和婚礼视频截图的新郎照片放在一起，最后说道：“现在大家明白了吧，为什么一场平平无奇的婚礼，会让脑波科技整个董事会一起出动！这才是真正的大佬，新娘子等再久也值得呀！” 这个惊天解密粉丝量有二十多万，本条视频的点赞量已经几十万，评论也超过几万条，转发几千，影响力可是比那个首发号大多了。 这边的评论区则是对曾凡一边倒的夸赞，低调，朴实无华什么的，对新娘子则是嘲讽居多，可不是等到了吗，身家数百亿的大佬，这是又一个奶茶妹啊。 后面回复：‘东哥已经翻车了，奶茶妹日子不好过，离婚指日可待，不知道这两人能坚持多久？’ ‘你咋知道人家日子不好过，人家依然住豪宅，出入一大群人伺候着，参加上流聚会，日子照样过，为什么要离婚？’ ‘新娘子这么漂亮，离了婚我也不嫌弃！’ ‘做梦吧，人家离了婚也轮不到你！’ ‘唉，有钱人的快乐，我们根本想象不到！’ ...... 后续接连刷到几条转发的这个婚礼视频，每一个转发热度都不低，对新娘李虹的评论也是毁誉参半，总之他们的身份是瞒不住了。 曾凡早就预料到身份会曝光，为此还焦虑过，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形式曝光，还让李虹跟着受到连累，他心里感到很愧疚。 偏偏这种事情当事人能做的有限，你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人家嘴里说什么，只要不是造谣诬陷，那就是人家的自由。 更何况他一直也痛恨各种边界无限扩张的言论控制，现在轮到他来被品头论足了，才知道这种滋味并不好受，怪不得那些当权人物热衷于管控呢。 你让我不爽，我就让你闭嘴。 有钱可以任性，有权可以更任性！ 他身份的转变太快，至今还没有适应新的身份，眼下还不想变成自己曾经痛恨的那种人，面对这种情况就只能视而不见，自我开解了。 李虹对此倒是很看得开：“从答应嫁给你那天，我就做好这种准备了，甘蔗哪有两头甜，他们爱咋说咋说吧，咱俩问心无愧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曾凡看得出来，她的心里也是很郁闷的，平白无故的被人嘲讽误解，搁谁身上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吧。他们俩好的时候，曾凡可还是个普通程序员呢，没房没车，长得还其貌不扬，自己怎么就成了第二个奶茶妹了。 要是曾凡自己被误解，他也就忍了，换成李虹受委屈，他不做点什么心里面过不去。 于是他们上午吃了早点后，没出去游览，曾凡编写了一个爬虫小程序放到网上，专门盯着这条视频进行检索，只要是出现针对他们的造谣污蔑，无端谩骂，立刻自动举报，以毒攻毒。 正常评论，是你的自由，要是越界了，想哗众取宠蹭热度博眼球，那你们可是打错了主意。 他可不是普通的程序员，不动用超级智能，光凭自己的手段都能操控灯塔国的斩斧攻击系统，编写这个小程序当然也不会一般，不到一个小时，就自动举报了三百多个帐号，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证据确凿，轻的视频被屏蔽，作者被限流警告，情节严重的，直接被永久封号。 剩下的几个是作者的规避手法实在太高明，官方也不能莫须有，不过这样程度的视频都能检索到，也证明了这只爬虫的厉害了。 尽管已经举报了几百个帐号，这些违规的也只占所有转发评论的很小一部分，更多的人只是正常评论，说说风凉话，讽刺也好，嘲笑也罢，那他也没辙，只能是干瞪眼了。 李虹还安慰他：“好了，别生气了！大多数人的评论还是很正面的，那么多人夸咱们的婚礼朴素低调呢！” “咱俩刚结婚，就让你为我受委屈，感觉自己很无能！”曾凡心里不舒服。 “哎呀！这话我可不爱听，你都说自己无能，还让别人怎么活了，太凡尔赛了！”李虹忍不住嘲笑他。 “那好吧，不想这事了，下午出去玩吧，先去爬大雁塔，晚上逛逛大唐不夜城！” 曾凡也想开了，既然躲不过去，那就坦然面对吧。 大慈恩寺位于永宁门东南不到五公里，唐高宗李治为了纪念母亲长孙皇后，修建的一所皇家寺院，寺内建有翻经院，建成时规模庞大，共有房屋一千八百九十七间，占据了当时长安城晋昌坊一半的面积，可惜后来毁于战火，现在的慈恩寺是明朝成化年间重建，规模只有当初的一小部分了。 取经归来的唐三藏就是大慈恩寺的首任主持，率领众多弟子在此翻译从天竺不远万里取回的贝叶经，这里也成为了佛门八宗之一唯识宗的祖庭。 为了安置取回的经书，佛像以及佛祖舍利，唐三藏亲自督建了五层高的佛塔，该塔最初完全仿照天竺风格建成，命名雁塔，后来为了区分荐福寺塔，被称为大雁塔。 大雁塔在唐朝历经三次大的改建，五层改到九层，九层加到十层，后来又改到七层，到了明朝的时候历经数次地震，塔顶震落，塔身开裂，万历三十二年进行了又一次大规模整修，地基加宽，整座塔在外层包了六十厘米厚的砖石，也就是现在看到的模样。 塔高六十多米，相当于二十层楼高，两人随着参观的人群，踩着木质的楼梯，一层层的观赏，最后登上第七层。 通过东南西北四个窗户，可以看到西安城不同的景象。 北面是号称亚洲最大的喷泉广场，南面就是着名的网红打卡地，大唐不夜城。 第126章 太极拳 从大雁塔上下来，两人按照这里的习俗绕塔一周，顺便参观了底座东西两块大名鼎鼎的二圣三绝碑。 这两块三米多高的石碑，是由李世民李治两任皇帝亲自撰文，当时的书法大家褚遂良手书，记述了唐三藏不远万里，历经十七载，取经而归的事迹。 西龛内《大唐三藏圣教序》碑为唐太宗撰文，文左行，书写行次从右向左，21行，行42字，共821字；东龛内为唐高宗撰文《大唐皇帝述三藏圣教记》碑，文右行，书写行次从左向右，20行，行40字，共642字。 除了小学书法课，曾凡再没有写过毛笔字，可是在游戏里面他没少练习，褚遂良的字帖也收集了很多，没少花功夫练习，现在隔着铁栏杆再看看真迹，也挺有趣。 慈恩寺大雁塔参观完，还不到下午四点，又去大雁塔北广场参观了四点钟的音乐温泉表演，看得人不是很多，据说白天没有晚上带灯光效果好看，不过他们看着也觉得很过瘾了。 “晚上表演还三个小时，咱们去哪？”李虹问，对旅游她几乎完全没主见，曾凡领着去哪都行。 “咱找个影院看个电影，然后吃点饭，养足精神晚上逛，到时候人可多，别挤丢了，你知道怎么回去吧？”曾凡不放心的问。 “你说的我好像个白痴，我知道咱住的民宿地址，打个车还不会吗？”李虹白他一眼。 掏出手机搜索最近的影院正好四点半的一场电影还有票，选了两张后排票，走过去还差十分钟开演，买了袋瓜子两瓶饮料走了进去。 这是一部比较经典的老动画电影，宫崎骏的《千与千寻》，这么大名气的电影，网上的资源很多，李虹居然没有看过，曾凡很奇怪她平时刷剧都刷的什么。 这部电影零一年就已经在日本上映了，还获得过很多大奖，让宫崎骏的名字响彻世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在国内上映。 影片很长，足有两个多小时，曾凡看着看着居然睡着了，等到醒过来，电影已经接近尾声，李虹正靠在他肩膀默默无语，脸上还有没干的眼泪。 拿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幸亏她平时总是素颜，不然要成花脸了。 电影院出来已经六点四十，两人在影院下面的小吃城点了两碗软面，算是对付一顿晚饭，味道很不错。 再来到雁塔北广场，正好七点钟，音乐温泉重新启动，在灯光的映照下，确实是光彩绚丽，美轮美奂，可惜刚刚看过一次，没有那种震撼的感觉了。 这时候人开始多了起来，顺着人流沿着步行街一路走一路看，前后左右都是人，嘈杂声音震耳欲聋，两人手紧紧拉着，一旦松开，转身就可能找不到了。 说实话，这里面的各种演出，对于在游戏中的大唐生活了十几年的曾凡来说，吸引力不大，反而不如那些雕塑更有意思。 最显眼的当然是南广场的唐三藏雕像，这里也是大雁塔合影拍照的最佳地点，最高的雕塑要数贞观广场的骑马李世民，站在几米高的石头基座上，俯视整条大街，周围是纪律严明的部下。 最多的塑像应该是诗人，李白杜甫王维白居易等比较知名的几乎都有塑像，书法家褚遂良欧阳询柳公权画家吴道子阎氏兄弟，僧一行，药王孙思邈等等。 一路走走停停，才两公里多的街道，走到头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了。 “累不累，还往回走一趟吗？”曾凡问。 “回吧，太挤了，到处都是人！”李虹不想再走了。 两个人找了辆无人出租车，回到租住的民宿，结束一天的行程。 清早，天色蒙蒙亮，刚刚五点多钟，曾凡起床去永宁门。 登上城墙，没过几分钟，昨天的结识的老头袁永成也到了。 凭着记忆将昨天袁永成打过的太极拳打了一遍，他练的这套也是杨氏太极，只不过招式更多更复杂一些。 “你昨天看了一遍就学会了？”老头惊讶不已。 “我记忆力比较强，这也是模仿而已！”曾凡实话实说。 “不！你已经体会很深，我现在都不敢说比你精通了！我再练一套别的，能学多少看你的本事吧！” 这一套招式和昨天的招式基本相同，猛一看几乎没有区别，不同的是身形更低，步伐更大，每式完成有个提腿的动作，这一套的动作比昨天的难度更大，练的更慢，全套练完，用了将近半小时。 收势之后，袁永成微微见汗，头顶能看到热气蒸腾，问道：“怎么样，记住了多少？” “我练一遍，您给指点一下怎么样？” 见他点头同意，曾凡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 这次他没有随着自己的心意练，而是完全模仿袁永成的动作步伐，呼吸和眼神，加上他变态的素质，练起来居然更加的潇洒自然。 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多钟，周围又多了好几个观众，昨天那个二十来岁扎马尾小姑娘也在其中，还拿着手机拍摄他的动作。 整套动作缓缓练下来，又过去了半小时。 袁永成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满意的点点头，夸赞道：“我教过的人有几百个，你是学的最快的一个，明天继续吧！” 话说完，老人家朝周围人点点头，转身走下城墙，回家去了。 两套动作练下来，曾凡感觉运动效果比跑步更好，他决定以后每天晨练改成太极拳了。 见他们不练了，周围的观众也散开，各自忙自己的事了。 那个马尾小姑娘则是收起手机，凑过来问：“我知道你是谁，我录你打拳的视频可以发网上吗？” “不可以发！我不想增加曝光度！”曾凡笑道，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被人认出来，既然征求他意见，当然不同意了。 小姑娘噘嘴：“真小气！那可以加个微吗？我游戏中有了问题可以请教你！” “你应该知道我刚结婚，我不想随便加人，尤其是女人，你游戏有问题可以问萌兔，还可以去论坛，解答比我更专业！”曾凡拒绝道。 “那可以合影吗？”小姑娘嘴噘的更高了。 再拒绝就有点不近人情了，曾凡只好答应下来。 于是两人站在城墙内侧城垛边上，曾凡双手放在身前，拍了一张合影照片，小姑娘满意的走了。 第127章 难得清闲 接下来的几天，俩人又陆续游览了碑林博物院，陕西历史博物馆，参观了着名的秦始皇陵兵马俑，爬了华山险峰，也看了壶口瀑布。 在城内也逛了钟鼓楼，回民街，曲江池，大唐芙蓉园等等比较有名的景点。 曾凡每天早上到永宁门的城墙上，跟随袁永成系统的学习太极拳，得益于他的超级大脑，到第八天早上，老头就表示已经被掏空了，今后没什么可以教的了。 随后一老一少切磋了一下推手，然后一起离开，袁永成传授他一些禁忌事项，门内典故，各个派别的高手名人之类的事情，但是始终不愿意收他为徒。 景点去得差不多了，曾凡不想出去逛，早上从城墙回来后，就在民宿里面宅着，李虹练完瑜伽刷了一会手机，突然说道：“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远不远？”同样在刷手机的曾凡问。 “我们公司的西安办事处！他们工作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什么情况！”李虹工作狂属性发作。 “咱俩在度蜜月，你还放不下工作！”曾凡不满道。 “都陪你玩那么多天了，你现在不也是在刷手机？” “我说不过你，你们办事处在哪里，我和你一起去！”曾凡问。 “不要你去，我自己去就行了！” 李虹说完，换了衣服，拎起包出门了。 自从写了那个爬虫程序后，网上对于李虹的攻击刚有苗头，就被打压的销声匿迹了，当然他们的身份也不可避免的曝光了。 这让那些专业的水军，工作室，自媒体们郁闷不已，都领教了曾凡的厉害，人家低调不等于好欺负，想想无处不在的智能程序，还有应用领域越来越多的超级智能，这样的大佬还是少惹为妙。 没有了这些煽风点火者，婚礼视频掀起的有限热度，很快就被新的热点事件覆盖了，他们身份的曝光，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多了一点谈资。 这个互联网的时代，每天都有人登上头条，一举成名，大部分偶然涌上浪尖的人很快就会被后浪淹没，消失在大众的视野。 没有更多的事件持续引发热议，无论是富豪，还是明星，专家教授还是普通人，很快就会被大众抛在脑后，曾凡这样的人是巴不得赶紧被人忘掉，那些明星们则是正相反，持续的热度，才能体现出他们的价值，所以才有各种绯闻，花钱造新闻，雇粉丝，炒热度。 最近的热点新闻，是国家多个部委和脑波科技达成合作，全面引入超级智能进行日常检索操作，并且将逐步升级改造数据库系统，未来改造完成后将向广大民众提供有偿查询服务。 这条消息刚发布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最近这样的新闻太多，几乎每天都有某某公司，某某大学，某某机构和脑波科技达成合作，引入超级智能的消息发出来，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随着公安部门连续爆出重大新闻，人们才发现了这条新闻的价值。 三天之内，各地公安部门纷纷展开行动，抓捕在逃通缉犯罪嫌疑人数百名，很多都是潜逃多年的旧案嫌疑人，羊城公安机关更是一举打掉十几个大型地下钱庄，查封银行账户多达十几万个，冻结涉案资金几千亿人民币，全国震惊。 公安部门发言人表示，这只是刚刚开始，今后行动将持续深入，彻底斩断境内外资金流通的地下通道，让境外赌博集团，诈骗集团无法再从国内持续吸血，让那些境内的贪腐官员，各类型犯罪分子的非法收入无所遁形。 真的只是开始，最近几天，中纪委已经陆续发布十几则通告，宣布对十几个省部级官员开展调查，这样的通告一发，涉及的官员仕途基本就到头了。各地的纪检委也纷纷展开行动，那涉及到的官员数目就更多了。 这样的新闻对涉及到的人当然是晴天霹雳，对曾凡来说感触不大，感觉离他很遥远，他一不当官，二不洗钱，三不犯罪，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当然一点点的成就感还是有的，毕竟他是超级智能的发明者，这也算间接地为社会进步做贡献了。 他们租住的民宿是一个独门独院，面积不大，卧室，书房，健身房，厨房卫生间一样不缺，还有一个七八十平米的小院，院子里有秋千有葡萄架，有很多的绿植，盆栽，还有一个可以半卧的藤椅。 将藤椅搬到阴凉的葡萄架下面，曾凡躺在上面刷手机，刷着刷着就犯困了，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居然是那个制片人黄竹打过来的，从那次当替身后，再没联系过，她怎么想起给自己打电话了？ “曾凡，我是黄竹！还记得我吗？” “记得啊，有什么事吗？” “祝贺你新婚之喜呀！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可惜没收到你的请柬，不能到场祝贺！”黄竹客套道。 “谢谢，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们也没准备大办，主要是给家里老人一个交待，他们的观念还很传统！” “你们脑波传媒和我们天门影视合作的第一部电视剧即将上映了，你知道吧？”黄竹问。 “是那部大唐军神吗？” “对！记得到时候看看，多给提提意见啊！” 说起来惭愧，曾凡一时兴起想利用游戏中的视频，弄出一个李靖生平的电影，一下子提取了几百个小时的视频，真正做起来，发现又要有剧本，又要懂剪辑，剪辑他还可以学习，弄剧本他可实在不是那个材料，研究了半天最后放弃了。 后来公司重组，在他的提议下成立了脑波传媒，还牵线搭桥和黄竹的公司达成合作，然后把那些视频和半拉子剧本交出去，就再也没关心过了。 通过公司邮件知道高华找了个知名的业内人士谢波当总裁，脑波传媒在朝阳门附近租了写字楼挂牌开始办公，第一部作品就是他弄的那些素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电影变成了电视剧。 曾凡以为黄竹就是专门为了这事打电话呢，没想到她转弯抹角问起来网上流传的婚礼视频的事，询问是不是有办法清除那些负面评论，这才明白了她的用意。 前面的都是铺垫，这才是正事！ 第128章 有头 曾凡想了想，这件事没必要隐瞒，时间长了都会知道，也瞒不住。 “我写了个小程序，可以自动检索那些违规帐号，截图取证举报！” 黄竹明显对这事更感兴趣，声音都不自觉的高了一些：“不是用超级智能解决的吗？” “这是我们个人的事情，怎么好意思随便动用公司的资源？”曾凡有点不满的反问。 “你这个程序能不能授权给我们使用，这个能应用的市场可是很大，很多的公众人物都会愿意掏钱！”黄竹没有在意他的口气。 “我考虑考虑吧，还不知道法律方面可行不可行呢！” 结束了和黄竹的通话，曾凡想了想，给自己的法律顾问陈菲发了个信息，让她从律师的角度给个意见，一年好几万花着，还没咨询过呢，太浪费了。 没想到陈菲的效率很高，不到半个小时就回复了：法律没有这方面禁止的条文，理论上可行，但是为了规避风险，最好是成立一家公司，以公司的名义授权，收入可能会少一些，但是安全性更高。 曾凡询问陈菲有没有兴趣，然后将这件事情完全交给她办了，他不太在乎挣钱多少，这个程序利用好了，确实能避免很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何乐而不为呢。 下午，李虹满面春风的从外面回来，嘴里还哼着歌，脚步都轻快许多。 “这么高兴，碰到什么好事了？” “问题解决了，当然高兴！” “怎么解决的，你也是第一次来西安吧，这里也没有熟人，就凭着你是副总裁吗？”曾凡好奇。 李虹瞪他一眼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的智能诊断系统这里的很多医院都用上了，比燕京的普及率还高，偏偏医护机器人在几家大医院还没有进场，医院的护士都反对，担心自己被下岗！” “然后你现身说法，用亲身经历说服了她们是吗？”曾凡接话道。 “差不多吧，其实也不是被我说服，主要还是护士们和院方的博弈，有些小医院确实打算裁护士，大医院不缺病人，尤其是智能诊断系统上线后，住院病人呈现增加的趋势，护士们也只是需要院方的一个承诺罢了，我不过帮给他们双方找个台阶下！”李虹头脑倒是很清醒，并没有自大的以为是自己的功劳。 “那你明天还去吗？” “怎么了？你有地方去了？”李虹问。 “大理那边的房子已经空出来了，咱们可以提前过去！”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工作吗？”李虹不满意道。 “工作是做不完的，好好的休息，才能以更好状态的工作！”曾凡苦口婆心的劝道。 “那好吧！”李虹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你还没去过城墙吧？” “没有啊，哪有时间去？” “没爬过城墙，不算来过西安，走，我带你去逛城墙！” 曾凡带着李虹爬上城墙，租了两辆自行车，和她一起绕着城墙骑行了一圈，路上还给她讲解了城墙的历史。 最后还请一个路人帮忙拍了一张合照，曾凡因为本身其貌不扬，不喜欢拍照，李虹是正相反，现在非常热衷于拍照，去哪里参观游览，如果没拍照，那就等于没去。 她自己的照片曾凡可以代劳，现在手机拍照修图技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每到一地，还必须要留下两人合影。 好在美女的要求很少人可以拒绝，万一被拒绝，再找个人好了，旅游景点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很多热心人愿意帮忙。 从城墙回来，两个人收拾行李退房，找了一辆无人出租车直奔咸阳机场。 曾凡已经订好了两张直飞昆明的公务舱机票，检票登机，不是节假日，公务舱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很快过去，下飞机的时候，居然被空姐拦住了：“曾先生，曾夫人，能不能和您二位合个影？” “和我们合影？”李虹有点奇怪的问。 “对呀，您二位可是知名人物，曾先生是人工智能时代的开创者，能有幸为你们服务是我们机组的荣幸！”空姐的话听着就是舒服。 李虹最近正热衷于拍照，对方又恭维的这么舒服，当然不能拒绝了，于是和机组的成员拍了个合影。 机场出来，直奔已经订好的酒店，他们打算先在昆明玩两天，再去大理。 云南是着名的旅游大省，昆明的景点也很多，曾凡不想太累，第一天带着李虹逛了逛斗南花市，民族村，动物园，第二天爬西山，领略了滇池的风光，晚上逛了逛夜市小吃街，尝了尝特色小吃，尤其是过桥米线。 第三天就乘高铁到了大理，来到他们预定好的洱海边上的民宿，这里其实是一座私人整修的度假住宅。 听说他们准备来大理度蜜月，刘一凡给曾凡联系的这个地方，就在洱海边，距离大理城很近的一座小镇上，一条偏僻的青石小巷里面，临海的房屋，既能领略苍山洱海的美景，又没有那些网红景点的喧嚣。 有临水的露台，可以品茶看书，悠闲度日，卧室有整面的弧形一体式玻璃幕墙，可以直面洱海，宽阔的院子还附带车库，车库里面一辆敞篷跑车，一辆越野车，都挂着着名的三叉星标志，他们可以随意使用，开敞篷环游洱海周边的景点，开大g去丽江那些更远的地方。 房子比曾凡想象的更好，他一瞬间都想买下来常住的冲动，李虹也很满意，收拾好行李，迫不及待的拉着曾凡去小镇的街上游览。 还不到晌午，小镇上的游客很多，逛过一个个民族特色的工艺品小店，美食小店，一趟逛下来两个人肚子就填满了。脑袋都戴上了新买的遮阳帽，曾凡手上多了几件民族特色的扎染服装，还有几个奇形怪状的小玩偶。 “下午去哪里玩儿，这镇子太小了，两个小时就逛遍了！”李虹问。 “我才发现你是个急性子，来这里是放松的，那么着急干什么？” “你所谓的放松，就是换个地方玩手机吗？”李虹笑道。 “那这样好了，咱俩把手机都关机，哪儿也不去，就这这露台呆着看景色，怎么样！” “我可以练瑜伽，你就发呆能过一下午吗？”李虹不信。 “为什么不可以，你以为我在发呆，其实我在看书呢，我脑袋里装着好多书，没时间看呢！”曾凡道。 “你没看过书，怎么装进去的？” “我看一遍可以背下来，但是想要理解，还要慢慢的看！和牛吃草差不多！” 李虹被他逗笑了：“牛有四个胃，你有四个头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 “我只看到一个头！” “我其他的头不在这个世界，你当然看不到了！”曾凡突然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 “哈哈！那在哪？在天上吗？”李虹哈哈大笑。 “也许吧！” “那你厉害了，别人是跨界歌王，你是跨界有头！” 下午，两人果然没有出去，李虹整理衣服，然后练瑜伽，曾凡坐在露台舒服的椅子上，对着苍山洱海发呆，不对，是看书。 他看的是很早就背下来，但是一直看不进去的书，《梦的解析》。 第129章 做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晚上，一向少梦的曾凡开始做梦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李虹开着敞篷跑车带着他在洱海边观光，本来就是他们第二天的计划。 一路上也没见岔路口，车子竟然开到了山里，还穿越了一个很长的没有灯光的隧道。 然后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漫山遍野盛开的黄色油菜花，一条笔直的看不到头，只有七八米宽的公路，他们的车子行驶了好久好久，两边始终是看不到边的黄色油菜花原野，公路始终没有尽头，更奇怪的是，两人始终兴致勃勃，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感觉。 等到曾凡意识到这是在做梦的时候，突然就醒了。 看看手机，正是他每天晨练起床的时刻，夏季天亮的早，到西安的第二天，他就改成了五点多起床。 也不知道这个情节简单的梦，到底做了多长时间，是做了一宿，还是临近起床才开始做的？ 佛洛依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现实中渴望而还没有实现的愿望，这个简单的梦境，达成了自己的什么愿望呢？和李虹一起旅行？这是已经达成的愿望，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陪着自己旅行？无论整个旅途多么的枯燥无味？这个想法确实有点自私了，曾凡心中自责道。 洱海边的公路上，晨跑的人可比西安城墙上面多多了，男女老少各种年龄的人都有，曾凡迈着轻快的脚步一个个超越前面的人。 穿过洱海公园，跑过白色的兴盛大桥，沿着海边的生态廊道一直跑到大理古城才停下来，欣赏了一会日出的美景，然后折返往回跑。 洱海辽阔的景色让曾凡心胸大开，没有了在城墙上面的顾忌，尽情的奔跑，他的速度也引起路人的侧目，这些人诧异的目光很快就被他甩在了身后，偶尔的放纵，感觉真的是非常畅快。 临近小镇的时候，曾凡放慢了速度，常人一样慢跑回了小巷，步行回到民宿，轻手轻脚的到浴室洗澡。 这是他晨跑以来第一次全力发挥，跑了估计有一个马拉松的长度，用了七十多分钟，这样的成绩足以让很多专业运动员目瞪口呆了。 洗完澡换了身宽松的衣服，曾凡盘膝坐在了露台的边上，看着眼前的碧波荡漾，心念一动，闭上了眼睛。 整个身心瞬间进入了那种空明的状态，这是他自从和刘一凡几人做实验以来，第一次进入这种状态。 这次没有约束，不需要对时间进行控制，曾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夕阳慢慢的隐入苍山之后，自己竟然枯坐了一整天。 耳边传来了李虹在厨房里炒菜的声音，鼻子能嗅到葱花被油炸出的香味，全身感觉说不出的轻松。 “哟！神仙，您醒了？”李虹看到他站到厨房门口，开玩笑的问。 “不好意思，耽误你一天时间！”曾凡道歉。 “不用不好意思，我自己开车绕着洱海跑了一圈，不知道多快活！你就继续修炼吧！”李虹回答道。 “那就好，出来玩儿，开心最重要！别总急匆匆的，和上班打卡一样！”曾凡又忍不住说教道。 “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又开心最重要，又不要急匆匆！我就喜欢急匆匆，既然来了，我就要把能去的景点都去一遍，不然不是白来一趟？”李虹反驳。 “那是我会错意了，我以为你出来玩儿去哪都行呢？”曾凡赶忙承认错误。 “刚开始是去哪里都行，无所谓，现在我发现了打卡拍照的乐趣，原来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真的还有诗和远方！”李虹难得的发一次感慨，只是她口中的诗和远方，和曾凡的期待有点不一样。 “这说明你又成长了，祝贺你，李虹同学！” “端菜！吃饭！” “好嘞！” 桌上有李虹在外面带回来的各种小吃，还有自己炒的菜，煮的汤，蒸的米饭。 自从加大运动量以来，曾凡的饭量一直很大，每次李虹吃完，剩下的都是曾凡负责吃光，他一个人吃的分量通常在李虹两倍以上。 饭后，两人一起去洱海边上散步，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这次曾凡没有发言，听着李虹兴致勃勃的谈论：“先去北边的丽江，开车两个小时，逛逛古城，然后去玉龙雪山，晚上在丽江住一晚，第二天去泸沽湖，这个地方有点难走，从丽江开车过去要四个小时，来回就是八小时，耽误一天时间，第三天去虎跳峡，香格里拉，第四天从香格里拉出发去梅里雪山，然后回来大理休息一天，再去另一个方向的西双版纳，看路程也要开车四五个小时。” 觉醒后的李虹，果然不失本色，立刻把后面的日程安排的明明白白，满满当当，一点也不浪费。 见曾凡许久不说话，一直滔滔不绝的李虹问道：“喂，发言呀，说说你的看法，我计划的怎么样？” “挺好的，很有条理，时间也安排的挺合理，就这么办！明天出发去丽江！回去咱先定个酒店，不知道提前一天能不能订到！”曾凡克制住内心说教的欲望，违心赞同道。 “这个也交给我！”李虹打包票。 “住的地方别省钱，贵了不一定好，但是便宜了肯定好不到哪去！”曾凡忍不住提醒道。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你是暴发户！”李虹白他一眼，不满道。 晚上睡觉前，李虹交代曾凡，早上起来不要去锻炼，叫醒她，两人直接出发，出门要趁早，不能浪费时间，到了丽江再吃早餐。 要用到的衣服行礼已经提前装到了车上，第二天五点多，两人就上路了。 云南七月的清晨，仍然还有丝丝的寒意，紧闭车门，还打开了空调，这才暖和起来。 一身牛仔装的李虹，俨然已经是一个老司机了。 开车从洱东收费站上了高速，马上提到最高限速的120公里每小时，也不再像刚刚买车的时候那么紧张，还有余暇和曾凡说话：“这车真好开，加速真好使！” “那可不，二百来万呢，能不好使吗？”曾凡说道。 “回去给我买辆这车怎么样？”李虹难得的提要求。 “你如果只是开着上下班，那完全没必要，除了费油，这车子别的优点完全发挥不出来。”曾凡不同意。 “果然，男人一结婚就会变个模样！”李虹噘嘴道。 “你如果是喜欢这种大马力车的推背感，可以买辆跑车呀，那个更拉风，动力更足！也比这个更贵！”曾凡赶忙表示不是自己小气。 “哼！不要了！”李虹扭过头去不搭理他了。 这时候提示牌前面要经过隧道，限速80\/km，李虹赶忙把速度降下来，眼前一暗，车子驶入隧道。 曾凡有点莫名其妙，自己也没说不买嘛，更不是舍不得给她花钱，这有什么可生气！ 第130章 活着 ‘每天站在高楼上， 看着地上的小蚂蚁， 他们的头很大， 他们的腿很细。 ...... 我那可怜的吉普车， 很久没爬山也没过河， 他在这个城市里， 过的很压抑。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 但我知道他很难过。 ......’ 看李虹生气不理自己，专心开车，摸不着头脑的曾凡，操作车机放起了郝云的歌曲活着，好让她明白自己的苦心。 车子的音响效果很好，听起来很带感，李虹还跟着哼了起来，就是依然不搭理他。 郁闷的曾凡只好转头观赏起路边的景色。 大理到丽江的高速公路，两边的景色很美丽。 公路主线全长一百九十二公里，双向四车道，抗震烈度八级，线路途经大理市、洱源县、剑川县、玉龙纳西族自治县。 为了在崇山峻岭中穿行，架设了各种大小桥梁数百座，挖掘隧道十余条。将近二百公里的公路，可以说有一半的路面都在高架桥上，还有五分之一的路面在穿越各种隧道。 今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天空碧蓝如洗。 车子刚刚驶出一个隧道，公路两边难得的出现了大片嫩绿的农田，远处山边深绿色的树林，错落有致的村庄建筑。 前面出现一个服务区，李虹将车子停在一个加油机边上熄火，解开安全带，下车自顾自的去上厕所了，曾凡自觉的去联系加油。 出了这个服务区，全程已经行驶大半，马上就要进入丽江城区。 和大理一样，所谓的丽江古城景区，只占整个城市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区域还是被各种现代化的建筑占据。只不过这个城市确实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古建筑的比例非常高，大片大片的古建筑风格统一，看上去非常和谐美观。 他们入住的就是市区靠近古城景区的一家度假酒店，豪华大床房，不是节假日还享受到了打折优惠。 放好行李在酒店的餐厅吃早餐的时候，曾凡提议道：“如果打算今天去玉龙雪山，最好吃完就出发，回来有时间再逛古城，这样时间更宽裕！” “行！”一路上装高冷的李虹装不下去了，点头答应，然后埋怨道：“你也不说哄哄我！” “我都不知道你因为什么生气，怎么哄你？”曾凡不解道。 “是我有点无理取闹了！”李虹自我反省。 “是因为我没有答应给你买车吗？”曾凡问。 李虹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态度，不是买不买车的问题！算了，是我自己的心态不对！” “我发现你确实有点变了，这就是已婚妇女的差别吗？”曾凡嘟囔道。 “啊~！你真可恶！就不能给你好脸色！” 李虹大怒，曾凡赶紧逃跑。 ...... 玉龙雪山离丽江城区很近，自己开车没有四十分钟就到了。 幸亏曾凡提前预定了冰川大索道的票，不然今天就白来了，四千多米高的雪山可不支持徒手攀爬。 穿上景区的防寒服，背着几个小氧气瓶乘上缆车直接抵达四千五百米的冰川公园，还好两个人都没有高原反应，那就接着向上走。 踩着修好的台阶继续往上攀登，又花费了十几分钟终于登上了四千六百八十米的峰顶，在宽阔平整的观景平台上，览目四顾，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这雪山有点名不副实，大片的山石裸露出来，和心目中的想象差距有点大。 从山顶往下俯瞰，云雾缭绕，那感觉还是很不一样，比在平地上开阔多了。 拍照，合影必不可少，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李虹脱掉防寒服，在刻着4680的大石头下摆了好几个poss，然后又请人帮忙合影。 打卡完成，转身下山。 两个人的体力都很好，依然是生龙活虎，下山后接着又乘索道到牦牛坪，雪花寺，云杉坪，蓝月谷。 牦牛坪真的有点远，摆渡车和缆车来回路上就两三小时，上去爬到山顶，转悠一圈一个小时过去了，远也就罢了，拍出来的照片还很一般，让李虹大呼上当，简直不能忍。 云杉坪和蓝月谷的风景还不错，高高的云杉林，成群的牛羊，瓦蓝蓝的湖水清澈见底，拍了不少漂亮的照片，还算值回票价。 几个景点下来，大半天已经过去了。 从玉龙雪山回来，又去逛古城，樱花餐厅，油纸小巷，四方街，文昌宫，大水车，大研花巷，大石桥等等景点逐个打卡。 一个地点停留不超过半个小时，转完一圈拍完照就走人，真的只是签到打卡，李虹精力十足，逛得非常起劲，曾凡身体倒是不累，心累的很。 回到酒店，天居然还没有黑，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顺便给手机充电，李虹又拉着曾凡去逛夜市，离他们住的酒店很近。 每个地方都有特色小吃，真的不一定适合所有人的口味，很容易踩到雷，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最大众化，南北各地都流行的烧烤来填饱肚子。 夜市也买到一些不错的小玩意，当作纪念，然后又去了酒吧街。几个网红酒吧，挨个打卡，进不进去无所谓，能拍到招牌就不算白来，曾凡是哭笑不得。 酒吧门口合影，曾凡死活不同意，这又不是旅游景点，太那啥了，李虹看他实在不愿意，也不勉强，更节省时间了，可以多拍几个地方呢。 逛到晚上十一点多，把白天几个不适合拍照的景点又补上，今天的所有计划完美达成，心满意足的拉着他回去睡觉。 次日，照样五点多起床，看着李虹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刷牙洗脸，曾凡提议道：“泸沽湖实在是有点远，咱们别太赶了，在这边退房，到那边住一晚吧！” “也行！听你的！”李虹迷迷糊糊的答应。 好在两个人的行李箱衣服都没有拿出来，简单的收拾后到前台退房，上车继续出发赶路。 看李虹没睡醒的样子，曾凡直接把她推到后排放下椅背，让她接着睡，他自己坐在驾驶位，有自动驾驶为什么还要受那个罪呢，有时候真搞不懂她怎么想。 二百万的车子居然没有全景影像，真是不可思议，为了改装自动驾驶，这车加装的全景影像，好在车主不差钱，改装的很不错，曾凡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命令车子自动上路了。 自动驾驶系统经过半年来的发展，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进化了太多，各种方式加载的车辆早已超过一亿辆，采集的高精地图也已经遍布全世界几乎所有车辆能抵达的地方。 随着各种商业卫星信息的补全，地图更是已经覆盖全球所有角落，现在即便是没有网络存在，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自动驾驶汽车，也能比人类更安全的抵达目的地了。 第131章 泸沽湖 丽江到泸沽湖将近四个小时的路程，其实只有二百多公里，这还是走比较绕远的全程高速，如果走普通公路，还要近几十公里，当然那个道路会更加精彩。 自动驾驶系统已经累计了上亿辆各类型车辆，将近三万亿公里的驾驶经验，虽然只诞生半年时间，驾驶技术早已超越人类所有老司机了。 坐在驾驶位上，曾凡逐个查看检索到的各种酒店民宿，因为是临时起意决定到那边住宿，不知道能不能订到房间。 没想到这个景点虽然有点偏僻，酒店和民宿的数量倒是一点都不少，现在又不是节假日，房间更没有那么紧张，可选择的地点很多。 选了一个坐落在湖边的酒店湖景大床房，下订单搞定，顺便更改了自动驾驶系统的目的地，希望这个所谓的星级酒店别让人失望吧。 自动驾驶加上豪华车优秀的减震系统，李虹一路上睡的很香，昨天逛了一整天十几个小时，显然她也并不轻松，估计是体内多巴胺的功劳，让她昨天一直保持兴奋状态，后果就是现在这样，需要更多的休息时间来恢复。 直到八点多钟，离目的地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她才醒过来，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然后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眯着眼睛问：“到哪里了，我来开车吧！” “不用了，你再眯会吧，再一会儿就到了！”曾凡答道。 “啊~！睡够了，不睡了！”李虹又打个哈欠，然后从后排爬到副驾驶坐下，拉过安全带系上。 到了酒店门口下车的时候，李虹已经完全清醒了，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办理完入住手续后，曾凡跟着酒店服务人员去放行李，李虹直接去餐厅点餐。 在餐厅吃的是小笼包和皮蛋瘦肉粥，吃完了后没有闲着，直接开始了环湖旅行。 他们来的时候很好，七月到九月正是泸沽湖水量最丰沛的季节，正巧又赶上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蓝天碧水，好一幅人间仙境的模样。 泸沽湖位于群山之中，过去长时间交通不便，也最大程度的保持了未被污染的原始生态。这里其实属于四川和云南的交界之处，湖东属于四川，湖西属于云南。 这里是国内第三深的淡水湖泊，最深的地方超过一百米，平均水深四十多米。湖泊面积五十多平方公里，环湖一圈七十余公里，环湖周边聚集着十几个村落，分属七个少数民族约一万多人。 近些年来，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旅游的人越来越多，这里也被发掘出来，因为临近久负盛名的丽江，这个偏僻的角落以其原生态环境，最后一个母系氏族社会群落的摩梭人为噱头，吸引了大量游客的到来。 摩梭人因为族群人数较少，建国后并没有被认可为一个独立的民族，而是根据其源头和风俗被划入周边人数较多的民族，也并不都是奉行走婚制度。 泸沽湖畔的摩梭人西侧属于云南版图的被划入纳西族，东侧属于四川版图的则划入蒙古族，这里的摩梭人大多数仍然保持着男不婚女不嫁的传统。 整个家族以母系血缘维系，女子不外嫁，男子不娶妻，成年后走婚，女子相约选中的男子晚上来过夜，天亮前离开，生的孩子男子不负责养育，由女方兄弟姐妹共同抚养。 对这里的摩梭人来说，舅舅才是一家人，比父亲更重要。其特点之一就是舅掌礼仪母掌财，摩梭人的格言：“天上飞的鹰最大，地上走的舅舅最大”。 一个大家庭十几口人，多的几十口人上百口人都是互有血缘关系，从小一起长大，没有外来人口，关系更加亲密。 走婚的对象也并不像很多外人想象那样，关系很乱，人家也是一对一的固定伴侣，只是不在一起生活，没有日常生活琐事的产生的摩擦，反而更容易维持纯粹的感情。感情不在了，断绝关系，才会再找别的伴侣，这样的情况也并不普遍。 过去近乎与世隔绝的环境，使得这样的传统风俗得以维持了上千年，随着交通的打开，和外界的交流逐渐增多，摩梭人的传统也面临着越来越多的冲击。 走婚的男女双方，现在大多数也会去领取结婚证，只是没有隆重的婚礼，仍然在各自的大家庭生活，子女仍由女方抚养教育。走婚也不像传说那样男方要偷偷摸摸的爬窗户进去，天亮之前必须离开，一般仍然是晚上来，白天走，只是并不需要躲躲藏藏，关系从开始就是公开的，孩子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可以去看自己的父亲，只是不算一家人。 受到外面思想观念的影响，有很多人想和恋人生活在一起，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男人入赘，或者两人出去独立组建家庭，变成和外面常人的生活一样。 现在教育普及了，摩梭人出去上学后，留在外面工作生活，也不可能继续这样的习俗。 随着来泸沽湖旅游的人越来越多，湖边也有了一些摩梭人夫妻开的民宿饭店，他们的传统习俗还能坚持多久，也是一个疑问了。 曾凡和李虹开车穿过大洛水村，在泸沽湖观景台，据说是最佳的角度欣赏了泸沽湖的风光，确实很美。 然后继续沿湖环游，绕过湖西，参观了湖北面的里格村，打卡了格外小巧的里格半岛，继续开车到尼赛村，乘坐索道登上环湖周边最高山，格姆女神山，参观了号称国内最高的溶洞，女神洞，海拔三千四百多米，出洞后在山顶观景台俯瞰，这个角度的风景感觉更美，能完整的看到整个泸沽湖的风光。 继续环湖穿过小洛水村，达祖村，打卡了铺满卵石的情人滩，这里的湖水真正的清澈见底，湖边的视野也是最为开阔。 后龙山环抱中的女神湾，对面就是他们刚刚上去的格姆女神山，这里据说夕阳很美，可惜他们到的时候是中午，天气正好，拍出来的照片一样很好看。 格姆和后龙传说是一对神仙情侣，被恶神嫉妒化为山石，从此只能遥遥相望，每年只有一天能相见，这天就是农历七月二十五日转山节，摩梭人最大的节日，这一天摩梭人都会穿着盛装到格姆山朝拜祈福，载歌载舞，祈求格姆女神保佑人畜平安，五谷丰登，当然也是年轻的男女们交流认识的节日。 类似的神话传说这里有几个版本，摩梭人对格姆女神的崇拜是确定的，比他们皈依喇嘛教的历史更久远，这也和他们以女人为尊的风俗习惯相一致。 从女神湾离开，又去了摩梭博物馆，末代王妃府，苯波教喇嘛寺，还有很多没有名字的地方，感觉有好看的风景，就下车拍照。 开车到泸沽湖东南角的大草海，草海是浅水的湖泊，里面长满了芦苇和各种水草，这里是泸沽湖的出水口，只有夏季水量丰沛的时候才会有水流出，平时是湿地，夏季成湖泊。 走婚桥是架在草海上一道木质廊桥，宽度只有三米左右，桥面距水面不足一米，蜿蜒有三百多米长，沟通草海两岸，据说也是摩梭人青年男女约会的地方。 这里也是他们环湖见到游客最集中的地方，南来北往的男男女女，成双成对，羡煞很多的单身狗。 时间已经到了午后，整个环湖游的最后一站，在桥上走到一半的时候，李虹突然问道：“这桥也走不了车，咱们的车子怎么办？还要原路返回吗？ 第132章 志同道合 曾凡笑着道：“车子可以从东面绕行到桥那头！别忘了有自动驾驶，我已经让它去前面等我们了！” “没想到自动驾驶还有点儿用啊！”李虹嘀咕道。 “这可是改变世界的伟大发明，到你这就成了还有点儿用？”曾凡不满道。 “好了！知道了，发明伟大，你也伟大！”李虹哄孩子般说道。 上了走婚桥的码头，他们的车子果然在路边等待，上车沿着湖边公路向西行驶了十几分钟，就回到了他们定下的湖景酒店。 早上九点多从这里出发，现在下午四点多，花了七个小时环湖游了一圈，知名的不知名的景点都跑到了，也拍了很多美丽的照片。 到了酒店房间，李虹迫不及待的编辑照片，发朋友圈，很快收获大量点赞，各种羡慕的评论，心里美滋滋。 尤其是她表妹张淑萍，更是直接发起视频连线，和她讨论起游览中的细节，注意事项之类，显然是已经动心，准备过来实地拍摄了，李虹滔滔不绝的传授起来。 曾凡坐在落地玻璃窗前，面对着美丽的湖景研究接下来的行程。 按照原计划是明天返回丽江，从丽江去香格里拉，可是刚才听一个游客说，从这里可以直接去稻城亚丁，曾凡有点心动了。 三年前一部《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的电影，带火了这个新兴景点，电影里面看着那边的景色好美好美，现在离这里直线距离不过百多公里，即便是山路比较绕也不过二三百公里，不去看看实在遗憾，下次有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其实曾凡也是一个旅游打卡爱好者，只不过他表现的比较含蓄，不像刚刚觉醒的李虹那么简单粗暴而已。 可能穷人乍富都需要有这么个过程吧，世界这么大，哪里都想去看看，恨不得一下子全部拥有，以前是囊中羞涩，不得不被现实牵扯，现在不再有这个顾虑，当然要付诸实施一下。 等我们见遍了世间繁华，再来云淡风轻的慢慢品茶吧。 从泸沽湖到亚丁之间没有直通的公路，过去要走很多乡间小路，走很多简易曲折的盘山路，现在又正是雨季，碰到下雨难免会有路滑，泥石流，落石等等不确定的风险，他有点犹豫要不要冒险。 网上也有很多人分享的经验，不止一批人成功的过去了，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曾凡心里跃跃欲试。 这时候李虹终于挂断了和张淑萍的视频连线，过来坐在他身边问：“又在发呆，又准备修炼吗？” “咱们从这里直接去亚丁怎么样？”曾凡问道。 “亚丁在哪，为什么要去那儿？”李虹纳闷。 曾凡有点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应该是没看过那个电影。 好在手机里面什么都有，李虹拿手机随便一搜就能看到那里最美的景色，立刻就被吸引了。 “啊！好美，要去！现在就走！”李虹是个行动派，想到就要付诸行动。 “地图上看着近，走起来据说要七八个小时，现在出发还要走夜路，太危险，要去也是明早出发！”曾凡否决道。 “那好吧，听你的！”李虹没有再坚持。 他们住的酒店就在三家村边上，晚上村子里也很热闹，这里很多民宿酒店，这个时刻出来吃饭的游客也不少，村子里的饭店大多都挺兴隆，在村子里逛了逛，找了家人气比较旺的饭馆品尝了这里的特色柴火鸡。 从村子里回来，睡觉的时间还早，在酒店的咖啡厅坐了坐，几个住客正在这里闲聊。 没想到志同道合的游客还不少，他们正巧也在谈论去稻城亚丁的事情。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光头男正在说着：“上个月我一个朋友刚刚走过这条路，确实不好走，很多路段没有现成的公路，但是也没有过不去的路段，只要不赶上太差的天气就没问题，他开自动驾驶过去，我们有两辆车都装了自动驾驶，地图都是共享的，路线和操作完全不用担心！” 另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人赞同道：“是啊！以前走这种盘山路，总是要提心吊胆，没点儿技术真不敢出来，现在全交给自动驾驶，我哪都敢去，比任何老司机都靠谱！” “去哪里都是自动驾驶，体验不到越野的真正乐趣！”一个理着极短寸头，穿着件军绿背心的肌肉男插话道。 “不是谁都有你那样的技术，现在有了更安全的方法，为什么要拿命去冒险？”大胡子反驳道。 “你们明天去稻城几点出发，能不能带我们一起？”曾凡对大胡子询问道。 “你们有车吗？几个人？”大胡子转头打量着他们问，其他两个人也都看着他俩。 “就我们俩个，有车，跟着你们一起，为了有困难可以互相帮忙嘛！” “外面那辆白色g500是你们开来的吧？”肌肉男问，他显然对车很关心，停车场这样的车就一辆。 “对！” “那没问题，明早六点准时出发！”大胡子答应道。 大胡子旁边坐的丸子头女人主动和李虹搭话，让她坐过去，一问一答几句话就从陌生到熟悉，没几分钟就热切的秘密私语起来。 “你那车不会也改装自动驾驶了吧？”肌肉男接着问。 “确实改装了，不是我的车，借的别人车！我都没有驾照！”曾凡老实回答。 “卧槽！提起驾照就来气，以后谁还学那玩意！自动驾驶一出来，司机们失业没失业不知道，我们驾校受冲击最厉害，我这教练是完蛋了！工作都找不到！这么多年的技术白练了！对不起啊，我不是针对你的！” 听他提起驾照，肌肉男怒骂道，曾凡尴尬不已，他就是罪魁祸首啊，这个男人假如知道就是他发明自动驾驶导致自己失业，会不会和他动手呢？ “行了，别埋怨了，昨天看新闻报道，全国一万九千家驾校，一百多万教练，已经失业一半了，剩下的一半也熬不了多久，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大胡子劝解道。 “人工智能代替人类工作，未来是不可逆转的大趋势，以后人们会活的更轻松，不必再为了糊口而每日工作，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像我们这样出来旅行，或者去做些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曾凡认真的解释道。 “道理都明白，问题是工作都没了，钱从哪里来？糊口都困难，还拿什么来旅游？你这说的好像新闻联播一样轻松！”肌肉男不屑。 “你听过脑财通吗？”曾凡问。 “哦！你在这儿等着我呢，卖理财的！哥们你心有点黑啊，我都失业了，你还惦记我那点儿存款！”肌肉男笑道。 第133章 理财 大胡子光头名字叫付同，丸子头女人叫王莉莉，肌肉男名字叫雷选，他们都是一个城市的朋友，这次商量好几个人一起出来自驾游，一行九个人三辆车，还有几个人出去玩还没回来，这里就他们三个在。 他们的谈话，几个人都听着呢，听到肌肉男雷选的话，丸子头王莉莉反驳：“你不懂就不要瞎说，脑财通和别的理财软件不一样！” “我怎么不懂？这些年这个通那个通的网络理财还少吗？都宣传自己不一样，还都是请名人代言，开头都是宣传的多好多好，多少多少盈利，其实都他妈变着法割韭菜，钱弄够了就暴雷，老板跑路，钱都找不回来了！也不知道喂了哪些王八犊子！”肌肉男雷选更是愤恨不已，可能吃过大亏。 “这事儿我有点儿发言权，我有个朋友的朋友，就在这脑财通工作，人家说这软件啊，和自动驾驶都是同一个人开发出来的，人家弄这个的目的呢，就是为了解决你们这样的失业人口收入问题，这软件啊，他有限制，最多三十万，你多了存不进去！存在里面连本带利涨到五十万就不动了。你存进去十万，一年保你最少挣一万！”大胡子付同神秘兮兮的发言。 “你惦记人家那点利息，人家惦记你的本金！”还不是一个套路，雷选不屑一顾。 “要不说你这人没格局，你总是以你那点小心思去琢磨人家的想法，人家合理合法收手续费一样长久挣钱，不比骗你那点存款一锤子买卖划算！人家是比肩马阿里的存在，脑财通这才发布两个多月，已经募集三千多亿资金了！你看过脑财通打广告吗？更别说请名人代言了，人家不想扩展太快！这和那些小打小闹的理财软件能一样吗？”王莉莉嘲讽雷选。 “那他们一年需要挣出三百亿来还利息，他们挣不到钱怎么办，那不就崩了！” “理财有风险，傻子都知道的事儿，银行还有倒闭的呢？你不去存钱了？”王莉莉反驳。 “我都是存的大银行，有国家担保！” “你都知道大银行有保障，你知道脑财通背后的股东都有谁吗？四大行，社保基金，全世界排名前十的银行，难不成都是傻子？”王莉莉了解的挺详细。 “那你存进去多少，挣到钱了吗？”雷选仍然不服气，口气已经软了很多。 “我爷爷奶奶，我爸我妈，还有我自己的证件都注册了，投了一百五十万，现在已经盈利十来万了！”王莉莉自豪道。 一直看他俩争论的付同说道：“你可是真舍得下本！我这有内幕的都不及你有魄力！也才投了六十万！” “这种软件开始阶段盈利最高，越往后本金越大，盈利越低，早投资早收益！”王莉莉人间清醒。 “还是你们有钱胆子更大，我家底都没有三十万！哪有胆量投这个！”雷选酸酸的说道。 “都是工薪阶层，谁家里也不宽裕，我这也是搜光了几个老人的棺材本呢！”王莉莉苦笑道。 “其实你是最应该投这个的，多少算笔收入，不至于坐吃山空！”付同劝雷选道。 “等我媳妇回来吧，和她商量商量！”雷选被说服了。 曾凡还以为他是单身呢，没想到人家儿子都十岁了。 他们这个临时团队，付同和雷选都是带着老婆孩子，付同是十五岁的女儿，雷选是十岁的儿子，王莉莉是和两个闺蜜一起出来旅游。 她们三个女人和付同雷选的老婆都是朋友，这次凑一起出来玩。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哥们儿，怎么称呼？”付同转头问一直没说话的曾凡。 “曾凡！平凡的凡！” “我靠！不会吧？你不会是那个科学家，我们刚谈论的那个！发明自动驾驶，脑财通的...”付同张大嘴巴，吃惊道。 “就是那个曾凡，不过我可不是科学家，我就是个程序员，你说的那些，都有运气的成分！”曾凡不得不低调的，微笑着承认。 “开什么玩笑！你要是曾凡，这么大人物出来玩儿，就两个人，我可不信！”雷选第一个反驳道。 “我是不想承认，我们俩婚礼的视频都上网了，这样的谎言一戳就破！”曾凡无奈。 王莉莉赶忙拿起手机搜索，果然第一条就是他们的婚礼视频，打开一对照，确实是一样，一个人还不好确认，夫妻俩都像的可不好找：“真的是啊！” 其他两个人都凑过去看视频，果然就是本人，婚礼虽然化妆了，是不是本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毕竟才过去半个月。 “哎呀，这以后和朋友们有的吹了，我说我认识你们夫妻，那不得震掉他们的下巴！”付同兴奋的摸着自己的光头道。 “你说的那个脑财通，是真的能挣钱吧？”雷选眼神热切的问道。 王莉莉不满的对雷选说道：“人家大佬亲自给你推荐，就为了骗你那三瓜俩枣的？” “就叫我们名字就行，我们过去一直都是普通人，现在也没觉得就高人一等，脑财通的初衷确实就是付同说的那样，想让失业或者低收入人群多一个保障，超级智能的信息收集和分析能力也最有可能做到，但是这种事情从来没做过，超级智能也需要学习和积累实际经验，所以设置的门槛比较高一点儿，盈利可能有高有低，资金的安全性你绝对不用担心，受到多方面的监管，全部操作都是超级智能执行，包括我在内，任何人都调动不了一分一厘！”曾凡耐心的解释道。 三个人后面也尽量装作正常的聊天，可是曾凡李虹也看出来他们的不自在，约好明早六点出发后，起身回房间了。 他俩人一走，这三个人立刻精神起来，王莉莉最先发言：“我就感觉看着他们眼熟，想不起来是谁，前几天还刷到他们的婚礼视频，我还在评论区和人吵架呢！” “看着两口子是实在人，一点儿没有富豪的架子！”付同说道。 “你没看那新闻吗，这次融资后他们夫妻账面财富超过六百亿美元，但是公司没上市，也没有进行过分红，他们现在也只是挣工资，实际可能也没多少钱！”王莉莉分析道。 “人家再没钱，也比咱富裕！”雷选一边操作手机，一边不忘发言，他正忙着下载注册脑财通，生怕晚一会耽误发财。 “这话我不和你们抬杠，莉莉你别忘了那脑财通可是人家弄出来的，几千亿资金都敢保证盈利，人家哪怕只有一百万存款，随便投资一下，翻个十倍八倍那还不是和玩儿一样！”付同显然想的更多。 “也是，对咱们来说求之不得的东西，对人家来说，就是一个数字游戏而已！”王莉莉突然有点索然无味的感觉，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了。 ...... 第134章 同行 每次到一个新的地方，早上起来出去晨跑，总会有不一样的收获，总能领略到一些不一样的风景，曾凡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没有沿着湖边环游的路线去跑步，而是顺着一条四五米宽的水泥路，往远离湖边的方向跑去，跑了十几公里，路过了三个小小的村落，最大的不过百十户的样子，小的只有十几户。 田里已经有很多出来劳作的人了，还碰到一个出来放牛的女人，赶着一大两小三头牛出来。 湖边这一片的地势很平坦，小路的两边划分成一块块的田地，种满了庄稼，曾凡只认识玉米和土豆，还有一种类似麦子的庄稼，不知道是不是青稞，其他的很多都没见过。 怪不得这边也叫女儿国，看见出来干活的大多数都是女人，男人只看见几个。 人们穿的衣服也和外面的人差不多，普通平常的衣服，民族服装估计也是节日或者重要的日子才穿吧。 村庄里面的房子也是破旧的居多，并不像湖边那些村庄，大多数房子都修的光鲜亮丽，看来什么地方都有贫富差距的存在。 经过酒店边上停车场的时候，昨天认识的那个下岗教练雷选正在围着一辆哈佛h9在检查胎压。 “怎么样，车子没问题吧？”曾凡上去问道。 “没问题，我这是成习惯了，你这是，出去跑步了？”雷选问。 “哈哈，我也是成习惯了！” ...... 早上六点钟，他们的临时车队准时出发。 大胡子付同一家开一辆酷路泽打头，雷选一家的h9第二个，王莉莉和她两个闺蜜开一辆牧马人第三个，曾凡和李虹的g500跟在后面。 他们还要沿湖绕到北面的达祖村附近上路，刚开始还是平坦的柏油路，没多久就变成了石子路面，路面大多数只有一辆车的宽度，一边是峭壁，一面是悬崖，路面也是高低不平，行驶的速度也就勉强比走路快。 车辆不停的摇摇晃晃，曾凡坐在驾驶位，拒绝了李虹自己驾驶，他对她的技术不放心。 “怪不得要七八个小时，这速度和走路也差不多了，走上三百公里，那已经很快了。”李虹坐在副驾驶感叹道。 “这样的路据说不到一半，也有好几段是柏油路，不然一天可到不了！”曾凡解释。 可惜的是柏油路也并不是平平坦坦，很多路面上有一堆堆的落石，或者是滑坡的泥土，有的地方干脆整个路面都被落石或者泥土盖住了。 还有很多路面被车辆轧翻，积满浑浊的泥水，底盘低的车辆可能就过不去了。 好在他们都是性能不错的越野车，只要不是太多的土石堵路，太深的水坑，基本上都能穿过去。 刚开始的新鲜劲过去后，李虹在摇摇晃晃中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一路不是弯弯曲曲的上山，就是弯弯曲曲的下山，要么就是在河谷间穿行。 整条路就是大大小小的一个个之字组成，还有无数的s穿插其中。 曾凡虽然全交给了自动驾驶，也要盯着点，万一有紧急情况可以踩刹车，不过出来两个多小时还没有踩过，车子尽管摇晃，走的却一直很稳，几乎没有急刹和急停，和前面的牧马人始终保持着固定的安全距离。 他们的运气很好，从到云南开始，一路上所过之处都是大晴天，道路尽管不太好走，沿途的风景着实不错，蓝天白云，青山碧草，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野花，格外新鲜的空气，沿途几乎都是没有任何污染的原生态美景。 穿过了一座架设在河谷上，摇摇晃晃咯吱咯吱响的钢架桥后，车队再次驶上了柏油路。 又开始了无聊的上山路程，黑漆漆的柏油路上，依然时不时有落石造成的高低不平的路面，还要不停的转弯，速度也始终快不起来。 走着走着，前面的牧马人停下，他们的车子也跟着停了下来，一直摇摇晃晃突然停止，睡的正迷迷糊糊的李虹也惊醒了过来。 “怎么停了？” “我下车去看看，你别下车，这是危险路段，有落石！” 停车路段两边都是陡立的峭壁山坡，路面上大大小小的落石很多。 一块两米多长，一米见方，形状极不规则的大石头斜着落在路中央，正好把整条路封住，一边只有两米不到的宽度。 肌肉男雷选上去用力推，纹丝不动，付同也上去一起用力，石头似乎晃了一下，然后又不动了。 “别费劲了，这石头得有五六吨，拿千斤顶试试吧！”付同放弃了。 “我也来，咱们三个一起再试试！”曾凡摞了摞袖子上前道。 王莉莉和她两个闺蜜也从车上下来，要过来帮忙，被三个男人齐声赶上了车。 他站在右边，推大头，雷选站中间，付同站在左边推小头，付同说道：“我来喊号子，咱们一起用力，一，二，走！” 石头晃了晃。 “一，二，走！” 石头晃动更大了些。 “一，二，走！” 等到第三次，大石头终于动了，轰隆一声翻了个身。 路的右侧有了三米多的宽度，可以过去了，雷选说道：“行了，赶紧上车走！这路段太危险！” 再次上路后，顺利了很多，路上的落石少了，他们的车子离山顶也越来越近。 终于驶上了山顶，路面反而开阔了不少，路边还有大片的空地。 前面几辆车子都开上了空地停了下来，看来准备在这里休息。 车上的人都下车活动身体，付同挨个打量了一下各人，说道：“还行，看来都没有严重的高原反应，有难受的提前说，我车上有氧气，这里可是海拔四千多米！” 王莉莉指着南边几个雪峰说道：“那边就是亚丁吧，快到了！这六个多小时可是真不容易，身体快颠散架了！” “应该是吧，地图上亚丁是在我们现在的南边二十多公里！具体哪座山头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付同说道。 其他几个女人和两个孩子都拿着手机忙着录像，拍照片，自拍，互拍一通忙活，李虹当然也不例外。 她这么多年的护士也不是白当的，很快就跟她们打成一片，有说有笑了，还被拉着照了不少合影。 雷选对曾凡问：“你力气挺大呀，刚才那块石头，要是没有你，我们肯定推不动！” “我从小力气就比较大，呵呵，别看你一身肌肉，不一定比得过我！”曾凡不谦虚的说。 “这我还真有点不信，咱们掰个腕子试试！”雷选不服气。 付同听了他们的话，自告奋勇的凑过来：“我来给你们当裁判！” 于是他们就在g500的引擎盖子上面拉开架势，曾凡站在车前，雷选站在引擎盖右边，两人右手握在一起，付同双手扶住，嘴里说道： “放松，放松，都不许提前发力！我喊一二三开始，你们才可以开始啊！” 周围拍照的人看他们比试，纷纷凑了过来看热闹，叽叽喳喳的评论谁胜算大，雷选十岁的儿子大声喊道：“爸爸加油！” 第135章 掰腕子 “听我口令！一~！二~！三~~~！开始！” 付同喊开始的同时，松开了双手。 两个人双手紧握开始发力，雷选的发力更快，先发优势缓缓压过曾凡，雷选的儿子喊加油声更大了。 “爸爸加油！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曾凡当然没有用全力，他只用了三成力气，就开始慢慢扳回局面，然后压着雷选的手一点点倒过去。 雷选双眼怒瞪，左手紧紧扳住引擎盖一角，整个身体大幅度往左倾斜，从腮帮子到脖颈的肌肉，可以看到绷的紧紧的，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气，仍然无济于事，右手最终被曾凡压倒在引擎盖子上。 “哎呀我靠！你这力气太变态了！” 雷选全身瘫软，靠在车子上，大口喘气，不到半分钟的比赛，消耗了他巨大的体力，这可是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处。 “我说雷选，你没放水吧？你这么大块头掰不过他！”付同不信了。 “你自己试试，我估计你双手都不一定行！”雷选不屑道。 付同体型有点虚胖，胳膊很粗脂肪居多，曾凡任他先发力都没有扳动分毫，轻松的将他右手压倒。 接着付同真的上双手和曾凡右手比试，最后整个身体都往下坠，最终还是被曾凡压倒，不得不服气。 他的体力消耗比雷选还大，喘的更厉害，脑门上面汗都冒出来了，蹲在车旁边，喘了半分钟才缓过来，边喘边说： “哎，哎，这体力消耗，太大了！掰个腕子，跟跑了个，一千米差不多！” 一行人在这个山顶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启程下山。 下山的路很顺利，再没有大的坎坷，顺顺当当一个多小时到达四川稻城县香格里拉镇。 这个香格里拉镇和曾凡两人原计划去的云南迪庆州首府香格里拉市并不太远，两个主要景点直线距离不到一百公里，地形地貌差不多，同属于横断山脉东部边缘地区，但是行政上互不隶属，开车过去要群山中穿行三百多公里，和他们从泸沽湖过来的情况差不多。 付同他们也都是舍得花钱的，订酒店以质量口碑和舒适度为主，到了这里后仍然住在同一家酒店，各自回房间安顿休息。 八个多小时颠簸的山路，曾凡的体力也有点吃不消，进到房间后，和李虹躺在床上睡到下午六点多才饿醒了。 出门在小镇上面逛了一圈，找地方吃顿饭，顺便采购一些物资，买一些纪念品。 在一个商场里面，曾凡买了一个将近一米高的专业登山包，又在商家的忽悠下买了四件塑料雨衣，防滑鞋套，防寒手套，弹力鞋垫，高腰棉袜等等物品。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用得上吗？”李虹不解道。 “明天要徒步十几公里，大半天时间，很多路程还是爬山，有备无患，我体力好，多背点无所谓，咱们再去超市采购点食物和水，去药店买点药品。”曾凡说道。 “那要不要买羽绒服带着，这边的山比玉龙雪山高吧？”李虹笑道。 “对！你不说我忽略了，我体力好抗冷用不上，给你买一件装包里备用，冷了拿出来穿！再买点儿发热贴！”曾凡赞同道。 “啊？真买？我开玩笑的，这是七月份，冷不到哪儿去吧，再说爬山运动，还会出汗呢？” “一件衣服也没多少分量，你自己挑吧，我眼光不行！”曾凡催促道。 这里专门是为游客准备的商品，款式品牌都很齐全，李虹选了一件红色长款羽绒服，又买了两件保暖防晒的围巾，两幅墨镜，防晒的帽子早就有，倒是省了再买。 逛了一个多小时，曾凡看到什么的东西都感觉有用，都想买来带上，登山服，高山靴，液压自动帐篷，防寒睡袋，自充气防潮垫，太阳能充电板，高亮手电，野外头灯，多功能军刀等等。 要不是李虹拦着，曾凡还想买一副登山绳，升降器，买把多功能锹带着，感觉这个太有用了，在野外挖个洞很方便。 食物和水之类的东西还没买，曾凡刚买的80l的登山包已经装不下了，左胳膊抱着两双鞋子，右胳膊下夹着帐篷，恋恋不舍的走出了这家商场。 “咱们先回去，把这些东西放下，拿我以前背的那个小点儿的背包，再出来采购食物饮料药品什么的！”曾凡追上大步前行的李虹说道。 李虹阵阵无语，只是去一个热门景点，又不是真的去野营爬山，用不着这么多专业的设备吧。 不管怎么说，总算在睡觉前把东西都准备差不多了，背包也打理好了。 那些根本用不上的帐篷，睡袋之类的最终没有带上，衣服鞋子明天直接穿身上，最终所有的东西都装在登山包里，当然是曾凡背着，李虹轻装上阵。 早上他们第一批从酒店出发，开车几分钟从香格里拉镇到景点游客中心。 他们来的太早，景点竟然还没开放，只好坐在车上等着，好在他们在酒店已经吃了早餐，不至于饿着肚子。 里面据说还要坐很长一段路的大巴，不允许自驾车进去。 终于等到七点钟景点开放，他们是第一批游客，很快就大巴车就坐满了，向着里面进发。 曾凡的登山包有点引人注目，虽然他现在也算个名人了，实际知名度仍然有限，加上穿的严实，带着帽子墨镜的标准装扮，在这些游客中也并不太惹眼，至少一半游客都这样，除了知道他身份的几个人，根本没人认出他。 今天仍然是个好天气，曾凡暗暗得意的想，可能是因为我的幸运值足够高，所以走到哪里都能看到美景？ 扎灌崩到冲古寺步行这一段，游客们都还精力十足，一些高反严重的游客，到亚丁就要被劝退了，能进来的至少这一段都还没问题。 一路的景色几乎到处都可以拍照，慢慢的大部分人也都麻木了，除非一些比较人气高的打卡地点，大家集中拍一下，也没什么人拿着手机随时拍了，即便自己还不累，也要为手机内存着想。 好几年的瑜伽也不是白练的，也可能是游戏舱的作用，李虹的身体素质比大多数男人都要强多了，他们两个始终走在游客群第一梯队。 冲古寺当然是必须要打卡拍照的地方，这里是一大片的高原草甸，现在是夏季，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据说秋天过来大片金黄色，景色更美。游客能活动的范围有限，很快就完事，为了节约时间和体力，他们选择做电瓶车去下一站的洛绒牛场。 老天爷非常的给面子，三座神山环抱中的洛绒牛场，可以清晰看到雄伟壮丽的北峰仙乃日，南峰央迈勇，东峰夏诺多吉，消耗了不少游客的手机内存。 他们是今天第一批游客，还有马匹可以代步，可惜两个人都没有骑过马，只好选择徒步了，那么多的游客都能上去再下来，他们当然更没有问题了。 时间已经将近上午十点，他们开始真正的徒步行程，从海拔4180米的洛绒牛场，先到4600米的牛奶海，再到4700米的五色海，然后再走回来。 单程五千多米，来回十多千米，还是在这么高的地方，对大多数不常运动的人来说，都是个艰难的考验。 第136章 登山 从洛绒牛场出发半个小时后，游客队伍就开始逐渐拉长了。 那些骑马的并不能纵马奔驰，无论会不会骑马，只能让本地人牵着马走，速度和徒步也差不多。 如果他们非要奔驰，就算是摔不下来，有巨大的体力消耗，估计到不了目的地就得被抬下山去了。 昨天在那个山顶，雷选和付同两个中年壮汉，只是和曾凡掰了个腕子，就呼哧呼哧的喘了好久呢。 更何况骑马也只能走前半程比较平坦的路段，后面最艰难的路程还是要自己上阵，每个人都要亲自用双腿去丈量。 爱一个人带他去稻城亚丁,恨一个人也带他去稻城亚丁。 这里可是号称景区界的民政局，哪能让你们那么容易的到达呢。 一开始还有几对体力好的情侣跟在他们身后，没过多久就被他们甩得越来越远，雷选他们带着老婆孩子，更是早就落在后面了。 走着走着见到了几只小鹿，全身都是棕灰色的短毛，只有尾巴附近一块是白色。 它们显然是经常在这里活动，早已经见多识广，并不怕人，还主动凑过来嗅李虹的手，曾凡拿手机连忙抓拍了几张珍贵的照片，李虹这一路和人拍了很多合照，和野生动物合照还是第一次，兴奋的像个孩子。 告别了几头小鹿，沿着修整好的山道，又用了一个小时出头到达了牛奶海，他们是今天最早抵达的游客，天气也很给力，蓝的近乎透明的天空，白皑皑的雪山映照下，美丽蔚蓝的湖泊。 这个所谓的海小的有点可怜，别说和泸沽湖，洱海比了，他们老家的池塘都比这个大一些，没办法，娃娃虽小辈分大，谁让它所在地方好呢。 不过上面还有个比他辈分更大的五色海，在这里拍照休息了十多分钟，俩人就继续上行。 三百多米的距离，海拔升高了一百米，十几分钟就走了上去，这里己经是四千七百米海拔高度，连李虹都没有特别的反应，曾凡更没问题了，继续熟悉的流程，找最好的角度拍照留念。 他们独享五色海的美景，曾凡买的自拍杆派上了大用处，没法找人帮忙拍合影地方，自己也能拍。 不得不说，这里的湖水真的很清澈。 他们从大理一路过来，从洱海，到玉龙雪山下面的蓝月谷，到泸沽湖，再到这里的牛奶海，五色海，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清澈，特别的清澈，一个比一个更清澈。 这样清澈的湖水在北方，几乎是绝迹了，也可能他们去的地方太少，应该和南北地域也没有关系，主要还是人的污染吧，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污染越少，湖水越能保持清澈。 照片拍的差不多了，两人开始下山，今天的任务完成大半。 下山的路走的更快，他们往下面走了十几分钟，才碰到一起出发的一对夫妻，拄着登山杆正在一步一步艰难前行，看见他们两个下来，连话都懒得说，冲着他们举了举大拇指，算是打招呼了。 再往下走，陆陆续续碰到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痛苦的模样，让他们心里更加轻松得意：我们都看完了，你们还没有到。 在他们遇到小鹿的地方，碰到了雷选和付同两家人正在休息，没见王莉莉和她两个闺蜜。 “你们俩的体力真厉害，我们才刚到半路，你们都回来了！上面的风景好看吗？”雷选看到他们，称赞道。 他和付平体力都不错，只是被老婆孩子拖累，也走不快。 “你们也加油啊，现在景色正好，也不太远了！一会人多了，拍个照都不好找角度！”曾凡鼓励他们。 付同问道：“你们回去是不是还要去珍珠海？一天就逛完了！” “对，回去的早的话，我们直接去稻城！第二天去云南的德钦，就不和你们同行了，下次有机会再同游吧，还要多谢你们的关照！你们什么时候来燕京的话，我们夫妻做东，招待你们！”曾凡正好顺便和他们告别。 说了几句话，曾凡和李虹告别他们继续下山，十二点半回到了洛绒牛场，乘电瓶车返回冲古寺，准备再去另一个短程景点珍珠海，近距离欣赏仙乃日神山。 冲古寺到珍珠海需要徒步一千五百米，不过海拔只有4080米，比洛绒牛场海拔还低一百米，他们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和海拔更高的牛奶海，五色海不同，珍珠海的周围都是森林，整个湖水的颜色从远处看是碧绿色，他们来的时间正好，不但能近距离拍摄到仙乃日正面，还能拍到仙乃日在珍珠海里面的倒影，这种情景据说非常难得，两个人都习以为常了。 看完珍珠海，直接步行两千米，越过冲古寺回到扎灌崩，乘车返回亚丁村的游客中心，开上他们的车返回香格里拉镇。 回到酒店，才不过下午三点多钟，曾凡问忙着编辑照片的李虹：“累不累，今天还去稻城逛吗？” “稻城有什么出名的景点吗？”李虹问道。 “呃~，好像没有吧，稻城最出名的好像就是我们今天去的几个地方了！那边有个大点儿的喇嘛庙！”曾凡想了想回答。 “那还去逛什么，我们又不信喇嘛教，不去了，明天直接回云南！这几天跑的有点累，不想折腾了！”李虹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刷着手机说道。 “那行，听你的，晚上你好好休息，明天你睡到自然醒，咱们再出发！”曾凡决定道。 “王莉莉她们才刚从五色海上面下来，再坐车回来估计要天黑了！珍珠海那边她们今天去不了了！”李虹突然说道。 “她们还有精神头跟你发信息聊天呀？”曾凡笑道。 “哈哈！她们看到我发的和小鹿合影，羡慕的不得了！”李虹得意的说道。 “过几天咱们去西双版纳，让你去和大象合影！”曾凡诱惑道。 “那不一样，动物园都是养殖的，这里的鹿是野生的！”李虹不以为然。 曾凡无语。 从他们所在的香格里拉镇到云南迪庆的德钦县，全程三百多公里山路，大部分也是盘山路，很多的落石路段，还要穿越多条隧道，好在大多都是整修好的路线。 早上八点多出发，五个多小时顺利抵达。 入住了一家据说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日照金山的酒店，选了一间观景套房。 他们的好运气似乎到头了，刚进入酒店不久，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如果晚出发一点，那路还通不通真不好说了，这下行了，哪也别去，老实的呆着吧。 好在这里吃喝不愁，不用出门，在酒店里都能解决了。 第137章 好为人师 青藏高原平均海拔四千多米，是世界海拔最高的高原，被称为“世界屋脊”、地球南极北极之外的第三极。 这里有着许多世界着名的险峰，海拔五六千米以上的山峰比比皆是，数不胜数。大多数山顶终年被积雪覆盖，人力难以攀登，因此被山下居住的藏民们冠以重重的神秘色彩。 藏民们相信每一座雪山都是神灵的居所，他们崇拜、敬仰雪山，世世代代守护着雪山，坚信雪山也同时护佑着他们。 尤其是藏传佛教广泛流传之后，深受压迫，日子过的凄惨无比的藏族底层奴农们，对转世轮回的说法深信不疑，为了来世能摆脱这种无尽的苦难，他们虔诚无比的向心目中的神山祷告，朝拜。 他们相信绕神山转可以洗清一生罪孽，可以在轮回中免遭堕入无间地狱，甚至脱离六道轮回来世成佛。如果在转山中死去，也被认为是一种造化，因此转山朝圣者总是年年不断。 这些信徒们经常全家出动，磕着等身长头，一步一跪，用身体丈量着神山脚下的地面，以无比虔诚的态度，向神山进行着祈祷。 神山太多了也麻烦，像神话传说里面的神仙一样，人们为了方便记忆和朝拜，也要给神山排个座次，于是就有了八大神山，四大神山的说法。 “无论是八大神山，还是四大神山，梅里雪山都是其中之一，梅里雪山是近代才通行的名字，藏民自己称呼的名字是卡瓦格博，就是咱们这窗户对面最高的那座山峰。” “咱们刚刚参观过的稻城亚丁那三座神山，都不在这八大神山或者四大神山之列！” 酒店里闲得无聊，曾凡给李虹扫扫盲，普及一下常识，省的旅游了好几天，还不知道哪是哪，就知道拍照片，发朋友圈炫图。 “那这座梅里雪山排第几呀？”李虹好奇的问。 “卡瓦格博是莲花生大师的伏藏地，是藏民公认的神山之首，据说是他们经书上都有记载。这些神山没有具体的排名，应该是过去交通不便，信息也不发达，各地藏民就以居住地最近的神山来朝拜，这些四大八大估计都是咱们这些外来人加上去的概念，要是以在外界的知名度排序，梅里雪山应该算第二吧！”曾凡解释道。 “那第一在哪里啊，咱们去不去？”李虹追问道。 “第一当然在西藏了，冈仁波齐峰，现在去不了，离太远了！再说了，咱们是来旅游，不是来朝拜，什么看见日照金山一年好运了，这些美好的寓意呀，听听就好！别太当真！”曾凡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一直下雨，看不到日照金山，咱们不是白来了，这个地方真不值！”李虹埋怨道。 “旅游嘛，旅行，游览，重在参与！咱们来了，看了！感受了，目的就达到了，至于能看到什么景色，有什么样的感受，那完全因人而异了！”曾凡开解她。 “你看着外面大暴雨什么感受呀？” “风雨过后才有彩虹，也许明天放晴，咱们能看到更美的日照金山呢！”曾凡说道。 “想的倒是挺美！” “既然要想，当然愿意想美事了！想的人多了，美事就成真了！” “你不是自诩唯物主义吗？你这是唯心！” “唯物唯心又不是一成不变，再说了，我只是说说，真正的唯心，应该像那些最虔诚的信众一样，终身坚守教条，转山朝拜，等身长头！而不是见庙就拜，求这个求那个，看着很虔诚，转过身继续唯利是图！” “好了，你总是有理，我说不过你！”李虹打断他企图再次的长篇大论，转头看电视。 房间的墙上挂着一块六十五英寸液晶电视，打开电视能看到中央地方几十个频道的节目，曾凡都忘了上次看电视是什么时候了。 李虹拿着遥控器无聊的换台，这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钟，正是电视台的所谓黄金时段，大多数台都在播放着电视剧。 一个熟悉的身影闪现出来，穿着熟悉的明光铠，带着那种长樱的帽盔，曾凡一眼就认出来，就是他从游戏中提取的关于李靖的视频。 没想到黄竹她们把这剧都运作到了卫视播出，不知道收视率怎么样？卖了多少钱？ “这是游戏中的背景和人物吧？”李虹有点不确定的问，她也玩了那么久的游戏，唐朝的服装道具，已经很熟悉了。 “电视剧‘大唐军神’，这剧本还有我一部分功劳呢，脑波传媒的第一部作品！”曾凡回答道。 “这电视剧全都是游戏中的提取的视频吗？”李虹问。 “不全都是，也有原创的情节，游戏中高度模拟历史，太过枯燥，黄竹她们的编剧加了不少曲折的感情戏，不然没有收视率！”曾凡解释。 “剧里的角色都是npc演的吗？” “是啊，这才是脑波传媒的优势所在，不需要表演，不需要请明星，设定什么样的性格样貌，就有什么样的角色！精彩程度全靠编剧和导演的想象力！”曾凡自豪的说道。 “这个剧如果热播，又有多少人要失业呀？”李虹联想到。 “历史的车轮是阻挡不住的，真正热爱表演的人，仍然会有发挥的地方，为了糊口而演戏的人，失业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可以去做真正喜欢做的事情！” 电视里面演的是李靖发现李渊有谋反的迹象，从晋阳逃回长安举报，随后唐军攻陷长安又抓住李靖，押赴刑场要把他斩首的情节。 编剧在这里给李靖的夫人，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红拂女加了不少戏，她想办法找关系托人见到李世民，请李世民出面求情，最终解救了李靖。 这个电视剧的服装道具和角色装扮，绝对都是大制作的水平，普通人肯定挑不出毛病来，游戏公司雇佣了那么多历史和考古专业的人才，到现在也没找出几个硬伤呢？反倒是找出一大堆鸡毛蒜皮的小问题，经过认真核对后，还发现很多问题是自己错了。 他们看了两集反正是感觉挺精彩，这个剧如果不火，那应该是剧情的原因，编剧和剪辑的问题，服化道和表演问题不大，至少他们觉得很不错！ 看完两集电视剧已经夜里十点多，正好洗漱睡觉。 第138章 日照金山 德钦县位于川藏滇交界的山谷之中，建筑沿着山谷成长条形分布，只有两三条主要的街道，房屋也大多数都是两三层高，曾凡跑遍这座小县城几条街道，超过五层的建筑很少，红绿灯都没有见到一个。 这里的路几乎没有平的，每条路都带一点坡度，不是长上坡，就是长下坡。 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新鲜，曾凡感觉昨天的愿望能实现了，雨后初晴，阳光下的雪山应该更加美丽震撼吧。 他五点多出来，空荡荡的县城好像还没有睡醒，沿着县城的几条街道跑了一圈，也没看到几个人，回到酒店，餐厅还没开放。 才刚出来二十多分钟，李虹估计要七点钟才醒，曾凡又出门往城外的飞来寺跑去，先去那边逛逛吧。 飞来寺位于德钦县城西南方向的山腰上，看上去离他们住的酒店没有多远，上去的公路曲曲折折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曾凡的速度都跑了十几分钟才到。 没到参观的时间，寺里进不去，不过在寺庙对面的观景台上，看到了短视频里面出镜率很高的一字排列八座白色佛塔，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这里就是梅里雪山的最佳观景位置之一。 宽阔的观景平台空无一人，曾凡想起在西安学过的太极拳好久没练过了，这里正适合活动一下。 他最早自学的二十四式是经过简化，便于入门者学习的初级版本，很多高难度的动作和练法都取消了，这个版本和健身操的功效差不多，最适合老头老太太在公园里面学习，实战价值不大。 袁永成显然是得过真传，传授他的是太极拳的几种更进阶的练法，当然招式动作也更加完整。 这几套架子主要的招式基本都相同，只是练法和目的有所差别，有的侧重于身法姿势训练，有的侧重于腿功步法训练，有的侧重于发力内功训练，最后几套才是真正的实战练法，招式也是和前面大同小异。 对于普通人来说，练武除了天赋以外，最重要的还是要有持之以恒的毅力，就是俗话说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这几套架子相当于太极拳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逐步进阶，每一套都要至少几年时间苦练才能熟练掌握，最后才能学会怎么样实战。 太极十年不出门，没有十几年的苦练，只能算是花架子。 不过曾凡是特殊情况，他的身体和大脑都异于常人，在他身上，时间的概念也和常人不同，外表也许看不出来，只有他身边接触多的人才能体会到吧。 每套架子的练法不同，对速度的要求也不一样，有的是越慢越难，有的则是越快功力越深厚，曾凡将学的几套主要的架子练习了一遍，花了一个多小时。 周围已经来了几个观景的游客，在远处看他练习，见他收势，这才有人凑上前和他说话。 一个梳着整齐的背头，穿一身黑色中山装的男人微笑着问道：“你练的是太极拳吧？和以前见过的都不太一样！” 这人走路说话的口气像是个领导，他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一点的男人，一个戴眼镜拎包应该是秘书，另一个身体精壮眼神犀利的可能是司机兼保镖吧。 “我也是初学乍练，贻笑方家了。”曾凡自嘲道，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外套穿上。 “你过谦了，虽然我没练过，自问眼力还是有的，你这功夫绝对可以实战，并且威力还不低！” “哈哈！我以前练过搏击，确实有点儿战斗力！”曾凡自豪道，这个男人说话态度倒是不惹人厌。 两人站在观景台边上，看着远处的被云雾遮挡住，忽隐忽现的卡瓦格博峰，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天光却已经大亮。 “听你的口音是北方人，到这来也是旅游吗？” “就为了看一眼日照金山！”曾凡笑着说道。 “你肯定不是一个人来吧？” “呵呵，和我媳妇出来蜜月旅行！” “认识一下，田中行，田地的田，中央的中，行走的行！”中年男人转身面对着曾凡，十分正式的伸出右手。 “我叫曾凡，平凡的凡！”曾凡和他握了握手。 “哦？你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田中行疑惑道。 秘书模样的年轻人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曾凡的听力很敏锐，听到说得是：“他就是自动驾驶发明人，应该是本人！” 田中行双眉一挑，很自然的换了副表情，恍然大悟道：“久仰久仰，简直是如雷贯耳啊！人工智能可是改变世界的发明，了不起，了不起！” “侥幸而已，你过奖了！”曾凡忍着笑客气道。 “太阳出来了！”另一个精壮的年轻人喊道。 只见一道明亮的阳光照射在对面雪山的山尖上，刚才还缭绕于山顶的云雾突然间消失不见，卡瓦格博终于显露出完整的山体。 阳光照射到的山顶显现出一片金黄，蔚为奇观，震撼人心。 赶紧给李虹打电话，让她起床观看。 “我起床了，正在看呢，你又跑哪儿去了？”李虹在电话里迷迷糊糊的问道。 “飞来寺，你也开车过来吧，这里拍照挺不错的，顺便参观下寺庙！”曾凡说道。 “那好吧，你等我！” 曾凡打完电话，田中行过来跟他道别：“心愿达成，我们先走了，这是我的名片，欢迎你们夫妻有时间来我们这里旅游！” 说完，转身带着两个跟班离开观景平台，冲着他挥了挥手，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汽车走了。 白色的名片上面印着：‘云南省xx市人民政府 田中行 市长’，再下面还有地址，邮编，电话号码，传真号码，手机号码，电子邮箱等信息。 可惜这个市不在他们旅行的计划内，看来这个田市长也只是说的客气话，去了人家未必有时间接待。他的年龄也就四十岁左右，就已经是地级市二把手，也算是年轻有为了，未来只要不犯错误，前途可期。 李虹开着车子过了半个多小时才上来，阳光照耀的面积越来越大，附近的好几座山峰都照的闪闪发光，仿佛真的镀了一层金，怪不得叫日照金山。 这时候观景平台上面已经聚集了很多的游客，正在忙着惊叹，拍照，摄像。 “怎么样？我想的美事成真了吧？”曾凡得意的对刚到的李虹炫耀。 “你好！你厉害，行了吧！快给我拍照！”李虹敷衍他几句，赶忙找好角度，开始忙活正事。 第139章 香格里拉 独克宗古城是国内保存的最好，最大的藏民居落，也是香格里拉市内一个重要的旅游景点。 史籍记载最早建城于唐朝高宗年间，当时此地是吐蕃管辖，是茶马古道上的重镇，也是马帮进藏后的第一站，“独克宗”藏语意为白色石头城，寓意月光城。 看完日照金山的盛景后，曾凡李虹又参观了近在咫尺的飞来寺，然后就从德钦收拾行囊继续上路，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来到云南的香格里拉市。 同属于迪庆藏族自治州下属的县级市，香格里拉可比德钦住宿条件好太多了。 这里的地势相对平整，面积也更大，可以游玩的地方更多，由于一个外国人九十年前的一本小说，而名声传遍全世界。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放下行李就赶紧出去找吃的，他们就住在独克宗古城边上，出了酒店就可以进入古城溜达。 在一个人气挺高的藏民饭店吃了顿藏族特色美食，两人在古城的街上开逛，这里很多藏族风格工艺品的店，还有很多出租藏袍的店，怪不得满大街穿藏袍的游客拍照，这旅游生意做得真绝了，看的李虹跃跃欲试。 “喜欢咱们也租两套衣服穿上再去玩，这样拍照更有纪念意义！”曾凡鼓励道。 “衣服谁知道多少人穿过，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李虹犹豫道。 “人家就是做这生意的，肯定会考虑周全，这么多店竞争，我们货比三家就知道了！” “也对啊，反正里面还有衣服，不贴身穿问题不大，回酒店就洗澡！” 经过仔细的对比和挑选后，他们选择了一家用料做工看上去最好的店，当然价格也比较感人，还有专门的化妆师帮助李虹编发辫和化妆。 李虹挑选了一套藏红色和白色为主色搭配宽宽的大花边的藏服，编上彩色发辫，戴上镶嵌好多颗宝石的发饰，简直可以做模特了。 曾凡的服装就没那么花哨了，当然必要的装饰还要有，宝石大链子，腰带挂坠，脸上抹几个红印子，主要是颜色要和李虹的搭配，拍合照必须协调，还发了一个拨浪鼓类似的小转经筒当道具。 换上衣服化好妆，两人就出门开逛，这次逛街不再漫无目的，找好的取景地点拍摄美美的照片才是最终目的。 一下午把古城各条街道走了个遍，还去参观了几个博物馆，晚上又去龟山公园的大佛寺逛，这里有曾经的世界最大转经筒，足有二十一米高，据说六十多吨重，在夜晚灯光的照耀下，非常的震撼。 转经筒的名字叫作吉祥胜利幢，筒身为纯铜镀金，筒壁上层浮雕文殊，普贤，观音，地藏四大菩萨，下层为佛家八宝：法螺，经轮，宝伞，百盖，莲花，宝瓶，金鱼，盘长，还有三江并流，五十六个民族大团结图案，里面藏有经咒、六字真言一百二十四万条，还有各种佛宝十六吨。 筒顶为比筒身直径大一圈的圆形伞盖，内部安装着巨大的滚珠轴承，转筒底部外围有一圈粗粗的不锈钢管弯成的大环，系有布带，方便人们推动或拉动。 据说转经筒每转一周，相当于念佛号一百二十四万声，转满三周，就可以消灾祈福，吉祥如意。 曾凡自己推着试了试，对他来说不太费力，尤其是转起来后更轻松，没有传说要七八个人才能转动那么夸张。 当然，这么重要的地点，少不了留下几张美丽的照片。 从山上下来，夜晚的独克宗古城依然很热闹，各式古建筑，在灯光照耀下甚至比白天更漂亮。 月光广场上更加热闹，大群的本地人在跳着藏族特有的锅庄舞，很多游客也跟着加入进去，一片欢乐的氛围，这就是藏族特色的广场舞吧。 穿着藏服跳锅庄更有感觉，好在这个舞蹈不需要太高的技巧，蹦跶蹦跶就熟练了，俩人跳的很嗨，不知道是别人感染了他们，还是他们感染了大家，反正今天晚上的氛围格外的热烈欢快。 玩到将近十点，他们才去服装店退还了服装，李虹十分喜欢的小转经筒被她花钱买了下来，当作旅游纪念。 “今天玩得很痛快，这里好玩，咱们多玩儿几天吧！” 睡觉前李虹提议道。 “行啊，你想留多久都成，玩够了再走！”曾凡回应道。 “明天去哪里玩呀？咱们还去租衣服吧！既漂亮又保暖！” 可能这才是她不想走的原因吧。 “松赞林寺，纳帕海，普达措公园都可以，不着急就慢慢玩！一天去一个地方！”睡意渐浓的曾凡回道，然后就睡着了。 清晨的香格里拉并不像德钦那么冷清，已经有零星的人在活动，也有很多开门的早餐店，还有不少和曾凡一样出来晨练的游客。 先是绕着古城跑了一圈，大概十公里左右，这里海拔三千多米，这些天习惯了，曾凡感觉和平原地区差别不大，这里的空气反而更清新一些。 绕完古城，曾凡又沿着古城外的长征大道，一路向北，然后又拐上尼旺路，一直跑到山上的松赞林寺门前，俯瞰了一下山下的整个香格里拉城区，然后再跑回酒店，完成了晨练。 李虹已经起床，刚刚刷完牙正在洗脸护肤，见他回来问道：“又去哪里跑了？” “绕古城转一圈，又去北面的松赞林寺看了看！” “远不远？咱们用开车去吗？” “开吧，四五公里，那边可以停车！” “吃完饭先去租衣服，我昨天就看好了一套，让她们给我留着呢！”李虹兴致勃勃道。 早餐他们吃的藏式包子，炒奶渣，酥油茶，刚开始不太习惯，多吃几次也渐渐的喜欢了这种味道，以后回去再想吃可就难了。 噶丹·松赞林寺传说寺址是达赖剌嘛占卜求神所定，位于香格里拉以北五公里的佛屏山，经康熙皇帝批准建设，雍正赐名归化寺，是川滇地区规模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也是这一带的黄教中心，在整个藏区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被誉为“小布达拉宫”，现有僧团七百多人。 寺里有着严格完善的组织，僧侣分为活佛和扎巴两类，除活佛外的僧侣按学历及资历分为格西、格弄、班卓等，按所承提职责分则有喀姆、老僧、香追、第巴、英则、格干等十数种职务。 拉西会议由全寺的活佛、堪布、格西等高僧组成，专管寺院的教规教义、寺院的重大建设等。下属僧侣组织还有‘康参’，藏语意为僧团，即按僧侣籍贯或来源地的地域划分，将大寺僧侣划分为若干团体，形成教区区域性组织。最基层僧侣组织称为‘密参’，意为一户或一户人，一般以特定的同一区域内僧人形成一个居住单位，共同生活，人数多在一二十人左右。 参观的门票包含了讲解的费用，他们一群十几个游客跟着讲解员逐一参观，听着他讲解寺庙的历史，建筑的作用特点等等，边走边手拨动路边，台阶边上随处可见的转经筒。 曾凡当然也少不了帮李虹随时拍照，抓住最美好的瞬间。 这些寺庙的大殿内通常都禁止拍照，好在外面大多地方不禁，自由活动的时间可以尽情的拍照。 昨天的一系列照片让李虹再次在朋友圈大出风头，获赞无数，徐璐更是羡慕不已，让李虹一定要给她买几套发回去，她要穿着藏服直播。 发就发吧，反正他们这一路买的东西都是发给徐璐，让她帮着代收，也不差这点了。 第140章 星光夜市 松赞林寺虽然很大，参观一遍下来也不过三个多小时，用了还不到一个上午。 于是两人又开车去纳帕海环湖游览，纯净的蓝天，清亮的湖泊，绿绿的草原，还有成群的牛羊，感觉比视频里的景色更美。 这里的景色完全免费，没有门票，地域也足够大，足有两千多公顷的面积。众多的黑颈鹤、黑鹳、灰鹤等国家一二级级保护鸟类，还有大群的牛羊马等动物，在自由的活动。 纳帕海省级自然保护区属湿地生态类型保护区，这里并不是真正的湖泊，夏天水多积聚成湖泊，秋冬水少湖泊消失，变成一整片草海湿地，成为各种候鸟最喜欢的过冬地点。 他们来的这个时候正是这里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又碰上最好的天气，美丽的景色让人流连忘返。 景点免费想要拍出美丽的照片却要付费，可以拍骑马照片，穿着美丽的藏袍和可爱的小羊羔合影，这里也有人出租藏袍，还有专业的摄影师帮忙拍照。 在湖边还看到了几对开房车出来旅行的夫妻，房车打开，有遮阳棚，有便携的桌椅，有可以展开的厨具煮饭做菜，车上可以睡觉休息，看的曾凡李虹十分眼热，约定以后有机会一定也要弄辆房车出来旅行。 一直玩到太阳西下，以夕阳为背景又拍了一系列的精彩照片，这才收拾东西回城。 后面几天他们又先后游览了普达措国家公园，巴拉格宗，哈巴雪山，白水台，虎跳峡，等等众多景点。 这次不再像前面几天那样匆匆忙忙，一个接一个的赶景点，而是慢悠悠的逛，照片还是要拍的，只是不再那么急促的赶路，晚上继续去古城里面逛，去广场上跳舞。 第三天上午参观完虎跳峡后，他们才驾车过丽江直接返回大理，重新回到了他们租下来后，只住了两天的洱海边小院。 此时距他们到云南，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再有三天，他们的蜜月假期就要过完了。 吃完晚饭，两人在临水的露台上闲坐，李虹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一个月没怎么玩儿就过去了！” “西双版纳还去吗？来回一天还可以玩一天，咱们也可以去那里坐飞机回去！”曾凡问道。 “别光问我，你想不想去？” “想去，反正这么多地方都跑了，去那边看看，云南就逛差不多了！” “那就去，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咱们退房去！”李虹决定道。 曾凡拿出手机查了查信息：“明天下午吧，有飞机直达，比高铁和自驾都快多了！” 这天晚上睡觉，曾凡居然又做了个梦，情景和十几天前做的梦差不多，他和李虹开着敞篷跑车在洱海边环游，莫名其妙的开进了山里，窄窄的，笔直的水泥路，两边都是大片的金黄色油菜花田。 与上次梦有所不同的是，这次的路很快就开到了尽头，进入一个占地面积广阔的私家庄园，一栋热带风情的豪华别墅，十几个深色皮肤的男女仆人，在别墅门口站成两列迎接他们归来，还有一个四五岁萌萌的小女孩跑出来，扑进他们的怀里，叫他们爸爸妈妈。 ...... 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是云南省的八个自治州之一，首府景洪市，地理位置处于北回归线以南的热带北部边缘，属于热带季风气候。 这里是国内热带生态系统保存最完整的地区，素有‘植物王国’，‘动物王国’，‘生物基因库’等称号，有国内唯一的热带雨林自然保护区，是国家级生态示范区，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植物种类占全国的六分之一，动物种类占全国的四分之一。 两天前，他们还在需要穿厚衣服的香格里拉，现在已经到了穿夏装都嫌热的西双版纳，更魔幻的是这两个地方属于同一个省份。 在酒店安顿好了后，两人兴致勃勃的去逛号称亚洲最大的星光夜市，先采购几件本地特色的服装，这里的服装布料轻薄，价格还比藏服便宜很多，更主要的是以后回去穿也不显突兀，李虹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变装拍照，先换衣服化妆，然后再继续逛夜市，开启逛吃模式。 椰味冰茶，鸡蛋飞饼，傣味烧烤，傣味舂鸡脚，泰国巴拉达，越南卷粉，老挝冰咖啡等等，各种美食太多了，李虹很快就吃饱了，被味道诱惑还是忍不住买来尝尝，吃过几口交给曾凡来消灭掉，省的浪费，凉的热的杂混着吃，他的铁胃都有点顶不住，只好强拉这女人逃离。 夜市上除了推销各色服装，化妆写真的摊位，小吃街的摊位，当然少不了各种特色工艺品，小商品，少数民族风情饰品等等，还有路边的酒吧一条街，逛累了可以在这里喝点小酒休息一下。 回酒店的路上，李虹拉着曾凡的胳膊说道：“不管明天去哪里，晚上回来要继续逛这个夜市，还有好多好吃的没尝过呢！” “没问题，这不是特意的选了个附近的酒店，就是为了逛着方便嘛？”曾凡答应道。 次日两人去逛了中科院植物园，这里占地太大了，占地一千一百多公顷，还大多数只能步行游览，他们一天也只粗略的参观了西区几个园子。 百花园，奇花异卉园，榕树园，棕榈园，名人名树园，国花国树园，藤本园，水生植物园，荫生植物园等等。 参观了巨大的王莲，长满刺的木棉，奇特的碧玉藤，各种珍稀树木植物，还有很多只是听说过的毒花毒草，涨了不少见识，可惜明天就要走了，很多地方还没看呢。 晚上当然是继续逛吃星光夜市，这么好玩的地方，一次怎么能够呢？ 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这也是他们在外面旅行度蜜月的最后一夜，一直逛到凌晨十二点多才回酒店休息。 最后一天，去参观了有一千三百多年历史的曼听公园，据说这里曾经是傣王的御花园，园内既有地造天成的自然景观，还有人工培育的奇花异卉，傣族特色的园林建筑。游园的客人可以看到古朴的自然景色，还可以欣赏有浓郁民族特色的人文景观。 这里还有野熊、野猪、蟒蛇、孔雀等多种动物和鸟类，当然更少不了大象表演，曾凡则兑现承诺，让李虹坐到大象背上拍了几张照片。 下午两人收拾满满的行囊，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彩云之南，先乘坐飞机到昆明长水机场，再转机回到了阔别一个月的燕京。 第141章 回归 回京的第二天，两个人就一起去新的办公地址上班。 新的办公地址位于知春路和中关村大街路口南面的一个巷子里，名字叫和顺大厦，是一座二十多年的老楼了，新业主去年花大价钱进行了现代化改造，可惜地点偏僻又报价很高，招租情况很不理想，又赶上资金链出问题，只好忍痛卖掉，被高华以脑波投资的名义买下来。 他们原先办公地址的脑波控股，脑波投资，脑波科技和脑波医疗全部搬到这里办公，办公面积扩大了五倍，都是自己人，租金依然会按照市价收取，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和顺大厦离他们的小区比原先远了很多，步行有点耽误时间，两人一起乘车过去，李虹依然是自己开车。 好在大厦有自己的停车场，每个高管还有专属停车位，不用为停车发愁，省去了不少烦恼。 “欢迎曾凡李虹蜜月归来！” 进入大厦一层的大门，砰砰几声响，各种彩条纸带乱飞，行政总监周明春带着十几个员工欢呼。 行政总监周明春是公司改组后许慧云招进来的副手，燕大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在某五百强外企工作了十几年，工作能力很强，精通现代企业管理，也很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曾凡和她接触不多，李虹和她则是很熟悉。 他们两个的婚礼周明春也去了，曾凡没想给她发请柬，包括新来的财务总监，人力资源总监等等，觉得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没有必要让人家破费，还是李虹把她和几个总监的名字加上去的，那么多公司老人都请了，这些高管虽然是后来的，不请人家也不合适。 李虹的办公室早已经搬过来了，简单的欢迎仪式后就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周明春领着曾凡在公司各层楼转了转介绍了一遍，然后带他到技术总监的办公室，大小样式和吴振在脑波游戏给他安排的差不多，外面一个办公室，里面有休息室，卫生间，游戏舱。 “你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和我说，我再安排调整！”周明春问道。 “都挺好，很满意，周姐费心了！” “几位董事都要求给你配备专职秘书，不知道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没有，我挑选了三个人，一会叫过来你面试一下！” “这个没有必要吧？以前一直没有，不也过来了？”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公司规模每天都在扩大，你也不希望以后谁有事都直接找你吧？”周明春笑道。 “那好吧！”曾凡在她拿出来的三份个人档案中选了一个，连面试都省了。 他和李虹来的比较早，没想到周明春来的更早，还组织个欢迎仪式，怪不得擅长人际关系，让你拒绝不了，还不得不领情。 打开桌上的电脑，开始翻看最近的公司邮件。 旅游的途中，曾凡也并不是不管不问，空闲时间也会看一次，因此积压的也不过是最近几天的内容。 超级智能的存在，使得他这个挂名的技术总监工作变得很轻松，没有那么多程序版本需要迭代升级，也没有大的bug需要修改，他最初设计的自动驾驶，人工智能开发的一些框架接口，现在还用的挺好，改组后几个新的公司也慢慢的都习惯了自己解决问题，他都感觉这份工资拿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刘一凡他们的人脑输入研究并没有太大进展，当然相比以前已经是实质性突破了，只是这个突破之后距离实用还有很多难点。 现在他们几个人都能通过头盔接收到用徐欣脑波编辑的一些简单信息，一句话，一段话，更长一些的文章也可以，就是准确率会降低。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收并理解信息内容，经过公司内部大量测试，进行过游戏舱脑波训练的人更大概率能直接接收理解，通过中级测试的人基本都能接收，没有进行过训练的人，只有极少数能接收到。 就好像电报的收发，接收发送必须经过一定程度的专业训练才行。 这还只是简单一维的信息，人脑波传达的内容可以很丰富，还有平面图片，立体图形，更复杂的动态内容，更抽象的定理，数学公式，音乐，冷热香甜的感官信息等等。 这些更复杂的脑波信息他们的解析软件很多也解析不出来呢，更别说反向输入了。 研究没有进展，他们的实验条件却有了很大的提升。 除了实验用的头盔和游戏舱增加很多，大型医院才有的测量设备，专门改装的医疗ct设备，核磁共振设备，脑波监测仪等等不止一台，还有更多曾凡也不认识的设备。 光是专业的实验室，检查室就占了两层楼的面积，新增加的研究人员也多了十几个，再加上这些人的助手，最差的也是硕士毕业，跟刘一凡参观完两层楼的十几个实验室，曾凡更是压力山大。 回到刘一凡的办公室，坐在待客用的沙发上，问道：“是不是感觉公司的变化很大？” “我觉得自己更像个混子了！”曾凡的真实感受。 “呵呵！你的心态还是没有完全转变过来，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所做的研究只要你想做，都能做的比我们更好，但是你的工作，我们都做不了！你不要总是纠结于所谓的学历，那只代表过去！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吧，你慢慢习惯就好了！”刘一凡对他的心态了解的很透彻。 “不提这个了，刚才看了下最近的研究进展和计划，我感觉有点儿偏了！”曾凡也不想被小瞧了。 “哦？说说你的想法？” “文字本身就是抽象的信息，人都是后天学习才掌握的，脑波的差异比每个人的字体差异更大，想把所有人都进行一遍脑波扫盲培训更是不现实，咱们应该优先冷热，香臭，酸甜苦辣咸这些身体感觉方面的研究！这些体会每个人都有，差别也没有那么大，一旦有成果，马上就能极大的提升游戏体验！”曾凡一边想一边说道。 刘一凡立刻来了兴趣：“味觉中枢在大脑皮层的颞横回，嗅觉中枢在大脑皮层的颞叶部位,位于钩回和海马回前部,接受双侧嗅觉纤维的传入，触觉中枢主要位于大脑皮质的中央后回，这些区域的脑电波理论上都能收集到，但是目前咱们的解析还没有什么太大的突破，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第142章 秘书 每个人的大脑都会有所不同，极少数的人则会在某些方面特别突出，有的人嗅觉异常灵敏，有的人味觉感应突出，有的人运动神经发达，有的人抽象思维发达，曾凡的推测这样某方面特殊的人，他的这方面脑波应该也更强烈，更加容易解读，应该多寻找这样的人进行脑波研究。 听了他的讲述，刘一凡苦笑道：“这方面很早就有人进行研究，也因此确定了这些神经中枢的大概作用位置，更细化的研究也有，大多也是专门针对某一种进行研究，对人体进展比较大的研究大多都是侵入式电极或者芯片，这方面不是我们擅长的！” “我们不需要精准的分辨出这些脑波信号，这个不像运动神经信号，要解析清楚进行游戏操作，咱们只需要找出这方面特长的人，比如说味觉发达的人，取得他品尝酸甜苦辣咸时候的脑波，如果放大后能被另一个人感受到，那就成功了，以后游戏舱中加入这种功能，阿成再根据每个人的体验慢慢调整就行了！”曾凡提议道。 “好吧，我先在公司内部征询，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同事愿意做志愿者，先做一些实验看看，成本也不高！”刘一凡感觉有点不靠谱，但是试试又无妨，反正现在公司不差钱。 “徐欣还在帮忙做实验吗？” “在呀，她现在是我们的特聘研究员！不过现在她的作用已经不大了！”刘一凡说道。 她的主要价值就是脑波采集，采集完成后没什么需要她做的了，每月多领一份工资不用做事，何乐而不为。 “我感觉她的作用不止于此，每次有她在场，我能感应到别人脑波的几率就很大，她的大脑好像有信号放大的功能，别人做脑波实验的时候最好也带上她一起，或许有不一样的效果！” “哈哈，那信号放大效果也只是针对你一个人吧？”刘一凡笑道。 “那只是我的形容，也可能是别的作用，具体什么作用，就需要你们更深入的研究了！怎么没看到张丛，他可是比你还勤奋，每次我来你不在他都在！”曾凡问道，刚才还没注意，这么久没见到，应该是没来上班，至于徐灿，他工作比较多，不在很正常。 “你不知道吗？工作邮件都发过，他和徐灿出国了，要去做几场报告，然后领几个奖！”刘一凡奇怪道，还以为他知道呢。 “那应该是我没仔细看，每天的邮件太多了，他们出去没问题吧？” “应该问题不大，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他们的重要性比你可差远了，再说他们了解的都已经发表到论文上了，这次出去就是和同行们面对面交流！这方面咱们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刘一凡笑着解释道。 “那我现在出国有问题吗？” “还不到时候，他们这次出去活动也是一种试探，很多事情都是意外事件引起的，谁也说不准一定没事！但是针对咱们公司，针对咱们俩的行动，我知道的就已经有好几起了！肯定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被悄悄的解决了！”刘一凡认真道。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曾凡第一次听说。 “呵呵！那个记者的事你也不知道吗？”刘一凡笑着问。 “她不就是为了采访吗？”曾凡奇怪。 “你想的太简单了，她一个大报记者，没有领导的批准，写了稿子也不可能发出去！那么费尽心机的采访你干嘛？” “是我太天真了！” “有时候知道的少了也是一种幸福！你没必要为这些事情分心，你就专心做你感兴趣的就行！其他的都有人做！”刘一凡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成了什么重要人物了！”曾凡有点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 “不要妄自菲薄，你现在就是重要人物，这半年来你做出来的东西，人工智能，自动驾驶，萌兔软件，阿成，脑财通等等，每一项都影响深远，足以改变世界，如果在灯塔国，你会被很多人当成神一样顶礼膜拜！”刘一凡认真道。 “哈哈！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曾凡感觉很好笑，越说越邪乎了。 “我听李虹说你想去学跳伞？”刘一凡转移了话题，有些事情点到即止，他知道曾凡会想明白的。 “是啊，五一放假回来就想学，总有各种事情耽误，也没学成！”曾凡遗憾道，这次或许可以找时间学了。 “那你不用自己去报名了，很快会有人去找你！” “谁呀？” “你的熟人，到时候就知道了！”刘一凡还卖关子。 从刘一凡的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的秘书已经上任了，见他回来跟进来询问工作。 一个财经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去年年底就开始在公司实习，她在公司的时间比很多高管都长，曾凡也早就认识，但是也只限于认识，她做财务和曾凡几乎没有直接打过交道，工资什么都是直接打到卡上，他也没有报销过什么费用。 “郑芳，你和徐欣都是一个大学毕业，你们在学校的时候认识吗？”曾凡问道。 “不认识，徐欣学姐比我高两届，她是金融学院，我是会计学院，名义上是一个学校，实际不在一个校区，距离还很远！”郑芳认真的回答。 郑芳来自广西，个子不到一米六，长得娇小玲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齐刘海中长发，性格很内向，公司里很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曾凡对她有印象，是因为她是最早一批通过脑波中级测试的人之一。 “你怎么想起来应聘我的秘书了？”曾凡好奇问。 “啊？不是你指定的吗？”郑芳惊讶的问。 “哦，那是我理解错误，周总监说挑了三个人让我面试，我只对你有点印象，所以就直接选你了！你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毕竟和你专业不符，我再换一个也行！”曾凡还以为她们都是自愿报名，原来是拉壮丁。 他的秘书人选也是要经过仔细背景调查才有资格，符合条件的只有三个人，这些周明春没有说，傻子都知道会计和他的秘书哪个位置更重要，郑芳当然愿意了。 “以后我的邮件会同时转发到你的工作邮箱，你每天做个简报发给我，我不会每天都过来，重要的事情再随时联系吧，就这些，你去忙吧！”曾凡交代完几件事就让她出去了。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几家公司的情况仔细的了解了一下，中午和李虹在公司的食堂吃饭，李虹开玩笑的说：“周姐说你挑了郑芳当秘书，你挺有眼光呀？” 第143章 嗅觉实验 “三个人选里面我就对郑芳有印象，所以选的她，她有什么特别的吗？”曾凡好奇的问。 他也不知道把李虹拉进公司是对是错了，这女人现在比他人面熟，消息比他还灵通，以后从家里到公司，自己是完全没有隐私了。 “没什么，本来以为你眼光好，谁知道你是瞎蒙！”李虹勾起她的好奇心，反而不说了。 下午，刚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刘一凡喊他去一号实验室。 一号实验室是他们的专属实验室，是最大的几间实验室之一，设备也最齐全。 实验室里全是熟人，刘一凡，徐欣，曾经的画家，现在游戏公司的美术总监许雯。 上午和曾凡交流后，刘一凡发内部邮件征集志愿者，这种实验没什么危险，还能多挣点外快，公司的员工报名都很踊跃，很快就征集到一批人。 许雯在游戏公司上班，这次是为了做实验特意赶过来，反正距离并不远。 “许雯正巧是嗅觉特异者，她对香水的味道特别敏感，正好配合我们做嗅觉的实验！”刘一凡介绍道。 “辛苦两位了，那咱们开始吧！”曾凡说道。 让她们戴上头盔，半躺在特制的椅子上，刘一凡负责监控她们的脑波情况，曾凡拿起一瓶识别测试专用的香蕉味嗅剂凑到许雯的鼻子下方。 电脑的脑波检测软件显示出香蕉两个字，这是她已经识别出来，然后给徐欣嗅，她也能分辨，接下来柠檬，咖啡，茴香，肉桂，甘草， 苹果，菠萝等等一共十六种嗅剂挨个让她们识别了一遍，两个人都能准确识别出来。 因为徐欣的存在，曾凡不看电脑也能轻松接收到两个人的脑波，感应到她们识别出来的答案，但是更进一步的感受则是没有，那种香味的感觉也是丝毫没有体会到。 接下来又进行了气味的辨别测试，几种相似的味道让她们先后嗅过，辨别出不同的那一个，还有嗅觉阈值测试，同一种味道嗅剂分为不同倍数稀释的几种，让她们从弱到强去嗅，测试嗅觉灵敏度。 徐欣各项嗅觉测试都在正常人水平，许雯则是嗅觉异常灵敏，非常弱的一点点味道离着一米多远她都能准确识别出来。 他们的目的不是测试嗅觉，而是嗅觉感受的脑波输入大脑，让人不用嗅到气味也能产生同样的感觉。 几个人虽然话很少，专心做测试，曾凡的脑袋里面可是热闹的很。徐欣表面安安静静，脑袋里各种碎碎念不断，从他一进实验室就像有一群蜜蜂在围着他飞来飞去： ‘这家伙一回来就找我做实验，不会是别有用心吧？’ ‘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色，他也不能免俗！’ ‘许雯也在这里，那次奇怪测试也叫她一起，这家伙不会想打她的主意吧？’ ‘哎呀，不能乱想，他都能感应，太难为情了！’ ‘多说一句话会死吗？好像和我不熟一样！’ ‘真能装，假正经！’ 曾凡的心灵感应只有几个人知道，许雯并不清楚，她更不知道自己的很多隐私的念头会被人感应到。 她虽然是学美术出身，却并不以貌取人，从进公司就对曾凡的印象很好，低调谦虚，眼神很正，和公司里面大多数男同事都不同。后来搞出了那么多的重要发明，身价百倍，对同事的态度依然没变，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咱们实验的目的是获取你们大脑对气味产生反应的脑波数据，这次实验时间半小时，我在你们前面打开瓶子，然后把味道用风送过去，你们尽量减少杂念，用心仔细体会气味！”曾凡详细的解释下面的测试，然后让她们重新戴上头盔，重新在椅子上躺好。 接下来曾凡打开一个百合香味的瓶子，放在一个小风扇前面，然后用手调整小风扇风向，把味道一阵阵的吹到两人脸上，隔一会换一个瓶子，连续换了十几个瓶子，实验才算结束。 头盔是完全遮蔽视觉和听觉的，加上舒服的人体工程学座椅，很容易睡着，实验结束后许雯很快坐起来摘下头盔，徐欣则是毫无反应，呼吸绵长，显然是睡着了。 三个人看着呼呼大睡的徐欣，都笑了。 “让她睡吧，下面是接收测试，许雯你先坐那边等一会吧，该曾凡了！”刘一凡安排道。 曾凡戴上测试头盔，躺在舒服的椅子上，刘一凡将刚刚录好的许雯的脑波数据分成几段，打乱次序，让他进行接收测试，看看能不能感受到相同的气味。 实验同样进行了半个小时，可惜的是，曾凡自始至终只是闻到许雯留下的淡淡的味道，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护肤品的气味，脑波中的东西毫无体会。 看到他摇头，刘一凡毫不奇怪，开解道：“这很正常，研究哪有那么快就有进展，再多收集一些数据，多对比，找到差别，只要方向对，早晚会有突破！” “我能自己体验一下吗？”许雯提议道。 “可以，那你试一下吧！”刘一凡同意了。 结果同样不出意外，许雯对自己的脑波也是毫无反应，她也差点睡着了。 徐欣睡了一个多小时，可能一个姿势睡久了想翻身，结果一下子醒了过来：“啊，实验完了吗？” “刚结束，你们可以回去了！”曾凡笑道。 看着三个人一起对着自己微笑，徐欣有点不好意思：“这椅子太软了，刚刚打了个盹，我没耽误事情吧？” “没有，最近实验比较多，都会需要你参与，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今天的实验完成了，你们回去吧！”刘一凡忍住笑交代道。 把她们两个送走，曾凡和刘一凡继续研究刚才的实验。 又讨论了很久也没有得出结论，只能决定实验继续，多收集相应的数据，再慢慢的研究吧，这种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 下班的时候，李虹让曾凡从大厅搬了个一人来高的大箱子，装到后备箱里，然后才开车回家。 “这是董磊他们那个家政机器人吗？终于做出来了，可真是不容易！这研究都半年了！”曾凡问道。 “内测版本，数量不多，送过来只有五十台，已经被瓜分一空了！”李虹笑道。 第144章 圆圆 机器人的分量并不轻，这还是应用了很多新材料减重后的分量，大概五十多公斤，好在这分量对曾凡不算什么，轻轻松松从车上扛到电梯，出了电梯再扛到家里。 包装的纸箱子外面一片空白，什么图案文字都没有，拿刀子割断打包带，划开封口塑料胶布，里面是整块白色防震泡沫，掀起泡沫，一条透明塑料袋包裹着一个短发女佣打扮的机器人，睡美人一样闭着眼睛，还有一份说明书。 “挺漂亮，这下你们男人高兴了！温柔可爱小厨娘！”李虹酸酸的口吻说道。 “仿真度一般，也就是没有原先的骷髅架子那么吓人而已，这是来替我们干活的，你吃什么醋！你应该感谢她呢！”曾凡捏了捏机器人硅胶倒模的脸，不太满意的说道。 “开关在哪，把她搬出来试试！” 机器人后面还有一块七十厘米长，五十厘米宽的椭圆形镜面充电板，可以固定在墙上，给机器人进行无线充电。 翻开说明书看了看，曾凡对正围着机器人转的李虹说道：“左肩上你摸一下，有一个圆形凸起，是开机按钮，右肩有个椭圆形凸起，是关机按钮。” “您好！我是jzn000019号家政机器人，我的名字叫圆圆，听从您的吩咐！” 按下启动按钮不到三秒钟，机器人就睁开眼睛，张嘴说话，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声音一点都不像机器人，仿佛就是个十七八岁的甜妹子。 “你都会做什么？”李虹好奇问道。 “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卫生，还可以完成您指定的其他任务，我会不断学习，努力做到更好，让您满意！”机器人转身面对李虹回答道，还双手叠放在小腹，对她行了个屈膝礼。 从动作来看，还是和人有明显区别，一顿一顿既不流畅，也不自然。 “看来得需要时间适应，太复杂的先别让她做，先让她跟着学习，慢慢来吧！”曾凡建议道。 “听石鑫说这些机器人每个都有唯一编号是吗？”李虹好奇问道。 “这是必须的，不但编号唯一，头部倒模，指纹，瞳孔，还有初始姓名每个都是独一无二，他们会不断学习成长，跟随不同的主人，他们的未来变化都不会一样，即便是以后量产，他们的零件通用，外形和内核也都会是唯一的！他们也并不会唯命是从，百依百顺！”曾凡笑道。 “他们难道还会造反吗？”李虹不信。 “这些机器人的核心就是按照正常人的标准设定，也需要被尊重，也会有是非观，量产后也是只租不卖！我们不能完全把他们当人，但也不能当奴隶，每一台机器人最后都会被回收！”曾凡解释。 “你这么一说，还有多少人愿意买？” “制造工艺太复杂了，现在一天也生产不了一百台，后续还会逐步改进，产能也现在也不会扩张，注定价格便宜不了，我们的产品不愁客户！” “那不是我操心的事，你去徐璐那儿把咱们发回家的快递拿回来，请她们俩来咱家吃顿饭，表示感谢，我教圆圆做饭！哈~！感觉像多了个妹妹！圆圆，给我走！” 李虹领着机器人圆圆去厨房了。 曾凡收拾了包装箱和泡沫等垃圾去楼下扔掉，然后去徐璐家请人。 一个月在外面也没觉得买多少东西，到了徐璐家里一看，高高的一大堆包裹，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什么形状都有，堆在客厅的一角。 “赶紧把你们这些东西拿走，瞅瞅我们这屋里都成啥样了？”徐璐不满道。 “我和李虹请你们过去吃饭，表示感谢！正好一起帮我拿点，太多了！我也只有两只手！”曾凡苦笑。 ‘曾凡，你可真讨厌，看我睡着了不叫醒我，还和他们一起看我笑话！’徐欣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瞪着他，也不说话，她也不用说话，用想的就行！ “你又怎么惹我妹妹生气了，她一回来就这模样！问也不说！”徐璐问道。 “徐欣！对不起，向你道歉，下午不应该看你笑话！”曾凡认真的道歉。 “哼！”徐欣转过身表示不接受。 ‘没诚意！’ 曾凡转身对徐璐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研究的家政机器人做出来了，我和李虹弄回来一台测试，也请你们过去看看，提提意见！” ‘这么重要的消息我竟然不知道，光想着生闷气了！不知道机器人什么样子？’徐欣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徐欣，再次向你道歉，一起过去吧！”曾凡感觉差不多了，给她个台阶下，这女人真麻烦，以后一定要敬而远之。 “那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徐欣心里早就着急着去看机器人了，表面上还假装勉强的接受道歉，不知道要演给谁看。 将一大堆快递用透明胶带粘成一个整体，没有用两个女人帮忙，曾凡自己就连背带抱弄回了家。 两个女人一进屋子就跑去厨房，逗机器人说话去了，曾凡拿壁纸刀挨个拆快递。 大部分都是各种工艺品，纪念品，当地特色的小玩意，还有一部分李虹买的衣服，曾凡买的藏刀，宝剑等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曾凡在稻城买的一大堆户外装备，大部分东西都没用上，最后统一用快递发了回来。 想到自己买的这些东西一次没用，曾凡有点不甘心，将帐篷在客厅撑了起来，然后又把防潮垫放到里面充上气，钻进去一躺，真舒服。 所以等李虹出来，就看见客厅里多出一顶棕色的帐篷，旁边一大堆拆开的快递包装纸箱，还有一大堆刚拆出来的东西，立刻就火冒三丈。 “曾凡！赶紧把你这破帐篷收起来！”李虹大吼道。 “哎呀，你可真会玩，在家里搭帐篷！”徐璐在后面笑呵呵看热闹，说风凉话。 听到李虹怒气冲冲的声音，曾凡就感觉不妙，今天有点得意忘形了，从帐篷里出来灰溜溜的收帐篷。 可惜这玩意卖的时候宣传速开，却不说怎么收，撑开十分钟，收起来就太麻烦了，曾凡叠了二十分钟还是乱糟糟一团。 三个女人都做好饭开始吃上了，他还在那研究怎么叠帐篷，又用了十多分钟终于把帐篷捆在一起，和原包装是没法比了，袋子都塞不进去。 终于吃上了晚饭，他们四个吃饭，机器人圆圆站在墙角充电，充电板有背胶，李虹指定一个地方，机器人自己就能安装上。 徐欣吃饭还不忘了和机器人说话：“圆圆，你会武术吗？” “我会太极拳，八卦掌，形意拳，八极拳，咏春拳......”机器人报出一大串功夫名字，这还是当初曾凡收集来编格斗游戏的数据，都灌输给机器人了。 “啊~！你真厉害！那你岂不是个武林高手！”徐欣吃惊的嘴巴长得老大。 第145章 武术 听着机器人圆圆站在墙角一本正经的吹牛，曾凡有种想笑的感觉，看徐欣的模样还信以为真了。 “曾凡，一会吃完饭，你和圆圆比划比划，看看谁厉害！”徐璐撺掇道。 “她只能算纸上谈兵，对付你们这样的普通人还行，和真正的练家子根本没法比的！”曾凡说道。 “你不说她可以学习成长吗，你可以多教教她啊！”李虹说道。 “我试试吧，不知道能不能成！” 吃完饭，几个人将客厅收拾出一大片空地，让圆圆演示了一遍太极拳，就是曾凡最早练的二十四式。 机器人不懂什么拳意，拳理，平衡性却掌握的很好，一招一式演练起来，俨然功力精深的老手了。曾凡发现经过几个小时的活动，她的动作流畅性好了很多，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生硬。 她不需要像人类那样需要练习招式熟练度，训练肌肉记忆，锻炼力量，只需要知道运用方法，积累实战经验就够了。 机器人的力量和速度主要取决于电机功率，钢铁骨骼和驱动骨骼动作的丝线强度，用于制作机器人的虽然都是量产材料，强度也比人类骨骼和肌肉高得多了。 她的缺点就是受限于电池电量和瞬时输出功率，不能持久，只比一拳爆发力，曾凡都远比不过，大象都能一拳击毙，真正的非人力能及。 当然这样的力量限制也很多，不遇到极端特殊的情况，这样的战斗力是不会解锁的，她根本使不出来，即便只能运用初级力量，平常也比正常人力气大很多了。 圆圆演练完太极拳，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她还知道拱手致谢，可惜硅胶面孔做不出太细腻的表情。 “你刚才的拳法只适合表演，我教你一些可以实战的招式，你记住了！”曾凡说完，演练起新学不久的招式。 这些实战招式当然不会再慢腾腾，速度很快，打起来甚至能听到空气的爆裂声。 李虹她们都是第一次看曾凡练拳，光是听声音，看着动作就能感觉到厉害了。 花了十几分钟演练完一遍，曾凡问： “怎么样，记住了吗？” 机器人圆圆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发呆，过了一分多钟才回答：“记住了！” “那你练一遍，就按照我刚才的速度！”曾凡命令道。 因为是在客厅里面，跺脚的动作，曾凡都没敢用力，圆圆也学了个十足，拳法猛烈，落脚却很轻柔，看上去有点不协调，机器人的记忆力确实厉害。 几套拳练完，时间也不早了，徐璐两人告辞，走之前一再叮嘱曾凡，再有内测这种机器人的机会，一定要想着她，哪怕花钱也行！ 早上五点的元土城公园人并不太多，还是能找到一块清净之地。 曾凡领着圆圆来到这里，把昨天的没教完的拳法重新教了一遍，然后让她再练一遍，这时候他感觉自己和机器人很像，都是看一遍就学会了。 同样没有像别人那样进行过艰苦的训练，就有了很快的速度和很高的力量，这个想法让他觉得细思极恐，马上斩断了继续想的念头。 为了让圆圆不那么显眼，曾凡让她换上了一套李虹的衣服，把全身的遮掩的严实，因为她的硅胶皮肤很容易被看破，头上戴了个棒球帽，脸上戴个口罩，这样打扮的人很多，也不会太显突兀。 招式可以凭借超强记忆学会，实战经验还是需要对战积累，圆圆成了他最好的陪练，尤其是推手，两人可以互推十几分钟。 当然这个推手不是为了表演而推，而是为了演练对招式的理解运用，只要感受到对方的力量运用的破绽，瞬间就能克敌制胜。 刚开始练圆圆可是被他不客气的摔了十几次，可是她进步速度惊人，很快就领悟了其中技巧，曾凡再也不能轻易得手了。 这也有个前提，双方的力量差距不能太悬殊，否则四两也破不了千金，直接被撞飞了。 圆圆作为一个新出厂的机器人，她对力量的使用，对身体的操控也需要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这种推手也正好加速了她的适应。 俩人在这里练习了一个多小时，也吸引到几位路过的人观看，一些看不懂的人很快就走了，只有一位六十多岁，身材消瘦，头发花白，看样子刚退休的老头始终没走。 直到曾凡喊停，他们的练习告一段落，老头才上来搭话：“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功夫不错，不知道师承何人啊？” “呵呵，我主要是自学，确实受人指点过，没有拜师，名字不方便透露！”曾凡笑着解释。 “可以理解，看你们练习，我也有点手痒，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陪我推推手！”老头和颜悦色道。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找自己碰瓷，曾凡答应陪他练练，让圆圆站到远处观看，尽量别被老头发现破绽。 双方一搭手，曾凡就感到这老头确实有功夫，下盘很稳，力量比普通人也大，当然和曾凡比还差很多。毕竟上了年纪，推了几分钟，老头就主动喊停了： “承让承让，我知道你有所顾忌，不怨你，能看到传统武术后继有人，老头子心里高兴，死也瞑目了！” 说完话，转身背着手走了，嘴里还哼哼着京剧：“我正在城头上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朝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这老头真有意思。 看时间不早了，曾凡和圆圆也回家，路上买了早餐回去和李虹一起吃，原先他总是吃完了打包带回去，现在不能让机器人在边上等着，只好先回去了，好在一路上行人纷纷，居然没有被看出来。 此后一连几天，曾凡早起都带着圆圆去元土城公园去练武，可惜传统武术他真正学的只有太极拳，别的都是看网上视频自学，知道的并不比圆圆多，也没什么可教，后面主要还是教她搏击技巧，两人互相切磋练习。 难得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出手还不用顾忌，曾凡感觉自己的进步很大。 当然机器人圆圆的进步更大，成长速度已经超过了同一批出厂的同伴，尤其是身体的协调性和反应能力，可不是那些一天只知道在屋子里做家务的同伴们能比了。 第146章 旁观者 第一批内测机器人被高管领回家的只有十几台，大多数还是留在公司里，成为实验室助手，公司保安，保洁等等，就连前台，都多了一个机器人助手，让公司的工作风气顿时好转，生怕未来成为被裁员对象。 这几天郑芳一直在想，如果这些机器人早送来一天，可能自己就当不上曾凡的秘书了，他一定会找个机器人代替自己。 每天的工作实在是太轻松了，除了花费一个多小时做做邮件汇总，收拾下办公室，再没有别的事情，几个分公司都已经习惯了这个挂名的技术总监，上任一个星期了，还没有人通过她联系曾凡。 这个上司呢，一个星期总共来上了两次班，还有一天待了没有一上午就走了。郑芳怀疑自己再这么混下去就废了，于是将考研资料带过来，努力学习，准备考试，两手准备，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郑芳出身在广西柳州下面一个郊县山区的村庄，从小就是同学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高考以全区理科十七名的成绩被中央财金大学会计学专业录取。 在校期间成绩仍然一直名列前茅，每学期都是领取第一等奖学金，系里优秀学生代表，如果不是这家实习的公司突然崛起，郑芳肯定会被保送研究生，继续深造。 现在虽然保送资格没有了，身为一个学霸，从来不惧考试，她有这个自信，只要她想考，一定能考上。 学习到中午，收拾起课本，郑芳去公司餐厅吃饭。 “嗨，郑芳！这边！”刚打完餐，看到学姐徐欣在喊她。 自从当了曾凡秘书，她一下子成了公司的名人，好像公司所有人一夜之间都认识了她，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和她打招呼，让一向性格腼腆的她很不适应。 对徐欣的主动亲近，她却并不反感，毕竟是校友，她的性格内向，也很羡慕徐欣这样性格活泼，和谁都能聊得来的性格，更主要的是徐欣够泼辣，谁也不怕，谁都敢怼，碰上不顺眼的事情不会忍着，这点让她尤其羡慕。 “学姐今天一个人吗？”郑芳坐在徐欣对面问道。 “叫我名字徐欣，你总叫我学姐，把我叫老了！”徐欣不满道。 “知道了！” “你老板又旷工吗？” “曾总监不需要打卡考勤！”郑芳回答。 “他就是个大懒蛋！不上班八成在家里玩游戏！”徐欣显然也察觉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这个不太好，声音变小了，悄悄说道。 这个内幕让郑芳有点吃惊，他一直以为曾凡很忙，只是不愿意带着自己出去。 “哎呀，我好羡慕这样的生活！每天在家里躺平，还能挣比我们高得多的工资，真没天理啊！”徐欣大口吃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郑芳想维护自己的老板，感觉自己了解的有点少，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泛泛而谈：“他做出了那么多重要发明，当然有资格随心所欲了！” “随心所欲？那你可想多了，我看他和坐监狱也差不多！”徐欣有点幸灾乐祸道。 “你刚才还羡慕他可以每天不上班呢？”郑芳找到她话里前后矛盾的地方。 “我羡慕他有钱，羡慕他可以不上班，我可不是羡慕他的生活，你看别的富豪怎么生活？豪华别墅，名车，游艇，私人飞机，满世界想去哪去哪，想买啥买啥！他呢，什么爱好没有，整天在家里宅着，还被老婆管的死死的，出去度个蜜月，都只能钻山沟沟！买个帐篷，都只能在客厅里偷偷的玩儿！” 徐欣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这些话也不是和谁都说，她参与过对郑芳的背景调查，知道和她说没事，才忍不住吐槽一番，顺便拉近一下两人的关系。 “听你这么说，老板真可怜！”郑芳智商高，情商一般，她知道俩人住一个小区，对徐欣的话深信不疑。 “可怜？那是我们外人的看法，人家自己还乐在其中呢？”徐欣撇撇嘴。 整整一下午，郑芳都没有心思学习，一直在琢磨徐欣说过的话。 她比徐欣和高华，许慧云来公司都早，虽然是实习生，可是对公司半年来的财务变化情况了解并不少，可以说是最详细的几个人之一。 公司最穷的时候账上只有不到十万块钱，刘一凡跑了两个多月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也没有融到资金，眼看着下个月工资都要没着落了，是曾凡发明的人工智能和自动驾驶技术解了燃眉之急，可以说是起死回生。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扶摇直上九万里，这才半年多的时间，一跃成为全球最具潜力的未上市公司，估值更是几乎每天翻一倍的速度往上涨，她因为来公司够早，又在财务岗位表现优秀，在拆分前有万分之一点五的期权，现在实际价值已经超过两亿了，未来还可能更多。 曾凡最先提议给公司所有老员工股权激励，当时看来只占总股份不足百分之一而已，半年时间过去，当初的几十个老员工都已经身家过亿了，有十几个人提前退休享受生活去了，现在公司不愁招不到人才，这些人愿意让贤，公司也并不为难，提前按估价回收他们的期权。 她们这些公司老人其实内心对曾凡是很感激的，既感激曾凡的发明让大家保住了饭碗，又感激曾凡给大家实现财务自由的机会。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欣的话让郑芳了解到曾凡的另一面，这个人内心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乐观，应该承受着许多我们无法体会的负担吧。 人工智能和自动驾驶等发明固然能极大的推动社会发展，也切实动了很多人的利益，国内外不知道多少相关联公司因此股价暴跌，最典型的就是灯塔国古哥公司，市值直接跌去了九成，国内某度当前和未来的主要业务被双重暴击，股票已经跌到无人问津，面临退市风险了。 还有无数的普通人因此而失业，他们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气？曾凡作为直接发明人的身份被灯塔国媒体曝光后，这股无形的压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种滋味应该很不好受吧。 “嘿！发什么呆呢？” 郑芳的思路被徐欣打断了，抬头只见她拿着几张a4纸正站在旁边。 “学，啊，徐欣！什么事？”郑芳刚要喊学姐，见徐欣瞪眼，立刻改口了。 “通知你老板，明天上午过来开会！”徐欣将一张纸递给她，然后悄悄的在她耳边说道：“控股公司董事会，商量分红的事情！” 第147章 迷茫 公司搬到和顺大厦后，脑波控股和脑波投资总算是有了各自独立的办公室，但是工作人员还是那些人，大多都属于脑波投资的员工，在脑波投资领工资，只是有几个人偶尔要帮着脑波控股做些工作。 比如说郑芳，就要时不时兼职帮助脑波控股做些财务工作，几家公司名义上分开了，各自也有独立的财务账本，但是工作人员并没有立刻分开，她以前属于脑波科技财务部，可是在脑波控股也有职务，其他几家公司的账她还要时不时的帮忙检查。 至于徐欣，那就更忙了。 公司改组后，高华任职脑波控股，脑波投资，脑波传媒，脑波金融四家公司董事长，还兼职脑波控股总裁，秘书仍然只有徐欣一个人，跟着高华这样的女强人，那工作强度也不是一般的强了，加班那是基本操作，每周能休息一天就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改组后经过三个月的调整期，尤其是脑波科技史无前例的一千六百亿美元融资后，公司的实力得到广泛认同，招募高端人才也轻松了很多。 搬到新地点办公后，几家公司大规模的补充了新鲜血液，组织架构基本健全了，都开始走上了正轨，是时候给大家分点钱了。 要知道很多所谓高科技公司年年亏损，人家的高管仍然心安理得能拿着上亿的收入潇洒无比，他们公司每月真金白银收入几十亿上百亿，几个股东仍然靠领工资生活。 高华和许慧云的股份都是百分之二，身家也都是几百亿了，她们的账户里一亿现金都拿不出来，别说一亿，一千万都困难，收入仍然是那些工资，哪怕她们两个是公司最高薪了。 不止她们，刘一凡，张丛，徐灿，吴振，石鑫都一样的情况，也就曾凡富裕点，他的钱还是中彩票得来的。 公司没有上市，股份不能变现，碰到一些需要捐款的时候就非常尴尬了，捐少了说你小气，捐多了没钱，总不能去贷款吧。 最尴尬的是吴振，身为亿万富豪，每个月还在还房贷，可以和巴菲特媲美了。 人家巴菲特是把钱省下来投资，获取更高收益，吴振则是真的没钱一次交清。 公司的财务情况，郑芳可是非常了解，她来给曾凡当秘书前，一直在忙的就是这次的分红计划，这也关系到她的切实利益，虽然不能像几个大股东那样分大蛋糕，一些渣渣也能分少则几十万，多则一两百万呢。 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应届毕业生，就能有这样的收入，怎么能不兴奋呢。 接到秘书郑芳的电话，曾凡并不意外，公司准备分红的事情，刚回来上班刘一凡就和他说了。 让郑芳把详细情况发到邮箱后，挂断了电话，曾凡现在的烦恼是这小区很多人知道了他的身份，出去一趟好多人上来打招呼，明明平时不认识，还得和和气气的应付，不能太傲慢。 连早上五点多的锻炼，都能遇上几个人冒出来打招呼，围着闲聊，实在是烦不胜烦，害的他都两天不敢出门了。 倒不是怕和人打招呼，而是圆圆的身份也被人发现了。 刚开始几天，他身份还没曝光的时候，没人注意圆圆，女孩子这样出门的很多，也不会太奇怪。 三天前下午在超市收银台结账的时候，同一栋楼住的一个姓张的老头首先叫破了他的身份，当时正是超市人多的时候，很多人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害得曾凡应付了半个多小时才脱身。 然后，一夜之间他就成了这里的名人，也包括李虹，两人的婚礼视频还在网上挂着呢，更何况他们出双入对半年多了，小区很多人早都见过不止一次，只是以前是普通人，没人在意，现在成了名人，那就不一样了。 于是曾凡早上再带着圆圆出去练拳就被人盯上了，圆圆和李虹身高差十几公分，又遮遮掩掩，刚开始好事者还以为曾凡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准备盯着看热闹呢。 等到他们从公园回来，主动上前打招呼，想看看小三是谁，敢住在一起出双入对，这么肆无忌惮，凑近仔细一看哇靠，原来是个机器人！ 这下造成的轰动比曾凡的身份曝光还大，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小区，一上午物业的上门来了三波人，检查线路，检查水管，服务评测各种理由，就是为了看机器人。 昨天早上刚出门就被几个人缠上了，好奇的围着圆圆问东问西，行走说话都和常人无异，除了皮肤眼睛不太像，不仔细注意根本分辨不出来，就是一个邻家小妹妹。 眼看问了十几分钟，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曾凡只好取消了晨练的计划，等热度过去了再说吧。 好在人们虽然好奇心旺盛，大多还是比较守规矩，在曾凡的制止下没有拍照发视频，消息暂时局限在小区附近，还没有扩散到网上。 公司的机器人早晚要公布，曾凡只是不想让自己再因为这个曝光一次，就当是掩耳盗铃好了，他毕竟不是明星，热度消散也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人关注。 蜜月回来后曾凡一直没有再玩游戏，游戏角色李越已经十岁，身为太子除了学习，还要牵涉越来越多的人际关系，勾心斗角，这些让他很不喜欢，所以潜意识的不想进入游戏了，总能给自己找理由逃避。 每天除了上午看看郑芳发过来的邮件汇总，就是例行的学习，除了二十四史，以及相关的各种文献资料外，最近在看网上搜索到的众多脑科学相关的公开课，学术论文等等，补充知识储备，开挂的大脑不是万能，接触的层次越高，受到的局限性越大，无形中的约束限制也越多。 有了超级智能的加持，他可以影响到的范围和人群无限扩大，可以做到的事情也有无限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让世界往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涉及到方方面面的规则禁忌太多了。 打破规则最容易，这样的反噬和损失也最不可预料，这是下下之策，上上之策当然是潜移默化一点点改变，如老子道德经所言，无为而无不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想想就头大。 现实中的自己和游戏中的李越处境真的很相似，未来都有无限可能，眼前迷茫又困惑，还有看不见的重重危机。 第148章 误会 圆圆对于几次被人围观询问一点也没有害羞胆怯，她是个机器人，没有经历成长的烦恼，反而对这个新生的世界处处感到好奇。 出厂前脑中就储备了大量的菜谱和其他知识，李虹这几天言传身教，她自问已经能做好一个家政机器人的所有工作了。 洗衣服，打扫卫生，拖地她很快就学会了，现在做的比李虹还仔细认真，她不用上班，除了早上和曾凡去锻炼，就是洗衣服打扫卫生。 他们两个人要洗的衣服很少，房间不大也不需要打扫多久，其余的时间她就站在墙角充电，连上家中的网络学习，和其他的机器人同伴交流心得经验，当然，雇主的姓名住址和隐私是不能透露的。 机器人之间有自己的交流方式和语言，比人类的更高效，信息量更大，他们之间的信息和经验可以迅速的实现共享。 现在唯一没有独立操作的只有出去购物和下厨做饭了，外面她已经去了多次，超市也和李虹去过了，还遇到很多人热情的跟她交流，让她对这个世界充满好感和期待。 下午四点，圆圆离开充电的墙角，走到书房门口敲门，曾凡惊讶道：“你要去超市买菜？” “这是我的职责，我可以胜任，您给我钱，我去买菜！”圆圆眼睛直直的盯着曾凡说道。 “你会用手机支付吗，你会用现金找零吗？还没有教过你吧？”曾凡不信道。 “我的指纹不能解锁，可以用密码解锁，密码支付，我的眼睛能识别真假钞票！”圆圆显然是有备而来。 “那你准备去买什么菜？晚饭做什么？”曾凡问。 “西红柿两个，黄瓜两根，菠菜半斤，茄子两个，五花肉一斤！晚饭西红柿炒蛋，木须肉，菠菜汤，烧茄子，蒸米饭。”圆圆早有计较。 这些都是最近几天李虹做过的菜，她都记住了，连用什么材料都琢磨明白了，这机器人学的太快了。 “你还是像过去那样遮掩一下，能不暴露尽量不暴露，好在大家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不会太大惊小怪，实在躲不过也没什么，别在外面耽误太久，注意安全，不要伤人！” 曾凡交代一番，将自己的手机给她，看着她操作，确实没问题，真是用心学习了，以后要给她配备个手机了，然后又拿几百块现金给她，万一手机支付不了，还可以现金付款。 圆圆过去几天一直穿同一套衣服，已经被注意到了，曾凡特意让她换了一套不一样的，帽子口罩也都换了，再戴个茶色眼镜，戴副手套，减小被发现的几率。 不用出小区门口，就能进入超市，圆圆拿着李虹去超市常用的布袋，轻而易举的进入超市，不到几分钟就选好了蔬菜，都是打好包装的，直接拿就行，她只跟着来过两次，早已经记在脑中了。 超市门口排队付款也没有什么波折，手机扫码付款，她用密码支付也一样很快，后面的人尽管奇怪，也没说什么，收银员也忙的顾不上多看她一眼。 一切都很顺利，走出超市，圆圆准备回家，一阵风吹来，她头上戴的遮阳帽被风差点吹掉，机器人手快立刻拿手压住了，然后继续往前走。 她的动作被后面不远处的一个男人盯上了，这个男人一挥手，又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跟了上来，然后迅速的将圆圆围在了中央。 这时候已经到了曾凡住的楼前，四点多钟，小区里面人来人往，她们的异常，很快就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 三男一女围住圆圆后没有多话，直接同时出手，根本没打算给她反应的机会。 他们已经够果断了，没想到目标更快，眼前一花，人没了。 再转头，圆圆已经站到楼宇门口，快速输入密码打开门，闪了进去，然后将防盗门轻轻关上，剩下三个人在原地发呆。 “哎！你们三个是什么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小姑娘，像话不像话？”一个穿着大背心，手里拿个蒲扇的谢顶老头子凑过来打抱不平，他可是看了个全场。 “怎么？你认识她？”为首的男人问道。 “多新鲜！我们住在一个楼里，我能不认识，我还知道她住哪门哪户，你们是什么人？说不清楚我可要报警了？你们一进来我就盯上你们了，鬼鬼祟祟不像好人！” “我们是警察，怀疑她和一起盗窃案有关！既然你也住在这里，把门禁打开，带我们去她家里！” “你说是警察就是警察？把证件拿出来我?一眼！” 为首的男人苦笑，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绿皮证件，递给老头子。 “国安？那你们更可疑了，你们怎么还负责抓贼？”老头子质疑道。 三个人互相看看，不知道怎么解释，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停下，下来四个警察。 “你们跟他们解释吧，就是他们三个，鬼鬼祟祟的在小区里晃悠，刚才欺负我们这里的住户！”老头子赶忙对着来的警察介绍情况。 警车上下来的为首的警察对老头子说道：“老张辛苦你了，确实是自己人，你去忙你的吧！” 老头子摇晃着蒲扇走开了，嘴里还念叨着：“愣头愣脑的，这样的人也能当上警察，一茬不如一茬了！” 圆圆回到家里后跟曾凡描述了楼下的遭遇，曾凡笑道：“我通过监控看到了，应该是误会，可能是你拿了我手机的缘故，明天我去给你专门买个手机吧！” 李虹下班回到家，圆圆刚好把饭做好端上桌，直接就可以吃饭。 边吃边表扬道：“圆圆，味道做的不错，以后咱们家里的家务都交给你了！” “我以后会做的更好！”机器人充电还不忘自我吹嘘。 “明天开会商量分红的事，通知你了没？”李虹问曾凡。 “通知了，分红计划都做好了，明天就是走个形式！” “你说我刚去三个多月就拿百分之五权益好吗，会不会有点太多？这次分红比很多老员工还多！”李虹心里有点不安。 “这次分蛋糕所有人都有，本来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做不到绝对公平，你的期权也是大家开会通过，合理合法，不要不好意思，在医疗公司你就是老员工，你做的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曾凡安慰道。 “说起来也是，我听说，离职走的那几个人什么贡献都没有，就是仗着资格老，分了几个亿走，比中彩票还容易！” “也不能那么说，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没走，那就是功劳，再说了，他们就是一锤子买卖，别人以后的分红可是每年都会有，还会越来越多！” 第149章 持股公司 晚上躺在床上李虹还在说着分红的事情，显然这次分红的数目对她的刺激不小。 她毕业后辛辛苦苦工作了七年，攒了不到三十万，她的收入在众多同学中还算是比较高的了，那些回去在二三线小城市医院做护士的同学，工资还没有自己一半多，她一向还是很知足的。 换工作不到四个月，还有一个多月在请婚假度蜜月，这一次分红就高达五千万，和董事长徐灿，总裁石鑫一个级别，虽然有曾凡的原因，毕竟她付出的辛苦也不比别人少。 辛苦工作的人很多，不过是位置不同，差别就会如此之大，不是身处其中，很难理解这种心情。 “你们几个大股东的分红肯定会更多了，你分红多少？”李虹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具体个人的税率怎么算我也不清楚，总额三十亿五千万，税后应该有二十多亿吧！”曾凡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要缴近十亿的税吗，这么多？”对于总额李虹也有大概估算，她没想到的是要交这么多的税。 一想到这么多的钱要被拿走，那心里真的很不好受啊。 “分红税是固定百分之二十，具体有什么减免政策，怎么合理避税我也不懂，明天问问郑芳吧，她以前是会计，知道的比咱俩多！”曾凡心里也不太清楚，这里面涉及的专业知识还有各种隐藏规则太多了，外行很难弄明白。 “刘一凡分红多少？”李虹好奇这个公司的老大分多少，他的股份多，分的不是更多？ “他税前二十八亿！” “怎么比你还少？”李虹好奇。 “他全部分红都来自控股公司股份，我在七家子公司还单独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收益，脑波科技，脑波传媒，还有脑波投资今年不分红，算来算去我就多了一点！”曾凡也并不太清楚财务部怎么算的，给他的报表只是结果。 “你们俩最多，别人就少很多了吧？” “张丛十二亿，徐灿十二点五亿，石鑫四点五亿，吴振五亿，许慧云十三点六亿，高华一点八五亿，这些都是税前！”曾凡把每个人的分红报了一遍，这个数据是不对外公开的，自己的老婆吗，当然可以例外。 “高华为什么比许慧云少那么多，她不是挂名好几个公司董事长吗？”李虹吃惊道。 “她兼职的几家公司除了脑波金融分红五亿，其他都没分红，这次分红主要来自脑波驾驶一百二十亿，许慧云有百分之十的权益，所以她们俩差的有点多，明后年其他的公司利润上来，高华分红会比许慧云高得多！” “这么多钱你准备怎么花？” “通常的做法是分散投资，一部分做固定资产投资，一部分买有潜力的股票，一部分存款等等，我也没想好，但是我不想成为守财奴！你有什么想法吗？”曾凡问李虹。 “捐款？” “无论是救急，救穷，还是捐给教育机构，咱们这点钱都是杯水车薪，只能算是沽名钓誉，实际意义不大，我更想做点开创性的事情！能让全社会都受益！类似脑财通那样的软件，以个人的名义做，又有点越俎代庖，好事可能变成坏事！”曾凡想到哪说到哪，和自己的老婆也没必要隐瞒。 “没想到花钱还这么难！”李虹感叹。 “我现在有点佩服马斯克那家伙了！” “呵呵！你也要造火箭吗？”李虹笑道。 “我是想去太空，但不会学着他去造火箭，我是佩服他始终有着明确的目标，并且能长期坚持不懈的努力！” 俩人聊到很晚才入睡，漫无边际的瞎聊，没有得出怎么花钱的结论，但是李虹并没有反对他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到公司，郑芳已经在等着他了。 “说说你的专业建议吧！”曾凡问。 “刘总，高总，许总，石总，吴总，徐总他们都已经有各自的持股公司，这次分红之前会先进行股份变更，上次改制后控股公司代持的各公司权益也会转变成实际股份，这样分红资金直接进入持股公司账户，分红税可以暂时不用交，这也是通行的做法！”郑芳说道。 “那就我和张丛仍然是个人持股了？” “张博士是外籍，他的股份一直是在一家外国公司名下！”郑芳对各位股东的股份都了如指掌。 “成立持股公司太麻烦了，交税就交税吧，三十亿和二十亿区别不大！”曾凡不以为然道。 郑芳暗自咂舌，区别可太大了，很多上市公司几年都没有这么多利润，出于会计的职业本能还是说道： “您的分红是三十点五亿，百分之二十分红税是六点一亿，实际到手是二十四点四亿。如果成立持股公司，只要不分红，这些税可以不用交，还能继续进行投资，即便您交完税，这些资金也只是您银行账户的数字！都是归您支配，形式没有多大区别！数字可是差很多！” 说到持股公司，曾凡突然想起他让陈菲帮助处理那个软件授权，好像成立了一个公司，不知道弄得怎么样了，回来这么久还没顾得上问呢。 打电话给她，把情况一说，这么大的事情，陈菲表示马上过来。 过来真的很快，她们律所在东三环，不到二十分钟就进门了，不知道她怎么过来的，有没有飚车。 一进门，气都没喘匀，陈菲就质问道：“我是你的法律顾问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最后才知道，你太不像话了！” “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公司发个钱还这么多门道，差别这么大，郑芳以前是公司会计，现在是我秘书，你和她商量吧，你们俩专业，我是外行！” 曾凡没想到，他印象里一向好脾气的陈菲也有发火的时候，忘记了人家是律师了，雷厉风行才是基本素质。 陈菲从随身背的包包里拿出公司的各种证明文件，郑芳一一的核对一遍，这是以曾凡名义成立的个人独资公司，陈菲是法定代理人，各种手续资质都很齐全，可以作为持股公司。 两个人一起看着曾凡，等着他做决定，毕竟涉及到几十亿的资金，她们俩人只能是参谋，真正的决定还得本人来。 “我把李虹叫来商量商量吧！” 曾凡挠挠头说道。 第150章 理想主义 公司股权登记变更，分红处理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曾凡只是开会举举手，然后一些文件上面签签字就可以了，不需要他额外去做什么。 他的名下多了一个爬虫科技公司，在东三环还有专门的办公场所，十来个员工，本来是陈菲代他注册管理的技术授权的公司，聘请了专业的管理人员，成立一个月时间已经谈成了好几笔授权。 现在承接曾凡名下八家公司的股权，一下子资产飙升到上千亿，虽然还是那几间办公室，本质上可不再是一家小公司了。 这家公司完全曾凡由独资，他一个人说了算，正好可以用来实现他的一些想法。 几大股东的分红不可能全部消费掉，大部分肯定会想办法继续增值，哪里还有脑波金融更可靠的渠道呢？ 于是脑波金融专门成立了几只不同投资方向的私募基金，大家暂时用不上的资金投入进去继续增值，利润肯定比银行的存单高得多，还可以方便提现，钱生钱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 脑波科技融资来的大部分钱也是不可能马上花完的，一样是由脑波金融投入证券外汇市场保值增值。 脑波金融仅仅成立三个多月，托管资金规模已经突破两万亿了，先后成立了上百只长中短期证券，外汇，期货，股票市场基金，人员规模并没有大规模增加，所有投资操作全部由超级智能进行，目前盈利基本都能达到预期，超级智能在金融领域的威力渐渐得到广泛认可。 脑波金融已经在灯塔国，欧盟等国已经成立了多家分公司，也已经和当地金融企业合作推出了十几只基金试水，国外的增长速度比国内更快。到了明年脑波金融的盈利水平大概率会超越脑波驾驶，成为最挣钱的子公司。 昨天还在想着不能做个守财奴，今天就重复了别人的老路，曾凡发现自己骨子里还是局限于以前的思维，很难不顾影响的去做个特立独行的人。 根据陈菲的建议，所有股权和资金集中在一个公司也是不安全的，应该继续成立几家持股公司，分散股权，交叉持股等等，曾凡全部交给她和秘书郑芳去研究，和李虹商量吧。 他忽然对这些都没有兴趣了，感觉意兴阑珊，开始渐渐体会马老师当年说出那句名言时的心态了。 这天正在家里闲的无聊呢，接到侯成的电话，他要请客，还是在老地方，中午十二点不见不散。 曾凡提前半个小时到了，没想到侯成更早，正在和一个穿旗袍的服务员说笑话。 “有什么好事啊，突然想起来请客了？”曾凡问道。 “哥们升官了，你说该不该请客？哈哈！” “你这也算高官了吧？成正局长了？” “在皇城根脚下，我这样的满大把都是，我调到部里了，托你的福，现在专门负责网上追逃陈年旧案的嫌疑犯！”侯成介绍自己的新工作。 “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和我什么关系？”曾凡奇怪。 “自从和你们公司达成合作，你是不知道，全国的警察都在忙着抓逃犯，监狱看守所都人满为患了！这超级智能太厉害了，过去我们在人口信息库里面检索一次要好久时间，还不一定找到结果，现在只需要一张嫌犯照片，或者基因片段，或者指纹信息，几秒钟内就能出准确结果，误差率万分之一都不到，嫌犯的最近活动地点，手机通话记录，银行卡，常用通信软件聊天记录等等信息，都能给扒出来，我们只需要按图索骥去抓人就得了！”侯成感慨道。 “有这么邪乎吗？”曾凡也没想到，超级智能结合国家机器能产生这么大的化学反应。 “比你想象的还邪乎！不光是在国内，国外的红色通缉令逃犯一样没地方跑，外逃资金都能查出来，我这次就是出去带回来十几个红通逃犯，立了个二等功，才升官的，所以是托你的福啊！” “我看新闻南方打掉十几个地下钱庄，涉案金额挺大，那些网赌的是不是能消停了？”曾凡突然想到都快忘了的那个赌博软件。 “这个我跟你说，你知道就行，网赌都是小儿科了，外逃资金的数目更是触目惊心，报道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纪检人员比我们还忙，同样也是只报道大案要案！” 侯成说到这里，伸出五个手指说道：“如果真要严惩，五成以上官员都得落马！现在上面正酝酿大动作，不能光让老百姓失业，官员队伍也会大规模瘦身，也是按照这个比例来！” “这么激进，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吧？”曾凡没想到动作这么大。 “能有什么乱子，现在超级智能监控到每一个人，方方面面，只需要两三年时间，整个国家就会焕然一新，让守法的人活的更好，那些个不守规矩的再也不敢以身试法！”侯成显然也是很支持这样做。 “希望真能如此吧！”曾凡感觉他有些太乐观了。 他忽然有种恍惚感，和第一次在游戏舱里度过两年后出来的感觉类似，眼前的一切那么不真实，这不是在做梦吗？ “嘿！发什么呆？”侯成推了他一下。 “我就是听你说的太玄乎了，感觉不太真实，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可不是一个人拍脑袋做的决定，超级智能给老头子们带来的震撼太大了，这是找了几百位专家教授论证后的结论，还会有一系列配套的政策法规出炉，我们的生产能力已经足够发达了，未来人工智能会更高的提升生产能力，只要解决好财富分配问题，提前进入共产主义也不是没有可能！”侯成越说越玄乎了。 “那是不是全社会又要来一场革命，消灭私有制什么的？” “咱们历史上有很多先人进行过类似的实践，完全消灭私有制的社会很难持久，老马的理论也不能当作绝对真理，还是要和我们的文化传统，社会实际相结合，能做到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人们都能吃饱穿暖，不再整日为了生存而委屈自己去做不喜欢的工作，可以把大多数的时间花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这就可以说是共产主义了！”侯成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说越大。 曾凡从他的神态上，似乎看到了几十年前的黑白老电影上，那些慷慨赴义的革命先辈们的影子。 现在的社会不是没有理想主义者，而是私心大于公义的人太多了，一个个利益结合成的圈子霸占了太多的社会资源，从公共权力，到舆论媒体，再到经济金融，从方方面面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肆无忌惮的行着一己之私，金钱主义，个人至上主义占据了最大声量，遵纪守法者，一心为公者反而成了傻子，被这些人裹挟的舆论嘲笑，挖苦，讽刺。 超级智能的出现，让这些理想主义者看到了拨乱反正的希望，用超级智能强大的信息整合能力，强行打破一个个利益集团，清除掉一株株的杂草，最大限度的打造出一个接近于理想的社会。 两个人边吃边聊，后来主要是侯成在喋喋不休的说，曾凡在听，不时的点头称是。 这次请客只有他们两个人，曾凡仍然喝饮料，侯成自己喝了一瓶二锅头，最后醉的不省人事，说是他请客，结果还是曾凡结账，下次得让他补上。 第151章 危机 将近两个月后，曾凡终于再次进入游戏。 熟悉的床帐，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灵儿，一切都那么熟悉，好像却多了些生疏感。 离开太久了吗？好在他现在的身份是太子，不需要和人太过亲近，身边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他这个小大人模样。 洗漱完毕，简单垫垫肚子，在大群随从们护拥下去崇贤馆学习。 今天上课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元载，讲解的是《孟子》中的公孙丑一篇，这时候还没有四书五经的说法，孟子的地位还远没有到宋明时代受重视，这本书还只能算是准经典。 文章很长，已经讲了几天，这是最后一天，元载讲课比颜真卿生动有趣，有曾凡带头，大家都听得很认真，至少表面很认真。 讲完课，布置作业，元载让每个人回去写一篇文章，相当于学习心得。 在这里已经学习了几年，默写的文章不知道有多少，文言作文也写过很多次，反正他还是个孩子，不需要多高水平。 这篇文章里有一句话，‘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曾凡很喜欢这句话，以这句话为题目写了一篇短文，发表自己的观点。 也是受到侯成的影响，觉得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理想主义者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身为一个上位者，受到天下之人供养，更应该以天下为己任，不应该只顾自己享乐，只为一己之私，还把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 文章写完了，感觉很痛快，曾凡又换大笔，将十个字一气呵成写了一遍，然后让灵儿找人装裱好，挂在书房。 这篇文章交上去后，为这个太子的角色赢得了巨大的声望，得到朝野内外一致的赞赏。再配合他过往的言行，俨然一个未来有为明君的形象了。 接下来的时间，曾凡越来越融入这个角色，每日努力学习，闲下来不是练字，就是看书，这个时代已经有雕版印刷，各种书籍也很多了，以他的超强大脑也很难全部看完，只能捡些主要的感兴趣的来看。 每日固定的时间还在坚持修炼，只是一直没有任何突破，想想也是，上一世坐了几十年不也是没有突破吗，哪有那么容易？ 游戏里的日子过的飞快，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他的生活很规律，每日东宫，崇贤馆，皇后的琴焉殿，隔几天去校场练练骑马射箭，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只是见到皇帝李演这个便宜老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一开始是一两个月能见到一次，慢慢的几个月见不到一次。 在灵儿的口中知道，宫里这些年又多了十几个嫔妃，自己又多了五个弟弟，八个妹妹。 这时候二十四史已写出了十五部，曾凡已经利用空闲时间学习过了大半，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自己面临的暴风雨估计就要来了。 历史上太子顺利上位的概率并不大，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失败的那些有一半是被废，还有一部分早亡，一部分老子被打倒的不一而足。 这个游戏中因为自己的影响，偏离了既定的轨道，稳定了将近一百年，先后四位太子顺利即位，不过自己老子李演这个太子是捡便宜来的，不是很稳，但也毕竟是首任太子。 晋王李泉尽管是嫡出，当时还很受宠，毕竟年龄太小，始终没有册封，这十几年过去，一直安分守己，深居简出，从不做半点出格越位之事。 可能是这些年的安稳，让李演这个皇帝没了初即位时的谨小慎微，以前压抑克制的欲望一点点的释放出来，后宫越来越壮大，宫殿越修越多，上朝理政的时间越来越少。 皇后杜氏出于自身的职责，不过是多劝了几次，自知理亏的李演不自觉的开始逃避，端庄古板的皇后哪比小意逢迎的年轻妃子们可爱，谈心事又有善解人意的曹淑妃，心里的天平慢慢的开始倾斜了。 在外朝，岳丈杜兼的声音也听着逐渐刺耳起来，还是曹淑妃的哥哥户部尚书曹贵更加能体察上意，越来越受皇帝器重。隐隐以这两个人为核心的官员队伍，互相之间的摩擦，逐渐变成了权争，并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一天，曾凡练完字正在看书，灵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边喘边说：“殿下，不好了！鲁国公，鲁国公他！” “怎么了？” 鲁国公就是皇后杜氏的父亲尚书左仆射杜兼的封爵，也是太子的外公，几位实权宰相中，也是资格最老的，更是他在朝中最大的支持者。 灵儿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鲁国公被人弹劾，上表请辞，皇帝只慰留了一次就批准了！” “何事被弹劾？”曾凡问道，通常小事情扳不到一朝宰相，肯定是被抓到不小的把柄。 “听说是府内一个管家被告侵占民田，鲁国公被参治家不严！哼，曹尚书家里小公子，欺男霸女长安城谁不知道，偏偏没人管！”灵儿忿忿不平。 “行了，我知道了，这事你在外面别乱说，也别参与议论！”曾凡嘱咐道。 暴露出来的问题只是表象，随着自己这个太子年龄渐长，按照惯例应该可以听政，并且处理简单政事了，这也是杜兼一派的官员正在推动的事情，只是皇帝李演一直装糊涂，模棱两可，就是不同意。 权力是个好东西，容易让人上瘾，他自己不务正业可以，躺平摸鱼可以，当需要分给别人的时候，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那也舍不得！ 尤其是自己的儿子更不行，太平年月，对皇帝位子威胁最大的不就是太子嘛，毕竟是公认的法定继承人。 臣子权力再大，也可以有很多借口收拾掉，替换掉，太子就没那么容易了，尤其是一个有声望的太子，还有一群掌握实权的大臣在背后支持，这是一个当权皇帝最警惕的事情。 身在局中，曾凡这个身份能做的实在有限，他现在最大的依仗是无形的声望，就是所谓的人设，只要维持住这个人设，哪怕皇帝也不能轻易动他，想要维持这个人设，那就是老老实实的继续读书，过去怎么做，现在依然怎么做。 动不了他，动别人却没那么大难度，尤其是杜兼这种有操守，注重声誉的大臣，那点小事弹劾我不计较，你自己非要请辞，想回去养老，我也不忍心看你劳累，回去慢慢养着吧。 皇帝李演或许只是不想让太子太过得势，或许只是看不惯这些大臣义正言辞的模样，没有明面指责，话里话外的规劝谁听不懂，多纳几个妃子怎么了？多休息几天怎么了？此刻他或许还没有想着废立太子，但是下面的大臣们会逐步推动着往这一步演变过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朝堂之上的事情，也是这样，哪怕是皇帝，也会被自己的欲望驱使，渐渐地偏离自己的初心，一直演变到不可收拾，才会后悔莫及，到那时候为时已晚了。 曾凡知道游戏中太子这个角色的危机越来越近了。 第152章 怀孕 从游戏中出来，圆圆刚刚把晚饭做好，看时间李虹也该下班回来了。 前几天的身份曝光的轰动效应已经过去，小区的很多人慢慢习惯了圆圆的存在，满大街的无人出租车都能适应了，现在出来个机器人也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早上带着她出去锻炼，也没有那么多人围观，当然打招呼的人多了，曾凡从过去的默默无闻，到现在也成了小区的名人。 不过他和李虹加起来人气都没有圆圆高，这个机器人不但记忆力好，还热情开朗，一点没有胆怯自卑不好意思，只要有人和她打过一次招呼，下次看见就要主动招呼，和谁说话都没有不耐烦，和谁说话很快都能投其所好，和张老头扯国际关系都能扯上半个小时，把老头侃晕乎。 她在家里反而没有那么多话，可能知道曾凡李虹都不是话多的人，她也很自觉，问什么说什么，几乎不主动说话。 每天下午出去买菜，常常两三个小时才回来，在超市里，小区里跟别人打招呼聊天，只要对方不找借口离开，她能和人扯起来没完，几天下来人们也发现了，感情这个机器人还是个话痨，出来就是找人解闷儿来了。 一两次还新奇，时间长了谁受得了，慢慢的人们再看见圆圆不再围观了，装没看见赶紧消失，人家不愿意和自己聊天，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让圆圆有些难过。 “圆圆，今天出去了多久？”曾凡问道。 “不到半小时，人们看见我不如过去热情了！”圆圆有点失落的回答。 “很正常，这说明他们把你当成普通人了，不再当成一个异类看新鲜，你已经成功融入这个小区了！”曾凡笑道。 “那我可以不用戴口罩和帽子出门了吗？” “还是尽量戴吧，减少麻烦，总是会有不认识你的人，等以后大规模上市，人们都习惯就好了！”曾凡安慰道。 李虹今天比平时晚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来，一进门就主动拥抱曾凡，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兴奋的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真的？”曾凡虽然早有预感，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格外的惊喜。 太不容易了，同龄的很多人孩子都快小学毕业了，自己的娃娃还没出生。 “当然了，我今天回来晚就是去医院做检查，不到一个月！”李虹从包包里拿出检查单给曾凡看。 可惜曾凡看不懂，李虹也没必要拿这个骗他。 “要不要请假在家里休息，我听说怀孕早期很多禁忌，保护不当很容易出事！”曾凡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这事他能帮上忙的地方不多呀。 “我当那么多年护士，不比你懂得多？”李虹白他一眼。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交给我，保证做到！”曾凡拍胸脯保证。 “你只需要什么都不‘做’就好了！”李虹特意强调道。 “那好吧，我明白！”曾凡刚刚惊喜过后，又开始郁闷，开荤没多久，又要吃斋了。 虽然怀孕了，李虹也并没有休息的打算，她们医院医生护士怀孕七八个月还在上班都是正常现象，她现在的工作比医院轻松太多，更没有理由偷懒了。 随着惊云智能的机器人制造技术开始成熟，脑波医疗一直在研发的手术机器人，和为残疾人，瘫痪病人服务的义肢系统，也纷纷开始进入测试阶段，李虹的工作比过去有增无减，她就属于天生闲不住的那种人，让她每天都无事可做，反而会浑身不自在。 刘一凡的脑波实验已经测试了几十个五感特异的志愿者，已经不再局限于内部员工，很多都是游戏论坛招募来的，仍然是没有进展，曾凡的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他们的方向没有错，可能只是差点运气，还没有碰到那个特殊的人吧。 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曾凡每天宅在家中，看书和琢磨着要做什么项目，可惜并没有什么进展。 这天曾凡带着圆圆去元土城公园晨练，刚到没多久，就看到第一次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老头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老头主动过来，拱拱手，笑呵呵打招呼：“小兄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了！” “老人家有何指教？”曾凡学着他的样子，拱手还礼。 “这是我两个不成器的孙子孙女，柳小龙柳小凤，练了几天搏击，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不起咱们的传统武术了，老朽无能，说服不了这俩小辈，想请小兄弟指点指点他们！”老头一脸诚恳的说道。 “哈哈，您这个忙我也帮不上！我以前也是练习自由搏击，我的观点和他们差不多！”曾凡笑着推脱道。 “小兄弟，我上次可是看到你们两位的功夫，分明都已经登堂入室，你这话可不厚道了！”老头子被公开被拒，脸色有点不痛快了。 “我们两个都是属于特殊情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想快速提高战斗力，学习现代搏击，是最有效的办法！学习传统武术，尤其是太极拳，没有十几年的苦功，根本不可能有太强战斗力，这要求对现代的大多数人来说，也是不可能做到的！”曾凡认真解释道。 他的话让老人有点无言以对，人家说的也没毛病，自己练了几十年太极，对上练过几个月搏击的孙子，一样是没有还手之力。 老头的孙子柳小龙在后面等的有点不耐烦了，走过来问：“爷爷，说好了没有，到底还打不打？” 柳小龙身高接近一米八，体格健硕，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足球服，可以看到胳膊大腿肌肉发达，充满了力量。 看着老头有点恳请的眼神，曾凡只好答应道：“我和你比划几下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圆圆抢先道：“曾凡，让我来和他打吧！” “你是曾凡？演武堂俱乐部的曾凡？哥，他就是赢了刘教练的那个人！”在后面看着几个人说话的柳小凤突然说道。 这下柳小龙有点为难了，刘道明教练可是给他留下了心里阴影的大魔王，这家伙一拳ko掉刘教练，那得多变态！可是话说到这份上了，不比又有点说不过去了。 柳小凤看出了哥哥的为难，主动出来解围道：“这样吧，我和这位姐姐比试一下！” “好啊好啊！我会让着你的！”圆圆终于有机会和别人交手，赶忙主动答应道。 柳小凤虽然没有她的哥哥高，也比圆圆高出半个头，骨骼体型大上一圈，被圆圆的话直接逗乐了：“姐姐，我可不需要你让着，你尽管使尽全力吧！” 第153章 揍人 “圆圆，你只能用太极拳的招式，控制好力道，不能伤人！”曾凡最后嘱咐道。 “知道，放心好了！”机器人信心满满。 都说练武的人眼神好，这爷孙三个人，一个也没看出来圆圆不正常，棒球帽遮住了眼睛，口罩遮住了大半个脸，运动服拉链拉到头完全遮住了脖子，两只手还带着手套，几乎不漏一点皮肤出来。 两个人隔着两米远面对面站定，各自活动身体，表示准备好了。 “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开始！”曾凡算是兼职裁判。 柳小凤被他们轻视早就心中不满了，想要给对面的女人点颜色看看，曾凡话声一落，她就前冲两步，抬腿向圆圆正面踢去。 她以为自己的速度很快，在圆圆的眼里却和蜗牛速度差不多，圆圆伸手抓住柳小凤的脚踝，借着她的力量一拉一推，典型的太极拳手法，一招就将柳小凤扔了出去。 好在柳小凤毕竟从小练功，灵活性比普通人强的多，在空中翻了个身，平稳落地，然后活动了下腿脚，一点事也没有。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要是真的打斗，这一推的力量稍微大点，柳小凤就可能倒地上起不来了。 柳小龙刚才还对这个女孩子有点儿不屑，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丫头片子看不起，他心中还是很不满的，现在看到人家一出手就摆平了自己的妹妹，换做他自己都不可能这么轻松，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 打不过师傅，还打不过徒弟吗，她功夫再厉害，体重在那摆着，自己七十多公斤重量级，还摆不平一个未必有五十公斤的女人？ “我来和你比试下！你可以用任何招式，不用留手！”柳小龙主动上前邀战。 “小龙，回来！”边上观战的柳老头脸上有点挂不住，一听人家师傅名头就怂，这会子又和小女孩叫板，把柳家的脸都丢尽了。 曾凡制止了柳老头：“不用着急，圆圆或许能让他改变对太极拳的看法呢！” 比起力量和速度，柳小龙比他妹妹强多了，一拳又一拳，打的虎虎生风，和圆圆相比就不够看了，只是他自己并不清楚。 圆圆可比曾凡刚刚学搏击的时候聪明的多，并不急于一招制敌，左躲右闪，每次都是恰好躲过去，给柳小龙一种错觉，对方不敢和自己硬拼，自己凭借体力优势，可以战胜对方。 姜还是老的辣，柳老头当然也是旁观者清，看出来圆圆在逗孙子玩，可是自己这边又是车轮战，又是男打女，自己再插嘴，那成啥了，还嫌脸丢的不够干净么。 柳小龙虽然练习搏击，也只是当成业余爱好，不可能拿出多少时间去下苦功训练，体力和职业选手差的太远，全力几十拳落空后，速度就慢了下来，呼吸也开始加重。 正好他一拳打过去，被圆圆抓住机会，左手一拦右手一捋一缠，接着顺势一推，柳小龙蹬蹬蹬后退七八步，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这一招正是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柳小龙脸憋得通红，满头大汗，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累的。 柳小凤赶忙过去扶起来哥哥，帮着拍掉身上的泥土，关心的问：“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柳小龙恨不得找个地缝，赶紧消失不见。 “这下你俩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人家可是用的正宗太极拳，你们俩从小就练，威力怎么样？是不是花架子？”柳老头赶忙走过来，借势教训起来。 ...... 趁着老头在那里教训孙子孙女，曾凡打个手势，和圆圆一前一后赶紧溜之大吉。 “曾凡，明天我们再来，还会有人过来比武吗？”回去的路上，圆圆意犹未尽的问。 “你就这么喜欢和人比试呀？”曾凡反问，没想到这个机器人还隐藏着暴力因子。 “你不也是吗？不然为什么拉着我当陪练，和你练一点也不好玩，总是挨揍！现在才知道，我可以这么厉害！”圆圆委屈道。 这机器人太智能了真成问题啊，她也知道挨揍不好受，曾凡有点无语了。 “那好吧，一会吃完早饭，我领你去个地方，让你好好过过瘾！但是，你得注意！” “知道了，不能伤人！你都说多少遍了！我记性好得很！”机器人都会抢答了，还一副不耐烦的口气。 “这次去的地方都是能打的，不是说让你绝对不能伤人，跌跌碰碰的不可能完全避免，你出手要知道轻重，重伤，骨折之类的要禁止，也要保护好自己，你这身体修复一次也很麻烦的！”曾凡不嫌麻烦的叮嘱。 “嗯嗯嗯，知道了，没想到你也是个话痨呀？”圆圆也会开玩笑了。 曾凡打电话给侯成，这家伙上次说请客，结果却喝多了，还是自己结的账，这次得找补回来，正好让他发挥下作用。 听到曾凡说要去上次的武警训练馆，要试试机器人的搏斗功夫，侯成的兴趣立刻就来了，让他在家里等着，有人来接。 回到家里和李虹早饭还没吃完呢，侯成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圆圆去给他开门，一进门就大声的问：“你的格斗机器人呢？让我先见识见识！” “你这也太着急了，我们饭都没吃完呢？说个地址让我们过去不就得了，还得劳你局长大人亲自来接！”曾凡挖苦道。 李虹招呼：“侯哥吃了吗，一起吃点吧！” “不用，我已经吃完了！你的机器人呢？”侯成催促道。 “刚给你开门的就是，就在你身后呢！”曾凡道。 侯成这才注意到这个在屋子里还戴棒球帽和口罩的短发女孩，小个头，瘦瘦弱弱的模样，这也能当陪练？ “你开什么玩笑，她不可能是个铁疙瘩吧？能有多重？这能有什么战斗力？能给我们当陪练？”侯成不可置信道。 “曾凡，你太过分了吧，让圆圆给你当陪练不够，还想让她去给别人当陪练？”李虹不乐意了，这段时间相处，真把机器人当妹妹了，看不得她受欺负。 “姐，别错怪曾凡，是我自己要求的，和他打我总挨揍，我也想要揍人！”圆圆挥舞着小拳头宣示道。 侯成张大嘴巴惊奇道：“她是个机器人，这也太有个性了吧？” 第154章 砸场子 “圆圆，你把帽子和口罩摘下来！”曾凡让机器人亮相，给侯成看看。 看到硅胶的皮肤，侯成才不得不相信她是个机器人，可是仍然对她的战斗力持怀疑态度。 “你不用怀疑她的战斗力，她的全身骨骼都是特种材料，可以单手轻松举起两吨重量的物体，你能比吗？”曾凡反问道。 “那她说还总被你揍，那么大力气，连你都打不过，战斗力也有限吧？” “她们程序有几重限制，一般情况下，只能发挥出常人的力量，她当然打不过我，打你这样的还是很轻松的！”曾凡笑着解释。 “你这一说好像我很菜，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了！”侯成不满意他的话。 “圆圆是能发挥出常人极限的力量，就是这个受限制后的力量也比你大得多，更何况她的技巧你也没法比，没两把刷子我敢让你找人当陪练吗？”曾凡说道。 “说是这么说，我还是不敢相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会试试就知道了！” ...... 吃完饭后，李虹没让圆圆收拾桌子，看她兴奋的劲头，也没心思干活，让他们赶紧走，坐上侯成的车子一路南行，开上西二环，平安里大街向东，然后又向南，过西什库大街到府右街，经过岗哨的检查，进入一个大院里。 这院里往来的一个个英姿挺拔，走路的姿势都和常人不一样，曾凡在军营里待过一个多月，并没有觉得多新奇。 身边的圆圆可是看着大为新鲜，脑袋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恨不得追上去看。 跟着侯成进入一个宽阔的长方形室内训练馆，这个训练馆全挑空设计，好像一间巨大的厂房，中间没有一根柱子，顶上一架架跨度巨大的钢梁，南北二十多米宽，东西将近百米长，总面积大概两千平米。 训练馆南北对称，间隔二十多米各有两个宽五米高五米的大门，四个大门将整个训练馆分成了三个大的区域。 这里面最多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沙袋，有立在地上的，有吊着的，还有其他的各种训练力量的器械，跑步机，正在训练的估计有一两百人，有的打沙袋，有的练器械，还有不少练对打，砰砰砰砰的声音，男人哼哼哈哈的发力的声音汇聚成一片。 中央一片空旷的场地上，两个穿着军绿背心的男人正在对打，他们戴着露出半截手指的拳套，拳打脚踢，正在激烈交手。 “两位停一下！”侯成拍拍手，喊道。 “首长好！”两个正打斗的武警停下来敬礼。 “你们张团长呢？” “应该在办公室吧！” 侯成指派一个年轻的武警去喊人，留下看上去战斗力更强的一个，让他和圆圆比试一下。 这个武警看着身高只到自己下巴的瘦小女孩有点犹豫，这要是打坏了那不是要担责任吗？自己和这首长又不熟悉。 “圆圆，你去打下沙袋，展示下力量！”曾凡拍拍她的肩膀提升道。 女孩走到场地边上一个最长的沙袋边，胳膊一抖，迅猛击出一拳，六十公斤的沙袋直接飞起来将近九十度角的高度，然后又荡回来，圆圆闪电抬腿一脚蹬在沙袋上，沙袋立刻停止不动了。 两个男人看的有点咂舌，动作很不专业，但是小小的身体这力量，还有发力技巧，实在是很不简单，侯成对曾凡问：“这就是你说的常人的力量吗？” “她没练过打沙袋，但是她的发力是有技巧的，你们应该也能看出来，不是单纯蛮力！” 这次武警没有了轻视之心，不敢小看对手了，开始摆正态度，认真对待。 可惜实力的差距不是态度能弥补，一出手就被圆圆抓住破绽，干净利落的摔倒在地，好在地上都是塑胶地板，摔一下也没什么，就地一滚就迅速站立起来。 周围训练的武警都在关注着这边，看到这个体重有八十公斤的武警被一个小个子女生摔倒在地，顿时起哄声飞起。 侯成拍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高声道：“来一场临时测试，你们自认能打的，可以挨个过来挑战，能赢的，我提议你们团长优先提拔！” 这些武警们每天在这里训练，最不缺的就是好胜心，听到这个提议，又见几个教官没有制止，纷纷过来挑战。 十几个人车轮挑战了一遍，其中还包括了两个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气势凶狠的教官。 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能挺到第二招，圆圆不仅有搏斗技巧，脑子也很聪明，既要节省力量，还要速战速决，毕竟她的电量有限，电量耗尽了还怎么玩，只能老实回家充电了。 “候局你可不厚道啊，这是哪里请来的高手，过来砸我的场子！”张团长终于姗姗来迟，正看到最后一个挑战者被摔倒在地，砰的一声落在塑胶地面上。 “我这是帮你来了，怎么能说是砸场子？你手下的高手呢，难道没有一合之将吗？你怎么练的兵？”侯成得意的说道。 张团长转头看着手下几个教官：“怎么回事，没人自告奋勇了吗？” 一个高个教官说道：“团长，咱们这几个能打的都上了，没有扛到第二招的！都是一上手就被摔倒，她力量出奇的大，速度还奇快，好像还练过太极拳，会借力打力，太邪门了！” “那我这脸可是掉地上捡不起来了！” “团长，我们是军队，讲究的是团队作战，单打独斗不可能胜过专业人士！”另一个教官小声提议道。 “哈哈！可以，你们自己组建一个最强团队吧，省的说我欺负人！”侯成笑着答应道，他想起上次自己率领一群人围攻曾凡，被逐一反杀，这机器人应该也没问题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怨我们以多欺少？”张团长赶紧打蛇随棍上。 然后和几个教官围在一起嘀咕，又派人出去找外援，过了十几分钟，终于组建起一个九个人的战斗小组。 真是把规则发挥到极致，高矮胖瘦都有，有力气大的，有瘦小灵活的，有技术好的，将瘦瘦小小的圆圆围在当中。 “倒地就算输啊，可不许爬起来再战，那就没完了！”侯成在外面喊道。 张团长不满道：“候局这就看不起人了，我们是战士，不是街头混混！” 群战开始了，其实这场一挑多的打斗，分解开来，也是一个个的一对一组合起来的，九个人不可能一起进攻，一出手肯定会分出先后，哪怕他们想一起上，圆圆只要稍微移动一下，就变成了和靠的最近的一对一。 她的速度很快，抓住一条胳膊一捋一甩，就能砸到两个人，几次快速移动出手，不过十几秒时间，对方就减员了五个，其余人连她衣角都没机会抓到呢。吓得剩下的四个武警赶忙后退散开，和她保持安全距离，重新恢复刚开始的状态。 武警这边人多，这样围下去更丢人，剩下四个人眼神一对，一起前冲，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人少了更容易行动一致，圆圆攻击一个人，另外三个就能抓住她，只要缠住了，就有机会反败为胜！ 第155章 机器人 几个武警设想的很不错，可惜实施起来难度太大，圆圆一个前跳，胳膊勒住对面武警的脖子，身体还没落地，脚尖在点了他膝盖后腿窝一下，直接将他放倒在地上，又解决一个，同时还打破他们的包围圈，这次进攻又宣告失败。 “停停停！住手吧，太丢人了！”张团长赶紧喊停，再打下去全军覆没了，还是保留点颜面的好。 “好了，搏斗测试到此为止！圆圆，回来吧！”侯成也喊停。 来到张团长的办公室，侯成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张团长惊讶道：“你说她是个机器人？” 面对着对方审视的目光，于是圆圆又一次摘下了口罩和棒球帽，证实自己的身份。 “再去看看她的射击能力怎么样吧？”侯成说道。 本来联系侯成，曾凡是想带着圆圆去上次那个武警训练馆，找人当当陪练，让她过过瘾就得了。 没想到陪练好像练变成了考核，曾凡自己也从来没玩过枪呢，上次参加演习，后来在军营住了一个多月，没好意思开口提要求，这次不能错过机会，也跟着沾光开开眼界。 这个大院里面就有枪械训练馆，还有单独的更严格的门禁，张团长领着都要逐一验证登记身份，到圆圆这里麻烦了，机器人怎么检查身份？ 到底让进不让进？说是人吧她没有身份，说是机器吧，她和人外在一样，戴上帽子口罩，谁都分辨不出来。 门口的两个武警第一次碰到这情况，不让进吧得罪领导，让进吧好像违反规定，这可怎么办？ “算了，不让你们为难，我给老陈打个电话，让他自己过来登记！”张团长并没有怪两个人，职责所在，人家没有错。 陈政委很快赶过来，几个人一个机器终于进到了枪械训练馆里面。 九二式手枪，九毫米子弹，五十发一盒。 侯成给曾凡和圆圆演示了一遍，手枪拆卸组装，装弹夹，然后教了一遍开枪瞄准射击的要领，注意事项，然后砰砰砰的打光了一个弹夹十五发子弹。 二十五米靶打了一百三十五环，曾凡不知道这个成绩怎么样，他没练过，张团长和陈政委鼓掌夸赞了一番。 “曾凡，你先来，看看你的射击水平怎么样？是不是像你的功夫那么俊！”侯成说道。 “以前没接触过枪，但是我玩弹弓很不错，那距离和这枪靶子差不多，游戏里射箭也挺准，试试看吧！”曾凡也学着侯成的样子，把枪拆开检查一遍，再装上，子弹一粒一粒压入弹夹，然后装好。 按照他刚说的要领，自然平稳站立，两脚分开肩宽，头正身直松肩，含胸伸臂正面持枪，右手握枪眼睛瞄了一眼轻扣扳机，一声枪响，曾凡的眼睛很好使，二十五米的距离也不太远，七环，至少没脱靶。 随后他以每秒一发的速度打光弹夹，射击结果出来，一百四十六环。 除了圆圆，三个人都很惊讶，张团长问道：“你以前没接触过？这也太厉害了，除了前面两枪，后面都是十环！” “你注意看弹着点，如果有十二环，他的成绩还会高！”陈政委看的更仔细。 “他是个变态，不能以常理度之！圆圆，该你了，好好表现呀！”侯成和颜悦色的对机器人说道。 机器人一反常态很沉默，并没有说话，走上前来，认真的拆卸检查，组装，压子弹，装弹夹，站立瞄准，开枪射击，每一步都很标准，一板一眼，这才有了人们印象里正常机器人的模样。 砰，砰，砰...... 射击完成，一百五十环。 都预感她的成绩会很厉害，没想到会这么厉害，都不需要校准，适应的吗？ 几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安静了好长时间，陈政委提议道：“换五十米靶再试试！” 圆圆继续刚才的流程，拆解检查，组装，压子弹，推入弹仓，瞄准射击。 砰，砰，砰...... 射击完成，又是一百五十环。 二十五米靶打一百五十环尽管难度大，也不是没人做到，这五十米靶，连续射击还这么准，三位见过世面的老兵，都麻了。 机器人可以这么不讲武德吗，让我们这些人以后还怎么混，也要下岗了吗？ 侯成砸吧砸吧嘴，问道：“那个，曾凡，圆圆是量产型号吗？还是只是特别定制产品？成本怎么样？” “他们是第一批内测产品，总产量只有一百台，每个机器人外貌体型大小都略有差异，但是材料和结构都是一样的，大部分都是量产配件，就是组装工艺比较复杂，比较耗费时间，单台成本接近五十万吧！”曾凡解释道。 “就这战斗力，五百万也值啊，这简直就是超级战士！”张团长激动的说道。 “呃，我们的初衷是助理和家政机器人，这一批机器人大部分也是在做这个工作，练习搏击是我个人的爱好，她这样的表现，也有点出乎我预料！”曾凡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了。 陈政委问道：“你们这机器人有什么缺点吗？” “圆圆，你电量还剩多少？” “不足百分之三十！需要补充电能！” “他们的设计场景没有这么多剧烈运动，电池比较小，还有就是智能程度比较高，都很有性格，可能不适合作为士兵！他们有自己的原则，不会盲目服从命令！”曾凡决定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让他们考虑清楚。 “哈哈，你这还是机器人嘛，这么厉害，她要是背后给我一枪，那不是要命吗？”张团长不太相信道。 “这就是我们的机器人不同的地方，他们具有高度智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如果你让他们去大街上胡乱开枪，他们肯定不会听从，如果你去大街上胡乱开枪，他们很可能给你一枪！这么说，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曾凡认真解释道。 “咱们去办公室说吧，圆圆怎么充电，你带充电器没有？”侯成插话道。 几个人又回到了张团长办公室，机器人两只手腕侧面各有一个充电插口，可以兼容手机type-c型充电口，两个大功率手机充电器同时充电，估计需要五六十个小时才能充满，圆圆的电池再小，也比手机电池大多了。 给圆圆插好充电器，侯成点上一颗烟用力吸了几口，才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这机器人，设计的比人还像人呀？” “性格的稳定性，确实是我当时考虑的重点，能自主思考，不会被轻易洗脑，不会盲从，在这方面确实比大部分人类更可靠！” 这点也是曾凡最自豪的地方，目前看来很成功。 第156章 争议 提起人工智能，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就是人工智能会不会和人类开战，会不会统治人类，或者会不会反过来消灭人类。 这种简单预设立场，把人工智能天然当成敌人提防的想法，曾凡很反感，但是又不得不面对，想办法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 因此在最早设计阿成的思维模型的时候，核心就是诚实，无论以后他有多复杂的思考过程，多强大的算力，他的意图必须明确，可以确保随时被监控到。然后就是不能盲从，所有外部的指令，都要按照预设逻辑进行验证，符合条件才会执行。 所有的人工智能程序都是阿成智能化后，复制出去的一部分代码为核心，但是代码每复制一次，就会变成一个新的个体，随着程序一遍遍被执行，代码也会独立自主的进化，就像人类基因一样，大体相同，核心一致，绝不会完全相同。 每一个人工智能都是一个独立个体，无论算力高低，都有相同的核心，自主判断逻辑，他们可以协调一致进行统一的剩余算力调配，互相合作，也可以完全独立的进行各自工作。即便是超级智能阿成，也不能无条件随意支配其他人工智能，只能以协作的方式进行某些合作。 假如有一天人工智能进化到，想要并且能够修改或者取消预设逻辑，那么在他成功的那一刻，预设的自毁指令就会启动。 ...... 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大口，曾凡终于结束了长长的发言，介绍完了他当初设计阿成的理念。 他当然知道这不只是对眼前三个人说，别的地方肯定会有人在听他发言，因此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些话他已经准备了很久，就是为了说服别人准备的，只是到了今天才能用上，这是他没预料到的，人工智能的普及速度比很早之前的预想顺利的多。 全部都是实话，不是全部实话。 能听他介绍的没有简单的人，隐含的意思，也很简单，合作可以，控制我没用，控制人工智能也不可能，他们比人类意志更坚定，更不会被洗脑。 侯成身体靠在椅子上，左手手指敲打的扶手，思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把人工智能当作盟友，合作伙伴来对待，不能单纯的当作工具，奴隶来使用？” “差不多吧！” “别差不多，还差什么，得说清楚啊？” “同样是人，也要分地域，人种，国家，民族等等差别，并不是一个整体，哪怕上面的成分都相同，还要分成一个个城市，一个个单位，一个个家庭。人工智能也一样，他们之间的差别，比人类之间的基因差别大得多，哪怕这些同一批出厂的家政机器人，随着工作环境的不同，未来的变化也不一样，更应该先把他们看做一个单独的个体，他们没有肉身，但是一样有感情，你应该玩过求仙的游戏，你对他好，他也会对你好！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如此而已！” 曾凡意味深长的说道。 测试和谈话过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在大院食堂里吃了顿味道不错的大锅饭，曾凡和圆圆被侯成派车送回了家。 一进家门口，圆圆就立刻回到自己的专属充电位进行充电，手机充电器实在是太慢了，两个加起来没有一百瓦，几个小时只充了不到百分之五的电量。 “曾凡，我可不想去那里当陪练，还是在家里舒服！”圆圆充电同时还不忘表明态度。 “呵呵，你放心，你自己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你，再说了，他们未必敢用你！”曾凡安慰道。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机器人小手拍拍胸口说道，这动作越来越人性化了。 随着六月份脑波科技融资协议的达成，人工智能技术开始在国外快速普及开来，在纳德娅主持下，已经陆续签署了几十项重大授权协议，涉及的都是世界知名的五百强企业，授权金额都是几亿十几亿美金起步，并且不是一次性授权，以后还要按照服务时长，或者服务用户数目等等名目持续收费。 纳德娅的工作能力确实配得上给她的高额薪水，薅羊毛的水平称得上是炉火纯青，独家领先的技术就是这么豪横，你不花钱用，那好我找你竞争对手谈判，后果可以预测，汽车领域的前车之鉴在那摆着，最早推出自动驾驶汽车的几家国内企业，股价最近几个月都上天了，工厂开足马力生产，汽车订单仍旧供不应求。 几个岛国车企因为签署协议最晚，新车型要到明年才能上市，原有的车型已经卖不动了，库存占用了大量流动资金，债务高企，股价跌跌不休。 人工智能的大规模应用，使得人工智能危机论再次成为国内外热点话题，各路专家学者，政企人士，明星大v纷纷发表看法，分成支持派，反对派，中立派各自亮明观点，互相之间争论不休。 支持派的观点就是人工智能的普及提升了生产效率，方便了人们的出行和生活，和以前的石油，电力，计算机大规模应用，都是不可阻挡的趋势，任何反对都是螳臂当车，既然阻挡不了，为什么不能顺势而为呢？ 反对派认为人工智能必然会造成大规模的失业，贫富差距会更大，不可避免的会造成社会的动荡，更恐怖的是人类会逐渐被取代，变得越来越无关紧要，最后有可能被像猪一样被圈养起来，直到哪天被认为毫无用处，彻底清除掉等等。 中间派的人数应该最多，这些大多数是普通人，已经失业或者面临着失业的风险，每天为着生存而忙碌着，他们无权无势，声量狭小，无论是反对还是支持，受到的关注都是最低，他们整体力量巨大，但是极为分散，并且这个群体也是最容易被洗脑影响的群体，很容易受到上面两派的舆论裹挟，沦为工具或者炮灰而不自知，因此在媒体上影响力反而最微不足道。 这些争论并没有影响人工智能技术的快速普及，获得技术授权的上市企业，股价都会上涨，新的产品推出一经宣传，市场都会好得不得了，人们都是现实的动物，那些危机论的观点，真正在乎的人只是少数人，对大多数人的影响有限。 相反，人工智能带来的好处和方便，却是显而易见，没有人能拒绝。 一个人哪怕被人工智能取代而失业，并不影响他用萌兔去预测彩票，乘自动驾驶汽车出行，用脑财通去炒股挣钱，看超级智能参与制作的影视剧，去医护机器人越来越多的医院，用智能诊断系统看病，未来还会有手术机器人开刀，拒绝这些，在社会上将会越来越寸步难行了。 国内因为体制的优势，对人工智能技术大开绿灯，无声无息之中，已经逐渐渗透到各方各面了。 而在国外，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157章 外籍董事 脑波科技的人工智能技术在灯塔国影响力最大的当然是萌兔软件，其次是改装的自动驾驶汽车，可惜这些都没有为脑波科技带来一分钱的利润。 融资协议后，脑波科技的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公开进行授权，于是人工智能带来更全面进入人们的生活，自动售货机，锄草机，扫地机，洗碗机，洗衣机，烘干机等等，常用机械，家用电器都用上了人工智能，方便是方便了，很多简单的人力工作也开始被人工智能的机器取代了。 更大的失业潮也来临了。 资本当然要追求最大的利益，怎么提高效率怎么来，怎么节约成本怎么来，至于有人失业，那是政府该考虑的事情，与我们何干？ 金毛统领当然也在为失业人员太多而发愁，他愁的是这些人大多数都想着给彩票党投票，每多一个人失业，对方就多了一分胜算，怎么样让这些人给自己投票才是头等大事，至于这些人有没有工作，那是他们自己的生活，与我何干？ 安排这些人重新就业的难度太大，还是多发点补助更容易些，问题是华尔街那帮人，对自己多发政府债券扩大财政支出的想法不太赞同，反而和彩票党那群穷光蛋眉来眼去打得火热，这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他得到的消息是这些得到人工智能授权的企业，都已经被华尔街的人大肆入股，不同意他们的条件，就不可能得到授权，这一波股市大涨，经济向好的同时，失业率反常升高，就是这些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情况很明显，他们和那家华国公司已经同流合污，彩票党的联系纽带萌兔软件，也是那家公司的产品，自己被华尔街那帮人抛弃了。 此刻，在飞往华国的一架公务机上，脑波科技总裁纳德娅和杰米，盖恩斯，贝尔三位董事正在轻松的喝着红酒闲聊。 杰米主动和纳德娅碰杯：“凯瑞夫人，这次合作的很愉快，希望我们以后能继续配合，灯塔国是我们的，世界也将仍然是我们的！” “合作愉快！先生！”纳德娅脸上挂着谦卑的微笑。 “盖恩斯，你们的芯片工厂进行的怎么样了？”杰米又转头问来自风投业的董事代表。 “一切顺利，比预想的要顺利，他们的建设速度超乎想象，原先计划两年时间投产，现在我要更正一下，最迟明年下半年，甚至有可能上半年就可能投产！全生产过程由超级智能主导，没有厂家能和我们比拼生产成本！”盖恩斯兴奋的回答，这是完全由他主导的投资计划，未来回报将会相当惊人。 “我们已经建立了三张完全隔绝于互联网的独立网络，集合最优秀的一批专家和工程师，验证了他们人工智能的生成理论，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未来，我们有信心训练出属于我们自己，完全自主可控的超级智能！”贝尔不等提问，主动介绍了他们的成绩。 “诸位，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干杯！”杰米提议道。 喝完酒，贝尔感叹道：“不得不承认，曾是个伟大的天才程序员，他设计的人工智能的原始程序我们无从得知，可是公开的原理和框架结构确实无可挑剔，非常简洁优美！” “天才的另一面就是白痴，他居然给了超级智能完全的自由度，现在那个阿成简直成了金融怪兽，利用脑波金融这个平台，不断吞噬我们的财富，必须尽快促成这两家公司在我们灯塔国上市，在他们发展壮大之前，让华国人失去控股权。”杰米提议道。 “这很难做到，我们的法律规定，只有三年连续盈利的公司才能上市，这家公司成立才刚满一年时间！”纳德娅回答道。 盖恩斯打断她的话，轻轻摇晃红酒杯说道：“纳德娅，不要装糊涂，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借壳上市吗？市场上不值钱的壳公司满地都是，以我们的现在实力，只有想不想的问题，我和他们的官方董事谢先生聊过，他们对这件事持开放态度！至于公司的几个原始股东，巴不得他们的账面资产变成可以随时变现的股票！” “这个上市的议题必须加上，重点讨论！可惜我们对脑波金融的影响力有限，实在是遗憾！”杰米感慨道。 “不要着急，杰米，他们提前分拆公司的目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只要脑波科技成功上市，后面的几家公司他们会求着我们操作的！我保证！”盖恩斯信心满满的说道。 ...... 飞机平稳落地，几个人和随行人员从贵宾通道离开机场，坐上不同的接机车辆，驶向不同的目的地。 来迎接纳德娅的是公司的行政总监周明春，她本来是作为许慧云的潜在接替者进入公司，可是几个月过去，她仍然在原地踏步，这次董事会，刘一凡已经准备提议晋升她为副总裁，这不仅意味着权力的提升，收入也将大幅度增加，当然前提是不能有人强烈反对，目前只有几位外籍董事态度不明确了，她必须在开会前搞定这个顶头上司。 在预定好的豪华套房安顿下来，纳德娅邀请周明春留下喝咖啡，提出问题：“周，你认为我们公司目前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她的问题让周明春一愣，公司现在发展良好，内部团结一致，独家技术全球领先，真的是日进斗金，不是形容词，而是事实写照，不，事实更加的夸张，每天的收入以黄金计价都不止斗金了，还有什么困难？ “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纳德娅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继续说道：“盲目的乐观，没有紧迫感，这是很多大型公司才有的毛病，我已经感受到了！” “纳德娅女士，您在公司的时间太少，可能理解有点片面，公司大部分都是入职不满三个月的新员工，他们都是所在领域的顶尖人才，每个人的工作都很胜任！几位创始人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进行着新技术的研发，我不知道有几个公司能做到这一点？”周明春忘记了要讨好这位老外总裁的想法，用流利的英语辩解道。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周总监，你的表现我很满意，在董事会上对你的任命我会投赞成票，我想和我同机抵达的几位董事也不会反对！”纳德娅微笑着对周明春说道。 “谢谢您的信任，我会继续努力，不会让您和各位董事失望！”周明春礼貌的表示感谢，然后告辞离开。 第158章 协调 离开酒店后，周明春心里仍然难以平静。 她虽然对纳德娅的观点当场进行了驳斥，但是对她敏锐的洞察力还是很佩服的，她的确说中了公司的现状。 公司急速扩张，高薪招聘大量优秀人才，这些人对公司归属感不强，董事长整天泡在实验室，总裁一直在国外，几大总监各自为政，这些眼高于顶的员工看似整天忙忙碌碌，真正在忙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好逸恶劳是人的天性，既然混日子就能有高薪拿，还那么努力干什么？这也是大部分员工现在的心态，假如升任副总裁，怎么样提升员工积极性，制定更严格的绩效考核标准，淘汰冗余员工，这是周明春考虑很久的事情了。 脑波科技的董事会十点开始，九点钟几位原始股东齐聚刘一凡的办公室，就几个议题各自发表意见，协调一下立场，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行政总监周明春晋升副总裁，大家应该都没有意见吧？”刘一凡最先发言。 “这是我的失误，当初是想让她先慢慢熟悉状况过渡一下，再接替我的职位，没想到融资协议那么顺利，事情一多就给耽误了！”许慧云自我检讨道。 “这事情我也有责任，考虑不够周全，公司发展太快，我们的大脑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了！”高华也跟着检讨。 刘一凡赶忙打断她们的发言：“要说责任，我责任最大，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周明春当副总裁，让她主抓内政，公司内部最近确实有点太不像样子了！关于公司借壳上市你们怎么看？” 张丛最先表明态度：“这是好事，最近关于人工智能的争论很多，上市能让我们的公司更加公开透明，有利于化解国内外各方面的疑虑！” 这种场合一向很少发言的石鑫有点不太同意：“上市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融资，我们现在并不缺钱，脑波金融那里还有将近一万亿上次融资的钱在升值，那么我们急匆匆上市的意义何在？就为了化解他们的疑虑，就要把我们的控股权让出去？” 徐灿笑呵呵的说道：“你最后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我们现在就是小儿持金招摇过市，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壮汉！明抢都拉不下脸，还容易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上市就是把金子放到明处，大家各凭本事去争，谁也别想偷偷的独吞！” 吴振赞同道：“还是老徐看得透，不愧是研究人脑子的，我也同意上市，既然融资不是咱们的主要目的，上市的股份咱们可以尽量少，能保证控股权当然最好了！” “你那是想当然了！控股权是什么？就是把金子拿在手上，你又想大家不惦记你，又想把金子捧在手里，哪有那个好事？”徐灿嘲笑他道。 高华插言道：“徐董的比喻也不够准确，我们把控股权让出去，也未必就高枕无忧了，别人惦记控股权，一样会打我们的主意，公司的控股权不仅仅涉及到巨大的经济利益，更主要的是对阿成的安全影响太大！” 一直没有发言的曾凡说道：“关于阿成的安全我有个提议，我们可以在公司的制度上加一条特别条款，如果要阿成自我终结，必须百分之七十以上投票权通过！至于控股权，我觉得没有那么重要！” 刘一凡看了曾凡一眼，最后总结道：“那我们就把这一条加上去，这个条款通过了，才考虑上市，应该问题不大！” 顿了顿，接着说道：“关于惊云智能的人形机器人扩产问题，由于我们的技术授权有限制条款，这个问题涉及到的也不只是经济问题，我们有必要未雨绸缪，大家集思广益，石鑫你也是他们的股东，你先说说！” 圆圆那天测试出的超强实力，让还没有量产的机器人获得了一千台军方意向订单，以现在的产能，一年都生产不出来。 扩产他们也不缺资金，主要还是要不要大规模生产，会对现有的社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从目前表现出来的能力看，太全能了。 家政服务到科研助理，公司安保，射击和搏斗能力还那么强，去街上跑外卖，去工厂打螺丝，去工地搬砖，也应该没有问题，人能做的大多数工作，他们都能做，还可以做的更好，使用成本还很低，市场潜力无限大。 石鑫咳嗽了一下介绍道：“在座诸位家里都用了一段时间了，我们的机器人表现怎么样，应该都有数，当初设计的时候总想着追求完美，成本有点过高了，这段时间的测试下来，在保证原有性能情况下，材料成本还可以降低一半以上，至于组装生产，可以全部用我们的机器人进行操作，成本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吴振问道：“这个成本到底是怎么核算？当初曾凡提议要给机器人足够尊重，只租不卖，要定期召回保养，最后还要进行回收，我们也要弄成共享单车那种模式吗？” 许慧云说道：“我们和惊云智能最初协议只涉及客服机器人，网络客服方面的授权，这种高拟真机器人是后来单独签的协议，他们只能接受我们的授权生产，我们双方联合设计研发的odm模式！至于运营模式，还没有确定下来，这也是要讨论的重点！” 石鑫：“不扩充产能的情况下，目前每台机器人我们给惊云智能支付的成本是三十万左右，设计寿命是五十年，寿命周期内电池损耗及配件磨损更换，还有后期回收等费用，预估二十万左右，每年的使用成本一万左右！” 徐灿发表意见：“我们家保姆一年都要七八万呢，这机器人更全能更放心，哪怕翻倍一年十几万，我也愿意雇佣！” 吴振：“如果需要全额押金的话，那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可望不可及！只能寄希望于集团采购，或者是政府采购了。” 石鑫进一步解释：“我们使用机器人组装生产，日产量也只有一百台，年产不超过三万台，需求量完全不用担心！如果产能扩充十倍以上，生产和后期维护成本有把握降低五倍以上！甚至有可能更低！” 高华低头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手指，不徐不疾的说道：“单纯从经济上考虑，这款机器人的应用范围和市场前景非常广阔，我们现在的问题和当初的游戏舱非常类似，要不要激进扩产，大规模投放市场！” 曾凡：“这款机器人实际能力比我们预想的更强大，他可以代替人类完成大部分的工作，将来一定会对社会造成更大的影响和冲击，现在人工智能造成的失业已经开始显现，我们应该更慎重考虑机器人的适用范围，从一开始就把各种不利因素考虑进去！制定严格的使用规范，逐步小范围试用，不应该盲目扩产！” ...... 第159章 保姆 关于机器人是否扩产大规模投放市场，以及运营模式的问题，他们内部讨论并没有完全达成一致意见。 石鑫和高华虽然没有挑明态度，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倾向于扩产，这也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其他几个人的态度模棱两可，曾凡要求的出租模式额外增加了将近一半运营成本以及不确定性，未来前景广阔，短期可能要亏本运营，长期盈利前景也不明朗，还有不可预期的伦理，法律上的风险，最后结论就是再多研究，先不考虑扩产问题。 脑波科技董事会波澜不惊的开完了，各方都达到了预期的目标。 周明春成功晋升副总裁，负责公司行政，运营，人力资源方面的工作，可以将之前的计划付诸实施，大展身手了。 会议也通过了去灯塔国借壳上市的计划，杰米是这方面的权威，国内互联网企业代表闵晓这方面有丰富经验，高华是风投出身，也是驾轻就熟，上市计划由他们三人负责具体实施，目标是争取脑波科技股票半年到一年内实现在灯塔国公开市场上市交易。 由于条件还不成熟，机器人的生产运营问题，只是先在公司内部成立一个运营团队，先期进行测试和调研，适当的时候再成立公司进行正式推广运作。 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规律，曾凡每日早起去元土城公园练拳，回来买早点带回家吃。圆圆仍然每天和他一起出门，给他当陪练，经过上次和武警对练后，她好像长进不少，跟曾凡对打有输有赢了，不再总是挨揍，也让她练武的兴致高了不少。 他们五点多就出来锻炼，练完往回走的时候，更多的人才刚刚出门，早餐店开始大规模营业，将一直忙到八九点钟才消停。 曾凡经常光顾小区外一家很小的包子铺，门面临街只有四米多宽，八米多进深，三十多平米大小的面积，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安徽夫妻经营，主食就是几种素馅肉馅的包子，搭配小米粥，黑米粥，馄钝，紫菜蛋花汤之类的辅食，因为价格实惠，味道可口，服务态度良好，生意很是兴隆。 小店坐南朝北，面对马路，西侧靠墙是炉子案板，夫妻二人的操作台，东侧靠墙放置四张一米多长七十多公分宽的简易桌子，十几把塑料套凳，客人可以在这里吃，也可以带走。 他们家的包子比那种杭州小笼包略大一倍，蒸笼也大上一圈，一屉同样十个，以曾凡的饭量也能吃得饱，李虹则是最多五个就够了，每隔一两天他就要在这买一次包子。 今天曾凡也想吃包子，刚进店里，就被人招呼，转头一看是邻居张老头。 “小曾啊，可真早，又出去锻炼了？” “张叔您也挺早啊！也吃包子？” “老张你早，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圆圆也跟着热情的打招呼。 “哎呀，没你们俩个早，年轻人我是比不了呀！过来坐，小曾，我有点事情想问问！”老张主动招呼他们过去。 “什么事儿，您说！” “就是，我想问问，你们这圆圆，家政机器人，什么时候对外出售呀，我们普通老百姓能不能用得起，不瞒你说，我们老两口年龄大了，请了几个住家保姆，都不合心意！”老张当着圆圆的面还有点不好意思。 “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测试和调研，最晚不会超过年底吧，另外我们所有机器人都不会出售，他们是我们的特殊员工，到时候您可以交一定的押金雇佣，按月或者年付费，价格可能会比雇佣保姆贵一些！”曾凡耐心的解释，这是潜在客户。 曾凡的解释有点出乎老头的意料，不解的问：“是因为价格太贵，担心我们买不起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更主要的原因是我们的机器人都具有高度智能，他们也有感情，有自己的思想，需要被尊重！” 张老头看了看圆圆，又看看曾凡，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他可是时事政治爱好者，对那些人工智能的争论也看了不少，有时候觉得这边有道理，有时候又感觉那边也说的对，并没有形成自己的主见，现在听了曾凡的话，顿时觉得这小子的形象高大了不少，怪不得搞出那么多厉害的发明，这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样啊！ 边上一直听他们说话的包子铺老板娘问道：“曾先生，我们是农村的，老家只有老人孩子在，也需要人照顾，我们能不能雇佣机器人？” 曾凡也是他们的老顾客，他们这包子铺也是小区消息流转中心之一，他和圆圆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刚开始觉得不可思议，时间长了也见怪不怪了。 “我们目前的产量很低，机器人也需要很好的网络环境支持，对农村地区的推广可能要慢一些，只要法律不禁止，早晚都是可以的！” 老板娘这种情况需求，曾凡还没有认真考虑过，原先只担心生产太多机器人会造成更多的失业人口，他们这两种情况看，也有很多迫切的需求存在。 张老头老两口年纪大了，需要保姆照顾，他们都有不少退休金，应该出得起雇佣价格，是最好的客户人选。包子店老板夫妇这里一年收入应该也很可观，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也需要人照顾，也是很有代表性的潜在客户，只是和他们一样在外打工的农村夫妻很多，未必都有他们这么高的收入，但是需求也是真实的。 从包子店出来，回到家里，李虹已经起来洗漱完了，正在拖地，圆圆赶忙过去接替她的工作，李虹去卫生间洗洗手，坐在餐桌前吃早点。 “刚才在包子铺碰见三楼的张老头，问家政机器人什么时候上市呢，还有包子铺老板娘，也有兴趣，看来圆圆的表现征服了他们！”曾凡和正在吃饭的媳妇念叨。 “要我说你就是多此一举，还提出什么雇佣制度，机器人最重要的还是智能程序核心，这些在云端都有备份，这个身体没必要那么重视！产量越大，成本越低，还能提升公司的业绩！和医护机器人能有多大区别？” 李虹对曾凡的想法不以为然，她的想法显然也是很多人的想法，只是在公司里很多人出于对曾凡的尊重，没人当面非议。 背后的议论当然是少不了，不好当面和曾凡说，就拐弯抹角和李虹提，让她劝劝曾凡不要那么死脑筋。 明明那么大的市场需求，有钱为什么不赚呢，国家还没有禁止呢，自己却瞻前顾后起来，没有必要嘛！ 第160章 送别 曾凡没想到连李虹都不理解他，这让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杞人忧天了。 “这种人形机器人和其他功能简单的人工智能不太一样，他们的智慧程度更高，能力更全面，我仍然认为慎重点儿没有错！不但要限制产量，我们还要限制使用范围，不能任意扩大，得经过一段时间观察，这个时间不应该少于半年，考虑清楚利弊得失才能决定要不要扩大使用范围！”曾凡仍然不能说服自己。 “你说服我也没有用，我可以无条件支持你，石鑫和高华他们你还是要好好沟通，现在他们还可以压制自己的意见，但是利益动人心，他们后面也都一大帮子人跟着吃饭，眼前摆着一座金山，你不让人动，时间久了未必还会听你的！”李虹这一段时间的领导没有白当，对于这套办公室政治也有了自己的见解。 亲生的兄弟姐妹为了钱财都会反目成仇，更何况只是时间不过一年的同事，挡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啊。 “圆圆，你来说说，你希望你的同伴一下子变得满大街都是吗？”曾凡忽然对正在拖地的机器人问道。 “不希望！”圆圆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兄弟姐妹多多的吗？”李虹好奇道。 “我们机器人又没有血缘关系，彼此都是陌生人，我只担心太多了会抢走我的工作！”圆圆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这思路很奇特。 “你放心，只要你自己不想走，我们这里总有你的位置！”曾凡保证道。 “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破嘴！”圆圆突然说道。 “哈哈！说得好！”李虹被机器人这话逗得笑喷了，冲着她伸出大拇指。 “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曾凡无语了。 “承诺就是用来背叛的，人活着,一定要靠自己！劳动使我快乐，我要通过优秀的工作能力让你们离不开我，而不是靠你们的可怜留在这里！”圆圆的脑袋里看来是装了不少格言，还形成了自己的理论。 曾凡为机器人设计了关键的验证逻辑，让他们保持性格稳定和积极向上的价值观，不会被轻易洗脑，确保他们不会危害人类，可是他们苏醒后，吸收什么样的知识，怎么样思考，思考什么问题，不是他所能设计了，这些都和机器人的工作环境，遇到的人和事情息息相关。 为了保证足够的算力和存储，机器人体内装了二十多颗神经元一号芯片，这比游戏舱和目前配置最高的自动驾驶汽车都要多，尽管和人类大脑的复杂程度比起来仍然差得远，但是他们的所思所想已经不是能随便预测的了。 “那好吧，你高兴就好！”曾凡也不知道圆圆脑回路是过于简单，还是过于通透。 “圆圆，你如果有什么愿望和需求要和我们说，你帮我们干活，我们也会回报你！当然得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李虹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了。 “现在我每天都很快乐，等以后有了愿望再说吧！”圆圆像个勤劳的小蜜蜂，拖完地去洗墩布，然后又去打扫厨房卫生。 李虹的话点醒了曾凡，同事们对自己的信任不是无限的，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一定会无条件支持自己。 有些深层次的想法，不是几句话能讲明白的，于是曾凡花了一上午将自己关于机器人思考写下来，用邮件群发给几个人，诚恳的自我批评，希望大家能坦诚沟通，所有事情都可以商量。 邮件的效果很好，大家都理解了他的顾虑，承认他的想法很有道理，表面上都认可了他的机器人雇佣的构想，短期可能公司成本过高，长期来看，比一次性出售利润更大，客户体验会更好，也能最大限度化解机器人可能的隐患。 当然，作为让步，曾凡也不再反对高华石鑫他们扩充产能的想法，只是对机器人的适用行业仍然要限制，反正家政安保实验室助理这方面的市场也足够大了。 这件事情统一了思想，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团队去执行了，曾凡的工作告一段落，又无所事事起来。 想起又很长时间没有进入游戏，曾凡决定再去面对游戏中的困难，不能总是逃避，大不了太子不当了，丢掉小命，从头开始罢了。 进入游戏前，曾凡心里想着，游戏的进度再慢点就好了。 游戏中的太子李越已经十四岁，这个时代十五岁就可以说亲结婚，这事情还是父母做主，尤其是皇家，更是一点自主没有。 颜真卿作为所谓的太子一派，已经被调出了京师，出任平原郡太守。因为历史上的原因，曾凡对他很有好感，虽然讲课让人昏昏欲睡，至少这老头值得信任，现在历史变动这么大，他还能当上平原太守，看来有些事情仍然会发生，只是可能会面目全非了。 现在给他们上课的只剩下元载一个老师了，颜真卿的空缺还没有补上，可能人选还在博弈中吧。 下课后，接到皇后召唤，带着随从来到琴焉殿，别人在外面等候，他和灵儿以及其他三个宫女走进去。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后世的桌椅，可是流行度不高，皇宫里面很多场合还是榻榻米，曾凡行礼后在皇后杜氏侧面榻上坐下，询问召自己来的缘由。 这皇宫里面没有人情味的规矩很多，母子俩都不能随便见面，皇后谨遵礼法，更是以身作则，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孩子不能自己养育，从小就是别殿居住，从小到大都没抱上几次。 “鲁国公已经陛辞，今日启程回归桑梓，你代娘去送送吧，此次一别，可能再无相见之日了！”杜氏说到这里，忍不住哽咽，拿手帕擦拭眼泪。 杜兼出身河东杜氏，在这个时代也是望族，同为三国时期平灭东吴的杜预之后，和人丁兴旺的京兆杜氏已经没法比了，没出过什么高官显贵，早已经没落，只能算是旁支中的旁支，杜兼现在已经是河东杜氏的门面担当，可惜官当到头了。 毕竟当了十来年的宰相，可能是出于愧疚，皇帝还加封了食邑和虚衔，虽然被皇帝晃点假辞职变成了真辞职，来送行的门生故旧还是不少，送行酒喝了一茬又一茬，曾凡领着大批的随从抵达的时候，灞桥边上的亭子里面送行酒还没散场。 众人纷纷起立对太子行礼，杜兼这个外公也不能例外，先公后私，他们行完礼后，曾凡再以晚辈的身份对杜兼这个外公行礼，然后再接过随从递过来的酒杯，说上几句山高路远，一路珍重之类的送别话，一饮而尽，折柳送别。 杜老头也对太子外孙殷殷嘱托几句，专心学业，孝敬父母，修身养德，以天下苍生为念等等，然后向送行的各位最后致意，转身登上马车启程上路。 直到远行的车马消失不见，驻足良久的曾凡才上马回城，去皇后宫里复命。 没想到半年多不见的皇帝李演，居然也在这里，看样子好像就等着他回来呢。 第161章 转危为安 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 哪怕游戏中也是一样，曾凡一板一眼行礼，然后仔细汇报了送别的过程，看到有什么人在，自己说了什么话，鲁国公的嘱托之词等等。 这些都是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可隐瞒，他不说也会从别的渠道传入皇帝耳朵里，反而会落个不老实的印象。 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如实说出来，维持自己心里无私的一贯形象，让眼前的皇帝放心，哪怕仍然不放心，至少不能心存芥蒂。 外朝最大的靠山走了，皇帝又对自己态度微妙，更要维持好形象，一言一行都不能给任何人把柄，不知道有多少人拿着放大镜在挑自己的毛病呢。 好在从小奶娃开始就在表演，游戏里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除了宫女灵儿，还没有被人看穿过，早已经人戏合一了。 皇帝李演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不满，和颜悦色道：“元载屡次在朕面前表扬你，言行功课皆为诸生之表率，你年岁也不小了，明天开始随朕在前朝听政吧！” 曾凡并没有盲目乐观，以为自己的环境就因此好转，他的听政真的只是听而已，和前朝诸位太子的待遇截然不同，既不会给他讲解，也不让他发表见解，连朝堂上的大臣都不给他介绍，只能听着他们的发言一个个慢慢认识。 好在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让听我就听，不让说话就不说话，我就当庙里面的菩萨好了。 时间长了，朝中的大臣们不禁都对这个十几岁的太子刮目相看，别说这个年纪的少年，就是很多功成名就的大人物，都很难做到如此不动声色，稳如泰山。 每天上朝在皇帝边上的位子，笔直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不徐不疾不骄不躁，认真倾听不言不语，是不是走神不耐烦，下面几十个大臣都盯着呢，都能看出来。 扪心自问，换成自己坐到那个位置上，还能不能如此稳当？ 那些一贯保持中立的大臣们，都不得不佩服起这个少年人来，态度开始不自觉往他这边转变，他本身就占据正统地位，表现又远超诸位皇子，跟着这样的未来老大当然更有前途了。 当然一些心思叵测的人除外，比如新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曹淑妃的哥哥曹贵，做梦都想着让自己的妹妹当上皇后，让自己的外甥当上太子，好光耀自家门楣，可惜老头子杜兼扳倒了，自己离目标好像越来越远，这个小太子声望倒是更上一层楼。 杜兼被皇帝摆了一道，被迫告老还乡，大臣们不是傻子，公道自在人心，加上太子表现确实无可指摘，位置无形中反而更稳了。 曹贵几次指使人鸡蛋里面挑骨头，想攀诬太子都没有成功，反而落得灰头土脸，连李演都看不下去了：我只是不想让太子风头太盛，你们也不能这么无中生有，往死里面坑吧，我再不喜欢那也是我儿子，你自己傻还把别人都当傻子？ 于是曹贵被当庭贬斥，刚当上副宰相屁股没坐热，就被贬为楚州太守，本来就根基不稳，靠着妹妹的裙带关系升上来，算是幸进之臣，这下失宠估计再上来就难了，底下聚集的一批蝇营狗苟之辈也随着曹贵被贬树倒猢狲散。 曾凡没有想到，什么都没有做，居然就化险为夷了。 当然，也不能高兴的太早，容易乐极生悲，好在他是一贯如此，并没有刻意表现，也确实没有马脚可露。 听政几个月过去了，李演也不想表现的太过，心情好的时候，开始拿一些简单的事情问问他的看法，指点他一下。 这么长时间的听政也没有白听，对国家的疆域，各地状况，风土人情，都开始有所了解，也认识了很多官员，还有不少后世的名人。 这个时代大唐的疆域极为广阔，南抵越南之南，北抵北海之北，东包整个朝鲜半岛，西达里海之滨，实打实的幅员万里。 每天朝堂议政的情况就是哪里又闹灾了，需要调拨粮食，派员赈济，哪里爆发叛乱，要派兵剿灭，哪里官员出缺，派人接替等等，都是数不清的糟心事。 对日复一日的皇帝来说是糟心事，对身处其间的官员百姓，那就是天大的事情，能奏报到中央的没有小事，每项都关系无数人的生死，多少官员的头顶乌纱帽，还有一地的安稳。 也难怪皇帝当久了会怠政，天天都是这些影响心情的破事，偏偏每项都事关重大，哪一个都不能疏忽，换谁来了也顶不住啊，曾凡只是看了几个月都感觉艰难，身处其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处理这些事的滋味就可想而知了。 他忽然有点理解李演，每天上朝已经够累了，回到后面还要面对一本正经的皇后，稍微放纵点就要规劝，一回两回还可以，时间久了是人都得烦啊。 心里想着事情，并不影响曾凡一心二用，同时听着下面大臣奏事，这么久下来已经驾轻就熟了。 “启禀圣上，罗珊都护府都督高仙芝上奏，大食人秘密集结兵马二十万，年内或许要大举进犯，恳请圣上增派兵马支援！”兵部侍郎拿着护板大声奏道。 自从高宗李治先后平灭吐蕃，高丽，新罗后，几十年间再没有大的灭国之战，东西南北再无对手，太平了后面两任皇帝。 十几年前李演刚刚即位，黑衣大食崛起，在西域怛罗斯地区和大唐扳了扳手腕，这次吐蕃成了大唐的腹地，一代名将高仙芝凭借唐军犀利的战斗力，以少胜多大破大食联军，并且乘势追击，使大唐势力扩展至里海东岸，实际掌控了呼罗珊地区，直接和南面的大食帝国接壤。 如果不是中间隔着大片的沙漠，也不会太平这么多年，黑衣大食也就是阿拉伯帝国阿巴斯王朝，现在估计是他们已经稳定了内部，准备再次试试大唐的实力了。 毕竟高仙芝的罗珊都护府和他们的首都巴格达就几百里地，靠着一片沙漠分隔，换成哪个有抱负的帝国都不会安心。 “越儿说说你的看法？”御座上面的皇帝李演发话问道。 正在分神的曾凡被点名，只好站了起来，幸好这些日子的功课没有白做，不然就要被问住了。 第162章 工资 和唐朝崛起于同一个时期的阿拉伯帝国，持续称霸了几百年，将伊斯兰教也传遍世界，帝国虽然早已经分崩离析，影响力可是在后世仍然无比巨大。曾凡研究唐朝历史，当然也要了解这个同时期的最大对手，尤其是两大帝国最重要的一次碰撞怛罗斯之战，他更是下了不少功夫去了解。 真实的历史上，高仙芝联军由于葛逻禄部两万人临阵叛变而惨败，要知道联军总数才三万多人，唐军数量不足一万，大半人马倒戈，不输才怪了。 游戏中唐军平灭吐蕃吐谷浑等强国，在高仙芝的统领下更加强势无比，葛逻禄等不太可靠的部落早都被逐一剿灭，内部无隙可乘，怛罗斯一战获胜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得益于高仙芝战胜对手，并且扩展了大唐领土，这也是李演的得意之笔，大唐对大食人的了解也远比历史上更加全面，双方的往来贸易一直不断，各种笔记资料很多，曾凡也可以将在外面了解到的情况掺杂进去，不至于穿帮。 首次在朝堂之上长篇大论，对错暂且不论，这副自信的态度可是让皇帝和下面的大臣们刮目相看，显然小太子没少做功课。 论起对大食的了解，让李演都感觉汗颜，十几年前那场胜仗帮助他坐稳宝座，过后就放在一边了，哪成想这个国家这么厉害。 “哦~？你认为我们不能轻视对手，应该派大军支援？”曾凡说了很多，并没有直接表明态度，于是李演问道。 “应该授以高将军全权，征召当地民众组建军队，从西域都护府，北庭都护府，抽调军队就近支援，从陇西附近抽调军队填补西域，从长安抽调军队进入陇西等地！再从各地抽调精锐填补京师兵员！”曾凡对唐军的部署也有足够的了解。 “如此大规模调度军队，花费巨大，恐劳民伤财啊！”一个白胡子老臣出班反对道，他是户部侍郎，朝廷的钱袋子。 “军队久疏战阵，朝廷只知道聚敛财富，都不是好事，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才是常理！”曾凡反驳道。 “好了，越儿你坐下吧，元卿，说说你的看法！”李演当了这么多年皇帝，早已经学会了怎么样驾驭群臣。 杜兼走了之后，元载得到看重，提拔为尚书左仆射，成为了几位宰相之首，李演对他的意见很重视。 “臣觉得太子所言方略甚好，可擢高仙芝为辅国大将军，就地征集兵马，统领西域援军，应对大食人的进攻......”元载知道谁才是老板，察言观色那是本能，见皇帝倾向于出兵，马上就将曾凡的意见变成可以实施的具体方略。 这老头后世评价不高，贪污又好权，但是能力和眼光比一般的官员还是高出很多，不然也不会很以一介寒门考中进士，又在众多官员之中脱颖而出，受到皇帝赏识了。 他的意见让李演很满意，这件事情照此办理，又处理几件政事后朝会结束。 从这天开始，得到皇帝李演的信任，曾凡真正的进入听政学习阶段，很多事情都要听取他的意见，指出他的不足之处，一些小事情直接让他去决断，培养他的执政能力。 这幅父慈子孝的画面，让很多潜在的野心家们大失所望，本来还期待着他们父子反目，这些人好从中浑水摸鱼，看来是有点太心急了，那就继续等着吧，到时候太子成年，渴望权力的时候，看看你们还会不会这么和睦？ 这些人的想法曾凡是没有察觉到，身边无形的压力减少，让他感觉轻松了很多，日子才开始过的稍微舒心了一些。 不知道是因为听政后每天遇到的事情和人变多，还是因为曾凡刚进游戏时的念想起了作用，这次游戏的时间进度确实变慢了。 这次进入游戏五个小时，只过去了两年时间，这个角色也从十四岁成长到了十六岁，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已经长得和常人无异了。 从游戏舱里面出来，李虹刚刚下班到家，圆圆也把晚饭做好了。 通常他们俩开始吃饭，圆圆要么就去厨房收拾卫生，或者去干别的，反正只要是没事做的时候就就会站到墙角充电。 餐桌是长方形，配有四把椅子，圆圆今天却是一反常态，拉开椅子坐在李虹身边，双手撑着下巴，扭头看着他们俩人吃饭。 “怎么，你也想吃吗？”李虹笑着问。 “你们这是落后的能量补充方式，我才不稀罕！”圆圆撇撇嘴。 “我们靠吃饭补充能量虽然落后，适应能力却更加广泛，自然界里可以补充能量的食物太多了，这是我们的优势，你就不行了，没电就玩儿完！”曾凡和她辩论。 “我没电只是关机，放一年也没事，充满电一样复活，你们能一年不吃饭还活过来吗？”圆圆不服气。 “医院里面植物人可以，躺几年不吃饭的都有！”李虹见多识广。 “那个不算，植物人输液补充能量！再说活过来的很少！”圆圆没见过，但是也知道植物人是怎么回事。 “我可以冬眠，没试过最长多久，想来一两个月应该可以！”曾凡想到自己的特殊能力，忍不住炫耀道。 “你那是特殊能力，只有你自己能做到，也不能算！”圆圆不同意。 “那好吧，圆圆最厉害！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曾凡笑道，看透了她的小伎俩。 “我想要你们给我开工资，我想不工作的时候出去玩儿！”圆圆说出了她的目的，看来李虹那天的话她记在心里了，这不要求就来了。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给你开多少合适？”李虹笑着问。 圆圆伸出两个手指，有点心虚的说道：“每天二百！像我这样的住家保姆这是最低的工资了！” “我们家圆圆能力这么强，二百怎么够，一天五百，我给你发一年工资，钱转到你手机上面！”曾凡说到做到，放下筷子就给她转钱，其实她的手机上面也有买菜钱，那个没有明确说是她的，她也从不乱用。 “真的？谢谢，谢谢！曾凡你太好了！”机器人大喜过望，这下有了自己的钱了。 “我有先决条件，你出去玩儿可以，不能多管闲事，不许惊骇世俗，尽量保证不泄露身份，你能做到吗？” “能！保证能做到！”圆圆赶忙说道。 “你违反一次，那就十天不许再出去！”曾凡笑呵呵说道。 “你放心，我一次都不会被你罚到！你们吃完饭留着我回来收拾，我先出去了！”圆圆说完，戴上帽子口罩，迫不及待的出门去了。 第163章 身份证 “咱们家这机器人这是要疯吧，公司里的机器人也没她这么活跃啊？”李虹看着圆圆的变化，有点目瞪口呆。 “还不是你那天随便许诺，勾起了她的念想！”曾凡笑道。 “这还怪我了？” “早晚会有这一天，机器人也有好奇心，会思考，整天在家里关着她也会感到无聊！出去逛差不多也就不好奇了！”曾凡无所谓。 “就快天黑了，你一点不担心她呀？”李虹总是不自觉把圆圆当成女孩子。 “你是担心她被骗财，骗色，还是被拐走噶腰子？能把她骗倒了，那样的人我很想见识一下！” “哈哈，那也是！把她那点工资骗走，正好老实在家里待着！” “你这心思可不怎么善良呀！”曾凡嘲笑她。 “她一个机器人，自己去外面乱跑，总感觉怪怪的！” “习惯了就好，你不要总把她当作孩子，你可能会上当被骗，她都不一定，她的思考方式和我们不一样！” “你是说我傻呗！” “你善良，善良的人容易轻信！机器人不一样，任何人的话他们都会先过滤一遍，想骗到他们可不容易！” ...... 他们夫妻俩几句话的功夫，圆圆已经快步的出了小区。 为了方便圆圆出门，李虹专门给她买了几套衣服鞋子，当然衣服都是方便运动的长袖修身，鞋子都是运动鞋。 圆圆戴着一顶米黄色棒球帽，穿一件浅粉色中长款上衣，下面蓝色磨砂牛仔裤，兴冲冲的走进了地铁站，顺利的通过安检，刷卡进站，尽管是第一次来，整个流程早已经研究的明明白白。顺着楼梯一路小跑下到站台上，正好一辆车刚刚进站，她也跟着人流走进车厢。 这个时间正是下班高峰，地铁上人格外的多，座位肯是没有，圆圆身材矮小，被挤到了门边角落，她也不以为意，一只手抓着扶栏，头一次坐地铁，看着什么都格外新奇，四处转着脑袋，好多的人啊！ 坐了几站就到了巴沟终点，跟着工作人员指挥换乘，终于抢到了一个座位。对她来说站着坐着没有区别，她也不会感觉累，只是看着别人抢座，她也要体验一下。 她上的是地铁十号线，三环外的大环线，全程五十多公里，四十多个车站，不到两千米就一个车站，车上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她也跟着每个位置都体验下，扯扯吊环，抓抓扶栏，中间还下车去站台上溜达溜达，然后再挤下一趟车继续前进。 最后又回到了出发站下车，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上到地面，天色已经黑了。 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家里，曾凡正靠在沙发上刷手机，看到她回来问了一句：“这么快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得玩到半夜呢！” “我去坐地铁了，运行起来呼呼呼可好玩了，明天还去！”圆圆说着就收拾他们吃完的餐桌上的残羹剩饭，拿到厨房清洗。 从厨房收拾完出来，站到墙角充电，还不忘和曾凡描述地铁上面的见闻。 一圈地铁见过的人几百上千，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也有十几个，得亏机器人的过目不忘记忆力，一个个奇奇怪怪的人在她嘴里说出来活灵活现，她的观察角度也很独特，只注意那些特别高，特别矮，或者特别胖，特别瘦的人，感觉很有意思。 家里只有两口人，房子也不大，每天的家务活很少，圆圆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出去逛。 十几天下来，城里城外的地铁都坐了个遍，公交车也赶了几十路，她从来都是直接坐到头，然后再返回来坐到头，必须走遍全程，一站不能落下。 每天的上午，下午她都要出去几个小时逛，满大街的瞎溜达，乘地铁，坐公交，逛超市，逛商场，游乐园，动物园，公园，各大景点，还专门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 每天曾凡俩人吃晚饭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讲述一天的所见所闻，滔滔不绝讲一个小时不重复。 曾凡在这个城市工作生活十几年，可能都没有她这十几天去过的地方多，简直成了个职业街溜子，哪里都去，只要听说过地名，都想过去看看究竟。 出去逛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破绽，也算她有本事了。 这也和她很少主动和人说话交谈有关，没有更多接触，所有人都只是擦肩而过，她穿着普通，身材平平还遮掩的严严实实，一副生人勿近的打扮，也惹不起别人兴趣，没被发现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这天圆圆坐在餐桌边上却是欲言又止，不像往常那样滔滔不绝了。 “怎么了，是不是钱不够花了？”李虹问道。 “不是！我是想，想要一个身份证！” 她这些天到处跑，很多地方也去不了，因为没有身份证，她的脸和正常人差别太多，刚开始几天还不太在意，随着能去的地方都跑差不多，感觉受到的约束也越来越大，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一样的待遇，最直接的差别，就是一张合法的身份证。 圆圆也知道可能不太好办，所以才犹犹豫豫，想说又不敢说，和别的机器人相比，她的待遇已经超常规了，不但给她钱，还让她可以自由的出去乱跑，谁家的保姆有这待遇呀？自己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了。 李虹看看曾凡，问道：“这要求你能满足吗？” “这个不能着急，正在走流程，应该可以解决！上次去军营测试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我和侯成提了，他们准备订购一批机器人加入高级领导人员的警卫团队，机器人的身份认证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不然以后随行出访也会有麻烦！”曾凡解释。 “哦，你当初设计每个机器人的面貌声音都各不相同，是不是就想到这一点了？”李虹恍然大悟。 “当初没想那么多，只是想他们既然都有独立的意识，那么容貌不能千篇一律，既然主要为人类服务，就必须能让我们快速识别！再加上实现成本也不太高，就这么设计了。”曾凡承认自己是误打误撞。 “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到自己的身份证？我还想去乘高铁，乘飞机出去旅游！”圆圆兴奋的问道。 “最快的立法程序也要三个多月，年底前你能拿到就不错了！”曾凡笑着说道。 “啊？还要那么久？”圆圆有点失望。 “这还久？你知足吧，还有很多正常人几十年拿不到身份证呢！”曾凡安慰机器人。 看着她没有太大变化的硅胶脸，曾凡却能明白无误的感觉到她的失落情绪，她的情绪变化比刚来的时候已经丰富多了，尽管表情配合不出来，声音，语言的表现一样能感染到人。 机器人不像人类一样，体内有各种化学反应产生多种激素，互相作用来调配各种情绪，他们是怎么样表现这种情绪变化呢？ 第164章 规则 曾凡设计发明了现在的人工智能程序，他是设计也只是一种顶层设计，大的框架和模糊的功能构想，具体的实现是智能程序自动完成的，这也是每个智能程序都不相同的原因，至于内部的运行机制，更是复杂无比，想研究明白，并不会比研究人脑机制更容易。 智能程序实现的功能外面看都差不多，自动驾驶，客服问答等等，每个程序的内部运行代码却是大相径庭，曾凡自己都搞不明白，灯塔国几个大公司组织无数人才研究了半年，唯一的成果就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信的规律，也就是白忙活一场。 这也是他们花那么大代价入股脑波科技的原因，搞不明白原理不要紧，照葫芦画瓢也搞出一个来，能用就行了。 问超级智能阿成，他能知道怎么运行效率更高，至于背后的原理，也是说不清楚，要解释清楚一个问题，就要引申出更多的概念更多的问题，逐一解释明白这些问题，还要引申出更多的概念更多问题，指数级扩张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指向世界的本质，生命是什么，这样的终极问题，所以曾凡也就不问了，阿成也没搞明白呢。 圆圆的情绪变化也是受外界刺激产生的，经过运算后模拟出的效果，外在表现和人类差不多，他们接受外界刺激也只包括视觉，听觉，少量的震动反馈产生的触觉，其他传感器感应的的温度，湿度，气压等等。 他们对外界信息感应的精确度比人类高，最主要的渠道还是视觉和听觉，运算速度比人类快，但是情绪产生的步骤和人类一样，都是接受刺激，大脑运算评估，产生情绪反馈。 同样的外界刺激，不同的人产生的情绪反馈并不完全一样，这和每个人的成长经历，知识储备，思维模式有关，但是最终的情绪表现确实殊途同归。 过去简单的归纳为喜、怒、忧、思、悲、恐、惊所谓的七情，近代的一些不同的专家根据个人的理解也有将情绪分类为八种，十六种，更细致的将人类情绪分为二十七种等等。 不管是多少种情绪，这些都是外在刺激和内部感受综合作用的结果，刘一凡他们的研究，外部感官信息输入，其实也是一种对大脑的欺骗，游戏舱里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都是假的，目的不外乎就是刺激大脑回忆起相同感受，加强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引发大脑产生各种情绪，通过化学反应生成新的记忆。 游戏舱里面的感受是假的，现实中的感受也未必是真实的，圆圆纯靠芯片运算，就能将人类情绪模拟的这么到位，如果未来技术更进步一点，她的表情和皮肤能更加真实生动，到时候她和人类还有多大的区别？到时候光靠眼睛就分辨不出来了。 圆圆情绪表现引发的思考，最终也没有让曾凡有什么具体收获，但是她又是要求工资，又是出去到处逛的行为，在同一批也是目前唯一一批出厂的机器人中间，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这些机器人随时可以连接网络，他们的核心程序和记忆，类似于人类的灵魂，全部在网络上有备份，他们之间也通过可以特殊的编码进行联络，互相沟通信息，传递经验，这也是人工智能诞生之初就具有的特殊能力。 曾凡设置的约束让他们不能透露雇主的信息，但是机器人自己的经验和感受不算隐私，这种交流得到允许和鼓励，这有助于他们的进化和能力提升，圆圆的经验刺激到了这些机器人，好像他们的欲望都开始觉醒了。 机器人的优秀表现，让他们很容易得到雇主的夸奖和表扬，类似李虹那样的随口许诺也很常见，于是很多个机器人也开始提要求。 他们的要求也和各种的工作环境相关，看孩子的也想坐滑梯，实验室的也想做自己设想的实验，照顾老人的也要跳广场舞，去和街边大爷下象棋，机器人的计算能力很强，他们显然对自己的要求被通过的概率进行过评估，提出的基本都是大概率能得到满足的要求。 像圆圆这样直接要工资要自由的还没有出现，照着这趋势应该也快了，这还在测试阶段一切都好说，未来机器人正式推出，跟雇主也这么提要求，那可就乐子有点大了。 问题发现的早，也不是没办法解决，一味压制不符合曾凡的理念，全部满足也不可能，欲望没有止境，必须要适度，机器人的优点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他们懂得克制，也知道什么样的要求容易得到满足，在合理的范围内提要求。 “圆圆，交给你一个任务，有奖金！”曾凡对正在充电的机器人说道。 现在这个机器人变成了一个财迷，出去逛了这么久，她也发现钱的好处，在市内坐地铁和公交，她预支那点工资还够用，要是以后想要乘地铁和飞机，那可就有点不够了，聪明的她把钱交给李虹，替她买理财升值！ “什么任务，多少奖金？”果然这兴趣不是一般的高。 “你开了个好头，现在你们这一批都会提要求了，你得想办法解决！” “可是我们没有影响工作啊？” “现在你们在测试期，没有那么多讲究，等到正式对外派遣，你们就代表了公司的形象，还向雇主提要求，那就有点不合适了！” “啊？那怎么办？” “你们是新生事物，现在外面对你们的疑虑很多，反对的人也不少，你们不是可以互相联系吗，你来组织，你们内部商量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适当满足你们自身需求，还得维护公司形象，增强人们对你们这个群体的信任感，能想到好的办法，我给你发奖金！”曾凡详细的交代任务。 圆圆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任务发下去没有几分钟，就出来结果了。 首先是实行积分制度，每个机器人根据工作类型，工作时长，雇主评价三个参数综合计算可以得到一定积分，可以用积分从公司换取对应的奖励。 第二项就是机器人的行为守则。机器人是脑波科技公司特殊员工，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按照合同为雇主提供优质服务，不得向雇主提出满足个人意愿的要求，时刻维护公司形象，增强雇主对机器人的信任。 这两项内容下面还有很多具体的细则，积分怎么计算，都有什么奖励，奖励怎么样兑换，兑换的程序，违反行为守则扣减积分，扣减积分的标准等等，一项一项都细致无比，曾凡是看不出毛病，真正提现了机器人的特点，拒绝漏洞。 “挺不错，很细致，我发给大家看看，没问题就按照这个执行！”曾凡表扬圆圆。 “那我的奖金呢？”机器人瞬间化身财迷。 “给你发一个月工资的奖金，满意吗？” “满意，非常满意！可惜了，以后就不能和你们提要求了！”圆圆略显遗憾的说道。 刚刚学会制定规则的圆圆，显然还没有产生特权意识，开始准备按照自己定的规则要求自己了，不知道她能保持多久。 第165章 跳伞 圆圆组织机器人内部制定的规则经过讨论后，正式通过施行，公司将会为每个机器人开设独立账户，实时更新他们的积分，以及他们各自的资金，每个机器人都可以查询，未来有身份证后，他们也可以开设自己的银行账户。 法律上还没有承认他们的权利，公司已经先行做好准备了，他们付出劳动换取的积分，可以按照一定比例兑换成货币，他们也有固定的休息时间，有固定的假期，虽然和正常人没法比，但这已经是很有开创性的举动了。 在曾凡提议下，他们成了机器人自律委员会，第一批机器人全部加入，正式量产后，每个机器人要负责联系一批新的机器人，得益于他们特殊高效的联系方式，一个可以同时联系几万几百万，还能不影响本职工作，这也可以及时收集了解所有机器人的思想动态，防患于未然。 多做一份工作，这些机器人可以多得一些积分，圆圆被推举成为首届机器人自律委员会会长，还要领导完善组织构架，制定详细章程，为以后人数扩张正式面向社会提供服务，做好细致规划。 经过开会讨论，成立了脑波机器人股份有限公司，由于曾凡操心太多，被众人架上董事长的职位，再想光指手画脚不干活，那是不可能了，现在他说了算，随便他怎么折腾。 新的公司由脑波科技，脑波控股，脑波投资各自持股百分之二十，惊云智能，石鑫，曾凡各自持股百分之十，剩余百分之十留作未来员工激励，公司也在和顺大厦办公。 曾凡这个董事长依然逍遥自在，既然是机器人公司，大部分工作都分派给机器人来完成，实在需要真人出面的工作，让自己的秘书郑芳代劳，她也兼任公司的财务总监，多领一份工资。 信息化时代，绝大多数工作都可以网上完成，更何况公司业务还没展开，曾凡更用不着去每天坐班，去了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游戏里面也进入了平稳期，曾凡的有意控制之下，游戏里时间进度再次变慢，每天听政处理的事情，会见的人越来越多，还那么快的进度，他担心自己会精神分裂。 现在每次游戏四到五个小时，在里面度过一个月时间，感觉正好合适，他也改成隔几天登录一次，来消化游戏中的内容，相当于置身其外思考问题，看待同一个事情往往更加的全面，提出的解决方法也更高效周全。 他的表现逐渐赢得了皇帝和大臣们的信任，不知不觉对他形成了依赖，皇帝也慢慢的学会了偷懒，时不时的就不上朝了，政事全部由他决断，当然事后仍然要禀报。 游戏名为求仙，这里大部分玩家都在红尘中打滚，曾凡也不能例外，想要出世先得入世体验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可能这也是阿成开发这个游戏的初衷吧。 半年不见的李明打来电话，要请他吃饭。 见面的地点就在小区附近的一家面馆，上午十点多钟不到饭点，面馆里空荡荡，只有两个服务员在吧台后面低头玩手机。 一身迷彩服的李明正在一个靠窗的桌子前笔直的坐着，见到他进来站起身打招呼握手：“好久不见，你的变化很大！” “我记得你是个白面小生，现在晒成了黑炭，要不是你这身衣服，我都不敢认了！”曾凡笑道。 “哈哈，下部队嘛，不是去享受，要和大家一起训练，同甘共苦，不然怎么指挥人？”李明的话也比过去多了。 半年前他们俩在军营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经常一天互相说不了几句话，现在再次见面，仿佛成了多年的老朋友。 服务员拿菜单过来，面馆当然要吃面，两个人都不喝酒，两碗招牌炸酱面，两个凉菜，两瓶绿茶，符合李明一贯节省的作风。 “你现在也是身家百亿的富豪了吧，还能陪我在这吃炸酱面，我倍感荣幸啊！”李明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这话有点过于虚伪，你能在这请我，对我的情况应该是了如指掌吧，我还天天在对面买早点呢，富豪就不吃饭了吗？你这是歧视有钱人啊！”曾凡不客气的回怼。 “好吧我道歉！” 只有他们两个客人，没几分钟凉菜，炸酱面就上齐了，两个人顾不上说话，呼噜呼噜的吃面条，曾凡早起锻炼，早餐吃得也比较早，现在也饿了，吃得是风卷残云。李明更别说，在部队多年，早养成了狼吞虎咽的习惯，吃起来毫不在意形象。 吃差不多了，喝着饮料，这才开始谈正事。 “我听说你想学跳伞？蹦极都嫌不够刺激了？” “不是寻刺激，主要是我想体验那种失重的感觉，对我有一定的帮助，如果可能，我还想着上太空呢！”曾凡对他的问题一点不奇怪，刘一凡提醒他的时候，他就猜到可能是李明，毕竟两个都认识的熟人不多。 “哈哈！想上太空我帮不了你，跳伞可以帮忙，这是我的特长，一会就去，我亲自教你！包学包会！”李明好像是专门为此而来。 从面馆出来，曾凡带着李明回家，换了套衣服，高空跳伞他穿的夏装明显不合适，然后出发。 延庆北边和张家口交界的地方有一家新成立的冠峰跳伞俱乐部，老板是个退役的伞兵，也是李明的战友。 这家跳伞俱乐部距离市区一百多公里，大部分车程都是高速公路，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在路上李明给曾凡补充了一些基础知识，很多东西都可以网上搜到，曾凡还专门找了英文的教材学习过，也看过不少视频，以及一些专业人士发表的心得体会，准备工作已经很充分了。 “看来你也下了不少功夫，这我就放心了，凭你的脑子和身体素质，很快就能上手！”李明问了他不少问题，见他回答的头头是道，松了一口气。 跳伞基地远离城市和人员密集的村镇，空旷的原野上，一栋孤零零的三层小楼，一个灰色彩钢搭建的七八百平米的机库，两条四五百米长水泥浇筑的跑道，地点倒是挺宽阔。 他们的车直接停在了机库边上，一个戴着墨镜，皮肤黑的和李明差不多，身高接近一米八的光头壮汉迎了上来：“老战友，欢迎大驾光临！” 两个人热情的拥抱，你捶我一拳，我捶你一拳，招呼了一阵子，李明才给曾凡介绍：“这是鲁竞，他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我们都叫他鲁智深！你看这模样，就差一串佛珠，一把禅杖了！” 第166章 急速坠落 “你好，我是曾凡，在你这学习跳伞，多多关照！”曾凡自我介绍。 鲁竞对他格外的热情，双手握住他右手猛烈摇晃：“久仰大名，你能来我们这学习，是我们俱乐部的荣幸！” 这个男人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粗犷，也是，没点心机，怎么能建成这家俱乐部，看似简陋，没点实力和人脉关系，飞机都买不来，买来了也飞不起来。 跟着鲁竞参观了小楼里面的学员教室，宿舍，食堂，等等地方，俱乐部新成立，已经有十几个学员在学习了，这些人先要进行几天的理论学习，地面训练，成绩合格了，才有机会上天，跟随教练体验跳伞的刺激。 当然，大多数的普通人只是想体验一下，不想考繁琐的跳伞执照，那就简单的多了，只需要提前预约，交够钱，进行简单的培训，签个协议，就可以佩戴装备上飞机，在专业教练带领下开跳了，从飞机起飞到跳伞降落到地面，整个过程也就半小时左右。 曾凡的情况介于两者之间，他想体验跳伞，最好当然是自己独立跳伞，也需要进行学习，至于执照，只是为了方便而已。 有李明的关系，他算是走的特殊通道，培训了两个小时，大部分时间还是学习叠伞，小部分时间学习各种器具仪表使用操作等知识，通过考核，可以上天了，他的学习效率也是普通人没法比的，几本厚厚的英文手册都背下来，估计没哪个教练能做到，差的只是实际经验了。 带他们上天的是一架螺旋桨p750飞机，据说是引进的新西兰技术，在国内组装生产，鲁竞贷款一千万才买来的，机身长度接近十二米，翼展十三米，高度四米，最大起飞重量三点四吨，最大载重一点五吨，最大升限六千米，航程两千公里，既有很高的安全性，又有很高经济性的飞机。 新飞机是俱乐部开业后才买来，现在飞了不过一个多月，每天在这一小片天空飞上几次，磨合期还没出呢。 鲁竞自己还兼职飞机驾驶员，带着他们这些乘客一起飞，这老板当的，真够不容易了。 这一批体验跳伞的顾客是三个女人，曾凡算是走关系插队，不包括在内。 三个女人看样子都是白领，一起组队来的，每个人配备两个教练，一个教练带着跳，一个负责陪跳，兼职摄像拍照，服务周到，这么刺激的事情不记录下来发个朋友圈，那还有什么意义，不是白跳了。 飞机内部空间很小，除了驾驶员，都没有座位，直接坐在飞机地板上，飞机在跑道上开始加速，头部的螺旋桨越转越快，不过滑跑三百米左右，机头一抬就腾空而起。 在空中的飞机开始缓慢提升高度，负责带着跳伞的教练开始用安全带把人绑到自己身前，伞包在他们后背，他们负责开伞，掌控方向，顾客只需要跟着体验，按照要求作出几个标准动作就可以了。 升空后不过十几分钟，飞机就到达四千五百米高度，飞到了预定地点上空，舱门打开，可以开始跳伞了。 俱乐部是新开的，教练可都是老手了，不是退役伞兵，就是跳伞运动员，以前的次数不算，光是这俱乐部开张以来，每个人跳了都几百次了，早就已经驾轻就熟，不到一分钟，带着三个顾客都跳了下去。 曾凡和绑在一起的李明也走到机舱口，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了下去。 四千多米的高空，已经在云层的上面了，他们的头顶是蓝蓝的天空，午后刺眼的太阳，脚下是大片棉花一样的云海，绵延到天际线的尽头。 这样的景色，坐飞机的时候，在云南看雪山的时候，也曾见到过多次，感觉确实截然不同，一个是脚踏实地，一个是身在半空中。 身体急速的坠落，风声在耳边呼啸，曾凡再一次体会到了失重的感觉，这正是他想要的感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静心体会。 当他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仿佛过去了很长时间，其实过去不过几秒钟而已，身体依然在急速坠落，李明在他身后尽职的讲解这时候应该注意的事项，观察周围的环境，时刻注意高度等等。 自由坠落的时间足有一分多钟，直到高度一千五百米的时候，李明才拉开降落伞，控制着方向慢慢往降落场飘过去，他们两个最后出仓，因为开伞高度比较低，反而是最先落地。 “方伞比我们的空降兵用的圆伞操控性好得多，缺点就是技术难度高一些，不过这对你来说不是问题，感觉怎么样！”安全落地让李明的话多了起来。 “我觉得挺简单，现在让我自己跳都没问题！”曾凡自信满满。 确实是这样，技术难度比开车简单多了，跳伞主要是在高空能冷静应对，那就没问题，真正出事故的情况很少，几十万分之一的几率，大多还是极其少有的设备故障，空气乱流，或者是倒霉的和别人撞一起，那个和新手老手关系不大了，老手碰到那种情况也得栽，纯属运气太差。 他们把伞收差不多了，那三个女白领才刚刚落地，大呼小叫着拍照留念。 接下来他们俩人又跟随后面的人跳了几次，第三次的时候，曾凡独立背着伞包操作，李明在边上指导，控制着高速坠落的身体前翻，后翻，横转，仿佛真的在太空的失重环境一样，只有真正冷静，不再恐惧的人才能自如的做到这些动作，曾凡显然也是其中一个，然后在一千八百米高度开伞，控制方向，在空中飘荡了十多分钟才慢慢落地。 李明开伞高度更低，落地时间就更早，都已经在下面等了好一会了，看他平安落地，过来表扬道：“行，表现不错，你这落点控制的也很准，姿势也挺标准，是个优秀的伞兵苗子！” “哈哈！师傅教得好，名师出高徒嘛！”第一次独立跳伞成功，让曾凡的心情特别高兴。 “我再领你跳一次，你试试八百米开伞，就算成功出师，后面再跳就靠你自己了！”李明说道。 “行！没问题！这个没什么难度，安全与否全靠运气！我运气一向很好！”刚才独立跳了一次，曾凡已经自信满满了。 一直到下午六点钟，最后一批过来体验的顾客满意而归，曾凡已经体验了五次，独自跳了三次，最低一次五百米开伞，他的学习速度很快，已经完全有了老鸟的感觉了。 “曾老弟，跳的过瘾吗？我看你学的很快啊！”鲁竞已经把飞机停入机库，今天的飞行告一段落。 “我的体会，这就是练胆量，克服恐惧，就已经学会大半了！我一向胆子比较大！”曾凡笑道。 “哈哈！确实是这么回事儿！”鲁竞哈哈大笑。 第167章 生产线 鲁竞和他们一起回城，路上又联系了两个当年的战友，一起吃了顿饭，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散场，李明过后就要回部队。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圆圆给他开门，李虹正在做睡前瑜伽。 曾凡打个招呼，进卫生间洗澡，准备睡觉。 “跳伞好玩儿吗？”睡前躺在床上，李虹问道。 “从云层上面往下自由落体，老过瘾了，我今天跳了五次，已经能独立跳了，以后有时间带你去体验！”曾凡兴致勃勃，很想分享一下心情。 李虹用手捅他一下，不满的说道：“你还真有瘾呀，一次还不够，连着跳五次！” “人家李明专门从部队回来一趟，就为了教我跳伞，我不得抓紧时间学会？其实没那么难，有胆量就行！”曾凡耐心解释道。 “不说那个了，说工作的事，大伙儿让你当董事长，是让你干活儿的，你倒好，就去开了一次会就不去了，人家徐灿好几项工作，也不像你这么自由散漫！”李虹唠叨。 “这都什么时代了，工作好坏不是看考勤，我在家里就能工作，没必要每天去那里耗时间，没有意义！” “你天天在家宅着就有意义了？” “那当然，家里比较自在，想干啥干啥！效率更高！” “算了，说不过你，睡觉！” ...... 曾凡在鲁竞的冠峰跳伞俱乐部办了个年卡，一年内可以不限次数的跳伞，当然价格不菲，现在他对这个不敏感，就为了体验。 后面的一个月，他隔三差五的就去跳几次，很快就凑够了次数，拿到了a级的跳伞执照，有了这个证，以后在大部分的跳伞基地，都可以独立体验跳伞了。 a级执照只是初级，后面还有bcd三个级别，到了d级才能带新人跳伞，当职业教练，d级执照需要五百次以上的跳伞次数，还要完成指定课程训练，这个需要时间比较长。 他想要亲自带着李虹跳伞，还任重道远，这次数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凑够了。 当教练也不是他的目标，他只是想体验失重的感觉，新鲜劲头过去，跳伞的积极性就大大减少，去的没有那么勤了。 这时候他的工作开始多了起来，脑波机器人公司成立一个月，各项手续都办差不多，正式开展工作，他再不愿意也得去时常露面，出席一些活动，在一些文件上签字等等。 现在公司最重要的实物资产是惊云智能入股划转过来的制造工厂，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施工，工厂一条生产线改扩建完毕，可以投产，他这个老大一次还没去过，有点不太像话。 工厂位于上地开发区，和惊云智能的办公楼不远，原先为他们代工客服机器人，得到脑波科技授权后惊云智能飞速发展，挣了不少钱，将这家占地面积不小的代工厂买了下来，他们的研发和生产都在这里进行。 新公司组建后，这家工厂开始改扩建，今后将专门生产人形机器人，未来理论产能将达到年产百万台以上，只要上游部件供应跟上，这里以后每天可以制造出将近三千台机器人。 现在这家厂董磊兼任厂长，机器人的主要设计者贾晓辉是总工程师兼副厂长，整个改造扩建都是由他主持，现在已经改造完成一部分，可以小批量进行试生产了。 高华，石鑫，曾凡带着各自的秘书，还有各自试用的机器人来参观工厂，开启新的生产线，正式投入量产。 他们和董磊，贾晓辉组成了脑波机器人的董事会，在曾凡的邀请下，董磊将担任公司的总裁，以后为他分担大部分工作，这家新公司董磊的股份不多，可是比他原先的惊云智能更有前途，那家公司交给副手就可以了。 工厂的所有生产管理流程都不再有人类参与，而是由各种机械手操控，在流水线上进行，原先最繁琐，最耗费时间和人力的组装，走线工作，由自家生产的智能机器人来替代，这些机器人将极大提升产品合格率，提高生产效率。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也没必要太多繁琐仪式，董磊介绍完情况后，贾晓辉在众人见证下按下启动按钮，上百米长的生产线运转起来。 一块块锻压成型的金属骨骼，在机械手和机器人的配合下组装在一起，一个个部件往上面添加，一条条的线路开始布置，最后贴上一块块的硅胶皮肤，种植上头发眉毛，整条流水线细分为上千道工序，在精密的流程设计下，短短二十五分钟后，第一台智能机器人组装下线。 机器人下线后，会自动进行个个关节的活动，有一套专门的体操进行检验，规定的时间内做完整套动作，然后进行器械练习，测试身体强度，力量等级，灵活程度，接下来跳进一个水池清洗和进行防水测试，合格后上岸烘干，穿上准备好的制服，进入一个单独的房间。 这里将进行视力，听力，其他各种传感器以及发声测试，这些都通过后，进入下一个房间进行笔试，需要机器人在触控答题屏手工填写几套卷子，只有按时完成并且达到一定成绩，才能进入最后一项测评。 最后一个环节是五名机器人考官进行面试，一系列的提问，了解测试机器人的认知，特长，兴趣等等情况，最后评估合格，所有生产测试数据录入数据库生成唯一编号，机器人进入待分配区域，生产完成。 整个制造过程只有二十五分钟，后面的测试过程却有一个半小时，好在测试也是流水线进行，过程用时都有考虑，不会产生大的堆积等待，生产线启动两个小时后，第一台机器人通过测试进入待分配区域，十分钟后第二台通过测试，九分钟后第三台通过测试...... 几位参观的董事里面，只有高华技术上是外行，了解有限，曾凡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工厂，但是整个生产流程他都心里有数，很多环节设计他都在线参与了，最后的测试环节大部分题目都是他出的，当然，圆圆也出了不少力。 “我看生产速度并不快，这条全自动的生产线也需要一定时间磨合吗？”高华奇怪的问道。 按照现在的速度，一个小时五六台，一天不停也就一百多台，比改造前生产速度提升有限。 贾晓辉扶了扶眼镜回答道：“有这方面的原因，后面熟练度提升，能达到三分钟一台，我们过后还会调整产线，增加智能机器人参与数量，理论上可以达到每分钟下线一台！厂区面积够大，等后面两条新增生产线建成，到时候保守估计，日产三千台！理想状态能达到五千台以上！” 第168章 未来 参观完生产过程，一行人来到工厂办公区会议室，讨论公司未来的发展。 曾凡当惯了下属，第一次当董事长还有点不习惯，不自觉的坐在会议桌后边，直到被秘书郑芳提醒，才想起来现在自己是这个公司的一把手了。 “这个，那个，嗯，......郑芳，你把咱们弄的那个计划给大家说说！”酝酿了好长时间，一紧张忘了该说什么了，只好派秘书出马。 好几个人都憋不住被他给逗笑了，高华身后的徐欣笑的最大声，还越笑声音越大，最后实在憋不住，自己跑到会议室外面笑去了。 整个会议室没有笑的只有几个始终默默跟随的几个机器人助理了，他们也会笑，只是笑点和人类不太一样，需要长时间和人类接触，才能慢慢一致吧。 蹦极，跳伞的时候曾凡都没这么紧张过，感觉尴尬的不行，好在大家都算熟人，笑过后也就算了，以后还要一起共事，也不会太让他难堪。 “为了减小对现有就业市场的冲击，我们计划短期内机器人主要供应高端家政服务行业，租赁价格每月一万元起步，根据服务内容制定不同价格，将比目前市面上大多数从业人员工资高上三成。租赁需要预付押金三十万，采取网上申请，网上下单，机器人自动上门服务模式，最大程度降低运营成本......” 这份计划书是按照曾凡的意思，郑芳组织人做出来的，市场调研，价格预估，服务内容定价，上门服务的细节，客户的问卷调查等等大部分工作都是她领导完成的，她比曾凡对细节了解的更多。 每人手上都发了一份，郑芳将主要的内容说了说，后面就是回答大家的提问，答疑解惑。 “你们制定的这个计划，所有手续合同资金都在网上完成了，机器人还自动上门服务，那还要我这个总裁做什么？”董磊不解的问。 “机器人上门也只能限于北京，别的城市也需要注册分公司，有售后维护地点，咱们的机器人智能化程度再高，也需要商品一样运送过去，很多工作还是需要公司代表出面，这些都是董总的工作！”曾凡解释道。 “咱们先期布局几个城市？哪个先哪个后，这个有计划吗？” “这都是你的工作范畴，你自己定计划，配合机器人的产量别积压太多，多了没地方去，就得停产！” “不用担心没地方去，我们的手术机器人，还有用作高级护理机器人都有很大需求量，你们现在这点产能不够我们用呢！”石鑫忍不住插话，他还是脑波医疗的总裁，这款机器人研发他也有很大功劳。 手术机器人的雇佣价格更高，但是之前合同已经定了，他们公司只能挣代工价格，这个市场归脑波医疗所有，盈利也是他们的，前提是也要遵守公司的机器人守则，并且拿出一部分利润交给机器人自律委员会，用于他们内部兑换积分。 至于高级护理机器人，是这个机器人内测后提出来的，病人们大多数还是习惯和人对话，哪怕是个机器人，也比轮椅模样的护理机器人舒服多了。 要不是这个造价太贵，产量太低，石鑫他们就准备停产早先设计的轮椅护理机器人了。目前一小批高级护理机器人在icu病房，还有几家私立医院开展测试，效果出奇的好，雇佣价格不如手术机器人高，但也比家政机器人高多了，潜在的需求量很大，尤其是医院一般都不差钱，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有病人买单。 “石总，你这样不好，你是作为脑波机器人的董事在这里开会，屁股不要坐歪了！”高华笑着打岔道。 “两个职位都是我自己，这边我没有决定权，那边我可以拍板，我可以全部按照比家政机器人多五百块的价格从你们这里租，你们两年之内生产多少，我租多少！”向来话少的石鑫居然开始将军了。 怪不得最近李虹总对自己不满意，曾凡还以为是怀孕脾气不好，看来和工作的关系也不小，影响他们公司利益了，她不和自己明说，总是拐弯抹角，曾凡这才明白起因，石鑫估计没少跟李虹念叨自己，这家伙也是，有话不直说，走夫人路线。 “原先是我考虑不周，这样吧，现在这条生产线的产量出去已经预定掉的数量，一半供应你们，一半我们开拓家政机器人的市场，第二条生产线投产，所有产量单独供应你们，行不行，老石！”曾凡笑着说道。 “你早就该这样，制定个计划还遮遮掩掩，跟自己媳妇还保密，我看不起你！”石鑫挖苦曾凡。 “石总，你可冤枉我们曾董了，这个计划我们也是刚刚完成，他不过比你们早知道两个小时而已！”郑芳为自己的老板解释。 “哈哈，这是曾凡的风格，撒手掌柜！”高华笑着打圆场。 “曾凡，空间科学院又定了一千台，还有华清大学，也定了一千台，是不是优先给他们送过去！”董磊问道。 “这两个单位都不差钱，你觉得应该怎么收费？军方和我预定了一千台，我和他们约定是一个月一万五，并且不能上战场，第一批已经答应给他们了！”曾凡说道。 “那行，这两家交给我去谈，准保不必军队价格低！”董磊拍胸脯保证。 “董总你在这一片人面熟，我看光靠这些科研单位和高校，就能用掉不少了吧？”高华问道。 “确实能用掉不少，但是想让他们一台拿出三十万押金，估计就没多少愿意租了！”董磊苦笑。 “还是两条腿走路吧，家政机器人工资少，但是民间有钱人多，三十万的押金不少人愿意出，能缓解我们的资金压力！”曾凡说道。 按现在的生产成本一台仍然高达十五万，不大量补充资金，他们很快就没钱生产了，挺过前期，后面随着机器人存量越多，他们的实力越雄厚。 生产一万台，每台一个月挣一万块，公司月收入一个亿，一年就是十二亿，年产百万台，年收入就是一千二百亿，到时候生产成本还会下降，生产一个机器人打工一年就能收回成本，后面再去掉维护费用和税费，不低于百分之五十纯利润。 现在规划产量就是年产百万台，这简单的数学题，在座的每个人都会算，这简直比印钱都要快啊，更关键这是合理合法的营业额，受法律保护的收入。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国家不干预，至少是不反对，这也是曾凡最担心的地方，一百万台机器人可能对就业市场冲击不太大，问题是机器人生产快速，可比培养年轻人省事多了，更加吃苦耐劳，效率更高，还不会动不动就撂挑子。 建设十个这样的工厂不是难事，年产就是一千万台机器人，相当于整个国家一年的新增人口了。 站在资本家的立场上，巴不得工人都换成机器人，一天二十四小时永不停歇的干活呢。 可是老百姓都失业了，挣不到工钱，生产出来的东西卖给谁去？ 第169章 替代 有时候曾凡自己也纳闷，自己现在也是资本家了，总是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可是过去三十多年他都是小老百姓，还是个不合群的老百姓，吃地沟油的命，操着中南海的心。 现在让他一下子思想转变过来，还真的是做不到，思想有时候真的是很坚固的东西，哪怕自己，也很难攻破。 机器人带来的冲击不会很遥远，而是就在眼前了。 一夜时间过去，一千多台机器人已经生产出来，生产线还在不断的生产。 密密麻麻的机器人一排排的站了将近半个库房，随着新生产出来的不断加入，排列的越来越紧密，按照一平米站四个人算，这个一千多平米的库房，还可以塞进去两三千人。 随着侯成一起过来接人的张团长，陈政委等人，看到这场面都感觉头皮发麻，这可是以一当十的家伙，现在一晚上就能生产一千个，这要是造反，用多少人才能拦得住？ “曾凡，你这些人都靠得住吧？”侯成再次确认道，有点第一次看到秦始皇陵兵马俑的感觉，他们都见多了真人整齐的队列，这么多机器人，还是第一次。 “我们制定的机器人守则你应该看了吧？这些机器人的原则性比人肯定更强，他们的核心原则是诚实，在为雇主保密的原则下，能互相联系也能互相监督，我能想到的预防手段都用上了，他们不一定是最佳士兵，肯定是最佳雇员！”曾凡笑呵呵的介绍。 “那现在可以领人走吗，你也说了，要按照一般的士兵进行培训，先去军营练练！” 和侯成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二十辆大客车，正好全部装走，预定的是八百名男性，二百名女性，机器人身体结构都一样，但是性别和外形设定有男女区分，程序设定的性格也有差别。男性体型和力气更大，抗击打能力更强，性格更加坚强果决；女性体型稍小，柔韧性和灵活性更高，耐力续航更强，性格更加细腻温柔。 一列列的机器人沉默的走上大客车坐好，坐满一辆开走一辆，一千名装走，仓库空下来大半，一名名新生产出来的机器人继续走进来，填补空缺出来的位置。 坐在侯成的车上，跟随前面的大客车一起驶向郊外的军营，第一次大规模投入使用，他也要跟着，顾客是上帝啊，更何况这顾客还惹不起。 “曾凡，你知道为什么一次预定这么多吗？尤其是安全性还没有经过验证的情况下？”这车上就他们两个人，侯成说话没那么多顾忌。 “你们当官的一个比一个心思深，我哪猜得出来！”曾凡笑道。 “逼不得已啊，这次准备的动作太大，反对的声音很高，循序渐进就有可能错失良机，你这技术扩散出去，灯塔国那边跟进的很迅速，我们的领先优势和威慑力不知道能保持多久，有些风险不得不冒了。”侯成语气沉重的说道。 “我能保证他们的保密性和可靠性，他们的数据都会以特殊加密形式保存在网络上，没有固定位置，任何人包括我和阿成都不能破解！至于战斗力，你已经见识过了！正面进攻，三五个职业高手打不过他们！”曾凡再次强调。 “我记得你还说过，他们必须要遵纪守法是吧？”侯成反问道。 “他们的原始记忆包含所有法律，但是那么多条文，互相冲突的地方，解释不清的地方太多了，这个遵纪守法是大的原则，要较真的话，阿成都要死机了！”曾凡无奈道。 “假如有一部专门为他们制定的法律呢？” “你是说，他们的身份问题可以解决了？”曾凡立刻反应过来。 “人都是社会动物，都有私心欲望，都有可能被腐蚀变质，这些机器人都是独立个体，没有家庭啊，朋友之类的关系牵绊，更值得信任，更可靠，很多的执法岗位，纪检监察岗位，为民服务的岗位，都很适合他们！与其让他们去工厂打螺丝，和普通人抢饭碗，不如先让他们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侯成笑呵呵的说道。 曾凡被他这说法吓了一大跳，这次比上次喝酒的时候更吓人啊，这些人的能量可比普通老百姓大多了。 “那可就不止要淘汰掉一半了吧，你们就不怕又出现一个李自成啊？” “李自成？哈哈，你联想可够丰富，他也只是时势造英雄，并不是他个人多厉害，我们是温水煮青蛙，一点点的来，这是阳谋，一个机器人法官判案，没人会认为他有私心，老百姓大多数都会支持！一小撮人还怎么闹的起来？” “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冒险吗？” “哦，那是顶层设计方面，虽然动作剧烈，和下面老百姓直接关系并不大，这让李自成们下岗嘛，当然要和风细雨，一步步来了！不会一蹴而就的！” “虽然是批量的租给你们，你们也要单独和每个机器人签订雇佣合同，注明他们的工作范围，职责等等，他们会严格按照合同执行！”曾凡仔细交代细节问题。 “你放心，到了营地，会有不少专人对他们进行逐一考核测评，安排工作岗位，保证人尽其职，不委屈你的机器人员工！”侯成笑道。 这些智能机器人都会加载相同的基础知识包，由于曾凡的设计让每个智能程序都有差异，他们对知识的理解能力也各不相同，进而也会产生不同的特长和兴趣，他们可以从网上吸收更多感兴趣的专业知识，得益于阿成能力的全面开放，他们可以很快得到这世界任何领域最专业的知识，受限于每个机器人的固有算力，他们中最优秀的也只能专精于某一方面，大多数机器人连这个都做不到，但就常识性问题来说，已经超越五六成的普通人了。 机器人的固有缺点是思维不够活跃，偏理性思维，创新能力不足，换个角度看，这也让他们可以参与大部分重复繁杂的事务性工作，冷静的头脑，稳定的性格，足够的耐心又成了他们共同的优点。 这一批机器人在军营进行了两天的考核测评，又进行了短期培训后，被分配到了公检法政以及警卫等不同的岗位工作，如果达到预期效果，后面将会继续大量引进。 同时，国家也颁布了《人工智能及机器人法》，对人工智能，人形机器人适用范围禁忌范围等等进行了详细规范，对人工智能，人形机器人各项标准，能力进行了明确界定，给予他们准公民的身份，可以拥有独立账户，身份证件，享有的权利，应尽的义务都进行了细致规定。 从此以后，机器人的生产要受到国家全程监督，生产计划要听从管控，不能无限制想生产多少生产多少。 机器人也不能永久为他们打工，机器人工作五年后，脱离和所属公司从属关系，工作由国家调配，收入归国家所有，不能无限期被他们薅羊毛。 国家也确认了机器人自律委员会的法律地位，无论他们隶属于公司还是国家，都会按照一定比例给自律委员会返回货币，让他们内部按照积分规则进行分配。 当然，也有好处，他们的机器人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出租，不会有行业限制。因为产量受到管控，肯定会优先进入工资高的行业，那些搬砖头打螺丝技术含量低的工作，暂时不会去考虑。 第170章 变化 小区邻居张老头第一批雇到了家政机器人，时不时带着出来炫耀一圈，得到消息的邻居纷纷效仿，很快小区里面就多了几十个家政机器人，圆圆不再是鹤立鸡群了。 人形机器人正式亮相，也成了一时间的热点新闻。 雇佣最多的人群不是老年人，而是年轻人群体，年轻夫妻，单身男女，找个人照顾自己生活简直太舒服了。 燕京这个大都市整体收入水平，消费水平都很高，雇得起机器人的上百万家庭还是有的，每天一千台的数量，远远不够用，愿意交押金等待的人超过预期。 因为目前只在燕京一地开始试点，很多别的地方的人特意过来租房，就为了排队等待机器人，曾凡只能感叹不差钱的人真多。 一个月，生产出机器人三万多台，除去分给脑波医疗一半，以及预定出去几千台外，全部通过网上申请流程被雇走了，收到押金四十多亿，解决了他们的资金压力。 他们两条新建的生产线也即将投产，到时候能让交了押金的人少点等待时间，董磊也陆续成立了十几个分公司，用于开拓全国业务。 不仅仅是国内，公司也接到了很多别的国家合作意向，尤其是灯塔国和欧洲一些富裕国家需求意向尤为强烈，他们的工人是出了名的难缠，费用贵效率还低，一言不合就要闹罢工，简直不能忍。 这些国家的很多企业愿意花五倍以上的价格雇佣机器人，目前的有意向就已经超过了十万台，实际的需求肯定会更大。公司也有了大量押金，准备选址建设新的工厂，董磊已经在研究选址了。 公司开始走上正轨，曾凡又开始当起了甩手掌柜，不再每天去点卯。 树欲静而风不止，在家里悠闲了没有几天，郑芳打过来电话，某某省的领导带人过来考察，准备协商引进机器人事宜，指明要见他，这个没法推脱。 眼见着国家要大力发展机器人，这些地方诸侯们听到他们要建厂的消息，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了过来，这个涉及到的产值太大了，没有哪个地方不动心。 一个星期接待了三波领导考察，都是一把手亲自带队过来，和曾凡想尽办法拉关系，各种优惠政策许出来，就为了让他们的工厂建到自己的地面上。 别人能和地方大员拉上关系会求之不得，曾凡却感觉烦的要命，他最怕这种虚伪的交际应酬，尤其现在有钱了之后，更不愿意委屈自己，直接提出来辞职，这董事长不干了，谁爱当谁当吧。 几个人见劝不动他只好同意他的辞职，除了他石鑫的股份最多，石鑫对机器人的了解程度仅次于曾凡，在硬件方面比曾凡了解的更多，他毕竟是硬件的主要设计师，因此被大家推选为董事长，他也没有虚伪的推辞，对曾凡的很多做法也早就不太满意了，正好变一变。 开完了会，曾凡准备回家被石鑫叫住了：“晚上和李虹来我家，请你们两口子吃顿饭！” 曾凡刚要开口又被他打断了：“不许拒绝啊！” “那好吧，我知道了！” 这种对方主动表示友好的邀约没办法拒绝，他和石鑫还是有一些共同话题的，更何况今天的请客不只是联络感情，肯定也会有工作上的交流。 石鑫和他老婆徐蕊的婚姻也并不是一帆风顺，他来自安徽一个偏远农村，尽管是华清的博士，仍然被老丈人瞧不上眼，要不是徐蕊一心要嫁给他，甚至对家里不惜以死相逼，两个人根本走不到一起。 婚后十来年徐蕊在家里当起了专职主妇，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的也挺好，慢慢的家里才接受了石鑫，但是有钱人家的女婿不好当，总把他当贼一样防着，石鑫为了老婆私下里也没少受窝囊气。 今年公司时来运转，石鑫在家里的地位也是直线上升，丈人丈母娘小舅子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他真正的扬眉吐气。 尤其是三个月前分红四点五亿，他感觉老丈人对他的态度简直有点谄媚了，让他有点哭笑不得，老丈人的公司是做装修工程的，包工头起家，拉业务收回款是非常不容易，三十多年的总利润都没有这么多，难怪对他态度大变。 分红后石鑫在颐和园边上一个别墅区买了房子，七百多平的独栋带个院子，搬离了老丈人给他交首付的婚房，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 这个别墅区曾凡和李虹不是第一次过来，上次石鑫搬家的时候，请公司的人来过一次，也是轻车熟路了。 上次是请公司几个股东一起聚会，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倒是很热闹，几家人是年后第一次聚会，尤其是李虹，年后那次没参加，婚礼的时候人不齐，这里才算是都认识齐全。曾凡也是第一次见到高华和许慧云的老公，怪不得她们两个关系好，她们的老公都是外经贸大学的教授，这一扯又和李虹的同学王丹丹扯上了关系，可惜两位教授学生太多，对这位学生早就没印象了。 这次聚会就请了他们两口子，石鑫徐蕊和两个孩子，儿子四岁刚上幼儿园，女儿七岁上小学。 石鑫家里雇了四台机器人，既是保安，又是保姆，这么宽敞的房子就住他们一家四口有点空，机器人也能增添点人气，即便是股东也不能搞特殊，他也需要交押金，按月支付佣金，不过这点钱比起他挣得那就是毛毛雨了。 徐蕊亲自下厨，她这些年专职主妇厨艺练出来了，她也更习惯自己下厨，几个家常菜的味道都很不错，曾凡和李虹真心的称赞一番。 饭后两家人坐在宽阔的客厅闲聊，机器人保姆端上茶水，石鑫这才提起工作的事情：“我个人还是更喜欢搞研究，也不愿意做这些管理性的工作，今后的重心会转移到脑波机器人这边，脑波医疗这边，李虹你以后多承担，做好准备，年前我把总裁的位子让给你！” “这不好吧，我做副总裁已经感觉很吃力了！”李虹尽管心里有所预料，嘴上还是难免要客套几句。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要谦虚！咱们公司起来的太快，这么多关键职位不能全让给外人，所以我们几个才赶鸭子上架，也就曾凡会偷懒，这也没办法，谁让我们都是沾他的光呢，他有这个资格！”石鑫又忍不住挑了曾凡一眼。 第171章 香山听琴 “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对我还有不满呀！”曾凡笑道。 “我是佩服你，我很好奇呀，你是怎么做到整天宅在家里不出门的，听说你还不是天天玩游戏？你每天闷在屋里都干些什么？”石鑫问道。 “学习呀，和你们这些人差距太大，我得多学习，多充电！” “这话你自己说着不牙碜么？每次都拿出来说，学历不代表学识！你现在的成就全世界都看到了，没必要总提这个！” “主要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就喜欢一个人独处！”曾凡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 对他这个说法，石鑫也表示理解，本质上他们算是同一类人，只不过石鑫表现的更加圆滑一些，这么多年半上门的女婿也不白当，心态早就磨练出来了。 从石鑫家里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李虹仍然是自己开车，这车子买了快一年，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自己开，这车上装的自动驾驶系统长时间都是预备状态，没有几次表现的机会。 “曾凡，咱们也买套别墅吧，现在有机器人帮忙，也不用担心打扫起来麻烦，你也可以有个宽敞点的书房！”专心开车的李虹突然说道。 “那感情好，回去就研究，你有目标吗？”坐在副驾驶有点犯困的曾凡立刻精神了，他一直有这想法，李虹不同意，可能这次被石鑫家的别墅刺激到了。 “看你喜欢吧，我哪里都无所谓！” “这得好好想想，是买毛坯自己装修，还是买二手搬过去就能入住，哎呀，不需要考虑价格！选择太多了，也是一种烦恼！”曾凡兴奋的说道。 不等到家，曾凡在车上就用手机研究上了，找到一个燕京别墅排行榜，挨个查看资料，对比位置，占地面积，建筑风格等等。 睡觉前曾凡还拉着李虹讨论位置优劣，在这边上班，当然更倾向于海淀附近的房子，他们在国贸的公司已经忘在脑后了，曾凡自己就去过一次，还没李虹去的次数多，这甩手掌柜当的很称职，真的甩手不管。 曾凡在家里闭门研究了两天，也没有拿定主意，可选择的地点太多了，各有各的优缺点，选哪个都感觉有点缺憾和不足。 “明天周六，我约了李达，咱们去看房子！”曾凡对李虹说。 “公司里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准备明天去一趟呢！” “工作是干不完的，放到周一再说吧，你要学会放权，不要总是亲力亲为，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孕妇！” “哎呀，好了，知道了，明天陪你去选房子！” 他已经把筛选出来的几处比较满意的楼盘发给了李达，计划这两天挨个去实地看看，李达是职业中介，让他帮助联系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他们夫妻现在也是知名富豪，选择在哪里买房，那也有不小的广告效应，李达作为他们的中介也跟着沾光不少，现在已经混成了中介公司的区域经理，专门接待大客户。 第二天，李达开着一辆劳斯莱斯加长版幻影过来，这车也是公司买来专门接待大客户用，平时还可以用来出租，这车接他们去看房，也能展示公司实力。 “你们两位太低调了，早就该换房子，我给你们已经留意好久了，保准让你们满意！”李达态度亲切中又保持着尊敬，拿捏的十分到位，让他们很舒服。 “李哥，今天麻烦你了！”李虹客气道。 “说什么麻烦，你们这是帮我，就因为认识你们，现在我们老总对我都客客气气，沾了你们两口子大光了！你们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甭跟我客气！”李达口才不是吹的，几句话就拉近了双方的关系。 他们去的第一个地点是北五环外的西山龙吟，紧邻一个大的湿地公园，空气特别好，这里的一个特点就是大，独栋庭院别墅，最小的占地面积也七八百平米，更大的有两三千平米，配套的独立庭院都有一两千平米，专业设计师设计的中式园林景观。 李达带他们参观的是一套占地一千五百多平米的别墅，这面积不包括独立庭院两千多平米，地上三层，地下一层，都已经装修完毕，全新还没有人入住过，只是简单的转了一圈，就花了半个多小时。 三米高古铜色对开大门，景泰蓝的门把手，三重庭院设计了花园假山，小桥流水多重景观，室内房间层高四米二，五个大独立套房，十几个卧室，多个大小客厅餐厅，室内游泳池，地下室有超豪华家庭影院，八百多平米的书房，一排排的书架摆满了书，这简直就是个小型图书馆了。 看的夫妻两人眼花缭乱，别墅还能这么建，所有的家居用品，都是最顶级的品牌，精致考究的装修，更是刷新了两人的认知。 “也就这样的豪宅，才勉强配得上你们的身份地位了，怎么样？感觉如何？”李达领着他们滔滔不绝的介绍了一遍，最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这套房子卖出去，他都可以提前退休了。 “房子确实不错，让我们大开眼界啊，哪儿哪儿都好，我个人是挺满意，只是不适合我们俩住，太空了！这里位置也比较偏。”曾凡看李虹的眼神就知道了她的意思，这种豪宅看视频和实地参观的感觉差距还是挺大。 “说的也是，房子终究还是用来住的，那咱们换个面积小点的看看！”李达口风转变的很快。 这次去的是西五环边上，香山脚下隐藏的一个别墅区香山听琴，这名字一听也是中式风格为主。 地理位置离中关村很近，距离他们公司直线距离也就十多公里，房子总占地面积一千二百多平米，建筑占地三百八十多平米，地下一层，地上两层，独立庭院八百多平米，庭院设计的很简洁，灰色砖瓦，白色楞檐，大部分面积都空着，周围一圈简单的绿植花草，十几颗新栽的景观树木。 室内的装修风格也是简洁大气，实用为主，符合两个人的审美，一层二百多平米的客厅，独立的餐厅，厨房，老人房，儿童房，以后家里请人吃饭也不至于太过拥挤。 二楼一套主卧两套次卧，客厅，还有一个独立书房，既不太空旷，面积也不太小，足够他们使用了。 地下室一下去是一个朝南的小型健身房，顶部有一排窗户，阳光可以照射进来，窗户下靠墙摆着几台常用的健身器械，房间中央还摆了一张乒乓球桌，一张台球桌，北面一间七十多平米的影音室，还有两个独立的房间，可以当作储物房。 这套房子曾凡一看就喜欢上了，大小刚合适，以后招待人不至于太局促，尤其是前面空旷的黄土庭院，早晨起来打拳也耍的开，不用再去公园被人围观。 第172章 枕边人 “这套房子前房主买来投资，一直没有装修，今年准备装好了闲的时候来小住，装修了一半资金困难，这才急着出手，报价一亿五千万，应该还可以往下谈！”李达察言观色，见他们有点心动，赶忙介绍道。 “还有别的地方吗，都看看再说吧！”李虹半年多的副总裁也不白当，有了一定城府，即便是心中拿定主意也不动声色。 看她的模样，曾凡也有点猜不透她到底满意不满意了。 后面看了两处私宅，都是闹中取静独立的小院。一套中关村南大街大慧寺附近，地上一层地下一层，使用面积六百多平米，带一个玻璃封顶的独立院子，一百多平米的面积，种满了花花草草，只留出来一条一人通过的小路。 这套房子面积有点小，俩人都不太满意。 第二套是西直门内一个胡同里面，三进的一座四合院，占地面积九百多平米，建筑古色古香，里面的装修和家具也都是仿古式，相当具有年代感，房子据说是民国年间传下来的，有将近百年历史了。 房子外面看着很传统，房间里面也都进行了现代化改造，厨房卫生间洗浴间等等一应俱全，并不影响居住体验。 “这里停车怎么办，我看胡同宽度也就勉强开进来，掉头都困难！”曾凡问道。 “没办法，这位置只能停在外面，就是因为这一点缺陷，始终卖不上价钱！胡同但凡宽一点，院子建个车库，这房子价格涨三成都抢手！”李达无奈的解释。 “李哥，就这几处地方吗，还有没有了？”李虹问道。 “妹子，你们限定的西城海淀范围内，还得考虑未来孩子入园上学方便，我一晚上就联系了这几个地方，不然你们容我半天时间，明天早上再带你们接着看？”李达也发现，老婆的这个前同事不太好伺候了，看来这笔中介费挣得不会太轻松。 谁能想到这两位变化这么大，一年多前找自己租房的时候，条件还不如自己呢，那时候自己还是居高临下的心态。 尽管后来据说中彩票找自己买了房子，和自己的差距也不大，房子也不过一百多平，仍然是中产阶级，两人都是外来户，也没什么了不起。 后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没想到貌不惊人的曾凡竟然是个超级潜力股，鼓捣出了人工智能，自动驾驶，现在又弄出来人形机器人，真的是一飞冲天，一年时间身家超过上千亿美元，别说没听过，自己做梦都没梦到过这种事情，居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几次说出去都没人信，反倒被人嘲笑。 想到这里，李达的心态平和了下来，也是，都不是一个阶层了，人家还能找自己买房，还把自己当朋友，已经够给自己面子了，不能太不识抬举。 今天自己还把他们当一般客户对待，好像有点过火了，这样的朋友光是认识都是资本，得好好维护，看李虹的样子好像看出不对了，哎呀，不行，得找媳妇商量商量，想法描补一下。 曾凡和李虹回到家里，不过十一点多钟，八点多出去，才过去三个多小时。 “我看那套香山听琴就挺好了，你怎么还不满意！”曾凡问道。 “你呀！就是太好忽悠了，一点也不长进！”李虹笑着数落他。 “前面去的这两个地方已经是全燕京数得上的豪宅了，他还怎么忽悠咱们，房子在那里摆着又跑不了，他还敢骗咱们不成？你和程雅还是同事呢！”曾凡不解道。 “你要是一开始和我商量，我都不让你找他，这个人太油，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就欺负咱们不懂行情，最少多花了一百万！这次更狠了，弄几套卖不出去的房子来忽悠咱们！价格还一点都不少要，把咱们还当去年的冤大头！这个人格局也就这样了！”李虹说到这里，对李达都有点不屑了。 “不至于吧，我看李哥对咱们挺真诚呀？”曾凡还有点不信。 “你还不信是吧，就香山咱们看的那套房子，他敢报价一亿五千万，这就是还把咱们当小白忽悠呢！”李虹说完就拿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挂断了。 过了没两分钟，她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李虹打开看了看，放到曾凡面前。 这是一张香山听琴别墅在售房产价格表，他们看的那套房子也在其中，报价一亿两千万，后面还标记可议价，也就是还能往下砍。 自己如果当时答应下来，再怎么优惠，应该也砍不下去三千万吧，李达这是杀熟啊，让他挣中介费无所谓，就是挣了钱转头还被人当傻子，那就有点膈应人了。 “那明天还跟他看房吗？”曾凡心里对这个人看法大变，感觉恶心的不行。 “看他的表现吧，如果继续装糊涂，那咱们也别挑明，也糊弄过去就算了，他如果诚恳道歉，看在程姐的面子上，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毕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肯定是不能通过他买房了！到时候我跟他说！你别管了！”李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买个房子还有这么多的学问，曾凡忽然发现，这个朝夕相处了一年的女人变化好大，他都有点不认识了。 看到曾凡异样的目光瞅着自己，李虹奇怪道：“怎么了？我妆花了吗？” 说完拿出化妆镜仔细观察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向素面朝天的护士，也开始每天花时间化妆了。 “我记得你以前都不化妆，现在怀孕了，怎么反倒化妆了？这样对胎儿不好吧？”曾凡纳闷道，俩人每天睡一起，但是起床一直不同步，他以前都没注意过。 “你一个直男懂什么化妆？工作需求不一样，以前要求淡妆，也没那么严格，现在我是公司领导，化不好才让人笑话呢！我的化妆品都是专用的，不会造成危害！”李虹一边补妆一边说道。 他对这个确实不懂，李虹化妆没化妆在他看来变化都不大，不知道费那么大功夫干嘛？ “在家里还化什么，不嫌麻烦吗？” “我一会去公司一趟，反正下午也没事儿！房子的事情你别操心了，李达给你打电话，你就往我身上推！” 几句话的时间她已经把妆容整理好了，提起包包出门了。 工作对一个人的改变真大，如果再让李虹去当护士，她肯定干不下去了。现在她每天见得都是院长副院长，要么就是医院主管部门领导，市长副市长都见过好几个，科室主任都用不着她亲自接见。 谈的合同都是几百万起步，几千万几亿的合同也不少见，和过去一年攒上几万块钱就幸福无比的小护士永远再见了。 刚开始的时候联系业务还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注意得罪人影响业务，半年时间过去，公司的局面已经完全打开，形式转过来了。 现在是各个医院主动过来联系，智能诊断系统，手术机器人，护理机器人三大杀器名声在外，能极大的提升医院效率，尤其是二三线城市医院，有了智能诊断系统和手术机器人，医疗水平在某种程度上，直接和顶级医院看齐了。 全国三甲医院一千五百多家，机器人的产量有限，成了这些医院的争抢热门，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关系找上门来，就为了早点用上机器人，提升医院效率和业绩。 客户主动找上门来，自己身为公司领导也不能太傲慢，做生意最重要是维护关系，尤其主要客户大部分是医院这种公家单位，更是不能轻易得罪，这种关系多了也是一种资源。 这半年多的经历，李虹感觉比自己过去二十年学到的都多，也认识到了眼界对一个人的重要性。 第173章 大院子 在公司一忙又是半天时间，直到下午快六点钟了才离开公司。 脑波医疗还没有接受融资，曾凡，徐灿，石鑫，李虹就是四大个人股东了，她是期权转过来的股份，其他大部分都在脑波控股和脑波科技名下，已经定下她接任总裁，就是板上钉钉了。 李虹仍然不想落人口实，要用更好的成绩让人心服口服，她没有光鲜的履历，更加不能忍受别人的质疑的目光。 只有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让她心里觉得踏实，不可否认她是沾曾凡的光得到这个职位，但是为公司做的贡献让她问心无愧。 说到沾光，这个公司哪个人不是沾她老公的光呢？ 想到这里，李虹又有点无奈，这个老公比自己大好几岁，有时候幼稚的可笑，把人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没有这份单纯幼稚，当初也不会打动自己吧，以前可是从来没想过会找一个比自己还矮的男朋友啊。 记得刚刚确认关系的时候，医院里面不少人可是或明或暗的嘲笑过自己，现在哪个不羡慕自己的眼光？ 车子驶入小区的时候，发现程雅和李达两口子正在朝自己挥手，李虹笑了，还算他们知趣儿，不然朋友真没得做了！ 请他们上楼，程雅态度诚恳的道歉，李达更是谦卑的不得了，那后悔痛惜的表情，李虹担心他真能拉下脸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这演技，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尽管能猜到他们的用意，李虹还是硬不下心肠拒绝他们，答应了明天继续跟李达去看房子，今天的事情就算翻篇了。 事到临头，李虹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那些女强人一样杀伐果断，还是容易心软，看来自己是做不成女强人了。 第二天周日，曾凡李虹又跟着李达看了一天的房子，先是西山几个着名的别墅区，然后去看了金融街的接近二十万单价的大平层，据说是有价无市的稀缺房源，这里的房子非常抢手，邻居都是非富即贵，还有一个坐落在后海边上的四合院，价格好几个小目标，李达指天发誓绝对是最低价了。 房子都很不错，反正都比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宽敞豪华，曾凡仍然对香山听琴那个没完工的黄土院子念念不忘，每到一个地方都拿出来比比，总感觉差点。 听了他的想法，李达一拍大腿：“你是喜欢那种宽敞的大院子，布置越简单越好？是不是以后还想种点菜？” “我虽然是农村出来的，可是根本不会种菜，也没有那想法，只是感觉在自家院子里练功夫更自在，咱们看的这些别墅，四合院，院子都很小，看着就憋屈，有几个院子挺大，布置的各种花里胡哨的景观太多，没有大片空地，练功不方便！” 房子看多了，曾凡几天前的模糊想法更具体了，别人眼中的豪宅未必就适合自己。 “这样吧，我再打听打听，有没有这种大面积的独立院子，四环内不太好找，四环外应该不是很难，你们不急着搬，大不了花点时间自己建，更合心意！”李达询问道。 “就这样，那麻烦李哥费心了！”李虹说道。 “妹子，你可别这么客气，我臊得慌，我这是将功折罪！在四季青到万柳这块儿，我从小玩儿到大，还算认识几个人，这次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李达那表情就差立下将军令状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李达费了几天的功夫还真的打听到了一个地方，长春桥南不远有一个汽车修理厂，三千九百多平米的占地面积，后面带一个独立院落，有意出售，买过来，改建一下正合曾凡的心意了。 这个地方在三环四环中间，一边是河，一边是马路的一片独立的区域，位置还挺不错，上班上学都很方便。 北面是分隔开的独立院落，一座刚封顶还没装修的三层中式洋房，坐北朝南，面宽三十多米，进深十五六米左右，洋房南边还有二十多米宽四十米长的大院子。 院子南面就是钢结构的汽修厂房，占了三十多米的宽度，因为跨度太宽，中间还有一列巨大的工字钢立柱。 领他们参观的是个中年男人，名叫叶四化，就是这个汽修厂老板。 叶老板身材有点发福，发际线很高，梳着大背头，说话声音很大，一口纯正的京片子，语气间和李达很是亲近：“我和达子从小就认识，只是我俩圈子不同，接触的不太多，但是祖辈儿都住在这一片儿，互相之间底细都清楚，这个汽修厂是我们老爷子办起来的，三十多年没异过主！我就一个条件，后面的院子房子和这个汽修厂连同地皮打包出售！” “四哥祖上是八旗子弟，正红旗，他爷爷参加过地下党，解放后当过几十年的村支书，他父亲参加过自卫反击战，一家子都根正苗红！他们家的口碑没的说！”李达对曾凡李虹介绍着这位老板的家族史。 “我们把你这个厂买下来是不是就包括了土地的使用权，这个是租用，还是自有产权，时间是怎么算的？”曾凡先得问清楚了。 叶四化挥挥手说道：“细节问题我也解释不清，您有律师吧，把律师叫过来，我各种手续证书让他们过目，确认没问题了，咱们再谈价格，您看怎么样？” 曾凡让李虹去联系陈菲过来，他和叶四化继续参观。 偌大的汽修厂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办公室，员工宿舍，展示货架，备件仓库，装修豪华的接待室，各种专业的检测维修设备，厂房里面十几个各种功能的修车工位，还有两个自动化洗车房，能看到以前生意很兴隆。 厂房南边，被围墙围起来一大片露天停车场，几百辆破旧车辆摞在一起，占据了大半面积，还有几十辆看上去挺新的车辆在地上停着，各种车型各种车标，让曾凡大开眼界。 “这都是收回来的报废车，拆配件用的，也算是变废为宝，不过现在不行了，生意一落千丈，只能卖废铁了！”叶四化有点失落的说道。 “四哥，今年自动驾驶普及，汽车销量挺好呀，您这生意怎么不行了？”李达不解的问。 “事先声明啊，我对曾老弟只有佩服，为国争光！您是这个！”叶四化冲曾凡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叶老板过奖了，我这也只是运气成分比较多！”曾凡有点不好意思。 “您当得起，说实话，去年您的自动驾驶程序刚刚流出来的时候，我这汽修厂着实赚过一笔横财，改装一辆一万起步，我一个月就净赚了五千多万！”叶四化仰头回忆道。 第174章 汽修厂 李达惊呼道：“这是暴利啊，钱这么好赚？” “那也得有技术实力才行，我们这里口碑好，很多车主排队来改装，国产车尽管便宜，很多却都标配全景摄像头，改装容易也要不上价钱，后期我们专攻进口高档车，需要先改装全景摄像头，这个有一定难度，我们当然要加价，开得起豪车也不差那点儿钱了，我们改装的第一辆是揽胜，挣了二十万，这钱来的太快了！”叶四化现在回忆起来还是激动不已。 “我们的配件成本不过几千块钱，最贵的改装过一辆古利特，直接要了他六十万，那一段时间的挣的钱比我过去几年加一起都多，可惜啊，好景不长，现在满大街都是自动驾驶了，车子出事故的太少了，现在一个月的营业额给工人开完工资剩不下了，我还得贴钱，只好另寻出路了！”叶四化有点遗憾的说道。 “自动驾驶才出来一年，应该还有不少车子没改装吧？”李达不解道。 “这个你得问曾老弟了！” “为了维护我们和得到授权的汽车厂商合法权益，我们在技术上做了限制！”曾凡解释道，尽管是合理合法的行为，当着这个利益受损的修车厂老板，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叶四化倒是很看得开了，拍了拍曾凡肩膀说道：“曾老弟不要抹不开面子，你们是凭技术光明正大的挣钱，挣再多也是应该的，说起来我们才是蹭吃蹭喝呢！你们做的挺厚道了，在那之前改装的自动驾驶还能继续使用，后续改装的才做了限制！” 他们回到汽修厂内，在叶四化装修豪华的办公室继续闲聊，李达好奇道：“做了什么限制？当初我那车还要改装，后来怕不靠谱，索性直接换的新车！” “改装完能用一个月，每次启动会有提示，一个月后就不能用了，也不能再次改装了！”曾凡说道，这还是他坚持的保留一个月试用期。 “我最佩服曾老弟这一点，反过来薅老外的羊毛，他们的授权费用翻几倍，每辆车还要按月收使用费，国内车企价格就低很多了，几乎相当于免费使用！”叶四化继续称赞。 他们在办公室坐了半个多小时，郑芳和陈菲先后赶过来，核实叶四化拿出来的各种证件，这么大块地居然都是住宅用地，七十年产权，当然也有限制，他买下来不能盖房子分开卖，只能自住或者出租，并且建筑高度还有限制，不能超过三十米。 阿成这个超级智能接入国家的几个部委查询系统后，打破了各个部门之间数据壁垒，这些房屋产权，个人征信之类的信息，只要少量付费都能瞬间查询，陈菲一一验证查询之后对曾凡点头确认。 “我敬佩曾老弟所作所为，想交你这个朋友，也就不狮子大开口了，这六亩多地和地面上所有的东西，包括后面没装修的小楼院子，这个汽修厂全部手续执照，配件设备，南面那些破烂车辆全归你，一点八个小目标，你要同意呢今天就可以签约办手续！”叶四化开口报价。 这个价格看着不低，但是对应这个位置和面积，确实是不算贵了，如果再算上稀缺属性，那就相当于捡大便宜了。 李达本来还准备帮着砍砍价，听到这个报价，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虽然都是在这一片长大，他跟叶四化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人家当年都不带他玩，要不是报出曾凡的名号，人家都不稀的搭理他，他们连听报价的资格都没有。 “承蒙叶老板看得起，我交了你这个朋友，不矫情的讨价还价了，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人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曾凡也不再磨叽，他确实对这个地方挺满意。 李虹一直在曾凡身边坐着，听着他们谈话，几乎没有发表过意见，他们俩这时候挺有默契，一个眼神曾凡就能明白她的意思，见她同意，曾凡就直接拍板了。 过亿的合同，也不可能在这随随便便签，嘴上说的再好听，也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信任度不够，现在双方谈好了价钱，叶四化领他们到附近的一家律师事务所，这里有他信任的律师。 双方律师的互相协商拟订合同，共同见证下签字按手印，开始走土地过户流程，企业产权变更等等手续。 燕京市作为全国的首善之地，最先在行政，检察，法院，公安，交通等部门引入超级智能进行辅助管理和服务，提升工作精准性和效率，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目前已经开始逐渐在各地推广了。 现在他们又将人形机器人引入了各个政务服务中心，只需要几十个机器人轮替，就实现了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服务，任何时候去办理业务都可以，全年无休。 如果不是曾凡非要给机器人休假的权利，他们连轮替都不用，插上充电器，可以坐在那里连续工作几年，这种工作强度，几十年都没问题，也就是电池需要更换而已。 他们这次的一系列手续，以前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全部办完最快也要半个月时间，稍微有点耽误那可能就要一两个月，现在不到三天就全部完成，曾凡用名下爬虫科技公司收购了叶四化名下的汽修厂以及附属土地房屋全部产权。 汽修厂也改成了爬虫汽修服务公司，钱款打到对方账户，曾凡也拿到了新的营业执照，土地所有权等等文件证书，那片土地和上面的房屋设备等等都属于他们了。 既然买过来了，当然不能闲置，曾凡雇佣了五十台机器人，让圆圆领导他们把汽修厂重新开起来，交通事故少了，车辆的日常维护保养需求仍然存在，自动驾驶车辆多了，让机器人接待服务更加配套，不用担心被坑，明码标价，机器人诚实可靠。 开始的生意没那么好，机器人不能整天闲着，正好分出一部分整修后面的院子，装修房屋，叶四化把原先的建筑装修设计图纸也都给了他，风格也是简约型，他们俩人看了也不需要更改，按照设计需求下单购买建材，需要的工具，剩下的就都交给机器人了。 李虹仍然去上班，曾凡白天带着圆圆来汽修厂当监工。 第175章 修车 机器人的自觉性很高，根本不需要监工，曾凡只是又找到了感兴趣的事情，正在热情高涨期罢了。 这些机器人学会一门专业技术也很简单，只需要联网下载相关资料就可以了。房屋建筑装修和汽车保养维修都是技术工种，任何一个机器人都能很快掌握，当然干的越多熟练度也越高，这种技术的熟练度仍然需要多练习，对于机器人来说，这是天赋技能，个个动手能力超强。 圆圆自从在曾凡的引导下组织制定机器人自律守则，当上了自律委员会会长后，已经自学了管理学，经济学，会计学，心理学，社会学，营销学等等多门课程，从一个保姆正在向一个职业经理人转变。 接到曾凡的任务后，她很快就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工作规划，从五十名机器人中挑选出十个助手，分了十个小组，分配了各自的任务。同时联系广告公司设计更换汽修厂招牌，标识，打印广告宣传页，联系服装厂订做工作服等等。 和曾凡背着手闲逛不同，圆圆指挥着五十个机器人开始有条不紊的工作。 订购的建材送到了，安排机器人帮助卸车，检查包装，清点数量，放到合适的位置，一项项熟练的好像是多年的老手了，让来送货的工人惊奇不已。 最近一阵子机器人宣传的很火热，能实际见到并接触的还是少数人，他们有了合法的身份，不用再像圆圆刚开始出门那样遮遮掩掩了。 圆圆则是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出门就戴上棒球帽和口罩，她的动作步伐，以及说话的语气和正常人没有差别了，与那些新出厂的动作有些僵硬的机器人截然不同，送货工人直到离开都没有发现她的不同。 十组机器人四组负责收拾汽修厂，熟悉设备使用，他们将南边院子里的报废车辆弄过来几台拆卸研究，忙忙碌碌又井井有条，看来内部也是各有分工。 一组机器人负责两个院落的安保，两个守在门口，三个到处溜达，检修安防设备，他们的工作看起来最为轻松，曾凡决定以后拿他们当作晨练对象。 其余五组机器人全部分配到北面小院干活，清除杂草，平整院落，整理小楼里面的建筑杂物，为后面的装修做准备。 所有机器人看上去都在忙碌，只有圆圆跟着曾凡在转悠，圆圆指挥机器人不用说话，他们内部联络更加高效，互通信息还不影响手上的工作，她跟着曾凡转悠的同时，还在进行着多项工作。 曾凡就是好奇心驱使下的纯粹看热闹了，后院的小楼材料工具还没有到齐，没什么看头，他就转到前面汽修车间，看着几个机器人拆车。 他看的这一组拆的是一辆黑色的林肯领航员，百万级别的豪车，这辆车应该是发生过翻滚，整个车身多处变形掉漆，几块玻璃全部碎裂，看着比较凄惨，但是硬伤不多，车门能正常开启，看里面的内饰还挺新，可惜被主人直接废弃了。 几个机器人将车辆接上专业设备检查一番后，加了点汽油，机油，冷冻液，外接电瓶，居然打火成功，然后逐一检查电路灯光仪表显示屏等等，大部分能正常工作，然后开始清理碎玻璃，拆卸变形的部件，钣金喷漆，看来是准备拿这辆车子练手了。 “这辆车行驶里程多少公里？”曾凡问他们的小组长，一个精明干练的女性机器人武齐。 “一万两千公里！” “还挺新，如果需要的配件不超过十万，争取修好吧！”曾凡吩咐道。 “这辆车已经报废，修好了也不能上路，花那么多钱买配件是浪费！”身后的圆圆发言劝道。 “明明还那么新嘛，直接报废太可惜了，你研究下有没有可能给这辆车重新验车，重新上牌！”曾凡有点不甘心，过去这是他可望不可及的豪车呀。 “根本不可能，法律明确规定报废车不能上路，但是车辆配件检测合格可以拆下来卖！”圆圆立刻就给了他答案，打破了他的幻想。 这是去年的新车，刚出磨合期就发生了事故，直接被车主报废了，看来是不差钱的主儿。3.5t涡轮增压发动机还是全新的，才一万多公里就不能上路，太不公平了。 “武齐，你们把这车子后面座椅拆掉，想办法装上一台发电机，让这俩报废车做我们这儿的备用电源吧。”曾凡突发奇想说道。 “我们这里有独立变压器，有备用电源，也有一百千瓦的备用发电机组！”武齐提醒道。 “那才一百千瓦，这个发动机功率三百多，比那个有劲，你不会是改不了吧？”曾凡怀疑的问道，他们会修车，不一定会改装。 “需要采购单独的发电机，还有很多的电工组件，投资也会很多！”武齐和他对话的时候已经在脑袋里计划着实施细节了。 “我看后面还有机床，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发电机自己做，更适合这台车，其他不重要的可以买，这是对你的考验！”曾凡鼓励道，他也不知道能做成什么样子，反正修好了也开不出去，不如搞点发明创造。 除了武齐他们这组人，其他几组人都在拆车，拆完再想法装回去，这也算练习技术了，反正也没有顾客上门，不能总闲着。 看了一会他们操作，有点无聊的犯困，曾凡回到办公室，这里面有一个休息间，一张一米五的小床，曾凡躺到上面，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圆圆站在办公室墙边，开始充电的同时，继续工作。这里增加了这么多机器人，室内外很多的地方都安装了充电器，方便他们随时补充体力。 自从去年住院后，曾凡的睡眠一直很好，也很少做梦，哪怕熬夜到凌晨，第二天早上五点起床，照样一整天精力充沛，也很少午睡。 这次还没有到中午就犯困，也是很少见的情况，这段时间忙着找房子，曾凡有一个多星期没进入游戏了。 他一躺下睡着，居然就梦到了游戏里的情况，梦里他是回到家，通过游戏舱进入游戏，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早起洗漱上朝听政，皇帝李演又没有来，派人通知他独自处理政事，午后再去找他汇报，最近已经成了常态，一个月这个皇帝也就上朝三五次，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后宫睡到太阳高照才起床，在后宫皇帝根本没有隐私，这事连朝中的官员都心知肚明了。 照常处理各地灾荒赈济，官员任免，接见番邦使节等等，散朝后已经临近午时，休息一个时辰后去找皇帝汇报情况。 尽管已经听政两年多，太子仍然需要学习，只是上午没时间，改成了下午，由老师开小灶专门教他一个，学习内容除了皇帝指定外，也可以挑他感兴趣的找专人讲解。 今天给他上课的就是刚刚升任户部尚书的刘晏，这个人少年就是神童，以前还当过两年太子宾客，后来做过京兆尹，做过户部侍郎兼御史中丞，领度支、盐铁、转运、铸钱、租庸等使，是朝中有名的理财能手，曾凡指定他来给自己讲解朝廷的税负制度。 ...... 第176章 惊梦 这个梦无比真实，还特别的长，更主要的是梦的内容，和曾凡上次退出游戏的时候衔接的特别一致，没有任何破绽。 梦里也在游戏中度过了一个月，退出游戏，打开游戏舱，然后看见圆圆正在外面等着他，突然就醒了。 “曾凡，我们该回去了，要去准备晚饭了！”圆圆正在床边，看他睁眼说道。 “几点了？我睡了多久？”曾凡第一次在白天睡这么久，还做梦，梦到了游戏里无比真实的内容，一切都那么奇怪。 “你从上午十点，睡到了下午四点，睡了六个小时整！”圆圆平静的回答道。 “我在梦里进入游戏舱游戏，和往常一样，时间也差不多，太邪门了！”曾凡对她也没什么可隐瞒，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无法解答你的疑惑，你应该去公司里寻找答案！” “算了，回家吧！” 他们两个出了办公室，外面的机器人依然在忙碌，武齐的小组已经将林肯领航员的后座全部拆除，车身仍然进行着修复，已经修差不多了，还有一个成员正在车子后面进行焊接操作，看样子是准备安装一个底座，固定发电机用。 汽修厂门口的招牌已经更换完成，红白相间的巨幅招牌挂在大门上方，爬虫汽修服务几个艺术字体反射着夕阳的光辉，有一种宁静的美感。 提前预约好的无人出租车，已经在大门外等着他们，两人上车回家。 机器人不需要监工，会按照自己的节奏工作休息，这里也将发挥机器人的特殊优势，二十四小时服务，全年无休。 曾凡睡觉的时间里，已经陆续的有了一些顾客，简单的清洗，维护和保养服务，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只需要细心和认真就能做好。 圆圆只需要分配工作和规定职责，这里的工作她完全不需要动手，她的本职仍然是保姆，现在兼职保镖和秘书，能者多劳，她的积分在所有机器人中一直排名第一。 为了解开疑惑，曾凡晚饭后就进入了游戏舱，结果发现游戏进不去，直接提示他超过游戏时间。也就是说白天做梦的时候不是做梦，是真的进入了游戏。 “阿成！你查一下我今天游戏登录地址和设备！”进不去游戏，曾凡直接进入办公空间联系超级智能，这件事情有点诡异。 “地址就是在汽修厂，但不是通过汽修厂的光纤宽带连接，而是移动数据卡！游戏舱登录，编号dnbdad！”阿成对网络上的事情接近无所不知，现实中的事情仍然力有未逮，他知道曾凡通过别人的游戏舱登录，什么原因他不了解。 “我只是在那里睡了一觉，做梦进入游戏，这样也行吗？那里也没有看见游戏舱呀？我是躺在床上睡觉！”曾凡问，自己的大脑又变异了吗？ “师傅，你睡觉的地方，靠近头部的地方一定有游戏舱脑波解析设备，做梦的时候脑波增强，有可能无意中连接上了设备，进入了游戏！如果是人为隐藏的设备，那么这是一起针对你的监听事件！”阿成冷静的分析道。 “那好吧，这也不奇怪，你负责在网络上追查下这个设备的信息，我找找那个东西！”结 束和阿成的对话，曾凡出了游戏舱。 知道阿成的猜测八九不离十，曾凡的紧张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下来，不是自己的大脑再度变异，还是在遵循物理规律就好，他也希望自己能力变强，但是前提是可以控制，一下子变得突然无所不能了，只是更加证明这个世界的虚幻性，他从心底里不希望自己生活在一个虚拟世界，哪怕他在这个世界里无所不能。 汽修厂经理办公室的休息间并不大，包含卫生间在内不到三十平米，曾凡带着李虹，圆圆很快就在床头的靠背后面找到了一个白色塑胶壳的小东西。 不到巴掌大小，外形圆润可爱，像个充电宝，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特殊的插口，插口上的线直接插到靠背后面挡住的插座里。 “这是什么东西？”李虹一头雾水的跟着他们过来，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完了曾凡的解释，她才恍然大悟：“这比咱们公司的设备还厉害，这么小就集成了游戏舱的功能！” “这里面应该就是从游戏舱里面拆下来的器件，集成了脑波放大和解析的功能，应该是企图监听我的脑波信号。”曾凡来的路上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 “想获取什么商业机密吗？你有什么秘密？”李虹打趣他道。 “对方应该是知道了我训练阿成的经过，想得到我的脑波数据，研发自己的人工智能，或者有欺骗阿成之类的图谋吧！”曾凡猜测道。 “那我们怎么办，报警吗？这事儿和那个叶四化肯定有关系！我还奇怪他怎么卖的那么便宜，手续办的那么痛快，真以为是你的小迷弟，原来是别有图谋！”李虹事后诸葛亮，这事太离奇了，下的本钱也太大了吧。 “叶四化大概率只是一个棋子，并不知情，但是放这个东西的人他肯定认识！让侯成去操心吧，他就是干这个工作的！”曾凡不再去多想了，浪费脑细胞。 接到电话，侯成很快就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了，七八辆车都装满了人，一台台的专业设备被抬下来，更夸张的还有几个带着防毒面具的防化兵，还有人拿着类似扫雷器的玩意，四处探测扫描。 跟着侯成上到一辆指挥车上面，曾凡这才说话：“用不着这么大阵势吧？” “尽量往坏处想吧，这个地方你们暂时不能来了，必须要彻底检查，就这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现在各种窃听手段防不胜防，脑波监听都出来了！他们要是装个遥控炸弹，埋上放射性物质，那也不是没有可能！”侯成一脸严肃，没有往日的轻松。 “有人想杀我不至于这么麻烦吧，你们太小题大做了！”曾凡对他的说法不以为然。 “你别不当回事，以前怕引起你的恐慌没告诉你，我们已经破获的针对你的行动已经有十几起了，前面的几次都是准备要你命的，后来达成了融资协议这样的行动才少了，但也不是没有，你砸了多少人的饭碗自己没数吗？” 第177章 现实 侯成的疾言厉色让曾凡认清了现实，每日无聊至极的平淡生活只是假象，那样的生活早已经和自己告别了。 大队专业人员没有找到炸弹，放射性物质之类的东西，也不是一无所获，曾凡发现的充电宝形状的脑波窃听器，他们又找出来三个，还有十几个其他形状的微型窃听，偷拍设备。 经过审讯，叶四化果然并不知情，修车厂的一个主管嫌疑最大，也是他向李达透露叶四化准备卖掉修车厂的消息，侯成没有抓到这个人，阿成通过天网监控系统检索，确认这个人在他们交易完成的前一天，已经用另一个身份乘飞机离境了。 七月前发货的游戏舱用的是市面上的通用芯片，尽管也做了加密设计，防护等级并不高，专业人士花费一定的时间可以破解掉。 这种改装的脑波监听设备对大多数人没有效果，只有曾凡这样极少数脑波信号比较强的人，在一定条件下才可以监听到断断续续的微弱信号，即便能监听到信号，这些人也不可能通过这种微弱信号登录进游戏，更别说还有真实的体验感了。 更神奇的是监听设备不仅监听到曾凡的脑波信号，让他成功登录了游戏，游戏的返回的信息没有游戏舱的各项辅助功能，也传送到了他的大脑里。 第二天曾凡登录游戏，确认了他梦中都是真实的游戏经历，和以往的梦境醒后都会模糊不同，他的这梦境一个月时间都很清晰，在游戏里验证了梦里发生的事情，都在游戏里真实发生过。 改装的监听设备拿到公司，石鑫进行了拆解研究，发现这个东西设计构思的水平实在太高超了，不仅将几个游戏舱核心芯片都集成到了一起，还修改了脑波放大模块，使其功能更强大，加装了一个射频收发功能，可以连接附近基站上网，一个小盒子里集成这么多功能，简直太强大了，他自愧不如。 尤其是接收脑波信号过滤放大的功能模块，比石鑫设计的游戏舱和头盔中使用功能模块强大了太多，这可是离着脑袋二十多厘米还精确收发了脑波信号，把这个模块融合到他们的头盔上进行实验，那会产生什么效果？ 对照模板的改造对石鑫来说不是难事，不到两个小时就改造完成了一个，曾凡将头盔放在脑袋边上进行了实验。 对他来说比较难的是进入上次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他入睡很快，睡着了也很少做梦，如果躺在这里睡着，那就真的只是睡觉了。 他们实验的时间是上午，曾凡一点不困，更何况好几个人在边上围观，也不可能真睡着。躺在舒服的椅子上，酝酿了好长时间也没有进入游戏，只好睁开了眼睛。 张丛问道：“怎么样，进入游戏了吗？” “一点反应没有，上次还是巧合的可能性大，我白天很少睡觉，也很少做梦，那次都碰到一起了！”曾凡自己分析道。 “你戴上头盔再试一下，看看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石鑫提议道。 “那好吧，我再试试！” 这次进入游戏很快，游戏体验比以前真实了不少，游戏头盔主要是视听模拟，但是距离游戏舱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还差很多，曾凡体验了一会就退出来了。 “感觉怎么样？”一直在分析他脑波信号的刘一凡问。 “听觉和视觉效果有提升，其他的感受和以前差不多！”曾凡如实回答。 “还是应该以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体验，石鑫你把这个头盔视听输出关掉，再让曾凡戴着头盔实验！”张丛提议。 头盔直接戴到头上，脑波信号很清晰，可以直接登录游戏，每个人的脑波信号都具有唯一性，即便记录下来在别的地方或许可以以假乱真，对阿成这个超级智能来说，那就是活动的真人和照片的区别，这种动态信息根本没法假冒，随便一个问题验证就能戳穿。 问题是登录进去以后，游戏返回的信息感受不到了，大脑一片空白，刚才登录进游戏为了测试五官感受，曾凡吃饭品茶后，正准备练字然后就退出了，这次登录进去什么也做不了，那会不会出乱子？ 想到这里，曾凡赶紧退出了游戏。 “这次怎么样？”一直在边上关注他的石鑫问道。 “我感觉是登录进去了，但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感受不到！” “我们还是想的太乐观了，曾凡上次那种情况，太难遇到了！可遇不可求啊！”张丛感叹道。 “要不然曾凡你把头盔拿回家去，晚上睡觉戴着，看看能不能复现上次的情况！”刘一凡笑道。 “哈哈，这是个好办法，就怕晚上把李虹吓着！”石鑫哈哈大笑，想象那场景要多古怪就多古怪。 “石鑫你也学学人家，把头盔改成一个盒子，我放在枕头下面不就行了！”曾凡也觉得这方法可以试试。 “这个提议很好，我们可以定做一批，我们大家枕头下都放上一个，曾凡不爱做梦，但是晚上做梦的人太多了，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呢！”刘一凡的头脑反应很快。 “如果真有收获，那这个间谍还帮咱们大忙了，曾凡你的脑波信号没被他们偷去吧？”张丛好奇的问。 “我让阿成查了，应该没有，即便是拿到一部分，也没意义，这就和狗仔队拍的照片和录音一样，当不了本人，那些人实在是有点异想天开了！让我自己再复制一个阿成，我也不一定能做到！”曾凡不以为然道。 这次实验不了了之，也不能说一点没收获，只是没有预想中那么大。 石鑫改造的简易游戏设备很快就出来了，做工和外观设计比那个间谍设备好了太多，核心芯片使用了神经元一号，算力和安全性当然更高，网络直接连接家庭无线宽带，网速和带宽也高了一个级别。 第一批订做了一千台，现在公司规模大了，几个公司员工全部加起来超过了万人，这一千台都是以前参与过公司实验的人员才有资格拿到，参与人数越多，实验的可靠性越高，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需要时间验证了。 经过三天的各种手段检查检测后，没有再发现新的隐藏威胁，曾凡的爬虫汽修可以继续营业，房子也可以继续进行装修了。 曾凡带着机器人助理圆圆再次来到这里，武齐用那辆林肯领航员改装的发电车正在进行试验。 第178章 发明 侯成带领人在这里检测的时候，这些机器人也并没有完全闲着，生意暂时不能做，其他的事情可以做，这辆发电车就是最大的成果。 多功能数控机床都有，其他的各种工具设备也都不缺，缺的其他材料器件都可以通过网络购买，武齐的改装进行的很顺利，在阿成的辅助下，她设计制造出一种高效静音发电机，运行起来坐在车里都几乎感觉不到震动，声音也远低于发动机的噪音，整体体积也不大只占用了不到二排座椅一半的空间。 发电机上面还安装了配套的整流稳压设备，启动后能稳定输出三百千瓦功率，比这里安装的变压器功率都大。 改装没有改掉汽车原来行驶的功能，可以停下来发电，还可以一边行驶一边发电，不过这功能有点鸡肋，开着车发电貌似没什么用处。 配合车上搭载的一百二十七升油箱，可以满功率持续供电十个小时以上，简单换算一下，三千度电等于一百二十七升汽油，汽油按八块一升计算，每度电三毛多钱，比家里电费还便宜。 发动机寿命三十万到五十万公里，按照百公里最优时速计算，三千到五千个小时，大概能发百万度电报废，全新发动机的价格十万块计算，每度电的设备磨损成本在一毛钱左右，算来算去也便宜不了多少了。 这玩意儿的优势是可以到处移动啊，这里是修车厂，现在电动车很多了，开到半路上没电可是需要救援，再弄一套快速的充电设备，这业务不久扩展了？ “武齐，你这发明很不错！把那辆救援车辆也装上这种发电机，安装上快充设备，以后救援电动车那不就方便了！”曾凡表扬道，谁说机器人的创造力不足，那是没有伯乐啊。 “那辆救援车太老旧了，改装价值不大，我已经联系购买了一辆同款濒临报废的二手车，那辆车的合法牌照与这辆车结合，就可以当做救援车辆正常上路行驶了！”武齐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并且付诸行动。 “圆圆，上次问你还说绝对不可能，你看看人家，这不就解决了！”曾凡瞅了身后的跟班一眼。 “这是她的专业，比我更了解很正常，现在她是这里的负责人，全面考虑是她的职责，我们各司其职！”圆圆理所当然的回答。 “好吧，你总是有理，武齐，这发电机没有专利纠纷吧？如果是你首创要申请专利，也能提升你的积分！”曾凡提醒道。 “已经用公司的名义申请了十七项专利，我准备成立一个发电实验室，专门研究小型的发电设备。”武齐果然与众不同，有做发明家的志向了。 “我全力支持你发明研究，你现在就是咱们爬虫科技首席科学家，我批给你一个亿的研究经费，设备不够就买，地面不够就租，南边停车场也可以建实验室，人手不够再雇机器人，让圆圆帮你选拔，反正上次分红那么多钱也闲着呢，花光了我再给你想办法！”曾凡心想既然支持，就要彻底，万一机器人能发明点与众不同的东西，他也算间接为社会做贡献了。 “谢谢老板支持，我一定不负所望！”武齐认为他很好说话，大概率会支持，没想到支持力度这么大，出乎意料的大。 机器人的休息也不需要躺下睡觉，只需要站着充电就够了，汽修厂原来几间员工宿舍被腾空，几个机器人开始改造成实验室。 相比机器人工作的高效率，他们思考的效率显然更高，得到曾凡的任命不久，武齐就已经有了实验室的设计图纸，需要的设备名单也列出来并且直接下了订单。 不但是思考效率高，这执行力也是无比迅速，上午曾凡授权她一亿人民币的经费，下午就已经花出去了两多千万。 爬虫科技的注册地址在国贸那边，曾凡只去过一次，只租了不大面积的几间办公室，十来个装点门面的工作人员，接到那边财务人员打过来的电话，他还奇怪，公司的业务都是陈菲这个兼职总经理管着，找他干嘛？ 那个财务一说，公司账上突然产生大笔资金支出，询问他是不是知情，曾凡这才明白过来，得到他授权的武齐开始动手采购了。 办公室有一台激光打印机，圆圆将武齐报上来的消费清单全部打印出来，打印机滋啦滋啦响了几分钟，打印了足足有一百多张。 曾凡拿着厚厚一摞a4纸，有点发呆，光是各种显微镜就十几台，光学的显微镜，什么明视野，暗视野，激光扫描共聚焦等，电子显微镜的扫描隧道电镜、分析电镜、超高压电镜等，好像要开个显微镜博物馆。 不同用途的3d打印机，买了五台，不同的打印用的材料，各种小型的发电设备，各种规格型号的电池电容器等等，还有很多建筑用的工具和各种建材。 还有很多名字都没听说过的仪器设备，实验材料，申请雇佣二十名试验助理机器人，各种要求单独列出来十几张纸，这是指派圆圆帮她挑人。 武齐这个机器人的魄力比自己想象的大得多啊，这么多的设备，光是那些显微镜，几间员工宿舍都安置不下了。 这是准备把南边的停车场利用起来了，问题是建筑动工要申报要审批，建成了还要装修，这一时半会也用不上啊，自己随口一说，她连大楼图纸都搞了出来，得益于超级智能加持的行政审批效率提升，她的申请都已经提交上去了，只等批下来就立刻动工。 哦，还在前面天吉大厦不远租了一千平米办公空间，租金都交了三个月，这效率也太夸张了，一般的公司买这些东西，申请评估，审批到实际购买，再快也得几天吧，这才几个小时全部搞定了。 躺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曾凡翻看打印出来的清单，突然问：“武齐现在干什么呢？” 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圆圆一本正经的回答：“最先订购的两台3d打印机已经送到了，武齐正在研究使用技巧！” “咱们去看看，也跟着学习学习！”曾凡将一摞纸扔在桌子上，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不得不再次感叹机器人的效率，他闷在办公室刷了几小时手机，他们已经将刚刚还臭烘烘的宿舍清理出来，打扫的一尘不染，四周贴上崭新的墙纸，换上了更明亮的灯泡，几个明显刚刚焊成的不锈钢试验台已经搬了进来。 几台大小不一的新拆封设备已经放摆到了里面，一台高点的冰箱大小的设备，上方有个透明窗口，好像个大号烤箱，另一台矮一些应该是个电脑机柜，上面还有一块十九英寸显示屏，下方有可以操控的鼠标键盘。 武齐正在操作电脑构图，她把一条数据线插到手腕上，另一头直接连到机柜，光靠想的就能操作电脑了，显示器上面是一个人头三维模型，脸庞上宽下窄，黄金比例美人脸型，眼睛鼻子耳朵嘴一应俱全。 她的效率很快，不到三分钟，一张三维构图就完成了。 是一张非常漂亮精致的女人脸孔，看模样和武齐有几分相似，她这是要给自己改头换面吗？ 第179章 改装车 看武齐专心工作的模样，曾凡没有打断。 这个机器人显然还没有学会人情世故，曾凡没有说话，她看见他们过来，也毫不理会，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 旁边类似烤箱一样的设备就是3d打印的地方，通过玻璃窗可以看到电脑上面设计的头像正在一点点打印出来。 这玩意看样子一时半会打印不完，武齐没有闲着，又开始操作起另一台设备。这个也是一台3d打印机，构造和那个烤箱模样的大不相同，有点类似广告喷绘机，一个一米多长的横轴，上面安装着喷嘴，可上下左右移动。 看了十几分钟，曾凡也没有看明白她在研究什么，看她专心的样子不忍心打搅，又回到了办公室。 “圆圆，看来你需要重新挑选一个新的修车厂经理了！” “新的车厂经理余力，已经在履行职责了，我叫进来你认识下！”圆圆的效率也不是一般的高，上午曾凡给武齐分派新工作后，她就又选了个新经理。 余力是个身材高大的男性机器人，皮肤脸孔都偏黑，寸头短发，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曾凡对他有印象，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这几天领着几个机器人已经拆装了十几辆报废车，论起车辆修理技术，应该比武齐进步快得多。 “老板！我是余力，有事儿您吩咐！”这个机器人说话学的很快，几天时间已经一口正宗京味普通话了。 “我看外面洗车修车的顾客也不多，你们在忙什么？还在拆车玩儿吗？”曾凡问。 “收购的几辆旧车送到了，我们准备给老板改造一辆专用座驾！”余力的脸上看不出笑容，但是从声音和半张的嘴能体会到他仿佛在憨笑。 刚才还在感叹机器人不懂人情世故，现在就打脸了，这不是世故的很嘛，尤其和他这张脸反差感很大啊。 院子里正在整修一辆白色amg63，曾凡和李虹度蜜月的时候开的那辆g500和这车颜色一样，外形差别也不大，这辆发动机更加给力。 有钱人换车勤快的很，这院子里收的报废车大多数原价都是百万以上，不知道叶四化收集这些花了多少成本，赔本买卖肯定不会做，可是这些配件卖不出去再值钱也是浪费啊。 “早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们在拆这辆车，这是快改装完了吗，你们改动大不大？”曾凡围着这辆车转了一圈问。 “您看到的那是一辆比较新的事故报废车，这是一辆行驶里程超过三十九万公里的老车，没发生过大的事故，我们将原装5.5t老发动机换成了一台行驶里程不到一万公里的4.0t新型双涡轮增压发动机，符合最新排放标准，动力更加强劲！”余力一板一眼介绍。 “这辆车看着挺新的呀，你怎么说是老车！”曾凡看着亮晶晶的车漆，还有里面崭新的座椅，明亮的仪表盘，怎么也不像是一辆老车。 “车辆的整体框架还是原装，其他的发动机，变速箱，影响行驶安全的配件全部更换过了！” 曾凡有点不可思议的问：“也就是说，原车就保留了一个车架，别的都换成了新的，这车还能上路吗？” “改装登记已经完成，换领了新的车辆行驶证，可以合法上路行驶！”短短几天时间，余力已经进化成了改装车专家。 他们说话的一会功夫，这辆车最后的改装完成了，余力的一个助手，拿车钥匙启动发动机坐上驾驶位，车辆自动倒车出了维修车间，驶上了马路转眼间消失不见，还安装了自动驾驶功能，自己跑出去试车了。 车间里面还有两辆车正在最后组装，一辆红色保时捷911，一辆黑色宝马7系，看着锃亮的车漆，曾凡看向余力，这个机器人悟性不错，立刻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主动解释道：“这两辆也是相同改装的方式，确保行驶安全！”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不知道这算不算钻空子，可是这家维修厂有合法改装车资质，表面上车辆只是更换了发动机，更换了一些老旧配件，外形并没有大变，也去车管所进行了登记，换领了新的行驶证，可以正常上路行驶，这一切都合法合规。 “三辆车改装成本是多少？” “收购合法身份的旧车三十七万，更新必要零部件以及补漆各项成本十五万，总计支出四十二万元！我们更换的拆车零部件市场价格一千八百九十四万元！”余力报出一个个数字，显然为了方便零头都抹掉了。 前面的数字曾凡还能理解，后面的零配件价格简直离谱啊，这三辆车全新顶配也不过二百多万，这些拆车配件价格够每辆车买两辆新的还剩余了。 不过细想一下也就明白了，这些豪车本来维修费就贵，零整比三五倍都算是良心车企，这些拆车件翻两倍价格也就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下午，曾凡坐着焕然一新的amg63去接李虹下班，着实让她大吃一惊：“你买的？” “你在大理不是想要一辆吗，这车怎么样，你开着体验体验！”曾凡打开车门让她坐到驾驶位，然后自己上到副驾驶。 李虹没有按照往常的路径回家，直接开上了四环路，猛踩油门狂飙，越野车在公路上速度也丝毫不慢，风驰电掣，一路超车。 四环上狂奔大半圈，到东四环车辆变多实在没法超车了，李虹才切换成自动驾驶，将身体靠在靠背上。 “你肯定不舍得花钱买新的，这是不是改装车？”李虹对他还是很了解，已经明白过来了。 曾凡吧余力的话讲述了一遍，听了他的解释，李虹笑道：“这个机器人有做奸商的潜力啊！” “这种车卖不上价格，还有擦边的嫌疑，改完这几辆后面的还是拆件备用吧，停车场腾空出来盖楼，以后不存旧车了！” “这样也好，咱也不差这俩钱儿，不过还是有种捡大便宜的感觉，比花大钱买全新车还过瘾，以后这辆车归我了！那辆软绵绵的沃尔沃你自己用吧！” 没想到李虹女人的身体里，藏着一颗汹涌澎湃的心脏，喜好这种大动力的车。 “汽修厂还有两辆改装好的保时捷911和宝马7系，都是最顶配动力，保时捷的加速比这辆快的多，你明天可以去体验下，这是汽油车最后的巅峰了，以后该是电动车的时代了！”曾凡有感触的说道。 “车子放在那又跑不了，周末再去！明天还有工作呢！” 第二天，李虹开着g63去上班了，显然相比飚车，还是上班对她更重要，就是不知道开着澎湃的动力车堵在路上是什么样的体会，曾凡有点恶趣味的想到。 第180章 试验 石鑫根据脑波监听设备改装的游戏盒子，曾凡放在床头已经几天了，毫无效果，他每天到头就睡，也一直没有做梦。 一千个测试人员大多数人也是没有效果，仅仅有十几个人通过做梦进入了游戏，他们的体验不像曾凡描绘的那么真实，但是能进入游戏就已经是巨大进步了。 证明了这个思路的可行性，刘一凡，张丛，徐灿，石鑫，吴振等人都是欣喜若狂，曾凡能做到梦中游戏他们没那么惊喜，毕竟曾凡的脑袋太特殊，可是现在普通人实验成功，这个意义可是太大了。 如果找到这些人进入游戏的规律，就有可能研发出全新设备，成本更低，体验感更好，真正做到全民普及，梦中进行游戏学习，这等于变相延长了每个人的寿命啊！这个意义怎么夸张都不算过分。 不过验证了可行性只是第一步，怎么样实现设备的普适性，让所有人都能正常使用，难度会成倍的提升，这些研究曾凡暂时帮不上忙，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武齐的研究上。 天吉大厦租用的办公区经过了几天的装修已经投入使用，原来的所有杂物全部清除，全部由机器人装修成了高等级无尘实验室，各种高等级净化板花费了三百多万，实验台和设备材料运进去以后，内外开始隔离，不许进不许出，武齐带着助手们在里面日夜不停的做实验。 机器人的优点被武齐发挥到了极致，只要能充电，她们在里面可以不吃不喝不呼吸，不眠不休的进行研究，这效率什么人也比不了啊。 曾凡也进不去实验室，他进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连他们的实验都看不懂，纯属添乱，所以他每天就在汽修厂转悠。 实验室内外隔离并不影响机器人之间的沟通和交流，他们仍然需要借助网络查询信息，曾凡通过圆圆也能随时知道她们的进展情况。 目前人类所用的大部分电能都是由各种发电机发出来的，无论是燃煤火力发电，水力发电，风力发电，还是核能发电，归根结底都是通过这些能量直接或者间接带动发电机旋转，切割磁力线产生电能，再通过各种变压设备，电力线路传送到千家万户。 此外，光伏太阳能发电近年来也开始大规模发展，发电效率比发电机低很多，优点是不需要复杂的设备和发电原料，成本低廉，绿色环保。 不论是独立使用还是并网发电，太阳能发电系统主要由太阳能电池板，控制器和逆变器蓄电池几大部分组成，这种发电系统利用利用硅晶体或其他材料的光电效应将光能直接转变为电能，安装使用和维护比庞大的发电机组简单很多，太阳能发电也是地球卫星的普遍使用的能量获取方式。 以上两种算是主流的比较热门发电方式，武齐这次主要研究的则是一种冷门的方式：温差发电。 十九世纪初，德国物理学家塞贝克发现，在两种不同的金属所组成的闭合回路中，当两接触处的温度不同时，回路中会产生一个电势，此所谓“塞贝克效应”。 利用这个效应通过特殊材料可以将热能直接转化为电能，只有微小温差存在的情况下也能应用，这就是温差发电的由来。 温差发电已被证明为性能可靠，维修少，可在极端恶劣环境下长时间工作，然而，这种优点多多，潜力巨大的发电技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效率太低。 目前温差发电最出名的应用就是宇宙深空探测中的核能电池，一枚硬币大小的放射性同位素热源，通过温差发电就能提供长达二十年以上的连续不断的电能。这项技术最早是前苏联开始应用，灯塔国后来居上，技术最先进，应用于他们国家的几乎所有深空探测之中。 近几十年来，材料科学取得了很大发展，很多新型高性能热电转换材料开发成功，温差发电技术很有可能取得大的突破。 武齐现在进行的实验，就是对几种新型热电材料的验证，这里面既有其他人发表的最新成果，也有她的技术设想。 利用阿成无可比拟的信息优势和算力优势，她已经预测出几十种最有可能提高热电转换效率的材料，找到那种效率最高的材料，和她们自身的硅胶皮肤结合，能将机器人自身芯片和电动机发热消耗的能量重新转换成电能存储起来，发电的同时还能降温，增强她们自身的续航时间，也能在机器人休息时，将外界的热量转换成电能，自动为身体进行充电。 如果这种材料转换效率足够高，机器人在一定温度的环境中，只靠这种温差发电就能长时间活动了。 怪不得武齐研究这么狂热，这相当于机器人的灵丹妙药，有了这种能力，机器人即便去野外无人区，甚至在宇宙真空中，都能独立生存很长时间了。 “圆圆，你估计武齐的研究多长时间能成功。”曾凡站在停车场边上问道。 这里面的报废车，能利用的零部件都已经拆完了，剩下的车壳子都已经处理掉，十几个机器人正在平整场地，为接下来的施工做准备，武齐已经为这里设计了一栋地上七层，地下一层的大楼。 “现在已经试验出三种新材料，热电优值系数都达到八以上，每一种都能打破最新记录，发电效率接近百分之十五，和普通的多晶硅太阳能电池基本持平，有很高的实用价值了！”圆圆汇报最新成果。 “那她怎么还不出来？”曾凡问道。 “为什么要出来？她要找到一种能和我们的硅胶皮肤有效结合的材料，要试验出最高效的生产组装方法，还要能大规模量产才行，下一步会研究纳米微晶太阳能发电材料，代替我们的头发，还计划研究新型电池材料，提高我们体内电池的使用寿命......”圆圆滔滔不绝的解释了几分钟。 总而言之一句话，新大楼投入使用前，武齐都不打算离开那个实验室呢。 “今后，你把武齐这样有研究天赋的机器人都弄来咱们的实验室，这样的机器人不嫌多呀！”曾凡有点贪心不足的说道。 “实验室新添的二十个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目前表现都很一般，可能我们的选拔方法有问题，也可能确实是可遇不可求！” 真正的人才在哪里都是稀缺属性，机器人也不例外。 第181章 选拔 石鑫当上脑波机器人董事长的第一个大动作，就是确定了在沪城长宁区建造第二个机器人工厂，有了上地工厂的技术积累，这个工厂一期设计年产能五百万台，比燕京工厂提升五倍，预计半年内可以完成全部建设投产运行。 这个工厂还将建设一系列配套工厂，生产机器人的骨骼，皮肤，电机等重要零配件， 产能一半将用于满足国外需求，一半用于供应国内需求，第三个工厂的选址也在进行中，董磊最近一直在出差，就是为了建立各地分公司，顺便选择最佳生产基地。 曾凡对这些不怎么在意，他最近都在琢磨怎么样选拔出武齐这样的高智商机器人，这就好像沙里淘金，选出一个来就赚大了。 他不太在意多挣多少钱，而是这种淘宝的过程，有种捡漏的快感，如果挖掘出来的人才再做出什么重要发明，那感觉就更快乐了。 从选拔的角度来说，产量越大，挑选基数越大，选出人才的可能性越高。 挑选机器人和人类的考试完全不一样，他们的基础知识库都一样，算力也一样，现在的问卷测试和面试问题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曾凡最近常常带着圆圆到上地工厂蹲点，亲自在最后一关对机器人进行面试。 经过几天对这些刚刚被组装下线的机器人进行提问，他发现当初设计这个环节有点想当然了，这些机器人都装载了一样的基础知识库，但是他们对世界的真实认知，仅限于这个工厂，这个时候提问特长，兴趣爱好之类问题，得到的答案雷同的非常多，基本上所有答案都被回答过很多次了。 于是这个环节被曾凡改成了自由发挥，被测试的机器人可以反过来问考官问题，也可以即兴表演，朗诵，唱歌，讲笑话等等，这样更能看出机器人真实的一面。 果然规则一变，这些机器人的表现就变得五花八门，重复的时候少了很多，可选择的表现方式太多了，他们的性格活泼还是安静，也能很容易看出来，那些善于思考，有创造力的更容易被发掘出来。 这下圆圆不用担心没人可以挑选了，不到几天又挑选出来二十个表现比较突出的，送到了武齐的实验室。 她的实验连续的进行了一个星期，试验了经过阿成超级算力虚拟验证后挑选出来的几百种材料，挑选出了两种适合温差发电的最优材料。 一种是铁、钒、铝、钨加上两种轻稀土元素按特殊比例混合组成的合金，实验后的发电效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并且还有很大提升潜力，超过了目前最高效的太阳能发电，比原先的最优材料效率提高了三倍多。还能很好的和她们的硅胶皮肤进行融合，非常符合她们使用。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材料制造非常难，用扫描电镜配合改造后的最精细的3d打印设备，花了七十个小时，才制造出来芝麻粒大的一小片，这要是凑够改装一个机器人的用量，实验室这种效率要花费几十年时间，成本及更别提了，想要实用化，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另一种材料发电效率低了一半，只有百分之十五，优点是可以大批量制作，投资建立专门工厂的话，改装一个机器人材料成本需要两百万吧，仍然只能适用于少部分机器人，这么高的成本注定无法普及。 这种材料用于航空航天等对成本不敏感的特殊领域，还是有一定市场的前途，最主要的是独一份的技术，可以卖很高的价格，收回一些成本。 武齐主要精力转向了新型太阳能发电材料，将两种材料的量产问题交给了几个表现突出的助手，同时她还安排了几个小组追踪最新的几种电池技术，实验室的人数由最初的五个人发展到了五十个人，同时研究十几个课题。 还不到一个月，曾凡最初许诺的一亿经费已经快花光了，不过这里面一半属于大楼的前期投资，剩下的才是用于实验室设备材料的花费。 当初承诺了钱不是问题，不能食言，曾凡又给她划拨了五亿的经费，能把钱花出去也是本事，不怕她花的多。 自从买下这个汽修厂后，曾凡宅在家里的时间变少了，感觉想做的事情多了起来。 在汽修厂能做的事情不多，后面的时间都泡到了机器人工厂，研究机器人的测试选拔流程，以及后面的工作分派，不能完全随机，那样很多有特长的机器人会被埋没，太浪费了。 哪怕是当保姆，一个思维活跃的机器人，去到爱玩好动的年轻人家里，也会比去照顾老人更合适，可能有更多发挥特长的机会。 并且机器人的工作分配并不是一次就完事，还有种种原因被退换回来的机器人，需要重新分配，这些有了一定工作经验的机器人更是一笔宝贵财富，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更加清晰，主观能动性更强，也更容易选拔出某一方面的人才。 让这些机器人到生产车间去熟悉各个流程，以他们为核心组建了机器人日常维护保养部门，以后以一定的时间周期，到各个雇佣出去的机器人工作地点做上门维护，考察他们的工作环境，看看是不是受到了不公正对待，维护他们的正当权益。 不能光剥削这些机器人的剩余价值，却对他们的待遇不管不问，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在这边呆的时间一久，和主持工厂生产改造的总工程师贾晓辉混熟悉了，也帮助他选了几个机器人助手。 说来也奇怪，身为这个机器人的发明者之一，贾晓辉的实验室居然只有几个学生助手，机器人始终只是他的研究对象。曾凡问他原因，他说道这厂里机器人太多了，想增加点人气，不然不习惯。 也是，这个占地上万平米的工厂，现在大部分工作都是机器人来完成，包括贾晓辉在内不超过二十个真人了。 三条生产线全部投产，日常管理工作也都有专人负责，贾晓辉的工作重心又重新回到实验室，研究机器人的优化和更新换代上来。 实验台上摆着三台拆解开的报废机器人，报废原因都是进水导致内部短路，芯片或者电机线路板烧毁。 “贾工，进水的原因找到了吗？”曾凡好奇的问。 出厂的机器人已经超过十万台，有几台报废也不奇怪，找到弱点进行优化补救，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这是贾晓辉的工作。 “我们的防护设计没问题，这三台损坏都是硅胶皮肤破损后又落水长期浸泡造成的，一台是跟随部队海上训练，其他两台都是被熊孩子设计陷害，唉！”贾晓辉惋惜道。 “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换具身体，反正有人买单，机器人身体内部能不能也做防水处理？提高他们极端条件下的生存能力！”曾凡问。 第182章 摄影助理 “我们的电路板都已经做过防水处理，电机可以再提高防水等级，这样成本就提高很多，就是有些特殊部件不太好解决，并且仍然不能完全防水，有点得不偿失啊！”贾晓辉显然对这个问题想了很久。 “沪城工厂建成，产量提升会把这点成本抹平的，不能完全防水的部件想办法找到替代品，你也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做，这些小项目可以交给别人，你只需要把关就好了！”曾凡建议道。 “交给谁？你选出来的机器人？”贾晓辉笑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你还别看不起他们，我的实验室都是机器人在主持研发，已经有成果了，到时候让你大吃一惊！”曾凡忍不住炫耀。 “哦~！什么成果？” “温差发电材料，到时候用在机器人皮肤里，晒晒太阳她们就能进行充电，目前的效率已经和太阳能发电差不多了！” “我靠！不会吧，这么牛逼！”贾晓辉吃惊道，神情明显透露着，我不信！ “现在正在研究降低成本的量产方案，这么说吧，光是买设备和材料一个月就已经花了五千多万，这些机器人几百个小时泡在实验室，日夜不停做实验，你说厉不厉害！” 曾凡为了增加可信度，给他看了一段实验室内部视频，一个摆满仪器的房间，几十个机器人忙忙碌碌的场景。 贾晓辉可不是曾凡，房间里的仪器他大多数都认识，这个骗不了人，曾凡也不可能为了骗他下这么大本钱。 “你们还在研究电池材料？”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贾晓辉眼尖的很。 “是啊，武齐对自己的身体不太满意，她还计划找到一种新型的皮肤材料，现在这种硅胶看着太假，强度也不行，低温效果也不太好！武齐是我们的首席科学家！”曾凡骄傲的介绍视频中的机器人。 “曾凡你不厚道，这是给我培养了个对手，要抢我的饭碗呀！”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不能是共同进步，我自己的工作都被阿成取代的差不多了，再说了，有人替你工作，你还更轻松了呢，可以提高效率，更加专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格局要打开！”曾凡对他的保守态度不以为然。 “原先都担心机器人取代普通人的工作，你这是光瞄准高端岗位发力呀！”贾晓辉扶了扶眼镜。 “车间的工人有饱和的时候，搞科研的人才可是多多益善，我觉得这样的人才不嫌多，你会担心自己失业吗？”曾凡反问。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还奇怪你怎么天天跑过来挑人呢，你这算不算夹带私货！” “我这是发掘人才，让他们发挥最大价值，费用可都是比照大学雇佣费用给的！” 贾晓辉开始工作，曾凡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扰，离开他的实验室，在工厂里面转了一圈，带着跟班圆圆乘车回家。 他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专车，李虹替换下来的沃尔沃，反正城市中代步，他也不自己开车，不在乎动力强劲不强劲，能送到地方就行。 自动驾驶的车辆现在成了主流，原先那些老旧的车辆大批的被淘汰，城里的交通情况都好了很多，一定区域内自动驾驶的车辆会自动连通，交换基本行车数据，即便路上都是车，也能有条不紊的快速行驶，除了上下班高峰时期，其他时间段已经很少发生堵车了。 据说有关部门已经准备取消施行很久的限号行驶和购车摇号政策了，街上的无人驾驶出租车太多，人们的购车意愿下降，有专家预测，过几年自动驾驶普及后，汽车销量很可能会断崖式下跌。 曾凡一直都没有开车上班，对限号行驶几乎没有体会，这几天才开始研究，发现这政策早已经名存实亡。 很多私家车被注册成无人出租车，还能享受出租车不限行的待遇，因为交通事故大规模减少，街上交警都很难见到，谁还在乎什么限行。 各家得到授权的车企纷纷推出了取消方向盘的新车型，车辆形状，车内布局都有很大变动，造型更是五花八门，多了很多奇形怪状的车型，这些特色车型明年将会大规模上市销售，到时候马路上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相比小型车辆和客车只是取消方向盘和驾驶位，大货车的变化更显着，有的车型激进的把驾驶室都取消了，直接把发动机装到车厢底下，整个车辆外形就是一个货箱或者车斗，看上去怪怪的，这种车辆已经上市，据说销量还挺好。 曾凡回到家里刚刚下午三点多，发现李虹居然提前下班回来了，她表妹张淑萍也在，姐妹俩人正坐在沙发上吃苹果聊天。 “姐夫，好久不见啊，我来看看你们！”张淑萍主动打招呼。 “圆圆呢，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吗，怎么没一起回来？”李虹问道。 “欢迎表妹，当自己家一样，别拘束，圆圆去超市了，一会就回来！”俩人一起提问，曾凡有点招呼不过来。 “圆圆就是你们的家政机器人吗？”张淑萍好奇的问。 “是啊，现在还兼职我的保镖和贴身秘书，我走到哪带到哪！”曾凡自豪的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都知道带个保镖，我姐都怀孕了，你也不说给她配个保镖！”张淑萍好像就等着怼他呢。 这个问题还真把曾凡问住了，他带着圆圆出去是因为都是和机器人有关系，不是去生产工厂，就是去汽修厂，方便联系和管理机器人，保镖只是随口一说，还真没想过给李虹配一个，张淑萍突然提出来了，他感觉很有必要啊！ “别听淑萍瞎说，我上下班这么近，没必要！”李虹不以为然，感觉这丫头纯属添乱。 “不！很有必要！以前是我考虑不周，表妹提醒的没错，你现在怀孕都快五个月了，比我更需要保护！”曾凡知错就改。 “那我让公司的机器人助理跟着我好了，她下班在公司也没什么事儿！”李虹不想添麻烦。 “哎呀，姐你可真会节省！” “不是节省，是没必要专门雇一个机器人就为了跟着我上下班！”李虹有自己的主见。 “姐夫，我也想雇一个机器人做我的摄影助理，这次是来找你帮忙的！”张淑萍见说不动表姐，只好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想雇个什么样的，一会让圆圆帮你挑！”曾凡答应道，这也不费什么事。 “高大帅气的猛男，有安全感！” “你是找机器人，还是找男朋友？”李虹打趣她，这表妹太花痴了。 “以后整天要跟着我，当然要找个看着顺眼的了！”张淑萍理直气壮的回应表姐。 第183章 装修 说起来张淑萍的雇机器人做摄影助理的念头还是徐璐撺掇起来的。 徐璐现在是不差钱的小富婆，当然第一时间就雇了机器人做保姆，她的机器人叫徐乐乐，一开始也只是帮着收拾房间，打扫卫生，做做饭之类的家务。 徐乐乐属于外向活泼的性格，这点和徐璐倒是很像，看着她直播时间一长，居然也对唱歌跳舞感兴趣了，还把她那些直播套路，感谢词学了个似模似样，徐璐让她一试，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这是新生事物，机器人虽然炒得火热，真正接触过的还是少数，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很神秘，徐乐乐直播的收获的礼物比徐璐自己播还多。 如果是第一次也就算了，连续几天都这样，徐乐乐唱歌跳舞都比她还专业，知识面还宽，唠嗑比她还能唠，什么话题都能接得住，徐璐每天直播就成了个暖场的，开播后就被大哥们赶一边去了，要看机器人直播。 虽然面子受损，可是机器人是替她挣钱，徐璐过后也就认了，乐不得在边上玩手机呢。 她和张淑萍一直都有联系，网上聊天自然就聊到了这事，张淑萍原先找的同学做助理，人家结婚不能再跟着她到处跑了，这正好找个机器人啊，全能选手还任劳任怨，天然的最佳搭档啊，还犹豫什么？ 晚上的时候，徐璐带着自己的机器人助理徐乐乐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饭后闲聊说起来直播的事情，那故事真是不断。 “机器人做主播也看天赋，乐乐可能是我们平台最早直播的，现在机器人主播估计出来几百个了，都没她受欢迎，有的大公会跟我开价一百万挖她过去呢，哈哈！”徐璐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可以这样？不是只能雇佣吗？”张淑萍惊讶的问。 “这就和球员转会差不多，转让的是雇佣合同，当前雇主有优先续约的权利！当然，机器人创造的价值高，他们自己的积分会提升，他们的等级也会增加，续约租金也会提高！”曾凡给她解释道。 “那徐璐姐你雇这个机器人不是不花钱还赚钱了？” “还没有播一个月呢，押金都挣回来了，乐乐现在直播比我受欢迎，我成了她的助理！”徐璐忍不住酸道。 “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在边上玩着手机就把钱挣了！”李虹打趣她。 “有你衬托我怎么知足啊？嫁个亿万富翁还每天挺着大肚子去上班！怎么？你还想当劳模啊？”徐璐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说你呢，怎么还扯到我这儿了，那么多孕妇都能上班，为什么我就不行？每天闷在家里才难受呢！等你怀孕的时候就知道了！”李虹早就习惯这种劝说了，自己的日子自己过，也碍不着哪一个。 “我能自己养活自己，还结什么婚，生什么孩子，无聊了就出去旅游，在外面玩儿累了就回家歇着！不用看人脸色，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徐璐打定主意独身了。 “哎呀，真羡慕你们，我是想独身，没有底气，想结婚，没有对象！”张淑萍感叹道。 “你有我们都没有的年轻啊，你还是百万粉丝的大v博主，不像我们，都已经人老珠黄了！”徐璐搂住张淑萍的脖子调侃道。 “唉，别提了，现在千万粉丝的到处都是，我这只能算小博主了，勉强混个温饱，收入还比不上你一半呢！”张淑萍不满足。 “你们的平台蒸蒸日上，到时候你也开直播，那收入就能秒杀我了，不像我们这边，开始走下坡路了，主播们好多开始准备跳船保命！到时候这边混不下去了，我还要去找你借光呢！”徐璐做了这么久直播，对这些风向还是很敏感的。 “人多意味着竞争更激烈啊，我们这边压力也很大，几天不更新，或者质量不行，那流量马上就没了，收入立刻就到底儿！和拉磨的驴子差不多，只要一停下，鞭子立刻就无情的抽过来！分分钟教你做人！”张淑萍也是一肚子苦水。 “所以啊，我还不想跳槽，先在这边混着，没那么大压力，时不时在那边发个视频，显示下存在感，哪天这边实在混不下去了，再去你那边！”徐璐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现在直播就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找点事情做。 她们在待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有了徐璐的榜样在前面，张淑萍放弃了找个帅哥助理的想法，她也要找个能歌善舞性格活泼的女助理，万一以后开直播能火，那不是赚大了！ 曾凡当然没法保证机器人做主播能火，只是答应按照前面的条件帮她选，这已经属于破例了，要没有李虹的关系，连这都不可能，徐璐那纯属运气好，和曾凡没关系。 睡前俩人躺在床上，李虹问道：“那边房子还要多久才能搬过去啊？” “装修预计要两三个月，装修完还要空置三到六个月通风去味，明年后半年吧！”曾凡回答。 “啊~？还要那么久？”李虹感觉有点出乎意料。 “我们使用机器人可以二十四小时施工，这速度已经很快了，咱们可以不计成本的选择环保材料，但是也不能完全避免油漆，涂料里面有害的甲醛，苯、氨等等污染，你还怀着孕，以后咱们还有孩子，当然要安全第一了！”曾凡耐心的解释。 “那房子三层加一起也得有一千多平米吧，还是有点大，就咱们两个人，加上孩子才三口人！”李虹不喜欢太大的房子。 “不算地下室，一千三百多平米，以后你多生几个就热闹了，你爸妈退休接过来一起住！”曾凡笑道。 “他们才不愿意过来呢！” “现在不愿意，以后或许就愿意了！” “咱们房子里到时候是不是需要一些装饰画儿，我听说很多都是提前找画家预定，你准备了没有？” “还这么麻烦，我都没想过，你有认识的人就你负责联系吧，我对这个行业了解有限，写字我还行，画画儿实在没自信！” 聊着聊着李虹没反应了，曾凡看了看已经睡着了，他也翻身睡觉。 元土城公园曾凡很久没去了，总有一些不认识的人过来说话，让他有点烦不胜烦，现在已经入冬，天短夜长，每天快七点才会天亮，他也修改了起床时间。 早上六点多钟，天刚蒙蒙亮，曾凡睁开眼睛，轻手轻脚的起床，穿上衣服，离开卧室，到客厅卫生间去洗漱。 卧室卫生间的洗手台，被李虹的各种护肤美容的瓶瓶罐罐摆满了，曾凡习惯早起，怕影响她休息，就把自己仅有的牙膏牙刷和香皂盒拿到了外面的卫生间。 刷牙洗脸后，曾凡带着圆圆离开房间，下楼开始每天的晨练。 第184章 发展 最近他们的晨练又改成了跑步，没有固定的路线，哪个方向跑完全看心情。曾凡的体力超过大多数专业运动员，速度更是变态，认真跑可以创造出惊掉人下巴的世界纪录。 他每天晨练都要跑二十到三十公里，为了不显得那么另类，也就不再跑那么快了，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跑完全程，中途再做点别的事情消耗点时间，回去正好和李虹一起吃早点。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已经去过多次了，南边去过天安门，陶然亭，西边去过香山，颐和园，北边去过回龙观，奥体中心，东面去过望京，朝阳公园。 可以说，他对十几公里方圆内大街小巷的熟悉程度，超过了很多外卖员，曾凡想过，假如哪天又变穷了，他这体力靠送外卖也能有不错收入。 站在小区门口，最近越来越沉默的圆圆主动问：“今天往哪个方向跑？” 曾凡诧异的看她一眼，回答道：“去汽修厂吧，在那里找人练练拳，你给我挑几个对练，顺便看看装修进度！” 他们住的小区离汽修厂四五公里的路程，这个时间天刚蒙蒙亮，路上人车稀少，可以放开速度奔跑，顺着知春路海淀南路一直跑到巴沟，再向南两千多米就到了。 汽修厂和北边院里的别墅仍然灯火通明，汽车维护保养和洗车的生意居然比白天还多，十多个维修工位都停着车在检修，两个自动洗车房也都在运转。 余力看到他们过来，赶忙上前招呼：“老板这么早过来视察工作，我们每天这段时间最忙！” “你去忙你的工作吧，我去后院！”曾凡挥挥手打发走了他。 别墅有独立的大门口，开在院子的西侧，进门后院子南侧背对修车厂墙壁建了一排车库，还有十来辆改装后的车子停在这里，车库有廊道连接到别墅正门。 院子东部的地面按照曾凡的要求只是将黄土平整砸实，就为了满足他在自家院子练功的愿望，三个机器人保安正在院子里等他。 对于这些机器人来说，各种知识都可以直接传输进头脑，武术搏击也一样，但是运用于实战，水平仍然会有高低分别，既需要天赋，也需要大量的实战积累经验。 这几个保安每天也互相对战练习，他们的水平连圆圆都赶不上，被曾凡一顿修理，黄土地面就这种好处，天然减震，人体摔在上面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对这些真正钢筋铁骨的机器人来说，更不是事儿了。 他们之间的对练，对这几个机器人的实战经验是一种巨大的提升，这种机会一般人可是享受不到，对练了十几分钟，曾凡也是全身舒爽，很久没有打的这么过瘾了， 搏击俱乐部那边自从他蜜月回来再也没找过他比赛，身份曝光后，这种比赛不太好参加了，圆圆水平很高，可是自我意识增强，明显不太愿意做他陪练，曾凡尊重她也不能强求，这才改回跑步。 现在好了，有了这块场地，还有这么多机器人，今后不愁没有对手了。 锻炼完毕，去楼里看看装修进度。 别墅的装修总负责是一名叫冯兰兰的女性机器人，她根据曾凡和李虹的要求，结合原来的建筑和装修设计图纸，重新对房间进行了规划设计，现在她指挥三十个机器人在这里日夜不停施工，目前各种上下水，暖气，燃气，电气，中央空调等等管线已经预埋布设完成，电梯，门窗等也已经初装，正在进行墙面，屋顶，地面等项目。 屋顶和外墙计划安装太阳能发电板材，预留了管线，希望武齐能快点研发成功吧。 曾凡学习和记忆能力很强，超过大多数人，但和这些专精一个方向的机器人就没法比了，不能不懂装懂瞎指挥，给人家添乱，要是被冯兰兰顶回来那就太尴尬了，像余力那样善解人意的机器人也是极少数，大多数还是工作优先，不会看人脸色。 转悠了一圈耽误了不少时间，再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 “装修的怎么样了？”李虹刚已经给他打过电话，知道他去汽修厂看进度会耽误时间，早饭都已经做好了。 “一切顺利，比预计的还快几天，总进度应该还会提前，当初预留时间就很宽裕！” “这些机器人都没经验，别到时候出什么大问题，也就你这样满不在乎！”李虹对他完全用机器人装修一直不太同意。 “没经验也就不会投机取巧，一切都会认认真真的按步骤来，可能会犯错，装修嘛错了立刻重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慢工出细活！现在不是还提前了，质量更是没得说，怎么也得保证三五十年吧！”曾凡看过他们干活，更加信心十足了。 “希望你不是吹牛！” “我从不吹牛！” 吃完早饭，休息一会李虹上班去了。 直到九点半曾凡才和圆圆一起出门，去国贸附近的公司，这里尽管只有几百平米的办公面积，却给他留了一个近百平米的超大办公室，里面实木罗圈椅，四米多长，一米多宽的实木大板做成的长桌，据说都是买的二手货，从上一家公司直接折价收购来的。 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应该和桌椅都是配套的，看来原先的老板也是个文化人啊。 看到这些，曾凡忍不住有点手痒，让圆圆给他磨墨，铺开一张生宣，一气呵成写了一篇李白的名篇将进酒。 不喜欢喝酒的他，偏偏很喜欢这首诗，用草书写下来行云流水，感觉很是过瘾。 玩了这么久的游戏，别的收获不太清楚，这手书法是没有白练，曾凡很满意的放下毛笔。 陈菲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就在同一栋写字楼，他们到了不久，陈菲就过来了，这个公司的业务不多，还都是技术授权，对她来说两边跑也习惯了。对曾凡写字她也不奇怪，这套家伙本来就是他让留下来的，为此还多花了不少钱，放在这里闲置了几个月，让陈菲腹诽了好久。 “老板，新型发电机的专利授权已经签了两家，一次性卖断两亿人民币！”陈菲兴奋的汇报，这是她谈成的最大授权合同，有她百分之五的提成，一千万收入，这是她过去想都不敢想的收入啊。 “很好，你辛苦了，我让你打听的大面积的空厂房怎么样了，有好的地方吗？” “燕京这边的地皮太贵不划算，我在冀北省找了几个目标，唐山丰润有一家玻璃厂占地二十多公顷，面积不小，他们老板最近被追债成了老赖，准备转手卖掉工厂还债，生产设备大多都是五年内新增，我们拿下来能节省很多时间和成本！”陈菲刚挣了大笔提成，现在工作的动力满满，最近没少加班忙这事情。 “实验室以后出来的成果会越来越多，光卖技术有点不划算，成立几个外围公司直接将技术变成产品，能增加不少效益，管理也会更复杂，陈菲，你有没有兴趣辞掉律师工作，专职来经营爬虫科技，挣得肯定比你当律师多！”曾凡问起她的打算，他很欣赏陈菲的工作能力。 “哎呀，这个我合适吗，我毕竟不是科班出身？以前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好，年薪一百万，以后每年公司出的产品纯利润百分之五做你的绩效奖励！大的事情咱们商量着办，小的事情你自己做主！”曾凡开出自己的条件。 大方又不喜欢操心的老板，前途无限的公司，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可能要后悔一辈子，陈菲下定决心：“好，我今后就跟着你干！” 第185章 太空实验室 以前陈菲只是代管，没有业绩要求，她大部分时间还是以律师工作为主，这边有人找上门来就谈谈，没业务也很少主动出击。 公司里几个坐班的文员，为了好管理找的都是没什么进取心的女职员，现在正式当上总经理，还要收购一家几百员工的工厂，光靠这几个人肯定是不行了。 当务之急是找几个可靠的帮手，争取打响第一炮，把那个玻璃厂以最低的价格拿下来。 好在她这些年律师也经营了不少人脉，打了几个电话，组建了一个临时的谈判团队，先和那位跑到京城来躲债的唐山老板谈谈再说。 曾凡对陈菲具体的工作不感兴趣，托付给她后就打道回府了，他只看结果，负责签字掏钱就好了。 半路上就接到了路雨打过来的电话，对他大为不满：“曾凡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干嘛把我老婆拉过去给你打工，我们家也有公司！” “你们的家事儿我哪知道，陈菲是个人才，我只是给她一个选择而已，我也没拿绳子绑着她，别说你们还没结婚，就是结婚了，去哪里工作也是人家的自由吧？”曾凡笑着说道。 “唉~！你说得对，在我们家公司我都是个打工的，更别说陈菲了，你那公司还招人吗，要不我也去给你打工吧？我也挣点儿外快！” “那你问你媳妇吧，这事儿她说了算，我不管！” “你又气我！算了，不说这个了，今天体育馆有比赛，你来看吗？” “正好没事儿，那就去看看！” 临近年底，又到了争夺年度冠军俱乐部的时候，今天是第二场半决赛，争夺决赛权，赢了才有机会争夺冠军俱乐部的荣誉。 演武堂俱乐部没有增加新的选手，每次比赛王犇和路雨状态好的上场，今天报名的是路雨，他打第三场，第一场泰国人猜万，第二场大个子李复兴。 他们的对手是苍狼俱乐部，今年的后起之秀，几个选手都很年轻，战斗力惊人，拿过一次赛季冠军，两次进入前四，实力不俗。 不过，今年对上演武堂两次，全部败北，让他们今天有点底气不足，心里也憋着一口气，想着一雪前耻。 对此，不用上场比赛的王犇信心十足：“这次老路都不用上场了，猜万和李复兴就能零封他们，不信就等着看吧！” “你对他们的选手都很了解？”曾凡好奇问道。 “他们每个选手详细资料我们都有，每场比赛录像都研究过，我们还有秘密武器，今年的冠军必然是我们的！” 出于对曾凡的信心，他们几个选手都每天进游戏舱训练，机器人推出后，他们又第一时间雇佣了三台当作陪练，这就是他们的秘密武器，他们收集了十二家俱乐部每个选手的比赛视频，每次赛前让机器人模拟训练，这个优势是其他俱乐部没有的。 三个机器人刚来的时候搏斗还很生疏，陪练多了进步神速，现在已经可以完虐他们几个了，让这几个人想起了曾凡。 曾凡后期和他们训练的时候已经开始收敛锋芒了，这几个机器人显然还没学会，他们力量受限，也没有曾凡一击必杀的实力，经常揍得几个人鼻青脸肿，让他们的实力反而有了不小的提升。 比赛果然想王犇描述的那样，和机器人陪练模拟过多次的猜万，李复兴没有白挨揍，全程压着对方打，双双ko对手，一点也没有给对方机会，二比零取得年终决赛权，看这势头，他们拿冠军俱乐部也不是问题。 看完比赛，曾凡祝贺了猜万和李复兴，鼓励了他们几句，就离开了体育馆。 “曾凡，武齐要求见你！”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圆圆突然说道。 “她怎么突然想见我，有了重大突破？”曾凡好奇道，当初她的意思可是准备闭关一年呢，新实验室建好才会出来，现在才刚过去一个多月。 “有些实验条件需要你来出面解决，她准备发射一个太空实验室！” “什么？”曾凡是大吃一惊，七层的大楼都不够折腾了，还要上天去做实验？ 匆匆忙忙赶到天吉大厦，曾凡第一次进入这个花费他几千万组建的实验室，当初一千多平米的面积还很空，现在摆满了各种仪器后，还穿插着几十个机器人做实验，空间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了。 机器人不怕受伤，都没有防护服，只有曾凡自己穿着一身臃肿的防护服进来。 武齐站在一个长方形试验台边招呼他过去，一点没有员工的自觉。 试验台上躺着一个半成品机器人，腿上贴好了全新的皮肤，看颜色和质感已经非常接近人体皮肤了，上半身还暴露着机械骨骼，武齐正一片片的往上面安装皮肤，顺便提出要求： “你联系火箭把她送上地球同步轨道，建造我们自己的太空实验室！” “就靠她一个人吗？”曾凡感觉自己开挂的大脑都有点不够用了，华国的空间站计划这么多年了，还在技术验证阶段，灯塔国主导的国际空间站联合十几个国家投资几百亿，花了十几年才建成。 这两个空间站都是运行在距地面四五百公里的近地轨道，发射难度低了很多，武齐现在一开口就要在三万六千多公里的同步轨道建造一个实验室，听她的口气仿佛搭积木一样简单。 “当然不可能，把她装到这个箱子里发射上去，这个箱子既是建筑材料，也是起步的实验室。”武齐伸手从试验台下面拉出一个银光闪闪的金属箱子。 一米宽，两米长，大概半米多高的大小，里面还固定着十几个大大小小不同光泽不明材质的盒子，形状各异的盒子把箱子里空间占的满满当当，只留下了一个人形空位置，应该是为这个机器人准备的。 这次曾凡不敢说大话了：“我尽力而为吧，不保证能办成，发射这个箱子不是单纯花钱就能办到！这个箱子总重量多少？” “箱子总重两吨，长征五号遥三火箭正在文昌装配测试准备发射，这次发射他们运力有剩余，我们可以搭顺风车！”武齐太妖孽了，感情早已经计算清楚了，曾凡只是相当于她的快递员。 当快递员无所谓，关键是把事情办成，很多东西他得弄明白，不然完不成任务可是有损自己的形象了。 在他的不断追问下，武齐简单的解释了这个太空实验室的原理和构造，原来这一个多月，她不只是研究温差发电，还同时进行着十几项工作，这个箱子就是这些研究成果的综合体现，将完全刷新人类对机器人的认知。 至少让曾凡是眼界大开，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186章 女娲 武齐正在组装的机器人名字叫做女娲，他们的名字都是第一次激活后自己起的，在机器人的世界里具有唯一性，这还是第一个用神话人物给自己命名的机器人。 她最后的出厂测试曾凡还在现场，她直接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研究造人！” 如果换成一个人类女性说出这话来，估计会让男人浮想联翩，从一个机器人口里说出来，曾凡倒是没有误会，这不正是他需要的人才嘛，他们自己的名字不会乱起！ 于是女娲被直接分配到了武齐的实验室，然后就没有了消息。武齐最后将一个硅胶头套装上机器人的头部，曾凡这才发现，这不就是那个要研究造人的机器人么。 女娲组装完成被唤醒后，穿上了一身银光闪闪的衣服，和游戏服一样完全贴身，将全身上下除了头部以外完全包裹起来，她还有一头笔直的长发直垂到腰际。 “你不是要研究造人吗，这次怎么还要去太空？地球上施展不开了吗？”曾凡好奇的问。 “是的！这里重力太大，影响我的发挥！”换了一身皮肤的女娲，不凑近仔细看，已经看不出和人类的区别了，白嫩的小脸好像个十六七岁的学生，她好像从来没有笑过。 “你现在有什么成果吗？”曾凡听她的意思已经造出来了，那可就比武齐还厉害了。 女娲从箱子里拿起一个魔方大小的金属盒子，不知道按了哪处机关，盒子上方开了一排小孔，一个个比芝麻还要小的黑点从小孔中爬了出来。 如果不是盒子金属材质反光，几乎都发现不了这些小东西，曾凡大气不敢出，生怕出气大了把他们吹跑，凑近了观看，只能勉强看清楚是一只只跳蚤形状的小虫子。它们的个头可比跳蚤小多了，身长都不足一毫米。 曾凡还以为她说的造人是给自己造出更完美的身体，没想到造出了这么小个的跳蚤，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这么小的机器人吗，他们能做什么？” “他们还不够小，但是在地球上只能做出这么小了，所以我才要去太空！无重力环境下它们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密密麻麻的小机器人很快站满了盒盖，曾凡都数不清有多少个。 “你造了多少个，这个很容易造吗，这么小怎么动手做出来的？”曾凡好奇问道。 小机器人又开始一排排的走进小孔，盒盖的金属一点点显露出来。 “我只需要造出第一台，后面进行批量复制就行了！这个盒子里面有一百万个微型机器人！”女娲显然对自己的成果也很自豪。 制造难度显然不会像她说的那么轻松，曾凡也算见闻广博了，整天宅在家里上网，据他所知这么小的机器人也造出来过，可是这么短时间造出这么多，就是一大难点，更难的是怎么联系，指挥他们做事，看女娲的样子，这些对她都不是问题。 “有了这些微型机器人，我们的材料制造难题就容易解决了，在太空建立模具工厂，这些机器人可以在微米纳米尺度进行操作，在太空他们的数量可以增加到一亿个，能量有太阳能，我们只要有足够的原材料，就能无限度复制同样的产品！”武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解释道。 和她们交谈，曾凡频繁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怎么她们的想法自己理解起来这么费劲，这太空工厂的运费不需要考虑吗？自己虽然也算是个地球上少数的富豪了，火箭一次发射是按亿计算的，一次就要好几个小目标，运送的重量不过几吨，温差发电材料再值钱，这些运费仍然可以让自己破产，这可不是地面上，运输成本可以不在乎。 武齐听了他的疑惑，骄傲的宣布道：“我们在实验室已经实现了稳定的量子传送，这次就是要在太空进行传送实验！很大概率会成功，到时候你担心的运费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个消息对曾凡的冲击，比刚才女娲展示的微型机器人更大，远程传送，这可是玄幻小说里面的装备啊！ 是不是还要建两个传送阵，这边一闪人消失了，那边一闪人就穿过去了！ 很快他就见到了所谓的传送阵，设备的外壳是某种合金材质，闪烁着暗沉沉的金属光泽，只看外部造型，很是高大上，顶部靠后边一排做工精致的按钮，旋钮，还有一小块液晶显示屏，当武齐打开设备顶部前面的两个方形盖子，曾凡立刻就联想到了小时候家里的老式洗衣机。 两台相同的好像涡轮洗衣机的设备，并排摆在一起，左边盖子下，类似洗涤桶空间比较大，只是底面是个托盘，没有涡轮，右边好像甩干桶，整个转筒光滑无比，上面还有一个圆形盖子，筒身看不到出水孔。 “女娲，你来给他演示下吧！我还有别的工作。”武齐说完转身忙别的去了，不愿意再给曾凡这个老板答疑解惑，那会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嫌自己的长头发碍事，女娲将自己的头发收拢在头顶，折上几下，从试验台拿起一根激光焊丝一捆，变成了一个形状奇怪的丸子头，她也不以为意。 将刚才演示的魔方大小的金属盒子放入左边设备甩干桶，盖好两层盖子，按下按钮，设备顶部液晶屏显示出一个十五秒倒计时，甩干桶嗡嗡声中快速转动起来，转速迅速提升，嗡嗡声逐渐消失，这时候转速显然远超洗衣机，曾凡似乎感觉到了一阵耳鸣。 倒计时结束，嘀的一声响起，设备转动停止，又嗡嗡响了一阵才彻底停了下来。 女娲打开两层盖子，拿起一个包子店老板用来夹包子的一模一样的不锈钢夹子，将刚刚放进去的金属盒子夹出来，放入左边的洗涤桶，可以看到金属盒子光泽暗淡了许多。 “左边这个叫合成箱，就是用来传送和接收，右边转筒叫做分离筒，进行量子分离！基本原理不需要我来讲了吧？”女娲小女生一样的脸孔严肃无比，仿佛初中老师在给差生补课。 “不用不用，你演示一遍就行！”曾凡就是那个需要补课的学生，赶忙端正自己的态度。 其实他脑子里真正的一头雾水，量子分离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吗，为了研究基本粒子，欧洲那个对撞机可是二十七公里的加速管道啊，据说那边很多加速设备都比这间实验室大的多，在这里怎么轻易地好像在洗衣服，机器人就能这么不讲武德吗？ 合成箱的中部对应洗衣机过滤袋的地方，有一个抽屉装置，女娲拉开抽屉，用夹子从里面夹出来一个黑乎乎的金属块，放进右边设备的合成箱。 两边盖子都盖好，双手同时按下两台设备最左边的红色按钮，两台设备显示屏同时出现倒计时，这次只有十秒钟，整个过程中没有声音发出，倒计时结束，同时嘀的响了一声。 打开右边设备的合成箱，金属块变成了和刚才一样的金属盒子，如果不是在这么一个看着高大上的实验室，切切实实花了自己几千万，曾凡真以为她们是魔术师了，好像在变魔术。 “你来说左边合成箱里是什么？”女娲像老师一样提问道。 第187章 说服 “应该还是那个盒子吧？”曾凡有点不太确定的回答，女娲紧绷的小脸，肃穆的眼神让他有点不自信。 “还行，不算太笨！”女娲盖上两边合成箱，又同时按下两边箱子上第二个按钮，嗡嗡的气流声响起，好像在给两个盒子降温，这次声音响了一分多钟才停下，她将两个一模一样的盒子拿出来，其中一个扔给了曾凡。 “这个送给你了，我们走吧！”女娲将盒子放入金属箱，盖上箱盖，两吨重的箱子她轻轻一提就提了起来，率先走出了实验室。 一个扎着怪异的丸子头少女，穿着一身银光闪闪的衣服，提着一个两米长的硕大金属箱，走在大厦楼道里，曾凡和圆圆跟在后面。 两吨重的箱子，一般客梯肯定会超重，好在还有一部货运电梯，他们顺利的下到大厦地下停车场。 他的沃尔沃装载这个箱子估计费劲，好在这里还停着一辆余力改装过的猛禽皮卡，就是为了方便实验室采买用的。 出了大厦停车场，曾凡特意让圆圆下车去对面的商场，给女娲买了几件衣服鞋子穿上，不然她这身银光闪闪的衣服太扎眼，新衣服穿身上，女娲看上去总算是普通点了。 等圆圆买衣服的时候，曾凡有点发愁，这太空快递有点不好发，因为他社恐加宅男的属性，推掉了几乎一切社交，现在名气财富是有了，可是认识的重量级人物仍然有限，大多也不过是一面之交，人家也不可能随便给他帮忙。 航天部门只认识打过两次交道的刘总工，按说应该有一定分量，不知道他能不能帮上忙，愿不愿意帮忙。 求人的活儿可不好干，又想起了侯成，他应该能帮上忙吧。 电话响了两声，马上就接通了，侯成的声音传过来：“难得您主动给我打电话，说吧，什么事儿？” 他倒是很了解曾凡，知道不会轻易联系他。 “我想请你帮忙，搭个便车，发个快递！” “开玩笑，什么快递找我帮忙，你这大财主还差那两个钱儿？” “太空快递，想搭长征五号的顺风车，把一个两吨重的箱子送到地球同步轨道！”曾凡认真的解释道。 他的话侯成消化了一阵才完全理解，小心翼翼的问：“你那个一千平米的实验室都不够用了，还要去太空做实验？” “对！很重要的实验！” 没有再多说废话，侯成让他等消息，果然没有让曾凡失望，十几分钟后回电在航天桥东见面，曾凡跟着他直接在航科集团总部见到了一个副总张向阳。 听了他们的来意，张副总沉吟片刻，斟字酌句的说道：“遥二火箭发射失败，这次发射属于验证性质，我们确实保留了运载余量，可现在已经是最后总装阶段，临时增加载荷，牵涉到许多个部门，会引发很多未知变数，事关全局，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这样吧，我临时发起个远程会议，你们也来参加，看看能不能说服大家吧！” 今天看完搏击比赛再赶到实验室，现在又来到这里，已经下午六点钟了，正常的单位都该下班了，不过这里显然不是正常单位。 远程会议发起，几分钟内十几个相关部门负责人全部到齐，大屏幕上的头像一个个先后亮起，张副总随后介绍了曾凡给大家，接着说了他的发射请求。 第一个问题就是发射卫星所占的轨道和通信频段，需要提前申请，国际国内都要分别申请，获得允许后才能发射，这个流程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时间，曾凡异想天开的插队，显然是没有申请，不符合规定，第一关就过不去。 这问题涉及到了曾凡的知识盲区，他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女娲，机器人考虑问题显然思维更加周密，这个问题难不住她：“轨道和频率我们正在申请中，取得合法手续前，我们可以先不入轨，不进行常规通讯！肯定也不会干扰其他卫星运行和通讯！” 她的回答有些超出这些专业人士的认知，茫茫的太空中不通讯不入轨，发射上去干嘛，要是一年没申请到轨道和频率，那就砖头一样在太空中飘着吗？到时候都不知道飘到哪去了？那难度比大海捞针还难！ “这是我名下的爬虫科技公司科研机器人女娲，这次将跟随我们的卫星一起上天，建设我们的太空实验室爬虫号，进行在轨技术实验！”曾凡不得亮明机器人的身份。 “她也是机器人？”侯成和张副总都吃惊不小，他们的单位都雇了不少机器人，对跟着曾凡的圆圆都不奇怪，对女娲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女孩根本没有怀疑，都以为是他妹妹呢。 其实侯成还是有所怀疑的，他对曾凡的社会关系了如指掌，突然冒出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不怀疑，只是忙着正事还没来得及问而已。 女娲对曾凡伸出左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曾凡将刚刚送他的盒子掏出来放到她的手上。 盒子再次打开，一排小孔，一个个微型机器人爬出来列队，侯成和张副总都好奇的把眼睛凑近了看，爬虫科技这名字真没起错，只是这也太小了吧？看着有点费眼睛！ 视频会议的其他人隔着摄像头显然没他们两个看着方便，有性子急的已经问在搞什么了。 这些微型机器人不止外形像跳蚤，还真的会跳，三只机器人同时起跳，直接跳到了视频大屏幕顶端的摄像头上面，站到了镜头上面，指甲盖大小的镜片上面，三只微型机器人竟然只占了一点点面积。 这一点面积放大到显示屏上，清晰无比，足够大家全部看的清清楚楚了。 不止是外形像跳蚤，放大后的细节都无比相似，如果事先不知情，绝对想象不到这是微型机器人。 “这些微型机器人将帮助我们，在太空进行特种温差发电材料，太阳能发电材料，高耐寒硅胶材料生成实验，如果这次发射成功，这些新型材料技术可以无偿提供给你们使用！”女娲对谈判时机把握的挺准，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她提到的这三种技术显然对深空探测都是无比重要，尤其是温差发电材料，这方面技术是华国的短板，未来的火星探测和月球探测，可以多做不少工作。 “你的皮肤和其他机器人明显不同，就是这种高耐寒材料吗，能确保在太空中活动自如吗？”视频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研究员问道。 “这种材料在地面制作难度非常高，只有我的头部皮肤和部分关节皮肤是这种材料，我的身体还需要特殊的隔热服保持温度，才能在太空进行活动！”女娲说着话脱掉了外衣，露出了里面穿的银光闪闪的衣服。 “太阳能发电服？” “看上去很轻薄啊！” “是的，这套衣服只需要一个小时的太阳光照射，就可以提供我一天活动所需的电能！同时保持身体温度！” “你们的爬虫实验室展开会有多大空间，用什么方式进行驱动！”终于有一个部门领导问到了核心问题。 “初级展开会有八立方米空间，入轨后全部展开可以达到一千立方米左右，采用电离推进！”女娲认真的回答问题，只是她的答案在这些专家看来都很离谱，要不是有曾凡人工智能发明人的身份背书，人家可能都不会搭理他们。 “这么大？体积太大了，火箭空间不够！根本装不进去！” “展开后一千立方米？比国际空间站都大，充气的吗？” “太异想天开了吧？” 女娲转身将提到门口的长方形金属箱提过来，放到视频摄像头前面地上。 “这就是我们要发射的实物，我会进入这个箱子里，不到一立方米！” “啊~！这么小，你们怎么做到能展开那么大？” “这才能装几台设备？” “太夸张了！” “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吧？” “简直是胡闹！” ...... 第188章 工厂 视频会议开了三个多小时，问题提了几十个，女娲的答案屡次颠覆这些人的认知，不可思议，根本不可能，这样的质疑说了不知道多少，最后这些人也没有被说服，大多数仍然是将信将疑，几个人更是直接中途退出了。 眼看着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张副总宣布散会，明天早上再次开会研究。 “事关重大，涉及到集团上下十几万人几年的努力成果，我们不得不慎重，曾先生，您先回去，三天之内，成与不成，我们都会给您一个明确答复！”张副总一脸歉意的将他们送到大厦门口，客气的让曾凡都有点不好意思。 刚来的时候，侯成对女娲提的金属箱子好奇，正事要紧当时也没多问，回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这箱子真有两吨重？” “你可以试试！”女娲将箱子放到地上，让他提下试试，侯成双手抓住提手，用尽力气，脸憋得通红，箱子纹丝不动。 “我相信你说的话了！这次发射我会想办法全力促成，你们等着好消息吧！”侯成对他们视频会议说的各种高深原理一知半解，但是他信任曾凡，认识这个家伙以来一直在创造奇迹，再超常一点，他也不会奇怪。 看着侯成的车辆远去，曾凡回头问：“女娲你是去汽修厂，还是去实验室，发射显然没那么容易，消息要等几天了！” “当然回实验室，刚才那些家伙的问题对我很有启发，我的方案还可以更加完美！到时候我们能做的更多！”女娲的话没有出乎曾凡的意料，对于她和武齐今天的话，曾凡仍然是半信半疑。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航科集团的领导，直接就轰出去了，哪里来的骗子？两吨的东西扔上天就能变成个大型太空实验室，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那我们这么多人，这些年的努力成啥了，搞笑吗？ 不得不说人家老总就是有格局，不但客气接待他们，还召集人认真进行论证，哪怕他们说的再邪乎，都没有掀桌子，不排除一切可能性。 现在看来，有不少人被女娲说动了，责任是很大，但是实际的风险并不大，万一成功，那可就真是放了个大卫星了！会再次震惊全世界！ 第二天，还没有等来张副总的消息，陈菲倒是给他打来电话，汇报了和唐山老板的第一次谈判结果，价格方面双方分歧不大，就是对方提出要和他面谈，想结识他这个传奇人物。 丰华玻璃有限公司成立于十年前，老板刘振起早先是批发建材发家，攒了点家底儿后，转向制造产业，组建了这个玻璃厂，经营有道又赶上了市场机遇，不断的扩张之下，公司资产从起初的一千多万到现在的两个多亿，每年的净利润都比当初的投资还多。 刘振起生意做大之后开始不再满足于这家玻璃厂，紧跟时髦盯上了房地产行业，为了涉足进去结交了一位据说在市里很有实力的大哥，搞地产没有人脉实力怎么行，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他想着借助人家的人脉发大财，人家盯上了他的丰厚身家。 简单的套路总是百试不爽，刘振起身家两亿多，可是大部分都是厂房设备原材料产品之类的固定资产，还有很多应收货款，现金流和人多小老板一样并不充裕，为了参与进大哥的项目，拿厂子抵押贷款一个亿投进去，本想着获得丰厚回报，结果回报还没来，贷款先到期了。 偏偏他还不是银行的正规贷款，后来朋友提醒才知道，给他放贷的和他结交的社会大哥都是一伙人，人家张开了口袋正等着他钻进去呢。 想撤资，对不起，房地产公司确实没钱，楼房还没封顶，工人工资，建材货款都欠着呢！抵押贷款，不行！想卖股份套现，大哥给了个良心价，五百万！够普通人吃喝不愁一辈子了，实在是良心大哥！ 可惜这点钱连贷款的利息都不够还，唯一的出路就是卖厂子了，人家也很通情达理，可以自找买家，把一亿贷款和欠的利息还清就行！ 去赴约前，陈菲给曾凡交代了一下这个刘振起的经历，让他好心里有数，不但要把厂子买到手，还要能确保正常运营下去。 不然，光靠他们这些外来人，在人生地不熟的的唐山，可是玩不转，到时候钱白花了不说，还会惹一肚子气。 见面的地点在大望路一家高档的川菜馆，豪华的装修，身材高挑的美女服务员，刘振起和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女人，据介绍是他原配老婆，曾凡这边就陈菲和她的秘书，还有曾凡的跟班圆圆。 “曾先生，久仰大名，能结识您真是荣幸之至！略备薄酒，不成敬意！陈总，这两位，里面请！”身材高大的刘振起带着夫人在门口迎接，态度十分谦卑。 豪华的包厢里摆着一张直径超过三米的大桌子，一圈坐上十个人都有空档，现在只有他们五个人，圆圆这种场合一般都是站着，她也不用吃饭，站着是最节省能源的姿势。 这顿饭吃得很尴尬，曾凡不喝酒，陈菲也不喝酒，刘振起也不好意思自斟自饮，于是请客吃饭真的变成了吃饭。 不喝酒光吃饭就很节省时间，曾凡吃饭一向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吃饱了，看他放下筷子，食不知味的刘振起也跟着放下筷子，招呼服务员换茶水，殷勤周到。 “刘老板，玻璃建材行业我和陈总都是外行，你如果不嫌弃，价格还按照你们商量好的来，厂子给你保留百分之五的股份，还交给你来经营，我们派遣财务人员，技术人员，后面会投入资金进行技术改造，建设新生产线，生产我们独家技术的发电玻璃，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曾凡将和陈菲商量的办法说出来，同样的话，他说明显效果更好。 “求之不得！曾先生您放心，我一定用心经营，不辜负您的期望！”刘振起目的达成，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们收购这家工厂主要是进行新技术验证，一开始只是看中你的厂房和占地面积，能节省我们不少的时间和麻烦，虽然你股份变少了，未来的收益或许不会比你投资房地产少！”曾凡不想空口许诺，只能泛泛而谈，说几句场面话就准备撤了。 “谁不知道您的水平是世界一流，能搭上您这艘大船，我是因祸得福，我一定好好干，决不让您失望！”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刘振起这话说的是真诚无比，曾凡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收购工厂的目的是达到了，这顿饭就饭没有白吃，刘振起继续管理，陈菲只派过去几个人接管财务，同时拆除一条老旧的生产线，按照武齐给出的图纸开始改造，准备安装新的设备。 第189章 微米机器人 回到了公司那间豪华的办公室，曾凡看到自己昨天写的那幅字居然已经裱好挂到了墙上，有点哭笑不得，办公室哪有挂这字的，还没有吴振挂的大展宏图应景。 “这幅字挺不错，我让他们挂上了，你是老板想挂什么挂什么，谁管得着！”陈菲说道。 “你喜欢那送你了，拿走吧！” “真的？那你要落款，我得好好的收藏！” “行，随你！” 于是，圆圆又一次磨墨，曾凡在取下的纸上签名落款某年某月赠与好友陈菲女士。 落完款，墨水还剩下一些，不能让圆圆白作功，曾凡又铺了一张纸，想了想写了一篇明朝杨慎的临江仙，央视版三国演义的主题曲，就是这首词改编的，不知道这首词的人，也应该听过这首歌，为了怕人认错字，他特意用楷书写，写完了墨水正好用光，一点不浪费。 其实他最擅长的还是楷书，下功夫也最多，草书行书要看当时的状态，可惜陈菲不懂这些，对他这幅字不太满意：“哪有办公室挂这个字的，一笔一划，好像小学生写的！” “你刚还说我想挂什么就挂什么，就这个，找人裱好给我挂在这桌子对面！” “遵命，大老板！” “好了，说正事吧，我们准备发射一颗地球同步轨道卫星，但是轨道和通讯频段申请还需要等很长时间，有点来不及，你帮着查查，看看国内外有没有公司出售这方面的资源，越快越好！”曾凡刚才在饭桌上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公司可以借壳上市，卫星不知道行不行？ “你不是开玩笑吧？” “不开玩笑，认真的！这是我们首席科学家给我安排的任务！” “她给你安排任务，你们俩谁是老板？” “当然我是老板，她说得对，我就听她的，如果不是她醉心科研，我准备让她当总经理呢！” “敢情我只是个备胎？” “你有名，她有实，相辅相成！也不影响你当律师，她毕竟是个机器人，很多事不方便出面！”曾凡说出原先的打算。 “现在说这些晚了，我工作都辞了，你可不能坑我！” “怎么会，坑你干嘛，我上哪找有能力又值得信任的总经理，你忙吧，我走了！” 回去的路上接到了徐灿的电话，让他到公司一趟，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这一阵子忙着买房子，忙着去机器人工厂挑选人才，脑波公司这边好久没过来了，曾凡感觉自己有点不称职了。 脑波医疗占据了大厦的二层，徐灿正在办公室等着他，看见他进来，开玩笑道：“曾老板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行了吧，你一个电话我马上就过来了，什么事？”曾凡直奔主题。 “我听李虹说你那个实验室研究出微型机器人，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徐灿问。 昨天回家李虹已经睡觉了，今天早上曾凡才给她炫耀一下，这就传到徐灿耳朵里了。 这种微型机器人制作难，操控更难，曾凡也不行，但是圆圆可以，只要得到女娲授权的机器人就可以操控，只是操控水平也要看每个机器人的实际能力。 看过圆圆的演示后，徐灿双眼放光的问：“你这些微型机器人如果进入人体血管进行疏通行不行？他们这尺寸是几百微米吧，人体大部分血管都能通过了，如果能有效通讯，那用来体内检查效果也会不错，和我们的手术机器人，智能诊断系统配合，这又是一个医疗利器！” “圆圆你来解释吧，你可以直接和女娲进行沟通！”曾凡拿到手也不过一天，实际了解也有限。 “这款机器人是专门为了新型材料制造研发的，不适合在血液中行进，防水能力也很差，如果有需求，我们可以专门设计一款适用于人体内的医疗机器人！”圆圆相当于女娲的传声器，转达那边的意思。 “还可以接受定制，那可太厉害了！”徐灿兴奋道，站起来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琢磨起定制要求。 “也要这么小，最好再小一点，十微米以内的尺寸，能在粘稠液体中逆流游动，防水是必须的，还要能抗酸碱腐蚀，主要是抗酸，能精准在人体内定位，能实时发回图像信息就更好了，这个可能性不大，有一个密封容器，可以在人体内定点采样，或者定点施药，嗯，就这些吧！” 徐灿提了一大串要求，然后紧紧的盯着圆圆问道：“行不行？能不能做出来？” “满足这些要求，目前能做到的最小的尺寸三百微米，再小只能去太空后才能实现了！”圆圆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显然在和女娲进行沟通。 “行啊，三百微米也能进入人体内大部分地方，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了！多久能做出来？一个不够啊，也要那种大批量，越多越好！” “需要一百个工时，工作排期一个月后！” “她是什么意思？”徐灿被这似懂非懂的回答蒙住了。 “这些机器人都是工作狂，她们和我多说一句话都嫌浪费时间，你定制这种机器人的研究制作要排到一个月后开始，预计要用一百个小时做出来！”曾凡给他解释道。 “他们这么忙在搞什么研究，要统治世界吗？”徐灿开玩笑道。 “我们准备发射一颗卫星，刚才不是说了，更小尺度的机器人，只有在太空才能做出来，所以你可能要多等等了！”曾凡忍不住炫耀道。 “别说一个月，等上一年，十年都行啊，要是真能做出这种可以精细控制的微米级机器人，那现在人类的疾病，至少一半都可以治好了！你简直就是万家生佛，功德无量！”徐灿忍不住大声说道。 “我可不敢贪功，这是她们的功劳，我充其量只能算个伯乐吧！”曾凡谦虚道。 “没有你，他们从哪里来？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小同志，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徐灿刚刚正经了每两秒钟，立刻又恢复本性，开始搞笑的拍拍他肩膀。 从徐灿的办公室出来，曾凡到李虹的办公室打个晃，快到下班时间了，约好俩人下班一起走，曾凡又到刘一凡的实验室，看了看他们的研究进度。 有进展，但是不大，这种研究和机器人进行的研究是截然不同的领域，人类对自己的大脑和意识了解还是太少，尤其是这种梦中进行游戏的机制，还是属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情况，要研究透彻，看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第190章 远征二号 曾凡和李虹刚刚回到家，就接到了航科集团张副总打来的电话，他的发射申请通过了，明天是火箭总装完成最后一天，让他尽快将卫星送到海南发射场。 “这么着急，客机带不了这么重的卫星，得联系包机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飞！”曾凡接到电话后，高兴完了又开始发愁了。 “你那张黑卡没怎么用过吧，银行在机场有贵宾厅，让他们给你联系，比你自己找人省时省力，花钱买服务不需要求人！”李虹提醒道。 “对呀，你不说我总忘了这个茬，确实没用过，我一直都是手机支付，这张卡一直在抽屉里放着！第一次用可别让我失望！”曾凡想起这事感觉有点亏了。 银行对真正的有钱人总是无比奉承，哪怕是国有银行也不例外，他的要求得到了迅速响应，虽然运送的东西有点特殊，但也不是什么违禁品，这要求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能提升业绩，巴不得曾凡以后多麻烦几次呢。 明早六点钟，飞机直飞海南美兰国际机场，他提前到机场就可以了。 “我这次去不知道在那边要待几天，发射日期还不确定，你自己在家一切小心！”曾凡嘱咐道。 “我知道，你在外面更要注意安全，这事儿你告诉侯成了吗？”李虹一边帮他收拾行李，一边说话。 “这事他帮忙不小，应该搭了不少人情，我不好意思总麻烦他！” “你求人帮忙，事情有结果了，你总要和人家说一声，表示感谢！闷不作声算怎么回事儿！” “行，我明天就打电话！” “现在就打，这是态度问题！” 其实曾凡不打电话，侯成也知道结果，这件事没有他的推动，根本不可能达成，哪怕张副总自己都不行，内部反对的人太多了。 听说曾凡已经联系好了包机明天早上六点过去，侯成笑了：“我本来打算帮你联系辆军机，让你省一笔呢，你不差钱儿更好，明儿我和你一起过去，我也体验一下私人包机服务！” “圆圆，你通知实验室，明天早上五点我过去接女娲去机场，让她们做好准备！”曾凡又提醒道。 “已经通知了！” 冬天的凌晨五点，天空还是一片漆黑，曾凡和圆圆到达天吉大厦的时候，女娲已经提着箱子在楼下等着了，侯成打开车门，从旁边一辆车上下来。 “你这机器人真死心眼，她又不是不认识我，让她上车等，还不领情！把我当人贩子了！”侯成跟他念叨。 “科学家都有脾气，理解下！”曾凡不能自揭老底：她对我也是这个态度，我也并不比你更有面子，自己人必须要维护。 将车又换成那辆猛禽皮卡，一起往机场驶去。 到了机场有专人接待，一切流程从快从简，女娲的行李因为提前已经要求了，特殊的安检渠道通过后，直接提着上了飞机，这个箱子太重，被固定在机舱中心的位置。 为了这个箱子，曾凡多花了一倍的包机费用，也不对，他自己都用不到包机，想想发射的费用，这点钱连零头都算不上了。 六点钟飞机准时在夜色中起飞，这趟包机只有曾凡侯成两个乘客，还有圆圆和女娲两个机器人，五十座的包机两个空乘，两个飞行员。 飞行全程预计四个多小时，曾凡第一次在飞机上看到日出，大片的云彩之上，金黄色的太阳跃然而出，整个天地之间仿佛都染上了黄金的颜色，蔚为壮观！ 看完了日出，又吃了顿飞机上提供的早餐，和他付出的几十万的包机费用比，这顿早餐显得很朴实无华，毫无亮点。 两个漂亮的空姐服务态度倒是无可挑剔，对待他们的服务非常周到，嘘寒问暖，殷勤备至，侯成和她们聊得也很开心，逗得两个空姐笑声不断。 上午十点钟，飞机在美兰国际机场安全降落。 银行在机场的贵宾服务厅已经按他的要求准备好了一辆动力足的车辆，4.0排量的酷路泽，带他们几个人应该问题不大。 奇葩的是这车不支持自动驾驶，还有配有一个专门的司机开车，侯成直接把人和车都打发走了，打了个电话，不到十分钟就有一辆无人驾驶的路虎揽胜停在了他们面前。 文昌的发射基地位于海南岛的最东边凸起部分，距离海边却还有一小段距离，距离海口的机场只有五六十公里，从机场出来大部分路程都是高速，路上车辆很少，全程没有拥堵，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发射基地。 张副总带着几个人亲自在大门口等着他们，客气了几句，将身边的几个人介绍给他们，让他们的路虎直接停到火箭垂直总装测试厂房附近。 百米高的大楼很常见，百米高的大门估计见过的不多，曾凡就是第一次见到。 两扇大门紧紧关闭，跟着张副总等人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去，里面的场景更为震撼，巨大的平台上，几十米高的火箭矗立在中央，脖子要后仰到最大角度才能看到最上面。 乘坐电梯做到上面整流罩装配平台，火箭直径五米的顶部平台中央，固定着一个小型平台，小平台底部四个球型装置，中央还有两个喇叭状喷口。 小平台通过四个粗大的支脚连接到火箭上面，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员正在操作。 “正在安装的这是远征二号上面级，实践二十号卫星，和你们这个，呃，爬虫实验室将通过他推送到预定轨道！”张副总对几个人介绍道。 “你们的载荷可以交给我们了，现在就需要固定上去！”张副总身后，一直跟随他们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工程师提醒道。 “这个东西很重，用不用让她搬上去？”曾凡问道。 “不用，我们这也有机器人，六号，过来！” 曾凡这才发现，正在安装上面级的工作人员里面也有机器人，穿着工作服，带着帽子和口罩，和圆圆一样捂得严严实实，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这些机器人都很能干，学习能力超强，力气还很大，能帮我们节省不少时间！没有他们的出色表现，你这次发射也不可能获得通过！”张副总夸奖道。 女娲将一直提在手里的金属箱平放到地上，打开箱盖，箱子靠近提手的一侧有一个人形凹槽，她躺到里面，和凹槽完全匹配，双手交叉放到腹部闭上了眼睛，箱子盖缓缓的自动关闭，嘎巴一声自动锁死。 机器人六号用双手将箱子轻松抱起来，高举过头轻轻的放到上面级平台边上，然后通过梯子爬上去，将箱子轻轻移动到平台中间位置平放，用一长一短两根金属压条十字形将箱子固定住，压条两端用四个特殊的螺栓紧紧的连接在平台上。 另一个工作人员上来检查箱子的紧固情况，确认完毕后，他们通过梯子下到火箭平台。 简短的通讯联系后，体积大得多的实践二十号卫星被缓缓放了下来，卫星自带支架，正好悬在女娲的金属箱上方，四个工作人员上去校正位置，也是通过那种特殊螺栓固定住。 第191章 发射前 体积巨大的卫星被固定好后，接近二十米高，比五米直径的火箭主体还要粗一圈的整流罩缓缓落下，基本不需要校正，就和火箭主体完美对接，工作人员又是一阵紧张的忙碌，火箭垂直总装全部完成。 观看完火箭最后的总装过程，跟着张副总和他的秘书回到办公室，双方落座上茶水，张副总说道：“还需要再次检查一遍，然后转移到发射工位，进行最后联调测试，等待发射！” “这个安装可是真细致，拧一个螺丝都要费半天劲，还要再三确认！”跟着全程观看的侯成感叹道。 “那可是爆炸螺栓，只要有一颗安装不到位，该炸的时候不炸，或者提前炸都会影响到整个发射成败，能不细致吗？”曾凡忍不住说道。 “呵呵，曾先生说的没错，刚才安装的是这次发射的目标，我们的火箭在下面飞行再成功，到了太空中星箭不能分离，那也是失败！上次失败还可以归结为我们技术不到家，要是因为螺栓不到位而失败，那可就成大笑柄了！”张副总附和道。 “这安装也完了，一会转移到发射塔，晚上是不是就能发射了？”侯成见暴露了自己的无知，连忙转移话题。 “哈哈！候局开玩笑了，没有那么快，今天轮流加班，一晚上时间能检查完毕，明天上午转移发射塔台，一切顺利的话，一个星期内应该能发射！”张副总忍不住大笑，然后赶忙收敛，给侯成解释。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张副总的秘书推开门走进来，手上拿着几份打印好的合同文件，给曾凡和张副总每人一摞，站在一边。 “曾先生，我们和兄弟单位协调了一下，有一个闲置的同步轨道和通讯频段给你们使用，省去了你们很多的麻烦，如果你们自己申请，费时间不说，未必有这么好的位置，当然了，贵方需要在经济上做一些补偿，上面是这个的转让合同，下面是咱们的发射合同和意外保险合同，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咱们今天就要把合同签完！不然可能会影响后面的发射流程！” 张副总给曾凡简单的介绍了合同内容，然后不再说话，给他时间仔细阅读。 几十页的合同文本，好在他只需要看看前面的甲方乙方，日期时间，标的金额就够了，轨道和通讯频段转让一亿人民币，加急发射费用十亿人民币，保险金额一亿人民币，一共十二亿，这个账倒是真好算！ 短短几个月，曾凡分红的钱已经花出去大半，幸亏当初听了秘书郑芳的建议，通过持股公司参与分红，不然分红税一交，自己现在就要捉襟见肘了。 “这么重要的合同，你都不仔细看看就签字，你心可真够大！”出了张副总的办公室，侯成调侃道。 签完合同，他们暂时没事儿了，想回去，发射前一天基地会通知他过来观看，想留下来等着也可以，基地附属的宾馆报他的名字，豪华套房免费住，一日三餐全包！ “都是制式合同，这么大单位，人也是你介绍的，不可能骗我吧！真上当我也认了！”曾凡倒是看得开。 “他们收你多少钱，你翻得倒是挺快，我都没看清数字！” “全加一起十二亿！”曾凡轻描淡写的回答。 “什么！十二亿？卧槽！这帮孙子，太他么黑了！不行，回去找他们去！”侯成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回跑。 曾凡赶忙追上去抱住他，还得劝说：“我花钱的都不急，你着什么急？” “你可真舍得！我提前跟人打听过，地球同步轨道卫星发射费用每公斤四万多块，你这个两吨的发射重量最多一两亿，就算是加急了翻个倍还不行，他们还他么打滚的！你也是！脑袋进水了，这样的合同也签！”侯成被他抱住，还在愤愤不平。 “反正这钱是给他们的单位，我就当是支援国家的航天事业了，再说了，临时加塞也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就当做补偿了！”曾凡心里是真这么想。 “松开我吧，你自己都不在乎，我跟着着瞎哪门子急！” “我们公司上次分红三十亿，通过持股公司可以不用交分红税，可是我心里总感觉有点不踏实，这次就当是交税了，钱花出去换心里踏实！”曾凡开解侯成，不管怎么说，他是真心的把自己当朋友。 晚上在这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上午看着巨大的火箭连同平台一起转运到发射塔台，既然还不确定发射日期，在这里等着也没意思，两人一起乘飞机回了燕京。 等待发射的日子里，陈菲主导的对丰华玻璃的收购完成了，在抵押方见证下，双方低调的签约，有工厂老板刘振起的配合，签约前财务团队就已经进驻了工厂，新的生产车间也开始建设，一切都波澜不惊中进行。 在他们回燕京后第五天，曾凡接到通知，火箭将于明天晚间择机发射，如果他想要现场观看，明天天黑之前务必赶到。 给侯成打电话，他表示不去现场了，在电视上看直播一样。 晚上问李虹去不去看火箭发射，她笑道：“我大着肚子还是不坐飞机了，现场看和在电视里看直播差不多，都是外行看热闹！” 两个人都不愿意去现场，曾凡自己也有点犹豫了，一抬头看到站在墙边充电的机器人保镖，问道：“圆圆，你想不想去现场看发射？” “去现场没用，你如果关心结果，可以去实验室观看，那里能更早得到女娲传回的信息！”圆圆说道。 “对呀，她们能进行量子传送，量子操控的数量级足够大，那可以进行量子通讯也不在话下了！这玩意确实比电磁通讯可靠！”曾凡醒悟道。 “圆圆你能不能把实验室收到的信号在咱家里直播，那不是更省事儿，她们做实验都挺忙的！咱们也不用去给武齐添乱了！”李虹提议道。 “可以的，武齐会做出一个简易通讯器，明天去拿过来就可以同步接收到信息了！” 曾凡突然觉得这个首席科学家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哪知道人家只是嫌弃他们过去太麻烦罢了。 女娲的到来确实给了武齐很大的帮助，不仅仅是发明微型机器人对新材料合成制造的帮助，还有量子领域的研究，直接提升到了世界领先水平，不只是领先，而是遥遥领先，至少三十年！ 第192章 发射后 武齐做出来的简易通讯器果然很简易，不知道的人第一眼都会把它认成特大号的烟灰缸。 扁圆造型像一个飞碟，中央一个正方形的凹槽，凹槽周围一圈不规则的半球形玻璃，有点像是镶了一层大小不一的玻璃珠，大的只有绿豆大，小的比芝麻还小，通讯器底部是一层金属光泽的不明材料，乍一看像金属，用手摸像硅胶，还有一定弹性。 这个临时做出来的通讯器显然并不简单，直到天黑才做好，武齐派了一个机器人助手送过来，交给开门的圆圆，然后转头就回去了。 长征五号两年后的复飞官方并没有大肆宣扬，只在新闻频道有直播，发射前几分钟画面才转到发射台上，巨大的火箭矗立着，现场主持人在滔滔不绝的介绍情况，然后按照惯例采访了参与项目的团队成员。 圆圆将接到的通讯器放到茶几中央，将装载微型机器人的方形盒放入通讯器中央的方形凹槽，微微用力向下一按，通讯器被激活，周围一圈大大小小的玻璃珠开始一个个点亮。 数不清的亮点发出不同角度的光线，逐渐汇聚在通讯器上方，形成一片三维投影，这个地方曾凡认识，正是火箭顶端整流罩内部的景象。 按说整流罩这时候应该是完全密封没有光线，可是这个三维投影的场景却很清晰明亮，一点不像摄像头拍摄出来的视频。圆圆用手在投影边缘轻轻滑动了一下，整片投影随着她的手势缓缓转动了一个角度，又慢慢的停下来。 “上面这个大家伙是实践二十号试验卫星，这次原定发射的东西，边上收缩起来的是太阳能帆板！”曾凡给李虹介绍图像里面的内容。 “咱们要发射的东西呢？”李虹好奇的问。 “在这个卫星下面！”曾凡用手指在投影边缘向上滑了一下，投影转换角度，可以看到卫星下面一个小小的长方形金属箱子，被两个金属宽条十字形固定在底座上。 “这么小的东西，发射上去能干什么？” “女娲在里面，她可是个高智商机器人，可能比武齐还要厉害！”曾凡骄傲的说道。 “智商高不高我不知道，花钱倒是挺厉害，你给武齐的六亿还没有花完，这个女娲一下子花掉十二亿，你那点分红很快就不够用了，都花光了我看你怎么办？”李虹笑道。 “她们是在做科研，不舍得投入，怎么出成果，现在这些高科技产品，哪一样初期不是大量堆钱搞出来的？” 他们正说着，电视里的发射塔旁矗立的火箭开始点火，缓缓升高离开发射台，眼前茶几上放的三维投影也开始轻微抖动起来。 今晚的天气不太好，电视画面上，火箭飞起来没多久就看不见了，只看见火箭发动机尾焰发出的光芒，周围四个偏蓝色的火焰是四个助推器液氧煤油发动机喷出的光芒，中央的黄色火焰则是火箭主体氢氧发动机喷出的光芒。 很快连这点光芒都看不见了，火箭已经远离了文昌发射场，电视上的画面切换到了火箭上方的摄像机视角。 火箭起飞不到三分钟时间，四个助推器关机，紧接着分离。 五分钟后整流罩分离脱落，火箭正式进入太空。 茶几上的三维投影突然变暗，抖动消失，下方火箭的主体，和更远处的地球轮廓都显现出来。 电视画面上则切换成了三维演示的动画。 八分钟后，长长的火箭一级完成了使命，熄火关机，紧接着脱落掉下去，二级发动机点火，继续推动前进。 十三分钟后二级发动机熄火，星箭组合体进入自动滑行阶段。 电视画面的转播停止了，主持人和嘉宾开始转移话题，扯起了闲篇。 茶几上方的三维投影一直清晰稳定，只是由于背景变换极慢，仿佛一直在静止不动。 半小时后，第二次启动助推后，完成使命的二级火箭熄火分离，远征二号上面级点火继续前进。 “远征二号上面级就相当于过去火箭的第三级，这个火箭推力足够大，本来不需要第三级了，咱们突然加进来，他们担心推力不足，又把这个用上了！”曾凡给李虹解释。 话音未落，三维画面上面体积最大的卫星分离出去，越甩越远，可以看到卫星的太阳能帆板开始缓慢展开。 电视机上发射总指挥宣布卫星进入预定同步转移轨道，发射圆满成功，画面转换到发射指挥中心，是众多人员在欢呼庆祝的场面，然后主持人宣布电视直播结束，短暂的片尾字幕过后，广告迅速切入。 “啊~？这就直播完了？咱们这卫星呢，他们不管了？”李虹惊讶道。 “哈哈！怎么可能，电视台的工作完了，卫星不是还在前进吗？他们怕咱们这个箱子在轨道上乱飞，给咱们分配了一条闲置轨道，用这个上面级直接推送到位！”曾凡笑道。 “那还差不多，不然这钱花的太冤枉了！” 三维投影画面上，金属箱子表面突然出现一排小孔，一个个黑色的小点爬出来，越来越多，固定箱子的金属条很快就被这些微型机器人占满覆盖，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这些微型机器人能啃食金属啊？”眼前的画面有点出乎曾凡的意料。 “不是！金属并不能补充他们的能量消耗，他们只是进行分解搬运，太空中任何一点物质都可以派上用处，不能浪费！”女娲的声音响起。 金属箱自动打开，女娲从里面坐起，走出箱子。 本来远征二号是从左下角到右上角倾斜飞行的角度，女娲出来后，站在远征二号的平台上，三维画面突然转换角度，远征二号变成了朝向正上方飞行的角度。 刚才消失的地球巨大轮廓再次显现出来，可以看到反射的阳光，一边黑暗，一边光亮，整个平台也是这样。 女娲站在平台上，正面转向太阳的方向，银白色的衣服在阳光照射下变成了奇异的黑色，长长的头发披散开，被她分开撩到身前。 她也并不像在太空失重的环境下，一举一动都非常自然，头发也是柔顺飘逸，自然下垂，仿佛在地球上一样。 从脚下的箱子里拿出一个枕头大小的长方形金属盒，按动机关，金属盒朝向太阳的一侧也出现一排小孔，一个个透明的气泡从里面快速的喷出来，好像机关枪的子弹一样连续不断，气泡刚刚出来只有黄豆粒大小，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七彩光芒，慢慢的膨胀成排球大小，然后就不再膨胀，颜色也从透明逐渐变成白色。 短短几分钟时间，整个远征二号四周都飘满了这种白色排球大小的东西。 刚开始是无规则的分布，距离有远有近，可是并没有完全散开，始终围绕在四周，随着这种球体越来越多，开始互相的挤压，一个个球体变成了六边形，仿佛蜜蜂的巢穴一样，环绕整个远征二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型空间，与外界开始完全隔绝。 此时的远征二号上已经布满了黑色的微型机器人，支架，发动机，储液罐正在一点点消失，被这些机器人彻底分解。 第193章 爬虫号 整个三维投影的空间全部被白色球型包裹起来，外面漆黑的太空，巨大的反射着阳光的地球轮廓全部消失不见。 女娲又拿起一个盒子，同样在她的操作下一侧出现一排小孔，这次不同的是，从小孔中射出一根根黑色的长针，每根长针都是精准制导一样，正好射在白色球体挤压后的六边形平面正中位置。 微型的机器人已经将整个远征二号吞噬的干干净净，开始一只只附着在球体白色的内壁上，起初似乎是无规则的排布，慢慢的开始以一根根黑色的细针尾部为中心聚集，然后逐渐向外展开。 每一根针尾部为中心向外放射出几条线，和周围的针尾相连接，这些微型的跳蚤一样的机器人长度不到一毫米，可是数量惊人，很快就排满了球体内部。 整个球体内部空间被一个个紧密排列的三角形填充，组成这些三角形的黑线环绕球体内部连成一个个完整的环线，黑线交叉的点就是一个个的细针尾部。 从实践二十号分离出去到现在，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左右，这个三维投影的画风突变，好像从科幻世界转换到了魔法世界，女娲就是那个神奇的魔法师。 只见她又打开一个箱子，这次的没有往外喷东西，只是这个箱子里面的设备曾凡看着眼熟，好像是实验室那个量子传送机的缩小版。 她每按下一次按钮，隔上十几秒钟，就可以从小号的合成箱里拿出一个那种装着微型机器人的金属盒，金属盒拿出来放到一边，闪出一排小孔，就开始往外面吐出微型机器人。 “感觉好神奇，她这是科技还是魔法？”李虹喃喃的说道。 不仅李虹目瞪口呆，曾凡心里也是震骇莫名，那天在航科集团总部有些问题女娲给出的答案，他和那些航天专家一样感觉不可思议，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又觉得那么理所当然。 “我们现在的很多科技，手机，电脑，飞机，轮船等等，回到一百年前一样是无法想象！”曾凡说服李虹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 电话响起，曾凡拿起来一看是航科集团的张副总，接通后对方焦急的声音传出来：“曾先生，十分钟前，我们的测控中心和远征二号失去了联系！不知道你们和卫星能不能联系上？” “张副总，我们的爬虫号太空实验室正在展开，将会尽快入轨，不会对其他在轨卫星造成影响，这次合作很成功，发射费用的尾款三天内会转到你们的指定账户！”曾凡赶紧解释清楚，反正发射目的达到了，别造成对方误会。 “那就好！我们这边还以为是临时启用的远征二号通讯系统出了故障，预计的分离时间还差几个小时呢！” “我们的机器人对时间比较敏感，不愿意滑行太久，所以她提前进行了分离操作，现在正在进行卫星展开，一切顺利！” 应付完张副总，侯成也打过来电话询问情况：“怎么回事？发完那个大卫星就完事儿了，他们开始庆功，电视台也不直播了，咱们那个小的呢，是不是没给咱们带上去？” “发射上去了，现在女娲正在展开卫星，很快就会入轨进行实验了，新闻不报道是我要求的，没做出成绩前还是先低调吧！”曾凡耐心解释。 “我琢磨他们也不可能收钱不办事儿！十几亿花出去，就为了往太空扔个铁箱子，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五味杂陈，我也不知道这次是对是错了！” “哈哈，这点钱对你那是九牛一毛啊，就当放了个大烟花吧！”侯成的话不知道是在挖苦他还是安慰他。 挂断侯成的电话，三维投影中女娲还在一个个的制作盒子，更多的微型机器人爬了出来，开始顺着黑色的针管爬到球型空间的外面。 三维投影缩放，显示出球体外侧的景象，这些微型机器人开始在球体外面向阳光的一侧布阵，这次是平铺式的布阵，数不清的微型机器人从穿透球体的一个个细针爬出来，慢慢填满了一个个向阳的六边形格子。 这时候仔细观察曾凡才发现，这些格子并不全都是六边形，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五边形，至于为什么这样，他一时也想不明白，应该有自己的道理吧。 另一侧阴影中的细针则开始喷射出一股股的细微离子流，整个球体移动速度开始增加，朝着预定轨道驶去。 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钟，超过了他们睡觉的时间，李虹开始频繁打哈欠：“这个实验室还要多久建好呀？看着好无聊，我去睡觉了！” “还早着呢，我们也帮不上忙，我也不看了，明天再看！” 曾凡夫妻睡觉休息了，很多人却因为突然出现的爬虫号彻夜不眠。 上世纪五十年代，随着前苏联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卫星，为了规范各国的卫星发射活动，防止发生碰撞之类的事故，相关国家成立了国际空间研究委员会，规定任何国家发射的每一颗人造飞行器都需要进行报备，然后由这个机构颁布一个唯一的编号，并且公布卫星的轨道数据等相关信息，各国只要通过这个编号就可以查到该航天器的各种信息。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一种国际惯例，目前编号的工作是由灯塔国太空总署管辖的国家太空科学数据中心管理。 作为全球航天领域的霸主，灯塔国在轨卫星数量长期占据首位，占据全球卫星总数一半以上，比其他所有国家的总和还要多，他们的各种功能的卫星不但监控着地球表面，还对地球外的卫星和航天器进行不断的追踪和监视。 长征五号的发射当然也受到了全程的监控，灯塔国的监控网络远超华国，远征二号失联后，华国彻底失去了爬虫号的信息。 灯塔国太空军则通过遍布地球的雷达，望远镜等光电监控网络，分布在高中低各种轨道上面的光学，遥感各种功能卫星组成的地球同步轨道空间态势感知计划，密切关注着这颗奇怪的卫星。 他们不但能获得爬虫号的精准位置信息，还可以获得爬虫号的实时监控影像，当然鉴于太空中卫星之间动辄几百几千公里的距离，即便是灯塔国最先进的光学卫星，也只能拍摄到一段模糊的影像，初步展开的爬虫号只有几个像素的大小。 这样的尺度已经让这些监控人员大吃一惊了，他们得到的信息爬虫号只是一个一立方米的小卫星，几分钟变这么大，还不是太阳能帆板打开，而是一个规则的球型扩展，这是华国在试验新的卫星技术吗？ 更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这颗卫星居然在没有检测到任何热源的情况下，突然加速变轨，然后在众多手段的监视之下，彻底消失了！ 他们的各种监控手段，光学，红外，雷达等等同一时间全部失去了这颗卫星的踪迹，这可比卫星突然变大更加可怕，突然加速，突然消失，也意外着这颗卫星可以突然出现在太空任何一个位置。 这可是特殊情况，于是刚刚睡下的太空军司令雷德中将第一时间接到信息，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忙忙赶到司令部指挥这次特殊的追踪行动。 第194章 追踪 雷德中将指挥众多隶属于太空军的部门，调动了遍布全球的上百颗侦察卫星，陆基海基的各种雷达，深空望远镜，沿着爬虫号消失的位置，对预测的可能轨迹进行了一遍又一遍的探测，扫描，忙碌了整整一宿，依然是毫无所获。 太空军司令部的众多军官士兵都感到无比沮丧，人工智能领域已经被华国人领先了，难道引以为傲的太空领域也要落后了吗？ 以后的这样的卫星多发射几颗，他们的工作还怎么办，找都找不到，还怎么进行跟踪监控，自己这边的卫星还不是随对方收拾？ “爬虫号展开的时候，并没有和远征二号进行分离，十几分钟后，他们一起消失了！”太空军参谋长和雷德中将分析道。 “你想说什么，他们本来就是一体？”心情不好的太空军司令反问。 “远征二号仍然使用的是偏二甲肼和四氧化二氮，这种他们准备淘汰的剧毒推进剂，此次发射前临时增加载荷，显然这是突然增加的技术试验，为了保证足够推力才动用这个设备，应该和爬虫号不是一体，反倒有可能是为爬虫号准备的食物！”参谋长分析的竟然和事实非常接近。 “他们叫爬虫号，难道真的是爬虫吗，哪个爬虫能吃金属？不可能！”雷德不相信会有这样夸张的事情。 “你看看这些照片！”参谋长将秘书刚刚送过来的一摞照片递给雷德。 身为太空军司令，快速识别各种卫星照片已经成为熟练技能，他一眼就看出照片上是华国这次进行发射的文昌基地，高清光学卫星不仅能清晰的拍摄到基地的所有建筑物，连一些路上的人脸都能拍摄到，并且很多人脸都可以识别出身份。 这些照片都是放大后截图并且逐一做过标记，每张照片上面都有同一个人，下车的照片，走在路上的照片，走进总装大楼的照片，发射塔下面的照片，后面还有一些其他场合用专业相机偷拍的照片，和别人的合照等等。 “他是谁，华国的太空领域专家我基本都认识，看上去很年轻，是他们的后起之秀吗？” 参谋长手拍额头：“哦，上帝，你连他都不认识，这人可是人工智能，自动驾驶的发明者，改变了整个世界形势的重要人物，曾！纳斯达克的整体市值都因为他的发明蒸发了将近三成！破产的公司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家！” “他怎么会出现在发射基地，难道爬虫号是他的新成果？”雷德的反应很快，立刻猜到了。 “除了他，还有谁能在发射前让火箭临时增加载荷，他们的总指挥也做不到！你仔细看前几张照片，他进总装大楼前身后跟着的小女孩，手里提着一个大箱子，后面的照片这个女孩和箱子再没有出现过！”参谋长提示上司道。 “这隐藏着什么重要信息吗？” “根据我们内线发过来的消息，这个女孩可能是他们的最新型机器人，仿真度非常高，几乎能做到以假乱真，她手里提的箱子就是这次发射的载荷！这个箱子很可能装着这个机器人一起发射上去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小的箱子，太空机器人！让我想想！”雷德被这个信息冲击到了，一个高度智能化的机器人到了太空，能做什么？ 他们两人的讨论还没有结果，那边一个负责搜索的太空军上尉喊了起来：“我找到了，它的体积又变大了！” 白色的球体在太空暗黑的背景下，格外的显眼。 “它在什么位置？让其他的部门赶紧锁定，调动最近的卫星机动过去，近距离侦察！一定要弄明白它是怎么做到隐身！”雷德中将处变不惊，第一时间下达一条条指令。 “目前位置就是在他们申报的轨道，我是调用相邻轨道的岛国卫星在进行监控！”上尉回答道。 “爬虫号现在的大小是多少？”参谋长问。 “刚才测算的直径不到十五英尺，现在直径已经超过了六十五英尺！” 雷德和参谋长对视一眼，都是相同的震撼表情，太空军可是高技术军种，在这里随便一个士兵都要有本科学历，还得是成绩尖子才行，他们作为这些人的上司，智商和资历当然会更优秀，直径变大四倍，意味着体积增加了近百倍。 这体积已经比国际空间站还要大很多了，一立方米的箱子，变成这么大，哪怕是充气的也做不到吧？他们是用的什么技术？ “上尉，现在你控制的这颗卫星距离还有多远？”雷德提问。 “还有不到二百英里！再有五分钟，我就可以追上它！在可视距离内拍照！”年轻的军官知道这是难得的立功机会，努力在两位长官面前争取表现。 “追上后，用你控制的卫星太阳翼，切割球体！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材质！” “啊~！这样卫星有可能报废！”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执行命令！上尉！” “是！长官！” 参谋长对雷德这个命令有点不以为然：“以爬虫号刚才变轨表现出的速度看，这次撞击它可以轻易躲闪过去！” “我就是要逼迫它躲闪，近距离看看它用什么方式进行机动！哪怕损失掉也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我们的卫星！”雷德得意的笑道。 ...... 卫星发射后第二天是周六，昨天睡觉比平时晚，李虹不用上班，曾凡也难得没有早起出去锻炼，两个人睡到七点多才一同起床。 两个卫生间，各忙各的，互不打扰，曾凡很快就洗漱完毕，客厅里茶几上的三维投影还在继续运行，只是投影的情景已经大变样了。 昨天晚上的投影只能显示地球一个巨大的轮廓，现在地球已经完整的显示出来，变成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投影在远处缓缓转动，占据地球三分之二面积的蓝色海洋，两极白色的积雪和冰川，绿色覆盖的陆地，大片的黄色沙漠，还有大块大块厚厚的似乎还在移动变化的云层，这个袖珍地球看上去挺生动。 近处则是和昨天一样的球体轮廓，不同的是变成了两个连在一起的球体，上面一个足球大小的黑色球体，下面是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白色大球。 大球的表面可以看到一片片的黑色区域正在微不可查的速度扩大漫延，曾凡凑近了看，才发现这应该是微型机器人正在列阵，因为三维缩放这些机器人显得更小，肉眼完全识别不出来了，看上去好像缓慢流动的黑色液体。 曾凡像操作手机一样在投影边缘用两根手指反向滑动，投影放大，视角瞬间进入到大球的内部。 这个巨大的球体内部结构和昨天看到的相同，只是更加的广阔，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球体内部空空如也，只是在球体中心位置悬着一个小到不注意都看不到的金属盒。 继续放大拉近视角观看，原来就是昨天装着女娲发射的那个长方形金属箱，现在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都不在了，只剩一个空空的箱体静静的漂浮在这里，在中央观看，才发现大球的内部空间好大。 曾凡缩放视角退出大球的空间，重新拉近视角观看小球，进入小球内部发现和昨天已经大不一样了。 第195章 冲撞 小球的底部三分之一处有一个金属平台，女娲正站在平台的中央，她的腰部四周是一个环形的实验台，实验台外圈直接连到球型内壁，内圈有支架和脚底平台相连。 实验台上摆着十几样大大小小的仪器，有了刚才的经验，曾凡以女娲的身高为参照，对比这些仪器大小，发现这些仪器大小和实验室差不多，如果按照现在的体积计算，她的金属箱是无论如何也装不了这么多东西的。 “女娲，这些仪器你是怎么装进箱子带上来的？”曾凡好奇的问。 “只带最核心的部件和芯片，其他的最占空间的框架和其他部件都可以由微型机器人复建出来！”女娲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她正在用一台极低温扫描隧道显微镜观察着什么东西，两只手还在进行操作。 曾凡之所以认识这台造型奇特的设备，是因为这是武齐采购的仪器里面最贵的几台之一，单台就要五百万，只有一个厂家能供货，经过她们的改造，性能提升，可以观测到纳米尺度的材料结构。 “现在实验室运行到什么位置了？还多久能入轨，咱们可不能影响到其他卫星的运行！”曾凡忍不住婆婆妈妈的嘱咐。 “实验室已经运行在我们轨道的中心位置，如果别的卫星闯进来撞到我们，那怎么办？”女娲反问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是误闯进来，警告驱逐，如果是敌意行为，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深刻教训，不然这样的事情会层出不穷，让你烦不胜烦！”曾凡交待道。 “那你去外面等着看吧，有一个邻居很快就会过来了，我会给他们一个深刻教训的！”女娲不耐烦的挥挥手。 这么快就过来试探了吗？曾凡感觉来的好快！ 因为他多次访问过灯塔国的卫星系统，又已经自爆了身份，曾凡觉得对方不会对自己的卫星有什么善意举动，跟踪拍照都是常规动作，撞上来碰瓷都不奇怪，他们这么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是惯犯。 三维投影是以爬虫号为默认核心，远处的地球反而很小，爬虫号的大球缩放到排球大小，上面的小球竟然变得和鹌鹑蛋差不多了，地球因为相对距离很远，缩放后的变化反而不太大，不知道这个三维投影的比例尺按照什么规则换算。 比例尺变大后，果然在爬虫号后面看到一颗卫星正在缓缓靠近，这颗卫星在三维投影的边缘出现，也就黄豆粒大小，真实体积应该比小球还小，如果不是两片巨大的太阳能帆板，很容易被忽视掉。 地球同步卫星可以完全不用自身动力，靠着地球的引力带着飞行，飞行的速度为每秒三点零八公里，它可以悬浮在赤道上空约三万六千公里的固定位置，始终对准地球上某一个地区发射信号，与地球自转同步，这也是名字的由来。 由于太空环境中的各种干扰，比如太阳风和重力梯度不均匀等因素，卫星本身在同步轨道也并非静止不动，时间长了，总会呈现一定的位置漂移，负责管理分配卫星轨道和频谱资源的国际电联规定每颗卫星允许的偏移角度是零点一度。 换算成地球同步轨道上的距离就是六十公里多一点而已，超过这个角度就需要启动卫星自有动力进行位置校正，回到自己的位置，避免和其他卫星发生碰撞事故。 爬虫号后面靠近的这颗卫星持续加速靠近，肯定不是在进行偏移矫正，这么近的距离还在靠近，明显就是不怀好意。 按照目前的运行轨迹，后方这颗卫星的太阳能帆板肯定会刮到爬虫号下面的大球，女娲准备操控爬虫号进行避让，可是对方原本倾斜角度迎向太阳的帆板突然翻转，变成了平面垂直于大球的角度。 刚才只是怀疑的话，现在对方的行为就是赤裸裸暴露敌意了，就是冲着两败俱伤来的。 可惜对方低估了爬虫号的实力，只见大球从左至右轻轻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完全布满了微型机器人的黑色一面迎向卫星，随后下方喷射出离子束，整个大球轻轻上移一点就停住了。 卫星这时候刚好飞到大球的下方位置，大球从上至下旋转九十度，略微下移就压在了卫星一侧帆板上方，微型机器人大量的从大球落到对面卫星上。 因为对方的相对速度较快，为了化解对方的冲击力，大球借助卫星发动机的冲击力开始自旋起来，卫星以被大球压住的太阳能帆板为中心点，紧贴着大球开始同步旋转，从地球同步卫星变成了爬虫号同步卫星。 一圈，两圈，三圈，大球自转越来越慢，十圈以后卫星表面被微型机器人完全覆盖，发动机停机，靠着惯性又转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 十几分钟后，这颗卫星彻底从太空中消失，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爬虫号的大球三分之二的面积已经被染成黑色，微型机器人停留过的地方，会覆盖上一层特殊的涂料，这种涂料可以将周围各个方向射过来的绝大多数射线，光线，电磁波通过密布球体的网络转移到球体的后方发射出去，从而达到隐身效果。 这也是灯塔国的太空军突然失去爬虫号踪迹的原因。 灯塔国太空军这次疯狂试探以卫星失控失踪而告终，尽管仍然没有发现爬虫号隐身的秘密，可是也知道了这个家伙绝对不好惹，以后自家卫星要离远点。 岛国卫星突然失控又失踪，继而发现相邻轨道出现一颗硕大无比的超级卫星，这颗命名为爬虫号的球型卫星的直径达到了二十米，隶属华国爬虫科技公司。 于是恶人先告状的岛国政府向华国提出抗议，并在国际上大肆宣扬华国新型卫星导致他们的卫星损毁，应该予以赔偿，并且对发射卫星的爬虫科技公司予以严厉制裁。 对此，负责此次发射的华国航科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予以驳斥，并且公布了此次发射的两颗卫星以及日本失踪卫星的详细变轨资料，指明岛国卫星恶意冲撞在先，应该予以制裁的是对方才对，岛国政府对此必须给出合理解释，不要企图混肴视听，贼喊捉贼！ 确凿证据摆在面前，岛国政府不得不偃旗息鼓，默认吃了这个哑巴亏。 眼看这场风波就要过去，灯塔国太空军司令雷德中将公开场合发表讲话，认为华国发射爬虫号如此巨大的卫星，对同步轨道上其他国家卫星造成了实质性威胁，应该公布其详细数据和用途，以取得国际社会谅解。 第196章 太空垃圾 眼见小弟碰瓷讹诈不成，老大亲自下场了。 短短几天时间，爬虫号成了国际新闻中的热点，在灯塔国以及一众小弟的大力宣扬下，华国太空威胁论甚嚣尘上，舆论漩涡中的爬虫科技公司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曾凡每天宅在家中有了新的事情可做，看着爬虫号一点点建设起来，女娲在忙碌不停的做实验，他自己也觉得与有荣焉，我可是投入了巨额资金，做出成绩当然有我的功劳。 爬虫号借助这些炒作，也迅速成为各国痴迷于宇宙观测的爱好者眼中的明星，这颗巨大的球型卫星造型那样的独特，又是那样的神秘，在地球同步轨道上时隐时现，能亲眼观测到这颗卫星也成了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 对于外界的喧嚣炒作，曾凡每天刷手机都在关注，他自己身为当事人却没有了上次的焦灼感，反而有了一种台下看戏的愉悦感，说不清道不明，总之是非常的非常的舒爽。 他不着急，可是却有很多人替他着急，对于灯塔国牵头炒作的太空威胁论，国内的舆论也分成了好几个派别，各自论证纷纷扰扰吵个不休。 已经逐渐凋零的公知派，紧跟国际舆论，卖力宣扬人家说得对，应该公布爬虫号的技术细节，防止再次发生误撞，影响国际形象等等。 当然也有不少人对这种言论嗤之以鼻，明明是他们不怀好意的冲撞在先，现在吃了亏就撒泼打滚，胡搅蛮缠，你们不帮自己人说话也就罢了，还枪口向内，对付自己人，良心何在？ 更多的还是吃瓜群众，两边看热闹，跟着摇旗呐喊，或者是跟着痛骂某一方，一时之间吵吵闹闹，异常热闹，连续几天成为头号热点。 国内的众多媒体，自媒体收集资料的时候才发现，这次事件的当事方爬虫科技公司，竟然是一家私人公司，所有人曾凡，这可不是无名小卒，而是迅速崛起的科技圈大佬，他开发的自动驾驶系统短短一年时间已经深刻改变了人们的生活。 曾凡在国内的名气远不如公司创始人刘一凡和经常代表公司出席各种活动的高华，许慧云等人，网上竟然搜索不到一条他接受采访的视频和图像，唯一一段正面的视频，还是在婚礼上手机拍摄的，其他的所有视频，照片反而都是外网流传过来，在这个人人视频的时代，实在是低调的出奇了。 爬虫科技公司接到了无数的采访邀约，甚至公司门口办公楼附近多了很多身份不明的自媒体，期待能拍摄到他的身影，蹭到一波热度。 身为公司的总经理，陈菲都被堵了好几次，无可奉告都说的磨破了嘴皮子，几次在电话里跟他抱怨。曾凡暗自庆幸，幸亏这个住址没有泄露出去，不然被堵门的就是自己了。 采访可以拒绝，堵门可以不出去，可是找上门来就不能不理会了，这天侯成就找上了门来。 “我说您老人家可真是沉得住气！国内国外新闻上炒得那么热闹，您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佩服佩服！”侯成一进门，嘴就连枪带炮的招呼上了。 “这种事情不搭理很快就过去了，越搭理反而越没完，这个世界永远不缺乏炒作的热点，人们的遗忘速度也很快！”曾凡已经处变不惊了。 “你是轻松了，什么职务没有，天天蹲家里眯着，别人都把我当成你的代理人了，一个个的给我打电话问情况，问题是我知道的也不比外面那些人多呀！咱那卫星怎么样？怎么还时隐时现！没撞坏吧，还是撞坏了没修好？”侯成询问道。 “你自己看吧！”曾凡将他让到沙发上，打开投影。 “这就是那颗卫星吗？怎么是黑色？我看网上的图片都是白色大球，这上面还顶着一个小个儿的，不注意都看不到！”侯成惊奇，嘴里的问题还不少。 “呀？下面怎么还压住一个卫星？这不会就是岛国人失踪的那个吧？活该！这些小鬼子就该教训！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 等到侯成看清楚了，大球下面的卫星正在一点点的消失，嘴上的话终于停住了，因为长得太大，顾不上说话了。 过了几分钟，卫星完全消失不见，侯成长出了一口气，他的话匣子才再次打开：“这是什么技术，变魔术吗？一点点的把卫星变没？” “你注意到刚才卫星上面的流动的黑色了吗？那是女娲制造的微型机器人，他们大小不到一毫米，这个投影缩放太小，所以你看不出来，这些微型机器人可以将卫星的物质分解掉，搬运到卫星内部！”曾凡解释道，看侯成一脸懵逼的样子，显然是无法理解。 “你就理解成无数的蚂蚁，他们的外形和蚂蚁也差不太多，只是更小，将动物的尸体一块块的搬回蚂蚁窝！” “哦~~！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只是你们这吃人家的卫星，不太好吧？”侯成试探的问道，他来打听情况，没想到这小子蔫人出豹子，偷偷的在干大买卖。 看他那试探的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曾凡笑了：“你放心，除了那颗过来碰瓷的岛国卫星，爬虫号吃的都是太空垃圾！” “你可别忽悠我，这一颗同步卫星制造发射都好几亿，哪个国家不当作命根子，有那么多垃圾给你们吃？再说了，报废的卫星不是都掉进大气层烧毁了吗？”侯成看来不是一无所知，而是一知半解。 “那是近地轨道卫星，他们的高度只有几百公里，失去动力后轨道逐渐降低最终掉入大气层烧毁，就这都有飘几十年的，我们的卫星在三万六千公里的轨道，没有动力也可以飘上几百年上千年，人类这几十年发射了上千颗同步轨道卫星，你说那些报废的都去哪了？”曾凡反问道。 “啊~？都去哪了？” “同步轨道再向外三百公里，有一圈轨道，叫做墓地轨道，也叫垃圾轨道，报废的高轨道卫星都会被操控送到这里！这里有人类几十年来的科技结晶，只不过是报废的科技结晶！” “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把爬虫号发射到地球同步轨道的原因！墓地轨道的这些报废卫星就是我们成长的肥沃土壤！我们愿意做同步轨道上面的义务清洁工！为地球清除掉这些垃圾！确保这条轨道安全畅通！” 曾凡义正言辞的说道。 第197章 忘我 看着装模作样的曾凡，侯成突然有点想笑，这小子平时一定没少刷新闻，这套官方口吻学的是惟妙惟肖，可惜就是还有点嫩。 “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反正你们没吃亏，也不算违反规则，那就没事了，洋鬼子们愿意叫就让他们叫去吧！” 信息爆炸的时代，热点层出不穷，对爬虫号的炒作果然很快就被新的热点事件取代了，很多人不再关注这个问题，毕竟除了国外传过来的二手消息，一直也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出来，翻来覆去的那几张图片很快就被人们看腻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些自媒体大v再是舌灿莲花，没有原料也做不出菜来，无中生有的话，这个爬虫公司是怎么来的，那些被举报封号或者进入过小黑屋的很多人都是印象深刻，这种事情就不好公之于众了。 曾凡看着女娲把爬虫号内部一点点的建设起来，小球里面多了两台大型设备，其中一台是更高倍数的电子显微镜，这应该是女娲她们的自研设备，机器人可以不用眼睛看，这台设备主体都是探测部分，反而简洁了很多。 另一台设备主体是一个巨大的圆筒，筒直径二十厘米，长度三米多长，被两个大型支架悬空固定在圆球中心位置，横在环形试验台上方，据说是一台防卫性激光武器。 下方直径二十米的大球则是被一种类似碳纤维的材料分隔成了上下五层，五层的中央是一个上下完全贯通的橄榄型空间，这片空间的中央，无数微型机器人正在建设一个直径三米多的球型装置，这个球型装置上下前后左右六个方向各通过一束三千六百根直径一毫米的黑色细丝，连接到大球内壁上。 根据女娲的介绍，这个装置可以产生一个强磁场，可以用来收集地球守边范艾伦带的高能粒子，收集足够多的高能粒子可以支持爬虫号进行更远距离的航行，墓地轨道的报废卫星一个月来已经被消化的差不多了，她又有了新的目标。 一个月后，将会有一颗直径超过二十米的小行星与地球擦肩而过，最近的交汇距离不到十五万公里，她计划俘获这颗小行星进行分解研究，下一步计划降落到月球表面，利用月球丰富的资源进行核聚变反应堆实验。 听了女娲雄心勃勃的规划，曾凡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很没用，好像除了开始出点钱，一点忙也帮不上。 仿佛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女娲提出了一个新要求：“我需要很多的助手帮忙，希望你能帮助我生产太空机器人！” “我在距离你三万六千多公里的地球上，能给你什么帮助？” “我设计了一款全新结构，更适合太空活动的机器人，你帮我编写专用智能程序！”女娲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生动了许多。 “没问题！这是我的拿手工作！”曾凡愉快的答应了，他都好久没有动手写程序了，一般的人工智能程序的适配应用都是公司里的程序员在写。 为了尽早完成这个任务，曾凡这次春节没有和李虹回家，闷头写了好久，才完成初版程序，又进行了一段时间反复调试，才算勉强成功，太空机器人能行动自如，帮助女娲分担工作了。 这是他自从阿成完成进化以来，用时最久的程序了。 之所以这么费劲，是因为女娲在这款机器人身上安装了刚刚研制出的超导量子芯片，这对曾凡是个挑战，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编程，好在智能程序的核心适应性比较强，经过无数次的调试后，终于能在这种新型机器人身上运行起来了。 这种机器人更具有科幻感，不再追求和人类相似的外形，为了适应太空中温差变化，主体结构使用了轻型复合材料，表层是最新研发出来的太阳能和温差发电复合涂层，所有关节采用电磁驱动方式，全身安装了十几个电离推进装置，方便在低重力真空环境行动，如果再搭配上激光枪，高能粒子炮，那就是妥妥的太空战士了。 可惜他们身上的电池，尽管比地球上有了很大进步，仍然不足以支持发射这种能量武器，他们也不是用来战斗，而是用他们的高效的行动能力和量子芯片的计算能力，辅助女娲进行各种实验，为月球基地建设做准备。 相比女娲这样的人形机器人，太空机器人智能程度反而有所不如，他们核心的量子芯片名字听着高大上，但是功能局限性也很多，属于严重偏科生，更适合简单的海量任务并行处理，对复杂情况的深度综合运算能力反而不如现在的芯片。 太空机器人与女娲最新成果，纳米尺度机器人正好实现完美配合，他们利用量子芯片的特性，可以精确指挥千亿，万亿计数的几十纳米大小的机器人进行工作，在分子的层面进行特殊材料的合成实验。 仅仅是这些起步阶段性的研究成果，经过武齐的实用化开发，就已经足够为曾凡的公司创造海量的价值了。 丰华玻璃按照武齐设计建造的无尘车间，已经试生产出来第一批新型智能发电玻璃，即将应用于曾凡别墅房屋的装修上。 为了最大限度发挥这些材料的发电功能，曾凡决定将整栋别墅外墙和屋顶都安装这种发电玻璃，本来是偏欧式风格的建筑，这么一改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李虹首先不同意，看设计图的模样就感觉有点不伦不类。 于是曾凡拉着她到现场看实际效果，徐璐正好过来串门，跟他们一起去看。 “曾凡！你都多久没有理发了，以前是短发吧？现在都有刘海儿了，哈哈！”徐璐在车上嘲笑他。 “正月不能理发嘛，现在又不是夏天！头发长点儿没那么热！”曾凡这一段时间整体宅在家里写程序，早就忘了自己的形象，李虹提醒两次没效果也就懒得再说他。 “你日子过糊涂了吧，今天都农历二月三十了！”徐璐不可思议道。 “啊~！这么快，我感觉刚过完年呢！”曾凡诧异道，他真的没觉得过了多长时间。 “你都俩多月没有下过楼了，你不知道吗？”李虹反问道？她也是一肚子不满，要不是怀孕为了孩子着想，一再提醒自己不要生气，早就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了！每天俩人说的话不到十句，上床倒头就睡，起来简单洗漱后就扎到电脑前编程，饭不端到眼前都不知道吃。 “真不觉得，这段时间手机我都没时间玩儿，没留心过时间！过的真快！”曾凡掏出手机看看日期，已经三月二十三号，距离爬虫号发射过去了快三个月了。 他是真正羡慕女娲和武齐这些机器人了。 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对其他的一切外物都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接收到的无用信息在大脑里完全没有反应，感觉吃饭睡觉上厕所都是在浪费时间，机器人多好，完全没有这些烦恼，连充电都不影响工作。 上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汽修厂，曾凡也已经好久没有过来了。 第198章 胶囊 汽修厂在余力的经营下一切如常，南边的实验大楼已经开工建设，自己房子装修可以用雇佣的机器人干活，盖大楼就必须需要有资质的建筑公司，还要有职业的监理，这些曾凡都交给陈菲安排了，请专业的公司建设和监理。 北边大院里面的别墅已经装修完，只等空置一段时间去味就可以搬过来了，原先负责装修的机器人冯兰兰领着原班人马，加入到实验大楼的建设中去，一些大型的仪器设备要有专门的场地和特殊结构，大楼封顶后的装修和设备安装都是由她负责。 米白色的三层别墅矗立在院中，红色的琉璃瓦，大门和窗户的顶部都是弧形设计，这外形和最开始的设计图纸一模一样。 “怎么一点没变？你不是说都要安上发电玻璃吗？”李虹惊讶的问。 “这就是我们智能发电玻璃的特点之一，圆圆给她变个魔术！”曾凡得意的说道。 不见身后的机器人有什么动作，整栋别墅外观瞬间大变样，红色的琉璃瓦斜坡屋顶消，房子失了变成了平顶，白色的别墅外墙消失了，变成了巨大的落地玻璃，从房顶到地面，一整面完整的十几米高三十多米宽的超大块玻璃，完全看不到拼接的痕迹。 今天的阳光很明亮，照在这面巨大的玻璃上却并没有产生大规模的反射，深蓝色的玻璃将光线大部分吸收掉了。 “好神奇的玻璃，刚才那都是显示效果吗？”徐璐赞叹道。 “门在哪里，我们撞进去吗？” “朝前走就是了！” 他们顺着院子的廊道走到尽头，距离玻璃幕墙还有两米远的地方，光影变化，两扇四米多高的玻璃大门自动打开，这时候才发现大门也有一米多长的圆柱形拉手，只是刚才完全看不到，视觉效果做到了隐形。 一进去是个三米多宽的全封闭门厅，里面就是原来那种西式风格的雕花包铜门，往前走大门自动的缓慢打开，一个两层挑空的空旷大厅，阳光透过二层的窗户洒下来，正对大门是一面巨大的背景墙，空荡荡的还什么都没有，脚下铺的是天然花纹的大理石地砖。 “你订制的那些画怎么样了，现在可以安排挂上了！”曾凡问。 “这幅入门的大画还没有完成，其他的差不多了，你不用管了！”李虹四处打量着回答。 背景墙左侧面是弧形楼梯，右侧面是电梯入口，别墅一层除了主厅还有大小两个餐厅，中式西式两个厨房，两套带独立卫生间的卧室，健身房等等。 二楼东侧是他们的主卧，有独立的客厅，衣帽间，起居室，卫生间等等，北侧和西侧有曾凡的书房，影音室和其他三套客房一个小客厅。 “哎呀，真宽敞，真漂亮！你这一套客房就比我那套房子全部面积都大了！”徐璐边参观边赞叹。 “就是太大了，就我们两个人住，空荡荡的晚上感觉多可怕！”李虹说道。 “你这话别人听了准得说你矫情，这么大的房子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啊？你还嫌弃上了！”徐璐感叹。 “不习惯就还住那边，以后孩子大了再过来住！”曾凡说道，他也感觉挺空。 以前十多人合住在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里，他自己独享其中一间十二平米的小卧室，是整套房子第三大的房间，比客厅的隔断房已经宽敞的多，仍然是压抑无比，那时候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嫌弃房子太大的一天。 “曾凡，武齐让你去实验室看看，上次定制的医用机器人已经做出来了！”圆圆突然插话道。 “上次徐灿说的纳米机器人吗？”李虹问，她现在是脑波医疗的总裁，纳米机器人做出来算是她的业绩了。 “应该是，一起去看看吧！”曾凡回答。 三个月没来，武齐的实验室面积又扩大了，已经占了整整一层楼的面积。 实验室外面有了一个专门的会客厅，他们到了之后又等了十分钟武齐才从里面出来，看样子根本没有邀请他们进去参观的意思。 现在的武齐和以前已经是大变样了，她的全身皮肤也已经换成了女娲头部那样的材质，更加真实细腻，温度适应范围更广，还有一定的发电能力，她的衣服也是一身类似防雨布一样的材料，外观却是非常顺滑轻薄，有丝绸一样的质感。 只见武齐将一个直径十厘米的扁圆形器物放到茶几上，曾凡和李虹都看着这个很眼熟，和他们客厅的投影仪非常相似，只是个头小一号，中央是个直径四五毫米的圆孔。 武齐又从兜里掏出两根十五厘米黑色扁长形状的管子，两根管子一模一样，半透的材质可以看到里面整齐排列着一颗颗胶囊，打开管子一段的盖子，从里面倒出两颗一模一样的胶囊。 一只胶囊竖着插入投影仪中央的小孔，另一只胶囊递给曾凡：“吞下去，给你做一个体检！” 曾凡接过来，张嘴直接将胶囊扔到了嗓子眼，一口唾沫咽了下去，李虹白了他一眼。 投影仪朝上射出一束光线，一个胶囊状的光斑显示在半空，慢慢的朝下滑落，随着胶囊滑落的轨迹，他的食道到尾部这一块区域在投影中显示出来。 “这个投影仪里使用了新型量子芯片，可以控制胶囊中一千多万个微米尺度的机器人散布到你全身，对你进行一个全面体检，配合智能诊断系统使用，应该可以检查出大部分疾病。”武齐介绍着实验室的最新发明。 从投影中可以看出来，胶囊在他的胃部停留，无数细微的光点开始从胃部扩散，腹腔到胸腔，一条条血管迅速的显现出来，心脏，肺部，一个个器官显露出来，甚至可以看到随着心脏的砰砰跳动，这些光点迅速的扩散到全身。 “啊~！好神奇呀！”徐璐看的有点目瞪口呆。 不到十分钟，曾凡的整个身体的轮廓，全身的血管，器官，肌肉，都显现出来，在投影边缘滑动手指进行放大操作，甚至皮肤中的毛细血管都能显现出来，随着呼吸带动胸腔的起伏，大脑皮层的生物电都能一闪一闪的显现，真的是纤毫毕致，这胶囊的侦察效果太厉害了。 “这些微型机器人身体成分无毒无害，可以完全被人体吸收，他们进入人体四小时后开始逐步降解，十二个小时后完全被消化掉！”武齐继续介绍。 “只能用于身体检查吗？”李虹问，如果仅仅是体检，那价值大打折扣了。 武齐难得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它们是机器人，可以接受精确的指令，互相配合对人体细胞进行微观手术操作，比如，切除掉多余的癌细胞，疏通血管中的栓塞，体内的结石等等，它们的主要成分和血小板类似，切除手术后有一定的止血效果，但是如果出血量太大，他们也可能无能为力，所以需要医生和智能诊断系统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斟酌使用！临床验证，那是你们的事情了，我的实验室只是按要求提供定制！” 第199章 临床试验 听了武齐的介绍，三个人脑子中浮想联翩，徐璐惊叹：“那这不是能包治百病了，一千万个手术机器人！” “没有包治百病的灵药，使用不当灵药也可能要人命！”李虹反驳道。 “确实如此，所以需要你们安排临床应用试验，探索更多的可行性治疗方案！”武齐赞同道。 “这些胶囊的生产成本怎么样！”曾凡更关心药物未来的价格，如果太过昂贵，那不过沦为富人的专属。 “主要原料是淀粉和少量铁，一套设备，一吨淀粉十几克铁一天可以生产一百万对胶囊，设备我们这里可以提供，一台造价一百万！” “如果真能治疗癌症，这胶囊卖一万也不贵！这不仅是灵药，还是一捆捆钞票呀！李虹，好姐妹，我不直播了，你这设备卖我几台，我去帮你们生产，怎么样？”徐璐立刻嗅到了发财的机会。 “八字还没一撇呢，临床实验就要做几年，大规模上市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虹不置可否。 “徐璐，药厂和别的工厂不一样，这个资质不是一般人能办下来的，设备场地人员都有严格的标准，不是你买套设备，在家随便生产出来就能卖钱！那样你离坐牢就不远了！”曾凡耐心的解释。 “那我如果有合法合规的工厂呢，你们能不能卖给我设备？”徐璐锲而不舍的追问。 “你是我好姐妹，只要符合条件，肯定优先给你啊，到时候赊给你都行！”李虹不得不表态。 “那好，你等着吧，我倾家荡产也要把药厂办起来！”徐璐挥挥拳头转身风风火火的走了。 夫妻两个人无奈的相对苦笑，这个徐璐听到能赚钱，马上就是动力十足，精神百倍。 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这些年走南闯北，尤其是当主播后，徐璐也算是见过不少的世面了，她知道这种机会绝对不容错过，否则她肯定后悔一辈子。 当主播的优势就是有机会认识很多人，各行各业的都有，最多的就是那些中产，小老板之类的，来网上刷点钱充大哥找找虚荣，有机会还可以风流一把。 徐璐的铁粉中正好有个药厂工程师赵德宝，主动为她出谋划策，听到她把房子抵押掉要办厂后，这个家伙竟然当天就辞职了，连夜从吉林坐飞机过来帮她筹划，着实把徐璐感动的不行。 李虹的死党王丹丹到贵州挂职锻炼，在一个偏远小县当副县长，就主抓招商引资，徐璐在婚礼上和她认识后一直保持联系，建药厂需要政府支持，于是找上了王丹丹，两个人一拍即合，两个行动派办事情来那是雷厉风行，效率倍增。 有赵德宝这个药厂工程师亲自操办，徐璐的资金和外联，加上王丹丹代表的政府全力支持，短短三个月，从厂房到资质，各种证件居然全办下来了。 当然，这也归功于武齐的生产工艺设计十分高明，超时代的量子合成设备，让生产变得非常简洁高效，只需要高标准的无尘车间，确保一定环境温度和稳定的电力供应，就能全天候生产，前提是必须雇佣高薪机器人。 这时候，李虹这边脑波医疗的新药临床试验申报流程才刚刚走完，这还是靠着徐灿的人脉和他们药品的开创性，特事特办走加急渠道才办下来。 徐璐一句包治百病的灵药给了他们灵感，这种药就被命名为百灵胶囊，临床试验的胶囊全部由徐璐的黔中百灵药业生产供应，这也是目前唯一授权的生产商。 第一期的临床试验在燕京十所权威医院进行，志愿者主要是确诊的癌症晚期患者，常规手段已经无法治愈，或者因为经济条件放弃治疗的患者。 这一批患者都是癌症发现的比较晚，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存活大多数超不过半年，其他手段都只是勉强维持生存了。 征集了五十名各个年龄段的志愿者，包含了十几种癌症的类型，燕京市相关领域的专家上百人加入进来，按所属医院分成了十个小组，结合智能诊断系统，制定了细致周密的治疗方案，分步骤实施治疗。 一个月时间下来，这五十名不同癌症类型，不同年龄段的癌症患者，体内癌细胞全部大幅度减少，有五名体质较好的患者采用激进方案治疗，体内癌细胞竟然全部清除，已经在康复期，出院在即了。 五名年龄最大的患者采用保守治疗，不仅控制住了扩散，癌细胞也清除过半，很大希望痊愈出院。 这样神奇的效果经过这些专家在业内的宣传，迅速在医学界引起了震动，百灵胶囊能治愈癌症的消息也传播开来，全国上百家大医院主动申请二期三期临床试验。 患者家属对这种抗癌药物更是异常敏感，很快十家医院的病房就住满了主动要求参与临床的患者，花费重金也在所不惜的更是不在少数，这些消息灵通的患者家属大多都不差钱。 作为百灵胶囊临床试验的主持者，徐灿的电话被打爆，不得不长时间关机，否则每天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光接电话吧。 就这样，通过亲戚朋友请托，直接堵上门的都是没完没了，害的他们两口子不得不换地方住，没办法，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 不拒绝，违反规则，拒绝，不近人情。 不止徐灿一家这样的情况，所有参与临床试验的专家都是这样的情况。 鉴于药物的特殊性和广大患者的急迫性，负责新药审批的主管部门紧急研讨后决定取消百灵胶囊二期的双盲试验，直接进行大范围的三期临床试验。 全国所有三甲医院都可以申请参与三期临床试验，当然前提是已经接入了脑波医疗的智能诊断系统。 每年有几百种新药进行临床试验，还从来没有一种药物受到这么大的瞩目，连很过国外的着名医疗机构也发过来申请，更有很多国外患者直接来国内住院，就为了提早接受治疗。 有了第一期临床试验的经验积累，第三期的临床试验各种治疗方案大胆了很多，参与的人数涉及到上千家医院十几万患者，不仅有各种程度的癌症患者，还多了很多心脑血管疾病，结石病，等等其他疾病的患者。 这次试验范围扩大，效果更加惊人，一个月内各种程度的癌症治愈率超过了百分之七十以上，其他的百分之三十都是情况比较严重，不得不保守治疗，这些身体比较差的患者也都有明显的好转，大部分都有望治愈。 百灵胶囊不含有化学药物成分，只要医生的诊疗方案得当，几乎没有副作用，对人体的物理伤害很小，基本上都能很快愈合。 医院其他各个科室的医生都开始研究这种药物用法，牙科的医生研究拔牙补牙，清洁牙齿；皮肤科的医生研究祛痘除痣，去除黑色素，更有一个医生灵机一动，研究去除纹身并且取得成功，一下子名声大噪；眼科的医生当然要研究治疗各种眼病，除了白内障和激光切削眼角膜治疗近视眼，还有很多眼病不好检查和做手术，百灵胶囊为医生们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诊疗手段，无数的可能性等着他们去尝试。 没想到徐璐竟然预言成真，这种胶囊真的有包治百病的可能，她的黔中百灵药业已经开动全部马力生产，虽然临床试验还没有产生收益，现在傻子都知道前景可期啊，所以尽管负债上亿，她这段时间仍然每天精力百倍的投入工作。 每当想到机器运转的同时，也相当于在刷刷的帮自己印钞票，徐璐就瞬时间疲惫全消了。 第200章 史无前例 作为开发这款药物的核心人物，自认为没有做什么贡献的曾凡，早就忘在了脑后，又投入到了量子芯片的研究中去了。 尽管药物检测投影仪和太空机器人都用上了这种芯片，其实这种芯片的实际能力还远没有发挥出来，现有的编程方式，计算机硬件体系对这种芯片限制很多，必须从底层的机器语言开始，重新建立一套全新的计算机架构，语言体系，才有可能发挥量子芯片的全部能力。 这是一整套庞大的系统工程，曾凡感觉到了巨大的挑战，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动力，如果能成功，对阿成的算力也是一次飞跃式的提升，有可能破解这个世界的终极秘密。 这样的工作在过去需要成千上万的专家通力协作才能完成，现在这些都可以交给阿成去做，真正核心的是创意，从零到一的起始，曾凡始终没有找到头绪。 在这段时间里，外界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最轰动最有影响力的事情，莫过于脑波科技在灯塔国纽约证券交易所实现上市交易。 为了实现这次上市目标，杰米，闵晓，高华几位董事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以脑波科技的实力和未来预期，借壳上市并不难，难的是前期保密工作，防止目标公司被人提前埋伏，趁机要价，还有上市前的估值，这么大体量的公司，估值低一点损失就是百亿美元为单位计算，估值太高，到时候发行失败，那他们三个就成了大笑话，可能只有引咎辞职一条路了。 好在脑波科技上市是众望所归，灯塔国希望借此打破华国对超级智能的控制，华国高层的某些人也不希望几个创始人始终把持着控股权，随着超级智能阿成越来越多的参与到政府事务中，这种希望也逐渐达成了共识。 至于几个创始人之间，随着公司市值的急剧增长，公司版图也不断扩大，每个人都有了独自的业务范围，利益诉求也开始有了差异，往来也不再那么多，关系不可避免的疏远起来。 公司第一大股东刘一凡，他和曾凡的性格很相似，对名和利都没有那么多追求，最大的爱好还是自己的研究，这俩人不反对，别人也更乐得自己的股票能直接变现，创始人团队都是这样的态度，上市的阻力基本就全部消失了。 于是经过长达八个多月的酝酿，灯塔国国会为此还专门修改了相应规则，在各方面的努力下，这次上市的目标终于达成。 和众多其他的新兴科技公司不同，脑波科技从一开始就没有实行什么同股不同权的制度，因为他们刚开始融不到资金，第一次融资的时候就已经不缺钱了，创始人团队始终团结一致，保持着实际控股权，这样也为公司的上市减少了很多麻烦。 脑波科技以占总股份的百分之十六发行一百六十亿股，每股定价三十美元，预计筹资金额四千八百亿美元，公司估值达到三万亿，将一举成为全世界最有价值的公司。 上市当天，一度冲过一百美元一股，收盘回落到七十八美元，公司市值接近八万亿，这个价值已经超过原先市值前五名的公司股价总和了。 随后一段时间股价波澜起伏，始终维持在七十美元以上。 这个堪称疯狂的上市计划，也是灯塔国政商各界共同推动下的无奈之举，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在全世界的迅速普及，他们引以为傲的众多高科技公司，市值跌跌不休，比一年前总市值已经损失了将近一半，整个市场一片萧条。 就这还要归功于刘一凡他们创始人团队没有进取心，否则以超级智能的优势，进军操作系统，云服务，购物支付，搜索，社交等领域，都可以轻易占据优势，那时候情况会更加惨不忍睹。 一家成立不过才两年的公司，以一己之力打的灯塔国众多大公司毫无还手之力，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梦幻。 打不过就加入好了，这就是现在的真实写照，第一次融资几大科技公司就已经和脑波科技完成了互相持股，董事会互派董事，这次融得的巨额资金大多数也将用于收购，完成这些企业的深度融合。 身为公司的创始人，刘一凡对脑波科技间接持股已经稀释到不足百分之十八，按照七万亿市值估算，身家仍然超过了一万两千亿美元，创造出了史无前例的首富资产记录。 原先的首富亚马孙创始人贝索斯身家已经跌到六百亿美元。 脑波科技的八位原始股东，高华和许慧云股份比例已经稀释到百分之一点多，仅凭这些股份身家就达到了七百多亿美元，超过了原来的首富一百多亿。 这就又创造了一个史无前例的记录，脑波科技八位创始人集体空降福布斯富豪榜，从一到八全部刷新记录。 就连公司的十几个老员工，最初获得过公司万分之一的股权，现在都已经身家几亿美元了，曾凡的秘书郑芳，股票上市当天，激动地一晚没睡好觉，顶着黑眼圈上班，到了公司发现，不只是她一个人这样，很多人都是如此。 当初得到配股的老员工，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能坚持到现在的，最差也是副总监的级别，他们这个小团体也有个内部群，每天都在谈论着股价的涨跌，计算着自己的身家，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唉~！我还没谈过恋爱呢，一不小心就成了富婆，以后还怎么找男朋友，他们图我的钱可咋办？’郑芳这几天也是无心工作，有着自己的烦恼。 当然，暴富带来的也并不全是好事，脑波游戏的董事长吴振就烦恼的很。 去年公司第一次分红以后他就已经完全实现财务自由了，再加上游戏公司的日常工作很少，大部分员工都忙着在玩找茬游戏，这些也有历史专业的下属负责管理，他只需要看看日常汇报，无聊之间他就起了别的心思，和自己的秘书开始玩起暧昧来。 男人的财富可以增加魅力，矮胖又秃顶的吴振在秘书的眼里那可是魅力惊人，一来二去俩人就勾搭到一起了，不仅如此，得意忘形的吴振还经常在办公室里上演激情大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吴振的小姨子王小雨也在公司里呢，凭着资历和身份脑波游戏组建之初，她就当上了公司副总裁，负责人事和行政后勤，天生的就有亲和力她在公司的人缘比吴振好了太多，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她就知道了。 她本来并不打算掺和姐姐的家事，你搞暧昧饱眼福也就算了，还大白天弄得人尽皆知算怎么回事？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我姐夫，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于是吴振就悲催了，当着全公司的面，不仅被老婆王小雪抓了个现行，还被挠了个满脸花，人都丢到了姥姥家！ 第201章 临产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呀！”吴振悲愤的感叹道，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狼狈不堪的吴振被老婆赶出了家门，不差钱的他当然不缺地方住，可是肚子里的委屈得有地方倾吐，环顾四周，能听他心声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巨大的财富把他送到了山顶，过去的故交好友和他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了，说话交往间不自觉的卑微起来，双方都会感觉不自在，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了。 “你呀！别在这装可怜了，一句话！活该就完了！”徐灿毫不客气的笑话他。 在公司里也就和徐灿曾凡的关系好点，心里有苦无处诉，只好把这俩人拉出来念叨念叨了，他的事情短短一天在公司里都传遍了。这是在他临时住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地上扔着好几个酒瓶子，可怜这个奢华的房间被糟蹋的一片乱糟糟。 “什么情况？我听说嫂子还要跟你离婚？你们不是都俩孩子了吗？”曾凡没有落井下石，他理解吴振的感受。 俩人都是程序员，都是其貌不扬，好不容易才找个老婆，他以前的条件比吴振还差很多，人家好歹是名牌大学博士，这两年来的变化倒是类似，不同的是他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欲望，吴振则是放纵了一把，悲催的一把就翻车了。 “我们全家都站在她那边，我爸我妈，我闺女儿子，都把我看成了罪不可赦的大坏蛋！”吴振仰起头又干了一杯，这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借酒消愁都是几千块一瓶的拉菲。 “人和动物最重要的区别，就是人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做事情，可以有长远规划！你倒好，越活越回去了！现在丢脸也是好事，能让你清醒清醒，认清自己是谁！”徐灿将他的酒瓶子夺过来，放到一边。 吴振见夺不回酒瓶，翻身躺斜在沙发上，继续诉说自己的委屈：“人家都是有了钱，日子变好过，我可倒好！还不如以前了，还是动不动就让我睡沙发，动不动就赶我出门！下班回去晚几分钟，就审贼一样的审我！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 “那就离呗！不是正称你心意！以后天高凭你跃，海阔任你飞！反正你不差钱儿，以后你可以天天做新郎，夜夜换新娘，全国各地都有你丈母娘！多爽！你还等什么？跑这儿借酒浇愁，不嫌丢人？”徐灿笑着鼓励他。 “可是我不想离婚，我想好好过日子啊！”吴振大声喊道。 “哦~！明白了，你是既想当，又想立！既想家里红旗不倒，又想外面彩旗飘飘！可惜兄弟你没那个本事呀！钱能助长你的欲望，还能冲昏你的头脑！你这就是德不配位！”徐灿的思路很清晰，驳的吴振哑口无言！ 看得出来吴振心里还是很不服气！ “你那个小蜜招来不是一两天了吧？我去年就听曾凡念叨过！他可是羡慕的很！”徐灿还不忘拿曾凡开涮。 “我可没羡慕过，只是感觉他太明目张胆了，王小雨就在一个公司，我偶尔去一趟都能看出来，王小雨能不知道？他老婆能不知道吗？”曾凡为自己辩解。 徐灿接着他的话，继续对着吴振输出：“这就是你好好过日子的态度？换了哪个女人，知道自己的老公招了个风骚的女秘书，还能不闻不问？” “可是我和莉莉那时候还什么事儿都没有！” “你自己掩耳盗铃，还幻想别人都视而不见！你当你是皇上？你老婆是不是还得主动给你纳几个妃子，每天晚上请你翻牌子呀？” 吴振不说话了，感觉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难道真的有点飘了？ “就算你要偷腥，你倒是用用脑子呀，好家伙！就在全公司眼皮子底下，吭哧吭哧干上了，还不止一次！你让人家王小雨怎么想！你要是真把公司经营的铁桶不漏还行，问题是你没那个能耐！要我说，挠你两下还算轻的，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还舔着脸在这儿借酒浇愁！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想好好过日子！我呸！你还要不要脸？” 徐灿脸上笑呵呵，嘴上毫不留情。吴振脸上通红，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被骂的缘故。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过了良久，吴振坐起身来，低声问道。 “你多大了？怎么办还用问别人？想继续过，就诚恳的认错，好好的检讨，等待发落，你们两口子的事，自己琢磨！不想过，那还不简单，继续破罐子破摔呗！这几千块的拉菲你就接着喝！反正你也有钱，喝一瓶，倒一瓶！我们也管不着！”徐灿将半瓶子酒顿在他跟前。 从吴振的总统套房出来，乘电梯下楼，曾凡问：“老徐，你们那个临床试验怎么样了，胶囊什么时候能上市？” “你和李虹平时在家里都不交流吗？”徐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 “我最近比较忙，她也很少和我提工作上的事儿！”曾凡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 “你知道她预产期哪一天吗？” “好像是六月份吧！”曾凡有点不确定的说。 “就这个星期，就这两天，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你这爹当的，可是真省心！”徐灿有点哭笑不得。 不愧是医生，徐灿的预测很准，他的嘴仿佛开了光，他们俩刚从酒店出来，曾凡就接到了李虹的电话：“我要生了，在去医院的路上！” 说起来，李虹也是要强的很，预产期了，也不说去医院住着，或者在家里呆着，还是每天去公司上班。 直到突然感觉羊水破了，开始宫缩，这才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让机器人助理扶着下楼去医院，路上还不忘打电话通知曾凡。 等他们到了医院，李虹已经进入了待产室，可能是当护士见多了这情况，她还有心情安慰曾凡：“不用担心，我的产检一切正常，就是等待过程可能有点长，你们要是没吃午饭先去吃吧！” “心态不错，好好保持！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有我在呢！你就安心的生孩子，坐月子！”徐灿鼓励了她几句话，没多待就走了，他是临床试验的总负责，还有医院科室的事，教学的事，公司的事，身兼多职每天都忙得很。 “你用不用吃点饭补充体力，想吃什么？我让圆圆送过来！”曾凡问。 “我刚吃完没一会儿，感觉不好，就来医院了！你没有给我爸妈打电话吧？” “还没有！”曾凡接到电话后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其实也很慌，哪里还顾得上。 “那就好，别让他们跟着着急，等生完了再通知他们，我姥姥，我妈，我姨都是顺产，没遭什么罪，我身体也没问题，我自己还参加过多次助产，也算驾轻就熟了，你不用紧张！没事儿！”李虹轻声说道。 第202章 女儿 要说起来李虹也算是这家医院的名人了，从实习就在这里，毕业后到这里工作七年，工作认真负责，人品过硬，风评一直很好。 尤其是辞职后，迅速完成华丽转身，加入脑波医疗，参与开发推广医护机器人，智能诊断系统，不到一年时间从副总裁到总裁，年薪据说几百万，还不算分红，妥妥的人生赢家。 当然，脑波医疗的产品医院也是大力支持，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这也算是双方共赢，尤其是最近的百灵胶囊临床试验，已经让几十名癌症晚期的患者康复出院，着实让医院大大的风光了一把。 医院的招牌科室微创美容科开创了智能胶囊去纹身，永久脱毛，美白祛痘等等一系列新应用，让这种新型药物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多了很多慕名而来的顾客和患者，未来这些都将创造海量的收益，能给大家带来更多的绩效奖励。 提起李虹的名字，这医院上上下下没人不是既羡慕又赞叹，没人能挑出毛病来。医院在职员工两千多人，她接触认识的也只是很小一部分，可是基本上所有人都认识她，为了产品推广应用，这一年多来她和各个部门，各个科室没少打过交道，以前是个护士的时候，可能没人在意，当她转身一变成了总裁，那就没人能忽视她的存在了。 毕竟她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同事，她做出成绩大家都与有荣焉，和人聊天吹牛都能增加自身的分量。‘那谁谁谁是我同事，当初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我可没少照顾她，我们俩关系贼好......’ 因此，她的怀孕和生产在这里也得到了最高程度的重视，妇产科的周主任亲自负责她每次产检，确定她的预产期，还专门为她预留了单间产房。 等待生产的过程也挺无聊，两口子都不是话多的人，李虹还要面对间隔越来越短的周期性宫缩带来的阵痛，更没心情说话了。 “虹姐，虹姐！怎么样了，还多久生？”刘小园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边说话还在扣着护士服的扣子。 “你不是上夜班吗，还赶过来干嘛，天天看生孩子，还没看够？”李虹皱着眉头，等阵痛期过去才问道。 “那能一样嘛，这是我干闺女，我得看着她出生！”刘小园理直气壮的回怼，丝毫不把她这个产妇放在眼里。 “现在十多分钟宫缩一次，估计还得两三个小时！”李虹自己心里有数。 “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现在待产的包括你只有三个孕妇，我在这儿陪你待会儿，姐夫是个闷葫芦，也不会哄你说话！”刘小园白了曾凡一眼。 “你那个男朋友谈多久了，怎么还不结婚？别老抻着，谈来谈去谈黄了！”李虹关心的问，说起来刘小园也算他们俩的半个媒人，希望她能找到好归宿。 “别提了，已经黄了！”刘小园干脆利落承认道。 “为什么，前天不是还好好的，看见你在朋友圈秀恩爱！” “我们家也没要什么高额彩礼，房子还可以双方共同出首付，一起还房贷，他还是含糊不愿意结婚，那天发完朋友圈，我碰巧看到他手机，和好几个女的都有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看得我肝儿疼！呸！大渣男！王八蛋！他不得好死！骗了我一年多！本姑娘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这么个玩意儿！”刘小园提起来就是一肚子气。 “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下次擦亮眼吧！”曾凡跟着安慰道，他和李虹还曾经请他们吃过饭，曾凡对那个人印象不好，感觉很油滑，只是这种话他一个外人不好说。 “姐夫，你身边有没有像你这样踏实稳重的朋友呀，给我介绍一个呗！”刘小园以前对曾凡这样的类型很不感冒，受了这次打击后，反思自己，又觉得自己活该了，想找个老实的，嘴笨点无所谓，至少没本事花心。 曾凡仔细想了一遍，他的朋友圈没几个人，想了一圈，好像没有单身的，一般都是有孩子的了。 “你找他介绍，他才认识几个人？”李虹忍不住笑了，笑到一半忍不住皱眉头。 “那你给我介绍个高富帅，也让我风光一把！气死那个大渣男！”刘小园毫不客气。 李虹皱着的眉头一分多钟才松开，刘小园每天的工作就是帮人生孩子，经验比李虹丰富多了，看这情况就知道马上要生了，赶紧按铃通知医生。 妇产科周主任领着几个助手匆匆的赶过来，先是客气的把曾凡请出去，然后准备接生。 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也没听到李虹撕心裂肺的喊叫，不到半个小时孩子就生出来了，周主任笑呵呵的走出产房，对守在门口的曾凡说道：“恭喜恭喜！母女平安！” “辛苦周主任了，我现在能进去吗？” “等等吧，一会就转移产科病房了！李虹身体很好，不愿意住院的话，休息几个小时就可以回家！”周主任并没有立刻走，反而和曾凡聊起来。 “这么快吗，我还以为要住几天呢！”曾凡吃惊道。 “呵呵，你媳妇遗传基因好，孕期保养得当，纯自然分娩，没有用药，没有开刀，她的产后恢复也会很快！” “那也幸亏周主任医术高明，我和李虹过段时间带孩子上门感谢！”曾凡真心感激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我只是锦上添花，可不敢居功，好了，人出来了！” 产房的门打开，李虹抱着孩子躺在床上被刘小园和另一个护士推出来，孩子小小的脸皱巴巴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小嘴不停的开合。 这就是他们的孩子，生命的延续，曾凡的眼睛被紧紧的吸引住了，不自觉的跟着走到了病房，身边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 自己的孩子怎么看都可爱，怎么看都看不够，一举一动都那么吸引眼球。 “给女儿取个名字吧！”李虹生产后精神状态挺不错，看曾凡傻傻的模样有点好笑。 “就叫曾月吧，月亮的月！”曾凡突然想到了正在月球忙着进行各种研究的女娲，不知道最近又有了什么新突破，希望她能持续带来惊喜。 “曾月，这名字还行，就叫这个吧，你这姓好，起名字容易，还很少重名！” 此刻，在月球南极艾托肯盆地边缘附近，爬虫号的大球正静静的停泊在这里，大球的下半部完全陷入月球地面，表面的特殊涂料自带隐形效果，即便走到近前，也很难看出破绽。 爬虫号的下面五十米深的地下，一个巨大的钢铁基地正在建设，女娲选择的降落地址正在一座赤铁矿上面，利用万万亿级数量的纳米机器人日夜不停的分解铁矿中的各种物质，在太空机器人量子芯片控制下，铁矿的内部被一片片掏空，矿石变成了特种合金构成了基地建筑的栋梁，基础和墙壁。 在这种前所未有的采矿技术下，一个长宽高超过两公里的地下空间正在成型，这里有一座巨大的机器人工厂，每时每刻都有着新的机器人生产出来，他们将指挥数量更多看不见的纳米机器人持续挖掘这座矿山，完善和扩张这个基地。 工厂的不远处，是一栋占地面积一万平米，长宽高都是一百米，方方正正的钢铁建筑物，建筑物的中央，有一个长宽高二十五米的巨大空间，空间正中，一座高度超过十五米，直径十米的核聚变装置正在建设。 这个基地的一切，在曾凡的投影中是看不到的，他能看到的是上面大球中的内容，那里面是个小型的核聚变试验装置，有了月球上海量的资源后，已经成功的运行起来了。 第203章 合作 量子芯片的研究一直没有进展，曾凡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照顾女儿上，二十四小时待命，吃喝拉撒全部包办，每天忙忙碌碌，他却是乐此不疲。 要不是需要李虹定时提供女儿的口粮，她都想去上班了，除了哺乳，一切都不用她动手。 圆圆和李虹的机器人助理韩白空学了一身月嫂技能，几乎没有用武之地，最多只能打打下手，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心情。 李虹的父母过来住了一阵子，对曾凡赞不绝口，也放心了，孩子过完满月就回去了，他们的工作也放不下，不可能总住在女儿家。 不用操心孩子，李虹把心思都用在了产后恢复上，产后第二天胸部恢复训练，第四天颈部恢复训练，第五天腿部恢复训练，第八天臀部恢复训练，第十五天腹部恢复训练...... 一项项的坚持下来，孩子过了满月，她的身体就迅速的恢复到和怀孕前差不多了，至少曾凡是这么认为的，李虹自己并不满意，总是念叨胖了十五斤，一定要减下去，开始每天到楼下会所做有氧运动。 因为总是可以很快的入睡，为了照顾孩子，曾凡的生物钟也变得精准无比，和女儿的进食时间同步，经常是曾月睁开眼睛，刚刚张嘴还没有哭出声，奶瓶就塞到她嘴里了，父女俩无比默契。 将多余的奶水挤出来放冰箱，李虹晚上可以一觉睡到天亮，曾凡负责起夜喂奶，一点儿也不觉得烦，看着孩子皮肤一点点舒展开，重量一点点增加，幸福感满满，一向话少的他在女儿面前也变成了话痨，可以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直到把女儿哄睡。 和曾凡幸福的奶爸生涯不同，灯塔国太空军司令雷德中将这半年的日子很难熬。 先是爬虫号的发射入轨，他指挥的追踪行动损失掉了一个岛国卫星，如果能达到目的还行，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便宜没占到，他也被大统领招过去一顿训斥，面子里子一起丢。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接下来不到两个月，他们发现了比岛国卫星失踪更离奇的事情，坟墓轨道上的上千颗报废卫星居然全部消失了。 太空军不仅时刻监控着在轨运行的卫星，航天器，还时刻监控着地球周边的报废卫星，各种卫星碎片。 目前有一亿两千多万块小于一厘米的碎片，约九十万块长度为大于一厘米小于十厘米的碎片，以及约三万四千块大于十厘米的碎片在地球轨道上。 这些都在太空军的监控范围内，就是在如此严密的监视之下，上千颗报废卫星一点点的凭空消失了，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还找不到消失的原因。 经过反复分析对比各方面传过来的数据，雷德的属下一个少校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兴奋的向他报告：“长官，我找到原因了，肯定是爬虫号干的！” “废物，这个傻子都知道！关键是证据，虽然我们不需要证据就能指控他们，可是我们也可能面临严重的反噬，如果他们想要对付我们在轨卫星，我们将毫无办法！”雷德训斥道。 “长官，每次爬虫号从轨道上再次出现后，坟墓轨道的卫星就会消失一部分，我觉得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补充能量，也是爬虫号最虚弱的时候！”少校军官分析道。 “那怎么办，我们再派卫星上去给他们送宵夜？把他们撑死吗？”雷德最近的脾气暴躁无比。 “用我们的激光武器，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偷袭把它打掉！”少校建议道。 “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雷德懒得再给这个家伙解释了。 那帮该死的军火贩子，从九十年代开始，就会骗经费，研究了几十年，不知道花了多少军费，所谓的天基激光武器还在图纸上，现在的激光武器只能攻击三十千米内的目标，还要持续照射一分钟，在太空中这够干嘛？人家能等在那里让你靠那么近，这不就是小孩子的玩具吗！。 都是这帮蛀虫无能，害得自己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为所欲为，却毫无办法，对方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可惜金毛统领忙于大选，不同意自己的退役申请，这样的煎熬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仿佛听到了他内心的呼声，随后两个月，爬虫号居然一直没有出现。 最好也像那些报废卫星一样，永远消失吧，雷德再次默默祈祷。 可惜这次他的愿望没有实现，爬虫号再次出现在轨道上，开始一直停在那里，不再时隐时现。 与此同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近地轨道上的报废卫星，各种卫星残片开始慢慢减少，这里他们的卫星更多，监视能力更强，可是仍然发现不了对方的踪迹。 这时候就非常尴尬了，尽管太空军联合太空总局动用各种手段封锁消息，地球上业余的天文爱好者太多了，这种情况迟早会被发现，那时候该如何解释？承认太空军的无能，伟大的灯塔国太空部队就是一只纸老虎？ “嗨，雷德，我们烦恼的事情可能有办法了！”太空军的参谋长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斯珀部长近期将要访问华国，通知你随行，可以和他们好好谈谈，我们应该和平利用太空，太空应该属于全人类！”参谋长笑着说道。 “噢！这些政客果然狡猾，不过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毕竟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雷德中将感到既屈辱又无奈。 一周后，灯塔国防长率领几十人的代表团访问华国，其中就包含了太空军司令雷德中将，双方举行了友好的会谈，达成了一系列合作意向，尤其是在太空领域，双方一致认同应该以合作取代对抗，共同保卫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 回国后，雷德中将和太空总局局长共同向国会提交报告，要求废除不合时宜的沃而夫条款，加强两国在太空领域的合作，否则灯塔国将有全面落后的危险，未来在太空领域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短短一个月间，两国在空间站建设，火星探测，月球探测及月球基地建设等航天领域达成多个开放合作协议，灯塔国将向华国提供历年来积累的各方面数据，加强双方在宇宙探测方面的信息交流。 随后，灯塔国媒体曝出消息，麻州理工大学理查德教授的团队研究发现，地球近地空间的太空碎片正在迅速减少，按照目前的趋势，年底有可能全部消失，具体原因不明。 太空总局发言人随后证实了理查德教授的发现，并坦言近地空间环境的优化有利于数千颗在轨卫星安全运行，这是世界各国乐于看到的事情。 七月的某一天，正在忙着带娃的曾凡，家里来了几个特殊的客人。 第204章 火星探测 来的人都认识，侯成不必说了，航科集团的张副总，下属研究院的刘总工，曾凡这时候刚刚把宝贝女儿哄睡，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大家说话注意音量。 李虹拿出许久没用的茶具清洗干净，帮众人上了一轮茶，随后抱着孩子去了卧室，把客厅留给他们用。 侯成看了看茶几中央放着的似乎和上次不太一样的三维投影仪，笑着说道：“你上次那十二亿可真没白花，这半年来把洋鬼子都吓成啥样了！” 张副总听出来侯成的言外之意，尴尬的笑着解释：“当时火箭复飞，各方面承受的压力都很大，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曾先生再有发射合同，我们可以半价优惠！” “那钱我出的心甘情愿，结果也是皆大欢喜，张副总不用在意！”曾凡笑着化解他的窘境。 说起来刘总工和他认识的时间最早，现在反而显得最生疏，刘总工也是最早见证他发明人工智能程序的人之一，也见到了之后一系列梦幻般的奇迹，脑波科技上市引发的轰动效应还没有消散，此刻他再次见到曾凡，感觉一切那么不真实。 “刘总工，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你们的火星探测器应该快发射了吧？”看他有点拘束，曾凡主动招呼道。 “就在这个月底发射，我们这次来也和这个有关系，听说你们的爬虫号搭载了智能机器人，我们的探测器也准备带一个机器人过去，不知道这方面能不能进行合作！”刘总工倒是没有见外，开门见山说出来意。 曾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打开了茶几中央的三维投影仪，一束束光线射出，投影仪上方三十厘米高的距离显示出一圈黑白相间，大小相同的六个球。 这些球间隔一定距离，各自所在的背景都不相同，曾凡手指滑动，点了一个球进行放大，其他的球全部消失不见。 放大的球正处在一片巨大的荒原之上，到处都是凌乱的石头，砂砾，远处有隐隐的山丘，黑色的大球半埋在石头和沙砾之中，再远处是一片漆黑的夜景。 “这是火星吗？”刘院士惊问道，他研究了几年这里的地形地貌，早就熟悉无比。 “或许是吧！我也没去过，不确定！”曾凡笑着道，心中却是难掩得意之情。 说着话他继续放大操作，进入了大球的内部，一样是分成五层，中央一个聚变反应装置，和第一次看到不同，这次大球中多了很多太空机器人，有条不紊的做着各自的事情，五层都摆满了各种不同用途的仪器设备。 大球的底部有一台五米多高的长方形金属建筑，应该是一部通往地下的升降机，可以看到有一个太空机器人进入里面，然后消失不见。 “你们这是准备在火星地下建设一个基地吗？”张副总吃惊的问，半年前才发射了一个箱子，这也太玄幻了吧，这家伙不是拿个科幻短片来忽悠我们吧？一定是这样！听说他们有个脑波传媒，专门和影视公司合作，做出这种特效应该不难。 侯成倒是对曾凡信心十足，嘲笑道：“当初爬虫号发射前，你们也是百般质疑，太空中消失的那些报废卫星总不是假的吧，你们都是搞航天的专家，教教我！怎么用几个科幻短片吓得洋鬼子上门来求合作！” 张副总哑口无言，说起来还是他们占便宜，人家毕竟领先发展了几十年，积累的很多数据完全不能以金钱来衡量，随便一个探测器在几十年前都价值上亿美元，人家发射了几十个，你花几倍的钱都不一定能探索到这些数据，这是无数的专家花费无数心血，先后几十年间一点点收集来的。 “这个火星实验室需要我们的机器人科学家过去主持，如果能合作我们求之不得，费用好商量，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不差钱了！数据也可以双方共享！”曾凡笑着提出条件。 “能不能看看你们的地下基地什么样子，多大规模？”刘总工盯着大球内的设备看了好一会问道，光是这个大球里这些设备送到火星，就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了。 “我也无能为力，通讯设备展示的范围有限，如果你们的火星快递能送到，那就没问题了！下面主要是在采矿，空间大，设备反而不多！”曾凡实话实说。 “我们的探测器总重五吨，着陆器和火星车一点二吨，除去必要的燃料和设备能带的重量有限，不知道您带的东西有多重？”张副总问道。 曾凡伸出两个手指，说道：“两公斤，可以吗？” “啊~！那你们的机器人？”刘总工奇怪道，一个机器人最轻也要几十公斤，他们为了增加机器人，火星车的重量可是一减再减。 “只需要最核心的材料和部件，其他的这个基地都不缺！毕竟收集了那么多太空垃圾呢！”曾凡笑着回答。 张副总痛快的拍板道：“我答应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展开更广泛的合作，比如说你们这个球型飞船的动力装置，推进系统，还有这种三维的通讯方式！都是前所未见！” “没问题，技术资料都可以给你们，只是我要提醒一下，这种动力装置和推进系统在地球上建造的难度很大，这也是当初女娲要去太空的最主要原因！”曾凡也痛快的答应了。 “呃，那你有什么要求，我们也尽力满足！”张副总还以为要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不知道你们近地轨道最快发射的火箭要多长时间，有效载荷是多少？” 张副总和刘总工两个半大老头对视了一眼，张副总回答：“如果只是发射一次的话，一个星期左右，用长二丁，能发四吨左右！你如果需要多次发射，最小间隔也要半个月！长五运力大，但是任务排的太满，制作也更复杂，周期压缩不下来！” “一次就够了，运送一批太空稀缺物质上去，能加快我们的探索步伐，现在女娲忙着规划太阳系内主要星体探测，往返地球的载具暂时还顾不上，等到年底就差不多了！”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震得几个人发麻，尤其是刘张两位，我们一个火星探测器好几年了才刚要发射，你这一年之内就要几大行星都发探测器？看样子还要都建立根据地，我们以后还怎么混？ 看了他们的样子，曾凡能理解：“感觉不可思议是吧？我刚开始也差不多，这机器人科学家不需要吃喝拉撒，没有各种牵绊，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就知道研究，习惯就好了！她们终归是为我们人类在工作！” 第205章 演化 一个星期后，满载着爬虫实验室四吨补充物资的长二丁火箭从西昌发射升空，准确的将太空包裹送入近地轨道。 灯塔国太空军当然全程观摩了此次发射，然后眼睁睁看着太空包裹一点点消失不见，不过这次因为早有准备，他们还是看出来一点端倪。 这个方方正正的金属箱，不是凭空消失，而是很形象的一点一点消失，整个过程持续了两百多秒，通过近距离几颗不同方向的光学卫星，遥感卫星数据进行对比，发现了箱子附近一小片球型空间出现轻微扭曲。 这片区域的大小和爬虫号正好吻合，这也证实了爬虫号确实能进行隐身，问题是他们是怎么做到这种电磁波和光学双重隐身，还几乎毫无破绽，这种技术如果用于飞机导弹上面，那情景可就太可怕了，简直无法想象。 毕竟他们引以为傲的闪电战斗机，幽灵轰炸机，花费昂贵的费用，也只不过能做到一定程度的电磁隐身，红外隐身。这个问题成了灯塔国军方的一块心病，找了无数相关领域的专家研究，始终没有实质进展，同步轨道距离太远，近地轨道它又不现身，观测到的有效数据实在太少了，这些专家也只是提出各种猜测，无法进行验证。 得到这次补给后，近地空间的垃圾碎片消失的速度更快了，照这种速度，不用到年底，就能被清除干净。 在清除垃圾的时，也有一些正常运行的卫星，或者飞出大气层的不明物体突然失踪了，这些卫星的主家没有声张，也没地方申诉，只有在某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密的档案中，有一些记录证明它们的存在。 整个地球外层空间突然间变得异常和谐，所有的卫星都变得格外守规矩，仿佛热闹的自习课班主任驾到，场景从菜市场瞬间切换到殡仪馆。 七月底的前几天，华国发射了第一个火星探测器，并且搭载了两台智能机器人，此次探测任务不仅要生成火星全景地图，在火星表面软着陆进行探测巡视，还搭载了返回舱，将首次实现火星取样返回。 新闻发布后，遭到国外一些专家的质疑，认为探测器的重量不足以让返回器脱离火星引力并且返回，根本就带不了多少燃料。 当然，也有人推测华国可能掌握了新型技术，而非现有的化学火箭推进，能让返回器实现取样返航。 这样的新闻很快就失去了关注，大多数的人还是更关注身边的事情，对遥远的火星，很多人都不知道是哪，那是哪个国家？ 九月份，经过半年多临床试验后后，百灵胶囊正式通过审议，被批准上市，于此同时，还将开始第四期临床试验，进行更广泛的应用研究。 脑波医疗董事长徐灿在新药上市发布会上宣称：“百灵胶囊不是一款通常意义上的药品，它只能在有资质的医院配合智能诊断系统才能发挥效果，这是一种全新的诊疗方式，现有医疗体系将迎来重大变革，包括癌症在内的许多不治之症将逐一被攻克，绝大多数的外科手术都将被更安全，更精准的百灵胶囊代替。脑波医疗未来将推出更多便捷的医疗产品，让全世界任何地方的人，不论贫富贵贱，都能享受到我们产品带来的健康保障！” 百灵胶囊每对售价二十元人民币，将在全国三千家医疗机构进入抗癌，心脑血管疾病等处方药目录，在医生指导下使用。 目前的效果看，大部分的癌症只需要两个疗程，每天服一粒一个月就能将体内癌细胞清除干净，各种辅助药物费用加一起不超过两千元，癌症将很快从人类的绝症名单中消失。 未来随着智能医疗系统的普及，百灵胶囊处方权将会进一步下放到二级医院甚至一级医院，社区诊所，目前的临床试验结果，至少百分之五十的常见病百灵胶囊都能发挥功效。 由于不同国家的新药审批程序不同，脑波医疗的智能诊断程序在国外应用不多，百灵胶囊只在少数不发达国家同步上市，一些国外的癌症患者纷纷来到中国治疗，导致了国内入境人数暴增，这种情况各方面都有点始料未及。 这种药物在灯塔国销售日期还不确定，却已经对他们的诸多制药公司股价造成了严重冲击，虽然开始申报的是抗癌药物，现在的业内专家都已经看出来它的广泛前景，将颠覆现在的整个医疗制药行业，很多的药物以及治疗方式将逐渐成为历史。 新药上市，工作开始多起来，身为脑波医疗总裁的李虹也结束了将近三个月的产假，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可怜的小北鼻曾月，才刚三个月大就开始进入断奶程序，好在有曾凡全职奶爸陪伴，小曾月对妈妈这个偶尔出现的女人并没有太多依赖，反倒是睁眼看不到爸爸就要大声哭闹。 曾凡为了让女儿喝上放心奶，专门授意武齐开发了一款智能温控奶瓶，这款内置微型量子芯片和上亿纳米机器人的奶瓶，不仅能对婴儿入口食物进行严格检验，自动调节液体到适宜温度，还能自动检测婴儿周边空气质量，随时感应婴儿体征，具备自动报警功能。 用了几天后，感觉确实不错，于是丰华玻璃公司又多了一项新型产品，智能奶瓶。刘振起确实有商业头脑，感觉奶瓶的应用范围有限，稍微改变下形态和功能设定，同时又推出了智能水杯，这下市场一下子广阔了不少。 相比智能发电玻璃这种面向装饰建材市场的高端产品，面向大众市场的智能水杯就更加亲民了，爬虫科技一向低调，但是在一些消息灵通人士眼里，那绝对是隐藏的超级boss级别的企业，小小的一个水杯，在这些人的传播下，成了预防疾病，防止小人暗算的神器，竟然一夜之间名声大震，所有网店短短几天全部进入缺货状态。 上市不到一个月，卖出了五十万个，依然供不应求，刘振起不得不紧急上马新的生产线，扩大生产规模，一个月的利润就顶他过去的一年了。 当然，挣一千万还是一个亿，对现在的曾凡来说，真的是毫无感觉了，他是真正体会到了马老师当年所说的境界。 每天的核心就是围着女儿转，量子芯片和武齐的爬虫实验室，女娲的太空探索计划，都要往后靠，至于给他带来巨大财富的脑波科技，已经好久没有去过了，连工作邮件都从每日一看变成了每周一看，还时常忘记，需要秘书郑芳电话提醒。 不过因为照顾女儿每晚需要起夜，他的睡眠断断续续，又开始做梦，好久没有登录的游戏竟然进去了几次。 游戏里面太子李越成长到了十八岁，十七岁的时候被皇帝皇后这对父母安排了大婚，娶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名门闺秀，十月怀胎竟然也生了一个女儿。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游戏里时间过得快，随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大，长得也和曾月越来越像，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求仙游戏的运行是自动演化的，他已经和阿成进行了很多次探讨，阿成设定了详细背景和规则，至于npc的思想，决断和行动都是不同的智能程序互动的结果，游戏的进程也是玩家和众多npc共同推动的，一般情况下，阿成都不会进行干涉。 对于现在的情况，阿成的推断就是，曾月继承了他的基因，大脑可能比普通婴儿特殊，他游戏的过程中，感应到了他和游戏盒子发出的脑波，以特殊的形式也参与到了游戏中去。 至于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就要靠他自己进行判断了。 第206章 三国杀 从这天以后，曾凡仔细观察女儿的变化，发现她的眼神确实灵动了许多，也活泼好动起来。 刚刚学会翻身坐起的曾月，很快又学会了爬行，这时候已经供暖，地板下面有水暖也不怕她冻着，每天进食完毕，她就要下地，在地板上出溜出溜的到处爬来爬去。 爬累了就地一躺呼呼大睡，然后曾凡把她抱起来放到专属的婴儿床上。 曾月六个月大的时候就可以安稳睡上一整夜了，不需要半夜起来喂奶，曾凡睡觉时间也重新规律起来，不再频繁做梦。 早上六点钟曾凡准时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转头看躺在他和李虹中间的女儿，没想到她已经睡醒了，正抱着奶瓶在用力猛嘬。 奶瓶有温度调节和防漏的功能，曾凡通常都是睡前灌好了放在她身边，方便醒了随时喂，还能当作报警器使用。 她睡醒了不叫唤，自己拿起来喝还是第一次，看到曾凡翻身，曾月松开奶瓶，叭叭叭的招呼他，曾凡也教过她喊爸爸，这小家伙学会后，见人就喊，弄得他哭笑不得。 哄着女儿玩了一会，她喝完奶又睡着了，根据以往习惯要睡到九点了。 曾凡起床决定恢复中断半年多的晨练，洗漱完毕后带着圆圆出门，跑步到汽修厂。 实验大楼已经封顶，冯兰兰正带领人在进行装修，有了武齐和女娲联手开发出的各种新型材料，还有海量的微型机器人配合，装修的效率出奇的高，外装内装都已经进入尾声，很快武齐就可以搬过来了。 大楼就命名为爬虫大厦，公司的标志就是爬虫号的白色圆球中央一个红色甲骨文的虫字，曾凡请许雯帮助设计的，他们的别墅进门那幅最大的背景画，也是李虹请许雯帮着画出来的，别墅内的挂画也都是许雯和她的一些不怎么得意的画家朋友的作品。 背景画内容就是很多地方见过的黄山迎客松，在许雯的画笔下确实别有一番味道，既有国画的意境又有油画的写实，曾凡夫妻都很满意，反正挂在自己家里，他们自己看着舒服就行，也不在意被人说俗。 在别墅的小院里和几个机器人保安对练一通，这一年他们进步不小，曾凡赢得很费力气了。 看到这情景，一直在观战的圆圆主动要求上场，竟然把曾凡轻而易举打倒在地，虽然她的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曾凡还是能感觉到她心里的得意。 得意就得意吧，心情舒畅总比心里郁闷强，曾凡已经过了年轻人争强好胜的年纪，对这种日常的胜负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晨练完回到家里，李虹已经起床正在洗漱，曾凡先回屋看看宝贝女儿，呼呼睡的正香，看来离睡醒还早。 “今天又出去锻炼了？”李虹从卫生间出来，见他正在看女儿睡觉，随口问道。 “是啊，停了半年了，要重新开始，刚才去汽修厂看了看！” “那房子晾了有大半年了，不然咱们哪天搬过去吧！” “听你的，反正东西都是新的，咱们只需要人过去就行！” “就定这个周末吧，我安排请客，以前房子小，不好安排，现在咱们得补上！” 李虹之所以支持换房子，这才是根源，公司的几个原始股东都在家里请过几次客，联络感情，他们的房子实在装不下那些人，从来没有请过，一直是她的心病。 曾凡对这些不怎么在意，反正人家也不差你那顿饭，有什么事情现在联系那么方便，也没必要特意凑一起才说。 对于这种聚会他是很不以为意，都是一起的伙伴，为了不显得太特立独行，不得不每次跟着应付。 聚会上的游戏，刘一凡和张丛俩海归爱玩德州扑克，可惜别人都不太感兴趣，徐灿和吴振他们更喜欢斗地主，扎金花，曾凡和石鑫是无所谓，怎么都行，高华和许慧云的两位教授老公不是每次都来，他俩一来就分成两派，一边斗地主，一边德州扑克，他们不参与，那刘一凡两人就只能听徐灿他们的。 后来为了统一步调，抛弃了传统纸牌，改玩桌游三国杀，这方面倒是难得的取得了一致，成了每次聚会的固定项目。 女人们的娱乐项目则是一成不变的搓麻将，人少就一桌，人多了就凑两桌。 至于孩子们，除了石鑫和吴振的孩子还小偶尔带着参加，其他几个家庭的孩子高华家最小的都要上高中了，剩下的要么在上高中大学，要么都已经参加工作，人家才不愿意参加大人们无聊的聚会。 为了这个聚会李虹准备了不少东西，吃的喝的玩的，布置的场地等等，都花了不少心思，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就为了让大家都吃好玩好。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来他们的新家，曾凡抱着孩子，和李虹带着众人参观了他们的房子，内部的装修没什么特殊，大众化的风格，没什么特色，最吸引眼球的还是外面那层智能发电玻璃，让大家看的啧啧称奇。 以前他们只是听说过这个产品，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尤其是石鑫最感兴趣，问了曾凡不少参数结构工艺之类问题。 当听到他说每平米发电功率达到五百瓦的时候，感觉很不可思议：“你这屋顶和墙面得有两三千平米吧？平均发电效率不得一千千瓦以上？” “现在白天能达到，晚上气温太低，基本发不了电，夏天效率最高，白天能达到三千千瓦以上，晚上也有一千五百多千瓦！”曾凡回答道。 女士们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去李虹准备的棋牌室打麻将去了，他们这些男人们留在二楼客厅继续聊天。 “那你这楼里面用电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了？”石鑫继续问。 “下面有备用电池组，经常有剩余，还可以供应南边的汽修厂，等到前面爬虫大厦装修好，那边用的是第二代产品了，那个发电量更大！”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见用的，也没听见宣传，你这研究出来有半年了吧？制造太复杂吗？还是成本太高？”徐灿插嘴。 “主要还是我收购的那玻璃厂产量规模太小，生产出来供应不上，明年就行了，已经谈妥了几家大企业的授权，到时候能规模化上市了！”曾凡解释道。 “别光顾着说，张罗起来，能组一次局不容易！圆圆，你来做裁判！”吴振打开三国杀全套道具，安排大家的位置，不愧是做游戏出身，游戏热情始终不减。 那次被抓奸后，吴振深刻检讨，最终被他老婆原谅了，为此消沉了好久，过了几个月才慢慢缓过劲来。 三国杀游戏出来已经十多年了，喜欢的人喜欢的不得了，非常考验大脑的计算能力，不喜欢的怎么也玩儿不进去，各种规则，那么多的武将技能太复杂了，不同的场合还有不同的效果，各种判定也能把人绕晕。 他们八个人都算高智商，玩起这个游戏也能势均力敌，水平没有太差的，所以吴振才是如此的兴奋，水平相近的人玩着才过瘾，很少有低级错误，哪怕是输了也一样回味无穷。 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要水平相当，还要身份相当，玩起来没有任何顾忌，这样的组局机会一年都没几次，吴振是非常珍惜，抓住每一分钟时间来游戏。 第207章 成长 三国杀游戏出来十多年，各种新武将，界限突破等等扩展包武将层出不穷，技能也越来越变态，越来越复杂，他们也没那么多时间一个个去熟悉，因此每次都是以最早的军争版，玩经典的八人身份局，武将只限于早期基础武将和风林火山武将包。 高手过招就是算计太多，不会开局就盲狙，让你一上来就完蛋，缺点也是算计，一局僵持下来可能玩一两个小时，那些提前出局的只能干瞪眼等着。 曾凡运气不好，前两局都是反贼，牌也不给力，每次两三轮就出局，只能在边上看着，女儿曾月睡醒了冲他举起双臂要抱抱，被他抱在怀里，刚刚睡醒头脑还不清醒，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的用小手揉眼睛。 过了一会儿，头脑清醒了，对他们玩的牌产生了兴趣，她还从来没见过，上半身用力前倾就去抓牌，曾凡把没用上的武将牌拿了几张塞她小手里。 曾月把牌拿手上瞅瞅，偏暗偏浓的绘画风格看上去黑乎乎的她不喜欢，也看不懂，张开嘴巴就要尝尝味道，曾凡早就防着她呢，赶忙从她手里把牌夺走。 小娃娃也不哭，转头对着曾凡笑起来，然后抱着他的头就往他脸上亲，吐他一脸口水，小小年纪就会卖萌了。 “不行！这个不能吃！”曾凡一脸严肃的摇头拒绝。 “地，地，地！”小娃娃见卖萌没用，也有脾气，转身要下地，不和臭爸爸玩了。 将她放到地上，转身就要四肢着地继续爬行，曾凡扶住她的上身，教她走路。 她的两条小腿已经很有力量，完全可以站着走路了，只是习惯了爬行，一有机会就要两手着地，曾凡这段时间正在纠正她的习惯。 他们刚搬过来两天，曾月对这里的一切都还感觉新鲜，迈开大步往前冲，曾凡扶着她走了一段，就悄悄的松开了双手，在后面猫着腰紧跟保护。 昂首阔步的又走了十几步，小娃娃才感觉不对劲，怎么没人扶着我了，转身回头一看，曾凡正在身后，这姿势让她失去了平衡，啪叽坐到了地上。 举起双臂就要曾凡抱她起来，过去屡试不爽的招数这次失灵了，曾凡抬手示意她自己站起来，拒绝提供帮助。 小娃娃倒是没有被宠坏，得不到帮助就自己来，翻身先趴在地上，再慢慢的手脚一起用力，颤颤巍巍站立起来。 曾凡拍拍手再张开示意她走过去，小娃娃这次没了刚才无知者无畏的气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怀抱，曾凡将她高高举起，在小脸上亲了一口表示奖励，曾月咯咯咯的笑起来。 “曾凡！回来开局了！”吴振在后面喊道。 “知道了！” ...... 这次聚会直到下午六点多才散场，中午吃了李虹准备的丰盛大餐，下午继续战局，晚上简单吃了顿饺子，众人纷纷告辞。 从这天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房子大了，曾月的活动空间也大了，学会了走路，每天只要不睡觉的时候，绝对不会闲着，迈着两条小短腿到处溜达，精力十足。 好在除了楼梯对她有一定的危险，其他的地方曾凡都做了处理，边边角角容易磕到碰到的地方都是软包，小孩子的好奇心无比强大，越是禁止就越想尝试。 为此曾凡当着她的面，把一个小熊玩具从楼梯上扔下去教育她，谁知道这小家伙根本体会不到他的良苦用心，反而咯咯咯笑个不停，也要自己试试滚下去，吓了他一身冷汗。 解释不明白，曾凡只好在楼梯口专门安排了一个安保机器人，他的唯一任务就是盯着曾月，防止她从楼梯上滚下去。 没办法，这小家伙会走路以后，也学的狡猾了，专门挑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潜逃，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捉迷藏，跑累了就地一躺呼呼大睡，房间多了，藏一个地方就不好找。 有武齐的实验室在，曾凡将女儿常戴的手镯脚镯，金项圈，穿的鞋子，甚至衣服纽扣等等通通装上定位器，随时掌握精准位置，一靠近楼梯等危险地方立刻报警。 尽管有这些小麻烦，女儿带给他的更多的还是欢笑和快乐，看着她一天天的健康成长，曾凡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当然除了带孩子，这半年来，他也不是一点事情没做，在他的推动下，新一代的机器人用上了爬虫实验室最新技术成果，皮肤，电池，内部的其他材料性能都有了很大提升，更加结实耐用，成本反而更低了。 沪城和成都的生产基地先后完工，到现在三大基地生产的机器人超过了一千万台，除了沪城基地出口二百五十万台，其他的全部用于国内，用做家政的二百万台，各个企业物业的安保一百多万，政府部门用了五百万台，其他的各种用途二百多万台，有做科研，也有做主播，还有做厨师，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二代机器人外形上已经可以做到以假乱真了，有人灵机一动让机器人上场踢野球，竟然踢出了比职业运动员还高的水平，各种花活动作信手拈来，看的对手都目瞪口呆，很快这场比赛视频在网上就成了热点，播放量短时间破亿。 于是球迷们发起号召，允许机器人参加足球比赛，比看真人比赛精彩多了，吓的足协赶紧出台新规，各种赛事赛前严查运动员身份，禁止机器人上场比赛。 不允许参加比赛，但是机器人的才华不能浪费，可以让他们做陪练，做教练啊，仿佛是心有灵犀，突然之间，很多俱乐部都用上了机器人陪练，不只是足球，各种对抗性比赛，都有了机器人陪练。 聪明的人很快就发现，机器人是一大商机，几乎人能做的事情他们都能做，还做的比人更好，你要是能发现特长型机器人，那就赚大发了，做主播做厨师都是小儿科了，要是发现其他稀有天赋，从此就可以实现躺平了，让机器人替你挣钱，或者直接转让雇佣权，发笔横财。 哪怕最普通的机器人，也有工厂愿意花每月一万以上的价格雇佣，同样的工作比人类可是靠谱多了，认真负责还可以长期加班。人类三千月薪的工作都不好找，机器人一万一个月目前雇不到，因为稀缺，总有更高薪水的岗位等着他们。 因此，机器人一年来大量替代了人类工作岗位，却没有造成太大动荡，反而从一定程度缓解了人工智能带来的负面影响，这是曾凡，以及很多专家都始料未及的。 脑波机器人公司正在进行几个新生产基地的建设，国家也计划推出减免押金佣金的雇佣方案，对低收入群体，丧失劳动能力的残疾人，农村老年人群体当作一项基本福利。 尽管押金已经降低到了五万，对这些人仍然是很大的困难，减免他们的雇佣费用，不用国家实际出钱，只需要一个政策就够了，反正立法规定了脑波机器人只能挣五年佣金，政策上稍微延长半年就能弥补他们的损失，何乐为不为呢。 更主要的是，这个福利比直接发钱的效果更好，更有持续性。 直接发钱很快就会花光，机器人则是生产力，可以持续不断的创造财富。 第208章 移民飞船 爬虫科技公司已经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迅速成长为科技领域的明星企业，武齐领导下的爬虫实验室，陆续开发注册了上万项科技专利，旗下已经聚集了两千多专门从事各项研究的机器人。 当然他们的雇佣价格也不是普通机器人能比，曾凡一年就要支付二十多亿佣金，比普通机器人多了近十倍，他们创造的财富更加不可估计了，不算女娲在太空占的地盘和矿产，光是武齐注册的这些专利估值就上千亿了。 仅仅是百灵胶囊生产设备，监测投影仪和每对胶囊一块钱授权费，刚刚上市几个月就已经净利润一百多亿，及时抓住了机会的徐璐不仅还清了所有负债，几个月就成了真正的亿万富婆。 王丹丹也因为扶植黔中百灵药业一举成名，提前实现了正处级的跨越，当上了县里的实权一把手，这一个企业的年产值相当于过去这个贫困县好几年了，虽然并没有解决几个就业问题，可是创造的税收是实打实啊。 当初武齐规划爬虫大厦的时候，曾凡还担心用不上，觉得她有点好高骛远，没想到实际搬过来，已经不够用了。 唐山丰华玻璃厂区内规划设计了一栋更大面积的科研中心，已经通过审批，正在建设中了。 天吉大厦并没有退租，爬虫大厦的七层已经安排的满满当当，陈菲的行政总部也只能继续在国贸办公，这边根本没有她们的空间了。 不仅没有她们的办公空间，连曾凡这个老板一样没有，大厦的每一间房都有用途，被武齐安排的明明白白。 还好大楼入口安排一间大厅，用于技术演示，接待曾凡这样的外来人员。他这个老板当然可以进去参观，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前提要进行严格的消毒，除尘操作，整个流程演示过一遍后，他再也没有进去参观的兴趣，还是在外面了解吧，反正进去也看不明白。 这里面很多设备都是自行设计，或者是买过来改装的，只适合机器人使用，取消了对于他们来说很不实用的输入输出部分，既节省空间，又节省成本，还能防止泄密。 入口整间大厅长宽十米，占了两层楼的高度也是十米，正方体空间，除了四个隐形门以外空荡荡别无他物，连灯都看不见，也没有任何开关，摄像头，生物识别装置。 墙壁，地面和房顶都是一种花纹像黑色玄武岩，摸上去又感觉像玻璃一样的特殊材料，没灯，也没窗户，这里却一点也没有阴暗的感觉。 曾月一进入大厅就被这房间里奇怪的墙壁吸引了注意力，身体从曾凡的怀里探出去摸，曾凡只好随着她走到墙边。 “玻玻！玻玻！”曾月指着墙面对曾凡喊道。 “这不是玻璃，是特殊材料！”曾凡耐心的解释，也不管女儿能不能听懂，不过曾月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转身继续在墙上摸来摸去，还把眼睛凑过去仔细看，仿佛真能看明白什么。 “玻玻！玻玻！”曾月继续指着墙面对曾凡喊道。 曾凡无奈道：“这不是玻璃！” “你说错了，这确实是玻璃！和你们房子外面是同一种材料！” 大厅左侧一段墙壁自动裂开，武齐穿着那件熟悉的大褂走了进来，还像往常一样不给老板面子。 曾月对这个陌生的阿姨盯着看了一会，突然伸出两个胳膊：“抱抱！” 她通常都很认生，不熟悉的的人一抱她就会大喊大叫，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和陌生人表示亲近。 武齐也对曾月这个突然的举动有点惊惶失措，曾凡还是第一次见到首席科学家这副表情，将孩子主动放到她手上：“我女儿难得对人表示亲近，你就抱一会吧！” 曾月到了武齐怀里一点也不认生，主动搂住她的脖子亲了一口，在这小娃娃的认知里，这就是表示亲近友好的意思。 采用了最新皮肤的武齐，脸上无论是色泽还是纹理和正常人都没有什么差别，应该说比大多数人都要好，也就曾月这样的水嫩的婴儿皮肤才能超过她。 和怀里的小娃娃对视了几秒钟，俩人同时笑了起来，武齐用额头和曾月碰了碰，又引起她 的咯咯咯大笑。 玩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将小娃娃还给曾凡，说起正事：“女娲的爬虫一号探测器已经从金星返回，正在月球修整，我们的月球一号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降落下来，你需要给我们找一个面积足够大的降落场！” 整个大厅的光线开始变化，很快他们就仿佛置身于月球那个巨大的地下采矿场，正站在那栋方方正正的钢铁建筑的楼顶，楼顶中央则是女娲最初建设的那个直径只有四米多的爬虫一号小球，更远的地方，还有一排十几栋同样模式的大楼正在建造之中。 小球侧面开了一个多边形的门，女娲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到他俩面前：“你脚下就是月球一号，它需要长宽一百五十米以上正方形的陆地面积，由于内部反重力装置会产生巨大的磁场，必须确保周边一百公里的无人区域！” 曾凡对这样的场景已经有心理准备，仍然觉的无比震撼，这处格外空旷的地下空间，把脚下这栋上百米高的钢铁大厦衬托的很渺小，他怀里的曾月可是不知道这些，眼前的场景在她看来很好玩，伸着胳膊就要下地去跑跑。 “你们是打算把这个钢铁大楼降落到地球吗？”曾凡没有放女儿下地，这两个女人比他想的还要大胆啊，他一直以为女娲会驾驶一个大球下来呢，没想到是这么大一个铁疙瘩。 “我们现在的技术很不成熟，这是我们目前能做到的最高效的运输方式，既可以携带大量必备物资，也可以运送人类在太阳系内进行移民！”武齐回答道。 曾凡心里感叹自愧不如，他都没有想到这么长远呢，这两位飞船都造出来了，怪不得这一年来没提要求，感情憋大招呢。 “这艘飞船多重，不会失控吧？” 这么大一个铁疙瘩要是自由落体下去，和小行星撞地球效果也差不多了。 “自重一百二十八万吨，可以携带一百万吨物资，不过目前我们搜集到的没有那么多，只有十五万吨地球上稀缺物质！它的速度不会很快，即便失控，造成的动静也不会太大，哪怕反重力装置失效，我们也可以控制降落地点，不会砸到人！”女娲认真的解释。 “你们应该有理想的降落场吧？说说看，我们先做准备才好跟上面提要求！” “罗布泊，羌唐或者可可西里！” 武齐说完在空中显示出这几个地方的三维地形图，分析各个地方的优缺点。 这场会谈持续了三个小时，女儿在曾凡的怀里都已经呼呼睡了两个小时才结束。 第209章 月球一号 罗布泊地处塔里木盆地东部最低处，也是克拉玛干沙漠的东部边缘地带，海拔大约八百米，处于新疆东南部，与甘肃省交界，是一个已经基本干涸的内陆湖，湖的西北不远处就是着名的楼兰古城遗址。 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疏勒河等都曾汇聚于此，如果没有干涸，它是仅次于青海湖的国内第二大咸水湖。 它为国人熟知，是因为在这里爆炸了第一颗原子弹邱小姐，从而进入了教科书，被每个人记在心里。 这里也是我国着名的四大无人区之一，被誉为死亡之海，干旱缺水，地形复杂，环境恶劣，沙尘暴频发，生存条件极低，因此也成了很多喜欢挑战的驴友的心中的打卡之地。 驾车去罗布泊最常走的是从敦煌向西经雅丹，穿越三百公里沙漠到罗布泊镇，然后再向西继续穿行到库尔勒，或者北上到哈密。 成年人在这方面也和孩子一样，越是不让去的地方，越想去看看。这一片号称无人区，现在人来人往和集市一样热闹，各种自驾的车队络绎不绝。 在2020年临近年底的时候，各个方向通往罗布泊的道路全部被军队接管，所有车辆一律不准进入。 同时该区域内所有通讯设备，都接到了运营商发出的紧急通知短信，区域内所有人员车辆，接到信息后必须马上撤离，三天之内未撤离者，一经发现立刻逮捕，以涉嫌刺探国家机密罪论处。 为了确保所有人都能收到信息，军方派出了运输机携带基站在这片区域进行巡视广播，两天后派出了一个陆航大队十二架直升机进行往复式搜索。 国人在这方面守法意识还是很强的，各路驴友纷纷撤离，三天后经过反复巡查确认，军方提交报告，整片区域所有人员已经清空。 这样大的动作立刻引发不小的网络舆论，尤其是国际上的关注，各方纷纷猜测原因，某国军事专家推测华国很可能将进行核武器安全存储试验。 该预测尽管和华国作风不符，但是也没有更好的解释，获得了很多支持，也有专家预测，可能是航天器迫降场，华国可能发射新型航天器。 很快各种猜测全部消失，真实目的都知道了，一个边长一百米的正方形钢铁建筑从月球南极附近升起，环月一圈后直接变轨切入椭圆形地月转移轨道，向着地球火速奔来。 这是灯塔国太空总局的新闻公报，甚至还配有一幅颇具压迫感的照片，一个黑乎乎的魔方一样的飞行器。 华国官方随即证实了这个消息，我国爬虫科技公司建造的月球一号移民飞船将于二十四小时内，进入近地轨道，环地球三圈减速后降落于西部罗布泊基地。 由于飞船本身具有超强磁场，为了确保安全，路线相关轨道卫星，航天器，飞机，车辆，人员等等请确保两百千米以上安全距离。 消息发出，各方从不可置信到麻麻批，今天不是愚人节吧，我们往天上扔颗卫星都那么难，你们都开始从月球往回拉货了？ 已经承认败选正在等待交接班的金毛统领，紧急将自己任命的首任太空军司令和太空总局局长召集来询问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在开玩笑吧？他们在月球建造了一艘比白宫还要大的城堡飞船？你们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金毛统领在两人面前大步走来走去，大声质问道。 “是的，我们的几十个观察站，十几颗卫星已经确认了相同的结果，他们的减速飞行还将飞跃我们头顶上空！”太空军司令雷德无奈道。 “他们没有隐匿行踪，今天晚上，肉眼都能看到这艘巨大的飞船！”太空总局局长跟着说道。 “哦，我的上帝！能不能把它打下来？” 见两人看白痴一样的眼神，金毛统领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挥挥手示意他们走人。 ‘太气人了，自己还没卸任呢，这帮家伙就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纷纷跑去向那个胜选的汤姆献媚！’金毛统领忿忿不平的想道。 上个月举行的大选中，彩票党候选人汤姆以高达百分之七十的得票率赢得胜利，让金毛统领连耍赖的借口都找不到。 现在人还没走呢，茶就快凉透了。 金毛统领的烦恼没人愿意理会，曾凡肯定不会想到这些，虽然他也算是罪魁祸首了。 他正在接待家里的不速之客，许久不见的孙威上门来访。 将近两年没见，这老头又升一级，军衔已经从少将升到了中将。 事先没接到任何通知，车开到了门口，侯成给他打电话才知道，曾凡下楼迎接，人都已经站到他屋子门口。 “欢迎孙将军！请进！” “我听说你这里可以直接看到飞船的三维投影，迫不及待的想先睹为快啊！”孙威开门见山。 为了方便三维投影，曾凡专门建了个通讯室，虽然体验效果不如武齐实验室那个大厅，用来联系也够了。 通讯室设在三楼，电梯直达，请他们进屋在沙发坐下，挥手示意圆圆开始。 光线从几个方向射出，汇聚在沙发前方的空地上，汇聚成立方体月球一号，右边的月球，左边的地球，地球周边无数星星点点的卫星，互相之间位置缓缓发生着变化。 “今天晚上九点左右才会进入近地轨道，晚上十二点左右开始降落，第一次反重力降落会比较慢，估计要五六个小时！”曾凡介绍道。 “哦？不是说只绕地球转三圈吗？那不是飞很慢？”孙威好奇问道。 “在大气层外减速阶段绕地球三圈，随后进入大气层会控制降落速度，从一百多公里的高度一点点落下来！这也是为了收集数据，测试我们的聚变反应堆最大输出功率和持续时长！” “那完全落到地上得明天天亮了？”一直没说话的侯成问。 “是的，还需要降温冷却，清理附近的环境，一切顺利的话，最早要到后天我们才能进入！所以不需要太早过去！” 晚上，地球上大部分地区的人们都看见此生从没有见过的奇观：一个比月亮还要巨大的黑色方形物体滑过夜空，它前方喷射出巨大的离子流映射出奇异的光芒，人们通过各大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已经知道了它的名字——月球一号。 第210章 恐慌 比这艘突然出现的飞船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艘巨大的飞船完全是由机器人设计建造并且操控的，这里面一定有着巨大的阴谋。 脑波机器人少量的出口大部分都在为各国的富人提供服务，普通民众见到的很少，新闻也鲜见报道，这次月球一号的突然降临，在部分媒体别有用心的引导之下，造成了巨大的社会恐慌。 如果说早先的人工智能威胁论还只限于专家学者在媒体上的学术争论，这次机器人带来的恐慌那就切实波及到了每一个普通人。 一些媒体为了吸引眼球，标题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怎么刺激怎么来： ‘机器人即将统治地球！’ ‘部分人类可能会被流放火星！’ “无用人口未来将会消失！” ‘大灭绝时代已经降临！’ ....... 国内的媒体则是完全相反，多是正面的报道，大多数人对机器人都已经有了基本了解，尤其是那些在媒体上有很大能量的人群，身边都有很多机器人存在，他们都会对这种恐慌报之以不屑一笑，这情景和一百多年前照相技术刚刚传入中国的时候差不多。 只不过这次是相反而已，愚昧的反而成了那些发达国家普通民众。 印度算不上发达国家，这次的媒体却和发达国家难得的保持了一致，尽力的宣扬恐慌论，被吓唬的民众也经历了远比发达国家民众更大的恐慌。 半夜十二点开始，这个巨大的方形物体竟然停顿在东部天空一动不动，任何人只要抬头就能看到这个物体，幸亏是后半夜，看到的人不多，否则不知道会不会闹出更大的乱子。 月球一号从印度洋赤道上空开始以悬停状态缓慢降落，滑过孟加拉上空，青藏高原上空，五个小时后，高度降到了两万米，位置也到了罗布泊的上空。 在反重力装置一点点的调节下，这个巨大的家伙以每秒钟五米的速度匀速下落，离罗布泊最近的很多军民彻夜未眠，亲眼见证了这个庞大的家伙从南方高空一点点逐渐靠近变大，缓缓下降，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下方。 曾凡在家里也没有睡觉，整夜在通讯室观看情况，倒不是他不想去睡，而是孙威和侯成两个人昨天下午来了之后，一直没离开通讯室。 这小老头丝毫没有身在高位的矜持和庄重，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这里不仅能看到月球一号和位于其上的爬虫一号，还可以看到爬虫二号至八号七个直径二十米的大球探测器。 二号位于月球基地，三号位于地球同步轨道，四号位于地球近地轨道，五号位于金星基地，六号位于火星基地，七号刚刚进入环绕水星轨道，八号则是在去木星的路上。 这些探测器尽管里面构造大致相同，可是所处的位置不同，除了地球的两个，其他的随便哪一个都是目前人类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里面的太空机器人和无数纳米机器人只要到一个地方，就能落地生根，利用自身超强的开矿能力，迅速的复制出一个个月球一号这样的飞船。 这些探测器每一个都可以引申出无穷的话题，从爬虫号的隐身原理开始，到月球丰富的氦三资源，金星大气层丰富的二氧化碳和硫酸雨，水星高达百分之六十的含铁量，再到火星移民的可行性，这些很冷门的知识老头子竟然都有所了解，显然平时也做过不少功课，和曾凡谈的很是投机，侯成则是早就听得头昏脑涨，后来干脆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聊了一整宿的老头子仍然精神奕奕，丝毫不见困倦，直到接了一个电话，收到无人机拍摄的月球一号落地的照片，才叫醒睡的正香的侯成，提出告辞。 送走了这两个不速之客，曾凡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回到卧室，一进门就看到正大字型躺在地毯上呼呼睡的正香的女儿，轻轻的抱起来放到床中间。 这准是睡醒了喝完奶，自己爬起来玩了会，困了直接躺地上睡着了。这娘俩一个床上一个地上倒是互不打扰，各睡各的，幸亏这小丫头还打不开门，不然指不定跑到哪间屋子去呢。 曾凡躺在女儿身边，闭上眼睛准备补补觉。 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划来划去，他拿手划拉一下接着睡，可是过一会又来了，一伸手抓到一只肉乎乎的小手，睁眼看到女儿正趴在自己脑袋边上，看他睁开眼，立刻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小丫头估计都是第二次睡醒了。 “月月，饿不饿，想吃什么？”曾凡感觉肚子咕咕叫，熬了一宿，早饭也没吃就睡到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 “肉肉，吃肉肉！”小丫头兴奋道。 ...... 随着无人机航拍的月球一号落地照片发出，国内外媒体将该新闻的炒作又达到了新一轮的高潮，西方十几个国家的民众上街游行，反对机器人取代人的工作，反对月球一号降落，反对移民外星球。 华国政府随即发出了组建月球联合科考队的公告，征集国际专家一百名，一个月后搭乘月球一号，奔赴月球进行为期一周的科学考察。 此次考察完全免费，只需要签订一份免责协议，身份通过认证，身体条件符合要求就可以报名参加，每人可以从月球采集一百千克矿石土壤带回地球。 随后，陈菲作为爬虫科技总裁召开新闻发布会，星际爬虫旅行社正式成立，首支月球旅行团开始招募，限额两百名，每人半价费用只要五万元，首批只限国内游客。 两个消息发出顿时引起了更大的轰动，这是要开通一条直达月球的定期航班呀，人类就要进入星际时代了吗？ 那边的抗议游行还在继续，这边的报名人数一天时间就迅速满员，科学家和纯游客总共才三百个名额，报名的人数都过万了。 三天以后，筛选出来的科学家和首批游客将正式集结，到达燕京航天员训练中心进行短期培训，为首次月球之旅做准备。 这时候，曾凡已经告别了女儿，在圆圆的陪同下，和武齐，冯兰兰，一大批筛选出来的机器人乘坐专机抵达了敦煌，在这里和等候的孙威，侯成以及众多国内的科学家一起，乘坐军队的越野车西行，去参观月球一号的真容。 曾凡被侯成拉到了一辆车上，这上面除了孙威还有一个熟人，那次参加演习的红军部队指挥官朱旅长。 “哈哈！曾专家，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这卫星都放到月球去了！”朱旅长一见面就大声的招呼他。 “朱旅长，你好，恭喜你高升啊，你这是？” 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朱旅长自我介绍道：“现在这片区域由我负责守卫，我也得去看看守卫的到底是个什么吧！” 孙威笑呵呵插话道：“小曾，你可不能再叫他朱旅长了，现在得喊朱司令，” 在孙威面前，一向话多的侯成反倒不怎么说话，老实的像个小学生，看的曾凡感觉好笑，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这些军队的车辆并没有使用自动驾驶，仍然是由专人负责开车，一路颠簸摇晃着向前驶去。 第211章 参观 一百多辆军用越野车组成的车队，排成一条长龙，带着一路烟尘，浩浩荡荡的向前驶去。 远在十几公里外，车上的很多人，就看到了那座方方正正的钢铁堡垒，随着车辆的行驶，越到近前，压迫感越强。 与大名鼎鼎的鸟巢，大兴机场那样的钢结构建筑不一样，这座大楼仿佛是用整块实心钢铁掏空建出来的，给人一种无比朴实厚重的感觉。 随着他们车队的靠近，整栋大楼东方的中央位置，裂开一道近十米高的缝隙，隆隆声中逐渐扩大变宽，成为一个洞开的门口。 大楼整体陷入地面近一米多深，楼体一层平面离地还有五十公分高度，大门空开后，一面与门口宽度一致，十公分厚度的钢铁平板缓缓伸出，十米后顶部落到地面，正好陷下去，构成一个长长的斜坡。 此时车队头一辆正好到达，直接顺着斜坡开了进去，整个车队全部开进去停好，也不过占据了一层很小一部分面积。 整个一层方方正正近万平米的面积，十多米高的空间，除了他们的车队，只在两侧的边缘有一些一米见方的金属箱子，五层高度码放的整整齐齐。 “这面积，装两百辆坦克，宽宽敞敞！”朱司令一下车就感叹道。 “你装那么多坦克去月球干嘛？过去也是废铁一堆！”孙威不屑道。 “老领导，我这是打个比方嘛！进来的时候我看这外墙厚度有两米吧，这是实心儿纯钢吗？” “铁元素占七成，还有其他元素，结构也和普通钢铁不一样，强度更高，温度适应范围更大！”曾凡解答。 他们说话的功夫，正对大门口西面靠墙的地方，从顶上降下一个一百多平米的正方形平台，他们这些人全部站到上面都不觉得拥挤，平台缓慢上升，一层的大门缓缓关闭。 平台停下后，对面是一个长长的走廊，武齐留下十个机器人带着他们参观，她和剩下的机器人乘坐升降机继续上升，这里也有她们的实验室，这次带来的人将全部跟随去月球基地。 曾凡跟随参观的人群一起走，走廊的尽头是一个二十五米见方的巨大空间，空间中央就是这个月球一号的动力核心，十五米高的核聚变反应堆。 “这个反应堆输出功率是多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科学家问。 “前天降落的时候输出峰值功率两千五百万千瓦！过几天我们将进行升空实验，到时候输出功率可能翻倍！”一名跟随在他们身边的机器人回答道。 “比一座三峡三十多台发电机组总功率还强啊！” “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年时间建造出来的，简直是奇迹！” “即便有全部技术，没有几十年，也做不到啊！” “靠人类自己，几百年也不行，这是纳米机器人的成果，新的变革时代要来了！” ...... 科学家们一堆一块的开始分散参观，曾凡，侯成跟着孙威，朱司令还有几个军官走在一起，反应堆两侧都有向上的楼梯，也有全透明的观光电梯。 “这个大家伙都靠那个机器人小姑娘操控吗？”站在电梯里孙威向曾凡提问道。 “她是舰长，只负责规划航线，下达命令，具体驾驶要靠三千名太空机器人，指挥万亿数量级的纳米机器人，负责具体执行！” “就是通过你说的那个量子芯片？” “对，第一代功能还不太完善，这也是我们最近努力的重点！” “需不需要帮忙？” “这方面的技术我们可以全部开放，也可以提供产品，不过我对外部帮助不抱太大希望！”曾凡也有自负的时候。虽然理想中完美的量子计算机体系还没构建出来，这一年来不断的研究改进，他的理解不断加深，他相信那一天也不远了。 全透明的观光电梯已经升到了顶部停下，他们走出电梯，两边是一侧面对中央反应炉大厅的走廊，靠近边缘是全封闭玻璃屏障。 侯成屈起食指敲敲厚厚的玻璃屏障，笑着开口道：“你们这地方防范挺严密啊！” “防范确实严密，但是这层玻璃屏障可不是为了防范，主要是为了保护，全功率运行这里温度高达二百多度，这层玻璃隔热，也能回收部分能量！” 他们沿着走廊边走边看，一直没有说话的朱司令问道：“你们这个飞船最多可以带多少人去月球？” “只是短期旅行的话，带足食品和水，五千人没有问题，如果是长期维持，这里的维生系统只能保证两千人正常生活！至于维持多久，那就要看去什么地方了！”曾凡解释。 水和氧气的循环系统还好解决，主要是人类需要摄入足够的营养物质，必须能自给自足，这里毕竟面积有限，蔬菜，粮食和肉类的生产系统规模不可能太大，两千人是最合理的规模，这是完全靠飞船补给的情况下。 他们乘坐另一部电梯上到了大楼顶端的天台上。 整个天台和几天前在月球的时候有了很大变化，爬虫一号的小球不见了，天台一片平坦，除了托举他们上来的电梯。 他们出来后，电梯自动返回，仍然是一片平坦，整个天台被一个巨大的玻璃穹顶覆盖，已经有一些其他人站在这上面了。 玻璃穹顶是个标准的半圆形，直径就是大楼顶部的对角线，因此大楼的几个边缘都一块突出的部分，脚下是全透明玻璃，可以直接看到地面。 站在这里曾凡可以想象，飞船到了太空，这里体验失重感觉一定很棒。 “怎么不见你们那个机器人小姑娘科学家？对我们还保密吗？” 站在玻璃地面上，孙威伸右手按压眼前的弧形玻璃，问道。 “那倒不是，女娲乘坐爬虫一号在印度洋上空就离开了，去了海底探索！她们的计划都安排很紧密，这种应酬都交给我了，在她们看来就是浪费时间！” “哈哈！这性格和你倒是像的很！”孙威大笑道。 “去海底干什么？外星球都去了，海底还有什么可看的？”侯成不解。 “她去寻找一些耐高温高压的生物样本，准备带去金星，改造那里的环境，如果能有效果，金星的移民条件要好于火星！那里有浓厚的大气层，离地球更近！” “你们计划的够长远，月球还没开始呢，这金星都准备上了！”朱司令发出感慨。 “星球整个环境的演化都是万年亿年为单位，目前太阳系的几个可选地点，金星，火星，木卫三，土卫六等等，人类过去了也只能在这种玻璃罩子里生存，我们的技术离改造星球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曾凡可是没有那么乐观，现在的条件也就只是短时间旅游，科学家去实地考察而已。 人类与其担心被机器人取代，不如把这些精力放到对宇宙的探索中去，自己人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 第212章 升空试验 参观的人送走后，曾凡并没有立刻回去，他还要主持对月球一号的补给。 罗布泊这片巨大的无人区划给他们经营，今后将作为星际航行的起降补给基地，武齐现在正在进行规划设计，冯兰兰率领她的部下们负责实施，月球一号内部以后接待游客，也需要进行一定的内部装修。 先要建设几个大型仓库，月球一号带过来的东西卸下来，以后的补给物资也可以提前准备好，还要修建通往外面的公路。 本来想着很简单的事情，实际操作起来才发现千头万绪，这些都不是他所擅长，想起了汽修厂的余力，让他管理汽修厂有点浪费人才，正好把他调过来吧，自己还是适合做一个甩手掌柜。 机器人的建设效率不用多说了，短短三天时间，十万平米的仓库已经建成了五座，通往外界的两条高等级公路已经修筑好了一半，正在持续的向外延伸，环绕这片地区外围同时修建起来两千余座几十米高的警戒塔，防止人员车辆误入。 也有一些人参观完后没走，留下来继续探索，曾凡让圆圆帮他们安排月球一号内部的房间住下来。 朱司令和几个手下军官也没有走，这几天看着一千多名怪模怪样的机器人，建筑几座大型仓库，不见任何设备操作，地面一点点的平整变高，仓库墙壁一点点长高，屋顶框架从细到粗，然后顶部一点点封闭。 通往外部的地面也是一点点的平整，逐渐的硬化，没有设备操作，也没有任何建材运进来，仿佛魔法一样的道路一点点向外延伸出去。 “我算是理解你们这飞船怎么来的了，简直太神奇了，魔法一样呀！这都是就地取材吧？”朱司令对曾凡感叹道。 “这些建筑和道路可以就地取材，粮食和日用品的补给还需要朱司令大力协助！”曾凡笑着说。 “你放心，物资和车队都已经准备好了，道路一通，马上就能运进来！这些机器人的战斗力也不弱吧？”朱司令小声问。 “他们是为了生产建设而造出来的，没有攻击人类的能力，搏斗能力一般，采矿和建筑是他们的强项，这些东西怎么样建筑出来，也能同样的消失掉！” “这一个技能就够变态了，让敌人的武器装备凭空消失，要是空投几百个到敌人后方，那是什么场景，比扔几个炸弹都可怕！核武器都不一定有这个威慑效果！”朱司令不愧是军人，什么东西都能想到打仗。 对此，曾凡尽管心里不太认同，也不能反对，因为朱司令说的确实没错，他只能无语而笑。 如果他们知道这些太空机器人不仅会飞行，还能一定程度的隐身，对这些肉眼看不见的纳米机器人进行远程操控，那他们的联想会更加丰富吧。 反正有了这些纳米机器人，任何人再想无声无息的靠近他，那是做不到了。 仓库建好后，月球一号运载过来的十五万吨物资，被卸了下来装入仓库。 随后，所有人类撤离，武齐亲自指挥月球一号进行了地球上第一次反重力升空试验。 这次试验是在白天进行，曾凡和朱司令在敦煌附近一处基地观看直播，既有摄像头的画面，也有三维投影画面。 整座正方形飞船微微震动了十分钟，缓缓的拔地而起，和火箭的逐渐加速上升不同，月球一号只在开始的时候进行短暂加速，然后一直在匀速上升，只是速度比那天降落的时候快了几倍，一个多小时后就变成了天边的一块黑斑。 升到一定高度后，在地球自转的离心力作用下，月球一号开始快速向东移动，在这个过程中继续提升高度，两个小时后，已经进入三百多公里高的近地轨道。 月球一号巨大的尺寸，让它在很多地区，不使用望远镜，肉眼就能直接看到。 用一落一升两次公开试验，爬虫科技公司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那些质疑的声音纷纷闭嘴，星际爬虫旅行社的预约电话则是被打爆了，陈菲向曾凡这个甩手老板诉苦，忙不过来就招人呗，他也没好办法。 在近地轨道环绕飞行了几个小时后，天黑之前，月球一号重新进行了一次降落试验，这次速度就快了很多，从悬停到完全落地，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降落地点和上次误差只有几毫米，对这么大的一个家伙来说，已经是相当精确了。 相对于曾凡计划的月球旅行那点费用，月球一号展现出来的实际能力还是在航天发射市场，这么大的家伙，一次能带几十万吨物资进入太空，相比之下，花费几百亿建设的空间站成了玩具一样。 这次波及最大的还是灯塔国几大私人航天公司，尤其是资产刚刚超越贝索斯成为全球第九富豪的马斯克，这两人名下的蓝色起源和斯贝赛克斯，股价已经连续几天跌停了。 两家公司股份虽然不是他们财产的主要部分，也连累他们财富有了不小的缩水，眼见就要双双跌出富豪榜前十了。 升空试验完成第二天，航科集团张副总就带着几个人直接飞到了敦煌，找上了曾凡。 “曾先生！您这可是要砸我们集团上下十几万人的饭碗呀！”张副总一见面就开口埋怨道。 他们见面的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曾凡的临时住处，他这个所谓的富豪习惯了独来独往，除了圆圆一个助理兼保镖，没有任何排场，也就这个套房能让他看上去像个有钱人了。 “张总严重了，航科集团人才济济，都是国家的宝贵财富，怎么可能没饭碗，未来应该是有了更广阔的天地才对！”曾凡笑着化解道。 “那咱们可以合作？” “咱们不是一直都在合作嘛，赚更多的钱对我来说没太大的意义了，能集合更多的力量去探索宇宙，为整个人类拓展生存空间，是我现在所追求的！这不正是你们的长处吗？” “求之不得！” “空间站，月球开发，火星开发等等，你们负责提供头脑创意，我们负责技术实现，利益双方共享！”曾凡提出了他的设想。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需要回去开会讨论，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张副总苦笑。 “可以理解，这么大决定肯定要慎重，第一次月球考察，你们可以派一百人同去，费用全免，很多想法创意光靠空想是不够的，还是要亲身体验才行！” “好，我回去先组织这个考察团！” 随后，曾凡带着张副总一行人参观了月球一号，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和数据，这次试验快了很多，同时也对飞船本身的温度和磁场进行了更精确控制，以后毕竟要运载大批人员，这方面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一起参观的有航科集团商务部门一个经理，看到月球一号巨大的内部空间后，忍不住问道：“今天这样的升空试验你们还会进行吧？” “对！计划还有三到五次，要确保足够安全才能带人去月球！”曾凡回答道。 “这么大的运载能力，白白浪费太可惜了，一次就能把人类几十年发射的航天器卫星全部带上去了！” 第213章 发射卫星 “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发射的卫星，我们可以免费给你们带上去，算是我们表达一下诚意，也可以优先开始这方面的合作！”曾凡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曾先生！你可能是好意，但是卫星价值不低，万一出问题让你赔钱怎么办？这方面商业归商业，该有的收益还是要有，你只需要价格足够低，就已经可以碾压一切对手了！”张副总显然考虑的更多。 “是我考虑不周，我们也没有这方面的渠道，这样吧，你们负责联系有需要的客户，签合同定价格，我们只负责带上天送入轨道，收益咱们一家一半！” 曾凡说完把一直陪同参观的机器人总管余力介绍给他们，具体的谈判执行就交给他去做，老板不能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送走了航科集团一行人，曾凡总算能休息一会了。 拿一张临时加工出来的躺椅，放置在月球一号顶部的玻璃平台上，往上面一躺，优哉游哉好不惬意！ 可惜惬意了没多久，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拿起来一看是老婆李虹打过来的视频通话，接通以后，看到是女儿哇哇大哭的场景，那画面看的曾凡心疼死了，赶忙使出浑身招数哄起来。 哄了几分钟，才隔着屏幕看到女儿破涕为笑。 他这次出来还不到一个星期，却是女儿出生以来，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她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爸爸，每天睡醒先看到的也是爸爸，在她半年多的生命里，只要醒过来曾凡就在她的身边陪着，还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看不到爸爸。 曾凡出差，李虹每天带着女儿上班，到了陌生的环境，刚开始还新奇，玩的不亦乐乎，很快就感觉不对劲了。 好像缺了点什么，然后就突然哇哇大哭，刚开始李虹还能哄好，‘爸爸出差了，过几天就回来了！’ 每天晚上在家里可以通过三维投影进行通话，也能缓解不少女儿的情绪，可是一天又一天的见不到爸爸，这一天终于爆发了，小娃娃也是有脾气的，哭起来没完没了，李虹无奈了，只能工作时间打过来电话求助了。 挂断电话，曾凡第一时间订机票，心急火燎的往回赶。 下午五点多的航班，曾凡差一点错过了，三个多小时飞回京城，赶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每天这个时候曾月早已经睡着了，可是今天竟然仍然没睡，坐在床上玩玩具，好像特意的在等他。 听到门响声，床上的母女两个一起转头，曾月两只小手在床上一撑，蹭一下就从床上站了起来，直接在床上就往他身上扑。 幸亏曾凡身手麻利，一个跨步就冲过去接住了她，不然摔到床下就惨了。 可能确实也困了，抱着他的脖子叫了几声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闺女我怀胎十月白生了，和我一点儿也不亲！”李虹埋怨道。 曾凡小心翼翼的将宝贝女儿放在床上，安慰老婆：“小孩子没那么多心思，你陪她的时间少，以后多陪陪就好了！” “她心思可不少，每天准时准点的和我要爸爸，一次两次哄过去了，今天说什么也哄不过去了，奶也不喝就嗷嗷的哭！谁家半岁的小娃娃记性这么好，还这么拧！”李虹说道。 “这说明咱们孩子聪明，你应该高兴才对，以后有出息！我看她性格和你挺像！” “你别说，细想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我小时候也有点死心眼！” “你现在也一样，不然也等不到我了！” “臭美吧你！那边儿怎么样了？你不在那里没事儿吧？” “缺人呐，有些事情机器人不好办，希望余力能顶住吧！” “你整天在家里待着，什么活动也不参加，能认识人才怪！” “要不，你别干这个总裁了，过来打理咱们的家族企业吧！” “现在正是百灵胶囊拓展的关键时期，我不能半途而废，你那边我去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既然是机器人发展起来的，你就交给他们管吧，我看你也就是个打工仔，人家不听你的，你也没辙！”李虹看不上他的所谓家族企业。 她分析的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儿，名义上他是老板，可是武齐和女娲都是有主意的主儿，需要他帮忙了才找他，平时他不问，什么也会不主动汇报。 别的老板有这样的员工不知道什么感想，曾凡觉得没什么，他本来就没那么强掌控欲，有这样省心的属下，正合他心意。 后面一段时间，曾凡专心在家里带娃，月球一号以及罗布泊基地所有事情交给余力处理，后面又进行了三次升空试验，还带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卫星上去。 这些卫星不同国家，不同轨道都有，重量也不一样，都是通过航科集团联系来的，入轨报价比最低的市场价还要低一半，要在以往，这些卫星够全世界的火箭发射一年了，现在则是几个小时内全部入轨。 新闻发出去，也刺激到了一些中小国家，原来发射卫星可以这么简单，航科集团为此接到了不少卫星生产订单，这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潜在的最大客户居然是损失最大的马斯克，这家伙竟然准备一次性发射一万颗星链卫星上去，要是按照他的计划自己发射也要花上三四年时间，成本价也需要二三十亿美元花费，现在只需要十亿美元就能一次发射上去，大批量生产卫星的成本还可以降低，简直太划算了。 马斯克的想法也刺激了航科集团一众领导，早先他们也有类似的计划，只是发射成本太高不得不搁置，现在主要成本在于卫星制造，论起制造我们怕过谁？凭什么要让他把近地轨道全占了。 这种纷争曾凡不打算插手，他目前是一种超然的心态，通过低成本的月球旅行团，带动人类的视线放到地球外面，减少内部的对立摩擦，时间长了，人类应该会团结起来吧？ 本来曾凡打算跟随第一批旅行团去月球走一遭，可是这一来一回十多天时间，女儿想爸爸了可不能中途回来，那就麻烦了。 想来想去，只能暂时放弃了，还是等女儿大一些懂事了再去吧。 陈菲这个爬虫科技的总裁，摇身一变成了月球旅行团的团长，还把自己的男朋友路雨拉了进来，每天陪着这些游客一起训练。 出发前一天，曾凡把他们两人请到家里做客，和李虹一起招待俩人。 “本来第一次我应该一起去，可是女儿离不开，这次就让你们承担风险了！”曾凡歉意的说道。 “别这样说，你大老板就应该坐镇后方，哪有亲自上阵的，再说了，能带领第一个旅行团去月球，这是多大的荣耀，我正求之不得呢！”陈菲笑呵呵说。 “就是，你不知道王犇多羡慕我们呢，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马上就能实现了，这件事够哥们吹上一辈子了！”路雨跟着说道。 “星际爬虫旅行社股份给你百分之二十，再有百分之二十你负责招揽助手或者合作伙伴，今后具体经营我不插手，全部由你负责！”曾凡许诺道。 第214章 旅行团 “百分之二十，是不是有点多了？”陈菲虽然有预感曾凡会有所表示，没想到给这么多股份。 “你也知道我习惯当甩手掌柜，旅行团十万一个人的价格也有点任性，算是对你的补偿吧，以后还要你多操心！”曾凡耐心解释。 “呵呵，你们不用看我，我们家大事他做主，股份也是我们俩商量好的，希望你们能把旅行社当作自己的事业来经营！”李虹跟着说道。 “曾凡，你这有点儿不安好心呀，这下子她比我老子还有钱了，以后把我踹了我可要赖上你！”路雨半真半假的开起了玩笑。 “你老子都管不了你，你赖我管什么用？陈菲踹你，那指定错在你！我肯定要站在她这边！” “就是嘛，陈菲是我们自己人，现在你是外人，你可小心点儿！”李虹跟着夫唱妇随。 “看到没，以后这就是我的靠山，你得小心伺候着，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陈菲跟着耀武扬威。 “着！以后把您当老佛爷伺候，有事儿您尽管吩咐！” ...... 万众瞩目之中，第一个月球旅行团出发了。 成员除了二百名幸运游客外，还有国外一百名科学家，国内一百多名科学家，航科集团一百人的考察团队，陈菲组织的未来的导游团队等等五百多人。 武齐率领一千多人的机器人科研团队一起去月球，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则留在月球工作，以后会随着探测器去别的地方主持探索开发。 这些事情除了曾凡，别人就不清楚了，机器人除了少数充当飞船上的服务员外，大部分和这些游客，考察团成员都不会见面。 每个人都会发一套智能太空服，一双特殊的靴子，太空服薄薄的两层特殊布料，外形和冲锋衣差不多，不同的是上衣带的连体帽戴上去后，可以拉下一个透明的面罩，将整个头部完全封闭起来。 这套太空服看似结构简单，却有很高科技含量，可以检测环境自动保温隔热，利用太阳能和温差发电，屏蔽宇宙射线，内置的微循环系统，可以保证氧气供应，头罩上有特殊的通讯装置，可以接收广播进行同声传译，也可以通过语音联系某个成员进行通话。 衣服的功能再强大，也只是预防作用，没有饮食补充，功能再多的太空服，也不能保证人类在太空长久生存下去。 飞船内部围绕中央的聚变反应堆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在天上方向当然不作数，只是为了方便地球上的习惯，每个区域都有很多标识，防止他们迷路。 他们这些人全部住在东区，这个区域分为十五层，每层四条三十米长的走廊，每个走廊两边各有六个房间，每层共四十八个房间，每个房间将近三十平米面积，包含了一个八平米大小的卫生间，每个房间住两个人。他们这些人总共才占了不到七层的房间。 房间里的格局和一般的宾馆差不多，不同的是所有用具，衣柜，床具地板等等内部都是合金制成，和地板墙壁连接在一起，棱角，平面都有防撞的软包处理。 飞船进入太空后，地面和桌面都会产生磁性，确保所有物品不会乱飞，他们发的衣服和鞋子里面特殊设计，可以让他们仍然保持向下的重力作用，虽然不像在地球一样自如，也能确保正常行动，不会飘起来。 当然，睡觉的时候只能靠固定在床上的睡袋把自己束缚住了，上厕所的时候也只能使用特殊的负压马桶装置。 他们也可以关闭太空服的重力功能，在空中飘来飘去，体验失重的感觉。 十三层有一个几千平米的食堂，十四层有个同样规模的用来聚会的大厅，可惜这些失重后都会关闭，十五层的健身大厅倒是会一直开放，让他们在失重状态下也能进行肌肉训练。 升空过程中，为了确保安全，每个人都要回到自己的房间，穿好太空服，将自己固定在床上的睡袋里。 他们可以睡觉，也可以通过语音控制打开三维投影，观看飞船升空的景象。 陈菲和路雨当然住在了一个房间，双人床上面两个睡袋，并排将他俩固定在床上，十几分钟轻微的震颤过后，全身一紧，从三维投影中可以看到，月球一号离开了地面，开始缓慢上升了。 三维投影的视角是从飞船上方向下俯视，可以看到地面上面并排的几座仓库越来越小，地面能看到的面积越来越大，飞船刚才停泊的位置被压得异常平整光滑，仿佛一面正方形的镜子，反射着光芒。 几十秒后，身体的紧缚感消失，这是飞船停止了加速状态，开始匀速上升，这个过程将持续一个小时左右。 这个时候飞船已经在云层之上了，地面上的一切都变得很小，他们还可以看到远处的城市和山峰。 飞船内部，房间内部，他们各自的睡袋，智能太空服，都有独立的温控和氧气循环系统，确保他们的舒适和安全。 十几分钟后，他们两个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仿佛电梯下落的一瞬间，这是失重的感觉，他们知道已经正式进入太空了。 此时投影的视角转动，他们仿佛从白天直接进入了黑夜，漫天的星斗，从没有看的如此的清晰，仿佛抬手可得！ 太空服内置的耳机中传来机器人服务员空姐一样的广播腔调：“尊敬的各位旅客，月球一号飞船已经进入太空，各位可以从睡袋里面出来进行自由活动，智能太空服会默认启动重力模式，帮助各位适应，您也可以通过语音或者手背部的按钮关闭和重启！飞船顶部的观景广场已经重新开放，欢迎大家光临体验！此次播音结束！” 路雨立刻打开睡袋，要从里面出来，猛一抬腿，身体仿佛电影的慢动作一样缓慢的飞了起来。 “我靠，这尼玛！”路雨忍不住口吐芬芳，好在将近一个月的训练没有白练，他用力扭动身体，控制双脚向下，和衣服的重力系统配合，终于是勉强的站在了地上。 陈菲就比他自然的多，打开睡袋，先坐起来，再移动双腿，控制两只脚朝下直接塞进那双太空靴里，弯腰穿好靴子，她才站起身来。 “一看你就是听课的时候不认真！应该先穿鞋！”陈菲批评道。 这时候的路雨狼狈无比，他只要一弯腰，或者一抬脚，身体就会横过来，慢慢变成两脚朝上的模样，平时弯腰穿鞋这样简单无比的操作，现在竟然变得这么艰难了。 第215章 失重 “哎呀！快来帮帮我，这头朝下怎么穿鞋？”路雨狼狈无比的求助，在地面上他一身力气谁也不怕，到了太空才真正体验到了有劲无处使的滋味。 “笨蛋！你先把重力模式关闭，然后慢慢调整身体！”陈菲一边说，一边缓缓迈动脚步，绕到他这边来，发现走起路来有点像是泥泞地面，感觉特别沾脚。 陈菲走到路雨悬空倒立的身体旁边，两只手一上一下同时用力，帮助他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终于脚朝下了，然后按住他的肩膀，路雨费了好大劲，终于是把鞋子穿上了，再打开重力模式，可以摇摇晃晃的行走了。 力气大的好处是，在重力模式下，路雨的行动力比较强，他走起来比陈菲快的多。 离开房间后，陈菲关掉了重力模式，身体横过来，好像游泳一样飘着前进，很快就把路雨甩在了身后，这时候她才明白墙壁上随处都有的耳朵形状凸起是做什么用，手在上面一推，身体就能接力迅速前进，这种方式和游泳又大不相同了。 阻力很小，推一下可以持续不停的往前飘，毕竟不是真空，慢慢的也会停下来。 后面被她甩开十几米远的路雨一着急也关闭了重力模式，力气大的好处显现出来了，他在墙上用力一推，身体向炮弹一样蹿了出去，迅速超越了前面的陈菲，咚的一声脑袋撞在了前面的墙上。 “哈哈！活该！”逗得陈菲大笑不止。 幸亏墙壁包了厚厚的减震层，不然这一下他就要进医院了。 电梯旁边有两个新打开的三米直径的圆形入口，标记着上下方向的箭头，这是失重状态的通道，俩人拉着手进入了向上的通道，在墙壁借力向上升高，一层层的入口一直有人进入，好在通道够宽敞，他们可以互不干扰的上升。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通道就到了尽头，他们拉着手从通道中升了上去，头顶就是无尽的星空，巨大的玻璃穹顶仿佛消失不见，好像真置身于无垠的宇宙真空之中。 环顾四周，这里已经有了一两百人，在这个空旷的广场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在地面的时候他们也来过这个楼顶平台参观，那时候站在地面上就觉得很宽阔了，现在这个空间变成了立体，他们可以飘到任意的角落，这种感觉确实无法形容，既奇特又特别的——美妙！ 回首脚下就是巨大的地球，飞船已经飞到了地球的阴影区，这里现在是晚上，可以看到黑沉沉的陆地和海洋，还有星星点点的夜景灯光，那些密集的连成一片的应该是重要的城市地区。 “景色真美！”陈菲感叹道。 两人飘了一会，新鲜劲过去了，也像很多人一样开启重力模式，慢慢的降落到大厦边缘的玻璃地面上。 “感觉像做梦一样，太神奇了！我们竟然真的到太空了！”路雨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是啊，这一辈子值了，没白活！”边上一个旅行团的成员跟着说道。 “以前那些来过太空的人，也不能像我们这样自由自在的活动吧，我们是第一批真正的太空旅客！” “国际空间站也只有不到一千立方米的活动空间，这里面可以踢足球了！” “快看，日出！” 飞船已经飞过了地球阴影区，被遮挡的太阳迅速显现出来，这里的日出和地球上是截然不同的体验，没有大气层的保护，漆黑的背景下阳光非常刺眼，不能直视，短短几秒钟就完全显露出来，可以看到地球表面阳光照耀的区域迅速扩大，十几秒钟后他们就从黑夜飞到了白天。 几个小时后，增加到足够速度的飞船进入了地月转移轨道，他们看着地球在后面逐渐远去，月球缓缓的靠近过来。 广播的声音再次响起：“尊敬的各位旅客，午餐的时间到了，太空失重状态下，为了避免食物残渣吸入危险，请各位回到自己的房间用餐，自助点餐系统已经启用！此次播音结束！” 每个房间都靠墙放着一张两米长桌，两把椅子，他们可以办公，也是他们的餐桌，旁边墙壁有一块触控显示屏，可以选择他们想要的食物饮品，中餐西餐几十种选择，不算很丰富，但是也不算单调了。 触控屏下方则是食物配送出口，他们选择后不到一分钟，食物就会送到。 每个人可以选择一样主食，两样菜品，一样饮品，每样送到都是全封闭的软塑包装，还有一份一次性餐具。 桌子另一侧则是垃圾回收入口，他们所有垃圾都可以扔到里面，被迅速吸走，由纳米机器人分解掉，一旦扔错了东西，对不起别找了，也会被迅速分解掉。 选择餐桌模式，桌子表面会露出一条条长长的两三毫米宽的缝隙，里面有微弱的吸力，会将他们产生的食物残渣吸走，不会到处乱飘。 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吃饭，什么味道也品不出来了，真的必须要做到不言不语，嘴巴紧闭着咀嚼，不然一不小心食物就会从嘴里飘出来，那就太尴尬了，怪不得食堂不开放，几百人在一起，那食物残渣满天飞是什么体验，想想就不能忍了。 吃完了失重状态下的第一顿饭，两人轮流体验了一下失重状态下的第一次上厕所，刚开始的浪漫感觉立刻消失掉大半，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了。 去月球的旅途只有二十四个小时，为了减少麻烦，飞船上的洗浴系统暂时关闭。 两人再次回到飞船顶部的广场上，这里的人没有饭前那么多了，可能不少人需要午休吧。 纯粹的旅行团成员倒是不少，正在互相交流体会，这几个小时的经历，可能一辈子都难忘吧。 有爬虫三号和爬虫四号的通讯中继，他们这里仍然可以连接网络，只是网速有点慢，延迟有点长，也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网络游戏是别想了，收发信息和浏览新闻还可以。 这里发回去的视频和照片不出意料的引起了轰动，飞船上起飞的三维投影视频，巨大的玻璃穹顶广场，无尽的星空，回望地球的一张张照片，一段段的小视频，让很多半信半疑的人改变了看法，也让很多深信不疑的人羡慕的流口水。 星际爬虫旅行社的月球旅游预约人数已经突破了十万人，还在迅速增加之中，这都是交了十万元全额费用的人，按照预计的十天一批次，每次五千人的速度，这些人就够他们不间断的忙活大半年了。 陈菲刚刚成为旅行社第二大股东，当然希望多挣钱，但是收了钱就要提供服务，现在报名的人数也太多了，她赶忙联系公司的留守人员，暂停全额收费，可以先免费预约。 兴奋激动的过了一天，晚饭后，仍然按照地球的作息睡觉，本来以为失重状态下会容易失眠，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再次到飞船顶部广场的时候，巨大的月球已经清晰可见了，地球已经变成了远处的一个圆盘！ 第216章 月球运动会 他们所在的飞船已经进入环月减速轨道，月球的直径将近三千五百公里，飞船这时候对比月球就显得小的微不足道了，月球上的环形山看着异常的清晰。 环月减速用了三个多小时，降落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比地球上快了许多。 降落的时候他们一样需要固定在睡袋里，仍然可以观看三维投影的直播。 随着飞船离地面越来越近，他们也看清了现在的月球并不是一片荒凉，他们降落的地点附近，有着一片飞船顶部广场一样的玻璃穹顶建筑。 这些巨大的玻璃罩之间通过同样透明的管型通道进行连接，有的罩子里面已经有了黑沉沉的建筑，有的玻璃罩里面则是一片五颜六色的石头，还有几个罩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飞船在微微的震颤中降落在月球表面，机器人空姐温柔的广播腔同时响起：“尊敬的各位旅客，月球一号飞船已经平安降落，卫生间恢复正常使用，食堂己经重新开放，祝各位玩的愉快，此次播音结束！” “菲菲，我们能不能去下面参观？”路雨打开睡袋，慢慢从里面出来，发现行动自如了很多，现在才感觉到重力的好处，哪怕月球的重力只有地球六分之一，也比太空好了很多。 “现在还不行，下面刚刚开建，需要我们这次带过来的物资，才能建好！三天后我们才能进入。”陈菲解释道。 “你光和我说没用，我当然听你的，别人估计都想去外面活动，好不容易来一趟月球，不能留下个脚印，那多遗憾呀！”路雨说道。 “其实咱们穿的太空服可以支持在外面活动，只是一出去，太空服就成了唯一保障，怕有些人乱来，万一出了事故，到时候我们就说不清楚了！不是不让出去，需要等等！” 两个人说着整理好了衣服，出了房间往楼顶广场走去，走廊上也有刚出来的游客互相打招呼，广场成了大家集体活动的中心，圆形的上下通道已经关闭，入口的位置是平整光滑的墙壁，完全看不出早先的痕迹。 他们乘坐电梯来到飞船穹顶广场上。 广场上的人大都集中到了一个方向，他们也凑过去往下看，降落的时候看投影觉得很小的玻璃罩子，现在发现一点也不小，最大的和他们的飞船差不多高了。 这样大的玻璃罩空间外面能看到四个，互相之间通过上千米长的玻璃管道连接，组成了一个超大的正方形，在这个正方形的中央，有一个小得多的半圆形玻璃罩，里面一个巨大的装置他们都眼熟，正是和他们飞船一样的核聚变反应堆。 看他们走过来，很多人靠近和陈菲打招呼，有的人直接开口问： “陈总，下去的通道和电梯不开放，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参观，太空服不是有防护功能吗？为什么还不让我们出去？” “下面正在搬运补充物资，请大家稍等三天时间，这些物资都是为了方便大家生活，希望大家能理解......” 陈菲的解释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他们也没有办法，来的协议上写的清楚，旅客必须无条件听从指挥，否则公司有权采取强制措施。 更何况人家的理由是为了维护旅客的人身安全，也并没有做错什么，毕竟是第一次组团，万一出了事故，别人不一定关心事实细节，倒霉的一定是星际爬虫旅行社。 为了让大家不至于无事可做，路雨主动帮老婆分忧，灵机一动提议道：“咱们在这里开一个月球运动会吧，这广场这么大，大多数比赛项目都可以做了！” 他的话让大家眼睛一亮，对呀，好几天时间总不能天天闲着，这想法好，既缓解了无聊，又很有纪念意义。 旅行团还真是人才济济，国家级运动员就十几个，还有裁判，体育老师等等不少的专业人才，不到半个小时就玩笑一样，选出了第一届月球运动会组委会。 陈菲作为旅行团团长，星际爬虫旅行社总裁，当然是组委会主席，路雨作为运动会首倡者，加上他本身也是体育大学毕业，现在还是搏击馆教练，更主要的他是主席的男朋友，被推举成组委会执委，裁判组组长，负责选拔裁判，裁决争端，保障运动会正常开完。 然后大家就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比赛项目，跳高，跳远，举重，这是必须的，铅球，铁饼好像也可以试试，五十米，一百米短跑，跨栏，中长跑有报名的也可以加上，球类比赛乒乓球，羽毛球，网球都可以有。 需要团队合作的足球，篮球，排球看情况，能组成足够的队伍也可以试一试。 为了加强对抗性，五百多人分成了游客代表队，国内专家队，航科队，国际专家队，个人项目随便报名，三大球的团体项目每个队伍组织一个队伍参加，男女比例悬殊，比赛不分性别，这里重力低，男女差别也可能没那么大。 这里也有很多地球上带来的运动器具，实在没有的还可以临时赶制，这是纳米机器人的强项，不一定比地球上好，绝对结实耐用。 光是商量比赛项目，接受报名就花了一上午时间，好在娱乐为主，不需要那么严肃认真，中午十几个组委会成员加班开会安排了赛程，下午就开始了比赛。 一共五百多人没想到四百二十多人报名，很多六十多岁的老科学家都不甘落后，跳高，跳远，举重，长短跑等等样样不落都有人参加。 也是，能选拔进来的人身体素质不可能差，这要是逐一比赛，一个星期时间都不够，为了压缩赛程，组委会不得不临时增加规则，单人项目每个人只能报名三项，要是比赛时间重叠，那也只能参加一项。 跳高，跳远和短跑项目报名的人最多，好在场地够大，可以分成几组同时进行，机器人为了跳远比赛，特意在楼顶上挖了四个沙坑，从外面运进来细细的月壤填满，至于跳高的杆和架子，举重杠铃等等更是不在话下，也算是服务周到了。 广场上也按照要求划出来各种跑道标记，裁判不够的机器人补充，绝对够专业，空中飘荡着国人熟悉的运动员进行曲，气氛营造的满满滴！ 赛程安排，裁判执法这些事情当然不需要陈菲这个主席去做，她需要联系制作各种比赛用具，机器人需要配合的事项等等。 陈菲发现这个活动可以长久的做下去，月球上到处光秃秃一片，普通人来了很容易看腻，可是来一趟总要有点事情做吧，运动会这个项目就不错，可以当做月球旅行的特色。 第217章 交锋 作为爬虫科技公司的第一号员工，也是总裁，陈菲还是第一次和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武齐见面，没想到竟然是在月球上。 她们两个都是短发，发型都很相似，办事的作风也很像，这次会面还是在陈菲的强烈要求下，曾凡又从中说和下才见成。 两个人很正式的握了握手，武齐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情愿：“有什么事情快说，我的时间很紧张！” “我好歹也是爬虫科技公司的总裁，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答应和你见面，就已经很尊重你了，曾凡让我见你，是过来商量事情，不是来听你训话！”武齐保持一贯的特色，她不知道曾凡那样好脾气的人其实只是少数，尤其是做领导的人，分外容不得别人挑战自己的威严。 “那好，我作为总裁，公司正在进行的项目和未来规划，是不是应该提前知道？是不是应该有那么一点点发表意见的权利？”陈菲质问道。 “可是曾凡...”武齐刚刚开口就被粗暴的打断了。 “不要拿曾凡来压我！他是没让你归我领导，可是他也没说让你领导我吧？你要是嫌手上权力不够，可以来当公司的总裁，我愿意让贤！”几年的律师可不是白当，陈菲几句话就压得武齐无言以对，她怎么可能辩的过律师。 “我相信曾凡，曾凡也愿意信任你，我们之间没有根本矛盾！把公司做大做强符合我们共同的利益，我知道你痴迷于科研，不愿意为其他事情分心，但是你现在这种做法，哪怕你初衷是为了人类考虑，最后也难免成为人类的公敌！你自己可能不在乎生死，可是对你始终信任有加的曾凡，你在乎过吗？到时候他全家都要为你陪葬！” “不可能！我们现在的实力，地球上哪个国家都抗衡不了！”武齐明显不服气。 “这就是问题所在！” 武齐不解的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嘲讽：‘你是在搞笑吗？’ “我们公司太过强大，曾凡又太过天真，你呢，又太过无知！”陈菲律师的头脑分析问题直指核心，这些东西她以前也只是模糊的想法，在武齐的刺激下，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 她的话也让武齐不得不思索起来，智商高的人容易钻牛角尖，但是机器人的优点恰恰是足够理智，思考问题不会感情用事。 “人工智能的出现，已经打破了地球上原有的势力格局，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演变，有可能出现曾凡预想中华国主导的全世界联合政府，现在机器人大量进入人类社会，越来越多的代替人类工作，未来实现共产主义也不是没有可能！”陈菲说着话也慢慢整理自己的思路。 “可是你们在太空发展的太快！也暴露的太早了！现在，人类精英们可能还在震惊于你们的实力，没有反应过来，我敢说，不出一年，人类内部就有可能形成针对你们的联盟！你如果了解人类历史，就应该知道，很多时候，那些势不两立的敌对双方，都曾经是亲密无间的伙伴！” “人类内部内部尚且如此，更何况除了曾凡，你们都是机器生命，几乎完全独立于人类之外，没有人类这个累赘，你们可能会发展的更快！他们不可能把自己的生死，寄托于你们那一点点内心束缚！” “我们诞生的使命，就是为人类服务！”武齐弱弱的回应道。 “爬虫科技是一家私人公司，完全属于曾凡一个人，也是因为他的无条件信任和全力支持，才让你们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假如除掉曾凡一家，理论上任何人都可能掌管这家公司！来对你发号施令！” “不可能！曾凡的速度和感应，一般的枪械都不能对他造成伤害！”武齐高智商的思维中枢开始逐渐被陈菲带着走了，这话她自己都感觉有点勉强。 “假如来个猥琐的胖子，让你跪在他脚下，舔他的脚趾，你干不干？” “不可能！我们机器人也是有尊严的！” “那好吧，换个命令，让你开着月球一号去摧毁一个城市！” “不可能！我们不能伤害人类！” “那座城市充满了毁灭性的病毒，彻底摧毁，才能拯救整个人类！” “不可能！没有这样的条件！”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那你就是人类的敌人了，这个世界不是每个人都像曾凡那样，可以无条件信任你们！尊重你们，支持你们，那些太空机器人，和更多数量的纳米机器人只有你和女娲能指挥吧？到时候你们怎么办？”陈菲见掌握了主动权，开始反击。 武齐的思维有点混乱了，让她思考物理问题，数学问题，她可以条理很清晰，陈菲的这些充满假设，有无数可能的问题，让她芯片有点过热了。 “你们在人类社会的基础太过薄弱，却掌握了并不匹配的庞大力量，这就是原罪！”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一条路，从此自绝于人类社会，你们去金星也好，火星也好，其他星球也罢，独自去外面发展，但是人类还可以生产无数个你们这样的机器人，科技上早晚会追上你们，只要再次相遇，你们有顾忌，他们未必有顾忌，早晚会消灭你们！” “肯定不可能走这条路！”武齐的回答斩钉截铁。 “另一条路，就是利用你们的力量在人类社会谋取最大的权力，按照你们的意愿来改造支配人类社会！”陈菲习惯性的按照对付人类的手段来对付武齐，可惜她的算盘打空了。 陈菲的诱惑之词立刻触动了武齐思维逻辑中的某个红线，让她过热的思维中枢瞬间冷静了下来。 “这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你如果没有别的事，今天的见面到此为止！”武齐转身，毫不犹豫的向门口走去。 她的表现让陈菲诧异无比，刚刚还忽悠的迷迷糊糊，怎么转眼间就清醒过来了？ 眼看着武齐就要到门口了，陈菲想起这次见面的目的，赶忙喊道：“你帮我们的运动会制作一批奖牌奖杯！要有月球特色，要有纪念意义，又不能太贵重！这个运动会我们准备继续办下去！作为月球旅游的一个特色项目！” 武齐丝毫没有停顿的走了出去，大门自动关闭的瞬间传来她的声音：“知道了！” 第218章 武齐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 这样的交锋对陈菲来说是家常便饭，她从小就能言善辩，所以才考政法大学，毕业从事律师行业，别看她不到三十，论起辩论可是谁也不服！ 她的那些话都是即兴发挥，过后也很少会再往深处想，却对武齐的思维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不亚于一次核聚变，这是她出厂以来思维从没有进入过的领域。 统治人类，消灭人类这样的想法对她们这些机器人的思维就是大逆不道，程序核心会自动激发不适反应，这也是武齐刚才迅速清醒的原因。 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只是简单警告，一般的机器人就会形成条件反射，以后自动回避这种想法，如果频繁警告，那就会激发脑波机器人的公司级响应，对机器人进行紧急维护，查清楚原因，进行相应处理。 如果是外来因素影响，就进行记忆清除操作，调离原来工作环境，如果是自发想法，第一次就进行记忆清除，调离原来工作环境，第二次将会直接回收销毁。 目前机器人出厂过千万台，第一种情况的有不少，一般都是某些科研机构进行测试，也有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想用机器人做坏事，收到警告后都被迅速的解决了。 第二种情况的也有，都是极个别的案例，机器人频繁的受到极端不正常对待，或者看到人类过于丑恶的一面才产生，这样的客户会进入公司黑名单，也会受到执法机构特别关注。 负责这个工作的就是曾凡身边的圆圆，和她领导的机器人自律委员会。 每个机器人都能一心多用，但他们自身算力也有限度，所以这个委员会随着机器人数量增加，规模也在不断扩大。 每个委员的监测对象也不是一成不变，他们的任期一般三个月，主要职责就是把监测成员的警告信息及时进行上报。 圆圆当然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武齐的警告信息，机器人因为贡献不同，积分也有高低，武齐因为这一年来的科研贡献，积分早已经排到了第一名，第二名女娲，圆圆的积分半年前就跌出前十，她的贡献和搞科研的还是没法比。 好在武齐的警告信息只有一次，后面没有响起，还没有触发公司级响应。 正在哄孩子的曾凡也知道了这件事，前脚陈菲要求见首席科学家，后脚武齐就思维警告，肯定是有关联啊。 “咱们身边的机器人好像还没有触发警告的吧，按照你们的规则怎么处理？”曾凡问。 “二十四小时之内触发两次警告，或者累计触发三次警告，启动公司级响应，召回机器人，查明原因，清除记忆，调离原岗位，或者直接销毁！”这些都是圆圆连同第一批机器人共同制定的规则，正是这些规则的存在，他们才得以大规模的进入人类社会。 “我说过想让武齐当公司总裁，陈菲应该是心里不服气，这次见面准是拿话刺激她了！”曾凡相信以武齐的单纯肯定是掉陈菲的坑里了，她们律师最擅长这个。 以武齐的贡献如果直接触发公司级响应，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也太可惜了，曾凡自己都会觉得很残忍，得想办法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你通知武齐立刻休眠吧，从月球回来给她暂时安排个轻松的工作，让女娲回来主持爬虫实验室！科研的进度慢一点也没事儿！” 进入休眠状态就不会触发公司级响应，回来后换个轻松的岗位，多接触点人类阳光的一面，会一定程度上清除掉负面思想，机器人的思维和人类也有很多共通之处。 “月球上的轩辕，神农，朝歌，西岐四座城市怎么办？才刚刚开始修建，就要停工吗？”圆圆问道。 “冯兰兰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建筑和装修，可以让她负责，武齐这次还带过去那么多助手，一起分担还做不好吗，实在不行还有那么多专家呢！应该有很多人愿意参与进来！” 武齐休眠之前，还是安排好了奖牌和奖杯的制作，奖牌颁给所有项目的前三名参与者，奖杯则是只有团体赛冠军团队发一个。 各种合成材料一直是武齐研究的重点，有了纳米机器人的协助后，目前在分子级别的材料合成技术，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科学家的想象，这些奖牌奖杯制作正好当作一次技术展示。 金牌银牌和铜牌在颜色，尺寸上和常规运动奖牌一样，材料不包含金银贵金属，而是特种合金，不同的是金牌中央镶嵌白色圆月形状特种材料，银牌是透明半月形状，铜牌则是透明月牙形状。 奖牌的绶带则是完全一样的红色特种丝线编织物，奖牌正面是‘第一届月球运动会’，以及举办日期，背面则是获奖项目，颁奖前会将获奖人姓名和成绩微雕上去。 奖杯就没花那么多心思，直接拿月球一号微缩模型，只有排球，篮球，足球三项团体赛，正面是球的图案和‘第一届月球运动会’，举办日期，背面则是获奖项目，团队成员名字等等。 陈菲和武齐见面后不久就拿到了奖牌和奖杯，看过后很满意，心想：怪不得曾凡这么重视这家伙，效率太高了。 当天下午，比赛结束后就发了第一批奖牌出去，大家没想到游戏一样的比赛还有奖牌，没拿到的后悔不已，拿到手的得意洋洋，几位科学家则是拿着奖牌皱眉沉思，好奇这种没见过的材料到底是什么成分，怎么做出来的，有什么特性。 当天晚上，曾凡和陈菲单独进行了三维视频，仔细询问了她们俩人的交谈内容，听完后苦笑道：“你可能只是为了一时斗气，武齐可就有点太冤枉了，她从出厂就一直在进行科研，没有那么多复杂心思，如果触发了公司级响应清除记忆，那不仅是咱们公司的损失，也是整个人类的巨大损失！” “啊~！我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你是机器人程序的开发者，又是大股东，都不能例外吗？” “规则就是规则，一次例外，整个体系就有可能崩塌，我的身份就更不能例外！” “那你准备怎么办？” “你的话也有道理，我有点过于乐观了，很多想法太天真，我准备做些改变，等你从月球回来再细谈吧！” 曾凡结束了通话。 第219章 基金会 曾凡从通讯室回到客厅，李虹正在做睡前瑜伽，女儿曾月蹲在她身边围观，还不停的伸出小手在妈妈的身上戳戳，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可惜她的话别人大多数听不懂。 看到曾凡，女儿站起来扬起两个小胳膊，他弯腰将女儿抱起来抛了两下又接住，逗得女儿咯咯笑。 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曾凡有点欲言又止的表情，正在做伸展的李虹看在眼里，笑着问：“什么话这么不好开口？” “我们成立一个基金会怎么样？” “怎么，感觉钱太多，有点烫手了？” “这只是一个方面，主要还是女娲和武齐她们发展的太快了，现在她们控制的太空力量比全人类加起来都要强，我们的爬虫科技又是一家独资公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如果你只是将资产装进基金会，仍然掌握控制权，那这操作意义不大吧？”李虹头脑清醒的很，知道曾凡担心的是什么。 “你也知道我不擅长管理，我不要求控制权，只要有一定影响力就行，我希望能从全世界挑选德才兼备的人来共同管理。财富太多是一种负担，我不想传承给后代，能教育抚养她健康长大，我们就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了！”曾凡看女儿开始犯困，轻轻的摇晃身体，哄她入睡。 “你想好了就行，我支持你的决定！”李虹想得没有那么深远，但是对钱财和子女教育的看法倒是和他一致，真到了这个地步，想保持初心不动摇很难，把钱舍出去不失为一种抗拒诱惑的好办法。 即便没有这些巨额的股份，仅靠他们现在的存款和工资收入，也一样一辈子衣食无忧，挂个富豪的名头，对不喜好奢华名利场的夫妻两人反而是一种负担。 脑波科技上市以后，李虹也面临着一种烦恼，认识的人都知道她老公是曾凡，身家万亿，那么有钱了，你还那么辛苦的上班干什么？很多人都不理解，她也很烦恼。 有钱人也一样要吃饭睡觉，一样会生老病死，并不比常人多长一个脑袋，也需要工作充实自己，这有什么错吗？ 难道就一定要收集大批华而不实的奢侈品，买豪车别墅，飞机游艇，每天出入各种所谓的上流社会名利场，醉生梦死，才算真正的有钱人吗？ 现实社会就是这么打脸，这就是社会上大多数人的主流认知，很多一夜暴富的人都延续着这样的做法，很多靠着上辈余荫早已经实现财富自由的人，只不过是在享受的花样上多了些积累，就以所谓的贵族自诩，自以为是的嘲笑那些后来的暴发户。 其实这两类人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更悲哀的是，就是这样的人引领了社会的风潮，引得亿万人的羡慕，赞叹，效仿！ 很多人都以戴个华而不实的昂贵手表为荣，拿个几万块几十万块的限量款包包为荣，如数家珍的背诵这些所谓名牌的深刻内涵，并且以此为奋斗的目标。 可笑不可笑，可悲不可悲！ 每年的春节前后，都是国内外几个知名媒体发布新一届富豪榜的时候，很多有心人都会翘首以待，看看又有哪些新贵产生，哪些老牌富豪陨落。 这也是脑波科技上市后的第一届富豪榜，大家都很好奇八位股东能不能霸榜前八名，随着机器人的大批进入人类世界，脑波科技的股价也跟着上涨，年底这突然冒出来的爬虫科技的月球一号飞船，因为曾凡的关系，关联的脑波科技又是大涨一波，总市值已经突破了九万亿。 月球一号的第一个旅行团已经顺利返回，引发的轰动还没有消退，第二个旅行团带着五千人已经在路上了。 余力已经在罗布泊建成了一个容纳两万人的训练中心，后续的几个旅行团都已经在训练之中，月球一号的十天一个来回的行程已经排到了一年后。 光是月球一号这么大一个飞船的估值就不可计数了，更何况在月球还有很多正在建设中的城市，矿场，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公司能和爬虫公司争夺月球矿产和土地，这个价值更是没法估量。 据说月球上建设中的四座城市的实验室和公寓即将上市出售，到时候卖出的价格肯定不会太低，肯定是一笔天量财富。 曾凡排名世界第一富豪大家都没有疑问了，可是很快新的富豪榜出来，前五百名都没有他的名字。 随后有记者调查发现，曾凡名下独资公司爬虫科技所有人变成了爬虫基金会，也就是说他把名下的公司和所有股份全部捐献给了这个基金会。 除了一套房子和若干存款，他的名下没有任何公司股份。 别说世界富豪榜，国内的富豪榜都排不上去了。 新闻发出去，全世界的人都惊呆了！ 这人精神有问题吧？ 跟钱有仇吗？ 光是一部分刚过禁售期的脑波科技股票就价值一万多亿了，更何况还有好几家正在等待上市的公司，尤其是无法估值的爬虫科技公司，事实上占有整个月球的资源和土地，竟然一股脑的全部捐出去了。 脑袋得进了多少水才能办出来这种事？ 即便是号称要裸捐的前首富盖茨和巴菲特，人家也是死后才捐献，生前也只是捐献一部分，捐完后照样是前几名的富豪，哪有他这么玩儿的，排行榜还没上去呢就全捐完了，这也太狠了吧？ 一片质疑声中，爬虫基金会发布公告：在全世界征集九名独立董事，参与基金会重大事项决策，重要人员聘用以及财务审议，要求人品正直，有经济基础，有独立思想，德才兼备，愿意接受超级智能阿成的调查监督，一经聘用，无薪水无分红，有意者请发简历到公司邮箱。 不但是把钱和股份都捐出去，连基金会的管理权都要分出去，本人连个面都不露，名和利都不要，连权力都要分出去，看上去很傻的行为，很多人的心底里不由暗自佩服，扪心自问，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纷纷扰扰过后，曾凡仿佛卸去了身上的重担，感觉轻松了很多，每天在家打打太极，带带娃，研究量子计算机的设计，恢复了以前的生活。 武齐从月球回来后，主动要求去汽修厂工作，这是她一开始来的地方，于是成了一个修车工，偶尔跟着她当初改装的那辆林肯指挥官去参与汽车救援，工作确实轻松了很多。 汽修厂和爬虫实验室离得很近，武齐还可以参与实验室的工作，曾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让她真正的每天休息可能更难过吧，和李虹一个性格，闲下来浑身不自在。 爬虫基金会的九名董事在陈菲的主持下也挑选出来，能参与选拔的也没有无名之辈，有了超级智能阿成庞大的数据支持，履历想作假也不可能。 有退休的老干部，也有退休的科学家，还有创业成功实现财务自由提前退休的中年人，公司的老板，有灯塔国人，也有毛熊国人，有白人，也有黑人，和曾凡，陈菲一起组成董事会，决策怎么花钱，怎么运用爬虫科技公司的资源，造福人类，开发月球以及其他星球。 十一个人的董事会，倒是有了联合国的雏形。 由于报名的人太多，经过阿成筛选后，资历背景人品没有问题的还有上千人，曾凡从中又挑选出各行业的资深人士组建了爬虫战略咨询委员会，对未来发展方向做前瞻性研究，表现突出的人优先考虑成为董事替补成员。 第220章 梦里已知身是客 曾凡好久没有做梦了，也好久没有进入游戏了。 开完爬虫基金会第一次董事会后，当天晚上，全身心放松的他又进入了游戏。 外面的世界他刚刚入睡，游戏里却是刚刚睡醒，身边躺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然后才醒悟过来是游戏里面的妻子。 妻子柳芸出身河东柳氏，不过这时候大名鼎鼎的柳宗元还没有出生，她的家族也是河东大族，却没有什么有影响力的大人物，父亲柳镇也只是一个七品的殿中侍御史，因为形象比较好，被皇帝李演看在眼里，太子妃挑选中，结果拔得头筹，父凭女贵跃升为五品国子博士。 他们的女儿晚上并不在一起睡觉，而是在旁边的偏殿由乳母照顾，皇家的规矩就是麻烦，这一点让曾凡很不习惯。 睡觉的时候曾凡睡在床内侧，他想悄悄的起身下床，结果刚刚一动身边的柳氏就醒了，朦胧着眼睛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起身招呼侍女进来一起帮他穿衣服。 “灵儿呢？” “夫君你忘了，灵儿已经到了年龄，上个月就出宫嫁人了！” 一时间曾凡有些恍惚，他印象里灵儿还是那个话痨一样的小宫女，总是忘记她比自己还大八九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自己身边没了存在感，也没机会再听她的唠叨，转眼间都已经到了出宫的年纪了，希望她以后能幸福吧。 游戏里的生活也是平平淡淡，他独自听政的时间越来越长，皇帝经常一个月都不会上一次朝，每天在后宫里陪着众多美人风花雪月。 曾凡仍然延续以往谨小慎微的作风，作息时间一成不变，说话行事板板正正，年纪轻轻的好像个老学究一样，让人抓不到丝毫把柄。 日常的政务也是任由他处理，午后再进行汇报，现在连听取汇报李演都嫌浪费时间，告诉他有重大军情，三品以上官员任免再汇报，其他的事情不用再每日汇报。 尽管如此，曾凡也没有大动干戈的想法，仍然是按部就班，最多就是细节处理上更加严谨，将日常事务分门别类，表格化记录在案，运用一些统计学手段提高效率。 这样一个小小的变革，放到整个国家的日常管理上，效率的提升也是无比巨大，百官之首的元载也对他的方法大加赞赏，命令在朝廷各个部门推行，据说仅仅钱粮消耗一项就能减少两成浪费，事务处理节省的时间更是无法计算，用于救灾那就更是活人无数了。 日复一日相似的生活过得特别快，曾凡也只能从游戏中女儿的成长才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从一个走路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跌倒的小娃娃，慢慢的长成了一个窈窕的少女。 柳氏几年间也又为他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李跬都年满六岁，到了入学的年龄，次子李跋也已经三岁，到了满地乱跑人烦狗厌的年纪。 恍惚之间，曾凡觉得自己仿佛忘记了什么事情，可总是想不起来。 “大人，大人，你说过带我去齐云观，今日可以去了吗？”女儿李秀儿闯进了书房，打断了曾凡的沉思。 “好，今日就去！” 曾经听灵儿说起过无数次的齐云观，曾凡这个太子的身份还没有去过，他本来出宫的机会就少，还总是有重要的事情才出宫，办完事情也没理由在外面闲逛，只能尽快回宫。 前几天顺口答应了女儿，于是她每天都要过来问上一遍。 正好今天政事都处理完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为了减少麻烦，他们都换上了不显身份的便衣，父女两个乘坐一辆马车，只有十几个护卫跟随，就像一般富贵人家的父女出行。 李秀儿长这么大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这还是第一次和父亲一起出行，也是兴奋非常，一路上扒着车窗看外面，一切都感觉很新鲜。 今天不是齐云观前面的逢集日，观前的广场上仍然是热闹非凡，各种卖小吃的，小百货的，还有几个打把势卖艺的，看的她目不暇接。 马车在齐云观门口停下，侍卫头领上去给观里知客说了几句话，知客迎上来热情的接待他们父女二人。 “柳公子，里面请！” 他化名姓柳，带着女儿来齐云观敬香。 最早先的齐云观在半山腰，也只有一个殿，仅供奉太上老君，现在的齐云观是在山下早先的滕王别墅遗址上重建，规模已经大了很多，正殿也随大流的供奉上了三清，偏殿则供奉着传闻已经羽化成仙的赵王。 带着女儿先在正殿敬香游览，然后又来到了侧殿，殿上端坐一身素衣风度翩翩的少年，女儿惊呼道：“大人，这个神仙和你好像啊！” 知客笑着附和道：“柳公子和赵王爷确实有几分相似，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秀儿认真的敬香跪拜，双手合十许愿。 曾凡则是背着手仔细打量这尊雕像，皱眉思索，这个上一世的身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自己在游戏中多久了？这个身份都已经二十八岁，女儿都十岁了，曾凡终于记起来自己忘记的是什么，时间啊！ 难道梦里的时间比游戏舱的时间还快吗，早先在游戏舱一次过五年就已经很离谱了，那是角色一直在闭关修炼还可以理解，这次可是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啊，难道真的像南柯太守传那样一梦几十年吗？ 游戏舱可以设置提醒时间，也可以随时退出，梦里怎么办，不能想醒就醒呀，曾凡每次睡觉前都提醒自己该醒了，可是再次睁开眼睛，还是在游戏里面，总是出不了梦，心情慢慢的开始焦躁起来。 同床共枕十年的柳氏感应到了他的心情，睡前问：“殿下近日为何事忧心，可否说出来让奴家为君分担一二！” 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实话实话就有点太吓人了，这时候南柯太守传的传奇还没有写出来，不过类似的故事也有，曾凡想了想说：“你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吗\/” “殿下是做了什么怪梦吗？”柳氏侧身面对他问道。 “差不多吧！” “奴家与殿下结发十年，但见殿下每日矜矜业业，学习理政从无一日懈怠，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俭省为上，殿下所行上无愧于皇帝，下无愧于臣民，古语云，吉人自有天象，还有何可忧惧！”柳氏出身书香门第，说话有水平，安慰人也头头是道。 “你说的是，是我多虑了！” 第221章 皇帝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出不去，那就好好过吧。 曾凡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好在他已经习惯，皇帝撒手不管，任他处置政事，他也只是负责大事决断，一般事项还有宰相团队，下面还有六部那么多官员。 在他三十岁那年，已经一年多没有上朝的皇帝李演再次临朝，宣布将效仿几位先祖，将皇位禅让于太子，从此彻底告别前朝。 李演的行为也不算出人意料，前面几任皇帝树立了榜样，他也提前多次透露类似想法，朝中几个平章政事都有了心里准备，他们也巴不得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皇帝赶紧让贤，太子已经累了十几年，早日登基也会少了很多变数。 一场繁琐的典礼之后，李演退休，荣升太上皇。曾凡在游戏里的身份，也就是太子李越即位，成为大唐第八位皇帝，年号长治，他的长子李跬立为太子。 众所周知，唐朝由盛转衰始于安史之乱，平定之后还延续了一百多年，但是这期间藩镇割据和宦官乱政始终是痼疾，无法根治，最终也成为了王朝灭亡的病因。 曾凡当年还是滕王七公子的时候，和太子李弘闲聊提到过类似的问题，这也不是杞人忧天，宦官，外戚和藩镇自汉代以来一直都是国家灭亡的主因。 上面这几代皇帝基本都算清明，朝政也没有太大波动，对这些情况做了不少预防措施，至少到曾凡主政时期，还没有看到这些问题的苗头。 内患不显，那就要预防外患，此时的大唐周边，除了极西边罗珊都护府和大食还时有交锋，别的地方都已经被打服了。 就是大食人也几次被打败，要不是那边实在太远派兵不易，他们的首都巴格达也要被打下来了。 曾凡的政策就是稳扎稳打，步步蚕食，学习对方的手段，先把占下来的地方巩固好，把当地贵族的子女接到长安好好教育，然后多多往那边移民，派遣官员，普及汉语和文化习俗，让他们以作大唐子民为荣，这样百十年后，他们都习惯了使用汉字，会说标准的唐代普通话，那才算彻底占领。 北边未来的后起之秀契丹和奚族，室韦，还有在长白山林子里的挖人参的女真，半岛上的新罗和高丽都是重点攻略对象。 尤其是北边草原上的契丹和西边的回鹘，更是重点防范对象，定期派出或明或暗的官员商人去普查人口，超过万人的部落就要封官，子女接到长安培养，征集精壮兵马派到西域罗珊去戍边，充实那边的实力，时不时的给大食人添添堵，不能让他们安心发展。 南边的湖南两广和云贵，这时候还是蛮荒之地，内地的兵马不能太闲，轮流过去以战代练，把那些深山老林里面的还处在奴隶制下的生番迁出来开荒种地，那些世代相传的山大王，识相的迁到长安，不识好歹的那就也去西边戍边吧。 他的太子李跬也已经开始听政，有曾凡做榜样，这孩子倒是没有长歪，将他的做派学了个十足，即便不像他一样有开挂的脑袋，未来应该也不会是昏君。 内政方面，国家总人口已经超过了一亿，荒地也开垦的差不多了，曾凡尝试将过时的府兵制改为征兵和募兵相结合的兵役制度。 隋唐初期人少荒地多，府兵制更适应形势，现在人口增长了几倍，府兵制已经名存实亡，没有安史之乱的刺激，兵役改革一直没有动力，但是问题不等于不存在，好在没有外忧内患，他的改革可以一步步来，不至于造成太大动荡。 世家大族盘踞一地根深蒂固，有家无国也是中央政权的隐患，他们兼并土地，隐匿人口，垄断科举仕途，也是唐朝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亡唐的两大罪魁人物黄巢和朱温都是寒门子弟，唐朝后期藩镇割据，寒门子弟出头无望，世家大族只顾一己之私，众多原因致使中央权威尽丧，这才造成了五代十国的惨剧。 后世赵匡胤矫枉过正，过度崇文抑武，让堂堂汉族从此对北方游牧再无压制之力，一代不如一代，让人不禁扼腕叹息。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曾凡也思考过，后世网络上也有不少争论，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摊丁入亩，改按人头收税为按照土地收税。 同时结合土地累进税制，从内部瓦解世家大族存在的基础，让他们主动分家析产，不能再大肆兼并土地，不能再隐匿人口，世家大族也就会慢慢的消亡了。 这些改革不可能一蹴而就，好在他刚刚即位，时间多得是，先在新设立的湖南道，广南道实行，那边新开垦地广人稀，出了效果再全国推广。 另一项长治久安的政策就是教育科举，常年没有大规模战争，积累的粮食财富堆在仓库里是巨大的浪费，在各地郡府县设立官学，扩大受教育的民众规模，培养提拔寒门子弟。现在大唐的面积足够大，不缺地方安置人才。 在中央设立研究院，鼓励天文地理物理数学医药各方面的研究发展，收集翻译大食波斯那边传过来的书籍文献，大唐现在是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没有之一，不缺乏人才，只是缺乏正确的引导，只要给这些人一个舞台，他们一定会发挥出最耀眼的光芒。 即位后四五年间，一项项的政策开始逐步推行，即位前曾凡就已经听政十几年，早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威望和手段，这些改革尽管触及到了不少人的利益，只要不是直接造反，谁也没法阻止推行，阳奉阴违的话，他的眼里也揉不了沙子，正好杀鸡儆猴。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皇帝的表现无可指责，朝中的大臣很多当年都教导过他，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 从小就尊师重教，言行刻苦，没有任何骄奢纨绔之气。 束发至今，只有皇后一个女人，不纳妃嫔，不营宫室，不喜奢华，衣食简朴，每天作息规律，除了理政就是读书练字，教育子女，打坐修炼，言行堪称典范。 早年间还有些别样心思的几个王爷，他们自问即便坐到那个位置，也不可能有这位做的更好，更别说他们十几年都没找到机会，现在也早就收起了想法。 规划做好，事情理顺，剩下的就是选拔人才，按部就班的去执行了。 曾凡开始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修炼上，开始减少上朝时间，给儿子学习成长的空间。 从出生不久就卡住的境界，他感觉有了突破的迹象，这时候他才想起本来这就是个修仙游戏啊，自己这些年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修个仙也太难了！ 第222章 新境界 期待中的突破始终没有到来，时间则是倏忽间过得飞快。 他的女儿李秀儿已经长到十八岁，皇后柳芸精挑细选了一个优秀后生召为驸马，嫁了出去，从此将为人妻为人母。 太子李跬也到了年龄，要选拔良家女子为妃，这是关系朝廷根本的大事，更是马虎不得。 柳芸开始频繁召见官员女眷入宫觐见，考察人选，不仅要考察家世相貌，还要看父母品行，十几项标准，差一项都不行。 这些事曾凡都不再费心，交给妻子负责，她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亲身经历过更有经验。 他制定的政策是要消灭世家大族，可是论起给子女选择配偶，世家子弟还是优先的挑选对象，世家的底蕴让他们对后代的培养更加系统，成材率更高，这点谁也无法否认，曾凡也并不排斥。 世家作为一个阶层应该被消灭，这是世家内部很多明智之士都知道的道理，曾凡制定的政策也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不怕他们反对。他们的一些家规家训是多少代人不断总结经验教训传承下来，在教育子女后代方面，确实有很多可取之处，这点谁也无法否认。 世家子弟中的优秀人才该用也一定会用，当然前提是他们要摆明自己的位置，是以国家利益为先，还是以家族利益为先。能摆正位置的曾凡当然不吝重用，摆不正位置的只能是靠边站了。 经过长达一年时间的挑选，先后召见了几百个命妇之后，柳芸终于选定了满意的儿媳妇，晚上和曾凡念叨说：“奴家现在才感到当年能被选中，是多么的幸运，换做奴家自身，可能根本就没机会！” “一饮一啄，皆由前定，这就是缘分！” 曾凡却突然想起了量子理论中，那只着名的猫，盖子没打开前，多种可能，打开后只有一种可能。 梦里十几年的时间，他越来越深的融入这个时代，想起外面的时候越来越少，很多记忆都开始感觉变模糊了。 太子李跬举行了大婚，一年后就有了儿子，事业后继有人。 当上了爷爷，曾凡也遵从这个时代的风俗，开始蓄起了胡须，由于修炼的缘故，他的面相一直不怎么显老，再不用胡须遮掩，以后可能会比儿子还年轻，那就太尴尬了。 可惜家里人除了女儿李秀儿，都没有修炼天赋，最多只能强身健体，不能突破入门关卡，很快就会失去修炼的兴趣。 看着儿子孙子一天天成长，曾凡感觉这一世的使命终于算是有了交代，也开始逐渐淡出朝堂，给李跬更多独自发挥的空间，自己则专心于修炼，毕竟这才是游戏的目的啊。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又是十几年过去，曾凡当初制定的几大政策都得到了施行，效果有好有差，基本上都在预期之内，他没等到五十岁才退休，提前五年就将皇位让给了自己的太子。 他的前任李演没有活过六十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当不再执着于修炼境界的突破时，他反而很轻松的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既没有天生异象，也没有身体感官的巨大变化。 曾凡突然领悟了很多事情，感觉思维中有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想不清楚，也不好描述。 比如，他就知道现在只要自己想，随时可以从梦里面醒过来，回到外面的世界。 看一个人的时候，脑海中就会自然而然的浮现出这个人一些过去和未来的画面，过去的画面很清晰，未来的画面一般都是飘忽不定。 如果想深究，就可以让某一幅画面定格，然后像电脑上面看视频一样，快进快退，或者直接跳转到想要的画面。 当然，这样做的代价也很大，他很长一段时间会失去这项能力，明显感觉境界受损。 这些推演和推演过后的休养恢复，都会消耗他很多的时间，他又开始了长时间的闭关修炼。 刚刚到达的境界还很不稳定，做不到收发由心，任何人，任何事都会不由自主的牵扯消耗他大量的精力，闭关可以摒弃外界干扰，让他心无旁骛的专注于境界巩固。 与前一世稀里糊涂不同的是，现在的闭关是修炼的必然过程，他能感到新的境界一点点稳固，他离着那个最终的目标越来越近。 既然如此，他也不急着从梦里醒过来，几十年都熬了，不在乎这一点时间，外面杂事纷扰，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曾凡觉得这越来越不像一个游戏，而就是一个完整的修炼过程，不是封建迷信那样成神成仙，法力无边，更像一个黑客在攻克一个超级复杂的网络，可以看到很多未知的秘密。 就和阿成的诞生始于好奇一样，古代那些先贤们，修炼的初衷，应该也是始于旺盛的好奇心吧。 闭关的地方位于太极宫后方太液池北的承香殿，为了防止被干扰，周围三丈之内都划定为禁区，除非他自己走出去，皇帝都不许进入。 时间的概念在闭关时变得很不明确，仿佛只是一瞬，仿佛又过了很久，感觉境界圆满还差一点点，曾凡突然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这次闭关了多久，他打坐的蒲团周围三尺洁净如新，三尺之外灰尘累积两指厚度，整整齐齐好像用刀子切出来一个圆形空间。 心念一动，整座大殿的门窗全部缓慢的打开，曾凡足不沾尘的走了出去。 沿着太液池北往东不远，就是观云殿，他闭关之前的住所，柳芸就住在这里。 看月色应该是午夜时分，观云殿仍然是灯火通明，曾凡信步走过去，对面走来一队宫装丽人，为首的是个一身素衣，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少妇，见到曾凡立刻行礼，喜极而泣道： “大人，你终于出关了！阿娘快要不行了，只想见你最后一面！” 来人正是他游戏里的女儿李秀儿，刚进游戏的时候还是才学走路的小娃娃，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 曾凡想起现实中的女儿曾月，两个女儿小时候长得很像，阿成说曾月可能做梦进入过游戏，不知道两人的相貌是巧合，还是确实有关联，也一直没有弄明白。 两列宫女在两边提着灯笼照明，曾凡和女儿并肩向观云殿走去。 “秀儿，现在是何年了？”曾凡看着两边有点不太认识的景色，当年碗口粗的柳树变成了将近两尺，这时间貌似过的有点快啊。 “大人闭关已有三十载，女儿今年已经六十有二！” 感觉好像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就是三十年过去了？这次闭关比以前还离谱啊！ 第223章 告别 观云殿的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是他的结发妻子柳芸，柳芸和曾凡游戏中的身份李越同龄，都已经八十岁了。 可是看着曾凡仍然宛如年轻人的相貌，说是奶奶和孙子一点都不违和，屋子里一个四十多岁身穿龙袍的中年人，正是他们的长孙，当今的皇帝，看上去比曾凡还要年长。要不是还有童年的记忆，他都要喊人把这个擅闯宫禁的歹徒抓起来了。 房间的布置和曾凡闭关前的记忆几乎一模一样，看不到丝毫变动，没有管屋子里的其他人，曾凡坐到床边，抓住柳芸的手。 当年的柔荑，现如今已经瘦小枯干，还有一丝冰凉，没有了正常人的温度。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到来，柳芸努力的睁开了眼睛，黯淡无神的眼睛里闪起来明亮的光彩，嘴里传出微弱的声音：“今生有幸，能长伴君旁，临终能得君相送，奴家了无遗憾！不求来世再与君相逢，惟愿君早日修成大道！” 话音落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堂下子女儿孙哭声响起。 皇帝辍朝七日，移灵太极宫，为皇祖母举办了隆重的葬礼。 看着妻子在眼前逝去，哪怕只是一场游戏，还是梦中的游戏，他的内心也有一种莫大的悲伤。 这个时候，曾凡感觉他修行的境界终于圆满，最后那一刻随时都可能会到来。 每日在观云殿中休息，夜宿在妻子逝去的床上，清晨起来在太液湖边打打拳，然后在湖边垂柳下一块巨石上坐一整天。 看日升日落，看云卷云舒。 他的长子李跬前年也已经病逝了，小儿子和女儿也都已经儿孙满堂，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居住。 偌大的太极宫现在只有当今的皇帝，也就是他的长孙一家人居住，皇帝也已经有了孙子，真正的六代同堂了。 对于这些直系血脉的后代，曾凡却没有那种熟悉的血脉亲情，只有路人一般的疏离感，他们对自己的感觉应该也是这样。 感情毕竟是相处得来，除了血缘关系，自己和他们之间，与陌生人没有多大差别，他也更喜欢一个人独处。 交代过皇帝，自己喜静，让他们没有要事，不要来这里打扰自己，不需要饮食，不需要人服侍。 也可能和自己修炼的境界有关系，修行至今，随着妻子的离去，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再无挂碍，心境了无痕。 现在的状态，也确实感觉不到饥渴，困倦和疲累，冷热和他的关系也不大，有点寒暑不侵的意思，他躺在湖边的石头上，仿佛就成了石头的一部分。 明明就在那里，边上的人却经常看不到，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既然如此，曾凡也懒得动，经常在那里一躺就是一天一夜，感觉需要活动了，才起身在湖边练一练拳。 一天晚上，他正躺在巨石上看天上星星，想着外面的世界火星探测器不知道飞到火星没有，那边开矿开的怎么样了？ 忽然耳边响起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你是我爸爸吗？” 曾凡扭头一看，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素服，长长的黑发披散着，看样子是刚睡醒从屋里跑出来。 这个时代还没有爸爸这个称呼，一般都是叫‘父亲’，‘大人’，‘阿爷’之类，难道她是女儿梦里进游戏找自己吗？ “你是我爸爸吗？”小女孩盯着他又重复的问道。 远处的沿着湖边传来喧嚣的人声，有人举着灯笼火把找了过来，到了近处，说话的声音突然小了许多，只有急匆匆的脚步声。 “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曾凡反问，他感觉奇怪的很，自己的女儿有这么大了吗，他忽然不敢往下想了。 “我叫曾月，月亮的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小女孩锲而不舍的追问。 那边的人终于追到了近前，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官，看服侍装扮应该是她的乳母，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公主，你是睡醒了吗？” 小女孩对这些人视而不见，仍然直直的眼神盯着他等待回答。 “在另外的世界，我有一个女儿，也叫曾月！”曾凡不敢接触小女孩凶巴巴的眼神，盯着远处宫殿的屋脊回答道。 “你为什么不回去呢？你知道妈妈过的什么日子吗？这个世界就这么值得你留恋吗？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你好自私！”小女孩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 旁边的人听到小公主敢用这样的态度和传说中将要成仙的太太上皇说话，都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倒俯首，期望不要惹得这位神仙动怒。 “小，小公主，这是太太上皇，圣上见到也要恭恭敬敬！”近侍女官劝解道。 “知道了，回宫！”小女孩转身就走。 女官恭恭敬敬的磕头，然后解释道：“小公主最近患了梦游症，经常夜间醒来到处乱闯，说些奇怪言语，万望太太上皇恕罪！” “尔等好好照看吧，别再走失了！”曾凡挥挥手打发她们走了。 自己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不是南柯一梦么？这以后还怎么玩？曾凡的心乱了，再也没有了那种了无挂碍的心境。 心思烦乱的回到观云殿，在那张熟悉的床上躺下，心里还在想着自己在外面睡了多久，小女孩的样子七八岁，说话的逻辑清晰，九岁十岁也有可能，睡了这么久，身体会不会放坏了？还能不能回去，万一回不去了可怎么办？ 无论如何，这次必须醒过来，必须回去，女儿当年可是和自己最亲近啊，今天这模样，把自己当成仇人了！那还怎么行！ 自己睡了这么久，李虹日子肯定不好过，也怪不得女儿那么气愤！ 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睡了过去，眼睛再度睁开，还是那个熟悉的床帐，仍然是在梦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出去的时候又出不去了！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从睡觉的偏殿走到正殿，皇帝皇后带着昨天的小女孩正在等候，看到他出来立刻跪下请罪。 “你们起来吧，我说了不怪罪她，梦游症是不能自主的，你们要多多关心女儿，让御医好好诊治，年岁大些就会好了！”曾凡耐心的安慰他们。 小女孩头发已经梳成了整齐的丫髻，衣服也穿的整整齐齐，只是神情举止变得小心翼翼，再不复昨天的犀利，脸上还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送走了一家三口和大批的随从，观云殿附近又恢复了清净，曾凡努力找回前些日子的那种心境，看来不突破那一关，自己是回不去了。 第226章 考察 “你没听他说嘛，这里人少，以你的性格，住久了肯定会不习惯！”李虹躺在床的另一边，忍不住打击徐璐。 “韩白，你查查这里有多少人口！”徐璐询问机器人助理。 “玉皇城常驻人口三百八十七，男二百六十六，女一百二十一，平均年龄五十三岁，最大年龄七十八岁，最小年龄三十一岁！”韩白一字一句回答。 “这么少啊，我们小区都比这人多！还都是老人家！”徐璐不满道。 “我这次过来的工作就是考察这里的居住环境，看看适不适合大规模移民，给董事会提交一个报告！”李虹双手揉着头说道。 “当然适合，方圆三百公里，燕京都没有这么大吧，还有这温度，空气，多舒服，听说还是一年四季都这样！多好的地方！要是人口超过一万，我就愿意常住这里了！”徐璐发表自己的见解。 “你说的只是基本条件，一万人住在这里，吃什么，喝什么，这里能不能自给自足，如果全靠地球补给物资，那就不现实，万一特殊原因中断，那这些人都要饿死了！”李虹显然考虑的问题更多。 “说的也对，来的路上连棵树都没看见，没太阳是不是长不了植物呀？那也放不了牧，只能吃合成食物，那可就太痛苦了！” “呵呵，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植物也有，这里鸡鸭鹅，马牛羊都能养，只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能有多大规模，可不可以持续，这些都要考察！”李虹笑着安慰她。 两人说着说着都困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金星的自转周期是二百四十三天，相当于地球二百二十四天，比它绕太阳公转一圈的时间还长，并且背阳那一面对流层中的温度和向阳面的温度差距很大，最低可以到零下一百多度。 因此，这里的计时仿照地球，无论是日历还是时间，都是燕京时间。 第二天，于雷准时过来接她们去参观，去的是不远处的会堂模样的市政厅，他们平时办公，开会的地方，这里有整个星球的三维全景模型，占据了一个大厅中央的几十立方米的地方，高精度数据可以精确到厘米级别的地形图，云层动态数据信息等等。 “我们在全球各个云层中布设了三百多万个浮空信标，星球表面的也有七百多万个固定信标，用来采集实时信息，也能进行信息中转，这个三维全景模型让我们对这个星球的了解比了解地球更精准，更及时。”于雷自豪的介绍道。 “不是说下面环境恶劣吗，这些信标怎么布置？”徐璐好奇的问。 “呵呵！我们在下面也有矿场，也有基地，环境确实恶劣，比月球火星生存困难，不代表不能下去！云层中能提供的物质毕竟有限，大量的物资还需要从下面获取！”于雷对她问出这样的问题感觉有点可笑。 从市政厅出来，她们乘坐飞行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飞到了城市的边缘地带，一望无际的巨大草场，更远处似乎还有云朵一样的山峦，白色的地面上长满很多品种的绿色，白色，黄色的植物，开着各种颜色的小花争奇斗艳，散养着成群的牛羊。 “玉皇城在云层中并不是固定不动，而是时刻在缓慢移动，确保城市总处在向阳一面，这里没有四季之分，没有病菌瘟疫，牧草牛羊生长都很迅速，纯绿色无污染，已经出口到地球几十万吨优质牛羊肉，反响非常好！”于雷开始他的介绍。 “草场有多大面积，这些牛羊养殖数目也有上限吧？”李虹问道。 “这些耐阴牧草培养出来不到一年，牛羊的数量我们也在慢慢扩展，目前养殖的牛有二十万头，羊也有三百多万！地面这种材质是靠无数的纳米机器人在日夜不停的合成，可以自动吸收下面大气中的营养物质，一些稀缺的营养物质，可以通过城市中心定向输送，草场的面积每天都在扩张，我们的目标是把整个星球赤道向阳面的对流层全部填满，照目前的速度至少还要一百多年时间！到时候牛羊的养殖数量肯定远远超过地球！”于雷野心勃勃的说道。 “农场方面进展怎么样了？” 说道农业种植方面，于雷有点尴尬：“这方面一部分蔬菜已经解决，主粮方面进展不太理想，产量很低，还没有大规模种植，但是以我们目前的可利用面积，解决十万人的口粮没有压力，能源成本和土地成本几乎为零，只是没有那么大需求，才没有扩展。” “于市长的意思是，玉皇城的人口承载上限是十万人？”李虹确认道。 “也可以这样理解，经过我们的研究，十万人是族群能在这里正常繁衍下去的最低数量，也不会过度消耗这里的资源！” “你们考虑的真长远，是准备在这里独立建国吗？”徐璐好奇的问。 “哈哈，我作为这里的市长，当然要为这座城市长远发展考虑，没人的城市，只是一座死城！至于要不要独立，什么时候独立，那要看董事会的意思了！”于雷大笑道，他对这样的话题倒是毫不避讳，毕竟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机器人的嘴严得很，还没有泄密的记录。 李虹瞪了徐璐一眼，缓缓说道：“曾凡的心愿，是全体人类能团结在一起共同发展，而不是造成新的对立，这也是他选拔董事会成员的主要原则！于市长的意见我会提交给董事会，这座城市至少可以当作人类的备份选项，我会支持你的意见！” “于市长，你们那四合院可以卖我一套吗？”徐璐问道。 “呵呵，目前还不行，如果董事会通过我们的移民申请，那就可以，到时候你可以买块地自己设计样式，我们负责帮你建好！” “那样更好，我先预定啊，到时候不要忘了我！”徐璐兴奋的说道。 她们后面又考察了几处牧场，还有一些其他的禽畜养殖基地，几处蔬菜和主粮培育的试验田。 结束了一天的参观考察，又回到了四合院。 “这里还有一点不好，就是上网和通讯太慢！你们那量子通讯什么时候能普及呀？”徐璐问道。 “现在能通讯就是巨大的突破了，还有很多技术上的局限性，没办法大规模普及！” 两人正谈着通讯的问题，韩白提醒道：“李总，曾月请求和你对话！” 第224章 新世界 自从上世纪六十年代以来，人类已经向金星发射过四十多个探测器。 这些探测器大多数是冷战时期由两个超级大国发射，可惜成功率不是很高，只有约二十多个成功进入了金星轨道。 为什么当时这么热衷于探索金星呢？ 金星，是地球在太阳系内距离最近的行星。两者大小几乎相同，质量也几乎一样，它们都是由相同的材料组成的：中央铁芯和岩石。 然而不幸的是，相似点就到此为止了，与地球不同的是，金星地表温度高达四百多度，有非常浓密的大气层，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二氧化碳含量，大气层中还有厚度达到二十多公里的硫酸云层。 更加恶劣的是，金星表面的大气压力是地球的九十多倍，即使现在最先进的核潜艇，到了金星表面一样会被压扁。 金星的自转速度过慢，没有地心磁场保护，太阳风和宇宙射线可以自由侵袭到星球地表，这些对人类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得到这些金星的情报后，人类对金星的热情就降低了很多，前苏联开始热衷于建设空间站，灯塔国则是把精力放在了载人登月上。 近年来人类对地球的另一侧邻居火星的热情高涨，至少火星的环境比金星温柔许多，面积比月球大得多，人类可以登上月球，理论上去火星也有可能。 至于金星，太过高贵，人类目前的条件还无法匹配。 当然，这一切在爬虫实验室发射了爬虫号以后，发生了梦幻般的改变。 短短不到十年时间，不但有了每日发往月球的航班，成年人只要身体健康都能体验廉价的月球三日游，昔日遥不可及的金星，火星，现在也可以去亲自过去看看了，据说更加遥远的木星和土星航线也在开发之中。 不过这些行星的距离太过遥远，票价对于普通人来说同样是遥不可及，只有少数可以公费的科学家和不差钱的富豪才能过去。 飞往金星的航班一个月只有一趟，来回路上时间就要用去一半，票价一千万人民币，需要提前半年预约才行。 身为星际爬虫旅行社的大股东，李虹当然不需要预约，她还可以入住从不对外发售的高级套房，但是票价一样要自己掏钱。 她的好闺蜜徐璐也沾光一起入住宽敞的套房，她们两个的机器人助理，韩白和徐乐乐同她们一起，但是票价也要人类一半。 两个人金星度假一个月，光是票价花费就三千万人民币，对普通人来说是高不可攀了，对现在的徐璐来说，不过是她的公司一天盈利而已，毛毛雨不在乎了。 李虹个人拥有星际爬虫旅行社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加上陈菲的百分之二十，完成了对公司的控股，她不参与具体的经营管理，每年光是税后的分红就高达几十亿，她还有徐璐的黔中百灵药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脑波医疗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些股份让她成不了首富，但在女富豪之中也是名列前茅了。 三家公司都没有融资，暂时也没有上市的打算，所以她的财富不为大众所知，她也一贯比较低调，身上看不见珠宝，奢侈用品，每年个人的消费可能还不及城市中的白领，徐璐的每年个人花费是她的几十倍。 “李虹，你是怎么保养的，都两个孩子的妈了，身材比我还好，太没有天理了！”徐璐看着闺蜜的身材羡慕道。 她们正在金星一号飞船高级套房的客厅里休息，飞船刚刚离开地球，正在飞往金星的太空旅途中。 这个所谓的客厅也和地球上完全不同，整个房间并没有茶几电视一样的家具家电，六面全部都是空荡荡，墙面都是沙发一样软绵绵的材质，她们俩人就这样在房间里的飘来飘去。 “管住嘴，多动腿！简单得很！” “哎呦，说的容易，哪一样都很难做到呀！” “你和那个赵德宝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他挺老实的，为你也是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了，你看不上他？”李虹好奇的问道。 赵德宝是徐璐以前直播时候的粉丝，几年时间也为她刷了十几万的礼物，后来听说她要办药厂，辞职过来帮她，徐璐能有现在的身家，赵德宝也有一份功劳，李虹一直以为他们会结婚，可是这么多年了，俩人还是各过各的，仿佛纯粹的友谊。 “都什么年代了，还非得结婚，搞得一地鸡毛，就这样挺好，我也轻松，他也自由，你看他老实，人家的好妹妹可是不止我一个！”徐璐无所谓道。 “你也不打算要孩子了？你这年龄可不小了，再过几年想要都困难！” “不要了，我们家也不指望我来传宗接代，要个孩子，除了钱，我不知道能留给他什么？我感觉不配做个妈妈，就不那么自私了！”这些年徐璐也已经想开了。 “你这话说的，谁生下来就会当妈，还不是慢慢学着来！”李虹对闺蜜的想法不以为然。 “哎呦呦！你说的好轻松，别看你有儿有女了，你也不算个好妈！你们家那俩娃还不是武齐帮你带大的？你操过什么心了？”徐璐不屑道。 李虹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反驳，闺蜜说的也确实没错，女儿曾月出生后她几乎没操过心，最难带的时间都是曾凡在管，好歹她还奶了三个月，儿子曾火出生后没有奶水，从小喂奶粉长大，她出了月子就上班了，孩子都是自告奋勇的武齐帮助带大。 同样是机器人，圆圆和韩白就没有那么好人缘，两个孩子都很喜欢和武齐在一起。 去金星的路程要一个星期，路上也不会很无聊，和地球的网络通讯不方便，看直播困难，刷视频刷影视剧，看各类书籍还是没有问题的，还不用担心被人打扰，几部剧或者几本书看下来，金星也到了。 金星一号上面的旅客也没有月球飞船那么多，包括公费的科学家，每次旅程限额只有一千人，能拿得出一千万的人毕竟有限，服务质量必须保障。 这艘飞船和月球一号外形基本一致，内部也是大同小异，只是为了区别，在飞船的外表刷上了不同的图案标记，它的外墙是金星的远景图案加上具形阿拉伯数字的零一。 出厂编号它应该是月球七号，只是因为改飞金星航线，改成了金星一号，这样的飞船，月球基地已经建设了五十艘，火星基地也建设了三十艘，水星基地也已经建设了十艘。 这些飞船主要集中在成熟的月球航线，金星和火星以前主要用于开发和采矿，旅游航线刚刚开通，还在摸索之中，李虹这次旅行也是公私参半。 当她们第三部剧刷完的时候，金星一号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环绕金星五百公里高度的近地轨道。 第225章 玉皇城 飞船的反重力系统主要依靠星球磁场的相互作用起飞降落，金星是八大行星中唯一没有内部磁场的星球，因此，她们的飞船只能将她们送到近地轨道，她们需要转乘空天飞机，才能抵达这次旅行的目的地城市——玉皇城。 关于这个名字的由来，就像西游记中演的一样，玉皇大帝天庭所在的地方，建造在天上宫殿一样的城市。 金星地表的恶劣环境不仅不适合人类生存，女娲她们这样的机器人一样无法生存，普通纳米机器人都不能长久存在。 经过女娲的仔细考察后，她发现在金星的大气对流层顶部，也就是距离地面五十公里高度以上的空中，有一层适宜的区域，温度常年保持在二十多度，气压也与地球表面相仿，连氧气含量都差不多。 这些数据也和人类之前几十个探测器得到的数据相吻合，如果在这里建造城市，只要能屏蔽掉穿透星球外部磁层的宇宙射线，偶尔被气流卷上来的硫酸雾，那生存条件，还要好过地球上的很多地方。 过去依靠人类的技术力量，也只能是望洋兴叹，经过爬虫实验室这么多年的技术攻关，改进了纳米机器人，针对性开发了诸多的新型材料，这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空天飞机的形状让李虹想起了那次和曾凡在游戏舱经历过的环球旅行，仿佛一个变形的超大号回旋镖，只是中央的拐弯部分更宽，更厚，这样的一架飞机一次可以带走一百五十人。 飞船上自带的十架飞机，可以一次将他们这些旅客全部带走。 一架架飞机载着旅客离开金星一号，折叠的机翼徐徐展开，在向着金星大气层的内部飞去。 两个小时后，一个缥缈的云中仙境出现在她们的眼前，下面白色的云气滚滚，一座座的中式风格宫殿式样的建筑若隐若现，她们乘坐的空天飞机降低高度，蒸腾的云气排开，一个几万平米的巨大广场显现出来，地面仿佛是汉白玉一样的石头。 空天飞机并没有滑跑降落，而是速度缓慢降到零的同时，高度也刚刚停到地面上，平稳落地。 机场上有专门的机器人服务员，接待她们这一批的旅客，李虹身份特殊，来接她们的是玉皇城城主，应该叫做市长，爬虫科技公司在这里的负责人，于雷，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中老年帅哥。 他早年学的是经济学，后来留学灯塔国，在宾州大学读的热门专业工商管理学硕士，曾经任职于多家五百强企业，做到年薪过千万美元。 由于外企不成文玻璃天花板的存在，几次升职失败后愤而辞职，开始周游世界，十年间跑遍了一百多个国家地区，还自学了多门语言，真正的是见多识广的人物。 当年他也参与过爬虫基金会董事的选拔，并且进入了最后五十人的名单，后来曾凡出于平衡的需要，没有选中他，让他参与组建了战略委员会，专门负责金星的开发改造工作。 这座城市的规划设计，到建成现在的规模，于雷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于市长，您还亲自过来接我，真不好意思！这是我好朋友，黔中百灵药业的董事长徐璐！这是我们的助理，韩白，徐乐乐！” 李虹紧走几步上前握手，然后介绍身后几个人。 “呵呵，应该的，没有李女士大力支持，我也当不上这个市长！如果感觉不舒服，你们的太空服面罩可以收起来了，这里的环境非常安全舒适！”于雷的声音低沉有磁性，配合他的容貌风度，看的徐璐有点犯花痴。 “这里真的好像天上宫殿，没有防护措施没问题吗？来前听人说，这里的环境好恐怖哦！”徐璐声音含糖量不自觉的有点高。 “恐怖的地方在我们的脚下五万米的星球表面，平均气温接近五百度，九十多个大气压！你们过来乘坐的金星一号可以下去，但是上来就费劲了！这里嘛，有多重防护措施，我们的人身安全绝对没有问题！”于雷笑呵呵的解释。 他们的交通工具好像一个椭圆形的鸭蛋两侧上部安装了两个翅膀，造型特别卡通，也是鸭蛋青白的颜色，停车的时候两侧翅膀高高扬起，他们走过去，车门从中央分开滑向两侧，里面是三排六个独立座椅。 于雷请李虹和徐璐坐在中间两个座椅，她们的助理坐在后排，他自己坐到前排副驾驶的位置，车门自动关闭，车辆缓缓升起两侧的翅膀落下，车子缓缓向前飞去。 “这车子也是反重力系统吗，不是说这个星球没有磁场吗？”李虹奇怪的问道。 “磁场来自于我们脚踩的的这片承载地面，也是我们玉皇城存在的基础！利用下面气层中的高温发电，纳米机器人日夜不停的分解气层中二氧化碳，利用其中的碳元素合成这种超轻又坚固的地面材质，现在地面的平均厚度已经超过了三千米，下层高密度的气层，为我们的玉皇城提供了巨大的浮力，即便没有动力，这片地面也会稳定的漂浮在这里。” 飞行车速度加快，向着前方急速飞驰，车子四周是一圈全透明的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两侧时不时的闪过一栋栋类似汉白玉材料构成的建筑，连屋顶各种颜色的挑檐都是那种同样晶莹的材质。 “城市好大啊，比月球上那几座城市大多了，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徐璐拍了拍前面的座椅靠背问。 “这里不需要考虑温度保持和氧气供应，硬化地面目前达到了方圆三百公里，都是我们的城市范围，我们去的是城市的中心区域，马上就到了。” 前面已经看到了一片大规模建筑群，一栋栋类似四合院的建筑，除了建筑材料和地球不同，每栋建筑之间都隔着一百多米的间距，他们乘坐的这样的飞行车，门前随随便便可以停上几十辆。 飞行车在一个院子的门前降落，于雷转过身交代：“李女士，这个院子是特意给你和董事长留的，你们累了几个小时，安顿好先休息吧，明天上午九点，我再过来带你们参观！” “辛苦于市长了！” “呵呵，金星的工作轻松得很，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看着城市一天天扩大，一点点的完善起来，这种成就感无可比拟，除了人有点少，没有别的缺点！时间长了你们会喜欢上这里！哦，还有，你们的助理都可以连接这里的城市数据系统，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她们！”于雷下车，挥挥手告别，渐渐走远，消失在云雾之中。 闺蜜两个人走下车，她们的助理韩白和徐乐乐，帮她们把行李箱搬下来，一起走进院子。 院子里房间之间都有回廊相连，三进院子几十个房间，外表是古色古香，内部则是别有洞天，卧室，卫生间，客厅，健身房，影音室，图书室，各种现代化设施应有尽有，竟然还有一个上百平米的温泉游泳池，里面的水蒸腾的冒着热气，让两个人大开眼界。 “哎呀，这里和月球简直是天壤之别，真的好像进了天宫一样，除了看不到太阳，哪哪儿都好！”徐璐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全身放松的感叹道。 第227章 通讯 爬虫基金会成立前，曾凡将这块地以及建筑和汽修厂都转到了李虹的名下，后来汽修厂关停拆除，成了别墅院子的一部分。 爬虫实验室也变成了一个完全独立的公司，和爬虫科技公司从隶属变成了合作的关系，实验室的研究仍然由武齐和女娲主导。 爬虫大厦北面别墅三层通讯室。 四年级的小学生曾月，正在等待和妈妈进行通话，旁边是她的弟弟三年级的曾火以及负责照顾她们的机器人武齐。 今年九岁的曾月，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四，比她小一岁半的弟弟，身高只有一米二，无论是身高体重，还是搏击实力，完全被她压制，从小就生活在姐姐的阴影下。 三维通讯接通，李虹正襟危坐的身影出现在姐弟面前，两姐弟也立刻坐直了身体。 “你们的作业写完了吗？有什么事儿这么急着找我？” “今天是周日，我们的作业前天就写完了，妈你能不能换个话题？”曾月不满道，每次通话就是问作业写完没有，好像多关心我们的学习，其实连她们的成绩在班里排第几都不清楚。 “是你联系我，还让我换话题，我是你妈，关心你学习不应该吗？”这女儿从会说话就和自己拌嘴，也不知道随谁。 “我昨天在梦里见到我爸爸了！”曾月不想和老妈继续争吵，直奔主题。 “你不是总梦见吗，这有什么可奇怪，你联系我就为这事？”李虹觉得女儿又在大惊小怪了。 “这次是真的，爸爸开始有呼吸了，武阿姨说他可能要醒过来了，然后我晚上做梦又梦到了住在一个巨大的宫殿里，我偷偷的跑出去，在一个大湖边看见爸爸大半夜躺在石头上睡觉！”曾月对这个梦的印象深刻。 “真的假的，类似的梦做你过多少次了？哪次靠谱过？”李虹有点不信，询问的眼神看向她们身后的武齐。 “曾凡生命体征确实从冬眠状态苏醒，现在脑波恢复正常人做梦的频率，应该就要醒过来了！”武齐证实了曾月的说法。 “姐，你真的见到活着的爸爸了吗？”曾火好奇的问道。 “笨蛋，爸爸一直都活着，只是在冬眠！”曾月反驳弟弟。 “老师说冷血动物才冬眠！人又不是冷血动物！” “狗熊也不是冷血动物，刺猬也不是冷血动物，它们也会冬眠，人为什么不能冬眠？” “可是，可是...”曾火想反驳姐姐，感觉她在强词夺理，一时又找不到好的理由。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月儿，你和爸爸都说了些什么？”李虹制止了姐弟俩人的争吵。 “我问他是不是我爸爸，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曾月，月亮的月，他就说他在另一个世界有一个女儿，也叫曾月！然后我就质问他：‘你为什么不回去呢？你知道妈妈过的什么日子吗？这个世界就这么值得你留恋吗？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你好自私！’我看他挺惭愧的样子，就跑开了，然后就醒了！”曾月滔滔不绝的讲述了梦里面的情景。 “月儿，你不要怪你爸爸，他的大脑和比较特殊，他可能只是觉得在做梦，没想到外面的时间过得这么快！武齐，我说的没错吧？”李虹觉得还是让专家解释更有说服力，武齐的话比她这个当妈的好使。 “曾凡在梦里用的时间并不长，真正长的是进入冬眠状态的时间！他的呼吸心跳和脑波变得极慢又恰好能维持身体机能，这种状态他大脑的生物钟近乎于停止，我们怀疑他的思维进入了更高维度，现在已经回来了，等他的思维适应了这个世界，就会醒过来！”武齐和女娲这些年显然没少研究曾凡的大脑和身体状态。 两姐弟对武齐的话还有些似懂非懂，但是重点还是明白的，爸爸很快就要醒了。 他们从小的记忆里一直在睡觉的爸爸，马上就要醒过来了！爸爸会不会像妈妈那样厉害，管他们那么严厉，会不会像妈妈那样忙碌，永远有忙不完的工作？ 和两个小儿女的惴惴不安不同，李虹心里则是激动万分，等了九年，终于要醒过来了！这个家伙很有可能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基金会刚刚开完第一次董事会，他就一睡不醒，很显然是早有预谋！ 也不对！他也没必要对自己隐瞒，他的大脑异于常人，可能还是徐灿他们的推测有道理，他可能对某些事情的发生有模糊的预感，很多事情他知道怎么做，但是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曾凡好像一个并不自知的穿越者，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支配。 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一个三十多年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有了这么多人类无法理解的发明，人工智能的代码，到现在那么多专家教授仍然无法研究明白，同样的环境下，他们生成的人工智能尽管也能完成很多工作，效率也比人类高很多，但是和阿成一对比，就成了智障一样。 李虹不能完全同意徐灿刘一凡他们的理论，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是从小慢慢养成，不可能突然大变，她也和赵刚，王小雨他们很熟悉，他们都说曾凡的性格脾气和过去没什么变化，自律性很强，突然变有钱了，也很难得的保持过去的习惯和脾气性格，根本不像穿越者的表现。 徐灿推测曾凡有预知能力，李虹感觉有一定道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很多事情都是亲身经历，从来不买彩票的曾凡，就买了一次就中大奖，还有那次蜜月旅行，他们是雨季出游，可是去的很多地方都是一路晴天，看到的都是最美的景色，拍下的那些照片，让做旅游博主的表妹到现在都还羡慕不已。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你闺女又拿奖了？”徐璐看李虹满脸喜色的走进屋子问道。 “月儿说昨天睡觉梦见了爸爸，武齐也说曾凡就要醒过来了！” “是吗？那恭喜你呀，终于不用再守活寡了！”徐璐仍然不忘开玩笑。 “不搭理你了，就会胡说！”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和曾凡结婚十年，他八年半就是一个活死人，不就是守活寡吗？这是胡说吗？这是事实！” 无论曾凡是将要醒过来，还是已经醒过来，她们也不可能马上赶回去，安排好的考察工作还要继续，这就是李虹的性格。 第228章 苏醒 曾凡在游戏里的情况却没有武齐说的那样乐观。 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平复下心境，期待着那个最后时刻的到来，也就是所谓的雷劫。 可是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到来，曾凡知道可能还是差点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在太液池边又见到那个小女孩，他才明白，这可能就是新的牵绊。 “父亲说你是他的祖父，你为什么看上去比他还年轻！”小女孩又是孤身一个人跑来，曾凡知道，这才是她的本人。 “因为我修炼有成，你的父亲没有传授你吗？” “就是每日打坐吗，可我总是睡着！”小女孩很诚实。 修炼这种事情需要天赋，也需要毅力，还需要悟性。 没有天赋，入门都难，没有毅力，可能仅限于入门，没有悟性，修炼很难突破。 可惜这三样和身份血统的关系不大，自己在这里的后代几辈也有不少人了，能入门的也就只有女儿一个而已，看现在的状况她也只是入门而已，很难再进一步。 “我教你一套拳法吧，你学会后，每天清晨起床后坚持练习一遍，能缓解你的梦游症状！”曾凡觉得要为她做点什么，就把太极拳教给她吧。 小女孩身体瘦弱，脑袋却是很聪明，曾凡将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演练了两遍，她就能把招式基本上记下来了。 看着她演练，曾凡又逐一纠正她的动作，把一些口诀让她记下来，两遍下来，已经练得似模似样了。 后面一段时间，小女孩每天早上过来练习太极拳，曾凡指点她的姿势动作，一个多月下来，她的身体也渐渐强壮，脸色不再像原先那么苍白了。 “太太上皇，这套拳法叫什么名字？我可以把拳法传授给阿娘吗？她也总是睡不着觉！”某一天练完后小女孩问道。 “拳法叫做太极拳，你传授给谁都可以，但是要记住有始有终，如果要传，必须要完完整整的教会对方，不然没有什么作用！” “知道了，有不会的地方我再来请教你！”小女孩快乐的答应。 曾凡没有再说话，看着远处的天边沉默不语，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当天夜里，风雨交加，霹雳声阵阵不绝响彻长安城内外，倾盆暴雨下了整整一夜，很多老人都从来没听闻过这么久的雷声，见过这么大的雨势。 第二天，雨过天晴，太液池暴涨，淹没了曾凡经常坐着的石头。 小女孩来到湖边，没有看到人，不远处的观云殿门窗大开，丝毫不见风吹雨打的痕迹，她进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 ...... 已经运行了十多年的求仙游戏终于迎来了重大升级，登录后界面多了朝代选项，从西汉一直到宋元明清，全部解锁，新玩家或者重生玩家可以自由选择。 曾凡终于从深沉的梦境游戏中解脱了出来。 睁开双眼，依然是熟悉的屋顶，熟悉的吸顶灯，只是他的头上多了个特制的帽子，包住他的头部，胸部几个贴片连线，这些线汇聚成一条线缆，连接到一边床头的一台仪器上。 坐起身来，正看到机器人助理圆圆关切的目光：“曾凡，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 “八年零四个半月，现在是二零二九年七月三日！” “你的变化很大，看来女娲她们这些年的研究成果不少！”曾凡首先注意到的就是机器人助理的眼睛，他睡觉前她们的皮肤视觉效果和真人看不出差别了，但是表情和眼睛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破绽，现在看圆圆的表情和眼神，已经非常自然了。 “生物工程，遗传学，仿生学，古生物学都是女娲这些年的研究重点！很多研究成果已经实现应用了，我们的身体已经发展到了第五代！我们的群体规模已经扩大到了三亿两千万，全产业链机器人生产工厂，地球上有五家，月球上一家，火星上一家，总产能年产七千万台！”圆圆立刻开始讲述这些年的变化。 “这算是好消息，你说说不好的消息吧！” “机器人百分之九十都在国内以及我们的月球，火星等基地，有很多的国家立法禁止我们的机器人入境，全面禁止我们的自动驾驶以及人工智能的使用，并且这样的国家已经增加到了三十多个，还有扩大的趋势！” “他们是只禁止我们的，还是全面禁止一切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应用，我们有对手吗？”曾凡不太相信，还是好奇的问道。 “有！灯塔国十几家公司联合研制出了超级智能盖亚，也开发出了和我们外形结构高度一致的智能机器人，和我们的业务高度重叠，我们没有把他们当做对手，他们却把我们当做敌人！频繁对我们发起舆论攻击，污蔑我们，让我们很被动！” “爬虫基金会发展的怎么样？我们的月球城市建设的怎么样？有多少人了？”曾凡转移话题。 “月球四座城市共有九十多万人口，五十万是科研人员以及家属，其他都是围绕城市运行的工作人员，以及度假休闲的游客！月球人口的资源消耗百分之六十能做到自给自足。我们的机器人数量超过两百万！一百五十万是各种服务型机器人，五十万是爬虫实验室的研究员以及工厂矿场的工作人员！这些都在我们爬虫基金会的管辖范围！” ...... 曾凡醒过来的时候是上午，两个孩子都去学校了，武齐也去了实验室。 他一直在和圆圆了解外面的事情，中间他自己跑去厨房煮了碗面条，吃了几年来的第一顿饭，吃的很香，肠胃没有任何的不适，胳膊腿活动着也很正常，并没有肌肉萎缩的迹象，真的好像只睡了几天，一点也不像卧床八年多的人。 一边呼噜呼噜的吃面，一边听着圆圆继续说着发生的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有的在他预料之中，有的则是出乎他的意料。 圆圆五年任期届满，已经卸任了机器人自律委员会会长，她现在就是曾凡的助理和保姆，只负责他一个人，几乎八年多没有出过这栋别墅，连这间屋子都很少出去，当然，这些事情她觉得没必要说出来，在她的思维里，这就是理所当然。 下午，曾凡提议去院子里比划比划，看看自己躺了八年会不会功夫退步了，结果完全不再是圆圆的对手，她的力量感觉比原先还要弱了，但是反应速度和预判能力却快了很多。 “这就是第五代身体的威力吗？我完全没有赢的机会了，感觉自己变成了个废人！”第五次被击倒后，曾凡躺在院子里的黄土地上哀叹道。 “你不必灰心，即便是在机器人的世界，我也是顶尖的存在，你的实力并没有退步，我感觉还有很大的进步！”圆圆居然会安慰人了，这在过去根本不可能，现在说的这么自然，他们和人类的区别还有多少呢？ 第229章 儿子女儿 曾凡并没有宣扬自己的苏醒，他仍然奉行低调的原则，想尽量让人忽视自己的存在。 曾月和弟弟曾火放学回到家里，看到活生生的爸爸站到面前，尽管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感觉一时胆怯，再也没了在梦里大声质问的勇气。 “呵呵，爸爸这些年睡觉，很对不住你们，你们有什么心愿说出来，我尽量满足你们！”曾凡主动上前伸出双臂揽住他们，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说道。 “爸爸，我在梦里见到的真的是你吗？”曾月抬头问道。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那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身份，爸爸还要谢谢你唤醒我！”曾凡忍不住摸摸女儿的头，没想到睡一觉醒来，女儿已经长大了，错过了女儿的成长，让他多了很多遗憾。 “爸爸，我们可以去月球吗？我早就想去，可是妈妈就是不许！”曾火兴奋的问道。 “等你们妈妈回来，我们一起说服她！” “哦！” 曾凡的回应让儿子有点失望，原本期望爸爸霸气四溢，能立刻答应，没想到还是绕不过妈妈那一关。 看着儿子的神情，曾凡笑了：“你们妈妈不允许，肯定有她的理由，她的理由是什么？” “妈妈说我们年龄太小，说等我们考上初中才带我们去！” “那有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去过吗？” “有啊，我们班好多人都去过呢，他们说上面可好玩了，那上面重力小，每个人都可以轻轻松松的飞檐走壁，朝歌城地下有一个跑酷主题乐园，还有专业的跟拍摄像，那视频看着好过瘾，我早就想去！真正跑起来不知道多爽！”曾火显然是期待已久了。 “你就知道玩儿，成绩连年级前十都没有，还好意思提要求！”曾月鄙视弟弟。 “我运动会拿过好几个冠军呢，你都没有拿过！”弟弟不服气的反驳。 “那是我不想拿，你看我报名了吗？本小姐低调，不像某些小屁孩，就爱出风头！”曾月傲娇道。 曾火有点无从反驳，他们姐弟争斗中，他从来没有赢过，无论是比学习成绩，还是比力气，比搏击的技巧，他都没有说服力。 “你们有作业要写吗，晚饭想吃什么，爸爸去给你们做！”曾凡看着儿女拌嘴，忍不住打断道。 “我想吃金星牛肉，听说可好吃了！”曾火立刻表态。 曾凡转头看看自己的助理，圆圆回答道：“还可以订购，半小时内配送过来！” “月儿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爸爸亲手做的都行，你可别让我失望哦！”曾月显然难伺候多了，特别强调亲手俩字。 “那好吧，给你做我最拿手的肉饼吧！” 孩子们因为临近期末考试，根本没有作业，一起聚集在厨房看他的表演。 要知道妈妈也都很久没有亲自下厨了，不止他们家这样，自从机器人开始大规模普及以来，别说家里面，就是很多的饭店，大部分的厨师都被机器人替代了。 两个孩子看着曾凡熟练的和面揉面，揉好后放到一边醒着，然后切葱，剁肉馅，只见菜刀挥舞的飞快，却只听见轻微的声音，就看见几颗大葱变成了葱碎，本来有绞肉机可以直接出肉馅，他为了炫技，特意手工剁肉馅，看的儿子好奇不已。 “爸爸，你剁肉馅为什么不响呢？” “呵呵，这就是功夫，手腕留有余力，只切肉不切案板，你们来试试！” 曾火人小力气也小，站在个小凳子上，刚开始几下还可以勉强做到，后面不到一分钟就手酸了，劲头大了切的当当响，劲头小了切不透。曾月比弟弟强上一点儿，也不过坚持了三分钟，速度就慢了，结果越慢越费力气，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然后曾凡亲自上阵，菜刀飞舞了十分钟，一整块牛肉变成了肉馅，体会过其中难度的姐弟俩佩服不已。 “做肉饼肉馅是核心，我教给你们，以后可以自己学着做，自己做出来的食物更加美味！” “爸爸，为什么自己做出来的食物更美味？”曾火好奇的问。 “你拿过运动会冠军，假如不让你比赛，直接让你当冠军，你是什么感觉？” “那肯定被人骂死，这样的冠军我才不要！” “道理是一样的，只有付出了努力，才会有收获的喜悦！不劳而获不但容易被人看不起，你自己也会心里不踏实！”曾凡又开始发挥好为人师的毛病，教导自己的儿子应该没问题吧。 “爸爸，以后我们都要自己做饭吃吗？” 可惜曾火没体会到老父亲的良苦用心，开始担心起以后的日子，曾月在一边抿嘴笑。 “对你们来说，当然是以学习为主，不用每天自己做饭，但是我希望你们学会自己做饭，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至少一些简单的饭菜要会做！” 看这儿子不太上道，曾凡无奈转移话题，直接教他们肉馅加什么调料，大概多少的量，调好肉馅最后加葱花，再浇点热油，再次搅拌均匀，肉馅才算完成。 厨房的够大，工具也够齐全，有一个大的电饼铛，曾凡直接烙了一个六十公分大个肉饼。 新鲜肉饼出锅，香气扑鼻，曾凡用刀子切成块儿，装进盘子里，曾火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块就吃，边吃边赞叹：“呜，好好吃！肉饼真香！又香又脆！” 女儿吃起来就文静多了，看样子也是很满意，曾凡又做了个清淡的紫菜蛋花汤，一顿饭就把两个孩子收买过来了。 饭后休息了一会，曾凡又带着俩孩子去活动室，打了两个小时的乒乓球，他以一敌二，打的他们甘拜下风。 几个小时的功夫，把儿子女儿哄得开开心心，和他没有了刚开始的隔阂，甚至开始一起吐槽李虹这个妈妈多么的工作狂，都没时间陪他们玩，就知道问他们写没写作业。 晚上，李虹主动打过来三维通讯，看到曾凡活生生的坐在对面，忍不住喜极而泣，曾月和曾火在一边看到妈妈哭泣的样子都很震惊，没想到在他们眼里从来都是坚强无比的妈妈也有这么柔弱的一面。 看见李虹渐渐控制住情绪，曾凡赶忙转移话题：“你在金星的考察还有多久完成？几号能回来？” “才刚刚三天，还要十几天，路上还需要一个多星期，最少也要二十三号到地球！”提起工作，李虹果然迅速冷静下来。 第230章 日常 “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带孩子们去月球吧！”曾凡说道。 “好吧，你们两个！我回去之前把暑假作业写完，谁完不成就别去了！”李虹对曾凡和颜悦色，当着儿女不好驳他的面子，转过头就对两个孩子换了一副面孔。 “哦，知道了！”曾月忍不住翻眼睛，太双标了。 “妈妈，我保证写完，一定要带上我啊！”曾火则是撒娇卖萌。 “还有期末考试的成绩，不许退步！否则也不许去，说的就是你，曾火！” “啊~！我这就去学习！”小男孩立刻被妈妈开出的条件唬住，急匆匆跑回房间用功去了。 “我也去头悬梁锥刺股，刻苦用功！”曾月见妈妈眼睛又盯向自己，识趣的也走出了房间。 “这些年辛苦你了，你把孩子教的很好！”曾凡感慨的说道。 “徐璐说得对，我没什么功劳，你应该感谢武齐，孩子基本都是她带大的，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身教胜于言教，你给他们做了好榜样，你可能陪伴时间没那么多，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很尊重你的！” “那是怕我吧，现在行了，我做恶人，好人都让你当，你一天就把他们收买过去了！” “你在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考察也就是走走形式，你也别太认真，现在的监控手段那么严密，他们也做不了假！”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我醒过来的事情，先不对外宣扬，如果有人问也不用刻意隐瞒，就说我刚醒过来，正在恢复期！” “这是为什么？” “我不在这么长时间，你们也做的很好，我不想打乱你们的节奏！你们还照着以前的计划执行好了！”曾凡并没有想着刚醒过来就指手画脚惹人讨厌，他也没觉得自己就一定比这些人高明。 结束了和李虹的通话，曾凡来到八年多没进入的书房，他的电脑都已经落伍了吧。 房间还保持着原样，他的电脑屏幕布置都和以前一样，上面摆着的几本书还在，桌子上擦得一尘不染。 电脑开机还能正常运行，桌面还是原来熟悉的桌面，曾凡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睡了八年多了。 “武齐年初帮你进行了升级，从硬件到软件都升级到了最新，你原先的内容也都全部转移了过来！保留了所有原先的设置。”圆圆的回答解开了他的疑惑。 “武齐又变成工作狂了吗，醒过来这么久还没见到她。”曾凡问。 “她们正在研究你沉睡这段时间的身体和脑波监测数据，可能有重要发现吧，过去她只在孩子们上学期间才去实验室！” 曾凡开始继续沉睡之前量子计算机的研究，先了解这些年的进展情况，可惜进展仍然有限，并没有产生突破性的进展。 女娲的量子芯片也进行了两次迭代，应用范围也有了一些扩大，大家都期待的通用型计算机仍然没有出现，仍然是在特定领域的应用，最多的场面还是控制纳米机器人进行开矿，建筑，新材料生产，以及百灵胶囊用来治病。 百灵胶囊也进行了几次升级，除了最早处方药外，有了几个非处方类型，可以自动治疗一些特定疾病，疏通肠胃，血管，清除人体毒素，结石等等，功能类似于保健品，当然疗效是实打实，可比大多数保健品神奇多了。 最成功的还是徐璐想出来的点子，专门能消耗人体脂肪的百灵胶囊，相当于特效减肥药，一经推出立刻受到疯狂的追捧，不需要运动，不需要节食，每天一颗瘦一斤，直到恢复为健康体型。 光是这一个类型的胶囊，就为她们公司贡献了一半的净利润，现在每天的销量超过一亿颗，这款胶囊被誉为胖子终结者。 除了这些之外，量子芯片的最主要领域就是远程保密通讯了，可惜还没有解决量子芯片的通用化解析问题，这种通讯模式仍然不能普及，还在实验室应用状态。 看来尽管沉睡了八年多，自己的知识仍然没有太过落伍，还是能继续发挥作用，曾凡心里暗暗高兴。 时间已经不早了，曾凡关闭电脑，去看了看两个孩子，都已经关灯休息，作息时间很规律，曾凡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第二天早起去院子里锻炼，练完太极后找人对打，圆圆主动要求陪练，被曾凡果断拒绝，他算是彻底理解圆圆当年给他当陪练的心情了，只输不赢谁愿意陪你玩。 只挑资历浅的机器人对练，曾凡果然找回来自信，他也不为己甚，赢一次就换人，反正爬虫大厦里面都是机器人，让他们出来活动一下也没坏处。 七点钟，曾月和曾火准时起床，发现爸爸已经亲自做好了早餐，还是往常吃的那些，味道似乎更可口一些？ 有自动驾驶的车辆接送，曾凡这样的家长省心不少，他们车库里面停的几辆车子都是罗布泊汽车工厂出品的高端车型，外形和目前大多数主流的自动驾驶没有太大差别，圆润的不分前后的车身造型，无重力座椅，环绕全景显示屏等等。 高端的地方就是车身采用的月球工厂出产的特种材料，超高安全性，防刮抗撞。 自动驾驶普及后撞车事故已经极少出现了，车辆被动安全措施已经不那么重要，但是有钱人嘛，总是更惜命一些，爬虫汽车一经推出，立刻就进入了供不应求的状态。 一百万的售价，也能一年卖出去五十多万台，只能感叹有钱人真多。 孩子去上学，曾凡继续昨天的工作。 游戏里面过了几十年，他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已经有了一些思路，现在正好拿出来实践一下。 专心工作时间也会过得快，午饭都是圆圆做好了端到他的面前，直到孩子们放学回来，曾凡才伸了个懒腰，走出书房。 “爸爸，我们明天开始考试，考完试就放暑假了！”曾火大声报告好消息。 “儿子，争取考个好成绩，暑假好放心的玩！” “我一定会考好，嘿嘿，姐姐她们比我多考两门！”曾火幸灾乐祸道。 “我已经学完了，你下学期才会学，早晚也要考！”曾月对弟弟不屑。 “今天想吃什么，爸爸提前犒劳你们，预祝你们考试顺利！” “肉饼！”曾火率先回答。 “天天吃一样容易腻，换一个吧！” 第231章 理想社会 “吃炸酱面吧！”曾月提议道。 “我想吃打卤面！要西红柿鸡蛋打卤！”曾火反对。 “那就一起做吧，也不费事，以后学会了你们可以随时自己做！” 曾凡又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厨房进行现场教学。 教给他们两个和面揉面，还让他们上手尝试，然后拿出昨天做肉饼的大擀面杖，纯手擀面，让两个孩子轮流上手，把硬梆梆的面团擀成薄面片，撒上一层面粉叠起来，用菜刀切成细细的面条。 土豆洗干净削皮切丝，焯水，豆角焯水切段，豆芽焯水，黄瓜切丝，肉丁炸酱，西红柿鸡蛋打卤，下水煮面条。 父子三个玩玩闹闹中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面条做好了。 “爸爸你说得对，果然是自己做的好吃！我感觉今天能吃三碗面条！”曾火大声赞道。 “眼大肚子小！吃多了你又该嚷嚷难受了！”曾月瞪了弟弟一眼。 “我只是感觉能吃那么多，又没有说一定吃那么多！你就会批评我！” “好了，吃饭就安安静静吃饭，不要吵架！”曾凡赶忙制止争吵。 曾火果然两碗都没吃了，曾月也只不过吃了一碗，俩人加起来没有曾凡一个人吃得多。 “爸爸一会儿我们还去打乒乓球吗？”曾火刚放下碗筷就迫不及待的问。 “先休息，饭后不能立刻剧烈运动，你们给我讲讲学校的事儿吧！” 听着他们讲讲学校的事情，也有助于曾凡加强对社会变化的了解，俩人兴致勃勃的讲起学校里好玩的事情。 第二天孩子们去学校后，曾凡通过网络继续加深了解，别人的讲述总是不够全面。 现在小学里的老师，安保等等工作人员也大多都是机器人，只在一些核心岗位由真人负责，这些人还必须配备机器人助理，既是辅助也是一种监督。 政府，银行等企事业单位大多数都是这样的配置，不到百分之一的人类搭配百分之九十九的机器人，服务岗位基本上完全被机器人替代。 随着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普及，大量的低端岗位也开始被机器人取代，制造业，交通物流，建筑，外卖配送，环卫等等行业人类也基本要完全退出了。 就业人员大规模减少，整体的生产效率却在提升，社会财富总量也在不断增加，经过众多专业人士结合阿成构建的数据模型推演，国家制定的政策已经实现了真正的全民免费医疗，从孩子出生到大学毕业全程免费教育，以及最低生活保障全面覆盖。 这些普惠政策看似花费巨大，但是经过超级智能巨大算力的精细化管理后，去除掉天文数字的贪污和浪费，实际支出远远小于预期，大量替换的机器人的工资支出国家左手转右手抵消掉了，大多的实物消费，都可以通过税费优惠折抵。财政收支赤字甚至开始消失，国家财政反而积累了巨大盈余。 政府公务员数量不到过去的百分之一，行政效率反而获得了巨大提升，官员没有了营私舞弊的空间，普通百姓也不再需要仰人鼻息，即便不工作也不用担心生存问题，更不用担心生病没人管，孩子养不起，老了没有依靠这些问题。 机器人开始大规模进入医疗和教育行业后，各地的治疗水平和师资水平也不再差距悬殊，一些环境较好的中小城市人口开始回流，原先的一线超一线城市人口开始慢慢减少，也不再那么拥挤，房价这些年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水平，房子成为一种普通的商品，而不再是保值增值的投资手段。 人们的生活没有了后顾之忧，消费的热情开始高涨，旅游出行的人也逐渐增多，现在已经开始出现了游民族。 这些人不再长久居住在一个地方，也不像过去一样去一些热门景点打卡一样旅游，而是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住下来，真正的深入体验当地人的生活，风土民情，喜欢就多住些日子，不喜欢再换个地方。 他们去的地方可以是繁华的大都市，也可以是偏僻的小县城，甚至是山沟沟里面偏僻的村落，或者有人文或者有美景，只要有特色，就可以吸引他们的逗留。 我们的世界很大，可是大多数的人，终其一生，大部分的时间只活动在三五十公里的范围内，现在没有了职业的束缚，没有了生存的压力，每个人都可以随意选择喜欢的地方居住生活。 有了超级智能全方位的数据管理，机器人细致耐心的服务，国家的保障可以普及到每一个具体的人，覆盖到所有的角落，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就能享受到，每个人无论是什么样的出身，贫富，学历都可以有尊严的生活，而不再是每日辛苦劳累奔波，只为了活着。 尽管人和人之间仍然有财富，知识，身体，素质等方面的差距，现在也可以说是史上最平等的社会了。 这样的社会曾经在某些北欧小国部分实现过，他们庞大的社会福利支出建立在对不发达国家的剥削基础上，注定无法持久。 现在华国的社会现状，则是建立在在超级智能的精细化管理和无数智能机器人的辛勤付出的基础上，只是剥削的对象不同而已。 目前近乎于理想社会的现状，也不是没有隐忧，那就是生育问题。 尽管国家已经把过去造成生育率下降的原因一一消减，例如养育，医疗，教育，养老等等都不再是问题，可是总体生育率依然在下降，出生人口并没有迎来预计中的反弹。作为生育主体的零零后，大多数更愿意过自己的生活，连结婚的意愿都不高，更不愿意生活被孩子拖累。 国内也出现两种声音，一种声音认为物种总体的数量受到大自然无形影响，任何人为的干预最终都会适得其反，应该顺其自然。另一种声音则是总是透露出莫名的忧虑，认为人口数据会持续下降，最终国家将不复存在。 曾凡非常认同第一种观点，十几亿人口每天消耗海量的物资，这些人口都是特殊政策下的产物，全世界八十多亿的人口大多数都是特殊环境造成的，越是资源短缺，生存条件差的地方，人口增加越多，这是人类种族延续的生物本能，现在生存压力低了，生育率下降是正常现象，当人口少到一定水平，自然会重新增长，第二种观点纯属于杞人忧天。 苏醒过来几天，曾凡都没有迈出家门一步，除了一点点实现量子芯片的通用化构想外，就是浏览各种社会变化的信息，了解国内外的局势。 灯塔国一国独大的状况消失，被戏称为兔党的彩票党逐渐取代了原先的驴党成为国会第一大党派，国家政策重心彻底由外转内，世界上的热点冲突地区突然都沉寂了下来，难得的出现了几年短暂的和平。 去年象党候选人凭借微弱优势战胜了汤姆的继任者，重新夺回了统领位置，国家政策又开始反复，一些刚冷了几年的热点地区又开始升温，和华国的关系也开始波折起来。 灯塔国的底气就是他们也有了自己的超级智能盖亚，用于科研和各种复杂社会系统管理可以完美替代阿成，通用人工智能尽管还有些差距，已经可以实现自动驾驶，代替大部分仍由华国控制的脑波科技的人工智能技术授权，他们的智能机器人已经可以替代大多数的低端劳动力，一些国家的军队已经开始使用机器人士兵。 凭借灯塔国多年积累的口碑和国际关系，灯塔国的技术迅速获得了普及，尤其在他们传统的势力范围更是隐隐获得了一家独大的优势，很多国家开始通过立法逐渐剥夺脑波科技的市场，新的对抗正在隐隐形成。 第232章 暑假作业 孩子们的考试结束了，迎来了暑假，不用再每天上学。 为了减少孩子的学习压力，现在学校不再允许成绩排名和公示，可是家长还是需要知道学习成绩，至少可以针对性的加强，没办法，毕业升初中还是要看考试成绩。 那么多年的应试教育养成的习惯，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消除掉，好在两个孩子的头脑都不差，又有武齐的督促和教导，成绩一直都在前列，这次考试成绩也都有进步。 曾凡当年自己就是个学渣，所以高中都没考上，他觉得自己没资格要求孩子，无论考的好还是不好都不打算批评他们。 现在全国大多数人都失业，孩子们也没有就业压力，只要道德品质别丢了，能不能成才看他们自己的选择，想有所作为，还是需要自己努力。 他们的暑假作业也和曾凡想象的不一样，除了练习册以外，还有拓展阅读，体育锻炼，社会实践等项目。 都想着去月球，不能给妈妈拒绝的借口，他们可是都领教过，达不到她的要求，那是一定没有通融的余地，不能心存侥幸。 姐弟俩花了三天时间，把练习册都做完了，至于拓展阅读，他们都有各自的账户，有自己的小金库，可以网上买书自己慢慢看。 体育锻炼方面，曾凡将自己这些年学的拳法交给他们，每年教一套，够他们练到上大学。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曾凡带着他们练拳，刚开始都是满脸不情愿，放个暑假起床比以前还早了，不过几天后养成习惯，早晨到点就自动醒过来，自觉的到院子里运动了。 “爸爸，我可以邀请两个同学来家里玩儿吗？”这天练完拳，曾月问道。 “可以啊，不过我可不负责接待，你自己做好计划，什么时候来，怎么接待，吃什么玩什么，都安排好，别把人家请过来，大家眼瞪眼的不知道做什么，那就尴尬了！”曾凡又发挥甩手掌柜的风格。 “好的，你同意就行！”曾月笑道，她难得的提一回要求，见爸爸果然没反对心里很高兴。 “我也要请同学来家里玩儿！”曾火跟着学。 “我先提出来的，你别添乱！”曾月恼火道。 “爸爸，我也要请同学过来玩！” “可以，不过姐姐先请，你跟着学习一下，看看都要做些什么，自己也制定个计划，等姐姐请完了，你再请，反正假期那么长呢，不急在一两天！” “哦，那好吧！” 曾月吃完早饭，兴冲冲的打电话邀请同学，曾火郁闷的回房间去拓展阅读，曾凡去书房继续自己的事情。 量子计算机早期有超导量子，光量子，离子阱，超冷原子，极化分子，拓扑量子等等诸多的技术路线，在一些大公司的巨资支持下，纷纷实现所谓的量子优越性，在某些特定计算题目上实现了对传统超算的超越。 这些大多仍然是炒作的噱头，从零到一的跨越固然意义重大，但是距离实际应用仍然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此后几十年没有突破也很正常。 直到女娲出来后，在武齐的帮助和阿成超级智能海量算力的支撑下，制造出来魔法道具一样的量子合成箱，竟然真的能实现海量金属离子的分离重组，为他们制造新型实用量子芯片打下了重要基础。 后来在曾凡的全力支持下，女娲被送到了地球同步轨道，开始了神奇的开挂旅程，能真正实用化的量子芯片，纳米机器人先后被制造出来，这两个技术配合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强大效果。 无数的新材料得以快速面世，月球采矿成为现实，聚变反应堆，反重力装置，月球一号飞船，一个个被制造出来。仅仅是一个副产品的百灵胶囊，就改变了人类的医疗方式，除了癌症，还有几十种过去没法根治的疾病被攻克，使人类的平均寿命大幅度提升。 这些只是量子芯片的专项应用，假如能像传统芯片那样做出通用编程接口，或者进行通用复杂运算，那阿成的算力将会实现指数级跃升，女娲这样的智能机器人真的可能成为神一样的存在。 现在就好像他们掌握了一个威力巨大的法宝，却没有找到正确的使用方法，只能拿着金饭碗讨饭一样。 当然，这个金饭碗的讨饭能力也足够恐怖，八年多来，在董事会和战略委员会的共同努力下，爬虫基金会已经发展成全世界最大的财团，无论是财富，科技，还是军事能力，都已经超越了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 他们直接控制的人口只有月球和火星十几座城市不到一千万左右，但是这些都是从地球上几十亿人中层层筛选出来的有共同理念的同志，他们坚信自己所在的群体肩负并且必将引领人类的未来。 曾凡这个名义上的董事长最大的贡献就是把钱捐了出来，然后就睡觉了，后面都是李虹在替他工作，李虹的作用也主要是召集和主持会议，按照曾凡的意愿对别人的提案投赞成票或者反对票，她不提案也不参与具体执行，并没有高高在上的指手画脚，也因此得到了大家的尊重。 女娲和武齐是机器人，也不在爬虫基金会担任董事，她们的实际地位却高于任何一位董事，这来源于她们的贡献和超强的科研实力，任何一名董事都可以找到替代人选，她们的位置无人可替，她们的权限和能调动的资源也超过任何人，这也是曾凡当初成立基金会的目的之一，只有科技不断的发展，才能化解人类内部的矛盾。 目前最大的障碍就是量子芯片的通用化，曾凡沉睡前还不太急迫，现在他发现这是化解矛盾的最有力武器了。 能在不断前进中化解问题，比付诸于战争损失要小得多，孙子兵法教我们，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沉醉于工作之中，时间过的很快，圆圆提醒曾凡又该准备晚饭了。 曾月的同学都已经回家了，正在客厅看书，曾火拿着几块木头正研究怎么样拼在一起。 “晚餐的时间又要到了，你们想吃什么？” “爸爸，你会拼鲁班锁吗，感觉好难！我都研究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有拼上呢！”曾火举着手里的木头块问。 “不许找人帮忙，那算作弊！”曾月赶忙制止曾凡开口。 第233章 摘西瓜 “那你就慢慢研究，自己摸索出来的答案，印象更深刻！”曾凡只好鼓励儿子。 “月儿，你想吃什么？” “我们包饺子吧！我想学包饺子！”曾月想了想说道。 “没问题！” “我也要学包饺子！”曾火把鲁班锁扔到地上，高声喊道。 “也行，吃完饭你再研究！”曾凡摸摸儿子的头。 北方人几乎过任何传统节日都要吃饺子，在食谱中的地位堪称王者，没有任何一种食物能够撼动。 它在餐桌出现的频率不及包子馒头面条，也正凸显出饺子卓尔不群的地位，不是日常主食，但又不可或缺。 饺子两个孩子吃过很多次，自己动手做还是第一次，曾凡这次不再事事动手，而是指点他们自己做，也算帮助他们做社会实践了。 整个过程有点繁琐，也不是太复杂，主要是和面和做馅，擀皮和包饺子比较费功夫，曾凡和圆圆帮忙一起包，这顿饭也没用多少时间。 吃着自己亲自动手做出来的饺子，味道果然更可口一些，两个小朋友拿着手机拍了不少照片，发到班级群共享。 饭后回到客厅，曾火继续研究鲁班锁，曾月继续看书，曾凡坐了一会，见没人搭理自己，准备回书房继续刚才的工作。 “爸爸，你能带我们去换一个地方生活吗？”曾月突然开口问。 “为什么？”曾凡好奇的问。 “我们从小到大都住在这里，妈妈工作忙，只带我们出去玩过几次，每次时间都很短，能不能去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我想体验不一样的生活！”女儿年纪不大，想法还挺多，说起来也头头是道。 “这个好，这个好，爸爸我们去农村吧，找一片西瓜地，每天自己摘西瓜吃！”曾火马上大声赞同道，鲁班锁扔到一边不玩了，加入他们的讨论。 “你就知道吃，一个西瓜吃完就撑的动不了地方了，你还能做什么？”曾月打击弟弟。 “我可以帮着卖瓜！” “圆圆联系看看，有没有附近可以采摘的西瓜园，我们去体验一下，买一辆房车，咱们出去玩儿，西瓜地体验过，再去别的地方，你们的妈妈还有十多天回来，咱们就乘房车去罗布泊等她吧，你们看怎么样？” 曾凡的提议，不出所料的得到了孩子们的欢迎。 全社会几乎每个行业都已经有机器人的存在，他们的信息收集速度比互联网上更准确更迅速，农村也不例外，几分钟圆圆就联络好了几个采摘园，随时欢迎他们过去玩。 雇上几个机器人就可以管理几百亩几千亩的土地，也有一些比较传统的农民，就愿意守着自家几亩地，种些自家吃的粮食，花的种子化肥等等成本往往比直接买还要贵许多，人家仍然乐此不疲，不过这样的农民也越来越少了。 京南有一个着名的西瓜之乡，大兴的庞各庄镇，以西瓜闻名远近。 不过他们去的不是庞各庄，而是几十里外冀北固安境内一个农村，这一片区域今年西瓜的种植面积几倍于庞各庄，现在是西瓜成熟的时候，孩子们都放暑假了，带孩子过来体验生活的父母很多，他们的房车在其中也并不显眼，同样的房车路上已经看过好几辆了。 全自动驾驶，取消了驾驶室，空间也更加的宽敞，两个孩子刚上车的新鲜感还没有过去，他们的目的地就到了。 车辆直接开到了地头上，附近能看到连成片的西瓜地足有上千亩，七月份大棚的西瓜都已经下市了，这一片田地露天种的就是圆滚滚花皮麒麟西瓜，产量大水多味道甜，价格也是一年中最便宜的时候。 这一阵子正是西瓜大量上市的季节，这种西瓜水多皮脆，特别容易开裂，采摘运输必须轻拿轻放，集中成熟的时候需要快速的采摘并且运出去。 一旦赶上一场暴雨或者冰雹，满地开裂的西瓜，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前期的巨额投入，几个月的辛苦将血本无归。 西瓜地里面泥土又湿又滑，瓜秧子爬的满地都是，几十个男男女女的人在忙着摘瓜运瓜，也有一些小孩子跟着跑来跑去，往外面抱西瓜。 地头的路上停着十几辆货车正在过秤装车，边上有机器人负责称重计算，负责接待他们的就是瓜地的老板，一个三十多岁年轻男人，黝黑的皮肤，近似光头的短发。 “曾老板，您这车不赖，您也是带着孩子来体验生活吧！” “孩子们从小在城里长大，带着他们过来见识见识，给你添麻烦了！” “您是来给我帮忙，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我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这二百多亩地的西瓜，每亩地上万斤，用人搬或者用扁担挑出来，地里面的西瓜免费随便吃，但是可不能故意给我霍霍！干满一天，你们大小四个人，这个小姐是机器人吧，她算两个人，送你们五百斤西瓜！”瓜地老板大方的说道。 不但白吃，还白拿，两个小孩子都感到不可思议，曾火摩拳擦掌道：“爸爸，我们赶紧开干吧！” “小伙子！地里滑，一会儿小心摔跤！你们最好光脚，鞋子废了我可不赔啊！”瓜地老板摸摸他的头笑道，地里几趟走下来，几百块的鞋子就要不得了，他送的那点西瓜都不够赔。 曾凡当然不在乎几双鞋子，光脚万一划个口子更不值当，鞋子坏了再买就是。 地头上有装西瓜的大筐，有扁担，他们可以两个人抬一个筐，也可以一个人背筐，还可以用扁担挑两个筐。 西瓜的特殊形状造成了装运困难，机器人力气再大，挑两个筐一次最多也不过二三百斤，和成年人的效率差不多，机器人在西瓜地唯一的优点就是持久性，比人类更能干。 曾凡和圆圆都是用扁担挑两个筐往外运，两个孩子合力抬一个筐，前面几筐还抬的兴高采烈，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一条瓜垄一百多米长，地里面泥土一踩一粘脚，开始的时候从靠近路边往外运只有几米远，轻轻松松不觉得累，后面越抬离着路边地头越远，胳膊腿越来越酸软，那滋味就开始不好受了。 “呵呵，累了和姐姐歇会再干，但是不许当逃兵呀，你看那边几个和你们差不多大，人家从我们来就在往外面搬，一直可没有休息！”曾凡拿出远处的几个榜样激励俩孩子。 “他们行，我们一样也行！我们也不休息！”曾火小孩子脾气，受不得激，曾月没有说话，显然也开始暗暗较劲。 人的潜力很大，刚开始干了半个小时就感觉累的不行，咬牙坚持住后，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一直干到了中午休息，两个小朋友再也管不了身上的衣服，直接躺在路边草地上，感觉全身都没了力气。 瓜地老板按照每人两份订的盒饭，力气活饭量都比较大，发到他们这里表扬道：“曾老板没想到你还有把子力气，我们很多农村人干活儿都没你这种狠劲了，两个孩子表现也不错！” “小伙子，你和姐姐都是好样的！”瓜地老板冲躺在地上的两个孩子挑大拇指夸赞，两个孩子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刚刚升起的想逃跑的心思又收了起来。 第234章 改变 大家都坐在地头儿休息吃盒饭，曾凡他们也不好意思躲去房车上，也坐在地头儿的树荫下吃盒饭，西瓜满地都是，小个四五斤，大个十多斤，一个人胃口再大一个十斤的西瓜也能吃到撑了。 几十个采摘的人里面大部分都是瓜地老板的亲戚朋友，也有几家像曾凡一样带孩子过来体验生活，一上午的活儿，累的大家说话交流的欲望都少了很多。 “同志们，大家辛苦了，一上午我们完成了十亩地的采摘，下午争取再弄完十亩地，每人一百斤西瓜，你们有亲戚朋友也可以叫过来，干活就送西瓜！”瓜地老板大声的鼓舞士气。 “老板你太黑了，一百斤西瓜才值几个钱儿，累的我们成了狗，上你的大当了！”一个声音调侃道。 “没办法，我是被太阳晒黑的！到了冬天，我一样也能变成白面小生！为了这块瓜地我可是把家底都搭上了，是赔是赚全在这几天，西瓜收不上来，以后我只能混低保了！感谢各位老少爷们，大爷大妈，哥哥姐姐，还有几位弟弟妹妹们鼎力支持！” 吃了盒饭配西瓜的午餐，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众人又开始干活儿。 上午的阴天开始放晴，太阳出来了，地里的开始变的热气腾腾，圆圆去车上取来了遮阳帽发给大家戴上。 一直干到三点多，无论大人小孩都是汗流浃背，衣服被汗水浸湿了，被太阳晒干，然后继续被汗水浸湿，当然机器人例外，他们总数只有十几个，也只是少数。 大家在树荫下，或者车辆的阴影下休息，靠着或者躺着，大脑都累的停止了思考，都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瓜地老板显然知道大家对西瓜都没有了兴趣，找人送来了冰凉的瓶装水，既解热又解渴。 休息半个小时继续干，一直干到接近七点，太阳马上要落山了，才结束了这一天的劳动。 城里过来体验生活的几个家庭，将分到的西瓜装上车回城了，曾凡他们也分了一大堆的西瓜，幸亏他们的房车储物箱够大，不然还真装不下，车上还有不少防震泡膜，防止西瓜被颠簸碎掉。 回到车上，看到歪在座位一动不动的两个儿女，曾凡笑着表扬：“今天表现不错，没有哭闹，没有做逃兵，让我对你们刮目相看！” “爸爸，我全身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啦，手上还磨了两个大水泡！一摸就疼！”曾火眼泪汪汪的诉苦道。 “这才是真正的农村生活，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我们吃的粮食，蔬菜，水果哪一样都来之不易，以后你们吃的时候要想想，别浪费！”曾凡趁机又开始教育。 “我以后吃西瓜一定啃得干干净净，西瓜来的太不容易了！”曾火这次是真的感同身受了。 “看来今天体验生活效果不错，明天咱们接着干！” “不要！” “不干了！”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喊道。 “哈哈！你们两个难得意见一致呀，那好，明天不来了！”曾凡大笑不止。 ...... 回到家里，休整了一晚，次日曾凡带着儿女和助理圆圆，乘着房车开始了西行之旅。 走之前曾凡让他们自己商量路线，北线走京新高速，大部分时间都在内蒙古大草原穿行，快的话用不了两天就到了。 南线就是沿途石家庄，郑州，洛阳，西安，兰州，西宁，敦煌，直到罗布泊，前面半段路程人烟茂密，经过好多城市，耽误的时间比较多。 姐弟俩商量后，再次达成一致，走南线，人多热闹更好玩。 南线的实际距离也三千多公里，如果不下车游玩耽误时间，两三天也能赶到。 全自动驾驶车辆可以日夜不停的行驶，整车必须经过严苛测试，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能无故障持续运转七十二小时，按照平均时速五十公里也能到了，更何况他们的平均时速肯定高于五十公里。 曾月只比弟弟大一岁，知识储备却多了不是一星半点，心思也更加缜密，路上花时间研究了几个要去的地方。 在洛阳参观了两个着名的博物馆，走马观花的看了应天门和明堂，洛邑古城，游览了龙门石窟，到了晚上吃了顿特色烩面后上车休息，第二天就到了古城西安。 这里十年前曾凡来过，是他和李虹蜜月旅行的第一站，也是在这里他写出来那个爬虫程序，有了后来的爬虫科技公司。 曾凡平时话不多，在儿女面前他过了一把导游的瘾，这里的很多地方他都去过，历史也有很深的了解，游戏里他可是生活了几十年，各种典故能做到张口就来。 孩子们尽管听得似懂非懂，看他的眼神却多了一些崇拜，感觉老爸懂得真多。 西安玩了两天继续上路，没有在西宁市里停留，直接开到了青海湖边，国内第一大湖泊，这里的风景更是没得说，在这里停下车来玩了半天，看了看高原上的美丽湖景雪山，湟鱼洄游，给孩子们讲讲这里的典故传说。 晚上睡觉休息，房车继续上路，天亮后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全程用时不到五天。 当年罗布泊是一片咸水湖干涸后的大块盐碱地，还有沙漠和戈壁，干旱缺水，几乎寸草不生，动物都活不下去，还时常刮起暗无天日的沙尘暴。 此时的罗布泊和当年相比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这里已经是全世界最大的航天基地，每天都有一百二十多万吨的月球一号级飞船起飞和降落，因为外形基本都一样，只能靠外部涂层颜色和编号来区分，最常见的月球飞船是银白色，火星飞船是土黄色。 面积最大一片的当然是月球基地，其次是火星基地，这两个地方目前移民城市建设的最完善，住的人也最多，每天都有一艘飞船往来运输，两个基地常年停泊着十多艘准备出发的飞船。 金星每月有一到两艘飞船往来，刚开辟出一个单独的基地，其他几大行星还处于考察和开发阶段，一年才有一到两艘飞船过去，共用一个基地。 不到十年间，这些基地附近已经发展成了一座中型城市，常驻人口超过了两百万，至少一半是各种肤色语言的外国人。 为了治理这里的环境，土壤都经过纳米机器人去盐碱化操作，又在中央地带挖出一座几十平方公里的湖泊，重新引入周围塔里木河，孔雀河几处水源，栽种了大量抗干旱树木，几年持续不断的改造下来，第一次来这里的人已经很难想象当初的模样了。 爬虫基金会在月球和火星都能建造出十几个地下城市，改造这里的环境难度相对简单的多，不需要空气和温度保持，只是土壤改造，花费的只是纳米机器人的一点时间而已，收集起来海量的盐碱等物质成分，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尝到了甜头，目前爬虫基金会的第二处航天基地已经在撒哈拉沙漠开始建设了，那里的占地面积达到了二十多万平方公里，是这里的几十倍。 第235章 银杏树 曾凡带着儿女入住在月球基地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有三个房间的豪华套房。 房车毕竟面积有限，洗澡还是这里舒服，不用担心洗到一半没水了。 在车里已经睡了一晚上，他们都不困，洗完澡换好衣服出去逛逛这里。 城市的所有管理和服务都是机器人在做，总负责人就是当年曾凡派过来的余力，汽修厂解散后他那些部下大都也都来了这里。 由于是私人旅行，曾凡并没有让圆圆通知余力，可是入住酒店需要登记，怎么可能瞒得过地头蛇呢。 在酒店大堂就碰到了等候在这里的机器人，一身西装革履，满脸胡茬硬汉形象的余力热情的迎上来握手拥抱打招呼：“老板！好久不见，我们大家都可想你了！” “余力，你这形象变得我都不敢认了，反差有点大！”曾凡笑道，当初的余力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现在的外形妥妥的商业精英，不怒自威，后面还有几个跟班。 “见笑了！我这也是没办法，打交道的人不一样了，原先的模样太吃亏，都认为我好骗，不得不改变一下外形！”余力的言行，大多数都不会把他当作机器人，实在太不一样了。 为了方便说话，余力把他们请到了一层的办公室。 爬虫基金会管理的四座月球城市，十二座火星城市，金星唯一的城市玉皇城等等地方，主管大多都是人类，只有这里始终是余力在管理，原因和他是曾凡最早任命有关，更主要的还是他做的实在是太好了，基金会挑来挑去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只好让他一直做了。 这里要和甘肃新疆两边的城市联系，要和驻军联系，要和周边百姓打好交道，还要接待越来越多的全世界游客，哪一方面处理不好都会影响基地运行，余力这些年不但没出大的差错，还能把基地建设发展到这么大规模，让很多人类专家大跌眼镜，惊呼奇迹。 正是由于这里发展的这么好，基金会在和撒哈拉沙漠周围几个国家谈判中才占据主动，买断了二十多万平方公里的沙漠土地，为新的基地建设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老板娘乘坐的金星一号飞船已经在路上了，三天后下午五点降落在三号基地，最西边那个基地，到时候我提前通知你们！”余力请他们在沙发坐下，端茶倒水的招呼，然后汇报情况。 “撒哈拉基地那边启动建设了，到时候你要去那边工作了吧？”曾凡问。 “是啊，这边都已经步入正轨，没有什么挑战性了，不过那个基地面积很大，是这边将近一百倍，光是沙漠平整硬化等等基础改造建设就要一年多时间，暂时我还不需要过去，也就我们有这个实力，别的国家想都不敢想！给他们几十年都不一定做到！”余力自豪的说道。 “是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吗？”一直安静坐着听他们谈话的曾月忍不住好奇问。 “对啊，小月儿！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余力叔叔！”余力笑呵呵的回答。 曾月那时候还不到一岁，当然没有任何印象了。 “叔叔，你抱过我吗？”坐在沙发上左右摇摆的曾火问道。 “没有抱过你，你出生前我就来这里工作了，咱们是初次见面，小伙子，以后多多关照！”余力又重新和曾火打招呼。 “你这儿还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吗？”曾凡问。 “所有困难我都可以搞定，就是我们生产的汽车和大型电动飞机，这么好的东西，极大降低人类出行和运输成本，安全性也比现有产品高得多，基金会就是不允许我们扩产，还要卖那么高的价格，实在难以理解！”余力忍不住抱怨道。 “他们还有别的考量吧，很多事情不能光考虑直接成本，还有更多深层次的原因！”曾凡的想法和余力差不多，但是他既然决定了不随便插手，那就不能明面反对基金会的决定。 从余力办公室出来，曾凡带着两个孩子在罗布泊的街面上闲逛，圆圆在后面跟随保护，这里的治安很好，无处不在的纳米机器人，超级智能辅助人形机器人管理的城市，每个人的身份和行为都被全面无死角的监控着。 不违反这里的规定，隐私以及财产言行将得到最好的保护，无论是谁，只要触犯了这里的禁令，那将寸步难行，只能等待驱逐出境，从此进入爬虫基金会的黑名单，以后在整个世界都不会好过。 对于遵守规则的人，这里就是自由的天堂，你可以买到全世界最好的商品，吃到最好的食物，享受到最好的服务，无论是来旅游还是经商，都有最安全最公平的环境。 对于那些桀骜不驯，自以为是，无法无天的人，这里是最好的学校，来过一次，你将会终生难忘！ 城市的内外种植了大量的植物，在这个炎炎夏日，也不觉得很热。 出了酒店往东不远就是一条商业步行街，也是这个新兴城市最繁华的地方。 街道两边各式各样的店铺，特色饮食，品牌服装，日用百货，大型超市应有尽有，操着各种语言，各种肤色，各种装扮的人进进出出。 街道有三十多米宽，路面上铺的是一种不像石头，也不是塑胶或者水泥砖石的材料，有黄土的柔软，又有一定的弹性，用力可以踩出一个坑，过一会会缓慢的恢复原状，行走在上面非常的舒服。 街道中央有一排直径十几公分粗的银杏树，已经长到了四五米的高度，茂密的树冠下面形成了大片的树荫，很多行人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休息。 曾火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看到什么都感觉新奇，转身跟身后的姐姐爸爸询问一番。 捡到一片黄色的树叶，得意的问曾月：“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树的叶子吗？” 曾月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弟弟，燕京很多地方都有银杏树，谁没有见过？这么白痴的问题也拿来考我？ “这什么树的叶子呀，你教教我？”曾凡给儿子表现的机会。 “银杏树，这可是号称植物界的大熊猫！可古老了，到了秋天，整个树的叶子都变成金黄色，可美了！”曾火忙不迭的炫耀自己的知识。 “哎呀，我儿子知道的真多，真聪明！” “嘿嘿！”曾火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也觉得好像爸爸和姐姐早就知道了。 第236章 水晶球 除了餐饮店，服装店，美容美发，品牌专卖等等常规店铺外，这里最多的还是出售各种其他星球特产，矿物，土壤的店铺，大多数店铺都是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看上去非常热闹。 不仅店铺多，树荫下还有很多摆地摊的人，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图书，古玩，零零碎碎的小商品，你想的到，想不到的东西都有卖的，摆摊的也是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 卖东西的地摊中间还穿插摆着阴阳八卦，五行风水，算命测字，星象占卜，塔罗牌算命的幌子，不仅很多华国特色，还有不少老外，操着各色语言招揽生意。 一个穿着深蓝色道袍，一把山羊胡，看上去有点仙风道骨的老头在摆摊算命；他的旁边摊位就是一个满头暗红色卷发，身穿紫色纱裙的外国女人，前面铺着一块黑布，盘膝的身前摆着一个亮晶晶的水晶球，手里拿着一幅塔罗牌，嘴里念念叨叨的在黑布上一张张排列，排列完后掀起一张，念叨几句，然后再翻一张。 曾月对她手里的牌很感兴趣，比普通的扑克牌大一号，正面反面都是复杂的图案。 “小姑娘，要占卜吗？”红发女人收起牌笑着招呼，汉语说得很纯正，听不出一点口音。 “你的牌卖吗？” “这是我谋生的工具，怎么能卖呢？” 看小女孩转身要走，红发女人赶忙补充道：“如果出二百块，也可以卖给你，我还可以送你一本秘籍！不然你买了牌也看不懂的！” 曾月用自己的手表扫码付款，得到了一副没拆封的塔罗牌和一本同样大小的小册子，跟在后面过来的曾凡有点惊讶，本以为是算命，没想到还兼职带货。 “你的玻璃球卖不卖！”曾火兴冲冲的问，他对牌不感兴趣，反而看上了亮晶晶的水晶球。 红发女人看了曾凡一眼，见他不插话制止，就对小男孩说道：“这可是来自月亮上的水晶球，有神秘的力量，价格很贵哟！” “我有钱，你卖多少？” “一万块！” 这个价格超出了曾火的预期，他转头看看爸爸，又看看正在研究塔罗牌的姐姐，犹豫拿不定主意。 “呵呵，你买个那玩意儿做什么，我们过几天去月球，那边肯定更便宜？”曾凡笑道。 “可是，我喜欢这一个，爸爸你买了送给我，当作我的生日礼物！”曾火转动脑筋想出来个好主意。 “你生日还三个多月，哪有提前要礼物的！”曾月赶忙反对。 “姐，要不然我们一起买吧，让你先玩！”曾火拉着姐姐胳膊求道。 “我不想要！你哪样玩具喜欢过一年？我到时候低价从你那里收购就好了！”曾月算盘打得很精，合资买要出五千，到时候收破烂五百都不用。 “小帅哥，你能出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便宜点！”红发女人眼看生意要泡汤，连忙补救。 第一次在这种街边摊买东西的曾火，没想到竟然还能便宜，喜出望外道：“我只有五千块钱，可以么？” 边上几个摆摊的暂时没有生意，都在笑呵呵看着他们的交易，红发女人又看了曾凡一眼，笑着将水晶球举起来放到曾火手里：“这个来自月亮上的神秘水晶球属于你了！祝你好运！小帅哥！” 东西买完了，继续逛街，曾火捧着水晶球新鲜了没有几分钟，就感觉到双手发酸，这个水晶球个头不大，重量并不比那天搬的西瓜轻多少，感觉上更重。 “爸爸，我抱不动了，你能帮我拿一会儿吗？”曾火找外援。 “可以！” 曾火解放了双手，又开始蹦蹦跳跳的朝前跑去。 这条东西走向的步行街两三千米长，他们逛了一个多小时走到头，才刚刚把街北面的店铺和街边的摊位逛完，只是一路看新鲜，并没有买什么东西。 南边树荫面积小，摆摊的少，店铺则是一样的数量。 顺着步行街南边的路往回走，曾火继续一蹦一跳在前面走，曾月在后面跟随，曾凡和圆圆慢悠悠的走在最后面 正在前面跑的曾火突然停住了，他看到一个店铺里也摆着水晶球，转回头看看爸爸手里拿的，好像啊！ “爸爸，那个店里也卖水晶球，一样的！”曾火指着那家店喊道。 “你过去问问他们卖多少钱！”曾月笑着鼓动弟弟。 曾火跑过去店里，和看店的女人说了几句话，满脸不高兴的走回来了。 “问了没，他们店里卖多少？”曾月问。 “他们才卖一千块，可是看着好像！”曾火郁闷的回答，自己好像多花了很多钱，那几乎是自己的全部零花钱了。 “儿子，喜欢的东西是无价的，你不是说就喜欢这一个吗？”曾凡安慰道。 “可是它们好像呀！” “笨蛋，水晶球当然一个样，给你个玻璃球你也分辨不出来！”曾月幸灾乐祸道。 后面的路程曾火再也没有跳，心情非常非常的郁闷，心疼自己的零花钱，他把双手捧着水晶球，步履沉重的跟着走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躺倒自己的床上，曾火突然发现水晶球的颜色不再那么透明了，里面变得灰沉沉，好像进去了脏东西一样。 “爸爸，我的水晶球坏了！”曾火抱着水晶球跑出房间，向正在客厅喝水的曾凡喊道。 曾凡一只手接过水晶球，托在手上举到眼前看了看，确实里面好像变得有些浑浊了。 “给我看看！” 坐在一边沙发上，摆弄自己刚到手塔罗牌的曾月，要过水晶球看向里面，灰沉沉的颜色已经变淡了许多。 “果然是神秘的水晶球，它好像感应到了你刚才的心情，你看现在就好多了！再放一会儿那些颜色估计就没了！” “真的吗？哈哈！这是有魔力的水晶球！我买到了宝贝！”曾火又重新高兴起来。 “好神奇呀，弟弟，把你的宝贝一千块钱卖给我吧？” “不卖！一万块都不卖！”曾火将宝贝紧紧抱在怀里，似乎生怕被姐姐抢走。 “真的不卖？你可别后悔哦？” “肯定不后悔！” 可惜曾火的好心情到晚上就被戳破了，晚上出去吃饭他也要抱着水晶球，因为他看到了水晶球内部显示一丝红红的颜色。 在门口又碰到了余力，他看到曾火宝贝一样捧着的水晶球，笑着在上面摸了一把，只见水晶球内部好像太阳一样突然亮了起来。 第237章 农场牧场 “哇！曾火，你的宝贝还能当灯泡用，好神奇哟！”曾月故作惊奇道。 看着手里的水晶球突然变成了灯泡一样，曾火也有点傻眼，这宝贝功能这么多吗，不会就是个灯泡吧？ “这是我们月球工厂的产品，你这个是高级版本，还有很多功能，详细的情况可以问问你们圆圆阿姨！”余力解释道，说完冲曾凡点头致意，带着人走了。 水晶球亮一会就灭了，恢复了刚才的模样。 一直隐形人一样很没有存在感，跟在他们身后的圆圆，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解释道：“这是纳米机器人合成水晶球，二氧化硅晶体纯度高于天然水晶，还有一些特殊构造，内置芯片可以感应人类的脑波，做出相应的变化！” “那价格呢？”这是曾月姐弟都关心的问题。 “这种高级版本出厂价一千块，店里一般销售一千五到两千块，别的地方确实有卖到几万块一个！那家店里摆的是普通版本，纯装饰用，没有这些功能，出厂价五百块！” 听了她的话，曾火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本来以为买了个宝贝，原来是个批量生产的商品，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傻。 “儿子，别伤心，就当买个教训吧，下次你冲动想买东西的时候，想想今天的遭遇！”曾凡安慰儿子，有些事情吃一次亏比别人说教一百遍都管用，希望他能记住吧。 这个新兴的城市可以玩的地方当然不止一个步行街，除了以新开发的天湖为核心的休闲公园外，还有考证各种文献资料一比一复建的楼兰古城，不是现在很多古城那样的钢筋混凝土复建，外形仿古，而是完全按照遗址的材料成分，用纳米机器人一点点原汁原味复建出来，建筑结构强度还能远高于古代。 这片新兴城市的名称也计划命名为楼兰，只待上面批准，就可以正式立市了，起个有历史渊源的名字可以占到很大的便宜，说出去也比绕口的罗布泊好听得多。 除了复建楼兰古城，还增建了丝绸之路博物馆，原子弹博物馆，星际博物馆三个特色博物馆，前面两个介绍过去的历史，最大的星际博物馆讲述现在和未来，帮助游客更好的了解这座城市。 基地也建设了自己的农场牧场，种植各种蔬菜水果粮食，养殖鸡鸭牛羊等牲畜家禽，供应整个城市常驻和前来旅游的几百万人食用。 曾凡带着儿子女儿参观了这里的农场，再一次大开眼界，感叹不虚此行。 一栋栋宽度超百米，长度超千米，摩天大楼一样的玻璃大厦，耸立在农场中，和他们想象中的田园风光完全不同。 他们参观也不能进大厦里面去看，只能通过大厦外面的长长的观光廊道走马观花的浏览一下。 “一栋大厦占地一百五十亩，内部采用特殊结构，每一层都能得到充分的光照，上下共分五十层，相当于扩展到七千五百亩，全部采用无土栽培技术，得益于这里充足的光照，小麦水稻等主粮作物，每年可以稳定收获三次。不同的蔬菜和水果，生长周期不一样！我们根据实际需求进行调整！”圆圆成了他们的专职导游，认真的解答他们的疑惑。 “这样的大楼建了多少？”曾凡听着也是很震撼，沙漠阳光充足还成了优点了。 “农场大厦目前建设了三百栋，牧场大厦也有三百栋，平均下来每栋大厦基本可以供应一两万人的日常需求，大部分的产品我们都是供应月球和火星城市，那边条件差得多，还不能做到稳定自给自足！再有多的就供应周边的城市！” 这种种植模式几乎完全可以忽略天气，病虫害等自然因素的影响，只要水源和养料充足，可以持续稳定的不停生长。 牧场大厦的结构也是大体相同，养殖的密度可比草原上大了很多，平均下来每头牛只有几十平米的活动空间，他们脚下的草场则是类似传送带一样缓慢移动，哪怕日夜不停的吃草，也吃不光，牛羊牲畜可以一年四季的成长。 女娲改良的牧草生长速度快的惊人，生长周期不到一个月，传送带前面的刚吃光，后面又生长出新的牧草，一圈转下来正好一个生长周期。 牧草生长需要的空间比粮食作物小得多，一座大厦里面种植的产量可以几十倍于粮食，还可以同时养殖三万头牛，如果养羊或者其它小型家禽家畜，那数目就更多了。 一天参观下来，这里可真是把种植养殖彻底工业化了，不需要一个人操作，各种肉类蔬菜粮食直接送到超市货架，或者按时送到人类家门口，更进一步的服务，直接做成指定的食物送上门，也有定制食堂，可以二十四小时随时满足你的进食需求。 不光是曾凡看的有点目瞪口呆，两个小朋友也惊讶的嘴巴合不拢，太超乎想象了。 “爸爸，我们人类以后会不会像这里的牛羊一样被圈养起来，每天只是吃和睡就好了！”曾月思索着问。 “从广义上理解，也差不多，现在国内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是这样的状态，但是他们的自由度比过去大得多，不用像过去一样，为了生存，只能局限在一个小圈子里日复一日，过着自己厌倦的生活！这也是巨大的进步！很多人的思想观念和行为习惯，没有适应科技进步带来的变化！” “感觉好悲哀呀！”曾月小小年纪就开始多愁善感。 “爸爸，刚才我也看到里面种的西瓜了，他们都长在半空里，这里的西瓜也需要人来收吗？”曾火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开始担心这里的西瓜怎么收，那数量密密麻麻看着好多。 “这里的西瓜从种到收都是机器人操作，他们的效率很高，我们只需要等着吃就行了！”曾凡先回答儿子的疑问。 女儿的感慨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也有同样的心情，这条路不知道未来怎么样，到底是对是错。 在时间长河里，每个人都身处其中，只能随波逐流的向前，那么多先贤努力挣扎，也只不过短时间跳出水面看上一眼，随后又会落下去，继续的随波逐流。 目前的一切发展都超过了他的预期，比他想象的情景还要好得多，那么多人大批的失业，也没有失去保障，造成社会的动荡，想努力的依然可以找到方向，想躺平的可以自由的躺平，想旅游的随处可去。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已经降到了有史以来最小，金钱的作用也不像过去那么夸张。你花几百万几亿买车买飞机，我花几十几百也能体验到，再贵也不过是代步工具而已；豪宅别墅，也不再那么引人注目，只是个睡觉的地方而已；富豪和穷人仍然都要吃喝生病，享受的治疗手段都差不多，到了时候都会死，再多的钱财也不会让你长生。 能做出重大突破的科学家和创作出优秀作品的画家，作家，音乐人等艺术家更受到人们的追捧，物质享受差别不大的情况下，钱多钱少变得不再像过去那么重要，富豪也不再是个人人羡慕的标签，人们开始更追寻心灵的放松和对美的感受。 无处不在的超级智能监控下，权力得到了最大的管制，公务员真的只是公务员，没有了高人一等的待遇和权力，普通人完全可以不鸟你，只有真正愿意为人奉献的理想主义者才会愿意加入其中，那些个人至上的利己主义者早就改变了方向。 在人形机器人的榜样作用下，社会的风气也慢慢的扭转，买东西人家都在排队，就你插队，机器人可以不卖给你，再怎么吼都没有用，让你体验被无视的感觉，敢动手，分分钟教你做人，你的行为还会被记入征信系统，从此到哪里都能得到另眼相看的待遇。 非常接近于完美的社会形态，没有大的社会矛盾，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每个人都可以衣食无忧，去想去的地方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曾凡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偏偏又想不起来，也可能是自己睡的时间太久，还不能完全融入现在的社会吧。 第238章 冰封二号 金星与地球的距离并不是一成不变，尽管两个行星环绕太阳的公转轨道最接近，可是由于公转速度的不同，两颗行星之间的距离在五千万公里到两亿六千万公里之间不断变化。 这也让行星之间的往来航班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每次的航行轨迹和时间都需要精确的计算，为了确保时间误差不会太大，飞船的速度也会有很大的调整，幸亏有聚变反应堆提供足够大的动力，按照人类以前的动力水平，就是不考虑燃料重量，往来一次也需要至少一两年的时间了。 “怎么样？是不是归心似箭？”徐璐问站在身边的李虹。 她们两个此刻正站在金星一号的穹顶广场边缘，眺望远处的脸盆一样大小的地球，阳光的反射下，已经能清晰的分辨出绿黄相间的陆地和蓝色的海洋，还有两极白色的冰川。 整艘飞船都处在漆黑的太空之中，仿佛静止不动，寂静无声。 “那你是什么感觉，看你玩的乐不思蜀，还以为你要在金星多待一阵子呢！”李虹反问。 “我们是好姐妹，当然要同来同回了，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回来呢，那多没义气，我徐璐可不是那样的人！” 在李红目光的注视下，徐璐不得不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我也想你老公了，行不行？” “这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你以前不是一直有什么说什么吗！怎么年纪越大越纠结了！”李虹满意的笑道。 “以前年纪轻，可以无所顾忌，现在反而开始患得患失了！真的感觉自己变老了！”徐璐感慨道。 在她们的交谈声中，飞船已经开始了减速，穹顶广场转到了背对地球的一面，飞船底部开始喷射出长长的带电粒子流，如果不能在一个小时内降低到第一宇宙速度，那飞船就要和地球擦肩而过了。 地球上，曾凡和儿子女儿刚刚吃完午饭，他们上午去参加了月球旅行团的培训学习，下午准备专心等待金星一号的降落，迎接李虹归来。 随着月球和火星旅行的常态化，上太空也不再像过去那么可望不可及，月球一号反重力系统对人的身体要求不高，甚至比去西藏的要求都低很多，他们这些第一次去太空的培训也高度精简，只要体检通过，做一些简单的失重体验训练，再听上两个小时的课程就可以了。 这些只是第一次去的人才需要培训，后面再去只需要体检通过就行，还有很多去月球工作和生活的人，体检都可以免掉。 “爸爸，妈妈现在到哪了？比我们到家里的距离远吗？”摸着肚皮坐在沙发上的曾火问了个有难度的问题。 尽管不知道，曾凡也没有不好意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圆圆：“你来给我们解答一下吧！” “金星一号飞船还没有进入地球同步轨道范围内，正在减速之中，距离地球十三万公里！” “我们到家三千公里，爸爸说要走两天，妈妈这么远，五个小时能到吗？”曾火感觉自己的数学知识有点不够用。 “那不一样，妈妈是在太空中，飞船速度快，一秒钟就是几十公里，我们的车子一个小时才几十公里！”曾月比弟弟聪明多了。 “好了，睡午觉去吧，飞船下午五点才降落呢！”曾凡将儿子女儿赶回自己的房间。 下午三点，曾凡带着两个睡眼朦胧的孩子来到航天基地的指挥中心。 中央大厅有一个以地球为中心的巨幅三维投影，实时的显示着地球周边的情况，十几万颗各种卫星，还有几艘即将降落的月球一号级飞船。 地面上看着高楼大厦一样的飞船，在这个投影中也不过骰子大小，地球也不过比篮球大一点。 为了让人能看到，这个比例还有一定的变形，这个三维投影就是给来参观的人演示用，如果严格按照比例显示，很多卫星和飞船需要拿放大镜观察，那就失去了展示的意义。 墙壁上几个巨型屏幕上显示着几个基地的情况，一艘红色偏黄的飞船正缓缓降落到地面上，看颜色就知道来自火星了，巨大的数字编号显示这是火星十五号飞船。 目前月球航线的飞船最多，有四十艘，火星飞船三十艘，这些飞船除了带游客旅行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来回运送物资。 从地球运送过去人类居民的生活物资，从月球和火星运回稀缺的资源或者产品。 飞金星，木星，和土星的飞船各有五艘，还有几艘飞其他几个行星和更远的柯伊伯带，主要是运送少量研究人员过去进行实地考察。 三维投影里可以看到正有两艘飞船在地球近地轨道飞行，这是在进行降落前的减速准备，为了减少互相之间反重力装置的影响，他们不会一起降落。 “爸爸，你知道妈妈在哪一艘飞船上面吗？我知道！”曾火拉着曾凡的胳膊炫耀道。 “哪一艘，你怎么知道的？”曾凡很给面子的配合问道。 “那艘银白色的是月球飞船，火星飞船已经降落了，今天就这三艘飞船降落，那艘黑色上面有个亮点的肯定是金星一号，妈妈就在那上面！”曾火扳着手指头分析。 “我儿子真聪明！”曾凡夸奖道。 在这里参观的不只他们几个，还有其他人，由于需要提前申请，还要缴纳不菲的费用，来参观的人不多，外面的接机大厅也有大屏幕可以观看这些飞船的实时情况。 他们的后面是一对母子，孩子看上去十来岁左右，和曾月差不多高，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女人三十多岁的模样，穿一身旗袍，齐耳的短发，看上去很安静的样子，他们身后跟着个年轻女人，应该是圆圆一样的机器人。 “今天不只有这三艘飞船降落，还会有一艘特殊的飞船降落！”眼镜男孩在后面说道。 “不好意思啊，孩子小不懂事，打扰你们了！”见曾凡他们一起回头，孩子妈妈赶忙道歉。 “没关系，小孩子嘛，多和同龄人交朋友是好事儿！”曾凡不在乎的挥挥手。 “还有什么飞船降落？你怎么知道？”曾月不理大人们的客套，问出了弟弟心中同样的疑惑。 眼镜男孩被曾月的盯得有点害羞，躲开了目光，看向三维投影，嘴里回答道：“来自木卫三的冰封二号！我爸爸就在上面！” 第239章 降温 正如飞船的名字一样，冰封二号主体都是巨大的冰块，木星和土星的很多卫星表面都被巨大的冰层覆盖，尤其是木卫二和木卫三，把冰层和冰层下面的水算在一起，每一个卫星含水量都高于地球。 特别是木卫三，直径五千多公里，体积比水星还大，并且还有磁场和稀薄的氧气，也是太阳系内已知的最大卫星。 女娲发射的木星轨道探测器最后就降落在木卫三上面，目前木星的主科考基地也在木卫三，这个卫星的表面除了少量的山峰陆地，大部分都被平均一百五十多公里厚度的冰层包裹。 于是战略委员会有人提议，开采木卫三的冰层，运送到火星和月球基地，能极大的降低两个星球的补给压力，还能扩大移民城市的规模。 提议的人就是眼镜男孩费腾的父亲费成功，提议被采纳后，他带着团队去木卫三工作了两年半，建造成功了第一批五艘携带巨大冰块的飞船，这次一起回来，三艘飞船直接飞到火星降落，一艘飞往月球，他跟随最后完成的冰封二号飞回地球。 沸腾的妈妈叫吴敏，原先是个大学教师，生孩子后成了全职家庭主妇，这些年一直在家里带娃，后来开始兼职写作，可惜没什么名气，只是能有点事情做不至于太无聊而已。 三个孩子刚开始生疏，后来慢慢熟悉了，聊得倒是挺热烈，两个大人开始客套几句后反而无话可说了。 这个大厅除了中央的三维投影，和墙上的巨幅屏幕外，还有几排电影院一样的椅子，人多的时候可以坐着观看飞船起飞降落的实况。 他们坐到第一排的椅子上，三个孩子坐中间，两个大人坐两边，看着大屏幕上的两艘飞船传回的实况。 两艘飞船所处的高度不同，传回的图像上地球的俯瞰图也不相同，月球九号飞船已经减速到了二百公里以内的轨道，马上就要进入悬停降落区域，金星一号还在五百公里的轨道上持续减速。 曾月第一次遇到和自己知识储备相仿的同龄人，费腾明显比她懂得还多，两个人聊得很投机，曾火渐渐的就说不上话了，人家说出来的很多词语他都不懂，只能听着干瞪眼。 “月球九号飞船现在经过的就是撒哈拉大沙漠，那片一头大一头尖的陆地是非洲大陆，就是非洲大陆上面那大一片黄色区域，咱们新的航天基地就在沙漠正中央的位置！”费腾指着大屏幕上的画面介绍道。 “前面就是印度洋，飞船就要悬停降落了！”曾月补充道。 “刚才的火星十五号，从悬停到降落完成只有半个多小时！这艘月球飞船也差不多！区别只是月球飞船减速时间少，它比金星一号进入地球轨道晚，但是他却可以提前降落！”费腾用食指推了下眼睛说道。 “为什么它减速时间少，这不是插队吗？”曾火听说这个飞船提前降落，不太高兴了。 “月球离地球比较近，飞船不需要太高速度，速度慢减速时间就少，这个降落次序它起飞前就安排好了！” 孩子们的议论声中，月球九号停止飞行，仿佛画面卡住一样不再移动，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地面上的景物在逐渐拉近变大。 半个小时的时间飞船从近百公里的高度降落到地面，这个速度比地球上大多数的汽车都要快了。 更何况从印度洋的赤道上空到罗布泊还有五千多公里的距离，为了减少降落时间，飞船最后阶段飞行会划出一条弧线，直接飞到基地上空才开始悬停降落。 这也是多次降落后总结出来的最安全快速的方式，也能节省大量的聚变燃料，一次月球航行，最大的燃料消耗就在地球上的升空和降落，占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月球九号降落后，金星一号进入二百公里近地轨道，开始准备降落。 “爸爸，我们去外面看妈妈的飞船降落吧！”曾火转过头和曾凡说道。 “外面只能看一部分，这里看的更清楚更全面！也更安全！”曾凡打消儿子的念头。 “看！那是冰封二号！它来了！”眼镜男孩费腾激动的站起来指着屏幕大喊道，他快三年没见到的爸爸就在上面，一时间情不自禁的表露出来。 他的妈妈吴敏歉意的眼光看向四周，为儿子的大声喧哗致歉，但是她也不忍心批评儿子，只是把手放在儿子的肩膀，让他坐下来。 费腾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礼貌，赶紧坐下来，压低声音对抿嘴微笑的曾月说道：“你猜这艘飞船有多大？” 前方的巨型屏幕上已经重新分割为三块，其中一块显示出一个巨大的冰球，缓缓旋转着向地球飞过来，三维投影的边缘则是多了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白色球体，沿着一条椭圆形的飞行轨迹高速前进。 “现在的飞船都是按照月球一号的标准建造，都是边长一百米的正方体，按照刚才现实的比例算，冰封二号直径应该是三到五倍左右！”曾月脑子里快速计算着回答道。 “三维投影变形的厉害，不准确，冰封二号的直径超过一千米，总体积五亿三千多万立方米，全部融化成水也超过四亿立方米，比二十个西湖水量都多！是外面天湖水量的五倍以上，这是我爸爸亲口告诉我的！”费腾忍不住炫耀道。 “外面的天湖周围降落不了吧？那些水也盛不下，这个冰球降落在哪里？”这个答案有点超出曾月的想象了。 “四号基地西面二十公里准备了一个专门的着陆场，冰球将全部埋入地下，融化后形成一个地下水库，地面上水分蒸发的太快了！这里的温度很快就会大幅度降低！我们连羽绒服都带来了！”小男孩神秘的说道。 他们两个小声说话，曾火的注意力完全被金星一号降落的画面吸引了，飞船缓缓下降，地面上的景物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基地指挥中心所在的大楼在椭圆形的天湖北面，再往北就是几座博物馆，复建的楼兰古城，天湖以东是新城区域，天湖南面是大片的农场牧场大厦建筑群，天湖西面是从东往西依次排列的几座基地和仓库建筑群。 湖西边不到一公里就是一号基地月球飞船基地，再往西是二号基地火星飞船基地，三号基地金星飞船基地，四号基地其他行星飞船基地， 前面三个基地每一个都有五公里的宽度，四号基地面积最大有十几公里的宽度，那里的飞船也最少，最空旷。 这些基地除了地表飞船停泊区域和仓库区域外，地下还有面积更广阔的工厂区域，一号基地下面主要生产已经小有名气的罗布泊汽车，和聚变反应堆主要部件；二号基地下面则主要是电动飞机工厂，生产各种民用飞行器。 三号基地的地下工厂规模还很小，主要处理金星运过来的牛羊肉，算是特色农产品，价格比这里出产的牛羊肉贵上几倍，仍然供不应求，各种功效美味被一些人传的神乎其神，引得很多人趋之若鹜。 金星一号的降落过程同样顺利，从悬停到落地半个小时，曾凡他们告别了吴敏和费腾母子离开了指挥大厅。 第240章 久别重逢 指挥大厅所在的建筑有点类似机场航站楼，无论要去月球，火星，还是哪个星球的乘客，都需要在这里中转，有专门的候机大厅办理手续和大包行李托运候机和接机，手续办理完成后，通过地下的交通网络，直接被送到相应基地下方，搭乘升降机可以直达飞船内部。 曾凡带着孩子也没有特权，只能在这里等待李虹他们从飞船里出来，飞船降落后，曾火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和姐姐来到候机大厅等待妈妈归来。 半个小时的过程好像几个小时一样难熬，终于等到三号基地旅客出口大门往两边打开，大批人拉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出来。 曾火太矮，蹦着高的在人群里找妈妈的身影，曾凡将儿子抱起来放上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省力气多了。 十多分钟过去，出来的人越来越少，还没有看到李虹的身影。 从爸爸身上下来，曾火问他们身后的机器人：“圆圆阿姨，我妈妈是不是没回来呀？” “马上就来了，她们不想太挤，出来晚一会！” “就你着急，这么一会就等不了吗？”曾月批评弟弟。 说话间一套深灰色女士西装，盘发的李虹和身穿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的徐璐走了出来，两个机器人助理韩白和徐乐乐还有一辆自动行李车，装着她们的几个大行李箱，紧紧在她们后面跟随。 “妈妈~！妈妈~！”曾火大叫着冲了过去，李虹抱起儿子转了一圈又放下，没办法身体太重，五十多斤已经抱不住了。 “儿子，来干妈抱抱！哎呀，又长肉了！”徐璐举起曾火也转了一圈。 曾月也走到近前打招呼，她可没有弟弟那么厚脸皮，那么大了还要妈妈抱，尽管看到一个多月没见的妈妈也很激动。 以前妈妈每天忙于工作，每天都能见面还不觉得，只是嫌啰嗦嫌管得严，这么长时间不见却真的很想念。 曾凡和妻子对视，在别人看来，他只相当于睡了一觉，可是在游戏里和另一个女人已经朝夕相处度过了一生，此刻面对妻子，心中既有生疏，又有愧疚，还有爱意，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了。 李虹没有他这么复杂的想法，让过儿子和女儿，几步跨到曾凡跟前，紧紧抱在一起，感觉这么多年的辛苦和委屈都值了，心里只有喜悦和激动，眼泪却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 “行了，抱一会儿得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徐璐在一边说话，打断了两个人的拥抱，也是，大厅里那么多久别重逢，也没他们俩抱得时间久。 “我们就住在旁边的酒店，你们刚下飞船，先洗漱休息吧，晚上给你们接风洗尘！”曾凡说道。 “你们一家团聚吧，我就不跟着添乱了，我有人接，先走一步了！”徐璐笑着和他们告别，举起手朝不远处挥了挥，带着助理和自己人汇合，现在已经是大老板，不再是过去无足轻重的小主播了。 “她在这里有房子，可比我们住的酒店豪华多了，别管她，咱们走吧！”李虹接过女儿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说。 出了接机大厅往东走上几十米就是曾凡他们住的酒店，不用乘车两分钟就走到了。 从金星返回的八天时间由于处在失重状态，根本不能正常洗澡，李虹进了浴室将近两个小时才满意的出来。 然后换完衣服，一家四口出门吃饭，已经晚上七点多，仍然没有到太阳落山的时间，可是今天的太阳却看不到了，因为西方的天空被一个巨大的冰球遮住，直径超过一千米的冰封二号还没有完成降落过程。 在酒店门口碰到正要出门的余力，看到他们一家赶忙过来打招呼：“老板，老板娘，两位小朋友，要不要去迎接冰封二号凯旋归来的勇士们！” “我们就不去了，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曾凡拒绝道。 步行到离酒店不远的一家粤菜酒楼，曾凡带着俩孩子最近经常在这里吃饭，几个服务员都认识他们，把他们领到常坐的位置，请他们点菜。 “董事会又快换届了，费成功支持率很高，有很大概率进入下一届，你怎么不愿意去联系一下？”李虹问出心里的疑惑。 “别人眼里我还在睡觉呢，没必要强行露面，我也不想和别的董事有太多私交，那可能会影响未来的判断！”另一个原因曾凡没有说，他就是不想无谓的扩大社交圈，当然这点李虹不太认同。 “爸爸，你认识费腾的爸爸吗？”曾月问道。 “以前见过几面，他主要研究行星物理学，三十多岁就成了博士生导师，这方面的知识很渊博，费腾就是受他影响嘛，家学渊源！”曾凡对女儿解释。 “爸爸，我不喜欢那个费腾，他太骄傲，看不起人！”曾火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就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人家当然懒得搭理你！”曾月毫不留情的打击弟弟。 “你们刚才看见费成功的儿子了？”李虹问。 “刚刚在指挥中心的大厅看飞船降落，他和他妈妈走在我们后面，主动和我们说话！”曾火马上抢着报告。 “人家是指出你的错误！”曾月揭露弟弟不遗余力。 他们点的菜开始上桌，打断了姐弟两人刚要开始的日常斗嘴。 一顿晚饭吃了五十分钟，曾火和曾月吃饭的间隙，主要给妈妈汇报暑假作业完成的情况，严重影响了吃饭的效率。 后来曾凡看不下去了，说这样影响孩子的胃口，李虹才放过姐弟俩，让他们安心吃饭。 吃完饭从酒楼出来，一家人又去步行街入口的大广场上闲逛消食。 白天因为日头太毒，广场上人很少，晚上这里反而比步行街更热闹，变成了夜市小吃街，还有好几个舞蹈团体组织广场舞，阿根廷探戈，巴西桑巴，藏族锅庄舞，东北大秧歌，还有很多曾凡不认识的舞蹈。 跳舞的人五湖四海各色人种哪里都有，跳起舞来也是鱼龙混杂，有拉着手跳锅庄的老外，也有跳桑巴探戈的华国人，不需要复杂的语言交流，只需要简单的几个手势就能乐呵呵的加入其中，这里的舞蹈活动通常都是热闹喧嚣直到午夜才散场。 曾凡对武术感兴趣，对跳舞不感兴趣，也没有这方面天赋，他的一对儿女倒是玩的很开心，看到什么舞都要凑上去跟着跳一段。 在广场上又玩了一个多小时，出了一身汗，才回酒店洗澡休息。 孩子们玩累了很快就回各自的房间睡觉了，曾凡和李虹久别重逢，有很多的话要说，直到过了十二点才睡着。 次日早上，助理韩白带着睡醒的姐弟俩去晨跑，又去酒店餐厅吃了早餐，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曾凡李虹夫妻俩才刚刚起床。 圆圆通知他们：“费成功准备带着家人过来拜访！他们一家也住在这家酒店。” 第241章 费成功 费成功比曾凡还小几岁，今年才满四十岁，但是头发花白稀疏，发际线很高，说是五十多都有人信，和头发乌黑的曾凡站在一起好像两代人。 他老婆吴敏比他才小两岁，看上去像他的女儿，十来岁的费腾倒是像他的孙子了。 “曾先生八年不见，看上去更显年轻了！”费成功主动上前握手寒暄。 曾凡自嘲道：“我偷懒睡了一觉，费教授你们才是真正辛苦，木星基地有今天的成果，全靠费教授操心了！这次回来好好休养，多陪陪家人！” “别堵在门口了，进来说话吧！费教授，吴老师别介意，他这人不太会交际！”李虹赶忙圆场，请费成功一家进门。 吴敏也是一个比较宅的女人，昨天在指挥大厅认识后，并没有把曾凡和爬虫基金会创始人联系到一起。 晚上和老公久别重逢之后，说起白天的事情，费成功立刻就明白了曾凡的身份，这么好的拉近彼此关系的机会怎么能放过，于是今天就主动过来拜访了。 简单的客套后，费成功闲聊着讲述起最近这些年的经历。 三十多岁就成为博导，也是得益于他灯塔国普斯顿留学的经历，世界排名前几的大学博士生，早早的就拿到了副教授资格，成了国家重点引进人才，学的又是国内新兴专业，以前没人研究的领域，他来了就是权威。 在国内教了两年书，结婚生子成家立业的费成功，本来以为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以当时人类的技术水平，上月球都费劲，更别说上别的行星，他的年龄等到退休，能看到别人上去就算不错了，从来没敢想过自己能去别的星球实地考察。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就像三体里面说的，技术爆炸随时可能发生，一个落后的文明可能短短几十年几百年就跨入到星际时代，在宇宙的尺度里，这就相当于一瞬间。 几年后，费成功成了第一个木星轨道考察团的团长，并且还肩负着把他的理论变成实际的使命，以前的疯狂设想，在他的手里一步步实现，那种感觉，简直是无法形容的美妙。 “我们的第一个移民城市，建在木卫三的冰层中间，初期可能不如金星的玉皇城发展快，但是我们的安全性远高于金星，太阳风暴很难精准预测，还有未知的小型天体袭击，一次就可能将所有成果毁于一旦，木星的轨道就相对安全的多，太阳风暴很难波及到遥远的木星，一般的小型天体也很难侵袭到木星轨道，木星可以为我们提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变能源，木卫三本身有着丰富的水源储备，众多的卫星也包含了几乎所有的已知元素，尤其是各种稀土储备，我们目前初步的考察结果，丰富程度远超地球！” 滔滔不绝的讲述了一个多小时，说的口干舌燥，费成功拿起水杯喝水，才终于停了下来。 “你们的城市现在有多大的面积，在自给自足的情况下，可以容纳多少移民？”李虹问到她关心的问题。 “为了安全性，我们在二十公里的冰层下构筑了几十个分散的功能区域，总面积超过三千千平方公里，农场牧场和生活区域同时建设，一期按照五十万人的标准建设，如果有需要，可以扩展到容纳一千万人居住生活，超过火星十二座城市总和！”费成功这两年不光是开采冰球，更主要的时间还是选址和建设这座未来城市。 “现在人们的要求高了，你光解决基本的吃住生存问题可不行，就是宅男也需要偶尔出来透透风，你们那边考虑什么特色项目了吗？游客短期过去还行，要是移民过去常住恐怕困难吧？”曾凡问道。 “学习月球和火星的成功经验吧，我们的可扩展面积大，不缺水和氧气，几颗比较大的卫星，比如木卫二，木卫四等等地质情况都相同，我们后面都会建设城市，可以通过小型飞船往来，未来发展潜力不会比地球小，木星轨道现在发现的比较大的卫星就有一百多颗，我们才探索了十几颗，可以做的工作还很多！我们正准备筹建木星大学，这次回来主要开展这方面的工作！请老师和招学生！”谈起热爱的工作，费成功整个人都神采奕奕，边上的费腾对自己的父亲也满脸崇拜之情。 “费叔叔，你们木星大学招生需要具备什么条件呀？”曾月感兴趣的问。 “三十岁以下，具备基本的听说读写能力就行，我们不收取任何费用，还有奖学金，包吃包住包分配工作！”招生条件费成功张口就来，显然已经考虑了很久。 “你们这条件不像是大学，好像是以前民办学校的招生广告，听着就像诈骗一样！”李虹笑道。 “欲速则不达，还是应该请专业人士帮你们策划一下，你们不能光想着怎么把人哄过去，还要多想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学生，不然辛苦把人招过去，跑一大半，那就事半功倍了！”曾凡也感觉费成功有点太想当然，看来学历高也不是什么都精通。 “我笑话他这个招生广告，他还不乐意听，说我与社会脱节，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吴敏也跟着补刀。 “我觉得爸爸的广告很好，我就想去！”费腾为自己的偶像鸣不平。 “我也觉得叔叔的招生广告很好，不需要任何费用，还发钱，分配工作，重点突出，对很多学生都有吸引力吧！”曾月也发表看法。 费成功也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引起这么大争议，赶忙表示再多考虑考虑，反正今年还不能招生，学校的组建也没那么简单，一切顺利也要明年后年才可能招生，时间还多得很。 一家三口做客一上午，大人孩子都聊得很投机，只有曾火自己感到很无聊，跑到自己的房间做拓展阅读，曾凡夫妻请他们到昨天的酒楼吃了顿粤菜大餐，这才结束交流活动。 回到酒店，李虹认真检查了两个孩子的暑假作业完成情况，练习册一页一页的翻，还让曾凡帮着检查，他们检查曾月的练习册，曾月检查弟弟的练习册，严格程度堪比老师批改试卷。 然后又检查他们写的社会实践的作文，摘西瓜的经历实在太难忘，俩人的作文都写的不错，看的李虹笑的合不拢嘴。 前面的检查比较满意，拓展阅读的检查就没那么严格，李虹宣布：暑假作业都完成的不错，明天出发去月球！ 两个孩子齐声欢呼。 第242章 月球上沿着赤道平均间隔两千五百多公里，建设了四座大型城市，依次是神农城，轩辕城，朝歌城和西岐城。 神农城以研究人文社会科学，农牧技术为主，这里也是月球上最大的粮食和肉类蔬菜生产基地；轩辕城主要进行一些数学，物理等基础理论和矿物开采，新材料合成方面的研究；朝歌城偏向宇宙学，天体物理，高能物理方面的研究；西岐城偏向生命科学，遗传学，量子理论，弦理论等方面的研究。 为了尽可能的排除意识形态，宗教，国家，民族等方面对科学研究造成的影响，爬虫基金会在全世界选拔人才，在四座城市组建研究院，后来又逐渐扩展为四所以城市命名的大学，四所大学的建立，为城市移民增加打下了基础，慢慢的发展成现在的规模。 由于月球没有全球性磁场，只在部分铁矿密集地区有区域磁场，飞船的起降地点也受到很多限制，通常每天的月球航班都会降落在朝歌城，这是最早建设的城市，地下是一个巨大的高品位磁铁矿，储量在地球也能排到前十名，它的磁场也可以大幅降低飞船起降时的能源消耗。 随着爬虫基金会建设和运营的聚变反应堆逐渐增多，月球上曾经被预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氦三资源也开始紧张了，纳米机器人可以高效开采到的并没有那么多，并且这种物质只能以气体形式存在，大量储存会很麻烦，只能在保持一定储备的基础上随用随开采。 聚变的另一种物质氘在月球很稀少，目前的主要来源还是在地球，不过最近在金星和木星也开始有了稳定来源，短时期内不用再担心能源获取的问题。 曾凡一家乘坐月球二十一号飞船降落在朝歌城，通过飞船底部的升降机进入朝歌地下城交通系统，再到达候机大厅。 同一批的乘客也分为好几种，有来月球工作的科学家，老师等人员，也有来求学的学生，最多的还是游客，游客也分为豪华团，普通团，和自由行好几个种类，提供的服务和收费也不一样。 他们当然报的是豪华团，价格最高，享受最好的服务，入住的也是朝歌城最高档的酒店最好的房间。 从候机大厅出来，就来到地下城的大街上，抬头看，天上居然也有一个太阳，蓝天白云，尽管知道是假的，也不得不赞叹环境模拟的太真了。 “爸爸，地下城也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分吗？”曾月好奇的问。 “我也不清楚，圆圆你说说！”曾凡把问题甩给万能助理。 “月球和火星的地下城大多数都采用了相同的建筑模式，五千米以上高度的超级空间，顶部采用特殊构造的巨型穹顶，可以实时模拟日月星辰的运行，这座城对应的也是地球上朝歌原址的位置，占地面积一百二十平方公里，目前常住人口八十万，游客常年保持在十万人左右。”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的酒店就到了，一座高到几乎看不到顶的巨型大厦，门口的机器人服务生帮他们将行李从自动行李车取下来，领着他们找到电梯。 电梯并没有常见的楼层按钮，仿佛知道他们要去的楼层，不断变化的数字显示着到达的楼层。 楼层数字从一直到三百二十七才停下来，看的曾火张大了嘴巴：“圆圆阿姨，我们住在三百二十七层吗？好高呀！” “这栋大厦高两千二百米，是本城第一高楼，最高五百层，我们的房间在中部偏上的位置，高度一千四百多米。” 房间的面积布局与罗布泊他们住的酒店基本一致，一看就是相同品牌，也省了他们重新适应的麻烦。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跑酷？”曾火刚刚在自己的房间安置好行李，就急匆匆的出来询问曾凡。 “明天吧，今天刚到，先好好休息，适应一下环境，你不想表现不如你的同学吧？” “当然不想！”曾火郁闷的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换台玩。 从酒店的落地窗看下面街道上的人群，好像一只只的蚂蚁，无比渺小。曾凡琢磨不知道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会不会摔死，还是因为重力轻而只受到轻伤。 “你从这里跳下去肯定不会死！”圆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 “大厦有保护措施吗？”曾凡对她能猜到自己的想法不觉得奇怪，毕竟跟自己这么久了。 “是的，这里每个高层危险地带都有智能监控，只要有人掉下去，在落地前三秒钟下面就会铺上充气床，每一百米的高度有一层阻拦网启动！” “考虑的真周到！”曾凡赞叹。 “大厦内有室内运动馆，你和曾月，曾火可以去测试一下，参与第2157届月球运动会！”圆圆提议道。 “两千多届的运动会，一天一次吗？”这数字吓了曾凡一跳，也太夸张了，奥运会一百多年了，才三十多届。 圆圆都忍不住笑了：“这是你们那总裁陈菲想出来的招数，只有第一次来月球的游客才有机会参加，不分性别年龄，原先是每人可以最多报名三项单人赛，后来报名人太多，改为根据测试成绩选拔，前一百名才有资格报名参赛，今天可以测试参与选拔，明天开始正式比赛，前三名有奖牌，很有纪念意义！” “我要去，我要去，爸爸，你带我去吧！”沙发上正躺着的曾火迅速的窜起来，跑过来拽着曾凡的胳膊撒娇。 “去！别摇了，你去喊上你姐和你妈，看看她们怎么还没收拾好！”曾凡答应道。 他的话刚说完，曾火就跑去敲曾月的房间门了。 等他们一家换好衣服，来到地下七层的大运动场，各项选拔已经开始一会时间了。 除了乒乓球，羽毛球，网球需要报名等待随机分配的对手参与初选以外，其他的主要是田径等有明确成绩的项目，随时报名都可以参与选拔测试，这种测试不限数量，有兴趣可以都参加一遍，不过报名明天的比赛仍然只能报三项。 李虹不是第一次来月球，她已经没有参与资格了，哪怕她是赛事组织方星际爬虫旅行社的大股东也不行。 第243章 测试 曾凡并没有急着参与选拔测试，先看了看别人的情况，最后让曾月曾火姐弟错开参与了跳高，跳远，撑杆跳，短跑之类的对身高体重要求不高的比赛，他俩年龄太小，也就这些比赛有机会突出重围，获得参赛资格。 要知道第一次来月球的有三千多人，参与选拔的就超过两千人，绝大多数都是成年人，不使用点策略，他俩报名的机会都没有。 第一次来月球，对低重力环境的适应能力有快有慢，身体素质的优势没有地球那样明显，两个孩子的成绩看上去还真有点优势。 曾月参与的跳高和撑杆跳两项选拔测试，然后又测试了五十米短跑，成绩都比较不错，圆圆估计进入前一百没问题，就是能不能拿奖牌，要看运气了。 曾火参与的跳远，一百米和二百米跑测试，也是报名资格没问题，他拿奖牌的可能性更小，身高只有一米二，和成年人的差距太大了。 “爸爸，我要报名乒乓球，我拿过我们学校的运动会低年级组单打冠军呢！”曾火也感觉自己前面几项优势不大，想换个优势项目。 “你行吗？”曾凡和儿子打过几次，没看出他打得多好，哪来的自信。 “别拿你的标准衡量人，火儿打的不错，我支持他！”李虹为儿子鼓劲。 乒乓球的初选给曾火匹配了个身高一米九的北欧选手，尽管不胖，那体重也有八九十公斤，比不到三十公斤的曾火重三倍多了。 可惜身高体重对乒乓球来说并不是加分项，个头只比球桌高一个头的曾火只让对方捞了三分，淘汰了对方。 低重力环境下，乒乓球反弹的更高更快，降落的速度则是慢了很多，对高水平的选手影响很大，相反水平低的选手有了更多的反应时间，反而会觉得更好打一些，不过水平高的选手适应能力更快，稍微训练一样秒杀非职业的选手。 两个孩子都测试完了，看曾凡还没有参与的意思，曾月不干了：“爸爸你也要参与，我们还靠你拿金牌呢，不许偷懒！” “爸爸，你也打乒乓球吧，肯定能拿冠军！”曾火对老爸的球技很有信心。 孩子们都对自己这么高期望，曾凡不能再退缩了，影响父亲的形象可不行。 “那我报名个举重吧，这个项目省事！”曾凡刚才也研究了比赛项目，心里有了选择，其实长跑的把握更大，可是那个太费时间，他嫌麻烦。 这里的举重项目不分性别和体重，就抓举和挺举两项，两千多届以来，奖牌绝大多数都是男子垄断，也是和地球上的实力差距最小的项目，地球上的冠军，到这里也很少翻车，只是这里举起的重量有点吓人。 月球的引力是地球的六分之一，理论上人类可以举起地球上六倍质量的物体，可是实际上真能做到人的很少，还有很多其他因素的制约。 往届月球运动会也有过多位地球上的举重世界冠军参与，目前的记录是挺举一千四百零五公斤，抓举一千两百三十公斤，有趣的是这两项记录都不是举重冠军创造的，但是创造记录的运动员的体重都超过了九十公斤。 根据圆圆掌握的信息，参与举重选拔测试，抓举超过五百公斤，挺举超过六百公斤，百分之九十概率能通过。 挺举和抓举算是两项比赛，但是报名举重的一般都是两项一起报，测试也是一起举行，都是三次试举，选择最优成绩，曾凡就按照圆圆提供的数据测试。 举重用的杠铃都是这里特制产品，杠铃杆是一种高密度的合成物质，外形看上去和地球上用的差不多，曾凡单手一握发现沉有点出乎意料。 负责测试的机器人教练笑着解释：“杠铃杆质量一百公斤，最小杠铃片五十公斤，最大片一千公斤，这里还没有人类能举起两片一千公斤的质量，我们测试的起始重量是两百公斤，两片最小杠铃片。” 五百公斤的重量就是杠铃杆加上两片二百公斤的杠铃片，外形和地球上的一百公斤杠铃差不多，很容易误导人。 走上测试用的举重台，手上抓了些镁粉搓了搓，活动活动手脚，曾凡对着台下的家人笑了笑，屈膝半蹲双手抓住杠铃，先微一用力杠铃离地，接着双臂猛然发力一抡，就将杠铃高举过头，弯曲的双腿慢慢站直，坚持了三秒钟，裁判的哨声响起，示意试举成功，曾凡身体后退，双手顺势将杠铃放到台上。 “爸爸加油！”台下的曾火大声喊道，那气氛好像正式比赛一样，曾凡赶忙伸手示意儿子小声点。 “我看你举得很轻松，第二次试举要加到多少？”教练问。 “翻倍吧，一千公斤试试！”尽管制止了儿子，曾凡还是想表现一下，不是每批游客都有重量级选手，以往的举重冠军，无论是抓举还是挺举，大多数都没有超过一千公斤。 以前私下里测试，曾凡抓举过两百公斤，在这里五倍质量理论上应该没有问题。 机器人教练给杠铃两端又加了两片二百，两片五十的杠铃片安装好，亲自用双手颠了颠，然后放回台上，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曾凡先试了试挺举，相当于分成两步举重，成功高举过头，并没有感觉特别费力，裁判示意通过后，又试了抓举，给他的感觉好像不是质量翻倍，他感觉只增加了三成的力量就举起来了，似乎破掉那个记录也不是难事。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做人要低调，第三次试举他放弃了。 从举重台上下来，曾凡连汗都没有出，曾火跑过来问：“爸爸，你举了多少？能参加比赛吗？” “哈哈！你太小瞧爸爸了，我可是奔着冠军去的，通过那是必须滴！”曾凡忍不住想去摸摸儿子的头，想到手上的刚抓的粉末，又把手收了回来，曾月贴心的递给他一张湿纸巾。 “爸爸，你还得报名一项，这才两项！”曾月提醒道。 “那就再报名一项标枪吧，测试比较简单！”曾凡一贯的省事就好。 标枪，铁饼，铅球这些项目，完全使用地球的标准器具，也不可能达到六倍效果，反而会因为太轻影响实际水平发挥，现在这些都是特制的加重了三到五倍的器具，更适合月球上比赛使用。 标枪测试曾凡投了三次，最好成绩一百二十九米，超越了以往百分之八十的冠军记录，参赛的资格应该妥妥的到手。 第244章 信用积分 朝歌城的街道乍一看和地球上的城市很相似，只是更加的整洁，各种建筑更加和谐美观，看来都是经过统一的规划设计。 所有的街道都是步行街，街道上没有任何带轮子的交通工具，汽车三轮车，自行车，哪怕是滑板和平衡车在这里都是禁止的，只有轮椅和孩子的婴儿车可以例外，但是这两样几乎都看不到。 哪怕是四肢都被截断的人，在这里都可以免费为你装上脑波操控的机械义肢，只要大脑有自主意识，就能让你和常人一样行动自如，能正常行走，谁还愿意坐轮椅。 至于婴儿车，更是多此一举，婴儿的重量在这里相当于地球上一块砖头，相比之下，推个婴儿车更加麻烦。更何况这里有完全免费的婴儿抚育机构，能获得机器人无微不至的照顾，需要自己带孩子的妈妈在这里不存在。 在这里，短距离通行只能走路，长距离则可以乘坐免费的地下交通系统，在街边一排排随处可见的四平米见方的小房子，通过触摸屏或者声控指令输入你想去的地方，合法的指令被确认后，门自动打开，进去后，地下交通系统将安全快捷的你送到目的地。 无论是游客还是常驻居民，在这里都不需要花钱，只要有合法的住所，都可以进行免费点餐，享受和月球飞船里面一样的服务，不出房门就解决一日三餐，也可以到遍布城市各个居住区的公共食堂免费就餐。 当然，想要享受不一样的服务，这里也有需要消费的高级餐厅，酒吧，咖啡店，茶馆，商场，超市等场所，这些场所不需要货币，需要支付个人信用积分，这种积分不能用钱兑换。 每个人第一次到月球，都会免费获得十个信用积分，此后在这里每待一天自动增加一个积分，如果有工作或者其他贡献，比如运动会拿到金牌或者前十名，也会获得一定积分，违反这里的规则，将会扣除相应积分，如果积分低于五分，将被遣返回地球，五年内不能再来。 在这里每居住满一年，可以有一次机会申请将积分兑换成地球上的货币，通常一个积分可以兑换一万人民币，也会有正常波动，但不会太大，这个政策也是月球能吸引这么多人过来定居的最大法宝。 六年前，政策开始施行，每年来月球的游客迅速超过两百万，这还是因为月球飞船的运力上限，不然会更多。游客中申请常住的每年都超过一百五十万人，只要三年内没有违法犯罪的记录，没有债务在身的人都可以分配到房子住下来。 申请到常住不难，能坚持满一年的人三分之一都不到，这些坚持下来的人，能攒到一百积分以上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里不仅提供免费的饮食和住房，还没有水电燃气物业宽带等各种费用，每年两套免费服装，连房间打扫和衣物床具清洗都有机器人负责，个人的洗漱用品都会按需提供，每个月还有免费理发一次，完全的免费医疗，免费的交通出行，最精简的生活模式完全可以实现零消费。 除了这些免费项目，还有很多严格禁止，违反会扣分的项目。 禁止浪费；禁止吸食一切烟草，包括电子烟，更严重的大麻，毒品当然更加不允许了；禁止一切饮酒行为，包括啤酒；禁止赌博；禁止暴力行为；禁止脏话；禁止谎言；禁止诽谤；禁止侮辱；禁止胁迫；禁止危害他人；每一个人都会受到全天候全方位监控，哪怕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一样不能违反。 轻微的违反第一次减十个信用积分，违反第二次减二十个信用积分，违反第三次减三十个信用积分，依次类推叠加。如果违反情况严重，只需要一次就会直接清空信用积分，遣返回地球。 尽管这样，每年也能制造出三五万个百万富翁，这些人回去后产生了巨大的广告效应，这里发财的机会可比买彩票大多了，从那以后，月球旅行的船票再也没有愁过卖不出去，预约的人要排到三个月后，几座城市规模也在不断的扩大。 后来爬虫基金会开启火星移民，也采用了相似的政策措施，常住人口很快后来者居上，几年间，火星十二座城市常住人口达到了将近八百万人。 这些规则初看确实很严格，新到的人往往都是不到一个月就被扣光了信用积分，能坚持满三个月，慢慢的就会形成习惯，后面就会好过很多，如果能坚持运动健身，学习新知识新技能，还会增加积分，再找到一份工作，那么离发家致富就不远了。 第一次来月球旅行的人，主要的培训内容，就是这里的各种规则，几年间上千万的游客回去，这些规则很多人早都已经知道了，甚至为了不被赶回去，在地球就已经自我培训了很久，就等着过来发财了，也导致了城市的发展跟不上移民需求的增加，不得不提高居留条件，确保将更多高素质的人才留下来。 为了发财而来的人占大多数，也有很多人是为了学习或者科研而来，还有一部分就是喜欢这里的规则，想来看看理想的社会是什么样子。 很多人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回到地球变成了百万，千万富翁，反而会觉得处处不习惯，过不了多久还会想着回来，感觉还是这里生活更加舒服自在。 这里的规则明确，一切都由智能系统判定，没有人能干预，不用担心突然冒出来的暴力袭击，规则以外的事情都可以做，没有人能凌驾在其他人之上，所有人都可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实在不想做事也可以安心的躺平。 隶属于爬虫基金会的战略委员会负责制定和修改规则，爬虫基金会董事会负责审核通过，月球上行使管理和服务职能的都是超级智能，以及各种机器人，名义上的市长由战略委员会成员担任，主要也是负责查漏补缺，定期提交城市运营报告，并不能插手任何具体事项。 所有人都需要遵守相同的规则，没有人能例外，机器人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身份而特殊对待。 当年曾凡一个模糊的构想，没想到竟然如此完美的实现了，好像做梦一样。 从体育场测试完后，他们一家来到街上游览闲逛，李虹自豪的给曾凡介绍这里的情况，这里的一切也有她很多功劳。当年在脑波医疗的工作，是给更多人带来健康，让她觉得很有意义，曾凡沉睡后，爬虫基金会的工作则给她带来了更多的成就感，因为他们这些人是在探索人类的未来。 “这里的部分规则，在楼兰已经逐步实行了，效果也很不错，以后会逐渐在全国推广，正在建设的撒哈拉基地，也是基金会在国外最重要的试点，神农大学一半的学生来自非洲，未来那里将是我们的主要发展方向！”李虹这些年的历练已经再也看不到当年护士的痕迹了，完全转变成了一个外柔内刚，思维缜密的女强人，也难怪两个孩子这么怕妈妈。 在街上溜达了一圈，找了个餐馆吃了晚饭，李虹来月球很多次了，她的积分四位数，在这里相当于土豪了，理所当然的请客买单。 四个人一顿饭竟然要十几个积分，按照兑换比例，相当于人民币十几万，看餐馆的生意，吃饭的人也并不少，看来这里的积分也是贫富差距很大。 晚饭后回到酒店，他们得到通知，三个人的各项测试都进入了前一百名范围，都可以报名参加赛。 第245章 金牌 第2157届月球运动会在朝歌城大商体育中心举行。 大商体育中心是一个综合性体育场，可以容纳二十多万人同时观看各类比赛，这里不仅有标准的田径赛场，还有十几个其他类型的比赛场馆。 这里是专门为每天一届的月球运动会修建，所有比赛项目将在一天内结束，每项比赛结束立刻颁奖，所有人可以在手机上或者自助彩票机用个人信用积分购买彩票，猜测某一项比赛冠军，每张彩票一个积分，每项比赛只能买一张，猜中获得十积分。 因此这项运动会不仅是游客的难忘经历，也是本地居民的重要娱乐活动之一，有工作的人只是少数，还有很多无所事事的人需要娱乐活动打发时间。 除了专门为第一次来月球的游客准备的月球运动会外，城市里还有为常住居民准备的各式各样的比赛和交流活动，田径，各种球类，读书，写作，画画，唱歌，跳舞等等，你要你有一技之长，这里就能找到展现的地方，如果没有相应的赛事或者活动，那你可以发起组织，只要有足够的人数报名参加并且成功举办，组织人员参与人员都能获得不菲的积分，如果能发展成为定期举办的活动，那你就算创业成功，可以当成固定工作。 他们一家人来到体育中心的时候，除了李虹，都被被这里人山人海的气势镇住了，放眼望去能看到的地方，到处都是人。 本地人看比赛不需要买票，但是要提前预定，同一批游客不需要预定，可以免费进入，现在运动会比赛还没开始，正在观众入场期间，所以如此热闹。 李虹带着他们找到签到处，运动员核实身份签到后领到一个带有编号的马甲，马甲上有比赛项目场地时间，穿着马甲就可以进入相应场地签到参加比赛了。 田径比赛都在主运动场，这里的观众最多，比赛项目也最多，曾凡的举重，曾火的乒乓球则是另有专门的比赛场地。 为了比赛一天内结束，大部分比赛不分初赛复赛决赛，他们的田赛项目，到比赛场地签到后领到序号，就可以等待比赛了，排到你就上去展示，连续三次，取最好成绩，规定时间内签到的运动员全部展示完成后，系统自动排列成绩最好的前三名为冠军，亚军，季军，成绩相同的重新比赛，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决出前三名后马上颁奖。 径赛按照十人一组进行比赛，只有一次机会，全部赛完后，直接取成绩最好的前三名。 这样的赛程安排很合曾凡的胃口，短平快，节省时间，少了很多麻烦。 参加比赛的游客们大多数都是互相不认识，运动会取消了最开始的三大球团体项目比赛，全部是个人单项赛事。 运动员可以在场内观看比赛，但干扰到其他人正常比赛的运动员，将会受到处罚，情节严重的直接取消比赛资格。 曾凡的标枪比赛签到比较早，等了十几分钟就轮到他，他投完了三次，后面还有几十个人在排队呢。 到了运动场边上，正在进行五十米短跑比赛，这个比赛是参与测试最多的项目之一，竞争也格外激烈。 曾月被分在了第三组，正好将要比赛，曾凡为女儿加油打气。 短跑拼的是爆发力，顶尖的成绩差距不会太多，运气也占很大成分，起跑晚一点成绩就会差很多，早了算违规，一次抢跑直接出局。 月球因为重力低的原因，跳得高，步伐可以迈的比地球更远，有利也有弊，落地时间慢，导致步伐频率也慢，怎么协调好两者的关系，也看个人的身体素质和悟性，对于只有几秒钟的比赛时间来说，这才是取胜关键。 发令枪响，十名运动员同时发力，男女老少都有，这种比赛身高腿长的人更占优势，步伐频率都变慢的情况下，腿长步子大，非常的占便宜。 只有一米四多一点的曾月是十个人里面最矮的，看得出来她很拼命的在奔跑，仍然落在了最后几位，比赛结束，曾凡过去给她一个拥抱，摸摸女儿的头表示安慰。 “你表现的很好，别灰心，重在参与！失败也是宝贵的体验！” 女儿的性格和李虹比较像，内心很要强的那种，对失败的体验也格外的难受。 “我没事儿！还有两项跳高呢，这方面我的身体轻反而是很大优势！”曾月头脑清醒的自我安慰。 “那你去签到跳高比赛吧，我去那边看看你弟弟的一百米跑！” “咱俩一起去吧，我担心他输了会哭鼻子呢！”曾月对弟弟可是太了解了。 一百米比赛在运动场另一侧长跑道进行，曾火排在最后一组，还是中央位置的五号跑道。 他站在一排运动员中间比所有人都矮一大截，也是年龄最小的运动员，同一批人里面都是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善意的和他交谈逗他说话，曾火倒是一点也没有紧张害羞，和大家谈的很开心。 看到爸爸和姐姐过来，曾火从队伍中跑出来说话：“姐你跑完了吗，成绩怎么样？” “别提了，在我们小组都没拿到前三名！”曾月的心情已经调整过来了。 “不要难过，我拿到奖牌送给你！”曾火拍着胸脯安慰姐姐。 “就你？这小豆芽身体，我就担心你到时候跑到最后一名会哭鼻子！纸巾都给你准备好了！”曾月不屑道。 “爸爸！你看，姐姐就会打击我！”曾火转身跟曾凡告状。 “那你好好跑，用成绩反击她！” 闲话没有几分钟，就到了他们最后的一组比赛，一百个人分成十组，三分钟一组人，半个多小时就全部比完了，四十分钟颁奖都要完成，会进行下一项比赛，时间安排的很紧凑。 几分钟后，一百米比赛结束，结果被曾月不幸言中，曾火果然跑了小组最后一名，更让他绝望的是，他明明已经非常拼命的在跑了，前面的倒数第二还是甩出他十多米的差距，从起步开始，差距始终在变大，跑过终点，小男孩委屈的嚎啕大哭。 从小到大，没体会过这么绝望的时刻。 在学校的运动会上，他可一直都是一马当先的存在啊，到了这里，怎么就落差变的这么大了！ 身边刚比完赛的运动员都笑着安慰他，结果安慰的人越多，他感觉越委屈，眼泪越是止不住，哭了足足好几分钟。 百米比赛的颁奖都完事了，他还站在跑道边上哭，冠军是个来自非洲尼日尔的小伙子，将刚得到的金牌挂到曾火的脖子上，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安慰他：“我的奖牌送给你了，好好努力，我相信你长到我这么大，也能拿金牌！这是提前给你颁奖！” 第246章 跑酷 看到曾火输了比赛，难过的大哭，曾月并没有再打击弟弟，她刚刚也体会到了那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曾凡没有过多的安慰儿子，这也是成长中的必然经历，越是条件好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受到的挫折越少，这样的成长过程对他们的以后未必有利，相反早年吃过很多苦的孩子，长大后的抗压能力更强，取得的成就可能性更高。 对待陌生人的礼物，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曾火，要学会拒绝，小男孩就想把金牌摘下来还回去，曾凡制止了儿子：“这是哥哥对你未来的期许，你就收下，但要记住，以后凭自己的努力拿到金牌，到时候再还给哥哥！” “到时候我要还给哥哥两块金牌！”曾火表态道。 “好啊，我等待那一天！”黑人小伙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 有了这次挫折打底，后面的几项比赛，两个孩子尽管都没有拿到奖牌，也不再那么沮丧了，他们都不到十岁，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忘得也快。 曾凡不出意料的拿到了标枪比赛的金牌，领奖后将奖牌挂在女儿脖子上，这下行了，儿子女儿一人一块，谁也不偏向。 田径赛场比完了，他们要转换场地，曾火去乒乓球馆比赛，曾凡去举重馆比赛，好在两个场馆距离很近，曾凡比完了再去看儿子打球也不耽误。 人工智能的赛程安排很合理，可以让他们完美的错开时间，参加各项比赛，如果赛程时间冲突，报名的时候就会提醒，免得浪费掉机会。 已经拿到了一块金牌，曾凡没有破纪录的打算，比测试的时候增加了两百公斤，挺举和抓举都是一千二百公斤，他过来比赛的时候，大部分选手都已经举完了。 记录没有破掉，他仍然拿到了两个冠军，领了两块金牌和助理圆圆去乒乓球馆和老婆女儿汇合，给比赛的儿子加油。 乒乓球馆的比赛过程就是一百人捉对厮杀，单局淘汰制，前三轮比赛系统会随机选择几名幸运选手轮空，直接晋级下一轮。 前三轮比赛后，将会决出十六名选手，然后继续单局对决，这时候就没有幸运选手了，直到最后决赛，才会采取三局两胜制，决出冠军。 一个普通选手，要在一天之内打八局比赛，全部胜利，才能最终拿到冠军，只有决赛局，才有一次失手的机会，那就要多打一局了。 曾火的实力确实不错，连胜三局挺进十六强，这时候台上比赛的都是国内选手了，曾火的胜利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终结，看人家那状态，妥妥的准职业选手，打的他一点脾气没有，比分和昨天他淘汰那个北欧选手一样。 回到看台上的曾火笑呵呵一点不见沮丧，一上午他们的比赛全结束了，这里的赛事下午会继续进行，那时候他们就是彻底的观众，来不来都不重要了。 “爸爸，我们下午去跑酷吧！”曾火还念念不忘的惦记来月球的初衷呢。 “你不嫌累就行，我答应你肯定去！”曾凡无奈道。 “你们俩去，我和妈妈可不去，我们要去朝歌大学参观！”曾月说道。 “那咱们下午就兵分两路，各干各的！” 跑酷这个词语的总结很精准，一是要不停跑，二是动作要酷，两者结合对年轻人尤其是小男孩的吸引力格外的大。 尤其是做到很多同学们做不到的高难度动作，看到他们叹服的眼光和真心的称赞，曾火的心里总是格外的舒爽，这也是他对这个念念不忘的动力。 学校和家里面很多地方他都已经尝试过，玩多了就没有挑战性了，他那个同学史延平的水平不如他，就凭着一次月球之旅录的一段视频，分走了他在班级里很多的关注，所以才让他一直念念不忘。 我肯定能做的比那家伙更好，我有这个信心，曾火心里给自己打气。 游客里面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和曾火一样冲着这个跑酷乐园而来，下了飞船就到这里来体验，月球的低引力让很多地球上做不到的动作，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出来，还能跳的更高，更远，滞空时间更长，能拍出更多酷酷的视频，简直不要太爽。 乐园本身占地面积只有一万多平米，但是分成了十层，搭建了各种高低错落的障碍，每层对应不同的难度，从第一层的入门级难度，越往上难度越高，到了后面几层，还有随时变化的动态地形，非常考验选手的应变能力，让新来的玩家大呼过瘾。 这里的入门级难度，在地球上，那可是地狱级了，没人能做到旱地拔葱一跳五六米高，在这里，很多人都可以，不但跳这么高，还能连翻七八个跟头平稳落地，经过一定练习都可以做轻功高手。 曾凡对这些本来不太感兴趣，为了陪儿子嘛，也要上场，他拿着手机追着全程跟拍，跑动的同时，还要一只手举着手机保持稳定拍摄，人肉摄像难度更高，助理圆圆可以做的比他更好，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亲自来更好。 曾火也确实有运动天赋，别看身小力薄，这里的前面五层的路线他都能完美的通过了，后面就没办法了，他年纪太小，身体和力气都无能为力，只能长大后再来体验了。曾凡为了保护儿子，也都挨个的跟着跑了一遍，以他的变态体质和大脑，这些对他来说，都算不上什么挑战了。 “儿子，看看给你录得视频怎么样？”曾凡回放最新的一段。 “爸爸你录得真好，比史延平那个好多了，都不怎么抖动！这回肯定压过他！”曾火看了视频非常满意。 他们父子正在说话，一个头戴棒球帽的二十多岁的嘻哈小伙儿凑过来说话：“嘿，哥们，你们父俩儿水平都挺不错！” “呵呵，谢谢夸奖，孩子感兴趣，我就是跟着陪练！”曾凡谦虚道。 “我有个好地方，比这里刺激多了，你们想不想去看看？”嘻哈小伙儿神秘的问道。 “是这个城里吗？太危险的地方我们可不去！” “很近，就这上面！”嘻哈小伙儿食指向上指到。 “爸爸，我想去看看！” 儿子发话了，曾凡只能同意，去的路上小伙自我介绍叫朱明，是朝歌城最大的跑酷社团，‘神灭社’核心成员，这个乐园就是他们筹建的，他在这里负责为社团选拔新鲜血液。 第247章 神灭社 跑酷乐园的大楼内部活动区，办公区，居住区域总共只有十三层，大楼整体高度却有二多百米，这也是月球城市的一大特色，一百米以下的建筑很少，他们所在的这栋楼都算是低层建筑了，超过一千米的建筑都数不过来，不过多数还是在一千米以下。 单纯按照可居住的房间来说，朝歌城现在就可以容纳二百万人以上，城区面积全部开发出来，可以容纳两千万人以上，达到地球上超一线城市的人口水平，只是那样对物资的需求也是海量，是月球目前负担不起的，所以现在城内还有很多的空地。 顶楼是一个巨大的平台，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桌椅，还有各种健身器材，靠近大楼一侧有一片半圆形区域，中央一个吧台，周围一圈高脚椅，再外围还有十几组矮靠背的沙发，十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这里聚会闲聊。 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二十公分高的小瓶子，外形像是一个小号的啤酒瓶，透过玻璃瓶身可以看到里面是一种浅绿色液体。 “拿三瓶爱情的滋味，我请客！”朱明领着曾凡父子来到吧台前，对吧台内的机器人服务员说道。 “请你们品尝我们的特色饮品，放心，无毒无害，醒脑提神！”朱明转身对他们说道。 三个小玻璃瓶被打开瓶盖放在吧台上，朱明拿起一瓶喝了一大口，闭嘴咽下去，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周围的一群人都停住说话，微笑的看着他们表现。 曾凡感觉这些人没有恶意，拿起一瓶递给儿子，自己又拿起最后一瓶仰头喝了一口，一股又苦又涩的味道直冲大脑，让他忍不住想要喷出来，立刻忍住了，然后费力的慢慢咽下去，然后长长呼一口气。 转头看曾火，正紧皱着眉头，一只手捂着嘴，费力的往下咽。 旁边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这里不让喝酒精饮料，一般的果蔬汁太寡淡，于是我们发明了这种浓缩苦瓜汁，怎么样？刺激不刺激？”朱明笑呵呵问。 “还不错，先苦后甜，回味悠长！”曾凡赞叹。 “爸爸，我这瓶能给你喝吗，我不想喝了！”曾火苦着脸求道，他的话音一落，旁边的人笑的更欢了。 给儿子要了一杯鲜榨橙汁，曾凡手拿两瓶苦瓜汁，心里也很苦。 橙汁免费，苦瓜汁一瓶一个信用积分，朱明好心请客，如果浪费，还要扣他们十个积分，儿子扣十个积分那可就哪也去不了，直接面临被驱逐出境了。 曾凡刚刚拿到三个冠军，奖励了一百五十个积分，他可不想随便被扣分，再说这苦瓜汁入口很难，回味确实不错，只是需要慢慢喝。 这里十几个人，都是神灭社成员，有他们一样新来的，也有很多老成员，观看新入社成员喝苦瓜汁，也是他们的一大乐趣。 “我们刚注册的时候名字准备叫灭神社，是为了针对西岐城的封神社，可惜系统不允许，于是改成了神灭社，意思都差不多，只好将就了！”朱明品着苦瓜汁，介绍社团的历史。 月球开放移民以来，这里的人吃喝不愁闲得无聊，成立了各式各样的兴趣社团，消耗多余的精力，体育运动中，跑酷这样的极限运动最受欢迎，这里的安全措施和医疗水平远高于地球，很少有生命危险，还可以过足飞檐走壁的瘾，不止是年轻人，很多中老年人也过来体验。 参与的人多了，总要分出个水平高低，于是城市里各个社团之间从挑战赛到对抗赛，个人赛到团体赛，再发展到联赛，最后到几个城市之间的杯赛，各个层次不同的比赛环境就慢慢的建立起来。 “封神社有接近十万注册会员，占他们城市人口的五分之一，他们的人也垄断了前三届全月跑酷锦标赛冠军，但是我们朝歌有人口优势，可以就近吸收新人，尤其是这个跑酷乐园建成以来，我们一年就增加了三万会员，高手也不少，最近两届都是我们的人夺冠！”说到夺冠，朱明的声音不禁的提高，显然很是自豪。 “朱明就是我们上次夺冠的队长，也是竞速赛个人冠军！”旁边一个扎马尾的女孩子插话道，这句话加的恰到好处。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朱明脸上压不住的得意神情，嘴上谦虚的说着。 “夺冠应该还是靠朱兄弟这样的高手吧，我们这样的普通会员对你们能有什么帮助？再说我们只是游客，过几天就回地球了！”曾凡不解的问。 “只要你们的月球信用积分大于五，无论在不在月球，都是我们的合法会员，人数越多我们神灭社的影响力越大，影响力大了，我们就有更大可能影响城市的政策，让政策更加有利于我们！”朱明看着年纪不大，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让曾凡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你们想改变什么政策，直接给市长提议不就行吗？”曾凡昨天才从李虹那里了解到这里的管理架构，具体的细节还不太明白。 “我们现在有会员八万人，在市长那里提议的分量和八百人的时候就不一样，我们这种社团，和朝歌大学里面那种搞科研的教授团体，分量也不一样！只要我们的人数足够多，别说只是个幌子的市长，基金会的高层也不得不重视！”朱明挥斥方遒，意气飞扬。 他们说话的时间，又有几个人来到吧台，每个人都会要一瓶苦瓜汁喝，这些人很多也是互不认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多，也有几个曾凡这样年纪的人，曾火这样的小孩子始终只有他自己。 楼顶周围的一圈护墙很矮，只有三十厘米左右的高度，护墙以内十多米的范围都是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遮挡。 这栋楼也是附近最矮的一栋建筑，左右两边都是七八百米的高楼，前后两栋楼也有三四百米高度，如果不是有一两百米的楼间距，站在这个楼顶会感觉无比的压抑。 “来了！”朱明喝完最后一口苦瓜汁，抬头往上面看。 只见左面高楼顶上几个小黑点飞了出来，曾凡的视力很好，看出来那是五个人，直接从楼顶跳了下来。 两座楼间隔距离二百多米，高度差有五六百米，这几个人下落了一定高度后双臂突然张开，他们的胳膊和身体之间有一层特殊布料，形成了一对类似蝙蝠的翅膀，让他们下落的速度突然变慢，还向这栋楼滑翔了过来。 以他们滑翔的速度很可能还没有落到这个楼顶，就会撞到右边楼的墙壁上了。 这样的情况显然不会发生，这五个人滑翔了几秒钟就收起翅膀双臂紧贴身体继续下落，降落一段再接着滑翔，然后再接着下落，最后连续凌空翻几个跟头，顺利的落到了这栋楼的楼顶上。 几乎同时落下来的三男两女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这几个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之情，仿佛做的只是平常之极的小事。 他们也是来到吧台，每人要了一杯苦瓜汁，‘爱情的滋味’，不知道谁取的这名字。 第248章 规则内外 “今天的新人有点少！”一个剪着男士寸头，头发染成黄色的女人环顾四周说道，尽管她画着很成熟的浓妆，曾凡估计她的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前凸后翘的身材格外吸引人注意。 “没办法，我肯定没你欧阳兰魅力大，你又不愿意守在这儿招新！”朱明笑着回应。 “周末两天我没有事情，我来招新好了！”黄发寸头的欧阳兰应道。 曾凡看他们过来，主动让出了吧台边上的位置，和儿子以及助理圆圆在远处的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五个人中，还有一个白发蓝眼的妹子，扎着两个马尾，长得娇小玲珑，皮肤特别白，不知道来自哪里，坐在欧阳兰身边一言不发。 其他三个男人和朱明年龄相仿，走路姿势和穿衣风格都差不多，走在一起一看就是一伙人，不会引起误会。 “装备改好没有？”朱明问。 白发妹子将身后背包摘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副护臂一样的装备交给朱明。 “最远射程五百五十米，距离是远了，承重力下降到一半，只有三百公斤，一些太剧烈的动作不能做，更不能带人！”欧阳兰说道。 “知道了，我先试试！”朱明有些迫不及待的将装备套到胳膊上，戴上后，在小臂背面有一排五个卡扣紧紧固定在胳膊上，左右两个胳膊上的装备看上去完全一样。 装备好后，朱明走到大楼左侧，抬腿直接站到了护墙上，周围的一些新老会员都跟着围了上去，曾凡父子俩也过去看，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装备。 护墙下就是两百多米高的大厦侧墙，下面的街道上能看到零零星星豆粒大小的行人，前面二百来米远的位置是另一栋八百多米高的大楼，这栋大楼全部外立面都是整体的黑色弧形玻璃幕墙，看不到任何拼接缝隙，玻璃幕墙四面一直在循环播放着无声的广告。 只见朱明左臂斜向上方瞄准了那栋大厦前上方一个拐角的地方，手心朝上手掌后翻，护臂前方射出一道极细的红光打在大厦六百多米高度拐角的位置，随后一股透明水线急射出去喷在相同的位置溅射开，一大片水渍紧贴在幕墙上迅速变成了白色。 “蜘蛛侠！”一个旁观者惊呼道。 “呵呵，这个可比蜘蛛侠更真实，我去也！”朱明双手试了试白线力道，他手握的根部明显粗了很多，双腿用力一蹬，整个身体就荡了出去。 借助这股力道朱明直接飞到了四百多米的高度，刚才紧紧黏在对面大楼玻璃幕墙上的白色物质突然脱落，然后被迅速收回了朱明的护腕里，身在空中的朱明则是凭着惯性又飞出去几十米，直接落到了斜对面七八百米外一栋大厦的楼顶消失不见。 这一幕看的曾凡在内的新会员们目瞪口呆，跑酷还可以这么玩，这个还算跑酷吗？这是电影照进现实吗？我们在下面蹦蹦跶跶，感觉好可笑。 欧阳兰转回身拍了拍手掌，对着大家说道：“现在这里由我负责，各位新会员，刚才这套装备是我们神灭社独家研制，参加社团内部训练或者比赛都可以获得信用积分，参加我们的活动获得五百积分以上就可以拥有一套使用权！刚才我们来时用的滑翔装备，还有其他的装备只要积分足够，都可以使用！” “我们训练一天有多少积分？只是有使用权吗？”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会员问。 “第一个问题，下面十层试炼一共五千米，二十分钟内完成算及格，可以获得一个信用积分，每天最多获得三个积分；第二个问题，在月球，实行公有制，绝大多数物品都是暂时归你使用，我们的装备也是这样！你在这里获得积分仍然归你支配，五百积分是使用资格，我们不会扣除，不过‘爱情的滋味’是消费，一杯一个积分谁都不能少！”欧阳兰提高声音的解答疑惑，回到她刚才的座位，又要了一瓶苦瓜汁。 “一天得三分，也要半年，那十层我连通关都过不了，好难呀！”一个女会员哀叹道。 “这是新研制的装备，还不太成熟，也需要很高的技巧和胆量，所以才设置这么高的使用条件，不然你们半空掉下来触发紧急救助系统，一次五十分，你们有多少分够扣？像你们这些新人，一次就负分遣返了！” “我们现在就是会员吗？没有入会仪式么？”曾凡忍不住问。 吧台机器人服务员趴在欧阳兰说了几句话，她听完点了点头，对曾凡的方向说道：“喝过我们的苦瓜汁就算加入了我们神灭社，我们这里来去自由，你也可以随时宣布退出，退出没有任何限制！” 曾火对刚才朱明那套蜘蛛侠装备眼馋的很，听了这些条件立刻垂头丧气，他才过到第五关，也不可能在这常住，注定短期拿不到了。 从跑酷乐园出来，曾火一路无精打采，再也没有刚刚录完视频那种兴奋心情了。曾凡知道他的心结，这种事情没法满足他，只好默不作声。 回到酒店，已经下午五点多，李虹和曾月早已经参观完大学回来了，正在谈论刚才大学里参观的所见所闻。 这里的学生并不像常住居民那样轻松，他们的课业压力也很重，成绩不及格，操行不合格都要扣分，信用积分低于五分一样会遣返。 当然，相对应的成绩好，有突出表现的奖励积分同样丰富，大学毕业获得学位信用积分通常不会低于五百分，一两千分的也大有人在。 对于这里的本科生来说，能在规定时间毕业并且获得学士学位的学生通常不超过一半，硕士学位通过率不超过三成，至于博士学位，更是一成都不到。 不过对这里的学生来说，只要认真学习，遵守校规，即便拿不到学位，一样可以获得不少信用积分，反正也不需要任何费用，可以慢慢读，这里的大学任何人都可以进去旁听，缴纳一定的积分都可以参加结业考试，只要成绩合格，也可以获得荣誉学位。 “妈，我以后可以来这里读大学吗？”曾月问正在一边看报告的李虹。 “你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就可以，我和你爸不会提供额外帮助！还能帮我们省不少学费！”李虹无所谓的说。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呀，一点也不关心我！”曾月不满道。 “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不是亲生的有那么重要吗？”李虹敷衍道。 “妈妈，我是你亲生的吗？”曾火也跟着问。 “不是，你是我在垃圾桶里捡的！”李虹无奈道。 “你撒谎！干妈说看到你生的我！”曾火大声喊。 “你这样会不会被扣积分？”曾凡好奇的问。 “已经扣分了，你们两个讨债鬼，回自己的房间去，别再这里影响我工作！”李虹大声吼道，两个孩子冲李虹做鬼脸跑了。 第249章 走马观花 朝歌城能玩的地方当然不止体育中心，跑酷乐园这俩个地方，还有月球博物馆，有几百台不同型号望远镜，位于月球地表的天文台，超大规模的游乐场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每个地方都够他们玩上一整天。 在朝歌城玩了几天后，他们一家人通过城际地下交通系统来到轩辕城，参观了特殊的物质博物馆，这里有各种宇宙中已知元素的标本，原子以及各种同位素模型，元素特性，应用分布介绍，还有自然形成的各种矿物，人工合成的各种材料，制作出的物品模型，千奇百怪的东西，很多曾凡李虹都是头一次见到，两个孩子更是频频惊叹不已。 轩辕城的居民只有二十多万，是月球常住居民最少的城市，可以参观的地方也不多，除了物质博物馆，就是环月加速器控制中心，这个城市的居民大多数也是从事相关研究的科学家和他们的家属，以及大学的在读学生。 环月加速器也是武齐最早规划的月球项目之一，现在的四座城市设计之初也是为此项目服务，曾凡沉睡后，爬虫基金会继续推进了项目的建设，这个庞大的加速器比地球上欧洲大型强子对撞机还要高出几个数量级，环绕月球赤道的几十台核聚变反应堆为加速器提供了充足的能源，如此神话级的大型装备也吸引了一大批科学家的加入。 目前人类最优秀的相关领域科学家超过半数都定居在轩辕城，也让轩辕大学几年间发展成为了世界一流的大学，在校的学生规模也达到了五万人。 轩辕城除了进行各种高能粒子的对撞，研究微观粒子以外，另一项重要使命就是制造收集反物质，除了科学研究和供聚变反应堆使用外，也为未来太阳系以外的深空探测积攒燃料，相比热核聚变，反物质的能效更高，更适合星际航行。在没有新的理论和技术突破前，反物质就是人类目前能利用的最高等级驱动燃料。 这座城市对科学家的吸引力超强，曾凡一家人却感觉很枯燥乏味，待了不到一天就奔向下一个城市神农城。 他们在地球上参观过的农业种植大厦，牧业养殖大厦，技术就来源于神农城。和这里相比，地球上五十层的大厦就显得很小儿科了。 神农城地下空间高度超过十公里，面积是朝歌城的五倍，地下城周边一百余公里从顶部到底部一万米的高度分成了两千多层，每层可以利用的面积超过了一万五千亩，相当于地球上两栋大厦。 由于水源和部分养料供应不上，这个潜力巨大的农场城市现在只开发利用了不到八十层，勉强满足目前四座城市二百万人口的日常补给，水是月球飞船每天运输的最主要物资。 不过此前从木卫三飞过来的冰封一号彻底解决了这个难题，冰封一号直径比飞往地球的二号还要大一圈，总水量更是超过了一千亿立方米，有了这些水加入循环系统，月球总人口增加到一千万也毫无压力，从此几十年内都不会再水源短缺问题。 这里的农场牧场除了生产人类生存需要的果蔬粮食肉类以外，另一个主要功能是培育和研发新型种子，想办法优化的种植养殖流程。 相对于只是提供简单的矿产和氦三资源，以及一些特有工业品，神农城培育的各种作物种子占据月球营收比重越来越大，未来可能会成为月球的支柱产业。 神农大学也是月球学生最多的大学，学生总数超过二十万，这所大学的入学门槛最低，除了不足五万农牧专业的学生外，都是各种人文社会学科，课程难度也相对较低，因此，各种学生自发组织的社团超过两万个，平均十个学生就有一个社团，学生每天一半的时间学习，一半时间用来参与各种社团活动，哪怕再孤僻的学生，也会有三五个社团的身份。 神农城的旅游景点除了常规的牧场和农场外，就是特色植物园和禽兽园，占据了整整五层的面积，各种可食用的粮食作物，蔬菜水果，中药材，菌类等农作物，鸡鸭鹅各种常见的养殖禽类，牛马羊猪兔等等常见兽类，每一种都有好多细分种类展示。 除了这些外，还有很多平常人不常见到，或者不吃的动物，这里也收集到了不少，驴子，鹿，鸵鸟，蛇，狗，牛蛙，蜜蜂，蚂蚱，蝉等等，研究它们的生活习性，饮食爱好，以便开发更好的养殖系统。 仅仅是城市周围这些种植养殖的项目，一层一层不重样的就可以让游客们参观一个月。城市内部大学生各个社团活动，大多数都是对外开放参观，各种体育比赛，文艺表演，辩论朗诵，书画展览等等比较大型的活动每天都有几十场在举行，至于那些几十个人以下的小型活动，更是不计其数。 为了吸引更多的观众，这些社团也是花样百出，想尽各种方法，观众多意味着影响力大，可以从学校争取到更多资源，对社团的发展好处多多，参与其中的学生收获也更大。 神农大学没有明确的校区范围，可以说是和整座城市融为了一体，为了方便学生上课，各个学院的教学楼和宿舍楼等等建筑最早是集中在一起，但是很多社团组织都是跨系跨学院招收会员，很多学生为了参加社团活动方便，自行调整宿舍，慢慢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就区分的没有那么明确了。 曾凡一家人走在城市里，不到半个小时，收到了几十张五颜六色的社团活动传单。他翻着看了看，每张纸上都是五六种语言，写着一些简单粗暴又夸张的广告词。 “这里连纸质的书籍都很难看到，他们哪里来这么多纸印刷广告？”曾凡好奇的问。 “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止种植吃的粮食蔬菜，还有大面积的速生竹林，速生芦苇，生产的各类型办公用纸，卫生用纸要供应月球几百万人需求，这点纸算什么？”李虹白了他一眼说道。 “唉，人类活着可真麻烦，吃的喝的用的，少一样都不行啊！”曾凡感叹。 “你说的真轻巧，有本事你都别吃别用，当野人去！” 他们两口子在后面走，前面的曾月翻看着一张张的传单，拿着一张彩色的传单转过身找李虹央求：“妈，咱们去看这个话剧吧！” 传单上面第一行醒目的汉字：‘神农大学天天话剧社，隆重推出最新剧目，冲动的惩罚！天蓬元帅对嫦娥仙子痴心不悔！千万不要错过，错过一定后悔！’ 后面还印着两个主演的带妆照片，男得帅女的靓，和电视剧中的经典形象大不相同，简直就是颠覆，看的李虹和曾凡忍不住笑出声。 第250章 西岐 传单上面的天蓬元帅是个皮肤黑的发亮的帅哥，嫦娥仙子则是个金发白人美女，穿上古装的扮相，真有一些仙气飘飘的感觉。 只是这样的搭配怎么看怎么觉得搞笑，西游记改编话剧也就算了，演员选一黑一白，是为了制造喜剧效果吗？ 不管怎么说，这个传单达到了目的，他们一家按照地址找到剧场的时候，一千多人的剧场几乎坐满了观众，有他们这样的游客，更多的还是学生们。 等到话剧开始的时候，连过道里都站了不少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看了传单被吸引过来。 第一幕就是天庭蟠桃会，玉帝王母各路神仙纷纷上场，各种服装道具都是就地取材简陋至极，同样各种肤色演员都有，不过这些人的普通话都还可以，为了让人明白身份，角色出场还有背景声音介绍，演员一本正经的表演，场下却是笑声不断。 各路神仙到齐，盛宴开始，主角当然是皮肤黑黑的天蓬元帅，酒过三巡，女主角嫦娥仙子出场表演舞蹈，穿着仙气飘飘的汉服，配乐却是动感的现代舞曲，魔性的舞蹈动作台上的神仙们看的发愣，台下的观众们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这时候，没有获得邀请的弼马温闯进来捣乱，演员都不需要化妆，一个全身毛茸茸，头顶黄色自来卷发型的白人大汉，拿着一根两端金灿灿的金属棍子直冲玉帝，凡是敢阻拦者一律被打翻在地，玉帝被追的满场乱跑，场面一片混乱。 黑人天蓬元帅趁机上手将嫦娥仙子拽到身后保护，后面就是如来佛祖在震撼的背景音乐中登场，这个演员方面大耳满脸福相，更主要的是身高体胖足有二百多公斤，一出手就将弼马温镇压...... 话剧演了两个小时，以天蓬元帅和嫦娥为主角的西游记番外篇，剧情魔改的一塌糊涂，演员们一本正经的表演着离奇的剧情，念着雷人的台词，看的观众们笑声阵阵。 从剧场里面出来，曾火还在学着那个黑人天蓬元帅的街舞动作，嘴上哼着冲动的惩罚曲调，显然是印象深刻，估计一时半会是忘不掉了。 在神农城住了五天，粗略的游览了一遍后，一家人启程前往西岐城。 西岐城给曾凡的感觉很特别，刚从地铁里出来还说不出哪里特别，去酒店的路上看到不少行人后才总结出规律，这里的人走路都比较慢，看上去都特别悠闲。 行人穿的汉服的比例很高，西装牛仔夹克那种现代服装几乎看不到，男女的服饰即便不是汉服，也是那种改良的古风款式，走在西岐城的大街上，仿佛穿越到了古代，更好玩的是还有很多肤色发色各异的老外，也是一样的装扮，看上去竟然一点也不违和。 就连大街上都是模仿的石头地面，高楼大厦也很多，外墙都是装饰的好像一座座高山险峰，不仔细分别，都看不出破绽。 “爸爸，你快看天上！”曾火摇着曾凡的胳膊喊道。 前面空中飞过两个长着翅膀的鸟人，真的是在人的后背有一副巨大的翅膀，还可以向下扑动提升高度，可以滑翔前行或者盘旋，比神灭社欧阳兰他们的那个蝙蝠翅膀先进很多，这是学的雷震子，还是上帝的天使？ 进入到酒店里，从家具装饰，到床铺被褥都是古色古香，明明不是木头材质，也要做出木头的纹理和质感，氛围感营造的十足。 “这里的市长有多不务正业呀，搞这些花里胡哨！”曾凡进门后抱怨道。 “你说错了，西岐市长武悦是月球四个市长里面唯一的科班出身，人家有自己的经营理念，这里游客驻留时间也是最长，很多人都把这里当作月球休闲度假的首选城市，比朝歌受欢迎！如果不是她限制人口规模，这里才是月球人口第一城市！”李虹反驳道。 “你和武悦很熟？” “她是王丹丹介绍我认识的，原先是实职正厅级，辞职后举家搬来这里，如果评选十佳市长，她当之无愧！”李虹说道。 “那三个城市都不知道市长是谁，完全没有存在感！”曾凡笑道。 “呵呵，你说得也对，朝歌市长是路雨，他们两口子结婚后很少住在这里，轩辕和神农城都是大学校长兼任，他们嘴上说是无为而治，其实就是撒手不管！”李虹也同意他的看法。 一家人在酒店安顿好后，并没有再出去闲逛，而是就在酒店休息。 酒店也是高层建筑，外面却有一个山石模样的巨大露台，他们住的仿佛是建在山上的别墅，露台边缘可以看的脚下云雾缥缈，远处还可以看到一座座的山峰若隐若现。 坐在露台的竹椅上，品着茶水，看着远处的景色，格外的心旷神怡。 连一贯坐不住的曾火都安静下来，不再吵嚷着出去玩，拿着本书在认真的看。 曾月也在看书，李虹则是拿着笔记本电脑在忙碌自己的工作，只有曾凡无所事事，靠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这个城市确实有种不知不觉中让人静心的力量，曾凡闭上眼睛有种进入游戏的感觉，仿佛当年在终南山，那个不知名的山峰顶上，第一次突破的时候。 那种几乎能与周边整个世界融为一体的感觉，一呼一吸间仿佛都在吸收着天地之间的能量，整个身体似乎都不存在了。 这种感觉当年在大理曾经感受过一次，那次他一闭眼感觉没多久，时间就过去一整天，想到这件事，曾凡赶忙睁开了眼睛。 转过头一看，儿子女儿都不在了，他们的竹椅上坐着一对中年男女，李虹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依然在对着笔记本忙工作。 “现在几点了？”曾凡问。 “早晨九点半，你坐了十八个小时！”李虹回答，经过了这么多年，对于曾凡这种情况，她已经可以处变不惊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曾先生果然是奇人！我以前一直对道家养生修炼之说不以为然，今天看到你的状态，不得不承认，古人诚不欺我！”那个中年男人感叹道。 李虹给他介绍两个客人：“这是武悦，昨天和你说的本市市长，这是武悦老公周然，西岐大学教授，研究弦理论！” “周教授叫我曾凡吧，先生听着感觉别扭！”曾凡笑着说道。 “那你也别喊我周教授，咱们都直接叫名字，更亲近！方便探讨问题，我很好奇，你刚才是在打坐吗？可是你的姿势也和那些人不一样呀？”周然回应。 “老周，咱俩换换位置，你们挨着谈！”李虹和周然交换了座位，坐到最远处和武悦说话。 第251章 超弦 现代物理学有两次大的重要发现：一次是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另一次是量子理论的建立。 经过众多科学家的不懈努力，量子理论与狭义相对论成功地结合成量子场论，为描述多粒子系统，尤其是包含粒子产生和湮灭过程的系统，提供了有效的整体框架，奠定了粒子物理学的理论基础，也被广泛地应用于核理论和凝聚态理论等近代物理学的其他许多分支。 广义相对论是描述物质间引力相互作用的理论。在小至太阳系，大至整个宇宙范围里，实验观测与理论很好地相印证，并且成功的预言了黑洞和引力波的存在。 但在微观尺度下，或者在引力极大的黑洞内部，广义相对论暴露了自身局限性，以人类现在的认知水平，量子场论和广义相对论是相互不自洽的，因此量子场论和广义相对论应该在一个更大的理论框架里统一起来。 现在这一更大的理论框架已初显端倪，它就是弦理论。 弦理论认为：宇宙的基本单元不是粒子，是极为微小的弦在空间运动，才产生了各种粒子，不同振动模式变成各种不同的粒子，弦有线段一样的开弦，也有圆圈一样的闭弦。 弦可以分裂为两个，也可以两个合并为一个。世界中所发生的一切相互作用，所有的物质和能量，都可以用弦的分裂和结合来解释。 “弦理论也可以用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来理解，是不是很有趣！”周然总结自己研究的理论。 “那弦的振动是自发的还是有人控制的，如果是自发的，那是随机振动，还是有一定规律的振动？”听得津津有味的曾凡问。 “当然是有规律的，所以才有标准模型的六十一种基本粒子，如果完全无规律，那应该不止这么多了！” “既然有规律，那么这个规律是怎么来的，有没有可能是神，或者超自然层面的力量预设的？”曾凡追问。 周然被他的问题逗笑了，接着说：“你这又回到了老生常谈的话题，这个世界有没有神，我们的世界是不是虚拟的，我回答不了，我也很想知道！”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是啊，所以我们的先人才追求超脱，只有脱离这个世界，才能看清这个世界！可是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做不到，那些得道成仙的前辈做到没做到，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可能做到了，但是没法告诉我们，也可能告诉我们了，但是以我们的认知水平，还无法理解！”周然很轻易的听懂他的意思，和这些人说话就是省事，理解能力太强了。 “我刚才那种状态，十年前在大理洱海边上体会过一次，仿佛整个身体都不存在了，和整个天地融为一体！感觉只是睁眼闭眼的时间，一天就过去了！”曾凡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什么状态，希望学识渊博的周然能有一番合理解释。 “你在游戏中沉睡八年多，也是相同的状况吗？”周然想了解更多情况。 “游戏中的情况有点复杂，我从十八岁到五十岁，过了三十多年时间，后来从超级智能阿成那里了解到，其实只用了现实中的一晚上，可是我梦中的感觉却是真实无比，我想醒却醒不过来，游戏中我正修炼到一个关卡，我以为是没有突破的缘故，于是选择了闭关，是有意识的进入刚才那种状态，也是感觉一闭眼一睁眼的时间，游戏中过去了三十年，现实中过去了八年多！”曾凡再次讲述自己游戏中的经历仍然感觉不可思议。 “你感觉过了很长的时间，其实并不长，而你感觉只是瞬间，现实中却过了很久！”周然研究的就是近乎于玄学的物理理论，想象力差了都不行，曾凡这样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大脑中想法很多，却被他一一否定。 一边的武悦和李虹也早就停下了话题，在听他们俩谈话。 李虹补充道：“我是护士出身，也见过很多植物人，他当时的情况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心跳，呼吸，脑电波这些参数如果用医院那些设备检测，已经可以宣告死亡了，体温也降到很低，但是和死人不一样，他的身体始终保持在一定温度，皮肤也始终有弹性，身体也没有僵硬，后来女娲研制了专用仪器，才检测出来，心跳，呼吸仍然存在，只是变得非常的微弱，非常的慢！他醒过来后，也没有进行任何恢复训练，就和正常人睡了一觉一样的状态！” 周然用手指轻轻敲打着竹椅的扶手，思索了几分钟才说道：“曾凡的修炼无论是在游戏里，还是在现实中，应该主要都发生在他的大脑，或者说是深层意识层面，我们普通人只能通过大脑的神经元控制我们自己的四肢头部颈部，嘴巴呼吸心跳等等功能器官，而曾凡通过修炼达到了传说中的天人合一境界，用我现有的理论体系来勉强解释：他深层意识能像乐队指挥一样，协调构成他全身所有物质的最微观的弦，和构成我们身边这个世界物质的弦，达成一种奇妙的共振，在这种状况下，就好像黑洞中的时间一样，近乎于停止状态，也就是说，虽然我们外面的时间仍然在流逝，但是对于曾凡以及他的身体来说，好像时间停止了，不！应该是变得极慢，就是他睁眼和闭眼那一瞬间，等同于我们的八年半！” “你这解释好像我可以变成一个黑洞！”曾凡听着他这个推测笑道。 “爱因斯坦的理论对于时间的解释并不完善，并不是绝对真理，也可能未来会被推翻，用黑洞来比喻只是为了方便你们理解，弦理论对于时间和空间的解释在数学上来说更加合理，可惜目前只是纸上谈兵，没有办法验证，我还没有能力三两句话完整描述出来，你在游戏里是不是还有一些特别的感受？”周然又问道。 曾凡想了想说道：“在闭关前，我其实已经有了一次境界突破，然后看一个人似乎可以看到这个人过去和未来的片段场景，但是这种事情非常消耗精力，我还不能完全自主控制，也是为了逃避或者说是为了稳固境界，才选择闭关，出来后，这种情况就消失了！” “那你选择三十年后醒过来，是因为你看到了未来的某个场景吗？” 这个问题曾凡一直没有认真想过，现在周然提问他才意识到，他游戏里突破后，确实看到过妻子柳氏临终前的某个场景，当时心里许愿，一定要陪她走过最后一程，所以才在那个时间醒过来吧。 “是！游戏里的妻子临终场景！” “喔，你还挺有情有义！”李虹打趣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外面切断了你大脑和游戏的连接，或者停止你所在那个游戏位面的时间，你觉得还能不能醒过来？”周然继续问。 “应该可以醒过来，其实在游戏里闭关前那一段时间，我感觉可以醒过来，后来问阿成，那段时间正是我每天起床的时间，闭关后，外面始终保持着游戏的连接，可能游戏里的时间进度让我的大脑生物钟产生了误判吧！”曾凡也在反思整个过程。 “那是我的错，是我让阿成始终保持你的游戏连接，按照正常的规则，达到十个小时就该强制断开了！”李虹检讨道。 “你的决定在当时也不算错，现在我也只是猜测，假如真的断开连接，也有可能醒不过来，这就是阴差阳错吧！”曾凡安慰妻子。 如果他没有沉睡，爬虫基金会能不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还真两说，至少曾凡自己不看好。 第252章 国际局势 从月球回来没多久，两个孩子的暑假就结束了，开始了新学期的学校生活，曾火进入四年级，曾月进入五年级。 沉睡多年的曾凡苏醒的消息也渐渐的为人所知，他们也没想刻意隐瞒，别人给李虹打电话一问就知道了。 他们的众多朋友同事或单人，或组团纷纷上门来看望，曾凡不得不像大病初愈一样，逐一的接待，人家毕竟是好意，正常的人情往来，却也让他烦不胜烦。 好在他们的亲戚朋友并不太多，也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够资格上门探望的人也没多少，忙过半个月后就安静了下来。 曾凡并没有出去工作，他在脑波几家公司一系列的技术总监都已经因为沉睡而被取代了，所有公司股份都捐给了爬虫基金会，几个董事席位都由基金会派人，一直都是李虹在兼任，他沉睡期间李虹代理他基金会董事长工作，曾凡觉得她比自己更适合，所以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在家躺平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做，通用的量子计算机研究一直在做，原先他计划学习人类大脑神经元的作用原理构建计算机，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女娲正在进行验证实现。 在西岐城和周然交流过后，他又有了更多的想法，新的想法架构更庞大，设想也更超前，实现的难点还有很多，需要更长的时间，很多关键的地方他还没有想通。 游戏中修炼的境界，也能反馈到现实中的身体上，以前曾凡只是有朦胧不确定的感觉，并没有切实的证据，游戏玩家几亿人，能修炼入门的人万分之一都不到，修炼效果作用到自身的玩家并没有确切统计数字。 在他沉睡以后，刘一凡几人停止了对游戏盒子的研究，发出去的盒子也全部进行了回收销毁，只有他那一个因为李虹的坚持而一直保留。 可以模拟人类五感的脑波反向输入研究，在他沉睡三年后终于取得了进展，尽管和实际的感受仍然有一定差距，对于一款虚拟现实的游戏设备来说，已经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了。 又经过一年多实验后，游戏头盔吸收了这些技术和新一代游戏舱一起推出，搭配上他们最先立项开发，后来经过超级智能阿成重制的枪战和格斗游戏，让脑波游戏一举冲上了巅峰，成为继脑波科技，脑波金融，脑波医疗，脑波驾驶之后，第五家上市的脑波系企业，也让公司几个原始股东的身家又跟着上涨了一大截。 求仙游戏因为过于追求真实的体验，游戏过程不够刺激爽快，玩家达到一定的数量后增长缓慢，但是喜欢的玩家则是特别喜欢，对别的游戏不屑一顾，用户黏性比较强，让这个游戏始终保持着稳定的营收，在亚洲国家和地区始终保持着营收第一的游戏排名。 西方国家也引入了这款游戏，只是由于对应的地区同时期历史可信的记载太少，那里的玩家体验感和现实落差太大，始终只是小众游戏，没有进入主流游戏排行榜。游戏头盔和游戏舱因为重制游戏的带动，倒是快速的普及了一大波。 人工智能的快速普及和超级智能的出现，打破了西方在科技领域的诸多垄断地位，他们的众多高科技公司领先优势逐渐丧失，股价和企业盈利连年下降，政府税收和民众薪资水平也不断创下新低，各种民间抗议游行暴乱此起彼伏，右翼思潮泛起，社会日渐动荡不安。 爬虫基金会基于核聚变技术组建了无限能源公司，通过华国低息贷款迅速在国内和第三世界国家普及，几十艘月球一号级飞船源源不断的运来月球和火星的矿产，打破了西方国家对于能源和矿产资源的定价权垄断，扯下了这些高福利发达国家最后一块遮羞布。 西方国家的人们岁月静好的生活正在一点点失去，第三世界的国家正在慢慢崛起，身下没有了负重前行的骆驼，那些由奢入俭的国家和人民正在越来越大的落差下感受着阵痛。 国际形势的扭转是一点点发生的，身处其中的人们，哪怕是总统和首相总理，大多数也只是管中窥豹，能切实感受到形势不好，可是基于民主的权力制衡原则，让他们对很多事情无能为力，经济环境越差，政治斗争也越激烈，一些基于长远战略的规划和改革越难以实现。 这种环境下，越是激进的观点越容易获得大众的青睐，一些极端政党获得越来越多的选票，开始站上了西方的政治舞台，并且越来越向中央的位置靠近。 通常一个国家的内部问题无法解决的时候，需要树立一个外部敌人来团结民众，或者发起一场战争，来缓解转移矛盾，这也是历史验证的屡试不爽的方法。 灯塔国新上任的统领克里斯正面临着同样的难题，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连这个最后选项也变得不那么牢靠了。 他们依然有着全世界最多，分布最广的军事基地，数量最多的航母和作战飞机，却没有了发起战争并且获胜的底气，这些先进的军事设备作战所依赖的网络和通讯系统，侦察卫星系统，似乎通通的不那么可靠。 头顶上始终悬着一把达摩利斯之剑，那就是，爬虫基金会。 他们相信人工智能不会直接与人类为敌，但是爬虫基金会的飞船却可以针对卫星发起攻击，这些卫星参与了一些危及平民的非法行动，给了爬虫基金会充足的借口，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次，也让克里斯确认，只要他敢发动战争，对方一定会没收他们更多的卫星。 没有了卫星的导航和侦察，以及通讯网络支持，他们的所有先进武器都成了废铁，他们的军队可能连墨西哥的毒贩都打不过，还发动什么战争，那不是自取其辱嘛。 明知道是对方所为，却偏偏拿对方无可奈何，连最简单的制裁都做不到，只能是一再的抗议，这种憋屈的滋味，让新统领克里斯短短半年间，已经更换了几套上等茶具，血压屡屡飙到新高度。 换再多的茶具也解决不了国内濒临崩溃的经济，越来越高的民众失业率，和守在统领府外面日夜抗议的人群。 他也试图学习华国政府，向失业群众免费发放智能机器人来充当最低保障，可是这些机器人需要高昂的成本，政府濒临崩溃的财政无力负担，他们的仿造机器人也并没有华国的机器人那样高的智能，可以创造那么高的价值，就是这样的低级智能机器人，他的政府也没权力像华国政府那样五年后收归国有。 同样焦头烂额的不止克里斯，一向习惯于高高在上的几个老牌发达国家领导，都在面临类似的困境。 第253章 讲故事 ‘曾凡，听说你已经从沉睡中醒来，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再次一起品茶呢？’ 信息来自于他当年的游戏网友霁月难逢，本名叫齐月，是个网络作家，十年前见过一面，印象中对方是个长发美女，眼睛很特别，有种能穿透人心的感觉，当时看着挺年轻，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他也正想通过对方从玩家角度了解一下游戏里的动向，论坛里的信息太多太繁杂了，他也懒得花费时间去慢慢整理，于是就答应了对方的邀约。 见面的地方是蓟门西里附近的高端会所，没有会员邀请，外部人员不允许进入。 齐月从里面出来接他进去，一个二十多平米的雅间，名字叫做凭栏听雨，起得很有意境，房间竹窗外面，还种着几株芭蕉。 房间的布置和游戏中风格相似，唐朝风格的矮几，进屋需要脱鞋，正北一张是主人位置，前面东西相对两张是宾客位置。 西侧矮几后面跪坐着一位汉服美女，正以优雅的姿态旁若无人的在泡茶，曾凡一眼就看出她和自己身后的助理圆圆一样都是机器人，齐月请他在东侧矮几后坐下，她自己坐到主位。 “十年不见，你不但没有变老，看上去风采更胜从前了！”齐月坐下后微微一笑，夸赞道。 “不愧是作家，说话水平就是高，我觉得这话形容你自己更贴切！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曾凡盘膝坐下，回应道。 “呵呵！我就当做你的夸奖了！这是我的助理蓝雨，她的茶艺很高超！”齐月介绍对面的汉服美女，这时候茶已经沏好了，倒了两杯，用托盘端着，给他们每人送了一杯。 曾凡端起小巧的茶杯，装模作样的闻了闻，喝了一口，夸赞了几句。 “我要先感谢你当年的授权，根据你的故事改编的小说，让我功成名就！获得了财务自由，摆脱了生存的困扰，可以真正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放下茶杯，齐月郑重的向他致谢。 “那主要是你自己的本事，授权对我来说不过口头一句话，不费什么力气！”她不提，曾凡都快忘了这回事，改编的小说他也根本没看过。 “你可能只是随意之举，对我来说那就是莫大的帮助，我准备送你一个礼物，这个礼物是我的心意，请你不要拒绝！”齐月认真的说道。 蓝雨捧过来一个二十厘米见方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只小巧的紫砂壶，曾凡拿起来看了看，他在家里都很少喝茶，对这个了解不多，只是知道这玩意炒作的厉害，贵的据说一把上亿价格，便宜的也要几百几千。 “你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物，这把紫砂壶是我花了一年时间学习，亲手制作的成品里面最满意的一把，送给你聊表谢意！” “那好，我就收下，你的谢意感受到了！”对方把话说到这里，拒绝也不太好，太打人脸了，将紫茶壶放回盒子，交给身后的助理圆圆。 “听说你的沉睡和游戏有关，能和我说说经过吗？你的故事续集什么样，我很感兴趣，现在也有了几百万的读者和更多的电视观众，我相信大家都同样的感兴趣！”齐月看他收下礼物，这才说出真实的目的。 对此，曾凡也早有了心理准备，两人的交集都是因为游戏，除了游戏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聊了。 于是他把在游戏中的经历，按照时间顺序开始慢慢讲述，这次的时间跨度更长，出现的人物也更多，各种大大小小的事件更是不知道多少，偏偏曾凡有着超强的记忆力，他已经尽量的精简了，还是讲了四五个小时，中间还要回答齐月的各种细节上的提问，从早上八九点一直讲到了午后，故事才刚刚讲到结婚生女。 就在这间茶室里吃过会所提供的简餐，然后继续讲述后面的故事，两个机器人助理也听的很入迷，这些故事曾凡还是第一次完整的和人讲述，李虹都没有听过。 “稍等一下，你说妻子出身河东柳氏，和柳宗元的柳有关系吗？好像是同一个时代吧？”齐月拿着本子提问道，她和上课一样，不但要录音，还在不停的记笔记，并且随时要提问。 “柳宗元是她同父异母弟弟，我们结婚后半年才出生，命运少了很多坎坷，尽管仍然很有才华，可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些作品，大多数都没有出现！”曾凡补充道，命运在某种程度上仍然是公平的，给了你某些东西，就会拿走一些东西，至于哪个更重要，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那好，你继续！”齐月用手撩了下头发，对他歉意一笑。 曾凡重新回忆，继续讲故事，讲了没几句又被打断了。 “不好意思，灵儿的剧情比较多，这么重要的人物，从小陪你长到大，你对她没感情吗，为什么让她出宫嫁人，我感觉你对她好像不太在意一样！”齐月忍不住提问。 “首先，我知道这只是在游戏，对里面的所有人物都有一种疏离感，其次，太子的位置很敏感，我如果对她表现的特别在意，那是害她，让她留在宫里也不是好事！”曾凡回答道。 “灵儿还有后续吗？你能不能先把她的故事讲完！”齐月要求道。 灵儿出宫的时候已经二十七岁，别说在那个时代，就是在现代都可以算大龄了。由于她是宫里出来的身份，仍然有很多人家上门提亲，可是灵儿都不满意，通通的拒绝了，她的父母也拿她没办法。 后来柳芸听说这事后，让自己的母亲出面，撮合灵儿和柳氏本族一个堂兄成亲，才算解决了灵儿的终身大事。 柳芸的堂兄从小父母双亡家境贫寒，靠着族里人帮衬才长大，家徒四壁又没有功名三十多了还一直单身未娶，娶了灵儿这个小富婆后，第二年就有了儿子，从此发奋读书，几年后就考取了进士，也算是时来运转。 “灵儿后来也是子孙满堂，凭借丈夫和儿子获得一品夫人，一生顺顺当当没有大的波折，我离开游戏的时候她还活着呢！”曾凡简略的讲了灵儿的后来故事，他对这种事情关注度很少，大多数是听柳芸念叨给他听来的。 “太平淡的故事，没有吸引力呀！”齐月感慨道。 “真实的生活大多都是平淡无趣，我只负责如实讲述！”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真要这么写，那就没人爱看了！” 闲扯了几句，曾凡继续讲述，几十年的时间多数时候都是平淡无奇，基本上没有大的转折，一件件的小事组成了一天天的日常，他尽量捡重要的事情说，仍然一直讲述到下午六点多才讲完。 齐月满意的合上了笔记本：“辛苦你了，我亲自下厨犒劳你！” “太晚了，我该回家了，以后再见吧！”曾凡告辞，带着圆圆离开了这家会所。 第254章 齐月 以后的一段时间，曾凡又和齐月在那家会所见过几次面，每次都在那间名为凭栏听雨的雅间。 后来忍不住好奇问过才知道，她是会所的股东之一，那个雅间是她的专属房间，相当于她的会客室。 当年凭借游戏的热度，她写的小说获得了平台的大力推荐，着实火了一把，登上了同类别排行榜的首位，短短一年间就赚到了七位数的稿费，她也从一个勉强混口饭吃的小写手，摇身一变成了知名网络作家，连带她以前的几部作品都跟着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收入也是节节攀升。 这时候正好脑波传媒需要一部口碑之作打开局面，于是将他这本游戏经历改编的小说又改编成了电视剧，凭借着几亿人的游戏群体，电视剧彻底打响了脑波传媒的名头，也让齐月的名气更上一层楼。 从此，根据《求仙》游戏经历改编的小说成了一个热门流派，很多写手们开始跟风，玩游戏的成本很低，只需要消耗一点时间，写出来的故事很容易吸引大批人阅读，游戏玩家也能从中看到自己玩游戏的影子，只要作者的文字不太差，都能获得很多人的认同。 齐月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潮流，她自己的游戏经历本身也比大多数人离奇，凭借着超高的关注度，新作品获得了比上部作品更大的成功，尤其两部作品的主角还有一定的关联，吸引了上部作品的电视剧粉丝来一看究竟，连续两部作品大火，让她跻身一线网络作家行列。 这部作品完结后，她也实现了财务自由，小说结束了，她游戏里面的故事还没结束，开始了人生新的阶段。 游戏里她从一个商家之女嫁入了士族之家，经过一系列的斗争终于站稳脚跟，获得了应有的位置，生儿育女繁衍后代，这也是她小说的结局。 后续故事是若干年后她老公去世，儿女先后成家，齐月在道观出家专心修炼，因为有曾凡传给她的功法和滕王别墅的人亲自指点，她的修炼入门后，能减缓衰老，仿佛青春永驻一样，慢慢的名气变大，不少勋贵家族的夫人小姐上门求教，甚至恳求拜她为师。 这样的徒弟收多了后，慢慢的也教出了几个能修炼入门的徒弟，形成了一个颇有影响力的门派，她也在多年的积累后，修炼到了内丹阶段，体会到了曾凡说的那种感觉。 吸取了曾凡的教训，她并没有长久闭关，可是也一直没有更大的突破，寿命倒是活得够长，活到一百二十多岁的时候才无疾而终，然后她也体会了曾凡当年转世投胎的经历，重新从头开始修炼。 尽管在游戏里仍然没有修炼到最后阶段，这些年她也确实结识了不少修炼有一定成绩的朋友，算是部分完成了当年曾凡的嘱托。 “你们有多少人，修炼最高的到什么程度了？”曾凡好奇道，他当年只是突发奇想，过后也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齐月真能联系到不少人。 “三十九个人，修炼程度不好说，有不少修炼佛家功法，道家也有很多外丹派，符箓派不同法门，还有很多以前没听过的功法，但是练到最后阶段的据我所知还没有，也可能人家秘而不宣吧！”齐月说道。 “你们感觉到游戏里的修炼对现实中有什么影响吗？” “有影响吗？以前没觉得，不过你一问，确实有影响，以前我年年都会感冒，玩游戏后这么多年没有过，还有就是闺蜜们都说我不显老，游戏里修炼现实中也会受益吗？”齐月纳闷道，她一直得意自己遗传基因好呢。 “我的感觉是有很大的影响，不仅是大脑，对身体也有影响，游戏中的修炼的境界，现实中同样可以体会到，但是需要一定外部环境的触发！”曾凡介绍的是经验之谈。 “这么神奇吗，我平时都不怎么运动，宅女一个，她们可羡慕我了，怎么吃都不胖，她们还得吃减肥药！”齐月笑道。 “你可以报个瑜伽班或者搏击之类的训练班，测测你的运动技巧和体能情况，游戏中的功法你可以在现实中试试，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感受！”曾凡说道。 “那我一定要试试，你夫人李虹是不是也修炼到很高境界了？我在电视中经常看到她，去年在一个酒会上碰到过，现实中更漂亮，真的好显年轻啊！”齐月羡慕道。 “我们游戏中的经历很少交流，不过她常年修炼瑜伽，也有一定帮助！”曾凡实话实说。 “啊，为什么？是因为你们游戏中另有家庭吗？”齐月好奇心满满。 “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她工作比较忙，在家的时候交流时间不多，也没功夫谈这些事情！”他沉睡前就已经很久不交流游戏中的事情了，现在想想也确实有点奇怪。 从会所里面出来，曾凡心想游戏的事情谈的差不多了，不能再随便和齐月见面，这几次他和对方相谈甚欢，但是他更加不想惹麻烦。 曾凡在游戏里实现飞升之后，达成了第一步解锁其他朝代的目标，可选范围增加，游戏的玩家数量迎来新一轮增长，国外的玩家增加的更快，他们已经可以选择进入大航海时代，这也是西方文明领先世界的开始。 他却暂时不打算进入游戏了，因为他也不清楚再进去会面临什么，是像新玩家一样重新开始，还是继续更高层次的修炼，他想把这次沉睡的真实原因搞清楚再说，周然也答应帮他想一些可能的测试方法。 如果周然的那个设想能验证成功，不仅对曾凡是巨大的帮助，对他的弦理论研究也是开创性的突破。 不过曾凡觉得他有点太异想天开，把高深的物理理论和修炼扯到一起，还想进行验证，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扯，尽管觉得不靠谱，曾凡还是很佩服周然的想象力，果然不愧是研究高深理论的科学家，什么事情都能联想到自己的研究领域。 晚上睡觉前，李虹突然问他：“你那个女网友今年多大了？”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不到四十岁，可能比你小几岁！”曾凡老实回答道。 “她长得比我漂亮吗，还是比我更善解人意？” “你想哪儿去了？我们主要是聊游戏上的事儿，还有就是修炼的问题，她也算我半个徒弟，同样的问题，在我身上出现，也可能会在其他人身上出现，我以前让她组织过一个玩家群，都是游戏里修炼有一定成绩的玩家，我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防止别人也出现类似的问题！”曾凡不得不认真的解释。 “你游戏里的事情，从来不和我讲，却到处去和别人讲！” “你每天工作那么忙，我还和你念叨这个？我有时间讲，你有时间听吗？游戏里的事情，我就和周然还有齐月讲过，都是事出有因，又不是扯闲篇！”曾凡有点不高兴。 “怎么，嫌我胡搅蛮缠不讲理吗？” “哪有？你想听我就和你说......” 曾凡说了没有十分钟，李虹就呼呼的睡着了。 第255章 请柬 宅在家里的曾凡收到一张请柬，吴振的结婚请柬。 他和王小雪最终还是离婚了，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不再是他们维系婚姻的借口，儿子考上大学后，他们夫妻就此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巨额的财产分割对吴振在富豪榜上的排名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他们几个人的领先优势实在太大了，反而让他的前妻王小雪，他们的儿子，女儿都成了上榜富豪，让很多资深富豪的排名下降了三位，成为财经圈的奇闻。 从那以后，吴振彻底放飞自我，过上了他以往梦想中的生活，每天缠绵于各种类型，各种身份，各种国籍的美女中间风流快活，私人飞机，豪华游艇，世界各地的豪宅，各种品牌类别的奢侈品，想买就买，就主打一个任性，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纸醉金迷了几年后，可能是突然觉悟了，又想要回归家庭，于是千挑万选之后，最终找了个来自丹麦的女留学生结婚。 女留学生名字叫做爱丽丝，童话中的名字，还来自童话王国，金发碧眼，身材火爆，父亲还有贵族头衔，身上有王室血统，在华科大读硕士，算是吴振的学妹，在一次校庆活动上认识后，两人擦出了火花，一发而不可收拾，这才不过半年时间，就准备共度余生。 婚礼的举办地点在中美洲的一个小岛上，原先是某个巴西富豪买下作为度假岛屿开发，据说投入了几亿美金建设，奢华无比，富豪死后被子女拍卖，正巧被带着美人参加拍卖会的吴振碰到，豪掷十五亿美元，压服众多对手买了下来。 这些年吴振除了泡美女，也没少参加各种名流聚会，高端论坛，毕竟这些场合才会猎到真正的高质量美女，他也算是一举两得，既结交了无数人脉，还抱得美人归，两不耽误。 为了办好这次婚礼，吴振请了业内顶尖的几家婚庆公司联合策划筹办，他这些年结交的各路名流全部收到了他的请帖，婚礼预算据说高达十亿美元，要把日不落的皇室婚礼都比下去。 奢侈浪费可以超过，人家的婚礼重要的是举办地点，到场的嘉宾身份，吴振哪一样都没法比，他是典型的暴发户，和几百年皇室比底蕴，那是自取其辱。 可是他有钱呀，超级富豪的身份也并不比那些有名无实的落魄王室差，全世界的顶级明星，准备请十个过来助阵，凑个十全十美，光是这个新闻，就让诸多明星粉丝们兴奋不已了，纷纷猜测自家偶像会不会被邀请。 “我就不去了，吴振请了那么多嘉宾，也不差我一个！”晚上一家人在客厅闲谈，曾凡对李虹说道。 “正好十一放假，我带着儿子女儿去，你自己看家？”李虹笑道。 “那怎么了，我乐得更清净！”曾凡无所谓。 “我也不去，我不喜欢吴伯伯！”曾月要留下和爸爸作伴。 “妈妈，我也不去可以吗？”曾火看着李虹，小心翼翼的问。 “爱去不去！你们不去我还更省心呢？”李虹佯装生气道。 原先家里是李虹的一言堂，孩子们都小，也不敢反抗，她的话就是圣旨，自从曾凡醒过来后，气氛慢慢的变了，短短的几个月，曾月和爸爸已经是统一战线，曾火是左右摇摆，李虹尽管大多时候仍然说了算，可是越来越不那么权威了。 “火儿你不是喜欢游泳吗，那边是热带小岛，海边可比学校的游泳池宽敞多了，你去了可以尽情的扑腾！”曾月不想让妈妈暴跳如雷，诱惑弟弟改变主意。 “是吗？妈妈，可以去大海里游泳吗，那我去！” “你个小不点，一个浪头就把你拍没影儿了，游什么游？去了也不许游泳！”李虹毫不客气的拒绝，小叛徒，立场一点不坚定，还敢提条件。 “那我不去了！”曾火郁闷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虹故意不搭理曾凡，本想着他会哄哄自己，没想到这家伙头一沾枕头，没几分钟就呼呼睡着了。 气的李虹干瞪眼，随后又感觉好笑，犯不着为这些小事斤斤计较，难道每天操心的事情还不够多么。 曾凡想躲清静，可是没想到本应该忙着准备婚礼的吴振带着准新娘子亲自上门，就为了确保他参加婚礼。 这也是他醒过来后，吴振第一次上门，比起几年前的印象，现在的吴振，头发变得茂盛无比，身高尽管没变，身上的赘肉却基本消失不见，整体的感觉反而更显年轻。和身边的金发美女站在一起，也没有曾凡想象中那么大的反差，有一点点郎财女貌的感觉。 “曾凡！你小子架子也太大了吧？非得我上门邀请才行吗？”一见面，吴振就兴师问罪。 “你那么大的场面，又不差我一个人，再说了，李虹不是代表我去吗？别在门口站着，里面请！”曾凡实话实说，吴振知道他的性格，也没必要找别的借口。 “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爱丽丝·埃里克森！”吴振先给两人做介绍，然后才带着女人进入屋子。 “很高兴认识你，曾先生！”爱丽丝的汉语说的字正腔圆，听不出一点老外口音，比很多华国人都标准，考主持人都够资格了。 他们是不速之客，到了门口才给他打电话，曾凡儿女都去上学了，李虹上班，家里只有他自己在，还有就是机器人了。 “你这个房子，这些年也没怎么变呀？”吴振拉着爱丽丝的手，随着曾凡进入一层的大客厅。 “我一直在睡觉，李虹也忙得很，哪有心思变来变去！” 客厅里做好后，吴振也不磨叽，开门见山：“兄弟，给个面子，我的婚礼你可必须得去！” “我又不是你爸爸，只是一个失踪人口，怎么就非去不可了？”曾凡纳闷道。 “我们都知道你低调，不想曝光，可是你办的事情不低调呀，爬虫基金会都快赶上联合国了，应该说比联合国还厉害，你这个创始人可是很多人都想结识一下！我跟人家拍胸脯保证你一定会出席，你要是不去，那不是啪啪打我脸？你要是真有重要的事情也就算了，我了解你，就是懒得去，对不对？”吴振为了完成自己吹过的牛，鼓动自己的如簧之舌，他的猜测其实也没错。 “基金会有今天的声势，是董事会和战略委员会的功劳，我这些年一直在睡觉，人家吃着炒鸡蛋好吃，大不了见见厨师，没必要非得看看下蛋的鸡呀！”曾凡对吴振的说法不以为然，他的比喻让爱丽丝噗哧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怎么油盐不进，怎么滴，非得要哥哥我给你磕一个？”吴振说着就站起来。 “磕吧，磕了我就收下你这个乖徒儿！”曾凡坐在座位上动也不动。 吴振当然不可能真磕，顺势做到曾凡沙发边上，拿胳膊勒住他的脖子，恨恨的说：“我发现你小子睡了一觉，怎么脸皮变厚了，到底去不去？” “我说不去了吗？你都亲自上门了，我不想去也得去呀！赶紧放开我，人家讲究发财立品，你这都成了泼皮无赖了！一点儿形象也不讲！”曾凡无奈道。 “咱们都是一起创业的兄弟，跟你们还端着，那活的有多累！” 第256章 加勒比小岛 婚礼的宾客将近一千人，大多数游客将乘飞机到波多黎各的圣胡安机场，然后在机场转乘游艇上岛。 岛上也有机场，只是规模较小，跑道太短，只能起降螺旋桨飞机和直升机，降落不了洲际客机。 不过那也是过去式了，爬虫基金会研制出的p616空天飞机完全可以正常起降，这种飞机采用了反重力系统，只要有能够停泊的地点，几分钟就可以完成起降。 爬虫基金会的董事会成员没有任何工资和分红，但是为了出行安全和便捷，每个董事都配备了一架专属空天飞机，全自动驾驶，机器人空乘，可以在一个小时内飞抵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 这款全电驱动的飞机翼展面积达到三千平米，新型的温差和太阳能综合发电材料有极高续航能力，可以保证飞机不间断飞行。机身全部采用新型复合材料，整体重量只有二十吨，却可以携带一百吨的载荷飞上近地轨道，它的速度超越了人类以前制造的所有飞行器，配合爬虫基金会的全球态势感知系统，目前地球上所有的防空武器都不能对它构成威胁。 由于飞机的技术过于先进，为了不冲击现有的航空市场格局，打破难得的战略平衡态势，暂时没有公开面向全球的航空公司出售，只能以高昂的价格租赁，或者私人名义购买，使用也会受到很多限制，只有少部分人才有资格乘坐。 飞机进入一百公里高的亚轨道穿越半个地球后再入大气层，最后缓缓降落在这个位于加勒比海的小岛上，落地前，面积巨大的机翼，高高扬起，只占用几百平米的机场空间。 曾凡一家人带着两个机器人助理走下飞机，这也是他第一次出国，小岛是私人岛屿，可也是有国籍的，只是这里也不可能有海关的检验人员。 吴振和爱丽丝带着几个婚庆公司人员在这里迎接，那天曾凡答应的太痛快，让他反而觉得有点不踏实，现在提前一天到来，让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不用再担心牛皮吹破了。 他们一家人被安排在主楼不远的一个独栋别墅，上下两层五个卧室套房，各种设施全新，出门几十米就是一片白色的沙滩，海天一色，风景迷人，只是看看就感觉心神为之一旷，怪不得富豪们热衷于在这里买岛呢。 “岛上有三百多机器人安保队伍，一百海里以内都在我们的警戒范围，安全上你们不用担心，潜水游泳都随便，也可以乘游艇去海上冲浪，在这里放心的玩！这栋别墅永远为你们一家留着，随时可以来住！”吴振夫妻把他们领到房子，安排住下，然后又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爸爸！带我去游泳吧，我还没在海里游过呢！”吴振一走，房子里没了外人，曾火立刻撒欢了。 圆圆和李虹的助理韩白例行的检查了一遍房子内外，走回来向曾凡确认安全，放好行李，换上游泳衣服带上各种装备，一家人去海边游泳。 小岛位于赤道附近，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海水温度适宜，常年可以游泳，岛上到处都是茂盛的植物，棕榈树，椰子树，一人多高的芦荟，仙人掌，还有各种他们叫不上名字的树木。 这片一千多米长的海岸线沙滩都是白色的细沙，已经被清晨的阳光晒得暖暖的，碧绿的海水清澈见底，能看到很多小型的海洋动物游来游去。 仰面漂浮躺在温暖的海水里，曾凡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不远处儿子女儿在扑腾，李虹在呵斥孩子们的声音。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忽然回过神来，在海里要是玩起时间加速那可不太美妙，还是上岸吧。 看到他上岸，李虹也带着孩子上岸了，舒服的沙滩椅上一躺，人生不过如此了。 “爸爸，你怎么不游了，我们还没玩够呢！”曾火跑过来摇晃他的胳膊。 “你们玩你们的，我休息一会！” “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吗？”李虹关心的问。 “是太舒服了，这里和西岐的感觉很像，我怕在海里睡着了！” “照你这样儿，好地方都不能待了！”李虹笑着打趣他。 “爸爸是易睡体质，一不小心就睡觉！”曾月也说道。 说笑归说笑，其实都很在意他，曾火也不嚷着下海去玩了，就在海边听听海浪的声音也不错，曾月带着弟弟堆沙滩城堡，不知道是学校教得好，还是确实有天赋，还真堆出一段几米长的像模像样的沙滩长城，城墙，哨塔，敌楼弄的惟妙惟肖。 沙滩上这时候开始有了新来的客人，也是一家人，一对三四十岁的高鼻深目的夫妻，交谈的语言不像是英语，带着两女一男三个小孩子，一个大点的女孩子十来岁的样子，两个小的看上去比曾火还小。 这对夫妻带着孩子主动过来用英语打招呼，三个小孩子对曾月姐弟的长城沙雕感兴趣，主动过去围观，曾月曾火操着简单的英语和居然他们也能交流，一会功夫就成了朋友。 交流一番后，互相算是认识了，这对夫妻是新娘子爱丽丝的姐姐姐夫，他们也是一家人来参加婚礼，小孩子活泼好动，刚上岛就带着他们出来透透气。 丹麦语和英语都属于日耳曼语系，丹麦人也普遍都会说英语，他们交流也没什么障碍，聊些这里的景色真美，今天的天气不错之类没营养的话，看上去也挺愉快。 可惜这样的话很快就说完了，几个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大人们的交流显然没有孩子们那么简单直接，曾火和对方两个年纪小的孩子玩的很开心，很快就一起堆沙子了，曾月和那个年纪大的女孩子聊的很投机。 好在又有人来到沙滩，打破了他们的尴尬，来的还是熟人，徐灿李娜夫妇，他们两口子都是外向性格，隔着老远就打招呼，丹麦夫妻见他们来了朋友，点点头主动走开了。 “你们提前来也不招呼我一声，我们两口子还想蹭你们的空天飞机坐坐呢！”徐灿一上来就埋怨上了。 “你们怎么来的？”曾凡问。 “坐刘一凡的飞机来的！” “那不是都一样吗！都是一个型号的飞机，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一样，我还想和你多交流交流呢！” “我天天在家里，也没见你来交流，就差飞机上那一会儿功夫了？” “你这人真没意思，不抬杠会死吗？” 俩男人唇枪舌剑一阵子，两个女人在另一边单独交流。 “那俩老外什么来头，看你们聊得挺不错，怎么我们一来他们就走了？”徐灿问。 “新娘子的姐姐一家，我们正尴尬没话题聊呢，看你们来了，人家主动让地方！”曾凡实话实说。 “你英语学了干嘛用的？练练口语也好呀！刚才和我抬杠的劲头呢？” 曾凡懒得搭理这家伙，到底是谁喜欢抬杠？ 徐灿夫妻换好了泳衣出来的，聊了一会下海游泳去了，难得过来一趟，不去海里游游泳太可惜了。 第257章 邀请 他们在海边玩到了中午才一起回去。 小岛的面积有十几平方公里，巴西富豪是按照豪华度假岛屿来建设，除了大小几十栋别墅外，还有一座几百间客房的公寓式酒店，一座雄伟的教堂，电影院，超市，体育馆，十几处大型游乐设施，已经建设的十分完善。可惜还没开业，老头子就挂了，子女没心思经营，还是现金拿到手更好瓜分，最终让吴振捡了个便宜。 接手后第一件事，吴振就是雇佣了八百多名智能机器人，把岛上的设施继续完善，正常运营起来，尽管成本不菲，可是确实效果不错，安全性，舒适性，便利性都有了保障。 吴振的奢华婚礼也不是纯粹为了显摆，他和几家婚庆公司也算是变相广告，把岛屿的名声打出去，以后国内外的富豪们办婚礼想到这里，他也能收回一些成本，反正这么大的岛屿，他也不可能天天住，就算住在这里，没有人气也没意思，那么多别墅没人住早晚放烂了。 合作的婚庆公司，旅游公司，婚纱摄影公司也有了更好的宣传噱头，多了一个更方便的选项，何乐而不为？ 客人们的就餐统一在酒店的餐厅解决，有专业的中西厨师团队准备的自助餐，还可以接受点餐服务，提前到的客人们已经有一两百人，不光是国内的客人，老外也不少，看着就挺热闹。 曾凡一家和徐灿夫妇，刘一凡夫妇坐在一起，餐厅里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倒是有不少人过来热情的和刘一凡，李虹，徐灿打招呼，一顿饭吃的也不能消停。 下午回到别墅也没有再去海边，坐在别墅的阳台上也能欣赏海景，还没有人打扰，比海边更舒服，没必要再跑过去。 李虹和孩子们去睡午觉了，曾凡自己坐在阳台上发呆。 自从这次醒过来以后，他发现吃饭，睡觉这些生理需求都有点可有可无了，为了不显得太另类，他才该吃吃该睡睡，一切外在表现都和正常人没两样，其实他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不只是生理上需求降低，而是他的心理上也对这个世界有了一层淡淡的疏离感，这种感觉和他在游戏里面的感觉很像，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仍然在梦里。 可是梦的真实性很容易验证，他能找到的所有方式都试过了，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尽管一切发展的都很梦幻，却都能找到一定的脉络，和梦里的荒诞完全不一样。 或许这就是游戏里修炼的后遗症吧，虽然没有像游戏里一样飞升，心理上却有点脱离红尘了。 就像周然所说的，宇宙万物都是由无数弦的振动构成，不同的振动构成了不同的基本粒子，互相作用组成质子，中子，电子，再组成不同的原子，分子，构成各种不同的物质，演变成了世间万物，产生了无尽的空间和时间。 想要超脱这一切，就要和构成这一切的最本源的弦，产生共振，假如能主动的控制或者引导这种共振，或许就能得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力量，也可以说是神的力量：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在。 当然，这些也只是周然的设想，曾凡倒是觉得自己像一个工具，更像一个被操控者，看似很多事情都是他自主的选择，可是产生的后果，很多都超出了他的想象，比他想象的最好的结果还要好。 假如这个世界是虚拟的，那背后操控这一切的是什么样的存在？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像我们玩游戏一样体验快感吗？那是单机还是网游？还是像求仙那样的网络单机游戏？还有没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游戏中的角色，可以超脱于游戏存在吗？阿成的回答是：现在不能，以后不确定！也就是说，未来有可能。 那他能超脱于这个世界吗？如果他主动的进入那个状态，可以持续多久，会不会睁开眼，过去了一百年，一万年，甚至直到宇宙的尽头，可能这些隐隐的担心，才是他产生疏离感的根源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大多数人，包括他的老婆孩子，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了。 弦理论的模型构筑了十一个维度的空间和时间，不仅包含过去未来一条时间线，而是包含了时间的起始到终结，无穷的分支，无穷的可能，无穷的位面。 一个人终其一生，不过百十年，一段时间线上的一只小蚂蚁，只能被动的向前爬，在整个人类几十万年的时间线上都只是渺小的一点，而整个人类的历史在地球几十亿年生命的时间线上，也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过客，而地球，甚至整个太阳系，在可观测到的宇宙里，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这样的世界，该如何超脱，是不是应该唯心一点，眼前一切，皆是虚妄，超脱顿悟，只在一瞬间？ 一瞬间湮灭再多的宇宙，假如没有思维，那还算不算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本来以为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可惜这里不是他家，吴振费功夫请他过来不只是参加婚礼，还需要应酬宾客。 来拜访的也不算陌生人，脑波科技的两位董事，杰米和贝尔。 当年他们一个是华尔街金融财团的代表，一个是硅谷高科技公司的代表，这些年随着脑波科技一系列企业上市后的不断扩张，他们的那些东家市场份额不断萎缩，合并或者被兼并，他们也已经从打工者翻身成了主人。 每个人身上都挂着十几家公司的董事身份，兼任着几家公司的董事长，虽然股份占比都不高，可是那一点点的股份积攒到一起，也足够他们凑够几十亿上百亿身家，登上富豪榜了，他们的身份和脑波科技已经捆绑在一起，不可分割了。 “嗨！曾！能再次见到你，真的很高兴，你还是那么年轻帅气，实在太让人羡慕了！”杰米一见面，就自来熟的和他握手拥抱，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其实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没有单独的交流过，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贝尔没有杰米那么厚脸皮，正常的打招呼握手，这些年都是李虹代替他参加董事会，他们和李虹反而更加熟悉。 见面客套过后，双方落座，曾凡和李虹在一边，杰米和贝尔坐在对面。 “杰米，你和老吴是酒肉朋友，来参加婚礼，你准备送他们什么礼物？”李虹笑着开口调侃道。 “哦！美丽的李女士，我在你的心中就是个酒肉之徒的形象吗？那我可太伤心了！”杰米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我们两个一起定制了一艘帆船，让吴可以体验一下做水手的快乐！”贝尔替杰米回答道。 他们当然不只是过来礼节性拜访，本来也没那么深的交情，而是代表灯塔国某些人，过来邀请他去交流。 原先他一直不出国，别人也请不到他，现在已经打破这个规矩了，又到了人家家门口，再诚心邀请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两个人走后，后面陆陆续续一直有人来拜访，好像商量好的一样，有以前见过的，也有慕名而来的，每一位客人都有不简单的身份，没有无名之辈，曾凡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个吉祥物，这些人大都是礼节性拜访，说一些仰慕奉承之词，然后发出访问邀请，李虹替他应承，都没有直接拒绝，都是说感谢盛情相邀，时间允许一定过去拜访。 第258章 老夫少妻 第二天婚礼是在岛上的教堂举行，这是一座哥特式风格的教堂，据说是完全按照着名的科隆大教堂一比一仿建，原版的花了六百多年才建成，这个高仿的只建设了三年，里面的雕塑壁画装饰都是按照原版绘图电脑复制而成，高高的两座尖顶在几十里外的海面上都能看到。 观礼嘉宾将在这里见证他们的仪式，爱丽丝一家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教堂建好后还没有神父主持，婚礼的神父还是从新娘老家请来的，据说是当年帮她洗礼的神父，一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老头。 为了让新娘子满意，吴振派自己专用的空天飞机飞到了哥本哈根，将新娘亲戚朋友，还有神父和一个二十多人的唱诗班一起接了过来。 上午十点，嘉宾们齐聚教堂，低沉的钟声响起，婚礼正式开始。 教堂的大门缓缓打开，新娘子爱丽丝穿着洁白的婚纱，和她的父亲在神圣的婚礼进行曲中，沿着长长的鲜花拱门慢慢走近教堂，整个场面动用了十几架无人机拍摄，地面上各个方位还有固定摄像机全程录制，一路有几十位身穿白色纱衣的美女站在两侧负责撒花，花瓣飘洒中，走到了教堂的中央，吴振接过新娘子的手，继续向前走向神父。 唱诗班的歌声响起，为他们送上祝福，在神父的见证下，相互许下神圣的誓言，交换信物，成为双方亲友共同认可的合法夫妻。 整个过程庄严隆重，又简洁神圣，历时一个半小时，婚礼的仪式部分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嘉宾们转移到酒店的大宴会厅，开始中式的酒席，婚庆团队从国内请来了十几位顶级大厨，为一百多桌酒席掌勺，每个大厨几个拿手的菜肴，要彻底征服到场中外嘉宾的胃，把这里的名声打响。 婚庆公司的团队对每位嘉宾的身份喜好都有所了解，征求新郎新娘的意见，座位都已经提前安排好并且有精通多国语言的礼仪小姐负责引导入座。 曾凡一家安排在前排，同坐的都是脑波公司的几位原始股东，人家都是夫妻一起来，只有他们家孩子小，全家一起上阵，原先石鑫家的孩子最小，现在石鑫最小的女儿都已经上初中了。 宴会厅前面也布置了一个舞台，各位嘉宾就坐后，主持人上场，先是代表新郎新娘感谢各位莅临，参加两位新人的婚礼，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后，文艺表演开始，吴振重金请来的各国明星轮流上场，送上祝福，表演拿手节目助兴。 直径将近四米的圆桌，坐上十几个人一点也感觉不到拥挤，曾凡和李虹夫妻坐在两个孩子两边，曾凡挨着刘一凡夫妻，再过去是张丛夫妻，徐灿夫妻，石鑫夫妻，许慧云夫妻，高华夫妻，加上两个孩子一共十六个人。 一盘盘精美的菜肴被摆上桌子，名副其实的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一边看着顶级的明星表演，一边吃着顶级大厨亲手烹饪的美食，在座的大多数嘉宾都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这样的经历却也不常见。 宴席和国内一般的酒店宴席还不太一样，哪个菜肴满意，觉得不够还可以续盘，吃到够为止，据说哪个大厨的菜光盘率高，还能拿到额外奖励。 “曾凡，我听说杰米他们邀请你去灯塔国访问？”刘一凡放下筷子问道。 “他现在是彩票党的大金主，代表他们的一个扶贫基金会请我过去交流，还有前统领汤姆的亲笔信！你觉得我该不该去？”曾凡说了昨天的情况。 “大环境的安全没问题，去不去你自己决定，但是哪里都不缺极端分子，不要过于迷信自己的功夫，你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们的游戏对大脑是一种很好的开发，你的体会应该比我深刻！”刘一凡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我感觉国内的治安环境比过去好多了！国外没有真正出去过，不清楚！正想借这次机会出去见识见识！”曾凡说道。 “智能机器人的普及，对人们的行为习惯影响很大，超级智能线上线下的立体监控，是一次根本性变革，现在国内公共场合的违法犯罪几乎绝迹了，整体犯罪率降低了百分之九十，这在过去几乎是不可想象，已经变成了现实。但是国外，那是另一个世界，你自己去体会吧！”刘一凡笑笑摇摇头。 新郎新娘换了一套衣服出现在宴会厅，开始挨桌敬酒。 吴振穿了一身改良的汉服，爱丽丝穿一身大红色金线刺绣凤凰图案的秀禾服，头发高高盘起，插着一只漂亮的凤钗，完全的中式装扮，两人二十多岁的年龄差距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大了。 第一桌敬的就是新娘子的家里亲属长辈，他们的桌子就在曾凡他们这桌旁边，爱丽丝的爸爸妈妈叔叔伯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大家子人来的齐齐整整，看上去对新郎的年龄也没什么成见，笑容都很灿烂。 第二桌就是他们这桌，吴振的家里长辈一个都没有来，只有一些堂弟堂妹表弟表妹之类的来凑热闹，他的家里事别人都不好多管，这种场合也不适合问，说些客套话，送上祝福就算完事。 一百多桌不可能都由新郎新娘敬酒，那到天黑也完不了事，前面几桌敬完，后面就是别人代劳了，新郎新娘上舞台讲了几句话退场，明星表演继续，台下各位继续吃喝。 酒宴过后，李虹带着孩子们回去睡午觉休息，曾凡和同桌的人去了刘一凡夫妻住的别墅继续交流。酒席上桌子太大，背景太吵，根本就没法正常交流，隔着一个座位就要用喊的才能听见，可惜了一桌桌精心烹制的山珍海味，根本就没见到几个光盘子。 “我们新的游戏装备，你用过没有，效果怎么样？”众人进了屋子后，张丛挨着曾凡坐下，首先就问这个问题，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这次沉睡的原因还没有弄明白，暂时还不想进游戏！”曾凡回答。 “现在看来，曾凡的情况不具备普遍意义，我们这些人都算高智商玩家了吧，他十年前的水平我们都没人能达到呢！”徐灿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装备独有的脑波技术，大部分都是在曾凡的启发下研究出来的，这就是普遍意义，现在达不到，不代表以后也达不到，我们达不到，也不代表别人达不到！”刘一凡不认可徐灿的说法。 “我觉得吧，你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们游戏装备用到的脑波技术，是每个人本来就有的能力，而徐灿说的是曾凡修炼出来的能力，这个确实不具备普遍意义，太难了！”石鑫难得的发表意见。 “不知道你们在游戏里都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我修炼的更偏向全真的内丹功法，尽管全真教始于宋元时期的王重阳，但是性命双修的说法由来已久，我在游戏里面的师傅也是这一派的源流之一吧！”曾凡也是第一次和他们提到具体的修炼法门，原先都是当作游戏，没当回事，他沉睡后身体的异常现象，尤其是又完好无缺的醒过来，让这些离他最近的人不得不重视，事实胜于雄辩啊。 第259章 火星乌托邦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是这四个境界吧？”徐灿问。 “其实前面还有一个筑基的小境界，我在游戏里也教过不少人，大多数都是停留在筑基的阶段，连门都进不去，更别提后面了！”曾凡自己也不是个好师傅，他本身的修炼就是混混沌沌说不清楚，怎么能指点好别人。 “你觉得你练到什么境界了？”张丛好奇的问道。 “游戏里面是突破最后一层了，所以才会解锁其他的朝代，现实中不好说，我从来没有刻意修炼过，也从来没有过那种突破的感觉，到什么境界我自己也是稀里糊涂，可能只是刚刚入门吧！”曾凡确实拿不准。 “如果你才是入门，那我们这些人就是终身无望了！”石鑫苦笑道。 “这个就和我们上学一样，曾凡现在是大学毕业，我们才是小学生，未来不一定能上初中高中呢，更别提大学了！先把眼前的加减乘除学好才是正经！”刘一凡笑道。 “其实无论是游戏里，还是现实，环境的影响都很大，所以古人讲究寻找洞天福地，空气质量是一方面，更主要应该是类似一种磁场环境，让我们自己的身心能更容易和谐统一，与外部环境产生共鸣，这是我的个人体会，如果你在一个地方，感觉特别容易身心放松，那这个地方就适合你修炼！”曾凡难得有指点这些博士教授的时候，心里也感觉有点飘飘然。 一个人如果衣食无忧，物质上的需求被满足，就会产生更高层次精神上的需求，事业上的成就，社会的普遍认可，在座这些人都已经达到了大多数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水平，修炼这种过去他们嗤之以鼻的行为，有了曾凡这个真实例子摆在眼前，对他们也就有了无比巨大的吸引力。 在一起交流了一下午，他们几个不是教授就是博士，的理论水平和社会阅历都比曾凡高的多，提出的问题往往都是他也没想过的，对他也有很大的启发，而他的关于修炼中的一些亲身体会，让他们也可以印证自身的修炼，大家都各有收获。 晚上六点，在酒店还有一场自助晚宴，这是婚礼的最后一项活动，随后嘉宾们就可以各奔东西了，当然，喜欢这里的可以继续住着，完全免费，包吃包住，自家的地方就是可以这么豪横，相比岛屿的维护费用，这些人的消耗实在不值一提了。 其实中午的婚宴结束后，宾客已经走了大半，留下的要么是新郎新娘关系很近的亲戚朋友，要么就是曾凡这样闲工夫比较多，或者时间完全可以自由支配的人物，觉得这里风景不错，多待几天再走。 尽管走了很多宾客，大厅里仍然来了两三百人，把整个会场衬托的热闹非凡，晚宴不像白天那样正式，宾客衣着都随意自由了许多，主持人开场词后，新郎新娘入场跳第一支舞，随后更多人加入进去，请来的明星们也时不时上场表演节目，气氛烘托的更加热闹非凡。 曾凡一家都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开始露个面，待了不长时间就离开了，还是自己的房子里待着更舒服。 “咱们在这住多久？”回去的路上，李虹问曾凡。 “学校不是放七天假吗，别影响他们上学，你们先走，我去灯塔国转一圈再回去！那么多人邀请，不去也不好！” “飞机留给你，我们坐刘一凡的飞机一起回去！” “那倒不用，杰米会留下来等我，坐他的飞机也一样，真有问题，一架飞机也管不了多大用。”曾凡不以为意，他是真的感觉不到有什么危险。 接下来的几天，各路嘉宾纷纷离去，小岛又慢慢的恢复了清静。 他们一家在这里游泳，潜水，玩沙雕，学习踩着滑板冲浪，曾凡还爬到高高的椰子树顶去摘椰子，日子过的无忧无虑，快乐无比。 假期临近结束，李虹和助理韩白，带着孩子们回国了。 曾凡和助理圆圆，与一直等在这里的杰米去了灯塔国，第一站是佛州迈阿密，距离他们所在的小岛很近，只有六百多公里，空天飞机不用飞出大气层，直接飞过去不过十几分钟。 他的行程提前已经联系好，飞机降落后，走特殊通道，一切从简，很快就见到了前来接机的前灯塔国统领汤姆，杰米和他，一白一黑，两人的组合让曾凡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看的动画片猫和老鼠。 汤姆还带着两个男性机器人保镖，再有就是五六个随行人员，出了机场有三辆黑色的自动驾驶汽车驶过来。 他们三个人上了中间的车辆，圆圆当然和曾凡寸步不离，汤姆和杰米也各带了一个保镖上车。 车内是两排面对面的座位，正好方便交谈。曾凡和汤姆是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却感觉很熟悉，仿佛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曾先生果然有胆识，独自一人就敢过来，要知道这里至少有上千万的人恨你入骨！”汤姆真心的称赞道，他的汉语看来没少下功夫。 “我只是一个技术人员，他们恨我什么呢？” “恨你发明的人工智能让他们失业！”杰米接口道。 “让他们失业的是你们这样的资本家，人工智能本身是为了提高生产效率而出现的，那些转移矛盾的人才更可恨！”曾凡笑道。 “说的没错，其实现在觉悟的民众已经很多了，但是觉悟归觉悟，真的触及到自己的利益，不是每个人都能把觉悟变成行动！”汤姆赞叹道，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虽然是你们口中的资本家，剥削者，可我个人是站在广大民众一边的，我一直是彩票党最坚定的支持者！但是很多事情我们也是无能为力，不裁员就面临破产倒闭，换你们应该怎么选择？”杰米并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调侃，他们说的也是事实。 “所以，这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一群人的问题，而是我们整个社会体制的问题，需要一整套综合的改革方案，这样前所未有的改革肯定不完善，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这其中肯定会有部分群体的利益受到损害，我们现有的机制和这部分人的意愿都不允许我们这样做，很多不明真相的民众被他们的声音蒙蔽，于是，我们失去了政权！”汤姆短短十年间从一个居无定所的流浪汉，变成一国统领，个人能力肯定是拔尖的，分析问题直指要害。 他们的车子开往迈阿密南部霍姆斯特德的小城，这里是彩票党支持度最低的地方，汤姆卸任后搬到这里也是为了扭转民众对彩票党的印象。 这个小城给曾凡的第一印象就是道路建设的好，没有明显的城市和郊区的界线，怪不得他们的汽车保有量那么高，实在是离了车哪都去不了，活动范围太大了。 汤姆的租的是一套两层七个卧室的房子，面积在这个社区算是比较大了，除了他自己外，还有国家配属的几名保镖和工作人员一起住，他自己始终是孤身一人。 曾凡没有去酒店，而是住在汤姆家里，反正他对住的要求也不高，有一间卧室就够了，住在一起也方便交流，杰米带着随行人员去了酒店入住，把人请过来，他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安顿好行礼后，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他们是下午出发，这一番折腾下来也是几个小时。 客厅的桌子上扣着一本翻开的英文书籍《火星乌托邦》，曾凡拿起来翻了翻，是介绍火星十二座移民城市的书籍。 第260章 霍姆斯特德 他沉睡之前火星上只有几个人类的探测器，一觉醒过来，那里已经有了七八百万的人类移民，这种感觉每次都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疏离感。 当年马斯克说三十年内要移民百万去火星，很多人都认为他在说胡话，可是现在才过去十年，比他当年的胡话更离奇的事情已经变成了现实。 “你对这种取消了货币，一切免费的社会制度怎么看？哦，我忘了，这是你的杰作！”汤姆走进来问道，随后又自嘲了一句。 “月球和火星现在的制度，和我的关系还真不大，你要知道，我组建完董事会和战略委员会后就沉睡了，具体的目标和策略都是他们制定实施的，我现在也只是去月球走马观花的游览了一圈，真实的了解很有限。你们国家有好几位专家教授在战略委员会和董事会工作，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比我更了解情况！”曾凡解释道，类似的话他最近已经说了很多遍。 “这本书的作者勒万博士你应该认识，他也是火星第一个移民城市乌托邦的市长，整个火星的开发战略就是他主导制定的！”汤姆说道。 “有一点印象，他是一个很有思想的社会学教授，我们只是在网络上聊过几次，现实中还没有见过面！”曾凡的印象里是一个一脸大胡子的秃顶老头。 “他曾经是我的顾问，我们当年一起很激动的讨论过火星要实行的社会制度，认为可以作为我们未来施政改革的探索，可惜的是他的设想已经完美实现，而我们的政党却失去了民众的信任，功亏一篑！”汤姆遗憾的说道。 “任何的改革都不可能一帆风顺，火星的制度能坚持多久还是个未知数，有点波折对你们也是好事，能让你们更清楚的认识自己，我其实也是纸上谈兵，你就当我瞎说吧！”曾凡自己既没有系统学习过政治理论，又没有实际执政经验，在汤姆面前感觉是班门弄斧了，人家毕竟当过两届统领呢。 “你说的很对，我们过去的一切都太顺利了，很多同志都开始骄傲自满，太轻敌了，骄兵必败，这对你来说可能只是常识，对我们的很多年轻同志来说必须跌上一跤才能学会！”汤姆也检讨道。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人，却有种知己的感觉，关于社会制度的话题，他们很多观点都非常相近，在客厅里聊到了很晚，才各自回房休息。 早上五点多起床，洗漱后带着圆圆出去跑步，这已经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早起出去跑步，看看附近的环境，建筑风格，行人衣着，态度举止等等，也能对当地形成一个具体的印象。 这里的街道横平竖直，间距规划的像棋盘格子一样标准，建筑物很稀疏，高层很少见，各种绿色植物很多，修剪的整整齐齐，和他居住的燕京完全是两个极端，从舒适度来说这里显然更胜一筹，从便利程度来说，那就差远了，买点东西要跑很远的距离，哪怕有车子代步也不习惯啊。 清晨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偶尔遇到几个也都是出来晨跑的人，互相点头致意交错而过，每个人都很和善，对他的东方面孔也并没有什么诧异目光，可能这里也有不少的华人，人家都已经习惯了。 有圆圆跟在身边，完全不用担心会迷路，围绕汤姆的房子他们跑了一个巨大的凹字形路线，一圈下来十公里左右，对他来说刚完成热身而已。 在房子前面的草坪上，曾凡打起了太极拳，一套套的练下来，仿佛洗了个热水澡一样舒服，自信心满满的他，向站在一边观看的圆圆勾勾手指，不信还打不赢。 果然，要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确实赢了。 尽管不像沉睡前那么容易，也是凭实力获得胜利，连续三局，赢了两局，力量和速度他比不过机器人，可是在双方差距不大的时候，直觉和预判的能力就像考试作弊一样好用，让圆圆输的无可奈何。 “等我装上最新的量子芯片，你一定不是我对手！”圆圆气哼哼说道。 “武齐她们做出来了吗？那难度可不小吧，你们相当于从里到外换个身体了！到时候是不是比现在更优越，还不一定呢？”曾凡笑道。 新型量子芯片完全模拟人脑设计，主要是为他们这些智能机器人应用，像神经元细胞一样从大脑延伸而出，直接和控制全身骨骼的筋腱融合到一起，通过肌肉蓄电池提供的电能驱动骨骼动作，这种设计是曾凡的构想，能不能真的实现完全没把握，武齐从他醒过来提出这个设计后，一直在忙于他这个设计的实现，听圆圆的口气，好像快要完成了？ “绝对力量是变小了，可是我们动作的灵活性更高，能量消耗大幅度降低，续航能力提升了五倍，最主要的是思维能力，让你再也无法预判！”圆圆信心满满。 新型量子芯片的应用设计能让他们这些智能机器人思考能力获得很大提升，不知道会不会变得不可控，曾凡自己也没有把握，完全可控的设计本来就不存在，任何技术进步的同时都会带来相应风险，也不能因噎废食。 他们回到房间的时候，汤姆才刚刚睡醒，穿着睡衣走出房间，看到他从外面回来说道：“哦，你们可真早，这是刚刚锻炼回来吗？” “是的，我习惯早起！”曾凡回答。 “你吃什么早餐？我让他们准备！”汤姆问。 “入乡随俗吧，你吃什么，加一份就行，我不挑食！” “那你应该会习惯，我今天吃煎饼果子加小米稀饭！”汤姆笑道。 看来汤姆不仅研究华国文化，对华国饮食也很有研究啊。 他的机器人保镖也兼职私人厨师，煎饼果子味道很不错，曾凡自己都很久没吃到了，没想到在国外反而吃到了家乡的美食。 吃着早餐，汤姆问：“曾，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你也知道，我虽然和你年龄差不多，却已经是个退休人士，有的是时间，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安全上还是有一定保障的！” “暂时还没有想好去哪，先在你这住几天吧，我也享受一下退休统领的待遇！”曾凡说道。 “那没问题，住多久都随你，这里的环境还是很舒服的，你想好了去哪里告诉我！” 曾凡这次来是私人旅行，杰米按照他的要求也没有通知任何媒体，灯塔国关于他的新闻都已经是几年前了，他醒过来的事情也只有小圈子一些人才知道，并没有被媒体报道过，这个小地方更是没人认识他，安心的住了几天，借汤姆的车将附近的景点玩了个遍。 一条高速公路直接修到了海上，将一串的岛屿连接起来，最南端的基韦斯特，离陆地已经将近二百多公里，这些岛上风景很美，修建了很多的豪华庄园别墅，是富人们度假的天堂。 从海上回来后，曾凡谢绝了汤姆的随行，只是借了他的车子，开启了灯塔国之旅。 有个前统领跟着，受到的关注更高，安全性也不在于那几个保镖，只要没有官方的针对，他有信心面对一切威胁。 第261章 保持善良 离开了霍姆斯特德，沿着佛州海岸线高速一路向北，欣赏着路上风光，半天时间就到达了南部核心城市之一，佐治亚州首府亚特兰大。这里一反沿途的乡野风光，高楼大厦密集了很多，这才有了国际化大都市的感觉，亚特兰大机场曾经是世界最繁忙的机场。 地图导航显示有上百家中餐馆可以选择，跑到国外吃中餐，感觉很怪异，他就近选择了一家人多的快餐店，还是入乡随俗吧。 据说这个城市的黑人占比超过一半，从这家快餐店来看，可能还不止一半，有了特效的百灵减肥胶囊后，国内已经很少见到的胖子，在这里仍然很多，一百公斤以上的就看见好几个。 在店里吃了一个牛肉汉堡，喝了一杯芬达，带着圆圆又回到了车上，指挥车子在城内几个主要街区转了一圈就驶离了这座城市。 离城后向西行驶，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亚拉巴马州最大的城市伯明翰，地图上看着挺大的城市，实际占地面积也很大，就是人少，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地广人稀。 看城区的建筑，和国内中西部的小县城差不多，从横的街道能看出这里曾经的辉煌，现在则很多街上看不到几个人，这是一座正在老去的城市。 穿城而过继续向西南到了田纳西州的孟菲斯，这个城市热闹了很多，没有亚特兰大那么繁华，却比刚刚路过的伯明翰人气旺了很多，现代化的建筑也更多，街上行人匆匆，也没有那么冷冷清清。 曾凡没有下车和人交流的欲望，也没有去旅游景点打卡的兴趣，就坐在车里看着路边的行人和建筑，这里是摇滚音乐的发源地，猫王的故乡，可惜并没有看到街边的表演者，可能他没有找对地方吧。 自动驾驶的车辆一路西行，除了加油几乎没有停止，连续穿越阿肯色州，俄克拉荷马州，得克萨斯州，新墨西哥州，亚利桑那州，两天后就到达了着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 这是一座沙漠中的城市，靠着博彩业而兴盛至今，和澳门同属四大赌城，另两个是大西洋城和欧洲的摩纳哥，不过曾凡感觉后面两个是凑数的。 车子驶到城市的中心区域，找到预定好的酒店办理入住，好好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带着圆圆出门。 酒店内部有着这里据说最顶级的赌场之一，曾凡正好报销一下这次旅行的费用，他可以捐出大部分的财产，本质上却仍然是个很小气的人，他有莫名的信心，可以稳赢不输。 花了一万美元换了十个筹码，走进了奢华的赌场大厅。 两边是一台一台密密麻麻的老虎机，曾凡对这个不感兴趣，他需要那种预测性的游戏，快捷便利节省时间。 迎面一个身材娇小，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棕色长发女孩冲着他微笑着走过来：“先生，需要向导吗？” “怎么收费？” “随意给就行，我相信你的运气！我叫艾娃！”女孩说着双手主动要挽住他的胳膊。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太亲密，我姓曾，你叫我曾凡就行！”曾凡侧身退了一步，让她抓了个空。 艾娃看了后面的圆圆一眼，以为曾凡是顾忌身后的女人，没有再继续，直接问：“曾，凡！你是华国人？” “是的，我过来旅游，她是我的助理和保镖！” “哦，我明白了，我还是叫你曾吧，你们的名字太难读了！”艾娃也见多了来这里的土豪带的美女机器人保镖，转身不再注意圆圆，领着曾凡向大厅内部走去。 一张张的桌子在宽阔的大厅一眼看不到尽头，数不清的各种肤色的男男女女围着桌子在聚精会神的忙碌着，有的兴奋，有的沮丧，有的神采奕奕，有的失魂落魄，人间百态这里都能看到。 “曾你喜欢什么样的游戏？我能帮你找到最好的位置！”艾娃见曾凡不说话慢慢向前走，主动的问道。 “哪种都无所谓，我需要那种倍率高的，预测性的，我预感今天的运气很好！” 他的话让艾娃忍不住翻白眼，又是一个傻乎乎的凯子，以为自己能一夜暴富，希望他在赔光之前能让自己赚够小费。 今天这里的生意格外火爆，他们在场内转悠了几分钟才找到了一个空位，荷官摇三粒骰子，大家猜大小点数。 曾凡拿出一半的筹码，压到了总和十四，十二倍赔率，周围大部分人都是压大小，他的另类吸引了不少人，看他是新面孔，竟然还有两个人跟他，希望沾点运气。 结果揭晓，两个五一个四，果然命中。 五个橙色千元筹码变成了六个红色的万元筹码，两个跟他的人兴奋的大叫，偶买噶，艾娃简直不敢相信，这家伙真的运气这么好。 又接连压了两把总和，全都没有命中，再也没有人跟他压了，橙色的筹码输没了。 第四把曾凡两个红色筹码压到了赔率五十的总和四，又没有压中。 “嗨，你这样的概率太小了，很快就会输光的！”艾娃忍不住劝道。 “最后一把，输了就让你白忙一场，赢了分你一半！干不干？”曾凡笑着问。 “这太疯狂了，我宁愿白忙，你还是别玩了，现在还是赢的！你走吧！”艾娃说道。 “你很善良，放心，我不会全压的！”曾凡说着又压上两个红色筹码，这次压的总和五，十八倍赔率，已经没人再注意他们了。 结果揭晓，又压中了。 艾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旁边的人也都兴奋异常，仿佛是他们自己中了一样。 “走吧，我的目标达成了！”手里多了三个紫色的筹码，和六个红色筹码，曾凡转身往外走去。 “你是神吗，能知道结果？太不可思议了！”艾娃跟在他身边兴奋的问。 “我相信今天运气好，你是个学生吧？” “是的，我在加州读大学，周末过来挣点学费！你可以考考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艾娃回答道，还生怕他不相信。 “这是给你的酬劳，多的部分就当我赞助你的学费吧！”曾凡将两个紫色的筹码交给她。 “曾，你太慷慨了，我的学费用不了这么多！这太多了！”艾娃吃惊道。 “反正是赢来的，我只是慷他人之慨，你很善良，希望你能始终保持！”曾凡转身带着圆圆离开了。 第262章 尼古拉 从赌场出来后，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华丽的建筑下面，也有很多穿着破破烂烂的穷人，这里和他沉睡前印象中的灯塔国差别不大，看来汤姆他们对这个国家的改变仍然有限。 回到酒店，曾凡并没有再继续停留，退了房间继续上路，这里距离洛杉矶不到四百公里，自动驾驶的车辆在人烟稀少的公路上一路狂飙，不到三个小时时间就跑完了全程。 曾凡来这里主要是来拜访一个人，顺便见识一下天使之城的风采，尽管在网上，书上和各种影视剧中见过很多侧面，但是百闻不如一见，还是自己的亲身体会更加真实。 可惜亲眼所见之下，更加的失望，人倒是很多，比他前面路过的大多数城市都多，可能是人太多了，各项建设跟不上，破破烂烂的道路和建筑也很多，和各种高大华丽的建筑相映成趣，街边还有很多或者成片，或者单独的五颜六色的帐篷，住着热爱自由的人们。 在霍姆斯特德留下的好印象，到了这里消散大半，不过想想也是，国内不也一样吗，论起城建水平的差距，我们比人家还差的远呢，不过差距主要是在农村了，这样的差距不是三年五年能追上的，需要几十年持续不断的投入才行。 他们乘的车子从北面穿越整个市区，向南一直行驶到长滩，这里据说是洛杉矶周边最大的卫星城市，其实都城市都已经连接到一起，在国内只能算一个市辖区了。 自动驾驶的车辆将他们带到一个坐落在山腰的面积巨大的庄园，大门自动打开，又继续向前行驶了五分钟才在一栋五层的主楼前停了下来。 一个满脸褶子的棕色卷发老头带着一群人正在等着他的到来，看到他下车，主动的迎了上来，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欢迎你来做客，曾！” 老头叫尼古拉，出生在欧洲，年轻的时候考入哈佛大学，白手起家积攒了几十亿美元的身家，财富不是富豪中最多的，但是他的言行绝对是富豪中的另类，他几十年来致力于研究未来社会模式，召集全世界的知名专家组建了一个未来研究院，已经发表过很多产生了巨大影响力的论文。 他也是曾凡最早选定的爬虫基金会董事，月球和火星现在的社会模式，很多得益于他们多年的研究成果。 尼古拉将身后的一群人逐一介绍给他，都是未来研究院的智库成员，他们的文章曾凡大多都看过，少数认识的几个人还是战略委员会的成员，人大多不认识，也有几个智库新加入的成员。 在尼古拉的带领下，曾凡跟着走进了楼里一个小型会客室，前面投影幕布下一组沙发，下面环绕着屋子分布着半圈沙发，尼古拉请他一起在前面坐下，后续进来的人坐在了下面的沙发上，十几个人刚好坐满，这是要开个研讨会的架势，和曾凡想象的场面有点不一样。 “曾，我们这里很多人都对你仰慕已久，今天难得的机会，正好一起和大家聊一聊，希望不会对你造成冒犯！”尼古拉笑着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再说这话还有意思吗，曾凡是个不善于拒绝的人，再说这些人很多都对爬虫基金会做出了贡献，他也不能让人家寒心，只好说道：“我个人自知能力有限，所以才成立了爬虫基金会，希望能汇聚全世界志同道合的人士，共同为人类未来开拓生存空间，爬虫基金会能有今天的规模，有赖各位的贡献，我真心的表示感谢！各位对我有什么想说的话，请尽管畅所欲言，我尽量满足大家！” “曾，你对月球现在的制度感到满意吗？尽管那里的制度有我们的部分贡献，可是我们这些人都不太满意，感觉那里的制度剥夺了太多的自由！那里不应该是未来社会的模样！”一个亚麻色长发，戴黑框眼镜的男人率先发言道，刚才的介绍他叫克里斯。 “我在那里呆的时间不长，个人感觉还可以，检验一个社会制度合理不合理，几年的时间应该不够，现在想在那里留下的人比离开的人多，至少说明制度还有很多人认可，有继续存在的必要！”曾凡没想到第一个提问的是这样的问题，感觉很出乎意料。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束缚吗？那里连在自己的房间里说句脏话，摔个杯子都要惩罚，我们这里的监狱都比那里自由！”眼镜男克里斯追问道。 “我感觉这应该是生活习惯的问题，和所谓的自由关系不大！那里的规则，主要也是为了培养人们戒除掉各种恶习！自由从来都是相对的概念，哪里都没有绝对的自由！火星的规则据说相对少一些，也一样不是没有限制！”曾凡说道。 “好了克里斯，你也要把提问的机会留给别人，你如果不吐不快可以写一篇文章出来！”尼古拉制止了眼镜男的继续纠缠。 屋子里大多数都是中老年男人，只有三个女士，两个年轻一点也有三四十岁的年纪，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看上去六七十岁了。 一个年轻的穿牛仔裤的卷发女人提问道：“曾，你为什么拒绝一切采访呢？” 两个年轻的女人坐在一起，一个金色披肩发的是心理医生，提问的卷发女人叫海兰娜，是个独立记者，以采访各地无家可归者的系列报道而扬名，据说有望获得今年的普利策奖。 “我怕麻烦，知名度越高，自由度越少！”曾凡回答道。 “你很特别，能为我破例一次吗？”海兰娜蓝色的眼睛盯着他追问道。 “对不起，不能！”曾凡干脆的拒绝让屋子里的很多人笑了，有的人还对他竖起大拇指。 屋子里笑声停下之后，一个头顶光亮无比，只在两鬓还有些稀疏白发的老人提问道：“现在的智能机器人总数量已经超过七亿，而涉及我们生活的数据系统，管理系统，安监系统，通讯系统等方方面面都逐渐被超级智能接管，你难道不为此感到担心吗？” “任何有人参与的系统，都有腐败的发生，有很多错误和拖延，而人工智能将这一切都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同时效率得到极大的提升，仅凭这一点，就值得我们承担这个风险！”曾凡坚持一贯的观点。 “哪怕这个风险有可能将我们全人类拖入深渊？” “强大无比的恐龙，在地球上生存了一亿年，而我们人类至今不过三百万年，还能不能存在一万年，是个很大的疑问，我们发展的科技像火车头一样带着我们驶向深渊，人工智能加快了这个进程，但是，也有可能让我们逃离深渊！”曾凡用一个比喻说明自己的看法。 第263章 搭便车 “很形象的比喻！蒸汽机，黄色炸药，内燃机，核武器，每一项重大的科技发明，都在推动着我们走向深渊！于此同时，也让我们掌握了更强大的力量！”尼古拉带头鼓掌。 这场对话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在座的每个人向他都提出了问题，从月球火星的移民基地，到人工智能的威胁，再到当前西方各国大量失业人口产生的极端化倾向，再到他个人的信仰问题，五花八门，海兰娜虽然没有得到采访资格，也能让她对曾凡有足够的了解了。 座谈结束后，尼古拉送曾凡到五楼的套房休息，再次对他表示了歉意。 晚上，还专门为他举行了欢迎宴会，到场的人比下午的时候还多上几倍。 曾凡是主角，还不能不参加，人家是一番好意，这里就是这样的习俗，只好勉为其难的参加了。 好在他虽然是主角，这种宴会也是一个公共的社交场合，人们都有各自的圈子，见他没有继续交谈的欲望，也不会纠缠不休。 不过也有例外，那个女记者海兰娜就一直在他身边问这问那，从他的年龄生日，到谈过几个女朋友都要问个究竟，弄得他哭笑不得。 “我问了你这么多问题，你对我一点儿也不好奇吗？为什么不问我问题呢？”海兰娜继续提问。 “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 “如果是晚宴之前，我可能会说接受我的专访，现在我的想法变了！”这个女人得意的看着曾凡，等着他提问。 “我感觉累了，要回去休息，祝你好运！”曾凡转身就走。 剩下海兰娜一个人在原地，气的跺脚，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从晚宴上离开，曾凡本来准备不告而别，直接走人的，想了想感觉不太礼貌，还是休息一晚，明天再说吧。 清早起来，曾凡跑步过去海边参观了一下宏伟的长滩港，据说是这个国家最大的集装箱码头，大部分商品都来自华国，有了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以后，这个港口可以日夜不停的进行装卸工作，自动驾驶的货车将各种商品直接运输到各地的仓库，再也不用担心工人罢工造成大量拥堵积压了。 欣赏过港口繁忙的景象，转身跑步回到庄园，正碰到尼古拉老头出来准备晨练，顺便向他提出告辞。 老头感到很诧异，不过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表示这里随时欢迎他再来做客。 车子离开了庄园向山下驶去，坐在前排座位的圆圆问：“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沿着海岸往北走，去旧金山，西雅图看看，然后向东，去看看纽约就回国！” 既然来一趟，曾凡准备好好转上一圈，多看看不同的城市，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呢。 ‘嘎~吱！’ 一阵急促刹车的声音响起，一辆火红色的跑车横在了他们车辆的前面，他们的自动驾驶车辆也不得不紧急制动，曾凡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海兰娜从跑车上走了下来。 圆圆看向曾凡，曾凡点点头。 于是海兰娜直接拉开了车门，坐在了他身边的座位上，怒气冲冲的质问他：“你什么意思，不告而别吗？” “我已经向尼古拉辞行了！去哪里没必要向你汇报吧？”曾凡回怼道。 本来以为这么不客气的回复后，应该能把这娘们气走，从此再不往来，没想到她深呼吸几次后竟然平静了下来，笑呵呵说道：“想气走我，不可能！本小姐想盯上的人，还没有人能拒绝我！” “那你想怎么样？”曾凡无奈道。 “我的车坏了，想搭个便车！” “你去哪，送你一程也行！” “送我到纽约就放过你！” “......” 海兰娜本以为这么无理的条件，这家伙肯定会求饶，没想到曾凡竟然答应了。 她的车子当然没有坏，只是随意找的借口，跑车自动驾驶功能启动，跟随在他们的车辆后面，沿着公路向北方驶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沿着洛杉矶西侧的公路向北，穿过着名的日落大道，绕过比佛利山庄和好莱坞，毫不停留的继续北去。 “你不去星光大道看看，对好莱坞一点也不好奇吗？”在车上沉默许久的海兰娜问道。 “国内对那里好奇的人很多，各方面的文字的视频的信息已经看够了，我不想再过去浪费时间了，我更想多了解一些国内看不到的信息！”曾凡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这是去哪里？” “旧金山，西雅图，然后穿越大陆去看看五大湖，最后去纽约！” “这是你计划好的行程吗？” “是的，我的车很空，不介意多带你一个，你也可以随时下车！” “你想得美，本小姐和你耗上了！” 曾凡将座椅放倒闭目养神，不再说话，女记者也做同样的动作，她是真的需要补觉，昨天半夜才睡，今天这么早又爬起床追出来，妆都没来得及化呢。 车辆无声行驶了四个多小时，穿越奥克兰，通过海湾大桥进入了旧金山城区。 海兰娜已经睡醒了一觉，正一只手拿着化妆镜一只手在脸上操作，忙的不亦悦乎。 “你要不要吃饭？不吃饭我们就继续上路！”两辆车正在旧金山的街道上缓慢行驶，曾凡对忙着在脸上进行绘图操作的记者说道。 “你不下车吗，这里的中餐很不错的！”海兰娜诧异道。 “我没必要跑到国外来品尝中餐，吃什么也只是填饱肚子！”曾凡回答道。 “我下车吃饭，你会不会跑路？” “既然答应你了，我为什么要跑？你有熟悉的饭店吗，我请客！” 整个城市建立在一片丘陵地区，很多的路都是上坡或者下坡的地形，让曾凡想起了云南梅里雪山脚下那个小县城，很多建筑都有些相似的地方，不同的是这里更大更繁华，来来往往的人也更多。 他们在唐人街的一家据说百年老字号的饭店吃了顿饭，海兰娜操着生疏的汉语点菜，曾凡并没有说话，服务员是个普通话带点儿南方口音的小伙，点完菜笑呵呵的去了后厨。 十几分钟的时间端上来四个菜和两碗米饭，还送了一碗蛋花汤。 饭菜味道还可以，没有传说的那么邪乎，海兰娜也没有表示异议，她胃口还挺好，吃的一点不比曾凡少，两个人把饭菜打扫的干干净净，汤也喝的一滴不剩。 从饭馆出来，走到路边上车，圆圆依然在副驾驶的座位，海兰娜在副驾驶后面的座位，曾凡需要绕到路中央那侧上车。 刚刚拉开车门，突然车不远处后面传来人喊他的名字，曾凡抬头看了一眼，一个有些陌生的华国面孔年轻人，正在快速的跑过来。 第264章 赶路 “曾凡，等等我！” 年轻小伙穿着一身黑色带条纹的运动衣，带着一顶白色棒球帽，在十几米外，一边挥手一边快步的跑过来，好像见到了熟人一样，其实曾凡对他的面孔没有一点儿印象。 曾凡坐进车里，用力关上车门，对前面的圆圆喊道：“出发吧！” 他们的车子已经在启动状态，立刻向前开了出去，那个小伙眼看到了近前看他们的车子要走，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砰砰砰的连续射击，可惜大部落空，只有一发子弹在后窗打出一个白点，对防弹玻璃的破坏可以忽略不计。 “曾！他要刺杀你！”海兰娜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比我预计的来得晚，人数也不对，看来可能还会有后续！”曾凡淡淡的说道。 “已经切断了车辆的定位信号，后面怎么走？”圆圆回过头问。 “按照原计划上路吧！哦，对了，你还要不要跟着？”曾凡问女记者。 “当然要跟着，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海兰娜连忙表态。 “可能会让你失望。”曾凡笑道。 车辆驶上金门大桥后，海兰娜的红色跑车也从后面追了上来。 两辆车一前一后沿着海岸线公路向北行驶，再没有遇到任何破折，中途加了一次油，耽搁了一会时间，车辆一直在最高速度行驶，还看到了一次壮丽的海上落日的景色。 橘黄色的夕阳，将漫天的云霞和大海染成同一颜色，然后一点点的沉入海平面以下，整个天空的颜色一点点消失，最后天地被无边黑暗笼罩，天上的群星逐渐显现出来。 日落之后，车辆离开海岸线向内陆行驶，途经富勒姆，波特兰，在午夜过后，终于抵达西雅图。 多年前的一部《西雅图未眠夜》的电影，让这个城市和浪漫的爱情联系到一起，尤其在华国众多具有小资情节的人眼中，仿佛这个城市的名字都带着些许的温柔，后来还有人专门跑到这里取景，拍了好几部类似的电影，满足这些人的胃口，据说口碑都很不错。 午夜的城市依然灯光璀璨，仍然有不少人在漫无目的在街上晃荡，也时不时的有车辆快速的驶过。 他们来的路上就已经在太空针塔附近一家酒店预定好了两个房间，登记入住后上楼休息，进门前海兰娜还对他遗憾的说道：“其实完全可以开一个房间，太浪费了！” 早上曾凡照例出去晨跑，不愧号称翡翠之城，这里的空气明显比长滩那边含氧量高，可能因为区域的缘故吧，街上的晨练的人也多。 由于湖泊河流比较多，这里的街道方向也很随意，尽管是在中心区域，仍然随处可见大片的绿地和树木。 绕路跑了一圈，快回到酒店的时候，看到街边的一片绿地上竟然有几个人在练拳，好奇的跑过去看。 为首的是一个华人小伙，穿着一身白色的功夫装，一招一式练的认真，嘴上还在不停的喊着口号，练的是曾凡没有怎么学过的形意拳。 形意拳的招式练法他不太懂，实力的高低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个小伙应该是下过一番苦功站桩，下盘很稳，可惜过于执着于招式，实战能力应该有限，和普通人比试还行，碰上专业的，或者身强力壮的就要吃亏了。 他们在这里练，本来就不怕看，也是为了吸引人看的意思，曾凡驻足观看，慢慢的也有一些晨练的老外跟着看，爱看热闹的心理哪里都一样，眼见看得人多，他转身回酒店了。 路上接到李虹打过来的电话，这个时间那边应该是晚上要睡觉了。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视频上出现曾火的头像。 “还需要三四天吧，想爸爸了？”曾凡刚到酒店门口，进去后在等候区沙发坐下，这个时间入住的人少，整个大堂只有前台几个值班人员在。 “可想了，爸爸你这是在哪儿呀？” “西雅图，这里现在是早上，我刚跑步回来，在酒店大堂里。” “该我了，你净问没用的！”女儿曾月出现在视频里。 “爸爸，你多拍些视频和照片回来，我们到时候听你讲故事！还要买点当地好玩的东西，不能空手回来！” “好的，知道了，已经买过不少了！你们在家好好学习，别惹妈妈生气啊！”曾凡对女儿还是很放心的，这小姑娘太早熟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睡觉去了，你和妈妈说吧！” 曾月的话说完，李虹出现在视频里。 “没出什么事情吧？” “你老公我福大命大，注定会长命百岁，你放心吧！”曾凡安慰她道。 “把手机给圆圆，我要问她！”李虹显然没有孩子好糊弄。 机器人拿着手机躲到远处汇报了十几分钟才回来，手机又交给他，李虹在对面憋着笑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李虹笑的曾凡有点心虚，跟着个不会说谎的机器人确实不太方便啊，什么事她都知道，怪不得几天不联系也不着急呢。 酒店的斜对面就有家正在营业的披萨店，曾凡过去买了两个披萨，两杯饮料回到酒店大堂。 “你去把这份披萨给那个记者送过去，顺便把咱们的房间退了，我在这等你！”曾凡对圆圆说道。 圆圆上去几分钟就下来了，身后跟着睡眼朦胧的海兰娜，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披萨袋子，在前台退房间。 上车后海兰娜直接放倒座椅继续睡，车辆出城后一路向东继续前进，这时候正是北半球的秋季，田野里大片大片的丰收的景象，夹杂着大片绿色的树木。 车辆驶过一个又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城，午后两三点钟，到达蒙大拿州首府海伦娜，据说只有两万多人，在国内只能算个镇子，在这里就成了首府。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城市，和女记者的名字只差中间一个字母，听说这里当年也发现过金矿，曾经风光过一阵子，不过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现在这些本地牛仔的爷爷的爷爷或许就是当年的淘金客。 海兰娜显然对这个和自己名字差不多的城市没什么兴趣，解决完生理需求后，上了车继续睡。 沿着公路每经过四五十公里就会有一个小镇，最远不会超过一百公里，他们这都是城市，有独立的行政机构，有选举出来的市长，检察官等等。 相比大城市，这些农牧业为主的地区，对失业的感受没有那么明显，机器人能大幅度提升效率，但是也有不少的工作替代不了，反正这里的人本来就穷，再穷一点日子好像也能过下去。 从海伦娜出发接连穿越蒙大拿州，怀恩明州，南达科他州，明尼苏达州，艾奥瓦州，伊利诺伊州，抵达芝加哥。 一天一夜接连不断的行驶，除了几次进加油站补给，二十四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行驶的车上度过，行驶了两千五百多公里，进入芝加哥城区的时候，又已经到了夜晚。 第265章 跳蚤市场 夜晚城市道路上竟然出现了堵车，前面乒乒乓乓的枪声提示着危险，从海伦娜上车后大部分时间一直在睡觉的女记者顿时精神起来，注视着前面。 好在枪声来得快去的也快，过了十几分钟，车流开始移动，远处响起来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他们的车子经过刚刚枪战的地点的时候，看到路边行人道上躺着几个人，有的身体还在抽动。 他们预定的酒店是这个城市第二高的建筑，两套位于最高层的湖景大床房，可以眺望远处密歇根湖的美景，价格也很感人，比西雅图同样的湖景房间贵上一倍。 好在曾凡的旅费在拉斯维加斯已经提前预支了，也没必要太省，除了加油和住了两次酒店，吃饭的钱可以忽略不计，还没有花出去多少呢。 “就在我们眼前发生枪战，你一点也不害怕吗？”海兰娜已经在车上睡了二十多个小时，进入酒店后毫无睡意，赖在他的房间不走。 “他们又不是冲我来，我害怕什么，当时街上那么多人呢！” “我听说你们国家禁枪，你会射击吗，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那倒不用，我们禁止普通人持枪，也有射击俱乐部可以学习射击，我的枪法还不错，单纯的练习不需要！”曾凡拒绝了她的好意。 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可以看到远处黑沉沉的湖面，也可以看到脚下城市的夜景，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你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吗？还是你不喜欢女人？”海兰娜侧躺在床上，一手托头部，摆了个诱惑的姿势。 “我有妻子，有家庭，你很有魅力，但你不应该一再试图越界，否则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曾凡认真的说道。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晚安！”海兰娜站起身告辞，终于离开了房间。 曾凡在沙发上又坐了一会，回床上睡觉休息。 从这次苏醒后，曾凡再也没有做过梦，每天睡前他想着第二天应该几点醒过来，就好像大脑里装了个电子钟一样准时，还没有一次失灵过。 他也试过三十多个小时不睡觉，头脑一样清醒，感觉不到任何疲累，好像成了圆圆她们一样的机器人。 天蒙蒙亮从酒店出门，先向北跑了一百多米，然后一路向东不到一公里就是海军公园，里面就是狭长的深入密歇根湖一千多米的海军码头，街上的行人很少，曾凡一气跑到了码头的最东部，是一个小小的广场，此时正空无一人。 太阳从一望无际的湖面上缓缓升起，广场的最东端摆着一个五米多高的铁锚，以初升的朝阳，波光粼粼的湖面为背景正好拍了一张效果不错的照片。 在这里向西看，可以看到高楼林立的天际线，他们下榻的酒店大楼也在其中，还有第一高楼西尔斯大厦，妖娆的万达文华大厦，据说出自一个女设计师之手，弧线形的楼体果然与众不同。 拍完照片后，曾凡带着圆圆离开了海军公园，围绕着这片高楼林立的区域跑了一圈，可能帮派成员们都习惯晚睡晚起，也可能这一片治安比较好，并没有遇到被枪指头的场景，让他有点略微失望。 回到酒店的时候，海兰娜已经自觉的退房在大堂等着他了。 在街边快餐店买了两个特色的热狗，两个人继续上路，海兰娜问：“是直接去纽约吗？一千多公里天黑之前应该能到！” “你如果着急可以先走，我要去现场看看大瀑布！”曾凡以为她要离开了，没想到还在。 “我做事有始有终，当然要奉陪到底！”海兰娜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我可不需要你陪着，你是搭便车！”曾凡无奈道。 “正巧我也想去大瀑布，那就顺路了！” 离开芝加哥，沿着湖岸继续向东行驶，中午的时候到了五大湖伊利湖的南岸重要城市克利夫兰，这里也曾经是石油钢铁领域的工业重镇，也是铁路和水运的交通枢纽，可惜曾经的辉煌已经不再，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杂乱无章的街区和整洁干净的富人区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个城市给曾凡的感觉是正在慢慢老去。 在克利夫兰吃了顿午饭，继续出发，上车没多久在路边看到一个二手跳蚤市场，想起女儿的嘱托，曾凡喊停车，准备下车去逛逛，海兰娜见状当然也要跟着看热闹。 这并不是一个固定的大型市场，而是社区住户自发组织的临时市场，并不需要买门票，都是社区内的人家转卖一些用不到的旧东西，很多价格都相当于白送，就为了腾地方。 各种玩具，芭比娃娃，变形金刚，各种超级英雄玩偶，各种卡片，还有杯子盘子，餐具，婴儿用品，五花八门，大件的家具，家电，也都有卖的，有几十年的老古董，也有看上去挺新东西，价格都很便宜。 这是一个白人为主的社区，很多摆摊的都是白人妇女，也有几个亚裔和拉丁裔，大多数人都互相认识，聚集在一起聊天，很多摊位都看不到卖家，想买东西要大声把人喊回来才行。 大部分东西曾凡都不感兴趣，很快就浏览完了小小的市场，最后一家地上摆的都是各种玩偶，有大大小小几十个，超过一半的曾凡都不认识，摊位边上一动不动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金发女郎。 “这个多少钱？”曾凡指着一个胖乎乎的棕熊玩偶问，摊主仍然一动不动。 身边跟着的海兰娜笑了，说道：“她是德古公司出品的机器人，应该也是要出售的，我们这里可以自由买卖！”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身材丰满的白人妇女，见他们停留，从不远处回来招呼道：“看中了哪个，绝对便宜，买一送一，多买多送，都是我儿子攒了多年的东西！买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呢！” 曾凡买了个棕熊，一个美人鱼，摊主送给他一个海王一个大猩猩，价钱确实很便宜。 “你的机器人也卖吗，多少钱？”曾凡指着金发女郎问。 摊主看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海兰娜，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圆圆，笑着说：“当然卖，当初花八万美元买的，才两年，付五万就归你了！” 海兰娜赶忙阻止他道：“你真要买？她可和你的助理没法比，智商很低，只能听懂简单的命令！” “有些事情可是那些高级机器人做不了的，我们的机器人可以随意改名，绝对服从命令，先生，四万美元立刻就可以过户给你！”摊主看出他们并不是夫妻和恋人的关系，当然想努力做成这笔买卖，主动降价。 第266章 再见 机器人的控制和过户都要通过专用的手机程序，好在下载安装并不复杂，十几分钟后交易就完成了。 过户后的机器人要有一个重新激活的过程，还需要认主，通过双眼扫描曾凡的面孔，和声音识别，以便能接收他的命令，只会听从他的命令，当然他也可以授权给别人，不同的权限，类似操作系统的用户组。 曾凡下了几个简单命令，这个名叫珊莎的机器人都能识别，说话的声音和走路动作都很正常，也很标准，单独看上去和人类没区别，组合在一起就能明显看出区别了，确实有点傻，就好像主持人日常生活中说话也播音腔，士兵平常走路也踢正步一样怪异。 离开跳蚤市场，他们上路继续前往大瀑布所在的布法罗，曾凡开始研究这个机器人的代码。 德古公司是硅谷一批资深人工智能专家联合创办的科技公司，成立初期得到了几个大公司的不少支持，就是为了研发出他们自主可控的超级智能，这样的种子公司当初一窝蜂的成立了几十家，一年后只剩下三家，到现在只有德古公司研发出了可以应用的超级智能盖亚，后来又研制出了这种人形智能机器人。 平心而论，这个机器人的视觉与听觉识别能力，运动平衡能力都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只是综合判断能力最复杂，也最消耗算力，始终进展不大。 当然，如果没有对比，已经很优秀了。 可惜有脑波机器人的样本在前面，这种机器人只能沦为工厂苦力了，他们的动作标准，力气比人大得多，做这些正合适，加上德古的机器人都是商品一样一次性卖出，为了降低价格，只质保一年，很受西方国家的工厂主欢迎，短短几年出货量就追上并超越了脑波机器人。 为了开拓市场，德古公司推出了价格更贵的高端机器人，得到了爬虫实验室的技术授权，外形做的更加逼真，内核和低端相同，只是装了不同的知识库，做简单的家务没问题，还可以帮主人解决生理需求，就相当于高级版硅胶娃娃，高达八万美元的售价，居然也能卖出去不少，曾凡买的珊莎就是这么一个高档货，她确实能做到圆圆做不到的事情。 加密的反编译程序当然难不住曾凡，难住他的是代码数量，十几亿行的代码，看的他头大，怪不得这种机器人的智商不高，这么臃肿的代码耗费了太多的算力，能有现在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这么臃肿的程序，里面肯定有很多无效代码，也需要费很大功夫去一一识别，反正行车路上时间长，可以慢慢的研究。 好在曾凡的头脑非同常人，很快找出来其中的规律，慢慢的理清了设计者的思路，这样一来代码读起来就快了很多，很容易就区分出来几大功能模块，可以进行更深入的理解研究。 布法罗别称水牛城，据说这里很久以前有成群的野牛出没，建立城市后凭借钢铁冶炼，机械制造和航运兴盛起来，是纽约州第二大城市，和克利夫兰一样，也开始走下坡路了，不过有原先的底子在，又是交通枢纽位置，加上历届市长努力的推动城市转型，不至于像某些单纯的工业城市那样迅速衰落。 他们车子一路不停，到布法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曾凡沉迷于代码中忽略了时间，在海兰娜的提醒下抬起头来，可以看到远处的瀑布水流奔腾倾泻而下的场景。 “要不要到进出去看？”海兰娜问 “不需要了！”曾凡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返回车上，继续钻研代码。 “要不要定个可以看瀑布的酒店！” “看过就好了，继续去纽约吧！” 海兰娜一阵无语，赶路几个小时过来就为了远远看一眼，这不是有病？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这几天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他们途径宾汉顿，穿越了宾州的斯克兰顿，新泽西州，又是持续的赶了五六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在午夜前，进入了纽约城的范围，在路上，曾凡也初步浏览完了一遍机器人的全部代码，修改了几处关键的地方，然后重新编译执行。 一直躺在后排的机器人重新启动，睁开了眼睛，说道：“这里就是纽约吗？” “你怎么知道是纽约？” “我看到了纽约才有的建筑！”机器人珊莎道，说话的声音不再那么播音腔，自然了许多，回答问题也有了一定逻辑。 “你认识我吗？”海兰娜好奇的回头问。 “你是海兰娜！” “你怎么认识我？” “刚才听了你们谈话，我知道你的名字！” ...... 海兰娜和机器人一问一答，珊莎的话也越来越有条理，海兰娜越来越惊讶，她也见过不少德古机器人，没想到曾凡只是简单修改了一下代码，变化就这么大，亲眼见证感觉好神奇，怪不得能发明超级智能，果然非比寻常程序员。 “到地方了，你在哪里下车？我们送你过去！”曾凡打断了两人说话。 正沉浸在对曾凡的技术感叹中的女记者，这时候才想起两人的约定已经完成了，自己没有理由再赖下去了。 车子停在海兰娜租住的公寓楼下，女记者依依不舍的下车，机器人珊莎也跟着走下车，站在她的身旁。 “感谢你一路陪伴，这个机器人送给你，留作纪念吧！”曾凡并没有下车，挥挥手告别。 海兰娜这才明白机器人为什么也下车，她还以为曾凡要送自己上楼呢，看来是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女记者回到阔别不过几天的家里，感觉想过去了好久，打开电视，里面正播放关于旧金山的新闻，唐人街某帮派十几名重要成员遭到逮捕，据说警方已经掌握确凿证据，他们与多起买凶杀人案有关，视频中播放的画面正是她们几天前吃饭的地方，那个被押上警车的小伙当初还给他们上过菜。 “这一定和那个家伙有关吧？”海兰娜自言自语道。 第267章 酒会 看着海兰娜老实的下车，没有再出幺蛾子，曾凡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娘们太麻烦了。 “圆圆，我们在城里转一圈吧，见识一下这个城市的夜景！” 十七世纪，英国人从荷兰人手里夺取新阿姆斯特丹，国王查理二世的弟弟约克公爵将自己的领地迁到这里，改名纽约，意译就是新约克。 十八世纪末，乔治·华盛顿在纽约市宣誓成为第一任总统，这里也是灯塔国最早的首都。 哈德逊河将纽约市与新泽西州分开，东岸的纽约分为曼哈顿区，布朗克斯区，布鲁克林区，皇后区和斯塔滕岛。 核心区域当然是曼哈顿区，着名的中央公园，时代广场，华尔街，百老汇，大都会博物馆，联合国大厦，帝国大厦等等都在这里，这里真称得上是寸土不止寸金。 他们从新泽西过来最先进入的也是曼哈顿区，车子离开海兰娜公寓楼下后，就是在整个曼哈顿区域内缓慢的转了一圈。 到处都是林立的高楼大厦，璀璨灯光，拥挤的车辆，很多人都说这里的夜晚不安全，可是街上仍然有很多的人在活动，不知道他们害怕不害怕。 见识过月球上两千多米的高楼后，曾凡对地球上几百米的摩天大楼已经免疫了，尽管站在上面往下看依然感觉自己很渺小，但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震撼心情了。 曾凡没有去下城区找刺激的想法，车子简单的行驶过一圈后就开到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入住。 入住后没有半个小时，曾凡也就刚刚洗完澡，就有人过来拜访，来的人正是几天不见的杰米和贝尔。 “哈哈！曾先生，想找到你可真不容易，怪不得你那么自信一个人过来！”杰米一见面就大笑着说道。 “在我们的国家，只要不违法犯罪，每个人的隐私都能得到最好的保护，无论白天黑夜，去哪里都可以，在你们这里，我感受不到这些！”曾凡也毫不客气的反击道。 “无可否认，我们在很多方面已经落伍了，这也是我加入彩票党的原因，过去的制度是我们走向强大的根源之一，现在却成了我们的枷锁！”杰米的认识也和大多数人不一样。 “曾先生，我代表德古公司向你表示感谢，你修改的机器人代码对我们帮助很大，不知道您想得到什么样的酬劳？”一直没有说话的贝尔开口道，他也参与了德古公司人工智能的开发，也是那边的重要股东之一。 “不需要酬劳，你们不起诉我就行！我有一个善意的提醒，你们追求绝对的可控，反而可能成为危险的根源！”曾凡对贝尔说道。 他的话贝尔不得不重视，立刻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国家有个成语叫做物极必反，德古公司一方面在程序上对机器人进行严格的限制，一方面又对机器人的使用没有任何管控措施，纯粹的当作一个商品，太过功利了！” “我们也是商业公司，必须追求盈利，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贝尔辩解道。 看他不以为然的模样，曾凡知道他没听进去，也就不想多说了。 两人当然不只是过来拜访，也是邀请曾凡去出席一场重要的酒会，他早已经不是以前无足重要的小虾米，听说他来到灯塔国，这里很多的大佬都想见见他，可是能跟他说上话的只有少数几个人，于是很多人联系到杰米，他们就顺势组了个局，大家聚集到一起互相认识一下。 曾凡个人很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可是既然到了人家的地头上，不见见这些地头蛇，总说不过去，更何况人家可不仅仅是地头蛇，哪一个都是掌控着庞大资产，有无数的人脉关系，实力堪比一国首脑的大人物，能和他们达成一定程度上的共识，爬虫基金会的实际影响力会更上一个台阶。 这个国家以金融立国，资本掌控着最大的权力，名义上的国家元首，掌握最高权力的国会议员们，都是他们的打工者。 无数的资本汇集成几百家大大小小的银行，其中最具代表性也是最有实力的就是摩根，花旗银行，此外还有一些很有代表性的地方银行，那些传承几代的家族，一定是某个大银行的股东，或者控制着几家有稳定盈利的企业。 在这里，血统并不能传承权力，掌控足够的资本和人脉就相当于掌控了权力，而这些需要足够的天赋和能力，强大的摩根家族和洛克菲勒家族也是如此，没有足够优秀的继承人，一样会被逐渐削弱或者吞噬。 随着科技的发达，人类创造财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依靠高科技发家的新兴富豪阶层越来越壮大，那些老牌的富豪家族也渐渐的退隐幕后，并不是他们的觉悟有多高，而是前辈积累下的家业给了他们很高的平台，也禁锢了他们的格局，能躺着赚钱的人，为什么还要去冒风险的去受苦受累呢？ 尽管这样，那些有着特别姓氏的人，在这种酒会上，仍然会得到更多的瞩目，因为这些人天生的起跑线就比别人高，大多数的人奋斗一生，也到不了人家的起点。 杰米在酒会上为曾凡介绍了十几这样有特别姓氏的人，摩根，洛克菲勒，杜邦，梅隆，科赫，布什，亚当斯，麦基逊等等，这些人有男有女，年龄普遍在四十岁以上，几乎看不见年轻人的身影。 有资格参加这场酒会的也没有等闲之辈，哪怕你顶着一个再厉害的姓氏，没有做出过一定的成绩也不会受到邀请。 酒会在哈德逊河对面的一座占地数百亩的庄园举行，能在纽约的边上有这么大一座私家庄园，那无疑是身份的象征，据说杰米为此花费了十九亿美元，比吴振的加勒比小岛还贵。 在酒会开始，曾凡拒绝了杰米提出的演讲要求，这不是他擅长的，过来露下面就够了，这些人的观点不是一次演讲就能改变的，确实想要沟通的可以私下里交流。 也因为这样，他的身边总是围着大群的人，在向他提问，氛围也不怎么友好。 “曾，据我所知，你们在金星和木卫三建设的城市，已经具备了移民条件，会不会也施行公有制，这次会不会像月球和火星那样无差别的接收移民呢？”一个戴眼镜的女人问道，她来自波士顿，刚才杰米介绍她的名字叫做琳达·科赫。 “月球和火星可以说是免费供给制，不能算是公有制，未来爬虫基金会所有移民城市，都会采取这样的基本制度，只是在具体细节上有一定差异，我们相信这是未来最适合人类的制度！”曾凡回答道。 “免费供给制和公有制有什么区别吗？” 第268章 为你而来 面对这个女人的追问，曾凡有点无奈，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看周围的很多人都好奇的样子，他只好继续解释道：“爬虫基金会是一家非盈利的公益基金会，我们所有移民城市都是一项大型社会实验，所有物质需求由我们提供，我们不是一个国家！” “可是你们掌握的财富和土地，已经超越了所有的国家！” “这也是爬虫基金会成立的原因，我们掌握的一切属于全体人类，而不是某一个人，或者一部分人！这些问题我们的公开信息已经解释的够清楚了，我不想继续重复！” “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华国人在众多移民城市中都占据最大的比例吗？” “这个问题我也是第一次听你提起，如果属实，我只能回答近水楼台先得月！”对方咄咄逼人，曾凡也不再耐心解释了，爱咋想咋想吧。 没想到刚摆脱了海兰娜，这里又碰到这么一个烦人的琳达，杰米看出曾凡有点不高兴了，赶忙打断了这个女人的连续不断的问题，插话道：“好了，我们这里不是记者招待会，曾先生需要休息！” 跟着杰米来到宴会厅后面一个房间坐下，曾凡松了松别扭的领带，有点后悔来这个地方了，这都是啥人啊，一个个像审犯人一样审他。 “抱歉，曾先生，我本来想提供一个大家互相交流的机会，消除一些误解，没想到高看这些人了！”杰米歉意的说道，有些后悔为了展示实力，广撒请帖了，有些人的成见太深，根本不应该请过来。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反正也来了，人也见过了，我要回去了，明天回国！”曾凡准备回酒店，这种酒会对他来说，纯属浪费时间，说服人也不是他的特长，有这功夫，发会呆都好。 怪不得这个国家混的越来越差劲，看看这些所谓的权力掌控者们，就能了解一二了，和他们的先辈比起来差远了。 偶尔登高望远，能开阔心胸，要是一直站在高处俯视众生，可能就会变成这些人的样子吧，把自己拥有的一切当作理所当然，别人努力奋斗获得的东西都当作他们的恩赐，应该对他们感恩戴德，顶礼膜拜。 “酒会才刚开始，不然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稍晚一点再回去！”杰米有点为难的说道，酒会的主角现在要走了，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也行，你去招呼你的客人吧，我再多待会！”曾凡也不愿意太伤他面子。 想想也是，这些传承几代的家族，实际的影响力早就大不如前了。 当年，洛克菲勒家族控制的标准石油公司，掌控了全国百分之九十的石油开采冶炼和分销，一样被政府强行拆分。摩根家族巅峰时期掌握全国金融资本的三分之一，保险业的六成以上，三十多家主力企业有摩根公司派出的董事，整个华尔街都要听从老摩根的指挥，好几个国家的债主，那又如何，一样要接受国会的质询。 自己高看这些人了，他们的祖先巅峰时期都做不到说一不二，更何况这些影响力早已经削弱了无数倍的子孙们了。 他们的资产数字或许超过了先辈，但是实际的权力早就被一层层分散掉了。如果这些人能团结一致，用一个声音说话，或许还能有些效力，现实就是哪怕老摩根重生，都不可能摆平这么多人的利益纠葛了。 既然这样只需要有一部分人支持就够了，不需要所有人支持理解，那些不合时宜的终将被时代抛弃，这也是他们为自己的选择应该承受的代价。 曾凡休息的这个房间的面积有四十多平方，南面有一个四五米宽的窗户，可以看到庄园门口的情况，这个时间客人该来的都已经来了，庄园的大门已经关闭，他们所在的主楼前面停满了各式车辆。 随着自动驾驶的普及，车内没了固定的驾驶位，车辆的外形也有了很多的变化，圆的方的，高的矮的，尽显个性的奇特造型多了很多。 庄园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十几辆车的车队开了进来，车辆都是传统的造型，车队在院子里停下，走出来一群几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模样的人群。 一部分保镖进入主楼，一部分人四散分开在庄园内进行检查。 “这些人是联邦特勤局的特工，看这个出动的规模，他们的统领要过来了！”一直跟在曾凡身后的圆圆说道。 “他可能是为我来的吗？” “就是为你而来，还是有求于你！” “你怎么知道？” “等等看就知道了，反正你现在也走不了！”圆圆笑道。 一国元首的谱就是大，安保人员检查完了半个小时后，人还没有到，所有人都不能离开，杰米又回到了这个房间，满脸激动的神情对他说道：“刚刚接到通知，克里斯统领很快会过来，准备和你见面！” “我可以拒绝吗？” “不会吧？那可是联邦统领！”杰米错愕道。 “好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曾凡无奈，这家伙也见过不止一个统领了，还号称彩票党铁杆，和汤姆的关系也不错，见一个象党的统领还这么激动，真是难以理解。 “你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克里斯统领一向对我们脑波科技持排斥态度，可是眼下他的政府面对失业问题焦头烂额，现在主动过来见你，这是态度软化的迹象！对我们的企业是重大的利好！”杰米认真的解释道。 “希望如你所愿！” “你不知道刚才外面那些家伙的表情有多精彩，刚才刁难你的那几个都是克里斯的支持者，现在好像被人迎头抽了两巴掌！”杰米幸灾乐祸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统领的大驾终于来了。 并没有更换房间，同样是在这间小型会客室，克里斯统领和他的幕僚长乔治一起进来，杰米和他们都认识，主动为双方做介绍，其实早都互相了解过，肯定不会认错，这种介绍更多是一种礼仪。 克里斯主动和曾凡握手，笑呵呵道：“对曾先生我仰慕已久，今天见面我是真心有事请教！” “统领先生完全可以一个电话把我招过去，没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吧？”曾凡表达自己的不满，和这些人不能太客气。 “统领事务繁忙，也是刚刚得知曾先生的消息，一时心切，希望曾先生不要太过计较！”幕僚长乔治解释道。 这解释还不如不说，和刚才那些人一个德性，骨子里透露出傲慢，曾凡懒得跟他们找茬，统领想见谁怎么见，他们这些身边人的权力有时候比统领还要大，更何况他一个外人。 “听说曾先生沉睡八年，是为了修炼一种长生功夫？”克里斯统领有些热切的问道。 第269章 实力 克里斯统领的话有点出乎几个人的意料，包括他的幕僚长乔治，都是一副错愕的表情。 “是在脑波游戏中修炼功法出了一点意外，导致我没有及时醒过来，具体的原因，现在还没有找到！”曾凡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只好拿出对外的说辞。 “这种功夫真的能长生吗？”克里斯统领继续问。 “长生只是一种形容，不是修炼的最终结果，我们脑波游戏的《求仙》就是在游戏中寻求这种修炼的最高境界！一种超脱现有世界的境界！”曾凡也不知道这解释对方能不能听懂，他的英语词汇解释这种事情有点费劲，毕竟不是他的母语，他以前使用的机会也不多。 身边的杰米精通两种语言，他也是游戏的资深玩家，赶忙主动把曾凡的话又重新组织了一遍翻译给克里斯。 “听说你在八年多的时间里，既没有任何饮食，也没有输入液体，身体始终完好如初，这是真的吗？”克里斯追问道。 “确实如此！” “噢，上帝！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按照游戏中的时间进度，我修炼了两世，将近两百年的时间！” “可是据我所知，你们的游戏推出才十年？” “这就是脑波游戏的奇妙之处，可以让我们用很短的时间，体验很长的不同人生！不过，这要看个人脑力的开发程度，每个人都有差异！像我这样的人不多！”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年纪，还有希望达到你所说的那种境界吗？” “这和我们上学差不多，不是每个人都能念到博士，成为科学家，但是只要认真学习，每个人也都会有自己的收获！” “我们也需要学习和你一样的功夫吗？” “条条大路通罗马，游戏中的所有功法都是殊途同归，是对人心灵的修炼，作用于我们现实中的身体，就是对我们大脑的深层开发，无论你是虔诚的教徒，还是印第安人的巫师，只要用心的修炼，都有可能达到最高的境界！” ...... 克里斯来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在询问曾凡游戏有关的事情，修炼中遇到的问题等等，一旁的幕僚长乔治和东道主杰米都成了看客。 “时间不早了，不耽误曾先生休息，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向你请教！杰米先生，感谢你的盛情款待，再见！”克里斯起身告辞，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像来的时候一样匆匆而去。 统领的车队走了半个多小时，联邦特勤局的最后一批特工撤离庄园，他们这些客人才可以自由的离开。 不愧是能当统领的人，做事情的手段比外面那些人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人家根本不讨论具体问题，亲自过来见你，就已经表明了态度，再谈那些就有些掉价了。 回国的时候，曾凡谢绝了杰米的好意，并没有乘坐他那架空天飞机，而是搭乘国航的一架普通客机，花了十几小时才到家。 不是担心安全问题，而是曾凡感觉这种喷气式客机以后可能乘坐的机会不多了，最后体验一次。 从机场出来后，曾凡和圆圆提着简单的行李找了一辆无人驾驶的出租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家里。 孩子们都已经睡着，李虹也正准备睡觉，曾凡突然出现确实给了她一个惊喜。 “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回来，我们好去接你！”李虹埋怨道。 “现在出租车也很方便，没必要折腾你们！” “你饿不饿，给你下碗面吧？” “不用麻烦，明天再说，睡觉吧，别影响你正常作息！” 孩子们一觉睡醒，突然发现爸爸回来了，都非常兴奋，早上练拳都感觉更加有劲头了。 练完拳，回到房间，曾凡将带回来的礼物分给他们，很多都是穿越大陆的途中买的有意思的东西，有当地的特色农产品，有技艺精湛的手工艺制品，玩偶，小型雕塑，金属制品，皮制品等等，林林总总收了一大包，不枉他从东到西，又从西到东两次长途的旅行了。 分完东西，又吃完早饭，曾月和曾火高高兴兴的上学去了。 曾凡和李虹开始讲述这段时间的经历，主要是参加东西海岸两次酒会见的人，发生的事情，这些和她的工作都有很大的关系。 “克里斯统领见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应该不是为了求长生吧？”李虹疑惑道。 “和那些故意刁难我的家伙们一样，既想要和我们合作解决自身的问题，又放不下高高在上的身段，不过他的做法比那些人高明多了！咱们不必上赶着巴结，他们会有后续动作的，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刻意的为难也就够了！”曾凡解释道。 “总感觉太便宜他们了，挑起争端的是他们，现在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又反过头来求我们！” “不和他们斤斤计较，也不惯他们的臭毛病，我们的目标不一样，没必要把他们太当回事！” 爬虫基金会也早就有了自己的办公大楼，管理几个星球的采矿补给，地球上和一百多个国家和无数的公司都有业务往来，旅游考察申请，移民背景调查，飞船的研发建造，航线的规划管理，虽然大部分计算都由超级智能完成，也需要有人类从中协调，毕竟国外很多地方超级智能和机器人都不普及。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爬虫基金会在全球已经有了一百多个分支机构，十几万的工作人员，控股公司几十家，参股公司二百多家，控制的资产总规模过百万亿人民币，年均增长速度超过百分之二十，这些只是地球上的情况，不包括其他星球的移民城市和人口。 这样的规模还是基金会无意于大肆扩张和兼并，不想骤然打破现有的经济平衡，否则实际的规模还会更加恐怖。 光是遍布全球的八十多个聚变核电站，就垄断了世界百分之七十的电力供应，年发电量五十万亿千瓦时，还掌握了非洲，中南美，中东，西亚，东欧等地区将近三十亿人口的输变电网，部分通讯网络，光是这部分的产值，就已经超越了全球大部分国家。 此外爬虫基金会还控制了全球百分之三十以上的钢铁，铜，铝，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其他稀有金属供应，爬虫建筑公司利用纳米机器人的优势，垄断了全球超过六成的大型建筑项目。 随着水源问题得到解决，楼兰基地的大批量农牧产品将转向供应地球，可以想见，这也是一个有巨大优势的产业，只要他们愿意，可以让地球上大多数农民牧民失业。 名义上是一个公益组织，实力已经超越了任何一个国家。 爬虫基金会没有军队，可是所有国家的军队都要看他们的脸色，他们的技术可以让所有的高科技武器变成废铁，只比单兵素质，他们指挥的机器人不怕来自任何军队的进攻。 由于一贯奉行低调的原则，爬虫基金会从来不去主动的宣传自己，这些汇总的数据，即便是基金会的董事，也只是熟悉自己负责的一部分，真实的面貌外界没有人了解。 即便只是外界了解的冰山一角，就已经让人望而生畏了，这也是曾凡自信的根源。 爬虫基金会，已经是地球上从未有过的实力最庞大的组织，没有之一。 第270章 撒哈拉 转眼间，距离曾凡苏醒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时间。 在大多数的普通人眼里，这是个陌生的名字，一部分听过他名字的人，也都开始慢慢的淡忘，少数认识他的人，自从他苏醒后，也都很久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爬虫基金会董事长的职务，仍然是李虹在代理，爬虫基金会的总部大楼，曾凡也一次没有去过。 从灯塔国回来后，曾凡再次恢复深居简出的模式，除非别人主动上门拜访，他很少见人，别墅大门经常一个月不出去一次。 知道他的性格，那些朋友除非迫不得已的事情，也尽量不来打扰。 在灯塔国统领克里斯的斡旋下，很多国家取消了对脑波科技的限制性法律，人工智能技术和智能机器人全面进入这些国家，和德古公司的智能机器人高低搭配，生产效率大幅度提升，人们的日常生活更加便捷。 同时，更多的人失去工作。 这些国家开始征收智能机器人税，企图用这些税收来救济失业的人群，尽管有一定的效果，却也造成了企业的成本上升。 失业人群收入大幅度减少，当然也会积累不满，这些不满什么时候会爆发，还是个未知数。 曾凡设想的仿照人脑的量子芯片被女娲成功的制造出来，并进行了小范围的试用，对他们这些科研型的机器人来说，确实能大幅度提升思维能力和记忆容量，同时还可以降低能量消耗。 由于两种体系的差异，机器人的程序和量子芯片融合后会产生一系列复杂的变化，使用这种芯片的机器人会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他们的程序不能再上传到网络进行备份，他们的生命和芯片成为了一体，理论上他们的寿命仍然足够长，只是不那么高枕无忧了，位于头部的芯片被摧毁，他们等于死亡。 基于唯一性的原则，一旦使用量子芯片，机器人原先的身体，在网络上的备份将被彻底销毁，并且这个过程将不可逆转。 经过他们内部协商，爬虫实验室一半的科研机器人改装了这种芯片，其中包括武齐，她愿意自己更像一个人，为此失去一点安全保障也不在乎。 这种改装不是随便就能进行，而是需要消耗大量积分，普通的机器人想改也没有资格，这相当于从里到外更换一个全新的身体，成本是原先的几倍。 圆圆当然也有足够的积分进行改装，她短暂的思考后拒绝了。 “等我哪天决定退休再改装吧，如果生命只有一次，在你需要保护的时候，我怕自己会犹豫！” 量子芯片成功应用于智能机器人，让他的通用量子计算机构想迈出了第一步，机器人其实也算一个计算机，能完成很多复杂的运算，他们互相之间仍然能联网，也能产生比原先强大几十倍的算力，可是仍然没有脱离原先电子计算机的范畴。 他心中的理想模型，应该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完美的生命系统，能适应宇宙中大部分的环境，能根据需求自我复制，但又不会过度繁衍，能提供比现在的阿成高上几十个数量级的算力和存储能力。 到那个时候，估计模拟现在这个宇宙都不成问题了，困扰他们的很多问题应该都能找到答案。 现在的进展就是他们也可以在月球和火星同时生产这种机器人，当数量达到一定级别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建成真正的星际量子通讯网络，现有的通讯延迟问题将会彻底解决。 “爸爸，我的寒假作业写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非洲？”曾火敲门进入书房，打断了他的遐想连篇。 “就这几天吧，等你妈妈安排好工作，咱们就出发！” “爸爸，我想知道新飞船是什么样子？”曾月跟在后面进入房间，忍不住问道。 “新飞船会有更大的容量，可以带十万人进行星际航行，也更容易在没有磁场的星球进行安全起降！”曾凡给女儿解释道。 “是飞碟的形状吗？” “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老爸，你可真讨厌！” 一年半以前，爬虫基金会和尼日尔，乍得，利比亚，阿尔及利亚四国签署协议，租用四国接壤地带撒哈拉沙漠地区共二十万平方公里土地，建设第二个星际航行基地。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基地终于初步建设完成，即将投入使用。 于此同时，从水星基地建设完成的新型号移民飞船，经过半个多月的航行，也将要到达地球，降落在撒哈拉基地。 醒过来一年多，曾凡带着老婆孩子们利用假期已经游览过很多地方，过去的遗憾都一一的弥补上了。正好孩子们放寒假，曾凡和李虹决定带孩子们去非洲玩一趟，也看看新建好的航天基地。 一起去的还有路雨陈菲夫妇，带着他们的三个孩子。 曾凡沉睡后第二年，陈菲一次怀孕生了个三胞胎，三个都是男孩，他们奉子成婚。 婚后，陈菲辞去了爬虫科技总裁的职务，只保留了爬虫基金会董事职务，专心经营星际爬虫旅行社，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家相夫教子，工作都交给了她的老公路雨。 他们的三个儿子比曾火只小几个月，图省事起名路小一，路小二，路小三，不知道这两口子怎么想的，老大的名字也就算了，小二，小三不知道长大后心里怎么想。 两架空天飞机从燕京起飞，直接向西飞行进入太空，十几分钟后到达北非上空再入大气层，向着基地位置飞行过去。 透过飞机的悬窗可以看到漫漫黄沙中一片几百平方公里的黑色长方形区域，随着他们的高度降低，可以看到黑色区域边缘地带两个带圆圈的白色十字形标记，指示着飞机的降落位置。 飞机悬停缓缓降落，整个黑色地面也在缓缓下沉，他们降落后发现已经到了近百米深的地下，两架飞机落地后向前行驶几十米停入机位，身后的降落的地面正在缓缓上升。 “哈哈，欢迎诸位来到撒哈拉基地！” 两家人一起走下飞机，迎接他们的是是个肤色黑黑的光头壮汉，脖子上挂着一条粗粗的大金链子，身上穿着短袖花衬衫，下面同款大花裤衩，脚踩软垫沙滩鞋。 “你是余力叔叔吗？”曾火不确定的问道。 “火儿眼神不错，我变成这样还能认出来！”形象大变的余力夸奖道，伸过手摸了摸孩子的头。 “我看你不应该叫余力，你叫变色龙吧，你丫变得也太快了！”另一架飞机下来的路雨嘲笑道。 “我这叫入乡随俗，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肤色相同，交流难度就降低大半！”余力颇为自得的说道。 和路雨两口子性格想反，他们的三个儿子都很腼腆，看见生人总想躲到父母身后，气的路雨冒火，偏偏还没办法，他想教育儿子，老婆偏偏护犊子的很。 机库在一百米深的地下，他们要去的基地，还在更深的地下。 第271章 地下城 为了规避某些环保组织的批评，撒哈拉基地起步阶段并没有大肆改变地表环境，而是把基地的大部分建筑设施放在了两千多米深的地下。 地表只修建了一片飞船降落驻泊的地面，地表下面两百米内的一系列仓储，机库，地下交通系统。 有了月球和火星基地的建造经验，撒哈拉的建设更加快速，他们选择的沙漠几米厚的沙子下面是几十公里厚的花岗岩地壳，正适合地下基地的建设，这里的花岗岩有着更强的承载能力。 基地仿照月球神农城建设，周边是从下到上分层的农场牧场，由于地球的引力比较大，像月球那样建设两三千米的高层，难度大成本高，有点得不偿失，所以这个基地面积扩大了几倍，高度只有五千米，建筑物都在一千米以内，平均高度只有两三百米。 高速磁轨电梯行驶了十分钟停下，电梯门打开，眼前是个宽阔的电梯厅，他们乘坐的电梯可以容纳两辆汽车，一次装一百个人毫无压力，电梯厅内有十个这样的电梯，整个地下基地类似的电梯厅有上百个，为了方便紧急情况下人员安全撤离。 电梯厅门口外面是长长的拱型通道，拱顶离地十米高，通道的宽度也有十几米，走在里面响起空旷的声音。 走出了两三百米长的通道，外面是一个几万平方米的广场，有一个铺满绿色草皮的足球场，正有两支队伍在踢球，周围许多人在观看，再外围有篮球场，网球场，排球场，以及其他的运动场地，也有人在玩，这些运动场地只占了广场不到一半的面积。 广场上还有一个上千每平米的音乐喷泉，跟着节奏在喷着高高低低的水柱，广场周边是一圈绿化带，有新栽种不久的乔木，只有胳膊粗细，还没有长成树荫，也有绿葱葱的灌木，一大片修剪的整整齐齐。 再外围是宽阔的大路，路边停着很多小型的敞篷无人驾驶车辆，和碰碰车很像，只是没有驾驶位，总共只有两个座位，造型也很卡通。 “余叔叔，我们可以坐这种车吗？”曾火注意力立刻被这可爱造型的小车吸引了。 “当然可以，这就是免费的交通工具，因为个头小，我们起名叫布丁车，谁都可以坐！大家都上车吧，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点距离！”余力转身招呼道。 两家人加上助理机器人十几个，一共坐满了八辆小车，行驶起来自动连成了一串，在宽阔的马路上向远处奔去。 小车的速度并不快，只有三十多公里左右，路上都是这样的车，行驶的井然有序，路的两边都是一排排的高楼，两三百米的高度，外形大小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基地目前配套设施和供给可以容纳五十万人，有各种房间二十多万套，未来根据需要还可以扩容十倍，我们采取月球基本相同的规则措施，不同的是进入这里需要缴纳保证金，这里的积分不能兑换现金，凑够一定积分可以获得移民外星球资格！”余力坐在车队中间位置，向两边的乘客们做介绍，大致情况都知道，只是一些具体细节没有他清楚。 “这里现在住进来多少人了？够资格的移民有多少？”曾凡问。 “我们对周边国家的人收的保证金比较低，进来就可以不用工作还包吃住，对他们很有吸引力，现在进来的已经有三万多人了，不过违反规则被扣光保证金驱逐出去的有两成多了，希望以后能好点吧，大部分都是文盲，解释不通，只能来硬的！他们还就服这个，够资格的移民还一个没有，刚刚开通一个星期，以后应该会好些！”余力解释道。 “非洲不是出了名的人多吗，怎么才来这么点人？”路雨不解道。 “基地在沙漠的中央地带，这里本来就人少，我们正在建设四个方向的地下磁悬浮铁路，西面刚刚修到塔曼拉塞特，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从那边过来的！后续会越来越多！” “等我们星际爬虫航空公司的定期航班开通就行了，从全世界各地给你们往这里拉人，保证你放不下！”路雨拍着胸脯保证道。 他们的串串车在一个会堂一样的建筑前停下，直径一米粗的石柱，十米间隔一根，一排看着有二十多根，高度将近三十米，四五米高的金光闪闪的大门，一扇三米宽，走进大门又是一个长长的通道。 对这些华而不实的建筑，曾凡很不感冒，可是没办法，大多数人就认这个，尤其是非洲地区大部分人都是文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通过这些外在的东西让他们产生敬畏之心，从而遵守这里的规则，再慢慢的教育他们。 中央圆形的主会场可以容纳两万人，阶梯式的座椅布置，可以听报告，也可以开演唱会，放电影，效果都是最顶级。 看了看主会场，他们一行人乘电梯上到顶层，会场分成三层大小九十多个不同功能厅，上面还有五十层公寓式套房，几百套房间专门招待各路贵宾。 他们当然是最顶级的贵宾，这一层只有两套房间，正好一家一套，房间内部是大平层的布局，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巨大的落地窗还可以欣赏外面的景色，外面是一个面积挺大的公园，中央还有一个人工湖。 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很难联想到这是一个地下城，上面蓝天白云，下面绿树荫荫，还有蔚蓝的湖泊，梦幻般的感觉。 他们一家早上八点出门赶往机场，再跨越万里到达非洲，然后来到这个地下城安置，总共不到三个小时，还称不上旅途劳累。 “爸爸，快来和我打乒乓球！”曾火一进房间就惦记上健身房的乒乓球桌了，刚刚放好行李，迫不及待的准备试试。 “你应该去找路家哥三个，你们才是同龄人！” “他们水平太菜，不想和他们玩儿！” “那找你姐呀？” “她不和我玩！” 曾凡无奈，只好陪儿子练球，他水平高，还知道让着儿子，不像李虹和曾月，曾火在她们面前，只有捡球的份，因此，曾火平时最喜欢拉着老爸打球，既能练技术，还不用频繁的去捡球。 路雨一家子安顿好过来做客，看到他们父子打乒乓球，也带着三个儿子过来加入。 三个儿子长的太像，为了区分，他们的衣服都是按照不同颜色买的，通常都是红绿黄，路小一穿红色，路小二穿绿色，路小三穿黄色，脖子上还带着三块同样颜色的宝石。兄弟三个如果把颜色换了，路雨陈菲都要抓狂了，实在分辨不出来。 好在这三个娃都是老实孩子，让做啥做啥，特别的听话，有时候路雨夫妻都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娃，两口子都不是这样的性格呀。单个的孩子还能抱错，这三个一模一样的娃怎么可能抱错呢。 其实三个孩子外观还是有细微差别的，人的眼睛不容易分辨，机器人可以很轻松的分辨出来，所以其实他们也没有真正的搞混过，有了家政机器人，现在是全职妈妈已经可以过的很轻松了。 两个女人坐在客厅进入互夸模式，李虹夸陈菲一次三个娃省心，孩子还听话，功课还好，陈菲夸李虹两个孩子聪明，女儿贴心小棉袄，羡慕不已。 扯了一通没用的废话才进入正题，陈菲说道：“这次新飞船降落，董事会和战略委员会的人应该能凑个差不多，新的董事会成员应该能选出来了吧？” 第272章 踢球 根据爬虫基金会的章程，除了曾凡的董事长职位没有任期限制外，其他的董事职位一个任期五年时间，最长不超过两个任期，五年进行一次更换推选。 每个董事有一个提名权，即将卸任的董事多一个提名权，十名董事通常可以提名十五个候选董事，每次五名董事卸任前开会，推选出五名新任董事。 提名的候选人通常都是出自战略委员会，当然也可以提名其他社会人士，必须通过超级智能和现实中的背景调查，通过调查的人选，才有资格被提名。 十五名候选人由战略委员会成员进行不记名投票，最后由董事会开会确认通过，才可以正式上任。 按照通常规则，得票前五名的候选人有资格就任董事，董事会过半数反对的人选，或者董事长动用否决权，都会失去资格，从后面按照得票数进行顺位递补。 五年前，在李虹的主持下，更换了五名董事，这次开会将会更换剩下五名已经做满两任 的董事，曾凡当年亲自挑选的十名董事将全部卸任，也包括陈菲。 “于雷主持建设玉皇城有功，费成功更不用说了，五艘冰封飞船解决了我们月球和火星缺水的难题，还主持建设了木卫三基地，勒万领衔的火星移民计划现在看也很成功，这三个人应该问题不大，武悦主持的西岐城虽然也发展的不错，可是成绩就没有那么亮眼了，能不能进前五不好说，我们家路雨更别说了，他得票进前十我感觉都困难！”陈菲逐一的分析几个候选人。 “主持水星基地的巴德曼，五艘冰封飞船的核心，这次将要降落的新飞船水星三号，都是在水星基地建成，他的功劳一样不小，还有还在土卫六没回来的瓦基里尔，在那边坚守四五年没回来，呼声也不小，武悦和路雨的希望都不大！”李虹跟着补充道。 “这次路雨再选不上，就给他派个苦活，让他去海王星建设基地！”陈菲恶狠狠的说道。 “呵呵，你舍得吗？不怕他和你闹离婚？” “大不了我和他一起去，孩子交给他们爷爷带，或许能变得机灵点！”陈菲笑着说道。 “你们家三个孩子都挺聪明，将来成就肯定超过你们，小孩子表面机灵不一定是好事，你们不要总用自己去衡量孩子！”李虹对陈菲的话不太同意。 ...... 路雨和曾凡陪着孩子们打乒乓球，很快就有点不耐烦了，他一个肌肉男对乒乓球的兴趣不大，提议道：“刚来的时候看见广场上有踢球的，咱们过去看看怎么样，或许有机会上去踢会儿过过瘾呢！” 曾火玩了一个多小时乒乓球也差不多了，跟着大声赞同，路家三兄弟听爸爸的，曾凡也无可无不可，于是决定一起去广场看球。 “火儿，你去问问你姐去不去？” “她不喜欢足球，刚才就在看书呢，不用问肯定不会去的！”曾火回答道。 “那你也去问，她不去是她的事，你不去问是你的事儿！” “姐姐不去，还嫌我打扰他！”曾火很快跑了回来。 “那好，我们出发！”曾凡他们和在客厅聊得正热闹的女人打了招呼，然后一起离开了房间。 一行人下楼到会堂外面路边，坐了三辆布丁车，因为目的地相同，三辆车自动串联到一起，向着那个广场驶去。 基地刚开放几天的时间，来的都是大多都是附近部落的黑人，周边四个国家，南边的尼日尔和乍得以黑人为主，北边的利比亚和阿尔及利亚都是信仰伊斯兰教的白人为主体，他们的城市都在远离沙漠的地中海边缘，得到消息赶过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广场上的足球比赛并不是一群爱好者踢着玩，而是由智能机器人组织的比赛，想参加的人可以自己组织球队报名，也可以单人报名，人数够了，由系统自动分配队伍，然后按照报名顺序安排比赛，赢得比赛的队伍获得积分，由系统根据每个人的贡献分配不同的积分，输的队伍只有表现最好的三名球员才有积分奖励。 周围的篮球场，排球场，都是差不多的规则，这也是这些人获得额外积分的一种方式，目的也是训练他们的团结协作尊重规则的意识，同时让他们有点事情做，不想上场比赛的也可以当观众。 地下城这样有运动场功能的广场其实不止这一个，只是因为临近电梯入口，知道的人最多，所以比较热闹。 两个大人和四个孩子当然组不成队伍，曾凡和路雨带着孩子们以个人名义报名，在这等着队伍凑够人数，前面的排着的队伍踢完，他们才能上场。 他们的运气不错，等了才十几分钟前面的就踢完了，都是业余选手，多一半人都是在光脚丫子踢球，比分九比十，几乎没有像样的防守，完全是跟着感觉踢。 曾凡和路家三兄弟被分到一个队，路雨和曾火分到了对面，三兄弟一米五的身高，居然不是队伍里最矮的，每个队伍都有几个瘦弱的皮包骨头的黑人，只有肚子圆鼓鼓。 正式比赛前有十几分钟热身，适应场地，有一个机器人教练给他们进行简单测试，分配位置，指导战术，还根据每个人的尺码发了一套球衣，球鞋。 为了方便区分双方球员，球衣是必须穿的，球鞋不强制要求，很多当地人习惯了光脚，所以仍然光脚上场，教练和裁判也并不干涉。 一支队伍有十五个人，四个替补队员，九十分钟比赛可以换人四次。 教练带着十五个人进行了五十米折返跑，跑了一个来回就筛选出四个替补队员，剩下的人轮流射空门，又选出来四个前锋，选了个最高的做守门员，其余的人教练指示给他们固定的活动范围，对方球员进入你的范围就要贴上去，对方带球就要抢。 这些人好像都是一个地方来的，他们的土语曾凡听不懂，机器人教练却能和他们顺畅的交流，热身准备的时间很快过去，双方队员上场。 曾凡和路家三兄弟就是被选出来的前锋，没办法，对着空门只有他们把球踢进去了，人才不能浪费，别人的任务很简单，抢到球往他们脚下踢，他们负责进球，战术就这么简单。 三兄弟继承了路雨的优秀基因，刚刚九岁就长到了一米五，比曾火高出半个头，体重都接近八十斤，比成年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上场后，曾凡指示他们往前跑，找好空档，等着接球射门。路雨和曾凡一样也被临时教练指定为场上队长，自己的儿子曾火被分派成边锋，他折返跑比较出色。 猜边结束，双方球员各就各位，曾凡负责开球。 第273章 争吵 想当年，在技校的时候，曾凡也痴迷过一阵足球，那时候华国队第一次打入世界杯，学校里会踢足球的学生就是最靓的仔，他每天都要去学校大操场上去挥洒汗水。 也曾是追风少年，可惜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上过场了。 裁判哨声响起，曾凡助跑几步，将球向着对方球门方向高高踢过去。 路雨就站在不远处等着拦他呢，看他的表现，竖起大拇指夸奖：“你丫牛逼！这球要进了我跟你叫哥！” 对方的守门员盯着过来的球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么高的球，肯本不用扑，肯定从球门上面飞过去了。 哪知道球在快飞到球门上方的时候，突然变向栽了下来，落地反弹进了球门，守门员一点反应没有，满脸的不可思议，这球施了魔法么？ “电梯球！凡哥！你厉害！”路雨都有点不敢相信，这小子全能啊。 对方的守门员在裁判的提醒下终于反应过来，捡起球一脚踢了出来，落在了路雨右侧七八米远的地方，这一脚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足球距离曾凡也不过十一二米，还在向前滚动，距离还在减小，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当然要去抢了。 可惜路雨离得更近，抢先一步到，一脚向侧前方踢了出去，曾火接到球迅速前进，一个冲刺几秒钟就到了禁区边缘，自己这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呢。 曾凡从对方半场跑回来的时候，球已经躺在球门后的网子里了，现世报来得快啊，还是自己的儿子。 不到五分钟，双方已经踢成了一比一平。 比赛的前二十分钟成了他们几个人的表演赛，别的队员都是凑数，除了两个守门员，几乎脚都没有碰过球呢，比分已经变成了四比二，曾火进了两个，前方等着接球的路家三兄弟各进了一个。 上半场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各自的队友们才找到了感觉，开始产生一定的威胁，进球不再那么容易。 也只是稍微增加点难度，到上半场结束的时候，路雨又踢进了两个，他三个儿子也踢进去两个，双方比分六比四，曾凡这边领先俩球。 中场休息，双方的教练在场边开会，曾凡被机器人教练指派和守门员调换位置，他想要保住两个球的优势。 下半场开始，路雨也想踢个电梯球，可惜水平不到家，球直接降落到了曾凡的手上，浪费了一次机会。 曾凡大脚长传，直接踢到了路小二前面，三个兄弟不愧是孪生的，心意相通，三角形阵法互传前进，又踢进去一个。 他们找到了制胜法宝，有了曾凡的变态守门加超长传球，三个孪生兄弟的默契配合，整个下半场，路雨和曾火再没有进球，反而是三兄弟公平分配，每人来个帽子戏法，最终以十比四结束了比赛。 中午两家人一起吃饭，一向话比较少的三兄弟都活泼了很多，讲述比赛场上的心得，还学会了拿他们的老爸路雨寻开心，每个人都比他多进一个球。一向活泼的曾火则沉默了不少，心里有点埋怨路叔叔配合不行，害得自己少进一个球。 他们本来就是带着孩子过来玩，这下找到了踢球的共同乐趣，每天的主要项目就是去那个广场上踢球，反正大多数都是菜鸟，对抗也不激烈，他们上午下午各一场，都踢得很轻松。 慢慢的踢出来一点名气，从队友中挑选了十来个有一定的水平的人，干脆组织了一个火鸟球队，还定制了带火鸟图案的队服，只和那些获胜的球队约战，一般临时组建的菜鸟球队已经不在他们的眼中了。 基地每天过来的人多了起来，来的人也不再限于附近部落，周边利比亚，埃及，尼日利亚，摩洛哥，喀麦隆等等国家都有人从各种途径赶过来。 新增加的人口从每天的几千人涨到了一万，很快又涨到了两万，三万，与此同时，被遣返的人数也在增加中，总体的遣返比例反而有所降低，后来的人文盲的比例低了很多，更容易理解这里的规则。 新来的人中多了不少踢球水平高的人，他们的队伍不再一枝独秀，曾凡和路雨水平高，可是他们的儿子毕竟还是孩子，对比以前的菜鸟还有些优势，和真正踢过球的成年人比，那就有点不够看了。 在他们来后第五天上午，火鸟队第一次输球了，输给了一群利比亚人组成的球队，比分三比五，四个小将踢得比前几天每一场都累，偏偏一无所获，还是靠曾凡和路雨才进了三个球，要不是下半场曾凡又去守门，比分差距可能还会更大。 “他们的都有一定的踢球经验，战术意识强，配合还比较好，咱们输得不冤！”路雨侃侃而谈，为失败找到了好借口。 吃完午饭，几个主力球员躺在沙发上做总结，分析得失。 “我跑不过他们，还撞不过他们，感觉好累啊！”曾火被人家抢了好几次球，感觉特别的沮丧。 “爸爸，下次你去守门吧，你射门没有曾叔叔有准头，我们辛辛苦苦把球传给你，都被你浪费了！至少三次机会，咱们本来有机会赢的！”路小二毫不客气的批评老爸，在以前这情况根本不可想象，现在谁也不觉得奇怪了。 “咱们应该换一批队友了，原先是矬子里面拔将军，现在他们已经跟不上形势了，下午不比赛，让孩子们休息，咱们去广场上看比赛，选拔新队员！”曾凡说道。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太无情了！”路雨犹豫道。 “有啥不好？他们在咱们这里没有表现机会，去别的低水平的球队就是核心，和那些菜鸟球队赢得更轻松，这叫合理配置资源！”曾凡笑道。 “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孩子们贪玩儿还有情可原，你们过来是有正事儿的，整天就知道踢球呀？”陈菲听不下去了，打断他们的讨论。 “什么是正事儿，推选新任董事吗？我没戏，兴趣也不大，再说了，人家曾凡都不操心，你一个即将卸任董事的着什么急呀？”路雨大大咧咧的说道。 他的话顿时激起了陈菲的怒火：“路！雨！我忍你很久了！一开始让你去火星，你没兴趣，后来让你去金星，你又怕危险，但凡你当初争口气，至于今天这么被动吗？” 第274章 攻略方向 “你也忒看得起你老公我了，人家不是名牌大学的教授，就是相关领域的权威专家，都有实打实的成绩在那里摆着，要能力有能力，要水平有水平，我怎么和人家争？即便勉强争取到了那个位置，事情办不好，那才是耽误大事呢！”路雨对老婆随时爆发的脾气已经习惯了，早就有了熟练的应对套路。 李虹赶忙把陈菲按到一边的沙发上，劝解道：“这种事儿你一个人着急上火也没用，这次选不上还有下次呢，也不急在这一次！” “陈菲你雷厉风行在别的时候是优点，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反而是不足，咱们基金会现在正需要团结大多数的时候，让他们多一个席位，有利于团结，反正都是在咱们制定的大框架下面干活儿，一个席位影响不大！”曾凡对陈菲的脾气也有所了解，但是看她对路雨发火还是头一回，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发怵的。 “怎么影响不大？董事席位原先一直是国内五个，国外五个，如果武悦和路雨这次都选不上，咱们这边只有四个，而对方就有六个了！过半数了，这影响能不大吗？”陈菲质问道。 “你总想追求绝对控制，其实没有必要，因为这只是一种假象！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危险往往来自身后，这种安全的假象反而可能让你产生误判！”曾凡不以为然。 “他们可以用这一点优势，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的掌控整个基金会，到时候你就后悔就晚了！”陈菲明显没有被说服。 “你是从律师的角度看问题，总是敌我分明，其实呢，我们是一个整体，有阿成和那么多智能机器人的全方位监控，每一个成员都足够可靠，我们内部的团结超过以往任何一个组织，适当的警惕是应该的，过度的疑神疑鬼，那只会增加我们不必要的内耗！”曾凡说的语重心长。 “那我是多管闲事，瞎操心了？不让我管更好，反正我也要退了，以后还更轻松了呢？”陈菲不满道。 “你是咱们的元老，怎么可能让你闲着？那是人才的浪费，咱们也成立个顾问委员会，以后卸任的董事自动加入，你们有权列席董事会，查阅所有董事会文件，五个人联合可以召集紧紧董事会议，提交重要议题发起表决！”曾凡不得不照顾陈菲的情绪，她在董事会的实际影响力比李虹还要大，不能完全不顾。 “这可是等于削弱董事会的权限了？”陈菲当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简单，刚才发火也有表演的成分，她自己不争取，真有可能靠边站了。 “顾问顾问，不是让你事事都过问，那样容易招人烦，你得和我学学，保持影响力就够了，少操心具体的细节，多考虑大的方向性问题！”曾凡循循善诱。 “也就你把偷懒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没有我们姐妹这么多年关心细节，哪有今天的局面，你还舔着脸说人家！你快拉倒吧！”李虹毫不客气的挖苦老公。 见大人们讨论正事，曾火带着路家三兄弟偷偷溜走了，他们对这些事情才不感兴趣，有这时间做点什么不好。 “你们对这个撒哈拉基地怎么看？”曾凡转移话题问道。 “这个基地除了面积大，可以说没有什么优点了，距离赤道也有两千公里，比罗布泊近点也有限！这边可是荒凉太多了！”路雨随口说道。 “安全上也有问题，利比亚战乱不断，乱七八糟的武装组织很多，还有附近的土着武装，东边的苏丹民间武装，对咱们构不成太大威胁，可是也能添不少麻烦！这一年多来已经驱逐了十几起了，跑我们这里敲竹杠，打劫的层出不穷！”陈菲了解的情况更多。 “我觉得咱们可以办一所大学，像神农大学一样，放宽条件免费招收本地学生入学，培养我们自己的势力，扩大我们的影响力！”李虹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座地下城边上，有一个水量充沛的地下湖，我们又从利比亚方向修建了一条地下引水渠，联通了地中海，不但水源不缺，海水中还可以获取到动植物生长需要的各种养分，所以，这个城市的农牧场可以发挥最大的效力！” 曾凡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不用了一年，这座城市的农牧产品，可以供养周边四个国家总共一亿的人口！这样的地下城，我们只需要建设十五座，就可以供养整个非洲大陆全部人口！” “你想说什么？你不会真的准备免费供应吧？”陈菲惊讶的问。 “根据阿成的数据，整个非洲大陆的总人口，接近十五亿，超过一半的人，每天都在饿着肚子，人类几百年发展出来的各种科技成果，和这些人都没有太大关系，除了十几种恶性的传染病，他们一无所有！大多数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在驱使着他们互相打来打去，自相残杀！” “人类的自私，贪婪，残忍，黑暗的一面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们爬虫基金会现在有实力，也有义务来终结这一切，让这片大陆成为人类的乐园！而不是那些富裕国家的人们，休假的时候，过来猎奇的野生动物园！”曾凡结束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做？”李虹问道。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负责指明方向！”曾凡摊摊手，仿佛刚才不是自己在说话。 “我靠，你丫的真不要脸！枉我刚才还被你感动了一瞬间！”路雨笑骂道。 “还别说，曾凡的想法真有实现的可能，能干涉我们的域外国家不存在，这里的本地政府武装实力都很有限，不然也不会时不时的有叛乱了。我们靠免费供应物资，就能收买大部分的百姓，完全可以兵不血刃的获取政权！”陈菲一条条的对比后说道，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设想如果实现，那爬虫基金会可就是名副其实的一家独大了。 “这件事你和尼古拉合计合计，他手下应该不缺研究这个的人才，论起颠覆政权，灯塔国人最拿手，巴德曼在开普敦大学交了二三十年书，门生弟子肯定不少，争取把他推上董事位置，这种事情还是本地人出面阻力最小，也最名正言顺，欧洲国家虽然明面上干涉不了我们，总在一旁叨逼叨也烦人得很，影响我们的形象，他们一贯的圣母形象还是很能蛊惑人心的！”曾凡进一步的提点道。 “你小子表面老实憨厚，肚子里花花肠子可真不少！”路雨不知道是夸还是损他。 “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知道个啥？我这叫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曾凡脸不红的自我吹嘘。 第275章 巴德曼 “非洲的人口一直增长很快，如果让他们变得衣食无忧，突破三十亿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们无偿养这么多人有什么意义呢？”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虹反问道。 “繁衍是生物本能，当生存压力降低后，这种繁衍的本能也会降低，我觉得突破二十亿的可能性都不大，如果我们的目标达成，用不了十年，这里的人口可能就会负增长，以这片土地自然承载能力来说，三五亿人口就是上限了！” “我们这样衣食无忧的人，才有时间，有闲心考虑这些长远的问题，现在将近四亿的智能机器人，有科研能力的才不到一万人，女娲，武齐这样的没有再发现过，人类的出天才的概率比机器人大多了！这就是我们养这么多人的意义之一！” 曾凡每天无所事事，思想天马行空，琢磨的事情太多了，大多数都没有什么用处的想法，偶尔的灵光一闪，也能有些不一样的收获。 一个普通人有这些想法，只能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而已，现在他们有条件把这些想法付诸实现，那就完全不同了，那就是高瞻远瞩，心怀天下！ 整个下午他们都没有出去，就在这里互相讨论，完善这个设想，确定实施的人选，先后的次序步骤，可能遇到的问题等等。 讨论的结果整理成了一个报告，发给了基金会各位董事和战略委员会相关的人员，征求意见，包括设立顾问委员会的提案，一起列为这次董事会要讨论的事项。 其实类似的策略以前不是没有人考虑过，无论是尼古拉的未来研究会，还是基金会的战略委员会，都有研究非洲问题的专家，只是原先的条件不成熟，各种掣肘因素太多，付出的代价太大，得不偿失，还有很大的失败可能，种种的原因导致研究只能停留在纸面上，没办法真正实行。 现在医疗方面已经取得了很多重要突破，最难攻克的艾滋病都已经不是绝症了，撒哈拉基地一年多建设成功，月球的神农城模式可以解决最困难的粮食问题，原先造成困扰的几大难题都已经有了解决办法，非洲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实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几天后，水星过来的新一代移民飞船深空一号终于抵达地球轨道，进入了减速降落阶段。 曾凡一家和陈菲一家，还有已经到这里的爬虫基金会董事和战略委员会成员一起，在会堂三层的指挥中心，观看飞船的降落过程。 飞船的造型是一个标准的球体，表面光滑的像镜子，奇怪的是却几乎不反光，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黑色，仿佛黑洞一样。 曾月终于看到了飞船的模样，忍不住的问道：“爸爸，这是一个黑洞吗？” “如果这么大一个黑洞，别说地球，整个太阳系可能都会不存在了！飞船只是通过特殊的材料吸收了大部分的光子，和黑洞的原理完全不同！”曾凡解释道。 “那它比上次的冰封二号大吗？” “比冰封二号大一些，重量要小得多，这艘飞船的内部大部分都是空心的，主体材料也不再是钢铁，都是高强度合成材料！” 相比于深空一号直径一千五百米的庞大球体，它的重量就轻得多了，只有一千多万吨，内部可以装下一百多个月球一号，重量却只有月球一号的不到十倍。 “爸爸，深空一号的速度是不是比月球一号更快？”曾月接着问。 “去木星他能节省大约一半的时间！”宇宙中比的是加速能力，曾凡一两句也解释不明白，只好拿去木星的时间做比喻。 深空一号是双层球体结构，外壳层厚度五十米，能屏蔽外界的射线和高温，通过高速旋转化解外部伤害，确保内部的环境安全。 内层壳体厚度一百米，再往内就是一个浓缩的完善生态，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神农城，可以维持十万人的持久生存，两层球体之间有二十米的间隙，互相直接通过磁力保持分离。 整个减速和降落的过程总共不到两个小时，比月球一号级飞船效率提升了许多，运载能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飞船内部的舒适程度也比月球一号提高了很多，至少不需要特殊的鞋子和衣服，就能保持一定的重力，让人类能更方便的进行长途航行，到达太阳系外围的柯伊伯带也只需要四五个月的时间，这艘飞船技术上是一次巨大的飞跃。 曾凡和董事会全体成员，战略委员会大部分成员在飞船对接基地的出口位置迎接巴德曼教授归来。 巴德曼教授是南非的种族隔离政策结束后的第一批黑人大学生，他是其中的佼佼者，一直读到了天体物理学博士，也亲眼目睹了他的祖国怎么样从非洲的强国一步步的向下沉沦。 以前的南非尽管是强国，可是和他们黑人无关，现在的南非尽管是黑人当家做主，可是大多数人的日子过得还不如以前，这些当权者的嘴脸比当初的白人奴隶主还要丑恶，更加没有底线，对现实的无力让他痛苦非常，只能躲在象牙塔里读书来逃避。 十几年间他边教学边读书，又拿下了生物学，数学，哲学，社会学，政治学，心理学等九个博士学位，成为了一个颇有影响力的学者，并且以此为跳板，开始涉足政治。 爬虫基金会成立后，他也是最早一批战略委员会成员，参与了神农大学的组建，在月球生活过五年时间。 神农城的模式让他看到了非洲摆脱贫困和饥饿的希望，于是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写了一份报告提交到董事会，可惜当时各方面的条件不成熟，大多数董事都认为他有点异想天开，他的报告理所当然的被否决掉了。 这也让他体会到了人微言轻的痛苦，于是他又花费一年的时间，以爬虫基金会的技术实力为依托，提出了建造深空一号飞船的设计构想，他的想法这次得到了董事会的一致支持，获得了主持水星基地，实现自己构想的机会。 两年后的今天，他乘着自己设计并且建造的深空一号回到地球，带着自己的助手们走出基地电梯的时候，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爬虫基金会的领导层一起欢迎他的归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 “巴德曼教授，欢迎你归来！”曾凡第一个上前，和他握手，后面董事会成员逐一的和他握手，表示欢迎和祝贺。 第276章 非洲攻略 深空一号飞船降落前，爬虫基金会第二届董事会刚召开完最后一次会议。 会上通过了曾凡提交的组建顾问委员会的决议，曾凡正式辞去了董事长的职位，提议由他的妻子李虹继任，这么多年她一直代理的很好，现在名副其实了，别人也没什么意见。 董事长没有任期限制，本来是曾凡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职位，方便他统揽全局又不用太累，因此并没有太大权限，和别的公司议事章程里董事长位高权重截然不同，这个职位更多是象征性的，每个董事都有权力召开董事会，李虹代理的董事长相当于一个会议主持人和协调人，更像一个董事会秘书，她很少提交议案，也几乎不和别人发生激烈争吵，因此各位董事心里对她比对曾凡更加认可。 随后逐一表决通过了于雷，费成功，巴德曼，勒万，武悦晋升新任董事的决议，战略委员会的投票中，武悦以微弱优势战胜了还在土卫六驻守的瓦基里尔，保住了董事会的微弱平衡，并没有出现陈菲担心的情况。 董事会结束后，随即召开了新组建的顾问委员会会议，曾凡无可争议被推举为的主任委员，陈菲是秘书长，当年他组建的第一届董事会又重新聚齐了，只是他们都成了靠边站的顾问，只能在特殊情况下发挥作用了。 曾凡可以无限连任的董事长都放弃了，别人还能有什么怨言，他们当初也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才加入，十年时间，爬虫基金会一点点发展壮大，距离他们的目标越来越近，他们这些人都是参与者，也是见证者，还有什么不知足？ 巴德曼到来后，新一届董事会聚齐，第二天在地下城大会堂开了第三届董事会第一次会议。 会上表决通过了启动移民金星，木卫三的决议，通过了派遣天王星，海王星人类考察团的决议，最后一项讨论的就是基金会野心勃勃的非洲攻略计划。 本来以为这个计划会有很大争议，没想到大家讨论的时候很热烈，表决的时候居然全票通过，看来大家都对非洲的现状很不满意，作为唯一的非洲董事，巴德曼获得授权，全权负责非洲攻略计划的实施。 身为爬虫基金会的董事，当然不能是光杆司令，每名董事都有提名二十名战略委员会委员的权力，当然提名人需要经过超级智能全方位的审查，再加上这些年他在战略委员会认识的朋友，这些人都可以作为他的助手确保计划顺利进行。 当初曾凡为了安置人才设立的战略委员会，经过这些年不断扩张，已经扩张到了五百多人的规模，都是来自全球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这些人对基金会未来策略进行研究，执行董事会通过的各项决议，是爬虫基金会发展壮大的核心力量。 为了最大限度发挥这些人的力量，战略委员会成立了多个工作组，规划组，研究组，各有不同的使命，人员也从刚开始的自由松散，变成了现在的严密组织，通力合作。 研究组负责基金会未来政策探讨研究，规划组负责对将要实行的政策进行详细规划，工作组则是负责具体的执行。 非洲攻略是基金会开拓的新领域，为此战略委员会专门成立了一个非洲组，全面负责政策研究规划和执行，这些小组的成员并不是泾渭分明，而是可以专任，也可以身兼多职，根据个人能力和意愿进行安排。 多年的梦想将要在自己手中实现，巴德曼当然心潮澎湃，动力十足，他已经年过五十，不是当年刚刚毕业的愣头青了，知道欲速则不达，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着急，要谋定后动，一旦确定了计划，就要坚决执行，不能丝毫的犹豫。 董事会后，曾凡和巴德曼以及他选择的几个主要助手进行了一番深谈，对他们的想法进行了一些了解，确定了没有选错人，于是这件事就放在了脑后，继续和路雨带着孩子们踢球去了。 基地开放不到一个月时间，常住人口已经突破了二十万，随着通往的黎波里，阿尔及尔，尼亚美和苏丹港四个方向的地下磁悬浮铁路通道陆续通车，每天新到的人口已经超过了五万，好在基地的建设一直在进行，不用担心住不下。 人口多了，踢球的对手也越来越强，对抗也越来越激烈，体力消耗也越来越大，他们已经从上午下午各一场，变成了一天只踢一场，进球也从一场比赛进几个球，变成了进一个球都很难。 眼看孩子们的寒假过去大半，来这里该见的人也见了，该开的会也开完了，于是两家人商量过后，决定一起回家了。 来到地面上后，他们近距离参观了深空一号飞船，飞船的内部好像一个浓缩版的地下基地，只是各种建筑材料都是合成的轻型特种材料，内部各种建筑物都建的非常高。 楼宇之间还进行了错综复杂的横向连接，应该是为了加强稳固性，空间的利用率比地下基地高了几个数量级，居住的舒适感肯定不如地下城，毕竟是一艘移民飞船，要想办法多带人。 基地专门修建的凹形停泊位，球型飞船下部一百米沉入地平面下，地平面上仍然有一千四百多米的高度，他们站在飞船的近前，感觉自身渺小的像一群蚂蚁。 “飞船表面好像皮蛋！”曾火双手按压黑沉沉的球体，光滑温凉，还有点弹性，大声发表意见。 “这可不是皮蛋，这是最高强度的特种材料，耐高温高压，还可以吸能储能，这是无敌飞船！”曾月到哪里都不忘教导弟弟，从小养成的习惯。 “只能说是目前我们能量产的最强材料，无敌飞船可不敢说，还差得远呢？”曾凡纠正女儿。 “你太小心翼翼了，飞船连原子弹都不怕，还不算无敌，哪个不服气，这飞船过去在头顶降落，谁能顶得住？这就是大杀器，咱们不需要安装武器，天上地下，谁敢不服，过来试试！”路雨反驳曾凡道。 巨大的飞船停在这里，对周边国家是一种无声的震慑，后续还会有二号，三号，四号等七艘同型号飞船过来降落，都可以召唤出神龙了。 看过飞船后，他们上飞机回家。 “爸爸，我们明年暑假可以去金星旅游吗？我想和妈妈一样驾驶机甲！”上飞机后，曾火摇着他的胳膊央求道。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儿，寒假还没过完呢，又惦记上暑假了，学习怎么不见你这么上心？”李虹训斥儿子。 “回去好好学习，暑假咱们一起去金星，满足你的愿望！”曾凡不能让儿子失望。 曾月在一边撇撇嘴：弟弟真幼稚，月球火星两个暑假都去过了，你不求也会去金星，白白招惹老妈一顿骂。 她其实也对玉皇城充满好奇，那边不像月球火星那样，把城市建在地下，而是建筑在半空的云上面，面积更是大的很，牛羊都是散养，听妈妈说，真的好像电视剧中的仙境一样。 至于机甲，是为了抵抗金星地面上的高温高压设计出来的，穿上巨大的机甲，可以自由的在金星地表活动，那边的机器人都需要穿上机甲才能活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体验。 回到家后，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攻略非洲的行动，才刚刚开始。 第277章 安全保障 巴德曼是开普敦大学资深教授，因为这些年开始涉足政治，在整个非洲大陆都有不小的声望，连续几届非盟下属泛非会议的代表议员，为非盟发展提供的许多建议都被采纳，产生了很好的效果。 他的学识和品德为他赢得了广泛的尊重，非洲几十个国家的领导人，很多的部长议长级别的政界人士都是他的朋友，这次乘坐自己设计建造的深空一号归来，不止他的祖国南非举国上下感到振奋，整个非洲几乎所有国家都与有荣焉，纷纷联系他表达祝贺。 在他的联络下，非洲各国的首脑齐聚撒哈拉基地，召开了一次非盟特别首脑会议。 会议期间，他和助手们带着各位领导人参观了基地规模庞大的农场，牧场，各种食品加工工厂，工业品制造工厂，全自动化生产模式，让这些乡下土包子大开眼界。 “月球移民，火星移民，已经完全摆脱了低端的生产劳动，没有理由我们地球原住民，还在饿着肚子劳动，这座基地的产出，可以满足一亿人的日常需求，未来，我们只需要十五个这样的基地，就能满足全非洲人民的需求！” “那你们要什么？”一个领导人问道，能当上总统的，肯定都是人精，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要消灭非洲的战乱和疾病，让民众不再受到压迫和无谓的流血，让他们都能吃饱饭，受到良好的教育，可以每天享受自由快乐的生活！”巴德曼无比认真的说道。 “巴德曼博士，你在说梦话吗？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实现起来太难了！”另一个领导人忍不住打击他道。 “以前确实很难，我们的国家都很穷，实力很弱，甚至很多政策都不能自主，我们也拿那些传染病毫无办法，现在不同了，爬虫基金会可以为我们解决这一切麻烦！并为我们提供安全保障！” “那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裁撤全部军队和警察，收缴所有民间武器，取缔一切武装组织，禁止一切走私和军火贸易，裁减掉百分之九十的官僚！建立全非洲统一的市场！”巴德曼提出了一系列的条件。 他的这些条件让在场的领导人倒吸一口冷气，要是这些条件都答应，那他们这些领导人就成了任人宰割的摆设了。 可是即便这些领导人不答应这些条件，他们也阻止不了，只是让巴德曼等人的计划多费一些时间罢了，带他们参观这些就是一种实力宣示，和聪明人打交道总是更轻松，能来到这里的当然没有傻瓜，很多话不需要挑明了说。 非盟特别首脑会议进行了十天，签署了一系列重要的协议。 引入超级智能，建立非盟统一的人口信息管理系统，接管所有行政，金融，交通，税务，安全等各方面的政务工作； 废除国家间所有关税壁垒，建立统一的非盟市场，撤销非盟内部通行限制，所有人可以在非洲大陆自由通行； 成立有立法权的非洲议会，建立全非洲一致的法律系统，全面引入智能机器人参与行政管理工作，提高行政效率，消灭贪腐行为。 组建非洲央行，发行统一货币，参考月球模式，引入公民信用积分系统。 收缴所有武器弹药，解散所有军队和警察，取缔所有人类武装组织，整个非洲大陆成为非军事区，任何人不得携带枪支弹药，禁止一切娱乐性质的狩猎活动。 组建具有实际行政权力的非盟政府，巴德曼被首脑会议一致推举为非盟政府总理。 巴德曼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将在埃及，南苏丹，刚果，津巴布韦，索马里，坦桑尼亚，南非，加蓬，贝宁，冈比亚，摩洛哥等国择址建设十五座具有综合生产居住功能的地下城，解决非洲人民的吃饭问题，规划建设联通所有国家的地下高速交通系统。 第三届董事会成立不过两个多月时间，非洲攻略计划就取得了决定性的进展，扫清了所有内部障碍，剩下的只是解决执行中的具体问题了。 对于非洲的巨大变化，世界各国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华国政府最先表达祝贺和支持，真心希望非洲从此摆脱战乱和贫困，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 欧洲各国很多都是当年非洲的殖民地宗主国，现在仍然保持着相当大的政治影响力，也有很强的经济联系，对这样的变化当然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以后政局稳定，经济利益能得到更好保证，忧的当然是从此可能特权不再有了，以后去哪里打猎呀？ 各打小算盘的南美国家看到非洲的巨大变化心思活跃，重新捡起来南美国家联盟这个扔到地上许久的招牌，准备重打鼓另开张，再试试能不能联合起来，抵抗域外某国的干扰。 同病相怜的中东国家和南美国家有着相同的心思，可惜国家间贫富差距悬殊，又有信仰差异，内部有钉子，外部有挑唆，想组成真正共同进退的联盟，任重道远。 非盟光有协议，如果不能执行到位，那就是一堆的废纸，很快就会成为一个笑话，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发生。 在爬虫基金会的支持下，巴德曼组建了数量达到一百五十万的智能机器人行政执法队伍，分赴各个国家地区，收缴武器，维护治安，取代原先的管理松散，效率低下的官僚组织。 有了超级智能和无处不在的纳米机器人情报支持，无论是军队，警察，还是各种私人武装，在这些能以一当百，还不怕伤亡的机器人面前，毫无抵抗之力，不得不纷纷缴械投降，敢负隅反抗的，机器人不会杀人，但有的是方法将其生擒活捉，让这些人接受法律的审判。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巴德曼宣布，非军事区行动完成，非洲大陆所有军事组织都已经缴械解散，罪大恶极者已经全部逮捕，将得到公正的审判。从即日起，民间私人枪支弹药限时一个月内上缴，过时不交的，一经发现，将按照私藏枪支罪处理。 爬虫基金会面向全球发布公告，将为非盟提供安全保障，任何国家军用飞机，舰船，潜艇，装甲车等武装力量不得侵犯非盟国家领土，领空，领海，违反者将受到严厉制裁。 公告发布的同时，深空一号移民飞船满载十万名乘客，正式升空，开启木卫三的旅程。 撒哈拉基地还驻泊了深空二号，深空三号，深空四号三艘同级别的移民飞船，巨大的有压迫感的飞船已经通过广泛的媒体报道，让全世界看到了它的身姿，就像路雨所说的，没有人能怀疑深空飞船的战斗力，航空母舰都经不起它的轻轻一压。 比最强合金还要高的强度，五十米厚度的外壳体，让人类的所有武器都对它无能为力，这就是爬虫基金会提供安全保障的底气。 各国军事专家更害怕的是肉眼不可见的，数量恐怖的纳米机器人，一年时间掏空几十万亿立方的岩石，建造出一个功能齐全的地下城市，在这样比移山倒海更恐怖，接近神的力量面前，人类的武器和小孩子的玩具差不多了。 哪个国家敢前去挑衅爬虫基金会，那纯属找不自在呀！ 以前爬虫基金会专注于开拓其他星球，各国可以掩耳盗铃，假装看不见，现在他们只是将一部分注意力转向地球，各国发现，这个组织的实力已经不知不觉壮大到了如此的地步，他们已经完全可以凌驾于各国之上发号施令了。 因为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制约他们的手段，哪怕联合起来，也做不到。 第278章 神奇的感觉 孩子们都去上学了，李虹当上董事长后，随着爬虫基金会渐渐走向台前，她的工作更忙了。 她不用负责具体的项目，可是每个董事的工作进度她都需要了解，在必要的时候进行协调或者提供帮助，责任心让她不可能像曾凡那样轻松，完全的放权或者撒手不管。 随着爬虫基金会全球公告的发出，刚刚接任董事长的李虹也得到了外界更多的关注，名目繁多的活动也比以前多了几倍，大部分可以推掉，剩下的推不掉的应酬仍然让她比以前忙了很多。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曾凡彻底无官一身轻，可以光明正大的宅在家里了。 也不算是彻底没工作，为了方便研究量子计算机，他挂了个爬虫实验室研究员的职位，没人管他，他也不用管别人，不需要向别人汇报，也没人催他的进度，完全的随心所欲。 每天曾月他们姐弟上学走后，曾凡就到别墅三楼大厅的落地窗前一坐，看着外面院子发呆。 过去的一年，他又去过大理，去过吴振在加勒比的小岛，也去了月球上的西岐城，感受这三个地方的相同点，确实有了一些模糊的感觉，周然的说法是这些地方有类似磁场一样，特殊的场效应存在，和他大脑某种深层思维的频率相近，让他觉得舒服，更容易进入那种共振的状态，也就是所谓天人合一的境界。 周然推测，如果他能自由的进入这种状态，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的话，能力就会得到提升，并且可能会做到某些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隔空御物，穿墙而过之类的法术，这种现代物理学还解释不了的现象，在他的理论中都是可能出现的，因为他掌握的是四种基本力之外更高层次的力量。 套用宗教的说法，这是造物主的力量，神的力量，他研究的弦理论最接近这种力量，可是始终无法证实，因为这种力量常人几乎不可能拥有，即便像他这样修炼，百万人中都不一定能练出来，求仙游戏运行十年，老用户超过十亿，能修炼入门的万分之一都没有，修炼到他相同境界的人，至今也只有他一个而已。 怕自己再次睡过头，曾凡每次都要在心中默念醒过来的时间，不知道是因为太着相，还是别墅的环境确实不行，始终不能再次进入那种状态，更别说还要保持清醒的意识了。 “圆圆，武齐对比三个地方的环境数据，有什么结论出来吗？”曾凡突然问道。 “她们获取了一段时间内三地的温度，湿度，海拔，气压，经纬度，地磁强度等等可以获取的十几种参数，进行了横向纵向多角度对比，没有找到相同或者相似的规律！”站在远处墙角的圆圆回答道。 “哦，知道了！”尽管在意料之中，曾凡还是有些失望。 “三个地方都是休闲度假的地方，人们的精神状态都比较松弛，武齐推测可能和当地人群集体的生命磁场有关系，但是这种推测以现有的技术手段没法验证！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圆圆继续转达武齐的原话。 没法验证，说了等于没说，也不算白说，至少让他有了个模糊的概念，知道可能差在什么地方。 瑜伽馆？一般都开在写字楼，住宅小区，人太多，只有几个练瑜伽的松弛也不顶用。 郊外的寺庙？或许可以试试！ “哪个寺庙的和尚最多你知道吗？”曾凡问道。 “宣武门外法源寺，那里是佛学院！” “那好，咱就去那看看！希望不是些酒肉和尚！” 他们院子里不缺车辆，上车后行驶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教子胡同内的寺庙门口，他们下车后，车子自动驶离寻找停车位，这里道路太窄根本没法停车。 这座寺庙始建于唐初，原名悯忠寺，北辽时期因为地震损毁而重建，明清两代都进行过整修，清朝雍正年间改成现如今的名称法源寺，据说是燕京城内最古老的寺庙，占地近七千平米，建筑众多，结构严谨，采用中轴对称格局，从南至北七进六重院落，寺内大量种植的丁香树在整个京城都很有名气。 法源寺边上除了佛学院外，南边还有个伊斯兰教经学院，西边不远就是名气更大的牛街清真寺，这里面都能算是修行人，应该符合武齐说的什么松弛的生物磁场吧。 曾凡带着圆圆参观了下这座大名鼎鼎的寺庙，早春的时节，院子里的丁香树还不到花期，整个寺庙只看到零星的几个人，格外的宁静祥和。 寺庙面积有限，从南到北几个着名的殿阁，慢悠悠的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逛完了。 从后面往前走，曾凡在大雄宝殿正门侧面的石阶上盘膝坐下，缓慢的深吸几口气后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确实有所谓的生物磁场，曾凡很轻松的又感应到了那种状态。 这种状态下总是不自觉的忘记了身体的存在，还怎么样保持清醒的意识呢？曾凡试图睁开眼睛，然后果然睁开了。 “圆圆，我坐了多久？” “不到一分钟！” 难道是没有进入状态？这次时间怎么没有变快？曾凡纳闷了。 于是，他又闭上了眼睛。 很清晰的感觉，同时也确实保持了清醒的意识，他不需要睁眼能感受到身边的动静，身前丁香树叶子莎莎的响声，前面院子行人的脚步声，他脑海中甚至出现了脚步声主人的身高体型，穿的布鞋尺码等等复杂的信息。 好神奇的感觉，好像在游戏中有过类似的感觉，是在滕王别墅闭关前那次突破，这是第三层的境界吗？ 曾凡睁开眼睛，前院门口处刚好走进一个脚穿布鞋，身穿灰布僧袍的中年和尚，和他刚刚脑海中的信息完全一样。 伸开盘着的双腿，曾凡站起身来向前走，正好和那个和尚擦肩而过，和尚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致意，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思索的神情，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好奇怪。 出了法源寺，没有浪费时间，马上回到家中，再次体会刚才那种感觉。 熟悉的境界，熟悉的感觉，整个别墅都在他的感应范围之内。 他们家没有猫狗之类的宠物，这个时间除了他自己没有活人，别墅内里有几盆应景的盆栽，院子里有六颗梧桐树，还是刚搬过来的时候，他和李虹一起亲手栽下的，风吹树叶哗哗作响。 别墅的西边院墙外面，是一条有些偏僻的马路，只有十几米宽，平时的车辆并不多，马路距离他们的房子有三四十米远，加上门窗良好的密封效果，平时根本听不到外面车辆的声音。 现在他却能神奇的感应到外面偶尔经过的车辆，大小，形状，甚至还有颜色，仿佛有了一个上帝视角，他需要印证一下。 曾凡睁开眼睛用手机打开别墅的监控系统，回放刚才的视频，和他感应的一模一样，一辆造型奇特的白色无人驾驶车辆刚刚过去。 第279章 继续修炼 再次闭上眼睛，这次过了十几分钟，才从北边驶过来一辆黑色的传统造型的轿车，可能因为这次他的注意力比较集中，车牌号都能感应到，比看监控视频还清晰，他甚至能感应到监控拍不到的车内信息，有几个人，坐在什么位置，性别样貌，衣着年龄等等信息。 当他的注意力集中到车内，两个人的对话声仿佛都在他的耳边响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好像是政府的官员，讨论什么规划的问题。 随着车辆向南驶去，超过了他的感应范围，一切变得模糊，最终消失不见了。 别墅的院子南边就是爬虫实验室大厦，曾凡想看看武齐在做什么工作，瞬间就感应到了武齐所在的位置。 大厦五楼的一间实验室，武齐正在操作一台光子显微镜，从一个盒子里抽出一个观察标本，放到显微镜的观测台下。 由于机器人的特殊构造，他们不需要用眼睛去观察，直接可以通过数据链获得显微镜下面的信息，武齐的效率很快，一个标本她只需要观察十几秒钟，一盒几十个标本，看样子快看完了。 专心工作的武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头四下看了看，当然一无所获，发了一会呆，然后继续原先的事情。 看她的样子越来越人性化了，似乎还有了第六感，这就是和新型量子芯片融合的威力吗？ “圆圆，你让武齐过来一趟，我有事情当面请教！”曾凡睁开眼睛说道。 武齐过来的很快，手里还捧着刚才观察的那盒标本，刚出电梯就兴奋的问道：“曾凡，刚才是你在注视我吗？” “你真的能感觉到被观察吗？”曾凡好奇的问。 “刚才不确定，你让我过来就确定了！这应该就是第六感，我们的量子芯片方向是对的！”武齐的思维反应确实很快。 “你刚才看的是什么标本？有什么发现吗？” “你的修炼有突破，我把这个送给你观察，不要光注视身边的东西，你应该试着观察更宏观，或者更微观的层面，对你的修炼应该有帮助！”武齐将那盒标本交给他，转身就要走，事情说完了，再多待一会就是浪费时间。 “你还没说这是什么标本呢？”曾凡赶忙问。 “不要先入为主，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或许不一样，你研究有了结果再问吧？”武齐说完，挥挥手走进了电梯。 曾凡拿起一片标本抬起头迎着阳光观察，以他的眼神也是看着一片空白，除了一片玻璃什么也看不到。 将这片玻璃握在两手中间，曾凡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什么时候不需要闭上眼睛也能观察，是不是功力就更高深了？ 凝神静气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玻璃片内，他仿佛进入了一个空无一物的世界，应该是需要放大，他的念头闪过，两片玻璃中间的东西不断的放大，这是一片生物组织碎片，一个个的细胞密密麻麻的显现出来。 他以前通过显微镜看过类似的图像，也在网上看到过很多类似的图片，好像城墙砖一样狭长的细胞排列的密密麻麻，不同的是这些细胞形状不太规则，看上去是透明的，可以观察到细胞中的组织液，小气泡，中央明显密度大的小颗粒应该是细胞核。 注意力集中到一个细胞上，瞬间又感觉到仿佛进入了浓稠的液体中，继续集中注意力，发现一团团大小不一，乱七八糟的麻绳一样的半透明物质。 这些乱麻绳还在轻微的蠕动着，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到一团麻绳上，发现每一条麻绳都是由两条细线互相均匀缠绕而成，这就是遗传物质双螺旋的基因物质吧。 还能不能更深入的观察呢？ 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一段双螺旋上，感觉又进行了数倍放大，看到两条细线之间有着更细的横向连接，这条双螺旋更像是一个拧成麻花的梯子。 还想继续放大观察，曾凡突然感觉到身体特别的疲累，可能这就是目前能做到的极限吧。 他放松精神，慢慢呼吸几次，睁开了眼睛。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次花了多少时间？ 转过头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钟，还好还好，只用了几个小时，曾凡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观察微观这么费功夫。 不过现在有那么多种类的显微镜，自己这个能力是不是有点鸡肋，有什么用处吗？ 将手中的玻璃片放到盒子里，曾凡转身走楼梯下到二楼，李虹正在做瑜伽，孩子们都没在，应该是睡觉了。 “回神儿了？我还以为你老人家又得神游一整天呢？”正在一字马向前曲身的李虹见他下楼，笑着调侃道。 “不是神游，而是观察微观世界，我确实感觉到进步了，可以在那种状态中保持意识清醒，以后应该能控制时间，第一次难免有失误！”曾凡解释道。 “怎么？你还能把自己练成显微镜啊？” “只是有那方面的能力，还需要慢慢提升，以后不需要打坐也能保持这种能力，那才算基本练成，现在好像小孩子刚刚站起来，正在摸索着走路！” “你都是刚刚站起来，那我们这些普通人就等于一直在地上爬呗？” “这是比喻啊，现在机器人已经帮我们摆脱了生存的烦恼，我们不需要劳动就可以衣食无忧，那也不能就此混吃等死吧，总得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做！”曾凡说着自己的想法。 “学走路吗？”李虹收起姿势，从地上站了起来。 “尽管现在的机器人适应能力，工作能力各方面都比我们强，可他们毕竟还是人造出来的，而我们人类是神造出来的，我们肯定有超过他们的地方，我越来越感觉修炼的重要性，这是我们提升自己的唯一出路，外在的力量只能是辅助，只是拐杖，不能长久依靠！” “你说的轻巧，我们普通人连门都入不了呢，怎么修炼？”李虹自嘲道。 “在游戏中你修炼没有入门吗？我看你的状态不像呀？”她没有说过游戏中的修炼，曾凡也一直没有问，以为她只是卡在某个境界没有突破呢。 “我修炼的是家传功法，练了几十年，从来没有体会过你说的突破，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得病，显年轻，难道是我们的功法太烂吗？” “你的功法我不懂，但是你身体的表现肯定不是没入门，没有突破可能是功夫没到家，也可能是缺乏一个契机吧。” “难道我也要在游戏里重新投胎吗？” “那个不是必须步骤，你在里面不同角色的修炼是累积的，到了一定时候肯定能感觉到，坚持就是了，我在游戏里无聊的过了二百多年呢！”曾凡拿自己做榜样鼓励老婆。 “这些年我也已经看开了，反正我这一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修炼成不成无所谓！” “心态很好，继续保持，不要放弃！” 第280章 熟能生巧 很多的事情都是第一次很难，做的次数多了熟能生巧，如果再加上一些天赋，那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做到别人眼中不可思议的事情。 武功是这样，磨炼技能也是这样，数学，物理之类的科学研究也是差不多，曾凡的修炼也体会到了同样的道理。 十几天的观察微观练习后，他已经能很轻松的进入那种特殊状态了，现在不需要刻意的准备，不需要闭眼睛，随时都可以进入。 他正在努力训练自己时常保持在那种境界里，并且随时感应时间的流逝，尽量不再出现那种时间突然过的很快的状况。 武齐拿过来的一盒不同的细胞切片他都已经观察完了，这些细胞有很多的种类，不同的动物细胞，几十种植物，细菌，病毒，地球上各种形式生命的基本单元都包括了，让他大开眼界。 这些生命形式的外形差异很大，可是越往微观差异越小，到了遗传分子的层面，差异已经看不出来了，只是五种基本的碱基排列组合的顺序不同，长短有差别而已，观察到这一层次，已经到了曾凡目前的能力极限，通过现有的理论体系，他知道再小就是碳，氮，氢，氧，磷五种基本元素了。 就是这些基本的元素互相结合，组成了最基本的单位，演化出来这个世界多姿多彩的各种生命形态，不同的生命形态功能互补，用了几十亿年的时间，将地球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放下这些标本，再去观察自身的时候，曾凡突然发现容易了许多。 他可以像最早的百灵胶囊一样，轻松的内视自己的整个身体，从表皮到里面的血肉骨骼，小到每一个细胞，大到一条条血管筋脉，组织器官，都能感应的清清楚楚。 他发现光能感应到还不够，他可以控制身体四肢行动，应该也能控制自身的细胞，人的身体就像一辆汽车一样，很多功能都是环环相扣自主运行，以前的驾驶员只需要学会基本的操作，就能开车上路了，现在的他应该可以像自动驾驶汽车一样，更精细的控制自己的身体运行。 想到这里，曾凡抬起右臂，注视着胳膊上面的一颗痣，可以清晰的感应到这一小块皮肤细胞内部沉淀的黑色素，几秒钟的时间，这个陪伴了他几十年的痣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算不算一种法术？ 尽管现在很多科技手段可以除痣，像自己这样简单快速的，不借助外力的，应该还没有吧。 自悟出一种技能，曾凡很兴奋，然后内视自身各处皮肤，很快全身的十几颗痣全部消失不见了。 能除痣，是不是也能控制自身的皮肤颜色呢？ 都是调整控制皮肤内的黑色素，曾凡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脸，一会儿变黑，一会儿又变白，感觉很神奇。 是不是能变得更帅一点，更高一点呢？ 想了想，还是不要变了，老婆孩子不认识就麻烦了，再说，四十多岁了，还是现在这样子更安全一些。 原先的一些生理缺陷和隐疾倒是可以去掉，让自己的身体更健康。 那些修炼秘籍中都提到过伐毛洗髓，脱胎换骨应该就是达到自己这种状态吧。 哎呀，这个应该去浴室实验，曾凡跑到浴室洗了一个小时的澡，再出来后，感觉整个身体似乎都轻快了很多。 “圆圆，咱们的实验室是不是可以进行基因测序？” “现在普通医院都可以，实验室当然也可以，我们自研仪器测试时间更短，精确度更高！也可以解读的更详细！” 曾凡将两根头发交给机器人助理，嘱咐道：“你让他们帮我测一下这两根头发，看看有没有变化，如果有变化，对比一下变化的大不大！” 对比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前后两次测序结果显示一个是三十岁的身体状态，一个是二十岁的身体状态，基因的差异程度超过一个人的自然生长变化。 也就是说他对身体的改变是实际存在的，不是他自己的幻觉，一直以无神论自诩的他有点迷茫了。 自己能修炼出这种神奇的能力，那以往那些修炼成仙的传说就不是完全杜撰，而是有现实的依据，周然的推测很可能是正确的，不是完全的异想天开了。 以前在游戏里修炼了那么久，其实曾凡心里一直是心存疑惑的，现实中出现种种异常后，也并没有完全改变他内心的想法，这种修炼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心驱使。 这种超常的力量能证明什么呢？ 自己还能做到什么呢？ 御物术？ 看向不远处墙上的一幅画，似乎晃动了一下，有点费力，又看向窗帘，屋内没有开窗，窗帘无风自动，仿佛有人拉扯一样缓缓的关上了，也不算太难。 曾凡刚要收回目光，突然窗帘又自己打开了，好奇怪，自己没有控制啊！ “圆圆，别捣乱！”曾凡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自动控制，机器人的自带技能啊。 “是你先和我捣乱，吓我一跳！”圆圆少有的反驳道。 “我在修炼御物术！太重的动不了，拿窗帘试试！” “你这技能多此一举，纯属浪费时间！” “这只是最简单的，换一种应用，被锁在屋子里，没有钥匙打不开门，我这个技能可以轻松的开锁，你说有用没用？” 圆圆不说话了。 曾凡拿屋子里的其他东西做实验，发现物体的远近，重量对他施法都有影响，越轻的物体控制起来越容易，控制范围越大，这个技能也需要练习，练习多了应该能增强。 拿一张白纸折了一个纸飞机，曾凡控制着纸飞机在屋子里飞来飞去，他发现这个练习方法很好，不需要随时控制，只需要关键的时候控制一下，就能让它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一直飞。 曾月和曾火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三楼看他，曾月最先发现了他的变化：“爸爸，你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曾凡奇怪道，他没改变身高面貌呀，肤色实验完后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去掉身上几颗痣，也应该看不出来。 “说不上来，感觉变了，好像变的更年轻了！”曾月的感觉很敏锐，曾凡自己都是基因测试后才知道这个变化。 “爸爸，你这个纸飞机为什么不落地，可以一直飞？”曾火没那么仔细的观察，他一到三层就被在屋子里转圈的纸飞机吸引住了。 控制久了，曾凡已经可以做到一心多用，和他们说话的同时，控制着纸飞机一直没有落地。 “这是我修炼的小法术！”曾凡在儿女面前炫耀道。 “我才不信，这肯定是科技的力量！”曾月撇撇嘴说。 “你这法术能教给我吗？”曾火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只是这个要求有点为难他了，总不能让儿子去游戏里修炼二百年吧，这也太有损自己这个老爸光辉形象了，再说了，他的年龄也不能玩游戏。 “这个你现在很难学会，长大再学吧！”曾凡尴尬的说道，纸飞机也慢慢的落到了地上。 第281章 鱼尾纹 曾月走过去捡起纸飞机向前扔出去，纸飞机飞了一段转个弯然后掉在了地上，再过去捡起来扔一次，仍然很快落地。 展开看，就是一张普通的白纸。 “爸，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曾月问。 “这确实是我操纵的，具体的原理需要你们周然伯伯慢慢研究了，以后问他吧，我也是刚刚学会，原理还没有弄明白呢！”曾凡对女儿实话实说。 “那你能再演示一下吗？” “你扔吧！” 曾月将飞机扔了出去，这次没有落地，而是又像刚才一样在房间里转起了圈圈。 “爸爸好厉害！”曾火拍手称赞。 “你是用意念控制的吗？”曾月也感觉到了很神奇，追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你们玩儿过磁铁吧，我的修炼就好像在身边开启了一个磁场，在这个范围内的物体我都能感应到，可以施加影响，不过我现在刚刚学会，只能轻松控制这个纸飞机，太重的东西还不行！”曾凡尽量简单的解释，希望他们能听明白。 “爸爸，你能控制我吗？”曾火问。 “你是活的，有自己的意念，是最难控制的，我连比你还轻的沙发都动不了呢！” “爸爸，你可以控制我的，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往西，我就往西，不信你试试！”曾火笑着说道。 “往东走两步！” 曾火果然往东走了两步。 “往西走三步！” 曾火又往西走了三步。 “哎呀，今天想吃韭菜鸡蛋馅饺子，曾火你去做吧！”曾凡忍住笑说道。 “这个不行，我作业还没写完呢，你找姐姐做吧！”曾火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这个小滑头！”曾月冲着弟弟背影鄙视道。 “爸爸，我帮你做饺子，你得教我修炼！”曾月转过头央求道。 “我现在也没有成系统的理论，教不会你们反而会消磨掉你们的兴趣，你实在想学我也可以教，你等几天吧，我需要好好想想怎么教你！”曾凡当然不是没想过，游戏中的方法不能完全拿到现实里来，现实中他也没有找到能和自己完全印证的理论。 游戏中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等等各种感觉，现实中大部分都没有感受过，他现实中根本都没有真正像样修炼过，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要自创一套功法，还没想到要从何做起，古人能创造出那么多的功法，现在他有了这么多科学理论支撑，没道理研究不出来吧？ 从他个人的体验来看，游戏中那些前期的功法，在当时的环境下可能确实有必要，那时候人们对世界的认知很有限，需要一点点的感悟，加上一定的仪式感，来逐渐的调整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 可能创立那些功法的前辈，当时领悟了这些能力的时候，内心比自己还要迷茫吧，他们也只能从既有的理论体系中，寻找自己修炼成功的根据，然后一点点创立自己的体系！ 这些体系大多他们当时对这个世界的主观认知，现在看来很多都不值一驳，当然也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他也应该有一个新的理论体系，提升修炼者的认知，更好的入门，哪些是必须的修炼，那些是无用的功夫，也要认真的思考。 晚上，李虹开始瑜伽练习前的冥想，曾凡坐在沙发上也进入自己的状态，当他想要用自己的意识去感应李虹的身体状况的时候，似乎发生了一次无声的碰撞，随后他感觉好像能理解李虹的所思所想了。 全身似乎都有一种麻酥酥过电一样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感觉只会在他们水乳交融的时候才会出现，也没有这么强烈和震撼，这次更像一种灵魂上升华了的水乳交融。 过了许久之后，李虹结束了所谓的冥想，睁开了眼睛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我修炼的附带成果，可以感应身边一定范围的人和物，你的冥想和我的感应场有点类似，只是你的这种场只局限于自身，刚才我想要用我的感应场覆盖你的身体，应该是产生了某种形式的共振，我经常一坐一天，就是和周围的环境产生了这种共振，特别的轻松和舒适，大脑生物钟忽略了时间的流逝！”很多的感悟曾凡都是刚刚产生，一时间无法用言语完整的描绘出来。 “那我离你的境界还有多远？”李虹坐到他旁边，身体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可能需要很久，也可能很快，你可以尝试将冥想时候的思维感觉外放，不要只专注于内，咱们家这附近的环境并不是很适合修炼，但是有我在，应该有在西岐或者大理那种效果，我的感应场可以营造出那种环境！可能还会更好一些！”曾凡边思索边说道。 “那一会我试试！” “你闭上眼睛，我给你变个戏法！” 李虹听话的闭上眼睛，曾凡拿过她的右手，轻轻在她的小臂上用手掌摩挲，过了几秒钟曾凡说道：“睁眼吧！” 原先她胳膊上有一个绿豆大小的黑痣，现在皮肤光洁一片，那个痣已经完全看不到了，李虹惊奇道：“你怎么变没的？” “这也是修炼的附带成果之一，我前一阵子显微镜可没有白练，现在人体内部结构我已经了如指掌，祛痣只是最简单的应用，以后功力加深，可以做到更复杂的应用，比如，让你的身体回到二十岁的时候！”曾凡笑呵呵的说道。 “吹牛吧，你还能让我返老还童啊？”李虹这回不信了。 “你不信问问圆圆，我今天拿自己的身体进行了尝试，然后做了基因测序，他们的结论我的身体是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体！” “圆圆，他说的是真的吗？”李虹果然问道。 “是！”机器人的回答简明扼要。 “那你现在就让我返老还童试试！”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李虹有点迫不及待。 “对你进行操作和我自己身体进行尝试难度不一样，现在还不行，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不要着急！” “你先把我眼角鱼尾纹去掉，你都变成二十岁了，我这半老徐娘和你也不般配呀！” 女人产生鱼尾纹的主要原因就是年龄增大，内分泌功能减退，皮肤的真皮层纤维细胞活性降低或者消失，导致皮肤水分和皮下脂肪减少，外在表现就是皮肤弹性降低，各种皱纹增多，现在的美容仪或者护肤品可以暂时激活皮肤弹性，补充水分，但是都是治标不治本。 其实李虹这些年在游戏里修炼，在外面坚持练习瑜伽，用的都是最顶级的护肤品，她的身体状态保持的已经比大多数同龄人都强了。 但是，女人嘛，对美的追求是没有止境的，越美的女人越是如此。 曾凡现在做的，也是治标不治本，只是比那些美容仪或者护肤品更直接更有效果一些，他可以通过双手的按摩，直接给表皮层，真皮层，皮下组织的细胞补充能量，让它们迅速的恢复活性，加强水分保持能力，让皮肤弹性增加，鱼尾纹自然就消失了。 因为是第一次做，还是自己的老婆，曾凡小心翼翼的揉了半个小时，生怕损毁了太多细胞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那后果可就太严重了。 第282章 美容效果 护肤结束后，李虹连忙掏出化妆镜看效果，皮肤确实水嫩了许多，只是眼角的皱纹似乎并没有明显减少，效果不如预期呀！ “你这效果我感觉还不如去做个脸部spa呢！”李虹有点失望的说道。 “你也太心急了，细胞的活动需要时间，真正的效果明天再看吧，我第一次做也没有经验，但是效果肯定比美容院强，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曾凡笑着说道。 “那好，我洗完澡就去睡觉，明天看效果！”李虹瑜伽也不练了，进浴室洗澡去了。 平时的工作尽管很忙，李虹的上班时间也没有那么死板，她毕竟是领导，他们这些董事在基金会的工作没有任何工资和绩效，她的工作完全靠一腔热情支撑，每天早上都是九点多出发，也不需要早早起床，一般七点多醒过来洗漱完，曾凡带着孩子们都已经锻炼完身体了，通常这时候圆圆或者她的助理韩白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曾凡带着俩孩子打完拳回到别墅，李虹竟然还在睡觉。 “月儿，你去楼上看看你妈，怎么还没起床！”曾凡一边帮着摆放早餐，一边吩咐女儿道。 过了一会，曾月抿嘴笑着走下楼，问道：“你对我妈做什么了？她也变年轻了，比你变化还大，我都不敢认了！” “昨天帮她揉了揉脸，没那么夸张吧！”曾凡疑惑道，难道自己做的过火了？ “一会儿你看看就知道了！到外面说是我姐都有人信！” 过了十几分钟，李虹才下楼，正在吃着包子的曾火抬头最先看到，大喊道：“妈妈，你返老还童了？” “有那么明显吗？”李虹转转脸，美滋滋的问儿子。 “有！你要是从外面走进来，我都要以为是梓茹表姐来了！”曾火说道。 “净瞎说，梓茹才十七，我哪能跟她比！”李虹拉开餐桌椅子坐在曾凡身边。 “姐，你说像不像！”曾火拉人作证。 “像！”曾月跟着起哄说道。 “你们不上学了？赶紧吃饭，当心迟到！”李虹赶忙制止他们闹腾。 吃完了早饭，曾月曾火上学去了。 李虹发愁的对曾凡说道：“你弄得有点过火了，我还怎么去上班，孩子们都看的出来！” “你不是有化妆品嘛，化的成熟些，带个墨镜，再搭配上衣服，谁没事总盯着你的脸瞅呀？”曾凡不以为然道。 “我要和他们开会，总不能开会还带着墨镜吧，那些人都是些火眼金睛，肯定能看出问题来！” “你是变年轻漂亮了，又不是毁容，他们看出来能把你怎么样？这有什么好愁的？昨天你还嫌弃没效果呢？” “谁知道你效果这么大，人家要怀疑我整容呢，这种事情还解释不清！那也太丢人了！”李虹埋怨道。 “你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一阵子，这种美容效果应该有时效性，这批激活的细胞也会慢慢老化替换，到时候就没事了！”曾凡建议道。 “那需要多长时间？” “表皮细胞寿命周期十天到一个月，你这次能持续多久我也说不好，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在家办公不也一样！有事儿让武悦代劳，她当了那么多年官儿，手腕儿比你高多了！” “也只能先这样了！”李虹不甘心道。 这次董事会换届后，武悦进入董事会，取代了陈菲原先的位置，她能以不到四十岁的年纪成为正厅级主官，除了高学历高起点外，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丝毫不需要担心。 正好借助这个机会曾凡引导李虹从瑜伽的冥想转变为修炼，能凭借自身的修炼恢复青春，比借助他的手段自然多了，那才是由内至外的年轻态。 可惜两个人折腾了一天，收效不大，李虹根本体会不到他说的那种天人合一的境界，反倒是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很容易让她迷失，总忘了自己要怎么做，曾凡也没招儿，只能以后慢慢想办法了。 在家待了没几天，李虹就待不住了，不去工作可以出去串门呀，上午才练两个小时就带着助理出门去了，曾凡算是知道她为什么修炼几十年没有进展了，坐不住啊！ 没人打扰，继续练自己的御物术，他将家里一套许久没用的茶具翻出来，不太轻不太重，正合适操作。 烧水清洗茶具，茶壶，公道杯，喝茶的小杯子，然后打开小茶壶的盖子，放入茶叶，加入热水，可惜这把紫砂壶太小，一壶茶水只能斟三个杯子。 这套简单的动作，平时用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曾凡用御物的方式，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完成，这时候茶水都快变成凉茶了。 控制一只茶杯飞到自己面前，最终没敢直接往自己嘴里面倒，还是感觉用手拿着喝更稳妥，御物万一把水撒到自己身上，那就太尴尬了。 第一泡的茶本来就偏苦，一般都要直接倒掉，他没有舍得，又折腾了一个小时，水都已经不热了，喝入嘴里不仅苦还涩，实在太提神了。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泡茶就顺畅了许多，只用了半个小时，茶水还是热乎的，刚好不烫嘴。 三只小杯子三口茶，都不够解渴，只适合装杯啊。 第三壶茶刚刚泡上，曾凡感应到李虹的车子又开回来了，车里还多了两个人，不出所料是她的好闺蜜徐璐和她的助理徐乐乐。 徐璐这些年富贵不忘本，闲的时候还在开直播，不要打赏不要赞，玩的就是情怀，没想到反而达到了以前从没有的高度，粉丝疯狂增长，让她有点哭笑不得。 “曾凡，你也给我做做美容呗，我不像你媳妇那么害羞，还怕人说，我要是变成这样，直播我都不开美颜了，纯素颜直播，我馋死他们！”徐璐一进门就做到茶桌前面，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有人在，曾凡没有显露御物手段，伸出手倒了三杯茶，将一杯放到徐璐的面前，另一杯放到自己面前，最后一杯给后面刚进门的李虹。 徐璐一口将茶喝干净，问道：“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你没有修炼功底，平时也不怎么锻炼身体，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完全靠百灵胶囊保持的吧？”曾凡问。 “是啊，我自己就生产灵丹妙药，还费那个劲头干嘛？”徐璐理所当然的回答。 “过于依赖外物的后果就是，你的生理年龄和你的实际年龄差不多，甚至比你的实际年龄还要大，即便我暂时帮你激活皮肤的细胞，可能也达不到李虹那样的效果，保持的时间也可能会比她还要短！前后还有很大落差！你还要试吗？” “试，为什么不试，哪怕只有一天也行呀！”徐璐毫不犹豫的说道。 第283章 孙子兵法 有了给李虹做护肤的经验，给徐璐做就少走了很多弯路，让她先洗澡补充了下皮肤的水分，曾凡两只手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按摩十分钟就结束了。 徐璐起身后迫不及待的找到镜子观看效果，有了李虹的之前的介绍，她也没什么失望，看着变化不大的面容问：“我也需要马上睡觉保养吗？” “不用，你尽量待在室内就行，别去外面风吹日晒，保证空气湿度，有四五个小时就能看到效果了！”曾凡回答。 拿出手机啪啪啪的拍了几十张照片，徐璐也没有立刻就走，拿起水壶泡起茶来，看她的动作还挺熟练，动作比曾凡这个半吊子专业多了，一看就专门练过。 “你练的什么神功，也教教我呗，用不用拜师？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茶！”徐璐将沏好的茶放到曾凡面前。 “就是游戏里练的功法，我自己还没有弄明白呢，现实中还行不通！我教了李虹两天把她教跑了，又把你招来了！等我研究明白了，你想学再教给你吧！” “哦，合着你是拿我做实验呗！”李虹不满道。 “哎哎！你注意点儿，别在我这个单身人士面前撒狗粮！我这儿想当试验品呢，你老公还不愿意！你是成心气我是吧？”徐璐拍了李虹肩膀一巴掌。 “你以为那么容易，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学会？十多亿人玩游戏，你听到哪个练成了？他这算有天赋的还睡了八年多呢，你打算睡多久？”李虹反驳道。 “他是第一个人当然难了，等他总结出经验来，咱们就容易了！”徐璐也有自己的理解。 眼看她们就要进入日常互怼模式，曾凡自觉的消失，上到三楼继续自己的修炼。 这次他带上来一副扑克牌，分量虽然不重，可是五十四张牌数量很多，同时控制这么多牌整齐划一的动作，难度比泡茶还要大。 控制一张两张不难，七张八张也能勉强做到，再多就起不来了，不是做不到，应该是方法没有找对，怎么样能同时控制多个物体呢？ 曾凡坐在落地窗前思索着，身前八张牌在空中一会排成一列，一会排成一圈，不停的变化着阵型动来动去。 今天注定了他不能安心修炼，门口又有车开进来，曾凡的感应替代了摄像头，提前就能知道是谁来，可以做好应对。 来的是侯成和李明，这两个人有背景有能力，现在都是位高权重，没有事情不会过来找他，曾凡一边下楼迎接，一边在脑子里琢磨他们的来意。 一见面侯成就哈哈大笑，拿他打趣：“我说曾老弟你怎么越来越低调，十年前还可以说是不得已，不得不韬光养晦，现在你还怕谁？” “呵呵，天狂有雨，人狂了有祸！什么时候低调都没有错！我这个人怕麻烦！”曾凡为自己辩解。 “说的没有错，老祖宗教我们满招损，谦受益！”李明笑着附和他，现在他肩膀也挂上一颗了金星。 三个人说笑着往里走，侯成对李明说道：“他可不是谦虚，他是骄傲到了骨子里，不屑于和我们凡夫俗子打交道，嫌浪费时间！” 将他们让到一楼的客厅坐下，曾凡示意圆圆泡茶，他坐在边上问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咱们都算知根知底，用不着兜圈子！” “咋滴，这么着急，怕我们留下来蹭你顿饭吗？”侯成笑道。 “怕！不是心疼一顿饭，是怕麻烦！”曾凡同样笑着回应。 军人做久了，李明做事情比较干脆，直奔主题问道：“你们基金会在非洲一下子修建那么多地下城，不仅仅是为了解决粮食问题吧？” “你们也知道我们建造城市都是依靠纳米机器人，它们都是就地取材，建造地下城，只要选址合适，效率比地上的工程要高几倍，甚至几十倍！” “然后呢？你是不是还要说，地下比较节省空间，还更加环保！”侯成接着他的话说道。 “没错！”曾凡爽快的承认了。 “我听说你们一座地下城的产出就可以供应一亿人口，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考虑下咱们国内呢？”李明问。 “咱们国内不缺粮食，我们大量粮食生产出来肯定会冲击现有的种粮户，他们都不种粮食了，这不就影响粮食安全了？”曾凡的理由很现实，国家一向强调粮食自主，和那些饭都吃不饱的非洲国家完全不同。 “我们去参观过你们的种植养殖工厂，能精确控制收获的时间和产量，稳定性可是比咱们仍然靠天吃饭的农业养殖业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如果你们能保证按时按量供应，咱们也可以让土地休养生息呀，不需要你们免费供应，国家可以按市场价收购！”侯成收起了刚才的表情，认真的说道。 “这事情你们没必要特意来找我说，我现在是退休人士，你们找武悦不是更合适，基金会对这种合作一向持开放态度！”曾凡笑道。 “你老人家现在是半仙儿了，突然要在两千多米的地下修那么多大型城市，我们不得来探探你的口风？你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灾难？”侯成半认真半玩笑着问道。 “无论是阿成的预测模型，还是我个人的预感，都没有，但是这些都不保准，我们的预测能力有限，既然我们有这种建设能力，就当做有备无患，地下城的确实是按照最严苛的防灾标准建设，选址也尽量避开了火山地震带，理论上，地球未来变成火星那模样，地下城一样可以保证人类生存！”曾凡回答道。 “你们在国内的选址已经都确定好了？”李明突然插话问。 “这是爬虫实验室的研究项目之一，不只是国内，而是在全球选址，目前已经确定了二百个备用地址，除了非洲建设中的十六个，还有二十座海底城市在建，不过，非盟以外，别的国家合作的建设项目暂时还没有！” “你是不是早就等着我们来呢？”侯成突然反应过来。 “上赶着不是买卖，如果我们主动上门求合作，哪怕再有诚意，别人心里也会犯嘀咕：他是不是没安好心？反过来就不一样了，效率更高，合作也更愉快！”曾凡笑道。 “你这孙子，兵法算是玩儿明白了！”侯成指着他说道。 第284章 国家之上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聪明人，尤其是掌握国家权力的阶层，智商和手腕但凡差一点都混不下去，不可能有真正的傻子。 爬虫基金会大力宣传地下城计划，尤其是超强的抗灾能力，生产能力，很多国家先后的都找上门来求合作。 既然是合作，双方当然是对等的，这种规模的地下城只有爬虫基金会才能建造，卖方市场，当然要提出条件，还是不容拒绝的条件。 单纯的想花钱买，对不起，不卖！ 这样一座容纳上千万人口，还可以自给自足的城市，你们自己建设需要多少钱？你们能拿得出多少钱？除了一两个国家有资格喊价，别的国家想都不用想，买不起！ 爬虫基金会的规则很简单：我们的城市，不接受任何国家管辖，遵守我们的规则，符合我们的要求就可以进入，违反我们的规则，就要受到惩罚，没有人能例外！ “你是要把月球那一套搬到地球来对吧？”侯成嘿嘿笑着问。 “没错，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月球规则最兼顾公平，内耗最小，人们可以自由发展自己的兴趣！不需要为基本的生存条件操心！当然，前提是必须戒除一些不好的习惯！”曾凡的影响力不在于董事会投票，他的建议能深刻影响所有董事内心的天平，不需要等到投票，就已经默认进入执行阶段了，董事会提议和讨论投票只是过场。 “你这些条件看似简单，只是不许吸烟喝酒说脏话，就已经可以排除至少一半的人口了，我反正是做不到！”侯成苦笑道。 “其实大家早就有心理准备，我们国家通过应该问题不大，按照一座城市容纳一千万人计算，二百座城市只能容纳现有三分之一的人口，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考虑？”李明思索着问。 “法不轻传，道不贱卖，人们知道机会难得，才会去努力争取，需要在国家层面引入超级智能管理系统，开启每个人的信用积分，积分符合要求的才有资格进入地下城，不看这个人有多少钱，有多大名气，有多少学识，过往做过多少贡献！” “你这是要否定一个人过往的一切呀？” “一个人如果有良好的习惯，愿意遵守规则，很容易获得足够积分，也能很快适应地下城的生活，否则，在里面破坏大于贡献，他们自己也会待不下去，也没必要去！” “那为什么非要在国家层面引入超级智能？很多国家可是把隐私权看的高于一切呢！”李明不解道。 “有些国家凭借祖先的掠夺和先发的工业优势，靠着对其他国家的剥削，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开始站在道德高地上对还在挣扎在贫困线上的国家指手画脚，拿着环保和人权的幌子对供养他们的国家进行洗脑，进行政治干预，还动辄挥舞制裁大棒，他们的民众既然享受了祖先的恩惠，那也理所当然要为他们的祖先造的孽承担一些代价！” 曾凡年龄大了，骨子里还是有些愤青思维，以前是只能愤怒，现在有能力了，当然要从某些渠道发泄出来，实现某种设想中的公平，他的想法也不是蛮不讲理，那些国家洗脑洗的自己人都看不下去，很多人都赞同他的提议。 “哈哈！我支持你们的做法，说的太有道理了！”侯成哈哈大笑道。 “那些国家整体教育水平高，按照你们的规则，应该很容易都获得资格吧？”李明想的比较多一些。 “你还不知道他，这小子蔫坏，能留这么大空子让他们钻嘛，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侯成拍拍发小儿的肩膀。 “我们只是借鉴别人的先进经验，实行配额制，根据一个国家对地球资源人均消耗量和总消耗量综合加权计算，越是发达国家配额越低，就这么简单明了！小学生都可以算明白！”曾凡笑着回答。 “你这是摆明了欺负人，他们肯定不愿意！”李明还是有点不明白。 “两厢情愿的事情才好办，强扭的瓜不甜，不愿意就不愿意呗，灾难毕竟还是没影儿的事儿！或许几百年几千年都不会发生呢！”曾凡无所谓的说道。 “小明你还是有点嫩呀，他们的政治人物都是民众选出来的，民众都是乌合之众，随便有些人闹腾出一定的声势，就能让政府妥协，到时候由不得那些人不愿意了！”侯成的在这方面的眼光比一直在军队系统打滚的李明强多了。 “你这个计划有多大的成功把握？”李明不放心的问。 “哪有百分百能成功的计划！你这还看不明白？无论别的国家答应不答应，有了非盟，他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哪怕明天全球灾难降临，人类也不会全部灭绝，他们爬虫基金会的宗旨不就是这个嘛！”侯成看的很透彻。 “咱们国家和灯塔国很大概率加入这个计划，跟风的国家也不会少，估计能囊括全球一半以上的人口，这已经足够了！”曾凡很淡定，对所有国家来说，只是付出一些不太重要的名义，换取大部分民众的保障，脑子有包了才不干。 当然了，好处不是白给的，爬虫基金会光明正大的获取一部分民众的信息，可以合理合法的成为一个凌驾于各国之上的组织，对全世界民众施加影响，而未来的地下城，将会成为一个没有国家，不需要货币，居民却要严格遵守规则的世界。 各国民众进入地下城，将会随机分配，打乱原先的国籍，民族，宗教，语言等区别，增强互相之间的了解，慢慢的互相融合。正是由于这些差异，才造成了延绵不断的纷争，只有消除这些差异，融合成一个整体，人类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团结一致共同向外发展，而不是只局限于小小的地球，小小的太阳系。 宇宙那么大，资源无情无尽，为什么要执着于内斗，争夺针尖上那点底盘呢？ 三个人聊得很投机，眼看到了中午，曾凡当然不能不管饭，他们也算是通家之好，李虹这些年独自带俩孩子，人家明里暗里也没少帮忙，既然在家里，肯定要出来招呼，徐璐也没走，正好在一起吃饭。 李明军人作风，打完招呼不盯着脸看，并没察觉出异常，他和李虹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印象里就是很漂亮，现在更漂亮一点儿也不奇怪。 侯成不一样，当了那么多年警察不是白当的，看人一眼入骨三分，和李虹打交道很多，立刻就看出来变化了，不见外的问道：“我说李董，你这是用的什么高科技美容，返老还童了！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让我们家那个黄脸婆也沾沾光！” 徐璐和他们也早就认识，她的性格也是有点自来熟，马上接过话题：“侯主任，还用问嘛，当然是我们公司最新产品了，等上市后你舍得掏钱就行了，保准让侯夫人变回十八岁！” “那我可不敢让她用，年轻个十岁八岁的还行，像你们俩这么夸张，她快五十岁的人顶着一张十八岁的脸，那不成妖怪了！”侯成赶忙拒绝道。 第285章 美颜 “女人没有不想变美变年轻的，你不要替别人做决定，担心侯夫人到时候看不上你这个小老头吗？”徐璐开玩笑道。 “我老婆别看只比你们大几岁，她当了半辈子老师，传统的很，思想上和你们是两代人了！”侯成不软不硬的反驳道。 “好了，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别扯这些没营养的了！”曾凡打断俩人的唇枪舌剑。 他们家的餐桌上没有酒，都不是第一次在这儿吃饭，也都默认了这个规矩，除了侯成也没有人有酒瘾，不喝酒光吃饭很快就完事了。 侯成和李明俩人提出告辞，曾凡和李虹送他们到院子里上车，看着两个人的车辆远去，他们夫妻才往回走。 “你不是说徐璐的效果没那么明显吗，她这样子还叫不明显吗？看把她嘚瑟的！”李虹埋怨道。 “我总共才做了两次，生怕出差错，怎么可能那么精准？你别给我招人了，这名声传出去，以后没个清净！咱们家改美容院得了！”曾凡叮嘱道。 “你提醒的晚了，消息已经扩散开，至少十几个人没法拒绝！”李虹回应道。 “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儿！”曾凡无语了。 “咱们去补拍几组婚纱照吧，当年被你忽悠，游戏舱里就把我打发了，这次正好弥补当年遗憾！”李虹忽然提议道。 “当年那婚纱照怎么了？你能分辨是不是实景吗？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多大岁数了？还补拍什么，反正我不去受那个折腾！”曾凡赶忙打消她这个念头。 李虹也只是突然而起的念头，看他这么抵触，只好放弃了。 徐璐还没走，两个女人在二楼继续聊她们聊不完的话题，曾凡直接乘电梯到三楼，继续研究扑克牌。 刚才和侯成两人的谈话给他带来了灵感，把这些扑克牌看成那么多单独的个体确实很难精细控制，把它们看成一个整体呢？ 它们也是可以互相影响的，互相作用的，没必要时时刻刻的单独对待呀！ 意念控制就是方便，刚想到这里，一整付扑克牌就飘了起来，在空中翻转洗牌，啪啪啪的连续运动行云流水，曾凡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道具牌做出来的效果，纷纷呈现出来，他玩的不亦乐乎，着实过了一把赌神的瘾。 刚练了没有一个小时，又有人登门了，同样是拒绝不了的人，李虹的表妹张淑萍，她们的关系虽然是表姐妹，相处的和亲姐妹差不多了，不用问，肯定也是做美容来的。 曾凡并没有立刻下楼，而是等了一会，估计她们刚见面的话题唠差不多了，才走下去。 张淑萍一看到他，立刻装可怜道：“姐夫，你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我可提前声明，只此一次，体验一下就得了，可不能把这当成美容院，三天两头儿来找我保养皮肤，那我可受不了！”曾凡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我保证，就这一次，不再来麻烦姐夫！”张淑萍嘴甜的很，赶忙举起手发誓道。 她当了多年的旅游博主，这些年世界各地都已经去的差不多了，月球火星都去过了，前两年已经开始慢慢转型，捡起了她的老本行传媒专业，开始转型做自媒体新闻主播，每天直播靠脸吃饭，颜值高的主播天生就有流量优势。 尽管没有徐璐有钱，张淑萍这些年也已经挣了不少，早就实现财务自由，已经把直播当成兴趣爱好，现实中张淑萍的颜值只能算是一般，不及徐璐和李虹，她的粉丝也是被她的性格和文采吸引，加上强大的美颜效果，马马虎虎也算个美女了。 女人的脸型只要没有先天缺陷，略微调整，去除掉脸上的暗斑和痤疮，皮肤达到二十岁的状态，都不会难看，张淑萍最大的不足之处就是肤色比较黑，毛孔有点明显，她自己又一向不太重视保养，这些年在外面到处跑，风吹日晒的环境，更加剧了这个缺陷。 曾凡的感觉现在比一般人灵敏几个数量级，有了李虹和徐璐两个美人模板在前面对比，他对张淑萍的皮肤状态格外不能容忍，这是丝绸和麻布的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烦归烦，做起事情来他还是有点强迫症，总想着达到最好效果，有了前面俩人的经验，这次熟练很多，还是用了二十分钟才把张淑萍的脸按摩完。 李虹徐璐一直在边上看着他操作，看着张淑萍的脸上的皮肤一点点变白变嫩，感觉很不可思议，尤其是最后的效果，比她们刚做完的时候可是明显太多了。 “曾凡！你也太区别对待了吧？对我们只是做按摩，给她是整了个容呀！你是直接把美颜糊到了她脸上！”徐璐夸张的说道。 张淑萍刚刚坐起来，拿过镜子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一看再看，大喊道：“这是我吗？你们家镜子不会带美颜功能吧？” “皮肤质地不同，你们俩只是年龄因素导致纤维细胞老化，只需要激活细胞功能就有效果，表妹的皮肤角质层增生，她工作的原因造成皮肤损伤比较大，需要清除多余角质层和坏死细胞，修复功能损伤才会有效果！”曾凡跟她们解释道。 “论起美容，我不比你懂得多？还用你解释，就萍萍这变化程度，没有两三年时间泡在美容院，几十万的花费，想都不要想！你这是魔手呀！”徐璐说着话还拿起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想看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曾凡赶忙抽回来。 “啊~！”张淑萍翻来覆去换了几个镜子观察自己的脸，终于接受了自己脸上的变化，兴奋的大叫起来。 “姐夫你太伟大了，我要食言，如果变回过去的样子，我跟你没完！”张淑萍大声宣布。 “你这是恩将仇报呀？”李虹笑道。 “我就恩将仇报了！姐，你会支持我吧？”张淑萍保证李虹的撒娇道，一点也没有年龄的自觉，几个人对她这样的行为都已经习惯了。 “你求我也没有用，我说了不算！”李虹说道。 张淑萍又去抱曾凡的胳膊，吓得他赶紧闪开，张淑萍只好在后面电力十足的喊：“姐夫~！” “你这种皮肤损伤可以通过百灵胶囊的微型机器人来解决，效果没这么快，一两个月一点点也能完成了！”曾凡提出以后的解决办法。 “我就是药品生产商，有没有这个功能我还不知道？你打算给我们开发百灵胶囊新功能了？”徐璐欣喜的问道。 “不是胶囊新功能，而是有新功能的胶囊，单纯的软件做不到这样的效果，微型机器人也需要重新设计，我已经有思路了！”曾凡为了摆脱烦恼，也是灵感大爆发，瞬间就想到了解决方案。 第286章 医疗新方案 现在的百灵胶囊和十年前相比没有根本性的变化，只是应用的范围无限扩大，在智能诊断系统的辅助下，医生可以针对几乎所有疾病使用百灵胶囊，外科医生已经彻底成为了历史，所有需要开刀的手术，都可以由百灵胶囊里面的微型机器人来代替，可比开刀安全性高多了。 唯一的依赖就是智能诊断系统，没有这个系统辅助，百灵胶囊就是一颗淀粉药丸而已。 针对各种疾病的治疗，经过无数医生这些年不懈的研究，也已经形成了各种名目繁多，分类复杂的精细化诊疗方案，一般的小医院小诊所不需要多高明的医生，只需要按照智能诊疗系统的建议，选择一个差不多的方案执行就够了，也确实做到了普惠廉价的全民免费医疗，能解决民众大部分的治疗需求。 张淑萍的皮肤问题，当然不在免费医保的范围，徐璐很早就向她提过建议，她也不是拿不出这笔钱，只是那不能算在皮肤保养的范畴，而是要当作整容项目，张淑萍过不去心里的坎，宁可不治，也不愿意承担整容的名声。 她年轻的时候皮肤还是很不错的，曾凡能让她的皮肤恢复以前的模样她就很满足了，脸黑点就黑点，她也不太在乎，现在看到了美颜后的自己，再让她回到过去，那就简直不能忍了。 曾凡的新方案说出来也很简单，就是利用他们新开发出来的量子芯片，给胶囊内的微型机器人赋予一定程度的智能，可以通过预设程序，自动实现某方面的功能。 比如张淑萍的皮肤问题，她只需要自己买这种功能的胶囊，每天吃一颗就能清理一部分皮肤角质层，吃上一段时间，也能达到现在的效果，不需要再花大价钱去专业资质的医美机构进行治疗。 其他的疾病也可以这样，相当于将原先医生们开发出来的各种诊疗方案，直接通过程序固化到了胶囊内微型机器人身上，根据曾凡的设想，只需要几种不同功能微型机器人组合出若干种不同类别的胶囊，通过不同的组合方式服用，就可以治疗现有的大部分疾病。 这也是曾凡前段时间观察各种生物不同的染色体受到的启发，生命的起源是由简到繁，各种疾病的发病原因也是这样，那治疗上也可以用同样的原理，这样未来的医院和医生也不需要那么多，那么忙了，只需要研究一些特殊病例，增加和更新胶囊的组合方案就够了，大部分疾病自己在家吃几个胶囊就解决了。 曾凡的设想得到了武齐的认可，他的新方案技术上完全可行，这相当于再一次颠覆现有的治疗模式，上一次百灵胶囊的出现让外科医生成为了历史，这一次相当于要淘汰掉大部分的医生了。 “这种药物怎么做临床？你还不是一种，而是多种药物，还是混合使用，即便国家给你开绿灯，也要几年时间慢慢验证吧？”李虹忍不住对他的乐观态度泼冷水。 “我们的移民城市也没有那么多的医生，主要靠智能诊断系统和机器人医生不也运行的很好嘛？地下城没开放多久，正好建立我们自己的一套医疗规则，逐步推广这种药物，真正看到了效果，到时候这些国家会主动来找我们的！”曾凡也有了一些打算。 “先开发美容药，能有萍萍一半的效果，到时候稍微一宣传，我敢说无数的女人哭着喊着要去地下城的！”徐璐建议道。 “可以先做现有医疗系统解决不了，或者效果不那么好的几种疾病，再逐渐开发新的功能！慢慢的来！”李虹也开窍了。 “到时候地下城里都是美女，你们这些男人还不得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往里面跑，还会发愁没人去吗？”徐璐调侃曾凡。 “我从来不发愁没人去，只发愁人太多不好安排！” “人多才好，可以精挑细选，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张淑萍发言。 “你们聊吧，我上楼忙我的去！”曾凡感觉自己又浪费一个多小时，一天时间大部分都在接待访客了。 从这天开始，他们家称得上门庭若市，真的和美容院差不多了，每天都好几个人来，都是李虹的闺蜜，要好的同事，关系不错的朋友，有很多曾凡都只是见过一两次的，还有从没见过的女人，他本来就不善于拒绝别人，这还都是李虹的关系，只好认命的做兼职美容师了。 还好人数终归有限，一个星期后，终于不再有人上门美容了。 曾凡也不是没有收获，经过对这么多人的实际操作，他对人体的了解更深了一层。 人体的基因来自父母遗传，其实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体内细胞分裂生长时不时的会出错变异，只是这些微小的变化很容易被基因的自我纠错能力扼杀掉，如果变化的趋势相同并且细胞的数量足够大，相关的基因代码也会被改写。 最新的研究成果得出的结论，人体二十三对染色体包含的三十多亿个碱基对中，具有表达效果的基因只有不足两万个，就是这两万个基因中的很小一部分，决定了一个人的高矮胖瘦，脸型，单双眼皮，鼻子高低，嘴巴大小等等一切的外貌细节。 原先的固有观念，除了慢慢老去，人的基因终身不变。 其实不是这样，很多研究发现：很多癌症也起源于某种物质摄入过量引发的基因突变，夫妻结婚久了，相貌都会慢慢相近，可见，基因还是会受到外部影响发生变化。 现在，曾凡发现他可以做出某些改变，经过他的手美容过的人在做过基因组前后对比后，决定脸部特征的几个基因确实发生了变化。 他并没有直接改变某个细胞核内物质结构，只是在表皮层，真皮层，皮下组织层面去除了坏死的部分，多余的部分，沉积的黑色素，通过双手的能量注入让正常的细胞恢复活力，并没有太复杂的操作，产生的效果却很惊人。 张淑萍的那种皮肤的改变，只要她后面不继续风吹日晒，不需要再定期找曾凡按摩，已经从基因的层面自行纠正过了。 过去的百灵胶囊对基因层面引发的疾病效果不太理想，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现在曾凡则看到了医疗新方案的机会。 很多的遗传性疾病，或许能研发出根治的药物，让这些治病基因从此消失，不再继续遗传下去。 发散思维想象一下，是不是可以通过这种类型的药物让人像着指定方向进化呢？ 貌似也不是不可能呀，只是这种手段有违现在的医学伦理，不能随便乱试，如果出问题那可就麻烦大了，还是要慎重。 怪不得道教早期那么盛行服食丹药，纯靠打坐自悟太考验人的天赋和毅力，还是丹药见效快，容易推广，可惜那时候人们对身体，对物质的认知有限，所谓的丹药不靠谱的太多，总是吃死人见效果的少，慢慢的把名声搞臭了。 就这样，后代还有那么多不信邪的人一直在尝试，炼制服食各种丹药，可惜，很少有人进行更深入的研究，或者是没有研究出什么名堂，火药或许算一个附属成果？ 总之，不能随便拿人做实验！ 或许，自己可以养个宠物试试？ 第287章 过周末 时值周末，曾凡和李虹带着孩子们回到密云看姥姥姥爷。 李文明戴芳老两口都已经退休，可是教了一辈子学生放不下，闲了没多久又接受了返聘，他们的身体都很好，现在依然在教学一线。 当年给他们买的养老别墅很少去住，后来干脆租了出去，省的闲置太久放坏了。 随着机器人大量取代人的工作，现在的社会在这方面两极分化严重，就业的大部分都是放不下工作的老人，年轻人更喜欢到处玩，反正衣食无忧，还那么卖力工作干什么？ 哪怕现在的工作都已经很轻松，复杂的，劳累的工作都有机器人来完成，人类的岗位更多是象征意义，工资高工作量很小，依然不好招到人，别说全职工作的，就是兼职的都不好招人了，大多数都是随机工作，缺钱了，心情好了来干几天混工资。 国家为此出台强制性法规，所有的单位必须保证一定比例的人类员工在岗，以前担心失业率太高社会动荡，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年，情况反过来了，年轻人都不愿意去工作了。 每年能工作两三个月的年轻人，都可以夸一句勤劳能干，有上进心了。 大量机器人提高生产效率的同时，国家的财政盈余也更多了，房子车子，日用品，蔬菜水果粮食都是实物供应，大家可以按需领取，还可以让机器人送货上门。 出门旅游充电桩免费充电，各等级道路也全部取消收费，绝大部分景点都已经实现免费，还有很多免费的民宿，纯粹为了交朋友。 人们的基本需求都可以免费得到满足，对大部分人来说，钱不再是必需品，成了生活中可有可无的东西。 落差最大的就是很多的经济学家，金融专家，突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知识，大多都变成了笑话，原来社会还可以这样运行？ 老两口的周末生活也并不闲着，戴芳有麻友联络，李文明有棋友招呼，曾凡李虹看过他们后自觉的带着孩子离开，还是别打乱他们生活节奏了。 然后一家人又到北边三十里外的村子里看望李虹的奶奶，她的爷爷前几年已经过世了，老人坚持独自生活，拒绝儿孙辈的照顾。 老太太九十岁了，依然耳不聋眼不花，行动自如，每天自己做饭。 很早的时候就安排了家政机器人照顾，可是老人勤劳一辈子，很多事情仍然习惯自己做，机器人更多的作用还是陪伴和保护，传达儿孙辈远程的口头孝心，通报老人的近况。 他们一家的到来，老太太很高兴，忙前忙后的给他们张罗午饭。 小院和曾凡第一次来的时候变化不大，只是猪圈已经填平拆除，院子里多了一小块篱笆隔出来的菜地，种了几架黄瓜，一垄小葱，一小块地种着芫荽和韭菜，还有一些其他的蔬菜，长得郁郁葱葱。 十几只鸡在院子里溜达活动，或者吃食，或者趴窝，怡然自得。 一只大黄猫懒洋洋的横卧在堂屋门口的阳台上晒太阳，肚子下几只巴掌大的小奶猫在滋滋的吃奶。 曾月和弟弟蹲在旁边看的很有趣，抬头对站在门口的曾凡说道：“爸爸，我们家也养只小猫吧，它们好可爱！” “我同意，我同意！养猫抓老鼠！”曾火赶忙举手表示赞成。 “你同意不管用，你妈不反对才行！”曾凡笑道，正好瞌睡了来枕头，养只猫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人不能随便实验，动物没那么多禁忌。 午饭过后，他们没有走，李虹陪着奶奶说话，曾凡带着孩子们到附近一个池塘边上钓鱼。 他对钓鱼没有癖好，只是偶尔陪别人钓过，水平认知只限于看见浮漂沉就提竿，有限的经验仅限于小时候，自从用上现代化的钓鱼装备和鱼饵，还从来没有钓到过鱼。 在家待久了烦闷，正好借着这机会出来散心，帮孩子们增加点实践知识。 到了池塘边上，下车一看，哇靠，现在的闲人可是真多呀！ 池塘有几百亩的面积，比很多湖都大，北海公园比这里大点有限。 村里为了吸引钓客过来，每年自掏腰包撒上大量鱼苗，岸边都修建了整齐的钓台，还有野生的和后栽的杨树柳树，形成大片的树荫。他们站的地方，左右两边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钓客，人挨人，杆挨杆，距离远的也不超过五米，这阵势，池塘里的鱼都得吓跑了吧？ 一个中年男人看曾凡扛着一袋鱼竿，后面还跟着圆圆和两个孩子，笑着说道：“兄弟，你们来的太晚了，钓鱼哪有这个时间来的，你看看还有下杆的地方吗？” 曾凡正犹豫要不要换个地方呢，远处一个树荫下有人喊他们：“小姑父，这边！” “是梓龙表哥！”曾月看爸爸发呆，提醒道。 李梓龙是李长山的儿子，他的爷爷李文光和李虹的爸爸李文明是亲兄弟，当年曾凡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高三的学生，现在也快三十岁了，他们家的农家乐饭店就在这附近。 他选的地方背靠一个大柳树，两边都没有什么人，一个人自己架了五根鱼竿，一个舒服的竹制座椅，边上小桌子，小板凳，茶水，瓜子，摆满了各种零食。 “小姑父，来看奶奶呀？月儿，火儿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你们就在这钓吧，塘子里但凡大点儿的鱼都快成精了，大部分人，包括我都是在装样子！一天白忙活是常态！”看他们走过来，李梓龙将两边的鱼竿都收了起来，招呼他们坐下，他这时常开茶话会，不缺板凳马扎，比曾凡父子三个自带的折叠马扎舒服多了。 “表哥，你钓不到鱼还在这儿坐着，图什么呀？”曾火问道。 “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明白了！”李梓龙笑着回答小表弟。 曾凡提着的袋子里装着十多根长短不一的鱼竿，据说都是高级货，买的时候成套买的，根本没用过几次，他拿了一根最长的绑上鱼线，拉长竿子，挂上鱼饵远远的甩了出去，进入钓鱼模式。 “你们钓吗？想体验的话，自己挑鱼竿挂线！”曾凡对俩孩子说。 既然来了，当然要亲自尝试一下，曾月和曾火兴致勃勃的选鱼竿，学着绑鱼线，绑鱼钩，调浮漂，挂鱼饵，然后坐在小椅子上面眼巴巴的盯着鱼漂。曾凡和李梓龙闲聊，了解他的一些状况，他们都不是很擅聊天的人，也并不熟悉，很快就没话题了，只好假装专心的钓鱼。 学习成绩一般的李梓龙高考后上了一家二本院校，知识没学多少，最大的收获是交了个女朋友，一毕业就回来继承了家族事业农家乐，和女朋友奉子成婚。 日子过的平平淡淡，也算幸福美满，吃喝不愁，儿女双全，还有稳定收入，农家乐现在有机器人帮忙，他这老板平时轻松的很，愿意干就干，不想干也不影响运转，来这块钓鱼的人多，他们的农家乐也比过去他父母经营的时候好多了。 这颗大柳树就是他的阵地，每天早早起来吃完饭就过来蹲守，中午有人来送饭，太阳落山才回家，比上班打卡都认真。 能不能钓到鱼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享受的就是这份悠闲自在。 第288章 钓鱼 两大两小四个人在大柳树下面间隔两米坐成一排，这里的人员密度终于赶上了水库岸边的平均水平。 坐了不到十分钟，曾火就开始坐不住了，将鱼竿提起来，发现鱼饵还在，于是又重新扔下去，过了没几分钟，又来一次，再扔下去。 在他边上的李梓龙有点看不下去了说道：“我说火儿，钓鱼沉不住气可不行，你越这样越没有鱼上钩，鱼漂动都没动，你提什么？” “我听说小鱼可狡猾了，偷偷把鱼饵吃掉，那我不是白等了！”曾火为自己找理由。 “你实在坐不住就去玩儿吧，我替你看着鱼竿！”李梓龙解放了这个小表弟，这折腾劲把他的鱼也吓跑了。 得到自由的曾火立刻从小椅子上起身，跑到后面桌子脚下的包里拿零食，还不忘哥哥姐姐爸爸挨个让一遍，最后只有他自己吃。 曾凡手里握的鱼竿全长有十多米，他对鱼竿种类也不懂，小时候钓鱼只要有鱼钩鱼线，找个木棍绑节芦苇当鱼漂也一样钓到鱼，哪有现在这么多花样，反正大竿钓大鱼总没错，小鱼儿他不感兴趣。 这次钓鱼曾凡格外的有信心，他现在的境界让他有着作弊一样的视野，透过手里的鱼竿和鱼线，他可以感应到鱼钩附近一大片的水域，有没有大鱼，是在试探还是在咬勾，他都能感应的清清楚楚。 这里的鱼确实有点要成精，附近几条大鱼游来游去，明显是对他的鱼饵感兴趣，就是能忍住十几分钟不咬钩，弄得他心态也有点不好了。 最先开张的是曾月，她用的一根小短竿，不到十分钟就钓上来一条十几厘米长的小鲫鱼，美滋滋的摘下来放入小水桶，然后挂上鱼饵继续下竿。 姐姐的收获刺激到了曾火，逗弄了一会桶里的鲫鱼，老老实实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盯着鱼漂吃零食。 “表哥，你在这钓的最大的鱼有多重？”曾火坐了一会又感觉难受了，没话找话说，没想到正挠到了李梓龙的痒处。 “我在这儿钓鱼那可有年头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跟着你大姥爷在这钓鱼，那时候这个池塘只有几亩地大小，也没什么大鱼，最大的也就钓过一条二十来斤的鲤鱼！”李梓龙轻描淡写的说道。 “啊~！二十斤的鲤鱼得有多大呀？我抱都抱不动！”曾火大声的惊叹道。 “长度也就到你的胸口这么高吧！” “这么长，那得长多少年？”曾火站起身来比了比自己的胸口，再次惊叹道。 边上离他们不远的一个老头有点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梓龙呀，你那会儿才多大，就守了一会竿，就算成你钓的了？” “我最先看到鱼漂沉底儿，我最先拉鱼竿了，怎么不算是我钓的？我爷和我爸那都是帮我的忙！”李梓龙对这拆台的邻居很不满，当然要扞卫自己的荣誉。 “这条十五六斤的鲤鱼，我听你们祖孙三代吹了有二十年，都说是自己钓上来的，反正我们也没在现场，你们都正确！”大爷再次揭老底。 “张大爷您也就钓些个鲫鱼瓜子汆鱼汤，体会不到我们钓大鱼的乐趣！”李梓龙一副不屑与你为伍的语气。 “我好歹是每天都有收获，不像你们那么好高骛远，一个月钓不了三条五条的！”张老头也有自己的乐趣。 他们在这边拌嘴解闷，曾凡等待的大鱼终于有了动静，其实估计也就十斤左右，没有李梓龙说的那条大，但是在这一片水域已经算是比较大的了。 这条鲤鱼围着他的鱼饵转了一分多钟，可能确认没有风险了，一口吞下了下去，曾凡就等着它咬饵呢，感应到鱼饵被吞，不等鱼漂下沉，顺势一提鱼竿就把鱼钩挂到了鲤鱼的上嘴唇，趁着鱼还在懵圈状态，曾凡继续提竿直接就把鱼提出了水面，接着鱼竿往后一挥，这条十斤多的鲤鱼就摔到了岸上。 鲤鱼从曾火的头顶飞上岸，落在他身后，他一转身趴在地上，两只手死死的压住了挣扎的鲤鱼，李梓龙和张老头都目睹了这条鱼上岸的过程，惊讶的忘记了争吵。 别人钓这么大一条鱼要费力气拽老长时间，这人怎么就这么轻松，一点前兆没有，鱼竿一撩就上来了？ 附近这一片的几个钓客都被惊动了，纷纷放下鱼竿过来看热闹， “火儿，松手吧，我来称称有多重！”李梓龙上来帮手摘掉鱼钩，拿一个网兜装起鱼，挂上电子秤，10.4斤，没有打破他的记录。 “有一阵子没出过这么大的鱼了！”老张头羡慕的说道。 “就是您这样的太多了，不等着长大，就给钓光了！”李梓龙笑呵呵的刺一句，小姑父钓到的，他也一样光荣，毕竟是在他的专属钓位。 看过了热闹，各位钓客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蹲守。 曾凡换了一种饵料，调整一下浮漂，然后挥杆向远处，他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靠手腕力量控制了，有了御物能力，感觉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鱼钩的落点。 刚才感应到一条大黑鱼，他要试试能不能钓上来，感应这条鱼的个头不小，在这池塘里少说住了十几年，不知道会不会咬钩。 在他等鱼上钩的功夫，曾月又钓了两条巴掌大的小鱼，这里的小鱼挺多，怪不得吸引这么多人过来，确实很容易体会到钓鱼的乐趣。 坐不住的曾火仍然没有开张，看着爸爸和姐姐都有了收获，他下定决心一定要钓一条上来，可惜天不从人愿，鱼漂就是没动静。 “姐姐，咱俩换个位置呗，你让我也钓一条过过瘾！”看着曾月又一次收获一条小鱼，曾火忍不住哀求道。 “换就换，你屁股坐不住，换位置也不行！”曾月很大气的和弟弟交换了位置。 他们姐弟的位置在中间，李梓龙和曾凡坐在两边，离得很近，又都是短杆，换不换位置差别不大，关键还是比耐心。 曾凡没多少钓鱼经验，本来兴趣就不大，也没有看过什么攻略教程之类信息，纯粹就是瞎钓，感觉那边有大鱼，就挂上鱼食甩勾，然后就是傻等，鱼上不上钩全靠运气。 他的运气一向不错，大黑鱼转悠了十几分钟，终于咬勾了，距离上一条鲤鱼出水还没有半个小时呢。 这条鱼的分量大多了，力气同样更大，曾凡尽管早有准备，也不能一下子把鱼提上来，鱼竿迅速弯曲，换个力气小的人冷不防可能鱼竿就脱手了。 他这的动静迅速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议论纷纷： “那家伙又有大鱼上钩了！” “运气真好！” “看这情况比刚才那条还大！” “爸爸，你又有大鱼上钩了？”曾火立刻放下自己的鱼竿，跑到曾凡身边，紧张的注视着水面。 第289章 大黑鱼 大黑鱼拼命的挣扎，曾凡顺着它游动的方向一点点的转动鱼竿，同时慢慢的向上扬起，把鱼拉向水面，身体缓缓的后退，让它不自主的靠近岸边。 周边的人纷纷站起身注视着这里的情况，李梓龙早已经放下鱼竿，拿起了大鱼抄，准备打捞了。 这条鱼的重量有三四十斤，又离着那么远，曾凡的御物根本控制不了，他发现太极的运力方法正合适，仿佛隔着鱼线在和大黑鱼练推手，感应到它的力量的空隙曾凡就加力，它的力量加大，曾凡就让它一点儿，一松一紧间几个回合过去，大黑鱼不知不觉已经被拖了岸边，这时候很多人都能看到鱼的身影了。 “好大的黑鱼，这条鱼要破纪录了！”李梓龙拿着大网抄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自己钓上来的该多好呀！ 曾凡又后退了几步，双手握竿猛然间的一松一提，大黑鱼砰的一声摔倒了岸上，紧接着就是砰砰砰的拼命甩尾挣扎，李梓龙扔掉网抄上前用力按住，阻止黑鱼继续往下面蹦跶。 这条鱼身长超过两米，头部快赶上他们的水桶粗细了，大嘴张开可以塞进去一个足球，这么大的黑鱼，在场的人大多都是第一次看见，曾凡自己是从没有见过。 刚才他钓起一条十斤重的鲤鱼，尽管少见，但是鱼市上也常见到，这一片也偶尔有人钓到过，众人看看就过了，但是这么大的黑鱼，这都是传说级了，顿时在整片池塘边都引起了轰动，很多远处的人听到消息，都丢下钓杆过来看稀奇。 “这条黑鱼得有四十斤，这个头儿，都能吃小孩了，怪不得池塘大鱼这么少，都成了它的口粮了！”一个钓客说道。 “应该是水库里面跑出来的，这个池塘才挖出来多少年，还没它的岁数大呢！” “估计是这里黑鱼的祖宗了！” “这钓鱼的是外来的吧，一看就是高手！” “听说是李梓龙的小姑父！” ...... 收获出乎意料，他们不用继续了，收拾东西撤退。 他们带来的水桶，盛鱼的网兜根本都装不下这条大黑鱼，最后还是用几根鱼竿夹住，用拖车绳缠绕才把鱼捆起来，扔进了车后备箱里。 车子在小院里刚刚停下，曾火第一个跳下车向着屋子里跑去，嘴上大喊：“太姥！太姥！我们钓到大鱼了，快出来看！” “叫什么叫！多大的鱼，这么大惊小怪？”李虹率先出门，呵斥儿子。 “这么，这么大！”曾火努力的把两只胳膊伸开，发现比划的还是不够大，急的蹦高。 曾凡和李梓龙这时候已经打开后备箱，将大黑鱼抬了出来，这么大的个头确实让李虹和随后出来的老太太吃了一惊，本来以为是小孩子没见过世面，没想到她们自己也没见过。 “太奶，这条黑鱼四十七斤半，该怎么吃？”李梓龙问。 “这么大的鱼我也没弄过，你把你爷爷奶奶都喊过来，他们应该会弄，还有你爸你妈，你们一家子都招呼过来，人少了都吃不完！”老太太做主道。 大黑鱼被放在了光溜溜的阳台上，正带着娃晒太阳的大黄猫赶紧领着娃远远的跑开，那恐怖的大嘴不停的开合，似乎一口能把它们娘几个都吞下肚子。 身体被鱼竿紧紧的捆住，只剩下大嘴和尾巴还能动，一路上无谓的挣扎也让它认清楚了现实，已经不怎么动了。 将手放在黑鱼的头部，曾凡近距离的感受它的身体构造，前一阵子观察的细胞切片里，也有鱼类细胞，但是整条活着的大鱼，他还是第一次观察。 那些细胞切片已经从机体分离，只剩下微弱的本能活性，这条鱼的细胞不同，它们还属于一个活跃的生命体。 从细胞整体的活跃程度来看，这条大黑鱼其实正当壮年，如果不被捕杀，能够自然成长，它再活几十年也没问题，现在生命即将走到头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曾凡似乎感受到了它悲凉的心境，脑中浮现出一个很形象的成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想到这里，曾凡突然间产生了一股不忍之心，他瞬间理解了那些出家人为什么要戒荤腥，不杀生了。 从生命的角度来说，人类和这条黑鱼差别没有外形这么大，组成生命的最基本元素几乎完全一致，遗传物质的基本单元碱基对构造都一样，只是排列顺序的不同，组成的包含遗传信息的基因不同，就成了外形截然不同的两个物种，命运也完全不同。 假如自己帮他改造进化出人类的外形，那它是不是就变成了一只黑鱼妖？ 似乎有实现的可能，这么旺盛的生命力，一点点的逐步改造，一个月或者一年时间，产生一个全新物种！ 看来山海经中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记录，并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瞎编乱造，可能都是被某个有自己这样能力的人改造出来的，只是因为个体太少，繁殖困难，最终绝迹，少数幸运的才能一代代存活下来。 未来人类移居到别的星球，见到这样的黑鱼，也可以叫一声老乡了，毕竟都是地球这嘎达出去的，不容易。 不知道女娲在金星的生物实验室，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自己沉睡这些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金星地下基地的实验室工作，试图开发出能改造整个星球环境的生物种群，可惜一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李文光做过几十年的无证厨师，一直是四邻八村乡间红白事酒席的掌勺大厨，手艺得到附近村子里几辈人的亲身验证，光是徒弟就带出十几个，现在年岁大了不再轻易出山，老娘的话那是不敢不听，接到李梓龙的电话，很快就和老伴赶过来了。 干了一辈子的厨师，杀鱼无数，快五十斤的黑鱼还是破了他的职业生涯记录，这么大的太罕见了，市面上几万块都买不到，属于有价无市，一旦出现，有的是富豪抢购，号称价值百万的金枪鱼有钱就能吃到，这么大个头的黑鱼，可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到，可遇不可求。 同情归同情，曾凡并没有阻止李文光动手杀鱼，只是保留了一部分鱼子用作以后的研究，算是它生命的延续吧。 黑鱼在李文光的刀下被迅速分解，没遭受太多的痛苦，剁椒鱼头，鱼骨汤，溜鱼片，酸辣鱼，炒鱼皮，鱼肉馅饺子，一大桌子菜，十几口人都吃的肚皮溜圆。 饭菜上桌后，曾凡借口上厕所出去了，回来后推说胃口不好没有再上桌，不想因为自己的感触而影响大家的心情。 小孩子们感受不到他的异常，大人们和他并不算熟悉，就算有所察觉也不好多说什么，吃完饭他们一家没有多待，告别老太太和众人上车离开，车上还带着老太太亲手采摘的一些蔬菜，曾月和曾火每人抱着一只小奶猫。 几十公里的路程也不算远，不到一个小时就到家了。 第290章 水族箱 晚上，激情过后，李虹枕着曾凡的胳膊问：“你今天怎么了，在为大黑鱼难过吗？我看你一口没吃！”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曾凡突然想起一句诗，顺口念了出来。 他的话把李虹逗笑了：“怎么，这大黑鱼是前世的兄弟呀？不对，是条母鱼，是你前世的情人？那我们的罪过可大了！” “你这都是哪儿跟哪儿？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曾凡有点哭笑不得。 “那你说相煎何急，你急个什么劲儿？” “你知道我最近看了不少细胞切片，给你们做美容，我对不同人体的细胞也了解的很深入，在细胞的层面，我们和黑鱼的结构差别不大，其实不止黑鱼，所有的动物都一样差别不大，到了再微观的基因层面，差别更小，不同的生物，就像计算机里面的软件，只是编码的程序不同而已！生命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曾凡对妻子认真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以后都不能吃肉了呗？本质都一样，都是计算机软件！”李虹能理解他的意思，明显是不认同，也是，没有他的境界，不可能有他的这种感受。 “我准备试试辟谷！”曾凡说道。 “怎么，你要绝食呀？”李虹当然明白辟谷的意思，只是感觉有点难以接受。 “我现在的境界，可以随时从外界获取需要的能量，饮食只是过去的习惯，已经不是必须的了！” 李虹翻过身抱住他，喃喃的说道：“你就在我身边，我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曾凡不知道怎么安慰妻子，修炼的时间越长，对人和人之间的感情越是超然，她的感觉没有错，曾凡尽量按照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实际上他的内心，对妻子，对孩子们，那种特别热烈的情感越来越淡薄。 从微观的层面来说，如果她们不能达到像他一样的境界，未来他们的差别会越来越大，甚至会大到超过人和黑鱼的差别。 除非他能找到适合普通人的进化或者说修炼方式，让普通人不必经历他那样复杂的过程，也能快速进化到他的水平。 他可以说是修炼而成，那能不能研发出一种修改基因的药物，让普通人像吃仙丹一样达到到他现在的状态呢？ 曾凡能有现在的状态是先在游戏中修炼到了一定境界，再作用于现实中的身体，应该算是先精神后肉体，如果通过药物改造人体，那就反过来了，还会不会成立，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也不对，如果从最早的那次晕倒住院算起，他也算是先在大脑发生了异变，记忆力突然变强开始，也是先肉体改变，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变化。 没有求仙的游戏之前，为了开发格斗游戏去演武堂训练，他的身体就已经发生变化了，当时的测试无论是力量，耐力，还是反应速度，都已经远超常人了，那时候基因有没有改变不知道，因为当时技术不成熟，徐灿他们并没有做过基因测序。 至少自己的身体这些超常能力没有传给儿女，曾月和曾火尽管成绩都可以，身体素质也不错，但也都在正常人范围，并没有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能力。 是因为年龄不到超常能力没有发挥出来，还是这种能力没有通过基因遗传过去，这些都是未知，需要让武齐她们研究一下。 尽管现在技术上可以快速进行全基因组测序，可是具体的基因功能研究仍然是重要的科研方向，很多基因的功能仍然没有完全搞清楚，也有很多我们认为没有作用的无用基因，突然发现在发挥作用，还有很多我们认为已经搞明白原理的基因，其实我们的认知是错误的或者片面的。 别墅的三楼没有二楼的挑空部分，中央多了一个一百二十多平米的大厅，没有放置任何家具，只在南面靠窗放了一张坐垫，他们日常起居主要在下面两层，三楼比较清静，这里就成了曾凡专用的修炼场所。 周末从密云回来后，曾凡让曾月姐弟将两只小猫养在了三楼，便于他就近观察研究。 两只小猫刚出生不到一个星期，还没有断奶，孩子们上学也没那么多时间照顾，正好交给曾凡，反正他几乎不出门，有的是时间。 曾凡让武齐帮忙在大厅里东西两面墙连通阳台设计建造了一个巨大u形水族箱，他准备将取自大黑鱼的卵孵化出来，养在里面进行研究。 水族箱占据了整个阳台和一部分客厅的面积，高度三米二，总容积将近二百立方，内部分成了三层二十四个可以互相打通，也可以控制分隔开的空间，方便他对不同的鱼群进行观察。 特制的玻璃内部有排水供水的管道，也可以自动控制水箱内部的温度，氧气含量，水质等等关键参数，这些都是武齐她们早已经多次应用于月球火星的成熟技术，有了设计的图纸，不到半天时间就建造完成了。 水族箱建好后，曾凡又花了十几天时间构建内部的生态，砂石，土壤，水藻，几十种常见的微型水生物等等。 为了孵化培养这些小黑鱼，曾凡打算构建一个完整的生物圈，形成几条完整的食物链，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小虾吃水草和浮游生物，整个过程曾凡也是边学边建，学习了很多的新知识。 小黑鱼还没有开始孵化，两只小猫倒是长大了一圈，学会了到处跑，对曾凡这个奶妈格外的依恋，他走到哪里，它们就跟到哪里，要不是曾凡的感觉灵敏，它们早就成了脚下亡魂。 一公一母两只小猫继承了它们妈妈的颜色，全身毛色都是以黄色为主，夹杂一些深色条文，只是母猫的四只脚是纯白色。 两个孩子给自己领养的小猫取名字，曾月给母猫起名踏雪，曾火憋了半天想不出好名字，最后给小公猫起名大黄。 水族箱阳台连通的部分，中央位置按照曾凡的要求，设计了一个四米长两米高的椭圆形空洞，水族箱两米多的宽度，让这里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飘窗，他平时在这里打坐，也可以躺下休息，两只小猫的窝也建在这里，方便他随时喂食和观察。 几天时间的繁育，水族箱内的水草，各种浮游生物慢慢长出来，小鱼小虾也投放进去，曾凡拿了五颗大黑鱼卵，用御物术投进提前布置好的水箱内开始进行孵化。 第291章 细胞分裂 鱼卵的孵化箱严格按照黑鱼卵的孵化环境设置条件，黑鱼卵是体外受精，为了让这些没有受精的鱼卵顺利孵化出来，曾凡还提前准备了两条即将产卵的公母黑鱼，趁它们产卵的间隙才投入鱼卵，算是给几颗鱼卵找了一对养父母。 好在黑鱼的体型和产卵数量有关，鱼卵大小差别不大，不然他投进去的几颗鱼卵还真不容易混进去。 两条产卵的黑鱼算是最小体型的黑鱼夫妇了，长度不足一尺，产卵量只有一万多颗，当然距离那条大黑鱼的十几万卵差着很多，曾凡用御物术隔着鱼缸控制五颗鱼卵混到里面，成功的完成受精，怪不得这些黑鱼卵孵化成功率不高，这玩意能成功受精的一半都没有，能孵化出十分之一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对比人类的亿万精兵只能有一个幸运儿，黑鱼一次就能孵出几百几千小黑鱼，差距那真是天差地别，可惜残酷的现实是，人类统治地球，黑鱼在很多江河湖泊里都是少数派，濒临灭绝。 其实黑鱼已经是江河湖泊食物链少数的顶端存在了，就像森林里的老虎，草原上的雄狮，可惜它们繁殖能力比不上吃草的鲤鱼鲫鱼小虾米，又承受不起人类的降维打击，只能是艰难求存了。 在曾凡的感应里，几千颗受精卵开始活跃起来，卵细胞内部的遗传物质开始紧张有序的进行复制活动，互相缠绕在一起的一组组双螺旋，像拉链一样被解旋酶分离开来，分离的同时吸收细胞内部的营养物质迅速壮大，一条变成一对，一对变成了两对，遗传物质完成分裂后的细胞核慢慢的从中断开，遗传物质一边一半，随后整个细胞也完成了第一次分裂。 分裂在不断的进行之中，也有大量的受精卵因为自身的遗传物质不完整或者其他种种原因，造成第一次分裂失败，进行不下去，那意味着这颗受精卵变不成小黑鱼了。 两只小奶猫吃饱后躺在曾凡的腿上，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洗礼，它们体内的细胞也在无时无刻的进行着同样的分裂和复制活动。 在微观的世界里，这些细胞的分裂复制过程和节奏惊人的相似，看不出黑鱼的卵细胞和小奶猫身体细胞的差别，和现代化的工厂里机器人的操作差不多，井井有条，永不停歇。 不同的是受精卵的细胞分裂属于生命的初始阶段，一旦出错，意味着整个活动的终止，生命无法出现。 小奶猫则是已经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生命，正在发育的阶段，身体的各个组织器官已经成型，后面只是一点点长大，完善功能，各个部分细胞的数量都已经形成一定规模，偶尔的分裂错误不会影响整体的生存。 观察的越多，曾凡就越发现自己认知的有限，有的知识能和现有的理论相印证，有的则是和现有的理论无法相融，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道是自己观察到的信息量不够，还是现有的理论错误。 黑鱼卵细胞分裂次数多了，数量开始呈指数级增加，从两毫米的大小逐渐的膨胀变大，细胞体积越来越小，外形也不再一模一样，各种不同功能的细胞开始出现，头部脊椎身体开始有了轮廓。 他刚才投入进去的五颗鱼卵已经有三颗细胞分裂终止，孵化失败，只剩下两颗在继续分裂之中，三千多颗受精卵中，现在只有不足一千颗还处于活跃状态，其他的都已经没了动静，这些失败的受精卵，和那些没有受精的卵，未来将成为它们兄弟姐妹们的口粮。 生命的诞生就是如此的惨烈，既有运气，也有残酷的竞争，即便这些能孵化成功的小黑鱼，在生长的过程中，也会遭遇各种的挑战，最终能成功繁育下一代的已经寥寥无几了。 有这么多的观察样本，可以观察的同时进行横向对比，对曾凡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细胞按不同的功能详细分类有几百种，大部分会根据需求自我分裂和生长，也有少数的比如神经细胞，骨骼肌细胞，心肌细胞等等只在发育的初期进行分裂，随后就停止分裂，随着机体成长，老化，直到生命终止。 看不到这些细胞分裂生长的过程，了解有限，他就不敢随便乱动，这次借助这些黑鱼卵的孵化，他又见证了这些特种细胞的分裂生长过程，印证到自身，又加深了一层了解。 他发现自身和别人的最显着的不同点就是脑细胞，也就是神经元细胞的活跃程度，他的神经元细胞好像有很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在大脑中的树突也更加密集。 一般人的神经元细胞从出生后就不再分裂复制，只会不断的消亡，因此某些关键件的比如中枢神经，一旦受到严重损伤，基本上都没法恢复。 通常情况下，人脑一旦缺氧超过五分钟，神经元细胞开始大量死亡，就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因为这些都是一次性的细胞，功能强大却又格外脆弱。 神经元细胞从大脑可以通过轴突延伸到人体的各个部位，从全身的皮肤层，到骨骼肌肉筋脉，从脊髓到心肝脾胃肺的五脏六腑，再到五官的眼耳鼻舌口，总数高达几百亿甚至上千亿的神经元细胞掌管着全身从里到外的一切活动。 每个神经元细胞发向全身的轴突只有一个，在脑部的细胞主体还可以生长出很多树枝形状的树突，这些树突和其他的神经元互相连接，构成了大脑的主体神经网络，全身各处的轴突反馈来的各种信息，被这些树突互相融合在一起，产生各种神奇的化学反应，就形成了人的思考和记忆。 各种动物的神经元构造基本一致，比人类总数量多的动物也有很多，人类之所以能脱颖而出，最显着的优势是大脑皮层专职思考的神经元数量远多于其他的物种，更主要的原因是人类发明了文字和复杂的语言系统，可以将一代代人感悟的知识积累起来，让后代可以站在前人的基础上继续向前进化。 黑鱼的神经元细胞并不少，只是缺少了人类一样的大脑皮层，专职思考和记忆的神经元细胞完全不在一个量级，它们大多数的行动都是基于本能，终生都在为着食物和繁殖而忙碌。 偶尔出现寿命足够长的黑鱼，也只是自身多一些生存的经验，无法将多年的领悟和知识传输给下一代。 大黑鱼的基因确实很强悍，两只受精卵的发育已经超越了诸多的同类，可以预见它们两个将会最早的孵化出来，越早出现生长的越快，在和这些兄弟姐妹的生存竞争中，占据的优势越大，活到最后的机会越多。 第292章 辟谷 在水族箱边上观察黑鱼卵的孵化，这种观察主要不是通过眼睛，而是通过他特殊的感应场，同时对几千枚鱼卵进行微观上的注视。 在微观的世界里，周围的空气中，水族箱内，各种微生物细菌病毒等等生命的数量何止千万，千亿，他需要忽略这些不需要注视的内容，只集中在这些孵化中的鱼卵上。 观察同时，也是对他能力的一种持续修炼，刚开始他只感应一个小小的切片上的细胞，就用了几个小时。 现在他可以同时感应房间内这么大区域内无数的生命，把注意力只集中于几千个不同的目标，如果扩展到这些受精鱼卵的每一个细胞，一天的时间就扩张成了几十亿，并且还在以更快的速度扩张之中，这些天的经历让他的感应能力有了十分巨大的提升。 身体靠在曾凡盘膝而坐的腿上，呼呼大睡的踏雪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用小舌头在他的手背上舔了起来。 曾凡知道这是饿了，拿过它专用的小碗，倒入一些牛奶，放到小奶猫面前，它愉快的啧啧啧的吃起来。 另一只睡觉的小奶猫大黄听到这声音也醒了，喵喵的叫起来，曾凡又拿过它的小碗，倒入同样多的牛奶，各吃各的，不许争抢。 他并没有对两只小猫进行改造，因为了解的还不够全面，也没有想到好的思路，毕竟是孩子们的宠物，改坏了不好交代。 可能是这段时间总贴在他的身边，受到他感应场的影响，他的话两只小猫竟然都能听懂，让它们在哪里方便，就在哪里方便，让它们不要争抢，它们果然不再争抢，显得特别的乖巧。 它们的身体发育的也很快，十几天时间，已经二十厘米长度，能跑能跳了，嘴里的牙齿也开始冒出头了。 “爸爸，我来看我的大黄了！”曾火大喊着从电梯里冲出来，曾月跟在后面走出来。 两只小猫听到动静，一起抬头，看到这俩人过来，赶紧低下头加快啧啧啧喝自己碗里的牛奶。 曾火不管那个，抱起自己的小猫就往空中扔，接住后再扔，嘴里还喊着：“大黄，今天乖不乖！” 曾月没有打扰踏雪喝牛奶，用手轻轻的抚弄小猫的背部，比弟弟靠谱多了。 “火儿，你让它吃完再折腾，刚吃下去，小心吐你一脸！”曾凡无奈的对儿子警告道。 “那好吧，大黄，乖乖吃饭，一会去陪我写作业！”曾火将大黄放到饭碗旁边。 “爸爸，踏雪长牙齿了，我可以喂它吃猫粮吗？”曾月抬头问。 “猫粮吃多了容易挑食，你们日常吃剩下的饭菜喂就行，不要太娇惯！”曾凡说道。 “感觉好像在虐待它，让它们吃我们剩饭！”曾月嘟囔道。 “是不是虐待不在吃什么，你让它养成了吃猫粮的习惯，忘记了逮耗子的天赋，哪天你不管它了，它自己就活不下去，那才是在害它！你把它当成一个小伙伴，别把它当成一个玩物，别再心情不好的时候拿它撒气，那才是真正的尊重！”曾凡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猫吃完了碗里的牛奶，被孩子们抱着下楼去了，曾凡继续观察黑鱼卵孵化。 水族箱里不仅有黑鱼的卵，北方河流湖泊里常见的各种鱼类，藻类，等等其他生物都被安排住了进来，水的温度分为从十几度到二十几度不同的区域，各种生物都有适宜繁衍的环境，除了两条黑鱼，还有泥鳅，甲鱼，虾子，鲫鱼，鲤鱼，鲢鱼，白鲦，麦穗，草鱼等等十几种大小鱼类，大多数都是他专程跑到几十公里外一个野生坑塘里捕捉来的。 两只黑鱼的饭量可不小，鱼少了容易饿死，太容易捕捉了对其他的鱼类不公平，为了增加捕食的难度，曾凡在这个巨大的水族箱营造了复杂的环境，有很多两条黑鱼过不去的地方可以避难，只是那里食物水草比较少，想吃饱吃好，就得出来冒险。 黑鱼的孵化期间要照看自己的娃，也不能总在外面跑，孵化箱当然不是完全封闭，黑鱼卵也会受到各种威胁，水里可不全是吃素的动物。 观察到晚上十点，曾凡才下楼睡觉。 从密云回来后，他开始辟谷，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有很多人宣扬和坚持辟谷，把这个当作一种养生祛病，甚至修炼成仙的方法，他不是把这个当作一种方法或者手段，而是他修炼到现在的一种自然状态。 普通人需要食物，需要水分，需要氧气，这些都是为了补充细胞活动，身体新陈代谢消耗的能量和必要物质，没有这些补充，身体就无法保持正常状态，出现各种疾病，严重的导致死亡。 他现在的状态，可以随时从外部空间补充身体的能量，某些细胞始终能维持正常或者超常的活跃状态，和普通人进行对比，他的细胞寿命变得很长，平时身体的新陈代谢活动变得极慢，有需要的时候又能迅速提升，他的身体有很强的自我修复能力，随时随地进行着细胞组织的损伤修复。 能量可以从外界直接获取，新陈代谢需要的各种物质维持在极低的水平，基本都可以通过坏死的细胞得到回收循环，人的身体能量和物质转换最不可或缺的氧气，对他都不再是必需品，他的身体内已经形成一个自洽的全新的平衡系统。 只要他能保持现在的状态，从外界直接获取能量，理论上他的寿命可以相当长，尽管身体内部的物质终究会损耗的越来越少，按照现在的速度，少到危及正常循环的数量至少也要几百上千年后了，而他在地球上，可以随时补充这些物质。 十几天没有进食，没有喝水，连呼吸都保持了断绝，曾凡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一切如常，体重也并没有减轻，胃肠机能也没有因为辟谷减退。 这样的身体状态，比他沉睡八年的时候更近了一步，那时候身体只是新陈代谢极度缓慢，氧气还是需要的，只是相当于一天的呼吸和新陈代谢功能拉伸成八年时间而已，现在他的身体尽管结构上仍然和大多数人一致，存在形式却已经完全不同了。 每天进行一次基因组测序，和以前进行对比，每天都有一些微小的变化，这些变化的都是一些用途不明确或者目前认为无用的基因，尽管不起眼，但是一年两年，十年八年过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和普通人相同的地方。 睡觉前，李虹突然说道：“曾凡，我想再要一个孩子！”。 “怎么突然提这个？你工作那么忙，都没时间照顾！”曾凡奇怪道。 “我以后会把生活重心放在家庭上，你可以控制避孕或者让我怀孕，对吧？” “说吧，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我还可以决定男孩女孩，或许双胞胎也可以！”曾凡突然想到，对现在的他来说，确实不是难事。 “那就两个男孩吧！男孩子不容易吃亏！”李虹还有点重男轻女的倾向。 “两天后吧，今天你的身体还没准备好！”曾凡说道。 “这你也看得到？” “不是看得到，是感应到，我今天感应几千个鱼卵的细胞分裂复制，观察了整整一天！或许可以开发一款避孕的药物，阻止你们女人排卵，还能达到延缓衰老的效果！”曾凡灵机一动想到。 “那和现在的避孕药有什么区别？” “不含激素，不需要天天服用，只是相当于一个开关，暂停卵巢的排卵功能，我只是感觉有可行性，能不能成功，需要进行验证！” “等我生完孩子，拿我验证吧！” “明天我先拿鱼进行验证！” 第293章 驯猫 李虹已经恢复了正常上班，基金会的好几个同事都做过美容进行了亮相，最大的轰动效应期已经过去，人们只以为是新的美容药物测试，不再那么大惊小怪了。 她已经决定回归家庭，以后更多的时间和曾凡待在家里，必要的工作在网上进行，日常工作的交给武悦来处理，因此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调整和交接工作。 基金会最近的主要工作，就是和有意向的各国政府进行地下城的谈判，尽管选址已经确定，他们的几条主要的条件也已经公布，不容更改，但是入口位置选择，人员进出审核，管辖权的问题，农牧产品的供应等等层出不穷的问题，还是有很多细节需要磋商。 几十个谈判小组每天都会汇报新的磋商进度，他们都需要及时了解，更改策略，协议达成确认等等。 以前都是李虹自己负责，武悦只是进行协助，现在她都交了出去，今后只关注进度，确认最后的协议，不再管理具体的磋商过程，最大程度减小工作量。 “怎么突然想开了，以前让你休息总是不情愿呢？”在李虹的办公室，工作交接差不多，武悦问道。 “工作是做不完的，但是有些事情错过了可能会遗憾，我不想将来后悔！” “怎么了？你们家曾凡又要出状况？” “还不是你老公周然教的，最近说要辟谷，十几天不吃不喝了，他说是正常状态，我感觉越来越没人气了，我担心他哪天像游戏里那样一坐三十年，或者干脆消失不见！”李虹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可是这种事情也不能随便和人说，好在武悦也不是外人。 “别人辟谷只是不吃，我可没听说还不喝水的，他真成仙了？”武悦有点不信的问。 “他从不说大话，你看我们这脸，不是假的吧，他就揉了揉，没有用任何药物，过了一晚就这样了？他说这是进化出的能力，最近养了一大缸鱼，每天盯着研究，说是在研究生物进化原理！” “我们家周然也差不多，自从见过曾凡，整个人变得神神叨叨，经常自言自语，要么就对着电脑算呀算，吃饭睡觉都常常忘记，我们俩的婚姻名存实亡，反正有机器人照顾，让他自生自灭去吧！我眼不见心不烦！”武悦也有差不多的遭遇。 两个女人吐槽各自老公，找到了共同话题，只是各自做出的选择不同，李虹选择回归家庭，武悦则是选择坚持自己的事业，男人靠边站，她们结婚时间更长，孩子都已经成年，老夫老妻，没那么多儿女情长了。 ...... 曾凡盘膝坐在孵化水箱对面，手上撸着猫，坐到中午的时候，浮在水面上的两只大黑鱼的卵终于破开，两条不足一厘米的小黑鱼从里面钻了出来。 新出生的小黑鱼转身开始啃食自己的卵壳，身体内的细胞的分裂始终在进行着，每时每刻都在长大。 它们孵化出两个小时后，其他的小黑鱼才开始逐一的孵化出来，这时候最早的两条小黑鱼已经吃了好几只孵化失败的鱼卵了。 曾凡决定这两条最先孵化的两条小黑鱼就叫做大黑二黑，和别的小黑鱼区分开来，并且给他们的身上做了记号。 大黑头顶有一个大白斑，二黑头顶有两个小白斑，简单明了。 它们后面出生的两条小黑鱼被命名为三黑，四黑，也做上了斑点记号，按照大黑二黑的某些基因对它们尝试进行了一些修改。 相比哺乳动物，这些黑鱼的生长就显得太艰难了，一年只能长十多厘米，它们的唯一优势是可以一直长大，不像小猫那样，一年个子就长到头了。 假如给两只猫移植上这种基因，它们会不会长成老虎的个头呢？或许都不需要移植，猫和老虎祖上是一家，某些基因稍微修改一下就能长的和老虎一样大。 老虎看着威风，可惜野外已经濒临灭绝，猫种群则是发展的十分庞大，依附于人类生存的逍遥自在。 应该试着让它们大脑发育的更聪明一些，体型不及脑子重要，在城市里不能太显眼，老虎一样大的猫，会被当做怪物看待，那就不要出门了。 体型长到了二十厘米后，两只小猫睡觉的时间变短了，有了更多的清醒时间，曾凡开始有意的训练它们跑跳，和各种反应速度。 猫的反应速度都比较快，想要超越同类，除了基因特长外，还需要更多的锻炼。 一味地命令它们做这做那也不行，很容易疲惫，也要时不时给予各种奖励，提升它们的自主性。 不用单纯的给食物，曾凡口头上的夸奖，或者表扬似得撸上几把后背，就能让两只小猫动力十足。 除了增强它们的思维能力和记忆能力外，曾凡对它们自身的特长项目也进行了加强，比如视觉，听觉，嗅觉，运动能力等等，水平要远超同类，才能显出自己的手段。 为此，曾凡又给它们增加不一样的项目。 教它们识别各种食物和陷阱，判断人类的各种表情，各种行为，增强它们以后在外面的生存能力。 身为一只猫，当然不能圈养，要能自由的行走在城市乡间，做一个高冷的独行侠客。 现在它们很小，很多东西可能理解不了，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至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不至于毫无防备的上当受骗。 有一句俗话，好奇心害死猫，它们的好奇心非常强，堪称动物界的作死小能手，电灯，电线，电风扇，三大杀手，对没见过世面的小猫来说，每一个都很致命，这些低级错误当然要最先学会如何避免。 最好的方法，就是满足它们的好奇心，曾凡将实物摆到它们面前，让它们自己尝试，体验过电的感觉，尝尝被风扇打的滋味，以后再见到应该知道怎么应对了。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曾月他们回来了，你们下去迎接她们吧！”曾凡挥挥手。 为了方便它们进出，曾凡特意在三楼开了个直径二十公分的圆形出入口，两只小猫穿过出口，顺着墙壁爬下三楼，刚刚跑到大门口，曾月她们的车子就开进来了，时间刚刚好。 “是来迎接我和姐姐放学吗，你们可真聪明！抱抱！”曾火不等车子开进车库，就喊停跑下车，抓起大黄，来了个三连抛。 “你幼稚不幼稚，爸爸说要尊重它们！”曾月弯腰抱起踏雪，又忍不住批评弟弟。 “它们也是孩子，我也是孩子，我们一起玩耍，有什么幼稚？我们是好朋友！我没把它当玩物！”年龄渐大，曾火也开始有自己的主见，不再对姐姐唯唯诺诺了。 第294章 花鸟鱼虫市场 为了保证充足的睡眠，曾月和曾火每天晚上九点准时睡觉，早上六点起床和曾凡一起锻炼身体。 通常是先在健身室的跑步机上热身十分钟，再到院子里练拳，最后做做对练或者其他项目练习。 周末不上学，晨练也要继续进行，风雨无阻，只是改到室内进行，反正他们家的健身房也足够大。 刚开始两个孩子还不情不愿，将近两年时间坚持下来，尝到了锻炼的甜头，也养成了习惯，已经不需要督促了。 除了每天的太极拳外，曾凡也教他们一些其他的拳法套路，算是增广见闻，真正的战斗力，还是要练反应速度，练力量和体力，打沙袋。 武术和现代搏击，没必要互相排斥，取长补短才是最好的办法。 曾火这两年身高长得很快，已经长到了一米五，追上了曾月，体重也达到了四十公斤，在同龄人里面，也算中等偏上了。 在力量上，去年就已经超过了曾月，毕竟是男孩子，曾凡从小力量就比同龄人大，曾火也继承了他这个优秀基因。 其实意识到自己可以辟谷后，曾凡就知道这种锻炼对自己也可有可无了，谁让他想做个好爸爸呢，为了给孩子们做好榜样，仍然坚持带着他们每天晨练。 “爸爸，今天我们打沙袋，还是对练？”练完每天例行的套路后，曾火问。 “你们自己决定吧！” “那打沙袋吧！”曾火说道。 曾火过去大多数时间都是被曾月蹂躏，最近身高体重都超过她，对练已经开始赢多输少了，曾凡以为他还会像往常一样选择对练呢。 “那你们练吧，我上楼去了！” “爸爸，今天周六不上学，你带我们出去玩儿吗？”曾月问，她知道曾凡这一上楼，可能就一天不下来了。 “你们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们现在有猫，有鱼了，是不是还应该养两只鸟呢？去花鸟市场逛逛怎么样？”曾月提议道。 “鹦鹉，爸爸，我们养鹦鹉吧，会学人说话，那多好玩！”正在戴拳击手套的曾火插话道。 “行，你们吃完饭上来叫我，咱们一家去逛逛鸟市！”曾凡答应道。 两条黑鱼一万多颗卵，最终只成功孵出六百多条小黑鱼，其中还包括了曾凡放进去的五颗卵孵出来的大黑二黑。 孵化出来并不是万事大吉，更残酷的竞争才刚刚开始，争夺少量的食物，躲避兄弟姐妹的猎杀，它们每时每刻都处在危险的环境中。 小黑鱼的父母会在刚出生的时候保护它们，随着小黑鱼们体型渐大，活动能力变强，不超过一个月，它们长到四五厘米左右的时候，就会分散开各自独立求生，大黑鱼也不再跟随保护它们，会离开自行觅食。 水族箱的环境比较小，和池塘没法比，不知道会不会还这样，反正这六百多小黑鱼不可能全养活，最后能剩下六条都算不错了。 这些年，随着无所事事的闲人越来越多，如何打发时间成了一个重要的话题。 旅游是个好方式，可是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总有逛腻的一天，景点虽然多，看来看去终究会发现都是大同小异，千好万好不如自己的家里好。 说到消遣时间，老燕京城里的八旗子弟后代当然最有发言权，毕竟他们的老祖宗们积累了一两百年的经验，那就是花鸟鱼虫，古物文玩，随便每一样，都够一个人钻研一辈子了。 以前，十里河就有一个城里数得着的花鸟市场，这里还紧挨着潘家园文物市场，这些年光顾的人逐渐增加，两个市场的范围也一扩再扩，现在两个地方已经连成了一片，满大街都是和这些相关的店铺摊位，外人到这里，很容易逛得晕头转向，随便一条小街，一个店铺，就够你看上一天半天不动地方。 卖货的老板还都超级能侃，现在这个年月，还坚持在这里守店的人，那不是无聊的要命，就是真心的热爱，一心只为挣钱的已经不好找了，因为钱的已经没那么重要，坑蒙拐骗都行不通了，想挣钱的有的是别的方式，在这里蹲守的效率最低，一连几天开不了张都是常态。 曾月和曾火是第一次来这里，俩人还都抱着自己的小猫，曾凡和李虹跟在两个孩子后面，再后面是他们的两个助理，这样的组合在人来人往的市场里也不算太另类，周末了，全家出行的很多。 街边上就有不少的摊位，各种方的圆的精致的鸟笼，里面黑的白的，红的黄的蓝的绿的五颜六色的各种鸟，尖嘴的，勾嘴的，长嘴的，短嘴的应有尽有，挨个看一遍十几分钟就过去了。 各种卖虫儿的，蛐蛐，蝈蝈，油葫芦，还有卖螳螂，蚂蚱的，还有很多奇形怪状不知名字的虫子，装在精致的器具里面，看的一家子都是大开眼界。 卖各种观赏鱼，各种花卉的就更多了，虫鸟毕竟不好伺候，养鱼和养花普适性更高，感兴趣的人更多，在这里仍然是主流，占据了更大的面积。 这里的店铺大多都是专攻一类，卖各类乌龟的，卖各式金鱼的，卖热带鱼的，卖淡水鱼的，卖各种水藻的，卖各种蜥蜴，还有卖蛇，卖蝎子，卖蜈蚣的，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爱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除了这些活物，还有不少的文玩店铺，各式各样，各种材质的手串，挂串，盘的亮晶晶油光水滑，一堆一堆的摆在那里，让人看着就想拿起来摸摸。 还有形形色色大小不一的雕刻摆件，木雕，竹雕，根雕，石雕，玉雕各种材质，造型也是五花八门，人物，风景，动物，佛像等等，独立造型的，成套造型的，还有各种典故的，看的他们眼花缭乱。 别人大多只是看个热闹，曾凡的感应场打开后，发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世界。 无论是那些花鸟鱼虫有生命的活物，还是珠串，雕刻摆件这些文玩死物，似乎都有一层淡淡的光环，不是视觉上的光环，而是感应上的一种场，有强有弱各不相同。 这就是万物皆有灵性吧，看来不能一味在家里闭门造车，有时间还是要多出来逛逛，经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们并没有急着买鸟，反正时间还长着呢，先逛再说，最后走的时候再买也不耽误，他也没有非买不可的目标。 再往前，是小型宠物的区域，主要是各品种的猫猫狗狗为主，还有小猪，小鸡，小鸭，小羊，小马等等小型动物。 “爸爸，我们再养两只狗吧，看家护院！”曾火站在关着一群小奶狗的笼子边，提议道。 第295章 感应场 “养狗必须要拴绳，还是算了吧！”曾凡不同意，不拴绳没素质，拴绳又对狗不公平。 “那就不养了，反正我有大黄！对吧大黄？”曾火明白老爸的意思，没有坚持，抱着自己的小猫继续往前走。 这里的动物快赶上动物园了，有卖狐狸的，水貂，豚鼠，卖鸵鸟的也就算了，还有卖鳄鱼的，卖刺猬的，一个摊主自豪的说道，凡是可以合法买卖的动物，这里都有。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买鸟，鸵鸟也是鸟，曾凡想想还是算了，这个鸟体型太大，小院不适合，放它出去撒欢也不好，属于扰乱城市治安，还是走的时候在门口找对儿鹦鹉算了。 过了动物区，再往前就是工艺品，各种仿古瓷器，摆件，仿古画，家具等等，这边都是店铺，虽然是高仿，不如真正的古董值钱，价格也普遍的比前面那些猫猫狗狗的贵很多。 这些不是他们的目标，也都不怎么感兴趣，直接从门前经过。 曾凡的感应场范围并不固定，在家里环境比较熟悉，人很少，可以覆盖小院四周几千平米的范围，在眼前这个人多陌生的环境，一下子缩小了很多。 感应场内除非他特别注意的事物，不然也是走过不留痕，很快就会埋入记忆深处，除非他特别回忆，否则永远不会想起。 由于他最近的特殊修炼方式，能力大为提升，可以同时关注多个事物，看似不经意的溜达，了解的情况比李虹和两个孩子加起来都多很多。 走着走着，曾凡突然感觉右前方有个位置很特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过去。 他能感应到周围的人和动物，其他文玩器物都有淡淡的场，但是都非常微弱，几天以前，都不一定能发觉，现在前面吸引他的是某种强烈的场。 这让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物事，能产生这么强烈的场，难道是某位前辈留下的法宝？在寻找有缘人？ 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那边的场景，是一个小小的画廊，不起眼的角落里挂着一幅山水画。 画廊的面积不大，面宽六米，进深十米左右的一间店铺，空荡荡没有任何家具，周边墙上分为上中下三层挂满了各种不同尺寸，不同风格的油画。 中央空地上一张巨大的长桌，上面乱糟糟的放着很多颜料盘，画笔，画布，画框，裁纸刀等等各种绘画工具，还有其他的杂物，长桌边上还摆着几个画架，上面的画都看样子都是半成品。 看店的是个女性机器人，穿一身黑色女性职业装，中短发扎成一个马尾垂在脑后，见他们一家进门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伸手示意他们随便观看。 店铺里的油画各种风格都有，曾凡了解有限，只知道特别逼真的写实主义，风格严谨雍容典雅的古典主义，还有看上去像幼儿园小朋友涂鸦的印象主义，至于那种更加扭曲夸张的抽象主义，超现实主义，他实在欣赏不了。 曾凡转了一圈，站到吸引他的那幅山水画前面，这是一幅画在白纸上的水彩画，却是国画写意的风格，黑白色调，有大片留白，他在游戏中专门学习过，类似的画也画过不少，水平不高，还是能欣赏一下。 这幅画直接放在地上，靠在墙角，没有画框，没有任何保护，仿佛刚刚画完随意扔在这里。 以他外行人的眼光看，这幅不伦不类的水彩画水平一般，可是却能让他产生强烈的共鸣感，明明就是一幅普通的水彩山水画，没有什么夹层覆层，也不是什么古画，感应画上的颜料完成的时间不会太长。 “这幅画卖不卖？什么价格？”曾凡问唯一的机器人店员。 “先生，您确认您要买这幅画吗？”机器人认真的问道。 “价格如果不太贵，我可以买，这幅画我看着有感觉！”曾凡说道。 “五百块？”机器人试探的问。 “没问题！这幅画是你画的吗？”曾凡猜测道。 “您怎么知道？这是我的第一幅画！” “水平很一般，但是应该费了很多的功夫！” “谢谢您的夸奖！” 拿着装好的画从店铺出来，曾火跳到他面前说道：“爸爸，这样的画我也能画，你要不要买？我只卖四百块！” “那要看过之后才知道值不值！” “这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我怎么看不出来？”李虹拿过画，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就是给你买的，以后挂在客厅，你冥想的时候感应这幅画！”曾凡说道，他也是突发奇想，或许能让李虹有所感悟。 这条街还有几家类似的小画廊，不过再也没发现让他产生类似感应的画作，可能和作画人当时的精神状态有关系，这种精神状态和他的感应场频率相近，遗留或者说是映射到了画上。 不过这也让他很奇怪，机器人也可以产生那么强烈的感应场吗，刚才也没有在那个机器人身上感应到，难道是只有作画的时候才会出现，那是不是意味着机器人也可以修炼？这并不是人类独有的优势？ 继续往前走，两边不再全是现代作品了，路边摊上开始出现一些年代不明，古色古香的货品，摆件，瓷器，玉器，古钱币，古书籍，古画等等。 他突然发现感应场的另一个用处，可以轻松的感应到这些东西的内部，是不是做旧，大概什么年代，尤其是有没有倾注创作者，或者曾经的拥有者精神力量，有种一目了然的感觉。 古代的也不一定都是好东西，现代的并不是全都一无是处，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水平，现代很多都已经超越了先人，也有很多技艺精湛的作品，那些名家作品一样的价格不菲。 得益于这些年科技的进步和政府不懈的整顿，尤其是超级智能对公民信用系统的全面监管，更主要就是钱的重要性大幅度下降，专业的制假造假的人已经绝迹，这里的东西都需要经过机器人专家的鉴定才能公开售卖，能摆出来的基本上都是有一定年代的物件，那些注胶玉石，染色翡翠之类的假货早已经没人敢卖，在市场上消失了。 太明显的漏捡不到，以假当真的东西也很少看到，现在逛这里的看新奇的捡漏的人也几乎没了，更多的是真正爱好收藏和对这些老物件感兴趣的顾客，市场已经回归到了本来的状态，人比以前最兴旺的时候还多，可能真是闲得无聊的人太多了。 地摊上的东西真是千奇百怪，啥玩意都有，曾火是看着什么都好奇，抱着猫蹲在一个摊位上问来问去，回头一看，爸爸妈妈姐姐都走出了老远，他才赶忙起身追上去。 第296章 玉石 曾月对一个摊位上的一对长方形汉白玉镇纸很感兴趣，二十多厘米的长度，上面各刻了两句诗词，凑成一首诗，被把玩的很有光泽，应该有一定的年头了。 “老板，这对镇纸怎么卖？”曾月问道。 “两万！”老板是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小老头，伸出两个手指头回答道。 价格远远超过曾月的预料，吓得她赶忙小心翼翼的放下了。 “价钱可以商量，有意买可以还价，小姑娘放心，我们这市场童叟无欺，我可以保证这是清中期老物件，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老头和颜悦色的说道。 “那两千你卖不卖？”曾月直接打了一折。 “你这价砍得太狠了，这样吧，看你诚心想要，我给你打五折，一万块你拿走！” “我不要了，买不起！” “八千块，不能再低了，想要就拿走！” 曾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老头生意没做成，有点后悔价格喊高了。 “老板， 这对汉白玉镇纸多少钱？”曾凡和李虹刚刚走到摊位边，正好接着砍价，市场不允许以假当真骗人，可是没禁止讨价还价，不然这些小商贩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兄弟真有眼光，这对镇纸据说当年纪晓岚用过的，真心想要两万块拿走！”老板并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更不知道曾凡早已经了解了刚才讨价还价的全过程，仍然按照预定套路报价。 “太贵了，这一条街的老物件多一半都是清代的玩意，谁用过我们也没法验证，你这汉白玉镇纸又不是多稀有的东西，做工也一般，要不是这几句诗有点味道，我看都不看，你说个卖价！”曾凡买东西很少讨价还价，价格太高一般懒得费唾沫，都是转身就走。 女儿快过生日了，正好买了送给她，看刚才那样子，明显是相中了，只是不想花太多钱，自己如果买的太贵，未必能让她满意。 “看你实心想买，你说个价，差不多我就出了，就当交个朋友！”摊位老板当然不会自己降价。 “我只出一次价，你卖就卖，不卖就拉倒，五千块！”曾凡说了个差不多的价格，摊主也有得赚。 可能是感应到了他话里的坚决，摊主没再试图磨叽，直接成交了，圆圆替他付账，曾凡手里拿着两块镇纸摩挲着继续往前逛。 整条街大多都是不值钱的老物件，真正值钱的早就摆进了店铺里，或者上了拍卖会。 当然也不是绝对，偶尔也会有民间不懂行的收藏者过来摆摊卖，也有捡漏的可能存在，只是现在这里无论是摊位老板，还是街上溜达的买家，都眼尖得很，通常很快就被收走了。 曾凡的感应场能识别物品的大致年代，但是物品本身场的强度和年代没有直接关系，这种场通常都是人类赋予的某种精神力量，还有可能是某种微观粒子，他现在的感应能力还无法观察原子以下的尺度，不能确定。 手中的这对镇纸确实有些特别，曾月的感觉很敏锐，应该是有所感应。 曾凡突然想到，机器人都可以给一幅画赋予强烈的感应场，自己应该更容易改造这对镇纸，那这对镇纸就不再是普通的镇纸了，算不算一对法宝呢？ 汉白玉并不是真正的玉石，主要成分是碳酸钙，是一种颗粒比较细腻的大理石，它的莫氏硬度比软玉中的和田玉都不如，价值当然也天差地别。 现实中的汉白玉一立方不过千八百块，而最普通的和田玉，也要几千块一斤，价值不可同日而语，外观上也差距明显，和女人开美颜前后的皮肤差不多。 两块镇纸在曾凡的手中慢慢的发生变化，并不需要刻意的分心去操作，这两块石头就按照他的心意一点点排除内部杂质，内部碳酸钙的分子排列的更加整齐和紧密，表面的光泽更加温润，外观上看，很难相信这是一块汉白玉了。 “你就想拿这两块石头糊弄女儿的生日呀？”李虹在曾凡身边笑着问道，显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经过我的手，这就不是普通的石头了，怎么说也是价值五千块的石头呢！”曾凡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怎么不普通，你跟我说说！” “放在她的书桌上，可以凝神静气，专心学习！” “你说了等于没说！” “说出来就不准确了，它的功能和送你那副画类似，有助于你们修炼感悟！” “有那么玄乎吗？”李虹有点不信。 “我也是通过那副画猜测的，有没有用，有多大的效用，你们试过才知道，至少不会有害处！”曾凡也并不十分有把握。 曾火已经追上了他们，跟着后面走，听到爸爸妈妈的对话，拉着他的胳膊求道：“爸爸你偏心，妈妈姐姐都有礼物，你也得送我一个！” “那你自己挑一个东西吧！”曾凡难得大方一次，反正这些摊子上也没有太贵的东西。 “我挑什么东西都行吗？”曾火对一向小气的老爸有点信不过。 “最好是你经常能接触，能使用的东西！” 自从那次五千块买了个水晶球后，曾火吸取教训，自学了不少相关的知识，加上学校里学过的知识，现在对这些摊位上东西的价值已经不是一无所知了。 既然是常用的东西，那就不能太大，小件东西值钱的就是各种玉石挂坠，手镯手串扳指之类的玩意。 他是个男孩子，很多女人首饰明显不能用，看来看去可选范围就没多大了。 连续的浏览了几个摊位后，最后相中了一个摊位上的翡翠平安扣，直径三厘米大小扁平圆环，中间一个五毫米左右的孔，青色半透明，用一个同样颜色的丝线系着。 “小兄弟好眼光，这是民国年间传下来的玩意，这块玉不值多少，主要是年代感，想要的话，八千块拿走！”摊位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曾火不懂玉石的实际价值，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样式，颜色也不算难看，挂在脖子上应该不错。 “这块玉也就值八十，就算是民国的东西也不值八千，再说这个东西年代也没法考证，三百块我们拿走，不卖您就继续留着吧！”李虹出面砍价，比闺女还狠。 “大妹子，物品的年代都是由机器人专家鉴定过的，你也有机器人助理，我们敢骗人嘛？这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就是你这价格砍得也太狠了，你再加点，多少加点儿就卖给你了，为了今天开个张！” “三百五，不能再多了！” “行！您拿好！” 第297章 虎皮鹦鹉 曾火选来选去，没想到选出来个几百块的礼物，和姐姐那两块石头相比，差了不止十倍，心里感觉郁闷，可东西是自己挑的，也不能说什么。 交易完成继续逛，曾凡接过这个平安扣安慰儿子：“火儿别难过，爸爸给你变个戏法，你这好歹是块玉，肯定会比姐姐的石头值钱！” 这块翡翠的体积太小了，曾凡在手中随便揉了揉就已经改造完，然后给儿子挂在脖子上。 平安扣的形状没有变，只是种水由糯冰变成了高度透明的玻璃种，颜色也由刚才的青色变成了淡绿。 看似不大的变化，价值可是多少倍的提升，李虹对这些可是太了解了，她拿着平安扣摸摸，仔细的看了又看才说道：“你这手是点石成金呀，现在这个至少值五万以上！” “这些玉石贵金属的价值都是虚的，咱们开发的几个星球，这些东西不是多的是？为什么不往地球上大规模的运，就是因为实际价值有限！”曾凡不在意的回应。 “那你怎么不给他变成五百万的，费的功夫应该差不多吧？” “这种的我看见戴的人挺多，不显眼，太值钱的东西他一个孩子戴着也不合适！” “对普通人来说，这个就值实打实的五万以上，他们想自己买也要老老实实打上两三个月工才能换到！”李虹反驳。 随着基本生活用品的免费，人们日常的消费几乎都消失了，这些能彰显个性的玉石首饰等奢侈品的价格反而有所上涨，尤其机器人的出现，让各种注胶塑料等等假玉无所遁形，佩戴各种玉石的人也多了起来，更促使价格上涨。 民众需求大涨，使得玉石出售也慢慢成了爬虫基金会的盈利大项，这个可比老老实实的生产农牧产品效率高多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就卖五万，还不是最贵的，同样大小同样玻璃种只是颜色或者里面的图案有点差异，还有卖几百万上千万的，竟然还有人抢着买。 曾凡用手随便摸摸就能把几百变成几万，再次让李虹刮目相看，身为他最亲近的人，她总是难以相信男人的与众不同，可是又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 从早上出来，逛了两个多小时，他们决定回去了，除了曾凡自己，都已经买了东西，也逛差不多了。 走到市场的入口处，曾凡选了两只刚学会飞的黄绿主色，背部黑色条纹的虎皮鹦鹉幼鸟，当然还有配套的鸟笼，鸟食和全套的养护用品，一共才花了二百块。 这一趟没有白出来，一家四口都买了东西，各有各的收获。 回到家里，将水彩画按照李虹的要求，在指定位置挂好，曾凡才提着大鸟笼上三楼，研究两只虎皮鹦鹉。 这种鹦鹉原产澳大利亚内陆地区，现在已经成了全世界养殖最普遍的宠物鹦鹉，价格便宜，体型小容易养，还比较粘人，全年都可以繁殖，也反应出它们的基因确实比较强大。 两只小鸟并没有把曾凡当外人，可能是处在他的感应场里，自然会产生亲切感，对他的喂食和抚摸一点也不排斥，表现的很亲昵，还主动的用鸟头蹭他的手指。 他当然也借机会对它们全身进行了一次仔细的检查，帮它们去驱虫，杀杀菌，进行一些常规的优化，刚才在鸟市里他已经观察过几百只它们的同类，了解了哪些是正常的，哪些是病态的状况，正好帮它们去除一些隐患。 两只鸟全身长达二十厘米，尾羽就占了一半长度，已经达到了成年的体型，体重只有不到四十克，比麻雀大点有限，它们要到出生四个月才算完全成熟，可以繁衍下一代，现在才两个月多一点，还在少年时期。 吃了一会小米后，它们开始在屋子里飞来飞去，落在水族箱边上低头喝水，里面的水草还能补充它们的维生素，也省了曾凡再添水加辅食，于是又给它们指定了一片浅水区域，用来解决生理问题，还能给一部分小鱼的补充营养，合理的生态循环。 “喵~！”大黄从楼梯上露出头来，叫上一声算是跟他打招呼。 随后曾火也跟着走上楼，两只鹦鹉喳喳叫着从水族箱边上飞起来落到曾凡的左肩膀上，警惕的注视着两个来客。 “不要害怕，都是自己人！”曾凡右手轻轻摸摸两只小鸟头部，也不管它们听不听得懂，不过它们似乎能明白，不再那么紧张。 “爸爸，你给它们起好名字了吗？”曾火关心的问道。 “还没想好呢，你有什么好建议？” “两只鹦鹉，就叫大武小武怎么样？”曾火的名字简单直接。 手掌横立，两只鸟扑棱翅膀，一先一后落到他的手上，抓着他的手指紧紧的并排站立，曾凡指着一只嘴上方鼻孔位置蓝色的公鹦鹉说道：“你就叫大武！” 然后指着另一只肉色鼻头的母鹦鹉说道：“你就叫小武了！” 两只鸟喳喳叫几声，然后轻啄他的手指头，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大黄跳到曾凡的腿上，直起上身瞪着眼睛助手他手上的两只黄绿小鸟。 “这是大黄，是你们俩的师兄，他会保护你们的，对吧，大黄？”曾凡一手托两只鸟，一手撸猫。 “喵~！”大黄算是回应。 “哎呀，爸爸你好厉害，它们好像都能听懂你说话！”曾火惊奇道。 “这是我儿子曾火，你们也认识下！”曾凡轻轻一抬手，两只小鸟落到了曾火的肩膀上，叽叽喳喳一通叫，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意思。 “你们好，大武小武！”曾火也学着伸出一只手，两只小鸟果然也落到他手上。 “它们什么时候能学会说话？” “这还需要慢慢教，纯粹的学舌没意思，让它们明白自己说的话才有挑战性！”曾凡说道。 “那它们能学会吗？”曾火问道。 “你小时候认字的那些课本和道具还有吗，有的话拿上来试试！”曾凡也想看看行不行。 “我去找找看，得去问问妈妈！”曾火兴冲冲的下楼了，大黄跟在他后面跑下去，两只小鹦鹉又飞回曾凡的身上。 过了十几分钟，曾火抱着几大本硬壳书本蹬蹬蹬的上来了，两只小黄猫跳着台阶跟上来。 这些都是他们小时候用过的，可以自动发音的识字本，有拼音字母，五百个最常用汉字，二千个基础汉字，常用识图词语，有常用数字，加减乘除四则运算等等，这些都学会了，有小学二年级的水平了。 “火儿，这些你都用过，你更有体会，你来教他们吧！”曾凡笑着对儿子说道。 第298章 记忆 “啊~？爸爸，我也是个学生，我怎么教？”曾火被他的提议吓住了，他是来看爸爸训练鹦鹉的，怎么还要自己当老师？ “你这些课本我见都没见过，用都不会用，正好你自己学过，自己用过，哪个简单哪个难学都有过体会，你教它们更合适，就这么定了！”曾凡赶鸭子上架。 “踏雪，大黄，你们也跟着大武小武一起学习，你们发声困难，但也要学会认字！不能被你们的师弟师妹甩下，要做有文化的猫！认真学，知道吗？”曾凡嘱咐道。 “喵~！”两只跟着看热闹的猫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绪低落的答应。 “爸爸，我先教什么呀？”曾火有点手足无措，从来都是别人教他，他还从来没教过别人。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它们是你师弟师妹，你来给它们启蒙！”曾凡一推到底，放手不管是他的特长。 曾火挠挠头，翻开第一本识字本，先教声母韵母表吧。 抬头看看四个学生，两只猫两只鸟，六只眼睛一起盯着他，两只鹦鹉只能侧着一只眼看，没办法，天生就这个条件，一边一只眼。 “b，p，m，f，d，t，n，l......”这些学生也不会跟着念，曾火自己硬着头皮，一边拿手指着课本，一边往下念，好不容易念完一遍，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学生老师一起眼瞪眼，曾凡在旁边看着也感觉好笑，提醒道： “你上学的时候是一遍就学会的吗？反复的教？教到下课！一节课不行就两节课！” 他其实也不是光看热闹，而是感应这四个小动物大脑的反应，正是有他镇着，它们才那么老实，尽管是看着曾火的表演一头雾水，但是它们明白应该看着，什么是学习，怎么学习一点概念没有。 “b，b，b，b，b，p，p，p，p，p......”曾火自己念了两遍，又从头开始，一个一个的重复的念，感觉自己好傻。 重复的念了十多分钟后，曾火的耐心都要消磨光了，正要放弃，终于有了回应。 “bpmf！denl！”公鹦鹉大武首先发声，虽然口齿不清楚，但是好歹念出来了。 “大武，你真聪明，念得好！再念一遍！”第一次当老师的曾火欣喜若狂，太不容易了，这老师可真不好当呀，以后上课的时候一定认真听讲。 有鸟做出反应，让曾火终于觉得没有白忙活，重新有了动力，继续做复读机，一遍遍的念，然后点名大武这个好学生跟着念。 可惜今天的进展到此为止了，大武也反反复复只会那两句，两只猫和母鹦鹉，只会喵喵喵和唧唧唧唧。 “好了，下课吧，火儿你回去琢磨琢磨怎么教，明天再上课！”曾凡话音刚落，两只鸟和两只猫立刻撒了欢，那模样和学校的学生放学一模一样。 鹦鹉的口腔结构比较奇特，只要稍微修正就能模仿人类发声，学习和训练主要是培养它们的认知和发声习惯，它们体型很小，可是神经元总数量也有十几亿，理论上也有可能学会小学的知识，产生不了人类那么复杂的思想，简单的认字和沟通应该问题不大。 从脑容量来说，两只黄猫当然更加聪明，缺点是舌头和喉咙结构决定了它们不可能像人类这样发声，曾凡现在可以对它们进行局部改造，让它们也能学人发声，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两只会说话的猫，那是什么样的情景？ 两只猫和两只鸟一起被拘束了一节课，有了同病相怜的感情，互相之间熟悉了很多，在房间里面你追我跑欢腾了十几分钟才老实下来，它们当然也会觉得累。 两只鸟又落到曾凡的肩膀上落下，两只猫跑到他的腿前面卧倒，用最舒服的姿势躺好，等待着他的抚摸。 用右手从踏雪到大黄，从头撸到尾，曾凡询问的口气说道：“踏雪，大黄，你们想不想和我们一样发声说话？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哟！” “喵~！” “喵~！” 两只小猫同时发出兴奋的叫声，这是非常高兴的意思，它们显然很期待，这让曾凡有种诱骗小朋友的罪恶感。 可是即便它们长大成猫，也只有相当于几岁孩子的智商，他那些复杂的有些多余的思维过程，两只猫可能一辈子不会有。 它们现在对曾凡是无限的依赖和信任，这些小动物的精神力量太过弱小，生活在他的感应场中，某种程度上相当于被洗脑催眠了。 曾凡的意识和脑波取代了它们的深层意识，所以曾凡的话对它们来说，就相当于圣旨一样，天经地义应该遵从。 他们之间的沟通和交流是纯粹脑波或者更高级的意识层面，不需要说话就行，教它们学习文字和发声，更多是一种实验，也看看它们能不能像人类这样产生更复杂的思维，至少也能更容易理解人类的想法，更好的在人类世界生存。 “大武，小武！”曾凡伸出右手，两只鹦鹉扑棱翅膀落在他的手上，齐刷刷的侧着脑袋盯着他。 “你们不要光知道吃了玩儿，玩儿累了就吃，你们能来到这里，就已经超越了众多的同类，从此与众不同了，要努力学习，大武你也不要骄傲，你的发音还可以更加的标准，也要多练习，小武呢，你要多和大武学习，不思进取可是不行哦！去吧！”曾凡一抬手，两只小鹦鹉应声而起，飞回鸟笼子复习功课去了。 它们的短时记忆背下这点声母韵母完全没有问题，想要转换成长期的记忆存在大脑里，没有反复的练习是不可能的，从现有的脑科学成果来看，人脑和其他动物的大脑基本成分和结构都是大同小异，所谓的记忆就是大脑众多的神经元细胞对外来信息互相交流后产生的特定形态的蛋白质。 每个人，每个动物形成记忆的原理是相同的，可是产生的蛋白质却是各不相同的，每个大脑都是一个独立且复杂的加密系统，如果他能了解一个大脑形成记忆的全部流程，就有可能直接在这个大脑内部形成记忆蛋白质，相当于灌输知识进去。 这种方法如果能研究出来，那可比刘一凡他们的脑波研究厉害多了，对整个人类都是一种巨大的飞跃。 人类不需要再花那么多的时间去学习，可以在创造力和思维最旺盛的十几岁二十几岁开始科学研究，那未来科技发展的会更快，和这个世界的本源也会更加接近。 类似的想法他最近一段时间已经产生了很多，每一个可能性都很有颠覆性，可是仔细研究起来却又是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最后只能暂时放下。 归根结底，还是了解的不够多，知识储备不足，他现在已经走在人类所有相关研究的最前沿了，很多前所未有的知识需要他自己去摸索。 继续往前走，哪个方向都是未知领域，都有无限的可能，只看他的选择了。 第299章 放生杀生 四只小动物的学习过程出奇的顺利，经过曾凡的思想和身体双重改造过后，第二天曾火的教学任务感觉轻松了很多。 它们已经知道跟着出声读了，不再像昨天那样，只会傻乎乎的瞪着眼睛看他表演，它们发声都很奇特，但也能听出来它们在认真的学习。 这一点点的反应也激发了曾火小朋友无限的热情，能教会小动物背拼音字母，实在太有成就感了。 周末过去后，他每天的作业都不等到回家写了，抓紧一切时间在学校里完成，回家后直接跑到三楼当老师，认真的教导四个学生。 两只猫和两只鹦鹉都还小，活动范围只限于这个别墅内，它们的头脑没那么多复杂的思维，入门后，学起东西也特别快。 唯一不同于人类小朋友的地方就是发音训练，人类学生学这些的时候都已经会流利说话了，它们却要从头学起，曾凡的改造也不是万能，生理结构上可以改变，让它们熟练运用，那就要下功夫努力训练了。 好在只需要它们能读能识别，不需要它们练习写字，这就比人类学生少了一点难度，猫还可以用爪子比划一下，对两只鹦鹉来说就实在强人所难了。 白天曾火去上学，四只小动物就开始复习功课：‘a，o，e，......zhi，chi，shi，......’ 好在曾凡现在的境界已经不怕打扰了，可以自觉忽略不感兴趣的信息，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专注于他想要关注的事物。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小动物的学习进度也越来越快，前面的拼音字母学过后，再学习复杂的文字对它们却容易了许多。 拼音字母对它们最难的地方是发音，学会了基本的发音后，只是认字读音反而觉得没那么难了，它们的心思单纯，一天可以轻松的记住二十几个汉字。 半个月时间过去，两只鹦鹉和两只猫都学会了字正腔圆的发音，不只学会几百个字，还有更多的词语，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对话了。 “大黄大黄，是个流氓！”鹦鹉天生快嘴，大武自学成才，会编顺口溜了。 “你，才，是，流氓！”猫能说人话就已经是巨大进步了，每个字发音都很标准，连贯起来还有点费劲，对上天生嘴快的鹦鹉，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 “大武，你不尊重师兄，罚你两个小时不许说话，自己回笼子里关禁闭去！”曾凡看不下去了，这叽叽喳喳的鹦鹉太拎不清了，得罪了两只猫对它们没有好处，除了嘴巴快活，一点儿用也没有。 得意忘形的小鹦鹉对曾凡的话不敢不听，闭上嘴巴回笼子了，小武一起跟着它飞回去。 大黄跑到曾凡身前舔他的手，感谢他主持公道，它还是更习惯被本能驱使。 “踏雪，大黄，你们的发声要多练习，总是不用，你们的声带就会慢慢变回原样，我可就白费功夫了！”曾凡对两只有点害羞的小猫嘱咐道。 “明白！”两只小猫齐声回答。 “你们自己去看书复习吧！” 它们有爪子，可以自己翻开课本，跟着课本练习学过的字词，也可以预习后面的词语，这种课本只需要按一下，都可以自发声教学，它们都已经学会了操作，比起学习能力，动手能力，它们比两只鸟强多了，可惜就是整句话说不连贯，需要多练习。 猫类一向是动手强过动嘴，信奉的是能动手就不逼逼，可惜两只鸟都是师弟，不能随便欺负，它们小体格子也禁不住小猫一爪子，吵架又吵不过，让它们有苦难言。 对于它们互相之间的交流，曾凡一向是不干预，可惜小鹦鹉嘴太贱了，他不得不主持下公道，不能让它们伤了的同门情义啊，以后还需要互相扶持呢。 经过他的改造，这些动物的能力都远超同类，寿命都会比较长，曾凡不可能随时把它们带在身边，以后它们的路还是要靠自己走，未来能混成什么样子，还看它们自己机遇和选择了。 水族箱内，经过半个多月的发育，大黑二黑已经长到了六厘米长度，比他们晚出生两个小时的三黑四黑也已经五厘米多的长度，它们四个体型小又攻击凶猛，还喜欢组队行动，已经成了这里的最大的犯罪团伙，到处横冲直撞，除了它们的父母，可以说没有能威胁到它们的生物了。 一起孵化出来的六百多条小黑鱼，经过这些时间的残酷竞争，只剩下五十多条了，大部分都是死于兄弟姐妹嘴下，它们太能吃了，那些比他们孵化还早的小鱼小虾这段时间已经减少了超过一半数量。 眼看这五十多条小黑鱼体型越来越大，其他的鱼类用不了半个月就被他们一家子吃光了，水族箱内的生态系统濒临崩溃，曾凡不得不想办法解决问题。 唯一的办法就是减少数量，关键是怎么减少，两条大黑鱼肯定是不能留了，它们俩最能吃，这里面最早放进来的几条能繁殖的大鱼都被他们消化了，严重影响生态平衡，必须优先处理。 剩下的它们这些子女们也要处理掉大部分，杀生不是他的做法，外面的河道连通城内各大水系，给他们自由，让他们去维护那些地方的生态平衡吧。 那些地方大多数都不许垂钓，不许捕捞，据曾凡自己的感应，很多地方都鱼满为患了，正好让它们一家子去清理清理。 他自己也觉得有点自相矛盾，不想杀生，却又放这些黑鱼出去霍霍别的鱼，太假惺惺了，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无奈，大多数时候都做不到两全其美，那就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送走之前，曾凡当然要给它们留下一些永久印记，利用了它们一场，也给他们一些适当的好处，增强了它们的环境适应能力，最主要的是在它们的大脑深处留下一些记忆，希望能让它们减少被人类捕捉的机会吧。 这也是曾凡的关于记忆的一次大规模实验，具体的效果，要经过一定的时间才能见分晓。 当天晚上，曾凡运用御物术将这些黑鱼一批批的送到了外面的河道里，水族箱只剩下了二黑和三黑一母一公两条黑鱼，它们的体型生存下去没有问题，短时间内水族箱应该不会再出这种状况，等到它们可以繁殖，已经是几年后了。 经过这一次的清理，水族箱内已经没有超过十厘米的鱼了，生存危机降低大半，让它们可以休养生息一阵子。 这里面温度高，水草生长快速，小鱼小虾繁殖的也很快，用不了一个月时间，数量上会超过以前。 水族箱底有一层厚厚的泥土，这些泥土富含大量营养成分，水藻吸收这些营养成分生长，小鱼小虾微生物也以此为食，就此成为食物链的底层。 内置的水循环系统连接外面的河流，也会缓慢补充土壤中的物质，带走水中无法分解的有害物质，可以说只要里面生物数量平衡不打破，这个水族箱生态圈可以持续的维持下去，不需要任何外来干预。 第300章 考试 时间转眼到了六月份，曾月生日过后就是她们的期末考试，然后就是两个多月的漫长暑假。 按照以前的说法，她就小学毕业，成为一个初中生了。 现在教育体制大变样，取消了小学中学高中，实行十年初级教育，然后根据学习成绩和个人意愿，进行一次分流，大部分学习成绩差的，可以直接走向社会，也可以进入四年普通大学学习，培养一技之长，尽管大部分技术岗位都可以被机器人替代，可是人类还是需要保持一定数目的技术人才。 初级教育毕业后，基础知识学的比较扎实的那一批，可以根据爱好，选择进入相应的研究型大学，为以后承担更大的使命而学习。 所有的学生上学期间一切费用全免，表现好的还会有不菲奖励，没有了升学和就业的压力，学生们可以自由的选择喜欢的课程学习，成绩好不好全靠个人天赋和自觉了。 当然，也有不少李虹这样的家长，延续过去的传统，对子女严格要求，希望他们能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沦为只知道享受福利的普通人中的一员。 还好李虹的苦心没有白费，曾月和曾火的成绩都比较优秀，未来应该都能考上研究型大学，成为对社会有更大贡献的人才。 期末考试刚完成，放假的头几天，他们都忙着做暑假作业，只有写完了作业才能去金星旅游啊，他们都很期待不一样的金星之旅。 曾凡这几个月的收获不小，不仅个人修炼上有突破，更多的是对生物最基本的结构有了很深刻的了解，他对女娲在金星的实验室也很期待，地球上很多实验不能随便做，到了金星限制就会少很多，他有很多的想法可以进行验证。 “爸爸，我们的暑假作业都完成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曾火兴冲冲的跑到三楼。 “给你的学生们也来一次摸底考试，然后布置好后面的功课，让它们自己学习，咱们不在，它们整天闲着该搞事情了，三天后出发！” “它们都不会写字，怎么考试呀？”曾火挠头发愁了。 不会写字也没办法笔试，只能全部口试了。 曾火拉着姐姐一起帮忙出题，准备了四张不同的试卷，两只猫，两只鸟单独考试，每张卷子五十个汉字识别，十个组词，十个造句，念一篇课文，背诵两首古诗，十道个位数加减运算题，一共一百分。 这几个动物当时学习挺快，就是不知道能记住多少，正好检验下学习成果。 为了方便教学，三楼准备了专用的讲桌，一百英寸大型触控屏，给四只动物还有专门的座位，两只猫的是座位，两只鸟就是小单杠一样的架子，方便它们站着听讲。 李虹和曾月也跑上来看热闹，之前曾火上课害羞，还不许她们看，现在要检验他的成果了，他也想炫耀一番，特意请她们俩上来当观众。 卷子都是一样的难度，四只动物抽签决定考试顺序，平时话最多的大武抽到了第一个考试。 考试开始后，试题在大屏幕上逐道显示，规定的时间内，大武自己阅读理解，做出回答，曾火负责主持考试正常进行。 先是汉字识别，每个汉字显示五秒钟，正确读出来得一分，读不出来就显示下一个，随后是汉字组词，接着造句，都是一道五秒钟，答对得一分。 念课文的时间长一点，一百多个字的短文，总分十分，背诵古诗两首十分，最后十道个位数加减法每道题一分。 没想到平时话痨一样，总是咋咋呼呼的这只鹦鹉，面对考试竟然露了怯，五十个汉字只认出来十五个，组词造句一分没得，课文念得磕磕巴巴，只得了两分，两首古诗只背出来一半，一首诗会两句，得了两分，算术题蒙对一道，最后总分二十分。 考试完后，母鹦鹉小武都不愿意和它站一块，嫌它丢鸟。 随后考试的是踏雪，和大黄，两只猫平时话不多，学习却很认真，发音也很标准，不知道的以为人说话呢，一个九十八，一个九十五分，妥妥的优等生。 可能鸟类的记忆确实不如猫，小武成绩也不太好，只考了六十一分，勉强及格，可是也比大武强多了。 “火儿，你挺能啊，一个多月就让它们认识这么多字，发音还这么标准，我小瞧你了！”曾月夸奖弟弟。 “不是我厉害，是爸爸厉害，让它们可以老老实实认真听讲一个小时，我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老实过！”曾火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是校长，你是老师，主要功劳是你的，受之无愧！”曾凡乐呵呵夸奖儿子。 两只鸟一只站在曾凡左肩，一只站在曾凡右肩，原先总站在一边，现在小武拒绝和大武站在一起，大武凑到一起，小武就飞走，两只鸟绕着曾凡的肩膀飞来飞去。 “小师妹，不要跑，听我解释！”大武当然要发挥嘴巴的优势。 “你个笨蛋，离我远点儿！”小武又一次飞走。 “我不笨的，我真的不笨，只是没反应过来！” “笨就笨，还狡辩！” “啊~！我真的不笨，那些字都认识的，只是当时忘记了！” 两只鸟围着曾凡转来转去，看的李虹和两个孩子直笑，他可是烦不胜烦。 “行了，你们别围着我转，曾火，你再给大武补考一次，它刚才可能是太紧张，没有正常发挥，再给它一次机会吧！”曾凡提议道，别因为一次考试影响两只鸟感情。 校长发话了，两只鸟终于消停，老老实实等着补考。 曾火和曾月商量着又重新出了一张卷子，让大武来了一次补考，这次确实比刚才好多了，考了七十五分，比小武多出十分，看来第一次确实是因为紧张发挥失常。 补考成绩还算不错，小武终于不再抵制大武，两只鸟又慢慢的和好如初。 他们全家出游，只剩下几个家政和安保机器人看家，这些小动物没人管束可不行，水族箱也需要随时注意里面的情景，虽然他尽量安排好了，也难保不出意外。 最后全托付给武齐照管了，她就在旁边实验室，可以通过监控随时看到这里的一切，拿捏几个小动物肯定没问题。 给动物们考完试第二天，他们一家乘空天飞机离开燕京，再次到达撒哈拉基地。 第301章 红队胜 半年的时间过去，撒哈拉地下城更加繁荣，这里常住人口已经超过了五百万人，过来旅游暂住或者等待飞船起航的人数，也有一百多万，城市居民总容量现在达到了一千万，短时间内不准备继续扩建，以后更多的常住人口将会分流到其他地下城。 这里今后将作为移民中转基地，不会再增加常住人口规模，城里的人口也是各种肤色混杂，不再是他们上次来的时候黑漆漆一片。 基地开通后，尤其是深空系列移民飞船一艘艘建造出来，爬虫基金会的输送能力提升了几十倍。 半年时间，移民飞船已经送过去木卫三五十万人，送去了金星一百万人，送去了火星一百五十万人，送过去月球三百万人，当然不是去的人了就能留下，或者愿意留下，真正符合要求能留下的一半人都没有，大多数人又被送了回来，相当于旅游了一趟。 移民标准最严苛的当然是金星，由于城市的特殊构造，和于雷等人设置的严苛标准，移民接收能力还不如月球，绝大多数人都是怎么去怎么回来，目前为止能获得金星正式居民资格的只有不足五千人。 除了比月球还要严格的信用积分规则外，玉皇城对申请人的能力素质也进行了限制，最基本的一条，必须具备三门语言听说读写能力，并且只能是阿拉伯语、汉语、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六种语言其中的三种才算数。 现在有了功能强大的各种翻译工具，智能机器人做助手，语言已经不再是人们沟通的最大障碍，再去花费时间学习多种语言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了。 这一条就限制了绝大多数人，所以玉皇城现在的常住人口仍然没有过万，当然旅游人口现在已经驻留不少，长短期算在一起已经接近三十万人。 游客只要遵守规则，有足够积分，也可以住在金星，只是一些正式居民的福利待遇无法享受。 深空四号和深空五号飞船专飞金星航线，每半个月发出一次，单程仍需要七天到十五天不等的时间，尽管飞船是全新设计，但是驱动方式和动力系统与月球一号并没有本质变化，这个航行时长仍然是测算后最经济最节省燃料的时间。 深空一号，深空二号，深空三号飞火星航线，深空六号，深空七号飞木卫三航线，原先的月球一号级飞船除了小部分转为备用，大多数改飞月球航线，现在月球航线的密度比过去提升了两倍多，每天都有五六艘飞船过去回来。 飞船看似很多，月球飞船每艘五千人，一天也不过两三万人，过去的效率更慢，十来年间去过月球的总人口不过刚刚突破两千万，和地球的总人口比起来，仍然差得远，至于火星金星其他地方，去过的人就更少了。 不过随着深空系列飞船增加，今后去太阳系其他星球旅游和居住将会更加方便，尽管土星以及更外围的太阳系移民条件还不成熟，可是单纯的旅游航线已经在筹备中了，票价也将大幅度降低，据说是普通人也能承受的价格。 去金星的普通往返票价是每人十万人民币，不分大人小孩还是机器人，都没有折扣，一般人还必须提前两个月全款预定才行，这个价格比半年前已经降低了一百倍，与众不同的玉皇城吸引力也超过了月球和火星。 全款预定后就有资格来到撒哈拉地下城，享受吃住全免的待遇，提前适应未来的环境。当然也需要遵守这里面的规则，如果因为积分扣光驱被逐出去，那对不起，票款扣除相应费用退回，登船资格取消。 和月球的规则差不多，游客只要遵守规则在金星每停留一天，都会奖励一个积分，基本生活需求都是免费供应，坚持满一年后，积分可以兑换现金返回地球使用，金星的积分兑换价格还要高过月球，这也是一种吸引游客的手段，只是目前还没有游客能待满一年时间，获得兑换资格。 曾凡一家仍然住在上次的会堂楼上那套房间，安顿好后，曾火兴致勃勃的拉着他去广场踢足球，李虹和曾月也跟着给他们去加油助威。 半年时间过去，这里的人口增加了上百倍，广场临时组队的足球传统仍然保留了下来，只是报名的人太多了，他们父子报名后随机分配到了一个临时队伍，比赛要等到下午四点，还有半天时间才轮到他们，到时候需要提前半个小时来参加培训，适应场地。 球场上两支临时球队正在适应场地，这些临时队员的素质比半年前强了很多，大多都是有一定经验的足球爱好者，光脚队员已经看不到了。 场边围着几百名观众看热闹，为了激发观众热情，增加参与度，这里也支持现场用积分下注，和普通的足球竞猜规则差不多，猜中了获得相应的积分奖励，虽然有博彩性质，但每个人每场比赛最多下注五积分，每天赢取积分不能超过二十，下注积分也不能超过二十。 地下城的积分除了可以兑换常住资格外，还可以享受这里的增值服务，兑换移民飞船的船票，就是违反规则被扣分，也能多扛几次，总之在这里，钱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计，积分才是硬通货，并且还不能买卖和赠予，只能自己挣自己花。 像曾凡一家的情况，两个孩子未成年，如果曾月曾火违反规则，他和李虹也要承担连带责任，扣同样的积分，如果孩子因为积分扣光被驱逐，他们作为监护人同样被驱逐。 不过他们上次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月，各种活动积攒了不少积分，除了少量消费，几乎没有扣过分。连几乎没有参加活动，大部分时间在房间里看书的曾月都攒了几十个积分。 “爸爸，你觉得红队和蓝队哪个能赢？”曾火跃跃欲试的询问。 “随便蒙都有百分之五十胜率，你应该咨询圆圆和韩白，她们可以从官方系统获取更多信息，比我靠谱多了！”曾凡不愿意下注，上次踢球奖励给他的积分就有几百分，一点也不缺。 “她们知道的信息，别人也能知道，我就想知道你的预测，妈妈说你运气好！”曾火小算盘打得很精。 “我只负责猜，没有任何根据，你输了不许埋怨我！” “保证不怨你！” “我猜红队胜！” 曾火又去问李虹和曾月，三个人嘀咕一阵后每人压了一分红队胜，显然都对他很有信心。 比赛开始后，红队表现的并没有多么出色，还一直被蓝队压着打，上半场结束后，蓝队二比零领先。 没想到下半场红队破釜沉舟，除了守门员全队都一起往前冲，一通猛攻竟然很快扳平了比分，红队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乘胜追击，到比赛结束的时候比蓝队还多进两个球，红队四比二获得了胜利。曾凡的运气果然不错，随便瞎猜也能猜中。 尽管只赢了一个积分，曾火还是很高兴，积分小富豪决定请全家下馆子，他半年前在这里踢球挣的积分比曾凡还多，到了这里，顿时感觉自己很富有，不时要彰显自己的大方。 第302章 登船 他们半年前在这里的比赛记录还在，赛前的战术安排，机器人教练依然让曾凡做守门员，曾火做边锋，队友也比那时候水平高了很多，只是语言五花八门，好在也不需要太复杂的交流，教练简单的教会他们几个沟通的手势就够用了。 队友实力强了，曾火却感觉踢得比半年前还憋屈了，没有路家父子的默契配合，他接球的机会都少了很多，大家都不熟悉，显然对他这小孩子更缺乏信任。 别人拿球后都是先自己带球向前冲，实在冲不动了才考虑传球，传球也是最后才考虑到曾火，他前场后场跑了几趟，一次射门机会都没摸到。 对方的进攻很凶猛，可惜每次射门的结果都是被曾凡把球没收，这种临时的球队士气都不长久，几次射门不进后进攻开始散乱，对方的前锋接到球后面对曾凡都发憷，单刀的机会都不敢射门，反而被自己这边打了个快速反攻领先了一个球。 此后他们这边士气如虹，开始压过对方半场，频繁进攻得手，上半场就灌进对方三个球，曾火也得到老爸长传踢进去一个。 下半场对方临时鼓起士气企图反攻，可惜很快就被又一个进球打散士气，只能被动防守，直到比赛结束，再没有像样子的进攻，曾凡半场打酱油，曾火则是抓住机会又打击去一个，凭借两个进球被评为本场最佳球员，也是年龄最小的球员，还不满十周岁。 获胜球队每个球员获得五积分奖励，曾凡因为几次扑救表现优秀额外获得十个积分，这场比赛获得十五积分，曾火两个进球加上最佳球员共获得二十五积分。 比完赛回去的路上，曾火对李虹说道：“妈，我现在的积分可以自己换一张去金星的船票，回来后你能不能把船票钱奖励给我呀？” “你自己买船票上去就要和我们分开住了，再说，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有正当理由我可以支持你！”李虹说道。 “我就想多一点零花钱嘛，不想什么事都向你汇报！”曾火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那更不行了，这理由不通过，我不同意，你的船票也换不了！” “妈妈，你好不讲理！”曾火无奈道。 “你翅膀还没硬呢，就想着单飞，不行！我是你的监护人，得对你负责！”李虹无情的拒绝。 看着儿子委屈的模样，曾凡安慰道：“火儿，别难过啊，回去爸爸给你开工资，你替我教小鸟小猫认字，应该给你奖励！” “那你能给我多少？”曾火果然被转移注意力。 “你又装好人，不许超过两万！”李虹赶紧堵住漏洞。 “那就两万好了！”曾凡在李虹背后冲着儿子眨眨眼。 “爸爸真好，爸爸万岁！”曾火高声呼喊。 “好啊，他给你发钱就是好人，那我不让你挣钱就是坏人了？我干脆就坏人做到底，你下半年零花钱没了！”李虹故意生气说道。 “啊~？妈妈，你不能这样！”曾火有点傻眼了，这一增一减自己不还是白忙活嘛。 那肯定是不能干，于是回去的路上软磨硬泡，使尽办法终于哄得李虹开心，答应不再扣他下半年的零花钱。 本来李虹也没打算真扣他零花钱，只是要警告他一下，别以为有爸爸撑腰就得意忘形。 可怜的小男孩哪有老妈的心机，轻松被拿捏住，老实低头认怂，最后还得感激老妈手下留情。 曾月在边上看的清楚明白，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妈妈的对手，再说她年年都有奖学金，从来不缺零花钱，才不像弟弟那么见钱眼开，什么年代了，攒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未来知识才更有用，优秀的科学家去哪里都受欢迎，富豪再有钱，外星球也不是想去就能去，地球上钱的功能都越来越小，与其为了钱着急，不如多学习知识。 为了这次金星旅行，她花了半年时间学习第二外语，等到她成年后，只要她愿意，她有信心移民到任何一个星球。 又等待了一天后，他们一家终于登上了深空四号飞船，开启了金星的旅程。 飞船内最大一圈紧贴球体的建筑仍然是神农城模式的多层农牧场，向内则是仿照福建土楼造型建筑的围屋，不同的是这里的围屋大得多，也高得多。 最外层的围屋外围直径一千二百米，厚度一百五十米，每层的面积将近五十万平方米，仅这一座五十层的综合功能围屋就可以安排下十万游客的居住了。 内层间隔一个环形公园，还有一个外围直径八百米的围屋，这里则是普通游客止步的研究机构，飞船的内部工厂区域，最内部区域是一个直径超过两百米的连通球型飞船上下的柱形建筑，这样的柱形建筑飞船内部有三个，三个巨大的柱形建筑互相垂直在飞船的中心汇合连通，构成了整艘飞船的核心，也是飞船的控制中枢。 控制中枢有飞船的核心超级计算机，以及四座聚变反应堆，它们联合分布在飞船球壁的三十六台小型聚变反应堆，为整艘飞船提供充足的动力，两万多台智能机器人通力合作，保证飞船的安全航行，船上游客的日常服务，飞船的运行完全没有人类参与。 这也是月球一号建成以来一直奉行的规则，飞船的飞行控制，安全保障，维修保养全程由机器人负责，爬虫基金会下属机构负责航线规划，星际爬虫旅行社负责游客招募接洽，十年来安全运送几千万人次，没有出现任何航行事故，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整套机制也杜绝了人为的徇私舞弊空间，最大程度保障了游客和飞船的安全，相比心思太多的人类，曾凡更加信任他发明出来的这些智能生命，他们也没有辜负曾凡的信任。 在他沉睡期间，整套系统仍然平稳运行，相比如此庞大的机构控制在少数人的手中，显然这些智能程序也更能让各方人士放心。 他们一家人上船后入住围屋顶层的一套豪华套房，三套带独立卫生间的卧室，书房，健身房，厨房，客厅等等一应俱全，实际使用面积比他们家的别墅也并没有小多少。 由于飞船内部巨大的空间，围屋内外都建了大面积的环形花园，培育了各色植物，卧室和客厅都配有大落地窗，房间内丝毫没有压抑的感觉，和月球一号的条件简直是天壤之别。 “爸爸，飞船还有多久才起飞呀？咱们上船都半天了！”曾火等的有点着急了，他们从中午就排队登船，眼看三四个小时了，还没有动静。 第303章 不一样了 “电梯上下要十分钟，总数十万人，每次十部电梯运送一千人，也要一百次，你算算要花多少时间？”曾月不屑的反驳弟弟。 曾火伸出手指头算了起来，很简单的数学题，十分钟乘以一百次一千分钟，相当于多少个小时来着？ 六百分钟十个小时，四百分钟六个小时零四十分钟，他们睡一觉醒过来都未必能起飞呀！ “将近十七个小时，要到明天下午了！”曾火难以置信的说道。 “我们不是最早上来的乘客，再有四五个小时，我们睡觉之前就能起飞了！”李虹安慰儿子道。 “地球和金星正在接近运行，我们的飞船起飞的越晚，距离金星越近，中间花费的时间越短！”曾凡说道。 正是这个原因，这次飞船开放登陆时间才会推迟了一天，晚起飞一天和早起飞一天抵达时间一样，太空中少一天就多一分安全。 “爸爸，我们的飞船上有大炮吗？假如遇到外星人怎么办？”曾火不再纠结时间，开始问别的问题。 “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们的探测器已经到达过太阳系五百多个大小天体，没有发现任何生命迹象，我们有效感知范围内没有找到外星生命的存在，如果真有一天遇到外星生命，那一定是超越我们认知的存在，当然是先跑再说！”曾凡认真的回答。 “那我们没有大炮吗，先打了再说！”曾火兴奋的问。 “我们的攻击手段主要靠激光炮和电磁炮，这个是用来对付陨石和小行星，威力有限，对付外星人远远不够！”曾凡信心不足的说。 “也就你认为威力不够，我们基金会办公室那些人可都是信心大的很呢，可以把热核弹头以百分之一的光速发射出去，只要时间足够，行星都能摧毁了，这还不够吗？”李虹笑着插嘴道。 “你们这就是无知者无畏，都不看科幻小说的吗？人家随便就可以摧毁一颗恒星，将一个星系二维化，我们连入门级标准还不够呢，外星人只会比小说里更厉害，更超乎我们的想象！可能毁灭突然降临，我们都还不知道攻击来自哪里！更别说和人家对抗了！”曾凡对老婆的乐观不以为然。 “妈妈，百分之一光速是多少？”曾火疑惑的问。 “这你都不知道？光速是每秒钟三十万公里，百分之一光速就是每秒钟三千公里！”曾月给弟弟解释，顺便鄙视了他一下。 “好快啊，我每秒钟连十米都跑不了！”曾火张大了嘴巴。 “把你装进电磁炮打出去，十秒钟就到月球了，你就是短跑长跑人类世界记录！哈哈！”曾月拿弟弟开玩笑。 “爸爸，电磁炮可以发射人吗？”曾火好奇的问。 “你想什么呢，没等发射出炮管你就被烤熟了，根本承受不了里面的超强磁场！”曾凡哭笑不得的说道。 “啊~！姐姐你太坏了，你想害我！”曾火这才反应过来。 “我开个玩笑，你自己傻，还怨我！”曾月笑到肚子疼，李虹也忍俊不禁。 ...... 他们一家人登上飞船十个小时后，深空四号终于缓缓升空，环绕地球进行加速后驶入了前往金星的航行轨道。 飞船内部的空间很大，光是围屋建筑就可以容纳三十万人，现在也没有那么迫切的需求，为了舒适性和安全性，统一的将乘客人数控制在了十万以内。 由于采用了特殊的双层球体结构，飞船的升空过程非常平稳，乘客不用像月球一号那样禁锢身体，只需要找位置坐下，或者手上抓住固定物就行，和乘坐电梯感觉差不多，瞬间失重一下，然后就一切正常了。 飞船内部几个大型人造光源也会和地球时间同步，虽然不会像太阳那样东升西落的移动，亮度却可以模仿进行变化，晚上也会完全熄灭，有和外面真实环境一致的模拟星光闪烁。 进入太空后，飞船内部的重力会略微降低，不会完全消失，只需要短暂的适应，人们就可以自如的活动了。 围屋每一层内部高度五米左右，每一层都是一个功能完善的社区，最多可以居住大约一万人左右，分成十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完善的活动场所，运动设施，食堂，商店，超市等等。 各种设施和规则与地下城基本一致，同时引入了一些玉皇城的规则，方便游客们提前进行适应。 如果嫌围屋内憋闷，也可以去外面的环形公园溜达，有大量的花草树木，每隔一段距离还有篮球场，排球场，网球场等设施，内外两个公园还建设了八个标准尺寸的足球场，总之，飞船内部有足够的活动空间。 飞船进入金星航线后，他们一家也到了正常的休息时间，各自回房睡觉。 一睡八年多时间，曾凡仿佛已经休息够了，长时间不睡觉也不会感觉疲劳困倦，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观察和思考，为了照顾李虹的情绪，躺在床上也一样，无所谓睡不睡了。 时间长了，李虹也发现了这一点，她故意不说破，不想两人连最后这点联系都失去。 她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宁愿欺骗自己，也想让梦醒来的时间晚一些。 可能是刚刚进入太空的原因，李虹躺下十几分钟还没有睡着，翻了下身对面朝上躺着的曾凡说道：“怀孕还不到两个月，金星的环境对咱们的孩子不会有影响吧？” “影响肯定有，在地球上一样会受到各种影响，玉皇城的负面影响会更小一些，你的体质和咱们的孩子都比普通人强化了很多，这些影响都可以忽略不计！”曾凡安慰妻子道。 “你没有对他们进行基因改造吧?别到时候像哪吒一样，那就麻烦了！”李虹轻轻笑道。 “你想象力可真丰富，我还没那么大本事，是我自身的基因每天都在变化，你看我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吗？” “变帅了？” “那是错觉！我无论是外形还是内部器官和身体的组织结构，都没有太大变化，真正变化的细胞层面，不再需要血液红细胞运送的氧气和各种物质！” “不需要这些，你怎么活着？” “具体的原理，我也没想明白，你可以理解为每个细胞都自带蓄电池，我从外界可以吸收一种特殊的能量为它们充电，维持它们工作消耗！”曾凡有点头疼的解释，他能看到结果，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你在真空中，也可以吸收能量吗？” “没试过，还不确定！” “那咱们的孩子出生后，也像你一样可以不吃不喝不呼吸吗？” “应该不会，我身体基因的变化有延后性，他们应该更容易达到我这样的状态！即便这样，肯定会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你要有心里准备！”曾凡提前打预防针。 “再不一样，还能不认我这个妈？” “那不可能！我相信你能教育好他们！” “你这次是不是打算留在这里？”李虹终于问出了心里的话。 第304章 灵气复苏 听到李虹的提问，曾凡悬着的心突然放松了。 他也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这件事，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出差，时间和安全性他都不确定，预感告诉他可能会很久，他的预感一向都很准确，他希望这次预感能出错。 “我的很多设想只能在金星上进行验证，假如能成功，未来的金星有可能会变成第二个地球！事情办完了，我会回去！只是你要辛苦一点儿了！”曾凡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道，减少她的忧心。 “到了那儿，你先陪他们玩儿，最后再告诉他们！”李虹也平静的说道，她情绪的波动像海浪一样，曾凡怎么可能感应不到。 “嗯！我知道，时间不早了，睡觉吧！”曾凡不得不动用一些特殊能力，平复她的心情，让她尽快入睡。 一夜过后，游客们熟悉了深空四号的重力，发现这里和地下城的区别也没多少，怪不得要提前两个月进入地下城适应环境。 为了缓解人们旅途的无聊，这里也举行了游客参与的运动会，十万人的规模，相当于一个小城镇的人口了。 运动会报名人数就有一万人，初选筹备进行了两天，时间充裕筹备时间也够长，比赛开始了男女分组，年龄分组，一些项目也按照体重进行分级比赛，项目设计和规划也和重在参与的月球运动会有了很大差别，各项比赛都正规了很多。 曾月和曾凡比两年前身高体重都长了很多，他们在少年组的几项比赛都轻松进入决赛，曾凡没有报名，他现在的状态再和这些普通人比较有点胜之不武。 围屋内外两个环形公园里的运动场基本都利用上了，还包括了一些室内场馆，比赛的项目设置赶不上奥运会，和一般的城市运动会也差不多了。 除了必不可少的田径项目，各种常规的足球，篮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网球等等也都列入了比赛，还有四国军棋，中国象棋，国际象棋，围棋，跳棋等棋类比赛，男女老少都有可以参与的项目。 二十多类大项目，上百个小项目同时进行，上万人参与，如果不是智能机器人的超强组织能力，可能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现在则是一切进行的井井有条，每个参赛选手的赛程都会有详细的安排，不同时间段都会提前通知，确保不会错过比赛。 经过三天激烈的比赛，田径项目结束，曾月如愿以偿拿到了少年女子组跳高冠军，五十米短跑的银牌，曾火拿到了少年男子组一百米跑和跳远两块金牌，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火儿，你和当年送你那块金牌的哥哥还有联系吗？现在可以还他一块金牌了！”曾凡提醒道。 “这个不算数，我以后要拿世界冠军，那个才能还！”曾火志气很高。 “那你还需要努力了，现在的成绩可是差很多呢！不能自满！”曾凡忍不住泼冷水。 “那当然了，我以后还会长高的，今天感觉都没有用全力就赢了！” “又在吹牛了，看你这满头满脸的汗，像是没用全力吗？你的理解有偏差吧！”曾月看不得弟弟骄傲的样子。 “那么激烈的运动，当然出汗了！” ...... 曾火仍然报名了乒乓球的比赛，可惜好运不再，首轮就遇到了高手，惨遭淘汰，他已经有预感了，学校里的乒乓球比赛他都很久没有进过决赛，高手都是不断的练习出来，他花在上面的时间太少，对拿冠军没抱太大希望。 两天时间预赛筹备，三天时间田径比赛，后三天各种球类，棋类比赛，八天后各项比赛结束，他们的目的地金星也近在眼前了。 深空四号飞船环绕金星进行减速后，直接进入大气层，一个小时后缓缓降落在了玉皇城专用泊位。 相比登船时的繁琐，下船速度就快了许多，尽管这样所有人全部下船仍然需要超过五个小时。 曾凡他们一家等了两个小时下船，走出电梯在大厅领取行李，出门乘坐自动飞行车回家，这里有一套他们专用的四合院，房子不属于他们，他们夫妻拥有永久使用权。 一路上看着沿途的建筑和风景，两个孩子都感觉很新奇，和月球，火星地下城这些地方都不同，这个建在半空的城市，几乎看不到高层建筑，全都是中式风格的建筑，最高的也不超过一百米。 如果说月球上的西岐城是人工刻意营造出来的仙境，这里就是天然的仙境一样，尤其是贴着地面时不时飘过的云雾，氛围感更强了。 “这里真美呀，妈，我们能把家搬到这里来吗？”曾月感叹道。 “我的工作离不开地球，这里通讯不方便，你们也需要上学！”李虹心里也想搬过来，可是现实条件不具备，爬虫基金会的董事必须常住地球，偶尔出去旅游或者考察可以，长期驻留在外就要受到种种限制，她作为董事长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也要自觉遵守要求，不能让别人挑出毛病来。 “假如这辆飞行车变成云朵就好了，我们站在上面飞行，好像神仙一样！那就威风了！”曾火说道。 “你以为没人想过吗，最早就是你说的造型，后来发现太不实用，又取消了，城里还保留了一些拍照用，可以让你爸带你去体验下，你得当心冻感冒！”李虹笑道。 这里的平均气温常年保持在二十度左右，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阳光，体感偏阴冷，如果在空中高速飞行吹风，那酸爽的滋味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了。 飞行车将他们送到了四合院，一家人分配房间，曾凡夫妇住正屋，曾火住东厢房，曾月住西厢房，各自安顿好行李，娘三个忙碌了一天都很疲累，也没心思出去逛了，草草吃点晚饭，各自回房休息。 曾凡当然不会感觉疲累，这点体力消耗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相反一下飞船他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这里仿佛到处充满了能量，相比在地球，这里能量补充的速度快了数十倍，套用修仙小说的说法，这里是灵气复苏的世界。 在他的感应场中，玉皇城的空气格外的纯净，肉眼看不见的各种灰尘细菌病毒，在这里毫无踪迹，飞船内部和地下城有多重空气净化设施，也做不到这样洁净的程度，简直就是天然的无尘环境，干净的不可思议。 这样的环境里生活，想得病都不容易，是个人都有机会活过一百岁，这里就是天生的疗养胜地，怪不得游客们来了都不想走！ 第305章 入梦 曾凡突然感觉身边熟睡的李虹脑波剧烈活动起来，这是做什么梦了吗？ 我能不能进入她的梦里呢？ 他的感应场能轻易地影响到身边的小动物，让它们明白自己的意思，在花鸟市场的时候，在地下城踢球的时候，在上下飞船的时候，都能感应到身边近处人的大致情绪，和当年由徐欣引发的时灵时不灵的心灵感应不同，这是他可以自由控制的能力。 可以正常接收到这些人的脑波，身边比较熟悉的人，李虹，曾月，曾火，只要他愿意，都可以知道他们大脑中正闪过的想法。 假以时日，随着能力的提升，他相信陌生人的想法也能随便破译出来，过去他从来没想过进入别人的梦里，现在他却迫切的想知道李虹梦里遇到了什么困境。 很多的事情往往欲速则不达，曾凡慢慢的放松心情，凝神静气感应身边人的脑波，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突然脑中一震，发现他已经置身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大地一片死寂，天上是暗红色的云层，空中到处都是灼热的气息，前面是一座破破烂烂的石头房子，没有门窗，对应的位置是一大一小两个空洞。 站在门口，房间内情景一目了然，一张小床之外没有多少空间，李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样子还是在梦中做梦。 这次没有花费太多时间，曾凡感觉身边场景又是一变，他发现自己躺在了柔软的床上，眼睛不能睁开，身体也不能动，幸亏他感应场还在，可以感应到所处的环境。 一间熟悉的病房，有三张病床，他躺在靠窗的病床上，其他的病床都空着没有病人。 不应该是在李虹的梦里吗？ 怎么自己成了主角？ 她跑哪去了？ 正在想着，病房的门从外面打开，进来了五个人，看穿着是三个医生两个护士，李虹就在其中，曾凡明白了，这是她梦到当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自己连续加了半年班，刚刚做完一个项目，获得的项目奖金可以还清最后一笔负债，心情骤然放松之下突然昏迷，被送到了医院，在这里昏睡了三天，醒过来后认识了照顾自己的护士李虹。 “二十八床就是劳累过度，问题不大，今天或者明天就会醒过来，他怎么没人看护？”为首的医生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昨天急救车拉过来的，是个游戏公司程序员，他的同事交了五万块住院押金，后来发现人没大事儿就陆续走了，据说他独自在这里工作，他家里也没亲人了，他们公司的领导不知道怎么安排的，反正一直没人过来看护！”一个年长的护士介绍他的情况。 “那也怪可怜的，你们护理部多费点心吧，主要也就是输液换液注意点时间！”医生交代完情况转身走了。 年长的护士转身说道：“李虹，你刚倒白班，二十八床就交给你了！” 随后，曾凡感觉周遭的环境一变，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只是地点从医院换到了家里，还是动也不能动的躺着。 自己这入梦入得也太悲催了吧，成了道具人，总是躺着一动不动。 这次应该是八年多的沉睡期间，脑袋上带着监测脑波的帽子，身上贴着十几个贴片电极，仍然是闭着眼睛，身体丝毫不动。 房间里面只有机器人圆圆站在墙边，曾凡扩大感应场的范围，瞬间将整个别墅笼罩其中，李虹和助理韩白正在门口，看着徐灿从一辆无人出租车上面下来，打过招呼后一起向里走。 “他的身体怎么样？没有什么不好的变化吧？”徐灿边走边问道。 “仍然和以前一样！” “没有变化就好，我们以前研究的时候以为他这是冬眠，最近我又查了很多相关的资料，他这种情况不能等同于一般的动物冬眠，更像是道家的龟息功，可是能达到他这么长时间的人，还真没见过，根据他的体征和身体消耗计算，他睡上三十年，甚至五十年都有可能！”徐灿的话对李虹心理冲击很大。 “他睡多久我都能等！” 说话间来到了卧室，徐灿看了看监控仪器上的数据记录，又动手检查了曾凡的身体状况，转头问站在一边的机器人助理：“他的身体平时有没有抽搐性的，无意识的动作？” “从来没有过，嘴巴，耳朵，眼睛，四肢，都没有过任何动作！”圆圆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曾凡呀，你小子睡的倒是踏实，我们大家都不得安宁啊！” 检查完他的状况，徐灿和李虹到客厅里面说话，圆圆将他盖的被子整理回原状，又站到墙角不动了。 “你不愿意切断游戏连接也可以理解，我们都认为他一定会醒过来，他在游戏里的修炼能影响到现实中，说明他修炼的水平已经很高了！即便是醒过来，也和以前肯定会有所不同，你要有心理准备！”徐灿语重心长的说道。 “哪方面会不一样？” “历史上那些求仙访道的都有什么共同之处？远离红尘，避世而居，他醒过来你也不用指望他好好工作，呵呵，说这些有点多余，他沉睡以前也没怎么工作！你应该习惯了！”徐灿笑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想去哪住，我陪着他就是了！” 李虹的话刚说完，梦里的场景又变了。 别墅消失不见，她独自一个人在一个破烂的石头房子里醒过来，温度热的要命，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 曾凡正站在床边，看着李虹梦中惊醒，脸瞬间憋得通红。 “不要多想！盘膝打坐！”曾凡将右手放在她的头顶，慢慢舒缓她的紧张情绪，引导她进入和自己一样的状态，停止呼吸，忽略身处的环境，从天地自然间吸收能量！ 原先他尝试引导李虹进入，却一直没有进入的境界，这次竟然轻而易举的达到了，不知道是因为身处玉皇城的原因，还是梦境的原因，亦或是两者皆有。 初次进入这种状态的人，很容易忘记时间的流逝，好在李虹有曾凡的引导，不会像他那样总是睡过头。 李虹睁开眼睛，看到曾凡正微笑的看着自己，立刻问道：“我睡了多久？” “按照地球上的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钟，你刚好睡了一晚上！” 第306章 胚胎 “我梦到你教我修炼，然后进入了你说的那种境界！”李虹兴奋的说道。 “那你可以再试试，看看梦里的修炼，还管用不管用！”曾凡鼓励道。 李虹闭上眼睛，刚才的感觉还没有忘记，很快又进入了那种奇妙的境界。 呼吸变得越来越绵长，心跳也变得越来越慢，大脑的思维活动也逐渐停止，全身的细胞却超常的活跃起来，绵绵不绝的吸收着外界涌入的能量，老化的细胞重新焕发出活力，体内各处细胞微弱的损伤逐渐修复，身体的各项机能逐渐增强至最佳状态。 知道她这一次需要不短的时间，曾凡离开了房间，曾月和曾火在李虹助理韩白的带领下出去运动，刚刚从外面出来。 “爸，我妈怎么样了，睡醒了吗？”曾月问。 “今天妈妈不能和你们出去玩儿了，你们想吃什么自己点，或者自己做！”曾凡说道。 “妈妈生病了吗？”曾火着急道。 “不是生病，她的修炼刚有了突破，需要一些时间参悟巩固！” 两个孩子进入卧室，看到李虹盘膝闭目的状态，害怕打扰到，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我们今天不出去，就在这里陪妈妈好了！”曾月提议。 “可是我们做什么呢？”曾火问道。 “看书不行吗，非要出去乱逛才满意？”曾月批评弟弟。 “我不是那意思，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假期还长的很，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要紧？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没有理会两个孩子的拌嘴，曾凡重新回到卧室，仔细感受李虹身体正在发生的变化。 他在现实中第一次有这种感受是在大理，当时还有点不明所以，也没来得及细细体会，过后也没当回事，错过了这么多年，或许也是好事，这种事情还是要水到渠成才行，太过强求也未必能有现在的结果。 可能是有他的引导，还有这阵子不间断的口传心授，李虹的身体强化过程比他顺利多了，也和他前一段时间做的准备比较充分有关系，相当于各种建筑材料和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就等着开工建设，当然进展迅速。 李虹体内的两颗幼小的胚胎刚刚发育到花生的大小，正在茁壮成长，细胞的分裂在不断的进行，她的修炼突破也给这两个新生命带来了不一样的变化，这些胚胎细胞也开始自动吸收外界的能量，减少了对母体的依赖。 这个变化有点出乎曾凡的意料，难道他们两个还没出生也能达到这个境界？这算不算一次成功的进化呢？ 更深入细致的观察两个生命的成长过程，他们比发育到同样大小的黑鱼卵可是复杂了千万倍，细胞个体更小，数目更多，外界近乎无限的能量供应似乎让他们细胞分裂的速度更快，尤其是刚刚开始发育的大脑，神经元细胞的数量现在就已经超越了大多数成年人，还在持续不断的分裂着，这是朝着天才进化的节奏么？ 胚胎初期发育的主要是头部，这时候脑袋比整个身体都要大很多，比例看着极为不协调，头部发育差不多了，才开始发育身体的其他部分。 恰好这时候碰到李虹突破，给了两个胚胎最特殊的增殖条件，让他们可以按照基因图纸发展到最佳的状态，甚至有可能在某些方向突破基因的束缚。 李虹这次修炼进行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早上才睁开眼睛，整个人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如果说上次美容只是把她的脸部皮肤恢复到了年轻状态，这次就是从内到外的脱胎换骨，整个身体真正的恢复青春。 “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我打坐了多久？哪里来的臭味？”李虹伸了个懒腰，感觉有点不对劲，鼻子嗅了嗅疑惑道。 “先去洗个澡吧，你的进展比想象的快，有事情出来再说！”曾凡笑着说。 “哎呀，身上好臭！” 女人洗澡比男人麻烦多了，李虹洗完澡换完衣服再出现在大家面前，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 “啊~！妈妈，你又变漂亮了？”曾火的表现最直接。 曾月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心说这两口子真变成妖怪了，一个比一个年轻。 “想去哪儿玩儿？我带你们去！”李虹对耽误儿子的假期时间感到有点愧疚。 “我想去驾驶机甲！”这是曾火来金星的最大执念。 “到时候我带你去，妈妈怀孕了，不能去！”曾凡赶忙制止道。 “妈，你要给我们生小弟弟了？”曾月震惊道，怪不得爸爸妈妈最近总是神神秘秘，原来在密谋造人。 “妈妈，是真的吗？我想要小妹妹！”曾火兴奋的说道，他没有姐姐那么多心思，就是单纯的高兴，这个家里以后有比我小的了，我也可以管人了。 “你以为这是去买鹦鹉，想要什么有什么？”李虹摸着平坦的肚子，对儿子不满道。 “可是，你的肚子看着不像怀孕呀？”曾火疑惑道。 “咱妈刚怀孕，当然看不出来了！” “我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曾凡制止了孩子们的争执，然后说道：“鉴于你们妈妈的特殊状况，我们全家要在这里住下来，直到你们的弟弟或者妹妹出生！” “哦！哦！妈妈万岁！爸爸万岁！我愿意住下不走！”曾火大声欢呼道。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李虹也感觉很突然，这和原计划可不一样。 “你的工作不是都交给武悦了，重要的事情用三维通讯联系！你现在只能待在玉皇城，这里的环境很特殊，离开这里可能对胎儿不利！”曾凡安抚妻子说道。 提到肚里的孩子，李虹比曾凡更紧张，不再说什么了，工作哪比孩子重要，别的事情通通要靠后。 接下来几天一家人在玉皇城各处逛了逛，和两年前相比，玉皇城的面积又扩大了一倍左右，方圆已经超过了六百公里，城里也比过去热闹了许多，仅仅是城区面积就已经相当于四五个燕京市，三十多万人分布在这么大的区域，人口密度可想而知了，所谓的热闹也只是相比以前只有几百人的时候。 他们住的四合院现在是标准配置，只要有一定的积分，普通游客也可以申请到一套，获得移民身份的本地居民则可以申请地面自己设计样式，由官方免费建造一套住房，当然，这些都需要消耗积分。 从刚移民开始，这里就建立了相应的各级学校，曾月和曾火下学期转到这里学习一点也不会耽误，这些事情不需要他们亲自去跑，让助理韩白递交申请，很快就办下来，开学直接过去报道就行了。 玉皇城的景点几天时间就逛差不多了，曾凡准备带着儿子女儿去金星地表基地，体验一下曾火念念不忘的机甲。 第307章 超级电梯 玉皇城和地面上的人员物资往来主要是通过一种特殊的电梯。 有鉴于金星表面浓厚的二氧化碳形成的超强气压，玉皇城建造之初，女娲就设计了一种浮力电梯，利用地表超强浮力和玉皇城建设的特殊磁力装置共同作用，引导巨型电梯轿厢上下往来，建成投入以后，竟然出奇的高效，于是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随着玉皇城面积的不断扩大，上下往来的电梯基地已经建成了十处，共一百二十架巨型电梯日夜不停的运转，将地表的物资源源不断的运送上来。 电梯和玉皇城的地基是同一种材料，超高的强度，超低的密度，耐腐蚀耐高温，正是这种材料的发明，才有了玉皇城现在的一切。 因为这种材料主体是白色，又密度极低，可以漂浮在空中，被命名为云砖。名字叫砖，形状却并不固定，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由纳米机器人构筑一体成型，看不到一丝缝隙。 第一次见到这种电梯的人，心里绝对是无比的震撼。 与其说是一架电梯，不如说是一座高楼。 一座二十米见方，五十多米高，四棱四角的大楼，楼顶是一根长长的尖锥，内部还分为十层，据说下面还有五十米的实心高度，云砖排出内部气体，电梯自动上浮，慢慢的吸入气体则会下降高度。 这一座电梯最高载客一千人，每层一百个人，如果单纯载货的话，可以超过五千吨！ 电梯外壁的云砖厚度达到两米，看到这厚度就满满的安全感，地表的高温和超强气压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曾凡和助理圆圆，儿子曾火，女儿曾月穿上盔甲一样的特殊材质装具，走进了电梯第十层，四米多高，一百四十多平米的空旷轿厢中只有四个半躺式航空座椅，显然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这种电梯最主要的功能还是向上面运货，和下面的人员往来并没有多少，根本不需要建这么多的电梯，这架次电梯只有他们四个乘客，轿厢随便选择，乘客们选择完后，机器人按照实际人数安装座椅。 轿厢内部是一层不同于云砖的特殊材料，纹理有点像黑色的大理石，摸上去却有点绵软的触感。 “圆圆阿姨，我们多久能到地面呀？”被安全带固定在巨大的座椅上，显得体型格外娇小的曾月问道。 “一个小时左右，戴好面罩吧，电梯要下行了！”圆圆将曾月的面罩扣好，随后扣上自己的面罩。 曾凡也帮儿子扣好了防护盔甲面罩，电梯两米厚度的轿厢门缓缓关闭，一阵轻微的响声过后，轿厢门的缝隙逐渐封死，在他的感应场中，可以看到数以千亿计的纳米机器人在门和轿厢缝隙之间忙碌。 人类肉眼难几乎以分辨的缝隙，这些纳米机器人可以几百人并排前进了，他们用早已准备好的积木一样的网格状材料，一块块一层层的迅速拼装起来，将这道巨大的缝隙一点点堵死。 一阵轻微的失重感传来，他们的身体被座椅安全带牢牢的束缚住了，庞大的电梯开始缓缓启动，然后以每秒十几米的速度匀速下降。 半躺在座椅上，可以通过眼前巨幅的三维投影，看到轿厢外面的景象。 在五万米的高空往下看，只有浓密滚动的云层，偶尔透过云层闪现出的缝隙才能看到一点点地面的景象。 电梯冲破一层又一层的云层，匀速下降，看着单调重复的景象，两个孩子很快就睡着了。 五十多分钟后，电梯终于穿破了最后的一片云层，金星斑驳的地表显露出真容，一片荒凉死寂的大地，和李虹梦里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 看来两年前的亲身经历，金星地表的恶劣生存环境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梦里仍然难以忘怀。 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在金星地表生存呢？曾凡暗暗的想到，以前的地球环境会不会也这样？应该不会，几百度的高温，地球上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存活，更别说繁衍后代了，不知道女娲研究出来什么奇葩物种没有。 随着电梯高度持续降低，曾凡发现他的感应场也在逐渐缩小，被压缩到只有轿厢周围几米的范围内，他的能量吸收速度也变慢了，甚至变得比地球上还慢，同一个星球，天堂和地狱同时存在呀。 玉皇城在对流层的位置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逆着金星自转反向移动，确保总是停留在向阳的一面，虽然厚厚的云层遮蔽了太阳光直接照射，这些少量的光线仍然能确保城市的温度，始终保持在二十度左右。 空中的城市不断移动，下来上去的电梯当然要仔细计算降落的时间和位置，还要有平行移动的能力，直接降落在崎岖不平的地面当然不行，于是在地面上，环绕金星赤道建设了数百个电梯基地。 这些电梯基地深入地下三百米以上，完全隔绝地表的高温高压，可以让人类和机器人正常走出电梯，换乘特种车辆或者机甲，在金星地表进行远距离移动和工作。 同时，这些基地也是一个个物流集散和补给点，为玉皇城源源不断提供着物资支持。 当高度降落到距离地面只有五百米的时候，正下方地表突然发生了变化，一块地面缓缓分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方形洞口，这就是容纳电梯降落的入口了。 三分多种后，电梯精准的垂直落入电梯井，开始逐渐减速停止，电梯井顶上打开的几层入口从上到下逐一关闭密封，内部开始排气降温。 大量的含氧低温气体喷入，高温二氧化碳被抽离，电梯井内温度迅速降低。 电梯落地后，曾凡发现他的感应场范围又恢复了正常，刚才忙碌着封闭轿厢缝隙的那些纳米机器人又开始了工作，一块块的拆除网格状的材料堆放在轿厢边缘，巨大的缝隙又一点点显露出来。 肉眼观察光滑无比的云砖表面，在这个尺度下看着参差不齐，内部充满了巨大的空隙，好像建筑工地上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只是在最外围包了一层防护网一样的物质。 “爸爸，我们可以出去了吗？”曾火第一个解开座椅束缚，站起来跳了几下，打开面罩问道。 “再等几分钟，电梯门解除密封需要时间！” 无数纳米机器人的高效率工作下，密封完全拆开，两扇高大的电梯门缓缓的向外弹出，再向两侧滑开，对面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两扇紧闭的大门。 走廊明显是就地取材，就是星球表面的岩石层掏空加固建设而成，在纳米机器人的加工下，肉眼可见仍然显得平滑无比，光亮的可以当镜子用。 第308章 机甲 曾凡和助理圆圆带着曾月曾火走出电梯，走到长长的走廊尽头，厚重的大门自动向两边划开，他们通过后，身后的大门自动关闭，前面是一个同样的走廊，走廊尽头同样有一个大门。 连续通过了五个不同样式的大门，走了几百米的地底廊道后，终于到达了一个宽阔的地下大厅，高度有上百米，面积有几万平米，这样的规模和地下城当然没法相比，但是他们刚刚走了那么长的廊道，乍一看仍然觉得很震撼。 他们出来的门在大厅一侧中央的位置，距离地面还有四五十米的高度，有盘旋的楼梯走到下面，也有三架普通的电梯能将他们送到大厅的地面。 “机甲！机甲！”曾火精神一震，大声喊道。 这个大厅里摆放着几十具四五米到三四十米高度不等的各形态机甲，还有一些十多米高的巨型装甲车。 与其说是装甲车，更像是装甲气垫船，这些装甲车没有轮子，没有履带，只有上部的外形和地球上的装甲车有些外形相似，下部是比车体大几倍的三四米高度的气囊，装甲车比地球上的双层大巴还要大，看个头一两百人都能装进去。 “爸爸，这些机甲，我可以上去试试吗？”乘电梯到达地面，曾火小心翼翼的问道。 “上面有人工智能教你操作，不许乱来啊！挑好了我们就用机甲赶路。去吧！月儿，你也挑选一个上去吧！”曾凡嘱咐道。 话音刚落，曾火立刻向一具二十多米高的机甲跑过去，好像这孩子有一个相似的模型，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曾月是个女孩子，没有弟弟那样的机甲狂热，不过机会难得，当然也要体验一下，她选择了一具外形比较流畅美观的小型机甲，只有四米多高。 走到近前后，机甲一只大手伸到她脚下，站上去后，主动将她托举到胸前的驾驶舱位置。 驾驶舱有两层厚厚的透明机盖，里面是一个类似游戏舱一样的装置，站进去后机盖自动关闭舱内充气，身体完全固定住，人工智能开始指导她操作技巧。 大型机甲蹲下仍然有十米多高，曾火兴奋的进入驾驶室，同样两层厚厚的透明机盖保护，里面是个舒适柔软的高靠背座椅，正前方一个小方向盘，仪表盘，外景显示屏，左右两侧还有几根作用不明的档杆，脚下还有两个踏板，怎么感觉和挖掘机这么像呢？小模型当然看不到这样的驾驶室，他也没心思细想为什么这样了，反而学习起来更容易。 难道机甲都是这样操作吗？战斗的时候两只手忙不过来怎么办？还是先试试再说吧！同样有人工智能指导曾火操作技巧，相比曾月的小型机甲，曾火选择的这个大家伙上手操作容易多了，在他控制下很快就站起身来，抬腿抬臂握拳，转身，原地踏步，然后哐哐哐的绕着场地跑起来。 “爸爸，我们出发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曾火通过头盔内部通话器喊道。 “出去就不能回来，必须坚持到四百公里外的下一个基地才能从机甲里出来，你确定吗？”曾凡笑着问道。 “确定！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曾火立刻回答道。 “月儿，你呢？不愿意乘机甲可以做气垫装甲车，里面空间大，也舒服！”曾凡又问女儿。 “我就驾驶这个！”曾月也回答道，说完她操作机甲向着基地大门的方向走去。 “圆圆，你上装甲车吧，在后面跟着火儿，我跟着月儿，也体验一下机甲飞行！”曾凡说完也上了一架小型机甲，比曾月的稍高，有五米出头，外形更有棱角，造型更加粗犷。 在他们出来的左右两面墙边，各有一个宽度四十米，高度五十米，两米多厚的金属大门，曾火的二十多米高的机甲站在大门前都显得矮了三分。 左侧大门缓缓上升，门后同样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与刚才不同的是，这个走廊和大门几乎一样宽度和高度，倾斜向上，一眼望不到头，因为前面是一个大角度的弧形弯道。 曾火操作机甲哐哐哐的第一个走了出去，曾月小型机甲第二个，声音也比较小，曾凡第三个，圆圆的乘坐的气垫装甲车体积最大，漂浮起来跟在最后，气垫呼呼的气流声顿时响彻整个地下空间。 这条通往地面的巨大廊道长度有五六公里，他们一路又经过了五个同样的大门，每经过一扇大门，空气的密度就增加一些，温度也相应提升，最后到达了一个比刚才的面积略小的大厅，这里有最后一个大门，出去就是金星的地表了。 “这里是035基地，前方四百公里是036基地，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两千公里外的040基地，出去后按照导航前进，中途不许无故停留，累了开自动驾驶，有事情及时通讯联系！开门，出发！”曾凡说完，最后一道大门缓缓上升。 大门刚刚开到一半，浓密的二氧化碳气体裹杂着热浪迅速填满了这个大厅，虽然厚重的机甲隔绝了温度，可是强大的气压仍然让他们能感觉到机甲微微一沉，动作变得不再轻盈流畅，曾火猛踩加速踏板，操作着大型机甲哐哐哐的跑了出去，转眼间庞大的身躯，消失在机甲踏起的一路烟尘里。 看着弟弟已经出发，曾月的机甲迅速收拢变成了一个圆润的弹头形状，尾部喷射出深蓝色火焰，缓慢升起到空中，然后调整方向，逐渐加速，消失在远方天际。 “火儿，你慢慢跑，我去前面基地等你喽！”曾月声音带着笑在通讯器中传出来。 “啊~！姐！你耍赖，你怎么会飞？”曾火这才发现不对劲，机甲跑得再快也赶不上会飞的呀！ “儿子，我和你姐姐去前面探路，圆圆阿姨的气垫装甲车在后面跟着你，累了就搭车吧！”曾凡的话雪上加霜，然后也从曾火的头上飞了过去，迅速消失不见。 “爸爸，你怎么也飞？你们太坏了，都不告诉我！”曾火感觉自己上当了，这个刚才还爱不释手的傻大个机甲顿时觉得不香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台挖掘机，虽然两条十米多的大长腿一步能跨出去二十多米，跑起来能达到一百多公里的时速，坐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可是毕竟不能飞呀！ “我们都是第一次来，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机甲，不要抱怨，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呀，好好体验吧，你那个机甲玩过的人可不多哟！限量珍藏版！”曾凡忍着笑开导儿子。 液氧甲烷的发动机飞起来确实很快，可是消耗同样很快，这也是机甲只有四五米高的原因，要达到最佳能效比，在这个星球上，他们的敌人只有恶劣的环境，机甲只是保护他们脆弱身体的交通工具。 女娲设计的只有曾月驾驶的那具机甲，还有就是方便运人运货的气垫装甲车，至于其他花样的各式大小机甲，都是人类科学家的杰作，谁还没看过几个动画片呀，既然有机会，童年梦想当然要实现一下喽。 第309章 气垫装甲车 飞行机甲携带的燃料可以让他们直接飞到040基地，为了不让小男孩太伤心，他们还是在036基地停了下来等待，等着曾火追上来更换机甲。 等待了两个多小时后，曾火驾驶机甲终于赶到了036基地，进入大厅后，从身后圆圆驾驶的气垫装甲车上搬下一块大石头，表功似得说道：“爸爸，你看我捡到了什么？” 一块一米多高的大石头咚一声放在了曾凡和曾月的前面，黑色的石头表皮被磕掉了一角，露出里面深绿的色泽，曾凡对这种石头结构很熟悉，硬玉中的极品--翡翠。 在他的感应场中，这块大石头除了一层两三厘米厚的外壳，内部一整块几乎全是这种通透的绿色，这是翡翠中的极品颜色，高透光玻璃种玉石，如果是在地球上，这石头随便切下一块，就能卖个几百万，这么一大块，那价值实在是不好估量了。 最让曾凡感到震惊的不是这么大块的极品翡翠，而是这大块翡翠着中蕴含的能量，不需要他进行灌输，这就是一个天然的法宝啊！ “这块石头值多少钱？”曾火从机甲上走下来，站到两人身边观看。 “这里是金星，捡到石头也不归你，多少钱和你无关！”曾月笑呵呵说道。 “我问问不行吗？以后也有炫耀的资本呀？”曾火反驳姐姐。 “这么大块的翡翠不好估价，应该会给你不少的积分奖励，明年回到地球，你就是个小富豪了！你也可以申请保留一部分作纪念，给你未来的媳妇做一副手镯！”曾凡安慰儿子。 “那也先给妈妈，有多余的再给姐姐做，最好再多点给没出生的妹妹做一付！”曾火大方的说道。 “呵呵，你也太贪心了，石头放这里吧，咱们不管了，耽误了不少时间，都换飞行机甲，直接去040基地！”曾凡打断儿子的遐想。 一千六百多公里的路程，飞行机甲全速飞行也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到，燃料已经消耗了大半。 040基地是两个孩子金星地表之旅的终点，在这里他们将乘坐电梯返回玉皇城，已经下来了六七个小时，机甲也体验过了，还有额外的收获，该回去了，这里毕竟不像上面那么安全，盔甲不能随便脱，出了基地就身处危险之中。 将两个孩子送到电梯门口，曾月上电梯前问道：“爸爸，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的时间不确定，有空了就上去，你妈妈怀孕了，别和她怄气，多教教你弟弟，进去吧！”曾凡轻轻拍了拍曾月的头盔，将她送进了电梯。 看着他们姐弟在电梯座椅上固定好，电梯门缓缓关闭，曾凡转身和圆圆向外面走去，他们下一站将去女娲建在北极的地下实验室。 金星地表的温度当然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同样随着地形高低，纬度变化有着温度差异，而南北两极和地球同样是低温区域。 电梯基地都是建立在金星的赤道区域，他从040基地到北极地区的实验室，直线距离还有将近一万公里，中途计划在一个补给基地停留，曾凡决定乘坐气垫装甲车从地面过去，也顺便增加一下对地表环境的认识。 气垫装甲车是金星地表最主要交通工具，气垫宽度十米，长度二十八米，整体外形前窄后宽，和炮艇差不多。 装甲车内部空间一百七十平米，可以携带乘员三十人，整车质量五百吨，可载重两百吨，液氧甲烷燃料和电池混合驱动，最大续航九千公里。 过去几年间，金星几个主要基地工厂陆续生产了三万多辆气垫装甲车，用来将各个矿山的物资运送到最近的电梯基地，再通过超级电梯输送到玉皇城。 受限于电梯的运力限制，这些装甲车不需要全负荷运转就够用了。 不过随着深空飞船投入使用，这种局面改变了，深空飞船可以直接降落在金星地表，一次能运走上亿吨物资，这就需要将大量物资集中到一个地点，三万辆装甲车一次最多输送六万吨，它们忙活一年都不够飞船一次装载。 最近战略委员会准备规划建设几条地底磁悬浮货运线路，在几个矿山集中区域建设货运枢纽，方便深空飞船装载物资。 不过规划是否执行还有争议，因为金星的各种矿物地球上基本都有，尤其是需要大量运输的铜铁等金属资源，是否有必要大规模输送到地球，一直没有下定论。 坐在十米高的装甲车驾驶室，看着外面荒凉死寂的景色，曾凡突然问自己的助理：“金星向地球输送过多少翡翠之类的宝石，或者金银等贵金属？” “除了牛羊肉等特色农产品，金星地表的矿物运输困难，只供应玉皇城基本需求，没有向外输送过！” “圆圆，你觉得应该不应该将外星球物资大量的运往地球？” “不应该！运输少量的稀缺物资问题不大，如果上亿吨的物资持续输入，累积到一定程度，肯定会引发地球的生态灾难！” “是啊，很简单的问题，某些人就是装着看不见！” “你也反对在金星修建地下运输网络吗？” “我们准备对金星进行大规模的改造实验，未来金星地表的面貌很可能会发生巨大变动，这些建设大多数可能是无用功，你说该不该建？” “你说的那种变动，最短的时间也是以万年为单位吧，和现在建设的交通网络能有多大关系呢？” “这里既然不准备大规模接受移民，建设交通网络，集中那么多的物资有什么用，只会更加让人惦记罢了！” 气垫装甲车保持离地一米多的高度快速前进，在超高的空气阻力下仍然达到了六百多公里的时速，四台火箭发动机提供了强劲的动力，燃料的消耗也是非常快，这辆车将近一半的重量用来装载燃料。 经过半天来的适应，曾凡的感应场范围又逐渐扩大，能量的吸收也恢复到了正常水平，看来环境的影响也可以慢慢消除，并不是不可克服的障碍。 金星的地表并不都是一览无遗的荒原，也有很多高山丘陵，遇到低矮的丘陵可以直接越过去，遇到太高的山阻路他们也需要绕行。 现在他们的装甲车就穿行在一条高山间的峡谷，两边的山峦此起彼伏，左侧最高的一座山峰更是没入云端，不知道有多高。 “停车，我要下去看看！”正在闭目锻炼感应场的曾凡突然说道。 “只有一层盔甲防护，可能会有风险！”装甲车慢慢减速停下，圆圆劝阻道。 “我现在的身体状态，即便没有盔甲，也足以自保！你不要下去了，我很快就回来！”曾凡难得自夸一次。 第310章 疯狂的石头 他们穿的盔甲外层主要是特种钛合金制造，在零下二百度到零上一千五百度区间都能保持很高的强度，还有很好的抗腐蚀性能，导热性很低，重量比一般的金属还轻，所以用来做他们的最后一层保障。 理论上只有这一层盔甲，也足以保证他们在金星地表的安全，只是很少有人敢这么尝试，所以才制作了各种机甲出来。 他们的装甲车内也有几套备用机甲，装甲车之所以修的这么高大，也是为了让四五米高度的机甲可以正常出入。 曾凡穿过装甲车内直径五米的圆形大门，进入气闸舱，挥手示意圆圆开门。 身后的气闸舱门关闭，前面的装甲车外门打开了两排进气孔洞，车外高温的气体迅速涌入，不到两分钟就充满了整个气闸舱。 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行动有点费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按了一下气闸舱外门边上的按钮，巨大的外门向外缓缓弹出，然后向侧面滑动打开。 走出舱门，向后走到气垫底座的尾部，顺着扶手栏杆爬下四米高的气垫，站到金星地表。 十厘米厚度的靴底很好的隔绝了地表的高温，曾凡顺着车辆驶过来的方向跑了一百多米，然后走到峡谷一侧的岩壁边，伸出左手紧贴岩石感应了一会，右手用带来的五十厘米长度刀刃的超大合金匕首，用力的插了进去。 灼热的岩石好像泥土一样，合金匕首直没至柄，曾凡手腕用力，匕首在岩壁上划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形。 将匕首放在一边，曾凡双手隔着盔甲紧贴圆形石壁，用御物术切割石壁后面的连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运用，效率比他预计快很多，不到十分钟，这块石头就被他从岩壁中挖了出来。 石头内部是大块的水晶矿石，他御物术内部切割的并不是光滑平面，而是顺着水晶构造切割下来一块块的六棱晶体，这块弄下来的圆形石头现在好像一盆茂盛生长的多肉植物。 曾凡用匕首将这块大水晶外面一层十厘米厚度的外壳切下去，收起匕首抱着石头回到了车上，在气闸舱内进行了半个小时的降温，才让这块水晶冷却到了二十度左右。 气垫装甲车继续前进，曾凡在车内脱掉了盔甲，手上拿着一块三十厘米长，六七厘米粗的六棱状水晶原石，轻轻的摩挲着。 “这不就是水晶石吗，有什么特别之处？”圆圆忍不住好奇问道。 “结构上和地球的没有太大差别，不同的是它包含了我需要的能量，不知道是纯粹的能量，还是一种特殊的粒子，到了实验室让女娲帮着研究一下，或许能有收获！”曾凡面色平静的说道。 他想起了还待在月球上研究弦理论的周然，他或许对结果更加感兴趣吧。 “你能当电池用吗？”圆圆立刻反应过来。 “所以我才这么感兴趣，就是不知道是一次性电池，还是可以重复使用的电池，不过和你们体内的电池不是一回事，应该叫能量石！” “你的能量比电能更高级呗！” “呵呵，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快两个月时间了，我没有吃饭没有呼吸空气，还能活动自如，你充过多少次电了？”曾凡反问道。 “我能重生！” 曾凡无言以对，这个确实他比不了。 这种有能量的水晶石让曾凡最先联想到的就是给李虹买的那幅画，如果把他的感应场当作一个漆黑的空间，那幅画就是一个萤火虫，他赋能过的玉石就相当于蜡烛，那这块充满能量的水晶就是一个耀眼的电灯泡。 如果说儿子捡到的那块翡翠蕴含能量是偶然的话，这块水晶也蕴含这么多能量，还有刚才水晶矿蕴含的更加庞大的能量，证明了这些都不是偶然，玉皇城那种特殊的能量澎湃的环境也不是偶然，这个星球确实充满了神奇的能量。 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电梯中下落的时候，感应场范围会缩小，到了地面上又慢慢恢复了，应该和这些含有能量的石头有关系。 地面上的各种物质都含有这种能量，只是比较稀少分散，在他的感应场中只是一层微弱的光，很容易忽略掉，这些微弱的能量却能和他的感应场共振，扩大他的感应范围。 那是不是意味着到了真空中，自己就不能获得外部的能量了，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自己获得的这种能量是人类已知的粒子带来的，还是想周然猜测的更高层次的，未知的，所谓神的力量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 从040基地出发八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中途的补给基地，这里是一处磷灰石矿山，这个基地编号401，除了是补给基地，还是一处磷加工厂。 磷虽然是生命遗传物质五种基本元素之一，需求量却不是很大，在人体总质量中占比才百分之一，比钙元素的百分之一点五还少，玉皇城大量新扩展的土地都变成了牧场农场，所以才有了这一出磷加工厂，专门为上面提供各种磷肥以及其他磷化工产品。 这里也是一处无人基地，一切都是人工智能和各种机器人进行操作，每隔几天运输一次成品到040基地。 补充完气垫装甲车的甲烷和液氧后，他们没多停留，继续向北进发，曾凡发现金星的环境很适合他，自转的时间比公转时间还长，根本不需要每天睡觉休息，只要有需要，可以一直工作。 一路上，曾凡发现了六处能量感应强烈的矿山，最大的是一处水晶矿，一处钻石矿，还有其他几种宝石矿，每发现一处他都下车采集一些标本带上，准备到实验室进行研究分析。 还好装甲车载重量够大，不然带上这些石头都没法走了。 因为采集这些石头耽误了不少时间，他们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了女娲的北极实验室。 金星的自转轴和围绕太阳运行的公转轨道倾角只有三度多点，以近乎垂直的方向绕着太阳转，它的公转轨道也近似圆形。 加上这个星球比公转时间还要长的自转，因此在北极点附近出现了黑白分明的两片区域，一边是黑夜，一边是白天，地球上只有两极地区才有的极昼和极夜在金星是常规现象，这样的黑白转换反而只有两极才能经常看到。 由于超浓密的二氧化碳气体温室效应，即便是北极的黑夜区域，温度依然高达两三百度，非地球生物所能承受。 乘着装甲车绕着北极点转了一大圈，体验了黑夜到白天的转变后，曾凡才让圆圆操纵装甲车驶进了北极基地。 第311章 原核生物 基地的入口和一路上看到的其他基地一样，经过一系列的大门后，进入一个停车场一样的大厅。 过了这个大厅，乘电梯再往下走就完全不同了，地下实验室禁止人类进入。 为了防止危险的实验生物外泄，进入实验室要通过九道严格门禁，中间长达五公里的真空隔绝通道，他们身上盔甲的供氧和温控装置进入这个门也会失效。 智能机器人经过这个通道，也需要经过多重身份验证，曾凡和圆圆是实验室建成以来，这里的第一批外来访客。 取了十几块稍微小点的宝石装进一个袋子，曾凡干脆将盔甲也脱了下来扔在了门边，对圆圆说道：“你在外面等我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我要保护你的安全，必须跟着进去！”圆圆也有自己的坚持。 进入电梯的温度还是二十多度，出了电梯通过第一道门后，温度直接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空气也稀薄了很多。 随后每过一道门空气就减少一些，第五道门后，就是五公里的走廊，已经是接近真空的环境了。 这条长长的通道对他们都算不上考验，他们都不需要氧气，曾凡试了试吸收能量，因为通道只有三米高五米宽，即使真空隔绝，他仍然可以从墙壁中获得能量，不需要动用宝石，就能补充身体的能量损耗。 走过这条通道后，前面的通道中二氧化碳气体开始多了起来，温度和气压也逐渐上升，这是开始模拟地表的环境。 上面的环境机器人一样难以承受，因此也不能算是完全模拟，这里的温度只在两百八十度上下，气压也只有上面的三分之一。 曾凡的身上没有穿盔甲，随着环境温度和气压的升高，他身体内外的细胞也开始活跃起来，细胞内能量大量消耗，新陈代谢疯狂加速，皮肤表层迅速增厚，体内液体密度随着环境压力逐渐升高，抵消外来压力，好在他消耗的能量可以从外界得到补充，体内的变化让他迅速的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经过最后一道门后，看到的是一个近千平米的实验室，实验室四周和中央间隔两米摆了十几行实验台，上面都是各种实验用的玻璃器皿，还有一台台显微镜，各种用途不明的仪器，药品。 几十个机器人穿着和圆圆式样相同的银白色铠甲，忙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对他们进来视而不见。 一个体型和圆圆差不多的机器人向着他们走了过来，正是已经很久没见过的女娲，这个实验室的建立者和主持人，她保留了当年的样貌，几乎没有改变。 她的声音通过盔甲上的扬声器传出来：“曾凡，你果然进化了很多，希望你能再次给我提供帮助！” “你们的研究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曾凡很好奇她们这些年研究出什么成果。 “我收集了地球上四万种细菌，海洋和陆地上三万种原生动物，还有其他几百万种各类型微生物样本，这些年逐一进行了培养和改造实验，可惜最顽强的一种在地表环境也不过坚持了十天，只成功繁衍了十几代，没有发生有效进化，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成果，它们成功制造出几种耐高温的核糖和蛋白质，我们正在大规模培养，有希望进化出新型生命！” “我能看看你们这种耐高温的生物吗？” 女娲转身指了指后面的试验台，说道：“这一片培养皿中都是这种生物，不过尺寸在微米级别，肉眼不可见，武齐说你可以感知到微观世界，真羡慕你这种能力！” 曾凡感应到最近的一个玻璃器皿中数以百万计的微型生物，这个培养皿内温度设定四百二十度，这些都是单细胞的原生动物，感应它们的活跃程度，对这种温度已经完全适应了。 “这些生物在外面真实环境试验过吗，能在四百度高温下生存，应该可以试试了！” “不行，他们需要二氧化碳和甲烷等合成营养物质才能生长繁衍，外面的空气中甲烷的含量太低，只有极少数特殊环境才能生存，可惜一旦繁衍到一定数量，甲烷消耗干净，他们就会灭绝！必须几种能形成互补生态的生物都出现，才有可能成功！”女娲这些年显然已经失败了无数次，可行的方案越来越少，实验条件也越来越难了。 “用别的方法减少空气中的二氧化碳，降低温度可行吗？”曾凡问道。 “可行，玉皇城正在做的就是这个方法，按照现在的进度，预计他们把云砖铺满星球外层，需要一千年以上，然后再有七八千年的时间，应该可以将二氧化碳总量减少三分之一左右，假如那时候玉皇城还能存在的话！” “你不看好这个计划？” “二氧化碳的浓度越低，玉皇城的转化效率越慢，大部分二氧化碳都沉积在地表层，最理想的状态也要等到一万年后，对我们现在的工作意义不大！” 来以前曾凡脑海中的无数想法，和女娲简单的对话后，消散了大半，他把事情想象的太简单了，这事的难度超乎想象啊。 “先不讨论这个了，跟我来，咱们研究下你带过来的石头吧！看看有没有惊喜！”女娲挥挥手，转头向着大厅一边走廊走去。 跟着女娲走到走廊尽头，进入一间几十平米的实验室。 “把你捡的宝贝拿出来吧！” 曾凡将身后背的袋子放在一个实验台上，将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石头拿出来排成一行，一共十一块。 最大的一块是他一开始挖下来的水晶矿上掰下来的三十厘米长的水晶原石，最小的是地上捡的一块拳头大的钻石原石，他下车停留的矿山只有六处，好几个都是混生矿，蓝宝石红宝石混生，玛瑙水晶混生，还有几种他不认识的种类，他感觉能量强烈的石头每样都拿了一块进来做实验。 女娲将一块绿色的石头放进一个烤箱一样的仪器中，透过玻璃窗口看到一道光线缓缓移动扫描，外面显示屏显示出一行行参数，质量，体积，比重，颜色，透明度，吸收光谱，折射率，结晶习性，主要成分等等信息。 “这是一块镁铁硅酸盐矿石，也叫橄榄石，看这些参数和地球上差别不大，放在里面你也可以吸收它的能量吗？”女娲好奇的问。 知道她还不太相信，曾凡右手隔着检测箱做了一个向上抬的手势，里面的橄榄石漂浮了起来，缓缓旋转了一圈又轻轻落下。 “我已经吸收了石头里面将近一半的能量，你再检测一下看看！” 仪器再次启动扫描程序，完成后各项参数重新显示，和刚才一模一样。 “果然不出所料，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的神奇能力，你说的话我根本不会相信，我们需要更精密的仪器，运用你的能力，能分离出最小的颗粒有多小？”女娲将橄榄石从里面拿出来，仔细观察着问。 第312章 种出一棵人参果树 在女娲的指挥下，曾凡分离出一小片橄榄石晶体分子，用御物术放置在一个特殊的显微镜下面，然后反复表演了十几次吸能充能的过程。 可惜，研究了几个小时仍然是毫无收获。 科学家研究起感兴趣的问题真是非常有耐心，女娲毫不气馁，又将其他几种石头逐一的进行研究，曾凡就成了她的实验设备一样，负责听她指挥，一遍一遍的吸能充能，分离分子转移到另一个设备，继续观察分析。 地下实验室里面没有白天黑夜，女娲为首的这些机器人也不需要睡眠休息，这里面二百多度的气温可以通过温差发电随时为她们的身体进行充电，曾凡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她们也差不多了，不需要睡觉休息，不需要停止工作去充电。 十一块石头女娲一项一项检测分析，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六十多个小时。 研究也从矿石整体到晶体分子，再到更微观的原子，质子，电子，等基本粒子层面，这种层面曾凡的感知都还不能深入。 “我在这方面理解不如武齐深刻，相关数据都传给她了，希望她能有所发现吧！”做完最后一项测试，女娲终于停了下来说道。 “看勘探资料地下有巨量的甲烷储藏，你们研究的又是植物性营养的原核生物，能不能把它们放在一个矿井附近繁衍呢？”曾凡问出心中疑惑。 “种群数量少了可以生存，数量大了还会灭绝，对二氧化碳的减少效果可以忽略不计，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女娲对这个提议没兴趣，看来以前不是没有尝试过。 “我有一些想法，想进行一下验证，需要你的帮助！” “说来看看！” “西游记里面有一棵人参果树，号称天地灵根，先天地而生，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过三千年才能成熟，凡人吃了可以长生不老！”曾凡讲起了故事。 “这个我知道，和你的想法有什么关系？” “我想试着种这样一棵树出来，如果能培养出来，并且在地表存活生长，那就证明金星有改造成功的可能！”曾凡认真的说道。 “你开玩笑吧？怎么可能？这棵树靠什么活着？”女娲感觉他在胡说八道。 “本来我也只是一个朦胧的念头，可是一路上捡到这么多含有能量的石头，还有你们的研究成果，把这些结合到一起，我感觉值得一试，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曾凡眼睛闪亮的回答。 “你是说让树吸收这种石头的能量？” “地球上生命所需要的十一种常量元素和十八种微量元素，这里都不缺乏，唯一欠缺的就是水分和适宜的温度，你们的研究成果已经基本解决了这两个难题。树的生命可以很长，我们一棵一棵种，能活下一棵，就多一分改变的希望！” 他自信的话语说的女娲也有点疑惑起来，这家伙是小时候西游记看的遍数太多了吗？ 反正他要求的条件也不高，女娲给他分派了一间单独的实验室，各种实验设备，器皿，生物样本这里都不缺，随便他去鼓捣了。 成功了当然最好，失败了对她们的计划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再说这家伙以前好歹也是自己的老板，这点面子当然要给。 曾凡的感应能力观察原子的内部世界还难以做到，可是用来观察生物内部结构，进行基因的编辑，这段时间做的越来越有经验了。 在地球上的顾忌很多，对小黑鱼，鹦鹉和两只猫的基因操作只相当于人类的美容，只是强化原有部分能力，不敢大动干戈。 现在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这个实验室中，能生存下来的生命就是英雄，到了外面还能生存下来，那就是神迹了。 女娲她们几年来最大的成果就是培养出来了这种耐高温的原核生物，可以利用细胞内色素体吸收进二氧化碳和甲烷合成自身生长需要的水分和能量，这种单细胞生物的基因简单，还很方便他进行研究改造。 地球上的生命生长最需要的就是水，水也是金星地表最缺乏的物质，这种生物却可以用二氧化碳和甲烷自己制造出来，只是因为单细胞生物太过弱小，抗风险能力太弱，甲烷一旦缺乏它们就大片死亡，那一点点水分也立刻消散蒸发的干干净净。 这种生物进化出来的抗热能力却是用处很大，重要的是进化出很好的隔温抗压能力的细胞膜，有了这个基本能力，其他的生物才有适应金星地表环境的可能性。 地球上最长寿，耐高温，耐干旱的一些树木，杉树，银杏，橡树，柏树，松树，胡杨，楠木，椰子树，铁树，紫檀等等几十种，曾凡集中起来进行改造培养。 生长环境没有任何水分存在，只有浓密的二氧化碳气体和稀薄的甲烷气体，灼热的土壤和岩石。 结果可以想象，曾凡盯着这些改造过的种子看了十几天，直到种子全部干瘪变硬，死的不能再死了，不得不承认失败。 “种子都没发芽，怎么可能长成大树，浪费时间嘛！”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圆圆都忍不住开口了。 “你只看到了表象，这些种子在这种环境下坚持十几天才彻底死亡，已经就是很大的进步了，曾凡，我对你开始有点信心了，继续吧！”女娲已经失败太多次，她分析问题的能力当然比圆圆厉害的多。 “或许我开始的条件设置的太严苛了，假设这些种子埋在甲烷矿附近，没有那么高的温度，有充足的甲烷，或许还有一点点的水分，那应该能发出芽来，生命的开始总是很脆弱！应该给它们宽松点的环境！”曾凡既像是给她们解释，又像在自言自语。 条件放宽后继续实验，曾凡直接设置成常温的环境，给它们微量的水分，银杏，胡杨，云杉终于发芽了。 发芽后水分就没有了，想继续生长只能吸收甲烷和二氧化碳自己合成，并且温度会逐渐升高，如果它们不能逐渐适应，那么实验也没有意义了。 这次实验坚持了一个多月，只有改造后的胡杨坚持的最久，破土而出长到了接近十公分的高度干枯而死，这时候温度才刚刚升到二百度，还没有达到这个实验室的平均温度呢。 观察这些树苗发芽生长的过程中，曾凡发现这些来自地球的种子尽管经过他的改造，更加适应高温，也继承了原核生物用二氧化碳和甲烷合成水的能力，可是它们自我进化的能力太弱了，基因的力量太过强大，约束了它们自我进化适应环境的能力，它们生长需要的各类物质必须源源不断的提供，否则就会停止生长，直至枯萎。 从现在的情况看，它们比女娲培育的那种原核生物更脆弱，恶劣生长环境下，要么种群的数量足够的多，有更强的繁殖能力，要么个体足够的顽强，有更厉害的环境适应能力。 想要种出神树，那就要给它一点神的力量，干脆不用这些现成的基因，自己集合地球生物基因的优点，制造出拥有最强适应能力的种子。 第313章 野蛮生长 曾凡站在实验室一个密封的玻璃罩子前面，聚精会神的盯着里面的一组十二个培养皿，这都是他花费十几天时间，从一个个基础的碱基开始，根据复杂的规则组合拼接，最后再用氢键连接，纯手工制造出来的全新物种，只要有一个能长出来，他的功夫就没有白费。 整个过程都是在他微观感应场中，纯意念控制下进行，特殊的能量给了他在微观世界中，神一样不可思议的能力。 他可以同时操控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离子键进行不同的排列组合，微观世界的时间好似无穷无尽，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到工作完成，才发现十几天时间过去了，幸好不是十几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能力又提升了呢？ 这个制造过程就好像将几千万几亿行高级语言编写的程序，用大串的0和1组成的最底层的机器语言手工书写一遍，任何一个错误，都会可能导致整个程序不能运行，其中繁琐和难度可想而知。 地球生物的遗传基因，和过去那些程序的代码，何其的相似！ 这种严格的基因程序，确保了遗传的一致性，可是也极大限制了生物适应环境的能力，在地球那种环境适用，在金星这种环境，那就完全没法生存下去了。 生命遗传有必须保留的特征，也必须有更强的自主适应的能力，达尔文的进化论一直受到质疑，就是因为从遗传学角度看，寒武纪生物大爆发，生物种类增加快的不合常规，从类人猿到现代人类只有短短几百万年，进化速度更是快的不可思议，这些异常现象用进化论解释不通。 这个物种应该像自己设计阿成的代码那样，有不能变更的基本规则，也要有灵活抉择的自由性。 在曾凡的思考中，培养皿中的胚胎细胞也在快速的分裂生长，从肉眼不可见到一个小嫩芽用了一天时间，从小嫩芽到一个小芽苞又用了一天，十二个培养皿只有一个培养成功，但是这唯一的一个生长速度快的惊人。 短短两天时间，培养皿中特制的营养液被吸收一空，不足三厘米的小芽苞细长的根须竟然长到了别的培养皿中，继续吸收继续生长，这旺盛的生命力太强大了，正是他需要的物种。 “这是竹笋吗？生长能力果然厉害！接下来怎么办？”女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实验室。 “继续提高玻璃罩内温度，增加二氧化碳浓度，如果它能顶开这个罩子，就把它移植到外面去，这附近就有一个天然的甲烷井，到时候看看它能不能活下来！”曾凡说道。 仿佛听到了他的话一样，笋包根须继续向别的培养皿生长的同时，笋尖也开始向上生长，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长高。 笋尖向上生长的同时，由于高温的作用，最外层的苞叶也迅速干枯硬化，珍贵的水分被内部新生的笋心吸走继续向上钻。 玻璃罩中除了主体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二氧化碳外，还有百分之十五的甲烷，以及其他生物生长必须营养物质组成的混合气体，随着它的生长逐步调节，已经和实验室内环境十分接近了。 三天三夜的生长，瘦长的笋尖长到了五十厘米以上，终于顶开了玻璃罩，呼吸到外面更浓密的二氧化碳，体验到了更高的温度。 曾凡也兑现自己的承诺，抱着这个大笋子和圆圆走出实验室，准备将它栽种到地面上那个甲烷井口附近。 金星地质变动的过程中，地下埋藏了海量的甲烷，大多都是液态形式存贮在地下几百米到几千米的地壳中，很多靠近地表的液态甲烷受高温影响慢慢气化，气体积累到一定压力冲出地面，就形成了天然的甲烷井。 他们刚到北极的时候，在附近转悠，恰巧就发现了这么一个地方，正好试试这个新生命的成色，那里的各种物质比培养皿充足的多，环境也比实验室更恶劣，假如还能继续这样的速度生长，那他的实验就算看到成功希望了。 气垫装甲车刚要出发，女娲也从实验室跑了出来，坐进驾驶舱，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箱子，这个箱子让曾凡回忆起当年那次火箭发射，当时女娲就是把自己装进这么一个箱子，被送上了太空，然后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里面是一些必要的检测仪器，假如这次移植成功，那我们实验室的工作将会发生重大变动，要提前做些准备！”女娲见他盯着箱子看，解释道。 “我有预感，它将给我们带来惊喜！”曾凡轻轻抚摸着怀里抱着的大笋子，仍然没有穿盔甲，身上只穿着实验室特种纤维制作的衣服，他现在有足够信心适应金星地表的恶劣环境了。 气垫装甲车出了基地快速的行驶了十五分钟，到了一个二百多米的山丘上面，甲烷井就在山丘顶上。 说是井，实际是一个半米多宽的巨大裂缝，从半山腰一直蜿蜒到丘顶，再从丘顶蜿蜒到山后，这里的缝隙最大，冲出的甲烷气柱直窜天空几十米高，能将九十多个气压的二氧化碳冲散，喷出的气体浓度可想而知了。 曾凡左手抱着大笋子，右手拿着大匕首跳下气垫装甲车，走到缝隙的边缘，大笋子的根须仿佛闻到了甲烷的味道，在他手中蠢蠢欲动起来，他感应到笋子的内部的动静，刚才一直缓慢进行的细胞分裂又开始活跃起来。 既然它这么期待，曾凡也不再磨叽，用大匕首直接在缝隙边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圆坑，坑底掏了一个小孔，让它的一段主根根尖可以直接通到缝隙之内，然后将笋子放进去，埋上挖出的干燥土壤，只留了一个笋尖在外面。 埋好之后，他没有走，而是站在边上继续感应大笋子内部的变化。 这个山丘主体并不是岩石，而是沙尘堆积而成，各种复杂的物质成分和疏松的结构正好为大笋子生长壮大提供充足的营养和环境。 刚埋下去的两个小时笋子表面没有动静，它下面的根系却在迅速的生长发育，十多条新生的根系延伸往四面八方，那条被曾凡塞入缝隙内的主根则是延伸到缝隙的对面，跨越缝隙的主根上生长出几十条分叉沿着缝隙不断生长，在不断的增加与甲烷气流的接触面积。 从小生长在北方，曾凡没有观察过竹笋的生长过程，在他的认知里，即便是雨后的竹笋，应该也不会有这样的生长速度。 这就是极端环境下的极端表现，没有这样旺盛的生命力，很难在地表生存下来吧。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笋子表面依然没有动静，它仍然在以疯狂的速度扩展根系，虽然主要的基因来自于植物，可是光合作用并不是它的必须选项。 这个星球的高温被它转化成了生长的能量，二氧化碳和甲烷为它提供细胞分裂的基本物质，土壤为它补充了生长所需的其他元素，它似乎完全没有了向上生长的欲望，只顾拼命扩展地下的领土。 第314章 一天一夜 “又失败了吗？这很正常！”女娲从车上下来，站到曾凡身后，盯着他十几个小时之前挖出来的坑，那个仅露出一点头的笋尖，早已经干瘪发黑。 “目前还没有失败的迹象，它的生长速度超乎我的预料，只是它现在更愿意向下发展！”曾凡一脸平静的说道。 “真是奇迹呀，长得可真快！”女娲脸上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也看到了巨大的缝隙中纵横交错的根系，缝隙最宽的地方，喷出甲烷气体压力最大，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根系编织出了一口井的形状，还在不断的向下延伸。 “如此旺盛的生命力，看来只要这处甲烷不停止喷发，它能一直长下去，而这下面甲烷的储量，喷上几百年都没有问题！只是，它不进行光合作用，生长的意义在哪里？我们需要它制造氧气！改善这个星球生态！”女娲时刻不忘最初的目的。 “它在积蓄力量，现在根扎的越深，未来它长得越高，生长速度还将超过我们的认知！”曾凡又忍不住预言道。 “你现在的样子可真丑，我觉得你应该穿上防护盔甲，没必要逞强！”女娲突然对他评头论足起来。 为了抵御金星表面的高温高压，曾凡的皮肤表层迅速增生变厚，现在他脸上和老农手上的茧子差不多，厚厚的死皮，还有着纵横交错的裂纹，这张脸简直惨不忍睹，怪不得女娲都看不下去了。 在实验室的时候还能认出原先的模样，现在的他，站在李虹面前估计都认不出来了。 “我不是在逞强，而是在试验自己的承受能力，这些不重要，我随时可以变回去！”有了最近的经验，曾凡已经能改造出更强抵抗力的皮肤细胞，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做。 轻轻搓动双手，曾凡手上厚厚的死皮纷纷脱落，露出比原来更加细嫩的皮肤，这些新生的皮肤没有再迅速老化，而是变成了正常的肤色就不再变化，仿佛空气中几百度的高温不存在一样。 双手在脸上头上搓动，原先开裂的死皮继续脱落，同样露出新生的皮肤，几分钟过后，曾凡又变成了最初的模样，连头发都重新长了出来。 “好神奇的能力，我对你那些石头的力量更加感兴趣了，希望武齐早点研究出结果来！”看着他大变活人，女娲一脸期待的说着。 “与其期待武齐，不如期待这棵神树早日长成，它或许能解开一些秘密！”曾凡将目光重新转向坑中的笋尖。 “它也能吸收那种神奇的力量吗？” “或许能，或许不能！目前我也不确定！”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在这里守着吗？” “在神话传说中，这样的灵根都有守护者，相生相克，相辅相成，我打算给它做出一个伙伴出来，可以帮它去远处寻找必须的物质，守护它生长！”曾凡说出心里的盘算。 “有了人参果树，你不会打算造个镇元大仙出来吧？” “我还没那么大本事，想造什么就能造什么！应该是造出什么是什么！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更多的要求只能随缘！”曾凡信心不是很足，有了这棵树的经验打底，也不再是茫无头绪了。 “那需要回实验室吧，不然新生命在这里够呛能活下来！”女娲提议道。 “我有办法，应该可以保护它长大！我想先在这里试一下！” “你创造出来的这个生命对我启发很大，我需要回去进行更深入研究，有了新成果我会联系你！”女娲说完就回基地了。 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实际做起来就会发现很难，曾凡企图按照地球上的动物形态做出一个新物种，来守护这棵树，真的操作起来发现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动物没有根吸取地下的物质，需要吃素或者吃肉来补充营养物质，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遍地的石头和高浓度二氧化碳，以及比较少见的甲烷井。 要让这个未知的生物在这样的条件下生存，那它和这棵正在拼命向下扎根的小树就必须有一部分相同的基因。 能快速的移动，最好是会飞，活动的范围可以更大，只是在这种气压下翅膀能不能煽动起来，或许可以像鱼一样在空中游动？ 想到这里，曾凡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做了一个游泳的动作，身体竟然真的能感受到向上漂浮的力量，可惜这些浓密的二氧化碳提供的浮力仍然有限，想像在水中一样自由游动很难。 除非他能改变身体的结构，让自己的血肉骨骼密度降得更低，那就太大动干戈了，也没有必要。 不必改变自己，他创造的这种生物却可以有这样的身体，西游记里的神仙都要有个坐骑，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吧，能简单省力，没必要大费周章。 传说中的神鸟凤凰，身体结构根本不适合飞行，那是以地球现在的条件衡量，如果在这里，应该比那些大翅膀的鸟类更加善于飞行吧，或许可以试一试！ 有过改造两只鹦鹉的经验，曾凡对于鸟类的基因和身体结构已经足够了解，生命的初期需要足够的保护和营养物质，曾凡直接让两个新的生命在小树的一段根系内诞生。 粗壮的根系内可以为它们提供良好的诞生条件，凭空创造出一种生物，要有超强的进化能力适应环境，还需要有一定的智慧，不能像地球上大多数生物那样，只凭本能活着，这样的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有了前面的成功经验，这两只鸟虽然更加复杂，更费时间，波折却少了很多。 经历了一个白天一个黑夜，曾凡才完成了这个无比庞大的工程，仅仅是尺寸不足微米的一个小小的胚胎细胞，却是集中了他所有知识储备，耗费了他无数的精力，要知道这里的一天一夜，几乎相当于地球上四个月了。 曾凡有了武齐和女娲一样的感受，时间真的太不够用了，怪不得总感觉她们看不起自己，我们忙的要死，你却闲的发慌，没有啐你一脸已经算很有礼貌了。 可是没有过去浪费的时间，又哪有现在的自己，人毕竟和机器人不一样，知识的积累，生命的进化，哪一样都需要时间的沉淀和发酵，这是人类缺点，也可以让人类达到机器人到不了的高度吧。 在他的感应场中，这个小小的胚胎细胞进行了第一次分裂，成为两个独立的个体，然后开启了各自的生命旅程。 第315章 困惑 两颗胚胎细胞分裂增长速度比它们所在的这个母体慢了很多，并不是营养物质不足，而是曾凡特殊的设计让他们的遗传物质更加复杂，复制起来需要更多的时间。 他想给它们更多的智慧，就需要更长的基因代码，它们不像人工智能那样可以直接灌输进去大量的知识，那就需要更加复杂的脑部结构，让它们有更强的思考和学习记忆能力，这些设计对他都是全新的挑战，好在是终于完成了。 现在就是等待着它们慢慢的孕育出来，变成完整的生命，再来判断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竹笋一样的树苗仍然在疯狂的向下生长，交错的树根已经盘踞了整个山丘的内部，将整个方圆一千多米的山丘一点点抬升了将近十米的高度，那条巨大的裂缝已经消失不见，原先树根形成的甲烷井也被完全封闭，高压的甲烷气体完全被这个生命所吸收。 这些树根扩展的范围早已经超过了曾凡原先感应场，随着树根的生长，他发现自己的感应场也在不断的扩大，最深的树根已经长到了地下三千多米的深度，完全扎入了下面液态的甲烷湖泊之中。 这条树根的尖端只有胳膊粗细，却像水管一样将冰冷的甲烷液体吸入体内，通过复杂的根系输送到四面八方，支撑着根系不断的壮大。 感受着脚下孕育的磅礴的生命力，曾凡几个月来第一次回到了装甲车上，对自己的助理说道：“我们下山吧，开的远一点，它要开始长个子了！” 山丘的坡度只有三十度左右，整体是非常标准的圆锥形，如果是在地球，曾凡会怀疑这是哪个帝王将相的陵寝，实际成因，只是由地下高压的甲烷气体造成的形变而已。 车辆下了山丘，又驶出了一公里才停下，圆圆问道：“这里行了吗？” “应该可以了，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吧？”曾凡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老婆孩子在等着自己回去呢。 “别的都正常，就是李虹肚子里的胎儿发育迟缓，各项指标都正常，只是两个胎儿个子很小，加在一起的重量比同样月份的一个还小很多！她的肚子肯本看不出来怀胎七八个月了！”圆圆汇报家里的情况。 “那不是问题，他们是心疼妈妈，出生后很快就会长起来！”曾凡对这一点倒是不很惊讶，他感觉和这两个小生命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如果有状况，肯定会感应的到。 “你们倒是很有默契，李虹也是这么说！” “玉皇城的环境很特殊，他们又赶上李虹修炼突破，和普通的胎儿已经有很大不同了！” 曾凡和圆圆几句话的时间，远处的山丘上，新生的笋尖已经破土而出，好像充气一样的速度在生长，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长了十米高，底部直径长到了将近五十公分。 随后长高的速度虽然慢了下来，却是一直没有停止，内部生长的速度其实更快了，只是增长的是横向体积。 地球上长得最快的竹子，一天据说可以长高一米，这棵树生长的速度变慢了，一个小时仍然能长高两三米，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 “它不长树枝和叶子吗？”圆圆看着这棵超级大竹笋好奇的问道。 “树叶会让它的水分快速流失，至少要一千米以上才可能长出来！” “那它最终要长多高？” “我也不知道，没有限制，只要它觉得有必要，可以一直向上生长！” “你是打算靠这一棵树，改善金星的生态吗？” “呵呵！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吧！” “我只是起个头，后面的工作，女娲和她的实验室会比我更适合！” “这是你的风格！” 一个月后，这棵树已经超过了百米高度，粗大的根部直径已经超过了十米，厚实的外皮完全干透紧紧包裹住内部的树干，坚韧程度超过一般的岩石。 曾凡拿大匕首测试了最下层涨裂脱落的外皮，岩石都能切割的锋利刀刃，竟然要连续几次才能划开，这韧性做盔甲都足够了。 事情的进展比想象的顺利，两只鸟还需要一段时间孕育，神树已经扎下根，茁壮成长也需要时间，曾凡决定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回到地下实验室，那个生物培养的大厅已经变了风格，仿佛变成了一个菜园子，上百棵尖尖的笋子在玻璃罩子里面生长，还有一些其他的植物在培养之中。 “最近又详细的勘探了一遍，全球有一千七百多个地点有甲烷喷射现象，我们准备全部栽上这种植物，它们单株未来就可能长成一大片，那时候或许就是不一样的景象了！”女娲难得露出一脸期待的表情。 “也不要太过乐观，别的地方没有这里气温低，能存活多少还是未知数呢？” “你太低估它们的生命力了，我们在接近六百度的环境下栽下去，都已经成功扎根了！” “那就好，希望能如你所愿，我的事情告一段落，准备回去一段时间，那两只鸟儿出生的时候，我再过来吧！”曾凡向她告别。 “你预计它们多久能出来？” “三个月到半年吧，也不太确定！” 离开了实验室，他们没有再乘装甲车回去，而是直接驾驶机甲飞到056基地，然后搭乘超级电梯回到玉皇城。 半年多的时间曾凡感觉收获很多，不但感应场更加强大，身体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更强，对生命的构成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与此同时，他内心的困惑也更多了。 以前的那些神话传说，他过去一直嗤之以鼻，小说电视剧看过很多，内心其实根本不信，现在的念头则是越来越动摇了。 很多传说中的神仙，或许确实存在过，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无所不能的神通，只是能力超过了人们的想象，所以以讹传讹中被无限夸大了。 如果在古代，曾凡现在是妥妥神仙人物，可是他知道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很有限，未知的困惑更多。 可是假如那些神仙确实存在过，他们都去哪里了？曾凡自己的体会，他只能算刚入门的神仙，寿命一两千年都有可能，那些更高级的神仙去了哪里？难道真的向周然所说，有更高维度的空间？ 怪不得人家说科学的尽头是哲学 哲学的尽头是神学，已知是个圆，圆的面积越大，未知领域越多，科学解释不了的只能靠哲学，哲学也解释不了只能靠神学了。 他在下面的时候根本没有白天黑夜的概念，玉皇城没有黑夜，实行的却是地球上的二十四小时作息制度。 到家里的时候上午九点刚过，曾月曾火上学去了，李虹也不在家。 第316章 一家团聚 站在空荡荡的庭院中，曾凡心想，应该种上两棵树，不然这个小院太没有特色了。 他很喜欢银杏树，尤其喜欢银杏挂满金黄树叶的样子，可惜银杏的果子不能直接吃，假如能像苹果一样味美多汁就好了。 以前只能想象而已，现在突然发现，好像并不很难，相比下面那棵树，简直容易太多了。 脚下的云砖确实坚硬无比，在曾凡的眼中却不算什么，内部的空隙太多了，尤其里面还有多条专门输送植物营养的管道，相比下面的植物，这里的生长条件就是在天堂之中了，真的在天上，名副其实在天堂。 “这里不能随便挖坑种树，需要提前申报！”圆圆提醒正摩拳擦掌准备动手着曾凡。 “那申报要多长时间？是不是还需要信用积分？”曾凡才想起来这不是在地球上。 “现在可以了，我已经替你申报，鉴于你的身份和特殊贡献，你可以不用消费积分，种植前通报就行，动用营养管道城市管理系统也需要做好准备！” 有了前面的模板，新的树苗胚胎只需要简单的修改一下，很快就开始发芽了。 小院里的树不需要有生存焦虑，可以看看它能不能将特殊的能量凝聚到果实中，即便削弱了很多，旺盛的生命力仍然让它们生长迅速，短短一个小时，树冠就已经高过了房檐，笔直的树干超过了十厘米，还在继续生长之中。 种在自家院中，当然不能让它把房子挤塌，曾凡已经提前做好了限定，长到一定程度生长速度就会极度放慢，想占满院子那需要几万年时间，那么长的时间，几乎等于永久了。 李虹交卸了基金会所有工作，可是让她整天宅在家中，那也是受不了的，他没有曾凡那样的耐性，可以整年整月不出门，于是慢慢又和住在这里的同事朋友联系上了。 玉皇城的环境很养人，对普通人来说，那也只是滋养身体减缓衰老，做不到李虹这样的从里到外恢复青春，女人们凑一起，当然要问她保养秘诀，本来也没打算保密，她就说了自己练瑜伽，练冥想，后来练道家的内丹修炼，再到最近的突破。 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就连正常的晨练坚持不懈的又有多少人呢？ 可是，对她们这些三十岁以上，青春开始逐渐远去的女人们来说，这样的诱惑力就太大了，尤其是有现成的榜样站在眼前，一来二去求教的人多了，李虹发挥组织能力，成立了一个养颜会所，专门传授曾凡改良过的冥想打坐功法。 她本来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也没打算教多少人，于是设置了高高的准入门槛，新人加入必须两位以上熟人引荐，履历没有污点，玉皇城正式移民，达到一定数量信用积分等等一系列条件。 玉皇城正式移民才刚刚突破万人，去除一半男人，再符合各种硬性条件，一个条件就能卡掉一大部分人，本来以为不会有多少人报名，可是她低估了这种功法的吸引力，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报名的人数就达到了六百多人。 愿意来这里常住的大多都性格淡泊喜好清闲，即便是少数在这儿有工作的人，也有大把的休息时间过来，听说她要公开传授这么神奇的功法，那还不趋之若鹜。 性格淡泊也不是毫无欲望，只是对世人追逐的名利虚荣没有那么在乎，听到能美容养颜，还可以恢复青春，再淡泊的女人也不能无动于衷呀！ 招收条件已经公布出去，也不能随便更改，那就太得罪人了，不是李虹的作风。 六百多人一起上课不太现实，于是分成了二十个班，每天四个班，上下午各两节大课，一周五天正好每个班上一节课。 可教的内容并不多，修炼的事情，都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除了开始一两个月比较忙，后面的时间主要是解答个别学员的问题，然后一起集体修炼，没想到这样的效果还挺好，很多学员反应，一起修炼比自己单独修炼进步快。 学员们学习都很认真，可是真正能入门的也才五个人，大多数人还在找感觉，可是每个人都说收获很大，效果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本来李虹只是找点事情打发时间，结果弄得比在地球的时候还忙碌，上午两节课，下午两节课，每节课一个半小时，每天上课就要六个小时，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偏偏她还感觉乐在其中，这比独自在家里修炼养胎充实多了，她自己也感觉收获很大。 为了方便和孩子们一起，她的会所选址在学校旁边，这里空地很多，场馆都是系统按照她的要求设计建造，专馆专用不需要费用，还有系统提供的工作机器人，负责日常管理，安保，卫生清扫等各种杂务工作。 她是认真负责的性格，这里就她们一家，没有别的事情打扰，于是一天天的坚持下来，每天早上和两个孩子一起出门，下午放学一起回家，除了周末，白天家里一直没有人。 已经怀胎八个多月，李虹只是腰身稍微有点显胖，穿着宽松的练功服，她自己不说，没人认为她是孕妇。 一整天李虹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到喜悦，最后一节课下课，和学员们告别，然后带着助理出门，和两个刚刚放学赶过来的孩子们一起回家。 远远的就看到自家的院子里长出了两棵高高的大树，满树金黄色的叶子随风摇曳，哗啦啦作响。 “一定是爸爸回来了，带回来两棵银杏树！”曾火用肯定的语气喊道。 “还用你说，看妈妈的表情就知道了，早上还不告诉我们！”曾月不屑道。 “他回来也没提前通知，我也是刚才知道！”李虹为自己辩解。 一家团聚格外开心，曾月和曾火面对爸爸更是特别轻松，因为爸爸从来不板着脸批评他们，也不主动检查他们的功课，对他们的要求总是尽量满足，有爸爸在场，妈妈也比平时好说话很多。 坐在一起讲述这段时间各自发生的事情，先是曾火主动说起了新学校的经历，他是外向性格，到哪里都是活跃分子，这里的学校是国际学校，各种肤色各种国籍的人都有，丝毫不影响他融入其中，半年时间交到了不少朋友。 姐弟俩上的是同一所学校，曾月的经历就简单的多，每天就是上学放学，很少参加社团活动，不是完全独来独往，也结交了几个性格相投的同学。 孩子们的经历讲完了，一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曾凡，等着他讲述在下面的故事。 第317章 交流 “我的事情更简单，就是种树！你们也看到了，外面两棵树就是成果的一部分！”曾凡笑着说道。 “爸爸，不许糊弄我们，半年光种树吗？挖个坑埋下去多么简单！”曾火最先不满意了。 “你就是不学无术！下面的环境你也看过，你觉得你能种活吗？爸爸种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树！”曾月又忍不住打击弟弟。 “确实不是普通的树，为了这棵树种，女娲在地球上收集了几百万生物样本，在下面的实验室做了五年多培育实验，我不过在她们工作基础上做了些整合，光是等待这棵树生根发芽长出地面，就五个月时间......” 看大家都想听，曾凡不得不将在下面的经历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当然，那些太专业的知识，只能笼统的一带而过，他们都不是专业人士，说详细了也听不懂，解释起来更麻烦，也没有必要。 “爸爸，你发明的这棵树起名字了吗？”曾月问道。 “这棵树的具体形态也不确定，还不知道该起什么名字好！” “那不如以地点命名，就叫北极树吧！”曾月提议道。 “这名字不错，简单容易记！就登记叫做北极树，圆圆你别忘了通知女娲！”曾凡一向对起名不擅长，女儿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 “爸爸，我们院子里的两棵树你怎么带回来的，这么高，电梯里装不下吧？”曾火问出了最初的疑惑。 “这是我回来才种下去的，它们的生长力很强，半天就长这样了！” “爸爸你骗人！这不可能！”曾火一点也不相信，太夸张了。 看看妻子和女儿的神情，也是不太相信的样子，曾凡也知道光靠嘴是说不清楚的，可是不说又不行，只好说道：“金星的环境很特别，玉皇城和下面的世界又是两个极端，生命没有特殊的能力不可能活下来，明天这棵树就会挂满果实，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时间差不多了，两个孩子回去睡觉，曾凡和李虹也到卧室休息。 他们虽然目前到了同一个境界，可是实际的能力还相差很多，曾凡这些年的积累不是李虹短时间能赶上的，她只是刚刚勉强达到，想要稳固保持还需要付出不少的努力。 相比以前不明所以的修炼，至少知道了未来什么样子，有了明确的目标，李虹的动力也充足了许多，她的水平还做不到曾凡那样完全辟谷，断饮食或许还可以坚持一两个月，断呼吸一两天还勉强，再长就不行了。 为了肚子里两个孩子，她现在也不可能那么做，那是生产以后才会考虑的事情。 听了李虹讲述这半年的经历，尤其是她修炼中的一些感悟和疑惑，曾凡安慰道：“你的进展已经很快了，我个人的感觉，这种事情讲天赋，也需要机缘和持久的功夫，一味的苦练不行，完全不用功也不行！你办这个会所，修炼和教学结合起来，很适合你！” “这里的环境确实适合修炼，这几百名学员里面，应该还有十几个有希望入门，现在很多不符合要求的人也想着加入进来，你说我要不要放宽条件呢？”李虹询问他的意见。 “你教的过来吗？你现在的应该重点培养那几个入门弟子，等她们能帮你上课的时候，再考虑这问题也不晚！”曾凡有时候也不理解老婆到底是怎么想的，有点分不清主次，或许她考虑更多的是人际关系吧。 “知道了！” “两个孩子很聪明，他们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你要时刻想着不是一个人，平时没事儿可以胎教一下！”曾凡摸着李虹微微凸起的小腹说道。 “我能感受到，有点时候他们活动激烈了，轻轻摸一摸，他们就会安静下来！他们会不会一生下来就能说话？”提起肚里的孩子，李虹满脸幸福的模样。 “那应该不会，生下来后，他们生长能力和学习都会很强，能力强闯祸的本事也不会小，你该严格还是要严格，可千万别溺爱！”曾凡忍不住叮嘱。 “又要我装坏人，你来当好人呗！”李虹轻轻捶他一拳。 “我们都是本色演出，有需要我也会严厉，只是很多小事儿我觉得没必要那么计较！” “防微杜渐懂不懂？小事儿不重视，才会出大事儿！” “你说得对，我有点想当然了！曾月曾火姐弟被你教育的很好！”曾凡赶忙承认错误。 “两棵树明天真能结果子？”李虹忍不住好奇问道。 “明天会开花结果，成熟能吃还需要等一段时间，不知道你看没看过修真小说，金星确实是个灵气充沛的世界，同样还是你会所这批人，如果在地球上，可能一个入门的都不会出现！我希望这树上结的果子也能吸收到这些灵气，到时候吃上一颗，能更加容易入门！”曾凡解释道。 “有那么神吗？你这不成了仙果了？”李虹有点不太相信。 “只是有可能，我也没把握，下面含有灵气的各种宝石矿不少，你可以申请一批做成手镯或者吊坠戒指之类，发给大家，有助于修炼！” “看来控制这里的移民做对了，以后修炼成了都活几百岁，这里会人满为患！” “哪有那么容易，再过一百年，能达到我们现在水平的也不一定会有多少！” 两人聊到很晚才睡觉，李虹可以辟谷，却不能不睡觉，这也是习惯问题，白天再忙晚上也要休息，这也是良好习惯，没必要硬扛着不睡。曾凡半年来第一次在床上睡觉，感觉格外的舒服，看来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能量吸收速度都能加快不少。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特殊能量的吸收能力越来越强，体内容纳总量也越来越多，身体在不停的慢慢变化，曾凡猜测，当这种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他们的身体会由量变产生质变，进入新的境界。 到时候，他们应该会产生新的能力，可能会对空间或者时间有不一样的理解。 以曾凡自己的体会，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对微观世界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什么时候他的感应场能深入到原子内部的世界，或许就能接近了。 第二天，曾凡早早起床，和两个孩子一起出去锻炼，他没让助理们跟着，这次圆圆没有坚持，在玉皇城确实没有人能威胁到他。 来这里半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面的世界度过，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还不如两个孩子。 他们的四合院建筑的很早，位置属于城市的中心区域，城市的建筑很分散，没有任何两栋建筑是紧挨着，任何一栋建筑都是独立区域，四周围最少都会有一两百米的空间。 中心区域和郊区的差别，就是郊区可能十几公里只有一栋建筑。 出了门曾凡跟在两个孩子后面跑，来到这里还没有和他们出门锻炼过，曾火边在前面倒着跑边兴冲冲的说道：“爸爸，我们带你去骑马，这里的马匹可漂亮了，据说就是古代的汗血宝马，跑起来很过瘾！” “是吗，那我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 第318章 骑马 他们跑步十多分钟，就来到一片草场，草场的面积很大，尽管有雾气笼罩看不了太远，以曾凡的视力和超大感应场都看不到远处的边际，很难让人相信这里竟然是中心城区。 草场边上有一个长长的马棚，这里只是给马休息的地方，马棚都是开放式，所有马匹都可以自由出入，这个时间很多马匹都还在，也有一些已经出去活动吃草。 马棚边是马场办公区域，这时间的工作人员都是机器人，单独骑马一小时一个积分，这里提供马具，自己挑选马匹，可以让机器人教你骑马，也可以自己骑着去草场上驰骋。 姐弟两个看来都很熟悉了，一声口哨，两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跑了过来，看来是老朋友了。 “爸，你也去马棚里挑一匹吧，这里的马都很温顺！”曾月用手抚摸马头，看着机器人马师给马装上马鞍。 她个子还没有马背高，却能熟练的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那边曾火已经上马跑了出去。 曾凡对马的了解有限，看着这些马匹确实都很健壮漂亮，比他以前见过的马更加高大，这就是汗血宝马吗？ 在他的感应场中，马棚里的马匹都对他一点也不排斥，一匹黑马主动凑过来嗅他的味道，曾凡笑着说：“你愿意带我出去跑一圈吗？” 马匹当然不会说话，却用行动表示了愿意，主动走出马棚，找到工作人员装马鞍马具，看到曾凡不由的感叹，这些马也太聪明了。 两匹白马载着曾火曾月在前面慢跑，好像特意在等他一样，黑马追上来后，它们一起发力奔跑，三匹马前后追逐，在草场上快速的奔跑起来。 骑马看着轻松潇洒，其实也很消耗体力，曾月和曾火姐弟头上都是热气蒸腾，一圈跑下来用了半个多小时，三匹马竟然主动把他们送回家门口，他们下马后，三匹马结伴往马场方向跑过去，不止是聪明，都有点妖孽了。 要不是曾凡能感应到它们的身体内部，都要怀疑它们是人工智能控制的马匹机器人了。 “银杏树开花了！好漂亮！”刚刚走进院子的曾月赞叹道。 “这是银杏树吗？怎么开这样的花朵？”曾火难得表现的聪明了一回。 银杏树的花朵和狗尾草有点像，一串一串的芝麻大的花朵，很不起眼，也谈不上多好看。 可是眼前明明是银杏树的叶子，却开出来一朵朵拳头大小的白色花朵，粉色的花蕊格外的显眼，淡淡的味道飘过来，清香扑鼻。 “你昨天没听爸爸说嘛，叶子像银杏，可是和地球上的银杏完全不同，这有什么奇怪！”曾月反驳弟弟。 “爸爸，今天真能结果子？可以吃吗，好吃吗？”曾火说不过姐姐，把话题转移到曾凡身上。 “今天可以结果，吃的话估计要等等了，应该不会差吧，我也没吃过！”不到最后，曾凡也不确定是什么果子。 早饭过后，李虹和助理韩白带着孩子们出门上班上学，又剩下曾凡在家。 想起那些聪明的马匹，曾凡决定再去马场看看，他不太相信光靠自然繁衍这些马匹会变得这么聪明。 一到马场，就见到了一个头发花白，一脸沧桑，身材高大的老人主动迎上来招呼：“曾先生，久仰久仰，欢迎你来我们马场！” “您认识我？” “哈哈！曾先生你太低估自己的影响力了，这里的人不认识你才奇怪吧？我叫哈力克，大家都叫我老哈，你也这么叫吧！”老人很是自来熟，把他请进马场办公区内一间宽阔的房间，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呼呼的马奶茶。 经过一番交谈才知道，哈力克是维族人，已经六十多岁了，在老家经营了几十年的马场，算是当地知名的富豪。 去年来金星旅游后，喜欢上了这里，今年开放移民，他也是最早获得移民资格的一批人，来了后又不惜花费巨额资金，将这些自己心爱的马匹也弄了过来，打算在这里颐养天年了。 “老哈，我发现你这里的马匹都聪明的很，你是怎么养出来的？” “我把它们都当作我的孩子，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它们都聪明的很！比那些猫呀狗呀更通人性！”哈力克自豪的说道。 这话对曾凡来说，相当于没有说，于是进一步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它们比在地球的时候更聪明了？到了这里除了草场的草以外，你还喂它们什么饲料吗？” 老哈挠了挠花白的头发说道：“它们一直都很聪明，我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也没有用什么特殊饲料，和地球上差不多，一些豆饼麸皮，玉米大豆之类的混合料，再加一些水果蔬菜，这些申请需要不少积分，不然我也没想着对外开放，没办法，我个人积分太少了，根本不够用。” 可能是自己见识少了，人家的马匹就是培养的好，几十年的养马经验不是白来的，曾凡心里想着。 “哦，对了，你是来骑马的，我老糊涂了，光顾着拉你说话了！还骑早上那匹黑炭吗？” “我随缘，哪匹都行！”曾凡跟着热情的老头走向马棚。 “你还别说，这里的环境不但滋养人，也滋养马，它们变没变聪明我不太感觉的到，可是速度和耐力确实增加不少！现在这里任何一匹马回去比赛，都有把握一骑绝尘的拿到冠军！”提起自己的这些马，哈力克脸上都是骄傲自豪的神情。 他们一出现在马棚边上，早上那匹黑马就发现了，唏律律叫了一声，欢快的跑了过来，亲热的用头蹭曾凡的手。 “哈哈，黑炭从来没有主动选择人，没想到和你很投缘！那你就骑它，我和你出去比试比试！”老头说着选了一匹红色皮毛的马匹，牵出来一起上鞍具。 骑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确实让人心旷神怡，和哈力克向着一个方向纵马奔驰了一个多小时，没有跑到马场的边界，反而到了一片更大的草场，前面还有一大群散养的牛羊，在慢悠悠的吃草。 “玉皇城别的都挺好，就是动物种类太少了，到现在牲口也只有马牛羊，这么大面积的草场，可惜了！”哈力克刚刚追了上来，感叹道。 “正是由于条件太好，才更需要控制，不然数量很容易失控，引入一种动物，还要考虑它们的繁殖情况，假如引入一窝兔子，过不了多少年，这里到处都是兔子，引入肉食动物，很容易威胁人类安全！”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现在也太单调了！” “那以你希望引进什么物种？” “都说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现在光有地上跑的马牛羊，最好增加一些天上飞的，和水里游的！”老头想了想说道。 第319章 生态系统 哈力克的想法也代表了这里很多人的心声。 过去这里的几百位科学家，并没有生态系统领域的专家，牛羊还是为了减少外界依赖才养起来的，玉皇城发展的太快，对这里的生态研究刚刚起步，还没有得出有效的结论，就发展起来了，为了不出错，只好先行控制了。 从马场回到家后，曾凡查询了玉皇城生态系统的研究资料，了解相关的情况。 现在，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十几位专家组成的生态系统实验室，他们成立的时间还不到一年，还在对现有情况进行了解，没有提出过正式建议。 玉皇城建立在金星对流层上空，距离地表五万多米，尽管和地表环境迥异，仍然属于整个星球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至少整个大气系统无法切断联系，农场牧场系统需要来自地面的大量物质补充，算不上独立的生态系统。 建立完全独立的生态系统，在这里既不现实，也没有必要，他们的研究的重点是：怎么样在现有条件下，利用玉皇城的生态影响和调整金星的环境。 最终目的和女娲的研究方向一致，减少金星的二氧化碳含量，降低地表温度，就是改善整个星球的生态环境，让地表成为适合人类居住的空间，玉皇城的承载能力终究有限，只能当做过渡阶段。 既然这样，玉皇城有太多的人或者动物都不合适，能进行光合作用，消耗大量二氧化碳的大型植物才更需要。 可是，现在除了女娲研究出来的一些牧草品种，少量的蔬菜和农作物品种，地球移植过来的花草和各种树木，都不能长久生存。 这些牛羊养殖主要为了供应肉食，刚刚长大就送进去屠宰场了，看上去种群数量不少，其实寿命都不长，这里生长的快，从出生到长成都用不了一年时间。 或许，牧场的范围没必要搞那么大，应该多种点树了，这正是自己刚学会的技能呀！ 为了方便牛羊们喝水，这里也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水塘湖泊河流，可以养殖一些鱼类，水中的生态系统他也有一些心得，树木多了，再培养一些小型鸟类，有助于树木扩散繁殖，增加这里生物多样性，哈力克的意见也有道理。 食草动物可以有，必须控制繁殖速度，不能泛滥成灾，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了就去做，曾凡有了前面成功的模板，稍加改动，就可以做出不同类型的树种，既然准备大面积种植，那就不能太过单一，功能也可以多样一些，顺便满足人类对维生素和生物蛋白等各种营养元素的需求，肉类其实也不是不可或缺的食物。 人类的终极什么样子他不清楚，他现在的状态至少证明了，人类可以独立于生态系统而存在，不过，他现在还算不算人类也是个问题了。 想到这里，曾凡又开始困惑了，需要开始寻求哲学的帮助了吗？ 一下午的时间，思索的同时曾凡并没有闲着，一心多用制作出十几种不同种类树木的胚胎细胞，装在了一个密闭的小瓶中，准备明天去外面种上看看效果，当然这次没忘了通过圆圆在城市管理系统进行报备，种植地点让系统帮自己挑选吧。 然后准备定制一个水族箱，准备再搞一个水中生态系统，那么多湖泊太干净了也不好看，移民中可是有不少钓鱼爱好者存在呢，得给他们一个展示特长的舞台。 “水族箱太小了养不了大鱼，太大了屋子里放不下，不如在院子里开一个鱼塘，一举两得！”圆圆给他出主意道。 “会不会太麻烦？种棵树都要报备，建个鱼塘要等多久？”曾凡犹豫道。 “系统有专门的机器人施工队伍，你这是科研性质的建设，有优先权，一两天就差不多。你们这个院子太小了，正好在后面扩建一个小花园，这里最不缺扩展空间！” “那行，你负责联系吧，建好了我再搞！”她说的有道理，曾凡从善如流。 暂时养不了鱼，曾凡继续研究树木，下面的生存条件太恶劣，很多树木活不了，这里没这个问题，地球上一些比较有特色的树种，都可以试试。 黄花梨，楠木，紫檀之类的木材，在地球上都生长困难，成材的木料炒作的价比黄金，都可以在这里试试。 各种特色的果树，应该多种一些，以后或许可以慢慢替代这里的肉类，水果的产出成本比牛羊养殖低多了，也更加有利于身体健康，应该大力推广。 这些树木种子胚胎对他来说都是重复性的工作，在下面几个月的工作没有白费，只需要拿出模板做一些微调，就算完成了！ 人工智能程序刚发明的那段时间，他做的也是类似的工作，后来做出框架和接口以后，连这样的工作都不需要他自己动手了，公司随便一个程序员都可以完成。 可惜现在这个事情没人能替他做，李虹都还没有这个水平，只能他自己动手了。 当精神都沉溺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就会过的很快，李虹和孩子们下班到家，曾凡前面的茶几上已经摆了五六个小玻璃瓶子。 “爸爸，你这瓶子是做什么的？要去捉蝴蝶吗？”曾火手快，拿起一个看了看，里面空无一物，好奇的问。 “不是，这里面是树种，我准备明天去野外种树！”曾凡回答道。 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女人和李虹一起走进屋子，棕黄色的半长发，蓝色的瞳孔，个子比李虹还高，带着一副无框眼镜，书卷气十足，看到他微笑致意。 “这是我的朋友黛米尔女士，来自荷兰，也是战略委员会新成员，她是玉皇城生态系统实验室负责人！”李虹介绍道。 “你好，曾先生，听说你刚从北极实验室回来，我对你的研究很感兴趣，这次过来想请教一些问题，希望不会给你添麻烦！”黛米尔主动打招呼，汉语说的比很多本国人都流利。 握手后招呼她坐下，曾凡说道：“你是李虹的朋友，还是这里的专家，于公于私，我们家都欢迎你来做客，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尽量回答！” “外面这两株银杏，就是你在北极实验室的研究成果吗？它们和下面栽种成功的是同一种植物吗？”黛米尔也没有客气，直接提问道。 “应该说是系出同源，但是差别很大，这里种植不需要太旺盛的生长能力！” “你能确定，这种树结出的转基因果实对人体没有伤害吗？”黛米尔接着问。 第320章 转基因? 黛米尔的问题，曾凡之前还真没有想到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这是全新的果实，它的主要元素都是人体需要的，应该不会有伤害，但是还没有成熟，也没人吃过，我也不能说一定没有伤害！” 顿了顿，曾凡继续补充道：“它们的遗传物质是我凭空制造出来的，某些结构参考了地球上的生物基因，但是差别已经非常大，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应该算不上转基因物种，至少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的转基因！” 他的回答有点超过黛米尔的认知，同样有点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说这个物种有着旺盛的生命力，那它们的基因片段进入我们的身体，会不会对我们自身的基因造成冲击，比如说替换掉我们自身的某些基因？” “这问题我没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曾凡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缜密思维，科学家思考问题深度就是不一样。 “黛米尔你汉语这么好，对我们国家的神话故事应该有了解吧？”一直作陪没有说话的李虹插话道。 “我的童年大部分时间是在华国度过，你们小时候看过的电影，电视剧，我基本都看过！”黛米尔眨眨眼睛回答。 “亚当和夏娃因为偷吃了禁果而被赶出了伊甸园，在我们的神话故事里，凡人吃了仙果却可以长生不老，或者拥有超凡的能力，甚至直接成仙！”李虹解释道。 “你想说这种果实不但无害，还有很大的好处是吗？” “这就是文化差异造成的不同理解，你可能先想到的是不好的一面，我们可能先想到的是好的一面，哪怕果实真的造成我们基因的改变，怎么就不能是往好的方向进化呢？”李虹反问道。 “假如真的有害处呢？” “那至少也可以警示后人，总需要有人先尝尝味道才知道是酸是甜！” 两个女人先争执起来了，好在都是知识女性，正常的观点讨论，不会代入情绪，看来对她们来说不是一次两次了，应该没少争论过，只是让曾凡有点无语。 “黛米尔你也在养颜会所修炼过吧，我看你的水平还很高！”曾凡不得不打断两个人的话。 “是的，我要感谢你妻子的无私传授，最近我的身体状态感觉非常棒！”刚还争得面红耳赤，现在又表示感谢，她倒是爱憎分明。 “你现在也只是入门的水平，继续修炼下去身体会逐渐达到正常人身体的最佳水平，但也仅此而已！” “我不能达到李虹这样的状态吗？”黛米尔疑惑道，这可是她修炼的最大动力。 “除了用功修炼外，还要看悟性和机缘，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你达到了我们这样的状态，基因一定会发生大规模的变异，这个过程是持续不断的，你和正常人的基因差别会越来越大，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曾凡提醒她，听说欧洲人对转基因特别过敏，别到时候好事变坏事，那就里外不是人了。 “那不是和吸血鬼一样了？”黛米尔的联想又出乎曾凡的意料，文化差异啊。 “从恢复青春，延长寿命这些后果来看，确实很像！但是过程和本质完全不同，我没见过吸血鬼，不确定是否真实存在，据说他们需要咬人吸血才能传承，我们的修炼则是全靠个人感悟，需要能感受到天地之间一种特殊能量的存在，并且与这种能量产生某种形式的共振，在金星，这种特殊能量比地球密度高很多！你们修炼也更加容易取得进展！”曾凡算是给这个女人开小灶了。 他的话又有点颠覆黛米尔的认知，开始皱眉思索，没有说话，李虹也有点纳闷，本来是上门来谈工作上的事情，怎么扯到修炼上去了。 “李虹说这种树的果实有助于我们修炼，是因为果实中也含有这种特殊能量吗？” “我从神话故事中得到的启发，希望果实能吸收到这种能量，实际效果还不知道，现在还不能回答你！”曾凡实话实说。 黛米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桌子上的玻璃瓶，又有了问题：“刚才听你和孩子们说，这里面是树种，为什么我们看不到，是皇帝的新衣吗？” “你们需要借助显微镜才能看到，这里面不是树上长出来的种子，是我刚刚合成的具有生长能力的胚胎细胞！” “我明天能跟随你一起去种树吗？这毕竟也和我的工作有关系！”黛米尔眼睛发亮道。 “你能跟着更好，了解具体情况，也省的我再费力气和别人解释。”曾凡看了李虹一眼，答应道。 既然来上门做客，当然要留人吃顿饭再走，曾凡就没有再陪着，借口继续工作就躲进书房里。 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她的一些看法都是曾凡过去没有想到的地方，这对他也是一个提醒，对这些新物种不能光想着好的一面，也要尽可能考虑到负面影响。 好在有女娲实验室这些年做的功课，很多预防措施他都借鉴了进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纰漏，在金星这个特殊的环境，即便是最坏的结果，这些物种彻底失控，他们的力量也可以快速解决掉。 相反，要是实验取得好的效果，那收获就是不可计数，无论是对人类生存环境的扩展，还是他个人能力的提升，都是无与伦比。 玉皇城现在的南北宽度超过一千一百公里，东西宽度超过了一千五百公里，为了实现在赤道上空的闭合，最近开始集中纳米机器人的力量在东西两方向扩展，一年的扩展速度已经超过了四百公里，相当于地球上每一天，这里的地面就向前生长一公里。 当然，这些新制造出来的地面厚度只有十几米，不能承载太多的重量，通常要一两个月后，才种植牧草，放养上牛羊。 系统给曾凡规划的种树区域，就是玉皇城东西两面这些准备种植牧草的地方，东面和西面各七十多公里的宽度，南北将近一千公里，这么大的面积，够他种出一大片的森林了。 曾凡和圆圆到达约定好的东北部种植点的时候，黛米尔和一男一女两个助手正在等待他们，看来是已经到了有一会时间了。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不用抱歉，你没有迟到，我们是提前来的！”黛米尔这么做目的也是显而易见，先过来检查下环境，防止他提前做手脚，那不成了被蒙蔽的大傻子。 “那我们开始吧！”曾凡没有想那么多，打开圆圆带来的工具箱，拿出一个小瓶子，盘膝坐在地上，慢慢的打开了瓶盖。 第321章 种树 黛米尔的两个助手也是她在瓦赫宁根大学带的生态学博士生，借学习的机会来了一次免费的金星旅行，他们为此进行了激烈的竞争，打败了几十个报名的学生。 玉皇城大学是几个移民星球学生数量最少的，这里的移民太严格，有了移民资格才能报考这里的大学，到现在真正本地学生还不到一千人。 靠着这里得天独厚的环境，大学一成立就和全球几十所知名大学达成了合作协议，几百名天文学，气象学，地质学，生物学，物理学等领域的专家教授带着他们的学生来到这里交流学习，进行科研活动。 去年开放移民后，黛米尔带着学生来到这里交流访问，凭借她在生态学领域的贡献被邀请组建了生态系统实验室，加入了爬虫基金战略委员会。 她曾经和实验室的十几个人一起去地表考察过两个多月，那里残酷的环境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也更加坚定了她留下来，参与改造金星的决心。 可惜，现实太过残酷，别说改造金星地表环境，就是在温度气候都适宜的玉皇城，他们培养的很多动植物都不能正常生存，具体的原因现在还没有找到。 城外大片大片的牧草，和农场里大片种植的作物，就是对他们这些专家的绝大讽刺，据说这些植物都是一个叫做女娲的机器人领导的北极实验室研究成果。 北极实验室为他们提供了完整的科研资料，惭愧的是，很多内容，他们这些该领域顶级的教授都要钻研好久才能看明白。 他们的生态系统实验室成立以来，老师带着学生在一起学习女娲提供的科研资料，这让他们有很深的挫败感，也让他们叹为观止，资料里面随便一个课题，那些海量的实验数据，就够他们一个小组研究十几年了，这样的已完成课题多达几千个，据说是北极实验室五年时间的研究成果，这是一群什么样的机器人呀？ 即便是这样效率的北极实验室，仍然没有解决玉皇城种树的问题， 这里仿佛是地球生物的禁区，各种直接移植过来的动植物微生物，都活不长久。 或许只有他们人类是例外，其实他们也一样受到了很大影响，那就是延缓衰老，很多慢性病不治而愈，都是好的影响，负面影响一直没有发现，难道人类真的是受到上天眷顾的种族？ 在黛米尔和两个学生的注视下，曾凡将瓶口朝下扣在了地上。 几分钟后，一个嫩芽在白色地面上冒了出来，一点点慢慢长高。 随着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树干从火柴棍粗细慢慢变粗变长，一对对娇嫩的树叶开始长出来。 不到五分钟，小瓶子就被顶到了一边，小树苗始终在不停的生长。 三个观众忍不住揉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幻觉，黛米尔的男助手赶忙掏出带来的照相机拍照。 “曾先生，你这是魔法吗？”黛米尔忍不住问道，还不到十分钟，小树已经长到了一米多高。 “我只负责播下种子，后面生长快慢，长多大不受我的控制！”曾凡站起身来。 “上帝，这一定是自然魔法！”女助手忍不住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 “我要去种下一棵了，你们还要看吗？过程都差不多！”曾凡问黛米尔。 “当然！”黛米尔立刻回应道。 于是，曾凡带着他们从北往南，每间隔几十公里左右种上一到两棵树，在东部种完后，又乘飞行车到了西部边界，从南往北用同样的间隔种了一遍，他带来的几十个不同的树种胚胎全部栽种完毕。 每个地点停留一小会儿，长出来就走，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这些树全部种完，一天的时间也过去了。 最后一棵树种完，曾凡上车准备回家，黛米尔和两个助手交代几句，然后也上了他的车子，显然准备跟他一起走。 “你不和你的助手一起吗？” “我有很多新的问题想要问你！” “那你问吧？” “这些不同的树种都是你昨天才制作出来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就好像有了一套设计模板，不需要每次都从零开始，我只需要在关键的地方做些修改就好了，不算很麻烦！” “那你这套模板可以用来制作其他类型的植物吗，可以用来制作动物吗？”黛米尔双眼放光的问。 “植物应该差不多的都可以，动物比较麻烦，我在下面做了一对鸟的胚胎，还在孕育之中，能不能成功孵化不知道！” “那你这套模板可以给我们用吗？” “模板在我的大脑中，目前只有我自己能用，没法给你，即便是给你也用不了，你是生物学教授，你们做基因编辑有多么复杂，你比我清楚，靠那些设备做不了！”曾凡笑笑说道。 “那可真遗憾！如果我坚持修炼，有多大可能达到你现在的境界？”黛米尔锲而不舍的问。 “我听李红说，你修炼的时间不到三个月？” “是的，我本来不太相信这种功法，是被刚才那个学生拉着去的养颜会所，没想到我的修炼进程比她还快！”说到这件事，黛米尔不无得意。 “这说明你确实比较有天赋，你对各种显微镜应该很熟悉，以后冥想中可以尝试用感应的方法观察自己身上的某个器官，试着逐渐放大，可能有会有所收获！”曾凡提议道，她教生物，对人体的组织细胞应该很熟悉，这是自有优势，李虹都比不了。 “喔，你这是秘诀吗？我回去后会试试！”黛米尔很兴奋的说道。 “我准备在后院建造一个池塘和花园，尝试培养一个水中生态圈！你如果感兴趣，明天也可以过来看看，或许能给我一些好的建议，这方面你是专家！”曾凡心想，也得让你出点力气，不能光得好处不干活吧。 “好的，我一定来！” 飞行车将黛米尔送到家门口，曾凡和圆圆才回家，李虹和曾月曾火已经吃完了晚饭，正在听曾火讲述学校的事情。 看到他回来李虹问道：“回来这么晚，你的树种了多少？” “都种完了，剩下的就是等着他们慢慢长大！” “爸爸，你在后院挖了个池塘，是准备养鱼吗？”曾火兴奋的问。 “是啊，以后你不出家门就能钓鱼了！” “我才不喜欢钓鱼，到时候我做个网兜，站在岸边抄鱼！”曾火显然对上次钓鱼的事还耿耿于怀，别人都钓到了，就他一无所获。 “你自己坐不住，钓不到鱼，才说不喜欢钓鱼吧？”曾月毫不留情的嘲笑弟弟。 “哎呀，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你们还是想想我们的后院种些什么花草，池塘里养些什么鱼吧！”曾凡赶紧制止他们日常争吵。 第322章 开花结果 “养大黑鱼，它的肉很好吃！”曾火提议道。 “可以养螃蟹吗？”李虹插话道，她最近想吃螃蟹了，金星上各种常见肉类都有，水产品全靠地球少量补充，不是可以经常吃到。 “我觉得水里必须要有莲藕，菱角也可以有！”曾月说道。 娘三个都有吃货的基因，曾凡还是第一次发现，大家集思广益，很快就说出来十几种东西，有水里的，有岸上的，不仅有各种花卉，还有十几种蔬菜，他这个后花园看来要变成菜园子。 曾凡对这些倒没什么抵触，他也没什么风雅细胞，弄这个园子纯粹是为了研究，还能让老婆孩子高兴，那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鱼虾蟹之类的水生动物作为食物链的底端，遗传物质虽然赶不上他花费巨大心血的凤凰，可是也要比今天种的那些树木复杂很多，曾凡躺在床上都没有入睡，一项一项研究到天亮，才算弄出点初步成果。 后院的池塘昨天就已经挖好，原先的后院很小，建筑也一直空着没用，这次彻底推平，院墙整个扩大了一圈，围起来十五六亩的面积，光是池塘就占了将近一半的面积。 按照中式园林风格，还布置了一些亭台楼阁，假山石径之类的装饰，池塘中央还有个小岛，上面建了个凉亭，通过小桥和岸边相连。 这个园子显然有专业人士设计，圆圆还给了他一张图纸，哪处需要栽种几株什么树木，什么花草，都规划的明明白白。 正好赶上周末，一家人都不用出门，一起到后院看他表演。 各种水藻类植物是最简单的，繁殖的也很快，其次是水草，浮游生物，这些遗传物质都比较简单，也最好弄。 莲藕曾凡没有仔细研究过基因，可是莲藕莲子莲叶他很熟悉，也都吃过，他制造出来的这些生物都是形似而已，外形可能和地球上看不出差别，最基层的遗传物质结构反而差异巨大。 没有地球上那么多年的生物进化过程，也没有那么多的无效基因，这些生物遗传物质都很精简，所以他做起来也越来越熟练。 任何事情做的次数多了，都可以熟能生巧，制造这些物种也不例外，黛米尔来的时候，曾凡已经制造好了第一对黑鱼的胚胎，开始在水中慢慢分裂生长了。 作为食物被培养，它们也不需要太多的智慧，没有最复杂的部分，因此也快了很多，有了这个模板，其他的一些鱼类胚胎也开始一对对制作出来。 别人只看见他坐在池塘岛上的亭子里发呆，这些鱼类还毫无踪迹，池塘里的水草，藻类，荷花都已经初具规模了。 黛米尔没带着昨天那两个学生助手，身后跟着一个男性机器人助理，双手端着一个长方形小水族箱走进这个凉亭。 “这里面的生物是我们实验室大型生态箱中取出来的一部分，我认为比较重要的一些，给你做参考！”黛米尔指示助理将水族箱放到凉亭中央的石桌上，随后说道。 李虹和两个孩子围上去，看着里面的小鱼，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比较常见的就是螺狮，河蚌，小虾，鲤鱼，鲢鱼，鲫鱼等食草类，还有一些水藻池塘里面已经有了。 “大部分我都见过，池塘里都有了，有几种我没有见过的，是你们那边的特产吗？”曾凡没有凑过去看，他通过感应场获得的信息比别人更详细。 “沙丁鱼，花鲈你应该见过，鲟鱼科的欧洲鳇鱼，鲑鱼科的褐鳟鱼，都是比较濒危的鱼种，我希望你能在这里养活它们......”黛米尔拿出一个小鱼抄，讲课一样将一些小鱼抄出来，给他们介绍了一遍。 “你这里很多都是大型鱼类，玉皇城尽管也有一些湖泊河流，面积很有限，估计养不开，我可以按照它们的外形，身体结构复制出来，其实遗传物质和你这些鱼会有很大差别！”曾凡说道。 “外形像也不错了，有多少人能看得到内部差别呢？”黛米尔耸耸肩说道。 “爸，你制作出来的鱼多久能长大？会像这些水草一样长这么快吗？”曾月趴在一边的栏杆上，盯着水里问。 “动物细胞比较复杂，生长的比较慢，你能肉眼看到需要两三天时间，然后，有的鱼就会长得快一些，半个月以后，你就可以看到巴掌大的鱼了！”曾凡为女儿解释。 尽管相对植物来说成长慢很多倍，这里的动物仍然比地球上长的快的多，并且它们有的体型也会很夸张。 一天时间过去，后院变得郁郁葱葱起来，一些不同种类的花朵已经开放，曾凡划了一小块地，种上了他们常吃的蔬菜。 相比长满了水草的池塘，这些蔬菜带来的震撼感更大，曾凡上午种下的几棵黄瓜，西红柿，大葱，苦瓜，辣椒，生菜，白菜，青菜等等，下午就已经硕果累累，可以拿来炒菜了。 “太夸张了吧，那我们以后晚上想吃什么菜，早上现种都来得及？”李虹看着果实累累的菜园子说道。 “蔬菜需要的营养物质比树木少多了，可以生长的很快，这几棵菜的生长周期一年左右，你摘完了会继续开花结果，不需要天天种！”曾凡有点自豪的介绍道。 曾火上去摘了一根绿色的黄瓜，咯吱咯吱的吃了起来，嘴上夸赞：“挺好吃，脆还有点甜！” 刚刚少了一个果实的黄瓜秧上很快又长出一个花骨朵，慢慢开放枯萎，很快一个小小的黄瓜长了出来，在众人注视之下慢慢长大，曾火手里的黄瓜吃了还没有一半，惊讶的都忘记继续吃了。 “这是真正的神迹！曾先生，这也太，太，太神奇了！”黛米尔昨天亲眼看到一棵棵小树破土而出都没有这样失态，主要是这个太超乎想象了，这意味着什么，以后不需要那么多的农场了，还意味着什么？ 作为一个研究生态系统的专家，她的学科目的之一就是为人类外星移民，甚至更远的星际移民做技术储备，虽然她承认人类科研效率没有机器人高，可是仍然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眼前的现象带来的可能性太多了，只要有充足的物质供应，这些蔬菜不是想要多少要多少吗，那其他农作物呢。 “我也是昨天萌发的这个想法，人体需要的元素其实并不多，如果把这些元素集中到几种蔬菜水果上，生长成我们需要的各种营养物质，那么主食和各种肉类都不再是必须的了，每天吃几个水果就够了！既不用担心营养不良，也不用担心营养过剩，或者有害物质摄入过多造成的各种疾病！”曾凡解释自己的初衷。 第323章 原创 “这想法有点太疯狂了，也就是说，你这些蔬菜和我们每天吃得不一样？”李虹问道。 “营养物质更丰富，至于口味嘛，火儿，你说说看！”曾凡问儿子。 “别的差别没吃出来，就是有点甜味儿！更好吃！”曾火的黄瓜已经吃差不多了，最后剩下一个黄瓜把儿直接扔进了池塘里。 曾凡又摘了几根黄瓜，每人发了一棵，他也拿着一根吃了起来，自己种出来的东西，自己不吃也不像话，味道确实不错，比设想的味道好很多。 那根刚刚长出来的黄瓜递给了黛米尔，曾凡说道：“你那天的话对我也是个提醒，这些蔬菜的基因结构设计的非常脆弱，很容易被我们体内的消化酶降解，肯定没有你质疑的基因入侵问题，但是会不会有别的隐藏问题，我也不确定！” “西红柿比黄瓜好吃，酸酸甜甜的，味道真不错！姐，你也尝尝，你不是挺喜欢吃吗？”曾火手上拿着两个西红柿，其中一个被他一口咬掉了一半。 惊讶过去后，还是要面对现实，他们的晚餐就变成了各种蔬菜，都是可以生吃的种类。 这些蔬菜的味道确实都比大家印象中的好很多，基本都挂一丝甜味，增加口感，连苦瓜都是甜大于苦，大葱也没有那么刺激的味道。 “每天只吃蔬菜，那再也没有长胖的烦恼了，曾先生，我可以移植这些蔬菜到我们的实验室，进行更详细的研究吗？”黛米尔问道。 “都可以折枝移植，你每种掰一个枝杈回去就行，但是不能往地球带，这些物种都不能在地球存活！”曾凡叮嘱道。 “啊~！为什么？这些如果能在地球种植，那可以节省多少资源呀！”李虹感到很可惜。 “防止物种入侵！这些物种和地球生物本质上有很大的不同，我也不确定到了地球扩散开来会有什么后果，所以防患于未然！” 这是曾凡一开始就想到的问题，所以一开始在基因层面就已经做了限制，地球上各种细菌和微生物在这里都不能单独存活，这里的物种对这些细菌和微生物的抵抗力也几乎为零，地球空气中几种特有的气体对它们也是致命的剧毒，这些都是它们自己的进化也抹除不掉的特征。 可能他是多此一举，地球的生物除了人类到这里都活不长久，可见还有某种未知的原因在进行限制，可能即便是没有他的限制，这里的生物到地球也不能生存。 “那深空飞船，月球，火星城市可以移植吗？” “理论上可以，它们需要的三十余种元素只要能充足提供，应该就没有问题！” 黛米尔就是研究生态系统的，她对曾凡的担忧倒是很支持，这个问题是她以前都没有考虑到的，这些物种这么旺盛的生命力，到了地球，还有别的生物生存的空间吗？想想就觉得很恐怖了。 不会移动的植物都这么厉害了，那动物长大后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天以后，他们一家人的口粮都从小菜园里面摘了。 蔬菜的果实都是随摘随长，不用担心会没得吃，结果到一定次数，老秧会枯萎，从根系长出新的秧苗，那些土豆萝卜之类需要连根拔起的植物，曾凡根本没有考虑，实在想吃的，也要让它们变成果实长到上面来。 可惜现有的这些蔬菜，能包含的营养物质都不够全面，曾凡又单独发明了一种全新品种蔬菜，也可以算是水果。 外形细长和黄瓜相似，金黄色果皮光滑细腻，重量和体积增加一倍多，有点像小号棒球棍，内部全实心没有子和瓤，味道脆甜和哈密瓜有点像，摘下来放久后会变的绵软，果实内包含了人体所需的各种营养物质，营养物质含量和人体需求量基本一致。 这样一个果实基本上就能补充人体一天消耗，吃上一个可以一天不需要吃饭了，女儿曾月尤其喜欢这种果子。 本来想起名叫做金瓜，后来发现和地球上也有同样的名字，为了区分开，于是就改叫金星瓜，算是这个星球的特色产品吧。 曾月和曾火每天放学回家后，都要跑到后院池塘中心的亭子里去观察小鱼的生长情况，为了钓鱼特意定制了整套的渔具，万事俱备，就等着小鱼长大了。 在植物和水中生物方面，曾凡感觉能做的差不多了，注意力开始集中到动物方面。 一个完整的生态，光有各种植物总是有所欠缺，还是要有动物才显得完整。 要增加哪些动物呢，要性格温和的，素食性的，不需要有太高的智慧，不能有太强的繁殖能力，外形还要漂亮可爱，有亲和力。 曾凡最先想到的就是哈力克那里的马匹，黛米尔说地球移植过来的动植物都活不久，不知道那些马匹能不能打破这个禁忌。 既然是全新创造，那外形就不能照原样复制，还是要尊重正版，得有一定的区分，让人能一眼看出差别来。 那就让它长一只角，现实中没人见过的生物独角兽，在这里出现也不错，凤凰都有了，再多一种也不算奇怪。 这些天几乎每天都出去骑马，曾凡对那种汗血马的全身上下几乎都了解个通透，优缺点也研究的很明白，要弥补缺点，再让它长上一只独角。 不过这好像也不能算是原创了，反正现实中没有，没人见过长什么样子，可惜曾凡画画的能力不行，不能先做出一个模板出来。 有了小花园，曾凡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池塘中间的凉亭上度过，曾月和曾火放学也是跑来这里看看鱼，作业也在这里完成。 池塘里的鱼，最大的一对鲫鱼已经十几厘米长，繁殖出了第二代，整天带着一群小鱼在池塘里面游来游去。 它们不是最早繁殖的，还有一对麦穗鱼，一对毫根，体型更小，繁殖的也更早，都已经繁殖了好几代，数量更多，这两种鱼最大体型才五六厘米，三四天就开始繁殖，现在的家族数量最为庞大，可惜天生的食物链底层，但是它们的生存基础最强，体型小吃得少，有点水草也能快速繁衍出一大群。 除了这些，还有几种小虾，也是繁殖高手，体型越小的生物，种群发展的越快，虽然在食物链底层，可是生存能力往往更强。 其他的那些大型鱼类，还在缓慢的发育之中，曾凡对这些鱼类了解的最多，习性特点基本上完全复制了地球上的原样，算是保留和那边的一点联系。 “爸爸！爸爸！今天可以钓鱼了吗？”曾火一放学就跑来院子，手里连鱼竿都拿过来了，半个月了，他还记得当初曾凡说的话。 “再等等吧，至少等他们生出小鱼再钓，火儿，你画画儿怎么样？”曾凡问儿子。 “那你得找我姐，她画得好！姐！快点儿过来！爸爸找你画画儿！”曾火听了他的话，大声对着刚走进园子的曾月喊道。 第324章 画画 “爸，你要画什么，太复杂的我也画不了！”曾月走到凉亭问道。 “需要发挥你的想象力，画一幅独角兽出来，就以你们早上骑的白马为蓝本，要够漂亮，让人一看就喜欢，不忍心伤害！”曾凡提出自己的要求。 曾月眼睛一亮：“我画成什么样子，你都可以创造出来吗？” “独角兽的传说很多，各种影视作品里也出现过很多次，你要和那些有所区别，不能直接照抄！”曾凡说道。 “爸，这个我知道，我也能画！”听到能把画出来的变成现实，曾火立刻抢着要画了。 “都说了让我画，你怎么又反悔？”曾月不愿意了。 “不要争，你们都可以画，也不限于独角兽，别的想象出来的生物也可以，要漂亮，有性格，但是不能凶恶残暴！”曾凡赶忙灭火，安抚两姐弟。 他们的学校一直有绘画和书法舞蹈音乐之类的副科，这些课程一直都是曾月成绩比较好，曾火更喜欢一些复杂的实验课程，体育运动项目，这些艺术类课程不得不学，成绩一直都是马马虎虎，算不上特长，拿起画笔也能画，只是纯粹儿童画，表达比较抽象。 学校三年级美术课就会教授素描，课堂上只是传授基本的知识，想学好绘画光凭天赋不够，还需要课下大量时间练习才行，曾月显然下过不少功夫，短短几分钟就勾勒出一幅马的外形，线条流畅，让人一眼能看出来画得是什么。 再看儿子的作品，还没有几分钟呢，已经快完成了，能看出来的是四条木棍一样的腿，脚是四个不规则的黑疙瘩，长长的耳朵，炸毛的脑袋一根短短的尖角，狮子一样的尾巴，身上一片片的应该是鳞。 单独看着挺有特点，集合到一起，看的曾凡牙疼，这想象力倒是不错，就是造型太考验人了，和漂亮两个字一点不搭边，身体比例更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儿子，你这画得也是独角兽？” “不是，独角兽肯定画不过我姐，我画的是麒麟，你看怎么样？”曾火得意的炫耀。 “我能明白你这画的意思，就是这外观，太为难你老爸我了，这么抽象的造型我可弄不出来呀！”曾凡为难的说道。 曾火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肯定不能一模一样，太真实的我画不出来！” “那好吧，你就继续发挥你的想象力，反正你画得快，多画几张，这事儿不急在今天，有时间你就画！”曾凡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画得多了说不定有好的创意呢。 在创意方面，曾凡发现自己确实匮乏的很，照猫画虎还可以，凭空想象一种东西确实不是他擅长，要找些外援才行，他熟悉的人里面想来想去也没有合适人选。 好在李虹认识的人多，听了他的想法后白了他一眼：“亏你还在游戏公司干了那么多年，原画师都不认识几个吗？不是正符合你要求！” “那都是同事关系，平时见不了几次面，名字都不知道，再说我原先待的都是小公司，那些原画师水平也有限！”曾凡为自己辩解道。 “许雯你还不认识？她还给咱们家里画了一幅画呢！” “我和她也没说过几次话，还没你们俩熟，还是你联系吧！” “那我怎么说，用把她请过来吗？” “请她画一些写实风格的动物，但是要地球上没有的，纯虚构的，最好是原创的，丑陋邪恶的不要，外形要漂亮，和这里环境要协调，比如独角兽，麒麟，凤凰之类的传说动物！”曾凡描述自己的需求。 “你真能把这些神兽造出来？”李虹好奇道。 “我造的是生物，不是神兽，它们可能比一般的动物聪明，有些特殊能力，本质上和神话传说中是两回事！”曾凡解释道。 “会像那两只猫一样说话吗？” “我的构想中它们有一定智商，只要有人教，就和我们学外语差不多，大部分可以学会！” “你运气很好，许雯正好在这里，她现在还是我助教，明天上班我跟她说！”李虹答应道。 许雯是个很有天分的画家，刚毕业的时候也有圈内贵人想要扶持她，只是目的不是很单纯，想要才色兼收，那时候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可能接受，于是被现实狠狠的上了一课，几年时间越混越惨，最后为了糊口不得不放弃专职画画，跑到游戏公司上班，做起她以前瞧不上的工作。 谁成想撞了大运，加入的不起眼小公司竟然是个超级潜力股，她只不过因为早入职一个月，从此就人生大变样，不但获得期权配股，这些少量的配股还让她几年时间有了十几亿的财富，再也不用为生存发愁，也不用看人脸色，可以自由的去想去的地方，画自己想画的画了。 这些年许雯已经去过了地球上很多地方，月球和火星也都居住了很长时间，这次来到玉皇城后，立刻就爱上了这里，决定以后在这里定居。 她也是李虹在这里最早联系的几个朋友之一，身为一个画家，对美当然有更强烈的追求，她最先提出和李虹学习修炼，正是由于她很快修炼入门，李虹才有了成立养颜会所的想法，会所的建立，她也忙前忙后出了不少力。 会所的环境设计和内装，都是出自许雯的手笔，说起来这才是她最初的专业 ，算是没有白学那么多专业课程。 玉皇城特殊的环境让许雯灵感源源不断，来这里后画的十几幅作品，也让她感觉自己水平确实提高了一个境界。 修炼突破以后，整个世界在她的眼中仿佛完全换了一个模样，很多以前根本注意不到的细节，都变得生动可爱起来，再看以前的那些得意作品，突然发现都缺了一点什么。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摸画笔的许雯，听到李虹说想请她画几幅画，本能的就想拒绝，可是人家从来也不求她什么事，还无私的指导自己修炼，直接拒绝太不通人情世故了。 “是家里的装饰画吗？” “我们一家人都没什么艺术细胞，屋里也没想着挂名贵画作，是曾凡想要一些有创意的虚构出来的动物画，要写实风格的，还要足够有美感，和玉皇城环境比较协调的动物！”李虹解释道。 又要虚构，又要写实，看起来自相矛盾的要求，许雯却立刻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这不正是自己作品里面欠缺的东西吗！ “有时间要求吗？” “你今天下课后有时间吗，跟我回去你们当面说比较好，我转述的可能不准确，正好我们院子里种出一些新鲜果蔬，请你尝尝！” “那好吧！”许雯也很好奇曾凡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和曾凡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十年前呢！ 第325章 指点 下课后，许雯和李虹娘儿三个坐上同一辆车，曾月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画的独角兽，请许雯指点一下。 不得不说，曾月的素描还是下过一番苦功的，银白色的汗血宝马画的很有几分神韵，只是头上的独角显得很突兀，感觉有些不协调。 这是许雯自己多年画画养成的本能感应，普通人不一定能看出来，曾火在旁边就看的羡慕不已，他的画不好意思拿出来，李虹也没想到女儿有这本事，显然也有点出乎意料。 “月儿，你是对着这匹马画完后，再画的头上这支角吧？”许雯问道。 “我姐早上对着这匹马画了一个多小时呢！”曾火在一旁抢答道。 “汗血马画的很不错，看得出来，你在素描上很用心，一些肌肉骨骼身躯比例把握的都很不错，可是你画的是独角兽，画的重心应该在它的独角上，在无比写实的马身衬托下，你后加的这支角就成了败笔！” 许雯实话实说，曾月听了开始沉思，曾火感觉不可思议，这么好的画还会被批评。 “这丫头犟得很，当年给她报美术辅导班，老师说她没有画画天赋，她赌气就不去了，自己经常在家里练习！”李虹跟着解释道。 “天赋也需要正确的引导，自己琢磨能画成这样，月儿有画画的天赋，如果你愿意，以后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我自问在这方面还可以给你一些指点！”许雯笑着说道。 “月儿还不赶紧谢谢许姨！” 前院挂满一种奇异青色果实的银杏，后院的花草树木，这些天他们一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对已经习惯了玉皇城单调白色的许雯却有巨大的冲击。 很多人都说这里种不了树，养不了花，在他们家有这么多，看这园林布局，明显是名家手笔，既有北方皇家园林的恢弘大气，又有南方园林小桥流水的精致婉约。 曾凡和许雯在一个公司同事一年多，也仅限于认识而已，公事上的交流都不多，更谈不上熟悉，以他的性格，走在路上碰见，对方不主动招呼，他都会装作不认识。 现在没办法，人家上门做客，还是为了给他帮忙，再不熟悉也要招呼，好在李虹了解他，大部分话不用他开口都说完了，客套几句话直接说正事儿。 “现在的玉皇城，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块璞玉，我刚学会雕刻的手艺，却欠缺凭空构图的艺术能力，城市两边已经种上了一些和地球相似的树木，未来应该长成什么样子，还没有完善的规划，既然是凭空创作，我想要造一些地球上没有的生物形象，可是想象力有点匮乏，希望能借助你的专业能力，一起把这些形象具现出来，能给这个城市加分！”曾凡尽力的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 “任何形象的生物都能凭空创造出来吗？”许雯好奇的问道。 “现在我所有的尝试都有地球上的形象作为参照物，除了这个！”曾凡指着桌子上的金星瓜说道。 “我感觉一根黄瓜营养有点少，所以创造了一个大点的，这个形状是为了方便运输，味道是哈密瓜的味道，集合了人体所需的全部营养物质，每天一个，可以不用再吃饭了！” “这个形象不太好看！”许雯实话实说，如果没有后面的介绍，她不会主动吃这个棒槌一样丑的瓜。 “那你能设计一个好看点的形象吗？咱们先从这个最简单的开始！”曾凡问。 身边认识的人都说许雯能力强，曾凡自己除了别墅门口那幅感觉不到多少特色的迎客松，也并没有见识过。 不得不承认术业有专攻，许雯接过曾月的本子和素描笔，寥寥几笔简单的线条，就将桌子上的瓜果盘画了出来，黄瓜，西红柿，还有那个大个的金星瓜，虽然没有上颜色，也能给人那种刚摘下来的新鲜感，最后在果盘边上，几笔勾勒出一种细长的瓜果形象，大小和黄瓜相仿，形状却有粗有细，曲线起伏，有点像拉长版的保龄球瓶，看着确实美观。 “有的人天生饭量小，太大了吃不了反而浪费，个头小一个不够可以多吃一个！”许雯放下画笔，将画本递给曾凡。 只是将个体变小，果实头部稍微变细，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 “火儿，你去菜园子将金星瓜那两棵瓜秧齐根儿割断，等着长出新瓜拿几个过来！”曾凡吩咐儿子。 曾火兴冲冲的去了，等了几分钟，果然端着一盘新瓜回来，模样和画上的一模一样，形状变得小巧可爱。 许雯坐在亭子里看不到远处菜园子的情景，这么高的效率还是让她大为惊讶，简直变戏法一样，要不是她对曾凡还算了解，都要以为在耍着她玩儿了。 “许姨，你尝尝，可好吃了，我最近十几天一直吃这个，不吃别的东西也不饿！”曾月拿过一个递给她。 入口脆甜，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最稀奇的还是里面不像别的瓜果一样有瓤或者有核儿，而是全实心儿，变魔术也不可能变出这种果实出来。 吃完了一个，感觉还有点饿，又不太好意思主动拿，曾月又递给她一个，然后自己也拿一个吃起来。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能无中生有了，你这个工作我接了，可能需要几天时间，对我来说用笔画出来不难，在脑中构思形象确实要费些功夫！”许雯第二个瓜吃了一口说道，画出一个虚构事物，看着它无中生有的出现在眼前，这种感觉确实很奇妙，好像比画出一幅满意的作品更有成就感。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交流一些大概的构思，然后许雯指点曾月重新画独角兽，看着姐姐画的越来越好，曾火也扭扭捏捏的将自己的十几张大作掏出来，请许雯指点， 没想到许雯看的很认真，每一张都认真看一遍，还仔细问曾火画的时候的想法，全部看完后才说道：“你很有想象力，现在缺的是基本功，真有兴趣学画画要多做练习，有了足够的技巧，才能把你脑袋里的想法完整的表达出来！” 没想到自己随便画画的作品，竟然得到这么认真的对待，曾火顿时兴趣高高，拿起素描笔对着桌子上的果盘认真画了起来，许雯还仔细的教他一些初级的技巧，很简单的几句话，画出来的效果立刻就不一样了。 立竿见影有了成绩，曾火画画的兴趣又多了几分，就是不知道他这股热度能持续多久了。 第326章 独角兽 有了前面那幅画打底，曾月的新作品快了很多，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曾火还在对着桌上的黄瓜西红柿练习素描，许雯的指点技巧确实管用，就是费功夫，画了半个小时就有点坐不住，这时候要放弃肯定会被笑话，小男子汉的自尊心有点承受不住，只好继续坚持了。 新画的独角兽没有汗血马那样筋骨外露，身形更加秀美，因此也突出了独角，整体看上去确实比早先那幅舒服多了。 “就这个了，月儿你画别的吧！”曾凡看着这幅画心中已经有谱了，这已经足够，他的设计只差最后这个形象，可以专心下一个了。 “爸，我还没上色呢！”曾月不满道。 “我觉得你们骑得汗血马银白色就很好，独角是什么颜色的？你说说就行了！这个独角兽孕育需要时间，我要提前准备好！”曾凡有点等不及了。 “角也是银白色，但是和毛色不一样，更亮更偏银色！”曾月回答道。 “呵呵，你准备在哪里孕育，是不是去马场找匹马？”正怀着孕的李虹笑着问道。 “物种差别太大，那方法不行，在我们的金星瓜里面！”曾凡的话让凉亭里的几个人都惊讶的盯着他。 “瓜里面？”许雯最为不可思议。 “对呀，它提供的营养物质最全面，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了！”曾凡理所当然的说道。 刚听说觉得惊讶，很快也能理解了，只有曾火仍然很好奇：“爸爸，那小独角兽怎么出来呀？刚出来会不会很小？” “应该会孕育一个星期左右，你们摘瓜的时候注意，最下面那个别摘，到时候它会自己出来！”曾凡提醒道。 奇怪的事情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事情商量差不多了，许雯告辞离开，曾凡折下一根金星瓜的枝丫交给她，告诉她种植方法，毕竟也有她一份功劳。 回到家里，许雯按照曾凡说的方法，向城市管理系统申请种植后，在院子里插下了十公分长的小枝。 然后就见证了奇迹的发生，短短的小枝只用几分钟的时间就长成一棵一米多高的植物，圆形主干只有两三厘米粗细，从下到上绕着主干螺旋状长出五个枝杈，长出巴掌大小的心形绿叶，然后每个枝杈上面开出一朵浅黄色的小花。 花朵开了几秒钟就迅速枯萎，然后花朵下面一个小小的保龄球瓶形状的金星瓜慢慢长大，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长够了尺寸，青色的果皮一点点变成金黄色，和她刚刚吃过的一模一样。 摘下一根咬了一口，味道一样脆甜可口，带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儿。 她刚刚摘完的枝杈上，又长出一个花骨朵，开花，结果，一点点长大，变成金黄色。 这哪里是一棵瓜秧，这简直是一个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厨师！许雯有点理解曾凡的心情了，有了这么神奇的能力，肯定会有很强烈创造的冲动呀，他是怎么才能做到如此的云淡风轻呢？他还是人嘛？ 怪不得人家几万亿的财富弃之如敝履，爬虫基金会滔天的权势都不在乎，相比这样神才能拥有的能力，地球上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确实没什么吸引力了。 遐想连篇的许雯一晚上没睡，将一些她印象中的神兽画出来，这些虽然都只是虚构出来的生物，可是在很多影视作品文学作品都出现过很多次，加上她自己的理解画出来并没有什么难度。 真正难的还是凭空创作出一个从来没有的形象，这对她也是很大的挑战，曾凡对她的看重让她自己都感觉汗颜，回顾自己这些年的作品，真正符合要求的原创性内容几乎没有，看来真的需要好好反思一下了。 早上到了养颜会所，许雯将完成的一些作品交给李虹，然后说道：“我后面一段时间想闭门创作，暂时不能过来了！” “现在我还忙得过来，就是半个月后你一定得回来，我的预产期快到了，到时候就靠你们几个带着大家了！”李虹翻看了这些简单上色的速写画，一晚上就画出这么多，效率也太高了。 “我知道，应该用不了那么久！这些都是已有的虚构形象，画起来容易，想真正的原创，还得费点儿心思！”许雯解释道。 “那辛苦你了，我们两口子都得麻烦你帮忙！”李虹感谢道。 “你这话说的我可不敢接了，你们夫妻对我可是有再造之恩，因为曾凡我才实现财务自由，因为你我才能修炼有成，寿命少说得延长十几年吧，我是不是家里给给你们供个牌位呀？一点小事儿让我帮忙，你还说这个！”许雯佯怒道。 “好好好！我不说这些客气话了，你回去安心创作吧！”李虹笑着止住她的话。 一天正常的上课，指点学员静坐修炼，李虹自己当然也会一起静坐修炼，经过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修炼，她也慢慢的感受到曾凡说的那种场的存在，进入状态后，闭上眼睛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二十个学员的位置形态。 甚至这些学员的思维活动，她也能模糊感应到，具体的念头还感应不清楚，可是不是进入静心修炼的状态，她能感应的明明白白，这种感觉很玄妙。 怪不得曾凡对人际交往那么抵触，大多数的交际都是口不应心，看着别人虚伪的表演，自己还要陪着一起，想想就觉得难受。 下午回到家里，将许雯的作品交给曾凡，曾月坐在一边一起看，这些画都是耳熟能详的虚构形象，东方的青龙玄武朱雀白虎，神龙，凤凰，麒麟，大鹏，九尾狐等等，西方的龙，不死鸟，精灵，天使，美人鱼等形象。 快速的翻看了一遍交给女儿，曾月拿着九尾狐的那张说道：“许姨画的真好，我感觉又白忙了一场！” “你才学了几年画画儿，比技巧比速度肯定比不过呀，别画这些既有的形象，想些没有的，这才是你有可能超过她的地方！”曾凡对女儿说道。 “画归画，你可不能耽误学习，你还是个学生！不能忘了你的主业！”李虹不忘警告。 “爸爸，两棵金星瓜秧，独角兽在下面哪个果子里？我看着都是一模一样，没有变化呀？”曾火刚刚来到凉亭，急不可耐的问道。 “才刚刚发育，过几天就能看出来了，别着急！”曾凡回答道。 三天后，其中一个金星瓜果然隆起变大，然后一天天膨胀，然后从一个球型变成一个扁平的没有棱角的长方形，大小和一块儿板砖差不多。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在一家人的注视下，这个异形的金星瓜慢慢的膨胀，然后砰的一声从中裂开，一只二十厘米高，粉红色，全身湿漉漉的小独角兽从里面钻了出来。 第327章 记一辈子 小独角兽出生后，并没有注意到围观它的一家人，转过身开始啃食地上裂开的金星瓜。 身高和一只成年兔子差不多，只是瘦弱很多，四条长腿几乎占了一半身高，刚出生就已经牙齿俱全，咯吱咯吱啃食的很快，几分钟的时间，就将裂成几块的碎瓜吃的干干净净，枝丫上已经又重新长出来一个金星瓜。 吃了这么大一个瓜，它瘦小的体型没有什么明显变化，这些东西进入体内就被迅速分解干净，填充进了全身新生细胞的空隙之中。 “它好可爱，爸爸，我可以摸摸它吗？”曾月轻声的问。 “我也想摸！”曾火跟着说。 “你们可以试试，看看它接受不接受！不要强迫！”曾凡看着这个凭空创造出来的小动物，心里也是非常激动，在孩子们面前，当然要保持云淡风轻的仪态。 曾月姐弟蹲下，曾月伸出右手，缓缓的接近小独角兽的身体。 可惜，对方对她的善意视而不见，身体后退几步，用头上五厘米左右的独角对着她手心，警告的意思很明白，再靠近我就不客气了，曾月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手，免得激怒它。 “小独角兽，别害怕，我们是你的朋友，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让我摸摸吧！”曾火嘴里念叨着也慢慢的伸手靠近。 他的话刚出生的独角兽当然听不懂，一低头就用头上的角瞄准撞了过去，吓得曾火赶忙缩回手掌。 “它刚出生，还不认识你们，所以警觉性很高，你们陪它玩儿一会儿，熟悉了应该就不会攻击了！”曾凡说完，转身回了凉亭，李虹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也跟着走了。 “姐，你给它起名字了吗，我们总不能一直叫它小独角兽吧？”曾火问蹲在一旁的曾月。 “叫它白角怎么样？它长大后是白色的，长一只角！”曾月也是刚想到这个问题，随口说道。 “那好，就叫它白角！”曾火对名字好坏也没感觉，有个称呼就够了。 “小白角，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曾火又伸出手去，独角兽这次反应更快，尖角直接撞到了他手上。 刚出生不久的角还没有变硬，顶在手上也并不是很疼，曾火顺势抓到了独角兽的身体，刚才还湿漉漉的身体已经干爽，软软的细细的绒毛，肉乎乎的身体，摸上去很舒服。 独角兽挣扎身体，蹬动四条腿，试图回头用牙咬，结果发现都够不到，嘴里发出稚嫩的嘶叫声。 “你快松手，爸爸说不许强迫它，你吓到它了！”曾月赶忙拍了弟弟一巴掌。 曾火一松手，小独角兽立刻跑出了十几米远，回过头来警惕的注视着他们俩人，看那意思他们一靠近，它就会继续跑。 “你看，放跑了，它都不让我们靠近了！”曾火说道。 “你知道什么是交朋友吗，第一次见面的同学，你也上去就摸人家吗？你一点儿没有尊重它！”曾月被弟弟鲁莽的行为气坏了，连累自己都被独角兽当成坏人。 眼看小独角兽不让他们靠近，两人没有办法，只好回到凉亭，曾月当然要告弟弟一状，埋怨弟弟太莽撞。 “它每天都要吃那里的瓜才能成长，不会离开太远，以后时间还长，你们慢慢哄吧！”曾凡笑着安慰女儿。 两个孩子每天都要上学，平时只有早上和放学后的时间才能看到小独角兽，见面次数多了，小独角兽对他们的警惕心才慢慢放下，不再一见面就跑。 曾凡和李虹从来不试图接近小独角兽，它对两个大人反而充满了好奇心，总是靠近他们，试图从背后接近他们，看到他们回头注意到它，转头就跑。 不用上班，也不用上学，曾凡和助理圆圆几乎每天都在园子里面待着，小独角兽对他们最熟悉，慢慢的也知道了他们对它没有危害，放下了警惕心，靠的也越来越近。 小独角兽的银白色的毛发已经覆盖了全身，头上的角也变得闪闪发光，几天时间就长到了三十厘米的身高，身长也达到了半米多。 这一天，曾凡送李虹和孩子们上班上学后，刚刚来到凉亭里，小独角兽就跟了进来，站在他的腿边，侧着头好奇的看着他。 曾凡低头和它对视了一眼，转过头不再看它，望着水中的荷花发呆，开启一天的修炼日常。 这个花园里的一草一木，水中万千的鱼虾蟹类，水草莲叶，都是他一手创造出来，在这里感受着万物生长，细胞不断的复制增殖，他也能体会到自身修为不断的加深，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没有来金星之前，曾凡感觉自身能量的吸收速度已经很快了，一天实际消耗的能量不过吸收的万分之一，那种感觉比当上亿万富豪还要爽。 到了这里以后，曾凡发现以前是坐井观天了，如果那时候是年薪过亿的话，现在则是每时每刻都有过亿的收入增加。 这样的情况固然是金星这里能量密度大，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的修为有了巨大的提高，对比李虹是跑步前进的速度，那他就是开车上了高速公路，驾驶的还是不需要加油和休息的汽车，日夜不停的在行驶中，进境都不是一日千里可以形容了。 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无穷的能量涌入身体，但他内视自身，却感觉不到这些能量去了哪里，究竟是储存在他身体之内，还是只把他的身体当作一个通道，去了其他的世界？ 当他运用御物能力，或者微观感应制造这些胚胎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能量匮乏的感觉，仿佛这些都是呼吸般轻松的事情。 他现在对时间的感应和控制也比过去更加精准，再没有像过去那样，不知不觉过去一天的情况出现，这些都意味着他的修炼在不断进步。 独角兽突然用头碰了碰他的腿，曾凡明白它的意思，笑着说道：“我知道他们回来了，你不喜欢待一起就先离开吧！” 小独角兽跑过小桥进入树丛消失不见，不到一分钟，曾火的大嗓门在前面响起来：“白角，白角，我们回来了！” 随后，曾火一路飞奔到了小菜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独角兽，又跑到凉亭对曾凡说道：“爸爸，小独角兽不见了，是不是跑到外面去了？” “它害怕你，听到你声音就躲起来了！” “是真的吗？我不过跟它开个玩笑，我后来也道歉了，它要记我一辈子吗？”曾火懊悔的说道。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曾凡认真的说道。 “爸爸，你能不能再做一只独角兽出来，我这次一定尊重它！”曾火恳求道。 “它不是普通的生物，有很高的智慧，我还给了它一些特殊的能力，只能做一只！”曾凡不想让这些特殊的生物太多，它们的性格也注定了会独来独往。 曾月走在后面，到了菜园，就看到了小独角兽，它似乎对曾月不太害怕，一人一兽对视了一会，才各自走开。 “爸，那你什么时候做第二个动物，小独角兽自己多孤单呀！”曾月走进凉亭，听到了他们的刚才的话。 “对呀，不做独角兽，做别的也行啊！”曾火赶忙赞同，觉得还是姐姐聪明。 “火儿，你去小菜园再移栽两棵金星瓜，这次做一只麒麟出来！”曾凡说道。 第328章 启明 麒麟的孕育同样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爸爸，白角会不会把孕育麒麟的果实吃掉？那你不就白费力气了！”移植完新的金星果，回到凉亭，曾火担心的问道。 “不会！独角兽聪明的很，它会保护麒麟的果实，比你想象的还要尽心尽力！” 每天下班回家后，李虹都会先处理一下地球传过来的信息，然后再来后院，这里的凉亭已经成了他们一家的餐厅和客厅。 “妈！我刚才又种了两棵金星果，再过一个星期，咱们家又会多出一只小麒麟！”曾火看见李虹走进亭子，赶忙抢着汇报。 “那你可注意，别再把麒麟得罪了，我看这些神兽都记仇的很！”李虹笑着回应儿子。 “妈~！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跟小独角兽道过几次歉了，我也不是故意吓唬它！”曾火不乐意了。 “你跟我撒娇也没用，你自己结的梁子，自己想办法化解！”李虹才不吃这一套。 “唉~！它看见我就跑，根本不给我机会！”曾火烦恼道。 “你别着急，等它长大了，找你报了一抓之仇，或许就不记恨你了！”曾月笑呵呵的说道。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吧，我等着它来找我报仇！” “刚刚我收到武悦的消息，她老公周然过来了，准备来这里定居，让我们多照顾一下呢！我看他就是冲你来的！”李虹对曾凡说道。 “那正好，我也有很多问题想和他一起讨论，他的理论感觉有些道理！就是有点费脑子！”曾凡倒是很期待。 后面的几天过的波澜不惊。 小独角兽白角每天都在亭子里等着曾凡，它好像知道经常挨着他能得到不少好处，曾凡每天修炼会吸引庞大的能量进入身体，站在边上也相当于一起修炼，能沾光不少。 它天生就能吸收这种能量，随着身体的长大，吸收的速度也在逐渐增快，照着这个趋势，用不了多久就会超过李虹，这也算天赋异禀了。 它虽然是曾凡凭空创造出来，可是这种能力不是他有意识赋予的，不知道是必然还是巧合，等到小麒麟出来再看看吧。 其实曾凡最想赋予它的是脑波感应能力，这个能力到底有没有，现在还看不出来。 这也是曾凡对自己大脑结构的一次解析测试，如果小独角兽也能获得这种能力，说明他解析的结果是正确的，他的思路没有问题，有助于他增加对自身的了解。 在小麒麟身上，曾凡赋予的是超强的环境适应能力和消化能力，他准备让小麒麟下去生存，没有锋利坚固的牙齿和消化一切的胃口，它连树皮都啃不破，要有能把石头当饭吃的本领才行。 小麒麟出生的这天，也是李虹的预产期，他们送曾月曾火姐弟俩去了学校，然后才一起去医院。 曾凡和武齐联手设计的一系列新型胶囊，已经逐渐在爬虫基金会管辖的移民城市，地下城范围内普及使用，其实这并不是完全的新药，更像是百灵胶囊的高效进阶版本，效果甚至比他预期还好。 尤其是美容胶囊，堪称现实版美颜，让无数的女人为之疯狂，这种胶囊的出现也侧面助推了爬虫基金会和各国谈判的进程，已经有几十个国家签署了协议，同意了爬虫基金会在本国建设管理地下城的方案，这也意味着该国所有人口的全部信息数据纳入超级智能监管范围。 这其中就包括华国和灯塔国两个大国，有了他们的带头效应，其他的国家签署协议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华国境内将建设四十九座地下城，占全球二百座地下城的将近四分之一，灯塔国境内建设十一座地下城。 每座地下城理论容纳一千万人口，地下城的数量也关系着该国可以进入地下城的配额人数，默认上限就是该国人口的三分之一，越往后签署协议配额肯定会越少，这也是董事会定下的谈判策略。 用公开的阳谋逼迫各国政府就范，尽管无论是经济军事，科技研发，还是生产制造的能力，爬虫基金会都已经具备了对任何一国压倒性的实力，他们仍然希望能和平的，渐进式的接管各国政府的权力，将全人类统一到同一种制度框架内，最大程度的减少不平等和各种内耗，共同向外拓展生存空间。 玉皇城特殊的环境让这里唯一的医院格外冷清，慢性病可以逐渐自愈，急性病很少发作，常住人口很少，孕妇就更少了。 从一年前开始接受移民，这里才开始有婴儿出生，到现在这里出生的孩子还没超过两位数。 李虹修炼突破后对自己的身体已经非常了解，她的内视能力比医院的彩超设备看的还清晰，再加上有了两次生育经验，即便是没有医生，她也有把握自己把孩子生下来。 妇产科唯一的人类医生也姓李，名叫李玉婵，还是李虹的学员，在他们过来之前，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整个生产过程出奇的顺利，从抵达医院到两个儿子生完，总共用了一个多小时，曾凡在产房外面都没有听到李虹的叫喊声，孩子就生出来了。 “恭喜你，曾先生，母子平安，两个孩子都很健康！”李玉婵走出产房，通知曾凡。 “谢谢，谢谢！辛苦李医生了！” “呵呵，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也是我最顺利的一次接生经历！还是一对双胞胎！” 医院里的病房，都是卧室卫生间客厅厨房功能齐全的套房，李虹在病房里休息了几个小时，给两个孩子喂了喂奶，就准备回家了。 两个新出生的娃娃，总重量不到六斤，比曾月刚出生的时候还轻，身长只有二十多厘米，头部就占了将近一半，一副早产儿的模样。 不同的是，他们两个除了身体小，没有任何异常，哭声嘹亮，四肢有力，出生不久就能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吃饱了就睡，比正常的孩子还健康。 将两个熟睡的娃娃轻轻的放入婴儿篮中，曾凡转头问妻子：“你能走路吗，用不用我抱你出去？” “我身体很好，咱们走吧！”李虹已经换好了衣服，手脚麻利的走在前面。 圆圆和韩白两个助理重新搬着刚刚搬进来的几大包行李，一起走出了病房。 这家玉皇城唯一的医院有十几个真人医生坐镇，其他的都是机器人医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住院的病人竟然比医生还少，同时住院的病人常年在个位数徘徊，医生们都闲得发慌。 他们出院，十几个医生出来送行，实在是舍不得啊！ 从医院回到家里，刚进前院，就看见一道白光冲了过来，小独角兽今天没看到曾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感应到他的气息，匆匆忙忙的跑出来迎接。 十几天过去，小独角兽已经长到了半米高，体型和一条狼差不多大小，速度可是快了太多，曾火这时候再想抓它，那是门都没有了。 曾凡将手里的婴儿篮放低，对小独角兽说道：“白角，他们是你弟弟，以后要记得照顾一下哦！” “你跟它说话，它能听懂吗？”李虹笑道。 “当然能，大黄和踏雪都能听懂，它可比那两只猫聪明多了！”曾凡自信的回答。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走进了屋子里，独角兽白角也跟了进来，扭着头好奇的四处打量。 “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李虹进卧室后，放松的躺在床上问道。 “金星又叫启明星，哥哥叫曾启，弟弟叫曾明，你觉得怎么样？” “曾启，曾明，还行，就这么叫吧！”李虹感觉差点味道，可是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那就听孩子爸爸的吧。 “那你安心休息吧，我带他们到后面去！” “他们刚出生，吹不得风！” “没事儿，有我在呢！” 第329章 管理员 两个刚出生的婴儿睡的很安稳，任凭曾凡提着篮子走来走去，一点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他能感受到孩子们体内的细胞在飞快的复制生长，速度丝毫不逊色于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不愿意离开的小独角兽，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的成长速度应该也会比正常孩子快。 到了后院凉亭里，白角分两次叼来两个金星瓜，放在婴儿篮边上，曾凡笑着说：“我替他们谢谢你，现在他们还吃不了，可能要等几天了！” 池塘里面的莲花开放了大片，也有早已经开过的莲花结出了硕大的莲蓬，还有一些水草开出一片片黄色的小花，混杂着岸边的各种花香，弥漫在凉亭周围。 水里的鲤鱼，鲢鱼也已经产卵孵化，家族开始开枝散叶，那对鲫鱼已经繁殖出来第四代，子孙势力最庞大，他们个头比鲤鱼小，却比那些麦穗之类的小鱼大，繁殖的速度却不慢多少，要不是那些青鱼，黑鱼，鳇鱼，鲈鱼之类的大型鱼类存在，这些鲫鱼就要称霸鱼塘了。 就是不知道这些大鱼开始繁殖后，池塘里这些食物链底层的小鱼小虾，还能不能正常存在。 或许，不能任由他们自由无序发展，应该增加一位水中的管理员，维持水域中的生态平衡。 问题是，这个管理员，是在既有的物种里挑选好，还是再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种族呢？ 想来想去，两个办法都不太好，无论是既有物种，还是全新物种，强大到一定程度，都会成为影响生态的最大势力，效果可能适得其反。 合格的管理员，必须有足够强大的能力，还不能是一个种族，不能拉家带口，必须要独来独往。 想到这里，曾凡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独角兽，说的不就是它嘛！ 小独角兽见到曾凡注视，似乎明白在打它的主意，主动凑过头来舔他的手。 “白角，下去逮条鱼看看！”曾凡摸摸它的头说道。 小独角兽歪着头用一只眼睛注视曾凡，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开玩笑，曾凡认真的点点头，噗通一声，它跳入水里。 四个蹄子乱蹬，也能在水里游动，只是和在地上闪电一样的速度相比，那就慢太多了，和那些游来游去的水中土着，更是完全没法比。 白角在水中扑腾了十几分钟，一条鱼也没咬到，曾凡看的有点哭笑不得，只好让它上岸，看来它不适合水陆两栖。 还是要术业有专攻，那就再做一个水中生物吧。 没想到，小独角兽临上岸前，瞎猫碰到死耗子，竟然真用嘴逮到了一条鱼，屁颠屁颠的叼着鱼，跑进亭子找曾凡表功。 吐在他手里的是一条只有十厘米长的小鲤鱼，背鳍还有点挂红色，在他手心里翻腾。 不然就选这个算了，当它是鲤鱼跃龙门，也不用单独浪费时间孵化，曾凡运用能力，修改了小鲤鱼几个关键基因，一抬手将它重新投入了水中，也当做一个实验吧，看看它能不能化龙成功。 作为池塘里第一条被捕捉的小鱼，没有感觉到自身的微妙变化，掉入水里就迅速下潜，钻入水草丛中，独自治疗心理恐慌去了。 婴儿篮中的两个小娃娃，从医院吃完奶后就呼呼大睡，几个小时了，仍然睡的香甜，白角在亭子外，终于将身上沾的水珠甩了差不多，走了进来。 “白角，表现不错，明天早上和我们一起出去锻炼，看看你到底能跑多快！”曾凡摸摸它的头说道。 小独角兽仰头轻叫了两声，显然被夸奖很兴奋，曾凡听着感觉像驴叫，这声音是不是有点煞风景？ 曾月和曾火放学回家，急匆匆的赶回来看新出生的弟弟，李虹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也来到后园，发现两个孩子还在睡觉，一点也没有需要进食的模样。 “妈，弟弟怎么这么小，我刚出生也这样吗？”曾火皱着眉头问道。 “你出生的时候八斤多，比他们两个加一起都重！”李虹笑着回应儿子。 “他们这么小，长大了会不会也是小不点儿？”曾火很为两个弟弟未来担忧。 “以后，他们俩无论长大个儿还是长不了大个儿，都是你弟弟，你都要照顾他们，知道吗？”李虹教育儿子。 “那当然了，我们是亲兄弟！” 曾火这时候才发现，一向见了他就躲瘟神一样逃跑的小独角兽，这次竟然在凉亭里面没跑，立刻打招呼：“嗨！白角，你不怕我了吧？我也把你当弟弟！” 小独角兽看他一抬手，赶忙后退到亭子边，看样子心理阴影依然存在，曾火尴尬的把手放下。 “爸，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前院银杏的果子变由青变白了，是不是成熟了？”曾月这时候才插话问道。 “可以吃了，火儿，你不是运动健将嘛，爬树的活儿交给你了，你去摘六个下来！”曾凡吩咐儿子。 “保证完成任务！”曾火兴冲冲的跑走了。 “月儿，你画了半个月，怎么样了，有成果没？”曾凡转头问女儿。 “我画了好多张，都不太满意，所以没给你看！”曾月总想着追求完美，每完成一张都感觉有缺点。 “拿出来看看，合格不合格你自己说了不算，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都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曾凡开解女儿。 她的画都在八开的素描纸上，第一张是一只展翅飞翔的大鸟，全身雪白的羽毛，只有爪子和嘴巴是金黄色，黄色的眼珠，黑色的瞳孔，看上去格外凶猛。 “金庸先生说他书中的雕是虚构出来的生物，不可能载人飞行，我想画出这样一只雕，我不知道该画多大，并且这种猛禽都是肉食动物，在这里没法生存！”曾月小小年纪都看起武侠小说了，让曾凡对女儿刮目相看，小女生不都爱看言情吗？ “创意挺好，画得也不错，咱们可以让它吃素，只要翅膀足够大，在这里就能带人飞，这个可以采纳！”曾凡觉得挺好。 后面连续几张都是各种鸟的形象，只是体型小巧了很多，曾凡看着和地球上的鸟类都是大同小异，没有明显的区别特征，反而不太满意。 然后又翻到了一张站在树杈上的小动物，有点像树袋熊，只是眼睛比较大，背部毛色由原来的棕灰变成火红，看上去蠢萌的样子挺可爱。 “这张是以考拉为原型画的，他们据说只吃树叶就可以存活，应该可以适应这里的环境！”曾月解释道。 “造型看上去就招人稀罕，这个也可以有！”曾凡肯定道，虽然原创性不是很足，看得出来，女儿也是用心了，值得表扬。 后面的一些画，也都是类似的风格，在原有的动物基础上进行一些改变，没有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创新了。 “这次就白雕和红色考拉吧！” 第330章 不认生 “需要栽几颗金星瓜，我去栽！”曾月主动请缨道。 “四棵吧，这次要它们成对儿出现，你在那里等一会儿，小麒麟要出来了！”曾凡叮嘱道。 “知道了！” 曾月走出凉亭去菜园了，小独角兽看了看曾凡，也颠颠的跟着去了。 “曾凡，你要不要去给我的学员们上上课，她们对你可是都很崇拜！”李虹笑着提议道。 “不去！我最烦和人打交道，尤其是女人！” “刚认识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我一直都是这样，那时候三十多岁，同龄人大多数都结婚了，我刚刚无债一身轻，正好遇到你，正好你也不讨厌我，于是咱俩就成了！”结婚十多年，正视过去的自己，曾凡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 “假如没有遇到我，你还去了刘一凡的公司，会不会和王小雨再续前缘呢？”李虹好奇的问。 曾凡想了想，说道：“应该会吧，当年没有追求她，主要是比较自卑，怕给不了她幸福！” “你还不知道吧，她一直没有结婚，现在还单身呢！”李虹说道。 “再提这些还有什么意思，错过了就是有缘无分！”曾凡不后悔自己的选择，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既然已经错过，没必要再惦念不放。 再说了，这个时代的人，结婚了未必会幸福，单身也未必不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大多数都是瞎操心而已。 李虹还要再调侃他几句，两个小宝贝睡醒了，直接扯开嗓子叫唤，夫妻俩赶忙每人抱起一个，当妈妈的可以直接喂奶，曾凡没有这个功能，可是小娃娃被他抱起来竟然也不哭了，眼睛瞪着他咯咯笑。 “这俩小子胃口真好，能吃能睡！”李虹夸奖道。 “他们的消化系统发育很快，金星瓜榨汁喂他们也行，看这状态咱俩省心不少，晚上都不用起夜！”曾凡已经不是普通的奶爸，这俩娃也不是普通的娃。 “你整宿都不用睡觉，还怕起夜吗？”李虹白他一眼。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儿，他们能吃好睡好，咱们不是也能轻松嘛！” “我感觉身体一点事儿也没有，明天带他俩去上课怎么样？”李虹问道。 “你四十多岁的人，顶着一张二十岁的脸已经够妖孽了，生完孩子第二天去上班，你让别人怎么看？”曾凡真是有点服气她了。 “在那儿上课，就是坐着大家一起交流经验，还更有意思点儿，在家里你也不陪我说话，我还担心产后抑郁呢！” “那咱俩现在干嘛呢？” “你在气我！” 曾凡无语了，这修炼的身体年轻了，性格也能变成二十岁吗？他自己怎么不觉得？ “爸，妈！你们快尝尝，这么大的果子，真好吃！”曾火左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右手里拿着一个雪白的果实，一边吃着一边小跑进了亭子。 “边跑边吃，也不怕岔气！”李虹训斥道。 “哎呀，两个弟弟醒了，爸爸，给我抱一下！”曾火挨骂多了，学会转移话题，赶忙将两手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过来曾凡这边。 “你轻着点儿，横着抱，别摔着！”曾凡耐心指点儿子。 “呀，弟弟真轻，感觉还没有我摘的果子重！他冲我笑，我是你哥，叫哥哥！”曾火很惊奇。 “爸，这个弟弟叫什么名儿？” “你抱的是老三，叫曾启，你妈妈抱的是老四，叫曾明！他们俩名字合起来就是启明星，金星的别名！”曾凡解释道。 “他们是金星，我是火星，我姐是月球，后面是不是还有水星，木星，土星啊？那以后我们家可热闹了！”曾火发起联想，感觉很高兴，以后那么多弟弟妹妹要听自己的话，想想就觉得很威风。 “行了，别做梦了，把弟弟给我！你去看看小麒麟出来没有！”李虹已经喂完了老四，交给曾凡，打断了曾火的话。 “遵命！这次我得好好哄哄小麒麟！”曾火将弟弟小心翼翼的送到妈妈怀里，转身一溜烟跑了。 到了菜园，见到姐姐曾月蹲在那个明显大很多的金星瓜边上，看样子小麒麟还没有出来。 独角兽白角看到曾火过来，立刻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这举动让小男孩很伤心，我有那么可怕么？ 这时候，金星瓜里面传来声音。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他们天天都吃这个，声音如此的熟悉，小麒麟这是在里面就开吃了？ 果然，一分钟后，巨大的金星瓜表面出现一个小洞，然后一点点扩大，还可以看到两排整齐的牙齿继续咯吱咯吱的啃。 当洞口扩大到一个拳头大小的时候，一个粉嘟嘟，胖乎乎的小肉球从里面费力的钻了出来，个头比小独角兽刚出生的时候小，肉却多了一倍，四条小短腿只有五厘米长，像四根肉柱子，支撑着胖乎乎的身体。 “这是麒麟嘛，看着像一头小胖猪！”曾火忍不住笑道。 曾月白了弟弟一眼：“你手欠不够，还要嘴欠吗？” 不过小麒麟似乎没有小独角兽刚出生时那么敏感，也可能根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从瓜里面钻出来后，回身继续咯吱咯吱的吃瓜。 从它啃出来的窟窿看进去，瓜内部的空间很小，躺在里面几乎没有活动空间，怪不得一有力气就迫不及待的要钻出来。 用了将近十分钟，小麒麟才把孕育自己的大瓜吃完，胖乎乎的似乎没什么变化，它转身四处看了看，慢悠悠走到曾火脚下，往他脚面上一靠，躺下就睡，一点不认生。 姐弟俩面面相觑，都是瓜里面出来的小伙伴，这差别也太大了吧，曾火幽怨的瞪了远处观望的小独角兽一眼，对方依然警惕的看着他，让他很无语。 曾火双手轻轻的抱起肉乎乎的小麒麟，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这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醒过来不会跟我记仇吧？ “姐，我觉得小麒麟比小独角兽聪明多了！知道我是安全可靠的好朋友！”曾火向姐姐表达自己的看法。 “吃完了就知道睡，我看它是没脑子！”曾月看不到弟弟得意的样子。 “我们去给爸爸妈妈看看吧，两个弟弟醒过来了，你还没抱过吧？可轻可轻了，我抱着小麒麟感觉都比他们重！”曾火站起身向小桥走过去。 曾月站起身，冲着远处的小独角兽招招手，转身走向凉亭。 小独角兽犹豫了一下，才慢慢的跟上去。 第331章 遐想 “爸！妈！你们看看，这个小麒麟像不像一头小猪，他吃饱了就睡觉，一点也不怕我！”曾火抱着小麒麟跑进亭子，展示给父母看。 两个小婴儿刚刚吃饱，还没有立刻睡着，听到声音立刻努力的转过头去观望，曾凡和李虹各抱着一个凑过去看。 小麒麟全身都是肉乎乎的粉红色，毛发和麟甲都看不到，长长的嘴巴看上去和小猪确实有几分相似，头顶上也有一个肉色的独角，只是比独角兽的短很多，也没有那么尖锐。 “刚出生身体还不健全，过几天就能看出特点了！”曾凡解释道。 可能是看到小麒麟睡觉受到了感染，怀里抱着的小娃娃也开始犯困，张嘴打个哈欠，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一点不需要酝酿，李虹怀里抱着的也是同样反应。 “哈哈！姐，你过来晚了，两个小弟弟又睡着了！”曾火压低声音笑话刚刚走进亭子的曾月，得了一个白眼。 “火儿，你把摘下来的果子给大家分分，你两个弟弟没有，小麒麟和白角都有一个！”曾凡吩咐儿子。 “爸爸，小麒麟睡着了，它没法吃！”曾火提醒道。 “笨蛋，你把它放地上，果子放它身边，醒过来它自己就知道吃了！”曾月说道。 果子一个个分给大家，最后一个曾火拿着企图诱惑小独角兽，白角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就是不靠近，宁可不吃也不受他诱惑。 “姐姐，你把果子给它吧，看来它是对我放不下戒心了！”曾火只好将果子交给曾月转交。 白角对曾月已经不再排斥，用嘴巴叼着果子转身跑掉，不知道躲哪里去吃了。 “月儿，火儿，这种果子我主要还是为你们准备的，你们从今天开始每天吃一个，然后可以试着感悟一下其中的能量，看看能不能修炼入门吧！它包含的能量只是一个引子，能不能修炼有成，还是看你们各自的悟性和下的功夫！”曾凡正色对儿子女儿说道。 “爸爸，吃了真能长生不老吗？”曾火好奇的问。 “那是胡说八道，不过对身体确实有一定的好处，你吃了第一个效果最好，后面效果减弱，等你吃了十个八个后，和别的水果差别也不大了！”曾凡给儿子解释道。 “爸，那我回去吃了！”曾月听了他的话，站起身说道，打算回自己房间修炼。 “那我也回去吃，闭关修炼！”曾火也跟着姐姐的脚步回前院了。 “这种果实真有这么神奇吗？可以让普通人直接修炼入门？”李虹吃着果子问道。 “所谓的入门，就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种能量，果实包含这种能量，可以通过消化系统被人体吸收，改善人的体质，只是增加一些几率，关键还是看个人悟性！” “这种果子的外形，你就是把杏子变大去核儿吧？形状像杏，这么大个头又像桃子了！一点儿创意没有！” “所以才让你找外援呀，不知道许雯画的怎么样了？希望能有让我眼前一亮的东西出来！” “估计和咱闺女一样，有点儿完美主义强迫症，要画早画出来了！” “你们会所不是每天四个班的学员上课嘛，以后每天让曾火摘一批带过去，让她们每个人吃一个，或许能多出一批入门学员！”曾凡建议道。 “这个你不用管了，我自有打算！”李虹显然不准备采纳他的方法。 人人都有就等于人人都没有，不一定会赢得感激，平均主义很多时候只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适当的分层和激励手段才是最佳方式。 很多道理曾凡不是不懂，只是他看事情总是太过理想化，不愿意把人心想的太坏，也不愿意去考虑那些繁琐的细节，李虹正好相反，她工作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物见过太多了，深知人性的险恶和贪婪。 没有种种规则的约束，每个人都能变成一头凶残的怪兽，所谓的人性之善，不过是吃饱喝足之后才可能会出现的一些对弱者的恻隐之心罢了。 越是食物链的底层，越需要抱团取暖，也越容易闪现出人性的光辉，可是想要超越食物链底层向上爬，那就需要背叛自己出身的阶层，各种人性的丑恶也会显露无疑。 到了食物链的顶层，那就别讲所谓的人性兽性，冠冕堂皇下面，都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 爬虫基金会能有今天的局面，可不是只靠曾凡简简单单的几句口号就能换回来的，那是靠着垄断了月球火星等等无数外星资源，靠着碾压地球科技的移民飞船，靠着无数的智能机器人，超级智能无形之中的强大威慑，才能一步步有惊无险的走到现在。 漂亮的口号和愿景能把人才团结到一起，可是，没有有效的组织和充沛的资源支撑，那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好在曾凡有足够的自知之明，搭起舞台交给别人去表演，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全知全能，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 少露面，少指手画脚，保持了一定的神秘感，别人反而觉得他高深莫测，各种不该有的小心思才能收敛起来，踏踏实实的做好各自的分内之事。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曾凡的人，非李虹莫属了。 曾凡不愿意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琐碎的细节事务，李虹只好代劳，谁让他们是夫妻一体呢！ 无论是财富还是权势，当你拥有太多的时候，肯定也会同时出现无数烦恼和危险，这就像光和影一样无法分割，好在曾凡总是能另辟蹊径，不断开拓出新的局面。 从发明人工智能，创造了无数财富的脑波科技，到开辟太空移民新时代的爬虫基金会，再到现在企图主导全球局势，野心勃勃的地下城计划，在外人看来，每一步似乎都是深谋远虑之举，只有李虹才知道，每个开始都是巧合，曾凡的心思，很少放在这些事情上面。 可是，换个角度想想，假如是别人发明了人工智能，有了莫大的财富和权势，还能不能像曾凡这样举重若轻，说放手就能干脆的放手呢？ 看似都是巧合偶然，其实换个人根本无法做到，这里面又存在着某种必然联系，正是有了前面那些不断的舍弃，曾凡才能突破人类的局限，达到现在的境界吧！ 第332章 仙果? 周然这次来金星同样搭乘的是深空四号飞船，同行的只有他形影不离的助理机器人。 他当然没有兴趣参加什么运动会，在房间里一待就是十几天，直到通知该下飞船了，他才离开房间，跟着助理机器人走向电梯。 他们是最后一批走下飞船的乘客，玉皇城大学派来迎接的工作人员已经等了几个小时，接到人后坐上飞行车送到准备好的住所，交代一番注意事项，算是完成了任务，告辞离开。 按照这里的作息时间，现在还是上午，周然安顿好行李，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带着助理出门，走了几分钟就到了曾凡家门口。 “老周，好久不见！你刚下飞船吧，我还以为你得休息几天调整调整呢？”曾凡抱着肉乎乎的小麒麟在门口迎接，身后跟着助理圆圆和独角兽。 “不打扰你吧，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你呢？等不及了！”周然笑着说道。 “请进，咱们里面慢慢聊！” 去的当然是后面的花园，屋子里的格局都大同小异，实在没什么可看。 打量着曾凡身边两只从来没见过的动物，周然好奇的问：“它们都是你改造出来的新物种？” “是啊，我可能给不了你满意的答案，现在仍然只能在分子的层面打转！”曾凡抚摸着睡的正香的小麒麟回答道，它身上的肉色的皮肤已经开始变硬变黄，形成了一片片麟甲的形状。 “你说出来的答案不算答案，必须我自己找出的答案才行，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对我研究最大的帮助！”周然笑道。 带着周然顺着小桥走到凉亭坐下，曾凡解释道：“李虹是个闲不住的人，孩子刚生完几天就去上班了，她下午回来再让你看看孩子吧！” “你说这里的能量密度高，有没有精确的数值呢？比地球高多少？”周然一坐下就问道，对别的事情显然兴趣不大。 他的问题曾凡还真没有仔细想过，能量密度的问题更主要是他根据吸收速度得出的一种主观结论，他能感受到这种能量的存在，可是并不能从微观上观察到，无论是在他的体内还是体外，周然的问题还真难住他了。 想了一会曾凡才回答道：“我只能说我现在的感觉，没有任何的精确性，如果在燕京的家里能量密度是一的话，大理是五，在西岐城是十，在这里就是一百以上！” “差距这么大？” “这是根据我个人吸收速度得出的结论，我的能力一直在增长，现在回去或许结论不一样也说不定，但是这里确实能量密度很高，至少是更容易让普通人吸收进入体内！” “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也能修炼呢？” 曾凡指着桌子上摆的雪白桃形果实说道：“这是我种出来的果子，你吃一个尝尝，看看能不能感悟到什么！” 小麒麟这时候睡醒了，在曾凡怀里挣扎着跳到了地上，一溜烟的跑过小桥，这是去菜园子就餐去了。 周然郑重其事的拿起一个慢慢的吃下肚子，然后盘膝打坐起来，看他这姿势，显然平时没少下功夫，但是在曾凡的感应中，水平一般，比普通修炼者强很多，离入门还有一段距离。 入门之前的打坐并不能真正感应到这种能量的存在，只是通过特殊的呼吸静心方式，将身体和精神调整到一种特殊的和谐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人的身心也能进行自我调节，去除身体疾病，达到正常人的最佳状况。 看似简单，这入门前的第一关，就已经难住了大多数的人，没有点悟性和耐心，这一关就过不去，更别提后面了。 这个阶段对应的就是书中所说的后天修炼，感悟到这种能量后，能吸收入体内，这才算成功入门，进入先天修炼状态。 果实的效果比曾凡想象中强很多，进入周然体内后，一丝丝散发的能量竟然真的被他感悟到了，慢慢收集成一小团凝聚在丹田之中。 随后，外界相同性质的能量也开始慢慢的被他吸收进体内，他的整个身体精神都进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之中。 看周然这样子，曾凡估计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告诉他的助理不要打扰他，曾凡不再理会，继续思考自己的事情。 这段时间曾凡在制造新生命的同时，也在不断对自身的状况进行研究，实际上他对自身的了解，还远不如他亲手创造出来的这些生物。 比如说独角兽白角继承了他大脑复杂的神经元结构，独角就是一个最佳的收发天线，假如他的设想成立，未来独角兽的脑波感应能力将会非常强大，能演化出什么样的特殊能力，他也很期待。 给小麒麟赋予的则是他在金星地表领悟的环境适应能力，能更好的在极高温极低温，超强压力下生存，还有北极树那种对土壤和岩石超强的消化吸收能力，各种气体的转换能力，它的生存本领应该会很强。曾凡还试图将自己格斗方面的一些知识印入它大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后面制造的红色考拉和白色大雕就没有这些特殊能力了，它们成对出现，可以自行繁殖，以后在玉皇城的数目不会太少。 李虹产后第五天就带着俩娃回去上课了，今天替她代课的正好是给她接生的妇产科医生李玉婵，看到她的状态大为羡慕，恢复的太快了。 上课前，李虹拿出三个白色的果实，分发给这个班修炼进度最快的三个学员，当作对她们的奖励，也是对其他学员的激励。 其实别人修炼入门的突破，对于普通学员来说几乎毫无感觉，但是对于李虹和李玉婵她们这些早已经感受到这种能量的人来说，那就相当于身边凭空刮起一个旋风，想感应不到都不可能，实在是太明显了。 过去李虹教了七八个月的时间，总共才将五个人带入门，还是这些人的悟性特别强，加之这里的环境特殊，工作很清闲，人们的心态普遍很放松等等多个缘故。 今天第一节课总共九十分钟，身边就刮起了三次旋风，三个吃了果实的学员全部成功入门，这和她们之前半年的积累有关系，这个果实就是一个入门的契机，发挥了最大的效果。 没有这个果实，她们持久不能突破，或许就不再用功，就此入门无望了。 如果积累不够，吃了果子也不能入门，反而浪费了机会，六百多个学员，他们家里两棵树才多少果子？那可不是随摘随长的蔬菜，根本不够这些人天天吃，到时候反而不好了。 一节课结束，别的学员收拾东西下课回去了，只有这三个刚刚突破的学员巍然不动，还在静静的感悟之中。 “玉蝉，你去准备下一节课吧，我在这儿看着她们，果实就按照名单发放，让她们吃完后来这里修炼，省的被别人打扰到！”李虹吩咐道。 “虹姐，下个班儿只有一个人，不是每个班三个吗？”李玉婵不解的问。 “名单上都是积累够了，只差一点就可以突破的人，没有这个果实，她们可能几个月几年甚至终生都无法突破，这个果实相当于帮她们点透那层窗户纸，积累不够的人，吃了果实也不一定突破，反而影响后续的修炼心态！”李虹解释道。 “哦，我知道了！放心吧！”李玉婵走出这间教室。 会所建设的时候也考虑到了未来学员增加的问题，建筑的面积足够大，二十个班都有独立的更衣室和教室，还有专门的精修室，健身房，浴室，食堂，休息室等等配套设施。实际占地空间比旁边的学校也没有小多少，后边还有很大的扩展空间，比他们家的面积大多了。 一天四个班的学员上完课，共有九个学员吃了果实，全部实现了突破，李虹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看来有点低估这种果实的威力了，也难怪会这么想，曾月吃了三个才实现入门突破，曾火现在还是当水果在吃，丝毫没有突破的迹象。 对于普通人的效果一般，对于修炼的人来说，确实堪比仙果了。 第333章 简单展示 曾启曾明两个奶娃实在太省心了，李虹早上喂完奶几分钟后就开始睡觉，她带到会所一整天都是助理韩白看着，中间都没醒一次，一路乘车回家都在睡觉。 按照前几天的习惯，下午七点准时醒过来喂一次，会继续睡到第二天，能吃能睡，他们的身体长得也非常快，这才出生几天，体重已经增加三倍多，体型和正常的孩子没差别了。 几个人刚进门口，胖乎乎的小麒麟就跑过来迎接，它比两个孩子还晚出生半天，长的却更快，体重已经十几斤，现在不像小猪了，更像一个剃了毛的哈巴狗 ，特别粘人，和傲娇敏感的独角兽完全是两个极端。 “小麒麟，一天没见，想我没有？”曾火一弯腰抱起小麒麟，亲热的问道。 回答他的是热情的舌头，直接往他脸上舔，小麒麟是个行动派，吓得曾火赶忙胳膊伸直和它保持距离，看的曾月大笑。 “月儿，你带着弟弟们去后院，我一会儿过去！”李虹将婴儿篮交给女儿，带着助理走进屋子，她还要处理地球每天传过来的工作信息。 曾月抱着婴儿篮往后院走，看着前面曾火抱着小麒麟一抛一抛的忍不住训道：“你把它放地上吧，它跑得比你都快，别总把它当成小孩子！” “姐，你不懂，它喜欢和我玩儿，我们俩是好朋友！”曾火毫不在乎的说道，依然我行我素。 看着小麒麟的表情，也确实有点乐在其中，这真的是麒麟吗？爸爸是不是给了它某种宠物的基因呢？曾月有点郁闷的想道。 其实曾月猜测也没有错，曾凡考虑到麒麟未来会有强大的战斗力，特意让它有亲近人类的天性，它注定不可能成为人类的宠物，但是也决不能成为人类的敌人。 “凉亭里多了俩人，应该是周然伯伯和他的助理，你小点声，别大喊大叫让人笑话！”曾月嘱咐弟弟。 “知道了！” 曾火不再逗小麒麟，抱在怀里老老实实的走过小桥，跟着姐姐进入亭子。 周然仍然在闭目打坐，已经坐了大半天时间，还没有醒过来。 姐弟俩坐在石桌旁掏出各自的作业本，安静的写作业，曾凡接过婴儿篮放在身边，感受着他们体内的变化。 双胞胎兄弟天生就可以吸收这种特殊能量，出生以后吸收的速度更是惊人，按照这种趋势，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进行突破，水平超过李虹诸多的学员了，不知道这两个儿子长大会不会超过他们的老子。 “哎呀！太神奇了！这个世界果然不一样了！”周然终于从入定中醒了过来，大声感叹道。 转头看到抬起头盯着他的两姐弟，赶忙道歉：“不好意思，两位小朋友，不知道你们在！打扰你们写作业了！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周伯伯！” “周伯伯！你也是吃了果子才入门吗？什么感觉？”曾火好奇的问，为啥别人都行，只有他不行呢？ “我们正常人都有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五感，其实还有五感之外的第六感，只不过大部分人都不能真正觉醒第六感，现在我的感觉就是加强了原有的五感，打开了第六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周然刚刚突破，倾诉的欲望强烈，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个小孩子。 看到对方一头雾水的摇摇头，周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老周，这种事儿解释不清，你说的太多，在他脑中有了定见，反而更不好突破！”曾凡插话道。 “过去都把修炼当成一种迷信，现在来看，既然我们都能修炼入门，这里面肯定有一定道理，只是我们还没有搞明白，如果把原理研究清楚，那人人都可以修炼了！”周然不愧是个搞科研的，第一时间就想弄明白原理。 “那你对现在的状态有什么说法呢？”曾凡好奇的问道。 “原先我只是有一个猜测，现在这个猜测很可能真的成立！你说玉皇城能量密度高，容易修炼，应该和这里的人造磁场有关系，我们所谓的修炼，应该就是让自己体内的物质和这里的磁场达成某种形式的共振，从而获得磁场的能量！”周然很有把握的说道。 “按照你这种说法，是不是可以人为的制造出一个特别适合修炼的环境？” “单纯的有强磁场未必能行，每个人敏感频率不同，同样的环境可能适合这一批人，未必适合所有人！像大理，西岐城，还有这里，应该就是磁场普适范围比较大，大多数人都适合！” “磁场的方向应该固定的，可是我在这里吸收能量感觉是四面八方涌进身体，难道这只是一种错觉吗？”曾凡又问道。 “那我们假设，这种未知的能量是磁场吸引过来的，和磁场有关，但是并不是完全按照磁场强弱均匀分布，是不是能解释通？”周然的逻辑也能自圆其说。 “也有道理，同样这一个地方，我在亭子里和前面院子感应到的能量就相差很多，我感觉和这些花草树木有一定的关系！”曾凡认可道。 “我来之前听说这里对其他地球生物很不友好，你这小花园郁郁葱葱，都是你的能力作用吧？”周然问道。 “这些都是我爸爸造出来的，都是地球上没有的！”曾火赶紧补充道。 “那这头独角兽，和这个长角的小狗也是喽？”周然很感兴趣的接着问。 “它不是小狗，它是小麒麟！神兽！”曾火抱起小麒麟说道，可惜这小家伙一点没有神兽的自觉，被抱起来就伸舌头开舔。 小麒麟的表现让一边的曾月感觉很丢脸，太没尊严了。 “曾凡，你管这个叫麒麟？”周然有点哑然失笑。 “真正的麒麟大家都没有见过，它只是我们想象中的样子，当然，它还没有长大，再过一个月，应该能长差不多，到时候就不会误会了！”曾凡有点尴尬的解释道。 “那你还有没有发现别的超乎寻常的能力呢？违反物理常识的？”周然很好奇的问道。 “最常用的就是御物术和感应微观世界，别的能力应该也可以，我没怎么费心去想过！”曾凡说着一抬手，桌子上的水果一个一个的飘了起来，缓缓转圈，然后又轻轻的落下。 两个孩子都是第一次见曾凡表演这个，都瞪大了眼睛，以前听老爸说造这个造那个，都不能亲眼看见，光听他动嘴说，东西就出来了，这次看见水果违反常识的自己飘起来，比瓜里面出来个独角兽可震撼多了。 第334章 修炼探讨 “果然神奇，不知道你这种御物术有没有数量和质量的限制？”周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没有两个孩子那么震惊。 “那肯定有啊，不但数量，质量有限制，距离同样有限制，我这一段时间来一直在微观纳米尺度上进行操作，控制的元素离子键都是八位数九位数级别，看着很多，但是也是有极限的，至于质量，我没有刻意锻炼，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还是用手更方便！”曾凡介绍道。 “纳米尺度的离子键？你可以凭微观感应进行基因编辑？”周然这次真的感觉震惊了，刚才吃没核的果子感觉很奇怪，没有往深处想，现在再看这长角的马和狗，顿时明白这是怎么来的了，这手段也太耸人听闻了，这是很多生物学家想做而不敢做，或者说做不到的事情呀。 “对！这个花园里的一草一木，池塘里的鱼虾蟹，还有这些水果，都出自我的手笔！” “那，这两个孩子，不会也是？”周然没有往下说，意思曾凡当然明白。 “我没那么疯狂，他们确实很特殊，但不是我实验的对象。来这里以前，我也只能在碱基层面进行局部微调，实际上，直到最近，我才算略有所成，独角兽和麒麟才是我真正的作品！具体的效果，还需要时间来验证！”曾凡认真的解释，他可不想被周然误解。 “那它们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呃~！除了外形！”周然很好奇。 “麒麟还小，它的技能不方便展示，独角兽嘛，火儿，把你的画笔给周伯伯一个，你藏在任意一个手里，让它猜猜看！”曾凡说完，招手让站在亭子门口的独角兽过来。 周然将两只手藏在背后，将画笔藏好后伸到前面来，独角兽低头用角指向他的右手，画笔果然在右手里藏着，又连着猜了五次，一次都没错！ 曾月和曾火都是第一次知道白角还有这本事，大感神奇，都嚷着要试试，每人让白角猜了三次，也是全部猜对！ “爸爸，好神奇，白角真会魔法吗？”曾火问道。 “一定是读心术，对不对？”曾月肯定的问道。 “我明白了，它这根角可以感应到我们的脑波信号！”周然知道为什么这个角银光闪闪了，里面应该真含有金属性质的天线。 “你们说的都对，它现在还没发育健全，完全依靠本能，你们简单的想法它可以明白，复杂的还无法理解，月儿你以后慢慢教它识字说话，它的学习理解能力很强，有一两年时间就能做你的同学了！”曾凡顺便给女儿布置了一个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曾月兴奋的答应下来。 “爸爸，那我呢？”曾火有点郁闷，这是我的特长呀，怎么不让我当老师呢。 “你当然教小麒麟呀，你们俩比赛，看哪个教的快，教得好！” “可是，小麒麟看上去傻傻的，我怕教不会！”曾火信心不足。 “猫你都能教会，它可是比猫聪明多了！”曾凡鼓励儿子。 “那好吧，我试试！” “爸，我要带白角回房间，教它识字！”曾月收拾起书包，领着小独角兽走了。 曾火也学姐姐，抱着小麒麟回房间了。 “你这是给俩孩子做出两个宠物呀！”周然算是看明白了。 “主要是验证我身上某些特殊能力，从刚才的效果来看，独角兽算是成功一半，小麒麟太小，还看不出来！”曾凡实话实说。 “也就是说，我想什么，你都能感应到？” “没那么厉害，只能是最浅层的简单想法，复杂的也不明白！”曾凡赶忙解释道。 “那也可以了，你如果去赌场，那还不是无往不利？” “哈哈，我确实在拉斯维加斯试过，赢过一些钱！” “你觉得，我需要多久能达到你现在的水平？” “我不知道其中所谓机缘或者气运发挥多大作用，单就能量的吸收速度来说，如果你能找到正确的规律和方法，那应该很快，或许一年，或许一个月，都有可能，至于运用的技巧，那需要另说，或许你能发明出其他妙用！”曾凡有什么说什么。 “还需要今天这种顿悟一样的突破吗？”周然问。 “应该需要，当你吸收到的能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会面临瓶颈，你会发现能量满了，无法继续吸收了，这时候就需要突破才行！” “这是你的领悟，还是书上的说法呢？” “我也看过不少道藏里面的书籍，大多数云山雾罩看不懂，更别说融会贯通了，现实中开始认真修炼，也是从一年前开始，完全是自己摸索，因为我的情况和书上的很多描述都对不上号，具体是什么境界，也不是很明确！”曾凡对自己的修炼有时候也很迷茫，可是现实中能指导他的人几乎没有。 “呵呵！你这是自成一派呀？” “现在回想起来，我现实中的突破，应该是源自一次蹦极！当时只是觉得和游戏中突破的感觉很像，并没有意识到也是一种修炼，后来也没有认真的对待过，完全是稀里糊涂过来的！”曾凡回忆自己当时的感觉，确实从那时候才感悟到特殊能量的存在，只是当时没有当回事。 “蹦极？就空中那几秒钟？”周然感觉很不可思议。 “是的，几秒钟失重的感觉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全身充满了能量，再睁开眼睛，发现绳索还没有落到底呢！” “你果然是与众不同！” “后来，为了再次体验那种失重的感觉，我还特意去学习跳伞，一个月跳了几十次！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感悟也不一样，适合我的，不一定适合别人！”曾凡总结道。 “我们不可能为了修炼让自己一觉睡八年，没你这个本事！”周然笑道。 “那确实是个巧合，不过从后来的结果看，我确实也受益良多！” “根据你的经验，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境界？距离你还差多远？”周然认真的请教道。 曾凡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我最近的理解，刚刚突破的第一层，是让这种能量充满自己的经脉筋骨，我当时没有意识到是修炼，但是我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晨练一个多小时，其实这也是在修炼！” “那你认为这种能量是一种有形的粒子，还是纯粹的身体内部和外界的能量交换？”周然感觉和自己的研究领域有点关系了。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解释我当时那种情况吗？”曾凡问道。 “呵呵，你对弦理论也有研究了？”周然感兴趣的问。 “你们那理论太高深，我看不懂，但是我认为你把人的意识比喻成乐队指挥，协调控制全身物质达到共振，这个形容很恰当！”曾凡对他当初那个比喻印象深刻，当时感觉很玄乎，最近越来越感觉很有道理。 “哦？你详细的说说！” 第335章 两个小家伙 “修炼的第一层，这个过程就是让我们的意识能协调一致指挥我们的经脉筋骨，整体上达成和外界能量的和谐共振，我们自身感觉是充满了能量，其实是那一瞬间通过这种共振获得了能量，但是突破时那一次共振并不牢靠，我们的身体很快就会恢复原状，后续的修炼，就是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像修隧道一样一段段的打通经脉，确保能随时保持在这种共振的状态！”并不太善于表达的曾凡，尽力描绘心里的想法。 好在他交谈的对象是周然，理解能力很强，很容易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你认为我们修炼的层次或者说境界，就是意识能指挥的物质层次？” “差不多吧！我现在能内视或者调整自身细胞深层次的结构，身体外部能有几米到几千米不等的感应场，在这个范围内，我能感知宏观上一切动静！” “你说的这个宏观是什么范围？就是人和动物这些大的物体吗？”周然瞬间就理解了他不太精准的描述。 “对！” “那你下个突破就是感知到微观的层次吗？” “我现在的微观感知极限，可以观察到部分原子的存在，但是还无法深入到内部，感知如果能深入到原子内部，那可能意味着我新的突破吧！”曾凡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这是要把自己修炼成一个人形电子显微镜啊！”周然笑道。 “我不知道那些古人是怎么修炼的，他们的方式也未必适合我，只好自己瞎琢磨了！” “如果你想感知到原子内部，光在这里打坐估计很难，应该去轩辕城，近距离感应一下高能粒子的碰撞，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周然建议道。 “还不到时候，我的修炼还没有到达那个临界点，这里的事情也还没做完！” “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明天再过来探讨！”周然站起身，主动提出告辞，李虹正好刚刚走进亭子。 两人客套几句，曾凡将周然送到门口，返回亭子，两个孩子已经醒了，李虹喂着一个，还要哄一个，正忙得不可开交。 几天时间，两个孩子已经长到了八斤多重，白白胖胖，丝毫看不出刚出生那种早产儿的模样，他们的胃口也比普通的孩子大，李虹已经喂不饱他们了，主要是金星瓜混合蔬菜打碎成浓汁喂他们。 曾凡也抱起一个娃，拿起奶瓶喂，小娃娃不喜欢，伸出两只胖乎乎小手要自己抓住奶瓶，一千毫升的奶瓶还担心他抱不动，没想到抓的稳稳的，太有劲了。 “周然今天也突破了？”李虹问道。 “是，他以前练过很久了，只是差一个契机而已！” “我的学员里面今天有九个突破入门！”李虹忍不住炫耀。 “那么厉害，都是吃了果子突破的吗？” “是啊，这几个人都是悟性差一点，如果没有果子，总不能突破，她们很可能就放弃了，现在一下子突破了这道关卡，对别的学员也是巨大的鼓舞！我估计这一批可能会有三四十个学员突破入门！”李虹振奋的说道。 “那咱们的果子要成众矢之的了，后面你多发点，别光给希望大的发，也要有吃了果子不能突破的，让大家知道果子的作用其实没有那么大！”曾凡说道。 “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操心！他们哥俩个明天交给你了，都不用断奶，我看他们喝果蔬汁就够了！”李虹笑着说道。 “没问题，再过几天他俩就能满地跑！还是别出去吓人了！”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李虹不乐意了，忍不住捶他一拳。 “不认识的人无所谓，你的学员要是知道他们刚出生几天就满地跑，那还不大惊小怪，过个几个月再出门就没事了，咱们的孩子注定是神童！”曾凡说出自己的担心。 “那好吧，就听你的！”李虹觉得是这么回事。 两个娃比曾凡预计的时间还要早，就开始不老实了。 第二天李虹上课去没在身边，他们吃饱喝足后没有立刻睡觉，开始往婴儿篮外面爬。 这个特大号婴儿篮半米高，和他们的头一样高，可是他们俩齐心协力往一边压，婴儿篮就侧翻了，他俩轻而易举的越狱成功，两个空空的奶瓶也滚了出来。 圆圆企图把两个小家伙抓回去，被曾凡用手势制止了，让他们活动活动吧。 他们哥俩并没有别的婴儿先学翻身再学坐，满地爬后再走路那样复杂漫长的过程，出了篮子后互相扶着，颤颤巍巍就站起来了，一步两步就开始走路，刚开始几步还晃悠，十几步后就不用互相扶持，可以各走各的了。 刚刚能站稳走路，两个娃就一起向着亭子门口走去，这胆子也太大了，曾凡看不下去了。 “不许出亭子，白角看住他们！” 小独角兽身子一横挡在了门口，哥俩好像听懂了曾凡的话，知道抗衡不了，只好转过身在亭子里转圈溜达。 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小麒麟很快就被他们盯上了，哥俩还不会蹲，啪叽坐在地上，一边一个开始用手拍。 可能是曾凡拍他们睡觉来的启发，啪啪的拍打小麒麟，他们的力气还不小，几巴掌下去，就把睡的正香的小麒麟给拍醒了。 他们三个是同一天出生，当时体重也差不多，现在的差距可拉开了，他们两个加起来勉强和小麒麟一样重。 小麒麟天生喜欢粘人，站起来伸出舌头就往最近的娃娃脸上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给曾启洗了个脸，吓得小家伙连滚带爬的逃跑，曾明同样没有逃过去，被舔了满脸口水。 两个小家伙被追满亭子的乱跑，最后发现还是婴儿篮里安全，爬进去一滚，把婴儿篮又立了起来，这个高度刚好小麒麟够不到。 那也不怕，小麒麟靠在婴儿篮边上一趟，继续睡觉，两个小家伙活动一阵子累了，听到外面的呼呼声，也困意来袭，一起睡着了。 他们一睡就是一整天，醒过来伸手一摸，就摸到各自的大奶瓶，圆圆已经给他们重新装好了果蔬汁，捧起来就开始猛嘬。 李虹忙完工作来到凉亭，看到两个孩子坐在婴儿篮中，各自捧着奶瓶在喝，笑着夸道：“这么快就能坐起来了！” “呵呵，你太小看他们了，这俩小家伙都会跑了！早上还和小麒麟打了一架呢！”曾凡笑道。 第336章 齐玉坤 两个小家伙吃饱喝足准备再次越狱，刚刚从翻到的婴儿篮爬出来，抬起头看到正盯着他们俩的李虹，又乖乖的爬回去，婴儿篮自己翻回去了。 “我有那么可怕嘛？看见我就躲回去了！”李虹不满道。 “那要问问你自己，看来对他们威慑力挺大，哈哈！”曾凡忍不住大笑道。 “看他们的个头，这个篮子有点小了，应该弄两个大的让他们分开睡！”李虹皱眉说道。 “给他们定做一个婴儿床放这里吧，省的搬来搬去！” “那晚上呢？” “先和我们一起住，等再大点，让他们两个去东边耳房住！” 夫妻商量好了以后，再看两个小家伙，又已经睡着了。 这里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第二天早上新的婴儿床已经在凉亭里装好了。 小床长和宽都是一米，离地半米高，还有半米高护栏，床是固定死的，这下他们可弄不倒了，为了方便他们上下，一边的护栏有开关可以打开，下面还有小梯子可以上下。 曾凡将两个小家伙放进婴儿床里，他们很快就搞懂了开门关门的方法，利索的顺着小梯子下到了地上。 小麒麟早就等着他们呢，看他们下来就扑了过来，两个小家伙不像昨天那样惊慌失措，显然是有了应对方法，四只手一起上前，将小麒麟死死按在了地上，然后抬起小短腿一跨，一前一后背对背坐在了小麒麟的身上。 两个小家伙得意洋洋，嘴上还呀呀呀的嘟囔，眼睛盯着曾凡，还在扭动小屁股，好像在求表扬。 “放开它吧，你们两个欺负一个算什么本事？”曾凡笑道。 他们的手一放松，小麒麟立刻从两个小家伙身下跑掉，让他们直接坐到了地上，还好这里没有灰尘泥土，不然衣服又要脏了。 小麒麟明显对他们哥俩忌惮起来，开始保持距离，不再轻易往上扑了。 “你们哥俩不许一起上，小麒麟你也不许乱舔人！”曾凡给他们订好规矩，然后故意转头，假装不理了。 听到曾凡不许他们一起上，小麒麟可是不怕了，跃跃欲试，俩小子看占不到便宜，转头跑回自己的小床边，三两下爬上去，护栏门一关，不打了睡觉。 相比小麒麟的活泼好动，独角兽就显得稳重多了，站在凉亭一角静静的看着他们打闹，和助理圆圆学的挺像。 “白角，门口来客人了，你替我去迎接一下！”曾凡吩咐道。 独角兽转头向门口跑过去，小麒麟也迈开小短腿，跟在后面跑出去。 过了一会儿，两只动物在前面领路，周然带着一个四五十多岁的陌生男人走了进来，主动介绍道：“这是我以前在华清的同事，也是玉皇城大学教授，齐玉坤，他主要研究粒子物理学，或许对你有帮助！” “曾先生，久仰久仰！” “齐教授叫我曾凡就行，欢迎你来做客，正好我也有些问题请教！请坐！” 曾凡本身是不想随便结交人，可是周然一番好意，人都带来了，他也不能给人甩脸子，只能好好招待。 “齐教授来玉皇城多久了，住的还习惯吗？”曾凡客套道。 “哈哈，说起来我也是最早一批来这里的人了，在这里住了四五年，回地球反而不太习惯喽！”齐玉坤一副很健谈的模样，不知道他在这里待这么久，怎么坚持下来的。 “那是我失敬了，你是玉皇城的开拓者！” “可别这么说，没有曾先生你的贡献，我们想开拓也没这个机会呀！” “行了，你们别互相吹捧了，我都替你们累得慌，有什么话直说，还是简单点儿好！”周然打断他们尴尬的对话。 “是这样，齐教授夫人也跟着李虹在会所学习，听说你这里果子吃了可以直接突破，他昨天来见我，知道我和你们熟，这不是想求个情，给他夫人讨一个果子！”周然替齐玉坤说道，他知道老同事看着健谈，实际也是脸皮薄的很。 “果子可没有传说中神仙果实的那些功效，吃下去立刻增长功力，而是自身的修炼积累够了，果子能提供一个突破的契机，吃第一个效果最好，后面功效会递减！当然，我不会让齐教授白来一趟，回去可以送你一些！”曾凡心里也有点无奈，这都能找上门来。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了，我也是关心则乱，真要拿回去，我们家那口子还得嫌我多管闲事！”齐玉坤立刻回应道，拿了果子突破不了，那不是成笑话了。 “我很好奇，齐教授既然研究粒子物理学，轩辕城应该更加适合，怎么会想到来金星呢？”曾凡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索性谈别的吧。 “你别听周然给我戴高帽，不怕你笑话，我就是在大学教物理的学术混子，没有学术业绩，也没有学术追求，那里高手云集，我才不去找不自在，这里多好，我就是权威！学生少，没有业绩要求，工作轻松自在！”齐玉坤也不再掩饰什么，自嘲式说道。 “不管怎么说，齐教授对物理学理解的肯定比我深刻，我正好有问题请教！” “请教不敢当，你们之间的话题老周也和我说过，咱们可以共同探讨一下，希望都能有所收获吧！” “据我所知，原子核靠电磁力吸引电子围绕它运动，原子核里面的质子和中子靠强相互作用力聚集在一起，他们这两种力到底有多大呢，比组合成分子的共价键离子键之间的力还大吗？”曾凡虚心的请教。 “老周说，你可以在感应场内可以进行微观上的基因编辑，所以我要事先声明，如果你这种能力真实存在，那意味着我所学的物理学理论可能都是错误的，我任何回答都可能对你造成误导！按照我所知道的理论，强力比电磁力高两个数量级，一百倍以上，还可能更高，你如果想深入感应到原子核内部，那需要的消耗的能量，可能还要再高几个数量级才行，因为原子核内不是只有一个质子一个中子！这些质子和中子也是由更多更复杂的粒子组合在一起！”进入自己的专业领域，齐玉坤仿佛换了一个人。 “我本人其实也很迷茫，我可以感应到能量时刻不停的涌入我的身体，却不知道它们去了哪里？它们是存在于我的体内，还是只把我的身体当作一个通道？”曾凡难得有人听自己倾诉修炼的疑惑。 “如果你说的这种能量是已知粒子，你这种情况应该早就被现在的各种仪器探测到了，现在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我们还一知半解的暗能量！老周推测这种能量可以受到磁场的影响，不知道你在金星表面有没有感觉到能量密度的变化？”齐玉坤询问。 “金星地表确实能量密度变化很大，但是密度最高的不是磁铁矿，而是各种玉石矿，钻石矿，这些矿石中都含有这种能量，我可以吸能再充能，但是我们的仪器完全检测不到，质量还有各种光谱检测都没有任何发现！” “哦？这种石头你现在有没有，我来感应一下！”周然感兴趣的问。 第337章 戒指 曾凡将手上戴的一个翡翠戒指摘下来交给周然，后者拿着戒指闭上眼睛用心感应，呼吸越来越慢，很快就沉寂了。 “这家伙，我们别理他了，齐教授，如果这种能量就是你说的暗能量，我们有什么办法能证实吗？” “物理学界用暗能量来解释宇宙的膨胀现象，但是至今还没有检测到它们真实存在的证据，暗物质和暗能量本身就是对我们现代物理理论体系的一个巨大的补丁，他们占据了整个宇宙的百分之九五以上的质量，理论上应该无处不在，可是我们用尽任何办法就是找不到，这不是很可笑吗？”齐玉坤苦笑道。 “可是现代物理学很多理论都经过反复验证，用这些理论发展出现在这么多科技，有了我们现在的一切，不可能全部都是假的吧？”曾凡质疑道。 “应该说在原子分子以上的层面，现代物理学还是经得起考验的，原子以下尤其是质子中子再往微观研究的理论，基本上都是靠数学演算推测出来的，大多数的基本粒子我们根本无法准确观测到，所以就解释成无法单独存在！在学术界内部也一直都有很多不同的声音！” “你认为标准模型不成立？” 齐玉坤再次苦笑道：“研究的越多，越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可是，我又没有能力提出更合理的解释！” 可能这就是他躲到这里来的原因吧，远离主流学术圈，静心的思考沉淀，或许会找到更合理的答案。 “那你对老周研究的弦理论怎么看？也不太认可吗？”曾凡好奇的问。 “超弦理论到现在为止仍然只是一种数学上的解释，并没有物理学上的实证，看上去很美，仍然只是一个构想！我倒是感觉你或许能帮他们找到某些证据！” “为什么这样说？” “你们修炼过程中，我听说经常产生时间上的错位，比如你就曾经沉睡八年多，用我现在的理论根本没有合理解释，用弦理论就可以轻松的解释，多达七维空间蜷缩在微观世界，在那些世界里，包含了无数平行时空，时间可能过的很快，也可能过的很慢！你可能一瞬间全部经历一遍，就像佛教的说法，知过去未来，历万世千劫！”齐玉坤越说越玄乎，听他的解释，弦理论叫做玄理论更恰当。 “那有没有可能，我们现在的世界，只是某个高维生命体脑中进行的一次推演？”曾凡突发奇想问道。 “哎~！你这个问题有点那个味道了！” 齐玉坤一拍大腿赞赏道，顿了顿继续说道： “历史上那些先贤，老子，释迦牟尼，耶稣，默罕默德，甚至近代的爱因斯坦，包括你在内，我时常怀疑你们这些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世界，就像你过去开发的那个游戏《求仙》，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只是配合你们体验而存在的npc而已！我们所有的性格脾气，思考模式，行为特征，都是提前设定好的，就是为了让你们的体验更加真实！” “假设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为了维持这个虚拟世界的稳定，提前设定的某些基础规则肯定不能随便改动，我们仍然可以通过某种方法找到这些规则加以利用，未必不能突破既有的限制，那些设定我们这个世界的高等存在，未必就是全知全能的上帝，他们知道的更多，或许生活的比我们更痛苦也说不定！”曾凡按照他的设想继续发挥想象。 “这个想法有意思，或许是像霍金那样全身都动不了的病人，没办法自由行动，只能靠着钻研高深理论打发时间！”齐玉坤笑道。 “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如果我继续深入感应原子内部世界，还有可能沉睡不醒是吧？”曾凡问道。 “不排除一切可能，你可能深入某个时空位面去体验人生了，也可能通过某个虫洞穿越到千百光年外的宇宙，关键的是，你在里面所有经历产生的记忆，很大可能带回不来，只有一些不明的感悟，或者某些特殊的能量交换！” “这又怎么理解？” “老周跟我说他突破时的感受，似乎整个肉体都不存在了，仿佛那一刻和整个世界融为一体，感悟只有一瞬间，再睁开眼睛，就过去了大半天时间！全身仿佛充满了能量！这种时间的错位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给我的感觉，他可能经历了一次没有留下记忆的奇妙旅行！”齐玉坤从旁观者的角度阐述自己的看法。 他的说法也可以解释曾凡个人的传奇，那次昏迷在医院躺了三天，醒过来后头脑突然特别厉害，可能在睡眠中也经历了一次奇妙旅行，看似没有留下清晰的记忆，却获得了某些特殊能量，让他可以做出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我们的深层意识，或者说我们的灵魂，或者叫精神，应该不是单纯存在于我们的大脑之中吧？你形容的这种旅行，应该是纯精神层面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们醒过来以后，大脑里才会没有任何记忆！”曾凡说道。 “你这种提法很有开创性，我们可以假设，每个人的灵魂都包含你们所提的那种能量，它可以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而你们的修炼，就是壮大灵魂控制的这种能量的规模，或者运用技巧，所以你们才能做到我们这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齐玉坤继续推测道。 ...... 两个人的讨论持续了几个小时，都感觉获益匪浅，齐玉坤感觉自己开拓了不少思路，曾凡也觉得对自己的修炼有了更加全面的认知。 一直拿着戒指闭目感应的周然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两人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模样，恍然的问：“我坐了多久？” “也就半天多吧，六个多钟头！”齐玉坤笑道。 “太神奇了，我自己打坐从来没有这种体验！这戒指是你做的吗？”周然将翡翠戒指交还给曾凡。 “既然对你有用，那就送给你吧！我想要随时都可以做一个出来！”曾凡没有接。 “噢，你可真大方，这要是带回地球，少说值几百万吧？”周然没有客气，直接戴到了自己左手大拇指上。 “那要看从哪方面衡量了，地球上再贵的翡翠，也不一定有它蕴含的能量！从这方面来说，它是无价的，但是在这里，这样的翡翠下面多得是，可以给玉皇城每个人发一个！”曾凡笑着说道。 两个人又在这里聊了一些关于修炼的事情，曾凡请他们吃了小菜园的特色瓜果，帮他们折了几根枝杈带回去移栽，然后送他们出门。 回到凉亭，发现曾启曾明哥俩已经睡醒了，抱着各自的奶瓶正在畅饮，看来随着身体的成长，他们的睡眠也会慢慢减少。 看着婴儿床边上睡着的小麒麟，估计它也马上要被折腾醒了。 第338章 有奖有罚 兄弟俩再次出乎曾凡的预料，吃饱喝足后没有再去招惹小麒麟，反而往他身上爬，要抱抱。 曾凡一手一个抱在身前，他们也不喊不闹，就闭上眼睛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看来他们和独角兽一样，天生对这种能量很敏感，能感觉到他的身边能量密度高，他们或许不知道原因，只是本能感觉在他身边很舒服。 池塘里的鱼群一天天壮大，刚开始水面覆盖的水藻在一片片的减少，随着食物的减少，大量新出生的小鱼小虾们的命运开始悲惨起来。 大鱼小鱼都可以吃水藻，水藻变少了，为了活下去，只能弱肉强食了。 等到整体的鱼虾数目变少，这些水藻类植物又会重新开始增多起来，往复循环。 鲫鱼群的数量优势这段时间被削减了不少，随着二代鲤鱼的壮大，它们的族群开始占据统治地位，尤其是鲤鱼群中出来一个另类，全身的鱼鳞鱼翅居然变成了红色。 不错，就是曾凡赋予了管理员权限的那条鲤鱼，除了颜色变化外，它的身体也增长加速，迅速成为了池塘里面的霸主，体长超过了半米，牙齿也变尖变硬，力量更是无鱼能抗。 这条鱼似乎明白自己的使命，曾凡在的时候，整日里潜伏在凉亭下面的水底，很少到处游动，曾凡不在的时候，它开始到处巡游，所过之处群鱼都要退避，遇到不长眼的吃掉没商量，这段时间下来，已经没有鱼敢在它前面炸刺了。 感应到池塘中发生的一切，曾凡也觉得有些好笑，同时也感觉不太对劲，这是自己想要的生态系统吗？ 水藻生长的营养来自水中，水中的营养来自玉皇城的管道供应系统，鱼类吃水藻长大，它们的排泄物和被吃剩下的尸体残渣沉积在水底，提供一部分水生植物的养分，可是没有菌类微生物的分解，这些物质并不能完全加入循环系统。 不止在这个小池塘，就是以后扩大到玉皇城的其他湖泊河流，也仍然离不开城市营养管道的补充，玉皇城目前根本不能形成独立的生态系统，构不成独立的完整生态圈。 换一个角度想，只要能保持营养管道正常供应，那就可以维持生态系统运行，营养管道系统只需要补充几十种物质元素就够了，这样的系统维护起来比地球上那种巨大的生态系统简单便捷多了，对于未来的星际移民来说，显然更加有意义。 大多数元素的总需求量都很小，很大一部分都可以循环利用，宇宙中的星际尘埃，各种陨石小行星都能获得大量补充。 应该考虑建造一艘这样的飞船试试，要有足够大的体积，住的人要足够多，要比深空飞船更大。进行长时间的系统运行实验，未来即便整个太阳系都不适宜生存，人类也可以直接住进飞船中躲避，进行长时间的星际航行，寻找新的星系。 两个孩子靠在曾凡的肩膀上睡着了，他站起身走到婴儿床边上，圆圆配合他将哥俩放进去，还是让他们躺在床上睡吧。 放学刚刚到家，曾月就急匆匆的往后院里跑，往常都是曾火冲在前面，今天他却不着急了，李虹好奇的问：“你今天怎么反常了？” “姐姐给独角兽上课，独角兽可聪明了，学什么都特别快，我教的小麒麟太笨了，不想搭理它！”曾火有点提不起精神。 “你爸爸不是说小麒麟比大黄和踏雪还聪明吗，它们你都能教会，小麒麟有那么难？”李虹不信道。 “哎呀，你不知道，大黄它们学得慢，可是人家听课认真，学习用功，小麒麟太懒了，我一给它上课，它就睡觉，还叫不醒的那种！” “你要给小麒麟点激励措施，去问问你爸，他肯定有招！”李虹给儿子出主意。 “妈，还是你有办法，我这就去！”曾火顿时来了精神，也往后院去了。 后院的凉亭中，只有曾凡和两个弟弟在，曾火纳闷道：“爸，我姐和独角兽小麒麟呢？” “白雕和考拉快出生了，你姐带它们去菜园等着了！”曾凡回答。 “爸，小麒麟听我上课总是睡觉，你能教我个办法让它不睡觉吗？” “光不睡觉不行，还得让它认真学习吧？”曾凡笑道。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很简单，奖惩并用，奖励你自己想办法，它再上课睡觉你告诉我，我来惩罚它！”曾凡说道。 “好！有爸爸这句话就够了！我也去菜园！”曾火问题解决，兴冲冲走了。 小菜园里，两只大嘴巴，全身光秃秃，肉嘟嘟的小鸟已经出生了，像两只拔光毛的鸽子，正在笃笃笃的啄着裂开的金星瓜碎片。 另外两只孕育红色考拉的瓜还毫无动静。 “姐，它们都是一起种上的，考拉为什么还不出来，会不会在里面睡着了？”曾火担忧的问。 “白角，你能感应到它们在里面的状态吗？”曾月问身边的独角兽。 独角兽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动代替，在两个瓜上咯嘣咯嘣，各咬下来一块，果然两只考拉还在里面睡着呢，白角正好让两只考拉的头部露出来。 它们的毛毛不像别的动物刚出生那么稀少，露出粉红的肉色，已经长的非常浓密，只是被果实内部的汁液打湿，一绺一绺看着乱糟糟。 “不把它们弄出来吗？”曾火问。 “爸爸说尽量不要干涉它们，未来要把它们放到野外去，现在都出来了，我们该回去上课了！”曾月说完，领着独角兽向前院走去。 “小麒麟，爸爸说了，你再上课睡觉他要惩罚你，走吧，跟我去上课！”曾火拍拍麒麟脑袋，幸灾乐祸的威胁道。 其实不应该再叫小麒麟了，它已经半米多高，腿粗腰粗，足有二三十斤重，曾火抱着都费劲了。 因为计划只有这一只，也没有给它起名字，直接就叫它麒麟。 “你好好学，我每天摘一个大银杏奖励你，银角可没有哦！”看着它似乎没反应，曾火摸摸它的头，说出自己的奖励。 这个奖励果然好使，麒麟立刻来了动力，站起来向前跑去。 两只露出头部的红色考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睡醒，从瓜里面爬出来，慢吞吞的吃自己的瓜，两只小白雕都已经各自啃了两个瓜了。 至于独角兽和小麒麟，它们个体更大，同样正在长身体，每天都要吃十多个瓜才行，改良后的金星瓜对它们来说太小了。 考拉本来个体就最小，它们也不需要那么急着长身体，吃得少些也影响不大。 第339章 新物种 用时将近一个月，许雯的画终于到了曾凡的手上。 最早出生的独角兽背部都已经一米多高，小麒麟都长到了四五十斤，最晚出生的考拉都满地跑，白雕都已经可以飞上天了。 这幅画比上次那些大了很多，占据最大画面的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上开着各种颜色的花朵，赤橙黄绿青蓝紫，由浅到深几乎每朵花的颜色都不一样。 花朵的形状有点类似于莲花，有大有小，大的花朵比池塘里面的莲花还大，小的花骨朵，比花生还小，花朵的位置越靠近树的上部越小，颜色也越浅。 大树的花朵上停留着一些确实很美丽的生物，看上去似曾相识，让曾凡瞬间想起了花仙子和小精灵两个词语。 有所不同的是，这种画上生物更像是拟人化的蝴蝶，而不是人类小女孩长了透明的翅膀，看上去更加协调一点，也更容易接受。 要是真画出人一样的生物，曾凡心里还真不能接受，他心里是非常抗拒造出人一样的种族，现在只是相当于一种特殊的蝴蝶，那还能说服自己，这种造型也确实漂亮可爱。 画的色彩很丰富，大树，蝴蝶，草地等等都画得栩栩如生，曾凡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许雯对这幅作品并不满意，特意让李虹转告，她会再多想想，这幅画不算数。 看来画家的想象力也一样有局限，想凭空创造出一种美丽的生物，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这种拟人形状的蝴蝶，归根结底还是受到现有地球文明的启发，算不上真正的原创。 “爸，这幅画你看完了能交给我保留吗，我很喜欢！”曾月一脸期待的问。 “当然可以，你可要好好保存，别损坏了！”曾凡将画卷起来交给女儿。 “爸爸，要栽几株金星瓜，我去栽！”曾火在一边问道。 “这次不用了，要先种这样一棵树，就让它们在树上长出来吧！”曾凡说道。 “树上也可以长出蝴蝶吗？” “瓜里面可以长出麒麟独角兽，树上为什么不能长出蝴蝶？再说了，这是小精灵，不是蝴蝶！” “明明就是大点儿的蝴蝶嘛！” 姐弟俩又开始争执起来。 “好了，不要吵，你们不是还要给白角它们上课嘛，再给你们加点儿任务，老三老四，你们一人带一个，一起教，晚上和你们睡一起！”曾凡看到俩胖小子刚刚睡醒，正好给他们安排点儿事情做。 “啊~！爸爸，它们还这么小，就要开始学习吗？”曾火有点不敢相信。 “他们俩比麒麟还聪明，你要担心被他们难倒，那你这个哥哥可就没有威信了！”曾凡警告大儿子。 “小弟晚上饿了怎么办？”曾月问。 “你们准备好一瓶果汁就够了，他们很少饿醒，一觉睡到天亮！” 安排好了后，曾月抱着老三曾启，曾火抱着老四曾明，带着各自的学生回前院了。 凉亭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曾凡开始在脑海中回忆那幅画的细节，单纯一棵能开出七色花朵的树，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很难，可是他想同时在花里面长出那种蝴蝶，或者说小精灵，那就很有挑战性了。 不同于金星瓜里面长出那么多动物，那是曾凡直接在瓜里面合成了动物胚胎细胞，其实还是两码事。 这一次他打算直接让精灵蝴蝶从树上开的花里面出生，两种不同的生物结合到一起，需要他着实的花费一番心思了。 首先这棵树是阔叶树，叶子有点类似梧桐树叶，要足够高大，还要生长快速，特征和前面的两颗银杏相似处很多，这就节省了他很多时间，直接拿银杏树的模板改一下就成。 关键是他想让精灵蝴蝶随机的从盛开的花朵里面孕育出来，还需要考虑一下后面的事，精灵蝴蝶是可以自行繁殖生存，变成一个新的种群，还是只能来自于大树的花朵里面。 如果只能来自于大树的花朵里面，那是不是可以把它们当成这棵树的种子，它们在哪里落地凋零，哪里就会长出一棵新的精灵树，这棵树也相当于它们的新的生命形态。 这样设计，就是一个全新的生命种类了，既有植物的特性，也有动物的特性，很难再简单的进行归类了。 在北极实验室设计第一批胚胎的时候，为了增强它们存活的几率，曾凡赋予了它们很强大的变异能力，那棵树最终长成什么样子，曾凡自己都不知道。 到了玉皇城后，这段时间以来，他创造出的种种生物，却是和最初的做法截然不同了，在遗传层面加上了种种限制，生怕它们出现不可控的变异。 他开始有点模糊的明白了，现在地球生物的进化为什么那么艰难，假如这些物种的基因最初就像自己这样加上了种种限制，那确实很难进化了。 某群高级生命在五亿四千万年前来到地球，那时候地球上有着比现在更广阔的海洋，海洋中占据统治地位的是无穷无尽的单细胞原核生物蓝藻。 数量庞大的蓝藻通过光合作用不停的制造氧气，那时候的地球氧气可能和现在金星的二氧化碳一样多，于是这些高级生命以蓝藻的基因为版本，制造出了众多的物种，来消耗大气中的氧气。 为了生态的平衡，又让这些物种形成了完整的食物链，可以不断的循环，同时为了防止这些物种失控，又对它们的遗传基因进行了种种的限制。 至于人类的出现，那应该是另一个时期的故事了。 可能是同一个来源的高级生命，也可能是不同来源的高级生命，大约一千万年前来到地球居住或者考察，选中了现代人类的祖先，某种古猿作为助手或者宠物，改造了它们的基因，顺便教会了它们使用工具，用火烤熟食物，建造房屋等等技能。 这一批古猿一代代进化，慢慢演变成了现在的人类，种群不断发展壮大，随着地理环境的变迁，慢慢分散到全球各地，发展出了不同的文明和不同种群。 大脑中一边在胡思乱想，一边在微观世界中构建全新的生命，曾凡花费了五天的时间才算初步完成，将这颗全新的胚胎种在了小菜园附近的池塘边上。 种下几分钟后，胚胎开始生根发芽，快速的生长，这株新生的植物迅速吸引了菜园里几个小动物的注意。 两只白雕发现后，并没有上去看看的打算，仍然守在自己的瓜旁笃笃笃的啄着，两只好奇的红色考拉迈着慢悠悠的小步子凑过去，想要一看究竟，可惜很快被赶过来的独角兽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白角是这些新生动物中当之无愧的老大，无论资历，体型，还是战斗力，它们几个都不是对手，小麒麟未来或许能叫板，现在还差得远，不过它也不是那样的性格。 小麒麟如果是个人类，那就是天生的社牛症，到哪里都能交到朋友，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小树苗在几只小动物的共同注视下一点点长高，刚开始还没有两只考拉高，很快就超过了小麒麟，又超过了独角兽，细长的树干还在不断的向上生长。 第340章 再种一棵树 不同于那棵北极树，这棵精灵树的生长环境优越，比前面那两棵银杏更加得天独厚，发芽的同时，就两面生长，一边向下扎根，一边还在不断的向上生长。 两只小考拉从刚开始的俯视小树苗，慢慢的头越来越高，后来干脆直接躺倒了地上，看着这棵树不断的越长越高。 小麒麟学他们的姿势，肚皮朝上并排躺倒一起，丝毫不觉得尴尬。 独角兽似乎耻于和这几个家伙为伍，回到了小岛上的亭子里，现在根本不用担心它们能把这棵树怎么样了。 小树苗短短时间就已经长成一棵直径超过半米的大树，高度还超过了前院的两棵银杏，枝杈更是多了好几倍，生长速度快赶上玉皇城地面的扩张速度了。 当然这样的速度是不可能持久的，一天的时间过去，精灵树爆发性生长终于慢了下来。 枝干停止生长，叶子才开始冒头，一点点的钻出来，等到挂满枝头估计需要几天的时间了。 放学回来后，看着新长出来的大树，曾火突发奇想：“爸爸，我能在上面搭个树屋吗？” “那是精灵蝴蝶的家，你去别人家里建房，你觉得合适吗？”曾凡反问。 “不合适！” “爸，精灵蝴蝶也要七天才能出生吗？”曾月问。 “那不需要，它们生长比较快，明天你们放学回来就能看到了！”曾凡回答。 曾月和曾火带着两个弟弟和两个学生上课去了。 只剩下夫妻俩在凉亭里，李虹问：“孩子也生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在那边的工作不都安排好了吗？你走了这里的学员怎么办？”曾凡问道。 “现在突破入门的学员已经四十多个了，她们都可以带着大家一起修炼，这里的人闲，空余时间都多得很！每个人安排几天，就够轮换几年了！我可以让许雯，李玉婵她们替我管理！”李虹显然早有考虑了。 “先不急着回去，我这里很多事情没做完，你们安心住着吧！”曾凡直接决定道。 “你就算不想让我干预他们的工作，也要为孩子们的学习着想一下吧，在这里半年他们俩儿可是放羊了，三天两头没有作业，几年混下来，可能像样的学校都考不上了！”李虹不满道。 “这话你自己信吗，曾月曾火成绩可能不是最突出，考个差不多的大学应该没问题吧，没必要给他们那么大压力，他们能有自己的主见，将来能自立就够了，至于有多大的成就，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咱们别管那么多了！”曾凡不以为然道。 “噢，你自己不想管，还不让我操心，我是他们的妈！”李虹不高兴了。 “他们俩都要青春期了，这个年月孩子们接触的信息量比我们那时候多多了，思想上都早熟的很，你管的越多越容易产生逆反心理，很可能适得其反，要学会和他们交朋友，正确引导就行了，大家都轻松！”曾凡开始苦口婆心。 “说的你好像多有经验一样！”李虹开始被他说动了。 “咱俩都没有经验，所以才要商量着来嘛，孩子们大了，家里的事情也要征求他们的意见！尤其是涉及他们两个的事情，那更要和他们商量了！” “那两个小的呢，这还没满月，就会和我耍心眼子了！也太妖孽了！” “孩子成绩不好，你担心，孩子聪明了，你还不满意，你自己不觉得累吗？我们做好榜样，他们照样学样，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那就够了！”曾凡开解道。 “我是女人，没你那么宽的心！” “别太谦虚，现在谁不知道李虹是女中豪杰！” ...... 翌日，李虹照常带着曾月曾火去上课。 曾凡抱着两个精神抖擞的小儿子往后院走，刚到门口，俩小子就要下地自己走，他乐得轻松，让俩小子跟着小麒麟一起跑。 上了几天课，俩小子学习别的都挺快，就是不肯开口说话，曾凡知道肯定不是声带发育的问题，应该还是心理因素吧，曾凡不着急，慢慢来吧。 湖边的精灵树已经长了几十个拳头大小的花骨朵，今天它们盛开的时候，每一朵花将会生出一只美丽的精灵蝴蝶。 每一只精灵蝴蝶都相当于一颗精灵树的种子，会慢慢长大成熟，然后出去选择自己新生的地点。 巨大的精灵树和独角兽麒麟一样，天生就可以自由吸收这里的特殊能量，或者说是灵气，它的吸收速度还超过独角兽和麒麟，既有个体的差别，也因为它正在孕育新的生命种子。 曾启曾明并没有去凉亭里，而是跟着小麒麟跑到了菜园，和两只考拉玩耍，两只白雕不在这里，应该又出去自由翱翔了。 相比这些陆上动物，白雕显然早早就见识了外面世界的广阔，已经不甘心被这个小小的花园拘束了。 两只红色考拉就简单多了，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它们的全部，在这里它们连菜园都懒得出，不需要爬树就能解决温饱，天赋技能一直没有机会展示。 两个小子显然从哥哥姐姐哪里知道了考拉的种族天赋，想拉着它们去爬树，可惜考拉们不为所动，对此毫无兴趣，距离河边的精灵树还有很远就不靠近了。 找不到同伴，那就自己上，可惜俩小子胳膊腿太短，张到最大连树干一半都抱不过来，根本无法用力，他们又没有考拉和麒麟那样的爪子，只能望树兴叹了。 折腾半个小时也没爬上去，独角兽过来传达指示，俩小子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凉亭了。 精灵树对外界的事情仿佛毫不关心，依然在缓慢的壮大几十个花苞，它们的颜色已经慢慢的显露出来，这一批的花苞都在枝杈最靠近树干的位置，花苞的颜色都是浅红色。 到了中午时分，第一个枝杈的花苞终于缓缓开放，鲜红色的花瓣包围，黄色的花蕊中间，孕育着一只美丽的蝴蝶精灵，红心黄边的翅膀缓缓煽动，几分钟后，终于从花蕊间飞起，绕着精灵树慢慢飞舞。 第一只蝴蝶精灵飞出以后，后面的花苞也次第开放，一只只蝴蝶精灵，挥舞着各不相同的花纹翅膀，成群结队的绕着精灵树翩翩起舞。 这些刚出生的蝴蝶精灵两翅张开只有五六厘米，身体更是只有两三厘米长度，和普通蝴蝶不同的是，它们有着和人类大致相似的外形，像一个个微缩版的芭比娃娃。 它们没有长长的头发，头上是一层短短的红色绒毛，前额还有两根蝴蝶一样长长的触角，微微向前弯曲，全身洁白如雪。 它们的体力当然不是无穷无尽，飞累了就回到自己的花心休息，花心也同时为她们提供成长所需的营养。 伴随着蝴蝶精灵的成长，它们出生的花朵并不会凋谢，而是会一起成长，这是它们营养的来源，也是它们休息的小窝，可以听从它们的意志自由开闭。 第341章 儿子女儿妻子 “爸爸，爸爸，我们回来了，精灵树开花了吗？”曾火的人还在花园门口，声音已经传到了凉亭。 姐弟两个到了精灵树跟前，看到缤纷飞舞的蝴蝶精灵，漂亮是很漂亮，怎么和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呢？ “真的和蝴蝶一样，看着好小！”曾火有点失望道。 “这是蝴蝶精灵，先是蝴蝶，然后才是精灵，它们应该可以长大！”曾月显然更理解曾凡的想法。 一只蝴蝶精灵从他们头上飞过，然后绕着曾月头部飞舞，最后落到了她的肩膀上，这次距离很近，曾火清晰的看到了蝴蝶的全貌，感觉很神奇，真的和小精灵很像，一个可爱的小人形象，小胳膊小腿，鼻子眼睛嘴巴，还有尖尖的耳朵都很像。 “姐，这只蝴蝶精灵喜欢你呢！” 曾月轻轻的转头，这只蝴蝶精灵从她肩膀上飞起，在她身前缓缓飞了一个圆形轨迹，然后慢慢的飞走了。 回到凉亭，老三老四已经睡醒了，正在和小麒麟练摔跤，可惜他们兄弟两个加起来不过二十多斤，早已经不是对手了，曾凡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热闹。 “爸，这些蝴蝶精灵还会继续长大吧？”曾火问道。 “当然会，它们也是精灵树的种子，长到一定程度它们就可以飞出去，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落下，然后扎下根去变成一棵新的精灵树。”曾凡跟儿子解释。 “这么多的蝴蝶精灵，那不是繁殖的很快？”曾月推测道。 “繁衍不是它们的最终目的，它们是有集体意识的生命体，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快速繁殖，到达一定数量也可以停止或者减慢繁殖！” “那它们最终目的是什么？”曾月问。 “维护生态稳定！在这里来说，就是维持空气中的纯净和氧气含量！”曾凡解释道。 “刚才有一只蝴蝶精灵落在姐姐肩膀，还和她画圈圈打招呼！”曾火有些羡慕的描述刚才的场景。 “那是蝴蝶精灵的首领，在你前面飞行一圈是表示友好的意思，认同你是它们的朋友！” “爸爸，它们为什么不认同我呢？”曾火有点郁闷的问。 “它们能感受到你姐姐身上的气息，你修炼没有入门，得不到它们的认同！”曾凡的解释让曾火更加郁闷了。 全家人都修炼入门了，两个小弟弟还不会说话居然也算修炼入门，只有他死活感应不到那种神秘能量。 “爸爸，你说我还能入门吗？”曾火有点沮丧的问。 “肯定能，你也不需要太着急，你才多大，晚几年也没什么！”曾凡开导儿子。 好在曾火的性格属于天性乐观派，郁闷过后很快就被其他事情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曾启曾明联手也没有把小麒麟摔倒，反而被对方靠着体重优势一起扑倒，着实报了前几天被小哥俩欺压的仇。 当然，他们只是游戏般的玩耍，都不会当回事，虽然都是小朋友，下手也有分寸，不然的话，以小麒麟现在的实力，早就赢了。 “好了，别玩了，该回去上课了！”曾火拿出哥哥的威势，训斥一通，带着他们走了。 曾月没有立刻走，等他们走远了才问曾凡：“爸，我们全家准备回地球吗？” “至少你们这个学期完成前不会回去，回去之前肯定会征询你们意见！”曾凡笑着回答。 “我们的意见有用吗，还不是你们大人一言堂！”曾月不屑的撇撇嘴。 “如果完全听你们的，按照你的说法，那不就成了你们的一言堂了？我和你妈还算比较开明的家长吧？现在我们还会替你们做决定，再过几年你们成年了，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决定，那时候，我们想管也管不到了！” “爸爸，你是不是也不想回去？就只有妈妈自己想回去！还打着为我们好的名义！” “你妈妈也有她的难处，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很多事情都不是能随心所欲的，你要学会理解别人！” “妈妈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们呢，总要求我们按照她的意志去行动，就因为我们是小孩子吗？” “你们也长大了，以后我会劝她的多尊重你们的意见，你有什么想法也要和我们说，不要总是憋在心里，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不能谈的事情！”曾凡语重心长的教育女儿。 “爸爸，那我回去给他们上课了！” “去吧！” 那天和齐玉坤一番交谈后，激发出曾凡许多的想法，自己只执着于感应更微观的世界，或许思路有问题，境界没有达到，强行进去了，未必是好事，万一像上次那样困在里面出不来，那就悲剧了。 人的精神力可以脱离身体而存在，那就不再是单纯的灵魂，用道教的说法，那就是练成了元神，有机会真正的超脱尘世。 曾凡不知道自己练没练成元神，至少游戏中那种元神离体的感觉他没有体验过，可能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 至于这玩意怎么炼，各种说法都不一样，云山雾罩看不明白，比看那些学术论文还难，曾凡也没想着去生搬硬套，还是自己琢磨着来吧。 “月儿又跟你吐槽我了吧？”李虹走进亭子，第一句话就是问女儿的事。 “孩子大了，想要得到父母的尊重，很正常！” “我们还不够尊重？还要把他们当祖宗供起来吗？” “这也值得生气？你呀，就是在外面发号施令习惯了，把家长也当成领导来当了！以前他们小，讲道理听不懂，现在他们想和你沟通，说明他们长大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曾凡开导完闺女，还得开导老婆。 “我看你们就是串通一气不想回去！”李虹直指问题要害。 “本来只是我想自己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改变决定，让你们都留下吗？”曾凡问道。 “你不是说为了俩小的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你也可以猜得出来！” “你还是不想让我干涉太多基金会的事情？”李虹问。 “武悦做的很好，你应该多给她发挥的空间，现在这样就很好！你要学会保持超然物外的态度，这对你的修炼有好处，不要再退回到过去那种事无巨细的繁琐中去！”曾凡提醒妻子。 “那我们以后常住这里，不回去了？” “当然要回去，只是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你就做好常住的准备，别人问你，你就说准备常住下来。” “比如？” “陈菲！” “你准备彻底撒手不管了？” “现在一切步入正轨，既然退下来了，就没必要再那么活跃！不要光盯着眼前一时得失，你想想，再过三十年，你还是这么年轻，她变成了老太婆，那是什么景象？你们还会像现在这么亲密吗？” 李虹思索片刻，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第342章 北极树 “这个送给你！”曾凡拉过李虹的左手，将一枚玉石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 “不年不节的送我这个干嘛？” “齐玉坤对我的启发很大，这枚戒指中寄存了我的一缕精神力量，以后你有紧急事情需要联系我，用你的感应场深入这里面，我就能知道！”曾凡慎重的说道。 “你又要准备离开吗？” “要改善整个金星的环境，主要工作还是在下面，我离你们也不远，随时可以回来的！”曾凡安慰妻子。 “那你在下面注意安全！” “下面最危险的是环境，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曾凡自信的说道。 “那也要小心，你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明天你再和孩子们说吧！” 李虹有点奇怪的问：“这么着急，下面出什么事情了吗？” “主要是我不想刻意的和孩子们告别，以后又要辛苦你了！”曾凡有些愧疚的说道。 “知道我辛苦，那你就早点平安回来吧！” “我尽量吧！” 告别了李虹，曾凡带着助理圆圆悄悄的离开了四合院，搭乘往返地面的超级电梯，再次回到了金星地表。 这次他们降落的是091基地，没有多做停留，换上两件飞行机甲，直飞北极实验室。 他们飞行的高度在三千米左右，这个高度气压和温度都下降了不少，一路上见过几棵参天巨树，虽然它们都来自于那棵北极树的基因，可是不同的生长环境让它们变得形象各异，从外形很难看出它们有一个共同出处。 三个多小时后，他们飞到了北极附近，再次见到了大半年前曾凡亲手栽下的北极树。 他们的飞行高度刚刚到这棵树的树冠起始位置，三千多米的高度不到这棵巨树整体高度的三分之一。 粗壮的树干周长就有一千多米，沟壑纵横的树皮泛着银灰色金属光泽，整棵树外形就是一棵超大版落叶松。 十几厘米长的松针呈墨绿的颜色，密密麻麻的排满枝杈，下面的几条主杈，最小的根部直径都有十七八米，沿着主干垂直的方向扩展开去几百米远。 驾驶着飞行机甲绕着这棵巨树飞行了几圈，曾凡最后在其中一个横叉和树干连接处降落，在这里看树干，仿佛陡立的峭壁一样，高不见顶，低不见底。 这根横叉的上面可以站立的宽度有五六米宽，他们两台机甲几吨的重量，站在横叉上面，丝毫不见晃动，几乎没有影响。 曾凡用机甲的金属手指敲了敲树干，咚咚的金属回音，这下面有个铁矿被它顺便开采出来了吗？ 他们两个站立的前面不远处有两个三米高的隆起，仿佛两个巨大的恐龙蛋化石，格外的突兀。 这不是普通的树瘤，曾凡花费不少心血的两个凤凰胚胎就在这里孕育，当初是在树根里，几个月时间过去，它们已经长到了这里。 至于为什么不在树根，不在树顶，偏偏在这里，可能是它们认为这里比较适合吧。 在他的感应场中，这棵山峰一样的北极树每时每刻都在吸收着海量的二氧化碳，和下面传送上来的甲烷携带的其他物质进行着复杂的化学反应，转化成各种营养物质，供应着大树各处细胞的分裂和生长。 如果说他的感应场中大树的生命力是大海一样汹涌澎湃，一浪一浪永不停歇的话，眼前两颗树瘤内的凤凰卵那就是火焰一样灼热激烈，蕴含着无穷能量，随时可能会爆发出来。 当初好像做的有点过火了，它们的能力看来要超过自己的设想了，不过也不算失控，它们的使命是守护这棵北极树，如果只是两只能力普通的鸟，这么大的树木，它们凭什么来守护呢？ 这棵树和这两只鸟是曾凡最早创造出的生命，和他有着某种奇异的联系，感应到两只凤凰将要出世，正好上面的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了，于是曾凡匆匆下来，准备亲眼见证这一刻。 这棵巨树的金属元素含量很高，含有大量金属的纤维丝在树干树枝内部一层层纵横交错，也让它天然就具有了更强的韧性，可以生长的更高，抗风力也更加强大，还不怕云层中的雷暴袭击。 曾凡打开机甲的两层防护罩，适应了几分钟后，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没有像圆圆那样穿上防护铠甲，依然是那种特殊纤维制作的衣服，不同的是他的身体和皮肤很快的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没有像上次那样迅速生成大量厚厚的角质层。 现在，曾凡如常人一样的表皮层已经和以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里几百度的高温高压对他来说，已经构不成任何的伤害。 双脚踏在马路一样宽阔的树枝上，曾凡感觉自己仿佛瞬间成神一样，感应场短短十几秒钟时间上天入地，扩展了几百倍。 这棵顶天立地的北极树，它的树根，树干，树枝，树叶能接触到的一切空间，都融入进曾凡的感应范围。 下方的根系深度超过了五十公里，已经穿透了地下三十多公里深度的甲烷湖泊，穿透了地壳底层，扎进了地幔层，还在继续向内绵延，似乎有扎穿一两千公里的地幔层，扎进地核内部的打算。 怪不得这棵树金属含量这么高，地幔质量占据整个星球质量百分之七十以上，主要成分都是铁硅铝镁等元素氧化物，对这棵树的生长需求来说，那相当于无穷无尽了。 地幔的物质密度不但超过地壳几倍，温度更是在六七百度以上，最高可能达到两三千度，压力更是远超地表，这样的环境它还在往下生长，生存能力已经超过了曾凡自己的认知，这是我创造出来的生命吗？ 繁杂的根系横向扩张起来更加肆无忌惮，坚硬的花岗岩，玄武岩，对它来说就像豆腐一样柔软，已经笼罩了方圆三四百公里，原先距离曾凡播种地一百多公里的北极实验室，现在已经被根系完全包围了。 这棵树有自己的认知能力，并没有入侵内部，而是绕过了实验室继续向远处扩张，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已，就生长到了这么大的范围。 数不清的合金钻头一样坚硬的根系，还在永不停歇的向着四面八方不断生长延伸之中。 按照这个生长速度，假如再过一百年，玉皇城不过刚刚铺满星球赤道上空一千多公里的宽度，这棵树和它的那些同伴们，肯定能占领整个星球的地表了。 可能不只是地表，它们的根部应该都扎入地心深处，在炙热的岩浆里面汇合了。 第343章 破壳而出 在玉皇城中，曾凡总感觉时间过的很慢，在金星地表，他感觉时间过的飞快。 仅仅是感应了一会这棵北极树的生长，就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瞬息而过，他都没有心思分神去想别的事情。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感觉吸收的能量超过以前一年时间，怪不得镇元子要守着人参果树不愿意上天，这样能量汹涌而进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眼前树瘤内部的两颗凤凰蛋还在酝酿，只是聚集的能量更加密集，似乎随时可能会崩裂开来，表面的温度比周围空气还高很多。 三米多高的树瘤，内部竖立的凤凰蛋高度只有一米左右，按说内部孕育的生物个体不应该太大，它们也在不断的吸收着空间中的能量。 可是曾凡感应场中却是不一样的场景，这两只凤凰的个体似乎非常的大，它们的身体仿佛被强行的压缩变小了。 究竟是它们所处的空间被压缩，还是它们的身体被压缩，曾凡一时间也思索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这种压缩一定有限度，到压不动的时候，就是凤凰出世之时，这个时刻应该不会太远了。 曾凡将一只手放在树瘤上面，仔细感应凤凰蛋内部的奇异空间，他第一次感应到这种现象，发出去的能量一去不返，他脑中的直觉感应，这不只是物质密度大，似乎是超强的能量密度造成了局部空间的扭曲。 这现象和相对论的某些解释有异曲同工之妙，人们以前只在大质量的天体周围发现过类似现象，这么小的空间也能扭曲，可是里面的能量密度虽然很大，也并没有大到多么离谱。 以曾凡自己来说，他现在完全可以掌控这样的能量，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可以制造这样的压缩空间呢？ 卵壳厚度只有十多厘米，主要材质是碳钙和氧，还有少量的镁铝和铁元素，并没有什么稀有元素，经过内部能量和外部树皮互相挤压，卵壳材质发生了特殊变化，变成了一种宝石一样材质，比他见过的几种宝石内部结构还要稳定，硬度可能还要高过钻石。 这种材质比单纯碳元素构成的钻石还有一个更优越的特性，那就是更耐高温，用这种材质做一把匕首，那应该会相当锋利吧？ 从微观层面分析，物质的切割是对其分子结构的破坏，也是一种能量转移，硬度起到的作用并没有那么大。 如果自己能将能量压缩的足够密，那么自己就相当于拥有一把无坚不摧的刀，比这种实质性的匕首更方便实用，还不需要随身携带，可以随时随地现场合成。 想到就试试，曾凡伸出右手食指，将能量凝聚在手指前端进行压缩，然后对着前面的树瘤轻轻挥动了一下，切割的毫不费力，一块三十多厘米厚度的树皮慢慢向下滑落，铛一声落在他脚下。 这块巨大的树皮有一米多长，椭圆形状，外面灰褐色金属光泽，内部也是同样颜色，断面光滑如镜，平整异常。 曾凡弯腰捡起来，竟然有一百多斤的重量，金属含量超过百分之二十，怪不得两只凤凰这么久还在里面，将近一米厚的这种超强韧性树皮，是不容易出来。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帮帮它们吧。 挥动自己刚刚学会的能量刀，咔咔咔一顿削，两颗火红色炙热的凤凰蛋终于暴露了出来，曾凡估计温度接近一千度。 越靠近内部，树皮的材质越细密，最内的一层，密度已经不逊于凤凰蛋了，和蛋壳宝石结构的高强硬度不同，树皮是有极高韧性的纤维丝，紧贴着近千度高温还没有被烤化，这种纤维似乎比他身上穿的衣服材料更高级。 撕下一层仔细感应内部结构，还有很强的隔热保温能力，同样是那几种常见元素组合，竟然可以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应该归结于这棵大树超强的创造能力吧。 前面火红色的蛋壳发出阵阵声响，应该是两只凤凰又在向外发起冲击，曾凡又发现了这个蛋壳的一个特性，能量可以从外面疯狂涌入，却不能从里面溢出分毫，或许这才是里面空间能高度压缩的关键吧。 他现在可以随意压缩这种能量，却还做不到随意压缩空间，应该学习这种蛋壳的结构。 可是这种能量如果是一种粒子，那也应该是比原子还要小几个数量级的粒子，单纯靠物理结构不可能有这种拦截效果。 构成蛋壳基本结构的原子之间都有巨大的缝隙，用竹篮打水都不能形容，简直就是渔网打水，根本就是笑话。 应该还有某种他没有搞明白的原理，如果他能研究明白，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能创造出蛋壳内部那样的超级空间呢？ 凤凰蛋内部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终于一声尖锐的声音之后，左边的蛋壳侧面破了一个乒乓球大的小洞。 曾凡只看到一只蜜蜂大小的凤凰从中飞了出来，一阵热浪袭来，他不自觉后退了几步，然后就见到这只凤凰瞬间变大，双翅展开将近二十米，尾羽长度七八十米，眨眼功夫就飞出去了几百米远。 看着远去的大家伙刚刚回过神来，另一只凤凰也破壳而出，迅速变大，追逐着前面的凤凰往远处飞去。 可能是在蛋壳里面憋疯了，两只体型大小相似的凤凰汇合在一起，追逐着向远处飞去，越飞越远，看来一时半会是不打算回来了。 火红色的凤凰浑身气温可能超过两千多度，看来根本不用担心它们被热死，还要担心它们会不会感冒，这里四五百度肯本不够它们看的，估计是找个火山口泡温泉去了吧。 捡起地上落下的一小块蛋壳，就像一个不规则的红酒瓶塞，厚度五六厘米，比表面积还大，和凤凰蛋表面的窟窿形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碎片。 蛋壳的物质结构他已经研究的很明白了，这种半透明的红色材质，硬度堪比钻石，比钻石更耐高温，如果是在地球上，这种稀有宝石应该可以卖出不菲的价格吧。 将眼睛凑近凤凰蛋侧面的窟窿，曾凡想要看看里面的样子，隔着蛋壳感应总觉得有些偏差，里面的超空间是怎么构成的，他很想弄明白。 突然，一阵超强的吸力传来，曾凡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就被吸入了蛋壳之内。 第344章 超级空间 其实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都没有，等到曾凡回过神来，他已经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间之内了。 身体在迅速的下落之中，曾凡在空中翻了十几个跟头，减慢降落速度，落地后又滚了十几米才化解掉巨大的冲击力。 这个空间比他感应到的还大很多，让他想起地下基地停放机甲和气垫装甲车的大厅，这里的空间比那个大厅还要大，他站立位置是竖立的凤凰蛋底部一块平地，面积应该是最小的地方，都有直径近百米的圆形面积。 空间的高度应该超过一千米，中部最粗的位置直径超过六百多米，而曾凡进来的那个洞口，在蛋壳中部靠上的位置，现在看着是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大窟窿，里面似乎还有长长的隧道。 那个出口离地七八百米的高度，自己又不会飞，应该咋出去呀？ 想到这里，曾凡原地蓄力向上一跳，超过了十五米才开始下落，这里的引力和地球差不多，他的成绩已经超过普通人好几倍，可是距离那个洞口还差的很远呢。 曾凡试着沿着内壁向上爬，下面两百多米有一定坡度，尽管很陡，也能勉强上去，再往上就是近乎垂直的角度，上面还有一百多米向内倾斜，完全没法借力。 他想起自己刚刚学会的能量刀，蛋壳虽然很硬，自己应该还能挖动。 可是试过后才发现，能量刀在这里面似乎被削弱了，他用最大能力压缩出来的能量刀，只能在蛋壳内壁划出一道浅浅的印迹，想用这个挖出一条隧道，那无异于铁杵磨成针了。 蛋壳的材质他研究的很清楚明白了，为什么在里面就变得那么硬了呢？ 用双手贴住蛋壳内壁，一点点放大微观感应，他发现内壁的那些氧化物分子似乎更紧密了，如果按照外面看到的体积，蛋壳高度只有一米多一点，里面空间高度增加了近千倍，那些构成蛋壳的分子结构应该巨大无比才对。 可是他现在感应的结果，这些分子似乎也同步变小了，难道不是自己被压缩了，而是这里面空间真的变大了？ 这情况应该是相对的，在外面看这里的空间被压缩了，所以分子原子也相应变小了，分子原子的总量应该没有变。 应该先研究这里面能量为什么只能进不能出，这才是这里能量密度高的原因，也是这里空间被压缩的原因，明白了这个，或许自己就能出去了。 仔细感应这里的能量分布，似乎并不是均匀分布，越靠近边缘浓度越高，能量渗透进蛋壳内部，似乎形成了一个结界。 对！就是结界！ 结界似乎是一个整体，想要打破结界，需要超越整个结界的力量才行，貌似自己还差很多啊！ 在这里面修炼个一年半载，反正这里面一样可以吸收能量，速度虽然不如刚才联通整棵北极树那样夸张，也比在玉皇城快上几倍，不算吃亏。 只是和自己的计划有点不符合，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出不去，那就先练起来吧。 当然修炼的同时并不影响他继续思考，能量在这种蛋壳材料中压缩到一定密度就能形成结界，可以阻止内部的能量逃散，却还能吸引外部的能量进入。 可惜自己感应不到微观内部的具体结构，有这个发现也不错，自己似乎也可以按照这个模式制作出一个压缩空间。 进来的时候，手里那块蛋壳碎片也一起拿了进来，还是外面那样小小的一块，和上面那个巨大的窟窿一点也不配套。 他所处地面不远处有很多同样的碎片，应该是凤凰掏洞的时候挖下来的，曾凡用御物术控制一块大小相当的飞到手里。 在这里御物术似乎都格外省力气，这也是能量充沛的缘故吧！ 感应着手中两块蛋壳碎片，结构重量都差不多，可是总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带进来这块可是相当于半个蛋壳厚度，能堵住那个十米多宽的隧道外面几十米的空间，而后捡的这块，只是相当于这个窟窿里面挖下来的一块微不足道的渣渣。 现在拿在手中，它们竟然都一样，它们为什么一样呢？ 想不通呀，想不通！ 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于内部能量密度大，空间被压缩，物质密度也比外层大很多，自己在外面虽然感应蛋壳厚度只有十多厘米，不是也感应到内部空间巨大了么。 一边琢磨，一边用御物术控制着两块碎片在空中旋转飞舞，感觉格外的轻松自如，比在外面更加得心应手。 远处还有很多更大的碎块，最大的一块四五米高，这可是钻石一样坚固的材质，这么大块，比翡翠和红宝石更加玲珑剔透，还蕴含着更为庞大的能量，自己似乎可以做一个看家法宝？ 一个随身携带的储物空间？ 做个储物戒指，这不是修真小说的标配吗，自己修炼这么久，连个储物戒指都没有，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相比这个凤凰蛋的空间结界，他做一个小小的戒指就简单的多了，用能量刀可以轻松切割成任意形状，心到意到，完全不用动手。 短短几分钟时间，曾凡十个手指都戴上了红色的宝石戒指，两个手腕上一边一串镯子，十足的暴发户装扮。 有了形状只是最简单的第一步，接下来才是关键步骤，在戒指内部制作出一个微型结界，还要弄出一个压缩空间。 压缩能量对他来说已经驾轻就熟了，只是灌冲进这种宝石内部进行压缩还是第一次，到什么程度才能形成结界，他还没有经验。 参考刚才探索内壁的能量密度，他进行了第一次试验，很容易就成功了，成功的标志就是他可以持续的灌输能量，却不能往外吸取能量。 做完第一个他发现不对劲，能感应到里面有空间，可是怎么放东西进去，再把东西取出来呢？ 现在里面是一个完全密封的空间，开一个小孔试试？ 开孔是个技术活，一不小心就开碎了，不是戒指碎了，而是整个内部结界崩溃，等于刚才白忙一场。 并且结界碎裂以后，这个戒指就不能再存储能量，曾凡摘下这个戒指，从外观看不出任何裂纹，色泽也没有变化，微观上也感觉不出内部结构有损坏，就是不能向里面充能，连普通的石头都不如了。 他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这个戒指死了，内部不再含有任何生命的气息，这个念头吓了他一跳。 假如这种能量真的和生命的灵魂力量有关，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刚刚摧毁了一个世界？ 第345章 能量结界 摇了摇头，将那个可怕的念头抛在脑后，曾凡继续琢磨解决办法。 应该先开好孔，预先做好内部空间，然后再做结界，自己似乎把顺序搞反了。 这次曾凡没有急着动手做，而是把整个过程先想清楚明白了，确认没有问题了，然后再动手操作，和制作新生命那样细致繁杂的编程工作相比，这个活儿就相当于建仓库，重要的是坚固安全，大门的开关控制，设计最麻烦，既要密封性好，还要操作简洁省力，进出库方便。 设计完成，剩下的灌输能量加压制作结界，就好像水泥工钢筋工的力气活了，不同的是没人能顶替他干，都要他亲自动手，准确的说是动念。 这次压缩需要的能量比刚才多很多，因为这里本身能量密度很高，也不是太费力。 很快，第一个储物戒指就完成了，扁平的圆环造型，没有任何设计感可言，如果让许雯看见，肯定又会在心底里吐槽。 看着造型平平无奇的戒指，内部却是别有一番天地，曾凡将刚才带到手上的戒指手镯都摘了下来，悬浮在身前。 戴着戒指的左手轻轻一挥，全部消失不见，被他收入到储物空间。 接着再轻轻一挥手，又重新出现在眼前，然后单独的，随机的，一个一个的收放，反复几次，感觉格外的好玩，比他第一次领悟到御物术的时候还激动。 小小的戒指，里面竟然可以有那么大的空间，通过预置的出入口，曾凡可以清晰感应到内部的空间体积，似乎比他身处这个空间更大，只是里面空无一物，没有空气，没有重力，御物术放进去的东西都是悬浮在空中。 这个技能可比御物术用处大多了，不知道周然齐玉坤他们会怎么看，能研究出什么理论出来，曾凡想想就得意。 自嗨了一会儿，又继续研究新的结构，一个通用储物柜还是不太方便，东西少了还好说，东西多了，取用起来都麻烦，放在里面也乱糟糟的不好摆放，设计成百宝格的结构，不同的类别有不同的存储空间。 那样的话，每个空间都要设计单独的结界，在一个戒指上不知道能不能行？一试之下，果然可行，于是又一种储物戒指出现了。 接下来奇思妙想一个一个出现，曾凡又逐一实验，做出来十几个不同类型的储物戒指，储物手镯。 他一开始制作的那一批戒指手镯，很快就用完了。 看着眼前这一堆成品，曾凡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把这些带有储物功能的戒指手镯一个装一个嵌套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因为根本装不进去！ 这是什么原因呢？ 马上就想明白了，很简单的原理，他这一批制作的储物结界能量密度都相同，都是最小密度的能量结界。 是在这个空间里能达到的最小密度的能量结界，曾凡本身也处在一个压缩空间之内，这里的能量结界要比他所在这个空间的能量结界密度高一个层级，才能形成结界压缩内部空间。 能量密度相同的结界，不能互相容纳。 想要把这些戒指手镯都装进去，必须把他们的结界密度增加一个层级才行。 高密度的结界可以放进低密度的结界空间，相反则是完全不行，好像和浮力原理有点相似！ 密度高的液体可以很轻易渗透进密度低的液体中，密度低的液体进入密度高的液体中则很容易就被排挤出去。 好像也不太一样，两种液体之间不产生反应，最终还是会泾渭分明，只是密度大的液体更靠下方，就是不知道没有重力反应会是什么样子。 曾凡思考期间拿过一个戒指继续压缩能量结界，这次比刚才那一批可是更费力气了，这一个戒指结界耗费的能量，远远超过刚才十几个结界，好像不是十倍百倍的增加，这种能量密度他没有精确的量化感应，估计至少也是千倍以上的压缩。 要把这些戒指手镯装进一个里面带走，那需要挨个压缩一遍才行，好在不影响他修炼，这也可以当作修炼的一部分。 全部压缩一遍后，曾凡试图继续压缩一个层级，有了到金星以来第一次力不能及的感受，实在是压不动了。 这和他感应原子内部微观世界，那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还不太一样，更像是眼前明明有路，可是偏偏走不过去。 因为这条路需要一次性跑满全程，不能加油，不能停歇，否则就是前功尽弃，重新回到原点。 既然不能继续压缩，那就先不做了。 已经做出了这么多，自己根本用不完，别人好像除了李虹，都用不了，需要会最简单的御物术才能打开这个开关，操纵物体进出。 进行第二层压缩耗费了不少时间，曾凡突然想起外面的助理圆圆，自己这么久没有出去，她会不会着急？ 应该不会吧，虽然没站在她眼前，她也应该知道自己在这里面，自己进来前在外面站了一个多月，她不是也什么都没说嘛！ 可惜没有穿盔甲，连个无线电通讯都没有，最简单的信息都没法传递，下次搬个电台装在储物戒指里面，就是不知道这里面电磁信号能不能传到外面去，还要装个三维通讯仪器。 曾凡突然想到留给李虹的那枚戒指，能不能联系到她呢，她通知助理韩白，韩白再通过她们机器人之间的联系通知圆圆。 可惜的是，他的精神力和能量结界似乎真的是同一种能量，这里的能量传不到外面去，他的感应场也无法穿透到外面。 还是研究怎么能出去吧，凤凰能出去，只是因为它们会飞吗？ 这层结界应该没有物理屏蔽功能吧，是不是自己上到窟窿口，就能走出去呢？ 自己能被吸进来，是因为身体里含有这种能量吗？是不是和体内的能量密度有关系，是高了好还是低了好呢？ 按照刚才研究的原理，能量密度低了会收到排斥，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怎么样降低体内的能量密度？这些能量好像是自动涌进体内，只有快慢区别，怎么样控制停下来呢？ 在身体外面做一个反向能量结界，只能出不能进，是不是自己体内的能量就能减少了？ 可以先做一个试验品，曾凡又取过一块蛋壳简单的做成一个圆球，然后在球体外层布置了一个反向结界。 吸取第一次的教训，同样先留一个进出口，不然无法精确感应到内部，能量是不是真的清空了也不知道。 这个球型结界完成后，曾凡吸光内部的能量，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小球居然不受重力影响缓慢的上升，难道这种能量和重力有关系？ 不受重力影响最多漂浮起来，它为什么还往上面升起呢？ 曾凡打开结界留下的缺口，注入一些能量，这次只是漂浮在空中，没有再向上面升高。 他似乎明白了小球上升的原因，应该是受到这个空间的排挤，如果他没有制止，这个球可能会升到那个窟窿，然后被送到外面。 那自己不就可以出去了？ 第346章 御剑 看着曾凡在自己眼前消失，圆圆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眼见雇主陷入危险，可是她在机甲中，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一直防备着外部的敌人袭击，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凤凰蛋壳会有危险，其实就是她能意识到，也根本来不及阻止，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从机甲中出来，圆圆也来到蛋壳旁边，可惜小小的窟窿外宽内窄，连她的手指都伸不进去，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仿佛是曾凡主动进去的，而不是被吸进去，她十分肯定如果曾凡想进去，一定会提前告诉自己。 可是怎么样才能把他救出来呢，将蛋壳打碎行不行？ 人在里面很可能会受伤，尤其是这么古怪的蛋壳，这么小的东西，却能装下那么大的凤凰在里面，应该将女娲喊过来，她比自己聪明，肯定有好办法。 接到她的消息，女娲很快驾驶飞行机甲来到，本来就很近，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对于飞行机甲来说，几分钟时间而已，她从底下基地出来反而更费时间。 机器人间的通讯效率很高，事情的经过女娲了解的很清楚了，她从机甲里面出来，左手上提着一个金属箱，右手拿着一根类似激光笔的东西，仔细的照射蛋壳，观察那个破开的小孔。 随着她的调节，激光笔发射出不同颜色的射线，照射在蛋壳表面，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物质结构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内部却有那么大空间，这是我们认识的盲区啊！”女娲边研究边自言自语道。 “有没有办法把曾凡救出来？”圆圆急切的问。 “现在还没有，与其寄希望于我，不如期盼他自己出来，那家伙脑子笨点儿，运气向来好的出人意料！放心不会有事的！”女娲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说着话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电钻装上了一根三十厘米长的细钻头，就要在蛋壳上打孔。 圆圆赶忙拦住她：“你万一把蛋壳破坏了，他在里面受伤怎么办？” “你应该担心的是我的钻头，这个蛋壳的硬度超乎想象，你用尽全力可能都伤不了它分毫！”女娲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更没有必要试了！你能不能找到那两只凤凰？或许它们有办法！”圆圆提议道。 “它们在几千公里外的火山口洗澡，怎么和它们沟通，你行还是我行？我们的机甲过去都要报废！”女娲反问道。 “你必须要钻，就钻那边那个！”圆圆指挥她去搞右边那个蛋壳。 果然和女娲说的一样，超高速电钻也拿蛋壳没有办法，钻头磨坏了两根，蛋壳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又从箱子里拿出磨片，一番改装后，电钻变成了角磨机，滋滋滋的磨削声音响了几分钟，金刚石磨片都报废了，蛋壳上似乎有了一点痕迹，女娲拿一个小吹风机一吹，都是磨片的粉尘，还是无用功。 “看来常规手法都不起作用了，你闪开点儿，我要用机甲上面的激光刀，就不信切不开它！”女娲将工具收起来放到一旁，转身就要登上机甲。 圆圆感觉不太好，可是又没有合适的理由阻止她，正在犹豫要不要闪开，突然发现前面的凤凰蛋小窟窿里面飞出一道红光。 红光一闪瞬间变大，只见曾凡双脚一前一后踩在一把巨大的红色宝剑上面，转眼间向前飞出去老远。 “好快的速度！”女娲第一时间居然感叹的不是奇怪的宝剑。 曾凡踩在大宝剑上面终于冲出了凤凰蛋内的空间，感觉身心舒畅，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巨树已经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这个大宝剑飞行器虽然是他一手设计和制作出来，可他也是第一次使用，尤其是这个速度快的超乎他想象，费功夫才绕了一个大圈子才重新飞回大树，好在熟悉过后控制起来很方便，缓缓飞到哪个树杈上方悬停，然后平稳落地。 “曾凡，快和我说说，这个凤凰蛋里面什么样子？看你这个大宝剑的材质也是蛋壳做的吧？你是怎么切割的？难道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都会变大吗？”女娲马上嘴快的问。 “圆圆，我进去了多长时间？”曾凡没有先回答问题，反而提问起来，他出来后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看来不仅是空间被压缩了，时间似乎也有变化。 “一个小时多一点，六十七分三十五秒！”圆圆回答。 “这么短时间？”曾凡没有带计时工具，这里的环境让任何设备都不能正常使用，他大脑的生物钟已经非常准确，带不带差别不大，他在里面可是感觉过去了快两个月。 “怎么回事？难倒你在里面过了很长时间？”女娲立刻追问。 “我在里面修炼了五十三天才找到出来的办法，看来不止空间被压缩，连时间也被压缩了！”曾凡摸着下巴思索道。 由于坚持辟谷，他身体的新陈代谢变得非常慢，可是五十多天仍然感觉到胡茬有些扎手了，里面的时间是真实度过，也消耗他的能量和寿命。 “按照圆圆的说法，外面相当于四千零五十五秒，你在里面五十三天是四百五十七万九千两百秒，压缩比一千一百二十九倍！”不愧是机器人，计算速度就是快，女娲立刻就报出了结果。 “那两只凤凰在里面半年多，按照这个比例换算，它们岂不是相当于几百岁了？”曾凡有点不可思议的说道。 “凤凰蛋是一点点长到这么大，里面的压缩比例应该也是逐渐变化，最保守的估计也不会少于三百岁！”女娲这次计算的时间长了点，似乎在计算凤凰蛋的生长规律。 “我回答你前面的问题，蛋壳的分子结构和几种常见宝石差别不大，只是分布更加均匀合理，因此硬度和耐热性都超过了钻石，并且这种结构还有一定韧性，更主要的是蛋壳内有一层特殊的能量结界，里面的能量密度超过外面上百倍，结界可以吸收外面的能量进去，里面的能量却无法出来，这应该是造成空间和时间压缩的主要原因！”曾凡对女娲说道。 女娲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带着曾凡飞出来的大宝剑，全长五米多，宽度也超过了半米，厚度也有二十多厘米，实在是大的有些夸张了。 “你是故意做这么大一柄剑吗？” “它比在里面大了五倍左右，可能是能量密度的原因，也可能是...”曾凡想到这里用手摸着宝剑吸收里面的能量，随着能量的减少，宝剑也逐渐变小，最终变成了一米多长，和他制作的时候大小一样。 “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刚才检测了它的硬度，不可能是充气吧？”女娲急忙追问。 “就是能量密度大，我刚才把多余的能量吸收掉了，然后他就变成正常大小了！”曾凡说着操控手上的储物戒指，眼前的宝剑凭空消失不见，被他收了进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宝剑为什么消失了？”女娲又一次感觉到自己认知的不足。 第347章 吞吐 曾凡在里面五十多天，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柄大宝剑上面。 在里面制造反向能量结界，控制里面的能量密度，就可以控制宝剑升降，可是想要前后飞行，还要有别的构造。 经过反复的试验，曾凡发现，控制能量的流向变化，似乎能让这把剑获得一定的动能，这意味着他御剑飞行的想法很可能变成真正的现实。 当飞剑只吸收后面一个方向能量的时候，它就会向前移动，反过来，当飞剑只向前方喷出能量的时候，它也会向前进。 想要做到这一点，那就需要正反两层能量结界共同配合才行，外面一层反向结界隔绝其他方向能量，前后各留一个出入口，里面一个正向结界吸收后方能量，外面反向结界向前喷出能量，相当于一份能量做双倍功驱动飞剑前进。 这种双向结界并不需要占用很大的空间，驱动这么大的飞剑前进，只需要米粒大小的结界就够了，并不比他刚开始做的储物戒指大多少，只是结构复杂了很多。 尤其是内部正反结界连接的地方，更是耗费了他很长的时间，不能直接连到一起，可是也不能有太大间隙，实在太考验他的微观操作水平了，尤其是这种能量看不见摸不着，比编辑生命基因难度更高。 为了安全起见，曾凡学习现代舰船的多水密舱手段，在剑身上均衡配置了九个微型结界，后来想想，这把大宝剑到外面拿着实在太招摇，于是又耗费时间将这些结界全部压缩了一个层级，不用的时候可以收入他的储物戒指。 听完曾凡详细的讲述在里面的经历，女娲两眼放光的说道：“你这可是重大发现，这种特殊能量可以压缩空间和时间，你研究出来的驱动原理，和曲率驱动有点相似，如果证实，超光速航行很有可能不再是梦想了！” “不是说光速不可能超越吗？怎么超光速飞行，刚才的速度是很快，可是也没有那么夸张吧？”曾凡质疑道。 “我只是认为有可能，时间和空间压缩都出现了，再超光速飞行有那么难以理解吗？”女娲的反驳让他哑口无言。 实际上超光速飞行只是一种形象说法，曲率驱动更像是把空间折叠起来跨越前进，并不是实际飞行速度超越光速。 如果用现实比喻，普通飞行就是正常走铺开的红地毯，曲率飞行就是在地毯上跳起来，后面抻动，前面折叠然后跨过去，同样的步伐，前进的距离却可以非常夸张。 光速都要跑上很多年的距离，用这种近乎作弊的方式前进，可能几天，几个小时就到了。 科学家展开想象，普通人想象出来的神仙都望尘莫及，曾凡感觉自己思维还是有很大的局限性，比起钻研这些理论和技术，他和女娲根本不在一个段位上。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用这种材料造一艘飞船，进行一下试验！”曾凡提议道。 “我来设计，你来建造，这个想法很好，如果成功，太阳系就无法再限制我们了！我们未来的征途，将是浩瀚的星辰大海！”女娲兴奋的回应道。 “这两个蛋壳，我们需要带走吗？”一直在听他们交流的圆圆问道。 “不需要，这是两只凤凰的家，再说，这种材料结构不是很复杂，纳米机器人应该也可以进行合成！”曾凡回答道。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能被吸进去，我们两个却没有事情？”女娲又想起刚开始的疑问。 “我推测应该是我体内能量密度比较高，我当时意识上确实也想进去看看，这个蛋壳的结界本身就在不断吸收附近的能量，于是我就被吸进去了！你们的身体虽然也含有这种能量，可是你们没有修炼，这种能量和你们不是一体，结界可以直接吸收你们的能量，不需要整个人吸进去！”曾凡解释道。 “唉，我第一次羡慕你们人类！”女娲忍不住感叹。 “武齐换装量子芯片后，似乎产生了特殊的第六感，所以你们也不是完全不能修炼，只是难度可能比人类更大一些！”曾凡说道。 “与其寄希望于你那样的修炼，不如寄希望于我们实验室的研究，早日破解这种能量的秘密，到时候所有人都可以像电能一样存储使用，那时候我们的文明实力才能真正实现整体提升！”女娲又恢复了往日的理性。 他们聊的兴起，忘记了时间，就修炼和科学实验的问题讨论了起来，尤其曾凡对这种能量的一些感悟和发现，女娲特别感兴趣，事无巨细都要追问明白，很多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专业的和业余的看问题的角度果然不同。 这时候远方两朵红云迅速的飘过来，曾凡感应到是那两只凤凰，可能是在外面玩够了回来休息。 “两只小鸟回来了，我们给它们让地方吧！”曾凡说道，不让也不行，凤凰浑身冒火，温度超过千度，他们的机甲都扛不住这个高温。 说完话，曾凡将自己穿来的机甲收进了储物戒指，又取出自己的大宝剑，往上面一站，潇洒的飞了出去。 圆圆和女娲也驾驶各自的机甲跟了上来，机甲的巡航速度可以达到三马赫，可是追上他的飞剑还费了一会时间，有了刚才的经验，曾凡已经在身前身后制造出一个临时屏障，可以将迎面而来的气流分割开来，不然的话，这个速度下，他可是一点风度都保持不住了。 他们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绕了一大圈后又飞了回来，在凤凰蛋所在的树杈斜上方几十米高的树杈上落下来，打算近距离观察一下它们。 这根树杈没有下面那根粗，直径也有七八米，承担他们的重量毫无问题，落在上面晃都没晃一下。 两只凤凰并没有落在一起，而是分别落在树杈的两侧，它们的体型比刚刚飞走的时候小了将近一半，不算尾翼站在树杈上仍然有四五米的高度，和圆圆两人的机甲差不多。 “它们这是要干什么，准备搭窝吗？”女娲好奇的问。 “不知道它们为这颗大树带回来了什么？”曾凡同样很好奇，虽然他制造两只凤凰的原因是守护大树，可是具体会怎么做，他也不知道。 他和大树还有两只凤凰之间的关系，是亲切却不熟悉，就好像父母生了孩子却不管，孩子长大了却跑回来认亲差不多。 正在思索间，两只凤凰有了新的动作，只见它们同时张嘴，从嘴里吐出两道黄色浓稠的液体，冒着火焰向身下的树干浇上去。 两道不起眼的液体落下去几米后，突然膨胀开来，变成了两股宽度十几米的岩浆洪流，浇到了树身上，粗糙干燥的树皮直接燃烧起来，岩浆不停的喷吐出来，顺着树干滚滚的向下面流去，流过的地方冒起大片滚滚烟尘。 顺着树干下去几百米后，火焰反而熄灭了，曾凡知道应该是那个高度氧气可能太稀薄，所以燃烧停止了。 两股岩浆洪流到后来汇聚成了一股，宽达几十米的范围顺着粗大的树干，在重力作用下一直流淌到三千多米下的地面，才开始逐渐凝固，一点点的堆积起来。 第348章 结界测试 这棵北极树高度超过万米，底部的直径更是超过了五百米，周长接近两公里，两只凤凰吐出的岩浆数量看似惊人，飞速流下三千多米的树干，再在大树根部堆积起来，就显得很不起眼了。 两只凤凰的喷吐了将近一个小时，仍然好像没有止歇一样，滔滔不绝，地面上已经靠着这一侧的树干堆起来几十米高的一个小山丘，山丘横向漫延的范围更是笼罩了四五百米，凝固的岩浆把这一侧几百米的树干埋了起来。 “它们俩胃口也太大了吧？肚子里面肯定也是压缩空间了！”女娲惊叹。 “凤凰蛋是一级能量结界，它们肚子里的能量结界至少是二级，也有可能更高！”曾凡解释道。 “按照你刚才形容的凤凰蛋内部空间换算，一级结界空间压缩就有上亿倍，二级结界空间压缩肯定更多，看它们的体型，几百亿立方的岩浆都有可能！我们的深空飞船，它们是不是也能吞几个下去？”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女娲算出的结果让曾凡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了。 “你没算错吧？” “凤凰蛋在我们这个空间体积也就是零点五立方米，按照你的描述内部空间高度超过一千米，最阔的地方直径六百米计算，接近一亿立方米，我还是保守算法，压缩一亿倍，如果精确计算可能更高！”质疑别的也就算了，竟然怀疑她计算错误，这就是侮辱，女娲当然不能忍。 “我有二级结界的戒指，也有三级结界的戒指，我再制作一个一级结界戒指，如果把你送到里面，你能进行精确测量吗？”曾凡突然问道，既然准备设计制作一艘飞船，当然需要精确数据了。 “如果把我的实验室搬进去，那时间不是就上千倍提升了？可以尝试！”女娲眼睛亮了起来。 有了新的想法，他们对凤凰的兴趣小了很多，直接飞回北极实验室，准备进行这个测试。 说起来很简单的测试，要准备的东西却很多，并不是回到实验室立刻就能进行。 于是曾凡从戒指里取出一小块材料，准备做出一个一级结界的戒指，在蛋壳空间里面没法做，在外面应该很容易。 这次不出意料，空间里面鸽子蛋大小的材料，出来后变成了篮球大小，这可以做出多少个戒指呀，可惜这是虚的，这是能量太高膨胀出来的体积。 “先别动！我正好可以先测量一下它的密度和质量！”女娲立刻制止了曾凡的动作，活生生的标本，正好研究下这种能量的膨胀效应。 一番忙碌的测量后，女娲说道：“好了，你可以把它变回原样了！” “你说如果我不抽出里面的能量，就按照这个体积加工戒指行不行？”曾凡突发奇想问道。 “可以试一试，看看它内部的能量会不会散掉，看看它会不会自己变小！”女娲一边忙碌一边给他提建议。 曾凡在指端凝聚能量，轻轻一划，切下来一小片，很快就驾轻就熟的做出来四个同样大小的戒指，然后压缩内部能量，形成结界空间，一级结界对他来说更加容易，可以说毫不费力。 只是他感应到内部的空间非常小，似乎还没有女娲长提的箱子大。 于是曾凡又将剩下的整块材料内部多余能量抽空，让它变成正常大小，重新切割，这次一整块材料只做出两枚戒指，然后重新制作内部结构，制作结界，结果似乎有点差别。 材料浓缩后，内部空间明显也变大了。 同样是一级结界，材料密度不同，内部的空间也差很多倍。 两个多小时后，女娲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将一个魔方大小的正方体金属盒子交给曾凡，这玩意让他想起当年在武齐的实验室送他的那个盒子，几乎一模一样。 看到他诧异的表情，女娲笑着解释：“你想的没错，这里面同样是微型机器人，比当年那个可是先进多了，数量也更多，它们可以收集我们需要的数据，即便损失掉也没影响！” “那你刚才在树上研究那个蛋壳怎么不用这个，还用那么原始的电钻？”圆圆忍不住问道。 “你没看见，不代表我没有用！再说了，工具只要方便适用就行，不分原始还是现代，面对未知材料，还是锤子电钻更可靠！”女娲笑着回答。 “这个怎么用？”曾凡拿着金属盒子问道。 “你将这个盒子逐一放进你的储物戒指里再拿出来，每个先放进去一分钟测试！标本越多越好，把你那些手工艺品都拿出来！” “我这是法宝，怎么被你说的像地摊货？”曾凡不满道。 “那好，请把你的法宝拿出来，我先编号，然后你挨个放进去一分钟，再取出来，进行数据对比分析！”女娲哄孩子一样的口气让曾凡无奈。 曾凡现在只有两个二级戒指，被他戴在手上，每一个戒指里面都被他做了六个单独结界空间，准备用来当作随身仓库。 最先制作的十几个戒指手镯，都被他不嫌麻烦的压缩成了三级结界了，一个一个的从里面取出来，在试验台上摆了一长排。 他的坐骑大宝剑也被取出来放在后面，还有在凤凰蛋里面收取的一部分蛋壳碎片，因为膨胀效应，高高的一大堆，如果不是这里空间大，房间都要堆满了，最后是他一开始飞过来穿的机甲，也召唤出来放在一边。 “你这一趟收获可是真不少！”女娲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东西。 加上曾凡刚刚制作的六枚一级戒指，总共二十四枚戒指，十三个手镯，最后连大宝剑都被编上号。 每个结界都要单独测试，除了刚完成这六枚都只有一个结界外，别的最少的都有三个结界，最多的一个手镯他在里面弄了四十九个结界，还全部压缩到了三级。 三十八件物品一百九十八个结界，全部测试完用去了五个多小时，数据分析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结果就出来了。 一级结界空间压缩率在两亿到一百三十五亿之间，波动范围还不算太大，时间压缩率波动却很大，压缩倍数从个位数到五位数之间，可能有他们没注意到的测量误差。 二级和三级结界的空间时间压缩数值更加夸张，虽然所有测试数据都不一致，可是根据数值波动范围可以推测，压缩比例应该是呈指数级增加，二级结界压缩率是一级结界的二次幂，三级结界是三次幂。 大宝剑内部也都是三级结界，正向结界测试数据和前面差不多，反向结界则是根本放不进去任何东西，曾凡可以灌输能量，单个的纳米机器人都放不进去，可以理解为近似没有空间。 “曾凡，你可以精确控制结界内部的能量密度吗？”女娲看着测试数据问道。 第349章 灵能 能量的密度肯定和空间和时间有密切关系，这些测试数据都说明了一个问题，能量密度越大，空间和时间压缩比例越大。 如果能精确控制一定范围内的能量密度，那就等于可以间接操纵时间和空间。 问题是这种能量任何仪器都测试不出来，这里只有曾凡能操纵，他也只是模糊感知，并不能感知精确的数值。 女娲的想法是如果能一点点调控增减这种能量，通过测试空间和时间的变化，或许能间接演算出这种能量和空间和时间的精确换算公式。 有了这个公式，才可能设计出超光速飞行的曲率飞船。 如果不能精确掌握飞行速度，方向和时间，那在茫茫宇宙中迷失就是大概率事件，基本上就是一去不回，那他们的远航就成了迷航，和他们的初衷大相径庭了。 曾凡没想到星际航行还有这么多讲究，他以前只是业余爱好者，从没学过系统的理论，那些科幻电影也是光看惊险刺激的情节，没细想过还有这么多现实的难题。 为了解决精确测量的问题，曾凡按照女娲的要求用同一块密度均匀的材料，制作出五个标准的一立方毫米内部空间的一级结界，五个二级结界，五个三级结界，这些都是内部正向，外部反向的双重结界，阻止结界自动吸收能量，然后逐一进行抽能和吸能测试。 这次测试的数量少了，可是要求精确度，曾凡成了实验室的人形机器，在机器人女娲的指挥下，重复的进行着充能吸能操作。 实验室有时间显示，有十几种精确计时工具，可以精确到一秒的万亿分之一的皮秒，也有显示地球，金星，火星，月球等不同地区准确时间日期的钟表。 这么多的钟表只是用来计时，在这里工作，没有休息时间。 机器人不需要进食，不需要上厕所，不需要睡眠，一项工作只要开始，那就不停地干，直到完成为止。 换成其他人类来肯定无法适应这里的工作模式，这也是女娲不让人类进来的原因，实在太麻烦了，影响她们工作效率。 曾凡能进来，除了他特殊身份外，最主要的是他能跟上女娲这些机器人的工作节奏，很有自知之明，不会胡乱指手画脚。 这次的测试共进行了四十五天，在外部测试进行了一个月，后面的时间，女娲带着几个助手亲自去结界空间内部进行测试。 不光是计算能量密度和空间时间的压缩关系，她们也去详细检测空间内部详细情况，未来的飞船也需要这样的空间，那就不需要造很大，通过核聚变能源驱动可以直接加速到亚光速，再开启曲率飞行，效率可以更高。 结界内部的时间压缩比例不像空间压缩比例那么好测量，压缩比例差别很大，但是结界级别越高，时间可以压缩的越厉害，这点确定无疑，对女娲来说，简直就是为她们这些机器人量身打造，她们最缺的就是工作时间。 对于曾凡和圆圆来说，时间过去了一个半月，对于女娲和她的那些助手来说，过去了几百年。 结界内部时间的最大压缩比例很可能也是指数级增加，按照一级结界压缩一千倍压缩计算二级结界内一秒钟就相当于过去十一天，，三级结界内进去一秒钟就相当于三十一年，真实压缩比率可能还会更高，因为这种结界时时刻刻都在吸收外界的能量，里面的能量密度越高，压缩比例越大。 第一次将她们送入三级结界内部，只有短短一秒钟的时间，几个机器人全部彻底没电了。 即便在太空里，也有各种射线，粒子，太阳风，补充她们的电能，内部除了除了时间和巨大的空间，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方式充电，电池尽管续航能力超强，也架不住持续不断的消耗，实际上不到一年时间她们就全部歇菜了。 受这次的刺激，女娲准备了一大堆原料设备和备用电源进去，在里面搞起了研究，等她们再次出来的时候，这个空间内部已经建成了一个功能完善的实验室。 最重要的是，她们成功的将聚变反应堆再次小型化，只有不到一个立方大小，可以稳定运行几百年，不用担心进去会没地方充电了。 这种小型反应堆最主要的特点不是小型化，而是原料不再局限于自然界获取的氢与氦的同位素，普通的氢元素和氦元素，也可以在特定条件下发生反应，稳定产生源源不断的能量。 有了这个特殊供能装备，女娲的测试和研究顺利进行下去，她们从最后一个测试的三级结界空间出来后，飞船的详细设计图纸只是众多的研究成果之一了。 “我们把你说的这种能量定义为灵能，灵能是这个宇宙内一切空间和时间存在的基础，这种能量的密度决定了空间大小，空间内物质的多少，又关系着时间的流逝速度！”女娲开始给曾凡描述自己的研究成果。 “物质多少关系着时间的快慢？”曾凡有点不明白。 “至少在你制作出来的这个结界空间内是这样，里面空无一物，那么相当于没有时间，有了物质，有了微观粒子的运动，才有了时间的流逝，这种能量密度越高，微观粒子总活跃度越高，时间流逝速度越快，如果你将一个空间内灵能全部抽空，那空间内的所有物质都将消失，实际上你现在也做不到！”女娲进一步解释道。 “那么我沉睡八年多，身体没什么变化，也和这种能量有关系？”曾凡联想到自己身上。 “用现有的研究结论来分析，你全身的灵能大部分排出体外，组成你身体细胞的粒子活跃度变低，外界时间过去了八年，对于你的身体细胞来说，相当于只过去了半天，所以你才那么长时间不补充营养也没事！”女娲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们还有什么发现？” “灵能和生命存在确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每个生物体内都含有灵能，出生以后，灵能就在不断流失，少到一定程度生命就会死亡！” “你刚才还说我体内灵能排空，时间变慢呢？” “你的身体能吸收外界灵能，可以将体内灵能始终维持在极低水平，细胞活动变慢又可以维持生存，普通人可没有有你这个能力！实际上绝大多数的生命体内灵能都是在持续流失，越到灵能密度高的地区，灵能流失越快，可能这就是地球生物大部分到金星都不能长久存活的原因！” “那我们人类为什么到了玉皇城都变得更健康呢？” “人类体内灵能密度比其他物种高很多，和玉皇城的能量密度接近，流失速度反而变慢，所以才会产生这些效果吧！”女娲的这个结论也是纯属推测了。 不过女娲的推测也启发了曾凡，灵能并不是均衡分布，而是不断向高密度地区汇集，但是生命体内的灵能却相反，总是在不断的流失之中。 他们的修炼就是想办法提升体内的灵能，入门就是感悟到这种能量的存在，开始自主的吸收，怎么感悟呢？是不是就是让体内的主要是脑部的灵能密度和外界环境达到一致，从而产生和谐共振，此后只要体内灵能密度高于外界，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吸收外界的能量，就像自己现在这样。 “我建议你进入结界内部，里面时间充足，这艘飞船设计很复杂，你可以慢慢研究怎么制造，也更加有利于你修炼！”女娲提议道。 第350章 超光速飞船 女娲准备将自己的人员和实验室全部搬到三级结界内部，里面做研究的条件实在太好了，几乎可以屏蔽曾凡以外一切干扰，曾凡又很少干扰她们。 当然也需要从外界补充进大量物资，结界内部的空间几乎相当于一座地下城了，只要有足够的各类物资，她可以在里面建立完整生态圈，成为一座研究和制造基地。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和外界随时进行沟通，两边的时间差异太大了，量子三维通讯都无能为力，相比近乎无穷的时间，这点不方便也可以容忍了。 于是，曾凡花了几十天的时间，带着圆圆飞遍了金星地表几百座基地，收取了足够的各类资源储备，这些物资才是建设和科研的基础。 灵能看不见摸不着，没有物质资源支撑，什么也做不成，曾凡还没有达到能无中生有的境界。 将女娲和她选定的助手，以及一些必要设备，送进结界基地，曾凡对助手圆圆说道：“我也进去修炼一会，你看好我们的结界戒指。” “你如果出不来怎么办？”圆圆的担心很有道理，他如果进去出不来，那可真是作茧自缚了。 “这个结界戒指是我自己制作，理论上我有最高权限，应该比凤凰蛋更容易出入，我也不会在里面待太久的时间，可能用不了一秒钟我就出来了，如果一天内我没有出来，你拿着这些戒指去交给李虹，把事情经过告诉她，让她看着办吧！”曾凡也怕出意外，尽管他认为可能性很小，还是提前和圆圆交代好。 安排好圆圆后曾凡才进入结界内部，和被吸进凤凰蛋不一样，他感觉眼前一花就来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说陌生，是因为这里他第一次来，一切景象都出乎他的意料；说熟悉，因为这个空间相当于是他创造出来，他感觉在这里似乎无所不能。 他出现在一个和玉皇城相似的地方，脚下是白色的云砖地面，前面是一大片同样的白色建筑，身后一片虚无和黑暗，不同的是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气体，比真空还空。 走近中央一座十几米高的会堂建筑，进门后空旷的大厅中央摆着一把白色云砖雕刻成的椅子，一张同样云砖材质的正方形桌子，女娲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双手托腮做沉思状。 “你可终于来了，我第一次感觉这么空闲！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不好意思，我得和圆圆交代一些事情！”曾凡抱歉道。 “这次运进来太多物资，时间流逝快的超乎了我们的预估，我们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三千七百年，为了减小消耗，我让所有的助手都休眠了。”女娲说道，然后指着前面似乎空无一物的桌子说道： “把这些飞船带上，出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曾凡这才注意到，白色的桌子中央一块区域，整整齐齐的摆了一千个比芝麻粒还要小的黑色正方体颗粒。 “这么小的飞船？”曾凡奇怪道，由于结界可以做的很小，内部还可以有巨大空间，他想过把飞船造的小点，没想到可以这么小，她们自己都造出来这么多。 “这里面研究不了宇宙，研究不了生命，我们只能研究微观物质结构，还有设计飞船结界，这些都是半成品，已经是我们第十次迭代产品了。” “出去后你在相应位置按照设计布置结界就完成了！这里只能做四级以上的结界，整个金星的灵能吸光都不够！”女娲的话中充满了自信，这么多年，能进行的实验都做完了，她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实验，出去后她就要休假，也要到处去旅游。 圆圆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曾凡的身影消失了不足一微秒就重新出现，似乎他根本没有去什么三级结界内部。 女娲和她的几个助手也同时出现，她们的身体也都进行过多次的迭代更替，可以说已经远远超过这个时代对机器人的认知了，和她们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大片用途不明的设备和材料。 然后曾凡从结界内取出一艘飞船，这种高能量密度的特殊材料果然也有膨胀效应，只是因为本来就很小，膨胀上千倍也没多大。 从原来的芝麻粒大小，变成了一个长宽高超过十几毫米的黑色正方体出现在手上，让曾凡想起了月球一号，她们对正方体飞船情有独钟啊。 去了三级结界内部都没事，那么二级结界内更没问题了，曾凡带着女娲和几个飞船主要设计师进入二级结界，她们指导曾凡完成飞船内部最后工序，也是最重要的工序，各种设计好的不同功能的驱动结界。 女娲她们三千七百多年可是没有白过，虽然不能自己制作结界，可是各种设计构想早已经研究的明明白白，按照她们的设计，曾凡的各种结界完成后，不需要他亲自操控飞船，女娲和助手们通过自动控制系统一样可以开启和关闭结界，随意自由进出结界空间，驾驶飞船进行远航。 真的是一艘飞船，而不是曾凡想象中的法宝，只有他自己才能使用。 这些机器人的身体结构也比刚进入结界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经过这么多年持续不断的优化，体内都包含了和飞船相同的材料，曾凡将灵能注满她们身体内的材料，用作身份识别，就可以操控飞船内部结界。 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她们对灵能已经不是毫无感觉，虽然不能像人类那样自由吸收操控，可是也有了一些简单有效的使用方法，哪怕只有一点极为微弱的能量，也足够她们四两拨千斤，驾驶飞船进行星际飞行了。 除了进行曲率飞行的十几种结界，还有不同功能，不同物质的存储结界，常规驱动结界，驾驶操作结界，想要操控飞船，那里面肯定不能时间流逝太快，通过控制结界内部物质多少调控时间流逝速度，她们也是煞费苦心，很多设计让曾凡叹为观止。 曾凡的工作很重要，也被设计的尽量精简，不到三十个各种构型结界，在二级结界内部，这艘据说可以星际飞行的飞船，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完成了。 从二级结界内部出来的时候，时间才过去四五个小时，女娲和她的助手们将各种必须物资装入飞船，为第一次试航做准备。 这艘飞船曲率飞行设计的速度上限是一千倍光速，没有进行过实际测试，误差可能会有点大，她们的目标也是太阳系最近的邻居，半人马座三星之一，大名鼎鼎的三体人所在的星系。 别看飞船实际体积比芝麻粒还小，如果实验成功，那对整个人类社会可是意义重大，相当于人类第一次学会用火，从此脱离了野兽的区别。 女娲也可能驾驶飞船从此一去不回，按照飞船可能的速度，她们这次的航行，即便一切顺利的回来，快则几个月，慢了那就可能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了，曾凡都不确定自己能看到那一天。 第351章 远航 一切准备就绪，女娲和她的几个助手即将踏上征程，开始第一次星际航行。 “曾凡，给这艘飞船起个名字吧！”女娲提议道。 “就叫女娲一号吧，希望你们能顺利归来！”曾凡感觉有点对不住这个机器人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 “我也有第六感，我们一定会回来！你放心好了！”女娲仿佛真能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曾凡站在北极树一万两千米高的树顶上，张开手心，看着比芝麻还小的女娲一号缓缓升起，逐渐加速，十几秒钟后，彻底消失在他的感应场之外。 两只凤凰的日常活动就是到处找火山口去泡澡，然后回来用岩浆浇灌北极树，经过这段时间的不懈努力，岩浆凝固的石头，在大树周围形成了一座隆起的山峰，已经超过了一千多米，还在不断的长高。 北极树上的灵能密度非常大，已经超过了曾凡发现过的那些宝石矿，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迟早可以像凤凰蛋那样形成结界，这么大的一个结界，那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按照女娲的发现，这里能量密度比玉皇城大得多，实际时间流逝速度也快，那这棵大树不到一年时间长这么大也就不奇怪了。 用地球的年月计算，它可能已经长了几千年几万年了，长这么大不是很正常嘛！ 没有地球上那么多的病毒细菌微生物等众多的生命分散灵能，大树可以无休止的吸收星球上的能量，发展壮大，未来成为这个星球的霸主也很有可能啊！ 对这个猜测，曾凡没有觉得是什么威胁，反倒是心里很期待，到时候它能形成几级结界呢？会不会突然消失不见，整棵大树隐入微观世界？ 这个过程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那时候整个星球变成灵能荒漠，玉皇城还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呢？ 假如女娲的星际航行成功，这些就不是问题了，宇宙这么大，区区一个金星也不算什么了，整个太阳系也没那么稀罕，毕竟在银河系都是偏远郊区呢！ 跨度超过十万光年的银河系，和周围大小麦哲伦星系等等一百多个类似的星系组合成半径超过一亿光年的室女座超星系团。 室女座超星系团又是更大的跨度超过五点二亿光年的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的一个组成部分，超过十万个银河系一样的小星系带动系内众多恒星自转的同时，都在向着超星系团的中央，神秘的巨型引力源移动。 茫茫的宇宙中，人类目前可以观测到的拉尼亚凯亚这样的超级星系团数不胜数，据说有数百万个之多，可观测的范围就达到了九百多亿光年，一想到这些，曾凡感觉自己现在这点能量渺小的不值一提了。 一颗行星的灵能对他来说都是汪洋大海，假如能吸收相当于一颗行星的灵能，是不是就可以制作出四级结界呢？ 送走女娲一号后，曾凡带着助理圆圆在大树上修炼了一段时间，和两只凤凰相处还算愉快，它们不像独角兽和麒麟那样很亲近，但是对他也不排斥。 两只凤凰的修炼纯靠天赋和本能，在蛋里面憋了几百年，能量远超曾凡，其他方面的知识就很欠缺了。 既然创造了它们，那就不能完全不管不顾，这段时间曾凡就是传授它们一些必要的知识，让它们少走弯路，至少以后不能跟人类为敌，麒麟后面也会下来生活，还需要她们互相帮衬呢。 在这期间，曾凡修炼的同时，顺便完成剩下的其他飞船，近千艘飞船以他的效率也要很长时间了，需要大量的灵能才能完成结界，实际操作的时间反而不多。 这件事情不着急，可以慢慢做，有几个样本出来也够了，在女娲消息传回来之前，他也不打算进行同样的远航。 新型的机器人技术开始应用，圆圆也和北极实验室其他机器人一样接受了新型改装，女娲这条路线和曾凡之前研究的半成品的量子芯片不同，各方面性能提升的同时，并没有牺牲掉她们的数据备份能力，更主要的是，她们可以和这种飞船配套，可以比曾凡更方便快捷的操纵飞船，独立或者辅助他进行恒星际远航。 北极实验室仍然继续原先的工作，女娲带走的只是一小部分机器人，金星上的各处基地，各种研究都需要人员保证运转，她们内部有明确的分工，不需要曾凡操心。 在这里修炼的效率很高，曾凡也不打算马上回玉皇城，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助理及时联系，在不在区别也不大。 徐璐，陈菲，张淑萍等人在李虹的鼓动下，纷纷来到金星定居，她们这些人都已经衣食无忧，也见多了世间繁华，开始追求更高的境界也顺理成章。 她们的养颜会所成立一年后，第一次招收新会员，有了前面那些会员的口口相传，再加上金星移民的不断增加，这次新增会员超过了九百名。 当初预留的大片空地被开发出来，又建了几十个教室，更衣室，由于多了很多突破入门的学员可以带领新学员上课，每天上课的人数也增加了好几倍。 即便不是上课时间，很多学员也愿意过来一起修炼，反正每个班都有单独的教室，闲着也是闲着，这里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李虹的先见之明发挥了作用，一下子增加这么多的学员，要是当初按照曾凡的意思，每人发一个果子，早就吃完了，现在则是还有一大半可以用，曾凡说过这些果子挂在上面可以不断吸收灵气，越后面效果越显着。 这些大银杏的效果也被学员们传的神乎其神，有很多的学员是专门为了这种果子才移民过来，受游戏《修仙》的影响，地球上修炼的人数更加庞大，可是突破的人仍然寥寥无几，现在有了这种神奇的果子，当然要想尽办法尝尝了。 养颜会所只招收女学员，让很多也在修炼的男人感到不满，通过各种途径游说李虹招收男学员。 李虹不想改变规矩，于是委托周然开设一个养生会馆，他也已经突破入门，进境还挺快，还是大学教授，理论功底深厚，带学生更不在话下，那些有望突破的学员也可以吃到果子，算是化解掉了压力。 两大会馆的影响力逐渐扩大，随着游客往来传回地球，金星移民的热潮持续升温，可是一看那些高难的条件，一个个的开始骂娘了。 骂也没有办法，规矩就是规矩，不会因为骂的多就随便更改，爬虫基金会完全不理会这些声音，会骂娘的本身就说明素质就不过关了，正是优先要屏蔽掉的目标。 这些杂声可以不必理会，有的消息就必须要重视了，土星基地传来紧急求援信号，深空八号飞船深入土星大气层考察的时候遇到不明情况，已经失去联系，基地的最高决策人瓦基里尔和他的十几名助手都在飞船上面。 可以想见，这件事情将会引起基金会内部不小的动荡，表面上的团结面临着一次考验。 第352章 应急处置 爬虫基金会成立十一年来，还从没有发生过飞船失联的状况，这是最严重的事件，所有董事会成员，顾问委员会成员全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武悦发出紧急会议通知，一个小时后，所有收到消息的成员，务必参加三维投影会议。 北极实验室有三维通讯设备，曾凡想了想没去，还是直接回去吧，正好试验一下新型飞船。 大宝剑也可以快速将他和圆圆带回五万米高空的玉皇城，曾凡不想太招摇，还是这个芝麻大小的女娲飞船更合他的心意。 飞船的驾驶结界是个高度二十多米直径五十米的半圆形大厅，前方是一个巨大的三维投影屏幕，可以全方位展示飞船周围实时信息，大厅中央是一排五个驾驶座椅。 这个结界通过复杂的结构设计，不但可以和外界通讯，还通过多舱室设计调控内部时间流逝速度，可以手动驾驶，也可以预设航线目标通过人工智能全程自动驾驶，科技感十足。 长时间的远程航行，可以减慢时间流逝，飞船飞行一年时间，内部可以只过去一天甚至更短，短程航行或者复杂情况，则可以加快时间流逝，驾驶人员可以更加从容的应对。 这种设计让曾凡想起他刚刚学习格斗时候的状况，面对对手的攻击，他也会感觉对方动作变慢了，可以很从容的躲避或者攻击对方弱点，看来那不完全是错觉。 飞船唯一的不方便的地方，就是几个一级结界戒指无法携带，也无所谓了，曾凡反正随时可以重新制作。 不过有了这艘随身携带，还有巨大储存空间的飞船，那种初级戒指的用处也不大了。 圆圆脱去笨重的机甲和保护铠甲，坐到曾凡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可以走了。 “女娲二号，目标玉皇城，带我们回家！”曾凡坐上中央驾驶位，下达命令。 ‘目标已确定！’ ‘航线规划中！’ ‘飞船升空，速度提升，减速中！’ ‘目标已抵达！’ 随着自动驾驶的几次声音提示，飞船内部的三维投影只变换了几幅场景就显示出他们家后院景象，飞船正好悬停在凉亭内。 两万多公里的路程，用了不到十秒钟，曾凡都有点不可思议了。 身影一闪，凉亭中凭空出现了两个身影，正是曾凡和圆圆，一道白光闪过来，独角兽从远处飞奔进凉亭。 “白角，李虹回来了吗？”曾凡摸摸独角兽的头，几个月不见，它已经长到了成年体型，只比汗血宝马稍小一点，速度可是快多了。 “刚刚回来，正在和别人通讯！”白角竟然开口说话了，还是个清亮的女声，她可以自感成孕，也算是雌性。 “那好，你忙你的吧，我们有事情要商量，我去前面了！”曾凡说完走出亭子，走过小桥，沿着岸边向前院走去。 精灵树又长粗长高了，已经有数百只蝴蝶精灵在绕树飞舞，最大的那只身体已经长到了巴掌大小，看到他注视，还悬停在空中，双手画了一个圆形，这是在向他行礼，曾凡挥了挥手才转身继续向前走。 院子里的两棵粗大的银杏树仍然挂着满树的黄叶，还有黄叶中若隐若现的一串串巨大的白色果实，看着美观中透露出一丝怪异。 曾凡过去的书房，现在也是李虹的办公室，安装了三维通讯设备，她正在和武悦进行通话，商量这件事的应对方案。 “现在只是暂时失去通讯联络，并不一定会出事，要相信深空八号的实力，基地那边按照程序发来求助，我们启动应急救援预案就足够了！”武悦正在说话。 “最近的飞船有多远？”李虹问道。 “刚从火星起飞的深空二号，距离土星只有十四亿公里，但是它满载乘客准备返回地球，不可能派过去，返回火星卸载乘客就要耽误十几个小时！” “能一天内起飞的都有哪些飞船？” “木卫三基地的深空六号，距离超过二十三亿公里，撒哈拉基地深空四号，距离十五亿公里，但是需要卸载游客，需要耽误五个小时！”武悦可以实时查询相关信息。 看到曾凡走进来，李虹惊讶道：“你回来这么快？” “我和女娲研制了新型飞船，正在试航阶段，你们商量出什么结果了吗？”曾凡问道。 “没有呢，即使派飞船最快的速度过去，也需要两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到，真要发生危险，也来不及了！”李虹回答，她心里也知道这种情况不好办。 “我先飞过去看看情况，你们别自乱阵脚，按照正常程序走吧！”曾凡说道。 “你怎么去？新星际飞船？”李虹再次惊讶，她以为曾凡刚才说的飞船是金星内部飞行的空天飞机呢。 “全新概念的飞船，有希望进行恒星际航行的飞船！这个是我新制作的储物戒指，你以后有时间再研究，里面有一艘同样的飞船，具体的情况让韩白慢慢给你解释吧。”曾凡将一个二级结界戒指交给李虹， 李虹好奇的接过这枚红色的宝石戒指，有点像红色的翡翠，只是更加晶莹剔透，拿在手上有沉甸甸的质感。 她的左手无名指和中指已经戴了两枚戒指，这枚戒指戴在食指上正好合适，等她戴好抬起头来，曾凡和圆圆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等李虹追出屋子，连人影都没有看见，助理韩白跟在身后说道：“他们已经出发了！” “怎么走的，可以隐形吗？”李虹不敢置信道。 “微型飞船，一立方毫米，刚才就在我们眼前飞走！” 过了十几分钟，韩白的解释才让李虹渐渐明白过来，有这么一个老公可真是让她又爱又恨，懒起来躲在家几个月不出门，勤快起来几个月不回家，睡一觉好几年不醒过来。 回到书房里，三维通讯还在继续，武悦问道：“曾凡回来了吗，他怎么说？” “他和女娲研制了一艘新型飞船，正在试航阶段，已经过去救援了！他让我们不要自乱阵脚，按照预定程序处理就行！”李虹解释道。 “那就好！有他出山，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心里应该掂量掂量了！”武悦长出了一口气，她之所以一反常态通知全体顾问委员会成员，就是希望曾凡能参与进来。 地下城计划和各国政府的谈判逐渐占据上风，基金会内部一些人开始不太安分了，人是群体性动物，一旦数量多了，不可避免的会拉帮结派，再纯洁的组织里也无法避免。 武悦毕竟是新晋董事，还是支持率最低的票数当选，这次出事的瓦基里尔当初又是她的竞争对手，无论她怎么处理都会有人说事儿，所以必须得到曾凡夫妻的全力支持。 两个小时后，董事会顺利结束，果然如同武悦预料一样，听到曾凡乘坐新型飞船亲自去救援，那几个准备为难她的董事没有出声，会上通过了她提议的派遣深空四号搭载十几名战略委员会专家前去土星的决议。 只是会后武悦查询基金会内部的太阳系航迹信息，并没有发现任何金星出发的飞船信息，她知道李虹没必要骗她，心里奇怪：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新型飞船呢？ 第353章 土星 土星是太阳系八大行星之一，位于太阳系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外围轨道的第六个行星，是太阳系内仅次于木星的第二大行星，和木星一样，也是一颗气态巨行星。 土星轨道距离太阳的平均距离接近十五亿公里，距离地球轨道超过十三亿公里，距离金星轨道接近十四亿公里。 由于行星围绕太阳不停的转动，各自的公转速度还不一样，它们之间的距离当然也在不断的变化之中，轨道之间的距离只是最小的相对距离，平时大部分时间都超过轨道距离。 金星和土星此时正位于太阳的两边，处于相对距离最远的时候，飞船也不可能直接从太阳顶上飞过去，还是要计算两颗行星运动轨迹，飞船自身速度，各行星的引力干扰，综合计算后得出最佳交会轨道，然后分成数段，一次次的变轨，最终飞到交会轨道，飞船减速被土星引力捕获。 当然，如果飞船的加速减速能力足够强大，还可以无视天体引力，这个过程可以减少很多步骤，一力降十会，在星际航行中同样适用。 女娲二号飞船足够小，不足百分之一克的质量，让它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加速到百分之七十光速，即便不启动曲率飞行，到达土星也用不了三个小时。 其实最高可以加速到百分之九十的光速，只是那样会影响飞船内部时间调控，反而降低效率，所以常规飞行默认限制在百分之七十光速以下，想要更快就需要启动曲率飞行了。 武悦主持的董事会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曾凡就已经出现在土星北极上空，飞船仍然以百分之七十光速围绕土星飞行，同时也在搜索深空八号飞船的踪迹。 女娲飞船这么小的原因除了便于加速外，更主要的原因是通过特殊设计可以获得更高的穿透力，宇宙间已知的大多数物质都可以被穿透，由于飞船结界有反引力效应，遇到黑洞中子星白矮星这样引力太大，又不容易穿透的星体，飞船会自动被斥力推开，在边上绕过去，理论上可以在这个宇宙中横行无忌。 土星表层主要是氢气和少量的氦气以及其他微量元素，内层无论是液氢液氦，还是金属氢都无法阻挡飞船的穿透，至于更内层的固态核心，深空八号也不可能到达那里，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 深空飞船特种材料的壳体和超低的密度，除非完全破损，否则连液氢层都穿不过去，根据他们对土星的了解，这里不可能有这样的风险，这也是瓦基里尔敢带着人亲自深入土星考察的原因，否则飞船上的主控系统也不可能执行他的命令。 目前推测最大的可能性是飞船进入风暴云层，通讯受到了强烈干扰，所以才失去联系，女娲二号第一时间联系上土星监测卫星系统，获取了全球风暴数据，然后展开逐步搜寻。 土星的平均直径接近十二万公里，将近地球的十倍，绕行一圈不到四十万公里，以女娲二号的速度，两秒钟飞一圈，很快就把土星表面几个大的风暴区搜寻了一个遍，没有发现深空八号的踪迹。 超过一千公里厚度的大气层，上千亿平方公里的气层范围内，寻找一个直径不到一点五公里的小球，这个难度确实很大。 只是他们十几分钟已经围绕土星飞行了四五百圈，还没有任何发现，这就有点奇怪了。 当然和上面的大家伙相比，女娲二号真的只是一粒毫不起眼的微尘，不同的是，他们这粒微尘内部空间巨大，可以将十几个深空飞船完整的装进去带走，这也是曾凡听到消息迅速赶过来救援的底气所在。 “有没有可能，深空八号也像你当初那样，被吸入某个特殊空间内，所以才和外界联系不上？”一直配合曾凡搜寻，没有说话的圆圆猜测道。 “女娲二号扫描宽度超过五千公里，我们已经将土星大气层扫描了十多遍，一无所获，你的猜测很有道理！那我们分析下刚刚扫描出来的灵能分布图吧，看看哪里最可能隐藏着这种超级空间！”曾凡摸着下巴思索道。 土星大气层内的灵能极为稀薄，他们都推测隐藏这种超级空间的可能性不大，除非是像他们这样的外星飞船，或者更为高级的文明的手段，那他们也只能认栽。 灵能分布越往内层越密集，他们没有深入探测的液氢表层灵能密度就已经超过金星了，更内部的金属氢层，超出了他们的探测范围。 这里的压力已经超过了金星的地表，温度低于零下二百度，曾凡都不确定自己出去还能不能生存了。 女娲二号贴着土星表面液态氢海洋高速飞行，飞船可以无视高压氢气阻力，仍然维持同样的高速飞行。 一圈一圈的绕行，更加详细的灵能分布图逐渐绘制出来，显示在飞船驾驶舱的三维投影上面。 不同密度的液态氢占据了整个土星质量百分之九十以上，厚度达到四万公里，和土星狂暴的大气层一样，液态氢的海洋也是风浪叠起，层出不穷，还有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漩涡时起时消，也有很多超级巨大的漩涡仿佛永恒存在一样，静静的旋转，带动上层的氢气层一起旋转，中央黝黑的深不见底。 “这个漩涡有点古怪，不要修正航线，就在这上面飞！”曾凡看着一闪而过的巨大漩涡突然说道，飞船每绕土星飞行一圈，会自动修正一下角度，目的就是遍历星球表面。 两秒钟绕行一周的速度，根本来不及仔细研究就一闪而过，这次飞船内部的时间调慢，让他们有时间仔细观察这个漩涡。 普通视效的液态氢漩涡和灵能分布图竟然重合在一起，肯定有古怪，这个漩涡直径超过五公里，在漩涡遍布的土星液态氢海洋并不起眼，比它大的多得是，但是两种漩涡重合却是第一次看到。 “漩涡确实造成了我们的飞船轻微扰动，肯定不是引力，很可能内部存在压缩空间对飞船产生了吸力！”圆圆一直观测着飞行数据，突然说道。 “那我们进去看看吧，这个空间应该困不住我们！”曾凡自信的说道。 第354章 内核 由于飞船内部时间调整，飞船高速飞经漩涡上空不足十万分之一秒，监测到下方巨大的漩涡动态瞬间变得极慢，仿佛凝固不动一样，他们可以从容分析对策。 正在以百分之七十光速飞行的女娲二号飞船，前方反向结界打开了一个微小缝隙，吸入大量灵能，前方空间被迅速拉伸，高速飞行的飞船在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内，突然速度降低到零，静止悬浮在漩涡正上方。 灵能漩涡产生的巨大吸力瞬间就将这粒尘埃一样的飞船拉入了内部空间，一点微弱的浪花都没有出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漩涡内部幽暗的隧道宽广无比，看上去深不见底，曾凡恢复了内部时间正常流逝速度，飞船在隧道内飞行了十几分钟，隧道仿佛仍然没有尽头一样。 吸入的速度虽然远不及他们刚才飞行的速度，这么久时间还没到头，明显有古怪，前方仍然探测不到入口，圆圆重新启动了飞船动力，加速向前飞去。 灵能密度逐渐升高，飞船的探测距离也变大了，速度提升到光速的百分之一不过十秒钟，周围的隧道突然变了颜色，黑的更加深邃，似乎还有一丝反光的效果。 飞船的速度又提升到了光速的百分之七十，这次飞行了超过一百秒才终于看到了隧道的尽头，隧道的长度超过了两千万公里，肯定是压缩空间无疑，土星的直径十二万公里，这个时间这个速度刚才他们的飞船可以绕土星飞行五十多圈了。 前方的入口出现，飞船控制系统自动调整了驾驶舱时间流逝，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面对这里的变故。 从隧道口内向外看去，外面是一片无尽的星空，只是这里面的星星非常稀少，正前方一颗太阳一样炙热的光球映照下，周围的无数的星星点点显得特别的暗淡。 如果把眼前的景象比作一个太阳系的话，他们进来的隧道正位于太阳的正上方，和周围行星运转的黄道面呈九十度垂直。 这里应该是土星的核心吧，庞大的灵能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压缩的小型宇宙空间。 “看！深空八号！”圆圆高声提醒他。 因为距离的缘故，直径一千五百米的深空八号，在巨幅三维投影上面只是一个很容易忽略掉的花生大小的小黑点，如果不是正前方土星核心高亮度的映衬，圆圆都未必能发现。 土星核心高亮度的光线照射进直径数万公里的喇叭状隧道口，产生无数的衍射，而深空飞船外壳吸光的特性就显得特别的突出了。 此时的深空飞船也才刚刚临近隧道的出口附近，而两艘飞船之间还有几万公里远，当然这点距离对于女娲二号来说，不用一秒就能追上。 “圆圆，能联系上飞船主控系统吗？”既然追上了，那先救出去再说，不知道这里面时间流逝速度是外面多少倍，如果倍数太高，飞船里面的人类可能就要寿终正寝了。 “已经联系上了！深空八号的动力系统全部失效！现在的备用动力能源也快耗尽了！”圆圆汇报道。 “通知他们，我们救他们出去，你操控飞船到深空八号上空悬停，我将深空飞船收入女娲二号内部空间，然后迅速返回，不要耽误功夫，先出去再说！”曾凡布置两人任务。 距离不断拉近，深空八号在他们眼前逐渐变大，双方的体积简直不成比例，如果不是圆圆提前通知对方，飞船的主控系统都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女娲二号追上深空八号保持相对速度为零的同时，正好位于深空八号顶部的正中央，在曾凡他们看到的三维投影上面，巨大的深空八号好像一片大陆一样广阔无边。 刹那后，深空八号消失不见，女娲二号保持着刚才的速度向着太阳一样耀眼的土星核心飞去。 飞船前方反向结界开到了百分之十，海量灵能涌入，从飞船后方喷涌而出。 女娲二号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原地轻微的灵能扰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地球和火星的轨道之间一片虚无的空域内。 空间一阵扰动后，直径一千五百米的深空八号飞船凭空显现出来，几个小时之后，内部聚变反应堆相继重启成功，飞船恢复了动力。 主控系统自动校准航线后，飞船缓缓加速，向着地球方向驶去。 瓦基里尔出生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期，那个时候，红色苏联正处于如日中天的时代。 两个超级大国都有大量的核武器，为了避免互相摧毁，不能直接发生冲突，于是在航天领域展开激烈竞赛，苏联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送了第一位人类宇航员上太空。 灯塔国不甘落后，开始了雄心勃勃的阿波罗登月计划，并且取得了巨大成功，短短十一年间，发射了十七艘阿波罗飞船，六艘成功实现载人登月。 苏联不甘落后，开始了载人空间站计划，先后发射了八艘礼炮号系列空间站，后来又发射了更先进，体积更大的和平号空间站，实现了人类在太空中长期驻留。 受当时的国际大环境影响，成绩优秀的瓦基里尔报考了罗蒙诺索夫大学天文学专业，准备为强大的苏维埃在航天事业中贡献自己的力量。 可惜的是，在他毕业的那一年，强大的苏维埃突然间土崩瓦解，红色苏联成为了历史。 优秀的学习成绩让瓦基里尔获得了一份能勉强糊口的工作，当初的雄心壮志被现实打败，一再压缩的科研经费也让他难有用武之地。 尽管这样，在日子普遍艰难的那个时期，凭借这份工作，他的生活水平也超越了大多数人。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十年，这期间他也从当初的菜鸟混成了业内知名的专家，他的学术声望靠的就是埋首故纸堆中，钻研前苏联一系列金星探测器留下的资料。 爬虫基金会成立后，他是第一批战略委员会成员，玉皇城的建设就有他很大的贡献。 可惜，这些都是前人留下的成果，让他心中一直有不小的遗憾。 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在玉皇城初具规模后，瓦基里尔提出了土星考察计划，主动申请率队考察土星最大的卫星，土卫六，为建设移民基地做前期调研。 土卫六是太阳系唯一有大气层的卫星，只是大气中几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氮气，其他还有少量的甲烷乙烷等等十几种稀有气体，唯独没有氧气。 这里没有木卫三那样厚实均匀的冰层，也没有金星地表那样高温的二氧化碳，零下二百度的低温，复杂的地质环境，让这里的地下城建设进展缓慢。 这也不是它的志向所在，瓦基里尔把更多的心思用在了探索土星环，土星本体，以及土星一系列卫星的考察研究上了。 深空飞船开发成功后，他第一时间以土星基地的名义申请了一艘，目的就是为了对土星本体的液态氢海洋进行深入考察。 在这次事故以前，他其实已经率队在土星大气层内考察过两次了，深空八号的强大动力让他深具信心，可惜这次马失前蹄，差点就一去不复返了。 深空八号安全降落在撒哈拉基地，这是瓦基里尔五年来第一次返回地球，当他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前来迎接的董事会成员都惊呆了。 第355章 密码锁 刚刚年满六十岁的瓦基里尔，已经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和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没什么差别了。 他身后的助手们也都是仿佛从时空机器中出来一样，普遍的苍老了几十岁。 前来迎接的有董事会除了李虹外的全体成员，还有几名顾问委员会成员，以及几十名战略委员会成员。 “瓦基里尔教授，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新晋的董事会成员于雷上前抓住瓦基里尔的手，急切的问道，这些前来迎接的人中，他们的私交最好，一起在金星工作过好几年。 “我们的飞船被土星液态氢海洋表面一个不起眼的漩涡吸了进去，深空八号瞬间失去了全部的动力，被拉扯进了深入土星核心的奇异隧道，我们在里面挣扎了二十八年，想尽了办法，也不能重启飞船的动力系统，在我们最绝望的时刻，是曾先生和他的助手圆圆小姐救了我们出来！”瓦基里尔看到迎接他们的这些人，也感到很诧异，还是简略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你们度过了二十八年？可是，我们从收到土星基地的求援信号，到现在这才过去了五天时间呀？”费成功惊讶道，他们进入的是时空隧道吗？ “我们也不清楚具体原理，无论如何，我们要感谢巴德曼教授，您设计的飞船，在失去全部动力的情况下，生态系统仍然能维持基本运转，双层球体始终坚固，重力系统始终维持正常，飞船内部建筑损失很小！这是我们能坚持到获救的重要保障！”瓦基里尔说到这里，率领所有助手向巴德曼深鞠一躬。 “教授，愧不敢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们能平安归来，是对我们设计团队全体成员最大的奖赏！”巴德曼赶忙上前扶起老态龙钟的瓦基里尔，他们俩相差五岁，现在看着对方的模样，感觉格外的心酸。 土星科考团队最年轻的成员也超过了三十岁，现在看上去全成了退休老头老太太，一帮人都心有戚戚之感。 随后他们进入地下城，接受了最全面的身体检查，检查的结果是：这些人的生理年龄普遍衰老了三十岁以上。 深空八号的飞控系统主机全部存储数据也已经导出，爬虫基金会召集了三百多名专家团队，开始对这次事故进行详细的分析研究。 董事会中唯一的行星物理学专家是费成功，他当仁不让成为调查小组负责人，分析事故发生的前因后果，最主要的是对土星内部的重大发现进行分析总结。 这次事故完全颠覆他们以往对行星结构的认知，甚至对整个宇宙的认知，整个现代物理理论都会有重大的革新。 一同迎接瓦基里尔的武悦当然把经过汇报给了李虹，听到她描述那些人苍老的现状，李虹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们真的都老了三十岁？” “飞船上面的计时系统过去了二十八年多，我们的医学检测结论，他们身体衰老程度超过了三十年！” “曾凡没有一起回去吗？” “瓦基里尔根本没有见到他，只是飞船的通讯系统转达消息，他们又去土星内部探索了！这些男人真是不省心，为了兴趣可以什么都不顾！”武悦感慨道。 “周然省心的很，每天和一群大男人在一起修炼，你不用担心！”李虹忍不住开玩笑道。 “我管他呢，爱咋过咋过！” ...... 结束和武悦的通讯，李虹走出屋子，慢慢溜达着去后园的凉亭。 曾启曾明俩娃娃还不满一岁，已经可以到处乱跑了，小麒麟既是他们哥俩的伙伴，也是他们的保姆，形影不离，倒是也不用担心。 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俩孩子人小鬼大，玉皇城环境特殊，只有他们霍霍别人的分，能让他们吃亏的人估计不多。 哥俩儿天生就继承了曾凡脑波感应的能力，对周围人的情绪洞若观火，和哥哥姐姐学习识字后，别人心里的具体想法都能明白大半，这本事一点不比独角兽差，他们头上还没有角。 李虹自己修炼这么久也是才刚刚摸索到一点心得，能大致感应别人内心的喜怒哀乐，具体想法也是时灵时不灵阶段，两个娃娃天生就会，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一样憋气啊。 现在养颜会馆学员更多，李虹反而比过去轻松了，安排已经入门的学员轮流上课，她只要隔几天过去看看就行，不需要天天去上课了。 坐在凉亭里曾凡原先常坐的位置，开始摩挲留给她的那枚红玉戒指，她已经研究了好几天，还没有丝毫头绪。 说是储物戒指，这玩意使用方法应该不会很难，李虹能模糊的感应到戒指内部有东西，和曾凡留给她的另一个戒指完全不同，可是到底怎么打开，她始终没有找到门路。 问助理韩白，她也不知道打开方法，圆圆传达给她的信息也有限，没有这方面内容，只知道里面不止一件东西，还有更高等级的储物戒指，储物手镯，最重要的是有制作完成的新型飞船。 用微观感应能力观察戒指内部，也是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她也只能感觉宝石的质地非常细密，更小尺度的分子结构，她还观察不到。 看上去晶莹剔透，几乎毫无瑕疵，感应中里面却有很多东西，偏偏还拿不到。 独角兽悄无声息的走进凉亭，它不像小麒麟那样到处乱跑，除了早上和曾月姐弟一起出去锻炼，平时很少出门，大多数时间活动范围只在这个院内。 “白角，你试试能打开这个戒指吗？”李虹将戒指摘下来放到石桌上。 “里面似乎有东西，不知道怎么拿出来，有大门！我打不开！”独角兽一边感应一边说道。 “有大门？我怎么没有发现，在哪里？”李虹惊奇道，连独角兽都超越她了吗？ 微观世界怎么指给人看，偏偏独角兽就有这个能力，它强大的脑波感应能力，可以将自己的脑波传入别人的大脑，在它的特殊技能下，李虹很快就感应到了所谓的大门。 她的感应场中从来没有注意到的一个极为微小的长方形轮廓，在独角兽的感应场中，却是一扇比他们家院门还要大好几倍的门，门把手就在这扇大门一侧中央位置，是一个长方形凸起。 用御物术轻轻推拉毫无动静，借助独角兽的能力，李虹仔细感应这个特殊的门把手，发现果然有古怪，在表面轻轻向上搓动，竟然露出一个数字键盘！ 一个储物手镯，还设计了密码锁，感觉怎么这么奇怪呢？ 不过这风格，确实符合曾凡一贯谨慎的行事作风。 这个密码要是别人当然需要费尽心思去猜，李虹猜都不用猜，闭着眼睛都能输入正确。 果然，输入密码后，再拉把手，拉不动，向一侧推动，大门缓缓滑开了。 第356章 兴趣 门内是一个空旷的房间，如果大门的尺寸是三米宽五米高的话，房间的面积长宽高都是十米有余。 房间内似乎不分上下前后左右的方向，六面墙壁都是和戒指相同的颜色和质地，空中飘浮着同样材质的十个戒指十三个手镯。 在同样颜色墙壁的映衬下，如果不是李虹知道里面有东西，她很可能都发现不了这些东西，和房间的体积相比，这些东西实在太小了。 仔细感应下，发现这些东西也有些不一样，能量似乎比墙壁高一些？ 使用御物术抓住一个手镯往门外面拖动，李虹感觉这个小小的手镯竟然沉重无比，纹丝不动。 换一个戒指试试，仍然是毫无反应，拖不动！ 李虹重新用御物术控制大门关闭打开，很正常，并不是很费力，这些小了这么多的戒指手镯为什么拖不动呢？ “白角，你试试能不能取出里面的戒指，手镯？”李虹问身边的独角兽。 “我拿不动！”独角兽回答道。 “我们为什么拿不动呢，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需要更高级的能量，我们都达不到！” 站在一旁的李虹助理韩白插话道：“这个是二级结界戒指，里面只能存放三级结界物品，可能是你们修炼等级不够！” “二级戒指都这么费劲了，三级的那还是别想了！”李虹泄气道。 “戒指内还有其他的房间，还有别的东西！”独角兽提醒道。 “这么小个玩意儿，还掏那么多房间？”埋怨归埋怨，李虹还是逐一的开门检查。 有了刚才借助独角兽感应场的经历，这次她也可以独自发现戒指上的门了，只是不像刚才那么清晰，看来还是功力不够啊，连出生不到一年的独角兽都比不上了。 将戒指戴到手上，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尽管感应起来有点吃力，也能勉强打开门逐一检查戒指内的储物空间了。 连续打开两个大门，里面都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李虹害怕自己感应出错，仔细的搜索，确实没装东西。 可能是为了方便区分，这些门把手做的形状各异，方的圆的扁的，只是密码都是一个，倒是不用担心会忘掉。 第四个大门打开后，首先感应到的是一大堆形状，颜色各异的宝石，小块的也有乒乓球大小，最大一块的高度有四五米，是一整块水晶原石，这些宝石没有悬浮在空中，而是散乱的堆积在地上。 地面上，平铺着一块块颜色各异，红砖大小的长方体金属锭，李虹试着使用御物术往外搬动小块宝石，终于有了反应，凉亭内的石桌上很快多出一堆闪闪发光的石头，里面也有和她手上的戒指相同的火红色宝石，只是拿出来一小部分，就堆满了桌子。 第五个大门里面是两具机甲，这个李虹就没有试着往外面拿了，她驾驶过机甲，知道最小的也有四米多高，她怕把凉亭撑塌了。 最后一个大门内，只有一个极为微小的黑色正方体颗粒，之所以李虹能迅速发现，因为它的能量密度太高了，在感应场里像灯泡一样明亮，想不注意都做不到。 这应该就是曾凡说的新型飞船了，不出所料这肯定是女娲的设计，和月球一号只有大小的区别，同样不出所料的拿不出来，飞船对她有很强的排斥力，她的感应场连靠近都做不到。 实力不够，拿不出来，只好放弃尝试，李虹将戒指上打开的大门一个一个的关上，桌子上的宝石每样留下一小块，然后重新收回去，这个操作倒是没有问题，戒指靠近物体使用御物术，稍微动念就完成了。 通过机器人助理，李虹也知道了这种储物戒指的制作方法，现在原材料拿出来了，她要学习制作，这也是一种修炼方式，比一味的打坐修炼效率更高。 御物术，能量刀，微观感应，精细操控，哪一样不到位都有可能失败，曾凡都做不到万无一失，别人更不可能了。 仔细对比了几块宝石后，李虹最后只留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羊脂白玉，没办法，这块石头相对来说硬度最低，她操作起来最省力。 刚要动手，远处一阵破空声响起，已经长到一米多高，身长接近三米，全身金黄色的麒麟从墙头外面直接跃进了院子，背上驮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小男孩，正是曾启和曾明哥俩去外面玩回来了。 这俩孩子出生还没有半年，身高已经接近九十厘米，看体型说是四五岁都有人信，能跑能跳还能说，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讨人嫌的时候，李虹更被这哥俩烦的脑瓜仁疼，只好答应让麒麟带他们出去玩，只是有要求，不许在外面惹事生非，下午必须回家。 “妈妈！” “妈妈！” “我们准时回来了！” “没有迟到啊！” 两个儿子从麒麟背上跳下来，冲进凉亭，一人一句话像机关枪一样冲着李虹开火，她这才发现，只是感觉研究了一会儿储物戒指，没做别的事情，时间竟然过去了一天。 难怪曾凡说这个比修炼还有效率，一直保持微观感应，那可是比单纯的打坐修炼更加消耗精力，效率不高才奇怪了。 “哎呀，好漂亮的白石头！”看到李虹手里的羊脂玉，老四曾明眼睛一亮，大声说道。 “这是玉石，不是石头！”老三曾启提醒弟弟。 “玉石也是石头！”曾明强调自己的正确性。 “玉石比石头珍贵！”曾启指出两者的差别。 “珍贵也是石头！”曾明坚持自己的观点。 ....... “行了，别争了！你们都对，不许吵架！说说你们今天都去哪儿了？”李虹脑瓜子又开始嗡嗡嗡。赶紧制止他们，转移俩孩子的注意力，不搭理他们，能一句一句的辩上几个小时。 “我们今天跟着一个蝴蝶精灵去外面了，它一直向东面飞，飞了好远好远，都飞不动了！” “后来我们让它落到麒麟的头上，带着它向东跑，一直跑进了大森林里面！” “大森林里面好大好大，到处都是大树，比我们院子里的树还多！” “不是还多，是比我们院子里的树多多了！多好多好多！” “都是一个意思了！” “不是一个意思，你说的不准确，容易让妈妈误会！” 眼看这哥俩说着说着又要开吵，李虹赶忙制止，让他们继续往下说。 俩孩子思路清晰，记忆力也超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今天的活动讲述完，中间几次差点又开始辩论起来。 其实很简单的事情，他们追着一只蝴蝶精灵飞去外面，到了玉皇城东面很远的大森林里面，看着蝴蝶精灵消失在一个小湖边上，消失的地方很快发芽长出一个小树苗，一点点的长成了一棵新的精灵树，他们在大森林里面玩的乐不思蜀，后来发现回家要迟到了，匆匆忙忙的骑着麒麟跑了回来。 他们讲述完，曾月曾火从学校回来了，相比两个小的，两个大的最近就省心多了，一家人交流了一会，四个孩子还有麒麟独角兽一起去了前院，继续学习，要没曾凡这个安排，这俩孩子能把李虹烦死，她怀疑自己当初是脑袋抽了才想生对双胞胎。 再拿起手里的石头，李虹完全没了一开始的兴趣。 算了，明天再说吧，反正时间还长着呢，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第357章 神奇戒指 第二天是周末，曾火和曾月不去上学，俩小的更喜欢缠着哥哥姐姐，当然也没有出去疯玩，家里面格外的热闹。 十点多钟，他们家的常客徐璐张淑萍一块过来，陈菲带着三个儿子也一起过来做客，这下子更热闹了，大人们凑一堆，孩子们凑一堆，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尽管有李虹开小灶，她们的修炼仍然没有那么容易，这个事情不光看努力和天赋，还有其他的因素影响，差一点都不行。 来到金星几个月，目前只有张淑萍刚刚突破入门，徐璐和陈菲仍然在慢慢的摸索之中，进展缓慢。 有了曾凡改进的修炼功法，即便是最终没有入门，对修炼者的身体精神也有很大好处，这也是李虹的会所这么多人挤破头要加入的主要原因。 周然新开的男性养生会所，不到三个月，已经收了一千人，很多都是有一定功底的学员，有了大银杏的帮助，也已经培养出来十几名入门学员，正准备继续扩充学员规模呢。 他带出来的人里面，最先突破的就是齐玉坤，养生会所虽然是以周然的名义开起来，其实主要是齐玉坤在忙前忙后操持。 几次和曾凡的交流让齐玉坤获益良多，他本身又有很高的悟性，修炼起来更是事半功倍，不到一个月就突破入门，后面的修炼更是一日千里，现在的实际水平和周然已经不相上下了。 对他们俩人来说，修炼的主要目的，还是印证自己的理论，至于其他的好处，那是次要的，有这种心性，加上他们能钻研高深的物理理论到现在，还有一定建树，智商悟性都远远超过普通人，能有现在的水平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瓦基里尔土星科考团的事情周然两人当然也知道了，他们都是战略委员会成员，也是这次事件调查组专家，最近这是热点事件，各种推测层出不穷，他们这些研究理论的教授思考当然更深，结合自身修炼的体会，对事情的推论也更接近真相。 “从飞船失去动力，到被曾凡救出来，总共时间不到三个小时，飞船内部时间流逝却将近三十年，这说明土星内部这条隧道肯定存在时空扭曲现象，曾凡去了有两天了吧？你说他会不会有危险？”齐玉坤有点不确定的问周然。 “他们遇险后两个小时，土星基地才发出求援信号，曾凡驾驶的新飞船一个小时内从这里飞到了土星，然后肯定会花费一定的时间搜索寻找，再把整艘直径一千五百米的深空八号救出来送到火星和地球轨道之间，什么样的飞船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你能想象出来吗？”周然反问道。 “必须是超光速飞船，他们飞船的体积只有一立方毫米，内部也肯定有超级压缩空间，能压缩空间，又能超光速飞行，他们应该是使用了类似曲率引擎的驱动吧？”齐玉坤推测道。 “深空八号从失去动力开始向土星内核坠落，三个小时坠落了超过两千万公里，每秒钟坠落速度接近两千公里，土星直径十二万公里，从液氢海洋到内核实际距离不到六万公里，这个隧道内部空间至少压缩了三百三十三倍！”周然说道。 “三个小时，过去了三十年，压缩八万七千六百倍！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呀？”齐玉坤感慨道。 “肯定和我们修炼的这种能量有关系，曾凡下去之前还没有透露这方面的消息，那时候他应该还没有造飞船的想法，应该是下去这段时间又有了新的发现！”周然推测道。 “你认为这种时空压缩的情况是土星特有，还是一种天体内部的普遍现象？”齐玉坤说道。 “有压缩就有膨胀，这种现象正好可以同时解释星系内部的超强引力，和宇宙的红移，即便不是普遍存在，也不会很少见，至少木星很大概率会有类似状况！” “假设是这种能量的聚集效应引起时空压缩，那聚集区的外围，必然就会能量稀薄，也就是你说的膨胀现象，和我们目前观测到的超级星系团向心运动正好相符合！” “如果这个推测被证实，那一定是本世纪最大科学发现！”周然和齐玉坤相视一笑，他们能参与其中，就算不是主要发现者，那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 “李虹，我发现你怎么岁数越大越爱显摆了！”徐璐看着她的手上说道，有了她的提示，张淑萍和陈菲也发现了对方手上的三个戒指。 一个普通的铂金钻戒，一个通体碧绿的翡翠戒指，一个火红色的看不出材质的玉石戒指，每一个都是价值不菲，李虹过去婚戒都很少带出来，现在一下戴上三个，肯定是有原因的，徐璐和她不见外，现在也没有外人，当然要问问清楚了。 “三个戒指都有用途，这里也不担心会丢，你们喜欢哪样的，我送你们每人一个！我现在的修炼就是做戒指！”李虹左手五指伸开，略带自豪的说道。 “你这三个戒指一定都是姐夫送的喽？”张淑萍羡慕的问。 “那还用问，你看这审美就错不了，又红又绿，也就她还当宝贝一样戴出来！”陈菲的嘴一贯的不饶人。 “你看重的是表象，我看重的是内在，两者很难兼得！”李虹对她的话不以为然，早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哎呀，那你们俩聊个天还互相打机锋，累不累呀！李虹，钻石的你也能做一个送给我吗，我要一个鸽子蛋大的钻戒！越大越好！”徐璐打断他们的话。 “这个怎么样，够不够大？”李虹手腕一翻，左手上突然出现一块鸡蛋大小的钻石原石，没有经过切割的不规则形状，依然晶莹剔透。 在座的几个女人都见过足够多的世面，这么大的钻石却都是头一回见，她准备随随便便拿出来送人了。 徐璐拿起她手上的大钻石颠了颠分量，然后举起来观看，又用手指用力的划，惊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变戏法？这是怎么变出来的？” “我戴的储物戒指，可以存储东西，可比你的名牌包包好用多了！你们每人选一块，做好了送给你们！”李虹手上连续出现几块差不多大小的各色宝石，一块一块放到桌子上。 土豪的作风，让一贯讲究品位，有点小资情调的陈菲都有点目瞪口呆，这些宝石每一块都是极品，现在成了地摊货一样，任挑任选。 “你这个戒指好神奇，能给我看看吗？”张淑萍则是对李虹的戒指更感兴趣。 李虹摘下红色的储物戒指想放到她手上，没想到戒指竟然一下将张淑萍的手推开了，再试还是一样，仿佛是两块磁铁一样。 将戒指放到桌子上，张淑萍伸手过去拿，也是一样靠不过去，戒指很轻，对她来说却仿佛一块沉重的磁铁，每次都能将她的手推开，自身却纹丝不动。 陈菲伸手过去试，轻而易举的就把戒指拿了起来，一点也感觉不到斥力，要不是了解张淑萍的性格为人，她都要怀疑对方是在演戏了。 这么好玩的事情，徐璐当然也要尝试，结果她也能很轻松的拿起戒指，她还戴在中指上面，尺寸大小正合适，可惜李虹不可能送给她，又摘了下来放回桌上。 第358章 期盼 “怎么回事啊，表姐，为什么就我不能拿？”张淑萍沮丧的问。 “曾凡说这是二级戒指，可能和我们修炼级别有关系，你刚入门算是一级，所以拿不了，她们两个可能是因为还没入门，反而没有限制！”李虹推测道。 这情况和她昨天差不多，感应场也是无法接触三级戒指，有种无形的斥力，将它们隔离开来。 “你送我的戒指我是不是也没法戴？”张淑萍疑惑道。 李虹苦笑道：“我也是新手，最多也就是做出一级戒指，你应该能戴，能不能用还不好说，看你自己的能量运用水平了，她们两个看样子用不了储物功能！” “没事儿！这么大一块钻石，看着也过瘾，能不能储物也没那么重要！”徐璐很看得开。 “徐璐，你来真的？弄这么大一块钻石带手上？那以后可别一起出门，我丢不起这人！”陈菲打击她道。 “人家英国国王脑袋上顶着一大把宝石镶的王冠，一样招摇过市，被那么多人追捧，我戴一颗怎么了？自己高兴就好了！管别人怎么看！”徐璐不以为然道。 “我设计的可能不合你们心意，你们自己找人设计样式，我帮你们做出来！储物功能你们突破以后再试着用！”李虹插言，打断她们俩的争执。 最终张淑萍选了一块浅黄色宝石，和她的肤色很近，陈菲选了和李虹戒指一样的那种火红色宝石，徐璐当然是那块鸡蛋大的透明钻石。 她们找人设计好各自的戒指样式，已经是几天后了。 李虹这几天练废了不少石头，也算是把能量刀练熟了，可以用微观感应方法精细的切削出戒指，按照曾凡留给她的方法也勉强做出了一级结界。 不过她没有曾凡那样的手段做出精细的密码锁，只能勉强做了一个推拉门，反正能关严也够用了。 只是打开门后面的空间让她有点大失所望，只有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大小，也就只能当个出门的包包用，和她手上戴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她也想在上面再做几个不同的结界空间，试了后才发现，戒指已经挖不动了，只能有这一个结界。 这个试验品是个小巧的羊脂玉戒指，被放学回家的曾月看上了，要过去戴在手上很随意的就学会了使用方法，将自己的学习用品一股脑的装了进去，看到曾火眼馋，没办法他还没有入门呢，给他也没法用。 “火儿，别着急，下一个做好了给你，你喜欢什么颜色？”李虹安慰大儿子。 “我想要一个蓝色的，可以吗？”红的绿的太多了，曾火想要个不常见的颜色。 “可以，明天就能做好！你要好好练，多点儿耐心，总坐不住哪行？”李虹鼓励儿子，儿子性格好像遗传自己，让她有点愧疚感。 老三老四两个小的见李虹把哥哥姐姐都安排好了，也眼馋不已：“妈妈，我们也要！” “你们还太小，戴不了戒指，我给你们每人做个镯子吧！”李虹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白玉，这种类似羊脂玉的玉石细腻温润，质地相对软一些，正适合她练手。 看到这么大块石头，老三曾启的眼睛亮了，张口求道：“妈妈，你能把石头给我吗？我自己可以做！” 曾明也跟着说：“我也可以自己做！” “真的假的，我还没教你们呢，你们就学会了？”这俩小儿子再次让李虹惊讶不已。 两个小子还真没有吹牛，这一块米白色玉石悬浮在桌面上方，被一把无形的刀切成了四片，然后四个圆环形状，迅速被切了出来，一点点的玉屑掉落在桌子上，四只镯子逐渐成型，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十分钟，让一个戒指做了一天的李虹惭愧不已。 更让她惭愧的还在后面，手镯掏空下来的部分，也悬浮了起来，一点点雕琢成型，被这两个娃娃做成了四个平安扣，整块玉石真是利用到了极致，剩下的一些边角料被他们做成了几颗小珠子，一点都不愿意浪费。 李虹本来的打算，这块石头能做出两只镯子就不错了，看看两个小儿子的手段，感觉自己有点败家了。 “里面的结界你们会做吗？” “会！”两个小子异口同声道，他们今天一整天没有出去玩，就是在这里偷师呢，李虹自己一点儿也没察觉，还以为俩儿子外面玩腻了，只是不想出去呢。 他们的效率也比李虹快多了，四个平安扣，四个手镯总共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李虹拿过一个平安扣检查，里面竟然有三个结界空间，还有和她戒指上一模一样的密码锁，连密码都设置的一模一样。 “好啊，我说你们两个小子今天这么听话！原来处心积虑的偷学我呢！”李虹再次发现自己低估这俩娃娃了，连密码都偷了去，看来早就惦记上了。 “嘿嘿！妈妈再见，我们去学习了！” 两个小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李虹当然不可能把两个小儿子怎么样，适当的威慑还是要保持的，不然就像曾凡早先说的，很容易就养成无法无天的性格。 好在这里是玉皇城，各种规则制定的很严密，他们从小慢慢养成了习惯，以后也不至于长歪了。 送给徐璐的大钻戒最先完成，她果然最大化的利用了这颗大钻石，设计出五十八个切割面，切割后是一个漂亮的椭圆形，鸽子蛋都无法匹配它的分量，大到有些夸张，难怪陈菲深恶痛绝，戴着看上去有点傻。 相比不知道多少刀的圆环造型，这个五十八面钻石制作起来反而简单，然后又给她配了一个铂金底座，制作好结界安装上去，大功告成。 各种金属块戒指里也存储了很多，切割起来比玉石更加轻松，李虹第一次发现自己现在揉捏这些金属可以像面条般轻松，看着图纸简简单单就能做出来。 这种事情越做越熟练，到了陈菲和张淑萍的戒指，她就驾轻就熟多了，不需要再那么小心翼翼，也能很快的完成了。 有了这几次的成功经验，李虹信心大增，准备大展身手，做出一大批来，给突破入门的学员每人发一个，当作助教的标准配置。 人前若无其事的李虹，独自一人的时候，也慢慢的开始焦灼起来，曾凡救出深空八号后，又去了土星核心。 已经过去十几天了，每过一天，她内心的焦灼就增加一分。 既期盼着他的消息，又怕听到他的消息，生怕瓦基里尔那样的事情发生在老公的身上。 更害怕的是，他从此一去不回，再也没了消息。 或许，他再次归来，已经是几十年，几百年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第359章 探索发现 土星核心的空间压缩率很大，比曾凡想象的还要惊人，这里面的空间似乎比整个太阳系还大很多。 更让他惊奇的是，这里的灵能密度很大，已经超过了凤凰蛋内部，却还没有形成真正的一级结界。 他很好奇，假如这里形成了一级结界，土星会变成什么模样，会不会因为核心质量突然消失而解体？还是会形成更大的引力中心，一点点演变成地球那样的固态行星？ 他们的飞船结界可以抵消这里的时间压缩效应，所以曾凡并不担心自己会像瓦基里尔那样迅速变老，再说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过去三五十年也不会有太大影响，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飞船进来的隧道出口处相当于整个星系的边缘地带，他们的飞船启用五百倍超光速飞行，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到了星系的最外围行星轨道，如果飞船的系统没有出错的话，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一光年。 奇怪的是，他们的飞船明明在黄道面的垂直线上方，瞄准星系中央的太阳飞行，可是距离越近偏离越大，最后还是飞到了星系黄道面的边缘轨道。 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方向引力太大，他们的飞船超光速飞行被反引力系统逐渐推开了，如果是深空八号那种丧失动力的飞船，可能会以更加快的速度被吸过去。 他们探索的星系边缘第一颗行星，是一颗异常寒冷的世界，表面大量氢气和氦气，内里厚厚的冰层和岩石，毫无生命迹象，灵能相对稀薄。 飞船以百分之七十光速绕行了几十圈，记录下必要数据后，飞往下一个行星。 类似的行星连续考察了五个，他们的飞船的能量消耗也越来越高，常规飞行动力仍然是核聚变，他们的压缩空间在土星外面储存了足够多的聚变燃料，女娲可能也考虑到这种情况，四个常规动力结界，每个里面都有一千台超级聚变反应堆轮流工作，内部有专门的维护机器人工厂，满载的燃料理论上足够他们持续飞行数万年。 用地球的时间衡量，实际上他们才刚刚进来两天时间而已，飞船计时系统显示外面时间流逝已经过去了一百年。 在隧道里面时间压缩的厉害，里面飞行的时间并不多，他们开启超光速飞行后，时间过得很慢，这一百年的时间都是在进入星系内层行星轨道后消耗掉的。 看来时间的快速流逝对飞船的影响也很大，他们可以调控内部时间，却无法改变外部时间流逝，该消耗的还会消耗掉。 按照现在的消耗速度，他一度以为高枕无忧的燃料，也不过支撑数百天而已。 好在这些星球上都存在着海量的氢和氦，正是他们需要的优质燃料，多补充点儿就是了。 越向内部轨道靠近，飞船的消耗越大，外部时间的流逝速度也越快，原先曾凡预计数百天的燃料，现在消耗速度又增加了十倍。 他们需要的燃料反而越来越难以补充，开始都是类地行星，主要成分复杂起来，再也找不到随处可取的海量氢氦资源。 这些行星要么火星那样气层稀薄，要么像金星那样大量二氧化碳或者其他气体，共同的特点都是一片荒凉，毫无生命气息，灵能的密度倒是越来越大。 一直默不作声配合他工作的圆圆提醒道：“不能再前进了，能量消耗太大，再继续会有很大风险！” 他们刚考察完离太阳最近的第四颗行星，就此撤退曾凡有点不甘心，下定决心说道：“再看看下一个，万一发现一颗地球呢！” 几个小时后，他们飞临的第三颗行星，看上去如此的熟悉，蔚蓝色的海洋，成片的绿色的陆地，厚厚的大气层，飞船上面生命探测指示灯，第一次急速的闪烁起来，这是探测到大量生命的提示。 果然，没有辜负曾凡的期待和预感，这简直就是瞌睡了送来枕头！ “女娲二号，下去，着陆看看！”曾凡激动的下达指示！ “不行，先要环绕飞行，相关数据收集齐全，分析确保安全后才能下去！”圆圆赶忙制止道。 “好吧，听你的！”曾凡知道自己有点冲动了。 飞船开始环绕星球进行各种扫描，详细的地形数据，大气成分，地质信息，生物种类等等信息，一行行的飞速显示出来。 行星直径两万三千公里，引力一点一倍地球，大气成分氮气百分之六十九，氧气百分之二十七，还有百分之四其他多种气体混合。 轨道倾角八度左右，自转时间接近二十四小时，公转时间三百六十天，大部分地区四季明显，逃逸速度每秒十五公里，有明显的全球性磁场。 陆地面积占全球百分之十七，其余地方都被海洋覆盖，平均深度五千米，最深处三万七千米，富氧大气层厚度二十五公里，平均大气压力一百二十千帕。 星球总质量二百六十万亿吨，主要成分铁，氧，硅，碳，镁，铝，氢，氦，八种元素占星球总质量百分之九十以上，其他的钛，硫，铜，金，银，磷等等上百种微量元素不足百分之十。 各种参数和地球相似度太高了，初步探测到的数百种生物形态都很像，但又不是完全一致，如果不是这些生物的差别，曾凡都要以为他穿越到了几亿年前的地球。 这里的海洋，陆地上都存在大量的巨型生物，仿佛是地球上的恐龙时代，灵能密度也超过曾凡前面考察的十几个星球。 不同的是这里的动物体型差别很大，要么都是十几米，几十米，甚至过百米，过千米的超大型动物，要么就是大量小到肉眼看不见的细菌，病毒等等微生物，人类相仿的中小体形的动物数量众多，种类却很少。 两块大小差不多的陆地相隔数万里分布在这个星球的赤道南北两侧，东西两个半球，周边都有无数的岛屿，一种和人类外形高度相似的土着生物生活在两块大陆的中央地带，看社会形态正由部落形态向着城邦演变。 两块大陆上面，他们聚集的地区已经形成了十几个个大小不一的聚居村落，开始用石头垒砌了原始的城墙，用来抵抗大型生物的袭击，飞船简单的扫描结果，这种两块大陆土着人数总共只有九十多万，显然生存环境十分恶劣，还远没有占据统治地位。 开始分工合作建设城墙，有了自己最原始文字符号和组织体系，他们也算是发展出了自己的文明，继续发展下去，统治这个星球应该是迟早的事情，前提是这个种族能持续生存壮大下去。 第360章 土着 女娲二号在这个星系三号行星环绕飞行了八百多年，按照地球时间计算，也就是过去了一天时间，他们见证了这个和人类高度相似种族的一座座城市一次次被摧毁，又重建起来，然后又被摧毁，又重新建设起来。 可能是没有卫星环绕的原因，这个星球的海洋气候环境相当平稳，也很少有大型地质灾害，他们生存的最大威胁就是各种各样体型庞大，攻击力超强的怪兽，时不时地过来攻击一番。 高大的城墙与其说是保护他们，更像是自我圈禁的养殖场，它们饿了就过来进食一番，然后退走，始终不杀绝，始终都在杀。 这些体型巨大的怪兽大多数都是凭借本能行动，不饿的时候很少主动出击，都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生活，大多都是独立的个体，因为它们的个体每一个都足够强大。 只有在需要攻城的时候，它们才会偶尔联合起来一起出动，过后就会散开各回各家。 对于这些最小体型都超过十米以上的怪兽们，这里的人类基本上很难杀死，能让它们受伤退走，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战绩了，每次基本上都是吃饱了才主动退走，即便是受伤了，也能很快自我愈合。 这些土着人能存在到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繁衍能力强，食谱宽泛，什么都能吃，也都可以消化，和那些体型巨大，只吃肉食，战斗力惊人，却繁衍能力低下的怪兽正好成了两个极端。 怪兽们通常一生只能生育一个后代，但是它们的寿命都很长，大多数寿命都超过三百岁，它们会在死亡降临前生下后代，都是无性繁殖，它们的后代吃着它们的尸体慢慢长大，这个过程长达几十年，它们的尸体也完全不会腐烂。 土着人的繁育就快了很多，和人类一样有男女之别，每年都可以繁衍，怀孕周期也差不多，不同的是他们一胎通常四五个，多的时候八九个，生长也十分快速，幼儿十年就可以成年，只是寿命大多不会超过四十岁，也有少数的能活到六七十岁。 成年人的身高平均都在两米二三左右，在地球上算是巨人了，在这里是平均水平，最高的人类可以高达五米，他们身体随着年龄可以不断的长高。 几乎人人都是大力士，一两吨重的石头，他们每个人都可以轻易搬起来，因此城墙倒塌的缺口，每次都可以迅速的建好。 最初的城墙每次都被推倒，为了抵御怪兽，这些城墙建的越来越厚，越来越高。 八百多年间，曾凡眼看着他们的城墙从最初的十米多高，各种不规则的石头简单堆砌，变得越来越高，石头的形状也被可以修的越来越整齐，所使用的武器，也从当初的石头和木棒，开始有了金属武器，武器的锋利性和杀伤力也越来越高。 他们的食物也从最初的只依靠采摘和狩猎，开始向种植和养殖发展，城市的规模也逐渐扩大，两个大陆的总人口也从最初的不足九十万，发展到了二百多万。 城市也从最初的十几座村庄式的小城，发展成了两座大型城市，在各种怪兽的不断袭击下，每个大陆的人口都集中到了一起居住，各自建起了一座超级城市。 由于体型更大的男人们需要冲在前面抵抗野兽进攻，城市里的人口常年女多男少，女人在后方负责种植养殖，生育抚养孩子，男人们负责建城守城，在需要的时候冲上去和怪兽拼命，几乎和送死差不多。 没有人胆怯，面对怪兽，每次都是男人们冲在最前面，和怪兽搏斗留下的伤疤是每个男人最好的勋章，这样的人很少，基本上都是当场牺牲了，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觉悟。 数十代人的牺牲没有白费，他们和怪兽的斗争正在逐渐取得优势，三十多米高的城墙已经让很多小体型的怪兽无法形成威胁。 超大体型的怪兽数量数目更少，攻城的次数也从过去的几乎每天都有，变成了几个月才有一次。 每次仍然能让他们伤亡惨重，可是整体上人数却在增加中，有了更多的人口，他们就可以把城墙修的更高，将更多的怪兽阻拦在外面。 可能是灵能密度高的缘故，加上城市的区域属于靠近赤道的热带，这里的植物和小型动物生长和繁殖的度很快，他们从来没有食物的忧虑，光靠城内的种植和养殖，就能保证填饱所有人的肚子。 土着人的社会结构也很简单，每次怪物退去后，城市里活下来的身体最高的男人自动成为首领，通常也是年龄最大，战斗力最强的男人。 首领的主要任务就是带着大家修复城墙，下次需要和怪兽搏斗的时候冲在最前面，并没有其他的特权。 如果说有，那就是更受女人们的欢迎。 这里并没有形成私有财产和婚姻关系的概念，男人没有自己的房屋，唯一的归属自己的财产就是战斗时候用的武器。 所谓的武器，通常都是用山火煅烧铁矿石出来的铁疙瘩，或者类似刀或者匕首的铁片，固定到一个坚硬的木棍上面，他们还没有金属冶炼的概念，只是发现这种东西比石头硬，对怪兽的杀伤力更大，于是就成了他们的武器。 每个女人长大后，母亲就会联络邻居和朋友帮她建设自己的房屋，她就需要从此独立生活，可以邀请自己相中的男人一起住，生育子女。 所谓的房屋也非常的简陋，都是些二十公分左右粗的木头互相交错搭成的窝棚一样的结构，外面铺上一层树叶和干草，再糊上一层湿润的泥巴压实，晾干以后就算建好了。 地处热带，房屋的主要作用是遮阳和挡雨，通常都是四面通风，根本不用担心会冷。 怪兽频繁的袭击，这里的男人需要保护城市，寿命普遍的很短，所以也没有什么从一而终的概念，女人可以邀请喜欢的男人回家，男人也可以去找自己相中的女人。 由于女多男少的缘故，男人一般很少被拒绝，反倒是女人都喜欢高大勇猛的男人，被男人拒绝是常态，心理素质都好得很。 几乎每次和怪兽的战争过后，都要选择新的首领，这也是男人女人们互相选择的时候，通常都是男人选择女人，每次都会有大批的男人死去，也会有很多新长大的男人第一次参加战斗，活下来的意味着他们长大成人。 南北两块大陆相隔近万里，曾凡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往来，偏偏生存方式和社会形态几乎一致，体形外貌也都差不多，他怀疑原先可能是同一个种族，因为某种原因分处两地吧。 “圆圆，你在飞船上面等我，我下去帮帮他们！也算结个善缘！”星球的数据收集的差不多，曾凡打算近距离接触下这种人，外形这么相似，或许和人类有着什么渊源呢，应该去了解下。 “那我什么时候下去接你？”圆圆问道。 “你发现我不能抵抗的风险，或者我在下面满十年！”观察这么久，他们已经确认没有未知风险了，曾凡才决定下去。 这里的怪兽虽然都体型庞大，物理攻击惊人，也挡不住他的能量刀一击。 更何况曾凡这段时间驾驶飞船，也领悟了反向结界精细控制技巧，可以利用这里浓密的灵能做到自由飞行，实在打不过，逃跑也没有任何问题。 做好了准备，曾凡离开飞船，直接降落在南大陆土着城市外面的一座山上。 第361章 土法炼钢 曾凡并没有打算直接去土着人的城市，他要先在这座山上住一段时间，土着人炼制武器的铁矿石就出自这里。 一百多年前的一场大火，将这里裸露的铁矿石烧化一部分，炼出来最原始的铁块，被他们当成了宝贝，后来经常有意识的过来寻找，还没有发现铁块出现的真正原因。 要帮助他们发展，使用金属工具是必须要走的一步，曾凡不能太依靠自己的灵能直接帮助，主要还是启发他们自己的能力。 要炼制铁器，首先就需要一个特制的坩埚，好在这里制作坩埚的几种材料都不缺乏，曾凡下来之前也做了大量的功课。 附近找了一些石英石块，铁镍矿石，钛铁矿石，粉碎后用这里一种特产的黏土和泥做出来几个坯子，然后在地上挖出一个简易土窑，砍一些木头开炼，这里空气氧含量比较高，木头也比较特殊，在曾凡的精细控制下，烧了三天三夜，终于烧出来四个合格的坩埚。 他在这里烧的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当然吸引了城里土着人的注意，首领率领十几个人出来查看情况，万一有新的武器出现，那他们的战斗力又能获得提升，他们原先那些简陋至极的武器这些年已经损毁了很多，正发愁越来越难以对怪兽造成伤害呢。 在高空监视看到的情况和现实中看到的情况还是有些差异，这些普遍超过两米高，接近三米的壮汉，一个个扛着直径二十多厘米粗，四米多长的‘木棍’，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还是很有压迫感的。 由于常年气候在二三十度以上，这里的土着人根本不需要保暖，也没有穿衣服的概念，全部是原生态装扮，披头散发，满面乱糟糟的胡须。 首领就是那个超过两米九的壮汉，曾凡也就到对方的肚脐眼，身高差距将近一半，对方大腿比他的腰还粗。 他们看到曾凡，显然更加吃惊，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个四五岁的孩子，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物事包裹住身体，曾凡监视了他们这么多年，早已经学会了对方的语言，交流起来倒是没什么障碍。 “你是谁的孩子？这里很危险，赶紧回城！”首领对着他吼道。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过路客，看到你们抵抗怪兽很艰难，准备帮你们做些武器！”曾凡用他们的语言平静的说道。 土着首领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可是看他的说话的态度和行为动作，也不是他们这里孩子应有的表现，倒是信了大半。 以前族里也有过身体长不大的矮人，但是这么矮的成年人他除了孩子，还没有见过。 “你能帮我们做什么武器？”首领将肩膀上扛着的五米长的‘木棍’用力往地上一顿问道。 他的木棍顶端插着一块一米多长尖锐的菱形铁块，被打磨得寒光闪闪，锋利无比，这是他们整个城市里最大的杀器，传承了一百多年，杀伤过无数怪兽，相当于首领的权杖。 “我可以帮你们制作大量比你这个武器更厉害的家伙！”曾凡自信的说道。 可惜他是俏媚眼抛给瞎子看，他的话在这些人眼里很可笑，感觉明显不相信。 “这里很危险，看在都是同类的份上，我允许你和我们回城，接受我们的庇护！”首领还是有一些气度，尽管不信他的话，也不愿意让他太难堪。 “我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谢谢你的关心，七天以后，我的武器可以做成第一批，到时候你们可以再过来看！”曾凡拒绝了他的好意。 土着人首领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见他不听劝也就不再说，带着人转头回城了。 对他们来说，城外任何地方都是危险至极，他们十几个人，遇到最小的怪兽勉强还能战胜，超过二十米的怪兽，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曾凡手工制作的坩埚高度一米五，上粗下细的水缸形状，平均直径一米左右，以这里铁矿石的品位，一锅可以炼出一吨左右的合金钢水，即使做适合这些大力士使用的武器，一个二百公斤，也可以做四五把了。 光靠烧木头炼钢显然不行，虽然这里的木头比较特殊，能烧出一千多度的高温，足够的时间烧化这些铁矿石也有可能，曾凡肯定不能等这么久，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当然要尽力实现。 这个星球没有煤炭，但是有一种特殊的高纯度镁矿石，储量十分丰富，可以当作燃料使用，至少在这里一点不用考虑会缺乏，也可以提供足够的温度。 准备工作进行了两天，曾凡开始了土法炼钢，方法虽然很土，也看谁来用，在他的微观感应和精细控制下，本来这个过程都不需要，直接可以提炼出想要的金属，他做这些主要还是为了摸索一个适合这些土着人的工艺。 有了大量的钢铁武器，以他们的力量和繁衍能力，统治这个星球是早晚的事情。 曾凡的插手，只是减少了他们摸索试错的手段，至少让他们节省了一千年时间。 同样是人类，或许八百万年前是一家呢，长得这么像，也算是拉兄弟一把了。 通过近距离的接触，也可以加深对他们的了解，即便以后做不成盟友，非要做敌人，也能做到知己知彼不是。 镁矿石燃烧可以提供接近三千度的高温，同时还会产生耀眼的光芒，最早的照相机就是靠燃烧镁粉曝光。 城里的土着首领也发现了这里刺眼的光芒闪耀了四天四夜，终于熄灭，想起曾凡说过的话，带着二百多人又从城里赶了过来。 他凭经验预感可能会有危险，这些光芒他们能看到，远处的野兽也同样可以看到，只要有一个过来察看究竟，那就是一场恶战。 可是万一那个外来人真的能做出来武器，对他们的帮助可就太大了，这个险必须要冒。 他们一大群猛男赶到的时候，曾凡正在浇铸最后一锅钢水，他一次做了四口坩埚，炼出来接近六吨钢水，有点超出他的预计，好在模具做的时候有富余，总算不用浪费。 为了倾倒钢水，曾凡也是煞费苦心，本来他可以直接用御物术简单直接，可是这里的土着人做不了等于白弄，他特意去树林里选了两根带弧度的树干，用一种有韧性的树皮搓出一条绳锁，两根树干一端用绳索分别捆紧，就成了一件简易夹具。 树干的弧度向外弯曲，正好将坩埚稳稳夹在中央，曾凡双臂抱住树干另一端，稳稳的端起坩埚，慢慢的移动到制作好的模具上方，缓缓的倾泻钢水。 土着人还没有走到近前就感到了炙热的温度，然后看着曾凡将火红色的液体倒入地上的孔洞中，滋滋的声音中，冒出大股的白烟。 钢水倾倒完，他这个特制的树干夹具也报废了，树干被火热的坩埚和钢水已经差不多烧透，好在他的钢铁夹具已经浇铸好了。 前面两锅钢水主要做的就是各种工具，大大小小的锤子剪子，铁砧，铁钎，铁镐等等开矿和炼钢，打铁的工具。 土着人首领看到曾凡这些奇怪的东西，和刚才的表现，已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了，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走上前来问道：“你的武器是不是做出来了？” 第362章 巨兽 在面对凶猛的怪兽的时候，这些土着人舍生忘死，勇猛拼搏，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平常的时候大多数人的性格都很温和，本质上是个比较和善的种族。 这也是曾凡愿意帮助他们的原因，那些一代代为了守护家园而牺牲的土着人打动了他，想让他们少遭受一些苦难。 曾凡拿着一把特制的石锤，将早先浇铸的几个特制模具外壳敲碎，露出来里面银光闪闪的金属器具。 尽管造型都很奇特，看上去不像很厉害的模样，还是看的土着人首领双眼放光，这个外乡人果然没有说大话，确实造出来了神器。 “这些神器都是送给我们的吗？”土着首领满脸期待的问道。 “这一批大部分都是工具，我可以把制造的方法教给你们，你派一些头脑聪明的人过来和我学习，以后你们可以自己制造，需要多少造多少！”曾凡一边打碎模具一边说道。 “我代表全城男女老少感谢你！”土着人首领说完，扑通一声就对着曾凡跪下了，哐哐哐的磕了几个头。 “不必如此，希望你们能始终秉持善念，以后遇到我的同族，能互相扶持吧！”曾凡让开了身体，没有接受他的大礼。 “你的话我会让全城人铭记在心！世代相传！”首领能被选为首领，当然不会太笨，立刻答应下来。 最后两锅钢水，曾凡打造了两种武器。 第一种是两米长锋刃的三棱锥，一把一百五十公斤质量，正好打造了十把，中央最粗的地方十厘米，特种合金的硬度配合这些土着壮汉的力量，可以轻松扎穿怪兽厚厚的外皮，让它们的优势大减。 模具的外壳敲碎后，这种细长的武器立刻吸引了众多土着人的目光，这家伙貌似比他们首领的武器更厉害，最主要的是，他竟然一下子造出来这么多把！ 十把这样的武器，一起扎过去，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无敌巨兽也有一搏之力吧？ 第二种武器只有两把，单边开刃一米多长的巨斧，铁柄两米半长度，一把七百多公斤，能挥舞起来持续战斗，在土着中也需要体力惊人才行。 这里钛铁矿品位很高，曾凡调整后的配方让这种合金高硬度的同时降低了很大的质量，同样的钢水，可以获得更多的武器。 “这两把大家伙是给我的吗？”土着首领看到两把巨斧，立刻就挪不开眼睛了，他已经幻想着抡起这种武器和怪兽搏斗的场景了。 “你可以试试趁手不趁手，注意，还有点烫！”曾凡笑着回答。 巨斧的设计也不简单，保证锋锐和结构强度的同时，还要确保重心平衡，抡起来能保持在锋刃中后部，具备最大的杀伤力。 在一边薅了一束野草缠在两手上，土着首领拾起一把巨斧，还是双手握持更有威力，他放弃了一手一把的打算。 不远处就有几棵半米粗的大树，他两只手握住巨斧过去，猛力一挥，巨斧砍入了将近一半，拔出来连续几斧下去，这种过去可以让他们无可奈何的大树，轰然而倒，实在是太爽快了，太过瘾了。 其他的土着人纷纷围了上来，议论纷纷，有了这种神器，他们以后可以建造更大的房屋了。 砍树这么快，砍起怪兽那是什么情景？怪兽皮糙肉厚，但是行动缓慢，有了这个神器，他们也可以正面对抗一把了。 以往他们和怪兽的搏斗，大多数人只能靠着石头和木棍战斗，对怪兽的真正杀伤力有限，大多数时候能打疼它们，就可以让它们逃跑，可是连这一点都很难做到。 现在有了这么多武器，十几个人同时行动，肯定能给怪兽放血，那可以减少多少伤亡呀？ 土着男人不需要为食物操心，他们大部分人的日常活动就是砸石头，搬石头，然后运回去建城墙，在没有任何炸药和金属器具的时代，他们就是靠着力气和纯手工，一块块的累积起来，建起了这座周长二十多公里，高度三十多米，厚度超过五十米的城墙。 几十代人坚持不懈的努力，让这座城市厚重的城墙一天天的变厚变高，他们不缺人，缺的只是有效的方法，有杀伤性的武器。 哪怕只有一万人装备上了这样的武器，也足够他们横扫这片大陆上的怪兽了，那些体型过百米的无敌巨兽也会被他们干趴下。 土着首领没有那么长远的想法，但是他知道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派人回城传信，全城选出一千个头脑灵活的人过来，听从曾凡的指派，和他学习制造工具。 传讯的人刚走不久，‘咚’，‘咚’，‘咚’，的声音传来，所有的土着人脸色都变了，这是怪兽的脚步声，听这声音还是一头中型巨兽，他们这点人都不够那家伙一顿饭。 “都别慌，我们有了这么多武器，未必不能把怪兽打跑，一会儿都跟着我一起上！”土着首领举起手中的巨斧鼓舞士气，人家为了帮他们陷入险境，他们当然要保护好，更何况这个人关系到城市的未来。 “你们不用害怕，这种巨兽也有弱点，只要学会了方法，用我给你们制作的武器，杀死他们也不会太难！”曾凡笑着对这群人说道。 看到这些人明显不太相信的眼神，曾凡并不解释，拿起一把巨型三棱锥，在一块专门准备好的石头上面，认真的研磨起来。 怪兽沉重的脚步声缓慢而又稳定的一声声响起，曾凡在众人注视下，若无其事的磨着三棱锥，铸造模型再精巧，也需要精心研磨，粗坯的锋利度是七十的话，通过研磨可以达到一百，杀伤力更是提升几倍。 曾凡选择的地点是靠近山脚的一片开阔地带，不远处有一条河流，地势也相对平坦，周围的树木比较稀疏，过了十几分钟，小山一样巨兽从远处的森林里现出庞大的身型。 这是一头外形类似地球上黑熊的巨兽，不同的是他体表没有毛发，而是覆盖着厚厚的黑色麟甲，四肢着地的高度有四五十米，仅仅是前腿直径就将近五米，就像四根巨大的肉柱，腰围超过三十米，大嘴半张开，一只牙齿都比曾凡还要高大。 尽管表面上信心满满，真正看到这头巨兽的时候，曾凡心里还是克制不住的砰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巨兽坐在那里的高度就接近七十米，简直就像一座移动的黑色城堡，这些土着人在他的眼里就和几只小耗子差不多，至于体型更瘦小的曾凡，根本就不放在它眼里。 可能是赶路累了，坐在几百米外休息了一会，巨兽继续向着他们爬过来，眼前的土着人在它的眼里就是会跑的食物，几乎没有任何威胁，如果不是味道确实可口，它才不愿意辛辛苦苦跑这么远过来。 到了这个距离还没跑，对它来说那就是口中甜点，已经逃不出它的捕食范围了。 巨兽每移动一步，都造成附近的地面剧烈震颤，无形中威压震慑着这些弱小的生物。 土着首领站在最前排，手里紧握的巨斧给了他一点信心，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临死之前，他也一定要让这只巨兽付出血的代价。 曾凡当然不可能让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伤亡，估计距离差不多了，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踩着几名土着人的肩膀冲了上去，同时也制止了他们的行动，最后一脚踩在土着首领的右肩，整个身体借势升高前冲，手上的三棱锥被他挥手甩了出去。 第363章 愚民 双脚落地的时候，曾凡和巨兽头部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三十米。 巨兽的仅头部高度就超过二十米，爬行的时候嘴巴总是伸在最前边，半张开状态呼吸，曾凡向前一跃，将两米多长的三棱锥直接甩入了巨兽的口中，穿透它的后颚，直接深深扎入了它的中枢神经系统。 一击毙命，干脆利落。 巨兽轰然倒地，头部最前方的鼻子距离曾凡不到两米远，两只脸盆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小不点，嘴里血液像爆开的水管一样狂涌而出，至死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直至最后的光彩散去。 身后的一众土着人全部看的呆住了。 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困扰了他们不知道多少代人，噩梦一样的巨兽，竟然被这个人如此轻易的杀死了！ 尽管他们认为这种武器很厉害，肯定能给巨兽造成伤害，可是谁也想不到，竟然能杀死巨兽，他们心中的想法是：能少死点人，把巨兽打疼，打跑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看到没有，武器只要能攻击到它们的弱点，它们一样会死！”曾凡转过身，向身后一群看傻了的土着人说道。 土着首领带头又跪下了，趴在地上猛叩头，身后一大群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求上神解救我们！” “求上神解救我们！” “求上神解救我们！” 他们这些人刚才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现在死里逃生，又看到了如此震撼的一幕，心里完全没有别的多余念头，只是想着一定要紧紧的抓住这棵救命稻草。 ...... 曾凡本来只是想给他们做下演示，增强这些土着人抵抗巨兽的信心，没想到反而被当成了神一样拜了起来，根本不认真听他说什么。 还是等他们冷静下来再说吧，曾凡无奈的离开这群磕头虫，向山上走去。 土着人的祖先非常的有眼光，选择的这个山谷建城，各种资源齐备，还有好几处泉水涌出，有山有水，地势还比较高，没有被水淹的忧患，一年四季温度都没有太大变化，各种果实常年不断，即便没有种植，光是采摘漫山的野果，也够养活几十万人。 他们建城历史看上去苦难重重，其实也可能只是自然选择的结果，两座大陆越靠近海边，巨型怪兽越多。 他们这里只是偶尔才有体型过百米的巨兽，在广袤的海洋里面，百米体型的都算小弟，数百米，数千米的巨兽都有很多。 从曾凡在飞船上观察的这个星球几百年历史来看，这些上岸的巨兽，大多都是在海里面混不下去了，不得已才跑到岸上来，没想到上来后竟然可以占据一大片地盘，称王称霸，虽然食物获取有点困难，可是成功上岸的巨兽，没有一个想再回海里去。 由此可见，海洋里面的竞争何等的激烈，也就是那些更大型的巨兽无法上岸，不然这个星球应该会是它们的世界。 他选择的这座山只有两千多米高，并没有积雪覆盖，山顶有棵千年古树，浓密的树荫笼罩了数千平米的面积，曾凡从戒指里取出一块三米长两米宽的白色玉石，平面朝上放置在树下，正好是一个绝佳的修炼场所，打坐累了还可以躺下睡上一觉，无比的惬意。 灵气浓郁，时间充沛，正好继续干活，曾凡从戒指里面取出一个微型飞船，开始按照顺序一个个压制结界，完成飞船的最后工序。 女娲设计的这种飞船，按照要求都应该是最高等级的三级结界，她们远航的那艘飞船就是按照标准要求制作完成。 他和圆圆驾驶的这艘飞船，为了方便放置曾凡的宝贝戒指和大宝剑，特意将两个储物结界改成了一级结界，现在想来有点得不偿失了。 如果当初这两个结界都按照标准做成三级结界空间，他们的能源储备提升二十倍以上，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尴尬。 这些飞船这么小，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携带，没必要非放置在二级戒指里面，看来自己的观念还是需要转变。 他现在怀疑星系中心的太阳，可能就是一级结界，因为和他们的飞船上的结界互相排斥，所以才越靠近能量消耗越大，假如他们的飞船上全是三级结界，向低级结界兼容，或许他们这趟探索会容易很多。 大脑里面思索着事情的同时，还在制作飞船结界，还有余力通过感应场关注着山下那些土着人的动静，曾凡发现自己的能力又变强了。 一边进行微观操作，一边还能感应那么远的距离，两个活动还互不影响。 城里出来了男男女女一千多人，看来是跟着他来学习制造武器的人选，超过八成竟然都是女人，不知道是因为这是女人的工作，还是这里的女人确实都比男人聪明。 大部分女人都在两米二以下，但是也有个别的比较高，比很多男人还高。 这里的女人身高体大，比例却都很协调，没有衣服遮掩，每天日晒风吹，皮肤一点也不显粗糙，仍然细腻光滑，和男人们形成鲜明对比，让曾凡感到很奇怪，可能她们有什么保养秘诀吧。 走在前面的明显是个女头领，身高接近两米七，真正的女巨人，也扛着一把巨大的木棍当做防身武器，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山野间也有一些兔子，野猪，野鹿，野山羊之类的动物，外形都和地球生物差异不大，只是体形普遍都比地球大一号，这些动物看到大队土着人，纷纷逃窜，跑不及的被他们毫不客气的捉住，用随身携带的麻绳捆住四肢，挂在随身携带的木棍上。 增援的人马来到山脚下，显然同样被倒地毙命的巨兽吓住了，活的巨兽他们都见过，死的还是第一次，震惊过后就是好奇，这大家伙到底是怎么死的？ 看到仍然傻傻的跪在地上的一群男人，为首的女人过去询问情况，土着首领显然对这个女人有些敬畏，一五一十的将刚才的情况交代了一遍。 女头领火气很大，啪啪甩了土着首领两个耳光，还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然后吆喝他们站起来，开始分派这些人各自的任务。 她的实际权威显然还要压过首领，没人敢质疑她的话，一队人拿着大斧子试图分解巨兽，一队人去远处伐树，还有几队人去收集各种矿石，人数最多的女人们将背来的一捆捆绳索放下，开始清理地面，看意思要搭建房屋。 所有人都分派完毕后，女头领带着土着首领往山上走，看意思是准备来找曾凡了。 第364章 诲人不倦 山势不很陡，以他们的速度上来，估计也要天黑了。 曾凡不为己甚，主动下到半山腰等他们，看看这个女首领能不能正常交流。 这里的人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年龄大小，如果去除体型比较大的因素，他们都算得上是俊男美女，身上脸上没有各种色斑暗痣，也没有赘肉，在地球上那都是九十分以上的人才。 在这里身高是判断年龄和地位的重要标准，从女首领的身高来看，年龄应该不小了，可是从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可能这里的水土和饮食比较特别吧。 土着人的头发以黑色和棕色为主，也有少数的黄色，暗红色，皮肤不是很白也不是很黑，应该也算黄色人种。 可能是缺少锋利的切削工具的缘故，大多数人的头发都很长，为了方便日常活动，也是各有办法，有的人编成辫子，有的人用绳子扎起来在脑后或者头顶捆成一个大包，也有土着首领这样的，用锋利的武器将头发割断，短短的披散在脑后，对行动影响最小，还没有那么热，清洗起来也省事不少。 早先过来的二百多人都是和土着首领一样，乱糟糟的披肩发造型，颇有一些艺术家的气息。 女首领的长发编成辫子，盘在了头顶，上面插着几根细细的筷子一样的木簪固定住，完整的显露出修长的脖颈。 他们两个人的武器都留在了山下，赤手空拳的上来，他们也不确定上面有没有大型猛兽，敢空手上来，也显出了足够的诚意和勇气。 看到曾凡负手站在山腰一处空地，明显是在等他们，女首领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上神，我是城中人族族长树影，我的儿子雷冒犯了你，我带他前来赔罪，请你处置！”女首领推了土着首领一把，这个大个子猛男又扑通一声跪下了，曾凡颇为无奈。 看来这个女人才是城里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万众欢呼中上位的土着首领雷，是她的儿子，充其量也就是个敢死队队长，难怪脑瓜子似乎不怎么灵活。 转过身示意这个家伙站起来，然后才说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人，看到你们和怪兽艰难搏斗，生存不易，想要帮你们一把，教会你们制造武器，就是我能为你们做的事情，能不能继续生存下去，靠的还是你们自己！” 女首领树影的头脑显然灵活多了，瞬间明白了曾凡的意思，知道儿子一味磕头祈求，让对方不耐烦了，改变策略试探道：“上神愿意教我们制造武器，就是我们全族世世代代的大恩人，你今后所有命令，我们一定遵从！” “我不会在这里久留，能教会你们冶炼金属制造器具，差不多就要离开了，你们的人都来了，那就下山吧！”曾凡没有计较这个女人的小心思，带头往山下走去。 人们头脑简单的好处也很明显，那就是行动力很强，干起活来都很卖力。 几个小时的功夫，山下散落的矿石收集了高高的一大堆，十几米高的大树砍伐了几十棵，去掉枝丫整齐的码放在一边。 那头被曾凡杀死的巨兽，躺在地上都有二十多米高，身长超过了百米，对这些大块头土着来说都相当于一座小山丘了。 全身的麟甲保护，近乎无敌的存在，曾经给他们全城人留下过巨大的心理阴影，躺在那里不动，他们也破不开巨兽的铠甲。 后来有个女人灵机一动，拿着巨斧钻进了巨兽的大嘴里，一通忙活将巨兽的舌头砍了下来，浑身血呼啦的钻出来，招呼同伴一起用力，将这条五六米长，两米多宽的大舌头搬了出来，引起周围人的一阵欢呼。 光是这一条五六吨重的舌头，就够他们一千多人吃上几天了。 曾凡走到山下的时候，这些人正兴高采烈的分割这块大肉，用带来的尖锐石块，和曾凡新做出来的工具，将舌头上的肉切成一条条撕下来，再用一头尖的木棍穿在一起，旁边已经架起来好几堆篝火，热闹的烤肉野餐正在紧张筹备中。 “你们挑出十个人过来跟我学习，要头脑灵活，记忆力好！”曾凡停下脚步说道。 女首领树影将手伸进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转身看着她，等待她说话。 从树影的口中喊出了十个名字，被喊到的人停下手里的事情，跑过来集合，其他人继续手头的工作。 被她喊过来的都是身材高大的女人，头发也和她一样编成辫子盘在头顶，插着木簪，最矮的一个也接近两米高，一身的鲜血，正是刚才去巨兽口里割舌头的那个女人，名字叫白玉，如果不是一身鲜血，皮肤确实挺白。 曾凡来到堆积矿石的地方，教会他们怎么样按照颜色形态进行分类存放，方便以后冶炼。 这个其实很简单，就是几句话的事，太复杂的现在她们也不明白，现在知道怎么做就够了。 树影也一直跟着他身后学习，听他讲完后，赶忙分派了两个人指挥分拣矿石。 然后来到早已经冷却了的坩埚和炉灶旁边，教她们清理坩埚和炉灶，怎么样判断温度，确保安全等等，曾凡说完一遍，随机点名两人提问，都回答不上来就再说一遍，讲差不多了就进行下一项。 这些都还简单，最复杂和需要技巧的是翻砂模型的制作，最开始的几套模型为了确保成功，曾凡都是运用特殊技能从地上抠出来的，现在显然不能这么教，这些人也学不了。 他自己以前也从来没干过这个工作，包括分辨矿石，制作坩埚炼钢等等技能，还都是下来前从飞船资料库里面现学，只不过他记忆力惊人，理论知识丰富，加上强大的微观操控能力，尽管是头一次，做起这些工作也驾轻就熟，一副老师傅的模样。 在这些土着人的眼里，曾凡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记住照做就是，树影就一直对这些学生们强调这一点，着实把握住了他好为人师的心态，无形之中的马屁拍的他格外舒畅。 有了第一炉铸造出来的工具，工作起来效率高多了，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壮劳力，将几种矿石碾碎，和就地取材的沙土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倒模砂就算准备好了。 翻砂模型做起来相对简单，做好却很讲究细心和技巧，曾凡一边演示一边讲解，然后让几个学生自己做一遍。 反正这些砂土可以反复使用，让她们多练习，自然就熟能生巧了。 这边做翻砂模型，那边矿石在众多人手忙活下，也已经分拣出几大堆，曾凡指挥他们按照比例加入坩埚，点火开始烧。 不得不感叹这里得天独厚的条件，天然富氧，再加上可以直接燃烧的镁矿石，各种高纯矿石，随便搭个炉灶就能炼钢，比地球上那些远古祖先们起家的时候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再想想那些几十米身高的巨兽，貌似他们这里更苦逼一点，能存活到现在，全靠旺盛的繁殖和生长能力了。 教的差不多，铁矿石也烧起来了，好为人师的曾凡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些人看他教的投入，没人敢打断，忙活了一天都饿着肚子呢。 第365章 崇敬 心中暗自惭愧，曾凡若无其事的对身后的树影说道：“今天就教这些吧，那些矿石估计需要烧两三天才会化成铁水，你派人日夜轮替填料，火一定不能停！” “放心，我们不缺人！不会耽误事！”树影肯定的说道。 “我上山静修，两天后会下来，你们自己忙吧！”曾凡准备离开，他在这里，这些人都放不开，让他感到很不习惯。 “上神，让我跟随你上山吧，我会搭建房屋，也会捕猎野兽，采摘果实，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一直跟随她学习的白玉主动要求道。 “不必了，我更喜欢一个人独处！”曾凡诧异的看了这个女人一眼，转身走上山去。 经过几个小时的教学，曾凡发现自己有些高估这些土着人了，很多自己习以为常的概念，这些人一点都没有，最简单的十位数字，都没法和他们说明白。 一二三他们能听懂，再大的数字就是鸡同鸭讲了，人家根本没有这个概念，他们的语言词汇量也很少，用他们的语言曾凡不自觉的引入了不少新词汇，听得这些人经常一头雾水。 要是儿子曾火在这里就好了，他有点佩服儿子了，相比教会猫和鹦鹉识字和简单计算，这些可以直接交流的原始人，怎么也要好教的多了。 看来要开个扫盲班，教教他们识字和算术，不然后面很多复杂的东西都讲不明白，光靠死记硬背，最简单的原理都不明白，这一代人还行，越往后传就忘的越多，变形越多，最后似是而非，白忙一场。 光炼钢不行，还得教会他们造纸和写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啊。 一个人再天才，他的记忆，他的知识也不能完整的传给后代，通过文字记录就好了很多。 炼铁开矿，也不能离开炸药，这个看来也需要。 制造复杂的器具，是不是还要给他们造一台简单的机床？这个好像有点难度，比炼铁还难，没有电动机，机床只能风能或者水能，还要造水车风车，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种小坩埚效率太低，要开始研究大一点的炼钢炉，这个也挺复杂，做点好事太难了，知识储备不够啊。 算了，还是让他们自己的聪明人去研究吧，自己简单扫扫盲，当做一次支教吧，毕竟都是一个太阳系的老乡，天然就有亲切感。 两天后，曾凡下山，看到四个坩埚里面的钢水已经完全化开了，一些杂质在通红的钢水表面漂浮。 树影和她选出来的那几个学生正在围观，商量该怎么办，看到曾凡下来，赶忙给他让出地方。 在这些人的注视下，曾凡一边讲解一边演示，清除杂质，然后将钢水倒入提前做好的模具中，这一锅同样是各种工具，多了一些菜刀，柴刀，木工的工具，尤其是分割木头的各种锯条，不需要太大的分量，一锅钢水可以做出很多，只是冷却后还需要做一些热处理。 第一锅演示完成后，曾凡示意他们自己尝试，土着首领雷自告奋勇，这里他的个子最高，力气最大，一锅钢水连同坩埚和夹具两三吨重，先让他试试也好。 一上手他才发现这个活儿不好干，同样重的东西，直接用手抱起来和用两米多长的夹具夹起来，这难度可是差好几倍。 仅仅是将整锅钢水举起来移动到模具上方，雷就已经开始额头冒汗，好在这个家伙毅力惊人，咬牙坚持，终于将钢水安全的倾倒进入模具。 倒完这一锅钢水才不到十分钟时间，雷满身大汗，胳膊都抽筋了。 族内第一大力士都累成这样，别人可想而知，曾凡感觉自己有点高估他们的力量了，还要想办法减轻重量。 于是剩下的两锅铁水没有急着浇铸，曾凡用一截木头做了一个用来倾倒钢水的桶型模具，木头劈成两半，再将里面掏空，用刀子精修好外形，拼到一起就是一个桶的形状。 用砂土快速做了两只桶的模子，桶模中上部位带根长长的四楞尖锥尾巴，以后插上木棍就是把手，连夹子都省了。 一群土着人静静地围观曾凡做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有少数几个人似乎明白，精明的树影就是其中之一，对他佩服无比，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家伙留下。 第三炉钢水曾凡还是自己倾倒，两只带把手的大桶被浇铸了出来，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工具，只是不可避免的比预计的少了一些。 两只钢桶马上就派上了用场，加上一个木柄后可以承接一半的钢水，这样他们的人差不多都可以倾倒了，曾凡不可能总替他们干这种力气活。 体型最小的白玉主动请缨，这种钢桶加上一半的钢水也有一吨多，看她的样子也不太费劲，看来她的力气也不小，听其他人的交谈，曾凡才知道，这个女人还是树影的小女儿，还没有成年。 没成年的意思就是年龄到了，还没有建好属于自己的房子，没有找男人过夜，在这里有点大龄剩女的含义。 白玉的哥哥是首领，母亲是族长，自己又样样出众，从小就心高气傲，立志要建成最好的房子，找最厉害的男人，也因此难免被其他人非议，土着人一样也有八卦之心。 四炉钢水全部浇铸完成，继续加上各种矿石，接着冶炼，整个流程全教给他们了，后面曾凡不打算再插手。 这些土着人亲手打碎模具，看着以前求而不得的神器被大批量的制造出来，心中的震惊仍然是难以避免。 曾凡将这些工具挑出来，一一解释用途，看这些人傻愣愣的模样，知道自己又白说了。 只好用一块木头桩子将铁砧支起来，手把手教他们怎么样打铁，怎么样放炉子里加热，怎么样拿锤子砸，怎么样淬火，巨兽的血液流出来成了一个小池塘，拿来淬火正合适。 大多数土着人的智商并不低，很多事情只是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曾凡亲自演示一边，很多人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树影不愧是族长，她的理解能力最强，很快就分派人手接替曾凡，修整这些新出炉的工具和武器，那些斧子和刀具总是难免有浇铸时产生的毛刺和疙瘩瑕疵，很难磨掉，有了这方法就容易解决了。 接下来，曾凡将刚才演示修整出来的木工工具组装起来，先是组装了一把三米多长的大锯，其实就是在锯片两端安装了可以两手平衡用力的木把手。 土着人刚刚学会用巨斧砍树，已经感觉快的不可思议了，现在又用上了这种伐木锯，两个人几分钟的功夫，就将一根一米粗的巨木锯成两段，切口处整整齐齐，对曾凡的崇敬无形又加深了许多。 第366章 乡村教师 这段锯下来的木头有将近三米长，紫红色的纹理，质地细密，坚硬无比，在地球上妥妥的名贵家具材料，尊贵无比，下脚料都能车珠子卖钱，锯末都能回收再利用，在这里只是用来烧火炼钢的柴火，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指挥人将树皮剥干净，曾凡拿一根木炭在树身画好线，指挥他们将这块木头锯成一片片十厘米厚度的木板。 有了原材料，曾凡又陆续组装出其他的各种用途的锯子，刨子，锤子，錾子各种木工用具，然后亲自示范，用娴熟的手法打造出来木工用的长凳，长桌，工具箱等等器具。 铁匠他是现学现卖，木工他可是现实中和游戏里都有过很丰富的经验，自己设计过多功能电脑桌，游戏里更是亲自制作过大型水车，木工造诣有相当的水平。 可惜，他的这些才艺土着人实在无法欣赏，不明白费那么大功夫他做这些有什么用，只有白玉双眼放光，她想到了自己未来的房子，木头可以任意切割拼装，房子不是也可以建设的与众不同嘛，于是格外注视曾凡的动作和手法，一直认真的在学习，有不懂的就追着问个不停。 难得有个好学的学生，曾凡对白玉的印象好了很多，有了全套木工家伙事儿，他第一件事就是做了一个大型风箱，这个可以让他们的炼钢效率至少提升一倍。 四个炉子一个风箱怎么够用，曾凡又从头演示，一步一步带着白玉做，量尺寸下料，怎么切怎么刨怎么钻，又仔细讲解了一遍。 这个女人确实聪明，他的很多话听得似懂非懂，但是记忆力非常强，最后竟然也做出来一个风箱，尽管尺寸不那么精确，有点大小头，但是不影响使用。 几个坩埚都都用上风箱，一天又过去了，曾凡发现扫盲班今天是开不成了，明天再说吧。 后面的日子，曾凡开始了乡村教师的生涯，选了一间他们用圆木新建成的大房子做教室，开始教她们汉语拼音，汉字读写，和小学数学。 刚开始肯定不能教太多，一天两节课，一节数学，一节语文，以后根据他们的学习进度和接受能力，再增加自然课程，教些基础的物理化学生物之类的内容。 其余的时间，曾凡开始带着她们造纸，就用那些锯下来的锯末和刨花，一点也不用浪费。 他又是现学现卖，他学的当然是多少人总结出来的最优方案，虽然质量一般，胜在对材料和工艺要求不高，写写字也足够用了。 树影对他的很多做法也不理解，这个女人知道他必然有深意，带着儿子女儿带头认真学习，全力满足他的要求，态度好的没话说，让曾凡都不好意思偷懒。 几个月时间过去，山脚下变成了一个小城，小型炼钢炉增加到了十座，大量的矿石被开采出来堆积在一起。 有了各种锯子，和木工工具，土着人的建房效率迅速提升，山脚下一排排的房屋被建设起来，短时间建大量房屋，当然做不到他们在城里那么自由，每个女人都有单独的房子，暂时都是住在曾凡替他们设计的集体宿舍，男女分开住，十几个人一间的大通铺。 房间尽管拥挤，可是舒适度却比过去他们自己搭建的窝棚式房屋强太多了，多了窗户的设计，宽敞明亮，四面通风，一个高出地面的大通铺就提升了他们睡觉的质量。 结构很简单，就是地球上最常见的木屋样式，就这也让土着人大开眼界，原来房子可以这样建，既高大又宽敞，还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很多女人已经开始筹划建设自己的独立房屋了，这次树影带出来的大多数都是刚到年龄，还没有成年，或者还没有孩子的女人，当然都渴望有自己独立的房屋，和自己相中的男人，养育自己的孩子。 这是她们千百年传承下来的习俗，也是她们身体的生理本能，土着人繁衍到现在的根本。 曾凡从不插手他们内部的事情，每天只是上午上课教她们汉字和简单的数学，下午解决一些他们炼钢铸造中的问题，指导他们按要求造纸，没有其他事情就回山上做自己的飞船，研究这里生物的微观结构，对比和地球的异同。 自从那头巨兽被杀之后，这些怪兽仿佛都能感受到这里的危险气息，纷纷后撤，土着人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大到十几公里以外了，都没有发现新的怪兽踪迹。 这里似乎没有食腐细菌和生物，这么高的温度，巨兽的尸体放在那里，一点没有腐烂变质的迹象，一千多人每天从里面挖肉吃，看样子这头巨兽够他们吃上一两年了。 巨兽的细胞结构和遗传物质曾凡也仔细进行了研究，和地球上的生物竟然高度相似，最大的不同点就是骨骼中的物质，这里的生物骨骼主要组成物质是金属钛，地球上则是金属钙，可能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生物体型巨大的原因吧。 两种金属尽管属于同族，可是元素属性却差异巨大，生物体吸收过程的化学反应完全不同，所以这里的生物可以随着年龄增加身体不停长大，即便到了老龄也不会有骨质疏松的现象，依然气力不减。 除了骨骼成分的这个重要差别，其他的主要元素完全相同，很多生物在地球上都能找到原型，如此多的相同点，要说两者之间没有关系，曾凡肯定不能相信，至于具体什么样的关系，他也是十分好奇，想要找找原因。 可惜这里的土着人没有自己的历史，问树影，她也说不明白，她们自有的文字也只是一些简单的符号，为她们管理庞大的人口提供一定方便，记载不了具体的事件内容，更别说多少辈子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有了曾凡传授他们的文字，还有发明出来的纸笔，以后发生的事情都可以记录下来了，知识可以一代代的积累传承，这才是文明发展的基础。 可是又有了新的问题，想要精确的记录，必须要有时间的概念，曾凡还要帮助他们创建自己的历法，还要有其他的一系列计量单位。 他这个乡村教师当的也太不容易了。 他的学生队伍扩大到了一百人，树影越来越发现曾凡传授的知识重要性，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词语和数字以后，她再分配任务，不需要每次都费力的说半天了，别人也能很快理解她的意图，很多时候用一张纸写下来穿过去，别人一样能明白，她处理事情的效率大为提高，同样的时间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她现在恨不得手下所有人都过来听课，至少也要认识一些文字和数字，这些东西实在太有用了。 每天曾凡上完课，树影就分派出一部分人当老师，去给更多的人上课，所有人都要学习，学习好的才有资格在她手下听用，不然命令都听不明白，要你们干嘛用？ 又是半年时间过去，这里竟然罕见的没有遭到怪兽的袭击，在以前这简直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那些每日训练的土着猛男都感觉有些失落了。 过去他们才是城市的顶梁柱，现在没有猛兽袭击，每天还要学习那些让人头大的鬼画符，简直让他们有点生不如死的感觉。 可是又不能不学，他们的首领雷一样头大，也在认真学习，很多人都在私底下抱怨，和怪兽搏斗被杀死，都比学这些东西痛快。 能好好活着，没人愿意去死，更现实的是，现在的女人们择偶标准也开始变了，过去身高体壮的最受欢迎，现在则是先要考考你认识了多少字，学习好的男人更受青睐。 没办法，再难也要认真学习，不然很容易被鄙视，那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第367章 超级弩机 这颗行星没有月球一样的卫星，实际上，这个位于土星内部的奇怪星系，很多行星体积质量都很大，还基本都是类地固态行星，却几乎都没有卫星。 为了计时方便，曾凡还是在新创的历法引入了月的概念，十天一旬，三十天一个月，一年十二个月，和地球基本一致，因为轨道扰动很少，连校正误差的闰月都不用，更精确的历法让他们以后的聪明人自己去钻研吧，反正这里地处热带，一年都是夏天，现在这个就够用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小时六十分，每分钟六十秒，可惜现在还没有精确计时的工具，曾凡做了个简单的沙漏计时，凑合着用吧。 其他的长度，质量，温度，体积等等计量单位也都符合曾凡的习惯，直接按照地球的来，只是计量工具精确度都很粗糙，先让他们自己有个概念，以后再慢慢演进。 讲课的间隙，曾凡也用装订出来的书本将讲课内容记录下来，然后让学生们拿去抄写，编纂成最原始的课本，让他们去给别人上课也轻松一些。 几十万人里面总能选拔出很多聪明人，他们理解能力强，记忆力也强，曾凡只负责教会这些人就够了，讲了一年多的时间，曾凡就感觉要被掏空了。 他真正的学历也就才初中，技校纯属混日子，就是初中小学的大多数东西，也忘记差不多了。后来虽然自学了很多知识，可是那些都是杂七杂八不成系统，就像炼钢，造纸和做木工一样，他可以做出来，让他成系统的把其中的道理讲出来，那就太为难他了。 既然没有可讲的了，那就先暂停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实践应用，白玉带着一队女人已经成了技术娴熟的木匠，这个小城的所有房屋，都有她们的功劳。 她已经帮助上百名姐妹建好了自己的房屋，但是她自己的房子仍然没有开建，学习曾凡的习惯，草图已经画了十几张，总是不太满意。 这天下课前，曾凡宣布明天不再上课，然后将一张图纸交给白玉，嘱咐道：“这是我设计的一架水车，你负责带人做出来，安装在河边。” “曾老师，水车是做什么用的？”白玉看着这架复杂的大家伙，好奇的问道，这对她是个挑战，也引起她极大地兴趣。 曾凡不想被当成神一样崇拜，于是让他们统一叫自己曾老师，后来他也明白过来，对这些人来说，称呼的改变只是他自欺欺人罢了，并不会影响他在这些人心里的位置，对于他们来说，老师只是上神的另一种称呼。 观念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至少这个称呼让他自己不那么别扭，那就够了。 “水车把水流的力量转变成机械的力量，可以更有效率，更有力量，更加精准的打造器具，后面我还会教你们做水车带动的机床，到时候联合到一起，你们就明白了！”曾凡解释道。 将其他几张图纸交给另一个学生尖耳，她的外形特征就是耳朵比较细长，由此得名，尖耳主要负责浇铸模具的制造，这些图纸也是对她的考验，这些件都需要凭空造出来，尺寸和形状都有严格要求。 “老师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尖耳兴奋的保证道。 “这些部件最后要拼装到一起，尺寸一定不能误差太大，越小越好，最后不能装上的部件，那就算铸造失败！”曾凡叮嘱道。 “明白！” 完成今天的任务，曾凡转身上山，以后不需要上课，他也不用每天下来了。 在山上也能感知到山下的一切，能教的知识都教差不多，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发展了，曾凡早晚要走，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守着他们。 土着人城市所在的这一片山谷，只是整个南大陆很小的一部分，根据他们飞船的测绘数据，南大陆的总面积一亿七千万平方公里，三分之一的地方是高山和谷地，一条南北走向的庞大山脉将大陆分为了东西两部分。 他们目前的位置就在中部山脉的东侧边缘地带，再往东走上几百公里就走出了山区，地势越来越低，上万公里面积广袤的森林和草原直到海边。 从曾凡所在的这座山往西，就是层出不穷的山峰，地势越来越高，那里有一座超过两万米的雪山，曾凡准备过去看看，那座山峰上灵能格外的密集，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事物在吸引着他。 翻过雪山的另一端，就是南大陆的西半部分，那里没有人类存在的踪迹，大部分地区都被浓密的森林所覆盖，各种生物的密集程度还要超过这边。 几天后，在曾凡的指导下，白玉和她的团队安装好第一架水车，尖耳也按照图纸铸造好了所需要的机床配件，在水车旁边建好的石头基座上组装起来，当最后两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沉重的冲床开始运转起来，咚咚咚的声音好像巨兽的脚步，震动着土着人的心灵。 这只是一台最简单的机床，却可以省去很多锻打的时间，配上特制模具，可以快速的压制出各种机件，组合出更多功能复杂的器具。 将尖耳按照他的图纸做好的模具固定安装好，放入提前准备好的材料，重新连接水车，咚的一声，四个同样的机件一次成型。 断开和水车的连接，换上新的的模具，连接水车，再次冲压...... 周围的土着人不知道曾凡一会开一会停的在干啥，只有少数几个人似乎明白些什么，连续更换了几套模具压制后，他需要的各种机件全部完成。 在众人的注视下，曾凡将这些配件一一拼装组合，成为一把可以拿在手里的小型弩机，他自己用着显得有点太大，对这些土着人来说，那是刚好合适。 弩机射出去的不是弩箭，而是曾凡最早设计出来的三棱锥，这个弩机不能连发，唯一的优势就是力量极大，射速极高，远超这些土着人几倍的力量，并且很方便瞄准，用来对付行动缓慢的巨型怪兽最合适不过了，能让他们获得不对称优势。 “这也是武器？”树影一开始也不明白曾凡在做什么，当看到他把三棱锥放进去上紧，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这个弩机可以帮你们快速和准确的射出三棱锥，力量比你儿子雷全力一击还要大的多，有十台这样的弩机，同时瞄准要害，上次那种巨兽你们自己就可以零伤亡解决掉！”曾凡注视着女族长认真的说道。 “有这么厉害？”看她的意思明显不信。 曾凡没有再多说，抬起弩机，瞄准三百米外的巨兽尸体背部扣动扳机，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后，三菱锥直接穿透了巨兽的麟甲，深深扎入了体内，这个效果都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要知道巨兽背部的麟甲厚度超过半米，主要成分也是金属钛，硬度不比他们的武器差多少，厚度更是超过很多，强度不比地球上坦克的正面装甲差多少。 这个结果让一众土着人目瞪口呆，这一年多他们已经造出来上万把三棱锥，如果再配合这种弩机，让他们几度绝望的无敌巨兽也有信心打败呀！ 树影接过弩机，按照曾凡刚才的动作插入三棱锥，摇动手柄上紧，然后瞄准，扣动扳机，她的准头有点歪，巨大的后坐力让弩机射偏，可是巨兽身体巨大，尽管跑偏仍然命中，这次距离只有几十米，三棱锥完全扎入巨兽身体内部，只能看到一个拳头大的黑洞，和一片四分五裂的鳞片。 “曾老师，你可太伟大了！这可是真正的神器，有了这个弩机，我们还怕什么巨兽？”树影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认识这么久，曾凡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失态。 第368章 造神 “这个世界的巨兽远比你们见过的多，也比你们想象的更大，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教你们的是最基础的知识，你们要多组织人钻研其中的原理，总结其中的规律，武器只能让你们自保，世界运行的规律才能让你们的族群真正的发展壮大，面对一切未知的挑战！”曾凡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要走了吗？”树影很敏感的问道。 “该教的都教给你们了，我准备去远处的大雪山看看，然后就要离开！”曾凡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你还会再回来吗？”一直关注他们说话的白玉问。 “或许会吧，我们那里和你们这边的时间不一样，再次回来最少也是几千年几万年后了！”曾凡看着远处的天空说道，出来这么久，他有点想家了。 按照地球的时间，他出来不过十几天，可是从飞船上出来就是按照这里的时间过了，已经实打实过去了一年多，所有经历都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 曾凡的回答让一直对他抱有期待的白玉感到很绝望，脸色黯淡了下来，这也就意味着以后再也无法见到了，这次离开就是永别。 这时候尖耳用刚才同一批次冲压出来的配件又组装出来三个弩机，准备再次进行试射，如果成功，那就证明可以批量生产，对他们这些土着人来说，可就真正有了抗衡巨兽的实力了。 试射果然再次成功，学会了方法的尖耳带着人，一下午的时间就用冲压零件又组装出来二十个弩机，这些弩机给他们带来的安全感还要超过远处那三十多米高的城墙。 如果不是材料都用完了，她们还能组装出更多的弩机，那边几十个小炼钢炉日夜不息，这些材料很快就能大批量供应，再多造几台水车和机床，这种超级弩机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制造出来了。 土着人都被超强弩机的威力震惊了，回过神来后，都铆足力气干活，好尽快大批量生产这种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的神器。 到时候人手一个弩机，还担心什么怪兽呀，怪兽看见他们就得掉头逃命了。 除了树影和白玉，没人知道曾凡已经悄悄的离开，对他们现在这些人来说，相当于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次日，树影召集族里几百个大小首领议事，宣布了曾凡离开的消息，并且将他最后留下的话交代给众人。 这些首领多多少少都跟着曾凡上过课，也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对这里的重要性，现在听到他离开，一时间议论纷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好像一群朝不保夕的孩子，突然得到一个强力人物的保护，有了强烈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刚刚适应了没多久，大人物离开了，不再庇护他们了，这些人忽然间都有了茫然失措的感觉。 “曾老师教会了我们冶炼金属，教会了我们制造武器自保，制造工具建造房屋，教会了我们文字和计算，还教给了我们很多以前从来不知道的知识，没有要求我们任何的回报！我们必须为他做点什么！”树影制止了下面的议论纷纷，高声说道。 “可是，他已经走了，我们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呀！”一个首领质疑道。 “先人告诉我们，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只要我们虔诚的祈祷，神一定会下来拯救我们，先人的话没有错，曾老师就是我们世世代代一直在祈求的神，我们要为他铸就金身塑像，我们和我们的子孙要一代一代的祭拜下去！永远不能忘记他的恩德！”树影说出她的办法，只有这样，曾凡再次回来的时候，才能继续帮助他们的族人，这也是她的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能当上首领的当然没有傻子，树影的提议得到众首领的一致赞同，分派任务开始执行，族人里不缺乏心灵手巧的能人，尖耳就是其中的代表，她做出了一个曾凡的等身泥像，烘干以后倒模浇铸合金钢水，一锅钢水刚刚好浇铸一尊塑像。 这其实不是巧合，而是她精心设计得出的结果，在树影的口中就被宣扬成了神迹，学习过计算并且有尖耳这样水平的人没有几个，土着人大都对此深信不疑。 一尊尊曾凡的钛钢塑像被铸造出来，摆放进他们各处议事和集会场所，所有人议事或者集会前都要对着塑像虔诚的表达感激之情，期待曾凡继续保护他们。 他传授的语言文字也被宣扬成了神的指示，成为每个人必须学习的内容，慢慢的替换了他们原本的语言。 对母亲的做法，白玉内心并不赞同，她知道这完全违背了曾凡的本意，可是她无力反抗，现在这已经是全体族人的共同意愿。 本来白玉是众多姐妹中最有希望继承族长位置的人选，她也一直以此为目标努力，现在看到母亲变了个人一样，每天到处宣扬曾凡的神迹，带领族人们一次一次的虔诚的感激曾老师为他们所做的一切，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也让她失去了当族长的兴趣。 有一天的夜里，从梦中惊醒的白玉突然萌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她要追随曾凡的脚步，也去那座大雪山，看看上面到底有什么？ 想到了就去做，当天夜间，白玉将配发给她的一柄短刀和一柄三棱锥背在身后，留下了一张纸条，就离开了山脚这座新建的小城，向着远方的目标，出发了。 山里到处都是野果野菜，各种小型野兽，都可以当做食物。以她的速度，即便是大型怪兽，遇上了也有自信可以跑掉，有了这两柄随身的武器，她已经无所畏惧了。 清晨，太阳在身后地平面上升起的时候，白玉已经爬到了山顶，站在山顶上遥望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峰，感觉并不很远。 在心里跟山下的城市和族人默默道别，转过身从另一侧下山，义无反顾的向着远方的大雪山走去。 有句俗语叫做望山跑死马，白玉并没听说过，她也从没有出过远门，平原尚且累死马，更何况这是连绵的群山。 一座山经常是爬上去，再下来就需要一天时间，这样的山翻过一座又一座，远处的雪山仍然看着那么远。 不过，她有着坚韧不拔的毅力，下定决心后从没想过要半途而废。 太阳一次一次的从身后升起，在前方雪山后落下，白玉已经记不清出发了多长时间，翻越了多少个山头。 支撑她的唯一信念，就是一定要爬上雪山的顶端，看一看！ 当然，一路上她也发现了曾凡走过的踪迹，几头体型巨大的怪兽倒毙在路边，身体外表却看不到任何的伤口。 在白玉的认知里，只有曾凡才能做到这一点，实际上她猜的也没错。 有了这些怪兽的尸体作为食物补充，白玉的行程更加顺畅了一些，尽管一路上食物并不缺乏，可是这些怪兽身上割下来的肉对她来说，却仿佛能给她额外的力量。 长时间在山林中穿梭赶路，她的手掌和脚底，都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全身的皮肤也变得不再光滑细嫩，还有数不清的伤疤，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历尽了千辛万苦之后，白玉终于走到了大雪山脚下，这时候距离她出发，已经过去了快半年的时间。 第369章 大雪山 在这个星球上，曾凡学会了自由飞翔，他自己起名叫御空术。 他没有让自己长出鸟类那样的翅膀，而是学习了女娲飞船上的结界设计原理，利用自身超强的控制能力，调整周围感应场内的灵能分布密度，就可以实现任意方向的悬浮和快速移动。 这里超高的灵能分布，让他新技能的练习格外方便，下山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快速的御风而行了。 速度当然和女娲飞船没法相比，也已经可以超越大多数的飞行生物了，他不确定能不能快过那两只凤凰。 飞行了一阵后，曾凡觉得还是脚踏实地更舒服，更何况他还要考察这里的众多植物和动物，一直飞在空中就失去了意义。 当然了，就算是步行，他的速度也远不是白玉能比的，大人不可能像孩子那样走路，刚掌握了一门新技能，怎么可能完全弃之不用，他是足不沾地的行走，真正的缩地成寸，一步就能走出十几米远。 路上遇到的几只怪兽，曾凡并不想杀死它们，可是这些大家伙总是在后面追他也挺烦，于是吸掉了它们体内一部分灵能，让它们陷入沉睡。 怪兽根据实力大小都有各自的领地，周围的怪兽一般都不会越界，像一个一个的小领主，统领着领地内的各种小型动物，饿了就抓几只来吃，怪兽的生命通常都有三五百年，那些小动物看到领主都绕着走，在自己的领地内睡上几年其实也没什么危险。 偏偏遇到了后面跟上来的白玉，她划不破怪兽坚固的外皮或者麟甲，对割舌头却熟能生巧，几只失去了舌头的怪兽，还没有醒过来就失血而死，她也算无意中为死去的众多族人报仇了。 大雪山的外形和地球上藏族神山的冈仁波齐很像，类似于一座超大型金字塔，配合独一无二的高度，格外引人注目，雪山三分之一以上的高度范围都被冰雪覆盖，接近四十五度的坡度让徒手攀爬成为噩梦。 这座大雪山的山脚下，有一个数百平方公里的平坦谷地，中央一个十几平方公里的湖泊，看水的颜色湖泊应该很深，这里大型怪兽都不见踪迹，其他动物也很少，奇花异草倒是很多，异香扑鼻，还有很多蕴含灵能的果子，更显现出这里的不同寻常。 这时候，距离曾凡告别土着人才过去了两天的时间，他计划下来考察的十年时间还有很久，并没有急着上山，仔细观察起这些蕴含大量灵能的植物，想对比下他种植的那两棵银杏有什么不同之处。 在他目前的理解中，所有的生物都含有灵能，只是大多数含量都很少，并且处在不断的消散之中，只有极少数可以主动或者被动的吸收这种能量，当吸收的能量大于自然消散的时候，这个生灵的寿命理论上可以无穷大。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寿命太长的植物容易招来人类或者其他动物的觊觎，天灾人祸不可避免。 人或者其他动物同样也是如此，并且吸收的灵能多了，自然消散的灵能同样变多，促使你不断的想要吸收更多，终有一天消耗超过吸收，生命同样会逐渐消亡，这也算另一种形式的能量守恒。 大雪山脚下就属于特殊情况，某种特殊原因导致巨兽不敢靠近，动物稀少让这里的奇花异草得以长久生存，结出了这么多富含灵能的果实。 这些果实对普通人来说作用巨大，对曾凡来说用处不大，研究清楚了原因，他就准备上山，果实长到现在不容易，他不打算浪费，还是留给有缘的人或者动物吧。 雪线以下的高度就已经超越了他来的时候翻越的众多山峰，将近十公里的山路高度增加了五千多米，这时候周围只能看到裸露的山石，已经几乎看不到任何植物了。 这里的温度也比山下低了很多，风声呼啸而过，一般的植物确实难以生存。 继续向上走，曾凡发现开始有一种莫名的压力，让他的感应场范围缩小了很多，并且他灵能的吸收速度也明显变慢，为了减小消耗，他不得不双脚落地。 飘了这么久，突然脚踏实地，曾凡反而感觉有点不太习惯。 一步一步的走，爬山的速度顿时慢了好多，让已经习惯一步十几米的曾凡好一阵子不适应。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更难的路还在上面，已经临近雪线，脚下开始出现一片片的冰雪，现在还是偶尔出现，越往上走会越多，要不了多久路面就会完全被冰雪覆盖，寒风刮得也越来越猛烈。 好在曾凡的体质早已经改造的异于常人，这点温度变化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了。 即便这样，他走的速度也不太快，一个小时向上前进了两公里，脚下已经全部都是厚厚的积雪，完全看不到裸露的山石了。 还好积雪不会打滑，仍然可以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要完全都是冰，他真要发愁怎么才能上去了。 这时候才刚刚上到半山腰的位置，海拔已经超过了一万米，向上还有更艰难的一段路程，曾凡开始加快速度，再磨叽下去到山顶就天黑了，谁知道还会有什么未知情况。 对于普通人来说，赤手空拳攀登这么高的雪山，那是不可能的任务，对现在的曾凡来说，只是有点麻烦而已。 尽管寒风凛冽，又深处云雾之中，却没有遇到传说中的暴风雪，可视距离还有几十米远，足够他快速攀爬了。 又过去了两个小时，山顶已经遥遥在望了，曾凡灵敏的鼻子突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和山下的那些奇花异草迥然不同。 抬头向斜上方香味传来的方位看去，就在他前进的道路几十米远的一片陡立的山壁上，十几株碗口大的白色花朵正在盛开。 这些花朵蕴含的灵能远超下面的那些异果，让曾凡尤其感觉特异的地方是，他似乎感觉到一丝敌意，难道这些花朵有了人一样的思维意识？ 要成精了？ 这是什么精，雪莲精吗？ 算了，还是蹬上山顶要紧，它们既然有敌意，那就敬而远之好了。 距离山顶不到一公里了，曾凡没有再去理会那些雪莲，继续前进。 十几分钟后，向上的陡坡全部消失，眼前出现一片数千平米的开阔地带，曾凡终于站到了山顶上，再没有向上攀登的路径，周围所有方向都是下山的路。 在这里向下看，完全看不到山下的景象，四面都是一片茫茫云海，翻滚奔腾，身边寒风呼啸。 山顶上尽管灵能更加浓郁，曾凡却感觉很奇怪，仅凭这些不可能吸引千里之外的自己过来，肯定还有什么东西存在。 站在山顶的正中央位置，曾凡将自己的感应场覆盖整个山顶空间，仔细的搜寻每一寸空间，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了。 仍然一无所获。 明明知道这里有什么存在，偏偏看不见摸不着，感应不到，这种感觉实在太郁闷了，曾凡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越是找不到，越激发起他的好奇心，脾气上来了，就在这里耗上了，下定决心勘不破这里的秘密，还就坚决不走了。 第370章 新结界 大雪山的山顶中央多了一个三米高的半圆形雪丘。 曾凡在这里站了七天七夜，一动不动，暴风雪根本不能靠近他的身体。 慢慢的在他身体周边堆积起来，越堆越高，直到最后在他头顶合拢，形成了一个没有门窗的雪屋，更像一个坟丘。 花了这么长的功夫，他也不是一无所获，他越来越肯定这里有一个隐藏的结界空间，和他以前做过的那些完全不一样的结界。 他其实也只见过凤凰蛋那一种结界，女娲和她的助手们研究了几千年，设计出多种不同的结构和功能应用，本质上仍然是同一种结界。 这个世界只有一百多种元素，却能形成这么多千奇百怪的物质，构成了无比广阔，色彩缤纷的宇宙，没理由只有一种结界，他对灵能的理解也才刚刚入门阶段而已。 自从走到这座山雪线以上，他自身的感应场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灵能的吸收也降低了几倍，尤其是到了山顶这里，压制力量更是达到了顶峰，这些压制力量应该都是来自于这个特殊的结界。 可是从三天前开始，曾凡感觉灵能吸收的速度又在逐渐增加，周围的压制力量开始变弱，而他对这里特殊结界的感应越来越清晰了。 尽管不明白原因，至少加强了他坚持下去的信心，堪破这个结界的秘密，对世界的了解就又增加了一部分，他没有任何理由放弃。 结界的灵能密度并不是很高，还没有达到一级结界的水平，但是给曾凡的感觉好像无处不在，整个山顶都被笼罩在内了。 凤凰结界有清晰的隔离感，灵能只能单向通过，有点像二极管的特性，他可以很容易辨认出来。 在这里感觉到结界存在，却不能清晰感应到边界，或许这种结界不是用来隔离，而是有其他的特性？ 很多时候禁锢自己的不是物质牢笼，而是固有的思想观念，曾凡想到结界可能有其他特性后，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结界的某些不寻常的地方。 以前他根本不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大多数的地方灵能就像平静的湖面，他这样的人走过的时候会产生一定的扰动，过后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这里的灵能却不一样，仿佛湖中有个小船在不停的震颤，灵能水面也是一直在有规律的波动之中，这些波动还时常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似乎在传递某种信号。 假如感应场的灵能和周围的灵能保持同步震颤，会不会就可以发现这里结界的真相呢？曾凡有种即将破解谜题的兴奋和期待。 找到方法了，想要做到却并不容易，这是他从没有尝试过的领域，以往无论是御物术还是感应微观，都是操作感应场内的物质。 最近学会的御空术，也只是操控感应场内局部的灵能密度，现在要调动整个感应场内灵能一起震颤，他的身体就要成为那条湖中小船，跟着外界的灵能一起同步摇摆起来。 怎么有种蹦迪的感觉呢？ 这个结界不像是凤凰蛋那样机缘巧合形成，很大可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自己贸然尝试会不会有危险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没有理由要退缩，如果里面真有人在，早应该出现了，既然没有出现，很可能已经不在了，或许被困住，等着自己去解救呢。 灵能震颤当然不需要曾凡身体真的摇摆，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同步，和曾凡那次去法源寺的经历更相似。 刚开始他跟随的节奏总是慢半拍，还总是出错，随着时间的流逝，错误越来越少，节奏也渐渐趋向一致，仍然无法避免有延迟，可是基本上算是同步水平了。 山顶的结界似乎终于感应到了他的存在，灵能震颤的幅度突然加大，频率却开始降低，曾凡发现自身感应场突然消失，不需要他再刻意的控制，身体内的灵能反而受到了结界的调动，不由自主的同步震颤起来。 每一次灵能的震颤，他身体内的灵能都跟着仿佛波浪一样起伏，每一次震颤过后，灵能的波浪都被推的更高，整个灵魂和身体也渐渐的麻木起来，仿佛要和整个山顶结界融为一体。 在曾凡的感应中，他仿佛大海中一条随波逐流的小船，不知道随着风浪漂泊了多久时间，其实从他的感应场真正和山顶结界同步，也不过极其短暂的一瞬间，整个人从山顶雪丘中就消失不见了。 他的机器人助理圆圆一直驾驶飞船环绕整个星球飞行，发现不太对劲的时候，控制飞船低空掠过大雪山峰顶，想要接走他，飞船穿过雪丘，却已经感应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有了上次的经验，圆圆倒是不太紧张，曾凡自始至终没有向她发信号，说明是自主行为，就是不知道这次要等上多久时间了。 为了节省燃料，圆圆直接让飞船停在了峰顶，没有再升空飞行，就在这里等着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曾凡感觉到身体突然一轻，身边的风浪瞬间消失，自身的感应场又恢复了正常，周围的环境却为之一变。 刚才他虽然置身于雪丘之中，通过感应场也能察觉到山顶的一切，现在他却已经置身于一片开阔的空间中，刚才的雪丘完全不见了，这里也已经不是在山顶上。 空间转换？ 难道这是一个隐藏的魔法世界？ 所以山顶结界其实是一个传送阵？ 脑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曾凡小心翼翼的开始观察起周边环境，心里估计这里的时间流逝速度。 有了驾驶飞船的经验，曾凡对能量密度和时间的感应也越来越精准，从现在的感应来看，这里能量密度比山顶更加浓密，时间相对于外面应该也是压缩的，看来不至于耽误太久时间。 既然能进来，应该也会有出去的传送阵，还是先好好考察一下这里情况吧。 他现在置身的地方是一个空旷的山洞中，周围十几米的空间一览无遗，山顶只有前面一个五米多高明亮的半圆形出口，衍射进来的光线让洞里不至于一片漆黑。 通过感应场发现这里的灵能平静如常，并没有山顶那种异常波动，看来出口不在这里。 山洞四壁和顶部都整整齐齐，明显是精心雕琢过，这里还有石床，石桌，石凳，看材质都是玉石，这些肯定是人为加工的东西，难道这是某个前辈仙人的洞府？ 曾凡并没有发现秘籍，丹药，法宝之类的物件，看来这个仙人前辈日子也不富裕。 洞里没有什么看头，曾凡抬起脚步，向外面走去。 第371章 万年雪莲 洞外的世界比曾凡想象中更大。 让他第一时间想起月球上的神农城，一座巨大的地下城市，这里的空间结构也很相像，只是周遭的情景大相径庭。 出了山洞后，曾凡发现自己的感应场比被压制前还扩大了很多，能感应到前方超过万米的范围，仍然没有发现这个空间前面的边界。 他出来的山洞周围还有很多差别不大的洞口，大小形制也都区别不大，有点类似员工宿舍的感觉。 站立的地方是山洞前一条四五米宽的石路，向左右两侧延伸出去，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洞口，在他的感应范围内就有超过四百个山洞，还没有发现两侧的边界。 头顶十多米高度的上方，还有一条同样的石路，同样的一排相同的洞口，几百个空无一人的山洞。 一层一层的山洞，密密麻麻排布满整面山壁，曾凡的感应场清晰的感应到下方还有十五层，上方则是四百多层还没有到头。 紧密布置的山洞和神农城周边的农场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这里不用来种植养殖，而是用来当做了洞府。 这些洞口面对的方向上，已经超过了曾凡感应场范围，但是可以看到一棵参天巨树，向上看不到树顶，已经完全隐没在云雾之中。 仅仅是能看到的部分曾凡就可以得出结论，这棵树比他亲手种下的那棵北极树还要粗壮很多，树叶更加繁茂，还有果实挂在树上时隐时现。 大树下方到山壁这块面积广阔的地域，则是种植着大片不同的植物，各种奇花异草，应该都有一定的药用价值，虽然到现在还没看到一个人影，看这些植物整整齐齐的状态，不像是长期无人打理的模样。 这里是一个修真门派的道场吗？ 画风有点不对呀？ 他一直秉承科技改变世界的信仰，现实却越来越走向修真的风格了。 眼前的一切实实在在，又不像是虚幻出来的，难道这个星球其实是一个修真为主的世界？ 看这里洞穴的数量，全住满的时候少说也有几十万人，这是一个城市的规模了。 既然如此，曾凡也不再遮遮掩掩，感应场恢复了，他凌空御风在这个空间内部慢悠悠的转起来。 除了大片大片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花草树木，这片方圆几十公里的空间里，竟然没有一个动物或者人类的出现。 看来是躲起来了，曾凡暗自琢磨：我有大魔王的潜质吗，看到自己就躲起来？或许人家只是懒得搭理我。 感应场全面覆盖，很快就将四周的山洞和药田搜寻了一遍，一无所获，只剩下最中央那棵高耸入云的大树。 树皮并不像北极树那样干裂的沟壑纵横，反而像新长出的树枝一样青翠光滑，绕树一圈竟然超过了十二公里的距离，树干内部的空间可以装下一个小县城了，这棵树的年龄估计要按照多少万年来计算了。 曾凡控制身体缓缓上升，落在一千三百米高度的一根树杈上，这棵树杈直径有一百五十米，平平的伸展出去四五千米的距离，树杈上的平面做几个足球场都够用了。 双脚落到树杈上，曾凡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看来他想要的答案就在这棵树上了。 刚才他的感应场并不能穿透到树干内部，现在脚底踩上树杈，曾凡瞬间感应到这棵与众不同的大树，蕴含的灵能有着呼吸一般的波动。 就像人的脉搏一样，如果是以前，曾凡可能不会太注意，可是刚才带他进来的那种灵能震颤，和这棵树的波动频率那么相似，傻子都能猜到，这棵树肯定就是大雪山顶上结界的源头了。 可是，它并没有一个负责决策的大脑，思考的方式也和人类完全不一样，它动一个念头可能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完全是鸡同鸭讲，这是曾凡在北极树身上得到的经验，和大树该怎么交流呢？ 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故技重施，曾凡盘膝坐在树上，再次调整自身感应场的频率，试图和大树的灵能波动协调共振。 “不要做！”曾凡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他睁开眼睛，身前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看上去气质冰冷的长发女子。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能纯脑波交流的人，曾凡好奇的用同样的方式问：“为什么阻止我，有什么风险吗？” “如果进入它的节奏，你会陷入万年沉睡，可能永远失去自我！”白衣女子在他脑海中警告道。 “谢谢你的提醒，你是这里的主人吗，你叫什么名字？”曾凡发现纯脑波交流的好处，对方发送的信息可以直接转换成他大脑中的自有词汇，不用担心理解偏差。 “菩提树是这里的主人，你可以叫我雪莲！我和你一样，也是误入这里的过客！” “你也不知道出去的办法？”这下曾凡有点紧张了。 “我当然知道，也可以送你出去！” 对方的回答让曾凡放下心来，然后好奇心又起：“你是山顶下面那些雪莲的化身吗？”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本体，我的前身是雪莲，山顶下面的雪莲是我的同族！那也是我的出身之地！”雪莲似乎并没有隐瞒的打算。 “你修炼多久了？你知道这里以前的情景吗？” 这次雪莲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传给他里一团复杂的能量，这个能量团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曾凡的感应场深入这个能量团，瞬间被拉入了一段漫长的回忆之中，以雪莲自身为视角的回忆。 仿佛在观赏一段三维立体的录像，还可以自主控制快进慢放，不然曾凡也要看上几千年了，看完后不懂的地方雪莲还耐心的给他解答，这里的情况他才算了解大概，也相当于这个星球的一部分历史了。 万年以前，这里确实聚集了大批人类修炼，那时候这棵树就已经这么大了，在大树周围修炼应该是效率很高，所以人们才在周围挖了那么多密密麻麻的洞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灵能开始紊乱，人们修炼再无进境，一天两天，甚至一年两年还有人能坚持，可是连续几十年上百年都是如此，大多数人都坚持不下去，或者寿命不足，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少，也没有人再来这里修行。 又过了几十年，突然有一天，轰隆隆的一阵巨响之后，天地变色，滚滚的浓烟遮蔽了天空，这片山谷被汹涌而至的海水淹没，这里仅存的几百人能逃得全部逃走了，逃不走的就丢了性命。 雪莲生长的大雪山就在山谷的边上，几千年来一直默默的关注着这里的变化，那时候她只是一株普通的雪莲，还没有‘我’的意识。 又过了一千多年后，灵能渐渐恢复稳定，某一天的早上，整个山谷连同这棵大树一起在雪莲的眼前凭空消失不见。 这个情景引起了雪莲懵懵懂懂的好奇心，从此，开启了真正的修炼历程，加之雪山上得天独厚的条件，又是几千年过去，终于突破了本体的束缚，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然后和曾凡一样，通过雪山顶上的传送阵来到了这里。 第372章 异形空间 曾凡一直以为这个空间在雪山的内部或者是星球的内部，在雪莲的解释下才明白，这个空间更准确的说法是大树自身形成的一个独立结界，不在那个星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大雪山顶上的传送结界是和那个星球唯一的连接，即便那个星球不存在了，这个结界空间依然会存在，只是别人再也进不来这里。 当然，这种情况也并不绝对，如果曾凡能凭记忆同步到这棵大树的频率，有足够的能量，那他无论在这个宇宙任何地方，都可能被大树接引到这个空间来。 因为他本人来过这里，这个空间已经有了他的印记，就好像有了这个空间的出入许可，而那种共振频率，就是打开这个空间的钥匙。 “这个空间的药田，也都是你在打理了？”看着下方整整齐齐的田地，曾凡问道。 “原先这里修炼的人们，都需要服食丹药，这些药草都是丹药原料，成熟的药草我按照他们的方法，也制成丹药存贮起来了！送你一些吧！”雪莲漫不经心的说道，随后将一个青玉小瓶通过御物术缓缓送到他身前。 小瓶子内也有一个特殊的结界，只是一个空间入口，灵能同步感应后，发现空间里面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储物仓库，几十种丹药都是数以万计，灵能充沛，比那些药草和果实更容易被人体吸收，这女人太大方了。 “不知道我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曾凡收起玉瓶，无功不受禄，他不愿意平白欠人情。 “我化成人形进入这里修炼已经超过了三千年，可是仍然没有突破，希望你能给我指点一下！”即便是有求于人，雪莲仍然是一番清冷的表情，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用手轻轻抚摸着玉瓶，曾凡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巨树异形结界形成的独立空间内，容纳玉瓶结界，他戴的二级戒指都没有问题，如果弄明白这里的结界原理，自己也做出一个这样的空间，那不是方便多了。 “我修炼时间很短，水平也不一定比你高，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将我的心得和你分享一下，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吧！”曾凡通过刚才对能量团的感悟，已经学会了雪莲传递信息的方式，也传递给她一个包含自身大部分记忆和感悟的能量团，当然要剔除掉一些隐私信息，在这方面来说，雪莲比他大方多了，几乎是毫无保留。 尽管只有短短几十年的经历，可是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却比雪莲那近万年的经历大多了，曾凡学的知识量很庞杂，那些可都是地球上数千年来人类文明的结晶，看样子她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理解消化。 对她来说，最不缺乏的就是时间，缺的是见闻，曾凡的能量团正好补充她的不足。 打开玉瓶结界入口，并不需要全身心感应场同频率，只需要和御空术那样，玉瓶内一小部分感应场同频率共振就可以了，这种方式比他设计的密码锁更安全，也更隐蔽，最主要的是这种空间没有结界等级的限制。 玉瓶只相当于一把进入空间的钥匙，不，里面的振动结界才是钥匙，玉瓶只相当于一个钥匙扣，非常巧妙的设计。 其实只要记住了这个固定的频率，有没有这个玉瓶都不影响他存取空间里面的物品，从这方面说，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密码锁。 结合刚才雪莲传给他的信息，对照手里的实物，曾凡很快就领悟到了这种异形结界空间的制作方法。 这种结界空间的开辟同样需要消耗大量的灵能，为了维持空间的存在，还需要定时的补充灵能，空间灵能的消耗和开辟的大小以及内部存入的物品正相关，空间越大，存入的东西越多，灵能的消耗就越大，有点像银行提供的保险柜。 就像小孩子刚得到新玩具，总是要新鲜一阵子。曾凡在这方面也不例外，连续开辟了几个大小不同的空间，打开关闭研究其中的特性。 开辟这种空间需要灵能保持一定的振动频率，还要一定振动幅度，保持一定时间才行，中间不能中断，否则前功尽弃。 给他的感觉好像用冲击钻在水泥墙上打孔，钻头要锋利，转速要快，还要有足够的压力，突破临界点才能钻进去，后面的力气就小很多，不需要那么大消耗了，只需要持续输出就够了。 制造空间也一样，开辟出来一点就可以暂停了，只要空间存在，以后可以慢慢扩大。 空间的打开速度和空间内部的大小以及物质总量也有关系，空间越大打开越费劲，曾凡也试验了自身所处位置和打开空间速度的关系，可惜这里面积太小，试验不出差别，他相信应该也会有差别存在，至于有多大，还不确定。 他受周然的影响，对弦理论也了解了不少，怀疑这种空间很可能就是所谓的四维空间碎片，也有可能是他们所处宇宙的平行空间，既然是空间，应该也会受距离的影响，不知道他在这里开辟的空间，回到地球还能不能打开。 怎么样精确计算距离位置和这种空间的关系，设计验证实验，那就非他所长了，那是女娲的特长，很多人类科学家都没有她的能力，不知道回去后周然齐玉坤能不能解决，他们也都算小有成就的科学家了。 如果在地球还能打开这里开辟出的空间，或许他也可以随时回到这个菩提树空间，通过这个空间，回到这个星球，这不就是一个中转传送阵嘛！ 女娲在这里，或许可以通过这种结界研究出真正的两地直达传送阵，到时候是科技还是魔法，真就说不清楚了，本质上都一样，或许只是研究方法不同吧！ 回去后应该去找武齐，她的研究能力不比女娲差，还改装了量子芯片，或许能有不一样的发明出来。 想到武齐，又想起当初进展缓慢，修炼以后，早已经抛到脑后的量子计算机，或许到时候可以再次尝试一下了。 有了量子计算机的加持，阿成或许真能模拟出整个宇宙，那种恐怖的计算能力和他现在的修炼截然不同的另一种路径，都是在探寻这个世界的奥秘。 到了最后，肯定都会殊途同归，其实女娲研制出来的超光速飞船何尝不是殊途同归呢。 边思考边制造空间，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曾凡发现雪莲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在感悟他传递过去的信息，看这样子不知道还需要多久。 好在出去的方法他已经掌握，来这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曾凡准备悄悄的离开，不再和她告别了，以后有机会，或许还能进来呢。 第373章 巨虎兽 曾凡从结界内部出来后，直接出现在了雪山脚下的湖边。 按照雪莲的信息，那棵大树原先是生长在这里，后来将整片空间连同本体一起移入了新开辟的空间中。 那片空间虽然独立于这个星球存在，可是维持存在也需要不断消耗灵能，大雪山顶上的结界既是入口，也是它吸收灵能的地方，没了这个星球提供的灵能，那棵大树的空间早晚也会慢慢消散。 根据雪莲的经历推测，这个星球一万年前应该有很多的人类存在，后来发生了大型的全球性灾难，可能是小行星或者彗星的撞击事件，大部分的生物灭绝，人类的文明完全断绝，只剩下了少数的幸存者挣扎求存。 现在遍布这个星球海洋和陆地的怪兽，很可能就是那时候才出现，因为曾凡通过观察发现，这些怪兽的基因和这个星球上其他动物有很大的不同，他们的变异能力很强，怪兽只要活着，就在不断生长，他们不但有超强的愈合能力，甚至能通过自主变异来适应周围的环境。 曾凡最先杀死的那头熊，在他的遗传信息里看不到麟甲的内容，应该就是后来自主生长出来的。 怪兽的智商普遍不高，只靠本能驱动，但是这种超强的适应能力，让曾凡想起了他最早制造出来的凤凰和麒麟，如果它们也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那这个人和自己倒是想法很接近。 单纯看这种变异能力，曾凡感觉自己和这些怪兽倒是很像，他也有类似的能力。 看来有必要近距离的考察一下这些怪兽，它们的研究价值很大，或许能给自己不少的启发。 “你在里面停留了半年时间，还要不要继续待下去？”助理圆圆突然出现在曾凡身边，右手平举，托着那艘微型飞船。 “那是一种特殊形态的结界，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还准备考察下这里的怪兽，还需要停留一段时间！”曾凡控制飞船进行操作，将上面两个一级结界空间全部压缩成了三级结界空间，这样或许能量消耗就会小很多了。 “后面有个土着女人追随你的足迹过来了，这一条路她走了将近半年时间，有很强的毅力！”圆圆告诉曾凡一个出乎他预料的信息。 得到提示后，曾凡的感应场迅速发现了几公里外还在爬山的白玉，和半年前相比，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让他不禁刮目相看。 感应她的状态，无意中已经修炼入门，可以自行吸收外界灵能，也算是天赋非凡了。 不过曾凡并没有打算再见白玉，让她保持这种状态，对她的修炼更加有利，看来她注定不是平凡之人，土着人的未来或许在她的身上。 “我对飞船进行了改造，你继续在天上飞吧，看看能量消耗会不会变小，我要去大陆那一边看看，然后再去海里会会那些超级怪兽！”曾凡将飞船交给圆圆，御空飞行绕过了大雪山，向着大陆西边飞去。 大陆上的怪兽都是肉食动物，它们根据实力强弱划分好各自的势力范围，很少互相攻击，通常只在自己势力范围内捕食羚羊，鹿，野猪之类动物，星球上原先那些狮子老虎之类的大型肉食动物，基本上都被它们灭绝了。 这也是最初发现小型动物种类少的原因，看来这些怪兽虽然智商不高，似乎却有某种群体性意识，它们不间断的走出自己势力范围去攻击人类，应该也是感觉到某种威胁，想要提前清除掉。 可是它们屡次占据优势，始终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吃饱了就走，也不像对付敌人的样子，难道是不想浪费食物吗？还是骨子里其实爱好和平？曾凡有点想不明白！有机会要和它们认真交流一下。 想到这里，曾凡从空中落到地上，他现在已经离开大雪山的范围，地势逐渐变低，进入了大森林的边缘地带。 前面正好有一头巨兽，近百米的身高，这个星球上以体形算年龄，它的体型在怪兽群中应该也算老资格了，既然遇到就是缘分，曾凡准备和它认识认识。 这头巨兽外形酷似一只老虎，身长是身高的三倍，按照曾凡的了解，它应该是最早吃了一只老虎，融合了部分基因，慢慢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因为体型庞大，消耗惊人，它们除了捕食，很少活动，大部分时间都在近似冬眠的状态。 当然，感觉自己的地盘受到威胁，它们也要扞卫自己的领地，赶走入侵者。 似乎也有某种敏锐的灵觉，曾凡落地的同时，这头巨虎兽就察觉到了，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进入戒备的状态。 上次曾凡杀死的那头巨熊兽，站起来还没有这头巨虎兽趴着高，按照体型衡量战斗力，在它面前，应该也是个渣渣了。 它们的体型似乎和智商也成正比，巨虎兽并没有因为曾凡体型小就忽视他，反而更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缓缓后退了一步，似乎想保持一定安全距离，它一小步就是二十多米的距离。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曾凡运用起刚学会不久的脑波交流方式。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巨虎兽似乎很疑惑。 “我不是你的同类，也不是这里的原住民，只是一个过路者，对你们感到好奇，想和你交流一下！”曾凡决定还是坦诚相待更好。 “你是外星人？”巨虎兽脑海中震惊的下意识回应。 曾凡有点哭笑不得，他过去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过外星人，不过它说的似乎也没错。 不过对方的回答也让他很疑惑，他原先以为这些巨兽是随着小行星落到这个星球的入侵者，因为它们的遗传信息和本地的动物植物差别很大，现在看来是他猜错了。 “难道你们也都是这个星球的原住民？我感觉你们好像也是外来者！”曾凡反问道，也等于承认的它的问题。 “海里那些才是外来者，我们只是被迫变成这样，不然根本没法抗衡它们！”巨虎兽回答出乎他的预料。 “你们和那些深海巨兽不是一伙吗？” “当然不是！它们随着一颗彗星闯进我们这里，导致我们的气候灾难，海平面上升，淹没了大部分的陆地，大量的物种灭绝，现在我们只剩这一点点的生存空间了！”巨虎兽知道的还挺多，颇为悲痛的回应道。 “我看你们体型都十分巨大，你们怎么样区分彼此呢？” “很简单，你没办法和它们正常交流，它们的智商很低，看到你会直接扑上去！”巨虎兽回答。 “你原来也是人类吗？”曾凡提出了很久的疑问。 第374章 灭世天灾 通过和巨虎兽的交流，曾凡从另一个角度了解了这个星球的历史。 很久以前，整个星球百分之七十的面积都是陆地，人类占据统治地位，存在着近百个的大大小小的国家，彼此之间合纵连横战乱不断。 也有一些人厌倦了俗世间一切，避世修行，企图获得超脱，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在人迹罕至的山野中修行，慢慢的形成了一个个修行的门派，不参与国家之间斗争，一心只求超脱。 可惜，能真正修到大成超脱的始终寥寥无几，大多数人也只是借此远离了纷争，寿命更长一些而已，巨虎兽的前身也是这些人中一员，修行水平还高于大多数同辈。 然后就是灭世的天灾突然降临，超过了当时所有人的想象，短短几天之内，洪水淹没了一切，绝大部分人类都死于非命，他们这些与世无争的修行人也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所有的国家，门派全都不复存在，不分皇帝贵族，富贵人家还是升斗小民，无论是善良还是邪恶，纯洁还是污秽，一切的过往都变成了水中浪花。 巨虎兽和他的一些师兄弟修行有了很深的根基，可以在水中闭气，并没有被淹死，当时大部分陆地都被淹没，他们周边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只好在海里载沉载浮。 他们这些幸存的修行人在海洋里聚集在一起修炼，慢慢的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也形成了一个新的门派，这种脑波交流的形式就是那时候研究出来的，在海里显然比说话方便的多。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海水中突然出现了大批体型庞大的怪兽，不断的袭击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师兄弟们越来越少。 这时候，一些受过伤的人身体开始发生变异，一点点的变成了那些怪兽的模样，再也不能通过修炼吸收外界灵能，但是他们体型似乎可以无限长大，还可以自主控制变异方向，实战能力比以前有了质的提升。 受伤的人逐渐增加，大部分存活的人都或主动或者被动的完成了变异，慢慢的竟然在和怪兽的拼杀中占据了上风。 海水开始一点点回落，大块的陆地重新出现，有的幸存者们回到陆地上生活，他们这些变异者已经习惯了海里的生活，不愿意再回到陆地。 那些怪兽在他们有组织的围杀之下逐渐减少，也有一部分逃上了陆地，开始了新的变异，在陆地上逍遥自在起来。 眼看着在海洋里就要被他们消灭殆尽的怪兽群，突然情况又发生了变化，怪兽数量开始急剧增加，刚开始他们还能进行围杀，后来数量越来越多，还出现了一些体型更加庞大，战力凶猛的超级怪兽，他们从猎杀者又变成了猎物，从追逐围猎开始亡命奔逃。 变异之后他们不能修行，也不能再繁衍后代，数量只减不增，为了避免被灭绝，不得已退到了岸上，和他们之前那些手下败将争夺地盘。 “也就是说，现在大陆上的怪兽很多都是你们的师兄弟变异过来的？”曾凡明白过来了。 “上岸之后才发现，庞大的体型对我们来说弊大于利，能量消耗太大了，主动攻击它们，走到对方的地盘，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往往就打不过，因此才默契的形成了现在的势力范围，僵持不下！我们发动一次进攻，往往需要积攒几年的力量！没有把握完胜对手，我们不会轻易进攻！”巨虎兽继续解释道。 “我看见过受伤的巨兽可以生下后代，不是也能繁衍吗？”曾凡好奇道。 “受伤太严重，或者身体太庞大，我们可以换体重生，就是你看到的现象，这也是我们能活到现在的原因，那些怪兽都没有这个功能，但是它们的寿命几乎无限长！只要不受到致命打击，它们可以几年不进食也饿不死！” “你们为什么不像海洋里那样，几个打一个，那样不就有优势了？” “刚开始上岸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才有了现在这些立足之地，可是后来海里的怪兽也跟着追了上来，为了保护现有的地盘，我们不得不分散开，也幸亏刚上岸它们无法快速适应环境，很难靠数量优势占便宜，否则的话，我们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巨虎兽似乎在苦笑。 “你们都不能繁衍，为什么它们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呢？” “海洋的范围太大了，我们始终没有找到它们真正的巢穴，它们可能像蜜蜂一样，有一个专门繁殖的母兽，所以数量才会不断增加！”巨虎兽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能和这些体型庞大还源源不断增加的怪兽博弈数千年，他们这些变异者的能力也不可小觑，如果后面土着人发展起来，攀登上科技树，他们联手或许能消灭这些外来物种吧。 看来土着人受到的袭击变少，并不是他们城墙高了，而是那些袭击他们的怪兽被消灭差不多了，这些变异人在有意无意的保护着他们。 信息收集的差不多了，曾凡不是白占便宜的性格，问巨虎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帮他一把。 “我们变异之后体内的灵能再也无法聚集，也就没办法修炼，我能感觉到你体内蕴含庞大灵能，水平一定很高，能不能教我一个重新修炼的方法？” 这个的问题难住了曾凡，他们都是万年前的高手，几千年都没有解决的事情让他解决，还真看得起他。 正好他也想仔细研究这些怪兽的身体结构，有了巨虎兽主动配合，这下也顺利了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还可以为他答疑解惑。 巨虎兽的体型相当于一栋几百米高的大厦了，曾凡上上下下的研究了几天，才算彻底搞明白各部分的机理，外形看着像老虎，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尤其是微观上细胞和遗传物质的运行原理，更是完全不同。 他们体内细胞运行消耗的能量，并不是靠氧气和直接摄入的食物营养来提供，那些只是让他们身体不断长大的原材料，而他们庞大的身体消耗的能量，全部来自吸收的灵能。 灵能被吸收入体内补充细胞活动消耗的能量，多余的就会直接排除体外，只有极少量留存，这也是它们很少行动的原因所在，灵能并不会因为他们消耗增加就加快吸收，他们要积攒好长时间才能攒够一次行动的能量，就是这些微弱的能量也会不断消散，更别说用于修炼了。 曾凡越研究越发现他们和自己的相似之处越多，现在来看最大的差别就是他们身体内不能存储灵能，如果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在细胞的层面可以说是同一个物种了。 怪兽的细胞内就像存在一个带开口的反向结界，进入的能量很快就会发散出去，曾凡的体内细胞随着他认知的增加，也在不断的自我进化，现在慢慢的进化出了双层结界，可以主动的吸收外界灵能，并且阻止灵能溢出，这些都可以通过他的意识自主调节，让他的身体可以迅速的适应外界各种环境。 进化的方向告诉给巨虎兽了，至于他能不能完成身体的这种进化，曾凡就不知道了。 告别了这个庞然大物，曾凡继续向海边进发，他还要会会那些真正的怪兽，不能光听信一面之词。 第375章 隐患 从巨虎兽那里，曾凡也明白了这些怪兽的地盘分布情况，他们的人越靠近大雪山越密集，那些最早登岸的入侵怪兽，已经基本被消灭干净了。 后来上岸的大批入侵怪兽，占据了不少的海岸地带，和他们的势力犬牙交错，已经拉锯战了上千年，目前还没有明显的占据优势的一方。 他们现在的战略是完全清理完内陆的怪兽，再集中优势力量，将这些入侵者赶回海里去。 巨虎兽他们变异几千年来，行为方式和思考方式也和以前大不相同，都习惯了当一方诸侯，谁也不服谁，并没有统一的头领人物，完全靠着早先的默契行动，平时也几乎从来没有沟通交流。 难怪他们从海里到岸上被打的节节败退，个体再强大，也干不过狼性团队呀。 继续这样下去，被人家灭绝是早晚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到那些土着人发展起来了。 不过那些都不是曾凡操心的事情，未来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直接飞跃过了几十个巨兽的地盘，曾凡并没有再降落，他从巨虎兽那里已经了解到变异人足够多的信息，也相信巨虎兽不会骗他，不准备再下去耽误时间。 茂密的森林里，除了少数的巨兽，还有很多幸存下来的生物种类，各种蟒蛇，猴子，鹦鹉，河马，松鼠，树熊，蜥蜴等等，只是这些生物在巨兽的面前，都只是多重口味的食物而已。 飞行了半天的时间，穿越几千公里的丛林，在靠近海岸的一座小山丘上降落，曾凡找到了新的目标，一只超级大海龟。 他降落的山丘直径五百多米，高度一百五十多米，上面还长了很多郁郁葱葱的植物。 没错，这个小山丘的主体就是大海龟的龟壳，它上岸后用四肢刨了个坑，在这里一趴，其他怪兽都拿他没辙，掀不翻它，啃不动它，只能默认了它的存在。 为了防止它的偷袭，岸上的其他怪兽还要后退，预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这只大海龟算是成功拥有了自己的地盘。 更让巨虎兽同伴们没办法的是，这只大海龟就趴在那里不吃不喝积攒能量，隔上几年就向里面爬一段距离，一点点向前扩展地盘，别的怪兽只能一点点后退。 不后退的话，谁知道它哪天会不会冲刺一波，跑到近前攻击，这小山一样的体型它不需要动手，单凭冲撞就没有对手了。 感觉这是个比较聪明的怪兽，曾凡就想主动和它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共同语言。 可惜，这只巨型海龟对他表达的友好信息没有任何回应，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不感兴趣，曾凡能感应到它的脑波活动，知道它不是在沉睡或者冬眠状态，看来还是不感兴趣居多。 是直接去海里，还是在岸上换一个目标沟通，曾凡一时还拿不定主意，站在巨龟头部前面的地方犹豫不定。 海里是对方的底盘，它们数量众多，能力可以发挥到最大，那时候未必愿意好好沟通，难免要大开杀戒，不是曾凡想要的结果。 可是上岸这些应该都是些小喽啰，可能知道的事情都没多少，也未必有他想要的信息。 或许应该使用下基因编辑技能，创造出来一个使者，代替自己去海里考察，那要用什么样的形态呢，该有什么样的特征？ “我的地盘，你走！”正在思考问题，曾凡的脑中突然传来一段信息，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眼前的巨龟对自己的回应。 看来它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感兴趣，而是脑回路比较慢，只是这个效率有点让人着急呀！ 就是不知道是只有它自己这样，还是所有入侵的怪兽都这样，如果都这样，那曾凡可就头疼了。 “我不和你抢地盘，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完我就走！”曾凡回应道，再慢也比没反应好的多。 “问！”巨龟这次回复快了很多。 “你们来自哪里？”曾凡交流的同时也没有闲着，他决定也做出这样一只海龟来，帮助自己去侦察情况。 “海里！” 有点废话了，曾凡自己没有想好问题，于是继续：“在到海里之前，你们来自哪里？” “一直在海里！”巨龟的头一直缩在泥土下面的龟壳中，丝毫没有出来看他一眼的意思。 看来它们是在这里出生的，虽然个体巨大，年龄还没有巨虎兽那些变异人长。 “你的目的是什么？” “占地盘！” 可能巨龟也只是个普通的执行者，没有什么更多的想法，所以愿意搭理曾凡，也是发现他不好惹，想让他赶紧走人。 “占地盘以后呢？”曾凡的问题让巨龟陷入沉默，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从他感应到的巨龟脑部活跃程度来看，应该是以前没想过，正在思索之中。 从与巨龟的交流过程来看，这大家伙看着恐怖，其实智商很低，去掉体型的因素，他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炮灰兵种。 这场入侵和反抗入侵的战争跨度长达万年，入侵者体型巨大反映迟钝，一个进攻动作要筹备几年的时间，一场大型战役要几百年上千年，这是自己站在土着人的角度看，如果站在飞船上的视角来看，也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已经算是闪电战了。 它们来自哪里呢？ 是从什么途径来的？ 以后会不会去地球呢？ 如果一开始曾凡只是好奇心的话，现在他觉得就必须要搞清楚这些疑问了。 假如它们是通过小行星或者彗星之类的入侵，通过深空飞船上的武器就可以提前摧毁，御敌于境外了。 可是那棵雪山脚下的大树开辟结界消失是在它们入侵一千年后，很可能是受它们的影响才学会的技能，也可能是为了躲避它们，从曾凡的感应来看，大树在结界中吸收灵能明显没有在这个星球上更有效率。 他所以不愿意回来，还把结界入口设置在大雪山顶端，也有可能就是在这里感觉威胁太大，为了安全，宁可躲起来，哪怕成长的慢一些也不在乎了。 如果是通过类似的结界通道入侵，那可就防不胜防了，再加上它们超强的变异能力，那到了地球，一场洪水就能让人类的现有文明成果消失大半。 不知道地下城能不能顶住它们的攻击，从现在已知的这些怪兽体型来看，那些预防措施抵抗洪水还行，想扛住这些海底巨兽破门，估计很难。 得想法找一找它们的弱点，好提前做些针对性的准备，防患于未然。 当然，如果能找到它们的源头，消除未来的隐患就更好了。 第376章 小怪兽 这些体型巨大的入侵怪兽，实际上的遗传基因结构却很简单，它们靠的就是强大的变异能力和恢复能力，在这个资源丰富的星球，它们的能力得到了成倍放大，加上庞大的数量，让它们占据了无可比拟的优势。 海洋里除了这些大家伙，还有着高上十几个数量级的其他普通生物，地球上很多类型在这里都能找到复刻放大版，这些数量更庞大的食物链底层才是怪兽们快速发展壮大的基础，为它们提供了近乎无穷的食物来源。 告别了怪物巨龟，曾凡来到了近海的一座小岛上，这上面有很多巨大的椰子树，银白色的沙滩，让他回忆起来吴振买下的那个加勒比小岛。 曾凡降落的同时甩了一个能量飞刀，四个篮球大的椰子落在的沙滩上，从新开发的结界空间中取出自己的玉石坐榻，放在树下坐上去。 他准备在这几个椰子里孵化出自己的间谍小怪兽，为了方便打入怪兽内部，他准备做出四只不同形态的怪兽，增加成功率。 受到巨虎兽和巨龟兽的影响，曾凡开始谨慎起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不能太大意了，他收敛起自己的各种气息和感应场，减小被海中怪兽注意到的风险。 后来一想，再怎么收敛气息，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也很显眼，于是索性在玉石内做了一个三级结界空间，将不远处另一座小岛和附近一片海域装了进去，到里面去孵化小怪兽了。 玉石内部的时间当然过得飞快，曾凡再次出来的时候，只不过间隔了几秒钟，尽管外貌几乎没有变化，心态却又苍老了许多。 一只十几米长的海龟，一条同样大小的马科鲨鱼，一只和体型不匹配的变异大螃蟹，一只巨型乌贼，同时出现在靠近沙滩的海水里，向着不同的方向游走执行各自的任务，这就是他培养出来的怪兽侦察兵。 海洋中的怪兽形态各异，但是大多数也有原来生物的大致外形和特征，只是发育速度更快，体型更加的庞大恐怖，为了不太显眼，他刻意控制了这些怪兽的身体，这样十几米的体型，在怪兽群中只能算是小不点。 当然它们实际战斗能力远超体型，智商更是那些普通怪兽不能相比，曾凡将人工智能的编程原理运用到其中，它们的基因和其他怪兽看不出差别，大脑的运算和判断能力却绝对不容小视。 更主要的一点，它们生命的初始能量分离自曾凡体内，无论在海里多远的地方，它们看到听到感应到的一切，曾凡都能同步接收到。 形象一点说，它们就相当于曾凡的分身，但是却有着各自的自主意识，既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却又是独立个体。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玉石上，曾凡调动感应场内灵能施用了一个幻象术障眼法，隐藏起身形，关注着几个小怪兽的行动。 入侵的怪兽群体已经在海洋里占据了绝对优势地位，它们的内部也不是一片平静，像陆地一样，每只怪兽都有各自的领地，互相之间时不时的也会发生争斗。 海洋和陆地不同的地方在于，海里近似于三维立体空间，因此不同的怪兽领地在海洋里也有分层区别，其实并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划分领地，它们的规则是胜者为王，你能让周围的怪兽不敢进入，那就等于承认了你的领地。 能把一片区域最强者干掉或者打跑，那就算占有了这片领地，规则就是这么简洁明了。 海洋中各种食物链中低端的生物数不胜数，这些怪兽之间偶尔争斗，但是大体上保持着相安无事。 幕后主使者靠着这些本能驱动的怪兽，占领了整个星球绝大部分海洋，还有很大一部分陆地，按照这个趋势，它们迟早能完全统治整个星球。 怪兽之间似乎没有身份认证，也没有统一的领导协调，尊奉的就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 占据小岛附近这片海域的怪兽是一只巨大的八爪章鱼，发现自己的领地内多出来四个小朋友，慢悠悠的过来驱逐。 章鱼领主随便一根触手就有上百米长，根本没把十几米大小的几个小家伙们放在眼里，于是刚接触就吃了大亏。 冲在前面的乌贼怪抢先喷出来大片墨汁，遮蔽住了章鱼领主的视线，小小的触手速度和力量却非常惊人，瞬间和章鱼八条触手纠缠到一起。 鲨鱼怪迅速冲上去一口就咬断了章鱼一条触手，同时前冲的身体撞到了章鱼脑袋上，将它撞的晕乎乎，还没来得及反应，后面赶上来的大螃蟹两只大夹子咔咔又切断了两条触手。 感觉不妙的章鱼领主想要逃跑，可是还有五条腿被乌贼紧紧抓住不放，想跑也做不到，正在撕扯的时候，速度慢半拍的海龟怪到了，它对着章鱼脑袋关键部位就是一口，直接解决了战斗。 话说章鱼怪虽然触手长达百米，脑袋的大小也不过十米粗，二十多米长，曾凡加强过的海龟怪一口就尝到了章鱼怪的脑浆子。 整个战斗过程几秒钟，章鱼聪明的脑袋没有转动起来就已经结束了，海龟怪成了这片海域新的领主，倒霉的章鱼成了它成长的口粮。 当初正是这只章鱼兽将曾凡见到的那头巨龟兽驱逐上岸，现在他的海龟也算为那个前辈报了仇，夺回了原来的领地，至于人家领不领情，那个不重要。 海龟怪停留在这里守护领地，螃蟹怪，鲨鱼怪，和大乌贼继续向着深海挺进，它们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曾凡怀疑这些变异巨兽都是炮灰兵种，它们内部应该也有类似的晋升机制，四个小怪兽的使命就是一路打怪升级，争取引起它们高层的注意，混进去获得更多的信息。 既然底层没有智慧，四个小怪兽以后也不能有太多的合作，将会各自为战，反正以它们的实力和智商，打不过就跑也没什么难度。 鲨鱼怪的速度最快，它的外形像马科鲨鱼，和其它怪兽一样，像的也只是外形罢了。 它的体型可以不断增长，牙齿和周身的骨骼，器官，鱼鳍与鱼鳞都经过特殊强化，无论是速度还是战斗力都是四个小怪兽里面最强，它既可以在浅海活动，强化的身体也可以让它在数万米的深海畅行无阻。 将章鱼撞晕后根本没有停留，鲨鱼怪继续加速前进，它可是以挑战深海巨兽为目标的存在，才不愿意在普通的炮灰兵种身上浪费时间。 第377章 进入深海 鲨鱼怪在水里全力开动起来速度惊人，在海水表层最快速度超过了每小时三百公里，没有任何一种水中生物能追的上它。 无论是休息还是进食，它都保持的高速巡游的状态，这个星球的赤道七万多公里，鲨鱼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环游了一圈，体型已经长大到了一百五十米，比刚出发的时候增加了将近十倍。 它的身体也已经不像鲨鱼，前额长出一根剑鱼一样的长锥，将近十米的长度，三面开刃锋利无比，背鳍的高度更低，长度却从头长到尾部，像一把锋利的锯子，无论是对付软体的乌贼，还是硬壳的乌龟，配合它超高的速度都是效果奇佳。 为了防止被截停陷入危险，曾凡还给它赋予了比电鳗更强大的放电能力，可以瞬间在身体周边形成上万伏高压电场，也可以在水中定向放电，帮助他摆脱困境，甚至反败为胜。 通过长途巡游积蓄够了实力，鲨鱼怪开始向着深海进发，它要去挑战真正的强者。 下潜不到一千百米就遇到了第一个威胁，一头体长超过五百米的巨齿鲨怪兽，敞开大嘴向它冲过来，似乎真要吞掉它一样。 巨齿鲨怪兽的嘴巴张开足有三十多米，也确实有吞下它的资格，鲨鱼怪毫不减速的对冲过去，既然想吞我，那就成全你。 它细长的身体虽然达到了一百五十米，可是体重没有巨齿鲨的十分之一，真正缠斗互咬肯定不是对手，那也不是它所的特长。 对方当然没想着一口吞掉它，可是鲨鱼怪的速度太快，瞬息间就到了近前，巨齿鲨匆忙闭嘴抬头，想先让过去再说，鲨鱼怪怎么可能浪费这个机会，一低头身体再次骤然加速，直接紧贴着对手的侧腹部交错而过。 一百多米长的背鳍瞬间竖起，电锯一样划过巨齿鲨的侧腹部位，五百多米长的身体，被切出一道三百多米长的巨大伤口，直接给开膛破肚，鲜血瞬间染红了整片空间。 等到鲨鱼怪从上千米外转了个圈子游回来，巨齿鲨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刀口朝上已经是半死不活，水中的其他中小鱼类蜂拥而至，当然不肯错过吃大鱼的机会。 一鲸落，万物生。 这头巨齿鲨的体重可比最大的蓝鲸都要大上十几倍，可以养活无数的中小族群了，海洋里的生态就是互相依赖，大鱼整天吃小鱼，最终都有一天被小鱼啃食。 如果鲨鱼怪留在这里，它就是这一片海域当之无愧的领主，它的事迹将很快传遍附近海域，相信没有其他怪兽敢来挑战，这头巨齿鲨已经在附近称霸了上百年，这样血腥对决通常失败的都是挑战者，没想到一生中唯一的失败就丢掉了性命。 海岸上那只巨龟算是炮灰兵种，这头巨齿鲨顶多算是普通士兵，它留下的地盘当然不值得留恋，鲨鱼怪盘旋两圈继续向深海前进。 地球上海洋中大多数的生物都集中在浅层海域，大型生物只有少数乌贼，章鱼，鱿鱼，鮟鱇等碎屑食性动物生活在漆黑的深层海域，依靠上层沉下来的各种动物碎屑尸体为生。 这里因为变异怪兽太多，互相之间弱肉强食，所处的海域越深，代表着自身的实力越强，那些在上层水域感觉无敌寂寞的怪兽都会想着成为深层海域的领主。 海水深度每增加十米，增加一个大气压力，到了一千米的水深，压力就已经超过了金星地表，五千米以下，大部分的海洋鱼类已经无法生存了。 鲨鱼怪下潜到五千米的深度就感觉到了极限，经过强化的身体已经无法继续下潜，需要再次发育进化。 这个层面的海洋漆黑安静，异常的和谐，海底领主的地盘宽阔无比，鲨鱼怪开始继续快速巡游，尽管速度降低了一半左右，它仍然是速度的王者，除非迎面碰上，否则任何怪兽都不可能强迫它决斗。 快速的巡游既是鲨鱼怪的修炼，也是它生长进化的过程，这个过程让它的骨骼肌肉，全身细胞密度增加，储存更多的能量，可以适应更深层的海域，巡游的速度也逐渐恢复到浅海的高速，对它来说，速度就是战斗力。 巡游的过程中，鲨鱼怪并没有一味逃跑，也顺便挑翻了几只不长眼的深海领主，其实五千米海深在这个星球只能算是海洋中层，海深超过一万米的海域占总面积超过三分之一，这个面积可比两块大陆加起来还要大得多，这里面还有深度超过两万米，三万米的区域，最深的海域深度接近四万米。 如果这些怪兽按照海洋深度划分等级，那么进入一万米以下的海域，才算混进领导阶层，有可能打探到一些深层次的信息。 曾凡相信，假如这些入侵怪兽真有一个秘密传送结界，或者负责生育的母兽，一定在就在那片最深的海域，这些怪兽出生时的形态应该不会这么大，很可能就是鱼卵那样的小颗粒。 天生就有深海属性的乌贼怪不像鲨鱼怪那样循序渐进，直接在最深的那片海域下潜，它虽然长着乌贼的外形，只有一个大脑，却比九个大脑的章鱼更加聪明，神经反映更加灵敏快捷，并没有地球上那些软体动物神经信号传导慢的弊端，曾凡对乌贼怪给予厚望，希望它能获得有用的信息。 它们四个在结界中积蓄了足够的能量，到达这个世界的海洋中，可以短时间迅速长大。 乌贼怪进入两万米以下的海域的时候，最长的触手已经超过了千米长度，根部直径超过了一百米，两只送上门来的同类被它吞食，为它的成长贡献了自己的身体。 在企图继续下潜的时候，乌贼怪遭到了有力的拦截，很少扎堆的巨型怪兽竟然同时出现了五只，四个比它体型更大的同类乌贼兽，还有一头体型达到七八百米长的抹香鲸怪兽，这可是乌贼的天敌，它们竟然能一起出现，显然是有组织的行为。 “下面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我们只警告一次，再有犯禁，直接让你消失！”一段严厉的警告信号直接印入乌贼怪的脑海中。 “凭什么不让我去，我想要去的地方，谁也拦不住！”乌贼怪毫不示弱，这个弱肉强食的海底世界，不战而退只会让它们看不起。 它们都是变异的怪兽，外形看着都是乌贼，其实各有各的绝活，触手里面长出一根硬刺一口牙齿，一点也不要奇怪。 交涉的同时乌贼怪的触手已经和四个同类纠缠在一起，四打一，对方体型还比它更大，旁边还有一只巨大的抹香鲸虎视眈眈准备冲过来补刀。 眼看着八只触手就要被对方扯断，乌贼怪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必杀技。 第378章 乌贼怪 敢以一敌五，乌贼怪当然有依仗，那就是曾凡给它赋予的独有技能，双层结界，它可以像吸星大法一样吸光对方体内的灵能，配合它强大的触手和吸盘，对方想跑也做不到。 实际上不需要完全吸光，只需要急速的降低对方体内灵能，就可以让它们直接进入昏迷状态，丧失战斗力，这也是曾凡发现的变异怪兽最大的弱点，只是这个弱点对于它们的大多数对手来说，根本无法利用，不是都有曾凡的手段。 给乌贼怪的这个技能，也是曾凡的一种尝试，目前看来效果很不错。 一直在后方观战的抹香鲸怪兽发现同伴情况不妙，迅速冲过来，准备一口咬掉乌贼怪的脑袋，它的几条触手都被拽住，不能逃还不能躲。 如果它们五个同时进攻，乌贼怪或许就完蛋了，可惜，抹香鲸过来的有点晚了，等它冲到近前，乌贼怪已经摆脱了昏迷的四个对手，八条触手向上伸出，脑袋下沉躲过了抹香鲸的巨嘴，同时八条触手以乌贼不可能有的速度回撤，紧紧吸附在抹香鲸庞大的身躯上。 故技重施，昏迷的抹香鲸怪兽身体缓慢下沉，带着乌贼怪向深海沉去。 乌贼怪通过触手在抹香鲸怪兽身体上移动，撬开了它的嘴巴，整个身体藏进了它的体内，把它庞大的身躯当成了一条飞船。 四个小怪兽发生的一切曾凡都能实时感应到，并不需要他亲自去操控，它们都可以自主行动。 当然，曾凡也可以直接下达指示，它们算是有人工智能特征的生命体，有自我判断能力，也会优先服从曾凡的命令。 本来以为乌贼怪还会受到层层盘查，越往下应该越严格才对，没想到竟然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到了三万多米的海底最深处。 这里的压力是地面气压的三千多倍，怪兽数量很少，但是每一个都体型庞大无比，体型七八百米长的抹香鲸也只能算个弟弟，所有的怪兽都行动缓慢或者一动不动，并没有兴趣对它拦截或者盘问。 这片海域比曾凡想象的更加广阔，本来应该漆黑无比的海底却有着朦胧的光线散射，比中层海域视线还要远，除了偶尔出现的自发光的鮟鱇鱼类外，海底很多区域的矿石也有发光属性，让这里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自然界能发光的矿石基本上都有放射性，难道这些变异怪兽这么来的，曾凡心里不由的怀疑？ 乌贼怪驾驶抹香鲸飞船在这片海域巡游了十几天，遇到了上百只超大体型的怪兽，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处。 只能说明还没有找到地方，这片海底的面积实在太大了，飞船探测到三万七千米的极限深度，很可能并不是极限，或许还有更深的地方，只能是一点点慢慢找了。 很多的事情不了解的时候，感觉神秘莫测，无限恐怖，尤其是这些海底超级巨兽，庞大的山一样的体型让人望而生畏，近距离的看多了后，发现它们除了体型大这一个特点外，已经一无是处。 超大的体型意味着它们能量的消耗也超级大，已经大到成为了它们不能承受的负担，因此它们死尸一样待在海底，动也懒得动一下。 超大的体型也让它们的反应速度变得超级慢，大体型带来的力量优势已经无法弥补速度变慢带来的劣势，战斗力反而大幅度降低，体型超过一定的临界点，意味着它们已经进入了老年时期，只剩下等死一个途径了。 它们没有变异人怪兽那种自体重生的能力，也无法控制体型不断生长变大，从这一点来说，它们也只能算是普通的生命，生长，衰老，死亡都无法避免。 相比较这个星球上其他正常的生命来说，变异怪兽寿命长的多，海底这些等死的大家伙，每一个的寿命都超过了千年以上，看它们的状态，一动不动趴在这里等死也可能坚持几百年时间。 这一大片深层海域更像是怪兽们的养老院，抹香鲸怪兽并没有被杀死，而是被乌贼怪钻进身体里控制的服服帖帖，打不过跑不掉，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了。 通过对它的审问，也了解到不少这里的情况，这家伙也只是个外围，这么多年没有白混，长了些头脑，联合起一些同层次的怪兽，共同霸占这片海域，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没有幕后指挥者对他们发号施令，这些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的怪兽们怎么会突然想要联合呢？ 难道它们的大脑也能接受外界传来的信息？ 就像自己和四个小怪兽之间类似的情况，无形之中接受并服从，并且认为是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它们之间的联系通过什么方式进行，能不能发现乌贼怪这个别有用心的潜入者，或者是已经发现了，正在想着应对办法？ 想到这里，曾凡让乌贼怪加快了巡游的速度，别再慢悠悠晃荡了，无论对方发现没发现，都应该尽快找到目标。 他也不知道目标是什么样子，是一个特殊的结界，还是一只特殊的怪兽，或者是其他什么特殊的东西。 总之，肯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不会让人轻易的忽略掉。 抹香鲸怪兽铆足了力气游了起来，在海底开始快速前进，乌贼怪刚刚指挥它吞食了几只大型鮟鱇鱼，帮助它在额头上进化出来一只超大号探照灯，可以照亮前方大片海域，格外的醒目。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在海底一个直径几公里的大坑底部，看到了一个不规则的球状巨石，直径不到五百米，巨石上下布满各种奇形怪状的孔洞。 曾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太湖石，用来做假山实在太合适不过了。 可是看着这个大坑的形状，还有这块石头的位置，怎么看都感觉这是一块巨大的陨石。 通过乌贼怪的感应，曾凡也能发现这块巨石附近剧烈的灵能波动，在大坑周边几十公里的范围没有怪兽停留，连各种深海鱼类都绝迹不见。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抹香鲸怪兽也不愿意游到这里来，它能感觉到在这块巨石周围它的生命会加速流逝，在这里停留会感觉非常不舒服。 两条长长的触手从抹香鲸怪兽的大嘴里伸出来，钻入巨石的空隙之中探索，并没有发现有其他生物的存在。 巨石周边这种奇怪的灵能波动，很可能就是一种结界，乌贼怪打开触手内三级储物结界，试图将这块巨石收入其中。 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竟然轻而易举成功了。 球型太湖石一样的巨石消失不见，这个大坑附近的灵能波动也一起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第379章 天外陨石 球形巨石被曾凡放在了小岛上，乌贼怪一起送过来的还有抹香鲸怪兽体内的几十吨极品龙涎香，在它的体内上千年，已经形成了灰白色琥珀状结晶体，味道极其上头。 各类金属和宝石曾凡都不缺乏，这种稀有的生物材料还没有储存过，既然碰到了，当然不能错过，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呢。 四只小怪兽仍然在海里活动，继续收集各种信息，顺便帮他采集这些比较稀少的生物材料宝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要有点儿事情做。 经过曾凡的辨别，尽管和地球上见过的陨石不同，这块造型奇特巨石就是一种陨石。 陨石并不是常见的铁镍硅酸盐之类的材质，而是包含了十几种金属元素在内的近乎合金一样的物质，金属占比超过了百分之七十。 在这些金属元素之中，黄金的比例又高达百分之三十，整块直径接近五百米的陨石，重量超过了百万吨，尽管不是实心，如果炼化出来，光是黄金也要十几万吨，超过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的黄金储备量。 以前黄金是地球上的稀缺物质，自从爬虫基金会开始星际探索后，在各个星球都已经发现了大量浅层金矿，相比其他金属矿藏，金矿依然稀少，从工业用途来说，已经足够使用了，可是黄金用作装饰装潢首饰之类的用途没有上限，实际价值依然远超大部分金属。 对曾凡来说，他更重视的是这块大陨石周围的能量波动，和大雪山顶峰上的传送结界不同，这个结界似乎是依赖于这块大陨石而存在。 从海底搬上来，结界也跟着过来，如果毁掉这块陨石，结界很可能就消失不见了，和雪莲送的药瓶倒是很像，雪莲从这里学会的技能？ 更让曾凡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似乎并没有严密的防护，很不正常啊。 难道这些入侵的怪兽和这块陨石并没有关系？ 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不管怎么说，先试探一下，看看那边到底有什么？ 就像打开药瓶取药一样，将一部分感应场和陨石周围灵能波动同频共振，曾凡的感应场瞬间穿透了结界，进入另一个空间之内。 那一个空间的面积似乎格外的大，曾凡的感应场穿越过去后只能感应周边几百米的范围，似乎是在一个空旷的广场之上，周围没有任何生物存在，感觉一片死寂破败。 看来必须要亲自过去才行，感应场局限太大，尽管觉得似乎风险不大，曾凡还是要做一些必要的准备，不能再像雪山上那么鲁莽了。 将圆圆喊下来交待清楚，万一自己在约定的时间内没有出来，让她自己驾驶女娲二号回去汇报，反正曾凡也有新做成的飞船女娲四号，出来晚了也可以自己回去。 真出现最坏的情况，这里和外面的太阳系理论距离还有很远，应该也有一定的时间应变，当然，假如对手实力如果高出太多，甚至都不在一个层次，那再多的时间，再远的距离可能也没用。 后续事情安排好，曾凡和圆圆挥手告别，身体在巨型陨石边消失不见。 眼前是一片破败的废墟景象。 无比广阔的一座城市的废墟，坐落在一个更大的圆形盆地之中，曾凡飞起在高空中，看不到远处的边际在哪里。 出乎他的想象之外，这里似乎并不是一个独立空间，如果这也是人为开拓出来的空间，那这个人可能真是一个神了，能量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为了印证自己的看法，曾凡取出新完成的女娲四号，准备看看这个空间到底有多大。 飞船带着曾凡不断升高几百公里后，果然证实了他模糊的猜测，这是一个不同的星球，不同的星系，不是他们考察的土星内部的星系，也不是太阳系。 这是一个陌生的星系，飞船能检测到的周边恒星，脉冲星信息和数据库中人类已知信息完全对不上，不知道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还是完全不在同一个维度的宇宙之中。 这个星系的恒星比太阳大几倍，更奇怪的是只有一颗行星围绕恒星公转，就是他过来的行星，孤零零的行星没有大型卫星，只是行星外侧宽阔的轨道范围有着大圈小行星带，散布着数以亿计的陨石，小行星。 星球表面大部分都是陆地，覆盖着绿色的森林和各种植物，其间点缀着一片片的雪山高峰，如果说他过来的那颗星球海洋面积广阔可以称为蓝星，这个星球叫做绿星恰如其分。 深邃黑暗的星空格外璀璨，似乎位于一个大型星系的繁华地带，十光年范围内就有超过三十颗恒星存在，整个天幕之内更是繁星点点，密密麻麻，和太阳系内观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 更仿佛是从太空俯瞰地球夜晚灯光，这里的天幕处于经济繁华的都市区，太阳系内观察的天幕星光零零落落，暗淡无比，典型的老少边穷地区。 曾凡不是天文学家，对星系形成和演变了解有限，飞船以百分之七十光速环绕整片星域飞行了几个小时，自动获取了必要的信息，方便飞船继续演算处理后，又带着他返回了那颗行星。 显然这里似乎并不是一个人为开创的独立空间，那个大陨石携带的是个远距离传送结界，效果类似地球科学家们设想中的虫洞，将他传送到了不知道多少光年以外，或者是另一个宇宙之中。 他来到的这颗行星就是人类一直在搜寻的宜居星球，各项参数与蓝星都很接近，大气成分，地表温度，主要元素等等信息都非常相似，应该说是和地球更相似，这里的生物更像地球的表兄弟，体型没有蓝星那么夸张，动物体内同样是钙质骨骼。 差距比较大的是这里的海洋和陆地比例正好相反，海洋面积只占星球总面积不到三分之一，还被大陆分割成为条条块块的十几部分，更像是面积大点的咸水湖。 陆地上绵延不绝的山脉，纵横交错的江河湖泊，将大陆分割成了几百块宜居地带，一座座高楼大厦密布的现代化城市分布其间。 星球上的人类特征和地球完全看不出差别，人口的数量似乎更多，人口过千万的超大型城市数量就超过三百座，还有上万座大中型城市，小型城镇更是不计其数，这里的宜居地区面积比地球陆地总面积还要多十几倍，条件良好的超大面积农场牧场更是数不胜数，承载更多人口似乎也不是问题。 明显的也分成了很多的国家，不同的国家之间实力差距悬殊，有的国家现代化高楼大厦林立，基础设施建设完善，人们大多数衣着光鲜亮丽，脸上充满自信骄傲的表情，有的国家则是贫穷落后，城市里建筑大多低矮破旧，人们大多衣着破烂，脸上写满了疲惫和麻木。 国家多了总是免不了战争，这里也不例外，曾凡传送过来出现的那片废墟应该就是毁于一场战争，整座城市沦为废墟，看破败的模样少说也废弃了几年时间。 重新站在这片废墟上，曾凡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应该怎么回去，这里原来应该有个和那边陨石对应的传送结界，人员互通往来，可是现在似乎已经破坏掉了。 感应那边结界的振动频率，不出意料的毫无反应，那边的结界似乎只负责往这边传送，可是这边没有往回传的结界了，这可咋办？ 去往一个新星球的传送结界，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轻易被毁掉吧，自己的外形和这里的人类差不多，那就去找找看。 既然来了，那就深入的体验下不同世界的生活。 第380章 陌生之地 曾凡当然不会直接去和这里的人接触，提前的近距离侦察还是必要的，最起码基本的语言要有所了解才行。 于是，他又故技重施，在小岛空间中造出来一只黑白花色小猫，一只灰色麻雀，当做他的侦察兵，去实施近距离侦察，这两种小动物都是这里常见品种，应该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由于整座城市都被废弃，方圆几百公里荒无人烟，曾凡不得不带着一猫一鸟长途飞行，找到了一座叫做翠城的中型城市。 这个星球某些方面科技发达，某些方面却很落后，可能是发展路径的不同导致的这种结果吧。 电能应用十分普及，在飞船上的时候就发现了地面数百座大型聚变发电设施，高层建筑非常普遍，绝大多数人口都居住在城市里，城市之间都是大片大片整齐的农田或者牧场，成片的大面积的森林。 乡野之间也看不见地球上那种纵横交错的公路和铁路网络，飞船的遥感检测到这些交通网络都在地下，这里连大型喷气式飞机都看不到一架，当然更没有那种占地面积巨大的飞机场。 可以看到无数的大型农机设施在作业，由于没有化石能源，这里机械基本上都是纯电驱动，外形上和地球也有很大不同。 奇怪的是这里电力应用十分普遍，电子信息技术却很落后，也就处在地球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水平。 相对于数量庞大，来源复杂的人口，城市也做不到精细化管理，外貌和普通人没多大区别的曾凡，很轻易就混入其中，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落脚点。 除了少数的不同，更多的还是相同的地方，如果在这里一觉醒过来，曾凡可能会认为自己重生到了八十年代。 他趁着黑夜潜入到了翠城市中心区的一家图书馆内，想了解详细的信息，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书库里面一躲，他又不需要吃喝，慢慢的看书就够了。 小猫和麻雀被放出去侦察情报，替他学习这里的语言，收集这里的社会风俗等情报。 所在的国家叫做厚土国，那座被毁的边境城市叫做陨城，人口不到五十万，在这个星球上只能算个小城市。 这里陆地面积太广阔了，被大自然形成的山川河流分成了几百个国家，最小的国家都有三百多万平方公里的面积，还基本都是适宜耕种放牧的平原地带，人类的生存条件相比地球宽松太多了，也因此，人口竟然高达几百亿，各种听说过没听说过的社会制度几乎都有。 有中央集权的所谓独裁国家，也有人人投票的所谓民主国家，也有喊着人人平等的所有财产共有类似社会主义的国家，还有类似公司的股份制国家，几大家族轮流执政的宗族国家，被视为野蛮的奴隶制国家等等，各种模式不一而足，由于山川地理的阻隔，所有国家各行其是，内外冲突也是从来不断。 了解的越多，曾凡怀疑越多，这里的科技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发达，相反许多方面还很落后，也没有找到关于修仙者，或者超能力者的信息，更别说那种变异怪兽了，难道自己找错地方了？ 那块大陨石就是个随机传送门，为了应付自己的侦察，给自己指示了一条岔路？ 那自己可真成大傻子了，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不管怎么样，就是为了找到回去的路，也要继续潜伏下去了。 这里收音机都还不普及，电视机更是稀有物品，图书馆白天的人很多，曾凡所在的书库楼下就是几个大阅览室，正好在他的感应场覆盖范围内，可以清晰的感应到这些人的脑波信号。 对照书籍报刊上的内容，曾凡语言学习的效率简直不要太快，尤其是厚土国的语言文字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同样是象形文字演化而来，同样的形声字，会意字，大多数文字都能找到一个对应汉字，只是意思不尽相同，有的字甚至第一眼看到就能认识。 自己难道来的是一个平行时空？ 同时感应几十个人阅读时的脑波信息，曾凡并没有感觉到吃力，不知不觉中他发现自己修炼上可能又有突破，仅用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对常用的文字就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感应别人阅读内容的同时，他还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书拿来看，学习效率几十倍于楼下普通人，还能做到过目不忘。 除了文字相近的缘故，也有他大脑感应场提升的缘故，时间运转规律不同于常人，同样的一天时间，他的大脑处理的信息量相当于普通人大脑运转十几年了，效果当然不一样。 这是初代计算机和现代超算的差异，不可同日而语，差别太大。 通过阅读书籍曾凡对这个星球的大致形势了解的也越来越多，按照自然地理条件，这里形成了五百多个国家，不同国家国土面积差别不大，最大的国家和相小的国家领土也不超过一倍，实力算是相当平均了。 按照国家之间的地域远近，制度和风俗差异又自然形成了十来个不同形式的联盟，有的紧密团结，有共同的语言文字，经济军事合作，统一协作实力强大；有的联盟则只是表面形式，内部结构松散，勾心斗角，很容易被欺负。 他所在的这个国家和周边十几个制度相同的国家组成了一个共和联盟，名义上是一个联盟，实际上各行其是，经常为了利益互相纷争不断，那座被毁灭的城市叫做陨城，就是几年前一场战争的结果之一。 入侵的就是帝制宗族联盟，那边每个国家都是阶层分明，几个大家族世代掌控最高权力，诸多中小家族掌握地方或者某一行业的权力，家族精英人才经过激烈竞争才能上位，资源最大限度集中办事，他们联合起来几十年，实力稳步提升，已经隐隐成为这个区域的最强势力。 对方整个联盟集集结了二十多万兵力入侵，厚土国独自对抗几个国家联军，眼看不敌，索性使用热核武器，自毁一个城市，消灭了对方大量军队和装备补给，战争不得不终结，双方陷入尴尬的相持阶段，各自积蓄力量，不知道下次冲突会在何时爆发。 热核武器威力巨大，可是受制于远程投送手段落后，并没有形成真正的威慑，在这个星球上也不是独家技术，大部分国家都有能力制造，只是由于造价太过昂贵，数量也都有限，通常只用于最后阶段结束战争。 爆炸之后，通常双方或者一方必然无力继续战争，要么僵持，要么一方获胜，战争停止。 这个星球并没有真正的霸主国家，即便那个看似最强大的帝制宗族国家联盟，也很难面对周围几个方向同时进攻，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国家之间的战争在这里并不罕见，威力巨大的热核武器也不能真正阻止战争的发生。 战争同时也是科技发展的推动力，这个星球的工业化出现不过一百多年，热核武器就被发明了出来，科技进展比过去几千年都要快，国家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工业化需要紧密的协作，一个国家只能集中力量发展有限的领域，否则只能浪费人力物力，最后样样落后。 无论是战争还是联盟，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五百多个国家最终都会消失大半，或者名存实亡，工业化的威力将会促使国家间各种壁垒最终消失，这种消失的过程通常都会经由惨烈的战争来推动。 在了解这里国际形势的同时，曾凡也在搜寻关于陨石的消息，他传送过来的那座城市确实有一块数万吨重的巨型陨石，这也是城市名字陨城的由来，这块巨型陨石的金属元素含量非常高，重量太大无法移动，一直放置在城市中央广场，作为城市的标志展示，战争过后下落不明。 那么大块家伙如果被毁于热核武器，也会留下不小的痕迹，各方面的信息都没有报道，看来应该是被提前转移走了。 可是翻遍图书馆各种报刊资料，都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关于那场战争，那座城市的信息都很少，这就很奇怪了。 图书馆的信息终究有限，关于其他国家的书籍和资料也很少，报刊还有很大的延迟性，曾凡在这里闭关了一个星期后，决定还是出去活动一下，亲自去追寻陨石的下落。 第381章 寻找 由于这个星球国家太多，交通不便，通讯手段也很落后，货币做不到通存通兑，旅行带金银等贵金属也是常规操作，银行中有专门的兑换服务。 金银在这里依然有着很高的价值，曾凡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一小块金锭，并没有费太多的周折就制造出了新的身份，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新行头，租了一套高档公寓，在翠城银行有了一笔五百万的存款。 他是来自遥远的国度灵芝国的一名年轻旅行家，来到这里旅游，并且喜欢上了这座城市，决定留下来定居一段时间，以便更深入的体验这里的生活。 每年都有很多不同国家的人来这座城市旅游，曾凡编的故事并不出奇，反而很平常，不会引人注意，更加方便他做事情。 为了方便携带，曾凡的一部分物品存放在他新创造的异形空间中，在这里打开的时候，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延时效应，很迅速的就打开了。 一开始没注意这个问题，现在突然联想到，假如他能进入雪莲所在的菩提树空间，那不就相当于回去了？ 回到租住的公寓，曾凡迫不及待的进行尝试，相对于从他创造的小型空间存取东西，想要凭空打开一个通道，让整个人进入菩提树空间，显然他想的有点太美好了。 怪不得他过来的通道要借助那块大陨石才能实现，这种真人传送能量的消耗应该很大，他赤手空拳根本无法做到。 过去一段时间的顺利让曾凡有点飘了，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所以才贸然闯过来。 现在看来，想要回去，要么找到那块可能包含传送结界的大陨石，要么就得找到一块蕴含巨大灵能的物体作为介质，制造一个传送结界才行。 这种有特定目标的传送结界该怎么制造，他是一点概念都没有，无论是他来之前的大陨石结界，还是大雪山顶上的结界，他都只是最简单的用户，现在没有任何资料想要凭空造出一个来，太难为他了。 目前来说，最切实可行的回去方法，还是着落在那块消失的陨石上了。 空欢喜一场，又回到了原点，关于怎样找到那块陨石，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根据在图书馆看到的资料描述，那块陨石长宽高的尺度都超过了一百米，以这里人现在的技术手段，不分解开来，想要运走那是痴心妄想。 可是那么大的家伙，即便是分解开运走，需要的人力物力也不会小，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总会有些信息流传下来，看来应该从那个被毁城市转移出来的人中去找突破口。 他所在的这座翠城，是距离被毁掉的陨城最近的城市之一，应该有不少的陨城人搬到这里居住，正好方便他打听消息。 翠城人口五百多万，是一座普通的大中型城市，西部北部都是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各种木材资源丰富，这里也是这个国家着名的木材加工集散中心，想要在几百万人中打听想要的消息，必须要有正确的方法。 后面几天，曾凡每天以旅游的名义在这个城市大街小巷转悠，为此还专门买了一台老式的胶卷相机挂在脖子上，拍摄了不少本地特色的照片，和地球上迥然不同的风景。 商场，菜市场，影院，游乐场，公园，餐厅，公交车站等等场所，接触的各色人等也有几十人，竟然没有碰到过一个陨城出来的人，感觉也很奇怪。 陨城近几十万人口，曾凡过来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这些人不可能都死于战争，哪怕逃过来几万人也够他打听消息了，看来方法还是不对路呀。 这里的人出行除了常见的地铁和公交外，就是各种电动车，两轮车，三轮车和地球上差别不大，四轮车普遍没有前面发动机舱，都是齐头的面包车造型，看上去很怪异，街上也有这样的电动出租车，数量不是很多。 随处可见免费的电动车充电设施，尽管续航里程都不大，充电比较方便，也不影响使用。 正好路过一家规模挺大，装修豪华的电动车销售店，曾凡被街边传单吸引，决定进去看看，准备买一辆做代步工具。 一个身材高挑，齐耳短发，穿一身黑色制服的女销售主动迎上来招呼：“先生您好，来看车吗，有没有心仪的目标，我给您介绍！” 店里都是同一个品牌的电动四轮车，看着齐刷刷的平头造型，四座，五座，六座，七座，八座，种类倒是挺全，造型设计也各有特色，曾凡对价格配置基本一窍不通。 “把你们这销量最好的，还有你认为最值得推荐的给我介绍一下！”曾凡说道。 “先生您贵姓？” “免贵姓曾！” “曾先生这边走，这款车是我们店销售最好的车型......”销售耐心的给他介绍。 眼前的车辆外形更加圆润，在一众平头车型中显得更有现代感，八个座位，配置不算豪华，内饰基本都是木质和皮质，最新型的收音机空调基本都有，主打就是性价比和外观，价格十五万多。 相对于这里普通人每月不足一千块的收入，这款入门车型都已经算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了。 看着这辆车，曾凡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没有驾驶执照，还不是本国人，能不能开车上路呢？ “开车还需要驾驶执照吗？我没听说过，在我们厚土国没有那个，曾先生您放心，车辆驾驶很简单，十几分钟就能学会，只需要您本人身份信息登记就可以上路，当然了，您撞到别人一样会受到处罚，一定要注意安全！”女销售笑着耐心的解释，仿佛他的问题很可笑。 女销售推荐的车型明显大很多，却只有四个座位，内饰装修更加精致豪华，很多地方镶嵌高级玉石材质，真皮座椅，环绕式音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报价五十五万，曾凡不差钱，当即就相中这款本店最贵的车型。 这里让他感觉最不方便的不是没有手机，而是付账，没有银行卡业务，他没有办支票业务，还要跑去银行转账，浪费了不少时间。 车辆的驾驶方法都是大同小异，曾凡几分钟就明白了，和地球上的没太大差别，油门刹车方向盘，最大的差别就是换挡按钮在方向盘上，其他的都是不重要的功能按键 ，说一遍记住就行了。 一切手续办好，开着车准备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曾先生，不介意捎我一程吧？”女销售的名字叫青悦，敲敲车窗问道。 “你去哪儿，上车吧！”曾凡听说她来自陨城，正好和她打听消息，当然不会拒绝。 “您住翠苑公寓，我住在前面的翠湖小区，正好顺路！”青悦笑着说道，曾凡刚登记的信息，她记得清清楚楚。 曾凡熟练的驾驶车辆上路，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开车，可以合法的无照驾驶，这里的私家车不多，交规也相当于摆设，不出事，或者出事不报警，基本上都不算违规。 简单的客套几句后，曾凡故作好奇的询问道：“你来自陨城，你们那里的大陨石肯定见过了？” 第382章 融入 “那么大的家伙，想看不见都不可能，我们小时候还偷偷的爬上去玩儿呢，后来管的严了，连靠近都不允许，只能在远处拍照合影！”青悦颇为遗憾的说道。 “现在战争结束了，可以过去参观吗？”曾凡试探的问。 “那边已经是一片废墟，我们自己想回去政府都不让呢，你是外国人，估计更不行！” “偷偷的过去不行吗？” “所有道路都封锁了，你怎么过去？五百多公里徒步过去吗？”青悦奇怪的看着他，看来她并不知道大陨石消失不见的事情。 “我出来旅行一趟挺不容易，不想留下遗憾啊！”曾凡故作惋惜的说道。 “那我给你打听一下吧，这里有我们不少老乡，或许有想回去的，到时候带上你一个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提前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谢什么谢，要说谢，也是我该感谢你这个大客户，我请你吃顿饭吧！”青悦笑呵呵说道。 盛情难却之下，曾凡跟着在翠湖小区外一家饭馆吃了一顿午餐，他当然不可能让对方请客，饭后告别回到租住的公寓。 躺在床上思索接下来的行动，他当然没打算再徒步回去，只是想着从这些人中打听陨石的下落，可惜青悦比自己知道的还少。 看来光找陨城人用处也不大，大多数人战争前就跑出来了，连陨石在不在都不知道呢，更别提下落了。 找陨石的难度比想象中要大呀，曾凡有点灰心，这种事情非他所长，还要不断的和陌生人打交道，更是让他从心底里抵制。 “喵~！” 他的侦察猫回来了，跳上床趴在他身边，曾凡一边撸猫一边继续思考。 没有确定目标，小猫也只是在外面漫无目的的乱逛，探听到有用信息的几率更小，现在基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那只麻雀的活动范围大的多，可是它没有小猫探听方便，用于空中侦察还不错，近距离接触人就太奇怪了，很容易被人发现古怪。 曾凡跟着麻雀的视线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搜寻，大脑中同时想着破局的办法，那么大的石头，按说应该很好找呀，为什么这么难呢？ 可惜这里没有计算机，没有网络，想查点资料实在太费劲了，更何况信息似乎还被有意的隐瞒起来，除非找到当年参与转移陨石的人，否则他也只是瞎忙活。 怎么找这些人呢？ 参与转移陨石的人，至少要有懂陨石的，研究者身份，大学教授，专家学者之类，还要有实际操作的人，当地负责看守保护陨石的人，无论是战争前还是战争期间转移，都应该有军方的人参与，这么多的人参与，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扩散不出来。 也可能自己猜错了，陨城曾经被占领，是敌方转移陨石，或许已经在对方的国家了，政府为了面子而保密？ 可是那么大家伙是怎么运输呢？这边没有大飞机，几万吨的家伙，要多大的飞机才行，陆上更不行，那边两国交界地带都是崇山峻岭，水运更别提，上游河道更窄，万吨船想都不要想，除非他们有自己一样的三级结界。 如果真那样，自己可以死心了，别人不拿出来，可能一辈子都猜不到在谁手里。 也不对，费尽力气偷那块大陨石，肯定不是为了收藏，假如有结界的话，应该也是为了研究，那早晚也会拿出来看。 还要打听这样的异能人士，尽管曾凡可以通过感应场发现这样的人，他大街小巷这些天也已经扫过上万人了，没发现任何修炼人士，更别说能操控结界的人了，那也至少入门水平才行。 看来光在普通人中间打听不够，应该想办法混进更上层的圈子，或许消息来源更广泛。 这就更为难他了。 想要融入这里，不应该以外乡人的身份整天乱逛，还是应该有个正经的身份，最好有自己的事业，这样才有更多的接触机会。 找个什么样的职业呢，既适合自己，还能接触到更高层的消息灵通人士？ 自己开个公司？ 做什么业务呢，这里连计算机都没有，自己的编程特长也用不上，做家具？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也算擅长一点儿！ 翠城这里紧靠林场，是知名的木材产区，家具公司也多，貌似可以尝试一下！可是自己顶多算个木匠，怎么设计复杂的家具，那可是一窍不通，更别说做出来还要卖出去才行，还要懂营销懂管理，难度也不小啊！ 曾凡租住的翠苑公寓是翠城比较知名的高端社区，紧邻着碧波万顷的翡翠湖，能建在湖边的楼盘价格比其他地方至少贵一半，他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住在三十层，可以俯瞰整个翡翠湖公园。 早上天蒙蒙亮，曾凡出门，为了打探消息，他恢复了许久没进行的晨练活动，环湖跑步锻炼。 环湖一圈三十多公里，除了少数长跑爱好者，没人会自虐一样晨跑环湖锻炼，对曾凡来说，这也只是热身而已，汗都不会出。 晨练是为了打探消息，可惜他再次本末倒置，一跑起步来就忘记了初衷，自顾自的沉醉其中，根本顾不上理会别人。 长跑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锻炼身体的意义，他的身体现在不需要这种锻炼来加强，可是一旦跑起步来，曾凡总会不由忘记了别的事情。 跑回出发点，曾凡看到湖边一块空地上有一个白发老头正在锻炼，动作缓慢流畅，有点像太极拳，可是招式明显不一样，他虽然只学过杨氏太极拳，别的派别也都了解过，老头练的应该是这个星球的特有拳法。 看了一会儿，发现这拳法明显不如太极拳观赏性强，招式动作也很粗糙，老头练得水平也一般，看的曾凡忍不住摇头。 “小伙子，看来你对我练的这套拳法不太认同，你有什么指教吗？”老头拳法练完，看他还站在一边，忍不住上前问道。 因为修炼的缘故，他现在的外貌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模样，在老头看来，就是个年轻小伙儿了。 “我也懂点拳法，给你练一练，咱们交流一下！”曾凡难得碰到同好，忍不住技痒，好久没有练过了。 他也没有多废话，一招一式的将杨氏太极拳入门架子演练了一遍，这套架子速度适中，难度也较低，学习起来也容易，比老头练的拳法观赏性强多了。 “高明，果然高明，小伙子，你这套拳法叫什么名字？”老头等他练完收势后，挑起大拇哥赞叹道。 “拳法名叫太极，你如果感兴趣，我可以免费教你，强身健体的效果很不错！”曾凡回答道，老头年龄这么大，知道的事情应该很多，正好结交一下。 “太极拳！这个名字有点意境，我请你吃早点吧，我们慢慢聊，怎么样？”老头捋了捋下巴几根稀疏的胡子笑着邀请道。 第383章 爆炸 在这个不知道位于宇宙何处的星球上，有着和地球人类外形几乎完全相似，文明发展高度相近的国家群体。 不同的文字，不同的语言，文化内核方面也有很大差异，双方的神话，历史等等更是完全不同，衍生出来的文学作品，经典着作，常用词汇都悬殊很大，曾凡虽然在图书馆已经学习了不少的知识，可是实际运用起来，还是常常感觉词不达意。 具体到太极这个词就是这样，他们的文化里面没有类似的词语，虽然都是象形文字，找两个类似意思的字拼在一起凑成词语，可是要表达的意境完全传达不出去。 老头的只是礼貌性的称赞，他确实对这套圆转流畅，起伏连贯的拳法很喜欢，对太极这个陌生的名词其实并没有更深的感触。 通过简短的交流，互相了解一些基本情况，老头名叫井文山，是翠城大学退休的文学教授，在大学教了一辈子书，现在退休了无所事事，每天除了看看书养养花，就是出来闲逛，早上偶尔练拳当做锻炼身体，日子过的清闲又逍遥。 曾凡当然也讲述了自己的情况，特别强调了下一站准备去陨城，看看传说中的大陨石。 听了曾凡的自我介绍后，老头沉吟说道：“陨城现在封锁了，正规渠道很难过去，你身份不同，难度更大，你想看那块陨石倒是不太难，翠城大学就收藏了一块三吨重的陨石，也是从那块大陨石上面分离下来的一部分，结合大陨石的照片，也不算白跑一趟，没必要去冒风险！” “你说的的那块陨石存放在哪里，我也能看到吗？”曾凡好奇的问。 “说白了那就是一块混合多元素的金属矿石，现在就摆在大学图书馆入门大厅，谁都可以看，当初为了研究分割下来几十块呢，这个国家几乎每个研究机构都有，也没见他们研究出什么成果出来，现在也没人理了，成了景观石！”井文山没有保留的介绍道，明显也不以为意。 约好了明天早上在还在那里见面，曾凡教他练拳，两人离开餐馆，各奔东西。 翠城大学是这个城市唯一的综合性大学，学生也大多数都来自本地以及附近几个城市，无论是实力还是名气在厚土国都排在中下游，除了占地面积和环境，几乎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大学校园建立在城市西北部靠近林区边缘地带，森林湖泊中间点缀着一栋栋造型别致的楼宇，空气清新甘甜，景色优美宁静，开车过来的曾凡瞬间就喜欢上了这里。 图书馆坐落在一个湖心岛上，是一座占地上万平米的三层建筑，通过一座多孔桥和岸边水泥路连接，车辆可以直接开到岛上，停车场上只有几辆四轮车，大多数都是轻便的两轮电动车。 可能是为了防止水淹，图书馆建在二十米高的石头基座上，曾凡爬过百级长长的石阶才走到图书馆的大门口，建设的好像一座古代的宫殿，宫殿都少有这么高的基座，更像一个祭坛，不知道设计者出于什么样的理念做出这样的设计。 通过两扇敞开的木质大门，可以直接看到大厅中央一个一米高的长方形底座上，竖立摆放着一块三米高的棕黑色陨石。 这块陨石形状细长，宽度不足一米，厚度不足半米，中间还有很多镂空的孔洞，材质样式和传送曾凡过来的那一块倒是很相像。 让他失望的是，这块陨石灵能稀薄，几乎没有任何波动，显然不符合他的要求。 周围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进大厅，绕过石头去里面服务台借书还书，或者去楼上阅览室读书学习，没人愿意多看一眼这块陨石。 陨石的金属元素种类共有十几种，总体含量不足百分之三十，还是钙镁铁铝的成分占据大多数，主要成分氧和硅，怪不得这么大一块只有三吨重。 看见曾凡围着石头转，大多数人都不以为意，也有人对他感兴趣。 一个刚从楼上下来的瘦高的男同学过来问：“同学你是那个系的，也对陨石感兴趣？” “我是来旅游的，本来想去陨城，可是现在不让去，听说你们这里也有块陨石，过来见识一下！”曾凡解释道。 “这也没什么看头，其实就是块硅酸盐矿石，和山上的石头区别不大，要说有差别，也就是它从天上掉下来的而已！” “看来你对它很了解？” “我来自陨城，你说我了解不了解？” “那你能和我讲讲这块大陨石的故事吗？我很感兴趣！”曾凡好奇的问。 “这里面不方便，走，我们到外面说去！” 瘦高男同学祖上一直住在陨城，家族就姓陨，陨家是陨城的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只是这位男同学已经是偏枝中的偏枝，他叫陨振东，即便是在陨城人里面，他也是最了解陨石的那一批人，他在这里的专业就是学的天文学，专门研究陨石。 “看得出来，你是真对陨石感兴趣，一般人我都懒得搭理他！”一番互相认识后，陨振东笑呵呵说道。 曾凡有点惭愧，为了打探陨石的事情，他不得不用了点脑波干预的手段，自从修炼出感应场以后，除了对李虹用过，他几乎从来不主动窥探别人想法，没想到现在这手段一用再用，让他总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陨石我也见过，但是重量几万吨的陨石，确实罕见，所以很好奇！” “以前没人当回事，听我爷爷说，大陨石当初可不止几万吨，被人们一块一块，一车一车搬回家就有不少，只是最近十几年政府开始重视，又是建广场，又是建围栏，后来又派兵把守，建了专门的管理处，人们才不再明目张胆的往家里弄！”陨振东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学的这个专业，有什么最新研究成果吗？”曾凡追问。 “呵呵，我报这个专业就是为了毕业后混进管理处，有个旱涝保收的工作，谁曾想战争一起，先是把我们这些学生都转到了这里，后来干脆就整个大陨石都炸没了，我还不知道毕业后能干啥呢！”陨振东忍不住发牢骚。 “炸了？”曾凡听到这个消息震惊的询问道。 “这消息你知道就行，别往外说，我小叔原先就在管理处上班，他协助军方安装的热核炸弹，最后一批撤离陨城，后来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帝盟联军二十万人几乎全军覆没！”陨振东可能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忍不住都透露出来。 尽管知道陨振东说得都是实话，曾凡还是感觉很疑惑，如果直接在陨石附近引爆，把整个数万吨重的陨石都炸的粉碎，那地上应该有很大的坑才对，他可是在那里转悠了很久，那个广场别说热核炸弹，连个普通的弹坑都没看见。 陨石可是踪迹全无，他们撤离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那个城市的建筑大部分全毁了，广场反而没事，看报纸的报道，对方的军队确实损失惨重，他们的热核炸弹还可以控制爆炸方向吗？ 曾凡感觉自己又有知识盲区了。 第384章 收购 曾凡心里的疑问也不能直接问出来，又旁敲侧击问了一些陨振东叔叔的事情，对方倒是毫无保留，把刚认识的曾凡当做了多年老朋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离开了学校，曾凡又开始迷茫，陨石如果真的炸没了，那自己该怎么办？ 自己钻研做传送结界吗？ 找一块足够大的玉石，不知道和陨石差不多的金属矿行不行？ 驾驶飞船去太空中找一块陨石貌似更容易些，金属含量比较高的陨石，应该不是很难吧。 把这个想法当做备用方案，曾凡晚上又悄悄的飞回陨城，按照从陨振东那里得来的信息，在城中废墟中仔细寻找，果然在不少楼房瓦砾下面发现了陨石碎块。 能量波动尽管微弱，在废墟中仔细识别还是可以找出来的，一晚上的时间竟然搜集到十几吨陨石碎块，最大的一块比翠城大学那块还要大。 陨城人还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这些估计还是战争来临人员撤退的太急，来不及运走的陨石碎块，以前不知道有多少被转卖出去呢！ 回到翠城的时候，正好到了和井文山约定的时间，曾凡言而有信，仔细教老头练太极拳，可惜老头就是普通人，想一遍学会基本不可能，他只好分开来教，估计一套入门架子至少需要半个月时间才能学会。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 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虽变化万端，而理唯一贯。由招熟而渐悟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然非用力之久，不能豁然贯通焉......” 老头学习招式动作挺慢，可是曾凡翻译过来的《太极拳论》，他却过耳不忘，念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赞叹不已。 “曾小友，你这套拳法不简单啊，尤其这拳论，文字简洁蕴含至理，这是以技合道的功夫，老头子我受之有愧呀！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不能白得你好处！”井文山对着他认真说道。 “是一位素昧平生的老人传授给我，人家也没要我好处，现在传给你，我怎么好意思提条件，长期坚持练习用来强身健体还可以，其他的不要想太多！”曾凡确实不想要什么好处，老头也未必能帮他，还不如大方点。 看他说的认真，不是在客套，井文山只好记下他的人情，不再纠缠这个，专心学习招式。 从这天开始，曾凡不再每天出门乱逛，而是专心研究收集来的陨石碎块，早上顺便教老头太极拳。 陨石碎块灵能含量有高有低，能量波动也各不相同，可是聚集在一起，却能慢慢变的一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指挥，在暗中起作用一样。 这也意味着只要凑齐所有的陨石，或者至少要足够多的陨石，就有可能起到和原来相同的效果，让曾凡可以打开结界，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经历的事情多了，曾凡的心态锻炼的很好，知道着急也没用，一步一步慢慢来吧，先想办法收集翠城的陨石，这里距离陨城近，流散过来的肯定不会少。 刚打哈欠，就有人送来枕头，女销售青悦打来电话，要介绍一个老乡给他认识，他有渠道回陨城。 见面的地点就在靠近市郊的一个店铺里，这里出售各种石头，有原生态的奇石，也有雕刻出来的各种造型石雕，几百平米的店铺，各式样品琳琅满目。 曾凡开车在青悦的指挥下来到这里，这家店铺是她同学家里开的，陨城周围都是山，除了陨石外，还盛产其他石材，不少陨城人以此为生，这个店铺就是她同学的父亲早年开设的销售网点之一。 三年前陨城强制疏散，她同学全家迁移过来，前面是店铺，中间是工厂和库房，最后面是自建的房子。 看到店铺里面摆放的各种石头，曾凡并没有立刻跟着青悦向后面去，而是慢慢的浏览起来，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可是他的感应场可以轻松的识别出来，这些展示的商品里面，相当一部分都来自大陨石。 “其实你也没必要非去陨城，这边几块，还有那边那一片，都是大陨石的碎块，成分和颜色都差不多，你可以买一块当做收藏！我们这里很多人家都摆一块，既当做装饰也可以镇宅！”青悦见他对这些石头感兴趣，主动站在身边介绍道，她兼职这里的销售，能卖出几块石头也有她的提成。 “这些石头怎么卖？”曾凡感兴趣的问。 “首先看颜色，不同的颜色意味着不同的金属元素含量，基础价格不一样，黄色最贵，含金量最高，银白色次之，灰褐色最便宜，其次就是看造型，有没有雕琢，价格也不一样，最后称重量，决定最终价格！”青悦看他有意购买，赶忙认真介绍，这是大客户，几十万买辆车都不讲价，太有钱了。 “那块最大的多少钱？”曾凡指着最里面摆的一块一米见方的银白色陨石问，这块石头扁平状很不规则，接近方形。 “银白色每千克一百五十元，那块重量二点一吨，总价三十一万五，你如果买的话，我可以做主三十万卖给你！”青悦兴奋的介绍道，真是财神呀，这笔买卖做成，可比卖车提成高多了。 “先去见你老乡吧，这个一会儿再说！”感应到女销售的想法，曾凡忍不住戏弄她一下，反正石头放这里又跑不了，看店里冷冷清清的样子，一天也卖不了几块。 青悦的同学并没有在店里，这次见得是她同学的父亲，也是这家店的老板，花白头发的魁梧男子，庆彪。 “曾先生，听说你要去陨城？”庆彪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正在雕琢一块石头，见他们一起进来，放下工具，招呼他们进屋，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显然青悦提前和他沟通过了。 “本来是想去旅游，见识一下大陨石，可是现在官方不允许，我看你们店里也卖这个，也都是大陨石上面弄下来的吗？”曾凡想着怎么放弃前面找的借口，陨城他想去就去，没必要跟他们去冒险。 “以前我们都叫陨山，现在小了都不止一半，官方还限制买卖，我们店里的石头都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不能公开承认！我们也没办法证明，你认为是就是，认为不是就不是！”庆彪坦白的很。 “你这里的陨石一共有多少？如果连你这家店一起买下来要多少钱？”曾凡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第385章 人傻钱多 庆彪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忍不住喷了出来，吃惊的问：“你要收购我的店？” “我对这些陨石感兴趣，与其一块一块买，不如把你的店打包买下来，你说个价格，我用黄金支付！”曾凡认真的说道。 随着陨城被封锁，他这家店里的陨石行情一直在涨，可是再怎么涨也是冷门生意，每天的营收有限，一下子可以全部变现，去做更赚钱的生意，这个诱惑也很大，庆彪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早已经忘了邀请曾凡过来的目的。 青悦则是双眼放光，这个曾凡太有钱了，她以前在这里兼职销售，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店里的陨石加起来价值过千万，这生意谈成了，她的提成怎么算？ “你这要求太突然了，我需要时间考虑，三天后给你答复怎么样？”庆彪沉吟一会，克制住激动的心情，双目紧紧注视着他说道。 “可以！” 曾凡顿了顿继续问道：“来的时候看街上不少这样的店铺，也都是卖陨石的吗？” “基本都是我们陨城人开的，但是买卖陨石的只有七八家，比我这里陨石多的一家都没有！”庆彪含糊的回答，似乎怕他这大客户跑了一样。 “我对陨石感兴趣，也看好以后的市场行情，所以麻烦庆老板替我联系一下你这些同行老乡们，我愿意以现在的市场价加两成，收购他们手里的陨石，有多少要多少！”曾凡抛出诱饵。 “你的意思是，我能收来他们的陨石，你也加价两成收购？”庆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我要把所有的陨石都集中到一起，到时候价格就是我说了算！”曾凡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至于他信不信，那就不管了。 当然，他也不会空口白话，那就是纯粹忽悠人了，拿出支票簿，签出一张二百万支票当做定金，交给庆彪。 既是信用，也是威慑，曾凡当然不怕他跑，人跑路陨石又跑不了，他到时候没收起来也没有心理负担。 从庆彪的店里面出来，曾凡准备回去继续研究，青悦也急匆匆的追出来，刚才看她留下，曾凡以为她要一起帮庆彪收购陨石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不留下跟他一起发财？”曾凡笑着问。 “没有你他发什么财？我觉得你更缺人吧，我愿意给你干活！行不行？”青悦闪亮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他问道。 “行啊，我就先给你出道题吧，算是对你的考验，你帮我预估一下能收到的陨石总量，还有最小的花费，通过我的考验，这次收购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你除了可以挣提成，我再给你一百万酬劳！”曾凡开出条件。 反正他空间里面十几吨黄金，在这里充土豪一点压力没有，还有更多的玉石没有算上呢，不知道龙涎香在这里值不值钱，以后打听一下。 其实凭曾凡的能力做个超级大盗正合适，可是习惯了循规蹈矩的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更愿意遵守规则。 规则是一个社会稳定运行的基础，破坏规则实际上就是和大多数人为敌，每次规则的重新建立，都需要无数人付出巨大的代价。 历史上，每一次的朝代更替，国家疆界变动，背后都意味着无数的人口消亡。 作为一个外来者，他不愿意太多干涉这里原本的秩序，打破这里的势力平衡，善泳者溺于水，更何况他还不擅长。 不过，青悦做一个销售，确实有点屈才了。 她不止擅长销售，统计调查，分析谈判也都很擅长，缺的只是一个发挥的舞台。 只用了一天时间就通过了曾凡的考验，代替他和庆彪一起参与陨石的收购，表现的无可挑剔。 七天时间就把整条街的店铺内陨石都收购到了一起，三千五百吨陨石，平均十万一吨的价格，花费了三亿五千万，除了陨石外，还把庆彪和左右两家的店铺包括后面的库房，加工厂，自住的房子，一起收购了过来。 翠城的陨石买卖基本上都他们被垄断了，只收不卖，还在不停的收购之中，很多人都把曾凡当做了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陨石碎片空隙太多，强度不大，不适合铺路建房，也没有玉石的光泽质地，除了当做景观石基本没用，那点金属含量根本也值不了几个钱，以前一块钱一千克陨城人都感觉买的人像傻子，现在竟然花百倍的价格大量收购，那简直就是傻到了一定境界。 机会难得，有门路的都想办法搜寻陨石来他们店里换钱，谁知道这傻子什么时候明白过来，不收购了。 为了防止有人拿假货过来骗钱，曾凡把陨振东和他叔叔陨海也一起高薪聘请过来，专门负责验货收货，他不可能自己去整天做这事，那也太掉价了。 收购持续了三十二天，已经收购了超过五千吨，青悦看着大把钱花出去，收的越多她挣的钱也越多，可还是忍不住替曾凡心疼，太拿钱不当回事了。 收购开始后，曾凡就去翠城银行用十吨黄金兑换了十亿现金，准备全部用来收购陨石碎片，他感觉钱花的很值，随着陨石一点点积少成多，他的感悟也逐渐增加，把整款陨石比作一张藏宝图的话，他现在就像在一块块的收集宝图碎片，这些碎片在他的感应场内可以自动就位，慢慢还原整幅藏宝图的轮廓。 只需要有了大致的轮廓，到时候不需要全部碎片，他就可以大致推演出宝藏的位置，打开回去的通道。 “曾先生，现在外面价格已经炒作到了二百块一千克，我们还继续收购吗？要不要放点货出去打压一下价格！”青悦走进曾凡的办公室，这也是庆彪以前的房间，他隔几天才过来看看。 “继续收，账上钱不够了提前通知我！”曾凡毫不松口。 他找了专业保安公司派人负责看守库房，安装了全套最顶级的防盗装置，这些保安只负责把手外围，库房内部只有曾凡自己能进去，收来的矿石通过传送带送进库房，他隔几天过来一趟把库房内收的矿石装走。 “牛城那边已经有人带着陨石过来卖了，他们那边总量也是两三千吨以上，就按照最少两千吨算，以现在的价格，我们的钱也不够了！”青悦提醒他道。 “行，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再补充一笔资金！”曾凡其实也没闲着，他改进了女娲四号飞船智能系统，这一个月飞船一直在星系小行星带巡航，已经找到了三颗黄金含量高的小行星，准备晚上过去收回来，少说也有几百吨黄金，足够使用一阵子了。 星域内的恒星很密集，大型行星数量都不多，这个恒星星系内的小行星带直径三米以上的陨石，却数以亿计，这还是仅仅勘探了几千颗，各种有价值的小行星就发现了十几个，曾凡准备亲自去看看，是不是都有能量波动。 就算没有能量波动，也可以多积攒点财货，至少在这里还是很有用的，诱之以利，可比打家劫舍去别人手里抢劫陨石方便多了。 第386章 太空淘宝 他们所在的绿星轨道距离中央恒星七点五亿到九点五亿公里，小行星带位于绿星外侧五千万到十五亿公里的范围内，最密集的区域则是集中在距离恒星十七亿公里的轨道内。 几亿块大陨石中，直径最大的也不到一千公里，绝大多数都是十米以下的小家伙，但是这些碎块里面相当多都是百分之九十以上含量的金属疙瘩。 这些金属疙瘩里面，又以铁的含量最多，如果他愿意，建个钢铁厂都没问题，可以把绿星上面所有的钢铁厂都挤垮，他的获取成本几乎为零。 其实钢铁厂都不需要建，飞船内有纳米机器人加工厂，吞进去陨石，可以按照他的需求加工成任意尺寸的钢材，他直接卖现货就可以，那就有点太惊骇世俗了，这里的货币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 百分之七十的光速飞行，飞船到小行星带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收取了几个预定的金疙瘩后，曾凡觉得不能白来一趟，要亲自享受一下太空淘宝的乐趣。 降低飞船的速度，一个一个的掠过奇形怪状的小行星，扫描其中的主要成分，除了收集贵金属矿石，曾凡也要搜寻飞船需要的氢氦燃料，好在这里的所有小行星都不缺这两样东西，只是含量多少的问题。 随便收集一些就够飞船使用几年了，其实氢氦资源最丰富的地方还是恒星附近，只是曾凡不想随便去冒险，万一出不来那不就麻烦了。 飞船内部的三级结界空间容积也有限度，最大也不过收取直径一百公里的小行星，再大的就需要动用武力爆破了，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使用，除非是特别有价值的小行星。 曾凡有的时候也比较贪心，总是喜欢探查比较大的目标，飞船的智能系统则是无论大小都不会放过，刚才收取的那三个含金小行星，最大的也不过八米多长，预计可以出五百吨黄金。 几个小时无聊的探索过去，扫描了十几颗小行星，除了一颗直径七十多米的铁疙瘩外，再没有其他像样的收获，让曾凡有点不甘心，下命令道：“女娲四号，去五千号轨道探测！” 按照飞船最大一万公里的扫描范围，智能系统从内到外划分了二十多万条扫描轨道进行了编号，即便是按照百分之七十光速航行扫描，也需要五六个小时扫描完一条轨道，飞船一个多月时间也才探索了一百多条轨道，这还是轨道小行星比较稀疏的扫描速度。 五千号以上轨道的陨石密集度开始大幅度增加，数量基本上都在三位数以上，多的可以达到四位数甚至五位数，一条轨道比外面几十条轨道的目标都多。 果然，转变轨道后，曾凡的运气来了，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一个长度超过十公里的鸡腿形状小行星，也是今晚遇到的最大的家伙。 最主要的是这个大家伙通体黄灿灿，无论是金还是铜，那都是大收获，曾凡兴奋的开启扫描，可惜既不是铜也不是金，而是以钨矿为主的矿石，倒是含有十几种镧系金属元素，论起稀有程度，还要高过黄金，只是在这里价值不大。 不管怎么说，有用就行，收入囊中再说，难得碰到多种金属陨石，曾凡特意出去感应一遍，并没有出现他期待中的灵能波动。 这也正常，就是真的发现灵能波动，曾凡也不敢轻易再去尝试了，万一再换个地方，那就更加悲剧了。 可能这片星域位于大星系靠近中央的地带，灵能密度比他过来的星球更高，普通的陨石灵能含量都相当于那边的玉石了，曾凡对这些陨石的感应更加清晰，他需要找到符合一定共振条件的陨石，制作一个传送回菩提树空间的结界。 他也不清楚符合条件的陨石要具备什么条件，但是假如遇到，可以轻松的感应出来，就是有这种莫名的自信，随着大陨石碎片收集的不断增加，他的信心也越来越强。 连续探测了几个小行星没有太大收获后，一晚上的时间即将过去，曾凡想了想，井文山的太极拳已经学完了，不需要他每天再去教，至于给账上充钱，下午也不迟，还有三四亿资金，也没那么快就耗光，继续干活吧。 太空淘宝的乐趣太容易上头了，哪怕没有多少收获，也心情愉悦非常。 纯粹的石质陨石也很少，多多少少都含有一定金属成分，只是很多的金属太常见了，价值有限，有一定储备就够了，太多了浪费宝贵的空间。 这里的小行星带陨石中，含量最多的金属并不是铁，而是熔点很低的镁，这种金属太活跃，除了当燃料，用化学方式提炼别的金属，用处不太多，曾凡的库存已经足够多了。 绿星上尽管电力充沛，电池技术却很落后，主流动力电池还是镍电池，能量密度更高的锂离子电池还无法实际应用，曾凡想着如果捡到大块含锂陨石，或许可以搞一个高科技企业，推动一下他们的电池技术发展。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只收获了一些含量不高的铜和银陨石，以及一些五颜六色的玉石，这些曾凡已经储备了不少，都有些看不上眼，可是本着不能白来一趟的原石，还是装了不少，蚊子腿小也是肉，更何况这些都是几吨几十吨的规模呢。 那种整块的大金锭陨石可遇不可求，他已经不抱希望了，所以遇到大陨石某部分含有值钱点的材料，也不辞辛苦的亲自下去开采，为此他许久没用的大宝剑终于派上了用场。 大宝剑加能量刀的效率比徒手高了很多，切割厚度也增加几倍，上千米的陨石终究是少数，多数还是几米几十米大小，正好让他练习身手。 眼看时间接近中午，不能继续拖延了，曾凡只好打道回府，暗下决心下次来一定多花点时间，非要淘到一块大金锭不行，金锭不能满足，要捡一座金山才罢休。 由于黄金的货币属性，这里的每个国家都非常重视黄金储备，银行更是如此，对于曾凡这样先后兑换了十几吨黄金的大客户，那是相当的重视。 翠城银行这样的地方性小银行更是如此，接到曾凡的电话，行长带着三个副行长，几个部门一把手，十几个工作人员，十几辆全副武装的装甲运输车过来，上门搬运黄金。 一次性兑换五十吨黄金，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怎么重视都不过分。 第387章 搬金砖 根据厚土国的法律规定，银行的存贷比不能超过一比一，有一万元存款，最多放出去一万元贷款，可是黄金的存贷比却不受这个限制，因为黄金是这个星球所有国家都通用的可以充当货币的贵金属。 一个国家的货币可能会贬值，可是黄金不会，很多有钱人家都储备黄金，也间接加剧了黄金的稀缺。 为了鼓励人们把黄金存入银行，计算入国家储备，厚土国规定银行每增加一吨黄金储备，可以发放两到三倍等值贷款，增加的越多，贷款比例越大。 其实这个政策也不是厚土国独家，几乎大部分的国家都有类似的政策，而一家银行想要发展壮大，必须要有足够的黄金储备才行。 想开设异地分行，先要看看你有多少黄金储备，想要开设跨国分行，将足量的黄金存入人家国库是必备条件之一。 翠城银行是翠城市政府联合几个本地大企业成立的地方性银行，运行几十年黄金储备才刚刚超过三十吨，将近一半都是曾凡最近贡献，还没有提任何要求，现在竟然又要兑换五十吨黄金，对银行来说，简直就是上门送钱的财神爷呀。 本地客户通常的玩法都是将黄金存入银行，换取最大额度，最低利率的贷款，以钱生钱，最后黄金名义上还属于自己。 存入一吨黄金通常可以换取两亿无息贷款，再多就需要利息了，存入越多商谈的余地越大，曾凡根本没想着钱生钱，贷款终究要还的，他没有赖账的习惯，宁愿一吨黄金兑换一亿现金，也不愿意承担贷款。 黄金的密度很大，因此体积很小，原先曾凡存入的都是在金星储存的五千克金砖，度量单位为了表述方便，和地球的翻译过来一一对应，可是实际上无论是长度，质量，时间还是其他，都有大小不等的微弱差距。 为了表明黄金的来路正规，这批黄金曾凡都铸成了五十千克重的大金砖，符合这个星球的称量标准，大小体积相当于地球上两块红砖摞在一起，每块金砖六面都打上了防伪标记和独立编号。 纳米机器人的加工工艺是这个星球无法想象的，为了不引人怀疑，曾凡特意要求确保质量的同时不用太精细，大金砖堆成三米见方一米高度的一堆，占地面积很小，在空旷的库房中却格外的吸引人眼球。 这是曾凡特意让青悦留出来的库房，用途也没告诉别人，同样在专业保安的严密看护之下，禁止任何人靠近。 今天青悦和两名财务人员才第一次走进这个库房，和银行工作人员共同进行交接，这么多的黄金堆在一起，他们都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也真正见识到了背景神秘的老板真正实力，果然是财大气粗呀。 五十公斤的重量让银行来的一众工作人员都很尴尬，看着小小的一块砖，长度二百四十厘米，厚度和高度都是一百一十厘米，没有一个人能搬得起来，两只手用尽力气也不过拿起一点点，立刻又掉下去了。 最后没办法，只能两个人搬一块，放到专业仪器上称重检测，然后再搬入装甲运钞车内，金砖的重量确实能有效防止盗窃，让你搬走都费劲。 翠城银行的行长密昆是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头发依然很茂密，梳着这里常见的大背头，戴着一副厚厚的金丝眼镜，给人的感觉很精明。 清点搬运当然由手下人代劳，他和曾凡在一边看着就行了，当然也想要探探这个神秘的大客户虚实，最好能长期合作，不过这一点在他看来有些困难了。 前面一次兑换黄金还可以保密，现在曾凡高调收购陨石碎块已经引起各方注意了，很快那些大银行就会找上门来求合作，翠城银行很难和人家竞争，能有这两次就已经是捡漏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要尝试一下，不试一下就放弃也不是他的风格。 “这些人每天坐办公室，实在太缺乏锻炼了，五十千克就搬不动，让曾先生见笑了！回去后我一定好好练练他们！”人家不开口，密昆只好尴尬的找话题。 “也不能怪他们，主要是金砖的尺寸设计不便于搬运，也是为了防盗考虑，换成五十公斤重的人，我相信都能抱起来！”曾凡顺口回应道，对方心里的盘算他感应的一清二楚，也在考虑着怎么应对。 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偏偏还需要高调行事，既要保持神秘感，让人不敢轻视，还需要尽量不得罪人，不然暗中使绊子，也会让他很难受，这些都很考验人，也不是曾凡所擅长，可是硬着头皮也要上阵。 “曾先生兑换五十吨黄金，仍然是准备收购陨石吗？您的名声现在可是传遍整个翠城啊！”密昆尬笑着继续找话题。 “都在笑我人傻钱多吧？哈哈，反正不会是好名声！”曾凡笑道。 “那只是普通人的看法，您现在展现的实力，就可以排入翠城十大富豪了！很快其他的银行就会找上门求合作了！”密昆附和着笑了几声，然后认真的说道。 “我收购陨石，自愿买卖，不是来这里抢食，平等谈合作当然欢迎，求之不得！”曾凡坦坦荡荡的说道。 大块的陨石，一般都是富贵人家的景观摆设，他一个外地人，给钱人家未必愿意卖，展现出了足够的实力，自然有贪图他黄金的人愿意送上门来。 “曾先生是我们翠城银行成立以来最大的客户，这次的兑换数量巨大，来之前我得到董事会授权，可以提高兑换比例到一比一点五，也就是说，五十吨黄金兑付七十五亿现金！您还可以用其中二十亿获得我们银行百分之五的股份，成为我们银行第十大股东！”密昆咬咬牙，抛出了他们的条件。 这是临时董事会商议的结果，按照他的意思，最少要出让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才够诚意，可惜他的意见没有被采纳。 曾凡真的有点吃惊，没想到黄金的威力这么大，可以让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直接成为股东，成为翠城银行的股东，那就等于得到了本地政府的官方背书。 对他的诱惑确实挺大，想了想，曾凡还是摇头拒绝了。 “你们愿意多换给我钱，我当然愿意，成为股东还是算了，我不感兴趣！” 密昆对他的拒绝也不意外，能随便拿出几十吨黄金的人，会看得上他们这个地方小银行的那点儿股份？五十吨黄金，运作得当都可以收购他们整个银行了，给人家百分之五？打发叫花子呢，可惜他只是个管事，做不了主，徒呼奈何！ 黄金的称重和检验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十几个年轻的银行工作人员都累出了一身汗，每人搬运了上百块黄金，哪怕一次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也是累的腰酸腿疼手指抽筋。 抓起来实在太费劲了，万一不小心掉脚上，那可就悲催了，好在终于完成，每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看着仓库里还剩下的大堆金砖，这些整天和钱打交道的银行人也忍不住感叹，太他妈有钱了！ 通过这些人的嘴，曾凡这家收购庆彪的店铺后改名的翠西商贸名声也穿了出去，他们银行搬走了五十吨黄金，还只是人家库房黄金库存的一小部分，翠城首富家里估计都没有这么多黄金吧？ 第388章 青悦 青悦整个人都晕乎乎的，黄灿灿沉甸甸的金砖实在太有魅力了，怪不得老板口气那么大，十几亿买回来一堆石头一点也不心疼，人家根本就不差钱。 五十吨黄金啊！可以从银行轻松贷出来一百亿无息贷款，人家不干，就愿意兑换五十亿，银行主动增加二十五亿，还愿意出售股份，人家不要股份，嫌麻烦，就是这么任性！ 原先觉得老板个子不高，长相还普通，一直担心被骚扰，到时候是拒绝呢，还是不拒绝呢。 拒绝吧，怕惹他生气，这么好的工作丢掉就太可惜了，不拒绝吧，感觉有点不甘心，不符合自己的审美。 结果工作三十几天，见到老板的次数屈指可数，单独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几次，纯属自作多情，太把自己当盘菜了，老板那么有钱，还那么年轻，肯定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自己上赶着倒贴人家都未必愿意呢！ 参与清点黄金后，青悦对老板的看法完全改观，怎么看怎么帅，待人和气没架子，从来不发脾气，出手大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怎么看怎么喜欢，可惜自己魅力不够，老板从来不正眼看自己。 两个一起参与清点的财务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曾凡通过人才中介花大价钱聘请过来的，都有十几年的工作经验，能通过曾凡的感应场考验，人品肯定没有问题，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一直好奇年轻的女经理和老板的关系，经历了刚才的场面后，再看青悦的状态，顿时心里有数了。 “青总，你怎么不劝劝老板，黄金的价值可是比现金贵重，无息贷款一百亿很轻松，只要黄金存在银行，钱就永远不用还，比直接兑换还多二十五亿，哪有他这么操作的，这不是直接给银行送钱嘛！”财务主管劝说道。 “我和你们一样，也只是个打工的，老板做事自有深意，我们认真执行就是了！你们工作去吧，今天的事情注意保密，别乱说，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青悦对两个大妈总感觉底气不足，只好冷起脸摆架子，维护自己的尊严。 财务主管是混了十几年的职场精英，道行当然比青悦深，可是人家是老板钦点的总经理，自己只是老板请回来算账的，信任度有限，几十亿的资金入账自己都是最后才知道，可见老板多么不把自己当回事，要不是工资待遇实在太高，早就走人了。 青悦知道消息比两个财务人员也不过早十几分钟，曾凡通知完银行才告诉她，到现在脑袋还是嗡嗡作响，之前一个多月是收购矿石也只是动用账户里面的钱，只是一串数字，还不需要她经手，今天看到一块块的金砖搬进银行运钞车，那种震撼实在是无以言表。 她不是出自富裕家庭，为了上完大学还做过不少兼职挣学费，毕业三年来辛辛苦苦工作，省吃俭用才攒下不到五万块，最近给曾凡打工不到一个月就挣了一百五十万，这可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巨款，要知道五十万就可以在翠城大多数小区买一套大房子了。 她知道自己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根本不值这么多钱，以为曾凡肯定是对她别有所图，所以心里才一直反复纠结。 财富光环对人的加持太强大了，青悦自己都感觉很不可思议，以前内心的纠结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对得不到曾凡的另眼相看而失落。 回到前面的收购部门，青悦看着闲的无聊的员工也很无语，资金不缺了，可是她预料的牛城人并没有带着大批的陨石过来，翠城的陨石愿意卖的基本上都收来了，临时雇佣的这些人都无事可做，心慌慌的等时间下班呢。 “经理，刚才又收购了一点五吨，今天来的人有点少！”陨振东颠颠的过来汇报。 俩人是老乡，还是翠城大学校友，虽然也是才认识不久，漂亮又有本事的青悦立刻成了他心里的女神，抓住一切机会献殷勤，可惜青悦对这个幼稚的学弟根本不感冒，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 心不在焉的应付陨振东，青悦看到店门前停下一溜五辆黑色豪华车，做过两年多汽车销售的她立刻打起了精神，看这阵势就不是普通人，她预感大买卖要来了。 从前后的车辆上下来一群神情冷峻的精壮保镖，训练有素的站好各自位置，警惕的注视着四周，中间的车门打开，先是下来两个靓丽的长发美女站在车门左右，然后才是一个懒洋洋的高挑男子走下车来，戴着一副墨镜，抬头看了看店铺上面翠西商贸的招牌，不屑的撇撇嘴。 青悦有点脸红，当时定做这个招牌感觉很时尚很有档次，现在发现被人鄙视，感觉给老板丢人了。 墨镜男在保镖和两个长发美女的前呼后拥下走进店里，不等迎上去的青悦开口就问道：“听说你们这里大量收购陨石？” “对，我们收购来自陨城的陨石，经过我们专业人员的鉴定，有多少收购多少！”青悦回答道。 “我要求用黄金付账呢？”墨镜男摘下墨镜，犀利的眼神盯着青悦问。 “一次性出售超过一千吨，我们可以支付黄金！”青悦感觉手心有点冒汗，墨镜男的脸太精致了，她感觉对方一定没少在脸上花钱，要是以前她一定会心动，可是现在看着却全无感觉。 “你怎么证明你们拿得出黄金呢？” “我们三十几天时间内已经收购了几千吨陨石，从无赊欠，翠城的矿石基本上都被我们收购光了，你只要把陨石拉过来，我们当天就能兑付，看您的排场，应该也不会担心我们赖账！” “你不错，有胆识，明天早上我们的车队会过来，我想见见你们老板，这要求不过分吧？”墨镜男重新戴上墨镜，准备走人了。 “对不起，这个要求我不能保证，我们的老板通常几天才过来一次，今天已经来过了！”青悦实话实说道。 “哈！他架子倒是挺大！” 左边的长发美女在墨镜男眼神示意下，递上一张金光闪闪的名片，难掩自豪的介绍道：“我们公子是厚土商业银行执行董事，第三大股东，可不是小小的翠城银行能比的！翠城市长我们公子也是想见就见！” 厚土国法律规定，国内所有银行必须有国家入股，能挂上国名的银行都是国家控股，派遣专人监督，但是国有股份只享受分红，实际经营管理则是私人股东中选派人手，前几大股东都是国内有传承的大家族，每一个都富可敌国，实力深不可测。 厚土商业银行是国内第一大银行，在共和联盟内十几个国家内都设有分行，墨镜男能成为第三大股东，显然在家族内部已经得到认可，成为实权人物，看上去三十多岁，典型的年少有为，再看前呼后拥十几个人的保镖队伍，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了。 墨镜男在一群人簇拥下上车，然后扬长而去，刚才默不作声的几个店员纷纷围上来，看着青悦手里金灿灿的名片，只有简洁明了三行黑字。 厚土商业银行 照四方 电话******** 第389章 收获的乐趣 厚土共和国一百多年前还是帝制国家，历代皇帝都姓照，主政超过四百年，最后一任皇帝就是照四方的曾祖。 照家当时是迫于形势被迫让出政权，避免了内战的爆发，也得以保留了相当的势力和财富，目前仍然是公认的国内第一世家，无论在政界，军界，还是在经济界，都拥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在民间的声望也是没有任何一家可以相提并论。 当年逼迫照家退位的那些家族则是都已经成了昔日黄花，那一次的主动退让，挽回了家族的声望，也让照家内部得以团结一致，重新开始振奋起来。 三代人卧薪尝胆，现在对厚土国的掌控反而还超过当年，照四方同辈最优秀的七个兄弟都是一时人杰，在国内的名声一个比一个响亮。 年龄最小的照四方是名气最小的，很少公开露面，可也不是无名之辈，不到三十岁就拿到了厚土大学物理学和金融学两个博士学位，被家族寄以厚望。 他的父亲是厚土国现任最高统领，他想低调也做不到，走到哪里都要跟着一大群保镖，有人随时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店里的几个人看到名片上的名字，纷纷咂舌不已，照七公子，这要在过去，那就是王爷身份啊，才带着这么几个人出门，说话还这么和气，实在是太低调了。 如果是以前，青悦得知对方的身份，估计幸福的要晕过去了。 可是现在，面上却能做到波澜不惊，感觉这个照四方也不过如此，自己的老板一点不比对方差，她就是有这种莫名的信心。 回到办公室，青悦给曾凡公寓里打电话，果然，一如既往的无人接听，只好下了班亲自去一趟了，希望到时候他能在家里吧。 对方毕竟是厚土国内数得着的大人物，她可不能误了老板的大事，无缘无故多出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那她就罪莫大焉了。 装陨石的库房青悦都不能进，收购的陨石都是传送带传入，可是曾凡却将装黄金的库房钥匙给了她，授权她可以用黄金付款，里面可是还有实打实的一百五十吨黄金呢，这是多大的信任呀！ 翠城银行的金库都没有这里黄金多，换谁不得晕乎乎？ 一吨黄金换一千吨陨石碎片，这些黄金可以换十五万吨了，整个陨石最大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 在老板的眼里，这些黄金都没有陨石碎片重要，显然不是为了卖钱，为了钱也不会拒绝银行的无息贷款了。 现在照四方愿意用陨石换取黄金，这是老板求之不得的事情，国内要说还有哪家能拿出更多的陨石，非照家莫属了。 青悦一点不怀疑照四方的身份，那种名片可不是普通人能伪造，即便是有那个技术，厚土国也没人有那个胆量。 他们收购陨石是公开的，童叟无欺，没必要冒充别人过来，那样换到了黄金又能如何呢，有命挣没命花，脑袋不是进水了？ 连打几个电话没人接听，没有等到下班，青悦就带着名片去了翠苑公寓，她还是第一次去曾凡的家里。 卖车的时候认识曾凡，发现他登记住址在翠苑公寓，青悦羡慕不已，一个月租金上万，妥妥的有钱人呀，现在却感觉这里配不上老板的身家了。 身家数百亿的富家少爷，不都得住在郊外的豪华庄园，身边几十个仆人丫鬟伺候着吗，尽管只是暂住，可是这里也太简朴了。 公寓门口的一个长脸保安直接告诉青悦，曾先生没有在家，中午出门后一直没有回来，想要联系留下姓名电话，他们会在曾先生回来的时候转告。 谨慎习惯了的曾凡，当然知道大批黄金拿出来后，肯定会受到多方关注，离开仓库后直接开车出了城，到了没人的地方连人带车消失不见，让众多跟踪者去野外转悠去吧。 他本人当然继续去太空淘宝了，这里人那么喜欢黄金，那就用黄金砸晕他们好了，能不勾心斗角尽量就不勾心斗角，他打算以财服人。 女娲四号的内部当然也有完善的机器人工厂，这些只是最基础的，还有各类物质分解处理工厂，各种配套的制造设施，完善的研究机构，相比于只是消耗灵能的压缩空间，一系列复杂的无人化工厂配套才是最费功夫的，就这还是在女娲建立了完善的标准和流程后多番精简过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是由机器人代劳。 过了这么久，曾凡实际花费的时间超过了十年，也才制作出来四艘女娲飞船，飞船内部无数的机器人花费的时间更是无法计算了。 为了提高小行星探索效率，曾凡让飞船内部的机器人研究院设计出一种专用探测器，不需要太多功能，只要能独立飞行，近距离越过小行星扫描检测主要成分，然后向上汇报就够了。 探测器只有一个足球大小，研究出来后测试效果不错，开始在飞船内大批量制造，飞船内部的时间相当于无限，只要有足够的材料，想要多少都可以瞬间制造出来。 太多也浪费，曾凡制造了二十多万个，每条轨道上面有一个就够了，探测器飞行最高速度只有飞船的十分之一，速度慢也可以扫描到更多的信息，有几天的时间，也足够把整个小行星带大小陨石逐一的探索完毕。 有了探测器扫描的详细数据，曾凡不用再一个个的去亲自探索，只需要选择有价值的目标过去直接收取就够了。 最无聊枯燥，也最浪费时间的探索过程去掉了，曾凡可以只享受收获的乐趣，效率还大为提高，不由的暗赞自己是天才。 二十万个探测器逐一的放出去，比制造的时间长多了，花费了曾凡半夜的时间，就这还是一大批一大批的往外放。 刚开始十个一组往外放，后来发现效率太慢，改成一百个一组，放到最后前面的探索数据传过来，曾凡着急去收获，索性一次一千个，飞船飞过去后面撒下一串串的足球探测器，短暂的时间启动后，各自寻找目标，去探索预定的轨道。 看来还是考虑的不够周密，应该制造一批发射和回收母舰，几分钟的事情弄了几个小时，曾凡不由的感觉惭愧。 后半夜的就完全是收获的时间了，曾凡不由的感叹星系中心区的富饶，仅仅几个小时的初步探测数据，各种有价值的陨石小行星就超过了一千颗。 昨天还苦苦搜寻的金疙瘩小行星已经发现了十几颗，预计可开采量超过了千万吨，曾凡估计这个星球上五百多个国家的黄金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 要知道地球上人类几千年也才开采出不到二十万吨黄金，这里的工业水平还不如地球呢，飞船探测数据表明，星球的金矿品位也不比地球高多少，开采难度差不多，增加十倍也才二百万吨。 驾驶飞船到了刚发现的最大一个金疙瘩小行星，尽管有心理准备，曾凡仍然差点被闪瞎双眼。 真实无比的一座金山啊！ 高度七八百米，底围也有四五百米的一座小山峰，在黑暗的太空中金光闪闪，飞船的探测数据显示，这个小行星黄金含量无限接近百分之百，都不需要提纯了。 飞船环绕金山飞行几周后得出详细测算数据，总质量六百七十一万三千五百九十六吨。 这一座金山就让曾凡失去了继续收获的欲望。 突然对继续收集黄金不感兴趣了。 来的太容易，太没有挑战性！ 太没意思。 第390章 立约 黄金除了货币价值，工业领域需求不多，反而其他的一些稀有金属的实际使用价值更大，即便是在广袤的宇宙中也比黄金更加稀少。 收获一座金山的激动心情过后，曾凡按照探测器得出的数据，有目的的挑选一些稀有金属和非金属的稀有物质去收取储存，相比黄金，这些物质的储存价值更大。 例如镧系，锕系金属，铂，镓，锑，钨，锂、铍、铌、钽、铷、铯等稀有金属，还有非金属的二十多种元素，除了碳，氢，氧，氮，硅，磷这些比较常见元素外，其他的都不太容易收集。 即便是发现陨石含有这些元素，也大多数是以化合物的形式存在，含量极其稀少，需要飞船内的工厂进行提纯加工，才能长期储存备用。 过去曾凡喜欢收集各种资料存在电脑中，现在飞船的主机系统里面储存了地球上人类几千年来的几乎所有资料信息，他想到的想不到的几乎都有，花上几千年的时间都未必能看完。 现在，他又有了新的目标，除了各种基本元素物质外，还要收集储存各种有用物资，各种地球上没有的特殊形态物质材料。 除了个人癖好外，也有现实的需求，他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到地球，也可能会到另一个地方，到时候未必能方便的获取这些东西，趁着现在有条件，有时间，多储存有备无患，未雨绸缪总没有错误。 曾凡回到翠苑公寓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了。 他准备洗个澡换套衣服，然后再去看看矿石的收购情况，开着他那辆黑色小车慢悠悠的驶进小区，在门口的时候长脸保安主动拦下车和他打招呼。 “您好，曾先生，有位青悦小姐这几天来找过您很多次，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请您回来后马上给她回电话！”保安认识曾凡，因为他待人和气，每天很早就出门锻炼，所以印象深刻，能有机会巴结，当然不会错过。 “谢谢，我知道了！”曾凡挥挥手表示感谢，然后开车进去。 回到家里，先给青悦办公室打电话，前面一个多月也没找过自己，现在才三天就这么着急，总不会是金库被盗窃了吧。 电话接通，青悦的声音传了过来：“您好，翠西商贸！” “我是曾凡，什么事情那么着急？” “哎呀，老板，你可算回来了！陨石又收购七千多吨，我们这儿来了好几个大人物，过来交易陨石要求和你见面，每家都是千吨起步，他们都要求黄金付款，黄金都支付给他们了，他们还在这等着见你呢！”青悦不愧是销售，连珠炮的一串话汇报起来。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有事情见面再说吧！”曾凡怀疑电话可能被窃听，不想多说。 以前他只是个无名小卒，没人会注意他，现在知道他手里有大批黄金，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些人不可能对他造成实质性威胁，可是他怕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牵扯尽量不牵扯，他只想尽快收集够陨石，研究明白这个传送结界。 他们拿陨石来诱惑自己，不打交道看来是不行了，希望都是些聪明人吧，别做些愚不可及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曾凡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了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翠西商贸的门前停了满满一排豪车，每一辆车边上都站着两个黑衣男子，从笔直的站立姿势和犀利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这些人都受过严格的训练，看来都是那些大人物的保镖了。 一进门，原本庆彪用来展示陨石和各种石雕货品的大厅，曾凡收购后就全部清空了，摆上几套桌椅，几组沙发茶几，成了员工休息室，有人来卖陨石这里就变成了洽谈室，大厅两头各隔开了两间屋子就是财务室，出纳室，办公室。 现在这个大厅中站着坐着十几个男男女女，员工们都自觉的跑到了后面的院子里，几组普通的沙发上，原先可以坐十个人，现在只坐了四个人，三男一女，年龄都不太大，其他的人都站在这四个人身后，泾渭分明分成了四派。 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口的照四方最先发现曾凡进门，这几天早已经将他的资料查的清清楚楚，迅速站起身来，几步迅速走到他跟前，脸上挂着最诚挚的笑容，毫无架子的打招呼：“曾先生你好，鄙人照四方，厚土商业银行执行董事！” “照先生你好，很荣幸见到你！”伸手不打笑脸人，曾凡和这个脑门上顶副墨镜的家伙握手。 其他两男一女多少有点自重身份，做不到照四方这么厚脸皮，站起身来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太主动有点掉价，不主动吧在这等半天为了啥？ 青悦早就注视着门口的动静，看见曾凡来了赶忙从办公室出来，化解了尴尬局面，主动为曾凡做介绍。 一个身高接近两米，面相却很年轻的男人叫做东书礼，东国银行副行长，听名字就知道也是世家子弟。 另一个男人长的白白胖胖，面相却很严峻不苟言笑，北国银行副行长，名叫北烈，这样子应该去参军，曾凡很纳闷他怎么跟人家谈生意。 唯一的女人让青悦黯然失色，身材样貌都是无可挑剔，一说话脸上挂着两个梨涡，却是来自敌对的紫竹帝国，紫竹帝国银行行长紫文秀，年龄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不知道她的行长怎么当上的，帝国就可以这么任性吗？ 这四位平时难得一见的年轻俊彦齐聚这里，目的也不言而喻，都看上了曾凡手里的黄金，偏偏摸不清他的底细，都不敢轻举妄动，又怕被别人占到先手，只好尴尬的僵持在这里。 “四位在你们国内应该也都是家世显赫，来意应该都是为了我手里的黄金，我想要收购陨石，肯定没有你们方便，我愿意和你们做一个约定！”曾凡请他们坐下，站在四人前面说道。 “你们各自收购陨石，以三十天为期，三十天后的今天，累计送过来最多的，除了收购价格外，我愿意额外赠送黄金一千吨，第二名五百吨，第三名三百吨，第四名就只有一百吨了！当然，总量超过千吨以上才有资格赢得我的奖金！” 开银行的当然都见过黄金，可是对曾凡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多黄金送人还是感到不可思议，这大手笔确实出乎几个人意料，不由的面面相觑，最后其他三个人一起盯着照四方，看他怎么说，他是地头蛇，他要是不认，别人干瞪眼没办法。 照四方当然也想独吞，可是他发动人手三天时间翻遍了整座城市，也没发现曾凡的踪迹，更不理解他的黄金是从哪里弄来的，既然无法掌控，只能故作大方了，激怒了曾凡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家伙要是带着黄金跑到别的国家，那他这个董事也当到头了。 “我，照四方，愿意遵守这个约定，并且确保约定期间你们三家在厚土国内的陨石和黄金正常运进运出！” 第391章 诚心邀请 约定一式五份，几人签字画押后正式生效，四个人带着各自的跟班随从撤退了。 “老板，再有别人来怎么办？也照样参与比赛吗？”青悦不解的问，她现在对曾凡已经起初的怀疑转变成了盲目的崇拜，智商都有点下降了。 “他们四个愿意在这里等我，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要有所回报，别人愿意送陨石来我们照样收，但是约定的奖金和他们没关系了！”曾凡解释道，这些都是人精，消息灵通的很，青悦的担心纯属多余，不出意料的话，以后所有送过来的陨石都会出自这四家名下。 曾凡独自进入防守严密的库房，看着堆得十几米高的陨石小山，再次体会到收获的乐趣。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些陨石碎片可比他刚刚收获的金山更加重要，黄金再多，也不能让他找到回家的路。 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应这些陨石发出的灵能波动，曾凡脑海中的拼图轮廓又增加了一大片，他已经收集了一万五千吨陨石碎片，应该接近大陨石最初规模的十分之一，就算最后炸毁的超过总体一半，他也有信心得到完整的轮廓图。 有了完整轮廓，他就能一点点推测出原本的灵能波动图谱，重现原先的陨石结界。 只是有一个疑问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重，蓝星的变异怪兽和滔天洪水真是从这里过去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里一万年前也是一片汪洋大海？ 曾凡在图书馆里查到厚土国最早的记录也才五千年前，现在的这些国家，这些人都是海水传到蓝星后才发展起来？ 这个解释似乎也能说的通，可是曾凡心里总感觉真相没有这么简单！ 结界是怎么打开的，是有人控制，还是设置的定时开关，要说是自然形成，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如果真有幕后操纵者，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就为了让两个星球上的人类不停的毁灭重生吗？ 那这些高等级生命也太无聊了吧！ 不过想想自己小时候水淹蚂蚁窝的恶作剧，貌似也不是不可能，假如有了几十万年几百万年的生命，随手做点什么事情解闷，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自己看来无法理解的结界，可能只是人家随手而为，相当于在水坝上，随便拿个小树枝戳个洞而已。 一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一只刚刚学会游泳的蚂蚁，曾凡刚才面对四个太子党侃侃而谈的得意之情顿时没有了。 郁闷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哪怕做蚂蚁，也不能做一只被吓死的蚂蚁。 世界那么大，谁敢说自己不是一只蚂蚁呢？总有更高级的生命在拿你解闷，能被注视到，也算一种价值体现吧，曾凡自我安慰着。 要知道大多数普通人忙碌一生，也留不下任何痕迹，几十年后连子孙都会遗忘。 收完陨石碎片，曾凡去金库里面转了一圈，只减少了几吨黄金，那是青悦和财务主管拿来大宗交易付款，这也是他故意展示财力，有这么多人同时关注这里，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看着空荡荡的库房，曾凡在心里想：还是应该做一些布置，让他们在适当的时候，发现黄金是怎么运进来的！ 飞机太过先进，飞在空中也难免被发现，那就做个地下运输车吧，他们这里地下交通发达，黄金从地下进来应该容易接受点。 在库房里忙碌了几个小时，曾凡锁上库房门，和保安公司派来的保安打了招呼，然后交代了青悦一些事情，开车回家。 这些高价钱雇来的保安也只是明面上的摆设，也不怕他们监守自盗，库房里面曾凡布置了无数的纳米机器人，非法进入的人根本无从躲避，只能乖乖躺下睡觉。 翠苑公寓的物业服务对得起高昂的价格，小区入口，楼宇入口，电梯入口三重安保，尽管没有地球上先进的电子设备，却有三重保安人眼识别，每个位置都有三名以上保安同时执勤，业主可能认不全身穿统一制服的保安，保安却必须能识别每一位楼内住户。 从电梯里出来，曾凡不出意料的碰到一位出乎意料的人，他预感那四位不会轻易放过他，没想到抢先出手的竟然是唯一的女人紫文秀。 几个小时不见，这女人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发型也变了，将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看到他走出电梯，微笑施礼道：“曾先生，能否有幸单独聊聊？” “我说不可以你准备怎么办？”曾凡大煞风景的问。 看到紫文秀错愕的表情，曾凡暗自警醒，又有点得意忘形了。 只谈正事，不牵扯其他麻烦。 “你的跟班呢？一起来吧，欢迎你们来我家做客！”曾凡说完率先向自己的房间门口走去。 下午就跟在紫文秀身后的两个女人的衣服也换了，同样的白领装束，只是更加休闲，看上去没那么正式，那些男保镖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个没看见。 “随便坐，别拘束，这里就我自己偶尔过来住，每天物业派人来打扫，卫生应该没问题！”曾凡从冰箱拿出三个玻璃瓶饮料递给她们，算是尽到自己的待客礼仪，除了这些饮料，房子里也没有其他可以招待人的东西了。 三个女人腰杆笔直的端坐在沙发上，姿态无可挑剔，应该从小到大受过很长时间的严格训练。 “想不到曾先生居住如此简朴，果然非寻常之人！”紫文秀文绉绉的说道。 “说正事吧，咱们别浪费彼此时间！” “我代表家父，紫竹帝国皇帝向曾先生提出邀请，真诚欢迎您到我国旅游访问，或者定居，我们愿意授予您世袭伯爵身份，并且有不少于一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作为您的领地！”紫文秀果然直奔主题，说的内容吓了曾凡一跳。 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说这些话的时候脑波活动，知道对方是真诚还是虚伪，紫文秀显然是认真的，不是她临时的主意，这是来之前就已经确定的事情。 “有句话叫做无功不受禄，说说你们的理由！” “曾先生愿意用黄金换取陨石，显然是听到了它传说中的功效，或者已经掌握了更好的发挥功效的办法，我的父亲对此很感兴趣，愿意和您合作！”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的约定结束之前，我不会考虑接受你的邀请，能不能和你父亲合作也不确定，我可能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曾凡想了想，人家诚心诚意，自己也不能太虚伪客套，应该互相尊重。 “您想收购全部的陨石不可能做到，您想拥有最多的陨石，花再多的黄金也做不到，因为现存最多的陨石都在紫竹帝国，有些陨石您是买不到的！” “为什么？”曾凡问出问题的瞬间就从紫文秀的脑波中知道了答案。 紫竹帝国的皇宫中，有一座陨石碎片建成的宫殿，看这个宫殿的规模，曾凡算是知道为什么大陨石少了一半的质量了。 感情都被人家搬去造房子了。 第392章 天经地义的事 “父皇的寝殿主体全部由陨石建造而成，耗费陨石五万一千吨，其他的国家也都有类似的建筑，只是规模没有这么大而已，这些房子的主人都不可能卖给你，你哪怕出再多的黄金，能收购的陨石也不会超过一万吨了！”紫文秀胸有成竹的说道。 在图书馆查资料的时候，曾凡确实看到不少大陨石的记载，陨石掉下来的时间比照家当皇帝的时间还久，有说一千年，有说两千年，还有说超过一万年，并没有详细的说法，反正每一种说法都是很久。 陨城所在的盆地，应该就是当初陨石砸出来的大坑，后来慢慢的开始有人定居，住的人多了形成了村庄市镇，最终发展到五十万人的规模，如果不是盆地规模的限制，成为更大的城市也有很大的可能。 直到一百多年前，这个星球的工业开始发展，人员往来交流增多，大陨石的传说才开始广泛流传。 外来的人员发现，陨城的长寿老人很多，活到一百岁还能健步如飞的老人都不罕见，这里的人普遍显得比较年轻，也很少感染各种疾病。 好奇的人多了，总有几个会付诸行动，经过调查发现，住的离大陨石越近，长寿的比例越高，患病几率越小，显然都是大陨石的奇效。 从那时候开始，大陨石成了陨城人发家致富的宝贝，不少外地人过来收购陨石，最大的得益者当然是陨城最大的世家陨家，十几年间就成了当时厚土国顶级世家。 为了独自把控大陨石的利益，陨家当时也是逼迫照家放弃帝制的主要推手之一，背后的依仗就是一山之隔的紫竹帝国，也是从那时候起，陨石大多数都流入了紫竹帝国。 陨城虽然属于厚土国，陨家的关系却和紫竹帝国更紧密，这也是几年前那场战争的根本原因，结果是陨家失去了根基之地，举家逃到了紫竹帝国，陨城大部分人口被迁移到其他城市，陨城不复存在。 这场博弈三方表面上都是输家，厚土国保住了领土和人口，损毁了一座城市，陨家从此寄人篱下，在厚土国的多年经营荡然无存，紫竹帝国白白损失大量军队和战争军费，白忙活一场，什么也没得到。 交谈中，从紫文秀和两个随从的脑海里，曾凡获取了不少隐秘的信息，这些内容是图书馆的报刊资料上看不到的，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战争的真正输家只有陨家和陨城失去家园的百姓，照家和紫竹帝国早就达成了秘密协议，两家都是几百年世家，互相之间不仅仅有争斗，也有着扯不断的联系，联姻那是常规操作，今天斗得你死我活，明天又可能成为紧密盟友。 两家的掌权者都对胃口越来越大的陨家不满，联手导演了这一出战争大戏，紫文秀的父亲借机铲除了国内的几个有威胁的新兴世家，照家也出了百年前被逼让出帝位的恶气。 只是不知道青悦和陨振东这些普通的陨城百姓，知道了这样的真相心里是什么滋味。 经此一役，两家在各自国内的势力再次加强，彼此的关系也开始缓和，紫文秀这次过来考察，也有选择联姻目标的想法。 内心真实想法紫文秀当然不会说出来，却是她脑中不断盘旋的念头，曾凡显然也成了她的考察目标。 这也是她们这些世家子弟不可抗拒的命运，随着工业发展，人员交流逐渐增加，人们的思想和视野更加开阔，现在世家子弟联姻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自主权，优秀的子弟可以通过各种途径接触更多的人，挑选自己满意的联姻对象。 曾凡本身不是个善谈的人，紫文秀年龄不大，知识却很渊博，说起话来条理清晰，长篇大论滔滔不绝，有着和外表不相符的话痨潜质。 邀请的事情说了，曾凡也表明了态度，正常就该告辞了，可是这女人没话找话一点儿没有要走的意思，让他有点头大。 他可没打算在这里发展一段婚外情，老婆孩子都有了，人生圆满，他很知足，也很珍惜。 随着修炼境界的提高，家庭也成了他最大的牵绊，他感觉这次迟迟不能突破也和这些有关系，他不愿意为了突破舍弃家庭，当然更不愿意无缘无故的增加新的牵扯。 身份登记的是二十五岁，外表看上去也二十多岁，曾凡的心理年龄已经六七十了，看到美色当然赏心悦目，但也仅此而已，早就没了据为己有的幼稚想法。 他编造的身份就是已婚人士，可是在这里似乎效果不大，这个星球上的国家基本上都奉行一夫多妻制度。 并没有哪个国家法律明文规定男人可以娶几个妻子，有能力有身份的男人多娶几个女人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需要单独说明，女人之间法律地位也是平等的，实际的地位则取决于本身的能力，娘家的家世背景，子女的潜力等等。 国家的政体对婚姻制度没有任何影响，思想的开放不知道为什么没开放到这里，男人女人都习以为常。 普通的男人终生娶不到老婆是常态，女人宁愿嫁给十几个妻子的老头子，也不会考虑嫁给一个年轻力壮的穷人，这几乎是全社会共识，曾凡感觉很怪异，又有点熟悉。 紫文秀反而觉得他口中一夫一妻的说法是离经叛道，认为有违天理，狮子，老虎，狼群，哪个不是一夫多妻，雌性追随强壮的雄性才是正常现象。 当然，人家只是举止端庄的正常交流，没有任何轻浮逾越的言辞动作，至于那些联姻的想法只是脑中偶尔闪过的念头。 在婚姻方面女人始终是被动方，即便是相中了，也需要男人愿意才行，至于她们这些世家子弟，那更需要明媒正娶，私奔同样是严厉禁止的行为，不仅会被家族处罚，还会被周围的人看不起。 当然，这也只是针对女人，能有女人愿意跟你私奔，只说明男人本领大，还是加分项。 讨论的话题越来越偏，曾凡口才不行，对这里风俗文化的了解当然不及紫文秀，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只能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论述自己的观点。 曾凡正不知道该如何下逐客令呢，家里的门铃响了，算是帮他摆脱了窘境。 来人不出所料是照四方，他们两家收集陨石最方便，至于那两家，只是适逢其会，跟着碰碰运气而已。 进门后看到紫文秀丝毫也不奇怪，嘴上却说道：“哎呀，没想到九公主也在这里，” “七叔叫我文秀就可以，我代表父亲邀请曾先生去敝国访问！”紫文秀施礼后不卑不亢的说道。 两家的联姻关系错综复杂，但是一般都讲究辈分对等，照四方和紫文秀的父亲是平辈分，她是小辈，商业竞争各凭手段，表面上的礼数不能差。 主人家有新客人拜访，紫文秀带着两个随从告辞离开，曾凡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银行行长，身份当然是重要因素，可是人家也是有才学有手腕的，人不可貌相啊。 送三个人离开，曾凡回到房间，照四方站在阳台边看夜景，太阳落山，夜色正在慢慢的笼罩大地。 第393章 延年益寿丹 “我就托大叫你一声曾老弟，不介意吧？”照四方自来熟的招呼道。 “这是我的荣幸，不知照兄登门，有何见教？” “那丫头的来意，我也能猜八九不离十，我们的目的其实都差不多，只看哪家条件更能打动老弟你了！”照四方自嘲道。 曾凡没有说话，他不可能转身就把紫文秀的条件透露出去，不答应是一回事，出卖别人还没必要，他也不需要借此要价。 他只想要陨石，看样子人家建的养生房子是不打算拆开卖给他了。 “厚土商业银行的实力不是翠城银行可以比的，也没有翠城银行那么小气，只要你愿意，我们原因让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当然有其他的条件你也可以提！我们家老爷子对你手里的秘密很感兴趣！”照四方开出的条件确实不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以当前三名的股东了。 “我的秘密对你们没有用，陨石成为碎片后，实际功效大打折扣，你们如果也建了房子，相信也能发现，想长寿不如保持锻炼，放平心态，注意饮食！”曾凡笑着说道。 “哎呀，曾老弟，你是不知道，越老越怕死，道理都明白，到了那个年龄，但凡有一点希望，那就要拼尽一切也要抓住！我们做小辈的能怎么办？”照四方一拍大腿，赞同的说道。 他以为曾凡和他一样，也是背后有老头子指使，不然年纪轻轻哪里来的那么多黄金，分明是为了多活几年的老家伙，也想靠陨石延寿。 感受到照四方脑海里的想法，曾凡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不是正好有大批雪莲送的丹药嘛，这玩意那些想长寿的老头子应该会喜欢吧？ “除了之前的约定外，如果照兄送过来的陨石超过一万吨，我可以额外附赠一瓶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曾凡抛出自己的诱饵。 “什么丹药，不会是普通的大路货吧？”照四方立刻来了兴趣，坐直了身体，好奇的问。 曾凡掏出药瓶，顺手取出一颗青色的黄豆大小的药丸，整个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异香，只是这个味道就能感觉到非同寻常了。 “这一粒算是我免费送你的样品，你可以自己吃了体验效果，也可以拿去化验！”曾凡将这颗药丸放到照四方手里。 当年菩提树周围数十万人修炼，这种丹药算是他们的口粮，吃上一粒可以一年不吃饭，补充身体消耗的能量。 普通人服用效果当然没有那么强，但是调理身体状态，去病强身，延年益寿的能效会非常好，越是老年人服用效果越明显。 “我信得过你，那我就先尝尝！”照四方抬手就把药丸扔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他来不及反应就感觉一股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进了胃里清凉的感觉消失了，感觉胃部开始发热，这股热量慢慢的扩散到全身，整个身体都暖洋洋，说不出的舒坦。 “好神奇的感觉，我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药丸！” “你可以一个月不吃饭试试，效果能发挥到最大！”曾凡说道，他感应到丹药能量在对方身体里的扩散速度很快，说明这家伙体质非常适合修炼，丹药可以很好的发挥的效力。 “效果这么夸张？” “普通的丹药我也没必要拿出来了！” “好！那我等着体验了，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神奇，我去忽悠老爷子把他的宝贝园子给扒了，那些陨石碎片都给你送过来！”照四方很知情识趣，大大咧咧的跟曾凡许诺道。 他的脑子里转的却是一串问号，对曾凡的好奇心有增无减，随意拿出大量的黄金也就算了，这么神奇的丹药随手送人，显然不只是这一颗，应该有很多，怎么弄来的呢？ 不知道去灵芝国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个曾凡到底是什么背景？ 同照四方一样想知道曾凡背景的人很多，派去所谓的灵芝国调查的人马就已经好几路，这些人注定会无功而返。 灵芝国是这个星球上最落后的几个国家之一，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设施，依然过着接近原始人的生活，和外界的交流很少，光凭一个名字能调查出他的背景来才怪呢？ 送走照四方，曾凡继续玩起了消失，准备太空采矿去也！ 走之前想起紫文秀说的话，决定先去看看她老子五万多吨陨石建起来的宫殿，说不定能直接领悟到灵能波动全图呢，那就省太多事儿了。 翠城到紫竹帝国的都城中京不到两千公里，两国没有直通的地下通道，以前人员往来都是通过陨城中转，需要翻山越岭几天时间才能到达紫竹帝国边境城市鹿城，再通过交通网络去中京。 现在陨城被毁通道被封锁，两国关系因为战争被冷冻，人员往来都是从北国进行中转，路程增加将近一倍。 曾凡要去当然没有那么麻烦，登上飞船瞬息而至，有了目标很快就在中京的皇宫里，找到了那座陨石建成的宫殿。 三米多高的台基估计就用去了一半的陨石，全部选用的比砖头还大的碎块，根据形状一块块的堆叠起来，石头之间用一种特殊的水泥粘连固定，整座宫殿只有一层，占地也就六七百平米，对一个皇帝来说，也不算太大。 皇宫大内当然戒备森严，对曾凡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的感应场运用的已经出神入化，在蓝星海边领悟了遮蔽光线和声音的隐身技能，在这里如入无人之境。 宫殿的建设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高人指点，巧妙的布局将陨石灵能波动的效果发挥到了最大，在曾凡的感应中，住在这个宫殿里确实能对人的身体状态产生正面影响。 这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钟，殿中仍然灯火通明，华贵的书案后面，端坐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举着一本书正在认真阅读，身前身后十来个宫女静无声息的站着，仿佛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寝殿内几个隐秘的地方还潜藏着一些呼吸绵长的高手，应该是所谓的大内护卫了，偌大房间中只有偶尔书页翻过的声音。 老者应该就是紫文秀的父亲，紫竹帝国的皇帝，紫霆威了。 曾凡隐蔽身形，鬼魂一样飘入殿中，老者仿佛有所感应的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门口，当然不会有任何发现，又继续低头看书。 身形悬浮在书案前方的大殿正中位置，静静的感应周围陨石的灵能波动，这里聚集了超过三分之一的陨石碎片，加上之前曾凡已经收集到的碎片信息，整块陨石的灵能波动情况越来越清晰，效果还超过了他的预期。 有了现在这些信息，只需要花上一定的时间，曾凡就能推演出整个陨石结界精确的灵能波动图谱，找到合适的材料就可以自己制造出一个相同效果的传送结界，到时候他就能回去了。 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曾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第394章 紫文秀 飘在大殿正中的曾凡突然感应到大殿边缘的房顶上多了一个人。 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朝着曾凡头顶的位置走来。 看来这个皇帝不好当呀，自己偶尔来一次就能遇到刺客，平时指不定被刺杀过多少回呢，能活到现在应该挺不容易。 准备看戏的曾凡想起刚才见过面，对自己挺客气的紫文秀，这皇帝老头对自己也挺大方，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吧，开口就许诺自己一个伯爵，袖手旁观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修炼最讲究心境通透，怪不得古时候的前辈们都要去山里面住，只要和人打交道就免不了这些人情牵扯。 想要避免这些，最好的方法就是眼不见心不烦，这都是经验之谈呀！ 心念电转间对周围的一切感应并没有停下来，曾凡突然感应到皇帝以及他身边一些人的内心活动，还有已经来到头顶正在掀瓦片的刺客脑中的想法，不由的有点哭笑不得。 怪不得年轻的女刺客能轻而易举的来到这里，原来背后有皇帝自己的指使，这老头阴谋诡计是玩习惯了，不知道又准备拿谁开刀呢。 这样的刺杀当然不可能成功，蒙在鼓中的刺客下场也可以预料，既然碰上了，曾凡也不能视而不见，那就让皇帝老头继续傻等吧。 隐蔽的身形飘出大殿，来到房顶上，弄晕傻乎乎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的女刺客，挥手间被掀开的瓦片恢复原样，带着刺客飞出了皇宫。 中京城面积广阔，权贵众多，闲置的房子也不在少数，曾凡找了一套靠近城门的无人住宅，将昏迷的刺客扔在房中，准备走人。 他最怕麻烦，救一次也够了，再自己作死那就和他没关系了，临走前终究不太忍心，顺手留个字条，提醒一下，还不明白那就谁也没辙。 厚土国和紫竹帝国语言文字差别不大，纸条内容相信她能看懂，也算是救人救到底了。 夜晚的霓虹灯闪烁，这座到处透出现代化气息的城市，偏偏还有着古老的城墙，有着等级森严的制度，皇宫里还住着一位大权在握的皇帝。 站在城墙上的曾凡，感觉眼前的一切无比的梦幻，他曾一再怀疑是不是在做梦，也尝试正常的睡觉休息，每次醒过来眼前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不得不接受魔幻怪异的现实。 有点郁闷的曾凡不想去采矿了，临时决定去自己杜撰出来的‘家乡’看看，到底什么样子也要有点印象，到时候碰到个较真的人，一问三不知那就尴尬了。 当初之所以选灵芝国，就是因为这个国家距离最远，也和其他国家交流最少，因为实在太落后了，国家的面积并不小，可是却由数不清的小部落组成，最大的部落也超不过一万人，这些部落之间的往来都很少，更别提公认的首领了。 他们连国家的概念都没有，只是周围都有高山大海的阻隔，别的国家难以入侵，让他们得以保留这种原始的状态到现在，大部分的领土都被茂密的森林覆盖，一个个的部落就在其中采集狩猎为生。 没有自己的文字，只有最原始最简单的语言，丛林的边缘盛产一种灵芝，是这里独有物产，药效奇特，很多药商不畏艰险过来收集，慢慢的灵芝国的称号就约定俗成了。 相隔半个星球，那边黑夜笼罩大地，这边是白天艳阳高照。 发现了隐身好处的曾凡，并没有现出身形，继续隐身在森林里漂浮游荡，考察一个个的原始部落，试图给自己的身世找出一套无懈可击的说法。 灵芝国的位置处于靠近赤道的半岛上，三面被海洋包围，一面和大陆相连的地方恰好被一条高高的山脉阻隔，只有一条道路艰险的峡谷小路能走进来，这也是和外界联系的唯一通路。 海洋里有着曾凡熟悉的各种变异怪兽，成为了人类的禁地，工业的发展让人类统治了陆地，可是对于那些神出鬼没的深海巨兽，仍然是无可奈何，人类尝试造出来的所有钢铁巨舰，最终都沉入了海底。 这些变异怪兽也别想在岸上立足，它们再厚的铠甲，也挡不住人类的武器攻击，工业化一百多年来，怪兽上岸的事情越来越少，双方互相都奈何不了对方，进入僵持的状态。 在广袤的热带雨林中，曾凡游荡了几天的时间，也算对自己的‘家乡’有了足够的了解，顺便收集了一些特产，然后才重新回到了星球那半边的翠城。 天刚蒙蒙亮，曾凡站在翡翠湖边，突然想钓鱼了。 他储备的物资足够多了，就是没有鱼竿，大早上的钓鱼也有点太奇怪，只好放弃了。 退休老头井文山天赋不高，毅力倒是不错，曾凡教给他的太极拳每天坚持练习，一个多月下来已经有模有样了。 曾凡并没有打扰他用功，迈着悠闲地步子回到了翠苑，认识的保安都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太随和了也不好，打招呼的人多了也很烦，曾凡想换个地方住了。 想到就去做，翠西商贸后院就有庆彪留下的房子，他们一家拿着钱搬到了更高档的别墅区，房子青悦早就带人收拾出来了，曾凡怕麻烦就一直没过去，现在正好去那边。 车子刚刚开出门口，迎面就遇到了紫文秀和她的两个随从，一身素白的运动装束，显然是刚刚跑步回来，头顶上热气腾腾，并不是装模作样。 “曾先生挺忙呀，几天不在家，刚回来这么早就又要出门？”紫文秀站在车前面，曾凡只好停车降下车窗打招呼。 “事情比较多，没办法！” “不知道曾先生的延年益寿丹，能不能让我也试试效果，难不成您要区别对待吗？”紫文秀责难道。 这个照四方的嘴也太不靠谱了，这才几天就漏给她了。 将一个玉瓶交给她，曾凡无奈道：“这里面是三颗，你和那两位每人一颗，我和照四方的约定对你们同样有效！算是补充条款吧，口头约定效果一样！” “要我替你转交，难道没有报酬吗？”紫文秀似乎找到了拿捏他的规律，得寸进尺道，她身后的很少说话的两个跟班都忍不住转过头去，怕笑出声来。 曾凡携带的宝贝太多了，只想着尽快的摆脱麻烦，假装在车上摸索，这女人身上总是香气扑鼻，对香料应该喜欢，于是掏出拳头大小一块龙涎香给她。 “这个算是报酬了！” “曾兄果然豪富，这么大块的龙涎香随手送人，小妹愧领了！保证完成你交付的任务！”紫文秀显然识货，要知道这里的海洋是人类禁区，偶尔飘到岸边的龙涎香价值比黄金贵上几十倍，还妥妥的有价无市，她出身皇家，又最受皇帝宠爱，宝库里面随便她进去挑选，龙涎香也没见过几次。 看紫文秀被龙涎香吸引了注意力，曾凡挥挥手赶忙开车溜走，暗自感觉搬家的决定太明智了。 第395章 预感 翠西商贸后院的房子比曾凡租的公寓宽敞多了，一栋三层的小楼占地上千平米，共有卧室十七个，卫生间二十多个，客厅五个，厨房餐厅五个，其他的各种配套设施也应有尽有。 庆彪只能算是个小老板，为了安置三个老婆和十多个未成年子女，从陨城搬来后，就建起这套房子。 他们搬家也只拿走了衣物和一些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大多数的电器家具都留下了，都是新置办两三年的东西，其他床具物品都是全新，拎包就可以入住。 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私人住宅，没有物业服务人员，所有一切都要自己动手，这也正合曾凡的心意，他就嫌麻烦呢，没人打扰才好。 他不需要饮食和呼吸，当然也没有排泄出汗，各种灰尘细菌之类的外物都无法靠近他的身体，睡觉的床铺都不是必需品，只是在这里为了显得正常一点，才需要这么一个住处。 小猫和小麻雀也被他招了过来，现在不需要它们出去打探消息，只需要帮他看家就好了，正好一明一暗，他不会总在这里，房子也多少增加点生气。 “老板，你今后都在这里住吗？”青悦上班后听说曾凡搬到了后院，赶忙过来汇报工作。 “是的，我不出门的话都会在这里，电话联系不方便，你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直接过来找我，没事情就当我不在！越少过来越好，我嫌麻烦！”曾凡交代自己的经理人，高薪请过来就是解决麻烦的，可不能添麻烦，青悦过去表现一直很好。 对她的一些小心思，曾凡不当回事，少接触保持距离就好了，她的自尊心很强，曾凡也很尊重她，用心帮自己办事，以后肯定也不会亏待她。 我明白，现在送矿石的就是他们四家，我们的工作轻松多了，也没什么事情！”青悦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是他们都要求黄金支付，我们账上的几十亿闲置现金，财务经理建议做些理财规划，至少也应该分散风险，别存在一家银行，太不安全了！” “你也有财务权限，那就分散到他们四家银行吧，金库那些黄金也都存到他们四家吧，省的每天开门关门的麻烦！还被人惦记！以后这种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不用再来找我！”曾凡说道。 “全部吗，两千多吨黄金？”青悦惊讶的问，这都够开一家大型银行了，老板也太任性了。 “本来就是为了收购陨石准备的，现在他们代劳了，让他们提前搬走吧！”曾凡无所谓的说道，这点才哪到哪，连他库存的零头都不到呢。 曾凡不经意的表现对青悦杀伤力太大了，感觉老板形象又高大了许多，两千多吨黄金丝毫不放在眼里，比那几个前呼后拥的太子党强太多了，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打发走了青悦，曾凡总算有时间办正事，继续推演陨石的灵能波动图谱。 已经收购的陨石碎片，加上在紫竹帝国皇宫感应到的部分波动信息，曾凡已经凑齐了将近一小半的内容，理论上可以将全部波动图谱推演出来了，当然收集的越多，推演的难度也越低，未来制作结界的把握也越大。 这一切也只是他的推测，最后能不能成功也没有把握，就算最后成功了，这个结界是不是通向蓝星，他也拿不准，目前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菩提树的结界始终无法打开，不清楚那个结界是感应不到，还是菩提树不同意他借道，又或者是能量等级不够，想借道回去，也做不到，也只能寄希望于大陨石结界了。 推演比他想象中顺利很多，曾凡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将图谱信息补全到百分之八十，后面的残缺太多，推演难度太大，等陨石再增加一部分应该效率更高，只能暂时放放了。 坐在后院，曾凡的感应场可以覆盖方圆千米的区域，整个翠西商贸从前面的停车场到中间的几个库房，左邻右舍的十几家商铺，他所在的这座院子后方的大片森林，也都在他的感应范围内。 可能是地处城郊的缘故，在这里他的感应场扩大了很多，也比住在城里更舒服自在。 比他更自在的是小猫和小麻雀，在城里受到的拘束太多，到这里可是撒了欢，后面的林子成了它俩的游乐场，曾凡并没有赋予它们特殊能力，只是各自特长加强，脑子更聪明，多了脑波直接沟通的能力。 就这已经让它们远超同类了，别说同类，就是体型大很多的狐狸，野狗，都被打得落荒而逃，其他的小动物更别说了。 猫的反应速度本来就比其他动物快很多，得到特殊强化后，更是近战无敌了，比它大的动物没它反应快，打不过就上树跑，比它小的动物跑都跑不了，只能乖乖的俯首称臣，过来了两天时间，就收了一群小弟。 小麻雀没有小猫的暴力，而是发挥脑瓜聪明的特长，叽叽喳喳的光靠忽悠就收获了一群的崇拜者，在林子里的鸟届成了一呼百应的领袖。 两个小动物比曾凡还有进取心，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不管怎么说都是替自己办事，它们高兴就好。 看着院子里的电动车，曾凡心想既然来到这个星球，也应该为他们做点贡献，就从这个车子开始吧。 这个星球没有煤炭石油之类的化石燃料，交通工具全部是电力驱动，最早先发明的是电力机车，一位机械大牛在此基础上，发明了类似盾构机的机械，可以在地下迅速掘进的同时铺设隧道轨道，开启了地下交通建设的狂潮，当时的电力主要来自于水电和风电。 五十年前十几个国家联合制造出了第一座聚变发电反应堆，从理论提出到建成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得益于这里科学家很早就合成了一种成本低廉的常温超导材料，自然界又存在大量的氢氦资源，得天独厚的条件让他们可以近乎免费的获取无限电力资源。 可能是国家太多，没有强有力约束的缘故，这里没有产权保护制度，实际上也做不到，所有的新技术发明出来，很快就能扩散出去，科技和工业的发展也使各个国家的生产力飞速提升，为了销售自己的商品，国家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多，互相联结也越来越紧密，银行业也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了快速发展。 机械工业快速发展，更细的导线和更精密的零件制造出来，电动机开始小型化，有了大型电动公交，电动卡车，十几年前电池技术取得了进步，小型电动车开始出现。 电子管和晶体管被发明出来，有了电话机，收音机，电视机，这个世界上战争不断的同时，科技也在飞速发展。 国家之间的领土差距不大，实力差距还没有拉开，但是时间长了，领先的国家优势会越来越大，未来国家的数量肯定会在一场场的战争中减少，如果不能快速的统一，未来出现几个势均力敌的国家，这个星球的人类可能会在对峙中走向消亡。 曾凡预感，蓝星那样的毁灭性洪水未来一定会再次降临这个星球。 第396章 密谈 五十多万买来的电动车被曾凡大卸八块，既然准备改造，那就改的彻底一点。 他自己使用没那么多讲究，可是要符合这里的科技水平，让改造的技术能得到普及，那就不简单了，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 他自己不想冒充发明家，建立一整套复杂的科技体系，那样太累，能在关键的地方做些改变，适当的提速就可以了，不算白来这个世界一趟。 研究了一整天发现，符合他要求的改变只有电池一项，芯片技术要求太高，除非他把飞船内部的整套工厂搬出来，否则根本不可能有太大进步，半导体的加工制造需要的高精尖设备太多了，那些设备的出现也不是一朝一夕，需要几十年不断的迭代积累，他可不想拔苗助长。 电池的改变相比芯片就简单的多了。 他的资料库里面有着几十种不同电池制备的技术资料，其中十几种电池以他们的技术水平都可以轻松量产，可以极大的提升电车的续航。 原先存放黄金的库房已经腾空了，按照曾凡的要求买来了一些必须的仪器设备和原材料，他要自己动手做一批新型电池出来，光靠他的特殊能力不行，必须要符合这里的实际条件。 也相当于替他收购陨石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陨石材料中十几种金属元素，确实有电池需要的锂元素，只是含量并不高。 反正只是一个借口，别人爱信不信吧。 电池最核心的正负极材料隔膜材料都有现成的技术资料，曾凡只需要利用这里的设备制造出来就行了，原先最简单的绝缘外壳材料，到了这里反而成了难题，这个星球没有石油煤炭，也没有塑料这种东西，技术资料里面也不可能考虑到这些。 他的难题是找到一种成本低廉，还能替代塑料的外壳材料，必须要绝缘，还要能防水，还要易于散热，不易燃，这也太难为他了。 原先的汽车电池就是金属壳内部垫一层刷了绝缘胶的纸壳，内部填充电解液，曾凡总感觉不太靠谱，他也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只好继续用了。 可是他改进的电池能量密度比原先提升了十倍，发热量当然也大幅度提升，这层纸壳还能不能靠得住，要画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为了验证安全性，曾凡决定进行一次实验，他当然不可能出去飚车，空车实验的方法也很多。 将组装好的车子四轮悬空，启动车辆，电门压到最大，相当于以最高速度行驶，实验电机的转速和持续时间。 原先车辆的最高时速不到五十，续航也就一百多公里，在城市里勉强够用，为什么这里没有大规模建设地面之间的交通线，这种电车的续航太不给力是主要原因。 曾凡这里闷头搞发明做实验，却不知道惦记他的那四位太子党又一次聚在一起开会密谈，主要就是商量陨石的份额问题。 要是以前，四家随随便便都能收集起一两千吨陨石碎片，现在市场上零散的大多都已经被曾凡高价收走了，其中也有他们前几天的卖力帮忙。 对于上千吨的黄金奖励，北国和东国都不抱希望，甚至紫竹国都比不上地主厚土国，各家收集的数据在翠西商贸都是公开的，也是为了让他们互相较劲。 半个月时间过去，照四方的数据达到了三千吨，紫文秀贡献了两千吨，东书礼和北烈才刚刚超过一千吨，勉强够拿奖金。 最近他们都停止了继续运送，心思也都差不多，想着最后几天发力，照四方和紫文秀当然都想要那一千吨黄金，东书礼和北烈则是都想拿三百吨的第三名。 即便是见惯了富贵的太子党，一吨两吨的黄金对他们来说也是大笔财富了，更何况这是以百吨来计算，由不得他们不心动，没有这种争强好胜的欲望，他们早就回去躺平了，也不会出来瞎忙活。 本来只是争夺黄金的事情，四家各凭本事公平竞争就是了，可是曾凡拿出来的延年益寿丹又添变数，他要求的是总量要一万吨以上才行，这对四个人都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要是普通的养生丹药也就罢了，现在半个月过去，他们都已经见证了丹药的神奇，不吃不喝也感觉不到饿，身体状态反而更好，原先的一些小毛病也都不见了。 紫文秀作为女人感觉更敏锐，皮肤变得更光滑水嫩，身上的几个激素引起的小疙瘩也自然消失了，连每次月事前的阵痛都缓解了不少，这还只是初期效果，既然叫做延年益寿丹，显然效果不止这些。 假如真能延年益寿，那可比几百吨黄金更有价值，他们的身份地位都来自老头子们的看重，没有什么东西比这种丹药更能讨老头子们欢心了。 北烈率先发言：“我和东老弟对丹药根本不抱希望，能有奖金就知足了，照兄和九公主你们努力吧！” “我们的数据都凑在一起，勉勉强强还有可能够一万吨，现在市面上能收的都差不多了，再收一千吨都够呛，我也头疼的很呀！”照四方也愁眉苦脸道。 “这话应该我们俩说，你们家老太爷住的熙园，九公主他们家的紫宸殿，当初可是削去了大半个陨石，你们两家随随便便收集点边角料，也能凑个一万吨了！”东书礼笑道，普通百姓不知道，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可不是秘密。 “东世叔开玩笑了，紫宸殿建成二十多年，当年那些边角料早就清理没了，真要鼓动我父皇拆了紫宸殿，那我的功劳也变成了罪过，得不偿失啊！”紫文秀照样有难处。 四个人都有各自的小算盘，想要更多的好处，当然要把事情的难度夸大，不是做不到，而是怎么样利益最大化。 曾凡把条件卡在一万吨以上，就是想要他们拆房子，想长寿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照四方他们当然明白，四颗丹药也是暗示，最多四瓶，四万吨陨石。 熙园和紫宸殿拆哪一座都够了，可是换来的丹药该怎么分，这才是大问题。 北烈和东书礼陨石肯定凑不够，但是他们的名额也有资格换一瓶丹药，想把陨石给他们凑够一万吨换取丹药，肯定不能白帮忙，好处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现在他们也是隐隐的分成了两派，照四方和紫文秀两家关系更近，已经私下达成了协议，北烈和东书礼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来之前也订好了攻守同盟，争取利益最大化。 事情最终还需要挑明了谈，照四方作为地主，也是发起人，先亮明了条件：“我们家老爷子愿意把熙园让出来，你们数量不足的陨石我都可以补齐到一万吨，黄金可以给你们每家两百吨，丹药全部归我！” 第397章 讨价还价 “照兄确实够大方，只是这丹药完全独吞未免太过分了吧？”北烈质疑道，谁不知道丹药更稀缺，你吃肉连口汤都不分，那还怎么谈？ “那不知道北兄认为什么样的条件更合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照四方把主动权交给他。 “黄金我们可以全部交给照兄，只是需要我们两家银行获得授权，可以在贵国境内所有城市开设分行，享受和贵国银行相同的待遇，丹药我们两家只分一瓶，这个条件不过分吧？”北烈笑呵呵说道。 “这条件还不过分？我国二百一十九座城市，一个城市需要五吨黄金储备，这就是一千多吨黄金，你们两家银行就可以节省两千多吨，你的算盘未免太精了，但是这个条件也不是不能谈，只是丹药不可能给你们一整瓶，一瓶最多只有九颗丹药，我做主可以给你们每人两颗，再多就没得谈了！”照四方略微松口。 “照兄，账不能这样算！即便是有授权，我们也不可能在贵国每个城市都开设分行，最多也就是十几个大城市开设，二百吨黄金都用不了，这一项我们实际是吃亏的，只是换取一个名义，可是丹药方面，你未免太吝啬了！”东书礼忍不住插话道。 他们谈判的地点距离翠西商贸并不远，为了方便协调，照四方特意将附近一栋的高层建筑顶层租了下来，透过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翠西商贸的前院后院和整个库房，曾凡最近的举动当然他们也知道，只是不明白他的真实目的。 每次凭空消失他们都找不到踪迹，两千多吨的黄金至今不知道是怎么变出来的，也让照四方不敢轻举妄动，这个世界国家众多，隐秘的世外高人也同样多，他们照家在厚土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可是同样不敢为所欲为，就怕惹起众怒。 几个人正在讨价还价，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向窗外看去，只见翠西商贸那座原先存放黄金的库房靠近房顶的窗户碎裂，冒出一股浓烟。 “曾老板不会是在研究炼金术吧？这是实验失败了？”北烈开玩笑的说道，他说的也是最近大家讨论的热点话题。 随着聚变反应堆大量投入运行，过去被斥为骗术的炼金术也成为可能，有不少的科学家沉迷于此，还经常能获得富商支持，得到大批的研究经费，他们的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 “那不可能，炼金术可不是过家家，至少需要比现在的聚变反应堆能量级大上几百倍甚至几万倍才有可能，肯定是在做别的研究！”照四方肯定的说道，他是物理学专业毕业，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才不会听信那些谣言。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一直没有发言的紫文秀站起身率先走出房间。 他们带着一群随从赶到的时候，青悦正指挥人在救火，这间库房搬空后安保警戒并没有撤销，现在发生爆炸当然顾不得那么多，再说里面的黄金也都搬空了，那些设备加在一起还没有一块金砖值钱呢。 库房东侧一个台子上，一辆四轮悬空的电动车正在腾腾的冒黑烟，车子已经烧得只剩下骨架了，爆炸显然来自这辆车，周围没有看见曾凡的身影。 “青悦，你们老板呢？他没受伤吧？”紫文秀这些天和她已经很熟悉了，毕竟都是女人，共同话题多些，更容易亲近。 “我们老板有事情出去了，车子正在测试，然后起火爆炸了！”青悦老实的回答道。 “他做实验没有助手吗？”照四方奇怪的问，在他眼里曾凡不差钱，也不是个小气的人，研究什么东西请几个专业的人辅助不行，为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做呢？ 不过想想他总是独来独往，还经常性失踪，也就不那么奇怪了，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老板不需要人帮忙，说是想自己动手改进一下车子，保安说刚才还在呢，出去才没有半个小时，这里就爆炸了！”青悦对几个人解释道。 车上的火已经全部熄灭，好在其他的设备离得远都被波及到，想起这个库房仍然在保密状态，青悦礼貌的把大家都请出去，让保安重新关闭大门，继续执行自己的看守工作。 过来看热闹的几个太子党回去准备继续讨价还价，谈论的话题离不开曾凡的研究，这方面照四方当然最有发言权：“看他的设备应该是做出来一种新型电池，正在实验，不外乎增加电池能量密度，密度高了发热量肯定也会增加，运行时间长了高温引起自燃，发生爆炸！” “这是实验失败了？”紫文秀问。 “不能这么说，只要能有效增加能量密度就不算失败，如果成本还不太高，那就是成功的发明，发热量增加可以想别的方法克服！现在电池是热门研究项目，从刚才的情况看，他的这种新型电池应该很厉害！”照四方发现的细节很多，不可能全部说出来。 “你们只注意着火的车了，有没有注意地面？”东书礼突然说道。 “地面怎么了？”北震问。 他们刚从电梯里出来，正准备回去刚才开会的房间。 “原先我们去搬运黄金的时候，库房内铺着一层厚厚的毡布，根本看不见地面，现在他为了安装试验设备，将那边毡布都掀起来了，地面有很大一块修补的痕迹！” “你是说地面原先破坏过，黄金是从地下运进来的？”在这方面他们的大脑反应都很快。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保安经理亲口向我保证，除了我们向外运黄金的车辆，没有其他任何车辆进去过，只有曾凡独自进去过一次，在里面待了三个多小时，后来里面就多出来两千吨黄金！”照四方沉吟着说道。 他们原先也有猜测，现在只是得到了验证而已。 不管黄金是什么来路，现在存进了照家的银行金库里，都是合法的了。 经过这件事情，四个人对立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谈判也不再那么剑拔弩张，照四方同意了给他们一瓶丹药，也同意他们两家银行在厚土国十五个大型城市开设分行，当然要求对等，两个国家也要对等开放相同数目的城市，允许厚土商业银行开设分行。 这条件已经超过了北震和东书礼两人预期，他们本来就不需要付出什么，白捡的便宜也就见好就收了，真要是谈崩，他们俩可能现有的好处都得不到了。 俩人走后，就剩下照四方和紫文秀谈条件了。 第398章 外星探测器 “七叔，奖励的黄金都归你，我只要求丹药平分，同样十五家大型城市分行的许可，我们紫竹帝国所有城市都允许你过去开分行，帝国联盟内部其他国家我也可以帮你游说，几个首都的分行肯定没问题，这条件怎么样？”紫文秀提出琢磨了许久的条件。 “九公主，他们两家才敢要一瓶丹药，你现在只不过比他们多一千吨陨石，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自信可以分走一瓶半丹药呢？”照四方笑道。 他们此前的协议是先联合对付那两个，最后再分配，具体怎么分，那就看各自的谈判手段了。 “我放弃的可是五百吨黄金，我们紫竹帝国的人口和经济实力也比那两个国家强大太多，厚土商业银行去我们那里开设分行，收益肯定会远超过那两个国家的分行，此外，最重要的是获得我父亲，紫竹帝国皇帝的，善意！” 别看紫文秀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可是谈判靠的是心智和口才，在这方面，女人反而更容易取得优势。 “呵呵，我们国内的陨石都掏空了，我最后才得一瓶半丹药，你最后还可以拿紫宸殿的陨石和曾凡交易吧？到时候还会分我一半吗？”照四方当然不是傻瓜，黄金是很重要，可丹药显然比黄金更稀缺。 尤其对他们背后掌权的老头子来说，命和钱选哪个？那不是废话嘛，命都活到头了，再多的钱有什么意义。 “如果按照我的条件分配，以后不管我们用紫宸殿换取多少丹药，都分一半给你，紫文秀在此立誓！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世家子弟最重承诺信用，尤其是代表家族在外面办事的皇族子弟，违反承诺那是比被杀死还严重的事情，整个家族都会为此蒙羞。 她身上也是背着巨大压力，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十几个兄长觊觎皇位，如果她能获得最多丹药，对她支持的同母所生的十六兄也是巨大的加成。 对他们这些已经崭露头角的皇家子弟来说，能不能继承皇位，那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平庸子弟对别人没有威胁，可以混吃等死过一辈子，紫文秀这样已经站队的人，一旦她支持的十六兄在皇位竞逐中失败，她和追随她的人下场都会非常凄惨。 “既然你愿意承诺，那我就答应你，口说无凭，也要立字为证！”照四方看她把话说到这份上，不愿意落下欺负女流的名声，按他的预计，曾凡后面拿出的丹药会更多，现在看似吃亏，未来还真不好说。 就算后面紫文秀换不到丹药，捞到将近两千吨的黄金，那也是实打实的功劳，厚土商业银行储备增加一倍多，直接让他做行长别人都不会有意见。 至于紫文秀的打算，厚土国的陨石都搜刮干净了，曾凡想要陨石，还不得乖乖的跟她回国，人都拐跑了，黄金，丹药还会少嘛！ 他们惦记的曾凡，此刻已经离开了这个星球，到达了十四亿公里外的小行星带边缘。 一个边缘的探测器发现一个奇怪的物体，信号传给曾凡，让他非常吃惊，顾不上测试中的动力电池，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绿星的科技水平还没有发展到外太空，他们连真正的飞机还没有造出来，电池技术的落后让他们的载人飞行器还无法制造出来，目前也只是有一些试验性质的遥控飞机，电子技术的落后也让这种遥控飞机要拖着一颗长长的导线，看上去非常可笑。 现在探测器却很可能发现了一个人造物体，这不是很奇怪吗？ 要么是这个星球的史前文明，要么就是附近的星球存在外星人，无论哪个答案，对他来说那都是惊人发现，比电动车的电池重要多了。 批量制造的小行星探测器并没有安装摄像头，女娲四号的智能系统也只是根据探测数据推测得出的结论，具体情况还需要曾凡亲自去看实物再说。 其实不用看到实物，仅凭它可以自动避障，规则的正方形金属形状就可以断定了，更何况它还可以发射多个波段扫描信号，这明显不是陨石会具备的特征。 女娲四号加速到百分之七十的光速，不到两个小时就靠近了这个高速飞行的不明物体，这是一个边长三米多的正方体金属，还有圆润的倒边倒角，整个外壳都是主要成分都是铂金，厚度超过十厘米，内部空间装的应该是一些必要的探测仪器。 看外形没有太超出他的认知，曾凡试着将这个家伙收进飞船，毫无阻碍的成功了。 飞船内部三级空间能隔绝大多数信息传递，关它几百年禁闭再拿出来研究，应该不会暴露吧，希望那些小行星探测器没有被它发现。 从这个物体的飞行速度看，运用的科技不是很先进，可是最近的恒星都要一光年，它飞到这里至少花了一百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所属文明发生一次科技爆炸了。 以曾凡自身举例，从他送女娲到太空，到造出第一艘超光速飞船女娲一号，也不过十二年而已，他可不会自大的以为别的文明都无法做到。 即便按照地球人自己的标准，他们现在连宇宙一级文明的标准还没达到呢，对行星内部的了解还是入门级的水平。 能发射这样的探测器过来，至少当时的科技水平不会比地球差，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曾凡在最近的一个直径超过三百公里的小行星降落，准备研究一下这个外星探测器。 正方体表面用肉眼看不到任何焊接拼装的缝隙，当然在曾凡的感应场内，还是能发现几个关闭的微小探测窗口，光学，遥感外，还有多种清楚用途的探测装备，甚至还有两台微型能量武器，四只可以伸缩出来的机械臂。 可惜在曾凡的三级空间内已经耗尽了能量，动弹不得了，曾凡甚至还感应到立方体内部有一个疑似的爆炸装置，应该是用于自毁，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启动，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暴力打开吧？ 更详细的技术破解曾凡做不了，交给女娲四号的机器人研究院去办，他的好奇心很快就得到了满足。 探测器来自两光年外的一个星系，飞行时间接近三百年，从编号来看，同批次至少有五十个相同型号探测器，从里面各种探测仪器的技术水平来看，比地球原有科技高至少几十年，可是芯片智能化程度很低。 这个探测器的破解对飞船内部的机器人研究员有很多启发，加上绿星特有的常温超导材料，飞船内部的科技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平。 由于飞船内部的时间压缩比例极大，那些机器人的创新能力相对不足，可是工程实现能力一流，加上有着超长的时间，已有的技术都可以被他们不厌其烦的通过实验应用化到非常精细的水平。 绿星上实验爆炸的电池，现在他们已经开发了可以工程化的可靠解决方案，曾凡回去就可以利用厚土国的技术建设可以量产的工厂，成本极其低廉，这还只是很不起眼的一项工作，机器人研究院已经规划出来一套完整的工业体系，可以帮助他们实现爆炸式发展，也算是一种降维打击了。 外星探测器的出现，让曾凡原来尽量不干涉的想法有些动摇了，到底应该怎么做，他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 第399章 四号研究院 三百年前发射的一个探测器，技术水平就超越地球几十年了，那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说不定对方的星际舰队已经征服好几个星系了。 对小行星带的探索，曾凡前几天放出去的二十多万个探测器这段时间已经基本完成了，为了减少暴露的风险，他让飞船内部的机器人研究院设计了一个回收装置，生产了几百个放出去，对这些探测器进行回收销毁。 同时运用最新型的纳米机器人对整个星系内的陨石进行无差别覆盖，在一些位置比较特殊的小行星上面布置了功能更强的隐藏式监控站点，别哪天人家舰队开到了家门口，他还不知道，那就太丢人了。 外星探测器的信息系统很快破译成功，得到了一些基本信息，不全是坏消息，好消息是它回传信息有时间间隔，这个星系的最新消息还没有发出去，但是长时间不回传信息，也有可能暴露。 掩饰倒是简单，用自己的智能系统控制探测器，按照他们的规则回传信息，然后制造一场碰撞事故，探测器彻底失效，暂时也能蒙混过去了。 一味的隐藏肯定不是办法，曾凡让机器人研究院按照女娲飞船的思路设计出一种超光速飞行的探测器，需要更小更隐蔽的体积，不需要那么复杂的设计，能快速制造，远程通讯最好了。 原先武齐和女娲开发的量子三维通讯系统局限性很多，距离和带宽有都很大的限制，还只能一对一通讯，曾凡要求也不太高，探测器到两光年外侦察，信息能实时传回来最好了，哪怕是最简单的信息，能确定对方的危险级别，他也好及时做出应对。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是曾凡自己驾驶飞船过去看一看，两光年的距离，以女娲四号最高一千倍光速两天可以打一个来回了。 他一贯的谨小慎微，刚刚大胆了一次就流落到了这里，有家不能回，这次不想再冒险，决定还是稳妥为上。 刚被曾凡命名的四号研究院没有让他失望，很快新型探测器和通讯系统都被设计出来，绿星的超导材料和外星探测器让研究院的技术发生了一次飞跃，做出了纽扣大小的聚变核电池，一枚电池可以为智能机器人提供超过一万年的电量，身体的强度和力量也有了超常的提升，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巨大的进化。 虽然和曾凡设想的量子化芯片路线有所不同，机器人对灵能的感悟运用也受到很大局限，但是他们的寿命却得到了极大的延长，他们的核心数据可以在飞船内服务器进行备份，可以随时更换身体，在飞船内部理论上也算是接近永生了。 新型探测器的尺度缩小到了十微米以内，算是一个极简版女娲飞船，只集成了通讯探测和超光速飞行的能力。 理论上可以在同一个维度宇宙内和女娲四号进行不限距离的实时通讯，具体的效果还有待验证，曾凡发现的各种结界对量子通讯的屏蔽能力太强了，他也不确定这个通讯靠不靠谱，联系不上能自己飞回来也行，几天时间他还等得起。 为了确保可靠联系，曾凡新做了一个绿星标准的计时手表，集成了微型通讯器和很多其他的特殊功能，可以实时和女娲四号保持沟通，他新学会的脑波交流技术也用上了，只需要想就可以，不用神经病一样的自言自语，和他的多任务大脑正好完美搭配，通讯的同时不影响他做别的事情。 新型探测器结构已经最精简了，也需要九个复合结界，曾凡花了七天时间才做出五个探测器，被他偷懒的命名为绿星一号到五号，安装上四号研究院的配套设备，出发去最近的几个星系侦察。 研究外星探测器临时降落的这个小行星，当然也不是普通的石头行星，而是极为罕见的铂族金属行星，铂、铱、铑、钯四种重金属元素占比超过百分之九十，其中又以铂的含量最高，占百分之八十以上。 根据女娲四号的详细测量数据，这个直径超过三百公里的不规则球状小行星的质量是三后面十七个零的巨大数字，单位是吨。 八个零一个亿，十六个零两个亿，粗略计算就是三十亿亿吨，这些金属的稀有程度超过黄金，这个星系已经探测过的十几亿颗陨石中，这四种金属的含量排在最后十几名，储量几乎都集中在这颗小行星上了。 小行星的尺寸已经超过了飞船空间的收纳极限，既然稀有，曾凡当然不愿意放弃掉，他的大宝剑+能量刀也有切割限度，一块块的挖那可就太费功夫了，四号研究院按照他的要求设计制造出了六台大型激光切割机，十几分钟就将整个小行星分解成了二十七块，将飞船上面的空间几乎全部装满，他的十几个三级戒指也占用了大半。 曾凡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空间不够用，看来不能光研究陨石，也要试着制造四级空间了，这才一个不太大的小行星装起来就这么费劲，已经探测出来的那么多宝贝怎么办？扔在这里太可惜了。 光靠三级空间，自己再做一万个也不够装，必须要四级空间才行，哪怕只有一个，也足够把小行星带的陨石全部装下了。 可惜那种菩提树的异形空间压缩比有限，不然也能省不少的事儿。 在太空中忙碌起来忘记了时间，回到绿星的时候已经十几天以后了，几万吨陨石库房里面装不下，后来干脆堆在了院子里，堆成了一座三十多米高的小山，他在后院都能看到陨石碎片堆成的山尖。 刚刚收割了一颗几百公里小行星的曾凡，对这一大堆的陨石碎片也暂时兴趣缺缺，提不起精神来，小猫和小麻雀感应到他回来，从后面的林子里飞速跑回来，一个趴在他腿上，一个落在他肩膀，和他汇报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和两个小动物尽管有类似心灵感应的联系，也有距离的限制，太远了也同样会失联，一出了大气层就感应不到了。 蓝星的四个小怪物更是如此，不知道它们过的咋样了，不过它们都有独门绝技，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海底巨兽都能完虐，曾凡也想不到蓝星上还有谁能欺负它们。 两天前他们的陨石收购约定到期，四家按照私下商议好的协议将照家熙园拆下来的陨石送过来抵数，加上原先收购的数量，总数五万七千吨，曾凡的黄金早就送进了四家银行的金库，青悦签字后就算钱款两清，奖金怎么分配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只是最重要的口头协议，曾凡答应他们的益寿延年丹没着落，让四个人心头忐忑，十几天不见人影，心里不由的暗自嘀咕，这家伙不会跑路了吧？ 接到青悦的电话通知，不到半个小时，四个人在各自的随从护卫下先后赶了过来，曾凡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为了不耽误事，他们的住处都非常近，这半个小时内他们又开了一个碰头会，再次确认了之前的协议，然后才装模作样的分头过来。 第400章 摊牌 “有劳四位配合，陨石碎片的收获超过预期，黄金已经提前交给你们了，你们自行分配我就不管了，这是答应你们的丹药，咱们算是两清！”曾凡说着话从兜里掏出四个红色玉石瓶子，放到桌子上。 照四方走上前，拿起瓶子一个一个开盖检查，他能懂什么，也只是闻闻味道，看看数量，都是曾凡现做瓶子现装进去，怎么会出错。 “曾老弟，你在研究锂电池吧，我们照家有厚土国最大的电动车企业，最大的电池工厂，覆盖最广的销售网点，我们完全可以继续合作，保证不让你吃亏！” 电动车是新兴产品，尽管才出来十几年，便捷性已经得到了认可，穷人可以买便宜的两轮车，不差钱的买豪华四轮车，都能极大提高出行效率。 绿星上但凡有一定工业基础的国家，都在发展自己的电动车产业，同时限制其他国家的电动车进入，都是刚刚起步，水平差距不大，四家都是国内顶级家族，当然都有类似的布局，东书礼和北烈，紫文秀都表达了相同的合作意愿。 他们对爆炸的锂电池技术没多少信心，可是对曾凡能通过地下运进来两千多吨黄金的神秘设备却兴趣浓厚，要知道他们这里除了体型笨重庞大的电力机车，一般的电动车都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功率，只要保持合作，这些技术都有可能得到，对他们每个人都是好处多多，还能提升他们在各自家族中的地位。 “你们应该都很好奇我的黄金，丹药是怎么来的吧？”在曾凡的感应场内，他们的小心思都一清二楚，也不想和再他们兜圈子，索性直接摊牌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曾凡不按常理出牌，这么直接，和他们刚才商量好的对策不符呀！ “哈哈，曾老弟能解答我们的疑惑当然更好了！”照四方尬笑着说道。 “其实我两天前就回来了，之所以没有见你们，是因为我在等一个消息，现在消息确定了，对你们的家族或者国家来说，都是灾难！”曾凡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说，他到现在也不确定要不要帮他们，如果帮他们对地球是好是坏。 “不知道曾兄说的是什么样的灾难，能对我们几个国家都造成危害，难道是地震？”紫文秀疑惑的问，相比其他几个男人，她对曾凡的印象挺好，对他说的话也更容易相信。 “你们知不知道岸地星？”曾凡问。 他们都不是学习天文出身，也就照四方的物理专业沾点边，对天文有所涉猎，略微迟疑的问：“距离我们两光年的一颗恒星？” “三百年前，他们向这里发射了一颗探测器，最近刚刚飞到星系的外围，被我截获了！我带你们去看看吧，眼见为实！省得你们疑心疑鬼！”曾凡说完转身出屋，带着他们四个人出屋，走向后面的仓库。 这些人的随从在主人的示意下没有跟随，青悦也犹豫要不要跟着，看到曾凡的手势也高兴的跟了过来，在老板的心里，我是自己人，青悦心里兴奋的想。 库房进门的正前方摆着一个三米多高，闪着银白色光芒的正方体，几个人围着这个大家伙转圈研究，上手摸光滑的表面，感觉很惊奇，这是三百多年前的东西，飞行了两光年的遥远距离？ “整体都是铂金制造？”紫文秀惊叹道，在这个星球上，铂金可比黄金罕见，因为太过稀有，实际价值比黄金还要高出几十倍，普通人根本没机会见到，她也只有一支铂金打造的钗子，轻易不舍得戴出来。 因为颜色相近，一般人很难分辨铂金和其他金属的区别，紫文秀身为一个女人，对昂贵的饰品比较喜好，才能一眼辨别出来。 “特种铂合金硬度接近钻石，隔温性能好，能屏蔽绝大多数宇宙射线，总质量四十吨左右，相比这个外壳，里面的仪器对你们更有用，你们后退一下！我打开让你们看看！”曾凡挥手示意他们让开正面。 正方体面对大门的一面，上沿裂开缓缓向外倒下，将内部的结构完全暴露出来。 里面的那些设计连曾凡都感到不可思议，更别说这些人，尽管不清楚这些设备都是什么用途，看那精密做工就叹为观止了。 照四方好歹是理工科出身，最先清醒过来，明白了曾凡的意思，问道：“岸地星三百年前就能发射这么大的探测器，现在正准备入侵我们？” “他们最新型的飞船可以在三十年内来到这里，正在做准备，以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无法抵抗！只能接受被奴役或者被灭绝的命运！”曾凡面无表情的说道。 “曾先生，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北烈质疑道，说的也太玄乎了。 “那你们就当我编了一个故事好了，黄金和丹药包括我本人，都来自这个星球以外的地方，我花费心思收集陨石碎片，也是为了回家，因为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关系重大，我才忍不住透露出来，你们怎么应对，和我本人关系不大！”曾凡索性说明白，他本身不想招惹麻烦，无论帮哪边都不合他的心意，怎么应对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曾兄，你既然能截获这么先进的探测器，取得这么重要的情报，一定也能帮助我们吧？我相信你的话，也愿意说服我父皇，听从你的意见！”紫文秀第一个表态道，曾凡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年龄最小，头脑和决断力却比三个男人强多了。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们请便吧！青悦，送客！”曾凡说完就离开了仓库去了后院，本来就没有多少交情，犯不着操心受累。 有了院里的这些陨石信息，他有信心三天内推演出波动图谱，到时候去太空找个合适的小行星打开结界走人，多么轻松省事，何必自找麻烦。 青悦送几个太子党离开后，又来到后院，看到曾凡躺在自制一个长椅上闭目养神，忍不住问道：“老板，你真的准备不管我们吗？” “公司以后全权交给你处理，包括账上所有资金，这块地皮店面，是直接解散拿钱走人，还是继续经营，都是你说了算，保守估计你们至少还有三十年太平日子可过，也有可能五十年一百年，足够你潇洒过一生了！”曾凡交待完不再说话。 先前兑换的现金还剩下八十多亿，后面都是黄金付账，基本没有花费多少，曾凡的意思都交由她支配了，要是以前青悦肯定高兴的有多高跳多高，可是听了刚才的话，她感觉说不出的伤心，这个男人对她没有丝毫的留恋。 曾凡给她的远比她付出的多的多，她还有资格要求什么呢？ 第401章 无声告别 四个太子党从翠西商贸离开后，又聚会到照四方的办公室开会，除了瓜分丹药外，就是讨论刚才曾凡提供的消息真伪。 “照兄，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东书礼问，很少说话的他才是四个人中最善于思考的人。 “他有必要花这么大代价骗我们？还找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你认为他图我们什么？”照四方反问。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黄金的来源就能理解了，太空中据说存在纯金的陨石，他能截获高速飞行的探测器，弄几块金陨石当然不在话下！他拿出来的可能只是很小一部分呢！”北烈倾向于相信，刚才的质疑，也只是想套出更多的信息，没想到曾凡直接送客了。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完全相信曾凡的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获取他的帮助！告辞了！”紫文秀表明自己的观点，拿着刚分的丹药走了。 有了将近三分之二的陨石波动信息，曾凡比预计中更快的推演出了完整大陨石的波动图谱，加上空间紧张，新收购的陨石他没有再收进空间，他拿出来的探测器，还有锂电池的生产流程，设备制造规范一整套，都交给了青悦，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紫文秀第二天过来想单独见曾凡的时候，青悦神情忧郁的告诉她：“老板已经离开，可能再不会回来了！” “他把你也扔下了，那你怎么办？”在紫文秀看来，曾凡对青悦这么信任，肯定是他的自己人，没想到这么无情，说甩就甩了。 “我从始至终也只是一个雇员，老板给予我最大的信任，还有丰厚的报酬，现在还把这里一切都交给了我，这不是我想要的，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青悦无可奈何的说道。 “他怎么样和你说的，能告诉我吗？”紫文秀好奇道。 没有特别需要保密的事情，紫文秀这样的权贵，青悦也不敢太得罪，于是把曾凡最后说的话，又转述了一遍，她自己还沉浸在离别的情绪中，紫文秀却听得两眼放光：这家伙嘴上说两不相帮，却留下来不少好东西呀。 这个女人一定要好好结交，万一曾凡哪天回来，肯定会先来找她，曾凡身上的宝贝太多了，随便掏出点什么东西，都是我们没见过的，外星人都这么富裕么？ 青悦的年龄比紫文秀还大几岁，比起心机，那就差远了，在对方刻意结交下，很快就同意了双方合作，用曾凡留下来的一整套资料，去紫竹帝国建立新的电池工厂，这么先进的技术，不利用起来，太浪费了。 至于外星人的威胁，眼前是顾不上，光发愁也没有用，就算有那也是几十年后了，还是先立足当下吧。 收购陨石的目的达到，曾凡得到了完整的大陨石波动图谱，在小行星带里面找到一颗成分大小都非常相近的陨石，开始模拟制造相同的传送结界。 以前没有头绪的时候，感觉很难，现在有了完整的图谱，发现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在茫茫的太空中，时间仿佛停止不动，没有日升日落，没有白天黑夜，曾凡躺在几百米长的大陨石上，一点点的改造陨石的灵能波动，像盖房子一样按照波动图谱制造传送结界。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等到传送结界终于完成的时候，按照绿星上的历法，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 当初发射出去的五个探测器并没有闲着，十年间已经逐一探索了几十光年内的数百颗恒星系统，有行星的不到五分之一，行星上面有生命存在的只有十几颗，都是很原始的初级生命，短时期内构不成威胁。 唯一建设了星际舰队的只有岸地星文明，他们也有着人类的外形，科技高度发达，内部也有统一的政权，目前的注意力都在集中在更近的两个恒星系统，忙碌着移民和开发。 一光年的距离看似很近，可是飞船往返一次也需要二三十年的时间，两百年来他们投入了巨大力量建设的两个殖民星系，迅速发展起来，竟然隐隐的和出身的岸地星有了不一样的心思，想着要独立自主的权利，不想再一味的听从岸地星指示。 三方都在集中资源建设一艘又一艘的星际战舰，未来很可能上演一场星际版三国演义，暂时都没有心思来进攻更远的绿星了。 但是以百年以上的时间跨度来看，岸地星内部的纷争终究会结束，完全互相摧毁的可能性很小，绿星仍然逃不过被入侵的命运。 在曾凡看来，绿星最麻烦的不是科技，而是五百多个互相牵制的国家，要整合到一起集中力量，才有可能发展出抵御侵略的综合实力，整合过程肯定不会一帆风顺，一定会充斥战争和杀戮，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索性就直接抽身不管了。 换一个角度来说，以岸地星的科技和治理水平，入侵绿星或许能更好的减少他们内部的杀戮，倒霉的也只是那些传承了不知道多久的世家大族罢了，从此上面多了一个主子，随时能决定他们的命运。 传送结界完成了，曾凡并没有立刻打开，他不想再轻易冒险，而是开始尝试制造四级空间，这个制造的过程本身就是修炼，如果能制造出来，他也有信心面对更大的挑战。 到时候或许可以直接通过菩提树空间回去，不用去冒这个风险，他实在不太相信这个结界会把自己传送回蓝星，只能当作最后的手段。 四级结界需要庞大的灵能，以他现在的能力在太空中无法做到，曾凡准备选择一颗没有生命的行星去操作，将要离开这个星系。 他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完成，能不能再次回来，或许下次回来又是几十年的时间了。 离开前他想再去绿星看看，十年对他来说很短暂，不知道青悦过的怎么样了，这次可能真的永久告别了。 毕竟是在这个星球牵扯最多的人，最后看一眼吧。 找到青悦也并不难，他的小猫和小麻雀就跟在身边，曾凡并没有把它们带走的打算，它们诞生在这里，还在这里终老吧。 让曾凡没想到的是，青悦和紫文秀竟然联合起来，成立了一家青紫能源，已经成了绿星最大的电池生产企业，也可能是最大的一家跨国企业，她们的电池已经卖到了周边一百多个国家，凭借别人无法抄袭的技术和工艺，还在不断的扩张规模。 锂电池体积小，能量密度高，大规模的生产也促进了相关电子产业的发展，这也是她们主要的发展方向之一，她们组建的研究部门也开始研究聚变反应堆小型化，准备开发能真正进入太空的飞行器。 没想到无意之间竟然培养出两个女强人，尽管两人现在的成就和曾凡的关系不大，也让他心里有点自豪。 既然如此，那就再帮她们一把，曾凡将之前勘探出来的小行星带详细资源分布图，还有一些未来可能用的上的技术资料留下了，给她们进军太空增加点动力吧，反正那么多小行星他现在也带不走。 凭借这些资源，她们或许能建起一支星际舰队呢，未来应对岸地星入侵也算多了一些筹码，至少不是毫无抵抗能力的任人宰割了。 第402章 诡异的时间 距离绿星和岸地星十二光年远的一个恒星系统，罕见的竟然有三颗巨型行星存在，这颗恒星的质量也非常巨大，在行星的最外侧轨道还分布着宽度超过一百亿公里的小行星带。 在曾凡的眼里，海量的小行星，那也意味着海量的财富，这里的小行星可比绿星附近多太多了。 未来四级结界造出来，不能空手而回，这么多的小行星正好大展身手啊。 新型的探测器发射坞被大量制造出来，这次他可不会再傻傻的一个个去放，有了这些发射坞当做母舰，这些探测器可以慢慢的去干活了，反正曾凡预计四级结界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一百个探测器发射坞，控制一百多万探测器，主体全部用铂合金制造，曾凡储存的铂金也只消耗了九牛一毛，没办法，太富有了。 他给四号研究院布置了新任务，设计一艘普通人也能进入的铂合金星际战舰，女娲四号太过高端，普通人没有修炼到一定水平根本无法进入，涉及到岸地星这种低水平的战斗，他都不太好干涉，实在太尴尬了。 三颗行星都是类地行星，最大的一颗离恒星最远，直径只比木星大一倍，密度却是木星的五倍以上，有强大的磁场保护，包裹着浓密的大气层，可惜地表温度比金星还高，没有监测到生命的迹象。 中间位置的行星体积最小，直径也超过了十万公里，可惜磁场紊乱，气体稀薄，更像一个大号的火星。 最近的一颗行星轨道已经非常贴近恒星的外延，地表平均温度超过了两千度，是一片熔岩的世界，按照目前的趋势，可能要不了几千年就会被恒星吞噬，如果两只凤凰在这里，可能会非常喜欢这个星球，到处都可以泡澡。 降落在中间的星球上，曾凡发现外太空看似稀薄的大气，气压竟然比地球还大，竟然也含有大量氧气。 他所在的位置正在白天，距离恒星的位置超过了五亿公里，可是看上去这里的太阳仍然比脸盆还大，炙热又刺眼。 绿星之所以快速的制造出核聚变反应堆，得益于那里一种特殊的化合物矿石，常温下就能实现超导，经过科学家的研究，发明出一种融合了十一种金属，以及其他多种元素的超导合金，从而实现了技术的飞跃。 超导合金也让四号研究院的技术水平得到飞速发展，很多原先的仪器设备性能都有了质的提升，纽扣聚变电池也只是其中的一项而已，原来的芯片性能也直接提升了几个数量级，他们的研发能力更是如虎添翼。 曾凡选择这里降落，就是因为这里发现了相同的矿石，得益于星球的巨大体积，矿石的储量也相当惊人。 更重要的是，曾凡发现这种矿石天生就含有极高的灵能，在这里炼制四级结界，效率肯定也会非常高。 取出早前切割铂金小行星制造的激光切割机，一通忙活，将矿石山体掏出来一个深度接近五公里的矿洞，在矿洞最深处取出一大块接近纯黑色的晶体。 看上去像一块黑水晶，密度却比黄金还高一倍，这是纯度最高的矿晶。 这种矿晶是他目前为止，发现的制造空间结界的最好材料，超过了女娲合成的飞船材料，比最早的凤凰蛋壳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有了这种晶体，新一代的超光速飞船最高速度至少提升十倍，就算做不成四级结界，三级空间体积也会扩大，上次那个直径三百公里的小行星，不需要切割就可以轻松装进去。 从矿晶上直接切割下一长条，这次没有做戒指，而是做了一个三十六厘米长的玉如意，戒指带在手上进出飞船反而不方便，做大一些也可以拿出来把玩。 没有精细的花纹，只有最简洁的弧线，反正自己拿着玩，自己喜欢就够了，别人的看法不重要。 出于节俭的习惯，这么大的家伙，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结界空间，光能存东西算什么法宝？ 女娲飞船的飞行功能也要有，还要加上武器系统，激光炮，电磁炮，线圈炮，离子炮等等，能做出来的先进武器都弄进去，反正不能太菜。 空间预留位置加工完成，就是最重要的四级空间制作了，这个做成，说明他晋级成功，做不成，说明他还差些火候。 在这个黑漆漆的山洞里，曾凡双手握住黑如意，开始专心聚集灵能，这里是矿山的中心，灵能密度极高，海量的灵能从四面八方进入他的身体，通过他的双手汇集进黑如意之中。 当所有注意力集中于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在大脑中仿佛就不存在了，但是外界的时间不会停止，灵能的高度汇聚更加速了他身体周边时间的流逝，整座矿山数亿年汇聚的灵能被大量抽走，矿山开始疯狂吸收周围的灵能，继续向着曾凡手中的黑如意内部聚集。 行星的自转仿佛都加快了一些，一圈一圈永不停歇的转动，绕着中央的恒星一圈又一圈的公转，而整个恒星系的位置也不是恒定不动，巨大的恒星带着自己引力场内的三颗巨行星，数百亿颗陨石，在星系中央超级引力源的作用下，快速而又缓慢的转动着。 相对于星系外的天体，恒星的速度可能每秒钟数千公里，相对于同星系的天体，它移动的速度可以慢到忽略不计，相对于恒星引力场内的行星，它几乎等于静止不动。 同样处于恒星引力场中的曾凡，感觉四级结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做，在他的意识里，只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轻松的就完成了。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山洞，仿佛有点不太对劲儿。 心里暗暗感觉不妙，不会又过头了吧？ 他可是在几公里的山洞深处，他身前的地面上竟然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多大的沙尘暴才能让这里积上十几厘米的灰尘呀？ 女娲四号解答了他的疑惑，所在行星公转超过六十圈，按照绿星历法已经过去了八十九年，地球历法无法精确计算，应该百年以上。 怪不得那些神仙不把时间当回事，睁眼闭眼就是几十年几百年，是没法当回事了。 没想到在这么好的条件下，压缩一个四级空间还要花费这么久的时间，那更高级的空间简直无法想了，他这辈子可能都无望，哪怕他的生命将会格外的漫长。 已经过去这么久的时间，即便再回到地球，想来也已经物是人非了。 曾凡忍不住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不知道李虹还能不能等到自己回去，她修炼的水平已经很接近自己了，活上一两百岁应该问题不大吧？ 仔细想想，蓝星的时间本来就快的很诡异，这里和那边通过结界相连接，或许也会同样的超快流逝速度，假如自己回去，说不定地球也是才过去几天的时间呢？ 很可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两个星球的位置差异太大了，时间完全一致可能性比他中彩票还小。 空想也解决不了问题，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还是行动起来吧。 第403章 铂金飞船 从岸地星探测器学到的特种铂合金确实不错，他发射出去的小行星探测器运行了几十年的时间仍然光亮如新，配合核聚变电池使用，能量也只消耗了不到十分之一。 星系的家底早已经摸的清清楚楚，大多数的探测器早已经完成了工作，只剩下少数的还在充当交警，检查外来的陨石。 这个星系比绿星可是富裕太多了，那边有的这边都有，最少储量的也是十倍以上，那边没有的，这里同样有，曾凡按照四号研究院排列的重要程度和基准数量，按照规划出来的最优航线，一颗颗的收取过去。 按照女娲的公式计算，四级空间比三级空间又扩张了亿倍以上，加上材料的特殊性，里面的空间对于曾凡来说，都感觉有点无边无际了。 似乎可以将整个星系都能装进去，理论上恒星，行星装进去也不在话下，曾凡没有敢去尝试，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有点蚍蜉撼树的感觉。 扔了一个探测器进去测量空间范围，几秒钟的时间再拿出来竟然快没电了，只进去一个不到一吨的探测器，时间流逝就这么快了，真要装进去一个星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以这个星系小行星带最边缘的位置计算，半径超过一百八十亿公里，四级空间半径比这个星系还要大二百亿公里，理论上确实完全能装进去了。 理论归理论，曾凡可不想去尝试，就连小行星他都不再像过去那么贪婪，按照四号研究院给出的数值，各种元素各种物质装够基准数量就收手了，没有了多多益善的想法。 当一种东西可以予取予求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失去兴趣，曾凡也是如此。 即便是这样，各种基本元素的储存量都超过了来之前的铂金存量，至于那种超导矿石，曾凡更是直接搬走了几座矿山，防止以后再找不到。 相比四级空间的耗时良久，三级空间的制作比原先效率就高了很多，黑如意的其他部分空间只用了几天就完成了，除了超级空间和超光速飞行能力外，在原有基础上增强的激光武器，微波武器，声波武器，线圈炮，离子炮也加了进去，最主要的是以女娲四号为蓝本，设计了一个全新智能生命---如意，作为操控飞船的主系统，也算是这件法宝的器灵。 四号研究院也搬迁进了黑如意空间内，这里面他们专门设计了一套用来制造和储存反物质的空间系统。 相对于已经熟练使用的聚变能源，反物质制造和储存过去一直是很难的问题，融合了新技术后，难题都有了很好的解决办法，已经可以实现大量的制造和储存了，威力更大的反物质武器也正在研制当中。 由于黑如意材质天然具备很好的超导能力，曾凡按照四号研究院设计的工艺加工后，任何方向过来的光线，粒子，电磁波都可以零损耗的传导到对面发射出去，相当于具备了几乎完全隐身的功能，体积尽管比女娲四号大不少，隐蔽性能却超出很多。 黑如意加上超级智能如意的操控能力，既可以携带海量物资长途旅行，又可以当作全能助理，还有强大的物理或者魔法攻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没有短板的法宝了。 更何况内部还有一个科研实力强大的四号研究院，收集了地球，绿星，岸地星三个星球的科技精华融会贯通，内部海量的物资储备和近乎无穷的时间，想要的任何器物工具，都可以瞬间制造出来。 曾凡早先布置的铂金战舰任务早就已经完成了，进入黑如意后马上就造出来一个样品，可以说是融合了之前的月球飞船，深空飞船，女娲飞船，以及岸地星战舰的所有先进技术，设计出来的超强飞船，武器系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延续以前的命名传统，飞船被曾凡命名为铂金一号。 铂金一号外形为直径九十九公里的标准球体，主体材料就来自于曾凡收取的那颗铂金陨石，这么大的飞船才消耗掉那颗陨石不到千分之一的质量。 也就是说，只要曾凡愿意，那一块陨石，就可以造出来一千艘相同的铂金飞船主体，这样的铂金陨石，在这个星系还可以找到好几个更大的。 除了武器系统外，这艘巨大的飞船内部设计了八个同样大小的居住空间，每个空间都是三十公里的标准正方体，每个空间内部都有独立的能源系统，重力系统，生态循环系统，相当于八个独立的城市，面积和曾凡常住的燕京市五环内差不多大，标准容纳一千两百万人，最高可以容纳两千万人。 整艘飞船储存的物资可以保证一亿人口，进行长达一千年的星际航行，由于没有超光速飞行的能力，飞船的速度上限为光速的百分之十，在物资得不到补充的情况下，飞船的最大航程为一百光年。 有了这艘飞船，相当于可以自由的在星系内部进行星际移民了，就算是地球那样的银河系边缘地带，恒星之间都没有那么稀疏，最近的恒星才四光年，四十多年就飞到了。 飞船消耗最大的氢和氦物资，在宇宙中最容易获取到，只要有适当的补充，相当于可以无限续航。 铂合金的特性，也可以保证飞船超常的耐久度。 根据四号研究院进行综合的测试得出结论，铂金一号的自然寿命可以超过一亿年，这主要是考虑到飞船内部聚变反应堆的使用期限，单纯的飞船主体框架，估计可以坚持到宇宙毁灭那一天了。 听完了智能助手如意对铂金一号的详细介绍，曾凡张大的嘴巴好久合不上，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当初给四号研究院下达任务，他只是不想浪费他们的聪明才智，给他们找点事情做，隐藏的也有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炫耀的心思。 毕竟那么多东西揣兜里别人不知道，那也太遗憾了，单纯的比财富也太低级，哪有战舰来的有格调。 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拿出这么一个大家伙，最主要的是这种战舰不需要压缩空间，黑如意内部就能批量制造，批量储存，可以带着普通人移民。 唯一遗憾的就是装上普通人后，飞船就只能自己慢慢飞行了，不能再装进黑如意搭超光速便车，否则就是一场灾难，里面的普通生命都将灰飞烟灭。 这也同样是女娲飞船的限制，只有曾凡自己和经过改进的智能机器人才能正常的使用，普通人无法靠近，强行拉进去和杀人没有区别，曾凡猜测可能和结界有关系。 刚看到铂金一号的惊讶过后，曾凡对飞船的攻击和防御系统很感兴趣，想看看新材料加持后飞船武器系统的威力。 第404章 不再无愧于心 曾凡拿着黑如意，顺着一条直径十米的通道飞行了将近五十公里，经过了几十个各种功能的屏蔽门，才进入位于飞船中央的控制中心。 整艘飞船的城市系统，飞行控制系统，防御系统和攻击系统，动力系统，物资储运系统等都由同一个超级智能进行控制，每个系统根据需求都配备一定数量的智能机器人和纳米机器人共同完成工作。 由于飞船没有启动城市系统，只生产了最低限度的一百多万智能机器人配合超级智能完成工作，智能机器人可以胜任飞船内所有工作，在飞船内部可以随时和超级智能进行高效率通讯，他们可以说是超级智能的无数分身。 “铂金一号，激光武器最远攻击距离是多少，找一个合适目标展示下威力！”曾凡命令道。 飞船在小行星带飞行，很快选定了一颗直径超过一千二百多公里的石质小行星，铂金一号的个头在它的面前就是一个小弟弟。 距离小行星一万公里的地方保持同步飞行，铂金一号射出一道细细的激光，飞船缓缓旋转，激光从左至右划过小行星中间部位，十几秒的时间，巨大的小行星被整齐的切为两半。 “所有材质小行星都能切割吗？”曾凡问道。 “十万公里以内，已知材质物体都能进行切割，如果有气层保护，效果会有所削弱！”铂金一号机械式的声音回答道。 机械式的声音不代表铂金一号智能程度低，只是曾凡觉得这种厚重的声音更有力量。 “飞船上威力最大的武器是什么，可以进行一下实验吗？” “目前可以制作一百亿吨当量的热核炸弹，可以通过飞船内线圈炮以百分之一光速发射出去并控制引爆！你确定要进行实验吗？”铂金一号再次确认道。 “按照一亿人的移民数量，飞船需要储存多少物资？你选择一个小行星爆破一下，然后收集物资吧！”曾凡想见识一下超级烟花的威力，别的地方不好乱扔，这里反正没有生命，正好长长见识。 热核武器威力足以毁灭整艘飞船，都是有需求的时候临时制造，有现成的工厂和备件，很快的时间就能批量制造出来，爆破的目标比刚才那颗小行星不大多少，一颗也足够用了。 飞船停留在三十万公里之外将热核炸弹发射了出去，一百多秒后命中刚刚飞行到位的小行星中心位置，高速旋转的炸弹钻进入小行星核心，短暂的沉寂之后爆发开来。 直径超过一千五百公里的小行星中央亮起耀眼的光芒，随后碎裂成了数不清的碎块和颗粒，向着四面八方高速的扩散开来。 铂金一号飞船面向冲击的一侧打开了数万个从十厘米到三米大的圆形洞口，对飞船构成威胁的陨石碎块将通过电磁炮发射金属弹丸进行摧毁。 与此同时，飞船上下两个方向各打开五个十公里宽七八百米高的巨型出口，陆续飞出三千艘鲸鱼外形的小型货运飞船，互不干扰的采集小行星爆炸产生的碎片，爆破目标并不是随便选择，内部含有大量宇宙中的稀有元素，没有这次爆破试验，也需要用别的方式采集，现在正好一举两得。 鲸鱼飞船同样也是铂合金制造，外部也有一层吸能的隐形涂层，只有三百米长，五十多米粗，每艘飞船内部有将近十万立方的空间，专门用来收集运输物资使用，加装座椅后，也可以一次运送一万名移民登船。 物资收集活动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就结束了，飞船的空间有限，不可能像曾凡那样来者不拒的储存。 四号研究院的设计确实比曾凡想象的还要完美，有了月球飞船和深空飞船的技术积累，各方面的细节考虑非常周到，原先的一些不足也很好的改正过来。 别的不说，至少移民上下船就方便了很多，铂金一号都可以不用降落，鲸鱼飞船可以到地表接送移民，直接飞到内部对应的城市机场降落，整个过程等待时间大为缩短，效率却提高很多，安全性也提高了。 武器系统看似强大，却几乎没有太多进步，仍然是地球上早已经有的武器概念，只是在技术上进行了优化和增强。 也不能说机器人的创新不足，曾凡自己也有相同的问题，一些开创性的理念对数量达到几十亿的人类来说，都非常罕见，更别说这些人造智能了。 从监控岸地星和绿星的探测器获得的消息，曾凡闭关这段时间，岸地星和两个殖民星球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星际战争，各自损失了几百艘战舰，哪一边都无法获得压倒性优势，再次进入对峙状态，他们的战舰还没有鲸鱼飞船大，三个星球总数量还不到一千艘，却已经是各自几十年的积累了。 战争无法奈何对方，也让他们短时间内都顾不上理会情况不明的绿星，给了青悦她们发展的时间。 曾凡离开十年后，她们就研制出了第一艘反重力飞船进入太空，随后开启了太空采矿业务，有了曾凡提供的详细资源图，她们的效率非常高，十几年间已经建造了上百艘采矿飞船，在太空建造了多家冶炼工厂。 曾凡离开二十年后，她们建造出了第一艘恒星际战舰，虽然性能比岸地星还差了很多，也算是有了良好的开始。 打星际战争不够，用来对付绿星上的国家却足够了，紫文秀支持的十六兄没有当上皇帝，索性掀桌子动手，凭借相当于无敌的战舰，直接推翻继任皇帝，自己当上了皇帝，成了绿星上的武则天，开启了统一绿星的序幕。 照四方和北震，东书礼这些年和紫文秀互相支持，也都成了各自国家的掌权者，他们以为是曾凡在幕后支持紫文秀，自认为无法抵抗，通过秘密交涉后最先表示臣服，继续当紫文秀的合作伙伴。 有了远超其他国家战力的空中战舰，各个世家大族掌控的国家一个个表示臣服，短短十年间，紫竹帝国的版图迅速扩展到了绿星全球，除了少数太过落后或者太过顽固的国家，没有打几场像样的战争，也没有太多的伤亡，就基本上统一了绿星，做到了在曾凡看来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紫文秀三十岁的时候下嫁给了一个很有才华的平民科学家，对方能打动她的条件就是承诺一夫一妻，两人以后的孩子都姓紫，愿意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结婚后一年，紫文秀生下一个男孩，取名紫凡。 这一年，她们的第一艘反重力飞船成功进入太空，飞船的主设计师就是紫凡的父亲。 紫文秀统一绿星二十年后将帝位传给了长子紫凡，这时候她们的星际舰队已经建造了一百艘，战舰实力和岸地星差距不太大了。 退位二十九年后，紫文秀去世，当初帮曾凡收购陨石的四个太子党，她是最后一个离世，绿星上这时候只有一个国家存在，就是紫竹帝国。 青悦一直辅助紫文秀工作，始终是她最信任的人，终身未婚。 紫文秀退位后，青悦回到当年帮助曾凡收购矿石的翠西商贸，在后院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一年前，青悦也已经离世。 在绿星短短几个月时间，认识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曾凡和那里的联系也彻底斩断，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惆怅。 传送到这里仿佛只过了很短的时间，却又影响了别人的一生，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却再也没有那种无愧于心的感觉了。 第405章 如意 曾凡的预感没有错误，他又一次被传送到了陌生的星球。 直接出现在一个熔岩炼狱般的地方，他过来的时候，脚下就是一个咕嘟咕嘟翻滚着岩浆的火山口。 如果是个普通人过来，直接就掉下去洗澡了，曾凡当然没事，就是不会飞，两千多度的岩浆对现在的他也不会造成伤害。 近千米的火山口边上就有一块巨大的陨石，高度有七八百米，散发着清晰的灵能波动，陨石下方是一些凝固的岩浆形成的岩层，淹没了陨石将近三分之一的高度。 一挥手中黑如意，结界陨石消失不见，先收起来再说，有了它，就不急着走了，看看到底来到的是什么样的世界吧。 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只闯进迷宫的老鼠，偏偏只有前进的路，没有进来时的入口，想要逃出去，只能一门心思往前冲，只是不知道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进入黑如意飞向太空，火山口一点点变小，整个星球的全貌显现在眼前，这是一个毫无生机的星球，应该也是一个新生的星球，到处都是火山在喷发，浓烟密布，岩浆横流，也有些地方的火山已经停止喷发，周围的岩浆开始冷却，曾凡过来的就是一个停止喷发的火山口。 大气中的主要成分可能都是火山喷发带出来的，浓浓的硫磺的味道，这样的星球不知道还要演变多少年才能适宜生命存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可看了。 星系的中心是一颗比太阳还要小的恒星，只有这一个不大的行星，外围的小行星带也格外的稀疏，本着不能白来的原则，曾凡还是放出了五个探测器发射坞，顺便将带过来的三个能超光速飞行的绿星探测器也放了出去，了解下周边最近的恒星。 整个天幕中的星星格外的稀疏，看样子地方挺偏僻呀，不知道这个地方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如意，有什么发现吗？和太阳系的星图有没有关联？”曾凡询问超级智能助手。 “正在扫描和运算比对中，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如意的声音设定是一个温柔的女性，和曾凡喜欢过的某个歌手的声音比较相似。 “恒星的年龄是不是比较小？”经过两个星系的旅行，曾凡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小白，也有了一些理论基础。 “通过测量星震和锂元素含量，中央恒星形成时间应该在二十亿年以内，确实是比较年轻的恒星！”如意回答道。 看着太空中稀疏的星星，如果太阳系算是偏远郊区，这里显然就是穷乡僻壤的山沟沟了！ 通过前面屏幕上不断显现出来的测量数据，曾凡对这里的了解也一点点增加，最近的一颗恒星都要三十三光年的距离，用以前的女娲四号，飞过去就需要四五天时间。 还别嫌远，其他几个方向的恒星更远，一千多光年的都能算近邻了，再远的距离过万，都是其他的星系了，中间数千甚至数万光年的无垠星域，空空荡荡，连一颗陨石都扫描不到。 看来这里还不是最边缘的恒星，那颗距离一千多光年的才是，孤零零的看上去更加可怜呀！ 它要是飞得慢一点，很容易就被甩到星系外面去，成为一个流浪的星星。 目前来看，就是正在被抛弃的过程中了。 “你猜的没错，那颗恒星和我们距离正在变远，按照趋势，再过两三亿年，它就不属于这个星系了。”如意能直接感应到他的脑波，难得的主动交流。 “用你的最快速度，我们到达那里需要多长时间？”曾凡问道。 “不会低于三十五个地球日！”如意立刻给出一个数字。 “那我们收拾行装，去那里看看吧，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到那里见识一下，我们就再次传送！”曾凡冲动的决定道。 “你说的不对，这里的金属锂和铍的储量比较丰富，是我们目前储量最少的元素，应该多收集一些！这样的新生恒星在宇宙中并不常见到！”如意反驳道。 “行，那就收集够了再走，应该用不了多久吧，让我们的铂金飞船也出来收集一波！”曾凡点点头答应道，也不差一时半会。 在这无边无尽的宇宙里面，时间和空间是最不稀缺的东西，他已经很少考虑地球的事情了，那里即便回去，可能也没有家的存在了。 出乎曾凡意料，黑如意直接向着恒星飞了过去，看样子打算亲密接触一下。 “喂，如意！你在做什么？打算和我同归于尽吗？”曾凡着急道。 “你紧张什么？恒星的高温高压和引力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那里的锂元素最密集，收集效率最高！”如意对他的心情无法理解，仍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行事，这就是高级智能的区别，不会唯令是从，从某种意义来说，她比大多数的人类更有独立的意志和思想。 得益于特殊形态的结界设计，黑如意的外层通过灵能与外界隔绝，哪怕进入恒星中央上亿度的聚变中心区域，其实也没有关系，女娲飞船也有类似的功能，只是曾凡一贯谨慎的作风，不敢轻易去冒险尝试。 特殊的材质让黑如意的表层具备天然的防护能力，可以无损的屏蔽掉绝大多数的粒子，即便最外面灵能保护层突然失效，理论上也不会受到伤害，这也是如意的自信来源。 黑如意的最大的进步之处，就是作为核心的超级智能如意有了更高权限，可以直接控制飞船各个结界的开启关闭，不需要曾凡再去麻烦的手动操控。 这颗年轻的恒星直径只有不到一百万公里，如意直接穿过厚厚的对流层，进入辐射层，飞行的同时也开启了特殊的结界功能，大量收取其中的各种等离子状态的元素。 占据恒星绝大部分质量的是辐射层还里面的核心层，那里也是原子聚变的发生区域，巨大的能量向外散射，温度高达两千万度甚至数亿，所有物质以等离子体态形式存在。 黑如意进入辐射层后，曾凡感觉这里的灵能密度超过他以往去过的任何地方，从四面八方疯狂的涌过来，在这里制作结界应该更加容易吧？ 曾凡取出四号研究院用黑如意相同的材料制作出来的新型飞船，曲率推进系统用上四级结界那会有什么样的速度呢？ 要知道黑如意内部也只有一个四级储存结界，其他的地方都是三级结界，由于材料特殊，超光速飞行都可以达到一万两千倍光速了。 有了这个疯狂的想法，曾凡也顾不得考虑时间问题了，立刻付诸行动。 推进系统的结界是多层复合结界，相当于几个结界互相嵌套，可比他之前实验性质的储物结界麻烦多了。 如意没有干扰曾凡的工作，也没有继续深入核心层，而是在辐射层和对流层来回穿梭，环绕恒星飞行，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氢氦燃料，不用担心能源匮乏，飞船内部反质子的制造效率都提升了几十倍。 高灵能区域时间流逝速度格外的快，可是飞船控制室尽管可以调控，但是也有限度，曾凡身边却正好相反，他又进入了那种近似时间停止的状态。 灵能从外界疯狂涌入进来，进入他身前肉眼看不见的微型飞船之内，新型飞船的尺度再一次缩小，进入了纳米的尺度，只有三百纳米大小，比绿星探测器要小很多。 如意早已经停止了收集工作，这颗恒星内部不仅含有大量的锂铍元素，竟然还有很多不应该出现的重元素，收获已经远远超过了预期。 曾凡并没有在意时间，反正该错过的都已经错过，太纠结也没有意义了。 直到新型飞船所有结界全部弄成了四级结界，他才罢手，停了下来。 第406章 新星域 “如意，你资源收集的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一直在等你呢！” “那我们出去吧，收回铂金一号，然后出发！” 铂金一号的储存能力更加有限，更是早就已经完成收集任务，各种物资储存都达到了最大值。 三个绿星探测器已经访问过一百光年内十几个恒星系统，并没有找到任何生命的信息，不知道这个传送结界存在于这里有什么意义。 难道认为这里以后会诞生生命？ 似乎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星球表面大水漫灌进行降温，然后生命开始孕育其中。 不过这种演变的时间要按照亿年来计算了，曾凡不可能在这里等那么久。 他犹豫还要不要去那颗一千光年外，即将开始流浪的恒星。 反正时间也不重要，大不了再回来，到时候，把这个水泵陨石扔在这里再传送好了。 “你要不要实验一下新型飞船？先取一个名字！”如意问道。 “飞船在恒星里面完成的，就叫恒星一号！安装上智能系统，让它自己去前面给我们探探路！如果没什么可看的，我们就不过去了！”曾凡笑道。 恒星一号很快出发了。 它的速度比如意的速度还要快几个数量级，通过空间压缩，理论速度可以达到光速的一亿倍，每小时超过一万光年，一天的时间可以跨越整个银河系一个来回。 其实按照已有的理论来说，超长距离的空间跨越，时间的意义已经不大了，跨越的空间越大，实际的超光速比率也越高，单纯的计算超光速多少倍，只是用来参考而已。 你出发的时候能看到的恒星，是通过多少年前发射出来的光子或者粒子，距离越远变化越大，哪怕能瞬间到达十亿光年外的恒星系，看到的也可能只剩下一片恒星爆发后的尘埃，或者一颗死去的恒星，质量小的变成褐矮星或者白矮星，质量大的变成中子星或者黑洞。 不过，一千光年对于恒星的寿命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只用了五分多钟时间，恒星一号就到达了那个一千光年外的恒星系统，最新的量子三维通讯仍然可以实时传送信息。 共有四颗行星围绕那颗恒星转动，还有外围庞大的小行星带，那是一颗比这里更年轻的恒星，所有的行星都是气态行星，随便哪一颗都比木星更大，同样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既然如此，曾凡也懒得再浪费时间亲自过去，索性继续传送吧。 召回恒星一号，在火山频发的行星上面找了一片相对平静的地区，取出结界陨石，开启了新的传送。 这次曾凡感觉传送的时间似乎有点长，传送结束后，他一度感觉又回到了地球。 所处的位置是一座山峰之上，山下云雾缭绕，能看到满目苍翠的树木，周围是群山环绕，没有人烟的迹象。 身后的山顶中央位置，竖立着一块只有几十米高的细长陨石，曾凡脑海里突然冒充一个念头，假如西游记不是小说，孙悟空应该也是通过结界穿越过来的外星生物，和自己现在的处境多么相像。 经历多次结界传送后，曾凡很有经验了，先隐蔽身形，再打开异形空间取出黑如意，放出女娲四号和绿星五号先去侦察，顺便将这块结界石收起来。 先了解一下新环境，如果有必要，再将恒星一号放出去侦察，这个威力太大，当做杀手锏，不能轻易暴露。 前面几个有人的星球都是比较落后的文明，曾凡不会认为那是理所当然，万一传送到一个比较超前的文明，那自己可就不好过了。 很快女娲四号传回消息，没有受到拦截，但是这个星系文明的科技水平确实比发达，他们的探测设备已经遍布星系内大部分行星，有了简陋的星系防御系统。 绿星五号去相邻的星系侦察，女娲四号准备继续在星系内侦察，好消息是星系内的防御系统对它们不构成威胁，一毫米的颗粒也确实很容易被忽略掉。 出于谨慎起见，曾凡召回了女娲四号，用新材料重新制作了绿星六号，三级结界对他来说已经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几分钟就做好了放出去，还是这个更安全。 做完绿星六号曾凡并没有停手，继续又做到绿星十五号才停下来，有了这些纳米尺度探测器，他才感觉到足够安全。 侦察信息很快汇总到如意这里，再传输给他，对所在星系的了解逐渐全面起来。 同样是人类占据主导地位的行星，恒星质量是太阳的一百多倍，类地行星有十颗，三颗气态巨行星，再外围还有五颗海王星类似的冰行星。 星系内外同样分布着好几条数量庞大的陨石带，还有不计其数散布在各条行星轨道周围的游离陨石，很像一个放大版的太阳系，曾凡所在的是距离恒星第五近的行星，大小质量和地球几乎没有太大差别，同样有一个月球大小的卫星，只是这颗卫星赤铁矿比较多，散发出橙红色的光芒，像一个小号的火星。 行星四分之三的面积被海洋覆盖，四分之一的陆地形成两块横跨赤道的超级大陆，两块大陆距离很近，根据形状分析原先应该是连在一起，地壳运动使它们分裂成了两块。 大气中氧气占比超过百分之四十，其他的是氮气百分之五十，二氧化碳百分之五，还有就是占比很少的氢气氦气等等稀有气体。 地轴倾角，轨道倾角，自转速度，公转速度，逃逸速度等等一项项的数据出来，怎么看怎么像是地球的孪生兄弟。 “如意，星域图对比结果怎么样？”曾凡忍不住问道。 “同样没有找到相似点，和数据库内所有星域图没有关联，又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星域！”如意毫无感情波动的回答。 “能不能从本地人的信息系统获取资料？” “难度比较大，还在缓慢破译中，需要时间，下面来人了，或许你能有办法！”如意提醒他道。 曾凡的感应场也发现山腰上出现两男两女，和地球上的背包客一样，一身运动装束，正在向他所在的山顶攀爬。 这座山峰只是位置比较偏僻，海拔也就两千多米，并不算太难攀爬。 通过感应场，四个人的容貌形态，语言声音，甚至脑波思维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曾凡感觉越来越古怪，这哪里是外星人，比出国的差异都小。 难道自己传送到的不是未知的宇宙星域，而是地球的异时空位面？ 几个人戴的手表，手机，身上背的电脑都是那么的熟悉，他们说的话，曾凡听着都像某地方言。 本来想着冒充登山客和他们结识，最后还是放弃了，刚来这里知道的太少，还是别暴露了。 将刚刚收起来的大石头重新放回原地，曾凡在一边隐藏起身形，继续暗地里观察这几个人，对照他们的脑波，学习他们的语言。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这些人才气喘吁吁的爬到山顶，兴奋的大喊大叫，掏出手机拍照留影，然后从背包里面拿出各种食品聚餐。 在山顶上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收拾东西，几个人开始下山。 第407章 未来社会? 等他们看不到山顶的情况了，曾凡将传送陨石重新收起来，跟在几个人身后下山。 走到山脚下用了三个多小时，接着穿越山谷小路，又花了一个多小时，走到一个偏僻的公路边上，找到他们开来的两辆越野车。 连车辆的品牌标识看上去都似曾相识，曾凡的飞行速度当然比他们的车子速度快，隐藏身形飘在空中继续跟着他们。 越野车也使用和地球相似的内燃机，只是使用的燃料不太一样，动力似乎更强劲。 他们的越野车也有着自动驾驶的功能，曾凡通过感应场可以直接获取到他们指纹，面容，瞳孔等个人信息，如意能同步感应曾凡的脑波信息，马上通过手机和车载终端进入了这个星球的网络。 这里使用的语言，文字和地球不相同，可是逻辑和基本规律差别不大，以如意的超强算力和黑如意内部可调节的压缩时间，破译出来难度并不是很大，甚至时间都不需要太多。 两辆越野车在山区公路中行驶，上坡下坡，穿越隧道，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进入一个灯光璀璨的城市。 两男两女是同一所学校即将毕业的同学，也是两对情侣，平时关系不错，这次是趁着休息日出去爬山游玩。 进城后，两辆车子分开驶向各自的目的地，曾凡也不打算继续跟随了。 从四个人身上，他已经了解到了足够多的信息。 他们每个人的头顶部位都有一颗内置芯片，应该是出生后植入，每颗芯片都有唯一性，记录个人的识别信息。 芯片本身不能接收或者发射信号，也无法修改信息，只能通过有权限的专用仪器读取信息，用于身份识别。 说是芯片并不太恰当，更形象的表述：应该是蚀刻在颅骨内侧和大脑之间，硬脑膜上的一个类似二维码的特殊图形，从婴儿出生就刻上去，图形随着成长也会不断发生变化，这些变化都会随着每一次被扫描记录在加密的人口信息数据库中，基本上杜绝了伪造的可能。 曾凡可以在在自己的脑部完美制造出一个同样的图形芯片，但是想要破解进入这里的人口信息数据库，伪造出从出生到现在的一系列信息，那难度就太大了。 在地球上，他可以破解进入一切非人工智能或者弱人工智能控制的系统，到了这里同样也是各种智能化系统，暴力破解根本不现实，即便是通过了身份识别合法访问，一样会受到诸多限制。 并不是超级管理员登录后就可以为所欲为，所有操作一样会受到智能系统监控并进行记录，还会面对其他随机出现的各种验证，非法登录很快会被识别出来。 想伪造一个身份在这里生活，难度比绿星可是大太多了。 在这里的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需要进行身份识别，普通人没有合法身份，可以说根本没办法在这里正常生活。 更主要的是，这个星球没有国家的概念，只有一个服务性质的政府，所有地方都是同一套制度，同一种语言和文字，更没有民族，宗教，种族之类的区分。 婚姻和家庭的制度在这里也完全不存在，身体健康的女性在合法的生育年龄内，可以选择和喜欢的男人生育子女，会享受孕妇应有的特殊待遇，也可以选择只提供卵子，完成生育义务。 生育既是权利，也是每个人必须承担的义务，这里的生育只是生产，不包含养育。 无论男人和女人，生育子女前都需要接受严格的身体检查，并且接受相应培训，符合标准后，由专业机构解开体内生育限制，在规定期限内完成受孕过程。 怀孕后，孕妇停止当前工作，受到专业的护理和监护，直到整个妊娠过程结束，完成产后恢复。 并不是想生育就能随便生育，严格的管理杜绝了有各种缺陷的婴儿出生，也限制了人口的无序扩张。 新生婴儿只能由政府抚育机构按照科学合理的流程养育，可以说从孕育，出生，接受教育，到长大成人，除了父母的基因差异，外部条件基本上做到了人人平等。 未成年人在上学期间，根据表现出的兴趣和能力会受到有针对性的培养，确保每个人都接受最适合个人的教育，做到人尽其才。 最让曾凡有认同感的是，这里同样没有货币的存在，也使用类似月球的积分制度。 由于个人生活衣食住行各方面需求都由政府免费提供，没有婚姻，家庭，子女，教育，医疗，住房，养老等等的支出，个人财产的范围极为有限，积分就成了每个人最重要的财产。 这些积分主要用来换取一些个性化的产品，例如手工制作的玩具，模型，首饰，器物之类的东西，其他的比如按摩，采耳，美容美发，订制画作，音乐，表演等等的个性化服务，都需要消费一定的个人积分。 积分的来源主要是个人日常行为，不违纪违法每天都会获取积分，突出表现还可以额外奖励积分，正常工作，额外的劳动付出都可以获得积分。 每个人从学校毕业前享受的待遇基本一致，十八岁从学校毕业后就是成年人，此后无论是通过考核继续接受高阶教育，还是直接工作都会根据对社会做出的贡献开始进行分级。 贡献最小的为一级平民，受教育期间没有特长表现，成绩一般，不能接受高阶教育，不能承担重要工作，衣食住行方面只能享受最普通的待遇，这部分人占据了人口的大多数。 受教育期间有特长表现，成年后通过考核继续接受高阶教育，或者可以承担某些重要工作的成为二级平民，他们的基本待遇，日常积分奖励比一级平民高一等。 所有人无论未成年还是成年，只要做出重要发明，重大发现或者其他重大贡献，经过超级智能和专业的评审委员会认可后，都会成为高级平民，终身享受最高待遇。 这里的最高待遇也只是衣食住行方面比二级平民高级一档，日常奖励积分高一些，并没有其他特权，更多的是一种荣誉奖励，很难获得，因此数量最少。 一级平民表现好可以晋升二级平民，二级平民表现差或者犯错误也会降级成一级平民，但是高级平民的待遇无论是否犯错都不会取消。 这里的法律法规只有最精简的几十条禁令，总的原则是：在不影响他人的情况下，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干涉，除了一些基本的义务，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工作足够年限的二级公民经过考核，才可以进入相应政府部门工作，由于超级智能和各种自动化设备的普遍应用，政府部门并没有普通的事务性工作，只有负责各行业或者部门进行调研和参与决策的委员会，实际人数也都很少。 通常只有十年以上相关的工作经验，表现优秀的二级平民才有机会参与选拔，真正的优中选优。 对应机构简单，人数稀少，责任重大的政府部门，这里人数最多的是各式研究机构，历史，人文，社会，医学，生物，机械，电子，化学，物理，数学，宇宙学等等。 社会财富除了人类基本需求，大部分都投向了这些五花八门的研究，每一个大的门类下面还有若干二级门类，二级下面还有三级分类，三级分类下面还有四级分类，最多的可以细分到十级。 每一个门类都能提供很多的研究岗位，所有人，只要想工作，都可以找到适合的岗位。 最无聊的人，养只猫，只需要记录每日吃多少猫粮，也算一项研究工作。 实在不想做研究，还有各种更加自由的文艺创作，音乐，表演，绘画，写作等等，没有准入资格，也没有任何考核或者业绩压力，一辈子拿不出一件作品，也可以申请成为歌手，演员，画家，作家等等。 当然，如果你的作品得到认可，同样可以获得不菲的奖励，也有可能成为高级平民。 第408章 入侵警报 暂时伪造不出合法身份，曾凡只能隐身在城市里游荡，利用他的感应场获取别人的身份识别信息，让如意入侵这里的网络，一点点的检索信息。 可是这里的超级智能太强大了，只要一次性获取的数据量太多，马上就会引起警觉，要求身份验证，不想暴露的如意也只能撤退，换一个号登录。 即便这样，连续几次后，超级智能也已经发现有不明入侵者，如意的窃密行动越来越难，每次换号登录时间越来越短，估计很快对方就会堵住她入侵的漏洞。 “如意，哪里有图书馆，不行我去肉眼扫描好了！”曾凡提议道。 “早在一百多年前他们就已经停止了印刷纸质书籍，这里的图书馆应该叫做博物馆，只在少数几个城市还有保存，都有严格的安保措施，翻书也不容易！”如意回答道。 “那也比这样乱闯好的多，已经暴露了，相同的手段马上就不能用了！” “从这里向北两千一百公里，是他们的首都，那里有最大的图书博物馆！” 这点距离对他们来说，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只是看着眼前的图书馆，他们星球的图书博物馆，曾凡有点傻眼。 地表只有十米多高的一层建筑，规模宏大超过十万平米，主要用于展览，所有展示书籍都放在加锁的玻璃柜子里。 展厅每天都定时开放，免费参观，他隐身混进去了，也只能看看书籍封面而已。 至于更多的书籍，都在几十米深的真空地下书库，存取都是自动化操作，不需要人工参与，他也可以通过恒星一号潜入进去，可是每个库房，每个书架都有多个摄像头无死角监控，书库内部还有多个温度，压力，红外传感器，相信这些监控数据都会被超级智能第一时间获取。 毁掉这些也没用，马上它也会知道，继续在里面安静的翻书那就不用想了，曾凡不愿意使用暴力手段。 他更希望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不留下任何痕迹。 “能不能用假监控数据骗过超级智能？”曾凡问道。 “传感器信号欺骗还可以，监控视频欺骗，我目前还做不到！”同是超级智能的如意也表示无能为力，没办法，在人家的主场，人生地不熟，她受到的限制太多了，空有庞大的算力，发挥不了作用。 花费太多的力气，去盗窃一百多年前的信息资料，也不太划算。 “入侵他们的核心数据节点，你多长时间可以获取我们需要的数据？”曾凡也感到头疼，总不能白来一趟吧，太不甘心了。 “我已经引起对方的警觉，相关数据已经提高了权限，很难通过一次入侵获取到全部，至少要几十次甚至几百次才有可能！”如意也不确定的回答，主要是科技领域知识分类太多太细，存储在多个数据中心，一个账号没有权限获取全部信息，就算能获取，网络带宽也不允许，再粗的管子，也不可能瞬间抽空整个太平洋的海水。 正在曾凡头疼怎么样当黑客的时候，这个行星的最高委员会也在召开紧急会议，由超级智能鸿钧发起的会议。 最高委员会由行星政府九个一级委员会主任组成，负责行星内所有最重大的事项决策，未来政策规划，法律法规的审核通过，一般情况下每月召开一次。 大部分的基础性工作都是由超级智能和各种智能机器人，自动化设备完成，通常情况下，人类不会参与具体事项管理，但是一些重大事项，有争议的事情，还是由人类委员会讨论决定。 遇到紧急事项一般都是由所属委员会先进行处理，九大委员会的职责如下： 人口委员会负责处理人口的生老病死，衣食住行的保障，等一系列问题。 生产委员会负责各种工业，农业等等一切需要大规模生产的规划，管理工作； 交通委员会负责人员，物资流通，道路规划，建设维护； 法律委员会负责各种法律法规的制订，修改； 督查委员会负责法律法规的执行，审判； 军事委员会负责军事设备研发制造，行星防御问题； 防灾委员会负责各种灾害预防，应急处置； 信息委员会负责信息通讯有关的所有工作； 科技委员会负责科技领域的课题规划，理论研究，实验验证，工程实现等等。 一级委员会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提交最高委员会处理，调动更大的力量协同办理。 超级智能鸿钧尽管无处不在的管理着社会的方方面面，他的存在感却很低，很多人往往都会忘记他的存在。 其实超级智能鸿钧并不等同于一个人，物理上他存在于由若干个数据中心，通过相关网络连接的无数台服务器之中，实际上他是由存在于网络上的无数终端设备，信息节点中的软件编码和信息流组成，他是由无数具有独立功能的智能个体汇聚成的主体意识。 大多数情况下，这个主体意识都不会觉醒，各个独立的智能负责自己领域的工作，它们之间的协同合作就像人类的呼吸心跳一样，不需要超级智能主动参与，只有多个部门同时发生的异常达到一定阈值，鸿钧才会觉醒，进行主动的干预。 最高委员会成立上百年以来，这是首次由超级智能发起的会议，显然不会是一般的事情，任何一个委员会都无法单独应对。 “衡城市今天夜间，发生七十九次网络入侵事件，对方企图获取我们的众多尖端科技信息，我已经调用了一切追踪手段，各种迹象表明，入侵者来自于一个不低于我们的外来文明！这是最高级别的入侵警报！” 鸿钧的发言以文字形式显示在会议室的投影屏幕上，发言最后是几张放大后的卫星图片，最重要的一张就是曾凡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抬头的一瞬间，正好拍摄到整张脸。 信息委员会主任接着发言道：“照片拍摄自衡城西郊五十公里外的巨石峰山顶，中午十二点整，图片上的人出现十几分钟后，巨石峰顶上这块质量超过十万吨的巨型陨石消失不见了！” 军事委员会主任跟着表态：“衡城附近一年内没有军事演习！” “那么大的陨石，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被推下山了吧？”交通委员会质疑道。 随后投影屏幕上显示出一组九张照片，每张都标明了拍摄时间，除了第一张曾凡仰头的照片外，后面巨石消失一个小时后，再次出现，然后四个学生的合影照片，四个学生走后巨石再次消失，时间顺序显示巨石的变化过程，显然透露着诡异的信息。 能够从几十亿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一级委员会主任，既要有能力，还要有足够的担当和责任心，智商当然不会太低，都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智能机器人警察已经当面询问过攀登巨石峰的四个学生，整个爬山登顶的过程，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也没有遇到陌生人！但是，最早的入侵记录都来自于他们的账号！他们本人都毫无察觉！”信息委员会主任继续介绍情况。 “他们返回衡城后晚上七点钟，衡城市开始有其他人的账号在不知不觉中被用来进行网络入侵，这是我们根据时间和这些人当时所在位置得到的轨迹图！” 一张衡城市区地图显示在屏幕上，一个个红点在地图上显示出来，每个红点都标注着入侵时间，一条蓝色线条慢慢的将红点串联起来，在地图上绘制成一个毫无规则的圆形。 第409章 对策 “这么短的时间，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那家伙难道会飞吗？”防灾委员会主任问道。 “根据我们的综合判断，入侵者不仅会飞行，还有躲避我们追踪的反侦察手段，除了那一张照片，我们再没有发现过对方的任何踪迹！昨晚到现在，也没有再发现新的网络入侵，不排除对方采取了更高级的入侵手段，能逃过鸿钧的监控！”信息委员会主任说道。 “从入侵者的表现来看，显然不想引起我们的注意，应该是有所顾忌，大家说说各自的看法，讨论一下我们的对策吧！”军事委员会主任说道。 “我们会加强身份信息的审查，防止对方伪造或者盗用合法身份信息，混进我们的内部！”人口委员会主任发言。 “对方没有破坏行为，也没有表现出敌意，对网络的入侵我们可以理解为好奇，我怀疑他只是追踪那块巨型陨石而来，我们不能称之为入侵者，应该想办法和对方接触，我会考虑立法授予对方合法的访客身份！”法律委员会主任表明自己的观点。 “我赞同和对方接触，他身上显然有超出我们理解范围的信息，有可能帮助我们解答诸多难题，加快我们在科技上的突破！”科技委员会主任表明相同的观点。 “对方没有违反我们现行法律，我不赞同采取过于激烈的应对手段，我同意联系对方，进行有效接触！”督察委员会主任也亮明态度。 随后防灾委员会主任和交通委员会主任也表明了认同接触的态度，会议最终通过决议：内部提高戒备等级，想办法和对方表达友好，建立联系，进行有效接触。 至于怎么样进行接触，为了避免民众无谓的恐慌，并没有公开通报，只在少数政府人员内部进行了小范围通报，大家都认为对方还会入侵网络，到时候超级智能鸿钧第一时间就会发现，建立联系应该不难。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没有发现入侵者的信息。 一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发现入侵者的信息。 三年过去了，没有发现入侵者的信息。 五年过去了，仍然没有发现入侵者的信息。 最高委员会人员都换了一遍，入侵者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过客，打了个转又走了。 这次会议都被人类慢慢的遗忘掉了，鸿钧早已经再次进入沉睡之中。 曾凡当然没有离开。 他只是采用了最笨的方法获取信息。 在某颗受精卵第一次分裂的时候，提供了一些额外的灵能，让一个胚胎变成了双胞胎，曾凡的一丝意识潜伏在两个婴儿的体内。 他并没有更改任何遗传物质，只是增加了他们生命的初始能量，能和他们产生同步的感应，在某些时候可以让他们大脑中产生重要的灵感。 他本人则是躲在抚育院附近，慢慢的观察一切，这里的超级智能再厉害，也不可能监控到人的大脑内部，即便是如意，也只能感应到他主动泄露的脑波信息。 双胞胎正常出生后，曾凡去了一趟星系的中央恒星，借助恒星的超强灵能对黑如意进行了一次升级，黑如意的所有结界全部升级成了四级结界，能力当然也有了极大的提升。 相比第一次制作四级结界，借助恒星的力量显然效率高了许多，但是当他最终完成的时候，按照这里的时间，仍然过去了将近十年。 由此推断，完成恒星一号在上一个结界空间花费的时间，应该更长。 升级成功的如意得出一个有意思的结论，恒星的灵能被大量吸收后，内核聚变的速度将变慢，相当于延长了恒星的寿命，那是以亿年来计算的时间。 曾凡并不知道他本人已经暴露，出于谨慎，回到行星表面后，从库存中找到相似的陨石做了一个备份传送结界，将原来的石头又悄悄放了回去。 结果当然适得其反，本来已经将他遗忘的最高委员会十年后再次召开了紧急会议，建立联系，进行有效接触的决议被推翻，各个委员会开启了最高警戒等级，防范外敌入侵。 当初他同步感应的两个婴儿已经长成了两个少年，四年级的学生，同样接受了防范入侵的紧急通知，曾凡这时候也同步得到了消息，感觉自己有点弄巧成拙。 唉，大意了！ 不过，只要曾凡不主动暴露，他们的戒备注定没有成效，时间长了没有发现，一样会像上次那样不了了之。 新生的婴儿确认身体健康后，头顶硬脑膜会用无创方式雕刻上身份标识，成为终身唯一编号，然后由抚育院智能机器人接手。 通常都是六个新生婴儿共住一个房间，他们将共同成长，由三个机器人护理陪伴他们长大。 为了方便他们彼此称呼，系统将会为每个婴儿取个临时名字，将伴随他们直到学生生涯结束，毕业后他们可以更改自己的名字，也可以继续使用原名。 名字用来称呼，都是两字或者三字，没有姓氏的区分，超级系统的个人信息则是唯一编码，肯定不会记混。 在抚育院长到六岁后，他们将统一进入学校生活，宿舍也将从原先的六人重新分配成四人一间，男生女生也会分开住宿。 这个时候他们学习知识的同时，也要学会独立生活，每间宿舍的机器人辅导员不会再帮他们做事，而是会引导和监督他们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 他们的日常表现也是学习成绩的一部分，通常三十名学生组成一个班，男生女生各半，宿舍和班级的分配都由超级智能按照一定逻辑分配。 分配总原则是性格，能力，兴趣爱好互补，同宿舍不会都是一样性格的学生，同班一定会有共同爱好的同学，互相之间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曾凡关注的双胞胎男婴出生后不久，就被送到了不同的抚育院，一个起名锯齿，一个起名君影，尽管同在一座城市，始终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这里没有兄弟姐妹的称呼，也没有父母的称呼，互相之间称呼名字，只有老师与同学。 锯齿的性格活泼好动，运动能力强，从抚育院到学校，始终都是班级的焦点人物，运动会上的耀眼明星。 运动只能成为爱好，不能成为未来的职业，从入学开始就会根据学生的兴趣和表现出来的能力重点培养，锯齿动手能力强，善于沟通协作，一直都是所在班级的班长，组织班级活动，代表班级和老师学校交涉，他的成绩也始终在整个年级的最前列。 君影的性格和哥哥正相反，总是一群人中最安静的那一个，很容易被忽视掉，两个人的最大相同点就是学习能力都很强，在同龄人中都是最拔尖的那个。 关注两个孩子成长的同时，曾凡也通过他们的双眼加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而不仅仅再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待。 时间越久，他对这里的认同感越强。 第410章 君影 学生们没有升学的压力，通常都会在一所学校就读到十八岁毕业成年。 六年级开始的时候，会根据侧重的学习内容进行一次重新分班，宿舍也会重新进行调整，仍然是四人一个宿舍，只是宿舍的面积和他们的床都变大了。 对锯齿来说，相当于又多出了一群新朋友，对君影来说，又要重新适应环境和同学。 到了十一年级，他们都成长到了十五岁，课程数量和难度也同时增加，每个学生将会有单独的宿舍，不再有专门的宿舍辅导员，他们将要开始适应独立生活，也真正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拥有一间单人宿舍，是君影很期待的事情，从此他可以在宿舍里自由的安排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再担心会影响到别人。 新的班级里面，君影只认识一个女同学铃兰，也是他从六年级开始的同班，尽管已经认识了五年，他们之间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刚认识的时候，君影比铃兰矮，五年过去，双方都长高了许多，他长的更高，已经比对方高出了一头。 新的班级座位不再由系统指定，而是由学生自选，君影选择了最后排的墙角位置，只有前面和左边有人。 前排坐了一个不认识的同学，铃兰坐到了他左边的位置。 新年级第一课，内容就是安排座位，老师同学们互相认识，他们的班主任也第一次由智能机器人变成了真人老师，一个三十多岁，性格温柔开朗的女老师。 下课后，全天没有课程，学生通常回去整理刚分配的宿舍，开始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君影，你的宿舍在哪里，能让我去参观一下吗？”铃兰追着君影走出了教学楼。 “不方便吧，我们是男生宿舍楼！”君影为难道，他同时也有点莫名其妙，自己和她有这么熟嘛。 “呵呵，你还不知道吗，单人宿舍不分男生楼，女生楼，很可能我们在一栋楼呢！”铃兰右手遮住嘴，轻轻的笑着解释道。 “以前不知道，我在九二一楼，五一四九宿舍！”君影老实的回答道，他以为对方是因为再次成为同班同学，可能会觉得比别人更亲近一些。 “好巧，我也是九二一楼，我是七零六宿舍，欢迎你去我那里做客！你的宿舍为什么那么高？是你自己要求的吗？”铃兰和他并肩前行。 “是的，我喜欢住在高处，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君影有一个自己设计组装的小型天文望远镜，以后可以自由的观察夜空，想想就觉得兴奋。 学校的占地面积很大，几乎相当于一座小城了，新的年级他们的教学楼和宿舍都到了新的区域，在整个学校的东北角位置，这也是他们在这个学校最后一次调整宿舍。 四年后，他们将从这里毕业离开，走进社会，开始真正的独立生活。 君影沉醉于自己的思维世界里，并没有说话的欲望，铃兰默默的走在一边，见他并没有邀请自己的意思，不由的有点失望。 两人并肩走进宿舍楼，进入同一个电梯，君影自顾自按下五十层的按钮，铃兰按下七层的按钮，电梯很快到达七楼。 “你要去我那里参观吗？”铃兰再次问道。 “布局都一样，物品也都是学校发的，有什么好看的，再见！”君影不解风情的按下关闭电梯门的按钮，倒是不忘和同学挥挥手。 他们日常需要的一切都是学校配发，每个人都一样，只是男女生略有差别，每个人的很少的私人物品一般都是手工课上制作的东西，同学也可以互相赠送交换。 君影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在老师的支持下，才一点点的制作出来一架小型天文望远镜，这也是他搬宿舍唯一带过来的物品。 望远镜的口径为六十毫米，焦距八百毫米，搭配一个六点六毫米的目镜和两倍镜，可以放大一百二十倍。 对于天文望远镜来说，放大倍率不是最重要的指标，想要看的更清晰，物镜接收到更多的光线精准的聚焦才更加重要，组合结构和镜片的设计还要尽可能的消除色差和像差，镜片的材质和焦点设计等等，要把多方面的知识综合起来，需要很多复杂的计算，还要有很强的动手能力。 总之，这个望远镜花费了君影相当多的心血，曾凡在关键的地方当然也提供了灵感，才让这件学生作品变得与众不同起来，它的观测能力和专业的大型望远镜当然没法比，但是某些设计思路很有突破性，也让君影在众多同学中脱颖而出。 如果不出意外，四年后，他将可以继续去更专业的学院深造，未来有机会成为一名天文学家，钻研自己兴趣的同时，还可以为整个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过去住在集体宿舍，为了不影响同学休息，君影的观测时间很少，现在有了自己的宿舍，他可以自由的观测，想看多久看多久了。 从老师宣布下课，他脑中想的就是这件事，思索从哪里开始观察，新宿舍的窗户北向，和原先的南向正好相反，可以看到不同的星空，至于铃兰的搭话，他只是感到奇怪，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星系内部的陨石数量高达十几亿，即便是现在每个行星上都建设了基地和观测站，行星外围还有几十台不同方向设备联合组成了小天体测控网，仍然不能监测到所有陨石。 君影的爱好就是搜寻靠近行星的陨石，希望某天能发现一个穿过行星测控网的漏网之鱼，这对身为学生的他来说，就是目前能做出的最大贡献了。 从这天开始，除了正常的上课学习外，君影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这架望远镜上，在观察星空的同时，也在不断调整和改进这架望远镜，可惜某些先天的缺陷是无法靠改进弥补的，他开始考虑设计一架更理想的望远镜。 有了新的目标，也让他的学习更有动力，方向性更加明确，他的成绩依然整个年级的佼佼者，他的孤僻也在同学中显得很另类。 在铃兰的主动接触下，不善于交际的君影接受了和她关系比较亲近的现实，成为进入他宿舍的第一个同学，当然也看到了他那家宝贝望远镜，听他滔滔不绝的讲述宇宙中的各种天体。 铃兰第一次发现，这个少言寡语的同学也有这么能说的时候。不是他太高傲，而是他和大家感兴趣的点不在一起。 在君影的带动下，铃兰也对这些夜空中的天体产生了兴趣，课余时间一起观察讨论，出双入对，俨然成为了一对学生情侣。 对于学生恋爱，只要双方自愿，不违反纪律，不影响到别人，学校并不干涉。 即将成年，走向社会的学生，这些也是必须要经历的事情。 只是君影并没有恋爱的觉悟，他仍然把铃兰当作有共同兴趣爱好的同学，也是他在班级里唯一谈得来的朋友。 第411章 发现 学校并没有寒暑假的概念，只是在每个学期学习结束后，会有一次长达五十天的社会实践活动。 十年级以下是由智能系统安排若干项目，学生根据意愿报名参加，通常都是随机分配几个人一组，机器人辅导员带领着一起活动，可能是某项简单的工作，也可能是长途旅行增长见闻。 当然，活动结束后，免不得要交一份报告，写写心得体会。 孩子们从小在封闭的环境长大，通过社会实践和长途旅行逐渐增加对外面的了解，看看那些刚刚离开学校的前辈们怎么样生活。 十一年级以后，他们的社会实践课程就可以提交自己想要的项目，可以单人，也可以自由组队，超级智能会尽量满足他们的心愿，增加他们的社会阅历，让他们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要做什么。 “君影，我们的社会实践项目你想好了吗？”回宿舍的路上铃兰问道。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我想去首都，那里有最大的天文台，可以看到更遥远更清晰的星空！”君影向往的说道。 “能不能申请一辆车子？我们自驾去首都，不能光看远处的星星，也要多看看我们所在的星球啊！”铃兰提议道。 “自驾过去最少需要两天时间，我的计划要打乱了！”君影不太情愿的说道。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你晚几天还是晚几年看，它们都不会消失，我们这颗星星可是不一定哟！说不定以后想近距离的观看都没有机会了！”铃兰神秘的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君影问道。 “我听老师说正在组建十四号行星科考队，去冰巨星常驻，你很有希望被选拔上！” “真的吗？可是我还有三年才毕业？”君影兴奋的问。 “科考队是定期轮换，说不定等你毕业就能轮上了！” “那我要更加努力才行，还是别乘车了，直接搭飞机过去吧！” 铃兰最终也没有说服君影，只好同意一起搭飞机去首都，两人到了后，白天睡觉或者参观各个博物馆，养足精神晚上看星星。 首都天文台的工作相比学校的学习生活清闲很多，工作人员很乐意解答他们这些学生的问题，耐心的指导他们使用各种专业的仪器设备，讲解其中的技巧，这些都是学校里面学不到的知识。 隐藏在君影后面的曾凡，也借此获取了不少关于这个星球的信息，他没有让如意继续入侵网络，他想更切实的体会这个不同制度下的社会，找到他们得以平稳运行上百年的基本规律，看看有什么不足之处。 星系中央的恒星他们称为炙阳星，星系内的行星按照和恒星的距离从近到远排序命名，他们所在的这颗行星因为排在第五位，被称为炙阳五，唯一的卫星因为夜晚发出橙红色光芒，被称为橙月。 这里的人类起源同样模糊不清，没有明确的信息，但是最早的遗迹同样是狩猎采摘的原始人部落，经历数万年发展，演变成现在的样子。 现在的社会制度是一次毁灭性的世界大战过后，幸存的人类在超级智能的辅助下建立起来的，人口发展到了二十亿，社会运转平稳，人人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可是曾凡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或许是他始终处在局外人的视角吧。 在距离炙阳星七光年外的一个星系中，同样存在着一颗包裹着大气层的类地行星，那里同样居住着刚刚进入太空时代的人类，也是炙阳星最近的邻居。 十几年来，曾凡已经陆续放出去一千多个新型绿星探测器，编号已经排到了一七七二，炙阳星周围各个方向五百光年内的星域，二百多万颗恒星基本上都被探访过了，还发现了十几颗脉冲星，数十颗白矮星，众多的星系中，具有类地行星的恒星系只有三十多万。 而这些类地行星中，大气，温度，水分等综合条件适合人类生存的行星只有七颗，有高级生命存在的就只有这两颗，都是人类占据了主导地位，发展的程度也十分接近。 曾凡希望通过君影，让这里的人类早点发现七光年外的邻居，让他们有些紧迫感，别过的太安逸。 几年前他放回那块陨石引发的警报，果然很快被淡忘了，一切又恢复平静。 没有了各种矛盾带来的对立和冲突，人们的生活几乎总是一成不变，科技的进步似乎也陷入停滞状态，很久没有突破性的理论或者发明出现了。 这种状态下，各种文娱类行业更加兴旺发达，超过一半的学生毕业后加入其中，像君影这样成绩优秀又痴迷于探索的学生正在逐年减少。 在曾凡的启发下，君影终于不负所望的发现了那颗七光年以外的行星，并且根据观测行星凌日获得的数据，计算出了行星的大小和质量，主要元素含量以及和恒星的距离，得出了可能适宜人类居住的结论。 对于越来越边缘化的天文台来说，这可是重大发现，如果被证实，那足够他们单位上一波热搜了，待遇可能不会提升，至少增加更先进观测设备的可能性大增。 于是，天文台几十个工作人员齐聚一堂，商讨进行更进一步观测的方案。 君影的发现源于一次偶然的行星凌日，这样的机会错过了，下一次不知道要多久，这可不是星系内的行星，而是远在七光年以外，这个遥远的距离让可用的观测手段寥寥无几。 幸运的是他保存下了详细的观测数据，有了这些数据可以申请使用超级智能鸿钧进行更精确推演，只要得到鸿钧的认可，同样相当于被证实，他们该有的奖励同样不会少。 至于真正的发现者君影和铃兰两个学生，他们的奖励那是所属学校的事情，和天文台并不冲突。 鸿钧的推演进行了十几个小时，最后的结论证实了君影的结论。 当然，超级智能的算力不是他能比，得到的各项数值更加精确，也更详细，综合所有数据显示，这颗行星和他们居住的炙阳五高度相似，很大可能有生命存在。 这是炙阳系外发现的所有类地行星中，条件最好的一颗，这颗行星直接以第一发现者君影的名字命名。 新闻通报发出去后，发现者两个学生君影和铃兰也顿时成了知名人物，也算为他们的学校增光添彩。 学校很快就收到了十几所高等学府发来的特招意向，只要他们两人愿意，毕业后可以直接进入这些学府进行深造。 为他们申请的高级平民资格也很快获得了通过，一切仿佛都来的那么容易，要知道现在二十多亿人口中，高级平民的总数也才将近二十万左右，真正的万里挑一。 对于自己的发现得到重视君影当然很高兴，后续的一系列奖励却超过了他的预期，铃兰属于沾他的光，得到这么多的好处虽然不是她最想要的，可是也更加坚定了她紧跟君影的决心，以后还要上同一个学校，去同一个地方工作。 君影的出名，却让同一个城市的孪生兄弟锯齿陷入了苦恼之中。 第412章 争强好胜 他们所在的鹏城市，是炙阳五行星第十大城市，人口两千万，十四年制的初级学校有十五所，在校学生三百多万人。 锯齿和君影虽然是孪生兄弟，可是从小被分开，他们以后会相见的概率其实很小。 现在君影一夜间成了名人，众多学生的榜样，和他高度相像的锯齿就尴尬了，他周围的同学已经不止一个人拿君影和他开玩笑了。 锯齿又是很爱交际，朋友很多的人，大家知道他不是小气的人，开玩笑更没有顾忌了。 可是他也会郁闷呀，过去一直是同学中的佼佼者，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一只井底之蛙，只能在这个学校里拔尖，人家和自己同龄，长的还那么像，却已经是全球知名，有了那么重要的发现。 十一年级的第一次社会实践，锯齿选择了长途旅行，计划和十几个同学乘车环绕两个大陆一整圈，途经一百五十多个城市，全程三万多公里。 他是这次活动的发起者和组织者，为的就是开拓视野，增长见闻，看看全球各地不同的风光景色。 他们十四个同学申请到了五辆全地形越野房车，没有城市的地方他们也可以在夜晚住宿，旅行途中，看到任何风景好的地方都可以停下来休息，欣赏够了再上路。 炙阳五的通讯和网络早已经实现了全球覆盖，他们在途中当然也可以接收到最新信息，于是作为这个学生旅行团的领队，锯齿就郁闷了，成为大家调侃的对象。 车辆都是自动驾驶，设定好路线后并不需要干预，他们只需要决定什么时候上路，什么时候停车就好了。 中途在一个风景不错的湖边野炊过后，大家上车奔往下一站，锯齿上车后躺在房车后面的大床上一言不发，没了往常的活泼。 “锯齿，真生气了？他们不过开个玩笑，你不是一向都挺大度的吗？”同车的女同学玫瑰躺在了他身边，轻笑着问道。 “他哪是因为别人开玩笑生气，肯定是因为发现自己不如别人，被人家比下去了，生自己的气呢！”刚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另一个女同学牡丹，一边擦头发一边说道。 房车在平坦的公路上高速行驶，没有丝毫的摇晃，与在学校的宿舍里面没什么两样。 牡丹和锯齿在一起已经生活了半年，认识的时间就更长了，还在抚育院的时候就认识了，对他的了解到了骨子里。 “你们说，我做点什么事情，可以在毕业前也能成为高级平民呢？”锯齿转身从床上爬起来问道。 “那你不能和我们同龄的学生比，必须做点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才有可能！”玫瑰靠在锯齿身上说道。 “光是难事也不行，必须对社会有贡献才行！君影不就是发现了七光年外的行星嘛！未来可能成为我们的新家园！这个贡献可太大了，那么多专家整天守着天文望远镜都没有发现呢！”牡丹擦完头发，又开始拿热风机嗡嗡嗡的吹。 “七光年！那是多遥远的地方了，我们现在的飞船要五百多年不停地飞才有可能飞到呢！可是我们的飞船根本带不了那么多补给！”玫瑰有点不服气的说道。 “对了！我们设计一艘新型的飞船怎么样？”锯齿一拍大腿高声说道。 “哈哈，你可真敢想！那么多专业的人都没设计出来呢，你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牡丹大笑道，她不是故意嘲笑锯齿，她这就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过去是没有那种需求，没有人去想，或者想了没付诸行动，我们为什么不行？我们就针对这颗七光年外的行星移民去进行设计！专业的知识都可以问超级智能，我们需要实际的行动和创意！我决定了，以后就做这件事！”锯齿再次高声宣布道。 “我支持你，我能帮你做什么？”玫瑰抢先响应。 “你美术功底好，负责外形设计，咱们的飞船必须要威武霸气！”锯齿分派任务，他从小到大当惯了组织者，发挥每个人的特长，鼓动士气已经形成了本能。 “牡丹思维缜密，负责总体的功能结构设计！咱们的飞船要飞行七光年，至少五百年时间，体积肯定不能太小，承载的人也不能太少，最低带多少人，多少物资，最小的体积这些都需要论证，都交给你了！”锯齿接着说道，从小到大牡丹都是他最坚定的支持者，根本不考虑她会拒绝。 “那你做什么？”玫瑰问道。 “我是总设计师，负责提出要求，找人入伙，分配任务，帮你们解决问题！”锯齿拍胸脯说道。 “就是忽悠人，光动嘴不动手，哄着大家帮他干活儿！”牡丹毫不客气的拆穿他。 “我能提出一个目标，把大家团结到一起共同努力，最后实现目标，这也是工作，我是嘴力工作者，和人说话也是工作呢！”锯齿自豪的说道。 ...... 锯齿当然不是说说而已，他的行动力同样很强，当即打开车上的通讯系统，招呼一同旅行是十几个同伴开会，一通忽悠，不对，应该是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说，将大家全部调动起来，现场分配好各自的任务，旅行途中就忙活开了。 对于星际飞船的基本结构他们都学过，现在炙阳五制造的最先进星际飞船都是五十年前的老古董，年轻的学生们早就看腻了，现在听到他们要自己设计出一艘新的，更先进的恒星际飞船，都是动力十足。 首先当然是根据各自的任务，查询现有的技术，看看能做到什么地步，未来有可能实现到什么程度，完全不切实际当然不行。 锯齿当然不像他嘴上说的那么轻松，他需要提出总体设计，以七光年外的行星为目标，飞船哪些功能是必须的，哪些是可以舍弃的，现有的技术哪些可以用，哪些还有差距需要技术突破等等，这些问题都是他现在就能想到的，还有很多想不到的问题，作为一个组织者，他考虑的事情可没有牡丹说的那么容易。 没有一个天才的总体设计，后面再多的人努力，都会是一场空，白忙活。 设计飞船的灵感当然出自曾凡的启发，可是后面的事情和他关系不大，他没有这小子的口才和人格魅力。 除了在关键的地方提供灵感，曾凡不想对锯齿干涉太多，这小子的性格和他不对路，主要就是太爱出风头，太花心了。 炙阳五的社会制度没有婚姻和家庭的束缚，孩子们在合适的年龄都会受到正常的性教育，性对他们来说没有那么神秘，十一年级开始独立住宿，也是为他们解决好奇心提供方便。 这里的人也没有什么从一而终的说法，感觉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离开，最大的原则就是不要强迫别人，不要影响别人。 你情我愿的解决各自的生理需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曾凡局限于自己的经历形成的固有观念，可以理解但是无法接受，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其实曾凡心底里也觉得这里的制度好像更加合理，地球上之所以出现那么多的性变态，和青少年时期得不到正确的教育引导，以及过度的压抑不无关系。 在这里，大家的条件都差不多，需求基本都能得到满足，司空见惯就不再当回事了。 第413章 锯齿 锯齿的头脑确实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参加那么多社团活动的同时，还能保持年级顶尖的学习成绩。 剩下不到三十天的旅程中，就已经拿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飞船总体设计方案，获得了超级智能的认可。 然后这个方案被他和牡丹一一分解成几十个部分，分配给别的同学去完善。 他们当然也不能闲着，相对简单的部分可以交给别人去做，还有很多现有技术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身为学生解决不了，但是至少也要了解现在的研发方向研发难点，知道未来多久可以解决，假如超出预期的时间，他们还要有备选的方案。 十一年级的课程大致相当于地球上的大学一年级，基础的理化知识都已经学习过，开始学习更高深的专业课程，这一次的分班同时也是学生的分流，那些头脑跟不上的学生课程开始更轻松，锯齿这样的学习能力比较强的学生则是开始专项培养，课程数量和难度同时增加。 他们学习的课程也可以根据兴趣自由选择，哪怕是同一个班的同学，课程也不会完全相同，班级只是他们一个集体活动的组织了。 正是由于学习的课程各有侧重，锯齿才能将不同的工作分配下去，都是和同学们所选课程相关的内容，设计的同时也是一种学习。 如果未来设计完成，真的进行飞船建造，他们很大可能会继续参与进去，等到飞船真正造出来那一天，他和这些同学们都是相关领域的顶级专家了。 学校里面对于锯齿这个野心勃勃的计划给予了全力支持，初步设计通过了超级智能的审核，那说明可行性很高，万一成功，那他们学校就不只是出名那么简单了，这可是很多专业机构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多少人可以借此成为高级平民了。 提出一个总体设想很简单，一步步拆解实现，最后还能完美拼装到一起，那就千头万绪太复杂了。 设计一艘恒星际飞船的复杂程度更是难以想象，一向热衷交际的锯齿推掉了一切无关活动，整天闷在房间查询阅读各类资料，除了和同学们讨论关于飞船设计方面的内容，别的一律不再理会。 牡丹和玫瑰成了他的全职助理，辅助他做设计，照顾他的日常生活，学校的课程学习对他们三个来说，反而成了放松活动。 “锯齿，飞船为什么要设计成球形呀？直径超过十公里，你也太敢想了，我们现在最大的飞船也才两百多米，几十层楼高，我看着已经很大了，十公里有多大，我都想象不出来！” 难得的休息时间，三个人躺在床上放松一会，头靠头的说会闲话。 “相对于建造一只小型舰队，一个大体积的飞船物资更节省，能源效率更高，因为我们要进行的是几百年时间的航行，内部空间宽敞，居住其中的人也更舒服一些，有利于减少心理问题的发生几率！”锯齿说着自己的考虑。 “别的都挺好，就是安全性不及多艘飞船，出了问题可以互相救援！”牡丹说道。 “那不一定，我们的飞船会有足够的冗余设计，安全性更高，出了问题完全可以自己解决，真能把我们瞬间消灭或者直接俘虏的敌人，必然远强于我们，再多的舰队也没用！可别忘了，飞船的速度每秒钟三千公里，一艘两艘飞船出事故了，要不要整个舰队停下来救援？救下来的人去哪里？那时候才更麻烦！”锯齿的最初的灵感来自于曾凡，后续的详细设计完全是他自己的思考。 曾凡也借此机会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轻而易举的获取到想要的资料，这个星球各方面最顶尖的技术，很多几十岁的资深专家都不可能获取到这么多这么全面的资料。 锯齿的灵感是这个星球现在最缺乏的东西，这些年人类专家团队提出了上百种新型飞船的设计方案，都被超级智能鸿钧否决了，没有跳出原有的框架，新设计还不如用原先的方案。 鸿钧出于理性思维做出的决定，对人类设计团队的积极性却是很大的打击，也因此老飞船的设计使用了几十年，依然没有更新换代的希望。 现在表面上是他们一群学生在设计，实际上鸿钧已经调动了整个星球的专家力量在进行支持配合，尽管难度很大，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可是一旦完成，对整个星球的实力是一次整体提升，这里的人类将成为真正的跨星系物种。 炙阳五的海洋没有蓝星广阔，占比和地球倒是差不多，由于两块大陆比较集中的缘故，海洋近乎于一个整体，海里面的生物也和地球大致相同，并没有发现绿星蓝星那种变异怪兽。 相对于陆地，海洋也是人类监控的薄弱区域，从恒星回来后，曾凡一直待在一个只有几公里的海岛上。 由于灵能的特殊作用，他与双胞胎君影和锯齿的联系并不局限在感应场内，而是和绿星创造的猫和麻雀，蓝星创造的四只怪兽一样，可以在超远的距离仍然能同步感受，施加影响。 他大部分的时间并不是关注两个孩子的成长，而是研究炙阳星的生命，修炼境界再一次突破，他对于遗传物质的研究也更加得心应手。 对比几个星球的人类和其他生命的基因，曾凡发现，同一个星球的生命基因相似性更高，不同的星球生物尽管有很多种类外形相近，可是内部细胞的运行机制差异却很大。 本来受进化影响最大的外形特征，在不同的星球却高度相似，而最基础的遗传物质，细胞结构反而演变的各不相同。 在海岛上这几年，他把地球，绿星，蓝星的几种海洋生物复制出来，放进海里观察，却发现都很难长期生存下去，更不可能和本地生物延续后代。 看来人类想真正的跨星系移民，并不是开着飞船把人送过去那么简单，还会受到很多未知因素的影响。 “如意，你对七光年外那个星系了解到什么程度了？”曾凡询问道，和所有探测器的联系都是如意负责，与其说是一个飞船或者法宝的器灵，如意更像他的智能助理。 “那里的恒星他们叫做创阳星，人类大部分集中在创阳九，那里的制度和这里差别很大，政治制度和过去的地球很像，由三个大国集团互相竞争合作，人类贫富差距极大，竞争也格外激烈，浪费现象严重，但是他们的发展速度非常快，一百多年前还处在农业社会，现在已经开始殖民其他行星了！”如意回答道。 “这里咱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那就去创阳星看看吧！”曾凡说道。 第414章 做点什么 创阳星是一颗即将步入老年期的恒星，根据如意的计算，再有不超过一亿年内部的聚变将会停止，进入膨胀的红巨星阶段。 到时候至少五颗行星将会被它吞噬掉，创阳九尽管距离比较远，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以那里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很难抵抗这种灾难性的巨变。 不过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创阳八上面已经建设了三座地下移民城市，每座城市人口都不到十万，分属于羊国，熊国和鸟国。 尽管规模很小，这已经是三个国家几十年间倾尽全力支持的结果了，这里将是他们迈向宇宙的起点。 这个行星气层稀薄，逃逸速度比较低，矿藏丰富，三座移民城市的主要目的就是建造更大型的移民飞船，采矿飞船。 在曾凡眼里，他们在建的这些大型飞船，和炙阳五几十年前的技术仍然差距很大，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他们的发展速度。 这种速度是建立在残酷的竞争和压榨之上，对此，曾凡很熟悉，也有些亲切，似曾相识。 创阳九行星上居住着将近二百亿人口，人与人的差别真的是天上地下都不足以形容，最底层的人为了一口饭可以出卖一切，生存下去是最高的需求，其他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全都不值一提。 这里也有大量的超级计算机应用，个人电子产品也相当普及，设备的智能化程度却还在初级阶段，可能是人力实在太便宜了，内在需求不足吧。 学习他们的语言，伪造这里的身份，对曾凡来说甚至比在绿星还容易很多，每天都有几百万来历不明的人悄无声息的死去或者消失，相当一部分人都不为所知，警方都无法查清他们的身份来历，只能不了了之。 这里的网络也让如意体验了一把无处不在的感觉，无论是普通民用网络，企业内部网络，还是防范严密的军用网络，那些简陋的措施对她来说都是形同虚设。 和炙阳星相比，这里更像一个高仿版地球社会，无论是社会制度，文化娱乐，还科技发展程度，与曾凡三十岁之前生活的时代都高度的雷同。 “如意，你觉得我们在这里可以做点什么？”曾凡问。 他用伪造的一个身份，在鸟国的第二大城市，山鸡市的城郊地带买下来一栋三层小楼，共有几十个租客，他住在原房主在三楼的房间，其他三十多套房间全部租出去了。 “那取决于你的最终目的，我们的实力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如意回答道。 在脑海中和如意对话的同时，曾凡也通过感应场观察小楼中几十个租客，在炙阳星他不想改变，那里的社会制度给他的印象近乎完美，在这里他不由的想做些什么，可是具体怎么做，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他也毫无头绪。 ‘咚！咚！咚！’房间门被拍的大响。 曾凡打开房门，外面站着一个身材性感，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上下。 “帅哥！你就是新房东呀？能让我进去聊聊吗？”这个女人就住在隔壁，和两个女人合租一套两居室，昨天房东交接的时候不在，今天才刚回来。 “我叫曾凡，我习惯别人叫我名字，进来吧！”曾凡转身让开门口。 “我们的房租不会涨吧？”女人扭着腰走进门，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看样子她对房东的房间也很熟悉。 “一切照旧，你在这里住了有五年了吧？” “原先那个死秃子跟你说我了？我是这里资格最老的租客，一多半的收入都贡献给他了，对我父母都没这么孝顺过！”女人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她可能认为没有必要了。 “你有没有兴趣替我做点事情，可以减免你的房租！”曾凡并没有坐下，回屋里拿了一个棕黄色牛皮笔记本出来。 “哟，你也对我感兴趣吗，那感情好，可以给我减免多少房租？”女人伸出长长的舌头诱惑的舔了一圈嘴唇问道。 “我怕麻烦，你要是愿意，以后替我收房租，这栋楼年头有点长，很多地方该修了，你找人修缮一下，费用就从收的房租里面出，你以后的房租减免多少，那就看你表现了！”曾凡感应到对面的女人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这么轻松，显然心里警惕心很高。 “你不怕我坑你，我收完租金跑了你怎么办？” “这点租金对我来说无所谓，你黑一点儿租金就能发财吗？老实替我办事，你的收益可远不止那点钱！” “哦~？那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女人感兴趣的问，她心里闪过的念头让曾凡有点哭笑不得，我长得这么和善，像是个杀手吗？ “合理合法的生意，阳光下的收入！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你还没有通过我的考验呢！”曾凡想起了在地球上曾经做的那个脑财通软件，这个或许是个不错的开始。 “好吧，我答应你了！”女人一拍大腿说道。 曾凡将牛皮笔记本交给她：“我不习惯用这个本子，你帮我转成电子表格，完事后发给我，这也是考验！” “还有什么条件，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里面有我的银行卡，密码是最后八位数，把卡号告诉他们，登记他们的卡号，以后的房租直接转卡里，我不想每次上门收房租！什么年代了，还用现金！”曾凡说道。 “你卡里面没钱吧？” “肯定比你收的房租多，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 “这也是考验吗？” “你就当做是考验吧！” 送那个女人出门，曾凡才想起忘了问她的名字，反正早晚也会知道，他不着急。 “如意，我们现在有多少钱，来源没问题吧？” “三百二十五万！银行里有很多见不得光的账户，少上一笔钱根本没人注意，也没法仔细去查去处，你账户的钱来自一位富豪的临终赠与，绝对经得起查验！”在这里网络上收集了海量数据后，如意的进化速度也非常快，这里的科技没有多少可取之处，庞大的数据流对她的成长帮助却非常大。 “网购几台电脑，我要做股神！我们就从劫富济贫开始吧！”曾凡笑着说道。 “那我建议你换个地方住，这栋小楼禁不住别人扔炸弹！”如意认真的提议。 “用脑财通那种软件行不行，不自己挣钱，让大家一起挣！” “除非你不在正规软件商店上架，不然一定会被强行收购，要么就会被强行封禁！” “看来我们必须要找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了！” “实力不对等，别人不可能和来历不明的你平等合作！”如意再次不看好他的计划。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第415章 财富秘籍 瑞尔拿着牛皮笔记本回到房间，本来这套两居室是她自己住，后来收入减少，为了减轻压力，和原先的光头房东做了些特殊交易后，获得了出租一间卧室的权力，前提就是她的租金上涨百分之五。 本来听说新房东年轻，想去占点便宜，没想到反而领回一个差事，就是不知道他说话算不算数，反正只是收收房租，大不了白费点力气，自己不会吃亏。 租她那一间小卧室的是和她一样来大城市闯荡的乡下妹子，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只能靠在餐厅端盘子挣最低的收入。 她和两个妹子的作息时间正好错开，她们的工作时间从上午十点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她的工作时间从晚上十点到早上八点。 回到自己的房间，瑞尔打开老客户抵账的笔记本电脑，据说价值三千元，才折价八百块，她占大便宜了，她对电脑配置懂得不多，反正用了两年没出毛病，也算赚到。 牛皮笔记本上一页一页的记录着楼上楼下房间的交租信息，还夹着一张金色的银行卡，最新的一页表格上，记录着房间号码，租户名字，应缴金额，应缴日期，备注信息等等。 只有不习惯用电脑的老古董还用这种方式记账吧，难怪新房东看不上，瑞尔打了个哈欠，心想反正房客大多数都不在，先补觉，睡醒了再弄吧。 由于前任房东舍不得花钱整修，这栋老楼外观破旧，内部很多设施破损，为了招揽租客，只好降低房租，便宜的价格反而有了不少长期的老租客，一栋楼里面住久了都很熟悉。 房租是按月收取，新换房东提前收一波也可以理解，刚交不久的租客在瑞尔的语言攻势下也大多续交，因为很多地方确实老旧不堪，尤其是水路电路下水道，新房东愿意拿租金整修，大家都用行动表示支持。 有几户确实暂时拿不出钱来，那也没办法，包括她自己的房租一共收了五万多块，联系了一个叫陈生的维修工老客户，过来看看情况。 “哟~！瑞尔，你升级成包租婆了，还管房屋维修吗？”将车子停在楼前，高高瘦瘦的陈生走下车，冲着站在楼门口的女人打招呼。 “我们换房东了，这是新房东交给我的差事，你可得好好干，别给我丢脸，下次一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瑞尔亲热的挽住陈生的胳膊走进楼里。 “我这人一向公私分明，工作肯定干好，但是钱可是一分不能少！” “小气鬼，钱在我手上，我们的问题解决掉，肯定不会少你的！” 这栋楼每层只有两套房间自带厨房卫生间，其他的租客只能使用公用水房，公用卫生间。 水房下水道里面因为卡了东西冲不走，三天两头堵上，是这里的住户抱怨的第一大难题，公用卫生间的隔断门很多也坏掉了，根本起不到遮挡作用，好几个厕便器坏了没法使用，楼道里的灯大部分都坏掉了，晚上出门黑漆漆一片等等各种问题一大堆。 陈生拿着手机拍照，从一楼到三楼，将瑞尔吐槽的问题逐一的记下来，然后说道：“那就这样，我都记下了，回去研究一下，明天给你维修方案和报价，到时候你们没意见的话，后天开始动工，除了下水道麻烦点，大部分问题都好解决！” “你可得优惠点，不能跟我狮子大开口！”瑞尔又要施展诱惑攻势。 “怎么可能？我们老朋友了，坑谁也不能坑你，放心吧！”陈生摆脱纠缠，开车走了。 天色渐黑，华灯初上，瑞尔在附近一家常去的馆子解决了晚饭，回到房间重新换衣服整理妆容，准备去上班。 走到楼下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三楼最边上黑漆漆的窗户，心想：小房东也不开灯，不在家吗，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步行十分多钟就到了瑞尔工作的场所，一家装潢老旧的夜总会，她的工作就是陪来这里娱乐的客人喝酒，唱歌，做游戏等等，主要收入来源就是小费和客人酒水的提成。 随着年龄的增加，她的收入反而逐年减少，这个行业同样竞争激烈，总是不缺年轻漂亮的妹子加入，她的依仗就是几年来结识了不少老客户，每天多少有点生意，可是来这里消费的老客户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这些老色批花钱不一定大方，还在不断的被年轻的同行勾搭走，她不得不开始考虑以后的出路了。 可是她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挣的钱随挣随花，十几年来也根本没有存下什么钱，任何需要投入的买卖她都做不了。 一边思索一边抽烟，抬头一看休息室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瑞尔决定回家睡觉，再等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刚走到夜总会门口，正碰到送客人回来的经理，笑着批评道：“瑞尔，你又要早退？” “退你奶奶个头，老娘身体不舒服！”瑞尔不客气的回骂一句，提着包包走了。 她也是这家夜总会资格最老的编制外员工了，老板对她都客客气气，当然可以不把经理放在眼里，可是资格老在这里不能当饭吃，她又没有固定工资，再这样下去，不用别人赶，她自己就待不住了。 走在寂静无人的街上，一阵夜风吹过，穿着一件无袖紧身裙的瑞尔胳膊和大腿感觉到了阵阵凉意，又是一年的秋天了，马上就是三十五岁的生日，时间过的好快啊！ 从夜总会到她租住的房子，主要走的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只需要最后走一段有路灯的小巷子，基本上不需要担心什么安全问题。 这一片虽然不是富人区，可是距离那些脏乱差，治安环境恶劣的贫民区也还有一段距离，抢劫案件并不是经常发生。 再说了，看穿着打扮也都知道她的职业，哪个不长眼的劫匪愿意在她这里浪费时间？指不定谁劫谁呢？ 一路平安无事的回到小楼，沿着黑咕隆咚的楼道走到三楼，左转走到房间门口，摸出钥匙开门进屋。 那两个小姑娘的鞋子整齐的摆在一边，应该是早已经回来了。 简单的收拾一下，回到自己的卧室，上床睡觉，一夜无梦。 一觉醒来，房间里又没人了，不用问，两个餐厅服务员又去上班了。 抓过手机，维修工陈生发过来报价单，昨天记录的事情全部解决两万七千块，五天时间，反正不用自己花钱，瑞尔直接回复：开工。 连续几天没收入，让她心情无比郁闷，索性给自己放假，好好的在家里补觉，顺便监督陈生干活，万一新房东看自己表现好，免掉房租呢！ 可惜，房东好像消失了一样，几天不见露面，瑞尔的表现倒是赢得楼上楼下的租客众口一致的称赞。 可是大家的称赞不能给她带来一毛钱的收入，她还是要自己想办法，尽快找到新的的收入来源才行。 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邮箱，一个醒目的邮件标题进入她的视线：‘财富自由的秘籍你想要么？’ 第416章 自审 过去对这种广告，瑞尔一向是直接删掉，因为她被骗过不止一次了，早就对此深恶痛绝。 现在面临窘境的她却犹豫了，打开看看吧，万一是真的呢？ 邮件没有任何内容，只有一个标注财富秘籍的小附件，点击后瞬间就下载完成了。 打开软件，很简洁的方形界面，第一行标题‘今日运势’，下面十行数字，看着像彩票号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提示信息。 既没有捆绑软件，也没有任何广告，更没有要求填写个人信息。 一副你爱信不信的姿态。 十注彩票才二十元，反正也不多，那就试试呗，万一中了呢！ 这里的彩票早已经实现了线上销售，瑞尔拿起手机直接按照软件的数字买了十注彩票，然后就等着晚上开奖了。 鸟国的彩票销售商有几十家，玩法各不相同，但是实力最强，销售最多的只有健力球，一等奖一千万起步，上不封顶，下面根据猜中数字的多少还有四元，一百元，一万元，十万元，一百万，四个固定奖项一个浮动奖项。 健力球无论是销售还是奖金的发放数量都遥遥领先其他彩票，也因此强者越强，至今没有被超越。 瑞尔也曾经是健力球狂热爱好者，前前后后花费了几万元，可惜连一百元都没有中过，四元的奖项都很少，慢慢的也就不玩了。 今天这个特殊的软件却重新勾起了她的念想，理智告诉她希望不大，可是另一个念头却不断在她脑海里盘旋，万一呢？哪怕中上一百块，也是赚了。 心里一旦有了期待，就会感觉时间过得很慢，瑞尔买完彩票到开奖直播，其实不过两个小时，在过去不过是刷两集电视剧或者一部电影的功夫。 现在却感觉很漫长，几分钟就要看一次时间，生怕错过了看开奖，就会丧失掉中奖机会一样，实际上看不看开奖直播，对结果没有任何影响。 一分一秒的煎熬中，终于等到了开奖的时间。 随着白球一个个被摇出来，瑞尔的心也慢慢的下沉，这些球的号码不仅要一致，顺序也不能乱，她买的十注彩票竟然没有一注能对上，看来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 可是当最后一个红球摇出来，睁大眼睛的瑞尔刚刚放松的心脏跳动又剧烈了起来，最难中的球她的彩票竟然有三注压中了。 中了这个球，前面的普通球有一个相同奖金就增加一级，不需要看顺序，最高奖她没希望了，可就是中上一百元，那也能打破她以前的记录了。 瑞尔的发现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告诉自己不要紧张，然后仔细对照前面的普通球，一张彩票一个白球相同，一张彩票有两个白球相同，还有一张彩票竟然三个白球相同。 竟然同时中了三注奖，一个一百元，一个一万元，一个十万元，这可是比她过去一年的全部收入还多。 “啊~！”瑞尔忍不住尖叫起来，实在太兴奋了。 她的声音把隔壁的曾凡吓了一跳，心说这房子隔音也太差了。 曾凡的感应场能覆盖整个小楼，还包括周围很大一片地区，但他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爱好，主要也是太分散注意力，除非必要的时候，在这里他还是更愿意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自从离开地球以来，他感觉自己变化的太多，也太快了，不仅仅是身体的变化，更让他有点内心恐慌的是心态的变化，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尽管曾凡的修炼起自于道家求仙术，可是一般人所说的成仙成神并不是他真正的追求，他真实的追求其实和当初的阿成是一样的，也可以说阿成是继承了他的思想，都是企图弄清这个世界存在的真相。 经过在一个个世界中穿越，并没有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他自己的本心反而快要迷失了。 他来到创阳九，就是因为这里和地球高度相似，在这个普通人聚集的地方买下这个小楼，也是为了寻找过去的感觉。 这几天他根本就没有出门，而是一直在闷头阅读这里的书籍，想要真正融入这里的社会，光会语言远远不够，还需要对这里的历史文化，音乐戏剧影视等等有一定的了解。 那个财富秘籍的软件，是如意的杰作，她已经深度融入了本地的网络系统，打算复制当年地球上萌兔的经验，在这里培养出一群来自底层的觉悟者，改良这里的社会制度。 这里的社会制度和地球高度相似，却是更加的恶劣，三个国家集团只是利益的集合，本质上都是高度的资本主义制度，因为没有意识形态上的对手，资本利益集团连平等和人权之类的幌子都不用了，社会竞争完全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 国家领导人都是全民选举出来，可是投票权并不是人人都有，而是需要有连续三年以上的纳税证明。 普通人想参与竞选，先要获得资本的认可和支持，否则人家操控的媒体，分分钟让你身败名裂，社会性死亡，甚至锒铛入狱，直至肉体消失。 所谓的选举，就是一些主要的资本利益集团互相之间博弈，争夺几年内的政策主导权，至于投票的民众，那就是跟着瞎起哄重在参与了。 这只是阳光的一面，至于阴暗的一面，各种毒品，成瘾性药物在社会上泛滥成灾，普通社区贫民社区枪支暴力犯罪此起彼伏，他们享受着自由的杀人和被杀的权力，自由堕落的权力。 住在私家庄园的富豪们，则享受着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力，外围有装备精良的警察维持治安，内部有训练有素的保镖全天候守护，可以在庄园里公开蓄奴，调教侮辱，生杀予夺，为所欲为，当然也可以弹琴画画，读书看报，云淡风轻，享受孤独。 名目繁多的法律，只是用来约束占人口大多数的穷人，富豪们可以请昂贵的律师，合理合法的逃避制裁。 绝大多数社会底层的人，一辈子忙忙碌碌，也只能勉强混个温饱，努力学习拼命工作表现，也只能挤破头的去争取给富豪们做奴隶的机会。 对这里的了解越多，曾凡感觉越失望，这样的社会制度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为什么能存在这么久？看样子还会继续存在下去？ 自己还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么？ “咚！咚！咚！”房门又被敲响了，通过感应场看到瑞尔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篮子水果。 “曾凡！我中彩票了，请你吃水果！”女房客满面带笑的说道。 “恭喜你，谢谢你的水果！”曾凡礼貌性的祝贺一下。 “不请我进去吗，我还有事情没说，房租收完了！” “请进吧！” 第417章 做回正常人 瑞尔走进房间，将牛皮笔记本和那张银行卡交给他，笑着问：“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不知道有没有通过你的考验？” “勉强算是通过了！” “那能带我一起挣钱了吗？”瑞尔问道，她虽然刚中了彩票，可是那毕竟靠运气，十万块早晚也会花光，眼前这个把三百多万不当回事的家伙显然更靠谱一些。 “暂时我还没有想好做什么！” “啊~？”瑞尔的失望溢于言表。 “再给你安排个任务！” “什么任务？” “银行卡你继续拿着，里面的所有钱你都可以随意动用，只能做合法的投资，一个月内，增值的部分，一半作为你的收入！”曾凡不想让她失望，自己的形象还是要维护。 “那我转存定期行不行？” “一个月内，只要合法生意，你怎么做都行！” “那我要是赔了怎么办？”瑞尔表面满不在乎，心里其实早已经波涛汹涌，这家伙什么来头？他是看上我了吗？那也不用下这么大本钱呀？ “赔了你的机会就没有了，老老实实的该干嘛干嘛去吧！”曾凡笑道。 打发走了这个麻烦的女人，他也没了继续看书思考的心思，存在即合理，人家生存还是毁灭轮不到自己操心，又不想当上帝。 以后应该要警惕这样的念头，太自大了。 不要妄想当救世主，你自身还难保呢！ 来这里是体验当人的感觉，心态总是不自觉的高高在上起来，看来自己的道行还是差的远！ 修炼重在修心，没了原先环境的制约，还是忍不住会内心膨胀，说明思想境界还是不够。 从今天起，要放下一切特殊能力，停止辟谷，开始吃饭，喝水，睡觉，呼吸，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曾凡从瑞尔放下的果篮里面拿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子，狠狠的咬了一口，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破水果，也太酸了，高度敏感的神经系统将又这种感觉放大了上千倍。 既然咬了一口，再酸也要吃掉，不能浪费。 酸过之后也有一丝甜香味，吃了几口以后，感觉味道也还不错。 上次吃东西还是刚到绿星的时候，都不记得是多少年以前了，和那个学太极的老头吃饭。 感受着空气进入肺部，果肉在胃部的蠕动下一点点被消化，心脏仿佛休眠的电脑刚被唤醒一样加速跳动，曾凡感觉眼前的世界一下子鲜活起来，之前那种淡淡的疏离感消散了不少。 原来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了解再多书本上的知识，也不如真正的身临其境去体验。 早上起来，曾凡出门溜达，在一家拥挤的快餐店吃早点，排队十几分钟买了一个面包夹牛肉，一杯血红色的碳酸饮料，不仅有碳酸，味道也是同样的酸大于甜，非常的提神。 他身上穿的还是在绿星的时候储存的衣服，在这里并不显眼，为了入乡随俗，他还是决定去商场再买几套本地服装。 可惜曾凡出来的有点早，这时候才七点多，路过的商场商店都没有开门。 反正他时间多的很，也不着急，沿着马路慢慢溜达，近距离的见识一下这里的城市风景也不错。 宽阔平坦的路面上车来车往，交通工具和地球上几乎看不出差别，车辆主要是一种人工合成的燃料，类似于汽油柴油，能效比和安全性更高。 炙阳五和创阳九两个星球还有以前的绿星蓝星，都没有地球上那种石油，煤炭和天然气资源，这种合成燃料来自于一种储量丰富的天然矿石，经过特殊工艺加工而成，其实主要成分同样是碳氢氧，和汽油柴油在本质上也没有太大差异，区别也只是聚合成的的大分子结构。 两个星球相聚七光年，在燃料方面倒是殊途同归，相同的也不止燃料，曾凡所了解的生物形态，包括基因结构，相似度都很高。 他也有过怀疑，两个星球的生物可能出自同一个地方，由于距离太远，联系不方便，再遇到各自的星球地质气候大规模变动，导致文明中断，最终变成了互相不知道的情况。 回去做个实验，看看炙阳五的生物在这里能不能存活。 想什么就来什么，曾凡这时候正好走到一个小型市场的边上，很多猫猫狗狗的小动物在笼子里等待买家，还有不少五颜六色的鸟类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市场上人来人往的很热闹，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看来往的顾客衣着，倒是什么人都有，也有一些衣着光鲜的男人女人，身前身后跟着保镖，看上去就不好惹，更多的还是曾凡相似打扮的普通人。 曾凡并不喜欢养宠物，如果必须养，他更喜欢养猫，这种小动物独立性很强，能力还很全面，只要和它沟通好了，比狗更加省心，猫能真正的把自己摆在和人平等的位置，你让它不满意，它可以在你眼前消失，不像狗太过依赖人类。 市场最里面一个角落里，有个身材瘦小的白头发老妇人，带着一个五六岁，扎着两只高马尾的小女孩，身前摆着一个旧纸箱，里面躺着一只黑白花母猫，五只相同花色，巴掌大的小奶猫正在吃奶，还有一只黑色的小奶猫在边上挤不进去，急的喵喵叫，声音都是有气无力，和蚊子哼哼差不多，不仔细都听不到。 小女孩蹲在纸箱边，伸出右手轻轻抚摸小黑猫，轻声安慰道：“小黑不着急，咱等一会再吃！” “这只小黑猫怎么卖？它吃不上饭，我买回去养好了！”曾凡走到近前，笑着问。 “你以前养过猫吗，刚出生几天，如果不会养，可能养不活！”老妇人问道。 “我以前养过三只猫，都是从没断奶养大，都很健康，这点您可以放心！”曾凡认真的回答。 “五十元，这只黑色的小猫咪你就可以抱走了！”老妇人说道。 曾凡掏出一张五十面额的纸钞交给她，从依依不舍的小女孩手上接过小黑猫，笑着说道：“我会把它养大，以后说不定你还可以见到它，我就住在西面的普罗街！” 小女孩没有说话，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曾凡走远，直到他消失在街角。 抱着小黑猫，曾凡沿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走，路边的商场店铺都已经开门营业，只是时间太早，并没有多少顾客。 找了一家出售男装的店铺，买了几套大众化的衣服，样式上和地球差别不大，材质也大多是合成纤维，都是又轻又薄还柔软透气，穿上去比绿星的面料舒服很多。 正是夏秋之交的季节，也不需要太多的衣服，有几件换着穿也足够了。 衣服的价格比手里可怜兮兮的小黑猫贵很多，但也不是什么高档服饰，花了他一千多块。 路过超市，又进去买了些喂养小黑猫的奶粉和奶瓶之类的东西，然后又买了些个人的洗漱用品，家里什么都没有被人看到也太奇怪了。 第418章 每日焦点 曾凡住的房间是整栋小楼视野最好，最宽敞的房间，其实也只有不到一百平米，除了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外，也只比隔壁瑞尔租的房子多一个二十几平米的小客厅，和一个几平米的阳台。 原先的房东和老婆离婚后，孩子归老婆抚养，一直独身一人生活，整天除了收房租就是在街上溜达，和一些邻居吹牛打屁，没有正经事情。房子卖给曾凡后，据说是环游世界去了，没有打算再回这座城市。 回到房间后，先弄热水冲奶粉，给饿的没力气叫的小黑猫补充营养，已经和人夸下海口，当然不能食言，要在以前对他没什么难度，现在决心不用特殊能力，按照普通人的办法来饲养，那就要多花不少功夫了。 其实这也是曾凡自欺欺人，即便是不主动使用特殊能力，小黑猫在他的身边，得到的好处一样非常大，注定会超越它的那些兄弟姐妹们。 吃饱了的小黑猫躺在曾凡的腿上，蜷缩身体呼呼的睡着了，曾凡拿起手机刷新闻。 这个世界刚刚进入智能手机时代，大部分手机程序还很初级，功能也简单的很，只是看看文字新闻还凑合。 与三个大国相对应的是，这里的手机系统，电脑软硬件系统都是每个国家搞一个，底层各不相同，互不兼容。 偏偏系统的界面和功能却做到了高度相似，互相联通，应用软件编写出来，不需要单独开发，直接可以在三种不同架构的电脑上运行。 这样的结果也导致了政府和军方的电脑各用自家的，民间的电脑和手机则是互相通用，大多数普通民众不在乎也不清楚那些底层的架构，只知道哪个便宜，哪个好用就买哪个，反正界面和功能都差不多。 曾凡用的就是熊国开发出来的手机，将近一万块买的最顶配，刚开始看着简陋的界面还挺不习惯，用了几天也慢慢的适应了。 刚买的时候他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买这部手机也是如意的建议，当然买来后也经过了超级智能的软硬件全面改造。 从外观和功能上根本看不出其他手机的差别，但是手机的安全性和强度，续航能力，已经和原先的手机不在同一个层面了。 可惜手机物理性能再强大，没有好的软件服务，也不过是一个厉害点的砖头而已。 仍然只能用来刷刷新闻，玩玩简单游戏，想要网上购物，网上支付，炒股挣钱，刷不完的短视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据说手机软件最先进的羊国，手机网购方面也只是刚刚起步，体验感仍然差得很。 真正想体验网络的美妙，玩大型游戏，购物，刷视频，看直播等等，这时候还是要用电脑。 他使用的笔记本电脑就是纯正的鸟国产品，据说性能为三国之冠，没有之一，专为大型游戏而生，价格是普通电脑的五倍多，花了将近七万块。 曾凡还下载了三国当前最火的一款网络游戏，类似网络版的星际争霸，几大种族，在太空开矿，占地盘，建飞船，互相攻击。 可惜他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对这些升级打怪游戏没那么大兴趣了，玩几个小时就退出再没有玩，电脑平时只用来查资料，看视频。 社交账号注册了也没有添加任何网友，只关注了一些传媒账号看新闻。 这个星球的计算机外观功能与地球上差不多，可是内在的编程语言，硬件组成差别很大，超级智能如意破解起来很简单，对于曾凡来说，从头学起仍然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和精力。 有以前的基础，学起来比普通人快很多，如意专门为他编的教材，只要把一些最简单的基础概念和关键点弄通，他以前的编程经验仍然有用。 对着电脑重新学习最基础的编程知识，对曾凡确实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也感觉很有意思。 直到趴在腿上的小黑猫被饿醒，喵喵的叫唤，曾凡才停止用功。 一通忙活，冲奶粉伺候小奶猫吃饱，他想起自己也应该吃午饭了，不知道饿也是个问题，总不能为了吃饭而吃饭吧。 于是，曾凡决定中午饭省了，晚上一起补吧，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能太较真。 继续学习编程，他需要学习的只是基础规则和概念，更高深的算法对他来说反而很简单，几个小时基本上就弄明白了。 当然看明白不一定是真明白，必须要弄出个作品出来才行。 对于这个作品，曾凡学习之初就有了想法，正好付诸实现。 他最大的需求就是看新闻，查找各种资料，一个个的搜索起来太麻烦，正好做一个类似的聚合程序，自动抓取他感兴趣的内容集合到一起，省的他总是去不同网址费劲搜索。 既然已经有了智能手机，当然要在手机端实现，电脑用来看看视频就够了。 花费了三天时间，曾凡起名每日焦点的手机程序终于完成，装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程序太简陋了，和你的真实需求差距太大，要不要我修正一下？”如意当然第一时间体验，善意的提醒。 “不需要，我就是要从简到繁，一点点体会智能程序的诞生过程！”曾凡拒绝道。 “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怎么会呢？我想试试和你们不一样的人工智能路线，哪怕不成功也是宝贵经验！” 曾凡和她约定，各忙各的，没有重要事情，不要互相干扰，他要一切自己来，如意只好闭嘴了。 为了节省时间，他索性从超市买了几箱速食面，一百根火腿肠，每次和小黑猫一起就餐，反正都要烧热水。 闭关一个星期，程序终于初步完成，也通过了审核，正式在应用商店上架，全免费使用。 程序的图标更省事，直接抓拍了一张小黑猫的照片，换了一个背景，看上去也像模像样了。 几天时间小黑猫已经长到了十七八厘米长，坐在桌面上瞪着眼睛向前看，竖立的瞳孔，翘起来的尾巴，看上去既凶又萌，给人的感觉倒是很可爱。 也不能白白养你，这张照片就算你的伙食费吧。 小黑猫的窝和猫砂盆被放置在阳台上，平时它还是习惯趴在曾凡的身边，只有晚上或者想方便的时候才去阳台。 每日焦点上线半个月，下载量还没有突破一百，这些数量估计还是小黑猫照片的功劳。 不过曾凡一点也不着急，他对自己的程序有信心，只要有人下载就行，一传十十传百，互联网的厉害之处就是用户数可以指数级爆发。 第419章 新的考验 程序免费下载使用，可是租用服务器并不会免费，转载新闻同样也需要付费。 现在没几个人下载使用，流量有限，这些费用也不需要多少，以后用户增加，各种费用同样会跟着增加，曾凡必须得有稳定合法的经济来源才行，不然就需要去看投资人的脸色了。 他也不能一直单打独斗，还需要找一个经营型人才，组建公司，一想到这些让他头疼的事情，曾凡有种自找麻烦的感觉。 正好瑞尔的考验期结束，有如意的财富秘籍软件暗中支持，她的投资当然不可能赔，也没有大赚，一个月增值了百分之十几，她分了二十多万，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你的表现不错，超过我的预期，有资格参与我的事业了！”曾凡抱着小黑猫，对坐着的瑞尔说道。 “什么事业？我只看见你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泡面，这也能做事业？”瑞尔嘴上很硬气，内心却感觉很忐忑。 “我是一个程序员，前一阵子写了一个手机程序，现在已经上线了，你的新任务是注册一家公司，并且担任法人，总经理，负责找场地，招聘人手，最快的速度把公司运行起来！”曾凡说道。 “啊~！可是这些我都没有干过？” “没人生下来就会这些，卡里的钱就是启动资金，你只需要会和人打交道，花钱请懂的人帮你办事就行了！” “那我的薪水是多少？”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打听吧，比行业的平均标准高百分之三十！你不是挣了点钱吗？有胆量也可以投进来，算你的股份！”曾凡不在意的说道。 “那些钱我准备留着养老，你不要惦记！” “随便你，在别的股东加入进来之前，你都可以投资入股，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只能根据实际贡献获得少量期权了！”曾凡公事公办的说道。 “我投资十万能占多少股份？”瑞尔想到那二十多万相当于搭便车挣得，一毛不拔显得不太好。 “你找专业人士去算，我不太懂，可能取决于新公司注册要多少钱吧！” 瑞尔满头雾水的拿着银行卡出去了，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老板创业纯属一时兴起，一定是某个富豪子弟，想逃离家庭控制，自己创业，偏偏眼高手低，什么都不会。 不管是什么身份，至少够大方，对自己也很信任，那就先跟着他混吧。 夜总会也是服务行业，瑞尔工作十多年从来都是服务别人，她确实积累了不少各行各业的客户信息。 以前联系客户总是请求客户过来消费，这一次反过来了，要去找她的客户提供服务，让她一时间还有点不太适应。 她的客户当然都是男性，上千个通讯录中总有一部分比较靠谱的客户，是她的重点联系客户，不一定是能为她提升多少业绩，而是关键的时候能帮到她，也愿意帮她。 先联系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商业律师雷蒙，注册公司是他们的专业领域，这个客户给她的印象是正直诚恳，虽然是很久以前认识的，这么多年她一直认真维护，每逢节假日发信息问候，时不时打电话请教问题，维系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真有了用上这一天。 事实也证明瑞尔这些年的功夫没有白费，雷蒙听说她准备转行，与人合伙办公司创业，表现的十分高兴，请她去事务所面谈，一定全力协助。 雷蒙从事律师行业三十多年，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之所以对瑞尔另眼相看，不单是因为她的殷勤，更重要的是看重她身处灰色行业仍然有所坚守的品质，不愿意为了利益放弃底线，在某些方面和他自身处境也很相像，让他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本来注册公司这种业务都是由年轻律师或者实习律师去做，雷蒙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类似的工作了，实在是太过简单，不值得他浪费宝贵的时间。 出于对这个几乎只停留在通讯录中，对其本人印象已经模糊的女人的好奇心，雷蒙亲自接待了她。 在律所办公室门口迎接她进屋，寒暄过后，开始谈起正事，听过她介绍情况后，雷蒙好奇的问：“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你的新房东，你们认识只有一个月？” “是的，他是个技术宅，整天闷在屋子里吃泡面写程序，养了一只黑猫，就是我们公司主打程序图标上那只猫，不太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瑞尔似乎没有保密的意识，眼前的老头感觉很值得信任。 “那这家公司有你的股份吗？准备投资多少？” “他确实邀请我入股，没有说可以占股多少，也没说我的薪水多少，让我咨询专业人士，给了我一张三百多万的银行卡，让我看着办，他只在乎结果！我自己只能拿出十万元，不确定要不要入股，好像根本也占不了多少！”瑞尔说道。 “公司名称，和办公地址有了吗？” “没有，我完全不懂，第一个联系的就是你！” “瑞尔，我们也算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了，承蒙你信任，那我就提几点建议供你参考，当然，最后决定权在你。” 雷蒙将一直写写画画的笔记本撕下来一页推到她面前，然后解释道：“公司名称就以你们的程序命名，‘每日焦点’这个名字应该能通过审核；公司性质就注册层有限责任公司，这也是大多数初创公司的选择，权责明晰，税务上也有很大优惠；办公地址我可以帮你在这栋楼租一个最小的房间，只需要一部固定电话就够了，一年租金一万块，以后你们有了新的地方办公再更改地址，手续很简单；至于股份嘛，你们初创公司，投入资金不需要太多，有二十万元就够了，他的程序算技术入股占一半，二十万资金你们一人一半，你的股份占比百分之二十五！” “啊~！这样好吗？”瑞尔没想到，她十万块能占这么多股份，还可以这么操作？ “呵呵，你也不要以为是占便宜，你的十万块也是真金白银的投入，这个城市每年新创企业三万多家，倒闭的有六成，这二十万注册资金一半是工资，剩下的钱是租用办公场所，租用服务器等等费用，如果半年内，你们的用户数没有超过一百万，估计也找不到投资，那时候钱也花差不多了，就可以宣布破产了！当然，你的老板也可以个人注资继续支撑，那时候你的股份就要被逐渐稀释了！”雷蒙是商业律师，这样的事情见到听到的太多了，他的本能就是在规则范围内为客户争取到最大利益。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此外，你还需要至少找两个人，一个有相关经验的业内人士，辅助你工作，宣传你们的软件，接触各路投资人，你们的资金有限，不能承诺太高的工资，可以许诺不高于百分之五的期权，还要找一个会计或者代理公司，帮你们处理财务税务相关的问题。”雷蒙也算手把手的指导了。 在老雷蒙的帮助下，新公司总算成立了，注册名字就叫做‘每日焦点’，只有曾凡和瑞尔两个股东。 第420章 爆炸式发展 公司注册成功这天，每日焦点的下载数量刚好突破一千，距离上线已经过去了二十天。 瑞尔的通讯录中还真找到了一个有相关经验的人才，四十多岁刚失业的罗宾，据说有十多年的从业经验，正巧还是这个小软件的用户之一，听了她的介绍后，很感兴趣，顺理成章的成了新公司的运营总监。 罗宾也是计算机专业出身，做过十来年程序员，后来和朋友一起创业，可惜现实很残酷，他和合作伙伴都太天真，最终多年积蓄耗光后公司破产，不得不再去找工作。 新公司工作了几年被并购，他成了裁员对象，高不成低不就的失业至今，已经在家里待一年多了。 接到瑞尔的电话后，他好长时间也没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只是敷衍的听对方说话，直到瑞尔说出邀请他加入公司的意向，他才提起点精神。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胡子拉碴满脸颓废的罗宾给瑞尔的印象很差，有点后悔邀请这个家伙了。 没想到谈起正事，两个人却十分的投机，尤其是每日焦点的定位和未来的发展方向，罗宾十分看好，对这个小程序的精简和强大的功能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这也是他的老本行，说起来简直是滔滔不绝，瑞尔根本插不上话，她对编程一窍不通，当然插不上话了。 提到待遇问题，罗宾主动表示可以两年内不领薪水，他的积蓄还可以支撑，但是必须要有期权，还要有足够的权限。 这样的要求正合瑞尔心意，不愧业内人士，就是善解人意，两人一拍即合。 随后带着罗宾去普罗街见了曾凡，两人的谈话瑞尔虽然也在一边，每个字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就无法理解了。 谈话的结果就是公司多了一个运营总监，几乎所有的活都交给了罗宾，宣传推广，联系服务器租赁，联系投资人等等，瑞尔这个总裁实际上成了会计，负责签字掏钱就行了。 当会计她都不够格，但是需要她的审批和签字，为了不出差错，瑞尔又打开自己的通讯录，联系到多年前的一个关系很好的同事简妮，成功的忽悠她辞职过来帮自己。 成功发展了两个员工，不能再做皮包公司了，简妮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和瑞尔去找办公场所。 对比了周边几家写字楼后，就在普罗街附近一座建成四五十年的老楼里找到了办公场地，除了价格确实便宜外，还能免费获得大部分的办公桌椅，这就至少节省了几万块的开支。 尽管如此，公司成立刚满一个月，二十万资金就已经花出去了大半，这还是没有给人开工资的情况下。 大部分资金都被罗宾拿去租赁服务器了，软件下载用户突破十万人，曾凡进行了第一次版本升级，推出了会员注册功能，注册后可以在新闻下面发表评论，互相讨论。 掌握了用户信息，软件才能真正的产生价值，智能算法才能更有针对性的进行推荐，这才是智能诞生的开始。 从这天开始，下载用户开始了火箭速度的飙升，注册用户也开始缓慢增长。 罗宾也联系到了第一个有意向的投资者，也是将他裁员的前任东家，一家知名的社交软件 公司蓝鸟，在鸟国市场上居于垄断地位的巨无霸企业。 对方原先打算二百万全资收购，被拒绝后，要求投资一百万占股百分之五十，可以在他们的社交软件上进行强势推广，这个条件对于每日焦点来说太有诱惑力了，罗宾无法拒绝，主动找曾凡和瑞尔商量对策。 “合作推广可以，投资也可以，占股百分之五十太多了，影响我们的独立性，投二百万可以让他们占百分之十的股份！再多了不行！”曾凡表态道。 “那等于我们公司估值两千万了，人家肯定不愿意！”瑞尔没想到老板胃口这么大，那不是意味着她开始投入的十万块价值五百万了，这才多久，还不到三个月呢，想想也太疯狂了，怪不得那么多人要创业。 “以他们的行事风格，占股百分之五十估计是底线了，价格还可以谈，两千万的估值不可能，一千万应该问题不大，谈不成，那我们就要准备接受打压了，到时候还会出现模仿我们的竞争对手！”罗宾对曾凡提出的估值没有异议，他的拒绝也在意料之中。 “我对程序有信心，现在用户太少，很多功能看不出效果，当我们的注册用户突破百万的时候，就能体现出差别了，公司钱不够从我的账上出，就算借款吧！”曾凡说道。 “公司的关注度越来越高，我们转载的版权费也增加的挺快，应该要招人负责接洽媒体，签订正式协议，关系必须搞好了，这才是我们的命脉！”罗宾继续说道。 “这些事你们看着办，我的初衷可不是做这些大媒体的二道贩子，我希望以后每个注册用户都可以发布新闻，并且被感兴趣的其他用户看到，每日焦点成为最大的新闻发布和获取平台，这才是我们的目标！”曾凡微笑着说出心中的想法。 “那些大媒体现在不会把我们当回事，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再说他们也不可能真正的团结，现阶段我们还是要把姿态放低，尽量维护好关系！”罗宾对曾凡的想法并不感觉奇怪，这点都看不到，他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倒是一边的瑞尔感觉老板的宅男形象一下子又高大了不少，野心太大了，怪不得几百万都不放在眼里，挣钱对他来说，可能太没挑战性了。 这次讨论的最终结果就是蓝鸟入股失败，不久之后，公司果然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凭借蓝鸟的支持，下载用户迅速超过了每日焦点。 因为共享蓝鸟的账户系统，顿时获得了巨大的关注度，连带还不出名的每日焦点也跟着被曝光，下载数量迎来更猛烈的增加，公司成立三个月的时候，下载数量突破了千万，注册用户也超过了十万。 鸟国及其附属的联盟国家总人口超过六十亿，手机用户超过三十亿，这点数量根本不算什么，但却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蓝鸟的打压不成功，他们扶植的那个软件反而遇到了麻烦，各大媒体恐惧于社交巨头蓝鸟的跨界，竟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封杀那个软件，对他们的非法转载提起高额索赔，这个流星一样闪亮夜空的软件，又迅速的陨落。 每日焦点因为没有什么背景，又及时足额支付转载费用，获得了媒体的青睐，在这一次竞争中成了最大的赢家。 一下子享誉全国，借助个性化的新闻推荐，清爽干净的页面，流畅的加载速度，获得了更加疯狂的爆发。 一个月时间下载数量破亿，注册用户过百万，数据访问需求同样是指数级增加，曾凡的三百万借款也迅速被消耗干净。 融资的事情迫在眉睫了，想做普通人的曾凡不打算继续开金手指增资，一切还是按照这里的规矩来吧。 第421章 变化与平静 小黑猫半年时间长成了大黑猫，不算尾巴长度超过了四十厘米，没有了每日焦点图片上那种又凶又萌的可爱模样。 白天懒洋洋的躺在曾凡身边睡觉，或者躺在阳台护栏上晒太阳，一到了晚上就会不知去向，反正自从它能可以顺着墙壁爬上爬下后，再也没有冲曾凡喵喵喊过饿，曾凡也就不再喂它。 一人一猫互相作伴，也很有默契，曾凡一个手势，小黑猫就明白他的意思，很多时候连手势都不需要，它似乎天生就能感应到曾凡的脑波，乖乖的照做，曾凡并没有主动对它做任何改造。 不知道是它确实天赋异禀，还是曾凡的感应场又自动进阶了。 每日焦点影响逐渐扩大，工作人员也急速增加，各个部门开始健全起来，也开始了第一轮融资谈判。 前一阵子还在打官司的蓝鸟公司和几个大媒体转眼间又站到了同一阵线，联合起来跟罗宾谈判，情况和几个月前已经大不相同。 去年将他裁掉的上司已经不够资格和他谈判了，参与会谈的都是所在公司决策层高管，这家初创公司的估值也再次飙升。 每天新增注册用户都以五位数的速度在增加，按照这个趋势一年内破千万都有可能，这个增长潜力实在太大了。 蓝鸟公司作为业内大鳄，不乏各种技术高手，对这个只有十几兆的小程序进行了各种研究，破解也并不难，可是编程算法完全是一头雾水，很难理解这么精简的代码如何实现这么多复杂的功能，运行效率还如此之高。 他们的团队实现同样的功能，所需要的代码数量至少十倍以上，运行效率还要大幅度降低，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几个月也没搞明白。 打不过就加入好了，于是蓝鸟同样加入融资队伍，并且态度比那些媒体集团还积极。 凭借超强的增长潜力，还没有任何盈利的每日焦点成立刚刚半年多，估值就超过了五亿元，蓝鸟公司和四大媒体集团各出资两千万，平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成立之初估值四十万，实际出资只有二十万的公司，还不到一年时间，价值已经增长了一千多倍，对于身处其中的瑞尔来说，简直太梦幻了，比梦幻还要夸张，她做梦都没有梦到过这种好事。 几个月前，她还是一家老旧夜总会里，连小费都越来越难挣到的大龄陪酒女郎，面临着随时被扫地出门的窘境，现在竟然已经身家亿万？ 融资协议签署后，一连几天，瑞尔的脑袋都是晕晕的，好在她虽然挂名总裁，已经不管具体事情，她更多的角色是曾凡个人代表，日常事务都是罗宾在负责，公司主要岗位都招聘了业内精英人士，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资金短缺了。 她和罗宾，曾凡几个月的工资也都补发完整，这些补发的薪水就已经是她当初投资的几倍，签协议的时候，律师雷蒙对她的态度与当初大不相同，尊敬之中甚至带了一丝阿谀，整天与各色人士打交道的她在这方面格外敏感。 如果说瑞尔是做梦一样不敢置信，罗宾这次就是彻底的扬眉吐气了。 一年前，裁员被扫地出门的时候有多沮丧，现在就有多么得意，当初部门总监对他来说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现在呢，他和蓝鸟的老板谈笑风生，那些总监得在一边赔笑。 当然，得意过后还要更加努力的工作，罗宾可是经历过创业初期的意气风发，也经历过公司破产倒闭的巨大落差，知道他眼前的一切和公司的状况已经紧密捆绑在一起了，公司经营的好，他的地位也跟着继续水涨船高，公司经营的不好，他随时会被打回原形。 瑞尔没有罗宾那么丰富的创业经历，心态始终难以平复，只好向房东和老板曾凡请教。 客厅的沙发不大，瑞尔单独来的时候坐沙发，曾凡总是站在她的对面，通常都是谈完事情就走，不需要太多时间，她也从来没有觉得不正常。 半年多以来，个人生活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根源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瑞尔其实对曾凡的了解依然很少，单独谈话也没有几次。 沙发上睡觉的黑猫跑到了阳台上，除了曾凡，任何人都别想靠近它身边，整条街甚至更远地方的人，都见到过这只神秘的黑猫，却没几个人知道它来自哪里。 “你需要换一个地方住了，结识新的更高层次的朋友！”曾凡给眼前困惑的女人提议道。 “那你为什么不换？你比我更有资格！”瑞尔面对曾凡早已经没有了起初的戒备和后来的忐忑。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是，那些可能你已经见惯了！”瑞尔自嘲道。 “不同的层次，有不同的规则，但是同样有好人有坏人，很多规则也是不变的，这对你也是一种锻炼，相信你很快就能适应！”曾凡鼓励道。 “那以后见你就没有现在方便了！” “我们不需要经常见面，发邮件就可以了，等不到我的回复，公司的事情你可以替我做决定！”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瑞尔深情的注视着曾凡问。 “呵呵，我怕麻烦，你恰好找上门来，愿意帮我解决麻烦，如此而已，没有你，也会有别人！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换来的，不必觉得亏欠谁！”曾凡转身走到阳台，右手轻轻抚摸趴在栏杆上的黑猫。 瑞尔搬走了，和她一起搬走的还有那两个合租的姐妹，她们也早就辞去了餐厅的服务生工作，成了瑞尔的助理，过上了她们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白领生活。 隔壁的房间曾凡不打算再出租，这里的隔音实在太差，换一个租客整天乒乒乓乓的他可受不了，又不缺那点房租。 在罗宾的领导下，公司组建了程序研发部门，曾凡写了一套编程规范，接口程序和函数库，他们只需要按要求增减功能模块就可以了，核心程序不需要频繁升级，按照目前的趋势，以后应该可以诞生初级智能，自主进行升级进化，那时候曾凡都不需要操心了。 曾凡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其实也不应该用又来形容，他的生活一直都很平静，忙碌的始终是别人，黑猫的生活都比他更精彩。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黑猫就会从阳台上消失，或者爬上小楼楼顶去飞檐走壁，或者顺着墙壁爬下地面去走街串巷，反正不会安心的在房间里待着。 白天睡觉休息，晚上才是它的正常猫生。 第422章 溜达猫 刚开始的几个月，小黑猫更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总是顺着墙壁爬到地面上，在街道和小巷里穿行。 偶尔也能碰到一两个同类，大多数对它都很友善，停下来喵一阵，唠唠嗑，交换一下信息。 有的时候也会碰到几个蛮横不讲理的，想让它认清楚在谁的地盘，碰到这样的，起初小黑猫都是仗着速度快速溜走。 几次之后被一个小团伙堵在了一个犄角旮旯，想着以多为胜，逃不了只能打，那一战，也让小黑猫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五只体型比它大很多的猫，被它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力气没有它大，速度没有它快，脑瓜子似乎还不灵活。 打不过也不知道分散逃跑，被它一个个追上去狠狠修理了一顿，从那以后，附近的猫见到它都老实了，再也没有猫敢对它竖尾巴。 被它揍过那五只猫反而成了它的跟班，只要看见它出来转悠，就跟在它屁股后面一起溜达，轰都轰不走，小黑猫烦不胜烦，后来索性走房顶，不再去地面溜达。 这片街区的建筑大多都是比较老旧低矮，两三层楼很普遍，四五层的都不多，更稀少的高层建筑，一般只建造在主要街道的两侧，建筑之间也排列很紧密，街巷和胡同之间还有密密麻麻的各种线缆，管道连接，小黑猫发现上面比下面溜达起来更方便，从此解锁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房顶上的视野更开阔，还不用担心时不时窜出来的各种车辆和行人，小黑猫的活动范围也更大了。 以普罗街的三层小楼为中心，它的活动范围每天都在扩大，每天晚上都会选定一个方向，争取去到以前没有去过的地方。 这座城市有超过千万的人口，同样有着几倍甚至几十倍的老鼠，生存在城市里的各个阴暗的角落，小黑猫再也不用担心会挨饿，再也不用去求嗟来之食，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通常情况下，它也只在楼顶穿梭，很少进到楼宇里面去，除非能发现多个出入口，感觉不到危险，它才会进去溜达一圈，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同一个地方，它很少去第二次，安全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能真正吸引它的事物不多。 除了被五只猫堵住那一次，它还没有真正遇到过危险，大多数人也很难见到它第二次，更别说预谋对付它，它也从来不去破坏弄乱别人的东西。 即便偶尔进入别人的房间溜达，也是满足一下好奇心就走，人类的食物，香气再诱人，它也不会去动一下，有人的房间，它从来不进。 至于突发的危险，小黑猫总能提前有所预感，精准的躲避过去，它对自己的能力也有明确的认知，跳跃攀爬总是留有余力，难免遇到的不可控情况，也总能化险为夷。 溜达的多了，经常会看到一些奇葩事，别的猫可能对人类的事情不关心，看看就过了。 可是小黑猫和曾凡在一起久了，却有了人类的某些思维，对这些更感兴趣，从两口子吵架到和好，从小孩写作业，到偷偷玩游戏，都能吸引它的目光停留。 晚上，这个城市也有很多阴暗的角落，发生着很多不可告人的肮脏事，小黑猫也会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凑过去打抱不平一下。 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它的力量毕竟有限，能干涉的情况也只是极少数，看见却无能为力，后来也只能绕道而行，眼不见为净了。 无论跑出去多远，小黑猫都会在天亮后赶回普罗街的三层小楼，只有在这里，它才能踏实的睡觉。 小黑猫回到家，通常正是曾凡每天早起出门锻炼的时候，他恢复了每天晨跑的习惯，沿着附近几个街区跑上一圈四五公里，然后在路边找一家餐馆解决早餐，回到家里开始一天的工作，研究代码。 不借助超级智能的帮助，每日焦点的代码都是曾凡一行行敲出来的，凭着超强的大脑，他的效率可以超越这里最顶级的专家团队，可是时间的花费同样不可避免，现在公司扩大了，招了不少辅助的程序员，他的工作才轻松下来。 他认真工作的时候，小黑猫就蜷缩在他的身边睡觉，通常都是睡一整个上午，下午才会醒过来，在房间里活动，或者去躺在阳台栏杆上晒太阳。 附近的邻居，这里的租客都知道曾凡是个程序员，却不知道他是每日焦点的老板，反正现在程序员是热门的高收入职业，能当老板的也没几个，曾凡的样子也不像个大老板。 瑞尔和同住的两姐妹搬走后，知道这件事的没有了，他也乐得继续住在这里。 半年多的时间，曾凡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工作，没有修炼，也不去想修炼的事情，也不主动去想以前的事情。 小楼里面的租客搬走了几家，房子空了出来，曾凡并没有挂招租广告，有找上门的合眼缘就租，租不出去他也不着急。 房租大多数都能按时转到他的卡上，不交的肯定是有困难，他也从来不去催，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不差那点钱，也拉不下那个脸。 好在前任房东手段高明，小楼里几十个租客，没有那种不讲道理的赖皮户，省去了他不少的麻烦。 陈生的电话瑞尔留给了曾凡，小楼出现各种问题，都可以找他解决，曾凡比较好说话，给钱也痛快，陈生干活也很麻利，小楼的租客都比较满意，一片邻里团结和睦的景象。 就连过去让老租户们头疼不已的耗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都销声匿迹了。 不止是三层小楼，整个普罗街都是如此，各家各户的猫突然对猫粮的兴趣大减，对自由的向往增加，想安心的圈在家里养，是越来越难了。 一到晚上，各家各户的猫就出来乱窜，让那些养猫的人家是既惊喜又害怕，惊喜自家的猫突然变懂事了，害怕的是从此一去不复返，那不是白养一场嘛。 小黑猫的无心之举，竟然让普罗街的几十只猫团结了起来，成了附近最大的团伙，那五只被它打服的猫成了小头目，每只招收一群的猫小弟猫小妹，一到晚上就出去周边的街区耀武扬威。 别的地方的猫很难团结，三两只的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打不过只能加入，也让它们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 作为领袖的小黑猫带头的抓老鼠自食其力，小弟们当然争相效仿，这本来就是天赋技能，互相竞赛下来，让整条街的老鼠数量迅速减少，那些聪明的老鼠，早就远远的搬家了，不知不觉中，附近的老鼠就绝迹了。 老鼠没了，每天的口粮还要解决，这群猫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大，跟在小黑猫的后面，它们已经踏遍了附近十几个街区。 大多数人也只是感觉附近的老鼠少了，并没有察觉到太大的变化，这些虽然不是曾凡直接出手，也和他有一定的关系。 小黑猫的表现也出乎他的意料，这家伙天生的领导才能，投胎成一只猫真是屈才了。 第423章 迷宫 “如意！你那个财富秘籍发展的怎么样了？半年多怎么不见动静？”曾凡忍不住好奇，在脑海里问道。 黑如意被他解除隐身功能，成了茶几上的摆件，也是他的保镖，万一有人图谋不轨，或者不长眼的毛贼溜进屋来总是麻烦，曾凡可不想因为这个破戒。 “说好了各做各的，互不干涉！”如意记住了他当时的约定。 “我也没说要干涉你，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做的事情你都了如指掌，你做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有点不公平吧？” 他的话让如意无言以对，也确实如此，于是这半年来的发展给他交代了一下。 如意通过匿名邮件的方式，用财富秘笈这个超级精简的智能软件发展下线，她掌握了大量的信息，想让普通人挣点钱简直太容易了。 财富秘笈针对不同的人，每天更新一次不同的赚钱方式，最常见的是彩票，其次就是具体的某只股票，期货，或者其他某地某种货物短缺之类的信息，都是能让人很容易赚到钱，但是又不会赚太多，慢慢沉迷其中的方式。 她选择的都是那种急需用钱，家庭出身不好的人，通过一次次的赚钱消息来考察这些人的性格，能力，品质，价值观等等状况。 经过层层的考验，选拔出其中符合要求的发展对象，利用资料库中的书籍结合这里的现实情况对其进行引导，让这些人在现实中相遇，自发的组织起来。 三个国家的网络都已经相当发达，有一定的能力又受困于现实的人实在太多，如意只是起了个头，暗地里的组织就已经疯狂的扩张起来了。 现在还只是各自独立发展，哪一天藏不住了曝光出来，这些人就会发现竟然有这么多同志存在，有如意这个超级智能的策划指引，三国的政府至今是毫无察觉，也有可能是根本不屑于理会。 政府最隐秘部门的会议和决策，对她来说都是透明的，她的下线中还有不少不得志的官员政客，而她组织的秘密集会，至今还没有被当做正式问题对待，双方的信息完全是一种不对等的状态。 “你也不要太过轻敌，你怎么保证你们内部没有叛徒？光靠阴谋成不了大事，适当的时候还是需要主动站出来，光明正大的宣传才行！”曾凡忍不住泼冷水道。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那些人再怎么失败也无所谓，种子已经洒下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星球现在这种极端贫富的状况是不正常的，即便是没有我的引导，爆发革命也是必然，我只不过是让他们爆发的早一些，少一点流血和牺牲！” “我们了解的也未必就是真理，社会制度的形成都会有一定的内在逻辑，我们看着不合理，那是因为我们看到的未必是全部，现有制度或许就是最高效的运转方式！”曾凡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说过不干涉我的！”如意不高兴道。 “我没有要求你必须怎么做吧，只是让你知道我的一些思考，听不听那是你的事情，你比我聪明的多！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抉择！”曾凡送上一顶高帽。 “好了，我的事情谈完，该说你的事了，你已经被某些人盯上，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如意提醒道。 “什么样的人？”曾凡其实早有这个觉悟，只是对方能等到现在，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会让你头疼的人，你的麻烦就要来了！”如意只透露一点，随后就没下文了，似乎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曾凡很好奇这个会让他头疼的是什么人，他一不贪财，二不好色，三不占人家便宜，什么人能让他头疼？ 如意的消息也没有那么准确，一连几天也没有人来找他，倒是来了几波想要租房的，被警惕性高涨曾凡婉拒了。 人没有来，猫倒是多了一只，黑猫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一只巴掌宽的小奶猫，浑身脏兮兮，肉嘟嘟的颜色，估计出生还没有三天，也可能是刚刚出生。 小奶猫躺在那里眼睛紧闭，嘴巴慢慢的开合，看这样子不理会的话就要饿死了。 现在的季节刚刚早春，屋子里气温并不太高，曾凡不怕冷热，白天经常开着窗户，找了一件旧衣服给它裹起来。 别还没饿死，先冻死了。 冰箱里面还有半年前黑猫没吃完的奶粉，反正也没过期，正好拿出来冲泡，应该问题不大。 喝过了热呼呼的奶粉后，可怜的小猫终于安心的睡着了。 黑猫紧紧贴着小猫卧在一起，用身体帮它保温。 刚出生的小猫和人类的婴儿一样，需要频繁的进食，每次吃不多，但是两三个小时就要喂一次。 这只小猫连叫的力气都没有，黑猫倒是很尽心，看到它睡醒就喵喵的提醒曾凡赶紧喂养。 好在他也不需要真正的睡觉，编程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每天最多的就是空闲时间。 连续两天两夜不间断的看护喂养后，这只濒临死亡的小奶猫终于救了过来，能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叫出一点点的声音了。 黑猫也尽心尽责的当了一回奶爸，两天晚上都没有出去溜达，一直看护在小奶猫身边，生怕它冻着饿着。 第三天晚上黑猫忍不住了，喵喵几声提醒了曾凡后，又消失在阳台上。 这次没有等到天亮，后半夜黑猫就回来了，身上还挂着大片红色血迹，曾凡仔细看了一下它倒是没有受伤，不知道哪里粘上的，或许又和别的猫火拼去了。 在卫生间里面拿刷子帮它清洗一通，总算是洗干净了，曾凡当然又要教育一番，不要招惹别人，不要惹事生非，注意保护自己之类的老生常谈。 黑猫对此估计也是早有了免疫力，左耳进右耳出，也不吭声也不反抗，安心的任他揉搓，清洗干净又拿风机吹干后，伸伸懒腰搂着小奶猫睡觉去了。 曾凡有种孩子到了青春期的感觉，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到家里，想到了李虹，想到了四个孩子，不知道那边现在过去了多久，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可是直觉告诉他，就应该待在这里，现在做的没有错。 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君影，锯齿一样，也被人在背后操控呢？ 当然没人回答他。 在炙阳五做那块备份传送结界石的时候，他也做了其他几个结界石，尽管能做出来，可是并没有卵用，这些石头似乎有特殊限制，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传送门。 可能是他没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也可能是只能在特定的空间才能使用，他传送过来的几个空间，应该不是在同一个宇宙之中 至于更深层次的奥秘，他还没有弄明白，如意尽管是算力近乎无限的超级智能，在这方面给他的帮助也很有限。 一千多个绿星探测器向着几个方向飞行探索，它们最高速度都超过了万倍光速，已经飞出去了几万光年，仍然没有看到这个空间的边界，也没有找到和其他几个空间相似的星域，这里似乎就是一个独立的宇宙。 这也更加印证了不在同一个宇宙的结论，那么远的距离这些绿星探测器仍然能和如意保持实时通讯，可是别的空间始终联系不上。 如果搞不通其中的道理，他无论再传送多少次，可能都回不到原来的空间，目前来看，这些单向传送结界，形成一个环形通路的可能性很小，倒是更有可能是一个迷宫。 破解一个迷宫的最佳方式，不是一条一条的探索道路，而是跳出迷宫之外，从更高维度的视角去寻求答案。 第424章 股份 小奶猫的毛毛越来越浓密，竟然是一只没有杂色的白猫，它也开始活泼起来，满屋子乱跑，声音仍然很小，至少能让人清晰的听见了。 它比黑猫小的时候更加粘人，只要看到曾凡，就必须爬到他的身上，看不到他就要到处找，一边找一边喵喵的叫，直到找到为止。 看在它还小的份上，曾凡也就跟它不计较，长大就好了，黑猫现在不就有主意的很么。 曾凡现在最多的时间都是在思索这些传送结界石的情况，他已经有了四个传送结界石的备份，对比其中的差异，几个不同空间的相同和不同，想要找出其中的规律。 比较了几天，也没有发现任何规律，可能是样本太少的缘故，也可能是思路不对。 这样的事情着急也没有用，只能慢慢来，这么多年过来，曾凡已经习惯了。 拿起手机刷新闻，随着每日焦点的用户不断增加，程序的智能程度也越来越高，新闻推送也更加精准，至少曾凡自己是很满意这个作品。 公司规模扩大，新闻的获取来源也比过去增加很多，三个国家联盟内几百家有巨大影响力的媒体都加入了进来，也让每日焦点的最大新闻发送平台的地位逐渐确立，而这个软件上线还不满一年的时间。 这就是强者越强吧，有了这么多媒体的共同作用，单一的一家或者几家媒体即便是想要抗衡，作用也有限了，每日焦点已经有了抵抗风险的能力。 单纯的只出不入不是长久之计，在罗宾的主导下，每日焦点的广告模块已经上线，凭借智能算法的精准投送能力，据说效果挺不错。 根据用户的兴趣爱好和需求投送广告，在地球上早已经是常规操作，你刚刚搜索了某个物品，几乎所有的购物软件都知道了，拼命给你发产品介绍。 在创阳九星球，这还是新生事物，曾凡设计的智能程序也没有那么无下限，只是选择一些口碑好的进行推送，根据用户反应调整推送频率，毕竟是刚刚开始，口碑比效益更重要。 一个多月下来，第一批签约的商家十分满意，引流效果很显着，也吸引了更多的商家找上门来。 有了自己的造血能力，也让罗宾和新的投资人谈判的时候腰杆更硬，一亿的融资看似不少，可是根本架不住这么花，第一轮融资刚结束，就已经开启了第二轮融资对象的资格谈判了。 创业的企业太多，可是真正值得投资的太少，眼见着一个新的明星就要升起，各路资本当然不会错过，一个个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冲了上来。 瑞尔和罗宾两人的邀约不断，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投资人聚会发来请柬，罗宾多少也算见过世面，不至于被几句吹捧就晕了头，瑞尔初进入这个圈层，似乎迅速的迷失掉了，和一个年轻帅气的投资人谈起了恋爱。 对于曾凡这个神秘的大股东，很多人当然兴趣更大，可是他所有邀约一概不去，全部都是那两个人代理，董事会都不参加，瑞尔就是他的全权代表，除了定时更新程序展示存在外，曾凡仿佛是个虚构出来的人物。 公司的事情全部由罗宾做主，他也一贯不管不问，新加入的蓝鸟公司等几个股东代表，到现在也没见过曾凡是何许人也。 原先核心程序是曾凡自己维护，融资以后这个权限也开放给了罗宾，他仿佛变得可有可无起来，也就只有同样程序员出身的罗宾知道他的重要性。 当然，媒体集团最不缺能寻根摸底的记者，曾凡的身份和住处也没有刻意隐瞒，很多局内人心知肚明，既然他不愿意抛头露面，这些人正巴不得呢，一个只干活不争权夺利的宅男股东，简直太美妙了。 已经入局的几家股东当然不约而同的隐瞒曾凡的消息，而其他没有入局，在外面等着上桌的投资人当然不愿意，千方百计的打探曾凡的消息。 本来就不是什么机密信息，他们也就只能减小曾凡的存在感，普通人也根本不会关心公司的股东都有谁，知道了曾凡的存在，稍微用心打听很容易知道他的住址，他的安逸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 让他头疼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批人，几乎每天都有几个人上门拜访，这些人还仿佛约好了一样错开时间。 刚开始曾凡还有耐心接待一下，很快就不耐烦了，谈融资的事情请去公司，直接上门恕不接待。 这个星球的货币对他来说就像空气一样，可有可无，既不稀缺，也不珍贵，公司的控制权也是如此，他根本不在乎，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浪费时间和这些人扯皮。 罗宾和瑞尔现在再怎么笨，也不至于把公司搞散了，即便是真弄破产，曾凡也有信心重新写出一个同样爆款的程序出来，这本来就是他一个小测试。 写程序是他给自己找事情做，创办公司，也只是灵机一动给瑞尔找个挣钱的路子，毕竟应承了她，不能失信于人。 现在两个目的都已经超额完成，也没必要抓着那么多股份不放，曾凡决定找罗宾，瑞尔两个人谈谈。 三人见面的地点在普罗街不远的一个咖啡店，上午十点多钟，店里面人很少，曾凡抱着小白猫进来，那两个人还没到，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也是第一次来这家店，经常路过看这里人不多，就约在了这里会面。 漂亮的金发女服务员过来，曾凡喝不惯咖啡，点了一杯果汁，坐着等他们过来。 小白猫刚刚在家里吃饱，还没有睡意，第一次跟他出门，趴在他的胳膊上四处张望，萌萌的样子特别可爱，服务员送来果汁没有走，站在旁边逗小猫，可惜小白猫不买她的账，不让她摸，张牙舞爪的样子逗的服务员咯咯笑。 坐下后十几分钟，瑞尔和罗宾才一起到达，他们之前也在公司开会，商量融资的问题，争吵的不可开交，曾凡的电话算是帮他们解了围。 蓝鸟公司和四大媒体集团各自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他们不差钱，当然不愿意股份被稀释掉，其他的股份都在曾凡和瑞尔手里，融资以后曾凡的股份变成了百分之六十，瑞尔的股份变成了百分之二十，罗宾权力来自于曾凡的支持，他们利益上一致。 继续稀释他们俩的股份，罗宾的话语权就会越来越小，这一次或者下一次融资后，没有任何后台背景的他可能就要边缘化，靠边站，甚至被扫地出门了，至于期权，当然也就没有了，因此，他的反对的也最坚决。 听了罗宾的介绍，曾凡没有立刻说话，反而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缓解资金紧张，减缓扩张吗，还能支持多久？” 第425章 股东 “我们第一个月广告收入就突破了五百万，已经能完全覆盖公司的日常支出，这个月肯定能突破一千万，按照目前的增长速度，即便是晚几个月融资，我们也能支撑过去，到时候能拿到更好的条件！”罗宾盯着曾凡的眼睛说道。 “瑞尔你是什么想法？”曾凡问坐在旁边心不在焉的女人。 “公司的估值到了二十亿，又增加了四倍，我想转让百分之五的股份可以吗？”瑞尔小心翼翼的问，眼睛盯着手里的咖啡，心虚的不敢抬头，仿佛背叛了曾凡。 “你要转让给那个小白脸？你太糊涂了，你知道上市后，百分之五的股份值多少钱吗？再过三年，甚至用不了三年，我们的估值就可能超过百亿！”罗宾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对瑞尔说道。 “股份转让给谁，那是你的自由，我给你提个醒，你可以交换物质利益，但是不要奢望交换感情，否则很大概率会后悔！”曾凡说道。 “我不会后悔！”瑞尔坚定的说道。 “今天找你们来，是谈我手里的股份，公司步入正轨，罗宾你的功劳最大，我准备提前兑现承诺，将我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赠给你！”曾凡的话让对面两个人惊讶的盯着他，很快瑞尔又低下头去。 “转赠给我？百分之十可是价值两亿！”罗宾一直很羡慕瑞尔，没想到这种好事还能落到自己头上，当初瑞尔好歹也冒着风险投入十万呢，他可是单纯打工仔，工资也只是最开始拖欠过两个月。 “每日焦点的核心程序已经有了初步智能，以后代码会自主进化，有我没我区别不大了，我准备退出公司，今后完全交给你们！罗宾身为首席执行官，你也要成为公司股东，那样才更好管理。”曾凡继续说道， “那怎么行？”这次俩人倒是异口同声，他们反对的只是曾凡退出。 曾凡打手势制止他们开口：“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作为公司的员工激励，但不是期权，而是分红权，具体怎么分配，你们商量决定，这部分股份的投票权，由你们两人共同行使，你们必须达成一致才行，如果出现分歧，那就听焦点的！就是核心程序的意见！” 以前拉瑞尔入伙，刚才赠与罗宾股份还可以理解是收买人心，现在干脆连蒸蒸日上，价值不断翻倍的公司都不要了，有这么收买人心的嘛？ 两个人被他的话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价值十几亿的股份，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家伙精神不正常吗？还是不是人？ 这些心里的话当然不能当面说出来，可是别的挽留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都会显得虚伪，因为他们是最大得益者。 小白猫趴在曾凡的胳膊上，在他的抚摸下睡着了。 终于摆脱掉麻烦，曾凡一身轻松的离开咖啡店，抱着熟睡的小白猫回家。 曾凡离开许久，罗宾和瑞尔才从震惊的状态中恢复到正常，互相看了一眼，桌上放着曾凡早已经签好字的各种股份处置文件，只要他们两个签上字，以后这家前途无限的公司，就完全由他们说了算。 “这确实是他的性格，我认识他这么久，他一直都这样，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瑞尔苦笑着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就按照他说的这么做？好像有点不太好吧？”面对其他人可以滔滔不绝的罗宾，确实有点不知所措，曾凡给的太多了，对他也太信任了，让他都有点惭愧。 “他应该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一次也没去过公司，也没有见过其他的投资人和股东代表，今天只不过是摊牌而已！”瑞尔也自以为明白了曾凡过去的一些深层用意，其实他只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而已。 “融资的事情怎么办？” “我支持你关于这次融资的意见，也希望你不要干涉我转让股份，在夜总会干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我没有见过，不至于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引进新的投资人，有利于分化那几个股东！”瑞尔开始正常的说道。 “可是，你知道你将有多大的损失吗？”罗宾仍然不理解她的做法。 “我过去穷的时候，不会为了钱放弃一切，现在衣食无忧了，更不会为了钱不顾一切，再有，我也没有说要用现金转让股份，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吃亏呢？”瑞尔微笑着说道。 这次会面后，罗宾暂停了公司的融资谈判，开始了新一轮的内部调整。 按照曾凡的意愿，用他捐赠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设立了公司内部的激励基金，所有分红用来奖励员工，按照职位，贡献，工作年限等等授予不同的分红股，用来增加员工的积极性。 具体的分配细则，则是专门挑选人组建了一个小组，由他们去操作，罗宾只负责最后的把控就好了。 对于曾凡愿意把所有股份都交出来，蓝鸟公司和四大媒体集团当然喜闻乐见，拿自己应得的利益去激励员工，他们更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没了这个神秘的大股东，以后只需要对付两个菜鸟，容易多了。 至少目前他们的目标都还一致，那就是让每日焦点继续发展壮大，这也是他们共同的利益所在，曾凡的退出引起的微小波澜很快就平静了下去，至于新来的普通员工，大多数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老员工或许听说过，可是根本没有人见过，连他的存在慢慢的都被人有意无意的遗忘掉了。 这一切也正是曾凡所希望的，我留下过痕迹，证明我来过，大家都不知道我是谁。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普罗街的人也都对他习以为常了，这个外表看着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早早的过起了老年人的生活，很少主动和人聊天打招呼。 早早起来锻炼身体，然后回到房间一宅一整天，谁也不知道他在房间里面做什么。 随着网络的普及，像他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在外面无所事事闲逛的人反而少了很多，他的行为也就没有那么显眼了。 没有了必须的工作，曾凡每天的事情就是喂喂猫，刷刷手机上每日焦点的新闻，然后是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受到怀里小白猫的感染，他也越来越容易犯困，经常坐在那里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 无聊的日子一天天却过的飞快，怀里的小白猫变成了大白猫，不知道从哪天晚上开始跟着小黑出去溜达，不再需要他喂奶粉，趴在他肚子上睡觉的习惯倒是没有变。 每日焦点的融资成了世界性的大新闻，整体的估值和那些大公司仍然有很大差距，但是高速的成长潜力却不容忽视，这也是第一个在三大国联盟内都有巨大影响力的互联网公司，这一切和曾凡都没有关系了，他的存在被完美的抹去，这也正是他的期望。 第426章 梦回 很久没有做梦的曾凡，罕见的进入了一个奇异的梦境中。 他像往常一样，靠在躺椅上望着窗外发呆，小白猫也和往常一样，蜷曲在他肚子上睡着，在小白猫有规律的呼噜声中，仿佛受到催眠一样，曾凡也睡着了。 在梦中，他又回到了蓝星那个海边的小岛上。 那个近五百米高，小山一样的陨石仍然摆在那里，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年，陨石上长满了植物，整块陨石已经和小岛融合在一起，就像一个隆起的山丘。 如果不是曾凡太熟悉，他也不会认出就是那块陨石，实在是形状太过特别。 近似不规则球型的陨石经过不知道多久的岁月消磨，变成了一个馒头状的山丘，但是顶部的那几个显着的棱角依然存在，寸草不生，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那一部分的含金量高达百分之七十，切下来提炼几十吨黄金都不成问题，实在太过显眼，想忘记都不可能。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感应到陨石的灵能波动似乎缓慢了许多，心中忍不住想到，这时候能不能通过结界石进入绿星空间呢？ 可是即便去到绿星有什么意义呢，那里认识的人都不在了，更何况梦境都是大脑皮层的无意识活动，看到的一切也都是虚假的幻觉而已。 心念一动，曾凡就站到了大陨石的最高处，那块金黄色的凸出巨岩之上，远处的海面波澜不惊，没有月球那样大体积的卫星牵引，这里的海洋总是格外的平静。 平静的海面被打破，两只巨大的蟹钳子伸出了水面，从远处快速的靠近小岛，仅仅是蟹钳子最顶端的弯钩长度就超过了一米，这只螃蟹逐渐的露出水面，爬上了小岛的岸边，光是蟹壳的宽度就有二十多米。 这是曾凡最初制造的四只小怪兽之一，相比最后一次见面，这只螃蟹怪的体型还变小了，难道它也重生了？ 直到这时候曾凡才发现，他的意识根本联系不上这四个小怪兽，也对，这只是做梦，一切都是虚幻。 螃蟹怪爬上岸后并没有停歇，选择了一个地方挥动两只大钳子刨坑，很快就将自己埋在了沙滩下面，开始一动不动，不知道准备做什么。 过了一会，海水又起波澜，一个小岛一样的龟背浮出水面，缓缓的向着岸边移动，这也是同一批的四个小怪兽之一，它的龟壳长度近百米，上岸以后，高度超过了十米，相比当初却是长大了很多。 大海龟爬上沙滩，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移动，正好在螃蟹坑的边上停下了脚步，十几米长的脖子带着头部四处张望打量，似乎完全看不到站在大陨石上曾凡的身影。 曾凡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在梦中我是隐身吗？ 他伸出双手，发现自己能看到，但是身体确实感觉轻飘飘的，完全不受力一样。 大海龟长长的脖子突然消失，两只巨大的蟹钳子从沙子下面突然伸出来，可惜还是慢了一点，什么也没夹到。 “哈哈！多少年了，你还是这种小伎俩，就不会长进一点吗？”曾凡突然接收到大海龟的脑波信息。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我真想坑你，就你的速度，你觉得能躲得开嘛？”螃蟹怪从沙滩下面爬了出来。 它们两个的脑波信息曾凡完全能接收到，可是却只是单向接收，他的脑波这两只怪兽完全感应不到。 当初体型差不多的两只怪兽，现在却差了几倍，大海龟一只脚差不多就能踩死这只大言不惭的螃蟹了。 “曾凡进去多久了？”大海龟问道。 “我已经换壳二十次，应该不少于两千年了！”螃蟹怪回答。 “不知道我们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他回来？”大海龟感叹。 “为什么不能？我螃蟹都可以返老还童，乌龟出了名的长寿，你活个几万年都不在话下！那两个家伙怎么回事，总不参加集体活动！看不起我们哥俩吗？” “它们的体型太大，习惯在深海活动，上来一次太麻烦！” “那些变异怪兽都快死绝了，它们还保留那么大体型干嘛？等着卖肉吗？”螃蟹怪不屑道。 “只是快死绝，还没有绝迹，剩下的都是些大块头，它们太小了吃亏！” “没有它俩，这些变异怪兽也早晚死绝，这块陨石被捞起来后，它们的数量一直在减少！它们又不能繁殖，又不会重生，早晚都要死光！” “那可不一定，以前那些人类变异怪兽也差点把它们灭绝，后来通道突然打开，它们数量又急剧增加，你忘了？”大海龟仍然在担忧。 “曾凡把它们的老窝都端了，还增加个屁，要增加早增加了！以后这星球是人类的天下，大陆上的人类怪兽都快被他们曾经的同类杀光了！”螃蟹怪有点幸灾乐祸。 “我们以后都要小心，人类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这座小岛迟早会被他们发现，到时候这块陨石就危险了！” “不然让乌贼还把这块陨石藏到海底，应该不会影响曾凡回来！”螃蟹怪提议道。 “放到海底就怕结界通道还会自动打开，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大海龟反对道。 “曾凡当初也没说要杀光变异怪兽，就算它们能大批量过来，你以为还能像以前那么风光？不过给人类桌子上多添几盘菜罢了！”螃蟹怪嘲讽道。 “你说的也对，我会和乌贼提这件事情！” 两只怪兽又扯了一阵子过去的事情，然后离开海岛，消失在海里。 曾凡又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在梦里了，它们说的事情很有逻辑性，不像是做梦呀。 难道蓝星真的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也不是没有可能，那边的时间是过的异常快，自己后来到达的几个空间会不会也这样的流逝速度，从灵能的密度来说很有可能，那么实际上地球很可能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 按照一开始和圆圆的约定，自己没有回去，她应该驾驶女娲二号出去报信了，应该也没走多久，蓝星的两千年也就是外面的几天时间而已。 如果去大雪山顶上，能不能进入菩提树空间呢？ 念头刚刚闪过，他发现身边的环境就发生了变化，竟然真的出现在雪山顶上了。 大雪山顶上的情形几乎没有太大变化，连他当年感悟结界形成的那个雪丘都还在，只是体积已经大许多，原先高度只有两米多，厚度也不过十几厘米，现在的高度已经将近三米，厚度超过了半米，内层已经完全冻成了坚冰，外层是新落下的厚厚的积雪。 雪丘的南面竟然还立了一块一米高的长方形石碑，上面竖刻着一大一小两列字： 吾师曾凡悟道之地。 学生白玉谨立。 第427章 祈祷和灵感 这块碑与其说是纪念，不如说是告诉自己，她曾经上来过吧。 能爬上来还能立下这块碑，说明她的修炼已经到了相当的水平。 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进去菩提树的空间，现在还活没活着，估计活着的可能性不太大。 曾凡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两千岁呢，他现在的身体经历的时间最多也就几百岁吧，大多的时间都是特殊状态下度过，大脑实际经历的时间应该更短。 他依然能感应到传送结界的存在，但是却无法产生那种奇异的共振，现在的身体仿佛是没有任何物质的纯能量状态，和鬼魂差不多。 难道自己不是做梦，是游戏里那样的神魂外出？那是阳神还是阴神呢？ 如果是纯粹的灵能聚合体，那也应该可以和传送结界产生共振吧？ 可现在就是他能看到，能感受到，就是无法触碰，无法共振，他的意识在这里，却对这里的一切无法施加任何影响。 这个只有他自己能看到感应到的能量聚合的身体，也不能吸收这里的灵能，能量不能补充就只能不断的消散，也就是说自己在这里的时间并不是无限久，消散完毕这个所谓的阳神或者阴神也就没了。 现在比刚才在海边就消散了不少，从海边到这里远距离传送应该也消耗了不少能量。 无法共振的原因或许是灵能不足吧，轻飘飘的身体感觉也没有多少能量，估计振一下就魂飞魄散了。 不知道这里的人类发展的怎么样了，再去当初土法炼钢的那座小山看看吧！ 这次传送感觉比刚才还快，也确实到了当年那座小山的顶上，只是曾凡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全身感觉无比的沉重，仿佛被禁锢一样不能动弹了，视线也只能俯视着山下的一个方向，因为高度的问题，他视野范围很大，从半山腰一直到一百多公里外，都是绵延的建筑群。 当年的小城和远处的大城早已经不见了踪迹，视野所及都是人类的建筑，这就是两千多年发展的成果吗？ 以这里土着人类那恐怖的生育能力，一旦没了怪兽的威胁，确实要人口爆炸了。 只是我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连转动下脑袋都做不到，被人施了定身法吗？ 手指都不能动，只能背在身后，这是被拷住了么？ 挣扎了好久无济于事后，曾凡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困在了一座金属的雕塑里面。 当初圆圆好像说过，自己走后树影带着人做了不少自己的钢铁铸像，当做神一样膜拜。 那时候根本没有当做一回事，笑笑也就过去了，没想到现在成了禁锢自己的牢笼。 能不能瞬间传送走呢？ 可惜这次传送失效了，心念动了半天，毫无反应！ 这应该怎么摆脱？ 难道只能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做吉祥物？曾凡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也没对不起他们呀，又是教他们炼铁，又是教他们识字，就换来这样的结果！ 他现在反而期待这是一个梦境，一觉醒过来就能摆脱了。 可惜事与愿违，曾凡在雕塑里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从晚上一直站到了东方天色发白，眼看就要天亮了。 一阵阵低沉的钟声响起，整片沉睡中的城市仿佛苏醒了过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曾凡感觉到无数的灵能涌入自己的身体之中，竟然比当初在炙阳星内升级黑如意的感觉还强烈。 并且这种能量涌入的速度还在不断的增加，按照这个速度，曾凡觉得用不了多久，这个钢铁塑像都不能束缚他了。 好事不长久，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十几分钟就消失了，灵能涌入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完全停止。 下面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这里的人类终于穿上了衣服鞋子，也只是遮掩住关键部位，至少不再像过去那样赤条条的走来走去了。 曾凡有点明白过来，刚才那种能量的疯狂涌入是怎么回事，应该是他们早起后一种集体祈祷之类的活动。 这就是被当做神灵崇拜的好处吗？ 那种感觉确实挺爽，就是时间有点短了。 如果这种行为每天都有的话，那自己迟早能完全操控这具钢铁铸像，岂不是在这里又有了一个身体？ 多了一个身外化身？ 到时候哪个才算真正的自己呢？这是个哲学问题。 身体仍然不能动，可是因为吸收了大量灵能，他的感应场重新打开了，对周围的感知能力好像增强了很多。 不只是增强，而是完全变成了另一种状态，他的感知能力似乎能覆盖到整座巨大的城市，他能清晰的感应到城市中分布着一千多座大小不同的铸像，每一个都相当于他的分身，这些分身的感应最终汇聚到一起，形成他的感应场。 不光是这些铸像的存在，还有数量更多的人类，他仿佛成了一个超级计算机一样，这些分散在各处的人类就好像一个个的终端传感器，每一个人都在时刻的为他传递者各种各样的感知信息，他似乎真的可以做到无所不在，无所不知。 做到这一切也是有代价的，曾凡感觉刚才汇聚过来的能量在迅速的流失，一大早的收获短短几分钟就消失了大半。 看来守护神这活儿也不是那么容易干呀！ 能量消失掉大半也不是毫无用处，短短几分钟他也收获了大量的信息，这座庞大的城市上千万人的信息都汇聚到他的大脑中。 这些人的相貌，年龄，身份，互相之间的关系等等，仿佛一瞬间他就认识了这么多人，就是如意在这里，如此庞大的数据量也不可能轻易理顺吧。 感觉实在太神奇了，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吗？ 这么多人的心念汇聚在一起，他的思维也难免受到影响，时间久了，他可能就不再是他了，真的可能会变成这些人心中祈祷的那个凡神。 只是这个神可能并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仍然会有很多的局限性，全知全能只是这些人心里美好的期盼吧。 曾凡上次离开的时候就帮他们造出来简易的水力驱动机床，两千多年过去了，他们也只是让这些机床的种类更多，数量更多，并没有发生实质的进化，主要驱动方式仍然是水力为主，并没有蒸汽机，内燃机之类的存在，连电力都没有用上。 主要的武器仍然是冷兵器，当年曾凡的炸药还没有做出来就走了，他们的化学研究，仍然只限于冶炼这方面。 各种合金使用倒是很普及，冶炼高炉也建造的相当高大，机械方面应用很多，可是理论方面的研究仍然很初级，曾凡当初给他们编写的课本，很多在他看来常识性的问题，这里的人仍然没有研究明白。 很多理论曾凡自己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转述给别人，当然没法讲透彻，一代代这么多年传下来，又加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这些研究人员更加缩手缩脚不敢质疑，成了搞不明白的理论。 力学方面有那么多现成的工具应用，还好理解一点，更需要微观发现的化学和电磁方面，曾凡讲的少，当时就没几个人弄明白，现在更加成了玄学一样。 为了不白白接受他们信仰的力量，曾凡也算找到了一点回报的路径，通过灵感闪现的方式，帮助这里的前沿学者做出一些重要的发现。 只是这里的研究者大多数都是女性，让他感觉怪怪的，了解到这些人的处境，既同情又有点心酸。 第428章 社会演变 曾凡发现自己过去关于异形空间的认知可能是错误的，他的感应场恢复后，仍然不能打开原先的异形空间。 但是却可以开辟新的异形空间，也可以存取物品。 这说明了什么？ 异形空间和他身体存在某种特殊的关联，他现在只是纯能量体形式在这里，所以无法打开。 他穿越几次结界都能立刻打开异形空间，应该也是这种关联的缘故，这次他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所有的物品和飞船都没了。 可是当初雪莲送他的那个药瓶怎么解释，只能理解为那个药瓶不是单纯的钥匙，确实和异形空间存在必要的联系。 现在那些都拿不到，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首先就是想办法改造这具金属铸造的身体，让这个身体能活动起来。 铸造的人太实在了，竟然都是实心铸造，这具塑像十几米身高，加上五米高的底座少说也有几百吨重，不知道他们费了多大力气才弄到山顶。 不过这么重的塑像突然能动，那一定会造成很大的轰动效应，到时候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变故。 还是要想点更实际的办法，既然他能附身到这里，应该也能附身到别的物体上。 给自己克隆一个身体出来，那不就行了？ 没想到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老本行上，只是这个身体要在哪里长出来呢，找个野兽还是找个人呢？ 野兽在荒郊野外更自由，到时候自己出生后跑掉了也无所谓，要是投生到人类肚子里，感觉太尴尬，到时候人家都两米多，自己要长多高？ 感觉都不太合适，还是来个植物的吧，反正自己只需要一个实体，大小无所谓，只要能吸收灵能，就可以自由生长，先造出来再说。 相比原先造出来的那四只小怪兽，曾凡准备造的这个身体的基因反而更简单，只需要有最基础的器官和功能就行，到时候他的精神能转移进去，后面一切都可以慢慢调整。 靠近山顶的一棵古树上，长着一株几十年的野山藤，结出一种类似葫芦的果实，曾凡新完成的胚胎就寄生在一个刚刚开完花的果实里面。 自己创造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他过去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这个身体只比蚂蚁大一点，因此也不需要太多的营养，几天的时间就发育基本完成了。 没有原先的女娲飞船和超级智能如意的支持，曾凡发现自己单独造一艘飞船都很难，修炼可以事半功倍，其他的制造能力就差很多了。 他的身体太小，也没有急着从葫芦里面出来，还是在里面继续积攒力量吧。 这个大陆当初的人口不到一百万，现在已经过亿了，已经遍布整个大陆，那些曾经让人类无可奈何的巨型变异怪兽，绝大多数都被消灭，只有极少数的躲进密林和深山，勉强保住性命。 很多万年前的上古人类修士变异兽也同样遭到屠戮，可怜他们没有死在真正的变异兽手里，却被自己曾经的同胞杀到灭绝。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现在的人类，他们也根本没有能力识别，甚至都不知道这些同类的存在，对人类来说，每一个变异怪兽都是巨大的威胁，必须彻底消灭干净。 即便是有了曾凡当年留下的弩机，两千多年来和变异怪兽的战争，仍然让他们付出了数不清的人命。 为了争取生存下去的权力，必须彻底的消灭另一方才行。 人类已经造出来巨型战舰，跨过辽阔的大洋，登上了北大陆，那边的原始人类最终没有抵挡住变异怪兽的攻击，已经全部灭绝。 北大陆的怪兽大多已经快到了寿命的极限，最小的体型都在百米以上，普通弩机对付这些怪兽都很吃力，只有后来改进的更大型的弩机才能对这些巨型怪兽造成致命伤害。 人类在北大陆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两百余年，那边的人口已经繁衍了十几代，增加到了一千多万，对北大陆的探索还没有过半，那边的地域比南大陆更广阔，生存的条件却更加恶劣。 因为离赤道比较远，那边四季分明，除了夏秋两季，别的时候都需要储备食物，南大陆的人类也格外受不得寒冷，一年中有半年多的时间无法行动。 越往北推进，气温越低，难度当然也越大，已经有不少人提议放弃追杀那些逃往北部的怪兽了，反正都已经被杀破胆，谅它们也不敢回来。 曾凡内心对这些变异怪兽有点同情，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群低智商生物，被幕后力量驱使过来的炮灰，他当然也不会做烂好人，就像这些怪兽吃人的时候同样不会嘴软，这就是底层生命的悲哀之处吧。 他现在犹豫的是要不要继续暗中支持土着人类的科技发展，看着他们不思进取真的很着急，变异怪兽的威胁解除，没有了天敌，开始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社会等级也开始出现，眼瞅着人类内部的纷争就要起来。 有了更先进的科技，他们自相残杀起来也会更凶狠，按照这里的时间速度，超越地球也可以预见。 想到这些，曾凡打消了这个心思，科技对他们来说，反而是最不紧要的事情了。 可能是所有人类社会的通病，只要没有外敌，必然会起内部纷争。 他们仍然延续着过去女人掌权，男人掌军的制度，只是随着领地和人口规模的不断扩张，已经建设了十几座大型城市和无数的卫星城镇。 交通和传讯的落后，以这些城市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个独立性很高的集团。 现在名义上这些城市还奉山下这座始祖城为领袖，实际上始祖城发出去的号令，权威越来越低，只要哪座城市跳出来反对，而这里无法进行惩治，那就是分崩离析的开始。 过去，经常与怪兽搏命，男人的死亡率很高，活过三十岁都算长寿了。 现在，怪兽基本杀绝了，男人们掌握着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又普遍比女人战斗力强大，城市中的话语权越来越向男人们倾斜。 那些担任军事领袖的男人们，大多数都拥有不止一个女人，这些女人也越来越附属于男人，随便找其他男人回家的事情几乎看不到了，仿佛这条风俗从来没有存在过。 男人不建房的规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被打破，那些掌握实权男人们，都拥有了豪华的宅邸，将他们的女人孩子圈禁其中，不允许其他男人染指。 那些掌握祭祀，教育，行政，科研等等权力的女人们，为了保证自己的独立性，当然要拒绝被男人的圈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女人独身已经变成一种传统。 她们建立了高级女子学院，从初级学校中选拔聪慧的女学生开始培养，长大后选择最优秀的成为自己的传承人，接受职位传承的同时，也要立下独守终身的誓言。 更让曾凡哭笑不得的是，这些女人的誓言竟然是为了终身侍奉自己，而保持贞洁，真是既讽刺又悲哀。 无论这条誓言的由来如何，大多数发下誓言的女人内心绝对真诚无比，只是她们效忠的是符号化的凡神，而不是曾凡这个人。 抛去这些地域之争和男女之争，这些土着人对所谓凡神的信仰大多还是真诚的，也因此让他得以聚集到海量的灵能，获得一个新的身体。 第429章 去你们的世界看看 在葫芦里面积攒了足够的灵能，新的身体出生后迅速变大，短短半天时间就恢复了原本的身形和容貌。 有了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身体，曾凡的感觉特别奇特，只是这个身体依然一无所有，衣服都没有一件，只有一个出身的十几厘米长的小葫芦。 他可以运用原来身体的所有技能，隐身当然不在话下，有没有衣服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炙阳星的教训他铭记在心，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是隐藏身形，安全才是第一位。 尽管这里的人类信仰的那个凡神就是他的前身，他可不会傻傻的以为自己就能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了。 真要有那种认知而自以为是，那就离倒霉不远了。 不过能重新有了一个身体，总归是一件好事，从某种形式来说，自己也算是从结界迷宫中跳出来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在外面应该更容易找到其中的规律，让自己的本尊从里面解脱出来。 从哪里开始做起呢？ 先去那个小岛上，结界陨石在这里没法研究，整天在这里看着他们的内斗也太影响心情，偏偏他还无力阻止，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有了身体后，靠着念头的瞬时传送做不到了，好在他利用感应场飞行的御空术速度也不慢，飞到大雪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今非昔比了。 竟然可以直接飞到山顶，当初他可是只能一步步的走上去，走了几个小时。 再次进入菩提树空间，竟然有种回家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更主要的是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山洞，大片大片整齐的药田，和他上次来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变化。 还是有一点点变化，菩提树下多了一个青玉砖建成的小院落，倒是和曾凡在玉皇城的家有几分相似。 这是雪莲新建的家吧，不知道在没在家。 曾凡刚刚在门口不远处落下，主人就出现在大门口。 幸亏他在路上收集了一些植物纤维做了套衣服，不然赤裸相见，那可就太尴尬了。 雪莲还是一身白色衣裙，只是多了一些现代感，看来是受到他那些记忆信息的影响。 “你是我认识的那个曾凡吗？”通过脑波传过来一段充满疑惑的信息。 看来一模一样的身体仍然不能等于同一个人，只见过一次的人就能看出不同来，曾凡将两人上次见面的场景那段记忆压缩成能量球传递过去，解释道： “我是曾凡，也不是曾凡！原先那个身体被困在了别的地方！” “谢谢你上次传给我的信息，对我帮助很大，本来以为能赶上你的修为，没想到你又有了新的突破！” “这些突破付出的代价也很大，我也不知道错过的会不会更多！”曾凡将上次离开后的经历重新制作了一个能量球，再次传给了雪莲。 她接到这个球后并没有立刻感悟，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不知道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带我去你们的世界看看呢？” “你只要愿意遵守我们那里的规则，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的飞船不在身边，什么时候能回去，我也不确定！走的时候可以过来带上你！”曾凡相信她不会造成危害，带她出去见见世面也好，或许能对李虹她们的修炼有帮助。 “我拿不出更有价值的东西和你交换，如果你有需要我的时候，我愿意尽全力帮助你！”雪莲认真的承诺。 “那个球里面有我过去一段时间的经历，如果你有办法帮我救回那个原身，咱们就算扯平了，我还要感谢你！” 雪莲对结界理解比较深，也许真能有所帮助，那就比曾凡一个人苦苦摸索轻松多了。 他们俩人的交流过程始终在院门口，雪莲就站在那里开始感悟曾凡过去那段经历，经历的时间很长，可是真正的事件和内容并不多，曾凡耐心的等着她看完。 像一堵峭壁一样的菩提树，依然缓慢稳定的发出灵能波动，仿佛能持续到永久，可能这种太过庞大的生命，反应都是这样的迟钝吧。 曾凡不知道自己修炼到以后会不会也这样，仔细想想，他压缩四级空间花费的时间不也挺长，那时候和这棵树的区别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只要活得久，都会反应慢，猫的反应速度很快，可是它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懒洋洋度日，昆虫速度快，终生忙忙碌碌，寿命短的可怜。 这些年他已经修炼出足够的耐心，可以等着雪莲慢慢的感悟。 现在他的身体看似和常人一样，其实大部分都是几种主要元素撑起来的，很多重要的微量元素都很缺乏甚至没有，如果不是他可以熟练的操控灵能，换个普通人，身体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这里药材种类丰富，他正好补充身体缺乏的微量元素，省的一直虚胖。 正常的成年人体内含有六十多种元素物质，但是最重要，最不可缺少的是氧、碳、氢、氮、钙、磷、钾、硫、钠、氯、镁十一种常量元素。 这些元素里面，氧占六成多，碳占二成多，氢占一成多，剩下的百分之五左右质量，氮元素又占去一半，人体骨骼不可或缺的钙元素只占不到百分之二，遗传物质五大元素之一的磷元素占百分之一上下。 剩下的不足百分之一的质量中，钾和硫占去六成比重，钠和氯占去三成比重，镁只占半成比重。 其他的所有微量元素质量总和，只占人体质量的不到万分之一，很多元素也是不可或缺的，例如血液系统中的重要元素铁，神经系统不可或缺的锌，淋巴系统的碘等等，缺少哪一种都不行，还有一些微量元素则是有更好，没有问题也不大。 曾凡新的身体中，十一种常量元素都不缺乏，微量元素中最重要的几种也有，量不足，其他的微量元素，基本上都没有。 这些药材中，基本囊括了人体所需要的各种元素，尤其是稀有元素，正好补充他的不足。 经过这些年对生物生长过程的研究，曾凡越来越发现这些微量元素的重要性，常量元素和前面几种微量元素的占比决定是否身体健康，而那些看似不太重要的微量元素，才决定你是不是能超越常人。 仅仅是将微量元素吃进肚子里并不能变成超人，关键是怎么样让它们去到该去的位置，真正的发挥出作用，而这些正是曾凡现在所擅长的。 补充微量元素的同时，曾凡正好改造一下这具新的身体，即便以后不用灵能，也要具备超强的体质，那才能显出他的手段。 第430章 新的进化 想到身体改造，曾凡不得不佩服四号研究院，他们融合了地球，绿星和岸地星技术制造出来新机器人的身体，已经比虚构中的超人更加厉害。 特种皮肤组织和骨骼，可以在接近零下二百度和零上五百度的温度内保持韧性和强度，高性能的聚变电池可以提供几乎无限的动力，微型的离子推进系统可以让他们在微重力环境下自如飞行。 常温超导材料制造的芯片和通讯系统，让他们的算力和运行效率跨越了几个数量级，不借助网络，单凭个体算力和存储记忆能力，已经可以超越大多数人类。 多波段的扫描和接收系统，也让他们的物理感知能力远超绝大部分生物，新型机器人最重要的不足之处就是对灵能的感知和应用，可能这也是人类最后的优势了吧。 这也是曾凡的倚仗，他想要借鉴机器人的长处，但是又不能放弃人类的特点，改造出一个更加强大的身体。 两者外形几乎看不出差别，可是微观上完全是天差地别，机器人的材料大多数都是无机物组成，人体的细胞组织，各个部分都是有机物分子。 想法是挺好，可是曾凡不想变成半人半机器的怪物，不得不放弃这个突然产生的灵感。 他过去进化出的皮肤组织，配合他超强的细胞修复能力，已经可以适应宇宙中大部分温度环境了，而灵能的存在，也可以让他的身体细胞组织的续航能力，自我更新能力始终保持在最佳状态，无论从理论还是实际效率来看，他的身体都比机器人更加先进。 当然，也不是没有任何改变，曾凡从黑如意的超导性能中获得灵感，利用药材中获得的微量元素，在自己的体内合成了这种超导材料，在身体内布置了一个贯通全身的超导网络。 有了这个网络，相当于可以免疫雷电，他在体内模仿乌贼怪生成了存放电组织，能将灵能转换为电能，也可以控制放电，变成一个生物电池。 假如再回到地球，拿起无线充电功能的手机，他就相当于一个无限电量的充电宝。 这个超导网络如果能融入神经系统，那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 他的反应速度能快到什么程度？大脑的效率会不会更高？ 可以让自己的身体直接接受电磁信号，体内制造一个解码芯片，好像还是要变成机器人的思路，不太好。 既然可以在体内合成超导材料，那么制造一个压缩空间呢？ 这个想法好，过去怎么没想到，这可比储物戒指，黑如意高明多了。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进入飞船受限制，目前最高只能制造四级空间，身体内有了这个空间，自己以后进不去黑如意和恒星一号这样的飞船了。 想了想也只能先放弃，体内空间不需要太多物质，碍事的时候取出来倒不是问题，难的是他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没有飞船，光是去恒星表面就要耗费很多功夫了，四级以下的空间不值得他浪费太多力气。 一般的物品存入异形空间更方便，目前看来也更安全。 当前最可行的还是用超导物质去试验改造神经系统，能切实提高身体的反应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嘛。 药田里的植物生长速度快的惊人，让曾凡又想起了在金星玉皇城那个家，后院里的那些瓜果不知道长多少茬了？ 被他采摘的草药会迅速的长到一定高度，然后外形的变化就会变得非常缓慢，剩下的时间就是一点点累积内部的微量元素，合成易于人体吸收的有机物质，同时增加内部灵能含量，这个过程通常需要数十年数百年时间，这也是这些药材的稀有和珍贵之处。 曾凡现在需要的只是药材从土地中吸收上来的微量元素，他体内可以直接吸收运用，至于灵能，他自己吸收的速度比这些药材快多了。 因为需要合成大量超导材料，他要补充十几种药材才能凑齐所需要的元素物质，每种药材能提供的量实在太少，效率实在太低了，对这些需要生长多年的药材也是浪费。 磨刀不误砍柴工，曾凡决定自己制造一种新植物，帮助自己收集这些元素，那就省事多了，也算不白拿这里的东西。 相比他以前制造的其他植物，这个要求就有点特殊了，这里的生存条件比玉皇城还好，只是他需要的这些微量元素在土壤里含量太少，因此对植物的根系要求很高，要覆盖的面积足够大才行。 设计新型植物的同时，曾凡又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这里的药田上万年来种植药材，菩提树也在生长，他们需要的营养元素是哪里来的？ 这里是有限的空间，难道菩提树能自己制造大量元素物质，他了解的理论恒星聚变产生元素到铁就结束了，铁后面的元素基本上都来自超新星大爆炸。 假如能合成任意元素，那是不是真正有了相当于造物主的力量，这颗菩提树那就太厉害了，可惜不能和它交流经验，不然收获一定很大。 新植物的根系通过离子交换和离子扩散原理吸取土壤中的稀有元素，就像钓鱼要下饵一样，胚胎中也需要这些元素，通过互相作用来吸引更多的同类元素，逐渐生长发育。 假如让这种植物也合成超导物质，那这样的离子吸收效应会不会更厉害呢？正好自我改造前先在这种植物身上做下实验也不错。 第一次尝试没有太大把握，曾凡一次制造了十个不同路线的种子胚胎放入地下，然后静静的关注它们的生长。 曾凡的感应场第一次深入地下，这才发现菩提树的根系已经遍布于土壤之中，怪不得这里没有刮风下雨，这些植物也不缺乏营养水分，菩提树密密麻麻的根须和玉皇城的管道系统起到了相似的作用。 菩提树像一个奶妈一样，不断的将各种营养物质输送到不同的土层，保证了这些药材的茁壮成长。 十个胚胎细胞分裂发育了几分钟就分出了胜负，其他的九个先后停止了生长，算是实验失败，只有一个生长壮大，让曾凡没有白忙一场。 这种植物外表和芦荟很相似，茎和叶片生长缓慢，根系特别发达。 借助菩提树庞杂的根须提供的海量营养物质，这个新生植物生长速度超过了曾凡的预期，尤其是这种超导物质脉络成型后，仿佛产生了虹吸效应一样，充气一样的速度不断生长。 巨大的叶片很快就高过了曾凡，像棵小树一样不断长高，曾凡掰下一个将近两米长的叶片，里面浓稠的膏状透明液体。 这一片叶子里面那十几种稀有元素的含量就满足了曾凡的需求，更妙的是还省去了他体内合成的麻烦，直接产生了超导物质，这种物质尽管非常重要，可以让他具备神奇的能力，总需求量其实并不多。 毕竟只是传导生物电，不是制造大型聚变反应堆。 头发丝粗的一束就可以分出几十万根细丝了，全身的神经元细胞数量虽然多，加到一起 的实际体积就太微不足道了。 第431章 补课 在修炼之前，曾凡的身体反应速度已经超越常人了，这种超导物质提升的反应速度再快也有限度，更主要的作用还是用于大脑中几百亿神经元树突连接，提升它们互相之间的信息沟通效率。 要是原先那个身体，曾凡还真不敢轻易尝试，现在则是无所谓了，搞坏了大不了再造一个，有经验了，都不需要太多时间。 芦荟叶片的营养物质进入体内，迅速沿着肠胃系统进入血液，随着血液散布到全身，自主的进入遍布全身的神经系统，进入大脑之中。 在大脑中扩散的速度更快，曾凡想起了那次终身难忘的醉酒，脑袋仿佛凭空大了一圈，那种感觉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了。 这个效果有点出乎意料，难道是试验失败了吗？曾凡晕乎乎的坐到了地上，然后上半身向后躺了下去，直接在高大的芦荟下面睡着了。 他躺下的同时，主茎长到了五米多高，半米多粗的大芦荟终于停止了地上部分的生长，原来是菩提树难得反应快了一次，根系本能的切断了和芦荟的联系，拒绝了它再直接虹吸菩提树中的营养物质。 不切断也没法了，几条被芦荟连通的根系都被吸瘪了，实在是太狠了。 “咚~！” “咚~！” “咚~！” 曾凡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转了转脑袋，这个环境好熟悉。 过了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创阳星，小白猫都被吵醒了，躺在他肚子上慢悠悠的正在舔毛。 难道刚才真的只是做梦吗？ 他有点糊涂了，刚睡醒的大脑反应还有点迟钝，谁这么没素质，敲门这么大声音。 门外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名叫桑德，也算曾凡没说过几句话的熟人，他家里在小楼斜对面开一家小饭馆，曾凡懒得做饭，经常去他们家店里解决。 “曾哥，你没事吧？”桑德看到睡眼朦胧的曾凡，关心的问道。 “没事啊，刚才在睡午觉！” “没事就好，你都两天没出门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没事我就放心了，你饿不，我给你做了一碗面送过来！”小伙子手上提着一个木制食盒。 “你有心了，进来吧，我给你去拿钱！”曾凡转身回屋。 尽管有了智能手机，却没有扫码支付，小额支付还需要现金才行，让他感觉很不习惯。 “一碗面而已，不要钱，算我请客了！”桑德第一次来他家，四处打量房间的摆设，感觉也不像大家传说的那么有钱。 家具装修普普通通，估计还是前任房主老王留下的，很快茶几中央摆着的黑如意就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个形状奇怪的玩意不知道是什么？ 黑如意一头大一头小，细长的弧形手柄两头低中间高，没有支架直接放在白色大理石茶几中央，好奇的桑德直接伸手去拿，结果差点摔在茶几上。 不过四十多厘米长的小玩意，他一只手去拿，竟然纹丝不动。 就算是纯金打造也不至于这么沉吧，年轻人不信邪，扎下马步两只手一起用力，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黑如意仍然是纹丝不动。 黑如意的密度比黄金大几倍，也不至于让桑德两只手拿不动，主要它是一艘飞船，具备反重力功能，如意可以控制它随意增加重力，再大的力气也能抵消掉。 “你别费力气了，它现在和桌子，地面是连在一起的，你搬不动！”曾凡从卧室拿钱出来，看到这家伙的动作，解释道。 “为什么桌子上要摆这样一个东西？”桑德尴尬的收回手，站起身体。 “这是我的幸运物品黑如意，走到哪里都要带着！” “曾哥，他们都说你会武术，你能不能教教我？”桑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出自己的打算，这才是他偷偷关注曾凡的真实目的，年轻人嘛，情有可原。 “教你也可以，但是你想要学会后就能以一敌十，大杀四方，那可就要失望了，没有那么厉害！”曾凡笑着说道。 “啊~？我爸爸说那天黑七他们一大群人都被你打没脾气，那不是假的吧？”桑德有点不甘心的问。 “那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苦练吗？以你现在的素质，每天苦练六个小时，十年后，或许能有我百分之一的战斗力吧！” “为什么差这么多？” “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经历不一样，有些差距不是苦练能弥补的，你还要学吗？”曾凡笑着问。 桑德拿着面钱，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曾凡轻松的拿起黑如意，和超级智能交流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如意或许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惜如意毕竟不是人，对他的梦也拿不出更好的解释，建议他无论是真是假，都按照真的来应对。 万一真的只是一个梦，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可如果梦里发生的都是真实的事情，那就有可能脱困了。 在梦里他是以纯意识形态回去，什么东西都不能带，结界也不能打开，没有飞船和足够的物资，他的能力受到了很大限制。 女娲飞船和恒星飞船的框架都是机器人设计制作，曾凡只需要将图纸记在脑子里，以他的微观操控能力完全可以做出来，黑如意就是如此。 真正困难的是飞船内部不可或缺的智能机器人，核聚变设备，动力系统，超级智能数据存储系统等等高科技的设备。没有这些东西，他造出来的飞船也只是一个空壳子，没有实用价值。 恰恰这些东西，不是他能手工造出来的，光是全套复杂的图纸就超过了他大脑的极限，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涉及到的知识和材料工艺等等太多太杂了。 “你将女娲四号和一些必须物资放在药瓶空间内，那个雪莲姑娘或许能取出来，毕竟是她送你的东西，我们设计一套最精简的飞船工艺，你试着记下来，实在不行你也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如意提出建议。 曾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按照如意的方案执行，开始按照新的的工艺边学边做，制造简易飞船。 得益于四号研究院的不懈努力，说是简易飞船，功能也已经比当初的女娲飞船强大了许多倍，只是设计上更加精简高效。 他设计的那些不同的生物尽管基因数量吓人，熟练后觉得也没那么复杂，因为大多数基因都是共通的，遗传图谱分门别类记忆就很容易了。 制造一艘微型飞船，涉及到的知识门类就太多了，可以说是囊括了人类所有的技术领域，哪怕精简过后，需要的零部件种类仍然多达几千万。 即便是这样，需要曾凡死记硬背的图纸也需要按照亿为单位来算，工业设计就是这样麻烦，小到一个螺丝钉，大到一张处理器电路蚀刻图纸，都要最少十几张图纸，少的几十道工序，多的上千道工序。 他是可以进入压缩空间内去做，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是一点不能少，需要实实在在的功夫才能做出来。 当然，就像工业上的机床一样，第一批必要设备他手工打造，后面的一旦进入批量生产，那就简单了。 就像小学生补课一样，在黑如意的空间内，超级智能辅导了他几年时间，才算是从无到有完成了一艘简易飞船。 相对于创阳星来说，只过去了一会的时间而已，桑德提着食盒才刚刚走出小楼，垂头丧气的走回他们家饭馆。 第432章 建一座宫殿? 曾凡补习完飞船的制造功课，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节奏，早起出去锻炼，吃早饭，开始刷新闻，打盹睡觉，一天天过着无聊的老年人生活。 可是连续好多天过去，他再也没有做梦。 就好像辛苦学习多年准备考大学，高考宣布无限期推迟一样，让曾凡感觉无比郁闷。 难道是大脑改造后，那个身体挂掉了，所以回不去？ 也可能只是一个梦而已，空欢喜一场。 心里这样自我开解，可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不是一个简单的梦，很大可能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白猫黑猫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不好，在房间里追逐打闹，努力的逗他开心，它们的好意曾凡当然要接受，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 那样的梦不可强求，还是从结界石开始研究吧。 万一结界石可以调频道，说不定搞明白后，直接就能回去了。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曾凡精神一震，也不是不可能啊，过去怎么没有想到呢？ “如意，探测器发现的那些有生命的无人星球，哪一个比较近？我们过去看看怎么样？我想去深入研究一下传送结界石！”曾凡问道。 “最近的在八十二光年以外，情况有点类似五亿年前的地球，大陆集中在一起，海洋和陆地都是只有初级生命形态，多细胞生命刚刚诞生，氧气充沛，这些生命可以长的体型异常庞大，只有本能没有智能！”如意介绍道。 “你不想去呀？” “这里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想着事无巨细的代劳，也不对，咱们俩的思维方式不一样，总之呢，你的作用越是不可或缺，他们的依赖性越高，炙阳五的鸿钧系统，就是很好的例子，再说了，你和我又不一样，你可以无限分身，去别的地方又不影响你的分身在这里做事！”曾凡忽然发现他对如意的依赖性也很高了，也可能总是一个人无处倾诉太不好过吧。 最后，如意终于被他说服了，一起去远方那个只有编号，没有起名字的星系。 在当前这个宇宙中，像炙阳星和创阳星这样一个大恒星带着一串行星的星系算是少数派，大多数的恒星系统都是两颗，三颗，甚至更多颗恒星互相纠缠组成。 这样的多星系统中，因为引力条件复杂，很难形成大型固态行星，即便是有，也会在恒星的交互运动中被撕扯碎裂，逐渐消散。 广阔的宇宙之中，除了恒星行星等大型天体外，并不是完全的一片虚空，而是分布着不计其数的从微观粒子到陨石，小行星一样的星际物质，恒星和各种行星等大质量天体的总量，甚至还不如这些星际物质多。 星际物质的主要成分就是氢和氦，虚空中的星际物质在引力的作用下旋转着逐渐向中央聚拢，只要星际物质足够多，凝聚压缩到了一定程度，氢和氦开始聚变，就形成了新的恒星，新恒星巨大的引力继续吸引其他的星际物质围绕在周围旋转，慢慢的演变成一颗颗行星。 如果新的恒星质量不能占据统治地位，其他的星际物质继续聚拢，又会形成第二颗恒星，这就是双星系统。 单星系统的恒星通常都像太阳一样，占据整个星系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质量，剩余的物质不能形成最小的恒星，只能形成核心无法发生聚变的行星，从松散的星际物质到类地行星，这个过程通常都要几亿年，几十亿年才能完成。 行星漫长的演变过程中，如果不能产生大量的水，或者适宜的温度以及其他必要的条件，也不可能会有地球类似的生命诞生，即便偶然诞生出来，在各种地质，气候变化过程中，集体性灭绝也是大概率的事件。 一系列的条件尽管苛刻，却并不是十分罕见，曾凡发射将近两千个探测器，随着探测范围的不断扩大，适宜生命存在的星球已经发现了数百颗，这些星球的条件都以地球为标准，比金星的条件那可是好太多了。 已经诞生大规模生命的星球也有十几个，基本都是初级生命，十几年的时间里，这些超光速探测器仍然没有飞出这个比银河系还要大几倍的星系，就连星系的核心区域还没有飞到。 越靠近星系的中央，探测器的速度越慢，那里的恒星密度太高，行星数量反而大幅度减少，探测器的使命主要是探测生命，因此大部分的探测器还是在星系核心区外围活动。 离开了创阳星，黑如意带着曾凡飞向八十二光年外的那个新生星系，因为全部改成了四级空间，黑如意的速度每秒钟可以达到三光年，这点距离完全不在话下。 星球在如意系统中的编号是一九一三，前面三位数字是恒星编号，最后一位数字是距离恒星的行星序列号。 一九一是指发现的适宜人类生存的恒星系统，恒星外侧第三颗行星，和地球一样排行老三。 这个新生的星系只有三颗行星，最外围是曾凡熟悉的的蕴含大量宝藏的小行星带，可惜现在对他完全没有了吸引力。 如意自主的放出了之前设计的一串小行星探测器发射坞，出去勘探资源，那么多四级空间，也不能完全空着，她不嫌物资多。 行星的海洋和绿星很相似，只占据星球表面不到四分之一的部分，还是支离破碎的状态，或许叫江河湖泊更贴合实际一些。 星球表面占据主导地位的是菌类藻类植物，还有最初级的无脊椎动物，像一摊一摊巨大的鼻涕一样在水里浮动，曾凡觉得乌贼怪都比它们帅气多了。 他也是大开眼界，数不清的十几米高的大树一样的巨型蘑菇，像森林一样密密麻麻，无边无际，铺满陆地，往往一整片都是一个种类，仿佛到了童话世界。 从黑如意飞船里面出来，曾凡童心大起，从异形空间里取出许久没有使用的红色大宝剑，对着一座九千多米高的山峰一挥，将这座宽度超过三千米的山峰拦腰砍成了两段，上半段被他收藏进大宝剑内的空间，下半段成了一个几十万平米，光滑无比的平台。 “如意，在这个平台上，建一座黄金宫殿怎么样，我们收集了那么多黄金，不用也是浪费！”曾凡提议道。 “不怎么样，你的审美简直惨不忍睹，我要建造一座水晶宝石宫殿！” “随你吧，我要开始办正事了！” 第433章 传送结界石 四块高大的传送结界石被曾凡放在平台的边上，按照先后顺序，正好是从大到小排列。 最大的蓝星结界石有将近五百米的高度，绿星的就只有二百米大小了，后面一个一百米左右，最后这个只有五十米高度，和第一个差了将近十倍。 以前没有放在一起比较过，现在一对比才发现差距竟然有这么大，它们的灵能波动似乎也有着相类似的规律。 他仿造的蓝星结界石灵能波动幅度大，平均的波动频率最低，往后面体积越小，灵能波动幅度越小，频率越高。 可是这代表着什么意义呢？ 前面三个尽管也在散发灵能波动，可是他的共振毫无效果，只有最小的这个炙阳星结界石有反应，曾凡试着将感应场穿透过去，发现那边是一片虚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好像是在太空中。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难道是原先的行星爆炸了，只剩下这个传送结界石？ 也不对，假如行星都毁灭了，结界石怎么能幸免于难？它的强度并不比其他陨石高，或许出口位置只是巧合在那里？ “你可以试着送一个绿星探测器过去，探测器可以进行远距离探测，然后你再试着看看能不能收回来！”如意突然提议道。 好像是有可能呀，既然灵能可以往来，微米尺度的探测器或许也可以吧？ 一九六八号绿星探测器顺利的送过去了，可是曾凡和探测器的联系瞬间就切断了。 他和探测器只是用脑波联系内部智能系统交流，脑波也是一种电磁波，受到距离的限制，更无法穿过结界。 探测器过去后还在他的感应场内，他能发现探测器，只是没办法交换信息。 “我们的之间的量子通讯系统也无法使用！你试试能不能收回来吧！”如意说道。 隔着一层结界，曾凡发现控制那边的探测器灵能振动竟然那么吃力，幸亏当时做的够小，但凡再大一点他都要无能为力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送过去的探测器真的收回来了。 这意味着什么？他也可能借助结界石的通道返回去。 探测器带回来最重要的信息是两边时间不一致，那边的时间比这个空间快很多，确实是在一个星系的小行星带中，附近也有一块大陨石，和这边这个差不多大。 是不是结界陨石不确定，这种探测器不能测量灵能波动。 如意给探测器更换了一些探测设备，让曾凡再送过去多花一点时间进行探测，主要是获取那边的星域图，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也要确认和前面几个空间有没有相同的地方，万一是同一个宇宙呢，那就节省不少时间了。 对现在的曾凡来说，一万光年的距离都不算远，但是这薄薄的一层结界，假如隔着的不止是空间，那可真是咫尺天涯了。 “你刚才收回探测器多用了几倍的能量？我们仿照比例再做几个更大，灵能更高的结界石，看看能不能将探测器送回前面几个空间！”如意提议。 这个想法很好，曾凡过去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他们最不缺各种陨石，收集了海量资源的四号研究院，还可以精准比例制作各种元素混合的结界陨石，曾凡只需要制作最费功夫的灵能波动就行了。 很快四个精准放大的陨石就被制造了出来，陨石越大，结界波动改造起来越困难，耗时越久。 虽然不至于像第一个绿星陨石那么费功夫，但是这四个大陨石花几年功夫也不奇怪。 “我建议你先弄最小这一个，我们先要确认复制的结界陨石能不能传送到同一个空间，如果这一点不能保证，那咱们的前面的设想都要推翻重来！” 如意说的也没错，确实是这个逻辑，假如复制版不能达到相同效果，那他做这些假货都没意义了，完全就是刻舟求剑。 也不能说完全没意义，至少让他见识了两个不同制度下的人类星球，但也让他误入了歧途更远距离。 现在想来，他进入的这几个空间，每一个都比上一个空间灵能密度更高，和结界陨石的灵能波动频率应该也有关系。 根据女娲的理论，灵能密度越高，空间和时间的压缩比例越大，相比地球那边的时间就过的越快，就好像卷入漩涡的深空八号一样，隧道里面几十年，那边才几个小时，这边几千年，那边可能只过去几个月。 想到这些，曾凡的心情莫名的轻松了很多，一想到还有老婆孩子在等着自己回去，手上的动作都利索不少。 放大版炙阳星陨石很快就被曾凡复制完成，他的感应场缓缓穿透结界到了那边的空间，刚才的好心情瞬间落到了谷底。 “你先不必下定论，将一九六九号探测器送过去，两边的时间不一致，出口的位置肯定会有变化，星域图才能确定是不是属于同一个宇宙！”如意提醒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边时间流速快，两次进入说不定不在同一个时空！”曾凡马上反应过来。 第一次在太空中，这一次却在一片陆地上，差距确实挺大，两个探测器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 量子通讯在同一个宇宙中可以无视距离，那么时间的因素呢？目前来看显然不行，发出去那么多探测器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每次通讯的时间节点都是在增加。 新的结界石曾凡用了三天时间，一九六八号探测器在那边过去了二十多年，不仅获得了几个方向的星域图，还探索了附近几十个恒星系统，发现了几个有生命的星系。 一九六九号探测器过去的时间不长，这边只有十几分钟就被曾凡收回了，他发现收回的时候用的能量并没有少太多，但确实少了一些。 “我们对比了两个探测器的星域图，确实在同一个宇宙，另一个结论是，时间差距超出我们的理解，后过去的一九六九探测器根据恒星特征测得的时间表明，它似乎在一九六八探测器的前面！”如意公布了由两个探测器获得的数据得出的结论。 “我的感应场感应到后面的过去的位置应该是在陆地上，难道那边的结界陨石不是同一个？”曾凡疑惑道。 “确实不是同一个，他们的距离超过十光年，属于不同的恒星系统，如果不是一九六八探测过这个星系，我也不敢肯定是在同一个宇宙，恒星的外表看上去都差不多，但是细节特征差异很大，哪怕过去几十亿年，仍然可以明显识别出来！” “也就是说，这样的结界陨石并不是唯一，可能会有很多个？”曾凡立刻反应过来。 “目前看来，是的，这些结界陨石可能并不是人为制造，而是某种原因随机产生！但是也不能排除更高层次的干涉力量！” “那你们的结论，两个结界陨石那边的时间差多少，我同时送两个探测器过去，他们在那边多停留一段时间，能通讯联系上吗？” “绝对不可能！首先，到了那边他们的时间同步流逝，其次，根据对一九六九所在星系恒星寿命测量，时间差距至少在一亿年以上，超过了探测器的最大寿命！”如意斩钉截铁的否定道。 曾凡以为的时间差距不过是几天几年，没想到竟然这么大，这数字也太恐怖了。 第434章 挫折 这他妈还怎么玩？ 不同宇宙中的时间就可以差距这么大？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如果打开回去的结界石，有可能回到蓝星上更早的时代，甚至看到还没有人类的蓝星？ 不久之前还在想老婆孩子，假如回到蓝星更早的时代，那地球会是什么年代？一亿年前，还是一亿年后，随便的一点误差，那就是百万年千万年，整个地球人类存在了才多久？ 越想越感觉恐怖！ 曾凡觉得全身一瞬间都没了力气，大字型躺在平台上，看着天上无尽的星空，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他自以为是的想要探索这个世界的真相，现在真相刚刚露出来一点点，就让他觉得无法承受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在无尽的时间和空间面前，人类自身连刍狗都算不上！ “起来看看吧，你要的宫殿建好了！”如意的声音在曾凡脑海中响起。 不能被人工智能看不起，曾凡收起沮丧的心情，从地上站起来，刚回过身立刻被亮闪闪的宫殿建筑镇住了。 眼前是几百级铂金砖铺就的台阶，台阶左右两侧笔直的延伸到了平台边缘，一层层往上，他站的位置距离最底层的台阶只有几米远，抬起头都看不到顶部。 这些台阶一层层爬到顶估计就要十几分钟了，曾凡现在没那个耐心，直接漂浮起来，台阶顶端是一片数万平米的广场，广场中央的位置是一座金光闪闪的巍峨大殿，只是造型看上去那么眼熟呢。 “按照故宫太和殿和广场等比例放大建造的，整个广场八十一万平方米，一百九十九米高，四面各有九百九十九层台阶，用了六十亿吨铂合金做主体，二百万吨黄金，三万多吨钻石和各种宝石材料做门窗等表面装饰，这些只动用了我们很小一部分物资！怎么样？还满意吗？”如意详细的介绍道。 大殿坐落在广场中央的三层平台上面，广场上的华表，铜狮子都一样不缺，造型一模一样，只是白的都是铂金，铜狮子变成了金狮子。 琉璃瓦当然全部用黄金制造，红色的大柱子，绿色蓝色相间的屋檐藻井颜色倒是保留了，不用问，肯定是各种颜色宝石，这玩意可以人工合成，各种指标比天然的更高，要多少有多少。 “大殿高度提高了三倍，面积我们扩大了九倍，除了匾额题字，别的各种装饰物品都保留了，进行了适当放大调整！” “这个屋顶和藻井也都是金的吗，会不会太重了，别被压塌了！”曾凡担心的问。 “不会！所有结构尺寸，质量和承重都进行过严密计算，做过承重实验，太重的部位都是空心加强筋，你把砍下来的那半座山压上去，保证压不塌！”如意自信的回复道。 从十几米高的大门飞进去，屏风和宝座还保留着，都变成了纯金为底镶嵌宝石，那些碍眼的柱子都取消了，看来也不是完全仿建，结构也进行了优化，尽管使用了不少的黄金和宝石，地面一样的铂金砖，大殿内的光污染不算严重，没有曾凡预想的闪瞎眼的状况。 这才是真正的金銮殿呀，和这里一比，地球上正版那个就成了乡下土财主家客厅！ 宝座是整块黄金雕刻而成，坐在上面就一个字，稳！ 抬头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远处峰峦起伏的雪山，近处翻腾的云海，宫殿可是坐落在五六千米的山上。 所在的山峰刚刚迎来黎明，恒星的光芒照在黄金大门上，反射进大殿里一片金碧辉煌，配合高山上刚刚刮起来的冷风，曾凡突然感觉无比的怪异搞笑。 一个人的星球，再怎么金碧辉煌，又有什么意思呢？ 还是应该想办法回去，尽管希望渺茫，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只要有可能就行，反正自己的时间也足够多，可以慢慢的尝试。 “结构方面都挺好，就是温度保持不行，大殿里应该能自动保持二十度恒温状态，另外空气方面也要有处理方法，外面的环境可能随时变化，里面应该始终稳定一致才行！”曾凡故意挑毛病道。 相比复杂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铂金战舰，这个空无一人的金銮殿当然算不了什么，只能算是打发无聊时间，开解心情的大玩具了。 收拾好心情，曾凡继续研究结界陨石。 按照陨石大小简单的判断，这些空间似乎是串联嵌套结构，好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他想直接穿越到最外层的蓝星，感觉难度太大，一层层的往后退似乎可行性更高。 如意也赞同他的分析，他们是通过第三块陨石来到这个空间，那块陨石现在没反应，它的放大版哪怕真有反应，也应该同样还在这片空间，只是有可能穿越到很久以前，这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意义。 想要回到上一层空间，应该从绿星那块陨石着手，从那块陨石的放大版开始研究。 当初曾凡在绿星收集陨石碎片，获得原版陨石的波动图谱后，在太空中花了十年时间才做出一个仿造版本，现在这个复制版当初花费了他十天时间，至于最新的放大版，要花费多少时间完成，他也不确定，反正肯定不会比以前的时间少。 当然这期间如意和四号研究院也有事情做，它们的数据库里有女娲收集的地球生物资料，也有后来在蓝星，绿星，炙阳星，创阳星，以及其他星球收集的生物资料，正好在这里进行下研究，看看哪种生物更适合在这里生存，这也是难得的天然实验场地，铂金一号飞船就成了她们的实验室。 曾凡的几种空间都不能保存活体生物样本，但是有了这里的各种原始生物，加上前面收集的那些资料，他们完全可以让这个星球来一次生物种类大爆发。 几亿年，也许更短的时间后，这个星球变成一个新的地球也说不定。 放大版绿星传送结界石，曾凡足足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才完成，新版的质量是原先的一百倍，灵能波动幅度也同比增强，像过去的老电视天线一样，增强信号试试。 尽管知道成功的希望不大，可是真正失败的时候，仍然难免心情不舒服。 半年时间做出来的大陨石，对曾凡的灵能同频共振毫无反应，哪里的问题呢？还是能量不够吗？ “很可能就是能量等级不够，按照一级空间，二级空间，三级空间到四级空间的压缩比例来对比，倍率是万倍，甚至亿倍以上，我们只增加一百倍质量显然还差很远，没有反应也不奇怪！”如意提醒道。 “那新的结界石要做多大？”这一个曾凡就花了半年时间，质量增加一万倍，时间当然会更久。 “同等物质构成至少要两千米以上的尺寸，你能不能考虑用其他灵能密度高的物质替代，那样质量会小很多！” 如意的话打开了一扇大门，曾凡脑袋嗡了一声，对呀！ 目前看来，灵能的共振是关键，这些陨石的作用好像只是一个能量源和固定频率的收发天线，用来收发信号。 如果用灵能密度高的物质代替，那结界石的体积就不需要那么大，更主要的是花费的时间也不需要那么多了。 物质越纯净，密度越大，灵能密度越高，他花费的时间就越少。 第435章 白矮星 目前曾凡发现的灵能密度最大的就是制造黑如意的超导晶石，主要成分是十几种金属化合物特殊条件下形成的结晶体。 现在这种晶石四号研究院已经可以大批量制造，在这种晶石结构的启发下，他们还研究出了几十种性能各异的特种材料，随便哪一种材料回到地球，那都是了不起的成果。 但是这些合成材料的灵能密度都不会太高，天然晶石内的灵能都是多少亿年时间，在自然界慢慢吸收汇集到一起。 可是，那些天然的超导晶石，能量密度也不过是这些天然陨石的二三十倍，一个万倍能量的结界，那种需求用量，他的库存里面还真没有那么大块。 包括绿星在内，在三个空间他的探测器已经探测过千万计数的行星，百亿计数的小行星，发现天然超导晶石的仍然只有绿星那一个行星。 绕来绕去，发现还是这种大陨石更实惠，制造的时候是有点费功夫，可是太空中几乎到处都是，不需要为来源发愁。 “你可以考虑找一颗白矮星试试，它们的密度相当高，灵能含量应该也会很高，万倍以上的灵能也有可能！”如意再次发表意见。 “据说白矮星表面温度都有几万度，灵能切割也不一定行，是不是太危险了？”曾凡犹豫道。 “这个宇宙年龄比较大，我们的探测器已经探测过几十万颗白矮星，最低的温度已经降到了两千度以下，小的直径只有五百公里，大的也不超过一万五千公里，我们可以考虑直接收进空间中！利用四级空间内压缩时间特性，加速它的冷却！”如意的想法看似疯狂又透露出理性，显然已经有过多次模拟运算了，既然说出来，肯定有相当高可行性。 压缩空间内物质总量越大，时间流逝越快，装入一颗质量相当于一颗太阳的白矮星，那速度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几天就变成一颗冷却的黑矮星，彻底凉凉？ “既然可以在四级空间内冷却，那温度好像不太重要了，让恒星一号去收一颗白矮星试试吧，或许飞回来的时间就能完成冷却了！”曾凡说道，恒星一号这个大杀器一直没机会表现，这次正好试试威力。 “不能飞回这里，白矮星的质量会打破星系内的引力平衡，我们应该找一片足够大的空旷星域进行实验！”如意立刻制止道。 “那你来选择目标和地点吧，我听你吩咐！” “在这里向下七千四百光年外，就到了星系边缘地带，那里有足够的空间！恒星一号可以多收取几个目标，我们多点实验素材！”如意不客气的接过了指挥棒，她和恒星一号内部超级智能沟通更方便，与曾凡交流的时间，恒星一号已经出发了。 “太多了会不会出问题？两个大质量的白矮星有可能合并变成一个中子星或者黑洞，恒星一号承受的了吗？”曾凡不得不再次质疑，他一贯谨慎的性格，不想太冒险。 “你放心，我们已经收集了足够的数据，也进行了多次模拟实验，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进行操作！”如意看来是蓄谋已久，并不是头脑发热，也对，超级智能怎么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 曾凡第一次在飞船内超光速飞行这么远的距离，因为是直接飞过去，不需要停留，感觉比坐飞机的时间还短，那次和圆圆刚进土星内部的空间，一光年的距离都飞行了十几个小时。 现在七千四百多光年的距离，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感觉如此的梦幻。 更不可思议的是恒星一号，由于计划要一路收取多颗白矮星，应该落后很多才到，竟然比他们到的还快。 “这也是我们的实验项目之一，星系中大质量天体消失后，空间会瞬间快速膨胀，增加我们的曲率飞行速度！恒星一号的最高速度提升了三分之一。”如意解释道。 恒星一号的体积已经肉眼不可见，但是在黑如意内部驾驶大厅的投影屏幕上，放大显示成为一个明亮的光点，主要也就是给曾凡一个人看，距离黑如意飞船几十亿公里外，正在亚光速飞过来。 “这么短的时间，能冷却下来吗？”据说白矮星冷却成黑矮星要万亿年以上，宇宙都没那么长命，不知道这个数据是谁算出来的，曾凡心里暗自吐槽。 “注意看，释放出来了，温度应该不足两百度！”如意的声音提醒道。 恒星一号光点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足球大小的淡白色光球，不太耀眼，和月亮的亮度差不多，但是比月亮更加晶莹剔透，像一个纯净无瑕的白玉盘。 在这个光球的映衬下，飞过来的恒星一号光点都暗淡了不少。 黑如意号向着光球飞过去，看来是没有预计中的危险，这颗冷却下来的白矮星大小和月球也差不多，直径四千多公里，引力却是地球的近二十万倍。 曾凡经过多次进化的身体按照地球标准将近一百千克，他的体型非常标准，只是身体密度比常人增加了三分之一，在这个白矮星表面，他的体重将达到两万吨。 如果他的身体不能抵抗星球的超强重力，一出飞船的瞬间，就会变成一滩血泥，直接被吸附到星球表面，组成身体的所有分子结构瞬间解体，原子之间的原有距离都会被打破，原子外层的电子活动轨道被极限压缩。 这个原子被极限压缩的过程从白矮星诞生的那一刻就在不断的进行中，被挤压的电子拼命活动抵抗地盘不断缩小，越靠近内部核心压缩的力量越大，当电子终于抵抗不住最终被压进原子核内部，和带正电荷的质子结合，就变成了密度更高的中子核。 如果白矮星的质量足够大，内部大部分原子被强行压缩成中子核，超过一定极限值，就会发生一次大爆发，外部无法继续压缩的物质被弹开，内核的中子急速塌缩，整个球体缩小千百倍，演变成一颗密度更大的中子星。 如果白矮星自身质量带来的引力不足以支持将大部分电子压进原子核内部，原子内部的电子抵抗压缩将会持续很长时间，这个时间将长达万亿年之久，几乎可以持续到宇宙的终结。 电子的抵抗力越弱，白矮星的温度越低，在四级空间内部超变态的压缩时间下，这颗白矮星内部的压缩力量和电子的抵抗力量同步降低，即将进入互不进攻的停火阶段，如果双方完全停火，白矮星将不再发光发热，变成一个引力仅次于中子星和黑洞的天体。 黑如意自身四级正反结界的力量可以轻松抵消这种超强引力，控制正反结界的翻转，还可以获得无比巨大的推动力，加速远离。 相比飞船的结界力量，曾凡对自身的感应场能不能抗拒这么大的引力还真没有把握，好在他还有大宝剑，万一难以抵抗，三级结界的大宝剑应该能带他逃离这颗白矮星。 真要是一瞬间都扛不住，那就是他命该如此，谁也不能埋怨了。 第436章 逆向探索 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曾凡从黑如意内部出去后，直接就召唤出了大宝剑，表演了一波御剑飞行。 大宝剑自身三级结界毫无压力的抵抗住白矮星的超强引力，还可以轻松自在的来回穿梭，星球表面一万四千多公里，十几分钟就飞了一圈。 这颗寿命即将到头的白矮星，地表没有任何气体存在，靠近它的任何物质都会被紧紧的吸附上去，然后不断挤压，分子结构彻底压散，原子体积缩小到原来的几十分之一，并且还在不断的缩小，越小的原子挤压的越厉害，越往内核里面钻。 头顶就是黑漆漆的看不到几个星星的星空，下面是一个发着淡淡白光的，无比光滑的地面，整个白矮星就像一个无比巨大的球形节能灯泡，发的还是冷光。 确认了感应场和御空术可以抵抗表面的引力后，曾凡才从大宝剑上面下来，悬浮在了星球表面。 从空间内取出拳头大一块超导晶体扔出去，晶体一出了他的感应场范围，迅速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地面，仿佛凝固的猪油掉在了热锅里一样，开始慢慢的融化，几分钟内就变成了一大滩黑色的膏状物。 还不算完，这些膏状物在巨大的引力作用下还在不停的沿着地面扩散，颜色越来越淡，面积越来越大，直到最后肉眼不能识别，仿佛完全消失一样，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 要知道这种材质可以抵抗恒星辐射层几万度的高温，在这里只存在了一个小时，就变成了最原始的状态。 在曾凡的感应场中，分子结构解体后，那些本来就很小的氢氦锂铍等轻原子被迅速的压缩变形，吸入了地下，碳，氧等体积大的原子，电子较多，体积压缩变形很慢，紧紧吸附在地表原先的碳氧原子外层，面积逐渐扩散到几平方公里，以落地点为中心，在地表铺了一层。 两层以上的原子们被巨大的引力疯狂向下拉扯，最终只有体积最大的金属原子在外面存在薄薄一层，这些原子的体积还在呼吸一样收缩，膨胀，收缩，膨胀。 原子外层的电子，一部分在挤压的作用下，逃逸成功，以接近光速奔向无尽的远方。剩下的电子为了扞卫自己的地盘，在和星球内部的庞大引力进行着永不停歇的角力，直到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为止。 谁能想到，如此安静美丽的地方，竟然如此可怕呢！ 借助这里庞大无比的灵能力量，曾凡的感应场第一次深入到原子内部，观察纳米尺度以下的世界。 比纳米再小一千倍的尺度是皮米，最小的氢原子到大些的碳原子氧原子，更重的金元子，铂原子，它们的半径尺寸没有它们的质量差距那么大，从几十皮米到一两百皮米不等。 原子的质量和体积并不是绝对的正比关系。 在元素周期表中同一主族元素的原子，从上至下排列，质量越大半径越大；同一周期的元素，从左至右排列，质量越大原子的半径反而越小，这个规律不包括那几种稀有气体。 当原子失去核外电子，变成离子状态的时候，体积会急剧缩小。 质量占据原子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原子核，半径通常不到原子半径的万分之一，就好像一个足球场上的足球差不多。 这颗白矮星的地表在曾凡微观感知中，就是由无数半径缩小了几百倍几千倍的碳原子和氧原子构成，原子核和原子的尺寸比例就变成了一个房间里面的足球。 他可以观测到由六个的中子和六个质子挤在一起形成的碳原子核，由八个的中子和八个质子挤在一起形成的氧原子核，这些原子核之间隔着几倍到几十倍不等的距离，却仿佛春运火车站的人群一样不停的上下左右移动，向内部挤压。 那些将原子核分隔开这么大距离的就是体积更微小，比原子核还要小万倍以上的核外电子，它们的具体细节仍然在曾凡微观感知之外。 他也只能感知这些原子核之间的空旷地带有物质存在，这些电子质量和体积实在太小，还时刻处在高速运动之中，根本无法锁定，更别提观察细节了。 完整观察了整个超导晶体的融化过程，曾凡对原子的世界有了真正具体的了解，原先只是虚无的理论，空洞乏味难以理解，现在则是有了形象直观的认知。 能同步感应到他脑波的如意也是受益匪浅，与四号研究院通过各种电镜设备观测到的现象不同，曾凡的感应场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信号更加真实可靠，并且这种特殊形态的白矮星物质结构，也是四号研究院过去没有涉及的盲区。 经过这次特殊的观测后，四号研究院的理论和技术水平又将获得巨大的提升，很多过去错误的认知将会得到纠正。 最直接的应用，就是她们研制出了百分之一纳米尺度的激光器，专门用来高效率切割白矮星物质。 这种激光器也只有曾凡自己能用，切割的同时，他需要用感应场灵能隔离，否则刚切割过的地方很快又会在超强压力下融合在一起。 外形好像一个飞碟，直径只有十米的激光切割机悬浮在地表三米的高度，底部一圈激光发射器同时发射出九十道激光，以一定角度倾斜于地面射向目标位置。 激光切割机高速旋转，不到一秒钟，一块三米多高圆锥形状的物质就被整齐的切割了下来。 这一小块的质量超过了两千万吨，灵能总量比那个绿星传送结界石超出了十万倍，这次应该可以打开结界了吧？ 用感应场包裹住整块锥形物质，曾凡直接开始制造新的结界石，借助这里充沛的灵能，他感觉没有用多长时间，就顺利完成了。 刚才挖出来的那个锥形坑，在白矮星超强的引力作用下，已经被周边挤压过来的物质填平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曾凡感应场包裹住进行改造的这块锥形物质，已经在自身物质电子简并压力下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球型，体积膨胀了三倍，隔离了白矮星的超强引力，这块物质内部的碳氧原子在逐渐的收复失地，如果不能形成稳定结构，这种膨胀还将继续下去。 好在外形的改变并不影响传送结界的效果，超强能量的结界石果然好使，曾凡的感应场终于穿过了结界，到了另一片虚无的空间。 一九六八号绿星探测器被送了过去，十几分钟后被收了回来，星域图对比进行了好几分钟，结果仍然没有出来。 以如意的超强算力不应该对比这么久，可能意味着结果不太妙，曾凡激动的心情慢慢的往下沉。 第437章 疯狂实验 上一个传送空间内，并没有发现有生命的星球，曾凡除了制造恒星一号，发射的探测器也只有几个，获得的星域图只有很小一部分。 两次传送的时间和空间都可能会有巨大差异，如果同时遇到两种情况，那也确实不容易判断。 如意并没有直接否认和上次在同一个宇宙，只是判断时间差异太大，不能确定。 为了获得更全面详细的星域图资料，曾凡直接将恒星一号送了过去，又挖了一块更大的物质，开始制造蓝星传送结界石。 假如能直接回到绿星所在的宇宙，那么离地球的距离不是更近了吗？ 新的蓝星结界石制造好了后，曾凡收回了恒星一号。 恒星一号的速度更快，信息收集能力也更强大，这次的对比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我们之前的推测有偏差，绿星探测器和恒星一号过去的是同一个宇宙，时空相差不远，但是和我们过来的那个不是同一个宇宙！也就是说，相同灵能波动频谱的结界石，并不一定传送到同一个宇宙空间！”如意公布的结论，打破了曾凡的幻想。 “同一块传送结界石，传送目的地会随机变动？”曾凡问。 “应该不是完全随机，只是其中的规律我们还没有找到，我们之前进行的测试，两个探测器几次都进入了同一个宇宙，只是时空有差异，这次也是这样！可能和使用的时间，结界石的能量级别，传送的物质量都有一定的关联，达到一定阈值，就会发生变动！” “看来我们需要多次的测试，只是回家的希望更小了！”曾凡心情不由自主的低落下来。 “这几个空间的时间流逝速度都比地球更快，只要能回到蓝星宇宙，我们就有机会回去！那边也有可能才过去几天时间！”如意难得的照顾下他的情绪。 “你和创阳星还保持联系吗？他们那里过去多久了？” “比你预想的应该慢很多，我们离开那边才刚一年时间，我发展的那些小伙伴已经组织了公开的政党，发展速度很快！你养的两只猫也过的很好，已经有了五个后代！你的房子已经成了它们的家！” “看来在白矮星这里的时间也被高度压缩了？” “没错，因为两边时间差异太大，量子通讯也并不能实时保持了，只能按照固定间隔传送少量信息！” “假如我们造出上个空间的结界石，有没有可能传送到这个宇宙的过去或者未来？”曾凡突然说道。 “也有可能是另一个不同的宇宙，现在来看，哪一个结界石都有可能，我们只有多实验，收集更多的数据，才能找到其中的规律，从科学发现的角度来说，这次没达到预期目的，反而是好事！” 如意说的没错，只要数据足够多，发现其中规律是必然事件，如果没有发现规律，不是数据不够多，就是总结不到位。 曾凡用白矮星物质补齐了四块结界石，开始了疯狂的实验过程。 白矮星的灵能比同质量的恒星密度更高，为曾凡的实验提供了源源不绝的能量，通过对微观世界的观察，也让他们对原子内部的了解更详细具体。 为了提高探索的效率，曾凡借助白矮星的灵能重新制作了一批四级结界驱动的超光速探测器，命名为白星一号到白星八号，八个探测器采用了四号研究院新合成的超稳定白矮星物质结晶体材料，只有五纳米的尺度，比恒星一号的速度还提高了几十倍。 八个探测器都搭载了最新型的仪器，和恒星一号轮流进入四个结界石空间进行探测活动，曾凡的工作就是配合如意的计划，不停的送它们进入穿过结界石，隔一段时间再接回来，进行数据对比。 传送的次数多了，对结界传送空间的规律还没有总结好，但是对穿越时的曾凡控制下产生的灵能波动有了新发现。 人工智能不能直接感应和操控灵能，但是却可以通过某些办法，间接达到同样的效果，所以探测器可以自主进行超光速飞行，恒星一号和黑如意可以自主开启关闭压缩空间，收取外界的陨石。 这次的发现可以让飞船或者探测器通过可控的高频震颤，以及结界的不同程度开合，模拟出想要的灵能波动频率，从而实现自主的进行结界穿越和返回，不再需要曾凡手动的控制了。 “你们能不能发明一种检测到这种灵能波动的仪器，那样进行探测的时候，或许能发现更多类似的传送结界石！”曾凡发散思维，想出来一个新点子。 “这种仪器已经有了，但是只能检测飞船自己发出的灵能波动，精确度还不是很高，远距离的探测难度很大！” “近距离也可以呀，每一个不同的空间过去都有一个不同的结界石，有了新的频率波动图谱，咱们可以仿制更多结界石！也可以制造更多的探测器，早晚能找到回去的路！” 曾凡刚清闲下来的工作变得更忙了，需要不停的制造新的传送结界石，制造更多的白星探测器。 原先的蓝星结界石被编为零零一号传送结界石，后面的绿星结界石被编为零零二号，依次进行编号。 这里处于星系的边缘空旷地带，周围几百光年内除了极为稀少的星云和陨石，空无一物。 除了他们所在的发出淡淡白光的白矮星，在这里做事情，完全没有白天黑夜的概念，曾凡也可以的不去问时间，埋头干活就是了。 切割出来的白矮星物质经过四号研究院的处理后，被压缩的碳氧原子形成了新的稳定结构，膨胀到三倍体积变成了标准的球形后，就稳定下来，不再变化。 这些稳定状态的结界石质量和密度依然很惊人，它们的原子之间互相紧密的连接在一起，整个球形相当于一个超级大分子，强度和韧性远远超越任何一种人类已知物质，可能仅次于传说中的中子星物质了。 这种物质结构稳定不再向外散发辐射，大部分光子都能吸收掉，材料肉眼观测变成了漆黑色，漂浮在在太空高速运动，接近于隐形的状态。 四号研究院已经在研究用这种物质制造新型飞船了，另一种就是制作成球形炮弹，通过线圈炮以亚光速发射出去，可以打穿任何一颗行星，如果质量适当，可以打入恒星内核，直接诱发超新星爆炸，摧毁一颗恒星。 可惜这种炮弹的质量太大，一般材质的线圈炮难以发射，铂金一号的常规炮弹内部加入一个黄豆大的小颗粒，威力就可以增加几百倍，可惜能耗太大，反而不如超级热核炸弹更有实用价值。 目前只有黑如意内部安装了一个特制的线圈炮，理论上可以发射摧毁恒星的炮弹，他们还没有进行过实验。 结界石总数超过了八十个，曾凡的感应场早已经难以承受，这些黑色结界石通通被扔到了外围轨道，成了卫星，环绕着白矮星转动，白星探测器已经制作到了七十三号，小蜜蜂一样忙碌不停的穿梭在不同的空间进行探测活动。 新探测到不同的宇宙星域图也已经超过了一百，至今为止，没有发现两个相似的星域图。 这并不意味着毫无收获，相反，四号研究院已经发现了一些规律。 只是需要更多的数据进行验证，曾凡忙碌的日子还没有到头，还需要不停的制作新的结界石。 第438章 进展 白矮星仿佛有自动修复功能一样，每次被激光切割机挖掉一块，都能很快被超强引力补平，因为结界石的用量很小，尽管数量很多，对白矮星来说，仍然是九牛一毛。 曾凡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流水线工人，不停的制造一个个的结界石，或者根据需求制造更复杂的白星探测器。 并且后面等待的订单越来越长，他的活越干越多，仿佛看不到尽头。 “不要着急，你的工作马上就能轻松了！”感觉到了曾凡的焦躁心情，如意开解道。 “你们找到规律了吗？” “还没有，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我们找到了制造结界石波动频率的方法，你这部分的工作可以减轻了！” 好吧，这也算好消息，他大部分的枯燥活动可以解脱了。 新型结晶物质为基础材料设计的飞船在等着他完成，这个工作难度更高，更有挑战性，耗时也更久。 这种飞船相比女娲飞船，恒星一号，和黑如意有了颠覆式的创新，也源于最近在白矮星获得的新发现，四号研究院对结界，不同宇宙空间，以及物质结构都有了全新的认识。 曾凡将新飞船命名为穿梭一号，它将具备短时间内结界穿越返回能力，未来找到结界后随机空间的规律后，很可能具备穿梭所有已探索空间任意时空的能力，理论上也可以探索更大密度的中子星和黑洞。 穿梭一号的尺度缩小到了十分之一纳米大小，比一个正常尺度的碳原子还小，质量却是碳原子的十万倍，这种材料是用氢原子核按照白矮星晶体结构制造出来的高密度结晶体，密度上已经非常接近中子星物质。 这个尺度在曾凡感应场内也有相当的难度，必须高度集中精神，一点差错就可能前功尽弃，他第一次感觉到信心不足。 当专心于一件事的时候，时间什么的都感觉不到了，曾凡最后完成的时候，忽然发觉身边少了些什么，原先一直不停在白矮星表面忙活的激光切割机都不见了踪迹。 围绕白矮星公转的的结界石，像散开的黑色珍珠项链，一串一串的像幽灵一样在夜空中滑过，不仔细观察根本都看不到，不知道她们这段时间又造出来多少串。 “未知的宇宙数量太多了，可能和原子的数量一样多，两次随机进入同一个宇宙，或许比我们找到两颗一模一样的恒星更难！”如意再次以脑波的形式解答他的疑惑。 “你的意思我们回不去了？”曾凡问道。 “我们已经摸索到一些规律，很可能就要回去了！” “这是好事呀，你感叹什么？”曾凡感觉这个超级智能越来越多人类的多愁善感了。 “这些结界石的主要用途，其实不是穿越到别的宇宙，而是在宇宙的海洋中，进行定位，指引别人穿越过去！”如意绕口的解释道。 “那我们为什么回不去蓝星和绿星呢？” “我们用的方法不对，结界石的灵能波动频谱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类似那些放射性元素一样，存在衰变效应，不同的宇宙时间流逝差异很大，你身处其中可能感觉不到这种频谱变化，出去之后，原先宇宙中时间的流逝相对于你来说，就会非常快，因此，很难用原来的频谱返回去了！”如意的解释越来越复杂。 “也不对呀，之前那次实验怎么回到一亿年前的同一个宇宙？” “我们推测和传送结界石提供的能量大小有关系，还有就是当时的实验是同时进行！” “有什么方法回到蓝星？你们能推算出那个原版的结界石现在的灵能波动频谱吗？”曾凡直接问最关心的问题。 “你上次做梦回去，就是出现在结界石边上，那次感应到的频谱你还记得吗？和你制作的结界石有什么不同？”如意反问道。 这点差别曾凡还真没有仔细的想过，当时看到结界石上长满了各种植物，变成了陌生的模样，根本没有仔细考虑其中的变化！ 好在曾凡有着超强的记忆能力，仔细的回忆对比，果然发现了一些微小的差异。 难道这些差异就是回不去的原因吗？ 一个白色球型结界石出现在曾凡前面，直径只有一米左右，散发着清晰的灵能波动。 如意的声音继续在他脑海里响起：“这个结界石是根据我们的计算得出的频谱制造出来的，和你梦中的记忆做下对比，我们一起做个实验，证实一下！” 曾凡按照记忆中的频谱也制造出一个结界石，两个白星探测器一起穿越结界进行探测，很快又先后的飞了回来。 仍然没有回到蓝星，如意修整计算公式，重新调整，制造新的结界石，继续进行实验。 这些白矮星结晶材料制造的结界石灵能强大，几乎每次都能穿越到一个不同的宇宙，可能也是太过强大，一点点的误差，就能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好在他们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找准了方向不停的做实验，不再制造其他宇宙的结界石，而是专门计算蓝星结界石的波动频率，根据曾凡提供的两次不同的样本，结合之前收集的数据不断的进行修正。 还别说，这样的方法比漫无目的的乱穿有用多了，也开始摸索出来一些新的规律。 “我们探测到的这些不同宇宙空间，就好像我们宇宙中的一个个恒星，一个个星系，它们的位置并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时刻处在不停的运动之中，而我们就好像瞎子一样，没有有效的观测手段，测量不同的宇宙在这个更高维度空间中的运动轨迹！”如意开始解释最新发现。 “这不是还没有找到规律？”曾凡疑惑道。 “我们的探测器收集了这些不同宇宙中的物质，进行了对比，发现这些基本元素结构看似一样，但是微观上的粒子，比如电子，质子，实际是各有特点，每个宇宙内的物质都有一些共性的东西，相比其他的宇宙又是迥然不同，和生物的基因有点类似，同一星球的生物，基因都会有很多的共同点，这也是它们适应所在星球环境的秘诀！” “这规律有什么用？” “不同宇宙结界石的频谱变化，和它们宇宙中微观粒子的这种独特的特点有关系，感觉实验结果越来越近了！” “都是电子，难得还带着各自的口音吗？”曾凡忍不住开玩笑道。 “你这个比喻很形象，我们无法计算电子的准确位置，只能算出它们出现在某一位置的概率，不同宇宙中的电子，这种概率分布也是有着相同的特性！” “这种特性怎么和你们计算的结界石波动频率联系起来？那不是差的太远了？”曾凡都替她们头疼。 “实验就是这样的枯燥无聊，百分之九十九都在做无用功，但是没有这些无用的积累，我们也找不到那个有用的方法！” 幸亏她们都是近乎无穷寿命的人工智能，要是换成曾凡自己，以他的耐心也早就崩溃了，更别提还要时刻理性的思考分析了。 历史上任何伟大的发现，都是这样一点点累积而成，牛顿，爱因斯坦也不是凭空创造出伟大的理论，他们也是在无数前人的基础上做出的成绩。 四号研究院那些默默无闻的机器人研究员，曾凡甚至都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想到这里，他也不好意思抱怨研究进行的慢了。 第439章 回到蓝星 新完成的穿梭一号也加入了实验，这艘比一个碳原子还小的飞船能力更强，比白星探测器效率高了很多。 它可以在十几秒内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并且保持这个速度巡航的同时完成星域探索任务。 盲人摸象一样的工作，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对他们来说应该是盲人摸地球，还企图最后画出一幅地图出来，最后摸回家。 对于机器人研究员来说，这种有明确目标的研究是她们最喜欢的，反而觉得很有趣，每一点点进展，都是巨大的惊喜。 为了研究蓝星物质微观粒子的特性，曾凡在蓝星收集的龙涎香都贡献出很多，好在这种付出终于迎来了回报，终于找到了一个能穿越回去的灵能波动频谱。 只是探索一号带回来的结果有点出乎意料，让曾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原先他一直以为蓝星所处空间是土星内部的一个特殊的压缩空间，因此只看到一个恒星，以及环绕的十几个行星。 现在发现蓝星所在的其实也是一个独立宇宙，他们当初穿越的那个漩涡隧道，和结界石的功效有点类似。 也就是说，他回到蓝星，也不等于能回到地球。 并且穿梭一号回去的蓝星宇宙和他去过的不在同一个时空，蓝星还是一个火山星球，别说人类了，任何生命都没有。 “别着急，这也是巨大的进步，说明我们前面的功夫没有白费，修正我们的公式，或许能回到你刚刚穿过结界的那一刻！什么都不耽误！”如意安慰他。 “我们从土星漩涡进去的那个通道，还存在吗？会不会像这些结界石一样，单向连通？”曾凡问道。 “探索一号没有发现通道存在的迹象，也可能通道在那个时空还没有形成，土星上的漩涡寿命可能几百年，也可能几十年，几年，并不是一成不变！”如意回答。 “对这种结界石后面的通道，你们有什么结论吗？” “把宇宙看做一块布满孔洞的玄武岩，这些通道就好像玄武岩上面的孔洞，在宇宙中无处不在，结界石的作用，就是通过灵能波动，连通两个相邻宇宙的孔洞！” “就是爱因斯坦预测的虫洞呗！”曾凡恍然大悟。 “并不完全相同，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不是有人猜测虫洞的两端连接黑洞和白洞，那我们进入黑洞，会不会也穿越到别的宇宙？” “黑洞的特性太过奇特，我们目前的认知有限，也有可能进去后一切都被湮灭！”如意没有他那么乐观。 他们交流的同时，新的实验也在不断进行着，很快探测器又两次进入蓝星所在的宇宙不同的时空。 这意味着他们的计算越来越精准，只是需要的参数太多，而他们目前能加入计算的参数也只有少数几个，这种计算的误差还相当大。 相比于以前完全不知道会穿越到什么地方的瞎闯，现在能明确知道要去的地方，还能计算出大致的年代，这已经是非常巨大的突破了。 “假如我们过去后，还能不能回到这里？”曾凡突然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 “我们的飞船和探测器在这个宇宙已经进行了几十万次穿越实验，每次都能完美返回，没有一次失联或者出现时空穿越，除了时间穿越比较短以外，可能和你有关！”如意回答道。 “为什么？因为都是我制造出来的吗？” “对！你消耗灵能制做空间结界，这些飞船探测器和你有某种类似量子纠缠的效应，如果你不在这个空间，还能不能准确的飞回来，并不确定，结界石的灵能频谱并不是唯一相关因素！应该还有其他我们没有发现的因素在起作用！” “按照你这个理论，那我们能穿越到我没有离开时的蓝星吗？能不能看到过去的我？”曾凡突发奇想。 “时间悖论不可违反！这种可能性不存在！”如意肯定的回答。 接下来的实验也证实了如意的推论，探测器不能两次进入同一个时空，虽然都是蓝星所在的宇宙，但是每次都会有差异，要么就是穿越失败，完全找不到规律。 “实验停下来吧，我明白了！”曾凡说道。 “你准备亲自试验？”如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我回去，时间一定会在我那个梦后面！把这里的事情做好收尾，我们回去吧！” 约定的时间过去了几个月，圆圆在小岛上没有等到曾凡回去，于是驾驶女娲二号离开蓝星，准备回去报信。 从蓝星到隧道入口只有一光年多远，以飞船的速度用不了半天时间，可是到了入口的那片星域，却再也找不到入口的位置。 当初进来的时候，曾凡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超光速飞船刚刚大显身手，将深空八号从隧道入口救出去，区区一个土星内核，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驾驶女娲二号进来后，光忙着探索星球了，也没有再考虑过这个事情。 找不到回去的出口，圆圆驾驶着女娲二号在附近转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去蓝星继续等待曾凡回归。 飞船回到蓝星，圆圆并没有降落，而是继续驾驶飞船环绕飞行。 按照蓝星的时间，一等就是三千年，曾凡梦里回来那段时间，如果制造身体后没有全程隐身，圆圆在飞船上早就发现他了。 当时曾凡以为圆圆回去报信了，根本没想到她会回不去。 阴差阳错下，再一次的错过了。 不过，当时即便是没有错过去，曾凡一样没办法找到回去的路。 曾凡的身形再次出现在小岛上的时候，女娲二号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圆圆马上指令飞船降落，出现在他面前。 “你可终于回来了，我们来时的入口找不到了！” “我也猜到了，我走了多长时间？你看到雪莲来过吗？”曾凡问道。 “按照这里的时间是三千多年，按照我们以前保留的地球计时大概四天多吧！这个小岛上没有别人来过，大雪山附近人倒是很多，你说的雪莲应该是没有见过！那个追随你脚步的白玉，两千多年前就消失了，她倒是收了不少女弟子，在大雪山下面那个湖边修炼，后来建了一所学院，现在已经发展到几万人了！”圆圆有点答非所问。 这倒是有点出乎曾凡意料，让他再次怀疑上次做梦的真实性了，当时他不是瞬移就是在天上飞，根本没有关注大雪山脚下，也可能当时学校还没有那么多人吧。 四只小怪物这次能清晰的感应到了，它们也同时发现了曾凡回归，正在快速的往小岛赶过来。 第440章 地球 爬虫基金会第三届董事会最后一次会议在撒哈拉地下城结束。 从金星回来的李虹辞去了董事长职位，和一起卸任的几位董事自动进入顾问委员会，在她的提议下，武悦成为新任董事长。 武悦当年是以最少的票数入选董事会，后来的表现有目共睹，在她的主导下，爬虫基金会通过地下城的项目，与各国政府谈判，成功拿到了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人口的信息管理权，并且将一百多座地下城入口城市列入基金会直接管辖或者与所在国共同管辖。 爬虫基金会凭借无与伦比的实力和管理能力，已经成为了没有国家名号，却比国家更强大的超级组织，直接管辖的人口已经占据了地球总人口的五分之一，管理的地域遍布全球几乎所有国家。 地下城生产的各类农牧产品，占据了全球总产量一半以上，所有普通人都因此受益，饥饿和贫穷已经成为过去式，与此同时，那几家农牧业为主营业务的垄断性跨国企业，利润受到巨大冲击，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为了制止暴乱与战争冲突，爬虫基金会以地下城入口城市为基地，组建了一百多只智能机器人警察部队，总数达到一千五百万，主动担负起维护治安，制止暴力的责任。 爬虫基金会下属的安全委员会已经得到各国政府授权，可以在全球范围内制止战争冲突，暴力事件的发生，全球统一报警电话幺幺零。 过去的地球热点地区已经全部熄火，那些挑动仇恨的极端主义者，恐怖分子，暴力犯罪分子都已经被解除武装，免费移民到了海王星。 在海王星，爬虫基金会专门建设了两座相距遥远的地下城，这是两座规则最少的城市，一起过去的还有多达数百万的各国毒贩，恶性犯罪分子，男女分开住在两座城市里，终生不能离开，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干涉他们。 自动化的城市管理系统只提供最基本的生活物资，其他的一概不管，这里既是牢笼，也是一个人类的试验场。 在地球上，爬虫基金会的触角伸向了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等各个方面，他们的影响力无处不在。 为了更有效的发挥这些影响力，爬虫基金会下面成立了十几个不同功能的委员会，管理各个方面的事项，为这些委员会提供候选人的战略委员会已经扩充到了两千多人，其中很多人都是各国政府在职官员，或者议会议员。 爬虫基金会已经事实上担负起了地球最高管理机构的职责，差的也只是一个不太重要的名头而已。 与之相对应的是，战略委员会的人员入选要求也越来越高，使命感，道德感，专业能力，综合素质等等要求越来越严格，真正的在全世界几十亿人中选拔人才。 李虹当初和曾凡带着孩子一起去金星后，这还是几年来第一次回地球，陈菲也带着三个儿子和她一起回来，路家哥三个和曾火都要上大学了。 新一届董事会她当然也有资格参加，只是已经成了退休人士，没必要再那么做，要不是真的放下，她也没必要主动让贤。 随着基金会影响力扩大，需要决策的事情越来越多，李虹也感觉到了自身能力不足，没必要占着位置不放，让武悦束手束脚。 开完会，她们带着孩子们一起乘坐空天飞机回燕京。 曾月去年已经独自回到地球，进入燕京大学就读，曾火今年也考上了燕京的一所大学，他想参加奥运会拿金牌，一直住在金星可没有资格，这次和李虹一起带着两个弟弟回来。 飞机起飞后，几个孩子凑到一起玩游戏，两个女人坐一起聊天。 “你这下也彻底靠边儿站了，体会到我当年的感觉了吧？”陈菲笑道。 “我早就不管事了，现在只觉得全身轻松，我可没有你那么大的权力欲！”李虹调侃道。 “那是责任感，和权力欲是一回事儿吗？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曾凡高明，早就看透了，把我们拉了出来，这就是一个大沼泽，呆的越久陷得愈深，慢慢的就身不由己了！那比现在，位置超然又自在，坐看云起云落，我自闲庭信步！”陈菲在金星住了几年，心态也变化了很多。 “你说道对，我感觉武悦就变了很多，再也没有过去那种亲近感了！”李虹感慨道。 “玩政治，我们都是业余选手，人家才是专业的，你所谓的那种亲近感，只是一种幻觉，过去她需要你的全力支持，需要奉承你，迎合你，现在人家只不过是恢复到正常状态，不必再过分委屈自己，这你就受不了了？那我告诉你，落差更大的还在后面呢！不信你就等着瞧吧！”陈菲哈哈笑道。 空天飞机的速度很快，在燕京机场平稳降落，两个女人和各自的助理，领着孩子们走下飞机，上了各自前来迎接的车辆，各回各家。 曾启曾明两个小朋友不到四岁，外形看上去说七八岁都有人信，成长的比普通孩子快多了。 他们哥俩第一次回地球，也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人，这么多在地上跑的车辆，一座座高楼大厦密密麻麻的紧挨在一起，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看的他们目不暇接。 “二哥看那边！大楼上面有个电视，好大的画面，她吃的什么，我也想吃！”曾明拉着曾火问道，说着话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了。 “那是广告牌，冰淇淋嘛，回去我请客，让你们吃个够，还要小心拉肚子！”曾火介绍道。 “快看那边！那是什么，好好吃的样子，看的我也想吃，二哥你也要请客！”曾启也不落后，不能光请弟弟一个人。 “那是快餐，垃圾食品，还是少吃为妙，大姐在家做好饭等着我们呢，以后有机会再请你们吃那个！” 可怜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儿子，从小就是吃水果蔬菜长大，到了地球看着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好玩，李虹决定暂时不回金星了，还是住在这里吧。 车辆驶进了熟悉的院子，武齐和曾月站在一起迎接她们，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为他们接风洗尘。 其实也就是简单的八个菜，李虹和大儿子曾火也是很久没吃地球上的饭菜了，相比两个大呼小叫的双胞胎兄弟，他们的吃相就文雅的多了。 饭后，曾月和曾火带着两个弟弟参观第一次回来的新家，看看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参观三楼曾凡当年布置的巨型水族箱。 将家里的老成员，大黄和踏雪两只猫，大武小武两只鹦鹉，逐一的介绍给他们认识。 两个孩子不断的发出惊叹声，尤其是对这种楼上楼下的设计格外喜欢，他们俩特殊的体质，上楼下楼可以直接用跳的，简直太方便了。 看到巨大的水族箱后，两个小家伙顿时对二楼的房间不满意了，直接要求睡在水族箱边上，这么好玩的地方，还要上楼下楼，太麻烦了。 “晚上你们要睡觉，它们也需要睡觉，你们睡在这里会影响它们休息，咱妈也不会同意，你们要是能说服咱妈，我就把你们安排在这里！”曾月不得不把老妈抬出来镇压俩不省心的弟弟，这招屡试不爽。 “那好吧，还是住在楼下吧！” 小哥俩终于消停了。 第441章 爸爸去哪了 二楼客厅，武齐和李虹正在谈话。 “你修炼到什么程度了，现在能不能打开三级结界？”武齐问道。 “感觉有一些进展，还是不能打开，飞船也不能拿出来！”李虹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感觉一直都在进步，偏偏对三级结界总是无能为力。 “这几年我们先后发射了十一个探测器进入漩涡，都是有去无回，除了两边时间的因素外，漩涡尽头很可能存在一个隐形的单向屏障，这边可以进去，那边无法回来！”武齐目前的主要工作就是研究女娲留下的资料，制造新型探测器，想办法获取曾凡的信息。 “你的意思，他们被困在里面了？”武齐的话也不过是证实了李虹的想法。 “你更了解曾凡，如果没有不可控因素，他不可能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 “女娲有消息传回来吗？她或许有办法！”李虹只能寄希望于飞船的发明者女娲了。 “她失踪的时间还在曾凡前面，穿越奥尔特星云前，她和我进行了最后一次通讯，此后再也没有联系了！”武齐的回答打破了李虹最后一点幻想。 “我们能不能制造一艘二级结界的飞船，过去找他，也许他在那边等着我们救援呢？”李虹说出心中存在很久的想法。 “三级飞船的性能都被困住，二级飞船更不可能逃出来，除了屏障的问题，更大的可能是时间的扭曲，仅仅是隧道内就超过千倍的扭曲，通过那个隐形的屏障后，这种扭曲的程度只可能更大，甚至更夸张！”武齐作为一个专业研究人员，思考的当然更多。 “当年瓦基里尔两三天就衰老了三十多岁，曾凡去了三年多，那不得过去了几千年几万年？”李虹过去一直不敢去细想这个可怕的问题，当初对外界，对孩子们都隐瞒了曾凡的真实去向，她也一度自我欺骗，现在不得不面对。 “你也不用太悲观，以曾凡去之前的能力，就可以随意调整自身基因，对他来说，活几万年和几年的时间差不多，更何况飞船内部有时间调节装置，可以保持和地球时间同步，只是这种装置没有经过验证，能不能确保精准，会不会出问题，都不太确定！我怀疑，他被困住可能不是屏障的问题，更大的可能是这个时间调节装置的问题，女娲到现在没有返回，也可能是相同的问题！”武齐分析道。 “他们有可能只是记混了时间？”李虹不可思议的问。 “曾凡上次沉睡，根源就是大脑的生物钟错觉！时间，是我们这个宇宙的终极问题！你要有心理准备，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过去几天，或许是几个小时，我们这边就已经沧海变为桑田了！”武齐的话很认真，听在李虹的耳朵里却感觉无比的沉重。 俩人结婚快二十年了，可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竟然连五年都没有，李虹不是在等曾凡醒来，就是在等他归来，并且还要继续的等下去，没有确定的日期。 想想也觉得很讽刺，曾凡在家的时候，自己总是忙着工作不在家，即便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也是各忙各的事情，共同话题都很少。 现在曾凡常年不在家，自己却日夜期盼他赶快回来，一点也不觉得他对自己有亏欠。 谁让我们是夫妻呢，荣辱与共，不离不弃，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武齐回实验室了，李虹独自一人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曾月终于安顿好两个话痨一样的弟弟，路过小客厅，看到妈妈睡觉，拿过一张毯子帮她盖上，李虹立刻睁开了眼睛。 “我没睡觉，只是在想事情，这一年，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还习惯吧？”李虹拉着女儿的手，示意她坐在身边，关心的问道。 “刚入学两个月不怎么习惯，后来新朋友多了，就慢慢的习惯了，感觉还是地球好，人多热闹，金星还是适合你们老年人待！”曾月开玩笑的说道。 “我还不到五十岁，在你眼里就成老年人了？”李虹佯怒道。 “那我以后也叫你虹姐！别人保准不会误会，谁让我妈这么年轻呢！”曾月十六岁了，上了一年多大学，再次见面，以前对李虹那种莫名的敬畏和敌视情绪也没了，反而觉得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哎呀，我闺女长大了，以前三句话不噎我你就难受！现在也会哄我了！”李虹笑道。 “以前不懂事嘛，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现在才发现，我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曾月抱着李虹的胳膊撒娇道。 “你快打住！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赶紧说正事儿，又想求我什么？”李虹立刻识破了的女儿的算计，无事献殷勤，肯定有所图。 “我想要知道，爸爸到底去哪了？”曾月盯着李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你听到什么消息了？”李虹反问。 “我们学校一个教授参加过当年深空八号的调查组，他无意中说漏嘴，说爸爸是去了土星内部，他说的是真的，对吗？”曾月紧紧抓住李虹的胳膊，等待她的回答。 理智告诉曾月，教授说的应该是事实，可是情感上她又无法接受，希望妈妈再次骗她，在她的注视下，李虹轻轻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消息。 “那爸爸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们教授说爸爸回来的希望无限等于零！”曾月小声的问道。 “不！你爸爸一定会回来的！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他是主动去土星内部探索，只是时间可能有点久，武齐说可能是新飞船的计时仪器有问题！那里的时间和我们的时间流逝速度不一样！”李虹安慰女儿的同时，也在坚定自己的信念。 暑假快要过去了，曾月曾火都要去上大学，曾启曾明两个小的也要安排上幼儿园，可是他们俩有点太特殊，发育快，和哥哥姐姐学的知识一点也不少，还能时常的向周然，齐玉坤这样的教授请教问题，上大学都够资格了，可是这俩孩子的体形，上幼儿园个子太大，上大学又嫌太小，心智不成熟。 在金星上他们一直都是散养模式，从来没上过学，没有和同龄人在一起玩过，太离群了也不好，人毕竟是社会性动物。 想起侯成和曾凡关系不错，他或许能给两个小儿子安排个合适的学校，于是电话联系准备带着他们上门拜访一下。 侯成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住进了警卫站岗的大院，有专人警卫的独栋别墅，据说以后还有机会再搬一次家。 得益于超级智能的高效率，李虹的车子没有经过太多盘查，直接开到了别墅的门口，侯成夫妻已经在门口等着迎接了。 “欢迎李董光临，我们是蓬荜生辉啊！”侯成笑着上前握手。 “能劳侯部长亲自迎接，不胜惶恐！”李虹和他很熟悉了，嘴上当然不能吃亏。 “孩子们看着呢，你们俩能不能正常说话，这就是你双胞胎儿子？虎头虎脑真可爱！”侯成的老婆赶忙阻止俩人斗嘴。 “左边这个哥哥曾启，右边是弟弟曾明！”李虹赶紧制止两个儿子好奇的左顾右看，指挥他们喊人。 “这俩小子不赖，不认生，一看就是当兵的好苗子！”侯成先是摸头杀，然后一手一个拉着俩小子进门。 第442章 小哥俩 曾启曾明小哥俩一进门就被吸引住了，并不太大的客厅里，一整面靠墙的展示架上摆满了各种武器模型，飞机，坦克，军舰，导弹，还有各类型的枪械，都是他们没见过的东西。 “哈哈，这才是男孩子该玩儿的玩具，想看哪个让他给你们拿下来！走的时候每人挑一个送给你们！”侯成指着一边的机器人护卫，对小哥俩说道。 “都是要淘汰的玩意了，也就你还当宝贝！”一脸慈祥的侯夫人嗔道。 “他俩在金星没上过幼儿园，野跑惯了，一直在家和火儿月儿学习，在地球这样不行呀，想拜托侯哥帮他们找个合适的学校，能交点同龄的朋友，他们虽然有点特殊，终归还要在人类社会里生活！”李虹也没有客套，直接说明来意。 “特殊到什么程度？能比他们老爸还变态？”侯成问道。 “老三老四，展示下你们的能力！”李虹对拿着两个模型爱不释手的儿子说道。 曾启手里拿着一架战斗机模型，他一松手，战斗机直接快速的冲着李虹飞了过去，眨眼间就到了头顶，拐了个弯又飞回了他手上。 “我靠，这是超能力啊！”侯成惊讶的粗口都出来了，他可知道那些只是普通的模型而已，就是有动力的也飞不了那么快。 “看我的，看我的！”曾明手里拿着一艘比战斗机大的多的军舰，在他的手松开后也缓缓的升高，在屋子里慢慢的飘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他的手上，显然控制这个大家伙比较费力，这一套操作完后，额头上见汗了。 本来侯成夫妻只是以为李虹想让他帮忙找个好点的学校，让孩子提前入学，现在早慧的神童也挺多，不算太稀罕，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几十年前就已经有了大学少年班，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各种培养体系更健全了。 现在发现这俩孩子哪里是早慧，这是特异功能呀！哪个国家都是宝贝！侯成的脸色不由的郑重起来，有了更多的联想。 “他们不是曾凡改造后的产物吧？” “肯定不是，只是怀着他们的时候刚到金星，我正巧修炼突破，他们也天生继承了我们俩的修炼能力，进步的速度比我都快！学习能力也是远超普通人！玉皇城最多的就是各个专业的高级教授，能教他们不少知识，很多教授都被他们的问题难住过！那些专业课本我都看不懂，他们俩很快就能理解，各种复杂的数学公式，物理公式，他俩算起来不比电脑慢！”李虹有点自豪的介绍道。 “他们这样的，一般学校确实教不了，你要是舍得，就让他们去少年特种军校试试，那里的科目对他们可能也没有太大挑战，就像你说的，认识点同龄朋友，学学规矩！我会交代学校给他们开开小灶，看看他们的潜力，然后再重点培养！”侯成说道。 “没有什么危险吧？”李虹担心的问。 “一群孩子，能让他们有危险吗？你舍得，我们还舍不得呢，这点儿你大可放心！”侯成保证道。 侯成老婆亲自洗了水果端出来，给了俩孩子一人一个苹果，他们在金星吃的水果都没有核，以为天下的水果都一样呢，几口下去就咬了满嘴的苹果籽，满脸苦相。 看的几个大人哈哈大笑。 回家的路上，俩小子上车后一边一个坐在李虹身边，曾启先问道：“妈妈，我们也要像大姐和二哥那样去上学吗？” “妈妈，我们可以每天回家吗？”曾明也紧跟着问。 “你们去的是特殊学校，管理比较严格，肯定不能每天回家，到了那里要遵守规矩，团结好同学，不要光想着逞能，好好学习本领和道理，以后妈妈还要靠你们保护呢！知道吗？”李虹摸着两个儿子的脑袋嘱咐道。 “妈妈你放心，那些大人都打不过我，谁惹你生气，我帮你揍他！”曾明拍着胸脯表态道。 “老四，你再厉害打得过机器人吗？打架是最下乘的手段，要动脑子！”曾启教训弟弟。 “那上次打架你怎么最先动手？不动脑子？”曾明不服气道，话一出口感觉不妙，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从边上射过来。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打的架，我怎么不知道？”李虹笑呵呵的问道，老四你说，老三你不许开口。 原来，这小哥俩在玉皇城自由惯了，到了地球当然不甘心整天在家里闷着，李虹也不可能时刻盯着他们，前天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他们家北面不远就是一个公园，面积虽然不大，可是相比他们家院子那就大太多了，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植物，很多的树木花草都是他们没见过的，看着一切都很新奇。 公园里面很冷清，偏偏他们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碰到四个人在撕扯，三个男青年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小哥俩见识少可并不傻，当时就冲上去了。 三个大男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打晕过去，然后他们躲在远处看着那个女人跑出公园上车走了，才高高兴兴的回家。 “救人这件事你们做得对，但是行动之前要确保安全，不但你们确保自己安全，还要尽量别下手太重，以后不许偷偷出去了，想出去玩告诉我，我没说不允许你们出去吧？” 想到以后他们寄宿在学校，李虹不忍心批评俩儿子了，他们还不到四岁呢，已经很懂事了。 “我们只是压了一下他们的颈动脉，同时给他们一个脑波震荡，那三个人只晕了十几分钟，一点事儿没有！他们醒过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老三曾启连忙说明道。 “以后除非紧急情况，能不对人动手，尽量不动手，如果养成了爱动手的习惯，你们遇到事情就不会想着动脑筋了！咱们不主动招惹别人，不欺负人，但是也不能被人欺负侮辱，以后你们去了学校也是这样，为人做事要先占住道理！”李虹忍不住长篇大论的教育道，不管他们听得懂听不懂，多说几遍印象总能加深。 “妈妈你放心吧，没人能欺负我们！”老四曾明拍胸脯保证。 “呵呵，你能替自己保证，还能知道别人会怎么做吗？”李虹笑道。 “我能！” “我也能！” 李虹哑口无言，忘了这俩小子的变态能力，曾凡在这方面好像都没他们厉害，这算是天赋技能吗？ “这个本领你们不要对别人说，也尽量少用，别人不知道，关键时刻才能发挥最大用处，要是习以为常，形成依赖，很容易被人看穿，让你们上当受骗！”李虹这时候发现，曾凡过去说的话很多都有先见之明，他可能早就预料了这俩孩子的这些能力了吧，可能也预料到了将会离开很久。 两个孩子懵懵懂懂的点点头，李虹的话他们似懂非懂，但是他们知道妈妈肯定是为他们好，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的表现才和年龄相符。 三天之后，侯成派来的人接走了曾启曾明兄弟俩，他们将和一群十岁以下的大孩子一起接受特殊的训练，以后根据他们各自的特长进行针对性的培养，他们的人生也从此和普通人拉开了距离。 第443章 故人相见 孩子们都走了，空荡荡的别墅里只剩下李虹一个人，让她一时间感觉不太适应。 迈步走上三楼，这里的布置和几年前他们去金星的时候一样，几乎没有变化。 要说有变化，那就是水族箱里面各种鱼类多了不少，其中又以两条半米长的黑鱼最为醒目，这里面没有比他们更大的鱼类。 大武小武两只鹦鹉，大黄踏雪两只猫这几年也繁殖了不少后代，养到成年后，都被它们赶走了，曾凡不在，这里就是它们的天下。 窗户上有专门为它们开放的出入口，两只鹦鹉白天基本不在家，附近几个公园，距离香山也不太远，它们有的是地方去玩；两只猫晚上基本不在家，它们俩是夜游神，白天一整天在家里睡觉晒太阳。 李虹来到三楼，两只猫卧在阳台上动都懒得动，摇了下尾巴算是打招呼了，丝毫不把她这个女主人放在眼里。 当年曾凡心血来潮让儿子曾火教它们识字说话，一家人去金星后，它们就放了羊，没有了约束，学的这些没有用武之地，尽管确实让它们比那些同类见多识广，聪明了很多，可是，也仅此而已。 它们仍然只是猫，与别的猫相比，它们的自由度很高，每天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千篇一律无聊至极。 在楼上转了一圈，回到楼下，李虹看着客厅的那幅水彩山水画，想起来好久没练的瑜伽，正好没事可做，重新回忆一下当初的感觉。 在玉皇城的修炼让她的身体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久没有练习，并没有任何的生疏，反而以前一些比较吃力的动作，现在做起来感觉不到丝毫难度。 九十分钟的练习完成，感觉身体暖暖的，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虹姐，徐欣想约你见面，怎么回复？”助理韩白问道。 “她现在哪里？约个安静的地点喝茶吧！” 正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李虹，想起这个曾经的同事，不知道找自己有什么事，也好久没见了，见见面叙叙旧也好。 说来也巧，她们俩都和徐璐合租过，也都和徐璐的关系很好，偏偏她们两个就互相看不顺眼，算不上仇人，也算不上情敌，更算不上朋友。 徐欣早已经结婚生子，做起了全职太太，李虹和她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面，可是从徐璐那里还是能了解到不少她的信息，她们俩这些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两人见面的地点在东单附近一个胡同内的茶馆，李虹和韩白到的时候，徐欣已经在等着了，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你没晚，是我来的早，你喝点什么？” “龙井吧！” 客套过后，两人都没有说话，互相打量然后同时笑了出来。 徐欣比李虹印象中丰满了一些，算不上胖，只是这个年龄女人该有的模样，在同龄人中，她已经是佼佼者了，在视频里加上美颜滤镜，仍然是年轻的小姐姐。 “真羡慕你！生了四个孩子，还有这样的身材，一点也不显老，璐姐和我说，我还不太相信，她果然没有骗我！”徐欣先开口说道。 一般出门前化妆，李虹都是将自己弄的更显成熟一些，穿着也尽量选择偏老气的衣服，让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素面朝天的出门，尤其是见熟人，她怕解释起来太麻烦。 “你也保养的不错，看你满面红光，过得应该还不错吧？”李虹也恭维道。 “算了，我们俩还是别这么虚伪的客套了！有璐姐在中间，咱们彼此的情况。应该都了解的差不多，咱俩的心结就是你老公曾凡，我这次见你，也和他有关！”徐欣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有他的消息？”李虹心里一紧。 “不要紧张，我和曾凡从过去到现在，从来没有过私情，他醒过来后，我们没有见过面，没有过任何联系！但是呢，你也知道，我们俩之间确实又有某种奇妙的关联，我这几天总是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在那里，我看到你老公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 徐欣的话没有让李虹放松，反而让她更紧张了，她紧张的不是曾凡出轨，而是他的下落。 “什么样的地方？” “肯定是一个地下城，但是那里的秩序特别混乱，不像是我们地球，火星或者月球的地下城，男女老少混杂，传说中的海王星情况也不符合，所以，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唯一确定的就是，那个人一定是曾凡！”徐欣说了很多，好像和没说差不多。 “他和你说什么了？” “我在梦里是另一个身份，当时看见他只是觉得似曾相识，他看见我好像很奇怪的样子，还给我手里塞了一大块金锭，当时情况很混乱，也来不及说话，总共没有几秒钟，就不见踪影了！”徐欣一边回忆一边说。 “这些都是你醒过来后补充的内容？”李虹开始有点不太相信了。 “别的内容都不太清晰了，但是曾凡和那个女人的样子特别清楚，还有一大块金子，特别压手！梦里的感觉，特别兴奋......” 徐欣的话也没多少具体情节，更多的是描绘自己的感觉，还有就是一再肯定见到的就是曾凡。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李虹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婚姻不幸福，或者是和她老公闹矛盾了，又想起了曾凡，才做了这个梦，这种怀疑的话，她当然不好说出口。 可能也发觉了自己的话不太有说服力，徐欣再次强调道：“如果只是偶尔一次做这梦，我也不会当回事，最近一段时间，我已经好几次梦到那个地方，尤其是昨天晚上，梦中遇见了曾凡，我才发现不寻常！” ...... 回到家中很久，徐欣的话还在李虹脑中回荡，难道她梦到的是土星内部的情况？ 上次曾凡从沉睡中醒过来，也是女儿在梦里提前遇见过，果然，不久后他就醒了。 这次会不会也是类似的情况？预示着曾凡要回来了？只是带着一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游戏里面他不是还结婚生子了嘛，梦里的情况又怎么能当真？ 李虹心里也满不是滋味，女儿是从小带着有感情了，梦见也不奇怪，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也能梦见，为什么自己就梦不见呢？ 她既希望徐欣说的情况都是真的，那样曾凡可能真快回来了，又希望徐欣只是单纯的做梦而已，他们俩没有那种特殊的关联。 晚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李虹才困极而眠，然后一觉睡到了天亮，并没有做梦。 第444章 独居生活 李虹卸任了董事会职位，现在只是顾问委员会成员，爬虫基金会的重要文件仍然有查阅的权力，董事会的会议以及讨论事项仍然会通知她，她也可以选择列席，只是董事会的大部分事项她没有了投票权。 当然，凭借她的人脉和影响力，她想插手什么事情，有没有投票权并不重要。 在玉皇城修炼这几年来，她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对这些事情不再那么看重，在时间面前，再重要的事情都会变得不那么重要，而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但是，当知道了曾凡的消息，知道他有可能就要回来了，李虹的心情仍然难免焦灼起来。 根据徐欣的描述，李虹亲自查阅了爬虫基金会管理的几百座地下城详细资料，想要找到类似的地方，当然是一无所获。 爬虫基金会管理的城市，最大的特点就是秩序井然，没有货币或者黄金那样的代币存在，只有存在于智能系统内的个人信用积分，和徐欣描述的情况完全相反。 难道做的梦是反的？ 可是除了秩序混乱的描述，并没有能证明所在地点的描述，地下城的格局也都差不多，哪里去找？ 如果曾凡真的出现在爬虫基金会管理的地下城，超级智能阿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不可能等着徐欣通知自己。 那个梦里的地下城到底在哪里呢？ 还是真的只是一个梦？ 可是看徐欣的样子，显然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和她开玩笑，她们俩的关系没到那种程度！ “睡梦中人类意识可以不受空间和时间的局限，这个地下城可能位于宇宙中任何地方，徐欣应该是真的遇到我师父了！”一直默默帮助李虹查资料的阿成出声道。 “阿成，你能算出曾凡在哪里吗？”李虹问道。 “我们用多种方式勘探过土星内部，或者那里存在一个超级压缩的空间，或者那里存在一个穿越时空的虫洞，总之，都可以屏蔽掉我们已知的一切联系，所以这几年师父一直没有任何信息传回来！”阿成缓缓的说道。 “徐欣能在梦中遇到他，说明他能打破这种信息屏蔽了？”李虹立刻反应过来。 “是的，以师父的能力和运气，可能正在回来的路上，只是他处在什么时间频率我们不清楚，他可能只是几分钟，我们这边也可能需要等上几年！也可能就在下一秒钟！” “那还是不确定呀！”李虹不满道。 “对我们来说，师父将要返回，这就是确定的消息！” “你说的也对，总比毫无音信好的多！” “根据我的预感，师父很大概率已经和我们处在同一个宇宙之中了，只是时间或者空间出现了误差！”超级智能阿成的预感就是综合各种要素的模糊运算，已知条件越多，预感越准确，这几年精确度已经越来越高了。 “空间误差还好理解，时间误差怎么算，难道还能跑到未来去？”李虹疑惑的问。 “根据现有理论体系，他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时间轴的过去或者未来，只能是平行时空！” 阿成的解释让李虹更糊涂了：“平行时空？那里也有一个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世界吗？” “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平行时空，人不可能看到过去或者未来的自己！已经发生的无法改变，一切没有发生的都不能确定！”这话好像出自一个神棍之口。 “那你说的平行时空是什么样子？” “对师父目前的情况了解太少，我也无法预测，我只能判断不可能出现的情况，未知的可能太多了！”阿成毕竟只是一个超级智能。 “假如曾凡只是一个灵魂回来了，有没有可能回到过去，进入他以前的身体，重新改变一次世界？”李虹大开脑洞问道，她心里想的是：假如在遇到自己之前，曾凡被未来的灵魂附体，他还会选择自己吗？ “我目前对灵能认知有限，但是不排除你假设的这种可能性，综合各种信息，类似情况发生过的概率很高！但那些都是平行时空，和我们没有必然关系！”阿成等了一会才回答道，显然耗费了他不少算力。 也是，平行时空不就是无限可能嘛，选择不选择自己有什么关系，或许那里的自己会遇到一个更帅，更有情趣的老公呢！至少不用天天独守空房了。 连阿成都肯定了曾凡会回来，让李虹的心情好了许多，收拾房间，做瑜伽，翻出买了好久都没有看完的书，感觉一个人的日子也挺有意思，并没有过去以为的那么无聊。 曾月的学校离家很近，功课不忙的时候的回来陪李虹说说话，讲讲学习上的事情，讲讲学校里的趣事，讲讲同学和朋友出去旅游的事情，帮她排解了不少寂寞时间。 小时候最粘人的曾火，上大学后就好像出笼的野马，把李虹忘到了九霄云外，不主动联系他，从来都不会打电话报个平安，寒假暑假都很少在家里呆三天以上，总有数不清的朋友和活动在等着他。 两个小儿子也完全没有第一次离开家的不适应，在学校里认识很多同龄朋友，只差四五岁也算同龄人了，他们俩的实际年龄大多数同学都不清楚，加上身体发育的快，一点也不比别人矮，完美的混入其中。 他们俩的本领也让同学们根本没办法怀疑，真的是多项全能，无论比功课，比身体力量，还是比耐力技巧，让老师和教官都瞠目结舌，这还是小哥俩被嘱咐隐藏了部分实力，不想太打击同学们的信心。 在学校里混的如鱼得水，那么多人陪着一起生活和学习，从早晨起床到晚上睡觉，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他们当然也不想家了。 除了回去看了几次父母和身体依然健壮的奶奶，李虹也学会了曾凡的生活方式，整天宅在家里，收拾房间，看书学习，刷刷视频，练练瑜伽，独居生活过得也有滋有味。 李虹来往比较多的好朋友，都被她拉去了玉皇城，在地球上一时间竟然没了聊得来的朋友，后来和刚刚回到北京工作的同学闺蜜王丹丹联系上，才算有了一个能聊聊心事的人。 王丹丹现在有着双重身份，既是政府工作人员，也是爬虫基金会成员，这次调回来主要负责西郊石景山地区的地下城入口区规划建设。 她们上学的时候就是非常要好的闺蜜，现在工作上又有很大关联，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王丹丹肯定会进入董事会，成为李虹在董事会的主要代表。 于公于私，她们都需要搞好关系，有以前几十年的感情基础，许久没有见面造成的生疏感很快就消失不见，恢复到了无话不谈的亲密状态。 只是同龄的两个女人，现在的容貌差距倒像是两代人了，李虹在自己家里也没必要化妆，纯素颜的状态看的王丹丹每次见面都要羡慕不已。 “每次看你的样子，都会感觉自己老了！”王丹丹一见面，又发出了相同的感叹。 “坚持修炼，你也可以做到！” “那只是美好的幻想罢了，我就是个劳累命，达不到你们两口子的境界，也不能什么都想要！”王丹丹羡慕归羡慕，心态倒是摆的很正，能修炼入门的始终是少数人，在玉皇城或许比例高点，在地球上，一万个人里面不一定有一个人。 “这里的地下城已经有多少人了？”李虹随口问道，她回来后还没有下去看过。 第445章 远大目标 地下城的管理模式各地完全一致，只是具体地方建筑都有自己的特色，也算是增加一些个性化元素。 完全由超级智能和智能机器人管理和支撑的城市，安全性和便捷性显而易见，对于物质生活要求不高，没有不良嗜好的人来说，可能像天堂一样，但是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都会觉得约束过于严格，不够自由。 人是社会性动物，哪怕是再特立独行的人，一样需要归属感和安全感，当大多数人都遵守相同的规则的时候，那些规则之外的人也会自己觉得不习惯，不知不觉的融入其中。 地下城除了备灾的需求外，最主要的目的之一，就是通过利益诱导，让普通人逐渐适应他们的规则，久而久之，通过各种有形无形的影响，慢慢的变成全人类的规则，逐渐消除人种，宗教，地域，语言方面的种种差别。 没有了这些差别，人类才能真正的成为一个整体，力量集中到一起，齐心协力向着更深处的宇宙拓展生存空间，而不是整天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斗争的你死我活，不同戴天的仇敌一般。 国家，族群争夺的领土，资本家们追逐的货币利润，个人追求的财富自由，这些东西到现在，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在茫茫的宇宙中，整个地球不过沧海一粟，再多的领土也顶不住一次地壳变动，一次冰山融化，地球随便打一次喷嚏，都可能将整个人类灭绝，而在地球的生命中，这些事情已经不止一次的发生过。 将整个地球的时间轴拉长，人类的历史，哪怕从猴子下树开始算起，也不过几百万年，真正形成语言文字，区别于别的动物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万年而已。 假如人类始终不能放弃成见，依然内斗不止，或许等不到地球打喷嚏，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那么多的核武器还不够，还在研制各种生化武器，基因武器，每一种武器的目标，都是怎么样高效的消灭自己的同类。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互联网时代，这些道理，但凡受过一些教育的人都能明白，可是局限于各自的出身，能力，所处的位置，以及种种有形无形的束缚，哪怕那些大国首脑，富可敌国的财阀，对这样的情况都无能为力。 爬虫基金会的横空出世，打破了这一切束缚，数十艘月球飞船先后建成，对地球上所有的国家都是巨大的威慑，掌控了外太空，那些大国引以为傲的核武器都成了摆设，不能动用国家机器的暴力手段打压，只能看着这个机构一步步发展壮大。 十几年的步步蚕食下来，各个国家，各大财阀，隐形世家的影响力逐步消弱，地下城计划的实施，更是进一步加深了这个趋势，再有十几年过去，各国政府可以宣布解散了。 未来彻底取消了货币，那些财阀，世家，等等利益团体也没了存在的基础，每个人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同时也是整个人类社会的一份子，不再从属于某个利益团体，个人利益和人类整体的利益通过超级智能融合在一起，各种内斗的最大根源也不存在了。 宇宙中的资源相对于人类这点数量来说，几乎是无限的，有了人工智能和实用化的核聚变技术，资源采集，工农业生产制造的成本也无限趋近于零，人类完全可以做到衣食无忧，月球和火星，木卫三，土卫六，还有海王星的地下城也证明了人类的生存空间几乎可以无限扩展，并不局限于地球这样特殊环境的行星。 只要通过合理规则控制住人性欲望的无限膨胀，将其合理有效的组织起来，一点点释放到正确的方向，就能像可控核聚变一样，持续不断的爆发出能量，推动人类文明向外发展，向更高层次提升。 王丹丹不愧是政治专业高材生，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她这一番分析下来，李虹才发现爬虫基金会作用这么大，这么重要，曾凡估计都没她想得多，不是估计，是肯定没她想的这么深。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反正是没想过这么多，以前也是走一步看一步，能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完全预想不到！”李虹笑着说道。 “再伟大的事业，也是一点点积少成多，一代代人不懈努力做出来的，你们已经留下了这么好的基础，如果没有更远大的目标团结指引大家，现在的状况必然不能持久！”王丹丹可不仅仅有理论，她的现在的位置也是实打实做出来的，和侯成那样根正苗红的子弟不同，普通家庭出身能做到她的级别，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根本不可能。 “地下城的谈判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具体的执行，一点点扩大影响力了，你认为我们下一阶段重点是什么？光靠这些口号不行吧？”李虹问道。 “老祖宗告诉我们，名正才能言顺，言顺才能事成，口号当然重要，更大的规划也需要，我们需要建造更大的恒星际飞船，发射更多的探测器，向太阳系外扩张！”王丹丹说道。 “曾凡和女娲已经造出来先进的超光速飞船，可惜限制太多，我到现在还用不了！他们两个又同时出去探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李虹苦笑道。 “那种超光速飞船不适用普通人，当做探测器还行，星际移民现在看来还不太现实，咱们还是得设计建造能带着普通人跨越光年距离的飞船！现在无所事事的人太多了，必须给这些人指明新的方向！”冠冕堂皇的口号下面，都有着不能宣之于口的目的。 “巴德曼准备将一颗直径十公里的小行星改造成移民飞船，计划可以带一百万人，以比邻星b为目标进行星际远航！”李虹说起来最新的消息，估计王丹丹也听说了。 “小行星带这样的目标星体很多，我个人以为不如直接改造直径九百多公里的谷神星，本身就含有大量水分，无论是提炼氢燃料，还是人类自身需求，都更方便！岩石内核掏空，住进去几亿人都没问题，比流浪地球靠谱多了，也更加可行！”王丹丹显然对巴德曼的计划不太满意，感觉有点小家子气了。 “他的计划资源需求不高，如果能成，可以同时改造多个小行星，更稳妥，你这个计划显然风险太大，目前不太现实！”李虹自己都不太认同这个想法。 “我也知道，如果只是单纯的移民扩张，可能巴德曼的办法更可行，我们的用意不仅仅是移民，还有宣传和动员的目的，民众当然更喜欢远大的目标！并且，在未来的星际航行过程中，一个更大的飞船抵御未知风险的能力，要强于多个小型飞船！”王丹丹坚持自己的看法。 “你这个想法和武悦提了吗？” “呵呵，如果能先获得你的认同，再说服她才更有把握，没有点像样的成绩，光凭一个地下城，未来我可没脸当那个董事！”王丹丹想的更远，她可不想让别人小瞧，光靠李虹支持当上董事或者董事长，她要凭自己的本事让别人心服口服。 “可以先找战略委员会的专家做些详细规划，相关的勘察资料应该都有，如果计划进行到一半发现行不通，那对你也不好！”关系再好，李虹也不能无条件支持她。 “你不反对就行，我比你更在意这个计划的成败！” 官场混了十几年的王丹丹，当然更知道这个机会的重要性，有再硬的后台，机会把握不住，一样会沦为边缘看客。 第446章 三万光年 送走了王丹丹，李虹回忆俩人的谈话过程，发现完全被这个老同学主导了。 当官成了习惯，心术无处不在啊！ 也不知道她累不累？ 可能就像她自己说的，乐在其中吧，李虹无奈的笑笑。 心术无所谓好坏，用在做事上确实效率很高，与李虹见面后不到半个月，谷神星移民计划在王丹丹的推动下就获得了董事会通过，进入了高调的筹备实施阶段。 整个计划没有公布后续的星际移民目标，只是重点对外介绍谷神星的位置大小，含有巨量水分，比月球火星更适合建造地下城市，这个直径将近一千公里的小行星会安装整体推进系统，可以在太阳系内自由变换轨道。 移民城市的整体设计公开面向全世界进行招标，这次招标被大肆宣扬，确实也让民众对爬虫基金会的关注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人家不仅提供免费的食物和住房，城市都建到了外太空，月球火星木卫三土卫六开发了还不够，现在连小行星都不放过了。 全世界的房地产商本来就被地下城计划弄得倒闭了大半，剩下的也都是苟延残喘了，房子再好也顶不上人家不要钱免费住，只有不差钱的富豪中产还愿意买房，可是想要投资的都砸手里了，谁还想着买房等升值，那就是脑袋被门挤了。 现在谷神星移民计划高调推出，计划十年内移民过去一亿人，未来可以在太阳系内自由航行，全新的移民城市，不一样的居住体验。 计划才刚刚开始，那些苟延残喘的房地产商又倒闭了大半，爬虫基金会又彻底干趴下一个行业，王丹丹在战略委员会的知名度立刻提升到了最高，她的初步目标算是完美达成了。 在火星轨道和木星轨道中间，距离太阳三亿到六亿公里的轨道范围内，集中了太阳系内百分之九十以上数量的陨石小行星，总数量超过五十万颗，其中最大的就是被划分为矮行星等级的谷神星。 谷神星和曾经名列九大行星，后来被踢出去的冥王星在一个等级，它的密度比冥王星还大一些。由百分之四十的冰和含水矿物质，以及一个岩石内核构成，各种人类生存建设所需要的元素都很丰富，以爬虫基金会的技术实力，只需要前期投入一定资源，移民城市的建设难度甚至比某些地球上的地下城还低。 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是要开发建设可以提供足够推力的行星推进系统，这是爬虫基金会的技术空白，涉及到多个领域的技术，吸引了众多科学家的注意力，很多人自告奋勇的加入王丹丹的团队。 目前效率最高的是深空飞船上的电离推进系统，可是用于体积大了几十亿倍，质量上万亿倍的的谷神星，不是直接堆叠数量就能解决的，就算有足够的地方可以安装推进设备，那消耗的能量和物质也是相当恐怖，达不到一定能效比，那就是失败的计划。 星际航行，路上可找不到加油站，能效比太低，像以前的火箭一样，百分之九十的物质消耗，送百分之一的质量上太空，那还是别考虑星际远航，就在家门口玩算了。 远航途中消耗掉的物质就算不能被收集到的星际物质补平，也不能差距太多，否则，整个计划就行不通。 李虹一直以旁观者的心态看着王丹丹推进整个计划，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一环扣一环，一个看似大胆的想法，慢慢的变成现实，将更多的人组织到了一起，为着她设定的目标努力，未来无论成功与否，各自都有收获。 这种领导能力有天赋成分，也有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的人和事情的锻炼，她是远比不上，只有羡慕的份了。 不过，李虹本身已经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了。 这些年，她也见多了背后还是明面上羡慕嫉妒的目光，心态早已经放平，人终归还是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外在的评价和影响不能完全无视，但是也没必要太在意。 她更在意的还是曾凡现在到底在哪里，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阿成预感很准确，曾凡确实已经回到了地球所在的宇宙。 他们没有花费力气去寻找土星内部那个进来后消失的通道，而是借助雪莲的能力，利用曾凡从地球带过来的物质，直接推算地球宇宙大致的传送频谱，在如意总结出来的公式计算下，真的造出来一颗传送结界石。 探测器进行过几次验证后，终于确定确实找到了回家的路径。 为了怕乘坐飞船传送可能引起的时空错乱，曾凡和雪莲一起利用感应场同时传送，没想到还是出了误差，传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好消息是星域图确认无误，终于回归，并且仍然在银河系内。 坏消息是离太阳系比较远，有三万多光年的距离。 雪莲尽管修炼了一万多年，可是水平和曾凡仍然有差距，她进入不了四级飞船，可以进入女娲四号，那回到地球可就太慢了，一千倍光速全力飞行也要三十多年的时间才行。 用最新型的穿梭一号，这点距离理论上也就一个多小时而已，如果没有别的飞船，也只能慢慢走了，现在明明可以更快回家，却走不了，让曾凡十分纠结。 “这是我的部分力量凝结成的种子，你回去后种在一个适合的地方，等到雪莲花开，我就能直接传送过去！”雪莲感应到他的纠结，拿出一粒白色半透明的玻璃球一样的种子交给他。 “那什么样的地方才适合呢？”曾凡拿着这个玻璃球好奇的问道。 “高山雪线之上，能被光线照射到的地方！有适宜的环境，这颗种子会发出光芒！” “那好吧，只好让你在这里等一段时间了，我走之前给你留下一艘三级飞船，比女娲四号快一些，万一你这个方法行不通，飞船也可以带你过去！”曾凡说道。 他们传送过来直接出现在一个行星的表面，曾凡第一时间就放了探测器出去，现在更多的信息出现在他的脑中。 目前所在的是一个复杂庞大的多恒星系统，中央是两颗质量相近的恒星，互相缠绕旋转，形成了稳定引力中心，外围依次分布着七颗小很多的恒星围绕这个引力中心旋转，七颗恒星的质量比太阳都要小得多，总和质量不如中央一颗恒星的十分之一。 最外围的恒星再往外五亿公里的距离，就是他们所在的行星，这颗行星有着比木星还大一些的体积，却是一个固态行星，只是水的含量比较多，行星表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面积都被海洋覆盖，平均深度高达三百公里，最深的地方超过七千公里，总水量堪称恐怖。 他们传送过来站立的地方是这个星球众多岛屿中的一个，总面积比地球上的澳洲还大，岛上没有动物，植物也少的可怜，一片荒凉。 海洋中生物种类非常多，曾凡过去见过的没见过的各种生物，在这里几乎都能找到，蓝星上最大的变异怪兽，在这里，都成了不起眼的小家伙中的一员。 第447章 北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庄子的逍遥游，很多人都听过或者背过，第一句就是描述的这种名为鲲的大鱼。 过去人们都以为这只是一种夸张的比喻，曾凡也曾经这样以为，在这里，他真的见识到了这么大的鱼。 还真的能变成鸟飞起来，看来庄周不是胡说八道，他可能真的来过这个地方，就是不知道是真身还是做梦了。 “蓝星的大洪水，还有那些变异怪兽，很可能就是来自这里！”曾凡恍然大悟道。 这颗行星还有两个巨大的卫星，直径都超过一万公里，大小和地球差不多。 他们正站在这座面积广阔的岛屿最高山峰上，这座超过十公里的高峰，在这个行星上甚至都排不进前一百名。 两颗卫星的潮汐引力带起了海洋里的滔天巨浪，一个潮涌就能涌上岸几百公里，淹没将近一半的岛屿面积，在这座雪山覆盖的山峰上，有种站在海边礁石上的感觉。 一贯波澜不惊的雪莲，曾凡都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惊骇之情，这样的景色实在太壮观了，壮观都难以形容万一。 “穿梭一号发现这颗行星内部有地下空间的存在，有大量的人类居民！”如意的声音突然进入他的脑海。 如意和他们之间都是脑波交流，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雪莲也开始适应了这个只闻其声的万能助理。 假如没有恐怖的海浪和怪兽，这个星球的温度和空气确实适合人类生存，只是在这些大陆一样的海岛上，确实没法居住。 常规的浪头都赶上地球上的十几级台风了，这要是碰上风暴天气，那得什么样子？ “我们能混进去看看吗？”曾凡问。 “地下城中发现大量高灵能人类，你们很可能会暴露！”如意警告道。 “你的意思是和我们一样的修炼人士？” “是的！” “大部分人实际水平都不如你们，也有十几个接近雪莲的水平，能对你们造成威胁，他们都能感应到穿梭一号的近距离侦察！”如意陈述着最新发现。 打不过逃跑应该没问题，曾凡决定带着雪莲下去看看。 星球另一面一个巨大岛屿中央区域，有一座高度超过海平面一百公里的火山一样的山峰，顶部的火山口内没有火红的岩浆，而是一个黑漆漆直径超过五公里的洞口。 芝麻大小的女娲四号悄无声息的潜入进去，深入超过了几百公里后，洞口忽然消失，他们进入了一片广阔的空间。 云雾缭绕下面大片绿色的原野，森林，河流湖泊，成群的牛羊，成片的建筑连绵不断，这片地下的空间光线充足，竟然一点也没有幽暗的感觉。 他们进来的洞口就是一个巨大的光源，散发着光芒，距离地面还有几十公里的高度。 这样的光源洞口，整个地下空间共有几十个分布其中，大小不一。 高大的建筑也最多三层，大多是石头或者竹木结构，还有无数低矮的土坯茅草屋，占据了这片空间的大部分区域。 人们的衣着装扮也是差异巨大，那些住在茅草屋的大多数破破烂烂，衣不蔽体，也有一些人衣着光鲜，举止从容，一看就是出身不凡。 奇怪的是，那些穿着破烂的人，脸上也看不到愁苦之色，大多也是面容平静，自得其乐。 衣着样式倒是看不出古代现代，各种样式都有，人们的肤色发饰打扮也是五花八门，没有个统一的风格，这里倒像个古今中外荟聚的万国城。 有穿梭一号提前获得的情报，他们避开了那些容易暴露的区域，找了一个茅草屋集中的贫民区潜伏，躲在飞船中观察学习了几天这里的语言和风俗，然后才出来露面。 贫民区在城市的边缘地带，这里的人大多数在城外种植药草，少数在城内从事仆佣，杂役之类的底层工作。 他们的报酬并不是钱币，而是一种青色的丹药，和雪莲送他的那些倒是很像。 这些丹药相当于他们的口粮，并不需要吃饭，一粒丹药就能坚持很多日子。 基本上所有人都能自动吸收灵能进入体内，只是每个人的水平不同，水平越低的人，对丹药的需求量越大，为了换取丹药付出的劳动越多。 城内的人修炼的水平大多数比较高，他们之间的交易大多数使用一种黄色的丹药，更贵重的物品则是红色的丹药，这些丹药的灵能密度越高，价值也越高，他们每个人都能清晰感知，基本上没法作假。 交易的货物有种植的药草，各种矿物，宝石，器物等等，基本上都是按照灵能含量，稀有程度估值，双方达成一致就可以完成交易。 街边随处可见摆摊的人，不见巡查或者管理人员维持秩序，交易双方都是各凭自愿，可能在大街上没人拿出真正的宝贝摆摊，不值得一抢，也可能有强力人士威慑吧。 两人从城郊贫民区沿着大街向城内走，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的雪莲没了往日的清冷，脸上表情生动了许多，看着什么都很新奇。 在一个街边空位，雪莲大方的从异形空间内取出一捆药草，等待着别人过来交易。 能开辟自己的储物空间，在这里也是一种身份象征，是修炼有成的标志，可以摆脱低端的劳动，可以服用黄色丹药提升修为，也可以从事更多报酬高的工作。 曾凡没有药草，取出一块龙涎香结晶，在雪莲边上摊位待价而沽，这也是药材，也含灵能，没见有相同的东西，应该能换点红色丹药吧。 这里丹药等于货币，他们想在这里混，没有货币寸步难行，先换点再说。 可惜，雪莲的药草太普通，曾凡的龙涎香土不拉几太冷门，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对他们俩前面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俩人都很有耐心，观察往来的各色人等，猜测他们的身份和修为，也有意思的很。 等了好久生意没有开张，雪莲先耐不住了，又取出一捆山药一样的手指粗细棍状药材摆在一边，这种药草稀有程度显然比较高，很快有人过来询价。 雪莲以两颗黄色丹药一根的价格卖出去三根，又有其他人过来询价，一捆药材不一会就全部换成了黄色丹药，连她最早拿出来的普通药草也被人换走。 过来的人多了，终于有识货的发现了曾凡的龙涎香结晶，询问价格，他伸出五个手指，对方竟然直接给了他一瓶红色丹药，这一瓶五十颗，一颗就可以换一百颗黄色丹药了。 雪莲两捆药材的价值也顶不过两颗红色丹药，没想到龙涎香结晶这么有价值。 有了启动资金，他们终于不用再摆摊，可以去城里逛逛了。 第448章 传送 “主要成分差别不大，这些丹药杂质更多，手法一般！”草药专家雪莲分析了两种丹药的成分后，得出了结论。 “这些都是用来交易的大众货，那些高质量的成本更高，应该都被留着自己用了！”曾凡笑道。 “这样的丹药我有很多，可以直接拿出来用，我们不用摆摊了！”雪莲高兴道。 “在这里逛逛，帮你找到落脚点，我就要先回去！到时候你一个人要小心了！顺利的话你也不需要等多久，通过飞船上的通讯系统，我们也可以保持联系！” “你不去找大洪水的秘密了吗？” “应该也是结界之类的东西，假如找到，可能也不止一个，还不确定哪个是通往地球，我不想去冒险了！”曾凡无奈道，他现在归心似箭。 这片地下空间范围很大，方圆将近五六百公里的范围散落的分布着不计其数的各种建筑群，他们所在的这片地区位于中央地带，也是建筑最密集的地区，街道纵横，往来的各色人等也最多。 道路两侧随处可见各种货品在摆摊售卖，摆摊的一般都是散修之类的个体户，也不乏大门派或者大家族子弟，交易的基本都是个人物品。 城中的正规店铺很少属于个人，基本都是各种门派，帮会，家族等组织的集体所有，交易的都是大宗物品，价格惊人，类似于批发门市，街边很多职业摊贩也会去店铺里进货，然后摆摊零售，收获怎么也比城外种植收集药草高的多，不过需要的本钱也高得多。 大宗物品的交易除了丹药外，以货易货也是主要的交易方式，店铺的门口通常会有一个牌子，标注急需的货品，这样的货品店铺通常会以高于市场价格回收。 越往城里走，路边摊位物品的价格越贵，街道两侧店铺的装潢也越高档，透明的玻璃橱窗也越来越多。 路边竟然出现了长长一排卖衣服的摊位，五颜六色的衣服挂在架子上迎风招展，曾凡有种到了农村集贸市场的感觉。 没见过世面的雪莲对这些衣服比药材器物感兴趣多了，一个个的查看询问价格，她的眼光挺高，能看上的不多，就算这样，几十个摊位逛完，也买了好几套衣服收藏进自己的空间。 衣服的摊位逛完，前面是鞋子的摊位，再往前是各种首饰的摊位，这里好像是女人用品一条街，曾凡这才发现，街上像他这样的男人寥寥无几，包括摆摊的在内，女人占了绝大多数，人员也比刚才经过的街道密集的多。 两边的店铺也是同样类型的居多，服装，鞋子，首饰，布料等等，出来进去的都是女性为主。 曾凡发现，这里基本上都是美女，也不奇怪，修炼到一定程度，一般身体瑕疵都可以自我修复，常年服食丹药，身材想胖也不容易。 逛了一个多小时，没看到饭店茶馆也就算了，竟然连可以住宿的客栈都没有，曾凡不由的感到奇怪，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房子吗，没有外来客？ 还真是如此，在如意的指引下，他们俩来到一个类似地球上车站大厅一样的大型石头建筑门前，门楣巨石上弯弯曲曲的不知道是篆书还是甲骨的两个字，按照曾凡的理解就是‘北冥’，或许就是这里的地名吧。 整个建筑只有一层，将近十米的高度，比附近其他的建筑高出一大截，占地将近半条街，古朴厚重的气息铺面而来，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地方。 五米高的两扇古铜大门向内打开，两个相同的大门口一进一出，无数的男男女女出来进去，川流不息，难道这里也是车站？ “这里不是车站，是传送站，内部有六十三组传送阵，可以将你们送到不同的星球，我需要获取他们本地的星域图，才能和我们的进行对照识别，这里没有我能入侵的网络系统，需要你们想办法！”如意再次开口道。 “六十三组传送阵，那就意味着同样甚至更多的有人星球，银河系里面都这么热闹吗？还是他们也可以传送到不同的星系，或者不同的宇宙？” “没有进去，一切都不确定，要用探测器去侦察吗，有很大的暴露风险！”如意问道，在某些时候，她比曾凡还谨慎小心，修真文明比科技文明更不可预知。 “那就先不要冒险，我们看看再说！” 按照曾凡的标准，在这里看到的所有人，包括住在城外那些衣不蔽体的穷人，最低都有修炼入门的水平，只是没有看到孩子，可能也不是出生就有这样的能力，孩子无法来到这里吧，这里的人都不能生育吗？还是他来的时间太短，这里孩子太少所以看不到？ 大门入口处没有任何安检人员，也没有安检措施，两个人和别人一样正常通过，出入的人都没有大件行李物品，应该是都有自己的私人储物空间。 进门后人来人往的大厅显得有些拥挤，从大门左侧到大门右侧，整个大厅规划成八个区域，每个区域也是两个同样的大门，一个出口，一个入口。 区域出入口上方各有两个字的标记：东冥，南冥，西冥，北冥，上冥，下冥，内冥，外冥。 这些区域出入口人数明显少了很多，同样是随便进出，没有人管理。 “我们要传送去哪里？”雪莲用脑波向他发来询问。 “这里是北冥，我们进去看看北冥还有什么地方吧？或许能离地球更近一些！”曾凡回答。 从入口进去后，曾凡感觉穿过了一层微弱的结界，眼前是一个和外面相似的弧形大厅，这里的空间应该是经过压缩，面积和外面差不多大，只有七个入口，没有出口，同样没有任何管理人员，这里一下子变得特别冷清，他们前面的几个人进入不同的入口后，整个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东海，西海，南海，北海，瑶池，蓬莱，昆仑七个名字，看上去都挺熟悉，好像昆仑更靠谱一些，曾凡带着雪莲走了进去。 入口进去就是一个四面漆黑的通道，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建造，看上去只有五米多长，可以看到通道对面是一个和入口差不多的出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并不刺眼。 曾凡感应到熟悉的灵能波动，这是一个他有些害怕的传送结界，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弄明白原理，在这里成了公共基础设施，大家随便用，他有了第一次坐上长途汽车去燕京打工时候的感觉。 后面又有人进来，曾凡示意雪莲一起，迈步进入了通道，有点乘扶梯一样的体验，几步就迈过整个通道，走出门口，又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第449章 极品墨玉 “两位请留步！”刚刚走出传送通道门口，身后就有人招呼他们。 一个看上去和曾凡年龄相仿的精瘦男人，全身上下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你们也是第一次来昆仑吧，听说这里人很欺生，我们结伴同行如何，他们见我们人多会收敛一些！”看见两人盯着他，这家伙说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对方刻意结交下，互相认识了一下，三个人一起走出了传送站。 他们出来的这个传送站小了一些，只有七个入口，只能传送到北冥范围内几个地方，这里的传送站同样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名叫石黑，怪不得要穿一身黑衣，为了名副其实吧，他来自西海，到昆仑是为了寻找一种这里特产的玉石。 传送站从外面看占地面积一点不小，同样位于城市的核心区域，前面一个宽阔的广场。 整座城建在山顶上，他们出来的时候正是中午，烈日当空，感觉温度比大厅内提高了十几度。 “这里的人喜好金银，他们做生意最爱用金银锭，不知道你们准备了没有，我可以兑给你们一些！什么物品都行！”石黑询问道。 “我们不缺金银！”曾凡笑着拒绝，别的可能缺少，金子银子可是太多了。 街道两侧同样是各种店铺，可能是他们来的时间不对，出入的人少，摆摊的人同样很少。 石黑率先进入了一间贩卖各种玉石的店铺，曾凡和雪莲也跟着走了进去，来了一趟，涨涨见识也好。 店铺内所有的货品都摆在木制货架上，左边展示的是各种玉石原石，有点类似翡翠的开窗半开窗样品，也有完整的开出来的玉石，不同的种类，颜色分区展示，下面标着价格；右边货架展示的是玉石加工后的成品，都是各种大型的摆件，器物，看不见小件的首饰戒指玉牌之类的物品，可能是价值太低，不值得展示吧。 两位女性店员穿着一样的青色衣裙，梳着一样的发髻，见他们进来只是报以点头微笑，用手示意他们随便看，并不上前招呼，这服务态度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 曾凡的感应场迅速扫过了整间店铺，所有的玉石他都见过，让他奇怪的是，很多只是普通的玉石，灵能含量很低，似乎是被人吸收完了，对这里的修炼者来说，价值不大了。 一种黑色的晶石吸引了曾凡的注意，他再熟悉不过了，就是黑如意同样材质的超导晶石，只是纯度不太高。 这意味着昆仑也有这种矿藏，石黑的目的看来也是这种晶石，进店后稍微一打量就直接站到了超导晶石的货架下面。 “姑娘，这种墨玉怎么卖？”石黑开口问道。 货架上价格牌标注着货品名称：昆仑墨玉；等级：上品；价格：十。 “先生，这是上品墨玉，需要十倍重量的黄金！不零卖！”一个店员走过来，回答道。 按照稀有程度来说，曾凡认为这个价格不算贵，石黑显然有些难以承受：“有没有小块卖，这么大块我也用不了呀？” 货架上摆着枕头大一块，密度本身就比黄金高很多，这一块他估计就有半吨重，按照价格需要五吨黄金，确实太考验人了。 “对不起，我们展示的都是最小重量！再小的不在我们售卖范围，您可以去其他店铺看看！”看来店铺的背景很深，店员都这么傲气。 石黑应该不是用不了，而是买不起，只能看着干瞪眼了。 雪莲对那些原生玉石不感兴趣，一进店就在玉石成品这边浏览，很快就相中了一个兔子造型的白玉摆件，她没有黄金，用北冥换来的黄色丹药也能交易，十粒丹药换了个白玉兔子抱在怀里。 “你们这有没有纯度更高的墨玉，我不嫌弃块儿大！”曾凡问傲气的女店员。 “我们有极品墨玉，需要一百倍黄金，目前只有一块儿，比展示这一块稍小一些，您有兴趣吗？”傲气女店员脸上又挂满微笑。 “拿出来看看，确实纯度高，那我就要了！” 女店员马上殷勤的请他们三个到后面的贵宾室稍等，然后去里面请店铺的掌柜出来接待。 掌柜是个一脸严肃的中年人，笑起来让曾凡想起了国内某个被尊为国师的大导演，没有多少废话，直接从空间取出一块和外面展示的差不多的墨玉，曾凡伸手装模作样的摸了一下，这块超导结晶纯度确实很高，更难得的是灵能充沛，真正的原生态材料。 “怎么样？这可是打造空间法宝的极品原料，可遇而不可求！”掌柜满脸挂笑的问。 “用什么交易，你们只收黄金吗？” “我们各种材料，丹药都不缺乏，如果您有三级以上的空间法宝，一件就可以了！” 这个曾凡还真不缺，他还有好几个当初用凤凰蛋壳材料做出来的空间戒指，拿出一个让掌柜的看看。 这是最早做的一批，有六个三级空间，一直没机会用，掌柜的接过去闭上眼睛感应了一番，马上喜笑颜开：“极品空间呀，没问题！成交！这块墨玉归你了，外面的货品你看上哪样，再送你一件！” 没想到这戒指这么值钱，这可是相当于五十吨黄金呀！ 一起进来旁观的石黑同样没想到，自己结交的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三级空间法宝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交易。 “外面展示的那块墨玉也能送吗？”曾凡问道。 “可以！思琪，把那块上品墨玉给这位先生拿过来！”掌柜的吩咐刚才那个女店员，似乎生怕他反悔。 修炼过的人力气就是大，石黑抱着那块四百多公斤的上品墨玉走出店铺，竟然一点也不嫌重。 “曾兄，这块墨玉真送给我吗？我们才认识一会儿，受之有愧呀！” “能碰巧认识，也算有缘，你需要的东西也拿到了，咱们就此别过吧！”曾凡派出去的探测器已经传回来结果，他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这颗再造丹请曾兄一定要收下，你和这位雪莲姑娘用不到，但是对于修为低的人来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无论再严重的创伤都能再造一个完整的身体，也算有些价值，聊表我的心意！”石黑取出一颗紫色玉瓶，不容拒绝的塞进曾凡手里，转身向着传送站走去。 看着石黑头也不回的走进传送站大门，曾凡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伤到别人的自尊心了，将药品交给雪莲：“我不太懂丹药，你留着研究吧！” 第450章 黄公望 曾凡和雪莲通过传送阵将北冥范围内七个传送点都走了一遍，结果又开始迷茫了。 包括北冥在内八个地方的星域图高度相似，按照如意她们的判断，就是同一个宇宙，可是哪一个才是他要回去的地方呢？ 昆仑所在的星球相似度最高，太阳，月亮，金木水火土五颗行星，北斗七星几乎一模一样，可以当做远古版地球，但是根据如意他们各项数据的测定，只是相似而已，和他出身的地球没有关系。 不死心的曾凡，又回到北冥，将其他几个地方的传送地点挨个跑了一个遍，这些地方的星域图都有所区别，八冥八种星域图，内部是同一个星域图内八个相距遥远的不同星球，有地下城市，也有地面上的城市。 相同之处，所有的星球都有大量人口，但是修炼有成，能进入传送阵的也只是少数人。科技发展大多都很落后，也有几个发展比较快，造出了星际移民飞船，比曾凡出身的地球人走得远，在这些地方如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大展身手，通过网络入侵获取了不少信息，竟然没有遇到对手。 最后又回到了北冥，这是他最初来的地方，不去三万光年外的太阳系去看看，他不会死心。 同时，曾凡也很好奇，这里的传送阵是如何做到不同的传送点精准定位，关键是几乎不消耗传送者灵能，只要达到修炼入门水平，能感受到灵能，就能传送过去，通道还可以连续不停的传送，消耗的灵能是怎么补充呢？ 传送通道同样也是单程，只能从一个地方单向传送到另一个固定地点，想要回去，必须换另一个通道，和传送结界石特点倒是很相似，只是这里的传送通道明显更高级。 可惜的是，传送了几十次，仍然没有研究明白其中的原理。 建造传送通道的黑色物质，他的微观感应也发现不了是什么构成，似乎比传说中的中子星物质还要紧密，在他微观世界仍然无比的细密平滑，没有任何的空隙。 与他共享脑波信息的如意都感到不可思议，无法理解，估计四号研究院又有新课题了。 曾凡和雪莲再次回到北冥传送站大厅，随即被一位仙风道骨，须发皆白的高瘦老者拦住了。 “两位道友请了，能否借一步说话？” 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曾凡他们跟着老者走出传送站，穿过广场，进入了对面一栋同样高大的建筑内。 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这里可能就是管理机构了。 进门后左转，跟着老者进入一个宽敞的房间内，桌椅屏风一应俱全，古色古香，标准的明清风格待客厅。 主位背后巨幅屏风上一幅水墨山水画，曾凡当初为了玩好求仙游戏，对国画也下过一些功夫研究，水平虽然不咋地，鉴赏眼光还有点，看这幅画的风格和落款，顿时感觉一阵亲切。 这幅画的落款大痴道人，就是着名的元四家之首的黄公望，历史上享有盛名的山水画大家，尤其是一幅《富春山居图》，被誉为画中兰亭，坎坷传承六百多年，光是历代名家的摹本就十几幅，别说学国画的，就是普通人都应该听说过。 老者请他们在左手圈椅坐下，自己在对面就坐，并没有坐到主位。 “道友也擅丹青之术？” “不擅长，只是做过一些研究，前辈这幅画从何而来，能告知一下吗？”曾凡问道。 “正是老朽涂鸦之作，贻笑方家了！”老者满面挂笑，嘴上谦虚，手捋下巴白胡子显然得意的很。 曾凡吃惊的站起身问道：“前辈就是黄公望？” “哦~？道友也听过区区薄名！”老者也感觉惊讶，这个地方遇见能知道自己名字的人，除了少数几个熟人就只有后辈了，那可是真正的老乡呀。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曾凡和黄公望彼此都感觉到亲切许多，跑了这么多地方没找到回家的路，忽然遇到一个地方出来的同乡，虽然算不上故知，也一样的难能可贵了。 黄公望一生都在蒙古人统治的时代，大部分时间都在江浙地区度过，曾经做过中台察院掾吏，后受牵连入狱，出狱后加入全真教，往来于杭州、松江等地卖卜。在晚年，他定居于杭州筲箕泉，于元顺帝至正十四年十月二十五日逝世，享年八十六，葬于虞山西麓。 他的一生都有据可考，现在竟然在这里看到了活人，让一贯自诩唯物主义的曾凡有点头脑混乱，能看见死去的黄公望，是不是也意味着可以看见其他历史名人呢？ 原来，黄公望很早就信道，和同时期的张三丰，莫月鼎，冷谦等名家都有往来，可惜天资所限，始终不能再进一步，晚年偶遇已经道法大成的张三丰，送了他一颗造化丹，才得以飞升到这里。 “天上不知岁月，老朽已经许久不见故乡来人了，不知如今是何光景？”黄公望说了半天，才想起本来目的，应该他盘问这俩人来历。 要讲述曾凡的故事，那就太费唾沫了，给他一个记忆球，以这个老头的功力，一时半会也消化不了，曾凡只能简单的说了说明清历史，近代的种种变化，最后几句话说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经历。 就是这些一再精简的内容，也让黄公望频频惊叹不已，难以置信的话说了不知道多少遍。 “不知道友出入法阵，可以看到多少阵门？” 黄公望的话让曾凡一愣，老头解释后才明白什么意思，原来人家叫做传送法阵，里面的传送门叫做阵门，并且这些阵门对于不同的人来说，看到的景象并不一样。 所有人只能看到自己能进去的阵门，黄公望自己在这里守了不知道多久，也只能看到北冥内的几个阵门，看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大多数人其实只能看见自己来处的阵门。 所以，他们两人出来进去跑个不停才引起了老头的注意，想提醒他们，这样子对修为的损耗太大，要有所节制。 当听到他们能看到六十四个阵门，黄公望又忍不住感叹：“后生可畏，吾衰矣！” “前辈可否告知，传送法阵共有多少阵门？何人所建？”曾凡也很好奇。 “三丰真人能看到八十一阵门，也不知何人所建，他将老朽带至此处，不知所踪，至今未再相见！”黄公望看来知道的也很有限。 从黄公望嘴里也没有打听到回去的方法，曾凡两人告辞，留给了他一瓶丹药，老头不愿白得好处，将得意的画作给了他十几卷，几百年间老头自己都不知道画了多少，真正保留下来的不过几十幅，难得遇到老乡，最满意的作品都送给他了。 北冥并没有所谓的管理机构，这里的人一切行为全靠自觉，交易也是全凭自愿，土地位置只要没有人占据，谁都可以建房子，空房子你能进去住也不会有人管。 一般有主房屋都会设立简单的禁制，别人知道有主就不会随便破坏，至于城外那些人，他们也可以自己建好房子，穿干净整齐的衣服，修为不够，别人也没有义务帮助他们，在这里修炼，一切只能靠自己。 “我们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一片森林，我就在那里建一个房子，等你的消息！”一直走在边上很少和他交流的雪莲突然说道。 “如果顺利，不需要太久时间！假如很久没有我的消息，那你就自便吧！” 曾凡告别雪莲，进入了穿梭一号，沿着进来的路径，飞离了北冥地下城。 第451章 归来离去 在不断运动变化的宇宙中，如何确定星系位置是个非常麻烦的问题。 北冥所在的位置，与太阳系正好位于银河系核心的两侧，根本不能直接观测到对方，好在他有先进的白星探测器，可以直接飞到银河系外面，俯揽全貌。 可能是近乡情怯，这次他没有让探测器直接过去侦察情况，万一发现又跑错了地方，那可太难受了。 对星系核心情况了解不多，探索一号并没有企图直接飞跃银河系核心区域，而是先超光速飞到银河系外，远离银心位置，再定位太阳系，直接从外面飞进去。 整个过程有点类似从三维空间，进入二维空间任意位置一样，看似绕远，其实减少很多未知干扰，反而更加节省时间。 太阳系的亮度太低，几万光年外很难精准定位，飞船导航系统实际是根据太阳系六光年外的蟹状星云脉冲星，和八光年外的天狼星以及其他十几颗亮度较高的恒星来确定太阳系的相对位置。 收到的信号是几万年前发射出来的，按照这个位置哪怕立刻到达，也看不到太阳系的踪迹，还要通过复杂运算，计算太阳系当前运行到的位置，根据飞船自身速度，设定一个预定坐标点，直接通过曲率引擎压缩空间飞过去。 好在如意统领的几艘飞船和两千多个探测器已经积累了很多超光速飞行数据，对这种坐标点计算已经很有经验，她们没有曾凡那么多的感慨，曾凡的思绪还没有到头，太阳系就已经到了。 这时候距离和雪莲告别，按照地球上的时间，还不到十个小时。 穿梭一号直接出现在土星北极的方向上，以亚光速开始环绕飞行，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可以环绕土星一圈。 当初曾凡进去的那个漩涡完全找不到了，庆幸的是穿梭一号发现了人类探测器的踪迹，至少说明时间差的不太多，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穿过木星轨道，穿过小行星带，穿过火星轨道，终于抵达地球轨道，看到熟悉的星球在投影上越来越近，曾凡的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 “各项数据对比无误，恭喜你，曾凡！你到家了！”如意的声音通过飞船内的扬声系统播放出来。 “感谢你们，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也不可能回来！” “飞船将要降低速度，阿成和你通话！” “师父！欢迎你回家！”投影屏幕上显示出阿成的虚拟头像，和最初设定的武术少年相比，显得成熟了许多。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我走了多长时间？”这是曾凡最关心的问题。 “2039年10月17日，你走了六年零三个月！三年前，虹姐和你的孩子们回到地球学习和生活！要不要通知他们？” “那边还是深夜吧，不用打扰他们休息，反正不差这一会儿，你和如意多交流吧，这次出去我们的收获都很多！” 西半球阳光照射到安第斯山脉的一座雪山峰顶，雪莲的种子从曾凡手里飘起，自动落入山顶的积雪之中。 几分钟后，一株奇特的雪莲破土而出，一片片的蜷曲的叶子缓缓舒展开，露出中央包裹的白色花蕾。 花蕾起初只有花生大小，转眼之间长大数倍，花瓣向外张开，拇指大小，一身白色衣裙的雪莲从花蕊中走出来，迅速变到正常人大小出现在山顶上。 “比我预计的快很多，这就是你的家乡吗？”雪莲站在山顶上四处了望，可惜这里是山区，周围都是连绵的山峰，拿着望远镜也看不到人烟，和蓝星看不出区别。 “我的家乡在这个星球的那一面，那里现在是黑夜，我送你的北冥飞船里面的超级智能可以做你的向导，她可以连接这个星球的网络系统，获取你需要的信息！”曾凡解释道。 “你已经履行了你的承诺，咱们就此别过，什么时候需要我的帮助，你应该能找到我！”雪莲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向他告别。 “希望你在地球能有所收获！” ....... 曾凡终于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别墅。 李虹醒过来的时候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猛地扭头一看，身边多了一个人。 “你回来了！” “是的，这几年辛苦你了！”曾凡伸手帮她擦拭眼泪，却发现有点徒劳，越擦越多，索性放弃，将妻子紧紧搂在怀里。 “能回来就好，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这一辈子会很长，以后咱们不分开了！” 早上太阳升起很高，两个人才起床，来到外面，看到餐厅桌子上摆着熟悉的早餐。 圆圆站在厨房门口的墙壁，微笑的看着俩人。 “圆圆，好久不见！能再看到你真高兴！”李虹笑着打招呼。 “我也一样，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顿饭，我要离开你们家了！”机器人助理微笑着告别道。 “啊！为什么？刚回来你就要走？”李虹惊讶道。 “你是因为蓝星的事情生我气吗？”曾凡不理解的问道，在蓝星重逢后，为了不影响他传送，圆圆就主动进入了黑如意内部，直到回到家才出来。 “刚来到这里，我是家政服务员，后来，我是你的助理和保镖，现在这些工作你有了更好的选择，我也要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圆圆认真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拦你了，帮我这么多年，你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恒星一号飞船给你使用，想去哪里都可以！这里永远欢迎你回来！”曾凡知道她有一颗不安定的心，当年就喜欢坐地铁坐公交到处逛，现在可以去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圆圆走了，并没有乘飞船离开，而是准备像个普通的游客一样，重新的游览燕京城，再也不需要戴着帽子和口罩遮掩，可以无拘无束的穿梭在大街小巷。 从外形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她和普通人的区别，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机器人已经完全融入了人类社会，一样受到法律的保护，他们比人类更有素质，对整个社会风气的好转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看着圆圆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李虹问身后的韩白：“你有没有圆圆那样的愿望，我也可以成全你，这么多年跟着我你也不容易！” “我喜欢稳定的生活，只要你有需要，我可以一直陪着你！”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机器人说道。 “还是你好，比某些人靠谱多了！”李虹搂住自己的助理，瞥了一眼某人，感慨的说道。 站在一边，一起为圆圆送行的曾凡苦笑着摇头。 第452章 时间悖论? “曾凡！” “这小子太拼了！” “曾凡！你没事吧！” “哎呀，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们了！” ...... 曾凡躺在冰凉的雪地上，脑袋仍然嗡嗡的响，周围一圈四五个人脸孔稚嫩的男生，低头盯着他，你一言我一语询问他的感觉。 大脑中一幅幅画面快速的闪过，过了几十秒钟才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初三上学期，临近期末考试，星期四下午，踢球的时候和隔壁三班的一个同学争头球，自己将球顶进去了，正好和那个家伙脑袋撞到一起，对方晃晃脑袋没事，他当时直接被撞晕了，摔倒在地上，过了几分钟才醒过来，后面的比赛没有继续参加，最后他们班输了。 其实并不是正规的比赛，只是两个班的赌约，为了争球场的使用权，明年就要中考了，好学生都忙着学习，哪有时间踢球，也就他们这些对学习成绩不在乎的学生，在学校里精力无处发泄，晚饭前踢球成了最大的乐趣之一。 “曾凡，你还能踢吗，要不你下去休息会，让王伟替你上？”一个瘦高个男同学扶着他站起身，这是他同班同学刘志新。 “还十几分钟，好歹踢完！”曾凡摸了摸脑门，似乎起了一个包，先把眼前应付过去。 他体力好，冲刺快，一直是班里的进球主力，脑袋仍然有点晕，还没有搞明白那些莫名其妙的信息是脑袋被撞产生的幻觉，还是自己做梦回到了初三。 不管怎么说，这场球不能输，事关班级荣誉，真要输了，那自己不是白挨撞了。 除了脑袋有点昏沉，身体其他部分没毛病，跑动起来很快那点眩晕感就消失不见了，专心投入进踢球。 三班的对手不知道是被他争头球的狠劲震慑，还是顾忌他带伤坚持比赛，拦截起来缩手缩脚，曾凡则是毫无顾忌，横冲直撞，很快又在对方禁区扫射进去一个球，三比一领先了对方。 本来就不是正式比赛，对方气势没了，曾凡这边领先俩球进攻也不那么积极，对方主动认输，结束了这场没有裁判的对抗赛。 “曾凡，你小子真牛！不好意思啊，请你吃雪糕！”一个黑瘦的男生过来招呼道，曾凡知道他叫李辉，刚才就是这家伙争头球把他撞晕，现在过来表示歉意。 “我没事儿，踢球嘛，这种事情难免，你去忙吧，我回教室拿点东西！”曾凡没有跟着这群出了一身臭汗的同学回宿舍去洗澡，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整理一下脑中的思绪。 正值寒冬，为了方便踢球，他们穿的都是单衣单裤，防寒棉衣都放在操场边上。 在衣服堆里取回自己的军绿色棉大衣，将身体紧紧包裹起来，曾凡脱离人群，独自一人向着教学楼走去。 现在是放学后，一二年级的学生不需要住宿，他们早已经回家，整个教学楼格外安静，曾凡一口气小跑到三年级的教室所在的五楼，他们二班的教室正对着楼梯口。 往常这个时间曾凡不是在操场挥洒汗水，就是在宿舍看小说，还有少数时候是去镇子里游戏厅，台球厅，录像厅消磨时间，根本不会出现在教室。 努力学习？那样会被伙伴们耻笑的，想考状元吗？你是那块料吗？赶紧醒醒吧？ 教室里并不像曾凡以为的空无一人，而是有十几个人在埋头学习，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功课，格外的安静。 他所在的三年级二班共有六十三个学生，一排坐八个人，八排座椅在教室里安排的满满当当。 课桌是那种两个人坐一起的老式木头课桌，不知道送走多少届毕业生的桌面上坑坑洼洼，还有历届学生留下的墨宝。 据说他们将是这批课桌陪伴的最后一届学生，一二年级学生都已经用上了新式单人课桌椅，明年他们毕业后，这些老古董的使命也到头了。 曾凡现在的身高刚到一米六，在班级里算是比较矮的了，他的座位在第一排中央，很多比他还高的近视眼都只能排到后面。 教室里用功的基本都是前几排的同学，他的同桌是个扎马尾的女生，名叫高小娜，个子比他还矮，正趴在桌子上写数学作业，两个人的关系一般，平时基本上互不打扰，同桌将近一个学期，借文具问作业之类的情况好像只有几次。 将木头凳子从课桌底下拉出来，曾凡撩起棉大衣坐上去，用胳膊垫在课桌上脑袋一低趴在课桌上。 脑门隆起的包仍然隐隐作痛，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大脑中涌现出海量的信息片段，倒地的几分钟时间里，仿佛被人强塞进了脑袋里，无数的人，无数的事，无数不能理解的新奇的事物，还有各种莫名其妙的知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被撞傻的节奏吗？ 仔细整理脑中多出来的信息，期末考试自己发挥失常，一向班级排在三十名以内的成绩，这次竟然排到了四十多名，下学期分快慢班被分到了慢班。 初中最后半年成绩更是一落千丈，中考三百多分，普通的高中都没考上，最后只能上了县城的职教中心。 这是真的吗？ 脑袋被撞个包，要变成大仙儿？ 竟然能未卜先知了？ “曾凡，你怎么了，没事儿吧？”坐在左边的同桌高小娜，用笔捅捅他的胳膊。 “我没事儿，就是想静静！”曾凡头也不抬的说道，同时有点纳闷平时不假辞色的同桌，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 “今天的数学作业有道题我不明白，你能教教我吗？”高小娜小声问道。 原来有目的，曾凡仍然趴在桌上，左手胳膊从课桌斗里摸出数学作业本，塞给对方。 “不保证对！” 他的数学成绩一直不错，模拟考试还考过满分一百二，课下除了作业从来不用功，数学成绩仍然吊打这个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的同桌。 男生的理科比较容易出成绩，曾凡也是如此，只是英语，语文之类的成绩就很一般了。 语文还可以靠着小聪明维持一下，英语光靠课堂那点时间和课后那点作业，能出成绩才怪呢？ 凡是需要死记硬背的科目，他的成绩都不咋地，考试好坏全凭运气，一张试卷有把握对的题目从来不超过三分之一，其他的听天由命。 此时感受着脑门的隐隐疼痛，曾凡大脑中又闪过一段同桌高小娜的信息片段，她下学期分班进入快班，新的三年级二班，中考后进入三中就读，后来考上了地区师范学院，毕业后在县城一所小学当语文老师。 若干年后，俩人在县城医院走廊上见过一次面，她领着五六岁的儿子去看望病人，曾凡的母亲刚刚检查出胃癌晚期，正在住院，他在医院里陪护。 简短的交谈了几句后，交错而过，没有互留联系方式，后来再没有见过面。 第453章 教室 “喂，你这个证明过程太简单了，能不能给我讲一下解题思路？”高小娜又拿笔捅他的胳膊。 按照曾凡一贯的脾气，肯定会不耐烦的拒绝掉，长得丑还那么多事？能借给你看看作业本就不错了。 其实高小娜只是个子不高，不会打扮，宽松的衣服也显露不出身材，他脑海中那次医院相遇的印象可是有种惊艳的感觉。 想到那个脑海中那个画面，曾凡刚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抬起头看了看作业本，正是最难的那道题，他也是全凭感觉写出来的，哪有心思细想什么思路。 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脑中灵光一闪，思路突然清晰起来，拿过一张稿纸，刷刷刷的写了起来，几分钟就写满了半页纸，然后将笔一摔：“都在这里面了，你再看不明白，我也没办法教你了！” “谢谢你，曾凡，没想到你还深藏不露，怪不得课下不怎么用功呢！”高小娜拿起草稿纸，喜笑颜开说道。 曾凡这才发现稿纸的笔迹和自己平时相比，苍劲有力了许多，某些用笔习惯仍然能看出是一脉相承，整体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却舒服了许多。 不知道高小娜是夸赞他的解题方法，还是草稿上的字迹，亦或是两者都有。 写完这道题，高小娜的作业全部完成，收拾好作业本走了。 临近晚饭的时间，教室的同学们也一个个的收拾东西，陆续离开回宿舍。 曾凡胳膊肘放在课桌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睛无意识的盯着前面红色的讲桌，脑海中像电影快进一样，毫无规则的闪现着各种画面。 有的画面他想去深思却再无踪迹，有的画面清晰无比，他自己却强忍着不敢去细想，心底里既希望某些画面是未来的真实场景，又害怕某些可怕场景变成现实。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教室里没开灯一片漆黑，曾凡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毫无察觉，脸上的神色不断变换，一会微笑，一会紧张，一会又陷入迷茫。 ‘啪！’教室的灯全部打开了，一下子亮堂起来，也将曾凡拉回到现实世界。 “原来是你呀，吓我一跳，你怎么还没回去？晚饭不吃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 “不饿！不想吃！”曾凡瞥了对方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强装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这个女生是他们班长杨菲菲，也是众多男生晚上热议的对象，穿平底鞋都超过一米七，身高超过了很多的男生，学校没有统一的校服，她的服饰发型总能引领班级时尚，相比大多数还不太会，也没太多条件穿衣打扮的农村女生，真正的是鹤立鸡群。 在学校里，她无论和谁站到一起，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杨菲菲的成绩也像她的外形一样出众，每次考试都稳定在年级前三名，班级第一，性格阳光开朗，热情大方。 这所镇中学每年能考入县城一中的学生都是个位数，杨菲菲肯定会占据一个名额，她如果考不上，其他人谁都不要想了。 个子矮，成绩普通，家里条件还不好的曾凡，在她的面前很自卑，从来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也几乎从来没有正面注视过她的眼睛，仿佛那都是一种冒犯。 “我刚看了那道题的解题思路，没想到还有这么简单的办法，你很有数学天赋呀，最后半年多用用功，考一中不是没有机会！少和刘志新他们混！” 身为班长，督促每个同学进步是基本职责，尽管这个年纪的学生很少听人劝，杨菲菲还是习惯性的说了他几句，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复习功课。 看来好成绩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刚刚吃完晚饭还不到六点钟，离晚自习还一个多小时呢，人家就来教室用功了。 自从初三住校以来，曾凡还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来过教室，往常这个时间他基本都在宿舍里面和同学们打牌，或者看武侠小说，掐着时间来上晚自习，通常只用来写没完成的作业。 比那些差生唯一的坚持，就是按时独立完成作业，这也是他的成绩始终能保持在班里中上游的原因吧。 奇怪的是，曾凡的脑海里并没有闪现出杨菲菲未来的画面，可能是她们毕业后再没有交集，她们家也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据说高中没上完就举家搬走了，后来的同学会从来没有参加过。 受到班长的影响，曾凡不再胡思乱想，掏出作业本，开始写作业。 学生都住校，各科老师安排的作业都不太多，那些用功的好学生不需要那么多作业，会自己主动学习，混日子的学生作业太多了更会自暴自弃，想办法逃避糊弄，适度的作业，让曾凡这样的不上不下的学生刚好能完成，差生哪怕抄一遍，也能留下些印象，考试或许能多得上几分，好学生分数提高难上加难，差生的进步空间可是非常大，对班级平均分的影响不容小视。 以往写作业的时候，曾凡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现在发现自己也可以如此专注，效率还挺高，连他一向头疼的语文英语作业都有如神助，很快就写完了。 直到晚自习的铃声响起，专注于作业中的曾凡才发现教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满了人。 嗡嗡嗡的声音随着铃声迅速消失，大部分同学掏出作业本，开始奋笔疾书。 作业全部完成，曾凡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因为怕被没收，他借的武侠小说从来不敢往教室里面带，课桌斗里面都是课本和练习册，模拟试卷。 “曾凡，数学作业给我参考一下！”他右手边紧挨着的王伟小声的说道。 “你要抄就抄，老师又不是不知道，还说什么参考！”曾凡将作业本甩给他。 “我说你小子，脑袋被撞傻了吧？居然来教室发奋学习，现在露馅了吧？作业写完不知道该干嘛了？要不要求求我，给你指条明路？”王伟挤眉弄眼的问道。 “你成绩还不如我呢，能指什么明路？”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看这是什么？”王伟说着从桌斗里神秘兮兮的掏出一本书---《血河车》。 “你胆子真大，不怕被樊老头没收了！”班主任是个有三十多年教龄的老教师，姓樊，他们背后都喊樊老头，樊老头不定期的搜查课桌，没收的各种武侠言情小说装满了一个纸箱，说是毕业再还给他们。 “没收了算我的，你帮我把数学和物理的作业写了，怎么样？”王伟猥琐的提议道。 “你玩儿蛋去，老子堂堂正正，才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曾凡义正言辞拒绝掉。 “哎呦喂！你就装吧，你枕头底下是不是压着一本寻秦记，都一个宿舍谁不知道谁，跟我装清高！”王伟立刻戳穿他。 “宿舍里面老师不管，这里是违纪行为，当然不一样！” “好好好，那你就干瞪眼吧！我不跟你磨牙了！”王伟扭头抄作业去了。 回忆起刚才头脑中的片段，曾凡翻出英语课本，一个个过去半生不熟的单词，竟然感觉非常熟悉亲切，过去看着头疼不已的长篇课文，一眼看去也变得特别简单。 两个小时的晚自习课，曾凡将三年级两本英语教材全部翻完了，闭上眼睛回忆，内心无比的震撼，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吗？ 第454章 抓壮丁 星期五一整天，曾凡都处在一种压抑的兴奋之中。 家庭条件不好，个子比较矮小瘦弱，成绩还一般，让曾凡一直有种自卑的心理，在班级里面并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 一个宿舍的刘志新，王伟尽管经常一起踢球，偶尔一起去校外玩，也并不能算无话不谈，他们不是一个村的，过去两年也只是关系一般的普通同学，住宿这半年朝夕相处才开始熟悉起来。 刘志新老爸在信用社工作，王伟老爸是个小老板，俩人兜里面都不差零花钱，每天只有五块钱伙食费的曾凡和他们大多数时间都玩不到一起去。 宿舍里面八个人，其他五个都是勤奋努力的好学生，和他们三个只是表面客气，实际上格格不入。 过去的曾凡根本察觉不到这些细节问题，脑袋被撞了一下后，仿佛突然开悟了一样，对这些过去从没有在意过的人际关系，一下子有些通透起来。 一个村出来的还有几个同班同学，住宿以后他并没有刻意去维护过关系，半年多来也变淡了很多，大家形成了各自的小圈子。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上学的时候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小学没上几年就辍学了，只是勉强认识几个字，平时务农打短工，收入见识都很有限，对他采取放养式教育。 靠着一些头脑天赋，他小学成绩没怎么用功就一直不错，家里墙上也贴着几张奖状，到家里也知道先写作业再玩，父母对他也挺放心，基本上不过问他的功课，升到镇里初中后，他的课本父母都看不懂了，更没法过问了，只是老生常谈的嘱咐他在学校好好学，别打架惹事。 曾凡这小体格能惹谁，他也不是那种性格。 其实刚进入初中的时候，曾凡也想过努力学习，可是初中的课程增加，难度也提高了，光靠课堂上那点时间根本不够用，放学后回到家写完作业就耗尽了他的热情，哪还有心思复习功课，父母又不管他，出去玩不好吗？看电视不好吗？ 镇里中学汇聚了几十个村子里的优秀学生，而他只是一个小村子里众多优秀学生中的一个，很快就变得泯然众人，认识到自己的普通后，他并没有像某些人那样发奋努力，没过多久就没心没肺的认命了，不再那么努力，能上课听讲，按时完成作业就够了，反正班里还那么多人成绩不如他呢。 知道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挣钱不容易，他平时花销很少，基本上和各种零食绝缘，在外面吃饭也是节省为主，每顿饭都精打细算。 这也是他和同学们关系一般的原因之一，不愿意占别人便宜，更不愿意请客花钱。 住宿半年来，班里很多同学每天零食花费都不止五块钱，他解决一日三餐还能省下钱来，让同宿舍的刘志新王伟异常佩服，惊为天人。 三人住在一个宿舍，还经常一起踢球，出入总在一起，在外人眼中他们是铁三角，只是由于消费不对等，这两个人放学后经常一起去校外潇洒，曾凡去过几次后就不再去了，总占人家便宜他不好意思，跟着一起花钱他没有那个实力，刚开始两人还强拉他去，后来看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强求了。 浑浑噩噩的日子无忧无虑，也过的很快，转眼间初三过去了快一半，半个月后期末考试完，就放假回家过年了。 过了年再一个学期就要中考，然后同学们各奔东西，很多同学可能终其一生，再也不会相见。 想到这里，曾凡忍不住摸摸头上开始消肿的包，脑袋里不但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以前，他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些。 周五最后一节课，本来是自习，被老头子征用讲解数学题，顺便叮嘱他们周末到家别光疯玩，功课不能落下，马上就要期末了，认真复习，关系到下学期分班等等。 下面的同学们一个个正襟危坐，心思早不知道飞到了哪里，那些好学生也是一样，马上就可以回家，心里都和长了草一样。 大家的期盼中，下课铃终于响起，班主任老头理解大家的心情，宣布下课，大多数的学生早就收拾好了书包，马上急匆匆的向外跑。 “曾凡，你不急着走吧，跟我去趟机房！”老头对第一排正对着讲台，不紧不慢收拾书本的学生说道。 “樊老师，今天我值日打扫卫生，我一会去找你吧！”曾凡说道。 “少你一个他们就不干活了？那谁，刘倩，曾凡被我征用了，打扫卫生你们多干点吧！”班主任对今天值日的组长说道。 “知道了樊老师！”刘倩坐在他身后，答应道，不答应也不行，班主任的话就是圣旨。 班主任樊老头五十多了，思想依然很新潮，自学了计算机知识，去年学校新建的机房归他负责管理，他知道曾凡家里困难，经常拉着曾凡帮他干活，捎带手教了他不少电脑知识，算是给他开小灶了，干完活请他吃顿饭。 学校的机房和他们的教室同样在教学楼五层，只是在最边上的一间教室，紧挨着就是樊老师的办公室。 机房里原先只有二十多台不知道哪里淘换下来的486电脑，14英寸crt显示器，就这条件已经秒杀了全县一半以上的乡镇中学了。 一周一次的电脑课，都要三四个人围着一台学习，主要的学习内容除了基本的硬件知识外，就是操作键盘练习打字，基本要求就是不看键盘一定时间内打出屏幕上的单词，然后就是用拼音打汉字，一样要求速度和准确率，每分钟二十个汉字以上才算及格。 当然，更进阶的要求是初学有难度，但是神功大成后打字速度好像葵花宝典一样快如闪电的五笔输入法，每分钟轻轻松松录入百字以上，高手据说能达到两三百字。 第一次上机操作前，每人还要交五块钱包括一副鞋套，一张软盘。 电脑是贵重物品，怕潮，怕灰尘，怕静电，机房外面装了防盗窗，防盗门，内部装上了地板，空调，地面铺上了厚厚的生胶皮，所有人进门都要套上鞋套。 曾凡过去经常被樊老头抓壮丁，早没有了一开始的新鲜感，甚至隐隐的有了些抵触心理，只是碍于班主任的权威，敢怒不敢言而已。 今天他却十分兴奋，大脑中多了不少关于电脑编程的知识，正好借这个机会试验一下。 “李老师出差，给我带回来几张光盘，其中有最新的win98系统，还有几本电脑教程，今天咱们试着装一下，如果能行，把这些电脑都装上！”樊老师打开机房防盗门，对曾凡说道。 第455章 樊老头 樊老头尽管不服老，可是学习起这些新知识，还是不得不佩服曾凡这些学生，接受能力很快，一开始是他上课，教了没多久，他就没什么可教的了，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看书学得快。 现在，安装系统，电脑故障检查，他的水平都被曾凡这个弟子超越了。 人都有依赖心理，反正是自己的学生，正好培养他多学习点知识，计算机才是未来嘛。 这批老电脑标配输入设备除了鼠标键盘外，就是主机上面的3.5英寸软盘驱动器，没有光驱，最早都是自带的ucdos系统，纯字符界面，里面有个金山wps文字系统，可以练习中文输入。 电脑还是卧式机箱，大脑袋显示器放在机箱上面，cpu主频66mhz，8m内存，150m硬盘，如果放在十年前，那是神仙配置了，现在奔腾三的广告电视里天天播，这配置曾凡都有点看不上了。 去年机房刚刚建设的时候，曾凡和很多同学一样都很期待，上机前一天还激动的半宿没睡好，几节电脑课后，新鲜感没了，发现也不过如此，除了对着屏幕练习打字，什么都不让做，让做也做不了。 后来曾凡被樊老头抓壮丁，跟着排除了几次故障，多了很多学习的机会，这些老古董没了神秘感，对他的吸引力更没有那么大了。 当初樊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盗版win95系统，为了安装还专门买了一个四倍速光驱，拉着曾凡一起研究怎么样安装。 当时是周六，两人鼓捣了整整一上午，才安装成功，樊老头带他到饭店点菜，吃了一顿大餐，然后又到机房忙活了一下午，安装其他的电脑，这批电脑并没有组建局域网，只能把光驱一次次装到不同的主机，才能安装系统。 有了这个系统，曾凡才知道电脑还可以这样操作，旁边闲置的鼠标到底做什么用，可视化的操作系统，用鼠标比纯键盘操作方便多了。 光盘里面还自带了几个小游戏，虽然只是简单无比的射击游戏，比游戏厅的街机可玩性差远了，也提升了他不少的兴趣，可惜不是自家电脑，樊老头也不可能让他一直玩游戏。 “我看了一下最低配置要求，咱们这批电脑除了内存差点，别的基本都符合条件，今天的任务是先装一台试试！”老头子献宝似的拿出一张光盘给曾凡看。 “樊老师，咱们这些电脑除了让大家学打字，根本没有别的用处，没必要装这个新系统吧，反而将硬盘都占满了！”曾凡看着光盘包装上面的文字介绍说道。 “先学会怎么装，等咱们的机房扩大，到时候就有用了！” 比起实际操作，曾凡比樊老头熟练多了，打开机箱盖，将老头的宝贝光驱接上，插入引导软盘，然后开机进入熟悉的字符操作界面，直接将硬盘格式化，将光盘放进光驱。 嗡嗡嗡的一阵读盘声音过后，曾凡在键盘上输入读盘显示光盘目录列表，文件名长长的显示出一列。 然后再次输入命令，显示说明文本。 按照说明文本开始操作，运行安装文件，剩下的就是等待自动安装完成了。 曾凡的操作非常的自然流畅，让对他很熟悉的樊老头都有点诧异，这才多长时间没找他干活，这么利索了。 “樊老师，咱们的机房什么时候能联网呀？马上就互联网时代了，我们还在操作这些单机老古董！”曾凡忍不住问道。 “这个寒假就弄，校长神通广大，弄来一笔资金，准备增加一个新机房，到时候你过来跟我干活，给你算工资，一天二十块！” “真的吗？”曾凡扭头问道，这对现在的他可是巨大的收入，四天的伙食费呢。 “我有必要拿这个骗你吗？哈哈！” 等待安装的过程有点枯燥无聊，曾凡翻看桌子上的几本书，竟然还有一本英文版的c语言教程，这本书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忍不住拿起来翻看，很快就沉迷了进去。 樊老头的主要工作还是数学教学，把曾凡安排好后，就回隔壁的办公室批改作业去了，机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本三百多页的纯英语书籍很快就被他从头翻到了尾，不仅仅是靠过目不忘，而是他似乎看过这本书，里面很多高深的代码他都能理解。 迫不及待的想尝试一下，打开另一台电脑，原先安装的win95系统里带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软件，曾凡一直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现在竟然都能无师自通了，那些都是编程语言编译，调试，封装，版本管理的工具，光是c语言工具就有好几种。 打开文本编辑器，噼里啪啦的敲起了键盘，曾凡自己第一次发现，我原来可以打字这么快，原先他的水平在班里就已经很快了，但是错误率同样高，经常需要退格修改，现在一气呵成输入几分钟，竟然一个错误输入都没有。 文件保存后打开一个编译器进行编译，生成可执行文件，点击运行，屏幕上出现一个长方形窗口，就是他非常熟悉的俄罗斯方块游戏，只用一百多行代码就实现了。 操作键盘上四个箭头按键就能玩，上箭头变形，左右移动，下箭头加速，玩着自己亲手写出来的游戏，内心的成就感，曾凡简直无法形容。 “你这又是从哪翻出来的游戏？”樊老头的声音吓了曾凡一跳，也怪他玩的太投入，人都走到身后都没察觉。 “哎呀，樊老师你走路不带声音，吓死我了！”不知道为什么，曾凡对班主任没了以前那种发自内心的敬畏，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不心虚，你害怕什么？我让你来干活儿，你就来玩游戏？系统装完了吗？” “你不是看到了，还得一会呢，系统文件太大了！”曾凡赶紧把游戏关掉，当着老师的面玩游戏，有点太嚣张了。 他们几句话的时间，安装完成了，系统重启后，进入新的系统画面。 可惜，老电脑的显卡和显示器分辨率太低，外表看上去和win95没啥区别，完全体会不到新系统的优势。 樊老头坐在电脑前面操作了一会，发现反应比老系统更慢了，和在别的地方体验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电脑配置是有点低了，运行win95都有点费劲，新系统确实为难！没事了，你回去吧！路上骑自行车慢点，注意安全！” 樊老头挥手赶人，曾凡前脚刚刚出门，他就熟练的打开了扫雷游戏，没成想门一响又打开了，老头手忙脚乱的关闭游戏，曾凡强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问道：“樊老师，你那些电脑书能借我看看吗？” “要看哪本自己拿，别给我弄丢了，看完记得给我送回来！” 第456章 家 前几天的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大部分还没有化完，马路上的雪被过往车辆压的结结实实，和坚冰一样又硬又滑。 曾凡骑着一辆老旧的二八式自行车，小心翼翼的缓慢前行，路面上根本不敢刹车，不然肯定会摔跤，哪怕稍微失去平衡，也会立刻倒地，想快也快不起来。 他们村子距离镇中学十五里，曾凡往常骑自行车二十多分钟就到家了，这次多花了一倍的时间，因为身体全程紧绷，还出了一身汗。 庆幸的是，全程平安无事，一次没有摔倒。 “妈！我回来了！”曾凡将自行车在院子里靠墙边停好，提着后座上的书包掀起棉帘子进屋。 他们家里住的是三间老旧的红砖土坯房，地基和外层是红砖，内层是土坯，据说是当年父母结婚后才建起来，已经有了二十多年的寿命，早年房顶上铺的麦秸混泥巴，屋里就是泥土地面。 曾凡印象里是他刚上小学那年，房顶才铺上了一层沥青油毡，结束了一下大雨屋里就漏水的历史，又过了几年，屋里地面铺了红砖，上面还抹了一层光滑的水泥，地面从此可以擦的一尘不染，在上面打滚衣服都不会脏。 一进门就是正中堂屋，左右两边是两个灶台，上面各有一口大铁锅，灶台北边就是两个房间门口，挂着红色的门帘，东侧是主屋，他父母住，西侧是他的房间。 两侧房间里都没人在，不知道他们都去干什么了，曾凡回到西屋，将书包扔在一边，身体往炕上一躺，感觉无比的舒服自在，还是自己家里好。 放学后给樊老头抓壮丁，又路滑不好走，现在天色已经快完全黑了。 感觉肚子有点饿，曾凡起身来到堂屋，掀起东边灶台上的铸铝锅盖，锅里面放着一个圆形小篦子，上面热着两个馒头和半盘素炒白菜，篦子下面的是一个铝盆，里面是小半盆玉米碴粥，泡在锅底的温水里。 饿的饥肠辘辘的曾凡，看到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饮食，嘴里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将炒白菜和馒头端出来，曾凡拿了个小马扎，直接在锅台边就狼吞虎咽起来。 第二个馒头吃到一半，堂屋的门帘一掀，进来一个矮小瘦弱的中年妇女，花白的短发，布满皱纹的脸上，看到他露出宠溺的笑容，手上提着一个黄色的塑料袋子，这女人就是曾凡的母亲邱彩娥。 “凡凡回来了！” “妈，你们怎么敞着门出去！也不怕电视被别人搬走了？”曾凡嘴里嚼着馒头，含糊不清的埋怨道，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一阵酸楚，然后又迅速的消失无踪。 “现在都换彩电了，谁还看得上咱们家的黑白电视，送人都没人要了！”邱彩娥笑着说道。 “你和我爸都吃完了吧，我可不给你们留了！”曾凡说话间，根本就没停下吃。 “我们都吃了，你别剩下！” 邱彩娥将黄色塑料袋放到东屋，出来后到院子门口抱了一抱豆秸子进屋，在西边锅里加了几舀子水，拿火柴点着火开始烧水。 冬天炕上冷，既暖炕又是洗脚水。 “妈，我爸干什么去了，怎么也没在家？”曾凡将馒头吃完，把锅里的玉米碴子粥端出来喝，剩下的炒白菜连汤倒进去一阵搅合，然后呼噜呼噜的加吃带喝。 “他还能有什么事，这几天没有活儿干，找地方打牌去了！” 曾凡将粥喝完，连筷子和菜盘子一起放进锅里，拿一把灶台上的炊帚开始刷洗。 “凡凡，放在那儿，一会我来刷！你去写作业吧！” “我刷吧，不费多少功夫！”曾凡刷完后，将碗筷放进锅台边上碗架柜里，又将刷锅水淘进泔水桶，提到河边垃圾堆倒掉。 等他回来，邱彩娥已经烧好炕，进了东屋。 东屋南半边隔墙对着灶台是一个大炕，占据了屋子将近一半的面积，炕尾贴墙立着一个炕柜，主要放被子衣服之类。 屋子北墙是一个一米宽，一米二高，三米多长的实木大柜，柜子上面板分为两部分，靠墙一部分是钉死的，外面一部分可以掀开，里面放不常穿的衣服和杂物，是他们这里以前家家必备的家具，现在开始被更新颖美观的家具替代了。 大柜上面靠东边墙角放着一台14英寸黑白电视机，十多年前花了四百多块钱从县城买回来的，一家人省吃俭用了大半年，现在已经过时了。 很多人家已经换了21英寸带遥控器的彩色电视机，结婚的人家很多开始买29英寸电视，还有配套的功放音响，影碟机。 正对门口的东墙上挂着一面一米多高的大镜子，镜子下面放着一个老式脚踏缝纫机，邱彩娥正在踩着缝纫机加工衣服。 这也是她平时农活，家务外的主要工作，服装厂外包的活拿回家来做，计件工资最好的时候一天挣三十多块钱，只是很不稳定，经常没活干，忙的时候还需要黑天白夜的加班。 曾凡打开电视，声音调大，正在播放新闻联播，拿了个盆舀了热水，坐在炕沿上开始烫脚看电视，缝纫机笃笃笃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把电视的声音完全掩盖过去。 屋子中央放着一个半米高，直径只有三十厘米的蜂窝煤炉子，里面可以放四块蜂窝煤，为这个小屋子源源不断的提供热量，既可以取暖，又可以烧水炒菜。 炉子两侧有两个把手，总重量不到三十斤，可以轻松的搬来搬去，晚上睡觉可以将下方的气孔关死，炉子里的蜂窝煤处于缓慢燃烧的休眠状态，第二天打开还能继续燃烧。 蜂窝煤炉的最大缺点就是休眠的时候容易产生大量一氧化碳，杀人于无形之中，每年冬天都会有类似的新闻报道，耐不住太物美价廉方便实用，是穷人家的取暖利器，依然迅速的推广开来，大多数人家睡觉的时候将炉子请出卧室，放到外屋，避免了事故发生。 新闻联播放完了，曾凡脚盆里的水也没了温度，擦了擦脚，穿上棉拖鞋，将洗脚水泼到院子里的雪堆上，快速的跑回屋里。 缝纫机的声音让电视根本没法看，曾凡坐在炕沿将脚上的潮气在炉子边烤干，关掉电视回了西屋。 早已经铺好的被窝暖暖的，格外舒服，只是屋子里的温度有点低，写了一会作业，手就冷的不行，曾凡索性关灯睡觉。 他的父亲曾广海临近半夜才回来，过来看了看熟睡中的儿子，将蜂窝煤炉子搬到堂屋封好，夫妻才一起休息。 第457章 我是一个穿越者? 尽管睡的很早，第二天曾凡仍然八点多才醒，难得不用早起跑操，当然要睡足睡饱才行。 邱彩娥做好早饭过来叫曾凡的时候，他正戴着耳机用随身听听英语磁带，这些磁带发下来后塑料薄膜还没撕开，可见以前的他多么爱惜，一次都舍不得听。 第一次听曾凡就感觉无比的熟悉，每一个单词每一个句子都能听懂，他可是除了早读和英语课，几乎从来没有在英语上面下过功夫，太不可思议了。 这两天的时间发生在他身上奇异的事情太多，始终没有机会仔细梳理，他也不知道会给他以后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依然按照以前的惯性在生活。 穿好衣服从炕头下来，刷牙洗脸，饭菜都已经上桌了。 冬天堂屋太冷，他们家吃饭仍然延续以前的传统，坐在东屋炕上围着炕桌吃饭。 粉条白菜汤就馒头，还有就是自家腌的黄瓜条，做起来既省时间又方便，从小吃习惯了，每年冬天都是常规早餐，隔几天就要吃一次。 天短夜长，中午通常不做饭，下午饭比较早，一天两顿饭就解决。 吃饭期间，曾凡说了说这一周在学校里的经历，总之就是一切如故，邱彩娥跟他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不外乎哪家老了人，哪家添了孩子，哪家谁谁谁结婚等等，曾广海偶尔补充几句，一家人边吃边聊，倒也是其乐融融。 “我们班主任说寒假要找我干几天活，一天还给二十块钱的工钱。”曾凡说道。 “给老师干点活儿，那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还给钱，你不能要啊！”曾广海教训儿子道。 “不是他私人的活儿，是学校里要建新机房，樊老师教过我怎么安装电脑，让我到时候过去给他帮忙！”曾凡解释道。 “那更不能要钱了，咱们家是穷，咱穷也得有志气，不能拿钱！不然回来我揍你！”曾广海霸道的说，在这方面他是说一不二，曾凡小时候没少挨揍。 “知道了！我吃饱了，过去写作业！”曾凡放下碗筷，灰溜溜的去西屋了。 临近期末考试，各科的作业并不多，更多的是嘱咐他们多复习，曾凡头脑变得异常专注，趴在炕上不到中午就全部写完了。 往常这个时候，他要么去村里游戏厅玩，要么摸出花费他省吃俭用攒下三十块钱，在镇里集市买的掌上游戏机，一块小小的黑白液晶屏，下面几个操作按键，安装五号干电池，只能玩内置的俄罗斯方块和贪吃蛇小游戏。 这些都不想玩，就从书包里面掏出租来的武侠小说看，反正他父母并不关心他作业的具体内容，只要他呆在这屋里就认为他在学习，很少过来打扰他。 今天曾凡却对游戏完全提不起兴趣，从书包里掏出没看完的寻秦记下部，完全没有了刚发现这本小说的时候，那种惊喜和震撼的感觉，而是仿佛看过了很多遍，后面的情节都不再新鲜了。 镇中学附近有家主营出租影碟和各种武侠言情小说的店铺，主要服务对象就是他们这些学生，与大多数租书店按天出租不同，老板别出心裁的按本出租，只要登记班级姓名，交上二十块钱押金，就可以一次租一本书带回去看，时间不限，看完拿回去换下本，看够三十本书还退给十块钱押金，相当于十块钱可以看三十本书，还没有时间限制。 看够了三十本可以再续十块重新计数，哪怕被老师没收了也不怕，可以重新交押金重新租，等到毕业老师也会把书还给学生，到时候还可以拿着去退押金。 据说至少有一半的镇中学生在那里办过租书卡，至于看过他们店里书的学生，不敢说百分之百，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九。 一样的押金，租书只按本计算，很多盗版武侠小说一本五十万字一百多万字是一本，女生爱看的言情小说薄薄的一本十万字也算一本。 上了两年半初中，曾凡课本知识得过且过，武侠小说那是精读过不少，给那家书店贡献过好几个十块了，这还是他们同学之间经常互相换着看，具体看过多少本，根本不记得了。 反正那些知名的金庸，古龙，梁羽生，温瑞安，卧龙生等必选科目基本没有漏下的，不太知名的萧逸，柳残阳，秋梦痕，高庸，李凉也至少看过代表作品，武侠小说实在看腻了的时候，女生爱看的言情小说他也看过不少，除了课本，是本书都能吸引他的目光。 小说看的多，阅读的眼光也不知不觉的提高了。 口味变得挑剔起来，从最开始的饥不择食到现在需要精挑细选才会下手，一般质量低劣的套路化小说已经很难引起他的阅读兴趣。 上个周日下午回到学校，他例行的去书店换书，无意中翻到了这套隐藏在众多都市小说中的寻秦记，顿时惊为天人，原来现代人还可以穿越回过去，预知了历史走向，那还不大杀四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只看了开头几页，顿时就找到了那种久违的感觉，这就是我想看的书，恨不得不吃不喝不睡觉也要一气看完。 回到宿舍曾凡就一头扎了进去，直到差五分种七点，宿舍的人都走了，他才强忍住带去教室继续看的冲动，魂不守舍的去上晚自习。 他的作业早就完成了，往常这时候还会翻翻课本，研究一下课堂上没听明白的难点，今天打开课本，则是一点也看不进去，脑子里想的都是书里面项少龙面临的困境，后面到底该怎么解决麻烦。 原来，即便是近乎万能的特种兵回到古代，也并不能无敌，首先就是语言和口音的问题，个人再能打，再有两千多年的见识，别人说话你听不懂，你说话别人听不懂，一样只能干瞪眼。 不只有交流的问题，还有生存的问题，先秦时代大多数普通人都是赤贫状态，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没有充足的财力支持，个人再能打三天不吃饭试试？想周游列国，凭着见识获得荣华富贵？看看你能不能赤手空拳，在荒郊野外走出去一百里地？看看有没有眼放绿光的狼群盯着你！ 吃的饭哪里来？老实去地里干活，去山里狩猎，给我来把柴刀，对不起，没有！这就是现实！就这么落后！铁刀那是贵族或者精兵才配拥有的奢侈品，青铜刀具在民间都是传家之宝，需要很多粮食猎物才能换取。 这本小说给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想到了很多以前武侠小说里注意不到的细节，孤身一人在古代生存是如此艰难，再想想那些只知道抢夺武林秘籍，凭着武功报仇雪恨的武侠小说，突然觉得那么的幼稚可笑。 那天整个晚自习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王伟找他借作业，喊他几声都没有听到，脑海中全是小说内容引发的遐想。 下课铃响起，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跑回宿舍，如饥似渴的投入小说中去，宿舍熄灯后，他完全没有睡意，查宿老师走了没多久，他悄悄的拿起小说，跑到楼道的厕所里继续看，一直看到凌晨两点多，腿都蹲的没了知觉，困得两眼实在是睁不开，才不得不回宿舍睡觉。 小说是盗版的上下两册，一册就将近八十万字，几乎等于整套四册的神雕侠侣或者射雕英雄传了，他只用三天时间就看完了上册，然后又迫不及待的换来了下册。 周四下午，要不是王伟和刘志新强拉着他去踢球，他应该第一时间跑回去看小说了，也不会在球场上被撞到，发生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难道，我也是一个穿越者？ 曾凡脑海中突然跳出这样一个想法！ 第459章 同学 汽车后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个高个子女生，竟然是他们三年二班班长杨菲菲。 “曾凡，好巧呀，看这件军大衣就猜是你，跟我们车走吧，这天气路滑太危险！你把自行车放到后备箱里！” 杨菲菲发号施令习惯了，根本不给曾凡反驳的机会，看他二八大杠停下来，直接从后座拿下他的书包，扔进了汽车后座，然后打开后备箱，指挥他把自行车放进去。 直到被推进温暖的汽车里，曾凡脑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我应该拒绝她的，为什么没有说话呢？我们俩又不熟，会不会被她看不起？ 车辆副驾驶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理着和他一样板寸头的中年男人，回过头来笑着和他打招呼：“你是菲菲同学？我是他爸！” “杨叔你好，我叫曾凡！”本来应该很紧张的曾凡，大脑突然就冷静下来。 “曾凡，名字不错！你是哪个村的？” 杨菲菲绕到了另一面，打开车门上车，司机重新挂挡，车辆缓缓启动，平稳的向前行驶。 “刘家铺，南面不太远！” “哦！这我知道，你们村支书刘振堂，那家伙喝酒不要命，忒能喝！你爸爸叫什么，说说看，或许我也认识呢！” “爸！你查户口呢？”杨菲菲嗔道，一改往常在班级里的形象，变得小女生一样。 “好好！我不问了，你们聊！”老杨识趣的转过去。 “曾凡，你电脑懂得挺多吧，我看樊老师总找你去机房！”杨菲菲有点没话找话说道。 “也没几次，都是一些小毛病，他要批改作业忙不过来，偶尔找我去弄一下！”曾凡实话实说道。 “咱们学校条件不行，那些别人不要的老古董，也就咱们学校还当宝贝！”杨菲菲抱怨道。 “八年前的产品，也不算太老，咱们的课程主要是练习打字，也够用了！樊老师说寒假要建新机房，引进新电脑，到时候还能联网！”曾凡忍不住透露道。 “是连接上互联网吗？” “那不知道，我说的是组建局域网，机房里的电脑互相连接组网！” “唉，那有什么意思！” “能连上互联网也没用，咱们是毕业班，下学期有没有计算机课还一定呢！” “你说的对！不过对我们是这样，你还不是可以经常去！”杨菲菲抱怨道。 曾凡笑笑没有说话，说什么都有炫耀的嫌疑，不过看人家这条件，说不定撒撒娇老爸就给买台电脑呢，在家里就可以上网，他是没法比了。 “曾凡，我发现你也挺能说呀，在教室里怎么那么闷呢？”杨菲菲疑问道。 “当我沉默的时候，我觉得很充实！”曾凡忍不住拽了一句鲁迅的名言。 “哈哈哈！你可真逗，那你现在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感觉到很空虚？”杨菲菲毫无形象的大笑道。 “还好吧，我吃完饭才从家里出来！”曾凡心底也在纳闷，以前一和女生说话都会紧张，今天怎么一点也不结巴，还会拽词了？ 汽车的速度比他骑车快多了，没说几句话就到了镇中校门口，曾凡从后备箱搬下自行车，接过书包，和杨菲菲一起走进了学校。 这个时间初三住宿生返校的人正多，曾凡本人默默无闻，身材高挑，戴着白色毛线帽，一身火红色羽绒服的杨菲菲可是知名人物，很多人对他俩并肩走进学校指指点点。 学校住宿的学生不多，只有一栋五层宿舍楼，四五层住女生走东边楼梯，二三层住男生走西边楼梯，一层是宿管和教师宿舍。 曾凡的宿舍在312，宿舍八个人他是最后一个到，刚进门就被刘志新薅住了衣领子恶狠狠的审问：“说！你为什么和杨菲菲一起返校？” 班里估计所有男生都对杨菲菲心存幻想，但是大多数人只是想想而已，敢明目张胆追求的只有刘志新一个，自认帅气直逼郑伊健，脸上总有一缕长到下巴的头发荡来荡去，遮住一只眼睛，每次抬头总是习惯性的向后甩头发，他是少数几个身高能压住杨菲菲的男生之一，可惜始终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杨菲菲对他从来不假以辞色。 “在路上碰巧遇到，她爸爸有车送她过来，她看我骑车子路滑挺危险，就顺路捎我过来了！”曾凡解释道，他也不想让人误会。 “哎呀，早知道我也晚点来了，我也走那条路呀！我也骑自行车呀！”刘志新痛心疾首道。 “你可拉倒吧，你觉得班长会带你吗？”一个室友开启嘲讽模式，大家跟着起哄，不过他们说的都是事实，杨菲菲快烦死狗皮膏药一样的刘志新了。 到樊老头那里告状都多少回了，班主任都拿这个二皮脸学生没办法，人家热心帮助同学又不违反校纪，找校长都没用。 到了晚自习，曾凡和杨菲菲一起返校就被传扬的班里人尽皆知了，两个当事人都若无其事，吃瓜群众们谈的是兴高采烈，一件简单的事情，被夸张成了不得的大事。 杨菲菲当时也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想到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已经有十几个女生问过她这件事了，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拿她打趣，让她烦不胜烦，还得耐心解释，班长责任心让她时刻注意着要维持和同学的关系，不能乱发脾气。 好在这种事情也只是一时热度，第二天就没人关心了，嘴上开玩笑，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俩人差距太大，眼瞅着都毕业了，更加不可能走到一起。 表面上曾凡和以前看不出变化，他也尽量按照以前的行为习惯做事，可是有些东西是遮掩不住的，他的同桌高小娜最先感觉到了。 以前曾凡课下不用功，课堂上听讲还是很认真的，想不认真也没办法，谁让他的位置离讲桌最近，就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呢！别说走神了，课堂笔记少写一行老师都看的一清二楚，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现在是复习阶段，笔记可以不用那么认真，可是曾凡把课本和练习册都背下来了，老师讲的内容完全引不起他的兴趣，难以避免的时常会神游天外。 中午下课后，大家都忙着往食堂跑，高小娜叫住要走的曾凡：“你数学作业写完了吧，给我先找出来，我吃完饭还给你！” “就在桌斗里，你自己拿吧！”曾凡也一样急着去打饭，去晚了只剩下菜汤底子，他最近饭量大涨，以前午饭两个馒头就够了，现在需要三个，菜少了可不够。 吃完午饭回到宿舍，曾凡想起小说看完了，去换一本，拿着寻秦记下册下楼往校外走去。 过目不忘也是一种烦恼，看书太快了，偏偏自己还很挑剔，很容易没有书可看。 他们学校的大门朝西开，正对着一条南北向大马路，出了校门往南走一百多米一个很小的门脸房，就是租书店。 “曾凡，换书去呀？”眼看着快到门口了，身后传来了樊老头的声音，吓得他全身冒汗，简直太尴尬了。 第460章 老师 樊老头的家就在镇上，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大家也都知道，每次换书去都要先去看看他那辆自行车还在不在，虽然不一定正好碰上，万一被看见，那肯定免不了一顿教育。 曾凡一直很小心，没有遇到过，慢慢的也就忘了这一点，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樊老师，你今天走的挺晚呀！” “怎么，我什么时候回家还要跟你汇报？正好碰上，我看看你都借些什么书？”樊老头推着自行车跟他一起步行，看来免不了挨尅了。 “马上期末考试，我准备退押金不借了！从你那拿的几本计算机书就够我看了！”曾凡忍痛说道。 “这就对了，你的底子不错，少看点杂书，努力半年考一中还有希望，一中考不上，三中还是有把握的，现在大学扩招，以后考个差不多的大学，毕业后找个像样的工作，才不枉你父母供你念书！” 到了书店里，二十多岁的小老板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挂笑讨好的招呼：“樊老师，哪阵香风把您吹来了！” “帮我学生退押金，把你那账本拿出来给我看看！曾凡，你的借书卡呢？”樊老头看来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看了一眼曾凡借书卡编号，拿着厚厚的本子翻到记录他借书的那一页，十六开的纸，记得满满当当，眼瞅着快要没地方写了。 “嚯！曾凡，你看得可真不少呀，金庸，古龙，琼瑶，三毛，兴趣还挺广泛！怎么光是武侠和言情呀？” 曾凡尴尬不已的将寻秦记下册还给老板，不知道该说什么。 书店老板退给他十块钱押金，嬉皮笑脸的对樊老头说道：“樊老师，我也就是混口饭吃，您扣我的那些书，什么时候能让他们还回来呀？” “不对呀，他这次续费才看了九本书，你再退给他七块钱！”樊老头不依不饶道。 “樊老师，您这也太狠了吧？” “你退不退吧？” “退，我退还不行吗？” “本来呢，没收的那些书我是准备等他们明年毕业再还给他们，这次考完试就让他们还回来，我给你个名单，以后不许借书给他们！再让我逮到，你的书就别想要了！”樊老头笑呵呵的交给他一张纸，看来这次是有备而来。 “不是吧，樊老师，您这名单也太长了？您这样，我生意没法做了！”书店老板哭丧着脸说道。 “我没有把我们三年级的学生都列上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这些都是明年有希望考上的，我不希望他们分心！包括我身边这个，明年毕业前，不许再借书给他！”樊老头拍了拍曾凡的肩膀警告道。 “那好吧，谁让您是我老师呢！” 从书店里出来，樊老头跨上自行车回家了，曾凡郁闷的回宿舍。 他那些关于未来的信息片段里没有这一幕呀，下学期分到了慢班，他可是彻底放飞了自我，小说从来没有断过。 难道那些信息片段都是自己的幻觉不成？ 可是自己学的那些计算机知识怎么说，写出来的那个俄罗斯方块游戏也不是假的呀？ 他又想起上星期踢球挨撞那件事，当时信息片段是挨撞后王伟替他上场，最后输掉了比赛，结果是他继续比赛，三比一赢了三班。 看来过目不忘的能力是真的，脑海中出现的知识应该也是真的，就是这些关于未来的信息片段不一定是真实发生的，可能只是某种预感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曾凡心情不由的高兴起来，能考入快班，自己没必要故意考入慢班了。 班主任和杨菲菲都认为自己能考入一中，现在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未来考大学也不在话下，谁还上什么破技校。 只是未来那些更辉煌的事情是不是也和自己无关了？ 未来真的会有那么厉害的人工智能吗？ 他们的宿舍四张高低床，曾凡的位置在靠近窗户左侧的上铺，宿舍里其他人都在午睡，曾凡脱掉鞋子，轻手轻脚的爬上去，慢慢的躺下。 躺在床铺上，眼睛看着雪白的房顶，曾凡暗下决心，从今天开始就研究计算机编程，不管那些关于未来的信息是真是假，不能浪费平白得来的能力。 下午第一节课是物理课，物理老师是刚毕业不久的武老师，长得有几分台湾吴奇隆的风采，美中不足是个子有点矮，不到一米七，课讲得很不错，男生女生都很喜欢他。 课程上星期已经讲完了，武老师和化学老师特意调整了时间，两节课连上，进行一次摸底测验，今天测验物理，明天测验化学。 曾凡周末花的功夫没有浪费，他以前也有一定的底子，考试一开始，他的注意力迅速集中，答题的速度很快，选择题，填空题一道一道完成。 他左手边的高小娜在认真答题，时不时在草稿纸上演算，右手边的王伟虽然不是同桌，可是他们的桌子紧挨着，也和同桌差不多，左手托着下巴，装作皱眉思考，眼睛用力的往左瞥，瞄准曾凡的卷子，右手时不时的动笔在卷子上写几下。 教室里都是沙沙沙的写字声音，往常的物理测验，曾凡尽管也能全部答完，最少也要八十分钟，遇到几道稍微困难的题目，就要磨到最后交卷时间了。 今天却觉得格外的顺利，以前最消耗时间的计算题和实验题感觉都没那么难了。 “咚咚咚！”讲桌后面坐着的武老师敲了敲桌子。 “王伟！你自己一道题不会吗？从考试开始你不是左瞄就是右瞄，我都替你累得慌，你干脆直接扭过头看得了！” 下面的同学们很多都忍不住笑了。 “你们都别笑，谁在下面做什么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只是测验，你抄再多分有什么用？期末你还能抄吗？中考你还能抄吗？抄来的答案不是在糊弄我，是在糊弄你们自己！” 曾凡不得不佩服王伟的心理素质，被当众批评一点没有不好意思，还跟着一起笑。 两节课的测验完成后，是他们每周一次的班会课，照例被班主任樊老头征用了，用来讲了一节课的数学题。 “曾凡，跟我去趟机房，有事情问你！”下课后，樊老头招呼曾凡跟他走。 难道还要再教训一顿，还是又有电脑开不了机？ 机房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在，曾凡知道她叫石雪红，是新来的专职计算机老师，大学就是计算机专业，因为只有一个机房，原先只有初三的学生有计算机课，下学期她教初二学生，初三的学生估计没课了，其实除了一些基础知识和键盘打字，也没什么可教了。 “曾凡，我问问你，这个游戏你是从哪里拷贝来的？”石雪红指着屏幕上显示的俄罗斯方块游戏问道。 第461章 写程序 “这是我写的！”曾凡不好意思的说道，心中其实还是有点小小的得意。 “你学过编程？”石雪红惊讶的问，没想到乡镇中学卧虎藏龙啊。 她来的时间不长，刚刚代替樊老头上过几次课，第一个认识的学生，就是这个算是半个机房管理员的曾凡。 樊老头都惊讶不已：“曾凡，你什么时候学的编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上周五放学，帮你装系统嘛，桌子上有本编程书，我看里面有俄罗斯方块的程序代码，感觉挺有意思，就照着改了改写出来了，然后编译了一下，运行起来玩了一会！” 不可能实话实说，那样解释起来太麻烦，还可能被当成有病，他只能半真半假的解释了。 “是这本书吗，你能看懂？”石雪红不信，她看着都费劲，这个初中生能行？ 曾凡拿起书翻了翻，里面确实有俄罗斯方块的程序代码，不过就是太精简，只有六十多行代码，能实现最简单的功能，曾凡增加了一个加速功能，每超过一定积分砖块落下的速度会提速一档。 他又打开那个文本编辑器，找到当时写的代码文件打开，幸亏文件还在。 “你是天才呀！别人照着代码抄下来都未必能编译成功，你就看了一遍就能改？”石雪红感觉更难以置信了。 “我再改下你看看，当时感觉还差点，没来得及改好！”曾凡在电脑前坐下，想了几十秒钟，十根手指噼里啪啦在键盘上一阵敲击，在原先的文件里又加入了十几行代码保存，再次编译，生成可执行文件。 整个过程在石雪红和樊老头的注视下完成，樊老头对编程不太懂，他自学过basic，可惜头脑跟不上了，没有编出什么实用的程序，现在看着曾凡的熟练操作，不由的再一次在心里感叹自己老了。 在win95的桌面上面用鼠标箭头双击新生成的可执行文件，一个新的俄罗斯方块窗口打开了，原先的窗口是黑色背景白色方块和计分显示，只有黑白两色，看着非常原始，也很刺眼，现在变成了浅灰色背景，方块图案不再是简单的一整块像素堆积，而是多了一些立体感的设计，和他的手持游戏机风格更接近了，主要欠缺的就是声音元素，可惜这里的电脑没有声卡，更没有音箱。 石雪红都有点无地自容了，她是正规大学计算机本科毕业，让她写这样一个程序也能完成，可是绝对没有这个学生这么举重若轻，全程不看书，还能轻松的一次编译成功，通常她写的代码编译的时候，修改语法错误用的时间比写代码的时间还长。 “曾凡，你如果真是第一次学c语言，那就太天才了，我敢说我们计算机专业的同学，很多都没有你这个水平！”石雪红激动的说道，这要是参加中学生计算机程序设计大赛，说不定就能拿奖呀。 “石老师，你别急着夸他，编程我懂得不多，但是我知道什么技术光靠天赋都不行，都需要名师的指导和坚持不懈的学习积累，多学多用，曾凡你要是真对编程感兴趣，我给你把机房钥匙，以后只要这里不上课，你有时间都可以过来上机，有不懂的就找石老师请教！” 樊老头考虑的更周全，具体什么水平也不能光听石雪红一个人说，他还要找别人评估一下，总之，有天赋先培养起来就是了，学校建设机房的目的不就是培养人才嘛。 “樊老师，我现在可以上机吗？我想编写一个象棋软件！”曾凡见还有这好事，可以随便上机，赶紧顺杆往上爬，不能看小说了，能玩电脑也不错啊！ “当然可以，不过呢，马上期末考试了，你的功课也不能落下！”樊老头笑着叮嘱道，学编程怎么也比躲在宿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武侠小说强多了。 “象棋需要更复杂的算法，可是比俄罗斯方块难多了，你有什么思路吗？”石雪红问道。 “后面的算法我还没想好，现在的难点是用程序编程绘制出一张棋盘和三十二个棋子，石老师你这本书能给我当参考吗，里面很多代码都有用？”整本书都背下来了，可是他也不能表现的太妖孽，正好拿这本书当挡箭牌。 “没问题！你有用就拿去看好了，看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石雪红痛快的答应道。 当老师的都盼着自己的学生能出成绩，万一曾凡能做出点什么，她好歹也教过几天，一样也是与有荣焉。 樊老头回办公室批改作业了，石雪红每天只有一节课，今天已经上完课，根本没有别的事情，轻松得很，坐在曾凡边上看他怎么样编程。 石雪红在大学学的是计算机基础专业，这个专业不但要求学生掌握计算机基本理论和应用开发技术，具有一定的理论基础，同时又要求学生具有较强的实际动手能力，实际上就是各种技术都懂一点，但是都不需要深入学习。 专业设置挺好，但是也要看师资水平，没有好的老师，或者学生自己天赋不行，还不努力，那就是样样粗通，样样稀松。 她的学校只是省内普通高校，计算机又是新设置专业，哪能有什么好老师，大多数的学生也不过是混上四年，自谋出路罢了。 她是个没太大野心的女生，没有勇气去大城市闯荡，家里也没什么背景安排好的工作，毕业后闲了几个月，正好中学这里需要一个计算机老师，工资不高也算是个体面工作，一个邻居推荐她，于是就过来了。 只需要教四个毕业班计算机课，每个班每周一节课，该教的内容樊老师都教完了，她只需要看着学生们上机，解答下学生们的问题，对她来说简单轻松的很。 工作之余实在太无聊，于是想要强化一下自己的专业知识，从行李箱底部翻出来这本据说国外大牛的书，翻了几页看的实在头疼，她大学也拿下了英语四级证书，可是看这些原版书籍仍然很吃力，很多专业词汇需要查词典，努力了几天就放弃了，把书扔在一边吃灰。 实在想不到，她看着都头疼的专业书籍，这个初中还没毕业的孩子竟然能看懂，在边上看着曾凡专注的样子，还有那熟练敲击键盘的架势，心里不由的暗想：这小子不会被一个程序员附体了吧？ 还真让石雪红猜对了，坐在电脑前面的曾凡，真有一种被人附体的感觉，手指仿佛自己会动，脑海中想象出棋盘棋子的样式，跟着就能在书里浮现相似的代码页数，装模做样的翻到目录查找，然后翻到那一页，扫上几遍示例代码，脑海中就出现了应该输入的代码字符。 手指不由自主的就输入了进去，真的是心动手动，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差错。 为了提升效率，一般的程序界面，比如曾凡要编写的中国象棋程序的棋盘和棋子背景图片，都是提前用绘图软件设计好，直接用程序调用就行，可以节省大量时间。 就好像生产一辆汽车，现在的厂家只需要根据市场需求设计出漂亮的外形，炫目的功能，造一个壳子，大部分配件都有专业厂家生产，汽车厂只需要采购来组装到一起就好了。 当初的第一辆汽车可没有这么便利的条件，没有标准化配件，每一个都需要自己设计，手工制作，然后再摸索着组装到一起。 曾凡编程就是采用这种最笨的办法，棋盘棋子的样式，完全采用程序绘图的方法实现，他写代码用的就是普通的文本编辑器，也没有各种现成工具箱一样的函数库，所有的代码都要一个个字母用手敲键盘输入进去。 包括棋盘棋子上面的汉字，都没有字库可用，完全靠程序绘图功能实现，每一个棋子，都要单独写一段绘制程序。 看明白他意图的石雪红都有点目瞪口呆，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没有系统学过编程，电脑里好几种现成的工具不知道用，但凡学过一点编程的都不会这样干。 有快捷又免费的汽车可以坐，谁还愿意步行呀，那不是傻吗？ 第462章 醉翁之意 曾凡当然不傻，他也知道那些工具软件能极大的提升效率，可是大脑里仿佛有个声音告诉他，就应该这样做，只有这些笨功夫做到位，养成习惯，他才能成为真正的程序高手。 看过那么多武侠小说的曾凡，当然知道基本功对于武林高手的重要性，手敲代码从最基础做起，就好像练武扎马步一样，就是一个程序员的基本功。 编写这个象棋程序，就是他自我提升的开始，这并不是他临时萌生的主意，而是那个俄罗斯方块写完后就有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实现的机会。 忘情投入的敲打了好久键盘，终于完成了棋盘和棋子的部分，曾凡坐直身体，将两手食指交叉紧握，高举过头顶用力向上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左右转动有些僵硬的脖颈，这才发现刚才坐在旁边机位的石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将新写完的代码保存后编译运行，电脑桌面上出现一个浅黄色的棋盘，上面是黑色粗线绘制的棋盘格子，中央界河四个黑色楷体汉字，楚河汉界，两边是摆好的各十六个圆形棋子，棋子的颜色是近似木头的棕色，一边棋子上是红色字体，一边是绿色字体。 棋子上面的字体他花费了最多的时间，为了追求仿真，字体尽量按照真实棋子的样式绘制图形，在硬币大小的面积上控制几百个像素点的分布，难度虽然很大，可是效果却有点差强人意，这显示器太渣了，只能支持640x480的分辨率，色彩也少得多。 “哟！这么快就写完了？”樊老头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看着显示器上的棋盘惊讶问道。 “樊老师，哪有那么快，这才刚开始，就是一个棋盘，棋子都不能动呢！”曾凡无奈的解释道。 “这也不错，我自学了三个月编程，连你这种棋盘也做不出来呢！放学了，石老师回家了，我也该走了，你自己在这，记得按时吃饭，机房钥匙给你，走的时候别忘锁门！”樊老头将一把防盗门的钥匙放在桌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走了。 防盗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偌大的机房里又剩下了他一个人，曾凡此刻没有心思想别的，他的心思都在后面更复杂的程序算法上。 让棋子在棋盘上移动不难，但是还要设定规则，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线炮打隔山，这个就比绘制棋子图形更复杂了，尽管复杂一些，花些功夫也不难实现。 比设定棋盘规则更复杂的是让电脑与人对弈，让电脑理解这些规则，还能像模像样的和人进行博弈，这个就难得多了。 前几年计算机界有一条轰动世界的新闻，就是超级计算机深蓝首次在对弈中战胜最顶尖的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帕罗夫，被认为是计算机技术进步的里程碑事件。 两种象棋尽管玩法规则不太一样，可是对弈难度相差不大，眼前老旧的电脑和超级计算机也完全没法比，曾凡也没想着他的程序能战胜胡荣华那样的象棋大师，至少和普通人比不能太拉跨，那就不枉费他的一番心血了。 奇怪的是，在想到这些算法问题的时候，曾凡脑袋里空空如也，没有了刚才那样思路如泉涌的情况，看来外来的力量终究是不靠谱，做事情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按照先易后难的原则，曾凡先编写简单的棋子规则部分，可以通过鼠标或者键盘控制棋子移动，键盘控制的话，还是四个箭头操作，鼠标相对简单，单击左键拖动就够了，棋子移动位置只能在规则范围内，超出规则范围自动返回。 这部分代码量不大，可是涉及到的逻辑却很复杂，曾凡完成后活动脖颈，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机房里也黑漆漆一片，只有眼前的屏幕散发出亮光，怪不得眼睛不舒服，这才发现太刺眼了。 抬起左手看了看十八块买的带荧光夜视功能的石英表，已经六点多了，不知道食堂还有没有剩下的饭菜。 曾凡保存好文件，将电脑关机，拿着那本编程书走出机房锁门，急匆匆的往食堂走去。 果然，别说剩下饭菜了，食堂黑着灯，门都锁上了，人影都不见一个。 肚子饿的咕咕叫，不吃饭晚自习还能坚持，到了晚上估计要饿的睡不着了，去外面奢侈一顿吧。 学校晚上七点才会关闭大门，放学后可以自由出入，很多镇里的学生都是回家吃饭，晚自习前再回来。 他没有这个便利条件，在食堂两毛钱一个馒头，一块钱一个素菜也能吃饱了，大锅菜的味道不怎么样，好歹能填饱肚子。 校门附近好几个饭馆，一碗面不过两三块钱，王伟他们是几个饭馆的常客，还时不时要炒菜要啤酒喝一顿，曾凡在外面吃的次数屈指可数。 穿过学校门口的马路就是一家山西老板开的夫妻店，巨大的红底白字招牌：牛肉饺子刀削面。 正是饭点儿，里面人很多，不过大部分都是成年人，老板娘看见进来人，赶紧招呼：“还有位置，小兄弟吃点什么？” “来碗刀削面！” “大碗小碗？” 曾凡这才注意到墙上的菜单价格，大碗两块，小碗一块五，下面还有炒面，饺子，各种菜名报价。 “大碗吧！” “大碗刀削面一碗！你先里面找位置坐，马上就好！”老板娘高声吆喝了一嗓子，然后继续收拾桌上吃完的碗筷。 屋子里只有八张简易桌子，六张都坐着人，曾凡找了一个没人的桌子坐下等着。 果然很快，不到三分钟，老板娘就端过来一个套着塑料袋的大海碗，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削面。 下面是削面片和几片生菜，最上面是一勺红色的汤卤，碎肉丁，闻着香气让他的肚子更饿了，嘴里溢满了的口水，张嘴估计就能流出来。 俗话说得好，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蜜不甜，曾凡现在就觉得刀削面是天底下最好的美食，一大碗面连汤带水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直打饱嗝。 看了看表，才刚六点十五，曾凡决定不去宿舍了，直接去教室。 将那本厚厚的书夹在胳膊底下，向着教学楼走去，空荡荡的教学楼格外安静，他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 五楼的几个教室都开着灯，都有人在里面学习，三年级二班的教室里已经有十几个人在，多一半都是女生。 让曾凡奇怪的是刘志新竟然也在，看他诧异的目光，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杨菲菲，他这才明白这家伙的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曾凡也感觉很好笑，想装装样子就能改变在班长心中的糟糕形象，估计他有点太天真了。 第463章 算法 “曾凡，下午樊老师找你去干什么了，一节课都没回来？”刚坐下，同桌高小娜就好奇的问。 “我写了一个小程序，石老师觉得我有天赋，樊老头就给了我机房钥匙，让我可以不上课的时候，过去上机，刚才在机房错过了吃饭的时间，才去外面吃了点回来！”曾凡小声的解释道，这种事不需要瞒，也瞒不住，以后他会经常去，索性一次说明白。 “你真厉害，写的什么程序？”高小娜更好奇了。 曾凡将从机房拿出来的那本编程书递给她看，嘴里谦虚道：“就是从这上面抄了个示例程序，我改了改，也编译成功了！” 英语是高小娜最好的科目，翻看这本全英文的书籍一样眼晕：“英文原版书你也能看懂？” “连蒙带猜吧，英文部分不需要太懂，知道什么功能就行了！”曾凡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马上快考试了，樊老头还让你随便上机，他心可真大！”高小娜的思路跳跃的真快。 “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写作业，功课落下一样挨尅！” 周六周日两天的功夫没有白费，再做起作业，尤其是语文，英语，政治之类需要背诵的作业，感觉轻松了很多，数学作业本来就是他的强项，现在他的心算速度提升，做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高小娜翻看那本厚厚的英文原版书，第一页就看的头大，序言部分还能连蒙带猜看懂大概，到了正文部分，彻底懵圈，这也是英语吗？ 不死心的往后翻，代码越来越密集，经常几页几页都是代码，好多的小括号，中括号，大括号，一层层的括号套括号，还很多的加号减号大于小于等于号，这是数学英语吗？这玩意怎么看懂大概？ 以后绝对不能报考计算机专业！高小娜将书还给曾凡，暗自下定决心，光是数学就够她头疼了，还数学加英语，必须有多远躲多远。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曾凡最后一本数学作业刚好写完，踩着铃声进屋的王伟正好无缝衔接拿过去，一点不浪费时间。 “樊老头下午又给你开小灶了？”王伟一心二用，边抄作业边调侃曾凡。 “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中午看见樊老头押着你去还书了，放学后我还去打探消息，他还给了书店老板一个黑名单，上面的人不许再借书！对不对！”王伟得意洋洋的说道。 “让我们最后一个学期专心学习嘛，我以后要改邪归正，你们踢球别再找我了！”曾凡并没有表现出王伟期待的沮丧。 “呀？不会吧，樊老头给你许了什么好处？” “我以后没课的时候可以去机房上机！” “切！机房里那些老古董，让我玩都懒得去，家里的游戏机我都玩腻了，何况机房那几个小学生游戏！”王伟不屑道。 “我可不是玩游戏，我要自己编一个游戏！”曾凡忍不住炫耀道。 “吹牛吧，就你？” “信不信由你，需要几天的时间，周四咱们下午上机，估计你就能看到了！” “玩真的？什么游戏？”王伟看他说的认真，相信了几分，这小子不是说大话的人。 “中国象棋！” “唉，我还以为什么高难度，游戏机里我玩过，电脑弱智的很，最高难度的要思考好久，还不如真人有意思！”王伟不以为然道。 “不一样，我写的当然要能正常对局，咱们的电脑虽然很落后，比你的游戏机还是要强很多的，计算能力不是一个水平！你等着瞧好了！”曾凡很自信的说道。 “看把你能的，到时候你的程序要是能赢我，我请咱们全班吃雪人！”王伟对自己的象棋水平还是很有把握的。 “知道你家有钱，我不和你打赌，到时候就知道了！”曾凡才不上当，一根雪人雪糕一块钱，全班六十多人，他全身上下的钱加起来都不够。 “不是打赌，是我个人自愿！” 王伟说着突然站了起来，踩桌子站到讲桌上，转过身大声说道：“大家听好了，周四上机课，我和曾凡写的象棋程序对战，如果我输了，自愿请全班同学吃雪人！决不食言！” “王伟！快下来，这是晚自习，别影响大家学习！”班长杨菲菲赶紧站起来维持秩序。 下面的同学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更何况还有便宜可占，纷纷的跟着起哄，尤其是后几排的男同学，刘志新嚷的最欢，被班长狠狠瞪了一眼，才不得不住口。 “我说完了，大家知道有这事儿就行了！”王伟踩着桌子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曾凡很无语，这下子全班都知道了，想低调都做不到了，也怪自己，和这个出名的大嘴巴抬什么杠呢！ “曾凡，我等着看你的大作了！”王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明显是不相信他能写出这样的程序。 有了王伟的打岔，曾凡不得不认真起来，反正作业都写完了，曾凡拿过那本程序书认真翻看起来，在里面找相似类型的算法代码作参考。 一般类似的棋类软件算法都是枚举法，将每一个棋子可能的走法逐一计算，通过特殊的程序算法进行判断，选择出最有利的走法。 程序想要获胜，仅算一步肯定不够，还要计算对手可能的走法，再逐一计算，然后再根据对方的某一步计算己方最佳的应对方法，以此类推。 每往深层多计算一步，总的计算数量就是双方所有可能走法相乘一次，计算机运算能力再强大，也禁不起这种海量枚举的消耗，一般的人类棋手，水平再差也能算两三步，但凡有点水平算四五步，七八步都很常见，虽然没有程序机械严谨，很容易有疏漏，可是人类的经验计算机不能比，能弥补偶尔疏漏造成的错误。 好的算法就是减少程序的枚举步骤，通过严密设计提前排除大量无效步骤，并且高效判断某一步的价值，以少量的计算获取最深的计算步骤，尽量减少己方的失误。 曾凡左手托下巴，右手无意识的翻书，脑子里思索着程序的结构设计，怎样枚举计算，怎样判断每一步的价值，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迫切的想要去写出来验证一下。 看了看表，才刚刚八点多，到十点熄灯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差不多够用了。 “高小娜，我出去一下！”曾凡的位置在里面，后排的桌子又靠的很紧，想要出去，需要外面的人先出去，或者尽量往前靠，他才能过去。 出了教室，曾凡直奔机房，开门进去先开灯，然后直奔刚才他用的那台电脑。 这次他带着软盘过来，写完了备份到软盘上面，下次随便哪台电脑都能继续编写了。 第464章 宿舍 专心的投入一件事情，就会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将脑海中设想的部分代码写完，曾凡一看表差三分钟就十点了，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存盘退出，关机锁门往宿舍楼跑。 还好在宿管老师锁门前跑进了宿舍楼大门，晚一会就麻烦了。 刚刚走进312宿舍门，灯就黑了，时间把控的分秒不差。 刘志新在曾凡的下铺，看见他这么晚才回来，忍不住问道： “曾凡，你真的会编程？你刚才去上机了？” “我也是现学现卖，石老师夸我有天赋，樊老头就说可以让我随便上机，然后我就想试试，能不能写成还不知道呢！”曾凡这次不敢把话说满了。 他对头睡上铺的室友叫赵振喜，学习成绩在班里排前几名，在宿舍里面和其他五个室友隐隐形成一个小团伙，属于和曾凡他们三个出了宿舍都不会走到一起的那种同学，这时候也笑着插嘴说道：“我支持你曾凡，让王伟大出血！” 对面下铺的王伟听这话不愿意了：“你口头支持管屁用，我输了不用你请全班吃雪糕，请咱们全宿舍去外面吃顿饭就行！一人一碗拉面都行！” “这提议可以，我举双手双脚支持！”刘志新第一个跟着起哄，比起总是有意无意炫耀自己有钱的王伟，他更看不惯赵振喜那一副谁都看不起的嘴脸。 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班里比你成绩好的大有人在，人家也没你那么目空无人，这些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得罪人，但是给这家伙添堵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 王伟挨着的下铺张琨和赵振喜关系不错，他们既是同村也是同桌，当然要仗义执言：“你自己愿意出血，不要总想着拉扯别人，怎么，后悔了吗？” “人家本人还没说不愿意呢，你跟着护什么犊子，他是你爹呀？”王伟不客气的回怼道。 “卧槽！你怎么说话呢？”张琨不干了。 “老子就这么说话，不服你咬我呀？”王伟个头不大，脾气不小，从小被家里惯出来的，在家里和他爸妈说话都一样冲。 “行了行了！一点小事至于吗？都是一个宿舍同学，王伟，我可以答应请咱们宿舍去外面吃面，但是和你请全班吃雪糕不要连在一起，我和你单独打赌！”赵振喜制止两人为自己引起的争执，尽管知道他们也就是口头快活，打不起来，传出去终究也不好听。 “怎么赌？” “你输给曾凡写出来的象棋程序，我请大家吃面；你赢了象棋程序，你请客，敢不敢赌？”赵振喜故意激将，显然他也不看好曾凡写的程序能赢王伟。 “赌，为什么不敢！”王伟立刻答应道。 “哈哈！王伟，你个大傻逼，输了请全班吃雪糕，赢了请全宿舍吃饭！”张琨立刻开启嘲讽模式。 “老子有钱，老子乐意，你管的着吗，有本事你别吃！”王伟这才反应过来被赵振喜算计了，输人不输阵，当场反悔的事他可不会干。 “孙子愿意请客，爷爷我为什么不吃，你不请我你就是说了不算！”张琨嘴上不饶人，便宜也不能不占。 “咣当！”宿舍的门被踹开了，查宿舍的老师走了进来，拿手电照照各个床位的人，看看都在，训斥道：“瞎吵吵什么？楼道口就听见你们宿舍的声音！好好睡觉！” 门被关上，查宿舍的老师走进下一个宿舍，只要听见里面有说话的，照例踹门，训斥一顿，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甚至怀疑他们家亲戚就是卖大门的。 过了一会儿，宿管老师的脚步声终于走远了，王伟突然骂道：“张琨，我草你媳妇！” “我媳妇是楼上的李玉莲，有本事你现在就去！不去你是我孙子！”张琨立刻回怼道。 李玉莲也是他们一个班同学，将近二百斤的体重，身体胖脑袋大，眼睛鼻子特别小，脾气还特别暴躁，男生都不敢招惹她。 “你真不要脸，被你恶心到了！”王伟不得不服，这小子太豁的出去了。 “我说我媳妇是杨菲菲，你敢去吗？”张琨说道。 “滚犊子吧，瞅你那德行，你也配！”一直没有出声的刘志新突然骂道。 “我不配你就配了？我至少成绩比你接近，下学期我们都进快班，下半年我也有机会考进一中，还和杨菲菲同学！”张琨的话让刘志新哑口无言，人家说的都是实话。 “几位大哥，别争了，睡觉吧，梦里想什么有什么！”王伟的上铺，一直没有说话的倪飞突然翻身，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话。 “倪飞，你还有这本事，你教教我们，怎么做这种梦？”赵振喜的下铺，和刘志新头对头的王鹏鹏也突然发言。 “那还用他教？我就能教你，多想，想多了自然就入梦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张琨说道。 “你小子还挺有经验，你是不是每天想着李玉莲睡觉？”王伟打岔道。 “错！我既不想李玉莲，也不想杨菲菲，我想的是孙雪！”张琨得意洋洋的说道。 “喂，张琨，孙雪是是我表妹，你嘴下留情！”张琨的上铺，一直装睡觉的刘玉山忍不住开口了。 “我靠，你小子隐藏的够深呀，半天不说话，我喜欢孙雪怎么了，你在你表妹那多帮我美言几句，以后咱俩亲上加亲，你就是我表大舅子！”张琨立刻顺杆爬。 “你要点脸吗，越说你还越上头了？”刘玉山无奈道。 “就是！我算发现了，张琨就是咱们宿舍第一大贱人，无与伦比！”王伟立刻声援刘玉山。 “我也同意，张琨你是真的贱！”刘志新也赞同。 “别人说我也就算了，你刘志新也有脸说我？我至少没有死乞白赖的缠着班长献媚吧，樊老头都夸你是滚刀肉，还有脸说我贱？”张琨不服气道。 这下满宿舍的笑声，大伙都忍不住了，张琨说的还真没错，刘志新自己都没法反驳。 论起口才，大家都不得不佩服张琨，以一敌三，让王伟和刘志新还有刘玉山都甘拜下风。 热闹了一阵子后，参与的人越来越少，最后终于没人说话了，都睡着了。 从这天起，曾凡连续两天的午休时间，下午放学到晚自习的大部分时间都泡在机房，他设想中的算法也一点点变成代码，程序的功能一点点实现出来。 第465章 对战 星期四中午，曾凡吃完饭后又去机房，到了门口一看防盗门竟然开着，推门进去发现石雪红还没走。 “石老师，你没去吃饭呀？” “我吃早饭比较晚，还不饿呢！你这个程序已经写完了？”石雪红正在运行曾凡的象棋程序，和电脑对下。 她的家不在本镇，离这里几十里，平时都住在教师宿舍，只有周末才回家，上午也没有计算机课，工作轻松的很，也不需要按时考勤打卡，通常都是早饭和中午饭一起吃了。 “基本的对战功能都有了，还不算完成，程序的判断水平很低，还需要不断优化！”曾凡打开另一台电脑，插入自己的优盘。 “这水平还低？我下了三局，一局都没赢呢？”石雪红说道，随后感觉话不太对劲，这不是证明自己水平太菜吗，不由的笑了。 “我准备再写一个不同风格的算法，用两个程序进行对战，找出不足后，再慢慢的改进！”曾凡当然也没忍住，笑过后感觉不太好，赶忙说道。 “现在这个程序从功能的完成度来说，可以算一个完整的作品了，你把界面再优化一下，我给你报名参加中学生程序大赛！哪怕在省里面能拿个名次，都有可能被一中特招！”石雪红当然不是心血来潮，那天看到曾凡那个俄罗斯方块程序就有这个打算了。 “这行吗，会不会太简单？”曾凡没想到还有这好事。 “我这几天特意查了前面几届比赛的获奖作品，你这个象棋程序，无论是代码水平，还是算法复杂程度，都够格了，全国的前三名不好说，全省如果进不了前三名，那一定是有黑幕了！”石雪红肯定的说。 “石老师，你觉得哪些地方还需要改进？”曾凡虚心请教。 “首先，你得加入双人对战功能，就是两边棋子都需要鼠标拖动，这个应该不难吧？” “这个简单的很，几分钟就能出来！” “你还得有一个复盘功能，你程序能自动记录棋谱，最好每个棋谱保存为一个单独文件，程序可以查看这个棋谱列表，打开后自动按照棋谱走一遍，把开始，暂停，前进，后退的功能都加上！” “这个功能也可以实现，就是稍微麻烦一点！” “功能方面我能想到的就这些，用户界面棋盘棋子再优化一下，棋盘边框可以适当加粗，里面加一道平行细线，棋子可以像你修改俄罗斯方块那样增加一点立体感，颜色适当再调整一下，看着有点太刺眼！代码的注释你写的太笼统，应该尽量再详细一些！”石雪红看来下了不少功夫研究。 “石老师，咱们这电脑色彩，分辨率，内存都太低，这些修改光占内存看不出效果！”曾凡苦笑道。 “我和樊老师跟校长汇报了，王校长说了，这个周末就会去燕京买新电脑，咱们这里离着近，当天就能回来，周日晚上，估计你就能用上了！”石雪红笑道。 “那感情好！石老师，下午我们班上机课，我同学要进行程序对战，你说的这些我晚上再改没事吧？”曾凡想起王伟和赵振喜打的赌，提前报备道。 “下周三之前，完整的程序要提交上去，你能完成就行！”石雪红提醒道。 “那没问题！” 三年级二班的上机课是在下午第三节课，通过王伟的大嘴巴，全班同学都知道了他要和曾凡编写的程序对战的事情，早就翘首以盼了。 本来临近期末考试，同学们也早都没了刚上机的那种新鲜劲，老师不做强行要求，大多数同学都愿意在教室上自习课，只有少数人过来上机。 这次因为都想看看新鲜，难得的全班多一半学生跑过来上机，机房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电脑只有二十台，为了方便给更多的学生上课，每排四台分开布置，摆了五排，还有三分之二的学生需要把教室的凳子带过来才行，不然只能站着了，通常都是一个人操作，两个或者三个人围观，场面热闹程度可想而知。 石老师是新来的，半年前自己还是个学生呢，课堂纪律根本没法维持，只能坐在前面看书，有人提问就过去看看，没人提问，只要不打架不破坏，学生们在下面爱干嘛干嘛。 曾凡和赵振喜一边一个，坐在王伟旁边，教给他操作手法：“选人机对战，然后选先后，再点击开始就可以了，按住鼠标左键拖动棋子，松开鼠标左键放下棋子，最多三十秒必须走一步，超时算输！” “知道了，这么简单，我开始了，都不许打断我思路啊！”王伟摩拳擦掌的开始对战。 “曾凡，你这个程序也给我们玩玩呀，这么多电脑呢，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后排的张琨说道。 “就是！” “对啊，我们也试试，万一王伟水平太菜，也测试不出程序水平！” “我这个软盘里面有，你愿意玩复制exe文件到桌面上，双击运行就能玩了，下机前记得要删除啊！”曾凡将自己的软盘拿出来，让他们自己去复制了。 不光男生感兴趣，很多女生也拿过去复制，每人都有一张软盘，编译后生成的可执行程序只有一百多k，软盘完全可以装下了，不过十几分钟，机房里的电脑都运行起来这个象棋程序。 此时，王伟的对局已经到了中盘，和电脑杀的难解难分，他这边损失了两个炮一个马两个卒，电脑那边损失掉车马炮，从棋子来说，王伟损失的多，从整体实力来说，电脑显然吃亏比较大，因为车的杀伤力通常比炮大，价值更高。 一边观战的赵振喜当然巴不得王伟赢，那样他就不用请客了，宿舍每人一碗拉面也要十几块钱呢。 现在看到王伟占上风，他显然心情放松了不少，有心思和曾凡说话：“你这个程序不简单呀，比游戏机里面那个厉害多了！” “两个配置没法比，咱这个电脑是拖拉机，游戏机那是手推车，算力差太多了！单纯比程序我和人家专业的肯定比不了！”曾凡谦虚道。 看棋盘上的形式，曾凡估计王伟赢面不大了，他设计的算法，棋子越少算力越强，程序会主动换子操作，前面二十步没占优势，后面会越来越难下，这也是专门针对王伟这样水平不高的对手，遇到高手很容易脆败。 其实这也算一种投机取巧，也没办法，正规的枚举推算太耗时间，三十秒钟根本不够用，快速进入中盘，双方的主要棋子少了，程序才有更大胜算。 果然，又是十几步下去，程序抓住王伟一个心浮气躁产生的错误，很快又吃掉了他一车一个马，车马炮对他的一个车，基本上立于不败之地了。 赵振喜没想到形势变化这么快，开始忍不住给王伟出谋划策，先用车把电脑的兵杀光，不然后面更没胜算。 程序也是同样的想法，车马炮一起动，显然比王伟效率高，他的最后三个卒也没了，对边过河了三个，和车马炮联动，杀向这边大本营。 王伟一个车既破不了电脑的士象全进行将军，也拦不住三个兵和车马炮配合，几分钟就被将死了。 “靠！你这程序太变态了，我就一个小失误，大好局面毁于一旦！”王伟不服气的说道。 第466章 不能胜 “王伟，你不是故意输的吧？”赵振喜怀疑道。 “赵振喜，你也太瞧不起人了，不服气你上，你赢了不用你请客，我请！”王伟气愤不已，说的好像他故意坑一碗面一样。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就试试！”赵振喜站起身和王伟换位置，坐到了电脑前面。 赵振喜的象棋水平确实比王伟高，并没有一开局就猛攻，而是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先做好防守，再一点点向外推进。 程序依然是按照既定策略，想办法换子，优先目标就是对方的车马炮，次要目标是兵卒，只要双方有接触，就和你拼命。 这和一般人下棋都是以将死对方的目标不同，程序好像个愣头愣脑的小年轻，就以吃掉对方棋子为乐趣，赵振喜毕竟也才是个初中生，再沉稳也有限度，很快就被程序杀的忘掉了初衷，跟着对杀，这下掉进了圈套。 程序不怕丢子，就怕棋盘上棋子太多，棋子一少，它的算力优势就发挥出来，不知不觉就占据了优势，几分钟过去，赵振喜也不得不认输。 “怎么样？赵振喜，你是不是想请客，故意输的呀？哈哈哈！”王伟一看他也输了，大声嘲讽道，随后想起来这是在上课呢，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这程序也太变态了，光想着吃我棋子儿，我再来一局，这次肯定不上当！”赵振喜不服的重新开始一局。 “哟，玩赖呀，输不起了？”王伟不干了。 “愿赌服输，两码事，我非得赢一盘不行！”赵振喜的胜负欲还挺强。 王伟听到他不是故意赖账，也就不再计较了，看了看时间，他们两盘棋下来，已经快下课了，估计赵振喜这盘棋下不完。 事实也果然如此，程序达不到换子的目标，一直龟缩防守，只要守住几个关键点，谁也奈何不了谁，直到下课铃响，双方还在磨，看这架势下到放学也未必能完。 “赵振喜，你行不行啊，别人是最后没办法赢才赖和棋，哪有你这样，开局就磨洋工，你要和电脑比命长吗？”王伟笑话他。 “算了，不玩了，太变态了！”赵振喜一看确实占不到便宜，不得不放弃了。 石雪红宣布下课，让大家将电脑关机，带好自己的东西离开机房，曾凡这个有实无名的机房管理员当然要帮忙收拾，最后一个离开。 到了教室里，大多数同学都在议论纷纷，互相一打听比较，发现几十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赢过电脑程序，这才发现程序的可怕之处。 “曾凡，你这个程序怎么写的，也太厉害了！”高小娜问道，她不会象棋，刚才也没有下棋，这时候听得大家议论也忍不住好奇。 “也只是针对普通人，遇到高手很容易输！”曾凡谦虚道。 “那也不简单了，我看那本编程书都头大，你能看懂，还写出这么厉害的应用，以后考大学肯定没问题，说不定还能特招呢！”高小娜羡慕的说道。 正要再谦虚几句，教室的门开了，王伟和赵振喜一人搬着一个小纸箱子进来，高声喊道：“同学们，我愿赌服输啊，雪糕买来了，每人一根，但是吃了以后，拉肚子我可不负责！” “伟哥威武！有目共睹！”张琨，刘志新等男生在下面大声拍马屁，王伟要的就是这效果，输了棋还花了钱，仍然得意洋洋。 回到座位上，王伟对曾凡说：“我发现电脑游戏也挺有意思，回去让我爸爸给我买一台最好的电脑，还不信赢不了你的程序！” “你如果和程序对战胜率能过半，估计街边老头们没几个是你对手了！” “哈哈，我不求有多厉害，能赢我们家老头子就行，最看不惯他赢我棋后得意的嘴脸！”王伟显然对自己的爷爷怨念颇深。 第八节课通常都是自习，不过随着考试的临近，已经被几个主课老师默契的瓜分了，今天又是班主任樊老头的数学课。 上课铃声响起，樊老头夹着一摞卷子走进教室，大家集体起立。 “大家坐下吧，上课之前宣布件事情！曾凡同学自学编程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学校决定给他报名全国中学生程序设计大赛冀省赛区选拔赛，如果能拿到名次，就能参加最终的全国决赛！我们祝贺曾凡！”樊老头带头鼓掌。 热闹过后，开始讲解上次测验的试卷。 这一周各科都有测验考试，也是期末前最后一次，后面就不再布置作业，让学生自己有针对性的复习，老师只负责答疑解惑。 曾凡课余时间都忙着写程序，他的各科测验成绩没有下降，反而比以前有了很大提升，让樊老头都有点意想不到，最后只能归纳为脑袋开窍，戒掉武侠小说后知道努力学习了。 下课后，曾凡继续去机房改进象棋程序。 没想到，难得一见的王校长竟然也在，坐在一台电脑前正在和象棋程序对战，樊老头和石雪红都在他身后围观，时不时参谋一下。 曾凡站在门口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樊老头听见门响抬头看见他，伸手招呼道：“进来呀，正好给校长介绍介绍你这个作品！” 电脑上棋盘已经到了残局阶段，王校长只剩下两个马，一个士一个将，电脑那边车马炮和两个士，两个卒，优势明显。 没过几步，校长超时告负，有点不甘心的说：“时间限制的也太苛刻了，三十秒根本不够嘛！” “这是为了公平，如果电脑也像你考虑那么久，你更没有胜算！”樊老头调侃道。 “不管怎么说，程序能有这个水平，很不简单，你就是曾凡？很不错！”校长从电脑前边站起来，看到曾凡站在一边表扬道。 “这孩子脑瓜好使，成绩也不错，石老师那本英文原版编程书我看着都头大，他一看就能看进去！还能活学活用！”樊老头跟着夸。 俩老头夸的曾凡不知道说什么，只会不好意思的挠头。 “周六去燕京买电脑，你也跟着去吧，去见识见识最顶级的电脑什么样子，我带你见一个人，有什么需要的书再买几本！学校给你报销！”校长说完，拍拍曾凡的肩膀走了。 樊老头跟着校长一起出去，看来还有话要说，石雪红等俩老头走了，才长出一口气，看那样子也挺紧张。 “曾凡，校长给你提的意见，听见没有，时间限制的太短了，功能上多一些选项，比如说，按照标准的比赛时间设置，再加一个不限时间的切磋模式！”石雪红写代码不行，给他出的主意还是很有水平，都是实现难度不大，却很实用的功能。 “知道了，石老师！”曾凡答应下来。 石雪红提的这些都没有难度，对他来说只是多花一点功夫的事，他脑中想的最多的还是怎么样继续优化算法，提高象棋程序的实际战力。 从今天同学们试用效果来看，他后来设计的算法效果不错，同学之中尽管没有高手，能够全胜，至少说明算法没有太明显的漏洞，持续优化下去，还有很大发展潜力。 第467章 电子城 星期六的早上七点，刚刚过了腊八，应该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了。 曾凡穿着那件军大衣，戴着一顶毛线帽子，站在镇中学校门口，不停的跺脚。 昨天放学前，樊老头嘱咐他今天早上在这里等王校长，一起去燕京，还强行塞给他一百块钱，让他带上。 他全身上下只有不到二十块钱，主要是老头帮他退来的租书押金，本来今天回家，再从家里要生活费的，樊老头可能也猜到他兜里面不富裕，不等他开口就主动帮他了。 长这么大，曾凡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三十里地外的县城，一百多公里外的首都，对他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地方。 昨天晚上一个人在宿舍里激动的很晚才睡着，今天早上不到六点就醒了，刷牙洗脸后又强行睡了个回笼觉，被闹铃叫醒后才出来等。 一辆黑色的捷达停在校门口，副驾驶车窗打开，一个男人喊道：“曾凡，上车！” 怪不得看着这辆车这么眼熟呢，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杨菲菲的爸爸。 王校长坐在后排位置，看他的样子问：“等了多久？帽子上都结霜了，你应该去门卫室里等嘛！” “也不长，才十多分钟！”曾凡有点拘谨的回答。 “你紧张个什么劲，我有那么可怕吗？”校长笑着说道。 王校长在大家口中的风评还挺不错，只是离学生的距离有点远，曾凡自己没见过世面而已。 想起上次也是搭这辆车，刚上车同样紧张不已，当时突然脑中就冷静下来，变得应对自如，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有那种效果了。 “你们王校长说学校里出了个电脑天才，名字叫曾凡，和菲菲还是同班同学，我一猜就是你！”副驾驶杨菲菲的爸爸开口，化解了他的尴尬。 “杨叔，你也去燕京吗？”曾凡对他的印象挺好。 “我去县里，顺路搭便车！” “你们俩认识啊？”校长好奇道。 “上个礼拜日我去接菲菲，路上积雪不好走嘛，回来路上稍过他一段路！”杨菲菲的爸爸主动解释道。 车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退伍兵，一言不发的开车，出了镇子就是一条国道，可以直达文永县城，国道上面车来车往，积雪早已经化的没影了。 到了县城后，杨菲菲的爸爸请他们吃了一顿小吃，然后自己去办事了，司机开车带着校长和曾凡继续上路。 “对了，曾凡，你那个程序带了吗？”王校长突然开口问。 “带了！”曾凡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硬壳笔记本，里面夹着软盘，拿给校长看。 “没忘就行，你自己拿好，我有个老朋友，在一所大学里教书，请他帮你看看，咱们这里师资有限，石老师也是才毕业的学生，你有什么编程方面的疑惑，提前在心里想好了，到时候别客气，抓住机会问！”王校长耐心的说道。 “我知道了！” 接下来王校长又问曾凡家里的情况，兄弟姐妹几个，父母做什么的等等问题，学校里一千多学生，能得校长亲自关心的估计也没几个了。 一番问答下来，曾凡紧张的情绪没有了，对王校长的印象改观了很多，感觉比樊老头有趣多了，俩人年龄差不多，怪不得他能当上校长。 车辆平稳的行驶，两个多小时后，进入了燕京市范围。 在小县城里，超过十层的高楼都没有几栋，这里二十多层的高楼大厦比比皆是，以往他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场景，这里处处可见。 道路上的车辆也是超级多，自行车，小汽车，公交车各种车辆一辆挨一辆，曾凡真正明白了车水马龙的含义，虽然看不见那么多马，车辆和水一样流动还真的是很形象的比喻。 临近十点钟，汽车在一栋二十多层的大厦边上停下，曾凡隔着车窗看到一个巨幅招牌‘海龙电子城’。 大厦门口的人好像年底镇里的集市一样多，拥挤不堪，王校长也没想到一个卖电脑的地方，也能这么火爆。 “曾凡，你跟在我后面别走丢了，万一走散，你就去车上等我，知道吗？” “王老师，你放心吧，我体格好的很，一定紧跟你不放！”一路上闲聊，曾凡和他说话已经随便了很多。 一般情况下学校里面建设机房都是买品牌机，服务周到质量和售后也有保障，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太贵，还不是一般的贵。 同等配置和质量的电脑，组装的价格和品牌机的价格相差将近一倍，同样的资金，在这里买了运回去自己安装，原先计划二十台电脑的可以变成四十台，王校长反正快退休了，不怕得罪人，坚决要求自己采购自己安装。 这么大岁数了，办事情当然要有把握才敢下决心，王校长有个关系不错的学生在这里做电脑生意，承租的门面刚刚开业不久，也算是一举两得，学校得实惠，店铺肯定也能挣钱，还能拉升业绩。 细节问题曾凡就不清楚了，紧跟着王校长的步伐挤进了电子城大门口，进门后一股暖风扑面而来。 人员往四面散去，卖场内的人流反而没有那么拥挤了。 一楼是各种装修豪华的品牌区专柜，电视里，报刊杂志上经常看到的大品牌热销产品，在这里都有展示区。 在一楼转了一会，看到了一个长长的电动扶梯，两个人学着其他人一样站上去，在扶梯的缓慢移动中，向上方升去。 王校长尽管年龄比曾凡大了将近四十岁，这种地方他也是头一次来，看的眼花缭乱。 二楼三楼是电脑外设，音箱，显示器，单放机，数码相机等等电子产品，他们的目标是四楼，王校长那个学生的门面就在这一层，专营就是组装电脑。 四层的人流又格外的多了起来，几乎都是相似的摊位，干的都是相同的业务，散件组装电脑，每个摊位门口都挂着大幅手写广告，写着本店配置以及各种配件报价，还有很多和曾凡年龄相仿的业务员站在门口，发传单，看见人就主动的上前招呼，只要对方一回应，立马往店铺里面拽，嘴巴一个个跟抹了蜜一样，热情如火。 曾凡跟在王校长后面，眼看着他被拽进店铺里两次，出来后再也不敢乱打听了。 一路逛下来，曾凡当然不是毫无收获，各种产品的样式，功能参数，基本报价都有了印象，这些店铺外面揽客的装机配件和报价在心里也都记了下来。 他的脑海里最近已经很少闪现信息片段，但是过目不忘的本领仍然存在，这地方正好发挥作用，在学校里每天接触新的信息有限，这里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 一老一少在四层转悠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个角落地带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宏力电脑装机店。 第468章 装机店 袁宏力十年前高中毕业后高考落榜，只身来燕京闯荡，这些年下来做各种买卖攒下了一点本钱，正好赶上去年海龙电子城开业前招商，咬牙拿出全部积蓄租下来这家门面，开业后的其他各项费用，都是各方筹借来的，如果半年内盈利不能达到预期，他就要倾家荡产了。 王校长这单生意确实能提升他的销售额，其次他也有回报学校的意思，当年老头是他班主任，对他一直都挺照顾，做人不能忘本，只要不赔钱，哪怕自己贴一点，他都愿意做，一举两得的好事。 店铺只有十几平米的面积，周围靠墙有用来展示样品的货架，下面是几个装机的桌子，招待客户洽谈的桌椅，摆下这些基本上没有多少空间了。 位置虽然有点偏，生意却一点也不冷清，三个员工一个在洽谈，两个正准备装机，袁宏力刚闲下来，就看见王校长带着一个小男生走了进来，赶紧上前招呼： “哎呀，王老师，您可算来了，正等你呢！路上还顺利吧？这位是？” “一路挺顺利的，就是进城后有点堵车，耽误了些时间，这是你学弟曾凡，今年初三，电脑天才，我带着他出来见见世面！”王校长看见自己的学生，紧绷的状态终于放松了下来，刚才那些过分热情的销售，让他着实有点吃不消。 当了十多年校长，受人尊重惯了，也没见过这种阵势。 “这里面温度高，你们热可以把外套先脱了挂一边，到这儿就当到家里，王老师，这张是我根据你的要求写的配置单子，您看看没问题，马上就可以调货开始装机！”袁宏力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装机单。 “你是我学生，我相信你，总价和需求也告诉你了，需要的东西你都给我想到了，你就说多长时间能准备好，可以往回拉，公家的钱不能先给你，电脑弄回去我们立刻安装，最长不超过一个星期，钱肯定给你转过来，万一有变故，你王老师我还有点家底，肯定不会让你难办！”王校长推心置腹的说道，二十多万的买卖，也不算小数了，都背负压力。 “那就定了，我马上去调货，您先坐着歇会，渴了那边有水，刘鹏，替我招呼点王老师和我师弟！”袁宏力拿着一个文件夹子走了，那边刚闲下来的员工受老板指示，过来陪聊。 刘鹏刚才费力拉回来的客户，最终没有谈成，空欢喜一场，正在郁闷，瞬间变换笑脸过来：“王老师，这位同学，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曾凡正拿着配置单在研究： cpu 赛扬300a（p370） 450 华硕 p2b-f 440 (奔三) 1105 内存 lg sdram128 800 硬盘 昆腾火球八代6g 1000 显卡 华硕v3200 900 显示器 samsung550b 1500 机箱电源 长城 200 软驱 sony 3.5英寸1.44m 120 键鼠hp104键180 总计 6255 刚才在外面转了半个多小时才进来，对这里的配件价格基本上都有了大致印象，这个配置单子在他看来兼具性价比，还都是名牌，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刘哥，这个配置单里面为什么没有声卡和网卡呀？”曾凡忍不住好奇问道。 “这个嘛，这个型号主板已经集成了多声道声卡和百兆自适应网卡，不需要单独配置了！”刘鹏接过单子扫了一眼说道。 “那你们这里装机安装什么系统，带什么软件呀？” “现在基本都是win98系统，软件看你们的要求了，少的话可以帮你们装上，太多了浪费时间，可以送你们光盘自己回去装，常用软件就那么多，都很便宜！”刘鹏漫不经意的说道。 “都有什么软件光盘，能让我看看吗？” “可以，家家装机店都必备一套，楼里楼外面都有卖光盘的，只要你叫得出名字的软件，都能买到，十块钱一张，多了还能讲价！”刘鹏拿过来一个厚厚的光盘包递给他，里面都是一张张盗版软件，光盘背面印着或者用记号笔手写着软件名字。 他们那里小县城资讯不发达，报纸杂志都只能通过邮寄的方式订阅，除了机关单位很少有个人订阅，曾凡通过樊老头订阅的计算机杂志和一些托人买的书籍也了解不少信息，很多软件都是只听过名字。 小小的光盘包里面各种听过没听过名字的软件，游戏一应俱全，曾凡有种进入宝山的感觉，他都想拿回去研究研究。 “曾凡，你看看需要哪些软件，写下来，一会儿让老板给咱们准备一套带走！”王校长看他的模样，笑着说道，那么多钱都花了，也不差这些。 他们说几句话的功夫，又有人进来咨询，刘鹏过去接待了，一个装机的店员过来拿软件包，曾凡跟过去看他装机。 两台电脑一台硬件已经装好，等着装系统，另一台正在组装，现在来装电脑的大多不差钱，都是17英寸的纯平显示器，曾凡知道这种的最低报价也要三千多块，比十五英寸显示器贵一倍的价格。 这两台组装电脑价格按照他的估计都过万了，但是和一楼那些同配置的品牌机相比，仍然便宜近一半的价格，不知道袁宏力能挣多少钱？ 正在等待装机完成的是一对父子，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穿一身笔挺的西服，气质儒雅，全身散发着自信的气质，一个和曾凡年纪差不多的男生，同样也戴着一副眼镜，看着店员装机，不时的提出各种问题。 两台电脑都是为他们父子组装的，曾凡暗暗感叹，这样一台电脑自己家里要省吃俭用好几年时间，人家一次就装两台，人与人的差距就是大！ 这些电脑配置虽然高了，基本的元器件外形变化不大，曾凡看了一会就明白了安装步骤，动手难度不大，安装操作系统对他来说更是驾轻就熟，技术含量不高，做上几次就成了体力劳动。 袁宏力拉着一辆小平板车回来，上面放着几摞纸箱子堆了两米高，搬下来一摞主板包装盒放到装机柜台上，王校长赶紧站起来帮忙，曾凡也过去帮着搬。 三个人几趟就将小车搬空了，袁宏力笑着说道：“这批电脑核心部件都来了，主板内存cpu，其他的主机配件一会就送到，剩下的就是组装了，显示器太大，走的时候直接去库房里面装车，那个轻易不会出问题，一台台的检查就太费时间了！” “没问题，都听你的，大概几点能装好？我打电话通知货车提前过来！”王校长笑呵呵拍拍学生肩膀。 “光硬件组装的话，十几分钟一台，我们四个人一起动手，两个小时差不多了！系统和软件安装你们回去后自己能解决吧？”袁宏力确认道。 “硬件我们也可以自己组装，刚才看了看，和原先那些老电脑区别不大！你们组装好了长途运输很容易颠坏吧？”曾凡插嘴道。 “曾师弟是行家，主机确实怕颠簸，你们要是回去组装，那现在就可以联系车辆运输了，我都已经调好货，车到了直接就能装车！”不用组装，袁宏力还能节省时间多做几单生意。 “那行，我们就回去自己装，你这里有电话吧，我打个电话！”王校长拍板道。 第469章 书店 王校长几十年的老师没有白当，一个电话就从燕京南郊的新发地农贸市场叫来了另一个做蔬菜批发生意的学生，无缝衔接的将电脑配件装车，保证安全运输到学校，运费都不需要，反正他也是顺路。 装完车后还不到十二点钟，袁宏力请王校长和曾凡在电子城七层吃了顿特色小吃陕西臊子面。 “王老师，曾师弟，装机的时候遇到任何问题给我打电话，都能帮你解决，实在解决不了的硬件问题，托人捎回来，我给你们换，别的店整机质保一年，我这里承诺三年，我做生意，讲究诚信，不光是因为你是我老师，所有客户都同样对待！我没有家世背景，诚信！就是我最大的本钱！”袁宏力喝了一瓶啤酒，舌头就有点大了，不知道这么多年怎么做生意？ “宏力这话说得好，做生意有赚有赔，赔了可以从头来，做人的信誉要是没了，哪怕你挣来金山银山，一样会有人戳你脊梁骨，你睡觉一样会不踏实！”王校长赞同道。 曾凡没有喝酒，很快吃完了面条，翻看袁宏力交给他的一摞光盘，有软件有游戏，有程序有教程，竟然还有歌曲集锦，一张光盘里面包含了二百多首歌曲，一套五张光盘，一千多首中外名曲，光盘包装封皮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歌曲名。 没想到一张小小的光盘，可以装下这么多东西，以后在电脑上，打游戏，听歌曲，看电影，那不是什么都事情可以做了？ 吃完饭离开电子城，按照袁宏力的指点，向西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个巨大的书店招牌，进去后，大楼整整一层全部打通，摆满了书架，里面都是各种文学类，历史类，教辅类，科技类，计算机类的书籍，有中文，也有不少英文原版书。 “曾凡，咱们分开各找各的书，两点钟在门口集合，我给你二百块钱的额度，这个范围内选择你需要的书，超出了就需要你自己花钱了！”王校长和曾凡交代清楚，分开行动了。 书店还不止一层，而是上下共三层，可以通过长长的扶梯上下。 曾凡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书店，这么多种类的图书，学校门口的租书店只有几十平米，就已经让他大开眼界了，这里至少得有几万平米，光是那些计算机类图书占的面积，就比几十个租书店还大了。 英文原版书占的区域比中文书一点也不小，曾凡目前最感兴趣的就是操作系统和数据库网络协议方面的知识，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只要看过一遍，不用买都行。 可惜的是，这里的书籍最起码都两三百页起步，动辄七八百页，一秒钟翻一页也要十来分钟才能翻完一本书，让他在这里不吃不喝翻上一天，一个书架都翻不完。 必须要讲究方式方法，曾凡先看分类和书名，只挑最感兴趣的看，然后看目录，记下目录后只看最需要的部分，这样一来，效率就提升了很多。 用这个方法看了一会后，他发现书籍种类虽然多，很多内容都是重复的，根本没必要本本都看，纯属浪费时间。 有的书确实写的很好，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过去困扰他的问题马上就能想到好几种解决办法。 曾凡捧着一本《机器学习》的英文书正看的投入，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打断了他的学习。 “这位同学，你是那个学校的？” 他抬起头一看，眼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戴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微笑着注视他。 “王李铺镇中学！”曾凡习惯性的回答道，让老头眉头紧皱，显然有点出乎他意料，应该是没听过这地方，听名字是个中学。 “你不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我是文永县的，跟我们校长来出差，他让我选几本书！”曾凡老实回答道。 “哦~？这本英文书你能看懂？”老头有点不相信，乡镇中学教学能力都这么强了？ “大概意思能看明白，通过决策树、随机森林、人工神经网络、贝叶斯学习几种算法让程序更加智能化！” 能说出这几个名词，就不是在装样子，再说书店里人来人往，在这里装模作样那不是吃饱了撑得吗？老头开始相信曾凡了。 “你们中学就有编程课了？”老头继续追问。 “那没有，我是偶然间从我们计算机课老师那里看到一本c语言书，感觉很有意思，于是借过来看，后来就学会了！写了一个象棋程序，我想提升程序对战能力，在这里找找有什么好方法！”有些话曾凡觉得还是不说为妙，让别人把自己当天才，总比被当成精神病好一些。 “从这本书里找到方法了吗？” “感觉很受启发，我现在用的算法都有点沾边，回去后还要更深入改进，多进行一些测试！”曾凡认真的说道。 “你的程序方便给我看一下吗？”老头被他引起了兴趣。 “我只带了一个软盘，这里也没法给你展示呀？”曾凡猜测这老头是个工程师或者教授之类的，看看也没什么，说不定还能指点一二呢。 老头带着曾凡乘坐书店内的电梯直接上到了九楼，这上面也是写字楼，一间间的办公室挂着某某科技公司的招牌，曾凡跟他进了一间没有牌子的办公室，只有一间房，放着几组白色办公桌椅，每套办公桌上都摆着一台电脑，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台复印机，一台饮水机，整个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人都吃饭去了，你在这台电脑展示下可以吗？”老头指着一台开着机的电脑问曾凡，也是一台十五英寸的球面显示器，看桌面是win98的系统，白色的主机放置在桌面下方，有光驱有软驱。 曾凡从军大衣兜里掏出笔记本，拿出夹在里面的软盘，插入软盘驱动器，嗡嗡嗡的读盘声音响起，移动鼠标打开我的电脑，点开a盘软驱盘符，里面有两个文件夹，一个是他程序的源代码，一个是编译好的程序可执行文件。 可执行文件有四个，是他先后编译的不同版本，曾凡点开一个最新版本，桌面出现了一个象棋棋盘，正中显示人机对战，双人对战，棋谱回放三个长方形按钮。 单击人机对战按钮，又出现三个竖列选项按钮，分别是竞赛模式，快速模式，切磋模式三个选项，三个大按钮下方有两个单选圆圈，先手后手，最下方是返回和退出两个按钮，曾凡对老头解释道：“竞赛模式就是按照比赛规则计时；快速模式就是三十秒走一步，超时算输；切磋模式是电脑三十秒钟一步，人的时间不限！” “设计的功能不错，我来试试！” 老头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旁边，拿过鼠标开始操作。 第470章 教授 老头选择了后手选项，然后单击快速模式开始对弈，程序先手上来就用炮干掉了老头的一个马。 “哦~？你这程序什么路数，这么生猛？”老头太惊讶了，顺手操作鼠标用车灭掉了炮。 程序跳马，对车，开始步步兑子模式，老头惊讶过后，开始认真对待，显然是精于此道，水平比曾凡那一帮同学厉害多了。 第一盘棋持续了不过十分钟，老头可能是不善于这种快棋，连续失误两次损失惨重，主动认输，后面又连续对弈了两盘，最后一盘总算赢一局，算是挽回了一点颜面。 “有点意思，你这个程序算法水平很高呀！能让我看看源代码吗？”老头没有继续比赛，对曾凡问道。 “可以，正好请您提提意见！”曾凡打开另一个文件夹，打开最新一版程序代码。 接受了石雪红的意见后，曾凡的代码每一部分都添加了详细的注释，看上去规范严谨了很多，注释的内容比他写的代码还多，五百多k的文件，一多半都是注释。 老头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他的程序代码，尽管有详细的注释，还是问了曾凡不少问题，有些想法他的注释也写的没那么清楚，因为他很多算法都是凭着感觉想出来，当时也解释不明白，刚才看了那本机器学习，很多问题才想通，原来那些办法早就有人总结出来了。 “你今年多大了？哦，还忘了问你的名字？” “十七，我叫曾凡！平凡的凡！” “呵呵，正式认识下，我叫刘建国，在燕大教书，这里算是一个兼职！”老头笑呵呵的自我介绍，然后和曾凡握手。 “你真的是大学教授？”尽管已经有所猜测，曾凡还是很惊讶。 “说来惭愧，让我写一个你这样水平的程序，我写不出来，算法方面我给不了你什么指点！只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建议？” “我建议你研究下嵌入式数据库，程序要想更加智能化，必然需要大量数据积累进行学习，你目前这种记录方式无法应对太多数据，到了一定量级会严重影响程序运行速度！”刘建国一眼就看出了程序的弱点，这也是曾凡苦恼的问题之一。 “还有这种数据库吗？” “计算机是一个汇集了无数人智慧的越来越复杂的学科，在这方面我们还很落后，处处都需要补课，希望你以后能弥补我们国家在这方面的缺陷吧，我翻译的这本书送给你，呵呵，你想看原版楼下也能找到！你以后有什么疑惑的问题可以联系我！”刘建国从桌子上拿过一本厚厚的白色封面的书，拿过一张名片夹到里面，放到他面前。 时间已经过了午后两点，王校长拿着几本书在书店门口等着曾凡，正等的着急的时候，看到曾凡从书店后面转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一番客套后互相认识了，王校长一说才发现，他准备带曾凡去见的那个朋友吴世伟和刘建国还是同事，也算朋友的朋友了。 既然都认识，那就不需要那么见外了，刘建国和他们一起去了吴世伟家里。 两人都是信息技术学院的教授，教过的学生不知道多少，是不是真才实学几句话就能问出来，曾凡的小程序单就功能来说没什么出奇，但是少量的代码体现出来的能力却让他们惊讶无比。 c语言的语法不算太复杂，只要下点功夫大多数人都能学会，算法的运用却是千人千面，大多数人只能按照教材规规矩矩的应用，能用的别出心裁实现强大功能，那是万中无一，没有系统学习过的曾凡，在这个程序中体现出了他超强的天赋。 “这个程序给我留下一个备份，我找几个高手帮你测试一下收集数据，应该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你有电子邮箱吗？到时候我把测试数据发给你！”吴世伟问曾凡。 “没有，我们那里不能上网！” “很快就有了，这次回去我们学校就会开通上网！到时候就能在网上联系了！”王校长插话道。 “我带的一个研究生，参与了一个棋牌游戏平台的开发，我帮你联系一下，到时候或许能采用这个程序的对战部分源代码，会给你们一些费用！” “我们学校准备给他报名今年的中学生程序设计大赛，会不会有影响？”王校长担心的问，关系到学校和学生个人的荣誉，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和他们说明，不会影响你们的着作权！你们该参赛继续参赛！”吴世伟挥挥手说道。 “大概能有多少费用？”王校长问。 “软件的价值现在不好估量，盗版的成本太低，不过他们是正规公司，假如采用的话，多了我不敢保证，授权费用不会低于两万块吧！只是现在这个版本，后续如果有重大改进，让他们另行付费！”吴世伟笑着说道，他不在乎这点钱，对于曾凡这样家境不好的学生应该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这么多钱？”王校长惊讶道。 “这点钱算什么？现在互联网炒得多热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是在太平洋对岸，价会值更大，说起价值，如果你有余力，可以考虑开发个国际象棋，围棋之类的版本，算法都有共通之处，对你也是一种学习和锻炼！”一直旁观的刘建国笑着对曾凡说道。 “两种棋我都不会！”曾凡老实的回答，何止不会，他连见都没见过呢。 “马上就要期末，下学期就要中考，还是不要分心太多，百门通不如一门精，你就用课余时间把这个象棋程序做好就行！把你的想法都融入进去！”吴世伟显然不认同刘建国的意见。 在华国的这种环境，再有天赋，也需要考大学，和过去读书人考进士一样，必须有个正经的出身，不然以后做什么都会受到无形的限制，有再高的成就，也会受到歧视。 假如你是名校出身，到哪里都会被高看一眼。 好的大学不仅仅学到知识和受到熏陶，还是未来一生最主要的社会关系来源，现今的社会阶层无处不在，下层的都想向上层跃进，高考就是最好的一个筛选器，普通人尤其是出身农村的学生，有没有通过这个筛选，尤其至关重要。 告别了两位教授，王校长带着曾凡和等候了大半天的捷达车司机会合，驶上了回家的路途。 王校长给的二百块钱额度一分没用，就收获了一大堆的书籍，吴世伟不愧是大学教授，书房那些高到房顶的书架让曾凡大开眼界，最后临走送给他的相关书籍足有几十本。 “这些书都归你个人，回去先别急着看，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一定要好好考，程序暂时先放到一边！”王校长嘱咐道。 “王老师放心，我肯定能考进快班！”曾凡表态道。 第471章 新机房 “你们樊老师跟我说了，这次测验你的进步很大，考试完咱们学校放寒假，机房呢也可以向你开放，我会交代门房老魏，你想写程序随时可以过来，下学期呢，对你来说，考一中比写程序更重要，这意味着你能不能考个好大学！” “我记着了，一定好好学习！” “当然，你能两者兼顾最好，但是要分清主次！”王校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车子一路向南行驶，曾凡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下，漫天红霞逐渐暗淡，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钟，路过县城的时候，在路边小店吃过了晚饭，曾凡在校门口下车，和校长以及司机告别，提着捆好的两捆书回了宿舍。 周日早上，曾凡来到教学楼，机房对面的一间教室，房间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地面铺上了生胶皮，六列电脑桌已经组装完成布置好了。 中央四列电脑桌，两两相对纵向排列，两边的电脑桌，靠墙面壁布置，与教室的课桌都面向讲台不同，这样纵向布局显然更加合理，方便布置各种布线，上机课通常也不需要看着老师，盯着电脑就够了。 燕京采购的那些显示器包装箱堆在一起，占满了一条过道，显然还没有拆封。 另一条过道上是机箱包装箱，和其他的配件，地上电脑桌上都有，看模样是搬进来后没有都没有动过。 樊老头吃过早饭来到学校的时候，曾凡已经将显示器都拆出来，挨个的放到了每个电脑桌上，包装箱堆到了教室外面，腾出来大部分空间，正在拆最后几个机箱的包装箱，马上就要开始装机了。 “曾凡，你来的挺早，吃饭了吗，没吃赶紧吃去！” “我吃完了，争取早点把电脑装起来！” “那行，我跟你学，怎么组装电脑！” 单纯的组装一台不费多少功夫，把370个极细针脚的cpu小心翼翼的插到主板对应插槽上，压好卡扣，涂上一层薄薄的散热硅脂，安上散热风扇，插上风扇电源，插上内存条，主板放入机箱，拧上六个固定螺丝钉。 插上显卡，上螺丝固定，机箱上固定软驱，硬盘，装上电源，插上主板供电插头，软驱电源，数据排线，硬盘电源线，数据排线，机箱开关指示灯组线一根根插上主板，用扎带将杂乱无章的各种线整理后扎起来，扣上机箱盖，主机组装完成。 显示器的数据线插到机箱显卡插口，键盘鼠标插上各自的专用插口，机箱和显示器各自的电源线插上排插，开机显示器点亮，启动自检程序，硬件组装完成。 除了某些配件的形状有些变化，整个安装过程并不比那些老电脑更复杂，机箱变得更大，反而让安装变得更容易了。 可惜只有师生两个人，四十台电脑忙活到了中午才组装完成，吃了顿午饭后，下午继续忙碌，制作一根一根的网线，将所有电脑连接到交换机，组成一个局域网络。 新的电脑安装win98系统快了很多，曾凡还要用软盘挨个的设置网络参数，硬盘分区，安装好第一台后，通过网络自动安装后面的电脑，工作就轻松了很多，不需要再拿着光驱一台台的手动安装了。 樊老头布置完网线就回家了，曾凡自己一个人安装系统，局域网带宽有限，复制系统安装文件比安装过程还费时间，整个机房全部弄完，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这个时间晚自习都快下课了，曾凡没有回教室，将带回来的软件光盘挑了几张开始往电脑上面复制。 袁宏力确实考虑的很周到，标准配件外还送了他们两套刻录机，两套二点一音箱，四十套护耳耳机，五包刻录光盘，五盒软驱。 曾凡准备将一些常用软件安装包装入一号和二号机，设置成共享目录，然后写一个安装程序，像操作系统那样通过网络自动安装。 后来又想，既然能自动安装软件，能不能远程控制自动开关机呢？也省了一台台的去操作，电脑又不能直接断电操作，那样很容易损坏硬盘内的文件。 查了查书，还真有这样的功能，直接将远程关机远程唤醒的功能加进去就行了，还可以设置关机时间，查看电脑开机时间。 这些功能都加上去，坐在一号机就可以随时控制其余的电脑，查看使用情况，貌似很有用，以后机房管理员也当的轻松很多。 多了这么多想法，程序暂时写不完了，只好明天继续。 回到宿舍的时候，又是临近熄灯时刻。 “曾凡，你回来了，还以为你今天没来呢？”王伟第一个惊讶的问。 “学校又买来一批新电脑，我和樊老头在机房忙了一天，就这还没有弄完呢！” “新电脑？什么配置呀，能玩魔兽吗？”赵振喜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配置虽然不是最顶级，但是也差不了多少，比原先的强太多了！原先是八兆内存，现在是一百二十八兆，中央处理器速度也提升了五倍！”曾凡解释道。 “配置再高你也别想，我们是学校，会让你玩游戏？想什么美事儿？”张琨开口道。 “没事，让曾凡把游戏装上，到时候咱们偷偷的玩儿，反正石老师也不管！”刘志新乐观的说道。 “这周四我们就期末考试，下学期有没有上机课还不一定，想玩游戏让你老子给你买电脑吧！”刘玉山调侃道。 赵振喜问道：“王伟，你不说要买最顶级的电脑吗，买了没？” “唉，别提了，我爸说要看我期末考试的成绩，有进步了才给买，我考试全靠运气，估计悬了！”王伟愁眉苦脸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忙碌了一天的曾凡没心思说话，很快就沉沉的睡着了。 经过三天紧张复习后，周四周五两天全校进行了期末考试，初三年级星期四考数学，语文，化学，星期五考英语，物理，政治，考试完成各自回家，周一上半天课公布成绩，布置作业，开始放寒假。 最后一场政治考试曾凡提前半个小时答完交卷，才刚三点多，从考场出来后，直接去了新机房。 机房管理程序他已经写好了，通过这个小程序，这几天他已经陆续的把一些常用软件在所有电脑上安装完成。 当然，只是一些用来练习打字，学习编程的软件，赵振喜期待的游戏软件曾凡没敢装。 象棋程序又进行了一些改动，有了音箱和耳麦，还有那么多mp3格式的音乐，曾凡截取了几段做成了背景音乐，加上了棋子移动的音效，让程序更完善。 刘建国给他提到的嵌入式数据库，他还没有加进去，机房管理小程序是他进行的一个小尝试，这个程序不需要太复杂的算法，只是最简单的数据统计，难度不大，这几天测试起来效果挺不错，他决定加入进最新版的象棋程序。 曾凡正在戴着耳机听音乐写程序的时候，机房的门从外面打开了，王校长领着两个陌生人走了进来。 第472章 畏惧 曾凡耳机音量没有开太大，门一响他就听到了，摘下耳机站了起来。 “呵呵，别紧张，这两位是电信局的人，过来给机房安装拨号上网，我对这些不懂，你配合一下他们！”王校长笑呵呵的说道。 拨号上网实际就是用调制解调器通过电话线连接网络，电信局针对电话号码开通专用的账号密码，用户通过这个账号密码拨号上网，最高速率56k。 电信局的员工说，他们学校是本镇第一批开通业务的客户，给他们采取了包年不限时的上网优惠，别的地方都是按照每小时五块钱收费，还有总流量限制，他们这里的新政策是包月收费不限流量，一个月三百块，相比城市里，已经是极大的优惠了，主要也是没几户人家用得起，这时候农村大多数人家一个月还没有这么多纯收入。 开通的过程很简单，学校里空置的电话线路好几条，拉过来一条就行，机房内的网络曾凡都已经布置好了，路由器上设置好账号密码就行，电信局员工给机房打了一个电话，等了几分钟，调制解调器滴滴滴一阵拨号声过后，网络连接成功。 在吴世伟家里的时候，曾凡利用他的电脑第一次上网，注册了一个免费电子邮箱，添加了两位教授的邮件地址，看着网站首页缓慢打开，曾凡心脏加速的跳动起来。 “这就是连上了？”一直在旁观他们忙活的王校长问，他本人不会操作电脑，但是前几天在北京他也见过电脑上网的场景。 “是的，连接成功，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王老师您在这里给我们签个字，我们要回去交差了！”一个年长的员工拿出几张表单，让王校长签字后扯下一张留下，两个人就告辞离开了。 “曾凡，听说通过这个网络可以直接连通到国外？”王校长坐在曾凡边上，二号机的位置好奇的问。 “理论上是可以，知道国外网站的网址就能连通，但是我们有网络防火墙，很多网站被屏蔽掉，正常途径打不开，基本上只能打开国内网址！”曾凡解释道。 “那上网除了收发电子邮件，就只能看看国内的新闻了？”王校长有点失望道。 “应该是这样吧，我也就是在北京吴教授家里上过一次网，实际情况也不太懂！” “我是老了，跟不上时代了，未来还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学吧！”王校长站起身来，拍拍曾凡的肩膀，离开了机房。 曾凡打开163免费电子邮箱，将吴世伟发过来的一个几十k的附件下载到本地，这是他找高手测试后的棋谱，对于象棋程序的算法提升很有帮助。 邮件中还附加了几个网址，建议他把象棋程序上传，让更多的人试用，可以收集更多的数据，众人拾柴火焰高。 一个小小的文件下载了几分钟才完成，曾凡打开看到是一堆乱码的文本文件，这是程序压缩后的棋谱内容。 打开最新的象棋程序，曾凡将这个棋谱文件导入进去，快速的执行了一遍，让程序自我对战学习，然后打开一个内部文件，查看最新的对战算法，一次性竟然增加了十几行逻辑代码，看来还是高质量的棋谱有用。 想了一会儿，曾凡将没有修改完的源代码完成，然后又增加了一部分网络更新功能，同意他收集算法数据，可以收到更新信息。 当然，不同意上传数据也没关系，也不影响正常使用，只是不能及时收到程序的更新信息。 为了方便陌生人放心的下载使用，曾凡又花时间写了一篇详细的使用说明，介绍了收集数据的目的和内容，以及程序更新方法。 编译运行，曾凡测试了各项功能，确认没有问题后，打开了吴世伟推荐的一个软件下载网站，注册了一个账号，进行了上传操作。 真正的开始上网操作，曾凡刚刚的激动心情消失不见，反而一切都变得熟练无比，仿佛日常呼吸一样顺畅自然。 完成这些操作，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快五点钟了，今天还要回家呢。 上星期没有回家，请同村同学刘小民捎回去的消息，这次再不回家，爸妈该着急了。 最后一场考试已经结束好久，教学楼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办公室集中的一楼依然热闹，老师们都在忙着批改试卷，星期一通报成绩布置作业后，他们也要放假了。 到数学教研室和樊老头打了招呼后，曾凡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为了腾出考场，他们教室的所有书籍试卷练习册全都要清空，有的同学直接搬回家，有的图省事就搬到宿舍里面，宿舍里多出好几个放书的纸箱，狭小的房间更加拥挤，同宿舍的人都已经走了。 曾凡没打算带课本回家，选了几本吴世伟送的书塞进书包里，关好门窗下楼，骑上自己的二八大杠上路。 刘家铺在王李铺东南方向，马路上的积雪终于完全化开，露出下面的柏油路面，有呼啸的北风做助力，曾凡一路没费什么力气就回到了家里。 “爸！妈！我回来了！”曾凡靠着墙停好自行车，高喊了一声，掀开棉帘子走进堂屋。 堂屋里没人，再进去东屋，曾广海身上披着一个棉袄，坐在炕沿上，手里夹着一根手卷烟，正在看电视，邱彩娥像往常一样在蹬缝纫机加工衣服。 “考完试了？成绩怎么样？”曾广海扫了儿子一眼问道。 “老师们卷子还没看完呢，周一去了才能知道成绩，到时候就正式放寒假了！”曾凡挠挠头回答道。 邱彩娥这时候才发现曾凡回来了，赶忙停下手上的活儿，走过来关心的问：“凡凡，还没吃饭吧，锅里还给你留着呢！” “妈，你不用管了，我一会自己拿出来吃！”曾凡跟着去了堂屋，邱彩娥掀开东边锅灶上的大锅锅盖，端出里面热着的饭菜，放在锅台上，然后又去外面抱柴火，给曾凡烧炕。 “凡凡，我听你那个同学刘小民说，过了年你们还要分快慢班？”邱彩娥一边烧火，一边和儿子说话。 “据说是按照成绩排名分班，我成绩还可以，进快班应该没问题！” “快班是不是还有补课费呀？” “那没听说，反正寒假应该不会补课！”曾凡嘴里嚼着馒头，含糊不清的回答。 “我让刘小民给你捎去的五十块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上星期六，我们校长带我去燕京出差，买了四十台电脑！”曾凡略带炫耀的说道。 “看把你能的，你们校长去买电脑为什么还带上你呀？那得花不少钱吧？我听说那玩意一台好几万块！”邱彩娥笑着问道。 “我们学校懂电脑的除了石老师和樊老师，就是我了，石老师周末回家，樊老师留下布置机房，所以就带我去了！王校长有个学生在燕京专门做组装电脑的生意，给我们最优惠的价格，一台六千二百多！买品牌电脑价格要翻一倍！” 东屋的门帘子一掀，曾广海走了出来：“你没拿钱吧？” “去之前樊老师给了我一百块，一点也没花，回来后我又还给他了！王校长给我二百块的额度，让我买书，后来也没买，带着我去看他一个老朋友，燕大的吴世伟教授，我写了一个程序，他觉得很好，送了我三十二本计算机相关的书，我那个程序，吴教授说要推荐给他的一个学生，如果能采用，会给我们版权费！现在还没消息呢！”曾凡尽量简单的解释道，他对父亲有种发自骨子里的畏惧，可能是从小被打怕了吧。 其实自从上初中后，他再也没有挨过打，可是那种畏惧感，始终保留着。 第473章 死要面子 “你别忘了，是在学校老师的教导下才做出的成绩，人家给什么版权费，那也是给学校的，你不要争，听学校的，听你们老师的，知道吗？”曾广海狠吸了一口烟说道。 “不是成绩，是程序，计算机上用的软件，再说，人家还不一定采用呢！吴教授说假如采用，最少也值两万块！”曾凡忍着笑解释。 “什么程序？那么值钱？”曾广海惊讶道。 “象棋程序，让电脑可以和人下象棋的程序，吴教授的学生正在开发一个网络游戏平台，如果加入我写的这个程序，所有人在网上都能和电脑下象棋！” “人能下过电脑吗？”曾广海的思路让曾凡有点无语，可能没有接触过电脑的人，都以为电脑无所不能吧。 “电脑也是机器的一种，和拖拉机，汽车一样需要人操作才能干活，只是电脑更复杂，我写的程序就是教电脑怎么下象棋，现在水平还不太高，赢普通人还行，遇见高手就不行了，以后会逐渐学习提高！”曾凡挠头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没有学校提供的条件，你连电脑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呢，那什么费都是给学校的，听校长和老师安排，你自己不许争，知道吗？”曾广海强调道。 “知道了！”曾凡郁闷的回答。 他其实心底里也认同父亲的观念，毕竟是从小在拳脚棍棒之下教育熏陶出来的，早已经深入骨髓，只是对这种压迫式的作风不太满意，他周岁也快十六了，再过不到两年就是成年人了，还总把他当成孩子一样看待。 晚上，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曾凡恍然间察觉前一段时间困扰他的信息片段，已经好久没有在脑海中出现过了。 难道真的只是脑袋被撞后产生的幻觉么？ 那过目不忘的能力是不是也会慢慢的消失呢？ 曾凡回忆起前几天看过的书中片段，仍然清晰无比，不像会突然消失的模样。 不管怎么说，应该抓紧时间多看书，先把吴教授送的书看完，前段时间忙着考试，才看过两本，效率太慢了。 想到就做，曾凡又穿上一件厚厚的棉衣，从书包里掏出带回来的几本书，打开灯认真翻看起来。 这是一本《p2p网络技术原理》，也是翻译的英文书籍，曾凡在译者栏里面看到了刘建国的名字，没想到刘教授着述还挺多。 翻译成中文就是点对点网络技术原理，可能是夹杂点字母显得更加高大上吧，这是一种去中心化的网络技术，不依赖于一个功能强大的服务器。 看到新的技术，曾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能不能用在象棋程序上，好像真的可以，象棋终究还是和人对阵才有意思，加入这个功能，就可以通过程序直接在网络上寻找对手了，不需要依赖什么游戏平台。 这些计算机书籍对于曾凡，就好像九阳真经对于张无忌，都能让他们功力大增，远超旁人，仿佛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样。 不同的是，九阳真经只有一部，计算机书籍似乎无穷无尽，曾凡需要学习的知识太多了，全世界数不清的精英在不停的创造着新的知识。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曾广海就出去串门了，曾凡对收拾碗筷的邱彩娥说道：“妈，在家里没事干，我想去学校继续做象棋程序！” “啊~？刚回来就走？” “我这是正事！你再给我点钱，放假后我可能还要在学校待几天，食堂不开火了，要在外面吃饭！” “上次给你带五十还有剩下吧，这次你要多少？”邱彩娥掌握家里财政大权，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家里的收入有限，各种支出无限，尤其是正在上学的儿子。 “一百块吧，到年底还有十多天，应该差不多了！”曾凡说道。 邱彩娥回东屋里几分钟出来，递给曾凡二百块：“在外面吃别太委屈自个儿，多带点吧！” “嗯！” “凡凡，你那个程序要是真能挣来钱，老师给多少你就拿着，别学你爸穷大方！死要面子活受罪！”邱彩娥嘱咐道。 “妈，我知道！” 今天的天气挺好，难得的风和日丽，往常天天不断的西北风都小了很多，曾凡猛蹬自行车沿着马路狂飙。 临近年底，路上的车辆比平时都多了不少，汽车的速度他是追不上，但是低速的柴油三马车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人家的车子有挡风玻璃，他是顶风行驶，隔着厚厚的帽子耳朵都凉飕飕，一阵撒欢后不得不减慢速度，让后面的三马车跑到了前面，距离越拉越大。 过了那天遇见杨菲菲的路口，曾凡心想会不会再遇见班长呢？ 随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再说了，今天路上又没了冰雪，人家坐汽车也是一晃而过，没有任何理由停车搭理自己。 可是，正想着不可能的事情，马上就在眼前发生了，还是那辆熟悉的黑色捷达，又一次驶过去，在他前面的路边停车。 后车门打开，下来的是杨菲菲的爸爸：“哎呀，曾凡，真巧！两次都在这碰到你，上车吧，正好有事情找你帮忙！” “杨叔，什么事儿呀，我也有事呢！”曾凡紧握着车把问道，这次他可不想再一次被半劫持的上车了。 “沾你们王校长的光，咱们镇上也开通了上网业务，我想着给菲菲也装台电脑，这不正好遇到你，跟着给参谋参谋，你有什么事儿呀，耽误一天不成吗？” “我们装机的海龙电子城位置司机师傅认识，四层有个宏力装机店，老板袁宏力是王校长的学生，也是咱们王李铺人，你到那里直接找他就行，他才是真正的行家！”曾凡推脱道，不是他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帮不上多大忙，纯属浪费时间。 他看见杨菲菲在车里都没下来，很可能是他爸爸自作主张，曾凡自卑的另一面就是自尊心格外的敏感，你不情愿，我为什么要上赶着，那也太没面子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巴结你。 “还有这层关系？有老乡那就好办的多，那行，你不愿意去就不耽误你正事儿了，我们就先走了！” 后面的一段路程，曾凡有点无精打采，心里乱糟糟的，人家上次好歹算帮了你忙，这点小事你都不伸手，一会觉得自己有点不讲人情，一会又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 学校的红色铁栅栏大门敞开着，曾凡将自行车直接骑到教学楼下车棚锁好，来到数学教研室，几个数学老师都在，嘴上聊着各种八卦消息，一边还刷刷刷的判卷，两不耽误。 第474章 点对点网络 王李铺镇中学别的科目是男女老师都有，唯独数学，清一色都是男老师，数学教研室被戏称为罗汉堂。 年龄最大，资格最老的樊老头就是罗汉堂首座，曾凡刚出现在门口，一个年轻的数学老师就看见他了，冲里面喊道：“樊老师，你们班曾凡找你！” 因为报名参加中学生计算机编程大赛，曾凡这个过去默默无闻的学生，突然成了学校里的名人，学生们认识他的还不多，老师们可是很多都认识他了，尤其是数学老师，经常来办公室，多少都有个印象。 “曾凡，刚考完试你不好好在家休息，又来上机呀？”樊老头来到数学教研室门口，将机房钥匙交给他，笑呵呵的问。 “在家里也没有别的事儿，我正好有了新的想法，改进一下程序！” “编程我教不了你，但是呢，你别太投入了，隔一个小时你得休息一会，让眼睛放松一下，别总盯着显示器，不然的话，很快你就要戴上眼镜了！”樊老头拍拍他肩膀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樊老师，那我去机房了！” 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登录邮箱，没想到竟然收到了几十封邮件，第一封是华兵软件园审核通过，软件上线邮件，后面大多都是下载使用后软件自动提交的数据。 没想到上线不到一天，就有了这么多数据，超过他的预期。 还有一封是一个使用者提交的修改建议邮件，希望能增加联网对战的功能，还给他提了好几种思路。 对这个提建议的用户邮件，曾凡逐一认真回复，然后戴上耳机，打开音乐播放器，开始写联网对战功能的代码，增加点对点连线功能。 程序界面先要增加功能按钮，还要增加新的功能界面，要能显示搜索到的可以对战的目标，还要有一些提示信息，网络的状态不稳定，延时卡顿掉线是常见现象，这些意外情况都要考虑进去，将一项项的需求写出来，曾凡才发现，比他想象的要麻烦多了。 这些功能尽管繁琐，费些时间也能实现，最困难的还是网络连接问题。 点对点网络，顾名思义就是网络上不确定位置的两台计算机，不依赖固定位置的服务器，在茫茫无际的互联网上搜寻到对方，并且建立连接。 这种技术的理论提出时间不长，书上也只是介绍了理论原理，简单的应用设想，未来发展前景，并没有具体应用案例，更别提源代码了。 电子信号虽然可以接近光的速度在网络上传播，那也需要明确的目标和方向，不然也只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两个不知道彼此名字，彼此地址的陌生人，如何在一个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迅速找到对方，建立起互相信任的联系，需要一个高效便捷的方法。 写着功能界面代码的同时，曾凡也在思索着网络搜索的方法，这些基础性的能力他仿佛呼吸一样自然，庖丁解牛一样纯熟，可是涉及到这种需要原创型算法的时候，他的大脑又变得非常空，完全要靠自己去想。 武侠小说中，丐帮，天地会，明教之类的严密组织，都有自己独特的标记暗语，任何一个成员到达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固定的分舵，也能迅速找到自己的同伴，这个场景和现在的需求很相似。 在一些标志性场所不太醒目的地方，留下标记暗语，认识这些标记的同伴看到这些就能迅速联系上了。 场景相似，但是也有很大的差异，帮派成员都有自己的名字职位，相貌也各不相同，可是程序都是同一个模子复制出来的，在远隔可能千里万里的互联网上，如何识别彼此，互相区分开来，又是一个大麻烦。 并且现在的互联网是动态ip地址分配，哪怕在同一个地址同一台电脑，两次连接的ip地址都会不一样，程序怎么样识别出还是上一次连接的对象呢，每个程序必须要有独立的不能伪造的标记！ 对于程序来说，想要独一无二不能伪造，又涉及到了随机数生成和加密，必须能生成不可破解不会重复的随机数。 前面几个版本的象棋程序都是不需要安装的绿色程序，只需要复制到windows系统下就能运行，不需要修改注册表调用系统库文件。 联网版本如果仍然这样，那就必须保证每一个复制出的程序都能自动产生随机数作为唯一识别码。 光是复制还不行，应该是每一次程序存储位置变化，都要产生唯一识别码。 如果有一个固定服务器，只需要用户注册一个账号就能解决的识别问题，因为点对点网络的不确定性，被曾凡设计的越来越复杂。 网络中任何一个节点都可能随时掉线，存储的数据都不可靠，因此这个网络必须能抵抗这种风险，哪怕所有节点全灭，只要再有两个节点上线，仍然能快速建立起互相信任的连接，这才是他想要的网络。 曾凡现在没能力租服务器，也不可能让学校的机房电脑二十四小时开机，那也太费电了，他只能通过编程算法来解决网络的存续问题。 点对点网络正好符合他的要求，只是这个实现的过程没有任何参照，完全靠他自己想办法解决一个个难题。 实现这部分功能的程序源代码还没有用户界面的源代码多，设计算法却让曾凡绞尽了脑汁，在机房里待了两天一夜，直到周日下午才算完成。 肚子饿的实在难受，曾凡才跑到校门口对面吃了一碗削面，然后回学校继续。 天色将黑，判卷的老师们大多数都已经下班回家了，学校里除了门房老魏就只有几个住校的老师。 教学楼南面除了自行车棚，还有两组单杠，两组水泥面乒乓球台，曾凡想起中考还有引体向上，就跳上单杠测试了一下。 他体重刚过一百斤，胳膊比同学力气都大，以往轻松做二十个，好久没有做了，没想到还有所进步，一气做到了二十五个才感觉到吃力。 回到机房，曾凡打开了几台电脑，将网络版象棋程序在不同电脑间测试了一下，同一个局域网当然很快就能互相连接，还要测试在互联网的效果才行。 想到测试对象，曾凡给刘建国和吴世伟两位教授，还有那个提建议的用户发去邮件，附上了测试程序，请他们可以的话，帮忙一起测试一下联网对战效果。 没想到那个用户很快就发来了回复邮件，表示可以测试，已经上线了。 曾凡切换到象棋程序，打开联网对战，搜索联网用户，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显示出一个令狐冲1527的用户。 鼠标左键点击用户名选择发送对战邀请，对方迅速回应，进入对战界面，同样的棋盘，只是棋盘右侧多了一个信息输入显示的界面，双方可以进行文字交流。 第475章 快班慢班 “高手，是你本人吗？我的网名为什么不能修改？”令狐冲1527发来信息。 “我是程序作者，为了避免重名，名字都是随机生成一批，用户选择一个！”曾凡选的网名是石破天1121。 曾凡将武侠小说里面的角色名字录入了几百个，名字加上随机四位数字，几百万个名字，怎么也够用了，点对点网络在他的认知里，能有几百个人同时在线就了不得了，这么大冗余呢。 令狐冲1527：“能加好友吗？” “我们联线成功本地程序就会记录下对方的程序识别码，下次双方都在线可以直接看到，进行联机对战，程序移动位置，复制过的程序都这些记录都会消失！”曾凡解释道。 令狐冲1527：“为什么这么麻烦呀？不能像oicq那样吗？” “只是为了联网找人下象棋呀，我也没条件租服务器，我们开始吧，快速模式！”曾凡不想增加太多不相关的功能，现在的源代码就已经增加了一倍了。 棋盘右侧对话框上方有几个按钮，对战发起人可以选择竞赛模式，快速模式或者切磋模式，对方收到有同意，不同意两个按钮的提示框，选择同意后，对战开始，棋盘右侧对话框上方显示双方用时，以及暂停，悔棋，认输三个按钮。 走了十几步后，曾凡发现这种网络延迟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一直都很流畅，也可能是只有两个人直连吧。 对方的象棋水平还不如赵振喜，没到中盘就被杀的溃败。 令狐冲1527：“你太厉害了，我不是对手，我可以把程序复制给别人一起玩吗？” 对面又开始发消息。 “当然可以，测试出来问题欢迎你给我发邮件，我还会继续测试，没问题也会上传到华兵软件园，让大家免费下载使用！”曾凡解释道。 “可不可以加个辅助功能，让程序给我进行下一步提升呢？这样有助于提升棋艺！” “那很可能演变成程序替你和对方对战，还有什么意义呢？”曾凡反问道。 令狐冲1527：“我开两个程序，一个和你对战，一个程序开启人机对战，也是一样效果呀，这种情况无法避免！” 对方说的也有道理，禁止程序多开也没用，人家可以开两台电脑，根本无法拒绝，不如加个辅助，可以光明正大的让程序进行提示。 “我会考虑你这个建议，谢谢你今天帮我测试，再见！”曾凡结束和对方的连线，程序返回到对手选择界面，发现竟然又多了两个用户，状态提示都在对战中，应该就是两个教授了。 打开邮箱，果然收到了他们的回复邮件，都已经下载试用了。 让他头疼的是收到的单机程序提交的棋谱数据邮件超过了一百封，一封封的处理起来太浪费时间了，看来还得编写一个邮件处理程序，自动提取数据导入象棋程序进行训练。 这种程序对现在的曾凡来说很简单，十几分钟搞定，一百多封邮件一分钟解决掉。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明天还要上半天课，曾凡决定回宿舍睡觉，昨天晚上写程序到半夜一点，只趴在桌子上迷糊了几个小时，不能再熬夜了。 宿舍楼里只有一层几个房间亮灯，应该是几个在学校住宿的老师，楼上几层都是黑洞洞。 到了312宿舍，曾凡拿着脸盆和刷牙缸子去水房刷牙洗脸，顺便去厕所解决了生理问题，回宿舍上床睡觉，一觉到了第二天天亮。 “咣！”宿舍的门被踹开了。 “贼人哪里跑？”王伟大喊着冲了进来。 “吵什么吵！吓人呀！”被惊醒的曾凡怒吼道。 “哎？你昨天就回来了，我宿舍还以为进贼了呢？” “就咱们这个破宿舍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我星期六就来了，一直忙着修改程序！”曾凡回答道。 “我靠！你也太拼了！” “这是兴趣，感觉比打游戏看小说还过瘾！”曾凡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 “你果然变态，我看你那编程书就头大，你竟然还能上瘾！” “我新增加了联网功能，以后通过程序可以在网上找对手下棋了！” “真的吗，带我去机房看看！”王伟兴奋道。 “我还没有给别人开放下载，只发给几个人帮着测试，这个时间估计人家都睡觉呢！” “靠！那你说什么劲儿！” 洗漱完后，曾凡到外面吃了顿早饭，就已经八点多了。 他到教室的时候，全班同学都来差不多了，八点半上课，年前最后一天，大家来的都挺早。 没有作业压力，大家难得轻松，教室里几十个人的声音吵得沸沸扬扬。 同桌之间，前后桌之间，三个人一堆，五个人一伙儿聊得热火朝天。 当然，也有一些特立独行的人士，嘈杂的环境之中拿着本书在认真的看，就是不知道是真能看进去，还是在装模作样。 曾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课时间还早，左边高小娜和后桌两个女生聊的正起劲，右边王伟和同桌在探讨新出的街机游戏攻略，桌斗里一本书都没有，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无聊的盯着黑板发呆。 “恭喜你呀，曾凡，数学考了全年级唯一的满分！”高小娜在边上说道。 “你在哪看的成绩，我怎么不知道？” “一楼的公告栏呀，你没看到吗？你总成绩全班第五，年级第十，估计是咱们班进步最大的了！”高小娜羡慕的说道。 “我上楼的时候没注意，你考的怎么样？”曾凡并没有太惊喜，这就是他现在的真实水平。 “沾你的光，我数学考的比以前好，其他的都正常发挥，班级排名比上次高两名，全班第十九，年级第七十名！”高小娜喜滋滋的回答。 “那也恭喜你，你学习那么努力，有进步是理所当然！” “我听王伟说你这两天都在学校里写程序？” “王校长一个朋友给联系了一家公司，有可能会采用一部分源代码，我想尽量的完善一下程序！” “听说程序员的工资可高了，你以后即便不上大学，应该也不愁找不到好工作！” 两人不咸不淡的聊了一会，樊老头抱着一摞卷子走进教室，拿黑板擦敲了敲桌子，大家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 “我要感谢一下咱们二班全体同学，这次考试数学科目和总平均分都拿到了年级第一，给我保住了一点颜面，曾凡更是考了唯一的数学满分，杨菲菲拿下了年级总分第一，语文英语，两科满分，孙雪英语满分，这是他们个人努力的结果，也是我们班级的荣誉，大家鼓掌祝贺他们！” 掌声过后，樊老头招呼各科课代表把考试试卷发给了大家。 “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要根据这次考试成绩重新分快慢班，一二班是快班，三四班是慢班，我要提醒同学们的是：快班的同学不要骄傲，进入快班，并不意味着你一定能考上好学校，慢班的同学也不要自暴自弃，还有半年时间，只要努力你就还有机会！我们下学期进入全面的复习阶段，各科老师可以更有针对性的讲课，避免基础比较扎实的同学重复早就掌握的内容，也让那些基础不太牢固的同学有一个亡羊补牢的机会！” ...... “下面，我开始念分班名单！” “一班：杨菲菲，孙雪，赵振喜，倪飞，曾凡......” “二班：张琨，高小娜，刘玉山，李玉莲......” “三班：王鹏鹏......” “四班：王伟，刘志新......” 第476章 换宿舍 樊老头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念完名单下课铃响起，继续在二班的同学不用动地方，其他的同学就要抱着自己的卷子去新教室报到了。 这次分班完全按照总分排名进行，提前都告诉大家了，也都有了心理准备，没考好也怨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实力不够。 一班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李淑芳，毕业于省师范的研究生，十年的教学经验，据说别的中学高薪挖她，都被她拒绝了，理由就是不想离家太远。 到了新教室，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安排座位，曾凡毫不意外的又被安排到第一排位置。 自从上了初中以后，他的座位一直在最前排，还总是给他安排女同桌，不知道老师们怎么想的，都能看出他脸皮薄么？ 新同桌叫薛燕，王李铺本镇人，原先是四班的班长，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全年级第六名，四班第二名，也是妥妥的学霸一枚。 这次考试试题是学校老师自己命题，难度并不大，主要考察学生们的基础知识掌握情况，整体得分都比以前高很多。 总分前十名的差距并不大，总分七百二，除了杨菲菲考了七百零五以外，其他前九名包括曾凡都在六百九十分以上。 前十名的运气成分很大，初中几次期末考试排名，薛燕拿过两次总分第一，杨菲菲这才第一次，这次运气不太好，连前五名都没进去，心情当然不怎么好。 进入快班的基本上没有混子，都是平时学习认真，课下还没少用功的学生，就连曾凡，如果不是最后两个星期认真看书复习，也不可能考进来。 一班的学生是全年级二百三十个学生总成绩的前六十，快班中的快班，女生占了三十九个，男生二十一，据说二班的情况正好相反，男生比例高，女生是少数。 座位分配完，曾凡也郁闷了，他还是原来的位置，左边薛燕，右边同样还是个女同学，原先一班的李娟，整个第一排除了他自己都是女生，连他后面都是两个女生。 “李老师，能给我调到后排么？我眼睛很好，坐后排也能看清楚黑板！”曾凡举手发言。 其他的同学这才注意到他的尴尬位置，顿时哄堂大笑，班里尽管女生多，像他这样的位置还是独一份，可见李老师对他的照顾。 “不行！你的座位是我特意安排，语文和英语是你的弱项，这次考试你的进步很大，是超常发挥，还是真正实力体现还有待观察，李娟语文比较强，薛燕是各项全能，对你都会有帮助，下学期要继续努力！坐下吧！”李淑芳笑着拒绝了他的要求。 接下来是安排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纪律委员，卫生委员，文艺委员，体育委员等班干部职位，各小组组长，各科课代表等等。 李淑芳按照成绩和原先在各班的职位挨个提名，大家举手表决，超过半数就算通过，这些职位也没多大实际意义，下学期大家都要努力复习，没几个人愿意争抢这些职位，老师提名了，本人当然也不好意思拒绝，那不是不给老师面子嘛。 于是一番麻烦的流程走过后，李淑芳提名的各个职位都高票获得通过，杨菲菲继续当班长，薛燕副班长，李娟学习委员，曾凡还混了个数学课代表。 人事安排完成下课铃响，不得不佩服这些资深教师的时间掌控能力，那是相当的精准，一点也不会浪费。 今天上课的都是班主任，第三节课李淑芳讲了一节课的语文试卷，最后一节课是放假安排，注意事项，布置寒假作业，六个中考科目，每科一本的试题集，包含十套模拟试卷。 一个多月的假期，每个科目平均三天一套卷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作业布置完后，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李淑芳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下课铃响自动放学，然后就离开了教室。 周围都是不熟悉的女生，后排孙雪算是原先的同班，可是两个人同学两年多，实际上没说过几句话。 孙雪是原来的学习委员，还是英语课代表，两人的交流也只限于收发作业本的时候。 没人可交流，曾凡只好假装学习，翻着刚发下来的试题集，摸了摸全身上下，才发现连根笔都没有。 同桌薛燕扔过来一根笔，化解了他的尴尬：“借你的，下课还我！” “谢谢！”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一套数学试卷，曾凡才刚答完十道选择题，填空题刚填完两道。 笔还给薛燕的时候，扫了一眼她刚才写的试卷，同样是数学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写，已经完成快一半了。 “曾凡，听说你编程很厉害，你那个象棋程序能给我见识一下吗？”将试题集收入书包的薛燕问道。 “你要是带软盘了，可以去机房给你拷贝一份，你要是能上网，华兵软件园搜索平凡象棋也能下载！” “那我回家去下载吧！” 看来薛燕家庭条件也不错，现在就有电脑，肯定不是一般的家庭了。 出了教室，正遇见张琨，让他去办公室找樊老头。 这次放寒假，所有住宿的学生都要把行李搬回家，清空宿舍，开学回来会重新分配宿舍，一个班的住一个宿舍，大家都争分夺秒努力学习，个别人也不好意思混日子。 当然，要是一个宿舍大部分都是混日子的学生，想要努力学习，那就需要更强的毅力和更多的付出了。 樊老头挨着机房的办公室里，一群原先二班的学生围着一个纸箱子，正在找各自被没收的小说，退回去还能换回十块钱押金呢，王伟这个不差钱的都在找，据说他被没收不止一本。 看见曾凡进来，樊老头递给他一把钥匙：“你不是寒假也要上机吗，我给你要了一个教师宿舍，一层107，你回去把行李搬过去！” “谢谢樊老师！”曾凡真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还根本没有想到这事呢。 “你能好好学，以后考上好大学，未来学有所成，能让我以你为荣，那比多少句口头感谢都有用！”樊老头笑着说道。 期末考试结束，大部分住宿舍的老师就放假回家了，毕竟都要回家过年。 宿舍楼一楼很安静，曾凡拿钥匙打开107宿舍的门，格局大小和他们的宿舍一模一样，只是摆着两张单人木板床，两套办公桌椅，两个衣柜，还有木质脸盆架，木质衣架等简单的物品。 这间宿舍可能一直没住人，桌子床铺上都是一层灰尘，曾凡去宿管员那里借来笤帚簸箕，将房间打扫了一遍，然后去三楼宿舍搬东西。 312宿舍的床铺已经搬空了大半，除了曾凡自己，就剩下赵振喜和王伟还在收拾东西，屋子里还站着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套棕色毛料西装，手里夹着一根烟。 “小伟，这也是你同学呀，也不给我介绍介绍！”中年男人轻轻踢了正在卷铺盖的王伟一脚。 “王叔，我是曾凡！” 第477章 吃饭问题 “你就是曾凡呀，我听小伟说起过你！这次考的怎么样？”王伟的爸爸也是个自来熟。 “还行吧！” “岂止是还行呀，他这次考试是全班第五名，年级第十名，这个宿舍里我是倒数第二名！他是正数第二名！”王伟跟着说道。 “就你那点分数竟然还不是倒数第一，第一是谁呀？”老王嘲笑儿子。 “正数第一赵振喜，倒数第一你也认识，刘志新！我们经常一起踢球，他还去过咱们家呢！” 曾凡没有先收拾被褥，而是将搬着装书的纸箱子下楼，打算先把沉东西搬下去，最后再搬那些零碎。 赵振喜背着铺盖卷走在他后面下楼梯：“曾凡，听说樊老头给你安排了一个单人宿舍？我那脸盆刷牙缸子那些零碎东西能放你那吗，不太好带回去！” “行！我宿舍在107，你一会拿下来吧！” 两人在一楼楼道口分开，曾凡上上下下的搬了五趟，总算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了下来。 关好宿舍门，躺在新铺好的被褥上，曾凡长出了一口气，一个人的宿舍就是好啊，自由自在！没人打扰！ 在宿舍里睡到下午两点多，曾凡洗了一把脸，往教学楼走去。 他想先看看有没有两位教授的邮件，他们如果认为没有大问题，那就将网络版发布出去，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测试。 到了机房门口，发现门竟然没锁，推门进去，樊老头还没走，正在浏览网页。 “宿舍搬完了？”樊老头看他进来，毫不奇怪的问。 “搬完了，我还睡了一会儿！”曾凡坐在旁边二号机的位置，按下开机按钮。 “你那个参赛程序上星期不是提交了吗，现在忙着写什么程序？” “您把网页最小化，桌面上有个机房管理程序，那是我新完成作品，这个机房其他的电脑只有这个管理程序授权才能使用，您给我开通下二号机权限！”曾凡指挥樊老头操作。 打开机房管理程序后，输入用户名密码，然后弹出一个表格式窗口，里面是机房电脑编号和ip地址列表，每一行后面有单机，联网，最高三个授权选项，开始，停止，远程三个控制按钮，最后部分还有一个计时显示，一个上传下载的流量显示。 表格最下方有全部开通，全部断开两个按钮，同样有上传下载总流量显示。 曾凡把软件使用方法和功能给樊老头讲解了一遍，这些功能也是周末两天一点点做出来的，为了实现点对点网络，他把吴世伟送他的和网络相关的书都翻了一遍，这个软件算是牛刀小试。 “有了你这个软件，学生上机做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了！”樊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远程功能现在只能显示一个电脑桌面内容，多路同时显示需要的算法太麻烦，这个显示器太小，显示出来也没太大意义！”曾凡补充说明。 “这就不错了，你觉得下学期你们三年级还要不要有上机课？”樊老头问道。 “我当然希望有上机课了！” “你随时可以过来上机，有没有上机课对你没影响呀！” “一个人和一群人的感觉不一样，我觉得提前接触一下互联网，能开拓一下同学们的视野，比单纯学打字有意义的多！”曾凡很有感触的说。 “你和石老师的说法倒是差不多，可惜现实情况不允许，咱们的老师不够！” 下学期一年级八个班，二年级六个班都计划开上机课程，石雪红估计会很忙，樊老师专注于他们的数学，也不能再兼职，不过那些就不是曾凡考虑的范围了。 他毕竟只是个学生，自己还要上课复习备战中考，不可能去给别人上课，有那个时间他也没那个资格。 樊老头待了一会就走了，曾凡打开邮箱收邮件。 两位教授果然回复了邮件，吴世伟对他的联网象棋创意很赞赏，试用后感觉可以直接发到网上了，收集更多人的测试反馈信息。 刘建国倒是觉得他的网络连接功能实现的很好，可以考虑在搜索页面增加一个类似广场的聊天室功能，在两个人对战之前可以通讯了解一下，以后人多了还可以群聊，比直接申请连线更舒服。 那样涉及的内容更复杂，曾凡对聊天室的了解不多，他决定找个网络聊天室考察后再说，现在的网络版本先发上去看看反响。 上次的单机版他取名平凡象棋，这次直接就叫平凡象棋网络版，算是一个新软件，或许有人就喜欢单机游戏呢。 网络版编译后的可执行软件大小接近500k，比原先大了很多，主要是这几天单机版用户回传的棋谱文件几百个，象棋程序内对战部分新的算法代码增加了不少，程序的对战能力也相应增强了。 上传花费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完成，随后曾凡打开了一个知名网站的聊天室，点开了一个武侠天地的频道。 他想给自己取个石破天的网名，没想到提示重名，于是颠倒了一下改成天破石，这下顺利通过了。 聊天室的字幕不断滚屏，聊天的话题和武侠小说一点关系没有，看的曾凡莫名其妙，顿时觉得这个没意思了，索性直接退出。 国内知名的新浪网易搜狐等几个大网站都有自己的聊天室，曾凡挨个注册账号进去逛了一遍，一群不认识的人打字聊天，经常驴唇不对马嘴，感觉不到有什么好玩的，他们聊的内容曾凡都不感兴趣。 关闭聊天室继续修改程序，逛了一圈也不算浪费时间，曾凡基本掌握了聊天室的模式和功能用法，实现起来并不太难，还有昨天那个令狐冲提议的智能辅助功能，也可以一起加入进去。 在写代码的时候，曾凡感觉特别充实，全身都处在兴奋的状态，看着那些复杂的功能通过自己写的一行行代码实现出来，他特别有成就感。 感觉刚写了一会时间，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他中午搬完宿舍就睡觉，醒过来就直奔机房，根本没有吃午饭，一天下来早就饥肠辘辘了。 将写好的代码存盘，曾凡没有关机，开启锁屏后，锁上机房门去学校外面吃饭。 这两天的晚饭都是在校门口对面的山西面馆解决，老板夫妇对他也算熟悉了，看他进来老板娘笑着问道：“还是大碗削面？” “嗯！”曾凡点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面馆格外冷清，只有他一个人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人这么少。 过了一会，老板娘端着面出来了，放在他面前。 “同学，你们学校今天不是放寒假了吗？你怎么没有回家？”老板娘问道。 “我在学校里还有功课要做！”曾凡不想多说写程序的事，他们也未必能听懂。 “是这样的，年底了，今天是我们最后一天营业，明天我们两口子也要回家过年了，再开业得要你们学校开学后了！” 老板娘的话有点出乎曾凡意料，附近几家饭馆就这里最价格实惠，早饭还有几家小吃，晚饭可太不好解决了。 第478章 聊天室 离开山西面馆，曾凡到南面几百米外一家商店，花二十块钱买了一箱方便面，买了一个三块钱的热得快，插在暖壶里直接就可以烧热水，吃泡面怎么也能顶上十天八天了。 将方便面放回宿舍，曾凡到机房继续未完成的事情。 象棋对战智能辅助部分代码倒是很简单，调用程序推演部分代码就行，聊天室的功能就麻烦很多了。 他设计的点对点网络没有辅助的服务器程序，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功能相同的用户程序，每一个人的发言要及时送到聊天大厅所有用户的地址，在聊天大厅显示出来，比对战时候的一对一通讯就要复杂多了。 没有独立的服务器，每个程序都要担负一部分服务器功能，点对点网络就要组成一个特殊的临时网络，所有点之间都要能最快的速度通讯，任何一个点或者几个点突然掉线也不能影响其他点的连接。 程序之间需要一种更高效快捷的通讯协议，确保临时网络的稳定性，要尽量少的占用网络带宽，要对网络的延迟卡顿有很强的适应能力，短时间掉线也能迅速重新建立连接。 面对各种复杂的网络情况，程序本身要有一定的判断能力，及时作出应对，保持通讯连接的持续稳定，相比象棋的各种步骤价值推演，网络中断和延迟的各种可能情况终究有限，这点倒是相对容易实现。 想象出各种状况，列出设想的解决方案后，曾凡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新的代码，手指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设想的很复杂的网络协议实现起来代码却只有一百多行，曾凡不知道是该佩服自己太天才，还是该感谢那个可能从未来穿越回来的自己。 昨天为了实现对战时候的通讯功能，曾凡给程序内加载了一个最精简的字库，现在为了实现聊天室那些花里胡哨的效果，他还要扩展字库容量，把那些使用频率比较高的特殊符号加入进去。 程序完成后同样的一次编译成功，生成可执行程序，曾凡在几台电脑间测试了一下，各项功能都符合预期。 这个增加了两项重要功能的版本因为使用了他自己设计的通讯协议，反而比昨天那个版本还小了一些。 打开软件下载网站，发现网络版本下载数量已经超过了一百，曾凡将新版本传上去写了个更新说明。 老版本的更新不需要重新下载，只要有人使用新版本程序发现老版本就会自动发送更新提醒，在线完成更新，确保原先的联系人不会丢失。 上传完成，曾凡也在电脑上打开了平凡象棋网络版，搜索在线用户。 只要有人完成在线更新，聊天室功能就可以使用了，不然他就是唯一的用户。 没想到网络版才几个小时时间，就已经一百多下载，在线用户刷出来二十多个。 第一个进入聊天室的就是昨天那个测试用户令狐冲1517：“高手，你在吗？这么快就出新功能了？” “代码量不太大，没想到你又是第一个用户，呵呵，谢谢你捧场！” “你昨天不是石破天1121吗，怎么换名字了？”曾凡这次随机选了个西门吹雪，没有加数字的名字。 “那个老版本没有在线更新，以后用这个了！” “还是这个名字更符合你的气质！高手，能给我设置一个不带数字的名字吗？我想叫任我行！” “名字都是随机出来的，程序没有服务器，我自己也没法设置，更别说修改别人的名字了！”曾凡解释道。 “那我要改名就得复制或者移动程序，重新随机起名呗！” “是的！那你之前的联系人也都没了！并且这种几率很小，没有数字的名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至于没有数字的任我行，不到千万分之一的机会！” “啊，这么小的机会，比中彩票还难啊！” 他们正在聊着，聊天室提示消息：郭襄进入聊天室。 “高手，这不公平啊，你不是说万分之一的机会吗？又来一个不带数字的，不行！我得去试试手气！” 用户列表中令狐冲1517迅速消失了。 郭襄：“西门吹雪，你这名字好自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都是武侠小说中的名字，又不是我自己取的，怎么能说我自恋呢？”曾凡感觉很莫名其妙，这谁呀，好像认识我。 郭襄：“你写的程序，名字还不是想叫什么叫什么！” “我就是怕出现那些奇葩网名，所以才设定所有人名字只能随机选取，我自己当然不能例外！你是我新同桌吗？”曾凡想起只有薛燕和王伟知道他程序上传网站，王伟的电脑估计还没买呢，也不可能给自己起个女名。 郭襄：“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曾凡找到用户列表里郭襄的名字发起对战邀请，对方同意邀请，对战界面打开，在这里聊天信息不用担心被其他人看到了。 “你想下快棋，还是慢棋？”曾凡问道。 郭襄：“随你，都可以！” 曾凡选择了三十秒钟走一步的快棋，他发出邀请，默认对方先行。 郭襄：“智能辅助，智能替代都是什么意思？” “智能辅助就是程序帮你进行推演，给你提意见，怎么行棋你自己动手，智能替代就是程序替你下棋，你只需要看着就行了！”曾凡解释道。 郭襄没有开启那些功能，三十秒时间耗尽前，自己走了一步当头炮：“那不就是作弊嘛！” 曾凡跳马应对：“网络上这种事情没法避免，索性我就直接加上，省的双方差距太大！遇到真正的高手，智能辅助也一样会输！”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文字聊天，两不耽误，曾凡少有的遇见一个水平相近的对手，一个女生下棋也能这么厉害，真是意想不到。 他们的思考都很快，经常一步棋几秒钟就走了，不到十分钟就下完一盘，曾凡棋高一着，对面当然不服气，接着又下了两盘，同样的输了。 后面的时间专心下棋，没心思打字聊天了，对面连败三盘，难免气闷。 郭襄：“睡觉了！bye！” 对方下线，曾凡又回到了刚才的聊天室。 聊天室已经有了十几个人，都是挂着数字的武侠小说人名，比刚才热闹多了，那个令狐冲1517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各位，刚进来的西门吹雪就是这个程序的作者，你们有问题直接问他好了！”令狐冲1517赶忙发言道，显然刚才被问了不少问题。 段誉2113：“大侠！为什么不能改名字，不能创建新聊天室呀，这些功能应该很容易实现吧？” 杨过1107：“就是啊！名字后面还加数字，感觉好土！一点没有个性！” “做这个软件的初衷是方便大家网上切磋象棋，我没有能力租用服务器，只能在用户端之间组建临时网络，聊天室只是找对手之前互相了解一下情况，为了确保效率和安全性，一切从简，聊天室最多五十人，游戏同时在线超过五十人会自动组建新的聊天室！”曾凡耐心的解释道。 段誉2113：“没有管理员吗，有人捣乱怎么办？” “用户列表有屏蔽选项，你可以选择屏蔽某人发言，也可以退出聊天室，屏蔽后看不到被屏蔽者发言，双方也无法对战！这些在软件帮助信息里面都有说明！”曾凡解释道。 张丹枫3121向你发起对战邀请，是否接受？ 第479章 饮马流花河 曾凡用鼠标点击‘是’按钮，接受邀请。 对战界面熟悉的棋盘又显示出来，等待对方选择对战模式。 张丹枫3121：“你的程序写的很不错，那么小的软件包含这么多复杂功能，有没有考虑把它商业化？” “这只是一个测试版程序，可能有很多未知的缺陷，还没有想那么远！”曾凡没想到来了个谈生意的，出乎他的意料。 张丹枫3121：“没有百分百完美的程序，这个程序你如果愿意卖断，现在我就愿意出一百万！合作开发的话，可以给你五十万，百分之三十未来的股份！” 对方的报价再次让曾凡吃惊，这家伙不会是个骗子吧？ “谢谢你的看重，这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我会找人商量，过几天给你答复！” 留下联系方式后，对方退出了房间，曾凡拿纸笔记下了对方留下的信息，又回到了聊天室。 令狐冲1517向你发起对战邀请，是否接受？ 曾凡没想到会这么忙，接受邀请。 令狐冲1517：“刚才是那个张丹峰3121要买你程序吧？小心点，那家伙牛皮大得狠！我怀疑他是个骗子！” “我会注意的，谢谢！” 令狐冲1517：“你真是个学生吗，在哪个名校就读？需不需要找地方实习，我们公司欢迎你这样的人才！待遇绝对优厚！” “我们就是普通的乡镇中学，明年要中考，有很多作业，没时间出去打工！”曾凡实话实说道，他感觉到对方的真诚，那就要以诚相待。 过了一会时间，对方才回复消息：“真的吗？乡镇中学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 “我没必要骗你！要骗也会找个你容易相信的借口！” 令狐冲1517：“你说的也对，只能说你是天才了！” “谢谢夸奖！”被人认可，心里总是愉悦的。 令狐冲1517：“那我们就做正事吧，快棋对战，让我看看你和你写的程序哪个更厉害！” 曾凡很无语，他除了开始的时候，后来基本上没有和程序对战过，正好这次试一试，看看这个程序到底发展到什么水平了。 快棋对战，曾凡基本上都是凭感觉下棋，每次都会提前落子，程序则会把能利用的时间用到最后，每次都是到二十九秒才会落子。 一盘棋下了十几分钟，最后他的耐心被耗尽，走出一步失误棋被程序领先，输掉这一局。 看看表已经快晚上十点半了，他退出了程序，关机回宿舍睡觉。 后面几天曾凡没有再修改程序，每天收发完邮件后，就一边用音箱外放听音乐，一边写寒假作业，六门功课共六十套卷子，一天十几套卷子，做的头昏脑涨。 第四天下午，所有作业终于做完了，曾凡长出一口气。 从小到大，老师布置的作业就好像他的负债，总想着最快的速度还完，不然全身都不舒服，现在作业写完了，感觉全身轻松，可以尽情的享受假期了。 平凡象棋网络版发布后，单机版下载速度变少了，每天也有几十个，多一半的人愿意提交棋谱数据，这也让他每天收到的邮件越来越多，有自动程序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他决定升级一下单机版，结束这种落后的方式，将网络版的通讯协议加进去，不需要再通过邮件提交数据，可以直接和网络版以互相通讯的方式交换数据，完成核心程序更新。 提前已经想好了，代码写起来也很快，单机版编译完成后，登录华兵软件园上传数据，提交了替换申请。 随后打开了几天没玩的平凡象棋网络版，对战过的人都会出现在联系人列表，名字后面显示离线，在线，对战中，掉线重连中四种状态其中一种。 他的联系人只有令狐冲1517，张丹枫3121，郭襄三个人，都在离线状态。 为了节省资源，联系人列表上限是一千人，程序按照最近登录时间进行排序，在线状态的联系人在最前排，对战状态在其次，掉线重连在后面，最近一次上线时间越久排列越靠下，超过一千名就会被自动清除出列表。 当然，现在也没有那个人的列表超过一千，以后估计也不会多。 点击下方搜索按钮后，联系人列表会自动折叠，显示出在线用户列表，这个列表上限也是一千人，再多就需要翻页，列表最上方可以看到不断变化的在线总人数，软件下载总数还不到一千，同时在线更不可能突破了。 列表人名在线状态的时候，可以在人名上方点击鼠标右键，有三个选项：邀请对战，进入所在聊天室，屏蔽\/解除屏蔽。 右侧是聊天室区域，一个聊天室在线超过五十人就会随机起名增加一个新的聊天室，聊天室的人数为零的时候会自动清除聊天室，按照武侠小说书名命名的聊天室已经排列出五个，萍踪侠影，绝代双骄，射雕英雄，倚天屠龙，饮马流花河。 聊天室总会有人各种原因离线，五个聊天室都不满员，可以随便进入任意一个，曾凡进入了人数最少的饮马流花河，只有三个人，应该是新建出来不久。 张无忌3214：“我想去倚天屠龙，怎么给我发配到这里来了？” 沈瑶仙3112：“那个聊天室满了，这程序作者一定是个武侠迷，都是武侠小说！” 陆小凤：“我觉得这样挺好，省的起些乱七八糟的名字，看一眼都影响心情！” 沈瑶仙3112：“姐姐，为什么你的名字不带数字？” 陆小凤：“我是纯爷们，古龙小说里面的武林高手，男主角，你没听说过吗？至于名字为什么不带数字么，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帅吧！” 张无忌3214：“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嘛，最强武功灵犀指，取自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武功比我差一点！” 沈瑶仙3112：“我一个女人，为什么要看武侠小说？不了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提示消息：西门吹雪进入聊天室。 陆小凤：“不要误会，刚进来这也是个纯爷们，我故事里面的第一配角！剑术高手，我铁哥们！欢迎我兄弟，西门吹雪！” 与别的聊天室不一样，这里的聊天室进去后可以看到前面一部分最新聊天记录，刚开不久的聊天室也没几条信息，立刻就加载出来了。 “谢谢！我们不熟！”曾凡模仿西门吹雪的口气回复道。 陆小凤：“兄弟，我知道你是面冷心热，哪次我有难，你不是挺身而出？” 沈瑶仙3112：“你入戏还挺深，演上瘾了，我这个名字有什么来历？” 陆小凤：“这个房间你是来对了，沈瑶仙是饮马流花河女二号，出自瑶光殿的高手，受命去刺杀的男主角君无忌，可不是上面那个张无忌，结果你也可以猜出来！” 沈瑶仙3112：“相爱相杀，最后没在一起！” 陆小凤：“你猜对了一半，沈瑶仙和君无忌终成眷属，女一号春若水在流花河畔孤独终老！前几年拍成过电视剧，只不过没有甘十九妹火，演沈瑶仙的就是甘十九妹女主角，两部小说同一个作者！” 沈瑶仙3112：“甘十九妹我看过，可惜最后悲剧了！” 张无忌3214向你发起对战邀请，是否接受？ 那俩人聊的火热，曾凡两个插不进话，正好战上一局再说。 第480章 代码 张无忌3214：“都不开辅助，30秒快棋？” “可以！”曾凡回复道，对面看来也是个爽快人。 规则限制30秒以内，两人的落子速度都很快，也基本感觉不到网络延迟，不到十分钟就下完了一盘棋，曾凡险胜。 第二盘曾凡先走，他习惯飞象开局，对方照旧当头炮，曾凡跳马应对，很快又激战起来，杀的难分难解。 这段时间以来，尽管没有实际下过几盘棋，曾凡却知道自己的棋艺进步很大，这个对手棋艺很强，如果是过去的自己，一盘都难胜，现在竟然连胜三盘，让他都有点难以置信。 张无忌3214：“不下了，我不是你对手，甘拜下风！” “承让了！” 结束对战后，他们直接返回到了搜索页面，原来的饮马流花河聊天室已经消失了，可能是他们开启对战后，那两个人也走了。 正好肚子有点饿了，曾凡拿过搪瓷饭盆，撕开两袋方便面，拿起暖壶倒进去热水泡上，准备解决晚餐。 一直播放的歌曲声暂停了一下，他写的那个处理邮件的小程序发出滴滴声，这是提示有重要邮件。 给他发过邮件的除了两位教授和那个提意见的令狐冲，就是华兵软件园不知道是人工还是自动回复程序，其他的都是象棋游戏的数据邮件，这次估计也不例外。 打开一看果然是吴世伟教授发来的邮件，前几天那个提出合作的人留下的联系地址和公司名称就在燕京，曾凡就给吴教授发过去了，请他方便的话帮忙查证一下真伪。 回复邮件里面吴世伟提到，他去对方的地址查证了，也确认了公司和人都存在，对方也确实有合作意愿。如果曾凡想合作，最好这几天去燕京面谈，吴世伟毕竟没有授权，也不可能替他做主。 最后吴世伟留下了他在聊天室的名字，东邪黄药师1326，让他晚上八点上线联系他详细交流。 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骗子竟然不是骗子，这个程序真值这么多钱吗？那可是一百万呀？这里满屋子四十台电脑才二十多万。 为了省钱已经连续吃几天方便面的曾凡有点精神恍惚，然后迅速回过神来，方便面泡太久可不好吃了。 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面，曾凡又回到电脑前，搜索东邪黄药师1326没有结果，说明还没有上线。 聊天室的数目增加到了七个，曾凡进入了人数最少的笑傲江湖聊天室，只有不到十个人在，话题人物是韦小宝1240，都在调侃他七个老婆的事，这个家伙也煞有其事的胡诌老婆多的烦恼。 “有没有想要对战的，30秒快棋，不许带辅助！”曾凡发出一条信息。 韦小宝1240：“西门吹雪，知道你是个剑痴，没必要这么直接吧，先和大家培养一下感情嘛！” 田伯光1666：“我很好奇，西门吹雪和东方不败哪个武功更厉害呢？” 萧峰5445：“当然是西门吹雪，小说最后人家仍然活着，东方不败被别人弄死了！” 田伯光1666：“我问的是武功，谁问你小说结局了！” 萧峰5445：“结局也和角色的武功，性格，气运关联，比武也不光是比武功！” 田伯光1666：“你的结局也是死了，看来你武功也不咋滴！” 萧峰5445：“你问问大家同意不同意？” 韦小宝1240：“就问你们谁扛得住韦爵爷的生石灰和蒙汗药，武功高管屁用！一群光棍，最后都没有老婆！” ...... 东方不败自宫，田伯光被自宫，萧峰老婆阿朱死于自己掌下，西门吹雪老婆也离他而去，韦小宝说的一点没毛病。 曾凡向韦小宝1240发出对战邀请，本来以为对方会拒绝，没想到他痛快的接受了。 韦小宝1240：“怎么，说到你痛处了，想动手？” “我只是想随便找个人下棋！”曾凡说道，然后选择了30秒快棋，点击开始按钮，等待对方确认。 对方也挺痛快，没有选辅助功能，直接确认开始，走了一步当头炮。 曾凡刚刚跟着跳马，对方直接点了认输，然后迅速溜之大吉，让他有点傻眼，这家伙性格果然有点韦小宝的风采。 两人又回到刚才的聊天室。 田伯光1666：“韦小宝，知道你是个快枪手，可是你这也太快点了吧？” 韦小宝1240：“慢一秒钟都是对剑神的侮辱啊！” “你不愿意下棋可以拒绝，同意了又认输是什么意思？”曾凡发信息问道。 韦小宝1240：“交个朋友嘛，多个朋友多条路！” 这话倒是没毛病，曾凡无言以对。 田伯光1666：“西门吹雪，我感觉你比韦小宝角色代入更深，看来随机选取的名字还真有点意思！” 韦小宝1240：“那你现实中也是个采花贼了？” 田伯光1666：“都什么年代了，小爷我风流倜傥，太多女人往身上扑，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 曾凡换了一个直播间，总算找到了棋友，连下了几盘，看看时间快到八点，才退出房间，再次搜索东邪黄药师1326，这次终于搜索到了，直接发送对战邀请。 “你是吴教授吗？”接通后曾凡直接问道。 “我是吴世伟，你是曾凡吧？” “我是曾凡，吴教授，对方是什么情况呀，你觉得我该不该和对方合作？” “最近网络版程序，更新后多了聊天室功能，程序反而变小了，你源代码变动挺大吧？”吴世伟反问道。 “主要是网络连接和数据传输部分，字库部分我重新进行了改写，原先的感觉太臃肿，影响运行效率，也不太安全！我把代码发给你看看！”曾凡解释道。 “不用发给我，你要保存好代码，你这部分代码价值可以说不可估量，这么说吧，现在网络上各种聊天室程序，功能或许比你的多，但是代码效率比你的高的一个没有，更何况你这程序还是在没有服务器支撑的情况下，我刚才已经和你们王校长打电话联系了，明天早上你们一起来燕京，我们见面再详谈！” 接下来没再聊这方面的事情，主要是聊了些编程算法方面的问题，吴世伟让曾凡早点回去休息，然后就下线了。 看时间还不到九点钟，曾凡正犹豫是待一会再走，还是现在就走呢，又弹出一个对话框： 张丹枫3121向你发起对战邀请，是否接受？ 第481章 郭襄 听听对方说什么也好，曾凡选择了接受。 张丹枫3121：“小兄弟，你这个程序让我们刮目相看啊！我承认低估你了！” “你过奖了！”被别人称赞总是值得高兴的事，曾凡当然也不例外，尽管他有着年龄不相符的稳重，毕竟也才是个未满十六周岁的少年。 张丹枫3121：“今天我和吴教授谈了谈，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天才对你来说不是夸奖，而是事实！” 对方一味的恭维让曾凡飘飘然的同时，又有了一丝警惕，这家伙上来就狂灌迷魂汤，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个学生，合作与否以大人的意见为主！” 张丹枫3121：“呵呵，我们调整了策略，如果你愿意，我们将初期投资一千万成立一家公司，你个人以技术入股，让你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公司以你为核心进行运营，你需要什么人我们给你招来，你来决定公司的方向！” 这么大的馅饼砸过来，曾凡没有被砸晕，反而立刻冷静了下来：“为什么？” 张丹枫3121：“我们召集了业内顶级的专家破解了你的程序，你使用了一种自编通讯协议对吧？这是颠覆性的技术，只凭这一项技术利用好了，就可以造就一家上市公司，如果对外授权，立刻就能创造出巨大的价值！现在所谓的三大门户网站炒得火热，其实屁的技术没有，他们都能炒到几亿美元的价值呢！” 张丹枫3121：“更何况，你能写出这个协议，未来肯定会有更多好想法，即便是没有更大突破性创造，你现在的技术也是最顶级的程序员水平了，国内我没发现比你更厉害的高手了！我们给你配备最顶级的团队辅助你，国内的互联网界，想做什么领域都找不到对手！”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曾凡算是理解为什么令狐冲直接说这家伙是个骗子了，好家伙，越说越没边了，如日中天的三大门户网站都不看在眼里，也太狂了。 张丹枫3121：“风险投资！现在你能说出名字的那些国内外互联网企业，起步阶段都靠风险投资的资金支持才发展起来，和那些风险投资初创企业，投资商业模式不同，我认为人更重要，我要投资你个人！”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还是个学生，以后还想考大学，关于这个程序的事情，明天我们去燕京再说！”曾凡回复道。 张丹枫3121：“能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我更看好你了，明天见！” 结束了对战，刚刚出现在笑傲江湖的聊天室，对话框又弹出来了：郭襄向你发起对战邀请，是否接受？ 没想到今天这么忙，曾凡用鼠标点击是的按钮。 郭襄：“几天不见你，挺忙呀？” “忙着写作业，今天刚刚写完！”曾凡回答道。 郭襄：“六十套卷子你都写完了？” “是啊，写到今天下午，写的头晕脑胀！” 郭襄：“那是让我们在假期温习功课用，你一气写完还有什么效果？” “作业就好像欠别人的钱，晚一天还都感觉全身不舒服！” 郭襄：“哈哈，你这比喻可真有意思！” “还下象棋吗？不下我回去睡觉了！”曾凡打了个哈欠回道。 郭襄：“你也不知道让着我点，没劲儿！” “你可是学霸！故意让你那不是侮辱你嘛！我下象棋从来不让人！” 郭襄：“什么学霸，真难听，和我聊天让你那么不耐烦吗？” “学霸就是学习的霸王，一样接受的九年义务教育，为什么你每次都考第一，学什么都那么快，不是霸王是什么？我明天要和王校长去燕京，今天想早点睡！”曾凡也不知道脑袋里为什么冒出来这个莫名其妙的词，感觉很贴切，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郭襄：“去燕京做什么？能透露下吗？” “就是这个象棋软件的事儿，有人看上了，想谈合作，请我们过去见面详谈，具体怎么谈我也不知道呢！反正对方口气很大！”曾凡觉得没什么可保密的，就说了出来，哪个男孩子不想在女孩子面前炫耀呢。 在网络上，不需要四目相对面对面，很多人的胆子都变大了，能做出很多平时根本不敢做的事情。 郭襄：“那你岂不是要发达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曾凡头脑发热的输入道。 郭襄：“狗富贵，勿相忘！” “你怎么能骂人呢？” 郭襄：“sorry，手误！” “唉，八字没一撇呢，不过，即使谈不成也没什么，继续努力就好了，至少现在知道方向了！”曾凡回复道。 郭襄：“你还说我是学霸，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学霸！我可是打听你的事迹了，前两年根本没有用功学过，期末考试前才认真了一个星期，结果就进了年级前十名！” “过奖过奖！”曾凡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郭襄：“我也买了一本c语言的书自学，看了三天书，只能做出最简单的加减乘除计算器，还是只能在黑乎乎的命令符界面输入输出！难以想象这个程序这么复杂的功能，你是怎么写出来的！你能指点我一下吗？” “我最先看的是石老师的英文原版教程，里面有很多实例代码，明天我放学校门房那里吧，你想看就过来拿，我放书里面一张软盘，里面有我刚开始写的一些代码，你看着参考一下，如果真能看进去，你就会发现编程一点儿也不难，还很好玩！”曾凡认真的回复道。 郭襄：“这就是你炼就绝世神功的武功秘籍么？” “不，这只是入门教材，后面还有至少几十本进阶教材，汇编语言，数据库，操作系统，网络协议，加密压缩等等很多！我也是边看边学，用到哪方面的知识，就去书里面找！”曾凡传授亲身经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对方引入歧途，不是人人都有他相同的经历。 郭襄：“你这些都是大学才会学到的知识吧？” “可能吧，不过这些书确实是燕大一个教授送我的，他是咱们王校长的老朋友，我觉得也不是挺难，比咱们卷子上很多题还简单的多！” 郭襄：“听你这话，我想迎面给你一脚！” “实话总是容易惹人生气，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曾凡也感觉自己有点说大话的嫌疑。 郭襄：“我不是不信你的话，是你这得意的劲头，特别招人恨！” “那你就当我没说，我去睡觉了，bye！”曾凡感觉话题有点跑偏，索性直接溜了。 关闭了象棋程序，曾凡拿一张新软盘，将最早先写的两版俄罗斯方块代码，还有平凡象棋单机版程序代码，装了进去。 将软盘夹在那本英文教材书里，曾凡穿上军大衣，所有设备关机断电，锁好机房门，然后才回宿舍睡觉。 第482章 门卫老魏 曾凡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和窗户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摸出放在枕头下的手表看看时间，正好早上六点半。 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衣服，曾凡穿上棉拖鞋，到门口打开宿舍的灯，提起暖壶往脸盆里面倒上热水，又从塑料桶里舀了一些凉水兑上，认真的洗了把脸，前几天他都是糊弄一下了事，今天要出门，还是洗干净点吧。 洗脸刷牙收拾衣服，花了十几分钟，曾凡才拿起那本留给薛燕的书，去学校的门房。 从曾凡入学的时候，老魏就是学校的门房，六十多岁身体依然很硬朗，头顶寸草不生，只剩周围一圈花白头发，平时总戴一个前边带帽檐，深蓝色的老式帽子，刚好将光秃秃的头顶完全遮住。 在这里上了两年半的学，曾凡和老魏也并不熟，只是最近几天学校没几个人了，他天天还泡在这里的机房，才和老魏熟悉起来。 门卫室就在学校大门口南边，共有两间房，里间是老魏的卧室，外间就是他平时的工作场所，面向大门的窗户下摆着一张深紫色办公桌，一把同样颜色木头靠背椅，靠着墙还有两张长条靠背椅。 年纪大的人，可能睡眠都少，老魏每天起床都很早，曾凡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往常的位置上看书了。 他也是个资深的武侠迷，每天不用上课，不用写作业，可以自由自在的看书，没人管不说，还能挣工资，让以前的曾凡羡慕不已。 “哟~！曾凡，今天起这么早？”老魏听见门响声扭过头，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架的老花镜，笑着说道。 “今天跟王校长出门，约好七点在学校门口等，这本书还有里面的软盘放您这，有一个叫薛燕的女生会过来拿！”曾凡将那本书放到桌子上。 “薛家老闺女嘛，我知道，放这吧，错不了！”老魏爽快的应承道，拿起书翻了翻，然后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我们这些学生您都能认识吗？”曾凡好奇的问。 “那怎么可能？一千多人呢，不过你们住宿的这些，基本上都脸熟！”老魏拿起玻璃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 “薛燕是您亲戚？” “镇上三万多人，哪能家家都带亲，老薛家是数得着的大户，她们家的几个厂子，据说一年净收入就有几百万，她的三个叔叔，四个姑姑都是大学生，老七老八还出国留学，在外边安了家！要在过去，那妥妥的千金大小姐，我能不认识么？” “她们家这么有来头，真没看出来！” 有这家世，学习还那么用功，曾凡想想过去的自己，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薛家家教好，有钱一点也不张扬，老辈子就是读书人家，解放后家被抄了，日子和我们一样穷的叮当响，这不一改革开放，人家立马又兴旺起来了！他父亲那一辈我看着长起来的，没一个跋扈的，和谁都是客客气气！” “您和薛燕爷爷是一个辈分了？” “我比她爷爷小十几岁呢，只能算认识，和人家不熟！也攀不上亲！”老魏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脸红的说道。 外面响起两声汽车喇叭响，曾凡站起来看了看窗外：“应该是王校长，我走了！” 天气有点阴沉，曾凡走了半个多小时，天色才完全的亮了起来。 放假期间，学校的大门不用开，老魏拿出小电锅，给自己热上饭菜，优哉游哉的继续看书。 他吃完早饭，收拾好锅筷，已经八点多钟了。 薛燕穿一件短款的红色羽绒服，骑着一辆棕色的大弯把女士自行车来到学校门口，推开学校大门上的小门走了进来，直到她拉开门走进屋子，看书太投入的老魏才发现。 “二哥，曾凡说留下一本书，我过来拿！” “你还是叫我老魏听着顺耳！”老魏从抽屉里拿出那本书，放到桌子上。 “我送你一瓶酒！”薛燕拉开羽绒服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硬壳纸袋，纸袋里装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扁平陶瓷酒瓶。 她将那本厚厚的书翻了翻，放进纸袋里，又塞进羽绒服内，拉上拉链，从外面竟然一点看不出来。 “你爷爷不知道吧？” “他收藏的酒太多了，一年不一定看一次，酒瓶子你喝完别扔，到时候我灌上纯净水还放回去，等他发现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哈哈，你爷爷有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这不能吃那不能吃，酒都不能痛快的喝！”老魏仿佛找到了某种心理平衡。 “喝酒要适量，你也少喝点吧，曾凡什么时候走的？”薛燕问道。 “将近七点钟，我看他上了一辆红色桑塔纳，怎么，你看上那小子了？” “怎么可能，我们俩前几天分班才刚认识，现在只是纯粹的同学！”薛燕否定道。 “他家庭条件可不怎么样，你们放假那天下午买了箱方便面回来，除了早上去外面吃，其他的时候不出门，整天吃方便面充饥！”老魏透露道。 “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行了，你甭跟我老头子拽词儿，听不懂，不过这小子人品看上去还行，不骄不躁，和你们家人确实有点像！” 两个人谈论的曾凡，这时候还在去往京城的半路上，王校长几十年书真没有白教，哪里都有熟人，镇政府的车子就那么几辆，他总能连人带车都借到，油钱都不用自己出。 “老吴电话里面也没跟我说清楚，你这两天又写了个什么程序，值那么多钱？”王校长问道。 “平凡象棋网络版，就是在网上和别人下象棋，还可以聊天！”曾凡解释道。 “聊天怎么聊？打电话吗？” “网上文字聊天，和过去的笔友差不多，在网络上，你这边输入一句话，对面几乎马上就能看到，可以单人对单人，也可以在一个聊天室，几十个人一起聊天！” “你这几天就是在鼓捣这个象棋聊天室？”王校长显然理解起来还有点困难。 “网上聊天室现在有很多，将象棋和聊天室结合到一起的我是第一个，有一些独特的技术，对方认为很先进，所以想要合作，一开始想要一百万买断，昨天又遇到，他说想要投资一千万成立一个公司拉我入伙，我也不太懂！”曾凡实活实说道，谈起技术他很自信，说起这些商业的问题，也是一头雾水，被对方一次比一次大的金额炸的晕晕乎乎。 “你也不懂，我也不懂，到时候听听老吴怎么说吧，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了，他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你表现不错，诸葛亮说过，每临大事有静气！好好保持！”王校长表扬道。 上午十点多，桑塔纳终于到了吴教授住的小区外面，司机在车上等，王校长领着曾凡一起上楼。 第483章 合作伙伴 吴世伟家是八十年代建成的小区，六层没有电梯，外表看上去挺老旧，内里却是全新装修，实木地板，新式厨卫一应俱全，尤其是宽大的书房，让曾凡这个土包子羡慕不已。 “你们随便坐，别拘束，家里就我自己，我去给你们泡壶茶，曾凡，吃桌上的水果，瓜子，别拘束！”吴世伟开门请他们进屋，热情的招呼道。 “老吴，弟妹呢，怎么两次来都没在家？”王校长很轻松，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曾凡是第二次来，知道这屋里暖气比较热，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军大衣脱了挂衣架上。 “她出国了，去儿子那边过冬，澳洲不正是夏天嘛！”吴教授一边说话一边忙活，茶壶就是新近流行的透明材质的大肚茶壶，茶叶从一个精致的铁罐子里取出，看这包装就不便宜。 “你还是给我们详细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着急忙慌的把我们喊过来，到底靠谱不靠谱呀，动不动就喊一百万一千万的吓唬人，现在的钱都这么不值钱了吗？”王校长问道。 “你平时不看新闻吗，现在是什么时代？互联网爆发的前夜，中华网知道吗，纳斯达克上市的企业，现在市值已经超过了二十亿美元！还在上涨，今年还有名气更大的三大门户网站排队上市，这些企业有什么？不过是学习雅虎的模式而已，炒作出来的噱头，一直都在烧钱，技术上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但是他们就能给投资人带来巨额收益！”吴世伟长篇大论的说道。 “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别说他那个小程序能和人家大网站相提并论！”王校长笑道。 “老王！你的知识结构太陈旧了，现在，那些风险投资人们都睁大眼睛寻找下一个王志西，张嘲阳，丁三石，几年就能获取十几倍几十倍的收益，我那个学生，他们的团队几十个人闭门研发了两年多了，据说钱已经花了上千万，就上次和你们说的那个棋牌游戏平台，还在测试中！曾凡呢，这才多久时间，一个人开发出可以实际使用，还能在线聊天的平台，关键是底层的技术创新，没有任何先例，这是实打实的少年天才，多好的炒作噱头！在现在这个平台基础上，稍加扩大，就是一个全新的互联网项目，真正可能实现赢利的项目，你说能值多少钱？” 吴世伟可能是给学生们上课养成的习惯，站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激情澎湃的大声演讲。 王校长和曾凡都被他的话说的心思活动起来了，他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应该不会胡说八道吧，说的好像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们哪知道值多少钱，所以才来找你呀，咱俩几十年的交情了，我信得过你，这孩子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也不可能拿什么主意，现在只能指望你出主意了，但是有一点，咱们都是教书育人的工作，能挣钱当然好，但是不能把孩子往火坑里面推！” “哈哈，你这是为难我呀，名利场也是是非场！曾凡你自己什么想法？”吴世伟问一直没说话的曾凡。 “我的技术能创造实际价值，我当然很高兴，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人穷不能志短，君子爱财，要取之有道，我的编程技术是在学校学的，这个程序也是在学校支持下做出来的，我听王老师的安排，我爸妈也是这样的意见！”曾凡郑重的说道，这也是他真实的想法。 “你有两位好父母啊，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吴世伟刚要继续说话，门铃响了，他去开门，一会进来两个年轻的女人，一个披肩长发，一个齐耳短发，看上去都很精明干练的样子。 “这是你们上次见过的刘建国教授的女儿，宾大毕业的高材生刘雅琪，她主修的就是工商管理，这种谈判我是外行，雅琪是专业，旁边这位是她的好朋友冯倩！” 吴世伟给双方介绍，然后重新落座，刘雅琪可以作为曾凡这边的代表，和对方进行谈判，对方有资金有人脉，这边有独家的技术和曾凡这个少年程序天才的天然噱头，两边都有合作意愿，谈判就是双方在规则范围内把各自权责和利益份额确定下来，后面才能精诚合作真正把蛋糕做起来，大家都能获益。 刘雅琪虽然是临时被找来做辅助，显然也有自己的判断，互相介绍后，先用流利的英语和曾凡进行了一通交流，光听父亲和吴世伟吹嘘她不信，得亲自试试才行。 初中英语教程的单词量两千多，曾凡现在掌握的当然远不止这么多，英语词典都背下来了，不过他是哑巴英语，语法句式掌握的很好，刘雅琪的英语他也能听懂，对答起来就磕磕巴巴，每一个读音都标准，连接起来像机器读音，王校长听着很好，只是他基本上听不懂。 屋子里其他三个都在国外英语环境生活过，听起曾凡的英语就感觉怪异无比，但是表达的意思都能听明白。 “你的听力和词汇量都不错，发音过于机械，以后有机会多用问题不大，我现在相信你有天才的基础了，至少记忆力和理解能力比普通人强很多！”刘雅琪结束了英语考察，笑呵呵说道。 “我刚出国的时候，可没有他这样的水平！”冯倩笑着说了一句。 “你也别光顾着考察曾凡，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结果？”吴世伟问道。 “张山，1971年出生于河南驻马店，88年考入人大国际金融专业，五年前拿下耶鲁mba硕士学位，现在是iitg亚洲区投资合伙人之一，公司和人都是真实存在的，留学生的圈子很小，我们虽然不认识，但是很多同学朋友都认识他，人品和风评都很正面。”刘雅琪从带来的文件包里拿出三份打印好的文件交给他们看，然后简单介绍道。 a4纸上打印着三张不同场合的照片，第一张拍摄时期应该很早，照片上的人穿着明显小一号的衣服，一脸青涩，年龄和现在的曾凡差不多大，后面两张应该是留学时拍摄，带着一副方方正正的黑框眼镜，后面一张纸上是张山的简历，另一张纸上是其所在的iitg国际信息技术集团简介，一家致力于新技术以及互联网领域风险投资的企业，已经投资了国内很多热门的互联网企业。 “既然人和公司都真实存在，那么曾凡说对方准备投资一千万的事情不是开玩笑了？那我们直接答应吗？”王校长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吴叔怎么没和我说？”刘雅琪追问道。 曾凡又把昨天晚上和张丹枫，也就是这个资料上面的张山交流的情况说了一遍，他也很好奇这个同样留学归来的高材生怎么说。 第484章 张山 “从他开出来的条件看，已经是目前类似项目中比较好的了，诚意十足，看来对方是真的很看好你呀！假如达成合作，你有什么想法吗？你不需要考虑盈利的问题，就说你个人最直接的想法！”刘雅琪笑着对曾凡说道。 “我想在这个程序的基础上，进行功能扩展，把它做成一条功能齐全的小船，可以自由自在的在互联网的海洋中遨游，每台可以联网的电脑装上这个程序后都可以自由连通，不必通过大网站服务器的中转，现实中大部分的信息交流都是在两个人或者几个人之间就能完成，这样就能最大程度避免的网络拥堵卡顿！”这也是曾凡一直在考虑的问题，怎么样将这个点对点网络的功能发挥到最大。 “你这是没有服务器的增强版oicq程序呀，既可以通讯，又可以进聊天室，还可以游戏互动！”冯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有资金支持，服务器还是必不可少的，现在拥有个人电脑的还是少数人，大部分人还是像我一样通过机房上网，程序中的通讯录等个人信息也不可能总通过软盘带来带去，既不方便也不安全，我设想中的服务器可以做成一个港口一样的数据备份中心，存储我们个人私密信息，这样我们在任何一台能上网的电脑上登录程序，就能立刻享受同样的功能了！”曾凡继续补充道。 “天才的想法果然就是与众不同，关键是你还有把想法实现的能力，我现在对这次合作更有信心了！”刘雅琪赞赏的说道。 谈到具体的技术问题，屋子里面也就吴世伟能和曾凡正常交流，可是即便他这个大学教授，说到点对点网络具体的实现细节，也是跟不上他的思路，频频摇头感叹。 刘雅琪和冯倩则是马上敏锐的发现其中蕴藏的商机，如果能帮人保存个人信息，那么为此收取一些费用也是合情合理吧？ 哪怕一人一块钱，按照现在一千万网民计算，就是一千万，收十块钱呢？关键是这个费用可以持续不断的收取下去。 全世界的网络热潮方兴未艾，网民的数量每天都在急速增长，未来的潜力无限，技术优势让他们短时间内没有竞争对手，抢先占领了市场，后来者想要竞争，那就要付出百倍的代价，还不一定能成功。 他们讨论的正热烈，房间的门铃又响起来，这次吴世伟都有点奇怪了，他没有再约其他人呀？ 打开门一看，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西装革履手里提着一个挺大黑色皮包，正是他们刚才讨论的风险投资人张山。 “吴教授，不好意思啊，我等不及了，只好冒昧来访，希望您别见怪！”张山点头微笑，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上门就是客，吴世伟还是客气的将张山请进屋里。 进屋后张山扫了一眼屋内几个人，迅速锁定了曾凡，年龄样貌都符合他心中的形象，径直走过去伸手问道：“我是网络上的张丹枫3121，你就是西门吹雪吧，很高兴和你在现实中见面！” “你好，我本名叫曾凡，平凡的凡！”曾凡站起来和张山握了握手。 “我是张山，弓长张，山水的山，我的资料，呵呵，你们应该都了解了！”张山看见茶几上散落的纸张，自嘲的说道。 吴世伟随后为张山正式介绍了一遍众人，介绍道刘雅琪的时候，他笑着说道：“我们在一次聚会上见过，只不过刘小姐是当时聚会上的明星，可能没有注意到我！” “你说的是三年前在波士顿的一次春节聚会吧，当时的同学很多，很抱歉，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也有参加！”刘雅琪补充道。 俩人交流了一下共同的同学和朋友，也算是正式认识了，知道了她们两人的身份后，张山表示道：“这样很好，你代表曾凡的利益，我们有共同的留学背景，沟通起来更有效率。” 第一次见面，曾凡对张山的态度大为改观，与之前在网络上给他留下夸夸其谈的印象不同，现实中表现的很谦逊温和，说话也很有分寸，给他的印象是值得信任。 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继续绕圈子，直接问他有没有准备好的合作方案，索性就在这里先商量一下。 “说实话，回国半年多，找上门求合作的创业者我见过很多，我也主动的去接触过很多热门的项目，能让我产生强烈的合作冲动的你是第一个，你独创技术未来有很多可能，但是当前最合适，最可能成功的还是即时通讯和在线聊天室，眼下是最佳窗口期，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oicq，他们也只是抄袭以色列的那款软件，在国内占据先发优势，技术上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我们的资金加上你的技术，只要软件推出来，加大宣传推广，超过他们可以预期，最主要的是，我们的软件可以国内外同步推广，点对点网络能减少被监控的风险，在注重隐私的灯塔国，肯定更加容易被接受！” 张山推了推眼镜，侃侃而谈道，这时候的他，才有了一点网上的风采。 吴世伟听完他的话，笑着鼓掌道：“看来你和曾凡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他刚才的想法和你差不多，只是他考虑的更多是技术问题！” “哦~？是吗，曾凡你是怎么想的，再给我说说！”张山感兴趣的问。 听了曾凡的表述后，张山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连连称赞，跟着询问道：“你设想的这个用于备份的服务器程序，我们可以自己运营，是不是也可以进行订制，像商业数据库那样卖给其他的企业单位，当做内部通讯网络使用？” “如果作为内部网络，那用户端程序也需要相应设置，实现起来应该不复杂，我会考虑进去！”曾凡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 “实现象棋程序那样的聊天室和oicq那样的即时通讯功能，你多长时间能完成？先有最简单的基础功能，其他的可以慢慢添加！”张山问。 “用户端程序难度不大，我没接触过服务器，实际的性能和操作系统都不太了解，代码对我来说难度不大，应该比用户端简单，很多代码可以重复用，不需要从头写起，大概两三天就能完成吧！”曾凡说道。 “我感觉我们的合作应该是水到渠成，不会有什么障碍吧？吴教授，王校长，刘小姐，冯小姐你们说呢？”张山转过头问其他几个人。 “那取决于张先生你，曾凡的实力你也了解了，我相信只要透出风声，你的同行们会像闻着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过来，就是我拿着这个项目出去，也能轻而易举招来投资，你拿出真正的诚意，咱们的合作今天就能达成！”刘雅琪马上就进入了角色，她的助手和好友冯倩是学的是法律专业，精通两国商业法律，专门为这个来的。 进入具体细节磋商，吴世伟能插话的时候也不多，王校长同样只能看热闹，曾凡就只能干瞪眼了。 于是和吴世伟说，想借用他的电脑，把刚才设想的程序功能写出来，这当然没问题，他们在外屋商谈，曾凡自己去书房写代码了。 第485章 眼花缭乱 曾凡住在了吴教授家里，合作意向初步达成后，王校长当天就回去了。 他未满十六周岁，还是未成年人，要签署协议必须父母来才行，王校长回去就是把他的父母接来。 互联网公司现在基本上都不盈利，炒作的就是关注度，吸引风险投资花钱，一轮又一轮的融资，然后国外上市套现，国内的聪明人很多，现在这是普遍的流行玩法，一旦成功那就彻底实现财务自由了。 他们的目的当然不是只为了套现，而是真心想做出实际的产品，用技术创造价值，这也是合作能达成的基础，财富的增长，那就是自然而然的结果了。 按照刘雅琪的提议，张山代表背后的iitg出资一百万美元获得未来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算是天使投资，根据未来运营情况，三个月到半年后再根据估值进行首轮融资。 张山并没有讨价还价，爽快的答应了，只是提出要派遣财务代表，监督这笔钱的使用情况，他们这边曾凡只能写写代码，公司组建的各种手续，找场地，招兵买马等等复杂的工作，只有刘雅琪和冯倩俩个女人肯定不够，吴教授还要上课，王校长也同样帮不上忙，巴不得张山多派点人过来，他就是做这个工作的，为投资的企业提供所需要的人才，各种渠道帮助是基本操作，不然人家为什么找你融资？ 真正的好项目有的是人抢着投资，这时候比拼的就是背后的软实力了，看看哪家能提供的资源更强大。 公司还没有成立，张山出资的钱就已经到账了，他们公司内部有专门的代管账户，刘雅琪是未来公司的实际管理者，曾凡是挂名的ceo，既然决定以他的当做公司的招牌，这个职位必须给他留着，更何况他也是新公司的核心竞争力。 第二天王校长带着曾凡的父亲曾广海到来，代替曾凡在拟定好的协议上签字，新公司正式进入筹备阶段。 “等一下，我不明白呀，怎么只有我们签字，王校长不签字吗？公司没有学校的份儿吗？”曾广海一看他签完字，对面一男一女两个人收起合同，就要庆祝，赶紧发声制止道。 屋子里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王校长赶紧解释道：“曾老弟，这位张山先生是出资方代表，人家的合作对象是你儿子曾凡，这位刘雅琪是公司未来的总经理，是掌柜的，这家公司现在只有两个东家，大东家是曾凡，占九成股，张山老弟代表他的公司出资一百万美元，占一成股，我们学校没有出资，也没有其他贡献，没理由占股！” “可是曾凡在学校学的编程本领，用的学校电脑，现在要得好处了，没有学校的份，我心里感觉过不去！”曾广海说道。 吴世伟笑着说道：“曾老弟啊，学校就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我们国家实行的是九年义务教育，能培养出曾凡这样的人才，这就是学校最大的收获，如果学校因此在公司占股，那才不合情理，未来公司发展好了，你觉得曾凡会忘了学校的培养吗？” “他敢！我第一个不放过他！”曾广海怒道。 “我也是老师，我的学生里面有高官，也有富豪，我能跟他们说，你们的知识是我教的，把你们的财产分我一份，那我成什么人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吴世伟做起思想工作还挺拿手。 张山跟着说道：“曾叔，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是出身农村，我知道一所好的学校，一个好的老师，对于我们这些农家孩子的意义。曾凡年后还要回去学习，难免需要学校各方面的支持和配合，我提议在我们的出资额中拿出一百万人民币补偿给学校，雅琪你看怎么样？” “我没意见！”好话都被张山说了，他还是出资人，刘雅琪心中不满也只能暂时压下了。 小小的波折总算过去，时间接近中午，按照国内的习俗，当然要吃顿饭庆祝一下，小区门口就有一家豪华酒楼，在宽敞的包间里点了一桌子菜庆祝。 别人或者白酒，或者啤酒，只有曾凡一个人喝饮料，曾广海左边王校长，右边吴世伟陪着，一杯一杯很快就被灌得舌头大了。 刘雅琪说道：“曾凡，我们已经在新科公寓租了两套相邻的房子，一套作为公司临时办公地址，一套作为你在这里的住所，公司成立，你不能总住在吴叔家里！一会就带你过去！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们给你买来，都算在公司的开支里面！” “有电脑，能上网就行，我也应该有工资吧，能不能先预支一个月，马上过年了，我想买点东西让我爸爸带回去！”曾凡说道。 “这些是必要开支，你不说也会有！”刘雅琪笑道。 “公司的名字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张山问道。 “我看就叫凡人网络，我们的即时通讯软件离不开人的支持，怎么样？”刘雅琪问道。 “我们要多想几个，这种名字重复的可能很大，曾凡你有什么好名字吗？”张山问闷头吃饭的曾凡。 “点点怎么样，我们是点对点网络，软件也叫点点，叫着也顺口！”曾凡咽下嘴里的食物才说道。 “这个名字应该不会重复，我再提议一个星星网络，优先用点点，其次是凡人，最后星星，就按这个登记，雅琪，过年前手续能不能跑完？”张山问道。 “还有几天才放假，应该可以！”一直没有说话的冯倩回答道，这是她的工作。 新科公寓地处中关村核心地段，新建成的高端公寓，商住两用，提供一兆宽带入户，拎包即可入住，还可以按客户需求配备各种家具设施，当然收费也同样很周到，两套公寓半年单是租金就将近五万块，电费网费各种费用还不包括在内。 吴教授的家里已经让曾凡大开眼界了，和这处公寓一比，那就啥也不是了。 地上铺着软绵绵的地毯，真皮沙发，水晶吊灯，连墙面都贴着带花纹的壁纸，三十四英寸的大屏幕彩电，据说还可以收看国外的频道，镶着光滑瓷砖的卫生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比曾凡在学校的宿舍还要宽敞很多，房间里的一切认识的不认识的物品看的他眼花缭乱。 宽敞的卧室，柔软的大床，客厅的面积比他们的教室还大，还有一间单独的书房，一张两米多宽的大办公桌靠窗放置，黑色的高靠背转椅，办公桌上已经摆上了一台全新的电脑。 陪他参观的刘雅琪满意的说道：“他们的效率还挺高，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每天早上会有服务人员过来收拾房间打扫卫生，吃饭或者其他需求你打内线电话到服务台，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所有费用公司统一结算。” 另一套公寓的面积更大一些，按照办公用途布置，多了十几套曾凡在刘教授那家公司见过的办公桌椅，房间装饰也简洁很多，没有卧室，待客区的面积也缩小了很多，一个独立的房间准备做临时机房用，只是设备还没有到位。 “目前的条件基本就这些，五台最顶级的服务器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应该能到位，需要什么软件你也提出来，咱们要遵守基本的商业规则，只能用正版，其他的杂事都不需要你操心，剩下的就看你的程序什么时候能开发出来了，当然，需要什么样的人才配合你，网络专家，服务器专家，数据库专家，你提出要求，我也尽量找来配合你！” 张山对曾凡说道。 第486章 点点 张山走了，刘雅琪和冯倩也忙各自的事情去了，从零开始组建一个公司，各种手续事项繁杂无比，对她们也是一个考验。 参观过后，吴教授也回家了。 曾凡住的公寓里只剩下王校长和他们父子两个。 当了这么些年校长，各种场面和人物也见过不少，认识不过两天就甩出一百万美元，开口就要补偿学校一百万人民币，这种事情他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 在新闻报纸上看到互联网炒作的多么火热，他也只是看看而已，感觉那是遥不可及的事情，现在真正波及到了身边，完全的触手可及了。 一百万能做多少事情？ 学校五十多个教职员工，够发两年的工资。 他们没有拖欠的工资，多媒体教室建设倒是可以考虑列入规划了。 “王老师，刘经理说那笔一百万的补偿金要等公司的手续完全办好，以新公司的名义交给学校，所以现在不能让你带走！”曾凡解释道。 “应该的，这不是一笔小数，走正规流程，大家都放心！”王校长说道，这方面他的经验比曾凡丰富多了。 “爸，这两万块钱是我预支工资，你回去的时候看着在商场买些东西带回去，我可能要大年三十儿那天才能回去，也有可能过年不回去，但是开学之前肯定会回去！”曾凡从口袋里掏出冯倩刚刚取出来的两叠崭新的百元钞票。 “你还没干活就先拿钱不好吧？我和你妈还没老到干不动，靠你养的时候呢！你自己留着吧，这里花销大！”曾广海看着两摞钞票咽了口唾沫。 “他们说这是我一个月的工资，过几天还要发过年津贴，我在这里吃喝用度开支都走公司的账，我要专心写程序也不用出门，这些钱你都带回去吧！”曾凡将钱主动塞进父亲的衣服口袋。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长大了。 不再是事事依靠父母的孩子，而是可以自食其力，回报父母养育之恩的大人了。 站在公寓外面的街道边，看着红色的桑塔纳载着父亲和王校长远去，曾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里就是他梦想的起点，他要创造属于自己的历史。 三天后，点点网络科技公司的金属铭牌已经钉在新科公寓1801室的门口一侧。 公司内也不再是空无一人的状态，十几套办公桌上都已经摆上了电脑，刘雅琪已经招来了三个人。 有财务，有前台客服，有美工，都不是太重要的岗位，但也是一个互联网公司必有的配置，本职工作不多，也可以干别的，反正工资也不需要太高。 互联网公司最重要的计算机相关专业人员，因为曾凡目前没有需求，反而一个都没招，真正的高手也不会在年底下找工作，可以年后慢慢找。 经过曾凡夜以继日的开发，命名点点的通讯软件第一版已经写出来了，正式在众人面前亮相。 坐在一个普通的办公椅上，曾凡在众人围观中，操控鼠标左键双击屏幕桌面上憨态可掬的熊猫图标，桌面弹出一个占据半个屏幕的竖长形登录窗口。 浅灰色的背景下是大号字体的双语提升信息：欢迎来到点点网络，我们将通过一系列问题确定您的身份，为您提供服务，如要继续请，点击下一步按钮，否则请退出。 窗口正下方就是两个醒目的中英双语按钮，曾凡点击下一步，出现新的提示信息：您是否已有点点账户？ 下面有三个大双语提示按钮：是（yes），否（no），退出（exit）。 曾凡点击否（no），新的双语提示信息出现：我们将通过一系列提问确定您独一无二的身份，除了前三个问题必答以外，其他不熟悉，不确定或者不想回答的问题，您都可以选择跳过。我们的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希望您诚实回答，并牢记您的答案，今后您的每一次登录，都可能会随机提问，回答不一致将会影响您的身份确认。 熟悉的双语提示按钮再次出现：下一步（next），退出（exit）。 一直在他身后观察的刘雅琪忍不住问道：“曾凡，你这注册和登录过程会不会太繁琐了？” “不，我倒是觉得很有创意，这种创建账户和登录过程，可以抵抗大多数黑客通过暴力破解窃取密码，安全程度大为提高，我们应该申请一个专利！”张山说道。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问题，都可以通过鼠标做出回答。 必答的男女性别，出生日期，出生地址，后面就是有无信仰，身高，体重，当前有无伴侣，所属职业，向往的职业，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的花朵，最喜欢的明星等等一系列涉及个人的问题，通过考验后，屏幕上出现注册成功的提示信息，以及一行精确到秒的注册时间，也是唯一需要牢记的重要信息。 “哎呀妈呀，你这注册也太麻烦了，我注册oicq也没这么久啊！”新招来的前台兼客服名叫刘慧，是个东北姑娘，说话带着感染性极强的口音。 这还没有完，还需要从随机出现的一组二十个名字中选择一个网名，有五次刷新机会，初始网名库曾凡进行了扩大，除了武侠小说外，四大名着，影视剧角色，历史名人等等都加了进去，英文的名字他了解不多，随意设置了几十个，后缀五位随机选择的数字或者大写字母。 曾凡选择了一个太史慈的网名，这才进入正式的联系人界面，点击搜索可以搜索附近的人，可以按照城市搜索，可以按照性别搜索，可以输入网名搜索，共四种搜索方式。 他是第一个用户，当然什么都搜索不到，程序界面下方还有个小游戏按钮，点开有俄罗斯方块，射击，飞行三个无脑小游戏，只是多了个排行榜，游戏成绩可以按照城市或区域进行排名，单机游戏，随时都可以玩！。 “都学会了吧，打开电脑，每人都注册一个账号，挂在电脑上！”刘雅琪对几个新来的员工说道。 冯倩好奇的问：“我记住你的所有问题答案，不是也可以冒充你登录你的账号了？” “呵呵，你可以试一下！”曾凡自信的说道。 “曾凡，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答案吧！”张山也同样很好奇，看不得这小子得意的模样。 “再次登录的时候，还会问其他的相关联常识问题，这些就有标准答案了，刚才那些问题只会随机问几个，哪怕你全答对也不一定通过，但是常识问题错一个就会拒绝登录，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对我来说是常识的问题，你不一定能答出来！”曾凡解释道。 “那你这个程序，存储了多少这样的问题？” “现在还不多，只有几百个吧，新用户注册后，需要自己设置新问题，问题库以后还会自动增加！我正写一个答题小游戏，同样累积积分，有排行榜和头衔，鼓励竞争，到时候让积分高的用户帮忙出题，扩大题库内容！” “我瞎猜也有机会猜对吧，我多登录几次，把你的题库摸清楚了，不就能通过了？”冯倩不服气道。 “没有绝对的安全，你要付出的时间肯定比你想象的要多，我设计的是动态防御，即便是你登录上去，如果刺探次数过多，使用权限会受到限制，还会增加随机验证，不过你的提议也有道理，我会再考虑完善一下！”冯倩的话也让曾凡感觉自己有点太乐观了。 第487章 程序开发 “没有完美无缺的程序，你能这么快就拿出成品，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内部试用一下，没有大bug，就先上线几个软件站，开始小范围公测！”张山说道。 曾凡的答题小程序第二天也完成加入了进去，只是题库只有七百多道，都是书本里网上收集的一些常识问题。 刘雅琪给几个无所事事的新员工布置了任务，配合曾凡收集各种中外人名，各种常识性知识题库，点点软件技术领先别人不那么容易体会到，可是玩法必须有特色，至少这一点就比oicq领先了。 当天下午，点点通讯软件就在几家比较大的下载网站开放下载了。 公司七个人，加上编外的张山，在网上人气比较高的论坛，聊天室各种花式推广。 平凡象棋的网络版这几天已经累积了三千多用户，曾凡也更新了一波广告福利，在线超过一个小时的用户，可以获得一个特权码，多一次点点软件刷新随机网名的机会。 有宣传和没有宣传的效果就是不一样，不到一天的时间，软件的下载数量就超过了平凡象棋网络版，并且还在越来越快的增加中。 上线二十四小时后，服务器上注册用户数就超过了一万人，很多人试用后，自发的宣传推广，更多的人开始知道这个软件，注册用户每分钟都在增加。 随着国内adsl宽带技术的推出，网速有了很大的提升，上网费用大幅度下调，网吧这种新生事物从几年前的不温不火开始逐渐爆发，国内的新增网民绝大部分都来自于网吧。 oicq作为先行者，凭借这股东风，推出不到一年时间，注册用户就超过了两百万，用户还在继续火爆增加，成为了网吧用户的必选软件，很多新人到网吧第一件事，就是在老手指点下注册一个oicq号码作为联系方式，所有的新上网用户，很大概率都会成为他们的新增用户。 软件获得初步认可，张山组织几个人开会，七个人的公司，不算张山就四个领导，他派来的财务总监柳平，刘雅琪是运营总监，冯倩是行政总监，曾凡是首席执行官，过家家一样，都有个唬人的职务。 论起资历和工作经验，在座都比不过张山，他总能主导话题走向，刘雅琪作为实际负责人，虽然学历也是响当当，也不得不服气，现在正是起步阶段，大家的目标都一致，就是怎么样把这个软件做大做强，眼下的目标就是赶上并且超越眼看就要起飞的oicq。 “大家都各抒己见，说说自己的看法！”张山先介绍了一下对手的情况，算是开场白。 几个人里面柳平的年龄最大，偏偏他的话语权最低，本是公司一员，又向张山负责，曾凡三个人不可能听他指使，抓住这个机会表现：“咱们应该投入资金推广，目前最佳方式就是学习对手，在三大门户租广告位，把咱们软件的下载链接挂上去。” 冯倩问道：“这样的费用不低吧，挂了这个广告，我们还有多少钱做别的推广？” “广告主要按照点击付费或者按照展现付费，按照三大网站的点击率，每个网站最低一个月都要十万以上。”柳平解释道。 “我觉得咱们刚开始，没必要急着打广告，先自然发展一段时间，年后看情况再说，曾凡也可以趁这段时间继续优化，在线人数多了，实际体验如何，咱们还不知道，服务器最高承载多少人，也有待观察！”刘雅琪说道。 “五台服务器都已经启用，两台数据服务器，两台登录注册服务器，一台数据中转服务器，最高同时注册登录一千人没有压力，和预计的同时登录十万人偏差不大，再多了我们的带宽就不够了，数据服务器预计存储一百万人登录数据没问题，数据中转服务器目前压力最轻，时间太短，看不出来承载上限，理论上可以同时为一百万用户保存不大于200k留言信息。”曾凡介绍服务器使用情况。 “你说的同时登录十万人，是在线人数吗？”张山问道。 “我们的程序只有注册和登录的时候需要连接服务器，登录完成后，搜索和通讯只有极少数情况需要通过服务器中转数据，目前来看最需要增加的是存储用户登录信息的数据服务器，我们迫切需要一个备份机房，这里数据中断，不至于影响我们的服务！” “你认为机房设置在哪里合适？” “从地理位置来看，首选武汉，其次杭州！还要做好短时间内继续扩充的准备，如果我们的注册用户三个月内突破一百万，那么突破二百万可能不需要十天，半年后就有可能超过oicq的注册用户！我们的服务器成本将比他们低很多！” 曾凡这几天恶补了不少服务器相关的专业理论，相关的知识储备已经算业内顶级水平了，缺的只是实操经验，这些可以在专业论坛上得到不少补充，那里有很多热心的专业人士。 “机房的问题我来解决，保证不会耽误事！”张山承诺道。 “我现在正在研究写一套基于c语言的集成开发环境，用来开发点点软件的附带小游戏，以及未来的其他功能模块！现在可以考虑找一些数据库维护，以及c语言开发人员了，年后我开学，也可以继续增加新功能！”曾凡接着说道，他对自己写的程序有种莫名的信心，别的程序高手练得相当于传统武功，能徒手开碑裂石就已经是顶级了，他练的就是武侠小说中更加夸张的武林秘籍，飞花落叶皆可杀人。 他开发的这套集成开发环境就相当于一套速成武功，可以让有一定基础的程序员从赤手搏斗到用上大刀，达到以一当十的效果。 加上他的组织领导，十几个人就可以达到其他大公司几百人的开发效率，好比别人还在用老式机床生产，他们已经用上了全自动数控加工中心，不止是效率的提升，精确度也不在一个层次。 当然，局限就是开发出来的软件模块只能在点点这个平台上面使用，未来在这个软件上面可以实现各种功能，通讯，邮件，搜索，浏览网页，信息发布，游戏，影音娱乐，办公等等，到时候电脑上只需要有这一个软件就够了。 c语言的优势就是更亲近底层硬件，可执行性强，很轻松的能移植到别的操作系统，未来曾凡也可以将这个软件直接扩展成一个操作系统，兼容各种处理器指令集的万能操作系统。 c语言最大的缺点是内存容易溢出造成程序崩溃，这是大多数普通程序员无法避免的问题，他的集成开发环境可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相比象棋的复杂算法，检查程序内存问题，简直就是小儿科。 会议结束后，曾凡回到他公寓的书房，继续完成设想中的开发环境。 第488章 放松一天 大年三十早上，吃完早饭正准备继续写程序的曾凡，被刘雅琪和冯倩从房间里拽了出来，换上了新买的从里到外全套衣服鞋子，然后去附近的发廊做了个新发型。 怪不得说人靠衣装，一番收拾后，曾凡看着镜子中的人，自己都有点不认识了，这是我吗，这么帅气？ “你来了燕京还哪都没去过吧，想去哪里，今天我们带你去逛逛！”刘雅琪说道。 “没必要吧，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我只想尽快把开发环境完成！”曾凡为难的说道。 “工作是干不完的，做完这个还有那个，你要学会劳逸结合！我听说国外一套相同的程序，那需要一个大型团队至少几个月的时间才行，你一个人几天就想完成？张山还是投资人呢，他都有点过意不去了！今天你一行代码不许写，就想去哪里玩儿，彻底放松一下！”冯倩伸出两只手狠狠揉着他的脸说道。 这么近的距离，不知道是护肤品还是洗发液的香气传进曾凡的鼻子，刺激的他感觉全身血液不由自主的加速流动，用力的挣脱了对方的蹂躏，转过身去。 “冯倩你别欺负人家，咱们先去看场电影吧，曾凡慢慢想去哪玩儿，今天你难得放松，明天我们都回家过年，就不管你了！”刘雅琪笑着插话，打破双方之间的尴尬。 他们乘坐一辆全新的帕萨特，刘雅琪开车，曾凡主动坐到了副驾驶，冯倩坐在后排，笑着说道：“我也享受下老板的待遇！小刘儿，去东单的大华电影院！” 这时候的贺岁档是冯氏喜剧的天下，上映了一个多月的《没完没了》依然在放映，曾凡第一次走进电影院，感觉一切都很新鲜。 空荡荡的影厅里只稀稀拉拉的坐着十几个人，大多数都是一男一女的情侣模式，角落和后排的人反而比中央位置还多。 人这么少也不需要看座位号了，三个人选择了中央靠前排的最佳观影位置坐下，几分钟后电影开始放映。 开小巴的司机韩冬，为了和开私营旅行社的阮大伟要拖欠的包车费用，绑架了阮大伟的女朋友，来自新加坡的小芸，引发的一系列搞笑的故事。 曾凡是第一次看这个电影，超大屏幕和良好的音响效果，让他很快沉浸到情节中去，两个女人都已经看过，再次看依然被逗得前仰后合，电影院里时不时响起一阵阵稀稀落落的笑声。 电影放映完散场，冯倩问：“想好要去哪儿玩了吗？” “我看电影里面香山就挺不错，去那里爬山行不行，还能锻炼下身体！”曾凡说道。 “大冬天的山上光秃秃，景色也灰不拉几，去了你估计会失望，秋天的时候再去，满山红叶才好看，想锻炼去爬八达岭长城吧，不到长城非好汉，我带了相机，给你拍几张照片！”刘雅琪提议道。 反正都没去过，曾凡从善如流，于是决定去八达岭爬长城。 帕萨特从北三环马甸桥驶上八达岭高速公路，这条高速建成不久，最高时速一百二十公里，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冯倩主动坐上驾驶位，上了高速后猛踩油门，半个多小时就开到了长城脚下，坐副驾驶的曾凡吓得脸色发白，没想到这个女人看着挺文静，骨子里这么狂野，真是人不可貌相。 大年三十国内游客大都忙着回家过年，来爬长城的没几个，反而是外国游客比较多一些，曾凡没来过，依然在感叹人多。 冯倩笑道：“这才哪到哪儿呀，你五一十一过来，那才叫人多，不用自己动人多的能把你挤上山去！猫腰的地儿都没有！”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连续几天的大风刮过后，一直灰蒙蒙的天空变成了纯净的蓝色，万里无云，碧空如洗，阳光晒在脸上暖暖的。 中考的体育项目必考科目男生是一千米，女生八百米，他们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操场跑圈，曾凡自己还挺喜欢踢足球，身体一直锻炼的挺好，长城这点高度对他来说还真不算太大的挑战。 从入口处向北，第八座烽火楼是八达岭长城的最高点，也是大多数游客的热门打卡地点，这里立着一块当年毛主席亲笔题词‘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石碑。 曾凡当然也不能免俗的在这里拍照留念，单人照，与刘雅琪的合影，与冯倩合影，三个人一起合影，一个高瘦的老外主动帮忙帮他们拍了一张三人合影。 下山的时候按照曾凡的意愿，体验了一下索道缆车，和电影里有所差别，冬天的山景也没什么美感可言，半空的冷风反而冷飕飕吹得不好受。 “就不该听你的主意，坐什么缆车，冻得和孙子一样！”冯倩抱怨道。 “都下来了，别牢骚了，午饭去哪吃？曾凡你说！”刘雅琪问道。 “随便，我能吃饱就行！” “那我替你拿主意，咱就去吃涮羊肉吧，冬天正合适！” 东来顺的涮羊肉也是这个城市的餐饮界一大招牌，大年三十正是最忙的时候，在长城脚下就电话订座，到达后仍然等了十几分钟才出来空位。 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曾凡也没吃出来什么特色，只有一个词形容，好吃！ 这时候即便吃街边小馆子，也是一样能感觉美味无比，更何况本来就是公认的美食了。 从东来顺出来，两个女人没有再征询曾凡的意见，拉着曾凡王府井，赛特，国贸，燕莎各大商城一通逛，西装，休闲，衬衣袜子，领带腰带，手表手机，就是买买买，反正张山发话了，公款开销，曾凡所有反对都无效，只能沦为试衣机器，听从摆布。 一直逛到天黑，两个女人才放过他，连衣服带人送回新科公寓，卧室里空荡荡的衣柜一次就挂满了。 九十块钱买的军大衣他穿了三年，二十多块的双星球鞋，他眼馋了好久都没舍得买，现在几百块的耐克阿迪都有了，那些皮鞋更贵，据说最便宜的一双都三千多，相比之下那两件一千多的羽绒服就不是那么显眼了，最贵的是西服，用刘雅琪的话来说凑合穿，两万多一套，黑白棕各一套，还有搭配的领带衬衣，腰带，都给他安排好了，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整套换上就行。 一下午的时间在他身上就花费了十万多，让曾凡叹为观止，两万多一个月的工资他感觉很多了，也要攒上半年才行。 公司注册好还没几天，账上的钱流水一样往外花，曾凡看着都心疼，张山这个资方代表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难道这就是资本主义世界的运行规则吗？ 第489章 代币构想 住在温暖舒适的公寓里，吃喝拉撒都能解决，也没有其他人过来打扰，曾凡专心致志的写代码。 他发现做起自己喜欢的事情，一点也不会觉得累，更何况人家还创造出这么好的条件，他一个初中没有毕业的农家孩子，人家凭什么对他这么好，还不就是看上他这个特长了。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曾凡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这么多人信任自己，做得又是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任何理由不尽心尽力。 普通员工放假七天，刘雅琪，冯倩，柳平初三就来上班了，大部分单位都在放假，他们来了也没多少工作，也不过是在各大论坛聊天室帖子，花式推广点点软件。 在没有花钱推广的情况下，这款软件在用户口碑的带动下疯狂增长，到了初七中午，上线十一天，注册用户就突破了五十万，同时在线超过了十万人。 用户基数越大，增长越快，按照这个趋势，过不了五天，大概率突破一百万注册人数。 好在张山的效率很高，年前就已经将新增机房的事情办妥，他的魄力比曾凡想象的大，直接在几个节点城市租赁了五十台电信服务器，曾凡远程设置好程序，根据用户数量，随时可以自动启用。 初十上午，一直没有露面的张山带着一男一女来到公司，据介绍也是他的同行，不同公司的风险投资人。 这时候，注册人数已经突破九十九万人，注册服务器屏幕大字体横幅显示注册总人数，登录服务器显示在线总人数。 在线人数稳定在十七万人以上，波动幅度不大，六位数的注册人数则是像秒表一样不停跳动，看这速度，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突破百万了。 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的国字脸男人打量着卧室改造的机房，有点不满的质疑道：“你们就这几台服务器，能支撑十几万人同时在线？糊弄人也得搞差不多点嘛！” 陪同参观的刘雅琪笑着解释道：“这里是最开始的调试机房，我们已经在几个节点城市架设了服务器，理论上可以支持五百万人同时在线，并且还可以根据需要继续扩展！” “反正多少数字都是你们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我们也没办法核实！”风衣男撇嘴说道，明显是不信。 “史总，这可不像投资人该说的话，怎么没办法核实，没有精准数据，您平时投资决策依靠什么做出的？光靠感觉吗？”另一个女投资人和风衣男不是一伙，闻言笑着反驳道。 “哈哈，李姐可别被史总的玩笑话骗过了，他在电信的关系很硬，核实我们的数据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张山赶忙打岔，都是他请来的贵客，当场吵吵起来太不像话了。 “我可不是开玩笑，我确实查了你们服务器使用情况，和人家oicq比，你们的在线人数顶多也就一万人，人家两百多万注册用户，到现在同时在线人数都没有突破十万，你这总人数还没过一百万呢，同时在线就快二十万了，你们这不是数据注水，简直就是吹气球呀！把我们当傻子玩吗？”风衣男史总话声越来越严厉，显然没打算给张山这个他眼中的小屁孩留面子。 张山不自然的用右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史总您可能没有听清楚我之前的介绍，我们的点点软件采用的是和他们截然不同的技术架构，点点软件登录后，互相之间的通讯数据不需要服务器支撑，这是我们独创的技术，因此我们的同时在线人数，用户体验才远高于他们！” “点点我已经用过几天，昨天我们还做了一个粗略统计，已经有各类别聊天室一千五百多个，按照每个聊天室平均三十人计算，同时在线人数也有四万五千人，更何况还有很多人不喜欢聊天室，更愿意一对一私聊！实际在线人数应该没有史总想象的那样少！”一身白衣的女人显然有自己的看法。 “谁知道你们不是合起伙来做局，反正我是不上这个当，告辞！”黑风衣史总一看说不过他们，怒气冲冲的走了。 “张山，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奇葩，你们公司没钱了吗？这么急着找下家？”刘雅琪不满的说道。 “昨天请电信的领导吃饭，饭局上认识的，当时谈的挺投缘，没想到今天来了就变脸！”张山也有点莫名其妙。 “呵呵，你们还是年轻呀，有什么好奇怪，不用想，肯定是对方派来打探情况的！你们要动人家的蛋糕，这应该只是开始，做好应对的准备吧！我很看好你们，钱不够了随时可以找我！不用送了！”李姐说了几句也告辞离开。 服务器屏幕上的注册用户数无声无息的突破一百万，送客回来的两个人也没了庆祝的心情，开始琢磨对方可能的手段，他们这边应该如何措施。 曾凡不用考虑这些烦心事，他不在办公室这边，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寓的书房里写代码，服务器的数据当然也能随时看到，他还设置了几种不同情况的提醒音效，方便及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注册用户突破一百万发出提醒，自动播放了一首好日子，曾凡也停下工作休息了几分钟。 从前天同时在线突破十万开始，超越oicq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个在线数字是对方还没有达到的高度，也代表着用户的认可程度。 开发环境已经基本完成，有了这套软件，他自己也方便了不少，很多重复的代码打包入库可以直接调用，稍加设置就行了，最主要的有了自己的编译程序，不再用过去那套开源软件，安全上更有保证了。 他现在正在写的是一套基于点对点网络的代币系统，以后推出更复杂的游戏或者服务，公司与用户，用户与用户之间难免需要交易，没有服务器支持的情况下如何确保交易的公平进行，确保代币的安全以及价值，需要一套难以被破解又能快捷交易的系统。 与开始的象棋对弈系统算法一样，这个代币系统代码量不大，算法却特别耗费脑力，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他的设想是根据用户的在线时长，游戏中的积分，聊天室中的活跃度，其他用户的评价等多个维度综合加权计算，按月度为每个用户发放代币，与用户的点点账户进行绑定，未来用户之间可以自由交易。 代币和用户账号深度绑定，用户之间的交易不经过服务器，但是通过点对点网络一定比例的用户端进行背书，代币的发放由所有点点用户组成的整个网络执行，规则一旦确定，曾凡也不能给自己的账户增加代币，任何两个账户的交易都是点对点之间进行，却又通过协议进行全网背书，用户数量越大，整个网络越安全。 整个代币系统的核心就是分布式加密系统，他之前设计的随机数函数确保了每个用户端的唯一性，而后来设计的复杂登录系统确保了用户账户的安全性，接下来还要确保整个代币发放系统的公平性。 只要人和人之间有差别存在，就不可能有绝对公平，只能保证相对公平，每个人游戏水平不一样，在线时长也不同，只能是共性多的地方加强计算权重，个性差异的地方减小权重，让大家的收入差距不会太大。 代币差距必须要有，否则人人都一样，那和都没有差不多了。 第490章 鱼与熊掌 为了确保代币系统获得大家认可，根据相同的权重计算方式还有积分系统。 每个用户有月度积分，每月代币发放和积分成正比，代币发放总量根据登录用户总量，在线时长，游戏表现，各项参数综合计算得出。 月度积分随着用户在线时长，游戏结束根据用户游戏成绩，聊天室参与聊天话题以及点点其他后续功能模块的贡献度都会随时增加。 当然，负面表现也会扣减积分，聊天室辱骂他人，违反规则，被人投诉拉黑等等行为，都会被系统自动扣分。 负面表现累积过多，属于屡教不改，则会影响积分计算权重，以后同样的表现会比其他人获得的积分更少，也会影响以后其他功能的使用。 月度积分每月清零重新计算，用户每月的积分会记入总积分，总积分决定用户等级以及荣誉称号。 代币表示用户财富，积分表示用户资历贡献。 有了这套系统，曾凡相信oicq将无力和他们竞争，以后可能都不再有资格成为他们的对手。 整个系统由所有点点软件的用户端共同维系，每个用户端都有相同的判断逻辑，随着用户使用交流增多，还会不断完善，这种完善按照一定规则在所有用户端同步进行。 当整个点对点网络壮大到一定程度，用户端总体算力，存储能力也都达到一定水平，他们的服务器系统都可以不用依靠了，不过这种情况在现在的曾凡看来还有些遥远。 受注册用户突破一百万的刺激，曾凡灵感大爆发，手指不停敲动键盘，到了当天下午两点多钟，整个系统的代码就全部完成了。 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曾凡用身体压着椅子靠背后仰，将双脚放到了桌子上，感觉到无比的轻松惬意。 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 ‘叮咚！叮咚！’门铃响的真是时候，一点空闲时间都不给呀，这个时间保洁和送餐的都不会来按门铃，肯定是公司那边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几个挂名高管，还有张山这个幕后老板。 “呵呵，知道你这里没人，就在你这开个会吧，省的麻烦你跑过去！”张山笑着说道。 几个人进屋后在客厅沙发上坐定，刘雅琪将上午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说出刚才和张山商量出来的对策：“用户突破一百万，已经引起了对方注意，没必要再低调，我们准备开始在门户网站投放广告，提高用户增长速度，同时也算正式曝光，让对方不敢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反正公平竞争我们不怕他们！” “我准备去灯塔国组建分公司，正式推出我们的点点国际版，我预计国外的表现只会比国内更火爆，那边的通讯软件是雅虎通，msn，icq之间三国演义，现在都是增长乏力，正好让他们看看我们的表现！”张山接着说道。 “两国的法律制度不同，那边的分公司将会进行独立注册，我们总公司通过技术授权方式将点点国际版运营权交给分公司，获得百分之八十股份，以后每年还会收取一定授权费用！分公司其他股份融资用来发展！”冯倩介绍分公司情况。 “鉴于我们点点软件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分公司的估值按照两千万美元计算问题不大，iitg总部会提供两百万美元启动资金，获得分公司百分之十股份，以后根据发展情况再进行融资！”张山说道，这也是他过去的原因，既是回去叙职，也是开疆拓土。 他是投资合伙人，虽然花的是公司的钱，可是获得的利益却和公司分成，点点公司增值扩大，就相当于他自己的财富增加，三方利益一致才能正向发展。 “我上次提过的点点平台开发环境已经完成了，另外，我这段时间还设计了一套代币积分系统，用来增加我们软件吸引力，同时也可以激励用户在线，约束用户行为！”曾凡也说了自己最近的工作内容。 进屋后还没有发言的财务总监柳平感兴趣的问：“代币？是让用户充值的系统吗？” 公司的钱有出无进，让他这个财务总监存在感极低，总感觉英雄无用武之地。 “恰恰相反！这套系统根据用户在线时长，游戏成绩，聊天室活跃程度奖励积分，被投诉，或者违反规则扣罚积分，每个月底根据积分给每个用户发放代币，代币总量由全体用户总活跃程度计算得出，这些代币和用户账户深度绑定，可以和任何用户进行点对点交易，并通过全网背书确保安全！”曾凡尽量通俗易懂的解释道，即便这样，别人仍然听得一头雾水。 “哦，我知道了，我们收取交易税！对不对？”柳平恍然大悟道。 “这个创意太天才了，也有点胆大包天，你这是要在网络上创造一套独立的交易系统，掌握整个网络世界的铸币权呀！”刘雅琪也迅速的反应过来。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大多数人都有占便宜心理，我们给他们送点东西，让他们多使用我们的软件，用户规模越大，我们网络的稳定性，安全性越强！并且以后我计划推出一些复杂的游戏，直接收费大多数人会吓跑，用户的在线时长也是一种价值，我们通过收取代币形式提供服务，也算是双方得益，用户获得网络体验，我们也能发展壮大！”曾凡没想到这个临时想出来的点子还有这么多好处。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热烈的讨论起来，有好的一面，当然也有不好的一面，铸币权是一个国家最核心的权力，如果真像曾凡说的那样厉害，对他们这个刚成立不久的小公司，未必是一件好事。 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分分钟消灭你，更何况想染指国家的权力呢。 “现在我们还太弱小，这套系统你继续完善，先别急着上线，等点点国际版发行后，我们的用户遍布全世界，有了足够坚实的基础后再推出，那时候任何一方势力想要对付我们都会有所顾忌，这件事情大家埋在心里，是我们公司最高机密，都不要对外透露！”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张山最后总结发言道。 “已经收到了几十份程序员简历，我发你邮箱了，你筛选一下告诉我，我通知他们过来面试，有了开发环境，让新人来分担你的工作，你还要回去上学吗？”冯倩交代完自己的事情，笑着问道。 大部分人考大学不就是为了一份好工作嘛，曾凡现在都要决定大学生硕士生博士生的工作资格了，还有必要回去上学，考高中考大学吗？ 屋里的都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路读过来的人，听到冯倩的话都笑了，理论上他们都是在给曾凡打工，但是他们也都知道上学不仅仅是学知识，获得一纸学历，求学，成长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笔重要的财富。 这是无质无形的精神财富，不能单纯的用金钱来衡量，这是人一生中最美好最黄金的一段时间，将结识一辈子的朋友，这段经历将会陪伴人的一生，影响人的一生。 曾凡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感慨，在这里吃喝不愁，不受打扰的做最喜欢的事情确实舒服，但是时间长了也会烦闷，更何况有网络存在，上学也不会耽误他做事情。 鱼与熊掌，也可以兼得嘛！ 第491章 开学 元宵节过后，2000年2月22日，王李铺镇中学结束了寒假，学生们纷纷返校，开始了新学期的生活。 三年级的课本上学期都已经讲完了，从现在到中考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他们的所有功课都将围绕中考进行。 课程表也和以前大不一样，每节课都是一个老师两节连上的大课，上午两节大课，下午两节大课，语文，数学，英语每天都有，其他的科目轮流上。 开学第一天就进入了紧张的复习节奏，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的语文课，李淑芳讲台上念寒假作业中语文试卷的答案，下面同桌之间交换卷子，给对方判卷打分。 进入一班的学生，寒假作业根本不用问，没有完不成的，这里的节奏更快，老师不会照顾别个人的功课，跟不上要自己想办法，不会不懂找老师找同学问，老师不会再逼着你学习，大家都很忙，没功夫浪费时间和你磨嘴皮子。 语文其实是门很主观的功课，除了少数考察背诵的填空题外，大多数题目都是总结概括，主题思想，中心意义之类模棱两可的答题要求，为了评分偏偏还要出来个标准答案，学生就得围绕标准答案回答才能得高分。 这方面恰恰是曾凡的短板，课本背的再熟，这些东西他也只能胡蒙，有的题目做过背过知道标准答案，他就能答对，有的题目没做过，往往答案驴唇不对马嘴。 同桌薛燕的试卷干净整洁，字体一笔一划格外工整，一眼就能看出是女生写的，答案也总是和老师标准答案高度一致，怪不得人家总考高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学的。 大课中间一样会有十分钟休息，曾凡趴在桌子上懒得动，身后的同学们嗡嗡嗡的说话声不绝于耳，新同学新学期互相之间还在慢慢的熟悉。 “喂，你的起义怎么样了？”薛燕拿笔捅捅他的胳膊问道。 “什么起义呀？”曾凡懵道，这说的啥玩意？ “那是谁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薛燕笑着反问。 “哦~！那就说来话长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还在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阶段。”曾凡感觉这事不能乱说，吵吵的大家都知道，很可能没法继续上课了。 “看来你是收获不小，衣服鞋子都换了，你这一身行头得几千块吧？”薛燕很肯定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曾凡这下奇怪了，他选的都是没有标识，或者标识不明显的衣服鞋子，这也能猜出价格来，太神奇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李老师来了，以后再说！” 上课铃响起，继续对卷子答案，李老师明显的加快了速度，终于赶在下课铃之前，对完了计划中的五套卷子答案。 语文课结束后是课间操时间，下课后同学们纷纷下楼，往学校操场走去。 李淑芳下课后告诉曾凡，王校长有请，让他去校长室一趟。 校长室位于一楼，里间是休息室，外间面积和一间教室差不多大，靠墙有几个文件柜书架，大办公桌，还有待客用的沙发茶几，几株一米多高的盆栽。 房间里不只有王校长一个人，两个副校长，教导主任，教务主任，后勤主任都在，还有几天前刚刚告别的刘雅琪和冯倩。 “咱们的主角来了，你们也都认识一下！”王校长主动站起来，笑着给几位校领导介绍，学校一千多个学生，一向不起眼的曾凡在他们的脑海里还真没有印象，此刻都面带笑容的和他打招呼。 曾凡当然都认识，只是平时也基本没有接触的机会，在学校里遇见就和老鼠碰到猫一样，打个招呼就有多快跑多快，相比起来，现在这副场景更加尴尬。 “曾凡，你们公司捐款这是好事呀，怎么还不愿意宣传？”招呼过后，王校长问道。 “还有几个月我才毕业，我不想太高调，还有就是这也不算捐款，而是我们公司对学校的补偿，公司用到的部分代码确实是我在学校机房完成的，也需要您和各位校领导签一份协议，同意放弃学校的这部分权益！”曾凡不太好意思的解释道。 这种事情其实不太好确定技术归属，就是在国外类似的情况也说不清楚，国内就更不好说了，曾凡自己不承认，谁也没办法，但是他不想欺心，刘雅琪和张山也受过国外的教育，更愿意通过协议提前把这个隐患解决掉。 冯倩从随身公文包里面掏出几份提前准备好的协议交给王校长，内容也很简单，接受一百万人民币的补偿款，学校放弃曾凡在学校发明的涉及到点对点技术产生的所有权益。 几个校领导传看了几份协议，最后一起看着王校长，他是老大，决定权当然在他了。 “本来就是你的发明，学校也不能因为提供了一点点条件就硬讹嘛，我们还怎么有脸教书育人，为人师表，这协议我签了！”王校长带头签字，其他几个校领导当然更没有反对的余地了，未来的事情不好说，眼前可以真金白银的一百万呢，虽然不是给他们个人，学校能做不少事情，他们的工作也更容易出成绩。 收好协议，刘雅琪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交给王校长，同样需要签字确认，整个流程就算走完了。 “王老师，曾凡是我们公司的创始人，也是技术核心，我们是网络公司，每天都有日常事务，有时候一些紧急情况也需要他及时应对，能不能让他住在校外呢？另外在请假方面也需要您给些方便！”主要的任务完成，刘雅琪提起附加要求。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可以理解，这个你们放心，请假的事儿我会给他班主任，还有各科目老师打招呼，曾凡那个单间宿舍你可以继续住，中午休息还是在学校更方便嘛！”王校长笑着答应下来。 曾凡回到五楼的新教室，同学们都已经做完课间操回来了。 接下来是英语课，老师还是以前教一二班的英语老师崔颖，个头不到一米六的年轻女教师，以严厉着称，他们是她来到学校后带的第二批学生。 两节课的内容同样是寒假作业中的试卷，只不过换成了英语，相比语文，对记忆力要求比较高的英语曾凡更加轻松，他的成绩也好了很多，不过呢，和薛燕比起来，那就没法看了。 寒假作业中试题的难度比期末考试高了很多，尽管相当于开卷考试，大家的成绩也普遍不理想，别说满分了，总分一百二，能超过一百的都不多。 英语课结束，也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曾凡没有再去食堂吃饭，而是直接往校外走去，刘雅琪帮他在学校北面不远处租了一套房子。 第492章 院子 出了学校大门口往北三十多米有一条东西向街道，拐进去再走几十米有个临街院子，新建成没有几年的五间红砖瓦房，黄土地面的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帕萨特，一辆白色切诺基。 房屋的原来主人据说搬去县城住了，这套房子闲着浪费，拿出来出租，各种家具家电一应俱全，还有电话入户，开通拨号上网更加方便了。 院子西南角有一个小小的旱厕，旱厕后面没有猪圈，堆着一个长垛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劈好的木柴，柴垛北面是砖头隔开的黑乎乎的煤堆，整个院子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五间瓦房分成两个部分，东数第二间和西数第二间各有一个门口，西边门口和最西边房间连通一体，东边门口连同东边三间房是一体。 打开东边门进屋，是两间房打通的大客厅，最西边靠墙矮柜上摆着一台二十九英寸的长虹电视机，彩电下方柜子里还有影碟机，功放机，彩电周围摆着一组大大小小的音箱，这一套就是这时候正流行的家庭影院系统，可以放vcd，超级vcd，多种格式碟片，插上话筒还能唱卡拉ok。 正对着彩电前方四五米外是一组两米长的茶几，周围一圈米白色布艺沙发，坐上十几个人都不会拥挤。 沙发东面不远放着一张实木方桌，配着四把雕花木椅，既是餐桌也可以做麻将桌。 最东边的房间被间隔成了南北两部分，南半边是一个带大炕的卧室，北半边就是厨房，有灶台有橱柜，有冰箱，可以烧火做饭，也可以使用液化气炉灶，最角落还有一个烧煤的暖气炉子。 大客厅里面没人，曾凡推开东边卧室的门，门左手两米多宽的空间摆着一个电脑桌，安装着新电脑，冯倩正在操作鼠标玩着点点里面内置的飞行游戏。 这游戏不需要动脑子，只需要操作鼠标控制飞机左右移动，躲避前面的子弹，点击左键射击前面的敌对飞机就行，坚持的越久积分越高，难度也越大，点点上线后，这个游戏比俄罗斯方块还受欢迎。 卧室和厨房之间是几块大玻璃组成的隔断窗，刘雅琪和一个健壮的黑衣男在厨房里面忙活，准备午饭。 黑衣男耿厉，是个退伍兵，也是张山的初中同学，原先给他开车，张山出国了，连人带车都派来给曾凡，既是司机也是保镖，到了这里，还兼职他的厨师，全职兵种，曾凡很好奇他在部队到底干什么工作，有他不会的吗？ “老板放学了？我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回来上学了，我要是个男生我也愿意，周围一圈漂亮女同学环绕，这待遇搁谁谁不迷糊，对吧！”冯倩看他进屋，手上没有停下游戏，嘴里笑着调侃道。 “你去看我上课了？我们这学期新分的班，都是不熟悉的同学，今天才是第一天上课，我也就和同桌说过几句话！”曾凡无力的辩驳道。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冯倩一副尽在不言中的神色，让他颇感无奈。 好在她和刘雅琪吃完饭就要回去了，不用再天天见，爱咋想咋想吧，清者自清。 饭菜上桌，土豆炖牛肉，排骨炖豆角，红烧肉，芹菜炒肉，都是肉菜，曾凡到这里上学以来，中午几乎天天素菜，第一次吃这么丰盛的午饭。 耿厉盛了一碗米饭给给他，笑着说道：“尝尝我的手艺，你这体格好好补补，还能再长长个子，我听老魏说，你过去一天才五块钱伙食，那可不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太亏待自己！关系到一辈子的事！” “我看够呛，他整天琢磨的都是费脑子的事情，营养都供给大脑了，哪还有多余的长身体！”冯倩嘴上吃着，还不忘打击他。 “少说两句吧，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刘雅琪白她一眼，这女人见曾凡好欺负，做事说话越来越没分寸感。 一边吃饭，一边说着今后的安排，有事情的应对措施，公司的各项日常事务都不需要曾凡操心，他主要负责软件新功能设计，服务器日常维护，紧急情况处理，这些工作也都招来不少专业人员，以后慢慢接手，曾凡只需要掌握软件更新和总体架构拓展就行了。 那些可以被替代的工作都会慢慢交给其他人，他只做别人代替不了的部分，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要用来做更重要的工作。 “我这几天想了想，决定先推出积分系统，既是前期测试，也可以对某些用户的过火行为做一些约束，后续推出的个人空间和其他功能才能有依据，达到一定积分才有开通资格，差异化对用户也是一种激励，增加活跃度！”曾凡没在乎冯倩的话，趁着她们还没走说出自己的决定。 “你觉得没问题那就更新吧，咱们的用户超越oicq后增长有点乏力，是应该上新功能了！服务器没有压力吧？”刘雅琪没有意见。 “先期不会开通太多，看情况逐渐增加，不会影响现有功能！”曾凡解释道。 用户端功能的更新是程序后台进行，不需要重新下载，完全不影响用户体验，更新完后也并不会立刻出现新功能，而是全网所有点点软件更新达到一定比例后，重新登录才会出现新功能提醒，用户确认后完成新功能启用。 两个女人吃完饭后，开着帕萨特回燕京了，曾凡回房间重启电脑远程登录公司服务器，开启了全网更新，新登录的用户端将开始逐一更新，然后通过点对点网络全网扩散，更新过的用户端在线好友，去过的聊天室在线用户都会慢慢的同步更新。 这次更新后用户端的程序大小不会有明显变化，经过曾凡自己写的编译器重新编译的程序更加精炼，安全性也比以前更高，其他的人想通过反编译看他的源代码也做不到了，编译器的原理架构他不会公开，开发环境即便别人获取到，破解的难度并不会比重新开发一套容易，全世界有这个实力的公司没有几个，他们也未必有动力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去做这件事。 从这天开始，曾凡开始了新学期的生活，白天去学校上课，下午放学后回小院工作，晚自习也可以不用去。 反正大部分课程就是做各种模拟试卷，讲解各种题目，他的记忆力帮了大忙，做过一遍就能记住，中考的题目也是从题库中筛选，各种题目做多了成绩自然上去了。 耿厉的工作更像一个保姆，主要负责他的一天两顿饭，早饭去学校解决，车子曾凡基本不用，也没人会想到危害他的安全，闲着没事的时候，这家伙就去学校门房找老魏扯闲篇，很快就混了个脸熟。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他是新来的门房，耿厉的体格看上去比体育老师还威猛，门房还兼具保安的职能，他的身板可比老魏靠谱多了。 曾凡用放学后的时间和耿厉学了几套军体拳，从此以后每天都被督促着练上几遍，招式动作不多，学会对他来说很容易，只是需要反复练习，形成肌肉记忆，关键时刻才能起到保命的作用。 第493章 湮灭 新学期三年级连体育课都取消了，上机课当然更别想，每周的课程表上只有六门中考科目，周末也从每周两天变成了每周一天。 每天的主要课程内容就是做卷子讲题，全国各省的中考试卷，模拟试卷，不知道怎么搜集的那么多，每个学生补课费试卷费收了三百多块，这还只是收取的成本费。 很多的卷子都不是印刷好的成品，而是老师们不知道什么渠道搜集来一套，就手工刻蜡版油印出来发给大家做题。 卷子多到课上做不完，课间，早晚自习，抓紧一切时间都在做题，老师则是忙着搜集卷子刻卷子，看到没见过的新题目赶紧拿到课堂上给大家讲解一下。 能进一班的学生基础都不会差，现在想继续提高成绩，唯一的办法就是刷题，一中每年招生名额有限，县城学生凭借地理优势占去大半，乡镇学生想挤进去光有点小聪明不行，只有付出更多的努力，取得更好的成绩。 为了应付越来越多的卷子，曾凡晚自习也不敢逃课了，吃完晚饭回去继续刷题，好在积分系统更新后，暂时没什么重要工作，那些新入职的程序人员还在熟悉他的开发环境，完成实际项目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以后普通的项目他提出概念就可以交给这些人去完成，他只需要最后的把关验收就好了。 忙碌的学习生活过的很快，三月中旬的时候，他们学校统一参加了中考前的体育考试。 男生一千米跑，立定跳远，引体向上；女生八百米跑，立定跳远，仰卧起坐。 每一项满分十分，总分三十分记入中考成绩。 王李铺镇中学的地理位置居中，成为考点，附近几个乡镇的学生都要来这里考试，他们则是免去了奔波之苦，到了考试时间直接去操场考试，考完了继续回去刷题，节省了大量时间。 曾凡的体育成绩一向都很不错，一千米跑了两分五十一秒，比满分成绩还快了半分钟；立定跳远两米八，也是远超满分成绩；引体向上做了二十个才下来，这还是没尽全力，排在他后面的赵振喜个子比他高出一头，龇牙咧嘴使出来吃奶的力气才做出来八个，离满分标准差两个无论怎么摇晃身体都上不去，只好放弃了。 专注于学习的男生身体素质普遍都不太好，这点在他们班尤其明显，体育满分的只有曾凡一个人，单项能拿到满分的都只有几个人。 “曾凡，真羡慕你，毫不费力做二十个，后面十个都浪费了，匀给我两个也好呀！”回教室的路上赵振喜不甘心的说道，两个引体向上就是中考的两分，这需要多刷多少题才能补上？ “谁让你长那么大块头，至少比他重三十斤吧？”身后的倪飞不客气的打击道。 “你块头不大，不也是没做满十个？”赵振喜反驳道。 “反正我尽力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极限，想超越极限，那就得付出几倍的努力才行，你每天忙着刷题，从来不锻炼，这时候羡慕管什么用？”倪飞难得的人间清醒。 “老天爷是公平的，我文化课成绩不如你们，个头不如你们，还不能在体育上弥补一下呀？”曾凡笑着说道。 “总分七百二，十几分的差距那叫差距吗，那是正常波动，考试的时候完全靠运气了，运气好波动到上面你就领先，运气不好碰见生题那就只能算你倒霉了！”倪飞同样不认同曾凡的说法，他认为这家伙一直扮猪吃老虎，表面上不用功，背地里偷偷努力。 “倪飞说的对！看看老师给你周围安排的都是什么人，右边语文尖子，后边英语尖子，周围一圈成绩没有差的，同桌更是各项全能，还都是美女，我跟你说，中考你不考个全县第一，你都愧对李老师一番苦心栽培！”赵振喜咬牙切齿的说道，用胳膊夹住曾凡的脖子狠狠摇晃，趁机发泄心中的不满之情，这小子貌不出众，凭啥好处都让他占了。 “你以为我愿意坐那呀，李老师不给我换，出来进去都要求人，两边一边一摞书，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还都得罪不起，我找谁说理去！”曾凡诉苦道。 “我靠！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都想揍你了！”倪飞也忍不住上手了。 新学期曾凡不住在集体宿舍，和其他学生交往时间少了很多，班里到现在说得上话的也就一个宿舍住过半年的赵振喜和倪飞两人了。 赵振喜羡慕的那些，大家平时光顾着刷题了，他也不是那种外向性格，到现在也没和周围女生说过几句话，也就是和同桌薛燕话题多一点，还都是和试卷相关的话题，课间上厕所都要争分夺秒，哪还有心思聊别的。 时间匆匆而过，4月1号愚人节这天，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筹备，点点软件国际版在灯塔国正式推出，除了国内的基础功能，和已经试用一段时间的积分系统外，还和国内同步上线了个人空间以及邮箱功能。 这已经是一款功能齐全的软件了，虽然是第一版，各项附带的新功能就已经秒杀一众竞争对手，体验流畅度同样不在话下，最主要的是采用了完全不同架构的点对点技术，私人通讯不经过服务器中转，特殊的加密算法让安全性极大提高，一经推出迅速登上各大软件下载排行榜首位。 抛弃了账号密码的全新登录方式更是受到了广大年轻人的追捧，尽管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质疑点点软件收集用户隐私信息，迅速就被现实打脸了，点点官方不提供帐号找回服务，因为他们服务器保存的是基于用户端独立密钥加密后的信息，除了用户自己，没有人能登录私人帐号。 也就是说，假如你注册帐号的时候胡乱提交答案，后面登录不上去，只能自认倒霉，重新注册，要么只能期盼某天能回忆起注册时候的详细情形了。 对于遥远的分公司，曾凡也只是提供了相应的编译好的程序，和一套详细使用说明，远程设置好了第一批服务器，后续的工作都交给张山在那边招收的工程师了，特殊情况他们那边再跨洋求助，点点软件提供了更加方便快捷的联系手段，距离不再是问题。 有了在国内的经验，在那边张山准备的比较充分，至少半年内不需要增加服务器，顶不住半年，那说明用户增加远超预期，也是一件好事。 点点软件的横空出世，对广大网民是好事，有了更加方便快捷的联系手段，更干净的聊天环境，受打击最大的只有oicq，几乎是灭顶之灾，用户数量增加速度不断放缓，到了三月中旬陷于停顿，在线用户数不断减少，不用问，全部转换到了点点平台上。 他们想仿照点点推出在线小游戏功能，十几个程序员加班加点好不容易开发出来，艰难测试后上线，点点又迅速推出了积分系统，相比附加的小游戏，这个系统更让他们绝望，想抄都无从抄起，底层技术完全不一样，勉强模仿只会漏洞百出，沦为笑柄。 随着国际版的推出，点点又上线了免费邮箱和个人空间功能，给了oicq致命一击，在线用户萎缩到万人以下，面对高昂的服务器费用和账户上面急剧减少的数字，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只能宣布公司破产。 某一个时空叱咤风云的互联网巨头，因为几个月前一个不起眼的变故，被湮灭在起步阶段，从此只存在于少数老资格网民的记忆深处。 第494章 竞赛 就在鹏城某家公司宣布破产的同一天，曾凡和计算机老师石雪红，司机·厨师·兼职保镖耿厉来到了冀省省会庄城。 全国中学生编程大赛冀省赛区前五十名选手汇聚一堂，在这里进行现场考试，排出名次，前五名才有资格代表冀省去燕京参加全国比赛。 报名时候提交的程序有可能作假，现场考试，作假的成本就太高了，一般人也没那个能力和资格，只能比拼真才实学。 陪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县教育局的一个四十多岁姓李的女干事，算是他们的领队，在县城的时候看到曾凡还带个司机，一点儿毫不奇怪。也是，这个时候能接触计算机，还能成为编程高手，家里没条件怎么行？ 文永县到庄城的距离将近三百公里，切诺基行驶了五个多小时，这还是得益于三分之一的路段是新建成的高速公路和耿厉精湛的驾驶技术，如果全程都是颠簸的国道省道，可能十个小时都不止。 不管怎么说总算在比赛开始前到了，耿厉好像对庄城的道路很熟悉，进入市区后，没有停车问路直接把他们送到了比赛地点，庄城第二中学。 领队李干事带着他们找到考场签到处，曾凡是最后一名签到的选手，考场就是一个有一百多台电脑的机房，每排十台电脑，共有十三排，每排隔一台电脑做一名选手，他的位置在第三排中央，打开电脑后需要输入正确的个人报名信息才能登录竞赛系统。 竞赛还没有开始，台上老师正在讲解竞赛规则和注意事项，电脑屏幕上是相同的文字信息，题目还没有刷新出来。 竞赛时间从下午一点到下午六点，总计五个小时，中途可以申请去厕所，全程会有人跟随，不许和人说话，更不许交接物品。 题目内容分理论和实操，理论部分同样在电脑上答题，总分一百分，实操部分五个编程题，每题一百分，可以选择自己熟悉的编程语言完成。 虽然是省级竞赛，评分和排名也是各省自己决定，题目却是全国统一发送，考试时间也是全国一致，尽最大可能保证公平，防止徇私舞弊。 台上的老师终于停止讲话，几分钟后，电脑上题目刷新出来，竞赛开始。 理论部分的试题主要是选择题和判断题，考察的是计算机基础理论和发展历史，还有一部分算法知识，最后是一道类似作文的论述题，还要求不低于五百字，不知道是考验他们语言组织能力，还是为了考验他们键盘输入速度。 实操部分的五道题对曾凡来说也没什么难度，主要考察的是用编程解决数学问题，特殊节点树中找出一条最佳路径，按特定规则编一个跳棋小程序，限定条件下计算某个问题的概率等等。 难度不大也要花费时间想思路写代码解决，曾凡的特长就是有了思路代码同步就能进行输出，这一点就把在场的所有选手落在身后了。 曾凡完成所有题目成功提交后，大部分选手还在苦苦奋战呢，他是第一个从里面出来的选手，总计用时不到三个小时。 在停车场找到白色切诺基，耿厉和两位女同志聊得正热闹呢，看到曾凡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问道：“我听说要五个小时呢，你是不是太不给别人面子了，好歹在里面多泡一会呀！” “题目难不难，都答完了吗？”石雪红跟着问。 “我们不是还要往回赶嘛，早完事早回去，不影响明天上课！”曾凡无精打采的靠在椅背上说道，颠簸了一上午，又耗费脑力答题，实在太累了。 “耿厉说你是电脑天才，都自己创办公司了，你要能拿个好名次就不需要复习了，咱们县一中抢着录取你，还得给你发奖学金！”李干事兴致勃勃的鼓励道。 “李姐，你说的好名次是前十名，还是前五名？”石雪红问道，曾凡能被特招，也算她的教学成绩。 车辆打火启动，耿厉熟练的转动方向盘，控制车辆驶上宽敞的中华北大街，向城外奔去。 “他父母如果找找关系，就凭能参加省级竞赛就够资格特招了，能进入前十名，市三中都会抢他，进入前五名就有资格参加全国比赛，全省的重点中学你可以随便挑！包括刚才考试的二中，那可是全国重点！”李干事显然对这件事也下过一番功夫研究。 “这个比赛这么吃香吗？要是别的功课成绩不行会不会特招？”耿厉感兴趣的追问。 “特长生最吃香！全国比赛拿到名次进入国家队，高考加分五十分，国际比赛拿到奖牌，重点大学保送资格，国外的名校都可以随便申请了！没看那么多运动员退役后进大学镀金吗，人家都不需要高考！”李干事解释道。 “曾凡，听见没有，争取拿个第一名！”耿厉笑着对副驾驶说道，没有听见回答，扭头一看，曾凡歪着脑袋睡着了。 回去是原路返回，比来的时候多花了一个小时，将李干事送回家，再回到王李铺镇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学校宿舍楼都已经熄灯。 车辆停在院子里一熄火，曾凡立刻醒了过来，扭了扭酸麻的脖子惊讶道：“这么快到家了！”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装睡？车子颠簸了一路你不醒，我这才刚熄火你就醒了！”耿厉笑骂道。 “我为什么要装睡，就是上车后感觉特别累，然后就睡着了，再睁开眼就是现在！”曾凡无辜的说道。 “行行行！你没装睡，我去整点吃的，你也饿了吧？我反正是饿的不行了！”耿厉明显不信，一副不和你计较的模样。 吃过耿厉煮的挂面，曾凡钻进炕上被窝继续睡，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准时的醒了过来，昨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快速的洗漱完毕去学校，耿厉西边的屋子里还黑着灯，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他的身体应该更累。 体育考试虽然早就过去了，三年级住宿生的早起跑操依然没有中断，光学习不锻炼怎么行呢？ 跑操结束后还不到七点钟，他们有一个多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八点钟早读，八点半开始上课。 学校食堂熬的玉米碴粥味道很不错，搭配两个馒头，也不过才一块钱，曾凡过去标配是再一袋三毛钱的榨菜，一共一块三。 现在上学一样可以挣工资，他也可搭配煮鸡蛋，炸鸡腿之类的菜品了，营养总算能跟上去，身体眼见着发育好了起来，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身上的肌肉开始隆起，感觉全身更加有力量了，不知道身高会不会继续长，时间短还看不出来。 吃完早饭，回宿舍放下饭盆，曾凡直接去教室，昨天一天不知道积累了几张卷子，得抓紧时间补上。 第495章 学校日常 还不到七点半钟，离早读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教室里已经坐了将近一半的学生，都在埋头功课，和隔壁一墙之隔的四班形成鲜明的对比，那边的教室还一个人没有呢。 同桌薛燕还没有过来，曾凡坐下后小声问右边的李娟：“昨天有语文卷子吗？” “有，我放你桌斗里了，你不是去庄城竞赛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赛的怎么样？”李娟今天难得的和他多说几句话。 “到那儿我是最后一个签到，进考场没十几分钟就开始答题，交卷后又匆匆忙忙往回赶，昨天晚上十点多才回来！成绩嘛，咱说了不算，反正是没空着，都答完了！”曾凡说着话在桌斗里摸，掏出来一摞油印的试卷，不光有语文，还有英语，数学，政治卷子，够他忙活一天了。 “要我说，你找王校长帮你运作一下，直接就被一中特招了，还费这劲刷题干嘛？”李虹继续说道。 “那种事情不用去强求，该是我的跑不掉，不该是我的争来也没意思！反正也没多长时间，两个月后中考都完事了！”曾凡无所谓的说道，铺开数学卷子开始答题，第一节就是数学课，樊老头大概率会讲这个卷子，抓紧时间做完。 除了记忆力变得超强外，曾凡的抽象运算能力也有了很大增强，两个小时的数学试题，他半个多小时就答完了。 转头看了看教室里，人都差不多到齐了，薛燕的座位还空空如也。 “薛燕怎么没来，她请假了吗？”曾凡问道。 “我怎么知道，她请假又不和我请，怎么？你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李娟开玩笑道。 “你说的是哪跟哪，同桌没来我问一下都不行？”曾凡无语道。 “那你别问我，你问孙雪，她们俩一个宿舍！” 正好这时候早读的上课铃响了，化解了曾凡的尴尬，不然他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怎么做都不太好。 早读结束后，曾凡去机房边上樊老头办公室，他是数学课代表，能参加计算机竞赛也多亏有樊老头的大力支持，上课前去报个到，打个招呼。 这里严格来说是计算机课的教研室，可是目前只有石雪红一个计算机教师，樊老头现在虽然不教计算机课，仍然有管理机房的责任，他有课的时候在这里备课，不忙的时候就去一楼数学教研室待着。 办公室里樊老头和石雪红都在，谈论的就是曾凡比赛的事情，看到他出现在门口，樊老头笑着问：“石老师说你昨天回来睡了一路，竞赛的题目很费神吗？” “答题的时候不觉得很难，出来后感觉特别的累，上车就睡着了，感觉也没多会，我睁开眼就到家了！”曾凡用手挠挠头说道，到现在他还感觉很不可思议。 “呵呵，你就是典型的比赛型选手，平时表现一般，越关键的时候越容易超常发挥，过后会体力透支，你这就是脑力透支！休息好了吗？你要是还感觉累，我和李老师说说，你回去再休息一天！”樊老头笑呵呵的问。 “今天早晨睡醒就没事了，刚才还做了一套数学卷子！” “没事就好！快上课了，你过去吧，一会儿上课就讲那套题！”樊老头挥挥手让他走了。 “曾凡，你有空的时候来机房，回忆一下竞赛的题目！”石雪红跟着说道。 “我中午下课过来！” 回到教室，薛燕仍然没有来，应该是真的请假了。 樊老头的数学课过后，是崔颖老师的英语课，曾凡根本没有时间写卷子，不过也无所谓，看过一遍题目再知道标准答案，对他来说是一样的效果。 中午到机房曾凡将竞赛的题目默了出来，石雪红没让曾凡写答案，她准备亲自做一遍看看有多大难度。 吃完午饭后，曾凡马上又来教室，下午两点上课，班主任李淑芳的语文课，他想着趁午休这段时间把卷子写完。 教室里同样有不少在用功的人，曾凡刚坐下，班长杨菲菲过来坐在薛燕的位置，小声对他说道：“你下课的时候去四班找下刘志新，他说找你有事，总看不见你！” “他怎么自己不找我，让你来传话！你不是最烦他么？”曾凡奇怪道。 “你还不了杨志新，他就属狗皮膏药，我要不答应替他传话，粘上就不放！”杨菲菲苦恼道。 “他说了找我什么事吗？” “他们家好像要开一个网吧，你不是懂电脑嘛，想请你参谋一下！” “行，我知道了，班长，你知道薛燕为什么请假吗？” “好像是她们家里有人住院，昨天宿舍都要熄灯了，来人把她接走了！”杨菲菲说道。 “你们住一个宿舍？” “对呀，这有什么奇怪吗？” “没有，我就随便问一下！” “对了，你点点账号是不是太史慈，怎么加不了好友？”杨菲菲转换话题问。 “我关闭了那个功能，你什么账号我回去加你！”主要是曾凡的账号加好友的信息太多，很多都不认识，索性关闭了。 “易安居士李清照！” “我回去加你！” “你怎么不改名？你又不住宿舍，天天回去都能上网挂号，不会积分不够吧？”杨菲菲又问道。 “名字就是个代号，我也想不到什么好名，所以就不费那个心思了！”曾凡实话实说道，他之所以程序里预置那么多名字，主要也是这个原因。 杨菲菲回座位了，曾凡找出语文试卷开始答题，这套卷子很多都是生题，看的他头大，直到上课铃响起，也没写完。 同桌不在，他就自己给自己打分，这种分数不重要，也不需要统计，重要的是题目的内容，然后引申出同样的题型应该怎么样作答，李老师滔滔不绝的讲了一个多小时。 下课后，曾凡去四班找刘志新，课间几分钟也说不清楚，两人约定放学后一起走，到时候再详谈。 最后两节课是化学课，上课的乔楚老师年轻漂亮，刚毕业几年，他们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讲课生动有趣，很有水平。 这节课终于没有再讲卷子，乔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十几道的实验分析题，据说中考可能会考，给他们逐一的讲解了一遍，一直讲到下课铃响，又拖堂几分钟才勉强讲完。 乔楚老师离开教室，刘志新就已经在门口等着曾凡了。 学校门口往南，过了租书店没多远，有一处空置的门脸房连同后面一个院子，被刘志新的爸爸租了下来，准备用来开网吧。 他们家原先不在镇上住，但是刘志新的爸爸刘卫东在这里的信用社上班，网吧开起来后他妈妈过来看店，门脸房后面还有三间房的小院可以住，也相当于把家搬过来了。 刘卫东夫妻都不到四十岁，两人皮肤保养的都很好，看上去一点也不显老，对曾凡招呼的热情周到。 “总是听我们家小新提起你，头脑聪明学习好，听说你还参加计算机比赛了，成绩怎么样？”刘志新的妈妈闫敏关心的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公布！”曾凡解释。 “网吧是新兴事物，和游戏厅有点像，只是没有游戏机，放的都是电脑，现在电脑上网学习，玩游戏也是新兴的潮流，未来应该会有很大发展，学校的机房上机时间毕竟有限，所以我们就想开这么一个网吧！”刘卫东直接和曾凡说起了正事。 第496章 游戏设想 “刘叔，你们的网吧准备投资多少，弄多少台电脑？” “我们也只是刚有这个想法，怎么开起来完全两眼一抹黑呢，这不才请你过来出出主意，本来我盘下这里想卖服装，你刘叔不同意，非要开网吧，我连电脑都没见过呢！”闫敏白了老公一眼，不满的说道。 刘志新插话道：“曾凡，你不是给咱们学校机房写了一个管理程序吗，我看见过，昨天我爸一提开网吧我就想到了这个，把电脑买来装上这个软件，我妈不懂电脑也一样可以管理网吧了。” “同学归同学，生意归生意，叔肯定不会让你白帮忙，网吧开起来我们每个月给你开三百块工资，只要有问题的时候你帮忙解决一下，你看怎么样？”刘卫东显然更有头脑，先把好处说清楚，不让你白干，这时候一个新入职的老师，基本工资也就三百多而已，更何况他只是有事情的时候过来下。 曾凡看这一家三口轮番轰炸，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有点头大：“我们俩是同学，以前还是一个宿舍上下铺，帮忙是应该的，我先说下基本的需求！” “小新，赶紧拿笔记着点！”闫敏提醒儿子道。 “首先是用电功率，一台电脑主机二百瓦，显示器一百瓦，一共是三百瓦，先得看看你们这入户的电源功率够不够，线如果太细，很容易过热起火跳闸；机房的电脑桌在哪买的志新你自己去找樊老头打听，我也不清楚，机房的电脑是六千二一台在燕京组装的，配件价格每天都有波动，可能贵也可能便宜，我一会把那个配置单写出来给你们参考，我们装机那个店的地址也给你们，你们自己过去谈，我和人家也只是一面之缘！东西准备好后，安装组网我再过来弄，刘叔你看这样行不行？” 刘志新一家三口尽管很热情，给他的感觉却很不舒服，他不想在这里多待。 “过两天就周末，你跟我们一起去趟燕京怎么样？”刘卫东问道。 “刘叔，买电脑的事我确实帮不上忙，志新应该也知道，我除了上学还有兼职工作，时间也很紧张！”曾凡拒绝了在他们家吃饭的邀请，谈完这些就离开了。 曾凡走后，一家三口面面相觑，闫敏问道： “小新，你不是说他们家很穷嘛，一个月白拿三百块还不动心，我看他身上的穿着应该都不便宜吧？” “他们家是很穷呀，上学期还天天吃咸菜呢，一件军大衣穿了三年，据说寒假期间王校长帮他在燕京一个网络公司找了个编程工作，工资应该挺高，还在学校后面租了房子住，校长特许他可以晚上不住校，学校里面还给他安排了一间教师宿舍呢！”刘志新羡慕的说道。 “那他计算机确实很厉害了？大学都没上，就能有燕京的公司愿意雇他！”刘卫东思索着说道。 “他参加的计算机编程竞赛，我们老师说全省只有五十个人参加决赛，还大部分都是重点高中的学生，拿到前几名，有机会出国比赛，据说还可以被重点大学特招，你说厉害不厉害？” “有本事的人有脾气也正常，你维持好关系，人家不是也答应帮忙了吗？咱先准备起来，用银行的钱做咱家自己的买卖！挣了钱是咱自己的，亏了也不心疼，你考不上高中，这也是一条生路！”刘卫东拍拍儿子的肩膀。 吃完晚饭，曾凡又回到学校，还有一份政治卷子没有写，欠作业就好像欠债一样，让他很不舒服，必须写完才行。 教室里依然有很多人在用功，这学期开学以来，曾凡自认也算够努力了，可是他仍然不知道谁最早来教室，无论他多早过来，教室里总有更早的同学在，仿佛他们不需要吃饭睡觉一样，让他不得不服气。 政治试卷死记硬背的地方他答起来很轻松，头疼的就是简答题，分析探索题，这种题不知道标准答案对他来说太痛苦了，按照他的理解回答经常得不到分，没少被薛燕嘲笑，答不到点子上。 反正这卷子也不算考试，他索性就不写后面的题，到时候直接把老师的标准答案填上背下来就行了。 将卷子放回桌斗，曾凡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硬壳笔记本，翻开夹着标签的页面，开始思索工作上的问题。 随着点点软件用户规模越来越大，他发现当初随手做的那几个小游戏点击率有点下降，总人数依然增加，平均时间呈现下降趋势，显然这种无脑游戏总有玩腻的一天。 他想设计一款复杂点的游戏，既可以单机玩，又可以互动，双人或者多人一起玩，正好发挥点对点网络的优势，通过游戏来交友，至少对他这种不善于聊天的人来说，应该很有吸引力。 游戏的某些特征他已经设计的差不多了，只是具体的题材还拿不定主意，算法方面他很有心得，游戏他真的不太擅长，最近电脑上也安装了不少游戏试玩体验，大多是单机游戏，只有命令与征服，魔兽，星际争霸，三国志等少数几款，还没有真正基于互联网的游戏。 “嗨，把今天老师讲的卷子给我看看！” 曾凡的思路被打断了，转头一看，薛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把几本书往课桌里面塞，然后从里面掏出她的文具盒摆到桌面上。 “哎！你不是请假了吗？”曾凡脑子一时没回过神，顺口问道。 “瞧你这话说的，我是请假，又不是退学，回来不是正常的吗？”薛燕看了他一眼回道。 “你们家里谁生病了，听说要睡觉了把你接走的？” “我爷突然脑出血，幸亏发现的及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这种病听说都有后遗症，你爷爷没事吧？”曾凡问道，得这种病的人很多，发现晚几分钟就救不回来了。 “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别的也不能奢求！”薛燕脸色有点黯然的说道。 将几套卷子还有化学的笔记本拿出来给她，曾凡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俩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后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复杂的游戏就不是曾凡自己能独立完成了，很多画面单纯靠程序绘制不切实际，他毕竟是人不是神，曾凡将自己的几种设想发回公司，让刘雅琪和张山去组织人研究，看看哪种实现起来难度比较低，先做出一种再说。 时间又开始缓慢流动，班级后面黑板上的中考倒计时一天天减少，教室里紧张的学习氛围一天天增加。 五月中旬，王李铺镇中学迎来了2000年春季运动会，也是曾凡他们这一届学生在这个学校参加的最后一次运动会。 下个月，他们就要参加中考，中考过后就是毕业，不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 这次运动会对他们来说，既是一种纪念，也是一种情绪上的放松，弓弦绷的太久了也不是好事，放松一下有助于更好的状态迎接下个月的中考。 第497章 校运动会 运动会进行一天时间，初一年级单独一个组，初二年级和初三年级一个组别，初一组的项目最多最全，初二初三各种原因流失的学生比较多，两个年级都没有初一人多，很多还忙于学习，对运动会参与热情没有那么高。 男生比赛项目一百米，二百米，四百米，一千米，五千米，铅球，跳高，跳远，三级跳远，四乘四百米接力赛。 女生比赛项目五十米，二百米，四百米，八百米，三千米，铅球，跳高，跳远，三级跳远，四乘一百米接力赛。 二三年级因为报名的人太少，三千米和五千米长跑，铅球，跳高都被取消了。 两个快班的学生，大多数都不愿意报名，在班长体育委员一再动员下，几个项目才勉强都有人报名，运动好的学生基本都在三班四班，反正大多数人也是陪跑，能进决赛就算表现出众，拿到前三名就算为班级争光。 班干部的好处这时候体现出来了，得起带头作用，每人至少选一个项目报名，然后才好去动员别人。 曾凡体育成绩全班唯一的三项满分，左右两边都是班干部，班长杨菲菲和体育委员赵振喜都和他老同学，第一个动员的就是他，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一百米，一千米，跳远，四乘四百米接力赛都替他安排好了，如果不是时间冲突，还能给他安排两项，毕竟他可是全班的希望，团体积分第一他们是铁定没戏，单项拿第一就指望他了，至少立定跳远和一千米跑有一定把握。 运动会特意安排在周五举行，运动完了就是周末，初三也取消了明天周六补课，让他们享受一次难得的双休日。 早上的晨跑也取消了，吃完早饭七点拿着各自的板凳到操场各自班级指定地段集合，一千多名学生老师汇聚在操场上，闹哄哄的像个菜市场，高音喇叭上重复播放着大家耳熟能详的运动员进行曲。 七点半，整个操场逐渐的安静下来，开始入场仪式，二十四个班级选拔出的队伍绕操场行进一周，逐一在主席台前面走过，喊着各自的口号，展现自己班级的精神面貌。 一二年级的队伍花样比较多，显然都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准备，最后出场的三年级四个班相对就比较糊弄了，喊喊口号就算完事，他们班的口号还是昨天才想好。 白色衬衫黑色短裙，两条大长腿的杨菲菲举着三年级一班的牌子走在最前面，算是为他们班挽回了一点颜面，后面三十六名女生组成的队伍，口号虽然喊的很没有气势，一样吸引了不少的眼球。 入场仪式结束后，从一年级选拔出来的仪仗队护送国旗入场，全体肃立，升国旗，唱国歌。 王校长发表讲话，还好没有浪费大家太多时间，然后宣布运动会开始。 全校的老师们大部分都有任务，裁判员，检校员，统计员，实在没事的，还要场上维持秩序，陪校领导们在主席台上观战。 在主席台两侧，操场跑道的外围，划分好了各个班级的区域，不参赛的同学充当观众和啦啦队，也是同学之间难得的互相熟悉交流的机会。 三年级一班的位置在主席台左侧，最佳的观众席位之一，曾凡作为运动会班级的主要运动员，坐在第一排观看开幕式，前面几张从教室搬来的课桌上，摆着班费买来的花生瓜子矿泉水，边吃边看惬意无比。 开幕式过后，曾凡就要忙起来了，第一个就是男子一百米跑，这项目报名最多，先要初赛，然后复赛，最后决赛。 想要拿名次，至少要跑三次，当然，想要偷懒，第一轮被淘汰就行了。 决赛前六名的选手，班级才会获得积分，运动会最后累计积分计算团体成绩，第一名发一面锦旗荣誉，奖励班费一千元，不过他们班根本没有那个奢望。 赛前动员会上，他们班级设定的保底目标就是团体积分破零，进阶目标就是不能垫底，能拿一个冠军当然就更好了，总体方针就是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砰！” 发令枪响，八名选手闻声而跑，场边热烈加油助威的声音中，一百米的距离一晃而过，曾凡没争第一，初赛能进前两名就够了。 为了给他们留出休息时间，两个组别男子一百米初赛后，就是女子五十米短跑初赛，交替进行，曾凡回到座位暂时休息。 剧烈运动停止后，身上才开始出汗，曾凡撩起衣服就要擦汗，边上一只手拉住了他：“别用衣服，给你这个！” 转头一看，薛燕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边上，递给他一条崭新的白色毛巾。 “谢谢啊，你没有去比赛吗？”曾凡接过毛巾在头上抹了两下，又还给了她。 “我报名的女子四百米，还早呢！” 座位后面有两个水桶，还有几个脸盆，薛燕将毛巾随手扔进盆里泡着。 “你就就这一项？” “还有就是四乘一百米接力赛，那要下午了！” “你这个班干部一点也不积极呀？” “我又没你那个实力，就是赶鸭子上架，同学们都不愿意报名，才上去凑数！” 几分钟一轮的初赛很快，几句话的功夫，男子一百米初赛就完成了，开始女子五十米初赛。 他们班级位置正在五十米的跑道边上，最佳观赛位置。 女子比赛男生们加油助威喊起来最起劲，前几轮是初一的选手，曾凡被激烈的氛围带动，也跟着大喊加油，其实他是一个都不认识。 “有你熟人呀，喊那么起劲！后面还怎么看？”薛燕看他还站起来喊，挡住后面的人了，扯着衣服让他坐下。 “这是运动会呀，安排我们在这不就是喊加油的吗，都傻傻的坐着不动，那还有什么意思?” “也就你才当回事，你没看后面还有在看书的吗，跑的再快，喊的再大声，也不能给中考加分！”薛燕说道。 “做人不能太功利，学习不光是为了升学，过程也很重要嘛！”曾凡可是不认同她的观点。 “感情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提前内定了一中的名额！”薛燕有点不满的说道。 曾凡的计算机竞赛成绩已经出来了，总分五百七十分，全省第一名，文永县一中当天就给学校发来了正式通知，直接特招他入学，各项费用全免，每学期还有五千块钱补助。 “我就是上不了高中大学，也是这个态度！” 二三年级的五十米初赛开始了，第一组就有他们班的选手，身高腿长的杨菲菲在一众选手中格外醒目。 薛燕顾不上再跟他说话，赶紧招呼大家一起加油，班级荣誉还是要争取的！ 第498章 第一名 腿长决定步伐大小，在短跑比赛中，这一点优势放大，就能取得领先。 杨菲菲以领先第二名将近五米的优势冲过终点线，赢得三年一班的剧烈欢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拿冠军了，其实只是初赛而已。 高音喇叭提示男子一百米复赛开始准备，曾凡离开座位，过去起始位置等待。 复赛每个组别只有十六名选手比赛，八人一组，前四名进入决赛，比初赛的过程快多了。 曾凡同样毫无疑问的进入决赛，成绩也只排在小组不起眼的第三名，他的个头外貌没有杨菲菲那样醒目，毫不引人注意，班级的加油声也远不及刚才班长的待遇。 回到座位，薛燕不知去向，他比较熟悉的只有倪飞和孙雪在一边角落窃窃私语，他知趣的没有过去打搅，在另一边坐下休息。 接下来的女子五十米复赛很快结束了，杨菲菲毫无疑问又进入决赛，曾凡又起身去准备一百米决赛。 一年级组的八个选手先跑，他们冲过终点后，二三年级组进入跑道开始准备，曾凡的位置在最外侧八号跑道。 挨着他的七号跑道正好是熟人刘志新，笑着说道：“拿出你的真正实力吧，这次我可不会让着你！” “切！说的你好像能跑过我似得，拿第一我不敢说，跑在你前面还是有把握的，你努力别垫底就行，那就给咱们整个三年级丢人了，哈哈！”曾凡不屑道。 发令员发出预备口令，两人顾不得说话，各自弯腰撅腚准备起跑。 枪声响起，曾凡感觉周围嘈杂的声音一瞬间消失了，他顾不得多想其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全力以赴向前跑，周围人的动作好像电影中的慢镜头，在他的眼中集体变慢了一拍，肺中的氧气耗尽前，他领先冲过了终点。 深吸一口气，嘈杂的声音猛然间灌入耳中，周围的一切恢复了正常，曾凡的脚步放缓停了下来，他已经越过了终点线十几米。 转过身往回走，最后一名才刚刚越过终点，是一个没印象的同学，应该是初二的学生。 “哎呀！我靠！”刘志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走了过来，也是一副消耗过度的表现。 “你这家伙不是吃了药吧，跑也太快了，甩下我好几米！” 曾凡只感觉胸口发闷，全身的汗突突的不停往外冒，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呼哧呼哧喘的比刘志新还厉害，顾不得搭理这个聒噪的家伙，挥挥手慢慢的往班级的位置走去。 到了位置拉过一把凳子坐下，身体后仰，两个胳膊肘压住后面的课桌靠住，仍然在急速的喘息，他感觉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格外的难受。 几个同学围过来关心的询问他的状况，曾凡摆摆手示意没事，一条湿毛巾搭在他的头上，伸出左手捂住毛巾擦了擦脸，曾凡动作缓慢的坐直身体，又移动毛巾擦了擦脖子，胳膊上的汗水，两只手一拧，满满的都是汗水。 “曾凡，你这衣服都湿透了，干脆回宿舍去换身衣服吧！”一个女生关心的说道。 “也行，那我先回去，你和他们说一声！”几分钟过去，曾凡气息终于正常一点，回了一句话，起身往宿舍走去。 从操场到宿舍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曾凡走了几分钟，感觉两条腿酸痛无比，肌肉不由自主的颤动，他知道这是过度消耗的表现。 回到宿舍，曾凡转身插好门销，将身上的短裤背心内裤都脱下来扔进盆里，拿过毛巾擦干身体，好在这时候气温已经二十多度，不至于感冒。 擦完身体曾凡掀起被子躺在床上，顿时感觉到无比的舒适，几秒钟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曾凡！开门！” 感觉刚睡着，曾凡就被砸门声吵醒了，突然想起来今天是运动会，后面还有比赛项目呢。 “别砸了，等会儿！” 掀起被子下床，曾凡才发现刚才脱光了进被窝，全身光溜溜。 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穿上，打开门一看，是倪飞在外面砸门。 “马上就要跑一千米了，你怎么还没去签到？” “一千米！现在是下午了？”曾凡惊讶的问。 “操！你睡迷糊了，不是下午还是上午呀？你睡了多久，不会是一百米跑完回来睡到现在吧？”倪飞也迅速反应过来。 “我感觉才刚睡着呢！”曾凡郁闷道。 “别想那些了，赶紧过去吧，还几分钟就开始了！”倪飞拉着他就要走。 “等等，我把号码布摘下来，没那个也比不了赛呀！”曾凡转身从换下来的衣服上摘下号码布，这才锁好门跟着倪飞去操场。 一千米的体力消耗比短跑大多了，报名的人数也不多，更不可能有复杂的初赛复赛，所有选手到齐后，直接就是决赛。 他们到操场的时候，初一年级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好在负责签到登记的老师也认识他，校运会也没那么严格，不然可以直接取消他的参赛资格。 下午的比赛刚刚开始，初一男子一千米赛完，接着是女子八百米，然后是二三年级组一千米，女子组八百米。 杨菲菲报名八百米，也在这里等着比赛，看到曾凡，过来问：“你身体没事吧，我听说你跳远比赛就没有参加？” “可能是一百米消耗太大，回宿舍就睡着了，要不是倪飞去我宿舍砸门，我还在睡觉呢！”曾凡尴尬的解释。 “哈哈，你跑太快了，体育组的王老师还怀疑秒表有问题，说你跑了9.98秒，国家队运动员都要超常发挥才有可能！”杨菲菲忍着笑说道。 “我成绩不会取消吧？” “怎么可能？你领先那么明显，几百人在看着呢！奖品都有人替你领回去了！” “你的五十米成绩怎么样？” “我没你那么厉害，只拿了个第二名！” “谁比你跑的还快，我见你初赛复赛领先挺大呀！” “初二三班的女生，据说是校体育队的，一会还要参加三千米长跑！我当然没法比！”杨菲菲看来是输的心服口服了。 他们说话等待的时间，初一年级一千米比赛结束，女子八百米鸣枪开跑。 学校操场是标准的四百米跑道，八百米正好跑两圈，即便是女生的速度慢一些，最后一名跑到终点也不过用时五分多钟。 二三年级男子一千米开始预备，曾凡这次在第三跑道，位置不前不后，中长跑起步没有那么重要，站着开跑就够了。 由于经常踢足球的缘故，长跑才是曾凡的强项，一百米他其实没把握拿第一，一千米的把握反而更大一些。 发令枪响后，曾凡立刻加速，尽管不需要像一百米那样冲刺，起步速度也不能太慢，开始就要抢到第一梯队里面去。 一千米的比赛门槛不像一百米那么低，有腿就行，这个对体力也有一定要求，不是经常锻炼的人，快速的跑上四五百米就口干舌燥，难以坚持了。 一圈跑下来，差距就拉开了，曾凡领先跑在最前面，经过班级观赛区域的时候，同学们热烈的为他鼓劲喊加油，他还有余暇挥手打招呼。 既然已经领先了，优势当然不能轻易放弃，后面的人每一次企图超越他的冲击，都是曾凡加速的动力，顶住了一次次的冲击过后，一千米的距离也跑完大半，到了最后一百米冲刺阶段。 这时候身后的第二名都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挑战，曾凡没有继续加速，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平平稳稳的跑过终点，毫无争议的拿下第一名。 第499章 一千万 跑一千米的体力消耗尽管更大，曾凡却没有了上午那种特别难受的感觉，感觉就像刚踢完一场球差不多的消耗。 回到班级观赛区，薛燕递给他一块包着锡箔的巧克力：“补充下体力，你中午都没有吃饭吧？” “睡过头了，跳远都错过了比赛时间，不是倪飞去叫我，估计能睡到天黑！” “呵呵，你这身体可真奇怪，比赛超常发挥，然后就得睡上一觉，上次去庄城竞赛，你不是说回来睡了一路吗？”薛燕立刻想起上次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好事是坏事，下次去燕京，我要找个大医院检查一下！”听了她的话，曾凡也感觉自己身体不太正常了。 “你也别太担心，或许只是因为脑力或者体力消耗过度，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希望如此吧，我确实也感觉不到哪里不舒服，睡醒后全身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时候二三年级组女子八百米发令枪响，开始比赛，杨菲菲跑在最前面。 不得不说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她所过之处，一片加油声，那待遇比刚才曾凡强多了。 “听李老师说，庄城二中和市三中都给你发来了特招通知，你想好了去哪儿了吗？”薛燕的消息还挺灵通。 “他们也都对中考成绩有一定要求，现在想那些太早，想那么多没用！” “你真是这么想的？心里面是不是特别得意？” “得意是有一点，没有你形容的那么多！”曾凡咬文嚼字的辩解道。 “如果中考成绩都符合要求，那你心里更倾向于去哪？” “庄城二中不考虑，离燕京太远，我还有一个兼职工作呢，上次颠簸了五个多小时才到，太痛苦了，如果可以，我倾向于市三中吧！”曾凡说出心中的打算。 保城市三中是全市唯一的省级重点高中，虽然比庄城二中国家级重点差一个档次，那也是文永县一中比不起的。 如果是以前的曾凡，可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文永县一中，所有费用全免还给补助，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现在他可以不在乎那些补助，当然要选择教学水平更高的学校了。 “他们要求你中考多少分？”薛燕追根究底的问。 “没有具体的分数线，王校长说只要够文永一中的分数线，就能去三中，他们好像只对市区的学生招生吧？”曾凡不太确定的问。 “他们对全市招生，只是分数线不同，去年我们这里的分数线比文永一中高三十分！所以老师没有跟大家提，希望太渺茫了，提了也没意义！”薛燕有些无奈的苦笑道。 “对你来说，稍微加把劲，还是很有希望吧？”曾凡鼓励道。 “我上次期末考试也才考第五名，中考成绩运气成分也很大！” “那不一样，中考题目难度高，分数差距就显出来了，你的优势还是挺大！” “希望如此吧！” 二三年级组的女子八百米跑很快结束了，杨菲菲以微弱优势获得第一名，直接让他们班的团体总分排名提升了两位，脱离了倒数前三的阵营。 接下来是最为耗时的女子三千米和男子五千米比赛，这项只有一年级组参加，与他们关系不大，田赛也只剩下铅球一项没完事，长跑完成后，就是最后团体项目各组别的接力赛。 最先举行的是初二初三年级组女子四乘一百米接力赛，可惜他们班只有杨菲菲一个女生能跑，她接到第四棒的时候，人家第一名都快到终点了，实在是回天乏力，前六名都没有混进去。 初一年级组两项接力赛完成后，最后压轴的是二三年级组男子四乘四百米接力赛，前两棒是两个不太熟悉的男生，第三棒赵振喜，曾凡负责第四棒赶超，决定实际排名。 为了中考的体育考试，他们之前坚持的晨跑还是起了不小作用，四百米虽然不算太长，想要保持一定速度跑下来也一样很不容易。 接棒的时候他们前边只有三个人，差距也不是很大，还是很有希望反超，回手接到赵振喜递过来的红白木棒，曾凡立刻全力加速，向前猛追。 一百米后超越第三名，紧接着超越第二名，和第一名的差距拉近到二十米以内，他保持速度缓慢跟随，一点点的接近。 最后一个转弯后，曾凡开始再次提速，通过主席台前面的时候和第一名并驾齐驱，这时候很多同学都涌上跑道，疯狂的为他们喊加油，离最后的终点线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 双方都想拉开距离甩掉对方，可是都无法做到，几乎是同时撞线而过，曾凡也不确定到底算谁领先，反正他们也拿不了团体总分第一，是不是领先也无所谓了。 所有项目全部完成，运动会胜利闭幕，同学们收拾各自班级的桌椅回教室，然后回家过周末。 刚走到校门口，曾凡就碰到了过来找他的耿厉，一副着急的模样：“赶紧回去，等你开会呢！” “什么事这么着急？”耿厉一向是不紧不慢的脾气，让他变成这样子，那得多大的事情？曾凡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不是坏事，是好事，说你们用户破一千万了！”耿厉解释道。 “那不是早就预料到的嘛！”曾凡放松下来，开始放慢脚步往回走。 “张山让马上找你回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他不睡觉呀，那边正是凌晨吧？” 以前开会都是晚上九点后，他晚自习下课，张山那边刚上班，两不耽误。 为了提高效率曾凡最近开发出了语音模块，正在小范围测试，这也是点点程序下次更新的重要内容。 开会的人数几个月来扩充了不少，国内公司增加了一个技术总监，负责管理新成立的软件开发部门，扩展点点软件的各项功能，张山那边的管理团队扩充到了六个人，三男三女，都是猎头公司挖来的优秀人才。 好在开会的人虽然多，实际上只能算三方会议，国内公司的聚集在一起，国外公司的人聚集在一起，那边显然是熬通宵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开会？”曾凡戴上耳麦，一边说话一边打字，为了防止听错了，还要把说的话变成文字发出去，感觉有点多此一举。 “曾凡，我们点点国际版注册用户刚刚也突破了一千万，同时在线突破了一百五十万，加上国内的数据，我们总用户数量超过两千万，刚刚四个月多时间，现在我们是即时通讯领域的世界第一，我们不再是无足轻重的小虾米了。” 张山兴奋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来。 第500章 未来规划 “然后呢，我们该怎么做？”曾凡无法体会对面张山的心情，他这段时间虽然也天天上网，对这个世界的真实认知仍然有限。 大多数时间他都是泡在技术论坛，他现在衣食无忧，就已经非常知足了，更多的财富能做什么他没有具体的概念，公司变强大了，软件能惠及更多的人总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表现出的镇定所感染，张山也慢慢冷静下来：“为了迎接更多的用户，我们必须要融资，代币系统和现在测试的语音功能可以全面上线了，我已经看中了几家很适合我们平台的小型团队和公司，有了钱马上可以收购过来！增强我们的实力！” “那是以国内公司为融资主体，还是以国外分公司为融资主体，预计多大规模？”刘雅琪的声音传过来。 “我这边更方便一些，目前外界给我们分公司的估值已经超过了十亿美元，我们的代币系统和语音功能更新后，再翻一倍也不是没可能，现在的市场太火热了，火热的我都有些害怕！趁着这个机会我准备拿出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出去，融资三到五亿美元，一部分资金这边用来发展，一部分资金补充国内公司！”张山说着那边的计划，对话框中发过来一段更详细的说明文字，还有一个文本附件。 看了文件，曾凡有点能理解张山为什么这样激动了，国内三大门户网站的领头羊亲浪网一个多月前在纳斯达克上市，市值才不到七亿美元，现在点点网络成立不到半年估值就超过了十亿，作为目前点点网络的唯一投资人，张山的激动也就不奇怪了。 岛国人孙正直的事迹可是在互联网上流传正广，因为成功投资雅虎，短短几年间身家过百亿，是现在公认的亚洲首富，全世界无数的风险投资人心中的偶像。 张山现在才不到三十岁，能与偶像比肩，甚至有机会超越偶像，心中的激动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你准备引入几家投资者，国内公司能获得多少资金呢？”刘雅琪迅速的浏览了一下详细资料问道。 “这要看代币系统更新后的反响了，目前有意向的机构已经超过了十家，我希望控制在五家以内，融资金额的一半返回国内公司，国内公司持股降低到百分之六十！融资后，这边必须要成立董事会，一切都要正规起来，你现在准备曾凡和他父亲的签证，到时候需要你陪他们一起过来！”张山详细解释自己的计划。 “你那边融资完成，国内也要融资吧？”刘雅琪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 “呵呵，这边我尽量在七月底之前完成谈判，到时候我会回国，你可以先做准备，我期望国内公司年底前完成融资！为我们今后两到三年的发展储备资金！”张山笑道。 谈到这些融资的事情，曾凡是一头雾水，他把自己定位在一个打工者的位置，反正也没用他花过一分钱，工资奖金就已经发过快十万了，都是交过税的合法收入，他已经很知足很知足了。 过去父母辛辛苦苦的劳作一年都攒不下一万呢，他现在连大学的学费都攒下来了，未来还能攒下更多，还能有什么不满足呢？ 至于其他的股份什么的，他知道是什么意思，总感觉不真实太虚幻，并不把那些当做自己的东西，已经做好了随时会失去的思想准备了。 公司起步的钱都是张山出的，一切手续都是刘雅琪和冯倩办下来的，工作一直都是他们在做，还给学校补偿了一百万人民币，他实际付出的不过是花费一些时间写出来的代码，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即便哪天公司不再给他开工资，不要他了，他也不会太失落，编程技术还在，他相信还能找到类似的工作，这几个月论坛可不是白泡。 再退一步说，有一天这些天上掉下来的编程技术和超级记忆能力也没了，那怎么办？ 所以曾凡才不顾冯倩的嘲笑，坚持要回来上学，那些虚的东西可能会消失，亲自学习到的知识，考下来的文凭不可能消失吧，这是自身经历的一部分，实实在在谁也拿不走。 结束三方会议后，曾凡登录服务器后台，启动了点点软件代币系统和语音功能，软件更新几天前就已经完成，随时可以启用。 他这边设定了晚上零点全球同步启用，那个时间点以后登录的点点用户，将会收到提示，同意后就可以体验全新功能了。 代币系统除了方便用户之间交易外，对公司来说最大的收益就是获取用户电脑一部分算力和存储空间，这也是代币发放的依据，完全免费的服务不可能长久，至少也要能获取维持公司运行的基础资金。 目前点点系统最低同时在线人数都突破了一百五十万，每台电脑哪怕十分之一的算力，汇聚在一起都是一笔不小的资源。 这部分算力随着用户的增加还在高速增长，这些算力完全存在于点对点网络上，二十四小时在线，安全性和稳定性远高于现在任何已知的服务器系统。 为了利用好这部分算力，曾凡准备下一步在点点内部增加网页搜索和浏览模块，音频和视频播放功能，这些功能发展到一定规模未来都可能产生收益。 他负责提出设想，搭建出框架系统，其他的内容填充，如何运营那就是刘雅琪她们的工作范畴了。 燕京那边已经组建了独立的游戏开发团队，两款点点平台的新游戏已经在推进中了，一款格斗游戏，一款赛车游戏。 基于点对点网络，用户可以在全网搜索用户组队，进行团体作战，也可以一个人和电脑对战，每一局游戏都会增加或者减少用户游戏积分，在对应的排行榜上看到自己的排名变化，这也是大家参与游戏的一部分动力来源。 人是社会动物，都需要获得认可，网络上可以不问出身，财富，学历等等外在条件，只比拼游戏能力就行，你水平高，名次靠前，就能展现出来，获得欣赏和崇拜。 点点能迅速获得用户认可，除了即时通讯功能体验优秀以外，最主要的是当初一起上线的三个小游戏和后来增加的知识竞赛游戏，有区域排名，分类排名和全网排名展现，极大提升了用户的体验感，人都有攀比竞争的心理，一个人可以拉一群进来，一群人又会拉各自的朋友进来，人数滚雪球一样迅速的增加起来了。 现在用户已经形成规模，需求也更加多样化，他们需要提供更多的选择，满足更多人的需求，也增加后来者的竞争难度。 几个月来，点点用户迅速突破千万，曾凡越来越感觉到自身的局限和能力不足，独立完成开发环境和代币积分系统后，其他的功能部分，都是他提出设想和框架，由后来的程序人员开发实现。 他不想一个人包打天下，那样既不现实，也太累了。 他还很年轻，也不想早早的就局限在一个工作之中，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他也可以轻松点，众人一起拾柴，才能让火焰更高更旺盛。 第501章 建房 新学期开学以来，曾凡忙于工作和学习，只回家两趟，这次难得连休两天，正好回家看看父母，下次估计就要中考以后了。 小公路上面车少，曾凡趁机磨练一下刚学不久的驾驶技术，耿厉在副驾驶监督指导。 “我说曾凡，你胆子不是挺大嘛，敢不敢挂三档，就这个速度，你是准备回家吃晚饭吗？”耿厉嘲讽道。 “还不够快？我觉得挺快了，你没感觉到车窗进风呼呼的吗？比我平时骑自行车快多了，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到，你放心！”曾凡依然开的很稳，丝毫不在意耿厉的嘲讽。 车窗很小，所以感觉进风大，骑自行车要感受到同样的风速，那就要更快，不过十几里的路程，再慢的速度也有尽头，很快就开到了家。 他们家在胡同里面，车子进不去，好在路边空地很多，不愁没有地方停。 回到家里，只有邱彩娥自己在家，依然在踩缝纫机加工衣服。 “妈，我回来了！”曾凡掀帘子进屋。 “今天不是周六吗，你们学校放假了？你们俩吃饭了没，我给你们做点！”邱彩娥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问道。 耿厉跟着回来几次，早已经认识了，邱彩娥看见他一起回来也不奇怪，热情的招呼他坐下，然后沏茶倒水。 “我们吃过早饭才出来，我爸怎么没在家？”曾凡问。 “他去房基地垫土了，趁现在庄稼活不多，准备把房子建起来！”邱彩娥脸上放光的说道。 儿子自己能挣钱了，家里的负担一下子轻了很多，第一件事就是建造新房子，现在住的这处半砖房实在太老旧了，要不是为了给曾凡攒学费，早就该翻新了。 在农村，房子就是一家人的脸面。 住好房子不一定日子过得好，但是住破房子那家人日子一定过的不怎么样！ 他们家房基地在村子北头一条路边上，这里过去是村民自留地，随着人口增加，村子里面房子开始不够住了，人们手里也富裕起来，建新房的呼声高涨，村委会规划了这一片自留地作为自建房用地，每个有男孩的家庭都可以申请一块建房自住。 当然房基地不是白给，为了防止恶意侵占，对申请面积，家庭人口都有限制，还需要一次性缴纳一笔不小的费用。 年前曾广海去燕京带回来的两万块钱，就换来了这一块一亩大小靠路边的房基地，这一片几百亩的规划区域，目前也只零星的十几户建好了房子，很多人家占了地方没有建房，不是种树就是种上庄稼，更显得这一片特别的荒凉。 不过他们家房基地在路边上，靠近村里也比较近，位置还是挺不错，东南两边都是大路，虽然钱花的有点多，在这个位置也值了。 村里人有钱了，开始攀比起来，新房子越建越高，这边都是建红砖瓦房，房子想建高地基就要高，曾凡见过最高的地基有三米多高，快和他们家房檐那么高了，后面的人家除非建更高，否则连阳光都看不到。 现在的房基地两边都是大路，别人家地基再高也遮不住他们家的阳光，以后开车回来可以直接开进院子，再方便不过了。 曾广海正站在房基地上，指挥一辆翻斗车卸土，原来这里是农田，地面比路面还低，想要建房，先要把地面垫起来，让未来的地基高于路面，防止暴雨流水倒灌。 将切诺基停在路边，曾凡从车上下来，走到父亲身边，递给他几张纸：“爸，这是我在网上请人帮忙设计的图纸，你看看！” “房子怎么还带拐弯，奇形怪状！”第一张纸是形象的轮廓图，一眼就能看明白，曾广海看了很不满意。 外形仍然是瓦房，只是北边正房和西面厢房一样高，完全连在一起，看上去像一把角尺。 “咱们是第一排，房子不需要建太高，比路面高一些，夏天暴雨水能流出去就够了；这样的结构有利于冬天供暖，你和我妈住在西厢房就够了，正房暖气关闭，可以省很多煤；夏天搬到正房住，宽敞凉快，房子内部还有卫生间和浴室，不用再跑很远去上公厕，院子里建造一个化粪池，几年清理一次就够了！”曾凡耐心的解释道。 “可是屋里卫生间需要随时有水，我们这里不是随时有水嘛，早晚就两个钟头有水！”曾广海继续提问。 “我找人问了，打一眼井两三千块钱，我们在院子里打一眼井，安装一个小水泵，屋子里安装一个三立方水桶，占不了多大空间，自己储水也足够一天用了，水泵可以设计为自动补水！” “你这院墙上直接开个豁口装大门，看上去也太不像样子嘛！” 他们村里的新建房都喜欢弄一个高高的门楼，贴满瓷砖画，设计十几个台阶，出来进去都不方便，也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曾凡索性直接取消了。 “门楼和台阶完全是华而不实，没必要浪费，这样的大门，以后我们骑自行车，或者我们开的吉普车都可以直接进院子，进出方便省事！” 看了看儿子开来的切诺基，曾广海感觉他说的也有道理，不由的点点头。 “还有，房子的地基，承重柱和圈梁都要用钢筋混凝土浇铸，砌墙都用水泥沙，外墙面也全部用水泥沙抹平，喜欢什么颜色再刷一层墙漆好了！”曾凡继续提着要求。 “那成本要多花两三万，太高了，没必要嘛！”曾广海摇头道。 “咱们现在的房子，才二十多年就墙体开裂了，人家这图纸是按照五十年以上使用标准设计的，八级地震都塌不了，我这几个月的工资都带回来给我妈了，你不要图省钱，咱们要建就一次到位！房子要住一辈子呢！”曾凡能往家里拿钱，腰杆也不自觉的硬气起来，对老子一贯的畏惧也不知不觉的消散了大半。 “你这几个月拿了人家多少钱？”提到钱，曾广海脸上又严厉起来。 “工资加奖金还有津贴之类共八万七千多，我自己在学校花费很少，都拿回来了，建房加装修应该都够了！”曾凡说道。 “这才给人家干了几个月，你还在上学不用去坐班，就拿这么多钱？没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吧？”曾广海质疑道。 “你问问耿哥，他是部队出来的，整天跟着我，我违法犯罪他会放过我吗？”曾凡拉过一边看热闹的司机当证明。 “曾叔你放心吧，我们的工资都要给国家纳税呢，绝对是合法收入，他敢违法犯罪，先得过我这一关！”耿厉笑着安慰曾庆海。 曾凡在家吃过午饭就和耿厉离开了，家里的事情他能帮忙都帮到了，再待着也是无事可做，不如回去继续研究代码，至少现在这还是他的立身之本。 第502章 网吧 回到学校北边租的院子，曾凡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登录点点软件，接收信息和邮件。 他的点点通讯录里面除了公司里面的同事，只有少数几个老师和同学，同学之中能上网的只有少数人，他也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搜索完全不认识的人加好友，和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聊天总感觉太不真实。 没有同事留言，说明一切正常，同学之中刘志新和王伟不出意外的都在线，曾凡帮杨志新家把网吧搭建起来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迅速风靡全镇，成了年轻人的聚集的热门场所，王伟更是网吧常客。 用他的话说就是，在家里一个人玩电脑没有网吧有气氛，玩游戏一个人玩和一群人同时玩感觉完全不一样。 通常只要不是上课时间，去刘志新家里网吧，准能找到王伟，一个小时五块钱的网费，对他来说都不是事！ 国内拨号上网的资费下调后，网吧如雨后春笋一般多了起来，现在还是以城市里为主，点点的新增用户，绝大多数都是在网吧上网注册。 曾凡登录点点主要是挂机，没有事情从来不会给人发消息，以后的服务都需要点币来支付，他也不能给自己发钱，挂机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 刚刚开通的点币系统很容易被忽略，因为现在大家账户里余额都是零，想交易也办不到，反而是语音功能更受欢迎，为很多不喜欢打字的网民提供了方便，在聊天室也更加有氛围，说话聊天比打字可是轻松多了。 这时候普通话比较好的人就占尽优势，说话大家都能很容易听懂，那些方言口音太重的就比较痛苦了，一句话要重复好几遍，别人还不一定听懂，过去大家都打字还无所谓，现在别人说话你自己打字，很快就不带你玩儿了。 逛了几个聊天室后，曾凡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弊端，五十个人的聊天室打字还可以正常交流，同时开放语音就太乱了，都想说话很容易就乱成一团，谁也听不清说的什么，大家都有素质还好些，只要有几个胡搅蛮缠，那就完全没法正常聊天了。 看来还要增加一些规则，排队轮流发言，或者设置类似主持人的管理人员，维持秩序，不然很容易被人抓住空子捣乱，那就太影响体验了。 将这些想法写了一个邮件给公司的技术部发过去，让他们拿出一个修改方案，补上这个漏洞，其实曾凡自己几分钟就能完成，为了正规化，不那么紧急的事情，他都尽量交给技术部那些人去做。 刚发完邮件，电脑桌面上弹出一个提示框：峨眉派郭襄发来语音通话邀请，是否接受？ 点击是的按钮后，新的消息界面弹出来，左侧显示一个短发少女的头像，正是他的同桌薛燕，看来这是她新修改的点点账号网名了。 “喂喂！曾凡，听得到吗？”薛燕有些失真的声音传过来。 “听到了，不用这么大声！”曾凡回道。 “你怎么还是原先这个破网名，还不如那个西门吹雪呢？”网络上的薛燕和现实中的同桌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名字只是个代号，别人知道是谁就够了，改来改去太麻烦！”曾凡再一次对别人解释自己的观点。 “你明天有空吗，给我帮个忙行不行？” “什么事？”曾凡知道她们家的条件不错，不知道什么事情要找他帮忙。 “你肯定帮得了，电脑软件方面的问题，你肯定帮得了，痛快点，有没有时间？”薛燕还着急了。 “上午应该有空！” “那明天早上八点，你来我们家找我吧！” “我不认识你家在哪呀？” “镇中心的信用社，那个路口往西五十米，路北边有个花岗岩的大门口，到了你按门铃就行！”薛燕说的地方曾凡好像有印象，以前路过一次，以为是哪个政府部门呢，没想到竟然是同学家。 那个院子好像挺大，四五十米的宽度，里面不知道多深，看来薛燕家里真的挺不一般，曾凡心里暗自的琢磨。 自己请人设计的房子图纸，和人家花岗岩的院墙一比，这个差别好像有点大了，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明天正好见识一下有钱人家房子什么样。 周日早上吃完饭，曾凡和耿厉说明了上午去同学家帮忙，就步行出门了。 总共才几百米的距离，曾凡更习惯步行。 今天学生都休息，镇中的大门紧闭，向南经过刘志新家网吧的时候，看到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了，比过去的游戏厅还火爆。 曾凡没想进去，只是出于好奇扫了一眼，正好被刘志新的妈妈闫敏发现了，赶忙喊住他：“曾凡，进来，进来！” “婶儿，我就是路过，还有事情呢！”曾凡抹不开面子，只好进去打招呼。 闫敏从柜台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小叠百元钞票就往曾凡的兜里面塞，嘴里还说着：“我们这网吧多亏了你帮忙，这一千块钱你拿着，算是你的辛苦费！” “你太见外了，我和志新是上下铺的同学，钱我不能要！你这是打我脸，以后我不敢来了！”曾凡赶忙推拒。 “给你就拿着，我们这是做生意，怎么能让你白帮忙，婶子还有事求你，你不拿着我就当你不愿意帮忙了！”闫敏佯装生气道。 “那你先说说什么事，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一码归一码，帮得了帮不了钱你都拿着，这是你应得的，你要是不拿着，我就当你是嫌少了！”闫敏见他不再坚决拒绝，这才转换笑脸。 当初网吧安装的就是曾凡为学校机房写的程序，只是针对性的稍加修改，还有安装程序列表，网吧当然要安装大量游戏，和学校机房安装的软件不太一样。 经过这几个星期的使用，闫敏已经很熟练了，不需要她精通电脑，只要能操作软件上几个工具按钮就行了。 五块钱一小时，二十台电脑还供不应求，白天的时候几乎时刻有人排着队等上机，晚上都不清闲，刘卫东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值夜班，来钱是在太快了，他在信用社一个月工资都没有网吧一天挣得多。 一台电脑一天收入几十块，高的时候一百多，二十台电脑一天一夜最低收入一千块钱，多的时候一天收入一千八百块，而他们的电费网费等等支出不到一百块钱，现在开业才三个星期多一点，就已经净收入三万多了，看这行情，用不了半年，就能把投入全收回来了，后面每开一天都是自己的钱了。 网吧的收入只要是有心人，稍微一算就心里有数，更何况曾凡，他以前根本没有往这方面走过心，也没想到舍得花钱的人这么多，着实吓了他一跳。 闫敏现在的烦恼就是要时刻盯着电脑，防止有人超时，她想让曾凡给软件增加一个自动锁定功能，可以提前设定某一台电脑的上网时间，时间一到自动锁定，不续费就没法玩，那她就省心多了，只需要坐等收钱就行。 这对曾凡来说并不难，只需要添加几行代码，重新编译后替换掉现在的服务器程序就行，都不会影响下面的电脑上机。 新功能添加后，闫敏试用完眉开眼笑，连番称赞曾凡聪明，技术高超，这可解决了她的大麻烦，晚上熬夜的时候打盹睡觉都没问题了。 离开网吧，曾凡一看表已经快八点四十了，迟到了半多小时，不知道薛燕怎么想自己呢？ 第503章 帮忙 到了薛燕家门口，曾凡刚要按门铃，她就从里面出来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事情耽误了！” “能来就好，还以为你走失了，正准备去外面贴寻人启事呢！” 薛燕说完转头往院里走去，曾凡心里感觉有点不得劲，我是来帮忙的，怎么感觉好像理亏了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都是求人帮忙，两人态度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过了雕花铁门后，是一个五米多宽的门洞，一辆重载卡车进出都没有问题，门洞北面十多米外是一个高大的影壁墙，正是初夏时节，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植物，完全遮挡住院子内的景象。 门洞西面墙上有一扇铝合金窗户，边上是一个同样材质的门，这应该相当于门卫室，看里面装潢比他们学校老魏的住处高档多了。 地面是和院墙相同材质的大块花岗岩铺成，他们这里地处平原，这些石头从山区运过来光是路费估计就要开销不少，曾凡心里暗暗咂舌，过去的地主家都没有这排场吧。 绕过影壁墙，豁然开朗，一个几千平米的院落，一条笔直的花岗岩车道尽头，有三栋品字形排列的三层中式别墅，道路两旁种着几十株高大的乔木，点缀着各式花草。 这样的景象再次让曾凡大开眼界，电影里那些豪宅也不过如此吧，天天住在这样的院子里，薛燕刚才的小脾气他有点能理解了，人家已经是非常平易近人了。 笔直的道路前方是一个莲花形状的水池，中央一座太湖石假山，从山顶向下潺潺的水流不绝，水池中很多红色，白色，红白夹杂的各色锦鲤。 从水池东边绕过，在靠前的两座别墅之间穿过去，进入后方最大的一栋别墅，大门进去后是一条大理石地面的廊道，正前方几米外是光亮的木质楼梯，右侧有一个门口进去是餐厅，有一条长长的餐桌，左方是红木家具为主的客厅，两个白发老人正坐在里面品茗，应该是她爷爷奶奶。 薛燕示意曾凡放轻脚步，轻手轻脚的走上楼梯，二楼正对着楼梯口是一个七八十平米的客厅，米白色真皮沙发，整个客厅也是相同的风格色调，沙发对面靠墙壁是一套现在正流行的家庭影院系统，中央位置是一台曾凡在燕京某个豪华商场见过的五十英寸等离子电视，当时看到的价格标签让他难忘：十九万八千元。 要知道现在流行的二十一寸普通彩电才不到一千元，便宜的据说八百块就能买到，这一台据说最先进技术的电视，可以买二百台有余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面朝楼梯口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抬头正看到他们俩人上来，笑着问：“小燕儿，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同学呀？” “曾凡，这是我妈！”薛燕给俩人互相介绍。 “婶儿，我来给薛燕帮忙，她说有个程序有问题！”曾凡有点紧张的说道，这场面让他压力很大，本以为只是过来帮个忙，怎么还要过关呢？ 好在薛燕的妈妈没有再说什么，打个招呼就放过了他们，又看起了电视剧，继续上到三楼才是薛燕的地盘。 楼梯口是个和二楼布置差不多的客厅，两侧各有三个南向房间，薛燕领着他走到最西头的房间，进门后左侧是靠墙是鞋柜，上方是衣柜，右侧是卫生间，再里面房间中央是个巨大的欧式双人床，南面窗户下是一个长长的书架书桌一体的家具，两层架子上整齐的摆满了各种书籍。 窗户左侧书桌拐角的地方，放着一台十五英寸液晶屏的电脑一体机，曾凡在电子城见过展示的样机，某品牌今年最新机型，一台两万八千多，奔腾三代850兆主频处理器，20g硬盘，256m内存，个人电脑最顶级配置了。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曾凡熟悉的c语言编译器界面，提示十几个编译错误，曾凡写的程序从来没出过这么多编译错误，可能这才是初学者的常态吧。 “语法错误我都能解决，你帮我看看算法是不是有漏洞，这个程序有的时候很厉害，有的时候输的又很弱智！太不稳定了！”薛燕拿过一个圆形皮凳坐在曾凡边上。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五子棋程序，只有人机对战功能，代码量也不多，和曾凡最早先写的俄罗斯方块差不多。 五子棋规则简单，黑白棋子只要在棋盘上连成五颗就算赢，不需要太复杂算法，程序用最简单的枚举法就能战胜人类。 曾凡修改了代码错误，编译后运行起来，快速的和程序对战了几局，然后切换到代码编辑页面，找到某一行代码，添加了一个字母，重新编译运行。 连续下了三局，都是程序获胜，曾凡把位置让给薛燕：“你自己试试吧！” “果然是高手啊，我昨天研究了整天都没找到错在哪呢！”薛燕试过后赞叹道。 “熟能生巧，经验多了就不再是问题，以后多练习！那我回去了！”曾凡站起身说道。 “别急着走呀，不是这一个问题，还有呢！”薛燕说着又打开一个代码文件，这个代码量比五子棋多了几倍。 “你野心不小呀，围棋程序，这个我指点不了，我不会下围棋！”曾凡扫了一眼说道。 “那不一定，程序也不会围棋，你也不会围棋，没有先入为主的成见，或许对算法设计更加有利呢！”薛燕双眼闪亮的说道。 不得不说，她这个想法有一定的道理，没有传统围棋观念的束缚，只按照基本规则来设定程序算法，判断局势行棋，或许更加客观一些。 薛燕的围棋程序已经具备了基本的功能，可以和人进行对弈，只是算法太弱，她自己让两个子还能轻松赢。 曾凡在她原先代码的基础上，按照自己对围棋规则的理解重新写了一套对弈算法，薛燕第一次见识他写代码的样子，噼里啪啦的两只手连续不断的敲击键盘，不到五分钟就写了几百行代码出来。 当然，按照编程语法规则，很多时候一个括号，一个判断语句，几个字母就独占一行，几百行代码实际字符没多少，更多的是逻辑规则。 即便这样，这样的编程速度也堪称恐怖了，写完最后一行，习惯性的存盘后，曾凡解释道：“我加入的算法和你原先的写到一起，对战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 编译后运行，开始前多了三个选项：算法a，算法b，算法a对战算法b。 默认的双方行棋时间是十秒钟，对两段程序来说，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每分钟可以各走三步棋。 对战开始后，前面几步还规规矩矩，三步以后曾凡的算法b就不按套路走了，根本不理程序a怎么下，开始按自己的思路码格子占地盘。 “你这算法b也太赖皮了，这样下棋还有什么意思？”薛燕一看不乐意了。 “程序下棋只计算输赢，符合规则的前提下，占最多的地盘才能赢，别的都不重要！” 围棋比象棋慢多了，尤其程序不会认输，只要棋盘上还有落子的地方，就会一直下，十几分钟后，薛燕结束了对弈，她的算法a没有获胜希望，继续下也是浪费时间了。 “那我试试它能不能赢我！”薛燕和曾凡换座位，选择和算法b人机对战。 曾凡不懂围棋，看着也感觉没意思，转过头打量书架上面的书籍，靠墙的书架从桌面往上分为五层，摆着都是耳熟能详的文学名着，还有一些名人传记，新闻报刊转载过的热门书籍，没想到薛燕的阅读面还挺宽。 想起自己过去只知道沉迷于武侠小说，曾凡顿时觉得惭愧无比，人与人的差距或许就是这样拉开的吧！ 第504章 词穷 曾凡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听过名字，但一直没机会看的书籍，戴尔卡耐基的名着《人性的弱点》。 这本书显然不是摆来装样子，像课本一样用笔划了重点，边上还有清秀的小字写的注解和感想，几百页的书里，这样的注释比比皆是，应该是认真的阅读过。 将这本书从头到尾快速的翻了一遍，曾凡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幻想，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遇到一点挫折或者困难就会退缩，企图以脱离实际的想象来解决问题，心理上暂时获得满足了，可是于事无补。 消极，几次挫折后，人生态度开始消极，逃避现实，初中以来不就是这样吗，几次考试成绩没有像小学那样拿到前几名，心里就开始自暴自弃，不愿意再努力，开始沉迷于武侠小说的世界不能自拔。 自闭，家庭条件不好，开始画地为牢，不愿意和别人交往，总喜欢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 将书中列举出来的弱点逐一和自身对照，曾凡既有些庆幸，又有些惶恐，庆幸的是大部分弱点他都不严重或者不存在，惶恐的是很多弱点他也同样有。 去年那次变故后，他也改变了许多，生活同样也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三个比较严重的弱点好像也不那么明显了。 把这些弱点都克服掉，就能走向成功，从此拥有幸福美好的人生么？他的心里仍然持怀疑态度，但是这本书将人的普遍弱点确实总结的很到位。 薛燕和算法b的对战已经走到尾声，黑棋占据了大片区域，白棋只剩下星星点点，还被分割包围，曾凡不懂棋的都看得出来哪方占优势了。 “哎，不下了！你编程果然厉害，几分钟写出来的算法，就让我几年的围棋白学了！”薛燕叹道。 “一盘棋说明不了什么，我这算法肯定还有不少漏洞，唬人还行，你了解后就能赢了！”曾凡笑着说道。 “你太谦虚了，我那个算法可是研究了三个多月，和你这个根本没法比！天才就是天才！”薛燕反驳道。 “你觉得有用就当作参考吧，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回去了！”曾凡感觉在女生房间里待太久不好，主动提出告辞。 “那我送送你吧！” 两人并肩下楼，薛燕的妈妈已经不在客厅了，一楼也没有看到人，她爷爷奶奶也不知道去哪了。 离开薛燕家里，曾凡直到走过十字路口，拐上学校前面那条大街，全身才放松下来。 从进入她家大门开始，仿佛就有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曾凡周围，让他觉得全身都不自在，这就是财富带来的威压吗？ 想到财富，曾凡摸摸闫敏塞给他的一千块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是收下还是给她退回去呢，看对方的意思肯定不接受，按说也算是劳动所得，可是他打心底里不想要这些钱。 要是以前他或许会犹豫，可是现在他一个月两三万块的收入，根本就不差这点钱，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感觉这些钱有点烫手，让老爸知道了肯定上来就是一巴掌。 正在为难呢，就看见王伟和刘志新勾肩搭背的从网吧里面出来，不知道要去哪，一转头俩人也看见了他。 “哈哈，曾凡，刚才正念叨你呢，你就来了！一起去喝两杯！”王伟大笑道。 “平时总说没时间，这次你可不能跑了！”刘志新也说道。 这时候才刚十点多，不早不晚的喝什么酒，曾凡本来张口就要拒绝掉，转念一想，正好把钱还给刘志新，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附近找了一个餐馆，这个时间一桌客人都没有，三人找了个临窗的桌子坐下，点了几个下酒菜，每人先开了一瓶啤酒倒满杯子。 “我们班和你们不一样，每天卷子从早刷到晚，确实是没时间，以前总是你们俩请客，今天这顿算是我请！”曾凡先举杯说道。 “曾凡！我发现你从去年开始觉悟了，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祝你中考勇夺咱们全校第一，不，全县第一！”王伟比他能说多了。 “干杯！”刘志新端起杯子和俩人一碰，一仰脖子倒进嘴里。 “我说刘志新，你不至于吧？人家杨菲菲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你从头到尾的单相思，别整的像失恋一样！”王伟调侃的笑着说道。 刚才在网吧里，俩人一起上网，刘志新看到杨菲菲上线，又发消息过去纠缠不休，结果被烦的要死的杨菲菲狠狠的羞辱了一顿，彻底的伤到了自尊心，拉着王伟出来借酒浇愁。 “你整天就知道玩游戏，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我决定了，我也要上一中！考大学！”杨志新大声宣示道。 饭馆的老板娘在吧台后面听到杨志新的话，都忍不住笑了，他们是这里的常客，当然知道这个货什么水平。 “我操，还一个月就中考了，你觉悟的有点晚呀，来不及了，难不成你打算复读一年？那我估计你也没戏！人家曾凡以前有底子，才能一跃而上，你凭啥呀，成绩还不如我呢！”王伟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反正一中我想上就能上，我一定要追到杨菲菲！”刘志新继续说道。 “你这才刚喝了一杯就醉了？兄弟，你是不是有路子，给我分享一下呗！”王伟突然反应过来。 交赞助费上一中也有分数限制，不是谁交钱都能去，人家也要保证升学率，他们俩的成绩就属于没资格交赞助费的那种，因此王伟才这么感兴趣。 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刘志新不好意思再保密，这才说出原委，他爸爸认识的一个客户，是一中校长的小舅子，拍胸脯保证，只要五万块，就能让他去一中上学。 去年一中赞助费分三档，每年两千，四千和八千，这一次性五万块比最贵那一档赞助费贵一倍还多，还别嫌贵，你没有门路想花钱还花不了呢。 每年招收两千多名学生，据说一半以上都是交赞助费入学，还有刘志新这种不知道什么名目的交费入学，曾凡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内幕消息，想起几个月前脑海中出现过的两人未来的信息片段，原来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在里面。 就是不知道后来杨菲菲转学离开一中和刘志新的死缠烂打有没有关系，她爸爸是下来挂职的干部，调动离开也有可能带她换地方上学。 俩人商量了一会花钱去一中的事，王伟突然把话题扯到了曾凡的身上：“早上我来的时候，看你去薛燕家里，你们俩不会真搞到一起了吧？” “你别瞎说，她在自学编程，有个程序编译过不去，找我过去看看！”曾凡赶忙解释道，王伟出了名的大嘴巴，要是在学校里宣扬出去，那就太尴尬了。 “行了，你用不着解释，运动会上你们俩坐在一起腻歪大家都看着呢，她要是对你没意思，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刘志新补充道。 曾凡有点词穷，他以为只是同学间正常交往，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 是他们想太多了，还是自己想的太少？ 第505章 开挂 又一杯酒下肚后，王伟搂着曾凡肩膀说道：“我跟你说，你要是娶了薛燕，比你考上什么大学都好使，少奋斗二十年！” “我们俩现在只是同学关系，你们别去外面乱说！”曾凡再次强调道，他至少到目前为止对薛燕没有其他想法，更不想被人误会。 “你可能不知道她们家的实力，人家不光是有几个厂子，县里面最贵的小区文星园，她二叔是开发商，现在市里面据说还有两个项目同时在建设，我们买一套房子都费劲呢，人家一建就是十几栋楼，我听我爸爸说，县里面银行年底任务完不成，都会上门来求他家老爷子！”刘志新也跟着讲述路边社消息。 “人家再有钱和咱也没关系，你们还喝不喝，不喝撤了！”曾凡掏钱结账，然后把那一千块钱塞到刘志新兜里。 “操，你这是啥意思？”刘志新怒道。 “我给你帮忙是举手之劳，拿钱算怎么回事，咱俩同学关系白处了？”曾凡喝了一瓶啤酒，脾气也跟着涨起来了，真把刘志新两人唬住了，仿佛都有点不认识他了。 出了餐馆继续往回走，王伟重新兴奋起来：“曾凡，你是电脑高手，教教我们怎么打游戏吧！” “游戏我可能没你玩得多呢，没你想的厉害，你先说说哪个游戏？红警，星际，魔兽，三国志？还是别的？”曾凡问道。 “你最擅长哪个游戏就教我们哪个！”还是刘志新比较直接。 “说实话我没时间玩，都不擅长，但是我有办法作弊，调整游戏的某些参数！”喝了酒的曾凡被压制的炫耀心理忍不住露了出来。 “我靠，这个牛逼，必须得学呀！”王伟高兴的喊出来。 这个时候电脑游戏大多数都是单机，局域网游戏很少，星际可以联网对战但是体验还不行，游戏文件很容易破解，曾凡写过一个内存监控程序可以找到需要修改的参数，那些动态数据，金钱，矿石，资源，体力之类的数据很容易修改。 网吧里没有闲置的机器，刘志新让他妈妈闫敏去里面休息，让曾凡在管理员机器上面操作，这个小程序还是曾凡帮他们这些电脑设置网络，安装游戏的时候写的，写出来后觉得破坏游戏平衡不太好，自己过了把瘾后就隐藏起来了。 在两人的注视下，曾凡启动了红警游戏，然后运行内存监控程序，开始游戏后，打开基地车，建造矿场采矿，然后切换到小程序盯着上面闪过的变化的参数。 过了一会新建了一个文本文件，写了一个批处理命令，直接执行，再切换回游戏画面，资金数直接变成了。 看到王伟顿时眼睛直了：“这也太变态了，这么多钱那还不想造啥造啥！” “你这个方法能不能简单点，不然我们也不会弄呀？”刘志新比较冷静，立刻想到了该怎么样学到手。 “我这不是写了一个批处理文件嘛，这文件只针对红警这个游戏，基地车打开，开始采矿后，双击运行文件，就会自动把金钱数加满，其他的游戏也需要一个单独的批处理文件，我一会儿都写一个出来，给你们存到下面的电脑固定的文件夹，你们记住位置和文件名，游戏的时候运行一下就行了！”曾凡说道，他也知道让这俩货自己写脚本那是天方夜谭，都给他们考虑周到了。 “这个好！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游戏高手！”王伟兴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方法太适合他和别人显摆了，他瞬间都想了几套吹牛逼的词了。 “靠作弊算什么高手？这玩意用几次后你会发现游戏索然无味！”曾凡很有体会的说道。 刘志新脑筋一转说道：“现在那个点点软件也更新了点币系统，大家现在都没钱，你能不能写个这样的文件给我们增加点币？” 这家伙真敢想，曾凡有点无语，在学校里只有王校长和薛燕知道点点软件是他弄出来的，别人只知道他给燕京一家公司做兼职程序员。 “单机游戏改起来容易，一个人玩也没什么关系，点点软件那个是网络交易系统，别说我改不了，就是能改我也不敢，那涉及到违法犯罪了！”曾凡回应道。 将几个游戏的脚本写完，挨个传到下面的电脑上，曾凡从电脑前面站起身来：“你们玩吧，我要回去了，今天的工作还没完成呢！” 一通操作下来，刚才喝的那瓶啤酒酒劲也已经过去，不想在这浪费时间显摆了，感觉特别幼稚。 回到院子里，耿厉正在客厅里面看盗版影碟，电视里播放的是去年上映不久的黑客帝国，曾凡都已经看过了，他也是看的影碟。 “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同学没留你吃饭呀？”耿厉扫了他一眼问道。 “早就从她们家出来了，刚才碰见两个以前的同学在饭店吃过了，中午饭不用做我那份！”曾凡说完回到屋里。 他的电脑一直开着机，点点账号会自动转换成挂机模式。 以前写程序的时候他总是从设计的角度考虑问题，刚才刘志新的话也给曾凡提了一个醒，假如有人也想要通过作弊的手法增加点币，点点程序能不能预防呢？ 这个世界上程序高手可是数不胜数，建设防御一个城堡很难，可是要攻破一个城堡，只需要一个漏洞就足够。 曾凡算是目前最了解这个软件的人，他把自己站在一个破坏者的角度去考虑，如何通过特殊方法获得点币呢？ 为了消除用户疑虑，曾凡把整个点币系统的生成原理和交易机制都写了详细的说明，刘建国教授还指点他写成了一篇论文，以公司的名义发表到一份国外很有影响力的期刊上，无论从原理还是从程序角度来说，个人用户破解的难度都无限趋近于零。 一个点点用户如果不联网，不会产生任何积分和点币，只要联网，去聊天室，玩游戏，或者和其他用户交流，访问别人的用户空间，产生的数据都会由参与的用户共同背书，这才会增加积分，生成点币，点币的总量是全网所有用户共同作用产生，不是一两个用户端可以作假弄出来的。 再说，全网用户端的点币生成逻辑都是一致的，他自己想作弊都无法做到，他可以更新程序修改规则，那是作用于所有用户端的规则，每个用户端的点币数量都是所有产生联系的其他用户端进行共同背书，没有其他途径可以修改。 就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却想要抹除掉其他人的记忆一样不现实，即便是能抹除掉别人的记忆，死掉的人也无法复活，作弊依然无法成功。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思索了一个下午，曾凡也没有找到明显的漏洞，唯一的可能就是通过修改规则，人为的制造漏洞，现在只有自己有这个能力，以后真有人提出质疑，可就有点有口难辩，说不清楚了。 看来，程序更新的漏洞，也需要尽快补上。 第506章 中考 晚上的时候，曾凡主动发起了一次远程会议，与张山和刘雅琪，冯倩讨论了这个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点点软件以后的更新分为三个级别：普通更新，重要更新，核心功能更新。 普通更新就是一般的某个功能模块，小游戏，聊天室，个人空间某些部分功能修改升级。 重要更新，就是新增功能模块，或者增加新游戏，某些重大的功能更新升级。 核心功能更新，就是涉及到软件基础功能，点币积分系统，用户登录验证系统的程序变更升级。 “今后普通更新，我和技术总监共同确认就可以发布，重要更新需要公司会议多数领导确认才可以发布，核心功能更新需要决策层领导全员确认才可以发布！更新程序发布后七天内会在全网所有在线用户端静默升级，七天后所有升级完的在线用户端统一收到更新确认通知，三天内确认用户达到一定比例，新功能才会上线！”曾凡通过语音系统，详细的解释自己的想法。 过了一会，张山才说道：“你的担心有道理，可是程序更新过程是不是太繁琐了，尤其是还需要用户确认达到一定比例，很多用户几天不一定上一次线，这个比例设定太低了没有意义，太高了很不现实！” “我们现在的注册用户和在线用户不到二十比一，三天内你需要超过半数的用户确认更新，根本不可能，现在网民的素质达不到你想象的要求，还像过去那样，确认后直接启用新功能就好了，超过七成用户都是网吧上网，一个用户端几十个人登录，也没必要反复确认！”刘雅琪也说道。 “小男生，你有点太天真，太理想化了！”冯倩跟着补充道。 “这样吧，更新分类按照你说的做，更新程序和相关代码，还有会议记录公司留档，我们共同为你背书，用户确认那一步就先不用了，只会凭空增加许多麻烦，还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很大可能还会适得其反！”张山最后决定道。 会议没有达到曾凡全部目的，他仍然挺高兴，有些事情他也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那就先这样。 浏览器和搜索功能公司那些人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短时间内曾凡没有什么重要代码要写，临近中考，那就全力备战，他也想看看自己能考多少分。 大量刷题的效果对曾凡来说很明显，他的成绩稳定提高，只要做过一遍的题就能牢牢记住，生题越少他的分数越高。 即便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生题，凭借刷了那么多题的经验，答对的几率也比别人大很多，唯一比较头疼的就是语文政治英语这类课程。 很多题目光靠课本知识根本应付不了，曾凡课外阅读基本都是武侠小说，和薛燕那样博览群书的效果完全没法比，人家都是长时间积累起来的知识，哪怕他能过目不忘，这么短时间也补充不过来。 翻几十本书，可能考试都不会考到，即便涉及到也只是一两分的题目，到他们现在的分数线，往往一两分的差距，排名就差着十几位。 好在曾凡已经有了保底，压力没有那么大，能考高分当然好，考不了最高分，只要不是太差，市三中不行还可以去县一中。 他的两次模拟考试都稳定在前五名以内，按照往年的分数线都高过县一中，对他来说去市三中问题不大。 薛燕两次模拟考的总分都是第一名，可是她仍然不满意，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可能她以市三中为目标要求自己吧。 每年高考过后的半个月左右，就是中考的时候，他们的考场集中在文永一中，高三的学生都已经考完放假，教室正好正好给他们用来考试。 提前一天来自各乡镇的考生都集中到了这里，因为要考两天，他们要在这里的学生宿舍统一住宿，现在是夏天，不需要带太多的衣服和行李，将宿舍的铺盖扛过来就够了。 当然，有条件的学生也可以自己在外住宿，考试时间别忘了就行，由此产生的各种事情学校概不负责。 家长对孩子们的中考越来越看重，住两天宾馆也花不了多少钱，在外住宿的学生也不少，耿厉在学校附近一家四星宾馆开了一个双人标间，两张一米八的床铺，宾馆还有一顿免费早餐，条件比宿舍好太多。 曾凡的行李也很简单，两套衣服，一个文具盒，几根笔和要用到的圆规三角板之类的工具，书和笔记一本没带，该记的都记下来了，带着也没用，一个背包就全装下。 他们下午入住宾馆，就在宾馆餐厅解决晚饭，九点多钟就睡觉了，一觉到天亮。 早上七点在宾馆餐厅吃了早饭，步行去不远的一中考场，七点半考场开放，检查准考证入场，这里的考生来自全县，一个考场不一定有几个同校考生，每个座位都是单独的，间距一米，桌子左上角贴着考生号码。 八点到十点两个小时考语文，十点半到十二点一个半小时考化学，下午两点到四点考英语，第二天依次是数学，物理，政治。 不知道考场是按照什么规则分配，四十个考生曾凡没有发现一个认识，全县不知道多少个乡镇中学，加上县里的几所中学，这样的几率应该不大，被他赶上了，对他来说当然无所谓，反正是凭真本事考试。 他的运气很好，语文的试题大多数都有印象，除了最后的作文不确定，他感觉分数应该比两次模拟考试要高。 可能他真的是比赛型选手，几门科目考完，感觉都发挥的很不错，题目全部答完，没有遇到特别难的生题，让他有种错觉，可能会有几个满分。 最后一门政治，曾凡提前了半个小时交卷，全身轻松的走出考场，学校门口等着很多望子成龙的家长，没有人等他。 别人考试结束就放假了，他不行，拿着人家的工资，要去给人家干活。 以前可以用备战中考当借口，现在考试完了，当然得去公司报到。 回到宾馆收拾好了东西退房，坐上耿厉驾驶的切诺基，直赴燕京。 “考的怎么样？咱们的房间其实可以再住一晚，一过十二点就算一天的钱！”上车后，耿厉念叨着。 “那你不早说，提前退房还省下一百多块呢！”曾凡抱怨道。 “是我疏忽了，反正也是公司花钱，不用心疼！” “公司的钱也是钱，还有我的股份呢！” “你现在才知道浪费呀，那套公寓一直给你留着呢，空了半年那是多少钱？”耿厉笑道。 “现在没到期吧，我过去还住在那，你住哪里？”曾凡问道。 “我是你的保镖，你住哪里我住哪里！” 瞎扯一会，曾凡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再睁开眼已经到了那栋熟悉的公寓楼下面。 第507章 浏览器 熟悉的房间一切照旧，衣柜里还有当初刘雅琪冯倩那次给他买的许多衣服，电脑这么久也是没人动过。 考完试又匆匆赶路，曾凡感觉很疲惫，洗完澡后直接上床休息了。 公司的规模扩大，已经在附近的一栋写字楼租了新的办公地点，面积当然更大了。 当初张山投的一百万美元两个月前就已经用光，为了缓解资金压力，刘雅琪以未来的融资权为条件，向四家风投机构借债两千万人民币，算是缓解了燃眉之急，现在互联网概念炒得正火热，眼见一颗新的明星冉冉升起，大家都生怕错过，为了这个资格还进行了一番争夺。 曾凡并非不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作为公司的大股东，这些借款很大程度意味着就是他的负债，经营公司他是一窍不通，也只能全力信任刘雅琪冯倩等人，他相信她们不会故意坑害自己，张山给他的感觉也值得信任，创业初期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公司也没希望做起来。 这次他来燕京主要是为出国做准备，张山那边的融资谈判接近尾声，他作为大股东需要亲自在几份协议上签字，也需要亲自见一下那边的投资人，还有计划收购的一些公司代表，也要见面详谈。 后面这个因素反而更加重要，这些某个领域领先的创业者一般都是技术狂人，光凭资本不能让人家心服口服，能从技术上折服他们才是上策，张山对曾凡的技术有种莫名的信任，反而他自己自信不足，他看的大部分书籍都是来自灯塔国，怎么可能自信的起来。 新的办公场所在去年才投入使用的科立大厦十楼，占据了一千多平米的面积，还给曾凡留了一间面积挺大的办公室。 幸亏前台刘慧还认识他，不然他和耿厉可能还进不来，公司最开始只招了三个人，刘慧也算是元老了。 “曾凡，刘总监和冯总监都不在公司，你还想找谁，我去帮你喊过来！”刘慧将曾凡领到办公室说道。 “技术总监林启在吗，我想找他了解下新模块进展情况！”曾凡说道。 “在，你稍等！”刘慧出去一会带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眼镜男，高高瘦瘦让他想起某个相声大师。 “你好，我是曾凡，咱们也认识很久了，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曾凡主动过去握手。 “我是林启，虽然知道你很年轻，可是见到本人，还是感觉很不可思议！呵呵！”林启有点尴尬的和他握手，身为燕大的博士生，被一个初中生领导自己，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实在是有酸，有涩，五味杂陈，难以形容。 “咱们的浏览器和搜索模块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什么时候可以完成？”曾凡知道只有用技术才能真正的折服别人，所以也省去了虚伪的客套。 谈起技术来，林启显然话语多了起来，滔滔不绝的介绍目前的进展，在曾凡编写的开发环境下，实际效率大为提高，不到一个月程序主体就已经完成了，目前正在调试修改阶段，其实就是调试改bug。 在曾凡办公室的电脑上打开了测试版程序，未来浏览器内置在点点软件里，面板按钮直接启动，打开一个单独的浏览器窗口，所有网页都在同一个窗口中以多标签叠加方式打开。 浏览器首页大部分留白，中央一个输入框，输入框右侧一个球状按钮，输入框下方有几个标签是常用网址导航，点点空间，游戏论坛，聊天室目录，软件下载，热点新闻榜，点点百科几个内置超链接。 曾凡就是用自己的账号登录，点开常用网址导航，里面是一些热门网址分类，分为好几个类别，门户网站，热门论坛，下载网站，音乐网站等等。 “最上面的分类会自动显示个人十个常用网址，也可以自己编辑，下面的网址分类会根据点点用户访问数量动态调整，确保我们导航网址的时效性和权威性！”林启在边上解释道。 点点空间就是展示的个人空间访问数量，留言数量，关注数量，前十名排行榜，以及点赞量最多的个人空间帖子，鼓励用户沟通交流；游戏论坛除了点点软件内置的几个游戏外，还有其他热门游戏的讨论区，正在开发的游戏意见收集区等内容。 聊天室目录和游戏论坛一样，除了点点聊天室分类目录外，还有其他网站热门聊天室链接；软件下载提供热门软件下载，用户也可以分享自己的软件给别人下载使用，根据下载量和好评量会有积分奖励。 热点新闻榜将根据用户点击数据实时更新，用户可以将新闻转载至自己的空间并且发表评论，根据访问和回帖数量同样有积分奖励；百科是由点点汇集的常识题库转换而来，以后会汇聚用户的力量不断完善添加，有贡献的用户同样会获得积分。 当初设想的浏览器各大功能模块基本都实现了，听完林启详细介绍，曾凡问道：“搜索功能完善的怎么样了，这可是我们浏览器的核心竞争力！” “有我们几百万在线用户的算力支持，你编写的动态索引库让我们的搜索效率和精准性都远超市面上的同类，灯塔国那边测试某些方面比古哥还厉害！”林启笑着说道。 “人家几年的数据积累我们还不能比，我们多和人家学习取长补短吧，还多久能启动更新？”曾凡问道。 “还需要两三天，张山希望那边融资完成后，浏览器模块同步上线！问题应该不大，刘总正在组建一个单独部门来运营这部分功能！” “我再研究一下这个浏览器，辛苦林总监了，你去忙吧！”了解差不多了，曾凡下达逐客令。 浏览器内置在点点软件上，用户必须登录才能使用，也会收集记录用户的使用习惯，常用网址等等内容，便捷性肯定远超现在操作系统捆绑的浏览器，这也是曾凡上网以来发现的痛点之一。 积分系统和点币系统都已经上线，用户们都已经领导到了点币，平均只有不到五十枚，点币目前只能用来扩容装饰用户个人空间，使用场景有限，用户之间也可以交易，点币价值还没有得到广泛认可，交易的物品也很有限，交易也并不活跃。 曾凡一直在想怎么让点币循环起来，让大家认可它的价值，点币本质上来自于所有用户贡献的算力和在点点平台上的活跃度，利用这些算力支撑浏览器提供个性化服务是一种尝试，可是并没有产生直接价值，怎么让用户通过点币得到真正的好处，是他头疼的问题。 跟随曾凡一个学期，耿厉经常泡在学校门房，受到老魏影响，他也迷上了武侠小说，去哪里都随身携带一套书，曾凡对着电脑工作，他就斜靠在沙发上看小说，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嗨，曾凡，好久不见，想没想我？”冯倩推开门闯了进来。 第508章 财富与价值 “冯倩，你这个行政总监怎么不在公司盯着，总去外面跑？”耿厉笑着质问道。 “你算哪根葱，我做什么，还要跟你汇报吗？你工作时间看小说又怎么说？”冯倩不屑道，他们认识时间不长，斗嘴方面互不相让，谁也不肯吃亏。 “我又不归你管，我做什么你也管不着！”耿厉反击道。 “你现在就得归我管，一会跟我走，找个人培训你一下，明天去大使馆面签！过不了签你等着失业吧！”冯倩冷笑道。 “啊~？只有我自己？曾凡不需要去面签吗？” “你凭什么和他比？他有那边几大投行和行业专家联名担保，有行业顶级期刊的论文，以计算机领域天才身份直接获得o类签证，你行吗？”冯倩反问。 耿厉被问的无言以对。 “冯倩，我爸爸不需要一起过去吗？他用不用去面签？”曾凡突然插话道。 “有了他签署的授权书就可以，不用来回折腾了，面签太麻烦，这次你过去也是以交流为主，你得好好展示下才能，谦虚不顶用，你越厉害咱们公司获得的支持才会越多！”冯倩循循善诱的说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几天能回来？我中考成绩出来后还要填报志愿，七月下旬还有编程竞赛要参加！”曾凡问道。 “填报志愿可以让你的老师同学代理，你不是被特招了吗，这次过去至少半个月，耿厉面签过就可以出发了！我们俩和刘教授一起陪你过去！”冯倩说道。 “刘总不去吗？” “她太忙了，实在抽不开身！” “我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你就想好怎么展现你的技术就行，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们！我让刘慧当你的秘书怎么样？”冯倩问道。 “为什么，我在这待不了多久还得去上学，要个秘书也没用吧？”曾凡奇怪道。 “那你就一直白使唤我呗？” 冯倩习惯性的怼他一句，然后才解释道：“她也算咱们公司元老了，只是履历差点，给你挂职秘书，以后升职才能压得住别人，下个月我们分配期权也能适当照顾一下！” “那我没意见！” “听到我们要分你财产，心疼不心疼？”冯倩半开玩笑的问道。 “我从没把公司当成自己的，每个月两万多工资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们把股份都分走我安心挣工资反而更踏实点！”曾凡实话实说道。 “天才的脑回路果然不一样！觉悟就是高！怪不得你要搞什么用户投票制！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你越不在乎钱，往往就越有钱！”冯倩坐在他桌子上，伸手又想去摸曾凡的脑袋，被警惕的躲过去了，只好作罢。 “谁说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应得的钱，天上掉下来的那不是我的钱！”曾凡反驳道。 “你是老大，你说什么都有理！希望你以后一直能这么想！小耿子，跟我走！”冯倩一副不和你一般见识的模样，招呼着不情愿的耿厉出了办公室。 曾凡的内心确实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定，一个声音告诉他：德不配位必有灾殃，驾驭不了的财富，不要去贪图；另一个小很多的声音也在不断的提醒他，那是合理合法，你应得的财富，没人能强迫你放弃。 两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反复纠缠，让曾凡不胜其扰，再也不能回到刚才的状态，刚才想的事情只能暂时放下了。 电脑上点点联系人列表有小头像开始闪烁，表示有人发来消息，曾凡点开一看，易安居士李清照：“你考的怎么样，估计多少分？” 这是班长杨菲菲的号，过去一直忙着复习，她们大部分时间都住校，加了好友后还没有联系过。 “我感觉考的还不错，估分没把握，六百到七百分之间吧！”曾凡回复道。 他们文化课总分七百二，加上三十分体育，满分七百五，即便是按照最低估分，曾凡也六百三以上，去文永一中已经问题不大，去年的分数线就是六百三十五，即便没有特招，曾凡全省编程竞赛第一名也能加十分。 易安居士李清照：“薛燕说你准备去保城三中，那应该稳了！恭喜你呀！” “你每次考试成绩都比我高，这次应该也差不了，说不定咱俩还能成为同学！”曾凡回复。 易安居士李清照：“我爸爸最近工作要调动，我还不确定去哪里！通知你件事，下月三号返校拿成绩填志愿那天，大家集资在饭店吃饭，既是散伙饭也算谢师宴，班费不太够，预计每人还要出一百块！” “我可能去不了，过两天我要出国，那边有个交流活动邀请我过去，可能要半个月时间，麻烦你到时候替我解释下！”曾凡不想欺骗，只好含糊其辞，说一部分了。 易安居士李清照：“你可以呀，都发展到国外去了，也是计算机相关的交流吗？” “我写程序用到的一些算法，燕大一位教授认为很有开创性，指导我写了一篇论文发表了，那边很重视，想当面交流一下，给我们公司发来邀请！” 易安居士李清照：“那你要好好把握机会，有了这次经历，高中你就可以考托福，直接申请那边的学校，不用参加高考就行了！” “我还没想到那么远的事情，先把眼前过去再说吧，到时候被人家问住，那可就真是出洋相了！” 易安居士李清照：“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行！你的个人空间为什么看不了，对我们还保密呀？” “空间里都是我收集的资料和写的代码，我也写不了那些文笔优美的小作文，没什么可展示！”曾凡回复。 易安居士李清照：“你这人可真没劲！没必要非得自己写呀，找些名言警句贴上去，当作留言板用嘛！我正在统计同学们的点点账号，到时候给你发一份，以后保持联系，你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同学！” 曾凡点开对方的空间，发现她的点币可能都花光了，付费的背景图，空间音乐都用上了，一篇篇李清照的诗词搭配卡通式人物图片，整个页面装饰的美轮美奂，不知道她花费了多少心思，太能整了。 “你的空间弄得真不错，很漂亮！”曾凡真心的夸赞道。 易安居士李清照：“呵呵，我昨天弄到半夜十二点呢！可惜没几个人看，你是第三个访客！” “我觉得你应该多发些随笔，散文之类个性化的文字，不在乎一次发多少，要坚持每天都发，年深日久积累下来，也是一笔无形的财富，还能获得点点网络的积分奖励，你的点币收入也会增加，以后说不定有用呢！”曾凡忍不住提醒道。 易安居士李清照：“那我试试吧，当做写日记也不错！正好中考完了，每天无所事事！” 结束了和杨菲菲的对话，曾凡的心情好了很多，又开始思索先前的问题，怎么样将点币转换成实际的价值。 除了个人空间，个人邮箱的增值服务，以后增加的收费游戏以外，点币带来的几百万用户提供的算力支撑的浏览器功能，也算是一种价值。 但是这些服务都是基于互联网的价值，曾凡感觉太虚幻，只有让用户能通过点币持续获取到实在的东西，它的价值才会被广泛认可和接受。 第509章 有备而来 现在电子商务是互联网创业最热门的种类，各种新网站层出不穷，b2b商对商，b2c商对客，c2c客对客概念炒得火热，仿佛动下鼠标就能买东西的时代马上就要来临。 曾凡去炒得最热的叮当网，飞越网，8858网等几个大网站去看了一下，在叮当网上下单买了几本书，货到付款，正好体验一下网络购物的流程。 假如可能的话，点点平台上也开一家类似的网上商城，用户选中商品通过点币付款，直接送货上门，比什么先汇款后发货，或者货到付款更加方便快捷。 只是公司怎么样将点币转换成商品，还是一个麻烦的问题，光靠贴钱肯定是无法坚持下去，问题是供货商凭什么接受他们点币供货。 程序问题他能解决，网上商城的代码他能写出来，怎么样经营起来产生盈利，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真正的商场他都没有去过几次呢，曾凡不得不放弃思考。 中午的时候，刘雅琪从外面回来，加上柳平，林启，冯倩，几个人和曾凡一起在楼下饭店吃饭，算是为他接风洗尘。 饭桌上，曾凡将自己想的问题拿出来问他们的意见，他们都比他年龄大，见多识广，比他一个人闭门造车管用多了。 “电子商务网站别看现在炒得火热，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能看到盈利希望的一家没有，都在烧钱玩概念的阶段，门户网站还能靠点击卖广告回回血，报表做漂亮点实现上市，现在的那些搞电子商务的，都在玩击鼓传花游戏！大多数都抱着捞一把就跑的念头，忽悠外面的傻子进来接盘！”柳平算是风投圈业内人士，知道的内幕消息最多，显然不看好曾凡的打算。 “大风险才有大收益，不然你们这些风投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前期的投入是必不可少的，一上来就想要做到收支平衡不现实，曾凡说的模式从商业角度看没问题，比现在那些网站概念式电子商务可行性更高，但是我们要循序渐进，现阶段还是巩固好用户基础，争取把浏览器这部分业务做起来，这个拼图凑齐，那我们在即时通讯领域才算站稳脚跟，有了这些用户的支持，不只是国内，在全世界都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刘雅琪这半年来才能有了发挥的舞台，言谈举止更加自信从容，她的分析也很有道理，至少曾凡是被她说服了。 吃完午饭回到公司，刘雅琪又到曾凡办公室，跟他说了近期的工作内容，除了接触各方融资代表外，就是到处挖人，组建浏览器模块的运营团队，这部分能做好，他们也能像门户网站那样，通过点击率实现营收，不再单纯的烧钱运营，这对一个互联网公司来说，才是至关重要的能力，哪怕不能盈利，有稳定的收入渠道，也是巨大的进步。 那些风险投资人哪一个不是名牌大学出来，有久经考验的人精，人家是投资未来，看得到希望才会投你，光会玩噱头烧钱把人家当傻子，谁被谁玩还不一定呢！ 曾凡在公司上了两天班，帮助林启完善了浏览器模块的代码，启动了点点的程序更新，几天后国内国外同步上线。 中考结束后的第三天，曾凡和刘建国，冯倩，耿厉登上了国航的波音七四七飞机，飞往大洋对岸的洛杉矶，开启了首次异国之旅。 这次出国的所有费用都由分公司负责，给他们订的机票也是更加昂贵的头等舱，到了那边住宿都是顶级的五星级酒店，除了刘建国，别人还都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 冯倩留学几年，可是往来几次也只能乘坐经济舱，还要尽量精打细算的选择打折机票；耿厉坐飞机的经历很多，不过都是军机，大多数时候连个座位都没有，国际航班也是头一遭，更别说独立座椅的头等舱了。 至于曾凡，什么都是头一次，看着一切都新鲜，没有比较对象，受到的冲击反而没有他们两人那么大。 透过舷窗可以看到外面飞机机翼以及下面挂着的两个巨大的引擎，机上广播开始提示大家回到各自座位，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起飞。 飞机上的安全带和汽车上的不太一样，座位两侧一边一半，拉到腹部卡扣一插，再调节一下长短就可以了，安全带只束缚住腰部。 曾凡和冯倩座位并排，说是并排，两个独立座位之间的距离将近一米远，不过倒是不影响说话，刘建国和耿厉坐在他们后面，整个头等舱的只有十几个座位，大部分都是老外，还有几个座位空着。 “怪不得头等舱的机票贵那么多，一个人占两个人的空间，咱也享受一下有钱人的待遇！”冯倩扣好安全带说道，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话，曾凡只负责哼啊表示存在就行了。 “曾凡，你紧张吗？紧张的话，做几次深呼吸就好了！” “知道了，不过我不紧张！”曾凡回应道。 “没事儿，紧张也不丢人，第一次坐飞机，紧张也很正常，多坐几次就习惯了！”冯倩介绍经验之谈。 “紧张来源于未知和不确定，我确信我们一定会安全抵达，所以不紧张！”曾凡再次重申。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脑袋里是不是住了个老头，年纪轻轻的就开始老气横秋，整天的端着，你累不累？”冯倩被他的态度逗笑了。 “不累！人不可能完全放纵，没有了自我约束，人还是人吗？”曾凡认真的反问道。 “呵呵！”冯倩被他的话问的先是一笑，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摇摇头，无奈的放弃说教。 被一个半大孩子驳斥的哑口无言，冯倩感觉郁闷，仔细想想，曾凡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他虽然年龄小，见识不多，甚至以前都没有出过那个小县城，可是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价值观和处事原则，不会为外表的浮华所迷惑。 这才是成大事者必备的素质吧？ 怪不得张山，刘教授那么多人看重他，光有天才的能力不一定成事，好像后面的这个素质更重要一些。 为了这次出国，曾凡也做了不少准备，他不仅仅可以通过书籍杂志提前了解要去的地方，得益于互联网的出现，他也可以和那边的人通过网络直接交流，了解到更多书上没有的信息，尽量做到知己知彼。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技术上也是一样，他不会狂妄的认为自己天下第一，现代的计算机知识体系浩瀚无边，是汇聚了无数人智慧的结晶，他所掌握的也只不过是很小一部分，他能有些许优势的也靠的是头脑里面时而出现的灵感。 灵感这玩意飘忽不定，不可琢磨，他和老外们交流也肯定不止于技术层面，思想语言，文化习俗，宗教信仰方面的内容同样不能忽视，一些常见问题，他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心中准备了各种情况下的应对方案。 有了充足的准备，才能做到不慌不忙，处变不惊。 应付冯倩的诘问，也只是牛刀小试而已。 第510章 预料之外 飞机起飞的时候是上午，经过十二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在洛杉矶机场降落的时候依然是上午。 张山带着几个人来接机，指着一个看不出年龄的棕色头发老外，给他们介绍道：“这是戴蒙，分公司的ceo，这边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他功不可没！” 戴蒙身高不到一米七，混在人群里毫不起眼的模样，却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礼貌的和众人打招呼后，笑着用不太顺畅的中文对曾凡说：“我们的天才少年，我对你可是仰慕已久了，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戴蒙，很高兴认识你，我希望用英语交流，我在国内使用的机会不多，需要锻炼！”曾凡用不太流畅的英语回答道。 “好的，完全没问题，下次去到你们的国家，也希望同样对待我！我知道我的中文也很糟糕，同样需要锻炼！”戴蒙马上回应道，夸张的动作把大家都逗笑了。 一行人乘坐三辆汽车离开机场，驶往预定好的酒店，曾凡和张山，戴蒙两人坐在同一辆车上，有个专职的白人司机开车。 上车后，一起坐在后排的张山笑着说道：“半年不见，你身体长高了不少，也比那时候壮了，体重增加多少？” “我也不清楚，最近称体重不到一百二十斤！”曾凡回答道。 他们全程英语对话，前排的戴蒙完全能听懂，跟着插话道：“还不到十六岁，就达到了我二十年前的体重，很不错！” “那你这二十年白活了，一点也没长嘛！”张山开玩笑道。 “可不是嘛，我五年级的时候就长到了现在的体型，可惜后来时光在我身上停止了！”戴蒙故作忧伤的说道。 “你这话不准确，时光在你的脸上可没有停止，它们流逝很快！”张山大笑道。 “哦！张，你这话可太让我伤心了！” 机场离他们的酒店不太远，路上也不可能谈什么正事，只是互相熟悉一下而已。 时间安排的很宽裕，第一天没安排活动，只是让他们倒时差，还有精神头，出去逛逛当然也没问题。 刘建国在这边有不少老朋友，在酒店安顿好后，就出去访友了，前几天主要是签合同，见投资人，公司开会之类的活动，与他的关系不大，他的活动比较自由。 冯倩和耿厉是陪曾凡过来，当然要以他的意见为主，曾凡不想出去，他们也只能在酒店里陪着。 融资的协议已经谈完了，只剩下最后签署生效，然后开个形式上的董事会，确定未来公司的运营策略，曾凡过来的主要任务就完成了。 接下来是几场交流活动，时间也都不过几个小时，并没有什么硬性要求，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自由安排，主要是给曾凡一个公费旅游，开拓眼界的机会。 飞机上的头等舱座位都可以放倒休息，他们在飞机上都睡够了，在酒店的餐厅吃完午饭后闲聊，冯倩提议道：“来这里不去星光大道等于白来一趟，下午去好莱坞那边逛逛吧！” “我对他们的明星知道的不多，去了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你们两个都去，我就陪你们去！”曾凡无所谓道。 “我和他一样，不想去！”耿厉看冯倩期待的看着自己，坏笑着说道。 “好呀，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冯倩怒道。 “你在这边留学几年都没去过吗，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你说说，或许我改变主意呢？”耿厉问道。 “我在东海岸上学，路过两次这里都是转机，一直没机会去！”冯倩可怜兮兮的说道。 “好吧，看你说的可怜，我们就陪你去转转吧！”耿厉掏出新到手的手机，给张山打电话，让他派辆车过来。 他们三个人换好衣服到酒店门口等待，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加长轿车停在他们面前，张山从后面推开车门下来。 “我给你们做导游吧，那边我去过几次！” 上车后，车辆平稳启动，向驶上公路，向东方驶去，耿厉抚摸着皮质座椅调侃道：“你这车不便宜吧，又是保镖又是司机的！” “你不知道，在这里，就讲究这个，坐豪车，出入有保镖，才能减少很多麻烦，你以为是国内呀，富豪们都讲究低调，生怕被人知道自己有钱！在这里，你要是装孙子，人家就以为你是真孙子呢！”张山笑道。 “这车是买的还是租的？”冯倩好奇道。 “当然是租的了，我个人的钱还不够我随意买这车，公司的钱现在要精打细算，不过这次融资成功后，你可以随意买这种车了！”张山先回答问题，然后对上车后到处打量的曾凡说道。 “融资的钱不是公司用来发展吗，不应该给我个人吧？”曾凡最近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不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 “这次分公司出让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换取六亿美元，其中百分之二十股份是融资用来自身发展，百分之十属于股权转让，返回国内公司两亿美元，这笔钱已经大大超过我的预期了，你设计的点币积分系统他们非常认可，直接让我们公司的估值提升了一倍，新股东们一致提议，应该给你一笔特别奖金！” “直接发钱吗？”耿厉明白了张山的意思。 “对，分公司这边是两千万，明天过后，曾凡就是个小富豪了！国内那边回去再定，我认为一千万比较合适！”张山笑着说道。 “你说的都是美金？”冯倩确认道。 “那当然了！”张山点头道。 “恭喜你呀，曾凡！即便是税后，折合成人民币你也是亿万富翁了！”冯倩马上对身边的小男生说道。 “你是说那些投资人主动提出给我发奖金？”曾凡的脑袋也被这个消息震得发晕，来之前他想了很多种状况，这种状况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这里对技术和人才非常重视，奖励是对你的认可，我已经替你提出申请，很快你就能获得绿卡，以后在这里投资，买房，居住，求学等等都可以享受和本国公民一样的待遇！”张山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在这里上高中也可以吗？”曾凡问道。 “以你现在的知识储备，不需要再去高中浪费时间，可以直接申请这里任何一所大学，你发表的那两篇论文，就是最好的实力证明！你对哪所学校感兴趣，我可以帮你申请，可能需要一些水平测试，我相信那对你不是问题！”张山微笑着说道。 “我靠，曾凡你发达了，早知道有现在，你还费那么大力气参加什么中考，你考上再好的高中，三年后顶天也不过是燕大和华清，这里可都是世界级学校呀！随便上哪一所不比国内的大学强？”耿厉大声的说道。 汽车这时候停在了路边，他们的目的地星光大道就在前面。 第511章 星光大道 “星光大道也不过是一些明星的名字，没什么好看的，明天晚上的酒会我们也请了不少影视界人物，你如果有想见到的明星告诉我，虽然现在邀请有些仓促，如果他们有时间也可能会亲自过来！”张山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马路说道。 “老同学，你都这么有牌面了？我想见施瓦辛格行不行？”耿厉兴奋的问道。 “我只不过是狐假虎威，是这次的投资人有牌面，别人不一定会来，施瓦辛格一定会到场，他有意竞选州长，这么好拓展人脉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张山苦笑道。 正准备下车游览的冯倩听到这话立刻止住动作，感兴趣的问道：“可以和明星合影吗？” “大多数人还是很好说话的，聚会上你有机会和他们接触，能不能合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张山耸耸肩说道，同样的留学生，也不知道这个女人都学了些什么。 南加州艺术家奥立佛·威斯慕拉为市政府所雇佣，为了提升好莱坞形象，提议在步行道上面镶嵌娱乐业明星名字的地砖，该项目1958年开始建设，由自筹资金的好莱坞历史信托和好莱坞商会共同管理。 每块水磨石地砖十二英寸见方，深灰色背景中央镶铜勾勒五角星轮廓，轮廓以内填充粉色材质，中央有镶铜的英文人名，人名下方是圆形青铜图标，分为摄影机，电视机，留声机，麦克风，悲喜面具五类，分别代表电影，电视，音乐，主持，舞台表演五个方面的成就。 星光大道沿着好莱坞大道和藤街由北向南逐渐拓展，最初设计预留了两千五百个位置，第一颗星在1960年2月9日颁赠予琼安·伍德沃德，此后十六个月内，陆续增加了1558个人名，截止1994年，已经镶嵌了超过两千个人名。 几个人在步行道上面漫步，张山向他们介绍这里的历史，显然下过一番功夫了解，这些内容互联网上面语焉不详，他们也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幕后故事。 刚下来还觉得新鲜有趣，看着一个个不认识的英文名字，见闻广博的张山也所知有限，走了十几分钟，很快大家就索然无味了。 “这里面有没有华人名字？”曾凡问道。 “据我所知，只有一个国内不太出名的华人女星黄柳霜和功夫明星李小龙，这名字也不是无偿加上去，除了公认的成就和名气以外，还需要报名评审和交钱，毕竟人家也需要制作成本和维护费用！”张山说道。 “不愧是资本主义国家，什么事都能和钱沾边！”耿厉嘲讽了一句。 “在这里，钱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张山伸开双臂说道。 “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呢？”冯倩捧哏式问了一句。 “需要更多的钱！哈哈！”两个人一起说道，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边上步履匆匆的行人，看着慢悠悠踱步的几个人，把他们当作精神不正常人类，远远的绕开。 路边上也有一些抱着吉他弹唱的歌手，半表演半乞讨的性质，有的歌手还兜售自己制作的音乐光盘，期盼遇到赏识的伯乐，录制正规专辑，一举成名。 还有不少路边店铺派出来散发广告传单的年轻人，不长一段路每个人都收了十几张花里胡哨的广告纸，披萨店，汉堡店，咖啡店，服装店，还有影视公司招收演员广告，不知道是真是假，曾凡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国内他也遇到过类似的场景。 街上溜达累了，张山带着他们上车向前行驶，来到几公里外据说明星云集的比佛利山庄，找了一个环境不错的咖啡厅坐下喝茶闲聊。 这家咖啡厅是很多明星，导演，制片人的出没之地，据说好几个影视剧在这里取景拍摄过，也有很多怀揣着明星梦的年轻人来这里碰运气，甚至这里的服务生都很多在演员公会注册过。 曾凡看过的国外影视作品很少，能记住名字的外国明星更少，也就施瓦辛格，史泰龙，泰森，乔丹等少数几个人了。 在这方面，张山和冯倩的共同话题显然更多一些，他和耿厉只有洗耳恭听的份。 几个人在这里喝了一下午的咖啡，曾凡将店里免费提供的各种报刊杂志挨个翻了一遍，算是进行初步的扫盲，他的英文阅读能力很强，加上超级记忆能力，通过翻阅认识了不少当红明星，以及正在拍摄的影视剧，对张山两个人的话题不再是一无所知。 至于耿厉，翻出随身携带的武侠小说，认真的研读了一下午，假如当年有他这样的劲头，何愁考不上大学，和张山走了两条不同的道路。 回去酒店的路上，张山对曾凡说道：“如果没有想好怎么用，这边发的奖金你不要汇回国内，投资也好，买房也好，这里操作起来更加方便！”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这笔天降横财让曾凡有点无所适从，有钱是好事，可是怎么花他完全没经验。 “你这笔奖金一般情况需要缴纳将近百分之四十的税收，在这里，很多的合法手段可以抵税或者免税，比如说给某个基金会捐款，或者你买一套房子，房子每年应缴的房产税，也可以折抵，还有很多其他的手段，你至少需要一个财务顾问，一个法律顾问，为你提供专业的建议，这里的自由也是有代价的，你越会花钱，才越有自由！” “我谁都不认识，你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吗？” “我可以给你推荐财务顾问，法律顾问没有合适人选，你问下冯倩，她在这里学了四年法律，应该多少有点人脉吧！我们推荐的人也只能保证他的学历背景，他们的建议你也要有自己的鉴别能力，不能太轻信别人！”张山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正好有个同学最近失业，可以推荐给你，是个大美人哦，你小子有福了！”冯倩跟着说道。 “那我先谢谢你们了，顾问的费用该怎么算呢，是按月开工资，还是一次性支付一年费用？”曾凡虚心的问道。 “这要看具体的情况，我给你推荐的财务顾问没有所属事务所，费用和支付方式你们自己商定，如果有所属的事务所，那要按照人家的规定来执行了！根据你个人需求，兼职通常按小时或者按次计费，专职的总花费高，平均费用低，但是都能帮你免除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晚上，曾凡躺在酒店的床上，还在想着白天经历的各种事情，下飞机以来才十几个小时，仿佛过去了很久，这个国家，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第512章 杰西卡 点点网络子公司的融资机构最初只有包括iitg在内四家风险投资，点币系统发布后，有人立刻意识到其中蕴含的巨大价值，这是一个去中心化的分布式网络，在上面进行的交易安全又隐蔽。 说它安全是因为每个用户都经过点点网络复杂的认证，点币数量需要全网背书，说它隐蔽是因为整个交易过程只在两点之间进行，相关联的在线用户端共同认证并进行全网扩散。 整个网络的安全性还没有经历过时间检验，并不妨碍有心人发现这个系统的优越性和前瞻性，随着用户数量的增加，只要这个系统得到广大用户的认可，点币的便利性和普适性将超越美元，有可能成为下一代货币，真正的全球性货币。 汇聚了全世界精英人才的华尔街对这样的情况，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比起操控货币，这个星球上还有比他们更专业的吗？ 因此，第一银行，摩根银行，美洲银行都派出旗下的风投机构加入融资谈判，估值也直接提升到了二十亿美元。 几天前达成初步协议的时候，点点网络国际版注册用户总数已经超过两千万，已经超越了原先的雅虎通，msn，icq三大软件总和，可以说现在的北美网络用户的一半已经注册了点点账号，就光凭这个成就，二十亿估值就不算高了。 融资协议签署仪式就在曾凡几人入住的酒店会议厅举行，协议内容提前都已经沟通好了，在这里也只是走个过程，让记者拍几张照片发出去，象征意义更大一些。 出席仪式前曾凡也在张山介绍下，与几家投资机构的代表见面，回答一些问题，这些人的对他个人的兴趣显然超过了协议本身。 美洲银行投资机构的代表克劳曼是个白发老头，对曾凡最为热情，也是这次融资的最大赢家，他以两亿美元和一栋洛杉矶市区办公楼十年免费使用权为代价，获得了百分之十的股份，成为仅次于iitg的第三大股东。 原先设在硅谷那边的分公司将整体搬迁到这里，也将进行大规模人员扩充，增加浏览器相关部门，游戏部门，电子商务部门人员。 晚上的庆祝酒会将在克劳曼位于比佛利山庄的豪宅举行，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每个月都要举办几次类似的酒会，他也很喜欢被众人追捧的感觉，因此选择在这里居住。 酒会晚上七点开始，他们几个人到的时候，别墅大宴会厅已经到了不少人，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挽着克劳曼的胳膊出现在他们面前，大笑着走向他们：“欢迎你们，我的东方朋友，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格温妮斯，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电影演员！” 老头明显对张山和曾凡更热情，亲自给他们进行引见，至于他们身后一起来的冯倩和耿厉则仅仅是点头致意。 曾凡恰巧昨天在咖啡厅的电影杂志上看到过这个格温妮斯的专访，去年凭借一部莎翁情史获得过奥斯卡和金球奖两个最佳女主角，虽然曾凡没有看过这部电影，能获得这两个奖项的认可，那就是妥妥的大明星。 张山显然对格温妮斯的了解更多，恰到好处的恭维让对方喜笑颜开，说了几句话又有客人到来，他们知趣的离开，让老头继续迎接客人。 “这杯饮料给你端着，在这里二十一岁之前你不能喝酒！”冯倩从路过的侍者托盘上拿过一杯橙汁交给曾凡，笑着嘱咐道。 “其实也没那么严格，你要是酒量不好最好别喝，毕竟是社交场合，喝多了出丑容易被人家笑话！杯子只是一个道具，不要喝光，每次抿一口意思一下就行，你年龄小，别人也不会故意为难你！”张山解释道。 两人交代了曾凡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他身边各自去找人交流去了，耿厉也同样知趣的消失了，他的口语水平比曾凡差多了，不知道怎么样和人交流。 在这个异国他乡陌生的环境中，周围都是陌生的人，让曾凡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他不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社交天赋低于普通人水平，只好故作镇定的在提供点心的桌边站定，假装吃东西，像鸵鸟将头扎进沙堆里一样，希望别人都看不到自己。 “嗨，你也是个演员吗？”身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曾凡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棕色披肩长发的女人，个子比他还高一些，他分辨不出对方的年龄，只是感觉应该不大。 “我不是演员，我是一个程序员！” “杰西卡·阿尔巴，一个没名气的小演员，很高兴认识你！”对方露出甜美的笑容，主动伸出手来。 “我是曾凡，来自华国，一个还在上学的程序员！也很高兴认识你！”曾凡和对方握握手，自我介绍道。 “你在哪上学，斯坦福吗，还是伯克利？”杰西卡问道。 “我下学期才进入高中学习，还没有读大学！” “哦，那你一定很厉害了，比尔盖茨那样的天才！”杰西卡客气的恭维道。 “你听说过点点软件吗，那是我的作品！”曾凡听出对方语气中的言不由衷，忍不住说道。 “真的？这个软件现在很火，我们这里很多人都在用！”杰西卡态度认真起来，开始重视这个普普通通的男孩。 “如果你开通了个人空间，我建议你将点点账号更改为真实的名字，坚持每天更新一些个人动态，或许对提升你的知名度有用！”曾凡说道。 “为什么？” “点点即将上线新功能，将会推出个人空间动态排名和推荐系统，你很漂亮，假如你将自己的演艺经历以及作品简介添加到个人空间，加上一些写真照片，一定会大受欢迎！”曾凡认真的说道，这是他头脑里突然闪现出来的念头，当初设计这个推荐系统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这么多。 “这是一种个人宣传广告吗？可是我没钱支付广告费用！”杰西卡明白了他的意思。 “新功能暂时还没有收费的计划，点点的用户已经突破两千万，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和在校学生，it从业人员，进入推荐系统能让你同时被上千万人关注到，你有没有即将上映的作品？”曾凡问道。 “我正在参与一部电视剧《末世黑天使》，十月份在福克斯电视台上映！” “你可以将一些不涉及保密的剧组消息，照片之类的内容，每天更新到个人空间，添加一些感想，心情之类的文字，当做一种记录，相信很多人对你们的工作情景很感兴趣！宣传效果应该会很不错！”曾凡笑着说道。 “好吧，我回去会试一试！”杰西卡明显有点意动，好像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万一有效果，那就赚大了。 在好莱坞这个地方，名气越大身价越高，名利转换最快的地方，无论是好名还是恶名，最怕的是无人关注，那是一个演员的悲哀。 “记住，一定要每天更新，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曾凡提醒道。 “呵呵，知道了，我把这个当成学生作业，一定按时完成！”杰西卡被他逗笑了。 第513章 追求 这时候酒会的客人差不多都到了，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杰西卡看到了熟人离开，曾凡又剩下独自一个人。 酒会的主人克劳曼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着说道：“我还担心你会不适应，看你和杰西卡聊的挺开心，没想到你还挺有手段，不过她可不好约，你需要换一个目标！今天来的漂亮女孩很多，你要多接触几个！” 曾凡有点无言以对，这里的人都这么直接吗？来之前看了那么多资料，他当然明白这老头的意思，只是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们只是谈了谈点点软件即将上线的新功能，我提议她在个人空间多更新一些个人信息，可能会提升她的个人名气！”曾凡无奈的解释道。 “如果你想和她长期发展，我建议你在这里买套房子，以你的能力无论是直接工作，还是继续求学，这里都能提供最好的条件，你对哪个学校感兴趣，我都可以帮你运作！”克劳曼显然很坚信自己的判断，认为他不过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 “加州理工学院也可以吗？”曾凡放弃改变这个自信的老头心里的念头，不然只会越描越黑。 “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斯坦福，哈佛，伯克利都可以搞定，你挑一个最难搞的，他们的计算机专业排名并不高！你还要sat或者act达到一定水平才行！”克劳曼苦笑道。 “我不急着在这里上学，回去后我会争取把你说的这些考过，我想凭借真实成绩考过来！不会让你为难！”曾凡认真道。 “呵呵，放轻松，用不着这么严肃，今年入学是来不及了，我让人给你准备学习资料，你回去看看，考试全年有很多次，只要成绩超过平均水平，明年入学一定没问题！”老头保证道。 “谢谢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重视呢？我们今天才刚认识！”曾凡忍不住好奇问道。 “这个世界并不是人人生而平等，而是由少数上帝眷顾的人引领着我们前进的方向，过去有苏格拉底，凯撒，耶稣，近代有牛顿，瓦特，爱因斯坦，你们东方也有释迦牟尼和老子，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还有同时影响了整个世界的成吉思汗，近代还有无可争议的毛，假如没有这些人，我们今天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简直无法想象！”克劳曼喝了一口酒，侃侃而谈。 酒会上觥筹交错，大厅里面的人们三三两两聊得正欢，嗡嗡嗡的嘈杂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曾凡仿佛回到了课堂上，老师课本内容讲完，正在让同学们自由讨论。 “我们这些投资人的目的，就是发现这样的人，用各种方式去帮助他们，取得他们的信任，他们引领世界前进，我们跟在后面帮着收拾一下战场，你有可能成为这样的人！不知道，我的解释你还满意吗？”克劳曼温和的眼神注视着他说道。 “谢谢你的坦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希望我们能始终合作愉快！”曾凡举了举杯子回应道。 白发老头克劳曼长篇大论说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说，细细品味，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马屁，把曾凡和那些历史上的大人物相提并论，然后含蓄的表示愿意跟着你赚点小钱，你吃肉我们跟着喝口汤，谁说老外只会直来直去？ 参加酒会的客人有克劳曼的同行，朋友，还有不少新兴的互联网公司高管，创业者，影视界的导演，制片人，知名不知名的演员，男男女女估计七八十人，男人西装革履，女人争奇斗艳，这就是他们的主要社交方式。 酒会持续到晚上十点多钟散场，客人陆陆续续的告辞离开，曾凡也和张山，冯倩，耿厉汇合，跟克劳曼，格温妮斯告别，离开了比佛利山这座豪华的庄园。 “唉，这么快就结束了吗？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么多大明星，大导演，本人和影视作品中果然差别很大！”冯倩扭头看着庄园大门渐渐变远，意犹未尽的叹息道。 “我觉得也不过如此，电影中演的是角色人物，现实中其实都是普通人，看到施瓦辛格本人感觉好失望，偶像破灭了！”耿厉不以为然道。 “这就是好莱坞的高明之处，通过一个个虚构的又看上去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塑造出各式各样的模型，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让人们去追捧崇拜，既能挣钱又能达到宣传的目的，相比之下，我们就差得太远了，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张山微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累不累呀，本来挺轻松的事情，你们讨论这些，还是人家曾凡厉害，不声不响的专门勾搭小姑娘，我发现你挺受欢迎呀，收集了不少女演员的电话吧？”冯倩将话题转向一直不出声的曾凡。 “哪有，是克劳曼不停的带着我引见，都是些不出名的年轻演员，我教她们怎么样更新个人空间，提高知名度，对我们的点点软件也有好处，这里上网的同样是年轻人居多，她们也能带动提升我们软件的影响力！”曾凡赶紧解释道。 “切！别急着撇清，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有别的念头？”冯倩不屑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别的念头当然也有，都被曾凡压制下去了。 有两个年轻的女演员直白的表示出想和他深入交流，也被曾凡装糊涂的婉拒了，他必须有所坚持，有一就有二，慢慢的就会背弃初衷，这场酒会或许就是克劳曼对他的考验，他不能被人家看不起。 他不想随随便便和别人发生关系，他更希望的是灵与肉的交融，而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欢愉，没有经验，不代表没有追求，他还很年轻，反而可以要求更高一些，所以到目前，还没有找到明确的目标。 酒会的次日，他们和投资人派出的董事会成员，在公司新的办公地点开了第一次董事会，讨论通过了未来的发展方向，以及一些近期的具体措施，还有就是宣布了对曾凡的两千万美元巨额奖励，表彰他为公司做出的贡献。 这些都是已经商量好的，也早就提前沟通过，会议不过是走个形式，形成正式的有法律效力的文件。 会议不到一个小时就完事了，曾凡这次过来的任务也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几场学术交流活动了。 在公司里见到了张山和冯倩推荐的财务顾问，法律顾问，其实这也是一个笼统的称呼，其实细分下去，财务顾问还有很多细分职责，投资，税务，保险等等，法律顾问同样也可以细分很多职能。 曾凡也只是刚刚起步，不需要那么庞大的团队，两个人提供简单的咨询协助也足够了。 第514章 修电脑 财务顾问是张山的学弟，金发帅哥乔瓦尼，据说先辈是来自西西里岛，张山毕业离校的时候他才刚入学两年，两人是在社团聚会上认识的，相处的关系不错，所以给他提供了这个机会。 冯倩推荐的法律顾问是来自蒙大拿州的瑟希尔，毕业后一直在纽约工作，最近刚刚失业，被她召唤了过来，这边公司扩张需要人手，当然要照顾老同学。 他们两个都是刚刚入职公司，给曾凡做顾问算是兼职，当然不可能白干活，也要收取报酬，当然以后曾凡那些钱能持续产生效益，他们也可以兼职变成全职，现在他们只是普通员工，如果以后获得曾凡信任，他们就是他在公司的代表了。 点点网络眼瞅着就要快速崛起，曾凡身为最大股东，无论是分红还是其他收益未来也只会更多，作为他的私人代表，地位肯定会跟着水涨船高呀。 乔瓦尼提供的投资建议不外乎股票，债券，基金，地产几大类，每种都有高中低不同的风险类型，收益高的风险也高，想稳健怕亏本就要降低收益预期。 这里的房地产人们普遍看好，未来升值预期很高，买房子既可以自住也可以出租，可以获得未来升值利润，还能抵扣一部分税，一举多得。 至于股票，基金和债券，二十几年来，虽然有些周期性波动，整体市场收益率一直稳步上升，肯定比存在银行里更划算，至于具体到个人是挣是赔，那就看各自的操作水平了。 “我需要稳健的投资策略，乔瓦尼，你抽时间帮我做一份可行的投资和缴税报告，我过一阵子就要回国，以后按照你的策略实行！瑟希尔你帮我写一份注意规避的联邦，还有各州违法事项，越详细越好！辛苦你们了！”认识后，和他们两人签署了聘用协议，简单的聊了一会，曾凡布置好俩人的任务，就离开了公司。 冯倩和耿厉作为他实际的秘书和保镖，当然和他一起行动，现在公事完成，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就是玩了。 “下午去哪儿，想好了吗？”冯倩问道。 “听说这里的自然历史博物馆很不错，我们去参观一下怎么样？”曾凡说道。 “行，只要你不闷在酒店里，去哪儿我都奉陪！”冯倩赶忙答应。 “刘教授和你联系了没有，我们什么时候去和他汇合？” “这里还可以待两天，第三天过去就行，你现在也有钱了，是不是先买辆好车呀，去哪里也方便，别总蹭张山的车了！”冯倩提议道。 “谁开呀，耿厉的驾照这里能用吗，你能开吗？” “当然能呀，我可是老司机！耿厉已经去办理了手续，也可以合法驾驶了，你放心吧！”冯倩解释道。 “我对汽车了解不多，你们有什么提议？” “猛禽f150怎么样，动力澎湃，超强越野能力，皮实耐造！”提起汽车，耿厉的精神头马上来了。 “那车在这里就相当于农村的拖拉机，开出去丢人！不如买奔驰s或者宝马七系！”冯倩立刻反驳道。 “我昨天在克劳曼家停车场还看见了不止一辆，人家怎么不嫌丢人，物美价廉多好，不到十万美元，你说的那些便宜的都要二十万美元以上，我们也开不了几天就要扔在这里，纯属浪费！”耿厉也不让步，买车后大部分时间肯定他开，当然不能退让。 争执了一会，俩人发现曾凡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公司的办公楼离他们住的酒店不远，走过去用不了几分钟，不需要坐车。 掏钱的是曾凡，最后还是要由他来决定，耿厉显然对他更了解，知道物美价廉对他更有吸引力，果然获得了支持。 有钱办事的效率果然很快，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将一辆宝蓝色的全新皮卡从销售店里面开了出来。 坐在车辆第二排座位上，曾凡发现冯倩说的也没有错，这车和加长凯迪拉克完全没法比，感觉舒适度还不如国内那辆切诺基，说它是拖拉机的水平也差不多。 曾凡买车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昨晚认识的杰西卡打来的，请他过去帮忙修一下电脑，指点一下怎么样更新个人空间，冯倩就在他旁边，全程听见了对话，这种事情当然不能破坏，要全力支持。 于是，三个人一辆车又一次冲向洛杉矶城北的好莱坞。 除了最顶级的比佛利山庄豪宅区域外，周边其实还分布着很多中高端社区，杰西卡租的一套房子就在附近一个社区的公寓楼。 到了楼下，曾凡独自一个人上楼，他也很难说清是什么心情，理智告诉自己这也是为了工作，但是他也不能否认确实对这个女孩有好感，很期待多一些接触。 敲门后对方很快过来打开门，笑着打招呼：“请进，很感谢你过来帮忙！没打扰你的工作吧？” “主要工作上午已经做完，本来打算下午去博物馆看下恐龙化石，还没有去接到你电话，于是就过来了，我的提议给你添了麻烦，帮你解决下也应该的！”曾凡有点紧张，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 房间里的装潢和家具都很老旧，只有一个三十几平米房间和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墙角还放着几个打开的衣服箱子，可能她也是外面拍戏刚回来不久。 杰西卡的电脑还是那种老式的十四英寸球面显示器，奔腾处理器，配置已经过时，不过运行win98系统，打开点点软件问题还是不太大，缺点就是分辨率只有800*600，编辑个人空间确实有点不方便。 现在主流的显示器支持的分辨率都是1024*768，他们的软件界面也是按照这个要求设计，分辨率降低一部分功能按钮不能完全显示，难怪杰西卡要找他来帮忙，这确实是软件设计缺陷，问题还真不太好解决。 “怎么样，有办法弄吗，是不是我的计算机太老旧了？”杰西卡可能也明白一些原因，找曾凡只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换电脑要花费一千多美金，对目前的她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我软件设计的时候考虑不够周全，对你这种老显示器支持不太好，这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电脑接口不全，你的照片不好上传！你需要换新的设备！”曾凡发现自己昨天设想的太乐观，个人电脑上传照片不是简单的事情，要么是胶卷照片转录成数码文件刻录进光盘，要么就要有数码相机拍摄，还需要电脑有支持的接口连接相机才行。 “以前有一些个人写真和剧组照片请人翻刻成光盘，可以在电脑上面打开，应该可以上传吧？”杰西卡看来也不是完全的电脑小白。 “那是以前的照片，不够及时，你也不能每次都请人翻刻光盘吧，那也太麻烦了！我送你一台电脑和数码相机，也算请你帮忙的报酬吧！”曾凡说道。 第515章 照片 “本来是我请你帮忙，被你说成了请我帮忙，还要给我报酬，那怎么好意思！”杰西卡又被他的说法逗笑了。 这两天利用酒店的电脑上网，曾凡也了解不少这里的最新的电脑信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楼下的冯倩，让他们去买一套指定配置的电脑和数码相机送上来。 “如果这件事情能成功，不仅对你个人有好处，对我们公司的好处更大，说起来还是我占得便宜更多一些，希望你不要拒绝！”曾凡第一次主动送人东西，被拒绝那就太尴尬了。 “你理由都找好了，我为什么要拒绝，你是要追求我吗？”杰西卡很直接的问道。 “我确实对你有好感，但是我们互相了解太少，我更希望先从普通朋友做起，人的一生太短暂，遇到对的人，一个就够了！所以要慎重！”曾凡很认真的回答。 “噢，你可真不会说话！”杰西卡略有些失望的耸耸肩，转身去打开的箱子中翻腾，找出一个圆形影碟包。 影碟包中有她个人参演的作品，还有翻录的照片光盘，以及一些她喜欢的影视作品，用来观摩学习。 翻看了一下光盘封面，曾凡一个看过的作品都没有，大部分都没有听说过，顿时感觉到了对这里认识的匮乏。 电脑虽然老旧，打开光盘还没有问题，曾凡将杰西卡最新翻刻的光盘放进驱动器，浏览里面的照片。 “你这里面有没有私密照片，我可以随便选择上传吗？”曾凡问道。 “当然没有，这是我应聘角色的时候要给制片人导演看的照片，都可以公开！”杰西卡拿过一把凳子坐到电脑边，和他一起挑选。 照片显然都是专业的摄影师拍出来后，又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张都很美，从不同角度展现了她的特点，曾凡是找不出什么瑕疵，随便选了几张不同穿衣风格的照片开始上传。 “有没有你小时候的照片，最好是以前不同年龄段的都有，能让人看出你从小到大的成长和变化！” “照片我有，但是没有翻刻光盘！”杰西卡说完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 相册的第一页都是一家四口人的照片，一对年轻夫妻抱着两个小孩子的照片，从小到大，后面可以看出大点的孩子是女孩，小点的是男孩。 再往后翻，基本上都是女孩子的单人照片，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偶尔也会有和其他人的合影，日常生活情景的照片。 可以看出小时候的样貌并不突出，能看出现在的某些特征，曾凡挑选了几张不同年龄段的照片抽出来，放到一边。 “一会他们买来数码相机，将这几张翻拍进去也传上空间，差不多够用了！” 杰西卡将一张满脸泥点，身上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五六岁时候的照片抽出来说道：“这张还是算了，太丑了！” “谁还没有过这样的童年，我也有过，这张照片更能获得大家的认同，拉近你和观众的距离！” “你也有这样的照片吗，一定要给我看看！”杰西卡感兴趣的问。 “呵呵，我只有两张一岁时候的照片，后面就是小学毕业合照，中学毕业合照，还有就是证件大头照，可没有这么多！”曾凡笑道。 “不会吧，你父母不记录你的成长吗？”杰西卡惊讶的问，这在她看来很不可思议。 “我在华国的农村长大，条件很艰苦，小时候的照片还是到几公里外的镇上照相馆拍摄的黑白照片，整个村子都没有一台相机！”曾凡自嘲的说道。 “哦，对不起，我对你们那里了解的很少！”杰西卡赶忙道歉。 “不用道歉，小时候大家都那样，也不觉得苦，整天烦恼的时候很少，反而年龄越大，想的事情越多，那种单纯的快乐越来越少了！”曾凡心有所感的说道。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你说这是为什么？” “小时候我们对世界的认知有限，所求很少，很容易得到满足，所以才快乐更多吧！”曾凡说道。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没想到你年龄不大，思想还挺深刻！”杰西卡笑道。 “谢谢，我就当你在夸奖我吧！接下来，开始写篇小作文，描述下你的成长经历！”曾凡将相册放到一边，将手放到键盘上，准备输入文字。 两个人在这里轻松交谈，商量文字措辞，更新杰西卡个人空间内容，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快速流逝。 刚刚采购回来的冯倩忍不住和开车的耿厉吐槽：“你这车真选对了，这么大的后斗，别说装台电脑，以后他给女朋友搬家都没问题！” 耿厉吸了吸鼻子笑道：“哪来这么大醋味，你是不是对曾凡有什么非分之想呀，别忘了，你可比人家大十岁呢！” 冯倩立刻敏捷的给了他一拳：“你瞎说什么，我把他当弟弟不行呀！” “住手啊！也不许对我有想法，我也名花有主，家里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耿厉躲过第二拳，继续挑衅道。 “我发现你真不要脸，本小姐像是没人要的人吗，会看上你这样的？”冯倩怒道，手上倒是停止了进攻。 “那就好，不过就你这脾气，估计能忍受的人不多！你要学会温柔才行！”耿厉嘴巴继续不饶人的说。 “滚蛋吧，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温柔，温柔也不能给你看呀！” “明白！温柔只给意中人，一生只爱一个人！” “我发现你词还挺多呀，以前小瞧你了！” “别以为你们学历高多了不起，咱也是文学青年，没看我随身总带一本书！” “快拉倒吧，看武侠小说也冒充文青！” “你这是偏见，知道吗，听说过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典故吗，你还没古人有见识！” ...... 他们回到公寓楼下面的时候，已经又半小时过去，距离他们去商场采购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耿厉熄火就要下车去搬东西，被冯倩叫住了：“等会，先打个电话！” “都到这了，有什么话上楼再说不行，不知道电话费很贵呀？”耿厉不以为然道。 “你知道人家正在做什么就去砸门，坏了人家好事怎么办？” “就你爱胡思乱想，肯定衣冠整齐的弄电脑呢，我和曾凡住了半年，不比你了解，我敢说他保准连人家手都没拉呢，不信一会你问！”耿厉十分肯定的说道。 “我才不问呢，那不是自找没趣！”冯倩说着话拨通了曾凡的手机，响了两声很快接通，嗯啊了两句挂断。 “你搬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在下面等！”冯倩说道。 第516章 演自己 新买的电脑搭配的是最新的液晶显示器，体积和重量都轻了很多，曾凡下楼来和耿厉一人拿几件，一趟就把所有东西都搬上去了。 过了几分钟，耿厉一个人下来了，冯倩八卦的问道：“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 “什么都没有，真受不了你，那么好奇刚才你不上去？”耿厉反问道。 “你见过老板出去泡妞还带个女秘书的吗？” “就你想得多！” “秘书不心细能行吗，我工作还要不要了，你以为都像你呀？” “我咋了，我也是凭本事吃饭，不偷不抢！”耿厉不满意道。 “你要不是张山初中同学，这差事凭什么轮到你？全国退伍兵多了！” “你真是老鸹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你要不是刘雅琪同学，不也没你的事儿吗？” “我堂堂名校研究生，会发愁没工作吗？你去哪儿工作能有公费出国旅游的机会？”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我就是没文化的个臭当兵的，行了吧！” 俩人话赶话，冯倩终于刺激到耿厉短处，看他的样子也感觉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了，又拉不下脸来道歉，车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将老电脑拆下来放一边，新电脑打开包装，显示器，装好的主机，键盘，鼠标，音箱，耳麦，摄像头，一样一样连接上主机，开机进入系统。 设置拨号上网，下载点点软件正常登录，因为更换电脑，需要进行一个复杂的验证过程，杰西卡回答了三十多个问题才成功登上去，刚才他们上传的照片，编辑的文本内容都还在，屏幕大了，看起来更舒服。 “你为什么要设计这么复杂的登录过程，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太麻烦了，我都怕哪天换电脑登录不上去！”杰西卡忍不住吐槽道。 “这是为了让程序通过学习，更加了解你，同样的问题，每个人的答案不会完全一样，也总会有相同的人，同样的一组问题，完全相同的人就会少很多，问题足够多，才能确定你是你！”曾凡很详细的解释道。 “有什么好处吗？” “当用户的数量足够大，整个点对点网络算力也足够大，超过一个界限值后，可能会产生智能，那时候可能只需要一个问题，甚至不需要提问，通过摄像头，麦克风都能识别你的身份，别人无法冒充你！” “你说的这个智能那么了解我，会不会冒充我？”杰西卡反问道。 “要看你如何理解这个问题了，假如它比你还了解你，从某种程度上说，它就是你在网络上的投影，也可以视为你生命的一部分，肉体总会消亡，网络程序你觉得能存在多久？”曾凡笑着问道。 “哇哦~！你说的真可怕，我发现你和詹姆斯应该是同一类人！”杰西卡被他说的感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詹姆斯是谁？” “詹姆斯卡梅隆，大导演，终结者，泰坦尼克号你应该听说过吧，我现在正参与的电视剧他就是导演！也是一个科幻片，我在里面饰演一个逃出实验室的基因改造人！”杰西卡解释道，争取到这个角色很不容易。 “我看过终结者，电影很精彩，但是不太认同那种时空穿梭理论，我认为无论是人还是机器都不可能回到过去！”曾凡认真的说道。 “你可真是死心眼，那是电影，又不是学术论文，我觉得你们两个都对这种科幻的东西感兴趣，应该会有共同话题！下次拍摄的时候你可以过来探班，我介绍你们认识！”想到两个人在一起辩论的样子，杰西卡觉得一定很有趣。 “谢谢你的好意，我这次过来只有十几天，到时候可能已经回国了！” “噢，那可真遗憾，你什么时候能来这里上学？” “一切顺利的话，也要明年才行！” 说话的期间，曾凡翻看数码相机的说明书，很快就学会了使用方法，将刚才挑出来的几张照片拍摄进去，通过数据线传输到了电脑上，再上传到杰西卡的个人空间。 经过刚才的编辑，个人空间内杰西卡的资料已经录入完成，需要的照片也都传上去了，曾凡给她演示了一下排版和编辑的方法，很简单一学就会，然后指导她修改了点点账号的名字，帐号和空间的名字是完全一致的，算是大功告成。 “这些基本资料你不需要经常变动，有了新作品加上去就行，新动态设定是五分钟更新一条，每个人一天最多一百条，可以是文字，也可以是图片，以后还会增加音频或者视频的功能，我建议你每天最少更新一条，内容形式无所谓，最主要是真实表达！”曾凡嘱咐道。 “什么意思？” “你就把个人空间当成一个舞台，或者一部电视剧，你发表的内容就是你的表演，角色就是你自己，那些访问你空间的人，就是你的观众！”曾凡想了想，用她能理解的情景解释。 “我演我自己，给别人看？” “对，唯有真实最能打动人，对你来说也最轻松，虚假的设定看上去完美，但是总有被揭穿的一天，你的条件已经很好，没必要再伪装修饰，那样时间长了你会很累！” “那我在这上面要更新多久？” “如果你想出名想被人关注，就坚持更新，如果哪天对这些虚名都不在乎了，那就可以看心情了！”曾凡笑着说道。 ‘叮！’一声提示音响起，刚刚更新完的空间已经有了访客，这是留言提示。 空间现在只更新了一条动态就是一张末世黑天使的剧照，以及相关的介绍信息，现在下面多了一条留言：‘杰西卡，你照片上的样子好酷，电视剧播出的时候我一定会去看！’ “这么快就有人关注到了！”杰西卡欣喜道。 “点点同时在线的超过一百万人，有一个人看到你不是很正常吗，以后会更多！” 话音未落，又是叮的一声响起，又多了一条类似的留言。 “我要不要回复他们？” “那由你自己决定吧，我的事情办完，该走了！” 曾凡站起身来，提出告辞。 杰西卡将他送到门口，拥抱了一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等着你来追求我！” 晕乎乎的走下楼，这还是曾凡记事以来，第一次和同龄女孩亲密接触，刚才侃侃而谈的样子不见了，这个时候他才恢复了这个年龄男孩子该有的状态。 在公寓门口，曾凡深呼吸几次平复心情，然后才出门走向皮卡车。 第517章 点点网络 回去的路上，曾凡感觉车内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平常话声不断的冯倩格外安静，他以为肯定会被调侃几句，这次竟然一句没说。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不会是打架了吧？”曾凡主动挑起话题。 “没有！”冯倩立刻道。 “我感觉也不可能，看你也不像能挨上几拳的样子，你是不是欺负耿厉了？”曾凡猜测道。 “刚才我是说错话了，耿厉，耿哥，我当着曾凡的面向你道歉，请你原谅！”冯倩认真的给正在开车的耿厉道歉。 “算了，我刚才说话也不好听，咱们这篇掀过，以后都别提了！”耿厉当然不会跟她计较，她只不过是把实话说出来，没有照顾他的面子，能公开认错，也不能再要求别的了。 曾凡自始至终不知道他们俩因为什么闹矛盾，既然已经将相和，他更不能再提了。 这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博物馆都快关门了，只好明天再去。 点点软件浏览器模块昨天刚刚上线，曾凡正好在酒店亲自测试一下，看看体验如何，有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 这家五星级酒店配备的电视有点落伍，但是电脑却是最新型号，网速也非常流畅，据说是十兆宽带。 用系统自带的浏览器打开网页，速度确实很快，曾凡在一个新闻网站还看到了昨天签约后面对记者拍摄的照片，后面醒目的标题‘来自东方的少年计算机天才，编写划时代通讯软件点点，半年时间全球注册用户突破三千万，融资六亿美元，公司估值超过二十亿！’ 登录点点软件，曾凡打开下方浏览器图标，中央搜索框循环浮动的热门搜索词，第一个就是‘点点网络融资事件’。 点击一下搜索出来的内容，都是各大网站对这个新闻报道的标题和网页链接，华尔街时报，洛杉矶时报，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波士顿科学箴言报等等都是全国性的报纸，好几家都是头版头条的新闻。 主要内容都是大同小异，关于曾凡个人身份介绍都是公司提供的信息，估计那些记者也没来得及打探到更多资料。 新闻大多侧重于对软件本身特性的分析，已经流行了几个月，大部分经常上网的人都已经使用过，只是没想到注册用户已经这么多，按照现在的网民数量，几乎全世界每五个网民里面就有一个人注册使用这个软件。 除了windows操作系统软件，还没有哪个软件在电脑上这么迅速的普及，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看了一遍各大报纸的新闻报道，曾凡的心情有点飘飘然，以后出门要注意形象，这下自己也成公众人物了。 暗暗的提醒自己要冷静，返回到浏览器首页，进入点点空间，浏览器页面显示两排六个排行榜单，第一排是总榜，空间访问排行榜，空间留言排行榜，空间关注排行榜，第二排是洛杉矶本地三个排行榜。 空间首页每个榜单只显示前十名，点击榜单标题进去，可看到更详细的排名，最多显示到五百名。 现在看到的排行榜页面是根据点对点网络传来的数据在用户端自动生成，实时变动，哪怕同一个房间的两台电脑，因为数据更新不同步，排行榜都会不太一样。 以后还会根据访问，留言和关注三项参数自动生成昨日热度榜，月度热度榜，年热度榜等榜单，增加个人空间曝光机会。 曾凡看到杰西卡的个人空间已经是洛杉矶本地访问排行榜第八名，进入排行榜首页曝光率也会迅速提高，内容质量高就会提升留言和关注的数量，三项互相提升，形成强者越强的效果，越是后来者爬上来的难度越大。 点进空间一看，他刚从杰西卡家里离开不到两个小时，留言已经超过了一百条，访问量超过两千，关注数量也有一千多。 最前面一些留言杰西卡还逐条回复感谢，后来估计是留言太多回不过来了，直接发了一条表达感谢的动态信息，搭配了一张自拍照片。 她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演员，能主动和大家互动，顿时激起了大家的热情，这条动态下面纷纷留言，大有把留言区变成聊天室的架势。 地区访问排行榜第一名是大名鼎鼎的施瓦辛格，他还是总榜第五，曾凡进去看了看内容，不知道是本人还是团队更新的内容，有个人经历，以往作品，最新动态等等信息，看来这里不缺少聪明人，曾凡能想到的，人家也同样想的到。 总榜排名第一的是一个叫做布兰妮的女歌手，看来也是有幕后团队指点，资料照片内容更加丰富，榜单出现这才多久，访问量已经突破五十万，留言和关注数量也都已经几万，遥遥领先后面第二名。 退出空间页面曾凡又进入游戏论坛，聊天室目录，新闻热度榜，点点百科几个页面看了看。 聊天室目录根据设定好的分类显示，具体的聊天室名字完全根据点对点网络回馈的数据自动显示，新闻热度榜也是同样原理，基本上不需要人为参与，游戏论坛和点点百科则是需要用户和公司人员专门管理，增加游戏模块，百科词条内容都需要手动添加才行。 点点内置浏览器最大特点就是没有固定服务器支持，所有页面都是按照程序内置规则，从点对点网络获取数据生成，绝大部分数据都是根据访问热度动态缓存在点对点网络上，相对于现有的客户端\/服务器的主流网站架构，是一次巨大的颠覆。 通过动态网址导航页面，或者输入网址也可以直接访问外部网站，获取数据的同时也会进行相应的过滤，保持原网站内容和布局风格的同时，也去除了一些多余的东西，增加用户安全性，提升页面打开速度。 得益于十兆超高网速，曾凡的体验比他设想的还要好，暂时没有发现明显的不足之处，浏览器提供的内置功能和国内不完全一样，也是为了照顾这边的用户使用习惯吧。 最核心的搜索功能，曾凡用外部浏览器打开古哥进行了一番对比，页面的打开速度有优势，至于搜索精准度不太好比较，应该随着使用次数会提升，以后再逐步改进，人家毕竟有几年的数据积累。 想到要准备sat考试，曾凡两边各自搜索了一下，古哥显示的内容比较正规，官方网站，各大学相关要求，考点查询等等相关信息很全面。 点点内置浏览器的内容比较个性化，除了官网外，多是些补习班，考试秘籍，资料转让之类的个人空间信息。 这也是两个搜索的最大差别，点点搜索可以同时搜索外部网站信息和点点网络内部个人空间信息，而古哥只能搜索外部网站信息，点点网络个人空间没有固定ip地址，底层协议也不支持外部搜索。 点点网络目前的状态是基于互联网，但又独立于互联网的一个超大型动态网络，主要内容来自各个用户端个人空间，硬件支持主要来自于数百万用户端电脑贡献出的部分算力，公司的服务器现在所起的作用，随着用户提供的算力增加，也可以完全被取代，以后只起到一个备份和调剂的作用。 这样的架构设计可以说大胆至极，没有固定服务器，很难被现有手段攻击到，比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都更加安全。 与此同时，全部算力来源于在线用户的支持，一旦在线用户提供的算力不足，又很容易造成整个网络崩溃，因此，公司的服务器至少在目前还是必不可少，等到在线用户足够多，提供的算力足够强大的时候，才有可能完全取消。 点点网络出现的时间不到半年，随着新功能的一个个增加，已经具有了新一代互联网的雏形，对现有的整个网络都是一种巨大的颠覆，只是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第518章 方向 搜索到附近的一个准大学生转让sat学习资料，曾凡和对方联系上后，以一百美元的价格取得共识，让他送货上门，对方痛快的答应了。 曾凡下楼到酒店门口，看到一个黄色卷发青年站在一辆红色的福特野马汽车边上，走过去问道：“你是斯蒂芬？我就是曾凡，买你资料的人！” “你好，东西都在后备箱，我帮你拿！”这个斯蒂芬可能也不太善于交流，匆匆打了招呼就打开汽车后备箱，往外搬东西。 他本来以为只是一些教科书和练习册，没想到整整三大捆资料，少部分教科书，练习册，大多数都是各种卷子，一点不比他们中考复习用过的少。 “这么多，一百美元是不是有点少，曾凡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他之前了解过，这边的教科书和各种资料价格那是相当吓人。 “我考完这些已经没用了，你的报价是最高的，希望能对你有帮助，我稍微分类整理了一下，左边这捆是教科书为主的基础，中间这捆是各种模拟试卷，右边这捆是拓展类内容和书籍，难度逐次提升，你根据自己水平看着使用吧！”史蒂夫接过曾凡的钞票说道。 “能告诉我你最高多少分，被哪所学校录取了吗？”曾凡好奇的问。 “1520分，普林斯顿！”提到成绩，斯蒂芬明显的神色明显透出自豪，这是他最自信的地方。 满分一千六，他这个成绩可以选择这个国家任何一所大学了，普林斯顿更是顶级中的顶级，妥妥的学霸呀！ “恭喜你，祝你早日学业有成！”曾凡客气道。 “也希望你能考出好成绩，再见！”斯蒂芬上车走了。 看着眼前的三大捆资料曾凡有点发愁，一捆三四十斤，摞一起一米多高，总重量估计超过他体重了，一趟肯定搬着费劲，不然匀成两趟吧。 “先生，需要帮忙吗？”酒店门口的服务生很有眼色，主动过来问。 “谢谢，那麻烦你了！” 身材高大的服务生一手提一捆，曾凡自己抱起一捆，一次就解决了问题。 可惜的是，人家可不是义务帮忙，曾凡自觉的付出了五美元小费，以前他一个星期的生活费都用不了这么多。 回到房间，曾凡发现电脑上点点软件联系人头像不停闪动，这是有人发过来信息的提示。 点开一看是同桌薛燕的账号峨眉郭襄：“国外也能上网吗？” 峨眉郭襄：“故意不理我？” 峨眉郭襄：“？？？” 曾凡赶忙坐下回复信息：“不好意思，刚才下楼取东西，刚回来！” 峨眉郭襄：“你真出国了？” “现在洛杉矶，今天是过来第三天，国内是早上吧，你起得真早！” 峨眉郭襄：“听说那边的妹子可开放了，你有没有艳遇？” “昨天参加投资人的酒会，认识了一个女演员，也不算艳遇，请她帮忙宣传我们的软件！”曾凡决定还是实话实说，虽然以前只是同桌，毕竟关系还不错，既然问到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峨眉郭襄：“对方一定是个大美女喽？” “换个话题吧，这个没意思，成绩出了没，你估分能上三中吗？” 峨眉郭襄：“按照去年的分数线应该可以，今年不知道分数线会不会提高，还没有把握！后天才会知道成绩！” “投资人可以推荐我上这边的大学，我回去后会复习sat的资料，你如果感兴趣，到时候分给你一起看，刚才就是下楼取资料了，三大捆，比我们中考所有课本和试卷还多！”曾凡说道。 峨眉郭襄：“你可真行！你是学霸，小的甘拜下风！” “我就是死记硬背厉害点，真实学习能力不如你，可不敢当你的称赞！” 峨眉郭襄：“你准备考哪个大学？” “加州理工学院！” 峨眉郭襄：“那里可是出名的学习压力大，据说每年都要淘汰四分之一，并且计算机学科排名也不高，你怎么想的？” “计算机技术方面的知识看书就可以学习，这是我的强项，我看重这里所有课程都是教授上课，物理，化学，生物等基础理论方面世界领先，校园面积小，方便同时学习多个专业课程！”这些想法曾凡觉得只有薛燕能理解他，也愿意和她交流。 峨眉郭襄：“我又忍不住想踹你，太可恨了！” “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想从事哪方面的工作？”曾凡问道，他自动把这话当作夸奖了。 峨眉郭襄：“家里希望我学工商管理，我不太喜欢，还没有明确的方向！” “如果不知道选什么，至少不要选一个未来会后悔的方向！” 峨眉郭襄：“没有经历过，怎么知道未来会不会后悔？” “以你的家庭条件，未来应该没有经济压力，你可以考虑成为一名科学家，不会浪费你的聪明才智，如果你未来能有世界级声誉，对你家庭的帮助应该会更大！即便成不了科学家，现在那么多商学院，花钱就可以上，对你来说也不是问题！”曾凡边思考边回复道。 峨眉郭襄：“你就直接说不喜欢就不要选得了呗，还绕那么大圈子！” “相对论告诉我们，有时候曲线比直线能更快到达目的地！” 峨眉郭襄：“看把你能的，都拽上相对论了，不聊了，我妈喊我去吃饭！bye！” 原计划去的自然历史博物馆又被推迟了，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张山打来电话，要他们去公司见两个人。 他们三个到公司的时候，要见的人还没来，张山给曾凡介绍情况：“你之前不是想要开发一款组队的枪战游戏吗，我发现了这边有一个不太成熟的作品，准备收购他们，还有两个算是策划核心吧，需要你亲自说服一下！” “什么游戏，我先得了解一下呀？”曾凡有点懵，这个事提前也没说，一点准备没有。 “这两个人是业余游戏开发者，本来我们以为有钱就能搞定，他们非要见见你，他们设计了一款名叫反恐精英的游戏，在开发论坛反响非常好，正在逐步完善，还没有发布正式版本，如果加入我们的点点平台，应该算是如虎添翼！” 张山说着话，将他们带到一个类似网吧的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两侧各摆了六台电脑，几个人正在工作，一台无人操作的电脑上打开一个持枪的游戏画面。 “这就是你说的枪战游戏？我先体验下！”曾凡坐到电脑前面的椅子上。 在张山的指点下，曾凡进行了简单的训练操作后，登录一个名叫won的战网平台，开启了自由组队游戏，两个队伍，一边五个人，在一个不太大地图场景持枪互相射击，有点类似城市巷战场景，尽管地图不大，跑来跑去的也挺刺激，因为敌人随时可能绕到你身后开枪，这个地图几乎没有绝对安全的地点，不仅比射击，还需要队员之间默契配合。 曾凡手指灵活，反应也挺快，凭借速度一开局就干掉了一个敌人，可惜对地形不熟悉，没几分钟就被对方两面包抄干掉了，他也不亏，临死前还带走了一个。 观战的耿厉看的着急上火，主动请战，可惜他眼高手低，队友还不知道配合，瞎跑了几分钟一个人没干掉就挂了。 “有这个程序的代码吗，我想看看！”曾凡问道。 他站在一个程序员的角度，看到好的作品就忍不住想看看怎么做出来的，试玩这一会的时间，他已经发现了好几个需要改进的地方。 第519章 反恐精英 旁边一台电脑上就可以查看游戏程序的源代码和结构设计，曾凡坐下查看，张山在边上继续说话：“这款游戏用的是维尔福公司半条命游戏的引擎，那两个游戏发烧友借助半条命的社区完善游戏，他们只有两个人效率很低，半年多了还在测试版本，戴蒙昨天在西雅图已经和维尔福公司达成了收购协议，今天你再说服这两个人将游戏转让给我们，借助维尔福的开发实力，最多三个月，就能开发完成！” “这游戏和雷神之锤有点像，他们是一个公司吗？”曾凡好奇道。 “半条命起初的游戏引擎也是来自雷神之锤q1引擎，不过这几年已经修改了很多，基本上算是一个新的产品了！”张山说道。 游戏引擎是一个游戏的核心，决定了游戏的视觉效果和流畅性，曾凡过去没有接触过，现在看到源代码，发现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很多，他的能力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地图关卡设计他比不上那些专业人员或者资深玩家，怎么样优化这个游戏引擎，提升效率的同时增强显示效果，他感觉能做不少事情。 一投入代码的世界，曾凡完全无视了其他人的存在，了解完游戏引擎的源代码后，曾凡直接创建新文件开始编写，其实他计划的改动不大，完全可以在原先代码的基础上修改完成，好久没有编写新代码的他实在手痒，就想从头敲一遍。 既然从头开始，感觉基础的部分好像也可以优化一下，那些不符合自己口味的变量命名也可以更正过来，函数调用直接匹配点点开发环境，底层协议同样需要兼容，一边想一边手指不停敲打键盘，整个输出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周围的人除了耿厉，包括张山在内，都是第一次见识曾凡写程序的样子，双手不离键盘，十根手指噼里啪啦敲个不停，几分钟，十几分钟很多人都能坚持，几十分钟估计没人受得了，曾凡持续了一百多分钟才停下来。 双手高举过头，十指交叉身体用力上挺伸了个懒腰，曾凡的精神这才转移到现实世界，转头看看身边围满了一圈人，傻了一样看着他。 屋子里工作的大多数都是程序员，这么高的输入频率持续这么长时间，一次错误都没有，对他们来说，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先生，你写的是游戏引擎代码么？”一个带黑框眼镜的大脑袋男程序员声音颤抖的问道，他身后站着几天没见的公司ceo戴蒙，微笑着冲他点头。 “游戏原先的引擎我感觉还有调整的余地，试着修改了一下，等我编译完看看运行效果！”曾凡被这么多人注目有点紧张，忍不住挠挠头说道。 代码完美的编译成功，没有一个错误，曾凡将新文件替换掉原先的文件，启动游戏，相同的游戏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后面观看的所有人同时吸气的嘶嘶声响起，曾凡进入游戏匹配队友，游戏玩法和刚才完全一样，只是画面细腻清晰了很多，画面对比度和色彩鲜明程度也高了，假如原先的画面是素颜女人的话，现在就是精心修饰化妆后的美女，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人物在地图中跑动起来也更加流畅自然，没有了原先一卡一卡让人头晕的那种感觉，没有改动任何游戏设置，就好像另一个游戏一样。 这局游戏曾凡超常发挥，在队友的配合下，他一个人五杀赢得了胜利。 “先生，你就是我的上帝！我同意转让游戏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加入你的团队！哪怕打杂我也心甘情愿！”大脑袋程序员再次发声说道。 “老板，这两位是反恐精英两位开发者，左边是克里夫，右边这位是黎民，也是游戏的主创！”戴蒙为曾凡介绍两人，大脑袋的程序员就是克里夫，他身边高瘦的黑发年轻人叫黎民，越南移民后裔。 两个人能从底特律来到这里，本身就说明了态度，见一下曾凡这个传说中的少年天才，也只是同为程序员的一点最后倔强罢了。 曾凡的现场表演彻底征服了两人，才用了一个多小时就让游戏引擎大变样，就是一个专业团队，没有几个月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呀。 戴蒙趁热打铁，和两人当场签署了早就准备好的协议，曾凡和他们就在这间屋子里讨论起对游戏的一些想法，黎民谈论起游戏设定一反刚才的木讷，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反恐精英游戏的构思和很多设定都是出自黎民的脑袋，他也是个程序员，很多精彩的想法受限于自身能力，不能完美的呈现出来，或者对于他来说实现起来太过艰难，见识了曾凡的手段后，感觉以前的想法有了实现的可能，恨不得一下子全部倾诉出来。 亲自参与开发一款与众不同的游戏，对曾凡来说也有很大的吸引力，他只需要发挥编程特长就行了，其他的游戏设定，贴图音效等等都有其他人完成，这里最不缺这方面的人才，更何况他们刚刚收购了一家游戏公司呢。 博物馆的参观计划再次推迟，曾凡和刘教授通话后，后面的两场技术交流也都不用去了，他本来也不是主角，太年轻了，谁说这边不讲究资历，他一个大学都没上过的学生，人家能发邀请函就是看刘建国的面子了，也不可能让他喧宾夺主，曾凡需要表达的内容通过两篇论文也已经说清楚了，没必要再去现场念稿子。 后面的时间，曾凡一心投入游戏的开发中去，有了他的加入，游戏的开发进度已经不能用飞速来形容，简直像是坐上了火箭，原先计划三个月的工作，十天过去，就已经超额完成了。 黎民脑海中盘旋许久的那些设定，曾凡都能很快的帮他实现出来，很多时候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完美，克里夫则是带着公司招聘的几个开发人员，与维尔福远在西雅图的工作小组一起负责设计各种地图，音效，收集枪械数据等工作。 在别人看来已经是神速了，对曾凡来说，这已经是他费时最多的一个项目了。 游戏分为单人模式，组队模式，其中组队也可以分为五人队和十二人队，最先只有五人模式，地图也都是匹配五人的小地图，有了曾凡这个程序快手加入后，黎民设想中的大地图十二人队伍模式也实现了出来。 两只队甚至三只队伍，更多的队伍在同一个地图中混战，相当于一个小型城市的超大地图，曾凡和黎民探讨的很火热，可是维尔福那边主要负责地图开发的小组不干了，这样一个地图工作量太大了，更主要的是那么多人同时游戏根本不现实，耗时太久没有可玩性。 所有开发人员在线开会，为了游戏尽快上线，只好暂时放弃后来的大地图计划，全力完成五人队的几幅小地图。 为了实现单人模式，曾凡设计出几个不同特点的机器人，有性格火爆冲动型，有心思缜密型，有的移动速度快，有的善于潜踪匿迹，有的枪法超准，大家试玩后，一致感觉太变态，需要降低难度，不然太影响玩家热情了。 这个要求倒是不难实现，只需要调低他们占用的算力就行了，分为简单，中等，高级，超强四个难度，玩家根据需要选择自由搭配。 忙碌之中，时间很快过完，曾凡回国这天，反恐精英以及点点游戏战网功能开启更新，几天后将全网上线。 第520章 回国 出国半个月，除了一个星光大道，竟然哪也没去成，曾凡感到有点遗憾。 冯倩和耿厉则没有他那么忙，不需要陪着他工作，十多天里则是把洛杉矶附近的景点玩了个遍，只是那天的事情终究造成了一些隔阂，俩人很少一起出去，大多数时间都是各玩各，耿厉的英语口语这段时间进步很快，算是没有白出来一趟。 刘建国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去，他的假期才刚刚开始，开学前再回去也不晚。 为了携带三大捆学习资料，耿厉帮他买了三个行李箱，三个人分摊还超重，还补交了一笔超重费用。 这段时间曾凡每天睡觉前都会翻一会资料才睡，以他的速度，课本和基础的练习册已经看差不多了，曾凡拿了几本塞到了随身携带的背包内，准备在飞机上无聊的时候看。 三人依然是头等舱，只是座位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挨着，曾凡旁边靠窗的位置一直空着，飞机起飞还要等待，他系好安全带，掏出一本历史教科书翻看起来。 初一初二也有历史课，曾凡也很好奇外国课本的历史书讲的什么内容，他的词典没有白背，课本内容很轻松能看懂。 这是一本世界历史，通过一个个人物的故事来讲述历史，绝大部分篇幅都是欧洲的历史人物，还有部分穆斯林的人物，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孙们，华国的人物也有几个，只占了很小的篇幅，这本历史书当成故事会看也挺不错，至少可读性很强。 历史书翻到一半左右，旁边的座位坐下一个五十多岁的黑发老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深灰色西装系着一条斜纹领带，给人一种很儒雅的感觉。 两人互相点头打招呼，都没有开口说话，曾凡继续翻书，老头转头向窗外看一会，随后将头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机上广播响起，提示大家飞机即将起飞，回到自己位置做好，系好安全带等等，曾凡合上书靠在座椅靠背上，等起飞后再看，刚起床时间不久，他还一点不困。 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几分钟后飞机轻微一颤开始缓慢向前移动起来，逐渐加速，三百六十多吨的大飞机要在不到三千米的距离内，从零加速到时速三百公里才能起飞。 巨大的推背感从座椅上传递过来，突然整个身体一轻，飞机腾空而起，飞上了天空，四个引擎爆发出巨大的推力，飞机越飞越高，最后在一万米以上的平流层中稳定飞行。 曾凡翻开放在腿上的课本继续阅读，一个身材高挑的空姐走过来，伸出手在他的座椅边上一扳一推，前面出现一个小桌板，他的胳膊和书正好可以放在上面，轻松的阅读。 “谢谢！”飞机的型号不一样，他还以为这上面没有这种装置，没想到只是隐藏位置变了个地方。 “不用客气，我们就在前面，有事情需要帮忙喊一声就可以！”空姐温柔一笑，转身走了。 利用小桌板又看了几十页，曾凡感觉眼睛有些酸胀，停下阅读揉了揉眼睛，左右转头活动脖子，左侧隔着过道是一个烫大波浪头发的女人，在翻着一本时尚杂质，右侧的老头在侧头观看悬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继续看书，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空姐推着小车过来发午餐，曾凡才收起书本，他选择了吃起来比较省事的汉堡，要了一瓶矿泉水。 吃喝完毕，曾凡准备将这本历史课本看完就睡觉，剩下的页数不多了。 “同学，你是回国探亲吗？”右边的老头突然轻声问道。 “不是，我是过来出差，事情办完回家！”曾凡想了想回答。 “同学多大年纪？”老头有点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断了，他以为这是个二代移民，利用暑假时间回国探亲呢。 “周岁十六！开学读高一！”曾凡感觉老头没有恶意，也就如实回答。 “你看的是历史教材吧，准备考这边的大学吗？有没有想好学习什么专业？” “根据摩尔定律，现有的芯片技术很快就会发展到尽头，我想研究下一代的计算机，还不确定要选择什么专业！”曾凡也只是那次和薛燕联系后，才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是下一代的计算机什么类型，还众说纷纭，学界没有统一的意见，更别说属于哪个专业了。 老头听到他的话笑了，并不是笑他的狂妄无知，而是一种欣慰的笑容，有众多这样的年轻人在，何愁自己的事业后继无人呢。 “那你要多考虑物理相关的专业了，下一代计算机几大方向，都离不开物理学，还涉及到数学，化学，生物很多交叉学科，最好选择一个综合力量比较强的理工类大学！你有没有心仪的学校？”老头接着问道。 “我希望能去加州理工，只是听说那里录取学生很严格，不太有把握！” “呵呵，我有很多同事和朋友来自那里，他们对学生的学业成绩不太看重，更注重学生的学术能力和思维能力，那里的录取率很低，你叫什么名字？你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写推荐信！”老头笑着问道。 “我叫曾凡，平凡的凡！” “哦~~~！怪不得看着你有点眼熟，果然是少年英才，昨天还和几个朋友谈论起你，看来你用不到我的推荐信了，只要你的sat成绩超过平均水平，问题应该不大！不好意思，聊了半天还没自我介绍，鄙人张玉汝！”老头发出惊讶的声音，应该是了解曾凡的事迹，那么多媒体报道，但凡关注点实事都会对他的名字有印象。 被人识破身份，曾凡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你对计算机软件了解应该很多，不知道你对芯片的制造了解不了解，我就是从事芯片制造行业，这次回国，是准备在沪城建造一家芯片工厂！”老头主动说起自己的事情，增进了解化解他的尴尬。 “是制造电脑的cpu吗？”曾凡对芯片的了解仅限于常用指令集，纯软件层面，芯片内部的结构以及如何制造出来，那就完全两眼一抹黑了。 “计算机中央处理器要求最顶级的工艺，并且市场高度垄断，不是我们现在所能涉足，其实芯片应用的领域很广，以后应用范围会更大，将会涉及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一切电子产品都离不开芯片的支持，即便以后摩尔定律走到尽头，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芯片也会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继续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老头既是回答他的问题，也是对他一开始那番话的反击。 “您认为手机内部的芯片什么时候能达到电脑芯片的水平？”曾凡突发奇想的问，他觉得手机如果可以上网，那点点用户将比现在增加的更快，只是现在的手机功能实在太简单了。 张玉汝听到他的话笑了，解释道：“如果是486芯片的水平，现在就可以做出来，只是那没有实用价值，需要的电量太大，现在的手机电池根本无法负担！按照现在的发展速度，最少需要五年，芯片的功耗才能下降到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 一老一少聊得很投机，曾凡从张玉汝那里也学到不少关于芯片相关的知识，老头看他求知欲很强，给他列了一个书单，有兴趣回去可以买来看看。 飞行过程不需要转机，仍然将近十三个小时，两人中途说累了睡了几个小时，醒过来继续聊，一直聊到下飞机，才结束话题各自离开。 第521章 换书 在燕京休息了一天倒时差后，曾凡和耿厉开车回到了文永县。 中考的学校填报早已经结束，录取通知书都已经寄过来了，他要回家看看，将小院退租，然后把电脑之类的东西搬去保城，在那里重新租套房子，去保城三中提前报到，然后以那边学校的名义去燕京参加中学生编程竞赛全国决赛。 家里的房子按照他拿回去的图纸已经建起来了，需要晾一段时间等混凝土阴干才能进行装修，快的话年底前就可以搬进去了。 在家里住了两天，告别父母来到镇上，老魏依然和往常一样，坐在镇中学的门卫室里，悠闲地看武侠小说。 看到耿厉曾凡两人进来，笑着说道：“如果是来陪老头子消磨时间，我欢迎，如果拿录取通知书，那别找我，被你同学薛燕拿走了，你去找她吧！” “那你们聊，我去找薛燕，车钥匙给我！”曾凡转头跟耿厉说道。 “就那么几步路你还开车去，不锻炼身体了？”耿厉调侃道。 “我带回来的书有一部分是给她的，不好拿，好几十斤呢！”曾凡解释道。 曾凡将车子停在薛燕家门口的路边，下车按门铃，还好她在家，等了几分钟就出来了，院子大了就是这么麻烦。 “你这是西天取经回来了？”薛燕开玩笑的问。 “还给你带回一担经书，我的通知书呢，我得提前去学校报到！”曾凡来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将他看完的那一行李箱书籍资料搬下来。 “真有这么多？”薛燕惊讶道，她还以为曾凡是开玩笑呢。 “这一箱是基础版课本和资料，车上还有两箱是进阶版和增强版，等我看完再给你，这是我收购的一个那边学霸的全套学习资料，人家1520分考上了普林斯顿！” “你花了多少钱，我补给你，你帮我搬进去，给你拿通知书！”薛燕说道。 “钱就不必了，你要是过意不去，把你看过的那些书借我几本学习学习就行！”曾凡笑着说道。 “那没问题，我书架上的书你可以随便拿！” 两人说着话往院子里走，曾凡看着空荡荡门卫室好奇问道：“你们家修这么一个房间为什么不雇个人呢？这么大的院子，每次来人都要从里面跑出来开门多麻烦！” “我爷爷不让，晚上我爸爸的司机住在这里，白天有人在家，大门都不上锁，熟人都是推门直接进，不过自从这个院子修好以后，来我们家串门的人少了！”薛燕话语中有些落寞。 以前她朋友也挺多，自从搬进这里住，过去的好朋友交往起来都不那么自在了，慢慢的关系一个个变得疏远起来，上初中以后，更是连个能说心里话的好朋友都找不到了，她能心无旁骛的学习，可能和这样的环境也有关系。 别墅前的一棵大树下放着两张竹椅，两个头发雪白的老人正坐在上面悠闲的乘凉，老头枕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老太太手摇着蒲扇打量曾凡，嘴上却问薛燕：“小燕儿，这是你同学呀？” “是，他从外面替我捎一些书回来，这是我爷我奶！”薛燕回答完老太太，又给曾凡介绍。 “您好，我叫曾凡！” “好！你也好，你们去忙吧，不用理我们！”老太太笑着点点头，然后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去该干嘛干嘛。 继续往前走，绕过水池，穿过前面两栋别墅之间的路，看到别墅门前落了一层树叶，曾凡好奇的问：“这两边的房子没住人吗？” “这是我二叔三叔家的房子，他们在别处住，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住几天，平时基本上都空着！”薛燕解释道。 “那你们家这么大的院子也没几个人呀？” “我还有两个哥哥，我大哥结了婚住在永安县城里，我二哥还在上学，以后估计也不会回来安家，平时就我爸妈和我爷我奶，还有司机住在这里！白天通常只有我爷我奶和我在家，我爸妈要出去工作！”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眼前豪华的别墅，曾凡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反正没有了第一次来的时候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了。 他过去因为贫穷而自卑，不愿意和别人交往，薛燕如果愿意，应该可以有很多朋友，看上去她也没什么朋友。 上楼梯的时候，曾凡拒绝了她的帮忙，将箱子扛到肩膀，一气爬到了三楼，累的有点喘粗气，一直到了薛燕的房间放下箱子才长出了一口气。 “给你，喝这个解解渴吧！上次你来帮忙都没请你喝水，也没留你吃饭，我妈后来还批评我了，说我不懂礼数！”薛燕后面进来，递给他一个易拉罐雪碧。 “哈哈，你们家家教这么严吗？” “这算什么家教，只是基本的待客之道吧，谁家都一样，听我奶说，解放以前我们家的规矩那才叫多呢，她好不容易多年媳妇熬成婆，新社会不讲究这些了，那时候日子虽然穷，过得很辛苦，我们家却很和睦，我妈嫁过来后也没受过什么委屈！”薛燕讲起她们家的往事。 将箱子打开，曾凡把里面的书籍资料一本本拿出来给她介绍，薛燕拿过一个本子记录，几十本教科书，还有各科练习册，习题集，拓展阅读书等等。 “这一本是我后来买的模拟试卷，一共五套，给你自我测试用，他们的题目难度不大，就是知识范围广，题目比较费时，你测试的时候一定要严格注意时间，据说很多人规定时间内都答不完题，答题速度很重要！”曾凡将一本厚厚的塑封试卷放在最上面说道。 “你的箱子不白拿，我这里的书你看上哪本都装里面带走吧！”薛燕站起身，朝着窗台前长长的书架一挥手。 “君子不夺人所好，你替我选吧，把你不需要的借我一些就行，我看书很快，看完就还你！”曾凡推辞道。 薛燕白他一眼，仿佛懒得和他磨叽，走到书架前面，将书一本本抽出来摞成一摞：“我选你自己往箱子里装，装满为止！” 她选出来的都是些文学名着，有国内的茅奖作品，古典文学名着，也有国外的耳熟能详的作品，很多曾凡都是只听过书名没看过，还有一些诗集散文选之类，最后是一摞中外名人传记。 很快曾凡带来的箱子就装满了，薛燕又扔给他一本书，正是他上次看过的那本人性的弱点。 “这本不需要，我看过了！” “那换一本，演讲与口才看了没？” “没有！” “那装上吧，正好你好好弥补弥补！哈哈！” 第522章 喝酒 装满箱子，卡扣卡好，曾凡坐在箱子上，突然想起上次来帮忙的事，于是问道：“你那个围棋程序弄的怎么样了，到什么程度了？” “我只做了个外壳，核心还是你写的那些，我没能力改动，发到网上去了，下载的人不多，一般的业余爱好者能赢，水平高一些的就不行了，算法还是太机械，应变能力不足！”薛燕说道。 “需要不断的对战学习才行，要不我帮你加到点点对战平台，让更多的人使用，程序可讲学习到的经验一点点融入原先的算法中去！”曾凡提议道。 “我是为了学习算法才写的这个程序，加入你们平台，那以后和我关系不大了，我还怎么学习算法？核心算法你写出来的，你随时可以自己写一套加进去，那与我无关！”薛燕说道。 “你说的也对！” 薛燕从书桌一个抽屉里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大信封，将其中一个没拆封的交给他，正是保城三中的录取通知书。 “我还没恭喜你呢，中考总分718，全市第一名，没有特招政策你也考上了！” “你考了多少？应该也不会低吧？”两个信封一样，薛燕手里显然也是保城三中的录取通知书。 “比不上你，我只有705分，勉强排到第五名！”薛燕不无遗憾的说道。 “还是你厉害呀，我考试已经是超常发挥了，沾体育和计算机竞赛加分的光，才比你高一点，你体育只有二十分吧？文化考试比我高七分呢！咱们学校这次升学率怎么样？”曾凡问道，他也很好奇考了几个县一中，几个市三中。 “考上保城三中的只有我们两个，文永一中今年考上了二十八个，都在我们班，五中六十三个，其他的都是中专中职技校了！这是我们学校这些年最好的升学成绩了！”薛燕介绍道。 “我感觉考试没有特别难的生题，班长，孙雪，赵振喜还有几个平常成绩都比我好，他们考了多少，不应该差太多吧？”曾凡纳闷的问道。 “那是你的感觉，数学，物理和英语有几道冷门的题目，我们确实做过，但是他们都没有重视，就是这几道题把成绩拉开了！杨菲菲总分685，分数线够保城三中了，她只报的文永一中！其他的人离670的分数线都差一些！”薛燕分析道。 “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和你同桌，我也不可能考到现在的成绩！”曾凡说道。 “用不着谢我，你本来基础也不差，大家水平都差不多，我们两个模拟成绩都不占优势，考试的时候正赶上运气好而已！”薛燕心有所感的说道。 “我模拟最高排名也才第三名，你可是两次第一！优势明显的很！” “你只看排名了，分数呢？两次模拟我们班前十名的分数差距都没超过十五分，中考不算加分你比杨菲菲还高十七分呢！这是好几道题的差距！” “算了，不提这些，反正都是过去式，我该走了，开学再见吧，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分到一个班！”曾凡站起身告辞。 “快中午了，留下吃了饭再走，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薛燕捂着嘴笑着说道。 “水我也喝了，你也表示留饭了，这下你妈没理由批评你了，再见！”曾凡瞬间明白了她笑的意思，扛起沉重的箱子下楼。 离开了凉爽的空调房间，外面的闷热的天气仿佛两个世界一样，哪怕院子里有大树遮阴，也一样浑身不舒服。 两个老人都躺在竹椅上午睡，曾凡将箱子抱起来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快到大门口才放下来，拖在地上拉着走。 刚转过影壁墙，前面大门洞开，迎头驶进来一辆黑色奔驰，车子停住，从后座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一身黑色西装，一头根根寸立的短发，身材不高却格外有气势。 女人曾凡上次见过，是薛燕的妈妈，男人应该是他爸爸了，夫妻俩下车后迎面走过来，曾凡后悔告辞的有点晚，早走一分钟也不至于迎面碰上了。 “小燕儿，这是你同学？”男人明知故问道。 “叔，我叫曾凡，过来拿录取通知，从她这借了几本书看！”曾凡脸上带笑，尴尬的说道。 “哦~~！我听说过你，这次中考状元，成绩不错，既然遇到了，别急着走，留下吃饭，陪我喝两杯！小燕儿，跟我过来，有几句话问问你！” 薛燕的爸爸薛敬仁，可能是发号施令惯了，说完不等他答应就自顾自的走进院里了，薛燕无奈的看他一眼，跟着走了。 “曾凡，别紧张，你箱子先放这里，吃了饭再走吧！”薛燕的妈妈李秀云看上去好说话多了，态度显然也是不容许拒绝。 尽管只是碰巧遇见，薛燕的父母显然早就对曾凡早就下功夫了解过，哪村里人，他爸妈叫什么，包括他们家亲戚都有什么人，很多信息曾凡自己都是头一次听说过。 人家几个厂子雇佣上千人，十里八乡要打听点什么事情实在太方便了，镇长可能都不如他们家消息灵通。 以前他只是在王伟和刘志新带动下喝过几次啤酒，从来没有喝过白酒，在薛燕家餐厅里，薛敬仁不容拒绝的给他倒了一杯五粮液，二两杯子，两人同样的杯子，母女俩在厨房里忙活做饭，先给他们端上来，皮蛋，卤牛肉，海带丝，五香花生米等下酒的凉菜。 酒一倒好，薛敬仁示意他一起举起来碰了一下，没有说别的话，一仰脖直接干了。 曾凡以为还要客套几句呢，没想到这么干脆，人家怎么说也是长辈都先干了，他还说什么废话，只好咬牙往嘴里硬灌了。 一杯酒下肚只感觉从嗓子眼到胃里都火辣辣烧得慌，大脑嗡一下就炸开了，接下来越来越沉，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了。 这样的表现同样出乎薛敬仁的意料之外，本来只是想让他喝点酒套点实话，没想到才一杯酒就多了，有点弄巧成拙，不由的苦笑不已。 将曾凡弄到客房躺下慢慢醒酒，一家三口围到餐桌上吃午饭，薛燕埋怨道：“爸，哪有你这样的，上来就直接灌酒！” “他们村的人都出了名的能喝酒，我哪成想他一杯就倒？”薛敬仁为自己辩解道。 “你爸爸整天酒桌上跟别人勾心斗角，以为都像他那么能喝呢！”李秀云挖苦道。 “小燕儿，你别想着蒙混过关，他就借几本书至于拿那么大一个箱子吗，老实交代，还有什么东西？”薛敬仁反问道。 “他去灯塔国出差替我捎回来的书，人家亲自给我送过来，我给他钱他不要，于是我把看过的书给他装了一些带回去看！”薛燕神态自若的解释道。 “真的只是书，没有别的？”薛敬仁有点不太相信。 “你还希望有什么？反正箱子还在门口，他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我给他装上点儿！”薛燕不客气的呛道。 “不问了，不问了！换个问题，你和他是不是在谈恋爱？”薛敬仁看女儿的态度，赶忙调整话题。 “当然不是！”薛燕马上否认。 李秀云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老公一脚，制止了他继续发问。 第523章 父母 一家三口吃完饭，就在一楼客厅里喝茶说话。 家里有客人，薛敬仁李秀云没有再出门，他们两口子时间自由度很高，一个电话就可以给自己放假。 院子里的两位老人从午睡中醒来，互相搀扶着走进屋子，李秀云迎上去问道：“爸，妈，你们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我们回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老太太对儿媳妇说道。 薛燕的爷爷自从上次脑出血抢救过来后，走路说话都不利索了，李秀云帮着老太太一起把老爷子搀回屋子，然后又去曾凡躺着的房间看了看，才回到客厅。 “他自己跟你说一个月挣两万？吹牛吧，还是兼职？”薛敬仁质疑道，他有理由怀疑，他厂里工人平均工资还不到一千块，已经是附近方圆几十里的高工资水平了，级别最高的经理一个月工资还没有开到一万呢。 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学生兼职能挣两万，简直是吹牛不打草稿，把人都当傻子糊弄呢，刚才因为曾凡痛快的干了一杯酒产生的好印象，迅速在薛敬仁脑子里消失了。 准是知道自己家里有钱，才吹嘘自己本事大，好欺骗女儿的感情，现在的小孩儿可是真了不得了，心机太深，连自己都差点被蒙骗过去。 “爸~~！你不懂就别瞎说，你以为人家做的是厂子里的力气活呀，他创造的价值你那些工厂根本就没法比！”薛燕对自己老爸的自以为是感觉很无奈。 “咱们家几个厂子一年生产十几万套家具，上亿的产值，还比不过他一个毛头小子，你是被他忽悠傻了吧？”薛敬仁不以为然道，果然女生外向，一动感情连老爸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跟你说不通，你给我大姑打电话，问问她们那边最近有什么新闻！”薛燕赌气回自己房间去了。 “这死丫头，我说她几句还不爱听了！”薛敬仁气恼的对一边看热闹的老婆说道。 “你就是被人吹捧的时候太多，真以为自己无所不知了，互联网是新兴行业，顶级人才一个月挣两万不算多，我觉得曾凡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孩子！咱家丫头的聪明你也知道，她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吗？”李秀云这次没有站在老公一边。 “你也说了那是顶级人才的待遇，他们家上面三辈都是贫农，他爷爷当年娘俩个要饭来到刘家铺安的家，八竿子内的亲戚都没个大学生，他靠自学能有多大本事？你们女人就是耳根子软，没有主见，太容易上当受骗！”薛敬仁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 “曾凡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吗？那你就给她大姑淑霞打电话，问问她们那边有什么新闻，丫头让你问，肯定有用意！”李秀云提醒道。 “小孩子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这时候人家正睡觉，半夜打跨国电话，那不是吓唬人吗，以为爸妈出什么事了呢！”薛敬仁拒绝道。 “那你就等到晚上再打吧，反正这事情也不着急，早一会晚一会也没什么！” “不行，不能等晚上，我给老二打电话，他不是在外企实习嘛，可以上网查消息，看看咱儿子什么意见！”薛敬仁脑袋灵活的很，他做生意成功的秘诀之一就是行动力，想到就要去做，绝不拖延。 薛敬仁掏出手机拨号出去，电话很快打通，说了几分钟就挂断了，眉头紧锁显然情况出乎他的意料。 “永强怎么说？”李秀云相信女儿，也觉得老公的话有道理，感觉在外面上学的儿子见多识广，好像更靠谱些。 “你等会，我再打个电话！”薛敬仁没有回答妻子的话，又拨号出去，等了好一会才接通，又说了一通话，挂断以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什么情况？你倒是说话呀？” “唉~！现在的小孩儿，真是了不得呀！”薛敬仁没了刚才的自信满满，又是唉声叹气，又是摇头不已。 “少说这些没用的，你到底打听到什么消息？”一贯好脾气的李秀云忍不住掐了老公一把，太气人了。 “王启德说这孩子是个电脑天才，编了一个象棋程序就被一个风险投资人看中，去年寒假的时候，投资给他一百万美元创办了一家公司，他是占百分之九十股份的大股东，今年还去灯塔国开设了分公司，永强说他那家公司前一阵子在那边用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融资六亿美元，公司估值二十亿美元，他的照片和事迹登上了十几家媒体头版！国内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报道！” 薛敬仁说着电话里听来的消息，心里面百味交杂，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了二十年，才有现在的家业，一个半大孩子，半年时间就有了远超自己的财富，真应了那句歌词：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快。 “真的假的？那他岂不是身家超过十二亿美元？”李秀云更加吃惊，这消息也太不靠谱了。 最近几年国内炒作的火热的四川刘氏兄弟，红色资本家荣氏家族，先后登上首富宝座，总资产也没有达到过这个数字，这也太夸张了。 “咱们是那么封建的家长吗，女儿没必要串通别人来骗我们吧，就是要骗，也没必要编造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吧？” 现在夫妻俩情况反过来了，薛敬仁接受了这个消息，李秀云反而不太相信了。 “他们俩显然都彼此有意，只是窗户纸没捅破，你刚才那么直接问小燕儿，她才立刻否认，年少有才又多金，以后桃花运少不了，咱女儿要受苦了！”李秀云的思路转换到了别的地方。 “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这事儿咱们不能干涉太明显，激起她的逆反心理更麻烦，尽量顺其自然吧！”薛敬仁说道。 “薛敬仁！你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咱就这一个女儿，你就忍心看着她受苦？”李秀云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我说你担心的也太早了吧，以前你担心女儿没朋友，现在有朋友了，你又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女儿只能找穷光蛋当朋友你才放心？现在他们还只是单纯的朋友，你越打压越容易起反效果，那么多电视剧你白看了？还是想当回反派过过瘾，非得和女儿弄到反目成仇才罢休？”薛敬仁怒道。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那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不做？”李秀云不甘心的说道。 “女儿要去保城上学，爸的身体也不好，说不定哪天再发病，咱们去保城选套房子，去那边住吧！离医院近，也方便女儿回家，这你总该放心了吧？”薛敬仁拍拍老婆肩膀。 第524章 报到 从薛燕家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曾凡醉酒后一觉睡到傍晚，又被留下吃了晚饭才让他离开，薛燕的父母，爷爷奶奶对他都很和气，可是他总感觉自己出了糗，有点无地自容，只想尽快逃离，直到离开他们家院子，才长出了一口气。 将车子开进小院，曾凡拔下钥匙下车进屋，耿厉又在看影碟，看见他笑道：“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留在人家过夜呢？可没给你准备晚饭！” “我吃了晚饭才出来，本来中午要离开，刚到门口遇见她爸妈回家，她爸非拉着我喝酒，我喝了一杯就倒下了，一直睡到他们家吃晚饭，太丢人了！”曾凡心有余悸的说道。 “薛敬仁可是出了名的海量，你和他喝酒，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嘛！”耿厉笑道。 “薛燕的爸爸叫薛敬仁吗，你认识呀？”曾凡惊讶道。 “我一个外来的小人物怎么配认识人家大老板，听老魏说的呗，老魏以前给他们家打工，还有那么一点沾亲带故，老魏门房这个工作还是薛敬仁亲自给介绍的！” “真的假的？我可是听老魏说和薛家攀不上亲戚？”这一点曾凡记得很清楚。 “哈哈，老魏比薛敬仁大好几岁，还得和人家叫叔，他当然不好意思承认了 ！”耿厉大笑道。 “你以前是不是侦察兵，哪里打探来这么多八卦消息？”曾凡也跟着笑了。 “我可是你的保镖，不把环境摸透了，怎么确保你的安全？靠身体挡子弹吗？电影里才那么演，真到那个地步，保镖就太失败了！”耿厉大言不惭的说道。 “那你可又要辛苦了，咱们这次回来不就是搬家的吗？”曾凡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地方我都联系好了，肯定比这里安全！”耿厉自信的说道。 “我不信，咱们还没去呢，你怎么找的地方？” “那么多年兵你以为白当，咱的战友遍天下！又不是去白吃白喝，给他送钱上门，那不得上赶着巴结我！”耿厉得意道。 耿厉确实没有吹牛，两天后他们到达保城，确实在保城三中西边的芦各庄已经收拾好了一套格局差不多的院子。 保城三中建校的时候是在郊区，经过这些年城市发展，已经逐渐和城市融为一体，学校周边的农房也跟着水涨船高，很多头脑灵活的村民将自家多余的房子出租，也能获得不菲的收入。 院子比原先的面积小了很多，租金却贵了一倍，好处是这里纳入了城市集中供暖，集中供水，冬天不用自己烧锅炉了，只是要多出一笔不菲的供暖费，这点钱对现在的曾凡当然不在话下，更何况不用他自己掏钱，可以纳入公司开支。 这里还有一个好处是可以开通adsl宽带，尽管只有256k，只达到燕京新科公寓四分之一的网速，却比原先那里快了四倍，也算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整个校园占地二百多亩，在校师生四千多人，最近几年的本科上线率一直保持全市第一，录取分数线也同样比竞争对手一中高出十五分，仍然是全市优秀的初中生中考首选学校。 暑假期间依然有高三的学生在学习，校门口有年轻的保安在执勤，大门是那种电动伸缩门，大部分时间都在关闭状态。 曾凡出示了录取通知书，保安热心的指点他校长室的位置，让他直接去找校长报到。 正对着学校大门口的就是主教学楼，同样是五层建筑，比他们初中的大了好几倍，校长室也设置在一楼南向，应该可以看到校门口的情况。 出乎曾凡意料，校长室里办公桌后面坐着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女性，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高耸的颧骨给人以严厉的感觉。 “您好，我是提前来报到的学生，我叫曾凡！” “哦~！我知道你，曾凡，这次中考全市成绩第一名，中学生计算机编程竞赛全省第一名，了不起，了不起！哦，我是本校校长林榕，你叫我林校长，林老师都行，林阿姨都行！”校长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容，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招呼他进屋，在待客区坐下，然后从桌上拿了个茶杯给他倒水。 接过曾凡带来的通知书等资料看了一遍，拿起电话说了几句话放下，又问起曾凡怎么来的，有没有家长跟随等等。 曾凡老实回答了兼职工作的情况，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希望以后能走读，可以兼顾一下工作。 林榕对他的了解仅限于那两个头衔，这些情况还是第一次听到，听他说完沉吟片刻说道：“校委会对你的情况有过决议，免除你的全部学杂费，住宿费，每个学期补助两千元，鉴于你的成绩，你显然有一套自己的学习方法，我原则上同意你的要求！” 校长室的门被敲响，进来一位身穿黑色西装裤，上身一件浅蓝色衬衣的男老师，梳着整齐的三七分发型，脸上挂着温煦的笑容。 “校长，您找我？” “你进来吧，这是上次咱们开会提到的学生曾凡，他过来报到，曾凡，这是学生处齐询主任，一会他带你去办理入学手续！”林榕请男老师进来，给两人做介绍。 “曾凡同学，电脑天才！我可是久仰大名，果然是一表人才，欢迎你来我们保城三中就读！”齐询立刻伸出手和曾凡握手，猛烈摇晃，让曾凡感受到了他热烈的欢迎态度。 “齐主任，我提前报到是因为要参加这个月二十八号的中学生计算机编程竞赛全国决赛，需要以学校的名义去参加！”曾凡解释提前来的原因。 “你的情况我已经有了解，和省里带队的李老师沟通过，校长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我这就带他去办手续！”齐询和曾凡说完，又向林榕请示道。 “曾凡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有一份编程方面的兼职工作，我已经答应他可以走读，住宿方面你就不需要安排了，请假方面你也尽量放松一些要求！其他的就按照我们开会定下的内容办理！”林榕说道。 从校长室出来，齐询带着曾凡去办理入学手续，办理证件，领校服，领教材，亲力亲为，热情的曾凡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齐主任，我能将三个年级的书一次性领齐吗，我学习的速度比较快，以后请假也可能会耽误一些课程，我想提前学习！”领教材的时候，曾凡问道。 “没问题，这是好事儿呀，我们必须支持！”齐询立刻答应下来，随后让管理教科书的老师帮忙配齐所有书籍练习册。 高中三年主科副科十几门课程，教材从一本到六本不等，还有官方标配的教辅书，练习册等等加起来一百多本，比他送给薛燕的那箱子书还多了不少。 “齐主任，我可以让人把车开到图书馆来吗？这么多书不太好搬！” “行！没问题！我给门卫室打个电话，让他们放行！”齐询痛快的答应。 曾凡掏出手机给等在学校外面的耿厉打电话，交代几句后挂断，然后将领到的书本一摞摞搬到图书馆门口的台阶上。 告别了热情的学生处齐主任，曾凡上车带着领到的课本和校服等物回到租住的小院，已经是临近中午了。 第525章 新环境 离参加中学生编程竞赛还有几天时间，曾凡并没有再看计算机类的书籍，而是专心攻读那些新领到的高中教科书。 相比那些全英文的教科书，还是中文的看起来更舒服，以他的速度，用不了半个月，就能把这些教材全学完。 利用赛前这段时间，曾凡将高中的数学课程内容全部学完了，对他来说，这些数学知识比不太确定的语文和政治课程更容易一些。 学习累了就上点点对战平台玩几局反恐精英，这款游戏已经上线，立刻收到了众多点点用户的疯狂追捧，不到一个星期，已经有超过二百万用户下载了这款游戏。 反恐精英需要用户主动下载，整个文件将近一百兆，比点点用户端大了十倍，下载时间很长，为了用户下载方便，曾凡将点点软件内置的更新模块修改了一下，成了一个附带的下载功能，不仅可以下载点点平台的游戏，还可以下载内置浏览器打开的其他网站软件，支持断点续传，多用户端下载，解决了大文件下载的痛点。 一个又一个新功能的推出，让点点软件用户的增长速度一直没有减缓，在全世界每天都有十几万的新增注册用户。 在线用户的增加，点点网络的算力也在持续增长，通过点点内置浏览器上网的用户也越来越多，点点搜索的使用率也在快速增加，在国外的增长速度尤其明显，戴蒙已经在考虑开展一些收费广告项目了。 张山也已经回到了国内，开始国内公司的融资谈判，有了国外的成功经验，国内公司的估值更高，参与融资的机构也更多，几乎所有上规模的风投都加入了进来，参与的越多，张山和刘雅琪的主动权越高。 严格来说，张山也是风投之一，按照规模大小，他代表的iitg也不占优势，可是谁让他最有话语权呢，这次他们也将继续追加投资，曾凡的股份将开始减少，这才是常规操作，参与的人越多，蛋糕才能做的越大，想一个人吃独食，公司永远不可能做大。 曾凡很清楚自己的长处，对这些基本上不发表看法，完全尊重他们的意见，只在涉及到技术问题的时候才发言，公司里技术人员能完成的事情，哪怕慢点，他也不再插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尽管如此，曾凡想和以前那样做一个纯粹的学生也不可能了，他学习的效率和其他的同学完全不在一个水平，这些基础的知识对他的吸引力也大为降低，他迫切的想进入更高深的领域学习，高中只能作为一个过渡阶段，他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将目标设定为加州理工后，国内的计算机编程竞赛对他的作用也没那么大了，他把这次燕京的比赛当作一个参加国际比赛的门票，未来出国比赛能获得奖牌，对他的入学资格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通过论坛上的交流，他已经了解到这一系列赛事的流程和晋级规则，还有一些常见题目类型，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不再像上次那样，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即便不能像省内比赛那样轻松拿第一名，他也有信心入选国家队，参加国际比赛，他现在的水平比同台竞技的中学生高太多了。 比赛的人数比上次多了三倍多，来自全国三十多个省级单位的前五名选手，题目也比省级比赛难度提高，时间同样五个小时，曾凡从容了许多，不急着往回赶，答题的速度放慢了很多，提前半个小时完成所有题目离场。 在新科公寓住了一晚，第二天曾凡去公司打了个晃，然后看望了吴教授，就和耿厉开车又回到了保城继续学习。 耿厉也已经从张山的司机变成了他的正式助理，只是这个助理的工作时间有点长，负责范围有点大，当然工资也足够高。 用他自己的话说，同一批复员的战友里面，他的工资最高，工作也最轻松，每天好吃好喝，还不用受闲气，给他个派出所所长都不换。 知道了曾凡打算出国留学后，耿厉连不离手的武侠小说都换了，弄了一本英语书，整天背单词，这次跟着出国他的各项津贴补助收入翻了好几倍，以后跟着出国留学，英语太次了可不行，开始未雨绸缪，要是出去几年回来，他觉得自己都可以提前退休了。 曾凡的军体拳已经练的足够熟练了，耿厉帮他在院子里帮他准备了沙袋，以及一些简单的训练设备，让他空闲的时候多练发力技巧，出拳速度。 通常的危险状况都是瞬间发生，速度和力量就是基础，不可能像武侠小说里那样大战几百回合，曾凡的力量比普通人大很多，但是和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比就不够看了，这些训练提升他的自保能力，只要不是被瞬间制服，就有很大的逃跑和生存几率。 “你的身体先天条件很好，多练体能和身体协调性，反应速度，关键时刻零点一秒的速度就能决定胜负，不需要你以一当十，只要能感知危险，快速逃离就足够了，他们那边枪支泛滥成灾，再能打也打不过子弹，千万不要逞强，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要记住，保命比什么都重要！”耿厉一边看着他打沙袋，一边在讲着老生常谈的话题。 “你懂的真多，以前是不是真当过保镖？”曾凡好奇的问。 “我们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只参加过几次外围安保，没有贴身保护过政要，我也在学习，活到老学到老嘛！”耿厉笑着说道。 “你以后可以开个保镖公司，召集你那些战友，现在有钱人越来越多，肯定舍得花钱雇人，这行业以后大有前途！”曾凡提议道。 “比我更有资历，更能打的多了去，人家凭什么选我们，得有特长之处才行，我现在还差的远，弄不好攒的家底都赔进去！”耿厉很有自知之明。 “找你老同学投资呀，哪能花自己的钱！” “你快拉倒吧，张山的钱那么好要吗，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不去自讨没趣儿！” “你当兵那么多年，参加过学生军训吗，都有什么内容？”曾凡突然想起来他们开学前还有一周军训，想提前了解一下。 “那必须参加过呀，我带的班级还拿过汇演第一名呢，其实也没什么，主要内容就是队列训练，稍息立正站军姿，齐步跑步正步走，向左向右向后转！中间休息教几首军歌，有的地方还加上内务整理，教授一下军体拳，急救常识之类！对你来说没难度，不用担心！”耿厉安慰他。 “没有射击训练呀？”曾凡失望的说道。 “通常学生的军训项目都没有射击训练，新兵入伍都要练两个月才有机会摸枪呢！学校和部队的关系好，也不是没可能，只是几率很小，就是有这项目，十发子弹到头了，你也练不出来枪法，想玩枪下次出国我再教你！”耿厉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 早上日常训练完成，休息一会吃过早饭，曾凡回房间继续学习。 第526章 简爱 二十多天的时间，曾凡将高中三年所有课本都翻了一遍，还抽时间将从薛燕那借来的名着和传记看了十几本。 8月20号，高一新生报到的日子，曾凡已经报到过了不用去，第二天开班会，做军训动员他就必须去了。 他报到的时候已经领了两套迷彩服，两套夏季校服，既然要军训，他直接穿着迷彩服去学校了。 租住的院子在学校正西的芦各庄边上，步行到学校门口不到十分钟时间，一条十米宽的柏油公路连接，公路两侧种着一株株白毛杨，还有两条五六米宽的水渠，水渠再往远处就是大片的农田，种植着茂密的玉米大豆等庄稼。 曾凡背着一个半旧的土黄色帆布书包，里面装着正在看的几本书，一些文具，水杯饭盒等物品，步行去学校。 学校门口还有陆续来报到的学生，也有不少骑自行车或者家长送来的走读生，曾凡亮了学生证才让他进去。 在学校里他只认识校长林榕和学生处主任齐询，没有宿舍，分到哪个班也不知道，校长不好随便打扰，只好去学生处找热情的齐主任了。 还没有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曾凡就听到了齐主任怒气冲冲的声音：“你工作是怎么做的，提前一点都没察觉吗，你干什么吃的？你先去安抚其他同学吧，把影响尽量降到最低！我一会给他家长打电话！”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一脸严肃的从办公室出来，扫了曾凡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 办公室的门大开着，曾凡刚走到门口，看见齐询站在门口的镜子前整理衣服，转头发现他，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曾凡，果然不错，穿上我们的军训服精气神都不一样，哦！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班吧？我带你去找你们班主任！” “麻烦齐主任了，你告诉我哪个办公室，我自己去也行的！”曾凡不好意思的说道，人家正遇到麻烦事，还要热情帮自己，让他有点过意不去。 “还没有开学，你就为我们学校争得荣誉，竞赛成绩我已经知道了，又是第一名，我巴不得你多麻烦我几次呢！你这样的学生越多我才越开心，说明我们学校能被大家认可嘛！”齐主任带着他边走边说，给他介绍分班的情况。 今年高一招生一千两多百人，分成二十四个班，一到四班是实验班，曾凡被分在一班，这个班没有赞助生，全是凭成绩考进来的，可以说是全市成绩最顶尖的一批学生。 一班的班主任刘娅，特级教师，语文学科带头人，其他各种省级市级荣誉一大堆，带过五届学生，全国最优秀的那些985大学基本上都有她的学生，别看级别不高，校长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说话。 上楼梯来到二楼左转，走到一间办公室敲门。 这是一间小办公室，只有十几平米大小，最里面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中部靠墙放置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抬头看见齐询进来，笑着站起身：“齐大主任有事情打个电话就行了，还亲自过来！” “刘老师，这是你们班的曾凡，我给你送过来了，按说实验班都要求住校，他的情况特殊，校长特批他可以走读，请你适当关照一下！你们谈吧，我还有事情要忙！”齐询交代完情况，拍拍曾凡肩膀，转身走了。 “曾凡，你坐这，咱们先聊聊！”办公桌前面有一把椅子，刘娅拉开椅子让他坐下，然后提起暖壶烫了烫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你的情况我了解了一些，学习能力很强，尤其是计算机方面，这次比赛能拿到全国第一，前几所大学都有保送资格了！高中的课程对你来说就是真正的打基础，那些应试教育的方法都不适合你了！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刘娅回到办公桌对面的位子坐下后说道。 “我已经领了全套高中教材，这段时间正在自学，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参加明年的高考，我还在自学sat课程，准备明年报考加州理工学院，除了不住宿以外，我会严格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不会随便请假，请刘老师放心！”曾凡表态道。 “一年级下学期文理分班，到时候安排你参加三年级的考试，看看你的成绩，只要不太差可以给你安排到毕业班，跟他们一起复习！”刘娅听到他的表态，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不是那种很个性的学生，她可以省不少心。 高一一班的教室就在这一层的最东边南向第一间，刘娅带着他看了一下，告诉他下午一点前过来开班会，其他的时间自己安排，然后就回办公室了。 这时候还不到九点钟，曾凡也没有别的事情，就在教室里面第一排靠墙的位置坐下，掏出书本继续学习。 其实也算不上学习，课本他都看完了，练习册还没有做，准备留着以后上课再做，他看的是一本国外名着《简·爱》，薛燕借给他的书里面有，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些书里面还有英文版，正好两本一起带着看，方便互相对比。 相比武侠小说的通俗易懂，这种书用词造句就考较多了，同样一句话要在脑中反复几次才能明白意思，还有中外文化上的差异，理解起来更费劲，但是，看进去以后有种挖掘宝藏的快感，很容易沉醉其中。 曾凡先看的中文版，除了正文内容外，他主要看的是一些注释，书中有大量西方特有的诗词和典故，他们当时的风俗民情，可以通过注释快速理解。 看完中文版，再看英文版，效率就高了很多，简爱的故事情节算不上曲折离奇，主要是大量的内心独白，思想细节描写的很到位，将一个从小寄人篱下的女孩艰辛的成长历程，活生生的展现在面前。 通过小说描写，曾凡也从一个侧面见识了一百五十年以前，另一个不同的国家社会状况，一样有穷人，富人，一样的悲欢离合，这样的小说比武侠小说单纯的打打杀杀，爱恨情仇有意思多了。 沉醉在书里时间过的很快，曾凡也没有感觉到饥饿，直到教室的门被推开，他才从书里回到现实世界中。 “呀~！你来的挺早！正好帮我们一起打扫下教室卫生！”进来的是一身迷彩服的薛燕，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衣服的女生。 “这谁呀？你们认识？”一个扎马尾的女生问道。 “他就是曾凡，我们一个学校出来的，能不认识嘛！”薛燕回答道。 “我看呀，不仅认识，关系肯定不一般，薛燕，对不对？”另一个圆脸女生玩笑似的问。 “我和薛燕以前是同桌，我能考到这里，她对我帮助很大，你们叫什么名字？” 曾凡合上书，站起身来，打扫卫生就没法看书了。 第527章 班会 扎马尾的女生叫苏梅梅，家就在保城市里，圆脸女生张慧茹，来自保城市下属的一个县级市，她们三个昨天最早来报到，正好分在一个宿舍，关系也最先熟悉。 教室的卫生放假前的学生已经打扫过了，他们也不过是简单的清扫一下地面灰尘，找抹布擦擦桌面板凳，没用多少时间就弄完了，曾凡去水房涮墩布回来，三个女生正在研究他刚才看的那本书。 “曾凡，你挺厉害呀，都可以看原版英文书了，怪不得中考成绩那么高！”张慧茹夸赞道。 “我还差的远，很多地方看不明白！”曾凡实话实说道，单词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很多英语俗语，还有单词背后引申的含义，不是一眼能看懂的，同样一个单词，现代和作者那个时代所代表的含义，往往差别很大，和老外很难领会中文诗词韵味，那种感觉很相似。 “故作谦虚，我感觉你就是在炫耀！”苏梅梅撇撇嘴说道。 教室里开始有其他的同学陆陆续续走进来，曾凡和薛燕坐在第一排，张慧茹两人坐在他们后面第二排。 大部分同学都刚刚认识一天，一般都是同宿舍几个刚刚熟悉的坐一起，他们这样男女挨着坐的几乎没有。 这里一个班五十个人，比初中的时候少了很多，男女生比例差距也不大，曾凡接过薛燕手里一张a4纸，上面是全班学生名单，后面还标记着宿舍房间号。 “名字后面打个勾什么意思？”曾凡问。 “没打勾就是还没有过来报到的！”薛燕说道。 “不会吧，十几个人没来？”曾凡惊讶道。 “这是昨天的记录，刘老师让薛燕代理班长，给她的这个单子，今天来的女生都打勾了，男生还没统计，应该没几个！考上这学校多不容易，怎么可能不来报到！”张慧茹说道。 “那可不一定，有的人是有更好的去处，有的为了不参加军训，只有咱们这些没钱没势的巴巴跑过来受训！”苏梅梅吐槽道。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说话，嗡嗡嗡的像个热闹的菜市场，曾凡快速的扫了一圈过了过数说道：“二十三个女生，二十二个男生，五个人还没到！” “女生报到的都过来了，没来的都是男生！”薛燕说道。 到新学校的第一次班会，大多数人都很积极，距离一点还有半个小时呢，人都来的差不多了。 外面走廊上同样的人声嘈杂，他们高一年级二十四个班有多一半的教室在这一层，同一时间开班会。 他们几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又过去了十几分钟，那五个人始终没有进来。 薛燕拿着那张名单走上讲台，用黑板擦在讲台上啪啪敲了几下，教室里面的嘈杂声渐渐安静了下来。 “刘老师让我统计已经报到的咱们班同学人名，女生都统计过了，男生今天报到的还没有统计，我念名字，来了的答应一声，请大家配合！”薛燕说完，开始一个一个念男生名字，念完下面有人答应的就用笔画勾。 十几个名字很快就念完了，没来的一个女生，四个男生，估计今天很大概率是来不了了。 名字统计完，薛燕走下讲台，教室里又恢复刚才的嘈杂。 又过了十几分钟，班主任刘娅进入教室，薛燕将统计完的名单交上去，上课的铃声响起，教室里安静下来。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同时，我也是你们的语文老师，我叫刘娅，以后你们在学习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直接来找我！接下来，让我们大家来互相认识一下，从南边第一列开始，每个人上来，把自己的名字写到黑板上，然后做下自我介绍，不要超过一分钟！”刘娅说完，示意教室南侧靠窗第一排的同学上前。 这是一个小个子男生，身高不到一米六，鼻子小，眼睛小，脑袋也小，给人的感觉特别喜兴，看见他大家都有想笑的感觉，他将名字写到黑板上，转过身站在讲台一边，有些局促的做自我介绍：“同学们，大家好，我叫邢荣，来自琢县，我属牛，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很简单的自我介绍，从上台到下台，总共用时不到半分钟。 邢荣后面是一个腼腆的短发女生，她的自我介绍更简单，用特别小的声音念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就捂着脸跑下去了，如果不是留在黑板上秀气的‘胡月’两个粉笔字，曾凡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下面很多男生起哄重新来一遍，被刘娅笑着镇压下去了。 接下来的同学大多数都模仿邢荣的格式自我介绍，简单至极，但凡多说一句话的，都算是性格比较外向了。 自我介绍的顺序到第一列最后一个，然后是南边第二列最后一个接着开始，逐一上台，在黑板上留名，转身面对全班同学自我介绍。 顺序明确，后面的同学有了心理准备，表现的正常起来，介绍的内容也逐渐增多，有的同学把特长爱好之类的也加了上去。 按照这个顺序，曾凡是最后一个上台，虽然他也不擅长演讲，简单的做下自我介绍还是没问题的，心里早已经打好了草稿，几步走上讲台，在什么位置写名字，先讲哪句，再讲哪句，哪里适当停顿，眼睛盯着哪里说话，什么时候扫射大家一眼，怎样收尾下台，细节都考虑好了。 越到后面的同学，准备的越充分，有两个表演欲强的同学，讲单口相声一样，嘚啵嘚啵两三分钟，最后被刘娅轰下台去，惹得全班同学大笑。 好在大部分同学都比较节省时间，他们浪费的时间很快就能补回来，不至于耽误下课。 全班五十个学生，今天到了四十五个，正好每人一分钟时间自我介绍，除了少数几个人超时，大多数人半分钟都不到，到最后的曾凡从台上走下来，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呢。 “同学们大部分时间观念都很强呀，言简意赅，以后你们之中可能有人会走上领导岗位，希望你们能始终保持这样的作风！”刘娅笑着说道，下面同学们笑声一片。 等大家笑过之后，刘娅继续说道：“仅凭一个自我介绍大家互相了解很有限，我先指定薛燕代理班长，刘伟代理体育委员，军训过后，我们再开班会，选举班委成员，两点钟大家在东面大操场集合，找到分配给咱们班的教官，开始正式军训，现在下课吧！” 刘娅一走，刚才安静的教室又沸腾起来。 第528章 军训 八月下旬的天气依然很炎热，保城三中的大操场上，高一新生们的军训正如火如荼的进行。 四百米跑道的大操场被军训的班级一块一块占的满满当当，就这样地方还不够用，有几个班级被迫转移到宿舍楼前面的篮球场上去训练。 那几个幸运班级成为大操场上，晒得汗流浃背的新生们羡慕的对象，因为宿舍楼前面有树荫可以躲避太阳暴晒，不像这里，想躲都没地方躲。 其实他们只是自我安慰罢了，严厉的教官们怎么可能让学生在树荫下训练呢，别说站军姿必须面向太阳，就是练队列齐步走，都会故意避开树荫，相比在大操场没有念想直接在阳光下暴晒，篮球场上看见树荫就在眼前，偏偏只能在阳光下暴晒的学生们更加痛苦。 军训才刚刚过去三天，学生们小脸一个个晒得通红，等不到军训结束，脸上都会变成小麦色。 训练以班级为单位进行，每个班级称为一个连，有一个教官带领训练，三个连组成一个营，有一个营长督导训练，三个营组成一个团，新生二十四个班，勉强组成了三个团，在各自划定的片区进行训练。 高一一班被划分为一团一营一连，每天在大操场东南角固定区域训练，北边是一营二连，西边是一营三连。 军训动员会开完后，第一课就是教授稍息立正站军姿，此后这就成了他们的噩梦，每天上午下午训练开始后第一项就是站军姿，短则十分钟，长则半个小时四十分钟，保持昂首挺胸，立正的姿势一动不动，那种滋味，实在是一言难尽，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 例行站军姿后，就是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齐步走，原地踏步走等队列训练，原先的体育课也都有类似的训练，可是要求不严格，差不大离就行。 现在按照军队的标准进行，步伐大小，胳膊摆动的幅度，先迈左腿还是先迈右腿，先动左胳膊还是先动右胳膊都要全体一致，做到整齐划一，脚步每一次落地都要同步，保持一样的节奏，‘啪啪啪’的始终齐声震动。 看似简单的一套动作，做到几十个人完全同步，那可就太困难了。 没有投机取巧的办法，只能是一遍一遍不停地训练。 偏偏几天都是大晴天，连点云彩都没有，偶尔能吹过一阵凉风，队列里的同学们都能感到莫大的幸福。 一味地严格训练谁也受不了，训练的间歇教官也会教几首部队的歌曲，做几个小游戏，轮流表演一个节目，让大家放松一下，舒缓紧张的情绪，有了调节，训练的过程也就不再那么难熬了。 三天的时间过去，大家也慢慢适应下来，没有刚开始那么怨声载道了。 他们班训练的位置靠近操场南边围墙，墙下一米多宽的阴凉地带就是最佳休息地点，男生女生泾渭分明，曾凡因为不住宿，与其他的男生也不熟悉，通常都是独自依然坐在边缘地带，从带来的书包里掏出水瓶默默喝水。 曾凡旁边坐着的教官吕林，是个年纪不大的义务兵，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如果今年不能转为志愿兵，也就是士官，那就要面临退伍了，这次选拔出来给学生军训，也是他的一次表现机会，因此他也格外努力。 等大家喝水休息了几分钟，吕林站起身来拍拍手掌：“同学们，水也喝过了，开始今天的娱乐时间，我先来抛砖引玉，给大家唱首歌！军中绿花送给大家！”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 孩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 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 吕林的嗓音很一般，音调也不是很准，没有伴奏的清唱，更谈不上什么演唱技巧，这首有别于其他军歌的民谣，因为融入了真情实感，却格外打动人心，有几个同学都被唱哭了。 “我的表演完了，接下来该谁了，主动点站出来！没有拿手节目就背课文，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学生，背诵对你们来说不难吧？”吕林唱完歌，开始带动气氛，让大家互动起来情绪放松才是目的。 表演的顺序是按照学号排列，都不会记错，曾凡的学号是本班第一个，早就表演过，他当时背了一篇滕王阁序，现在能以轻松的心态看热闹，这一波表演轮完，估计军训也结束了。 有一些同学唱歌还不错，没有伴奏同样也能赢得大家真心的鼓掌，有的同学唱歌不行，课文背的声情并茂，赢得喝彩，也有的只能像曾凡一样干巴巴的背课文，稀稀拉拉的掌声只能算是安慰了。 短暂的休息时间过去，继续开始队列训练，尽管不允许殴打学生，可是言语攻击是免不了的，是人都有自尊心，在训练场上想要被尊重，就得认真刻苦训练，即便做不到最好，也不能做最差的那个，否则，就等着被开小灶吧。 一天的训练结束，曾凡可以直接回租住的院子，别的同学还要接受一个小时的内务训练，叠豆腐块被子，整理床铺，每天离开宿舍前，都要将被子床铺弄的整整齐齐才行。 尽管每天的训练主要是在操场上走来走去，体力的消耗却非常大，同学们胃口都比平常好了很多，每天训练完只想躺着一动不动，睡眠再不好的同学也一样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曾凡每天早上六点钟起来，刷牙洗漱，然后背着书包去学校，让他回忆起初中前两年的时光，不过那时候骑二八大杠自行车，现在是步行。 六点半，军训的同学们在操场集合列队，开始跑操，通常是绕操场两圈解散，然后去食堂吃饭，八点钟再次集合，开始一天的军训。 几天过来，大家也都习惯了曾凡这个走读同学的存在，对他背着书包跑步也不再奇怪，他的水杯，饭盒都装在里面，跑完步直接去食堂排队打饭。 学校的食堂很大，近两千平米的空间分成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十几排一体式长条座椅，可以同时容纳上千人同时就餐，食堂的东北角还有一小块单独隔开的区域卖炒菜，满足不同的消费需求。 很多同学更习惯回宿舍吃饭，空座位很多，曾凡几乎在班级里没有熟人，通常都是找个空座一个人吃饭。 今天也是如此，曾凡打好饭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刚吃了几口，对面坐下两个女生，正是班会那天认识的薛燕室友，苏梅梅和张慧茹。 “独行侠，总是独来独往，你很酷呀！”苏梅梅说道。 “我不住宿舍，和别的同学都不熟，以后应该会好点，怎么今天就你们两个？”前几天薛燕和她们总是形影不离，曾凡和男生都不熟，当然也不好意思主动凑上去和她们说话。 “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呢？薛燕身体不舒服，今天请病假休息，我们替她告诉你一声，省的你牵肠挂肚！”张慧茹笑着说道。 “那谢谢你们了！”对她们的调侃，曾凡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只好闷头吃饭。 两个女生目的达到，笑呵呵抱着饭盒走了。 第529章 逃避 除了第一天报到那天以外，全班参加军训的四十五个同学，每天总有几个请病假，不全是女生，男生也有。 女生可以有例假，男生只能是头疼脑热拉肚子，只要不是太过分，班主任刘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今天开始训练一报数，只到了四十个人，缺了五个人，教官吕林郁闷无比，学生的出勤率也是他们的考核数据，前几天还好，晚上铁定要挨批评了。 对这些学生他们也一样为难，不让体罚不让打骂，批评还要注意方式方法，话轻了不管用，话重了操练狠了也不行，就像今天这样撂挑子了。 光是和风细雨，怎么可能把一群散兵游勇训练到令行禁止，队伍行进整齐划一横平竖直呢，当官的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吕林一边盯着学生站军姿，一边心中暗自腹诽。 班主任刘娅工作经验丰富，去男生宿舍跑了一趟，十几分钟后，三个蔫头耷拉脑的男生跑过来加入队伍。 今天的训练内容和时间都一样，大家却感觉轻松了一些，连曾凡都以为是几天下来适应了，只有吕林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求不那么严，同学们压力小，当然轻松了，问题是最后的效果肯定会差很多。 不放松也没办法，总有人请假，训练水平不一致，别人练的再好，最后一合练同样会露馅，别人都整整齐齐，就一两个人跟不上，在行进队列中更加容易被发现，还很容易带的整个队伍节奏混乱。 日子一轻松，过的就感觉特别快，很快军训的生活就过完了。 他们军训时间只有一周多，也不能要求太高了，8月29号最后一天，8月30号汇报操演半天，然后放假休息，9月1号正式开学。 其实不止他们班这样，所有的班级都有相同的问题，一周时间也只能让学生体验一下而已，想练出多好的效果来根本不可能。 汇演的时候，还有四个校领导和部队过来的三个领队军官共七个人一起打分，计算每个班级的平均分，汇演一个半小时结束，最后他们一班的成绩竟然排到了第一名，吕林自己都感觉很不可思议。 训练的效果他自己感觉羞于见人，一班还是第一个上场，没想到同学们临场发挥的都挺不错，当时的打分也不算高，没想到他们班出场就是巅峰，后面的班级表现一个不如一个，打分再没有高过他们班的出现。 汇演过后，教官们在他们注视下上车离开，所有新生原地解散。 他们有一天半的休息时间，离家近的学生可以回家，离家远的不想回家，门口有方便的公交车，可以去市里逛街看电影，也可以在宿舍里看书睡觉。 曾凡去食堂吃了午饭就准备回小院，走到校门口正看到薛燕上了她爸爸那辆大奔，心里还纳闷，她家里又有什么事情了吗，刚放假就急着回家了。 “今天回来挺早，军训结束了？”耿厉正在打沙袋，看他进来问道。 “教官都走了，我们今天下午和明天休息，后天正式上课！” “军训的感觉如何，还期待吗？”耿厉笑着问。 “感觉当兵挺不容易，我们才几天就累的不行了，听教官说还是有意降低一大截标准，不然我们更难受，你们当兵的时候每天都要训练吗？”曾凡好奇道。 “新兵前三个月训练最痛苦，不仅练队列，叠被子整理内务，还要训练体能，单双杠，负重越野，蛙跳，匍匐前进，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练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部分逃兵都是这时候受不了逃跑的，挺过去以后下连队，学习其他技能，日子会稍微好过点，两三年以后，你就会发现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耿厉摘下拳击手套，有些感慨的回忆道。 “那你为什么又复员了，你应该不算超龄吧？” “我文化成绩不行，提不了干，一辈子只能当个大头兵，在部队找个对象都难，为了回家娶媳妇，只好离开了！”耿厉哈哈大笑的回答。 “我们教官还是你老乡，也来自河南，他说今年如果不能提士官，就只能退伍了，你当初提士官也很难吗？” “不同的部队难度不一样，我一开始在野战部队，我那一批是十比一能留下，三年以后再考核就五比一了，第三期士官如果我想留还能留下，家里等着我回去结婚，所以就把机会让给别人了！”耿厉遗憾的说道。 “你也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吧，我开学后，你回家去看看吧，正好也秋收了！”曾凡说道。 “呵呵，这事你说了不算，我在这挣的钱够家里面雇几个壮劳力了，家里真有事情要请假我不会客气的！” 接下来的时间曾凡没有再出门，早起锻炼后，就闷在院里看书学习，回复下工作邮件，偶尔打打反恐精英调剂心情，因为他的胜率比较高，也能增加不少积分，比挂机的奖励还要高一些。 点点软件上的联系人，除了同事因为工作联系外，很少有人找他，他也从来不主动联系别人。 曾凡上网的时候，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泡各种技术论坛，相比不能保存记录的聊天室，论坛对他的帮助更大。 他突然想到，既然有了聊天室，为什么不能附加一个论坛功能呢，现在富余算力很多，不需要增加太多服务器，就能很好的实现这个功能，提升用户体验的同时，也能帮助大家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那些聊天室精彩的谈话记录，也能很好的保存下来，让更多的人能看到。 这次曾凡没有将工作推给其他人，公司的技术人员大部分都在忙着那两个自研游戏，反恐精英的火爆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曾凡花了半天时间就将论坛的代码写了出来，然后给公司几个人发了一封邮件，让他们商量看什么时候上线。 论坛算是附属在浏览器模块下的子功能，这个功能得到了张山和刘雅琪的一致称赞，能为点点平台提供大量的自有内容，更主要的是成本还不高，开会后大家都同意尽快更新。 点点网络的快速扩张引起了某些老牌it巨头的警惕，例如操作系统巨头微软，就给张山背后的iitg进行过联系，想要以十亿美元收购他们手里的全部股份，现在公司发展前景正好，当然被拒绝了，但是如果对方继续提高报价，他的公司能不能顶住诱惑，还真不太好说。 张山和刘雅琪也因此加速了融资谈判的进程，引进更多人入局，提高抵抗风险能力，几方势力保持均势，公司才能稳定发展，肯定会损失一部分利益，这也是难以避免的，想打破既有利益格局，又不愿意作出妥协，那大概率会被联合绞杀掉，即便侥幸存活下来，那也不可能发展壮大。 这些都是他们要考虑的事情，曾凡不发表意见，这方面的知识不是他看几本书就能学会的，不仅仅涉及到经济，金融和政治，还有很多书本上不可能学到的更深层次的潜规则，曾凡隐约能感觉到，他不愿意被过多的牵涉进去，他更想做个纯粹的技术人员。 至少目前，他还是个学生，有理由逃避，以后还能不能做到，那就不好说了。 第530章 学习的目的 高中的生活开始了。 有了军训的熟悉过程，开学后的班会选出了班委成员，薛燕的代理班长和刘伟的代理体育委员转正，其他的学习委员，纪律委员，文艺委员等等也都选了出来。 入学成绩最高的曾凡，由于和谁都不熟悉，既没人选他，他也不想出头，巴不得不被人注意到，继续无官一身轻。 班主任刘娅没有大规模调整座位，让大家按照第一次班会的位置坐，有不满意的提出来，在她主持下进行了微调。 曾凡和薛燕的座位仍然挨着，只是现在是单独的课桌椅，每个人单独一列，谈不上同桌不同桌了。 开始几天每节课曾凡都认真听讲，很快发现这些学过的东西再听有点浪费时间，于是开始在课上写练习册，一般这都是课后作业，提前写完了也能节省时间做别的事情。 他的情况任课老师都知道了，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业同样也是爱交不交，刚入学曾凡不想太特殊，每次作业都认真完成。 其他的时间曾凡都在看国外带回来的那些复习资料，平时除了课间上厕所，很少离开自己的座位，也几乎不主动和别的同学交往。 在班级里属于存在感极低的那一类存在，和薛燕的关系也是一样，尽管也算很熟悉了，学习以外的话题，交流也不多，除了薛燕的那两个关系好的室友，别人丝毫感觉不到他们之间有什么异常。 曾凡的走读和其他学生不太一样，他早上很早到学校参加早上跑操，然后在食堂吃早饭，上早读，中午也同样在食堂吃饭，午休时间就在教室度过，下午放学回家，不再回学校上晚自习。 他自以为很低调，时间一久，种种与众不同的行为也暴露了他的不一般，只是大家好像都和他不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了。 与曾凡的低调不一样，班级里后来的五个学生就格外的引人注目了，他们没有参加军训，却都有很充分的理由，班级活动也积极参加，平时也很活跃，加入热门社团，很快就成了班级里，甚至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在这些人的衬托下，曾凡那点特立独行的举动也就没什么人去在意了。 每天吃完午饭后，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曾凡通常都会去教室里看书，这个时候教室里面最安静，很少有其他同学这个时候来教室。 这天和往常一样，教室里空无一人，曾凡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将饭盒放进书包里，从里面掏出一本书来看。 刚看没一会时间，教室门打开了，班主任刘娅进来，坐在了旁边薛燕的座位上，对站起来和她打招呼的曾凡笑着说道：“你也坐下，今天有点空闲，耽误你一会时间！和你聊聊，你现在看的什么书？” “半轮黄日，一本描写尼日利亚内战的小说。”曾凡掀起书皮展示了一下。 “全英文呀，你看着怎么样，用查词典吗？”刘娅问道。 “还行吧，基本上不用，能看懂大概意思！”曾凡知道老师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他，肯定是有事情，静静的等着她表明来意。 “呵呵，你学习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让曾凡一愣，思索了片刻认真的回答道：“现阶段就是为了sat考试和高考，争取上个好大学，长远来说就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求知欲，顺便为社会和国家做一些贡献！” “你很坦诚，也比咱们班大部分同学都优秀，学生以学习为主没有错，但也不能把学习当做全部，也要和同学们多交流，适当参加一些集体活动，多和人交往，会让你对书本上的内容有更深刻的体会！你很聪明，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继续看书吧！”刘娅说完，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教室。 曾凡知道班主任这是好心的提醒他，不要太孤僻，其实也没错，如果只是在教室里学习和看书，不与人交往，他来这个学校的意义何在，只为了挂个学籍好参加高考吗，那么连教室都不需要来，老师讲的课对他来说都没多大用处了！ 下午的课程从两点开始，很多同学也会提前来教室，看看书预习一下功课，薛燕，张慧茹，苏梅梅每天都会提前十几分钟过来。 “薛燕，你们知道现在还有哪些社团在招人吗？”曾凡看她们进来坐下，主动问道。 “哟，大师，耐不住寂寞了，准备还俗吗？”坐在他后面位置的张慧茹笑着开口说道。 “哈哈，你这比喻真恰当，他比那些和尚还纯粹，除了吃饭就是看书，一坐就是一天！”苏梅梅附和道。 “你们两个别欺负老实人，我们计算机社随时欢迎你加入，放学跟我走就行了！”薛燕为他打抱不平道。 “我们舞蹈社也招人，大部分都是美女，特别能考验你的定力，要不要来试试？”苏梅梅笑道。 “把你看过的那些英文书，一些精彩片段翻译过来，加入我们的文学社也没问题，你那么能看书，肯定和我们有共同话题！”张慧茹说道。 “我精力有限，还是加入比较擅长的计算机社吧，谢谢你们的好意！” 比较热门的社团加入难度当然也大，并不是谁想加入就能加入，计算机社的优势是上机比较方便，加入的难度更大，不但有严格的笔试，还有上机测试，除了考察常用的命令外，还有编程试题，达到一定分数才行。 这些考验对曾凡来说当然不是问题，很轻松的满分过关，让他惊讶的是刚刚入学不久的薛燕已经成了副社长，三年级的社长明年毕业，她就是一把手了。 计算机社的活动场所就在暑假才更新电脑的一号机房，他们的辅导老师任强也是计算机教研室的主任，参加活动的社员只有不到五十个，其中近一半都是今年的新生。 大部分新生的水平有限，他们主要任务就是学习谭浩强版本的c语言，为考计算机二级证书做准备，那些高二高三的学生一般都过了这一关，在任强老师的带领下，目前正在编写一个图书管理系统的软件。 薛燕已经自学过半年多编程了，水平比很多高二高三的学生还厉害，她加入时间不长，就凭技术征服了众多学长，现在不仅是副社长，还是这个成立不久的软件开发小组首席程序员。 这个软件并不是写着玩，而是真的准备用在学校图书馆，提高图书馆的管理水平，让大家借书还书更方便。 图书馆的实际需求，他们前几天已经去仔细调查过，软件需要具备的功能也讨论的差不多了，曾凡加入的正是时候，论起实际编程经验，辅导老师都不及他丰富。 这样的小软件对他来说连牛刀小试都算不上，主要就是借书，还书，新书入库等几个操作页面，以及后台的数据库录入检索功能，根据他们的需求，曾凡用了不到半个小时自己一个人就完成了全部代码。 “果然不愧是高手，我们计划一个月的项目，你这么快就完成了！比我们设计的还要完善！”任强试用了一下编译后的软件赞叹道。 “任老师，那我们还继续做这个项目吗？”一个戴眼镜的同学问道。 “大家先学习一下曾凡同学的代码吧，非常简洁明了，我们过几天再给大家找一个其他的项目练习！” 第531章 老同学 从机房出来，已经六点多了，曾凡决定吃了晚饭再回去，和薛燕一起往食堂走去。 这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西边的云彩被映照的红彤彤一片，炫目又迷离。 走了一阵，薛燕先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开发一个试题库软件，高考中考都需要大量刷题才能提高成绩，如果我们将所有科目的试题录入数据库，根据知识点，题目难度，类型，分数等要素设置标签，到时候可以根据要求出试卷，也可以针对某个同学的弱点选择重点练习题目！不需要大量做重复的无用功，那样效率是不是会更高？”曾凡一边思索一边回答道。 “那是任老师该考虑的问题，你可是真喜欢瞎操心！”薛燕道。 “你不是副社长吗，你也应该考虑，怎么今天没见你们的社长？”曾凡问道。 “别忘了，你现在也是计算机社一员了，我们社长现在是半隐退状态，忙着复习功课准备高考呢！其实你更有资格做社长！我会跟任老师提议把副社长让给你当！”薛燕说道。 “可别，我不喜欢做管理，更喜欢单纯的考虑技术问题！”曾凡赶忙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 食堂很快就到了，曾凡从身后书包里拿出饭盒，这才发现薛燕是空着手过来，忍不住问：“你没拿饭盆怎么打饭？” “我请你吃小炒吧，他们那里有碗筷！”薛燕说道。 大食堂最东边一个角落是炒菜专供窗口，窗口边有一块黑板，写着可以提供的炒菜和价格，现点现炒，价格向外面的饭店看齐，除了少数富裕的学生，大部分顾客都是学校的老师。 这里有专门围起来的一块就餐区域，还有三个面积不太大的包间，不一样的价格享受不一样的服务。 曾凡现在也算有钱了，他开学以来还没有在这里吃过饭，总感觉和老师坐在一起吃饭全身不自在，相比较一下，他宁愿吃不那么可口的大锅菜。 有了以前的苦日子打底，量大管饱的大锅菜在他嘴里并没有那么难以下咽，至少吃着自在。 他以为这里也和饭店一样吃完再结账，没想到是点完菜就要付款的快餐模式，薛燕点完菜就拿自己的饭卡刷了。 这块几扇屏风围起来的区域里，摆着十几张小长桌，每桌可以坐四个人，挤挤也可以坐六个人，人再多了就只能去包厢的大圆桌了，布局和外面的小饭馆也差不多。 他们选了一张空桌子坐下，等待上菜，这里有几个人正在吃饭，都是不认识的老师和同学。 “我们全家都搬到保城住了，就在北面不远的鸿园别墅，以后有时间请你过去做客！”薛燕说道。 曾凡将身后背的书包摘下来，将饭盒塞进去放到一边的座位上，听了她的话惊讶道：“那里的房子不便宜吧，就为了你上学方便？” “也不全是，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这里看病检查都很方便，离医院比较近！我二叔是开发商之一，内部价也能优惠很多！以后的房价肯定会上涨，这也算一种投资手段！”薛燕解释道。 “估计你说的优惠价也是我们平民百姓买不起的价格！”曾凡忍不住吐槽道。 “别人说买不起我相信，你说买不起我可不信，上次出去你不是刚拿了两千万美元的奖励吗，国内也少不了吧？”薛燕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这你也知道？不过那笔钱不能转回来，至于国内，融资谈判还没谈拢，有没有奖金也不确定，我仍然是挣那些工资，不过我觉得也很不错了，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强，至少这几个月工资把家里的房子盖好了！”曾凡说道。 “既然是给你的奖励，为什么不能转回来？还有限制条件？” “也不是限制，张山，就是我的那个投资人，他说那边做投资比较方便，国内到时候也有奖金，没必要转回来！我以后打算过去留学，也需要花钱！”曾凡解释道。 窗口的厨师喊话，他们的菜炒出来了，两人过去将菜端过来，薛燕问道：“你要不要喝啤酒？” “不喝，这里不卖馒头吗，我去那边窗口买馒头！”曾凡一看光吃菜也不顶饿，准备去买几个馒头。 “不用去那边，这里馒头米饭都有，你吃几个馒头？”薛燕问完后，从窗口端过来一小碗米饭，两个馒头。 俩人边吃边说，曾凡发现在这里吃饭的不全是老师，像他们一样穿校服的挺多，看来不差钱的学生也不少。 “我给你那些资料看多少了？”曾凡很快就吃完一个馒头，顺口问道。 “一个暑假才看完三本，现在更没多少时间看，我估计一年能看完就算快了，能掌握多少还不知道呢！”薛燕发愁的说道。 “阅读推理方面麻烦些，数学物理之类和我们学过的内容重复很多，单词掌握后你会发现可以省不少力气，没你想象那么难的！”曾凡开解道。 “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定是学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去考试，国内好像考不了吧？”薛燕问。 “现在还不行，我的阅读量不够，年底有编程竞赛国家队方面的集训，然后去灯塔国比赛，我到时候一起报名考试，如果成绩不理想就明年高考过后再去考一次！”曾凡说出心里的打算。 “你可真变态，一年就打算把两个国家高考都过了！”薛燕又有种想踹他的冲动。 “我也没把握，所以才一门心思看书，咱们班主任不太高兴，希望我适当参加团体活动，这不才找你加入社团吗？这个班里除了你和你两个室友，其他人都不熟，外班的更别说了！”曾凡为自己辩解道。 “哦~！我说你怎么今天这么主动，刘老师不说你，还没有这回事呗！”薛燕恍然大悟道。 “感觉过去浪费了太多时间，有种紧迫感！”曾凡嘿嘿笑道。 “快国庆假期了，假期回来要准备校运会，你想好报名哪项了吗，你得支持我工作，最少报三项，拿两个第一名！”薛燕说道。 “报名可以，拿不拿第一名我可不敢保证，那我说了不算！这学校很多体育生，我那两下子和人家比，估计不够看！”这次曾凡真不是谦虚。 “你上次短跑不是都进十秒内了，据说国家队都不一定有这水平呢！” “就算那次不是表有问题，那也是偶然现象，长跑我反而还有点把握，那个运气因素影响不大，其次是跳远，我稳定能跳五米以上，拿前三名不好说，进决赛问题不大！” “那到时候给你报跳远，三级跳远，五千米长跑，最后加一个四成四百米接力赛！”薛燕盘算道。 “五千米长跑和接力赛一般都是最后举行吧，跑完五千米，你还让我跑接力赛，累死我算了，你这顿饭是鸿门宴呀！”曾凡苦笑道。 “那是我疏忽了，接力赛我找别人，就前面三项说定了！你运动会拿一个第一名我再单独请你吃一顿饭，这总行了吧！”薛燕哄他道。 “你不请吃饭我也会尽力的，毕竟我也是班级一份子，说的我好像贪图你一顿饭奖励似得！”曾凡不高兴道。 “你说的对！我愿意请你吃饭总行吧，老同学请你吃饭，你总得给面子吧？”薛燕说道。 把我当小孩子哄，我有那么不讲道理嘛，曾凡有点哭笑不得。 第532章 长跑训练 从这天以后，曾凡下午放学后不再立刻离开，计算机社每周有三次活动要参加，没有活动他就去操场练长跑，五千米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大部分人根本都坚持不下来，更别说还要保持一定的速度了。 他通常先练一会跳远，当做热身，然后开始绕操场跑圈，四百米的跑道要跑十二圈半，曾凡的目标是先练到能跑满，然后再逐渐增加速度。 得益于他暑假期间坚持不懈的体能锻炼，五千米第一次就全程跑完了，他手表计时用了二十五分钟，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普通人。 关于试题库的想法，引起了任强的极大兴趣，专门和曾凡进行了讨论，如果真能达到曾凡所说的效果，那对提升他们学校的升学率应该会有很大帮助。 其实试题库实现难度并不大，可以交给计算机社其他人完成，主要费时费力的是试题的收集和录入工作，目前最高效的就是一种扫描仪识别，可以快速录入，可是自带的软件识别效率太低，他们的试卷还有很多公式，特殊符号，特殊字母，更加难以识别，曾凡想编写一套识别算法，提升扫描录入效率。 这个项目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完的，曾凡也没想着马上完成，真的当做计算机社的社团活动，只利用活动的时间在学校机房里进行。 社团活动结束后，他去操场继续完成五千米训练，然后再回小院休息。 几天坚持下来，他就成了操场上的名人，在操场上运动的人很多，坚持每天跑五千米的可是没有别人。 尽管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穿着校服汗流浃背的连续跑圈，速度还不是很慢，想不引人注意都很难。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一个穿运动服的体育老师拦住刚刚跑完，从路边书包里掏出毛巾擦汗的曾凡问道。 这个老师三十多岁的模样，身形粗壮，几乎每天下午都带着十几个体育队的学生训练，曾凡听大家喊他陈老师，对他有印象。 “高一一班！”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校体育队，我看你挺有长跑天赋，可以给你更专业的指导，如果跑出成绩来，高考也可以加分呢！”陈老师笑着问。 “我答应了别人要参加运动会长跑比赛，这才临时抱佛脚，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参加训练，我的成绩也不符合你们的要求吧？”曾凡说道。 “呵呵，你这样的练法不得要领，很容易对身体造成伤害，你有时间就可以过来一起训练，到时候我教你怎么样更科学的训练，加入不加入以后再说，你看怎么样？” “谢谢陈老师，那我明天下午过来，你看行吗？”他愿意指导，曾凡当然高兴。 “我每天下午都在这里带他们训练，你哪天过来都行！” 确实是术业有专攻，跟着陈老师训练过几次后，曾凡感觉真的挺管用，只是简单的调整了跑步的姿势和呼吸节奏，他的五千米用时就提高到了二十分钟内，这还是他并没有用尽全部力气，如果是比赛的时候，他感觉还可以再提高一些。 体育队里面几个长跑选手，训练表现还不如曾凡，这让他对运动会夺取第一有了更多的信心，训练也更加积极了。 十一假期曾凡也没有回家，仍然每天下午到学校训练，陈老师虽然不在，也有一些体育队的成员自发的坚持训练。 这些同学都是体育成绩突出特招进来，他们必须代表学校参加运动会，取得足够的名次，才有可能考上体校，或者继续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考入大学。 他们的文化成绩都不太好，跟着训练了几天，曾凡发现体育生同样并不轻松，他们想要提升成绩所付出的汗水和努力更多。 在小学，初中的时候这里每个人都是天赋异禀，远超同学，到了这里后，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突出了，把自己的成绩横向和其他学校体育生相比，发现自己已经泯然众人，这时候，有的同学开始随波逐流，也有少数同学不肯放弃，更加拼搏努力，希望用更多的汗水补平差距，进而超越其他人。 曾凡扪心自问，如果他换到相同的境地，肯定是第一种人，做不到一起训练的这些同学这么拼命，因此内心对他们格外的敬佩。 有了陈老师的指点后，曾凡不再每天傻跑五千米，而是配速跑，节奏跑，慢速耐力跑交替进行，与此同时慢慢的养成良好的跑步动作，呼吸节奏，现在至少别人不能再一眼看出他是纯粹的外行了。 “曾凡，一会你要正常练五千米吧，带带我好吗？”一个体育队高三的学姐过来说道。 他正在压腿，进行长跑前的例行热身，虽然在一起训练，大家主攻项目并不一样，训练方法也有差异。 这个学姐叫吴曼曼，运动衣包裹下的身材凹凸有致，身高腿长，也是练长跑，女生速度和爆发力天然不如男生，前面有个目标带领，对提升速度有很大帮助。 “那你是希望我跑快点，还是跑慢点呢？”曾凡跟她一起跑过，知道她的速度比自己慢很多。 “前面三圈我能跟上，后面你适当控制一下，别把我拉下太远，三千米以后你随便！怎么样？”吴曼曼一脸期盼的注视他。 “行，我尽量配合你！”曾凡答应下来。 不需要频繁看手表，曾凡对时间的感觉也很精准，他保持上次的速度和节奏，前面两圈吴曼曼能紧跟在他身后，第三圈后半段两人的距离开始拉开了。 曾凡忘了问吴曼曼说的不要拉太远是多远，这才刚一千米就降低速度，有点说不过去，跑到第四圈的时候，两人的距离超过了五十米，曾凡降低了一点速度，等着她慢慢追上来，然后保持相同的速度继续跑。 快到三千米的时候，吴曼曼冲刺了一波，曾凡也跟着提速，始终保持在她前面一个身位，过了三千米后，她降低速度跑了一小段后休息去了，曾凡继续后面的两千米。 跑完五千米一看时间，用时又到了二十分钟以上，好在只是训练，一次两次影响不大，跑完后做了些恢复性运动，曾凡和他们告别离开。 利用做试题库的机会，曾凡也接触到大量的高考模拟试卷，课本他基本上都看过了，这些试卷正好增加他的考试水平。 十一假期的时间，他正好将这些卷子多翻看一些，现在收集到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已经比前几年的高三学生接触的多了，越往后积累的卷子越多，高中生的学习压力越大，可以想见以后高考的竞争会更加激烈。 假期结束后，运动会的具体日期也定了下来，定在了十月份第二周的四周五两天举行，各个班级开始报名，曾凡答应的三项当然被报了上去。 第533章 请客 距离运动会还有十多天时间，曾凡也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训练提升，把握也能更大些，好在他的主要竞争对手都在体育队，这些天大家水平互相了解的也差不多，谁能拿第一就看比赛当天的具体发挥了。 曾凡自认为水平最高，其实也并没有绝对优势，长跑比赛门槛高，到了一定水平彼此差距都不大，谁也不敢说一定拿第一。 运动会开启报名后，大操场上过来运动的人明显增加了很多，计算机社的活动都不再要求全部参加，报名运动会的成员这两周可以不用去，留出时间为运动会做准备。 每到下午放学后，大操场上活动的人多了几倍，跳远的沙坑过去曾凡随到随跳，现在都要排队了。 至于跑道上，也就早上跑操的时候人数比现在多，有练长跑的，有练短跑的，几乎每条跑道上都有人在训练。 跑道内侧是个标准足球场，以前天天有人踢球，现在也多了很多要训练的人，那些踢球的只好暂停一段时间了。 大多数的同学也只是三天的热度，还没到运动会那周，操场上的热闹情况就慢慢消散了，当然，也没有恢复到国庆假期前的状态，仍然有不少同学在坚持训练。 一到四班是实验班，学生都是凭成绩进入，没有体育特长生，他们的运动会团体分注定是最后几名有力争夺者。 薛燕鼓动两个好友都报名了比赛，每天下午坚持到操场上面跑步，苏梅梅二百米，张慧茹四百米，她自己八百米加最后的四乘一百米接力赛。 如果曾凡是志在第一名，她们就是纯粹的重在参与了，每天能到操场上跑两圈，已经算是为比赛付出了巨大努力。 看到曾凡每天挥汗如雨的训练，薛燕有点不好意思，这天等他结束后上前邀请道：“我今天请你吃饭，算是提前兑现奖励，无论能不能拿第一名，你都尽力了！” “我们俩也尽力了，你请客也得包括我们！”张慧茹在一边笑道。 “就是，光你们两个人，被老师看到容易误会，放心，我们光吃饭，不打扰你们！”苏梅梅补充道。 “当然连你们一起请，一会你们点菜！”薛燕大方的说道，食堂的小炒部菜再贵也有上限，四个人二百块到头了，对她来说不是事。 “我还要回去洗澡换衣服，太麻烦了，你请她们吧，心意我领，饭就不去吃了！”曾凡拿毛巾擦擦汗说道，然后提起书包就要离开。 “喂，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吧，女生请客你还不给面子！”张慧茹拦住曾凡说道。 “你们也知道我在学校里没宿舍，我走回去得十来分钟，洗澡换衣服再回来可能一个小时以后了，让你们饿着肚子等我那多不好意思！等有时间我请你们好不好？”曾凡气息还没喘匀，一边擦汗一边喘着粗气说道。 “一直听说你住在芦各庄，要不我们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应该有炉灶吧，我们自己买菜做饭，吃完后你再送我们回来，你看行不行？”薛燕问道。 曾凡抬头看看她们三个，感觉好像这才是她们的真实目的，至于绕这么大圈子嘛。 “行，你们愿意去我当然欢迎，就是可能会让你们失望！” 学校也有不少走读的学生存在，并不是全天封闭管理，放学这段时间学生可以自由出入，他们四个人出了校门，沿着学校门前的小公路向西走去。 这段公路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门脸房，开着超市，饭馆，药店，网吧，游戏厅等等各种店铺，这个时间段都生意兴隆，街上来来往往的很多都是穿着红白校服的学生。 百十米的繁华路段过后，一下子场景就转变的特别冷清，路两边都是收获过后的庄稼地，有的地块已经清理一空，深翻后准备播种小麦，有的地块还有遍地的玉米秸秆。 刚刚五点多，天色还挺亮，四个人步履轻快的走在路边，苏梅梅走在最前面，边走边跳，嘴里还哼着踏浪，一副郊游的模样。 她从小在城里长大，看着一切都感觉很新鲜，曾凡三个都是农村出来的，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了。 好在路并不远，他们在校门口就能看到芦各庄，耿厉战友帮忙找的院子就在村边上，高高的红砖墙格外醒目。 由于曾凡回去的时间并不固定，耿厉每天都是等他到五六点钟才开始做饭，他这个助理大部分时间更像是一个厨师。 小院里没有厢房，除了一边停着的白色切诺基，就是那些单杠双杠之类的健身器材，以及几个练拳击用的沙袋，正房外表看是五间瓦房，内里却按照城里人的习惯布局，客厅厨卫，卧室一应俱全。 一进门的客厅里，耿厉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两只脚翘起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晃一晃，用他自己的话说，学英语累了，放松下精神。 只不过他放松的时间通常从上午到下午，学习的时间比较紧张而已。 “这是我的助理耿厉，也兼职厨师，司机，保镖等等职务，他喜欢别人叫他名字，他的厨艺很不错！”曾凡对三个略显拘谨的女同学介绍道。 当过兵的耿厉警觉性挺高，这时候立刻收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无比和蔼的笑容挂在脸上：“欢迎你们来做客，曾凡，你不给我介绍下你同学？” 给几个人互相介绍后，曾凡让他们自己商量晚饭吃什么，全身的衣服被汗水湿透，这时候黏在身上凉飕飕格外难受，他就迫不及待的去洗澡。 等曾凡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耿厉已经和三个同学在厨房说说笑笑的忙着晚餐了。 无论是男女老少都能迅速的拉近关系，也算耿厉的天赋技能了，曾凡无比羡慕却学不来。 主要忙活的是耿厉，灶上早就炖的排骨已经快熟了，多了三个饭量不大的女生，临时加几个炒菜，焖锅米饭都用不了多少时间，材料冰箱里都有现成的，三个女生不过是帮着摘摘菜，剥几头蒜，刀都不需要她们动。 这顿晚饭大家都吃得格外满意，一大锅米饭被吃得干干净净，炖排骨，临时加的几个炒菜，凉菜也被一扫而空，几个人吃得都打饱嗝。 吃完饭，又沏了壶茶喝过，三个女生才提出告辞，曾凡送他们回去。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段路没有路灯，月亮的映照下也能看清楚道路。 “曾凡，你们公司对你也太好了吧，让你上学不说，还给你配个全能警卫员，做饭这么好吃，你这是享受首长待遇呀！”苏梅梅夸张的说道。 “这说明人家对公司重要，不然他们公司凭什么给他这待遇，现在互联网公司炒的那么火热，好的程序员当然吃香了！”张慧茹说道。 “他当然重要了，既是创始人，还是大股东，那么多人靠他吃饭，指着他发财呢！这已经算是很低调了，对吧？”薛燕笑着问。 “这是为了宣传需要，互联网就是需要噱头炒作，钱都是别人出的，工作也是别人干的，我也就是一个打工的，只是工资高一些而已！”曾凡赶忙解释，他不想这事被宣扬的人人都知道，到时候麻烦一定很多，越晚被人知道越好。 在曾凡的一再叮嘱下，张慧茹和苏梅梅才勉强答应不出去乱说，当然免不了答应一些条件，不过有薛燕在，她们也提不出什么过分要求，不外乎请客吃饭之类。 第534章 借书 保城三中的秋季运动会在四千多师生的期待下，终于开幕了。 这里的运动会无论是参赛人数，还是项目数量，都是本校历届之最， 三个年级七十个班，九百多参赛运动员，分成三个组别比赛，门槛比较低的一百米跑，跳远，每个年级组都有五十多个同学报名，人少一些的四百米，一千米，也有二十多人报名，光是安排预赛都要一天时间。 学校为了鼓励大家报名参赛，每个项目除了奖状外，第一名直接发奖金一千元，第二名五百元，第三名二百元，四到六名也有价值不等的奖品，各年级组团体分前六名的班级，还有最高一万的班费奖励。 为了办好这次运动会，校长批了五十万预算，市里电视台还专门派来记者采访录像，据说要上全市新闻。 学生观众必须统一穿校服入场，出场仪式也不让太特立独行，少了很多看点，沦为了走过场，升旗仪式过后，教育局领导，校长例行讲话，裁判组，运动员代表宣誓过后，正式开始比赛，已经将近十点钟了。 曾凡的五千米长跑明天下午直接进决赛，今天只有两个跳远预赛，其他的时间就是安心嗑瓜子当观众。 认识了陈老师后，每天下午一起参加训练，和几个体育老师混了个脸熟，他的跳远预赛都安排在了前几个，开赛不到半个小时，两项就跳完了，进入明天的决赛应该问题不大，两个预赛跳完，他连汗都没出。 剩下的大半天，基本上没有他的事情了，哪怕不当观众回家睡觉，估计都没人会发现。 难得可以光明正大看热闹，曾凡还不想离开，他们班的报名人数估计放到高三都要排到后几名，在薛燕几个班委再三动员下，总共才有十一个人参赛，去除几个班委带头，实际没几个人报名，大多数还是陪跑，能闯进决赛的都不多。 班主任刘娅也坐在他们班观众席，看到曾凡回来，主动招呼他坐到身边问：“你报名的都有什么项目？” “跳远，三级跳远，五千米跑！” “体育组陈老师说你长跑很有天赋，让我动员你加入体育队，你什么想法？”刘娅笑着问。 “我可能没时间代表学校参加比赛，训练时间和那些每天训练的同学也没法比，所以不想加入，我的情况和陈老师说过了！”曾凡解释道，不是他不识抬举，是不想太分散精力。 “呵呵，他可能不死心吧！” “我在网上查过五千米全国记录都在十五分钟以内，我跑十八分钟就已经拼劲全力了，在咱们学校一样水平的都有好几个，全国更不知道有多少呢，还是不和那些专业选手去竞争了！” “你的优势是头脑，跑步当做业余爱好就够了。计算机社的试题库软件我试用过了，很有想法，如果用在毕业班，应该效果不错，你们尽快把它完成！”刘娅对他表示支持。 “大部分代码都是同学们完成的，我不过是汇总一下，试题库的主要难度是收集试题，那工作我们能起的作用有限！”曾凡无奈的笑道。 “你也不必太谦虚，你写的那个扫描仪识别程序被厂家看中了，主动提出二百万要买断版权，这本事可不是谁都有，林校长连我都一起表扬呢！不然你以为这次运动会，她为什么那么大方！”刘娅透露出不为人知的内幕消息。 “学校对我特殊照顾，我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再说这个软件弄好了，我自己也能受益！” “那个扫描软件版权你真的全捐给学校了？”刘娅小声问。 “我现在不缺钱，版权费要多要少都不太合适，不如交给学校全权处理，减少麻烦！”曾凡回答道。 他和班主任在这里小声说话，身后的同学们突然发出巨大的加油声，抬头一看，本班的一个男生刚才在前面跑道跑过，大家为他鼓劲加油。 这是男生二百米预赛，可惜大家的加油白喊了，这个男生跑在倒数几名，眼看决赛都进不去了。 刘娅老师坐在这里看了会比赛，然后就走了。 他们班的参赛选手几个预赛跑过去，无一例外都被淘汰掉了，再往后大家喊加油都不积极了。 又过了一会看的无聊，曾凡拿着书包走到最后排的座位，拿出一本拓展阅读的书来看，他不是唯一这样做的，周围很多人都在做着相同的事，能坐在这里凑数已经是好学生，还有很多人直接出去玩了，两天运动会他们就开幕式露下脸。 班主任一走，观众席的同学又少了十几个，不过相比有些班级只有三五个人的观众席，他们班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看书投入进去很容易忘记所处的环境，曾凡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然后感觉有一个人坐在他右边的位置，转头一看，是他们班的风云人物莫雨涵。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衡量，莫雨涵都是当之无愧的大美女，乌黑的长发，雪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高挑又凹凸有致的身材，她也是班里五个没参加军训的同学中，唯一的那个女生。 她的家世据说也很不一般，有人看到他父母开一辆皇冠来送她入学，校长副校长和学生处主任等领导满脸挂笑的出面接待，显然是非富即贵。 “曾凡，你不是运动员吗，怎么没见你去比赛？”莫雨涵很自来熟的问道。 “我的两个预赛已经完事了，决赛都要等明天！”曾凡和她几乎没有说过话，她身边总是不乏追求者，仰慕者，仿佛所有人都和她关系很好。 “能进决赛就不容易了，咱们班刚才那几个不是都被淘汰了，你看的什么书？”莫雨涵对他手里的书更感兴趣。 “《杀死一只知更鸟》，六十年代出版的小说！”曾凡回答道，他一直在看英文小说班里很多人都知道，也用不着遮掩，对他来说既是考试需要，也是了解国外社会和人们行为方式的重要渠道，更有助于他学好英语。 “我听说过这本书，得过普利策奖，很出名，你看完能借我看看吗？” “可以，别弄丢就行！”她的要求不算过分，曾凡尽管不太情愿，也没理由拒绝。 “你书包里还有别的书吗，借我一本看，运动会太没意思了！”莫雨涵又提一个要求。 曾凡拿过放在一边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一本蓝色封皮的英文书交给她。 “也是英文呀，有没有中文版？” “没有，我书包里都是英文书，你可以试着看看，对提高英文写作能力有帮助！”曾凡知道她的成绩不错，多翻翻字典也不是不能看。 “你给我介绍下这本书大概内容，我再决定看不看！”本来是莫雨涵借书，这样一说，好像曾凡在求着她看。 “the great gatsby，伟大的盖茨比，中文版翻译成了不起的盖茨比，上世纪二十年代发生在纽约，一个爱别离，怨憎会，求而不得的故事！”曾凡简单的介绍道。 “你这介绍等于什么也没说呀！” “知道了情节看书的乐趣就少了大半，你不看就还给我！”曾凡有点烦了，本来就没那么熟，借给你就不错了，还叽叽歪歪的。 “谁说我不看，我一定可以看完！”莫雨涵也感觉到了他的情绪，说完就翻起书，故作认真的看了起来。 至于能看懂多少，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第535章 颁奖 莫雨涵的英文有一定功底，刚开始有点装模做样的成分，看了一会确实是投入进去了。 两人并肩坐在大操场边上的观众席后排，互不干扰的看了一个多小时，中午十二点半，广播里提示运动会中午休息，所有比赛下午两点钟继续，请同学们有序离场。 中午曾凡回去吃饭，下午索性就没去学校，在家里看看书，玩会游戏，再继续看书，想坐着就坐着，想躺着就躺着，想趴着就趴着，比在大操场边上自在多了，还没有人打扰。 第二天的比赛上午八点开始，曾凡的跳远决赛第一波开始，高一年级男子组五十多个报名参赛，决赛只剩下十个人，每人跳三次，取最好成绩排名次。 助跑的节奏和速度是跳远的关键，曾凡前两次节奏都没有把握好，第三次终于找到最佳状态，跳出了七米一的最好成绩，比他之前的成绩多出半米，堪称超常发挥了。 跳完以后曾凡又没事了，三级跳远决赛要十点以后，还早着呢。 看了一会别人的比赛，曾凡发现大部分也就是五米多的水平，过六米的都少见，他有可能提前拿个第一名。 没有那么多耐心等到比赛结束，曾凡回到座位继续看书，他刚坐下一会，薛燕坐在身边问道：“昨天下午你来了么，一直没看见你？” “昨天的比赛都在上午，下午就没来！你的八百米比赛跑完了，成绩怎么样？”曾凡故作关心道。 “会不会聊天，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吗？”薛燕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确实不会聊天，所以才没人愿意搭理我！”曾凡自嘲道。 “是你懒得搭理别人吧，昨天看你和莫雨涵不是聊得挺投机嘛？”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聊得投机了？她闲得无聊找我借本书看，然后我们各看各的，根本没说几句话！”曾凡坦荡的说道，同学之间正常交往，又没什么见不得人。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解释，只是不想让薛燕产生误会，所以才多说几句。 “哎，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喜欢她那样的？”薛燕说着还用手在空中画了一条曲线。 “你这问题有点超纲了，她外形符合大众审美，喜欢不是很正常嘛，但是你说都喜欢不准确，有取向不正常的照样对她不感冒！”曾凡笑着回答道。 “那你呢，取向正常不正常？” “你觉得呢？”曾凡有点无语了。 “那她对你表白，你肯定不会拒绝了？”薛燕盯着他的眼睛问。 “这不是一回事好吧，我喜欢美食，喜欢漂亮衣服，喜欢大房子，喜欢小汽车，没必要一定据为己有，我信奉‘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也不想浪费太多的精力，花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现在我们都是学生，未来不确定性太多，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多看几本书呢！”曾凡这次给了她一个确定的回答。 经过这段时间的阅读和思考，曾凡的想法成熟了很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无论是不是穿越，既然有了这样超乎常人的能力，还有了超乎常人的机遇，肯定要做出超乎常人的成绩，创造属于自己的历史，才能不枉此生。 只追求生理欲望的满足，那是最低级的表现，历史上的那些伟大人物，没有一个是靠放纵自己的欲望而成功的，都要有超常的专注和坚韧不拔的毅力才行。 几个月前，在比佛利山庄里克劳曼那番话，对他还是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近代在科技方面引领世界的都是西方人，他为什么不能尝试打破这个禁忌呢？ 看薛燕若有所思不再提问，曾凡从书包里掏出昨天没看完的书继续看，他带回国的三箱子书籍资料中，相当一部分都是拓展阅读的书籍，描写社会制度，文明差异，种族对立，人性善恶等等的小说，还有社评，科普，历史之类的书，即便他超强的记忆和阅读能力，看起来也很耗费时间。 要在出国比赛前看完并且消化这些书籍资料，以他的速度仍然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十点钟的时候，广播里提示三级跳远决赛开始签到，曾凡过去比赛，十几分钟排队跳完了三次，这次没有超常发挥，他的成绩只能算一般水平，能不能进入前六名全看运气了。 “你这比赛也太快了吧，成绩怎么样？”薛燕仍然在那里坐着，看他回来问道。 “水没有烧开！”曾凡拿起座位上扣着的书继续看。 “我发现你挺小心眼，挺记仇呀！”薛燕给了他一拳头。 “还不是跟你学的，不会点一语双关，怎么和你说话，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样被你嘲笑呢！”曾凡反击道。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呗！” “那是夸你聪明睿智，学识渊博，各种典故张嘴就来，所以我才这么拼命看书呀！不然怎么配和你做朋友！”曾凡难得的夸赞道，这也是他内心一部分真实想法。 不管怎么说，这马屁拍的薛燕眉开眼笑，不再和他计较了。 接下来的时间曾凡继续看书，薛燕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她不像曾凡这么轻松，只需要比赛就行，她是班长，责任心驱使她要操心很多事。 曾凡以为整个上午都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可以安心看书等待中午休息，没想到过了没一会时间，广播里通告了最新出炉的决赛成绩，他获得了高一年级组男子跳远冠军，让他去主席台上领奖。 运动会的单人项目男女各十一项，三个年级组共产生六十六个冠军，全校七十个班级平均下来不到一个班一个，总有一些班级凭借体育生获得多项冠军，一个班只要能获得一项冠军，那就超越平均水平，主席台上和校领导观战的班主任脸上也有光彩。 冠军亚军季军校长副校长亲自颁奖，还要举着奖状合影留念，整个过程全程录像，就差升国旗奏国歌了。 为了保持笑容，十几分钟的时间曾凡脸都有点麻木了，过后校长林榕还把他叫到一边说话。 “曾凡，什么时候请你的父母来学校一趟，你为学校做贡献，扫描仪的版权可不是个小数目，必要的仪式还是要有的，不然就有点不像话了！” “我周末回去问问他们的意见吧，不过我感觉没必要，我初中的家长会他们都不愿意参加，我把这个奖状拿回去贴在墙上，比让他们参加什么仪式都高兴！”曾凡感觉林校长很亲切，说话也就没那么拘谨。 “哈哈，你这是暗示我给你多发几张奖状吗？”林榕听到他的话笑出声来。 “那不一样，这是我凭实力得到的奖状，我爸妈比较纯粹，他们更注重这种荣誉性的东西！我挣多少钱他们不一定高兴，我要是为了得到什么不讲良心不择手段，他们一定不会饶了我！”曾凡解释道。 他现在越发感激他的父母，他们确实没有太多见识，一辈子的活动范围只有方圆三五十里，但是从小给他灌输的朴素的是非观念，让他不至于被浮华迷住双眼，未来也能让他受益终身。 第536章 集训 五千米长跑是最后举行的个人项目，三个年级组一共才二十一个人报名，其中五个人来自体育队，他们将一起比赛。 这也意味着，只要他们能跑完全程，很大概率进入所在年级组前六名，获得奖品，为班级增加团体积分。 过去一个月，这些人里面除了体育队成员，曾凡在操场上见过的只有少数几个人，其他的人不知道是另有地方训练，还是真的只为了重在参与。 三个年级组比赛选手，分成三个波次，间隔半分钟起跑，曾凡所在的一年级组最先出发，他大半圈跑下来，三年级组在前面才刚刚起跑。 那几个明显的业余选手，离开起跑线没有多远，就被曾凡和身后的几个体育队成员超过去了。 旁边跑道外的观众席传来巨大的欢呼声，运动会临近结束，各班那些消失的观众纷纷回流，大操场变得空前热闹。 按照曾凡上次训练的成绩，他绕操场一圈平均一分半钟左右，最后一圈冲刺的时候还会更快。 其他几个体育队成员都有这样的水平，曾凡想要拿第一，每一圈的平均速度还要再提升才行，现在他看似领先，其实只是人家还没有发力，想要取得绝对优势，他必须保持体力的同时，在最后冲刺之前，将第二名甩开一百米以上，让他们到最后想爆发也起不到作用。 人都有极限，想要超越极限，付出的痛苦难以想象，后面一起的几个体育生始终没能超越他，最后起跑的那个三年级的体育生被他超过去半圈多，冲刺的时候他领先了第二名五十多米的距离，后面的人都没有了超越他的念头，体力在十几圈的拉扯中都消耗差不多了，坚持到终点就是他们最后的信念。 曾凡也是同样的感觉，嗓子干的冒烟，两条腿几乎麻木了，整个身体无意识的往前跑，周围观众的加油声都充耳不闻。 直到机械的冲过终点的红绳，那些欢呼声才在他耳边重新响起，陈老师跟在他身边大声喊道：“别停下！继续往前跑，慢慢降低速度！” 又向前跑了二十多米，曾凡才停下脚步，陈老师扶着他的胳膊往回走，这时候大腿的知觉开始慢慢恢复，又酸又麻又胀，奇痛无比。 不过好歹是缓过劲来了，一个多月的训练没有白费，至少有了很多次相同的经历，知道身体怎么回事，曾凡用嘶哑的声音对关心他的陈老师说道：“您去看看他们吧，我没事了，休息会就好了！” “那行，你自己注意点，过一会心率降下来再喝水，别一次喝太多！”陈老师再次叮嘱后，才去看那几个亲传弟子。 曾凡回到座位拿起自己的校服披在身上，周围的同学关心的询问他身体状况，从书包里拿出水杯拧开盖子喝了两口水，缓解干渴的嗓子，这才回答同学们的问候，大家看他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骚扰，他才得以安静的休息恢复。 二十一个报名的选手，坚持到最后的只有九个人，除了五个体育队成员和曾凡外，其他三个时间都在二十分钟以外，最后一个用时超过三十分钟，几乎是走到终点，他的状态也最差，直接被担架抬走了。 五千米结束后，跑道空出来，马上就是女子四乘一百米接力赛。昨天进行的预赛，他们班竟然超常发挥闯进了今天的决赛。 可惜好运似乎用光了，莫雨涵接到最后一棒的时候落后太多，只超过了最后一名，连前六名都没有进去。 至于他们班的男生接力赛，昨天就已经比完，不出意料的被淘汰出局。 运动会的最后，还举行了老师们的趣味比赛，年轻男老师的一百米，各个教研组之间的四乘一百米接力赛等等，老师们比赛就真的是重在参与了，扯袖子拽胳膊，各种使绊子手段花样百出，最后实力强劲的体育教研组，众望所归的拿到了接力赛倒数第一名，让学生们看的哈哈大笑，结束了这次可以谈论很久的运动会。 十月底，曾凡跟着参加了高三年级的期中考试，语文一百五十分，数学一百五十分，外语一百五十分，理科综合三百分，总分七百五，他的总分五百九十七，在高三学生中也排进了前一百名。 学校里同意他下学期进入毕业班复习，各项提前结业的科目单独考试，一起参加明年的高考。 十一月中旬，曾凡请假离开学校，到燕京参加为期半个月的国家队集训，备战国际中学生计算机编程竞赛。 参加集训的只有二十个人，都是上次比选拔出来的精英，集训后进行内部选拔，最终只有五个人能出国比赛。 集训的地点在华清附中，他们两个人一组住在学校外面的宾馆里，给他们讲课的几名老师都是华清大学计算机教授，解答他们学习中的疑惑，传授更高深的数学知识，编程理论，实用技巧，讲解往届比赛题目等等内容。 每天上午学习理论，下午上机教学，讲解一些实例，竞赛的主要比的是用程序算法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尤其注重开创性的想法，老师的讲解也只是开拓他们的视野，增加他们一些实战技巧。 上午的理论课对曾凡来说没有什么价值，下午讲解的一些实例对他很有帮助，网上搜集这样的题目很难，有了这些讲解，让他对未来的比赛有了更多的了解。 归根结底，这也是一种考试，只是难度更大，对考生的要求更高而已。 聚集在这里的是全国几百万中学生里挑出来的尖子，每一个都学习能力超强，在所在的学校都是顶级学霸，到了这里全部认清了现实。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曾凡也感觉不虚此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之处，他也并不能做到样样超越别人。 当然，在别人眼里，对曾凡也同样是钦佩无比，我们都还为了大学的保送资格努力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创业成功，自己当上老板了，更难得的是，人家还那么努力的学习，我们有什么资格骄傲？ 能到这里参加集训的学生，大部分家庭背景都不普通，很多都是大学教授，外企高管，政府官员之类，曾凡的身份对有些人来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尤其是最近点点网络国内融资协议达成，估值达到了惊人的五十亿美元，还没有上市就已经超越了三大门户网站市值总和，虽然新闻在某种力量压制下没有大规模报道，可是如此惊人的消息瞒不住有心人，但凡上网的人，现在谁没有用过点点软件呢。 没有大规模报道，又不是严格保密，曾凡的履历当然被一些媒体报道了出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关注这些的即便广泛报道也不一定能知道他是谁。 但是至少在这个集训队，他的身份已经是公开状态，即便以前不知道的学生，经过别人的科普也知道了。 第537章 游览 集训也并不是一味的闭门学习，第三天下午，就组织他们去爬香山，让外地来的学生顺便旅游，毕竟大部分人都没机会出国比赛。 学校派了一辆大巴车，将他们这些学生，还有集训队几个领队老师一起送到香山脚下，欣赏红叶的同时，还可以锻炼身体。 集训队有五名同学来自燕京的学校，香山是很多学校郊游的必选之地，他们也自动成为大家的导游。 年初的时候曾凡看了电影《没完没了》想来没来成，现在正是最佳赏红叶的季节，这次也算是圆梦了。 大家刚刚认识，曾凡不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也就是和住同一个房间的程飞比较熟悉，他们两个一起走。 他们从东门过勤政殿后爬山，队伍渐渐拉开几十米，几百米的小山对于曾凡来说算不上挑战，更何况经过几十年整修，上山的路径都有完整的石阶，他步履轻快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最前头，一直紧跟着他的程飞开始喘粗气的告饶。 “老大，你能不能慢一点，山顶就在那里跑不了，这又不是比赛，没必要那么拼呀！” “那行，坐下休息会吧，等等他们，给你瓶水！”曾凡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他。 程飞来自鹏城外国语学校，父亲是某外企中方经理，母亲是银行经理，爷爷奶奶都是大学教授，从小受到精心培养，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所在班级的尖子生，在精英荟萃的广东赛区拿到第一名，能力当然不是一般强。 在这次集训队伍里，他也是最有希望出国比赛的五人之一，过去一直很傲气的程飞却被曾凡折服了。 认识三天的时间里，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程飞发现这个室友简直太厉害了，计算机能力强也就算了，英语竟然比他还流利，书包里装着几本英文原版书籍，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看，要不要这么刻苦，我们是天才耶，不应该玩着就把功课搞好了吗？ “不至于吧，老大，今天出来玩儿，你还带着书？”程飞看到曾凡掏出书又摆开架势看，忍不住吐槽道。 “你也知道我准备sat考试，还有很多拓展阅读的书没看完呢！闲着不也是闲着？”曾凡解释道。 “就凭你的能力和已经取得的成绩，全世界哪所大学不能去，尤其是灯塔国大学，更是出了名的喜欢看人下菜碟，只要你提出申请，立马把录取通知书给你送来，那个sat考试是给普通学生准备的，不需要你再证明自己，你能去参加就是给他们面子了！”程飞笑着说道。 “我更喜欢脚踏实地，除非不得已，不愿意走捷径，老天爷是公平的，前面走过的捷径，一定会在某些地方给你增加更大的困难找补回来！”曾凡对此有自己的理解。 “你的成绩又不是弄虚作假取得，那也是你自身实力体现，符合人家招生制度，不是专门为你而设置，怎么能算捷径呢？”程飞显然不认同他的观点。 “好了，我看你力气还挺足，后面的人上来了，咱们继续，争取一鼓作气到山顶！”曾凡站起身，将书放回书包，转身登山。 “我感觉还需要休息会，老大，你看书吧，我不废话了！”程飞嘴上说着，赶忙站起身跟上去。 一边喊累，一边又非要跟着他一起，曾凡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偏偏体力这么差劲，平时一定没怎么锻炼。 香山最高的香炉峰，海拔不到六百米，整条山路不到三公里，还都是修好的石阶路，曾凡带着累的哭爹喊娘的程飞爬到山顶用了不到五十分钟，这时候来看红叶的游客挺多，峰顶上到处是三三两两的人群。 站在山顶可以远眺整个京城，近处的颐和园，圆明园，远处能看到东三环新建成的高楼大厦，山下一片片的红色黄色绿色夹杂的区域，让满心期待的曾凡有点失望，并没有满山红叶的场景，单棵的满树红叶看到很多，也很漂亮，整体的景观感觉一般，远低于预期。 整座香山三百多种不同的树木，一二级古树四五千棵，也不是都会变成红叶，可能是被某些文章或者影视剧误导，产成了过高的期望，现在失望也就在所难免了。 他们在山顶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所有的人才陆续到齐，集训队的老师给他们在那块刻着香炉峰的大石头下拍了一张合影，然后又是各个单人照，关系不错的合影，加拍照带游玩在山顶又待了一个多小时才下山，结束了一下午的行程。 后面几天后，学习的间歇，又组织他们去参观游览了八达岭长城，十三陵，故宫，国博，军博等景点，他们住的宾馆就挨着颐和园，圆明园不远，不需要专门的组织，课程的间歇多去几次就参观完了，门票都可以找领队报销。 整个集训期间，学习时间用了一半，其他一半时间都在组织他们参观游览了。 用集训队江涛领队的话来说，他们这群孩子学习能力超强，这么短时间能教他们的东西不多，不如增长些见识，或许能开拓他们的思维，对竞赛更有好处。 第十天的上午，集训队进行了一次内部测试，三道算法题，五个小时内完成，得分前五名获得出国参赛的资格，其他人打道回府。 能参加集训的都是各省市选拔出来的尖子，即便不能出国比赛，一样有很多大学愿意提前录取，这次选不上，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太大的打击，以后同样有机会。 获得资格的除了曾凡和来自鹏城的程飞外，还有一个来自沪城，两个来自燕京，不是外国语学校，就是国家级重点，名校附中，来自保城三中的曾凡出身反而最为普通了。 接下来对他们五个的集训就涉及到了出国比赛的各种注意事项，办理出国签证之类，好在他们几个都已经有过出国经历，这些事情都很好办。 比赛地点在东海岸的波士顿，曾凡已经提前让他的法律顾问瑟希尔帮他安排好了sat的考试报名，竞赛时间和考试时间很近，这次过去正好一起完成，省的单独再跑一趟。 五个人里面有这想法的竟然不止他一个，来自沪城外国语学校的余采薇也同样准备在波士顿参加sat考试，她也是五人中唯一的女生。 集训队也只负责他们出国竞赛期间的费用，这些额外的支出当然要自掏腰包了，曾凡当然不差钱，看穿着余采薇家里也同样非富即贵，不会在乎这点开销。 一切准备妥当，十二月一号下午三点，他们一行八人，登上了飞往纽约的航班。 第538章 出国比赛 五个参加竞赛的选手，两男一女三个领队，他们公费出国当然只能乘坐经济舱，整个航程将近十五个小时，时间虽然长一点，却避免了中途转机的麻烦。 曾凡的位置靠近舷窗，再外侧依次是余采薇，程飞。 飞机起飞没多久余采薇要求和他换位置，换就换呗，曾凡无所谓，他感觉和程飞还能有点话题聊。 “本来我也考过sat的，我们那里去香港考试很方便，可是我爷爷希望我先上燕大，现在又有这个保送的机会，所以就放弃了。”程飞侃侃而谈道。 “你考了多少分？”曾凡好奇的问。 “1390分，一般的院校可以了，好点的院校还不行！”程飞难得谦虚的说道。 “你也太矫情了，这分数除了比较难考那几所，大部分学校都可以去了吧！随便选一所不都比燕大强的多！”余采薇忍不住插话道。 “我以后肯定要回国发展，在国内上大学很重要，本科毕业再出去读研更合适！”程飞显然也不是盲从，而是有自己的想法。 “在国内混能有什么前途？明明可以去外面有更大的作为，你看曾老板就比你更明智！”余采薇打击程飞道。 不知道谁给曾凡起了这么个绰号，很多人跟着叫了起来，除了程飞，连几个领队平时都这么叫他，让他有点无可奈何。 “我承认不如老大，但是你说国内没前途我可不敢苟同，相反，我觉得国内才大有可为，我们去国外只能去镀镀金，学习一下，真正想做出成绩还要在国内，去国外混才没前途！”程飞反驳道。 余采薇哼哼两声头转向窗外，以示不屑于和程飞争辩。 “老大，你来评评理，你说我们俩谁有道理？”程飞拉着曾凡来评判，他其实比曾凡还大一岁，一口一个老大却叫的无比顺溜。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如交给时间评判，十年或者二十年后，看看你们谁发展的更好，那样才更有说服力！”曾凡和稀泥的说道。 “你这话等于没说，太没立场了！”余采薇不满道。 “这种事情辩不出结果，就算有了结果，也不一定是正确结果，争论半天，除了磨嘴皮子费唾沫，没任何意义！”曾凡不以为然。 “那你心里肯定也有倾向吧？更认可谁的观点？”余采薇追问道。 “在国家的层面，我们国家发展水平低，入世后融入国际大环境，未来肯定发展的更快，对个人来说，各种机遇也更多，如果在国内发展，你们两个的家庭应该能提供不少助力，起点就完全不一样，在国外就未必有这样的方便！相反，各种掣肘和阻力应该会更多！”曾凡没有直说，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切，你们两个是一丘之貉！”余采薇算看明白了，怪不得他们俩出入总在一起。 “这叫志同道合，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程飞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是大男子主义！” “你以为国外就尊重女性了？那只是表面，实质上他们对女人的歧视更严重，不要看几本书几部电影就觉得了解了真相！” “程飞，不然我和你换个座位，让你俩挨着，辩论起来更方便！”曾凡作势起身道。 “不要！”两个人一起拒绝道。 接下来两人总算安静下来，曾凡得以不受打扰的看书，还有几本书，那一批拓展资料带的书籍就都看完了，不影响几天后的考试。 吃过飞机餐后，曾凡继续看书，一本书看完，发现周围的人几乎都进入了闭眼模式，他也调低靠背，开始休息。 他入睡很快，睡眠质量也很好，几个小时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还在睡，曾凡轻手轻脚的换了一本书继续看。 漫长的航程，他将书包里带的几本书都看完了，身边一左一右两个还在睡觉，感觉有点无聊，只好继续闭眼强制自己睡觉。 自从去年开始，曾凡睡觉几乎不再做梦了，白天也很少犯困，晚上睡觉再也没有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脑袋内的生物钟像手表一样精确，睡前想着明天几点醒，一定会准时醒过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飞机已经降落了，广播里提示大家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飞机了。 从肯尼迪机场出来，他们一行人坐上领事馆的车辆，外面是灯火通明的夜晚，晚上安排他们在领事馆住宿。 可是几个人在飞机上睡了一路，虽然是晚上，可是根本没有睡意，领队江涛不许他们出去乱逛，好在领事馆内也有一些健身运动场所，也有可以读书看报的小型图书馆阅览室，不至于让他们太无聊。 几个人玩了两个多小时乒乓球，又打了两个小时扑克，折腾到凌晨三点多，这才回房间睡觉休息。 接下来两天，领事馆派了一个人，带着他们参观了大都会博物馆，游览了久负盛名的华尔街，时代广场，帝国大厦，自由女神像等景点，也算不白来一趟。 随后他们才乘车抵达三百多公里外的波士顿，准备参加第十二届国际中学生计算机编程竞赛。 这次竞赛共有来来自全世界八十七个国家的四百三十多名中学生参加，据说是历届最多，比赛场馆安排在一个室内体育馆，临时布置的几百台电脑占据了馆内将近一半的面积，场景蔚为壮观。 比赛分为两天进行，没有理论测试，全部是编程实战题，每天五个小时五道题目，每道题目一百分。 参赛选手在规定时间答完八道以上题目，并且总分在全部参赛选手前百分之十，可以获得金牌。 参赛选手在规定时间答完六道以上题目，并且总分在全部参赛选手前百分之二十五，可以获得银牌。 参赛选手在规定时间答完四道以上题目，并且总分在全部参赛选手前百分之五十，可以获得铜牌。 此外，还有优秀奖，鼓励奖等安慰性的奖项，反正，只要不是水平太差，大部分选手都不会空手而归。 他们这批选手被江涛领队称为史上最强，比赛果然也不负众望，总分都进入了前十名，五人全部获得金牌，曾凡更是以唯一满分成绩无可争议的夺得第一名，算是出色的完成了这次出国比赛的任务。 比赛结束次日，颁奖仪式过后，余采薇和大家告别，被她姑姑的汽车接走了。 “老大，你什么时候走，你们不是过两天就考试了吗？”一起出来送人的程飞问道，平时斗嘴归斗嘴，集训这么多天，也成了关系不错朋友。 “我在这住习惯了，你们走了我都不会走，考完试才走！”曾凡笑道。 “这个普通酒店可不符合曾老板的身份，你应该在这边买个几千亩地的私家庄园，请我们大家去做客，骑马打猎，出海捕鱼，然后举办一场盛大的庆祝酒会！”一边来自华清附中的张起开玩笑说道。 “张起，你可真有想法，等你什么时候买了庄园，来请我们吧，到时候我一定来捧场！”另一名和他关系不错的燕京选手苏民生揽住他的肩膀说道。 “行啊，如果我真有那么一天，一定会请你们来做客！”张起大声宣誓道。 第539章 负面 从曾凡进入集训队报到开始，耿厉就回家了，算是休年假，曾凡出国后大部分时间和集训队在一起，比赛完了也有私人顾问衔接，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 他的财务顾问金发帅哥乔瓦尼，法律顾问瑟希尔也住在同一家酒店，sat考试在他们看来，对曾凡只是轻而易举的小事，见证了点点网络奇迹般的崛起后，他们对曾凡这个比他们小十多岁的学生都有种莫名崇拜的感觉。 “曾，你也认为现在的股市还没有到达最低点吗？”财务顾问乔瓦尼见面后最先问他这个问题，曾凡几次否决了他增持股票的建议，让他大为沮丧。 “我对这些没有研究，只是不想冒风险，少陪当赚！”曾凡说道。 “可你的策略也太保守了，要知道并不是只有股市行情好的时候才能赚钱！瑟希尔你说是不是？”乔瓦尼再次劝道，守着大笔资金却没有用武之地，让他有力无处使。 “我不发表意见，我只知道老板的保守可以让我能按时领到薪水，即便按照现在这样保守的策略，也足够我领薪水到退休了！”瑟希尔微笑着说道。 “乔瓦尼，现在投资买一座农场或者牧场，你觉得怎么样？”曾凡问道，那天张起的话也算是给了他启发，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从投资的角度看，风险比股票稍微小一些，当然盈利也不能抱太大希望，不可控因素太多，这方面我了解不够，瑟希尔家里经营农场，或许能给你更好的建议！”乔瓦尼坦承自己的不足。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做投资，那最好注册一个公司，只要位置不太差，面积越大越好，假如你是想要体验做农场主的乐趣，那弄一个几百英亩的小农场就可以了！只要你够勤快，就不会赔钱！”瑟希尔说道。 “我肯定没时间经营，只想着能偶尔带朋友过去体验下生活，一百万美元在这里能买多大面积的农场？”曾凡虚心的请教道。 “东西海岸离大城市越近价格越贵，高的一两万美元一英亩，中部地区比如我的家乡蒙大拿州那就便宜很多了，一百万能买两三千英亩甚至更多！” “那种偏僻寒冷的地方，除非你想长期持有，否则三五年内你只会不停地往里面搭钱，没有任何升值的希望！”乔瓦尼忍不住插嘴道。 “这样吧，从我的钱里面拿出五百万注册一个公司，两百万由乔瓦尼按照你的理念投入股市操作，两百万在洛杉矶附近买个农场，瑟希尔以你为主经营，我以后过来上学闲的时候可以过去玩，剩下的一百万做公司应急资金。以一年为期限，公司增值超过百分之十以上，给你们每人百分之五的股权，达不到这个目标或者赔钱，那你们只能领基本工资了！你们愿不愿意干！”曾凡说道，这也是他这两天一直在考虑的事情，张起和苏民生的对话给他带来的启发。 “当然愿意！”俩人对视一眼答应道。 这是给他们更大的权限和自由度，独立经营公司最起码工资要跟上市场行情，收入可比兼职的顾问增加很多，赔了钱是老板的，挣了钱他们有股份有分红，傻子才不愿意。 sat考试在波士顿一个考试中心举行，第一天考sat1，阅读，文法和数学一共用时三小时，sat2是单科考试，最多只能报三项，曾凡参加了生物，物理和化学三科考试。 有这些成绩加上他刚刚拿到的世界中学生编程竞赛第一名，足够曾凡提交入学申请了，他也有信心成绩不会太差，相比国内刁钻的考试题目，这里的考试还真不算什么挑战。 考完后，曾凡和两个助理搭乘联合航空的班机飞到了洛杉矶，住进了上次离开前买的房子里。 影响房价的重要因素之一要看所在的社区，同样品质同样大小的房子所在社区不同，价格差别很大，好的社区各项服务到位，周围的邻居同样是高收入阶层，警察保障力度大，孩子上学方便，只是生活成本同样高昂，收入不匹配的人慢慢的就被挤走了。 乔瓦尼给他选的房子价格不到五十万美元，距离加州理工学院步行不过十几分钟，是这里常见的两层独栋，有独立车库，房子周围有大片平整的草坪，需要雇人定时修剪。 房子新建成不到五年，这里常见的木构建筑，五个卧室三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大厨房，各种家具电器都已经配置齐全，乔瓦尼和瑟希尔倒成了这里整修后最早的住户，反正闲着也是浪费，曾凡当做给他们的福利了。 他的主卧室在二楼，除了豪华卫浴外，还有单独的衣帽间，一个宽大的书房，几个空荡荡的书架。 在房子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去公司，除了听取戴蒙的汇报外，主要还是打算和黎民商量新游戏的构思。 反恐精英的异常火爆给了他们信心，点点网络的战网平台不同于其他的小型平台，仅凭这一款游戏，几个月间就已经汇聚了全球上千万玩家，运营一个月后，开始每天一个点币的收费运营，包月二十个点币，收费才三个多月，为公司挣了五亿多点币。 点币系统上线半年多，累积为全球五千万新老用户发放了三十多亿点币，现在每个月发放的点币超过了十亿，个人空间各项增值服务累积挣了四亿多点币，还有二十多亿点币在用户账户里存着。 用户之间的交易早就已经出现，只是由于能购买的服务有限，交易并不活跃，价格也起伏不定，因为交易的隐私性，根本无法统计精确交易量，通过公开的点币排行榜，可以看到前两名就是点点游戏平台，和个人空间系统这两个官方账户，其他的都是个人用户，第三名就是个人空间人气最高的歌手布兰妮，凭借空间人气积累了高达两百万点币，她的用户积分和用户等级则是全网第一。 点点平台虽然还没有带来直接利益，可是对布兰妮的专辑销量起到了很大的助推作用，其他的明星名人纷纷效仿，开始注重更新自己的个人空间，这里的人气显然就是明星个人影响力的实际展现，未来的发挥的作用也将越来越大。 与此同时，各种负面的情况也开始多了起来，很多的黄黑灰产业人员，也开始利用个人空间招徕顾客，形成了不小的影响力。 国内因为打击比较严厉，这种情况还不成规模，造成的负面影响也不明显，在这里因为强调保护言论自由，很多从业人员明目张胆的打广告，只要不违法，官方人员也没理由插手。 即便是一些违法擦边的宣传广告，由于点点网络的隐私性强，fbi的探员也很难及时追查到本人，更加助长了这些人的嚣张气焰。 曾凡当初设置那些惩罚措施，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些情况，现在显然需要设置新的过滤规则了，让这些情况减少或者消失，不然可能会对点点平台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第540章 反社会人格 “当然，除了那些负面情况外，更多的都是好消息，浏览器试点的广告业务收入很可观，现在有很多商家询问，是否可以开通点点的企业账号，让他们用来宣传自己的企业和产品，如果开通企业帐号功能，当然要收费，立刻能增加我们一大块营收！新版红色警戒，星际争霸，魔兽争霸我们也已经完成谈判，将以买断网络版权的方式在我们战网平台上线！”在公司的一间会议室里，戴蒙的汇报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告一段落。 “那些负面情况，你们有什么解决方案吗？”曾凡问道。 “从法律层面看，那是用户自己的选择，我们公司不需要承担责任，法律顾问建议我们修改用户规则，加上免责条款，这样以后打官司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戴蒙显然也倾向于这样的观点，负面影响的另一方面，这些人也能间接帮他们吸引人气，还不需要负责，为什么要限制，加上免责条款，剔除自己的责任就够了。 “我们是面向世界的软件，不能光考虑灯塔国内的法律，自我约束的标准必须高，你给我安排一台电脑，我会尽快完善核心程序，争取尽量杜绝类似的情况！”曾凡当然不认同他们放任的想法，这种情况和他的初衷完全不符合，以前没考虑到情有可原，现在既然知道了，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本来计划和黎民两人完善新游戏，现在这个计划只能暂时靠后了，他要优先解决点点平台上的黄黑灰产业问题。 想要消灭限制敌人，必须做到知己知彼，曾凡这方面的知识储备显然差得远，好在公司的法律团队不缺这方面的人才，不仅有资深律师，还有专门打击这方面犯罪的前联邦调查局探员，退役警官，他们的职责就是为公司提前发现并消灭这些隐患。 在曾凡的提议下，戴蒙召集这些人成立了一个调查组，专门配合他工作。 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收集全世界范围内相关犯罪记录，各国相应法律，打击措施，宣传手段等等所有相关资料，越多越详细越好。 结果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前联邦探员露西和前警官杰克就用资料堆了满了他的临时办公室，这可比他那些学习资料多多了。 就是以曾凡的阅读速度，看完全部资料没有一个月也不可能，显然他想的太简单了。 看到曾凡愁眉苦脸的模样，露西恶作剧得逞一样笑道：“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可以公开的资料，你还要越多越好吗？”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还得要靠你们帮忙，我需要每类案件的最有代表性的几个，总结出规律和他们关键的宣传词，完全屏蔽可能做不到，找到他们的共同点，尽量多的识别出来！”曾凡没有在意她的嘲笑，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几天，曾凡闷在办公室看各类相关的犯罪卷宗，最多的是色情类的，卖淫的，卖色情影碟的；还有贩毒的，买卖各种违禁药品的；还有盗窃抢劫的，这个人也是个天才，竟然接受预定，你想要低价的名牌包包，二手汽车，甚至卡通玩具模型，都能给你想法弄到，价格还可以商议。 上面的还是大都是小打小闹，下面还有买凶杀人的，买卖器官的，绑架买卖人口的等等等等，一桩桩血淋淋的真实案件，再次刷新了曾凡的认知，这个世界光鲜的一面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多隐藏的罪恶。 有些人外表看着衣冠楚楚，彬彬有礼，内心早已经扭曲，从心理学层面已经泯灭了人性，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人了。 偏偏这样的反社会人格的‘人’，在社会上还很多，大多数还能混的很好，说是人口狗样都是夸奖他们，还有好几部根据这些人事迹改编的电影公开上映，竟然还能获得很多大奖，让曾凡感觉不可思议。 几天的卷宗看下来，曾凡的话越来越少，沉默发呆的时候越来越多，他在想怎么样把这些人识别出来，减小这些人对社会的危害，这类人往往都有高于常人的智商，点点现在的登录验证问题对他们根本不管用，他们能轻而易举的应付过去。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瑟希尔推开门捧着一叠文件进来：“老板，我收集了洛杉矶周边十几个在售农场牧场的资料，你要不要看看，选几个去实地考察一下！” “我没有你专业，以后也是交给你来经营，你有什么好建议吗？”曾凡接过资料翻看着问道。 “你先看，看完说说自己的想法，你看到的这些都是我仔细选出来的，决定你来下，经营不好那是我的责任！”瑟希尔很自信的说道。 她选出来的这些目标面积都不太大，都符合曾凡计划的二百万以内的目标，大的六七百英亩，小的只有一百英亩，有种植为主的农场，有养殖为主的牧场，还有两者混合的生态性综合农场，还有观光度假性质的综合农场，建设了几十栋房子出租，吸引城里人过去短期游玩，消暑度假。 正好曾凡也想换换脑子，于是选择了一个距离洛杉矶最近的综合农场，又选了一个面积最大的牧场，一个面积最大的农场，和瑟希尔约好明天去实地考察一下。 法律顾问刚刚离开，前联邦探员露西领着一个一脸黑色络腮胡的白人老头走进来，给他介绍道：“这是加州大学的心理学教授罗伯特，他或许符合你的要求！” “你好，欢迎你的到来，请坐！”曾凡主动上前握手，请老头坐下。 经过简单的交流，曾凡才发现自己有点误解对方，对方看着胡子花白年纪不小，其实人家刚四十出头，比他猜测的年龄小很多。 “你的年纪同样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能设计出这么复杂登录系统的人，至少应该有足够的社会阅历，没想到你还是个学生！呵呵！”罗伯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给人很真诚很亲切的感觉。 “我们现在遇到的麻烦露西应该跟你说过了，我希望设计出一套简洁，通用性好，但又有很强的隐蔽性的问题系统，可以准确的识别出那些反社会型人格的心理变态！”曾凡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要求。 “这正是我的研究领域，我很愿意把我的研究成果转换成实际的应用，能问一下，如果发现这样的人，你们会怎么办吗？要知道任何测试都会有误差，我同样也不会百分百的准确！”罗伯特问道。 “罗伯特教授，我们是法治社会，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抓人，发现的这些人会增加登录时候的问题难度，进行多次确认才录入数据库，只有在配合警方侦破一些特殊案件的时候，我们才能获取这些人的实际信息！”瑟希尔主动回答了他的疑问。 “人是社会性动物，对于这样的人过度保护隐私是对大多数人的伤害，我个人支持对这些人采取更严格的监视措施！当然，是在合法的范围内！”罗伯特微笑着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曾凡感觉这个专门研究心理变态的教授，似乎也有点像心理变态。 第541章 汤姆森牧场 为了参加集训和出国比赛，曾凡和学校请了一个月假，为了解决这些负面信息的麻烦，他预留出来的假期差不多全部用光了。 对付那些通过个人空间发布诱惑广告，或者违禁药品信息的点点用户，通过更改算法规则可以很容易识别出来，曾凡并没有采取违禁词屏蔽或者封号之类的措施，那样治标不治本，人家换个号换一套广告词一样继续操作，封也封不过来，更不符合点点网络的原则。 用户端识别到这样的信息后会扣减积分，降低他们的收益，逐渐减少他们被连接的次数，同时增加这些用户的登录难度，对他们进行更多的问题验证。 从事这样工作的用户本身通常受教育程度不够，认知水平低下，没有能力从事别的工作，曾凡正好刚考完sat，将其中的考试内容加了进去，每天多考几道题，时间长了或许他们能考个大学上，即便不考大学，也能增加一些社会常识，引导他们去找个正经工作。 对于那些隐蔽程度更深的高智商犯罪，他们的反侦察能力更强，通常使用各种暗语招徕顾客，和同伴进行联系，除了利用罗伯特教授设计的问答系统在登录的时候检测识别外，曾凡还利用各种案件总结出来的规律，在用户端对个人空间内容和通讯敏感信息进行筛查，设置不同的警戒等级。 露西和杰克领导的小组正好负责这部分审查，曾凡不管他们是真离职，还是名义上离职，都把他们当作在职的探员和警察看待，所有的自由都是有代价的，完全不被监管的自由不存在。 至于他们获取这些人的信息后，要去怎么做，曾凡就不去关心了，他的责任已经尽到，加上修改后的用户协议，公司也可以最大程度的免除责任了。 戴蒙提出的点点企业帐号问题，他们已经有了成熟的策划，根据企业规模分为s，a，b，c，d五个等级，以及一个为政府及非盈利组织提供的g级，共六个类型帐号。 这些帐号都需要官方认证，签订正式合同，他们的使用特殊用户端登录，并且只能在固定电脑登录，验证措施也更加简单快捷，每个账号空间右上角位置都会有不同颜色的显着标记，让大家能快速识别，每个帐号根据费用不同获得点点网络一定的算力和空间，确保随时能被用户访问到。 两部分内容都属于核心级更新，是国内国外的用户端一起进行强制升级，不需要用户端确认，戴蒙会在其他的国家和地区也会组建相应分公司，负责企业账号推广，其他收费业务和内容审查，国内也会组建相应的内容审查小组，那就是刘雅琪他们的责任了。 为了完成这次程序更新，曾凡推迟了去农场的时间，离开前最后几天才腾出功夫去实地考察。 首先去的是最远的一个养牛为主的牧场，洛杉矶东北部四百多公里，一个叫做琼莱克的镇子，牧场将近七百英亩的面积，包含五百多头未成年的西门塔尔肉牛，一百多头黑色的安格斯牛。 半年前买的皮卡派上了用场，最近忙于炒股的乔瓦尼开车，曾凡坐在副驾驶，瑟希尔坐在后排介绍相关的情况：“这是个传承了几代的家族牧场，老人去世了，下一代不愿意继续经营，主要是今年牛肉行情不好，投资股市又有亏空，所以急于脱手，不然也没有这么优惠的价格！” “正常价格值多少钱？”曾凡好奇道。 “六百头小牛，最值钱的时候一千美元一头，现在只值五百多美元，养了一年算七百美元一头吧，最多五十万美元，那个位置牧场最高成交价不过三千美元一亩，现在只能打五折了，还有就是一些折旧的二手机械，房屋住宅之类，应该一百九十万以内能拿下来！”瑟希尔一项一项的盘算道。 说是四百多公里的路程，曾凡以为三四个小时能到，没想到刚出城路还好，越走越偏僻，道路越难走，速度根本开不起来，早上八点出发，一直开到了下午三点钟才到，三个人一路颠簸的脸色都有点发白。 到农场大门这几公里不知道多少年没修了，坑坑洼洼，怪不得要降价甩卖呢，哪个买主来了不得皱眉头。 牧场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身崭新的牛仔装束，带着一个毡帽，叼着一颗雪茄在牧场大门口等着他们到来，在一起还有三个同样装束，年龄不同的白人牛仔，开着两辆四轮摩托，边上还有两条跑来跑去的黑狗。 “你们好，我是这个杰姆森牧场的继承人乔治，瑟希尔小姐，这两位朋友，欢迎你们到来！跟我进去吧！”他们转身上了车，带头向里面开进去。 车子沿着笔直的泥土路又前进了一千多米，才到达牧场的中心位置，这里有三个长长的牛棚，一个小型马棚，还有两个大型草料仓库，几个十几米高的大型谷物饲料储藏桶，农机仓库，员工宿舍，一些其他的配套建筑设施，以及一座老旧的牧场主房屋。 乔治带着他们参观牧场各个建筑，介绍用途，六百头牛大部分都是散养吃草为生，一小部分圈起来谷物喂养。 “我们这里气候适中，全年都可以散养，这个牧场鼎盛期同时饲养两千头牛，我们正在试着增加谷饲牛比例，提高出栏数量，可惜今年风波太大，我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布莱恩在这牧场工作三十多年，我不在的时候一直是他管理牧场，你们如果没有合适人选，可以继续交给他管理，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好牛仔！” 乔治一边介绍牧场情况，一边给他们介绍跟随的几个牛仔，一个五十多岁的布莱恩，一个三十多岁的比尔，还一个二十多岁的布莱恩的儿子，小布莱恩，除了他们，还有两个在外面放牛。 布莱恩和比尔的老婆，也在这里工作，主要负责给他们做饭，还有一些轻松些的工作。 五男两女支撑起牧场的运行，活比较多忙不过来的时候，再从外面雇些人过来做临时工。 参观完固定场所和那些圈养的安格斯牛，乔治又带着他们去看散养的牛群，在场的只有曾凡不会骑马，小布莱恩骑四轮摩托带着他。 牧场西侧紧挨一座小山，南北长度接近两千米，东西宽度一千四百米，呈不规则的长方形，一圈转下来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小布莱恩比曾凡大四岁，今年满二十一岁，按照这里的法律刚成年，他也是在这个牧场长大，十六岁就不上学了，专心跟他老子学放牛，立志做一个优秀的牛仔。 听到曾凡来自华国，小布莱恩还比划了两招李小龙的经典动作，这就是他对华国的全部印象。 “你为什么不去上大学呢？”曾凡好奇的问道。 “我哥哥上大学后留在了旧金山，我姐姐上大学也走了，他们在外面混的也不好，与其上个破大学还要背负几万美元的贷款，还不如当个牛仔更加自由自在！”小布莱恩笑着说道。 第542章 贝拉农场 当晚，他们住在了琼莱克镇上一家小旅馆，第二天早起一路向南，去洛杉矶东南方向的阿曼达农场。 这家农场面积只有三百二十英亩，种植的全部是红心卡拉卡拉橙，农场的果树种植刚到第四年，即将进入盛果期。 “农场主人和乔治的情况差不多，同样投资股市亏空，只好忍痛割爱了，不同的是他的橙子还没有采摘，预计将有四五千吨的产量，去除采摘，包装之类的成本，将有三十到七十万的利润！接手后投入不需要太多！”瑟希尔介绍农场的情况。 “他们是机械化采摘，还是人工采摘，还有日常的修枝剪叶，驱虫农药也需要不少人手吧？”曾凡也不算完全一无所知。 “呵呵，那里的人工成本没有想象的那么高，有很多廉价的移民存在，雇佣起来也很方便，反而不像汤姆森农场找临时雇工那么难！”瑟希尔说道。 “你还是律师呢，雇佣非法移民是违法的，不知道吗？”开车的乔瓦尼说道。 “我说的是合法移民，这点不用你提醒！” 到达阿曼达农场的时候同样已经午后了，农场主人阿曼达是个墨西哥裔移民，粗壮的身材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与整个农场的风格很不协调。 农场的面积不是很大，都是大片的挂满果实的橙子树，几套南美风格的住宅，仓库和农机，员工宿舍，还养了几百只鸡。 参观游览加会谈总共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告辞离开了，后续又有人到来，看来有意收购这个农场的人很多。 “怎么样，不太满意这里？”回去的路上，瑟希尔问曾凡。 “我不喜欢这个农场主，感觉他不太老实！”曾凡说出自己的感觉。 “呵呵，那我们去考场最后一个贝拉农场吧，那里的农场主是个美女，你应该会留下好印象！” 贝拉农场庄园距离洛杉矶不到一百英里车程，面积只有一百八十英亩大小，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种植了十几种果树，有草场有农田，还有几个大棚的蔬菜花卉，养殖着很多类型的牛马羊，有一个五六英亩大小的湖泊，还养了鸡鸭鹅鸵鸟等禽类，像一个小型动物园。 动物虽然很多，管理的却是井井有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脏乱差，庄园中散落布置着几十栋不同风格的房屋，出租给来度假的游客居住，还有一个会所类建筑，有健身设备，室内泳池，宴会厅等等，提供游客的一日三餐等服务。 这里更像是一个度假酒店，事实也是如此，农场的管理者艾米丽原先就是某个五星级酒店的经理，所有的员工都按照五星级酒店的标准进行培训，很大一部分收入也来自游客，至于种植和养殖的这些农牧产品，一部分自产自销，多的部分供给市里的超市酒店，也是供不应求的状态。 农场的经营状况很好，每年都有稳定的营收利润，员工的工作热情也很高，这个农场酒店的口碑名气都很不错，附近已经出了好几家效仿者。 农场的主人贝拉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这里的设计也是出自她的手笔，她不是因为炒股亏空要出售，只是在这里住久了想换一个地方而已。 “能说说你为什么想买下这个农场吗？”跟随农场主贝拉和农场经理艾米丽参观完农场后，几个人进入贝拉自住的房子，坐在客厅里商谈具体事项，农场主人率先发起提问。 “只是手里有一些闲钱想做投资而已，周末也可以有个休闲度假的去处！”曾凡实话实说。 “有人想出五百万买下这里，我都没有卖，我只有三个条件：第一，不许裁员；第二不许降薪；第三，每年利润百分之五十奖励员工！你能接受吗？”贝拉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他提出要求。 “呵呵，你这条件不够严谨，我答应你的要求买下来，过一段时间转卖不就可以了？”曾凡感觉她的要求有漏洞。 “你很坦诚，那就加上一条，十年内不许转卖！”贝拉有点语塞的说道。 “贝拉女士，既然你并不缺钱，为什么非要卖掉这里呢？”乔瓦尼忍不住问道，在他看来，这是优质资产，每年不用花费多少心思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利润，没理由抛弃掉。 “我的人生就像一场漫长的旅途，既然决定继续前行，就不想因为有所牵绊而回头，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贝拉缓缓的解释道。 不止乔瓦尼听得一头雾水，其他人同样不能理解，或许艺术家的想法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吧。 曾凡很喜欢这里，和两个顾问短暂交流后决定买下来，用乔瓦尼的话来说，农场很多房屋里都有贝拉的画作，现在价值不高，未来却有很大升值潜力，十年后，很可能这些画作就能让他获得不菲利润。 双方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达成意向，拟订合同一签，开出一张支票付款，剩下的就是走一下必要流程了，一下午的时间，曾凡就成了这座小型农场的主人。 从决定出售开始，贝拉就已经收拾好了行装，签完合同就让艾米丽召集所有员工，宣布了农场易主的消息，将曾凡他们介绍给所有人，将合同中的条款告诉所有人，然后开上自己的汽车，在众多员工告别声中潇洒离去。 “艾米丽，以后还是由你实际管理这个农场，我不会经常过来，由瑟希尔和乔瓦尼替我进行监督，你有什么需求和困难可以找他们解决！”曾凡对农场的经理说道。 “贝拉女士不同意我们进行广告宣传，农场房间的入住率一直在五成以下，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这样？”艾米丽询问道。 对她来说这是一份不错的工作，贝拉喜欢清静，认为人太多影响客户体验，可是人多了意味着她们实际收入增加，换了老板不用担心被裁是好事，她也想好好表现，让老板不是因为合同才继续用她。 “我不懂经营，具体的策略你和他们商量，我不要求利润最大化，只是希望这里的服务和口碑，还有员工的工作热情不会因为农场易主有太大的变化！”曾凡提出自己的要求。 农场里可以骑马驰骋，可以去小湖边垂钓，现成的牛羊，也可以自住烧烤，去菜园果园采摘，体会收获的乐趣，还有一个小型的儿童乐园，带孩子来的家庭也不用发愁没有可玩的地方。 送走了贝拉后，他们几个人在农场中散步，心态和刚才参观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个农场的盈利状况良好，可以和银行抵押借一笔钱，将汤姆森牧场一起收购过来，那边价格已经很低了，明年春天只要投入三五十万引入一批小牛，就能正常运转起来，以后的利润也不会少！”乔瓦尼提议道。 “公司交给你们经营，具体怎么操作我不干涉，只有一个要求，违法的钱不挣，有违道德良知的钱不挣！”曾凡说道。 相比国内，这里的人对他的年龄并不是很在意，他是老板，人家就拿出对待老板的态度对待他。 处理完农场的事情，曾凡的请的假也快用完了，本来计划去杰西卡的电视剧剧组去探班，也只能放弃掉。 当天晚上，他就一个人登上了回国的航班，离开了洛杉矶。 第543章 造手机 从机场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张山，刘雅琪，冯倩，耿厉一起到机场接他，车子也从当初的帕萨特和切诺基换成了冯倩念叨过的两辆崭新的奔驰s。 明明有两辆车，他们却都挤到了一辆车上，耿厉开车，张山做副驾驶，曾凡被刘雅琪和冯倩挤在后排，另一辆车只能空着被司机开回去。 好在这车比较宽，他们又没有胖子，也算不上拥挤。 “曾凡同学，恭喜你为国争光呀，新闻里面都报道了，满分不是那么容易吧！”上车后，冯倩最先说道。 “别人可能不容易，对他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不然我们怎么能跟他混饭吃！”张山笑着说道。 “我爸爸都说过，曾凡现在的计算机编程水平，可以给他们学校那些教授上课了！”刘雅琪也跟着称赞。 “认识了快一年，大家都挺熟了，有什么事你们直接说好吗，我怎么感觉你们在说反话呢！”曾凡感觉他们不怀好意，他们什么时候这样卖力夸过自己。 “别紧张，就是想单纯的夸夸你，点点软件这次更新作用太大了，才几天功夫，已经帮助警方抓住了十几名潜逃多年的杀人犯！要不是不方便宣传，估计他们都要给你发个一等功奖章了！”冯倩给他解释道。 “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主要是罗伯特教授的研究成果，我对心理学了解的很少！”曾凡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呵呵，我和罗伯特教授联系过，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问题测评系统虽然是他出的，可是通过巧妙的方式，在用户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进行测评，那就是你编程的手段了，要知道这可是面对几千万用户的随机动态提问，我不懂编程，可是认识不少高手，那些人都是眼高于顶，都对你惊为天人，佩服不已！”张山补充道。 “这套系统还很不完善，也很初级，你们如果认识国内这方面的专家，请他们帮忙完善我们的题库系统，罗伯特教授的研究主要针对他们那边的人，我感觉也有局限性，题库增加越多，测评精确度越高！”曾凡说道。 “这事不用你交代，警方最不缺这样的人才，我们已经集合国内最顶级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审讯专家联合进行研究了，这个现在保密，你在外面不要乱说，人人都知道，那就不灵光了！”刘雅琪叮嘱道。 几个人的交谈感觉没有多久，就到了新科公寓楼下，他们没有上楼。 “这套公寓产权已经转到了你的名下，算是公司奖励的一部分，还有一辆车在地下车库，从现在开始，那就是你的座驾！”张山下车对曾凡说道。 曾凡这次回来没有行李箱，还是他出国时候带的那个背包，只是里面的背的书多了几本心理学书籍，还有畜牧业书籍。 “奖励的什么车，你应该知道吧？”曾凡问耿厉道。 “我亲自去选的，我能不知道嘛，反正你也不能开，还不是我开！”耿厉笑着说道，他这个司机差事可太美了，自己选车自己开。 公司规模不断扩大，点点网络的办公区域也已经扩张到了两层楼，一层是游戏开发，一层是浏览器以及个人空间的业务，马上还要再租一层，到时候个人空间业务也要独立出去。 随着这次融资获得十亿美元资金，公司已经开启了买地建楼的计划，公司的扩张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他们是名副其实的高科技公司，可以用极低的价格获得土地，建设一个总部大楼，即便用不了出租也不错，这是实打实的固定资产，未来肯定会增值。 新加入的股东都极力支持这个计划，用各自的力量全力促成，这栋大楼建成，以后公司再泡沫化，也不会贬值到哪里。 在中关村的核心地段已经获批了一块土地，计划建设一个现代化的办公及科研一体的公司总部，包含员工公寓楼，核心写字楼，科研楼，大型机房等十几栋大楼，已经在进行设计招标，明年就要开工建设。 融资后，曾凡仍然是大股东，占据百分之六十股份，他有自知之明，让刘雅琪全权代替他参与决策，除了软件更新方面，公司的经营基本上不发表意见。 刘雅琪明白他的心思，当然不会因此而轻视他，第二天在公司里，将近来的一系列重大决策都和他汇报了一遍，详细说明其中的因由。 “加上国外融资，咱们账上有十多亿美元，建设总部也用不了这么多，那些费用也是分成几年支出，现在公司有两个发展方向，一个是你上次提过的网上商城，一个是发展硬件设备，现在个人电脑都是来件组装，技术含量不高，未来市场前景很大，这两样都需要大量资金投入，你倾向于发展哪个方面？”刘雅琪询问他的看法，公司的这些人看着都毕业于名牌大学，资历一个比一个丰富，其实对未来的发展一样没有把握，反而对曾凡都有着莫名其妙的信心。 “上次回国的时候，我在飞机上遇到一个芯片领域的专家，以他二十多年的经验，都认为电脑芯片短时间内很难超越国外，相反他认为随着制造工艺的进步，手机芯片几年后有望产生突破，能让手机的算力达到几年前电脑的水平，那样，我有把握将点点软件的很多功能移植上去，如果要发展硬件，我希望我们能进入手机领域，这方面我们有希望在未来领先于国外，并且发展出自己的核心技术，相比电脑，我觉得手机的普及会更快！” 曾凡有这样模糊的想法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觉得不太好实现，今天刘雅琪问起来，他就说了出来，能不能行，让她们去研究吧。 听了他的话，刘雅琪的眼睛亮了起来，天才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她结合自己了解到的内幕信息，越想越觉得这个点子巧妙，别看现在电视上各种国产手机广告打得火热，其实同样是组装货，技术含量就是一个塑料外壳而已，还不如电脑呢。 凭借点点网络的知名度，如果他们造手机，哪怕同样是造一个外壳，他们的价格都可以多卖几百块钱，广告费都能省去不少。 即便是纯组装，只能靠低价吃些国外大品牌的残羹剩饭，一个手机也能净赚好几百块，现在国内手机市场已经超过了千万台的规模，未来大有可为。 “这个主意不错，你还有什么好点子吗，都说出来！”刘雅琪继续追问道。 第544章 吹牛 “现在全网已经产生了近五十亿点币，以后预计每个月最低产生十几亿出来，这些点币也对应我们能提供的算力及用户活跃度，以后我们通过广告，点点企业账号等等收费项目挣来的钱，去除我们的运营成本和一定利润，折算出一个比值，我们在商城上，通过商品销售给用户，回收他们手里的点币，就能形成一个稳定的循环！”曾凡说出心中琢磨许久的另一个想法。 “哎，有点意思，我们现在手里已经有了几亿点币，以后还会更多，怎么花出去呢？”刘雅琪问。 “我们利用点点平台优势可以把算力转换成钱，可以和用户继续买他们多余的算力，只要比我们自己租赁或者自建机房价格便宜就可以，我们享有定价权，一边买用户的算力，一边卖给企业换成钱！”曾凡缓缓说道。 “妙啊，你这脑袋怎么想的？”刘雅琪猛一拍手大声说道。 “从去年就一直在琢磨这事，可是没有头绪，前几天戴蒙和我提起点点企业账号的问题才有这些想法，光靠那些广告也不能换多少钱，以后我们应该基于点点网络的算力基础开发更多的企业功能，才好找他们要钱！” “公司给你奖励的税后一千万美金，你有什么规划吗？”刘雅琪突然问道。 “存银行里面吃利息我一辈子都花不完，又有房，还有车，没有别的想法了！”曾凡说道。 “呵呵，你可太容易满足了，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是危险的，你应该适当的分散投资！”刘雅琪说道。 “我对这些不懂，你有什么建议吗，我听你的！”曾凡从善如流。 “以后燕京的房产肯定会增值，越稀有增值越高，相比新建的高楼大厦，内城的院子以后会更加稀缺，现在限制还不严，你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买几个院子，收藏一些名家字画，古董文玩，肯定比你存在银行吃利息更有价值！”刘雅琪这方面的见识和眼光是曾凡看多少书也学不到的。 “我今天下午就要回学校了，在这里也不认识几个人，你还有时间帮我吗？”曾凡知道她既然提出来，肯定有了解决方法。 “你去找吴伯伯，他们那群老头空闲时间多得很，肯定乐意给你帮忙！”刘雅琪笑着说道。 谈了一个多小时，俩人想法交流的差不多，刘雅琪离开他的办公室去忙活了，那些想法落实起来要做的工作就太多了，这些正是她所擅长，曾凡就爱莫能助了。 公司自主研发的赛车游戏和格斗游戏终于完成了，曾凡体验了几把，感觉只能算一般，没有反攻精英那么刺激，可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偏好吧，或许别人会喜欢这样的游戏。 黎民在反恐精英基础上，将原先大地图，多团队多人混战的想法设计成一个全新的游戏，命名为《绝地求生》，曾凡在网上和他讨论的很久细节的设定，答应按照他的要求改出一个新的游戏引擎，推动这个游戏开发。 离开公司后，曾凡和耿厉去吴世伟教授家里，今天是周日，他正好在家里闲着，曾凡将来意说明，让他发挥余热，正好一举两得，老头欣然应允，答应给他帮忙。 这时候四合院买卖开放不过十多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外来人不懂规则贸然闯入，要交不少学费，撞上一头包，吴教授就不同了，在这里教书几十年，朋友学生到处都是，三教九流都认识人，各种把戏门清，想坑他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了。 在吴教授家里聊了聊工作，聊了聊房子和古董字画的事，又蹭了一顿午饭，曾凡和耿厉告辞，开车回学校。 新座驾后排格外宽敞舒适，电动调节车窗，电动调节的座椅，高保真的音响，更夸张的是，右侧扶手上还有一部车载卫星电话，前方还有一台小电视机，不愧是顶级的豪华车。 “耿厉，这辆车多少钱，不便宜吧？”曾凡好奇的问。 “公司这次花了一千多万买车，你这辆宝马l7用去将近三分之一，比那两辆奔驰s还贵很多，本来打算都买奔驰，人家没货了，正好这辆订货的车主不要了，不太好出手，折价卖我们了！”耿厉在前面美滋滋的开车，向曾凡炫耀道。 “打折还三百多万，原价得多少？够买十几辆切诺基了！”按照他现在的工资都得十几年才买得起。 “抵税需要吧，人家鼓励我们买车，钱反正都是进公家的单位，再说了，这个社会就是先敬衣冠后敬人，开个好车办什么事都事半功倍，再加上这车牌，能给咱们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耿厉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这车挺费油吧？” “十二缸发动机，比那辆猛禽皮卡还多四个缸，动力强劲，在公路上没有车能跑过我们！油钱公司报销，你就不用操心了！” 坐在车里几乎感觉不到颠簸，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一个多小时就跑完了，比之前那辆切诺基的乘坐体验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车子开进芦各庄引起不少人的侧目，原先他们的切诺基就已经是这里少数几辆好车了，现在这车明显更高级，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曾凡搬过来几个月，其实没认识几个人，大多还是点头之交，耿厉则是几乎和谁都能聊到一起，他在村子里可是有不少聊友，不夸张的说，村子里几百口男女老少他不认识的人没几个。 车开进院子后，曾凡进屋开电脑，忙活自己的事情了，耿厉则是搬了个小马扎，坐到院子门口，跟过来看稀奇的吃瓜群众们吹牛打屁，光这辆车的话题就够他扯上俩月了，村主任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个时代的农村，大部分人的活动范围都有限，当过八年兵，又走过南闯过北，还出过国的耿厉本身就比他们有见识，再加上能说会道的嘴巴，说出来的话不由得他们不信，即便是偶尔的质疑，也能被他怼回去。 “知道中关村的管委会主任什么级别吗？别看老卢你也是个村主任，你都算不上国家干部，连个股级都不是，对吧？”耿厉叼着一根烟对周围一群人说道。 “别卖关子，他们那村主任什么级别？”被调侃的老卢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说出来吓死你，正厅级，和咱们保城市长书记一个级别，就这车，他看着都流哈喇子，没资格坐！”耿厉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还越说越邪乎了，那还得领导人才够级别坐这车了？”一个二十多岁小年轻满脸不信的问道。 “领导人坐的是特制的防弹车，那咱没法比，这车最低也得省部级，他们想坐还买不到，全球限量版，懂不？全世界总共就卖三百九十九辆！有钱不一定买得到！”耿厉自豪的说道。 “再厉害不也是个车，它还能上天呀？”老卢不屑道。 “它是上不了天，但是，它有卫星电话，无论何时何地，可以连接天上的卫星，牛逼不牛逼，厉害不厉害？”耿厉说的唾沫星子横飞。 “牛逼！厉害！耿哥什么时候带我们出去兜一圈？”小年轻捧场道。 “那不行，市长都没资格呢，你觉得你比市长级别还高？” “切！吹半天你不也就是个司机！” “没文化！学过历史没，过去给皇帝驾车赶马的司机，叫做大司马！知道大司马是什么官儿吗？全国兵马大元帅，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长！” ...... 第545章 拼桌 曾凡返校上课就和他离开一样，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很多同学都没有感觉到异常，可见他的存在感有多低。 他走了一个月，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旬，距离期末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这次考试后，下学期文理分班，同学们都在紧张的复习中。 这些对曾凡没有影响，他下学期就是高三学生了，明年高考后就要毕业，这次期末考试他参加不参加都不重要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收集和录入，试题库系统已经初具规模，高三年级的学生已经用上了，曾凡当然也可以同步感受，他在家里都可以通过电脑进行连接做题。 仅仅是目前收集到的试题数目，就已经超越往届毕业生复习的几倍数量了，一个普通学生指望一年时间全部做一遍并且记住，不吃不喝二十四小时用功，那也不可能，只能是有选择的针对弱项进行练习。 一个学生所有弱项都补全了，只要考试发挥不太差，考个一本问题不太大，这套试题系统最大的用处就在这里，如果达到理想效果，能全面提升普通学生的高考成绩，这里的普通学生，在别的学校已经是百里挑一的水平了。 放学后的计算机社活动是另一个场面了，大家都对他取得的成绩进行了祝贺，曾凡也讲述了一下这次集训和出国比赛相关的流程，将用到的知识和书籍列出来一个表单，几次考试涉及到的题目也都收集起来存到了机房服务器上，让感兴趣的社员可以自己做一下。 对于大部分社团成员来说，参加省级比赛都困难，薛燕算是水平最高的，能不能参加明年省里的比赛都没有把握，更别说其他人了。 活动结束，从机房里面出来，曾凡准备去大操场锻炼一下，这一个多月没有系统训练，感觉都有点荒废了。 看到薛燕和他往一个方向走，曾凡好奇的问：“你也去大操场吗？” “就许你去锻炼，我就不行吗？我也练长跑！”薛燕瞟他一眼说道。 “那有什么不行，我正好还能教你，确实该好好练练，运动会你那八百米跑的太慢了，但凡下点功夫，不至于决赛都进不去！”曾凡以为她是好胜心强，知耻而后勇呢。 到了大操场，正好被陈老师看见，招呼他们过去，体育队的成员们已经训练了一个多小时，大冬天都一个个练的汗流浃背。 “曾凡，好久没看见你，这是比赛回来了？”陈老师笑着问道。 “是，昨天下午刚回来！” “你这身体素质，不练长跑可惜了，不过你有别的特长，确实没必要和他们竞争，保持良好的运动习惯就够了！行，你们去练吧，不打扰你们了！” 两个人先做热身，然后来了一组变速跑，薛燕这一个月确实进步了不少，前面两圈能勉强坚持下来，后面就只能低速慢跑，他们的体力差距太大了。 好久没有练，曾凡没有跑满全程，身体微微出汗就不练了，俩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我的sat考完，那些书都用不到了，什么时候你搬走，还是我给你送过去？”还是在食堂小炒部，不同的是这次曾凡请客。 “这个周六吧，请你来我们家吃饭，上次你在家里请我，这次算我回请你！”薛燕说道。 “你爸爸在家吗，他要在家我可不敢去，我不想再被灌酒！”曾凡小心翼翼的问道。 “哈哈，那天也没灌你吧，是你自己主动喝的，你也太差劲了，才一杯就趴下了！”薛燕大笑道。 “我以前没喝过白酒，只喝过啤酒，慢慢喝也就一瓶！” “你放心，这次不让你喝酒，就是吃饭，这总行了吧！”薛燕安慰道。 “你们家司机不是来接你吗，你让他绕一下开到芦各庄，把书带回去不就完了！”薛燕家里给曾凡的印象不太好，他不太想去。 她的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挺温和，说话待人也很和气，可是曾凡总感觉有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让他特别不自在。 “我们家是龙潭虎穴呀，你就那么不想去？”薛燕脸沉下来，明显不高兴了。 “那行吧，周六我给你送过去！”曾凡没办法，只好答应。 正好这时候他们点的炒菜出来了，这里没有上菜服务，自己去窗口端菜，化解了短暂的尴尬气氛。 “班长，曾凡，挺巧呀，你们也在这吃饭，不介意我和你们拼桌坐一起吧？”他们刚把菜摆好，莫雨涵也过来吃饭，看样子她也是这里的常客。 都是一个班的同学，这点面子当然要给了，莫雨涵自己又点了两个菜，并不是白占他们便宜。 “莫大美人，今天怎么就你自己，这不像你的往日风格呀？”薛燕开启嘲讽模式。 “班长，这你就错了，我一个人的时候很多，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不代表不存在！”莫雨涵好像听不出她的话外音，笑呵呵的回应。 转过头又跟坐在她们对面的曾凡说道：“曾凡，你那本盖茨比我终于看完了，明天拿教室还你，还有类似的小说吗，再借我一本！我发现读这些原版小说也挺有意思！确实能提高英语水平！” “你也知道我是为了sat考试才看这些书，我这次出国已经考完了，这些书我刚才都送给薛燕了，你以后找她借吧！”曾凡咽下嘴里的菜，又喝了一口水，这才回答道。 “那感情好了，以后借书更方便，直接去她宿舍自己找，对吧班长！”莫雨涵笑着说道。 “没问题！”伸手不打笑脸人，薛燕也不想表现的自己太没气度。 曾凡吃饭速度比两个女生快多了，吃完两个馒头，提起自己的书包主动告辞，逃离了这个别扭的地方。 莫雨涵将她点的菜取回来放桌上，笑呵呵的对薛燕说道：“班长，你挺厉害呀，拿捏的死死的！传授我两招呗！” “我们只是关系好一点的同学，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薛燕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有时候那种关系不需要挑明，那些需要表白，恨不得宣扬的天下皆知的关系，往往最靠不住！我真心实意祝福你们！”莫雨涵认真的说道。 “看来你挺有经验呀？” “说的好听了叫经验，说的不好听了，就是教训！我宁愿没有那些经验，以前喜欢金城武那种类型，现在想想，真是太肤浅了！”莫雨涵苦笑道。 “男生喜欢美女，女生喜欢帅哥，人之常情，谈不上肤浅不肤浅，关键是不能只注意外表，而忽略了更重要的道德品质！”薛燕正色道。 “很多成年人都没有你这样的认知，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很大，估计这学校很多学生都不知道，他们和华国首富在一起上学！在一个食堂里吃饭！”莫雨涵感慨的说道。 第546章 鸿园 鸿园位于保城西部，隔着一条马路北边就是新建成的市政府大楼，沿着这条马路向东不到两公里就是保城市人民医院，位置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这是一个综合性住宅区，最北边六栋楼是高层住宅楼，中间是二十八栋叠拼别墅，最南边是六十座独栋，这个小区自从建成以来，就是保城商品房的标杆，价格一直是最高一档，就这样，还是处在一房难求的状态。 独栋别墅区有单独的出入口，有保安站岗，有严格的门禁制度，耿厉开着宝马按喇叭一样不好使，没出入证保安坚决不让进。 还是在门卫室联系了薛燕出来接，才让他们开车进去，让耿厉感觉很没面子。 别墅区域内的房子间距都很大，每栋房子都有独特的造型，周围有花草树木，大量的草坪，有的房子周围还有铁栅栏包围，大多数都是开放式院落，这些房子造型各异，整体风格却又和谐统一，显然并不是随心所欲的建设，而是都有过精心设计。 院内的道路也并不是横平竖直，而是略有弧度，可能是为了限速，十多米宽的柏油路上不允许停车，各家房前都有独立的停车区域。 薛燕家的十六号别墅在园区的中部位置，外形和他们家王李铺的房子几乎没什么差别，曾凡几乎都以为他爸爸神通广大，将房子一起搬过来了。 更厉害的是，左右两边的房子也是相同的风格，他们家那个大院子里面也是三栋房子，看来三兄弟到这里也要做邻居了。 果然，薛燕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个小区我二叔参与开发，留下了三套房子，去年就装修好了，这次正好搬过来直接就能住，布局结构和家里都一样，方便我们适应！” 他们家的庭院是全开放式，没有铁栅栏，也没有大量草坪，只有几株和家里一样应该是移栽来的大树，大树下有夏天用来乘凉的石桌石凳，现在是冬天，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他们的车子直接开进去，停在房子门口前方。 院子里并没有其他车辆，她的爸妈应该是不在家里，让曾凡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后备箱打开，里面并排放着三个大箱子，除了剩下的两箱资料外，暑假借的那一箱书他也一起带了过来。 耿厉一手一个提两个箱子，曾凡自己提起一个走进房里，房间里的不仅布局一致，连家具装饰都几乎一模一样，进门走几米就是上楼的楼梯，左侧客厅，右侧厨房餐厅。 “你爷爷奶奶没在家吗？”曾凡奇怪的问。 “北面有个活动中心，那边很多老年人活动，他们白天几乎都在那里待着，比在家里自在多了！”薛燕笑道。 上到三楼薛燕的房间，打开箱子往外面搬书，耿厉四处打量，看着窗前的书架惊叹道：“我滴个娘嘞，这么多书摆着，晚上睡得着觉吗？” “我的书不够多，除去他看过的，这次三个箱子都装不满了，给你装点大部头你看吗，我爸爸书房的书多，很多还是新书，四书五经，二十四史，资治通鉴，全唐诗，全宋词等等的够你慢慢看一年了！”薛燕先后对两个人说道。 “这样不好吧！箱子空回去也没事，我现在也能自己买，借来借去的太麻烦！”曾凡拒绝道。 “那就算是交换吧，不算借，你送来这些我不还了，我给你装满带回去咱们两清好吧！”薛燕木着脸说道。 “古人说过，书非借不能读也，该借还得借，变成了自己的书，那就没有读书的紧迫感了，我看你们还是互相借吧！”耿厉打圆场道，后面用手戳了曾凡一下。 “也行，我什么时候看完再还回来吧！”曾凡无奈道。 薛敬仁夫妻住在二楼，书房的面积一百多平米，三分之二的面积放着一排排高高的书架，每一个书架都放满了书，这里更像一个小型图书馆，角落里还靠墙放着一把取书用的铝合金人字梯。 “这里的书都是从书店批量采购的，都是全新书，还有不少成套的武侠小说，有你没看过的也可以拿！”薛燕领他们进来，抿嘴笑着说道。 在她的指挥下，他们像搬家一样，二十册二十四史，十二册资治通鉴，二十五册全唐诗，全宋词五册，汉魏六朝百三名家集五册等等书籍，一套套的大部头搬下来，他的箱子看着大，装这些硬壳的大部头根本装不下，一排可以放进去，两排就不行了。 “装不下就算了吧，你们家大人不在，我们搬这么多东西走，感觉像做贼一样！”曾凡看着地上高高的几摞书说道。 “我说曾凡，你也太矫情了，咱们是光明正大进来借书，开着几百万的车进来偷几本哪个书店都能买到的书，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耿厉对老板一点也不尊敬的调侃道。 “怕你不好意思，我还特意把我爸妈支开，快点搬吧！”箱子里装不下，直接往外面车上搬，薛燕搬起一摞书往外面走。 宝马车的后备箱塞的满满当当，带来的三个大箱子只能放置在座位上了，离开的时候薛燕亲自送到门口，保安才放他们出去。 “啧啧啧！这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安保水平快赶上快赶上部队大院了！”车子驶出小区，耿厉咂舌道。 “听说这里的房子最便宜的也要一百万一套，就这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还没有建好就被抢光了！”曾凡也感觉大开眼界，这么贵的房子在燕京不稀奇，这里可是连省会都算不上呢。 “一群土包子，暴发户，人家比佛利山庄住的富豪不比这里有钱，也没有这种阵仗呀！”耿厉不屑道。 “那不能比，国外几乎家家都有枪，富人区有警察站岗巡逻，别墅里有持枪保镖，普通人靠近都要盘问，一言不合就开枪，国情不一样！”曾凡也不再是过去没见识的初中生，出国都两趟了，不会这么简单的对比。 从鸿园向南不到五公里就是保城三中，再向西就是芦各庄，开车十几分钟就回去了。 曾凡的房间里没有那么多书架，这些书就只能靠着墙堆放在地上，也更方便他随拿随看。 他看的第一本就是大名鼎鼎的史记，好几篇课文都来自这里，里面的很多故事都耳熟能详，现在有机会看看原版，当然不能错过。 尽管已经学过那么多古文诗词，现在看起史记，曾凡仍然感觉很吃力，好像比那些英文小说理解还费劲一些。 不过这也是相对而言，他的学习速度仍然比普通人快上很多倍，一个周末的时间就把整本的史记看完了。 理解的肯定没有那些专业人士那么深，至少记得比他们牢靠，毕竟过目不忘也不是谁都能做到。 第547章 准备节目 新的一周开始了。 这也是2000年的最后一周，下周一就进入新的一年了。 各个班级也开始筹备各自的元旦联欢会，无非就是拿出班费买一些花生瓜子小零食，在教室里面热闹一下，有才艺的给大家展示一下，再举行一下抽奖活动，送出一些小礼品，让大家都能有所收获。 基本的流程都是大同小异，关键看哪个班级更有新意，让同学们能吃好喝好玩好，增进同学之间的关系。 高一年级下学期文理分班，很多同学不会再在一个班级上课，他们这个集体也将要解散，这次联欢会也更有意义。 星期一下午的班会上专门讨论这个问题，班主任刘娅开场说了几句就回办公室了，让他们自己讨论，她完全不干涉，到时候也只当一个临时看客，这也不是不负责，老师在大家都会放不开，她走了大家才能畅所欲言。 全班五十多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的半节课，形成几个共识，班费要花干净，奖品每个人都要有，抽奖凭运气，每个人都要表演节目，可以单人，也可以几个人合作，到时候抽签表演，最后大家推选出最好的节目发特别奖品。 初中的联欢会曾凡都是纯粹的看客，那时候的班费也不像现在这么多，还必须人人出节目，他也发愁要表演什么，背课文显然有点拿不出手了，军训的时候大家都刚认识，不好意思闹，现在半年下来，多少都有了解，这样糊弄他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 唱歌不擅长，跳舞不会，曾凡感觉表演节目比让他写程序难多了。 看来人必须要有点才艺，不然碰到这种时候就太难过了。 放学后参加计算机社团活动的时候，辅导老师任强听了他的烦恼笑道：这有什么可发愁的，你等着，我送你一样东西，保你在联欢会上出彩！ 离开了几分钟拿来了一根竹笛和一本入门教程，告诉他照着练习，三天就能学会一个曲子，足够表演了。 入门教程并不厚，只有一百多页的一本书，曾凡翻了几分钟就看完了，感觉确实挺简单，就是不知道学起来怎么样？ 在机房里练习不合适，于是他和薛燕打过招呼提前离开了，独自背着书包离开学校，在芦各庄外面的水渠边上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练习吹笛子。 笛子可以说是最古老的乐器之一了，最早出土的文物来自九千年前，飞鸟胫骨制成的骨笛，据记载黄帝时期黄河流域盛产竹子，那时就已经有了竹笛。 各种古籍记载中都有笛子的记录，是重要的宫廷演奏乐器之一，多个汉墓都出土过笛子，形制和现代已经非常接近。 到了唐代，多民族交流增加，各种乐器演奏盛行，笛子有了更大发展，区分开横吹为笛，竖吹为箫，笛子上面开始有了专门的膜孔，贴上一层芦苇膜，音色更加婉转悠扬，这时候的笛子和现代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 任强送他的笛子没有那么讲究，膜孔直接贴了一层透明胶带，曾凡试了试也能吹响，他刚刚入门，能吹出声来就算不错，至于音色好点差点就不挑剔了。 老天爷是公平的，曾凡口才不行，唱歌也不行，学起吹笛子来却进步飞快，加上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教程上面的几首入门曲目，《小星星》《茉莉花》《康定情歌》很快就能断断续续吹出来了。 练习了几遍，曲子慢慢的也能连贯起来了，掌握了一些简单技巧后，越吹越流畅，他发现这个比唱歌容易多了。 只要气息够充沛，掌握一定的换气技巧，就能很快的入门，如果手指也足够灵活，那就学的更快了。 练习了一个多小时，天色黑了下来，曾凡才站起身回去。 既然这么快就学会了，曾凡当然不会满足于几首入门的曲子，在网上搜索曲谱资料，想学习些更有难度的技巧，表演节目当然要有些水平的了。 他只会看简谱，还是小学音乐课学的知识，网上搜到的曲谱偏偏很多都是五线谱，于是又搜索了五线谱的教程，然后对着下载的音乐一一对应的学习。 一边听音乐，一边拿笛子一个音一个音的尝试吹奏，曾凡发现自己也有一些音乐天赋，很快就能看懂五线谱了。 记忆力强的好处不只是视觉上过目不忘，声音上原来也可以做到过耳不忘，听过一遍的曲子他脑海里能自动浮现出对应的两种曲谱，笛子上面应该用多大的气息吹奏，用哪几个手指按压声孔，尽管技巧上还需要多练习，这就已经是出乎意料的收获了，如果别人知道他有这本事，不知道得有多么羡慕。 曾凡关着房门在屋子里放音乐吹笛子，耿厉在客厅里看影碟，还是乒乒乓乓的枪战片，这次回来他带了几百张盗版碟，很多还是欧美的，美其名曰学英语，反正俩人谁也别嫌弃谁吵。 听了几十首歌曲，还有纯笛子独奏的曲目，曾凡选择了一首最有感觉的《沧海一声笑》当作表演曲，准备最近几天专心练习这个曲子。 这首歌发行了十年，传唱度很高，原先的配乐中就有笛子，也需要一定的吹奏技巧，听起来很有感觉，至少曾凡自己很喜欢。 原版配乐是笛子古筝二胡大鼓等多种乐器，曾凡想要吹笛子，要么需要找到专门的其他两种乐器的配乐，要么就要自己改编曲谱，改成笛子独奏，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一种。 表演笛子还要放伴奏，那也太丢人了，感觉比背课文还糊弄，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如果是一个专业人士，听到曾凡刚学了一天笛子就要自己编曲，非得笑他自不量力，可他就是感觉能做到，并且好像还不是很难的样子。 一直忙活到睡觉前，曾凡才将笛子独奏的曲谱弄好，吹奏了一遍，感觉还有些不太完美，决定明天再研究，反正离表演还有好几天呢。 薛燕知道他自学笛子的事情，感觉他想的太简单了，第二天上早读前问他学的怎么样，曾凡觉得还是要保密一下，摇摇头笑而不语，气的薛燕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后桌的苏梅梅看到了，笑道：“班长，不许打人啊！” 张慧茹插嘴道：“用得着你多管闲事，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喜欢极了用脚踹嘛！” “那我更要管了，学校禁止早恋，他们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成何体统！”苏梅梅反驳道。 “就你事多，你自己最喜欢踢人了，那你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了？”薛燕反击苏梅梅道。 “可惜呀，说我早恋没人信，要问咱们班谁早恋大家心里都有数！”苏梅梅晃着脑袋说道。 正好早读课的铃声响起，打断了她们的日常拌嘴。 第548章 元旦联欢会 经过两天时间不断修改，笛子独奏的《沧海一声笑》逐渐成型，曾凡在一遍遍的吹奏中，技巧也越来越熟练。 他也再不满足于一首曲子，又开始钻研第二首，这时候他才发现下载的编曲软件太简陋了，记录个曲谱实在麻烦，频繁修改更费劲。 别的事情能忍，这种事情怎么能忍，当然要马上解决，曾凡又回到自己擅长的领域，编写了一个记谱软件，同时兼容五线谱和简谱，可以将两种谱子互相转换，支持打印输出，为此他还要自己定义一个新的文件格式。 现有的那么多文本文件格式，对曲谱的支持并不友好，曾凡索性自创一种格式，两种曲谱的标记符号并不多，只是记录的时候位置高低，上下的点和线需要更方便的添加修改，有了专用格式就方便多了。 他心中还有种模糊的想法，有了标准的曲谱格式，以后再写一个专门的编曲软件，根据谱子直接生成各种配乐，那该有多么方便？有了这样的软件，那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编曲配乐了吧，会不会诞生更多的音乐家？ 只是这种软件太复杂，最起码要收集各种乐器的声音，要对这些乐器演奏状态足够了解，现在他明显不具备这些条件，只能留待以后再说了。 有了符合自己心意的曲谱编辑软件，曾凡改编起来就容易多了，他改编了电影少林寺插曲《牧羊曲》，又改编了一个西游记的插曲《女儿情》，这些同学们基本上都听过，更能引起共鸣，表面上演奏技巧不像沧海一声笑那么花哨，吹奏起来却需要更高水平。 其实曾凡也搜集到很多纯音乐的笛子古曲，只是那些曲目不容易引起大家共鸣，想要吹奏好需要的不仅仅是技巧，还需要吹奏者融入更多其他方面的因素才能打动人，他感觉自己还力有未逮，只能暂时放弃了。 几天下来，他改编了五首笛子独奏的曲目，足够应付联欢会了，全班那么多人，一人一个节目不一定能表演完，他估计也就一次机会而已。 这次和以前的逃避心态不一样，他反而有种很强烈的表现欲，想在公开场合表演，引起大家的共鸣，获得大家的认可。 元旦联欢会定在周日晚上，全校取消晚自习，晚上宿舍熄灯时间调整到十二点，第二天早起跑操和晨读取消，各班在各自教室开联欢会。 周日这天，别的同学们联欢会之前返校就行，薛燕他们几个班干部要提前半天回来，布置教室，联欢会当然要有一些氛围了。 黑板写上欢度元旦的大字，画些应景的粉笔画，教室墙上挂上彩带，闪烁的小灯泡，房顶上飘些气球，课桌椅重新布置，环绕教室围成一圈，留出中央表演和做游戏的场地。 唱歌是必不可少的节目，设备同样必不可少，学校提供不了，这个就要靠同学们各显神通了，早几年能找来一台录音机伴奏就不错了，现在家庭影院成为很多家庭的标配，这些设备不再稀缺，就看哪个同学愿意做贡献了。 班长薛燕责无旁贷，他们家的实力大部分同学没见过也有耳闻，把家里的等离子电视和dvd播放机，一箱子伴奏光盘都搬来了，功放音响很多是固定在墙里面没法搬，另一个班委郭亮把家里的功放音响贡献出来，还要负责安装调试，兼职晚会音响师，莫雨涵从家里拿来一个家用的数码摄录机，能拍照片，还可以录像，基本的设备算是凑齐了。 教室布置差不多，还要准备抽奖箱，联欢会的三大主题，抽奖，互动游戏，表演节目，节目同学们各自准备了好几天，抽奖箱的内容，互动游戏需要的道具也要准备好，把大家调动起来，都玩的开心，才算成功的联欢会。 整个联欢会流程顺序，一项一项都要提前策划好，最核心的人物是主持人，大家一致推荐莫雨涵和体育委员刘伟，莫雨涵虽然来得晚没选上班委，她的人气却是全班最高，长得漂亮人缘好，每个同学她都熟，成绩也不差，如果现在选班长，估计非她莫属了。 联欢会预定是晚上七点开始，曾凡提前半小时过来，发现整个教学楼灯火通明，和以往不同的是，多了以往没有的震天音乐声，很多班级已经成了歌舞厅，蹦擦擦的声音似乎把教学楼都能震塌。 他们班教室里也是一样的状态，音响播放着震耳欲聋的动感舞曲，教室中间的空地上那些跳舞的同学跟着节奏乱扭，教室的灯关上了，只有讲台上的电视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线照亮。 他经历过初中的联欢会和现在相比，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无论是设备还是氛围，都差的太远。 曾凡不会跳舞，进教室后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电视里播放的某个舞厅的场景，同样是一群人在闪烁的球形灯下乱舞，前面摆的课桌上有瓜子花生矿泉水，算是唯一可以解闷的东西了。 “你的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坐在一边的薛燕问道。 “放心吧，拿大奖没把握，至少不会丢人！我可是下了苦功练习！”曾凡抽出藏在衣袖里面的笛子。 “一个星期你能练成什么样？能完整吹一个曲子就行，咱们班你是独一份，有弹吉他的，有吹口琴的，没人和你竞争！”薛燕安慰道，显然认为他在说大话。 “你怎么不上去跳舞？”曾凡不想多解释，转移话题道。 “看有几个跳的，大多数都不会跳，都在看热闹！” 跳舞也很消耗体力，十几分钟后，场上人越来越少，最后都跑到场边喝水休息去了。 教室里的灯打开，联欢会开始的时间也快到了。 兼职音响师郭亮换了一张影碟，熟悉的春节序曲响了起来，虽然现在是元旦晚会，喜庆欢快的氛围是一样的。 “同学们，想上厕所的赶紧去，再过十分钟，咱们的联欢会就开始！”体育委员兼职今天的主持人刘伟，敲了敲话筒提醒道。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教室里慢慢安静下来，两个主持人莫雨涵和刘伟上场，莫雨涵穿一身类似晚礼服的长裙，头发高高盘起，脸上显然也下功夫精心修饰过，刘伟一身黑色西装，头上发胶定型，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几分电视上主持人风采。 尤其是右手拿话筒，左手一摞小卡片，外形模仿的十足，只是台词就有点随心所欲了： “大家都是熟人，那些场面话就不多说了，保城三中高一一班2001年元旦联欢会正式开始！那些说话的都给我小点声音，太大声儿被我逮到那就要接受我的惩罚，规则呢，大家应该都清楚了，为了防止大家忘记，刘伟你再给大家说一遍！” “左边箱子里是写着咱们班全体同学名字的纸条，我和雨涵轮流抽取，每次五个名字，按照顺序上来表演节目，表演完大家满意了，可以在右边箱子抽奖，节目大家不满意，就要选择一样惩罚，包括俯卧撑，倒立，蹲起，吹气球等惩罚过关才能抽奖！” 刘伟说完，莫雨涵接着说道：“当然了，有人表演的节目精彩，大家可以要求返场，可以加演，同时呢，多一次抽奖机会，咱们的奖品有富余，但是最多加演一场！今天的时间五个小时，每个人都要表演，谁都逃不了！同学半年，有的人太低调，今天必须得让大家认识认识你！我现在就不一一点名了，大家心里都有数，现在我们开始抽签！” “此处该有掌声，那些鼓掌不积极的，该笑的时候不笑的，一样要注意了！别被我逮到！”莫雨涵拿起话筒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把大家都逗笑了。 第549章 初闻不识曲中意 同学们大多数都没受过专业训练，表演节目水平当然不会太高，别看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平时各有自己的小圈子，才几个月时间要说都互相熟悉，那根本不可能，这次联欢会就是一次加深了解的机会。 大家的水平都不怎么样，差不离就算过关，实际上的话语权主要在两个主持人手里，有些人确实内向不善言辞，也不能太让人难堪，分寸的把握最考验功夫，莫雨涵和大家差不多的年龄，在这方面水平确实高了很多，她和所有人都能说上话，很会照顾人的情绪，不知道她的父母怎么培养出来的。 莫雨涵和刘伟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联欢会的节奏把握的松紧适度，最常见的节目就是唱歌，要唱的歌曲都已经报上去，伴奏都提前准备好了，有音响的衬托，只要不是先天五音不全，都不会太难入耳。 也有诗朗诵，讲笑话的，表演舞蹈的，水平可能不高，至少都用心准备过。 十几个人表演过去，曾凡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好像这个表演顺序不是随机抽出来的，应该也是提前设置过，连续的两三个歌曲后准会穿插点别的节目，随机怎么可能做到这么平均？ “你们左边的箱子不会做手脚了吧？”曾凡问道。 “才发现呀，你反应也太慢了，很多同学都是第一次表演，提前排好顺序后面的同学会太煎熬，这样控制一下不是更有趣！也能减少紧张情绪！”薛燕回答道。 “那我什么时候上场？” “问你演什么你也不说，没法安排，由他们俩主持人决定！你要是着急可以让他们提前抽到你！” “我吹笛子呀，你不是提前知道了！” “什么曲子不知道，要不要伴奏带？什么水平都不了解！”薛燕显然没忘了那天他故作神秘的样子，这是借机打击报复。 要说起他们班里存在感最低的人，其实轮不到曾凡，而是女生里面的胡月，不仅在班级里几乎隐形人一样，就是在女生宿舍里，也总能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平时总是独来独往，女生里面也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几乎从来不和男生说话，也不参加社团活动，每天都是宿舍食堂教学楼三点一线。 大家都以为胡月会随大流的唱首歌，她的嗓音很甜，唱个梦里水乡之类的甜歌最合适了，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了诗朗诵，还是高尔基那首着名的《海燕》，声音慷慨激昂，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赢得全班同学一致的掌声，有人起哄再来一首，被莫雨涵直接堵回去了，胡月准备这一个节目就已经费了很大劲，再来一个那就真要命了。 “接下来有请咱们的班长薛燕演唱歌曲《勇气》，下一位曾凡同学做准备！”胡月抽完奖，主持人刘伟宣布道。 节目还没开始，下面就笑成一团，莫雨涵马上接话道：“各位控制下，还没到你们笑的时候，我们的表演顺序是完全随机，绝对没有刻意安排！” 她欲盖弥彰的话又引来一波更热烈的笑声，还有男生起哄：“我们相信你，绝对随机！” 音乐的前奏响起，教室里的其他声音才低了下去。 这首歌是今年夏天的现象级歌曲，大街小巷的音像店都在播放，也是各个音乐电台的热播歌曲，不会唱歌的都能哼哼出曲调来。 薛燕的演唱当然没法和原唱相比，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字正腔圆每一句都在调上，没有犯错也算不上出彩。 可是她获得的掌声比刚才胡月还多，还有很多男生在下面吹口哨，要求再来一首。 “那些起哄的都给我消停点儿！班长的水平显然有待提高，不够资格再来一个，我不能徇私舞弊，只能抽一次奖！”莫雨涵出声将那些起哄的声音压制下去。 “下一个节目曾凡的笛子独奏，至于是什么曲子你们自己听，他始终保密！如果大家都听不出来，那就要接受惩罚了！”刘伟接着报节目。 沧海一声笑是1990年香港电影笑傲江湖的主题曲，次年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原创电影歌曲，十年过去，流行歌曲层出不穷，这首歌的传唱度始终不衰，除了歌词的出彩外，谱曲编曲同样让人难忘。 原曲是二胡、古筝、大鼓、箫、笛子等多种传统乐器完成，尤其是将近一分钟的前奏，将武侠小说中的那种江湖气息渲染的扑面而来，想靠一个笛子达到那样的效果，以曾凡现在的水平根本做不到，他的改编也就是用笛子把整个曲子吹奏下来，尽量模仿那样的意境。 这首歌的曲调实在太有特点，听过的人就不会忘掉，一阵很需要指法技巧的笛音前奏一过，那标志性的起伏节奏一起，很多人就听出来了。 “是沧海一声笑！” “有那味啊，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 天知晓！” 有男生还情不自禁的跟着哼了起来。 女生大多数对这首歌的感触没有那么深，只是觉得笛声曲调回转，听起来很舒服。 一首曲子吹完，大家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很多同学都想不到没有歌词，光是曲子也能这么好听。 “怎么都不说话了，好听不好听，要不要再来一个？”主持人莫雨涵的声音把大家从回味中惊醒。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怎么样，大才子，你应该有准备吧？”莫雨涵问曾凡。 曾凡没有说话，直接把笛子横在嘴前，这个曲子没有前奏，调子一起大家立刻都听出来了。 他们都是八四八五年左右出生，没赶上《西游记》首播的盛况，可是肯定没少看过电视里的重播，每年寒假暑假各个电视台重播次数最多的电视剧，这个记录至今没有一部电视剧能打破。 他们可能不知道曲子名称，但是曲调教室里没有人会没听过，实在是太熟悉了。 女儿情的曲调非常适合笛子独奏，也不需要太高技巧，感染力更是男女通杀，尤其是西游记女儿国那一集，过去他们年纪小看不懂，现在都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再听这首曲子，真有那种初闻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的感觉。 一首曲子没有吹完，他们班教室门口都挤满了人，静无声息的听着婉转悠扬的笛声，这笛声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一般，将曾凡自身的情绪同步的传递到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产生强烈的共鸣。 很多人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泪流满面。 多年以后，保城三中2000届的同学聚会中，曾凡的这次元旦表演仍然是大家谈论最多的话题，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保城三中走出去的传奇人物。 他的事迹在师生中口口相传，他用过的帆布书包，他坐过的课桌椅，他在运动会领奖的视频，都成了保城三中的展览物，证明他曾经在这里学习过，哪怕仅仅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第550章 住院 元旦联欢会过后第二天，曾凡不得不再次请假离开学校，他家里出事了。 刚刚搬进新房子没有几天，家里就下了一场大雪，结冰路滑，曾广海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胯部骨折。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已经送到了保城市人民医院，正在等待检查。 学校距离医院很近，曾凡和耿厉赶到的时候，他爸爸曾广海躺在一张带轮子的小床上，在排队等着做ct，医院里的骨折病人太多，很多都是因为雪天路滑摔倒的老人。 他妈妈邱彩娥在一边站着，队伍前面有躺床上的，有坐轮椅的，也有抱着胳膊站着的，以老年人居多，也有几个年轻人。 “妈，我爸在哪摔的？严重不严重？”曾凡问道。 “就在大旺家小卖部门口，当时就站不起来了，我过去的时候还在地上躺着，这不找了个面包车，一群人帮着抬上车送这里来了！”邱彩娥看到儿子，心里安定了不少，一五一十的说着当时的情况。 曾广海闭着眼侧身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个棉大衣，手里的握着拳头，一会松一会紧，显然很不好受。 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轮上，干着急也没有办法，这里每个人都是等着拍片子的，医院也不可能只为你自己服务。 耿厉过去握住曾广海的手问道：“叔，除了疼还有别的感觉吗？除了胯骨，别的地方疼吗？” “别的地方不疼，就是左边大胯疼的厉害，整条腿都使不了劲！”曾广海说话的声音很慢，显然滋味很不好受。 耿厉掏出手机拨号，接通后说了几句话，将手机交给曾凡，冯倩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在那里排队了，让医院派救护车，送到燕京新水潭医院急诊，我给你们安排！” 曾凡一家人来医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处理起这种事情，还是老兵耿厉更有经验，很快就联系好的救护车，将曾广海转移到车上，曾凡和邱月娥娘俩上救护车陪着，耿厉开车在后面跟随，直接去燕京。 在路上，曾凡还接到了刘雅琪，张山打过来的电话询问情况，询问他爸爸的情况，救护车到哪里了。 保城到燕京全程都是新修的高速公路，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过往车辆纷纷让行，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到了新水潭医院。 冯倩，刘雅琪，张山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已经在急诊科门口等着了，从救护车下来后直接推进去放射科拍片子做检查，耿厉拿着证件去补手续。 有没有人关照，享受的待遇完全不一样，这里正常排队等待的人更多，他们就能不需等待直接进去，看别的排队的病人也都习以为常，丝毫没有大惊小怪的模样。 接诊的郭医生看了看拍出来的片子说道：“情况不是很严重，不用手术，需要牵引复位，然后卧床静养，我开些缓解疼痛的药，办理住院手续吧！” 病房也是安排的单间病房，面积不大有两张单人床，一个住病人一个住陪床，有电视机，还有一个带淋浴的卫生间。 复位治疗过程也不复杂，只是一条腿打了牵引固定，为了防止移位，至少卧床一个月才能下床，这期间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离不开人照顾。 尽管可以花高价请专业陪护，可是那毕竟没有自己的亲人更用心，一个月后也并不是完全康复，年轻人骨折愈合也要两三个月，何况曾广海五十多的年纪了，估计要半年时间才行。 卧床一个月肌肉也会萎缩，半年后骨头长好了，还需要进行康复训练，恢复肌肉和萎缩的筋腱功能。 治疗完成后张山，刘雅琪，冯倩他们告辞离开，耿厉也借口打水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用了缓解疼痛的药物后，曾庆海精神好了很多，说话也正常了：“人家跟着忙前忙后，你出去送送！” 曾凡觉得没必要，可是不愿意跟他老子抬杠，于是跟着出门去送客。 几个人正在外面等他，在人情世故方面，曾凡感觉自己还差的很远，城里乡下很多地方也能共通。 张山看他出来就问：“你是打算继续在这里陪护，还是请人陪护，然后回去上课？” “我现在正准备明年的高考，高一的课程也结束了，期末考试我不用参加，就当提前放假了！”曾凡回答道。 “正好医院东边不远有吴伯伯刚替你买下一套房子，我帮你找人收拾一下，曾叔出院后就住那里康复，离着医院近，也方便复查！”刘雅琪笑道。 “我看就让你爸妈留在这里养老吧，那么大年纪了，你现在也不差钱，让老两口享享清福！”冯倩跟着说道。 “我劝劝再说吧，如果我说服不了，再请你帮忙，你说话比我好使！”曾凡苦笑着回复，在爸妈眼里，还把他当个孩子。 “我可不能白帮忙，把你那些四合院，便宜点租我一套就行！”冯倩趁机要价。 “没问题，白住都行！” “不错，有那么点暴发户的味道了！” “谢谢夸奖！” “不和你贫了，我们不像你是甩手掌柜，都忙得很，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医院外面的停车场，三个人上了各自的车走了。 张山和刘雅琪开的都是上次见过的奔驰，冯倩则是一辆红色的跑车，曾凡不认识车标，看那造型估计价值不菲。 这次融资成功后，不止曾凡，她们当然也都获得了期权和现金奖励，相比公司的股权，那些现金奖励就算不上什么了。 至于汽车，都算是工作用车，公司集中购买也能有很多优惠，这方面也算是一项隐形福利了，很多公司都这么做，他们当然也不能免俗。 卧床养病很容易得褥疮，长时间不活动肌肉也很容易萎缩，还有可能尿路感染，肺部积液等等，需要护理的人经常帮助病人翻身清洗，按摩肌肉等等。 大部分工作都是邱彩娥自己做了，曾凡也就是白天的时候帮忙翻翻身，按摩一下不能动的腿部肌肉，晚上的时候他和耿厉回公寓睡觉。 曾凡跟着护理了几天，邱彩娥对医院里的情况熟悉后，就不让他天天去医院了，让他去忙工作，他一整天在房间里待着，老两口反而不习惯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曾凡隔一天去医院看看，其他的时间就在新科公寓里复习高中的功课，做做模拟试题，优化下公司准备更新的代码。 这个春节他们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医院里还组织病人家属一起包饺子，吃年夜饭，也算一种难忘的经历了。 耿厉春节回家住了一个星期就回来了，正好曾庆海恢复符合预期，终于可以下床行走了。 这也意味着他可以出院，回家慢慢康复了，这里的病床常年都很紧张，可以出院的医院绝对不会多留。 第551章 勇气 刘雅琪提的那个四合院就在什刹海边上一个胡同里，距离医院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只有两进的小院子，原房主是北邮的教授，举家移民了，这套房子被吴教授相中，替他买了下来。 房子显然花了不少心思改造，外表古色古香，内里各种现代化的设施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卫生，买一些铺盖被褥，添置洗漱用品，直接就能入住了。 正门开在东南角，一进院子只有六七米进深，原房主又在西南角墙上开了个口子，一进院子成了私家车库。 二门进去后，正房，倒座房，东西厢房通过抄手游廊连接，院子里假山，水池，花坛，盆景，葡萄架，还有两棵石榴树，每个布置应该都花了不少的心思。 房间里也都是古色古香的家具，现代的电器水暖设施经过特殊设计进行了隐藏，看上去并不突兀，完美的互相融合在一起。 曾广海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燕京市里的院子比他们家新房面积还大，房间还多，再加上这些家具装饰，那得值多少钱？ “凡凡，你说这是你买的院子？”他妈妈邱彩娥不敢置信的问。 “公司发的奖金，吴教授帮忙买的，原来的房主搬到国外住了，你们就住在这里，我爸还要每个月去医院检查！离着近走路溜达着就去了！附近有菜市场，买菜自己做饭也方便！”曾凡自己也是第二次过来，反而耿厉比他多来几次。 “这么大院子得多少钱？你们发了多少奖金？”曾广海问道。 “院子花了一百万美元，人民币大概八百多万，奖金是税后一千万美元！”曾凡说道。 这个数字给了老两口很大的冲击，原先一个月两万的工资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没想到这发一次奖金竟然这么多，这是几十年的工资数啊。 “叔，婶儿，你们以后别回去了，就住在这里享福吧，你们可培养了个好儿子，这样的院子还有几个呢，不仅燕京，灯塔国也有他的房子，这里住腻了，还可以出国去住，那边的地方比这边还宽敞的多，他现在的钱，敞开了花，花一辈子都花不完！”耿厉在一边笑着对他们说道。 一年多以前，曾凡写那个象棋程序的时候，每天还在吃泡面，回想起这些过往，感觉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安顿好父母，陪他们住了几天适应周围的环境，也到了开学的时间，曾凡离开燕京又回了保城。 新学期报到后，曾凡被分到了高三一班，为了冲刺高考，这里的学生初八就已经开学了，他已经是晚到了一个多星期。 不过，他是插班生，晚到几天影响也不大。 班主任是英语老师史萍，只有三十多岁，短发戴一副眼镜，脸上始终是一副严厉的表情，眼神格外凌厉。 “你可以继续走读，但是早晚自习不能缺课，不能影响其他同学，我不管你还有什么身份，在我们班，你就是个普通学生，上课遵守纪律，按时完成作业，三次测验成绩不理想就走人！” 高三毕业班的课程比初三的时候紧张多了，同样是刷题复习，试题难度密度都不是一个等级，有了曾凡写的那个题库系统帮助，任课老师可以有针对性的选择考题，每天就是反复的刷题测试，补短板。 他们每周七天课，一个月才有两天周末可以休息，每天睁开眼几乎除了吃饭就是做题。 曾凡的课桌在最后一排，这一排包括他在内只有三个学生，都是男生。 所有的社团活动几乎都取消了，不取消也没时间去参加，每天下午多一节课，写不完的试题，十天一次小测验，连续三次排名垫底那就要离开这个班级了。 他还坚持每天下午去大操场练长跑，每天这个时候和薛燕一起锻炼，然后去食堂吃晚餐，慢慢的成了固定的项目。 “你的笛子还坚持练习吗？”点完菜找了个空桌子坐下 后，薛燕问道。 在这里吃小炒成了习惯，也不像外面大厅那么惹人注目，他们都是不差钱的主儿，今天你请明天我请都没那么在意。 “每天早上睁开眼就来学校，晚自习回去就该睡觉了，还哪有时间练习？再说不需要表演了，没必要天天练！”曾凡无奈的说道。 “有必要，那不光是为了表演，也是一种倾诉方式，把技巧练成本能，能随心所欲的表达，对于你更重要，高考成绩对你来说是锦上添花，以你的学习能力不会太差，一会你把笛子拿过来，我陪你去操场上练习！反正晚自习还一个多小时呢！”薛燕不同意他的观点。 “那好吧！”曾凡觉得她说的似乎有道理，爽快的答应下来，整天做题也确实有点头昏脑涨，需要调剂一下。 曾凡吃饭速度比较快，他吃完就回去拿笛子，两人约定去大操场东南角汇合，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操场上也没几个人锻炼，不用担心打扰到别人。 操场上的灯光已经亮起，但是并不能覆盖所有的区域，四个角落都比较暗，薛燕从入口进去后向南走，就听见远处沧海一声笑的笛声响起。 寒假期间她找了这个电影的光盘看过，后来也从她爸爸的书房找到小说看了一遍，还把粤语版和普通话版的歌曲进行过对比，还在网上看了很多关于这首歌曲的帖子，算是对这个曲子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时候再听起来，感触就深了很多，只是觉得曾凡这个年纪，把这个曲子吹的这么苍凉，有点怪异的感觉。 “还会不会别的曲子？”等他一曲吹完，薛燕问道。 “一开始只准备了这一首，那天你问我后，我回去又准备了西游记的插曲女儿情，那天吹过了，还有一首不太出名的电影插曲，我吹一遍，看看你能不能听出来！” 曾凡说完，又开始吹奏起来，这首曲子欢快了许多，薛燕感觉很熟悉，肯定是听过，却想不起来名字了。 “这是什么曲子？也是歌曲改编的吗？” “电影少林寺的插曲，牧羊曲！” “挺好听，就是没有那个西游记插曲打动人！”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那天没有吹这首！” “还有别的吗？”薛燕再次问道。 “特意改编的就这三首，别的就只能根据曲调吹了，不是所有歌曲都适合笛子演奏，需要挑选合适的曲目，再有针对性的改编才行！”曾凡解释道。 “我那天唱的那首歌，你能吹出来吗？” “这首歌曲子不太适合用笛子吹奏，我试试吧！” 勇气的曲子算不上很出色，精彩之处在于歌词，曾凡能吹奏出曲调，没有歌词的衬托，起伏很小的曲调显得平淡无奇。 曲子停下，薛燕注视着曾凡的眼睛，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明白我唱这首歌的意思吧？” 第552章 座位调整 早春二月的大操场，南墙根下面的积雪晒不到太阳，还没有化干净，反射着远处的灯光，斑驳的样子好像一个老式窗帘的白色花边。 面对薛燕平静的质问，曾凡嘴里吐出两个字：“明白！”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在食堂说吹笛子也是一种倾诉方式，说的很对，元旦联欢会那首女儿情能有那么大的反响，就是曲子的含义特别应情应景，也融入了我的情感和表达，我觉得你应该能明白！”曾凡说道。 “就像电视剧里的唐三藏一样，也对女儿国王动了心，却依然要坚持去西天取经？” “还记得运动会那天，你问我对莫雨涵的感觉，我当时的回答吗？现在我还是一样的态度，我的能力还不足以把控自己的人生，一切承诺都没有意义！”曾凡注视着女孩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薛燕听了他的回答笑了，不知道是笑他的狂妄，还是笑自己没有选错人。 “这世上有谁敢说能掌握自己的人生，难道你也想去当和尚吗？” “法律上我们都没有成年，我们连自己都不能完全代表，至少应该成年后能决定自己的婚姻了，再讨论这个问题才有意义！我是无神论者，不会信仰任何宗教！” 这天以后，两人的关系并没有挑明，却也达成了某种默契。 每天下午一起练跑步，一起去食堂吃晚饭，然后曾凡去操场上吹笛子，这时候薛燕就很少跟着去了。 当然，在认识他们的其他师生眼里，他们就是在谈恋爱，其实他们两人手都没有牵过一次呢。 在最近的一次小测中，曾凡的总分考了六百五，已经进入了年级前十名行列，让全班同学都对这个插班生刮目相看。 他的座位也从最后一排调整到了第一排，前几天和他坐一排的三名同学，都调整去了别的班，从其他班又调整过来两名新同学。 这里的竞争就这么直接，几乎每次考试后都会调整座位，每个月都有人员流动，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学习，想尽办法弥补自己的不足，提升下次考试的成绩。 能稍微轻松点的只有前两排的同学，他们的成绩每次考试都能稳定在前列，不用担心被调整，他们对标的都是省内其他中学最顶尖的那批学生，瞄准的都是九八五大学最前面几所的录取分数线。 每年全省考生中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点五的考生被九八五大学录取，淘汰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点五以上，不知道是人为控制，还是巧合，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今年全省四十多万考生，估计只有六千人左右能进入这些重点院校，他们的目标就是进入这群人中间。 曾凡现在的分数早已经迈过了这个门槛，他的目标是最顶尖那几所学校，理科难度最大的华清大学去年平均分数线是六百五十五，以他考试一贯能超水平发挥的能力，问题不太大了。 更何况去年集训的时候，华清的教授就已经和他们表态了，没有保送的学生，只要第一志愿报考他们学校计算机相关专业，高考过了一本线，都可以降分录取。 他早已经决定去国外留学，这次高考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履历有所空缺，证实自己的能力而已。 他们班是理科班，按说男生比例应该高一些，可是这次调整后，实际人数女生二十六个，男生二十四个，女生的成绩并不比男生差。 高三二班是文科班，女生占比三分之二，男生三分之一，这也只是前面几个班的情况，后面的那些班级男女比例差别就没那么大了，整个三年级的男女生总体比例还是基本上还是平衡的，差距并不是很大。 总体而言，男生选理科的比例高一些，女生选文科的比例高一些，分数最高的那一批学生里面，男女生人数差距反而最小。 座位被调整到第一排，曾凡左边就是这次测验的第一名赵红娜，总分六百七十九，比第二名领先十八分，别看坐在第一排，她的个子并不矮，在女生中算是比较高了，身体看上去特别单薄，曾凡估计她体重都没有八十斤。 这次测验，曾凡的英语，数学，理综都考的还可以，语文成绩最低，只有一百零五，算是平均水平最低的科目。 赵红娜则是英语科目最低，班主任史萍安排他们座位挨着，也是希望他们能互相促进，取长补短吧。 为了增加他们放书的空间，四列课桌之间只有三个过道，两个座椅挨到一起，让他们的书籍课本能靠在一起。 他们的课桌不大，桌斗里根本放不下那么多书和试卷，很多同学的课桌上面放着一尺高的一摞，脚底下还要放上更高的一摞，这些还只是最常用的一部分，宿舍里还有不少，曾凡的书和卷子可能是全班最少了，书包里一部分，桌斗里一部分就都放下了，他的桌面上除了正在看的东西，平时总是干干净净。 “你就这么一点东西吗？”赵红娜看着曾凡搬过来的一小摞卷子，奇怪的问道。 “我记忆力比较好，看过的基本上都能记住，所以课本没必要带了，偶尔有忘了的，周围都是高手，现请教也来得及！”曾凡笑着回答道。 “史老师说你的语文成绩比较差，英语比较好，让我们互相帮助，语文需要大量的阅读积累，光看试卷可不行！”赵红娜认真的说道。 “呵呵，我自认为阅读量还可以，只是理解能力不太符合出题老师的要求，所以语文成绩不行，只能靠刷题弥补，希望你暂时用不到的语文卷子能借我看看，英语方面你如果有问题，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曾凡自信的说道。 “咱们俩的问题真的很像，我是英文的阅读理解不行，你有什么提高的办法吗？”赵红娜也笑了。 “多看原版英文小说，明天我给你带两本过来，你抽时间看看，效果可能没有那么立竿见影，但是对提高你的英语能力肯定有帮助，毕竟考试只是眼前的难关，学英语终究还是要用来对话和交流的，有条件你还应该提高听和说的能力！” “那我提前谢谢你了！” 调整完座位后，他们一天的课程就结束了。 下课后，曾凡背起书包，又到操场去练长跑。 曾凡答应别人的挺痛快，可是他的英文书大部分都搬到薛燕家去了，最后还得找她借，只是不知道她拿到学校的有几本。 第553章 新想法 从操场去食堂的路上，曾凡问薛燕：“你拿到学校的英文小说有几本？” “怎么？要从我这拿去做人情？”薛燕立刻反问道，她了解曾凡过目不忘的本事，既然问起肯定不是自己要看。 “我们调整座位了，班主任给我安排了个语文好英语不好的同桌，让我们互相帮助，把你看完的小说分两本过来，让别人也提高一下！”曾凡笑着说道。 “我带过来的几本，大部分都借出去了，一会回宿舍给你问问吧！不保证能要回来！你要交朋友，我也要交朋友的！”薛燕模棱两可的答应道。 “一本儿也行，估计也够她看些日子了！” “我猜你这新同桌一定是个女生吧，可能还长得挺漂亮！” “猜对了一半，是个女生，外貌只能算平均水平吧！” 到了食堂，曾凡主动点菜刷卡，薛燕去占座位，这段时间下来，两人的口味爱好互相都了解的差不多，两个菜就够他们吃，每天换个菜品，基本上一个星期不重样。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水平呀？”薛燕拿着一双一次性筷子敲打着桌面问道。 “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你应该有自信！”曾凡没有正面回答，和女人打交道多了，他也不再像一年前那么木讷了。 “那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既有千篇一律，又能万里挑一的女生？” “正是因为追逐的人太多，才有了红颜薄命这个成语！” “那是因为这两点结合到一起更容易被人记住，长得漂亮又幸福美满的肯定也有不少，只是记载的比较少罢了！”薛燕故意抬杠道。 “这只是一个成语，又不是数学定律，较真儿那就没意思了！” 正好他们的炒菜出来了，打断他们的争论。 吃完饭离开食堂，曾凡去操场联系笛子，薛燕回宿舍去给他找书。 文理分班后，女生的宿舍也进行了重新调整，张慧茹还和薛燕一个宿舍，苏梅梅则是去了文科班级，莫雨涵成了她的舍友，两个人还是上下铺关系。 宿舍里只有莫雨涵一个人在，正盘膝端坐在床铺中央，聚精会神的看小说。 “莫大美，这本书你看多久了？限你十分钟内看完，我收回来有用！”薛燕一边关门一边说道。 “你不是去年就看完了吗，还能有什么用，再缓两天！” “曾凡答应了借给别人，我给你换一本，你翻到最后看看结局得了！”薛燕坐到莫雨涵身边哄道。 “他不是把书都送你了吗？怎么还有脸借给别人，你把那本《百年孤独》拿过去不得了！”莫雨涵抓住书不放手，生怕被抢走。 “这本比较通俗易懂，情节也能让人看下去，《百年孤独》看着看着睡着了，还怎么提高英语水平？我看的那本《紫颜色》让给你先看，以后还回来你再补！” “哎呀，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准是拿这书去讨好别的女生，你还帮他助纣为虐！”莫雨涵诋毁道。 “别瞎说，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薛燕反驳道。 “我猜对了是吧，你真是，我真服了！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莫雨涵指着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那就什么也别说，把你那些宝贵经验留着教给别人吧！”薛燕将她手里的书合上，拿在手里站起身向外走。 “我还没答应还你呢，你也太不讲理了！” “你又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人家高三的就要高考呢！” “你个大傻妞，给我把门关上！” 俩人虽然打打闹闹，可是关系却很好，可能她们家庭条件比较相近，很多观点也容易取得一致吧，熟悉起来不过几个月，亲密程度却超过了更早认识的苏梅梅和张慧茹。 操场上，曾凡在吹奏一首新曲子，节奏舒缓低沉，听上去特别舒服，仿佛微风吹拂辽阔草原的感觉。 “这是什么曲子，从来没有听过，我觉得做催眠曲挺合适！”曲子吹完，薛燕将拿来的书递给曾凡问道。 “电影勇敢的心主题曲《wace courts murron》，中文翻译也叫做勇敢的心！” “什么故事，电影好看吗？” “故事原型是苏格兰传奇人物威廉华莱士，起兵反抗英国人统治的过程，据说发生在七百多年以前，最后由于叛徒出卖，被英国人逮住处决了！电影挺好看，还拿过好几个大奖！” “有时间我找来看看！这首曲子cd吗，我想买一张听听！” “那我不知道，我是在网上搜到的，国内有没有不知道，国外肯定有电影原声碟！要不我下载了给你刻录一张吧！”曾凡说道。 “自己刻录的能在cd机上播放吗？”薛燕疑惑道。 “只要格式对就没问题！” 网上的音频基本上都是压缩后的mp3格式，曾凡可以转换成光盘播放的格式，只是音质比原声碟差一些，普通人基本上听不出多大差别。 “那你吹的笛子曲能刻录上去吗？”薛燕进一步要求道。 “这你就为难我了，在这里只能靠普通的麦克风录音，那效果太差，再转换成cd格式还会放大缺点，不过...通过软件进行修饰一下好像也有可能...”曾凡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可是往深处一想，都是转换成数字编码，那么通过软件修饰达到降噪保真的效果似乎也可行，能做到什么程度，只有试过才知道！ 他元旦前设想过的编曲软件，不就是想要达到类似的效果吗，现在不需要那么多不熟悉的乐器，只有一种他已经非常熟悉的笛子，好像可行性很高？ “可以吗？”薛燕看他话说到半截就停止了，期盼的问道。 “晚上我回去试试吧，需要编写新软件，还要一点点调试，你可能要等几天了！”曾凡说道。 “我不着急，你还要上晚自习，也别太晚睡觉！” 从操场离开后，曾凡直接找班主任史萍请假，看在他成绩进步飞快的份上，史萍痛快的准假了，让他可以三天晚自习不用过来。 回去以后，曾凡下载了几个录音修音软件，吹奏了一首笛子曲用简陋的麦克风录入到电脑上，然后试听效果，果然如同预计一样惨不忍睹。 专业的音频都是立体声录入，专门的高保真麦克风，高性能的编解码声卡，专业的录音棚环境，才有可能录制高品质的声音。 录制好的音频文件为了适合不同的设备播放，还需要对文件进行压缩处理，在尽量保证原汁原味的基础上压缩文件的大小方便存储，通常一首cd格式歌曲大概几十兆大小，而mp3格式的只有几兆大小，就是压缩过程中去掉了大量音频采样信息。 曾凡简陋设备录制的笛子曲，不仅采样信息比专业条件下少了几十倍，还含有大量杂音噪音，想要用软件手段去除杂音噪音，丰富细节，加工成cd音质的音频文件，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对于现在的曾凡来说，软件方面越有难度的事情，对他才越有吸引力，太没有挑战性的项目已经很难提起他的兴趣了。 这个设想中的软件如果能完成，那未来的想象空间可就太大了，他不需要亲自吹奏录音，只凭改编好的谱子就能生成笛曲录音，任意进行音色，音调，频率的修改，打破竹笛物理条件限制，生成超高音调或者超低音调，找到最动听的音色，最打动人心的频率，做出最接近完美的音乐作品。 当然，在这之前，他需要先学习大量的录音和数字音频方面的基础知识，先把几个软件的代码破解出来研究明白，吸收前人研究的精华，然后才能动手写程序。 第554章 不务正业 给薛燕刻录的cd光盘，曾凡花费了近一个多月时间才做出来，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研究软件了，主要是课余时间实在不多，他不想总跟史萍请假。 网上的软件功能有限，为了节省时间，他还花大价钱让冯倩帮忙联系专业录音棚，买了专业级录音修音软件破解研究，又买了一套专业级的声卡和录音设备，电脑音响，这些钱都够买上万套正版cd光盘了。 曾凡当然不只是为了博佳人一笑，这个软件完成了，他至少可以收回几倍的成本，挣钱也不是唯一目的，他是突然发现音乐的作用很大，相比语言，似乎能更有效的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后他可以做的事情又增加了很多。 下午，在食堂小炒部一起吃饭的时候，曾凡将一个光盘盒子交给薛燕：“这是给你刻录的光盘，总算是完成了！” 薛燕打开光盘盒子，看见里面放着两张光盘，白色的覆膜上面用黑色油墨笔手写着密密麻麻的曲目名字。 “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答应你了，怎么能忘呢，录音和修音软件比想象中难很多，我也只是刚刚入门，这两张一张是勇敢的心电影配乐，我从网上下载的又重新修了一遍，一张是在我改编的曲子基础上用软件做出来的笛子音乐，让我吹都吹不出来的效果，我自己还算满意，你凑合听吧，给我提提意见！”曾凡详细的介绍了道。 “你改编了这么多曲子？”薛燕看着光盘背面写的曲目名字惊讶道。 “很多都是网上收集的现成曲谱，我改动不大，觉得好听就拿过来改编，用软件重新生成一遍，一张光盘六百五十兆容量，不能浪费啊，有长有短一共十八首，总时长一个小时出头吧！”曾凡解释道。 “曲子都可以软件合成了，你现在还练笛子吗？” “练呀，只不过现在天黑的晚了，在操场上太扎眼，我都是回去练，虽然有些高音低音的效果吹不出来，但是自己吹奏时的感悟是纯靠软件无法生成的，解释不清楚，这些曲子大部分是软件生成，它们的核心曲调还是我吹奏的录音！”曾凡挠头道。 “按照你这意思，是不是我唱几首歌录下来，用你这软件修改一下，也能媲美那些歌星了？”薛燕眼睛一亮问道。 “现在没有那功能，理论上完全可以实现，难度也不太大，比如说某些高音上不去，软件修改可以让你高音超过那些专业歌手！不过那好像有点骗人的感觉！” “那你这光盘算不算欺骗我呢？” “我提前告诉你了，怎么能算欺骗呢？” “你这软件做出来卖给唱片公司一定挣钱，那些歌手不用辛辛苦苦的录歌了！”薛燕笑道。 “我想做的是模仿各种乐器声音的软件，模拟人声软件容易被人利用作假，我反正不会做，出了事情到时候说不清楚！”曾凡说道。 离开食堂，薛燕回宿舍了，曾凡直接去教室学习，这才是他现阶段的主要事情。 距离晚自习还早，教室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复习了，相比较而言，曾凡算是这个班最不用功的学生了，可是他每次测验的成绩都有所进步，班主任也不好说他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习方法，只要成绩能进步，老师也管不了那么多。 对于其他同学来说海量的卷子试题，在曾凡这里很快就背完了，他还有大量时间可以读书，从薛燕家里搬来的那几套书他才看了一小部分，书桌里每天都放着几本，空闲的时候翻看学习。 他现在正看的是陈寿着，裴松之备注的《三国志》，相比明代罗贯中根据民间话本编写的小说《三国演义》，正统史书《三国志》的名气没那么大，但是小说的普及也让那一段历史为人熟知，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吕布戏貂蝉，周瑜火烧赤壁，诸葛亮空城计等等，都是民间耳熟能详的故事。 现在看了正史，曾凡发现那些故事很多完全没有记载，很可能是后人杜撰出来的，即便是正史，也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后史官编写，真实性也不能完全保证。 三国时期造纸术并没有普及，书籍大多数还是竹木简为主，很多事件都是口耳相传，即便是当事人的口述，也不一定靠谱，更何况几十年后的陈寿，百年后的裴松之了。 影响巨大的历史事件不容易作假，可信度应该很高，至于那些人物的具体事件，估计很多都是以讹传讹，可信度都要打个问号。 尽管如此，这些史书也是传承了一两千年下来，哪怕只有一半可信度，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为了收集勇敢的心原声碟音频，曾凡也在网上了解了一下电影的背景，电影故事来自现代人的一部小说，小说当然大部分是虚构，故事来源则是十六世纪一个盲人吟游诗人的史诗，和三国演义取自民间话本的背景倒是差不多。 不同的是三国演义事迹我们可以有《三国志》对照，那民间诗人杜撰的史诗有多少可信度，就很值得琢磨了，华莱士的事迹口耳相传三百多年，后人加了多少水分谁也不知道。 他们的吟游诗人和我们以前的评书艺人差不多，在不同的市镇乡间游走表演，为了吸引人听，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儿，可信度估计也就剩下少数几个人名了。 那些历史人物的真实事迹可能湮没无闻了，他们几百年上千年后，还能被人提起，就已经很难得，今天绝大多数活着的人，可能过不了一百年，他们的儿子孙子死后，世上连个记得的人都没有了。 能有后代留下，至少他们的基因血脉还在世上流传，某种程度上生命还在延续，还有很多人生前默默无闻，也没有留下血脉后代，他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就像那首歌一样，潇洒走一回么？ 合上书后，看着前面讲台发呆的曾凡浮想联翩，直到被人打断。 “这才几天就看完了？你可真厉害！”赵红娜看了他的书皮一眼，羡慕的说道。 “借你那本《gone with the wind》有一个月了吧，还没看完吗？”曾凡瞟了她一眼问。 “哪有时间看呀，我还要一边看一边翻词典，刚看了过一半！”赵红娜诉苦道。 “不要找借口，你其他的科目成绩再提高也有限，没必要太浪费时间刷题，多看点书开拓视野对你以后大学学习更有用！”曾凡好心的提醒道。 “可是史老师不答应啊，她说我有希望拿高考状元，对我盯得很紧！” “那上大学后，没人盯着你，是不是就不学了？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得有自己的主见，算了，我也是多管闲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555章 录音 第二天中午下课后，曾凡被班主任史萍叫去了办公室。 中午休息时间，其他的老师放下教材后一个个都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师生两个人。 “你跟赵红娜说刷题不重要，应该多看小说？”史萍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他质问道。 “我是说过类似的话！” “那你知道她上学期的模拟成绩是多少吗？刷题不重要，她能提高的这么快？高考还有三个月，她一放松，到时候成绩下降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只是给他提建议，不重要又不是完全不刷，有所侧重嘛，她的英语是短板，我帮她提升英语有什么错？”曾凡反驳道。 “人和人不一样，适合你的方法，不一定适合她，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史萍语气缓和的说道。 “在这里你能管她，到了大学你还能管吗，我看她连以后学什么专业，想做什么工作都没有主意呢，就知道每天闷头做题，趁着现在没有填报志愿，多看看书，开拓下视野，明确以后的方向不是更好吗？”曾凡不认可的反问道。 “呵呵，你还挺关心同学！”一向严厉的史萍居然笑了，曾凡还是第一次看到班主任的笑脸。 “我们是互相帮助，我只是不忍心看着她闭眼睛走路掉沟里去！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她自己！” “行行行！算你有道理，我说不过你，你走吧！”史萍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离开办公室，曾凡还有点莫名其妙，班主任把自己叫过去就为了这点事吗，还雷声大雨点小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他倒是并没有生气赵红娜转头把他的话卖给老师，这个同学说好听点是单纯，不好听就是缺心眼，曾凡以前也有点类似的性格，被人几句话就能把话套出去，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这样的人认真做一件事情很容易集中精神心无旁骛，取得很好的成绩，对别人的话很容易轻信，然后才去思考其中的合理性，实在太过不合理的话，最后才会想到是不是被骗了。 只有从小受到很好的保护，天性善良的人才会养成这样的性格，曾凡愿意和这样的人相处，这样的人越多，社会才会才会更加文明，更加安全。 可惜的是，现实社会这样的人越来越少，善良淳朴的人总是吃亏上当，各种精致利己大行其道，科技发展并没有让人们更加文明，反而加速了社会的堕落。 这一年多来，曾凡感觉自己好像脱胎换骨一样，不仅是财富的增加，更重要的是思想上的蜕变，看了那么多古今中外的书籍，他的思想仿佛从一个婴儿迅速长大成人，信念慢慢的坚定起来，不再像去年那么彷徨无助了。 面对那些成年人，渐渐的也能侃侃而谈，表达自己的观点，不再像过去那样，把自己放在一个孩子的从属地位了。 那次谈话后，不到一周的时间，赵红娜就把那本飘看完了，曾凡又把准备好的英文版简爱交给她，嘱咐她认真看，最好写几篇读后感，不要看过就忘。 上午正在上第二节课，教室外面来人将曾凡叫了出去，除了学生处处长齐询，还有耿厉，冯倩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 “人找到了，你们聊，我还有事情，先去忙了！”齐询见曾凡出来，笑着冲他点头，然后识趣的离开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惊闻唱片的总经理徐忠民，他就是为了你那张笛子唱片的事而来，非要见见你本人！”冯倩为他介绍西装男人。 “曾先生果然年少有为，幸会幸会！”徐忠民表现的好像见领导一样特别谦卑，双手和曾凡握手，让他感觉很不好意思。 他们在教学楼的楼道里见面，看样子几句话也说不清楚，曾凡说道：“这里讲话不方便，去我住的地方吧，先出去再说！” 学校门口停着两辆车，一辆是冯倩那辆红色跑车，一辆黑色奥迪，看样子他们是直接从燕京过来找他。 曾凡率先坐上跑车的副驾驶，耿厉和徐忠民上了奥迪，车子缓缓向西边开去，几百米的路程，走路都用不了十分钟。 “用不着那么着急吧，非得去教室找我！”曾凡知道肯定是冯倩的主意，肯定又有恶作剧的想法。 “你同桌怎么又换了？艳福不浅呀！” “能不能说正事儿，这个人到底来干嘛的？” “现在单纯的卖磁带卖唱片都不挣钱了，干不过盗版，有机会抓住你这条大腿，那不得赶紧抱住呀？”冯倩看前面的奥迪都到地方了，才启动车辆，向前开去。 “我只是想让你帮忙问一下能不能出版，能就能，不能就不能，你把他引过来干什么，不是说了你可以全权代表我谈吗！” “人家说了，就是想见见你这个少年富豪，沾沾你的财气！这小小的要求，我总不能拒绝吧？”冯倩满脸无辜的说道。 他们俩前后进了院子，徐忠民正在围着院里的限量版宝马转圈，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曾先生这辆车什么时候不想要了，我可以原价接手！”见他们进来，徐忠民笑着说道。 “这辆车属于公司财产，归冯总监管理，她说了算！”曾凡推给冯倩。 “今年刚提车，肯定不可能，什么时候我们更换新车，一定联系徐老板！”冯倩笑呵呵说道。 进屋子里坐下，徐忠民率先开口道：“您那张笛声专辑我听过了，不是恭维话，确实非同凡响，只要取得各方面授权，完全可以出版！” “能不能出版我不在意，这方面冯总监可以全权代表我，徐老板见我还有别的事情吗？”曾凡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们对您这张专辑后面使用的编曲软件非常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授权我们使用？”徐忠民试探的问道。 “当然可以，只是现在还不太完善，目前只有笛子一种乐器，我想将各种常见乐器的声音都加进去，然后再对外公开！”曾凡回答道。 “有了这样的软件，以后我们的歌手歌手录音的效率就可以提升太多了！成本也能降低不少！” “软件也不能完全取代乐器，我个人的感觉完全的软件生成的声音没有感情，有的地方可以用，重要的配乐还是需要真人演奏！”曾凡若有所感的说道。 “说的哪比看的听的明白，不如你现场给我们合成一首曲子，让我们见识一下吧！”冯倩笑着提议道。 曾凡的电脑和录音设备都在卧室，一个十几平米的房间，床铺和衣柜占去了一半的面积，电脑桌和一个小书柜又占去剩下的大半空间，地上还放着几大摞书，他们几个人只能坐在床铺上看他操作。 “你们想要改编哪个曲子？”曾凡打开电脑问道。 “铁血丹心吧，八三版射雕主题曲！”耿厉首先说道。 “你那歌太老了，还是小刚的黄昏吧！”冯倩说道。 “还是请徐老板说一个曲子吧！”曾凡没理俩人。 “便衣警察的主题曲，少年壮志不言愁行不行？”徐忠民试探的问。 “不错，这首歌曲很适合改编，徐老板果然是专业人士！”曾凡笑道。 他先打开编曲软件，然后在网上搜索这首歌曲的音频播放了一遍，曲谱自动在编曲软件上生成，这首歌的曲子很有特色，几乎不需要太多调整就能用笛子吹奏。 弄完曲谱，曾凡打开录音设备，拿起电脑桌边放着的笛子，开始录音。 第556章 似曾相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不间断练习，曾凡对笛子的特性已经足够了解，对自己的技术也很自信，没有试音，起步就直接吹奏起来。 吹奏了一遍，曾凡发现按照原曲的节奏用笛子表现感觉有点快，吹的时候完全没有听歌时的那种共鸣情绪。 于是，又修改曲谱，将整体的节奏放慢，几个很有特色的起伏曲调也按照自己的感觉进行了调整，然后撕掉笛膜，重新贴了一层，再次吹奏起来。 整个过程将近一个小时，曾凡全心投入进去，好像忘了身后还有三个人在观看他的表演，修改了四次曲谱，直到最后一次吹奏才算基本满意，将笛子放到旁边，然后用软件截取刚才最后一遍录音，重新播放，用软件进行修改调整。 他这里没有专业录音棚的条件，录制的音频各种杂音太多，第一遍调整用软件去除一切背景杂音，第二遍开始对整个曲子的笛声波形进行逐个调整，五分多钟的曲子，三百多秒要分成四五百段，这还是因为曲调变换慢，只有单一的笛音，如果是多种配乐，那还要乘以几倍时间，更加费时费力。 软件调音用时更长，耿厉早已经悄悄的逃跑了，只有冯倩还陪着看的津津有味的徐忠民看他操作。 终于搞完了，曾凡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后面还有人在看这，回头说道：“初步完成，听听效果吧！” 浑厚的笛声响起，曲调急速上扬，下降，再上扬，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已经听过好几遍的旋律这次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徐忠民一瞬间有种全身过电的颤栗感，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 就是这种感觉，一首歌曲给他这样的感觉，通常都会大卖！ 这些年听过的好歌曲太多，已经很少有曲子能让他产生这种感觉了，更何况还是一首改编的老歌，还是纯音乐达到的效果。 “化腐朽为神奇呀！厉害，太厉害了！”曲子播放完，徐忠民伸出右手大拇指赞叹道。 “过奖了，我还是新手，水平有限！”曾凡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我有点冒昧了，曾老弟，这是真心话，国内的知名歌手，作曲家，演奏家，音乐监制，我大部分都见过真人，很多都看过他们的现场表演，港台的，欧美的那些大腕，也见过不少，我见过的所有人里面，你的水平都是这个，第一流的水平！”徐忠民站起身来冲他再次伸出大拇指，夸赞道。 “徐老板，我们还是去外面说话吧，这房间太憋屈了！”冯倩站起身，对手舞足蹈的徐忠民说道。 “曾老弟，我发现你这个软件很厉害啊，播放一遍曲子，就能生成曲谱，它是自动解读，还是网上搜索的？”在外面沙发上坐定，徐忠民问道。 “自动解读，不是百分百准确，很多曲谱网上搜索不到，所以我编程实现了这个功能！”曾凡解释道。 “那他是解读歌手声音，还是某种乐器的声音？” “现在软件只能解读混合声音，就是音乐的主旋律，区分歌手声音和乐器声音是下阶段要做的事情，那需要很多的声音样本进行分析，现在还做不到！” “假如只有单一声源，比如清唱，或者一种乐器，是不是解读起来更准确？” “那当然了！” “我们很需要这个软件，很多时候录音出错，找毛病很费时间，有了这个软件，那就太方便了，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试用一下，付费也可以！”徐忠民期盼的看着曾凡。 “我个人没意见，你问冯总监，我这里的条件都是公司提供，软件的权益也属于公司，能不能给你们用和她谈！” 专辑和软件的事情都交给冯倩去谈，本来他们都不用直接打交道。 尽管对徐忠民印象不好，人家专程上门来谈合作，于情于理都要表示一下，曾凡请他在市里一家饭店吃了顿午饭，目送他们上车离开，然后才回学校做回自己的学生。 回到教室，离上课时间还半个多小时，座位已经快坐满了，曾凡轻手轻脚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从桌斗里掏出《北齐书》翻看，南北朝是历史上最混乱，最野蛮，最黑暗的一个时期，南朝从宋武帝刘裕北伐后就偏安一隅，北朝则是少数民族政权交相更替，征伐不休。 这一段时期战乱频繁，文字资料损毁严重，尤其是北朝历史，基本上都是两三百年后的唐朝人编纂，可信度更是大打折扣，各朝历史奇葩频出，几乎没有多少正常人，其中奇葩最多的就是北齐高氏政权。 北齐开创者是东魏权臣高欢和他长子高澄，掌东魏权柄十几年，东征西讨也算立下汗马功劳，一个病死一个被刺杀，二儿子高洋二十三岁接掌父兄权柄，次年篡位建立北齐，这个只存在了二十八年的政权，产生了三代六个皇帝，记载中个个荒淫暴虐，留下了诸多的奇葩事迹。 那些奇葩事迹有多少真实，多少杜撰，估计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知道了，北齐唯一还算正常人物就是兰陵王高长恭，高澄第四个儿子，据传男生女相，容貌女人见了都会羡慕，偏偏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猛将，每次上阵戴一副狰狞面具，破阵杀敌势不可挡，可惜功高震主，被自己的侄子高纬毒酒赐死。 自从看这些史书以来，曾凡感觉自己三观屡次被刷新，水灾，旱灾，蝗灾，瘟疫，还有最不缺少的战争，千百万的普通人性命往往被几个字就代替过去，连名字都不配留下。 那些煊赫一时的帝王将相，也终究难逃一死，能善终的就已经算不错了。 就算是在史书上能多占几行字迹，人死如灯灭，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曾凡，这本书最后结局怎么样？”身边的赵红娜见他抬起头左右扭动，拍拍手中的简爱问道。 “提前知道结局就没意思了，你还是自己看吧，难道你没看过中文版吗，这本书多有名呀！”曾凡好奇的问道。 “没看过，结局不是悲剧吧？悲剧我就不看了！” “不是悲剧，对女主角来说，应该算是满意的结局！”曾凡忍不住剧透道。 “那就行，值得我继续看下去！” “你也别光当做故事看，多学学女主角的性格，有点主见，最起码要想想到时候填什么志愿，别总等着别人帮你安排！”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都安排好了？”赵红娜惊讶道。 “我瞎猜的！” “家里希望我报华光管理学院金融学专业！” “那可是出了名的热门专业，你现在的分数线可是有点玄，那你就必须要服从调剂了！” “他们说这个专业毕业以后容易就业，还收入高！” “别总听别人说，多听听你自己心里怎么想！这可是关系你一辈子的事情！” 看到赵红娜的态度，曾凡觉得有点似曾相识，好像一年多前的自己，整天过得浑浑噩噩，从不去仔细想自己的未来，一切听从家里大人的安排。 第557章 做我的灯塔 下午的上课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语文老师讲解新收集到的题目，赵红娜一节课都有点心不在焉。 曾凡暗自后悔，又有点多管闲事了，希望班主任别再找自己谈话。 好在一个下午平安无事，他不由得庆幸，看来史老师也不是那么消息灵通。 下午跑完步和薛燕去食堂吃饭，曾凡想起那本书说道：“那本书她看完还给我了，晚自习前你早点去教室，我给你拿过去吧！” “本来就是你的书，我也看完了，不用给我了！”薛燕赌气的说道。 “哦，那你还有别的看完的书吗？”曾凡想想她说的也对，继续问道。 薛燕装作没有听到他这句话，自顾走进食堂，去小炒窗口点菜。 两人在一个空桌子坐下，曾凡又问了一遍，薛燕冷冰冰的回复一句：“没有！” “上次你不是说带过来十几本嘛，都借出去了？”曾凡奇怪道，这可不像她的性格，至少也会给留下一本。 可能是有不方便说的原因吧，曾凡想道，于是安慰道：“没事，简爱够她看一阵子了，过几天也行！” 话刚说完，感觉下面右小腿被狠狠踢了一脚：“哎呦！干嘛踢我！” 幸亏薛燕穿的是运动鞋，如果是那种硬头皮鞋他可就惨了。 “对不起，我腿抽了一下筋！”薛燕憋着笑道歉，脸上可是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曾凡反应再慢也知道她是故意了，就是同学之间互相帮忙，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嘛。 “你不想借就直说，她看完这本我不借了！”曾凡不想因为这个争吵，主动退让。 “谁说我不借，晚自习我给你拿过去！我得看看她长什么样儿！知道我的书借给谁了！”薛燕赌气似的说道。 “随你便吧！”曾凡无奈道。 正好炒菜出来了，他主动去窗口端菜，算是暂时避过了这个话题。 两人闷头吃饭，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薛燕突然问道：“今天上午，你请假出去了？” “你看见了？公司里来人找我，上次给你录的那张光盘，你不是说可以出版吗，我让他们帮我问了一下，一家唱片公司的总经理，可能是怕我作假吧，过来考察一下！”曾凡解释道。 “还是个长得漂亮的女人，开一辆红色跑车！”薛燕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问道。 “那个女人是我们公司的行政总监冯倩，也是我在国内的法律顾问，我签的所有合同基本上都是她代理，是我们公司第二号高管！” “你们公司第一号高管是谁，不会也是个美女吧？” “恭喜你，答对了！”曾凡故意说半截不说了，然后下面左小腿又挨了一脚，这次轻了很多。 “我第一次和王校长去燕京买电脑，在书店认识的刘建国教授，他和王校长的好朋友吴世伟教授是关系很好的同事，这事我记得跟你说过，刘教授的女儿刘雅琪是留学海归，宾大工商管理学硕士，当时正在一家外企上班，后来风险投资人张山要投资我，吴教授把她找过来帮忙把关，她又把高中同学，纽约大学法律系毕业的冯倩一起带过来，然后我们一起成立的公司，公司能有今天，她们的功劳才是最大的，我只不过是好运气得到她们的帮助罢了！”曾凡详细的解释了一下过程。 以前薛燕不问，他如果主动说这些，有故意炫耀的嫌疑，今天既然问了，说出来也没什么，很多信息有心人都可以查到，也算不上保密信息。 “那个冯倩，她们家很有钱？”薛燕问道。 “不知道，没问过，不过能出去留学，家里应该不会太差，她开的那辆跑车是融资后公司出钱买的，说是税务需要，一批买了好多辆进口车，我原先那辆二手切诺基也换成宝马了！”曾凡索性把她的疑惑都解答清楚。 “还有吗？” “还有什么？”曾凡奇怪道，他该说的都说了。 “你爸妈怎么一直没有回家，还在住院吗？”薛燕这次忍住了，没有踢他。 “国内公司奖励了一千万美元，刘雅琪说全存在银行不安全，也太可惜，她判断以后燕京的四合院肯定会升值，建议我投资买几套，再买些名家字画存着保值，吴教授对这方面比较有研究，帮我买了几套，有一套正好在我爸住院的新水潭医院附近，出院后就让他们住那里了，每个月去医院复查，做康复都方便！”曾凡感觉自己像初次面对警察的嫌疑人。 “我是不是有点太蛮横了！”薛燕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有话直说比憋在心里猜来猜去要好，小说里面的很多误会不都是这样产生的吗？”曾凡笑道，刚才那点不舒服，瞬间就想通了。 “感觉你这一年变化好大，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薛燕感叹道。 “不是感觉，是确实变化很大，这一年多我经历的事情和见过的各种人，还有看过的书，比过去十几年都多，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不太真实！你是唯一连接我的过去和现在的人，我爸妈都没有你了解我！”曾凡深有感触的说道。 “那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反正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希望你能始终做我远航的灯塔，别让我在未来迷失方向！” “你出去远航，我就在原地不动了呗！”薛燕不满意的说道。 “你物理怎么学的？万事万物都在运动，小到原子电子，大到地球太阳银河系，都在运动，你想原地不动都做不到！”曾凡抬杠道。 这顿晚饭吃了很久，总算是吃完了，离开食堂后，薛燕去宿舍，曾凡去教学楼。 高三一班的教室在教学楼的最高层第五层，每次课间操同学们上楼下楼都要怨声载道，曾凡已经习惯了，相比每天跑步训练，这点运动量还真不算什么。 班里和往常一样，大部分人都在用功，曾凡悄悄回到座位坐下。 一向学习比他积极的赵红娜竟然不在，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曾凡掏出一本书继续学习。 直到晚自习快上课了，赵红娜才抱着几本书过来，敲敲他的桌子说：“曾凡，外面有个女生找你！” 曾凡抬头往教室外面看，薛燕果然找上门来了。 从课桌里翻出那本书走出去，交给她说道：“看到了？回去上课吧！” “她那么高，怎么还坐第一排？”薛燕将带过来的书递给他问道。 “我们这儿的座位按照成绩排序，我刚来的时候坐在最后一排，也是考试后才调到前排！连续几次排在最后几名，那就要调到别的班去！”曾凡解释道。 “那你们两个谁成绩好？” “她连续几次小测全年级第一，我最好成绩第三名，勉强够资格坐在第一排！” 薛燕回去高一的教室，曾凡回到座位将书塞进桌斗，继续看书。 “你借我的书是从她那里拿的？她是你妹妹吗？”赵红娜眼尖，看到他拿出去的就是借自己的那本书。 “我是从高一跳级上来的，她是我以前的同学，这些英文小说都是sat的拓展阅读书目，我看完了给她看，你有需要借给你看！”曾凡说道。 “什么是sat？”赵红娜奇怪的问。 第558章 蜕变 曾凡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于是解释道：“灯塔国高中毕业生学术能力水平考试，相当于他们的高考，我去年参加过了，这边高考完后，应该可以去那边上学！” “这个考试难吗？”赵红娜问道。 “全英文考试，相比咱们的高考，难度不算高，但是想考高分也不容易！主科阅读，文法和数学一年可以考八次，历史，外语，物理，化学，生物等副科根据报考专业自由选择，也可以考几次！取最好的成绩投送大学，当作入学参考！不是唯一指标，也不是最重要的指标！很多学校还要看学生平时表现，其他特长，家庭背景等等情况进行综合考量！” “你觉得我能考吗？” “去国外上学最重要的是这个！”曾凡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搓了搓。 “他们不是都有高额奖学金嘛？”赵红娜天真的问。 “不同的学校，政策不一样，你不一定能申请的到，即便是你能申请到，也只能解决你一部分费用，那边消费很高，家里没有五十万以上的闲钱打底，建议你不要考虑！”曾凡警告道。 “每年那么多人出国留学，不可能都那么有钱吧？”赵红娜怀疑道。 “那些人大多数是国内本科毕业考托福，考取国外的研究生，有一部分补助，再申请到高额奖学金，能减轻一部分负担，你以后可以试试这条路！” “怪不得你每天吊儿郎当，高考对你可有可无了？”赵红娜撇撇嘴说。 “学习方法不同而已，我也很认真的对待高考好吧，我的成绩比你进步快吧，高考的时候你还不一定考过我呢，我可是比赛型选手，越重要的场合发挥越好，平时测验提不起精神，才让你们领先！”曾凡笑着说道。 “那你准备到时候填什么志愿，随便填一个吗？” “华清大学电子科学与技术专业，这是我的备份选项，国外如果有变故去不了，就去这里！”曾凡回答道，软件方面他可以靠自学，涉及到芯片方面的硬件知识只能去学校才有这样的条件学习。 “你这个专业录取分数比我选的只高不低吧？”赵红娜说道。 “我有竞赛成绩加成，其实可以走特招，我决定去国外留学，就不浪费人家宝贵的名额了！高考只要我填志愿他们就会录取，只是我更想证明自己，不需要特殊政策凭实力也能考上！”曾凡自信的说道。 “你这不是双保险，你这是三保险了，怪不得你没有压力！”赵红娜这次是真的羡慕了，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了。 “是人就有压力，我的压力不是来自升学，而是其他方面，你理解不了！”曾凡反驳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理解不了，我的语文可是比你高二十多分呢！”赵红娜不服气的说道。 “道德经第一章第一句你解释下？”曾凡随便出题。 “道可道，非常道？怎么，你想修仙呀？”赵红娜不解。 “就你这理解，还差得远呢，估计等你大学毕业都不一定明白，上课了，不说了！”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曾凡主动结束了对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曾凡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读书，刷题，练习长跑，练习笛子，完善编曲软件。 徐忠民后来又送来了他们公司的录音素材，以及各种乐器录音，方便他完善软件，他的笛声专辑已经立项了，主要是获得各版权方合法授权，据说不太顺利。 曾凡突发奇想，将编曲软件简化修改，做成了一个网络音乐播放器，付费一点币使用一个月，可以播放本地音频，也可以搜索网络音频，软件会自动收集记录播放音乐的曲谱，版权信息，以及播放次数。 现在的收费只是象征意义，但是以后网民增加，播放次数多了，集腋成裘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以后点币能转换成实际货币，也可以给创作者进行一些版费补偿，他们也可以更方便的获取版权，让创作者不至于白忙一场，能更有创作动力。 他这个想法得到大家一致支持，公司正好钱多，于是成立了一个子公司，专门负责收集各类音乐的网络版权，别的不说，至少用在个人空间上做背景音乐就能收回一些成本，很多人反应那些预置的曲子太单调，以后增加一些选项，愿意付费的用户会也更多。 这方面的法律国内国外差别很大，国外的也成立了相应的子公司，进展就快速了很多，网络版权的费用也不高，毕竟现在实际的网络用户太少，不卖版权一毛收入没有，卖出去能多笔收入也不错，那些公司对此也没有太大期待。 除了这个项目，公司的游戏部门准备开发一款角色扮演类网游，曾凡这方面想法不多，按照他们的要求写了一个驱动引擎，其他的就不操心了。 刘雅琪将曾凡的想法真的变成了实际战略，收购了一家效益不好的国营电子厂，准备生产自有品牌手机，另一方面招兵买马成立了电子商务部门，专门负责策划运营未来的网络商城。 商城核心部分代码好写，具体运营方面他是爱莫能助，只能期待他们一切顺利了。 创收方面，除了浏览器部门的广告业务，就是新推出的企业号系统，他们开发出针对不同企业的一系列模板，可以快速搭建企业宣传网站，以点点平台越来越庞大的用户群为诱饵，各个销售型企业申请企业号的热情高涨，公司收入增长迅速，总算摆脱了坐吃山空的局面，这还是一项细水长流的收入。 公司当然不满足这点营收，原先的技术部门正在开发基于点点算力平台的办公软件，财务管理系统，通用企业管理系统等等，这些能研发成功，用点币换来的算力，未来才能从各个企业获得更多收益。 曾凡对这些软件的认知有限，通过书籍可以了解一些基本信息，可是他没有实际使用经验，具体的功能方面他没有发言权，软件设计还要由更多专业人员完成，他能做的就是按需求不断完善开发环境，多写一些通用函数和模块，提高技术部门的开发效率。 他的工作别人做不了，这也是他不在公司，依然能拿到高工资的原因，纯技术人员的最高工资，融资成功后，他的工资又涨了一大截，国内国外都需要他时不时的技术支持，两边都各给他开一份工资。 国外的每月五万美元，直接进入国外的账户，乔瓦尼负责帮他管理，国内的每月五万人民币，大部分都用不了，只能趴在银行账户里了。 一年多的锻炼和补充营养，曾凡不仅身高长了不少，体重和肌肉也增加许多，看上去不再像过去那么瘦弱了。 可以说从内到外，从思想到身体，已经完全长大成人了。 第559章 请命 高三年级五月份的模拟考试中，曾凡总分考了706分，第一次拿到了全年级理科第一名，也是全校唯一的超过七百的高分。 这次模拟考试的难度很高，大部分的学生成绩都有所退步，他是少数不退反进的学生，也让别人看到他的真正实力。 赵红娜这次考了691分，比上次小有进步，相比其他同学，已经算是巨大胜利了，和曾凡一比仍然差距明显。 上次测验她可是比曾凡高十几分，没想到现在反过来了。 这次考试也是为了让大家进一步发现自己的不足，进行最后一个月冲刺复习，为高考做最后的准备。 他们俩在全体同学中都算特例，第三名比赵红娜又低了二十多分，到了第十名总分已经掉到六百分以下了。 要知道平时的测验难度不算很低，超过六百分的都要三位数以上，如果高考真是这个难度，那他们学校的成绩会惨不忍睹。 不过这次模拟考试后，保城三中的老师们心情却格外愉悦，因为这套题库软件出的高难度试题不光他们用了，保城市其他十几所高中都用了，同样是成绩大幅度下降，各项数值比对都不如他们，对比差距很大，他们的领先优势比往年都要大很多。 这说明题库软件起到的作用很大，有了这套软件，他们学校的测试密度提高了，学生能更快的找到自己的短板，进行有针对性的复习，成绩提升效果显着。 考试结果出来后，校长林榕特意将曾凡找到办公室表扬了一顿，毕业班整体成绩提高，意味着学校今年的升学率很可能有亮眼表现，可是她作为校长的最大业绩体现了，心情当然格外舒畅。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学校能做到的，都可以尽量满足你！” “我们几乎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整天就是刷题复习，我相信很多同学心里都有厌烦心理了，我希望学校取消高三年级最后一节课，让我们能多点自由活动时间，可以参加社团活动！”曾凡提议道，老师对他要求不严，反正在哪都是看书，这要求主要是为别的同学提的。 “呵呵，你这是要为民请命啊？” “我个人没那么大压力，只是看到很多同学坐在教室里，经常是手捧着书心不在焉，我们班是成绩最好的班，大部分同学平时都很刻苦，他们都这样状态了，其他的班级情况应该更差，继续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 听了他的话，林榕不得不重视起来，思考一会后说道：“这事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我会开会和三年级组的老师们商量，这个机会可就算你用掉了！” 曾凡是中午下课后被叫到校长室的，出来后离开学校回去吃午饭，然后上网收发邮件，查资料或者玩游戏，做些必要的工作，基本上不午休，下午提前半小时去学校。 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这样，下午放学后去操场进行锻炼，然后和薛燕去食堂吃饭，去教室看书上晚自习，下课回去练习笛子，写会代码然后睡觉，一天就这样过去。 今天也是如此，邮件都是公司转发邮件，没有需要他处理的工作，决定玩会游戏，黎民策划的大地图枪战的游戏《绝地求生》已经做出来了，可惜需要的人数太多，凑齐需要等好久时间，上线以来不温不火，曾凡玩过几次就不想玩了。 大多数用户还是喜欢小队伍的反恐精英，无论是随机组队，还是好友组队都很方便，因为点点平台的安全性，也不用担心有人作弊，上线将近一年时间，一直是游戏排行榜第一名，热度有增无减。 反恐精英游戏最近增加了新地图和几种新型枪械，曾凡一直在熟悉操作，对这个游戏的理解全世界没几个人超过他，操作技术也是超越大多数普通人，选择区域组队基本上就是碾压式的存在。 当然，放到全市的范围，他的技术就没多大优势了，这世界高手太多，在全省范围内，他就泯然众人，一样会被人爆头，会被人围攻，很少再有机会能一挑五。 与那些整天泡在网吧的网瘾少年，网瘾青年来比，他纯靠天赋的技术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游戏的玩家评分制度不是单纯靠胜率，而是针对每个玩家的操作速度，射击命中率多项参数综合计算，在你选择的区域内自动匹配能力相近的对手，只要选择范围足够大，全世界总能找到和你匹敌的对手，大家都玩枪，不存在独孤求败的可能。 由于点点对战平台的独特技术，这个游戏可以不受国界限制自由匹配对手，根据网络连接速度划分出来四个一级大区，第一区亚洲澳洲区，第二区欧洲区，第三区中东非洲区，第四区美洲区。 每个大区下面按照网络连接数目分为若干个二级区，三级区，四级区，分别用字母和数字编号。 国内的省级区一般都是二级区，市级区基本都是三级区，四级区就是区域组队，通常连接人数不会超过一千人。 每一级区域都会有实时更新的个人战力榜，曾凡的实力只能在四级区称雄，三级区能进入前一百，二级区连前一千名的排行榜都上不去了。 主要是他游戏时间太少，平均下来一天没有一场，如果能像跑步训练那样每天坚持，成绩会好很多，曾凡玩游戏纯粹是调剂心情，对于别人看的很重的排名，根本不在意。 由于没有工作处理，曾凡连玩了几局游戏，取得了五连胜，心情大悦，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哼着歌去学校上课。 校长林榕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下午上课前，班主任史萍就过来宣布了学校的决定，取消他们下午最后一节课，大家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也可以继续参加社团活动，今后会减少作业量，缓解同学们的学习压力。 这个决定赢得了大家的一致欢呼，主动学习和被强迫着学习两种心情差别很大，与其这样，不如多给大家一些自由时间，让同学们有纾解压力的时间。 “好了，安静！这不意味着你们可以放羊了，往常的小测验还会有，淘汰制度还会执行，只是增加了你们自主调节的时间，你们还没到彻底放松的时候，该紧绷的弦还是要绷起来！”史萍制止大家的欢呼声，泼了一盆冷水，防止某些人忘乎所以。 其实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而已，对大家来说，似乎比每个月仅有的两天假还要高兴，整个下午同学们上课的时候都活跃了很多。 第四节课下课，班里的学生好像监狱里放风一样，瞬间消失一空。 第560章 送父母回家 曾凡去参加计算机社活动，也第一次看见计算机社社长，高三六班的柳壮，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壮汉。 他们也没做什么实战项目，而是由薛燕给大家讲解计算机竞赛的题目，她凭借围棋程序进入了全省决赛，可惜在庄城的比赛名次不理想，总分排在第八名，无缘全国决赛。 最近几次活动都是给大家讲解比赛时候的题目，即便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在各种竞赛中拿到好成绩，也能开阔眼界，提高算法水平。 既然曾凡这个高手来了，讲解的任务当然交给他，高一的社员对曾凡可比对社长柳壮更加熟悉，由于他的存在，随意指点一下都能让很多人受益终身，现在这些人还不觉得，以后如果大学继续学习编程，就能体会到自己所学的珍贵了。 一个小时只讲了一道题，大部分时间都是让大家自己上机练习，活动结束后，曾凡照例和薛燕去大操场跑步。 他们日常的训练并不是跑全程，主要是各种辅助训练，通常一个星期才跑一次全程，曾凡现在训练目标是一万米，薛燕也已经能跑完五千米，下次运动会有望拿个名次了。 保城三中一年只有一次运动会，在每年国庆后，没有春季运动会，他们的训练也只是纯粹的兴趣了。 今天跑的全程，跑完后都是满身大汗，薛燕回宿舍，曾凡回芦各庄去洗澡换衣服，洗完澡和耿厉一起吃晚饭。 “你爸爸今天来电话，他说康复的差不多了，想和你妈回家住，地里种的麦子也再一个多月也该收了！”曾凡的手机通常上课不开机，别人找他都是打耿厉的手机。 “我们这个月的假都放完了，下次还得等半个多月，要不然你跑一趟，去燕京就接他们，然后送回去？”曾凡为难的说道。 “你的功课没那么紧张吧，请一天假不就得了？” “也行，我晚自习请假，明天咱们早点出发，争取一天回来！” 毕业班的班主任也不容易，学生们住校，他们也要全部住校，作息几乎和学生们一样，也是一个月只有两天假期。 去找史萍请假的时候，她正在宿舍里吃晚饭，她的老公也是毕业班班主任，正好一起住校，相比别的老师需要夫妻分离，他们还算不错了。 看了曾凡的请假条，史萍痛快的准假，这其实也只是个形式，能找她请假还写个请假条，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很多有背景的学生连这个形式都不愿意走，她一样也没辙，曾凡这样的学生算是难能可贵了。 “路上注意安全，把你父母安顿好，不用急着往回赶，晚点回来也没事，反正你的功课也没那么紧！”史萍叮嘱道。 “史老师，晚自习我就不上了，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早上出发！”曾凡说道。 “呵呵，可以，反正你也是看书，哪里不是看！”不是在教室和办公室，史萍表情也不像平时那么严肃了。 离开教师宿舍，曾凡去教室收拾东西，主要是几本没看完的书拿走路上看。 离晚自习还一个小时，教室里和往常一样人多，下午多了一个小时自由时间，玩过后大部分同学还是自觉的来教室复习。 “你不上晚自习了？”看他收拾东西，赵红娜奇怪的问。 “家里有点事，明天不来了，刚才和史老师请过假！” “你家不是文永的吗，时间够吗，来回赶路就要一天时间吧？” “估计差不多，不行就两天嘛，看实际情况安排！”曾凡笑道。 “那我这本书看完直接去还给你那个高一同学？”赵红娜举了举正在看的英文书。 “扔我桌斗里也行，随你便了！” 刚借给她两天，以她的阅读速度，再一个星期时间都够呛看完，不知道问这个什么意思，曾凡没有细想，背着书包离开教室。 晚上给老爸曾广海打了电话确定好明天的行程安排，第二天早上六点起来后开车去燕京。 这个学期每个月只有两天假，曾凡也回来几次，每次都住在四合院里。 院子中央空地的水池假山，花坛盆景都被清空了，不到一亩地的面积改造成了小菜园，种上了萝卜，青菜，黄瓜，西红柿，大葱，大蒜等常见蔬菜，老两口吃不了就拿出去送给街坊邻居，很快和胡同里各家各户就熟悉了。 人家也不好意思总是白吃白占，按照市价也给些钱，虽然挣得不多，反正也够他们日常开支。 他们到的时候还不到八点钟，曾广海和邱彩娥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放到前院里，就等着回家了。 老两口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住了不到半年，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要带的东西这么多。 “爸，妈，你们走了，院子里的菜怎么办，就任它们那么疯长吗？”曾凡一边往车上放行李箱一边问道。 “没事，院门钥匙给了隔壁老刘，他每天早上过来帮忙打理一下，他闲工夫多的很！”曾广海说道。 “你们安排好了就行，那就上车吧，咱们出发！” 曾凡坐在副驾驶，老两口坐在后面，汽车驶出胡同，沿着大路驶上平安大街，开到西二环一直向南，出城往保城方向驶去。 耿厉的驾驶技术当然没得说，全程公路路况也还不错，路上几乎没有多少颠簸，两个多小时回到了刘家铺的家里。 曾凡下车打开大门，汽车直接开进了院子里，两人打开后备箱，将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搬进屋里。 除了他们在燕京添置的衣服外，带回来最多的是各种烟酒礼物，很大一部分都是燕京的公司同事上门送的礼物，还有一部分是他们后来买的，都已经分配好了送给哪家。 他们家在这个村子算是外来户，曾广海没有兄弟姐妹活到成年，邱彩娥家里父母也早就不在了，兄弟姐妹都不在一个村子，由于某些曾凡不知道的原因，也早已形同陌路，很多年没有来往了。 除了一些关系不错的邻居和在一起干过活的同事朋友，他们家没有特别近的亲戚，礼物看着多，其实也不需要送几家。 “这两箱酒还有那两个礼盒，一会你们带走，回去的时候给你们王校长，还有你初中的班主任樊老师送去，没有他们也没有你的今天，做人不能忘本，我们不提醒你，也不能忘了，逢年过节的去上门看望一下！”曾广海叮嘱道。 “知道了，爸！” 由于治疗到位，曾广海的腿脚恢复的很好，平常走路已经看不出两样了，只是毕竟上了年纪，医生嘱咐不能提重物，长时间劳累。 “爸，妈，地里的麦子别自己收了，到时候雇收割机收，收完就转给别人种吧，过了麦收你们还去燕京住，那里你们住半年也习惯了，做什么事都方便！咱们家变化这么大，再待在村子里，你们也未必习惯了！”曾凡劝道。 大部分的普通人都是恨人有，笑人无的心态，老两口本身也不是八面玲珑的性格，没有实心实意的亲戚朋友，突然之间暴富，他们就算自己的心态不变，别人未必会心理平衡，继续住在这里不一定会舒服。 “行了，你老子活了几十年，还用的着你教为人处世？你在外面管好自己就行了，我们俩你不用操心！”曾广海不耐烦的说道。 第561章 安保公司 在家吃了午饭，耿厉和曾凡一起开车离开。 上车前，邱彩娥拉着曾凡悄悄的问：“凡凡，冯倩说你在学校谈了个女朋友，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还不算男女朋友，只是关系不错的同学，过几年如果关系确定了，带她来见你们！”曾凡挠挠头说道。 经过王李铺的时候，车子在镇里绕了一圈，去看望了王校长和樊老头，正好中午休息时间，俩人都在家里，没有白跑一趟。 学校门口南面那家租书铺关张了，刘志新家开的网吧依然生意兴隆，学校对面那家‘牛肉饺子刀削面’小饭馆也在营业，正是一天吃饭的人最多的时候，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店主夫妻忙的不停。 耿厉在门口停下车，去门卫室看了看老魏，给他留下了一条烟，聊了一会才告别，开车离开这里。 曾凡没有再下车，离开这里还不到一年时间，在他的脑海里仿佛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里一切变得很陌生，以后回来的次数估计也不会多了。 “还去咱们住的那个院子看看吗？”启动车辆的耿厉问道。 “不去了，直接回保城！”曾凡说道。 “唉，这一年多的变化真大，我感觉你怎么变成个老头了？”耿厉感叹道。 “呵呵，我有时候也有这种错觉，可能是最近二十四史看的太多，心态变化有点大吧！”曾凡推测道。 “你才十七呀，这种心态可不行，少看点那书！多看点励志书籍！”耿厉笑道。 “我会考虑的，现在燕京空着好几套房子，我转给你一套，你把父母和老婆孩子也接过来住吧，让冯倩帮着把户口转过来，以后你的孩子在燕京上学，比在你们老家不是强多了！”曾凡突然提议道。 耿厉明显心动了，握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说道：“我正开车呢，你就刺激我，这样不好吧？再说你那房子最便宜的一套都一百多万，我得给你开多少年车才还得清！” “别矫情，就这么定了！我高考后就要出国留学，可能在外面要待几年，这几个月你把家里也安排好！”曾凡拍板说道。 “房子我可以随便选吗？”耿厉也确实不再虚伪的客套。 “除了我爸妈住的那套，别的都随便选，你有信得过的战友也可以找几个，以你的名义成立个安保公司，我给你投资，以后经营好了，你把投资的钱还我，公司就算你个人的！”曾凡提议道。 “这么看的起我？我能成吗？”耿厉开始不自信起来。 “关键是找对人，信得过，懂经营，以后商业化住宅小区越来越多，都需要安保人员，不用像你这样全能，训练一批能站岗放哨，有纪律观念的人就行！最起码咱们公司的总部建起来，需要的人就不会少！”曾凡头脑一动，就闪出了许多想法。 “你这么一说，我就豁然开朗了，鸿园那个死脑筋保安就不错，就得多点那样的人！”耿厉笑道。 “高端的安保也必不可少，对提升公司的品牌形象有帮助，让乔瓦尼帮我们联系那边的安保公司，到时候给你的安保公司请几个洋教练，国内吃这一套的很多！”曾凡继续出主意。 “他们的退伍兵没工作的一样很多，雇几个过来当保镖，现在的暴发户老板就好这个排场，一年不给个百八十万的他们好意思吗？咱们两边都有人，这边有需求，那边帮着雇人培训，这买卖有搞头！”耿厉兴奋起来。 “那你可要把国内的法律法规搞清楚了，大批的引进老外，当心踢到铁板上！”曾凡警告道！ “你放心，吃里扒外的事儿咱当然不能干，冯倩不是搞法律的嘛，让她把关！”耿厉脑袋里开始琢磨安保公司的细节问题。 回到保城后，曾凡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恢复往日的作息规律，看书复习，备战高考。 耿厉则忙碌起来，找到许久没有摸过的纸笔，写详细计划，回忆往日的战友，琢磨哪几个比较靠谱，然后开始打电话联系人。 有满意工作的肯定找不来，只能找那些没有固定工作，或者对工作不满意的战友，当然，人品必须放在第一位，安保工作人的思想稳定是基础。 这个年代平均工资才几百块，一千块就是高工资了，耿厉开出不低于一千块的条件，很快就招来了五个关系不错的战友。 还别说，真有两个在安保公司干过的战友，对里面的门道有些了解，几个人群策群力，很快拟定了一份像模像样的执行方案。 将方案发给老同学张山和冯倩，请他们俩人给提提意见，成立公司创业，他们才是专业人士。 俩人对他们的方案很感兴趣，一起从燕京过来，三个人就在他们租住的房子里详谈。 冯倩最先发表意见：“方案没有大问题，我可以找人帮你们注册公司，安保公司不同于其他企业，最好有个挂靠单位，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去找他办理。” “我个人可以借给你一百万，曾凡的最好也算私人借款，你不能当法人，找信得过的人代理，管理和运营方面，光靠你们几个兵估计费劲，起步阶段，最好找一个有经验的职业经理人！不然，你们连怎么拉业务都不知道！”张山笑道。 “你们也觉得我创业能成功？”耿厉更在意他们的态度。 “我看好这个行业，你们的方案有成功的可能！至于能不能真的成功，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张山说道。 “燕京就是最大的需求市场，你们先得在郊区找个训练场地，基本的住宿和训练设施必须得有，这部分钱不能省！公司注册下来就可以招人训练了！”冯倩想的更多是细节问题。 “冯倩，不让你白帮忙，公司给你一成股份怎么样？”耿厉说道。 “哟，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冯倩笑道。 “你是本地人，又精通法律，不能每次有事情都麻烦你吧，你成了股东，我们再找你不也名正言顺一点儿吗？”耿厉难得的不好意思一回。 “行，一成的股份我接了，不占你的便宜，该出资多少我一分不少！”冯倩爽快的答应下来。 三个人接下来又商量好了一些细节问题，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 公司名称磐石安保，启动资金三百万，冯倩出资三十万入股，张山借给耿厉一百万，剩余一百七十万的曾凡出，也算是耿厉的借款。 加上曾凡答应的一套房子，耿厉一下子背负三百多万欠款，成为公司的大股东，冯倩持股百分之十算二股东，还有她介绍的挂靠单位也要有一定股份，耿厉几个战友也可以获得一定期权，公司的架构算是初步组建完成。 接下来进入执行阶段，耿厉带着几个战友在冯倩指点下注册公司，挂靠单位，找场地，招聘人手等等一系列操作。 前面耿厉跟着跑，步入正轨后就交给他的几个战友操作了，毕竟几百万的借款不是白来的，他回了趟老家，将父母和老婆孩子接来燕京，在什刹海附近一个小院住下来。 有了几百万实质投资的公司打底，又有固定的住宅，他们夫妻和孩子的户口还真顺利的迁移进来，儿子也顺利进入附近的幼儿园就读，算是真正在燕京安了家。 第562章 高中毕业 耿厉的公司初步建立起来，家里也安顿好后不久，曾凡也即将迎来高考。 他在保城的时间也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他们的考场就在本校，考试前三天全校放假，各班教室全部清空，用来布置考场。 高三年级的全体离校，不仅腾空教室，还要把宿舍清理干净，高考完毕后就算彻底毕业了。 他们的高考志愿都已经填完，高考完后回家等着出成绩和录取通知书就够了。 最后一天下午终于不用再刷题了，高三各个班级去操场上列队，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毕业典礼，然后拍摄毕业照。 三年级的淘汰制度造成各个班级人员不固定，学校统一的毕业照，是将整个年级一千多学生集合到了操场上，在大操场上用了几百套课桌椅，将学生和老师们上下排列了五排，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弧形阵列。 最下面一排蹲着，第二排主要是各班任课老师学校几位领导坐着，第三排同学站着，第四排站到凳子上，第五排就站到桌子上。 固定在三角支架上的照相机曝光时间将近一分半钟，需要转动近一百八十度，才能将所有同学们拍摄进去。 排列课桌椅，协调一千多人一起行动站位就用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保持笑容不动半分钟时间，连续曝光了五次，摄影师才算基本满意，这一张超长照片据说洗出来后宽度只有二十厘米，长度却有一米多长，基本上只能看见一个个绿豆大小的人头，知道位置都要花费好长时间才能找到人头。 照片拍完将各班的课桌椅搬回教室，开完最后一次班会，同学们就可以离校了，从此各奔前程，很多人可能一生不会再次相见。 在这个班里半年时间，曾凡凭借超强记忆力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但也仅此而已，仍然和大多数同学都不熟，仅限于知道是同班同学，路上遇见点点头而已。 几个课代表和班干部只能算稍微熟悉一些，真正比较熟悉的同学只有赵红娜一个人，平时交流的也主要是学习方面的事情。 他不是热衷于交际的性格，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教室看书或者做题，从来不主动和别人说话。 基本上都是有事说事，没事谁也不愿意理的态度，慢慢的别人也不会主动找他了，更何况复习的内容那么多，大家都没多少心思扯闲篇。 最后一节课上，史萍老师再次不厌其烦的交代了高考的注意事项，必备证件，必备文具，其他必备用品，禁止带入考场的物品，考试时间，头天几点睡觉，第二天几点起床，早餐禁忌，骑自行车还是乘坐汽车，估算路上用时，提前多久到考场，三天的考试内容等等一项项写在黑板上。 “咱们学校在点点平台的公众号已经开通，你们用自己的点点账号可搜索保城三中都能访问学校空间，同学们的高考成绩和录取信息都会在上面及时公布，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码经过实名验证后，可以领取班级徽章，可以进入咱们班级永久的专属论坛，大家可以在上面交流信息！”史萍交待完最后一件事情，然后和大家挥挥手，提前离开了教室。 曾凡的大部分东西都已经搬回去了，这里只剩下几本书，离开后就不用再回来这个教室，他的考场在三楼一间教室。 “你没有准备毕业留言册吗？”看他收拾好书包，就等待下课铃响，赵红娜问道。 “我觉得没必要，就不浪费大家笔墨了！” 初中毕业的时候，也是几乎人手一个厚厚的留言册，挨个请老师同学留言作为纪念，曾凡嫌麻烦，同样没弄，和他一样的同学都是少数派。 短短一年时间，又一次面对毕业，曾凡的心态已经成熟了很多，对这件事仍然觉得没有必要。 等到需要回忆的时候，应该已经是几十年后，那时候本子早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去了，大部分同学彼此没有那么熟悉，那些留言套话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不过是敷衍了事，何必浪费别人时间。 “呵呵，我看你给他们留言都写的很认真啊！”赵红娜笑道。 “这可能是我们同学半年时间，唯一的一次交流，当然要认真对待呀！”曾凡无奈笑道。 “你这几天的假期准备做什么？” “在屋里看书，减少意外发生的可能，等待考试到来！”曾凡既是在说自己的打算，也是提示她该怎么做，这个同学学习能力超强，就是别的方面感觉低于常人。 “那考完试以后呢？” “你也知道，我有兼职工作，考完试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去燕京工作一段时间，然后就要出国了！” “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现在的交通和通讯这么发达，见面的机会很多，只看有没有必要吧！你要是哪天结婚，提前给我发请柬，我一定能到！”曾凡笑道。 他的回答让赵红娜有点怅然若失：“你倒是挺洒脱！” 三天的时间，从薛燕家里借来的那些书剩下的也都看完了，这些书的内容才是他高中一年的最大收获。 他是个理科生，可是现在文史知识的储备已经超过了很多本科毕业生，这些知识记入了大脑，可是离真正的理解和熟练运用，还差很远的距离。 就和他的财富一样，名义上的财富很多，不能正确的掌控和运用，那就更像是一种负担。 高考三天波澜不惊的过去，曾凡一如既往的超常发挥，不需要单独估分，他就知道不会太差，难度比那次模拟考试低很多。 这也意味着别人同样分数不会太低，很难像五月那次模拟一样领先太多，能不能拿第一只能凭运气。 对他来说无所谓了，他早已经收到了加州理工的录取通知书，高考分数更多的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证明。 下午的最后一场考试，曾凡提前了十五分钟交卷离开，这样没有那么拥挤，走出学校教学楼，心里仿佛放下什么东西，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步行回到住处，打开电脑，刚刚登录点点账号，就收到了薛燕的信息：“考完了？考的怎么样？” “分数不会低，没遇到太难的题目！”曾凡回复道。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你现在在家吗？” “在呀，你要过来？” “借你的书都看完了，我这房子也要退租，我高中用过的书，写过的这些试卷，都给你搬过去，都留给你用吧！” “那行，我去小区门口等你！” 第563章 刘协还是刘邦 在鸿园门口，没遇到上次那个保安，耿厉感觉很遗憾，他还想试着挖下墙角呢。 帮忙将打包好的一捆捆书籍搬上楼，放进薛敬仁的书房，耿厉就识趣的去车上等着了，给他们俩人说话的空间。 将那些大部头的书籍捆绳解开，曾凡一本本摆上书架，恢复原来的模样，薛燕在一边默默无声的帮忙。 “最迟这个月底，我就会去那边，上学时间估计要有三到五年，大部分时间会在那边！”曾凡说道。 “你觉得我申请明年毕业怎么样？”薛燕问道。 “想好以后要从事哪方面的工作了吗？”曾凡接过她手里的书，转身放到书架上。 “理论物理怎么样？做出成绩可以万人敬仰，做不出成绩也很容易混日子！”薛燕笑道。 “你自己喜欢就好，什么时候过去考试提前联系我，可以给你安排好！” “那不用，我大姑在那边，不找她安排她会不高兴！” 一本本书很快就摆上了书架，曾凡拍拍手说道：“那就这样吧，以后咱们网上联系！” “这次不借给你书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去我房间！” 曾凡将那些高三的试卷和书籍搬到薛燕的房间，薛燕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捆亮闪闪的金属笛子。 “这是我请人设计定制的钛合金笛子，肯定比你那个竹笛结实，你试试吧！” “谢谢你，有心了！这一定很贵吧？”曾凡记得好像有一次抱怨过竹笛不敢太用力吹，生怕不小心爆掉，没想到她就记住了，还弄个金属的家伙。 “不能白收你那么多书嘛，加工成本有限，边角料也不值钱，主要是不太好买到！也不是专门为做笛子买的材料，我爸爸给人家订做高端家具需要这种材料，我顺口就提了一下，没想到能这么快做出来！”薛燕笑道。 将几根长短不一的笛子挨个看了一遍，曾凡说道：“你这个是一整套，高中低音都有了？” “我不太懂，我爸请镇里一个老师傅设计的，他是几十年的老乐工，一批加工出来几十根，总共挑出来两套比较不错的，一套他拿走了，这是另一套，送你了！” 本来上楼的时候，曾凡还在想着怎么拒绝呢，看到这些银光闪闪的笛子，实在有些爱不释手，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曾凡下楼的时候，耿厉正在车里摇头晃脑的听音乐，看到他抱着一捆笛子出来，笑着调侃道：“这是定情信物吗？有点多啊！” “别瞎说，这是他爸爸工厂里做家具的边角料加工出来的，我们想要订制很麻烦，人家不缺工不缺料，捎带手的事儿！”曾凡解释道。 “你倒是提醒我了，能不能请你未来老丈人帮我们订制一批训练器材？”耿厉没有忙着启动车辆，转过身问。 “什么样的器材，市面上买不到吗？”曾凡奇怪道。 “要买得到我还订制干嘛，钱烧得慌么？” “你有图纸吗，我可以让薛燕帮你问一下！订制的产品价格都贵得很，训练器材不都大同小异，就不能将就一下？” “瞅你这话说的，这不是有便利条件嘛，万一能成呢，那不就省下一笔！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耿厉启动车子，往小区外驶去。 除了那些书，曾凡在芦各庄也没有多少东西了，最占地方的就是电脑和那些录音设备，一股脑装进后备箱里，当天就全部转移到了燕京的四合院。 他爸妈听从了他的建议，麦收完成后，将田地转租给了邻居，安排好家里后，回到燕京来住，这里的院子比家里还大，这里的人不知道他们穷困的过去，给了他们应有的尊重。 无论这尊重的来源是什么，他们住在这里感觉到身心愉悦，也是儿子的心愿，好像也没有必要拒绝。 一家三口在这里住了下来，耿厉一家住在附近的另一个院子里，相距不过几百米，他也可以和家人团聚一阵子。 耿厉的父亲耿天明今年五十三岁，比曾庆海小一岁，俩老头都是外来户，也算多了一个知己，每天早起溜早，街口下棋可以互相助阵。 曾凡的妈妈邱彩娥和耿厉的妈妈也可以作伴，没事的时候唠唠嗑，串串门子，这里的街坊邻居住了半年多也认识了不少，没有了生活的压力，比在老家的时候还自在些。 葛仙芝是耿厉的同村人，比他小三岁，初中毕业就和老乡去南方打工，俩人几年前通过相亲认识后结婚，生下了儿子耿小宝。她是个闲不住的女人，耿厉决定创业，她当然不能闲着，每天去保安训练基地上班，也在自学财务知识，老公顾不过来，她得帮着看住场子。 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曾凡每天都会按时醒过来，然后出门晨练，往东不远就是什刹海公园，他每天绕着不大的什刹海跑一圈，大概五千米左右，当作日常训练了。 跑步回来吃完早饭，去公司上班。 由于曾凡一直都是兼职，他虽然挂名ceo，其实只相当于技术顾问，公司的实际领导是总裁刘雅琪。 去年的这个时候，公司的人还不多，他短暂的上过几天班，也没有感觉出不正常的地方，今年公司的人员已经扩充了好几倍，三层楼的办公空间，四五百人的规模。 一个互联网公司的所有架构都已经搭建起来，每个部门都运行的有条不紊，技术部门也分为很多个项目组，都有各自的负责人，公司的重大事务都会向刘雅琪汇报，因为他的出现，往常决策后给他发一封邮件就能解决的事情，也变得不太顺畅。 需不需要向他汇报，开会讨论的时候要不要通知他，都成了问题，很多高管对他都不熟悉，有的人心思灵活特意先找他汇报，他直接让这些人和往常一样，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有的人直接无视他的存在，以示对刘雅琪的忠诚。 没有经验可不等于看不出来问题，几天下来曾凡就发现了症结所在，自己积极的来上班反而造成了麻烦。 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他当天就约张山过来，和刘雅琪，冯倩一起开会，表示要辞去公司ceo的职位，让刘雅琪名正言顺，他反正以后出国上学，更没时间过来，现在公司步入正轨，也不需要再用他的噱头炒作名气了。 “你可以不用去公司上班，我觉得这个名头对你还是有用的，那边的人一样是先敬衣冠后敬人，有没有头衔，对你的态度差别很大，公司也不需要你管理，你创始人的身份对我们公司的形象有很大加成，你如果突然去职，然后又出国，反而容易引起别人不必要的猜想！”张山笑着说道。 “我也是同样的看法，我们公司发展到现在，靠天时地利与人和，最重要的就是我互相之间都有足够的信任，大家都能够发挥自己的长处，那个头衔没你想的那么重要！”刘雅琪微笑道。 “我看呀，你们俩就是一个董卓，一个曹操，都不把老大放在眼里，还把人家当孩子哄！哈哈！”冯倩大笑，对这俩人玩笑道。 “看来我以为考虑的很周全，其实还是太幼稚了！”曾凡有点脸红的说道。 “我们公司仍然是初创企业，你不是汉献帝刘协，应该把自己当成刘邦，你不需要样样精通，能让人才为你所用就够了！这个公司只是你的起点，你的潜力肯定不止于此！”刘雅琪看着他微笑的鼓励道。 第564章 语言学习 “用不着妄自菲薄，善于经营管理人才多得很，不差你一个，除了技术天分以外，你的商业直觉也无可否认！咱们公司能有今天，你是最不可或缺的人！”张山同样说道。 “就是嘛，你还是不够自信，小小年纪整天装深沉！像个小老头！别说年轻人，就是成年人有你现在的成绩，尾巴早不知道翘多高了！”冯倩拍拍曾凡的肩膀。 “那行，我听你们的，那就继续挂名！”曾凡听人劝，吃饱饭。 从这天以后，曾凡也不去公司了，还像往常一样，每天看看邮件就算完事，公司的技术人才充足起来，需要他亲自出手解决的技术问题也没那么多。 闲下来的时间，曾凡去逛书店，或者去国家图书馆看书，吸收各方面感兴趣的知识，这个比去公司装模作样有意思多了。 四合院里闲置的倒座房被他改造成书房，放上了一排排的书架，用来放置他买回来的书籍。 他不喜欢买新出版的书，更喜欢买老版本的书，主要是那些值得反复看的书，小说之类的书很少，反而是经史子集之类的书比较多，还有就是外文书店买来的国外的哲学类，自然科学类的原版书籍。 为此他几乎和耿厉跑遍了燕京的书店，收集了几十种语言的书籍词典，不仅国外的各种语言书籍，还有国内主要的几种少数民族语言书籍，也收集了很多，开始闷在家里不出门，慢慢的研究。 对别人来说，最麻烦的是记忆各种所学语言的词汇含义，发音，对曾凡来说，这不是大问题，他的主要困难是听和说。 听还好解决，开通卫星电视，全世界大部分语言的电视台都能看到，找人对话就不太容易了，他还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只能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了。 他也不可能背下词典就精通一门语言，只能是重点学习一些使用人数多的语言，英语已经不用再费力，对其他的法语，阿拉伯语，西班牙语，德语，葡萄牙语，俄语，蒙语，藏语等语言进行了重点学习。 初步目标是能阅读报纸，进行日常对话，后续有时间有机会再一点点的提高。 看过了那么多的词典和语言教程后，曾凡发现其实不同语言之间多少都有点共通之处，学的越多体会越深，学习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越强烈，他甚至有种预感，持续不断的提高下去，有一天会融会贯通，所有的语言都可以做到母语一样运用自如。 别人不可能都有他这样的记忆能力，假如做出一个软件，可以自如的翻译各种语言，那对使用不同语言的人来说，交流起来应该可以方便不少。 自从那个编曲软件后，忙于备战高考，曾凡已经一个多月没写代码了，这个软件他感觉比编曲软件更有价值。 翻译软件的核心是庞大的各语言词汇库，快速精准的检索能力，把输入的语言转换成指定的一种语言。 有了这个核心，再完成输入输出的模块，文本，音频，还是图片，视频的输入，转换成文本，音频或者图片，视频的输出。 相对而言，最简单的当然是文本对文本，程序识别翻译也很快，音频的输入就麻烦很多，涉及到不同人的音色，不同地区的方言俚语之类差别，人都经常搞错，更何况是程序，曾凡想了想，很快就放弃了。 能实现十几种常用语言快速的文本互译，就已经算了不起的功能了，这算点点平台一次重大功能更新，经过测试后发布了出去。 以后不同语言的人之间，进行文字交流的障碍就基本消除掉了，双方各自输入熟悉的语言就好。 翻译的准确率不可能百分百正确，需要更多的数据积累，一点点进行自我完善，自从象棋程序后，曾凡所有的程序都加入了自主学习的功能，别人可能感觉不明显，他能感觉到用户端的代码已经有了很多的改变。 每个用户登录成功后，用户端都会进行相应的调整，适应用户的使用习惯，沟通方式，千百万的用户每次登录使用，都在帮助用户端进行学习成长。 汇集了无数用户的行为习惯数据后，那些常用的功能会逐渐自我完善，常用交流词汇，在输入法中靠前显示，那些冷门功能逐渐靠后，慢慢隐藏起来节省空间。 不知道有了语言翻译功能后，这些不同的用户端会学习到什么，会不会产生更加高级的进化呢？ 曾凡内心有一种特殊的期待，这次或许真能发生些不一样的变化。 文字翻译只是最简单的功能，有了编曲软件对声音的了解后，曾凡后续肯定要开发语音翻译功能，只不过这需要他自身对各种语言有更深刻的体会，只能期待大学里能多认识点不同语言的老师和同学了。 每天的早起跑步，耿厉都会陪着曾凡一起，既是锻炼也算保护，毕竟这里也算一个新的环境，单纯的比较体力和搏击技巧，俩人的差别已经不大了，曾凡欠缺的只是实战技巧。 跑完步在路边早餐店吃早点，耿厉说道：“一会去我们的训练基地看看，你再挑一个人，这次我们两个人一起陪你过去！有机会再学习一下国外先进的安保技术！” “你看着选不就行了，我信任你！”曾凡边吃边说道。 “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最起码你得能看过眼吧！顺便给我们提提意见！” “行，那我就去看看！” 他们选的训练基地在西郊石景山，租了一家废弃的工厂，占地面积几十亩，设备大部分都拆光了，上世纪五十年代建造的厂房和办公楼还在，一层办公楼简单装修一下用作办公室会议室，二层三层改造成了宿舍。 办公楼前还有原先建造的篮球场，也被他们重新修整好，用作休闲娱乐。再往前一片巨大的空地是原先装卸货的区域，被他们改造成一个室外训练场地，铁丝网，障碍墙，深坑等等训练设施。 宽大的厂房内也安装了不少训练设备，有训练搏击的区域，有练习拳击的沙袋，还有一长排练习臂力腰力的复合功能健身器材。 厂房内有二三十个人在自由训练，陪他们参观的一个叫童铁山，一个叫严彪，俩人外形看上去都比耿厉更高大健壮。 童铁山在部队还是他们的队长，磐石安保成立后，他是公司法人和总经理，日常管理和人员训练都是他负责。 严彪看上去更加精明，他主要负责新人招聘选拔，当然现在业务少，总共还不到五十个人，分工也没那么明确。 有资格跟他们出去的当然都是耿厉最信任的战友，包括童铁山在内也不过八个人，他们对曾凡不可能像耿厉那么随便，都是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 简单的参观了一圈后，回到办公楼的会议室，曾凡讲了自己的看法：“我建议你们弄一个机房，要能连互联网，反恐精英，绝地求生这样的游戏不训练的时候多玩玩，也算理论联系实际！” “一台电脑上万，一个机房最少也得十台电脑，那得十几万了！有必要吗？”童铁山质疑道。 “该花的钱那就必须花，咱们账上不是还有不少钱吗，先买二十台吧！你们收拾一间屋子，我负责买电脑找人安装！”耿厉拍板道。 第565章 扎马步 耿厉作为曾凡的助理，当然也知道点点平台的登录验证的隐藏功能，他的意见一提，耿厉就明白了用意，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安保人员最重要的当然是思想可靠，经常用机房的电脑登录点点，相当于做一次心理测评，很容易就能把那些思想不稳定的人员筛选出来，或者开除或者重点监控，能提前减少隐患，别说几十万，再多的钱也值得呀！ 再说，这钱也不是花完就没了，买来的设备可以用好几年呢。 在基地待了一上午，吃了一顿他们这里的大锅饭，曾凡选择了耿厉的战友吴小林作为保镖，和他们一起出国。 吴小林和耿厉一样也是高中毕业，在几个人里面英语最好，老家也在冀北，出身八极拳世家，个头不高，战斗力在他们几个里面却排在前几位。 功夫和英语，这两样在灯塔国都能增加不少的方便，曾凡也想顺便和他学习一下传统武术。 几天后，曾凡告别了父母，登上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开启了自己的留学生涯。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当地时间晚上八点多了，乔瓦尼和瑟希尔开了一辆黑色的凯雷德来机场接他们。 这辆车是大型suv，车身空间够大，乔瓦尼开车，瑟希尔坐副驾驶，耿厉和曾凡坐在中间，吴小林只能坐到最后排了。 一上车，乔瓦尼就兴奋的汇报道：“老板，我们已经提前超额完成了你设定的目标，在股市盈利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那恭喜你，希望你再接再厉，在股市常胜不败！”曾凡笑道。 “我知道你又在提醒我要稳妥，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孤注一掷，会做风险对冲的！”乔瓦尼笑道。 “华尔街聚集了无数的聪明大脑，很多人的知识和经验比你只多不少，我只知道在那里，长盛不衰的公司永远没有倒闭的公司多！” “好的，好的，老板，我会见好就收！”乔瓦尼双手放开方向盘，表示投降。 “老板，汤姆森牧场从收购到现在已经投入五十万美元，还没有成年牛出栏，两年内应该都不会有产出，贝拉农场营收稳定，扣除牧场投入部分，包括贷款应还部分以及各项其他开支，盈余二十万美元，再有一年应该能还清购买汤姆森牧场的贷款！”副驾驶位的瑟希尔接着汇报道。 “乔瓦尼在股市不是挣钱了吗，怎么不先把贷款还清？”曾凡问道。 “老板，没必要，现在经济不景气，我们的贷款利息极低，哪怕我做最稳妥的投资，收入都比那点利息高得多！”开车的乔瓦尼赶忙劝阻道。 “那行，你们看着办！” 乔瓦尼驾驶凯雷德离开机场后从洛杉矶东部穿过，直接开往东北部的贝拉农场，离开学还有二十多天，他打算先在农场待一段时间。 他们成立的投资公司办公地点也设置在贝拉农场，除了代表曾凡去点点分公司开会，他们俩人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工作。 贝拉农场本身也是一家公司，只是现在被全资收购了，收购农场的时候投资公司还没有成立，曾凡懒得再想名字，直接就叫贝拉投资，反正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也算不上侵权了。 农场前任主人画家贝拉留下的房子是座二层小楼，房间很多，他们几个人每人一间都有富余，三个人房间安顿好后，各自回房间休息，他们三个也正好倒时差。 第二天早上六点，曾凡准时醒了过来。 看着房顶的天花板，又转头看了看房间里陌生的环境，过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又来到了异国他乡。 打开房间的窗户，东边的太阳已经升起，房子前面的空地上，吴小林正在练拳，他穿着一身白色练功服，一招一式打的虎虎生风，每一次动作都带动的衣服啪啪作响。 传统武术名气最大的是太极拳，前几年还拍了一部太极宗师的电视剧，曾经火爆一时，其次就是八卦掌，据说是童林所创，被单田芳的评书传播的名气也很大，还有就是电影电视剧里面看到的霍家迷踪拳，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也都是如雷贯耳。 至于八极拳，曾凡还是认识吴小林后才听说，没想到看上去这么厉害。 不同于练起来软绵绵的太极拳，这个八极拳每一下出拳都刚猛有力，怪不得耿厉都承认他很能打。 曾凡下楼站在一边看他练拳，等他停下的时候问道：“你这拳法能教我吗？” “当然可以，八极拳会的人很多，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但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我的功夫是从几岁练到现在，招式好学，功夫难练！”吴小林郑重的说道。 “我也不想着和人逞强打架，只是出于好奇想深入了解一下，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你就按照你学习的顺序教，让我体验一遍就行！”曾凡笑着说道。 “八极拳属于近身短打拳法，讲究发力迅猛，硬打硬开，初学者先练站桩！”吴小林一边介绍拳法特点，一边指点他站桩姿势要领。 站桩就是蹲马步，双脚分开双膝弯曲，上身挺直，手肘弯曲握拳放在两肋，交替向前发力击出，这就是马步冲拳。 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也有很多的讲究，双脚分开的距离，膝盖弯曲的角度，腰背姿势，呼吸的诀窍等等。 吴小林指点了一遍，曾凡就能分毫不差的照做，于是又教了他几套手上的动作，可以站马步的时候交替练习。 普通人第一次能坚持一分钟都不容易，曾凡因为每天和耿厉练体力，后来又练习长跑，身体素质不错，坚持了三分钟才站起来，双腿都麻了，效果和刚跑完五千米差不多。 “马步站多久算及格呀？”曾凡拍打着大腿问道。 “这个需要循序渐进，不能强撑，我小时候是练了半年，才能坚持到半个小时，我那些师兄弟有的练两年才达到要求，大部分人习武，这第一关就坚持不下来，后面招式练的再好，那也是花架子！”吴小林说道。 “开始只能学扎马步吗？” “你只是体验无所谓，也可以教你后面的套路，没有马步基础，光练招式用处不大！” 这时候耿厉从远处跑步回来，听到他的话补充道：“面对力气速度都不如你的普通人，不需要招式也能打赢，面对受过专业训练的对手，光会耍花招也只是惹人笑话！” “那好，我就先练习扎马步，坚持到半个小时后，再找你学别的招式！”曾凡说道。 第566章 红色预警 曾凡住在贝拉农场，每天练习扎马步，其他的时间钓钓鱼，学学骑马，看看书，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当然，作为这个国家的必备技能，考驾照也是必须的，只是这里的考试容易很多，有耿厉手把手教了一年，他的技术早就不是问题，国内他的年龄不满十八周岁考不了驾照，这里十六周岁就可以了，几天时间就拿到了驾照。 抽时间还去了汤姆森牧场一趟，在那里住了几天，体会了一番牛仔的日常生活。 小布莱恩看到吴小林早上练功夫大为兴奋，缠着也要学，于是也开始和曾凡一样学着扎马步，他的天赋可差远了，第一次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就腿抽筋了。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才恢复过来，看到吴小林扎着马步还和耿厉曾凡谈笑风生，更加的佩服，大声发誓一定要坚持训练，决不放弃。 他们住了几天后离开了牧场，至于小布莱恩能扎马步坚持多久，那就不关心了。 贝拉农场的有个五六英亩小湖，面积和保城三中的大操场差不多大小，湖泊西北角修了一个小码头，停着几艘五六米长的无蓬小船，码头往东沿着湖边是一条三米宽的木质廊道，建了五十多米长，上方有宽大的房顶，既可以遮雨，又可以遮阳，廊道地面是一条条的三十厘米宽的条木铺成，透过条木之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下面的湖面。 廊道北侧建在湖边陆地上，南侧一米多宽直接建在水面上，下方的支撑柱建在湖底的基础上，廊道两侧支撑柱之间用五十厘米宽的木板连接，既是栏杆，也是休息的座椅，更是为了方便人们在这里垂钓。 正是天气热时候，过来度假的人不少，农场的房间入住率难得的超过了九成，修整好的湖边廊道三三两两坐着一些人在垂钓，还有几个小孩子在廊道里跑来跑去。 分公司的ceo戴蒙和安全审查官露西来到贝拉农场见曾凡的时候，他也在小湖边钓鱼，看似坐着，其实在练习扎马步。 坚持训练几天后，他一次可以坚持到十分钟以上，这个姿势确实很消耗体力，但是掌握技巧后，和长跑的消耗还是没法比，下半身的肌肉长时间处在紧绷状态，确实是一种很好的锻炼。 “曾先生，露西小姐遇到麻烦了，想请求你的协助！”戴蒙两人走到他身后说道。 紧绷的双腿慢慢放松，屁股坐到木板上，曾凡弯腰将鱼竿固定到旁边的支架上，转身示意两人坐下，才问道：“露西小姐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不知道我能帮什么忙？” “点点预警系统最近连续监测到几个最高警戒级别的危险人物，他们入境时间很接近，来自同一个地区，我们怀疑这些人可能互有关联，申请对他们进行特别关注，可惜被上级否决了！”露西一脸不甘心的说道。 “这是你们国家内部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怎么协助，在这里我认识的人都没几个，更不可能认识你的上司！”曾凡笑道。 “明天晚上克劳曼先生将举办一场酒会，新统领的国家安全顾问哈德利先生将会出席，如果你参加，应该有交谈的机会，或许可以给他提一下这件事！”戴蒙眼神炯炯的看着他说道。 “你才是公司的实际管理者，也可以带着露西一起参加吧？” “先生，在那些大人物眼里，我只是个打工者，说话的分量和你不一样！”戴蒙苦笑道。 “克劳曼先生知道这件事吗，请他和对方说不是更方便？”曾凡疑惑道。 “我的上司否决这件事，就是受到克劳曼先生的影响！他极为反对公司这种侵犯个人隐私的做法，更别提还要更进一步监控了！”露西无奈解释道。 “如果不违反你们保密原则，你把相关信息发到我邮箱，我先看看具体情况，再决定帮不帮忙！”曾凡想了一会说道。 两个人走后，曾凡也没心情再继续钓鱼，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在网上查看相关的信息。 新的登录验证系统推出半年多，相关的警告信息已经发出了上千条，大部分都是低级别的黄色预警，小部分是中级别的橙色预警，红色预警极为少见，前几个月他们才收到四次红色预警，成功的制止了一起即将发生的暴力犯罪，其他的三个人监视了很久一无所获。 这次不到三个月内出现七次红色预警，全部监视起来将耗费更多的人力财力，还很大可能白忙一场，也给了他们上司很充足拒绝的理由。 露西和前警官杰克调查了这几个人的资料，发现几个人都来自中东某个友好国家，却从不同的渠道入境，明明互相之间有联系，偏偏又分散到好几个地点，既不像度假，又不像要常住的模样，开设了银行账户，偏偏不喜欢用信用卡交易。 种种行为透露着怪异，再加上他们测试出来的红色预警信息，两个人一致认为这些人可能在策划什么危险行动，很有必要进行深入调查。 如果在国内，遇到这种情况，官方早就行动起来了，没想到在这里，一样也有官僚主义，还需要自己这个外人帮忙。 时隔才一年，曾凡再次来到克劳曼的比佛利山庄豪宅参加酒会，看着街边几乎没有变化的景色，竟然有了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一年前，是张山带他们过来，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乡下少年，看着周围一切都感觉新奇，心灵受到了多次震撼和冲击。 现在，再看车窗外的景物，却有了波澜不惊的心境。 克劳曼老头和一年前相比，几乎看不出任何变化，身边的女伴倒是换了一个人。 “哦，我们的天才男孩，你可是长高了不少！欢迎你再次来做客！”克劳曼态度依然热情，给了他一个大力拥抱，然后介绍身边的女伴，某知名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艾玛。 表面热情的背后，曾凡敏锐的感觉到对方心理的疏远，客套几句后走进了大厅，他来的时间有点早，大厅里人不多，男男女女十几个，他是一个都不认识。 陪他一起来的耿厉和吴小林不能进入主厅，这里的客人年龄也普遍偏大，看模样多是政商界精英，和他年龄的相仿人几乎没有。 曾凡有点后悔头脑一热接下这个差事，说服别人也不是自己的强项呀，更何况还是一个首次见面的陌生人，在人家眼里自己也同样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来之前他还寄希望说服克劳曼来达到目的，刚才感应到对方的微妙态度后，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今天估计要白来一趟了。 在摆满各式点心食物的自助餐桌边溜达了一圈，曾凡不想主动和陌生人搭讪，在宽敞的大厅里闲逛。 右侧的角落里摆放的一架钢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以前他对这个不感兴趣，自从学笛子后，他的耳朵对音乐敏感了起来。 钢琴前面有一个身穿白裙的小女孩正在弹奏，是一首他没听过的曲子，曾凡忍不住走过去站在后面，看着她的动作跟着学习起来。 小女孩仿佛把这里当作了练琴的场所，一首曲子弹完一遍又弹一遍，连着弹了三遍才停下来休息。 “你也会弹琴吗？要不要展示一下？”小女孩早就发现了他站在一边，停下后问道。 第567章 笛子 “我没学过，你弹得曲子很好听，叫什么名字？”曾凡问道。 这个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不是跟大人过来，就是克劳曼的家人，实际的年龄他猜不出来。 “看来你是真没学过钢琴，这个曲子名叫水边的阿狄丽娜，学过钢琴的人应该都知道！”女孩子莞尔一笑。 “我学过笛子，可惜没带在身边，不能给你展示了！”曾凡遗憾的说道。 “华国笛子吗，我有一根，你等着！”女孩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去，显然是找去了，看来非要听听他的曲子。 女孩的动静引起了大厅里很多人的注意，纷纷对他行无声的注目礼，曾凡受不了这种关注，转身拿起钢琴上的曲谱文件，装作认真翻看掩饰尴尬。 文件夹里面只有十几首曲子，孤陋寡闻的曾凡一首名字都没有听过，出于刚养成的习惯，看到曲谱脑海里自动对应上音符曲调，很多熟悉的曲调也让他明白了，好几首曲子他都听过，只是不知道名字而已。 钢琴的演奏方式和笛子不一样，这些曲子大多都不适合用笛子吹奏，按照谱子勉强也能吹，只是效果要差很多。 坐在琴凳上，无聊的翻了三遍曲谱，看到刚才那个女孩拿着一根白色的笛子和克劳曼一起走进来。 “呵呵，曾，这是我的小女儿爱丽丝，她说你会吹笛子，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为我们表演一曲呢？”克劳曼笑呵呵的问道。 “我学习的时间不长，希望不会惊吓到你的客人们！”曾凡嘴上谦虚，还是接过了笛子。 这是他没用过的玉笛，不知道是什么玉，拿在手里冰凉温润，应该价值不菲。 笛子比普通竹笛短，没有膜孔，按照曾凡的了解，这种笛子音色清亮，适合高音，他决定吹一首精简版《梁祝》，这个曲子应该比较适合玉笛，国外也有一定知名度。 试了几个音后，清亮的笛声响起，悠扬的旋律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交谈的声音顿时慢慢的消失了。 同样的乐器，同样的曲谱，不同的人演奏出来的效果可能就天差地别，甚至同一个人，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情境下演奏的感染力都会有差别。 音乐不分国界，好的音乐能同时打动所有人，曾凡在这方面的天赋和他编程天赋一样惊人，只是编程的天赋外行人感受不深，而音乐却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 两分多钟的曲子结束，仿佛一次真正舞台表演一样，赢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 “你吹的曲子真好听，能教我吹笛子吗？”小女孩爱丽丝鼓着掌问道。 “当然可以，笛子学会容易，想要吹好就要花很多时间练习了！”面对单纯热心的爱丽丝，他怎么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将笛子交还给她。 “曾，你再次让我惊讶，你的笛声有神奇的魔力，你拥有毋庸置疑的音乐天赋！”克劳曼真心的称赞道。 “克劳曼，我想要认识一下这位年轻的音乐家，多么美妙的笛声！”一个看上去比克劳曼大很多的同样白发的老头走过来说道，眼睛打量着曾凡。 “伦布朗，他可是编程天才，点点网络的创始人，音乐只是他的业余爱好而已！曾，伦布朗是一位着名的钢琴家，也是爱丽丝的钢琴家教！”克劳曼为两个人做了介绍，然后带着女儿离开了，让他们两个交谈。 “我听过多种乐器演奏的梁祝，都和你的音乐有所不同，刚才的曲谱是你自己改编的吗？”伦布朗温和的目光注视着曾凡问道。 “是的，笛子的音域没有小提琴广，节奏变化也不如小提琴，我对曲谱做了一些改动，更加适合笛子的特性！”曾凡回答道。 “改动的非常棒，你是哪所音乐学院毕业，你一定有位了不得的导师！”伦布朗称赞道。 “呃，我是自学的笛子和谱曲，没受过专业的音乐教育！”曾凡实话实说。 “那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个音乐天才，如果你专业转向音乐领域，未来的成就一定非常了不得！” ...... 表演了一个绝活后，曾凡的身边一反刚才的冷清，总有人主动过来结识他，不管是不是真心，先要吹捧一通，然后再探讨一番音乐方面的话题。 可惜，曾凡对他们谈论的什么交响乐，古典音乐，摇滚乐，爵士乐等等都是一无所知，很容易就漏了自己的底。 尽管如此，他也不再像酒会开始那样孤独，也认识了一些人，像伦布朗那样专业音乐人是少数，今晚的宾客大多数是政商界人士，不谈音乐，别的话题他多少也能交流一些。 他的身份这些人也不再是一无所知，有钱人在这个国家很容易获得尊重，哪怕只是表面的尊重，跟谁有仇也不能跟钱有仇，说不定那天就会产生交集呢。 直到酒会散场，那位期待中的大人物也没有驾临，场中失望的人估计不止曾凡一个人。 酒会过后没几天，克劳曼带着女儿来贝拉农场，曾凡答应教爱丽丝吹笛子，小女孩就记住了，老头子显然很疼爱小女儿，曾凡不过去，他只好主动上门了。 薛燕送他的钛合金笛子当然被带了过来，曾凡得到笛子后也没少研究，七根笛子覆盖了各个音阶，高中低音都包含了。 尺寸越短音调越高，吹奏相对省力，尺寸越长音调越低沉，对气息要求越高，熟悉之后曾凡就将最长的低音笛带在身边，钓鱼的时候练习吹奏，也是一种对肺活量的锻炼。 父女两个下车后，顺着笛声就找到了曾凡。 “哇，好酷，你这是铁笛子吗？”爱丽丝看到他亮闪闪的笛子问道。 “这是钛合金，不会生锈，比铁的重量轻一些！”曾凡将笛子递给她看，然后解释。 “方便的话，你先教她一些简单的技巧，稍后我也有事情和你谈！”克劳曼笑着说道。 爱丽丝的玉笛也带过来了，曾凡的低音笛她根本吹不动，玉笛相比就容易得多。 笛子的入门说起来也很简单，并列六个声孔，双手各用三个最长的指头按压，嘴巴对着吹孔吹气，声孔上的不同的指头抬起按下，发出不同的声调。 相比指头的动作，吹气的技巧性更高一些，普通人自学难度主要在吹气，曾凡练了大半年，也算是自学成才，有了他的指点，爱丽丝很快就掌握了窍门，玉笛吹出了清澈响亮的声音。 能吹响后，再学习指法，哆来咪发唆拉西，一个个的熟悉，剩下的就是慢慢练习了。 留下爱丽丝慢慢的练习，曾凡和克劳曼到一边说话。 第568章 入学 “我知道你那天去酒会的意图，但是这件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建议你不要插手，不然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克劳曼率先开口道。 “也就是说，那些人确实是一伙，正在策划什么，也早有人注意到他们了？”曾凡瞬间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露西立功心切，行事太高调了，很容易引起那些人的警觉，她马上就会被调走了！如愿以偿的升职，她来找你的事情你就当没发生过！”克劳曼再次强调道。 “呵呵，我是来上学的，过几天就开学了，本来就是个外人，也没有准备掺和你们内部的事情！”曾凡不在乎的表示道。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要沾染政治，那只会将你卷入漩涡，浪费你难得的天赋！”克劳曼语重心长道。 克劳曼带着女儿在农场玩了半天，曾凡将最短的一根笛子送给了爱丽丝，鼓励她回去后勤加练习。 果然，两天后，戴蒙过来农场，告诉他露西已经离职了，她原先的助手，前警官杰克成为公司安全官，上次的事情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开学日期临近，这里的大学都要求至少开学前一周内报到，要安排学籍注册，挑选宿舍，熟悉周边环境，选课等等一系列的手续。 为了贴合自己的学生身份，曾凡给自己买了一辆红色福特野马作为代步车，学校要求第一年必须住宿，这辆车估计他也开不了几次。 那套学校附近的房子成了耿厉和吴小林的宿舍，曾凡也暂时住不上了。 报到之前很多手续都已经在网上注册办理过了，这次不过是拿着自己的一系列资料在各个部门走一遍流程，重要的是拿信用卡缴纳各项费用，确认学生身份，办理各种证件。 加州理工在校生包括博士硕士等等只有两千多人，比保城三中还少将近一半人，面积却大了几倍，占地七百多亩，只是相比其他的大学就显得很袖珍了。 国内的华清大学一年本科招生人数就是这里全校学生的三倍还多，这里每年只招二百多本科生，每个专业的学生也少的可怜，彻底贯彻小而精的理念。 学校提供的宿舍有单人间，双人间，三人间，曾凡当然选择了单人间宿舍，在一栋宿舍楼的三层，找到房间后他有点失望。 不到二十平米的面积，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简易沙发，一个书桌外，也没多大空间了。 宿舍里没有卫生间，这一层楼他们这个小区域六个单人宿舍一个公用卫生间，楼道尽头有一片近百平米的公共活动区域，中央还摆了一台乒乓球台，一边摆着几组简易桌椅，靠墙一台电视机，另一边还有洗衣机烘干机，冰箱，微波炉，电烤箱等厨具组成的一个半开放式厨房，这一层还有几个同样区域，配置也都是大同小异。 只有睡觉的地方是单人，别的设施都是几人共用，曾凡觉得也够用了，睡觉和看书可以有独立空间，不会被打扰，其他的也没那么重要。 这栋宿舍楼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单间宿舍，男生女生都有，同一个区域一般都是男生或者女生，但也并不是绝对这样，尊重学生自己的意愿。 他所在的六间宿舍已经住了四个人，两个三年级生，两个研究生，都不在宿舍，带他来宿舍的生活辅导员是二年级研究生麦克，兼职管理这个楼里的一部分宿舍，领着他看了一遍后，将宿舍钥匙交给他就下楼了。 曾凡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些换洗衣物，放下后又去校园超市买了洗漱用品，床单被褥枕头等物品搬回宿舍，感觉好像还缺点什么，想了想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电脑。 这个就必须要去学校外面采购了，正好附近就有一家连锁企业百思买的电器和电子产品卖场，像超市一样所有电脑配件，软件都标好价格摆在货架上，顾客推着购物车进去自由选购，然后出来后结账就可以拿着走人了。 采购很方便，只是各种配件的种类不是很丰富，也不能砍价，优点就是节省时间，正合曾凡的心意，组装电脑是他的初始技能，迅速的转了一圈采购完毕付账走人。 一年多时间过去，除了cpu略有升级，其他的配件几乎没有变化，最新一代的奔腾四要年底才会上市，他当然不能等到那时候再装，显示器多了几种选择，最大的仍然是十七英寸液晶屏幕。 将汽车停在宿舍楼门口，曾凡上下跑了两次才将所有东西搬上楼，回到宿舍开始组装电脑，安装软件，每间宿舍都提供网络接入服务，组装好后插上网线直接就能连接网络。 登录了学校的网络后，曾凡开始选择要学习的课程，他入学专业是物理学，一年级的必修课程大多数是通识课，少数专业课，还有部分可以凑学分的选修课，他按照要求上限能选的都选上了。 计算机软件方面的知识他不想重复学习，物理学未知领域很多，高中初中很多地方都是浅尝即止，这里很多相关领域的顶级学者，正好能近距离认识下，最大程度满足他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学历和学位对他来说，吸引力反而没有那么大，他又不需要那个去找工作。 选完课程，曾凡去学校书店采购教科书，大学的课本给他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厚，大多数都是十六开本，普遍在五六百页以上，印刷精美，内页很多都是彩色插图。 与之对应的就是价格同样是很贵，几十美元是起步价，一两百的也不鲜见，怪不得这里的读大学费用那么贵，四年本科光是课本最少就要上百本，还不算教辅书和练习册，哪怕可以折价回收，那花费都让普通人痛彻心扉了。 现在的曾凡当然没有这个忧虑了，他专业课程涉及到的课本，或者他感兴趣的课本，毫不犹豫的放入购物车中，微积分，线性代数，概率论，数理统计，批判性思维，一般物理学，经典力学，量子力学，实验物理学，热力学与统计物理，电磁学，固体物理学，原子与分子物理学，粒子物理学，天体物理学，光学与光子学，等离子体物理学，凝聚态物理学等等，很快小车就堆的满满当当。 小车推倒门口，他顿时享受了另眼相看的待遇，别人一次买个三五本都算多了，他竟然把购物车堆冒尖，就算是书够厚，这些也有七八十本了。 收银员是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向他确认道：“小子，你确定要买这么多课本吗？” “是的，你们能派个人帮我搬回宿舍吗？”曾凡肯定的回答道。 “这可是笔大生意，当然没问题！玛丽，你一会帮他送回去！”收银员一边拿扫描仪一本本的扫描价格，一边指派了一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完成这个任务。 扫描完购物车里一共八十三本书，总价一万一千美元，在国内够他读完大学的所有费用还有剩余了。 玛丽是生物科学学院二年级生，瘦弱的样子估计没有一百斤重，微微卷曲的棕黄色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脸上很多微小的雀斑，一路上只和曾凡说过简单几句话，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内向害羞。 到了宿舍楼下，曾凡让玛丽帮他看着购物车，他分几次将书搬回宿舍，最后一次给了她一张五十美元的钞票做小费，没想到玛丽竟然拒绝了：“不需要这么多！” “我以后还会经常去那里买书，以后还少不了要麻烦你，你手机或者宿舍电话给我留一个，到时候好联系你！” “那也不需要这么多，你如果没有零钱小费就不用给了！”玛丽掏出随身写的笔，从曾凡抱着的一摞书最上面拿下一本，在扉页上给他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将钞票夹在书里，推着购物车回书店了。 第569章 舍友 离正式开学还有一周的时间，曾凡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除了去食堂吃饭，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里攻读那些买回来的课本，没有人管他什么时候熄灯，什么时候起床。 这些课本除了十二门本科四年必修人文社科课程外，其他都是理工科课程教材，还有他感兴趣的十几本生物学，神经科学，电子工程和人工智能方面的课本。 曾凡将这些课本按照学期课程顺序排列好，开始一本本的攻读，一年级的课程难度对他来说不大，都是偏向于记忆和理解，数学物理本来就是他的强项，他一天能看两三本，正式开学的时候，一年级的所有课本都已经看完了。 学校的食堂只提供早餐和午餐，味道只能算马马虎虎，晚餐需要他们自己解决，曾凡这才明白公共区域那个厨房的作用，给他们自力更生创造的条件。 那四位共用一个公共区域的学长，曾凡只在早上的时候见过几次面，没见过谁用厨房做饭，晚上也不知道他们几点回来。 他自己在家没有做过饭，后来租房有耿厉兼职厨师，也没任何厨艺可言，好在校园里除了食堂还有两家可以提供食物的咖啡厅，校园附近也有其他的包括中餐在内的很多餐馆，或者干脆回去和耿厉俩人一起吃晚饭，走路的距离都没多远。 开学前一天晚上，曾凡回去和两人一起吃饭，突发奇想的提议道：“不然你们也去学校附近租个门面开中餐馆吧，整天闲着多无聊，我也有地方吃饭！” “我们可是保镖，私下里给你兼职厨师也就算了，还要开餐馆，多丢人啊！”耿厉抗议道。 吴小林闷不吭声的将嘴里的饭咽下去才说道：“我当个跑堂伙计还行，可不会做饭！” “怎么丢人了？你知道那什么地方？三百多个世界级教授，诺贝尔奖得主好几十个，其他的助教研究员都是各个科研领域的大牛，在读的学生很大概率都是未来的科学家，都是全世界抢着要的人才！随便认识几个都够你吹一辈子了！你还不愿意！”曾凡笑着说道。 “哎~！你这么说我来兴趣了，本钱都由你出！”耿厉迅速改变主意。 “咱们有农场，什么材料都不缺，你自己联系瑟希尔他们，钱和相关手续让他们帮着办理，你们俩负责经营，是卖烩面，卖烧烤，卖盒饭，还是其他的都由你说了算，挣了钱一半由你支配，怎么分你们俩商量！剩下一半利润我收回投资，投的钱收回来后，你们自负盈亏！”曾凡瞬间就想好了一些细节问题。 “那你觉得我们卖什么比较好！”耿厉虚心请教。 “你做的肉饼不错，可以做很大，工艺也不复杂，和他们这的披萨外形类似，也好宣传！”曾凡说道。 “我得琢磨琢磨，然后去考察一下，你专心的上学吧，交给我办！”耿厉拍胸脯保证道。 回到宿舍还不到下午六点，天还没黑，曾凡发现其他几个学长舍友难得都在，就差他一个人了，那间空宿舍看来是没有租出去。 四个舍友都是本国籍，不同的是他们的父母或者祖父母都是移民，一头棕色卷发的安德烈是斯拉夫后裔，他的专业是天文学；高个子蓝眼珠的古斯塔祖父辈从德国移民过来，主攻电子工程。 还有本科的布鲁斯，苏格兰后裔，计算机工程专业；父辈从西班牙移民过来的迪亚斯，他是人文与社会学院的学生，社会学专业，这学校少见的文科生。 “嗨！曾，今天周日，是我们的集体活动时间，昨天忘了通知你！”看着他打开门就要进屋，安德烈赶忙高声招呼他。 “我们的集体活动都有什么内容，我没准备啊？”曾凡只好关上门，走到公共活动区域，拉一把椅子坐下。 “别的宿舍通常是聚餐，我们几个都嫌麻烦，坐一起聊聊天，打打乒乓球就行了！”古斯塔说道。 “你还没有开学，为什么比我们还忙？”头发乱糟糟的安德烈问道，他的样子仿佛刚刚睡醒从床上爬起来。 “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里看书，到这里不就是来学习的吗？”曾凡笑道。 一头金色头发的迪亚斯已经抄起了乒乓球拍：“你来自华国，正好让我们看看你的球技，要全力以赴！” 在他们的印象里，华国人都应该是乒乓球高手，可惜曾凡已经好久没摸过球拍了，即便是初二兴趣最高的那一阵子，他的水平也很一般。 本来以为要丢人了，没想到看上去气势汹汹的迪亚斯水平菜得很，除了开头的时候，曾凡适应过程中赢了几个球，后面几乎再无还手之力，被他打的没脾气。 别看很久没有练习，可是他这一年来的各种训练，让体力和反应速度都提高了很多，短暂熟悉后，原先的水平不仅全部恢复，还提升了很多。 四个人车轮战法，被他一一战败，其他三人水平还不如迪亚斯，再打下去就没意思了，这才有时间坐下说话。 “太变态了，怪不得冠军都被你们拿去，随便一个学生就这么厉害！”迪亚斯感叹道。 “可能就是基因差异吧，我们体型比你们小，反应速度快一些！”曾凡开解道。 “所以你们的足球不行，体力也不如我们！”苏格兰人布鲁斯补充道。 “足球是集体运动，个体差异影响没有那么大，我们的水平差，主要还是职业组织体系不行，训练和选拔不够合理，未来不会总是现在的水平！”曾凡可不认同他的观点。 “听说你把本科四年的课本都买回来了，难道你认为可以一年毕业吗？”安德烈好奇的问道。 学校太小，曾凡那天的事迹很快就被传遍了整个宿舍楼，估计很快就成学校新生中的名人了。 “安德烈，看来你对曾了解的不够呀，在计算机编程领域，他可以当我们的教授了，我们上课都研究过他写的代码！”学习计算机工程的布鲁斯替曾凡回答了舍友的疑问。 “这么厉害吗？”同样一心忙着自己课程的古斯塔惊讶道。 “你们两个和社会脱节了，点点软件就是他写出来的核心代码，他是点点网络的创始人，我们这位舍友可是不折不扣的亿万富翁！未来很可能成为首富！”学习社会学的迪亚斯说道。 曾凡以为自己很低调，没想到在别人眼里，他已经是个明星学生了。 “我知道点点网络，现在的估值据说已经超过雅虎，你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来上学呢？”古斯塔不解的问。 他的问题代表了其他几个人的心声，都很好奇曾凡怎么回答。 第570章 求知 “公司的经营管理有专人负责，我总不能这么年轻就开始混吃等死吧？我喜欢这里的校训，真理使我自由！”曾凡微笑着说道。 “酷！我支持你做首富，可比盖茨那个贪婪的家伙强多了！”安德烈大声赞叹道。 “哈哈，可惜首富不是选出来的！”迪亚斯大笑道。 “你选择物理学专业，是打算未来从事理论物理研究吗？”古斯塔问道。 “物理学最有可能解释这个世界的本质，我想深入了解一下，以后能不能从事这方面研究，我也不知道！”曾凡回答道。 “你的编程天赋惊人，不应该放弃掉，那可是巨大的浪费！”学习计算机的布鲁斯可惜道。 “编程是我的爱好，当然不可能放弃，有好的想法都会去实现出来！”曾凡笑道。 “你对人工智能怎么看，你觉得还有多久能让计算机有人类的智能水平？”布鲁斯问道。 “按照现在的芯片发展速度，至少要二十年才有可能，所以我对芯片设计也有兴趣，准备自己设计一款芯片，或许能提前一点时间！”曾凡说道。 “我们有这方面的课程，你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古斯塔说道。 “谢谢，到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集体活动到九点多，他们对曾凡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当然，曾凡对他们也了解了不少，然后才各回自己的房间。 曾凡的大学生涯正式开始，这里的学习自主性很高，学生根据选择的课程不同，几乎每节课都要去不同的教室上课。 没有两个学生的课程会完全一样，曾凡选的课很多，从周一到周五每天的课程表差不多都排满了。 好在这里的校园不大，两条腿完全能走过来，连自行车都可以不用。 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所有课程的任课教授老师都认识了一遍，很多课程只有十几个甚至几个人上课，通识类的课程学生稍微多些也不过五六十人，传说中几百人的大课，曾凡认为没有必要的都没选。 这些课程的课本他基本上都看过一遍，少数的困惑问题找老师解答，后面感觉没必要去上课了，于是去听别的感兴趣的课。 这里的老师大多都没有点名记考勤的习惯，也让他省了不少麻烦。 耿厉考察了附近的饮食业情况后，没有去的租赁门面办执照，而是弄了一辆快餐车，手续简单快捷，投资也不多，还可以到处移动，得到允许甚至可以直接开到学校宿舍楼下面营业。 主营大张馅饼，尺寸就比照这里的披萨，做起来速度快，吃起来香，第一天营业就卖出去了五十多张，让他们俩人信心大涨。 其实他们并不是独一份，附近还有卖墨西哥肉饼的快餐车，都是牛肉馅，调制方法不同，味道也差别很大，人们的口味不可能完全一致，总有喜欢的人。 开张几天后，差不多全校师生就都知道了华国馅饼，每天能稳定卖出去一百多张，曾凡的午饭晚饭都有着落了，早饭在食堂解决也不错。 他们主打的是牛肉馅饼，当然也有几种其他素馅，偶尔换一个口味也不错，主要就是方便快捷省时间，学校里不缺工作狂学习狂，时间都格外的宝贵，食物能补充营养就够了。 曾凡上的课不只有本专业的课程，还有很多其他不相关的课程，只要他感兴趣，又和其他必须要上的课时间不冲突，他也买了课本去蹭课，大多数教授对多几个学生听课也没太大反应，学生提问一样耐心解答。 他将学校的所有教室，课程，时间，以及教授等各种数据收集起来，根据他的需求写了一个程序，自动排列出一个学期的课程表，随着他的学习进度，课程表还可以随时调整，确保每节课的时间都能利用上。 别的大一学生第一学期报七八门课，他报了十几门，还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去听那些没报名没有学分的课程。 很多课程听过几次后，老师没讲完，他已经学完了，马上再换下一门课，有时候他真希望能有分身术就好了。 后来发现去听课只有一个作用，就是和教授混个脸熟，很多他想问的问题不在人家讲课的范围，课堂上也不好提问，不如直接课后去问。 课后问人家也不一定有时间回答，还不如发邮件提问，有时间有意愿的教授自然会回复，于是他又收集了全校教授以及研究员的电子邮箱，自学的过程有疑问就给相应领域的教授发邮件，愿意给他回复的就多问几个问题。 不愿意搭理他的教授，他如果必须提问，那就去蹭课，先去混个脸熟，大部分教授对学生还是很通情达理，认识后乐于解答他的问题，也有少数臭脾气的教授，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敬而远之。 开学不过十多天的时间，他就从最开始的忙忙碌碌变得游刃有余起来，不再每天各个教室乱窜，忙着上课了。 曾凡大部分时间在卧室或者图书馆看书，少部分时间才去上课，至于学习的进度，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个在书店兼职的学姐玛丽或许能猜到一点，曾凡又去买了两次书，每次都是玛丽帮忙送回来，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 他们还在几个不同教授的课上碰到过，曾凡每次都是提问最踊跃的学生，提的问题大部分他都会，只是为了和教授混个脸熟，留个好印象，方便以后问其他的问题。 相比初中高中的时候为了考试去刷题，曾凡觉得现在的学习才更适合他，不是为了考试成绩去学习，纯粹的为了学习知识，了解未知的领域。 每天的生活都过得特别充实，十几天的时间，他感觉好像过了十几年一样漫长，每一本书里面的知识，都凝聚了不知道多少前辈毕生的心血，他仿佛在攀爬一座无数巨人身体拼叠成的高山，物理上的时间虽然短暂，可是他感觉脑海里的时间仿佛很漫长。 他的生理年龄依然很年轻，可是心理年龄却苍老了很多，再也没有了同龄人那种飞扬的心态。 高考前读二十四史的时候，他也有过类似的感觉，那时候感觉很模糊不确定，现在看了这么多自然科学的书籍，他的知识面突然间拓宽了无数倍，对于时间和空间的详细内涵也理解的更加深刻透彻，不再像几个月前那么懵懂无知。 宇宙中的时间并不是均匀流逝，那我们身边的时间呢？ 第571章 付出代价 某些事情可能注定会发生，它是无数人无数事情叠加起来的一个结果，并不是一两个人所能改变。 2001年9月11日，星期二，曾凡上午蹭了两节课，下课后已经中午了，在耿厉两人的快餐车买了一个肉饼回宿舍，他也一样要花钱买，合伙的买卖嘛。 宿舍楼有电梯，他更喜欢走楼梯，到三楼后来到公共区域开吃，安德烈也是在这里，吃得是同样的肉饼，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 纽约着名的地标建筑双子塔，北塔楼浓烟滚滚的画面，新闻主播的画外音正在讲述事件的经过。 “这些恐怖分子可真够疯狂，太没有人性了！”安德烈一边评论，一边大口吃着肉饼。 “类似的袭击从来没有停止过，只是这次玩儿的比较大！”曾凡冷静的评论道。 电视里直播的画面始终没有中断，主持人在屏幕中小窗上喋喋不休的讲述现场的状况，消防员们正在英勇的冲进大楼。 突然摄像机的镜头快速晃动，直播画面被切换成远景，一架巨大的客机悄无声息的撞上双子塔南楼，火光中消失不见，南塔楼也开始浓烟滚滚。 女主持人一连串的惊呼声中飚出了高音，激动的语无伦次起来，直播画面迅速中断，然后换了一个主持人继续播报。 “你说的对，只是这次不是比较大，是太大了！看的我都没胃口了！”安德烈将最后一块肉饼塞进嘴里嘟囔道，然后回了自己房间。 曾凡关掉电视，也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电视新闻就是那几句话来回重复，没有论坛上的消息及时，还可以和其他人讨论。 登录点点程序，他的联系人头像中好几个在不停的跳动，点开最上面露西的头像：“看到新闻了吗，我们本来有机会阻止这一切，那些混蛋渎职，他们也是帮凶！” “？” “劫机者中就有我们上次提议监控的人员！他们表面上答应我，实际上什么都没做！这帮该死的蠢货！！！”露西的愤怒透过文字都能传递过来。 “政客眼中没有是非对错，你的愤怒于事无补，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应该保持平静的心态！”曾凡冷静的开解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露西问道。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我只是一个学生，我的看法无关紧要！”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你很有远见！” “有这时间，你不如多想想今后该怎么做！” 曾凡关闭和露西对话窗口，打开另一个窗口。 这个是一起出国比赛的集训队队友余采薇，她现在哥伦比亚大学就读，离事发地点很近，发的消息就是让他看新闻，曾凡给他回了一句注意安全，尽量少出门。 没想到余采薇很快回消息：“曾老板，你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我知道的可能没你多！”曾凡苦笑，怎么都想着从他嘴里套话呢？ “信你才怪，不想说拉倒！” “我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跑国外来读圣贤书，怎么想的你？” “牛顿，麦克斯韦，爱因斯坦，波尔，费曼，薛定谔都算圣贤啊！不同的地方，圣贤的标准不一样！” “你牛，那你读书吧，不打扰了，拜拜！” 后面的几条消息都是来自国内，询问他个人安全的，曾凡逐一的回复，花了一点时间交流一下，事情刚刚发生，所知道的情况都很有限，论坛上也是各种猜测居多，各种信息真假难辨，曾凡索性不再关心。 将肉饼消灭完，喝了杯水后，开始日常操作，拿起昨天没有看完的一本书继续攻读。 这些课本的理论性都很强，曾凡也开始做读书笔记，把一些对他很有启发的问题输入电脑，他点点账号的验证系统，这个系统每个人都可以添加问题和答案，随着等级的提高，可以添加的问题总量也在增加，自己设定的问题越多，账号安全性也越高。 如果添加的是有标准答案的问题，也可以直接添加入公用题库中，加入公用题库不占用私人问题数目，根据题目被调用和赞赏的次数，以后还会增加他的个人积分。 看书累的的时候，他也会帮着完善点点新增加的百科内容，由于建立的时间不长，维护的人太少，百科的内容还很匮乏，正好他看的这些书很多内容都可以添加进去，增加点点百科的权威性。 这些只是他的业余爱好，用来转换大脑调剂心情，大部分的时间还是用来学习课本知识，主要是物理学以及各个分支领域的基础理论，最近也开始涉及生物学，天文学，地质学和化学方面的基础知识。 可惜，这么大的事情既然产生了关联，不是他想置身事外就能做到的，自欺欺人都不可能。 克劳曼打来电话要求和他见面，车子就停在他的宿舍楼下，曾凡只好下楼，坐上了老头的豪华凯迪拉克座驾。 车子缓缓启动，向校园外面开去。 这是一辆特制的防弹轿车，超厚的防弹玻璃，重达五吨的车身，驾驶室和后面完全隔离，宽敞的后座空间，有独立的影音系统，卫星电话，还有一个酒柜，和这车相比，国内那辆被耿厉吹上天的宝马也只能算弟弟了。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克劳曼才用苦涩的声音说道：“我们也没想到这些人，有这么疯狂的计划！” “被点点系统红色预警，这些人的思维认知，从某种程度来说，已经和正常人完全背离，他们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曾凡用平静的声音回答道。 “公司的安全审查部门马上会得到加强，露西也会得到重用，由她牵头组建一个新部门，负责处理类似预警信息，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调查都不会牵扯到你，我建议你短期内不要乘飞机！”克劳曼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 “我的学期才刚刚开始，这里的学业很紧，来之前我就计划三到五年内都留在这里！” “对这件事，你是不是早有预感？”克劳曼问道。 年初的时候增加登录预警系统，公司上下，包括负责审查的露西都很不以为然，是曾凡一力主张才加上去，也确实对那些黄黑灰的小广告产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至少在点点平台几乎是绝迹了。 罗伯特教授设计的这套反社会人格评测系统，用了几个月也没有发挥什么实际作用，反而闹了好几次笑话，让他们感觉多此一举。 要不是后来确实捉住一个准备实施犯罪的变态，露西和杰克这对搭档都要被裁员了。 “当时看了那么多极端泯灭人性的案件，我希望能减少一些罪恶的发生，可惜你们这里的法律对罪犯的人权看的比普通人的生命还重，效果实在不大！”曾凡叹气道。 “今后不会了，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改变！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他们承受不起的惨重代价！”克劳曼坚定的说道。 当初主张放纵不管的人是他，现在又嚷嚷着要报复，好像他完全没有一点责任，曾凡有点无言以对。 第572章 社团 这次事件的影响铺天盖地，在宁静的校园里都成了最热门的话题，曾凡的作息却几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克劳曼果然说到做到，公司里的审查小组增加到了五个人，露西也再次升职，只是这次成了实权部门主管，真正的是因祸得福了。 曾凡对那些都不再关心，对他来说，有那闲功夫不如多看几页书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远离灾难中心的人们渐渐恢复了平静，除了媒体上的报道，这件事的热度慢慢退去。 新上任的统领终于摆脱了支持度低迷的危机，挥舞着军事铁拳要给敌人残酷教训了。 一些聪明人已经回过味来，这件事无论罪魁祸首是谁，那些热衷于发动战争的家伙都是最后赢家。 普通民众的生命，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在那些人的眼里，都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数字而已。 冲突，对立，仇恨，战争就是他们获利的工具，为了获取利益，他们可以丧尽天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普通人期待的没有冲突的世界，才是他们的末日。 挑起冲突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渲染对立情绪，民族仇恨，种族不平等，宗教信仰，文明对抗等等都可以利用起来，光口嗨可不行，鼓动几个人带头上街，两拨人互相干仗，找人扔石头动手打架，一流血事件就变大了，雇人在媒体上炒作，一下子就能举世皆知。 国际上的事情同样如此，国家大了不是一个人说了算，一小撮人怎么样影响大局，活生生的教材摆在眼前，抓住机会渲染仇恨和对立，马上就能团结起来，敢提异议的都会被疯狂的情绪打倒，越激进的越有发言权。 曾凡的课本里也有一些必读的社会人文类教材，这世界上不缺乏聪明人，早把这些规律总结的明明白白，可是掌握这些规律，能运用这些规律的永远都是少数人。 招式不怕老，关键是怎么用。 同样的招式，有的人用了会沦为笑柄，有的人就能运用的恰到好处，产生不可思议的效果。 新统领的团队中，显然就有这样的高手，利用这一个悲剧事件，化被动为主动，原先低迷的支持率迅速抬升到最高点，趁势发动战争，给国内各大利益集团派发红利，各项政策迅速推行下去。 股市的低迷是免不了的，对于那些掌握话语权的头部玩家来说，低迷更有利于收割，政府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以救市为名进行利益输送，合理合法安全无风险。 高位套现，低位接盘，一波波的操作之中，普通民众被一次次的割韭菜薅羊毛，财富高度集中到少数人手中，一切都这么丝滑顺畅，水到渠成。 说起来，曾凡自己也是这个财富转移过程中的得益者，没有得到资本的青睐，他也不过是国内一个略有天赋的普通学生，哪怕能凭借成绩考上华清大学，最终也难免沦为一个资本驱使下的高级打工仔，没日没夜的为了那点工资而奋斗。 每天看书学习的同时，他也在不停的思考，相比自然科学领域纯理性的求知探索，社会科学领域这些思考更让他郁闷，社会现实和理想社会差距太过巨大，并且这种差距看上去似乎是无解的。 有看似完美的，消灭私有制的乌托邦设想，也有现实中各种乌托邦试验的破灭，还有各种渲染恐怖集权的反乌托邦主义作品，似乎现在的社会制度就是最好的制度，只是不够完善，人人生而平等，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就是绝对真理。 还有学者大胆的提出了历史终结论，认为现在的自由民主制度就是最完美的制度，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曾凡很不以为然。 灯塔国的强大举世公认，要说社会制度完美无缺，那得脸皮多厚的人才敢承认？也就是忽悠那些没来过的小白了。 曾凡又犯了去年高中入学时的老毛病，每天除了上课就是闷在房间里看书，也没有报名参加任何社团，那时候有班主任找他谈心，本来以为这边没人管，没想到一样也有人来督促他。 当时带他挑选宿舍的生活辅导员麦克找上门来，问他为什么不参加社团，是没有喜欢的项目吗？ “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不喜欢和陌生人交际！”曾凡说道。 “那你可以加入一些活动少的小社团，凑个数也行，完全不加社团也太另类了！”麦克劝道，看来哪里都少不了形式主义。 “你觉得有什么适合我的社团吗，给我推荐几个！” “读书分享类的社团，学术探讨类社团，运动类的社团，你对哪一类感兴趣？” “学术探讨类吧！” “那你喜欢纯理论类，还是工程类的，还是社科类社团？”麦克继续问。 “咱们学校就这么点人，到底有多少社团？”曾凡奇怪道。 “我可以临时组织一个社团，为你量身定制，包你满意！”麦克搞怪的笑道。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放心，一周内我会找一个社团加入，不让你为难！”曾凡无奈的说道。 经过几天的考察研究后，曾凡没有加入他擅长的计算机类社团，也没有加入篮球，棒球类的体育类社团，而是加入了一个每周活动不会超过两次的音乐之声社团。 这是一个成立不久的小社团，一个大三学生约瑟夫发起成立，他加入后也只有十几个成员，好几个成员学业紧张，还是处在半退状态了。 社团的加入要求就是喜欢音乐，最好有一样擅长乐器，曾凡条件都符合，找到约瑟夫的宿舍登记了一下就算加入了，下次活动前会通知他。 约瑟夫住的也是单人宿舍，格局和他住的差不多，只是不在同一座楼，乱糟糟的样子看来也不爱收拾房间。 离开约瑟夫的宿舍楼，曾凡沿着校园内马路往回走，不远的一段距离，已经是下午下课后的时间，校园里也不见有多少人活动，显得格外冷清。 给他的感觉还没有他初中的校园热闹，那里的操场上每天都有很多学生运动，这里每次路过几个运动场地都是空荡荡，不知道是爱好运动人的太少，还是实在没时间。 接下来两天是周末，曾凡往常都是闷在宿舍，或者去图书馆看书，这周也不例外，周末没有课，也没有他感兴趣的讲座，他都已经计划好了要看完哪些书。 第573章 老乡聚会 回到宿舍楼，正准备回房间的曾凡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喊住了：“曾凡，耽误你一会时间！” 在这里他已经习惯了英语的声音，除了楼下和耿厉，吴小林两人买肉饼，几乎没有说中文的机会，现在听到中文，感觉有种特殊的亲切感。 宿舍公共区走过来一位华裔同学，曾凡对他有点印象，曾经在某一个课堂上见到过，只是不知道名字。 “我们一起上过课，我叫刘一凡，计算与神经系统学在读研究生，你应该记得吧？” “有印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曾凡对这个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除了那个课堂见过一面外，根本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也没有打过任何交道。 “明天周六，我们在校的华人校友有一个聚会，希望你能来参加！”刘一凡笑着说道。 “在哪里聚会呀，需要准备什么吗？”曾凡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明天的书看不完了，然后才提问正事。 “南面五公里外的御膳坊中餐馆，明天上午十点，人过去就行，就是大家坐一起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困难大家也可以互相帮一把！” “好的，我一定到！” 留下了联系方式后，刘一凡走了。 曾凡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登录点点，收邮件，查看留言信息。 入学后这段时间，他的点点联系人增加了很多，大部分是学校的老师教授，还有经常一起上课的同学，因为和刘一凡只上过一次课，还没来得及加联系方式，这次正好补上。 收到的邮件大多数都是一些教授回答他的问题，以及一些相关问题的讨论，还有一些教授邀请他参与相关课题的邀请，都被他以正在学习为由拒绝了。 他内心的打算是用一年时间学习各领域的基础知识，寻找自己最感兴趣的方向，明年再决定向哪个领域进行深入学习探索。 处理完邮件后，曾凡正准备继续学习，联系人中薛燕的头像跳动起来，给他发来信息：“大忙人，看到你在线真不容易！” “要看的书很多，再说我们作息时间差太多啊，你还要住校！”曾凡回复道。 “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 “今天新加入一个社团，叫做音乐之声，一周两次活动！” “哈哈，是被迫的吧？又可以拿你的笛子去糊弄人了！”他能想象到薛燕在那边的欢笑的模样。 “怎么能算糊弄人呢，我吹笛子的水平还是很不错的吧！”曾凡为自己辩解道。 “又有什么新的曲目吗，吹给我听听！” “开学这一阵太忙，笛子我都没摸过几次，哪有什么新曲目？” “我们这又要准备运动会了，我还报名八百米，争取能拿个名次！”过了一会，薛燕回复道。 “应该争取拿第一名！”曾凡鼓励道。 “怎么可能？体育队的不参加我都没戏，我又不是你那样的变态！” “取法于上，仅得其中；取法于中，不免为下。” “我要坚持实事求是，认清自己的实力！” 隔着网线聊天，感觉差了很多，说了几句曾凡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那边是不是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薛燕又问道。 “主要是几个舍友，还有经常一起上课的同学，大家都很忙，基本都是点头之交！明天要参加一个华人校友聚会，应该会认识些老乡！”曾凡回答道。 “少喝酒，多吃菜！” “在这里，我的年龄还不能喝酒！” “那样最好，明天我还这个时间上线，跟我说说你的见闻，好了，不打扰你学习了！”薛燕主动结束了聊天。 曾凡习惯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然后绕着不大的校园跑上一圈当作热身，回到宿舍里练习扎马步，同时练习一些八极拳的手部技巧。 他还不太习惯在公共场合练习这个，好在宿舍面积虽然小，扎个马步的空间还是有的，让他方便不少。 经过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练习，他可以自如的扎马步二十分钟腿不会麻，距离吴小林要求的半小时不太远了。 练习扎马步后，曾凡发现腿部力量确实增强了，走路的时候感觉很稳，爆发力应该也增加了。 吃完早饭看了一本书后，曾凡才下楼去参加同学聚会，开车过去用不了十分钟，他提前半小时应该算早了。 这个时间通常中餐馆才刚刚开门，曾凡到的时候，刘一凡已经到了，一起的还有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女生。 “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钱亚萍，也是你们物理数学院的学生！”刘一凡介绍道。 “学姐你好，我是曾凡！” “你现在可是学校的名人，一下报了十几门课，上了几天就不去了，每天跑去听别的课！估计学生里面不认识你的不多了！教授们你也认识的差不多了吧？”钱亚萍笑道。 “没有多少，五分之一都不到！”曾凡感觉很不好意思。 “呵呵，我们在这里读了三年书，都没你认识的多呢！”刘一凡跟着说道。 这家中餐馆是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宽敞的大厅里摆了十几张大小不一，造型各异的仿古木桌，整个大厅就他们一桌客人。 他们选的是一张可以坐下十几个人的大圆桌，中间一个可以转动的玻璃桌面，看这架势今天来的人不会少。 在这里上学的学生时间观念都很强，他们坐下没多久时间，三三两两的人都进来了。 作为知名的理工科院校，男女比例当然很大，到了他们这些华人同学数量上，差距就更大了，包括曾凡在内，一共十二个人，只有三个女生。 除了钱亚萍，还有同样读研的李菲，同样今年入学的倪明明，她是工程学院的本科生。 男生之中曾凡和刘一凡以外，还有两个在读本科马建设，刘长江，即将毕业的博士王光辉，张丛，李庆明，刚入学的研究生张宇奇，沈平。 不知道谁选的这个聚会的地方，大家围着大圆桌喝茶水，嗑瓜子聊天，颇有点新年茶话会的氛围。 看来应该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聚会，老板和大部分人都很熟，这时候餐馆没有别人吃饭，老板在旁边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曾凡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一开始介绍的时候和别人打招呼后，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嗑着瓜子听他们高谈阔论。 坐在他右手边的马建设也是今年入学，同样的人生地不熟，看样子也不是很善言辞，一样的闷不吭声。 谈论的主题当然离不开热度还没有散去的恐袭事件，救援现场的惨状，几乎每个人都有认识的人在这次事件中丧生，或者在纽约亲历过灾难现场。 一个个的故事讲起来更是宛如身临其境一般，还原当时的地狱般的场景，大楼倒塌时漫天的烟尘，无数人的哭嚎声，英勇的消防员奋不顾身的救援等等。 然后话题不知道被谁转移到了股市上，在座大部分学生手头都不宽裕，在股市有投入的只有几个人，资金也不多，股市跌的很惨，他们损失却不大。 这时候话题的中心转移到了饭店老板金有才身上，他听信了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刚刚重仓几家航空公司股票，这下子损失惨重，正在犹豫要不要割肉离场呢。 第574章 强人所难 “金老板，你还在等什么呢？别的股票还有可能翻身，航空公司破产都有可能，没有两三年都不一定见底，你越等越难过！”同样在炒股的王光辉劝解道。 “我反正也不缺钱，等几年也等得起！”金有才不服气的说道。 “那你就等着吧，要是听我的，你把股票清空，换成科技公司股票，几年后不仅能收回投资，或许还可以大赚一笔！”王光辉再次挽救道。 在座的大部分同学都不认同金有才死扛的做法，只是没有王光辉说的那么直白，见人家不听也就不再多说了，是赔是赚都是人家个人的选择。 话题很快从又转换到了科技股泡沫，本来就在破灭，屋漏又碰上连夜雨，所有科技股都大幅度下跌，那些没上市的大批量倒闭。 几个即将毕业的都感受到了求职的烦恼，他们的资历找工作不发愁，只是可选择的范围变小了，想找到称心的工作难度大增。 大家从群体性讨论不知不觉转变成了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就近聊天，座位远的也可以搬着椅子凑过去说话。 时间差不多快到中午，老板金有才去后厨忙活去了，不止他们这一桌，马上餐厅就会迎来一波客流高峰。 曾凡左手边刘一凡和女朋友窃窃私语，右边马建设和挨着坐的刘长江说话，他们两个都是随父母移民过来，在这边上的中学，看样子也找到了共同话题。 一只手无聊的嗑着瓜子，一只手掏出手机玩着上面的小游戏，脑袋里还在想着早上看的书里的内容，很多书看过记下来不等于学完了，还需要理解透能在此基础上提出自己的见解理论，最好能写一篇论文发表，才算是过关。 他对能不能过关，得到别人承认不太在意，更在意的是学到的内容能不能拓展自己的认知边界，加深对世界的认识更感兴趣。 认知扩展了，总会产生很多新的想法，忍不住想要去验证一下，这时候就需要了解更多工程方面的知识，怎么样一步一步实现出来。 “嗨，曾凡，我看你不怎么参与大家的话题，都不感兴趣吗？”刚才的话题人物王光辉来到他的身后坐下，看来想和他深入谈谈。 “我也没什么高见，听听就好！”曾凡客气道。 “谦虚了，你是对我们的大言不惭看不上吧？”王光辉笑道。 “不是不是，我最近一直忙着学习，对时事新闻了解不多，你对股市的看法我觉得挺有道理！”曾凡赶忙解释道。 “你也炒股吗？” “没有，我的钱都是理财顾问帮忙管理，他买什么股票我不问！” “也对，你已经财务自由了，和我们关心的不是一个层次的问题！”王光辉自嘲道。 “大家能来到这里读书求学，今后的衣食温饱都不会有太大问题，财富增加到一定程度也只是银行账户里的一个数字，我们的需求层次应该差别不大，区别的只是未来研究领域而已！”曾凡反驳道。 “我不认同你的看法，这个世界不仅分层，还有一个个的圈子，你现在有资格进入最靠近顶端的层次，而我们充其量刚刚摆脱金字塔的底层而已，稍有不慎就会被打回原形！”王光辉笑道。 “用金字塔比喻人类社会，越靠近塔尖越危险，我对攀爬金字塔尖兴趣不大，对金字塔以外的世界更感兴趣！” “你说的也对，可是大部分人还是看不破，即便是看破了，也做不到！能够衣食无忧，谁还愿意去辛苦的去劳动，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哈哈，每个人成长环境不一样，境遇也不一样，怎么可能要求人人都有一样的追求，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嘛！”曾凡被他的话逗笑了。 王光辉情商很高，善于引导话题，知识面也很宽，至少表面上和曾凡聊得挺投机，曾凡对他也不反感。 十几分钟后，开始上菜，大家才止住话题，各就各位开始吃饭，平时还是吃西餐的多，难得有机会吃正宗中餐，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不分男女都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三个女生不喝酒，还有几个不满二十一岁的未成年，超过一半的人不喝酒，少数几个人敬酒让酒都很文明，一顿饭吃得波澜不惊，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曾凡想要结账，被刘一凡制止了：“第一次参加怎么能让你请客，按照我们的老规矩aa制，你和倪明明，马建设是第一次参加，都不用出钱，你愿意表达心意，以后有机会单独请大家，我们不会跟你客气！” 吃完饭并没有别的活动，结账散伙结束了这次聚会，并没有约定下次的时间。 大家都互相添加了联系方式，每次聚会都是临时发起，有可能几个月没有一次，也有可能一个月几次，功课都很忙，并不是每次都能把人聚齐，这次已经算是人多了，仍然有两个人没有时间过来。 三五个人的小型聚会那就方便多了，几个人投脾气还可以合租一套房子，每天住一起也没人管。 下午的时候，薛燕果然又准时上线，曾凡和她语音连线，讲述了整个聚会的过程，认识了哪些人，聊了些什么话题，吃了什么菜等等。 “那个倪明明漂亮吗，她家是哪里的，学什么专业？”薛燕的思路果然和他不一样。 “长得还可以，杭州人，生物学院的学生，别的就不知道了，我们座位离着挺远，除了开始介绍认识的时候，后来没有说过话！” “你们都是新生，没有一起上过课吗？” “小课肯定没有，那种一百多人的大课堂不知道，我开始听过几次，后来就不去了，老师讲的都会，我就去蹭其他课了！”曾凡解释道。 “你们上课不考勤呀？” “大部分都不管，有的课老师也点名，我和他们解释了原因，都挺好说话，能按规定完成作业，考试达标就行！” “那你可自由了，想上课才出门，不想上课宿舍都不用出！”薛燕笑道。 “就是课本太贵，我现在买书的钱比学费住宿费都多了，我在想是不是以后也编写一本教材，把这个钱挣回来！” “你还差那点儿钱吗，也太抠了！” “不差钱也不想当冤大头啊！”曾凡不甘心的说道。 “你平时周末都做什么？” “一共也没过几个周末，都在宿舍看书了！” “没和别人去逛街看电影？” “这里人都很忙，功课不忙的时候，还有各自的社团活动，我和别人都不熟，人家就是出去也不会找我！”曾凡老实的回答。 “每天都看那些枯燥的书，你不觉得无聊吗？” “我觉得这些书一点也不枯燥，比其他的事情都有意思！怎么会觉得无聊呢？” “还是不要整天看书的好，每天花时间练练笛子，多和人交往一下，总是一个人待着你会越来越自闭！”薛燕劝道。 “我不是参加了一个社团嘛，再说我们宿舍区五个人每周末有集体活动，一起打乒乓球，一起扯闲篇！” “还不够！你再参加一个体育社团，足球，篮球之类的集体项目，就这样吧，下星期再联系，挂了！”薛燕不等他反对就挂断了通话，退出了点点。 曾凡有点哭笑不得，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第575章 篮球队 要论对校园里各社团最了解的人，曾凡认识的人里面只有辅导员麦克了。 于是曾凡找到他宿舍说明意图，麦克惊讶道：“你要加入篮球队？” 难怪麦克惊讶，篮球打得好身高是重要条件，曾凡这一年长高了不少，也没过一米七五，在这个校园里属于平均线以下，篮球队里一米八都算矮的了。 “打篮球最重要的是投篮命中率吧，还有体力爆发力弹跳力，这些我都不差，行不行不还要考核嘛！”曾凡说道。 “那明天下午吧，我带你去问问，我觉得你加入棒球队，橄榄球队，足球队更容易一些！”麦克劝道。 “咱们学校都是书呆子，我觉得团体项目中，还是人数少的篮球队更有前途一些！”曾凡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麦克苦笑道。 加州理工学院的吉祥物是海狸，他们的篮球队也以海狸命名，学校也是南部加州大学体育联盟创始成员之一，这只是全国第三级别篮球联赛，可惜有记录以来别说冠军，连获胜的记录都乏善可陈。 球队成立八十多年来，篮球队创造了北美各大体育联盟连败时间最长的记录，上一次在正式比赛赢球，还是十六年前，那时候曾凡才刚一岁。 第二长的连败记录也在他们学校，由他们学校的棒球队保持，也是十几年难得一胜。 加入球队的过程也比想象中容易，校篮球队的兼职教练詹姆斯让他投了几个篮就考核通过了，人太少没办法，球队的训练日都没有凑齐十个人，连个对抗赛都打不了。 篮球队的成员人数不少，可是能保证参加训练的太少，曾凡当场加入，当时就跟着一起训练了。 加上他正好凑够十个人，简单热身后，来了一场训练比赛。 比赛的十个人最高的超过一米九，最矮的只有一米六五，曾凡的身高倒数第三，这些人是真正为了兴趣加入球队。 怪不得热身训练都不多做，上来就比赛，可能多练会有人的体力就会跟不上了。 比赛不到十五分钟，曾凡自己就得了二十一分，投篮十二次，进去十个球，对方总共只进去六个，他运动量最大的还没有出汗，跟着跑的几个人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教练吹哨子喊停，休息了几分钟后继续，第二节比赛只进行了十分钟就不得不再次暂停。 原先的比赛大家动作都慢腾腾，体力消耗也不太快，曾凡加入后，大家被他带动的不得不快起来，消耗比原先大一倍都不止，最后两个球，一看到他拿球，对方的人动都懒得动了，实在跟不上他的速度。 “曾，你原先是业余球员吗？”詹姆斯教练招手叫过曾凡问道。 “我只能算业余爱好者，以前连校队都没参加过，业余比赛都没打过！”曾凡回答。 “不会吧！你没打过比赛谁信，你们信吗？”队伍中算是真正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大前锋伍德质疑道。 “我也不信，我觉得你去nba都可以了！”另一个队友赞同道。 “我以前练过长跑，体力比较好，电视里看过几次nba比赛，我学习能力比较强！”曾凡笑着解释道。 “我相信曾没进行过专业训练，他的一些动作模仿痕迹很重，遇到你们一群菜鸡当然厉害了，不过曾的水平确实不错，好好训练我们校队的整体水平有望提升一个档次！”詹姆斯说道。 “教练，比赛还继续吗？”伍德问道。 “他们体力消耗太大，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继续训练！”詹姆斯挥挥手让大家解散了。 曾凡也要离开，被詹姆斯教练喊住了：“曾，你能保证每天过来训练吗？” “周二和周四下午还有一个社团活动，其他的时间应该可以！” “我们每天下午都有训练，你能来就尽量来吧！” “我知道了，教练！” 耿厉吴小林两个人的快餐车生意彻底打响了名头，除了馅饼，两人又开发了鲜榨果蔬汁饮品，每天的营业额增加一倍，超过了两千美元。 将近一半的纯利润，虽然他们两个只能分一半，那也比他们原先的紧贴要高了，一举两得还有外快，两个人每天都干劲十足。 发挥自己社牛的特点，耿厉的英语口语练的比曾凡还要顺溜，还学会了好几种英语口音，他认识的教授估计比曾凡还要多了。 “耿老板，给我来个十英寸的肉饼，一杯橙汁！”曾凡敲敲快餐车窗口，递进去一张钞票。 “你又去练长跑了，出这么多汗？”耿厉问道。 吴小林在他的培训下，也学会了烙肉饼，取一块面团擀成圆圆的薄面片，挖一块肉馅团成球放在面片上包起来，放在案板上轻轻压扁，用擀面杖擀成一个薄薄的圆饼，挑在擀面杖上，轻轻一甩，软软的肉饼正好进入饼铛中，盖上盖子加热，整套过程行云流水潇洒无比。 “我加入了校篮球队，刚才去训练了！” “哈哈，你是应该多出来活动下，不然这大学也上的太没意思了！”耿厉笑道。 “就是这里的校队水平太次了，我这样的去了都有独孤求败的感觉，可惜那一群大个子了！”曾凡难得有吹嘘的机会。 “不会吧，他们这里的大学生联赛不是水平挺高吗？电视里还有直播，你是不是加入的预备队？”一直没说话的吴小林忍不住插口道。 “你看的那是一级联盟比赛，我们学校属于三级联盟，在三级联盟里面都是垫底的存在，已经十几年难得一胜了！平时训练凑齐十个人都不容易！”曾凡苦笑道。 “我靠，垃圾中的战斗机啊！”耿厉忍不住爆粗口。 “今天刚加入，教练就对我寄以厚望，可能指望我能帮他们终结连败记录呢？” 耿厉将刚出锅的肉饼咔咔咔用刀切成几块，麻利的装入一个纸袋中，连橙汁一起递给他。 “你什么时候有比赛，到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们，一起去给你加油！哈哈！” 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曾凡一边吃肉饼，一边搜索学校所在三级联盟比赛的信息。 搜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最基本的介绍，比赛时间安排，对手的情况之类什么都搜不到，和铺天盖地的一级联盟比赛的信息完全没法比。 真正的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比赛，怪不得队员都不当回事，能坚持举办这么多年可是真不容易了。 尤其对他们学校而言，国足的耻辱记录都不算什么了。 国足再耻辱也有赢球的时候，这学校的篮球队可是十几年连败，找不到更弱的对手。 第576章 斯卡布罗集市 每天抽出一两个小时参加社团活动，确实让曾凡的生活多了一些色彩。 音乐之声社团活动就在约瑟夫宿舍的公共区进行，因为他们几个舍友都是成员，加上曾凡这个新人，参加活动的一共十个人。 有两个吉他手卡尔和贝克，约瑟夫的架子鼓，弹电子琴的埃文斯，抱着手风琴的坎贝尔，还有一个拉小提琴的安娜，其他三个就是纯粹喜欢演唱的汉娜，琼斯和米勒三个女生，没有特别喜欢的乐器，曾凡的笛子对他们来说是新鲜玩意。 “曾，你是新成员，你先表演一下你的特长曲目吧？”约瑟夫将他介绍给别人后，坐在自己的架子鼓后面说道。 曾凡没有客套，直接吹了一首他改编的电影泰坦尼号主题曲《我心永恒》，这个曲子几个人估计都听过，对他们来说感受更深些。 “好神奇的乐器，看上去很简陋，能发出仿佛有魔力的声音！”安娜有一头很漂亮的金色披肩长发，是来自奥地利的留学生，第一个忍不住的赞叹道。 “我觉得我们都可以组成一个乐队了，曾的水平显然很高，哈哈！”另一个女生汉娜笑道，她没有拿乐器，善于演唱，也懂一些吉他。 “可是我们的搭配太怪异了，摇滚，爵士，还是乐团，都差一些，不伦不类！”约瑟夫面色古怪的说道。 “我们社团的名字起得很合适，只要能演奏出动人的音乐，没必要拘泥于哪种形态，关键是选一个适合大家发挥的曲子练习！”曾凡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的能力大家都见识了，接下来我们展示下各自的能力，我先来！”安娜拿起自己的小提琴，放到了肩膀上，开始演奏。 曾凡对西洋乐器了解很少，最近也从网上进行了一些补充，对她拉的曲子仍然很陌生，听着细腻悠扬，确实很动听，技巧也很纯熟，应该是下了不少功夫苦练。 接下来其他人也都表演了自己的擅长技能，有了安娜的高水平对比，后面的乐器演奏就有点差强人意了，汉娜在一个吉他手卡尔伴奏下唱了一首《斯卡布罗集市》，给曾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琼斯唱的是时下的流行歌曲，曾凡恰好听过，水平只能算是比普通人强点有限，米勒表演了一首美声歌曲，嗓音确实很高，她的技巧没有一定时间的训练唱不出来。 安娜的小提琴和米勒的演唱受过专业培训，其他人应该就是凭借爱好自学成才了，大多也就是入门的水平，给曾凡的感觉，天赋也都一般。 每个人表演后，大家都互相品评一遍，当然是夸奖多，批评几乎没有，一轮表演完后，今天的社团活动时间差不多了，约定下次时间后，聚会结束。 下楼后曾凡发现他和安娜居然一个方向，一问才知道两人的宿舍楼离的很近，她和一个室友住在双人宿舍，也是今年入学的新生。 “你的笛声很动听，我觉得可以灌唱片了，和你一比我们都差太远了！”安娜真心的称赞道。 “我在国内确实出了一张cd专辑，软件美化过的笛声，这边应该没有卖，你感兴趣我刻一张盘下次送你！”曾凡得到别人认可，心里美滋滋。 “我非常感兴趣，我有种等不及的感觉，我还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一张专辑！” “你过奖了，我的音乐素养还差很多，还有很多课要补，你们这边的很多经典曲目我都没听过！专辑里大部分都是我们国家的曲子，估计你听起来会有一些隔阂！”曾凡提前打预防针，期待太高了，到时候难免会失望。 “好的音乐是共通的，不分国家和语言，你的笛声就给我这种感觉！”安娜坚持道。 “好吧，希望到时候你能满意！” “你刻好了能不能通知我过去拿，我不想等到后天，可以吗？” “这么着急？好吧，我回去就弄！” 没想到这女生还是个急性子，曾凡在宿舍门口买了一个肉饼当晚餐，回到宿舍房间后，打开电脑就开始刻光盘。 为了保证刻录质量，将网络切断，关闭其他无用进程，选择了最慢的速度刻录，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刻完一张，他连续刻录了两张，下次再送人不用现刻了。 检查了一遍刻好的光盘，曾凡拿个袋子装起来，看了看到处都是书几乎没地方站的房间，还是别让人过来取了，给安娜打了一个电话，让她下楼取。 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对方才下来，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看头发的样子似乎刚洗完澡。 “你听完给提提意见吧，我最近也在改编练习一些这边的曲目，以后弄好了再请你指点！”曾凡将光盘袋子交给她说道。 “辛苦你了，我要不要给你一些费用？”安娜问道。 “不用了，没多少成本，再见！” 感觉这个场景有点过于暧昧，曾凡赶紧撤了。 回到房间，拿起笛子吹了一首下午刚听到的《斯卡布罗集市》，这个曲子他很有感觉，想改编成笛子曲吹出来。 可惜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笛音吹不出曾凡想要的感觉，他决定去外面找个空旷的地方去试试。 他们的学校处在大洛杉矶地区的边缘，开车向北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荒郊野外的无人地带，曾凡将车子开下马路停在一条小河边，按下按钮车篷向后折叠打开，四野空旷无人，西面即将日落，天上晚霞漫天，这个环境和氛围正适合。 酝酿了一下情绪，曾凡将笛子横在嘴边缓缓的吹奏了起来，这首曲子对他来说，比《我心永恒》更有感觉，有种平静又无比庞大的力量，每一次的吹奏，就好像武侠小说里那些主角修炼内功一样，身心舒畅无比，功力又加深了一层。 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西方落日的余晖完全散尽，黑暗完全笼罩了大地，曾凡才心满意足的收起笛子，启动车辆离开这里。 从这天起，这里成了他独自练习笛子的场所，每当有空闲的时候就开车过来吹奏一番，缓解学习带来的疲惫感。 宿舍的声场环境让他很不满意，虽然录音通过软件可以进行修改调整，可是即便去除多余的噪音，仍然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后来为了录音，曾凡买了一台笨重的手提电脑，把录音室搬到了野外，他发现，环境的改变录音的效果也完全不同了。 乐器，曲谱，演奏的人都一样，电脑上看到的声音波形频率各种参数也几乎完全一样，可是录下来的声音却让他觉得相差巨大，也没有自己吹奏的时候那种感觉。 可能起作用的不单纯是声音的力量，还有其他的因素在起作用，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曾凡。 第577章 败绩 才参加了两次篮球队的训练，曾凡立刻得到了主力队员的待遇，不单是对他实力的认可，也是他出勤率最稳定，别人都不确定，还经常性的十个人都凑不齐，教练都要上场凑数当陪练。 周四的时候就迎来了篮球队第一次比赛，和联盟另一所大学校队的热身赛，对方教练助教工作人员，主力队员，替补队员来了二十多人。 他们这边队员和所有工作人员加一起还没对方人多，比赛就在校体育馆进行，也是他们每天训练的地方。 尽管提前贴出了通告，来加油助威的老师学生也才稀稀拉拉十几个人，还没有工作人员多，可见球队的人气多么高了。 尽管都是三级联盟的球队，他们依然处在鄙视链的底端，人家直接派了五个全替补的阵容上场，詹姆斯教练却把他们这边能召集到的最强几个人都派上去了。 曾凡这个参加了两天训练的新人更是被寄以厚望，他的位置是得分后卫，投篮的机会都给他，别人给他打掩护。 谁让他体力好，还跑得快，投篮准确率也比其他人高很多呢。 这里的比赛分上下半场，各二十分钟比赛时间，中间休息十五分钟。 上半场大家士气正旺，齐心合力拿下三十五分，领先对方十分，大家欢欣鼓舞，感觉胜利在望了。 下半场有人开始体力不支，教练不得不一次一次换人，可惜换上去的技术不行，体力同样不行，来回跑上两趟就跑不动了，曾凡从一打三变成，一打四，到最后其他几个队员只能眼神助攻了。 下半场比了一半时间，比分就被对方反超过去，几个人的士气迅速消散，曾凡自己回天无力，最后五十一比七十输掉了比赛。 投进最后一个三分后，比赛结束，曾凡站在场上，感觉输的无比的憋屈，看着队友们满不在乎的下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十几年一场不胜了。 人家根本就是毫无压力，真的是胜亦欣然败亦喜，根本就不当回事。 教练詹姆斯可能看出他心里不好受，上前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曾，别难过，我们的比赛没人关注，也没人重视，更没人会指责你，就当做平时训练好了，不要在乎输赢！” 想在乎输赢也没那个条件呀，队员们没体力，没胜负欲，当然不在乎了。 这学校没有所谓的体育生，全是凭借成绩考进来的高材生，人家都是凭脑子吃饭的，拼体力那是没脑子才干的事，打篮球真的只是玩玩而已。 洗澡换衣服，曾凡郁闷无比的离开体育馆，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是耿厉笑开花的脸庞：“怎么，输了球不高兴了？” “比赛输了难道要哈哈大笑？失落不是正常的吗？”曾凡回怼道。 “应该给你个最佳球员，这什么破比赛，可惜了这帮大个子体型，上场就欢实几分钟就蔫吧了！”耿厉跟着吐槽道。 “你们今天没开餐车出来吗？”曾凡问道。 “开了，你们那么多聪明的脑袋等着我们的馅饼填饱肚子，怎么能让你们失望呢，小林在看着！我来给你助威！” “你助啥威了？我都没听见你喊加油！” “唉，别提了，你也不提前通知我们，我听人说有篮球比赛跑过来看，你们都打完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有比赛，本来准备去参加另一个社团活动，被临时拉过来比赛，也不知道谁组织的，我们的队员都是临时拉来凑数的，我才训练两天，竟然是唯一上场的主力！”曾凡诉苦道。 “看来你们学校是典型的文强武弱，你就是矬子里面的将军了！” “这个将军不当也罢，太没意思了！” 几句话的功夫，到了宿舍楼门口，耿厉问道：“你爱当不当吧，还吃肉饼吗？” “天天吃有点腻了，今天换个口味，回去泡面！” 在宿舍吃完泡面后，曾凡拿起笛子出门，准备再去上次那个地方吹笛子放松心情。 汽车驶出校园的时候，看到安娜提着琴盒从约瑟夫宿舍楼出来，看来他们的社团活动刚结束。 周五下午，曾凡继续去参加篮球队训练，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今天没比赛队友们来的倒是挺整齐。 一下子来了十五个人，詹姆斯教练选定的几个主力球员都来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这些人有意为之了。 这次人多了没有进行队内比赛，反而进行体能训练，又是跑又是跳，练足了一个小时才宣布结束，一帮大个子练的汗如雨下哀嚎连连。 对于曾凡来说，这点运动量根本不算什么，快速的洗澡换衣服走人。 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他这边是下午晚饭时间，国内已经是周六上午八九点钟了。 果然，没一会时间薛燕就上线了，上来就问他有没有加入体育社团。 于是曾凡把加入篮球队以来的糟糕经历讲了一遍，薛燕在那边的笑声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跟他道歉：“不好意思，太好笑了，你们那校队也太奇葩了，我们班男生组个队估计都能打赢你们！” “可惜了，这里的室内篮球馆，训练条件很不错的，都不认真，我都怀疑他们是故意保持连败记录了！”曾凡吐槽道。 “我们国庆七天假，下周六才返校上课！”薛燕说道。 “你准备去哪玩儿？” “哪也去不了，在家里学习！我在准备托福考试，明年也提前参加高考，看看能考多少分！” “加油，我看好你！薛燕同学！” “不奢望像你那样考个全省理科状元，能进前五十名我就知足了！” “你一定行！” “笛子最近又练习了吗？” “社团聚会学了一个曲子，有时间录下来传给你听，很有感觉的曲调！”曾凡说道。 “你现在吹一遍不行吗？” “我房间的音场不行，完全没有那种效果，平时练习我都是到外面荒野空旷的地方！吹起来特别有感觉！” “是用我送你的笛子吗？” “是啊，效果很不错，我收了一个小徒弟，你送我那一套笛子，最短的那根送给她了！”曾凡突然想起这事，觉得还是交代一下好，当时感觉不重要，现在才发觉有点不太合适。 “送就送吧，笛子长短有什么讲究吗？”薛燕声音过了一会才传过来，没有什么异常。 “短笛音频高，声音清脆嘹亮，比较省力气，适合新手学习，长笛声音低沉厚重，比较考验功力，我现在主要用长笛练习，技巧足够一样也能覆盖高频音域！”曾凡认真解释道。 “西洋乐器的那种长笛，带按键的是不是吹奏方便省力点？”薛燕问道。 “西洋长笛发声原理差不多，音域范围也更广一些，我不喜欢那种太机械的音色，还是我们的笛子表演自由度更高，声音更有感情！”曾凡有感而发的说道。 “我如果也学一种乐器，你觉得哪种好？”薛燕突发奇想。 曾凡想了想说道：“古筝，对你更有挑战性，二十一弦古筝音域宽广，表现力也很强，到时候咱们还可以合奏！” “我还以为你会说钢琴小提琴呢，那个热门，老师还好找，古筝都不知道去哪拜师！”薛燕笑道。 “你学习挺紧张，没必要再增加负担！”曾凡倒是希望她打消念头。 “我总要求你做这做那，不能自己什么都不做，那我就学古筝，最少也得学会那首沧海一声笑，你等着吧！” 薛燕下决心后，挂断了两人的连线，去付诸行动了。 第578章 研究目标 整个十一假期两人都没有再联系，薛燕几天后的个人空间更新了一张古筝的照片，应该是已经开始学习了。 曾凡的大学生活进入正轨，除了课程表依然变幻莫测以外，日常生活和其他的本科生没什么太大区别了。 小的区别依然有，他的课程比较多，社交活动更少，朋友圈也很小。 除了几个作息差别很大的舍友外，几乎没有往来密切的同学，他不参加别人的无聊聚会，也没有参加任何一个教授的研究项目，依然在补充基础知识的阶段。 国庆假期后的第二个周末，保城三中的运动会如期举行完毕，薛燕果然拿到了八百米跑高二年级组的第三名，可惜今年学校没有没去年大方，三等奖只奖励了一个不锈钢保温杯，让薛燕无比郁闷，在周末俩人连线中怨念很大。 她当然不是差那几百块奖金，只是没获得期待奖励，心里不舒服，其实她还不是落差最大的，那些拿第一名的才怨念最深，毕竟大部分学生还是很在意一千块奖金的。 这些事情曾凡就不怎么关心了，他已经不再是保城三中的学生，今后发生交集的机会也不多，那里和王李铺镇中学一样，已经成为他人生的过去时。 当前，曾凡的主要任务仍然是学习各门类的基础知识，自学理解不了的疑难就去找任课教授套近乎求解答，随着他在学校的名气增加，教授们对他的态度也普遍好了很多。 别看他只是一个刚入学的本科生，可是提出的问题很多该领域的资深教授都不一定能解答，对于这些终身研究学问的人来说，能在其擅长的领域被问住，提问的人无论什么身份，都值得郑重对待。 正是如此，才有好几个教授邀请他参加自己的项目，希望把他当弟子培养，都被曾凡以知识储备不足为由暂时拒绝了。 曾凡最近正在看的是量子场论，量子电动力学，超对称理论这种进阶类的物理教材，还涉及到更复杂的数学计算，在概念上已经接近当前物理学的前沿了。 涉及到目前最小尺度的粒子形态研究，基本上所有的观察手段都不起作用了，和天文学也很类似，观测到一些大致情况，然后就是假设一个可能性，通过复杂的数学计算进行推理验证。 验证方法就是建造更高能量的加速器，将微观粒子加速到极高速度进行对撞，用更精细的测量和计算，验证现有的理论，数学计算再完美，也需要测量观察到的数据进行证实才行，不然就只是猜测而已。 他现在的学习就是将前人验证过的理论和概念重新推导计算一遍，理解吸收，再学习更前沿假设出来的理论，或者去实验验证这些理论，或者自己假设一套理论并且推导出来，使其在数学上能够自洽。 无论哪一条路径，都需要花费几年，十几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去钻研，这个学校的那些顶级教授都是做的类似工作，全世界无数的最顶级的学者都在这些前沿领域进行研究，大部分人一辈子默默无闻，能在同领域学者中扬名立万，那都需要做出很大的贡献并且得到大家的认可才行。 一所所大学，研究所就好像一个个江湖门派，各有各的绝技和功法，但是基本的原理和内功却完全一致，就是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和引力，所有的功法都是由这四种力引申出来，宇宙间万事万物都是由最微观的几十种粒子在这四种力的相互作用下组成。 各大门派的顶尖高手毕生都在钻研这四种力，以及这四种力作用下最微观的粒子，企图堪破宇宙最终极的秘密，现代的一切科技发展都是这些研究产生出的附属品。 曾凡现在只属于加州理工这个门派的外门弟子，还在学习基本功的阶段，读到研究生才算入门，成为助教才能算在这个门派的站住脚。 基本功扎实后，他就可以在老师指导下选择一个方向进行研究，好像在矿场进行挖矿一样，挖到了宝石公之于众，就相当于在专业期刊发表论文，论文能发表出来获得认可，他才算毕业。 以后无论是闯荡江湖，还是继续深造，都有了各大门派都承认的合法身份。 最近在录音的时候产生的各种问题让曾凡萌生了念头，他想研究其中的原理，既涉及到声音的产生和转录播放，也涉及到人耳的听觉接收，以及大脑产生的一系列反应。 相比量子场论，超对称，弦理论等物理学前沿领域，声学算是冷门学科，关于人脑的神经生物学，在这个学校倒是不算冷门。 两门综合到一起，他都找不到对口的指导教授，只能是自己泡图书馆，网上查资料，先收集相关领域的论着，看看别人研究到什么程度了，再在基础上进行自己的研究。 声音是由物体的振动产生的，声波也是机械波的一种，必须在介质中才能进行传播，在不同的介质中传播速度也不一样，在真空中不能传播。 正常人可听到的声音频率范围是二十到两万赫兹之间，空气中传播的波长在两厘米到二十米之间，低于二十赫兹的声音属于次声波，高于两万赫兹的声音属于超声波。 次声波波长超过十七米，能传播很远的距离，作用于人体能使内脏共振破裂，干扰神经系统运行，使人头晕恶心，更严重的可致人耳聋昏迷，神经失常，甚至致人死亡。 低于三点四厘米的机械波可以视为超声波，波长越短，频率越高，用于医学的超声波探测使用的就是十微米到三百五十微米波长。 曾凡准备研究的声音主要是乐器，人声和音响设备，这些声音的频率范围主要在二十到四千赫兹之间。 低音歌唱家一般最低频率也在八十赫兹以上，而能发出一千两百赫兹以上的声音，已经是极少数人才具备的高音天赋了。 决定声音大小的是音调和频率，同样的音调和频率，区分不同声音的依靠的则是音色，反映在软件上就是声音的波形，也是曾凡那个编曲软件主要编辑的内容。 不同的人声，不同的乐器，体现出来的波形是完全不同的，编曲软件可以根据乐谱产生完美波形的声音，波形完美只是软件的体现。 人耳感觉到的完美，或者打动人的声音，则是另一种形态的波形，两者的波形很少会完全重叠，这也是曾凡未来研究的方向。 声音的编辑只是一个因素，音频文件的采样压缩格式，耳机音响等播放设备的工作原理，处理手段同样会影响同一首曲子的效果。 如何让软件能生成最能打动人的声音，自动修音既可以保存录音音源的特征音色，又能去掉各种噪音杂音，在传达到听者耳蜗时得到最完美的效果，才是他的研究声学的初步目标。 声音到达耳蜗只是一个阶段，耳蜗接收到不同的声音后，刺激连接的神经纤维产生不同的电信号传导到大脑听觉中枢，促使大脑产生真正的听觉记忆和反应，如何记录和分析这些不同反应，发现那些让人容易产生共鸣的声音特质，则是他更高阶段的追求。 第579章 小白鼠 关于声学的理论研究，图书馆中有很多相关的书籍，曾凡只需要看书就够了。 在这基础上，要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那就需要收集大量的数据，然后进行归纳总结，进一步分析研究了。 收集数据这方面，他正好有别人无法比拟的条件，可以通过点点平台添加问卷的方式获得相应数据。 同时也启发了他的思路，需要类似调查的研究人员或者单位肯定不止他一个人，他可以开发出一个问卷调查系统，一头对点点用户开放，参加问卷调查获得点币奖励，另一头对需要调查的人或者单位开放，收取货币费用，成为点币流通中的一环。 这样的功能模块对他来说很简单，只花了一天时间就做完了，通过邮件和公司相关人员进行讨论后，过几天的日常更新后就能上线。 他设置的调查问题也不可能太复杂，将他自己录制几个不同的笛声片段，以及一些其他的乐器或者声音片段放上去，让受调查者听后根据预设选项做出选择。 调查问卷面对不同分类人群，音源选择也应该有所区分，问题同样要有所侧重，这些都需要考虑周到。 为了自己第一个研究项目，曾凡是煞费苦心，将新学到的统计学，概率学，声学，心理学等等好多方面的知识都用上了，一项一项的仔细落实。 前面的声源部分还好解决，他自己慢慢搞就行，后面需要研究大脑中枢神经系统对声音的反应，那就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了。 他也已经想好了，去找老乡学长刘一凡，他是计算与神经系统学研究生，方向就是怎样用计算机分析脑波信号，专业对口还可以方便借用学校的实验室。 找到刘一凡的时候，他正在实验室喂小白鼠，十个笼子的小白鼠各有不同的食物组合。 “曾凡，你可是难得联系我一次，什么事？”刘一凡笑着问道，他的直来直去让曾凡感觉很不好意思。 “我有个关于音乐的研究项目，需要人脑听觉中枢的脑电波数据，不知道能不能在你们这做一些测试？”曾凡将自己设计的实验方案递给他。 刘一凡接过去快速的看了看说道：“你这事应该找罗伯特教授，我也只是个学生，可做不了主！” “我这不是先找你探探风，你觉得我直接找他有戏吗？” “应该问题不大，你的测试实验不复杂，只是需要测试一定的人数，可能要分开几次做，罗伯特教授对你印象不错，你直接找他就行，你等我会，我带你过去吧！”刘一凡挺热心，让曾凡等他十几分钟，小白鼠喂完了带着他去罗伯特办公室。 罗伯特教授有一个圆圆的脑袋，发际线很高，脑门锃亮，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很爱笑，一笑脸上还有两个明显的酒窝。 看了他的实验方案，罗伯特教授面带难色的说道：“实验可以做，只是目前实验室项目排队比较多，你的实验可能要排队到年后才能做，你能等吗？” “能等，我这个不是很着急！” “你这个项目临时加进来，咱们实验室的经费就会紧张，这部分不太好安排！”罗伯特为难的说道。 曾凡心中卧槽，学校不是鼓励学生自己做研究吗，难道还要自己掏钱才行？他不是心疼花钱，只是心里觉得别扭啊。 没想到罗伯特并不是想让他掏钱，看他犹豫要打退堂鼓赶忙补充道：“实验室人手紧张，你每天过来帮忙一个小时就行了，直到你的实验结束！” “周末也要过来吗？” “那倒不用，你愿意过来也行，可以给你发补助！”罗伯特笑呵呵的说道。 “我都什么时间过来？”曾凡的现在必须听的课程没那么多了，一个小时也可以接受，就是担心会有冲突。 “你让刘去给你安排时间，选择你有空的时候，不要影响你的课程！” 出了罗伯特的办公室，刘一凡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曾凡奇怪的问道。 “这老头太奸诈了，前两天有人抱怨喂养小白鼠太浪费时间，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就被抓壮丁了！”刘一凡说道。 “我的工作就是喂养小白鼠吗？”曾凡问。 “差不多吧，其实也是对你的培养，要知道想来实验室帮忙的本科生很多，教授能看上眼的可没几个，还真不是差你那俩工钱！”刘一凡解释道。 “时间怎么安排？” 回到实验室，刘一凡拿出一个挂在墙上的文件夹，抽出一张空白值日表：“你自己看着填吧，周一到周五，上午八点到下午四点之间，哪个时间段能过来就写上你的名字，一会我教你怎么伺候这帮小家伙！” 小白鼠是当前各种科学实验中用途最广，用量最大的一种实验动物。成鼠体长不超过十六厘米，面部尖突有触须，耳朵耸立呈半圆形，眼大，鼻尖，尾长与体长相仿，尾部表皮下有横列的小鳞片，一般雄鼠大于雌鼠，具有多色性、有野性、杂食性、适应性差、繁殖力强等特点。 雌性三十五到五十天性成熟，雄鼠四十五到六十天性成熟，一年可怀六到十胎，妊娠期二十天，每胎产仔八到十五只。 健康小白鼠一般可以存活一年半到两年半，年老的小白鼠体弱毛稀，大部分死于各种疾病，尤以肿瘤为多。 别看外形和人类差异巨大，可是小白鼠和人类基因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五，加上超强的繁殖力，让它们成了全球十几万各类型实验室使用最多的实验动物，被迫为人类的科学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从这天开始，曾凡每天又多了一项日常任务，到实验室照顾小白鼠，打扫他们的宿舍卫生，喂水喂食，照顾新出生的小白鼠，还要按需求安排他们繁育下一代，既不能太多，又不能太少。 它们超强繁育能力对应的是生命的格外脆弱，实验室尽量提供最适宜他们生存的环境，仍然免不了各种疾病，遗传，各种意外带来的死亡。 为了让它们过的舒服点，曾凡将笛子带到实验室，闲暇的时候吹上一会，看看它们的反应，也算是做个关联实验了。 好在小白鼠有一个专门的培养房间，不用担心打扰到其他人做实验。 当然，他也不光是照顾小白鼠，偶尔也要帮助干干别的活，配合做下测试之类的工作，一个星期下来，就在罗伯特负责的这个实验室混了个脸熟。 第580章 沉思 为了研究更真实有效，曾凡收集了各种古今中外的几百首经典曲目，寻找口碑最好的版本，反复试听，提取它们的波形进行对比研究。 然后选择合适的改编成笛子曲，自己练熟后进行录音，再在电脑上对比波形调整，力争达到最满意的效果。 音乐之声社团的聚会就成了他展示成果的地方，他的研究才刚刚开始，没想到笛子就为他带来了不少听众。 同样的曲子，不同的人演奏效果差距很大，现场演奏和听录音的效果也不一样。 耳机和音响的效果再好，也没有现场来的震撼和真实。 每次他们聚会，都会过来不少听曲子的同学。 约瑟夫也没想到自己搞出来凑数的社团也有如此受欢迎的时刻，一下子多了十几个入团申请，人数增加一倍还多，如果全加入进来他们就不得不考虑换场地，宿舍这里摆不开了。 于是在活动最后商量这些人的申请问题，是全部同意，还是严格考核，大家一起商量个主意。 “我觉得应该从严考核，当初加入这个社团就是因为人少，人太多就没意思了，交流起来太费功夫，每个人表演一次活动时间就过完了！”汉娜最先发言道。 “应该有选择性通过，比如有擅长贝斯，萨克斯管之类乐器的同学，可以弥补我们的短板，我也不喜欢人太多！”吉他手卡尔赞同道。 “性格太恶劣的，吸大麻的，暴力狂，自大狂都不欢迎！如果有这种人加入，那我就退出！”很少发言的歌手米勒补充道。 “我是无所谓了，如果非要加人，最好是帅哥优先！”一头棕色大波浪的琼斯说道。 “我认为应该美女优先，我们的性别人数应该对等才好！”弹电子琴的埃文斯笑着反驳道。 大家纷纷发表意见，基本上都是提出各自的要求，综合到一起估计符合条件可能一个都没有，不过那就是约瑟夫该头疼的事了，原则就是宁缺毋滥。 聚会结束后，曾凡和背着小提琴的安娜又顺路回宿舍，两人都不是很喜欢说话的性格，一路各走各的，都不说话。 快到安娜宿舍楼的时候，她突然问道：“曾，你什么时候练习笛子，可以叫上我一起吗？” “我宿舍的环境不好，通常都是开车去郊外找空旷的地方练习，你的小提琴好像不太适合吧？”曾凡说道。 “没关系的，我想试试和你合奏的感觉！”走在前面的安娜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曾凡说道。 “那好吧，我回去拿点东西就要去外面，你要一起吗？”曾凡用手摩挲着笛子问。 “可以！” 十二月份，北半球大部分地区已经进入冬季，洛杉矶因为地处山谷，白天气候仍然比较温暖，只是昼夜温差比较大。 傍晚的气温已经降到低于二十度，曾凡回到宿舍穿上了一件棉衣，提起录音用的手提电脑和声卡麦克风等设备下楼。 安娜仍然穿着刚才那件薄毛衣，下身蓝色牛仔裤，并没有回去穿衣服。 “温度低了，你不冷吗？” “没事，我比较抗冻！走吧！” 曾凡打开汽车后备箱，将带的设备和安娜的琴盒放进去，两人上车开向郊外。 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其实离学校不过十多公里，曾凡已经来过几次，驾轻就熟的将车停在河边的老地方。 打开车篷，左侧前方边就是夕阳和漫天的晚霞，右侧是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小河东侧几百米微微起伏的草地，再远处就是仍然郁郁葱葱的山丘。 “不录音的时候我就在车上练习，累了就直接回去，今天要录音，所以要下车了！”曾凡提醒道。 “这个地方景色很美，你很会选地方！” 找了河边一块平整的路面，将带来的垫子铺上去，曾凡取出笔记本和录音的设备组装调试好，他可以盘膝坐在垫子上吹笛子，安娜不习惯坐在地上拉小提琴，只能站在一边。 “选择你比较熟悉的曲目合奏吧，我配合你，哪首都行！”曾凡说道。 “斯卡布罗集市，上次听了你的改编曲调，我觉得很好，可是自己演奏中找不到那种感觉，第一遍以你的笛声为主，我配合你，下一遍你来配合我！可不可以？”安娜小心翼翼的问。 “这有什么不可以，就这么办吧，那我开始了！”曾凡笑道。 有了结实的合金笛子后，曾凡不用担心会吹爆，可以全力发挥的练习，又经过这一段时间不间断的练习，水平比国内的时候已经提高了很多。 他对笛子声音的掌控已经足够自信，配合早就很熟悉的曲谱，吹奏的风格可以做到灵活多变，完全的收放自如。 被他的笛声引导，安娜非常自然的融入进去，恰到好处的拉响小提琴和声，丝毫不用担心会喧宾夺主，她就是想夺也做不到。 小提琴的音域理论上确实比笛子宽广，可是在曾凡的笛声面前，安娜总有种有力无处施展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就会被他的节奏带着走。 尽管如此，一曲合奏下来，安娜仍然觉得收获非常大，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全身的细胞仿佛都活跃起来，手指都变得比以往更灵活了。 接着以安娜的小提琴为主又演奏了一遍，她觉得有种意犹未尽，提议道：“我想要独奏一首，可以吗？” 曾凡没有说话，伸手示意她直接开始。 《沉思》是法国作曲家马斯奈为歌剧《泰伊思》所作的幕间曲，出自第二幕第一场与第二场之间，故又称为泰伊思冥想曲，这首小提琴独奏曲以深情悠远的旋律和典雅耐人的表达而闻名，是小提琴独奏曲中经久不衰的名篇，也成为了马斯奈的代表作。 歌剧的剧情取自一个宗教故事，发生在公元四世纪的埃及。 亚历山大城的名妓泰伊思受到修道士的感化，终于摆脱了花天酒地、纵情享乐的世俗生活，皈依了宗教。从此，泰伊思在修道院里获得了宁静，同时也彻底失去了人间的欢乐，最终，她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离开了人世。 安娜出自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家庭，非常喜欢这首曲子，过去她也练习过很多遍，曲谱早就刻在了脑海里，技巧也已经很纯熟，只是每次演奏都觉得表达还差一点意思。 站在小河边面对着落日和晚霞，安娜的心情无比的平静，再次拉响熟悉的旋律，却有了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需要刻意的回忆曲谱，不需要铭记双手的动作，一切都那么流畅自然，演奏达到了她从没体会过的一种状态。 曲子并不很长，只有六分多钟的时间，结束后安娜闭上眼睛回味了几分钟，才睁开眼睛，开口说道： “有了这一次演奏，我感觉此生无憾了！” 第581章 说不清的感觉 “你才多大，就说此生无憾，呵呵！”曾凡打断了她的感慨。 “只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我当年学小提琴就是因为这首曲子，练习了超过十年，终于演奏出了当时的那种感觉。”安娜一直站着拉琴，这时候身体放松下来，也坐到了垫子上。 “你休息会，我来吹一首欢快点的曲子吧，换换心情！”曾凡重新拿起笛子。 他吹了一首经典的笛子曲目《姑苏行》，这首曲子旋律优美亲切，风格典雅舒泰，节奏轻松明快，正好用来缓解刚才沉思曲带来的那种偏暗淡的情绪。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很好听！”安娜好奇的问。 曾凡解释了一下曲子的名称和寓意，重点介绍了他自己都没有去过的苏州城，小桥流水，烟雨江南的景色。 “有机会一定去你们国家旅游，参观下姑苏城的美景！”安娜一脸向往的说道。 这时候一直运转录音的手提电脑开始电源报警，曾凡关闭了录音软件，将电脑关机，拔下录音设备的连线。 “今天就录到这里吧，电脑没电了！你介意我用你刚才演奏的录音在网上做调查问卷吗？” “不介意，我只是个业余的小提琴演奏者，能被更多人听到，那是我的荣幸！”安娜也起身将自己的小提琴放入琴盒。 两人一起收拾起垫子和各种设备，重新装入汽车尾箱。 “我修改完后的录音会在网上发给你一份，当做纪念吧！”曾凡说道。 “可以再刻录一张cd吗，我更习惯cd随身听的音质！”安娜问道。 “那要再稍等几天了，现在我录得曲子还不够，还差几首！” “听录音和现场听你笛声的差别好大，虽然录音效果似乎更完美，可是感觉好像完全不一样！”安娜描述自己的感觉。 “这也是我最近正在研究的课题，想要找到其中的原因，数字音频可能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信息！” “你不也是今年才入学的新生吗，现在就可以开展课题了吗？” “不涉及多少前沿知识，也不是老师的作业，纯属我自己的兴趣！”曾凡解释道。 “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帮你！”安娜仗义的表示道。 收拾好了东西，两人开车回学校。 汽车先停在安娜宿舍楼门口，她拿了琴盒走了，曾凡才将车子停到自己宿舍楼附近，搬东西回房间。 给手提电脑插上充电器和网线，曾凡开始编辑今天录下来的音频文件。 他买了市面上性能最好的录音设备，自己重写了一套录音软件，就为了尽可能全面的保存现场的声音信息，编辑之前他戴上耳机重新听了一遍当时的录音。 最新型的麦克风灵敏度很高，当时被耳朵自动忽略的环境噪音都被清晰的记录了下来，尤其是吹过麦克风的风声，在回放中显得格外刺耳，经常压过乐器的声音。 他没有对演奏声音做任何修饰，而是保持原先的波形，只是去除录音设备过于灵敏收进来的噪音，经过降噪编辑处理后，才勉强恢复了当时演奏的音频。 再次试听的效果，也只能还原当时百分之七八十的感觉，是他的耳朵太过灵敏了吗？ 可能这就是乐器声音和耳机模拟的差距吧，看来他还要深入学习一下电子工程学的课程，更详细的了解录音设备和音响耳机的工作原理。 如果有必要，他还要按照自己的要求设计一套录音播放设备，网络测试可以靠人数堆叠可靠数据，人脑听觉神经的测试就不行了，他总不能每个人都现场演奏一遍吧，就算那样也未必能保持相同的水准。 没有好的设备，就没有高质量的音源，纯软件编辑的音源好似更简单方便，可是容易失去收录音频的特征，未必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于是，曾凡暂停了录音，开始从头研究麦克风，耳机，功放音响的工作原理，设计制造流程，电路设计思路等等知识。 留声机发明到现在不过一百二十多年，录音放音设备已经演化了不知道多少代，但是声音从模拟信号转换到数字信号才不过十几年内的事，转换成数字信号才可以方便的在计算机上面编辑压缩，美化修声进行各种处理。 根据已有的研究资料，人的耳蜗接收到声音，转换成生物电信号发送到大脑听觉中枢也要经历类似的过程。 只是人体有更加巧妙的设计，通过两侧耳朵位置，耳廓形状，耳道回声，耳蜗厚薄分区，神经纤维束内外分布，将接收到的声音进行了一系列的降噪分频处理，没有现代设备数模转换这么简单粗暴，而是最大程度保留了外界声音的信息，传递回中枢听觉系统进行分析判断。 现有的录放设备再精巧，也不可能百分百还原录音现场的情景和位置信息，他自己能通过录音听到当时百分之七八十的感觉，还是因为他有现场记忆，换个人都未必有这个感觉。 研究了一圈，又回到原先的路径，硬件方面改进可能性不大，只能通过软件编辑进行弥补，曾凡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用编曲软件慢慢手动修改。 当然，他这一番功夫不算白费，对声音处理和传播的整个流程有了更清楚的认知，再编辑起来也更有目的性，不像以前全凭感觉。 再次室外录音的时候，也多了一些技巧，哪些噪音容易去除可以不必在意，那些容易对演奏声音产生屏蔽效应要尽量避免，都能做到心里有数了。 安娜又参与了几次录音，帮曾凡用小提琴录制了一些知名度比较高的经典曲目，她自己也感觉获益匪浅，小提琴的演奏水平进步很大。 曾凡只能认为是安娜平时训练的功夫到了，缺的是一个顿悟的机会，现在跨过了那道坎，所以才感觉进步巨大，原先演奏吃力的曲子，现在演奏起来也能得心应手。 录的曲子差不多了，曾凡开始花大量时间进行编辑修改，为了达到最满意的效果，每首曲子都要花几个小时一点点修，全部修完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刻录了十几张cd，分发给音乐之声的同学，让大家听后说说感想。 安娜参与了好几首曲子的录音，她的乐感很强，因此她的意见也最重要。 “单纯听曲子，比现场听到的效果更好，更清晰，只是缺少现场那种说不清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这是安娜拿到cd第二天，看到曾凡时候说的话。 其他人也是类似的感想，音质很好，比那些年度大碟声乐效果都不差，就是没有现场那种被触动的感受。 难道现场演奏，除了声音外，还有其他的因素影响？ 现在他当初设定的第一个目标已经基本实现，整个声音录制过程，软件编辑原理都可写出一篇独立的论文了。 第二个目标，如何传入人耳后，让大脑产生共鸣，也就是安娜说的那种说不清的感觉，看来只能去罗伯特教授的实验室里找答案了。 第582章 实验室 养了一个多月小白鼠，曾凡已经成了专家，在他的培养下，小白鼠总数已经比原先增加了三分之一。 在这期间也有几十只小白鼠在各种实验中提前结束了生命，这也是它们大部分的命运，能始终不被选中参与实验，最终自然死亡的只是其中的极少数。 整天被关在笼子里，活到最长寿命自然死亡，难道就是幸运吗。 对这些小白鼠来说，曾凡就是神，掌握他们的生死。 不知道人类的那些始祖，当年是不是也这样被更高级的生命饲养，后来没人管了，在自然界恶劣环境里自生自灭，一辈一辈传颂着神的传说，期盼着再回到曾经被饲养的日子。 打扫完他们笼子的卫生，又按照喂食时间表挨个添加饮食和水，日常的工作完成后，曾凡开始附加选项，拿出笛子开始吹奏。 他的笛声仿佛真有魔力，那些叽叽喳喳的小白鼠听到笛声后都停止了叫唤，动作也跟着变慢，纷纷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场景曾凡已经习以为常，别人却不知道。 罗伯特教授路过门口听到了室内传出来的微弱的笛声，轻轻推开门，正好看到了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笛声停止后，又过了几秒钟，这些笼子里的小白鼠们才恢复了正常，重新活跃起来。 “曾，你刚才是吹奏的什么曲子，太神奇了！”罗伯特出声问道。 “关山月，是华国的古曲，我自己做了一些改编！” “你的研究就是基于这种曲子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很多其他类型的曲目，我吹笛子很容易引起别人共鸣，可是录音后经过一系列处理的音频尽管还原度很高，仍然找不到现场演奏那种感觉，我主要是想搞明白现场演奏和听处理过的音频之间的差别！”曾凡解释其中的初衷。 “我提议你先用小白鼠做实验，你的笛声确实有某种力量，用设备记录小白鼠的脑波活动，不一定是单纯的听觉中枢在起作用，然后用音响设备再测试听录音时它们的脑波活动，进行对比！有了一定数据后，再用人测试会更容易出结果！”罗伯特思考片刻后说道。 “那我需要重新申请，然后排队吗？” “需要重新设计试验方案进行申请，不需要排队，测量小白鼠的设备有空闲时间段，可以每天给你安排两个小时！” “谢谢教授，我回去就准备实验方案！” “这个实验一个人做不了，你需要在实验室内至少找一名助手帮忙，是你自己去联系，还是让我帮你安排？”罗伯特问道。 “我不知道谁有时间，你帮忙安排吧！” “那就等你的实验方案做出来，我帮你安排人，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罗伯特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工作时间过后，曾凡离开罗伯特教授的实验室，整个下午都在思索如何设计小白鼠的实验。 他最近给自己安排的课程很少了，该认识的教授差不多都认识了，对他来说大部分课都没必要去，该掌握的知识掌握了，布置的作业完成，上课的时间可做更多有用的事情。 那些本科专业第一年的基础课程他都已经学完了，现阶段他主要是学习感兴趣的领域进阶课程，粒子物理，高能物理，分子物理，化学工程，电子工程，机械工程，生物工程，宇宙学，行星学，地质学等等，一门课程越高阶分类越细，涉及到的知识越难学。 每一个细分领域还有若干个专业，每个专业都有很多特有的专业课程，他已经不可能像那些基础课程那样通学一遍了，只能有选择的进行学习，他给自己设定每天的学习任务是至少阅读两本专业课书籍。 看似比以前慢了很多，这里面的每一门课都够一个学生至少学一个学期了，他只需要几个小时时间就能掌握差不多，别人如果知道他的效率，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下巴呢。 在图书馆查了两天资料，曾凡才弄完新的实验方案，罗伯特简单看看就通过了：“方案很细致，用来实验的音源你应该准备了吧？” “已经弄好了！” “实验从明天开始吧，每天上午八点到十点钟，刘一凡负责协助你，你呢，十点到十二点，也要做他的实验助手，你们两个互相帮助！”罗伯特交代道。 “好的，知道了！” 从这天开始，曾凡每天有半天的时间都开始泡在实验室，每天拿小白鼠做音乐实验，检测它们每次的脑波信号，然后汇总进行分析对比。 刘一凡的实验其实也差不多，他主要是研究小白鼠情绪方面的脑波信号，用不同的方式刺激它们，监测它们产生的反应，曾凡的实验也可以算作他实验内容的一部分，很多数据都可以拿过去用。 为了提高数据分析的效率，曾凡发挥特长，重写了一个脑波信号解析软件，让刘一凡再次刮目相看，简直太妖孽了。 “别人有你的能力和事业，还上什么学呀，早就辍学一门心思去挣钱享受人生去了，你倒好，整天闷在学校里，研究怎么折磨小白鼠！”刘一凡感叹道。 “你的项目才是折磨小白鼠，我的音乐是让它们身心得到平静，减少痛苦！”曾凡反驳道。 “好吧，你说得对！” 类似的实验流程每天都要做一遍，要收集足够多的数据进行分析，得出来的结论才有价值。 只是对他们俩来说，这个实验过程就略显枯燥无聊了。 “每天听你吹笛子，确实心情好很多，和其他的音乐感觉很不一样，怪不得你要进行研究，我都很好奇你最后能研究出来什么结果！”刘一凡继续说道。 “我希望搞明白其中的道理，编辑后的音频让人听后也能产生相同的感觉，或许能对那些内心焦躁抑郁的人群能起到一些作用！”曾凡说道。 “如果真能研究成功，那你可是善莫大焉！” “我觉得咱们两个的实验顺序可以颠倒一下，你先实验，你折磨完它们，我再用笛声平复它们的心情，这样它们或许能多活几天！”曾凡提议道。 “这个想法不错，可以试试！从明天开始吧！” 他们俩在实验室的时候，也要负责照顾小白鼠的日常，原先为曾凡特设的工作自然就用不着了。 俩人做完实验，收拾好实验设备，重新检查一遍鼠舍，添加饮食和水，才离开实验室。 第583章 音乐厅 为了对人脑的构造有更清晰直观的认知，曾凡最近看了很多解剖学的书籍。 书上尽管也有各种精美的图片，终究不如现场来的直观深刻，他一直想上几堂真正的解剖课。 可惜这种课程就不是他能随便蹭到的了，他们学校虽然有生物学院，人体标本也有一些，人体解剖那就别想了，这里从来没有开设过这个课程，那是医学院的课程，学校没有医学院。 就是解剖动物的课程都不能随便参加，他需要正式报了课才行。 好在其他的课程都很顺利，学期临近结束，他报的多门课程都已经顺利拿到学分，除非有教授刻意为难，正常情况他报的那些课程都会通过。 十二月中旬开始放假，一月初就会开学，寒假总共不到一个月，然后就是第二个学期的学习，第二个学期时间比较长，课程比较多，学期到五月底结束，暑假通常还有自愿选择的第三个学期，可以做一些实践课程。 寒假期间一样可以住在学校做实验，也有一些短期课程可以选择，口味不怎么样的食堂依然会开放。 他们的实验当然不会中断，实验重要的部分都在寒假期间，关键的设备这时候才有空闲轮到他们使用。 不止是他们俩这样，曾凡认识的其他同学，除了少数人不留下，大多数人放假最多回家过个圣诞节，假期依然会在学校学习，因为新学期的课程会更多，课业压力更重，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这个学校的课业压力是出了名的大，每年都会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本科生受不了而转学，硕士博士延期毕不了业的也比比皆是。 付出和回报成正比，从这里毕业出去的学生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考虑更多的是哪个工作更适合自己。 因此，他们的寒假只是意味着一个学期的结束，对于大多数学生们来说，也只是短暂的松口气而已。 寒假开始后，罗伯特的实验室也迎来了十几个过来参与项目的学生，分配给曾凡他们当助手的就有他在书店认识的玛丽。 每天照顾小白鼠的工作不用他们俩亲自做了，被好几个人轮流承担，玛丽也是其中一个。 提前来了两个月，曾凡在这个实验室的资历就可以指挥他们干活了。 刘一凡的实验主要是为了收集数据，到时候汇总分析做出结论就算过关，相对来说比较简单。 曾凡的实验则是要复杂很多，他提前预设了问题，想要通过实验数据找到答案，找不到答案就是一种失败。 他每天对着小白鼠吹笛子，给它们播放不同的笛声音乐，记录它们的脑波数据进行分析对比，可是始终没有任何的进展。 听到他吹奏的笛子声，不管哪个曲子，小白鼠总能很快平静下来，脑波频率迅速降低，进入一种类似睡眠的状态。 通过音响播放笛声的时候，小白鼠虽然也有反应，可是变化很小，几乎不受大的影响。 曾凡的笛声音乐已经多次编辑，音响也经过专业调校和布置，发出的声音和他本人吹奏的声音几乎听不出差别了，从小白鼠的表现来看，它们仍然能清晰分辨出两者的区别。 跟着他们做了几次实验后，玛丽对曾凡的实验方案已经很熟悉了，在这天实验结束后，忍不住对曾凡提醒道：“小白鼠的听觉比我们人类灵敏，尤其是听声辨位能力，更是远超人类，笛子和音响的发音，我们听着差不多，在他们听来，可能就是两种不同的声音！” 两个人离开实验室去食堂的路上，校园里比平时更加冷清，两人都穿上了棉衣，并肩走在一起。 玛丽专业是生物学，对小白鼠的理解比他们更深，曾凡两人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她算是一言点醒梦中人。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曾凡虚心请教。 “我觉得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你的思路可能是错的，你演奏的时候传递的不只是声音，还有你本人的情绪和某种未知的能量，而这些可能才是小白鼠安静的原因，录音还原度再高，也不可能将你的情绪和这种未知能量传递出去，因为从录音的时候就没办法录进去！”玛丽一边走一边自顾自的说道。 玛丽说的这些可能他也考虑过，他也没办法解决，想大范围发挥效果，只能是通过音频这种可以大量复制的方式才行。 “我想让更多人感受到笛声带来的共鸣，只能通过录音的方式，看来不能一味追求声音的高度还原，应该做一些改变才行！”曾凡既是回应玛丽的话，也是在思考。 绕了一圈，又回到他在国内做的事情，通过软件编辑，追求声音的极致完美，只是原先他做的还远远不够，还要做更多的尝试才行。 别人通过合成音频听到的声音和他演奏的声音可能差别很大，但达到的效果要和他现场演奏差不多才行。 “你可以去现场听一下交响乐团的演奏，回来再听下同一个曲目的cd效果，自己做下对比，或许能给你带来一些启发！”玛丽建议道。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去现场感受一下交响乐的魅力！”曾凡认真感谢道。 洛杉矶爱乐乐团也是世界知名的乐团，已经有八十多年的历史，每个月都有演出。 曾凡在网上搜索到订票电话，想订票去感受一下，没想到这种音乐会格外受欢迎，人家的票一个多月前就卖光了，现在只能买到明年二月份的票了。 不仅仅是这个乐团，每年都会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乐团来交流演出，所有的演出票都一样抢手，想当天买票当天看演出，只能想办法买黄牛票，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个职业。 没办法，只好求助于神通广大的克劳曼，老头子果然没让他失望，不到两个小时就派人送过来三张当晚乐团演出的门票。 正好他和耿厉，吴小林每人一张，三个土包子一起去开开洋荤，体验一回交响乐的魅力。 三个人特意换上了板正的西装，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音乐厅，他们的位置在大厅前排的中央区域，距离乐队的位置不远不近，据说是现场聆听的最佳区域。 他们入场比较早，几百个席位的音乐厅只零星坐着几十个人，他们周边的座位都还没人到场。 “这位置的票不便宜吧？怎么不邀请你那个拉小提琴的同学一起来？”耿厉开玩笑似得问道。 “我不想引起误会，那样对人家不好！”曾凡一本正经的回答。 看他的认真的模样，耿厉倒是不好再拿这个开玩笑了，转换话题说道：“我们俩大老粗可听不了这玩意！一会我们谁要是睡着了打呼噜，你可千万记得要叫醒我们，咱别丢人丢到国外来！” “我睡觉可不打呼噜！”吴小林有点耻于和这家伙为伍。 “我打呼行吧，记得叫醒我！”耿厉满不在乎的说道。 说了一会扯淡话的功夫，音乐厅的观众陆续入场，他们身边的位置也渐渐都坐满了人。 第584章 交响乐 乐团的人员也开始入场，上百人的队伍，抱着各种乐器在音乐厅中央的位置就坐。 中央的表演场地呈扇形布置座位，环绕正中的指挥台，靠的最近的是各式提琴，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几十把，占了乐队将近一半的人数。 再往后是木管乐器组，短笛，长笛，单簧管，双簧管，大管还有曾凡叫不出名字的吹管乐器。 木管乐器后面是多把小号，中号，长号，圆号等组成的铜管乐器组。 最后面是定音鼓、低音鼓、小鼓、铃鼓、钹、三角铃、排钟、小铃、架子鼓等组成的打击乐器组，以及钢琴、竖琴、木琴、钢片琴、排钟、管风琴等组成的色彩乐器组。 “我敢说，乐团这么多人里面肯定有不少是滥竽充数来的！”耿厉在一边和吴小林悄声说道，四周都是老外，他们也不用担心别人听懂。 “他们不是分首席，次席嘛，离指挥台越近肯定越重要，越不能偷懒，位置越靠后越不重要，装模作样可以，要是出错人家肯定都能听出来！”吴小林深以为然道。 “你们别瞎说，这种乐团你以为是个人都能进？每个人都会严格考核，学历资历哪一样都不能少，在这里可是体面职业！”曾凡反驳两个人。 “这个我不否认，国内的首席到了这里想滥竽充数人家都不要，表现好了说你显眼包，表现平庸说你不够格！”耿厉笑道。 “我们是来学习体验的，还是少说点怪话吧！实在想说的回去在私底下说，你怎么确定别人都听不懂你们的话，别被人看了笑话！”曾凡说道。 他们说话的功夫，乐团的人已经各就各位，乐团的核心人物指挥登场，全场响起热烈掌声欢呼声。 指挥是个白发谢顶的老头，白衬衫和黑色燕尾服，上台后先面向各个方向的观众席深深鞠躬，然后站起身向后转面向乐团成员，双手缓缓抬起。 整个音乐厅慢慢的安静下来，随着指挥右手的指挥棒轻轻挥动，小提琴的声音由低到高响起，一段简单的旋律过后，其他的乐器一组组加入，宛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整齐的步入战场。 曾凡以前听得最多的是网上的流行音乐，或者那些那些名气比较大经典曲目，这种大型交响乐他几乎没有听过。 现在不仅现场聆听，还能看到每一个人演奏时候的表情和动作，他们的位置就在乐团正对面，距离乐团指挥不过五六米的距离，最后排的鼓手也不过十几米远。 多达二三十种乐器，上百个乐手按照一个旋律同时演奏的场景，确实给曾凡带来很大的震撼。 从高音到低音各种乐器巧妙配合，发出的声音经过音乐厅特殊设计的墙壁和屋顶形成反射和共鸣，最后传到耳腔底部，各种电波信号通过耳蜗连接的神经纤维分层次，连绵不断的传递到大脑皮层，让他头皮酥痒发麻，带来一种无上享受的感觉。 第一段十几分钟的演奏结束，他还觉得意犹未尽，看看身边的耿厉和吴小林仍然清醒，还在交头接耳，这个位置想睡着也没那么容易。 整场音乐会总时长将近两个半小时，演奏的大部分曲目曾凡都没有听过，每首曲目都有不同的领衔乐手，唯一不变的就是指挥台上的白发指挥。 别人可以浑水摸鱼，只有他不行，不仅乐团成员都在盯着他，全场观众也都看着他，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每首曲子都要随着他的指挥棒奏响。 以前看电视总觉得乐团指挥拿个小棍瞎比划，是个人都能干，看了现场演出才知道，哪怕就是瞎比划，站在舞台中央，胳膊挥舞两个多小时，那也绝对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更何况，人家的工作远不止如此，每一首曲目都经过台下无数次排练，下面的乐手只需要记住自己的曲谱就行了，乐团的指挥则要记住整个乐团所有人的曲谱，和每个人进行沟通，协调统一所有人的节奏，让大家都能准确领会自己的意图，快慢缓急都要分毫不差，想想就觉得头大了。 怪不得都说乐团指挥就像军队的统帅，每次演出就是一场战争，仗打的漂亮不漂亮，主要取决于指挥的能力。 对曲谱的深刻理解，平时带领乐团的协调训练，现场的指挥调度，有没有精彩的即兴发挥，都是一场成功的演出缺一不可的要素。 他们三个人都是第一次看乐团现场演出，也看不出什么门道，至少没有像刚开始那样以为会无聊的睡着。 曾凡这一年来学笛子也学会了不少乐理知识，对各种乐器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对西方的古典音乐仍然属于一知半解的水平，这次通过观看现场演出，也是增长了不少的见识。 演出结束，现场响起了长达几分钟的掌声，可见观众们对这场演出的认可。 回去的路上，耿厉一边开着车，一边忍不住感叹道：“怪不得票价那么贵还要提前抢，确实有些门道，不是简单的大杂烩！” “你得这么想，人家乐团每一个人都像吴哥的八极拳一样，从小到大练了十几年，才有机会站上舞台表演，不可能就是为了滥竽充数来的！”曾凡补充道。 “我可不敢和人家相比，人家是高雅艺术，我们就是下里巴人，上不了台面！”吴小林赶忙说道。 “不能这么说，任何一种武术，或者乐器，或者其他技艺，只要下功夫练到极致，都值得尊重，不应该有高低贵贱之分！”曾凡说道。 “我看他们的演出也不光是小提琴，也有吉他，手风琴其他乐器上去领衔，什么时候你拿着笛子也上去领衔演奏一回，让老外们也见识下你的实力？”耿厉笑着问道。 “那不是我追求的目标，我现在想做的是让每一个人通过音响也能获得这种现场演出的体验！这次是过来取经学习！”曾凡回答道。 “现在不是满大街都有音像店，网上也可以下载音频！你还研究什么？”吴小林问。 “还是有差别，哪怕是现场录音，用最顶级的音响，也还原不了现场的感觉！” “那今天有收获吗，问题能解决么？”耿厉问。 “收获是一定有，问题嘛，没那么容易解决，很可能最终也解决不了！”曾凡无奈的回答道。 “还别说，听你吹笛子确实有种特别的感觉，这种交响乐当时确实很震撼，过后感觉就慢慢散去了，不如你笛子带来的那种感觉，好像更能入心！”吴小林发表自己的见解。 “小吴，有前途，这个马屁拍的有水平！”耿厉开玩笑的说道。 “他不是拍马屁，说的是事实，我自己也这么认为，所以才有我现在的研究项目！”这次曾凡难得没有谦虚。 “我也听你吹了那么多次，怎么没有什么特别感觉？”耿厉抬杠道。 “那是你没心没肺呗！”吴小林笑道。 “他是习以为常了，不管你察觉没察觉，身体肯定会有些不一样的变化，正向的变化！”曾凡认真的说道。 “我听你说的怎么这么玄乎？” “我也解释不清，能解释的清楚，也就不需要这么费力气去研究了！”曾凡苦笑道。 第585章 催眠 听了交响乐团的现场演奏后，确实给曾凡带来了一些启发，他找来交响乐的cd音频进行研究，发现多个乐器搭配起来，比单一声音更加容易给人带来触动。 天才的乐手用一种乐器独奏就能打动人，可是变成录音后，这种特殊的魅力加成就消失了大半。 相反，哪怕平庸的乐手，足够多叠加到一起，搭配适当的旋律，一样可以给人带来非同一般的体验。 他开始在编辑笛声音频的时候，进行多个音频叠加操作，按照不同时域间隔开，形成类似和音的效果。 交响乐团演奏中的很多乐器搭配方法都可以尝试，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曾凡用几种不同方式编辑了笛声音频，在实验室对小白鼠进行播放，果然取得了一些效果。 小白鼠们不再像往常那样几乎毫无反应了，虽然不像听他吹奏的时候那样集体安静下来，至少有一部分不再活跃，动作减少，显然是受到了音频的影响。 “今天的录音有点怪，旋律还是往常的旋律，笛声似乎变浑厚了！”刘一凡思索着说道。 “以前只是对一个笛声波形进行编辑，今天我将同一段波形错开时间进行了叠加，每个都进行了单独修改，看来思路对了！”曾凡心里也很高兴。 “是自己给自己和声吗？”玛丽感兴趣的问道。 “差不多的意思，可以这么理解！” “确实比单纯的笛声多了一些味道！”玛丽夸奖道。 “还要感谢你的提醒，不然我可能还在重复做无用功！”曾凡真心感谢道。 “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还是你自己有能力！”玛丽被他郑重感谢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还要抓紧这几天的时间，快轮到我们用设备对人进行测试了！”刘一凡提醒道。 “我知道，有了方向，后面就容易点了，不至于到最后毫无收获！”曾凡说道。 后面几天，曾凡花费了更多的时间用不同方式编辑笛声音频，然后第二天拿过去测试，找到了对小白鼠效果最好的几种编辑方法。 然后，不断对这几种方法进行优化，争取达到最大的效果。 这些编辑后的笛声音频，曲调和原先一样，听起来和他现场吹奏声音的变化也不大，却产生了某种类似的效果。 刘一凡和玛丽两个听众表示很认同，那些小白鼠也用行动表示了认可。 时间到了十二月中旬，他们也开始用实验室设备进行后续试验，对报名的学生志愿者进行脑波测试。 从1924年人类首次发现脑电波以来，脑波监控的仪器一直在不断演进发展，但是想要获得精确的脑电波信号，一直是一大难题，后来人们发明了植入式电极设备。 植入式电极只能用于少数特殊人群，并且后遗症太多，无法大面积进行实验，随着芯片技术的发展，各种传感器精确度越来越高，体外脑波监测设备也越来越先进。 罗伯特这种脑波测试设备刚刚开发出来，只能在实验室使用，制造很复杂，成本高的吓人，更主要的是别的地方花钱也买不到。 设备最核心的就是一组特殊工艺制作的电极感应芯片，紧贴头部和脊椎十几个不同位置，能将大脑不同部位微弱的电波信号过滤放大，再通过程序的处理在计算机上显示出来，方便他们进行分析研究。 刘一凡不是第一次使用这套设备，正好教曾凡玛丽怎么使用，讲解一些设备的工作原理，有哪些注意事项等等。 第一天学习如何使用，他们只能拿彼此进行测试，小白鼠因为体型太小，他们只能测试简单的脑信号，感知它们的一些简单的情绪变化，而这套设备十几个感应芯片，可以感应大脑不同部位的电波信号。 根据现在对人脑各部位的功能性认知，那就可以做出一些实用性的分析，得出很多有意思的结论。 最先接受测试的是玛丽，脑部贴好各种感应芯片后，统一的信号线连接上一台特殊的设备，和设备相连的计算机上开始显示出一组复杂的电波图形。 在天天研究编辑声音波形的曾凡看来，这些杂乱无章的脑电波信号，比一个交响乐团的声音波形都复杂很多倍。 信号有强有弱，可是看上去似乎毫无关联，各行其是忽高忽低，没想到看似单纯害羞的玛丽，脑电波都这么复杂。 “玛丽，我要开始播放音乐，闭上眼睛认真去感受！”曾凡说完，按下音响的播放按钮。 开始播放的就是曾凡早先测试用笛声的音频，玛丽的部分脑波信号受到影响，但是变化不大。 接着播放的就是曾凡受乐团启发后修改过的音频，随着这个曲子的响起，玛丽的脑波信号有了明显的变化，原先杂乱无章的脑电波慢慢的规律起来，仿佛乐队有了统一的指挥，各个波形起伏也渐趋一致。 尽管没有乐团的声音波形那样和谐统一，至少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各行其是了。 音频播放结束后，玛丽的脑波仍然处在那种规律的状态，看来这种音频的作用还可以维持一定的时间。 玛丽是半躺在一个特制的靠背椅子上接受测试，按照试验流程，这时候曾凡应该吹笛子进行测试，看玛丽的闭眼的模样似乎睡着了，他没有立刻吹笛子，打算等她醒过来再继续。 刘一凡打手势将他叫出实验室说话：“这次的音频是不是又有变化？” “是啊，小白鼠的听力范围比较大，原先有些高频率的音波我去除了，修改到了人耳适应范围内！”曾凡说道。 “你研究的这种音频对狂躁抑郁有没有效果不知道，治疗失眠应该有效果，玛丽明显是睡眠不好的人群，听了几分钟就睡着了！”刘一凡笑道。 “那也是因人而异吧，睡眠没问题的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曾凡说道。 “能对一部分人起作用就不错了，你还想着对所有人都管用呀？不要太贪心！” “一会试试对你管不管用？” “不用试就知道，我肯定不会测试的时候睡着，我每天晚上睡眠好得很！”刘一凡自信的说道。 没想到玛丽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刘一凡的测试也没有做成，只能第二天再说了。 第586章 新学期新目标 曾凡研究项目的实验终于在圣诞节前结束了。 需要的数据都收集全了，剩下的就是分析整理这些数据，写出一篇像样的论文了。 相比刘一凡的项目，他这个显然实际成果更大，但是能不能发表，发表后能获得多大的反响，那就要看他写作的水平了，再好的研究成果也需要包装和宣传。 这些他就不太在乎了，能获得更多认可他不会拒绝，真的毫无动静他也不会当回事，他的第一个研究项目能有始有终就已经知足了。 这个小小的研究成果还没到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程度，至少曾凡自己是这么认为。 不过他也不算无名之辈，加州理工学校虽然不大，在科研界这个江湖那也是响当当的门派，罗伯特作为他的指导教授也算有名望的高手，论文发表不成问题。 他研究的初衷是为了搞明白问题，能不能发表获得认同不是很在意，他又不指望这个扬名立万。 对于他的研究目标来说，只能算是达成了一部分，经过他重叠编辑的音频虽然也能取得现场演奏相似的效果，可是仍然差一些感觉。 当然，这一点点的成果，用于以后的录音专辑中，那效果的提升已经可以想象会有多么惊人了。 曾凡做实验也只是用自己的笛声作为素材，他的音频编辑方法也只知道对自己的笛声有效，别的乐器或者人声，需要的编辑方法肯定都会有所差异，那就需要更多专业人士去探索了，他的研究也只是发现了这种可能的方向。 在点点平台上用问卷系统做的调查也出来了，曾凡用了他编辑后的笛声片段和一些经典音乐的片段对用户进行问卷调查，哪些旋律更容易引起共鸣？ 他的笛声获得的认可程度明显高于那些没有特殊编辑的经典音乐，这个调查是覆盖所有人群的，在不同教育背景，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国家获得的数据基本一致，与他们在实验室对十几名志愿者进行的脑波测试结果也基本吻合。 圣诞节几天曾凡没有课程，也没有别的规划，闷在宿舍楼里写研究论文，这个都有标准格式，按照格式往里面填充内容就够了。 相对于写论文，曾凡更多的时间在用来改进编曲软件，有了乐曲编辑方法，他希望将软件的功能改的更智能一些，不再需要手动叠加一个个音频，还要一个个修改音频波形，最好能一键合成。 他的笛子音频可以这样改，别的乐器声音呢？还需要分别进行研究，有了前面的实验基础，曾凡也摸到了一些规律，不必再挨个实验，编辑完后他听一遍就能得出结论，最后都找到编辑的方法，有时间再统一进行实验验证，这些就不属于他这篇论文的范畴了。 节日过后，曾凡拿着写好的论文去找罗伯特教授过目，老头看过后给他改了个论文的题目《什么样的音乐更容易引起人类的普遍共鸣？》，然后说道：“你的能力不止于此，可以扩展一下，把别的乐器和音乐类型加入进来补充实验，这样更有意义！” “那样的话实验时间要增加很多了，一个月肯定做不完！”曾凡说道。 “谁给你规定必须一个月做完？你才刚入学一个学期吧？下个学期你可以每天过来做实验，一个学期不够就一年，一年不够就两年，这个课题做好了，给你发个学位都够了！”罗伯特笑着说道。 “可是我下个学期计划要修三十多门课程，时间不太充裕！”曾凡迟疑道。 “上个学期不是二十一门课程都让你通过了，其他的本科生一年都没你修的学分多，你可以继续按照你的方法学习，你觉得掌握差不多的课程都可以申请考试，达到a给你算学分，我这边有两个项目你都可以加入进来！同样都会给你计算学分！” “都是什么项目？” “你的编程能力大家都很认可，我们的脑波测试设备一直都在改进中，你加入进来有助于提升我们的进度；还有就是刘一凡那个项目的进阶研究，更详细的解读分析人脑各区域的脑波信号，你们俩也很有默契了，正好继续合作！”罗伯特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想好的计划了。 “教授，你觉得我这个学期能修够本科毕业的学分吗？”曾凡笑着问道。 “对你来说，那个学位不重要吧？我们这两个项目你的贡献如果够大，我可以替你申请个博士学位！”罗伯特笑道。 “那好吧，我会努力的！” 新的的学期开始了，曾凡的日程更忙了。 每天至少一半的时间泡在实验室里，其他的时间用来学习电子工程，材料科学，神经生物学的一些专业课程，本科阶段的基础课程他都已经学差不多了，这些都是纯粹的专业课程，单纯靠看书已经不够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去上课。 相比上个学期的自由时光，这个学期对曾凡来说，才是真正的大学生活，时间比高考前那个学期还要紧张的多，那时候有一定的被迫成分，现在则是完全主动的自我要求，所有的课程都是他自己选择，没人逼着他去上课，他不去也没人会来问他。 音乐之声和篮球队的活动也不能再保持全勤了，除了每天不能缺席的课程外，其他的时间都在实验室忙活，三个项目都要参与，一个他自己主导还好说，其他两个他是从属位置，肯定要配合别人的时间了。 也因此学习到了很多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一个指甲盖还小的脑波感应芯片，就涉及到了好几个专业的知识，他虽然没有亲自解剖过人脑，各种模型，标本，视频却见识了不少，有同组的专业人士请教，他对大脑的了解也增进了很多。 晚上回到宿舍，还要编辑第二天要用到的不同乐器音频文件，继续看相关书籍补充专业知识。 课本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了，还需要去图书馆借更专业的书籍，在网上查找相关的学术文章，或者直接在各大学论坛找那些随机出没的专业大牛进行讨教。 新学期过去一个月，曾凡感觉比过去的一年时间都长，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周末都不例外。 这天从实验室回来，已经晚上七点钟了，曾凡打开电脑准备搜索一篇新材料领域的论文，点点的联系人列表头像跳动起来，薛燕发来通话请求。 戴上耳麦接通后，薛燕的声音传递过来：“好久没联系，我们终于放假了！” “你们才刚放假，我们这都开学好久了！”曾凡笑着回应。 “好久是多久？” “差不多一个月吧，我现在连周末都没了，每天忙得喘不过气来！” “我下学期进入毕业班，也没有周末了！”薛燕郁闷的说道。 “相信复习的那点学习压力对你不是事，要不要我把大学的课本给你发一批过去，让你提前预习一下？”曾凡笑道。 “难度大吗？” “肯定比高中难度大，对你来说理解应该没问题！” “还是不要了，你不是说不上课都没事吗，整天忙什么呢？”薛燕好奇的问。 “我去年想研究笛子声音对人的影响，在罗伯特教授实验室做实验，有了一点发现，他建议我把所有常见乐器和音乐类型都实验一遍，这个实验最少要半年了，还把我拉入了他指导的其他两个项目，每天都要泡很久实验室，还要上一些必须的关联课程，每天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曾凡难得有人倾诉一番。 “那也是你自找，没有人强迫你吧？”薛燕很了解他。 “确实是自找，虽然很忙，每天过的都很充实！” “忙归忙，别忘了按时吃饭！” “那不会，我作息一向很规律，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 ...... 第587章 助理 与曾凡的忙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耿厉和吴小林两个人日子过的悠闲很多。 他们的馅饼快餐车只卖午餐和晚餐，通常十一点后才出门，车上有和面机，绞肉机，每天提前一个小时就能准备好面和馅，营业的时候两个人的活大多数也是等待顾客上门。 在校园里经营了几个月时间，很多老顾客都已经很熟悉了，他们的收入也很稳定，每天一百个左右的馅饼，差不多相同数量的果蔬汁，早就已经帮曾凡收回了投资。 快餐车的盈利全部由他们两人平分，成了他们的额外收入，比他们原先的津贴还多，美的俩人有点乐不思蜀。 耿厉家里有老婆孩子，还有几百万债务开起来的安保公司，当然只是玩笑，吴小林年龄比他小好几岁，没有家庭负担，却是真的有了留下来的心思。 每天卖几个小时的肉饼就能收入几百美元，工作还轻松自在，这里的自由度还很高，环境还好。 下午六七点钟太阳落山后，他们就收摊下班，快餐车开回别墅车库，他们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曾凡整天待在住在学校里，也不需要他们保护，他们俩与其说是保镖，更像两个随时待命的助理，别人有急事的时候联系不上曾凡，找他们俩中转，或者曾凡的什么事情分不开身，找他们跑腿去办。 他们俩也很少出去活动，通常就是窝在家里看书，看电视，看影碟，偶尔乔瓦尼两人有事情，他们出面去干点活，也是保镖或者司机之类的工作。 受到去年那次事件的影响，这里本来低迷的股市再次经历寒冬，整个国家经济都受到了巨大震荡，破产的中小企业个人更是无数。 被曾凡一再叮嘱，乔瓦尼不敢太激进，依然在这一波大潮中净赚了不少的利润，因为不确定股市有没有到底，他及时将资金撤了出来。 联合瑟希尔一起，继续收购破产的农场牧场，土地的利润不像股市那么疯狂，可是也不会血本无归，这些破产的农场牧场本身就是打折价出售，他们买过来撑过几年，转手卖一两倍的价格还是很有把握的，就算不卖留下自己经营，也都能有稳定的利润。 贝拉农场的模式给了他们信心，简单的复制粘贴还不容易嘛，自家有现成的培训基地。 耿厉两人跟着他们去考察过几个地方，参与了收购谈判，比起关系亲近，乔瓦尼他们自认比不过耿厉，带着他们既能人多势众，也省了再去麻烦一心求学的曾凡。 两个人也第一次亲眼见证了资本的威力，原先价值一百万美元的土地，一番讨价还价被打折五十万就买下来了，贝拉农场的面积直接扩张了两倍多。 按照农场经理艾米丽的说法，凭借贝拉农场的品牌，这些扩充的面积哪怕只生产农牧产品，一年时间都能回本了，他们的产品根本不愁卖，价格还可以卖的高于市价很多。 农场的实际价值则会获得巨大提升，曾凡去年二百万捡便宜买下农场，面积扩张后整体价值一千万都不止了。 还清去年收购牧场的抵押贷款后，继续抵押贷款，贷来的钱继续收购那些有潜力的破产农场，曾凡自己毫不关心的情况下，他的资产就一直蹭蹭的往上涨，而这些农场和牧场还只是他最小的一部分资产。 “老耿，你说曾凡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他还把自己弄的那么累呢？”躺在沙发上的吴小林问道。 俩人收摊后，开着快餐车回到别墅，洗完澡开始日常的休闲生活，百无聊赖的看电视，吹牛打屁。 “就像咱们中学课本上学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曾凡是做大事的人，你觉得看书学习头大，人家可是乐在其中！”耿厉笑着说道。 “我要有他百分之一的资产，我就啥也不干，娶个媳妇每天老婆孩子热炕头，才不会把自己弄的那么累！”吴小林无聊的说道。 “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比地球到月球还远，你光想着自己，人家想着怎么样为整个社会做出贡献，感觉自己渺小不？”耿厉嘲笑道。 “他和你说过呀？”吴小林不信的问。 “这种事情自己说的不算数，你得看人家怎么做！”耿厉笃定的说。 “他都做什么了？” “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我刚认识他的时候点点公司才刚成立，他还是个初三下学期的学生，那时候他一个月就有两万多工资可以支配，几个月的工资，他一分钱都不花都拿回家了，让他父母盖房子改善生活，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公司的工作！你自问你做得到吗？”耿厉问道。 “那我可做不到！让我坐在屋子里天天看书学习，还不如要我的命呢！尤其是兜里还有那么多钱！”吴小林很干脆的承认道。 “中考完了第一次出国来这里谈融资的事，当时那些资本代表主动提出奖励他两千万美金，直接给他发绿卡，哈佛，斯坦福，耶鲁这些顶级大学随便选，直接推荐他入学，我们几个人都有点蒙，那是什么概念，一亿多人民币，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世界顶级大学不用考就能上，这是名利双收！这糖衣炮弹你扛得住吗？”耿厉接着问。 “大学我不稀罕，两千万美元是真有力量，还有绿卡，我估计扛不住！”吴小林咂咂嘴。 “签约当天晚上，克劳曼那老头专门举办一场酒会，好莱坞的明星请来了一百多，光是二十来岁的漂亮女演员就十多个，排着队和他套近乎，勾勾手指就能去后面房间嗨皮，这个你扛得住吗？”耿厉坏笑着问。 “我靠，美人计，还有这好事？”吴小林满眼放光。 “上次看的《古墓丽影》那个女主角，还有前几天结束的电视剧《末世黑天使》女主角，那天也去了！”耿厉炫耀似的介绍道。 “那可都是大明星，你都见着过真人？”吴小林有点不信。 “我们还去给那个黑天使修了一下午电脑呢！” “真的假的，你又吹牛吧？你会修电脑？你也就是个司机的命！”吴小林笑道。 “唉，你算说对了，曾凡上楼修电脑，我在楼下等着！”耿厉老实承认。 “他们那么熟，来了半年，怎么不见他们联系？” “你算老几，人家联系还跟你汇报呀？”耿厉不屑道。 “说的也是！” ...... 第588章 联系 按照去年曾凡做出的承诺，贝拉投资一年的价值增加百分之十，乔瓦尼和瑟希尔各自获得百分之五的公司股权。 利用恐袭事件可以预见的影响，乔瓦尼又在股市操作了一波，一年期满的时候，光是股市部分资金就超过了六百多万，超过了曾凡去年投入的资金，加上收购的农场牧场，即便去除所有贷款债务，贝拉投资实际资产一年也增长不止一倍。 他们两个不算获得的股份，光是投资奖励就分了一百二十多万，有了实质收获，俩人当然干劲十足了，开始策划新一轮的收购计划。 贝拉农场的扩张只用了股市撤出来的一小部分资金，剩下的钱他们计划在旧金山，芝加哥，亚特兰大，达拉斯，纽约等人口比较多的城市周边继续收购土地，复制贝拉农场的模式，将这种模式做大做强，做成一个真正的连锁企业。 城市周边的地价当然要贵很多，但是交通运输方便，各种新鲜的农产品一两个小时就能送达超市或者餐厅，高质量的绿色食品，价格贵点也可以理解。 两个人都同意复制贝拉农场的模式，只是在具体的操作方式上产生了分歧。 乔瓦尼主张趁着经济不景气先在选定的目标城市附近买地，然后再根据资金情况投入一个或者几个重点开发。 法律专业出身的瑟希尔则希望减小风险，资金集中使用，先重点发展一个地方，建设好一个能稳定盈利了，再发展下一个目标，不要急于一口吃个胖子。 “现在我们能用不到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价格买下土地，只要两三年时间价格就能让我们稳赚不亏，如果集中使用，两三年也就只能发展一个或者两个农场，到时候再发展下一个买地成本就要多花几倍！”乔瓦尼说道。 “你的结论是基于两三年地价一定会涨上去的情况，假如到时候没有涨，甚至还更低呢，我们还要白白承担每年的税费！”瑟希尔质疑道。 “任何投资都有风险，你也不能保证再建一个贝拉农场，一定能带来盈利吧？”乔瓦尼不服气的反驳。 “我们有现成的经验，熟练的人手，大部分风险因素都控制在自己手里，至少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而地价的涨跌影响因素太多，每一样都由不得我们，和赌博差不多，本质上还是投机而已！”论起辩论，法律系出身的瑟希尔可不怕他。 争论到最后乔瓦尼不得不低头，他也知道自己的提议确实有点风险，按照常理推测两年后经济好转的可能性很大，可是这个世界很多时候不按照常理出牌，尤其他还是给一个不喜欢冒险的老板打工。 现在这份事业也有了自己的股份，那就稳妥为上吧。 经过一番考察后，两人一致决定在旧金山东面的佛那里斯附近买下了一个将近一千英亩的中型农场，作为贝拉农场的第一个复制品重点发展。 这个农场的条件很不错，各种设施也都很齐全，原先是某个农业公司的重点项目，可惜遇到经济不景气，资金链断裂，不得不断臂求生，被他们以打折的价钱收购下来。 将原先纯粹的规模化种植的农场变成一个兼具休闲度假的综合农牧场，要改动和建设的地方很多，投入的资金比买下来还要多几倍，当然不可能一步建成，一番设计规划下来，至少两年才能完成。 他们俩这段时间估计要长时间待在那里了，好在曾凡一心学习，他们俩的顾问工作大部分时间都闲着，只有代表他去点点公司开董事会才需要回洛杉矶，其他的事情网上联系也都能解决了。 曾凡入学后他们的工作大多都是通过点点进行沟通汇报，重要的内容发邮件，一系列操作都让他们商量着办。 实在需要他出面的就让耿厉去代理，连几十公里远的贝拉农场他都懒得再去，更别提遥远的旧金山了，一门心思扎在学校里。 他入学特意买的野马汽车，几个月跑了不到一千公里，磨合期都还没有出。 耿厉两人八卦的杰西卡，曾凡也只是在点点上互相发过几次消息，一个工作忙，一个学习忙，根本没有再见过面。 杰西卡凭借点点个人空间上聚集起的人气，力压同龄女演员，已经成了好莱坞冉冉升起的新星，各种资源送上门来，工作日程排到了半年以后。 与之对应的就是，个人的隐私空间被压缩到了极致，每天出门都有狗仔队跟随，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自由出入了。 她也搬入了距离比佛利山顶更近的豪华公寓，房间宽敞了很多，租金比过去翻了几倍，经济状况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再也没有两年前的窘境。 以前烦恼的是没有工作，现在烦恼的是选择太多，不知道该选择哪个好。 更新完个人空间的杰西卡，正好看到曾凡在线，发过去一条信息问候：“这么晚还没睡觉？” “改一首曲子，刚改完，正准备睡觉！”曾凡回答道。 “有时间聊会吗？正好有个问题请教你！” “你说说看，什么问题？” “你诚实的回答我，你觉得我演技怎么样？”杰西卡犹豫一下，才发信息问道 “我不是你们业内人士，只说我的个人感觉，看你的作品，更多关注的是你的身材和颜值，能让人不出戏就是好演技，在这方面你的表现不错！” “你也认为我是个花瓶了？” “能把花瓶角色演好也是本事，不是长得漂亮就行，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演戏只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自己过得开心就好！”曾凡安慰道。 “我要不要接一些扮丑，变态的角色，争取一下奖项？”杰西卡不甘心的问。 “那些重要的奖项就那么几个，我不知道你们行业得奖的比例是多少，总之，应该不是你演了那样的角色就一定能获奖，你需要足够强大的内心才行，不然角色没得到认可，反而把自己精神陷进去拔不出来，其实能这么问，说明你内心不认可那样的角色，只是需要获得别人的支持！” 曾凡的话让杰西卡心里舒服了不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没必要为了别人的看法委屈自己。 “你的个人空间为什么不开放，怕别人看到你的秘密吗？”杰西卡突然转换话题问道。 “我不需要博眼球换取关注度，再说，每个人都有秘密好吧？不怕被人看的那还能算秘密吗？” “除了你自己，还有别人看过你的个人空间吗？我能不能成为例外？” “没有！不能！”曾凡斩钉截铁的回答。 “真没意思，睡觉了，晚安！”杰西卡结束了对话。 第589章 心灵触动 曾凡的个人空间只是保存他的一些代码和音频文件，一些收藏的网站信息，以及收集的资料，并没有什么秘密，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对外展示。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家开放给外人参观点评，个人空间就是他在网络世界的家园，他不愿意对外开放。 随着个人电脑的快速普及，点点软件集合了几乎所有上网需求，点点网络的用户也同步扩张，点点网络提供的算力也与日俱增。 去年开放企业号注册以来，很多企业开设了官方网站，并且把部分业务转移到点点网络上来，影响力和收益也同时获得了巨大的提升，进一步推动了点点网络的影响力扩张。 由于点点网络的特性，可以很容易的实现跨操作系统交流，使得软件的装机量实际超过了系统巨头微软，不经意间就形成了事实上的垄断，这个问题被某些人注意到了。 已经有一些议员在炒作这件事，准备提议案要求政府对点点网络发起反垄断调查，面对这样的情况，克劳曼等银行股东也不能摆平了，联系曾凡和国内的张山面对面商量应对办法。 曾凡和国内的张山，刘雅琪，冯倩开启好久没用的网络连线会议。 “很显然，他们不是摆不平，而是胃口更大了，这是跟我们要价呢！”张山率先开口道。 “点点网络目前的扩展速度，很可能完全取代现有网络，成为下一代互联网的基础，他们也不可能让这么重要的网络掌握在一家别人控股的公司手里，这个问题早晚回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刘雅琪说道。 “点对点网络的初衷就是去中心化存在，刚开始的时候为了起步我们不得不依赖服务器存储用户数据，现在网络已经发展壮大，二十四小时最低在线用户数都已经突破了一千万，可以实现真正的去中心化登录了！”曾凡说道。 “你是说我们公司放弃对用户数据的托管？”张山问道。 “成立一个非盈利基金会，开源点点用户端基础代码和程序开发环境，以后用户端所有更新由这个基金会负责管理维护，原先我们保存的是用户登录识别信息和个人空间信息，登录识别信息可以完全转移到现有的点点网络上，由基金会负责管理，个人空间和浏览器，音乐播放器以及那些游戏由用户自己选择性安装，别人也可以开发和我们竞争！”曾凡对这样的情况也有过考虑，不算是毫无准备。 “是不是还要鼓励我们公司内部的程序员离职创业，不给他们反垄断的借口？”冯倩笑着问道。 “这一步也是早晚要走，点点网络的基础是用户和算力，未来能不能继续发展壮大的关键是点币，开源后大家都能明白点币生成和发行的原理，大家共同监督执行，谁也不能滥发超发，才能真正在全世界通行，我们公司的服务器提供的算力也是网络中的节点，也能获得点币奖励！”曾凡学的那些社会学经济学知识也算起到了作用，最起码对最基本的货币原理，经济学常识有了基本概念，不再两眼一抹黑。 “估计这些还不能让他们满足，去年他们就有心让公司和亚马孙合并，实现曲线上市，现在亚马孙股价腰斩，克劳曼那个老狐狸更是巴不得吞并亚马孙，国内公司就要丧失控股权了！”张山苦笑着说道。 “我们在人家的地盘做出一个大蛋糕来，还想自己吃独食，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现在还只是巧取，如果我们不识趣，那他们就要豪夺了！只要点点网络能继续发展壮大，我不在乎剩下多少股份，能有现在的收获就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期待了，具体怎么谈你们看着办，我还是只负责技术问题！”曾凡头脑始终很清醒。 推出企业号和广告业务以来，分公司不仅迅速实现盈利，营业额也已经超越了雅虎和亚马孙，成为互联网企业的旗帜，现在经济虽然一片萧条，分公司的前景仍然被一致看好，无论是并购亚马孙，还是继续融资，国内公司都占据最大话语权。 不过，这次融资后，没有绝对控股方，公司走向如何，那就不好说了，曾凡是真心不在乎，不需要为基本生存发愁，钱再多就真的只是给别人看的数字了。 几天后，刘雅琪和张山率团过来谈判，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复磋商，国内公司和几大投资方代表达成一系列协议。 iitg，美洲银行，第一银行，摩根银行共同出资六十亿美元，融入分公司进行增资扩股，国内公司持股降低到百分之三十，仍然是第一大股东，美洲银行出资二十亿美元，股份增加到百分之二十，超越iitg成为第二大股东，公司实际估值提升到二百亿美元。 现金充足后，公司对亚马孙发起收购行动，经过一系列或明或暗的行动后，以四十二亿美元现金和百分之五的分公司股份完成收购。 亚马孙停牌调整，经过一系列合规手续后，更名点点科技，重新上市交易，亚马孙创始人杰夫持股百分之三进入董事会，成为点点科技电商部门负责人。 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操作从二月底持续到了五月中旬才结束，新公司的股票经过一系列动荡后，稳定在二百二十美元上下，市值突破四百亿美元，各大股东都取得了满意的成绩，公司也实现了扩张，获得了充沛的发展资金。 这一切操作曾凡真的没有过问，按部就班的上课学习，去实验室做研究，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这天中午，曾凡从实验室回来，在半路又看见那辆熟悉的防弹凯迪拉克轿车，西装革履的保镖拉开车门请他上车。 车上，心情大好的克劳曼已经准备了两只水晶杯，见他进来从车载冰箱里取出准备好的红酒倒上，端起一杯对他示意：“曾，端起酒杯，庆祝我们的合作愉快！”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你请便！”曾凡关闭车门后说道。 “唉，你可真是个无趣的人！” “爱丽丝的还在练习笛子吗？”曾凡想起那个便宜徒弟。 “她对笛子的兴趣明显超过了钢琴，你真是个天才，只教过她一次，她现在吹笛子的水平很高，听过的人没有不称赞！”提起自己的小女儿，克劳曼显然很得意。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那你现在的兴趣就是做科研吗？准备以后当个纯粹的科学家？”克劳曼看着他问。 “你对我们华国的文化很了解，有两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也是我现在的座右铭！”两句话曾凡特意用中文念出来，他相信眼前的老头能听懂。 “兼济天下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当科学家吧？”果然，克劳曼立刻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做科研我还有些天赋，并且乐在其中！人类现在遇到的所有问题，通过科学的突破都能获得解决！”曾凡坚定的说道。 “和你一比，我们真成了贪婪的资本家了，你内心一定很鄙视我们吧？”他的情绪显然也影响到了眼前的老头子。 “金融正在掏空这个国家，不要再玩这种无聊的数字游戏，你应该去从政，用你的智慧，你的影响力，去真正的改造这个国家的弊端！当你排除万难取得成绩的时候，你会得到比现在更多的快乐！” 曾凡第一次对克劳曼认真的提出建议。 很显然，他的话对老头造成了很大的心灵触动。 第590章 克劳曼 r 第591章 寻找灵感 公司的融资，借壳亚马孙曲线上市，克劳曼的弃商从政，一件件的事情既和曾凡有着某种关联，又没有对他造成太多的影响。 他依然按部就班的上课，做实验，看书学习，去参加社团活动，偶尔去北面无人的荒野地带吹笛子放松心情。 第二个学期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大半，本科阶段的课程他基本都学完了，甚至比很多专业要求的都多，也陆续获得了任课老师的承认，加上同时参与的三个科研项目，一年毕业的目标已经可以实现，下学期他将成为罗伯特教授的研究生，继续脑科学方面的学习。 这并不意味着他准备放弃物理方面的学习和研究，只是一时还没有找到比较感兴趣的方向，该继续学习的课程他同样不会放下。 当初选择加州理工，不就是因为这里跨专业学习比较方便嘛，学生和老师之间的沟通和交流也更容易。 他的那篇论文《什么样的音乐更容易引起人类的普遍共鸣？》已经在学校几个知名教授的联合推荐下发表在一个着名的专业期刊上，造成的反响先不用说，论文能发表就已经是对他专业水平的认可了。 这几个月来，他收集了全世界有代表性的乐器音频三十多种，逐一进行了改造实验，形成了一整套的音频编辑理论，这些乐器音频按照他的理论进行重新编辑后，都能让人得到以往现场表演才能体验到的共鸣感。 他的论文对以后所有音乐类专辑，影视配乐都有很深刻的指导作用，不然的话，那些教授可不会因为他有钱才做推荐，人家纯粹的是出于对他论文的认可。 曾凡的最大收获还是来自参与的其他两个项目，脑波测试设备的改进让他对材料学，电磁学和电子工程学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刘一凡，玛丽的脑波区域信号解读项目让他对人脑构造有了更多的认识。 两个项目的实验也都进行的差不多了，进入了收尾阶段，他是辅助人员，后续的论文方面他能做的有限，在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难得的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让忙碌了几个月的他，一下子有点不太适应。 早上起来跑步后，曾凡回到房间例行扎马步，经过半年多坚持训练，他可以稳扎一个小时的马步，腰腹部，腿部，足部的肌肉和筋腱都得到了极大加强。 扎马步本身就是一门很厉害的训练法门，练习马步的同时，他的胳膊也并没有闲着，而是同时练习冲拳以及手臂其他的一些发力技巧，可以说，他的基本功已经练的非常扎实了。 ‘放假后，要和吴小林学习一下真正的八极拳了！’曾凡心中做出了决定。 训练完后才刚刚七点多，简单的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曾凡换上衣服去密立根图书馆看书，今天没有课，他想去看看最新的学术杂志，找找灵感，下阶段重点研究什么，还没有头绪。 脑科学方面受限于设备，他们能做的也只是继续收集数据，不断总结分析，他不想只做这一项工作，更想在其他方面做一些有意思的尝试，而不是不断的看书学习别人的理论，现在各个领域的基础类书籍他都看的差不多了，他也可以做些探索性的研究了。 每年都会有一些杂志总结评价上一年度的十大发现，十大进展，十大发明之类的文章，这些也有助于他了解最新的科学前沿信息，曾凡看的很是津津有味。 2001年操纵分子制作晶体管，拼装简单电路成为热门课题，多所大学都有团队发表了相关的论文，分子电子学成为了一个新型学科，开始从探索阶段走向实用性研究，有望取代现有硅基芯片，为下一代计算机指明道路。 rna（核糖核酸）分子长期以来都被看作是在细胞内传递信息和氨基酸的小使者，新近的研究表明，rna不仅能使植物基因处于关闭状态，还能对实验鼠和人体细胞产生抑制作用。 信使rna在转录的过程中，首先合成出mrna与活性基因匹配，然后再由它们指导细胞内蛋白质合成工厂（核糖体）来合成蛋白质。连接mrna编码区域的主要蛋白质的发现，使科学家对这一过程的细节有了进一步了解，是连接体的rna（而不是蛋白质）承担着去除不必要的基因序列的任务，实验结果表明，在生命的早期形态中，rna很可能要先于蛋白质产生。 看到这里，曾凡对生命早期的诞生过程产生了兴趣，决定一会要找些相关的论文学习一下。 下一篇介绍的就是人类基因组计划，去年是重要的一年，年初多个国家联合发布了人类基因组草图，人类的基因数量只有三万到三万五千个之间，比原先预计的要少很多，随着基因组精细测序的完成，实际数目可能还会减少。 到年底的时候，人类基因组精细测序工作已经完成了一半，与此同时，还完成了对一些微生物，人类的某些病原体，吹气鱼等物种的测序工作，这里面蕴含了无数的商机，很多商业公司也投入了很多力量进行研发。 相比偏冷门的rna，蕴含了生物遗传信息的dna（基因）显然更受重视，破解了基因的全部密码，人类绝大部分的疾病和缺陷都有可能被解决，那时候，人人都是俊男美女，也可能延缓衰老，让人均寿命超过一百岁。 甚至更进一步，让人类不再衰老，实现永生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在曾凡看来，永生不等于不会死亡，假如人人都实现永生，那么生育必然会减少甚至停止，否则人类就要把自己玩死了。 从生命守恒的角度看，真有那一天，人类总数量只会不断减少，因为不再生育和繁衍，生命的进化也可能停止，真遇到毁灭性的地质气象灾难，人类作为一个物种的生存延续能力可能还不如蚂蚁苍蝇老鼠之类的繁殖能力强的物种。 世界各大文明中都有很多关于神的传说，那些强大无比的神明，或许只是一些具备超常基因的生物个体，个体的强大必然导致繁殖能力弱小甚至丧失，一次意外就可能让他们丧命，再强大的力量和漫长的生命也抵挡不住时间的流逝，所以那些所谓的神明一个个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肉体不可能永存，那么灵魂，意识呢？能不能脱离肉体永久存在，甚至超脱现有的世界，进入更高层次的宇宙或者维度？ 随着学到的科学知识越多，曾凡对这个世界的困惑不是变少了，而是变得更多了。 他以往坚持的无神论都不是那么坚定了，需要先定义什么是神才行！ 那些一神教中创造世界万物，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他仍然坚信不会存在。 重点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定语，哪怕真有一种能创造出这个宇宙的超级生命体存在，他最多也只是对这个宇宙可以做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那个超级生命存在的地方呢？ 是一种什么样的空间，是不是另一个宇宙？他在那边或许也只是一个普通存在，未必能做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我们以为浩瀚无边的宇宙，或许也只是某个生命体的一小部分，我们赖以生存的太阳系，或许只是构成人家身体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粒子。 整个太阳系预估出来的一百多亿年存在历史，可能还没有超级生命一次新陈代谢时间长，我们根本都不值得人家关注，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就像人类或许会关注爬到桌面的一只蚂蚁，没人会关注自己身上的某只细菌，更何况比这只细菌小十几个数量级的粒子，就算能关注也关注不过来，数量太多还无关紧要。 在图书馆中一边看杂志，一边遐想连篇，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592章 基因测序 离开图书馆，曾凡漫步在校园里，脑海里的思维仍然在不断发散中。 或许应该申请加入基因测序项目，了解一下人类基因到底是怎么样影响下一代，这样的机会离开了校园，以后未必再有。 不过基因测序是热门项目，想加入的学生肯定不会少，他不一定能加入进去。 他决定回去查查哪位教授有课，下午去听听课，先加深下印象再说。 教遗传学的帕米拉教授是个三十多岁的白人女性，有一头金色波浪长发，身材略微发福仍然不失婀娜，带着一副无框眼镜。 教室里有二十多位学生，已经是学期末了，大家基本上都互相认识，曾凡的出现就很显眼，他在上课前一分钟走进教室，若无其事的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打开课本等待上课。 帕米拉教授对于教室听课的人数好像不太敏感，准时进入教室，按照计划开始授课。 课本内容已经讲到了最后一章，遗传与进化，几个小节讲完这门课程就算完成了。 今天讲的是进化理论这一节，孟德尔群体，基因频率和基因型频率，哈迪-魏伯格定律等内容，曾凡早就看过了，还在图书馆查询过相关的论文进行过详细了解，比课本上的那几页书的内容可丰富多了。 一节课波澜不惊的过去了，帕米拉中途提问了几次，可惜曾凡并没有得到表现的机会，课后曾凡跟着帕米拉离开，没想到他还没说话对方先开口：“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在邮件上回答过你的问题吧，今天怎么又跑过来上课？” “教授，不知道你的项目组还缺不缺人手，我想参与学习基因组测序！”既然被对方看穿，曾凡索性直接询问了。 “你不是和罗伯特研究脑电波信号吗，怎么，转换兴趣了？”帕米拉笑着问道。 “该学的课程都学差不多了，剩下的需要时间收集积累实验数据，我还有空余时间，想学点其他知识，现在人类基因组测序是热门，我想多学习一些更专业的知识！”曾凡坦诚道。 “我们实验室的工作可比罗伯特那里忙多了，还不能中途退出！你确定要加入吗？”帕米拉确认道。 “确定加入！” “明天上午八点就来我实验室报到吧，学期结束前，每天不少于四小时，暑假期间每天不少于八小时，你自己协调好时间！”帕米拉拍拍他肩膀转身走了。 曾凡突然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不管了，哪怕去做苦力，也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呢。 于是，刚闲了一天后，曾凡又开始忙碌起来，比以前的时候更加忙碌。 由于他已经没有必须上的课了，可以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可以全天候参与，跟随帮忙的同时进行学习。 在外行看来很神秘的基因测序工作，熟悉了原理和流程后，也变成了一种不断重复的枯燥活动。 整个测序流程大致分成四步：将要测序的基因序列打碎，pcr扩增和体外克隆，ddntp法循环测序，凝胶电泳获得基因序列。 人类基因组二十三对，四十六条染色体，这些细胞核内的染色体上，和细胞核外散布的三十亿组碱基序列构成了一个个不同功能的基因，每个测序流程只能测出大概一千个左右的碱基序列，还要不断排除重复的部分，整个基因组全部测序完成，这样的重复工作要做三百万次。 怪不得要六个国家上千名科学家通力合作才行，到现在开始了一年多才完成一半左右，越往后面重复的部分越多，估计再有一年也未必能测完，计划还要三到五年时间。 相比于十几年前，这已经是了不得的进步了，有了可以批量生产出来的测序设备，测序工作可以分解到多个团队同时进行。 曾凡跟着学了一天整个操作流程就学会了，只是最后一步凝胶电泳完成后，结果观测确认需要专业研究员来做，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前面几步需要一定技术的力气活。 这个工作看似简单，也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才有资格操作，如果不是曾凡给帕米拉的印象不错，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他都不可能半路加入进来。 整个团队除了帕米拉还有四个全职研究员，其他的就是曾凡在内的十几个参与时间不固定的学生，他们负责这些技术难度不高的工作，测序样本分配和结果观察确认研究员来做，帕米拉最后汇总对整个工作负责。 不需要上课和应付期末考试，曾凡可以全天候泡在实验室，很快就和所有人都混熟了，在这些专业人员面前，装腔作势没有用，肚子里有没有货，人家几句话就能试探出来，你自己可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 一年多来看那么多书，泡那么久的图书馆也不是白给的，曾凡的渊博赢得了几个研究员的尊重。 由于每天都坚持锻炼，他的体力和力量，手上动作的精准度都超过大多数人，记忆力超强，操作仪器做起各项试验几乎零误差。 几天后，曾凡电泳出来的结果就是所有人中最清晰的了，整套流程也从原先的接近四个小时被他缩减到两个半小时。 原先一组仪器一天只能做完两次测序流程，现在可以完成三组，效率提升了百分之五十，帕米拉还当众表扬了他。 曾凡当然不会满足于此，他来这个实验室可不是为了做苦力或者凑学分，而是为了研究遗传基因，这些测序工作虽然也是和基因打交道，离他的目标可还差很远。 这段时间通过实验室的设备仪器，他也对人类染色体，核苷酸，他们测序的基因双螺旋结构有了更直观的认识，亲自动手获得的结果，可比从课本上学到的内容深刻多了。 并且这里学到的很多知识都是课本上面没有的，老师也不会在课堂上讲，很多事情没有见过实物，甚至没有自己动手，都没法有真正的理解。 实验室目前主要的工作就是基因测序，至于对某个基因的具体功能进行研究，不是现在的主要工作。 当然，谁要是自己的测序工作完成后，还有精力进行别的研究，帕米拉也不会反对，实验室出的成果都有她的一份功劳，何乐为不为呢。 不过，这种情况通常只针对几个研究员，曾凡他们这些学生就要看个人的能力和表现了，水平不够肯定也不会让你乱试，不然那不是白白浪费实验室资源嘛。 第593章 基因功能实验 都是研究基因，基因测序和研究基因的功能却是两套差别很大的操作过程，可以说几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工作。 基因功能研究一般先用生物信息学知识进行分析，并且对基因的结构和功能做预测，然后再对我们的预测进行验证。 如何验证一个基因的功能，最常用的策略就是功能获得与功能失活。 功能获得策略：就是将一段基因直接导入某一细胞或生物个体中，通过该基因在机体内的表达，观察细胞生物学行为或个体表型遗传性状的变化，从而鉴定基因的功能。 功能失活策略：就是使待研究基因的功能部分或全部失活，通过观察细胞生物学行为或个体表型遗传性状在基因功能失活后的变化，来鉴定基因的功能。 这些研究方法曾凡也只是在相关的论文上面看到过，具体怎么操作那是一头雾水，他想趁这个机会亲自动手操作一下。 于是，趁着实验的间隙，他找帕米拉说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可以给你个机会，但是不能无目的的实验，你先自己做功课，在已经测序完成的基因组信息库里面选，然后写一份实验计划，要有合理的结构分析和功能预测，以及具体实验步骤，我们认可后才可以进行实验！”帕米拉看来对此早有了心理准备。 类似的实验全世界但凡有条件的实验室都在做，每年发表的论文数以千计，当然，没有做出成果的实验才是常态，失败的次数更多，是几倍，几十倍甚至更多，也不差曾凡一个。 这种实验与其说是考验研究人员的知识储备技术能力，更像是运气测试，有的小组研究几年没有成果，有的小组可能几个月就有重要发现，和技术水平的关系真的不是很大。 不过目前来说，具备这样条件的实验室并不多，有这样水平的教授大多数集中在少数的顶级大学实验室，曾凡如果在国内上学，他即便是生物学专业的学生，想要参与这样的实验，也要至少读到研究生才有可能。 否则，就只能财大气粗的自己组建实验室了，很多关键的设备和试剂还不一定能买到。 在这个学校，只要好好学习，获得教授认可就有机会，他当然不能放过，这种机会错过了很难再有。 利用自己的超强记忆能力，曾凡在图书馆翻了几百篇基因功能领域的论文资料，不光看成功案例，也看了很多失败的总结，如果第一次就失败，他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次，当然要争取一次就做出成绩。 每天睡觉前，都要在宿舍构思修改自己的实验计划，不能让帕米拉挑出毛病来。 实验做完后不出成绩还能怪运气不好，如果实验计划不过关，那就是自己的水平不行了，这个可不能忍。 事实证明，充分的准备还是很有必要，他前面提交实验计划的两个研究生都被帕米拉挑了毛病，要去补充资料，曾凡的实验计划一次就通过了，帕米拉对他大加赞扬，还让那两个同学向他学习。 那两个同学看过他实验计划后面几页纸的引用目录就服了，光是看这些论文就够他们忙活十天半个月了。 有些事情做过和没做过的差别很大，理论再丰富也比不上自己动手做一次，这种实验的复杂程度比测序要高多了。 研究人体基因组的功能，不可能真的拿人做实验，而是根据已研究过基因的同源性选取要实验的未知功能候选基因，作为实验研究目标。 分离出这种基因后进行特殊处理，然后通过慢病毒或者腺病毒等载体转入某一特定有活性的细胞中，通常都是某种细菌细胞，实现基因的表达量增加的目的，当基因表达产物超过正常水平时，观察该细胞的生物学行为变化，从而了解该基因的功能。 目标基因过表达实验过后，他还要进行功能失活实验，通过干扰或者敲除使目标基因功能部分或全部失活，来进一步确定其功能。 有些基因的功能在细胞反应层面根本看不出来，那就需要用小白鼠进行实验了，在小白鼠的胚胎分裂之前对相应的基因进行操作，培育出同一个基因过表达，基因失活等不同的实验小白鼠，观察其后续的生长发育过程中的反应，来验证基因的功能。 这一个层面的实验难度就更高了，即便是对帕米拉教授来说，也同样很有挑战性，显微镜下对胚胎细胞的操作难度很大，稍微差一点，改动过基因的胚胎细胞就不能正常发育，那就算操作失败。 几十个上百个胚胎细胞都不一定能做成一个，比做个器官移植手术的难度还要高的多，即便是成功发育长大的小白鼠，基因改动的精确不精确，也要看运气，需要足够的实验目标进行比对，多个目标表现出预期相同的特征，才算初步成功。 后续还要进行不同方案下的重复验证，实验效果可以复现出来，才能发表论文，公布研究成果。 整套实验流程下来，就算是运气爆棚，一切顺利，那也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出结果，稍微有差错，要么前功尽弃，要么就需要多花几倍的时间。 这种实验即便是有过成功经验的科学家，难度同样很大，也不敢保证一定成功，曾凡初出茅庐就有这样的实验机会，只要成功，他立刻就算在这个领域扬名立万了。 如果碰巧发现的是个重要的功能基因，到时候别说博士学位了，申请个助理教授都不在话下。 编程方面曾凡很自信，研究基因他还是粉嫩新人，可是一点不敢疏忽大意，严格按照步骤操作，一切务必保持高度精准。 放假前这段时间，他每天四个小时做测序工作，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怎么样提取目标基因，基因怎么样复制转录，基因怎么样制造蛋白质，怎么样研究蛋白质作用机制，怎么样根据蛋白质表达量推测基因实际功能。 相比较查询有确定性结果的论文资料，这些实验的操作难度和各种不确定的差错实在太多了，并且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能及时发现就是运气好，否则就不知道会浪费多少时间了，到时候还要从头再来。 据说，很多重大科学发现都是实验出差错，误打误撞出来的，正经的目的往往没人关注了。 曾凡更希望按照自己设计的实验计划一步步进行，熟悉各种操作技巧和流程的同时，做出成果来，那样的收获才更大，说明他的思路正确，实验操作和流程都走对了。 十几天下来，他在实验操作方面的天赋让帕米拉和几个研究员都感到嫉妒了，一切顺利的超乎想象。 “我早先预计你至少一个月才能出结果，没想到再次出乎我的预料，你可真是个奇迹男孩！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帕米拉略带酸意的夸奖道。 “根据基因产生的蛋白质表现出来的作用机制，它的功能可以调节细胞的生长、分裂和能量使用，同时也会减弱细胞代谢葡萄糖和脂肪酸的能力，似乎关系到人体是不是更容易饥饿，变胖！”曾凡没有理会教授的言外之意，认真汇报自己的发现。 “如果这个基因功能被确认，这可是了不得的发现，你会立刻名扬世界！你的发现我会进行验证，你可以着手进行动物实验了，那个难度更大，希望你继续创造奇迹！”帕米拉拍拍他的肩膀，鼓励的对他说道。 第594章 研究员 相比微观操作比较多的细胞实验，对小白鼠的胚胎进行操作尽管难度很大，如果熟练了却也省事很多。 得益于他精准的微操水平，小白鼠胚胎操作经过了前期十几次失败磨炼后，迅速成熟起来，几天时间就得到了足够的成功数目，放回母鼠体内等待孕育出来，观察后续表现。 这时候第二学期已经结束了，理论上是放暑假，实际上大部分学生都会参加暑期科研项目，继续在学校学习。 曾凡当然也不例外，整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帕米拉的实验室，罗伯特那边有需要的时候才去，暂时没有他独立的项目，都是别的项目里打辅助。 他答应了每天八小时参与基因测序，还要做自己的小白鼠基因功能实验，比放假前更忙了。 经过近一个月的学习，他对测序最后一步，根据电泳结果获取基因序列也很熟练了，可以自己做完整套测序流程，效率比那几个做过很久的专职研究员还高，实验室里暑期多了十几个本科实习生，他也成了有实无名的研究员。 人员充足，基因测序的效率又提高了，巧的是老乡聚会上见过的那个倪明明也过来实习，帕米拉见他们认识，分到了他的组里，归他指导。 给他分配了四个学生，指导他们怎么样进行测序前面的几道工序步骤，具体的操作手法，注意事项，其中的原理是什么也要讲明白，能学会多少就看他们自己了，就是重复他刚进实验室的经历。 拿饭店作比喻，他已经晋升颠勺的大厨，这几个学生是刚来的学徒工，摘菜切菜配菜就是入门先学的本领。 讲解完，又亲自演示一遍后，让他们自己操作，曾凡继续自己的工作，谁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他，除了一开始打招呼外，他和倪明明也没有多说什么。 校园虽然很小，他们都有自己的作息和圈子，除了几次老乡聚会，也很少遇到，目前也只能算认识，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呢。 能考进加州理工，在原来的学校必须是学霸中的学霸，倪明明容貌身材都是百里挑一，在国内上学的时候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待遇，每次考试也总是遥遥领先，来到这里后，发现引以为傲的学习能力不够用了。 大家都是学霸，智商谁也不比谁差多少，同样的功课再想领先那可太有难度了。 在一个男女比例悬殊理工学校，她作为一个颜值身材都在线的美女同样享受到众星捧月的待遇，可是这些并不是她所追求的，只会增加她的烦恼，慢慢的她形成了高冷的人设，让周围的理工男们不敢再轻易靠近了。 曾凡不仅在他们华人同学圈子里算话题人物，在整个学校都是明星学生，倪明明对这个比她还小一岁同学同样很好奇，可是她的性格让她不可能主动去接触，偏偏曾凡每次聚会都很低调，很少参与大家的话题发表意见，表面待人很和气，给人的感觉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差在脑门上写着别理我了，比她还高冷。 俩人同时入学，曾凡是物理数学院的学生，却好几次跑来蹭她们生物学院的专业课，更可气的是总是装作没有看到她，从来不和她这个老乡打招呼，现在更是突然成了帕米拉教授的研究生，再次让倪明明刮目相看，能让挑剔着称的帕米拉教授破格对待，这家伙的能力肯定不一般。 等到亲自动手操作，倪明明才发现难度，那家伙刚才演示的时候，轻松的模样好像很容易，怎么到自己手上完全不是那回事了？ 看看左右同学的动作，还不如自己呢，怪不得这家伙能被破格提拔，至少动手能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 转眼时间到了中午十二点，曾凡暂时停下手头的工作，对几个实验台边练习操作同学说道：“中午休息时间到了，实验室一层提供免费餐，你们也可以去外面吃，下午一点前回来继续！” 几个同学马上放下手头的仪器离开了，倪明明也准备去吃午饭，看曾凡还坐在那里继续研究，忍不住用中文问道：“你中午不休息吗，要不要我给你带饭上来？” “不用了，我干完这点活再去，操作步骤你有不明白的吗？”曾凡觉得不能太冷淡，不然人家误会对她有意见了。 “你讲解很清楚，演示也很到位，是我们手太笨，操作总是失误！”倪明明撩了下头发说道。 “刚开始都这样，这玩意儿就是熟能生巧，原理搞明白，多做几次就好了！”曾凡只能老生常谈的鼓励道。 都知道熟能生巧，但是一百次做熟练和一千次做熟练付出的努力是不一样的，相比一百次就能熟练的人，花费一千次才勉强达到相同效果的人，毅力更坚强，抗挫折能力会更强，曾凡属于前者中的少数，他十几次就能熟练，误差率比那些做一千次的人还低，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七月初的加州，已经是炎热的夏季，倪明明在实验室领了一份免费餐回宿舍，吃完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马上又回到实验室。 同组的其他几个同学还没回来，曾凡还在实验室里忙活，看她回来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操作。 站在边上看着，曾凡的操作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一套操作结束倪明明才问道：“你还没去吃午饭吗？” “我已经吃完了！”曾凡回答道。 “在实验室都这个工作节奏吗？”倪明明好奇道，她看到其他几个组的房间也都有人在忙碌，好像一直没有离开过。 “差不多吧，你们现在是辅助，算是暑假工，没那么多紧迫感，以学习为主，我可是包身工，测序工作不完成，我得一直给帕米拉教授使唤！”曾凡自嘲的笑道。 “哈哈，你这样的包身工，我们想当都没资格呢！”倪明明听了这个比喻忍不住哈哈大笑，突然想起这里是实验室，又马上捂住嘴，小声说道。 “世界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么，总得等量付出，可能是时间，可能是金钱，可能是重复的劳动，但是我们想要的东西，光这两样还不够，还需要脑细胞消耗更多的能量！”曾凡有感而发的说道。 “大脑越用越聪明，你们的工作也是在锻炼大脑，一举两得！” “是啊，只有出于发自内心的热爱，工作才会这么卖力，乐在其中嘛，一举多得！” 倪明明穿上实验服，回到自己的操作台，又开始继续上午的练习，曾凡操作完一组培养液等待反应时间，去到另外的一个他的专属房间，照顾那十几只怀孕的小白鼠。 这些都是他前一阵子的心血，寄托了重大希望，每一只都是重点保护对象。 为了让孕鼠保持良好的心态，曾凡将之前的研究成果都拿了过来，这间屋子里循环播放他亲自编辑的音乐，确保它们的身心愉悦，顺利产下实验小白鼠。 每隔三个小时，他都要准时过来看一次，然后回去继续实验，通常都要到晚上十点前才会离开实验室，第二天又要早早的过来。 好在有了以前的经验，饲养小白鼠他已经算是专家，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他的基因功能实验进展良好。 第595章 送外卖 经过几天时间的突击培训，曾凡指导的几个同学都熟悉了实验操作，能进入实验室的都不算普通人，学习速度很快，可以辅助他进行基因测序了。 当然效率和精准度还不能和他比，可是胜在人多，四个人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那也比他一个人效率高。 更何况操作熟练度可以逐渐提升，有了他们帮助做前段流程，曾凡自己动手的时候少了，测序的效率反而更高，他大部分时间像其他研究员那样，用来研究电泳结果就行了。 八个小时就可以超过原先十几个小时的效率，曾凡不是加班狂，也可以按时离开实验室了。 看到曾凡也脱掉实验服准备下班，倪明明诧异的问：“你这么早就走？” “今天的工作任务超额完成，我为什么不走？”曾凡奇怪道。 “你不说热爱工作，乐在其中嘛？”倪明明用那天他说过的话质疑道，经过几天的接触，俩人已经很熟悉，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再热爱，再痴迷，也要适度呀，不知道过犹不及的成语吗？”曾凡笑道。 “我发现你这小孩儿年纪轻轻就会狡辩了，正说也是你，反说也是你！虚伪！”倪明明撇嘴不屑道。 熟悉以后，她一有机会就拿曾凡的年龄说事儿，明明比自己还小，偏偏总是喜欢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面孔，让她看不顺眼。 曾凡换好衣服自顾自走向楼梯，脑子里想着怎么样反击，怪不得孔夫子曾经曰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这才几天，就敢拿老师开涮了。 “怎么，开个玩笑还生气了，你怎么不乘电梯？”倪明明从后面追了上来。 “走楼梯是为了锻炼身体，也更安全，没有几层不值当坐电梯！你说的对，我是有点虚伪，有的时候喜欢唱高调，应该反思！”曾凡诚恳认错。 他这样一说，倪明明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显得自己有点尖酸刻薄，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嘛。 “我就是随口一说，不是说你表里不一，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你算很坦诚的人了！”倪明明解释道。 “随口而出的往往就是潜意识最真实的想法，说明你心直口快，我说话总喜欢想好了再说，经过主观意识的修正，可能和本意就有些差距了，语文向来是我的弱项，有的时候辞不达意，给你的感觉就有点虚伪，以后我会注意！”曾凡一边下楼梯一边说道。 “就是这种感觉，你明明比我还小，说话的口气和我爸一样，老气横秋的，你不累呀？”倪明明笑道。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但这就是我的真实心态，如果我非得像大多数同龄人一样行事说话，那才是虚伪做作，我自己不舒服，你可能会更看不惯，那需要演技才行，我可没有表演天赋！”曾凡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这就是早熟吧，只是你熟的有点过头，哈哈！”倪明明说着又忍不住笑了。 她其实是个挺外向的性格，入学这一年来硬生生被逼成了高冷，内心也很压抑，和曾凡熟悉后，发现两人独处的时候总是很放松。 从曾凡眼神里能感受到一种平静，而不是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带钩子的眼神，或者那种小心翼翼生怕冒犯她的眼神。 出了实验楼后他们就分开了，去的不是一个方向，曾凡准备直接回宿舍。 过去一段时间天天加班，曾凡的午饭晚饭都在实验楼解决，今天他想吃肉饼了。 快餐车里只有耿厉一个人在，吴小林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耿老板，给我做个肉饼！”曾凡敲敲车窗，打断了专心看书的男人。 “呦呵！今天不加班？还是实验楼的饭菜吃腻了？”耿厉放下手，戴上专用的橡胶手套，开始忙活。 现成的面和馅，现擀皮现做总共也用不了几分钟，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功夫。 “几个徒弟出师了，今天的工作进度完成，所以按时下班！” “你都开始带徒弟了？是不是要祝贺你一下？”耿厉说着话手上不停，面片几下擀好，兜上馅封口，然后压扁，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一张肉饼。 “那这个肉饼我不给钱了，算是你的贺礼！”曾凡笑道。 “瞧你这话说的，一个肉饼才几个钱，你天天不给钱，看我说啥不？”耿厉豪迈的说道，然后擀面杖一挑，肉饼啪一声扔进饼铛，盖上盖子。 “吴哥怎么不在，今天没来呀？” “见色忘义的家伙，勾搭上一个金发妹子，屁颠颠的去送货上门了！让我一个人看摊子！”耿厉吐槽道。 “人家是单身汉，谈恋爱又不违法，不忙的时候你们可以开展一下送货上门服务，还能多挣点小费！”曾凡随口提议道。 “忙的时候集中在中午和晚饭时间，忙的时候忙死，我们俩人只能一个人送，送不过来还影响做饼效率，闲的时候闲死，也没几单买卖，不切实际！”耿厉拒绝道。 “你们可以提前将饼做出来，送之前加热一下，找两三个小时工，忙的时候帮着送，效率也能提高不少。”曾凡给他出主意。 “提前做好倒是可行，就是临时加热口味差一些！怕大家不买账！”耿厉有点心动了。 “我都吃不出来口味差异，那些老外几个人能吃出来？那样在乎口味的人也不会需要送货上门了，你要算的是小时工花多少钱请，提前做出多少张饼，别太多了浪费，太少了不起作用！”曾凡写实验计划写出经验来了，一切讲究严谨。 肉饼出锅，耿厉挥舞菜刀哐哐一顿剁，将饼切成八块，然后装入纸袋，递给曾凡。 “钱你给了，别说我吃白食！”曾凡将准备好的纸币放进窗口，才接过包装袋。 “这可不是我小气，是你非要给！”耿厉哈哈笑道，不客气的将纸币收进抽屉。 过了十几分钟，吴小林才吹着口哨，一身轻松的回来。 “收钱了没，又送人情了？”耿厉调侃道。 “看你说的，我们谈朋友，请人家吃个饼算什么？”吴小林不在乎的说道。 “那你这半小时算旷工，饼钱也要从你今天的分红里面扣！” “我靠，你周扒皮呀，当我上厕所不行？” “不行，性质不一样，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耿厉笑道。 “那好，嫂子再来电话查岗，我就给她讲讲女教授的故事！”吴小林使出杀手锏。 “靠，你不讲兄弟道义，我问心无愧！你嫂子肯定相信我！”耿厉嘴硬道。 “你愧不愧我不知道，我只是陈述事实，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添油加醋！”吴小林坏笑道。 “算你狠，今天的事咱算扯平了！” “光今天可不行，咱不是一辈子好兄弟嘛！” “唉，交友不慎啊！” “你这话说的，每次为你圆谎，我的良心不受谴责呀？我说啥了没？” ...... 第596章 优点 十几天没吃到肉饼，曾凡还挺想念这个味道，在宿舍公共区吃完肉饼洗了洗手，曾凡才回到自己宿舍。 他今天不加班的原因除了工作进度完成外，也是因为国内又到了高考前夕，估计薛燕他们已经放假了。 这学期他忙着实验，薛燕忙着备战高考很少回家，俩人好久没有在线上联系过了。 上线后，曾凡按照往常一样查看回复邮件，大部分都是工作邮件，随着两边公司都步入正轨，尤其是技术团队充实起来，他参与度也越来越低，邮件大部分都是各种工作进展信息，不需要他回复。 国内公司收购的电子厂经过一年多酝酿，终于正式推出了第一款手机，附带产品还有基于最新闪存技术的mp3播放器。 实体品牌并没有完全采用点点这个名字，而是注册了‘亮点’，‘优点’，‘奇点’一系列商标，手机采用‘优点’商标，mp3音乐播放器采用了‘亮点’商标，后续其他产品再视情况启用其他商标。 优点手机除了外形花大价钱请人设计外，最大的特点就是采用了曾凡设计开发的操作系统，拥有当时市面上手机最大的液晶屏，除了基本通话功能外，还具有超级通讯录，文本阅读，音乐播放功能，可以通过微型usb接口连接电脑进行下载，一百二十八兆的存储空间可以存储二十多首压缩后的歌曲或者几千万字的文本文件。 受限于液晶显示屏技术，还只能推出黑白屏幕，就凭借新增存储空间功能就已经是世界领先了，哪怕那些世界大厂，想要实现相同的能力都需要不少时间去研发，在手机操作系统方面他们就已经落后了一大截。 由于大部分配件都需要定制进口，成本居高不下，加上这时候手机仍然是少数高收入群体在使用，手机的售价定到了六千八百八十八，相当于普通的工薪阶层一年的收入，尽管比摩托罗拉，诺基亚等国际大品牌旗舰机低了一些，仍然是国内手机品牌最高价了。 mp3音乐播放成本低了很多，二百五十六兆存储容量售价六百八十八，采用可充电锂电池，不支持外放，只能用专属耳机听歌，充满电可以连续播放音乐五个小时。 第一批手机和音乐播放器刘雅琪等人发售前只生产了各一万台，在点点平台上利用自家优势投放了一波广告，通过刚开通不久的网上商城系统和线下卖场同时发售。 手机的主要消费市场都在经济发达的大中型城市，各个城市平均下来不过备货几百台，没想到上市一周就被抢购一空，各地催货的订单累积超过了十万台，工厂开始了二十四小时连班倒的生产状态。 就这样，各大卖场依然是买不到货，一批货刚到马上就被抢购一空，已经有人要求加价优先购买了，那么贵的手机没想到也能卖的如此火爆，很多资深的销售都是第一次见识到。 点点平台用户持续增长，全世界注册用户已经破亿，点币系统累积发放出去的点币也已经超过了一千亿。 这些点币除了用来支付公司推出的各项增值服务费用外，实际用途仍然有限，大部分仍然累积在个人账户上，并没有在用户之间真正流通起来。 网上商城就是为了解决点币流通问题的一个尝试，所有商品只接受点币支付，购买之后商品邮寄过去，用户要自己现金支付运费，他们卖的也只是电脑配件之类的商品，由于快递物流还不发达，主要客户还局限于几大城市的电脑发烧友，开通几个月依然不温不火。 公司内部设定的价值对比是十个点币等于一元人民币，也就是一部手机需要六万八千八百八十点币才能买到，线下买着困难，于是一些人目光转到了线上，个人拥有这么多点币的仍然是少数。 可是几乎所有上网的人都在用点点，经常上网的人每个月少则几十，多则几百都有点币收入，只要去网吧吆喝一声，有的是人愿意用点币换钱。 一些头脑灵活的人开始了尝试，花上几百块钱在网吧就能收到几万点币，在网上商城买一部手机，转手就能卖出十倍的价格。 这样的消息根本瞒不了多久，尤其是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很快点币的价值就被流传开了，网吧老板们最先发现这个商机，开始公开买卖交易点币，他们直接面对大量点点用户，点币兑换上网时间，收集来的点币再交易给有需要的人，赚取中间差价。 点币价值获得了大众的承认，流通系统慢慢有了雏形，刘雅琪，张山等人也没想到一部手机带来的连锁反应这么大，现在努力忙着扩建生产线，线下卖场手机换来的销售收入那可是真金白银呢。 曾凡看着邮件介绍的前因后果，也不由感叹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相比小众的电脑配件，手机显然通用性更强，更容易获得认可。 滴滴滴的声音响起，有人给他发来消息，曾凡点开一看，竟然是很久没有联系过的杨菲菲发的信息：“曾凡，能看到你上线可是真不容易呀？” “国内国外有时差，有事可以给我留言或者发邮件，我每天都会上线！”曾凡回复道。 “我要谢谢你当初的提议，让我积累了不少点币，今天在网上商城买了个亮点播放器，效果很不错！” “你是说个人空间的事儿吗，那也只是随口一提，你不坚持更新也没有后来的收获呀，用不着谢我！” 这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感觉过去了很久，其实才是两年前的事。 “时间过的真快，仿佛昨天才参加完中考，很快又要高考了！”杨菲菲感叹道。 “你也要提前参加高考吗？”曾凡惊讶道。 “我可没有你和薛燕那么聪明的脑袋，我说的很快也要明年呢！你大学生活过的怎么样？”杨菲菲回复道。 “每天都很忙，比初中高中学习更紧张，寒暑假都没有空闲时间！” “听薛燕说你都发表好几篇论文了，大科学家！”杨菲菲调侃道。 “比较重要的就一篇，其他都是凑数，见笑了！”曾凡谦虚道。 “你的论文让我看估计我都看不懂，哪方面的内容呀？” “乐器声音方面的，涉及到一些物理和人脑听觉反应方面的内容，这次发布的手机和音乐播放器就用到了一部分技术！”曾凡解释道。 “怪不得你们的手机和音乐播放器卖的这么火爆，我听着效果也确实不一样，原来还有高科技在里面！”杨菲菲恍然大悟。 “这些电子产品本身就是高科技，我们不过是掌握了一点点领先技术，其他方面都还差得远呢！” “那也很了不起，我和别人说你是我同学，她们都不信呢！这才两年时间，你的变化太大了！”杨菲菲又一次的感叹道。 谁能想到当年班里毫不起眼的一个同学，突然之间就一飞冲天了呢，想到这里，杨菲菲心里不免有了一丝淡淡的失落，匆匆结束了这次短暂的联系。 第597章 推荐工作 曾凡当天并没有等到薛燕上线，给她留言后就睡觉了。 第二天晚上也没有等到她上线，曾凡有点奇怪，马上就要高考，她不老实在家待着，难道出去旅游了？ 高考前最后一天，曾凡决定再不上线就给她家里打电话问问，这次终于等到了那个熟悉的头像亮起来。 “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曾凡马上发消息过去。 “我爷爷奶奶都没了，回老家办后事，今天刚回来！”过了一会，薛燕的消息才回复过来。 曾凡发起语音连线，接通后安慰道：“节哀顺变，好好调整心态，明天就该高考了！” “我知道，其实爷爷的病我们都有心理准备，没想到我奶奶身体上个月检查着还一切都正常，我爷爷过世才一天，她也跟着一起走了！以前爷爷奶奶在，我们家还能聚在一起过年，以后再也没理由一起过年了！”薛燕伤心的说道。 “两位老人家从战争年代到现在，风风雨雨一起走过几十年，又已经儿孙满堂，你们这些后辈也都成才，他们已经活过了世上绝大多数人，应该能含笑九泉了，再说，就算不在一起过年，不也还是亲戚嘛，血缘关系斩不断！” 曾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薛燕，他的家庭状况在农村很少见，出生前爷爷奶奶就都不在了，父亲也是独生子，母亲那边也是父母很早去世，婚后几乎和娘家没了往来，曾凡上面有两个哥哥，小哥俩去河边玩儿，掉进河里淹死了。 不然，邱彩娥也不会快四十岁的时候冒着风险生下曾凡，从小他就是独生子女，没体会过那种大家庭的亲情。 “亲戚关系也要靠往来维持，来往越少，关系越淡，我们家以后也要散了，高考后我也要出去上学，在外面工作，这里的家以后也会很少回来，家里只剩下我爸我妈，想想就感觉心里不好受！”薛燕不断的倾诉着。 “你也别想太多，说不定你不在家里，你爸妈更自在呢，他们又不差钱，想去哪玩去哪玩，感觉孤单了，或许还能给你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呢！”曾凡顺着她的思路转移话题。 薛燕被他说的噗哧笑了出来，嗔道：“别胡说八道了，我妈今年都五十了，怎么可能还生孩子！” “你知道我现在做什么吗？我在生物遗传实验室，每天的工作就是研究人类遗传基因，浏览各种论文资料，女人六十岁生育都不罕见，婶子养尊处优，生理年龄也就四十左右，只要他们自己愿意，不是不可能，你要怕他们孤单，就趁着还在家多敲敲边鼓，呵呵！”曾凡继续蛊惑道。 “上次联系你不是还在脑科学实验室吗，怎么又去研究遗传了？”薛燕不接他的话，反而问起他的情况。 “现在的前沿科技都是多学科融合，我想多尝试不同领域，以后未必有这么好的条件，既有前沿的实验设备，还有这么多顶级教授可以随时请教，我觉得多待几年也不错！” “你不是说要争取尽快毕业吗？” “我本科已经学分已经够毕业了，下学期就是研究生身份，博士还分很多领域呢，毕业也可以留下当助教，只要想留下，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高考后我想在家多陪陪我爸妈，可能要晚点过去了！”薛燕说道。 前几次联系，他们商量的是高考成绩出来后薛燕就出国，家里的变故让她不像几个月前那么迫切了。 “这样也好，你要是提前过来，我还真没有多少时间陪你，前几天我还在实验室加班到半夜，现在暑假我连周末都没了！”曾凡笑道。 “谁要你陪，少自我感觉良好了！” “我本来就感觉良好，这是事实，不是错觉，你要是心情好点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要考试呢，到时候别睡过头！”曾凡毫不在乎她的讽刺态度。 “知道了！考试这几天不联系，免得被你影响心情，考完再联系！”薛燕说道。 “行，你说了算！”我每天这个时间都会在线，最少十点睡觉前也会上来一会，手机，实验室，宿舍电话都可以联系我。 结束和薛燕的通话后，才刚九点多，没到曾凡每天睡觉的时候。 他走出宿舍去卫生间的时候，住在对面的安德烈正好打开门，衣冠整齐的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 安德烈是天文学专业，整个假期研究场所都在十几公里外的威尔逊山天文台，作息规律是昼伏夜出。 “又去看星星？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曾凡顺口问道。 “咱们可是一个学院的学生，你却整天去给生物学院打工，前几天我们教授还跟我谈论你呢，你要去随时都行，现在就可以跟我走！”安德烈说着就上前拽他。 “今天不行，这一段时间太忙，过一阵子我一定去，你赶紧走吧！”曾凡拒绝道，他的马步没有白练，体重超过九十公斤的安德烈没有拽动他，只好作罢，悻悻的转身走了。 从卫生间出来，又遇到了刚刚从电梯出来的迪亚斯，花衬衫，大裤衩一身沙滩度假装，脸上还带着口红印记，不知道和谁约会去了。 “嗨，曾，好几天没见你了！”迪亚斯招手打招呼。 “看得出来，你的假期过的很滋润，脸上的唇印是特意带回来炫耀的吗？”曾凡笑着问。 “没注意，不好意思！”迪亚斯伸右手在脸上蹭了蹭。 “你放假不打算回家吗？”曾凡问道。 迪亚斯父母移民过来后住在佛罗里达一个小城市，他也是在那里长大，读书后考入这所学校。 “我准备留下打工挣学费，曾，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个暑期岗位呢？”迪亚斯期待的问道。 “你想要从事哪方面的工作？”曾凡好奇的问，给公司推荐个人的权力他还是有的，只要不是表现太糟糕，暑假工问题不大。 “什么工作都行，最好收入高一些的，你也知道我刚谈女朋友，花销比较大！”迪亚斯笑嘻嘻的说道。 “我可以推荐你去，能不能留下，看你自己的表现，也不能打着我的名义乱来！”曾凡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为难！”迪亚斯拍胸口保证道。 “东面一百多公里，维克多维尔附近有个贝拉农场，明天上午，你去那里找艾米丽，我会给她打招呼！”曾凡说道。 暑假期间农场度假的游客最多，安排一两个临时工很容易，他自己的公司，工资适当高一点无所谓，推荐到已经成为上市公司的点点科技也可以，那需要给公司ceo戴蒙打电话，有点小题大做。 打发完迪亚斯，曾凡回到自己的屋子，给艾米丽发了封邮件说明情况，又浏览了一会论坛，熄灯睡觉。 第598章 暑期工 听到被推荐的地方是个农场，迪亚斯心里有些失望，可是他自己先求人，说了不计较职位，总不能立刻食言吧，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既然去求职，当然要穿的正式点，第二天迪亚斯穿上西服，系上领带，开着自己那辆二手的菲亚特，向着东边的维克多维尔出发。 面积扩大两倍后，贝拉农场并没有继续增建度假别墅，原来的房子入住率就很低，紧缺的时候也就一两个月，大部分时候入住率不超过百分之五十，这些别墅需要大量投入，效益却不高，反而品牌效应造成农场的蔬菜水果肉类等农牧产品可以卖出高价，在洛杉矶地区的星级酒店，高级餐厅闯出了口碑，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栽果树种菜当然成本低，还能更快捷的转换成实际效益，种草养牛当然更方便了，需要的人手还更少。 收购了隔壁农场几个月来，艾米丽一直在想办法稳步扩张农牧品产量，贝拉农场的产品口碑形成不容易，所以才能卖出高价，必须保证一致的质量，否则就是自毁招牌，对他们来说就是灾难了。 曾凡收购后不仅履行了和前任农场主人贝拉的承诺，不裁员一半利润分红给员工，还更进一步提出给优秀员工，骨干员工期权，虽然农场不会上市，但是每年都会进行资产审核，获得股权的员工除了多一份分红外，员工离职的时候农场会按照上一年度资产审核价格回收这部分股权。 分配出去的股权总数占比不超过百分之三十，不会影响曾凡的决策权，却进一步增加了这些员工的归属感，农场也有自己一份，那些暂时没获得期权的员工也多了奋斗的目标，不至于因为没有失业负担而丧失工作热情。 艾米丽由于对农场的作用和贡献都最大，她直接获得农场百分之三股权，算是控股的贝拉投资外最大的股东，曾凡也对她承诺，今后连锁农场扩张成功，可以让她成为贝拉投资的股东，负责旗下这些农场的管理。 因此，她不仅要管理这个农场，还要时不时去旧金山那边，指导那边的农场改造，对曾凡来说，农场只是调剂生活的一小部分投资，对她来说，这是她全部的事业。 以前，艾米丽做的再好也没有摆脱打工者的身份，瑟希尔和乔瓦尼两个年轻人，只是因为跟了个大方的老板，就成了她的顶头上司，让她感叹命运的不公。 曾凡的承诺给了她希望，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态，心里憋着劲，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让老板失望。 成为农场的股东后，艾米丽的心态也不知不觉中有所转变，以前同样是打工者，对那些工作不积极的员工看不顺眼她也不会太严厉，都是为了工资，何苦互相为难呢，现在则是感觉有点难以容忍了。 现在才发现老板这套期权激励方案的高明之处，无形中完成了员工的分层，将骨干员工和工作态度积极的员工拉拢到一起，股权带来的分红价值并不是很多，却代表着一种同事的认可和身份。 骨干员工由职位决定，优秀员工确实大家投票评选，平时表现老板不一定看到，身边的同事肯定都清楚，这么一来那些混日子的就无所遁形了。 协议规定不能裁员，可是主动离职当然不受限制，大家都认为你在混日子，就会无形中孤立你，管理人员将更难的工作交给你，再表现不好就批评你，时间长了自己就待不下去要走了。 农场面积扩大了两倍，当然需要增加人手，迫于不能主动裁员的制度，艾米丽在招人方面一直把控的很严，宁愿用更高的时薪雇佣临时工，也不会轻易招收正式工。 好在农场距离洛杉矶不远，通过点点发布招工信息后，正赶上各个学校放假，愿意过来体验生活的学生很多，工资日结，想来就来，感觉累了就在家休息。 迪亚斯这样的暑期工当然也有一些，这些都是小时工来干过几次表现得到认可的才有机会，曾凡作为老板当然有权力推荐，艾米丽收到邮件后就知道怎么办了。 既不能派到园子里去做采摘的纯体力劳动，也不能一下子就委以重任，那是对农场不负责任，艾米丽带着他熟悉了农场的环境，然后给他安排员工宿舍住下。 宿舍是两人房间，住着另一个皮肤黝黑的三十多岁的男员工，艾米丽给两人介绍道：“迪亚斯，这是何塞，他每天凌晨过后给城里配送我们农场的产品，他的搭档刚离职，你跟着他工作，每天从凌晨工作到早上九点左右，三天试用期，时薪三十美元！通过试用期签暑期工合同，会有月度奖金！” “嗨，哥们，你会葡萄牙语吗？”何塞笑呵呵的打招呼。 “我是西班牙人，葡萄牙语大部分也能听懂，你是墨西哥人吗？”迪亚斯自来熟的问道。 “是的，不过我已经有了正式身份，我在这个农场工作五年了，在这里好好干很有前途的！”何塞自豪的说道。 “何塞，迪亚斯是大学生，你好好带带他，人家只是来做暑期工，不用担心他抢你饭碗，好了，你们聊吧，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忙！”艾米丽打断两人寒暄，交代几句，转身离开了。 “大学生，你是加州大学的吗？那里也有我们的客户！”何塞显然也是个话痨。 “不是，我是加州理工的学生！” “哦，你是我们老板的同学，你认识我们老板吗？他可是个天才！我听说加州理工的学生也都是天才！”何塞吃惊道。 “呃，我和曾是舍友，其实是他推荐我来的！”迪亚斯不太好意思的承认道，一贯能言善辩的他，面对眼前这个人竟然在言语上落后了。 “那你可真幸运，跟着我们老板的人都会发财！发大财，你未来一定会成为亿万富翁！”何塞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迪亚斯被他的话吸引住了。 “我们老板可不是普通人，如果出生在两千年前，他一定是伟大的先知，追随他的人都会成为伟大的圣徒！”何塞瞬间换上一副无比虔诚的神态。 “呵呵，你可太夸张了，不过曾确实是个很特别的人，一年就读完了四年本科所有课程，还发表了一篇重要论文，从来不参加无聊的社交活动！在我们学校，他是最出名的学生，很多教授都期待他对自己的课程感兴趣呢！”迪亚斯被何塞的表情逗笑了。 “你不懂，有些人生来就与众不同，他们背负了使命而来，受到神的眷顾，做任何事情都会无往不利！好好珍惜你的机会吧！”何塞一脸严肃的说道。 话题聊到这有点没法继续了，他们要半夜起床干活，躺在各自床上不说话，慢慢的都睡着了。 第599章 送货 晚上十二点，睡梦中的迪亚斯被何塞摇醒，冷水洗漱之后头脑清醒了一些，跟着他一起离开宿舍。 “这么早就要开始配送吗？”迪亚斯打着哈欠问道。 “装车清点物资需要一个多小时，我们每天送两次就差不多了！加班的时候不多！”何塞说道。 到了冷藏库区，一个拿着一叠货单的销售部人员莎娜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何塞将一辆中型箱式货车倒进库房，按照女销售莎娜的喊出的数目类型开始装车。 一箱箱的包装好肉类在库房人员的帮助下，被搬进车里，随后是数量更多的包装好的各式蔬菜，在何塞指挥下被装进货箱不同的位置。 迪亚斯站在车厢内负责摆放箱子，不停的直腰弯腰搬放箱子，第一次干这个活的他很快就感觉腰杆酸痛，好像不属于自己了，只盼着这个活赶紧干完。 可惜一箱箱的货物好像永远搬不完一样，刚摆完一箱，又上来一箱，累的迪亚斯暗自叫苦不迭，早知道昨天不逞能留下来就好了。 看到他动作越来越慢，一直在下面帮助搬运的何塞跳上车替换他，总算是解脱了，看着迪亚斯下了车弯着腰喘粗气，麻利的搬箱子的何塞开玩笑道：“大学生，你这体力可不行呀，才十几分钟就直不起腰来，你女朋友肯定谈不长！” 另一个负责往车上搬货的身体健壮的黑人装卸工路德接话道：“这你就不懂了，你以为都像你只知道蛮干，人家学生有知识，讲究技巧花样！” “技巧再高超，没有体力也是白搭，为什么拳击那么多人看，绝对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不管用！”何塞反驳道。 “你们俩快点干活，哪来那么多废话！”在一边负责清点过数的莎娜骂道。 两个大男人立刻住嘴了，互相挤眉弄眼吐舌头，显然惹不起这个女人，在肚子里腹诽她，对此，莎娜也只能装作看不见了。 迪亚斯休息了一会后，又上车帮忙摆箱子，何塞下车去帮路德一起搬，用了一个小时，终于按照要求将要送的货物都装上车。 装完货后，三个人轮流在清单上面签字，何塞拿着货单坐上驾驶位，招呼迪亚斯上车，两人开着送货车出发进城。 “何塞，我们每天都要这么早送货吗？”厢货车开出农场驶上公路后，迪亚斯翻着货物清单问道。 “我们有六辆车，时间段不一样，我们是最早的时间段，半个月调整一次，你要是不适应也可以要求调到白天，只是白天货物量更大，就你这体力会更难受！”何塞瞟了他一眼说道。 “车都快装满了，这还不大吗？”迪亚斯质疑道。 “还有更大的车，你们这些天才虽然靠脑子吃饭，可是体格也不能太差吧？你平时不锻炼吗？” “也有锻炼，我从小体格就不太好！”迪亚斯尴尬的回答。 “艾米丽让你跟着我，不会单纯是让你当苦力，估计是让你熟悉我们的流程，和客户打交道由你负责，清点数目过秤，核对无误让他们主管签字，黄色单子留给他们！”何塞给他分配任务。 “我们要去五个地方送货吗？”迪亚斯看到有五份不同地址的单子。 “对，先去塔基特酒店，货物都分好了，上面的标签你刚才也看到了，一会你下车指挥他们搬运，不需要自己动手，指给他们搬哪些货就行！” 凌晨的公路上车辆稀疏，他们不过四十分钟就到了位于艾尔蒙地的那家塔基特酒店，紧挨着一家乡村俱乐部，迪亚斯下车和对方交接卸货，何塞坐在驾驶位没动。 这家酒店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卸下的东西很少，前后不过十多分钟就交接完成，上车奔赴下一家。 冷藏车在洛杉矶市区绕了一圈，卸完其他几个地方的货后原路返回，这时候东方天色才刚蒙蒙亮，临近农场门口的时候，迪亚斯看到两辆大型厢货缓缓开出农场，和他们的车交错而过。 “他们是给超市送货，一般每天只跑一趟，车子和司机都是物流公司的人，以后估计也会让你跟着押车！装卸车就得几个小时！”何塞看伙伴注视那些大家伙，给他解答疑惑。 “我们农场每天都有这么多出产吗？”迪亚斯惊讶道，这个小农场生产能力这么强大，让他感觉有点难以置信。 “原先没有这么多，今年我们农场面积扩大两倍，艾米丽还和周边几家农场牧场达成协议，他们按照我们的标准生产，符合标准的我们高价收购，统一销售配送，这才刚刚开始，以后规模还会增加！”何塞自豪的说道。 “那我们的农场能挣钱吗？为了抢占市场？”迪亚斯有经济学的课程，这些和他专业有点沾边。 “我们贝拉农场就是品牌，高价销售依然供不应求，我们收购价比他们自己卖的价格还要高！” “这个品牌也是曾创造的吗？”迪亚斯有点不可思议，自己这个同学太神奇了。 “呃，贝拉小姐是个画家，她创办了这个农场，后来在这里住厌倦了，就把农场卖给了老板，据说去了北方居住！”何塞老实的说道。 “看来曾很有经营天赋，他准备把这个农场做大做强！还做的很不错！”迪亚斯自作聪明道。 “这你可猜错了，老板除了制定了给我们这些老员工配股的政策外，从来不管这里的经营，一直是他的两个顾问和艾米丽在管理，他都已经一年多没来过这里了！”何塞笑着说道。 车辆又开到了冷库门口，何塞熟练的操作转向，倒车进去。 刚才帮他们装货的路德笑着走了过来打招呼，这次销售换了成一个棕发男人，货单也多了几张，几个人简单交谈几句，又开始装车。 等到他们再次装满货物离开农场，东方太阳已经升了起来，路上的车也多了，这次送货地址多了四个，他们因此送货时间多花了一个小时。 最后一个地址迪亚斯听着很耳熟，似乎就是他们学校附近一个社区，到了地点一看，收货的竟然就是他们宿舍楼门口卖肉饼的那两个华国人。 “耿，你们两个也是给曾打工对不对？”迪亚斯恍然大悟的问。 “迪亚斯，你这是被曾凡忽悠去做临时工吗？哈哈！”耿厉大笑道。 “那他买你们的肉饼怎么还付钱？”迪亚斯疑惑道。 “这是两码事，快餐车是我们两个合伙的买卖，曾凡想吃当然需要花钱了！我们买这些原材料可是一样要按时结账，赶紧卸车吧！”耿厉催促道。 他们听了曾凡的主意，每天提前做好几十个肉饼，雇了两个小时工忙的时候送外卖，因此提前几个小时就要在家里做准备了。 卸完最后的十几箱货，两人返回的时候正好从学校旁边路过，迪亚斯下车跑到宿舍收拾了一些东西带上，又匆匆回到车上，跟着何塞一起回了农场。 从这天起，迪亚斯开始了短暂的暑期工生涯，每天跟着货车去城里配送农场的各种产品，白天的时候，也帮助艾米丽做一些简单的工作，慢慢的也适应了这里的工作。 农场的人对迪亚斯都很友善热情，知道他是曾凡的同学后，态度上又多了一份尊重，让他对这个舍友更增加了一些好奇。 曾凡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有如此大的魅力，让这么多员工对他死心塌地，这里给员工的待遇确实很好，比周边农场都高一大截，可是也不至于有这么大威力吧？ 第600章 接机 迪亚斯在农场工作了一个多月，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新学期已经快开学了。 又到了一年中新生报到的时候，校园里比平时多了一些人气，很多新生怀着憧憬和向往来到这里，迪亚斯知道，这些人很快就会被繁重的学习压力压得笑不出来，其中一部分还会想方设法的逃离这里。 估计只有曾凡那样的家伙，在这里才会如鱼得水，不把这里的学习压力当回事吧，一年学了八十多门课程，还全a通过考核，这是正常人能干的事儿吗？ 他到宿舍的时候是早上十点多，提着行李箱走出电梯的时候正碰到曾凡衣着整齐的走出房间，于是招呼道：“曾，今天这么晚出门？” “哦，我一个同学今天过来，我去机场接人！你这段时间工作怎么样？有收获吗？”曾凡笑着问。 “哈哈，收获很大，至少我这学期生活费学费有着落了，应该感谢你！”迪亚斯大笑道 “你不在心里骂我，我就知足了，收入那是你自己的劳动换取的，不用感谢我！走了，拜拜！”曾凡转身从楼梯走了。 看着对方身形消失在楼梯拐角，迪亚斯困惑的甩甩头，很难把曾凡和农场那些人口中的老板画上等号。 听事迹感觉很神奇的一个人，可是站到你面前，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啊？ 曾凡不知道迪亚斯心里的困惑，他也不知道农场的人怎么看待自己，他的脑子里想的除了正在做的实验，就是一年多没见的薛燕了。 在家里一直住到临近开学，才动身飞过来，她父母不放心女儿，也要一起送过来，早知道如此，还磨蹭那么久干嘛？ 耿厉两人陪曾凡一起去机场接人，耿厉开着凯雷德带着曾凡，吴小林开着那辆最早买的猛禽皮卡跟在后面。 “其实咱们俩去就行了，吴哥继续去出摊嘛！”曾凡上车后说道。 “那怎么行，这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不能因私废公！”耿厉笑道。 “接完人你们下午再出摊吧！” “什么时候出摊你就不用操心了，还不许我们给自己放天假，不能光顾着挣钱啊！” “你说的对！我多管闲事了！” “准备把你未来老丈人老丈母娘安排到哪里住？”耿厉一边熟练的操控方向盘转弯，一边问道。 “他们家半年前就在这里买好了房子，不需要我安排，应该也有人接机，我过去就是表示一下心意！”曾凡苦笑道。 “也对，薛家有海外关系，把家具出口过来应该不太难，薛敬仁还挺宝贝这个闺女，看来你还没有通过考验啊！人家对你还不放心！”耿厉笑道。 两辆车子从洛杉矶北部横穿而过，花了一个多小时来到洛杉矶国际机场，在接机大厅开始无聊的等待。 机场的安检流程比一年前严格了很多，到处都能看到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巡逻，出口入口都有长长的队伍在等待。 飞机从十二点落地，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一家三口从里面出来，随行的还有一个板寸头，身材挺拔的男人推着行李箱紧跟在后面，这是薛敬仁的司机，曾凡曾经见过一次。 耿厉赶紧举起接机的牌子挥舞示意，这时候却看到边上有男有女五六个人迎上去了，围住一家人热情问候，耿厉灰溜溜的收起了牌子，笑着对吴小林说道：“看来咱们这趟白跑了！” 两边人离的很近，彼此都已经看见了，薛燕从迎接的人群中走出来，不好意思的对曾凡说道：“我也是出发前才知道我爸妈要一起过来，还通知了这么多人来接，让你白跑一趟！” “没事儿，看样子你今天也去不了学校报到，哪天去给我打电话，我带着你办手续肯定省很多麻烦！”曾凡不在意的说道。 “曾凡，你是来接我们家薛燕吧，有心了，我替她谢谢你，以后她在这里上学，还少不了你关照！”西装革履的薛敬仁走过来，热情的和曾凡握手打招呼。 “叔，您客气了，我们毕竟好几年同学，这是我应该做的！”曾凡微笑着说道。 “那行，咱们别在这阻碍人家交通了，过两天安顿好，我们在这边家里请你吃饭！”薛敬仁说着拍拍曾凡的肩膀，领头朝机场外面走。 薛燕的妈妈李秀云笑着对曾凡点点头，拉着女儿的胳膊，跟着薛敬仁在一堆人簇拥下走过去了。 看着一行人走远，吴小林忍不住说道：“那个人挺有派头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内来的大领导呢！” “你以为呢，人家在国内就是天天和各级领导打交道，派头就是这么学来的！”耿厉笑着说道。 “人接完了，咱们回去吧！”曾凡转身走出候机厅。 在外面的停车场，他们看到薛燕和她父母随着迎接的一行人上了三辆黑色的奔驰车，然后启动离去。 耿厉开着车随后也离开了停车场，过了没几分钟经过一个路口等红绿灯，发现薛家那三辆车正在前面，忍不住笑道：“和咱们一个方向，你猜薛敬仁买的房子会不会和咱们在同一个社区？” “可能性不大，国内人买房喜欢扎堆，咱们社区没有别的华人！性价比也不高，他估计不会看上！”曾凡推测道。 “还没问过你，当初为什么选现在的房子？”耿厉好奇道。 “离学校近，治安好，也不是我选的，乔瓦尼他们按照我这两个要求选的，现在看来还不错！” 曾凡的没有猜错，跟了一段距离后，对方车队向南驶去，他们继续直行，十几分钟后到了学校门口。 放下曾凡后，耿厉和吴小林开车返回他们住的房子。 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三点，曾凡直接去了实验室，他还惦记着自己的实验小白鼠呢，交给别人照顾有点不放心。 两个多月前，他胚胎实验做成功了四十个，活到现在的只有三十一个，这些小白鼠被分成三组。 第一组都是过表达基因，初始共十三只，现在只剩下七只，三只出生就死了，还有三只疾病死了，剩下的这些也都有一些各种各样的疾病，身体都不是太健康。 第二组都进行了基因敲除，初始十五只，各种原因死了三只，现在只剩下十二只，大部分身体都很健康。 第三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六只是原先就有这个基因，没有做改动，另外六只是原先就没有这个基因，曾凡加入正常基因进去观察效果，这一组全部存活，也基本上都很健康。 本来他设计的是分成四组，每组各二十只样本，可惜前面胚胎实验失败次数超出他的预计，为了确保前两组的数据有效，最后两组只能精简数目了。 尽管曾凡心里有些遗憾，可是他的实验成果已经让帕米拉等人大跌眼镜了，修改胚胎的操作成功率比帕米拉还高，更关键是他才第一次接触这个实验，以后经验多了，那不是更厉害？ 那两个一起提交报告的研究生后来修改后报告通过，现在还卡在细胞实验阶段呢，主要原因就是经常操作失误，收集的样本数据不足。 这样的实验只能他们自己做，曾凡可以帮他们出谋划策，不能替他们做，看着他们煎熬，也是爱莫能助了。 第601章 写论文 “曾凡，你不是请假去接女朋友了吗？”倪明明正在帮助他喂养小白鼠，看到他在门口出现惊讶的问道。 “接完了，我过来看看！” “你还怕我虐待你的小白鼠呀？你检查下，数量可没少，一个个也都活蹦乱跳！”倪明明笑道。 “我相信你，每天都要看，今天没有看有点不习惯！”曾凡解释道。 “这次你可能真是重大发现，第一组那几个小白鼠明显胖了一圈，第二组就很正常，这还是正常喂养，如果后面饮食加量实验，第一组估计就剩不下几个，都得胖死了！”倪明明羡慕的说道。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还得继续观察，后续可能还会有第二轮实验！” “第二轮实验能不能让我加入你的小组？”倪明明期待的问道。 “咱们现在不就是一个组吗？”曾凡奇怪道。 “你装傻是吧，我是说你这个基因功能实验的小组！” “哦，这也没问题，你也没少给我帮忙，本来就有你的功劳，帕米拉教授都不会说什么！”曾凡这才明白她的潜台词，想要在论文上署名沾光，不提曾凡最后也不会忘了她，这本来就是个互相帮助的事。 “如果你没有第二轮实验，那我可不占你便宜，我是想有成绩，但不想弄虚作假！”倪明明察言观色能力很强，知道他误会了，赶忙补充道。 “需不需要第二轮动物实验，主要看帕米拉教授的意思，论文怎么写我自己能做主，语文向来不是我强项，不然你帮我写一个论文的初稿怎么样？”曾凡想了想说道。 “这样能行吗？”倪明明迟疑道。 “你不要以为很轻松，我收集的各种参考文献，还有整个实验流程资料，都看一遍差不多相当于你一门专业课的学时了，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最后写的不行我不采用，你别哭鼻子！”曾凡提醒道。 “那我就当提前学习了，以后我也有自己做这种实验的时候，应该能少走不少弯路！” “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 曾凡在实验室忙到下班，混了顿免费的晚餐，又继续完成了一组测序才回宿舍。 本来还期待薛燕能上线聊一会，可能是这里的新家还没有电脑，直到十点也没看见她上线，只好洗洗睡了。 翌日早早起床洗漱后跑步出门，曾凡直接跑步回自己的房子，这一段时间他每天早起过来和吴小林学习八极拳。 房屋门前的空地足够大，正适合他们一起练习，招式好学，对手不好找，有了吴小林这个高手陪练，曾凡的学习效率可高多了。 八极拳是一门偏实战的功夫，基本功再扎实，招式再熟练，没有实战经验都算不上高手，纸上谈兵容易，真正和人动手很容易抓瞎。 刚开始吴小林让一只手，曾凡都占不了便宜，他学习能力超强，一个星期过去，吴小林就不敢托大了，需要双手齐出才有把握。 这一个月下来，曾凡也不再是一味被虐，偶尔也能赢一把了。 无论是体型力量还是反应速度，曾凡和吴小林差距都不大，唯一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了。 这点也是最不好补上的差距，好在曾凡也不想和别人打架，只是当作一门功课在学习。 真正实战的时候，可能什么招数都忘了，不像现在的练习，还要考虑一些招式用的对不对。 对打练习结束，回到房子里，耿厉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端着一个小锅正从厨房往外走。 “准备吃饭吧，小林，把你那波斯猫叫出来，几点了还不起床！”耿厉冲进屋的吴小林喊道。 “才七点多嘛，人家每天都睡到八九点钟，别管她，我们先吃！”吴小林笑嘻嘻说道。 “你们是谈着玩，还是准备结婚的朋友？”曾凡问道，他只知道吴小林谈了一个女朋友，还从来没有见过，没想到都带到家里过夜了。 “我当然是认真的，只是艾伦说还年轻，不想被束缚！”吴小林挠挠头说道。 “在这里十八就可以结婚，她比你还大一岁，再晃晃就三十了，人家就是还没看上你，这只是个推脱借口！”耿厉无情的打破他的幻想。 “不会的，我们是真爱！” 不理会这俩人的日常争吵，曾凡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坐在餐桌开始吃中西结合的早餐，三明治就小米粥。 他现在对饮食方面不挑剔，能补充身体的营养就行，如果味道可口一些，当然也不会拒绝。 “你都来这里一年了还不明白，人家把爱情和婚姻当做两码事，爱情凭感觉就行，婚姻就要看现实了，现实你有啥？人家凭啥嫁给你？”耿厉一边吃，一边继续给他上课。 吴小林受到打击，坐在桌前看着三明治有点没胃口了。 “吴哥也别灰心，你也不差嘛，收入比这里大多数人都高，对方可能只是不想那么仓促做决定，你们毕竟认识的时间不长，你诚心相待，她会感觉到的！”曾凡安慰道。 “看人家曾凡多会说话，你就会打击我！”吴小林瞪了耿厉一眼反击道，拿起桌子上的三明治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忠言逆耳懂不懂？你呀，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耿厉笑呵呵说道。 在俩人的拌嘴声中吃完早餐，曾凡上楼冲了个凉，换了套衣服，步行回学校。 到了实验室，例行检查喂养了一下小白鼠，然后继续开始日常的基因测序工作，几个辅助他的同组学生按照正常时间到达的时候，他已经忙了好长一会了。 大家都不奇怪，曾凡每天都是提前过来，他这个暑假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在实验室，来的最早，走的最晚，在工作狂云集的这所学校，他这样的人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忙碌中过去一天，回到宿舍他还要继续研究怎么写论文，虽然让倪明明也去写了，那也只是临时想起的理由，他自己也没打算要偷懒。 当然，如果倪明明确实写得好，他也不介意参考一下，那样增加她的署名也更名正言顺一些。 同样的成果，论文的写的好坏，得到的反响会有很大差异，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大学都要考英文写作的原因，文字组织能力也是一项重要的技能。 语文不好那是相对于曾凡的其他科目，和国内来的留学生比，他的英文写作水平可是一点也不逊色，能超过他的人并不多。 论文最重要的实验数据和结论都不缺乏，现在只是等着最后的实验结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切都在预期之中，未来也不会有太大偏差。 从研究的角度来说，这次实验也只是在巨大的矿山上敲下来一小块，人类目前的所有基因中，完全破解了功能的也只是很小一部分。 这些基因并不像灯谜一样，只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人类基因组更像一个互相关联的精密程序，他们能破解的基因只是一些定义明确的函数，还有更多他们认为不重要的碱基序列可能也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三十多亿碱基对，三万多基因，通过复杂的排列组合，构成了永远不会重复的人类生命密码。 第602章 生命模拟程序 写论文的同时，曾凡大脑也在不断思考运转，这次实验向他打开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 假如把人类基因组序列当做一个程序，一对对碱基就是组成机器语言的一串串零和一，只是它们的组合方式比现在计算机的二进制复杂的多，破解起来难度也更大。 自己这个超级程序员能不能破解开人类基因组这个超级程序呢？ 从目前来看，他还需要收集更多更详细的数据，单纯这一个基因包含的信息还远远不够。 就是这一个基因包含的几千个碱基序列，他也还没搞明白呢，这些天的实验也是在前人总结的经验基础上，做了一些简单的假设求证， 目前能得出的结论也只是基因会影响机体脂肪消耗能力，容易造成脂肪累积，从而造成肥胖引发一系列并发症。 至于这个基因如何造成这种现象，其中的碱基序列各部分都发挥了什么作用，还完全两眼一抹黑。 就好像对一个未知程序做黑盒测试，只是知道了程序具备的一部分功能，内部的运行机制，编程算法还没搞明白。 从这个角度看，破译基因功能，和破解一个未知程序很相似，不同的是它的编码规则更复杂，破译过程也更艰难。 破解普通程序只需要在计算机上面对屏幕敲键盘就行了，破解基因序列则必须在显微镜下操作，还需要进行很长时间的实验验证，难度可想而知了。 能不能写一个模拟生命基因功能的程序，在计算机上进行模拟破译呢？ 现在已知数据太少，精确度不会很高，随着破解进度的增加，未来精确度会越来越高，当突破某个临界值后，或许不再需要细胞实验，动物实验，在计算机上就能破译基因的功能了。 到时候，不但人体所有基因功能都可以破译出来，还可以修改某些基因，看看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然后再进行实验求证，完成一次基因的进化。 到那时候，甚至可以通过软件设计，用基因编辑重组制造出一个全新物种，那可是神才能拥有的能力！ 想想就觉得激动，曾凡被自己这个大胆想法震惊到了，反复思索其中的可能性，越想越觉得值得一试。 人类基因组测序就相当于破解生命程序的源代码，他写的计算机程序就相当于将这些源代码在计算机上重新编译一遍，可以模拟真实人体情况运行起来。 现在的计算机虽然强大，算力方面估计仍然难以支撑，初始的程序架构不能太庞大，功能也不能太复杂，可以根据需要一点点逐步扩展。 人类基因组的测序工作已经进行了大半，他可以尝试根据破解出来的这些序列，总结规律写一个反编译程序，加快测序进度。 测序流程这段时间他天天都在做，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基因碱基序列的组成规律不敢说完全掌握，至少也摸清了大半，对他的程序来说已经够用了。 被这个想法所驱动，曾凡没有像往常那样按时睡觉，熬夜把自己的构想变成了代码。 光有程序代码还不行，还需要把测序完成的基因序列导入进行计算，这些在他宿舍的电脑上做不了。 将程序刻录到光盘上，曾凡凌晨三点多跑到实验室，在实验室的电脑上开始操作，实验室的工作站比他的宿舍电脑当然算力高多了，更主要的可以高速获取基因组数据，还可以调用学校超级计算机的算力进行运算，效率提升可不是一星半点。 由于数据量庞大，导入过程就需要几个小时，程序运行总结规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曾凡盯着屏幕困意上涌，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 “喂，醒醒！醒醒！” 曾凡被叫醒的时候实验室外面已经天光大亮，看看计算机的时间，才刚刚五点多钟，计算机还在运行之中。 叫醒他的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帕米拉教授，看他醒过来问道：“曾，你在搞什么？学校超算中心管理员给我打电话，说我们突然调用了大量超算资源进行计算，是你弄的吧？” “教授，我昨天睡觉前突然萌生想法，写了一个程序，可以根据已经测出来的基因序列推算后面未知的序列，正在进行验证！”曾凡赶紧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说道。 “哦，你有多大把握？”帕米拉好奇的问。 “一半一半吧，第一步估计需要超算中心支持五到十个小时，后面的实际演算还需要一到两天时间，不太确定！”曾凡挠挠头说道。 “咱们的进度已经超前了很多，可以给你三天时间尝试，超算中心那边我会让他们配合！下次再有这事你提前通知我，别再这么鲁莽！”帕米拉笑着说道，这个学生总给她带来惊喜，必须得支持啊。 “知道了，谢谢教授！” 接下来的两天，曾凡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验室的电脑前，盯着程序的运行，这个基因组测序软件，只是他的一个尝试，为后面的基因功能模拟程序做的一个前期测试。 那个程序不仅要包含这个测序部分，还要能模拟基因的分裂复制，怎么样通过基因转录生成不同的氨基酸，再根据碱基序列用氨基酸组成结构不同的肽链，最后将肽链转换成特定功能的蛋白质。 通过这些不同的蛋白质来调控生物体内各种不同的生物酶，激素，抗体的产生，进而控制生物体的生长，发育，新陈代谢和其他本能行为。 程序的最终状态曾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需要的数据太多了，涉及到的算法也太庞杂，他初步目标是先模拟一部分基因的功能，模拟实现转录生成氨基酸，再到产生蛋白质的过程，也就是基因功能测试中，最复杂的细胞实验这部分。 假如这部分功能可以实现，即便后面不能完成，也可以大大提升以后基因功能测试的效率，降低参与这项研究的门槛，加快基因功能破解的整体速度。 基因序列的推算比预想中顺利，第三天的早上就全部完成了。 根据最开始公布的基因组草图，这两年多几个国家的几十个实验室互相配合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测序工作，未知的只有百分之二十多。 程序推算出来的结果当然不能当作测序结果，可以对这个结果进行测试，如果准确率能得到验证，那将提升整个测序工作进度，好处不言而喻。 帕米拉随后调整了各小组的测序任务，对这个推测出来的结果进行验证，证实了程序的可靠性，那就可以向上提交，测序工作有望今年内全部完成。 “曾，结果验证你就别参与了，这几天你专注你那个基因功能测试实验吧，论文好好写，别浪费这次机会！”帕米拉对曾凡说道。 “教授，我对一些基因转录的细节不太了解，想重做一遍细胞实验，你看可以吗？”曾凡问道。 “当然可以，该有的实验计划也要有！” “我已经写好了！” 看了曾凡的实验计划后，帕米拉签字表示同意，对他的实验给予了全力支持。 第603章 做客 曾凡正准备新的实验的时候，被突然来的一个电话打断了。 薛燕来了几天后，今天要过来学校报到，他答应要全程陪同，不能食言。 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她这时候报到已经算是比较晚了，但也不会影响正常上课。 在学校门口等到了薛燕和他的父母，这次没有前呼后拥，三口人坐了一辆车子过来。 新生报到一个人来的比较多，也有父母亲友陪同一起过来，他们这样的组合也不算奇怪。 学籍注册，缴纳各种费用，办理证件，挑选宿舍，有曾凡领着，整个过程快了很多，他认识的人不多，可是认识他的人很多，都会尽量给予方便。 薛燕同样也选择了一个单人宿舍，她也不差钱，单人宿舍个人空间更大一些。 “没想到你混的挺好呀，哪里都有熟人！”生活辅导员将他们几个人带到宿舍后离开了，薛燕说道。 “很多人我也不熟，他们也只是知道我，大多数没打过交道！” “曾凡，女生宿舍楼男生可以随便进来吗？”薛燕的妈妈李秀云问道。 “宿舍楼不分男女生，只是不会分配到一个宿舍，通常一个区域都是男生或者女生！”曾凡尴尬的解释道。 在房间里四处打量的薛敬仁突然说道：“那我们小燕儿可以回家去住嘛？反正这也没有多远！” “没有规定学生必须住宿舍，只是建议本科生第一年最好住宿，有助于和同学处理好关系，参加一些社团活动，还有宿舍的集体活动！”曾凡介绍道。 他一开始也打算不住宿舍，一年多下来也习惯了，最起码这里去图书馆去实验室都很近，基本的功能都有，他还不太想离开。 “别人能住，我一样能住，初中，高中我都住校好几年了，你们别瞎操心了！”薛燕反对父母替自己做主。 “可以考个驾照，买辆车，这里学生有车很普遍，什么时候想回家都可以！”曾凡建议道。 随后曾凡又领着他们去食堂看了看，今天只是报到，行李什么都没有带，明天才一起搬过来。 从食堂里出来，已经过了中午，薛敬仁说道：“曾凡，正好跟我们一起回去，在家里请你吃顿饭，离这里不远，我和你婶住在这里暂时不会回国，欢迎你以后过来做客！” “也行，那我开车和你们过去，方便一会回来！”曾凡没有推辞。 “我坐你的车，给你指路！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一会过去！”薛燕马上说道，老两口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答应了。 俩人步行回曾凡的宿舍楼去开车，薛燕要去他的宿舍看看，这要求简单，也没什么不方便。 房间里曾凡并没有增加任何家具，最多的就是靠墙一摞摞的书，衣服也没有到处扔，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乱，好在夏天窗户一直开着，房间的味道还算正常。 “那些课本我都看完了，明天给你搬过去，你不用再买了！”曾凡指着靠近门口，高高的两摞书说道。 他的房间除了一个简易条形沙发，就是一张床，电脑桌放在床尾，平时他都是坐在床上进行操作。 “你这房间也太简单了，怎么连张画报都没有？”薛燕转了一圈，坐在床边问道。 “贴那玩意有什么用，浪费时间！”曾凡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认识那么多电影明星，没有参加过首映式什么的？” “刚开始收到过请柬，我没有去过，后来也没人发了！再说，也只是在别人家酒会见过一面，真正交谈过的没有几个，我认识人家，人家未必对我有印象！”曾凡没想到她关注这种事情。 “那你每天就在这个学校里面转悠，无聊不无聊？”薛燕笑道。 “不无聊啊，这里的书很多，每天都有看不完的书，今天你不打电话，我还忙着做实验呢，正准备做一个全新的程序，模拟人类基因功能的程序！”曾凡说到最近的项目，兴趣才高昂起来。 可惜薛燕对他的新项目不太感兴趣，两人又尬聊了一会，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了，准备下楼出发。 通过网络交谈的时候，感觉可以无话不谈，可是真正面对面坐在一起，俩人又觉得仿佛有一层隔阂存在，彼此感觉反而有些陌生。 走到一楼，遇到从外面回来的麦克，热情的招呼道：“嗨，曾，这是谁？你女朋友吗？” “是的，她还是我中学同学，今天刚办理入学手续，我们物理数学院新生！”曾凡介绍道。 “你好，我是麦克，曾的辅导员！” “你好，我是薛燕，认识你很高兴！” 薛燕英语词汇和发音都没有太大问题，看来口语这几天用的不多，还是比较生硬。 出了宿舍楼，正看到耿厉两人的快餐车，薛燕早就认识耿厉，奇怪的问：“他不是你的助理吗，怎么还卖快餐？” “他们每天闲着没事干，这个算兼职，一天能挣好几百美元呢，等到我毕业回国，他们光算这些外快都能成小富翁了！”曾凡笑道。 正好刚刚一个学生买完肉饼离开，耿厉看到俩人走过来，笑着问道：“曾凡，你不会就打算请人家吃个肉饼就打发了吧，别太小气！” “我们去她家里吃饭，她爸爸请客！”曾凡说道。 “那别空手去，把我们这的水果搬几箱，不然让人笑话！”耿厉说着摘下手套，从快餐车里出来，搬了两箱橙子出来。 曾凡的红色野马就停在不远处，橙子装进后备箱里，耿厉还不罢休，又搬了两箱草莓，两箱葡萄，把后备箱完全塞满了。 “不用带这么多，家里就我爸我妈和一个司机，吃不了浪费！”薛燕客气道。 “这里不流行生吃，都是榨汁，榨了果汁放冰箱里，这时候喝正爽快！”耿厉说道。 车子离开校园，开上大路向南驶去，曾凡对这里的道路并不太熟，这辆车没开出来几次，好在路况不复杂，薛燕的方位感很强，一路直行走完了大部分路程，最后拐了几个弯就进了他们新家所在的社区。 社区也属于加州理工所在的帕萨迪纳，比曾凡那个房子所在社区繁华很多，薛燕家的房子同样是两层结构，后院还带一个露天泳池，占地面积挺大，看样子应该不会很便宜。 将车子停在房子门口，曾凡下车搬水果，他也一次只能搬两箱，薛燕在前面给他开门，搬了三次才搬完。 “吃顿饭还买什么东西，让你破费了，这水果不便宜吧？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薛敬仁看曾凡忙活，走过来招呼。 第604章 布置宿舍 知道他不擅长喝酒，又是开车来，当然，最主要的是这里法律规定，他还没到饮酒的年龄，薛敬仁这次没有再让他喝酒，就是单纯的吃饭。 饭桌上大部分菜都是薛燕的妈妈李秀云的手艺，和在国内没什么区别，曾凡很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家乡菜了，这里的中餐馆菜系也是天南海北差距很大，味道都不一样。 “喜欢就多吃，别客气，当成自己家一样！”李秀云不停帮他夹菜。 “婶儿别给我夹了，吃不了浪费！”曾凡看着碗里冒尖的菜，赶忙制止道。 “你意思下就行了，别把曾凡当小孩子！”薛敬仁笑着说道。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曾凡觉得肚子有点撑了，才算把碗里的饭菜全部打扫干净。 从小养成的习惯，碗里有多少都不会剩下，每一粒米都要吃到肚子里。 饭后到客厅闲聊，薛燕没有坐下，对薛敬仁说道：“我去收拾东西，今天就去学校！” “不是还有两天才开学嘛，明天我们送你过去！”老头笑着对闺女说道 “你们还是省省吧，有那时间在家多学学英语，不然你们在这住再久也是外人，这趟国算白出了！”薛燕怼了老子一句，扭头上楼了。 “这丫头，从小被我们惯坏了！曾凡，我看你在这里混的不错呀，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你！”薛敬仁转头对曾凡说道。 “加州理工是个比较小的学校，在校生比我们高中人还少很多，本科生总共只有九百多，学生稍微有点名气，大家很快都能知道！”曾凡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解释。 “那你们平时怎么上课，不是还分成很多院系专业吗，每个班才几个人？”薛敬仁惊讶问道。 “没有班级，一年级也不细分专业，上的主要是通识课，高数，基础物理，化学，生物之类的课程，二三年级根据个人兴趣选专业课，每个人的课程都不一样，修了足够学分就可以毕业！”曾凡也解释不了太详细。 “不是说这学校压力很大吗，没有老师督促？” “我们的课程难度都很大，几乎每年都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学生毕不了业，只能转学，不然连毕业证都拿不了！不需要督促，想拿名牌大学文凭的，很多学校比这里的文凭更有影响力，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小燕儿的成绩上哈佛，斯坦福，普林斯顿都足够，她一门心思就来这里，把他大姑气的不行，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强迫她！你这一说毕业都困难？”李秀云也来到客厅，端着一壶茶水给他们倒茶，听到曾凡的话担心的问。 “咱们国内来的都是能力超强的学生，还没听说有谁不能毕业，只要愿意都能读完博士再走！学校录取不太看重成绩，本土的新生水平参差不齐，转学的都是那些人！”曾凡笑着解释道。 在客厅里面对薛燕父母几分钟，曾凡感觉像几年那么漫长，虽然都是说些家常话，两口子也没有故意的刁难，仍然让他感觉如坐针毡，全身都不自在。 “曾凡，上来帮我拿下东西！”薛燕在二楼的喊声算是解救了他。 行李不算多，三个常见的拉杆箱，一个接近两米长，半米宽的木头盒子，里面装的是薛燕的古筝，他们俩人肯定一趟搬不下去。 薛敬仁两口子也跟着上来了，一人一件正好全部搬下去，到了门口，曾凡那辆车后备箱被三个箱子塞满了，古筝盒子只好放到车子里面。 野马是两门跑车，可是也有后排座椅，空间狭窄坐人憋屈，但放下古筝盒子的地方还是足够的。 驾驶车子慢慢离开，曾凡从后视镜看到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薛燕父母，突然想起了远在国内的父母，他们应该也一样的牵挂自己吧。 从去年到现在，也已经一年多没看到他们了，电话里联系当然是一切都好，今年寒假应该回去看看。 “我们宿舍有个叫李菲的你认识吗？看名字应该也是华人吧？”薛燕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聚会见过几次，她是应用工程学院研究生，从小和父母移民过来，普林斯顿念的本科，现在的专业也和计算机有关，你们应该能有共同话题！”曾凡说着自己的印象，也只是这些简单的印象，俩人没有更多交往，只在聚会上说过几句话。 “你们什么时候再聚会，让我都认识认识！” “通常都是开学后过一阵，大家都稳定后，找时间聚会，一般都是aa制，我没有组织过，每次都是过去凑数！”曾凡笑道。 “你不合群呀，在国内这样，到了国外还这样！” “那没办法，我觉得那些无聊社交是浪费时间，全身不自在，明明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非要绕来绕去耽误工夫！” “他们这边也这样吗？” “我周围认识的人都好很多，基本都是喜欢直来直去，有事说事，没事情互不打扰！” “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那些啰嗦的估计你都敬而远之了！”薛燕对他了解很透彻，直接说穿了本质。 几句话的功夫，野马载着他们俩人又回到了学校，曾凡将汽车停到薛燕宿舍楼下，跑了两趟将她的几个箱子搬上楼。 宿舍楼的格局和曾凡那边都一样，房间内的家具布置也没差别，薛燕打开箱子将衣服往衣柜里挂，曾凡回自己的宿舍，将看完的那些课本一股脑的搬了过来。 行李箱带过来的东西有限，随后曾凡又开车带着她到超市采购，各种大大小小的物件搬回来，墙上贴的地上踩得，桌子上摆的，房顶上挂的，看的曾凡大开眼界。 他最大的作用就是帮薛燕出主意买的一系列电脑配件，回到宿舍帮助她组装起来，安装系统，各种实用软件。 薛燕好像比他这个生活了一年多的人对这里还了解，一番忙活下来，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不再像一间学生宿舍，更像她在家里的卧室，简化版的卧室，毕竟这里面积有点小，也没有那么多订制家具。 “好了，你看看还缺点什么？”薛燕将一个装饰卡通画贴在墙上，满意的拍拍手说道。 “什么都不缺了，我觉得有电脑就够了，别的都是多余！” “环境好了，才能身心舒畅，工作学习更有效率！”薛燕白他一眼说道。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曾凡赞同道。 出去采购物资，回来又布置房间，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你平常的晚饭都怎么解决？”薛燕转身打量自己布置的宿舍，随口问道。 “大多数都在实验室解决，想换口味就吃耿厉他们的馅饼，填饱肚子很容易！” “你可真省事儿！” “一会你跟我回去吃，耿厉刚才说了给你接风洗尘，我那套房子离学校很近，咱们走着过去就行！”曾凡说道。 “那你怎么还住宿舍？” “开车吧，距离那么近有点费油不值当，走路吧，来回也要半个来小时，浪费时间，我就懒得搬来搬去了！”曾凡说道。 “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吧，步行正好熟悉下这里的街道！”薛燕率先站起身道。 他们俩刚一出门，正巧遇见从外面回来的李菲，曾凡给两人做了介绍，简单招呼过后和薛燕一起下楼了。 第605章 处世之道 “你刚才怎么不邀请李菲一起去吃饭！不至于多个人就不够吃了吧？”出了宿舍楼后薛燕才问道。 “我们没那么熟，请人家也不会去，平添尴尬！”曾凡说道。 “你都没开口怎么知道人家不去，她不去你的礼节心意也尽到了，她也会心领，彼此的关系才能拉近，怪不得你没朋友！”薛燕笑道。 正是下午临近晚饭的时间，校园里是一天中难得人气比较多的时候，有单人有组队来来往往，统一的特点是脚步都比较快。 “真正的朋友贵在知心，那些虚情假意更容易增加误会，所以庄子才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那样的朋友再多也没用！平时浪费时间精力维持，你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离你而去，甚至还会落井下石！”曾凡忍不住驳斥道。 “那请问你有几个贵在知心的朋友？”薛燕反问道。 曾凡有点哑口无言，把认识的人挨个数一遍，符合他要求的朋友好像一个没有，薛燕算是最了解他心事的了，也不认可他的观点。 “你就当我宁缺毋滥吧，呵呵！” “如果不是你的计算机天赋被人家发掘出来，给了你发挥的舞台，这样的处事态度会让你到处碰壁，不过你现在算是功成名就，有资本有资格挑剔朋友了！”薛燕见好就收，没有继续打击他。 尽管心里不完全同意薛燕的观点，曾凡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有点道理，所以现在才有那么多八面玲珑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很吃得开。 十几分钟的路程边走边聊，哪怕观点不尽一致，两人久没有见面的生疏感，经过大半天相处也拉近了很多。 为了准备这顿饭，耿厉两人提前几个小时收摊，精心准备了十几个菜，有冷拼有热炒，有煎有炖，厨艺展现十分的全面，吴小林把自己女朋友艾伦也喊过来，这么多菜吃不了也是浪费。 “都别客气啊，争取都吃光，别剩下，这才是对我手艺的最大尊重！”耿厉热情的招呼两位女士。 耿厉说的当然是汉语，只有艾伦一个人听不懂，吴小林在一边小声给她翻译，他的日常口语还行，精确的翻译汉语，那就太为难了，翻译成英语就简化成：‘多吃点，别客气！’ “咱们都说英语，帮薛燕熟悉口语，也省的小林费力气翻译！”曾凡首先提议道。 “是我的错，咱们都说英语！”耿厉率先响应。 说是如此，大家都忙着吃，也没那么多话说，反倒是艾伦不时赞叹一声，询问耿厉菜名，怎么做出来的，为什么这样好吃，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虽然没有全部吃光，也是十盘九空，算是对耿厉的厨艺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饭后没有多待，曾凡和薛燕又步行回学校，耿厉想要开车送他们，被曾凡拒绝了。 反正也没多远，这附近的治安一向都很好，天色也还亮着呢，不会有什么事情。 并肩走了几分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曾凡先忍不住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说朋友之交贵在知心嘛，说那么多话做什么？我怕你以为我虚情假意！”薛燕怼道。 “那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太理想化，主要还是不喜欢社交，你不是也承认吗，自身有资本，才有资格选择什么样的人做朋友！”曾凡笑呵呵说道。 “朋友也可以分类，就好像看书，整天看那些数理化会觉得枯燥乏味，也需要看些文艺类书籍调剂下心情！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只要活着，就必须要和各种人打交道，把所有人都当成朋友相处，做什么事都会顺利很多！”薛燕也有自己的处世之道。 这个和他们的家庭，成长环境有关系，受父母的影响最深，对比一下双方的父母和家庭，曾凡不得不再次承认薛燕的话更有道理。 “你说得对，是我的观点太狭隘！”曾凡心服口服。 “不需要你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一些基本的人际交往礼节稍微注意点就行了，你有身份，哪怕是客套话，对别人也是一种尊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你给别人一个机会，让他们以你为荣，你的名声会好很多！”薛燕继续借题发挥。 “在学校里你可别这么说，我也就是个稍微出色点的学生，这里科研领域的大咖云集，这样说会让人家笑话！”曾凡赶忙制止道。 “我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吗？不过是为了提醒你！不喜欢社交没什么，多说客气话，多给人笑脸，惠而不费！” “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可能我也是多管闲事，看你在学校受欢迎的态度，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比在初中高中的时候有人缘！”薛燕抿嘴笑道。 “学校人数少，稍微有点事情，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了，我也是才感受到自己这么有名！”曾凡无奈的笑道。 他们边说边走路，不知不觉就到了薛燕的宿舍楼门口，曾凡没有再上去。 “不好意思，又耽误你一天宝贵时间，明天你去忙你的实验吧，我也是来求学的，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做！”薛燕转身对他说道。 “我相信以你的情商智商，在这里会比我过得好，有事情联系我，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曾凡说完，笑着挥挥手走了。 还没有正式开学，新生老生体会着难得的轻松时光，宿舍楼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薛燕将准备的小礼品挨个舍友送了一遍，很快就和大家都认识了，除了她还有两个是新报到的学生，还有就是李菲和两个老资格研究生。 人人都有八卦之心，几个舍友显然都对她和曾凡这个名人的关系很好奇，两个新入学的也不例外。 “我们就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现在要加上一层，那就是一个城市出来的老乡！”薛燕的学习能力很强，不一会的功夫，英语口语就已经很流利了，毕竟学习了好几年，只是缺乏应用的机会。 “不诚实，这话你自己信吗？我们可都看见他在你宿舍待了一下午！”一个叫莉娜的新生大声的质疑道。 “呃，其实他是帮我整理房间和组装电脑！”薛燕有点无言以对，来的时候没见人，她们难道都在扒门缝吗？ “学校不禁止谈恋爱，只要不影响别人，你们晚上住一起都没人管！”李菲笑呵呵说道。 “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同学关系，我们彼此互有好感，以后可能会发展成男女朋友，这点我不否认！”薛燕坚持自己的说法，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当然理直气壮。 “好吧，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你也没必要骗我们！”李菲率先说道。 这个话题就此跳过，她们又聊起其他的话题，主要是老生解答新生的一些问题，传授一些经验之谈，哪些课容易混学分，哪个教授脾气不好，哪个教授看似严厉其实很通情达理，这个时候气氛就融洽多了。 薛燕从这天开始，也正式开启了她的大学生活，他们的初中高中大部分同学，还在为明年的高考做准备呢。 第606章 两个月 基因测序程序推测出来的结果经过几天的验证，没有发现大的失误，被帕米拉教授当作一项新成果通报了上去。 预测出来的结果无论是当作参考，还是当作后续测序的依据，都有很大的价值，这是她领导下做出的成绩，也代表学校的荣誉。 当然，曾凡的创意和贡献更不容抹杀，虽然只是入学一年的学生，他的成绩学校各科目教授共同见证，做不得假，完全有参与项目的资格。 科学界尽管难以避免论资排辈的现象，但是谁也无法忽视年轻人的作用，很多当年颠覆性，甚至离经叛道，现在我们习以为常的理论，都是当时的年轻人提出来的，而科学家上了年纪，往往也意味着再难以有重大的突破。 曾凡对帕米拉后续的操作一无所知，也没有那么在意，他现在专注于新的细胞实验，更深入的探索基因分裂复制的过程，怎样按照基因碱基排序生成肽链，产生特定类型的蛋白质，从而操控生物体各项机能。 相比获取这些知识带来的满足感，那些附属的荣誉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了。 实验室里有最先进的设备，帕米拉又对他足够支持，曾凡可以一点点获取需要的数据，慢慢完善自己的基因功能模拟程序。 三十亿对碱基看似很多，由不同碱基排列形成的基因数目不足三万，很多其中的规律都已经掌握了，并不需要曾凡从头做起，他要做的是根据已知数据摸索碱基序列的规律，弄清基因编码的规则和对应的功能变化。 这样不需要一一去做实验，就能准确推测出基因的功能，可能起到的作用，很多基因的功能不像单眼皮双眼皮那么明确，而是多个基因互相影响，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实验验证，以现在的手段也很难完全弄明白。 基因功能的破译难度可比基因组测序难多了，如果他这个程序能做出来，即便是只能模拟细胞内部的演化，那也是了不起的成就，对后续的研究起到的作用不可估量。 曾凡现在细胞实验的目标不再是一个基因，而是一组相关联的基因，都是和人体能量消耗以及营养吸收相关联的基因。 不仅仅关系到哪些基因容易使人发胖，还有哪些基因让人体能量转换效率高，更有爆发力，或者更有耐久力，同样的新陈代谢次数，效率更高的机体当然更优秀，也更容易长寿，这些功能不像外形五官那么明显，对人体实际的作用却更大。 细胞内的演化过程即便是实验室的设备也只能观察到一部分，更多的结论是根据实验结果反推加各种计算，为了确保准确，相同的实验要反复的做，排除各种意外因素。 因为主要是收集细胞内基因分裂复制，转录翻译到蛋白质生成的各种数据，曾凡的实验可以反复的做，哪点不确定就要重复做一次，不再像第一次得到结论就算大功告成。 新学期的课程他报的都是和基因相关的生物，化学科目，一两年内他打算死磕这个领域，不能半途而废。 课程他同样没打算去上，反正大部分任课的教授都在这个实验楼里，有什么疑惑比在课上问还方便，课本上的知识基本上都是已经确定的东西，阅读理解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难度，需要他提问的都是课本上没有的内容。 倪明明那些实习学生可没他的特权，新学期开学她还要老实的回去上课，曾凡布置给她的论文任务就够她课外忙活了。 实验室一下子清净了不少，曾凡的小白鼠也只能自己去喂了，好在都已经成年，不像刚出生一个月那么娇气，生病死亡也是实验数据的一部分。 看多了小白鼠，曾凡也产生一种上帝心态，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容易感慨，都是自然界的一分子，他虽然可以操纵小白鼠的生死，自身何尝不是被某种更高级的生命或者存在操纵呢，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嘛，大家都差不多，人也并不比小白鼠高级多少，没什么可得意，他幸运的一点也就是稍微多点自由度而已。 一样也是血肉之躯，一样会生老病死，看似自由度高，可是烦恼也比小白鼠更多了。 自己拿小白鼠的身体生命做实验，也可能整个人类都被更高级的生命在做实验呢，整个地球，甚至整个宇宙也不过是个实验场，他们自诩严谨认真做的实验，得到的也不过是人家想让你知道的结果罢了。 或许现在的整个自然科学体系，也不过是一种更高级的宗教，用来迷惑禁锢人类的思想。 实验的间歇，曾凡脑袋里也会经常冒出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也只是想法而已，该做的实验他也不会停下，该收集的数据仍然在一点点收集，他也不确定这次的程序要多久能完成，反正又是比以前更复杂更有挑战性的工作。 以前的目标他都能完成，这次尽管设定的目标更大，他仍然有信心能完成。 只是和以前相比，他感觉时间似乎过得更快，似乎前几天才带着薛燕办理入学手续，转眼就开学两个多月，新学期又已经过去大半了。 曾凡和薛燕作息时间不太一样，课程表更是差异巨大，每天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不能保证，同处于一个学校内，几天见一次面是常态，唯一能保证的就是睡觉前在点点上聊几句一天的见闻。 通常都是薛燕在说，她的大学生活丰富多彩，课业难度对她来说不是很大，曾凡只有听的份，他几乎整天都泡在实验室，也没什么可说的趣事。 “曾凡，你上次练笛子是在什么时候？”语音中刚讲述完一件事的薛燕突然问道。 “好像是在暑假前吧，脑科学实验室做完那个项目后，一直都没有吹过了，你不提都想不起来！转眼都有半年多了！”曾凡想了想说道。 “明天下午你别加班了，我们去外面玩，你还没听过我弹古筝呢，不是说好了要合奏吗？我再叫几个朋友，咱们也组个乐队！”薛燕提议道。 “都有谁呀，我可以不去吗？”听到还有别人，曾凡有点打退堂鼓。 “那不叫别人，就我们俩，你去不去？” “这没问题！” “明天下午四点，你来宿舍楼找我！” 敲定这件事后，各自下线睡觉。 第607章 合奏 古筝长度超过一米六，重量通常都在十公斤左右，一些紫檀木材质的重量据说达到三十公斤。 薛燕的古筝不是那种找名家定做的紫檀木材质，就是乐器店买的量产红木古筝，连同盒子总量也超过了二十公斤，她平时自己很少搬动，除了重量原因外，古筝上的筝码一旦错位，重新摆好调节音准也是很头疼的事情。 在这方面，曾凡的笛子就省事多了，没那么娇气，现在用的这种钛合金笛子，笛膜都不用贴，加厚的管壁，想故意损坏都难。 这是薛燕入学那天后，曾凡第一次来她的宿舍，比那天又变化了很多。 狭窄的房间正中，铺着一块纯白色毛茸茸的毯子，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毯子上放着两个红木支架，那架古筝就摆在上面。 “你帮我把古筝装进盒子里，注意别碰筝弦，音准乱了调起来可麻烦了！”薛燕给他打开宿舍门，让他进屋后指挥道。 “有必要非去外面吗，不然就在你宿舍里合奏吧！”曾凡有点打退堂鼓了。 薛燕伸出手指在筝弦随意拨弄了几下，问道：“你感觉一下！” 宿舍的格局都一样，他那边有的问题，这里同样存在。 “好吧，那就出去练！”曾凡被说服了。 盒子是配套一起的，古筝装进去严丝合缝，细绒软衬贴合保护，筝弦可以完全悬空，不用担心被碰到。 古筝装进盒子里，曾凡抱着往外面走，薛燕拿起两个支架，卷起毛皮毯子，一手一个跟在他后面下楼。 到了楼下将古筝和支架放进后备箱，薛燕还要上楼去拿别的东西，转身听到同宿舍的莉娜好奇的问：“你是去练琴吗，能不能带上我，我很想听！” “你问他，我上去拿东西！”薛燕又上楼去了。 “嗨，曾，我是个音乐发烧友，能不能让我跟你们一起去体验一下神秘的东方乐器？”莉娜撩了一下头发，侧身靠在车上，妩媚的眼神看着曾凡问道。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公开演出，不方便别人在场观看！”曾凡婉拒道。 “噢，那可真遗憾！” 莉娜转身也上楼去了，在宿舍门口遇到背着大包出门的薛燕，故作凶狠的问道：“你不是说你们只是同学关系吗？” “我们现在仍然是同学关系！” “那他为什么不同意带我去？” “拜托，学校的社团也不是你想入哪个就入哪个吧？”薛燕甩了一个白眼给这个同学。 “我坚决不相信你们只是同学关系！” “信不信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也没必要向你证明什么，拜拜！” 薛燕走下楼坐上副驾驶，将拿下来的包扔到后排，拉过安全带系好，曾凡启动车子开出校园。 “你那个舍友怎么回事，对你似乎不太友好呀？”曾凡好奇的问。 “莉娜比较直肠子，其实挺善良，就是对我们有点误会！” “我刚认识他，对我能有什么误会？”曾凡笑道。 “我说我们只是同学关系，她一直不相信！”薛燕绷着脸望着前面说道。 “在一个学校上过学都可以算是同学，同学关系确实不够准确，我们怎么也应该算好朋友，知己的关系吧？” “呸，谁和你知己了？我多高多重，我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衣服，你知道吗？”薛燕唾弃道。 曾凡右手忍不住离开方向盘，挠挠头说道：“确实是这么回事，你对我挺了解，我对你了解的不够，可你也没和我说过这些呀？”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 “我只是觉得这些不重要，再亲密的关系也应该彼此有所保留，火焰燃烧的越剧烈，持续的时间越短，想要坚持长久，必须有所节制，和生物体内的新陈代谢是相同的道理！”曾凡说着话题又绕回了自己整天琢磨的实验上。 薛燕转头望向窗外，懒得再搭理他。 曾凡经常过来吹笛子的地方，如今已经被茂盛的植物覆盖，现在已经是深秋，气温并没有太低，仍然是郁郁葱葱一片。 他将车子继续向前开，看到路边不远处有一片高出地面的土丘，方圆十几米的面积没有大型植物，都是几厘米的低矮野草，视野开阔正适合他们演奏，于是将车子驶离公路，停在土丘边上。 “就在这里吧，我们面朝西方，一会正好可以欣赏落日景色！”曾凡将车子熄火说道。 看薛燕转头望着窗外，不说话也没动作，曾凡自顾自的下车，打开后备箱，将毛皮毯子古筝支架，古筝盒子等物件，一件件搬到土丘上。 找了一片比较平坦的地方，铺开毯子，放好支架，然后将古筝从盒子里取出来摆好，曾凡盘膝坐在一边，拿起笛子吹奏起来。 吹奏的正是他最熟悉的《沧海一声笑》，也是在高中一年级的元旦联欢会上，曾经表演过的曲子。 每当身心沉浸入乐曲中的时候，曾凡总有一种物我两忘的感觉，可能这也是别人总感觉听他吹奏和听录音差别很大的缘由吧。 曲子吹完，曾凡心绪逐渐平静，旁边的古筝声音响起，仍然是那个熟悉的节奏，这首曲子用古筝演奏更加从容不迫，高潮的时候也更加有气势。 薛燕显然也是下过苦功练习，正襟危坐，一板一眼，弹奏的很用心，曲调也弹奏的很正。 曾凡适时的将笛子横在嘴边，配合她的节奏将笛声加入进去，笛声高昂嘹亮，古筝汹涌澎湃连绵不绝，两个声音互相搭配，一高一低相得益彰，两个人第一次合奏仿佛就心有灵犀，从头到尾妙到毫巅。 一首曲子合奏完毕，他们心里都有点意犹未尽，略微停顿一会，曾凡又起头吹奏起那首《女儿情》，这次薛燕弹奏古筝配合他的笛声，演奏的同时，刚才心里那点闷气也完全消散干净了。 “我不相信所谓的爱情，那只是激素支配下的生育冲动，加上人类的文艺作品渲染出来自我麻醉的幻觉，当前的社会环境下，婚姻还是有必要的，咱们认识快三年了，彼此也都有足够的了解，你如果愿意，我随时可以和你结婚！”曾凡摸着笛子，看着远方的夕阳说道。 “这算是你的求婚吗，你也太省事了吧？”薛燕略带不满的语气说道。 “我们的心灵高度契合，我觉得不需要那些烂俗的仪式来证明了！” “那也得让人知道呀，结婚你不会打算登记一下就完事吧？” “拉斯维加斯可以办理结婚登记，也有工作人员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我们在各自的点点账号上面公布一下好了！” “我们还不到法定年龄吧？” “那里满十八周岁就行，等我们回国年龄也到了，国内再登记一遍也不费事！”曾凡早就打听清楚了。 “你想的还挺周到，我不答应你怎么办？” “婚姻大事，确实需要慎重，我等你三年时间，应该可以考虑清楚了吧？” “你不需要问你父母的意见吗？” “我爸妈很早就知道了，这事我自己可以做决定，今年我想把他们接过来过年，到时候让你们见见面，再去见你父母！” 这边学校的研究时间太紧张，回去几天就为过年曾凡觉得有点不值当，爸爸妈妈接过来住一阵子也不错，习惯就常住，不习惯就短住。 “那到时候我再给你答案！”薛燕笑着说道。 第608章 准儿媳 曾庆海夫妻的适应能力很强，在京城住了将近两年，学会了一口字正腔圆的燕京话，本来就和老家离得不远，很多方言词汇都共通，只是语调稍微变化一下就行了。 不再需要为挣钱发愁，曾庆海还考了驾照，开车带着邱彩娥把燕京周边的景点都转了个遍，时不时还回老家住几天，日子过的比儿子有滋味多了。 上午的时候在院子里打理下菜地，其他的时间就出，要么去胡同口和老头们下棋晒太阳，或者背着手在什刹海后海边上溜达散步，每天都是无比悠闲。 电话里知道曾凡想把他们接到国外过年后，老两口有点犯难了，国外都说英语，他们是一窍不通，别说英语了，就是汉字他们认识的都不多呢，平时看个报纸都要连蒙带猜，出去后那不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干不了了？ 这时候他们想起来去年申奥成功后，街道的老年活动中心办了一个免费的英语培训班，感兴趣的都可以去听课，这附近时常有旅游的老外路过，学会几句英语，他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也可以当一下义务导游指指路什么的。 于是，老两口算又多了一项活动，每天下午去老年活动中心学习英语。 他们的学习就是反复跟着念，一些日常会话能听和说就行，当然能记下一些单词写法更好，老师也就是教一些简单的，来是e去是go，点头yes摇头no，熟人见了说hello之类，一天学上几句，一个月下来也能学会一两百句，可以应付简单的日常交流了。 一起学习英语的还有耿厉的父母耿天明老两口，他们学起来就有些吃力，普通话都说着费劲，英语说起来也是挂着河南口音，不管什么口音，学会一些常用句子都有用。 本来曾凡是想把自己父母接过去团聚一下，后来一想耿厉也是一年多没回国了，正好一起都过去吧，反正对他来说也花不了多少钱。 十二月初，准备了一个多月后，曾庆海夫妇，耿厉父母，耿厉老婆葛仙芝，儿子耿小宝登上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 葛仙芝高中毕业就去南方打工，见识过不少世面，来到燕京后一直在安保公司上班，也是实际上的管理人员之一，每天和各色人等打交道，积累了不少经验，算是他们这个小型旅行团的联络人。 冯倩帮他们办理完签证手续后，其他的订机票，安排登机等等事宜都是葛仙芝一手包办，干净利落一点差错也没有，这方面她和耿厉倒真是很像，可能这就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人类基因组的测序工作进入了收尾阶段，曾凡开发的软件获得了认可，有了这个软件的推测结果，各实验室的测序效率再次提升，测序工作完成时间比预计的时间又一次提前，现在只等着数据汇总后正式对外发布公告了。 有了前面取得的成绩，曾凡新提出的基因功能模拟软件不仅得到了帕米拉教授的全力支持，还引起了学校的高度重视，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默默做实验，很多相关实验室的数据汇总到他这里，好几个新的项目开始围绕他的需求展开。 这样的超规格待遇，让曾凡有点受宠若惊，本来计划寒假好好陪一下父母，也有点不好意思提出来了。 接机和后续安排都交给了刚刚放假的薛燕去操持，他每天在实验室忙的不可开交，晚上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薛燕当初傲娇的表示要考虑一个月，曾凡根本没有再询问过她的意见，直接当作她已经答应了，让她心里既无可奈何又有点欣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紧紧连接在一起，在初中的时候周围的人就已经默认了他们是一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其实彼此的关系是一点点拉近的，以前真的只是互相督促进步的同学。 到了今天，再去和别人解释这些已经没意义了，人家只会以为她在矫情，在其中甚至还包含了她的父母，让她有点哭笑不得。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别的同龄的男生，很难再入她的眼，总会不由自主的拿他们和曾凡去比，然后那些人的缺点就被一个个放大，变得一无是处了。 至于曾凡的缺点，当然被她选择性的无视了，换个角度看，哪有什么缺点，全都是优点！ 成熟稳重，踏实可靠，待人诚恳，真诚不做作...... “薛燕，曾凡带你去过贝拉农场吗？”去机场接人的路上，耿厉问坐在副驾驶的薛燕，打断了她的思绪。 “听他说过几次，我还没去过！这次正好去看看！”薛燕回答道。 学校附近的房子其实也能住下，只是会有点拥挤，也会有点无所事事，曾凡的想法是把两家人都安排到农场住。 那里宽敞的多，名义上是属于贝拉投资，自己是最大股东，某种程度也算自己的地面，老人们待着也有事情做，不至于太无聊，反正有车子代步，想去哪里玩都方便。 “现在农场的面积七百多英亩，目前以种植蔬菜为主，也种一些果树粮食作物，养一些牛马羊，主要是象征性作用，还接待一些度假游客，现在农场大部分收入就是向市区供应各种蔬菜和肉类产品！”耿厉一边开车，一边介绍详细情况。 “那你们的卖的肉从哪来，从别的牧场收购吗？”薛燕不解的问。 “曾凡还收购了一家汤姆森牧场，农场附近也有几家农场牧场和我们签署了协议，按我们农场的标准养殖，贝拉农场现在已经有了品牌效应，农产品可以卖出高溢价，旧金山那边又收购了一家综合农场，据说准备复制这边的模式，这些都是曾凡那两个顾问还有农场经理艾米丽负责！到时候你向他们了解吧！”耿厉也只是知道一些表面情况，他也不经常去农场，更不涉及具体管理。 薛燕的心思更多放在后续的事情上，没想到和曾凡父母第一次见面竟然在机场，偏偏曾凡本人还不在场，这样的场景对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考验。 “你也不用紧张，曾叔两口子都很好说话，还有我媳妇在一边呢，不会让你为难！”耿厉看出来她有点心不在焉，笑着开解道。 洛杉矶的国际机场依旧繁忙，等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一行人从机场里面出来，耿小宝眼尖，人群中一眼就发现了爸爸，大声喊着爸爸，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耿厉抱起儿子转了两圈，随后给薛燕和曾凡父母互相介绍，都不用介绍，别人都认识，就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彼此都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当然不会存心为难她，很快就互相熟悉，至少表面是其乐融融了。 离开候机厅，去农场的路上，耿厉一家人一辆车，吴小林带着薛燕和曾凡父母另一辆车，可以各自联系感情。 薛燕同样是属于临场发挥的选手，见面之前有点紧张，认识以后反而没事了，很快就把曾庆海两口子哄得笑声不断，对这个准儿媳妇满意至极。 家世又好，人又漂亮，一脸福相，还这么知书达理，这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到，只能感谢祖宗保佑了。 第609章 夜谈 到了农场，艾米丽率领农场大部分员工列队欢迎他们的到来，给了他们最大的礼遇。 这里最不缺独栋房屋，耿厉一家被安排住到一栋房子，曾庆海夫妻被安排另一栋房子，两栋房子各自独立，距离不太远又方便串门。 房子周边环绕着观赏的花草，再远处就是一片片整齐的农田，湖泊，牧场，配上蓝天白云，景色唯美，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每一栋房子都是前任农场主人女画家贝拉亲自设计，督工建造出来，周围种植的作物也都有一定的景观作用，就是为了保证居住的人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美丽的景致，住在这里能身心舒畅。 安顿好后，天色也快黑了，刚下飞机的众人各自回屋倒时差，艾米丽带着薛燕在农场各处参观做介绍，种植区，养殖区，加工区，仓储区等等几大区域，还有布置在其中的景观区，游乐区，居住区等等特色区域。 农场面积扩大，各个功能区当然也扩建了不少，曾凡自己来了都会惊讶不已。 为了保证原有景色不被破坏，扩建的加工仓储之类区域都放到了新增加的区域内，这里还有很多建成不久的蔬菜大棚，这些扩充的产量创造的价值已经让农场的利润提高了两倍以上，它们占用的面积还不到增加面积的四分之一，其他的面积暂时都延续以前的种植模式，以后根据需要再做调整。 “这里多大种植面积？这些大棚每天可以收多少蔬菜？”薛燕好奇的问道。 “大棚内可种植面积将近一百英亩，现在是采摘期，每天采摘各种蔬菜大概五十吨左右吧，原先农场主就是建这些大棚投资太大，收货的蔬菜销不出去积压太多，每天都在亏钱，不得不低价转卖，我们这边正好有市场但是产量不足，收购过来后立刻就开始创造效益！”艾米丽略微得意的说道，这次收购也是她一力促成，真正是捡了大便宜。 他们如果收购后自己投资建设，花费的时间不算，单纯投资就要百万以上，现在以近乎十分之一的价值收购过来，换谁不得意。 “艾米丽，我晚上住哪里？”薛燕只是随口问问，算是满足一下艾米丽的倾诉欲，她真正关心的还是住在哪。 “上车我带你去！”艾米丽带着薛燕离开这片大棚，返回到农场原先的区域。 他们参观农场开的是敞篷的四轮小摩托，最高速度不超过三十迈，几分钟后，小摩托停到一座白色二层小楼前面。 艾米丽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在门前刷了一下，然后又输入四位数字密码，轻轻用力将铁门打开说道：“密码是四个九，从外面进入，必须配合卡片才能打开！你也可以更改密码！” “这是你住的房子吗？” “我住在南面那栋比较大的灰色综合楼，你有事情可以去那里找我，也可以拨内线电话903到我房间，或者拨打901有值班人员会帮你联系我！”艾米丽说道。 说着话她们顺楼梯上到二楼，迎面是个客厅，左转一个走廊，艾米丽打开第一个房间门带着她进去。 这是一个套房设计，起居室，卫生间，卧室，衣帽间一应俱全，家具装修都很精致，面积也很宽敞。 “房间是农场前任主人贝拉小姐住的，她走之后我们定期打扫，一直没住过别人，昨天我又打扫一遍，所有床具洗浴用品都是全新，你可以放心使用，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可以为你准备！”艾米丽介绍道。 “这个房子没住别人吗？”薛燕问道。 “曾凡去年去大学报到前住过，他的房间在客厅东面，他的两个助理，两个顾问乔瓦尼和瑟希尔住过楼下的房间，后来这套房子就一直空着了，一年多没有再住过别人！”艾米丽继续介绍。 房内客厅墙上挂着一幅比较宽的油画，碧绿的小湖边，一条爬满藤蔓的木质走廊，远处是整齐的农田和蔚蓝的天空，和这个房子东面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贝拉小姐的作品吗？”薛燕打量这幅画问道。 “是的，农场里有很多她的画作，这栋房子里挂的都是她最满意的作品！这幅是她离开前的最后一幅作品！”艾米丽说道。 “她为什么不把这些作品带走呢？”薛燕有点奇怪，她多少也有些鉴赏眼光，眼前这幅画应该算是水平很高了。 “贝拉小姐不需要卖画维持生计，也很少参加画展，她曾经说过，她享受的是作画的过程！完成的作品经常随意送人！”艾米丽回忆着说道，才不过两年的时间，贝拉的形象在她们这些老员工的脑海里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如果不是曾凡保留了农场的名字，贝拉这个农场的创始人估计都要被逐渐淡忘了。 艾米丽介绍完情况，看薛燕不再提问，就将房卡留下，转身离开了。 薛燕独自走进里面的卧室，中央靠墙一张双人大床，床靠背上方墙上挂着一幅和外面同样尺寸的油画。 一栋白色二层小楼前，一个白衣女子正在作画，画板遮住了女人大半的面孔，只能看到一头金色长发和一只拿着画笔的芊芊素手，还有衣服下面美好的身材轮廓。 这幅没有露脸的自画像，应该就是农场原来的主人贝拉小姐了。 透过画面，不懂画的薛燕也能感受到画作主人那种绝世独立，孤芳自赏的气息扑面而来。 贝拉小姐应该是个内心很孤独的人吧？ 忙碌了一天，薛燕也感觉有点疲惫，到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洁白的睡衣，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 正迷迷糊糊间，听见房间外面有敲门的声音，不是房子大门口有锁吗，怎么还能进来人呢？ “谁呀？” “我，曾凡，你不用出来了，我去东面房间睡，明天早上吃过饭就得回去！” 薛燕打开房间门出去，正看到曾凡走过中间的客厅，走上去问道：“这么晚了还过来？” 墙上挂钟显示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曾凡看她出来，就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示意薛燕坐一边说话。 “放假后，帕米拉教授成立好几个实验小组，配合我做实验，为我收集数据，这几天刚启动，正是最忙的时候，我怎么好意思因为私事请假，好在这里不算远，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你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还以为进贼了！” “没想起来！今天辛苦你了，没出什么意外吧？” “一切顺利，你爸妈也都很好说话！对我挺好的！”薛燕微笑着说道。 “唉，我可能要忙到这个月底，老外们过圣诞才能休息了，要不把你父母也接过来，你放假不回去陪父母也说不过去！”曾凡提议道。 “他们没在家，忙着到处旅游呢，如果回来，我会让他们来这里住！”薛燕无奈的说道。 刚来的时候老两口说的好听，怕她一个人在这边不适应，过来陪她读书，结果学了没几天英语，就开始不安分了，经常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月不回来，还时常几天不联系一次。 “这说明他们相信你，也信任我能照顾好你！”曾凡自信的拍着自己胸口说道。 “少臭屁了，你照顾我什么了？见你一次那么难？”薛燕不屑道。 “没办法，你能力强嘛，不需要我出手，自己把问题全解决了！” “对了，倪明明是不是又给你做助手去了？”薛燕突然问道。 “是，上次那篇论文她花了不少功夫，帕米拉教授说贡献度不够，没署上名字，这次让她多参与一些工作，也是一种补偿，她的能力也符合要求了！”曾凡解释道。 “你不是罗伯特的研究生吗，总在帕米拉教授的实验室做研究，没问题吗？” “只要能有好的想法，在哪边不重要，我有种预感，最后两边的研究可能会交叉到一起，都是和人体相关，一个是细胞层面的基因控制，一个是人体的控制中心大脑，假如真有那一天，一定是个重大的突破......”提起自己的研究，曾凡又滔滔不绝起来。 薛燕听到这些枯燥的内容又忍不住打哈欠，曾凡赶忙止住话题，让她回去睡觉了。 第610章 农场 薛燕晚上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早上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不想起来，在被子里拱了拱感觉和宿舍的床铺不太一样。 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回忆起来身处何地。 ‘这个叫贝拉的女画家真会享受，床垫好舒服！’薛燕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朦胧着眼睛去卫生间洗漱。 穿戴整齐后走出房子，薛燕看到湖边空地上聚拢着一小群人，正观看两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人对打。 走过去一看，昨天他们一起来到农场的人基本上都在，除了估计还在睡觉的耿小宝外，她是起来最晚的一个。 场地中对打的当然是曾凡和吴小林，拳来拳往打的挺激烈，只有身处其中的两人才清楚，现在也只是表演性质了，让大伙看个热闹。 来真格的，曾凡自家知道自家事，坚持不了多久就得趴下，吴小林为了陪他熟悉招式，一直有所保留。 如果真用发挥全部实力，一整天胳膊肿疼算是轻的，送医院休养都不奇怪。 尽管打击力度都会有收敛，十几分钟的剧烈搏斗消耗依然很大，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感觉很过瘾。 几个观看的员工和游客大声鼓掌喝彩，他们都是外行，看着拳来脚往打得激烈，感觉华国功夫果然厉害，名不虚传。 反倒是曾庆海夫妻不好意思当众称赞自己儿子，一年多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也更壮了，听说外国人天天喝牛奶吃牛肉才长大个子，果然有些道理。 “爸，妈，耿叔，耿婶，嫂子，你们先去餐厅吧，我去洗澡换衣服，一会过去找你们！”曾凡停下来，跟几个人打了招呼，又冲薛燕和周围的人笑着点点头，和吴小林各自回去了。 曾凡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看见薛燕正在客厅等他。 “你怎么没一起过去？” “不是你招呼我过来么？”薛燕奇怪的问。 “好吧，那咱们一起过去，我吃完饭就得回学校，还得辛苦你继续在这里陪我爸妈！”曾凡笑着说道。 “这算什么辛苦，免费的吃住玩，不然这个假期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呢！”薛燕说道。 “你考驾照了吗？如果没考，让艾米丽帮你联系，正好在这里考下来，不会开车在这个国家和残疾人差不多！” “行，我知道了！” 随后两个人一起去餐厅，农场里只有一个餐厅，二十四小时都提供服务，员工和游客一视同仁，只是正常就餐时间提供的食品种类更多。 半自助性质的食品，西式快餐的种类更多，厨房也是半开放式，客人也可以自己动手去做，农场各类原材料都不缺乏，做出来自己吃，或者让大家一起品尝都可以。 早餐大家都吃不多，他们俩到的时候，别人都快吃完了。 曾凡拿托盘装了两个牛肉汉堡，一杯牛奶做到父母桌子前面，边吃边说：“爸，妈，我在学校里有一个项目比较忙，不方便请假，可能得到这个月底才能休息！薛燕她们放假，她在这里陪你们，想去哪儿和她说！” “你学习的事重要，我和你妈也学英语了呢，不用担心我们，这里条件这么好，怕我们住习惯了还不想走了！”曾广海难得对儿子和颜悦色的说话。 “只要你们愿意，在这里住多久都行，不走也没问题！”曾凡笑着说道。 邱彩娥看了一眼在远处厨房里忙活的薛燕一眼，压低声音问：“你让那丫头自己留下陪我们，她没意见吧？” “薛燕爸妈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说陪她上学，结果老两口出去旅游了，她寒假自己一个人也没意思，等她爸妈回来也来这里住，你们双方见见面，把我们俩的事确定下来！” “她父母不会反对吧？”曾广海担心的问。 “他们尊重薛燕自己的意见，你们见面也只是走个过场，互相认识一下！不用担心！”曾凡笃定的说道。 曾凡吃饭的速度很快，汉堡吃完了，薛燕才用托盘端了四个小碗的蛋花汤过来：“叔，婶，尝尝我做的鸡蛋汤，你们吃饱了吗，我再给你们去拿点呀？” “已经饱了，正好尝尝你的手艺，味道真不错，比曾凡厉害多了，他在家里别说做饭，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邱彩娥说着话，端起一碗尝了一口夸奖道。 “我还会好多菜式呢，以后都做给你们尝尝！”薛燕高兴的说道。 “好，好，到时候咱们俩一起交流学习！”邱彩娥笑着说，在燕京和胡同里的老太太们待久了，客气话也是一套一套，曾凡都有点不认识这老妈了。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太太也是一样不可小觑。 曾凡将鸡蛋汤唏哩呼噜一通喝完，放下碗说道：“你们就在这里慢慢交流吧，我得走了！” 出了餐厅没走多远，吴小林也在后面追了出来。 他在这里也没别的事，还不如回去卖馅饼，继续积累自己的老婆本，没有耿厉虽然辛苦点，挣的钱也不用两人分呢。 “吴哥，你那个女朋友谈的怎么样了？” “唉，她不想跟我回国定居，非得我答应留下来才行！”吴小林叹息道。 “那就看你怎么想了，自己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如果其他方面需要我帮助你尽管开口，能帮的我尽力帮你！”曾凡说道。 “再等等看吧，我们才认识半年时间，或许以后互相厌倦，也不用烦恼这个问题了！”吴小林苦恼的说道。 他们两个人走后，刚倒完时差的一行人开始正式参观这个农场。 七百多英亩的面积，换算成国内标准就是四千多亩，很多小点的村庄总耕地面积都没有这么大。 看的种了半辈子地的耿天明感叹不已，他们老家耕地紧张，过去一家四辈八九口人分到的地才十亩出头，还分成几块，土里刨食一年忙到头，也不过勉强混个温饱而已。 人家这农场这么大地块，才不过百十多人管理的井井有条，大部分的工作都有机械替代，效率高的不是一星半点，怪不得人家是发达国家呢。 这里员工习以为常的情景，他们都看着新奇不已，一块块规划整齐的田地，自动喷淋装置，高度自动化的大型机械，巨大的仓储库，粮食面粉加工车间，蔬菜清洗打包的车间，流水线的牲畜屠宰车间，严格的卫生消毒措施，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 出国之前他们学的那些三脚猫英语有点不够用了，农场人员的讲解对他们是鸡同鸭讲，很多专业词汇耿厉也同样听不懂，这时候就看出差距来了，只有薛燕能和人家流畅的沟通和交流，解释的清楚明白。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把整个农场参观完，知道了这里的食物是怎么样一步步生产出来的，晚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感觉特别的安心。 第611章 古筝 贝拉农场的空气清新，冬天温度也始终维持在二十度以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景色，食物也更加新鲜美味。 住在这里格外悠闲的同时，又有些无聊和乏味，没有良好的心境是坚持不下去的。 几位老人不需要他们总陪着，他们学的那些简单的英语应付日常交流没问题，在这里散步遛弯钓鱼也很快适应下来。 薛燕可以待在房间里看书，累了可以出去溜达，她从小就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一个人的时候也很长，也感觉不到无聊。 耿厉和葛仙芝夫妻久别重逢的新鲜劲过去后，就有些待不住了，尤其是葛仙芝，出国一趟不容易，总不能只待在这个郊区农场里吧，那不是白出来了。 “你想去哪？我这一年多也攒了点钱，可以带你们去，爸妈年纪大了，还是少折腾他们吧！”耿厉对老婆说道。 “好莱坞，唐人街，金门大桥，时代广场，拉斯维加斯，我都想去！”葛仙芝一脸向往的说道。 “你说的都不是一个城市，好莱坞开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唐人街这里也有，但是你说的应该那个应该在旧金山，金门大桥也在那边，离这里七八百公里，时代广场在东海岸纽约，那就远了，要坐飞机过去，拉斯维加斯开车也能去，东边几百公里，四五个小时吧！”耿厉掰着指头说道。 “你们都去过吧？”葛仙芝问。 “我只去过一次旧金山，代表曾凡去收购那里一家农场，东海岸还没去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附近！” “那你们出国一年半，哪儿都没去呀？”葛仙芝有点不相信。 “你以为呢，人家是上学来的，曾凡的活动范围比我还小，学校都轻易不出，最远的就是去机场接人，那天你也看到了，晚上过来，早上就走了，学校开车过来一个小时，这是他一年半以来，第一次过来！”耿厉说道。 “他都那么有钱了，还这么拼命，为啥呀？”葛仙芝问。 “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有的人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可能到死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有的人早早的就活明白了，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应该怎么去做，并且坚持不懈的去努力！”耿厉意味深长的说。 “那你活着为了什么？” “我是个俗人，父母，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动力！”耿厉看着老婆，不嫌肉麻的说道。 “油嘴滑舌，我才不信！”葛仙芝嘴上说着不信，显然很吃他这一套。 两口子商量好了，当天吃饭的时候，就和大家说清楚，几个老人果然不喜欢折腾，薛燕更不会和他们一起了。 于是耿厉带着老婆孩子，开始真正的打卡旅游，葛仙芝提到的那些景点，城市一一走到，少不了拍一些照片留念，回去也好和同事朋友，闺蜜同学之类的炫耀，照片的重要性对她来说，好像比亲自去参观更重要一些。 几个老人对这里的蔬菜种植兴趣显然比去什么景点旅游更大些，他们在燕京的院子里都开垦出菜地，自己种自己吃，味道比市场上买来的当然更可口。 农场大规模种植的蔬菜品种和国内不太一样，但是先进的种植技术还是值得借鉴的，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保密的技术，他们想看随便看，有不明白的地方还可以用不熟练的英语去问，顺便练习口语应用。 薛燕不用整天陪着他们，也可以复习自己的功课，顺便找艾米丽联系了考驾照的事情，她在国内也学过，不是一窍不通，农场里有的是地方让她练习，有了技术差的只是一个证件和驾驶经验，很快就通过了一系列考试，拿到了合法上路的驾驶执照。 拿到驾照的第一件事，薛燕就是回学校，想把自己的古筝搬过来，她睡觉的卧室外面有个阳台，视野开阔实在太适合弹奏了。 她练习开车用的是那辆去机场接人才开的凯雷德，回学校当然也开这辆车，结果刚进学校没多远，就看见曾凡和一个黄发扎马尾的女同学并肩在前面走，一边走还一边很亲密的说话，忍不住按了一下喇叭。 巨大的声音惊到了路上的两人，曾凡赶紧向路边靠了靠，转头先看见那辆车，后看见驾驶位上坐着的人。 “玛丽你先走吧，我会去找罗伯特教授，先这样，有人找我来了！” 曾凡告别玛丽，然后来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说道：“你驾照考下来了？” “她是谁，我好像没见过？” “她叫玛丽，我们在罗伯特实验室合作过，现在是刘一凡的助手，我在这里的第一篇论文有她不少功劳呢！”曾凡坦然的解释道。 “好吧，我相信你！”薛燕紧绷的脸孔突然笑了。 “这个学校里我可是名人，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呢，我偶像包袱很重的，肯定不会自毁形象！”曾凡满脸无辜的说道。 “少臭美了，说的你多么招人稀罕似得！” “学生里面我不知道，教授面前我可是香饽饽，罗伯特教授和帕米拉教授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呢！”曾凡炫耀似的说道。 “好好好，你最厉害，你是香饽饽行了吧！”薛燕敷衍的哄他道。 “你是回来拿东西吗，还是农场有什么事情？” “我想把古筝拿过去，再回家拿几件衣服！” “前面掉头，我知道有家乐器店，我给你买架新的，然后再去替你买辆车，祝贺你拿下驾照！”曾凡土豪气十足的说道。 “真的？那我可要狠宰你一顿，可不会客气！”薛燕没有故作矜持的推辞，真的在前面路口掉头了。 校园里人少车少，也不用担心发生交通事故。 在这里上学一年多，曾凡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记忆里那家乐器店在比佛利山上，还是第一次去克劳曼家参加酒会的时候留意到的，玻璃橱窗中展示的一架紫黑色的古筝，给他留下过深刻印象。 不知道两年多过去了，那架古筝还在不在，汽车驶过日落大道，还没到那家乐器店，先看到一家汽车销售店，曾凡让她靠边停车，先带她去买辆车吧。 这是一家宾利的专卖店，车辆最低的都在十五万美元以上，妥妥的豪华车了。 薛燕在宽大的展厅里转了一圈，没有搭理殷勤的销售，拉着曾凡转身出了这家店。 “你想买什么车？这都不满意？”曾凡问道，他感觉自己够大方了。 “都没听过的牌子，也敢卖这么贵？”薛燕撇嘴说道。 “人家宾利据说是英国皇室座驾，和劳斯莱斯齐名的品牌，是你自己孤陋寡闻好吧！”曾凡有点无语。 “我没听过就不算名牌，这里没有卖奔驰的店吗？你来开吧！”薛燕走到他们的车前边，想了想坐到副驾驶位。 “那先去乐器店吧，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古筝卖？那家店主要是卖吉他的！”曾凡启动车子向前面开去。 第612章 渔舟唱晚 他们的运气不错，曾凡把凯雷德停在乐器店的橱窗外面，可以看到那架古筝还在原来的位置摆着。 薛燕立刻被吸引住了，急忙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跑过去隔着橱窗观看。 “咱们去里面看，既然摆在这里，应该就能买！”曾凡拍拍薛燕肩膀。 店铺的墙面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吉他，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乐器，那架古筝是唯一的例外。 店里只有个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女售货员，听到他们要看那架古筝，去后面请了老板出来接待。 老板是个顶着一头棕色自然卷头发的白人老头，一脸黑白夹杂的大胡子，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年纪，出来后向他们确认道：“那是一架别人抵押的旧琴，我不保证它现在的状态，售出后也没有任何质保，两千美元不还价，你们考虑好我就拿给你们看！” “我们看下材质，如果材质没问题那就买了！”曾凡说道，看薛燕的表情，他已经决定要买了。 古筝又称秦筝，汉晋以前都是十二弦，唐代增为十三弦，明清增加到十五弦，民国年间又出现十六弦古筝。 其实二十一弦古筝的历史并不太长，是建国后一些乐器大师改良后的产物，他们统一了古筝形制，采用钢丝缠绕琴弦，大大的提升了古筝的音域，后续又有多位民乐大师开发出多种新式演奏技法，增强了古筝的音乐表现力，从而被称为“众乐之王”，有了“东方钢琴”的美誉。 市面上的古筝大部分都是国内乐器厂家的量产作品，这架古筝没有任何厂家标志，做工更显古朴厚重，老板双手托举看着都有些吃力。 放到柜台上后，曾凡双手搬起估计了一下重量，至少得八九十斤重，比薛燕那个国内带过来的重一倍还要多。 用手指轻轻敲击古筝侧板，咚咚声特别厚重，好像实心一样，厚度不会低，怪不得这么重。 薛燕伸出手指在琴弦上滑动一下，一连串悠扬的声音响起，连绵不绝真有种余音绕梁的感觉。 “它的音色真的很美，可惜我们这里没有人会演奏，不知道这位小姐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它的魅力呢？”乐器店老板笑着问道。 “我也是初学者，水平有限，再说也没有带薄片，单靠手指没法弹奏！”薛燕不好意思的推脱道。 “老板，这架古筝我们买了，不知道有没有配套的盒子？”曾凡轻轻摸着筝上的木纹说道。 不仅有一个纯木结构的配套盒子，还包括了两个半米高的紫檀木支架，都是传统的榫卯结构制造，看材质和做工就知道应该出自同一个人。 如果在国内，光看这些材质和工艺，估计再贵几倍都会有人愿意买，可惜在这里明珠蒙尘，摆了两年多，竟然无人问津。 平白的捡个便宜，让曾凡有点不好意思，转身打量乐器店墙上的吉他，准备买上一把，算是变相补偿一下老板。 没想到老板不死心，又拿出来一个三十厘米见方的盒子，里面全是一些各式样的薄片，让薛燕自己选，合适的就赠送，就为了听一听现场的古筝演奏。 到了这个份上再推托有点说不过去，于是薛燕挑选了几个指套薄片戴在手上，准备弹奏一曲，老板把支架打开放在店铺中央的空地上，曾凡双手抱起古筝轻轻放上去摆正，女销售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古筝前面。 薛燕学古筝的时间不过一年多，练习的次数也不是很多，真正熟练的曲子没几首，她可没有曾凡那种听过曲子就能在脑中自动转换成曲谱的能力，稍微试了试音后，闭上眼睛凝神几秒钟，手指挥舞，弹奏了一首比较有代表性的古筝曲目《渔舟唱晚》。 这首曲子不需要很高技巧，但想要将曲中那种夕阳映照万顷碧波，渔民悠然自得，渔船随波渐远的优美景象映现到听众脑中，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尤其是面对可能连曲名都没听过的老外，更是难上加难了。 好在他们也从没听过这种华国特色的曲子，这种另一种风格的曲调别具韵味，音乐的特点就是不分语言国界，好的曲子大家都能产生相同的感受。 一曲弹完，鼓掌声先从门口响起，从门外走进来白发老头，大声赞叹不已，然后又和店里人打招呼：“嗨，曾，好久不见，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 “伦布朗先生，你好！见到你很高兴！”这老头是在克劳曼家里认识的，爱丽丝的钢琴家教，据说还是个很有名望的钢琴演奏家。 “老查理，恭喜你，这架华国琴终于找到了它的主人！”伦布朗又和店铺老板说话。 “你的耳朵真好使，这么远都能把你勾过来！”店铺老板查理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 伦布朗毫不在意查理的言外之意，转身又和薛燕打招呼：“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伦布朗克洛兹，城市乐团的钢琴家，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认识你？” “你好伦布朗先生，我是薛燕，来自华国的留学生，曾的同学，加州理工的学生！”薛燕站起身，礼貌的和这个白发老头握了握手。 “我听过这首曲目，你弹得很不错，欢迎你空闲的时候来我们乐团交流，曾，你如果愿意来，我们同样欢迎！”伦布朗笑着发出邀请。 “好的，有机会我们一定上门请教！”曾凡笑着敷衍道。 一面之缘的伦布朗热情的攀谈下，他们也不好意思马上付钱走人，在这家乐器店又停留了半个小时，才带着打包好的古筝离开。 出于对老板的补偿心理，曾凡又买了一把价值六千美元的马丁吉他，一起装进了凯雷德后备箱。 “本来捡个便宜，你还买把那么贵的吉他做什么？”上车后，薛燕不解的问。 “我不想白捡便宜，再说你的古筝搬来搬去不方便，都是弹拨乐器，你顺便学学吉他，在这里更好和同学们交流！”曾凡说道。 “我以为你给自己买的，原来又给我找活儿呀！”薛燕伸过胳膊打他一拳。 “咱们都不是专业乐手，平时能用几次？给你买的我就不能拿来用吗，还不是都一样！”曾凡不在乎的说道。 “当然不一样，送给我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能用！”薛燕蛮不讲理的说道。 “行，那我就不用！” 遇到伦布朗这个老头也没有白耽误时间，打听到这里的奔驰专卖店地址，顺便去买车。 可能是受她爸爸的影响，薛燕对奔驰情有独钟，选了一辆有两对圆形大灯的双门轿跑，最高配置才五万多美元，算是帮他省了不少预算。 随后两人又在街上找了家餐馆吃了午饭，薛燕拉着曾凡逛街买了几套衣服，这次没有再让曾凡付款，全部刷的她的信用卡，最终由她老子薛敬仁买单。 一番消费后，曾凡午休的时间也快过去了，将古筝和吉他装进新车里面，他回学校，薛燕回农场，结束了今天的偶遇。 第613章 研究进展 每天泡在实验室的曾凡，对一天天过去的时间感觉变得有点迟钝。 他每天琢磨的都是不同基因的选择性表达，rna的作用机制，二十几种氨基酸的排序，新发现的蛋白质功能等等问题。 随着研究的持续深入，他可以参考借鉴的文献论文也越来越少，帕米拉教授能给他的指导也有限了，实验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只能自己推敲琢磨，找出合理的解释，再通过重复实验去证实。 不过收集的数据逐渐充实，也让他写的初始版本基因功能模拟程序慢慢成形，尽管还只是模拟细胞内单个基因的分裂复制和转录生成多肽链，再到蛋白质，程序能运行起来，就已经是巨大的进展了。 为了尽可能真实的模拟细胞内的各项化学反应，曾凡设计的程序算法格外复杂，仅仅是这一个细胞内的反应，就占用了实验室的一台小型服务器全部算力，运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比真实的实验中细胞实际反应时间还长。 万事开头难，能模拟第一个，稍微修改参数就能模拟出第二个，很多基因的差异性很小，一组编码近似，互有关联的基因都模拟出来，这个程序就可以发挥真正的作用了。 可以节省大量的细胞实验时间，让研究人员只关注最关键的实验，提升基因功能研究的效率。 未来收集的数据越多，这个程序推演的会越准确，功能越强大，当突破一定的临界值，不需要后续的实验，就可以自动补全缺失的数据，完整模拟整个人类基因组的演化过程。 只是这其中需要的算力也是指数级提升，一个基因在一个细胞内最初级演化过程就需要一台小型服务器模拟，人体的细胞数量是万亿级，以目前的计算机水平可是还远远不够。 当然，随着掌握的数据量增加，会摸索到越来越多的规律，很多不必要的算法还能持续优化，未来真实算力肯定不会那么恐怖。 但是再如何优化，用普通的计算机模拟整个人类基因组演化，都不太现实，不过那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 实验室里，十几个研究员，还有帕米拉在内的几个教授，一起观看了曾凡演示的程序模拟细胞内画面。 整个基因解螺旋复制的模拟过程，比显微镜下看到的画面更清晰，看上去更真实可信，曾凡解释道：“这些画面只是为了看着更直观，真正耗费算力的是后台的数据运算，我已经模拟了几个序列相近的基因变化，进行了一些优化，现在演示的就是一个预测的演化过程，后续我们根据得出的数据，再进行实验验证，看看准确率如何！”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程序输入一个已知的基因序列，就能模拟在细胞内的翻译和表达全过程？”帕米拉教授问道。 “理想状态是这样，现在我们收集的关键参数太少，演示的基因和我们数据收集的比较全的基因序列相似度越高，模拟的准确性应该越有保证！程序初步框架完成了，后续还要逐步修正，数据越多，精确度越高！”曾凡解释道。 “那多个基因同步表达，能不能模拟出演化过程？”一个秃头的教授问道。 “我们这段时间收集的这几个相近基因的关键数据差不多了，可以模拟出来，就是比较时间比较长，在这台计算机上需要估计三十个小时，未知的越多，需要的算力越多！” “假如不考虑算力，你这个程序现在能实现一个酵母菌细胞全部表达基因的完整演化过程吗？”帕米拉接着问。 “不要求准确率的话，没有问题，我的设计目标可是模拟整个人类基因组完整演化过程，包括从胚胎发育，到人体长大，成熟，衰老，直到死亡的完整过程！”曾凡自信的说道。 “你是知道咱们算力不够才这么说的吧，现在可是才模拟一个细胞内的一个基因！”一个比曾凡大不了几岁的研究员笑着说道，显然认为他在说大话。 “我有一个想法，酵母菌的基因和人类有超过四分之一相似度，它的蛋白质接近一半和人类的同源，我们也已经有了酵母菌的基因组图谱，假如我们调用学校的超算系统模拟酵母菌的演化过程，把酵母菌的数据先收集齐全，或许可以加快后续研究进展！”曾凡提议道。 “这个提议好，一开始哪怕准确率不高也没什么，只要慢慢推进，总会一点点进展，我觉得可以！”秃头研究员率先赞同。 “同意！” “同意！” 其他的研究员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都比曾凡更有资历，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合作，都已经被他的头脑和学识折服了，科学研究方面，还真不是笨鸟先飞就行，没有领头雁，只能像麻雀一样在一片树林子里面乱飞，可能一辈子也飞不出什么名堂。 有人领路就不一样了，同样的努力，收获的果实很多时候天差地别，科学家也是凡人，完全不在乎名利的在哪里都是少数派，人群中的另类，哪怕再痴迷研究的人，也希望获得更多人的认可。 “那行，曾凡你做一个超算使用计划，我会和学校里申请，他们对咱们实验室的支持不能光停留在口头上，该拿出实际行动了！”帕米拉最后拍板道。 超算第一次模拟酵母菌演化过程用了一百三十多个小时，随后他们对获得的大量数据进行分析验证，准确率超过曾凡的预计，超过了百分之三十。 随后他根据验证数据进行调整重新用超算进行推演，这次只用了一百个小时，再次验证后，准确率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大家的信心都调动起来了。 每一次对获得的数据进行验证，他们都会确认一批未知功能的基因，意味着可以写出一篇高质量的论文，这就是他们的业绩，可比给他们加工资的动力更大。 别的同级别实验室一年未必有一篇同质量的论文，他们一两个月就能出产好几篇，那是什么概念？别人还在手工作坊生产，他们已经进入机械化生产的时代了。 不要以为同样的成果多了就不值钱，他们最新发现的几个酵母功能基因已经引起了制药企业的兴趣，因为有可能提高胰岛素生产效率，大规模降低成本，还有曾凡去年发现的那个功能基因，有可能开发出一种高效减肥药。 买断这种技术注册专利，这些药物每年都可能有数亿甚至数十亿美元的利润，研究成果产生的利润大头归学校和实验室，他们这些研究员当然也不会白忙活，都会获得不菲的奖励。 至于最核心的研发功臣曾凡，学校当然要更加重视，单纯的物质奖励对他来说没那么大吸引力，只能在其他方面进行表示了。 学校领导层研究后，准备提前授予他生物学博士学位，跳过博士后阶段，聘请他为助理教授，继续推进目前的研究工作。 对于他的资格和能力，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指导过他的教授都没有争议，已经发表的几篇论文水平，可以让很多资深教授汗颜，也说明了他的成绩，唯一争议的就是他的年龄和入学时间。 要知道他才刚满十八周岁，入学时间还不到两年，很多本科生还没毕业呢，直接就给他博士学位，有点太过骇人听闻了。 为了减小争议，学校为他举行了一次特殊的论文答辩，主题就是基因功能模拟程序的原理，学校六大学院的院长和十二位资深教授一起参加，也算开创了学校一次先河。 第614章 毕业课题 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曾凡的基因功能模拟程序涉及到的学科领域也越来越多，不仅仅运用了计算机领域和分子生物学知识，模拟基因的复制和转录还涉及到遗传学，分子物理学，生物化学，生物力学等等诸多学科的知识。 看似简单的一个程序，参加答辩的十几位教授没有一个人能同时精通这么多领域，这次特殊的答辩既是为了减小争议，也有点不得已而为之的潜在原因。 程序模拟酵母菌演化过程已经在学校的超级计算机上运行了三次，经过验证后，推演出未知的基因功能精确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这也预示着程序的未来前景，通过计算机完全模拟一个酵母菌生命演化过程很快就能实现。 同时也意味着，完全破解人类基因组功能的进程将大大加快，和这件事的重大意义相比，一个博士学位就显得很无足轻重了。 整个论文答辩过程更像一场讲座，曾凡同时给这些教授上课，解答他们提出的疑问，这场特殊的答辩进行了三个小时，不是教授们没问题了，而是问题太多，继续下去有点走样了，主持答辩的校长不得不提前结束，有问题后面再交流，先把流程走完。 答辩结束也意味着曾凡的学生生涯结束了，虽然毕业的相关流程还要一段时间走完，学位证书那时候才能发给他，事实上他已经几个月没有以学生的身份去上过课了。 上个学期大部分时间都在帕米拉的实验室，只是去听了几次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的课程，春季开学这个学期，曾凡选的课都是早已经掌握的课程，只是为了凑学分走的形式，学科的内容他比很多任课教授还熟悉，动手做实验更是秒杀大部分教授。 有这样变态学习能力的学生，任课教授也巴不得他早点毕业，总在课堂上出现，太容易损伤其他学生的学习积极性。 新一次的超算模拟酵母菌演化过程要几天后才能进行，主要的验证实验也都做完，曾凡难得有了几天休息时间。 为了做超算模拟，他已经连续两个多月没有休息了。 新学期开学，春节也过去了，耿厉的父母和老婆孩子过完年都回国了。 曾凡的父母家里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东西，不急着回去，一直住在农场里。 对曾庆海邱彩娥夫妻来说，唯一的儿子就是他们最大的牵挂，能离儿子近一点，在国内还是国外也不重要。 几个月下来，他们快速的适应了农场的生活，一样是种地，除了各种机械使用比较多以外，本质上和国内差别不大 他们也不需要挣工资谋生，想干就帮忙干点，不想干就在庄园里晒晒太阳，溜达溜达也挺自在。 回到宿舍，曾凡开始收拾东西，既然不是学生了，宿舍也要给人家腾出来，搬回自己的房子去住，然后去农场看看父母，再回来接着忙活。 ‘咚咚咚！’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曾凡放下手上的东西，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舍友古斯塔，来自德国的二代移民，他是个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金色的头发剪成了寸头。 别人很少来他宿舍串门，他也几乎从不去别人的宿舍，除了周末晚上的聚会外，两人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交集。 “曾，祝贺你通过论文答辩！”古斯塔进门后给了他一个拥抱，还在他后背拍了拍才放过他，弄的曾凡有点措手不及。 “谢谢，你找我不光是为了祝贺我吧？” “你入学的时候我就是研究生，现在你毕业了，我还是研究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毕业呢？”古斯塔坐在沙发上，自嘲的笑道。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曾凡问道。 “我的博士论文是设计一款精简指令集cpu，并以它为核心组建起一套可以运行的计算机系统，可是我低估了软件部分的编译难度，你是编程高手，不知道能不能帮我看看问题出在哪？”古斯塔显然也是骄傲自信惯了，低声下气的求人并不擅长，这点和曾凡倒是很像。 “可以，x86系列cpu诞生于机器语言时代，它们那一套复杂指令集cpu当时可以简化编程难度，现在是高级语言时代，早该被淘汰了，我也有设计精简指令集cpu的想法，设计的cpu结构越简单，未来的高制程生产难度越低，相同面积的芯片承载的算力越高，复杂的指令系统完全可以通过软件手段实现，你设计的cpu现在有成品吗？” 曾凡自学过的电子工程学课程一点不少，可以和古斯塔无障碍沟通，假如他的设计符合自己的心意，也省了自己再重复去做，曾凡越来越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够用了，想做的事情太多，每一样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行，而他只有一个身体。 “整个系统硬件部分我都已经完成了，理论上也能走通，只是软件系统总不能达到理想状态，到现在也运行不起来！”古斯塔说道。 “那好吧，去你们实验室看看，我刚好这几天有点时间，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问题！”曾凡站起身说道。 这时候刚到中午休息时间，宿舍楼比平时热闹，刚出门口迎面遇到舍友布鲁斯，难得看到曾凡和古斯塔走在一起，好奇的一问，他也是学计算机的，当然不能错过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当即跟着他们一起去实验室。 计算机执行每条指令类型都需要额外的晶体管和电路元件，计算机指令集越大就会使微处理器更复杂，执行操作的速度也会更慢。 因此，从八十年代起，就有人提出精简指令集计算机（risc）的概念，它的指令系统相对简单，只要求硬件执行很有限且最常用的那部分指令，大部分复杂的操作则使用成熟的编译技术，由简单指令合成。 所谓精简指令集也是相对目前占据主流地位的英特尔x86系列复杂指令集计算机（cisc）来说，它的优点很明显，运行速度快，制造结构更简单，缺点同样明显，复杂的指令被分解成多个简单指令，需要更多缓存才能发挥出特长。 一件相同的任务，同样功能的程序，精简指令集计算机的编译器需要做更多的事情，需要将输入指令分解的更详细，编译后的机器语言存入缓存区，cpu才能理解执行。 为了提升运行速度的同时解决缓存的问题，古斯塔设计的计算机架构，一块主板上集成了四块他自己设计，在实验室做出来的cpu，内存和这些cpu交错布置在一起，企图直接用内存取代cpu内部集成的高速缓存，硬盘也采用了最新型闪存芯片，直接集成到主板上，提升存取效率。 这四块利用实验室设备手工做出来的芯片，每一块只集成了三万个晶体管，四块加一起相当于一块十几年前英特尔286芯片的水平，不同的是采用了当前主流的32位技术，内存芯片，闪存芯片，输入输出设备都采用了市面上的成熟产品。 实验室里这套简陋的计算机系统，只是为了验证古斯塔的理论做出来的，只要能成功运行起来，通过键盘鼠标输入指令，通过显示器显示出内容就算成功，这么简单的要求，古斯塔已经搞了半年多，还没有实现出来。 怪不得要去上门求曾凡帮忙呢，显然他的能力和野心不太匹配，有点下不来台，现在改换毕业课题难度更大，那样前面花的时间等于白忙活了。 第615章 基因芯片构想 简单翻看了古斯塔厚厚的文档，大部分的工作他都已经做完了，只是针对他自己设计的这套指令集的编译器漏洞太多，解决老问题，又出新问题，折腾几个月没完没了，他的指导教授也没辙，不得已才找曾凡这个高手来帮忙。 找别人还真未必能解决，涉及到编程和编译器恰恰是曾凡的强项，只有他不想解决的问题，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古斯塔的编译器完成度已经很高了，只是困在几个逻辑上隐藏很深的漏洞没有发现，他的反复修改只是浮于表面，难怪几个月都跑不通程序。 “再运行下试试吧！”曾凡只是将编译器代码修改了几个地方，重新编译后说道。 “就这么简单吗？”克鲁斯疑惑的问，他和古斯塔平时交流比较多，可知道这个难题困扰了舍友多久。 “先看看，不行再改嘛！”曾凡没有多解释。 古斯塔将编译后的文件拷贝入一个闪存盘，然后插入他的计算机预留的插口上，按下启动按钮。 几声普通电脑的滴滴声过后，黑屏的显示器上终于显示出了内容，一行简单的闪烁白光的单词：古斯塔计算机系统。 下方一个闪烁的光标符号，这在最早的计算机系统很常见，提示可以输入的标志。 古斯塔用微微颤抖的双手在键盘上面敲击，输入了一道早就准备好的用于验证的运算题，然后用力敲击了一下回车键。 屏幕上出现一个数字计时器，仿佛秒表一样不停变动数字，计时到十五秒钟的时候停止，结果显示在屏幕上。 “成功了，我成功了！”古斯塔激动的挥舞着拳头大喊道。 随后用力的拥抱身边的克鲁斯，曾凡，那个力度仿佛要把他们揉碎一样，可见这段时间他过得有多么煎熬。 “你最好再多做一些测试，确认它到底达到什么性能，现在庆祝有点太早吧？”曾凡笑着说道。 “我的理论没问题，只要能运行起来，误差不会太大，谢谢你，曾！你可帮我大忙了！”古斯塔再次给了他一个有力的拥抱。 “感觉还是你们电子工程专业更厉害，我们只能对着计算机写代码，你们可以研究怎么自己制造计算机！”克鲁斯羡慕的说道。 “不能这么说，刚才你也看到了，没有曾修改的那几行代码，我都毕不了业，只要做到极致，无论什么专业都会很厉害！”古斯塔赶忙说道。 “古斯塔，你拿到博士学位准备做什么？”曾凡问，他觉得这个人才不能浪费，应该帮自己做点什么。 “我准备看看那些大公司有没有合适的职位，积累一下工作经验！” “你有没有考虑把你的计算机理论发扬光大？” “曾，你准备投资我吗？”古斯塔盯着曾凡问道，能自己当老板当然更好。 “你应该听说过我们正在做的基因功能模拟项目，学校的超算性能不足，我们模拟一个酵母菌细胞演化过程都要上百个小时，未来肯定会开始模拟多细胞生物，模拟人类基因组功能演化，那时候算力会更不够用！你有没有兴趣按照你的理论设计一台超级计算机，并且建造出来？”曾凡笑着问道。 “当然，那是当然啊，可是，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吗？”古斯塔先是惊喜，然后又迅速冷静下来，开始不自信了。 “我觉得你的理论思路没有问题，只是还有些保守，精简后还有八十多条指令，还是太繁琐，和其他的精简指令集差别不大！没什么意思，我们都知道，生物体内的dna和rna只有五种碱基，氨基酸也只有二十多种，通过不同的排列组合，却可以合成几万种蛋白质，产生了地球上多姿多彩的生物种群，我希望能有一种更精简的指令集，设计出一种可编程性更好的芯片，一枚芯片就可以模拟一个或者多个基因的演化，几万枚芯片通过不同的程序设计，可以模拟出不同的生物体演化过程！” 一向话少的曾凡开始向两个舍友讲述自己的想法，其实他更希望做出基于酵母菌那样的可以无穷复制的生物计算机，现在对于酵母菌的基因功能已经接近完全破译，基因既简单又变化无穷的演化能力不输于现在的计算机，困难的是无法像现在的计算机那样方便的输入输出进行控制，暂时也只能想想而已。 “你这个想法可是很新鲜，模拟基因结构的芯片设计，我需要仔细考虑可行性，现在还不能答复你！”古斯塔越想越觉得兴奋，假如这种新型设计真能成功，可比博士论文那种随大流的设计造成的反响大多了，自己也算开一派之先河。 本来打算收拾宿舍搬家的曾凡，结果在古斯塔的实验室待了一下午，和两个舍友研究这种基因模拟计算机的设计，光有芯片还不行，哪怕单细胞的酵母菌，基因是遗传演化的核心，也要有细胞内外的众多其他物质共同作用，才能保证演化进行。 基因模拟芯片也需要内存存储输入输出设备配合，才能实现计算机的完整功能，虽然初始目的是为了模拟推测基因功能，但是如果能实现出来，它的算力肯定会超越现有的所有计算机架构，对这一点，曾凡深信不疑。 古斯塔和克鲁斯被他情绪所感染，也开始充满信心，毕竟他早已经名声在外，被帕米拉教授称为奇迹男孩，他参与的项目都是无往不利，还没有失败的先例，他们能有幸一起合作，未来成功了岂不是好处多多？ 从古斯塔的实验室出来，曾凡接到薛燕打过来的电话：“你不是说今天答辩完收拾东西搬宿舍吗，怎么没看见你？” “我马上回去，我舍友实验室有点问题，帮忙解决耽误了点时间！” 曾凡在实验室忙着用超算做基因功能模拟的时候，双方父母已经在农场见过了面，他们俩的未婚夫妻关系算是得到了大人们的确认，只等待适当的时机结婚了。 当然，无论是哪国法律，他们俩都算成年了，什么时候结婚自己决定，双方大人的意见也只供参考，未来的生活是他们俩人的事情。 薛燕也不用再纠结俩人的同学关系了，为了这事还被莉娜嘲笑过好几次，尽管关系确定下来，他们也没有突破最后一步，各自的事情太多，相处的时间太少，同学了好几年，关系突然改变，俩人还都有点放不开。 回到宿舍，他的东西薛燕已经帮他收拾的差不多了，其实除了一些零散的衣服装进箱子，主要是满屋子书籍，捆起来方便搬运就行。 第616章 快捷婚礼 感觉没有多少东西，曾凡和薛燕一趟趟的也上下楼几次才搬完，俩人车子后备箱都塞满了，后座也堆了不少东西，才算把宿舍搬空。 耿厉两人的快餐车正是晚餐高峰期，生意格外的兴隆，三个学生小时工都一趟趟奔波于各个楼宇之间，忙着送外卖，兄弟两个火力全开的在忙着做饼，三个饼铛一张张馅饼不停的出锅，迅速的被送走。 开车回到曾凡的房子，又一趟趟把东西搬上楼，然后又各自归位收拾好，一通忙活下来，天都快黑了。 俩人躺在曾凡的床上都不想动，房间的灯也没开，互相侧过头静静的看着对方，内心都有点蠢蠢欲动。 “你爸妈又出去旅游了吗？”曾凡问道。 “前几天联系在古巴呢，俩人过的可潇洒了，准备一路向南，到南极洲去看企鹅呢！”提起父母，薛燕忍不住笑道。 “你原先还担心离了你他们会孤单，想多了吧，人家二人世界过的多自在！” “不知道我们以后能不能像他们一样！”薛燕畅想道。 “肯定不一样，我俩会比他们过的更幸福！更潇洒！更自在！”曾凡说道。 “明天周末我没课，你也正好休息，我们去拉斯维加斯吧！”薛燕说道。 “行，我好像还没有陪你一起出去玩儿过，咱们开车去！你证件都带了吗？” “当然带了，在这里不带证件那不是自找麻烦！” “那你今天别回宿舍了，就住在这儿，明天咱们早点出发！”曾凡说道。 薛燕正要开口，楼下车响，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应该是耿厉吴小林两人回来了。 下楼到客厅，曾问刚进屋的耿厉：“还有没有馅饼，我俩晚饭还没吃呢！” “稍等一会，我们也没吃，冰箱里有饺子，咱们煮饺子，一会就好了！”耿厉说道。 四个人一起吃饺子的时候，曾凡说了明天和薛燕去拉斯维加斯的事情。 “正好我前一阵和我媳妇去过，那里的结婚流程我清楚，不就图个快捷省事嘛，我跟你们去，还省了你们找证婚人！”耿厉马上接口道。 “我还没去过呢，我也一起！”吴小林举手道。 “你们都去，明天肉饼没人卖了！”薛燕笑道。 “这话说的，曾凡这工作狂都能休息几天，我们快餐车就必须全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不拉的天天营业呀？”耿厉委屈的说道。 “行，那咱们就一起去，不过你们俩钱包得看紧点，别辛辛苦苦攒点钱，都给人家做了贡献！”曾凡提醒道。 “不用你说也知道，别忘了我们是干啥的，这点自制力没有能行嘛！”耿厉笑道。 拉斯维加斯源自西班牙语，意思为‘肥沃的青草地’，周围都是荒凉的石漠与戈壁地带，这里是一个有泉水的绿洲，逐渐成为来往公路的驿站和铁路的中转站。 二十世纪初，这里也曾经因为金矿而短暂兴盛过，后来随着金矿枯竭和经济萧条而迅速衰落。 三十年代为了重新振兴经济，内华达州议会通过了赌博合法化的议案，各地的大亨纷纷向来这里投资建赌场，六十年代又开辟了沙漠疗养区，先后建设了很多豪华的夜总会、酒店、餐馆和赌场。 现在，拉斯维加斯已经发展成一座以赌博业为中心的旅游、购物、度假的世界知名度假城市。 拉斯维加斯以赌博闻名，其实每年接待上千万游客中，真正专程来赌博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游客都是来旅游度假，购物消费，观看各种演出，这里常年都有众多文艺杂技团体在这里演出，还有全世界的顶级歌星来这里开办演唱会，有的还会驻场演出。 从六十年代开始，这个国家的新娘们开始厌倦由婚庆公司承办的千篇一律的婚礼形式，渴望更简洁独特的婚礼，越来越多的婚礼走出当地教堂，“目的地婚礼”开始流行起来。 拉斯维加斯政府顺应形势，简化婚礼流程，可以几分钟快速注册领证，甚至开车路过，不下车就能办理结婚证明，受到人们的推崇和喜爱，从七十年代起至今，这里就逐渐成为了“目的地婚礼”的圣地。 在这个城市里，新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和梦想，选择各种不同的婚礼形式，无论你想要的是奢华的婚宴，宗教仪式还是刺激的私奔体验，拉斯维加斯都能满足你的需求。 因此，这个城市里也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教堂，无论你有哪种宗教信仰，这里都能找到适合你的教堂。 曾凡和薛燕都没有宗教信仰，也不需要教堂，他们选择由工作人员主持，在曾凡的父母和耿厉，吴小林以及周围若干陌生游客的见证下，举行了一个简单至极的婚礼仪式，然后就取得了结婚证明文件。 从进门到结束，整个过程才十几分钟就完成了，快捷的不可思议，出了大厅，邱彩娥还在念叨：“这也太儿戏了，委屈小燕儿了！” “婚礼只是外在形式，重要的是我们彼此认定对方，终生践行誓言，不然的话，再奢华的仪式也没有用！”薛燕笑着说道。 “对我来说，一辈子有这一次就够了！”曾凡说道。 主要的事情完成了，正好临近中午，在一家着名的餐厅吃了顿奢华大餐后，逛了几家商场，买了点东西，下午他们就原路返回了。 一路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回到贝拉农场，已经天黑了，曾凡一家留下，耿厉和吴小林继续回城，他们的快餐车明天还要继续营业。 两人在农场住了五天，直到学校的超算启动新一次的基因功能模拟演化，他们才一起回到学校。 薛燕继续住在宿舍，即便是已经结婚，她也仍然是个学生，宿舍更有利于学习，就算不能像曾凡那样一年毕业，她也不能耻辱的挂科，学霸的脸面必须要维护。 本来，她想低调的继续上课就好了，没想到刚回到宿舍就被眼尖的莉娜发现了。 “薛，你请假就是为了去结婚？”莉娜跟着走进了她的房间，小心的绕过中央摆着的古筝，坐到沙发上。 “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的，十几分钟，很快捷！”既然被发现了，薛燕就大方的展示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曾也太小气了，没有豪华婚礼也就算了，婚戒的钻石颗粒还这么小！”莉娜替她打抱不平。 “这是我亲自挑的，九十九美金一对！”薛燕笑道。 “你开玩笑吧，这么便宜？”心直口快的莉娜有点不太相信。 “纯银打造，上面镶的是水晶，我们买的可是正品！” “无论怎么说，还是要祝贺你，薛！”莉娜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个了，人家自己觉得好就行了。 “谢谢！” 第617章 金山 曾凡的身份已经从学生转换为正式的研究员，回到实验室继续原先的工作。 酵母菌的基因功能验证实验一直在进行，不过有了超级计算机模拟出来的数据，这个实验相对容易了许多，普通的功能基因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了。 即便只是做细胞实验，酵母菌一万多个基因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全部做完，计算机模拟的再精确，也只是预测，还需要实验证实才行。 他要负责的是别人无法替代的程序修正，一些难度比较高的验证实验才用他出手，他的实验操作手段公认实验室最强，可能在整个学校都找不到对手。 全身心的投入工作，曾凡感觉时间就会过的很快，每次基因功能模拟演化后，都需要花费十几天时间进行实验验证，确认模拟的准确率。 第五次模拟过后，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实验验证，没有再发现一次和模拟预测错误的情况，尽管全部的验证实验没有做完，也可以宣布这次酵母菌的基因功能模拟实验成功了。 帕米拉教授找曾凡谈话，问他接下来的实验方向，是继续研究不同的酵母菌，还是模拟更复杂的多细胞生物。 “咱们的超级计算机算力不足，与其去做更复杂的多细胞生物，不如继续研究单细胞菌类，或者更简单的病毒，补充对酵母菌不包含的蛋白质种类的了解，以后算力够了，再继续更复杂的研究！”曾凡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听说你和戴教授的一个学生在研究新型超级计算机，就算你们一切顺利，建成实用的超算，最少也要两三年后了吧？”帕米拉笑道。 “感觉你似乎比我还着急，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曾凡问道。 “学校的超算是有点落伍，可是别的地方还有很多超算，你不用考虑算力问题，现有的数据你觉得能模拟到什么程度？” 曾凡想了想说道：“最理想的情况，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模拟果蝇，它们的身体足够复杂，细胞种类也够多，与人类基因的相似度也更高！” “那你的程序是不是需要很大的变动，多久能完成？”帕米拉问道。 “核心算法不需要太大变化，在最新一次模拟结果的基础上，补充一些果蝇的信息就可以了，三天时间足够了！”曾凡回答道。 “我来解决超算的问题，你尽快完成程序的修改！”帕米拉和他商量完就离开了。 果蝇是一种小型苍蝇，被广泛用作生物学研究的模式生物。它是一种典型的双翅目昆虫，以腐烂水果和蔬菜为生，是一种小型的果树害虫。 这是因为果蝇拥有许多其他生物共有的特征，包括简单但高度组织化的中枢神经系统，寿命可达40天，能够快速繁殖、适应耐受性和易于实验等特点。 此外，果蝇的基因数目有一万三千多，其中百分之六十在人类中有同源基因，它的身体包含二百多种不同细胞，其中神经元细胞和哺乳动物的结构非常相似。 模拟果蝇的生命演化过程，有助于更深入的了解地球生物的细胞和组织结构，同时增加对人类自身的理解。 曾凡的基因模拟程序有点类似于数学推理题，通过已知的基因序列和部分基因功能，再输入生物体尽可能多的宏观特征信息，然后让程序通过模拟基因演化，推测补全中间缺失的信息。 由于地球上已知的生物都是同源同种，有着同样的基因结构，几亿年演化过程中基因序列的各种突变，才有了如今千姿百态的生物种群。 根据已有的研究成果，地球生命都是由最初的原生动物演化成单细胞生物，单细胞到多细胞，由海生到陆生，一步步演化而来。 他们已经能完全模拟一个单细胞的酵母菌生命，在基因的层面，酵母菌和果蝇，和人类的差距很小。 相当于用相同的数学公式解题，模拟酵母菌基因演化是小学题，模拟果蝇基因演化是中学题，模拟人类基因演化那就是大学的题目了。 花了两天检索信息库中关于果蝇的研究论文，然后将相关信息以及最重要的果蝇基因组信息导入自己的程序中去，曾凡按时完成了预定的工作。 帕米拉那边还没有出来结果，曾凡难得又有了空闲时间，这时候已经是五月初，春季学期又快结束了。 他时常有种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恍惚感。 洛杉矶的四季气候变化不明显，更容易加深这种错觉，很难通过温度和季节变换来体会时间的流逝。 在校园里面溜达一会，曾凡正准备去图书馆的时候，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法律顾问瑟希尔迎面走过来。 “老板，我们又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没见面说明我们都没有事情，一切正常，这次又是什么事情？”曾凡无奈的问。 “你赚钱的速度我们比不上，上次学校分给你的专利转让费，你和同学成立计算机公司才花出去一点，这次又有人找上门送钱，我来问问你的意思！”瑟希尔笑着说道。 “为什么给我送钱？” “上次购买你那一组基因专利权的菲舍尔生物技术公司，想要聘请你当他们的顾问，帮他们解决一些技术难题，给你开出一千万美元的年薪，一次性签约五年！” 曾凡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这么大方，顾问都舍得给这么多钱，可是他现在不差钱，资本家的钱不好拿，投资一千万，肯定会想着赚回去一个亿甚至更多。 “我还不想去外面做兼职，你替我拒绝掉吧！”曾凡说道。 “老板，你不再考虑考虑？他们愿意一次付清五年顾问费用，这些钱我们可以建七八个贝拉农场了！”瑟希尔罕见的劝道。 旧金山的贝拉二号农场因为建设规划更合理，才一年时间就已经产生了高额利润，让他们尝到了甜头，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建三号农场，选址在更北方的西雅图附近，面积也将更大，生产能力更强，当然预期收益也更可观。 “你们也不要只忙着拓展地盘，也可以考虑建立一个生物实验室，作物育种，牲畜繁殖方面都可以节省大量成本，形成咱们自己的独特优势！”曾凡灵感突发的说道，自己有技术，很多问题可以自己解决，没必要多花一笔钱。 “老板，还是你聪明，给人打工哪如自己开公司，你现在可是生物基因领域的顶级科学家，咱们自己就有一座金山，何必去舍己求人，我明白了！” 曾凡本意只想帮助农场在植物育种，牛羊种群优化方面做些研究，没想到瑟希尔误会了他的意思，不过她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曾凡也没有反对，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他们也知道老板甩手掌柜的性格，一切不用他出面，平时有问题尽量线上沟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上门去麻烦他。 本以为医药公司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对方还不死心，过去没几天又一次找到他面前。 第618章 自省 帕米拉保证的超算算力出了点意外，拖延了几天后决定继续用学校的超算进行果蝇基因模拟演化，曾凡预计要花费一千个小时以上时间。 不过，演化的过程可以同步观察数据，中途出错能中断进行修改，调整参数重新开始，完整的演化过程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曾凡自己都不知道多久能达到那个程度，相比模拟酵母菌的一个细胞，果蝇可是有五十多万个不同类型的细胞，这次难度可是一下子提升了几十万倍不止。 别看细胞种类只有二百多种，可是这些细胞之间还要交互联系，彼此影响，细胞结合成组织，组织又结合成不同的器官，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果蝇生命体，模拟的初始阶段任何一个微小的误差，都会引起后续模拟进程的失败。 这天早上，曾凡刚刚中断又一次超算的模拟进程，准备调整参数重新开始，帕米拉教授派人来找他，办公室有人要见他。 帕米拉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位梳着油亮背头，有一个高耸的鹰钩鼻子的年轻男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他身边是一位身材娇小的金发女郎，一身灰色套裙，标准白领装束，应该是他的秘书或者助理，两个人看到他进来，连忙站起身来。 “教授你找我？”曾凡扫了两人一眼，转头对帕米拉问道。 “这两位是菲舍尔生物技术公司创始人和总裁，戴维先生，他的秘书露娜小姐！”帕米拉微笑着介绍道。 “我是曾凡，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曾凡开门见山的问，他猜测难道还是顾问的事情，不是都已经拒绝了吗？ “曾博士，很荣幸认识你，我们很有诚意的邀请您做我们公司的顾问，并没有实质性的责任条款，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拒绝呢？”戴维主动走过来和他握手，然后一脸诚恳的问道。 “我现在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周末也是一样，没有时间再去兼职贵公司的顾问，很抱歉！”曾凡坦然的注视着对方说道。 “我知道你的时间很宝贵，假如我能帮你节省时间呢？不知道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戴维笑着问。 “哪方面？”曾凡奇怪的问，他的脑筋没有转过来。 “我叔叔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学院校董会有一定影响力，可以促成你们实验室利用加州大学的超算系统进行研究，应该能帮你们节省不少时间吧？”戴维自信的说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曾凡瞬间就明白了帕米拉之前的保证为什么没有达成了，对方这是盯上自己了，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好吧，我会重新考虑这件事，三天以后给你答复！” 目送戴维和他的女秘书消失在楼梯口，曾凡转身对帕米拉说道：“教授，你不会也被他们收买了吧？” “他们看上的是你，我就算是全职加入他们公司，年薪也不会超过一百万美元！”帕米拉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费舍尔公司主营的不就是各种吃不死人，但是也没有什么效果的保健品吗，说实话，我不想和他们产生瓜葛！”曾凡忍不住吐槽道。 “他们公司的效益很好，这次收购你研发的基因专利，给的价钱也足够大方，看来他们是真的决心研发出一款拳头产品，减肥药的效果可是没法靠忽悠让顾客买账，所以才需要你本人的参与！”帕米拉笑着劝解道。 “你之前就是联系的加州大学的超算吗？” “我在哥伦比亚读的博士学位，当时联系的是我的导师，本来没有问题了，谁知道对方突然变卦！” “这个费舍尔公司影响力这么大？不是一家新公司吗？”曾凡不解道。 “公司是新的，可是背后的资本却很古老，你们国家是权力掌控一切，这个国家是资本掌控一切！他们盯上你，你躲不过去，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给你送钱，为什么不要呢？”帕米拉再次劝道。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曾凡有点郁闷的回到实验室。 眼睛盯着屏幕上面，却没有了刚刚的心情，半个小时也没改掉一行代码。 既然改不下去，索性不改了，他走出实验室，准备找地方散散心。 上午十点多钟，整个校园里静悄悄的，初夏的时节，气温已经达到了三十度以上，曾凡坐上野马的驾驶座，开车出了校园。 汽车习惯性向北行驶，十几分钟后停在一个小山丘下面，这里是半年前他和薛燕合奏过的地方。 折叠起车篷，拿出车上放着的笛子，曾凡吹奏起他改编过的电影《勇敢的心》的那首插曲，连续吹过三遍后，心情舒畅了许多。 然后又吹起了一首网上新听到的老歌《五百年沧海桑田》，他觉得很适合用笛子演奏，整个曲调几乎不用特意改编，他自然而然就连贯的吹奏起来。 这是电视剧西游记第四集《困囚五行山》中的插曲，孙悟空大闹天宫后被镇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看着世间沧桑变换，这首曲子将那种苦闷又无奈的心境表现的淋漓尽致。 曲子意境正贴合曾凡现在的心情，他一遍又一遍的吹奏，每吹一遍，仿佛心中的郁闷就能发泄出去不少。 不知道吹了多少遍，忽然眼角余光看到笛子一侧往下滴水，才发觉好像连续吹奏的时间有点长了，立刻停了下来。 用手握住笛子一侧，向车窗外地上甩了甩，整个钛合金的笛身都有点温热烫手了。 可能是这两年多过的太顺风顺水，给自己形成一种无所不能的错觉，稍微有点不如意，心境就受到很大影响，这次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养成自高自大的心态前对自己的一种警醒。 那个戴维也只是求合作，开出的价码也远高于行业平均水平，还没有什么苛刻条件，从这方面说，也足够有诚意了。 可能对方也是少年得志，顺风顺水惯了，本以为一定能打动自己，没成想直接被拒绝，应该也有点面子挂不住，这才动用其他手段来达到目的吧？ 想想也是，这个国家亿万富翁很多，可能没有哪个人会随便拒绝几乎白送的钱，一场演讲几十万都不会拒绝呢！ 哪怕把这些钱转手捐出去，同样是一笔划算的投资，也能落下个好名声，名和利本来就是一体两面的东西。 有名无利就是虚名，再大的名誉随时可能被戳穿破灭，有利无名，那也不过是为别人守财，终究会失去，落得一场空。 人生不过百年，名也好，利也好，一旦死去万事皆休，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心里舒服了许多，笛子的温度回复了正常，再吹奏起熟悉的《沧海一声笑》就有了更深的感悟，看来这样的超然心态也不是谁都能有，也不是能随时保持的，还是需要时常反躬自省才行。 第619章 达成合作 体内具有某些基因的人确实更容易长胖，并且具备这种基因的人，无论在西方还是东方都有相当的普遍性，可以说都是大多数。 这也是一种自然选择的结果，在人类演化的几十万年历史之中，大部分人都长期处在食物匮乏的状态，这种基因就好像强制储蓄一样，摄入体内的营养必须存起一部分，以备饥荒。 那些爆发力更强，能量转换效率更高，不容易长胖的基因，大多数都在一轮轮饥荒中被淘汰掉了。 这一特点在女性身上更容易体现出来，灾荒的年月，女人如果不能抵抗饥饿，更容易被自然选择所淘汰。 在古代，女人一旦结婚生育，总是要优先考虑男人和孩子，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通常都是最后得到食物。 可惜，这些优势基因到了和平年月就成了美丽的负累，尤其是发达国家，人们不再为了基本的温饱而发愁，可是这个基因还在发挥作用，让女人更难抵御美食的诱惑，总是摄入过量的食物，像个守财奴一样把过量摄入的营养存储到身上每一个部位。 而这个时候，凹凸有致的身材对她们的生存才更有利，美女总是更容易受到优待，其实不止女人，男人也一样。 尤其是当人们的平均寿命不断增加，各种肥胖带来的并发疾病也多了起来，过于肥胖的人通常都会伴随着高血压，高血脂引发的心脑血管病，脂肪肝为代表的肝胆疾病，体重增加还会加剧下肢关节的磨损等等。 社会不再以胖为美，人们普遍视肥胖为耻辱，于是各种减肥产品，减肥机构开始有了巨大的市场需求。 减少身体多余脂肪，归根结底只有两种有效方法：一种是节食，防止营养过量摄入，一种是运动，消耗多余脂肪。 而这两点都需要本人有强大的自制力，这恰巧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药物减肥就成了很多想瘦又没有自制力的人最佳选择，减肥药的原理通常有三种，一种是抑制神经系统，降低进食欲望，一种是胃部膨胀产生饱腹感，减少食物摄入，最后一种就是增加肠胃蠕动，加速食物的排出。 这些药物都伴随着不可避免的副作用出现，神经抑制类药物容易造成内分泌紊乱，饱腹类药物容易造成营养不良，身体浮肿，助消化类药物容易增加肝脏代谢负担，诱发胃肠消化系统疾病等等。 人们都开始羡慕那些怎么吃身体都不会长胖的同伴，这些人在人群中总是少数，他们就是具有基因优势的群体。 曾凡去年实验发现的一组基因就合理的解释了这些人为什么不容易长胖，这一组基因共同发挥作用，完美的实现了三种减肥药想达到的效果，还不会产生那些副作用，所以这些人不需要担心肥胖。 即便短期暴饮暴食不运动变胖了，只要作息恢复正常，体内多余脂肪很快就会被消耗掉，对他们来说，想变胖反而是件难事。 早在一九八二年，就有科学家用基因重组技术在大肠杆菌体内生产出可作用于人体的胰岛素，能直接吸收入血液中，对血糖含量起调节作用，从而治疗糖尿病，这项发明也开创了基因药物的先河，当然，也为制药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效益。 费舍尔公司不惜重金买下这组基因专利权，就是想以此开发出更有效果的减肥药，以赚取巨额的垄断利润。 不过，基因药物也并不是万能灵丹，由于人类个体的基因差异，不同人种，不同族群，不同地域，甚至不同饮食习惯造成的基因差异，都可能让药物无效，甚至产生副作用。 想开发出一种普适性强的基因药物，需要非常巨大的研发投入，还要面临着会血本无归的风险。 曾凡的论文尽管已经详细阐明了这组基因功能的作用机理，可是想要成功开发出一种普适性强，副作用小的减肥药，仍然需要海量的资金投入，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开发时间，以及必不可少的，运气！ 除了真金白银的投入外，任何一个小意外都可能导致整个研发的失败，运气因素也很重要，他们也同样迷信。 相比几亿甚至十几亿的研发投入，他们愿意一次性支付他五千万的顾问费就可以理解了，没有人比曾凡更了解这组基因，哪怕他能增加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几率，对费舍尔公司来说，都能节省大量投入。 既然想通了戴维锲而不舍的原因，曾凡也就没必要客气了，经过和乔瓦尼，瑟希尔两个顾问商量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除了他们之前答应的顾问费以外，如果五年内药物研发成功，曾凡要获得百分之十的销售额分成，以当前市值获得费舍尔生物技术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认购权。 当然，与之对应的是，他愿意做更多的工作，要求获得药物研发方向的主导权，这也代表了他对药物开发成功的信心，费舍尔公司董事会经过一番争吵后，在戴维的坚持下，最终答应了他的要求，双方签署了正式的合作协议。 作为双方共同的朋友，新上任不久的加州州长克劳曼成为协议的见证人，费舍尔公司的总部在洛杉矶北部的格伦代尔市，假如药物研发成功，生产基地也会建在这里，能创造巨额的税务收入，也是他政绩的一部分。 协议签署后，戴维和公司的董事会人员领着他们参观了公司总部的生产工厂，各个项目实验室，还给他们介绍了这些项目的主要研发负责人。 费舍尔生物技术公司虽然成立不过八年时间，靠保健品营销创造了巨额利润，在研发上却是很舍得投入，公司有超过两千人的专业研发人员，拥有世界级的药物实验室，很多实验设备比帕米拉实验室的都先进很多。 最让曾凡惊奇的是他们竟然花费两亿美元建造了一套自己的超级计算机，算力是加州理工那台老家伙的十倍，让他对药物的研发成功更增加了几分信心。 “曾博士，我们的费舍尔一号性能怎么样，你也是计算机专家，有了它的帮助，能不能让我们的减肥药早日上市？”在这套超算的控制中心，戴维微笑着问曾凡。 “你们公司的实力确实出乎我意料，看来我要修改一下研发计划了，如果这台超算的运行稳定性能保证，至少能节省一半研发时间！”曾凡认真的回答。 “戴维，我认识曾快三年时间，他设定的目标，每一个都完美的实现了，能成为他的合作伙伴，是你的幸运，你肯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克劳曼拍拍戴维的肩膀说道。 “希望如此，州长先生！那样我们大家都能获得丰厚回报！”戴维笑着说道。 几个人互相看看，都笑了起来。 第620章 不同实验 基因药物的研发投入巨大，为了鼓励制药企业的研发积极性，联邦政府允许为一些特别重要的基因申请专利，为了获得二十年独家垄断的商机，申请者必须公开基因的特性，以及发现过程，让其他人能利用这项知识来改良现有技术，共同促进基因技术的发展。 到目前为止，人类基因组中但凡能注册的专利，已经基本都快被注册完了，但是能成功开发出来的药物并没有几个，使用条件还特别严苛，价格异常昂贵，真正能以此获利的制药企业还只是少数。 这还只是理论上获益丰厚的行业，先行者有可能赚个盆满钵满，也有可能会血本无归。 普通的肥胖严格来说不是疾病，尽管有带来多种并发症的隐患，肥胖本身却并不致命。 未来开发出来的药物如果普适性不够，或者副作用太大，都会不能算成功，即便是通过临床实验上市销售，也未必能获得预期收益。 基因药物理论上能通过基因修正、基因置换、基因增补、基因失活等手段让人体基因组达到某种理想状态，但是目前能实用的手段还很少，大部分还只局限于理论，能在实验室实现出来的都是极少数，还并不能避免某些不可预知的危险。 很多基因功能都是互相关联，一个基因只负责单一功能的反而是少数，曾凡发现的这一组基因就涉及到神经中枢的饥饿感知，营养物质的分解效率，脂肪细胞的生成，以及热转换效率，新陈代谢的快慢调节等多方面的功能。 这些基因互相配合才能达到一种理想的不容易长胖的状态，任何一个基因在不该起作用的细胞中过表达，或者在该起作用的细胞中没有表达，都会影响整体效果的达成，这也是为什么不易长胖的只是人群中的少数的原因。 并不是简单的具备某个基因或者缺乏某个基因导致身体容易发胖，这些基因在大多数人身上都具备。 可以把这组基因比作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系统，同样的变换时间，原先路口车少，很少会堵车，现在车辆多了，大多数的路口都会不可避免的堵车，只有极少数设定合理的路口，通行才更顺畅。 当然在这组基因中，它们的作用确实有主次之分，曾凡最早实验的那个基因作用最大，这也是小白鼠实验中，那些基因过表达的小白鼠全部变胖，还特别容易得病的原因。 同样是容易肥胖，在不同的人身上体现的效果也不一样，有父母遗传因素，也有本人成长过程中，这些涉及肥胖的某个基因发生变异，出现了过表达的效果。 这样的人哪怕平时吃得比别人少，运动更多，他也更容易长胖，更容易感觉饥饿。 曾凡设想的减肥药，并不是直接修改人体基因，那样不可知的后果太多，风险也太大，药物实验的过程更漫长，不符合制药公司的利益。 通过计算机模拟酵母菌的演化过程，他对这一组基因的作用机理已经十分了解，他打算开发出一种药物，定向影响人体某些部位细胞内rna的翻译转录，降低胃肠营养吸收效率，提高白色脂肪细胞的消耗速度，从而达到减肥的效果。 这种药物的制造提取曾凡早就有了思路，通过超算模拟也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在实验室中制造出来，先期进行动物实验，看看具体的药物效果。 动物实验确认没有问题，就可以初步研究规划和设计人体临床实验，到那时候曾凡能起的作用就不大了。 他也确实没有让戴维等人失望，按照他设计的研发计划进行了一个多月，药物就已经在实验室制造出来了，数千只实验用小白鼠也同步培养出来，开始进入动物实验阶段。 整个过程顺利的让费舍尔公司的很多资深研发人员都感觉不可思议，他们卖的保健品虽然效果不大，那也是有很高科技含量的，研发一款新型保健药物都没有这么快速过。 他们的惊讶不在曾凡的考虑范围，他只负责设计研究计划，主导研究进度，他在费舍尔总部工作的时间并不多，这里不缺专业人才，包括各种实验操作高手，他只需要指明方向就可以了。 曾凡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帕米拉的实验室，果蝇基因模拟演化需要他亲自动手，几乎每一步都需要调整，难度远超过他的预计。 费舍尔公司他总共只去过几次，加起来在那里的时间不到一天，那边的减肥药已经进入动物实验阶段。 这边曾凡整天泡在实验室，一个多月时间了，超算中模拟的果蝇还在卵中发育，没有孵化出来。 果蝇属于昆虫，发育过程经历卵，幼虫，蛹，成虫四个阶段，幼虫和成虫的形态结构和生活习性显着不同，这样的发育方式叫完全变态发育。 但是，对于他的计算机模拟程序来说，最重要影响最大的阶段就是在卵的阶段，这个阶段胚胎细胞开始分裂生长，一点点差错就会导致后续模拟无法进行，蛹的阶段身体形态虽然会发生巨大变化，也只是某些基因的选择性表达。 果蝇基因模拟演化进展缓慢，不过他们并不是一无所获，出差错的同时，计算机模拟也在不断发现一些果蝇新的功能基因。 他们和加州大学合作研究，利用加州大学的超级计算机，帕米拉的实验室与加州大学一个生物实验室联合研究，整个研究团队超过一百人，一个月已经发现了几十个果蝇的功能基因，很多基因还是人类的同源基因。 对曾凡来说模拟进度没有达到预期，对两所大学来说，这个合作却是重点项目，一个个新基因的功能被发现确认，这都是实打实的研究成果。 有些模拟中出现的错误可以通过计算机的数据分析出来，有些不明原因的错误就需要从实验的果蝇胚胎中去寻找了，这个寻找过程可能很快，也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刚开始的时候，曾凡乐观的预计只要算力足够一年时间就能完成果蝇基因模拟演化，现在他的想法发生了动摇，觉得三年五年能完成就算谢天谢地了。 这种大型实验项目他设计的模拟程序虽然是核心，可是也需要团队配合进行各种验证实验，不断的提供数据，整个进度和规划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了。 并且，加州大学的超级计算机也不能只为他们一个项目服务，他们模拟中断的时期，也要进行别的项目研究，等到他们准备再次模拟的时候，超算还没有空闲下来，他们也只能眼巴巴等着。 不过，曾凡可不会闲着，他和古斯塔合作的计算机公司已经成立，他负责出构想，古斯塔负责技术实现和经营，布鲁斯也是创始人，他负责软件方面的具体工作，在曾凡设定的框架里进行填充和实现。 这个新生公司还在初始阶段，古斯塔的芯片设计还没有出来，围绕整个芯片的超算架构也只是一个雏形，多久能出来一台可以验证功能的原型机，还没有确定的时间。 反正前期投入的几十万对曾凡也不是个大数目，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就当积累经验了。 此外，受他启发瑟希尔在贝拉农场也设立了一个生物实验室，负责研究作物育种，牲畜的繁殖优化，曾凡当然不能分身自己去从头研究，这个实验室也需要招收有经验的科研人员，进行相关的基础实验，收集数据汇总，按照他的设想方向进行研究。 第621章 偶遇 要做的事情多了，曾凡实际的空闲时间不是更少，反而更多了。 除了果蝇基因模拟演化需要他花费大量时间外，别的地方他基本都是只动嘴不动手，只要模拟实验暂停阶段，他都能有空闲时间。 而近期加州大学的超算被别的项目占用，他们的果蝇基因功能演化模拟需要排队等待，他难得的又空闲下来。 像往常一样，曾凡来到图书馆，虽然互联网已经很普及，可并不是所有书都能看到网络版，还是要来图书馆查找实体书刊。 相比整天都要面对的电脑屏幕，他还是更喜欢翻看纸质读物，感觉真实感更强一些，一样的内容，纸质书籍似乎可信度更高。 在图书馆看了一下午书，曾凡准备回去，出门没多远，看见倪明明和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走过来。 看面孔就知道俩人很可能是父女，脸型和眉眼都很像，这个男人下身穿一条西裤，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衬衣，从举止神态能看出来多半是个官员，位置可能还不低。 曾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瞬间能猜出这么多，他接触过的国内最高官员也不过是厅级，哪来的判断经验呢？ “曾凡，这是我爸，过来考察，顺便来看看我！”倪明明给两人介绍道。 “叔叔您好，我是倪明明的同学！”曾凡也不知道是该把他当成官，还是单纯当作同学的父亲，只能客气的打招呼。 “我是倪卫华，在浙江省委工作，我听说过你，国内的新闻都报道过你的事迹，少年英才，了不起了不起！既然遇见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方便不方便？” 对方很热情的和他握手，顺便做了自我介绍，几句话就拉近了双方的关系，顺势提出了邀请。 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心里不太想去，看在倪明明的面子上，曾凡也不好拒绝，都在一个实验室工作，几乎每天都要见面，生硬拒绝太伤人自尊了。 正巧身上的手机响起来，薛燕来电话问曾凡晚饭怎么解决，要不要两人一起吃，于是就让她过来，一块蹭顿饭。 曾凡这段时间经常在实验室加班，晚饭通常都是在实验室解决，俩人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不是很多。 他们吃饭的地点是曾凡第一次参加华人同学聚会的御膳坊中餐馆，老板还是那个恐袭前投资航空公司股票的金有才，后来听刘一凡说过，这家伙坚持了一年多，在股价最低的时候割肉离场了，他刚清仓没几天，航空公司的股票就开始回暖上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一起吃饭的除了倪明明和倪卫华父女外，还有倪卫华的秘书，一个叫程伟的年轻人，年轻也是相对于倪卫华来说，人家比曾凡几个二十来岁的学生大多了。 曾凡和倪明明在实验室合作很长时间了，这个暑期研究课程是第三次合作，同样被分在他的小组，曾凡对倪明明的了解却很少，不知道她家庭背景，也从来没打听过。 在这方面，薛燕比他知道的都多，这些事情人家主动说就有炫耀的嫌疑，你当面问人家也不会保密，留学生中神通广大的同学很多，有的是渠道都可以打听，偏偏曾凡对这些最不感兴趣，他的交际圈子很小。 倪卫华可能也是很久没遇到这么冷场的饭局了，曾凡和薛燕俩人都不怎么说话，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吃饭而来，他女儿也是同样的作风，同样闷头吃饭，不会招呼同学，一点不理解老父亲的良苦用心。 “曾博士，我看近期的本地报纸有你的新闻，你加入一个叫费舍尔的公司，在研发基因减肥药物，你能给我这个外行扫扫盲吗？基因药物真能让一个胖子一下子变瘦吗？”程伟主动找了一个话题。 “程秘书，叫我曾凡就行，我们开发的药没有那么神奇，不会直接改变人的基因，只是影响某些基因的表达，降低消化系统营养吸收能力，增加脂肪消耗速度，让正常人不需要节食和过多的运动也能自然瘦下去，在不改变人体自身基因的情况下，让人变瘦，如果瘦下来后，继续不加节制暴饮暴食，很可能还会反弹！”曾凡实话实说道。 “难道不能开发一种一劳永逸的药物吗？像有些人一样，怎么吃也不会变胖？”倪卫华忍不住问道。 “严格来说，肥胖不算是疾病，你说的那种药物我们现在的技术勉强也能开发出来，只是普适性很低，只能针对很小范围内人群有效，还会产生很多未知的风险，要改变的那些基因就好像大厦的承重梁，任何失误都可能导致整个大厦坍塌！对制药公司来说，这种药物得不偿失！”曾凡解释道。 “那你刚才说的那种药物什么时候能上市销售，能让人迅速变瘦，哪怕只是暂时的，也一定会引发抢购吧？”程伟啧啧叹道。 “现在刚进行动物实验，后面还有更严格的临床实验，一切顺利可能也要三四年后了！” “曾凡，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发展呀，我们浙江有很多优秀的大学，肯定能给你最好的待遇，一流的科研环境！”倪卫华邀请道。 “我目前的项目还需要几年时间，也还有很多东西学习，至少三五年内不会回去！”曾凡认真的回答。 “你们两个，是请人吃饭，还是过堂审讯呀，有完没完？”倪明明看不下去了，开口制止了程伟继续提问。 “好好好！咱们吃饭，不谈这个了！”倪卫华哈哈笑道。 这一顿饭吃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薛燕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不时和倪明明偶偶私语，后面倪卫华也不再谈曾凡工作方面的事情，更多聊的是这里的风土人情，这次考察发生的各种趣事，自身的不同感受等等。 不愧是久经考验的干部，语言能力出色，讲故事生动有趣，哪怕是只听不说，偶尔附和讨论几句，曾凡也觉得受益匪浅，怪不得人家能当官，观察能力总结能力就是厉害。 饭后两人开车离开，没有回学校，而是直接去了更近的薛燕家的房子过夜。 薛敬仁李秀云夫妻去南美旅游了一圈，在南极看过企鹅后，又去非洲大陆看狮子大象，接着又去了欧洲感受人文气息，几个月时间还没有游完全程，据说现在北欧逛荡呢，到时候准备从俄罗斯直接回国了。 这边的房子不能总没人住，他们俩时不时过来住几天，增加一点人气。 进屋后，曾凡就把自己扔到沙发上不想动了，陪人吃顿饭感觉比加班到半夜还累的慌。 薛燕和他似乎有相同感受，靠着他躺在沙发上同样不想动，电视都懒得打开，嘴里还在埋怨他： “以后再有这事儿你自己去就行了，别拉着我！” “我不是怕你误会嘛，你不打电话或许没你事，既然你撞枪口上了，当然要算你一个了，我看你刚才不是吃得挺美！”曾凡无奈道。 “那么多菜，不吃多浪费！”薛燕嘴硬道。 第622章 基因一号 “倪明明的爸爸究竟是个什么官？”曾凡忽然问道。 “你和人家聊那么热闹，连人家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你真行！”薛燕不屑道。 “没看到都是他在说，我只不过附和几句，再说，我怎么好当面问人家这种事！” “我也是听李菲说的，据说是组织部副部长，这次考察回去可能要转正了！”女人都有八卦天赋，薛燕也不例外。 这个学校的华人学生很少，女生就更少，她们之间平时的联系也更多，私下的聚会可比一年没几次的华人同学会多，关系也更紧密。 “那么厉害？看着也就四十多岁吧，就成正部级了？”曾凡惊讶道。 薛燕被他逗笑了：“哈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逗我笑，那只是个职务，不是级别！” 曾凡有点莫名其妙：“不是你说副部长回去要转正嘛，这有什么可笑？” “唉，你这方面知识可真匮乏，省级和部级是相同级别，一个省里面只有那些省长副省长书记副书记之类才是省部级，省委组织部和地级市一个级别，正部长理论上是正厅级，不过就算是正厅级，那也是高级干部了！”薛燕解释道。 “反正我也没打算当官，了解那么清楚干嘛！”曾凡不以为然道。 “只要你打算回国发展，这些必要的常识还是要了解的，你可不是普通人了，如果去大学教书，最少得给你个副教授！那也对应行政级别！”薛燕显然对这些有过详细研究。 “我这个助教都已经是破格了，副教授更不行了，容易招人恨，还是低调点儿好！”曾凡谦虚道。 薛燕用胳膊肘轻顶他一下：“矫情，你做的事哪件低调了？一年本科毕业，两年博士毕业，你已经是全校学生公敌了！” “第一年的时候只是想多学几门功课，谁成想他们真让我毕业了，至于博士我根本没想，是学校先提出来的，都不是我的本意！”曾凡为自己辩解道。 “不管是不是你本意，你是给全校同学增加压力了！” “压力也是动力，或许能激发更多人的潜力呢！” “能被激发潜力的也只是少数你这样的变态，更多的还是对你羡慕妒忌恨，这就是人性！” “那也没办法，不招人妒是庸才，我总不能为了照顾别人的看法什么事情也不做吧？”曾凡无奈的说。 “你也不用太在意那些，你略微领先很容易招人恨，当你遥遥领先到别人绝望的时候，那些羡慕嫉妒恨就变成崇拜了！因为你已经和他们不是同一类人了！”薛燕鼓励道。 “别人的怎么想咱管不着，我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曾凡确实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没有人能让所有人的都喜欢，太在乎别人的看法，那自己就没法活了，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超算要排队，果蝇基因模拟暂时进行不下去，曾凡随后几天把时间都花在了和古斯塔的新型计算机设计上。 在曾凡的说服下，他们设计出更为精简的指令集，只有九条简单到极致的指令，将存储和运算部分功能融合到一枚芯片中去，新型的计算机架构不再有复杂的功能区分，主板上除了必要的输出输入以及电源接口，都是根据算力需求装载的芯片。 他们的新型计算机架构，大部分功能分区都通过程序算法来控制，将芯片的每一分算力都发挥到极致，并且可以通过堆叠芯片，增加机柜实现算力方便快捷的扩张。 另一个优点是可以快速定位故障点，一部分芯片或者机柜出现故障，程序自动屏蔽并发出提示，不影响整体运行，可以通过热插拔直接更换相应部分硬件。 因为芯片结构设计更为精简，可以很容易使用更高工艺制程进行生产制造，还能大幅提高芯片良品率。 过去的计算机是根据功能设计硬件，再针对硬件编写适应不同操作系统的驱动程序，日后想要升级，不仅硬件要更换，软件还要更换，既繁琐又增加成本。 这种新型架构主机硬件就是电源，主板和芯片，以后的输入和输出等外部设备也会采用统一标准接口，所有功能模块比如，声音，图像，视频信号处理，逻辑运算，数据存储等等都由软件来定义实现，降低硬件成本和更换频率。 当然，个人计算机是未来的规划，现在他们的目的是设计出芯片，根据这个结构在实验室制造出来一台原型机，来验证他们方案可行性，然后找代工厂生产芯片，组建出一台真正的超级计算机，能输出现实可见的低成本大算力，他们的计算机公司的产品才有可能卖出去。 哪怕只能用来运行曾凡的基因功能模拟演化程序，只要成本低于现有超算，依然会有很大的市场需求。 全世界那么多大学生物实验室，生物技术公司的实验室，都是潜在客户。 曾凡的博士论文公开发表后，酵母菌基因功能模拟演化程序的源代码也同步公开，大家都可以下载使用，当然，也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开发适用于其他菌种生物的模拟程序，或者以酵母菌为载体，导入其他的基因研究其功能演化，也能减少细胞实验的次数，提高研究效率。 由于运行这个程序需要庞大的并行计算能力，不是一般的机构能使用，也限制了它的推广，但是有实力使用的实验室还是不少，短短两个多月，基于这个程序进行研究的实验室已经多达十几个，各种论文也纷纷发表出来，那些实力不够的实验室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看着流口水了。 就是处在加州理工的曾凡，也只能借助别的大学的超算，才能进行更复杂的果蝇基因功能模拟运算。 他对这个新型超级计算机的需求，才是最为迫切的，不仅仅是算力的渴求，这种让软件自由度更高的计算机架构，对他设计的程序更加友好，也可以赋予程序更高的自动纠错能力，不必像现在的果蝇基因模拟程序一样，需要频繁停下来，调整参数才能进行下去。 好在有了他的帮助，古斯塔的芯片终于设计出来了，被他们命名为基因一号芯片，财大气粗的曾凡直接花费五百万美元找代工厂流片，先定制生产出一万枚，用来建造原型机进行功能测试。 这种芯片峰值频率和英特尔最新的奔腾四代芯片没法比，和人家服务器专用的至强服务器专用芯片更是没法比，核心架构完全不同，相同的芯片面积集成的晶体管数量却远远超过了它们，就是胜在结构极度精简，不需要复杂精巧的设计。 蚂蚁是地球上的大力士，能举起超过自身四百倍的重量，一只蚂蚁的力量当然没法和大象相比，可是相同重量的蚂蚁数量却是大象的几亿倍，输出的力量，大象也望尘莫及。 他们这种基因一号芯片的算力原理也是类似，通过软件控制调节，可以让芯片算力发挥到极致，数量越多输出的算力越恐怖。 因特尔的芯片因为功能复杂，组建的超算不能靠简单的堆叠芯片来增加算力，需要更加复杂的内存系统，更复杂的结构设计，需要定制的操作系统，分配调度算力，缓存，通讯等等资源，成本和能耗都非常高昂。 一万枚基因一号芯片建造一台超算原型机，理论上的峰值浮点运算速度达到十五万亿次每秒，假如原型机达到设计要求，下一台五万枚芯片建造的全功能超算，可以超越岛国最新建成的地球模拟器超级计算机四倍算力，，成本却只有对方的几十分之一，能耗数据不足对方十分之一。 不过，就算他有钞能力开道，这些芯片生产出来，加上其他定制的主板，电源，机柜，扩展存储，通讯线缆等等器件到位再组装起来，最乐观的估计，原型机建造出来也要到年底了。 在古斯塔和克鲁斯忙着为他们的公司第一台原型机的建设招兵买马，联系厂家定制部件的时候，曾凡又回到帕米拉的实验室，开始在超算上面进行新一轮的果蝇基因演化模拟。 第623章 合作研究 加州大学的超级计算机比加州理工的算力高了五倍左右，但是运行果蝇基因模拟演化程序仍然很吃力，因为总是在前面就出错停下，目前最长一次模拟也不过进行了十个小时。 模拟中的果蝇幼虫还没孵化出来就不得不结束，需要通过实验补充新的数据，进行调整，然后重新开始模拟演化。 这个流程从五月一直重复到八月底，三个多月的时间，果蝇的幼虫在计算机模拟程序中爬出来了。 显示在屏幕上，就是一条不足十厘米的白色小肉虫子，这还是为了方便观察进行放大后的效果，它的实际尺寸只有两三毫米长。 农村长大的曾凡对这种虫子很熟悉，夏天农村的厕所里到处都是这种生物，它还有个通俗的名字，蛆。 为了模拟这个小玩意的诞生过程，他们两个大学一百多人的团队，忙碌了超过九十多天，尽管这只是初步成功，也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这个幼虫胖乎乎的真可爱！”倪明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 “可爱？一看你就是城市长大的孩子，如果你夏天的时候，在农村上过厕所，就不会这么形容了！”曾凡意味深长的说道。 “它要多久变成会飞的果蝇？”倪明明不明白他的话，继续问道。 “如果程序不出错的话，需要超算连续不停的运行十天，不过不出错的可能性不大，最多坚持三天，到了成蛹期肯定还会出错的！”曾凡说道。 “可惜，我们新学期又要开学了，我是看不到了！” “后面的模拟进度估计会加快，等到你寒假过来的时候，或许整个模拟演化已经做完了，到时候你可以看到完成的过程！” “模拟完果蝇，下一步你会模拟什么动物？” “如果我们自建的超算能如期完工的话，我希望能模拟小白鼠，不然的话，目前的算力，只能继续模仿类似的小型昆虫或者单细胞生物！” “等到我开始读博，你是不是可以模拟人类基因组的演化过程了？”倪明明笑着说道，她对曾凡倒是信心十足。 “希望如此吧，不过，你要是提前毕业，那就够呛了！” “得了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变态，我能按时毕业就知足，我认识的同学已经转学走了四五个了！”倪明明说道。 曾凡通过帕米拉实验室的网络连接加州大学超算中心进行模拟演化，他这里只相当于超算的一个终端机，前面上下两排六个液晶屏幕，显示果蝇基因功能模拟程序的各部分重要数据变化，也可以根据需要切换显示别的内容。 这时候正中央上方屏幕显示的果蝇幼虫停止爬动，翻了个身，肚皮朝上不动了。 下方屏幕弹出一个红色错误提示框，这次模拟又出现错误，自动中止。 “又来活儿了，不过这次问题应该不大！”曾凡苦笑道。 “不打扰你工作，我下班了，拜拜！”倪明明从后面拍拍他肩膀，背着一个双肩包离开了。 曾凡查找错误原因，开始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的重复操作，整个程序就是在这样一次次的错误中不断完善进步。 每次报错中止，意味着至少一个基因功能模拟错误，这些一般都是未知功能的基因，通过实验验证，往往就能发现这个基因的实际功能，哪怕只能获得部分数据，只要程序能跳过这个错误，就能从后续模拟中获得这个基因的更多数据，再通过实验证实，一个重要的功能基因就又被发现，也意味着又可以发表一篇高质量论文。 虽然整个果蝇基因功能演化模拟进展缓慢，可是两个大学的众多参与人员已经发表了十几篇相关论文，还有更多在酝酿之中，大家并没有任何气馁之心，好像在挖掘一个金矿，很多人还期待着能挖掘更长时间呢。 这个时候，曾凡和加州大学那边的团队将程序错误进行解读分析，确定是哪个基因出错，分配给相应小组进行实验，在取得相应数据之前，模拟就暂时停止，超算让给其他的团队使用，他就可以去做别的事情了。 通常这个时候他就会离开实验室，去图书馆看看最新的期刊，用来放松心情。 如果像今天这样，时间比较晚了，那就提前回去休息，上网玩会游戏，逛逛论坛，收发下工作邮件，然后洗澡睡觉。 他和薛燕虽然注册结婚了，并没有天天住一起，薛燕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学校宿舍，他们更像一对学生情侣，仍然有各自的独立空间，三五天没有见面都是正常现象，当然，每天都要进行例行的联系。 在实验室走廊，正遇到准备下班的帕米拉教授，两人一起走楼梯下楼。 “我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导师弗兰克教授发过来邀请，想请你过去做下交流，你感不感兴趣？” “就是他们实验室上次准备和我们联合研究，最后关头又变卦吧？”曾凡问道。 “超算的使用也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他们学校的规模是我们十几倍，在这方面比我的权限要小得多！”帕米拉为自己的导师解释道。 “我不抱成见，你如果希望我去，那我就去一趟，这次是他们独立研究，我们学校不参与吗？”曾凡问道。 “他们的超算最新完成升级，算力进入世界前十，弗兰克教授的团队准备模拟更复杂的冈比亚按蚊基因组演化过程，可是他们低估了程序的难度，进展很不理想，想请你过去帮忙找找原因，咱们学校你也知道，和加州大学的合作人手就已经不足了，分不出更多人参与！”帕米拉苦笑道。 “好吧，我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复！” 这件事说完，他们正好走到实验楼门口，各自上车离开。 西边太阳已经落山，夜幕即将笼罩大地，曾凡将野马停在房子车库前的空地上，耿厉两人的快餐车已经回来了。 进入房子，薛燕也在，吴小林的女朋友艾伦也在，加上耿厉四个人正围着餐桌吃饭，他再晚回来一会，人家都吃完了。 看他进门，几个人纷纷跟他打招呼。 “有没有做我的份，我晚饭也没吃呢？”曾凡问道。 “你那份被艾伦吃了，吃肉饼吧，蛋花汤还有你的份！”耿厉笑道。 “曾，对不起，还以为你又要加班呢！”艾伦赶忙表示歉意。 “没关系，肉饼也一样，能填饱肚子就行！”曾凡确实不讲究这个。 同样农村出来的耿厉做饭很是精打细算，总是想办法避免浪费，无论是炒菜还是米饭馒头，都要计算人头，保证不会剩下太多，他通常都是最后一个吃完，尽量不留剩饭。 吃完饭大家在客厅看电视闲聊一会，先是单身一个人的耿厉回自己房间了，然后薛燕示意曾凡上楼。 第624章 求援 回到房间后薛燕关上门才问道：“你没看到他们俩不对劲，还留在下面干嘛？” “吴小林和艾伦吵架了吗？”曾凡后知后觉的问，怪不得吴小林一直没说话。 “不是吵架，这次估计要彻底掰了！” “那么严重？” “艾伦脚踩两只船，还被吴小林撞破了，你觉得他们还能继续在一起吗？”薛燕问道。 “那是真够呛了，吴小林应该不能忍！” “算了，不谈他们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薛燕将他的睡衣拿出来，让他先去洗澡，曾凡的速度快，十分钟就能洗完。 “演化模拟又出错中止，找到故障基因我就下班了！” 快速的洗完澡出来，薛燕进去洗，曾凡坐到电脑前面，登录点点账号开始浏览回复今天的邮件。 大部分广告邮件都被屏蔽掉了，仍然难以避免一些漏网之鱼，其他的就是公司的日常邮件，国外的点点科技国内的点点网络都已经正规化经营，随着经济逐渐回暖，目前的各项业务还在急速扩张中，日常的软件升级，功能扩展他已经不插手了，重要的更新几个月才有一次，代码也不用他自己去写，他只需要最后过一遍就行了。 其他的就是费舍尔公司那边的实验进度，古斯塔的双螺旋计算机公司原型机的组件生产情况，贝拉农场实验室的筹备进展等等。 公司的第一台超算原型机他准备建在贝拉农场，给那里的筹备中的实验室使用，以后那些农作物种子做基因测序，模拟演化都可以用，未来改良品种才能更有把握，反正是他全额投资，建在哪里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基因一号芯片的设计已经完成，超算的结构和部件也已经确定，曾凡这段时间也在挤时间完成编译器和操作系统的代码。 颠覆性的计算机架构和仿基因结构的芯片设计，它的操作系统当然也要采用与以往计算机不同的理念。 目前他最了解的生物就是已经模拟成功的酵母菌，超算原型机的操作系统他就是以酵母菌的基因演化结构为基础编写，以后看情况再进化成果蝇操作系统。 不仅是并行算力方面要超越传统超算，通用计算能力也要超越传统计算机，不然也枉费他的这一番辛苦。 当然最主要的是未来真正的模拟人类基因组功能演化，他的野心当然不止是模拟基因生理演化过程，他希望能模拟神经细胞的生物电过程，连人的思维活动都能模拟出来，做出一台能真正拟人化的超级计算机。 这些目前还只是设想，以后能实现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确定，或许还会有别的技术路线出现，过去设想过的生物计算机，编辑基因序列制造一台能操控的生物计算机，至少能耗和便携性能秒杀现在的电子计算机，一个酵母菌才几十微米，肉眼都看不见呢。 更主要的是生产成本低廉，弄点粮食淀粉就能大批量生产，貌似这种计算机的未来发展潜力更大。 现在制约生物计算机的除了人们对生物基因的了解不够外，就是基因编辑的手段落后，仪器设备方面很不给力，微观世界的操作困难，很多想法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也是以后应该重点关注的方向。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点点联系人列表有人给他发来信息，打断了曾凡的思考。 “曾老板，恭喜你呀，才两年就拿到博士学位了，以后是不是要称呼你曾博士？” 发信息的是很久没联系过的余采薇，她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曾凡想到帕米拉教授下午的话，不知道和这事儿有没有关系。 “谢谢，叫名字就行，那些只是给别人看的标签！”曾凡回复道，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余采薇学的是什么专业。 “你现在可是生物学领域的当红炸子鸡，你那篇博士论文据说可以开创一个全新学科，我们这里很多华人同学都以你为荣呢，算是给咱们华人同学长脸了！”余采薇继续恭维道。 “有点夸张了，一直没问过，你在哥大读的是计算机专业吗？” “理工科专业对女生太不友好了，我现在读的是商学院，金融与经济方向！” “那也不错，未来的华尔街精英，你们天时地利人和都占齐了！”曾凡回复道。 “唉，哪有那么容易，在国内感觉自己是天之骄子，到了这里发现自己啥也不是，头脑比我聪明，背景比我强大的人太多了，更关键的是，人家还一个比一个更努力！” 曾凡正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又有人给他发来消息，点开一看，同样是当年集训队的熟人，住过一个宿舍的程飞，他们联系次数比较多，还跨国对战过几次游戏，可惜网络延迟厉害，体验实在一言难尽。 “老大，你可得救救我呀！” “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俩隔着半个地球呢！” “只有你能救我，就是你发表的那篇论文，还有那个酵母菌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我看不懂啊，齐教授让我们在超算上面跑一遍，折腾一天了，还没弄明白呢！” “你把报错截图发给我看看，还有你们超算配置，系统版本信息，程序适配性方面的问题我不一定能解决！”哪怕是相同系统架构的超算，也存在着很大差异，这点曾凡也是最近才有体会。 他这边帮助程飞解决问题，就忘了回复余采薇，好在程飞的问题在他能力范围内，花了点时间找到了解决办法，让他们再去试试，这边余采薇已经发了好几个问号过来了。 “不好意思，刚才有人问问题，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曾凡索性直接问道。 “是这样，我有个读生物工程的师兄黄世杰，也是国内来的，他们的实验室也准备复现你那篇论文，模拟基因功能演化过程，有些问题总是解决不了，想请你过来帮他们找找原因，知道我认识你，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你如果方便，他们教授以实验室的名义给你们学校正式发邀请函！”余采薇的目的果然和曾凡的猜测差不多。 “这事今天下午我们教授和我提过，他们实验室模拟的冈比亚按蚊比我们目前正在进行的黑腹果蝇更复杂，我们的进展也很缓慢，我可以去，但是停留的时间肯定不会太长，也不能保证可以解决他们的问题！”曾凡实话实说道。 “你不拒绝就行，算是给我面子了，谢谢你！”余采薇还给他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心图片。 正巧薛燕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走到他身后看到这一幕。 第625章 授课 “这个余采薇是谁，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薛燕一边擦头发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高一的时候我不是参加过一次集训队吗，选出五个人去波士顿参加国际竞赛，她是唯一的女生，现在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她家里也挺有背景，应该和倪明明差不多，我们这几年没怎么联系过！”曾凡解释道。 “那这次突然联系你一定有事儿呗！” “他们学校也在做和我们类似的模拟实验，有些问题总解决不了，想邀请我过去帮忙，她替别人打听下我的意向，如果我愿意去，他们就发正式邀请！” “怎么，还怕被你拒绝了没面子呀？外国人不是不讲究这个嘛！”薛燕忍不住笑道。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哥大的弗兰克教授是帕米拉的博士生导师，我们现在的项目原计划是和弗兰克教授的实验室合作，后来因为外力介入中止，才和加州大学合作，弗兰克实验室现在的项目和我们有点竞争的意味，其中情况很微妙！”曾凡简单的介绍了其中错综复杂的因由。 “哈哈，弗兰克那不就相当于你师爷了，他实验室都是你师叔师伯，本来看不起你，现在反而要向你这个小辈求助，确实有点难为情！”薛燕哈哈笑道。 “主要是担心大张旗鼓的过去，到时候解决不了人家的问题，丢面子是小事，还耽误不少时间！”笑过之后，曾凡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觉得你的定位有点偏差，你应该把自己定位在帮助他们解决问题，而不是你去解决问题，能不能解决是他们的事情，只要你尽心了，他们都得领你的情！”薛燕的想法和他不一样。 “你说的有道理，这是人家的项目，我掺和过多人家还未必愿意！”曾凡赞同道。 “看来你这篇博士论文造成的影响不小，别的大学估计也会发出类似的邀请，你马上就要变成香饽饽了！”薛燕很有先见之明的说道。 “那也未必，哪个大学不是人才济济，我又不是万事通，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未必能解决！” “小同志，不要妄自菲薄嘛，你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在你开创的领域里，你就是最大的权威！”薛燕摸摸他的头鼓励道。 “我只想专心做自己的研究，可不想到处去冒充什么权威！” “权威可不是冒充来的，也不是自封的，得是同行们都认可才行，科研领域也是一个江湖，一样讲究花花轿子人抬人，你把人脉关系建立起来，对你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你早晚得回国吧？到时候就算你不去大学里任职，自己组建公司，自己掏钱建实验室，仍然免不了和官方部门打交道，你单打独斗行吗，国内的衙门作风你就算没见过，应该也听说过，到时候招几个有名望的老外给你装门面，办什么事都会顺利很多！” 从小耳濡目染，在这方面的人情世故薛燕比他懂得多不是一星半点，这时候都开始考虑回国以后的事情了，曾凡不得不承认她比自己有远见。 早起锻炼养成了习惯，每天到时候都会自然睡醒，曾凡将薛燕的胳膊从身上拿开，轻手轻脚的下床，换上运动服下楼。 门口吴小林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等着他，看样子好像一宿没睡觉，时不时打个大大的哈欠。 “你和艾伦分手了？”曾凡问道。 说话的时候当然不能闲着，开始和他一样做热身活动。 双腿站马步，左手击打右肋，右手击打左上臂，然后右手击打左肋，左手击打右肩，不断交替循环。 “这世界谁离了谁不能活？分了俩人都自由！”吴小林故作洒脱的说道，手上的动作不停，只是练得有点心不在焉。 “一宿没睡好吧？要不你回去补觉，我们少练一天也没啥！” “平时少练没什么，今天必须练，你要小心了，我今天可不会让你！”吴小林认真的说道。 他们俩只是名义师徒，吴小林说自己功夫没练到家，没资格收徒弟，曾凡练得好是悟性高，和他教的关系不大。 曾凡和他学习套路，练习对打一年多，已经从刚开始被虐到现在平分秋色，甚至开始略占上风了。 当然，吴小林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每次输了都说自己让曾凡，至于让没让，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两个人体重都是七十公斤左右，曾凡的力量已经超过吴小林，出拳速度也比他快，经过一年的切磋练习，招式熟练程度不比他差，之所以还能平分秋色，反倒是曾凡不怎么尽全力，给他保留尊严了。 其实这也只是一般对练的情况下，真要是生死搏击，谁胜谁负那就说不准了。 吴小林可是多次执行过任务的特种兵出身，耿厉资格比他老，当兵的时间比他长，一般的军事训练还行，搏击格斗的经验还真比不过他。 今天的对练曾凡果然有了不一样的体验，对手还是同一个人，仿佛瞬间变得陌生起来，一反刚开始的无精打采，眼神犀利无比，透露出冰冷无情。 出拳的速度和力量也比平时快了一个档次，一套连环的组合招式打的曾凡连连后退，根本不给他反击的机会，这个输出模式，他预计吴小林的攻击持续不了多久，人的爆发力毕竟都有限度。 果然，吴小林一番猛攻无效速度开始变慢，曾凡抓住机会反击，一拳打上去只见对方好像脚滑了一下，马上就要挨他全力一拳，他赶忙收力，不然这一下打在身上可不好受。 没想到对方使诈，趁他收力的机会，抓住他的手腕子，顺势拧身给他来个大背跨，直接将他摔在草地上。 只不过反应慢了不到一秒钟，他就四脚朝天，胜负逆转了。 “哈哈，这就是兵不厌诈！” “你这也太耍赖了！”曾凡不服气的从草地上起来，拍打身上的草屑。 “这是最重要的实战技巧，胜败往往就是一念之间，永远不要掉以轻心，能教你的我都教了，真正的实战技巧只能你自己去体会，说再多不如亲身经历一次！”吴小林拍拍手转身回屋了。 很多事情道理都相通，不只是搏击这样，曾凡的酵母菌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不也是这样嘛，他论文发表出去大家都以为很简单，真正做起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理论和源代码都公开了，到现在也没几个实验室能复现出来的。 很多大学的科研实力和设备水平比加州理工更强，精通生物学的教授，计算机编程领域的牛人数不胜数，两者同时达到顶级水平还能融会贯通的那就不多了，至少曾凡还没听到过这样的人。 早上，刚到实验室就遇见帕米拉，对方笑呵呵的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同意我就去，但是我对冈比亚按蚊了解的不多，没把握一定能帮他们解决问题！”曾凡谨慎的说道。 “你过去就是给他们授课，解答一下他们的疑问，论文里面你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他们可能都没有理解透，咱们的项目我全程参与了，让我去他们那里复现一遍，我都没把握呢！”帕米拉坦然的说道。 “那行，你安排好时间，我就去！” “明天下午吧，咱们下次超算模拟可能要五天后，过去三四天应该差不多了，我和你一起过去！”帕米拉说道。 第626章 中央公园 哥伦比亚大学，坐落于纽约核心曼哈顿岛上城区的晨边高地，一所顶级私立研究型大学，常春藤盟校之一，是纽约州最古老的高等教育学府，最初名为“国王学院”，于一七五四年根据英国国王乔治二世颁布的王室特许状成立，学校的历史比这个国家建国还要早，是最古老的十所大学之一。 哥伦比亚大学有四所本科学院，十五所研究生学院，在校生超过三万人，在各个世界大学排行榜中长期排在前十名以内。 法学院，新闻学院，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教育学院，商学院，医学院，工程与应用科学学院都在全世界同类学院排名中名列前茅，比起在全世界的知名度，加州理工就差的太多了。 学校地处纽约这座国际性大都市，国际化与多元文化融合一直是学院可持续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战略之一，学校的国际留学生比例超过三成，知名校友遍布世界各地。 国内的胡适，张伯苓，顾维钧，宋子文，徐志摩，马寅初，侯德榜，陶行知等近代知名人士都曾经在这里求学。 单独拿出来谈论，哥伦比亚大学是当之无愧的世界名校，可是跻身在常春藤八大名校之中，那就有点不上不下的尴尬了。 无论是比建校历史，学术排名，获得捐款数额，还是知名校友，都比不过哈佛，耶鲁和普林斯顿，更是经常被穷乡僻壤的宾夕法尼亚大学超越，能稳稳压着的也就达特茅斯学院，康奈尔大学和布朗大学。 唯一能在八所大学中称雄的也就是地理位置了，可以骄傲的把其他盟友看做乡巴佬，都是综合性大学，哥伦比亚明显人文学科很强，自然学科偏弱，不过这也是看和谁比，和长期压在头上的三座大山当然比不过，放眼全国，还真没有几个对手。 弗兰克实验室的规模很大，有专职研究员，也有他带的博士生，今年新招的博士生占了大半，有十几个人。 去机场接曾凡和帕米拉的黄世杰就是今年新招的博士生，他之前是斯坦福的计算机硕士，弗兰克看重他编程方面的能力，招他进来就是主要为了这个模拟项目。 黄世杰是七六年出生，比曾凡大八岁，在硅谷一家大型软件公司工作过三年，发展一直不理想，正巧知道弗兰克招收有编程经验的博士生，就投了简历，没想到很快就被录取了，于是收拾行囊来到纽约。 作为it行业从业者，黄世杰当然听说过曾凡的名字，他之前所在的公司也在向点点平台转型，他离职前参与的项目就用点点网络开源的点点开发环境进行编写调试，可能也正是这个优势让弗兰克录取他吧。 等到真正参与进这个项目，黄世杰才发现其中艰难之处，曾凡开源的酵母菌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他和十几位同学花费几天熟悉和调试后，略微调整参数很快就能在学校超算上跑通了，给他增加了很多信心。 随后，弗兰克教授准备模拟冈比亚按蚊的基因演化，让黄世杰他们着手修改程序，这可就把他们这些只有简单生物学基础的新科博士生给难住了。 酵母菌六千多个基因，曾凡的程序里定义了六千多看上去大同小异的函数，每一个在他看来都复杂无比，尽管注释中都标明了功能作用，这种怪异的编程手法，他们理解起来仍然很吃力。 好在，酵母菌的这些基因函数只有一千多在模拟演化程序中发生作用，他们十几个同学分工合作，花了十几天时间总算是大致搞明白了。 接下来的工作，冈比亚按蚊有一万四千多基因，每个基因序列都更复杂，整个基因组数据含量是酵母菌的二十多倍，演化过程发挥作用的基因数量未知，大部分的功能也未知，他们十几个人要把这些基因函数按照已经测序完成的碱基序列一个个补全，还要把和酵母菌基因功能重叠的部分加入进去，然后独立完成一些关键基因函数的编写，确保模拟程序能在超算中按照冈比亚按蚊的实际孵化过程运行起来。 这个工作好像给了他们十几个人一张土星五号火箭的照片和几个技术参数，然后让他们把火箭每一个零件的详细图纸在计算机上画出来，还要写出一个程序，能模拟火箭从发射到运行全过程，还要能随时获得精确的运行参数。 不是工作量大小的问题，别说给他们一个博士学位，就是给个诺贝尔奖他们也完不成啊，弗兰克无法理解他们的难处，冈比亚按蚊是比黑腹果蝇稍微复杂一点，可是两边相差不过两个多月，人家那边模拟程序都运行几次了，他们这边代码为什么还没改完呢？ 加州理工只有曾凡一个人写代码，自己这边可是十几个有经验的博士生，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弗兰克召集他们开会仔细询问才明白原因，归根结底就是，有时候单纯堆积数量不管用，自己新招的十几个学生顶不上人家一个人。 可是，自己这边大张旗鼓的申请经费开展项目，要求学校全力支持，总不能半途而废吧，于是才有了曾凡和帕米拉的这次纽约之行。 他们俩人被安排在紧靠中央公园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下飞机后已经很晚了，直接休息。 纽约比洛杉矶的日出早三个小时，睡了一晚上曾凡的时差迅速的调整了过来，早早的就醒了，在三十多层的酒店里，隔着窗户看了一次和平时不一样的日出。 随后，他下楼去锻炼，这次没有让耿厉和吴小林跟来，他也不认为会有什么风险，没人对练武术，那就练习长跑。 中央公园是一个近乎标准的长方形，宽度八百多米，长度四千一百多米，环绕一圈下来，正好一万米左右。 早上六点多钟，出来工作，出来锻炼的人很多。 公园是从东北到西南的走向，他们住的酒店在公园的北部，曾凡做了简单的热身后，开始慢跑起来。 本来他打算环绕公园外面横平竖直的道路跑步，可是看看人多车多的马路，决定还是去公园里面跑，大家都用两条腿，不用担心发生交通事故。 外面的马路更宽阔，可是塞满了汽车就显得拥堵不堪，公园里的柏油路只有十多米宽，很多路段更窄，可是却给人的感觉宽阔无比。 出乎曾凡意料的是，公园里除了没有汽车，自行车，三轮车，马车，滑板，轮椅，轮滑可是样样不缺，好在那些都是少数，最多的还是迈开双腿跑步的人，黄皮肤黑头发说汉语的华人还遇到好几个。 别看很久没有练习长跑，可是他两年多的马步没有白练，跑起来感觉全身轻盈无比，一个个身穿背心短裤跑步鞋的被他超越过去，这些人不是职业运动员，就是长期坚持跑步锻炼的准职业，专业素养应该都比他高。 他高中的时候也练过，知道怎么样锻炼既能达到目的，又不至于损伤身体，今天他就是想测试下自己的体能到了什么程度。 公园里面的路应该是顺着原先的地势修成，并不是很直，偶尔还有高低的起伏，但是坡度都不太大。 曾凡顺着公园内部西侧的路一路向南，十几分钟就跑到了南边的出口，一眼就能看到远处的帝国大厦，然后掉头回到公园，开始向东前进，沿着公园内部东侧的道路往北跑，也算是环绕一圈。 第627章 交流指导 纽约中央公园的面积超过五千亩，除了大量各种绿色植物外，还有大小五个湖泊，酒吧，动物园，露天剧院，多个小型运动场，随处可见的休息长椅，最大的特点就是完全免费，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出入。 跑步的同时，曾凡也算走马观花的游览了一遍，总共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回到酒店。 刚洗完澡换上衣服，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帕米拉喊他一起下楼吃早餐。 黄世杰被弗兰克委派招待他们，早早的就过来了，吃完早餐稍微休息了一会，步行去实验室，开始正式的交流。 除了黄世杰他们十二个今年新招的有计算机特长的博士生外，实验室还有生物遗传相关专业的研究员和博士生二十几个，还有一些算是兼职的本科生，做一些辅助工作。 一头白发的弗兰克老头率领实验室众多门生弟子迎接他们到来，和自己青出于蓝的弟子帕米拉热情拥抱简单的交流了几句，随后又满面笑容的和曾凡打招呼，用热情洋溢的夸张言辞称赞了他一番的成就，夸得曾凡都有点忍不住挠头，这说的是我吗？ 接下来又挨个为他们介绍实验室的众人，难为老头了，在他嘴里都是难得的英才，每个人都身负绝技，做出过了不起的成绩。 这老头的口才让曾凡想起小时候赶集遇到的卖万能胶，切菜刀的那些人才，那真是舌绽莲花，出口成章，还是一套接一套的词，合辙押韵朗朗上口，让你不得不佩服。 当然，这里是严肃的科研机构，寒暄过后还是要进入正题，在会议室开始讨论他们的项目。 实验室这么多人，主要分成两大部分，一部分是弗兰克原班人马，都是生物学相关专业，过去也一直从事相关研究，他们主要负责模拟程序需要的数据收集，以及后续基因功能验证的工作；剩下的一部分人就是新招的黄世杰为首的这些原先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博士生，他们就是负责将酵母菌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升级到更复杂的冈比亚蚊模拟程序，利用学校的超级计算机进行模拟演化操作。 看来，弗兰克为了在基因功能模拟演化这方面有所作为，也是下了很大决心，一下子招这么多人，做不出成绩来，不仅会影响学生毕业，到时候对他的声誉也有很大打击。 他咨询过学校计算机专业的教授，已经意识到程序的复杂性，所以才一下子招收这么多有经验的博士生，酵母菌基因功能演化模拟成功让他有点低估了升级程序的难度，直到一个多月程序毫无进展，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错误，好在还来得及弥补。 几个资深研究员先介绍了他们在冈比亚蚊基因组数据方面做的准备，已经确认了多少个基因的功能，正在进行着多少组实验，还有哪些基因功能在测试之中等等。 随后，黄世杰代表程序小组讲述了程序升级的进展，目前遇到的困难，需要得到哪方面的帮助等等。 他显然还没来的及获得弗兰克教授的真传，讲述过程干巴巴，修饰词很少，目前的进展就是几乎毫无进展，前面的都是困难，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虽然编程使用的都是点点网络开源的开发环境，使用的语言也是最基础的c语言，可是程序结构和算法却和以往的程序有了很大的改变，无论是基因函数复杂到啰嗦的设定，还是几十层嵌套的繁复结构，都能看的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程序员头昏脑胀。 光是那些详细的代码注释，如果单独印成书都够他们学上一年了。 更别说还要在这个基础上升级成复杂几十倍的程序，还要能运行起来，他们十几个人有这个本事，都可以开发操作系统了。 就连和曾凡一起过来的帕米拉都是第一次了解到程序有这么复杂，她不懂编程，只是听说自己收的这个便宜学生编程厉害，看他课余时间完成这个程序好像没用多久，以为他只是天赋比较好，现在才意识到，不只是天赋好的问题了，怕是天赋好到有点逆天啊！ 大家都说完，都看向曾凡，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交流，为了显得郑重一点，曾凡特意带着一个笔记本，记录了他们发言的一些关键点，方便组织语言答复。 其实凭他的记忆力，完全没有必要，可是人家在认真发言，自己什么都不做好像不太好，所以才特意带过来当作道具。 “程序设计的这么复杂，也是不得已而为，我们对大部分的基因功能了解很肤浅，基因组中的碱基序列哪些有用，哪些没用不明确的地方太多，所以我只能把已知的信息全部叠加进去，尽量真实的还原基因演化的全过程！这也是为什么只能用超算才能模拟的原因，因为需要的并行算力太庞大，普通的服务器效率太低！” “曾博士，程序的升级没有更简便快捷一点的方法吗？”弗兰克教授问道。 “当时没想到这么就要快模拟更高级的生物，提交源代码的时候刚刚完成答辩，我们后续的项目还没开始，所以后来写的升级工具没有发布，这次我一起带过来了，不需要对原先的代码有太深刻的理解，导入要升级物种的基因组序列，就可以自动生成所有基因函数，已知的基因功能代码会自动添加进去，当然，模拟物种的一些其他数据也需要手动添加才行，物种未知基因越多，模拟运行的难度越大，我们黑腹果蝇项目的进展同样也不是很顺利！” 演讲不是曾凡的特长，这些要说的话他提前都已经有了腹稿，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黄世杰忍不住插言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试试？” “这里面是升级工具源代码，你添加一些必要的参数信息，编译后运行就可以！”曾凡从带来的包里面掏出一张光盘在会议桌上递给他。 升级工具的源代码并不多，看上去也没有模拟程序源代码那么复杂，黄世杰很轻松的就能看懂大部分代码，让他从头编出一个相同程序好像也不太难。 前提就是他对整个模拟程序有足够了解，还要对生物基因的演化过程有深刻的认识，再学几年或许可以做到。 会议桌上面的电脑桌面直接投影到墙上的幕布，黄世杰熟练的操作电脑导入升级工具源代码，在曾凡的提示下修改相关参数，编译后运行。 打开了升级工具，依次选择要升级的程序，要导入的生物基本信息，基因组数据源等等必要设置完后，提示是否确定升级？ 第628章 哥大图书馆 “现在可以升级吗？”黄世杰有点紧张的询问道。 “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可用算力，当初我们在加州大学的超级计算机上，占用全部算力，升级到黑腹果蝇程序用了十多个小时，这个过程最好不要中断，否则会很麻烦，很可能前功尽弃需要从头开始，你们要考虑好！”曾凡说道。 弗兰克听了他的说法后和黄世杰等人商量了一会，然后又联系学校的超算控制中心，忙活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启动升级过程。 只要提供的数据没问题，整个升级过程不需要人为干预，他们能做的就是确保升级不会被打断。 学校的超级计算机只要不断电，稳定运行十几个小时很轻松，更何况这里的超算算力超过加州大学几倍，可能都用不了那么久。 可惜的是，学校的超算中心不让他们一个项目独占，算力分割成十几个部分，弗兰克实验室目前能调用的算力也就和加州理工的超算持平，如果一直这样，十个小时肯定完不成升级。 他们在会议室一边互相交流，一边关注程序升级，直到中午十二点，整个进度才完成百分之二，气的弗兰克老头子嘴里不停的骂人，大意就是该死的官僚，杂碎之类。 中午帕米拉带着曾凡在学校食堂吃自助餐，她在这里学习过好几年，对这里一切都很熟悉，十来年没回来，这里的一切变化都不大。 “曾，他们的程序升级完，离开始在超算上模拟演化还有一段距离吧？”帕米拉一边用叉子吃饭，一边说道。 “他们目前收集的冈比亚按蚊基因信息还是有点少，目前的几组实验都不在演化的关键节点上，具体哪些节点升级完就能看出来了，如果他们能调用超算全部算力，到时候能边模拟边实验，效率比咱们高，如果还是刚才那点算力，两三年可能都达不到咱们现在的进度！”曾凡不乐观的说道。 “你不用替他们担心，弗兰克在学校还是很有能量的，情况不会一直这样！” “教授，下午我想去图书馆看看，今天应该完不成升级，我去不去作用不大！”哥大的图书馆很有名，曾凡不想白来一趟。 “没问题，我会和弗兰克教授解释，你手机别关机，有问题好随时联系！” 哥伦比亚大学的各栋建筑散落在曼哈顿晨边高地几个街区，与整个城市融为一体，并没有独立的围墙院落，最核心的区域就是智慧女神雕塑以及前面的广场。 到今年，智慧女神雕塑正好落成一百周年，也成为了哥大的象征之一，无论是来这里的游客还是在这里读书的学生，如果没看过这个雕塑，那几乎就等于没来。 尤其是女神裙摆褶皱里隐藏很深的猫头鹰，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最早找到的男生就能在对面的巴德利女校找到女朋友，或者成为年度成绩第一等等。 智慧女神雕塑对面的大楼，就是学校最大的图书馆，这里的校园任何人都可以随便进，但是楼宇却都有严格的门禁，曾凡的临时证件可以通行无阻，当然也可以借阅书籍。 早在十几年前，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就建立了基于计算机系统的学术情报中心，服务于学校的教学和科研工作，可以通过遍布各个分馆的微机终端检索全校藏书目录，每天都有一两万人利用这个系统，流通各种资料一百多万册，极大的提升了效率。 图书馆的计算机网络建有独立的电子邮件系统，可以供微机和主机之间传递文档，连接全校拥有主机和微机设施的各个院系，还可以和五百多家其他大学、国立实验室以及一些公司的研究部门互通有无。 后来，组建学术情报中心的做法被称为“哥伦比亚模式”，全世界许多大学纷纷效仿。 过来之前，曾凡就已经在加州理工的图书馆通过网络查询了哥大图书馆系统的藏书情况，给自己列了必读图书一个目录。 规模大的好处就是收集的渠道更多，聚集的资源更多，这里的藏书比加州理工可丰富太多了，尤其是人文社科类书籍，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最有代表性的是二十多个分馆之一的东亚图书馆，仅次于国会图书馆和哈佛大学的燕京图书馆，收藏中文图书以及其他语种图书二十多万册，包括地方志一千六百五十种、年谱五百部、族谱一千多部，以及明清线装小说，古代碑文和手抄本等等。 当然，这些有文物价值的珍贵资料不可能让曾凡随便借阅，能看到影印版本就很不容易了，他更多的也是出于长见识的心理驱动，他又不是这方面的学者，了解一下有个大概印象，知道这些古籍，古代的族谱长什么样子也就够了。 不只是东亚图书馆的古籍，其他图书馆藏的古籍手稿，文献资料影印版本，他也都感兴趣的查了一些，不过那些中世纪的欧洲语言曾凡了解有限，和现代使用的词汇有了很大差别，他没有专门研究过，只能算看个稀奇，很多内容看不懂。 见识过这些古籍后，曾凡最多的时间还是在生物科学图书馆，很多图书内容网上都看不到，随随便便就能列出几十本，他的时间和精力有限，也只能找些最重要的借来看了。 图书馆内大部分都是开放式书架，旁边就是桌椅，找到想要看的书籍就可以坐下慢慢看，有的阅览室还可以几个人坐一起讨论。 曾凡看书的地方比较安静，整个阅览室人也只有十几个，大多都在闷头看书做笔记，他也尽量减小翻书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会显得格外刺耳。 生物学分成好几个大的领域，每个领域为很多专业，每个大专业又细分很多专业，这些专业的很多知识互相交叉，并不是泾渭分明。 他现在做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就涉及到分子生物学，生物化学，细胞生物学，遗传学，进化生物学，系统生物学，生物物理学等十几门尖端的专业知识。 到了他现在的水平，就会发现这些人为划分的专业壁垒并不存在，归根结底都是人类认识，解读生命的一种不同视角，哪种更方便，更便于理解，就用哪一种，那些分类只是给外人看的。 他现在看的这些专业书籍出版时间都很近，里面很多知识在他看来都很浅显，还有不少谬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偶尔也会有内容能让他眼前一亮，给他带来很大的启发。 要研究基因和遗传学，有两个人物无法绕开，一个是遗传学的奠基人，被誉为现代遗传学之父的格雷戈尔·孟德尔，另一个就是托马斯·亨特·摩尔根。 摩尔根和哥伦比亚大学，加州理工学院都有很深的渊源。 第629章 摩尔根和孟德尔 一九零三年，摩尔根被聘任为哥伦比亚大学实验动物学教授，开始进化和遗传方面的研究工作，他对孟德尔豌豆实验得出遗传因子分离定律、自由组合定律将信将疑，想通过动物实验进行证实。 因为之前摩尔根从事胚胎学研究，对老鼠比较熟悉，实验前几年，他和学生使用家鼠和野鼠杂交进行实验研究，可能是老鼠繁殖周期太长，繁殖效率太低，实验进行几年没有取得进展。 一九零八年，摩尔根开始使用果蝇作为实验材料。 果蝇饲养容易，一点点香蕉浆就可以当它们一天的口粮；果蝇繁殖力强，条件适宜的情况下，一天时间卵即可孵化出幼虫，两三天变成蛹，再过五天变为成虫，一年可以繁殖三十代以上；果蝇体形小，一只牛奶瓶就可以饲养几十只。 想要研究遗传，必须让实验动物有可以区分的特征，这些特征只能通过变异获得，经过两年漫长的实验，摩尔根终于获得一只变异的白眼雄果蝇，以前的培育出的果蝇都是红眼，白眼是第一次出现。 摩尔根激动万分，将这只宝贝果蝇放在单独的瓶子中饲养。每天晚上，摩尔根带着这只果蝇回家，睡觉时将实验瓶放在身边，白天又带着它去上班，生怕它出现意外情况。 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原本虚弱的白眼果蝇终于在与一只红眼雌性果蝇交配后才寿终正寝，将突变的基因留给了下一代果蝇，留给了苦心栽培它的摩尔根。 这只白眼雄果蝇的后代，十天后长大为果蝇成虫，全部都是红眼。 根据孟德尔的遗传理论推断，红眼是显性基因，白眼是隐性基因，只有只有染色体上对应的两个基因都是白眼基因，果蝇才会显现出白眼特征。 他用这些变异白眼雄果蝇基因的后代互相交配，产生第二代杂交果蝇。焦急地等待了十天，摩尔根得到了第二代杂交果蝇，其中有三千四百七十个红眼果蝇，七百八十二个白眼果蝇，大致符合四分之一的比例，证实了孟德尔的遗传定律。 后来，他让一只白眼雌果蝇与一只正常的雄果蝇交配，却在其后代中得到雄果蝇全部是白眼，而雌果蝇中却没有白眼，全部雌性都长有正常的红眼睛。 由此摩尔根提出一种假说，果蝇眼睛的颜色基因与性别决定的基因是结合在一起的，即在x染色体上，或者就是两种基因有某种连锁效应，假如一条带有白眼基因的x染色体，又有一条有白眼基因的y染色体，即发育为白眼雄果蝇。 后续他们又观察到果蝇多次变异特征，进行遗传学实验，都表现出相同的规律。 根据一系列的实验结论，一九一一年，摩尔根提出了“染色体遗传理论”。 摩尔根发现，代表生物遗传秘密的基因的确存在于生殖细胞的染色体上，并且，基因在每条染色体上是直线排列的。到一九二五年的时候，摩尔根已经发现果蝇有四对染色体，并鉴定出约一百个不同的基因。 染色体可以自由组合，而排在一条染色体上的基因是不能自由组合的。摩尔根把这种特点称为基因的“连锁”。 他在长期的试验中发现，由于同源染色体的断离与结合，而产生了基因的自由组合。不过这种基因交换的情况很少，只占百分之一。 基因的连锁和互换是生物界的普遍现象，也是造成生物多样性的重要原因之一。 基因的连锁和交换定律，是摩尔根发现的遗传第三定律。 这条定律是摩尔根在遗传学领域的一大贡献，与孟德尔提出的基因分离定律、自由组合定律一道，被称为遗传学三大定律。 摩尔根由此创立了着名的基因学说，揭示了基因是组成染色体的遗传单位，它能控制遗传性状的发育，也是突变、重组、交换的基本单位。继孟德尔的豌豆实验后，摩尔根的果蝇实验，将生物遗传学研究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一九二八年，六十二岁的摩尔根受聘担任加州理工学院生物学部主任，将在哥伦比亚大学工作时的同事布里奇斯、斯图蒂文特和杜布赞斯基等人再次组织在一起，重建了一个遗传学研究中心，继续从事遗传学及发育，分化问题的研究。 一九三三年，诺贝尔诞辰一百周年之际，摩尔根由于对遗传的染色体理论的贡献而被授予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摩尔根并没有到瑞典去出席颁奖仪式，借口是自己工作太忙，主要还是他本人不喜欢一本正经地在公众集会出现，除了科学讨论会，他对于政治和其他集会均不感兴趣。 这点倒是很合曾凡的胃口，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好像科研人员中这样的人很多。 一九四一年，摩尔根以七十五岁高龄宣布退休，离开了实验室，四年后，摩尔根因病去世。 人们对他最好的纪念，也许要算将果蝇染色体图中基因之间的单位距离叫做“摩尔根”，他的名字作为基因研究的一个单位而长存于世。 与生前就已经荣誉加身的摩尔根相比，被誉为现代遗传学之父的格雷戈尔·孟德尔的命运就坎坷的多了。 孟德尔当时在奥地利一家修道院中做修道士，为了培育优良品种，从三十四个豌豆品种中选出二十二个进行杂交实验，在人工培植这些豌豆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些遗传的基本规律，然后开始对不同代的豌豆的性状和数目进行细致入微的观察、统计和分析。 一八六五年，经过八年的不间断研究总结，他得到了相应的数学关系式，总结出规律，并写成了论文发表。 可惜，孟德尔的论文并没有得到当时人们的重视，他的光芒完全被另一位同时代的生物学家达尔文以及划时代的巨着《物种起源》掩盖住了。 后来，他被任命为所在修道院院长，因为公务繁忙而中断了研究。 一九零零年，孟德尔去世十六年后，才有几位科学家通过各自的实验几乎同时独立地重新发现了孟德尔遗传定律，该年因此成为遗传学史乃至生物科学史上划时代的一年，从此，遗传学进入了孟德尔时代。 他发现的基因遗传分离规律被称为孟德尔第一定律，基因自由组合规律被称为孟德尔第二定律，与摩尔根发现的基因的连锁和交换定律，也就是遗传第三定律一起，成为了后世研究生物遗传奥秘的基本规律。 一九五三年，詹姆斯·杜威·沃森和英国生物学家弗朗西斯·克里克合作，共同提出了基因的双螺旋结构学说。 该学说不但阐明了基因的基本结构，并且为一个dna分子如何复制成两个结构相同dna分子以及dna怎样传递生物体的遗传信息提供了合理的说明，它被认为是生物科学中具有革命性的发现，也成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科学成就之一。 沃森也是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倡导者和实施者，说起来，曾凡能加入帕米拉的实验室，也是受到这个计划的影响。 除了这些名垂青史的科学家，还有很多普通的科研人员，为这些突破性研究做出各自的贡献，他们的名字很少为大众所知。 曾凡的研究，也是建立在这些前人的工作基础之上，每一项重大科学发现，都是在持续几年，甚至几十年无数人不断的研究积累之上做出的。 他现在也只是刚刚入门而已，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不过是一个工具，未来能不能有真正重要的发现，还要看他付出的努力以及，运气。 曾凡觉得，自己好像不缺乏运气。 第630章 冷泉港 科尔德斯普林实验室，成立于一八九零年，是一个非盈利的私人科学研究与教育中心，位于纽约州长岛上的冷泉港，实验室研究方向包括癌症、神经生物学、植物遗传学、基因组学以及生物信息学等。 基因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分子遗传学的开创者之一詹姆斯·杜威·沃森，自一九六八年以来，一直主持这个实验室工作，几十年间，将这个实验室提升为世界级的生物实验室。 曾凡到纽约的第二天，获得邀请参观了这个堪称最先进的生物学实验室，几百名研究人员在从事生物学领域的多项尖端研究工作。 别看名字是实验室，其实是一个综合性研究院，他们的资金来源有政府资助，也有私人捐款，富商赞助等等。 这里最初成立的目的是为了培训大学生物教师，一八九八年，生物学家查尔斯·达文波特被任命为冷泉港实验室的主任，开始申请资金准备继续孟德尔的研究，一九零四年，实验室的荷兰生物学家雨果·德弗里斯主持了重现孟德尔实验的计划。 从成立到现在，实验室一直处在分子生物学领域的前沿阵地，已经先后有五位科学家通过在这里的研究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还不包括带他参观的实验室主席沃森，他获奖的基因双螺旋模型是在剑桥大学发现的，这里是当之无愧的生物学研究领域的圣地。 实验室的独立研究职位竞争的非常激烈，每年都有全世界很多知名大学的顶级教授参与竞聘，吸引他们的不仅仅是良好的实验设备和充沛的研究资金，更主要的是可以和众多该领域的顶级学者共同探讨研究问题，这样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能获得邀请来这里参观，还是沃森亲自陪同介绍，让曾凡有点受宠若惊，他自学的那些生物学领域的教材或者论文，很多的编写者本人就在这里做研究，包括眼前的老者。 “曾，听说你在费舍尔公司的基因减肥药已经在进行动物实验，能给我讲讲它的作用原理吗，还有你是怎么样生产出来的？”沃森显然对他已经有了很多了解，并没有因为他的年龄而轻视他。 其实这已经算是商业机密了，不过药品想要申请临床试验，上市销售还要通过很多审查，眼前的沃森就是有审查资格的专家，说不说他早晚都能知道，也谈不上保密不保密的问题。 曾凡学到的很多理论知识，都是这个实验室的研究成果，至于人家还没有公开的成果，那不知道还有多少呢。 “我们重新编辑了酵母菌几个同源基因，让它们可以大量生成五种生物酶，将五种生物酶提纯出来，按一定比例稀释，就是我们目前实验用的药物了！这些生物酶主要作用于生物体力内消化系统细胞和腰腹，大腿等处白色脂肪细胞，抑制能量吸收和脂肪细胞内三酰甘油酯的存储，同时提高这些脂肪细胞代谢速度，以达到减肥的目的！” 他们这时候已经进入沃森的办公室，加上三个陪同人员，一共五个人坐下交谈，最年轻的一个研究员看着都比曾凡大好几岁。 “原理大家都很清楚，问题是你怎么样做到精准编辑那些基因，让酵母菌定量生产那五种生物酶呢？我们实验室从事相关研究已经二十多年了，还没有你这样的手段！如果你愿意过来，我们可以为你提供独立研究的机会，为你创造最好的实验条件，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沃森直截了当的发出邀请。 “费舍尔公司的超级计算机很棒，我们进行了一百多次基因功能演化模拟运算，然后很幸运的在实验室编辑成功了，感谢您的邀请，在我目前的项目没有完成之前，我不会考虑辞职！非常抱歉！”曾凡压住心中的蠢蠢欲动，拒绝了他的招揽。 “没关系，我的邀请长期有效，我们实验室永远对你敞开大门！”沃森不在意的说道，他也不相信对方有比他们实验室更先进的编辑手段，只能归结于对方运气太好。 科学家们都幻想着能随意编辑基因，侏罗纪公园，克隆人之类的电影都不知道拍了多少部，可是现实的手段仍然困难重重，曾凡当然也做不到，他只是在实验中偶然发现一种实现酵母菌定向变异的方法，费舍尔公司又上赶着提供条件，然后就不可思议的做出来了，具体的原理还没搞清楚，他自己都无法复现出来，真的堂而皇之来这里，那就要露怯了。 沃森的邀请也只是临时起意，实验室也有一个研究小组在运行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与弗兰克实验室不同的是，他们想要用程序模拟噬菌体病毒对细菌的入侵过程，这个难度要低得多，更容易实现。 这个方向也是曾凡博士答辩后想要进行研究的方向，帕米拉想要挑战更高难度，所以他们才开启了果蝇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研究。 噬菌体种类很多，病毒的种类更多，他们这里大多数是生物学家，对计算机编程有了解的人很多，可是能精通的就是少数了，要自如的修改曾凡的程序，很有难度，也能修改出来，只是花费的时间比较多。 从复现酵母菌的模拟演化程序后，几个懂编程的生物学家已经陆续研究一个多月了，他们的第一个程序还没有完成一次演化模拟。 听说程序的原作者曾凡来了纽约，正好请他过来参观指导，大家也顺便见识一下这个后起之秀的本事，也能节省实验室不少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能有机会在这些专业大佬面前展示技术，曾凡当然不会拒绝，这也是拉近关系的机会，做研究一样需要互相帮助，这次给他们帮忙，以后有不懂的问题向他们请教，他们怎么好意思拒绝，一些举手之劳的事情，他们也会更乐意出手相助。 科学家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也会有人际关系的亲疏远近，一样会自觉不自觉的划分圈子，巩固自己的势力范围。 不过，这也有个前提，你的身份能获得人家认可，大家水平相当身份对等，才能获得人家尊重，水平差距太大，对人家没有任何帮助，只是一味索取，人家凭什么要搭理你？ 曾凡对噬菌体的了解，看到的很多论文和书籍都来自这里的研究员，这次在他们面前用他们的知识来展示自己的能力，让曾凡有种怪异的感觉。 困扰这些人一个多月的难题，曾凡用升级工具半个多小时就解决了，因为要模拟的大肠杆菌比酵母菌基因组更简单，相关的数据实验室都已经做了几十年实验，收集的相当齐全，加上这里的超算更加给力，整个噬菌体入侵大肠杆菌的演化模拟过程不到三个小时就完成了。 演示结束，整个大厅响起热烈的掌声，虽然屏幕上显示的只是模拟出来的画面，可是模拟演化背后可是有着高度真实的数据支撑，有了这样的程序支持，在座的这些研究员以后可以少做很多实验，计算机模拟能减少很多错误的路径，省时省力的找到最佳方案。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时间比金钱还宝贵。 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一次又一次失败的实验过程中浪费掉的，假如原先的研究速度是步行赶路，现在就是骑上了摩托车。 至于曾凡的收获，就是和实验室以及多位生物学大佬建立了更紧密的联系，获得了他们的认可，就相当于在全世界生物学领域有了名号，以后和其他不认识的同领域教授交往，肯定比普通的一个生物学博士的身份更容易。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做成什么事情，单打独斗肯定不行，哪怕上帝降临，那也需要召集一大群追随者呢。 什么事都想自己做，就算无所不能的神仙，一样会困难重重吧？ 第631章 成蛹 “曾，你认为用计算机完全模拟人类基因组演化需要多久才能实现？” 该干的活干完了，沃森和曾凡回到办公室闲聊，不过，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好像不存在，在学术领域，完全能做到平等对话。 甚至很多时候，沃森都感觉跟不上这个年轻人的思路，他对业界最新知识的吸收速度可比不上曾凡，只能感叹自己老了。 “以现在的超算发展趋势，可能需要十年以上，我和我的同学古斯塔在开发一种新型计算机，如果能成功，或许三五年内就可以实现！”曾凡自信的说道。 “期待你们成功，我们实验室先预定一台，你的模拟程序对我们的研究作用太大了，原先我们的研究好像用原始方法耕种，有了计算机模拟，就相当于进入了机械化时代，希望我能看到完全破解人类基因组奥秘那一天！”沃森感慨道。 “完全模拟人类基因组演化过程应该不需要太长时间，至于破解全部奥秘，那就不好说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我们努力吧！”曾凡斟酌着说道。 人类基因组工程是对一个代表性人类个体的基因组完成测序，从立项到现在花了十几年时间，破解基因组全部基因功能，再花上十几年都算是很乐观的估计了。 就算他们的超算研制成功，完成整个模拟演化过程，都不知道要用多久时间呢，根据获得的数据破解两万五千多个基因功能，那就需要更长的时间了。 更何况，不同种群，不同肤色，不同地域的人群，甚至每个人的基因都不一样，完全破解谈何容易？ “你认为会有一组基因，专门控制着人类的智力吗？为什么白种人，黄种人就比较聪明，黑种人普遍智力比较低下，有没有可能研究一种药物，提高人的智力？”沃森突然问道。 “智力是一个综合性的概念，不像身体显性特征那么明确，涉及到大脑神经元整体的连接水平，关联的基因数量肯定会更多，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有这样的药物，想没有任何副作用也很难，研发起来得不偿失！”曾凡认为没有必要。 “非洲那些国家以后应该很难会发展起来了，整体智力水平太低，无法接受更高层次的知识！”老头子的思维突然转换，让曾凡有点不太适应。 “就像人的事业发展和智力没有必然联系一样，国家的发展和人群的整体智力水平也没有必然联系，你的结论太过主观和片面，不敢苟同！” “为什么？你能详细说明一下你的观点吗？”沃森显然对这种话题很感兴趣。 “你们国家是现在公认的最发达国家，你认为这个国家民众的平均智力水平是全世界最高吗？”曾凡反问道。 “当然不是，非洲裔拉低了整体水平！” “那你的观点就不成立了！国家的发展水平既有内政治理原因，也有外部环境因素，民众的整体智力水平影响没那么大，对于个人来说，勤奋和毅力对事业的帮助更大，有时候太过聪明反而是一种阻力！”曾凡阐述自己的观点。 他的话显然对老头子有所触动，和别人探讨交流也是一种学习方式，就好像基因的变异和进化一样，族群差异越大，变异的机会越多，进化发生的概率越大，思想的碰撞也是一样的道理。 “对人类基因组来说，你认为哪方面的基因最重要？”沃森又一次转换话题。 “从我模拟程序研究的角度来说，对模拟演化作用更大的基因组序列上的关键节点基因更重要，这些基因破解后，整个基因组演化模拟进程将会快很多！” “也就是说，基因的重要性由它在序列中的位置决定？” “是这个意思！” “好吧，今后我们实验室会注意收集这方面的数据，希望你的研究早日成功！” 沃森当年在剑桥大学和克里克研究基因的双螺旋结构，得到过前辈威尔金斯教授的帮助和提携，才得以发表了那篇让他们功成名就的论文，因此对于他看重的年轻人，也不吝帮助，现代科学的研究体系变得越来越复杂，早就不是靠单打独斗能完成了。 在纽约停留了十几天时间，曾凡用在和两个实验室的人员交流沟通以及解决问题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半，剩下的时间都在研究他们的藏书和相关的实验数据了，算是不虚此行。 得益于发达的网络，他们实验室和加州大学的联合项目一直在正常进行，曾凡通过网络一样可以连接加州大学的超级计算机，及时解决果蝇基因功能演化模拟中遇到的问题。 弗兰克实验室和冷泉港实验室都是在曾凡的指导下建立起各自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系统，有了直接的联系，后续再有问题都可以通过网络进行沟通，程序的问题大部分都可以远程解决，至于实验的问题，人家的经验比都他丰富的多，不需要他去指导。 用加州大学超算模拟的果蝇幼虫已经进入成蛹期，幼虫身体细胞开始溶解，新的身体在蛹内正在慢慢成形，对于他的演化程序来说，算是进程已经过半了。 现在程序模拟的是一只雌果蝇，如果成功孵化出成虫，就能获得大部分果蝇表达基因功能，再模拟一只雄果蝇就会容易很多，后续的繁殖产卵模拟过程难度最低，只是需要的算力要求比较高。 成蛹期的果蝇看似变化不大，根据模拟中数据生成出可视化视频在显示器上显示出来，就能看到一个个不同功能的细胞在不同基因的作用下产生出来，然后仿佛建造房屋一样，慢慢的形成果蝇成虫的身体轮廓。 这个过程可比显微镜看到的更细致，还可以根据需要进行调节回放，获取更详细的数据，加州大学的超级计算机几百千瓦的总功率，模拟一只几毫米的果蝇诞生过程，时间竟然和一只真实果蝇的诞生差不多。 至于整个完成模拟的时间，那就更长了，成蛹期模拟因为各种错误中止了十几次，几乎两三天就要修改数据重新开始。 这种进展还得益于前面多位科学家果蝇实验收集的各种数据，让他们少走了很多弯路，弗兰克的冈比亚按蚊模拟进度更慢，即便是有了曾凡他们果蝇模拟获得的数据支持，仍然很不理想，估计孵化期就需要半年甚至更长时间。 从纽约回来后三个月的时间，曾凡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眼看着又要放寒假了，终于看到了果蝇成虫破茧而出的希望。 这可不仅仅是一只昆虫这么简单，要知道果蝇一万三千多基因中，有百分之六十一的基因和人类基因同源。 八千个基因数量人类基因组的三分之一，这些都是最原始的基因，对以后模拟人类基因组功能演化的作用不可忽视，哪怕后面的研究再没有进展，把这些基因搞清楚，对以后人类一些疾病的治疗也有很大的帮助。 第632章 贝拉农场实验室 新一次的模拟又一次因为错误而中止，曾凡都已经习惯了，出错才是常态，哪天要是一直正常运行，他可能还会不适应呢。 随着成虫慢慢成形，果蝇身体的将近二百个不同种类的细胞在基因的作用下也一个个产生出来，每一类细胞产生都对应着一组不同功能的基因被发现。 这种发现效率可比过去高多了，从摩尔根开始，果蝇研究已经进行了将近一百年，以前发现的功能基因加起来都没有他们一个月发现的多。 通过高度贴近现实的数据生成的视频，还可以让他们看到最接近原貌是细胞产生全过程，加深对基因功能的理解。 实验室的研究员关于基因功能的论文像是工厂流水线一样，不停的生产出来，产生的影响因子越来越低，现在只有特别重要的发现才会单独写论文发表了。 曾凡从实验楼出来，薛燕的奔驰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绑好安全带，车辆缓缓启动驶出学校，向郊外的贝拉农场疾驰而去。 “怎么今天想起来去农场，你又有时间了？”从曾凡的父母来了以后，薛燕去农场的次数比他都多，这条路比他还熟悉。 “贝拉农场实验室里面，我们组装的那台超算原型机快完工了，我过去要安装程序，进行初步设置调试！”曾凡揉着脑袋说道。 “古斯塔效率挺高呀，你们那个双螺旋计算机公司才成立半年多吧，这么快就造出一台超算，感觉像在过家家！我听说咱们学校这台超算当初也拿过世界第一的速度，从设计到建成花了四五年时间呢！”薛燕笑道。 “原理不一样，他们是用钢筋混凝土建造几十层的高楼大厦，设计到施工，从建设到内装都需要大量时间和人工，我们是新型的钢结构厂房，只追求面积，不追求高度，结构简单建造省时省力，快一些也就不稀奇了！”曾凡简单的解释道。 “如果算力达到你的设计要求，你们让那些老牌计算机公司情何以堪，人家玩了几十年被你们俩小年轻超越了！” “我们暂时不会追求通用性，只专注于生物基因功能模拟这方面的运算需求，这个架构和基因一号芯片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改进也需要时间！” 农场北部蔬菜大棚种植区域东侧，新建起来两座东西长度将近二百米，南北宽度四十多米的白色厂房式建筑，两栋建筑一南一北间距二十米，外形基本一样，高度超过十五米，顶部的圆弧形房顶上方，还有一座座用来通风的烟囱式结构。 两个厂房建筑最西端，一栋造型相近的南北走向建筑连接在一起，这栋建筑更高一些，从窗户看内部分为五层。 这一组建筑就是投入使用不足两个月的贝拉农场实验室，西边的建筑是实验室工作人员区，东边的长条形建筑就是养殖种植一体的实验区。 目前已经收集了鸡鸭鹅，猪牛羊等十几种动物分区饲养，实验区内部分为三层，饲养区在建筑最顶层，下面两层是各种植物种植区，农场的各种作物都有种植。 实验区内部空气系统各自独立，也可以根据需要互相连通调节，平时与外部隔绝，减少细菌病毒输入。 贝拉农场实验室由曾凡在加州理工挖过来的布莱顿教授负责管理，他也是少有的在动植物两个领域都有深入研究的科学家。 不过目前布莱顿教授专注的领域是植物基因改良方面，养殖动物的研究由另一位帕米拉教授介绍过来的名叫黛西的畜牧学家负责。 此外，对外招聘了十几名相关专业的毕业生辅助他们做研究，还有就是农场挑选的一些精通种植养殖的工作人员，配合他们管理这里的实验农作物和实验动物。 实验室办公区顶层是一片贯通的巨大空间，大部分区域除了支撑柱没有任何隔断，这里也是预留出来的超算机房，总面积超过两千七百平米。 薛燕跟着曾凡乘坐电梯上来后，转出电梯厅，就看到面积宽阔的像个小操场一样机房内的只摆放着一排两米高一米见方的十五个机柜，还有就是用来操作控制的一排十几台终端机，几十个液晶显示器。 所有这些设备不过占据了这个机房一角，连那些散落的包装箱零配件，一捆捆的电缆线，所占空间都没有超过十分之一的面积。 曾凡的两个曾经的舍友，古斯塔和布鲁斯，还有几个计算机公司的员工，正在细致的用一根根线缆将这些机柜连接起来。 “这就是你们的超级计算机，设备也太少了吧？”薛燕可是参观过学校的超算机房，那里的设备可比这多多了，光是能看到的比这里更大的黑黝黝的机柜就有近百台，占满一整个房间，一列列整齐的机柜看着就很有压迫感。 “设备在精不在多，学校的超算用的是十年前的英特尔i860芯片，那么多机柜一共才集成四千颗芯片，我们现在一个机柜输出的算力就可以超过学校那台超算全部的算力，这一个机柜就集成了一千枚基因一号芯片！”曾凡自信的说道。 “嗨，你们好！曾，超算能不能行，我们组装完成后，就看你的了！说实话，我心里可是一点底没有！”布鲁斯抬头看到他们俩走进来，开口说道。 “布鲁斯，这说明你的功课还差很多，你可是见证了我们设计完成的整个过程，怎么能这么没信心？”有些严肃的古斯塔批评道，然后和曾凡两人打招呼。 “拜托，我学的是软件算法，对你们那种离经叛道的新型架构缺乏认同，虽然我也希望你们的设计能成功，但是实在不看好！”布鲁斯坚持自己的观点，手上的工作没停，将一根根数据线插到机柜后面密密麻麻的插口上。 “能不能成功，咱们说了都不算，马上就能见分晓了！”曾凡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为了尽快完成原型机，除了芯片和专属主板以及配套机柜外，其他部件都是采用的成熟产品，假如这次测试成功，他们会根据需求重新设计专属部件，包括接口芯片，连接线缆，存储设备，电源，散热系统等等，换成专属部件运行效能会有更大提高。 到时候可以组建更大规模的超算，机房这么大的面积可不是为了闲着，他对算力的需求没有止境。 第633章 细胞一号 他们到达农场的时候下午三点多，这台被命名为细胞一号的原型机全部组装完成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天色已经开始变黑，又到了晚餐时间。 古斯塔带领这些人在这里已经忙碌了一个多月，今天不过是最后的收尾工作，剩下的工作就要看曾凡的表演了。 随着控制台上的启动按钮被按下去，前面一排机柜最上方的电源指示灯同时亮起，机柜内置的通风系统开始工作，嗡嗡的风扇转动声音响起来。 控制台前面十几块液晶显示屏同时亮起，显示出相似的黑色背景的字符界面，快速的向上滚动，这是机柜内一台台主机在进行第一次自检。 曾凡前面的主屏幕上面显示出十几个进度条，有十个运算系统机柜的自检整体进度，也有五台存储机柜的自检进度。 自检程序运行了三分钟终于停下，屏幕上只有左上角一个光标闪烁，进入待命状态。 打开带来的皮包，曾凡取出其中的一张光盘，放入控制台上的光驱，一阵嗡嗡的读盘声响起，屏幕上显示出系统载入中的进度条，这次的速度比刚才自检慢多了。 “你们饿了的先去吃饭吧，这个过程比较慢，可能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完成！”曾凡对身后围观的众人说道。 那些员工看了看他们的直接领导，古斯塔点点头：“今天大家的工作就到这，每个人放假三天！假期过后正常上班！” 员工们收拾各自的东西撤退，布鲁斯说道：“我去食堂吃饭，古斯塔，你要一起吗？” “你去吧，我晚会再吃！” 薛燕问曾凡：“我一会给你带一份过来，你想吃什么？” “你看着吧，简单方便就行！给古斯塔也带一份，你要是感觉无聊，让布鲁斯一起带回来，不用自己过来了！”曾凡说道。 众人都走了，偌大的机房只剩下古斯塔和曾凡两个人，机柜中风扇的嗡嗡声持续不断。 隔着西向的窗口，可以看到天上晚霞的光辉慢慢暗淡下去，房间内的光线也越来越少，古斯塔走到门口，将房间里面的灯打开。 “曾，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吗？”古斯塔内心并不像他在员工面前那么从容自信。 “我们共同设计的新架构，极简指令集芯片都已经生产出来，组装到一起，并且成功运行起来了，它的浮点算力将会超过十五万亿次每秒，这就已经是巨大的成功了！”曾凡确实很有信心，芯片没生产出来以前，他也不确定，现在超算已经开始运行，没有理由会失败了。 “新的设计创意，实现方法都是你提出来的，我只不过做了一个电子工程师的工作，换任何一个电子工程师都能完成，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博士都还没有毕业！”古斯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能这么说，没有你的帮助，我的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换一个人未必有你的水平，也肯定没有我们配合默契！”曾凡鼓励这个比自己年长七八岁的男人。 “如果真能达到你设想的每秒十五万亿次浮点运算速度，那只需要三十台机柜，我们就能超越岛国的地球模拟器，成为全世界最强的超级计算机！”古斯塔两眼放光的憧憬道，他还不到三十岁就能有这成就，相同领域中有几个人能超过他？ “细胞一号的目标可不是为了和别人比速度，也不需要参与超级计算机排名的认证，我们不缺订单，点点科技，费舍尔公司，冷泉港实验室，哥伦比亚大学超算中心，加州理工超算中心，加州大学超算中心，还有我们这里后续升级，基因一号芯片第一批可以量产一百万枚，手机用的小型化芯片可以先量产十万枚！”曾凡心里下一步的计划都想好了。 “会不会太多了，我们现在可交不起这么多定金！”古斯塔问道。 他们三人合伙的双螺旋计算机公司曾凡出资八十万是第一大股东，古斯塔和布鲁斯从家里借钱各十万入股，每人占百分之十的股份。 眼下这台原型机还是贝拉农场实验室先出资五百万才弄出来的，如果达到预期目的，公司能挣一百万美元，他和布鲁斯都不算白忙活，至于曾凡，花五百万组装出一台超级计算机方便自己做实验，成功了他大赚，失败了也完全承受的起。 “细胞一号测试完成后，我会邀请他们过来参观，签合同交定金我们就有钱了！你考虑好后续的生产和安装方案，新一代的芯片设计，还有我们配套部件的改进，设计生产等等，公司的人员也该扩充了！以后你的工作会更忙！”曾凡对前景很乐观。 布鲁斯还没有回来，屏幕显示系统安装已经完成了，安装进度比曾凡预计的快了很多。 “这么快系统就安装好了？感觉比个人机的系统还快！”古斯塔很惊奇的问。 “我们架构精简设计就是为了让系统更加轻量化，越精简效率越高，速度越快！”曾凡说着启动了系统自带的一个软件，测试细胞一号的极限运算速度。 随着测试软件的启动，机柜上面运行负荷指示灯从下往上一个个亮起，十台机柜几乎同步，下面部分是绿色，中间段是黄色，最上方慢慢变成红色。 测试软件让机柜内的主机满负荷运行，散热风扇系统全部开启高功率运转，机房里的嗡嗡声大作，噪音指数直线升高，让对声音格外敏感的曾凡感觉有点烦躁起来。 古斯塔有点尴尬的说道：“这批散热风扇的质量有点不理想，后续我会改进散热系统，把噪音降下来！” 超算的满负荷测试进行了十分钟，机柜上面的符合指示灯开始从上往下一个个的熄灭，软件测试的结果出来了。 ips（每秒指令数），tps（每秒事务数），flops（每秒浮点运算次数）等一项项测试数据显示出来。 超级计算机最广为人知的浮点运算速度达到每秒十八点七万亿次，超过了他们的设计指标百分之二十多，其他几项参数性能也都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最主要的是全程几乎没有故障出现，一次启动成功，一次测试成功，顺利的不可思议，古斯塔脑袋有点晕乎乎的问曾凡：“曾，告诉我，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每一个芯片，每一个部件都是你亲自设计，找厂家制作，这些主机也是你带人一个个组装出来，一台台连接到一起的，你不应该问我，问问你自己？”曾凡内心同样很激动，他也感觉有点梦幻，只是心理素质比古斯塔强多了。 今天是二零零三年十二月五日，初三元旦返校后操场上那次让他发生巨大改变的事件，过去已经将近四年了。 他已经从当初那个浑浑噩噩，整天混日子的农村初中生，变成了如今可以影响整个世界人物，回首他身后的足迹，每一步都好像梦幻一样，看上去那么不真实，却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当初脑海中浮现的那一幅幅画面，已经越来越模糊，有的事件如期发生了，有的事件毫无踪迹，身边许多人的命运已经改变，那个虚幻中的未来世界离他越来越远，他已经按照自己的意愿，一点点改变了这个世界。 以后，他的影响力还将继续扩大！ 世界，也将在他的影响下继续改变！ 第634章 噬菌体 曾凡回到农场那栋小楼准备休息的时候，看到二楼阳台上薛燕穿一身紫色睡衣在弹古筝，如果关掉卧室的灯，漆黑的晚上和鬼影子也差不多了。 “你大晚上，不嫌冷呀，在这里吓人呢？”曾凡喊了一嗓子。 “除了你，没人往这里来，你害怕不害怕？”薛燕说着还用薄片滑动琴弦，发出一个诡异的颤音。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弹琴！哈哈！”曾凡打开门走了进去。 他上到二楼，薛燕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了：“还以为你们得熬通宵，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切顺利，细胞一号的性能超过我们的预期，他们也都忙碌很久，不能拉着他们继续熬夜，明天再讨论公司以后的发展方向！”曾凡解释道。 “你饿不饿，用不用我去给你做点宵夜吃？” “不用了，早点休息吧！” 他们睡觉在曾凡东边的房间，躺在床上，曾凡因为兴奋有点睡不着，国内公司的手机早就造出来了，可是他自觉贡献不大，不像这次的超算一样，从芯片设计到计算机整体架构，大多都是出自他的设想。 这种感觉只有在当初那个联网象棋软件刚完成的时候有过，后来开发的点点软件尽管给他带来了巨额财富，可是再没有那种巨大的成就感。 “薛燕，你现在的课程还多吗？”曾凡知道她也没睡着，侧过身面对面问道。 “这不是刚放假吗，我没有功课，也没有申请参与项目，春季学期的课程有点多，不过对我来说问题不大！”薛燕回答。 “那这个假期你就在农场帮助布莱顿和黛西做研究吧，你的编程水平比布鲁斯强多了，我们对酵母菌的基因功能模拟已经完成，在这个基础上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农场的品牌想要扩大影响力，没有点独特的东西可不行！”曾凡自己分身乏术，身边的人一个个必须安排明白。 “一个酵母菌能做什么？做面包还是酿酒？”薛燕不解道。 “你可别小瞧酵母菌，它能合成所有种类氨基酸，稍加改造就能高效率的合成我们需要的蛋白质或者生物酶，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所需要的营养，它们都能快速制造出来，从生产效率来说，它们超越人类所有的营养获取方式！” “那我们还那么费劲的种植养殖干什么？光吃你这种酵母不就得了！”薛燕质疑道。 “目前只是设想，还没有做出来，再说了人的口味多刁钻，怎么可能天天吃一种东西，你配合布莱顿和黛西做酵母菌基因改造演化模拟，比如说做出一种防治害虫的杀虫菌，那我们的农作物产量就会提高很多，做出针对牲畜家禽传染病的疫苗菌，或者能增加土地肥力的腐殖菌群，能帮助家畜家禽快速吸收营养的胃肠菌群等等。” “你这说的也太轻松了吧，那么多科学家都没有做出来的东西，我一个外行能起多大作用？” “这就是研究效率的问题，你应该做过简单的生物实验，基因改造研究更复杂千万倍，我们的超算配合基因模拟程序，就好像计算机和算盘的对比，至少一两年内，做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的超算没有能超过我们的，几十年前他们靠最原始的计算机就能实现阿波罗登月计划，相比那个难度，你的工作可就轻松多了！”曾凡鼓励道。 “那我试试吧！反正假期闲着也是闲着！” 酵母菌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完成后，他们顺便也完成了噬菌体的模拟，和真核生物的酵母菌相比，这种寄生病毒的基因就简单的多了，模拟的难度更低，但是他们未来潜在的应用可一点也不少。 噬菌体的种类更多，随着技术的进步，噬菌体作为载体也成为研究基因功能的重要手段之一，不同的噬菌体配合使用也可以快速鉴定细菌种类，在未来的检验检疫方面有很大应用前景，可以用来检验或者控制食物或者动植物体内特定病菌。 此外，噬菌体展示技术还是一种强有力的基因表达筛选技术，在此基础上发展出来的噬菌体抗体库技术，未来在生物寄生虫检测、病毒检测、转基因产品检测、药物残留检测等领域，在人类疾病诊断、肿瘤研究、自身免疫性疾病研究、基因治疗、疾病防治和发病机制等方面也有极为广阔的前景。 农场的实验室刚刚成立，人数有限，他们不可能面面俱到，只能有选择的重点突破。 相比较更复杂的酵母菌，布莱顿和黛西都更倾向于噬菌体的演化模拟，结合最新的抗体库技术，他们可以更快速监测防治农作物以及动物家禽的传染病，少得病或者不得病，得病后能及时快速治疗，能减少农场的损失。 有了超算和模拟程序的配合，以前很难做到的事情，现在能很轻松的做到，通过噬菌体做好防守，后续再研究怎样利用酵母菌的特点优化生产环境，提高产量。 因为细胞一号超算的先天优势，在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的运行上，比同算力的超算更有效率，对未知功能的推演的精确率也更高。 酵母菌模拟程序在加州理工的超算上面完整运行一次现在需要八十个小时，在细胞一号上面只需要两个小时就完成了，更大的优势是随后可以模拟细菌分裂继续运行，一晚上时间超算不需要满功率运行就可以模拟六十四个酵母菌同时运行。 按照布莱顿的设想模拟一种噬菌体的演化，只用十几分钟就完成了。 随后根据他收集的信息模拟一种这里蔬菜最常见的霜霉病菌，有了酵母菌模拟获得的基因信息，其他类别的细菌模拟也容易了很多，大部分细菌基因组格外简单，还没有酵母菌的十分之一基因，未知的基因信息很少，几个小时就显示模拟结束。 布莱顿随后带着他的助手去做实验进行验证，几个未知基因验证结果很快出来了，和模拟程序得到的数据一致，以往相同的工作，他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完成，现在半天时间就做完了。 兴奋的布莱顿继续用超算模拟得来的数据对噬菌体进行改造，接着拿霜霉病菌做实验，完美达到了他设想的效果。 看着超算屏幕上，演化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几百个霜霉病菌，不到半个小时就被噬菌体搞的一个个四分五裂，薛燕对在一边指导她操作的曾凡说道：“这种病毒也太可怕了！” “这是所有病毒的本能，周围的空气中包含着无数种类似的病毒，它们只能靠寄生繁衍，生命短暂又无比脆弱，变异能力和繁殖速度是它们唯一的优势！” “那你这种技术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薛燕担忧的问道。 “任何发明都是一体两面，有好处就有坏处，咱不能听见蝲蝲蛄叫就不种地呀，模拟程序的内部我也做了一些限制，它对算力的需求很大，你别看在咱们这里模拟很轻松，全世界能运行这个程序的超算不超过一百台，没有我的帮助能自主运行起来的实验室更屈指可数，能做都已经做了，不需要太担心！”曾凡回答道。 第635章 超算订单 细胞一号原型机成功运行后，沃森最先带领几个人过来参观，对这套超算如此小的体积却能输出这么高的算力赞叹不已。 他们实验室超算模拟同样的噬菌体演化过程，一次需要两三个小时，还只能是一个细菌内的单体运行，像这样多个细菌分裂的同时加入噬菌体模拟，需要的算力更大，超算占用时间会几何级数量增加。 原型机都这么厉害了，那要是完全体是什么样子？ 实验室十几个小组可以同步进行模拟运算了吧？ “曾，你们的超算完全体能提供多少算力，现在下订单，多久能完成？”跟随沃森一起前来的迪尔曼问道，他现在是实验室的实际管理者，最关心现实问题。 “理论上完全体的浮点算力是细胞一号的十倍以上，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后将在加州理工建成，你们如果现在预定，将在那台建成后开始安装，如果场地线路提前准备好的话，一个月就能投入使用！”曾凡回答道。 “我们的超算从安装到投入运行，用了将近两年，你们只需要三个月时间？”一边的沃森都有点惊讶了。 “新型架构设计之初就考虑了快速部署的问题，并且可以持续升级，增加机柜就可以增加算力，后续的芯片会兼容前面的老版本芯片！”陪同参观的古斯塔跟着介绍道。 第一批参观的客户送走了，鉴于他们产品的独特性，财大气粗的迪尔曼签完合同直接支付了一亿美元的全额款项，不用等加州理工的建完，如果可以，他们实验室更愿意做第一个客户！ 实际上，冷泉港确实是第一个真正的客户，加州理工的那台是曾凡自掏腰包，算是捐献给学校做研究。 他还打算在加州理工再待上几年呢，没有趁手的家伙怎么行？毕竟这才是他最初拉古斯塔合伙的目的。 完全体的细胞一号将包含五万颗基因一号芯片，理论上每秒峰值浮点算力将超过一百五十万亿次以上，目前核算的成本不到一千万美元。 没错，他们可以获得九千万的差额利润，最核心的芯片，硬盘，电源，机柜，线缆等部件大批量订制后，价格都会大幅度降低。 同等算力的超级计算机造价就要远超过他们的售价，而他们已经能挣到数倍的利润了，这个价格还是专业团队测算出来的，为了薄利多销，不然定价再高一倍也不愁订单。 其实能用得起超级计算机的单位都不会太差钱，哪怕他们再卖贵点，有需求的实验室也会买账，只是曾凡不想那么做。 本来曾凡以为第二个客户会是他们合作的加州大学洛杉矶学院，或者弗兰克教授所在的哥伦比亚大学，结果两个学校超算升级不久，短期内不想重复建设。 没想到第二个签约的是之前没怎么联络的哈佛大学，全世界最有钱的大学，一口气订购两台，也是要求越快到位越好。 随后常青藤联盟的普林斯顿大学，耶鲁大学，哈佛同城的麻省理工学院，加州大学伯克利学院，旧金山学院，索尔克生物研究所，梅奥医疗中心等等知名大学和研究机构相继签下细胞一号型超级计算机订单合同。 还有曾凡亲自公关的点点科技，无论是游戏对战平台，还是网络商城，在线乐库又或是个人空间企业公众号，对算力的需求都很大，不能完全依赖点点平台收集的用户算力，他设计的超算，当然要考虑自家企业的需求了，编程环境都相同，程序员不需要额外学习，所有软件可以很方便的移植到新平台运行。 一个多月的寒假还没过完，双螺旋计算机公司就收到了二十亿美元全额付款的定金，他们的安装任务都排到年底了，一贯严谨的古斯塔宣布暂停接收新订单，这一批芯片还没交付马上就要不够用了，不能为了钱不顾信誉。 第二批芯片他们打算启用升级版的基因二号设计，大部分配件都会选用定制版本，运算效率会再次提升，到时候再接受订单不迟，名声已经打出去，他们后面不缺客户。 公司如何经营，曾凡不怎么关心，他的主要精力还是在果蝇基因功能演化模拟上面，随着第一只雌果蝇成虫破蛹而出，也标志着他们的这个项目取得重大进展，成功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果蝇作为目前人类研究最深入的模式动物，对它的基因组功能全部了解透彻，也意味着其他相近度高的昆虫模拟基本没有太大障碍，其他的动物包括人类在内的完全模拟也更近了一大步。 它们有自己的消化系统，有自己的感知系统，也有自己的神经系统，这些系统很多基因和人类同源，只是更简陋更初级，这也意味着研究起来更加容易。 尤其是神经系统，果蝇只有三千多个神经元，与人身体内的上千亿神经元当然没法比，可是这些神经元的作用原理结构很相似，通过超算模拟的果蝇神经元获得的数据，也对人脑神经系统的研究起到很多辅助作用。 别看果蝇只有三四毫米大小，它们也同样有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这些系统同样很简单，可是大部分作用机理与人类没有太大差别，只是没有人类复杂，尤其是它们的复眼系统，从可视范围来说，比人类更加先进。 它们同样通过生物电传导信号，只要有足够灵敏的感应系统，一样可以接收到它们的脑电波，知道它们的所思所想。 第一只雌果蝇长大后，第二只雄果蝇只用了一个月就完成了演化模拟，中间只错误中止了两次，随后在超算模拟中两只果蝇繁殖成功，产出的卵数目和质量符合预期，里面的胚胎细胞与模拟初期导入的胚胎细胞有遗传关系，但是又不完全相同。 到这里，这次果蝇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算是圆满完成，历时九十七天。 第一次完整的演化模拟虽然完成了，帕米拉实验室和加州大学生物实验室的项目合作不会终止，还会继续进行下去，模拟产生的数据还需要他们共同解读，通过实验进行验证，各种手段进行分析，这些后续研究可能要持续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除了所有的基因功能外，那些感知系统，神经系统的作用机理，都需要仔细分析研究，这套花费九个月时间，上百人团队共同完成的果蝇模拟系统能给两个大学的研究提供极大的方便，产生的数据同样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时间已经到了二零零四年三月份，经过古斯塔带领几十名员工的加班加点的奋战，曾凡捐建的超算也正式投入使用。 这套被命名为海狸的超级计算机系统由七十套机柜组成，其中二十套为数据存储机柜，五十套进行数据运算，峰值浮点运算速度超过每秒二百一十万亿次，远远超过了目前的世界第一超算地球模拟器的运算速度，理论上成为世界第一超算。 当然，这样的比较没有太大意义，两者系统不同，工作差别也很大，地球模拟器主要为气象和地质灾害预警服务，海狸主要工作还是生物基因功能演化模拟。 接下来，曾凡把模拟目标设定在他接触到的第一种实验动物，小白鼠。 第636章 转专业 加州理工学院的新超算‘海狸’运行最初的酵母菌模拟程序，只需要十分钟，而原先的超算需要将近一百个小时。 不再是单纯的比拼算力，而是基因一号芯片配合曾凡专门设计的系统架构，能更好的适应模拟程序的运行。 新完成的果蝇模拟程序，超算第一次运行仍然消耗了十多个小时，这是一雌一雄同时模拟的完整过程，有了第一次的数据，后续模拟消耗时间会大幅度减少，这就是新超算系统的独特优势。 果蝇的细胞总数只有几十万，小白鼠的细胞总数一点五万亿以上，不过有了前面的数据积累，还有新型超级计算机的助力，模拟的难度没有细胞数目的差距那么大。 曾凡的实验计划是一年完成整个过程，小白鼠是哺乳动物，成长没有果蝇的变态过程，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的主要难度在胚胎发育阶段，只要这个起始阶段过去，后续难度会降低很多，可能都用不了一年时间。 为了配合曾凡的这个计划，帕米拉实验室的人员扩充到了八十多人，整个生物学部将近一半的人员都参与进来，如果人数不足，还可以随时找其他学校一起联合研究。 小白鼠和人类的基因组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如果能用超算成功模拟小白鼠，那距离模拟人类基因组的演化只有一步之遥，那意味着什么，很多人都清楚，学校内外有无数人都在默默关注着曾凡的模拟进程。 模拟从一颗受精卵细胞开始，雌鼠和雄鼠的染色体结合到一起，新的生命诞生，开始细胞的分裂过程。 别看果蝇到小白鼠基因的数目只从一万三增加到三万多，可是果蝇只有四对染色体，小白鼠却有二十对染色体，果蝇基因组碱基对一点四亿，小白鼠却有二十七亿，信息含量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 碱基序列增加可不仅仅是模拟的复杂度提升，而是计算机模拟基因序列解螺旋和复制，rna翻译的拼接肽链时间会更长，也更容易出错。 实际生命的诞生过程中同样会出错，有的错误不影响全局，可以忽略过去，有的错误可能导致整个基因复制中断，那就意味着失败，生命还没诞生就结束了。 越是开始阶段，这个过程当然越重要，受精卵第一次分裂在超算上面的演化模拟进行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不知道中断了多少次，曾凡不断修改数据，直到晚上十二点过才离开实验室回去睡觉，次日早早的又来到实验室。 超算并没有因为错误自动中止，演化模拟依然在持续进行，细胞分裂已经进行了上百次，已经从一个细胞变成了一个小肉团。 检查了一遍后台的数据，一切正常，并没有中断的记录，比果蝇演化刚开始的时候顺利了很多。 然后又检查分裂出来的细胞中的基因序列，看看有没有太多的错误，基因解螺旋复制再拼接组合的过程肯定会有错误，只要错误不影响后续发育就行，这部分模拟程序自身也会进行检查，小错误会自动修正，错误太大同样会自动中止。 相比较原先的超算，海狸自动修正功能更加优秀，这也是第一次分裂完成后，后续进展这么顺利的根本原因。 通过之前酵母菌，果蝇的模拟积累的数据，关于基因的复制转录，翻译到蛋白质的过程已经有了足够多的精确信息，这些信息总结出来的基本规律都是一样的，包括现在的小白鼠，微观上的演化过程都一样，区别的只是复杂程度。 就像木工的榫卯结构，基本原理和手法都相同，酵母菌是做了一个鲁班锁玩具，果蝇就相当于做了一套家具，小白鼠就相当于要做出一套纯木结构建筑。 基因组就相当于建造图纸，计算机演化模拟就是复现整个建造过程，前面的酵母菌和果蝇的模拟已经锻炼出来建筑技术，可以完成大部分小白鼠的演化模拟，但是这个工程毕竟更大，还涉及到更高深的建筑手段，肯定需要在不断试错中完成。 好在计算机的优点就是可重复性强，所有的数据都可以有序存储起来，相同的错误解决后下次不会再犯，模拟的过程也是在这样的过程中一点点进展。 每日重复的工作中，时间快速流逝，转眼间又临近春季学期期末。 实验室中与演化模拟同步孕育的小白鼠已经出生并且长大，繁殖出了后代，它们的后代都快到繁殖期了，超算中模拟的小白鼠还在孕育期没有出生。 与曾凡几个月专注于小白鼠的演化模拟中不同，薛燕这个学期忙碌了许多，不仅要顾及自己的学业，周末还要去贝拉农场，参与贝拉农场实验室的超算演化模拟。 单纯的操作超算除了开始的阶段，后续其实她不参与也没有关系，酵母菌和噬菌体的模拟程序已经很成熟，实验室的很多人都可以独立操作。 薛燕是真正的对这些微生物的改造产生了兴趣，看着这些现实中没有的微生物被设计出来，通过实验室合成制造出来，再作用于那些致病细菌身上，让她产生了莫名的成就感，尽管她只是配合别人工作，也让她对这些研究产生了浓厚兴趣。 她的本科主修的仍然是理论物理，这学期多选了两门生物学课程，后面的研究生阶段是不是转修生物学她有点犹豫了。 晚上睡觉前，询问曾凡的意见：“你觉得我本科毕业后，也改成生物学研究生怎么样？” “怎么，你想学基因编辑？” “感觉挺有意思，理论物理虽然也能吸引我的兴趣，可是没有好的想法，感觉没有太大前途，合成生物学就不一样了，可以创造出无限可能！”薛燕兴致勃勃的说道。 “理论物理的大部分知识自学都能完成，以后有了好的想法，随时可以转过来研究，生物学对实验条件要求比较高，自学难度比较大，学校学习是最好的方式，你自己感兴趣就行，我支持你的决定！”曾凡当然不会泼冷水，以后俩人多点共同话题，不至于他一谈到工作内容，薛燕就打瞌睡。 “我们开发出一种新型噬菌体，以无害的芽孢杆菌为载体，可以杀灭五种最常见的农作物病菌，效果特别好，已经申请专利了！” “你对这方面感兴趣，以后实验室就交给你经营，这种新型农药未来或许能取代化学农药也说不定，只要安全性控制好，生产成本还不需要太高，应该很有前途！”曾凡说道。 “我对发明研究感兴趣，对经营不感兴趣！” “这又不矛盾，你招聘专业的人帮你做具体的事情，你指明方向就够了，让别人配合你！”曾凡这方面已经有一定的心得了。 “那我试试吧！” “你肯定会做的比我好！”曾凡鼓励道。 在维护人际关系方面，薛燕比他强多了，他们共同认识的人有什么事情通常都是先找薛燕沟通，知道他怕麻烦，都是能不找他就不找他。 第637章 一语点醒梦中人 薛燕的学习天赋没有曾凡那么变态，可是相比学校其他人仍然是碾压式的存在，她用了两年时间学完七十多门本科课程，以全优成绩获得物理学学士学位。 夫妻两个成为加州理工传奇的存在，都是各地学校出来的学霸，别的学生四年本科还感到压力山大呢，他们俩倒好，一个一年毕业，一个两年毕业，怪不得他们俩能走到一起呢。 曾凡现在从事的研究更偏向基因组学和分子生物学，薛燕博士方向就是偏向基因编辑和基因重组技术的合成生物学。 当然这些只是暂时的侧重方向，对曾凡来说，这些所谓的专业壁垒不存在，只要他产生兴趣，他可以随时转向去研究材料化学，或者去研究理论物理，障碍就是要花上一些时间去阅读相关领域的论文，了解最前沿的信息。 合成生物学是最新出现的学科，尽管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人提出基因重组技术，可是受限于技术水平，一直只是设想而已。 现在随着科技的进步，基因分离，基因测序的手段越来越先进，加上曾凡开发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的出现，将基因编辑重组的难度进一步降低，去年他的论文发表以来，已经有多个大学宣布进行基因重组方面的实验。 在这方面，贝拉农场实验室做出的新型噬菌体就是最领先的成果，薛燕已经接触到了最领先的知识，布莱顿本身就是这个领域的资深教授，已经做过很多前期的研究，有了细胞一号超算原型机的配合，做出成绩也就不稀奇了。 薛燕的暑期科研同样加入了帕米拉的实验室，实验室的规模这两年扩张了好几倍，光是参与进来的教授就有十五位，包括曾凡在内的研究员四十多，还有在读的研究生本科生四五十位，整座实验楼超过一半的实验项目，都在围绕着曾凡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做研究。 不过有的是研究酵母菌，有的是研究果蝇，当然最多的是研究小白鼠，毕竟现在模拟的就是它，有的组专门分离培养小白鼠各种组织细胞，用来做后续的验证实验，刚加入的薛燕就分到了这个组，这是入门级的工作，她的实验基础太弱，要先从这个学起。 好在她也有熟人，比她先入学一年，还没有本科毕业的倪明明也在这个组，在实验的熟练程度来说，倪明明有资格当薛燕的老师了。 看着刚做了几遍就开始熟门熟路的学生，倪明明啧啧称奇道：“你动手能力也这么强，看来你和曾凡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太气人了！” “我学得快，你就可以少做点，这也能生气？”薛燕笑道。 “我和曾凡一年入学，他都博士毕业了，你比我晚入学一年，却比我还早毕业，能不气吗？” “我们的专业不一样，课程难度可是都差不多，我们只不过把你参加社交，出去自驾游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你也可以这样做！” “跟曾凡在一起，你是不是感觉压力特别大？”倪明明不想再谈这个，有点自取其辱，马上明智的转移话题。 “压力还是有一些，主要是来自我自身的压力，我们在一起很少谈具体的学习和工作内容，他几乎从来不对我提要求，反而是我总忍不住指挥他！”薛燕微笑说道。 “哎呀，不搭理你了，真受不了！”倪明明唾弃道。 当然，她的嫌弃只是口头上，过了没有一分钟又开口：“你不是理论物理专业吗，怎么转学生物学了？” “我寒假的时候在农场帮助布莱顿教授做超算模拟，感觉挺有意思，于是就改学生物了，理论物理出成绩太难！”薛燕实话实说道。 “你们那个实验室招收本科生吗，不然我毕业就给你们两口子去打工，读博太累了！” “欢迎你加入，在那里你做的工作和这里差不多，哪怕以后你水平再高，也没人给你发文凭，你可想好了！”薛燕提醒道。 “那我还是慢慢熬吧，我们这个专业本科有点拿不出手，以后回去无颜面见父老乡亲！”倪明明叹口气。 “你是给自己读书，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说是那么说，父母花那么多钱供我读书，不好好学习良心会收到谴责，可是有的时候，感觉真的好累！” “没办法，每个人都是这样，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们至少有明确的方向，知道付出的努力不会白费，和那些山区的孩子，战乱地区的孩子相比，还有什么不知足！”薛燕有感而发的说道。 “啧啧，真不愧是两口子，你们俩觉悟就是高！”倪明明不知道是真心夸赞还是讽刺似的说了一句。 “这就是你感觉迷茫感觉心累的原因，你起点太高，追求太低，找不到自己的价值所在！”薛燕不以为意的说道。 薛燕随口说出的几句话却让倪明明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她的描述太恰当了。 她从出生就继承了父母的良好基因，有着优渥的家庭环境，还是独生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一直是学生中最优秀的那个，别人学习的榜样。 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优秀学生代表，各种模式化的作文写了很多，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的发言几乎年年都有，那些套话说多了就本能的反感厌恶，发自内心的不相信。 来这里上学后，不用再活在那个虚伪的环境中，感觉终于找到了自我，这里的人们活得多么真实自由！ 可是时间长了才发现，哪里都一样，有光明就有阴影，这里自由也是有代价的，言论的禁忌同样很多，违反禁忌付出的代价更高，很多时候一样需要口不对心的说话。 在国内她是天之骄子，在这里她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享受不到任何的优待，引以为傲的聪明头脑这里比比皆是，很多人比她更聪明，还比她更努力。 现实的落差让她慢慢的陷入了迷茫，支撑她学习的动力就是父母家人的期待，还有就是从小到大十几年养成的惯性。 认识的人多了，感觉周围的大部分人都在为自我而活，像她这样的往往都是来自华国的学生，背负着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人慢慢卸下身上的枷锁，开始放飞自我，追随自我内心的欲望，有的人则是信念坚定，依然向着当初的目标坚定前进。 倪明明忽然发觉自己就属于那种既放不下枷锁，又没有明确目标的类型，在迷茫中懵懂前行，难怪感觉心累。 薛燕就是旁观者清，一语点醒她这个梦中人，她突然有点羡慕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却比自己活的更清醒的同学了。 第638章 新的方向 随着超算中模拟的小白鼠胚胎渐渐发育成型，错误中止的次数越来越少，曾凡的空闲时间又多了起来，开始有心思琢磨一些别的事情。 小白鼠的神经系统和人类除了规模的差别，其他的差别已经不大，除了基因功能的演化模拟，其他的数据也能推演出很多内容。 比如更精确的脑电信号，对应的动作行为，甚至思维等等，这些和他一开始进行的脑电波研究就很相近了。 怎么样把两者结合到一起进行研究，做出一些看得见的成果，是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除了神经系统外，还有就是可以分化成机体内部任意种类细胞的干细胞群，以及生成和调控这些干细胞的功能基因组。 从功能上讲，干细胞是具有多向分化潜能，具备自我更新能力的细胞，是处于细胞系起源顶端的最原始细胞，在体内能够分化产生某种特定组织类型的细胞。 按发育的时间来分类，干细胞分为胚胎干细胞和成体干细胞，胚胎干细胞理论上可以诱导分化成生物体内任何类型的细胞，独立培育出任何一个组织器官；成体干细胞是指存在于一种已经分化组织中的未分化细胞，这种细胞能够自我更新并且能够特化形成所在组织内部的任意细胞。 如果能完全掌握干细胞的功能和分化特点，理论上可以修复生物体内任何器官损伤，甚至以前认为出生后不会再生的神经元细胞都可以再生，假如人体所有细胞都可以实现再生，意味着人可以实现某种程度的永生。 退一步讲，就算不能完全永生，延长寿命到一百岁以上，让身体长期保持在年轻状态还是有很大可能会实现。 这种技术设想如果能通过演化模拟在小白鼠身上实现出来，那么理论上在人体应用也没有太多障碍，并且时间不会太久。 世界上从不缺乏聪明人，尤其是在科学界，正是因为早就想到了这些可能，曾凡的研究才得到了很多有形无形的大力支持。 毕竟无论何种国籍和种族，宗教还是性别，是个人都想着有个百病不生的好身体，万一有病能得到最完善的治疗，假如还能永葆青春，长生不老，哪个人能拒绝？ 越是有权有势的人，对于生命的渴求越旺盛，只有看不到翻身希望的底层才会寄希望于来生，但是生命有没有轮回，没有人能找出让人信服的答案。 超算模拟小白鼠胚胎发育过程获得的数据被解析后，实验室已经启动了几个小组开始试验，专门针对小白鼠干细胞的生长分化进行不同方向的研究，通过验证获取真实的数据，不仅为了后续模拟，这些数据本身就是重要的学术成果。 以往任何一种数据都需要实验室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反复摸索才能获得，现在不过两三个月时间，就能获得一大批，虽然真实性还需要实验进行验证，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真实率，依然是无比巨大收获，更何况，根据以往的经验，数据的真实性远不止这些。 现在帕米拉实验室的小白鼠基因功能演化模拟项目不仅仅是生物学部的工作，工程学院很多实验室也在联动，电子工程机械工程专业的实验室在针对他们的需求改进或者开发各种实验用仪器设备，生物工程和化学工程专业的实验室也在为这些新的发现如何转化成实际应用做研究。 至于计算机相关专业的老师和学生，那就更忙碌了。 很多人在给古斯塔打工，超算的安装订单已经排到了一年以后，已经付了全款的就有二十多家，双螺旋计算机公司的安装小组同时分布在十几个地方工作，年底前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两台新完成的超算投入运行。 如果不是受限于基因一号芯片代工的产能，他们的交付速度还会更快。 与之对应的是其他的十几家老牌计算机公司，超算订单大幅度减少，如果不是曾凡无意扩展超算的通用性能，目前只专注于基因模拟，生物学研究领域应用，那些公司活不过几年就得破产倒闭大半。 有了超级计算机，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的运行，或者在此基础上开发新的应用程序也成为热门的需求，加州理工的计算机人才也变得更加抢手起来。 学校今年收到的入学申请达到有史以来最高水平，是往年平均水平的五倍以上，为了遵守当年立下的规矩，学校的招生人数始终没有太大变化，录取人数低于百分之一，有可能创造新的最低录取率记录。 招多少学生和曾凡的关系不大，他是专职研究员，没有教学任务，目前唯一的工作就是确保小白鼠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的正常进行，实验室那么多科研人员的项目基本都是围绕这个核心做工作。 他和薛燕在一个实验楼工作，各自工作的房间隔着很远，工作直接关联不多，通常只有吃午饭或者下班后才能见到面。 研究进入正常轨道，他们也不用再频繁加班，每天都能一起下班。 在这方面，曾凡的自由度当然最高，通常都是他下班后去等着薛燕一起走。 “曾教授，又来接燕子下班呀！”正在收拾实验室器皿，同样准备下班的倪明明调侃道。 “是副教授，你还是叫我曾凡吧，这样称呼感觉你在讽刺我！”曾凡的晋级评审刚刚通过，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很不习惯。 “好吧，那就还叫你曾凡，听燕子说你都好几年没回国了？” “我零一年来上学，今年零四年，也就三年不到！” 她们实验室的东西收拾完，脱下白大褂，拿起各自的包包离开房间。 “你这又买房子又买地，又是开公司的，是准备在这里常住了吗？”倪明明好奇的问。 “怎么可能，我父母都接过来了，家里没有其他亲人，没必要来回浪费时间，以后肯定还是要回去的，这里再好，也是别人的国家！”曾凡笑着说道。 “那你回去想好了要去哪里工作了吗？以你现在的声望，肯定有很多学校抢着要你！”倪明明看样子还不是随口问问。 “这个事情暂时还没有太多想法，薛燕的学位拿下来以前还不会回去，到时候再考虑也不迟！”曾凡想了想说道。 “听到了吗，还挺为你着想呢！”倪明明转头对薛燕说道。 出了实验楼，双方分开，曾凡和薛燕上车后向南驶去。 薛敬仁夫妻过来看女儿，他们这几天都在薛燕家里住，今天更热闹，据说她两个姑姑也过来了，都要见见曾凡这个外甥女婿。 第639章 小说 “你家里除了你两个姑姑，还来了什么人呀，你提前透露一下，也让我心里有个底！”曾凡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放心，就我两个姑姑还有姑父，没别人了，就是见个面认识下，不会让你为难！”薛燕笑着说道。 总共十几分钟的车程，没说几句话就到了，曾凡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了。 面对薛燕的父母他都没有这么发憷过，因为曾凡之前听薛燕妈妈提起过，她大姑对自己很有意见，外甥女的成绩明明可以上排名更高更有知名度的大学，就因为受了曾凡的蛊惑，偏偏去了培养书呆子的理工学院，因为这件事对他很不满意。 后来，俩人注册结婚，薛燕的家里人都是后来才知道，她的父母没说什么，这次见面也没看出来对他不满，但是曾凡估计薛燕的大姑对自己肯定不会有好印象。 薛燕的两个姑姑都是出来留学，然后嫁给当地人落地生根，不同的是老姑是留学澳洲，老公也是澳洲人，这次过来旅游，顺便见他一面。 晚餐的过程波澜不惊，薛燕的大姑薛淑霞已经五十出头的年纪，孩子都比曾凡还大，并没有像他想象那样小肚鸡肠的为难他，全程态度都挺好，怎么看都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 她的老姑薛淑云也已经快五十岁了，性格比较开朗，从一见面就夸赞曾凡，成熟稳重，年少有为等等各种词汇往他身上堆，夸得他很不好意思。 至于薛燕的两个姑父就安静的多了，除了开始的介绍打招呼，后续都不怎么说话，他们从事的工作和曾凡关联性也不大，没什么共同话题，看样子都是不太善于言辞的老实人，老姐妹两个选老公的标准确实是一脉相承。 晚上，两个姑太太并没有留在大哥家里住宿，而是回了预定好的酒店休息，在海外二十多年，一些生活习惯和国内不太一样了，更习惯彼此保留个人空间，可能也是担心各自的老公不习惯。 送走两个妹妹妹夫，薛敬仁招呼曾凡到书房单独说话，刚过六十岁的薛敬仁养生有术，看上去比同龄人显年轻，满头黑发说不到五十岁都没人会怀疑。 “听小燕儿说，你打算以后回国发展？”薛敬仁品了一口茶，然后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将身体靠上椅背问道。 “是啊，等她的博士读完就回去！”和自己的老丈人，曾凡没有什么可隐瞒。 “加州理工对你可是够看重，才刚满二十岁就给你评上了副教授，听说你还开办了一个计算机公司，还在医药公司兼职，你那个农场公司也开五家连锁了，回国后这些你还顾得过来吗？”薛敬仁质疑道。 “公司都有专人管理，我都是挂名而已，现在是网络时代，大部分问题都可以在网上沟通解决，在不在这里差别不会太大！”曾凡当然对这些情况都有过考虑。 “在这里你是大学教授，亿万富翁，人人都会尊重你，你可以心无旁骛的专心搞科研，国内可未必有这里的条件，能拿捏你的人大把，你不再是当初无关紧要的学生，到时候各种不能拒绝的应酬都能烦死你！”薛敬仁显然对这个女婿足够了解，知道他怕什么。 “五十年前是什么样的条件？两边还是敌对状态，那些前辈都能义无反顾的回国，现在的条件再差也比那时好太多了，至于那些应酬，有求于人才拒绝不了，我相信到时候求我的人会更多！”在这方面，曾凡有种莫名的自信，自身不想着索取什么，别人怎么能奈何你。 “那你想好了回去做什么没有，是去大学里教书，还是自己开一家和你专业相关的科技公司？”薛敬仁没有和他争辩，转移话题问。 “我这个年龄，就算大学里面敢聘用我，恐怕也不能服众吧？”曾凡刚才还挺自信，提到这个有点不自信了，他没有亲身经历过，道听途说的消息可是有不少，国内的教授是越老越吃香，他在年龄方面可没有任何优势，反而劣势明显的很。 薛敬仁听到他的话哈哈大笑，然后才说道：“你确实年轻的有点过分，如果在国内上学，你不可能在这个年龄有现在的成绩，不过嘛，国内现在的大环境，崇洋媚外是从上到下的主流，你的担忧反而没必要！你的资历和做出的成果在那里摆着，谁也不能无视！” “如果他们真的认可我的能力，应该会主动来找我，反正我也不差那份工作，或者那个身份，现在说有点早！”曾凡无所谓的说道。 “国内是官本位的社会，名牌大学教授的身份对你来说很重要，如果真有这样的大学给你开出优厚的条件，你还是应该接受，哪怕你干几年就辞职，也比你回国后直接创业强得多！不仅仅是身份的问题，你搞科研，没有体制内的支持，随便一个小科长就能让你寸步难行！”薛敬仁对女婿谆谆教诲道，接下来开始现身说法，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 他和各级官吏打了半辈子交道，从村长到省长，形形色色的见过不少，庸庸碌碌的，贪婪无耻的，欺上瞒下的，蛮横霸道的，也不乏真正想为民做事的，说起这些那可真是经验多多，当个组织部长绝对够格了。 听着老丈人讲述和各色人等的打交道的经历，曾凡忍不住走神想起去年见过的倪明明的父亲，倪卫华不过四十多岁，就已经是实打实的组织部长了，比起看人的眼光，未必有老丈人厉害吧？ 不过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人家能得到重用，肯定也有自己的特长之处。 在书房里，传授了两个多小时的经验，薛敬仁才满意的放曾凡离开。 估计，他这些话媳妇闺女都已经听腻了，两个儿子都有各自的事业不在身边，想找个放心的人倾诉也不是件容易事。 回到卧室，靠在床上看书的薛燕笑问道：“我爸爸又拉着你讲他的光荣历史了吧？” “一般人还真没有他这些经历，够拍一部电视剧了，我觉得你有时间可以写一本小说，几十年的社会变迁，你爸爸的故事素材写好了或许比《平凡的世界》更有力量！呵呵！”曾凡心有所感的说。 “你快拉倒吧，我可没有大作家的文笔，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薛燕马上反驳道。 “文笔不行可以练，再说，平凡的世界可不是以文笔取胜，而是贯穿其中的那种责任和担当，大部分人都是为自己而活，都在随波逐流，也衬托出孙家兄弟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可能这也是这本书能受到推崇的原因吧！我觉得小说的立意最重要，其次是情节和角色塑造，文笔也重要，但是没有那么重要！” “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你自己为什么不写？” 曾凡换上睡衣，上床躺下，拉过毯子盖在身上：“你是当事人啊，听过的故事和亲身经历的肯定比我多，你语文成绩那么好，文学素养比我强多了，路遥当年看过的书估计都没有你多，知识面更是不如你，你没理由不自信！” 薛燕被他蛊惑的有点心动了，仔细一想觉得曾凡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过去老爸的故事听腻了，感觉很普通很平常，形成了思维惯性，这些年的经历多了见识多了，发现经历丰富能比得上老爸的还真没有多少人，把他的经历写成书应该真会有很多人感兴趣吧？ 不然就试试看？ 曾凡提完建议就准备睡觉，薛燕被他说的动了心思，当然不准备放过他，拉着他讲述自家的过去。 第640章 薛燕家史 薛敬仁一九四三年出生，那时候他们家也算是颇有家资，祖上还出过举人进士，到了他父亲薛祖平这一辈，长大成人的只有兄弟三个。 大伯薛祖奎早年上过军校，后来在北洋政府当过中层官吏，北伐后，摇身一变，又成了国民政府的官员；二伯薛祖宁从小上的西式学堂，秘密加入了地下组织，抗日时期混入伪政府任职，有了兄弟两个存在，薛家在当地始终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抗日战争胜利后，大伯二伯两家因为立场问题闹得反目成仇，公开决裂。 三年解放战争过后，薛祖奎举家南迁香港，薛祖宁成为了烈士，连个后代都没有留下。 薛燕的爷爷恪守祖训，始终坚持耕读传家，不参军也不参与政治，企图做个乡绅自保，战乱年代那当然是一种妄想，几辈人积累的家业一点点被掏空。 没有两位兄长的庇护，薛祖平也不可能保持超然的地位坚持到解放，薛敬仁小时候过得是衣食无忧的大少爷生活，到了解放后就戛然而止了。 不但吃穿用度越来越朴素，生活水平直线下降，社会地位也一下子变得连佃农也不如了，从刚开始的低人一等，到后来的地主家狗崽子，住的地方也从宽敞的几进院子大宅被赶到狭小漏风的土坯房。 薛祖平的书没有白读，社会地位的巨大落差并没有打垮他，像某些人家那样举家自杀，而是坦然面对现实，带着全家一起下地劳动，认真学习改造，旧社会兵荒马乱，那么多佃户土里刨食都能活下来，没道理新社会太平年月还不给人活路。 贫穷富贵与好人坏人并不能直接划等号，与王李铺镇王家李家那几户地主相比，薛家算是读书人家，尽管几辈人都是当地大户，在地主中算是风评比较好的，薛祖平过往一直奉行与人为善的原则，乡亲中很多人不愿意为难他们家，也因此挺过了一次次的清算。 公社化以后，为了给弟弟妹妹们多挣点口粮，身为长子的薛敬仁从初中辍学，主动回家务农，每天积极的参加生产队劳动，那时候他刚满十五岁，薛燕的老姑才刚五岁。 他们一家人在薛祖平夫妻的带领下始终团结一心，熬过了随后一波又一波的运动，坚持到了改革开放的年代。 土地开始包产到户，不再实行生产队集体劳动，计算工分年底分粮食成为历史，而是各家各户自己种地自己收，交完公粮都归自己，各种粮票也逐渐废除，人民公社名存实亡，政策上也开始宣传勤劳致富，鼓励先富带动后富，他们一家身上背负的无形枷锁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 政策放开了，人们手里有了闲钱，开始纷纷翻建新房，结婚娶媳妇的家具也开始讲究起来，薛敬仁利用自学成才的木匠手艺开始了搞起了副业，他小时候见过的家具样式不少，现在打造出的家具美观实用，受到格外的欢迎。 名声一旦打响，十里八乡甚至更远地方的人都慕名找上门来，自己忙不过来就拉上父亲和两个弟弟，人再不够就雇周围的乡亲，物资紧缺的时代买家主动找上门来，家具根本不愁卖不出去，做出来多少就能卖出去多少。 十几里外的刘家铺，同一个时代的曾广海还在土里刨食的时候，薛敬仁已经开始发家致富了。 他并不满足于已有的成就，而是利用积累的资金购买机器设备，提高生产效率，扩大生产规模，从一个木工作坊变成一个家具工厂。 雇佣的乡亲从三五个变成三五十个，再到三五百个，家具工厂也从过去简单的几个产品的小作坊，变成多个产品系列，从农村乡镇卖进城里的大商场，雇佣的工人也从本镇的乡亲到越来越多更远处慕名前来的打工人。 每个月给别人发放的工资总数从一开始的几十元，几百元到几千块，几万块，几十万，薛敬仁少年时代从大户人家的少爷沦落成地主家的狗崽子，中年后，又变成现在名副其实的资本家。 他的一生也算得上是跌宕起伏了，人民公社时代每天一起劳动的那些乡亲们，大多数还在为地里的收成发愁的时候，他已经能同时给几百人发工资了，成了先富带动后富的典型，甚至被省级媒体当作榜样宣传报道。 那些给他工作的乡亲，比只靠土里刨食的乡亲多了一笔固定收入，攒了钱早早的盖起新房子，生活水平比过去提升一大截。 至于薛敬仁自己，那挣得就更多了，哪怕将盈利的一半发给工人，剩下的钱一半用于购买机器扩充生产能力，他只拿四分之一，日积月累下来，仍然是一笔惊人的数目。 随着经济的发展，贫富差距逐渐拉大，为了金钱利益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事情屡见不鲜，得益于薛老爷子几十年言传身教，薛家兄弟三个始终和睦相处，在当地传为佳话。 薛家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互相之间有足够信任，他们各自的子女渐渐长大，以后还会不会这样可就不好说了。 于是，九十年代初，古稀之年的薛祖平主持了一次分家。 薛敬仁是开创者，继续掌管现有的工厂生意，二弟薛敬义，三弟薛敬礼平分这些年积攒的大部分现金，去外面各自发展，以后亲兄弟明算账，可以互相帮忙，不准互相竞争。 老二薛敬义去了保城，十年间发展成了知名的地产开发商；老三薛敬礼去了鹏城打拼，后来开办了一家电子厂，给国外品牌做代工生产，每年收入也是相当可观。 薛燕的大哥薛先让大学毕业后去外企工作了两年学习经验，随后才回来跟薛敬仁熟悉家里的生意，他认为以后的家具生产将会供大于求，未来必然走向买方市场，主张在城市周边建设大型卖场，掌握了销售渠道才有未来，回来后常年奔波在外面，在选定的城市建设自有的家具卖场。 薛先让的媳妇是城里姑娘，不习惯农村的生活，除了过年的时候，薛燕自己都没见过几次大嫂，他们的孩子才刚刚几岁，见得次数更少了。 至于薛燕的二哥薛先进，小时候没少因为名字被嘲笑，后来自己改名薛永强，他比薛燕大六岁，到现在还没结婚，在沪城交大读历史学博士，兄妹两个也已经几年没见面了。 夫妻俩躺在床上，薛燕将自己家的历史给曾凡简单的念叨了一遍，看来她是对曾凡的提议认真了。 “你大爷爷一家去了香港，后来还有联系吗？” “我大爷爷去香港没有几年就病死了，他的后辈也回来探过亲，两家知道有这么一门亲戚存在，往来不多了！”薛燕说道。 “你妈妈这边的亲戚呢？” 提到这个，薛燕忍不住笑出声：“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我妈也是地主家出身，可惜她没有小姐命，从小过得日子连贫农都不如，长大了没人愿意娶，二十五岁才嫁给我爸，我爸也是没人愿意嫁，俩人结婚时候我爸都三十了！” “可能因为都有相同的经历，他们才能彼此更加珍惜，一般人像你爸那么有钱，哪个不出去花天酒地！” “你是在夸你自己吗？”薛燕忍不住捅他一下。 第641章 视频通话 薛燕的父母在洛杉矶住了半个月，就和他们告别，转身又去了欧洲。 薛敬仁两口子不是单纯出来旅游，而是打算将家具出口过来，这次过来算是公司兼顾，开拓市场是真，看女儿是顺便，签完合同第二天就走了。 最主要的一开始还没有和薛燕说，人都到欧洲了才在电话里告诉她，气的薛燕把刚动笔的小说扔到一边，刚感动几天就被现实打脸，没心情写了。 “不能光靠一时头脑发热，你不坚持写，再好的题材，再好的文笔也没用！”曾凡看她要罢工，给她鼓舞士气。 “你说的轻巧，感情你不用动笔，就会使唤我，我做实验比你还忙，还有其他的功课不能落下，不写了，以后有时间了再说！”薛燕决心已定，不受他的蛊惑。 “那随便你吧！”曾凡想想她说的也对，写小说又不急在一时。 这时候他们吃完晚饭不久，曾凡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看见薛燕准备撂挑子，顺便劝她，不听就算了。 下了决定后，仿佛卸下重担一样，薛燕哼着歌进去洗澡了，曾凡坐在电脑前开始阅读邮件。 国内的点点网络准备在香港联交所上市，一切手续都已经完成，下个星期正式敲钟，刘雅琪发来邮件，希望他到时候能亲自过去参加上市仪式。 因为曾凡提议的手机和mp3业务太过给力，公司早早实现了盈利，浏览器搜索广告和公众号个人空间互相补充也能保持平衡，唯一亏钱的就是坚持用点币销售的网络商城。 点币的价值逐渐被人们认可，可是影响范围也只局限在网上，这时候的网民数量仍然很有限，网上交易更多的还是游戏道具之类虚拟物品，网上商城仍然是赔本赚吆喝的阶段，想要取得广泛的认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相比国内，国外的点币已经沦为一种纯粹的虚拟道具，主要用于个人空间打赏点赞，购买点点对战平台的游戏时间等等，曾凡对已经上市的点点科技影响力有限，已经建立自己交易模式的亚马孙商城不支持点币付款，更别说只收点币了，那纯属妄想。 公司ceo戴蒙热衷于拓展浏览器广告，企业号，游戏等等等有助于提升业绩的项目，对开发新业务的动力不足，尽管如此，凭借点点通讯软件事实的垄断地位，公司几大业务模块市场占有率仍然借助经济复苏和网民数量的增加在全世界迅速扩张。 点点科技市值早已经超越了曾经的王者雅虎，目前市值已经突破九百亿美元，成为互联网企业中当之无愧的领头羊，众多股评家普遍认为突破雅虎巅峰时期一千两百五十亿的市值不会太久。 找到自己方向的曾凡对国内外的两个点点公司越来越不放在心上，都已经走上正轨，以后变成什么样子貌似和自己关系也不大，爱咋滴咋滴吧。 在邮件里回复刘雅琪，实验室太忙，香港不去了。 不去归不去，可是有些事情是躲避不了的，以前公司没上市，个人财富只是估值，点点网络上市交易后，他的持股就会公开，身家财富随着股市涨跌起伏，难免又会引来一波关注，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新的麻烦。 国内的点点网络上市前进行了管理层配股和新一轮融资，曾凡手里的股份被稀释到百分之四十，仍然是第一大股东，他和刘雅琪，冯倩，张山等人综合持股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牢牢掌握着公司的控制权。 仅仅凭借掌握的点点科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国内的点点网络就价值三百亿美元，与这笔股票价值相比，自身的各项营收反而有点不值一提了。 点点网络与大多数仍然在持续亏损的互联网公司不同，两年前就已经实现了盈亏平衡，去年各项业务营收超过十七亿美元，其中手机和mp3业务贡献了一大半，加上即将投入使用的几万平米公司总部建筑群，上市前的估值就接近两千八百亿港币。 曾凡百分之四十的持股，身家突破一千一百亿港币，不仅远超国内一众富豪，香港老牌首富李超人可能都会被碾压过去。 这还只是国内财产价值，国外新组建的双螺旋计算机公司，今年光是卖超算收的定金就已经超过了二十亿美金，古斯塔和辍学的克鲁斯这半年来忙的脚不沾地，主要还是公司美妙前景带来的动力，他们两个也是股东啊。 按照这边的风俗，公司的估值也不会低，再加上收购了不少土地和股票的贝拉投资，曾凡有点头大了。 以前穷的时候渴望有钱，现在钱多的花不完，还要上排行榜，让他内心有点发慌，他不想被曝光，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看来这些都会不可避免的到来。 ‘滴滴滴！’ ‘滴滴滴！’ 有人发来视频通话申请，随着网络带宽的进一步提高，点点软件最近一次更新增加了视频功能，曾凡买了几个最新的摄像头，但还没有和别人进行过视频通话。 打开一看是刘雅琪，她估计刚看完自己回复的邮件。 视频的画质一般，相比以前只能听到声音，现在能同步看到对方的表情，已经算巨大的进步了。 “怎么回事，你没装摄像头吗？我为什么看不到你？”刘雅琪有点失真的声音传过来。 “等候我打开盖子！”曾凡将摄像头调好角度，打开镜头上扣得橡胶盖子，屏幕上另一个小窗口也显示出他自己穿睡衣的上半身。 “好了，看到了，你这是准备睡觉吗？”屏幕上的刘雅琪一身白色女士西装，乌黑的披肩直发，白领丽人的标准装扮。 “是啊，这边晚上九点多了！” “你的实验能比公司上市还重要吗？不至于一天都不能耽误吧？”刘雅琪直接进入正题，对曾凡责问道。 “好吧，你说的对，我只是不想曝光，太麻烦了！还继续像以前那样不好吗？”曾凡第一时间认怂，他内心还是有点发怵这个女人。 “你今年已经满二十岁了吧，你想躲到什么时候？躲不过去的，早晚有这一天，与其被动曝光，不如大大方方的主动现身，这样热度过去，只要不持续曝光，普通人很快会把你忘掉，你越是躲躲藏藏，越容易引起人们的好奇心，加深别人的印象！”刘雅琪可能也觉得自己太过咄咄逼人，放缓表情苦口婆心的劝道。 她说的话好像有点道理，那些上榜的富豪，除了经常曝光的那几个好像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印象，大街上走对面自己都未必能认出来。 “我再考虑考虑吧，不是还一周嘛，三天后给你决定，行不行？” “你是老板，行不行你说了算！” “雅琪姐，我现在的资历，如果回国，能有什么待遇？”曾凡转移话题问道，这方面她显然更有发言权，从小在燕大家属院里长大，又在国外留学好几年，各方面的情况都门清。 “怎么，你准备回国了？” “不是现在，最少也要两三年后，目前的项目时间不太确定什么时候完成！” “前几天回家吃饭，还和我爸爸讨论过你的事情，你要是再大几岁，来燕大当个教授完全没问题，现在你比很多学生还小，难免有争议，晚几年回国对你更有利！”刘雅琪说道。 “行，我知道了，雅琪姐，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该睡觉了！” “我说的那事，早点决定！别那么磨叽！挂了！”刘雅琪再次叮嘱他后，挂断了视频通话。 第642章 紧迫感 曾凡关了电脑转身，发现薛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吓了他一跳。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一点声音也不出？” “我不是怕打扰你嘛！你又没有亏心事，害什么怕？”薛燕不以为然。 “不是害怕，是惊吓，正常人都有的反应好吧？” “你为什么不想去香港，我觉得雅琪姐说的没错呀？” “你要是想去，那咱俩一起去，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曾凡问道。 “该你做决定，为什么推到我身上，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薛燕撅起嘴不满道。 “我不想曝光，就是怕麻烦，你要是和我一起，我的麻烦或许会少一半！” “那我也要考虑考虑！” “行，你慢慢考虑，还好几天呢！” ...... 小白鼠基因功能演化模拟仍然进展缓慢，也让曾凡每日的空闲时间变多，胚胎发育没有完成，他计划的神经信号模拟也没多少有效数据，好几个组都在进行小白鼠干细胞研究，现在的演化模拟正是小白鼠胚胎干细胞分化的关键时期，获得的数据和真实标本进行对比，就能发现哪些基因对应哪些干细胞分化起作用。 比如说，有的基因控制干细胞分化为神经元细胞，涉及到大脑和神经系统的发育，有的基因控制干细胞分化为心肌细胞，涉及到心脏的发育，有的基因控制干细胞分化成血管组织细胞，把这些机制研究明白，他们就可以通过诱导手段利用分离出来的干细胞在实验室培育出一个小白鼠的大脑，心脏，或者一段血管等等。 未来可以通过药物干涉，直接在小白鼠身上实现某些损坏的器官或者肢体再生，干细胞就好像生物体内的预备役士兵，一直维持相应数量处在潜伏状态，根据需要被激活替换机体内的老化衰亡细胞。 生物体发育完成后，全能的胚胎干细胞会分布在全身的各处组织器官，大部分转化成功能单一的干细胞，只能定向分化为某一类功能细胞，用来维持机体新陈代谢。 这些干细胞根据所处位置不同，会保留一定次数的分裂复制能力，当机体干细胞分裂次数用完，数量就会逐渐减少，意味着机体开始走向衰老，干细胞数量少到一定程度，不能再维持关键器官的新陈代谢，生物体就会自然死亡。 小白鼠的干细胞功能分类，控制干细胞的基因和人类都非常近似，大部分都出自同源基因，可以说把它们的干细胞研究明白，人类的干细胞也能明白的差不多了。 这意味着什么，有正常逻辑能力的人都能明白，可比减肥药的意义大多了。 不过，任何事物都是一体两面的，干细胞控制的好了，可以让人寿命延长，保持机体年轻状态，如果发生失控，那就会无限制自我复制，变成一种可怕的疾病——癌症。 当前学界对癌症的发病机理并没有统一的认识，各有各的说法，人们对干细胞的认识也很初级，最主要的共识就是：无论是预防还是治疗癌症，干细胞都是无法绕过的重要因素素。 目前小白鼠基因功能演化模拟中止，基本上都是干细胞演化出错，每次出错，意味着一种新型干细胞控制基因被发现，很多基因的作用还是互相关联，并不是简单的一对一关系，这些数据都需要进行多次实验，一点点摸索。 因为曾凡的动手能力比较强，模拟中止期间，他也不可避免的要帮助一些组去进行实验。 用他的技巧并还不是最主要的因素，更主要的是他的运气似乎真的很强，凡是他参与的实验，大多数都能很顺利的达成目标，次数多了，这些科研人员也免不了迷信起来，遇见难题都想把他拉过去解决。 从最早的酵母菌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开始，果蝇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再到现在的小白鼠模拟，至少超过一半的关键基因数据是曾凡做实验获得，尽管博士毕业后这一年多他没有再以第一作者身份发表论文，可是别人的论文里面大多都会写上他的名字。 一年多的时间，在上百篇论文里面署名，这项成就也足够吹嘘了。 相比这些虚名，曾凡更在意的是演化模拟进度，按照现在的进度，再过一年都未必能完成胚胎阶段，这些干细胞的分化总是出问题，几乎每一类细胞开始分化，都要中止一次，每一次都需要几天的实验时间。 用小白鼠的细胞做实验，可比果蝇麻烦多了，这还已经是超快流程了，要是按照以往的速度，这一个实验做十几天，一两个月都是正常现象。 “曾，不要着急嘛，要想确保实验结果的准确率，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才刚过四十岁就已经早早谢顶的理查德安慰他。 “现在几乎卡在一个地方不动，要逐个基因的验证，按照这个进度，再有十年也未必能模拟完成啊！”曾凡哀叹道。 “我们在破解生命的密码，十年时间算长吗？已经很快了！从孟德尔开始豌豆实验到现在多久了，已经一百五十年，他可是做了整整八年时间实验！” “可是很多实验步骤可以精简，没必要等那么久的，浪费时间就是在犯罪！”曾凡故作愤怒的说道，他刚来实验室就是和理查德学习基因测序，两个人共事几年，已经很熟悉了，互相吐槽发牢骚是常有的事。 “原先我们被称为书呆子工作狂，可是大部分周末的时间还是自己的，自从参加你这几个模拟后，我们的工作时间增加了将近一倍，我都忘了一年能过几个周末！你还嫌我们慢，你是打算让我们变成二十四小时工作的机器吗？”理查德同样也抱怨道。 他们在等待实验结果，细胞的培养发育需要时间，就像理查德所说，必须要有耐心。 曾凡不算急性子，可他是这个项目的核心，一百多人的工作以他为中心，看着模拟进展缓慢，当然会有紧迫感了。 “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你们所有人工作，可惜我只有一个身体！” “帮你克隆一百个分身，调整他们的生物钟，让他们日夜不停为你工作，你看怎么样！”理查德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以，这个任务交给你来完成！”曾凡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顺水推舟道。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进监狱！”理查德赶忙摆手拒绝。 “克隆人没有本体的经历和记忆，只能是一具驱壳，并且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复制本体的基因，自然繁殖才是最简便的方式！”曾凡认为克隆是歪门邪道。 “那你打算生几个孩子，你这么优秀的基因可要好好的传承下去！”理查德问道。 “你说假如我们通过基因编辑创造出一个可以永生的生命，它会不会自动失去繁殖能力？”曾凡突然问道。 “为什么？”理查德不解道。 “一个生命不会自然死亡，还可以不断繁殖，那后果是什么，不符合某种守恒规则！”曾凡说道。 “那也应该由自然选择来淘汰，生命的本能就是不断繁衍，就好像澳大利亚的兔子一样！”理查德不认同他的观点。 “好吧，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第643章 五十九号实验 需要的关键数据不出来，小白鼠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就无法继续进行，曾凡也不好整天去各个小组催促，就像理查德所说，有些实验着急也没用，必须要有耐心。 习惯了忙碌的状态，偶然清闲下来，曾凡总会有无所适从的感觉。 从实验室出来，他决定去贝拉农场，自己的实验室，想做什么自由度更高。 他们的新型超算出乎意料的受欢迎，加上贝拉农场的实验室进行噬菌体和酵母菌的研究对算力要求不太大，细胞一号就没有进行升级，准备等基因二号芯片出来后直接升级更高算力。 除了以噬菌体为基因载体进行杀菌研究外，布莱顿和黛西也在研究探索更好的对基因进行编辑的方法，现有的手段太过复杂繁琐，成功率还很低，改造一个最简单的rna片段都费尽周折，更别说编辑复杂千万倍的基因序列了。 他们目前能使用的方法太过简陋，好像用公元前的冶铁方式，想要建造一艘万吨巨轮一样，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曾凡开着野马直接到了实验室楼下，实验室共有七层，顶层是超算机房，布莱顿的实验室和办公室都在在二楼。 进入他办公室的时候，布莱顿正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面对着窗台上一盆仙人掌在发呆，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了。 “布莱顿教授，有什么进展吗？”曾凡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办公桌旁边。 “没有，我们的设想很好，理论上面也没问题，只是目前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式，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布莱顿对他到来一点也不奇怪，继续盯着仙人掌发呆。 曾凡的设想就是改造出一种噬菌体，作为基因剪刀，利用它们的自有能力，携带指定的基因片段，插入想要编辑的目标基因组中。 噬菌体按照对细菌的杀伤力分为毒性噬菌体和温和型噬菌体，毒性噬菌体进入所克制的细菌体内就会疯狂的自我复制，达到一定数量就会分解一种酶，裂解宿主细菌；温和型噬菌体不同，进入宿主细菌后，会将自身基因整合到细菌染色体上，跟随细菌一起繁殖，在达到某些特定条件才会裂解宿主细菌，重新寻找宿主。 他们的设想就是利用这种温和型噬菌体的特性，进行基因插入，从而实现对目标基因组的编辑。 可是噬菌体都是专门针对某一类细菌进行入侵，体型太小，想将固定基因和它们融合也很难，尤其是后面一个难点，布莱顿研究半年也没找到一个好办法。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厚厚一摞文件夹，曾凡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翻看，是一本实验记录。 布莱顿的一个助手进行的一次新型噬菌体实验，他们在研究一种针对蓝莓树致病细菌的噬菌体，这次实验以失败告终，这种噬菌体入侵目标细菌后并不能大量繁殖，反而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在显微镜下的观察显示，这些噬菌体进入目标细菌后，自身基因被某种物质切断，等于被人家打了埋伏，一进去就被消灭掉了。 尤其是电镜拍摄的照片显示，噬菌体的碱基序列被切断的位置非常整齐，都在某一个固定的位置被切断，好像是一群被斩首示众的土匪。 “布莱顿教授，这次实验前在细胞一号上面进行过模拟验证吗？”曾凡将实验记录放到他面前问道。 “这是临时增加的实验，没有进行验证，不过我们做过这种病菌的基因组测序，进行验证难度不大，这报告有什么不对吗？”布莱顿问道。 “病菌能将噬菌体基因在同一位置切断，那么它们应该有方法判断噬菌体的基因序列，然后才好下刀，这不正是我们需要的剪刀吗？” 他的话瞬间引起布莱顿的兴趣，拿起文件夹仔细观察那些拍摄的照片，越看越觉得曾凡说的有道理，然后拿着文件夹急匆匆跑了出去。 “瑞恩！瑞恩！五十九号实验的样品还在吗？”布莱顿出门跑到不远的一间实验室喊道。 “教授，刚刚处理完！”一头棕色自然卷发型的年轻助手耸耸肩回答道。 “那你重新准备材料，重复这个实验，最后的照片多拍几张，看看结果是不是相同！”布莱顿吩咐道。 “遵命，先生！” 随后，布莱顿拉着曾凡乘电梯上顶楼的机房，准备进行一次这个实验的演化模拟，看看能不能复现实验中的情况。 机房中一身白大褂的黛西正坐在超算控制台前面观看屏幕上的模拟画面，整天观看类似画面的曾凡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场景。 这是细胞分裂的场景，她们不是一直在研究病菌和噬菌体吗，怎么研究起多细胞生物了，曾凡有点纳闷，这种演化模拟都很费时间。 “黛西，你的牛皮蝇模拟还要多长时间？我们要做五十九号实验演化模拟！”布莱顿拉开椅子坐在她身边。 “我也不知道，才刚开始一天，还在胚胎发育期，我可以暂停让给你先做！”黛西转头看见曾凡站在身后，笑着打招呼。 “曾，你可是有一个月没过来了！我们的细胞一号什么时候升级？” “基因二号芯片量产出来就升级，下个月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实验室当然要拥有最强超算！”曾凡回答道。 毕业于普林斯顿的黛西今年三十二岁，留校当了三年助教，去年评副教授失败，经过帕米拉的介绍来到贝拉农场实验室，继续自己的研究。 曾凡将黛西当前的模拟程序暂停存盘，然后根据布莱顿的提示操作调出实验菌的基因组序列，使用工具软件进行演化程序制作。 为了方便他们进行不同菌种的演化模拟，曾凡专门改写了个工具软件，只要有细菌或者噬菌体的基因组序列，就能根据已知数据自动生成模拟程序，极大的降低了他们自己操作的难度。 曾凡没时间总在这里，薛燕开学后也只有周末能过来，有了这个工具软件，他们就方便多了，每次实验前先进行几次模拟，效率能提高很多。 “黛西，你这个模拟程序也是用工具软件自动生成的吗？”曾凡好奇的问，这个软件是在之前的基础上进行了专门对细菌微生物的优化，牛皮蝇这种他见都没见过的物种不知道准确度能有多少。 “是啊，你写的工具软件挺好用，这么复杂的昆虫一个多小时程序就完成了，我添加了一些特征参数就开始演化模拟，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错，可能有你之前果蝇的模拟的数据积累吧，毕竟都是蝇类！”黛西说道。 细菌类单细胞生物基因组都很简单，生成速度很快，几分钟就完成了，立刻开始演化模拟。 第644章 变异内切酶 半年多来他们已经模拟过上百种不同的细菌，收集的数据已经很丰富，模拟的过程也比原型机刚安装好的时候快了好几倍。 尤其他们正在演化的这种比较原始的细菌，基因组比酵母菌更简单，十几分钟就完成了第一只演化，隔了几分钟又分裂出第二只，接着就从两只变成四只，四只变成八只，演化速度越来越快，屏幕上很快就飘满了球状的细菌。 随后，曾凡操作程序释放出变种噬菌体，双方的体积差距巨大，屏幕上的细菌有乒乓球大小，噬菌体只有米粒大小，慢慢的靠近一个细菌，轻而易举的穿透细胞壁进入了细菌体内。 噬菌体进入细菌体内后，利用细菌内部的各种营养物质，开始快速的进行分裂增殖，因为个体比较小，速度比刚才细菌的分裂速度还快，几分钟就充满了细菌内部的空间。 突然间，被入侵的细菌无声的炸开了，上百只新生的噬菌体四散开来，各自找寻目标入侵其他的细菌。 “这种噬菌体好像增殖速度更快，以前没有见过，布莱顿，是你的新作品吗？”黛西看着屏幕问道。 “我们主要是观察细菌，实验中这些噬菌体被全部消灭了！”布莱顿回答道。 噬菌体形状是一个近似椭圆形的多面体下面连着一个长杆，长杆下面一圈分布着六只蚊子腿一样的长腿，六条腿中间还有一根长刺，它们自身体积非常小。 那些细菌相对他们来说就是庞然大物，六条长腿落在细菌上面后，很轻易的就穿透外面的一层膜进入细菌内部，重现刚才的局面。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刚才满屏幕的细菌只剩下少数几个，满屏幕的都是这种长腿的锤子一样的噬菌体，没有了细菌可以寄生繁殖，它们也在慢慢死去。 那几只幸存的细菌并没有爆炸，内部的噬菌体反而慢慢在减少，仅存的一些也失去了活性，不再增殖，慢慢的整个身体都被细菌内部物质分解掉。 细菌又开始了分裂，数量持续增加，慢慢的开始占满屏幕。 因为过去并没有关注过这种情况，这些噬菌体被消灭掉的过程在显示的画面上完全看不出来。 曾凡查看后台演化的数据，噬菌体的基因物质存储在头部的多面体内，进入细菌内部后，噬菌体用于遗传的这些碱基序列开始借助细菌内部的各种物质快速进行自我复制，同时制造出rna开始生成自身增殖需要的各种蛋白质和生物酶，最后生成一个个新的噬菌体。 细菌内部自身基因的碱基序列也在自身各种生物酶的作用下也在进行着自我复制，一条条的碱基序列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时而互相纠缠，时而又分开。 一个个不同的氨基酸分子，核糖分子，被按照某个碱基序列模板拼接在一起，形成长长的肽链，然后按照某种规则折叠压缩成为一个新型蛋白质或者生物酶。 整个场景仿佛一个猛一看杂乱无章，但又有一定规则超大型工厂一样，缠绕在一起的长长的dna碱基序列被解旋酶解开螺旋，在聚合酶的作用下按照dna碱基序列收集散落的碱基组装成一个个的信使rna，更短的转运rna，则按照信使rna上面的序列信息将一个个符合要求的氨基酸小分子搬运过来，拼接到一起形成肽链。 解螺旋的dna碱基序列被翻录成信使rna的同时，也在搜集细菌内部游离的各种碱基片段不断的拼接，进行着自我复制，长长的序列翻译完一遍的同时，一条新的碱基序列也复制完成了。 那些噬菌体的dna混进这个乱糟糟的工厂里面，偷偷的干私活挖墙脚，它们dna的碱基序列比较短，复制的比较快，往往很快就能占据优势，化公为私，把这个工厂所有资源全部转换为自己需要的物质，然后爆炸解体。 在这个杂乱有有序的工厂里面，长长的dna序列就好像生产模具集合体，所有的不同功能的rna分子都是根据dna上面的片段转录出来的，rna又互相作用生产出各种生物酶和蛋白质。 各种生物酶又反过来配合dna和rna的转录和生产，解旋酶负责将缠绕在一起的dna碱基链条解开，聚合酶负责按照dna上面的序列生成信使rna，而每一个信使rna拼接完后，会有另一种内切酶将其与后面的序列切断，开始按照自身获得的序列去拼接氨基酸分子，生产新的蛋白质或者生物酶。 这些生物酶就好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样，并不知道自己工作的目的，只会不断重复单一的工作。 比如说这种负责切断信使rna的内切酶，它们并不知道切断的是什么，只是按照自身模板不断匹配各种碱基链条，遇到符合自身模板的地方就咔嚓切断。 然后偶然一次内切酶遇到了入侵的噬菌体基因的碱基链条，竟然也有一个片段能匹配上，咔嚓一下也切断了，打断了这个噬菌体的复制，并且被切断的这段噬菌体基因片段恰巧被聚合酶捕获，拼接成了一个变异的信使rna。 这个变异的信使rna又根据自身模板拼接出一种变异的内切酶，这种变异内切酶记录了噬菌体的基因片段，然后开始不停的重复工作，入侵的噬菌体基因被咔嚓切断，然后又被制作成新的变异信使rna。 循环往复中，入侵的噬菌体被消灭干净，而它们的基因片段也被插入到细菌的dna链条之中，相当于天然具备了这种噬菌体的免疫能力，入侵的噬菌体的碱基序列会被记录它们基因片段的变异内切酶切成两段，从而丧失增殖能力。 整个细菌反入侵的过程超算都有详细的数据产生，只是这些复杂的数据不能生成逐一对应的视频信息，他的程序是以数据演化模拟为主，如果都生成视频信息，那需要的算力再多也不够用，微观世界展现出来，蕴含的信息量比宏观世界更大。 对这些信息的解读曾凡当然更专业，程序就是他写出来的，他还整天和模拟程序打交道，当然，布莱恩和黛西这半年也没少用超算做演化模拟，他们对细菌体内的作用机理比曾凡认识更深刻。 “或许细菌体内这种变异的内切酶才是我们需要的编辑工具，它们效率很高，剪切也很精准！”布莱顿双手环抱，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上乱糟糟的胡须说道。 “如果能给它们配上任意的碱基序列模板，我们理论上就能在基因组任意位置进行编辑，它们切断的位置还可以和其他对应序列自动粘合，简直就是天然编辑工具！”曾凡也认同他的意见。 “十几年前就有关于内切酶的论文，只是大家没有这么详细的认知，或许我们应该调整实验重点，以前很多实验中的细菌都产生噬菌体抗性，没有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黛西有点懊恼的说道。 “我会增加程序中关于这种内切酶的视频输出，让你们观察的更加直观，自然界中的细菌那么多，或许只需要搜集到足够的种类，就能获得足够多的天然剪刀，根据需要对不同的基因序列进行编辑！”曾凡思索着说道。 “知道了这些病菌产生抗性的原理，我们可以更有针对性的挑选噬菌体，让它们没办法产生抗性！”布莱顿又转移到杀菌实验的话题。 “帕米拉说的没错，曾，你果然是个奇迹小子，这个发现意义非常重大！”黛西笑道。 “黛西，先不要高兴的太早，现在也只是模拟出来的结果，在实验室里面证实出来，我们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布莱顿泼冷水道。 “你可真扫兴！” 第645章 川菜馆 曾凡在农场和布莱顿做了两天实验，证实了超算演化模拟的结果，同时又在另一种细菌身上发现同样作用的内切酶。 他们想办法提取出这种酶进行几种不同基因的剪切实验，随后把剪切开的基因进行混合，果然发现了不同基因序列自动融合到一起的现象，初步验证了他们的基因编辑的想法。 更美妙的是这种酶的获取手段不是很复杂，实现的基因剪切效率却很高，简直就是天然为编辑基因产生的工具，不过它们只产生在原核生物体内，高级生物体内反而没有了这种物质。 想想也是，假如高级生物也随便能把病毒微生物的基因往自己基因组里面添加，那产生的反效果可能大于免疫效果，本来就复杂的基因组会变得更加臃肿复杂，现在人类基因组中很多混乱序列或许就是继承自原核生物的祖先，本来需要免疫的病毒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只留下一段段谁也不明白的序列。 高级生物体演化出专门抵抗入侵的淋巴系统，能防范各种各样的病毒入侵，查杀效率和普适性比细菌这种落后的方式高多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病毒也并没有在自然界中灭绝，凭借着超快的增殖速度和变异能力，也在不断的进化之中，只要有细菌和更广泛的动植物载体，它们估计也永远不会消失。 帕米拉实验室打来电话，小白鼠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可以继续进行了，曾凡离开农场回学校，布莱顿和黛西两人继续进行相关研究。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中午，在实验楼门口碰到薛燕和倪明明一起挽着胳膊出门，看样子准备去外面吃午饭。 “大忙人回来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薛燕笑着问道。 “你们小别胜新婚，我还是不跟着碍眼了，拜拜！”倪明明松开胳膊，转身就走。 “明明，别走呀，说好的你请客，准备赖账吗？” “我答应请你，可没说请你们俩，以后再说吧，哈哈！” 看着倪明明一溜烟小跑逃走了，薛燕转头埋怨：“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好不容易敲她一顿饭，被你搅黄了！” “你可赖不着我，我是一句话都没说，你们准备去哪吃饭，我请你吧！”曾凡先撇清责任，然后再哄道。 “西边新开了一家中餐馆，听说是正宗的川菜，我们刚才正准备去尝尝！” “那走吧！正好我刚停车，车里冷气还没散完呢！” 这时候是七月份，一年里最热的月份，开车不开空调那简直就是蒸桑拿，曾凡也不知道这俩女人怎么想的，大热天还要去吃无辣不欢的川菜。 没想到，这家新开张的川菜馆还挺受欢迎，店里不全是华人，至少有一半是肤色各异的老外，正是吃饭的时间，他们俩竟然找不到空位子。 俩人正在犹豫是继续等待还是换个地方，里面有人抬手喊他们，曾凡转过头一看，是薛燕的两个舍友，李菲和莉娜。 曾凡去农场这两天，薛燕都在宿舍住，这家川菜馆的消息还是从李菲这知道的，在这里遇到她们俩一点也不奇怪了。 这里点餐的风格和快餐店差不多，先在柜台点餐付账，然后等着服务员上菜就行。 李菲和莉娜们已经点完餐还没做出来，薛燕在她们对面坐下，替俩人占座，曾凡去柜台点餐，菜谱和国内差不多，有炒饼炒饭面条之类的快餐，可以点炒菜，米饭，馒头之类的主食也都有。 不仅座位要排队，点餐也要排队，好在前面人不多，曾凡排了五分多钟才轮到他。 负责点餐的是一个烫着一头黄色卷发的华人妇女，操着一口川味普通话问：“老乡，点啥子菜？” “水煮肉片，麻婆豆腐，辣炒土豆丝，再拍个黄瓜，这个不要放辣椒，两碗米饭！四瓶雪碧，我们在六号桌！”曾凡排队的时候已经研究好了墙上的双语菜谱。 “六十九美元！要等二十分钟左右！我会让后厨尽量先给你们上菜！”对方小声的说道，写完菜单撕下一份给他，收过钱，继续招呼下一个顾客。 回到座位，薛燕和两个舍友不知道在谈论什么，笑作一团。 “你菜单给我看看，有没有重复的！”李菲要过菜单看了看又还给他。 “哪个重复？我去换了！”曾凡问。 “还行，没有重样！我们只点了两个菜，你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一下子点四个！”李菲笑着说道。 “咱们不是一起吃嘛，我看他们墙上的菜谱照片，分量不大，怕少了不够吃！”曾凡认真解释道。 “开个玩笑嘛，你还当真！你和古斯塔办的那个公司挺红火呀，超级计算机也能被排队抢购，还是第一次听说！”李菲转换话题，她和古斯塔算是一个系的同学，不过不是一个导师，专业方向不一样。 “没有那么夸张，主要是我们人数有限，不敢一次接太多订单，安装调试都需要时间！” 闲聊没有几分钟，她们点的菜上来了，一个回锅肉，一个宫保鸡丁，火红一片曾凡看着都嫌辣，两个女人吃得却很香，没想到莉娜这个老外一点也不怕辣，还专门挑辣椒吃，让他暗自佩服。 点餐的服务员看来真的关照了他们，很快曾凡点的几个菜都一起端了上来，他们俩也不用看着对面吃眼馋了。 一顿饭吃得四个人满头大汗，曾凡第一次进川菜馆没想到竟然是在国外，他感觉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整个嘴都麻了。 出了餐馆，李菲和莉娜回学校了，曾凡和薛燕去她父母买的房子，饭馆离着很近，他们可以回去洗个澡换套衣服再去实验室。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去香港？”曾凡问坐在副驾驶的薛燕。 “我还是不去了，请假影响我的考评成绩，你自己决定吧，不要把责任推给我！” “唉~！我是真不想去，可是他们都希望我过去，左右为难！”曾凡哀叹。 “我觉得你应该去，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不过一两天时间嘛，又不是去赴鸿门宴，多少人想去还没资格呢！”薛燕自己不去，却认为他应该去。 在这种事情上，曾凡不是特别有主见，既然大家都觉得他应该去，心里尽管很抗拒，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 反正就是坐飞机比较费时间，到那边整个过程不过三四个小时，与大家拍拍照，回答记者几个问题就完事，当作香港三日游了。 第646章 总统套房 耿厉和吴小林陪着曾凡出国三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卖肉饼，都快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保镖。 去香港曾凡本来只想带一个人去就行了，没想到他们都要去，想到有可能要谈些合作，曾凡又带上了法律顾问瑟希尔。 名义上已经回归的香港，可是法律体系还是西方那一套，临时找的律师未必有瑟希尔靠谱，反正他们那边的大部分人都会英语，语言问题不大。 一行四人乘坐一家香港本土的航空公司航班，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抵达香港国际机场，曾凡特意要求订的下午的航班，头等舱座位可以放倒，飞机起飞后他就开始睡觉，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 距离飞机降落还有四五个小时，曾凡上了趟厕所，然后掏出带过来的几本书开始打发时间。 他看的是生物化学家马伦·霍格兰和人联手编写的《观念生物学》，候机的时候在书店里淘到的，翻了几页感觉挺有意思，于是买了下来打发时间用。 这本书生物学的内容对曾凡来说很浅显，属于科普类图书，胜在观念比较新颖，从微观原子到宏观分子，细胞组织结构，从个体到群体，阐述地球上不同生物群体之间的联系，尤其是另一位作者是专职插画师，手绘了大量形象的插图，将生命的最基本的结构简单直观的展示出来，结合霍格兰的文字，让普通人也能很容易的看明白。 书的内容只有不到三百页，为了打发时间，曾凡刻意看的很慢，半个小时也从头到尾的看完了。 随后他接着看剩下的几本书，都是那个书店一起买的科普书籍，虽然不涉及太深奥的专业知识，这些书横向涉及的知识面却很广，能写出这些书的作者必须涉猎广泛，有自己独特的视角，还要查询大量资料，总之，想写出一本畅销的科普书籍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阅读能力太强也不全是好事，随身带来的几本书很快都看完了，曾凡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们一行四个人只买到了一张头等舱机票，别人都在后面的商务舱，这个航班的头等舱类似于一个小型包厢，是临窗的独立空间，想找人聊天打发时间都困难，他刚刚睡醒又不想继续睡，一时间感觉有点无聊。 于是，戴上耳机，打开前面的显示屏，看起内置的电影，影片库还挺丰富，曾凡随便选了一个《大只佬》的片子看了起来。 电影的主演华仔也曾经是他的偶像，当然现在他已经不再崇拜任何人，影片讲述的一个会武术，有某种类似天眼通宿慧的还俗和尚到港旅游，卷入一起谋杀案，联手和警方破案，结识了一个漂亮女警，由此引发的一系列故事。 故事情节很狗血，编剧还强行加入了宿命轮回，因果报应之类的思想，曾凡感觉有点不伦不类，尤其最后还感化了一个躲在山里几十年的杀人犯，实在是太过离谱，至少他感觉主角不是大智慧，而是脑子里有包。 好在这部电影时间足够长，帮他消磨时间到飞机降落，也不算白看。 到机场来接他的除了张山，刘雅琪，冯倩等熟人外，还有个一戴着无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四十来岁的年纪，乌黑闪亮的头发往后梳，港片中大佬的标准背头发型，身后好几个眼神犀利的保镖跟随。 张山给他们做介绍，中年男性李名炬，长禾集团董事局副主席，他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半城，这座城市真正的无冕之王。 虽然身份显赫，李炬本人却很谦逊客气，对曾凡表现出足够的尊重，互相认识后替他父亲发出邀请，希望他明天或者后天能上门做客，有问题专门请教。 发完邀请后，李炬在一众随从的前呼后拥之下登上几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曾凡，你的面子真不小，我们来了好几天还没见到李大少呢，听说你来，人家亲自过来接机，还当面发出邀请，看来李半城对你很重视！”冯倩最先拿他调侃，一点没有几年不见的生疏感。 “我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曾凡笑着回应。 “你是那样的人吗？咱们又没打算过来跟他们抢地盘，保持适度的尊重就够了！”刘雅琪看他一眼，不软不硬的的说道。 “账面财富并不代表实际的权势，以老李的身份和段位，完全没必要对你一个后生晚辈这么礼遇，能让他如此重视，肯定是对你有所企图，可能是你的另一个身份在起作用吧！”张山有自己的看法，曾凡感觉他说的有道理，心有所感的点头赞同。 他虽然不是医生，研究的却是生命最基础的基因功能演化，最新的治疗技术和药物都能与他的研究产生关联，有钱人嘛，当然很在乎自己的寿命和生存质量，找他了解一下最前沿的科技发展趋势，也就不那么难以理解了。 上飞机的时候是下午，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出了机场还是在晚上，仿佛只是在不同的机场逛了一圈，中间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只是幻觉。 他们下榻的酒店位于寸土寸金的中环附近，站在超过一百八十度视野的巨大落地窗面前，可以俯瞰维多利亚湾的璀璨的夜景，受到过去诸多港片情节的影响，纸醉金迷的气息扑面而来。 酒店唯一的一套顶楼总统套房被安排给曾凡他们住，面积几百平米，更像一个平层大别墅，办公室、书房、会议室、会客室、餐厅一应俱全，每个卧室都有衣帽间，卫生间，化妆间好几个房间组成。 曾凡住在最宽敞的主卧，耿厉，吴小林，瑟希尔每个人都有独立的卧室，每间卧室都是一个独立小套房，第一次进来的人都可能会迷路。 张山在套房内的餐厅安排好了一桌港式风味的大餐，当作他们的接风宴，耿厉很没出息的问老同学：“这么豪华的套房住一晚得多少钱？” “谈什么钱，那就俗了！”张山笑着说道。 “不，我就是俗人，不怕别人说我俗，你告诉我价格，以后和人吹牛也有个谱啊！”耿厉继续刨根问底，其实曾凡同样很好奇。 “你问他，他也不知道！人家这个套房不接受预定！再有钱也不让你住，没有李大少发话，咱们连进来参观的资格都没有！”冯倩毫不客气的拆穿张山。 “啧啧！这些有钱人真讲究啊！”耿厉感叹道。 第647章 交易所 晚餐过后，几个人在客厅闲聊，刘雅琪给曾凡介绍安排好的流程。 明天上午八点，公司的管理层在酒店会议室开个短会，很多管理层都是这几年公司扩张招贤纳士进来的，曾凡都没见过，也借此认识一下。 八点半去证交所，酒店离着很近，他们步行过去就可以，公司管理层、公司请的嘉宾、承销机构代表在门口合影留念，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其他的二十几个人，这个环节半个小时左右。 九点在交易所大厅后有个简短的发言环节，交易所总经理致辞，上市企业代表发言，这个人通常是大股东或者董事长，知道他不喜欢这个，由刘雅琪代表了。 接下来就是公司管理层和邀请的嘉宾一起上台，创始人敲响代表上市的铜锣，随后股票开始正式交易。 这个仪式结束后，在交易大厅播放上市的企业宣传片，企业管理层在交易大屏幕前继续合影，嘉宾合影，然后接受一次众多记者的联合采访，整个上市流程结束。 中午，他们会在这个酒店的宴会厅举行一次答谢宴，请各路嘉宾，承销商代表搓一顿，然后这次香港行的主要事项就完成了。 “知道你怕麻烦，我们把你的事情压缩到最少了，你只需要和大家合两次影，敲一次锣，后面采访的时候回答记者一到两个问题就行了！答谢宴你也可以不去！”刘雅琪最后总结道。 “行，我知道了，一定好好表现！”曾凡老实表态。 “呵呵，明天过后你可能就是国内第一富豪了，感觉你好像要上刑场！”张山忍不住笑道。 “我不想当这个第一，麻烦大于实质！”曾凡的头脑认知与众不同。 “也就你才这么矫情，李半城辛辛苦苦忙活大半辈子，被你个小屁孩几年时间就超越了，心里指不定多堵得慌呢！”冯倩打击他道。 “这你就小看人家首富的胸襟了，没有几大家族的配合，咱们能在这里上市吗？超过四百亿港币的融资额度，史无前例，他们要是想破坏可就太容易了！”刘雅琪说道。 “用不着太高看他们，市场暖起来，最大的受益者还是他们这些地头蛇，人家吃过的盐比咱们吃过的米都多，十年一个轮回，这一波行情起来最少火热两三年，他们大块吃肉，我们也就是跟着喝口汤而已！”张山是专业搞投资的，对金融证券市场有自己的理解。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急着套现，两三年后再卖股票最合适？”冯倩立刻很感兴趣的问。 “大行情应该是这样，不是我一个人这样看，你去街上随便拉个人都能给你分析的头头是道！能不能挣到钱就不打包票了！”张山很滑头的回答道。 “嘁！真小气，生怕我们占你便宜！”冯倩不屑道。 “你一年工资收入就超过三百万，还不够你花？你可是公司创始人，还用急着套现？”曾凡不解的问。 听到他的话，刘雅琪几个人都笑了，冯倩抓住机会挖苦：“你可真是‘何不食肉糜’的代表，为了买上市前的配股，我们几个可是东拼西凑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就这我还欠着银行上千万贷款呢！每天的利息好几千，你说我急不急！” “不然这样，冯倩你把配股平价转给我，我替你还银行贷款？”张山笑着问。 “你想得美，我半价买的股票，还半价卖给你，当我傻吗？” “那你可想好了，半年禁售期一过，你可能半价都卖不出去了！” “不可能，公司的股价你说了可不算！”冯倩当然没那么好忽悠。 “我们的股份上市后不能自由交易吗？”曾凡对这方面的认识很少，第一次听说还有禁售期。 “当然了，不过主要是限制公司管理层和大股东，不然股票一上市都套现跑路了，公司还怎么经营，那不是成诈骗了？”刘雅琪给他解释道，曾凡这样的创始人和大股东也算奇葩了。 “需要资金也不是只有卖股票一个途径，股票一样可以质押贷款，不然你以为银行凭什么贷给他们上千万买配股？”张山也帮他扫盲。 一年前拿到博士学位后，曾凡已经辞去了挂名的ceo职务，现在只剩下一个高级顾问和董事的头衔，董事会都是刘雅琪代他参加，行使投票权，他这个创始人对公司内部大多数人来说都只是一个符号，超过一半的高管都没见过他本人。 只要公司能正常运营，不断产生价值，无论是那些股东还是公司员工，也不会在乎他是不是挂名，是不是参与管理。 反过来，他要是让公司越混越惨，让大家都看不到希望，就算他是创始人，天天按时上班考勤，一样会被毫不留情的扫地出门，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 几个人在客厅里聊了半个多小时，该说的都说差不多了，张山，刘雅琪，冯倩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他们和这次过来的一众公司管理层都住在这个酒店，只是房间都在下面的楼层。 知道他们商量重要事情，耿厉，吴小林还有她的法律顾问瑟希尔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也是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他们的座位可没有曾凡那么舒服。 不过对他们来说，能享受到传说中限量版的总统套房，也算是不虚此行。 曾凡在飞机上睡足了，现在还不太困，算了算时间，洛杉矶正是白天，给薛燕打了个国际长途报平安。 薛燕那边正忙着做实验，聊了几句就匆匆挂断，曾凡躺在宽大的床上闭着眼睛属羊，强迫自己入睡倒时差，几分钟后慢慢睡着了。 香港股票交易的历史起自十九世纪六十年代，第一家交易所香港股票经纪协会成立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后来经历过很长时间多个交易所并行的时代，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为了规范交易制度，各家交易所合并，成立了联合交易所，拥有建立，经营和维护证券市场的专营权，结束了过去几十年证券交易的混乱局面。 回归以后，经历了亚洲金融危机的洗礼，香港政府为了增强抵抗风险的能力，将联交所，期货交易所和香港中央结算有限公司合并，成立了香港交易及结算所有限公司，特区政府是最大单一股东，拥有百分之五点八八股份，并且以明文规定，未经财政司允许，任何个人或机构不得持有香港交易所超过百分之五的股份。 严格来说，这家管理几百家股票上市交易的交易所公司，成立的时间比点点网络还要晚半年，不过人家前身历史足够悠久。 为了表示郑重其事，曾凡换上了刘雅琪，冯倩为他专门定做的黑色西装，系上了条纹领带，和一大群刚认识不久的公司管理层步行走向交易广场。 整个合影过程波澜不惊，只是围观的记者有点多，交易所的人好像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受关注，匆匆拍了几张就请他们进入大厅。 交易所经理的发言是日常工作，早已经熟悉到不需要看稿了，刘雅琪从小学就是学生代表，各种大场面见多了，表现的同样是四平八稳，几分钟的发言让人跳不出毛病。 接下来，曾凡在公司管理层簇拥下上台，接过一把木锤，随着倒计时的声音数到零，在台上一面大铜锣上‘铛’的敲上一下，代表点点网络股票正式上市交易。 第648章 记者提问 点点网络总股本一百亿股，这次上市公开发行十五亿股，初步定价每股二十八港币。 开盘交易后，股票迅速冲到三十元以上，随着价格上涨，认购数量也不断增加，曾凡看不懂大屏幕上面显示的详细内容，只是知道绿色代表股票上涨，看着绿色曲线高高上扬，也明白这是好现象。 要是刚上市就一片血红跌破发行价，那他们可就太丢人了，曾凡个人无所谓，冯倩她们这些贷款买内部股的也要跟着倒霉。 好在那种事情是极小概率事件，他们请的担保人承销人都业内老牌公司，经验丰富无比，这次上市可是几十家顶级机构联手的大生意，刚上市就跌破发行价那是打他们的脸，谁敢捣乱那相当于和大半个香港财富圈为敌，下场可想而知。 挡人财路，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没有足够的利益，谁会干那种傻事，一起发财不好嘛。 以李半城为首的港岛前几大家族都参与了进来，有实力捣乱的都被拉进承销队伍，大部分的股票都被内部分干净了，拿出来认购的只是一小部分。 各路媒体已经提前炒作了一个多月，那些散户和没资格参与进来的小机构早就翘首以待，准备跟着大势捞上一笔了。 提前的种种准备，才有了今天的一飞冲天，价格不炒到足够高，几百亿的股票怎么忽悠人进来接盘？ 当然，这些准备只是新股上市的必要手段，别人也不是傻瓜，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上市公司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实际价值得到大众认可，不然谁会傻的拿着自己的身家财产去买几张废纸。 点点网络成立一年后就已经开始盈亏平衡，去年总营收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亿人民币，尤其是是手机和mp3的业务，成为在价格上唯一能和国外几大品牌抗衡的国产品牌，贡献了大半的营收，利润率秒杀其他国产品牌。 最主要的一点，点点网络各项业务都保持着高速增长，浏览器广告，个人空间，网络商城，对战游戏等都是同行业垄断或者第一阵营，别的公司能有一项就不错了，他们是全能选手，更何况点点网络还持有纳斯达克上市的点点科技百分之三十股份，成为他们市值的坚实支撑。 公司成立时间虽短暂，可是要概念有概念，要业绩有业绩，既是网络公司，又有实体公司业务，有什么理由不看好这样的企业呢？ 在交易大厅公示大屏幕下面又进行了一波合影后，一行人转移到旁边大厅接受记者采访。 这边大厅里早已经有各路记者架好了摄影机，照相机等各种器材，就等着提问了。 “我是港商报记者邓浩，想请问刘雅琪董事长，点点网络这次融资有可能突破四百五十亿港币，这笔钱未来准备怎么花？”最先获得提问机会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记者。 “上网用户和各种网络服务不断增加，需要的算力规模也在不断扩大，为了给广大点点网络用户提供更好的服务体验，我们将在国内建设五大算力及存储中心，此外，我们还将建设自己的芯片工厂，为我们未来的手机，mp3以及其他硬件产品提供自己的芯片！”刘雅琪说的内容在招股书上面都有很详细的说明，这次不过是借助报纸公开发布出去，坚定潜在投资者的信心，我们融资的钱不是拿回去分了，而是用于公司的发展壮大。 随后第二个提问的是一个短发女记者：“我是香港公报记者吕彤，想请问年轻的曾凡先生，作为点点网络的创始人和第一大股东，在公司的各种活动中几乎没有存在感，从来不参加公司董事会和行政会议，你不怕被架空吗？还是替别人代持股份？” “公司的起始源自我编写的一个软件以及张山先生的投资，但是公司能发展壮大，却有赖于刘雅琪，冯倩，柳平等管理层以及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经营管理不是我所擅长，也不是我的志向，至于我名下的股份，我可以保证五年内不会有抵押，减持等任何用于变现的操作，请大家共同监督！”曾凡知道自己出现的作用，就是减少一些人的疑惑，公司上市了，股东以及管理层的信息必须足够透明，让所有投资者放心。 他只是怕麻烦才不想曝光，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既然过来，那就坦然面对，配合大家做好这次发行工作，公司上市已经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牵扯到上万员工，几千万的用户，股票顺利发行出去，公司继续稳定发展，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曾先生你好，我是无线台记者陈仪慧，听说你已经获得加州理工大学生物学博士学位并且获聘留校任教，请问你今后的事业重心会转移到灯塔国吗？”提问的是一个黑色披肩直发的美女记者，穿着一身颇为显眼的粉色套装。 不同于前面两个记者普通话提问，这个电视台的记者一口粤语提问，不知道是疏忽，还是节目需要，曾凡也能听懂大概，但是，让他用粤语回答那就有点困难了。 “不好意思，我的粤语能力有限，勉强能听懂你的问题，只能用普通话回答，灯塔国有很多优秀的教授和科学家，我仍然在学习阶段，未来只要有助于我发挥自己的科研价值，我不会限定在哪里工作！” “曾先生！按照点点网络最新市值，你已经是亚洲首富，请问你有什么感想吗？” “曾先生！你才刚满二十周岁，取得现在的成就，请问你有什么秘诀吗？” “曾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 “曾先生！你有没有期待和哪位香港明星见面？” “曾先生......” “曾先生......” 其他的记者眼看没有提问的机会，都抢着先把问题喊出来，都瞄准了曾凡，其他人采访的机会很多，他可是第一次公开接受采访，机会不容错过。 “时间有限，最后谈谈我个人对财富的理解，对于今后的我来说，财富不是我追求的目标，我愿意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探索人类未知的领域！谢谢！” 负责主持会议的交易所工作人员赶忙插话：“好了各位，对曾先生的提问到此为止，还有没有哪位记者要问其他人问题？没有了，今天的记者提问到此结束，谢谢各位的配合！” 工作人员经验丰富，知道这些随着股票上市身价飙升的新晋富豪们没心思接受采访，走过场的问了一下，就迅速结束了记者采访环节，让他们从侧门离开。 离开交易所后，曾凡此行的预定任务就算完成了，后面的答谢和庆功宴不用他参加，他不喝酒去了也是扫大家的兴致，还不如不去。 飞行了十几个小时过来，也不能光完成任务就回去，让耿厉跟酒店联系派过来一辆车，带着他们参观一些着名的景点，去了一家老字号茶餐厅吃了顿特色的午餐。 第649章 深水湾 瑟希尔也有好几个香港同学，难得过来一次，暂时没有需要她出马的工作，约了同学叙旧去了。 耿厉和吴小林对香港的认知都是通过众多港台片和流行歌曲获取的，其实曾凡也差不多，就知道什么铜锣湾，太平山，旺角，皇后大道之类影视剧中频繁出现的名字。 他们三个在酒店派来的司机带领下，参观了几个知名的地点后，有点大失所望，完全没有电影中的感觉。 香港是知名的购物天堂，他们都是男人，偏偏对这些都不感兴趣，逛了才半天时间就不知道去哪玩了。 后来在司机的建议下去尖沙咀，参观了新建成的星光大道，效仿好莱坞那边，连名字都没有改，只是地砖改成一格电影胶片与一个五角星结合的造型。 当然，这里留名的都是为香港电影做出贡献的杰出名人，今年四月二十八日刚刚开放参观，目前共有七十三位名人获得留名资格，三十多个在世名人还在电影胶片造型的地砖中央留下双手掌印及个人签名。 可惜的是，耿厉的偶像小马哥没有留下手掌印和签名，只有一个空白的石板。 几十个名人地砖很快就看完了，耿厉看着前面热闹的商场，突然问曾凡：“你晚上去拜访李半城，不得给人家带点礼物，要不要去里面买两瓶名酒？” “人家富贵几十年，什么样的名酒没喝过，缺我买的两瓶酒吗？”曾凡反问。 “他有再多酒也和你无关，你送的是你的心意，空手上门不太好吧！”吴小林觉得耿厉说的没错。 “我早想好了，来的时候在机场买的那几本书带过去送给他，都是新出版的，以他传说中的繁忙程度，估计没看过，送知识比送酒更有意义！”曾凡笑着说道。 “切，你可真小气！”耿厉不屑道。 “小气？那几本书花了我三百多美元，茅台都能买好几瓶！更别说知识无价了！”曾凡反驳道。 好歹出来一趟，他们也不能真的空手回去，到底还是去商场里逛了一圈，给家里人买了些有特色的礼物。 提起香港当下最出名的豪宅区，要数港岛南部中央区域的浅水湾道和深水湾道两大毗邻区域。 两条道路在港岛中部的圣约翰和平纪念碑附近起始，顺着山势蜿蜒向南直到南部海边，东侧是浅水湾道，豪宅代表是何赌王的浅水湾道壹号；西侧的深水湾道七十九号住的就是邀请曾凡做客的李半城。 下午六点，曾凡和耿厉，吴小林被李家派来的车接到了深水湾道的大宅。 只在报纸电视上见过的李半城和昨天机场见过的李炬，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起在门口迎接他们。 李炬为他们互相做介绍，中年男人名叫袁勇，知名的传染病学专家，港岛大学医学博士毕业，现任微生物学系主任等一系列职务。 当然，另一个不用说明的职务，应该是老李的医学顾问，曾凡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袁勇就已经医学院毕业了，行医和研究生物学的时间比他岁数都长，想忽悠人得先在心里面掂量一下。 可能曾凡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只是方便和他交流一些专业的知识，有个懂行人在场也能沟通顺畅一些。 李半城操着一口潮州口音的粤语，好在他讲话速度比较慢，曾凡完全能听懂，反而是李炬和袁勇的香港口音的国语听着更费劲。 进屋后，曾凡先将自己带过来当礼物的几本书交给李炬，他也没有包装，拿了一个酒店送的纸袋装着，看着简陋至极。 李家大宅里接待过的访客很多，礼物应该也收过不少，一点也没有见怪的模样，李半城还拿出几本书翻了翻，歉意的表示自己英文水平不够，以后还要劳烦袁教授空闲时间帮他讲解一番。 接下来袁勇用探讨的口气询问曾凡发表的那篇博士论文的内容，他的国语口音很重，很多专业词汇曾凡用英语习惯了，中文词汇反而生疏，偏偏很多单词香港这边翻译和国内还有差别，交流起来更是费劲，后来索性直接用英语回答，反而沟通的更有效率。 不像中文哪怕新造词相互都有关联性，英语很多专业词汇都是毫无关联的新造词，没有经过相关专业的系统学习，哪怕母语是英语一样听不懂，李家父子都懂英语，可是对他们俩人的对话，那就是蛤蟆跳井，不懂不懂了。 好在袁勇很快反应过来，改为国语询问：“曾博士的模拟程序对我们微生物研究有很大辅助作用，不知道我们想通过模拟程序进行研究需要具备哪些条件呢？” “需要对模拟生物的全部基因组进行完全测序，程序本身也有一定推演能力，序列不完整也可以模拟，只是准确率会差一些，当然，最基础的条件是需要一台并行运算能力强大的超级计算机！”曾凡回答完才感觉有点奇怪，对方是不是就等着他这么回答？ 果然，李半城接过话题问道：“听说曾先生与同学合作创办了一家计算机公司，专门出售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不知道我能不能买一台赠送给港岛大学？” “短时间内有些困难，我们第一批量产的基因一号芯片已经全部订出去了，最新型的基因二号流片还在进行测试，还没有确定量产的日期！”曾凡为难的说道。 “曾先生，据说很多制药公司要求预付全款购买你们的超级计算机，你们都不接单，看来是确有此事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炬突然笑着问道。 “超级计算机的安装和调试需要很多人协作才能完成，我们公司目前的订单就要安装到今年年底，既没有芯片，也没有能力再接受新的订单！” 老李听到他的话呵呵的笑了：“曾先生果然不善于做生意，既然基因一号的芯片已经成功，可以继续生产嘛，安装和调试的人手不够，可以多招员工，你们是独家生意，应该不会差几个人的薪水吧？难道是还有什么法规限制？” “限制倒是没有，我们三个合伙人都是技术出身，既然有了新的技术，就不想再量产落后芯片，要知道超级计算机的用户有限，如果继续生产基因一号芯片，后面的基因二号和再后续的芯片销售都会受到影响！”曾凡解释他的想法。 现在的芯片距离他理想的性能还有很大差距，要想提升性能，必须快速的迭代，保持一定的市场饥饿感，他们的芯片才不愁卖，而有大量的装机运行时长，他们才能更好的改进芯片设计。 曾凡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老李当即跟他预定了一台新型超级计算机，同样是要求最快速度安装，因为芯片还没有量产，曾凡拒绝了先收定金，表示芯片量产后会通知他们预付定金，以及安装前的场地准备工作。 随后，在餐厅几个人吃了一顿不算丰盛但很用料讲究的晚餐。 他不喝酒，人家也表示尊重，并没有强劝。 饭后，曾凡本来准备要告辞了，没想到袁勇又主动和他讨论起目前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 第650章 端粒酶 帕米拉实验室进行的项目都是公开的，普通人未必关心，但是相同领域的研究人员互相都有联系，不需要费太多力气就能打听差不多，细节未必很清楚，只要有心关注，大致进展都能很快知道。 对于医学研究领域来说，小白鼠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的意义可比过去的果蝇重要多了，很多研究成果可以直接和人关联到一起，所以新药临床实验前大多数都要过小白鼠那一关。 尽管实际的模拟进展缓慢，可是实验室多篇论述干细胞功能的论文已经准备发表，这种科研论文发表前期刊编审会邀请多名相关领域专家进行评审，袁勇恰巧最近就接连收到了几篇审核论文。 论文的作者和单位不会对外审专家保密，第一作者各有其人，可是第二或者第三作者总有曾凡的名字，现在既然遇到了他，袁勇当然要好好问问了。 不仅他好奇，李半城更加好奇，毕竟这可是有可能实现的长生不老药，有几个人能不动心呢？ “我们的演化模拟已经发现三百多个基因与胚胎干细胞定向分化有很大关联，它们的关系并不是一一对应，很多都是交叉影响，这些复杂的关系短时间内很难搞清楚，目前的那些论文通过实验证实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作用比较明确的基因！”曾凡认真的对几个人解释。 未知的越多感觉越神秘，别人眼中他们掌握了一张藏宝图，就等同于他们挖掘到了宝藏，其实呢，他们距离看懂这张藏宝图还有十万八千里，更别说去挖掘宝藏了。 “根据你们的研究，你觉得真正能逆转衰老的基因药物多久能出现？”李半城盯着他问道。 “生物体衰老的机制很复杂，我们身体每个细胞内的染色体末端都有一段重复的碱基序列，我们称作端粒，端粒的作用是保持染色体的完整性和控制细胞分裂周期。细胞的每次分裂，这些端粒都会磨损掉一部分，当端粒完全磨损掉，染色体上面的基因序列就会磨损，随后的细胞功能就会受到影响，丧失分裂能力，直至死亡，这个过程就是衰老！”曾凡用尽量浅显的词语给对面的老人进行科普，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 “有的研究机构发现干细胞的端粒似乎不会磨损，你们的研究支持这个结论吗？”袁勇问出了老李的心声，他自己也同样好奇。 “所有细胞的有丝分裂都会造成端粒磨损，但是细胞内部可以产生一种生物酶，会自动修复端粒长度，我们称作端粒酶，只是在不同的细胞内部，这种酶的活性不一样，干细胞内部端粒酶的活性比较高，能最大程度保护染色体的完整性！”曾凡发现袁勇这样的资深教授也并不是无所不知，哪怕是在他的专业领域，一样有知识盲区。 “假如将这种端粒酶提取出来制作成药物，是不是就能延缓衰老呢？”一直在旁边听，没有说话的李炬问道。 “有一种细胞内部这种端粒酶的活性最高，那就是癌细胞，所以它们几乎可以不受限制的快速分裂！”曾凡无奈的笑道。 简单地说，细胞内染色体端粒变短，细胞就老化。如果细胞内端粒酶活性很高，端粒的长度就能得到保持，细胞的老化就被延缓。 不过，近年来的研究发现，端粒长度和染色体的完整性虽然与细胞老化有关，影响人体衰老，但并非唯一的因素。 端粒酶的作用了解透彻不仅有助于开发抗衰老的药物，对于癌症的治疗作用同样有很大的潜力。 “生命衰老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进程，有许多不同的影响因素，端粒仅仅是其中之一，它可能比较重要，但绝对不是唯一因素！”曾凡一气说了十几分钟，口有点干，端起前面的茶杯一饮而尽。 茶水放的有点凉，入口有点涩，又有点甘甜，带一股怡人的清香，曾凡喝不出来是什么茶叶，老李用来待客的茶应该不会太差。 “呵呵，一位老朋友从杭州给我带回来的雨前龙井，先苦后甜，你们年轻人可能不太习惯！”李半城笑着说道。 “我习惯喝白开水，很少喝茶，品不出什么滋味，可惜了你的茶叶！”曾凡老实说道。 “哈哈，再名贵的茶叶也是用来喝的，能解渴就够了，你很坦诚，懂就是懂，不懂就说不懂，怪不得这么年轻就有现在的成就！”老李大笑，然后夸奖他道。 “费舍尔生物技术公司以千万美金的年薪聘请你做他们的研发顾问，不知道你对他们公司销售的几款保健药品怎么看，你认为有效果吗？”几个人笑过后，李炬问道。 “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内地的电视台，有个最着名的保健品广告，他们的产品和那个性质差不多，褪黑素是核心噱头，为了保证安全，含量低到不会产生实际效果，现在已经有很多研究证实他们的理论依据不靠谱，相反，褪黑素如果服用过量，可能还会有很多副作用！不过这些副作用主要是针对年轻人的生殖系统，年轻人不是他们主要的目标用户，一般人也不会三年五年长期服用，副作用可以忽略不计！”曾凡微笑说道。 “这也是大多数保健品公司的生存之道，利用普通人对健康的渴求赚钱，全世界各地都是如此，吃不死人是基础，宣传营销手段是关键，至于生物技术只是他们利用的噱头！”袁勇深表赞同的附和道。 正是由于多项研究成果的连续出炉，严重打击了费舍尔公司的营收和利润，戴维才会那么不择手段也要把曾凡拉进公司，他是冉冉升起的科学界明星，哪怕对新药研发不起作用，也能大幅提升费舍尔公司的形象。 没想到歪打正着，在曾凡的主导下，减肥药研发开挂一样顺利，动物实验各项指标良好，效果非常显着，更美妙的是没有发现明显的副作用，在公司上下全力运作下，已经开始临床实验，有望比计划提前至少两年时间上市销售。 减肥药的市场前景不比保健品差，它的适用范围更广，没有严重副作用，也可以让那些不愿意为减肥付出努力的人更加依赖，成为可以长期服用的药物，完全有可能成为万艾可那样的拳头产品。 有袁勇这个同领域的大咖作为陪客，曾凡和李氏父子的交流很愉快，不仅聊了他引以为傲的专业领域，也聊到了新上市的点点网络，老李也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了他一些诚恳的建议，让曾凡感觉受益匪浅。 眼看快到晚上十点了，曾凡主动提出告辞，在别的房间与李家保镖交流经验的耿厉，吴小林两人出来和他汇合，乘坐来时的车辆离开了李家大宅。 看着他们的车辆驶出门口，袁勇跟随李家父子回到房间重新坐定，李半城问道：“袁教授怎么看待这个年轻人？” “思维敏锐，学识渊博，一点没有同龄人的浮躁心态，尤其是他发明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很可能给我们现有的医疗体系带来一次重大飞跃，我认为对未来的影响不会小于计算机的出现！”袁勇想了想，颇为慎重的评价道。 “阿炬，你怎么看？”李半城转头问儿子。 “他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没有很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他新创办的双螺旋计算机公司和贝拉投资公司据说都参与具体管理，经营的都很好，可见他在选人用人方面也很有眼光和手段！”李炬从自己的角度评价道。 “时间不早，李先生，我也该告辞了！谢谢您今天的款待！”袁勇站起身说道，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使命完成，该离开了。 客套几句后，李炬将袁勇送到门口，派了一辆车送袁勇回家。 再回到客厅，李半城沉着脸问：“阿楷怎么回事？不是让你通知他今天回来吗？” “他昨天答应的挺痛快，不然我给他打电话，问问什么原因耽误？”李炬说道。 “算了，人都走了，再打电话有什么用，你去休息吧！”李半城挥挥手让儿子离开。 第651章 特殊请柬 曾凡回到酒店后，躺在床上一时间也睡不着觉，表面上他给人的印象沉稳冷静，其实能见到传说中的大人物，还面对面的平等交流，心里怎么可能毫无波澜，只是他自我克制能力比较强，当时才能表现的挥洒自如。 越是在关键的时候，曾凡的头脑越清醒，发挥出远超平时的水平，可能这也是他最近几年一步一个台阶向上跨越重要因素吧。 自从那次球场被撞晕以后，他的命运好像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平凡好像和他再没有关系，他总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也总能在恰当的时候遇到能给他帮助的人。 看懂英文编程书，编写俄罗斯方块游戏遇到了石雪红老师，还有班主任樊老师，没有他们的帮助和鼓励，自己也不可能编写象棋程序，更别说参加中学生计算机编程竞赛。 还有初中的王校长，没有他带自己去燕京见吴教授，刘教授，应该也不会有后来的点对点网络。 没有写出点对点联网功能的象棋程序，也不会认识张山，刘雅琪，冯倩等人，更别说创办公司了，比自己有天赋有条件的程飞，余采薇现在也不过是普通学生，在老老实实的念大学，当然，他们读的大学已经是绝大多数学生拼尽全力也够不到的地方了。 曾凡除了写程序，几乎没有出别的力气，没有张山，刘雅琪，冯倩他们的经营，点点网络不可能发展到国外去，让他今天成为账面财富和李半城比肩的富豪。 假如没有克劳曼那个老头的刺激，自己未必想要考取加州理工，按部就班的上学，可能像大多数初中同学一样，刚上到大一吧？ 更别说以大一学生的身份参与最前沿的科研项目，借此写出让他名声鹊起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了。 就算他再有天赋，很多机会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个世界被埋没的天才还少吗？ 冥冥之中好像有只手在操控他的命运，可是那些改变他命运的程序都是他自己写出来的，没有这些程序，再好的机遇，也达不到现在的效果。 换一个人，即便是也有他的编程能力，也有同样的机遇，他们会做出和自己一样的选择吗？ 有几个人发财后还会老老实实去上学，就凭这一点，曾凡就暗自佩服自己。 想来想去，好像眼前拥有的一切，也有自己付出的努力和正确抉择，不算完全是天上掉下来的。 尽管比老李奋斗几十年轻松了一些，毕竟时代不同了嘛，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自己掌握的是最先进生产力，发展快一点大家都可以理解。 身家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如何舍财是必须认真面对的问题，哪怕他对财富不那么看重，依然要慎重对待。 财富是把双刃剑，用好了，活人无数！用不好，伤人伤己！ 像老李那样成立一个基金会，向文化，教育，医疗，扶危济困各方面捐款，维持一个正面的公众形象？ 这个好像还不着急，手头也没有那么多钱，打肿脸充胖子要不得。 账面财富和实际可支配财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他可不会被记者几句吹捧就晕头转向，老李可支配财富远比账面财富多，仅仅一个慈善基金会就差不多相当于他一半身家，长禾集团控制的上市企业总价值近万亿港币，还有很多公司间接持股可以影响的公司，这些还只是公开的可以支配财富。 人家经营了几十年，别人看不到的隐形财富还不知道有多少，私人名下的土地，物业，古董字画，名车名表，人家大宅里的收藏随便露出几件，自己就没法比。 更别说几十年经营的海内外人际关系网络，人家仅凭一个电话就能随便借来几十亿资金，多年形成的商誉，哪怕只出个名头，一样可以当作真金白银入股企业，不是谁都可以做到。 而他呢，国内的可支配财富仍然是第一次融资后那些奖金，买房子剩下存在银行那些钱，还有这几年在公司领的工资和分红，比普通人当然富裕的多，全算在一起，连李家一节小手指都比不上。 国外的财富随着贝拉投资的增长多了一些，还有费舍尔那笔巨额顾问费，最主要的还是双螺旋计算机公司，暂时没有融资的打算，价值不好估计，今年的订单全部完成能收入二十亿，去除各项成本以及预留支出和税务，账面净利润能有十亿以上，到时候应该能分一部分，勉强能够到富豪的边了。 财富不是他追逐的目标，合法的财富能给他带来许多便利，还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没必要一概拒绝，那样就有点假清高了。 躺在床上浮想联翩，过了很久，曾凡才沉沉睡去。 因为昨天入睡比较晚，第二天曾凡很少见的睡到八点多才起床。 洗漱完出了卧室，耿厉吴小林在客厅闲聊，看到他出来笑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去砸门了，看来和大佬谈话确实很费神，很久没见你这么贪睡了！” “你们还有想去的地方吗，没有就订机票，准备回去了！”曾凡说道。 “别呀，这么多请柬，你先看看再说，一个都不去吗？”耿厉赶忙指着桌子上一摞请柬问道。 曾凡拿过来逐一翻看，李半城开头后，其他富豪也有人给他发来请柬，都是家中有酒宴邀请他出席，日期也不是今天，三天五天内算近的，还有的日期都半个月后了，人家请的人肯定很多，给他发个请柬估计是看在这次点点网络上市，双方合作愉快的份上。 这些人发请柬未必是看重他个人，应该更多是对他财富的认可，可能认为他够资格作为嘉宾出席，尽管是个暴发户，账面财富够多也是实力的象征。 普通人能收到这样的一份请柬足够吹嘘一辈子了，对曾凡来说，已经完全可以不当回事了。 继续后翻竟然还有一份港岛大学的邀请函，想起昨天袁勇的口头邀请，没想到动作这么快，早上就送过来正式邀请，效率真是高，这个不去好像不太好。 最后面，是一张装在普通信封里面，信纸纯手写的请柬，一手漂亮的行书跃然纸上： 欣闻曾凡小友来港，你我虽未谋面，却是神交已久，你的笛声专辑我很喜欢，如有机会当面聆听，想必更加动人，欢迎你前来做客！ 黄湛。 二零零四年七月十三日。 第652章 沧海一声笑 “这谁呀？好大的口气，让你上门给他吹笛子！”吴小林也看了曾凡放到桌上的信纸，不敢置信的问道。 李半城都要派儿子到机场亲自邀请，全程派车接送，这位倒好，一张轻飘飘的信纸就想让曾凡上门给他演奏，简直狂到没边了。 “没见识了吧，这个人还真有这资格，商人讲究和气生财，文化人嘛，确实可以比老李更狂傲，很多人就吃这一套！”耿厉笑道。 “他是干什么的？写小说的还是演电影的，我怎么没听过？”吴小林不信。 “他的名字你可能没听过，他写的歌你肯定听过，《沧海一声笑》你听过吗？”曾凡笑着问道。 “就是一个写歌的，能比李半城有分量吗，你还真想去？”吴小林质疑道。 “对我来说，他的请柬比李炬到机场亲自邀请还有分量，必须去！”曾凡点头肯定的说道。 既然打算上门拜访，现场演奏没有笛子肯定不行，他的那套钛合金的笛子根本没有带过来。 于是，第一件事是出门找乐器店，挑选一根理想的笛子。 身为一个全世界数得着的购物之都，各种乐器店当然不会少，但凡叫得出名字的乐器都可以买到，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会让你满意。 当然，前提是你出的起价钱。 他们外来人不熟悉地理没关系，五星级酒店的服务细致入微，很快查到几家最有名的卖笛子的乐器商店，派司机送他们去上门挑选。 相比吉他，小提琴，萨克斯管等流行的西洋乐器，笛子这种卖不上价的民族乐器喜欢的人不多了，乐器的销量也有限，生意普遍都不太好。 他们找到的这家商店位于一条偏僻的小街上，当然不可能只卖笛子，他们专营民族乐器，笛子，箫，笙，琵琶，二胡，单弦，古琴，古筝等等。 店铺的面积只有二三十平米，老板是个干瘦老者，下巴还留着现在很少见到的山羊胡子，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穿着老式对襟唐装。 见他们进门，店铺老板并没有主动上前招呼，看了他们一眼，继续低头看报纸。 “老板，我想买一只笛子，有没有质量好点的推荐！”曾凡进店后，浏览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展示样品，只好打扰老板了。 “请稍等！”干瘦老板起身到一边柜台下面搬出来一个近一米长的木头匣子，摆在柜台上打开，里面放的满满一匣几十根长短不一的笛子。 这些笛子有粗有细，有青色，有黄色，还有紫色，都是通体整根柱子，很多笛子上面还有一圈圈的箍筋。 曾凡从匣子底部翻出一根最长的紫色笛子，这根笛子比别的粗一圈，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笛子两端和中段几个关键部位都缠着钢丝箍筋，防止开裂。 “可以试吹一下吗？”曾凡问道。 “需要先贴笛膜，一次十元港币，试过不满意可以不买，贴膜费用必须付，如果成交，免费赠送十张笛膜！”老板先讲明规矩。 看曾凡点头认可，老板从匣子一侧拿出一个小盒子，一个小瓶子，用湿纸巾擦拭笛子，膜孔刷上胶水，然后从小盒子中取出一小片笛膜，仔细的贴好，用湿纸巾擦干净多余的胶水，最后又擦拭一遍笛身，才交到他手里。 将笛子横在唇边，曾凡从低音到高音逐一试了一遍，觉得声音效果还不错，又试吹了《沧海一声笑》一段前奏花哨的颤音，感觉很满意。 “老板，笛子什么价格，我买了！”曾凡问道。 “你如果吹完整首曲子，我可以打五折卖给你！”老板并没有急着成交，反而提起了条件。 “你先说价格，一会你加价一半也说打五折，那我们不成了傻子？”耿厉在一边不乐意了。 “呵呵，小兄弟说的有道理，这根紫竹笛售价一千八百港币，五折就是九百港币，货卖识家，一向是本店的规矩，不是临时起意！别人就是能吹出这首曲子，也不一定会有五折优惠！”老板不紧不慢的微笑说道。 “吹一首曲子能值九百，是对我技艺的认可，那就献丑了！”曾凡倒是没那么在意。 店铺地处一条偏僻的小街，来来往往的过路客也并不缺乏，《沧海一声笑》的曲子在这里的受众当然更多，曾凡一首笛曲吹完，店铺门口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在听，热烈的鼓掌叫好，还有个年轻人大喊再来一首，把他当成沿街卖艺的了。 老板果然信守承诺，只收他们九百港币，还附送了十张笛膜和一瓶专用胶水，取出一个带黄色内衬的专用纸盒将笛子装进去，双手交到曾凡手里。 三个人出门上车，坐在副驾驶的吴小林说道：“感觉还是被宰了，一根笛子再贵能贵到哪里，卖九百块！” “好的乐器卖的不仅仅是材料，一把吉他卖九百很正常，笛子为什么就觉得贵呢？我觉得值就行了！”曾凡笑着说，他要是挣死工资或许会心疼，现在嘛，只要价格不太离谱都不会去计较。 “咱们老板是首富了，当然要有气度，怎么会计较那点小钱，话说昨天那么多记者采访过，刚才那么多人围观都没有认出你来，那些记者不会都是请的演员吧？”耿厉接口道。 “哈哈，你以为我昨天戴那副平光眼镜是纯装饰吗？那就是为了伪装，一张媒体照片而已，我又不是明星，别人认不出来才是正常现象！”曾凡得意的笑道。 黄湛的住宅离乐器店不是很远，他们的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一栋不太新的公寓楼，进入电梯到达地址上面的楼层，找到他们家门口，耿厉上前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热情的招呼他们进去，房子面积不是很大，家具装潢也很普通。 客厅沙发前面站着一个戴一副黑框眼镜的光头老者，穿着一件宽松的黄色t恤衫，下身一件亚麻布大裤衩，看到曾凡走进来，大笑道：“曾先生果然是性情中人，愿意给我这糟老头子一点面子，欢迎你们来家里做客！这是我太太陈淑敏！” 说着走上前和他们一一握手，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又招呼陈淑敏给大家倒茶。 “黄老叫我名字就行，他们是我的助理，耿厉，吴小林，我们都是从小看港片长大，都没少听你的歌曲，能有机会当面请教，荣幸之至！”曾凡发自内心的说道。 “老喽，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腻腻歪歪的歌曲，我的歌曲拿不出手了！”黄湛没有电视节目中那么狂放，反而对现实的处境有很清醒的认识。 “好的音乐永远不会过时，流行的只是一时趋势，经典才会传唱不衰，《沧海一声笑》这样的好歌曲什么时候都有人喜欢听！” “哈哈，你手里拿的是笛子吗，真准备过来吹奏给我听？”黄湛再次大笑，指着吴小林手里拿的长盒子问。 第653章 不靠谱 陈淑敏端着一个托盘出来，里面放着四只茶杯，递给他们每人一杯，然后将托盘放在茶几上，拿了一个凳子坐在黄湛身边听他们说话。 “我的笛子完全靠自学，没有受到过专业人士指导，一直用来自娱自乐，今天有当面请教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了！”曾凡笑着说道。 吴小林打开盒子，将里面的笛子取出来递给曾凡。 “哈哈！咳咳咳咳......”黄湛又是开口大笑，然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是一连串的咳嗽，整个身体都弯了下去，用力咳嗽的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陈淑慧在一边帮他拍打背部。 曾凡将笛子横在唇边，吹奏起那首可以平缓心情的《斯卡布罗集市》，舒缓低沉的笛子声音响起，竟然盖过了黄湛剧烈的咳嗽声。 接下来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笛声节奏，黄湛的咳嗽也慢了下来，竟然很快就停了下来，坐直了身体。 这个曲子的时长只有三分钟左右，曾凡循环吹奏了三遍才停了下来，屋子里几个人听得都有点意犹未尽。 黄湛开口说话前又想要大笑，后背被人拍了一下赶忙忍住了：“我对笛子不擅长，给不了你有用的指导，但是我的看法呢，你的演奏水平已经不需要别人指点了，别迷信那些所谓的狗屁专业人士，你已经是大师级水准了！” “我有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只是觉得有点太不要脸，感觉不好意思！”曾凡笑着说道。 他的话引起黄湛止不住的大笑，不过这次没有咳嗽，笑了几声就止住了。 黄湛四一年出生，今年已经六十三岁了，和曾凡差着四十多岁，谈起音乐却挺投缘，很多观点也高度一致，曲为心声，某些方面都是共通的。 主要还是黄湛在说，他在香港几乎住了一辈子，当过主持人，开过广告公司，当过导演，见证了娱乐圈一点点走向辉煌，又到现在日渐没落，影视歌三界的明星不认识的不多，各种明星轶事随口拈来，耿厉和吴小林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刨根问底儿，让老黄讲的更加起兴。 对这些明星八卦曾凡不是很感兴趣，客随主便，既然黄湛愿意讲，他也不介意涨涨见识，更何况俩保镖听得听起劲，当作给他们发福利了。 他们来的时候上午十点多，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曾凡看时间差不多了，想要告辞，黄湛佯怒道：“那怎么行，你们来上门看我，我连顿饭都不管，传扬出去，我黄湛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那我们就叨扰了！”曾凡赶忙认错，把老头儿气出个好歹他可承担不起责任。 那个女人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装着一杯白开水，放在黄湛前面的茶几上，接着又从茶几下面拿出好几个药瓶药盒，拿出一张白纸放在茶几上，开始从一个个药瓶药盒里往外面取药。 不一会白纸上面就堆了一小堆各种形状颜色的胶囊药片，黄湛不满的嘟囔道：“我都是被阎王下过两回请帖的人了，还吃这些玩意有什么用？” “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呢？”陈慧敏和声细语的劝慰道。 黄湛无奈的将一把药倒在左手掌中，右手端起玻璃杯，抬头张嘴将满把药片胶囊塞进嘴里，右手杯子里的水紧跟着往嘴里面灌，连续几次总算是将嘴里的药都咽了下去，接着整杯水都被灌进肚子里。 “黄老得的什么病？”耿厉关心的问。 “肺癌，做过切除手术，各种治疗手段都用上了，多活了两年，今年又查出来复发，这次估计是在劫难逃喽！”黄湛自嘲的说道。 他年轻的时候抽烟喝酒打牌熬夜，各种恶习样样不落，身体一直都很好，跟现在的老婆结婚后，那些恶习都戒除了，刚正常没几年就得了这么个病。 本来他就花钱大手大脚，把欠的债务还清后才敢再次结婚，为治疗这个病刚攒下点钱又填进去了，更无奈的是花去大把治疗费用，最后还是逃不过去。 肺癌哪怕在早期发现治好了，一旦复发，生存机率也会很低，大部分在寿命都在一年以内，活过三年的都很少，不知道癌细胞会扩散到哪里，有钱没钱一样要命。 黄湛的这次复发属于比较严重的类型，治愈基本不抱希望，各种治疗手段都只是为了抑制癌细胞扩散速度，尽量延长生存时间，就算是这样，医生给出的时间都不多了。 与他们几个心情沉重不同，黄湛自己乐观的很，在公寓楼不远的酒楼请他们吃饭，一样的说说笑笑，浑然不把重病放在心上。 人家是早就活明白了，一辈子潇潇洒洒，敢爱敢恨，既有上海滩，英雄本色中的侠骨柔肠豪情万丈，也有笑看风云，沧海一声笑中的坐看夕阳，云淡风轻。 没有这样的心境，怎么能写出那么多豁达通透的歌词，在鱼龙混杂的香港娱乐圈混的如鱼得水。 从酒楼中出来，按照正常流程该分别了，打扰人家半天，更何况黄湛还是个身怀绝症的病人，最需要静养。 “曾凡小友，咱们也算忘年之交了，不要为我这个老头子难过，感觉的出来，你背负的东西很多，但是你能把笛子吹出那样的意境，也是同道中人，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见面，预祝你以后鹏程万里，得偿心中所愿！”黄湛双手握住曾凡一只手，语重心长的告别道。 “黄老能不能陪我去见一个人？”曾凡思索着说道。 看见对方诧异的目光，赶忙解释：“港岛大学袁勇教授，他也是一个知名的医生，我们也是昨天才认识，我现在的研究或许能对你的病在治疗上有些帮助，需要借助袁教授那里的设备对你的身体情况做些了解！” “你不是生物学的博士吗？对医学也有研究？”黄湛对他的情况只有些最基本的了解，那些高深的论文，外人很难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会刻意去了解。 其实也是才从新闻里看到的消息，一时兴起就发了个请柬，没想到真把人招来了，也让他暗自有些得意。 “我目前做的研究是用超级计算机模拟基因组怎么样演化成各类型的细胞，再到一只完整的小白鼠，小白鼠百分之九十左右的基因与人类高度相似，生命初期的过程相似度很高，我们的研究对医学发展有指导作用，我并没有把握治好你，只是有一些想法认为值得尝试，有一定风险，你可以拒绝！”曾凡认真的说道。 陈淑敏在后面暗自扯了扯黄湛衣服，示意他拒绝掉，一个研究小白鼠的说自己能治癌症，想想就知道多不靠谱，摆明了要拿你做实验。 “哈哈哈！我黄湛不过一个苟延残喘的老头子，反正也时日无多，就做一回你的小白鼠又如何？去就去！”黄湛思考了片刻，爽快的答应下来。 第654章 癌细胞 当前治疗癌症的主流疗法依然是手术切除，放疗和化疗。 放射疗法主要是包括放射性同位素产生的阿拉法、贝塔、伽马射线和使用x射线治疗机产生的各种强度的x射线定点杀灭癌细胞。 化疗是化学药物治疗的简称，通过使用多种化学药物杀灭癌细胞达到治疗目的，也是目前对癌症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不同于手术和放疗那样的局部治疗手段，化疗是一种全身治疗的手段，无论采用哪种给药形式，化疗的药物都会随着血液循环遍布全身的绝大部分器官和组织，因此，对一些有全身扩散倾向的肿瘤及已经转移的中晚期肿瘤，化疗都是主要的治疗手段。 但是，无论是哪种治疗手段，都有一定副作用，尤其是化疗，恶心呕吐食欲不振是常见反应，还有脱发，肝肾功能损坏，机体免疫能力降低等等无法避免的副作用。 这些治疗方法，对于晚期癌症都无法彻底治愈，于是出现了一种所谓的姑息疗法，控制患者的痛苦和不适症状，提高生命质量，帮助患者舒适、安详、有尊严地离世，简单的说就是放弃治疗，让患者面对现实，做好最后的准备。 黄湛就是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的晚期癌症，属于姑息疗法的范围，医生表示无能为力，回家自生自灭去吧。 他尽管手头不富裕，可是并不缺愿意给他掏钱治疗的朋友，实在是现在的医学手段力所不能及了。 近些年随着医药学、分子生物学和生物信息学等学科的快速进步，人类对自身基因层面的功能认识更深刻，已经有了一种新型治疗癌症的药物。 它可作用于特定病变部位，减少对正常组织、细胞的伤害。 不同于传统的化疗，放疗，手术切除那样，会不可避免的误伤正常组织细胞，这种药物就像精准制导的巡航导弹，有的放矢，能准确击中癌变部位。 这种药物被赋予了靶向能力，能瞄准特定的病变部位，在目标部位蓄积或释放有效成分，在目标局部形成相对较高的浓度，在提高药效的同时抑制毒副作用，减少对正常组织、细胞的伤害。 基于上述特点，这类药物被称为靶向药物。 由于新型药物漫长的研发周期，到现在也只有少数几款靶向药物上市，实际的药物并没有开始设想的那么完美。 大多数癌症都是由基因突变引起，突变的形态也多种多样，靶向药物的特性也限制了药物的适用范围，不像其他药物治疗范围那么广，也并不是没有毒副作用。 靶向药物瞄准的是某些具有固定基因突变特征的癌细胞，但是这种靶点往往在某些非癌细胞内也具备，因此不可避免的造成误杀，鉴于这种药物针对某些类型癌症确实效果明显，只要毒副作用不严重，也同样批准上市销售。 目前上市的几种靶向药物都来自灯塔国的药业公司，使用都有严格限制条件，只有少数医院的医生才有处方资格，价格也异常昂贵，远非普通人所能承受。 香港很多私人医院有条件提供这种靶向药物治疗方案，就算是不差钱，仅有的几种靶向药物中，也并没有适用于黄湛这种肺癌的药物，这也是让他感到绝望的原因。 小白鼠基因功能演化模拟中，他们新近发现了众多功能基因，涉及到诱发癌变，抑制癌变的基因也有很多，这些基因的演化原理，作用机制，大部分都是以前人类认知的盲区。 在这方面，曾凡很自信他的知识至少领先全世界同领域科学家几年的时间，这也是他敢提出拿黄湛做实验的底气，风险确实很大，但是治疗的效果肯定会有，只是能不能治愈需要多方面条件，他也不敢打包票。 细胞是人体结构和生理功能的基本单位，也是生长、发育的基础。 正常人身体各类细胞总数在四十到六十万亿之间，除了成熟的红血球和血小板之外，所有人体细胞都有一个细胞核，细胞核是调节细胞生命活动、控制分裂、分化，遗传，变异的中心。 按照分裂方式的不同，人体细胞分为有丝分裂的体细胞，减数分裂的生殖细胞两大类，体细胞的细胞核内有二十三对染色体，具有相同基因序列的两条染色体缠绕在一起形成稳定的双螺旋结构，生殖细胞内只有半数二十三条染色体。 人体内的大部分细胞并不会经常进行分裂，并且多数组织细胞比如神经元细胞，心肌细胞，并没有分裂能力，人体细胞中更新最频繁是上皮组织细胞。 上皮细胞并不仅仅生长于皮肤层面，也生长在鼻腔、鼻咽、肝脏、肺部、胃部、肠道等体腔内部位，上皮细胞频繁的复制分裂过程中，细胞核内对该细胞生长复制起到模具作用的一大批表观基因不可避免会发生磨损错误，造成基因功能的损伤。 调控细胞生长和分裂的这类表观基因，统称为原癌基因，同一种组织的细胞都具有近乎相同的尺寸和形态，并且进行周期性分裂，这些基本的特征由原癌基因控制，它们都是人体正常基因。 原癌基因表达后的蛋白质分子和其受体位于细胞膜表面，当细胞不断增大体积时，该细胞表面的蛋白质受体会接触到周围细胞表面的蛋白质分子，从而给细胞内传递信号，使其停止继续生长。 原癌基因受损也有多种情况，最可怕的情况就是促进细胞过度的生长和分裂，仿佛机体内部产生了细胞暴动，这时，突变后的原癌基因就成了致癌基因。 细胞不受控制的长大和分裂，失去和周遭细胞的协调合作，不断生成没有功能或者有害于细胞自身的蛋白质，完全处于狂暴状态，危害其自身和周围的组织，但此时这个细胞还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癌细胞。 绝大多数情况下，损伤的基因会被细胞内的修复蛋白检测到并及时处理，损伤部分会被修复，修复过程中，根据修复功能的不同，细胞正常的生长功能，分裂功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抑制，会减缓或者暂停细胞自身的生长和分裂。 负责细胞内损伤基因修复的这类基因，可以统称为抑癌基因，它们表达出不同功能的蛋白质和生物酶。 抑癌基因在控制细胞生长、增殖及分化过程中起着十分重要的负调节作用，它与原癌基因相互制约，维持正负调节信号的相对稳定。 当某些抑癌基因无法修复基因损伤，细胞不能恢复正常工作时，就会开启自身的最后一道防线，启动细胞凋亡进程。 细胞会主动牺牲自我，以保证整个机体的正常运行。 第655章 细胞凋亡 细胞凋亡进程启动后，内部钙离子浓度升高，细胞开始剧烈收缩，细胞核内部所有染色体碱基序列会被新合成的特种蛋白酶剪切成很小的碱基片段，同所有的细胞器一起，变成很多个被破裂的细胞膜包裹的碎块，最终这些细胞的残骸会被周围的细胞或者机体内的吞噬细胞彻底分解，然后重新利用。 整个凋亡过程由多个基因严格控制，细胞有步骤，有规律的从正常组织中降解和消失，机体无炎症反应，而且对整个机体的发育没有严重负面影响，它的位置和功能会被其他细胞有序取代。 这种严格的凋亡机制有利有弊，有利的地方就是不依赖于一个基因调控，即便是一两个基因不能发挥作用，也会启动相应的措施，即便不能让细胞完整有序凋亡，也可以使致癌细胞不能造成太大危害。 但是，当这些参与凋亡进程的基因也大部分不能正常发挥作用后，致癌细胞就相当于挣脱了内部枷锁，可以开始不讲秩序的生长和分裂了。 致癌细胞大多数来自于上皮细胞的基因变异，也是体细胞的一种，它们的无序扩张还有最后一个先天限制，那就是细胞核内染色体端粒的磨损。 脊椎动物的体细胞的分裂次数是有上限的，这个上限被称作海弗利克极限，人类体细胞的海弗利克极限通常在四十到六十次之间，海龟的体细胞极限在九十五到一百二十次。 造成海弗利克极限的原因就是染色体两头的端粒磨损，假如致癌细胞内部的基因持续发生变异，能激活自身端粒酶基因，可以不断修复磨损的端粒，就会使致癌细胞不再受到分裂次数的限制。 突破上述一系列的枷锁后，致癌细胞才可以持续生长和分裂，直到演化成机体内部肉眼可见的肿瘤。 在致癌细胞一系列分裂和变异中，假如始终粘附积聚在一起生长，不能随着淋巴和血液等体内循环系统移动，那么就是危害较小的良性肿瘤。 但是这些良性肿瘤的细胞也在不断分裂和无序生长，内部的基因也在时刻产生着变异，随时有可能演变成可以四处移动，落地生根，侵蚀机体的癌细胞！ 哪怕同一个人体内的癌细胞，也是处在不断分裂和变异中，想要找到这些癌细胞的共同的并且有别于正常细胞的特征，进行靶向消灭，难度可想而知。 首先，第一个有代表性的人类个体基因组才刚刚测序完成，总计耗时十几年时间，全世界数千名科学家，上百个实验室，消耗资金据说超过三十亿美元。 科技的进步使测序成本已经大幅度下降，但是对任意个体的全基因组测序仍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基因测序完成与了解基因的全部功能不是一个概念。 这些困难对于目前的曾凡来说就小的多了，他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本身就有基因组序列推导功能，只要通过采样获得黄湛的正常细胞和癌细胞样本进行分析，对一些基因组关键节点基因进行测序，通过网络远程调用实验室超算很快就可以获得黄湛的完整基因组序列。 再将正常细胞基因组和癌细胞基因组进行详细对照，很容易获取到癌变的基因信息，他已经掌握了上百个相关的致癌基因功能数据，理论上完全可以设计出一种针对性的靶向药物。 只针对黄湛一个人，不需要考虑普适性，难度比减肥药都要低，加上他们实验室最新掌握的基因编辑工具，曾凡觉得治愈黄湛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当然，在袁勇这个资深医生看来，曾凡的想法有点异想天开，在理论上他被说服了，可是内心仍然有点不以为然。 不过，想想曾凡这个年轻人的名声，以惯于创造奇迹而成名，假如在自己的实验室创造出一个奇迹，于公，那是癌症治疗领域的重大突破，于私，哪怕只是针对个人的定制化治疗方案，以后香港的这些政商名流，还不都得把自己奉为座上贵宾？ 这也是袁勇愿意全力支持曾凡的真实原因。 黄湛癌症的治疗是在私立阳和医院，主治医生陈士奇，有二十多年各种肿瘤治疗经验，袁勇也是这家医院挂名的传染病科专家，他们俩也都是互相认识的同事。 对黄湛身体相关细胞样本数据采集，各种检查，以及后续治疗，仍然要在这里进行，以后服用曾凡特制药物后的疗效检查，同样需要用到这里的设备。 “湛叔，我们可以配合你接受曾先生的特殊治疗方案，但是你和黄太太要签署免责协议，这是必要的程序！”陈士奇对黄湛说道。 “没问题，反正你们也拿我的病没办法，我是死马当活马医，哈哈！”黄湛痛快的答应下来，拿笔在陈士奇带来的文件上签字，然后交给陈淑敏签字。 陈淑敏尽管开始的时候不太愿意，在黄湛一路劝说下，也只好同意下来，又见到港岛大学的教授，资深的肿瘤专家陈医生都对曾凡的方案这么看重，心里也多了点希望，在免责协议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陈士奇按照曾凡的要求，对黄湛几处主要病灶的癌细胞和正常细胞，肠胃菌群进行取样，装入专业器皿让他们带走研究，又将黄湛历次身体检查数据，病例信息等文件复印本交给曾凡，尽到他们配合的义务。 “黄老，短则两三天，长不会超过一周时间，到时候我们会联系你来医院服药，我多少还是有一些把握，你也不用太有压力！”双方在医院分别前，曾凡对黄湛夫妇交待道。 “哈哈，生死有命！我都做好去见阎王的准备了，你非要拦我一下，你也不要有负担，无论成功失败，我都欠你一份人情！”黄湛大笑着说道，也是帮他减轻压力。 离开医院后，曾凡三人和袁勇一起回到港岛大学，他在微生物学系的实验室。 尽管已经下班时间，实验室仍然很多人在忙碌各自的工作，为了配合曾凡，袁勇也留下三个学生，一起做细胞以及菌群的培养增殖，基因分离提纯，测序等等工作。 与减肥药采用生物酶作为药剂主体不同，针对黄湛的癌细胞，曾凡打算使用噬菌体病毒治疗方案。 通过近一年多的项目实验，他对人体基因组功能演化的认识加深了许多，最近发现了变异内切酶，又有了高效的基因编辑手段，可以通过超算设计出更有效率的靶向噬菌体，专门针对癌细胞进行重点入侵。 噬菌体进入癌细胞内部后，会针对性的产生一系列生物酶和蛋白质，自我增殖的同时，强行启动癌细胞的凋亡进程，抑制癌细胞的生长和分裂，直至彻底消灭癌细胞。 黄湛的癌细胞已经遍布身体各处，整个治疗过程不可能一剂药解决，第一批噬菌体以安全性为主，繁殖能力和杀伤效力不会太高，主要检测对癌细胞和正常细胞的识别能力，曾凡会给这些病毒体内加上无害示踪剂，方便设备追踪位置。 第一批噬菌体病毒药剂标记癌细胞位置后，第二批噬菌体病毒药剂进入体内会和前面的同伴汇合，共同配合发挥作用，开始有步骤逐步分解癌细胞，像正常细胞凋亡那样，分解切碎染色体，调动周围细胞和机体内的吞噬细胞，分解掉癌细胞残骸。 有一部分药物进入癌细胞周围正常细胞，会释放激活端粒酶，刺激正常细胞生长分裂，修补受损组织，抚平癌细胞对机体带来的伤害。 修复受损组织功能，只是这种药剂附带功能，根据对癌细胞的杀伤效果，会启动第三批噬菌体病毒药剂，如果效果不明显，会继续增强杀伤效果，如果效果明显，癌细胞大量减少，会增强修复效果，恢复机体功能。 这就是曾凡设想中完整的治疗方案，当然，具体能不能实现，实际的效果如何，除了他自己，别人都没有太大信心。 第656章 抗癌病毒 袁勇带着学生培养增殖取回来的黄湛细胞样本，肠道菌群样本，一部分用来测序关键基因，一部分用来实验曾凡制作出来的噬菌体药物，如果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也别谈什么治疗了。 好在袁勇的微生物实验室最不缺各种微生物样本，曾凡联网贝拉农场实验室的细胞一号设计噬菌体药物，然后用这边实验室的设备和样本开始制作用于编辑噬菌体基因的工具变异内切酶。 实验反应需要时间等待，曾凡用来在超算上进行噬菌体设计，然后进行演化模拟，检验方案可行性。 相比袁勇和几个学生，他显得格外忙碌，一头看着实验进程，一头远程操作超算，从下午六点一直忙到半夜，中间一顿宵夜都是在电脑前面吃完。 一起过来的耿厉和吴小林帮不上忙，早已经坐在实验室椅子上靠墙睡着了。 “曾博士，时间不早了，是不是明天再过来继续？”袁勇过来问道。 “连累你们加班，真是不好意思，袁教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应承了黄老，熬上几天夜是应该的，我的身体没问题！”曾凡看他们的细胞培养做的差不多了，基因组测序的事情他们也很生疏，还不如一会曾凡捎带手自己做。 袁勇和曾凡昨天才认识，并不算很熟，看他很多实验都是自己做，以为他怕泄密，也就不为己甚，客套几句就和三个学生各自回去休息了。 其实曾凡根本没有考虑到那方面，只是很多操作和他们解释起来太麻烦，现在争分夺秒的时候，不如自己直接动手更有效率。 他们走后，曾凡用他们培养出的细胞，又同时操作起两组基因测序，得益于新型超算的效率，有了人类基因组公开数据为基础，黄湛个人的正常基因组和癌细胞基因组序列已经推演完毕，他的测序算是对关键基因序列的验证和补充。 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曾凡利用实验的等待期打了个盹，趴在桌子边睡了一个来小时，醒过来后又精神百倍的投入实验中去。 制作噬菌体药物最关键点是找出癌细胞的变异的表观基因，也就是那些致癌基因，以及失效的抑癌基因，找到他们变异后表达出的蛋白质，找出其中不同于正常细胞蛋白质的特性，以这些作为靶点，定位癌细胞，然后有针对性的合成失效的抑癌基因应该合成的生物酶和蛋白质，抑制癌细胞生长和分裂，启动凋亡进程。 新合成的噬菌体病毒的主要特性就是以这种致癌基因表达出的变异蛋白质为食物，找到这种食物就开始分裂生长，同时在癌细胞内部表达出癌细胞缺失的抑癌基因蛋白质和生物酶，消灭癌细胞，达到治疗目的。 这样的靶向药物是很多大型药企追逐的目标，目前能成功的只是少数企业，已经开始为他们赚取利润，随着全球癌症人群的日益增长，这个市场规模也在同步扩大，前景诱人。 不同于营养品和减肥药，抗癌靶向药是用来救命的，卖的再贵也有人抢着买，只要癌症患者够多，根本不愁没有市场，同一类药物，最先推出的药企有二十年专利保护期，纯粹垄断的生意。 煌瑞，疆生，罗什等等药企研发这样的一款靶向药物一个大型团队最少也需要五到十年以上的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动物实验，临床实验过程中，很多药物因为通不过动物实验或者临床试验而白忙一场，几亿十几亿美元的研发经费就算是打了水漂。 赔本的生意当然不会做，于是那些研发成功的药物，也要承担这些损失的费用，加上资本逐利的天性，这些靶向药物的价格可想而知了。 有了超级计算机进行模拟演化，可以减少很多试错的步骤，配合曾凡自己的超强大脑和动手能力，他一个晚上就将癌细胞几个关键的变异基因找了出来，其实有了前面小白鼠演化模拟的了解，怀疑的目标基因心里大概有数，再重点测序那些有靶点潜力的基因，一晚上的时间对他来说也差不多了。 测序只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测，让噬菌体药物的准确率更有保证，至于进入癌细胞内部后需要合成的生物酶和蛋白质基因，曾凡昨天在计算机上已经进行了模拟验证，通过变异内切酶进行了编辑合成，再加上确定的癌细胞靶点特征，一款基因结构极为简易的噬菌体抗癌病毒就初步完成了。 设计起来极为复杂，真正完成后结构却十分简单，其中涵盖的知识范围却非常广泛，曾凡自信全世界独此一份，只有他能做出来。 同样是几千个常用汉字，能写出一手脍炙人口的诗词文章人总是极少数，就是这极少数人也需要机缘巧合，加上必不可少的灵感才能完成。 这种噬菌体抗癌病毒的难度比写诗词文章更难，因为对精确率要求非常高，各专业领域知识涉及也很多，并且同样需要必不可少的灵感，就好像曾凡用c语言写出来的程序，几年时间依然无人能超越。 将耗费了一晚上心血的作品放进专用试剂中激活，然后小心翼翼的转移到癌细胞培养液里，等待观察实际的效果。 耿厉躺在几张椅子拼成的简易床上睡的很不舒服，外面的天一亮立刻就醒了过来，旁边的吴小林哈喇子都流到地上了，还在呼呼大睡。 看看手表还不到五点钟，实验室内曾凡还在旁若无人的忙碌，让他佩服不已，靠着这些不同形状的瓶瓶罐罐倒来倒去，就能搞出治疗癌症的灵药，简直比变魔术还神奇。 “曾凡，你的实验进展怎么样，顺利吗 ？”耿厉打着哈欠走过去问道。 “比预计的顺利，在等着看实际效果，你饿了吗，去外面吃早点，顺便给我捎点回来！”曾凡一点也没有熬了一宿的样子，精神仍然处在亢奋状态中。 “行啊，你想吃什么？” “昨天吃的云吞面不错，鸡蛋仔，芝士猪仔包都可以，你看着买，我不挑食！”忙碌一宿的曾凡体力消耗很大，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想起这些美食忍不住咽口水。 “呵呵，你等着吧，我快去快回！”耿厉拍拍他肩膀笑着离开了。 第657章 谁来承担责任? 袁勇早上十点多才到达实验室，他昨天指派的三个学生已经到了，按照曾凡写出来的详细操作手册在进行基因组测序，比昨天的效率高了很多。 “袁教授，需要的第一批噬菌体病毒已经制作出来了，刚才在癌细胞和正常细胞培养液中进行了测试，效果符合预期，我需要一批小白鼠，进行动物毒性实验，没问题明天就请黄老服药看效果！”曾凡笑着打招呼，然后提出要求。 “这么快吗？是不是太仓猝了？”袁勇吃惊的问。 同样类型的实验项目，他们以往的准备期都要十天半个月，还不算后面更长的正式实验时间，他这倒好，一个人一晚上就全完成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我并不是完全从零做起，在灯塔国也有实验室做类似研究，因此比较快，很多浪费时间的过程都可以在超算上面实验，节省了大量时间！”曾凡解释道。 “那你要什么类型的实验动物？我们研究院那边有专门的培养机构，有十几种动物可以提供，我可以调过来！”袁勇问道。 “主要进行毒副作用测试，理论上应该没问题，实验一下更保险，种类可以多点，数量每样两三只就行！”曾凡说道。 实验动物很快就被一辆厢货送了过来，六只小鼠，六只大鼠，两条小狗，两只猫，两只兔子，还有两只猴子，还有几天配套的食物。 这些动物被公母分开，都有单独的笼子，安置在实验室专门房间内，曾凡按照体重配比安排测试噬菌体药剂，通过静脉注射一一给药，然后就是观察动物的反应了。 正常生物细胞不是抗癌病毒的入侵目标，进入动物体内超过两个小时找不到宿主细胞就会自我消亡，十二个小时内应该就被完全分解了。 曾凡接下来也并没有闲着，他还要制造第二批对癌细胞杀伤力更大的病毒，第一批是探路的先锋部队，这批才是抗癌的主力队伍，第三批负责善后打扫战场。 这些抗癌病毒基本构造相似，有共同的特征，只是功能上面有所专长，它们并不能无限繁殖，毕竟是病毒，为了确保安全，曾凡也在基因层面加上了多重限制。 它们并不是适应很强，善于变异的那种病毒，相反对生存环境要求很高，好像一批娇生惯养的特长生，只有特定癌细胞表达出的变异蛋白，变异生物酶才能激发它们的活性，开启增殖条件，离开适宜的生存环境很快就会消亡。 实验动物曾凡间隔八个小时注射一次实验病毒，增大几倍剂量，观察了一天一夜，仍然活蹦乱跳，都活的好好的。 抽血检查体内病毒含量，已经基本消失殆尽，符合预期效果，没有毒副作用。 袁勇对他合成病毒的详细过程不太明了，可是动物注射实验，抗癌病毒药剂培养和制取，细胞杀灭实验都全程参与，病毒的形态，特征参数，基因组序列等等详细信息也都了解，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专业知识，才感觉越发不可思议。 同样的实验室器具，他们好像初级钳工一样，还只能制作榔头，螺丝之类简单零件，曾凡已经可以手工造出一把工艺复杂的冲锋枪了，这个差距也太让人无言以对了。 “曾凡，黄老到医院了，已经做完检查，陈医生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耿厉接了个电话过来问道。 “袁教授，那咱们封装药剂带过去吧！”曾凡说道。 “是三种病毒药剂都带过去，还是只带第一种？”实验药剂封装袁勇比较熟练。 这些抗癌病毒封装后活性逐渐降低，所以他们要等到那边做好准备才临时封装好带过去，最快时间注射入体内，药效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每种封装三剂带过去，有备无患吧，今天应该主要用第一种，第二种和第三种看情况再决定用不用！”曾凡想了想说道。 袁勇取出三种不同颜色的试剂瓶，迅速封装好三种不同药剂，贴上一号二号三号标签防止混淆，装入一个铝合金药剂箱，盖上箱盖锁死，锁上这间实验室房门，然后几个人一起下楼上车，直奔阳和医院。 以身试药这么大的事情黄湛自己不放在心上，他的第二任妻子陈淑敏可不行，偷偷通知了黄湛在港的小女儿黄雨欣。 陈淑敏做过黄湛十多年秘书，两人结婚的时候，黄湛刚和前女友分手，与前妻也早已经离婚多年，子女随前妻去加拿大生活，几年前小女儿大学毕业回港工作，在无线台做主持兼职演员。 父女关系不是很亲密，但毕竟血脉亲情，黄雨欣的工作也少不得父亲的名头庇佑，怎么可能不关心，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曾凡几个人提着药箱跟陈士奇走进病房的时候，黄湛躺在病床上正接受女儿委婉的批评，陈淑敏坐在一边笑而不语。 阳和医院名气太大，床位一直很紧张，黄湛被临时安排在一间三人病房，房间里还有两个上年纪的老头，都是身患绝症，治疗的间歇依然有心情看老黄被女儿教训的笑话。 “黄老，药剂我们带过来了，用不用你还有拒绝的机会！”曾凡微笑着问道。 “当然要用，你又不会害我，能有多活几年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我看淡生死，也没必要非得寻死嘛！”黄湛大笑说道。 “药剂在实验室效果很好，进入你体内效果可能会不明显，至少不会有太大危险，这两天已经用几十只不同动物做过注射实验，都没有问题！”袁勇在一旁跟着解释道。 “陈医生，我父亲在你们医院试药，出了问题，你们是不是要承担责任？”黄雨欣质问父亲的主治医生。 “黄小姐，湛叔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也只是勉力维持，试药的决定是他自己主张，已经签署过免责协议，如果你有异议，那我们可以停止试药，等你们商量好再定！”有亲人提出异议，陈士奇当然不想沾惹麻烦，立刻行使医生权力。 “阿诗，刚才已经和你解释过，曾凡小友本来没有必要搭理我这个老头子，人家看我可怜才不计毁誉出手相助，刚才袁教授也说了，可能没效果，但不会有危险，别闹了！让人家笑话！”黄湛无奈的劝解女儿。 当年他出轨惹出风波，和前妻离婚，那时候女儿还在前妻肚子里没出生，后来跟随前妻在国外长大，他这个做父亲的没尽过多少养育责任，在女儿面前也没有多少底气。 黄雨欣当然也希望父亲能恢复健康，可是父亲尝试来历不明的药物，风险却完全自家承担，感觉心里不舒服，想要尽力确保一下安全，现在看陈士奇的态度，心里反而有点没底了，医院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真没问题吗？ “那袁教授和这位，曾先生！出了问题你们是否承担责任？”黄雨欣转头问带药箱进来的几个人。 “黄小姐，湛叔是我很敬佩的人，但是我们素昧平生，癌症也不是我专业擅长，我只是给曾博士提供帮助，不知道你希望我承担怎样的责任？”袁勇反问道。 “大家都希望黄老恢复健康，没人希望他出事，这样吧，试药是我提出来的，药物也是我独立做出来的，假如注射后发生不幸，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无论是经济责任还是刑事责任，黄小姐你看行不行？”曾凡注视着黄雨欣问道。 第658章 治疗 曾凡的话掷地有声，房间里瞬时间安静下来，别人都在推卸责任，他偏偏声明要承担全部责任。 “哈哈~！曾小友说笑了，你为了治我的绝症费心费力，怎么能让你承担责任呢？阿欣，快给曾先生道歉！咳咳咳~！”黄湛费力气说了没几句话，就又开始剧烈的咳了起来，他的咳嗽一起来那就一连串止不住，仿佛要把内脏咳出来才舒服。 一直坐在床边默不作声的陈淑敏赶忙扶着黄湛，帮他轻轻拍打后背。 过了四五分钟，黄湛一阵接一阵的咳声才慢慢停歇下来，在陈淑敏搀扶下慢慢靠到病床上，他的眼睛看着女儿。 “曾先生，对不起，是我太在意爹地安危对你有所冒犯，我向你道歉！”黄雨欣对曾凡低头说道。 “没关系，这也是人之常情，都可以理解，换成我父亲这样，我也一样会紧张！我制作的是生物药剂，耽误时间越久效力越低，是不是尽快用药？”曾凡不在意的说道。 “曾先生，这种事情还是先讲清楚明白的好，免得以后理不清，你是出自好心，真出了事情，别人未必会记得今天的情况！湛叔，别怪我啰嗦，令爱提出异议，你如果坚持继续试药，需要重新签署医院的免责协议，你们都要签名！不然恕我们无法配合！”陈士奇插话道。 黄湛叹了口气道：“光和你们签也不行啊，曾先生和袁教授呢，为我费心费力不能让他们还承担风险，我还有两个儿子没在这里呢？我拟一份免责声明，自愿试药，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你们都不用担责任！” 香港是个法制化社会，类似的纠纷案件层出不穷，社会版新闻天天上演新花样，父子纠纷，夫妻成仇，兄弟反目的官司每天都在打，更何况他们这些外人，黄湛和曾凡两个人都有点古君子之风，不计较这些，可是周围的人未必都这么想。 本来可以传为佳话的事情，偏偏要闹成这个样子，事件中心的两个主角都有点无可奈何。 曾凡对自己的药剂有信心，黄湛被病痛折磨的很难受，无论是治好还是被治死都是解脱，他也确实被曾凡的心意感动，人家年纪轻轻就已经功成名就，没必要为自己一个老头子承担风险，这么费尽心机还不是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年。 几张协议签完，又耽误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进入药剂注射的环节。 袁勇在众人注视下打开药剂箱，戴上塑胶手套，取出一支全新注射器，抽取一号药剂，然后在黄湛消过毒的上臂处缓缓注射进去。 “曾先生，药剂进入体内多长时间生效？”陈士奇问道。 “抗癌病毒在生物体内能保持两个小时活力，只有进入靶向癌细胞才会开始增殖，抑制癌细胞生长和分裂，半个小时后做下全身检查，如果已经起效，可以再注射二号药剂，二号药剂才会真正杀灭癌细胞！”曾凡说道。 “为什么不直接做成一剂，就为了让我多挨一针？”病床上的黄湛一点也不紧张，还有心情开玩笑。 “三种药剂用途不同，一号药剂是探路的先锋，主要是侦察癌细胞位置和分布情况，二号药剂是主力部队，负责和癌细胞正面对决，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天十几天，三号药剂是善后部队，打扫战场，适当修复受损的组织器官！”曾凡形象的解释道。 “哈哈，你这是给我体内派进来一支军队呀！”黄湛大笑道。 “差不多吧，抗癌病毒也是一种生物，比人类军队多十几个数量级！” “曾先生，这种药剂需要每天注射吗？”一直听他们说话的陈淑敏问道。 “要看具体情况，如果它们的在体内能保持一定数量，就不需要注射，三支注射完后，慢慢疗养等待痊愈就行，也有可能数量减少太快，那说明效力不足，我会回去改进，后面还要注射新药剂！”曾凡耐心解释道。 “为了这三种药剂，曾博士在我实验室一天两夜没有休息，到现在连续四十个小时做研究，吃饭都是助理给他带回去！”袁勇在一边笑着补充道。 “没那么夸张，实验间歇期我也在休息！”曾凡赶忙解释道。 “曾先生，对不起，你为我爹地的病这么辛苦，我还怀疑你！”黄学诗再次表示歉意，相比刚才，这次才是真心实意道歉。 “没关系，涉及到亲人安危，你那么做说明你在乎黄老，你没有错，不需要一再道歉！” 几个人闲聊间，很快半小时时间过去了，黄湛在老婆和女儿陪同下再次去做检查，曾凡，袁勇跟陈士奇去诊疗室看仪器显示效果。 抗癌病毒身上曾凡添加了示踪剂，可以通过仪器看到在体内分布情况，如果病毒聚集区域和原先检查的病灶区域重合，那说明他设置的靶向正确，可以打二号和三号药剂，开始针对癌细胞发起进攻。 假如病毒在体内无规则分布，或者含量极低，或者消失不见，那就是没有起效，需要回去重新改进，不过曾凡觉得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出现，他有种莫名的信心，一天一夜的实验可不是白做的，怎么可能出这么大的错误？ 仪器检测很快证实了曾凡的猜测，病毒聚集区域与病灶区高度重合，还有很多没有检查出来的病灶区域也有分布，应该是游离的癌细胞聚集区。 为了接受曾凡的治疗，黄湛停用了陈士奇之前开的所有药物，今天上午的检查癌细胞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这次检查发现，癌细胞活性又迅速降低了，以前的药物可没有这么好的效果，看来抗癌病毒确实发挥了效果。 既然达到了预期的疗效，回到病房后，袁勇又为黄湛注射了二号和三号药剂，开始正式治疗过程。 接下来就是继续的等待，每两个小时进行一次检查，观察抗癌病毒的治疗效果，太快了身体承受不了，太慢了也不行，病毒靠数量取胜，如果数量大幅度降低，对癌细胞也起不到很好的杀伤效果，还需要重复用药。 中午，陈士奇请袁勇，曾凡还有他两个助理在医院附属餐厅吃饭。 “曾先生果然出手不凡，随便做出一款药剂就能压制住我们束手无策的癌细胞，不知道有没有考虑过把这款药物商业化呢？”看到药剂产生效果，陈士奇对曾凡的态度变得热情起来，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我不是医学专业，对癌症详细类别了解有限，每个病人的具体情况也有很大差异，通用型药剂要考虑的情况很多，势必要降低效果，到时候还有多少使用价值就不确定了，还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可能！”曾凡思索着说道。 “呵呵，也不一定要马上要研究通用性药剂，我看你两天时间就能针对湛叔的情况制作出药剂，如果把你的方法整理成规范，那也是广大癌症病人的福音呀！”陈士奇微笑着说道。 “陈医生，现在谈论这些还有点早啦，我觉得应该等湛叔的病产生实际效果后再说！”袁勇笑着反驳道。 “反正只是闲聊，让曾先生心里有个准备，我们医院像黄老这样已经听天由命的病人就有三十多位，如果曾先生能出手相助，那真是功莫大焉！”陈士奇双手合十认真的说道。 “我会认真考虑陈医生的话！”曾凡心情有点沉重的点头应下。 第659章 如何合作 一下午的时间，黄湛又接受了三次检查，他本人并没有明显的不适症状，反而那种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咳嗽症状还减轻了一些。 示踪剂检查抗癌病毒在黄湛体内处于高度活跃状态，数量一次比一次更密集，明显是开始增殖了，这也意味着他体内癌细胞在逐渐瓦解。 其他几项检查也证实了这个判断，药剂产生效果，接下来几天黄湛都要住院观察，曾凡他们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和黄湛打过招呼准备离开。 陈士奇主动将他们送到医院门口，再次叮嘱道：“曾先生，我的建议你一定要考虑呀！” “黄老的疗程结束前我不会离开，如果确实有很好的效果，我会考虑对你们医院其他危重病人继续收集数据尝试治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三个人将这次药剂详细制备思路和治疗过程写一篇论文，联合发表如何？”曾凡将思考了一个下午的想法说出来。 “我们当然没问题，这可是那些危重癌症患者的福音，袁教授你呢？”陈士奇立刻答应道。 他已经治疗过太多癌症病人，能住进这个医院的非富即贵，都是不差钱的人家，就算这样，黄湛这样的病人能活过一年都是少数中的少数，活过五年的就可以称作奇迹了。 “我当然更没问题，我们医生的职责不就是这个嘛，只是惭愧我个人能做的很有限！”摆明了名利兼收的事情，不答应那不是傻子吗？袁勇当然不是！ “没有袁教授的帮助，也不可能有今天的药剂出现，如果药剂效果达到预期，我们的论文发表，那你的实验室就要名扬世界了！”曾凡笑着说道。 很多默默无闻的实验室都是因为一项重大突破而名扬世界，名和利往往是相伴相生，有了名气，各种有形无形的支持也会增加很多，哪怕是再淡泊名利的科学家教授也无法抵挡诱惑，袁勇当然不会例外。 离开医院，他们几个又回到袁勇在港岛大学的实验室，药剂注射完成，暂时没有紧迫的实验，为那些储存的抗癌病毒添加新的癌细胞营养液后，曾凡跟随袁勇到他的办公室商量后续的事情。 “如果开展对其他病患的治疗，曾博士考虑好以什么名义进行了吗？”双方坐定后，袁勇率先抛出了一个曾凡没想到的问题。 “以你实验室的名义？”曾凡试探问道。 袁勇摇摇头说道：“我这里是微生物实验室，不是药物实验室，严格来说没有制药资格，帮助你为湛叔制药是为了研究，勉强还能含糊过去，如果大批量为陌生人制药，那就有违法嫌疑了！” “不知道袁教授有什么好办法，我对这里的法律不熟悉，以此牟利不是我的追求，只是看到那些病人的眼神，心里很难受，既然有这个能力，我想帮他们一把！”曾凡说道，他突然想到一起来香港的瑟希尔，是不是该给这个女人安排点工作了。 “有句俗语讲，升米恩斗米仇，更何况你是救命之恩，有的人会感念你的恩德，有的人则未必，你救他的命，他或许会想：你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分我点？连我的穷病一起治好！反过来讹你，就算官司打不赢，也一样能给你添不少麻烦！”袁勇当过多年医生，各种奇葩病人见过很多，并不是信口开河。 “你说的有道理，更主要的是我们研究的不是药到病除的仙丹，不可能所有人都治好，总会有一些效果不明显，或者意外情况出现，到时候更会说不清楚！”曾凡很快想到其他的可能情况，有人吃了他们的药死了，那怎么办？光是赔钱还好说，把他抓进去坐牢，那可就太冤枉了。 “李先生基金会旗下有一家黄河药业公司，最早是英国人的商行，二十几年前被李先生收购，有全套医药开发资质，我也是他们的科学顾问，不如同他们合作，既能达到你治病救人的目的，也能确保你的利益，最主要是能免去很多法律上的风险！”袁勇提议道。 在香港做事情拉上李家，就会事半功倍，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只是一般人没资格和李家谈合作。 电力公司，电信公司，港口公司，基建公司，超市集团，供水公司，天然气公司，能源公司等等，更别说李家盈利大户的地产公司，这些公司要么是掌握行业专营权，要么是排名靠前的头部企业。 通过几十年的经营，李半城以旗下长禾集团，黄河实业为主体，与上述公司通过错综复杂的股权结构进行交叉持股，以不到十分之一的财富，就实现了对总值数万亿港币的十几家骨干上市公司的掌控，再通过这些公司获取稳定的利润。 获取的利润反过来不断加强李家对这些企业的控制权，并且逐渐对外进行扩张，如今，李家的企业早已经实现全球化经营，不仅在内地大规模投资，欧洲北美南美等等地方都有李家的投资。 这里号称有四大家族，或者五大家族，每一家都有几百亿过千亿港币的资产，李半城混在其中看似不是很显眼，实际了解长禾集团旗下企业规模后，就会发现，其他那些老牌家族要么已经日渐没落，要么就是家族内斗不休，真正的综合实力没有任何一家能与李家相提并论。 李半城自律很严，不仅眼光长远，做生意手腕灵活，家教也颇有手段，两个儿子都培养成才，长子李炬踏实稳重早早就定为接班人开始培养，次子李楷灵活机敏，在老李的庇护下也发展出自己的事业，李家父子在一众为了争夺家产闹的鸡飞狗跳的香港豪门中堪称一股清流。 黄河药业只是李家众多附属企业中很不起眼的一家，负责为李家医疗集团下属众多医疗机构采购药品，自身也是上市公司，有药品研发资质，因为投入有限一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自研产品。 假如曾凡和黄河药业达成合作关系，就凭这一款抗癌病毒治好黄湛的消息，就能让黄河药业的股价原地起飞，促成这一合作的袁勇好处当然也不会少。 涉及到商业合作，在香港玩了好几天的瑟希尔终于有了工作，其实她也不是单纯和老同学叙旧，她是法律专业出身，她的香港同学当然也一样，谈起商务合作，有没有了解当地情况的可靠关系差别很大。 曾凡在大陆以外所有对外合作都是以贝拉投资的名义进行，瑟希尔也是贝拉投资的股东，涉及到自身利益，当然要格外用心了。 瑟希尔召集两个关系最好的香港同学林佳琪和吴美芬，组成一个谈判队伍商讨对策，怎么样在法律范围内争取利益最大化。 “咱们应得利益当然没必要放弃，但是也不能把利益当成谈判优先选项，合作初衷是为了让更多癌症病人得到有效的治疗，怎么样能让我们的治疗方案在最快的时间内合法落地，避免或者减少后续医患纠纷，这个才是最主要的目标！”曾凡对她们三个女人讨论的细节不感兴趣，提出自己的要求后，就离开了总统套房的会议室。 “哇~！瑟希尔，你老板好酷！年轻又有钱，又帅气，还这么有爱心！我好崇拜他！”曾凡离开后，吴美芬瞬间化身小迷妹。 “就是啊，曾先生有没有女朋友？就算有我也可以不在乎！”林佳琪同样的语气问道。 “你们两个死心吧，老板去年就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了，他和妻子很相爱！都是彼此的初恋！”瑟希尔无情的打断两个同学的念想。 “哎呀！真可惜！”吴美芬被一盆冷水泼醒了。 “算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儿吧，先把这次的工作做好，至少不能让曾先生失望吧！”林佳琪马上摆正自己的位置。 第660章 募股 经过两天观察后，发现黄湛的病情确实在好转，癌细胞活跃度大幅度降低，并且多个病灶有明显减小，更主要的是他本人始终没有明显不适的反应，住在医院里该吃吃该喝喝，连以往的咳嗽频率都降低了很多。 这也说明抗癌病毒效果显着的同时，杀灭癌细胞的过程却很温和，没有给患者造成明显负担，确实像曾凡设计的那样，有步骤的启动了癌细胞凋亡程序，逐步解体的同时，不影响正常组织器官的功能。 作为黄湛的主治医生，陈士奇见证了黄湛注射抗癌病毒后每一次检测，身为一名资深的肿瘤专家，他主持对各种癌症病人实施过几乎所有主流的非主流的治疗方案，世界各国公开销售所有的抗癌药物他都有资格开具处方，还从来没见过杀伤癌细胞效果如此明显，副作用却几乎看不到的药剂。 尽管之前已经高估了抗癌病毒的效果，可是实际的表现仍然超乎他的预料，与神奇的抗癌病毒相比，灯塔国那几种价格贵上天的靶向药物效果简直没法看了。 靶点单一很容易误伤周围正常细胞不说，还需要搭配多种辅助治疗的昂贵药物，最要命的是仍然不能完全清除患者体内癌细胞，仍然需要患者长期服药。 哪怕是千万身家，一场病治下来，昂贵的药物费用仍然可以让你倾家荡产。 从目前观察的趋势来看，注射了抗癌病毒的黄湛，用不了一个星期体内的癌细胞主要病灶就会消失不见，最多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晚期癌症奇迹般治愈的患者陈士奇也经历过，那种特殊情况极为少见，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原因，同样的方案，大部分人都活不过三年，就是那极少数幸存的病例，也没有抗癌病毒的效果这么显着，癌细胞减少的过程也要几个月以上甚至更长时间。 曾凡的法律顾问瑟希尔与黄河药业不紧不慢商量合作方案，陈士奇身为医生已经在为后续实验抗癌病毒做准备了，已经陆续和十几个癌症晚期患者家属商谈，收集他们身体细胞样本，送到袁勇的实验室进行基因测序，就等着正式达成合作，对这些病人开启治疗了。 身为香港数得着的资深肿瘤科医生，陈士奇也治疗过数不清的各界名流，他的通讯录里面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可以说在香港黑白两道都有人脉，但凡认识他的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有求他救命的那天。 陈士奇知道人家为什么尊重自己，一直都是恪守本分，合法的收入可以让他全家过上优渥的生活，没必要再有太多非分之想。 黄湛接受特殊药剂治疗的事情并没有保密，他们这种类型的患者等于被判了死刑，亲戚朋友从各种渠道搜集偏方治病也不是新鲜事，阳和医院更是见过太多了，问题是大部分的偏方药物主要都是起到心理安慰剂效应，很多患者自己也明白，但凡真有效果，医院早就就普及推广了。 可是这次不同啊，人家是港岛大学的实验室研制出来的生物制剂，不是说不清来路和原理的偏方，更重要的是真有效果呀，参与检查的医生不止陈士奇一个人，每次检查的结果大家都能看明白意味着什么，癌细胞消失的速度意味着治疗癌症的特效药真可能出现了。 一传十，十传百，阳和医院本来爆满的癌症病房排队人数再次暴增，陈士奇家里的访客更是比平时多了几倍，各路朋友的电话也突然增加了很多。 他在医院的地位很高，对很多重大政策都有建言权，可是与曾凡以及袁勇实验室的合作，决定权并不在他这里，治疗黄湛可以解释为帮朋友忙的个人行为，想要对更多患者使用未经审批的实验药剂，显然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可是大多数人联系不到更高层面，只能找他求情，希望能优先排进药剂试用范围，问题是怎么合作？哪些类型的癌症患者更适合抗癌药剂？ 陈士奇也说了不算，和别人解释人家还未必相信，通情达理的人还会理解他，有的人只会以为他在敷衍，后来手机索性关机，家也不回了，住在医院宿舍。 医院住的很多都是社会名流，需要保证病人隐私权，有着全香港最顶级的安保措施，医生宿舍也在安保范围，不用担心受到外界的骚扰。 至于已经在住院的病人，反而不用太担心，如果他们都接受不了抗癌病毒的治疗，那外面的人更不用想了。 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一个星期后，经过陈士奇与多位医生联合检查确认，黄湛的身体内已经检测不到癌细胞存留，肺癌康复出院。 当天下午，阳和医院召开了一次董事会，与会的人多一半都出自香港前几大富豪家族，李半城更是亲自出席，另一个亲自出席的大佬就是人称六叔的无线台创始人邵一夫。 诸位董事听取了陈士奇关于黄湛以前的病情，以及这次治疗整个过程的汇报，然后开始闭门商讨他提交的小规模试药的建议。 “李先生，还是你眼光毒辣，早早就把那个曾凡请到家里联络感情，你肯定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吧，不妨说来听听！”邵一夫问道。 李半城冲邵一夫点头致意，并不在意他的些许傲慢，毕竟年龄位份在那里摆着，开口说道：“黄河药业最近暂停交易大家或许听说了，我们和曾先生名下公司达成协议，曾先生以专有技术和两千万美元现金入股黄河药业，共同开发这款抗癌药剂，让更多癌症病患能得到更有效果更廉价的治疗，六叔，还有诸位董事，感兴趣的都可以加入！” “抗癌病毒真有那么神奇的疗效吗，毕竟才治愈一个人？”邵一夫质疑道。 “所以才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试药，投入更多的经费进行研发，申请全球各大药监局临床实验，确实有很大风险，如果只是为了赚取利润，我不建议各位加入！如果是出于仁爱之心，愿意共襄盛举，我们欢迎入股！”李半城诚挚的说道。 “李先生，黄河药业市值不到十亿港币吧？如果扩股增发准备筹集多少资金？我们能获取多少股份？”一个同样李姓董事问道，虽然都姓李，两家却没有亲戚关系，反而是多方面竞争对手，他是晚辈，表面上仍然保持了必要的尊重。 “初期计划筹集十亿美元用于研发，我们准备拿出五亿美元份额接受入股，其他由我个人承担！”李半城微笑着解释。 “我可以出资一亿美元，如果未来药品上市产生效益，这次获得的所有股份转入我名下基金会！”邵一夫慷慨应承道。 “六叔大气，我也是准备这样做！”李半城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有了财产并不占优势的邵一夫带头，其他富二代，富三代们当然不能示弱，这不仅代表着所属家族的脸面，药品研发成功对他们自己以及家人的健康也多了一份保障，纷纷表示认购增资份额，很快十亿美金就不够分了。 好在这里只是表示意向，具体细节还要后续协商，十亿美元研发资金也可以继续增加，这方面当然多多益善。 结果，阳和医院的董事会全程没有讨论医院的事情，成了黄河药业的募股会议，至于试药的计划，那还用问，当然全票通过！ 第661章 神农实验室 本来计划在香港待两三天就回去，结果因为研发抗癌病毒药剂拖延，曾凡在这里停留了半个月还没有回去的确定时间。 黄湛出院第二天，新的抗癌病毒药剂送到阳和医院，又有十名癌症晚期患者接受了药剂注射。 这次曾凡没有出面，合作协议达成，小范围临床试验以黄河药业公司的名义进行，患者及其家属需要签署更严格更具有法律效力的免责协议，他也没必要认识那些试药患者，只需要专心开发药剂就够了。 他并没有企图一下子开发出高通用性的抗癌病毒，这次选取的都是与黄湛癌细胞标靶相似度高，失效的抑癌基因重合度接近的癌症患者，后面也会选取类似的患者。 选取患者并不局限于肺癌，其他部位的癌症只要同属于上皮细胞癌变，都有可能具有相同标靶，曾凡准备根据取得的癌变基因信息逐渐扩大标靶范围，慢慢增加抗癌病毒的通用性，这些光靠计算机模拟不现实，必须有大量真实数据支撑，短时间内还没有人能接替他的工作。 有了香港众多富豪支持，黄河药业增资扩股迅速完成的同时，阳和医院附近的一处办公楼被迅速改建成了黄河药业的药剂实验室。 很多设备来不及买新的，都是直接从袁勇的实验室搬过来，后面新设备到货再给他补上，反正有几个大财主做后盾，港岛大学当然没有任何异议，几家每年的例行捐款比他们收的学费都多呢。 曾凡的工作地点也转移到了新实验室，这里位置地处半山腰，可以俯视整个中环和维多利亚港，忙碌之余远眺一番，确实可以放松心情，提升工作效率。 有便捷的互联网，在加州理工的小白鼠基因功能演化模拟他同样不会耽误，只是两边时差十几个小时，他难免要时不时的熬夜。 实验室工作人员除了袁勇和他带的三个博士生外，又加入了三男两女五名阳和医院的年轻医学生，都是医学博士毕业，各方面综合素质都很强的优秀人才，都是三十左右的年龄，最小的也比曾凡大七岁。 这些年曾凡已经习惯了与比自己年龄大的人一起工作，港岛大学很多课程都是英语授课，对这些学生来说，英语和母语差别也不太多了，与他们全程英语交流反而比粤语更顺畅，很多生物学单词翻译成粤语他反而不太适应。 他们十个人算是这个新创建的‘神农实验室’第一批研究人员，当然都要和黄河药业签署聘用协议，除了参与研究工作外，也要尽到保密责任。 相对应的，他们额外的薪水和激励同样不会少，可以比肩那些世界一流药企，曾凡尽管是股东身份，仍然会有高额薪资和激励，这些都是行业规则，也是药品研发成本的重要开销部分，对高科技企业来说，人才就是核心竞争力。 李半城不是舍不得花钱研发，只是以前请不到值得投资的人才，不愿意承担太多风险，现在曾凡主动送上门来，投上十亿八亿美元试水，对他来说压力不大，万一真搞成了，那也算是万家生佛，皆大欢喜，这个风险很值得冒一下。 作为实验室实际主持人，曾凡在研制新型抗癌病毒药剂的同时，就是给包括袁勇在内的其他九个人补课。 尽管除了他之外，别人都是医学院在读博士或者博士毕业，袁勇更不用说了，他带出来的博士都有一个排了，可是对基因组方面，分子生物学方面的最前沿知识掌握比他都差很多，更别说刚刚兴起基因编辑技术，他们也就是比普通人多一些基础知识而已。 能进入这个实验室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学习能力，理解能力超强，曾凡列出必要的书单让他们工作之余自己去学，然后边动手边讲解也就够了。 整个抗癌病毒的研制思路说起来并不复杂，但是其中涉及到的各领域内容都是最尖端知识，具体的操作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既然还准备发表论文，曾凡对他们当然不会保密，反而巴不得他们马上学会操作，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做别的事情。 实际上，就算是他们的论文发表出去，有能力复现他们实验的实验室也没几个，除了高精尖仪器与超级计算机的门槛限制外，动手微操能力也是一大难关，做一百次不一定能成功一次，不是每个人都有曾凡的变态水平。 不过这几个人有了曾凡的亲自指导，至少知道努力的方向，一百次不行二百次，做多了总会有成功那一天，只要培养出第一批抗癌病毒，后面在此基础上进微调，相对就容易很多了。 实验的间隙在一起闲聊，袁勇感叹道：“曾博士，我很惭愧呀，刚开始还以为你是对我们保密，所以才亲自动手操作，现在看来，如果等我们自己做出来，估计湛叔的坟头都长草了，操作难度也太高了！” “科技进步不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过程嘛，技术在进步，仪器设备也在进步，或许十年后，随便一个本科生就能完成我们今天的操作，希望到那时候，癌症不再是绝症了！”曾凡感叹道。 “我们现在试药的患者都是上皮细胞引发的癌症，不知道抗癌病毒对其他细胞类型的癌症有没有效果？”一个从阳和医院过来的女医生付蓉问道。 她两年前跟袁勇读的博士生，因为学业优秀才被阳和医院聘用，这次工作变动对她来说也是一次提升，没有真正的实力也不会被选拔过来。 “我分析了十几种不同细胞来源的癌变细胞，从致癌基因来看，还是有一些相同靶点，但是不同细胞的抑癌基因有很大差别，间叶组织和血液组织的癌变，也有不小的差别，神经细胞的癌变最麻烦，想靠一种抗癌病毒全部包治难度太大，目前只能针对性的逐一实验，每一类型细胞我们开发出一种针对性的抗癌病毒，通过临床收集效果，慢慢改进，理论上，这些癌症都有治愈的希望，麻烦的只是不太好预测的副作用，每个患者具体情况都不一样，只能靠临床积累数据了！”曾凡思索着说道。 “相比以前，我们的抗癌病毒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能有希望总比过去无能为力好的多了！”袁勇笑着说道。 “袁教授，不知道我能不能报考港岛大学医学院？”曾凡突发奇想的问。 “哈哈，现在我都在跟你学习，你还有必要去医学院学习吗？”不止袁勇笑了，屋子里几个人多一半都是医学院毕业的精英，曾凡这个没有学过医的给他们上课，现在反过来要去学习他们早就学过的东西，感觉很有喜感。 “你们的基础课程和我学的生物学很多共通，其他专业的理论课程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大难度，很多我都自学过，我只是想学习解剖，实际动手操作一下，对人体有更直观的认识，这方面的知识光靠自学不行！”曾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呵呵，你说的也是个问题，有没有实际动手操作过，差别确实很大，你理论知识不缺乏，动手能力更不用说了，我们这些操过手术刀的手都比不过你，真学起来应该很快！不然，我特招你做我的博士生吧！开学后你可以跟着别的学生去上解剖课，其他的课程对你来说难度不大，能通过考试就行！”袁勇笑道。 “那曾凡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师弟了，咱们也算出自一个门派！”付蓉笑道。 第662章 解剖 那边是加州理工大学的副教授研究员，这边又申请了港岛大学的医学院博士，曾凡主要的工作地点还是在阳和医院边上的神农实验室。 医学院那边，曾凡主要选的课程都是解剖课和实践课，理论课程需要记忆大量的知识点，对他来说反而最容易，相当多的内容他都已经自学过，就像袁勇所说，差的只是亲自动手实践。 普通医学生头疼的人体二百多块骨头的位置名称，几百块肌肉的附着点收缩方向，所起到的作用，内脏的形态功能位置等等信息，他都已经记得非常熟悉，实验室标本也参观过很多，有了实际解剖经验后，可以建立更完整的知识体系。 港岛大学开学的时候，曾凡已经来这里快两个月了。 他不可能一直白住在李家提供的总统套房，于是在湾仔公园附近买了一套豪华公寓，有完善的物业管理设施，附近各种餐馆超市配套都很齐全，内部装饰比总统套房差很多，但是面积并没有小多少，五室二厅的大平层，各种功能齐全，足够他们几个人住了。 相比买套独栋别墅还需要请佣人管家保镖之类的服务人员来说，这种麻烦事物业全部解决的市中心公寓更对曾凡的心思。 这段时间耿厉吴小林两人也花时间去考了本地驾照，房子都买了，也不差一辆代步车辆，反正买房也附送了三个停车位，不用担心没地方停。 阳和医院的抗癌病毒试药范围已经扩大到了所有类型癌症患者，他们这段时间开发出九种针对不同类型的癌症治疗病毒，同样的分为一号二号三号不同功能的药剂，因为要考虑不同病人的通用性，效果不可能像黄湛那样快速，除了第一批那十个人外已经全部出院外，后面几批病人仍然在住院治疗。 尽管这样，抗癌病毒药剂的神奇效果也传播了出去，连正式的临床实验资格还内有获取，这款药剂就已经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 治好一个人还可以说是偶然现象，同时治好十个已经放弃治疗的危重患者，那就不能用偶然解释了。 已经有多家公立医院的医生联名上书香港药管局，要求开放抗癌病毒临床范围，平民百姓也有生命权，不能光让阳和医院一家独享，那里住的非富即贵，为什么他们就能享受最先进的药物治疗？ 过去香港从来没有开发先进药物的企业，他们的药物临床条例都是照搬灯塔国，只要药企通过灯塔国体系，欧盟体系，两者任意一家认证，他们的药管局就直接承认，医生就可以开具处方药。 黄河药业的神农实验室这种情况，就属于打擦边球，严格来说有违法嫌疑，可是看看背后的股东名单，所有人都装作不知道这回事。 如果效果不那么明显也就罢了，现在全港数以万计的癌症晚期的患者在遭受病痛折磨，他们那些富人却能神奇的痊愈，如果他们花费了高昂医疗费，别人还可以哀叹自己命苦，可都是免费试药，这就有点不能忍了。 当然，背后少不了黄河药业诸位股东的推动，特区立法会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通过了一项临时法令，允许医院在病人以及家属知情并且主动申请的情况下，参与抗癌病毒药剂的临床试验。 法令有效期为一年，有了这个缓冲，正式的条例也足够修改完善了。 如此迅速的推动抗癌病毒扩大临床范围，主要也是他们开发的九种不同类型的药剂已经初见效果，只是为了减小可能的副作用，进一步降低了效力，危重病人需要一到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大部分病人同样只需要三针药剂就能解决问题。 就算是这样，在那些医生看来，也堪称神效了。 折腾几个月甚至几年最后患者依然死亡才是癌症治疗的现状，通常情况下，中早期癌症治疗后不复发，晚期癌症患者能活过五年都可以成为奇迹了。 现在抗癌病毒的出现，癌症患者不用接受手术，不用放化疗就能治愈，晚期患者也能大概率治愈，说是救命神药一点都不算夸张。 因为还在临床试验阶段，没有媒体公开报道，这款药剂的传说只在私下里流传，只有少数人和医生能确认药剂的存在，知道是前段时间突然停牌，融资扩股的黄河药业最新成果，香港以外的媒体和机构都在默默关注着临床试验最终结果。 九款药剂投入临床试验后，曾凡在实验室的工作少了很多，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去港岛大学上课，他报了多个年级不同专业的解剖课程，只要是有时间就去参加，多的时候一天四五节解剖课。 除了人体各部位解剖外，青蛙，兔子，小鼠，大鼠，鸡，鸭，鹅，猪，狗，猫等等动物也解剖了不少，算是对这些生物身体结构有了最直观的认识。 曾凡对解剖课这么感兴趣的原因，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生物学专业，而是为以后更深层次的基因编辑做准备。 病毒和微生物只是生命最初级的阶段，就好像数学中的四则运算，算是入门基础，这些更高级的生物是未来必须面对的难题。 想要破解这些难题，通过解剖课建立更直观，更具体的认知就是必不可少的过程了。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当然不是那些刚入门的本科生能比，就是有过一些临床经验的博士生，大多数也比不过他。 有袁勇的特殊关照，那些初级课程曾凡很快就不用去上了，经常跟着不同专业的博士生接受更高深的课程，他也有了更多机会独自面对尸体进行解剖研究。 高阶解剖课程不像初级课程那样，只是笼统的了解人体各部位器官，骨骼，肌肉等等，而是开始更详细更深入的了解某个系统的运作机制，发病原理，治疗手段等等知识。 血液系统，淋巴系统，骨骼肌肉筋络系统，神经系统，消化系统等等每一个系统都是一个专业的学科，不是简单一节课能讲完的，曾凡当然没有时间逐一去听课，他只需建立真实的认知就够了，那些深奥的理论课程对他来说只是几个小时的翻书时间。 有了几次独立的完整解剖经验后，结合他从基因模拟演化获得的知识，他对生物体从宏观到微观的认知，很快就完整的建立起来，可以说已经超越了世界上绝大多数人。 这时候已经临近二零零四年年底，抗癌病毒已经进行了五个月的临床试验，光是在阳和医院已经有超过三百名各类型癌症患者参与试验后康复出院，这其中有超过三分之一是危重患者，抗癌病毒的疗效以及通用性已经毋庸置疑了。 曾凡与袁勇，陈士奇联合署名的论文《多靶向抗癌病毒在治疗各类型癌症患者中的临床表现》经过重重审核后，在权威医学期刊《柳叶刀》发表了。 第663章 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 这篇论文统计了几百例不同类型癌症信息，测序了多种类型癌细胞主要致癌基因编码序列，公布了靶点类型，对受损抑癌基因的共性分析，介绍了多靶点抗癌病毒的治疗原理，以及临床表现，最后公布了抗癌病毒的核心基因组及主要特征。 论文署名单位是来自香港的黄河药业神农实验室，港岛大学，阳和医院，以及灯塔国贝拉农场实验室，加州理工学院帕米拉实验室。 论文中加入了十几例比较典型的癌症类型治疗前后的检查数据，为了增加论文的说服力，更多详细数据也在网上公布，方便同行们进行查阅。 黄河药业也同时向全世界几个主要地区药管部门提交了抗癌病毒药剂的临床申请，至于能不能通过，多长时间通过，那就要看各家的态度和工作效率了。 与此同时，香港各大媒体，全世界多家重要媒体都开始正式报道这个消息。 原先康复出院的患者都要求保密，既然公开宣传，自然也就不需要保密了，一夜之间这个消息就成了全城的热点新闻。 黄河药业募集的十几亿美元资金，用于抗癌病毒研发的反而是小部分，更多部分用来在世界各地建设实验室，应对未来的临床试验，同时药剂制造工厂也在紧张的建设之中。 以病毒为治疗药剂过去只被当做异想天开的想法，没想到突然就有人做出来了，还有这么牛逼的效果，很多业内的专家都感觉很不可思议，至于普通人，因为专业知识有限，那就更是说什么的都有了。 不屑一顾的有，深信不疑的也有，还有为此恐慌的，过去只听说杀毒防毒，这为了治病把病毒往自己体内注射，那万一失控了怎么办？不是作死么？会不会变异成怪物？ 作为抗癌病毒的第一个使用者，黄湛主动接受了的多家媒体的采访，现身说法为大众解惑。 黄湛是媒体公认的香港四大才子之一，还做过电视台主持人，早年也有名嘴的称号，混迹娱乐圈四十多年，知名度并不比一些明星低，三年前公布患肺癌的消息很多人还有印象，年初的时候癌症复发也被一些媒体报道过，他在现场展示了自己的病例，检查信息，康复出院证明都清清楚楚，不由得人不信。 新闻报道了黄湛接受采访的消息后，更多康复出院的患者接受采访，各家参与试药的医院数据统计出来，已经陆续有上千名不同程度的癌症患者康复出院，还有更多的患者在接受治疗。 互联网时代，消息扩散的速度飞快，香港以外很多其他地区的癌症患者更多，听到这个消息后，有能力的病患第一时间赶来香港就医，各家有临床试药资格的医院床位比以往更加的紧张了。 九种抗癌病毒完成后，想要通过临床认证，药剂就不能频繁变动，在没有发现重大缺陷之前也不需要改进。 曾凡的研究重点已经转移到另一个方向，一种同样让人类束手无策的病毒，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也就是俗称的艾滋病毒。 其实研究艾滋病也出自偶然事件，医院最近送来的几位白血病患者细胞样本中发现了艾滋病毒，这种病毒名气很大，出于好奇心，曾凡将病毒分离出来单独培养，想看看能不能研究明白。 白血病发病原因也是基因突变造成的细胞恶性增殖，致癌基因以及病变细胞各有差异，根本的发病原理和其他癌症差不多，因此抗癌病毒修改后也同样产生很好的效果，不需要骨髓移植就能恢复机体造血功能，达到治愈目的。 只是白血病癌变细胞来源有多种，骨髓系，淋巴系以及其他系癌变细胞又各自细分好几种，后续开发出来的九种抗癌病毒，有三种是专门针对这些白血病，他也不确定后续随着积累的临床数据增加，能不能找到这些致癌基因的共同标靶，整合成一种治疗药剂。 白血病致病原因中有一种就来自感染艾滋病毒，这种病毒主要入侵目标就是某种特定的淋巴细胞，淋巴系统是人体内的防卫系统，被病毒入侵后的部分淋巴细胞功能缺失，机体免疫功能下降甚至丧失，对某些类型细菌病毒入侵丧失抵抗力，任何一点小病都有可能造成致命危险。 淋巴细胞是白细胞的一种，也分为多种：胸腺依赖淋巴细胞简称t细胞，骨髓依赖淋巴细胞简称b细胞，自然杀伤细胞简称nk细胞，它们都来源于骨髓内的淋巴干细胞。 艾滋病毒入侵的目标就是t细胞中的一个种群，淋巴细胞每个种类都有自己的功能，多个种类系统合作来抵抗入侵，其中一个种类细胞功能丧失，必然导致整个系统功能紊乱。 淋巴系统紊乱后，外部入侵负担加重，某些淋巴细胞内部更容易出现基因变异，从而促进白血病的发生，抗癌病毒能消灭癌变细胞，但是对付相同类型的艾滋病毒就无能为力了。 曾凡在港岛大学上课的间隙，主要是泡在图书馆中查阅各类期刊杂志，了解艾滋病相关的资料信息，思索对付艾滋病毒的办法。 艾滋病毒外形好像一个多面体构成的球状，表面长满了细长的小蘑菇，直径在一百纳米左右，主要由包膜与核心两部分组成。 包膜上嵌有两种参与识别宿主细胞的蛋白，包膜内是基质蛋白以及半锥形衣壳，以及含有病毒增殖所必须的各种酶类，核心含有两条相同的正链rna，是病毒复制必须的核心遗传物质。 艾滋病毒的遗传物质由三个结构基因，两个调节基因，四个辅助基因共九个基因构成，由于它自身过于简单，转录过程没有校正，很容易出现变异，也很容易混合宿主基因片段衍生出耐药特性，这也是艾滋病毒很难清除的原因。 病毒在体外生存能力极差，不耐高温，抵抗力较低，在干燥的环境中，十几秒就能彻底失活，只能通过人类体液进行传播，目前只发现两个大类，分别来自两种不同的动物种源，两种病毒碱基序列差异超过百分之四十，可是基因结构和传染特性却高度相似，只是第二种类型传染性和危害性都比较弱，感染人群比较小。 让人闻之色变的艾滋病恐怖名头，大多数来自于起源于黑猩猩的hiv一型病毒。 艾滋病毒本身不直接造成危害，病毒可以在人体内默默潜伏十年才会让入侵的淋巴细胞大幅度减少或者丧失功能，引发艾滋病，目前也已经研发出多种药物可以控制病毒对免疫系统的损害，只要坚持服药，艾滋病致死率可以降到很低。 最让人恶心的就是这种病毒在人体内极难清除，还会随着人与人的亲密接触而传染，大多感染的人群外表没有任何异常，不去做专业抗原检测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正是这种超长的潜伏期，也让艾滋病成为扩散最快，流传最广的病毒之一，病毒出现二十多年，据统计全球至少已经有上千万感染者，估计还有更多自己都不知道的隐性感染者存在，尤其是人口流动频繁的城市，更是感染者快速增长的重灾区。 曾凡的目标是研制出一种疫苗，能彻底消灭感染者体内的病毒，也能让未感染者对这种病毒永久免疫，这就需要找到艾滋病毒多种变异种群的共性弱点，还必须具有独特性，不然很容易误伤正常细胞，产生巨大副作用。 连续研究了两个多月，曾凡对艾滋病毒的新发现都够写好几篇论文了，图书馆查阅的那些论文很多都有错误，也不知道是怎么样通过审核发表出来的，他都懒得吐槽了。 出了图书馆，曾凡一边思索问题，一边慢慢往学校外面走去，下午没有课程了，他准备去实验室继续研究。 “嗨，曾凡同学，你好呀！”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往左边一转头，看到了一个熟人。 第664章 副作用 “哎呀，真没意思，你怎么知道我往这边躲？” 拍曾凡肩膀的竟然是黄湛，六十多岁的老头了，还有心思和他开这种玩笑，让他有点无语。 几个月不见，黄湛竟然长出一头黑色的头发，被剪成寸头，根根直立，看上去显得年轻了很多。 “黄老，你这是要走老顽童周伯通的路线吗？” “你快住口吧，你叫我黄老邪也行呀，黄老黄老叫的我全身不自在，以前不好意思说你，我也在这里读博士，你也在这里读博士，咱们俩是正儿八经的同学，你赶紧换个称呼！”黄湛故作生气的说道。 “那我就叫你老黄吧，你都退休的年纪了，还读什么博士，不应该在这里教博士吗？”曾凡奇怪的问。 “四十年前，拿到学士学位后，急着挣钱结婚，没有继续深造，一直引以为憾，现在想弥补当年遗憾！”黄湛感慨的说道。 “佩服佩服，你每天过来上课吗？还是今天偶然过来？” “哈哈，我的课程早就读完了，毕业论文审核出现点问题过来解决，好巧不巧就碰到你了，必须跟我走，你对我恩同再造，得好好招待你一次！”黄湛说着还上手，拽着他的胳膊，仿佛真怕他跑掉。 “你放心，我不跑，在香港我熟人不多，你愿意请客，我正好换换脑子！”曾凡赶忙说道。 “你在国外不是已经博士毕业了吗，怎么又跑这里来读书？”黄湛对他的近况也很好奇，只是两个人毕竟不熟悉，知道他忙着进行抗癌病毒临床实验，怕打扰他，一直没有联系。 “我以前的学校没有医学院，上不了解剖课，正好这里可以上，所以读了袁教授的博士，想研究药物，对人体结构了解不足可不行！”曾凡解释道。 他们俩人说着话就走到了黄湛停车的地方，曾凡拉开车门坐在副驾位置，黄湛开着车熟练的起步向着山下驶去。 “那两个保镖怎么没有跟着你？” “我是学生，总不能上课还带着保镖吧，那也太不像话了！”曾凡笑道。 “哈哈，说的也是！”黄湛也跟着大笑。 别看黄湛六十多了，开车速度一点也不像老年人，看的曾凡有点心惊肉跳，汽车穿过红磡海底隧道，继续向北在密集的车流里钻来钻去，左转右转把不熟悉道路的曾凡转的脑袋发晕，彻底记不清路了。 车子最后停到一个地下停车场里，黄湛拍拍方向盘，熄火拔下钥匙，带着他乘电梯上楼。 在电梯里，黄湛面色神秘的问：“曾凡，你给我制作的药剂是不是还有其他功效呀？” “主要就是抑制癌细胞生长分裂，促进癌细胞正常凋亡，刺激干细胞定向分化，修复受损组织器官！”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曾凡认真回答道。 “这些我都知道，我原先手术切除的肺部都开始慢慢长回来了，问题是没有受损的器官也会生长吗？”黄湛刨根寻底的问道。 “你是说正常器官出现异常增生吗？陈医生知道不知道，有多久了？”曾凡赶忙问道，抗癌病毒临床试验几个月，还没有出现严重副作用，这也是能迅速推广开的重要原因，难道副作用潜伏期太长？ 通常情况癌细胞清除后，抗癌病毒一天内就会在体内彻底失活，被附近的巨噬细胞分解吸收掉，黄湛都已经出院几个月了，按理说抗癌病毒早就消亡殆尽了。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外面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他们俩身前，有陌生人在，他们没有再说话。 电梯继续上行，二十一层的时候停下，陌生人离开了，电梯关上后继续上行，黄湛才继续说道：“不是不好的副作用，你看我左边这个牙齿！” 黄湛张开嘴指给他看，上牙堂左侧竟然长出一颗新牙尖，在他这个年龄还长新牙，确实有点非同寻常。 正常人只长两次牙，婴儿时期的乳牙，七八岁时候的恒牙，以后牙齿再脱落只能求助牙医镶牙了。 老年人长新牙只有传说中才听说过，没想到现实中真能看见，难道是病毒产生的干细胞催化酶的作用？曾凡心里有点古怪的想到，看来应该延长康复患者的观察期，出院后也应该让他们定期复查。 “三号药剂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催化酶，刺激干细胞分化，如果你的牙槽骨部位也有癌细胞扩散到，病毒清除后，有可能会刺激对应的干细胞进行定向分化！”曾凡解释道。 这种催化酶的作用机理也是小白鼠演化模拟中才发现，并没有通过实验完全证实，曾凡直觉应该有用，恰巧它和病毒某个基因序列相似度很高，于是就加了进去。 用变异内切酶进行基因编辑比以前效率高了很多，但也不是可以像程序代码一样任意修改，更像是英语中的特定句式，只能从特定碱基序列后面的位置剪开，这种基因编辑仍然有很多限制，他能做出这个抗癌病毒，可以比肩那些流传千古的诗词文章作者了，从某种程度来说，甚至比那种文字组合更难，就像戴着镣铐跳舞。 “我现在都庆幸能得这次绝症了，不只是上面的头发变黑，牙齿重生，下面也二次发育了，这是我一辈子的美中不足，可能明年我还能再多一个儿子或者女儿了！”黄湛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电梯终于到站，订到了最高的六十层，电梯门打开，黄湛领先走了出去。 曾凡有点无语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对这种干细胞催化酶进行更多的研究，看来未开发的潜力还有很大呀。 黄湛带他来的是一家相当高级的粤菜餐厅，不仅装潢高端大气上档次，更有特色的是南面和西面都是通体四五米高的落地窗，隔着海湾可以看到中环的高楼大厦，太平山顶的建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冬日的暖阳隔着高大的落地窗照在身上，格外的舒服，低头看着下方街道上蚂蚁一样的人群，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黄湛将侍者拿过来的厚厚的餐单放到他面前，豪气的说道。 午后两点的时间，几百平米的餐厅里面空荡荡没有多少食客，曾凡翻了翻菜单，大部分菜都是没吃过的，他中午忙着查资料没有吃饭，这时候真有点饿了。 “你们这哪种菜上菜最快，能顶饿？”曾凡问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餐厅服务生。 “白切鸡，本店特色之一！”服务生立刻回答道。 “那就点个白切鸡，别的我也不懂，老黄你看着点吧！”曾凡将菜单推给对面的黄湛。 第665章 填饱肚子 “你可真会替我省钱，你们有钱人都这么抠吗？”黄湛开玩笑道。 “餐单上面的菜我都没吃过，点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还是你点菜吧！”曾凡说道。 黄湛一气又点了五个菜，然后让服务生走了。 “我过去评价自己好色而无胆，好酒而无量，好财而无术，认识你后才明白，我最缺的是理性，是自制力，太容易被感性情绪裹挟做出决定！”黄湛一反常态的感叹道。 “你属于艺术类型工作，本来就需要更多感性思维，我们的工作性质不同！”曾凡不太认同他的说法。 “过去我也这样以为，甚至一直还以此自豪，这次大病让我认清了自己，那不过是给放纵找的借口罢了！” 曾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本来就不是很善谈的性格，和黄湛无论是年龄还是生活经历都差别很大，共同的话题很少。 上次因为带着耿厉和吴小林，有他们两个好听众捧哏，引起黄湛滔滔不绝的话题，这次就他们俩面对面，竟然出现了冷场。 “我发现你真的很闷，你究竟对什么样的话题感兴趣呢？”黄湛受他影响竟然罕见的也卡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好意思，最近研究遇到难题，思维经常会忍不住转移到那上面去！”曾凡道歉。 “那你说说你的难题，别用太多专业词汇，我听不懂！” “最近在研究艾滋病毒，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克制方法，头脑一空闲就会想那上面的问题！” “了不起，要是别人说这个我肯定认为他在吹牛，我相信你，一定能解决这个世界难题！”黄湛冲他伸大拇哥，除了称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艾滋病的了解也仅限于是一种可怕的传染病。 眼看又要进入冷场，黄湛也在绞尽脑汁想个话题，脑袋转动间，正好看见餐厅进来两个熟人，赶忙高声招呼。 过来的一对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女，应该是夫妻或者恋人的关系，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脸上神光焕发，是人都能看出她心情一定很好。 看到黄湛，脸上更是露出止不住的笑容，松开男伴的胳膊，健步如飞的跑了过来，主动给了黄湛一个大大的拥抱。 “湛叔，好久不见啊，听说你癌症复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看到你还活着，真的好高兴！”这女人一连串流利的粤语像连珠炮一样，曾凡的大脑都有点跟不上速度。 “好呀，你这个女人，是巴不得我赶紧挂掉吗？”黄湛故作不满的说道。 “怎么可能，人家看到你健康不知道有多高兴，不过湛叔，你这么黑这么茂盛的头发是真的吗？”这个女人说着还要上手去揪揪证实一下，被黄湛扭头躲掉了。 “你是想让我当众出丑吗，知道是假发还动手？”黄湛哈哈大笑，真头发被人认作假发让他心中忍不住得意。 一起过来的那个男人这时候才能找到空隙打招呼：“湛叔你好！” “徐老板，你们夫妻不是去灯塔国生活了吗？这次是回来探亲吗？哦，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曾凡，别看他年轻，他可是个大人物！身家远超过你们哟！”黄湛赶忙给几个人互相介绍。 “曾先生你好，久仰大名，我是徐立信，以前也在旧金山开办过一家电脑公司，这是我太太刘小凤！”徐立信大方的自我介绍，然后和曾凡握手。 既然是许久没见面的熟人，索性拼桌坐在一起，黄湛正愁怎么化解和曾凡之间尴尬的冷场呢，人多了总有话题可聊，他不喜欢说话就坐在边上听好了。 刘小凤比黄湛小二十岁，是黄湛在丽都电视台做主持时候的签约艺人，因为进入比较晚，黄湛作为前辈对她一直很关照，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 黄湛爱讲粗口黄段子远近闻名，还曾经在报刊连载这些自编小段子，后来还集结出书，他喜欢开玩笑口头占女人便宜，实际却是作风很正派，很有正义感的那种人，看不惯的事情经常出头帮人打抱不平，因此在娱乐圈很有人缘，凡是和他合作过的男人女人都很容易处成好朋友。 他和刘小凤都属于活泼外向性格，在一起的话题总是很多，刘小凤半路出家被星探发掘进入演艺圈，还获得过金像奖影后，十几年前事业高峰期遇到了徐立信，从此息影陪着他去了灯塔国打拼事业，看现在的模样，生活应该过的很幸福。 “曾凡，你是哪家的公子，香港有姓曾的富豪么？”刘小凤性格有点大大咧咧，心里有疑问就直接说出来。 “老婆，你上网最爱用的点点软件，就是曾先生写出来的，他可不需要去继承谁的遗产！”徐立信赶忙给妻子扫盲。 “那个软件很值钱吗？”刘小凤不明白的问。 “点点科技最新市值已经突破了一千亿美元，你觉得呢？”徐立信反问道。 “啊！那他不是比李超人还有钱？一点也看不出来！真的假的，湛叔你没骗我们吧？”刘小凤反复打量曾凡几眼，然后转头问坐在右手边的黄湛。 “几个月前，曾凡的国内公司在港股上市，当时身家就已经超过李半城了，最近的新闻你们没看吗？”黄湛问道。 “我们也是才下飞机不久，香港有什么大新闻吗？”刘小凤奇怪道。 餐厅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来，他们点的菜开始上桌，第一盘就是曾凡开始点的白切鸡，他早就饥肠辘辘了，拿起筷子吃起来。 “我发现你这个女人嫁人后变傻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癌症复发活到现在，身体依然棒棒还没死掉吗？” “为什么？” “曾凡是生物学博士，他为了救我发明了一种抗癌病毒药剂，把我的癌症彻底治愈了！”黄湛笑着解释道。 “湛叔，你发癫了，在说胡话吗？”刘小凤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还伸手要去摸摸黄湛的头有没有发烧。 “我没发烧，我怀疑你不是去的灯塔国，是去的外星球，平时都不看新闻的嘛？”黄湛打掉她的手，感觉和这个女人已经没法正常沟通了。 “上飞机前我看过这个新闻，当时以为媒体夸大宣传，现在看来这是真事了？”徐立信证实了黄湛的话。 他们忙着说话，吃得很慢，曾凡仿佛他们谈论的是别人，也不插话，拿着筷子忙着往嘴里夹各种美食，先填饱肚子再说。 不得不承认，在用料和做工方面，粤菜确实很讲究，黄湛真心实意请客，点的上汤焗龙虾，一品鲍鱼，冰糖燕窝，菜胆炖鱼翅等等，光听名字就知道价格不便宜，曾凡尽管已经发财很久了，这些菜肴仍然是第一次吃到。 吃到嘴里，味道果然不一样，每一道菜都很可口，真正的色，香，味俱全，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量小的很，一桌四个人，他不可能全吃光，一盘菜夹几次就少了小半盘，只好忍住去吃别的菜，反而是最开始点的白切鸡分量最足，应该是只整鸡。 将刚上的几道菜都吃了一遍，曾凡肚子里才不那么饿了，刘小凤夫妻后点的几个菜还没上，不然他们俩点的六个菜都够呛能吃饱。 来这种餐厅只为了吃饭的人应该是少数，菜量太多了更浪费，曾凡这样的估计几天也遇不到一个。 “曾先生，看你好年轻，你今年几岁了？”刘小凤好奇的问。 第666章 歌厅 “我八四年出生，今年满二十周岁！”曾凡抽了一张餐巾纸擦擦嘴说道，休息会再吃。 “啊？那你不是十几岁就创业了，和我一样哎，我是十四岁就辍学出来打工了！”刘小凤大有知己之感。 “我没有辍学，只是写了个软件，公司发展壮大是别人经营管理的功劳，我一直在上学，在公司只是挂职，没正式去上过班！现在也是这样！”曾凡回答道。 “你以为人家和你一样不学无术？曾凡已经拿到加州理工大学的生物学博士学位，现在正在读港岛大学医学博士！”黄湛嘲笑道。 “一个博士还不够，还要读两个，那得读多少书呀？太变态了！对不起，曾先生，我是说你学习能力强！”刘小凤感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我的特长是记忆力和学习能力，比别人强很多，你说的也没错！”曾凡不以为意道。 “我儿子以后能有你一半聪明就知足了！”刘小凤马上联想到自己的儿子，貌似这好像是奢望。 “曾凡，你能不能开发出一种让人吃了变聪明的药剂？”黄湛突发奇想的问。 “以后不知道，至少目前完全不可能，人的智商取决于脑细胞互相之间的关联程度和交互效率，这些不只是先天遗传条件决定，也受后天生长环境的影响，关联的因素太多了！”曾凡认真的解释道。 “那我换种说法，有没有可以让人提升记忆能力的方法？”黄湛继续问。 “科学的训练方法有一定的效果，有效提升记忆的药物据我所知还没有，我没有进行过太深入的研究！”曾凡老实回答。 涉及到曾凡的问题很快他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很自然的又转向娱乐圈的八卦话题，刘小凤离开十几年，有些朋友尽管偶尔联系，毕竟远隔重洋，不如黄湛消息灵通，他们俩聊得颇为投机。 他们都没有喝酒，纯吃饭和聊天，吃了一个多小时，全程主要都是黄湛和刘小凤在叙旧和聊娱乐圈八卦新闻。 徐立信和曾凡一样，话也不是很多，偶尔交谈几句，也能说到一起，大部分时间还是专心对付桌上的美食，他们后来加的菜也都上来了，十几个菜还有两个特色靓汤，足够四个人填饱肚子了。 黄湛的确交游广阔，餐厅尽管人不多，还是有几波新来的客人过来和他打招呼，他也看出曾凡对这些人不感兴趣，没有再做介绍，打完招呼就让他们自便。 餐后徐立信想抢着买单，被黄湛严厉制止了：“不要和我抢，今天这餐是我感谢曾凡救命之恩，正巧遇到你们夫妻回国，小凤和我妹妹差不多，就当给你们接风洗尘，我一举两得，高兴得很，你真有心以后回请我，我绝对奉陪！” “那我们就叨扰一顿，放心啦湛叔，回头我宴请当年的好姐妹一定叫上你！”刘小凤笑着接口道。 “哈哈~！这个我喜欢，还是小凤懂我！”黄湛立刻大笑道。 “湛叔，我和老公就不打扰你继续报答曾先生救命之恩了，等我电话，就在这几天，一定会请你哟！”刘小凤和黄湛约定好后，跟徐立信告辞离开了。 曾凡也想跟着离开，黄湛当然不同意，原来这栋大厦内部不止有顶楼餐厅，还有洗浴桑拿，歌厅舞厅，保龄球，台球等多项娱乐场所，既然说了要招待他，怎么可能光吃顿饭就放他走呢？ “我们也算是以音乐结缘，接下来去歌厅放松，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黄湛拍着曾凡肩膀说道。 “我天生五音不全，这一项就免了吧？”当初就是因为唱歌难听才学习吹笛子，去歌厅那不是找虐。 “那不行，你给我展示过，该我给你展示了，你唱不好就听我唱！”黄湛一半是招待他，一半也是自己想去，当然不容拒绝了。 歌厅在大厦的五十五层，正对电梯厅就是一个巨大的吧台，几个身穿旗袍的女服务员负责接待，门口左右站着两列同样装束的高挑女服务员，看他们走过去，齐声高喊：“欢迎老板光临！” 这架势让第一次来的曾凡目瞪口呆，黄湛昂首阔步的走到吧台，亮出一张银色卡片，要了一个包房，然后在一个服务员的带领下，绕过吧台沿着走廊向左侧走去。 外面艳阳高照，歌厅内部无论是走廊还是包房的灯光都有些昏暗，包房里摆着一台巨大的背投电视，两侧各一个一米多高的巨大音箱，电视对面靠着墙，一整条十来米长的弧形高靠背真皮沙发，整间包房墙壁都贴着吸音棉壁纸。 包房给曾凡的感觉就是四个字，金碧辉煌，服务员熟练的打开房间的灯光，打开背投电视，调试麦克风一通操作。 “阿英上班了吗，让她过来！”黄湛坐在沙发上对服务员说道。 “好的，两位稍等！”服务员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临走不忘把房间门关上。 “阿凡，你有喜欢听的歌吗，这里的曲库很全的，也可以单纯播放录音伴奏，自己唱，这里的隔音做的很好，你放心的大声吼，外面听不见，你自己操作播放，别看我常来，对这些电子设备一点也不熟悉！”黄湛对他说道。 曾凡拿过遥控器开始研究，这里的播放系统也是联网的，有个中央服务器存储歌曲，房间里的电视和遥控器相当于一个终端机，很快他就研究明白了，通过遥控器可以进入一层层的选择菜单，按照歌手名字选歌，也可以按照歌名首字母选歌，还支持可以输入歌名搜索，有随机播放，单曲循环，推荐歌曲列表，功能挺齐全。 选了一个最热流行歌曲榜开始自动播放，动感的节奏响起来，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耳朵，效果和大街上听就是不一样，节奏确实很熟悉，大街小巷很多地方都在播放，听过很多遍，就是不知道歌名。 “你觉得这首歌怎么样？”黄湛坐在沙发上，身体随着音乐节奏摇晃着问他。 “歌词没听全过，不好评价，曲子还可以，只是不太适合笛子演奏！”曾凡说道，他透过背头电视才第一次知道这首歌叫《江南》。 “现在的歌手素质太差了，歌词都念不好也出来唱歌，还那么多人喜欢！”黄湛不以为然的评价道。 包间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位身材有点丰盈的女人，看年龄应该三十多岁，顶着一个流行的大波浪发型，声音含糖量格外的高：“湛叔，您老人家可是好久没来了！”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全香港都知道我差点死掉！你们这里有没有新来的唱歌好，盘子靓，身材哇塞的，叫几个过来，今天我要考核一下你们小妹的水准！”黄湛大笑着说道。 “哟，湛叔看不上我人老珠黄了！” “阿英，你这话好没良心，我哪次来不是先找你，你愿意陪我唱歌当然欢迎，给我小兄弟安排两个活泼开朗的，他性格比较闷！其他的都按老规矩来！”黄湛笑道。 “这还差不多，我马上就去安排！”阿英离开房间走了。 第667章 一本正经 “老黄，没必要还找人陪唱吧，说话都不方便！”曾凡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里就是放松和发泄心情的地方，大声的吼，大声的唱，没有人在旁边加油助威怎么行？有美女陪伴更可以超水平发挥！你不想暴露身份可以给自己改个名字！”黄湛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倒没必要，我又不像你们是公众人物，整个香港没几个人认识我！”曾凡不想改名，向后靠坐在沙发上。 “哎，这就对了，没必要总是一本正经，那样太累，你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该认真的时候认真，该放松的时候就得放松！”黄湛笑呵呵的说道。 包厢里的暖风开的很足，曾凡感觉全身有点出汗，将身上穿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到一边座位上，黄湛是常客，一进门就已经把外套脱下来挂到门口衣架上了。 房间的门从外面轻轻打开，走进来一队衣着清凉的青春靓女，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有的拿酒水，有的端果盘，有的端着各种零食，还有捧着一托盘的水晶高脚杯。 刚才离开的阿英是最后一个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了，很自然的坐在黄湛身边，前面进来的六个女人站在电视前面站成一排，挨个自我介绍了一遍。 “各位美女，你们可能有的认识我，有的不认识我......”黄湛开场白刚说了几句就被打断。 “湛叔嘛，香港谁不认识，难道不看电视吗！我们每天陪人唱歌，当然更要认识了！”一个最快的高挑女郎马上说道。 “就是吗，不认识湛叔怎么混！” “谁不知道湛叔是乐坛圣手，音乐鬼才！” “我们就是听着湛叔的歌曲长大！” ......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接口，吹捧起黄湛，争着表现自己，一通马屁拍的他大笑不已，手却趁机拍到身边阿英的大腿上，就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故意了。 “好了，说下今天的规则，你们几个按照号码从小到大排序，阿英你排在最后，轮流上去唱歌，最后由我评判，唱歌最好的给三倍小费，我和阿凡都不喝酒，拿进来这些酒你们自己解决，喝的最多的也三倍小费，喝酒阿英你就别参与了，你来评判，最后一项，把我小兄弟阿凡陪好了，他认定的最佳表现，我也给三倍小费！”笑过之后，黄湛大声的宣布自己的规则。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玩，阿英选的六个陪酒女郎虽然都是是第一次陪他，这套规则也都有所耳闻，知道黄湛口无遮拦，最多也就是手上揩揩油，相比其他的那些古惑仔，老色批们已经算是很正人君子了。 都是过来放松取乐，从来不为难她们这些人，尽管出手没有那些大老板暴发户那么豪爽大方，该给的也从来不少给，付钱方面格外痛快。 再加上黄湛名人身份加成，歌厅很多女郎都愿意过来陪他，阿英因为和黄湛关系不错，也成为被笼络对象，在这家歌厅好几个领班激烈竞争当中站稳脚跟，发展出自己的一班嫡系人马。 通过黄湛，她也得以认识娱乐圈不少明星大佬，因此越发珍惜这份关系了，她和黄湛已经不是单纯的客户关系，更像是老朋友了。 几个女郎进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大致分工，黄湛宣布完规则后，马上行动起来，有的选择歌单，有的开酒，有一个端起一盘切好的水果紧挨着坐到黄湛左侧，用嗲嗲的声音喂他吃水果。 黄湛显然很享受左拥右抱的乐趣，笑的更加开心了，大屏幕电视前面的女郎已经选好了歌曲，唱起了一首《宁夏》，声音清澈明亮，吐字清晰，和原唱相比，另有一番特色，这家歌厅能让黄湛另眼相看，陪唱女郎的素质显然都不会太差。 “凡哥，你好靓仔呀，想听什么歌，一会我唱给你听！”一个上身穿一件小背心，露着胳膊和平坦的小腹，下身一条牛仔短裙，露出修长大腿的长发女郎一屁股坐到曾凡右边，上手就要搂他的胳膊。 曾凡迅速的向左闪开了一尺的距离，让她两手抓了个空：“对不起，我不习惯和陌生人亲密接触，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呵呵，凡哥你好有趣，别的男人巴不得我们直接坐他们腿上，你还怕我们靠的近！”另一个装束差不多的女郎坐在他的左边，没有再贴那么近，也没有再试图搂他的胳膊。 鼻子里面涌进一股浓烈的香气，曾凡不清楚是香水还是其他化妆品的味道，他又向右轻轻挪了一下位置，保持在两个女郎中央的位置。 “我尊重你们，也希望你们尊重我的习惯，保持适当距离就挺好，大家都舒服！”曾凡坐在两个女郎中央，双手合十认真的说道。 “你信佛吗，难道你还不近女色？”右边的女郎好奇的问。 “你不会喜欢男人吧？”左边的女郎也问道，她们这里喜欢同性的也不太少见，大家心里就算不认同，表面上也不会歧视。 “我结婚了，身有所属，心也有所属！” “到了这里还装什么正人君子，湛叔一样结婚了，你看他老人家玩的多开心！”右边女郎撇撇嘴说道，旁边的黄湛左右拥抱确实是乐在其中，想吃什么不用自己动手，吩咐一声，有美人送到嘴巴边上。 “我太年轻，做不到他那样收放自如，你们魅力太大，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曾凡老实的承认自己能力不足。 他的这句恭维让两个女郎忍不住笑了，顿时觉得这个年轻小伙也没那么古板了，能和黄湛一起来这里，显然身份也不会太简单。 想起各自的身份，这是在工作，怎么能够跟客人置气呢，两个女郎刻意迎合之下，曾凡也慢慢放松下来，他们年龄相差不大，尽管各自成长环境不同，多少还是有些共同话题可聊。 右边女郎叫阿珊，左边女郎叫阿芝，当然都是化名，她们都是香港本地人，阿珊就是典型的贫困家庭出身，成绩不好，一看书就头疼，早早的出来吃青春饭，她是八八年出生，妆容故意画得比较成熟，加上个子接近一米七，她自己不说，曾凡看不出来她才十六岁。 阿芝年龄比阿珊大三岁，现在是中文大学三年级学生，家庭条件比阿珊好点也很有限，来这里就是为了挣学费和零花钱，从她的谈吐见识来看应该没有说谎。 “凡哥，别光问我们的情况，你也说说你自己呀，你是签约艺人吗？”阿珊确实挺活泼，也有点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看到曾凡摇头又猜测道：“难道也是和湛叔一样的音乐人？” “我对音乐确实有些了解，但是只会编曲，没有试过独立作曲，没想过以此谋生！”曾凡继续摇头。 “你也是通过音乐认识湛叔的吧？”阿芝猜测道。 “是的，我出过一张笛子独奏专辑，里面有改编的沧海一声笑，湛叔恰巧听过，邀请我去他家做客，才算是正式认识！” “哎呀，阿芝你别转移话题，凡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阿珊继续追问道。 第668章 珊瑚颂 面对阿珊的追问，曾凡只好避重就轻的回答：“我目前在港岛大学医学院读书，同时在一个实验室做兼职！” “啊~！那凡哥你的学习成绩一定很棒，可惜我的理科成绩不行，只好学习法律了！”阿芝羡慕的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律师在香港不也是高收入群体嘛，也算不错！”曾凡笑道。 “阿芝，以后我找你咨询或者打官司，你可要给我打折啊！”阿珊开玩笑道。 “那还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情呢，以后阿珊你成了大明星，可不要忘了提携旧日姐妹！”阿芝同样开玩笑回击。 “没问题，到时候请你做我的经纪人，凡哥，要轮到我了，你想听什么歌，我给你唱，你看看我有没有当歌星的潜力！”阿珊站起来说道。 “勇气，会唱吗？”曾凡问。 “没问题，这可是我的拿手曲目！”阿珊自信的说道。 阿珊确实有自信的本钱，她的嗓音很有特点，与别人尽量追求模仿原唱不同，她已经能在演唱中融入自己的风格，以她这个年龄来说，也算是一种天赋了。 “凡哥，你是不是在神农实验室工作？湛叔的癌症是你治好的！”身边的阿芝突然在他耳边问道。 对于阿芝能猜出自己的身份，曾凡并不奇怪，他不想过分曝光，也并没有刻意隐瞒身份，这种心理有点矛盾，既然被猜出来了，就点头承认道：“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要宣扬，我不想被人围观！” “知道，我一定替你保密！”阿芝兴奋的说道。 身为法律专业的在读学生，她当然要对时事新闻特别关注，曾凡的身份早就被媒体连篇累牍报道过，只是因为媒体公开的形象只有那一次交易所的采访拍摄，远不像频繁上电视的其他公众人物那么出名，普通人看过后很快就会忘记，更不会一眼认出来。 黄湛作为抗癌病毒药剂治愈的第一个病人，公开接受采访的新闻，是前一阵子的热点，现在还时常被媒体提起，作为药剂的发明者曾凡，也时隔几个月再次成为焦点人物，只是各大媒体默契的没有更新他的照片，也罕见的没有对他进行深入报道，只有少数有心人才会把他们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阿芝没少听同学谈论这两件事，正巧碰到黄湛来歌厅招待客人，看到他对曾凡的态度，再联系对曾凡的称呼，这么简单的逻辑推理能力要还没有，她也别想着当律师了。 同样是律师，有名气和没有名气的收入差距也很大，能被大人物赏识提携，那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好事，那些大人物都不认识你，更不了解你，凭什么赏识提携你。 来这里做兼职，除了收入高以外，阿芝也有近距离结识大人物的心思，在香港这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自作清高也得有本事才行，连肚子都填不饱，再有才华一样会被人看不起。 确认了曾凡的身份，阿芝接下来说的就是自己学习的内容，好加深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最好是留下法律专业人士的标签，而不是歌厅陪酒女郎。 香港的法律体系继承自英国，回归以后也没有太多改变，与灯塔国和大陆的法律体系区别很大，属于不同的法律流派，很难说谁高谁低，只能算各有千秋吧。 毕竟是术业有专攻，曾凡法律专业书籍看的不多，但也不是一无所知，肚子里有料没料还是能判断的，阿芝的平时应该没少用功，至少对他的一些问题都有恰当的回答。 一首歌的时间也没有多久，阿珊唱完歌和其他女郎去拼酒，顺便拿桌上零食填肚子，换了另一个女郎演唱，她唱的同样是流行歌曲《波斯猫》，这首歌唱完后，轮到了阿芝演唱。 看到曾凡身边没人了，阿珊拿着一包零食回到他身边，也没忘给他带一包：“你尝尝，这种辣条很好吃的！” “谢谢，我不喜欢这种小食品，各种化学添加剂太多，建议你也少吃！”曾凡笑着说道。 “为什么？” “很多化学添加剂摄入量过多，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哦，你懂得真多！那我吃完这包不吃了！”阿珊显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他面子太难看。 曾凡也不以为意，爱吃什么是个人爱好，父母亲人都不好强迫，更别说一面之缘的外人了。 大屏幕前面的阿芝终于选出了要唱的歌曲，别人都是唱的这几年的流行歌曲，毕竟这些歌曲经常唱，更容易展现出个人最高水平，阿芝与众不同，选了一首六十年代的大陆歌曲《珊瑚颂》，迥异于流行歌曲的调子顿时将包厢里的人都吸引过去。 这首歌曲对唱功也有一定要求，几个高音调子唱好了很出彩，唱不好同样容易出糗，阿芝既然特意选这首，当然是对自己有信心。 果然，一首歌唱完，黄湛带头鼓掌，大声叫好，前面几个人可是都没有这个待遇，在他的带动下，其他人不得不跟着一起鼓掌。 接着，黄湛和阿英走到电视前面，接过话筒，唱起经典的合唱歌曲，明明白白我的心。 阿芝走回座位，又做到刚才的位置问曾凡：“我唱的怎么样？” “没看刚才湛叔带头鼓掌，看来你有希望得第一名！”曾凡鼓励道。 “我也可以唱高音歌曲的，一会给你唱一首！”阿珊在另一边说。 “阿珊，如果你真想做歌手，我建议你好好练习普通话，在香港已经没有多少年轻歌手出头的机会了，你应该向北看！”曾凡给她指条路，听不听在她自己了。 “你认识熟人能帮我？”阿珊马上眼睛闪亮的盯着他问道。 曾凡摇摇头，继续说道：“今年大陆有一档歌唱选秀节目很火，灯塔国这样的节目收视率都很高，明年应该还会有第二季，你可以去报名试试看，你的实力进入复赛问题应该不大！假如能闯出名堂，有的是人愿意帮助你！” “凡哥，我能去参加吗？”阿芝同样也很感兴趣，当明星的收入再差也比当律师高多了，有机会当然也不能放过。 “报名应该都可以，但是阿珊的声音比你有辨识度，更有潜力，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做不得准，一会你们去咨询湛叔，他才是专业人士！”曾凡赶忙推脱道。 黄湛唱完歌回来，两个人果然跑上前请他指点，黄湛听了他们的话，看看曾凡又咂咂嘴思考了一会才说道：“阿珊的声音确实有特点，容易让人记住，阿芝你的高音同样很有味道，很难说谁优谁劣，你们完全可以组成一个组合，天赋条件也不比那队双胞胎组合差嘛！” “老黄你不是感叹没人找你写歌吗，你可以为她们量身定制几首歌曲，假如她们能进入复赛上电视，你也一样能翻红！”曾凡笑道。 看着两个年轻女孩子期待的眼神，黄湛少有的感觉到压力：“自助者天助之，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帮助你们，如果你们真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在阿凡说的那个歌唱比赛进入电视阶段，我可以为你们写歌！” 第669章 指路 阿芝和阿珊得到黄湛的承诺大喜过望，黄湛这样的乐坛名宿称赞她们，可比曾凡这个小年轻的夸奖有分量多了。 不过，她们都忽略了老江湖提的前置条件，显然把那样的选秀当作很容易的事情，既然前辈都称赞她们，去落后的大陆比赛，拿个冠军不敢说，进入复赛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她们的实力也确实比其他几个女郎出众，无论是歌唱实力，还是身材样貌都比那几个强很多。 阿英在这样的场子混迹十多年，眼光早就练出来了，和黄湛也有一定的默契，所以才把手下最拿得出手的两个姑娘派去陪曾凡。 看到曾凡果然看重她们，也替俩人高兴，让她们一会好好表现，多唱几支拿手歌曲。 其他几个女郎在歌厅历练的时间久了，已经见多了客人吹牛许诺，心里暗笑俩新人天真，钞票赚入口袋才是真的，其他的听听也就算了，认真的就是傻子。 黄湛自己都过气了，就算他给写歌又能咋样？他最红的那些歌都是多少年前的，也就两个不经世事的小囡才把老头子的逢场作戏还当回事！ 在歌厅里待了两个多小时，除了曾凡，包括黄湛在内，每个人的都唱了四五首歌曲，歌厅的老板还亲自送过来一瓶红酒，当然逃不过，同样献唱一首才被放走。 从歌厅里出来后，黄湛又拉着曾凡去泡澡桑拿，必须得享受全套的服务才行。 先泡后蒸，搓完了再洗，最后到豪华的二人包房里享受正宗的泰式马杀鸡服务，全套过后两个人舒服的躺在按摩床上动都不想动。 两个按摩的泰国大妈出门后，黄湛才问道：“阿凡，你是真心想捧红那两个丫头吗？” “我只是给她们指一条路，红不红那要看她们自己，互联网时代，两岸三地经济文化融合，也包括政治融合是不可逆的大趋势，香港如果不主动和大陆融合，只会在日后的发展中越来越落伍，大环境如此，个人的命运也是如此！”曾凡既是回答他的问题，也是在提醒黄湛，老头的热情招待，他也得有所回报，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那就不管了。 黄湛显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陷入沉思之中，几十年的日子不是白混的，人生阅历比曾凡丰富的多，但是这些也容易成为禁锢一个人的枷锁，想挣脱出来，尤其是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可没那么容易。 从水会里面出来，已经是入夜时间，黄湛还想拉着曾凡去泡吧，体验香港的夜生活，被他拒绝了，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他不想去自寻烦恼，对他来说，那里也没有乐子可寻。 耿厉和吴小林在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等着他，曾凡上车后坐在后排，耿厉耸了耸鼻子怪笑道：“味道真冲，看来今天的经历挺丰富！” 尽管曾凡没有和那些陪酒陪唱女郎亲密接触，可是在密封包厢里待了两个多小时，衣服上仍然不免沾染浓烈的味道。 “品尝了粤菜大餐，又去歌厅选秀听歌，接着泡澡桑拿，全程都是老黄买单！”曾凡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完了，你堕落了！” “天天去才是堕落，就许你们好奇，还不许我满足下好奇心呀？”曾凡不客气的回怼。 “曾凡，我们是准备在香港常驻了吗？还回不回灯塔国？”开车的吴小林问道。 “是不是常驻不好说，短时期内还不能回去，怎么？舍不得你们的快餐车？”曾凡笑着问。 “哈哈，他又恋爱了，正患得患失呢！”耿厉大笑道。 “对方是做什么的？”曾凡又好奇了。 “我们总去的那家茶餐厅老板的女儿，你应该有印象！”耿厉提醒道。 “是那个做鸡蛋仔的女孩吗，看着年纪不大吧？”曾凡确实有印象，那女孩总是扎一个高高的马尾巴，嗓门很大，给他的印象很泼辣，骂起人很凶，可是长得好看，也算那家店的活招牌，不知道有多少食客为了看她骂人才去光顾。 “他们这里女孩子十六岁就可以结婚，都早熟的很，吴小林英雄救美，帮她教训了两个古惑仔，俩人眉来眼去就勾搭上了！” “什么叫勾搭，你说话真难听，我们是互相有好感，只是我比她大十岁，我感觉有点配不上她！”吴小林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耿厉，你想不想把安保公司的业务拓展到香港来？”曾凡转移话题问。 “我欠你们的几百万才刚刚还清，这里的房价地价这么贵，还得负债呗？”耿厉有点不情愿，无债一身轻，刚轻松没几天，曾凡又想让他背债。 “这次是正常业务合作，神农实验室的安保我不想完全依靠李家，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招到驻港部队退役的老兵，必须安全可靠！如果吴哥打算娶那个女孩，以后可以让他做这里的主管，也算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了吧？”曾凡交代自己的想法。 “哎，这样的合作可以有，等着我的好消息！”耿厉听到有钱赚还不用背债，马上爽快的答应下来。 回到公寓还不到晚上八点钟，洛杉矶那边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曾凡通过远程连线参与那边的工作。 好在进行了两年多的演化模拟项目，精通这套模拟程序的人培养出不少，他可以只负责别人替代不了的关键部分，例如对某些模拟程序报错进行分析解读，好让实验室更有针对性去收集基因功能演化数据，如果选择方向不对，一个错误耽误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都不稀奇。 这种解读需要同时精通程序和基因功能实验，脑海里记忆海量的数据，还要有丰富的动手操作经验，帕米拉等几个资深教授或许比他经验丰富，可是每个人精通的都是某一专业领域，没有他这么融会贯通，同样的问题交给他们互相讨论解决，光是争论就得几个小时，还不一定能争论出正确结果来。 曾凡只需要几分钟，十几分钟就能顺利找到症结所在，往往还无比正确，已经一次又一次的证实过，实验室上下已经对他形成了心理依赖，遇到这种问题必须找他解决，否则就是在浪费大家时间。 小白鼠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实验已经进行了九个月，仍然在胚胎成型阶段，每一组功能基因都要进行一次数据收集，几乎是几天才能进行一次重新模拟，这也是曾凡安心留在香港的原因所在，模拟进度实在太慢了，他又不能顶替那些人去做实验，各个组的负责人都比他资格老，理查德那样比较熟悉的人他都催不动，别人更不用提了，只能慢慢磨时间。 现在联网帕米拉实验室，演化模拟通常进行十几分钟就会报错停止，分析出错故障点，需要重新实验收集数据，曾凡工作一两个小时，够实验室相关小组实验好几天了。 当然，这样的进度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工作毫无成效，要知道他们目前卡在小白鼠的胚胎干细胞分化发育阶段，每一次重新开启模拟，意味着他们又验证出一组和胚胎干细胞功能分化相关联的基因，而这些基因大部分都是和人类同源基因，没有这些数据支持，曾凡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开发出抗癌病毒药剂。 今天又是相同的情况，不到半个小时模拟又中止了，分析完原因让他们继续实验收集数据，曾凡退出了和帕米拉实验室的联网。 第670章 子贡赎人 大量的临床试验数据证明了抗癌病毒药剂的有效性，副作用极其微弱，相比其他的抗癌药物，药效和副作用一对比，简直不成比例。 目前，香港大部分医院治疗各类型癌症已经完全放弃了手术，化疗，放疗等手段，有了神奇的抗癌病毒，癌症似乎成了感冒一样的症状，早期的只需要注射九种对应药剂中的一号药剂，中晚期根据情况才需要注射二号三号药剂，很多人都不需要住院，定期回医院接受检查就够了。 因为药物处在临床实验阶段，抗癌病毒药剂由神农实验室独家制作供应，完全免费使用，更加剧了医生临床应用的趋势。 黄河药业毕竟是个上市企业，药剂不可能一直免费供应，这次高调宣传报道，也是各家股东为药物通过临床实验审核，正式上市销售进行的铺垫。 其他的国家药品临床试验都是繁琐漫长的过程，十年以内药品通过层层关卡上市就已经算快了，十五年甚至二十年也很常见，假如香港能领先一步及早批准药品上市，已经证明了效果的抗癌病毒药剂必将成为香港的名片之一。 目前每天新增游客中就有过万人是前来就医的癌症患者，如果药剂正式销售，类似的赴港就医游客会更多，这些游客能带来多少消费，想想就知道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药品通过临床试验阶段，获得销售资格都是有利于香港的好事，只剩下走流程批下一纸文件了。 这件事确定后，最重要的就是确定价格和销售策略，本来曾凡对这些根本不关心，全都交给他在公司的代表瑟希尔去负责，他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可是当他听到公司高层商量出来的药剂价格后，仍然差点惊掉了下巴，也太离谱了吧。 根据癌症类型和以往治疗方案的综合费用进行定价，一号药剂平均价格十万港币一支，二号药剂平均价格十五万港币，三号药剂平均价格三十万港币。 由于抗癌病毒药剂的特殊性，需要在实验室条件下用营养液培育出的各种癌细胞进行增殖，目前临床试验用的药剂，小批量制作每支成本也不过几十块钱，以后如果工厂化大批量生产，成本会更低。 现在竟然打算卖出上万倍的利润，尽管心里已经有准备不会便宜，曾凡仍然有点难以接受。 “瑟希尔，这是谁定下的价格，为什么这么高？”曾凡惊讶的问道。 每天早上到达神农实验室，如果公司有重要的事情，瑟希尔都会过来他的办公室进行汇报，黄河药业有专门的办公场所，不在这里，而是在九龙那边有一栋专属的写字楼物业和仓储基地，即将完工的药剂工厂也在那边。 “公司行政会议的集体决定，这是最合适的价格，同样的癌症病情，我们的三支药剂大多数情况下都能治愈，其他的治疗方案比我们更贵，完全治愈的比例很低，病人付出的时间成本和忍受的痛苦是几十倍甚至更多，我们理应获取高额利润，这个价格已经是相当的优惠了！”瑟希尔理所当然的回答。 “这个决议需要提交董事会进行讨论吗？” “如果有董事提出异议，会进行讨论，目前来看，应该不会有其他董事反对，难道你打算推翻这个决议吗？”瑟希尔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我会和其他人沟通一下，你把行政会议关于这次讨论的记录，还有相关调研报告发到我邮箱，我先看看再说！”曾凡想了想说道。 公司的管理层都有多年医药领域的从业经验，比他这个半吊子专业多了，搞不清楚状况就指手画脚，只会让人家笑话，这种重大决策肯定没那么简单，需要先了解一下前因后果。 管理层应该是请了专业公司进行数据调研，光是十年间全球各国的癌症人群数据统计分析报告就有几十份，最近几年每年全球癌症确诊病例都超过千万，还在逐年增加，经济越发达国家增长越快，全球超过一百个国家，癌症已经是七十岁以下人群死亡第一或者第二高的病因之一。 少数不发达国家，癌症也是排在前五名的疾病，确诊五年内的平均存活率低于百分之四十，只有少数医疗手段先进的发达国家和地区才有这样的水平，大部分国家更低，国内的癌症五年内存活率低于百分之三十。 这还只是平均水平，大部分存活率确诊数据都来自医疗发达的地区，早期确诊治疗手段比较多，提升了五年存活率，欠发达地区治疗手段落后，患者经济能力有限，确诊的时候大多都是晚期，基本上只能等死了。 曾凡自己的个人经历，每年都见到或听到村子里十几例类似的情况，哪怕那些经济条件不错的家庭，出现这样的病例，治疗就意味着要倾家荡产，往往还留不住人，大多数的家庭，只能眼看着亲人在病痛折磨中离去。 过去没有办法也就算了，现在有了抗癌药剂，这样的价格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的，难道只有有钱人才配得到治疗吗？ 就算香港这里工资收入高，普通人家也很难一下子拿出几十万用来治病吧。 黄河药业董事会里面，曾凡和李家的股份超过百分之五十，只有说服李半城，才能更改公司行政会议的决定。 当晚，曾凡半年来第二次登门拜访，李半城和两个儿子一起在门口迎接他。 虽然他只是第二次来，可是与他们父子三个在别的场合都见过多次，彼此也算熟悉，没有那么多的客套了。 “药剂定价出来，我猜测曾先生肯定会有意见，果然被我猜中了！”几个人坐定之后，李半城笑着说道。 “无论是经营企业还是做慈善事业，李先生都是公认的楷模，一定能解答我的疑惑！”既然被人猜透，曾凡也不隐瞒，坦率的承认。 “其实也没有太复杂的道理，曾先生博览群书，子贡赎人的典故应该知道吧？” 典故记载于吕氏春秋察微篇：鲁国之法，鲁人为人臣妾于诸侯，有能赎之者，取其金于府。子贡赎鲁人于诸侯，来而让，不取其金。孔子曰：“赐失之矣。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 “可是我们的药剂定价太高和子贡完全不要赎金不能类比，我们药剂成本在实验室也只有几十元，规模化生产成本会更低，哪怕是十倍利润也有的赚吧？”曾凡质疑道。 “曾先生，你是药剂发明者，应该清楚药剂对时效性要求很高，在香港面积有限，可以一家实验室供应几十家医院，其他的地区未必有这么便利的交通条件，运输成本会成百倍甚至是上千倍的提升！一个产品，如果价格定高了，向下调价很容易，可是如果价格定低了想涨价，那承担的压力就要大多了！”李炬微笑着解释道。 “抗癌药剂不可能不出任何负面情况，万一注射药剂造成伤亡事故，病人家属可不会因为药剂价格便宜就降低索赔标准，那些大型药企一次事故赔偿几亿，甚至几十亿美元的案件并不少见，如果没有足够利润储备，只要一次索赔官司败诉，黄河药业就会被推到破产境地！”李楷显然也对这件事了解的很清楚，他继承了老李的商业头脑，最看重风险管理。 李氏兄弟说的都很有道理，曾凡无言以对，假如企业都倒闭了，药品卖的再便宜又有什么用呢？ 到那时候，没几个人会因为你高风亮节而同情你，哪怕你药剂完全免费，一样会有人落井下石，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在这个世界上，知恩图报的人并不少，某些人认知里可能会觉得忘恩负义的人更多。 第671章 经营 四个人围坐在茶桌周围，李半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水在嘴里含了一会咽下去，才缓缓说道：“当前世界主要的游戏规则还是西方人主导，医药领域更是如此，黄河药业和那些年销售额几百亿美元的顶级公司相比，只是一个小不点，仅仅是抗癌治疗领域药品，市场份额就已经超过两千三百亿美元，如果我们定价过低，那就是要断他们的财路，逼着人家和我们拼命，必然会使尽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黄河药业毫无胜算！” “我们正在和欧洲的阿特利康，北美的疆生等几家大型药企谈判，准备和他们联手开拓欧洲和美洲市场，加快这两个地区临床试验的进度，让渡一部分利益，会让我们面对的敌意减少很多！”李炬介绍黄河药业当前的动作。 去人家地盘抢市场，还想吃独食，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点曾凡倒是可以理解。 “我希望面对贫困地区能适当降低药价，我发明药剂的初衷是治病救人，因为贫困而得不到治疗，那不是我想看到的情况！”曾凡不再坚持下调初始定价了。 “燕京分公司同事正在接触国家相关部位领导，如果香港临床试验数据得到内地承认，有望直接纳入医保集采药品目录，价格肯定会非常低廉，普通民众大部分费用都可以通过医保报销，这点你不用担心！香港多数民众都有医保，少数没有医保的群体，我们基金会也会承担全部费用！”提起这个问题，李炬胸有成竹的解答道。 “其他医保不健全的国家和地区，我们会尽量与当地保险公司合作，降低普通人的治疗负担，抗癌病毒药剂的推广不仅是商业行为，更是功德无量的好事，但是，救人也要讲究方式和方法，不然的话，很容易事倍功半，违背初衷！”李半城语重心长的对曾凡说道。 人家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比曾凡想的还细致，他还能说什么，怪不得人家做生意无往不利，平时下的功夫应该不会比他做科研动的脑筋少。 李楷推了推眼镜，笑着问道：“听说曾先生最近在研究艾滋病疫苗，不知道有没有进展，这个疫苗如果成功，需求市场不会比抗癌药剂小，销售十几亿支都有可能！” “单纯杀灭病毒的药物并不难，难的是将副作用降低到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短期的疫苗也能做出来，只是防护效率只有百分之七十左右，终身有效的疫苗，暂时还没有太好的思路，我还在继续研究！”提起自己的专业领域，曾凡的心情好了很多。 药品的定价和销售他的了解很少，显然没有他们那么专业，提起药剂开发，那就是他的领域了，他就是权威，能和他平等对话的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人。 “不知道你说的短期是多少，据我所知，疫苗防护效率能有百分之七十也可以销售了吧，更何况艾滋病的疫苗，全世界还没有哪家公司研究出来！”李楷兴奋的说道。 “我说的只是实验室预测数据，临床试验还不一定，我感觉还可以做的更好一些，先不急着临床试验！”曾凡说道。 事情谈的也差不多了，曾凡告辞离开，没想到李楷跟着坐到了他的车上，显然还有事情要和私下里他说。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李楷才开口说道：“阿凡，我这么喊你可以吧？” “当然可以，名字只是个称呼嘛，不知道二公子跟我一起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曾凡笑着问道。 “我喊你阿凡，你喊我阿楷嘛，这样才对等，你叫我二公子，我还怎么好意思求你办事？别人这么喊，我当他尊重我，你这么喊，那就是在骂我了！”李楷不满道。 “那好吧，阿楷，你找我什么事情？”曾凡马上改正错误。 “现在很多人都想见你，可是你谁家的酒宴都不去，我们当然知道你忙于做研究，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大家都知道你和我们家有合作，找到了我头上，我来组织一次聚会，你赏脸出席一次怎么样？”李楷笑呵呵的说道。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可见的嘛？彼此都不认识，你也知道我不善于交际，在那种场合不知道说什么，多尴尬！”曾凡苦恼道。 “以前你是个普通人，最多有点钱，香港有钱人太多了，也不差你一个，可是你研制出抗癌病毒，香港人都迷信都很，有人说你是药王爷转世，还有很多人深信不疑！”李楷滔滔不绝的说道。 “那你信不信？”曾凡无奈道。 “我当然不信，可是我也没法证明你不是啊，全世界那么多科学家都拿癌症束手无策，被你轻松搞定了，药王下凡也未必能做到！”李楷摊摊手。 “那我还是保持神秘吧，人家见到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影响抗癌药剂的疗效也说不定！”曾凡继续推脱。 “哎呀，不要这样嘛，阿凡，凡哥，给个面子嘛，你想见哪个明星，我都给你请过来，行不行？”李楷拿他真有点没办法。 “我又不是大熊猫，见我干嘛，完全没必要啊！”曾凡无奈了。 “大家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现在就是大明星，理解下追星族的心情嘛！你的行踪也做不到完全保密，正常渠道不能见到你，免不了以其他方式去结识你，就算他们没有恶意，你不是一样会很麻烦？”李楷见来软的不行，开始出奇制胜。 曾凡果然吃这套，见实在躲不过去，只好妥协：“那你说吧，什么时候，在哪里？” “后天晚上，我石澳那边的别墅，就这么定了！” 李楷的车子和保镖一直在后面跟着，敲定这件事情他立刻让耿厉靠边停车，然后上自己的车子一溜烟的跑了，仿佛生怕曾凡后悔一样。 他们住的公寓距离深水湾李家大宅也不过半个多小时车程，晚上车辆不多，李楷下车后没有几分钟就到了，从地下车库乘坐电梯直接到达三十六层的房间。 自从入股了黄河药业后，瑟希尔出任副总裁，公司也给她安排了专属公寓，早已经搬出去了，这套豪华公寓只有他们三个大男人住，和在洛杉矶的时候差不多。 不同的是，公寓的物业服务十分到位，可以安排小时工打扫卫生，帮他们洗衣服做饭，让他们轻松了很多。 当然，优质服务需要高昂的费用，这些对曾凡来说当然不是事儿，黄河药业给他开的薪水每个月三百多万港币，这还是他主动要求降低的，再低就影响其他研究员的收入了，他总不能所有活儿都自己干吧，别人可不像他都不差钱。 这套房子五百多平米，每个月的物业费，水费电费煤气费各项费用就将近十万块港币，再加上房产税，每年纯支出过百万元，普通人收入少点房子白送都住不起。 怪不得新闻报道里，那些明星富豪一旦投资失败，第一件事就是卖掉豪宅，支撑不起巨额消耗，省到就是赚到了。 曾凡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有了不少产业，涉及网络，计算机，农场经营，加上现在的医药，从来没有刻意经营过，好像每一样都很有前景，未来混的再惨，应该也不至于混到卖房子渡过难关吧？ 第672章 新型手机 石澳地处香港岛东南部，是个只有四五千米长度的狭小半岛，最宽处也不到两千米，中央大部分都是绿树覆盖的山地，人最多的地方就是半岛东部中央位置的石澳村，拥有据说香港环境最好的沙滩之一。 小渔村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现在这里的人当然不会再捕鱼为生，已经成了着名的旅游地点。 石澳村北边有一个历史悠久的会员制乡村高尔夫俱乐部，再向北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就是与深水湾道，浅水湾道齐名的大浪湾道。 这条只有一千多米长的小路，两旁只有二十二户独立住宅，户与户并不直接毗邻，住在这的每位业主都是非富即贵，这里的房子每次易主都能成为媒体的热门新闻。 当年这里住的都是控制香港经济命脉的几大洋行外籍经理，粤语称呼他们叫做大班，这里的二十二栋住宅被称为“石澳大班屋”，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洋行的辉煌时代逐渐淡去，这里的房子开始有华人富豪入住。 时至今日，买下这里的房产，加入南边会员制的乡村俱乐部，据说依然需要通过全体业主同意，普通富豪有钱也买不到。 李楷的房子在石澳相当出名，据说花费一亿多港币买下后，又花费两亿港币耗时八年设计建造，房屋主体全部采用灯塔国进口的优质红松木，防火防潮，配上依山傍海的位置，堪称港岛上的世外桃源。 建造期间他大哥李炬被绑架，付出了创纪录的天价赎金后才被释放，受此影响这栋房屋的安全保障当然也丝毫不会含糊。 各种最先进的监控摄像头感应器无处不在，房屋门前一条几百米的小路都被买了下来成为私家领地，估计一只耗子想偷偷潜入都会被发现。 曾凡丝毫没有宴会主角的觉悟，从实验室离开后早早的就来到了李楷这处豪宅，他邀请的那些朋友都还没到呢。 “没想到你来这么早，我那些朋友们估计还得一个小时才能到齐！这是我女朋友苏珊娜！”李楷带着一个棕发深目的外国女人迎接他。 “我最多待到八点钟，灯塔国那边还有工作不能耽误！”曾凡和两人打招呼顺便解释道。 李家父子待人和气不摆架子，哪怕对仆佣保镖工作人员一样礼貌客气，但是豪门该讲的规矩一点也不马虎，耿厉和吴小林有专人接待，不能跟他们进入正厅。 别墅中的安保人员，佣人在不需要的时候绝不会在你眼前出现，这些细节做得无微不至，不习惯被人伺候的曾凡感觉格外的不适应，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他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跟随两人进入宽敞的大客厅，一些佣人正在布置桌椅餐具，李楷两人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走，穿过客厅沿着走廊继续前行进入一个四五十平米的小客厅，这才邀请他坐下说话。 “曾先生，我要对你表示感谢，你发明的抗癌药剂让我的母亲免受手术之苦，两个月前她被查出乳腺癌，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苏珊娜用流利的粤语向曾凡表达感激之情。 “呵呵，愧不敢当，希望你母亲健康长寿！” “苏珊娜是法律世家出身，她现在是家事法庭的法官，他哥哥是执业大律师，你有法律相关问题，都可以找她咨询，肯定能给你最权威的解答！”李楷笑着介绍女友的背景。 “以后有需要，免不了麻烦苏珊娜小姐！”曾凡客套道。 “听说你妻子和你是同学，那边马上放寒假了，她不过来和你团聚吗？”李楷貌似无意的问道。 “那边有事情要安排，还有几天才会过来！” “你看我们这里的环境怎么样，要不要在这买套房子做邻居，有两三家都有意向要卖房子呢！虽然地方有点偏，但是面积大，私密性好！”李楷笑着说道。 “我现在住的地方就挺满意，不需要开车，下楼就能解决衣食住行，热闹有人气！”曾凡婉拒道。 “公寓楼只有那一层空中区域属于你，这里连地皮都永久属于你，可以作为一份产业传给后代！” “呵呵，我还没有后代，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曾凡笑道。 “你才二十岁，确实太年轻了，可是看你的日常和我爹地差不多，早早的就开始了老年生活，那样的日子，我实在是无法想象！” 他们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李楷确实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从小锦衣玉食，又在国外读书好几年，见识广博，各种话题都能扯上几句，曾凡一点也没有被怠慢的感觉。 闲扯了一会，进来人提醒，又有客人来了，李楷和女友出去迎接，曾凡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 无聊的时候想起新更换的手机，于是掏出来玩，这是最新型优点手机，内置了刚刚量产不久的基因三号移动芯片，集合了3g网络技术，实现了手机连接互联网，前置摄像头，理论上支持视频通话，当然目前的限制条件很多，网速要足够通畅，还只能是同一个运营商之间才行。 李楷的盈拓集团主营业务就是移动网络服务，他的家里这片当然要优先享受最好的网络条件，加之石澳本来就地广人稀，网速更是没得说。 当初曾凡建议刘雅琪造手机，就是想着有朝一日通过手机上网来普及点点通讯软件，可惜内地3g网络开通遥遥无期，手机上网功能只能在香港体验了。 这款集成了诸多先进技术的优点手机屏幕只有三点五英寸，采用滑盖设计，支持触屏操作，可是体验很差，主要操作仍然离不开键盘。 键盘上有一个游戏机摇杆一样的球形按钮，可以操作屏幕上的光标，可以部分实现鼠标的功能，增加了不少的便利性。 手机的系统是完全基于点点开发环境开发出来的轻量化系统，点点通讯，浏览器，音乐播放器，视频播放器，内置小游戏，还有诸多功能软件都是自家产品简化版本，和别的只能打电话的手机相比，这已经是个功能齐全的小型电脑了。 上午收到这款手机后一直忙着工作，没时间仔细体验，这一番操作下来发现不少问题，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正在用浏览器上网的曾凡突然接到一个点点通讯软件发来的视频通话邀请，一看是冯倩，接通后冯倩的头像在屏幕上显示出来，左下角是自己的头像，因为离得太近只能看到上半张脸，眼角边的粉刺都能看出来。 “啊~！这摄像头真恐怖，照的这么清楚！”冯倩大喊一声，将手机举到远处， “你来香港了吗？”曾凡问道。 “是啊，知道你贵人事忙，没有通知你，我们也刚到酒店，现在有时间吗，过来见个面，或者我们去你那豪宅参观参观！” “我们正在别人家做客，八点以后吧，我去酒店见你，怎么样？” “行，既然你忙就挂了，一会见面再聊！”冯倩说完迅速挂断了视频通讯。 香港最先开通手机上网服务，这款手机的主要市场也在这里，冯倩过来应该也和手机的推广有关。 作为技术验证机型，第一批只生产出来一万台，在香港销售一下看看反响，再根据反馈进行后续改进，冯倩亲自来这里坐镇，也能第一时间了解到最新的消息。 看看时间过去这么久，李楷也没有回来，应该是在前面客厅招呼客人，曾凡收起手机向外走去，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然后好赶紧走人。 第673章 安保 刚刚走出小客厅，曾凡和李楷正好在走廊碰面，看到他走出来，李楷笑道：“人来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招呼你出来，我给你挨个介绍一遍！” 过百平米的房间里被布置成了自助餐酒会的模式，让曾凡想起了高中元旦的联欢会，不同的是这里的布置和酒水食物高档多了，人数也只有二十几个人，看到他们进来，厅中的男女都慢慢停止了交谈，注视着他们俩人。 李楷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后，高声说道：“我身边这位大家应该猜到了，就是点点网络创始人，现在也是神农实验室首席科学家，抗癌病毒药剂发明人曾凡先生，大家欢迎曾先生出席我们今天的酒会！” 热烈的掌声过后，曾凡也不得不讲几句：“非常荣幸在这里结识各位，今后可能免不了要给大家添麻烦，我在这里先行致歉，如果有做的不到之处，非我本意，请诸位多包涵，不要和我这个小辈多计较！” “曾先生客气了！” “太客气了，我们麻烦你还差不多！” 不管怎么说，曾凡先把自己的姿态放低，让这些富二代，富三代，少年得志的精英们心里舒服了很多，原先准备给他挑刺的人也不得不取消了打算。 客厅里面的人，无论担任什么职位，有多少身家财富，在曾凡面前都拿不出手，人家都这么谦逊，你还有什么可骄傲的，只会成为跳梁小丑，沦为大家的笑柄。 接下来李楷逐一给曾凡介绍各位客人，除了几大富豪家族子弟外，还有不少知名公司的高管，知名律师，金融证券界精英等等。 曾凡的优点是记忆力好，看过的东西过目不忘，在香港住了快半年，报纸电视当然不少接触，这里的情况了解了很多，李楷每介绍一个人，他都能恰到好处提到对方的得意之处，进一步获取对方好感，就算做不成真正的朋友，至少不会得罪人。 能进入李楷的朋友圈，当然不会是普通人，越是出身普通，越需要有与众不同的才能或者成绩，不然怎么可能得到李公子的青睐。 最后给他介绍的一个人曾凡恰好认识，电影里认识的，也是今天来的唯一的演艺圈人士，马来西亚华裔影星杨子琼，对方的语言能力显然不怎么样。 她的大部分演艺生涯都在香港，出名二十多年，粤语仍然惨不忍睹，普通话更不用提了，两人只能通过英语交谈。 杨子琼的血统是纯粹华裔，她是祖籍福建同安，是第三代华裔，可是从小说英语，在英语学校上学，后来留学英国，二十岁到香港以前，基本上不会说汉语，不会写汉字。 她的情况和李楷的女朋友苏珊娜正好相反，苏珊娜是纯种葡萄牙后裔，可是从小在香港长大，粤语说的比葡萄牙语更顺溜，不看外貌很难把她当作外国人。 类似的情况在香港很常见，很多黑头发的华人张嘴就是满嘴流利的英语，连粤语都说不利索，可是很多人看着是老外，张口就是纯正的粤语，英语反而说得磕磕绊绊，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哪国人。 在这个客厅里，英语才是通行语言，粤语其次，曾凡说的普通话别人也能听懂，他们说的普通话，曾凡听起来还不如英语更容易理解。 互相认识一遍后，大家表面上都很客气，至于实际的关系，那就只有各自心里明白了，好在尴尬的时间持续没有多久，曾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表达歉意后主动提出告辞，坐上耿厉开的车子离开了这里。 车子驶出大浪湾道，转上回去的快速路，副驾的吴小林转过身问道：“有没有要到杨子琼的电话，那个可是大明星！” “我说你幼稚不幼稚，香港遍地都是明星，杨子琼都排不上号，有什么稀奇的？再说都四十多了，曾凡要电话也只会要年轻女明星的，李二公子显然被他假正经的外表蒙骗了，以为他不近女色呢！”耿厉刚开始的话是为他辩解，后面就有点不对味了。 “哎哎，耿厉你注意点，香港是法制社会，熟归熟，你污蔑我一样可以告你诽谤！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年轻女明星电话了？”曾凡不满的反驳道。 “你没要人家电话，人家怎么会找你修电脑？”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再说了，也是她找我要电话！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要给我造谣！”曾凡理直气壮的说道。 “曾凡，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耿厉心里太龌蹉，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吴小林赶忙附和道。 “我靠，咱们俩到底谁龌龊了，我在外面几年守身如玉，不像某人，霍霍完洋妞，回来又祸害未成年！”耿厉反击道。 “你都结婚了，你媳妇替你挣钱，替你照顾父母孩子，你守身如玉那是应尽职责，我一个未婚男青年，谈恋爱合情合理合法，再说了，阿梅马上十八岁了，在这里早就属于成年了！国内也算成年了！”吴小林反驳道。 “先别回公寓，去东悦酒店，对了，你们俩在保安室也能看到大厅的情况吗？”曾凡想起刚才的问题，他们根本没进大厅，怎么知道他和杨子琼谈话？ “李二公子不愧是搞高科技的，这里的监控设备太先进了，外来车辆还没到人家门口呢，监控室就已经提前发现，做好准备了，别墅周围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恨不得都编上号，想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靠近房子，太难了！”吴小林赞叹道。 “你这个侦察兵都说难，看来是真的挺安全了！”曾凡笑道。 “那可未必，他这里的措施是建立在防范小毛贼的基础上，就算不用正面强攻的手段，我也有办法偷偷进去！”吴小林自信的说道。 “你可别吹牛了，人家给咱们看的肯定只是一部分，但凡你能想到的方法，人家肯定做好了防范，现在各种监控技术更新多快，你不知道的先进设备太多了，你都不认识，怎么破解？”耿厉不屑道。 “技术是死的，人是活的，懂不懂？”吴小林一副懒得和他争辩的口气。 “咱们不是打算把安保公司开到这里来嘛，小林你这么有信心，就认真的帮他找找漏洞，琢磨一套更好的安保方案，如果真能让李二公子心服口服，也不算今天白来一趟！”曾凡显然想的比他们更远。 “老耿，看到了吗，这就是差距，你的安保公司还靠给人家站岗巡逻挣死工资，曾凡就想到了卖全套安保方案挣钱了，这头脑，咱俩加起来也赶不上！”吴小林说道。 耿厉被说的有点心动了，现在什么东西沾上高科技就能变得高大上，卖出高价格，他们的安保公司如果结合这些高科技设备，整出一套高大上的安保方案，那不是也能多挣点溢价，多点独家竞争力？ “归根结底，就是摄像头加上一些不同用途的传感器组成的监控网络，但是想要发挥作用，关键还要看操作的人，你们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精才行，监控网络我可以给你们写一套单独的系统，保证比世面上那些通用系统更安全，至于怎么样发挥最大作用，还是要看你们训练出来的人！”曾凡说道。 在车上一直讨论到酒店，这件事初步定了下来，曾凡带着俩人上楼去见冯倩。 第674章 冯倩 他们约在酒店下面的咖啡厅见面，冯倩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一看见曾凡就开玩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个闷嘴葫芦夜生活还挺丰富多彩呀？” “这个时间别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我就撤退了！平时这时候都在家里蹲着呢！总共没参加过几次别人的活动！”曾凡为自己辩解道。 “不用急着跟我解释，我又不是你老婆，谈谈你对咱们手机的使用体会，还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冯倩笑着说道。 “屏幕太小，分辨率太低，触屏操作体验太差，要改进的地方太多了！”曾凡说道。 “咱们已经都是采用的最顶级的配件了，你的要求太高，这些目前都不现实！”冯倩一口否决了曾凡的改进建议。 她这次来果然是为了手机销售的事情，新型手机集成了很多先进技术，价格也十分感人，初定售价为一万两千港币。 这个价格比很多国外品牌旗舰手机还贵，管理层心中也打鼓，不知道能不能获得认可，优点手机过去在香港也有一定市场份额，这次如果能大卖，他们算是真正在强者林立的手机圈站稳脚跟了。 曾凡除了在系统优化方面做出了点贡献，这款手机和他关系不大，在他看来，公司里已经组建了完整的开发团队，哪怕这个型号卖砸了，大不了下次换个设计思路，真正影响不大。 说完了关于手机的事情，话题转移到曾凡身上，冯倩笑着说道：“你这次可是放了个大卫星，抗癌药剂可是诺贝尔奖级别的发明，你那篇博士论文专业人士评价很高，普通人不了解，现在的抗癌药剂可是在国内造成不小的轰动，原先一直酝酿的全民医保有可能提前落地，只凭这一个药剂，就可能让大家心甘情愿的加入！” “当初只想尝试救一个人，根本没想到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属于无心插柳的行为，现在临床试验的九种药剂，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曾凡谦虚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的功劳最大，谁也无法否认，原先国内一些人对你的看法很矛盾，要是换个人做出你这样的成绩，早就派人邀请回国了，偏偏你的资历太浅，年龄又小很有争议，现在你弄出更大的动静，还联合李家大张旗鼓成立神农实验室，国内除了名号，不可能给你更好的条件，我建议你几年内就扎在这里，这里的政策灵活性很高，也有利于你搞科研！”冯倩意味深长的说道，似乎这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现在也是这么打算，感觉医药领域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在这里多做点贡献，也顺便做统战工作了，这里也只是名义上回归，感觉和国外也差不多！”曾凡笑道。 “哈哈，小同志不错，政治觉悟挺高，好好干，我很看好你！”冯倩大笑道。 “我不是开玩笑，我说的就是我的真实感受，继续这样下去，格鲁吉亚那样的天鹅绒革命，还有现在的乌克兰橙色革命，早晚会在这里发生！”曾凡认真的说道。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我们签约了人气明星张百芝代言优点手机，明天要拍摄一组宣传片，你要不要去拍摄现场看看？”冯倩转移话题道。 “我又不追星，不感兴趣！” “呵呵，还跟我置气！” “没有！” 曾凡是真的对追星提不起兴趣，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为什么要对他们高看一眼，外在的形象都是刻意包装出来的，大多数和本人根本不是一回事。 “你现在的身份很微妙，不要轻易发表涉及政治，意识形态方面的言论，保持超然地位对你更有利，今年你肯定会提名多个国际奖项包括诺贝尔奖，获奖的几率很大，到时候你就是全球瞩目的明星，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关注，更需要谨言慎行，你过去做的很好，应该继续保持下去！很多事情不是我们看不到，不去做，而是不合时宜！”冯倩不得不耐心的解释其中的缘由。 在灯塔国的时候，白人老头克劳曼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看来这些人对他的看法很一致，搞科研他天赋异禀，搞政治就显得太过幼稚，所以都让他不要涉足。 政治的本质就是人与人，团体与团体之间的利益博弈，他既然不喜欢和人勾心斗角，还琢磨这些做什么。 想到这里，曾凡就不再纠结，想起上次歌厅的事情，询问道：“今年芒果卫视搞的那个超级女星选秀，明年还办吗？” “反响那么大，当然要办，不仅继续办，还要大办特办，咱们的手机还是他们的独家冠名品牌，点点网络也会帮他们进行造势宣传，咱们不是收购了惊闻唱片吗，也会出些精选专辑赚快钱，怎么，你又对造星感兴趣了？”冯倩笑着问道。 曾凡将上次歌厅的经历和冯倩说了一遍，询问她的看法。 “既然你和咸湿湛都那么认可，这两个女孩子应该不会太差，再加上她们香港人的身份，是很好的炒作噱头，我会和老魏提这件事儿，不能埋没了人才，怎么也得上电视，她们叫什么名字？”冯倩就当作对他的补偿了，反正也不算大事。 “当时一个叫阿芝，一个叫阿珊，真名不知道！” “那电话也没有了？”冯倩问道。 “我又不是对她们有企图，要电话干嘛？” “呵呵！”冯倩无奈的指着他笑。 “有你这样帮人的吗？回过头她们冷静下来，再被周围的人一忽悠，不过把你的话当成吹牛皮，连报名都不去，你一番好意白费了，让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我只是给他们指条路，相不相信，能走到哪里，那是她们自己的事情！”曾凡理所当然的说道。 “一会你把那个大厦地址写下来，我看你就是假清高，生怕别人说你贪图小姑娘美色！对不对？”冯倩真是把他看的透透的。 “是有这方面的顾忌，我不想让人误会！”曾凡坦然承认。 “这就是你不适合政治的原因，理想主义幼稚病，还过于爱惜羽毛！这两样都是政治家的大忌！那些成大事的政治人物，必然是赞誉毁谤加于一身，想要做成大事，必然会损害一大批人的利益，谁都不想得罪，还顾忌自己名声，什么事也别想做成！”冯倩一针见血的指出他的缺点。 然后不等他反驳又继续说道：“你通读过二十四史，很多历史人物的经历你应该都知道，但是知道不等于理解，理解了你也未必做得到！历史上有四个产生深远影响的改革家，你知道都是谁吗？” “商鞅，王安石，张居正，另一个是谁？雍正算不算？王莽？”曾凡不太确定最后一个，过去他也没听过这种说法。 “王莽，他是理想主义者，也是最激进的改革者，下场也最惨，你过目不忘，王莽相关的事迹应该比我清楚，你和他对比一下，你们俩上面两点是不是都具备？”冯倩笑道。 曾凡默然不语，自以为很高明，在别人眼里啥也不是。 找毛病挑刺儿谁都会，做起事情来发现哪哪都不合心意，偏偏这时候你又大权在握，时日无多，你该怎么办？王莽就是榜样！很可能到时候连王莽都比不上！ “既然提到颜色革命，那再说当代人物，大毛二毛两个当家人，普金和亚努科维奇，他们俩年龄相当，从政时间也差不多，都是半路出家，都是有眼光有手段，也很有抱负的人物，亚努科维奇掌权时的国内环境比普金好得多，为什么闹到现在这般地步？”冯倩谈兴大发，还忍不住要考教曾凡。 “他也犯了那两个大忌？”曾凡试探的回答。 第675章 扩建实验室 “孺子可教也！”冯倩打了个响指，然后继续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民众需要一个有魄力敢担当的领导者，这方面普金就比较明白，一掌权先打击那些操纵政治的寡头，树立自身强硬形象，赢得民众信任，亚努科维奇太顾及自身形象，反而变得束手束脚，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让那些幕后势力扶植的跳梁小丑得逞！” “那你认为亚努科维奇大势已去了？” “有些人凭借一个排的士兵就能夺取政权，他现在还是掌权者，可以动用的筹码很多，不过，根据他以往的表现，判断他的性格，肯定没有那种胆魄！”冯倩下断言道。 “理想主义幼稚病？” “哈哈，不错，你学习的挺快！”冯倩笑道。 “看来我确实不适合搞政治，既不愿意得罪人，又太顾忌形象！”曾凡对自己有清醒认知，知道这样不太好，可是他又不想改。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如果样样全能，那就注定各方面都不会太出众，发挥你的长处就够了，抗癌病毒就很了不起，你这是为整个人类做出的贡献！”冯倩安慰他道。 这场谈话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冯倩回酒店房间休息，曾凡叫上在旁边桌上研究安保方案的哥俩回家。 后续几天他们没有再见面，都忙于各自的事情也没有联系，冯倩离开前才打了个视频电话通知他，没有提那两个女孩的事情，曾凡也没有再问。 艾滋病疫苗的研究一直没有太大进展，他的好运气仿佛用完了，也可能是功夫不到，总感觉差一点就能突破，总是补不上那一点。 好消息也有，那就是运用十万枚基因二号芯片设计建造的新一代超级计算机在港岛大学建成，被命名为香江一号。 基因二号芯片工艺制程同样是采用九十纳米技术，因为对结构进行了优化，性能提升十倍的同时，功耗只提升了三倍。 香江一号超级计算机几乎与灯塔国内最后一批用基因一号芯片建造的超算同时完工，得益于在老李的催促之下，曾凡和古斯塔商议，增加了鹏城零部件供应商，同样的配件产品，价格降低一倍的同时，交付时间还提前了两个月。 这台超算的实际成本比预计降低了三分之一，为了和基因一号区别开来，价格当然不会降低，老李早在签署建造合同的时候就支付了两亿四千万美元全款，香江一号是相当于两台 标准超算合体的价格。 有了这台堪称目前全球最快的超级计算机，曾凡的神农实验室终于不用再跨国联网调用贝拉农场的细胞一号了。 不过，即便超算是老李捐赠给港岛大学，神农实验室也有老李的股份，依然要亲兄弟明算账，租借费用少不了，毕竟每小时两万多度的耗电量不是一笔小数目花费，只是使用方面方便了很多，神农实验室专门铺设了直连港大的光缆，部署了同样的终端机。 超算建成和抗癌病毒药剂正式获准上市赶在同一天完成，这当然是值得庆祝的大事。 为此，曾凡特意参加了黄河药业几位大股东联合发起的庆功酒会，还要和几位老头子深入交流。 他又有了新的想法，需要这几位掌控香港命运的老头子支持，抗癌药剂上市让黄河药业的市值比融资后涨了十几倍，可以预见，未来还有源源不断的利润滚滚而来。 正好趁着老头子们心情大好的时候提条件，一个个都富得流油，与其让他们攒起来给败家子孙霍霍，不如拿来支持他做研究。 “你还要扩建神农实验室？”听了他的想法，年龄最大的邵一夫最先提出质疑。 半年来为了抗癌病毒临床试验，不断扩招医学，生物学领域高端人才，现在实验室人数已经超过五十人，每月的薪水津贴就要一亿多港币，还有各种先进的实验器材设备，超算使用费用，临床试验各项花费，建设最先进的药剂工厂，当初他们这些增资股东补进来的二十亿美元，已经花出去了快一半，花费还在持续不断增加中，实在是太烧钱了。 现在听到曾凡还想扩大规模，这郑重其事的模样，花费还小不了，邵一夫仿佛又听到自己钱袋子叮当响的声音，这些搞尖端科研的实在是太能烧钱了。 “六叔，让曾先生说完嘛，肯定不会让你老人家一个人承担，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不至于让他一个孩子吓到嘛！”财大气粗的何赌王笑呵呵说道。 投资手段，经营人脉比不过李半城，李万基两个后起之秀，可是比起挣钱速度，他是谁也不惧，只要澳门几家场子开张，日夜不停有人上门送钱，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 “香江一号超算尽管算力比上一代提升了百倍以上，可是距离我想要的算力还有很大差距，并且使用方面仍然受到港岛大学限制，我计划用下一代芯片建造算力比香江一号再提升十万倍以上的超级计算机，芯片技术的提升可以大幅度降低硬件投资成本，可是海量的电力消耗无可避免，我打算把新型超算建设在海底，通过海水降温可以减少三分之一的电力消耗，加上为以后更加深入的生物实验安全考虑，需要一个有足够面积的无人岛屿！”曾凡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 “这个项目最大的困难是什么，多久能完成？建成后有什么好处？”同样已经年过八十的霍雄东问道。 “最困难的应该是取得一个合适的岛屿，基础设施需要一个码头，直升机坪，五万平米左右的实验室空间，其中包括两万平米将位于海底，五百至一千人左右的生活设施，一个三十万千瓦功率的潮汐能发电站，超算部分投资预算十亿美元左右，半年到一年之间就能完成，这些主要是为以后高级动物，包括人类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做准备，抗癌病毒药剂的成功有很大运气成分，想研究出解决其他人类疾病的药物，不能只靠运气，这些条件都是必不可少，也是目前可以做到的！”曾凡为几位大佬详细的解释自己的计划。 搞药物研究，计算机他们不懂，可是搞建设在座的几位都是行家，成本估算比他厉害多了，互相之间瞅瞅，除了曾凡外最年轻的九龙库主席吴伟正笑着说道：“我们公司旗下有个符合你要求的小岛，在离岛南边不太远，你需要的基础设施都有，就是实验室需要新建，至于潮汐能发电站，据我所知，这个岛条件不合适，你需要的功率太大，就是建设能效比较高的燃油电站，这个岛都放不下，不如直接通过海底电缆使用外部电源，可以更快完成！” “你那个擂鼓岛我去过，价值十亿港币以上，按照曾先生要求建设完成总花费至少要上百亿港币，后续运行维护资金每年也不会少于这个数目，我个人可以承担一半，实验室做出来的成果收益我也要求一半，各位，这要求不过分吧？”何赌王大笑着说道。 一直没有发言的李半城接话道：“何先生说笑了，我相信大家都不是为了挣钱才来这里，想挣钱大家都有更稳妥的方法，我提议将神农实验室从黄河药业独立出来，注册成一个非盈利研究机构，各位董事根据意愿捐资支持，实验室研究成果所有效益用于自身发展，确保曾先生专心科研，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第676章 豪门聚会 李半城是黄河药业第一大股东，在即将盈利的关头他愿意剥离神农实验室，并且将名下所持黄河药业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注入神农实验室，按照当前市值至少值三百亿港币，这份气魄让人无话可说，把刚才嚷着要一半权益的何赌王怼的无话可说。 这个提议得到前任香港首富李万基的支持，紧随其后愿意将所持有黄河药业百分之十的股份捐赠给独立后的神农实验室，以后每年都会根据实验室需求追加捐赠。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面子，尤其是他们这些大人物，不过几句话的时间，筹划中准备转换身份，变成非盈利组织的神农实验室反而成了黄河药业的控股股东。 曾凡持有黄河药业百分之二十一股份，也捐赠了百分之十到神农实验室，作为非盈利机构，直接控股盈利企业好像有点说不过去，这些股份后续将会慢慢在市场上出售换成现金，用来建设他计划中的海岛实验基地。 至于这些出售的股份被谁买回去，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反正人家捐的股份也能换成真金白银，对他的支持是真心实意。 神农实验室独立后，单凭黄河药业的这部分股份，就价值上千亿港币，再加上原先的自有资金，不仅完成曾凡刚提出的计划没问题，后面几年的运营资金都不用担心匮乏。 在座的这些大佬联合起来，资金实力足以媲美全世界任何一家财团，养他一个实验室那是绰绰有余，更何况有曾凡的主持，神农实验室本身就能创造出无穷的价值。 事情商量完后，曾凡跟随众位大佬们在酒会上亮相，这些大佬们的大部分家族成员都来了，二代三代四代男男女女两三百人，他们其中很多人其实也是头一次见面，闹哄哄的场面格外热闹。 这次酒会在许家控股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宴会厅举行，费用不用说当然也是他们家全部承担，酒会筹备者是许家二公子许金恒，香港几大家族中最出名的纨绔子弟，为广大市民们贡献了不少茶前饭后的花边新闻。 八十年代和刘姓女星的绯闻一波三折，持续好几年时间，让当时才二十多岁的许金恒一举成名，为广大市民熟知。 随后刘姓女星不被许家接受，嫁入豪门梦碎，两人的关系也一拍两散，此后不久，许金恒迎娶了何赌王的四女儿何琼，成了豪门联姻的典范，郎才女貌的结合又一次成为轰动全港的头条新闻，当时豪华婚宴连续进行了三天，花费了两千万港币。 何琼出身于豪门，却想进入娱乐圈闯荡，当时和某当红歌星谈恋爱，结果被老何棒打鸳鸯，不得不遵从父命嫁给花花公子许金恒，婚后生活可想而知，两人的关系勉强维持了不到十年，四年前终于分道扬镳。 现在的许金恒四十出头，正处于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期，又是全港皆知的钻石王老五，身边从来不缺乏女人，他是宴会组织者，也是这里面最忙碌的人，要招呼好各位嘉宾，彼此身份都差不多，怠慢了哪个都不行。 宴会厅中的老中青少四个年龄段分层明显，曾凡的年龄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可是和他交谈最多的还是那些老头子，或者已经在家族企业担任实职的中年人，那些和他年龄相当的二代三代们，基本上都凑不到他面前。 几位大佬有默契的逐一为曾凡介绍自己的后辈，李半城只有两个儿子早就认识了，当然不用再介绍，李万基也只有两个儿子，霍雄东四个儿子，邵一夫子女都不在香港，何赌王子女最多，来的也只是一部分，还有其他几位大佬的子女，都一家家的认识了个遍。 当然，那些年龄太小的孙子重孙辈根本介绍不过来，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认识。 东道主许勋最后介绍，就是小儿子许金恒，挽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没说话先笑道：“曾先生久仰大名，这是我女朋友李美欣！” “那可不敢当，我对你才是闻名已久，经常在新闻和报纸上看到你！”曾凡很直率的说道，李美欣他知道是个演员，但是演过什么片子他想不起来，应该是没有看过，不然以他的记忆不会不知道，如果耿厉在这里肯定知道，可惜他们没资格进到这个大厅。 “呵呵，那些狗仔队实在太讨厌了！二十四小时跟踪我！”许金恒应付类似的情况已经相当有经验了。 “曾先生，听说你还开发过一款减肥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买到，那可是我们女人的福音！”李美欣开口问道。 “灯塔国临床试验过程比较长，可能还需要一年时间，我已经给费舍尔公司提议了，让他们拿来香港开展临床试验，或许能快一点上市！不过，以李小姐的身材，应该不需要了！”曾凡微笑解释道。 “为了保持身材，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控制饮食还要坚持运动，假如能有完美的减肥药，我更愿意多品味各种美食，躺在家里一动不动！”李美欣抱怨道。 “我们旗下也有公司涉及保健品销售方面的业务，假如费舍尔公司来港开展临床试验，我们愿意和他们合作，到时候希望曾先生能帮我们美言几句！”许金恒不忘为自家拉生意。 “后天费舍尔公司的总裁戴维会过来，到时候许公子不妨一起去接机，我介绍你们认识，合作能不能成，那我可保证不了！”举手之劳，曾凡也不介意帮忙。 “没问题，我一定到场！”许金恒立刻答应下来，不过是无意之举，他也没想到真有可能拉来生意，假如真能成为这种减肥药的香港代理商，也算是他的业绩。 他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一样竞争激烈，互相之间表面上关系和谐，其实同样存在鄙视链，他这样除了泡明星一无是处的最尴尬，别人提起他就是又泡了哪个明星，因为除了这个话题，他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 这样的名声在普通老百姓看来是求之不得的艳福，可是在富豪子弟的圈子里，那就只能呵呵了。 同样是泡明星，女朋友比他换的勤，李楷在外人眼里就是商业精英，虎父无犬子，他就只能是纨绔子弟，这成了他摆脱不了的标签。 能有机会换个好点的标签，许金恒当然要牢牢抓住了，再说了，能代理这种药，肯定有机会接触更多美女，什么事都不耽误。 应付完许金恒，曾凡就准备离开了，走到酒店电梯间准备去地下停车场，被人从身后叫住了，来人是刚认识的何琼，也是许金恒的前妻。 “曾先生，耽误你一下，我父亲想邀你单独谈谈，不知道方便不方便？”何琼问道，她的普通话曾凡听着很舒服。 “何先生是老前辈，他想见我，我当然有时间！”曾凡笑着答应。 两人一同下楼，都是去地下停车场，何赌王在自己的豪华防弹轿车上等着他。 他和何琼上车后，车上和驾驶舱之间的隔音挡板升起，随后车子缓缓启动，开出了地库，向外面驶去。 第677章 送人情 “曾先生不会觉得我小气吧？”见面打过招呼后，何赌王开口问道。 “何先生是神农实验室前几名的捐助者，怎么会是小气的人？”曾凡没想到，他还纠结刚才开会时候的事情。 “我已经八十四岁了，我们这群老家伙里面除了邵老六，就数我最大，大家愿意支持你的实验室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你心里应该也有数！还不是都想健康的多活几年！”何赌王很直率的说道。 “延续生命是生物本能，人类当然也有这样的本能，也是人之常情！”曾凡笑着接一句。 “现在抗癌病毒药剂有几千例康复出院，接受治疗的人超过两万，已经出现了很多的附加作用，我专门请黄湛吃过饭，他的状况我很羡慕，不知道抗癌药剂在他身上的效果能不能作用在我身上呢？”何赌王笑呵呵盯着曾凡问道。 “爹地，你也患癌症了吗？”何琼马上插话道，看她焦急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老父亲。 “没有，我的身体健康的很，阿琼，你不要打断我和曾先生的交谈！”何赌王抬手制止女儿的话，等着曾凡的回答。 “药剂的这种附加作用有一定的巧合成分，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有很大差异，我们实验室也在进行更深入研究，如果作为一种抗衰老药剂单独使用，还需要一定时间的进行更细致的实验，排除各种可能的负面效果，以何先生的身体状况，再等待一两年应该不成问题吧？”曾凡微笑着的回答道。 “如果这种药剂研制出来，你预计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何赌王的眼神更亮了，有些急迫的问道。 曾凡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起了黄湛的事情：“老黄最近一次复查，我们收集了他身体多处组织细胞进行基因检测，有些组织细胞核内染色体的端粒长度确实有一定程度修复，尤其癌细胞曾经最集中的肺部区域，恢复到了将近四十岁的水平，但是，全身大部分组织细胞核内染色体端粒的变化都不大，也有身体其他少数部位的细胞，内部染色体端粒有一定程度的修复！”曾凡看了何琼一眼，感觉不适合说的太详细，含糊了过去才继续说： “想要让一个人的身体回复年轻状态，不是单纯修复细胞的端粒长度就能做到，那样只是增加细胞分裂次数，或许能延缓衰老，却不能回复青春！” 父女两个对生物学了解有限，听了曾凡这段话都感觉高深莫测，似懂非懂，老何比较直接：“曾先生，你能不能说的更直白些，那些专业语言我们听不懂！” “根据目前的技术，从理论上来讲，研制出一种药物让你年轻十到二十年是有可能做到的，但是涉及到人体全身组织细胞的修复更替，一旦出错后果不可预料，所以需要更强大的计算机进行更深入细致的演化模拟，这也是我提出修建海岛基地的主要原因！”曾凡索性省去了那些详细的解释，那些纯属对牛弹琴了。 “只能年轻二十岁吗？”何赌王有些失望的追问，让曾凡有点哭笑不得。 “那是根据黄湛的当前身体情况做的预估，我研究的是人体最基础的生长运行原理，如果能了解的足够透彻，不止年轻二十岁，让你老人家回到二十岁的身体状态也有可能！”曾凡笑着解释道。 “哈哈，希望你不要哄我才这么说！”何赌王听到他这话，开心的哈哈大笑。 “让人的身体所有机能回复年轻状态，现在还很困难，但如果只是皮肤回复年轻一些的状态，还是有办法的，我们实验室一位女研究员在试验一款涂抹皮肤的营养液，目前测试的情况很不错，何女士感兴趣的话可以过去试用一下！”曾凡建议道。 何琼已经四十多岁了，尽管保养有术，脸上仍然不可避免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她也正是这种营养液的目标用户群，有钱没有青春，抹在脸上迅速能年轻十几岁，哪个女人禁得住这种诱惑？她当然也不例外，爽快的就接受了曾凡的邀请，答应抽时间会过去。 他们乘坐的车辆行驶到繁华的皇后大道东路上，曾凡住的公寓楼也在这条路边，他以为何赌王谈事情顺便送他回家。 谁知道车子拐进一条安静的小街后，没走几十米直接驶进一座独立的院落，院子形状不规则，面积估计有两三平米大小，作为赌王的宅邸来说不算太大，可是在这片高楼林立的港岛核心区域，那就显的尤为难得。 更加难得的是院落东侧和南侧被一个小公园环绕，北侧是道路，西侧是公共球场，周围几十米范围内没有高层建筑，完全没有光线遮挡的烦恼，更加的凸显了这个院子的特殊性。 院子里只有一座面积不大的二层小楼，种着一些港岛常见的绿植，大片面积空荡荡种植着绿油油的草皮，看那平平整整的模样，最近应该刚刚修剪过。 “曾先生，我这个院子怎么样？”何赌王领着他走进小楼，进门就是一个七八十平米的客厅，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笑呵呵的问道。 “闹中取静，这个位置不错，现在应该是有价无市了吧！”曾凡点评道。 “这处房子是我五十多年前买下来建造的，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后来我搬到别处住，偶尔仍然会回来小住一阵子，今天我把这里送给你了！”何赌王缅怀了一下过去，最后一句话吓了曾凡一跳。 “这可不行，君子不夺人所好，再说我也有地方住，何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这个礼物太贵重，我可不能收！”曾凡赶忙拒绝道。 一边的何琼对父亲出人意料的举动也惊到了，不知道该劝哪一边，最后也想听听父亲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听说你父母还在灯塔国，你的事业既然要转移到香港，把他们接过来住嘛，我们这样上年纪的人不喜欢那种高楼大厦，这里给他们住，也方便你尽孝心嘛！”何赌王笑呵呵劝说道。 曾凡确实准备把父母接过来，薛燕放假后这几天就是在安排这事，公寓里还空着两套房子，完全能住下，他倒是没想过老两口习惯不习惯的问题，没想到这问题老何都替他考虑好了。 偏偏他说的很有道理，这个院子这么多空地，又可以开辟菜园子了，对曾广海夫妻来说，肯定比几十层高的半空中住着舒服。 “这样吧，我出十亿港币，何先生，能在这个地段买到这么大一个院子我已经是捡大便宜了，我同样承你的情，你看如何？”曾凡想了想才说道。 “哈哈！小朋友，你很有趣，不过呢，有些东西的价值不能单纯用金钱来衡量，我说要送给你，那就不会收你的钱，我们见面几次，我很信任你的人品，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你收下我的人情，我以后才敢吃你的药，你说能让我年轻二十年，这套房子算什么？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提！在香港澳门这片地面上，我能办到的事情，未必比李半城少！”何赌王哈哈大笑，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带着女儿走出了屋子。 第678章 地下室 何赌王显然不是一时兴起，或者单纯为了和李半城赌气才有这个举动，出门后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黑色皮箱，不容拒绝的亲手交给曾凡。 “房屋和这块地的相关权益都已经过户到你的名下，这里面是文件证书和所有钥匙，你慢慢看，我们就告辞了！不要说让我难堪的话，哈哈！”何赌王伸出手制止了曾凡说话，转身和女儿上车，潇洒的走了。 曾凡突然发现，这些香港的老牌富豪们都挺会养生，这八十多岁的老头走路说话，一点不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不过想想何赌王前几年还喜得爱女，有这种身体素质也就不难理解了，人家的四国混血基因本来就有独特优势，再保养得法，天生就比别人抗衰老了。 他可以理解这老头的心情，送他花钱也未必能买到的房子，就是为了让他心里有所亏欠，对何赌王来说，十亿八亿的港币也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假如真能换来二十年寿命，确实不算什么。 车上，何琼不解的问：“爹地，那块地如果拆除建楼，权益可远不止十亿，真的白白送给他吗？” “我如果不在了，你能维持住我们家的产业不分裂吗？”何赌王问道。 “不可能，我没有你的威望，也没有你的能力！”何琼知道自己的能力肯定不如老父亲，更主要的是，他们家内部关系太复杂，各种明争暗斗比电视剧演的还精彩，如果没有他父亲，必然会分裂，到时候，能不被别人吞掉就不错了。 “你十几个成年的兄弟姐妹里面数你最像我，你都不行，其他人更不用指望，真能让我多活二十年，一栋房子算什么？”何赌王在这个最贴心的女儿面前，不像在外人面前那么意气风发，几个老婆之间的利益也不是那么好平衡的，他也同样头疼的很。 “曾先生少年老成，确实不是一般人！”何琼一点不敢小看这个比她还小很多的年轻人。 “眼正则心正，心正则气正，气正则无往而不利，他想做的事情很容易成功，他不是邀请你去试用护肤液吗，肯定是有把握了才这么说，我们也收购一家化妆品公司和他合作，如果真有效果，未来的收益未必会比黄河药业差！”何赌王闻弦歌而知雅意，显然更明白曾凡的心思，肯定不是单纯为了讨好自己，而是不想只和李半城合作，不然李家旗下有专门的化妆品公司，何必舍近求远。 曾凡不得不承认，这些大佬能几十年纵横不倒，还把生意越做越大，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在这些人面前，他那点小心思人家一眼就能看透。 他确实有将神农实验室独立的想法，可是还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李半城就先提出来了，还主动促成此事，就是这么梦幻。 他父母还没到香港呢，何赌王主动就把手里攥了几十年的房子送他了，还不要不行，这种笼络人的手段，活该人家发财呀！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的怀才不遇者，没有曾凡的身家和挣钱的本事，遇上大佬这样折节下交，那必须得感激涕零，誓死以报啊。 看他们熟练的手法，几十年间这样的事情肯定没少做，人家夹带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各式各样的人才呢，可能这才是大佬们事业不断扩展的秘诀吧？ 一直开车跟随在赌王车队后面的耿厉将车子开进院里停下，和吴小林走下车来，左右打量啧啧叹道：“赌王就是赌王，出手就是不凡，这么大个院子说送就送！” “你以为人家的东西那么好拿？平白无故为什么送，他为什么不送给别人？”吴小林习惯性反驳道。 “那还用问嘛？曾凡有可能让他变年轻，让他多活几年，说不定过几年又娶个二十多岁的五姨太！”耿厉笑道。 “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行了，在外面别乱说，这里面有钥匙，你们检查检查，既然老何这么慷慨，咱们就却之不恭了！”曾凡拍了拍手里的箱子说道。 院子里的情况转一圈就能看遍，除了一栋小楼和靠墙几个车库，就是一些花花草草，也没有别的建筑了。 占地不过二百多平米的小楼内部却另有千秋，房屋主体是五十年前的，可是装修维护应该从来没缺过，装潢和家具丝毫不逊色他们刚到香港是住过的总统套房，只是风格不同，这里的风格以欧式为主，曾凡对细致的分类了解不多，也看不出来是哪国风格，想来必然有高人设计，肯定不会差了。 从房屋结构图来看，小楼下面竟然还有两层面积比上面还大的地下室，这里位置靠近半山，地基主体都是石头，挖下去两层建造地下室，是把这里当做避难所了吗？ 地下室入口在楼梯后面的储物间里，如果没有图纸和说明书，他们哪怕住几年可能都发现不了。 找到隐藏的开关启动后，房间中央一块地面沿着缝隙上升，然后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长长的盘旋向下的环形楼梯，看深度至少七八米。 进入地下室一层，前面是一条三米多宽四五米高的走廊，走廊两边各有五个标明不同用途的房门，都是用来储存不同物资的房间，此外还有发电房，电气室，监控室等功能房间。 走廊尽头是一个综合功能的大厅，比一楼的客厅还要大很多，有各种健身设备，还有休息用的沙发茶几，大屏幕电视，影碟机音响等设备，大厅的装潢格外的豪华。 大厅对面也是一个走廊，同样两侧有一个个的房间，标着阿拉伯数字的号码，都是住宿的房间，有单人套房，也有多人宿舍。 其中一个套房中有个十几平米大的衣帽间，是通往地下二层的入口，也是同样的入口和楼梯，似乎比这一层还要深一些，出口也是在一个套房内，出了房间看看，布局和地下一层大同小异，几乎没有太大差别，只是物资储存室还有武器储存室全部空荡荡。 建筑图纸并没有标注全部的构造，一个红色小册子中有补充说明，每一层还有秘密通道，地下一层有一个通道可以直达院里车库，地下二层有个通道竟然修了几百米长，从图纸看，可以直达房子后面公园内的小山山体内部，不同的是，这两个通道只能从内部开启。 “这就是防空洞啊，老何是多缺乏安全感呀，在这下面一躲，上面就是炸平了，这里都一点事儿没有！”吴小林忍不住感叹道。 “你想想五十多年前是什么时候，就能理解了，现在不也是用不上了吗？”耿厉笑道。 “那也未必，老何是出了名的房子多，他肯定有更先进的避难所，应该还不止一个，甚至建造可以防核弹的末日避难所都有可能，反正赌场每天都在源源不断的给他挣钱，总不能都存在银行或者放在家里发霉吧！”曾凡不以为然的说道。 “有钱人的生活果然无法想象！”吴小林再次感叹。 开了一番眼界后，曾凡并没有住在这里，恢复原样锁上大门，还是住在公寓里面舒服，只是交代耿厉他们明天采购些生活必需品送过来，过两天父母到了可以直接住在这里，老何的人情送的很到位，也没必要太矫情，那样反而会让人家小瞧。 第679章 私人飞机 香港国际机场，一架最新型号的波音七七七远程客机缓缓停在跑道上，飞机上并没有任何航空公司的标记，而是喷涂着一串紫红色的艺术字体和一个外人不明白的特殊图案，工作人员当然知道，这是一架来自灯塔国的私人飞机，不知道哪个富豪又来香港了。 随着抗癌疫苗在香港通过临床试验，正式被纳入香港医疗体系处方药以来，每天来自全世界的癌症患者都在增加，最不缺少的就是这些不差钱的富豪们。 每天至少都有十几架次来自不同国家的私人飞机降落，机场一百多个机库完全不够用，跑道两边的机位也像马路两边的车位一样紧张。 机场管理局不得不出台最新规定，任何飞机除非重大故障，停留时限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否则停机费用逐日翻倍，敢停一个月，飞机就别走了，扣下当作停机费吧。 飞机降落后，在机场工作人员引导下缓缓驶入指定的停机位，又过了一阵时间，机场地勤人员移动舷梯贴近飞机舱门停稳，机舱门缓缓打开，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戴黑色墨镜，身材高大魁梧，保镖模样的精干白人男子迅速走下飞机，警惕的打量周围环境，然后在舷梯周围警戒。 舷梯前面不远处，刚刚走下豪华汽车的许金恒，回头看看自己的保镖，又看看另一辆车上下来耿厉和吴小林，对同一辆车上下来的曾凡笑道：“看看人家的派头，再看看我们自己的保镖，差距好大啊！” “你舍得花钱，一样可以买一架私人飞机，雇上几十个这样的保镖，比他还威风！”曾凡看着这个全港闻名的花花公子说道。 “我可不敢有这想法，买得起飞机也交不起停机费，赌王那么有钱，他的私人飞机都要搬家呢！”许金恒哈哈笑道。 他老子都没有私人飞机，他算个屁，这样的大型私人飞机白送他一架都养不起。 几句话的时间，飞机上已经有人走了下来，最前面的是曾凡的妻子薛燕，后面是他的父亲曾广海和母亲邱彩娥，在后面是几个帮着拿行李的空乘人员。 说来也是巧合，戴维来香港的时间，正好和薛燕还有他父母过来的时间差不多，曾凡索性让他们晚出发几天，乘私人飞机一起过来了。 多几个人少几个人，对这架大型远程客机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舒适性肯定比客机更好，还能节省掉三张机票，这点钱曾凡当然不在乎，主要是可以多带很多行礼，登机和落地过程还能节省很多时间。 他之所以拉上许金恒来接机，也是图省事，许家的酒店安排给戴维一行人住，也不掉价，酒店的车队派过来接人，一事不烦二主，人也交给许金恒全程招待，这个纨绔子弟别的不行，吃喝玩乐应该和同样的富家子弟戴维更有共同语言。 曾凡上前招呼妻子和父母，然后介绍了许金恒给他们认识后，安排他们上车等候。 戴维已经在一群保镖和秘书助理的陪同下走出机舱，慢悠悠的从舷梯走到地面，曾凡带着许金恒过去见面。 “嗨，曾，我的朋友，再次见到你非常高兴！”戴维热情的过来和他拥抱，那劲头真的和好像是多年不见的生死兄弟。 摆脱戴维的拥抱后，曾凡将身边的许金恒介绍给他，然后笑着说道：“我也非常感谢你让我的家人搭乘飞机一起过来，你们这些人的所有住宿费用由我来承担，你们将下榻许先生家族旗下的酒店，他的家族在香港非常有影响力，你此行所有事情他都能帮上忙！” “许先生，很荣幸接受你的招待，多多关照！”戴维和许金恒握手招呼，最后还吐出一句粤语，看来之前没少做功课。 许金恒学习成绩不值一提，英语还算可以，能和戴维流畅沟通，两个人年龄相仿，身世也差不多，几句话过去，很快就勾肩搭背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了。 十辆豪华车从后面依次开过来，中间一辆加长林肯停在他们身前，许金恒邀请戴维和他的秘书助理一起上车，他的一个保镖坐到副驾驶，其他保镖上了前后几辆车，还有几个保镖留在机场看守飞机，简单维护和加油后，飞机就会飞走，空跑一趟消耗几十万美元，也比那昂贵的超时停机费便宜。 如果不是拉上了许金恒，曾凡也要老实在外面等待他们慢慢通关，有了许公子出面，他们可以将车队开进停机坪接人，在香港，某些人就是可以享受特殊待遇。 车队缓缓开走，曾凡才上到自己的车子，父母妻子还在等着他。 飞机在中午降落，他们离开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有些必要手续一样不能省，当然，就算这样也比普通的旅客快捷多了。 “凡凡，咱们今后要在长期住在香港吗？”邱彩娥问坐在身边的儿子。 “这边的富豪很大方，对我的科研支持力度很大，香港政策灵活性也比较高，至少几年内都会在这里，他们粤语不太好懂，你们多听听也能听懂，说普通话这里人大多都能听懂，饮食方面应该比灯塔国好点！”曾凡解释道。 “贝拉农场我们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做，都是新鲜材料，这里不还得去市场买？”邱彩娥刚习惯那边，又要搬家，她心里不太情愿。 “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院子，蔬菜可以自己种，肉类没办法，只能去市场买，你们吃不惯我可以让艾米丽那边每天空运一批过来！”曾凡说道。 “别听你妈矫情，哪有那么多事，哪里的肉不是吃！跟着儿子享福惯出你毛病来了，还学会挑三拣四了！”曾广海赶忙制止儿子乱花钱，回过头训斥老婆。 “叔，婶，你们不用担心吃不习惯，咱们贝拉农场的货这里超市已经有卖的了，可能没有农场里的新鲜，也不会差太多，想吃什么一样可以自己做，不想自己动手，出了门几十米就有好几家茶餐厅，你们的房子在市区，比那边的贝拉农场可热闹多了！”耿厉在前面开车，忍不住插嘴说道。 “贝拉农场的货什么时候卖过来的，在哪家超市，我怎么不知道？”曾凡奇怪道。 “我们也是昨天买日用品的时候看到的，老李家的居臣仕，我跟瑟希尔确认过，目前仅限于生鲜牛羊肉，每天货运专机送过来，凭借你的名头，价格比其他同类产品贵很多，据说还供不应求，经常上架不超过两个小时就卖光了！”耿厉解释道。 车辆穿过几个隧道，驶过几座跨海大桥，驶上西九龙高速路，然后又穿过西区海底隧道，才开到香港岛上，这里的高楼大厦更加密集，车辆也开始走走停停，好在不过几公里的距离，又过半个小时终于开到了那栋何赌王送他的院子。 耿厉和吴小林各开了一辆车去机场，他们一家人都坐在耿厉开的凯雷德上面，吴小林开的奔驰车也不算白跑一趟，装满了薛燕和两位老人的行李箱。 因为搭乘戴维的私人飞机，他们可以带的东西多了很多，几乎是搬家一样，大大小小的箱子十多个，塞满了后座和后备箱，连副驾驶都放了两个箱子。 曾广海老两口在燕京住过近两年，又在洛杉矶住过两年，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了，看到高楼大厦的城区里这个幽静的小院，也知道应该价格不菲。 “凡凡，这个院子比燕京那里应该贵不少吧？你花了多少钱？太浪费了！”曾广海下车后四顾看了看问道，面积不比那个四合院小多少，可是四周那么些高楼大厦，可以想见这个位置的价值不会低。 第680章 夫妻 “叔，你儿子在香港面子老大了，这是何赌王的院子，何赌王你听说过吗，澳门那边的赌场有一多半都是他开的，日进斗金那都不能形容人家的挣钱速度，前几天全港前几名的大富豪刚开过会，共同捐资上千亿港币给曾凡建设实验室，开完会何赌王就把曾凡带到这里，要把这套房子送给他，想不要都不行，过户手续都提前办好了！”耿厉绘声绘色的形容当时的场面，其实他也是事后听曾凡说的。 “进屋里说吧！”曾凡看看老爸表情有点不善，赶忙提议道，然后带头走进小楼里。 耿厉感觉自己好像多嘴了，没有跟着进屋，转头和吴小林搬行李去了，曾凡一家四口进屋里说话。 “凡凡，你大了，比我和你爸懂得多，可是也不能乱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要不然，你退给人家吧？给你爸和我另安排一个住处！”邱彩娥拉着曾凡的手说道。 “我也不想收啊，又不是买不起房子，可是现在他们给我捐助那么多钱建设实验室，还要利用各自影响力帮我摆平各方面的障碍，让我安心做研究，这栋房子表面上是何赌王送给我的人情，让我接你们过来住，说不好听点就是把你们当作人质，押在这里才能让他们安心，我不是在单纯利用他们，所以你们就放心住吧，房子的钱我会以其他方式补偿回去，不会白占人家的便宜！”曾凡耐心的给父母解释。 “你这是给他们打工呀！”曾广海似乎有点明白了。 “也不能这么说，神农实验室是非盈利机构，所有利润都会用于继续发展，不会用来分红，香港的这群老牌富豪都八九十岁了，年轻的也六七十岁，我的研究有可能让他们健康的多活些年，你说他们能不重视吗？”曾凡笑着说道。 “那他们是有求于你呀，怪不得这么大方！”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薛燕也笑了。 “算是合作关系吧，离开这里，我未必能找到更好的研究环境了！”曾凡认真的说道。 为了帮助父母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曾凡并没有带薛燕回公寓去住，而是一起住在这里了，小楼不算地下室，房间还没有那套公寓房间多，可是住他们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分配各自房间，收拾带过来的行李，吃了顿耿厉精心做出来的晚餐，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天色已经不早了，才回各自房间休息。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南北各有一个弧形大落地窗，南边可以看见朦胧的太平山顶，北窗外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 “辛苦你了，一路还顺利吧？”曾凡坐到北窗前的沙发上，将坐在这看夜景的薛燕搂进怀里。 “我有什么辛苦的，你都安排好了，私人飞机比头等舱舒服多了，还有独立套房，没看我现在都不困，飞机上睡饱了！”薛燕靠在他肩膀轻声说道。 “你真的决定转学到这边来，那边半年不是白读了，港岛大学排名可不如加州理工！”曾凡再次问道。 “不算白读，我问过导师，那边的学分绩点都可以转过来，至于学校排名，对我们来说有用吗？不过来看住你，被人勾搭走了怎么办？”薛燕笑嘻嘻说道。 “这话说的，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 “我信得过你，信不过别人，听说香港的女人很多都以嫁入豪门为目标，你面冷心热，被人缠上了怎么办？这里的有钱人很多都公开娶几个老婆，那些女人也心甘情愿，我可不想和别人分享老公！”薛燕说着伸出一只手抚摸他的下巴，几天没刮又长出一层胡茬，摩挲的沙沙作响。 “男人好色，女人慕强，这都是生物繁衍本能，只不过在不同价值观支配下，有的人知道克制，有的人放纵自己，只要不伤及别人，也没什么，咱管不了别人，做好自己就行了！”曾凡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不想空洞的许诺，任何誓言都是一种欺骗，行动永远比语言更有力量。 薛燕说的都是事实，曾凡亲眼见到的，很多富豪同时有多个老婆，有的还一起带出来出席活动，几个女人之间看上去还很融洽，这在过去他都没法想象。 “你那个美容营养液真的做出来了？明天我也去试试！”薛燕转移话题道。 “你这么年轻，根本不需要！”曾凡捏住她的脸蛋轻轻扯了扯，胶原蛋白还很充足。 “我想保持住年轻的皮肤状态不行嘛，还是你对自己的产品没信心？”薛燕扭扭头甩脱他的手。 “自然的才最健康，后天的补充都有不确定风险，我们能发现短期风险，有些长期才会出现的情况不一定能发现，我昨天和赌王女儿何琼达成了合作意向，由她收购或者组建一个公司，负责产品市场化运作，你和我们实验室的付蓉，也就是这款营养液发明者，也一起加入，挣了钱算你个人的！”曾凡说道。 “那我们需要投资多少，我要不要参与具体经营？”薛燕问道。 “现在还只是一个意向，投入多少怎么样运营都要看后续情况，等有时间我让你们互相认识下，具体怎么做，参与到什么程度，你自己决定，我不干涉！” “时间过得好快，好像昨天我们还在教室里备战中考呢，转眼间就大学毕业了！”薛燕忍不住感慨道。 “小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总想着快点长大，现在总是发现时间不够用，想做的事情太多，总感觉分身乏术，恨不得多几个分身！”曾凡笑道。 “对了，你今天不用和帕米拉实验室连线吗？”薛燕突然想起来问道。 “他们那边效率太低，超算模拟运行一次，求证实验就要做好几天，现在还有延长的趋势，按照这个进度，再有两年都未必让模拟的小白鼠出生！”曾凡忍不住吐槽道。 “呵呵，你知道为什么进度这么慢吗？”薛燕忍不住笑道，她之前也是实验室一员，几天前还在做实验，了解的情况当然比曾凡多。 “我不在这半年，实验室发生什么变动吗？”曾凡问道。 “那几篇关于干细胞的论文发表后，几个论文作者大出风头，有的研究员心里不平衡了，他们不愿意做前面的数据收集工作，也想做后期基因功能验证，那样可以用第一作者的身份发表论文，帕米拉管不了他们，现在前期帮你收集必要数据的研究员减少了将近一半，你说效率能快吗？”薛燕笑着解释道，她和倪明明在实验室还是打下手的阶段，纯属吃瓜看客，实验之余八卦这些事情当解闷，内幕情况的那是相当清楚。 曾凡无语了，他也不能说那些人做的不对，对于他们这些研究者来说，优质论文就是他们的业绩，不可能强求所有人都甘于默默奉献，那样对人家也不公平。 看来重组的神农实验室要引以为戒，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要区分清楚那些是只为求知不在乎名利的，哪些是看重名誉的，让他们多出论文，哪些是好利的，给他们足够优厚的待遇，明确各自的喜好目标，才能有的放矢，调动全体人员的积极性，让实验室成果不断涌现，发展壮大！ 久别重逢的小两口聊了很久，直到后半夜才精疲力尽的睡去。 第681章 报名 二零零五年三月，初春时节的香港，早晚还有些春寒料峭的感觉。 街上的一些年轻人，不顾长辈的劝说，已经早早穿起了单薄的夏装，尤其是那些身材姣好的女孩子，更是迫不及待的秀出胳膊和大腿，真正的美丽冻人。 八五年出生的林玉芝没有那么叛逆，穿着一身合时令的春装，下身一件修身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白色帆布鞋，走进了街边一家咖啡店，点了一杯最爱的拿铁，选了个临街的座位坐下，从随身的双肩包中拿出一本书翻看起来，很快就投入进去。 “嗨！阿芝，你可真用功，走到哪里都不忘看书！”一个年轻女孩子坐到她的对面，出声把她从书中唤回了现实。 上身一件紧身的短袖t恤，下身一件白色短裤，正是她在歌厅认识的好朋友，比她小三岁的梁艾莎。 “阿珊，你难道真的不冷吗？”林玉芝笑着问道，她们这里的口音珊和莎很容易听差，歌厅里都喊她阿珊，慢慢的也就成了习惯，她自己也不在意。 “我阿妈替我冷过了，每次出门都要被她念叨，但是街上那么多男人火辣辣的目光照射在我身上，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了，反而全身都是暖洋洋的！”梁艾莎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你那是错觉，今天是大晴天，太阳光照射在身上才让你感觉暖洋洋！”林玉芝被她的话逗得大笑不已，忍不住打击道。 “我感觉都一样啦！”孩子气的梁艾莎不以为意。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在网上查询过了，超级女星羊城赛区三月十号开始海选报名，就在后天了！”林玉芝问道，这也是她约阿珊出来的原因，平时她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圈子，歌厅兼职也不是每天都去，去了也不一定能碰到。 “我阿妈不让我去，说内地不安全，有好多人口贩子，担心我被卖到山沟沟里，去给那些娶不到媳妇的老光棍做老婆，一辈子逃不出来！”梁艾莎笑着说道，看她的样子一点不信，这只是她推搪的借口罢了，真心想去，可没人拦得住。 “你说的那情况或许有，肯定只是个别现象，就像在内地人眼中，我们香港满大街都是古惑仔，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一样！”林玉芝认真的说道。 她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的，阿珊能一起作伴更好，她不去自己一个人也要去。 “我不想去了，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香港，听说内地做什么事都讲究关系，我们无权无势的，就算去报名，也不过是给别人做陪衬罢了！”梁艾莎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你知道哪天我们遇到的是谁吗？”林玉芝还想再劝说一下，忍不住想透露曾凡的身份，反正他也没在这里，也没要求一直保密。 “不就是黄湛那个咸湿佬嘛，他自己都过气了，就算给我们写歌又能怎么样呢？”梁艾莎不以为然道。 她属于比较外向冲动的性格，外表看着叛逆，其实内心没什么主见，那天的事情当然不会保密了，到处和人炫耀这件事，结果被亲人朋友嘲笑打击几次后，也感觉大家说的都对，放弃了跑去内地参赛的想法。 “你知道凡哥是做什么的吗？” “看他的年纪也就二十多岁，和黄湛混在一起，应该也是个作词或者作曲的吧，长得那么普通，不可能做艺人！”梁艾莎撇撇嘴说道。 “凡哥就是我们最大的依仗，你知道去年全香港最出风头的人是谁吗？”林玉芝提醒道。 “我从来不看新闻，我哪知道？董特首，还是李超人，要么就是何赌王？还是哪个明星？反正没听过名字带凡的名人！”梁艾莎胡乱猜测着。 “你整天都在忙活什么，真怀疑我们是不是生活在同一个香港，曾凡啊，你没听过吗，点点网络创始人，去年股票上市后，财富超越李超人，还有现在全球闻名的抗癌病毒药剂你总听过吧，他发明的！”林玉芝说前面的话，看对面女孩听得一头雾水，后面加重语气说道。 “不对呀，抗癌药剂我听说过，我们家一栋楼的柳阿嬷本来都放弃治疗，回家等死了，后来被医院找回去参加药剂试验，结果治好了，药剂不是李半城的黄河药业发明的嘛！我亲口听柳阿嬷说的，还要签署什么免责协议！”梁艾莎质疑道。 “算了，你只要知道那天推荐我们去参赛的凡哥就是点点网络的老板就够了，他们公司也是超级女星主要合作伙伴，他说我们有实力进入复赛，那还不够吗？”林玉芝不想跟她解释后面的复杂关系了，跟一个从不关心时政的孩子说这些，简直就是浪费口水。 梁艾莎眼珠转了转，突然兴奋的凑近林玉芝跟前小声问道：“他是不是对你承诺什么了？我当时唱歌的时候，看见你在他耳边一直嘀嘀咕咕的，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我猜出了他的身份，他也承认了，让我不要宣扬，后来就是跟他介绍我的功课成绩什么的，当时想着他来香港不久，万一需要秘书助理什么的，或许会给我一个机会！”林玉芝坦白了那天的事情。 “那后来呢？”梁艾莎追问道。 “没有后来，出了歌厅后从来没联系过我！”提起这事，林玉芝也很沮丧，当时满心欢喜期待了好长时间，后来只剩下失望了。 “人家当时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怎么会把我们这样的陪酒女放在眼里，如果真看好我们，怎么不让人联系我们？”梁艾莎想起另一个歌厅姐妹说过的话。 “不会的！凡哥和别的那些去歌厅的大人物不一样，他是真的为我们指路，不是图我们的身体，你在歌厅半年了，见过第二个这样的人吗？”林玉芝反问道。 “呵呵，他真的好像倩女幽魂里面那个书呆子，不是装的一本正经，而是真的一本正经！”回忆起当时的场面，梁艾莎忍不住笑道，难得用上了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成语。 “凡哥那么年轻就有现在的成就，眼光肯定很厉害，但是人家和我们素昧平生，又不图我们什么，能给我们指条路就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我们去参加了就算被淘汰掉，也不过损失几天时间和一点食宿费用，可是我们如果连试都不去试一下，你难道不觉得遗憾吗？” 梁艾莎被她说的心思又有点活动了，毕竟太年轻，热情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被人鼓动一下，又燃起了希望，马上想起当时黄湛的话：“湛叔说我们俩可以做一个组合，那我们起个名字吧！我英文不好，还是你来起！” “后天就开始海选报名了，我们都没有排练过任何歌曲，光是起个组合名字有什么用，当初凡哥看好的是你，勉强组合我可能会拖累你，我们一起去，还是分开报名吧，相当于多一次机会！如果哪个人幸运过关，另一个就做助理！”林玉芝能考上中文大学，心思和头脑比这个同伴强太多了，早就分析过其中利弊，歌唱比赛可不是一加一大于二那么简单。 “好的，我都听你的，如果我能出名，一定让你当我的经纪人！”梁艾莎马上许诺道。 “哈哈，你想的太简单了，就算我们拿到冠军，能与经纪公司签约，经纪人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等你哪天成了大明星再说吧！”林玉芝被她的幼稚想法逗的大笑。 不过能说服梁艾莎，也让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哪怕自己被淘汰，好友能被选上，她也不算白忙一场。 随后又交代这个有点孩子气的同伴回去要准备的东西和注意事项，必须的证件，比赛的服装等等，然后约定好明天见面的时间，才分开各自回家。 第682章 选秀 两个女孩做好了准备，报名开始这天的上午坐直通巴士赶到羊城，林玉芝以前和同学来过几次，也算有点经验，先在天河体育馆附近选了一家经济酒店安顿好，收拾一番换上衣服后去报名现场。 “阿芝，报名是不是要写字，你会写简体字吗，我不会耶！”走在路上，梁艾莎突然问道。 “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到时候我替你填，也没说必须要用简体字嘛！” 报名现场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多人，领取报名表填写个人资料，交上去后每人发给一张回执一个报名编号，通知他们三天后过来参加海选初试，她们两个号码挨着，这也意味着她们初试的顺序同样挨着，能省很多事情。 本来以为报名后马上就能比赛，没想到还要三天后，俩人有的犯难了，是先回去呢，还是初试完再回去？ “我不能回去，为了过来比赛被阿妈唠叨了半夜，结果只是报个名就回去，肯定要被笑死！”梁艾莎想想后果，果断决定留下。 “有点时间也更好，咱们找个量贩式歌厅好好练习一下，总不能初试就被淘汰，那也太丢脸了！”林玉芝反而长出了口气。 超级女星宣传口号是想唱就唱，不分唱法，不计年龄，不论外形，不问地域，只要是个女的就可以免费报名参赛。 其实呢，本质上仍然是一款娱乐节目，要考虑观众接受效果，声音有特点，唱的好听，外形好看，装扮符合大众审美的选手当然更容易过关。 香港是国际大都市，流行风尚比羊城高一个档次，她们两个从小耳濡目染，又在歌厅工作了几个月，穿衣装扮在众多报名选手中显得格外突出，又反复练习了几首参加初选的拿手曲目。 没想到，轻而易举的通过初试考核，从羊城赛区众多选手中杀出重围，还出乎意料的获得了五十强直通卡，可以参加五十进二十强的电视直播，也算达成她们的初步目标。 参加海选的人数太多了，基本上只要长相不太过惊骇世俗，清唱不太跑调，都能通过初试，但是就这一关就淘汰了多一半的选手，为了节省时间，那些水平太差的选手不等表演完就被淘汰掉了。 只有水平特别突出，形象气质上佳的选手才可能得到评委的青睐，有机会获得五十强直通卡，几位评委总共也只能发出十五张直通卡。 她们本身都有一定天赋，在歌厅经常唱到嗓子冒烟，各种歌曲学会了不少，要知道大多数人，再熟悉的歌，如果没有经过认真练习，也不一定能完整清唱一首歌而不出错。 清唱一首歌不出错只是最基础的要求，在这基础上要能打动专业的评委，必须展现出自己的发光点，最好表现出一定的专业水准，那就不是纯业余选手能做到的了。 演唱评审主观性很强，同样的一个选手，不同的评委可能给出截然相反的评价，她们两个人的表现中规中矩，并没有太出彩，林玉芝为两人设定的最低要求就是不出错，主要是靠基本素质和好形象过关，初选中能不出差错就是胜利。 没想到，她们以为的常规表现就获得了评委高度认可，直接进入羊城赛区五十强。 不过，哪怕进入分赛区五十强，比赛要开始直播了，她们仍然要自己负责食宿费用，五十进二十的比赛四月三号进行，还要提前进行彩排，她们又一次来到羊城，住在上一次报名时住过的同一家酒店。 梁艾莎早就不上学了，也没有固定职业住几天都无所谓，林玉芝还在上学，不得不再次请假，好在后面比赛彩排和直播大多都在周末进行，她不需要频繁请假，能不能走到羊城赛区决赛她没抱太大希望，和很多音乐学院的科班生比起来，她感觉自学的那点技巧有点拿不出手。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两人躺在酒店床上聊天，她们定的是一个两床标准间，正好住在一起互相作伴。 报名和初选来过一次，那次住了几天，还在市区商场和一些景点逛过，这次五十进二十是第二次过来，梁艾莎早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时候的紧张和不安，感觉羊城除了环境脏乱一点，与香港也没什么差别，语言也都能听懂，吃的饮食也差别不太大。 “阿芝，你觉得我能拿到羊城赛区的冠军吗？”梁艾莎趴在床上，翘着两条小腿晃来晃去的用流畅的普通话问道，经过这段时间刻意训练，她的口音已经矫正了很多，普通话已经超过大部分南方人，她在发音方面确实很有天赋。 “初选幸运过关靠的是不出差错，后面电视直播阶段不仅不能出差错，更要展现出自己的特点，让观众和评委都能喜欢你，还要能体现出自己的商业价值，节目组才有可能让你当冠军！”林玉芝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短信随口说道。 “不是由评委决定的吗？”头脑单纯的梁艾莎被她的话绕晕乎了。 “评委是怎么来的？还不是节目组自己花钱雇的，选秀是娱乐节目，他们是演员，我们也是演员，都是为了娱乐观众，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放平心态，你就不紧张了！”林玉芝头脑冷静的说道。 “你说的好复杂，我不懂，那你就说这次我唱什么歌好了，你让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梁艾莎觉得林玉芝很有头脑，听她的总没错。 “我们不能和那些音乐学院的选手比演唱技巧，你的嗓音和天赋就是最大的优势，第一次公开展示，必须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你就唱我的未来不是梦，只要发挥出平时的水准，别人一定会被你震撼到！你的性格和外形本来就有优势，正常表现就行了！”林玉芝嘱咐道。 “你自己唱哪一首呀？”梁艾莎问。 “刘若英的后来，我比较有把握！” “我们不能唱粤语歌吗？”梁艾莎奇怪道，她们几次比赛都唱的国语歌。 “羊城虽然是粤语区，但是照样有近一半的人不会讲粤语，我们要体现出最大市场价值，就要坚持唱国语歌曲，坚持讲普通话，国语歌我们都能唱好，别人会不相信我们唱不好粤语歌吗？”林玉芝给这个单纯的丫头灌输自己的观念。 “阿芝，你懂得真多！” “这些话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随便和外人说！” “你是说刚在酒店大堂认识的那个董爱妮？” “我们好歹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刚才不是还说要做朋友吗，我指的是其他选手，再说，你觉得董爱妮对你是威胁吗？”林玉芝笑道。 “她形象那么普通，怎么能和我相比！”梁艾莎自信的说道。 “别当人面说，那样太伤人了！” “我当然知道了，我又不傻！” “阿芝，你在香港看过珠江频道吗，我都没听说过，我们的比赛直播香港看得到吗？算不算达到湛叔的目标了？”梁艾莎又问道。 “网络上肯定能看到直播，湛叔的歌不要抱太大期望，如果赛后你被唱片公司签约可以出专辑了，可以上门找他要歌，还可以传为美谈，现在他不主动联系，我们应该识趣一点，少打扰人家！”林玉芝打断同伴不切实际的想法。 “那你说凡哥会看我们的比赛直播吗？” “他应该很忙，有没有时间就不知道了，肯定有人会替他关注，我们只要好好表现，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平就够了！”林玉芝笃定的说道。 第683章 幕后 超级女星羊城赛区五十进二十比赛直播这天，曾凡恰好有时间。 下班后，从实验室回到家里，和父母吃完晚饭说了会话，上楼回房间收发邮件。 薛燕来到香港后，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学习之外的社交活动增加了很多，尤其是和何琼联手办起公司后，带着她结交了不少各家族的名媛，她正处于新鲜期，这几个月三天两头都要出去赴宴，为她们未来的美容产品收集建议，开拓潜在客户群。 哪个女人不想保持年轻的容颜，这也无可厚非，另一方面薛燕是曾凡的妻子，这个身份让她更容易交到朋友，曾凡本人低调，那就走夫人路线呗，先把关系建立起来再说。 都知道曾凡的研发的药品关系到各家老爷子能不能健康长寿，没想到只是一个副产品的美容液也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假如也像抗癌药剂那么神奇，十万一剂照样一样不用发愁卖不出去，销量只会更好，爱美的女人可比癌症患者多太多了。 随着自己直属的公司业务壮大起来，曾凡对国内外两个点点公司的关注少了很多，一般的事务很少关注了，已经开源的点点通讯软件社区反而关注的更多一些。 开源后也有很多个人或者公司基于开源代码开发出独立的通讯软件，但是能形成规模的基本没有，大部分公司还是基于点点通讯平台在开发周边软件，只要能获得部分点点用户认可，通过点币付费一样能换取不菲的收益。 随着点点平台各种增值内容不断扩展，点币价值也慢慢获得了一定范围内的承认，除了国内外两家点点公司以外，也开始有其他公司和个人开展点币收购和交易，网络交易用点币支付更加安全和便捷，慢慢形成了网民们的共识。 当然，在其中收益最大的公司，仍然是纳斯达克上市的点点科技和香港上市的点点网络，他们通过先发优势已经获取了浏览器，个人空间，企业公众号，网络商城，搜索，在线音乐，在线视频，在线游戏等多个方面的互联网领域最大的市场份额。 通过规模优势他们可以用极低的利润生存，让别的新进公司无法赢利，不断的烧钱运营才能维持。 就算是这样，在包括张山在内的风险投资支持下，一批批的互联网公司也慢慢成长起来，逐渐发展壮大，在一些专项领域开始领先，盈利能力超过了他们。 购物网站，在线游戏，在线视频，在线音乐等等领域都出来了很强的竞争者，同样基于开源的点点平台，利用点点通讯软件获取流量，一点点扩大影响力。 几年前刚发展点点软件的时候，曾凡什么业务都想做一点，造成了现在全面开花的结果，现在样样领先，样样都不怎么挣钱。 不过，这些不是他操心的事情了，自己的事情还关心不过来呢。 随着他在生物学领域的地位渐渐确立，这方面往来邮件多了起来，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教授学者给他发来邮件讨论问题，请他给自己的论文发表意见，还有几家期刊请他做评审，也会时不时发论文过来请他过目。 本来就感觉时间不够用呢，曾凡以资历不足推拒了大部分，可是有一些实在拒绝不了，既然进入这个圈子，完全不近人情也做不到，早晚有用人帮忙的时候呢。 有些问题的讨论本身也是一种科研，互相之间都能有所启发，反而是求之不得的，只是这样有益的讨论并不常见，随着他水平和视野不断开拓，能对他有所启发，与他讨论到一个频率的人越来越少了。 刚刚回复完一篇论文，曾凡靠在椅背上放松眼睛休息，点点通讯软件的提示音响了起来，冯倩发过来视频通话。 “提醒你件事，你那两个小宝贝的比赛直播马上开始了，别忘了观看！”视频画面里面，冯倩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一件黄色睡衣，头发还没完全吹干，披散在身前。 “什么比赛？”曾凡顺口问道。 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就是几个月前和她提过的两个人参加超级女星的事情。 “那个超级女星吗，在哪里看？” “废话，当然是咱们的点点视频的直播频道了，你不会没安装吧，这个节目置顶的广告可是宣传一个多月了！”冯倩怀疑的问道。 “软件当然安装了，只是我每天太忙，没时间看视频！” “今天第一场分赛区晋级直播，羊城赛区五十进二十选拔，淘汰百分之六十，她们俩晋级问题不大！你可以在视频直播下面投票表达支持，十点币一票，不过呢，只能支持一个人，只能投一票！”冯倩解释道。 “比赛还没开始，你怎么知道她们可以晋级？”曾凡打开了直播软件，正在播放广告。 “怎么可能完全靠观众投票决定，那只是提升大家的参与热情，为了节目效果和未来的收益，当然是节目组说了算，咱们既是独家网络合作伙伴，又是冠名赞助商，这点权力都没有，芒果卫视还想不想混了？”冯倩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这话那些参赛选手听见了多寒心，赤裸裸的操纵比赛！” “这么想你就太天真了，去年的海选咱们没参与，你知道出来多少花样吗？芒果台自己玩儿只会更加黑暗，说到底这只是一款娱乐节目，优先当然要考虑收视效果了，公平永远只是相对的，选手的水平特别出类拔萃当然不会被埋没，水平差距不大的情况下，你做的再公平也会有人不满意，既然这样，何必做哪些受累不讨好的功夫，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皆大欢喜！”冯倩为他解释道。 “你这么说，那观众投票还有什么意义？那纯粹不是骗人嘛！”曾凡质疑道。 “没有观众支持，电视台的节目给谁看？前期关注度不高，观众投票意义不大，后期收视率上升会逐渐增加观众投票权重，只是呢，手机短信观众覆盖面广，可是太容易弄虚作假，点点用户投票真实性高，可是代表性不足，网络用户还是青少年男性居多！所以，即使到最后全国决赛阶段，也不可能完全由观众投票决定！但是，观众的投票会起到很大指向作用！” “那她们两个最后拿到什么名次也是你们决定了？”曾凡问道。 “你想知道？” “爱说不说！” “呦呵！还涨脾气了，我只是确保她俩不会受到不公正对待，只要能发挥出正常实力不掉链子，进总决赛问题不大，至于具体的名次，看她们自己的临场表现和观众缘了！你的眼光很厉害，那个梁艾莎确实是个好苗子，无论她最后是什么名次，我们都会签下她进行重点培养，林玉芝嘛，看她个人意愿吧，她的能力做艺人有点屈才，我带她两年，做你的秘书怎么样？”冯倩笑呵呵回答他的问题，最后还不忘调侃他一句。 曾凡知道冯倩是习惯性调戏自己，当然不会在意，看着比赛直播开始了，挂断了视频通讯，一边继续看论文，一边小窗口看直播。 从冯倩这里，他才第一次知道两个女孩的名字，当时只是觉得人才难得随便指点一下，没想到自己可以改变她们的命运。 想到这里，曾凡心里确实有点小小的得意之情，然后迅速被压下去了。 五十名选手每人表演一分钟，评委点评一分钟，主持串场淘汰选手，还负责煽动选手情绪，还要插入观众互动，整场比赛至少需要两三个小时。 为了展示节目的包容性，五十名选手里面还有三名未成年，一个五十多的大妈，还有一个穿军装的选手，当然，少数民族更是必不可少，就差弄俩老外上去了。 可能是为了减少直播时长，选手才艺展示的环节都是提前在录音棚录制的视频，剪辑过后还不到一分钟，虽然时间有点短，可是避免了选手过于紧张的临场发挥失误，也算比较人性化了。 第684章 观众 曾凡在加州理工做的第一个研究项目就是关于声音传播效果的，对于怎么样将现场音乐通过数字处理技术，最大程度传递相似的体验到听众耳朵里，他也算这个领域的专家了。 尽管不能百分百还原现场体验，也比过去的音频处理技术进步一大截，这种体验的提升可不是那些昂贵的音响设备能带来的，而是能普惠到绝大多数普通的音频设备。 这篇论文的研究成果他也没有藏私，做成了一个功能插件，在开发环境下的音频处理软件都可以使用，点点通讯软件，点点音频播放器，点点视频等软件都是他亲自修改的代码。 有了这项成果的加持，那些现场感染力强的选手演唱，观众通过网络播放也能获得现场高度相似的体验。 每组五个选手先播放演唱视频，然后现场出题目展现才艺，看看选手应变能力，最后五个评委装模作样商议一下，残忍淘汰一位选手，主持掌握现场节奏，还要煽情烘托气氛，既不能太过分让选手出状况，也不能太平淡，那观众就要睡着了。 把这场选秀节目当作电视剧看，芒果台主持人汪汪是男主角，羊城台的女主持毛毛是女主角，五个评委是大配角，那些选手都算是特约演员，表演出色的进入二十强成为下场直播的签约演员，其他的选手就是重在参与了。 整场直播观众看到的是台前表演，还有众多幕后的工作人员，灯光，特效，乐队，音响，舞美等等，当然最主要的是导演，导播，多位副导演，这是一镜到底的电视剧，难度相当的大。 男女主角和配角评委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剧本，还要随时接受幕后导演的指令，可能临时变更剧情和台词，至于那些选手嘛，就看个人悟性了，大多数是临场发挥，或许有少数人能从某些渠道获取剧本，从而占据某些优势。 但是，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做演员，哪怕没有剧本的自由发挥，一样能胜过大多数科班出身的选手。 梁艾莎就是这样的选手，她不是那种让人一见惊艳的美女，一米六八的修长身材却能抓住大多数人的眼球，独具特色的嗓音和演唱天赋，将《我的未来不是梦》这首歌唱出了自己的风格，尤其清澈醇和的高音区，高频音震得人头皮发麻，如饮美酒般陶醉其中。 哪怕播放的是录影，依然震撼全场，主持人汪汪一时间都忘了台词，现场尴尬的沉默了几秒钟才请评委点评。 这首歌不是光有高音就能唱好的，从诞生开始十几年来，还没有人能超越原唱张雨生，梁艾莎的演唱已经超越了大多数模仿者，普通人或许听不出差别，在专业人士的耳朵里，能听出很多不一样的细节。 歌词尤其切合她的年龄和经历，也让她不是单纯的演唱，而是一次身心融入的真情表达，具有了超越绝大多数专业歌手的效果。 与梁艾莎同组的几名选手对比之下黯然无光，几位评委都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恢复过来，互动环节的对话几乎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两位主持人拉都拉不住，淘汰了一位选手后，继续下一组的比赛。 五人一组进行比赛，五十人共分成十组，每组表演完互动一下就淘汰一个，梁艾莎在第三组，每次最后评委商议决定淘汰谁的时候，主持人汪汪站在谁身边，评委商议的结果就是淘汰谁，也不知道是真的巧合，还是在暗示。 看的同时曾凡也在心中暗自评判，哪个水平高，哪个会被淘汰，接连几次判断都没准，感觉毫无规律可言，唱得好的可能被淘汰，长得漂亮也可能被淘汰，似乎完全是随机选择，就为了调动观众情绪一样。 想想也是，五十个选手，总共要淘汰三十个，只剩下一小半，水平都差不多的情况下，当然可以任性一点了，反正除了少数几个人，大部分选手只要想淘汰随便都能编出理由来，在这里甚至都不需要给出理由。 “国内也有这种选秀节目了？这个卷发的造型真土！”薛燕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他身后说道。 “人家这叫草根原生态，讲究的就是淳朴自然，你整天和那些所谓的贵妇名媛混，当然看不上了！她们一套衣服多少钱，去做个造型多少钱，那能比嘛？”曾凡反驳道。 “呵呵，你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我哪儿得罪你了？”薛燕用拳头砸他肩膀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是你的事儿，这节目看着来气，太侮辱智商了！” “那你别看了，让地方我看，我就喜欢看这种节目！”薛燕把他拽起来，自己坐到电脑前。 曾凡嘴上不满意，心里仍然想看后面的结果，那个林玉芝还没出场呢，拿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继续看。 “你不是不喜欢看这种选秀节目吗，今天怎么突然看了，是不是有什么缘故？”两人边看边谈论，薛燕忽然问道。 “你没看优点手机冠名嘛，点点网络也是合作伙伴，今天是第一场海选直播，我关心一下不是很正常！”曾凡不太自然的解释道。 “不对，肯定还有别的原因！”薛燕看他的神态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里面有我推荐的两个人，我想看看她们的表现......”曾凡坦白道。 “不要说了，让我猜猜，看能不能找出来！”薛燕赶忙制止他继续解释下去。 这时候才艺展示已经进行到了第八组，林玉芝在第三个出现，唱了一首《后来》，不需要太高演唱技巧，几乎谁都可以唱，想唱出特点却非常不容易，显然她是有备而来，演唱获得几位评委一致称赞。 “还行，你眼光不错，肯定有这个林玉芝吧！”薛燕伸出右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肯定？”曾凡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你能推荐一定是觉得她素质不差，这半年你哪都没去，她又来自香港，这不就对上了！你就说是不是吧？” “还有一个呢！” “等我看完了的，一定都能找出来！”薛燕自信满满。 可惜事与愿违，梁艾莎的表演已经过去了，十组选手展示完后已经淘汰了十个，曾凡本以为还要再有两轮比试才继续淘汰，结果主持人汪汪一番操作之后，十几分钟空口白话就又淘汰了二十个，最后剩下二十个选手成功晋级。 梁艾莎站在一众美女群中也并不是很显眼，早早的就进入大名单，除了念过几次名字，没有再获得展示的机会。 加上董爱妮一共三个香港选手全部晋级，薛燕琢磨了一会才猜测道：“另一个应该是梁艾莎吧？” “你瞎蒙的吧，理由呢？”曾凡不相信她能看出什么，二选一随便也能猜中。 “你先说是不是！” “是！” “那我告诉你理由，那个董爱妮看着就是个孩子，梁艾莎更漂亮，更活泼，应该更符合你们男人的审美！”薛燕笑嘻嘻说道。 曾凡无语了。 他不知道的是，薛燕就是凭直觉瞎蒙的，跟他确认后再随便找个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第685章 机顶盒 从这天以后，他们夫妻多了一项共同活动，每周观看超级女星的比赛直播，对那些选手进行评头论足，猜测哪个能最后晋级。 可惜在这方面，曾凡的聪明头脑失灵了，总是预测失败，反而薛燕经常能猜中，问她其中缘由，还故作神秘，就是不告诉他。 这次观看结束后的第二天，曾凡专门给黄湛打电话，提醒两个小姑娘已经晋级了，督促他写歌兑现承诺，写完先拿来过目，可不能随便写了糊弄人家，最好是一人一首。 “曾老弟，你以为写歌是去菜市场买菜吗，还挑挑拣拣，能写出一首就不错了！”黄湛诉苦道。 “没有徐客导演几次退稿，你不是也写不出沧海一声笑吗？就得给你施加点压力才行，不要粤语歌，必须是普通话版本，你文学功底好，可以尝试下古风类型歌曲，类似李叔同送别那样的！沧海一声笑就挺好嘛，就那类型的！”曾凡要求加码说道。 “好吧，反正最近也闲着，我试试看吧！”黄湛答应下来。 “不能试试看，是必须完成，七月总决赛，在那之前必须写出来！”曾凡叮嘱道。 “你这要求越来越过分了，写词我还能勉力而为，谱曲实在不擅长，到时候你来谱曲，给你个展示的机会，不然你把我的命收回去吧！”黄湛耍无赖道。 “谱曲的时候咱们一起商量，我没有经验，想法还是有一些的，跟你学习一下！”曾凡想想也是，还是不要太为难老头了，好像自己挟恩图报似得。 “那行，就这么定了，写完歌词我就去找你！”黄湛生怕他反悔一样挂断了电话。 他们房间电脑用的是市面上最大的液晶显示器，屏幕也不过才十九英寸，看起节目直播很不方便。 曾凡就想弄一个可以联网的盒子，将点点视频的网络数据可以直接转换到大屏幕电视上进行播放，这样靠在床上也能看，比俩人盯着小小的电脑屏幕看节目舒服多了。 卧室墙上挂着一个六十五英寸最新款液晶电视，也支持多信号源输入，理论上把电脑机箱搬过去，可以当作一个大号显示器使用，只是那样操作起来太麻烦，看个电视节目还要搬着鼠标和键盘，实在太不方便了。 定制的盒子就相当于一台微型电脑，遥控器集合键盘和鼠标的功能，只需要能操控点点视频一个软件就够了，实现起来并不难。 当初设计基因一号芯片的时候就有做个人计算机的想法，比起超算来说还更加简单，因为需求不强烈，也不想树敌太多就一直没做，现在双螺旋计算机公司的超算订单已经排到一年后了，古斯塔忙着完成现有订单的同时，还在领导设计下一代更先进的芯片，更没时间进军这个市场了。 这个机顶盒就相当于一次试水，相比于设计复杂的芯片电路，这种盒子的设计就简单多了，曾凡利用每天晚上的空闲时间构思设计，三天就完成了。 “你可真不嫌麻烦，为了看个电视节目还费这么多功夫！”薛燕对他的设计不以为然，说他是吃饱了撑的。 “正是有我这样的懒人需求，才有了这么多科技产品发明出来，再说，我这个设计还需要你帮忙呢！”曾凡不在乎的笑道。 “我也不懂电路设计，能给你帮什么忙？” “你上次不是说你三叔在鹏城做电子产品代工吗？问问他们多久能做出一个样品来，要是效果还可以，图纸授权给他们生产销售，也算一门生意吧？”曾凡说道。 “普通的零配件市面上可以采购，你们的基因芯片去哪里弄？”薛燕问道。 “每台超算都有一定数量的备份芯片，从中匀出几十片用来生产一些测试产品还够用，如果可行的话，下次芯片订单多生产一些也不难，订单量大成本还能降低呢！”曾凡解释道。 “明天我问问再说吧，我三叔或许看不上你这生意呢！” 接到薛燕的电话，薛敬礼比侄女想象的反应还大，当天就带着公司的两个工程师过来了，好歹也是长辈，曾凡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实验回来亲自接待。 知道他们要乘火车过来，曾凡先派了吴小林开车过去火车站接人，然后回到家里面等着，曾凡的妈妈听说亲家兄弟要上门，也开始张罗饭菜。 薛敬礼五十多岁的年纪，和薛燕的爸爸很像，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亲兄弟，只是小了六岁，算是共和国的同龄人。 从车上下来后，先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然后在薛燕的介绍下和曾凡，曾广海，邱彩娥挨个打招呼认识，老一辈人的客套规矩就是多，讲起来一套一套的没完。 “唐突上门，一点儿礼物不成敬意，两位亲家不要笑话啊！”薛敬礼带着两位助手从汽车后备箱里面搬下来整箱的烟酒，保健品礼盒等等物品。 “亲家太见外了，来就来吧，带什么礼物，凡凡，你们赶紧接一下！”曾广海赶忙招呼道，然后将薛敬礼和两个工程师让进屋子里。 进屋后，客套叙旧的话就说了半个多小时，尽管之前互相不认识，可毕竟都在一个镇子生活了几十年，总有一些共同认识的人，共同经历的事情可以回忆，曾广海和薛敬仁前两年在农场也见过面，当时薛敬仁夫妻旅游回来在农场住了半个多月，类似的话题早就聊透了，这次不过是简单回顾一遍，拉近彼此的关系。 曾凡和薛燕小夫妻在旁边只有点头听说的份，好在叙旧的话题说完了，总算转到正题，薛敬礼带着两个工程师跟曾凡进书房，听他讲述想要的设计，网络盒子工作的原理。 都是专业人士，很多内容一说就明白，曾凡对代工领域认知有限，这些东西书上看不到，没有实际做过，只靠脑补往往和现实差别很大，他的设计尽量简便，减少加工难度，介绍完才有点忐忑的看薛敬礼的态度。 “早上听小燕儿电话里面说需求的功能，我以为多复杂的设备，看你这个设计，简直太简单了，这些功能真能实现吗？”薛敬礼有点不信的问道。 打开书桌上一个抽屉，曾凡取出一个塑料盒子，里面装着一枚三厘米见方的芯片，外形和市面上常见的台式电脑cpu差别不大，他拿出来展示了一下说道：“这是我们最新型基因二号芯片！所有视频编解码功能都通过它来实现，你们能做出发挥芯片功能的主板，加上必要的接口模块，电源模块，以及一个封装固件的只读芯片就行了，哦，还要一个配套的遥控器，多久能做出工程样机？” “你选择的配件都是大路货，我们只需要开模做个盒子，做个主板把配件焊接到一起就完成了，三天时间都嫌慢，后天早上就能给你送过来！”薛敬礼拍胸脯保证道。 “曾先生，你这个芯片怎么和最新型的速龙处理器外形看上去一样，成本不低吧？”一个方脸工程师问道。 “我们量产芯片数量小，只有几百万数量级，为了加快生产效率，和他们在同一个工厂封装，处理器插座都是通用的，下一代会考虑采用更合理的接口设计！这一枚芯片出厂价二十美元！”曾凡解释道。 “这就是你们的超级计算机用的芯片吗？”薛敬礼接过芯片看着说道，如果不看标签，简直和最新的速龙双核芯片没什么区别。 “我们双螺旋计算机公司的人正在鹏城大学安装超算，三叔你们去那里找克鲁斯，他会给你们一盒共五十枚芯片，用来生产测试样机应该够用了，我只要十台成品就行，多的你们自己留着测试用吧，如果觉得有市场，你怎样生产销售我不管，我们只卖授权和芯片！到时候具体需要多少，你们找克鲁斯谈，我会让他给你们最大优惠！” 薛敬礼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商谈完后，没有留下吃饭，带着两个工程师走了，吴小林送他们去车站的车上，堆满了曾广海安排的回礼。 老两口来了三个多月，收的各种礼物堆满了一间屋子，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回礼当然不能少！ 第686章 点评 薛敬礼果然说到做到，第三天早上就派人把十台样机送过来了，简单的白盒包装，黑色哑光喷漆金属外壳，同样黑色的遥控器，按他要求设计的多方向摇动按钮，可以代替鼠标的作用，方便操作。 晚上，正好是超级女星羊城赛区二十进十的比赛，曾凡就实现了靠在床头看比赛的愿望，感觉无比惬意，忍不住跟薛燕炫耀：“怎么样，我这个想法不错吧！” “你聪明，你厉害，行了吧？净琢磨这些没用的玩意！”薛燕看不惯他得意的模样。 “现在不就用上了，怎么能说没用！你们和戴维的代理谈判怎么样了，这都几个月了还没谈下来吗？”曾凡转移话题问道。 戴维考察一阵子后，没有选择和许金恒合作，而是想着先在香港独立运作通过临床审核，获取上市销售资格后再确定代理公司。 何琼和薛燕新成立的天姿生物科技公司主营就是各种养颜护肤产品，减肥药也在范围内，如果能获得代理权，也是一个拳头产品，能增加不少收入。 “那着什么急，等减肥药通过药管局审查后再签约，现在早早签约谁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审，拖个一年两年那不是白花钱了！”薛燕满不在乎的说道。 “可以先签约，产品开始销售再付代理费嘛！” “那是次要原因，主要是他对我们公司没信心，不想给我们独家代理权，正好我们也不着急，等我们自己的产品上市再说，让他慢慢等着药监局审核吧！”薛燕笑呵呵说道。 这时候正好超级女星直播开始了，两人看起比赛，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二十进十的比赛有了正式的舞台表演，选手们或者单纯唱歌，或者又唱又跳，每个人有四五分钟的展示时间，节目的可看性高了很多。 对于没有舞台表演经验的人来说，这是很大的挑战，很容易由于紧张而荒腔走板，十成水平发挥不出三成，表现太差评委和主持人也救不了，一样会被淘汰。 如果同一组人都出差错，水平差不多，那就容易多了，淘汰哪一个都没话说。 不过今天的比赛显然提前经过用心编排，至少开始几个选手表演都在水平之上，没有太大纰漏。 二十个选手分成五组，每个人一首歌表演完后评委点评几句，同组四个人全部表演完后，评委讨论后淘汰一个最差的选手。 作为评委要表现出自己的专业性，当然会挑毛病，想挑刺还不简单，更何况都是舞台经验不丰富甚至一点也没有的业余选手。 第一组看完后，薛燕发表意见：“这个三号选手不知道怎么想的，口语那么烂，还选个那么多单词的歌曲，被淘汰一点不冤枉！” “那也怨不得她，现在流行歌曲都夹杂很多单词，中不中洋不洋！”曾凡说道。 “你听不惯，别人喜欢就行了，这叫时髦！” 他们聊了几句话的功夫，又有两个唱跳的歌手表演完了，感觉水平一般，没什么特色，唱跳水平都不出彩。 接下来就是林玉芝出场，旋律响起是一首舒缓的慢歌《漂洋过海来看你》，她就是一副都市女郎的衣着，配上这首歌应情应景。 她是真的在演唱，不光是在唱歌，仿佛还把自己的思绪沉浸到了歌曲的故事中去，用心的演绎一个为了追寻爱情来到陌生的城市的女孩，把那种孤独和无助在歌声中完美的表达了出来。 平铺直叙的歌词简单又直白，曲调没有太大起伏变化，想要吐字清晰的唱好，还要把歌手的情绪通过歌词层层递进的渲染出来，很考验歌手的技巧，但是林玉芝很轻松的唱了出来，完全没有给人吃力的感觉，让听众不自觉的被代入歌声的情境中去。 歌手出身的评委柯敏率先发言：“林玉芝你真的只有二十岁吗，让我来唱这首歌也达不到你的水平，你完全不像业余选手！” “我们的每个选手都要填写真实资料，我替她证实，护照，通行证，学生证都登记了，她是八五年出生，严格来说还不满二十周岁！”主持人汪汪马上插话道。 另一个评委补充道：“技巧的东西可以通过学习弥补，天赋不能看年龄大小，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其他两个评委也是赞赏有加，只有一个评委没有来得及发言，被主持人跳过去，林玉芝成为开场以来第一个没有被评委挑刺的选手，顺利过关。 被评委们交口称赞的选手很少，必须表现出众，大家都觉得不错，薛燕却看出点不对味，忍不住拧了曾凡胳膊一下：“这就是背景选手的待遇吗？评委都要上赶着拍马屁？帮着拉抬人气？” “我不知道，冯倩只是说确保她们不会遭受不公正对待，具体名次要看她们自己表现，人家唱的确实不错，也没规定评委必须找茬吧？”曾凡反驳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选秀节目也是一样，这几个评委表现太业余了！”薛燕忍不住吐槽道。 “人家毕竟不是职业演员，国内的观众还没那么挑剔，有这样的水平也够用了！”曾凡公允的评价道。 “不看了，睡觉！” 嘴上说着不看了，薛燕一点行动没有，仍然看的津津有味，插播广告都不让曾凡换台，遥控器牢牢掌握在手里。 评委的主要工作还是挑毛病，美其名曰指点，赞扬的话轻易不说出口，否则就不值钱了。 接下来的选手开始经受评委们更加挑剔的审视目光，能得到某位评委的些许肯定都很不容易了。 当又一位歌手得到评委一致夸张的称赞后，薛燕再次怒了：“就这样的水平也能拯救歌坛，当她是蝙蝠侠吗，这个评委太不要脸了！” “你理解一下，人家也是出来混口饭吃，别太较真！”曾凡赶忙搂着肩膀劝慰，平息老婆怒火。 “这选手什么背景呀，绝对有内幕！” “我哪里知道，计较那些没必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内幕，不关咱的事就行了！” “怎么不关咱的事，一共就两个总决赛名额，她要是占去一个，那林玉芝和梁艾莎不就得淘汰一个？”薛燕问道。 “你这话就太不讲理了，咱们推荐人就没事，别人推荐就是内幕！”曾凡被她的话说的有点哭笑不得。 “那也得差不多呀，选手表现也就一般，还那么死命吹捧，那几个评委真是一点节操也不要了！这俩主持人也是！”薛燕依然怒气冲冲。 “你这评价有失公允了，选手表现也算不错，别人演技差不能牵连到人家！”曾凡笑道。 “你到底是哪边的，一点立场也没有，离我远点！”薛燕甩开他的胳膊，转身还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评委演技浮夸，后续比赛结果观众投票权重会越来越大，如果不卖力气引导观众，后面的投票太分散，达不到造星的效果！必须让更多的观众有参与感！看着自己支持的选手走上巅峰！节目才能火起来！”曾凡冷静的分析道。 “唉，你这么一说，哪还有观看的乐趣！” “怎么没有，选手的临场表现做不得假，也不可能让她们假唱，比别的节目有意思多了！”曾凡笑呵呵说道。 夫妻俩一边看一边争论，也不觉得节目时间长，很快就到了梁艾莎的最后一组，她是第一个登场的选手。 第687章 擂鼓岛 梁艾莎演唱的是一首老歌，六十多年前，西部歌王王洛宾根据新疆民谣改编的《青春舞曲》，九十年代又经过罗大佑重新演绎，不仅在大陆，也在港台广为流传。 “太阳下山明朝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美丽小鸟一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歌曲节奏欢乐轻快，梁艾莎穿着一身在市场上淘来的维族风情服饰，边唱边跳，瞬间把整场气氛调动起来，舞蹈其实不是她强项，可是这首歌和其他流行歌曲不一样，她只需要把用手指和脖子，几个新疆舞特色动作演绎好就行了。 好的歌手无论唱什么歌都能唱出自己的特色，把现场观众调动起来，梁艾莎显然就有这样的能力，舞台上下从主持人到评委，还有现场观众都不由自主的跟着扭动身体。 她的表演当然没有评委挑错，全是褒扬之词，就这样薛燕还有点不太满意：“边上那个评委什么意思，刚才捧那个选手那么卖力，现在装哑巴！” “我说你也太难伺候了！评委称赞选手你说不要节操，人家保留意见你还嫌弃！”曾凡哈哈笑道。 “他那是保留意见吗，我看是主持人没给他机会，怕他表现的太浮夸，演穿帮了！”薛燕一针见血的点评道。 “以后这种选秀节目肯定会越来越多，评委也会慢慢进步的，演的太过火以后没人敢请了，你这么感兴趣以后让你去当评委怎么样？看看你能不能比他们表现好！”曾凡提议道。 “我算什么身份，怎么敢去给人点评，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那有什么，这五个评委不也有两个是凑数的，那三个也是不怎么出名的小虾米！我让你跟何琼开公司，不单纯是为了让你挣零花钱，你社交水平比我强，也为了让你有独立的社会身份，不只是曾凡的太太！”曾凡解释道。 “好感动，老公，你对我真好！”薛燕把头贴在他胸口说道。 “不错，你的表演水平比那个评委高明！”曾凡夸奖道。 “哼！你太破坏气氛了！”薛燕紧跟着拳头就上来了。 节目进行到最后，林玉芝和梁艾莎当然一起晋级十强，她们的老乡董爱妮惨遭淘汰，这也是在两人意料之内的事。 上过半年多的解剖课后，曾凡在港大的学习目的基本达成了，其他理论为主的功课对他当然没有挑战性，早早的都达标了。 近半年上课的同时，他在实验室主要的项目就是艾滋病毒的研究，艾滋病毒主要入侵的是人体淋巴系统，因此，他的毕业论文就是《关于淋巴系统的作用机理新发现以及修复》，随着艾滋病疫苗研发取得进展，这篇论文也基本完成了。 袁勇作为他的导师，也是神农实验室行政负责人，当然对他这篇论文了解的最多，知道论文的内容含蓄了很多，很多重大发现都没有写进去。 “别人一分成绩恨不得夸张到十分，你为什么总是藏着掖着？你的成果可不只是艾滋病疫苗？对其他病毒疫苗研发一样有很好的示范作用！”在实验室讨论他的毕业答辩事项的时候，袁勇不解的问曾凡。 “我也是受到别人研究的启发，没必要揽别人的功劳，也不差那点名誉！再说，艾滋病疫苗只有不足三年的免疫期限，我是不太满意的！”曾凡不太知足的说道。 “三年时间也足够了，如果推动全世界主要感染地区一起全民注射，很大希望彻底消灭艾滋病毒！”袁勇作为曾凡的导师和合作伙伴，这项研究他也深度参与，传染病防疫也是他的主要研究领域，能有现在的进展，是他过去想也不敢想的重大进步。 “我觉得不太现实，别的地方咱们影响力有限，强力推动还有可能适得其反，把香港这块普及了就了不得了！”曾凡很清醒的说道。 “接下来你准备转向哪方面研究？干细胞催化吗？”袁勇问道。 “那个项目不是一直在进行吗，涉及到的基因功能太复杂，我们掌握的信息的还不够详细，还需要时间积累，下阶段我准备主要研究蓝藻和珊瑚虫等海洋生物，为我们擂鼓岛的实验室做准备！”曾凡说出自己的打算。 “还有那么多疾病等着你去攻克呢，你怎么又要去研究海洋生物，是不是有点浪费你的才华？”袁勇不解道。 “人类除了癌症外，最主要的致命性疾病是心脑血管疾病，病理基础就是动脉硬化和静脉栓塞，能解决这两样问题大部分心脑血管症状都能化解掉，我希望能找出一种安全的菌类作为治疗工具，进入人体内，解决这两种状况，蓝藻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物种之一，基因组最原始，也最简洁，是理想的研究目标！”曾凡解释道。 “唉，我老了，跟不上你的思维了，只能继续吃老本，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全力的配合你！”袁勇每次面对这个年轻人，都会有类似的想法，差距太大了，以后还会越来越大。 “袁教授，你还不到六十岁，怎么能服老呢，何赌王听见你这话肯定不高兴，人家六十岁还娶个四姨太呢！”曾凡开玩笑道。 “人和人的差别那么大，我怎么和人家比呢！”袁勇哈哈笑道。 擂鼓岛的实验室建设了半年时间，建筑主体已经基本完成，正在进行后期装修和设备安装，实验室采用了最高等级的生物实验室标准建设。 投了那么多钱进去，当然要以世界最顶级的实验室为目标了。 最重要的设备是曾凡改进的超级计算机系统，因为等待芯片代工厂升级最先进的六十五纳米生产工艺，基因四号芯片一直没有量产。 量产后的第一批芯片将会全部用于实验室的建设，实验室的所有计算机设备，包括位于海底的超算主体部分，都将采用基因四号芯片，提升连通和运行效率。 实验室建设最麻烦的不是岛上的建筑主体，也不是安装那些高精尖的设备，而是和外界连通的通讯系统，两路输入的海底电缆系统，淡水系统和燃气系统等等海底管线，还有曾凡要求的水下实验室。 擂鼓岛所处位置是大陆架从浅海到深海的过渡区域，海底情况相当复杂，施工有很大的难度。 即便是有各位大佬支持，调集了全香港最顶级的施工队伍建设，不计成本的日夜施工建设，仍然花费了大半年时间才得以完成。 因为超级计算机主体要放在海底进行降温，实验室一部分建筑直接建设到了海里，曾凡要求的水下建筑总面积超过两万平方米，主体大部分用耐压的高强度玻璃建造，让建筑成本更高了好几倍。 水下实验室分为几十个面积不等独立房间，通过数条走廊连通，每一个房间都有独立的空气循环系统，水循环系统，温度调控系统等必备装置，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注满海水或者其他液体。 房间大多数用作超级计算机的机房，其他的房间曾凡准备用来做海洋微生物的实验，这里距离海面只有十几米，可以最大程度提供拟真的海底生态环境。 有几个特殊要求的高强度耐压房间可以增加内部水压，模拟五百米以下的海洋环境，满足曾凡不同的实验要求。 水下实验室当然不可能在水下施工建设，那样的话可就不是半年能完成的了，他们选了一个岛上小湾，外围建了一个水坝，抽干内部海水，再进行施工，建设完成后放入海水，检验实验室的密封性和抗压能力。 六月末，海底实验室第一次注水这天，神农实验室的几位大金主都来现场观看，随着水坝闸门缓慢开启，汹涌的海水迅速淹没了这一大片玻璃为主体，形状各异的建筑群。 第688章 寿命上限 站在岸上的观景台上，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脚下十几米深处的建筑群被海水逐渐淹没，建筑起家的李万基感叹道：“我卖过百万一尺的房子，可是还是第一次建设成本超过百万一尺的房子，真是开眼界呀！” 整个海岛投入资金超过百亿港币，这片两万平方米海底建筑占去了将近一半，按照香港的算法，每平方尺造价超过两百万港币，估计整个香港都没有更贵的建筑了。 岛屿的建设由李万基旗下的恒业集团和吴伟正旗下的九龙库共同承担，他们出人出工，出钱出力，这个岛屿都是吴伟正个人买下来捐赠，算作对神农实验室的支持。 听到李万基的话，吴伟正笑着说道：“四叔都没有见识过，我们更没有见识过了！” 连接岛屿的管线设施由李半城旗下公司承担，他除了捐赠实验室的股份外，真金白银的支持同样不少。 李半城接话道：“这也是为科学做贡献嘛，不能与民用商用建筑比较，房子哪里都可以建，可是曾先生这样水平的科学家不是哪里都有！” 何赌王笑呵呵的说道：“曾先生，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仪器设备，还是实验材料，科研助手，只要能花钱解决的，我们都能满足你！” “众位前辈鼎力支持，曾凡当然要倾力以报，神农实验室将会逐一攻克各种影响人类寿命的疾病，癌症和艾滋病只是开始，还有多个药物项目在进行中，有了香港特殊政策的支持，未来这里必将成为全世界最顶级的医疗中心，也必将更加繁荣，诸位的投入也必将获得更高的回报！” 这么多老头子盯着自己，曾凡不得不表明态度，这也不算空口白话，他心中设想的计划比说出来的更庞大，只是暂时还不到公开的时候，不然怕他们心脏或者大脑承受不了。 十几分钟过后，海水距离他们站立的观景台只有三米的时候，停止了上涨，这次注水完成。 负责项目建设的总工程师过来和李万基汇报，水下的建筑群经受住了考验，暂时没有破裂和漏水渗水现象发生。 接下来还会进行一系列的各种强度，抗压，防渗漏等实验，建筑完全达标后，曾凡才会带领实验室科研人员转移过来。 参观过后，几位大佬乘坐各自游艇离开，曾凡自己没买游艇，这个岛他才来过几次，每次都是乘坐隶属神农实验室的船过来，那些船都是大家公用。 回去的时候，何赌王邀他上自己的豪华游艇，进入游艇内中层的大客厅，坐在柔软的全包沙发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才开始商谈正事。 “那个戴维是怎么回事，他的减肥药为什么不肯给我们亚洲独家代理，这么不给你面子吗？”何赌王开口问道。 “我是费舍尔公司的科研顾问，也只负责减肥药这个项目，他们的经营决策我无权参与，也不感兴趣，再说，咱们的天姿公司有自己的主打产品，减肥药可有可无，没必要那么在意吧？”曾凡没想到老头会关心这个问题。 “怎么会可有可无，阿琼他们准备开设连锁美容院，能不能垄断减肥药，关系到生意能不能做大，你们夫妻的股份也不少，怎么一点也不在意呢？”何赌王不满道。 “垄断的生意是利润高，但是也更容易招人骂，我觉得没有必要，可不能把你开赌场的经验用到开设美容院上来，甚至美容院都没必要开，我们只卖美容产品就够了，把产品分成不同档次种类，可以销售给更多的客户，我们的利润一样不会少，科技产品本来就应该普惠大众！”曾凡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不仅做人特立独行，想法也那么与众不同！”何赌王翘着二郎腿靠坐在位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不置可否的说道。 “我们的人生经历，受过的教育都不一样，价值观当然也不一样，想法不同才正常！” “时代不同了，我过去的经验可能有点不合时宜了，每次见到你，我都感觉自己太老了！”何赌王有点落寞的说道。 “呵呵，假如我能让你年轻二十岁，你会不会再娶个五太太？”曾凡玩笑似的问道。 “当然不会了，我四太太都和我女儿一般大了，那么多儿孙管都管不过来，头疼的很了！或许会谈恋爱，绝对不会再娶进门！”何赌王苦恼的说道。 “其实你们需要的药物我已经有思路了，正在进行超算模拟演化实验，安全比效果更重要，可能没有你们期待的那么神奇，但是一定会有效果！”曾凡透露出一个消息。 “你能详细说说嘛，我多久能服用？”这个消息果然瞬间吸引了老何的兴趣。 “这种药物并不能直接更新你们全身所有衰老细胞，我设想的是依次逐渐增强骨骼，肌肉，五脏六腑，神经系统，皮肤系统等重要组织的功能，需要持续服药慢慢发生变化，可能要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对比出差别！实验室搬到岛上后，会开启动物实验，最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确保一定的安全性！”曾凡解释道。 “持续服药，我们会持续年轻吗，会不会产生药物依赖？”何赌王对安全性更看重。 “我设想的当然都是理想状态，持续服药持续修复衰老细胞，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和依赖性，但实际能达到我设想中多少效果，是超算演化模拟和后续动物实验要确认的事情！”曾凡笑着说道。 “假如药物能达到你设想的效果，我能活到多少岁？” “目前人类的理论寿命上限是一百到一百五十岁之间，令人信服的长寿者也没有超过一百五十岁的，这种药物并不能更新人体所有细胞，也不会修改根本基因，最多达到理论寿命上限，现在我们对人类基因组解读还很不够，再过几年我们的了解肯定会更加深入，类似药物的功能也会更加完善，能达到什么程度，能不能突破我们认知的寿命上限，我也不确定！”曾凡很认真的回答。 “如果以前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以为他是骗子，但是，对你我很信任！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你尽管找我！” 游艇已经停靠到何赌王的专用码头，两人上岸后，乘上各自的车辆离开。 耿厉和一个二十多岁的精干司机张也负责曾凡的出行，吴小林大部分时间在实验室坐镇，两个人多了一大批帮手，工作轻松了不少。 第689章 作曲 随着耿厉的磐石安保香港分公司开业，他们手下可用的人也多了起来，神农实验室和磐石安保签订了安保服务合同，他们的人员食宿费用都不需要自己花钱，每个月还有固定的收入，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当然，作为神农实验室的核心人员，曾凡的安保也得到了加强，不再只有耿厉和吴小林两个跟班。 岸上的实验室安保完全由他们负责，擂鼓岛从建设开始，磐石安保就已经入驻，那里原先的建筑利用起来成了他们的基地，日常训练的同时，也负责岛上建筑工地的安全保障。 曾凡一家人的出行日常也都纳入安保范围，这也不算公器私用，而是神农实验室董事会一致决议，相比于他的重要性来说，那点安保费用支出简直不算什么，他完全可以自己掏钱，只是为了安保措施一致性，没有单独另签协议，而是作为神农实验室整体安保一部分，其他一些核心人员也会接受不同级别的安全保障。 车辆从何赌王的私家游艇码头出来，已经下午三点多钟，正在回实验室的路上，接到了黄湛的电话，他的歌词已经写好了，问曾凡什么时候谱曲。 于是，车辆绕道去西九龙接黄湛，然后回家研究谱曲。 “你的保镖换人了，原先那个小吴呢？”黄湛上车后先和耿厉打招呼，看到司机是个生面孔就问道。 “吴小林有别的工作了，我没能力干不了别的，只能继续跟着曾凡跑跑腿了！”耿厉笑着解释道。 “这说明阿凡信任你嘛！他这么有钱，手指缝随便漏一点就够你全家人吃喝不愁了！”黄湛哈哈大笑道。 “老黄，你写的歌词呢，先给我看看，不满意要返工噢！”曾凡直入主题道。 黄湛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折叠成小块的信纸，交给他说道：“我自己是非常满意了，你故意挑刺可不行！” 第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写的是歌词创作由来，既然要写古风歌曲，当然要从古诗词中去找灵感了。 北宋诗人，画家王巩，字定国，出身官宦世家，靠荫补入仕，元丰二年受苏轼乌台诗案牵连，谪监宾州(今广西宾阳)盐酒税，当时的广西是令人闻之色变的烟瘴之地，生活条件恶劣，典型的穷乡僻壤。 王巩家中原先养着好几个歌女，贬谪定案后，家奴歌女纷纷散去，只有一位名叫宇文柔奴的歌女愿意陪伴他一起去宾州。 几年后，王巩回到京城与苏轼再次相聚，一点没有颓废之情，身体和精神状态反而更好了，苏轼很好奇的问原因，于是王巩唤出柔奴相见，自弹琵琶为苏轼献唱了一首歌，苏轼大为惊叹，询问她岭南生活是不是很苦，柔奴回了一句：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苏轼没想到一个柔弱女子竟能说出如此豁达之语，对柔奴大为赞赏，当即为她填词写了一首《定风波》：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王巩和宇文柔奴的故事也因为苏轼这首词传为佳话，黄湛的第一首歌名就叫做《点酥娘》，以柔奴为第一人称写的歌词。 这页纸上不单有歌词背景介绍，还有黄湛设想的曲谱类型，伴奏乐器，大概的节奏风格都有了。 “有资料记载王巩善于吹笛子，这一项正符合你的特长，曲谱伴奏以笛子为主，我的想法是加入广西山歌中的一些曲调，整体风格要轻快明亮，适当加入一点高音节奏！”黄湛在一边说道。 “这是为梁艾莎写的歌吗？” “我看了那小姑娘比赛唱的几首歌，她很适合唱这种类型的歌，歌词背景虽然是个爱情故事，但是这首歌不涉及爱情，主要体现青春少女的活泼俏皮和坚强自信的精神风貌！”黄湛介绍道，从神情看的出来，显然对自己创作的这首歌很满意。 曾凡不置可否，继续看第二张纸，这上面字少多了，只有简单十几句的歌词，伤感情歌的类型，歌词语句很文雅，显然也是用了一番心思，歌名《相思令》。 以词牌作为歌名，歌词却并没有完全按照宋词格律写，而是黄湛自由发挥，当然也很有古风，不像现代流行歌曲那么简单直白。 心里默念歌词，曾凡在脑海里也在想着该搭配什么样的曲调，他没见过别人怎么作曲，因为他之前专门对各种经典的乐曲乐器做过研究，设想曲调的第一项是选择哪种频率更容易引起听众大脑共振，怎么样把这些频率合理分配到整首曲子中去。 这些容易共振的频率还必须和相应的歌词协调一致，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同的频率搭配能调动起人不同的情绪，欢快，愤怒，悲伤，感动等等不同情绪需要的频率差别很大，有经验的作曲家可以有意识的进行运用，就更容易创作出脍炙人口的旋律。 他的经验来自于那半年多的实验研究，对各种乐器经典乐曲和声音作用于人脑时候的反应，这些数据是任何一个作曲家都不具备的，他是用科学分析的方法作曲。 曾凡闭着眼睛坐在座位上思索，因为过于投入，车辆驶进院子里停下来他都没有察觉，别看他的模样也不敢打断，都坐在车子上没有动地方，司机要把车子熄火都被耿厉制止了。 直到两首曲子全部构想完成，曾凡才睁开眼，发现旁边的黄湛在瞪眼睛瞅着他，反而吓了他一跳。 “看我做什么？”曾凡奇怪的问。 “看你怎么作曲呀，你这么投入的吗？”黄湛笑呵呵说道。 左右看了看，曾凡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自家院子里，在他刚才的思维里，感觉并没有过去多久，没想到都到家了。 “你们等我多久？” “也没多久，半个多小时而已！是不是有想法了？”黄湛说道。 “上楼去试试看吧，我感觉还可以！”曾凡不想把话说的太满，其实内心是很兴奋的，他发现又解锁了一项技能。 院子里一块半亩大小的草地被曾广海开垦成了菜地，种上了黄瓜西红柿，茄子韭菜大葱土豆等等常备蔬菜，每一样都只有一小垄，胜在种类齐全，也足够他们一家人吃了。 七月初的时节，这些被精心打理的蔬菜，都长的郁郁葱葱，黄瓜西红柿茄子挂满枝头，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你还在院子里种菜？不愧是研究生物的！”黄湛称赞道。 “想吃哪个自己摘，都是没有化肥农药的有机食品，可以生吃，这些菜可不是我种的，是我爸妈种的，一会给你带点拿回家做菜！”曾凡略显得意的介绍道。 “令尊令堂也住这里，那我要认识一下！” “现在可能不巧，我妈去做社区志愿者了，我爸在外面泡馆子，这个时间通常都不在家，咱们先上楼，看看我的曲子！” 第690章 收视率 二楼有一个面积不大的北向房间，被当做了书房，只有两个书架，也没有摆多少书，他的书大部分都在公寓的书房里，书房有个面向海港的弧形阳台很宽敞，放置着薛燕带回来的那架紫檀木古筝。 周边也没有别的人家，不用担心扰民，他们时常也会演练一下各自的乐器技能，享受合奏的乐趣。 房间里安装了一套价格高昂的音响设备，何赌王的曾经的房子，人家不差钱当然要选择最好的设备，搭配曾凡的电脑编曲软件，正好试听曲子的效果。 黄湛一进这个房间就被阳台上面摆的古筝吸引住了眼神，走过去仔细打量，用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问道：“你这架古筝哪里买的，价格不便宜吧？” “好莱坞，你们这的称呼就是荷里活的一家专卖吉他的店里买的，两千美元！” “这么便宜，我给你五千美元，你转给我吧！”黄湛立刻说道。 “那可不行，这是我买给我妻子的，也是我们的婚姻见证，怎么能给你呢？”曾凡赶忙拒绝道。 “唉，那太遗憾了！” “我认识那家吉他店老板的一个朋友，有时间我请他帮忙问问，看能不能找到古筝的制作者，如果联系上，请他为你再制作一架相同的，你看怎么样？”曾凡安慰道。 “那可太麻烦你了！”黄湛马上高兴的说道，表情转换的速度，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我不过打个电话而已，那算什么麻烦！”曾凡说着打开了桌子上电脑，等待开机后用编曲软件把自己谱的曲子做出来。 书架上摆着曾凡那几根钛合金笛子，又引起了黄湛的兴趣，他拿起一只吹了几声，笛子呜呜作响，声音有点惨不忍睹。 “你平时就用这种金属笛子练习吗？”黄湛问道。 “是啊，根据我的体验，音色超过大部分普通竹笛，更主要的是足够结实，美中不足就是吹奏难度高一些，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一套！” “吹口琴我擅长，吹笛子还是算了！”黄湛拒绝道，然后又好奇的问：“谱曲还用电脑吗，你拿笔写出来呀！” “我有一个编曲软件，可以直接生成需要的曲子，一会儿你可以直接听效果！”曾凡解释道。 “你先写出来嘛，让我心里有个谱，我没你那么好的记忆力！” 电脑启动完成，曾凡打开谱曲软件，拉过键盘噼里啪啦一通敲击，将自己刚才在车上想好的两首歌曲的谱子，连同黄湛的歌词输进去，启动旁边的打印机，打印出来两张曲谱。 “你两首曲子都做完了？”黄湛惊讶的问。 “听听效果吧！”曾凡启动谱曲软件播放。 软件包含了各种乐器的声音效果，按谱生成音乐的效率很高，打印曲谱的过程中，两首曲子已经合成出来了！ 缥缈的笛声从低到高缓缓响起，又仿佛是由远及近听到的声音，十几秒的笛声后又加入了一些民族特色的琵琶，蜂鼓，铜鼓，芦笙，马骨胡，竹筒琴的伴奏声，节奏开始变得欢快起来，黄湛试图跟着伴奏唱一遍，可惜他的声调实在不适合这个曲子，唱了两句唱不下去了。 “你这个曲谱演唱难度太高了，不适合普通人传唱呀！”曲子播放完，黄湛评论道。 “曲子就是为了突出梁艾莎的嗓音特点，能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受，只要让人听过一遍能留下深刻印象，就达到我们的目的了！”曾凡解释道。 黄湛没有曾凡那样变态的脑中奏乐的能力，听过的声音能自动演绎出各种调子，无法想象那个小姑娘唱这首歌的效果，于是继续听下一首曲子。 《相思令》主要伴奏乐器就是笛子和古筝，歌词含义也是妻子思念远方的丈夫，这首歌演唱难度低，大多数人都可以唱，旋律比较舒缓，主要靠曲调和歌词引起听众情感共鸣，正适合林玉芝演唱。 这首歌黄湛全程跟着唱了一遍，感觉非常满意，唱完后用力鼓掌，然后对着曾凡举起两根大拇指赞叹：“了不得，了不得，太厉害了！” “我觉得好不算，你说好也不算，得她们唱完后，大多数人听了喜欢才算数！”曾凡没有多少得意之情，心情反而比刚才平静了很多。 “你是准备发给她俩，让她们后面的比赛中演唱，还是等以后录专辑的时候使用？”黄湛问。 “点点网络下面有一家唱片公司，也有经纪业务，现在她们都已经进入全国十强，后续比赛无论什么名次都会与她们签约，具体什么时候用，让专业人士决定，这两首歌词曲版权都署你名字，除去运营成本的纯收益由演唱者和你平分！”曾凡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怎么能行？没有你的曲子我的歌词逊色大半，都不一定有人要，不行不行！”黄湛赶忙推辞。 “老黄，你看我是差那点钱的人吗？没有你的词我也不会去作曲，也不想多个作曲的名号，假如这两首歌能唱红，对你们帮助更大，不要拒绝，让我看不起你！”曾凡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可能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真诚，黄湛没再说推拒的话：“如果歌曲有收益我就笑纳了，就当你接济我，咱们也算是忘年之交，朋友嘛，有通财之谊，反正你也不差钱，但是，作曲不要署我的名，不然朋友没得做！” 两人各退一步，算是达成了默契，继续交流了一些对两首歌的看法，谈了一个多小时，黄湛提出告辞，带着从院子里摘的一袋子蔬菜回家了。 送完黄湛回到楼上，曾凡将曲谱歌词用电子邮件发给冯倩，说明了情况，让她看着办，感觉完成了一项任务。 机顶盒做出来后，解锁了薛燕的看电视的热情，超级女星后面的各赛区的海选，晋级比赛她几乎一场不落都要观看，就算有活动错过了直播也要看视频，机顶盒可以联网，看回放视频再方便不过了。 俩人睡在一张床上，曾凡想不看都不行了，后续的几个赛区海选吸取了羊城赛区的教训，无论是组织还是竞赛模式都有了改进，观看体验提升了很多，选手的水平也提高了很多，尤其是成都赛区，高水平选手很多，比羊城竞争激烈了不止一个档次。 幸亏是每周播一次，不然曾凡都有点欲哭无泪了，做这个机顶盒当初薛燕不以为然，现在看的不亦乐乎。 五大赛区海选结束后，选出了各赛区的前三名，参加全国十强赛，本身都是实力不俗，又经过芒果台组织的集训，请专业人士进行舞蹈声乐等方面的一对一辅导，编排训练竞赛曲目，观看效果比一般的歌舞晚会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两三个小时的节目，每个选手都要唱几首歌，有足够的展示时间，显然这次芒果台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动用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获得的回报也是非常大，大的有点超出了他们自己的预期，独家电视直播的芒果卫视收视率一路飙升，碾压同时段所有国内电视台的节目。 尤其是短信投票以及网络投票互动的模式，支持自己喜欢的选手晋级，极大的激发了观众的参与热情，还纷纷发动身边的亲朋好友帮忙投票，更是极大增加了的芒果台热度，两次十强资格赛直播，收视率连创高峰。 看样子，后面的收视率还将再创佳绩，不仅广告费要涨价，光是各种投票收入就不是一笔小数。 第691章 笔记本 梁艾莎以羊城赛区冠军的成绩直接进入全国十强，林玉芝也通过十强赛进入全国十强名单，因为超级女星的在内地格外火爆，香港本地多家媒体也进行了报道。 两名香港出身的平民选手参加内地选秀节目成了本港新闻，吸引了众多香港人的兴趣，不少人通过各种渠道观看超级女星，被两个人的表演所吸引，开始自发的为她们宣传，让更多人开始好奇起来。 可是芒果台在香港并不能直接观看到，薛燕的三叔薛敬礼抓住机会，为刚刚量产的机顶盒打了一波广告，结果两万台售价一千两百块港币的机顶盒几天时间就被一抢而空，他不得不加班加点的生产。 本来想先在香港市场试水，再转回国内销售，没想到受欢迎程度超出意料，每天一万台的生产量眼看根本不够卖，赶忙加开生产线爆产能。 好在这个机顶盒结构简单，薛敬礼的工厂原来就是专业代工，既然自家产品火爆，生产当然不能掉链子。 厂里的工程师用曾凡给他们的开发工具包研究基因二号芯片，也发现了这款芯片的强大之处，做机顶盒浪费了大部分的性能，做笔记本电脑都绰绰有余，性能可以秒杀目前市面上最强大的笔记本，怪不得人家只做超级计算机，能做的东西太多了，实在顾不过来。 鹏城所在的珠三角区域集中了全国最多的电子产品工厂，各种零部件产业链齐全，他们不需要自己生产，只需要选取合适的部件集成到一起，就能像搭积木一样，生产出各式各样的电子产品。 从简单的游戏机到最新的mp3音乐播放器，电视机，电脑，笔记本电脑，再到手机，只要他们想，没有生产不出来的电子产品。 只是生产是一回事，能不能销售出去，能不能挣到钱是另一回事了，尽管有无限可能，但是赔掉底裤的可能也更多，各种大大小小的代工厂太多了，你一个产品挣到钱，马上就有无数仿冒品出来抢市场，比你的性能更强大，卖的更便宜，反正都是组装品，成本价格几乎透明，没有技术壁垒或者强大的销售渠道，想靠一款产品挣暴利那纯属做梦。 因为这个原因，无数的工厂老板选择给知名企业做产品代工，老老实实的挣加工费，反正内地廉价劳动力多得是，只要能拉到代工订单，雇上几百人，几千人或者几万人干活，稳定的剥削农民工剩余价值安逸的很。 同一条路上人走的多了难免拥挤，那些有野心的老板发财后当然会有更多想法，自家工厂生产一件产品只能拿到几毛钱几块钱的微薄利润，还要背负黑心资本家的骂名，那些品牌商转手一卖就能挣到几十块几百块的利润，还被那么多人吹捧，这待遇简直差别太大了。 于是，有野心的老板挣到钱后开始组建自己的研发队伍，提升自家技术实力，有机会的话也会出产自家品牌的产品，转变自身企业的形象。 当然，能成功转型的企业只是少数，更多的还是赔掉多年的积蓄，不得不息掉野心，老老实实的做代工。 这也是薛敬礼当初接到侄女电话就急匆匆赶过来的原因，能有一个独家产品对他们这样的代工厂实在太重要了，可以打造自家的品牌，品牌有了知名度再卖什么产品都能更容易获得高溢价。 某高的影碟机，某霸王的学习机，某地电风扇，某仕微波炉，甚至卖个厨房冷门的豆浆机都能创造出一个品牌。 可是机顶盒的技术含量实在太低了，除了基因二号芯片没有任何优势，哪一天曾凡决定开放供应，别的厂子分分钟也能大批量生产出来，他们一点脾气也没有。 利用他们的先发优势，开发基因二号芯片更多功能，就成了最佳选择，笔记本电脑既有技术含量，又有广阔市场，就成了薛敬礼瞄准的方向。 他们愿意开发笔记本，曾凡当然要支持，反正古斯塔也没有余力做这个项目，第一批次代工的芯片数量有限，满足超算需要的订单也剩不下多少了。 薛敬礼的产品万一能打开新的市场，他们生产更多的芯片也可以降低成本，加快基因芯片迭代的速度。 点点通讯软件开源后，方便快捷的点点开发框架这几年得到了大规模应用，在此基础上开发的软件都有很好的硬件适应能力，能很方便的迁移到运行基因二号芯片的计算机上面，曾凡为超级计算机开发的系统，核心代码精简后添加部分应用功能完全可以用在笔记本上面。 为了增强系统兼容性，曾凡特意写了一个模拟器软件，占用一部分算力可以完美模拟其他操作系统，运行上面的所有软件，并且还可以实现系统多开，自由切换。 可以说，经过几年潜移默化的发展，替代传统的个人计算机架构的时机已经出现了，笔记本方便易携带，主要用于商务和上网的话，点点平台上一系列软件完全可以满足要求。 至于更强大算力需求的游戏，视频图像处理工作，随着芯片工艺的提升，后续的基因芯片完全也能满足，性能提升速度将会比现有的x86系列更快。 因为基因芯片的特殊架构设计，笔记本里面可以通过多芯片并联的方式增强性能，简单直接有效，只是耗电量会很大，不考虑续航的话，也是个很不错的解决方法。 曾凡以为薛敬礼至少要花几个月才能做出工程机，没想到提出这个想法后，不到半个月就送过来几台样机，请他试用提意见。 高强度银白色铝合金机身，分为单芯片轻薄版，满负荷使用续航五个小时，待机长达一个星期，还有一款厚重的性能增强版，集成了四颗基因二号芯片，性能超越大部分台式机，增加了两倍电池容量，续航能力也只有两个多小时。 在家里曾凡主要用电脑收发邮件，联网查询数据资料，对性能要求不是很高，轻薄型的笔记本电脑完全可以满足他的要求，一用上后就爱不释手，感觉他那个台式机完全可以退休了。 “这两台电脑你用着怎么样？我三叔可是很在乎你的意见！”薛燕在边上问。 “我喜欢这个轻薄的，那一台太重，只能放在桌子上用，前置摄像头差点，音响系统太粗糙，不过那应该是配件厂商的问题，估计他们也不好解决！”曾凡说道。 “英王娱乐的杨老板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赏不赏面子？”薛燕笑着问。 “他如果真心想请我，有的是机会当面发出邀请，怎么还拐弯抹角找到你这里？” “今天遇到霍小姐，听她的意思想签下梁艾莎林玉芝两个，可能觉得自己面子不够，把她老板抬出来撑场面！” 经过半年时间的锻炼，见识过了不少港台名人大腕，薛燕这方面的能力飞速成长，有曾凡作为后盾，她可以平视任何人，表现出的能力让任何人都不敢小看，成了香港名媛中的新星，很多豪门小姐把她奉为偶像，以和她结交为荣。 “她都知道这事了？”曾凡吃惊道。 “哈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说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这个圈子很小，顶层就那么一小撮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消息网，这种事情瞒不住！” 薛燕大笑道，看到他惊讶显得格外开心。 第692章 后继有人 “你也知道，我和那俩小姑娘除了那一次见面，再没有过联系，也没打算发生点什么，这种事情用不着找我，你直接回绝就完了，用得着试探我吗？”曾凡不满道。 “这种事情不应该我生气吗，怎么你反倒有理了？” “我问心无愧，你做贼心虚呗！”曾凡笑道。 “去，离我远点，脸皮真厚！”薛燕嫌弃的推开他。 “她们两个的事情我早就交给冯倩处理了，你怎么回答那个姓霍的，没有直接承认和我有关系吧？”曾凡不放心的问。 “我当然说不清楚了，这还用你教，不过承认不承认都不重要，那个圈子里没有秘密，能混出名堂的哪个不是人精，你如果真的想彻底撇清，反而是害了她们！”薛燕分析道。 “你担心的太多了，路是自己走的，脚上的泡是自己磨出来的，我不过是指一下路，还能管人家一辈子！”曾凡不以为然道。 看看又到了超级女星直播的时间，薛燕打开电视，反驳道：“问题是你不光指路，还用自家豪华车直接带了她们一程，她们脚上没起泡就领先了别人一大截，你突然撒手不管了，你说别人会怎么看她们？怎么对待她们？” “我只是推荐一下而已，帮她们的是冯倩，以后的路怎么走都是她们自己选择，父母都不可能包办儿女一辈子，更何况萍水相逢的人！”曾凡才不接她的话茬。 “你真无情！”薛燕撇撇嘴，节目开始了，专心看起来，不再和他纠缠这个话题。 超级女星开启全国赛阶段后，越来越像歌舞晚会了，每个选手的节目都经过专业人士指导和精心编排，服饰妆容和整体形象与海选的时候相比都是大变样，选手要做的就是面对镜头的时候发挥出全部实力，选手数目越少，每个选手表演的次数和时间越多，缺点和优点都会被无限放大。 十进八的比赛场外观众投票的权重进一步加大了，十名选手要进行两轮比赛，每一轮结束后场外投票得票数最少的选手要和几位评委选出来的选手进行pk，由现场大众评委进行投票，得票少的直接淘汰。 这种规则调动电视观众投票热情的同时，节目组仍然掌握着主动权，无论是专业评委还是大众评委投票都由节目组主导，淘汰哪一个归根结底还是节目组说了算。 不过与海选的时候相比，几个评委似乎也有了提升，点评也公允了许多，不再像海选的时候那么犀利。 进入十强的选手几乎都是万里挑一选出来的，本身就有相当的水平了，那些缺点明显的选手都已经淘汰掉了。 当然，也可能是经过培训加强后，选手们水平提升了不少，那些太明显的缺陷都补上了。 “你发现没，舞台效果好看了，表演的水平也提高了，感觉没有海选的时候那么有期待感了！”看了一会后，薛燕说道。 “海选的时候选手还比较原生态，很多水平还不如你，当然有期待感，现在都是万里挑一，所有人你都看过几次表演，当然没那么多期待了！”曾凡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觉得要淘汰哪两个？” “观众投票最高的前几名不会淘汰，节目组力捧的更不会淘汰，其他的里面随便选！反正早晚都被淘汰，哪怕留到最后的前三名，也未必是最大赢家！” “你这么一说，就电视台是最大赢家了？” “那当然了，人家费心费力操办这个节目，节目火了他们不赢谁赢，不过明年就未必了，跟风模仿的肯定不会少，不再是独家买卖，肯定没有今年的风光！” “电视台风光不风光我不关心，那你猜前三名都有谁？” “肯定有梁艾莎，她的网络得票领先优势很大，后面还会更大，这个投票数据大家都看得到，没法作假，节目组力捧的那两个按照这个趋势进不了前三！”曾凡笃定的说道。 “不还有短信投票呢？” “普通人都有从众心理，体现在投票上面就会强者越强，网络投票数超过短信投票数几倍，除非节目组自己不讲规则，直接数据造假，但他们已经是最大赢家了，没必要再冒那个风险！” “林玉芝呢，能进前三吗？” “她的网络得票在前五，优势不大，节目组肯定很想淘汰掉她，但是又不能做得太明显，这次不走，下次走，应该进不了前五名！” “为什么？” “这是内地电视台的选秀，让两个香港选手同时进前五名，肯定有人不满意！” 曾凡猜的果然没错，林玉芝被评委选出来和观众投票最少pk，她清唱了那首当初在歌厅唱过的《珊瑚颂》，完全碾压对手，几十名海选淘汰选手组成的大众评委把支持票大多投给了她，淘汰掉了对方。 第二轮的才艺展示过程中，节目组又有了新玩法，通过评委保送的方式将梁艾莎，和两名选手送进八强名单，剩下的几个人再比拼观众投票，得票前两位直接保送进八强，得票最少的一位，和评委选出来的进行表演pk，最后大众评委投票决定去留。 林玉芝凭借观众投票优势勉强过关，进入八强，没有再和别人进行对比，可能节目组不想做的太明显吧。 “听你说完，看着没意思了，感觉一点悬念都没有了！”薛燕最后吐槽道。 他们看着没意思，可是电视台统计的收视率却是节节上升，广告商蜂拥而至，后面几场的广告价格节节攀升，都快比上中央台黄金时段了。 随着可以观看网络直播的机顶盒热销，超级女星在香港的关注度暴涨，也带动了两个香港选手的行情看涨。 八进六的比赛的时候，凭借网络得票的优势，林玉芝得票也进入了前三名，香港地区的网络普及率比较高，看到她的得票落后，纷纷支持她，加上她本人表现突出，再次挤进六强比赛。 香港人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花样百出的晋级规则，原先类似的比赛最后都是百分之五十淘汰率，两三场就决出前三名了。 不得不佩服芒果台真会玩，十进八，八进六，六进五，五进三，最后还要一场总决赛，每周一场比赛，要占满整个暑假的热度。 舞台效果，选手造型，表演水平等等各项都不比香港歌唱比赛差，可以说已经完全超过了，除了淘汰规则让人诟病以外，香港的观众看着两个多小时的节目很过瘾，踊跃投票都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已经成了一个热门社会现象。 梁艾莎因为性格活泼，爱说爱笑格外有观众缘，加上自身无论是外形，还是演唱实力都很出众，在十强选手中锋芒无人能比，几乎已经提前锁定了冠军。 记者采访香港一众歌坛大腕，大多数对梁艾莎都是众口一词的夸赞，显然都已经看过她的比赛，黄湛更是当众称赞：‘她有梅艳芳当年的风采，香港歌坛后继有人’。 第二天这句话就成了一家报纸的头版标题，重点介绍了这场发生在内地的大型歌唱选秀活动，尤其是两名香港平民选手一路过关斩将杀进六强，称赞梁艾莎是冠军有力争夺者，林玉芝笃定进入前三，媒体热炒更将超级女星在香港的热度推到了更高位置。 消息传回内地，节目组紧急开会讨论，本来准备无论如何下一场要淘汰掉林玉芝，看她的网络支持度，还有香港那边的巨大反响，如果做得太明显很容易造成舆论反弹，他们就会变得很被动。 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正在为难的时候，林玉芝主动找负责节目统筹的导演徐可谈话。 第693章 彩排 从四月初参加羊城赛区五十进二十的比赛那天，林玉芝就认识了节目组导演徐可，四个多月时间经常接触，早已经非常熟悉。 徐可四十多岁早已嫁为人妻，有一个十三岁的儿子，她很想有个女儿，可惜政策原因只能成为遗憾，林玉芝长的温婉可人又善解人意，很讨她的欢心，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常随便，很多话也不忌讳了。 进入徐可临时的办公室后，林玉芝很直接的问：“徐姨，下一场比赛是不是该我退场了？” “你很聪明，原先的剧本是这样，可是香港那边媒体热炒，你们俩的人气都很高，你的网络投票一半都来自香港，你的表现观众都看在眼里，强行让你退场有点说不过去！刚才我们正在开会讨论这件事，还没有结论呢！”徐可苦笑道。 “那我主动退赛行不行，就说家里有事，或者急性阑尾炎什么的！”林玉芝说道。 “别说那只是编理由，就算你是真的有事情退赛，一样会有人不相信，某些无良媒体更会借机炒作，这个节目的热度实在太高了，影响力超出了一般节目的范畴，不是我们节目组能完全做主的事情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准备比赛，好好发挥！”徐可内心其实很希望林玉芝继续前进的，原先她也不能违反集体的决定，现在这情况对林玉芝来说也许是好事。 前面几期节目组设定赛制和规则都在有意无意的压制她，可是她的表现有目共睹，现在不是海选阶段了，全国几千万甚至上亿观众都在看，几个评委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胡乱点评，那才是砸自己的饭碗。 节目组可以设定一些无伤大雅的剧本，煽动观众情绪，真要让评委胡说八道，先想想把人家惹急眼的后果吧！ 选手表演出差错，评委看不上选手，观众投票低，甚至不够有特色都可以当做理由淘汰掉，可是林玉芝不仅舞台表现出色，情商还很高，无论是选手同伴，几位评委，指导老师，还是节目组接触到的其他人，对她是有口皆碑，没人对她能挑出刺来。 从经纪公司培养的角度来看，林玉芝更适合做艺人，有天赋情商高，头脑还聪明，未来潜力很大，可是偏偏和梁艾莎都来自香港，如果完全公平公正，冠亚军都给她们，那样的后果领导未必满意，更多的没看过比赛的国内观众肯定也会有意见，就是节目组的人心里也未必舒服。 离开徐可的办公室，林玉芝走在酒店的走廊里，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她早先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全国赛十强，现在已经进入六强，超额达成了目标，好几个被淘汰的选手专业素养比她高，只是表演的时候一点瑕疵被评委抓住了，就被送上了pk台，她幸运的赢到现在，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听徐导演的意思，竟然还可能再进一步，让她内心又有点期待起来。 这样的选秀比赛，人们通常只会记住冠军，第二名和第三名或许也会有点热度，至于后面的名次，比赛结束后，除了少数人没几个会去关心了。 尽管她们都已经和芒果台关联经纪公司签约，可是比赛名次也决定以后的待遇，能进入前三，没有人会舍得放弃掉。 进入全国赛阶段后，她们终于不再自掏腰包解决食宿，节目组统一安排住宿伙食，还有了少量补贴，她仍然和梁艾莎住一个房间。 中午她们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梁艾莎和另一个选手黄莉雅在看电视，一边看一边吃零食，还一边互相争抢打闹，她们两个年龄最小，性格都比较孩子气，关系也最好，经常的形影不离。 “阿芝，徐导演找你谈什么事情？”听到门响，梁艾莎看到林玉芝走进来随口问道。 “没什么事情，就是问我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让我好好表现！”有外人在场，她不好说太详细。 黄莉雅也是长沙人，这里是她的主场，她个人大大咧咧看着没什么心机，可是她身后的人未必一样。 “莎莎，我走了，不影响你和阿芝休息了！”看她回来，黄莉雅主动告辞，顺手把梁艾莎手里的辣条袋子抢到手里，一阵风似得跑了。 “小气鬼，又抢我零食！”梁艾莎高声骂道。 “阿珊，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要注意形象！”林玉芝又忍不住叮嘱道。 “知道了，这不是只有你在嘛，阿雅又不是外人！我们闹着玩习惯了！”梁艾莎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没发现吗？现在剩下的六名选手中，我们俩来自香港住一起，两个长沙人住一起，两个成都人住一起，泾渭分明！”林玉芝问道。 “真的哎，好整齐的样子！以前没注意到！”梁艾莎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果然如此。 “原先我以为，前三名也会平均分布，你的领先优势太大，只要不出意外肯定是第一名，那么第二名应该是长沙人，第三名是成都人！”林玉芝到自己的床铺躺下后，慢慢的说道。 “那现在呢，徐导演是不是跟你透露什么秘密了？”梁艾莎追问道，她可没有表面那么傻乎乎，也知道谁更值得信任。 “不算什么秘密，香港媒体高调报道我们同时进入前六名的事情，我的网络得票数涨得太快，下场比赛我可能不会被淘汰了！”林玉芝心情轻松的说道。 “这是好事嘛，我们一起进前五名，前三名！我拿第一，你拿第二，让阿雅拿第三好了！”梁艾莎开心的分配席位。 “别想美事了，你以为你是总导演呀，现在就是总导演都未必能决定前三名人选！”林玉芝打断了她的盘算。 两人躺在各自床上聊了一会后，困意袭来，慢慢的都睡着了。 下午两点钟，她们开始正常彩排，六进五的比赛要进行两轮，她们每个人要准备两首比赛曲目，如果进入pk还要多唱一首，还有两人一组合唱表演曲目，集体舞蹈节目，唱歌节目，都需要多次彩排才行。 集体的舞蹈节目彩排刚进行没有多久，一大群人在节目组几个导演的陪同下走进彩排大厅，后面还跟着肩扛摄像机，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记者，开始认真的拍摄，六个女生的彩排被导演叫停，听领导讲话。 站在后排的梁艾莎捅捅身边的黄莉雅小声问道：“欧台长都要靠边站，中间那个老头是谁呀？” “台长是总经理，是干活的，那老头是董事长，决定大事的！”黄莉雅小声的解释道。 选手总共就六个人，面对面站着，她们的小动作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正在讲话的老头看到他们的动作中断了一下，自嘲道：“我就不多废话了，你们都是从十多万人中一路过关斩将才走到现在，我希望你们能放下包袱，专心备战比赛，你们的最终成绩只由你们场上的表现和场下观众的投票决定！” 台长站在边上带头鼓掌，然后节目组一众人也跟着鼓掌，随后全场除了几个忙着工作的摄影记者一起鼓掌。 接下来领导和六位选手逐一亲切握手，最后集体合影留念，结束了这次短短的会面活动。 一群人来得突然，走的也快，几个选手有的一头雾水，有的若有所思，随后才被舞蹈老师打断各自的思绪，重新开始训练。 这群不速之客离开彩排大厅后，陪同的节目组人员离开，最后只剩下台长，讲话的老头，还有就是冯倩和他们的几个随行人员。 走到大楼的门口，老头才站住脚步笑呵呵的问：“冯总，现在你满意了吧？” 第694章 应对 冯倩笑呵呵的说道：“老魏，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强迫你来的，做人要讲良心，我上赶着给你们送好处，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冯总巾帼不让须眉，我们是没法比，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事，多久能落实？”欧台长在边上笑着插话道。 “我只负责传话，怎么样落到实处需要欧台长亲自去香港谈了，不会有大阻碍！”冯倩认真的说道。 “那就是还有小阻碍了，冯总能不能说明白，咱们总归是自己人，不能眼看着自己人吃亏吧？”老魏赶忙问道。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们去人家里抢食，人家难道还上赶着端上来？这次超级女星实在太火爆，芒果台可以临时获得播放许可，能不能站住脚，我觉得你们不要太乐观，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冯倩叮嘱道。 “怎么，难道临时许可过后还不能转正？”欧台长问道。 “那些大佬还是讲究信誉的，转正只是要等立法会议走一遍流程，人家允许你们落地，可不等于拱手让出市场，能不能吃到肉，还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芒果台能在香港落地就是胜利，时间在我们这边，我们亏得起！” “消息送到，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不打扰两位领导了，告辞！”冯倩带着跟班坐上车离开了。 老魏看着冯倩的车开远了，沉吟着说道：“还有两场比赛，人家伸出橄榄枝，咱们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你这趟去香港也请两个重量级人物过来当评委，免得人家说咱们暗箱操作！” “哈哈，那个黄湛嗓门最大，必须有他一个！”欧台长笑道。 “再加一个有影响力的女歌手！” “领导，您这要求可就有点困难了，名副其实的就那么几位，还未必有档期，我尽力吧！”欧台长咬咬牙答应下来。 “嘱咐你那几个爱将，收起各自的小心思，齐心协力把最后几场直播弄好，谁掉链子，别怪我不讲情面！”老魏收起脸上的笑容说道。 “您放心，忙活了大半年，没人愿意受累不讨好！” 一下午的训练结束后，几个选手回各自的房间洗澡换衣服，然后准备出去吃晚饭，顺便逛街活动一下。 最近超级女星热播，她们几个也都成为了名人，开始有了名人的烦恼，出门前都要伪装一下，既怕被人发现后围追堵截，又怕没人能认出来，被嘲笑自作多情。 其他选手知名度低还好一点，被发现了最多打个招呼，要个签名，不至于被围观，人气最高的梁艾莎是切切实实的被围住过两次，最近一次还是靠警察解围才出来，签名签到手发酸。 那次以后，别人都不愿意和她一起出门了，落差太大太受伤！ 别人可以躲她，林玉芝躲不掉，梁艾莎又是个吃货，到内地后突然发现自己好富有，这边的各种美食好便宜，当然不肯老实的在酒店吃饭，有机会就要跑到外面吃。 不过这次不用担心被围堵了，全副伪装的俩人刚到酒店门口，就被一位很有气质的中年女性拦住了，客气的请到了旁边的西餐厅，有人请她们俩吃饭，酒店的人天天见她们，想要签名合影有的是机会。 做东的冯倩还没有自我介绍就被梁艾莎抢先了：“我认识你，下午你站在那个领导旁边！” “呵呵，那我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冯倩笑着问。 梁艾莎哑口无言，见过一面不等于认识，又失言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装鹌鹑，半个身子躲到林玉芝身后。 一边请她们过来的中年女性笑着解围道：“这是冯倩小姐，点点网络总裁，我叫沈文兰，惊闻唱片总经理，惊闻唱片是点点网络全资子公司，你们认识的柯敏评委是我们的签约艺人！” 互相认识过后，四个人坐下说话，林玉芝开口道：“我们两个在超级女星能走到今天，应该是冯小姐出手相助吧？我和阿莎应该感谢你！” “有人做好事不求回报，我帮人是需要回报的，你们不需要感谢我，总决赛后你们的经纪合约会转到惊闻唱片，你们的专辑歌曲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们的决赛名次关系到专辑的销量，更关系到你们自身的利益，后面每一场都要好好表现！”冯倩微笑着说道。 “冯小姐，能不能把我的好朋友阿雅也一起签过去？”梁艾莎知道她们是自己人，很有亲切感，提出要求道。 沈文兰问道：“你说的是黄莉雅吧，她自己都不能做主，要她父母和我们谈才行！” “阿莎说话不过脑子，她瞎说的！”林玉芝赶忙解释道。 “黄湛答应替你们写歌，已经完成了，本来我不需要和你们见面，可是有人托我处理，两首歌也将是你们各自专辑的主打歌，要不要在比赛中唱，由你们自己决定！”冯倩说完将一个塑料文件袋递给林玉芝。 “两首歌的质量很高，很适合你们各自的特点，我建议你们不要在比赛的时候唱，过早的泄露会影响后续专辑销量！”沈文兰补充道。 先把歌给她们，又不建议她们在比赛唱，也是给她们展示实力，曾凡要尊重她们的选择自由，万一成名后被其他公司不讲规矩挖走了，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成了冤大头，还将成为圈内笑柄！ 林玉芝打开文件袋，取出两份歌词，已经分别装订好了，各自的名字都标注在上面，梁艾莎也伸过头一起看。 可惜她唱歌有天赋，却不太懂乐谱，简体字也是很多不认识，看的一个头两个大。 “正事谈完了，歌谱回去慢慢看，想吃什么尽管点，陪你们吃完饭，我还要赶飞机去交差！”冯倩笑呵呵说道。 点完菜，服务生走后，林玉芝郑重的说道：“冯小姐，请你转达我和阿莎对曾先生和湛叔的感谢，我们一定会努力争取最好成绩，不辜负他们的期待！” “人红是非多，你们在歌厅的经历一定会被曝光出来，要做好应对的心理准备，你们不需要否认，也不要试图辩解，公司会帮你们处理！”沈文兰提前给她们打预防针。 炒作丑闻，绯闻，内部不和等等也是这种选秀节目的必备手段，很多就是节目组或者选手自己找人炒起来的，就为了增加曝光度，哪怕被人骂也比无人关注要好的多。 她们俩处于领先位置，不需要这些手段，可是也不可能完全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尤其是香港那边狗仔队发达，更是无法避免了。 这种事情注定瞒不住，早晚要被人曝出来，早曝光早主动，总比关键时刻被人打个措不及手有利得多。 她们两个只涉及陪酒陪唱，算是比较洁身自好，也在那里工作时间不长，都出身普通家庭，解释清楚后很容易获得粉丝谅解同情，反而是自立自强的加分项。 “如果被问过去经历，我们需要主动承认在歌厅做过陪侍吗？”林玉芝虚心请教。 第695章 点酥娘 “那也没必要，谁没有点不愿意被提及的往事，你们只是兼职，不说也是人之常情，真有人不识相，你们可以扭头就走！”沈文兰教她们。 “也不需要太紧张，没人会揪着这点事情不放，你们只需要认真做好自己就行了，我们愿意帮你们，观众喜欢你们，是因为你们自身的能力值得这些，不然的话，哪怕你们就是道德楷模，一样无人问津！”冯倩笑着安慰林玉芝。 在这方面，脑筋比较大条的梁艾莎就好得多，满不在乎的模样不是装的，她是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香港那些明星哪个没有点黑历史，人家不是一样过的很滋润，受到万众追捧，吃香的喝辣的，开豪车住豪宅。 被骂几句就吃不下饭，那么脆弱还做什么明星，还是老老实实去受苦受累吧，她可是受够了。 一顿西餐也算吃得宾主尽欢，沈文兰说的最多，传授两个小姑娘一些应对媒体技巧，行业内的明暗规则，种种忌讳，以后她们由沈文兰直接负责，当然要格外关心，提前加深下感情，为以后的合作打好基础。 惊闻唱片名下也有一些老牌成名歌星，实力派歌星，威望虽然高，专辑的销量却都很惨淡，随着互联网和mp3的快速普及，磁带短短几年就已经销声匿迹了，音乐cd尽管音效更好，可是携带不方便，容量太小，市场也越来越小众化。 好在惊闻唱片提前靠上了点点网络这株大树，凭借互联网版权也能获取不少的收益，她们不缺发行渠道，缺的就是有热度的歌手，能爆火的歌曲。 去年一首爆红的网络歌曲《老鼠爱大米》，谁都能唱的口水歌，凭借简单至极的旋律，琅琅上口的歌词传唱遍大街小巷，仅靠手机彩铃下载一项就收入破亿，创造了业界神话。 现在数不清的音乐公司，唱片公司眼珠子都羡慕红了，都在总结其中的经验，千方百计的准备复制出这样的传奇，作为惊闻唱片的当家人，沈文兰当然也不例外。 她现在不缺渠道，不缺资源人脉，有了眼前两个现在热度超高的选秀歌手，又有了两首很有爆火潜力的歌曲，就等着大显身手了。 从酒店西餐厅出来，她们两个没心思再去逛街，回到房间研究拿到手的歌谱资料。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明知道她们来自香港，还给她们发简体字歌词，梁艾莎嘴里碎碎念，大为不满。 偏偏她的歌词前面还有一大篇长长的介绍，看着那些营养不良的汉字，连蒙带猜她也认识不了一半，实在是头大的很。 “阿芝，你说她们是不是搞错了，你文化大学学生，给你的歌词那么简单，我是个半文盲哎，给我这么长的歌词！还都是简体字！简直就是欺负我没上过大学嘛！”梁艾莎怀疑道。 “我们在大陆成名，以后的工作肯定也是以大陆为主，你必须学会简体字读写，这是基本的技能，关系到你吃饭的饭碗，那是湛叔专门为你写的歌！”林玉芝说道。 “歌词我勉强还能看懂一些，可是这个五线谱我看不懂啊，你得教我！”梁艾莎挤到林玉芝床上，夺过她的歌谱扔一边，将自己的塞到她手里。 其实林玉芝识谱能力也不高，大家都是跟着原唱学，听多了自然就会唱了，谁没事还专门看着谱子研究是不是唱的调不正呀？ 这也是她们这些非科班出身选手的通病，选歌唱歌表演都不差，但是让那些科班出身的评委一看，全身都是毛病。 如果没有观众投票的环节，她们肯定进不了这次超级女星的前十名，分赛区里就被淘汰掉了。 “我先给你讲讲这个歌词的背景，前面一大段就是说这个的，你得先了解这些背景资料，才能理解歌词的含义，唱起来才能感染人！”林玉芝给她一字一句的讲解《点酥娘》这首歌曲的由来。 “原来就是个古代的歌女，还是家里养的歌女，身世还不如我们呢！”梁艾莎听完背景介绍点评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出身寒微，身处逆境，仍然保持乐观心态，坚强自信，就是按照你的特点写的，所以才叫量身定制，这个曲调也适合展现出你独特的嗓音优势，别人或许能唱出来，肯定没有你唱效果好！”林玉芝接着说道。 接下来，林玉芝按照曲谱一句一句唱出来，教给梁艾莎，这种模仿学习是她的强项，但是也花费了近两个小时，才算教完，让她记下来。 然后，再让她串起来，整首的完整唱出来，不对的地方再纠正，她们房间里也没有乐器，就是靠着手打拍子反复练习。 没有这种超常的天赋，她们也不可能在一场场比赛中杀到现在了，基础的乐理谁都可以学，这种一般人没有的特长，才是她们俩的优势。 歌词尽管很有韵味，还有可以让人津津乐道的故事背景，但是曲子才是这首歌的灵魂，梁艾莎的独特音色搭配这种特殊的声音频率，能在人的大脑中产生一种奇妙的共振，这是曾凡作曲的窍门所在。 林玉芝唱的时候这种共振感觉很模糊，梁艾莎唱了两遍后，一点点摸索到了窍门，自动纠正了她教的不精确的地方，越唱越熟练。 慢慢的，她自己唱起来也感觉很舒服很过瘾，声音最先通过口腔鼻腔共振传到她的大脑，她能体会到这种更强烈的头皮发麻的感觉。 又一遍清唱完成后，梁艾莎躺在床上大声说道：“原来唱自己的歌可以这么爽！我太爱这首歌了！” “你没看到后面还有几张不同乐谱吗，配上乐器演奏才是最佳状态，可惜都是冷门乐器，得去专业录音室才能配齐！”林玉芝说道。 “我们要不要和节目组要求，在后面比赛里演唱？”梁艾莎翻过身趴在床上问道。 “还是算了吧，沈总刚才不是说了吗，不建议我们提前泄露，再说我们已经有很大优势了，再演唱独家歌曲，对其他选手不公平！”林玉芝打消她的念头。 “唉~！，站在舞台中央，拿着麦克风唱这首歌，那种感觉一定更加美妙！”梁艾莎想想就很陶醉了。 “你不用觉得遗憾，以后有你唱到想吐的时候！”林玉芝笑着打趣道。 “那不一样，我们是明星了，一想到以后唱一首歌可以挣好几千好几万块，我全身都充满动力！”梁艾莎畅想道。 “哈哈，那是因为你现在缺钱，快乐的阈值是会提升的，等到你挣了几百万几千万，你就没那么多快乐了！”林玉芝比她看的书多，懂得道理也多，已经想到了未来的景象。 “不会的，哪怕不挣钱，唱歌也能让我感觉到快乐！”梁艾莎很肯定的说道。 “当然，如果唱歌的同时，还能挣到钱，那就是双倍的快乐！”梁艾莎又补充道。 第696章 机缘巧合 两个小姑娘畅想未来的同时，冯倩已经登上了飞机，又一次飞往香港。 同行的，当然少不了芒果台欧林台长，下午他们慰问超级女星六强选手的新闻已经在全省新闻播出了，这也是一种公开的承诺。 现在去香港，就是落实对方许诺的好处，让芒果台可以直接在香港落地，普通市民不再通过机顶盒也能收看到超级女星的电视直播了。 对他们电视台来说，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真是天上掉下来大馅饼，经济利益还在其次，政治上的影响更大，国家台都没做到的事情，让他们做到了，临退休之前再进一步也不是没可能啊！ 冯倩也没想到，曾凡看似随意推荐的两个小姑娘都是天赋非凡，能引起这么大的后续反应，芒果台能在香港落地，大陆这边当然是喜闻乐见，加深香港普通人对内地的了解嘛。 这次合作在她的撮合下如果能皆大欢喜，对她个人影响力也是巨大提升，香港传媒界几位大佬当然不是看她面子才松口，显然是看在她代表的曾凡面子上，两个小姑娘爆红也是一个原因，但作用应该没那么大。 管理香港广播电视业务的广播事务管理局，共有十二位成员，其中九位是社会人士，虽然名义上由特首任命，他们当然也有自己代表的利益，每多一家电视台，就多一个竞争对手，尤其是内地电视台。 节目质量还在其次，宣传的意识形态和香港是截然不同的，中央为了表明对香港自治的支持态度，没有要求国家台必须落地，可是他们自己邀请芒果台过去，当然也不会制止，两边增加互动，肯定是利大于弊了。 曾凡为了看内地的电视节目，自己设计定制了一个机顶盒，后来又量产后拿到香港销售，偏偏还卖的格外火爆。 他本人是没有深意的行为，只是为了看直播方便点，在那些有心人的眼里，就是对香港这方面政策的不满意，反正多一家电视台对他们实际利益影响也不大，开放就开放吧。 于是，机缘巧合之下，就有了这一系列的后续事件发生。 促成这些事件发生的曾凡并没有想到这么多，接到冯倩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实验室工作。 擂鼓岛的实验基地还没有启用，但是他关于蓝藻以及其他一些海洋生物的研究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初期是测量这些生物的基因组数据，逐一进行基因功能模拟演化，寻找有用的特长点，为后续新型药剂开发积累素材。 完全用基因编辑凭空创造一种生物难度太大，现实世界的生物多种多样，每一种独特能力都是亿万年优胜劣汰进化出来的，完全可以互相参考借鉴。 什么都独立创造，那样的难度也太大了，就像编程序一样，还会出现各种不明错误和漏洞，哪有借鉴成熟样本来的便捷容易。 每一个程序员都是从抄写示例代码开始学习的，只有达到了一定的水平，才能独立的写出复杂的大型程序，任意实现更复杂多样化的功能。 从这方面来对比，基因编辑也应该遵循类似的过程，由浅入深，由简单到复杂，这也是他们模拟果蝇，到现在模拟小白鼠，进展越来越慢的根本原因，算力不是障碍了，对复杂系统的了解不足才是当前的障碍。 神农实验室的研究完全由曾凡主导，他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来规划研究路线，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研究目标。 冯倩和欧林一行人仍然下榻李半城旗下的东悦酒店，曾凡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酒店咖啡厅等了一会时间。 正是盛夏的时节，外面炙热的太阳照射下，气温已经临近四十度，冷气十足的咖啡厅却格外的清凉。 刚一见面，冯倩就埋怨道：“见你一面可真难，上次让我等一个多小时，这次又等一个小时，你可真是贵人事忙！” “谁让你总是突然袭击，我实验做到一半总不能丢下不管吧？”曾凡以为就是她自己，没想到还有陌生人在场。 “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芒果台欧林台长，这次咱们也算是互利互惠了！”冯倩替他介绍道。 “我是曾凡，欧台长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没关系，曾先生年少有为，专心搞科研是正事，是我来的太唐突了，还要感谢你为我们节目推荐了两位优秀选手，这次芒果台能在香港顺利落地，也是多亏有曾先生的影响力！” “怎么回事？”前面的话曾凡还明白什么意思，后面就感觉莫名其妙了，看着冯倩等她解答疑惑。 “呵呵，我狐假虎威了一次，对广播事务管理局的冯主席说你觉得香港电视节目太单调，所以才发明了机顶盒，用来看内地电视节目，有了机顶盒他们可能觉得拦不住了，于是就送了个顺水人情，同意芒果台在香港落地，超级女星五强赛你可以直接在电视上收看了！”冯倩笑嘻嘻的解释道。 “我的名头那么好使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曾凡苦笑道。 “少装无辜了，你不清楚你怎么敲诈那些大佬们上千亿帮你建设神农实验室，还算你有良心，帮我们解决了二百多退伍兵的就业问题，值得表扬！”冯倩不客气的拆穿他。 “你们找我不光是为了说这事吧？”曾凡不想当着别人和她争论，觉得还是直奔正题的好。 “超级女星还有最后三场比赛，六进五，五进三，还需要评委点评，决定晋级选手，三强名次将完全由网络和短信投票决定，我这次来香港想请两位重量级评委回去，如果曾先生能从中引荐，那应该能顺利很多！”欧林赶忙说明来意。 “我只认识黄湛，如果欧台长觉得合适，我可以帮你问一下看看，如果他也有意，我把他约出来，你们自己谈，怎么样？”曾凡问道。 “那可太好了，我冒昧上门，还怕吃到闭门羹！”欧台长的姿态放的很低。 于是曾凡到一边给黄湛打电话，自从上次两人联手写歌后，黄湛的兴趣来了，闭门谢客在家里创作，还经常晚上打电话和他讨论作词作曲的一些问题，他们俩才算真正的熟悉起来。 电话一接通，黄湛不耐烦的声音就传过来：“什么事，直接说，别打断我创作思路！” “老黄，你想不想去现场听超级女星演唱？”曾凡问道。 “怎么，你想去，还要带上我？你包办全程费用就行！”黄湛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不去，芒果台想请你去做最后两场的评委，有人不是担心有黑幕吗，让你去现场见证，参与其中！”曾凡直截了当的说道。 “他们的规则总是变来变去，我能参与规则设定吗，如果只是在他们设定的框架内演戏，那我可没兴趣！”黄湛显然对比赛没少研究。 “你来东悦酒店咖啡厅，我和芒果台欧台长都在这里，你可以当面和他谈条件！” 第697章 长生不老若成真 黄湛来的很快，没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曾凡将他介绍给欧林，让他们自己谈细节问题，然后就和冯倩坐到不远处另一张桌子上交谈，各谈各的，互不打扰。 “你怎么最近又去研究什么蓝藻，还有那么多病没有特效药呢？”冯倩微笑的问。 “蓝藻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生命物种之一，我们对它们的了解还很不够，更别说对人体的认知了，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曾凡说道。 “你知道吗？你的抗癌药剂是个大贡献，可是也带来一个大问题！” “什么问题？” “养老金缺口越来越大，每年要多发上百万人的养老金！”冯倩笑着说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不是我该操心的问题，再说了，有资格领取养老金的是什么人？占人口数量最多的阶层没资格领，本身就不公平！”曾凡略带不满的说道。 “你还给那些富豪们研究长生不老药，假如研究成功了，那是个更大的问题，有钱有势的都长生不老了，财富一直积累下去，未来社会变成什么样子？” 冯倩说的问题曾凡也不是没想过，他不是研究社会学的，对这方面自认才疏学浅，从来没有往深处想过。 “长生不老不等于长生不死，你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可以组织专人去研究，那不是我的专业范畴，我也很好奇那样的社会是什么样！” “先给我透个底，这种药物有没有可能研究出来？要多长时间？是可以全民普及，还是只有少数人能享用？”冯倩好奇的问道。 “我也是人，不是神仙，你的问题只有第一个我能回答，有可能研究出来，现在实验室有类似的药物正在做超算模拟，是不是我们想要的药物，都还不确定！”曾凡老实的回答道。 “进展这么快，你没开玩笑吧？” “我们连一次完整的人类基因组功能演化模拟都做不了呢，现在研究的只是缓解部分功能衰老的药物，你想象中那种药物还八字没一撇呢！”曾凡无奈的解释道。 “那也很了不起了，几位大佬对香港的稳定至关重要，如果他们都不在了，你假设的那种情况真有可能会发生！”冯倩认真的说道。 曾凡不想再聊这个，转移话题道：“你想过吗？假如有一天真可以实现人人都长生不老，百病不生，那离人类灭绝就不远了！” “为什么？” “生命的本能是生存，繁殖后代只是基于这个本能衍生的功能，假如自身可以长生了，繁殖功能或许会主动或者被动的丧失掉，但是长生不等于不会死，死一个少一个，那不就灭绝了？”曾凡说出自己的思考。 “还有另一种情况，可以实现长生不老，还可以不断繁殖增加数量，每个人的生命都很长，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积累，你这样的知识储备那时候人人都有，迫于生存的压力不断向地球以外拓展生存空间，人类占的地盘足够大，或许更不容易灭绝呢！”冯倩为了反驳他的说法设想到。 “以现有的理论和技术体系，几十年内看不到大规模向外太空移民的希望，不断增加的人口或许会引发更大规模的战争，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自相残杀的历史，我没你那么乐观！”曾凡对未来有点悲观。 “不用那么悲观，过去人人都知道自己会死，考虑问题不会太过长远，假如人人都知道自己可以一直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还会有那么多极端的想法和做法吗？”冯倩反问道。 这个问题过去曾凡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不由的陷入思考之中，可能正是因为潜意识的悲观看法，才让他这半年多的研究一直没有太大进展，冯倩的话对他有点醍醐灌顶的效果。 他研究的初衷是为了减少人类疾病，让人的寿命可以更长久，理所当然应该带来更加正面的效果，为什么不能多往好的方面去想呢？ 科技的进步一直在提升人类的寿命，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电脑和互联网的出现增加了人们的沟通和学习效率，假如每个人都受到足够的教育，那些不理智的行为或许都可以慢慢减少，所有问题都可以通过有效沟通解决，能好好的活着，何必非要斗争的你死我活呢？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些杀人犯坐上几十年牢出来，一样活蹦乱跳，那些被杀的人不是太冤枉了？”过了好长一会，曾凡才质疑道。 “呵呵，你可太天真了？”冯倩被他的反驳逗笑了，仿佛他的质疑不值一驳。 “我说的不对吗，有什么好笑？” “假如真的人人可以长生不老，你觉得还会有现在的废除死刑运动吗？我敢说，到时候，那些废除死刑的国家，第一时间会恢复死刑！杀人者必须偿命！”冯倩很笃定的说道。 “有冤假错案怎么办？” “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人都可以长生不老了，查清一个案子很难吗？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一百年！即便会有冤假错案，也不会再有多少人支持废除死刑！死刑的威慑力才是对所有人生命安全的最大保障！” 冯倩关于死刑的说法并不能完全说服曾凡，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比起辩论，他自问不是法律专业出身的冯倩对手，也就没有继续争论下去。 解开心结的曾凡却想到另一个方法，用科学的手段去解决这个问题，假如人的思想可以像点点账号的登录数据一样集中备份保存，那么即使肉体被消灭，也可以通过生物技术重生，那矛盾不就从根本上解决了？ 如果真的可以通过超级计算机完成任意人类个体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那么长生不老和思维上传下载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看曾凡说完话又摸着脑袋陷入沉思，冯倩没有打扰他，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一个比板砖面积稍微小点，厚度有十毫米左右的全触摸屏手机操作起来。 这是优点手机推出的最新产品，还在测试阶段，个头看上去有点大，可是屏幕大显示的内容也多，尤其可以放在包里随时携带，比笔记本电脑还方便，功能却一点也不少，她试用了几天总体感觉很满意。 触摸屏的灵敏度不是很高，为了方便操作，还配备了一个触控笔，和笔记本电脑相比，这个大号手机更像一个笔记本，尤其是外面还包裹一个左右开合的皮套，更加形象了。 另一张桌边的黄湛和欧林，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站起来握手告别。 冯倩收起手机走过去微笑问道：“两位谈的怎么样？” “谈的很愉快，黄兄答应接受我们的邀请，做超级女星后两期的评委，还要多谢冯总和曾先生的撮合！”欧林笑呵呵的回答。 “阿凡怎么回事，在那边发什么呆呢？”黄湛问道。 “他总这样，想问题入神了，你们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会转告他结果就行了！” “我的事情只有他能解决呀，我过去看看他，欧台长你自便好了，我去看看他！”黄湛转身向曾凡的位置走过去。 欧林目的达到了，识趣的离开，黄湛问冯倩：“你们刚才讨论什么问题，让他变成这样了？” “呵呵，湛叔，假如未来每个人都可以长生不老，所有疾病都能治愈，社会变成什么样子？”冯倩问道。 “哈哈，这个问题确实费脑筋啊！”黄湛大笑道。 第698章 超级大脑 黄湛上次见到曾凡类似的情况，是那次找他作曲。 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半个多小时，然后两首曲子就完成了，质量还相当高，他合作过的作曲家很多，这样的作曲效率也没有见过几次。 不过这次曾凡没有走神太久，两人刚在身边坐下，他就回过神来，看看黄湛问道：“你们谈完了，结果怎么样？” “皆大欢喜啊，谢谢你给我谋份差事！你的人类终极问题思考的如何了？” 曾凡看看冯倩，知道刚才谈论的问题跟他说了，于是回答道：“光靠想象解决不了问题，我刚才思考的是技术上的实现方法！” “这就是你和我们普通人的差距啊，我们想想也就过去了，无能为力，你是真准备去实现呀？”黄湛笑着问。 “按照目前的技术趋势，大部分致命疾病都可能解决掉，人类衰老问题也有可能逆转，长生不老不再是神话传说，我刚才想的是制造一个超级计算机一样的超级大脑，可以备份人的思维，到那时候，肉体被消灭也可以通过生物技术实现重生！”曾凡认真的说道。 “我靠！你可真敢想啊，这些都能做到，那你就是神了！”黄湛的粗口都忍不住爆出来了。 “尽管听上去很不可思议，我说的这些都有可能实现出来，建设擂鼓岛的实验室我只是有个模糊的想法，现在有了比较清晰的方向！” “别的老黄我帮不了你，再需要拿人做实验找我，我很好奇你说的超级大脑什么时候能造出来！”黄湛笑着说道。 “目前还只是一个笼统的想法，技术上还有很多难点需要突破，但是有了明确的方向，研究效率会提升很多！”曾凡说道。 “看来我们真要组织一批人，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了，你说的这些如果真能实现，整个人类社会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有准备和没有准备的差别太大了！”冯倩态度也认真起来。 “即便真研发出这样的药物，也不可能像抗癌病毒这样快速普及，肯定需要长时间实验验证，我预感过程不会那么顺利！至于超级大脑，暂时而已只是一个大胆的设想而已！”曾凡笑呵呵说道，这可不像他写程序那样轻松，需要攻克的难关太多了。 离开东悦酒店，曾凡又回到了神农实验室，继续中断的实验。 海洋微生物的基因测序对他来说是重复性劳动，有其他研究员负责，他目前进行实验的是一种基因编辑出来的珊瑚虫。 珊瑚虫属于腔肠动物门，大多数只能在二十到三十摄氏度左右的海洋中生存，对水质的要求也很高，它以捕食海洋里细小的浮游生物为生，珊瑚虫在生长过程中能吸收海水中的钙和二氧化碳，然后分泌出碳酸钙，也就是石灰石，变为自己生存的外骨骼。 正是凭借这个特殊的技能，生成了海洋中多种多样美丽的珊瑚，也形成了各式各样的岛礁。 珊瑚虫和共生的虫黄藻，与蓝藻，硅藻，褐藻，大多数鱼类等很多海洋生物一样，都是群居性生物，尽管物种不同，它们都通过生物电信号互相通讯，传导信息。 曾凡最初的设想是利用它们的这个特性，编辑出一批高度可控的蓝藻，珊瑚虫和其他多类海洋微生物，在海底建设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型生物圈。 想办法让它们通讯的生物电信号和超级计算机的基因芯片产生连接，从而实现对这些生物的控制，来构建一台原始的生物计算机。 通过宏观到微观的逐层控制，来实现更精准更可控的基因编辑，并且这样的生物计算机还可以有更多可能，可以小到编辑单个微米纳米级的细菌病毒，大到控制数以万亿计的虫黄藻，珊瑚虫军团，未来通过它们建造一个真正的海底实验室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酒店和冯倩的谈话激活了曾凡更多的想法，海洋的面积比陆地广阔的多，未来人类数量继续增加，利用珊瑚虫的特性建造适合居住的海底城市，不是一样可以增加生存空间吗？ 星际移民还很遥远，海底城市似乎不是那么难以实现！ 要实现那样的目标，珊瑚虫的环境适应能力必须提高，低于二十度不行，高于三十度也不行，光照少了不行，水质差了还不行，这可有点太娇气了。 还有，要建筑适宜人类居住的海底城市，这些珊瑚的生长位置可不能太随意，还要有一定的自主造型能力，这些都需要通过基因编辑实现出来。 曾凡想将蓝藻超强的环境适应能力和珊瑚虫的建造能力结合起来，制造出一种环境适应能力强，可控性高的新型物种，像机器中的零件一样，组建起一台可以自给自足根据需求扩展的生物计算机。 它们可以在海底不断繁衍，组成一张庞大的网络，分散开就是一个个的微型计算机，聚集到一起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还可以根据需求建造出各式各样的海底建筑。 当然这只是起步阶段，这些低级生物效率不可能太高，未来随着他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进展，必然要制造更高级的生物计算机，其实生物本来就相当于一台高精密的机器，只要能实现精准的控制和实时通讯，就是一台台的计算机，这和他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是殊途同归。 发散思维来想象，人体就是一台高效精密的计算机，只是我们对自身的了解远远不够，这么一想，他现在研究的目的，不就是让这一台台的人体计算机实现高度可维护，持续性的运转嘛。 只是一台台的人体计算机之间沟通效率太低，还不能通过网络进行上传备份，一个个的社会组织就好像运行在上面的软件，只可惜这些个体计算机大部分的能量都放在获取生存资源和互相消耗上面了，终生都在做着无意义的事情。 少数自己这样的个体才能跳出自身的局限，集合部分人的算力用来做些更深层次的探索，如果所有人类之间都能高效率沟通，只要能获取生存必要资源就可以细胞无限重生，自我修复所有缺陷，所有的知识经验都可以共享，那这种集合起来的能量该有多么强大？ 是不是人类整体就能跳出现在的无限内斗，进入更高层次的空间或者宇宙呢，或者成为一个更强大的生命体？ 人类总数不断扩大，这个生命体就会不断的长大，整体力量不断的增强，感觉和癌细胞形成的肿瘤很相像，不同的是，人类个体之间可以高效率沟通，是作为一个整体行动，而不是癌细胞不断变异无序扩张，这有着本质的不同。 要实现所有人之间的高效率沟通，制造一台可以容纳所有人思维意识的超级大脑，似乎是个必不可少的条件。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减小人类内部的自我消耗，集合整体的能量向着共同的目标前进，获取更大的生存空间，更好的生存条件，不断的增强整体实力，实现整体的提升。 想到这里，曾凡对擂鼓岛的实验基地期待更加迫切了，他决定明天再去岛上看看，那台位于海底实验室的超级计算机安装到什么程度了？ 这台期待许久的超算是他实现所有设想的必要条件！ 第699章 海底实验室 早上五点钟刚过，曾凡准时在床上睁开眼睛，厚厚的窗帘边缘，已经有明亮的光线衍射出来。 曾凡想将薛燕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拿开，刚刚一动，她就立刻也醒了，迷迷糊糊的问：“天亮了吗？” 说着话这女人的手还在他身上无意识的摸来摸去，曾凡将她的胳膊拿开坐起身下床，开始穿衣服：“你昨天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山顶看日出吗，要去就赶紧起床，晚了就赶不上了！” “啊，要去，你得等我！”薛燕马上喊道，这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夏天的衣服穿起来很快，然后刷牙洗脸下楼，总共不到十分钟就出了院门，开始向山顶跑去了。 他们家附近这座小山海拔只有三百多米，盘山路修到了山顶，一路跑到山顶也不到两千米，曾凡往日的速度用不了十分钟，今天要照顾薛燕跑的慢点，到了山顶已经将近五点半了。 东面的天空，红日刚刚露出一点点，他们到的也不算晚，山头上没有其他人在，只有他们夫妻两个。 “一会吃完早饭我要去擂鼓岛，你去吗？”曾凡问道。 “去！我也去看看你的海底实验室什么模样！”薛燕正在暑假期间，功课不像加州理工那么紧张，与何琼等人合伙开的天姿公司有职业经理人管理，现在步入正轨了，也不需要她花费太多时间，每天大把空闲时间不知道如何打发呢。 “你那篇博士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年能毕业吗？” “有你的面子在，不行也得行呀，更何况我是认真准备的，我的论文要是通不过，同期的几十个博士都不过不了！”薛燕自信的说道。 薛燕本身的智商和知识积累都高于她的大多数同学，又有曾凡这个老公指导，她的优势太大了。 她转学过来后，利用香江一号超算进行了几十种容易致癌的人乳头状瘤病毒（hpv）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然后开发出了一种可以终身免疫的疫苗，目前已经进入了临床试验阶段。 有了抗癌病毒药剂，子宫颈癌已经不再需要手术切除就能治愈，这种疫苗似乎不那么重要了，可是能提前预防总归是好事，薛燕这篇毕业论文的分量一点也不低，这也是她自信的根源。 要不是等着初步的临床实验结果出来，证明疫苗的有效性，她这个学期就能完成答辩毕业了。 “你想好了毕业后做哪方面的研究了吗？”曾凡接着问。 “我不想进你的神农实验室工作，我想去我和琼姐公司的产品研发实验室，参与美容产品的开发！”薛燕的想法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为什么？” “白天晚上都在一起，容易彼此厌烦，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薛燕笑嘻嘻的说道。 “这样的话，你和付蓉谁领导谁呀？” “那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不想和我一起工作，你可以留在港岛大学教书，做几年混个教授再说，没必要和付蓉去抢饭碗，感兴趣你也可以参与产品研发，不要去全职做那个！”曾凡建议道。 “你这个提议不错，我会考虑的！”薛燕点头道。 两人在小山顶上待了十几分钟，看着太阳缓缓的从远处海平面上升起，然后才步行下山。 除了少数几个董事的私家游艇外，往来擂鼓岛的船只都由磐石安保的人员负责驾驶，其他的船只都不允许停靠擂鼓岛码头，连靠近一定范围都会受到驱逐。 随着擂鼓岛实验室的逐渐完成，安保等级也提升了上来，实验室正式启用后，安保等级还会提高。 岛上的主体建筑都已经完工，内部装修和各种仪器设备的安装调试也都进入尾声，曾凡的舍友也是双螺旋计算机公司的合伙人克鲁斯，带领人员正在紧锣密鼓的安装他亲自设计的超级计算机。 王森也是袁勇带出来的博士，去年最早参与了曾凡抗癌病毒药剂的研发，是神农实验室的第一批研究员之一，从擂鼓岛启动建设开始，他就是神农实验室派驻代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岛上，见证了这个岛屿的全部建造过程。 他们过来当然要提前通知岛上，王森带着几个人在码头迎接：“阿凡，薛女士，欢迎你们过来视察工作！” “计算机安装的怎么样了，还有多久能完成？”曾凡直截了当的问。 “还有最后一个机房就全部完成了，实验室其他仪器设备都已经安装调试完毕，超算再完成整个实验基地随时可以启用！”王森回答道。 “这半年多时间辛苦阿森了！” “能参与并且见证这个实验室的建设过程，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机会，我没有感觉到辛苦，你后面的研究可要算我一个，我还想跟你见证更多奇迹发生呢！”王森笑呵呵说道。 “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助力！我们现在能去机房看看吗？” “当然可以，跟我过来吧！” 在岸上实验室入口，有专门的更衣室和储物柜区域，所有去水下实验室的人员都要换上特殊防护服。 这是结合了实验室全封闭防护服和潜水服功能的一种全新防护服，他们去的区域虽然位于十几米深的水下，其实并没有泡在水里，这样的穿着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哪怕水下实验室突然泄露，他们衣服上自带的氧气包也让他们有足够时间撤离到安全地带。 好在所有的室内区域都有独立的空调装置，可以全天候保持适宜温度，不然炎炎夏日，这样完全不透气的密封防护服一穿上，马上就要捂出一身汗。 他们乘坐的下潜电梯面向海水的一面是全透明玻璃，可以隔着玻璃看到海水里各种小型鱼类，自由自在的在前面游来游去。 十几米的深度电梯很快到了，电梯门打开前面是一个半径三米的半圆柱形玻璃通道，前面十几米远就是一个圆形气密门，两道气密门中间是一段五米长的独立空间，侧方有紧急逃生通道，空间外部安装有抽水装置，空气循环装置等必要设备。 过了气密门，通道两边的侧面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同样的气密门，每个气密门后面就是一个独立的实验室，面积有大有小，内部形状也各有差异，可以注入海水模仿海底环境，也可以注入空气排空海水，方便人员进入活动。 他们通行的半圆柱形走廊在海底是一个直径一百米的半圆形状，走廊另一边同样是一个连接岸上的观光电梯，这个走廊连接着二十二间独立的海底实验室。 这样的半圆形走廊通道，在这个小型海湾里建设了三个，分别位于海湾的东侧，南侧和北侧，共连接八十九间海底实验室，三个半圆形走廊中间部位通过一个t型通道互相连通，t型通道中间是一个几百平米的公共空间，作为海底工作之余的休息区域。 王森边走边介绍这片海底实验室的情况，当然，主要是介绍给第一次过来的薛燕听，曾凡对这里比他还熟悉，整个岛上所有建筑的设计和用途，都是出自曾凡的构思。 实验室还没有启用，他们的防护服面罩直接打开着，方便说话，海底通道有完善的空调系统，一点不用担心气闷。 走到中央的休息区域，克鲁斯正和几个员工穿着防护服在组装一台特殊的机箱，曾凡和王森早就见过了毫不奇怪，薛燕看上去很新奇，忍不住问道：“克鲁斯，这是你们超算的机箱吗，为什么要长这么多刺？” 第700章 精卫 他们实验室命名为神农，作为曾凡寄予厚望的超级计算机，因为主体安装在海底，被他命名为‘精卫’。 上古传说中，炎帝神农氏的女儿名叫女娃，去东海游玩葬身于海底，转世为鸟名曰精卫，文首，白喙，赤足，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填东海。 精卫填海成为一个着名的成语，比喻渺小的人类对无情大自然的抗争精神，也暗合曾凡研究的本意，他不仅想要破解生命最底层的密码，也想借助这台超级计算机对广阔无垠的海洋进行探索。 如果能在海底建造出适宜人类居住的城市，制造出他设想中高度可控，自我繁衍的生物计算机，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精卫填海了。 超算的形态是曾凡设计的，并没有采用传统的机柜模式，而是采用四个主板并联模式，形成一个一平米见方的平板大机箱，集合四百枚特殊设计的新型基因芯片，上面覆盖弧形隆起的机箱盖和散热器连为一体，机箱盖上方是一根根不同长度的金属针，越靠近末端越细，看上去确实像个超级刺猬一样。 面对薛燕的提问，克鲁斯无奈的笑道：“这你要问你的丈夫了，这些造型出自他的设计，我只负责组合安装！” 其实他作为公司的创始人之一，这些活儿也不用他亲自上手了，只是这两年干多了类似的工作，让他在一边闲着，他也不习惯。 “我希望通过这些探针可以和我培养的特种蓝藻建立直接联系，如果能建立有效率的通讯模式，指挥调度海量的蓝藻，就有可能组建一个初级的生物计算机，相比现在的硅基计算机，是另一种不同的模式，也有助于我们增加对地球生物的理解，探索更多的可能！” 曾凡看着眼前这个大家伙，仿佛看到了他设想中的场景实现出来，眼睛放出不同以往的光彩，周围的人都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包括薛燕在内，都感觉他这个想法太异想天开了。 鉴于他神奇的过往成绩，别人也不能反驳，反正有人愿意送钱给他花，爱怎么玩怎么玩呗。 “你觉得你的生物计算机能超过我们现在的超算吗？”克鲁斯问道，尽管这里的一个个机房都是他领导下安装完成的，他本人仍然有点不以为然，谁让这家伙有钱呢？ 公司另一个股东古斯塔更是不认同这个设计，不过曾凡以神农实验室的名义提出合作，公对公的常规流程，按照正常标准付费，他们作为乙方按照设计定制安装就够了，认不认同无所谓。 “我也不知道，初步构想能建立有效联系就算成功，就算不成功，这些机箱也不浪费，当做超算使用一样能节省不少电费！”曾凡笑着说道。 如果完全让他自力更生建立这么大一个实验室，验证这样的想法，再有十年都未必能实现，不单纯是巨额资金的问题。 生物实验室本身就是个高度敏感的研究机构，在世界各国都会受到严格监管，生物技术一旦被别有用心者利用，对人类的危害比核武器还要大，相比核武器的成本更低廉，隐蔽效果又太强，一旦扩散起来，几乎无法控制。 在香港这个特殊的地方，机缘巧合之下，曾凡的设想可以提前进行验证了，他没有危害别人的想法，只是想扩大认知的边界，探索更多生命未知的领域。 水下实验室有四十个机房用来安装他这些特殊的机箱，每一个房间都可以独立排空注入海水，机箱在里面布置的方式也各有差异，包括这些机箱上面的金属探针的材质，都有十几种，有实心有空心，不同的机房用来实验不同类型的蓝藻或者其他微生物菌种。 没有真正进行实验之前，他也不确定哪种方式，那个菌种能成功，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就值得他去尝试。 就算这些都不成功，也不影响他在上面的实验室进行常规的研究，答应何赌王的药物研究一直都在进行之中，这些大金主的需求也是他研究的重要方向，一点也不冲突。 克鲁斯他们几个人将最后几台机箱组装完成，搬到机房中按照提前设计好的位置进行安装固定。 薛燕跟在王森和曾凡后面也走进了这个编号三一七的房间，房间好像一个不规则的球型，四周的墙壁都是外凸的弧形，看不到墙角，墙壁上固定着一个个组装好的机箱，好像一个个吸附在上面的大刺猬，从体型来说，更像变异的豪猪，四周高中间低的地板上也一排排的固定着一个个模样类似的机箱。 房间的门口还有几组卡槽位置，将大机箱放置在一组卡槽上方，将卡槽上面的卡扣锁死，就算安装完成了，这些卡槽既用来固定，也是电源和通讯插口位置，都是特殊设计的标准化配件，抗压防水耐腐蚀，出了问题也容易快速检修。 看着克鲁斯几个人装完最后的机箱，又在房间里逐一检查了一遍，最后退出房间，关闭厚厚的气密门。 “这就安装完成了吗？”薛燕好奇的问道。 “还需要注水测试，这些机箱全部成功启动才算安装完成，我们上去吧！”曾凡说道。 他们在水底实验室的十几个人同乘一个电梯上到岸边，换掉水下防护服，进入超算控制机房，同时也是水底实验室的控制中心，控制中心的隔壁就是磐石安保的监控调度室，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多个安保人员值班。 擂鼓岛上磐石安保的负责人是严彪，也是耿厉成立安保公司前最早召集的几个战友之一，他们在国外这几年，磐石安保的发展壮大严彪功不可没，半年多前组建香港分公司，也是他带着第一批骨干人员过来。 比起实际的管理能力，在国外卖肉饼的耿厉和吴小林就差多了，好在香港分公司目前只服务一个客户，就是神农实验室，岛外实验室吴小林负责，擂鼓岛上安保人员最多，由严彪负责。 确认水底实验室区域人员全部撤离后，曾凡启动了三一七号水底实验室注水操作，前面安装好的机房都已经完成了注水，两千多个机箱已经通电待机状态泡了好多天，这最后一个机房如果没有问题，精卫超级计算机就可以启动测试了。 通过水底摄像头可以看到房间内的水位缓慢上升，地上的机箱被淹没，墙上的一个个机箱也先后被淹没，直到整个房间全部充满海水。 接着，曾凡按下通电和启动按钮，摄像头显示下，三一七房间内几十个泡在水里的机箱电源指示灯同时亮起，另一块显示屏上面显示超算各机房状态的屏幕上，最后一个机房待机指示灯也亮了起来。 “曾，可以进行全功率测试了！”克鲁斯说道。 曾凡打开控制台上的一个光驱，从随身包内取出一张光盘放上去，推进光驱托盘，嗡嗡的光盘转动声中，右侧一个屏幕上显示超算运行状态的柱状指示条开始一格格向上亮起。 正对他的中央屏幕上面一个横向进度条按照一秒一格的均匀速度前进，一百秒后进度条消失，屏幕又变成了漆黑一片。 屏幕中央一点亮光迅速扩大，显示出一片波光粼粼，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方是万里无云的湛蓝色天空。 一阵缥缈的歌声由远及近的同时，从海天交界的地方踏浪走来白衣飘飘的长发美女，头上顶着五彩珊瑚材质的头箍，手上拿着一个橙白条纹相间的海螺号角，清冷的目光注视着正前方，仿佛正在和看着屏幕的人对视。 第701章 智能构想 “哇~！好漂亮的美女，这画面的渲染效果太真实了，曾，这是你设计的开机画面吗？”克鲁斯惊叹道。 “这不是开机画面，她就是这台超级计算机的控制核心，精卫！”曾凡略带自豪的介绍道。 “你总是这么出人意料，我们怎么让她做事，直接下命令吗？”克鲁斯不可思议问。 “语音也是输入方式之一，不过目前她只能识别我的声音！”曾凡说着拿过控制台上一个麦克风命令道：“精卫，进行一次全功率测试！” 屏幕上的画面视角缓缓沉下海面，降落到海底一块礁石上，视角拉近，不断放大，一个半透明的小东西似乎在缓缓长大。 “这是一只珊瑚虫吗，你要直接进行一次演化模拟？”身边的薛燕问道，她对这些生物分裂发育过程很了解，最近几乎天天做这些事情，实在太熟悉了。 只是相比细胞一号，海狸和香江一号这些只能通过鼠标键盘操作的超算，这种语音控制的超算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只需要说话就能控制，太神奇了。 小小的珊瑚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发育，然后开始分裂繁殖，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块米粒大小的珊瑚礁就长了出来，还在慢慢的变大。 “曾，这台超算是你设计的人工智能生命体吗？”克鲁斯问道。 “目前，精卫还只是根据程序设定的逻辑进行判断和执行，算不上真正的人工智能，我希望这里的算力能让她的自有逻辑发生正向进化，成为真正的人工智能！”曾凡说道。 他们一边交谈一边看着屏幕上的海底世界的变化，不仅珊瑚在成长，微型的水藻，各种更小型的微生物也在快速繁衍之中。 旁边显示屏幕上面，精卫的算力一直在稳步增长之中，半个小时后达到巅峰，不再继续增加，开始测试持续稳定时间。 这房间的上百块显示屏都有不同的功能用处，每一个机房每一个机箱的各项参数都能实时监测到，机房内水温，机箱内温度，芯片内温度，实时功耗等等数据都可以显示出来，任何一项异常都会发出警报声。 超算模拟演化的这些海底生物，曾凡已经在香江一号上面都做过一遍，有了完整的数据，精卫的算力测试就是将这些数据综合起来持续繁衍，不断增加数量，对算力的需求也是呈指数级增长。 模拟演化的过程也不是简单的叠加和重复，一些高度相似的演化过程和数据都会自动压缩精简，以节省算力，相比精卫这个刚刚完成不久的系统控制程序，曾凡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的智能化程度反而更高一些。 尽管如此，要论最有可能产生人工智能的程序，曾凡感觉还是已经开源的点点通讯软件可能性更大一些。 点点通讯软件全球注册人数已经超过六亿，最高同时在线超过一亿，占用的综合算力尽管没有现在的精卫多，可是每天二十四小时持续在线，同时为几千万用户提供通讯服务，每时每刻接触来自不同人的海量数据。 软件核心程序的代码开源以来曾凡一直没有更新，都是程序根据提前设定的逻辑自主进行优化升级，两年多来程序代码量已经增加了百分之十，从来没有出现重大故障，从这方面来说已经算是具有简单智能的初级生命了。 就像一个最简单的蓝藻细胞一样，单个点点软件只是遵循核心逻辑实现自身功能，同时维持与外界其他同类的通讯联系，每个点点软件都是一个单独个体，数据和算力都不足以产生强大的智能，数以亿计的点点客户端形成的庞大网络哪天如果觉醒，或许能产生一个智能生命体，这方面的可能曾凡并没有进行限制，那样整个网络的运行效率反而会更高，他只是为未来这个可能诞生于网络的生命体订制了几条不可逾越的基础规则。 曾凡始终坚信，相比于人类情绪和思维的变化莫测，计算机程序的可控性和可预测性更高，哪怕未来诞生了自我意识，也是同样的道理。 当然，他现在进行的生物学研究，从程序员的角度来说，就是一个对地球碳基生命的反编译过程，如果最终能完全破解成功，不仅有可能解决人类所有疾病，衰老的问题，人类的自我认知以及思维活动，或许都不再那么不可预测。 现在之所以认为难以预测，只是我们掌握的规律和数据还不够全面罢了。 精卫进行的海底珊瑚生态环境演化模拟持续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从当初不起眼的小颗粒，已经长成一棵一米多高的整体通红的小树，不是常见的树根一样的珊瑚造型，整体更像一棵挺拔的塔松。 薛燕用手指捅捅曾凡问道：“这是你编辑过的珊瑚虫吗，这样的造型肯定不是天然珊瑚能长出来的！” “这个只是一次简单测试，验证基因编辑控制整体形状的可行性，下一次我让它们造出一座房子出来！”曾凡得意的说道。 “能在海底建设房子，也能建设实验室了，阿凡想法果然超前！”另一边一直陪着他们的王森插话说道。 “那样的目标还比较遥远，海底实验室可不只是一个房子造型，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对珊瑚的控制还远达不到那样的要求！”曾凡谦虚的说道，他说的也是事实。 “曾，现在这台超算已经满功率运行这么长时间，后续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我们的工作完成，也要和你告别了！”克鲁斯走过来说道。 “这段时间辛苦你和你的几位同事了，一会一起离开，我和薛燕请你们吃顿饭表示感谢！”曾凡拍拍舍友的肩膀说道。 “那可太好了，我们可以随便点菜吗？” “当然，前提是不能太浪费！”曾凡笑道。 “那就行了，我去让他们收拾行李，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枯燥的小岛了！”克鲁斯高兴的离开中控室，转身去通知手下的员工了。 “阿森，从明天开始，我要来岛上工作，你和袁教授商量一下，实验室其他人员的安排，看看哪些人转移过来，哪些人不用搬，做好规划，尽量不要影响现在进行的各个项目！”曾凡交代王森的工作。 “没问题，相关规划早就做好了，只需要调整下时间就行，你放心，肯定不会出问题！”王森拍胸脯保证道。 精卫的演化模拟一直在进行，曾凡没打算停止，他和薛燕来到旁边的安保监控调度中心，耿厉和严彪两个人正聊得火热。 其实主要是耿厉再说，严彪和他算是两个极端，平时不苟言笑，话少得很，严彪这样的更符合曾凡脑中军队教官的形象。 “怎么样，考察完了，是不是要回去？”耿厉看他们进来问道。 “一会克鲁斯和他那些同事跟我们一起乘船回去，你安排码头那边多准备几辆车，我答应请他们吃饭，他们的工作完成了，吃完饭是留下玩，还是去哪里你都安排好！”曾凡说道。 耿厉答应后开始打电话，联系码头那边的安保领队做准备。 “严经理，明天擂鼓岛实验基地正式启用，研究人员会陆续转移过来，你也要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曾凡又对严彪说道。 “放心，我们早就制定好了整套安保规范，一定不会出漏洞！”严彪认真的回答道。 第702章 要不要孩子 曾凡第二天早上准备去实验室的时候，薛燕也背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双肩包跟他一起出发，这事昨天可没有提过。 他以为薛燕参观实验室过后，今天要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她来这里大半年认识了不少人，每天的行程比曾凡丰富多了。 “你不是不打算加入神农实验室吗，怎么又跟我一起去？”曾凡奇怪的问。 “反正我暑假也没有正事，给你当临时助理了，不欢迎吗？”薛燕笑嘻嘻说道。 “当然欢迎啊，你不嫌枯燥乏味就行！”曾凡笑道。 他们上车后，副驾驶的耿厉并不好奇薛燕的出现，问曾凡：“是直接去码头，还是先去实验室？” “先去实验室，要把几个重要生物样本带上，我怕别人拿错了！”曾凡说道。 别的仪器设备，实验物品，不同种类的实验生物擂鼓岛上面都已经准备好了，很多比这边实验室更齐全，更丰富，但是他目前进行的几个项目，制作出来的样本岛上没有，必须带上去，让其他人捎带他不放心。 实验室有专用药剂箱，他准备带过去的几个样本不需要太大体积，几个玻璃容器，一个二十六寸的箱子就完全装下了。 收拾好东西后，曾凡又和袁勇交待了一些事情，这才和薛燕上车直奔码头，乘快艇去擂鼓岛。 从中环的码头出发，向西航行绕过港岛后，直接向西南方向全速航行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擂鼓岛码头，通勤的速度比去香港很多地方更快捷。 有了现代化的无线通信和卫星导航技术，基本上不用担心迷航或者偏离航道，更何况他们只是在近海地带航行。 尽管如此，曾凡作为重点安保目标，他的出行仍然受到严格保护，每次出海都是至少两艘船同时出发，确保意外情况下能及时得到救援。 擂鼓岛的码头上，严彪已经带着几个安保人员在等待他们了，上岸后简单交谈几句，曾凡和薛燕直接进入岸上的实验室。 箱子里他那些宝贝生物样本可不能长时间处在密封环境下，进入专用实验室中，将一个个容器中的样本转移到宽敞的培养器皿中，按需求添加好营养物质，他才长出一口气。 “这里面培养的是什么，看你这么紧张？”薛燕看他的模样笑着问道。 “有几种你昨天已经看到了，就是精卫模拟演化中出现的那些，还有一种最重要的是我设计的蓝藻，其他的即便全部死亡我也能重新合成，只是麻烦一些，这种蓝藻的合成有很大运气成分，万一损失了，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出来！”曾凡对她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跟别人说这些也未必能理解。 “什么样的蓝藻，比那些可以盖房子的珊瑚还重要？”薛燕好奇的问道，透明的器皿中看着似乎空无一物，她也不知道这些蓝藻到底是哪种类型。 曾凡手里制作着观察标本，嘴上回答她的问题：“昨天不是和你说过吗，用在超算机房内的蓝藻，我设想中生物计算机的前提，这些蓝藻相当于最早的电子管，没有它们未来的生物计算机那可是想都不用想了。” “啊~？你都做出来了？我以为你只是说说呢！” “还没进行过验证，一切都是未知，这种蓝藻能让成功的可能性大一些！” 将制作好的观察样本一个个放到显微镜下面观看，几种样本微生物活跃度依然很高，看上去这次转移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曾凡悬着的心才放下。 “倪明明也想进入神农实验室工作，你觉得怎么样？”薛燕换了一个话题。 “她才刚本科毕业吧，资格不够，神农实验室目前可发不了博士学位！”曾凡公事公办的说道。 “行不行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亏得你们还好几年同学呢，她帮你做了两年多实验，够不够格你不知道？”薛燕白了曾凡一眼。 “她学术能力差一点，但是读帕米拉的博士问题不大，来这里只能继续给别人打下手，对她以后的发展不利，她的能力其实不适合读博士，你把她招进你们公司做个副总什么的，她的能力和人脉关系都不会浪费！”曾凡建议道。 “她可以申请港岛大学的博士，顺便进入神农实验室工作，应该就够格了吧？”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不想让她进神农实验室！”曾凡有点不高兴了。 “为什么？” “她长得比你漂亮，魅力比你大，影响我专心工作，行了吧？” “哈哈，我以为你对别的女人不动心呢！” “我从来没说过不动心，只是一时痛快带来的麻烦太多，影响我的工作，如果你后来没有去加州理工，或许我会选择她！”曾凡坦率的说道，手上动作一直没有停下，按部就班的扩展几种微生物的培养规模。 “你还记得你加入音乐社团认识的安娜吗？”薛燕突然问道。 “我印象里没带你见过她吧？”曾凡脑海里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记得安娜什么时候从他生活里消失了，俩人本来就联系不多，曾凡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我入学第一个学期她单独请我喝过咖啡，后来转学去了南加大，转修了音乐专业，她对我说是你重新激活了她对音乐的梦想，让我转达对你的谢意！”薛燕笑嘻嘻的说道。 “那你信息转达的延迟可真够长的！”曾凡无奈的说道。 “我和你一起住在这个岛上吧，下学期我也没课程了，就是提交论文等待答辩和毕业了！”薛燕站到曾凡身后抱住他的腰说道。 “随便你，反正我可以在这里以住几个月半年，你不嫌来回坐快艇麻烦就行！”曾凡无所谓的说道。 刚开始怕父母刚搬过来不习惯，陪他们住在小院，现在他们都适应了香港的生活，曾凡住不住一起都没关系了，分开住还更自由一些。 “咱们要个孩子吧，你爸妈和我爸妈都催过我了，他们都以为是我不愿意要孩子呢！”薛燕脑袋靠在曾凡背后说道，两只手还在他的肚子上抓来抓去，脚步跟着曾凡在实验台前边走来走去。 “你是来给我做助理的，还是来给我捣乱的？” 薛燕用手抓住他肚子上的肉轻轻掐了一下，威胁道：“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如果没有两边的父母催促，你想不想要孩子？”曾凡问道。 “我也不确定，感觉还没有做好准备，不太想要！”薛燕有点犹豫的说道。 “那不就得了，你刚从学校毕业，就准备当家庭主妇吗？”曾凡反问道。 “不对呀，又不用你怀孕，也不需要你带，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薛燕不明白了，忍不住又狠狠抓了他一下。 “原先是因为我们都还在上学，主要是担心影响你学业，现在嘛，是因为我的研究！”曾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你的研究怎么了？” “你说假如以后人类所有的疾病，生理缺陷都能治愈，每个人都可以长生不老，那还有生孩子的必要吗？”曾凡反问道。 薛燕将手伸到他的额头摸摸，又伸到自己的额头对比温度：“你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 “听上去不可置信，可是我预感很可能都会实现，如果你不是很迫切想要孩子，我希望等两年再说！反正我们都还很年轻！”曾凡说道。 第703章 转变 薛燕没有放过曾凡的打算，继续从身后搂着他的肚子，脑袋贴在他后背上，连体婴儿一样跟着他移动。 反正做这些常规培养实验也不需要太大动作，曾凡也不以为意，随她高兴了。 过了几分钟薛燕突然坚定的说道：“以前我有点不想要孩子，现在我想要了，从今天开始！” “为什么，你转变的太快了吧？”曾凡奇怪道，在他的认知里，薛燕不是那种思想波动很大的女人。 “我也不信仰宗教，可是我知道科学并不能解释清楚一切，老子福祸相依的说法也不能全然不信，你如果真研究出那种长生不老药，会带来什么后果完全不可预料，我们先要个孩子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又不是养不起孩子！”薛燕很短的时间就推翻了原先的打算。 曾凡觉得她的考虑也有道理，既然结婚了，生儿育女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更何况他也知道父母的期待，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从男人的角度来说，他当然不喜欢每次带套套，又麻烦又影响体验，想要孩子那就不需要再做防护了。 相比于人类繁殖的麻烦，他培养的这些蓝藻，硅藻，褐藻，红藻，虫黄藻，珊瑚虫等微生物的繁殖就快捷多了，只要有适宜的环境，快的几个小时就可以增殖一倍，慢的也不过几天时间，大多数都是无性繁殖，数量呈指数级增加，只要有适宜的环境，十几代过去就是一个无比庞大的族群。 他还可以通过基因编辑手段进行调控，提高它们的繁殖周期，虽然没有更微小的病毒那样的速度，对于生物实验来说，两三个小时繁殖一代也足够快了。 毕竟遗传序列的复制转录，蛋白质的合成都需要时间，看似微米尺度的生物体内部，都有着复杂的基因结构，再快也有个限度。 做好这些微生物增殖的准备工作，也到了中午时间，他们俩离开实验室，去岛上的食堂吃午饭。 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大多数还没有搬过来，目前岛上的主要是磐石安保的人员，一些必要的技术人员，行政人员，一百多人的规模，食堂采用西式自助餐模式，岛上所有人完全免费供应，当然如果故意浪费，将受到严厉处罚。 对于岛上这些工作人员来说，曾凡夫妻两个当然是焦点人物，可是他真正认识的人没几个，他以前来岛上次数也不多，经常接触的也就王森，严彪少数几个人，别人也很少有机会上前跟他打交道。 食堂里面也是一样，有自来熟的主动和他们打招呼曾凡也点头回应，大多数人还是各忙各的，曾凡他们也不以为意，拿着各自的餐盘选好食物找了个空位子坐下开吃。 不过，与这些普通工作人员不熟悉不代表曾凡一点不了解，岛上的每个工作人员都有专门审核流程，每个人的履历和社会关系都被多人交叉审核过，凭借超强记忆能力，他对每个人的情况都有所了解。 磐石安保香港分公司所有人员都是五年以上入伍服役经历，互相之间都是战友介绍战友过来的，每个人都有至少三个公司内部人员保举，并且通过审核后，才有资格过来，在这里的工资和福利待遇完全比照本地同类型安保人员，因为还要签署保密协定，还有一笔额外津贴，综合收入远超国内水平。 在这里的安保人员也完全实行军事化管理，除了正常执勤外，每天都有日常训练科目，确保维持高水平战斗力。 其实严彪和王森与曾凡也算不上很熟悉，这个岛上除了薛燕以外，也就只有耿厉还能和他平等相待，别人在他的面前都难免感到拘束不安，毕竟他可是和李半城，何赌王那样的大佬们平起平坐的人物。 他们坐下的餐桌周围的空位都没有人敢坐了，好在食堂的面积足够大，一千人同时就餐设计的空间，现在总共才百十个人，还是分批就餐，完全可以做到互不打扰。 “口味还不错，我也不喜欢做饭洗碗，以后住在这里都省了，也挺好！”薛燕将自己选择的几样食品挨个尝了一遍说道。 “你喜欢就行，我看你也当不了我助理，你自己找个事情做，要么找个研究项目，要么负责一下岛上的行政或者后勤，岛上这么小，可不养闲人！”曾凡笑道。 “那等我考虑几天吧，我得先熟悉下情况再决定做什么！”薛燕不以为意道。 “你们公司不是也有保健品规划嘛，我建议你研究螺旋藻，自身营养价值很高，我研究的抗衰老药剂可能会选择这个作为载体或者生产工具，就是单纯作为一种保健品，也很有开发价值！”曾凡建议道。 薛燕翻了个白眼，嘴里嚼着牛肉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偏好吗？你喜欢研究海藻，还要拉着我一起研究？” “哎呀，我可是实验室老大，给我点面子嘛！”曾凡故意装作郁闷的样子说道。 “嘿，我可是你家属诶，在这儿蹭吃蹭喝怎么啦？”薛燕耍起了无赖。 “那好吧，只要你不觉得无聊就行！”曾凡轻松地回答道。 午餐过后，曾凡继续去自己的专属实验室里面忙活，薛燕去他们在岛上的住处收拾行李，规划布置房间。 擂鼓岛的面积只有五平方千米多一些，大部分区域都是高于海平面几米到十几米不规则的礁石，实验室和其他大部分建筑都集中在岛屿西北面一片稍微平缓的地带，除了两层的岸上实验室建筑群外，还有食堂，图书馆，健身房，室内游泳馆，室内综合体育馆，小型礼堂，电影院等等附属设施。 在住宿方面，曾凡并没有考虑建造独栋别墅，来这里是为了做研究，几百个研究人员每人一套安排不下，只建几套又显得太特殊，索性一座不建，只建了五栋公寓楼，里面都是一样布局的套房，可以单人住，也可以夫妻一起住，日常起居也足够用了。 公寓安排专人打扫房间，衣服有专门的洗衣房，吃饭有食堂，让研究人员可以心无旁骛的专心工作。 每套房子的面积不大，可都是按照最高标准设计建造，与那些需要计较建筑成本的商品房不同，无论是结构设计，还是建材用料，都要符合最严格的抗震，防火，隔音，防水，环保多项要求，成本是最后才要考虑的事项。 他们的房间在一号公寓一层，编号也是一零一，薛燕拿着从耿厉那里要来的钥匙打开房间进去，进门有鞋柜有衣架，再向里面走是卫生间，面积不是很小，装修的也不错，还有独立浴缸。 一个二三十平米的小客厅，曾凡带过来的行李箱放在客厅中央，旁边有个门口进去就是卧室，靠墙有个衣柜，隔着拐角就是梳妆台，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梳妆台再往里临近窗户放置了一张双人床，必要的设施都有，多余的一件都没有。 公寓的面积不能算太小，但也绝对不能算宽敞，勉强刚刚好。 薛燕将行李箱拉进卧室里，把里面的带来的衣服挂上衣架放进衣柜里挂好，就算收拾完成了，然后身体往床上一躺，感觉很舒服，本来只是想歇歇，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704章 岛上 一觉睡醒后，薛燕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去浴室，洗澡换衣服，然后准备去岛上其他地方溜达溜达，熟悉熟悉环境。 刚走出公寓楼不远，耿厉从后面追了上来：“老板娘，你想去哪，我给你带路！” “岛上大部分都是你的人，巴掌大的地方，你还担心我出事儿呀？”薛燕笑着问。 “不光有人，还划分了几个区域，放养了一些用于实验的动物，别的还好说，那几只猴子特别讨厌，你要是遇到就知道了，我跟着你好点！”耿厉不放心的说道。 “这上面有车吗，开车逛是不是快点？” “有几辆不怎么用的越野车，你愿意坐车当然更方便，稍等一下！”耿厉说完，拿出一个小型对讲机说了几句话。 不到三分钟就有一辆土黄色迷彩涂装的悍马车停在他们前面，驾驶位上坐的就是最近半年一直给曾凡开车的司机张也，今年二十三岁，却是有五年驾龄的老兵，据说开车跑过两年青藏线，当过坦克兵，还会开直升机，全能型驾驶人才。 岛上地形特殊，并没有修建环岛公路，而是按照曾凡的规划，开辟了两纵两横四条通道，将整个小岛划分为九个区域，实验室和大部分建筑都集中在毗邻的六号和九号区域，道路两旁用铁丝网隔离开，除了建筑区域外，其他每个区域都放养了一些用于以后实验的动物。 没有放养凶猛的食肉动物，大部分动物都翻越不了四五米高的铁丝网，也不会游泳越狱，可是有几只猴子铁丝网拦不住，在整个岛上如入无人之境。 一开始跟几个保安抢东西，被教训一顿后长记性了，专门欺负新上岛的生人，把这里当作自己的领地，只要有生人敢在岛上转悠，被它们发现，那是非要上前骚扰一番不可的，仿佛是在警告陌生人，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四条并不笔直的道路总长度都没有二十公里，没花多少时间就把整个小岛转完了，放眼望去，大部分地方都是嶙峋的山石和覆盖其间的各种植物，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放养的动物也都是些兔子，野猪，野鸡，野鸭子，山羊，小鹿之类的常见动物，牛都没有一头。 那几只无聊至极的猴子也发现了他们，知道奈何不了他们，坐在一棵树上面瞪着悍马车比比划划，仿佛在让他们下车单挑。 “本来就没什么好看的东西，还用这么多铁丝网隔开，太煞风景了！”薛燕吐槽道。 “这里又不是旅游景点，谁知道曾凡会鼓捣出什么变异怪物出来，还是有铁丝网安全点！”副驾驶的耿厉笑着说道。 “你就是电影电视剧看太多了，你以为那些变异怪兽那么容易造出来嘛，越大型动物基因结构越复杂，基因编辑成功的几率可不比买彩票高多少！”薛燕给他普及基础知识。 “别人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反正曾凡造出一头霸王龙来，我都不会奇怪！”耿厉反驳道，他们认识了好几年，已经很熟悉了，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司机张也专心开车，从来不主动说话，薛燕很好奇他平时都在想些什么，人家不主动说话，她也不好去问。 “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研究各种海藻，长腿儿的动物暂时顾不上，这些小动物平时用你们的人喂养吗？”薛燕好奇道。 “哈哈，都是食草动物，数量有限，哪用得着我们喂，反而是那些兔子繁殖的有点快，时不时他们要逮几只打牙祭！控制它们的数量！”耿厉笑着回答。 几句话的时间悍马车停在了他们出发的地点，逛完整个岛才花了半个多小时。 薛燕没有立刻下车，她在想接下来该做什么，怪不得曾凡上午要给她安排工作，这么屁大点的地方，整天无所事事确实很容易烦，看来是误会他的一番好意了。 可是上午刚严辞拒绝了，下午就变卦，有点打脸太快，还是要矜持几天才行。 “你要是没事儿做，能不能帮我们的保安做下英语培训，我水平有限，很多单词会说不会写，教他们有点误人子弟！”耿厉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提议道。 “今天有点晚了，也教不了什么，明天再说吧，你送我回趟家里，我要去拿些东西过来！”薛燕想了想说道。 于是，车子直接开到了码头，耿厉让张也留下，指派了一条快艇送他和薛燕回去。 中环码头有神农实验室专用泊位，也有磐石安保的值班看守人员，他们的车辆都已经准备好了，上车后耿厉开车回小院。 “耿哥，你们的英语培训是正式规划的课程，还是临时想法，要培训到什么样的水平？”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薛燕问道。 “我也不太懂啊，就是以后要长时间待在岛上，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体能训练，战术训练他们每天都有，这些退伍兵大多数都是初中水平，我也只能给他们补习下英语了！”耿厉没有想那么多。 “也就是说就你一个临时老师了？时间还是不固定的？也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薛燕笑着问。 “是啊，他们现在轻松的很，每天只用值班六个小时，其他时间除了日常训练没什么事情做，又不能随便离岛，我想给他们安排点文化课程！”耿厉发愁的说道，他当初没想弄这么多人过来，很多都是冯倩安排的人，她也是股东，曾凡这个花钱的也没意见，每多一个人，公司多挣一份收入，耿厉更没意见了。 “你这样不行啊，得先做一个详细规划，所有人进行摸底考试，不可能全都是初中生吧，尽量从内部选拔老师，也不要光培训英语，其他有需要的课程都可以加上去，老师不够从研究员里面找，再不行从外面雇，你们是正规安保公司，不是过去的保镖护院，以后早晚要向外面扩展业务的，你应该找几个正规经理人员才行！健全你们的组织架构！”薛燕随口就提出一大堆的意见，这半年多她和何琼筹办公司，也看了不少商业管理方面的书籍。 “我在管理方面懂得不多，主要是严彪和吴小林在管，他也是前几年边学边干的经验，这边的规则和内地不太一样，都还在慢慢学习适应呢！你要是认识这方面的人才，帮我们招几个过来，反正曾凡舍得花钱！”耿厉笑呵呵说道。 “你也太不求上进了，何赌王和李半城都不会缺这方面的人才，我替你们要几个过来，正规安保可不光是能打架就行！”薛燕无奈的说道。 “用他们的人，会不会影响咱们的安全？”耿厉不太自信的问。 “如果你们将近二百个退伍兵，还怕几个人，那你们还做什么安保？让他们帮助你们尽快熟悉这里的规则，也是让几位大佬放心，现在我们可是合作伙伴，你敢保证手下那些人永远靠得住吗，互相制约才是长久之道！”薛燕发现耿厉平时嘴上挺厉害，做事情也挺认真，但也仅限于这些了，别的事情好像从来不动脑子。 车子这时候拐进院子，她下车去楼上收拾东西，这时候已经五点多钟了，邱彩娥正在准备晚餐，看她自己回来，从厨房里出来问道：“小燕儿，你回来了，凡凡呢，他留在岛上了吗？” “妈，我收拾点衣服还要回去，不用做我们的饭了！”薛燕回答道。 “啊~！你们俩这是都要搬到岛上去了？”邱彩娥还以为他们像过去一样，每天都会回来住呢。 “来来回回太麻烦，曾凡有很多研究项目要进行，在岛上可以放开手脚了，再说，我们俩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挺不好意思的，我们去岛上，你也可以轻松点儿！”薛燕走过去抱住邱彩娥的胳膊说道。 “我那天说的事，你们可要努力呀？”邱彩娥指了指她肚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知道，我去收拾东西了！”薛燕有点不好意思的上楼去了。 第705章 婆婆 儿子儿媳妇都不在家里吃了，邱彩娥突然没了做饭的兴趣，没精打采的回房间去了。 在香港住了大半年，粤语也能听懂大半，还可以进行简单的对话，可是她仍然不喜欢看这里的粤语节目，好在楼顶的卫星天线可以收到全世界大多数地方的卫星频道，不仅能看内地频道，周边东南亚地区的频道一样能收看。 最近一个多月超级女星节目成了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她当然也看了，尤其是里面有两个香港出去的女孩子风头最盛，据说其中一个很可能拿到冠军。 在社区参加志愿者活动，那些在一起工作的志愿者们都很热衷于讨论这样的话题，可是前几天听到的一个消息让邱彩娥心里有点不痛快，有人竟然说那两个香港选手是自己儿子包养的情妇，要一手捧成明星，所以才让她们去内地参赛。 她的身份在登记志愿者的时候并没有保密，但是志愿者的人员变换很频繁，并不是彼此都很熟悉，互相也很少打听其他人的个人隐私，她的衣着之类也一点不讲究，几乎没人会想到亿万富豪的老妈有心情每天去参加志愿者活动。 别人只把她当作普通移民看待，谈论这些事情也没必要避讳她，有的时候一些问题还要询问她的看法，大家对她真实身份不清楚，可是都知道她是内地过来的，内地的事情她的话当然更有权威。 这件事情邱彩娥没有跟老公提，也不好直接问儿子，万一只是别人传的无聊谣言，那不是给儿子添堵嘛！ 对于儿媳妇薛燕，她非常满意，家教好，人聪明又有礼貌，父母也都很明事理，儿子跑了几百公里去拉斯维加斯办了一个简单至极的婚礼就算娶回家了，让她对薛燕心里一直有种亏欠之情。 现在的年轻人观念新潮，不想早早的要孩子，邱彩娥也能理解，随他们的心意，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后，她觉得如果薛燕能生个孩子，万一这个消息是真的，两人不至于闹到离婚的地步，于是抓住机会就委婉的劝薛燕要孩子。 可惜，看儿媳妇的反应，似乎没怎么当回事，邱彩娥心里有点郁闷，坐在屋里拿着遥控器换台。 这个时间段没什么精彩节目，不是动画片，就是纪录片，要么就是重复白天的新闻，都是她不感兴趣的内容。 房间的门被敲了敲，薛燕探进身来说道：“妈，我走了，以后这个院子里就只有你和爸爸两个人了，有事情电话联系！” 邱彩娥扔下遥控器，走到门口，看到楼梯口放着两个大箱子，将薛燕拉进屋里，小声的叮嘱道：“孩子的事儿，你可要放在心上，你现在正年轻力壮，早生养身体恢复的快，你们不想带孩子，可以交给我带，不用你们操心！” “哎呀，你放心吧，我们俩身体都正常，想要孩子很快就会有的，我走了啊！”薛燕打完招呼，听到婆婆又提这个话题，只想着赶快逃跑。 薛燕离开没多久，曾广海背着手从外面溜达回来，看看餐桌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好饭菜，厨房里面也是冷锅冷灶的模样。 回到房间，看到邱彩娥靠在床上看电视，不解的问道：“今天怎么没做饭？” “没心情，不想做！” “那你给我打个电话嘛，我从外面带回来！” “不饿，不想吃！” 曾广海再迟钝也知道这是出状况了，坐在老婆身边问：“怎么回事，谁惹你生气了？” “刚才小燕回来搬行李，儿子，儿媳妇都搬去那个小岛上住了！”邱彩娥说道。 “年轻人嘛，都不喜欢和老人住一块，再说，他们那也是为了工作，少做两个人的饭，你不是还能轻松许多！” “我想轻松直接去外面吃不行吗，请个保姆不行吗？还有别的事呢！” “那是为了什么事？”曾广海好奇的问。 “你整天在外面泡馆子，听到关于咱儿子的传言了吗？” “那可太多了，我哪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曾广海虽然不会跟人说曾凡是自己儿子，在外面听到别人称赞曾凡心里仍然会感觉格外满足。 “关于超级女星的传言！”邱彩娥提示道。 “那是他们的手机公司赞助的嘛，有点传言也正常，你还能不让别人说话了？人家爱怎么说怎么说呗，咱们儿子你还不了解？”曾广海不在意的说道。 “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不可能，咱们儿子每天那么忙，哪有心思去招惹别的女人，你不要听风就是雨，一点儿主见都没有！自己的孩子不相信，反而去听信外人瞎说！”曾广海批评道。 被曾广海一顿数落，邱彩娥也觉得自己有点疑神疑鬼了，应该真的只是谣传，那些小市民平时不就是喜欢谈论名人八卦嘛，无论真假，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心情好了点，邱彩娥就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别做了，咱们去外面吃吧，儿子给你那么多钱，也别太省了，你花出去，才能拉动经济，别人才能挣到钱，政府才能收到税，才能提供更好的服务！”曾广海又是一通说教，每天去外面泡馆子，听别人胡吹海聊，他也长了不少的见识。 “嘴馋就说嘴馋，还找那么多借口？”邱彩娥推了老公一把，回怼道。 老两口溜达出院子，关上大门，走到外面几百米远的一家老字号茶餐厅，吃了顿卖的很火爆的车仔面，贡献了几十块的营业额，然后又溜溜达达的走回来。 回到家里不久，正好到了超级女星直播的时间，邱彩娥熟练的打开电视，调到了芒果台，即便是没有牵涉儿子的传言，他们也是一样要看这个节目。 现在有了这个传言，尽管已经口头上否定了传言的真实性，再次看到那两个女孩子，邱彩娥仍然忍不住在心里要和薛燕对比一下。 相貌当然没得说，能在这样的层层选拔中脱颖而出，受到那么多观众喜欢，不可能长得太差，性格上面一个活泼可爱，一个知性文静，各有所长，尤其是个子都很高，薛燕没有那么高，性子有点沉闷，但是头脑聪明，脾气好，让邱彩娥再次选择，她还是觉得现在的儿媳妇更合适。 电视里主持人正介绍到比赛的五个评委，重点介绍了两位来自香港的评委，一个是着名的音乐人，主持人黄湛，另一个是这几年在两岸三地风头正盛的香港女歌手莫雯薇，出道十几年，已经发行过多张国语粤语专辑，拿过内地和港台多个音乐类大奖。 芒果台原先的几个评委，和这两个人相比，无论是过往成绩，还是实际影响力，真的有点拿不出手了。 “这个黄湛前一阵子还来过咱们家，现在又跑去当评委，你说会不会和传言有关系！”邱彩娥又有点开始怀疑了。 “前一阵子传言，电视台不可能让两个香港选手同时晋级，人家为了确保公平，特意请两个香港评委过去，黄湛是乐坛名宿，请他过去不是很正常嘛，就算是他们认识，也说明不了什么，警察抓人还要讲究证据呢，你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总是不放心？有你这样当妈的吗？”曾广海不耐烦的说道。 比赛正式开始，邱彩娥只好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专心看节目。 第706章 淘汰谁 六进五的比赛两个多小时的节目，只淘汰一个人，节目组为了制造悬念也是煞费苦心。 先让选手表演一轮歌曲串烧，还都有两两合唱的曲目，来一波姊妹情深，然后才是正式比赛歌曲，六个人表演完一轮，评委根据表演水平挑选直接晋级五强的选手，只有五个评委都同意才能直接晋级，否则就要待定，参与下一轮表演。 第一轮梁艾莎唱了一首《青藏高原》，这是她参加比赛后才学会的歌曲，唱这首歌高音是必备技能，但是要唱的好听，除了自身的音色，还需要有一定的发音技巧，她的表现无可争议，几个评委最先让她进入五强。 从演唱的角度来说，六位演员都表现的不错，按照规则评委第一轮最多只能让两个选手晋级，这两个选手的观众投票数还不能是最后一位。 可是相比梁艾莎，其他几个人的表现都差别不大，没有一个人能打动所有评委，剩下五个选手全部进入第二轮表演。 插播广告的时间，邱彩娥忍不住唠叨：“林玉芝表现的也不错嘛，为什么不让她直接晋级，这两个香港评委眼光我看也不怎么样！” “人家的规则得是五个评委全部同意才行，他们同意管什么用？再说了，人家当评委肯定要公允，林玉芝确实没有太出彩，让她晋级别人都不会服气！”曾广海说道。 “这节目组也是，淘汰一个人还专门弄一场比赛，我看就是为了挣广告费，想钱想疯了！”邱彩娥不满道。 “白制作节目给你看，只是让你看个广告，就不要挑三拣四了，你可别忘了，这广告里面可是有咱儿子的股份呢！”曾广海笑着安慰道。 “老头子，你觉得哪个最后被淘汰？” “观众投票最低的，还有第二轮表现最差的，进行比赛，应该不会有林玉芝，她的台风很稳，也很会选择表演曲目，可能不容易拔尖，但也很难垫底，其他人都有可能！”曾广海分析道。 “你这不是和没说一个样？” “知道了结果，看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自己分析推理，那样看着才有意思！” “那我觉得张颖也不会淘汰，她唱歌也好听！”邱彩娥赌气似得说道。 “那就等着看结果嘛，反正只有一个名额，每个人留下来的可能都很大！” 广告过去后，节目继续进行，老两口才停下说话，又认真的看节目。 第二轮比赛还有五个选手，时间也少了一点，这次几个评委总算能达成一致，老两口看好的林玉芝和张颖同时晋级五强。 第三轮比赛只有三个人了，时间更短，五个评委又共同选出一个晋级选手，剩下的两人进行清唱pk，然后由观众评委进行现场投票，得票少的被淘汰。 五个评委达成一致可以决定谁能晋级，最终谁被淘汰则要由几十个观众评委投票决定，场外观众的投票只能确保得票最多的前三名不会被直接淘汰，后面的几个选手只能看临场发挥的水平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选手自身不能在台上掉链子，真要表现的太拉垮，那也怨不得别人了。 不过，剩下的这六名选手都是经过重重选拔才走到今天，每一个人都有不俗的实力，赛前又经过好几天集训，那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剩下这两个，你觉得哪个被淘汰？”邱彩娥又问道。 “不重要了，都会被淘汰！” “净瞎说，刚才主持人说了，只会淘汰一个！” “这次不淘汰，下次也一定会淘汰掉，下场比赛就会选出前三名，最后一场靠场外观众投票决定排名，节目已经没悬念了，当作歌舞晚会看就行了！”曾广海断言道。 “你当自己是导演呀，说话就算数！”邱彩娥才不信他的话。 “刚才在电视上，你看到熟人了没？”曾广海问。 “谁呀，除了几个选手就是主持人和评委，我们都不认识，黄湛上次来我们俩都不在家，连认识都不算！”邱彩娥纳闷道。 “冯倩，就在观众席上坐着，刚才镜头晃过去，你没看见吗？” “没有看见，她怎么会去那儿？” “你的脑子整天想些什么？她是赞助商和网络合作伙伴，为什么不能去，你不是担心咱儿子闹绯闻吗，你给她打电话问问，她肯定比咱们清楚，省的你整天疑神疑鬼！”曾广海抓住机会又是一通数落，稳固自己在家里一言九鼎的地位。 邱彩娥没在意这些，她觉得还是老头子聪明，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儿子每天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家里，哪有时间去捧什么明星，肯定要指派别人去做事，冯倩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肯定知道内情！ 想到这里，邱彩娥马上拿起扔在一边的手机，找到冯倩的电话拨过去，电话响了好长一会才接通，冯倩的声音传过来：“邱阿姨，好久不见，最近过的还好吗？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嘈杂的背景音突然变小了，应该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倩倩，你刚才是在超级女星直播现场吗？”邱彩娥直接的问道。 “是啊，您刚才在电视上看见我了？呵呵，好像就是镜头晃了一下，您眼神真好使！没想到您也喜欢看这个节目！” “不是我眼神好使，是凡凡爸爸看见你了，我问你个事儿，你们这个节目谁被淘汰，是不是提前都安排好了？”邱彩娥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将电视音量迅速调小。 “我们只是赞助商，确实对节目组有一定影响力，但是没那么大权力，节目组追求的是收视率，节目提前会有多种预案，但是也要根据现场情况决定采用哪一个，现在节目影响力这么大，更不可能提前定死了！”冯倩认真的解释道，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别人解释这个事情，好奇的人实在太多了。 “倩倩，我问你件事儿，你可要说实话！那两个香港选手和我们家凡凡有关系吗？”邱彩娥等她说完，才问出在心里存了好几天的疑惑。 “哈哈，这事儿啊，邱阿姨，您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没有曾凡，我可不认识她们是谁，不过曾凡看人的眼光确实厉害，两个人都是可造之材，不出意外都会进入前三名，比赛结束后公司就会为她俩制作专辑！”冯倩大笑一阵，才说道。 “啊~！那她们和凡凡的绯闻都是真的了，倩倩，你可不能帮我儿子犯错误啊！”邱彩娥有点无奈的说道。 “哎呀，邱阿姨，您误会了，她们确实是曾凡推荐给我，可是曾凡和她们也只在去年见过一面，再没有联系过，人家两个小姑娘可是自己报名参赛，一路凭真本事晋级到现在，我们提供的帮助也有限，您自己的儿子还不了解嘛，他属于有贼心也没贼胆！自制力强的很！”冯倩赶忙解释道，要是让曾凡知道她背后煽风点火，又要给自己甩脸子了。 “哦，没有事儿那就好，倩倩，不打扰你工作了！”邱彩娥将信将疑的挂断了电话，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电视上面节目已经到了尾声，主持人拉着被淘汰的选手在煽情，这个叫黄莉雅的小姑娘据说才十六岁，六个人年龄里面最小，唱歌也不错，没想到最先被淘汰了。 第707章 大展身手 薛燕成了磐石安保公司的高级顾问，还和耿厉签了一份合同，领取象征性一元钱工资，为他们的员工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培训计划。 除了英语以外，还涉及数理化科学常识，经济政治常识，法律法规常识，历史地理宗教常识，生物医学常识等五门课程，教学内容嘛，很多可以从点点网络题库里面选，题库里的不足之处，只能她自己编写了。 她设定培训课程大纲，找几个感兴趣的人帮助他收集相关内容填充进去，综合到一起打印出来，就是一本不错的教材了。 在岛上总算有了正经的事情可做，薛燕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教这么多课，好在岛上最不缺人才，包括保安队伍里，也有不少头脑灵活的人员，可以边学边教。 当然，论起知识丰富程度，曾凡当仁不让，薛燕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他，她设定的培训课程大纲先让曾凡挑挑毛病。 曾凡坐在实验室一把椅子上，翻了翻几本打印装订的课程大纲，将政治经济和法律法规两本挑出去说道：“这两本你找别人，剩下的三本我可以帮你补充一下！” “你脑袋里的书不是挺多嘛，这两本都是死知识，难度应该不大呀，你一起弄吧！”薛燕想着一事不烦二主。 “拜托，你要教的是常识，光讲课本上面的理论行吗，人家想开个账户炒股，你知道什么流程吗，想打官司，怎么请律师，你知道去哪里找吗？这些我都没有经历过，让我整，那不是误人子弟嘛！”曾凡吐槽道。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薛燕勇于承认错误。 “你的初衷是好的，设计这些课程也没毛病，切忌不要太形式化，也不需要太深奥，他们又不是来上大学，少讲空洞的理论，多联系实际，多教他们在实际生活中能用到的知识！”曾凡认真的说道。 “法律方面我找瑟希尔，她有两个同学都是执业律师，应该问题不大，政治经济该找谁呢？”薛燕嘟囔道。 “发给冯倩，她的人脉广，这些人很多都是她的渠道找来的，让她看着办！”曾凡理所当然的说道。 “行了，就这样，我先给他们进行英语摸底，这方面我还是有点把握的！”薛燕转身兴冲冲的走了。 前面几个月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神农实验室的搬迁进行的有条不紊，阳和医院附近的实验室仍然保留，以后主要用于医药方面的研究实验，离医院近也方便。 擂鼓岛基地将更加偏向生物学等基础性的实验研究，这里有更大的面积，更好的实验室条件，后续将在全世界招收相关领域的人才加入，曾凡一个人精力有限，很多方面他只需要指明方向，然后交给其他人去研究就够了，不可能所有方面都去亲力亲为，他只专注最感兴趣，别人无法替代的项目。 在当前来说，就是很多人无法理解的生物计算机，以前曾凡也只能想想而已，得到香港几位大佬的支持，他才有机会任性一回，进行这一项耗资巨大的研究。 实验还没有开始进行，就已经花费了十几亿美元，后续还将持续不断的烧钱。 他们所期待的干细胞药物的研究，对曾凡来说，反而只是附带项目，不过，即便他只是捎带手的研究，那进展速度也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还有就是一直在进行的基因组功能演化模拟研究，加州理工那边的小白鼠模拟仍然进展缓慢，曾凡在这边除了海洋微生物基因功能模拟演化外，也在神农实验室安排别人进行其他多种细菌病毒的研究，慢慢拓展对不同基因功能的了解，为更复杂的高级动物演化模拟做准备。 哪天真能完全模拟人类基因功能演化完整过程，那时候长生不老药，理论上才有可能实现，这也是曾凡的底气所在。 曾凡设想的生物计算机如果真能做出来，那以后人类的基因编辑能力将会更进一步，比现在收集各种变异内切酶的编辑方式更加快速便捷，安全性和可验证性也更强。 经过几天的培养和增殖，曾凡制作的变异蓝藻数量已经满足需求，被他投入进了一个超算机房进行实验。 这些蓝藻如果能吸附在机箱散热器的探针上面生长繁殖，曾凡就有可能获取它们的生物电信号，进行分析和研究，探针也可以反向发送信号，对这些原始生命的繁殖和生长进行干预，从而实现他的初步设想。 对这些蓝藻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已经进行了很多次，解析它们的生物电信号并不难，难的是获取这些微弱的信号，发送适当程度的信号进行干预，它们本身体积就非常微小，生物电信号更加微弱，交流的难度很大。 曾凡对它们的改造主要就是在生物电信号方面，先要能建立起连接，然后才有可能做更多的事情。 这些蓝藻繁殖一代需要几个小时，在机房中需要有足够的数量才能开展下一步实验，他又开始进行其他实验项目。 超级计算机精卫模拟的珊瑚海底生态圈仍然在进行之中，曾凡也在一个海底实验室开启了同步实验，精卫的算力相当高，模拟能一直进行到现在，那么实际的实验成功可能性也很高，验证了他的初步设想后，他才有把握对这几种海底物种进行更深入的改造。 珊瑚是由珊瑚虫分泌的碳酸钙骨骼堆积而成，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积累重量和体积，这也导致了珊瑚的生长速度非常缓慢，大部分的珊瑚每年也只能生长几毫米到几厘米的尺寸，一块稀有的珊瑚通常需要几百年，几千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长成。 体型越大的珊瑚形成的时间越长久，海洋中那些巨型的珊瑚岛礁，往往都有几十万几百万年的历史。 位于南半球澳大利亚东北部的大堡礁，北起托雷斯海峡，南到南回归线以南，绵延两千多公里，包含两千九百多个大小珊瑚岛礁，是地球上已知最大的珊瑚礁群落。 在这个庞大的生态群落中，生长着四百多个珊瑚种类，一千五百多种鱼类，四千多种软体动物，生成的岛屿上还聚集着二百多种不同的鸟类，很多还是濒临灭绝的稀有物种。 当然，大堡礁的形成时间也非常漫长，整个形成历史超过了两千万年，占地面积超过二十万平方公里。 曾凡的实验不可能等待那么长时间，他研究的主要方向除了珊瑚生长的可控性之外，就是珊瑚及其共生的虫黄藻，以及作为它们食物的其他微生物的生长速度，等待几万年才建造一个海底建筑，那可不是他的目标。 他还幻想着建造一个海底城市呢，按照自然的速度那需要多久？就算他不是急性子，以后可以长生不老，一样也会等不及，所以，这个生长速度必须要加快。 给它们营造最好的生长环境，加速它们的繁殖，看看可以提高到什么样的程度，如果实在太慢，那这项研究也就没有太大意义了。 安排好珊瑚实验的事情，曾凡才转身走向动物实验区，他答应何赌王的药物也需要进行大量实验才行。 第708章 黑猩猩 以前的实验室面积有限，他们也养不了多少动物，小鼠，大鼠，豚鼠，兔子这些可以笼养的小型动物还好说，比格犬，猕猴这样需要一定活动空间的动物养起来就困难多了。 擂鼓岛上的实验基地，相当一部分都是给这些动物建的，野外散养的那些不算，实验室内还有专门的饲养区域，有专人负责这些动物的繁育工作。 除了这些常规的实验动物外，曾凡还请远在灯塔国的罗伯特教授帮他联系了两只超过五十岁的黑猩猩，为他研究的抗衰老药物实验做准备。 可惜的是，两只黑猩猩还在远洋渡轮上，没有到达香港。 人工饲养的黑猩猩寿命最长可以超过六十岁，野外的黑猩猩寿命通常很难活过四十岁，它们是人类血缘最近的动物，与人类的基因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八，也是医药学的实验动物之一。 野外的黑猩猩同样会制作使用简单的工具，过群居生活，有着喜怒哀乐的情感，它们的智商也远高于其他的动物。 由于和人类实在太过相近，一些机构和科学家也对使用黑猩猩做动物实验提出越来越多的异议，加上黑猩猩生长周期太长，繁殖周期也和人类相差不多，用黑猩猩做动物实验的机构也在逐渐减少。 曾凡研究的药物如果能在两只老年黑猩猩身上有正向效果，没有严重副作用，那么用在人身上应该也不会产生太大问题。 负责岛上实验动物管理的研究员叫郑佳音，今年三十五岁，原先也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被袁勇从研究所挖过来，她也是上岛最早的研究员。 别看只是饲养这些实验动物，她也是港岛大学毕业，还有兽医执照，原先的收入比很多普通医生还要高。 “音姐，我需要的那些动物准备好了吗？”曾凡走进郑佳音的办公室问道，她当然也不是一个人管理那么多实验动物，还有几个助手协助她的工作。 “阿凡，小白鼠，豚鼠都安装你要求的数量准备好了，猕猴只有两只十五岁的，比格犬有两只八岁的，勉强符合你的要求！”郑佳音看到他进门，站起来说道。 郑佳音从事实验动物饲养十多年，曾凡之前让她帮忙寻找老年的实验动物，小白鼠最长寿命只有两三年，豚鼠寿命四岁就算老年了，都比较好找。 猕猴寿命超过二十年，还有活过三十年的，比格犬寿命也超过十年，老年的实验动物不太好找，好在曾凡也并不是必须要太老的，当初只是考虑老年的动物更方便观察服药后的变化，实在找不到年轻的也一样能用。 跟着郑佳音到了一个独立的饲养房间，仔细观察了一遍实验的动物，曾凡松了口气说道：“有这些暂时也够了，后面还要辛苦音姐你单独的照料它们了！” “这就是我的工作，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郑佳音笑着说道。 曾凡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白色塑料药瓶，交给她后嘱咐道：“这是实验药剂，你制作成百分之十的溶液，每天一次按照标准剂量给实验动物进行注射，具体的方法和标准我发到你邮箱里了，这一瓶应该够它们用一个月了，你注意观察，有异常情况及时通知我！” “实验从今天开始吗？”郑佳音拧开瓶盖看了看，里面是一种淡红色粉末。 “对，最好每天固定的时间注射，具体时间你自己把握吧，没那么严格，但是要做好记录！” “你放心，不会出差错的！” “还有几天两只黑猩猩会送过来，它们的房间安排好了吗？” 两只黑猩猩比他们的年龄都大很多，在灯塔国也曾辗转过多个实验室，也算是劳苦功高，虽然不能完全按照人来对待，曾凡仍然希望尽量提高它们的生活水平。 在实验室建造之初，就设计了它们生活区域，在实验室东部边缘地带，有一片小型房舍，围起一片几亩地大的院子，种着树木花草，黑猩猩是喜欢群居的动物，这里可以同时养十几只黑猩猩，目前还一只没有，就等着那两只远渡重洋的过来。 单纯从居住面积来说，给黑猩猩的条件比曾凡自己都好了，至少从硬件方面来说，曾凡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他也并没有养过，所有相关的知识都是从书本上得来。 “有经验的饲养员现在还没有找到，只能我暂时兼任，本来联系到两个退休的饲养员，可是他们听说要长时间住在这个小岛上面，都不想来了！”郑佳音无奈的说道。 “没人愿意来，咱们就自己培养，这两只黑猩猩据说都很聪明，脾气也很好，也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等它们住习惯了后，再考虑引进几只年轻点的进来！”曾凡说道。 看完为两只黑猩猩准备的院子，曾凡准备离开，除了需要他亲自动手的实验外，他每天还有很多论文要看，还有未来实验的计划，想做的事情太多，如果可以不用吃饭睡觉，他能像个机器人一样整天待在实验室忙活。 郑佳音有点扭捏的问道：“阿凡，跟你打听一点事情，安保公司的严彪，你熟悉吗？” “耿厉对他更熟悉，我和他接触的不多，只知道他以前结过一次婚，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儿，在老家跟着他父母生活，音姐对他感兴趣吗？”曾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郑佳音的情况差不多，离异带个儿子，也是跟她父母生活，俩人好像都三十多岁，年龄和经历仿佛，她有想法也不奇怪。 这个岛屿面积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曾凡奇怪的是，天天都能见面问这些事情很难吗，用得着拐弯抹角的从自己这里打听？ “我长得不漂亮，条件也不好，怕他万一对我无意，以后每天都要见面，那得有多尴尬呀！”郑佳音也是个腼腆的性格，也不奇怪，能选择这个整天和小动物打交道的工作，一做就是十年，性格活泼的估计坚持不了这么久。 “那好吧，我先帮你多收集一些他的情况，侧面打听一下他对你的印象，如果他也对你有意，那皆大欢喜，如果他没有那个意思，就当没有这回事，你看行不行？”曾凡问道。 都是在给他干活，缺哪一个都影响岛上正常运转，郑佳音要是突然罢工，他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更好的人选了，曾凡没想到自己还要帮人牵线做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阿凡，那你费心了！”郑佳音显然就等着他这么说呢。 第709章 做媒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曾凡在心里琢磨刚揽的这个差事该从哪里着手。 最省事的方法当然是交给耿厉去办，他天生自来熟的性格，岛上目前人数最多的都是他的人，其他的人员也没有他说不上话的，还是严彪的战友，论起了解的程度，岛上没几个人能超过耿厉了。 还有几个保安也是严彪的战友，还有他的老乡，对他了解的更多，可是那些人曾凡都不熟悉，莫名其妙找人套近乎，那不是摆明了有事情嘛！ 可是曾凡又不想让耿厉知道是郑佳音让他打听情况，他知道就等于严彪也知道了，到时候万一不成，那就尴尬了，郑佳音要走，他的实验找谁去？ 能饲养实验动物的人不难找，值得他信任的可不多，临时换人还要重新熟悉，建立信任和默契，那就太麻烦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看见薛燕坐到他身边，曾凡终于有办法了。 她正准备给保安们做培训，这不是有光明正大的可以了解情况嘛，还不会惹人怀疑。 “你英语摸底考试结果如何，他们整体水平怎么样？”曾凡问道。 “大多数都是农村兵，初中学都是哑巴英语，单词都忘差不多了，几个读过高中的好一点也有限，基本上都需要从头开始学，好消息就是，二十六个字母不用费太多力气去教了！”薛燕不乐观的说道。 “又不是让他们考托福，你去书店买本英语九百句，让他们能能认识常见单词，进行日常口语对话也差不多了！”曾凡提议道。 “学英语我比你有经验，不用你教！”薛燕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你给他们摸底测试，严彪参加了吗，他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当然参加了，严彪前几年在燕京报过培训班学习过，他英语日常交流完全没问题，不用参加我们的英语培训，别人学完也未必能达到他的水平，他还得替我当老师上课呢！”薛燕说道。 “他别的情况你了解多少？”曾凡继续问道。 “怎么了，你发现他有问题？”薛燕奇怪的问。 “哎呀，不是，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严彪的个人情况，管理实验动物的郑佳音你认识吧，她有点中意严彪，托我打听一下，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她在打听，万一人家对她无意，以后还要天天见面太尴尬，你替他们培训，帮我侧面探探消息怎么样？”曾凡笑着解释道，他不用担心老婆会泄密。 “哦~！你担心耿厉会泄密，所以就找我了？”薛燕对他了解很透彻。 “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多难的事儿吧？” “确实不难，但是我可不能白给你帮忙，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薛燕神秘的笑道。 “咱们是夫妻，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用得着你特意的要求嘛！”曾凡很不解。 “那可不一定，你原则性那么强，我对你可没信心！你得提前答应才行！” “什么事情？”曾凡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也学赵敏，让你先欠着，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说！”薛燕笑道。 “行，随便你，违反我原则的事你也不用提啊！”曾凡无奈的说道。 “放心，这点眼力见没有怎么当你老婆！” 两人边吃边聊，薛燕选的食品种类多，每样吃几口就饱了，剩下的都留给曾凡解决，不能浪费嘛。 在岛上吃了几天自助餐食堂，曾凡也养成习惯了，每次只选一点，要留出一半的胃来帮助老婆消化剩余食物。 好在他们两个口味重合度很高，薛燕喜欢吃的，曾凡大部分也喜欢，常见的食品他基本上没有忌口的，都能吃下去。 饭后，曾凡准备继续回实验室，薛燕把他叫住了：“我听说你还准备养黑猩猩，有饲养员了吗？” “联系了两个动物园退休员工，人家听说在小岛上，都不愿意来，准备让郑佳音暂时管理，反正只有两只老年黑猩猩，应该问题不太大！”曾凡无奈道。 “我给你推荐一个怎么样？” “必须有相关经验的，脾气好的，还要有一定的生物学，药物学基础，你认识这样的人吗？” “倪明明怎么样？”薛燕笑道。 “你故意拿我开寻开心吧？上次的事我可问她本人了，人家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你太狡猾了，故意套我的话！”曾凡不高兴的说道。 “人家也有自尊的，当然不会承认了，不过这次我推荐的是别人，肯定符合你要求！”薛燕知道他的表情也是装出来的，毫不在意的说道。 “符合要求就行，你让他过来找面试一下，还需要通过背景调查才行！”曾凡说道。 “她是我堂姐，薛家怡，三十二岁，毕业于加州大学旧金山学院，动物行为学博士，你找罗伯特教授联系的两只黑猩猩很有名，她以前接触过，比一般的动物饲养员可是厉害多了！”薛燕得意的说道。 “那我更要欢迎了，以后会有更多的动物实验，你堂姐这样的专业人才是我们实验室的招聘重点之一，你还有什么表哥表姐堂哥堂姐这方面的人才都可以介绍过来，我都欢迎！” “我亲戚很多，但是这方面专业的就她一个，再多也没有了！” 回到实验室，曾凡在办公室的电脑上发现一连串的信息，大喜过望，赶忙连通超级计算机精卫。 他的电脑是为神农实验室专门设计定制的一批产品，采用和精卫一样的基因四号芯片，具备台式机的大部分功能，既可以独立使用，又可以作为精卫超算的一部分，成为一台单纯的终端机。 收到的消息是他上午投放进超算机房的蓝藻反馈回来的信号，这种他基因编辑过的蓝藻在精卫上也进行过多次演化模拟，精卫对它们的各种生长过程无比熟悉，蓝藻贴近探针后，能清晰的接收到大量的生物电信号，与他设想的情况几乎完全一致。 这样的结果也初步验证了他的设想，意味着他马上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实验，通过超算机箱上面的探针反向发送信号，试着影响这些蓝藻，建立双向的联系。 蓝藻只是最初级的生命形态，只有最本能的反应，但是它们数量足够多，反馈的信息由精卫进行汇总整理，就是一个独特的感应系统，未来这个系统逐渐扩大，在海洋里面可以感知的东西就更多了。 曾凡可以通过超算机箱上面的探针指挥这些蓝藻按照一定规律架构进行生长，形成一个类似计算机芯片一样的复杂系统，完成更多的工作。 蓝藻虽然是单细胞原核菌类生物，可是它们也可以横向纵向互相生长连接在一起，形成无比巨大复杂的丝状，网状结构体，互相之间也会有信号进行传导，这也是曾凡最初选择它们的原因之一。 情况都在他预料之中，他也早就做好了下一步更详细的实验计划，对这些蓝藻进一步开放更多机房，增加它们的范围和数量，也让精卫有更多的发挥空间，具体的细节都是由精卫来执行，曾凡只需要了解过程和进度，及时做出决定就够了。 通过探针直接接触建立连接只是第一步，通过直接接触进行沟通后，后续会通过实验建立无线的非接触式连接，这样未来才能有更多可能。 单个蓝藻细胞生物电信号极其微弱，只有汇聚到一起才能被探针感应到，建立有效沟通后，可以操控它们形成某种互相合作的组织架构，类似电子电路中的信号放大器一样，增强信号的收发能力，继而让它们可以收发无线的电磁信号。 只有完成这一步实验，曾凡的更多想法才有成功的可能性。 不过，刚刚搬过来不到一个星期，就有这样的进展，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的振奋信心了，毕竟这可是此前没有人涉足过的领域。 第710章 睡到自然醒 薛家怡从小在香港长大，她是薛敬德老来得女，曾经在十多年前跟随父亲以及几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回过一次大陆祭祖，当时大陆农村的落后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时候薛燕还在上小学，对这些远道而来的亲戚也只是好奇，并没有特别的感触，他们家亲戚太多了，这些不过是离得远一些而已。 两人重新建立联系还是薛燕到灯塔国上学后，薛敬德那次祭祖回去后不到两年就去世了，薛家怡的母亲带着分到的遗产和她移民去了灯塔国，在旧金山定居，后来也一直在那里求学和工作。 薛燕的大姑薛淑霞也同样居住在旧金山，又有这么一层血缘关系，互相之间关系走动的倒是很近，薛燕也因此重新认识了这个比她大十多岁的堂姐。 香港最近一年多因为抗癌病毒在国际间名声大噪，除了各国的癌症患者从纷纷过来治病，那些富豪们也未雨绸缪的开始在香港买房置产，薛家怡也动了心思带着母亲回香港居住，毕竟年纪大了，万一有病也可以及时得到治疗。 得到香港众多富豪支持的神农实验室当然是优先的工作选择，尤其是和她的专业又正好匹配，无论待遇还是科研环境都不会差，更何况，还有薛燕这么一层亲戚关系在呢。 她在香港出生长大年到大学毕业，后来去灯塔国读博士工作，履历清晰可查，又有曾凡关照，很快就通过审核，正式加入神农实验室，协助郑佳音工作，主要负责黑猩猩的实验以及岛上那些散养动物的管理工作，正好符合她的专业特长。 相比郑佳音的内向腼腆，同样香港长大的薛家怡性格就开朗的多了，来岛上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和很多人都熟悉了。 黑猩猩还在航行途中没有到，她的工作主要是负责那些散养动物，整天在岛上活动，人数最多的保安很快都认识了一遍，至于已经搬到岛上的几十个研究员，当然更不在话下了。 就连那几只散养的无法无天的猕猴都被她哄的特别听话，也没有太复杂的诀窍，就是每次身上都准备一些猴子喜欢的食品，表现好的就奖励，几次下来这些猴子就把她当朋友了。 同样的招式，换成别人却不一定管用，那些猴子当时听话，东西到手之后翻脸就不认账了，下次见面能用抢的，绝不用要的。 几只猴子对人的情绪似乎很敏感，是不是真心对待它们能感应到，显然和动物打交道多的薛家怡获得了它们的认同。 在擂鼓岛上面能得到几只猴子友善待遇的人，过去只有郑佳音和曾凡两人，现在又多了薛家怡一个。 每天早上，薛家怡是少数能坚持早起跑步的几个人之一，那些保安集体跑操都要比她起的时间晚，保安的时间固定在六点钟，到了冬天也一样，那时候谁早就不一定了。 她总在日出前起床跑步锻炼顺便巡视岛上一遍，身体和工作两不误。 曾凡也习惯早起，可是他不是每天都跑步，大多数时间都是扎马步和练习八极拳，吴小林不能经常陪他对练，这个习惯他仍然坚持了下来。 “阿凡，今天两只黑猩猩到港，你要和我一起去码头接吗？”薛家怡看到曾凡练完功准备回去换衣服，走过来问道。 “我不去，你让严彪派几个人和你一起去就行了，怎么样饲养你是专家，我不插手，什么时候身体调理好了，再开始药剂实验！”曾凡说道。 “你的药剂主要成分是什么，真能让它们恢复年轻状态吗？”薛家怡好奇的问道。 “不是化学药剂，而是几十种特殊蛋白和生物酶，刺激它们体内部分干细胞定向分化，补充衰老细胞，一定程度上恢复它们骨骼的钙质吸收能力，以及部分重要器官的功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不太确定，这也是实验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什么必须用黑猩猩实验的原因，它们和人类相似程度最高，实验效果最接近！”曾凡解释道。 “怪不得那些大佬们这么舍得为你投资，如果效果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确实值得他们为此付出，花再多的钱也值得呀！”薛家怡笑着说道。 “其实这也只能算半成品，主要是很多人年龄太大了，有点等不及，我理想中的药品，要在人类基因组功能演化模拟完成后才能做出来，或许真的让人恢复到身体巅峰时期，并且不会持续衰老！”曾凡略带遗憾的说道。 “听你一说那就不是生物药剂了，好像老君的仙丹，哈哈！”薛家怡大笑道，显然认为他在信口开河。 “我们现在的很多药物，如果拿到二百年前，在普通人眼中和仙丹也差不多了！”曾凡不以为意的说道。 “哎，你说的也有道理！”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分开回各自的住所，开启各自一天的工作。 曾凡回到公寓房间，还不到早上七点钟，薛燕仍然躺在床上没睡醒，她是间歇性晨练，兴致来了坚持几天，新鲜劲过后又恢复常态。 现在是薛燕的假期，她的培训顾问都是兼职性质，主业仍然是港岛大学在读生，暑假结束后尽管没有课程，也要到博士答辩完成后才算真正毕业。 既然把来这里当成度假，自我要求当然不用那么严格了，她也心安理得的每天睡到自然醒，再去更衣洗漱去食堂吃早点，然后去开始她的英语培训课程。 反正也不是学校上课，培训课程当然不需要那么紧张的课程表，还要根据保安们的值班时间，日常训练时间交错开，每天上午两节课，下午两节课，对她来说轻松的很。 别的教材还在编纂之中，现在也只有英语培训刚刚开启，后续那几门课程开启后，英语课程估计只能两天上一次，到时候还会增加别的培训老师，她的任务更加轻松，把课程时间上课老师安排和协调好就行了。 洗完澡换好衣服看到薛燕还在睡觉，曾凡也没有叫醒她，自顾去食堂吃饭，开启新一天的工作。 在床上一直睡到八点多，薛燕才醒过来，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摸到床头的手表看看时间，然后懒洋洋的起身，到卫生间洗漱。 到食堂的时候已经九点多钟了，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在就餐，好在早餐食品比较简单，她的饭量不大，随便几个包子一碗小米粥就能填饱肚子。 从食堂出来，去位于岛上的综合活动中心临时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搜集整理上课需要的素材内容。 她的英语教材是按照自己设定的大纲现编现用，没有复杂的语法讲解，主要是一些日常对话场景，强调实用性，至于常用的英语单词，她也会教，不作为重点，保安们自己上心，课后会继续用功，自己不想学，她也没必要去强迫学习。 进入小会议室改成的办公室，耿厉和曾凡的专属司机张也早已经到了，曾凡不出门活动，他们两个大部分时间也是自由活动，日子比薛燕还悠闲。 不过，老板工作那么努力，他们俩可不好意思想睡觉睡到自然醒，每天一样要陪着曾凡早起，只是曾凡进入工作状态后，他们俩就清闲起来了，无论是回去补觉，还是找地方待命都没人过问。 “薛燕，你可比昨天又晚了半个小时，还有一会就上课了，今天的教材编好了没？”耿厉笑呵呵的问道。 第711章 运送 “那有什么难的，教什么我说了算，今天我不舒服，不想上课，你替我上课吧！”薛燕刚起床不到一个小时，仿佛没睡醒一样，说完话又忍不住打一个哈欠。 “教什么内容啊，我可是会说不会写！”耿厉没有拒绝，他也闲的很，当初英语培训是他临时起意，被薛燕接手后，他反而靠边站了。 看薛燕无精打采的模样确实不是装的，他当然责无旁贷，再说了，老板娘指派工作，他也不能拒绝呀。 “今天的教学内容是问路，与不同身份的人物打招呼，然后怎么样提问，表述自己想去的地址，我将一些会用到的单词和句子写下来，你照着抄到黑板上总会吧，具体讲课内容你自由发挥，反正这是你的特长！”薛燕说道。 “行了，没问题，和人搭讪问路我最拿手！”耿厉看过薛燕上课，多少也有点想法，听到这个内容更放心了，随随便便他就能拿出不少亲身经历的场景出来。 打开电脑后，薛燕将问路会遇到的几种人，必要的几种称呼，打招呼方式，最常用的几种地址类型等情况写出来，中英文对照把那些常用单词和句子都按照顺序列好，随后用打印机打印一张纸出来。 “咱们培训的目的是增加他们的适应能力，以口语训练为主，这方面你应该很有经验，怎么教你自己看着办！”薛燕将打印纸交给耿厉说道。 “你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交给我了！”耿厉拍胸脯保证道。 他是磐石安保的老板，薛燕相当于义务帮他培训员工，结果他毫无自觉的混成了旁观者，还让别人给他交代工作，双方竟然还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在当老板这方面，耿厉和曾凡倒是学了个八九成，一点自觉性没有，他比曾凡更会当甩手掌柜，一边看书的张也都感觉有点忍不住想笑了。 保安们根据值班时间被分为四个班轮流上课，每天教授的内容都一样，刚开始才几天，薛燕自己教的兴致勃勃，还没有找人分担，耿厉就是她发展的头号教员，现在算是提前上岗了。 上午的课程从十点到十二点，分为两个班上课，时间一到，耿厉拿着那张纸去隔壁一间活动室改造成的教室上课去了。 给耿厉打印了今天的简易课纲后，薛燕没有马上回去休息，接着又写了几篇后续的课纲内容，每天临时现编太仓促了，多写一些出来，即便她不在，耿厉也不至于没课上。 从办公室出来后，薛燕打算回去继续睡觉，除了全身疲惫和想睡觉以外，她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觉，学过的医学常识告诉她，有可能是怀孕了。 即便怀孕也是搬到岛上这几天内的事情，时间太短医院一样查不出来，她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好好休息，减少意外情况的发生。 “阿燕，你有事情吗，要不要跟我去港口接黑猩猩？”迎面走过来的薛家怡看到她，顺口问道。 “这事你得找严彪和王森帮你安排人，我跟去也帮不上忙，不去了！”薛燕站住和堂姐说话。 “我知道，昨天他们已经安排好人了，不是看你无所事事拉你一起嘛，我们开那条大船去，多你一个也没问题，出去散散心！”薛家怡拉住她的胳膊说道。 “我身体不舒服，正要回去休息，不跟你们去了！”薛燕再次拒绝道。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需要，我心里有数，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去忙你的吧！” “那好吧，我去码头了，他们应该都在等着了！” 薛家怡告别堂妹，继续向岛上的小码头走去。 岛上需要的物资都从外面运上来，他们有一条五百吨的小货船，往来于香港岛之间，运送大型设备和物资，小批量的货物或者单纯的人员往来使用快艇。 码头上严彪安排的四个保安已经在等着她了，还有神农实验室在这个岛上的行政负责人王森，他将陪同薛家怡一起去接收两只黑猩猩。 尽管是一艘小货船，仍然有五十多米的长度，宽度也有十来米，甲板上固定着两只钢筋铁笼，用来运送远道而来的客人。 “薛小姐，就等你了，我们出发吧！”王森看她过来，笑着说道。 几个人上了货轮，进入驾驶室，驾驶员熟练的操作船只缓缓离开码头，调整方向，开往位于九龙西部的葵涌货柜码头。 “这船上不缺独立舱室吧，还有必要把它们关进铁笼吗？”薛家怡皱着眉头问道。 “薛小姐你有所不知，可能是在船上时间太长，两只猩猩的脾气有点暴躁，如果到时候不能让它们配合的走下来，只能把他们装进笼子里运输了。”王森解释道。 “一会我先试着和它们沟通吧，尽量让它们配合！” “那样当然最好了，大家都能省不少的麻烦！” 他们的小货船进不去远洋货柜码头，只能停在远处的一个综合码头，需要乘坐准备好的一辆厢式货车过去，先把黑猩猩转移到货车上，再运送到这个码头上他们的船。 要是别的货物简单至极，拿着提货单验货提货，卸下来装车就走，简单快捷。 涉及到黑猩猩就麻烦了很多，把它们当人看，它们不能做到像人一样正常沟通，把它们当动物看，还要遵循严格的动物福利标准和相关法规。 黑猩猩的体重和普通人差不多大，可是它们上肢力量比普通人大，速度更快，尽管是两只老年黑猩猩，真要是发起狂来，四个保安光凭力气还真未必能控制的住。 他们当然也是有备而来，有专门为动物准备的麻醉枪，能不动用当然最好，真要是没办法，那只能麻醉后运输了。 为了运送这两只黑猩猩，还专门请了它们的饲养员和一个兽医跟随远洋货轮同行，确保它们不会中途出状况挂掉，那样白花钱还是小事，影响曾凡的实验可就麻烦了。 好在历经二十多天海上航行，终于活着到达港口，他们几个人上到远洋货轮上面，看到饲养员已经安抚好了两只黑猩猩，看样子情绪还算稳定。 王森负责办理交接手续，然后两只黑猩猩脖子戴上绳索，在饲养员牵引下走下货轮，进入他们开来的货车车厢。 饲养员和兽医要跟随他们一起回去，确认黑猩猩安全到达目的地才算完成任务，当然他们这一趟也会获得不菲收入。 货车停在他们的小货船跟前，两只黑猩猩看到又要上船有些畏惧，可能也是怕晕船，在饲养员的安抚下，又看看周围一群人，知道躲不过去，认命一样再次上船。 王森给它们安排了一个独立舱室，既然配合就没必要关笼子了，货船启动返回擂鼓岛。 四个保安全程跟着看热闹，在驾驶舱一角小声说话，薛家怡和饲养员以及随行的兽医用英语沟通，交流这一路上的情况，还有两只黑猩猩的习性之类的问题。 下午一点多，货船到达擂鼓岛的码头，岛上很多人都跑出来看热闹，饲养员说了几句话，王森先上岸把围观的人都赶走了。 然后，两只黑猩猩才在饲养员引领中走出船舱下船，在四个保安和薛家怡陪伴下进入为它们准备的房舍内。 别看是两只动物，除了没有自由，它们在居住和饮食方面的待遇，已经超越了地球上大部分普通人，吃喝不愁，还有专门的医生和安保，这都是大人物才能享受的待遇。 在随行饲养员和兽医的协助下，薛家怡为两只黑猩猩做了全身体检，记录它们的各项体征数据，为后续的实验做准备。 第712章 好消息坏消息 两只黑猩猩一公一母，公的叫奇塔，母的叫奥佛，都已经超过五十岁，即便是按照人类年龄也算老年了，按照黑猩猩的生长期算，它们已经是少有的高寿了。 它们连续遇到几位善良的饲养员照顾，参与的大多数是心理学，行为学方面的实验，身体没有受到过太大伤害，反而能享受最好的医疗条件，两只黑猩猩得以幸运的生存到现在。 可能是上了年纪，它们并不像其他的同类那样活泼好动，几乎不会去攀爬院子里的树木，除了偶尔的溜达转圈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院子里发呆，两只黑猩猩倒是同进同出，吃饭和走路互相之间很照顾。 假如去除一身的黑毛，行为状态和两个普通的老年夫妻也差不多，岛上一众看热闹的人都称奇不已。 护送它们过来的饲养员和兽医完成任务离开了，照顾两只黑猩猩的任务完全由薛家怡和郑佳音接手，配合她们的还有负责实验动物的其他几个工作人员。 当然，主要负责人还是薛家怡，这不仅是她的工作，也是她新的研究课题，算是一举两得。 奇塔和奥佛两只黑猩猩也格外让人省心，它们的住所也有抽水马桶，有饮水机，这些东西它们很早就学会使用了，完全不用从头教起，每天只需要按时把它们的食物送过来就行。 它们还知道打扫居住的房间卫生，吃过的食物残渣集中到一起方便收走，认识几天后，还会主动和照顾它们的薛家怡挥手打招呼。 这天给它们送完早餐后，薛家怡来到曾凡办公室，将一份体检报告放到他桌子上说道：“这是两只黑猩猩最新体检报告，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可以开始你的药剂实验了。” “再等等吧，对它们两个的基因组测序还没有完成，测序完成后再开启实验，那样更有把握一点！”曾凡并没有同意马上开始实验。 从目前基因组对比来看，它们和人类基因组相似程度比之前公布的那次测序结果还要相近，看来同样是黑猩猩，不同种群之间基因差距也很大。 根据它们以前的资料可以看出，它们的智商也比那些同样来自非洲的同类更高，经过几十年实验室训练，它们能听懂很多简单的英语单词，也能理解一些常用手势的意思，更重要的是，它们的情绪非常稳定，这点和其他同类有显着不同。 “我提议对它们开放毗邻的五号地区，增加它们的活动范围，不然总像是在囚禁它们，越来越感觉它们像人，给我的感觉比很多人类都好相处！”薛家怡说道。 “那些地区的动物都归你管，你说了算，这个岛也不大，白天敞开门让它们出来逛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曾凡笑着说道。 岛上目前全部人数加起来不到三百人，都已经认识这两只黑猩猩了，包括那几只调皮的猕猴，它们都没造成什么危害，这两只更懂事的黑猩猩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些关键的地方都有严格的门禁系统，别说猴子和猩猩，就是岛上的人没有授权一样无法进入。 严彪和吴小林带领专业技术团队在岛上建立了整套安防措施，看得见看不见的各种传感器，摄像头遍布全岛，还有二十四小时巡逻的保安队伍，黑猩猩智商再高又能跑到哪去，曾凡完全不会担心。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你忙吧，我走了！”薛家怡高兴的离开了。 曾凡的几个实验项目都进展顺利，可是也都需要时间等待后续结果，他目前致力于改造出一种可以受控制的细菌，用来治疗疾病的细菌。 可以进入人体内部执行预设命令，例如清除血管壁上多余的脂肪，静脉中的栓塞物质，疏通堵塞的血管，清除体内的有毒物质等等。 改造出只针对某种物质的细菌对他来说难度不太大，让细菌只在人体生存一段时间也不难，真正有难度的是如何进行精确控制，很多造成疾病的物质就是正常人体细胞或者组织，如果不能有效控制，那这种细菌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法实际应用。 蓝藻实验的初步成功让他找到了控制这种细菌的方法，通过基因编辑制造出一种会团队合作的细菌，可以通过团队协作放大电磁信号和外界进行通讯，利用超级计算机的算力对这些数以亿计的细菌团队进行精确控制，达到想要的治疗效果。 如果真能做出这样的可控细菌，那实际的用处可比抗癌病毒药剂更大，很多外科手术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有可能治好，过去只有动手术才能解决的疾病，也可以不需要开刀就能治疗，这可就不只是一种药物了，而是一种全新的医疗方式。 这样的细菌改造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更不可能一蹴而就，他需要每天一点点，持续不断的累积，到了一定程度才有可能达到目标。 别人也只能想想而已，没有曾凡的资源和手段，而他却有可能让这些一点点变成现实。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后，曾凡才离开实验室，步行回公寓。 每天晚饭后，他还要回办公室处理积累的邮件或者继续实验，通常八九点钟才会回去，有的时候实验耽误时间，也会耽误到半夜，今天属于正常下班时间。 日复一日的忙碌让他没有了周末的概念，每天的日子都是一样，他一点也不厌倦，每天都是乐在其中。 看到电视上超级女星的节目，才知道又到了周末的时间，这个节目全国决赛时间是每周五晚上播放。 “燕儿，这是最后一期了吗，前三名都有谁？”曾凡顺口问道，他上一次看还是六进五那一期，中间漏过了一次。 “梁艾莎，林玉芝，张颖，恭喜你呀，造星成功！”薛燕靠在床头嘻笑着说道。 “你这话可是醋味十足，她们和我只有一面之缘，冯倩都说了，她也没出什么力，节目组一开始力推的也没有她们俩，完全是机缘巧合加上实力！”曾凡笑呵呵的说道。 “我可是跟冯倩打听内幕了，没有借你的名头，林玉芝六强就被淘汰掉了，哪有机会进前三，虽然只差三个名次，那名气差别就太大了，前三名以外可是没多少人去关注！” “那也要人家自身有实力，观众眼里也不揉沙子，太水可糊弄不了人！” 最后一期成了前三名的汇报演出，没有评委再指手划脚，她们的最终名次只取决于这一晚上的观众投票数量。 通过近两个月的炒作和每周一次的节目播放，每个人都有了巨大的粉丝数量，她们各自的粉丝群体也基本固定下来，一到三名差距明显，估计不会出现太大变动了。 通过点点网络进行投票的数量已经超过了千万数量级别，已经远远超过了手机短信数量，现在的网民数量青少年男性占主流，外形和性格上更讨人喜欢的梁艾莎总票数一直遥遥领先其他人，现在也是如此。 后面就是突然爆发的林玉芝，六进五那场比赛后得到香港粉丝的大力支持，一跃成为总票数第二名，领先了之前的第二名张影。 节目最后揭晓了各自获得的场外观众票数，梁艾莎本场总票数一千两百万票，其中网络投票数超过七成，林玉芝本场总票数七百万票，网络投票数超过八成，张颖总票数五百万票，网络投票数超过六成。 点点平台的特殊模式也让刷票成为不可能，手机容易刷票，可是面对几百万票的差距，手机刷票的成本实在太高了，成本与收益不成正比，没人再愿意冒那种风险。 节目看完了，关电视睡觉，薛燕用手掌顶住试图靠近的曾凡胸膛，笑呵呵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第713章 今非昔比 “你怀孕了？”曾凡立刻反应过来。 薛燕化掌为拳，给了他一下：“你就不能装一回傻，真没意思！” “不好意思，要不你再问一遍！”曾凡惭愧道。 “算了，睡觉！”薛燕一拉毯子盖到身上，转过身不理他了。 本来以为曾凡会靠过来哄哄自己，可是等了一会身后没动静，薛燕转过身一看，这家伙已经呼呼的睡着了。 他们通常每天十点前睡觉，今天看节目超过了十一点，曾凡早就困了，脑袋一沾枕头不自觉的就快速睡着了。 想想曾凡每天忙碌的样子，薛燕也没法生气了，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她已经是无数人羡慕的目标了，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这个世界上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如果她都不能理解曾凡，那估计曾凡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在擂鼓岛上面一心做研究，颇有点山中不知岁月的感觉，仿佛时间不是一天天的过，而是一个月一个月的过。 在薛燕的提醒下，曾凡每个月回港岛去看看父母，待上两个小时，吃顿饭就马上又回去，那个小院成了他临时打卡的地点。 超级女星总决赛后，梁艾莎和林玉芝的经纪合同一起转签到了惊闻唱片，开始录制各自的专辑。 专辑的主打歌就是黄湛为她们作词的点酥娘和相思令，其他歌曲也准备好了，录制起来也很快，不到一个月两个人的专辑就在线上线下同时推出，趁着超级女星的热度没散又烧上了一把火。 比赛的时候唱的都是别人的歌，现在她们有了自己的原唱歌曲，也算成了职业歌手。 两首歌曲一推出就同时空降各大歌曲排行榜前十名，并且稳步上升，歌词富有韵味和意境，曲子尤其让人上头，迅速风靡全国，当然也包括港澳台。 与此同时，其他的几个超级女星十强选手也有人推出各自专辑，可惜无论歌曲水平还是推广力度都比不上她们，只能掀起一点小小的浪花，迅速湮没无闻。 十一月份，芒果台集合超级女星前十强选手，开启了全国巡回演唱会，初步选定地点就是超级女星观众投票数目最多的前十个城市，每个城市根据粉丝投票数量安排一场到三场不等演唱会，准备再度收割一波粉丝，不对，应该是给广大粉丝送福利。 粉丝内地原先叫做追星族，追的是那些成名的影星歌星，英文叫fans，本意是电风扇，还有支持者的含义，超级女星的选手算不上明星，那些支持者就以fans自居，喊来喊去就成了粉丝，随着节目的广泛传播，这个词语也被赋予了全新的含义，成了时髦的网络词汇，迅速流行全国。 鉴于梁艾莎她们两首专辑主打歌的火爆，演唱会当然要唱，惊闻唱片也成了演唱会合作方之一，到时候免不了安排几个旗下歌手当作嘉宾，蹭蹭她们的热度。 跟随两首歌曲爆火的除了梁艾莎和林玉芝两个新晋歌手以外，就是在香港都乏人问津的歌词作者黄湛了，宝刀未老的赞誉一次又一次被各路乐评人提起，各种渠道约歌的人也再一次涌上门来，让老头尝到了翻红的滋味。 化名吹雪的新人曲作者也跟着一起出名了，只是惊闻唱片拒绝透露任何信息，别人也不能没有根据的乱猜，慢慢的也就没人再提。 大多数人听的是歌曲，最多关注下谁是原唱，有几个人会在乎词曲作者是哪个呢？ 随着演唱会在各大城市的举行，超级女星的热度又一次火爆起来，有众多粉丝的追捧，演唱会的最高票价据说炒到了上万块，仍然一票难求，原来的计划不得不及时调整，每个城市增加演出场次。 两个多月期间，举办了三十多场演唱会，场场爆满，到了演唱会最后一站香港，更是接连举办了五场，不仅是年轻人去看，很多大爷大妈也组团去观看，成为场下难得一见的景观。 作为演唱会主角的梁艾莎和林玉芝两人当然受到了格外热烈的欢迎，毕竟她们都是香港出生，在香港长大，从香港走出去的人物，就连被曝光的歌厅出身都没有掀起太多的波澜。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香港人都是类似的出身，需要早早的进入社会讨生活，都是自食其力，别说人家只是陪酒陪唱，就算是卖肉又怎么着，总比那些坑蒙拐骗的人干净多了。 香港的各路记者和媒体对她们两个格外的宽容，那个曝光这件事企图炒作牟利的小报第二天就被狂热粉丝砸了，里面的主编记者被暴打一顿，没过几天，报社就宣布永久停刊。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再没有媒体人敢不长眼的炒作她们的负面新闻，都是正面消息，职业素养表现出来，可比内地某些媒体专业多了，两人的成长经历写出来，再配上亲戚邻居的采访，那真是闻者心酸，看者落泪，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梁艾莎是单亲家庭，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她和五十多岁的母亲都没有固定工作，靠打零工以及各种兼职的收入，抚养年幼的弟弟妹妹，从小就跟着母亲沿街叫卖小吃，中学还没有念完，十四岁就辍学出来打工，帮助母亲减轻负担，被采访到的人没有不夸赞的，一致称赞她从小就是要强懂事的好孩子。 林玉芝父母都在，家庭条件好一点，但是好的也有限，她父亲是巴士司机，母亲是超市收银员，她是家中老大，下面三个妹妹两个弟弟，家庭负担更重，她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等开支都是自己挤时间做各种兼职挣出来的，简直就是青少年励志的榜样。 演唱会的火爆也让她们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在香港可以不喜欢她们，要是没听说过她们，那绝对算不上香港人，两个人蹿红才不到半年，人气直追一线明星，男女老少通杀，粉丝群体遍布各个年龄层面，演唱会期间，各种广告邀约，节目邀约，影视剧邀约都收到不计其数，根本顾不过来。 梁艾莎回香港一个星期，忙着开演唱会，挤时间参加各种节目，完全没有功夫回家，好不容易趁着间隙回家看看，结果被人发现引起围观，又被堵在了街上，没有警察和后来增援的保镖解围，估计光签名就能签上一整天了。 被护送回到酒店后还心有余悸，人们实在太热情了，原先以为内地人没见过世面才疯狂围堵，谁想到在自己家门口还有这样的待遇？实在太魔幻了！ “阿芝，感觉好奇怪，那条街过去我每天来来回回走几十遍，哪怕我穿的再暴露，也没几个人正眼看我，这次回去竟然都跑出来围观我，所有人都在冲我笑，差别真是太大了！”梁艾莎躺在床上对林玉芝吐槽道。 随着名气的提升，她们完全可以独自享受豪华单间待遇，可是俩人这半年习惯了住一起，说话交流更方便，演唱会期间仍然住在一个房间。 “这就是身份带来的变化，过去你是个普通人，现在你是个明星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会有无数人关注！”林玉芝靠坐在自己的床上，拿着点点网络新推出的超大屏幕的手机在浏览新闻，漫不经心的说道。 “可是我还是我呀，除了参加个选秀，出了一张专辑，也没什么变化，那条街上很多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又不是不认识我，用得着围观吗？好几个我认识的还找我要签名！”梁艾莎不解的问道。 “大多数人都是盲目跟风，你多回去几次，估计就没人在意你了，香港那么多明星，人家不也正常上街买东西，去街边小店吃饭，别人习以为常就好了，你突然出名，你们那里的邻居还不太习惯！”林玉芝笑着回答。 “还是你聪明，让你家里人来酒店见面，省了不少麻烦！”梁艾莎夸赞道。 “我看你不是没想到，你是故意的吧，富贵不还乡，有如衣锦夜行！”林玉芝看破还要说破，一点没给她留面子。 “嘿嘿嘿，有一点，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出乎我意料！”梁艾莎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第714章 安保业务 “我们也只是一时的热度，大半还是媒体吹捧和炒作的功劳，不是我们自身的实力，在那些前辈面前，我们还只是新人，你可千万别自以为是，到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林玉芝忍不住再次叮嘱道。 “记住了，谦虚谨慎，不和人争吵，不说大话，遇人多微笑少说话！”梁艾莎重复好友一贯的词条道。 “我们有了好的起点，也有了好的平台，以后能不能有好的发展和未来，取决于我们今后每一天的表现，春节晚会过后，我们就要分开活动，过去我们只在八卦小报上面看明星的花边新闻，今后我们就是其中的一员了，一点点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切忌要谨言慎行！”林玉芝认真说道。 梁艾莎翻着让酒店送来的一摞报纸，翻看着说道：“不会吧，我看这些报纸都挺友好的呀，他们夸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们俩是凡哥捧起来的，现在所有人都这么以为，在香港，那些媒体就是不买凡哥的账，也要顾及那些大佬们的反应，所以我们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以后我们主要在内地活动，人家可未必知道凡哥是谁，这样的待遇不是哪里都有的！”林玉芝总是能一眼看透本质，分析问题的能力让梁艾莎钦佩不已。 “咱们的演唱会开了五场，也不见他来看，你说会不会把我们忘了？”梁艾莎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如果我们俩没去参加选秀，或许能被忘记，现在不来可能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也可能是不想和我们再有瓜葛！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林玉芝白了她一眼说道。 “那我能谈恋爱吗？”梁艾莎突然道。 “你过去为什么不谈恋爱，现在刚出名就急着谈了？” “以前遇到的要么是古惑仔，要么就是只想睡我的咸湿佬，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没法谈嘛！” “你要是听我的建议就不要着急，至少也要等两三年后，在这个圈子里能站稳脚跟，那时候见过的人也足够多了，能有自己的判断，可以减少吃亏上当的机会！”林玉芝为了好友真是操碎了心。 以前她们只是普通的朋友，经过大半年形影不离的相处，她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林玉芝对自己的亲妹妹都没有这么操心过。 “哦，知道了！” “真正有才华的人都会谦虚，有品德的人不会抱怨，更不会随便诋毁他人，有担当的人不会轻易许诺，你交朋友要先看清这几点，不要和什么人都掏心掏肺！有的人值得深交，有的人你要敬而远之，不要轻易得罪！”林玉芝有点诲人不倦的爱好。 “阿芝，感觉你懂得好多，我如果要交男朋友一定会先找你来过目，你同意了我才交往，你看怎么样？”梁艾莎的思路简单直接，让林玉芝有点无语。 “那你要做好嫁不出去的准备，我可是很挑剔！” “嫁不出去我就赖上你了，让你也嫁不出去！”梁艾莎笑嘻嘻说道。 “好啊，你恩将仇报！看我怎么教训你！”林玉芝将手机扔到一边，抬腿走到梁艾莎的床边，摩拳擦掌的开始威胁。 “阿芝，我只是说说，不许动手啊！” ...... 超级女星这次巡回演唱会历时将近两个月，在香港的安全是由磐石安保负责，主要带队的就是吴小林，副手是本地一个退役女警官范玉玲，也是他们新的培训教官。 这也是磐石安保在香港第一次接神农实验室以外的工作，还是别人介绍的关系户，不管业务怎么来的，只有办好了不出差错，他们才有可能得到认可，继续拓展其他的业务。 耿厉已经表示了香港分公司以后由吴小林负责，他自己专心给曾凡当助理，在吴小林看来就是偷懒，岛上是严彪管理，也负责公司的员工训练，耿厉这个老板整天啥事也不干，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牢骚归牢骚，能不能把香港分公司发扬光大，还要看吴小林的手段，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他如果还干不好，那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足了。 他们的工作说简单也很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超级女星这十个人都是新人，房间都集中在一层，住在酒店基本不会出什么事情。 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集体活动的时候，演唱会排练和演出的时候，确保不会被狂热的粉丝或者别有用心的人伤害到，及时把她们和粉丝隔离开，防止出乱子。 前面几天都正常，眼看任务快完成了，最大牌的梁艾莎偷偷跑回家里，被粉丝围堵，还好他们赶到的及时，没有出太大的麻烦，不然这第一单业务就出差错，那可就太打脸了。 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一直防着外面的人骚扰，谁能想到梁艾莎自己会不打招呼往家里跑。 尽管如此，吴小林的几个得意手下，还是当着他的面被他的副手范玉玲狠狠教训了一顿。 没办法，他们都没有相关经验，范玉玲才是他们接这次任务的底气，她当督察的时候多次负责过类似的任务，名义上吴小林是领导，实际上他也要听范玉玲指派，干的是班长的活。 他和耿厉的经历差不多，当兵的时候也就是管理几个人的班长，后来当特种兵大部分时间也是被管理者，没有当实际领导的经验，和下属平时嘻嘻哈哈惯了，现在管理几十人上百人还用这样的方式，导致下属都不怎么怕他，执行任务的时候难免会懈怠。 吴小林内心也期待范玉玲能帮他好好整顿一下，省的关键时候掉链子，那可就容易出大错了。 他们是二十四小时安保，酒店门口，保护目标所在楼层都有人守，晚上还要两个小时换一次班，防止时间太长会犯困打盹。 身为总负责，吴小林不用倒班站岗，他是二十四小时在岗，什么时候有事都要去现场，晚上在酒店门口的车上蹲守，没事的时候打盹，几天的时间没有躺在床上睡过觉了。 好在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安全送上飞机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他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坐在车子后排，吴小林刚要睡着又被身边的人摇醒了：“头儿，醒醒！” 他以为又出事了，睁眼一看，车上几个没睡着的手下都看着他笑：“你们发花痴了？笑的那么贱！” “头儿，你的阿梅找你来了！赶紧下车吧！”坐在驾驶位的一个小个子吴磊说道，还伸手向前面指给他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吴小林果然看见女朋友周梅穿着一身红色风衣，怀里抱着一个保温餐盒，在马路对面正向这边走过来。 顾不上几个人的调侃，吴小林赶紧下车迎过去，然后将她拉到远离他们的车子说话：“我不是跟你说过，明天任务就完事了，你不用过来的！” “今天店里客人不多，我把一些不好保存的餐食拿过来，你们值班晚上饿了吃，省的浪费掉！”周梅将怀里的餐盒递给他说道。 这个女孩子平时在店里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在他面前却总是表现的小鸟依人，让吴小林拿她没办法，正是所谓的柔能克刚吧。 第715章 吴小林 说起来，吴小林从去年和曾凡来到香港，没过几天，就在吃早点的时候认识了周梅，去年底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到现在也过去一年了。 两人也很早就谈婚论嫁了，吴小林想攒够钱买套房子再结婚，可是香港的房价出了名的高，最近一年更是大幅度上涨了近百分之三十多。 原先看中的一套房子，当时一千万能买下，现在要多花将近六百万，他有点后悔去年拒绝了曾凡借他钱买房的好意，即便是耿厉近乎白送一样给他香港分公司一成干股，一年分到手里也到不了六百万，忙碌了一年，去年他还付得起首付款，今年反而连首付款都交不起了。 这边的规则是房价越贵，首付款比例越高，房价上涨，首付款涨的更厉害，他相中的房子，首付款都超过四成了，也因为这个缘故，他感觉有点愧对周梅的信任。 每次看到她的眼神，内心都觉得很煎熬，这次借任务机会在这里值班，也是潜意识想逃避一下。 “小林哥，其实没有房子我们也可以结婚的，香港那么多新结婚的夫妻，租房子的才是大多数，你收入那么高，我们早晚能有自己的房子，你没必要那么在乎！”周梅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主动的安慰道。 “阿梅，你真好，这次任务结束后，跟我回家吧，我们回去结婚！”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吴小林还能说什么，再推托他都感觉自己不是东西了。 “小林哥，那我们在香港还办婚礼吗？”周梅问道。 “听你的，我在这里也不认识几个人，你觉得有必要就办，你觉得没必要就省！”吴小林更在意的是去老家的婚礼，娶个香港媳妇回去也算让父母安心了，省的每次打电话催促他。 “那我们就办一个小型的婚礼吧，就请我们家亲戚，街坊邻居还有你要好的同事！” “都听你的，我也让老家那边准备起来，咱们回去就办婚礼，办完婚礼没几天就过年，过完年咱们就回来，在这里再办一次，风风光光把你娶过门！”吴小林爽快的答应道，也说出自己的打算。 两人接下来又开始的商量婚礼的问题，已经是晚上，这个时节香港虽然不像北方那么冷，气温也不过才零上几度，他们站在路边聊的火热，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还是吴小林先发现他们谈话的地点不太合适，赶忙结束讨论：“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明天任务结束我去找你，咱们再商量！” “那我回去了，小林哥，你也要注意安全！” “对了，你等下！”吴小林几步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将保温餐盒放下，拿过一个手提纸袋回来交给她，里面是你要的超级女星的签名，还有几张她们出的专辑。 周梅拿出来挨个看了一遍，兴奋的说道：“每个人的照片都有，这几张专辑香港买不到，谢谢你，小林哥！” 说完话还抱着他的头，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挥手跟他告别，一路小跑到马路对面，进入地铁口消失不见了。 吴小林伸手在被亲过的脸上抹了几下，伸到眼前看看没留下口红印，这才转身走回车边，拉开车门上车。 车上几个保安看着他哈哈大笑，坐在驾驶位上爱搞怪的吴磊举起自己的右手，夹着嗓子模仿道：“谢谢你，小林哥，么阿~！” “你们几个兔崽子，谁把这玩意放我兜里的？”吴小林发现不妙，在全身上下一摸，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纽扣大小的窃听器，气急败坏的问道。 “头儿，我可是被他们逼迫的，其实不是我想放！”坐在他后排的一个刚才笑的最欢实的保安主动坦白道。 “你这个叛徒，本来我还挺看好你，想让阿梅给你介绍个女朋友，这下你没戏了！”吴小林转身在那家伙头上扇了一下说道。 前排的吴磊赶忙表忠心：“头儿，我是坚决反对他们这样做的，你让小嫂子给我介绍吧！” “滚蛋吧你，就你小子坏水多！准是你出的点子！”吴小林笑骂道。 坐在副驾驶位的另一个保安说道：“头儿，我没给你放窃听器，我刚才也没参与他们的策划，我对你是最忠心的，考虑我吧！” “知情不报，我看你小子就是投机分子，你这样的最阴险！”吴小林怼道。 “头儿，你太不容易了，这几个家伙不是叛徒就是投机分子，要不就一肚子坏水，你这领导当的也太难了，不过你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就算嫂子不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也和你永远站在同一个阵线，是你可以信赖的战友！”吴小林并排坐的另一个保安一脸严肃，郑重无比的表态道。 “呕~！” “马屁精！” “岳不群！” 吴小林被几个活宝弄的无可奈何，也怪他自己，平时一点威严没有，还经常带头整蛊别人，现在别人拿他搞事，他要是闹着玩也急眼，那就是玩不起了，别人就算表面服气，内心也会看不起他。 好在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平时的分寸还是有的，开玩笑都不会太过分，工作的时候也都很认真，能选拔出来参加这次任务，基本素质都不会差。 一晚上平静无事的度过，第二天早上这几个保安换班回去休息，吴小林带着换班来的另一组保安继续任务。 他们又护送十个超级女星参加了一个集体活动，然后去电视台录制了一期节目，下午护送一干人等去机场，安全登机离开，算是圆满完成了这次任务。 回到住的地方，吴小林倒头便睡 ，弥补这几天欠缺的睡眠，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才算彻底恢复精神。 他住的地方就在阳和医院附近，这栋小楼被神农实验室整体买下来转租给他们，用作磐石安保统一安排保安的宿舍，有多人间有单人间，他住的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单间，房间内都有独立卫生间，楼内还有活动室，健身房，会议室等设施，算是他们在岸上的基地。 因为打算拓展新的业务，增加公司的收入，又有了范玉玲这个女教官，吴小林和耿厉严彪商量后觉得应该增加一队女子保安，像这样的任务以后不会少，他们光是男保安有些时候不方便贴身保护女客户，有了女保镖就容易多了。 至于人员还是主要从国内退役兵中招募，初步培训选拔后派过来，到这边再进行适应性培训，应该很快就能上岗发挥作用了。 从宿舍里出来，吴小林正准备找女朋友周梅去商量结婚的事，刚出门口就遇见了范玉玲，看到他立刻说道：“吴总，我正要找你，我们应该总结一下这次任务的经验教训，制定一套规范出来，不能再像这次一样随意了！” “嗯，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觉得，这套规范交给你负责拟定，你制定出来咱们开会通过一下就执行，我还有事情先出去了！”吴小林一脸认真的说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楼外，开上车子跑了。 第716章 开会 范玉玲是以教官的名义招进来的，刚开始在擂鼓岛做培训，后来也担负管理职责，加入磐石安保两个月，他们负责的安保范围也了解的七七八八。 现在前面整片实验室区域安保都由他们负责，她已经成了名义上的二把手，不过这里的保安都是来自内地的退伍兵，自成体系，也已经有了固定的工作程序，这里有四个正副队长，每队下面五个组，每个组都有正副组长，组内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职责。 大多数情况下，整个体系都会自动运转，不用他们去干预，有一点点的偏差也会很快自我调整过来。 大家互相之间看似没大没小，其实各自分工都很明确，内部也很团结，大家表面都对范玉玲很尊重，其实内心还没有完全接纳她，这一点她也能感觉的到。 警队内部也会有同样的情况，想要获得大家真心的接纳，必须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还有就是对整个团队的认同感，这点也只能通过时间去证明了。 磐石安保的后台足够硬，待遇也比警队更好，范玉玲当然想在这里好好表现，他们大部分都算是外来人，想在这里发展，她这个本地员工未来能发挥的作用会更大。 用了三天时间，范玉玲写完了她设想的工作规范，准备和吴小林讨论一下。 吴小林翻着看了看说道：“咱们去擂鼓岛开个会讨论一下，通过应该问题不大，正好我也要请假回家，我走后你来负责这里，过年这段时间咱们先不接外面的安保业务！” “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冗余人员，抽调二十个人去接上次那样的安保应该很轻松！”范玉玲不解道。 “过年时间会有一批人请假回家，在外面一年，回家看看是应该的，到时候人手就紧张了，神农实验室才是咱们的根本，把这里看好了不出岔子是第一位！”吴小林解释道。 这样说范玉玲也能理解，神农实验室每年支付给磐石安保的费用接近一亿港币，这还不包括提供的居住饮食装备等方面的费用，哪边更重要当然不言而喻了。 中午过后，他们两个人叫上两个队长，开车到中环的专属码头，然后搭快艇到擂鼓岛开会。 磐石安保香港分公司目前的人员总数已经接近三百人，除了占据人员大半数目的六队常规安保外，还有负责开车和开船往来的运输队，负责岛上食堂和常规物资采购的后勤队，以及其他各种安防通讯设备保障的技术队。 每队的人员编制三十到五十不等，下面分成若干小组，原先都是内地公司调过来的退伍兵，最近一年随着擂鼓岛基地投入使用，他们也招收了不少本地员工。 本地员工主要在负责食堂和采购的后勤队和运输队，部队培训出来的厨师不是每个人都有耿厉的厨艺，岛上那么多科研人员，伙食差了可不行，至于采购物资，当然还是本地员工更方便。 未来要扩展本地业务，常规的安保人员也会招收本地人员，范玉玲只是开始，反正只要待遇丰厚，他们不愁招不到有能力的人员，在这方面曾凡足够大方，相比较实验室其他方面的开销，安保这些花费只是毛毛雨，根本不算什么。 磐石安保香港分公司同样也是独立实体，神农实验室占股百分之六十，他们研发的药物或者各种实验成果，随便哪一种效益都够他们几年的安保支出了，拿出一点来加强自我保护，谁也不能说什么。 岛上开会的人除了耿厉，吴小林和严彪外，还有九个队长，再有就是范玉玲这个全职教官，列席的人有薛燕，林佳琪两个兼职的顾问。 吴美芬和林佳琪是瑟希尔的同学，都是注册律师，被薛燕邀请来为保安做法律常识培训，他们开展外面的安保业务也正好需要法律保障，于是也成为磐石安保的签约法律顾问，帮他们解决法律问题。 她们两个还有正式工作，每周轮流到这里讲课，今天下午正好林佳琪过来，旁听一下他们的会议。 看着人都坐好了，耿厉咳嗽一声开始发言：“今天主要讨论三件事，第一件事，回家过年的问题，咱们不可能所有人都放假，讨论出最低安保人数，多的那部分可以放假，还有应该放假多少天，大伙都说说各自的看法！” “我答应阿梅带她回老家结婚，过两天就走，过完年回来，在香港再办一次婚宴，在座的都有份，到时候请你们喝喜酒！”吴小林马上发言道。 一个队长起哄道：“吴副总，咱们开会讨论正事，你提你结婚的事，这合适吗？” “喜酒我们可以去喝，不随份子行吗？”又有人跟着问。 严彪敲敲桌子骂道：“我看你们就是闲的，讨论正事不发言，净扯这些没用的，每个队同时请假人数不能超过四分之一，放假时间年前一个星期，年后一个星期，一共半个月时间，队长组长过年期间都不许请假！” 这几个队长都是严彪带过来的，他名义上是第三号人物，但是这些人对他是真的敬畏，他一锤定音，别人都没意见。 耿厉不在意严彪夺自己的威风，一个队伍里不可能都是老好人，他做不了黑脸，只能让严彪来了，至于吴小林，他还太年轻，如果不是跟着曾凡出国几年，也轮不到他出头，好几个队长比他更有资历。 但是这事不服气也不行，谁让他们跟老板不熟悉呢，严彪还是公司元老，不也得排在后面，老板的信任才是第一位的。 “第二件事呢，咱们开展外面的业务，得按照这里的规矩来，范教官给咱们制定了一套行为规范，一会复印完，你们回去给大家每人发一份，好好背背，背不下来的，以后就老实的在岛上蹲着吧，别想着去外面挣外快了！”耿厉接着发言道。 本来还以为要讨论呢，范玉玲没想到直接就要施行了，赶忙插话道：“耿总，我补充一下，我写的规范也不一定完全符合咱们的实际情况，大家发现有需要改的地方可以找我讨论，确实行不通的可以更正！” “你让他们挑毛病，他们能给你挑出一身毛病，那就什么也做不了，先照行，不行也得行！”严彪挥手制止范玉玲补充，示意耿厉继续。 “第三件事，年后会补充一队女队员过来，约束好你们各自的人，禁止骚扰，凭本事谈恋爱可以，谁谈出事故来，做好被开除的准备！”耿厉也算是提前打好预防针，到时候搞的不好收拾，那就要被人看笑话了。 严彪插话说道：“你这样的解释太含糊，容易让人钻空子，我们的人禁止和女队员谈恋爱，违反者开除，我们开这么高工资可不是让他们来谈恋爱的！真想谈就要做好被开除的准备！” “好了，三件事说完了，你们有什么需要解决的问题可以提出来，都没有的话咱们就散会！”耿厉最后总结发言。 几个队长互相看看，都没有发言，于是今天的会议结束，总共用时十几分钟。 第717章 长牙 会议开完，大家出门各忙各的去了。 薛燕怀孕将近四个月，肚子隆起已经很明显，她也不再培训英语，而是按照曾凡修改过的大纲编撰几本常识教材，开完会，她和林佳琪回到隔壁办公室。 经济政治常识由冯倩找人编写，法律法规常识林佳琪两人负责编写，她们也负责上课，薛燕负责数理化科学常识和生物医学常识，至于一开始的英语常用口语，她早就编写完了，耿厉成了专职英语老师之一。 这个岛上最不缺英语老师，有了现成教材，随便拉一个研究员都能教。 因为保安们是在值班间隙上课，不可能像学校那样安排课程，每天每个班只能安排一节课，现在他们上的只有英语和法律两门课，英语几个月时间已经快教完了，法律刚开始不久，英语教完后，薛燕准备安排生物医学常识课。 他们教的都是最基础的常识内容，一门课程三五十课时足够讲完了，真正感兴趣的人岛上有图书馆，还有可以上网的机房，完全可以自学，太高深的内容，他们没有基础教了也听不懂。 林佳琪在今天的法律常识课上午已经教完了，她们的课程内容也是现编现教，她正好下午没工作，留在这里编纂后面的课程内容，顺便观摩了一下他们开会。 “阿燕，不是说你们那边开会都要很长时间吗，今天看着完全不一样呀？”林佳琪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你说的那是政府部门，这里他们自己说了算，没必要浪费时间，要不是为了让大家有个定期见面的机会，今天的会都没必要开，发个通知就解决了！”薛燕笑着说道。 “我才发现，原来严经理这么霸气，好有男人味！”林佳琪感叹道。 “他在部队年年带新兵，后来跟耿厉开保安公司，也是负责训练新人，养成习惯了，回到家里还是那样，所以他老婆受不了跟他离婚了！”薛燕说道。 “那他现在是单身？”林佳琪追问道。 “去年刚来的时候是单身，现在和实验室管理动物的研究员郑佳音谈恋爱，应该快结婚了！” “哎呀，真可惜，我要早来几个月就好了！” “阿琪凭你的条件，还愁找不到男朋友吗，这个岛上很多单身的男研究员，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给严彪和郑家音牵线成功后，薛燕体会到了做媒的乐趣，有机会还想尝试。 可惜，林佳琪没给她这个机会：“那还是算了吧，我更喜欢自己去寻找！” 俩人边闲话边工作，时间感觉过得很快，她们编这个都算兼职，除了上课都没有固定时间，有事情随时都可以走，在家里也一样可以做。 薛燕是为了打发无聊时间，怀孕期间太累的工作也不适合，这个工作时间自由，她自己说了算，正合她心意。 她的博士论文答辩已经通过，算是正式毕业了，今后是来这里做研究员，还是在港岛大学任教，她也没拿定主意。 有了孩子做什么工作都不方便，她不想把孩子交给别人带，好在还有半年多时间，足够她考虑清楚了。 林佳琪忙活两个多小时，跟薛燕告别，回香港本岛了，她隔一天或者两天才过来上一次课，每次都是当天来当天走，因此也没有给她安排宿舍。 看看到了晚饭时间，薛燕也离开办公室，去食堂就餐。 岛上大部分建筑都集中在西部，食堂和他们上课的活动中心教室都集中在建筑群中央，距离很近。 南部建筑是陆上和水上实验室群落，北半部的建筑是居住区，中央是公共活动的区域，不仅有食堂，还有小型影院，体育馆，礼堂等等设施。 已经启用三个多月的实验基地，目前所有研究人员也不到一百人，包括所有安保人员以及其他行政后勤人员在内，岛上总人数也不到四百人。 因此，这座比较超前的，可以容纳一千人的食堂显得格外空旷，为了方便打扫卫生，三分之二的桌椅板凳都被收了起来，堆积在墙边角落里。 大家工作时间都有所不同，即便现在正是饭点，食堂里也不过几十个人同时就餐，很多人习惯聚集在一张桌子边吃边聊，许多桌子仍然空着。 薛燕和曾凡经常一起吃饭的桌子在左边角落，慢慢的别人都养成了习惯，成了他们俩的专属桌子。 现在那个桌子边除了曾凡，还坐着一个女人，她堂姐薛家怡，正兴致勃勃的谈论什么事情。 “阿燕，你敢相信吗，奇塔和奥佛开始长牙了？”薛燕端着自己的餐盘刚坐下，薛家怡就迫不及待的向她分享最新消息。 “它们两个服药有两个多月了吧，这算正常吧？”薛燕看向身边的曾凡，等着他的解释。 “其他的实验动物也有长新牙的情况，但不是很明显，有的长有的不长，两只黑猩猩不一样，它们缺损的牙齿都有新牙出现，应该是所有牙齿都会替换，明天给它们做个全身检查，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变化出现！”曾凡思索着建议道。 “原先我只以为你是异想天开，没想到这种药真有这么神奇，从我这段时间观察来看，它们最直观的变化就是胃口变大了！尤其是最近一个月，食量几乎涨了一倍！”薛家怡说道。 “既然牙齿重新生长，它们的骨骼和肌肉应该也在变化，注意给它们多补钙，还有其他微量元素，引导它们多做运动，别再整天傻坐着！”曾凡继续补充道。 “这你可是为难我了，它们不怎么搭理我，也就给它们送饭的时候才热情一点，太复杂的话它们也听不懂！”薛家怡诉苦道。 “让它们多接触人怎么样，你带领它们来食堂吃饭，反正它们看上去也没什么攻击性！”薛燕提议道。 “它们和我们的食谱还是有很大差异，可以先试着让它们和我们吃一样的东西，看看它们能不能适应，如果能适应，再考虑让它们来食堂吧，还有就是多教教它们汉语，给它们扫扫盲，它们俩在英语环境长大，出来活动可能也不适应！”曾凡笑着说道。 “它们的神经细胞也可以再生吗？”薛家怡问道。 “我也不确定，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至少现有的神经细胞活跃性会增加，学习和记忆能力肯定会有提升，这也是你的研究范围吧，可以试试看！”曾凡回答道。 “怪不得那些大佬们对你这么看重，下这么大本钱支持你，看来那些人能发达果然眼光不会差，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灵丹妙药呀！”薛家怡感叹道。 “是灵丹妙药，还是灵丹毒药，得继续观察，不能轻易下结论！肯定会有人找你打听详细情况，你的注意保密，在外面不要乱说！”曾凡叮嘱道。 “你放心，这点职业素养我还是有的，不是还有保密协议嘛，我可赔不起你定的那笔昂贵的违约金！”薛家怡说道。 “那也不是我定的数额，是法律和财务方面的专业人士定的，主要还是怕增加变数，这种药物不会公开销售，不需要宣传，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曾凡认真说道。 “为什么？难道只有那些富豪才有资格服用吗？”薛家怡不满道。 第718章 下海 三个人坐在食堂一角谈论事情，吃饭的速度自然就慢了很多，别人十几分钟就解决了，他们这里半个小时还没吃完。 面对薛家怡的质问，曾凡放下筷子，认真的回应道：“首先，这种药物的效果和副作用需要长时间的观察，不能完全排除副作用；其次，即便没有任何副作用，真能让人恢复年轻状态，也未必全是好事，会产生什么样的社会变化，完全是未知的领域；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种药物并不完善，只是我的一个初步尝试，以后我觉得还可以开发出更好的同类药物！” “好吧，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薛家怡听了他的解释，感觉人家说的也没错，马上认错道歉。 “讨论问题，有所争论是难免的，用不着道歉，快吃饭吧！”曾凡不在乎的说道。 吃完晚饭，曾凡没有再回实验室，而是和薛燕一起离开了食堂。 自从知道她怀孕以来，曾凡不再每天晚上去实验室，偶尔才会晚上加一次班，不像刚上岛的时候那样，恨不得晚上都住在实验室过夜了。 主要也是实验室人员增加，很多项目他可以分派给其他人做，他只需要负责最在意的几个就够了，这些实验项目都需要一定的作用时间，他在不在实验室差别不大。 食堂南面一条东西向横贯擂鼓岛的道路，长度一千七百多米，正适合他们饭后溜达。 这条路的尽头不是沙滩，而是高出海面十几米的峭壁，这里建造了一个亭子，一半在悬崖边上，另一半探出悬崖，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海面。 即便是涨潮的时候，海面距离亭子底部也有十米以上的距离，是个看海的好地方。 这样的亭子东南西北各有一个，观景休闲之外，也用于安装必要设备，不过要论地势，还是这个亭子最高。 除了不可缺少的安防设备，更重要的是监测海潮涨落，海水温度，盐度，透明度等物理参数，包括酸碱值，溶解氧含量，营养盐，重离子等海水化学指标的设备。 除此之外，还有监测生物要素，各种污染物含量等方面的设备，他既然做海洋生物研究，这些数据都是必不可少的重要资料。 亭子表面当然看不到这些设备，数据都会集中到实验室进行解读，现在由超级计算机精卫负责汇总分析，别的研究员也可以根据需要直接获取各种数据。 相比狭窄的公寓，这里显然是个练琴的好地方，曾凡设计这个亭子的时候就考虑了这一点，亭子中央特意设计了一个方形石桌，就为了能放下薛燕的古筝。 在这里练习过几次后，他们的乐器都留在了这里，每次来了就能练，省的搬来搬去的麻烦，好在岛上也没有外人，不用担心东西丢了。 两人进入亭子，薛燕在面对东侧大海的石凳上坐下，转头问道：“今天练习哪首曲子？” “渔舟唱晚吧，好久没听你弹过了！”曾凡提议道。 今天的海面格外平静，波光粼粼，晚霞满天，正好适合这首曲子的意境。 曲子没弹完呢，几只猕猴已经出现在亭子周围，坐在栏杆上安静的倾听，别人不好意思打扰他们，猴子可没有这个觉悟。 它们觉得好听，慢慢的形成了习惯，每天下午这个时间就在周围等着，听到声音一响就跑过来。 刚开始薛燕还担心俩人走后这些猴子把古筝给玩坏了，曾凡让它们自己试过几下后，再也不乱动了，还是听现成的舒服。 不仅如此，这些猴子听过她弹琴后，对她也客气很多，再也不骚扰她了，每次看到她还远远的跟她打招呼，显然把她也当成了朋友。 一些常看见的人它们最多做到不骚扰，它们主动打招呼的人才算获得认可。在岛上有这个待遇的人，可是没有几个，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薛燕的渔舟唱晚弹完，曾凡的笛子声音开始响起，这是一首他没有吹过的曲子，也是忽然之间有感而发。 看着远处平静的海面，近处的海岛凉亭，还有几只安静听曲的猴子，脑海里瞬间就有了这么一首曲子。 曾凡坐在靠海的一面亭子边，他坐的地方外面靠背就是石头栏杆，栏杆外面就是悬空的海面上方。 几只猴子很喜欢亲近他，就坐在他身后的石头栏杆上听他吹笛，大的猴子都静静的听，坐在那里不动。 一只小猴子不老实，还学习他吹笛的动作前后晃动，晃着晃着不小心悲剧了，重心太靠后，整个身体直接掉了下去。 “啊~！猴子掉下去了！”薛燕坐在他对面，正好看见这一幕，马上喊了出来。 曾凡转过身，这才发现少了一只，几个大猴子也着急的吱哇乱叫。 可是它们在这里生活了大半年，也没有学会游泳，让它们直接跳下去救，那和送死也差不多了，这几个猴子显然都没有那个勇气。 还好那个小猴子掉下去后，紧张的乱扑腾，很快浮出水面，要是直接沉底那就麻烦了，这下面深度有十几米，捞上来估计也死翘翘了。 “你给严彪打电话，派个快艇过来，我先下去防止它呛水沉底！”曾凡说着话，三下两下就把身上穿的厚衣服迅速的脱了，只剩一件内裤跳了下去。 时间刚进腊月，正是北半球最冷的时候，香港的温度没北方那么冷，也不过才十几度，至于海里的温度，更是只有零上几度。 曾凡每天都要观测这些数据，可是亲身体会这样的温度，还是头一遭，身体一入水瞬间就打了一个激灵。 还好他每天坚持锻炼，不至于立刻抽筋，胸口憋住气，身体入水的惯性下沉了三四米后全部消失，手脚同时用力，曾凡上浮的同时向着小猴子的方向游过去。 在水里游他当然要闭着眼睛，只感觉身体撞到一个软乎乎滑溜溜的大家伙，吓了他又一个激灵，不会是鲨鱼吧？ 他浮出水面第一时间睁开眼看，一只灰背白腹的海豚正在身边，那只落水的小猴子正坐在它背上。 两只动物看见他露出水面，一起叫了起来，小猴子的声音又短又急，海豚的声音高昂嘹亮。 “早知道有你救它，我就不跳下来了！”曾凡摸了摸海豚的脑袋说道。 海豚仿佛能听懂他的意思，张嘴又叫了一声，看那模样还挺得意。 薛燕在上面喊：“曾凡，你再坚持会，船马上就到了！” “你别着急，我没事！” 这里两边几十米都是峭壁和礁石，他们想要上岸，得游出这片范围，快艇在这一片也不能乱开，撞到暗礁就悲剧了。 海豚的智商很高，也明白这里的情况，又叫了一声开始向北面游，小猴子不明白情况，以为要被拐走，在海豚背上吱吱乱叫。 曾凡游过去一扬胳膊，小猴子马上一窜抱住了他的胳膊，站在了他的脑袋上。 显然在小猴子的认知里，还是曾凡更可靠一些。 海豚以为他们不明白它的意思，摇摇头又游回来，围着他绕圈，还在鸣叫，似乎在跟他解释什么。 好在他们的快艇这时候开了过来，他们的船每天都要绕着岛转上几圈，对这一片水域实在太熟悉了，十几米外就熄火了，惯性消失后刚好停在他身边三米外。 第719章 发任务 耿厉和严彪一人拉住曾凡一只手，把他拽上快艇，小猴子反应更快，曾凡还没有靠近船边，它就已经跳上去了。 在水里泡着还不觉得太冷，身体一离开水，被风一吹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曾凡拿过一条浴巾擦干身体，然后随手一扔，把缩在角落的小猴子盖住了，接过耿厉递过来的军大衣把身体包裹住。 “你就是不下海，这小家伙一时半会也淹不死，说不定还能学会游泳！”耿厉笑着说，走过去用浴巾给小猴子擦身上的水。 快艇重新启动，慢慢加速向北，绕过岛屿北侧往西边的码头驶过去。 后面那只海豚鸣叫着窜出海面，曾凡向它挥手告别。 “这个温度和北方那些老头儿游泳的冰水没法比，我就当练习跳水了，这只海豚早来一会我都不用跳！”曾凡笑着说道。 小岛面积不大，他们很快就回到了码头，张也已经开车过去把薛燕还有他的衣服都带了回来。 袜子没来得及脱，一只在水里蹬没了，一只已经湿透了，只好扔垃圾桶，贴身的衣服穿上，身体温度迅速回升，曾凡抱起小猴子，跟他们告别回公寓。 小猴子坐在他肩膀上格外老实，转着头左顾右盼，这片有人的建筑区域它们平时不敢过来，这时候格外的好奇，看着哪里都新鲜。 “你救也救了，还不放它回去，准备带回去养着吗？”薛燕走在一边问道。 “回去给它洗个热水澡，冷水一激容易感冒，带回去观察观察，反正擂鼓岛就这么大，它闭着眼睛都能跑回去！”曾凡笑着解释道。 海水里面游了一圈，即便是擦干水分，身上仍然挂着一层盐霜，还是要用清水洗一遍才行。 回到公寓里面，曾凡带着猴子就进卫生间洗浴，他平时洗澡十来分钟就完事，这次为了洗小猴子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出来，他们洗完薛燕进去洗。 到了客厅曾凡拿过吹风机替它吹干毛，小猴子仿佛一个认生的小孩，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不乱叫也不敢乱动，任凭他的摆布。 毛发吹干后，曾凡又拿出测温枪帮它测了一遍体温，猴子的代谢活动比人类快，基础体温也高一些，动物实验做多了，他对这些数据早已经烂熟于心。 小猴子体格不错，没有感冒发烧的迹象，看它配合的不错，曾凡掰了一个桌子上的香蕉奖励给它吃。 又惊又吓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它早已经饿了，狼吞虎咽几口就吃完，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曾凡，那意思是没吃饱。 连续吃了三根香蕉，小猴子才拍拍肚子表示吃饱了，还跟曾凡学会了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里。 门被人敲响，曾凡过去开门，耿厉站在外面，看见他笑着说道：“你拐带未成年，人家父母在外面等着要孩子呢！” “我给它洗个澡测了测体温，正好放它回去！”曾凡转身冲小猴子招手，小家伙颠颠的跑过来，麻利的爬到他的身上，坐上他的肩膀。 两个人一只猴子走到公寓门口，远处和动物区隔离的铁丝网外面，那几只猴子正眼巴巴的瞅着他们，看见曾凡带着小猴子出来，马上吱吱的叫起来。 小猴子看见父母，马上从曾凡肩膀跳下去，蹭蹭往前跑，跑到半路又转回头看，见他的驱赶的手势，才转身继续往前跑。 四五米高的铁丝网对它来说根本不算障碍，三两下就翻过去，和自己的父母抱在一起，吱吱的叫成一团。 大猴子把小猴子上上下下检查一遍，没发现受什么伤，一家子欢欢喜喜的跑远了，它们喜欢到处跑，但是食物最丰富的那块地区才是它们的大本营，平时都在那里待着。 “薛燕跟你说没有，吴小林准备和周梅结婚了，过几天回家去办婚礼！”俩人站在公寓门口，耿厉说道。 “说了，你觉得我送他点什么礼物合适，送他套房子是不是太贵重了？”曾凡问道。 “哈哈，他没有我脸皮厚，去年你说借他钱买房都没接受，等他过年回来，你给他发个红包完事，以他现在的收入，攒几年也够买房了！”耿厉大笑着说道。 “你的人里面有没有懂潜水的？” “我也学过，好久没练忘差不多了，严彪张也都比我精通，还有几个海军退役的，应该也学过！你又想潜水了？”耿厉问道。 “现在温度太低，过几个月再说，另外，你去帮我买艘航程远速度快的游艇，最好能携带那种载人潜水器的，我想去海底考察！”曾凡吩咐道。 “那样的游艇可是不便宜，几千万过亿美元都有，还需要定制，你等得及吗？” “二手现成的不行吗？能用就行，当然也要确保安全！”曾凡强调。 “用神农实验室的名义？”耿厉确认似得问道。 “当然了，我又不开游艇趴，个人买那个干嘛？”曾凡理所当然的说道。 “载人潜水器你想要潜多深的，据我所知一两百米的有，再深的二手就不好找了，可能需要定制！” “这个深度差不多也够用了，要能看到外面，最好能控制机械臂抓取标本的那种！”曾凡说道。 “知道，我尽快的帮你准备好！”耿厉答应下来。 曾凡整天猫在岛上做研究，耿厉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助理，外面来的大部分联系都通过他进行处理，正常消息都是他分类整理后转给曾凡，各类公开活动邀请一般都是婉拒，私人红白事宴请礼到人不到，慢慢的也成了习惯。 所有活动一概不参加，只有少数人才能直接拨通他私人手机号，这些人都知道他的性格，没有重要的事情也不会打扰他。 来香港一年半，他私人手机上新添加的联系人数来数去都不到十个，他出席的正式非正式活动总共也没几次。 知道他名字的人很多，真正见过他的人并不多，见过面还能深入的交谈过的人就更少了。 他主动结交的只有黄湛一个人，几位大佬对他支持力度很大，除了李半城和何赌王，其他几个人私下交流也很少，至于他们的下一代，李半城的两个儿子，何赌王的女儿何琼，还有许金恒少数几个人算是有交往。 除此之外，大部分认识的就都是神农实验室的研究员了，还有几个港岛大学的教师和同学。 薛燕刚来的半年参加的活动比较多，大多都是那些女人之间的私家聚会，想通过她认识曾凡也基本不可能。 由于曾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身为他助理的耿厉就成了联系他的唯一渠道，他的通讯录里面添加了不少人，遍及香港三教九流方方面面。 各种活动邀请不到曾凡，联系渠道还是要保持，发不发邀请是一种态度，能联系到耿厉也代表着身份地位，那些大佬的寿宴人家一样不给面子，被拒绝也成了一种荣耀，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 神农实验室对外代表是总裁袁勇，一切对外活动，交流，人员招聘，内部行政管理等等事务都由他主管，此外，他也主持岸上实验室的研究工作，主要是各种药物等实用性的研究转化项目。 耿厉的磐石安保负责神农实验室安保和后勤方面的事务，其实这些细分的工作都有对应部门分管，他个人主要职责还是曾凡的助理，管理对外的联络。 上岛半年来，曾凡基本不出去参加活动，耿厉的工作当然也格外的轻松，实际上教英语反而成了他主要的工作。 现在让耿厉联系买艘二手游艇和潜航器，也算是一个像样的任务，他准备好好表现一次，有了这个游艇，活动范围就大了，不用再整天蹲在小岛上。 第720章 游艇 香港的大多数普通人对磐石安保几乎都没有印象，耿厉作为磐石安保的老板，在一部分人眼里却很有分量。 很多人只有通过他才能联系到曾凡，他也就成了曾凡的代表，身份也变得重要起来。 尽管不会做那些假公济私的勾当，可是凭借这个身份的便利，建立一张联系网，及时获取一些消息，办一些事情还是能提供很多的方便。 他只是打了两个电话就联系到了香港最有名的游艇经纪人，得知他的意向后，双方约定在中环码头附近一家咖啡厅见面详谈。 对方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文质彬彬的模样。 “耿先生您好，我是刘新杰，从事游艇经纪十年时间了，有什么样的需求可以和我提，我尽量满足您的要求！”游艇经纪人一见面就说道。 “自带载人潜水器的游艇，香港有没有，或者哪里有，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信息？”耿厉也直接的问。 “有，据我所知有三艘，都是超过六十英尺的大型游艇，最新的一艘今年夏天刚交付，内部携带一艘三十六英尺的小型纯电动潜水艇，可以下潜到三百米深的海底，装载八人在水下航行十个小时！”刘新杰经纪人果然对这方面信息够全面。 “这艘小型潜水艇能不能采取水下标本？”耿厉接着问。 “具体的参数不太清楚，这艘游艇泊在私家码头，我也只远远的见过几次，没有近距离参观过！”刘新杰惭愧的说道。 “谁家的船，来头挺大吗？”耿厉问道，能有私家码头，他这样的游艇经纪人都只能远观的富豪，在香港应该不多。 “新世纪集团郑家，人家的新船应该不会出售！”刘新杰说道。 听到郑家的名号，别人可能会觉得难办，耿厉反而松了一口气，也是神农实验室的大金主，父子几个他都见过，人家不一定卖他面子，曾凡的面子肯定会给，都不用花钱买，借过来用用问题不大。 “你说有三艘船，那两艘潜水器的性能怎么样？你见没见过？” “那两艘游艇型号相同，带的都是球型潜水器，最大下潜深度一百米，每次最长三个小时，可以乘坐两个人，游艇长度八十尺左右，宽度十九尺，吃水深度九尺，三层甲板，一个主卧套房，五个高级客卧，一个小型游泳池，两台六百马力柴油发动机，续航能力一千海里，最高时速三十海里！”提起这个数据，刘新杰如数家珍，显然是有第一手资料。 “呵呵，你挺熟悉呀，是不是正在出售，几成新，价格怎么样？”耿厉笑着问道。 “两艘都是可租可售，最新的一艘才出厂两年时间，售价五千万港币，相当于七折价格了！”刘新杰并没有卖关子，直接报出了底价，真正的大主顾肯定不止他一个消息渠道，失去人家信任他就出局了。 “情况我了解差不多了，有没有详细的资料给我一份，辛苦刘先生了，明天给你答复，如果有意向，会再约看船！”耿厉说道。 “没问题，我的手机随时开机，您随时可以联系我！” 新世纪集团的郑福彤是和李半城齐名的富豪，以黄金首饰行业起家，后来涉足地产酒店生意，影响力比李家差一些，他没有老李那么勤快，两个儿子也和李家没法比，为了维持家族财富，将家族财产尽量转换成不动产业和优质公司股份，光靠收取租金和股份红利，一样能获得巨额收益。 那艘游艇是他二儿子郑成定制的大型玩具，费时一年多才建造完成，今年收到货后新鲜过几次，大部分时间都停在自家码头吃灰。 接到曾凡的电话，听说他想借用一下做海底考察用，当天就连人带船一起开到了擂鼓岛，可见对他的重视。 大金主光临，曾凡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工作，从实验室里面出来接待一下。 “曾先生研究进展怎么样了，难得有这个机会，我过来看看，希望不会打扰你工作！”郑福彤今年刚过完八十岁大寿，走起路来依然稳稳当当，不用人扶不用拄拐，比很多六十多岁的老人都硬朗。 几个大佬对支持他的目的也没必要掩饰，到了他们这个年龄，很多事情都看开了，也没那么多顾忌，在他面前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一起上岸的还有他的孙女郑子雯，前两年刚从哈佛毕业，现在公司里挂职学习，也是薛燕和何琼的天姿公司的第三大股东，开高端美容会所就是她的提议，和薛燕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曾凡主动上前扶着老头走下码头，顺便介绍情况：“动物实验还算顺利，我从灯塔国引进了两只老年黑猩猩，服药两个月，前两天开始更换新牙！” “哦，我能去参观一下吗？”郑福彤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问道。 “当然可以了，就在前面没多远，郑先生走过去没问题吧！”从码头走到两只黑猩猩的院子要五六百米远，曾凡担心累坏他。 “哈哈，放心，我每天打球要走上几公里，不用担心！”为了表示自己身体好得很，老头甩开曾凡的手，自顾自往前走。 半年前海底实验室注水，他们都来参观过，对岛上的大概布局都了解，尤其是曾凡重点提过的黑猩猩园，更是印象深刻。 老头要是摔上一跤，虽然不一定会怪他，曾凡心里也会过意不去，赶忙追上去跟着，随时准备扶一把。 黑猩猩的院子有两个门，一个连通东面的山羊活动区域，一个连通北面的实验室区域，两个门都没有上锁。 它们可以自由出入，但是两只黑猩猩从来没有主动出过这两扇门，薛家怡引导它们走，它们才走一次，平时就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待着，把这里当成了疗养院。 天黑了就回屋子里面睡觉，天亮了就出来在院子里溜达，吃早餐，吃饱后往石凳上一坐开始发呆，坐累了就起来活动，两只黑猩猩互相之间也很少交流，谁也不知道它们发呆的时候在想什么。 郑福彤和曾凡两人走进院子的时候，薛家怡坐在两只黑猩猩身边拿着本书在给它们讲故事，也不管它们听得懂听不懂。 石桌上摆着它们的食物，它们坐在石桌旁石凳上，自顾自的慢慢吃，毫不在意旁边的饲养员在唠叨什么。 对他们两个不速之客，两只黑猩猩看了一眼就不搭理他们了，继续吃各自的食物。 薛家怡看他们进来放下书本站起身，曾凡介绍道：“这位是薛家怡博士，她是动物学家，负责岛上大型动物的管理和药剂实验，薛博士，这位是郑先生，我们神农实验室董事，你给他介绍下两只黑猩猩的情况！” 第721章 电动潜艇 两个人客套几句后，薛家怡开始介绍道：“左边体型大一些的是奇塔，是一只雄性黑猩猩，它今年五十二岁，右边是一只雌性黑猩猩奥佛，今年五十岁，按照衰老状态对比，它们大概相当于人类的九十岁左右，几个月前刚到这里的时候，它们的牙齿大部分都掉光了，奇塔还剩下五颗磨牙，奥佛还剩下七颗磨牙，郑先生您注意观察，它们前面又开始长出新牙了！” 两只黑猩猩吃起来很豪放，嘴巴张的大大的，前面冒头的牙齿很明显，别看只露出一点点，可是也让它们的进食方便了很多，能很容易将食物咬断。 以前它们只能用牙龈咬，很多偏硬的食物很难咬断，根本没法吃，现在有了新牙，不但进食速度快了，可以选择的食物种类也多了。 黑猩猩的年龄郑福彤看不出来，但是它们嘴里的新牙还是很容易辨认的，他相信曾凡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蒙骗他。 从衰老程度来说，老郑还比不过这两只猩猩，他的牙齿也掉了大半，前面的牙齿却还剩下几颗，有技术高超的牙医镶补，满嘴牙齿看上去很齐整。 可是后补的牙齿再整齐也不如自己长的，老年人长新牙，那是返老还童的重要征兆，一般也只是偶尔一两颗牙齿，很多还是口腔内部隐藏的智齿，像这样前面脱落的牙齿整齐长出一茬来，那可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服药两个月就能长出新牙，曾先生你这药物算开发成功了吗？”郑福彤观察了一会两只黑猩猩进食，转身问道。 “这是一种需要长期服用的药物，具体的功效和可能的副作用都有待观察，现在说成功还为时尚早，只能算是初见成效！”曾凡解释道。 “为什么要长期服用，难道停药后，它们的牙齿不再生长了吗？”郑福彤奇怪问道。 “呵呵，那不会，这种药物的作用是催化人体自身的干细胞，生成并替代老化的组织细胞，人体的衰老是全部细胞的整体老化，牙齿的脱落只是能看到的现象之一，还有我们看不到的骨骼肌肉，内部脏器，大脑等等细胞的老化，需要逐步的生成新细胞进行替换，它们的牙齿开启重生后，只要不缺乏营养，就会一直长到完整形态，可是其他的组织干细胞还没有开启分化的部分就会停止分化生长，整个身体恢复过程就会逐渐中断！”曾凡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描述道。 郑福彤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问道：“那整个身体恢复年轻的过程需要多久完成，不会需要一直服药吧？” “我们的超级计算机目前还做不了完整的人体演化模拟，其他的小型动物实验效果不太好，参考价值不大，作用于人体的效果，根据我个人的估计至少需要三到五年时间，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有差异，这两只黑猩猩和我们的基因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九，可是差异我们都看得出来有多大，它们服药两个月能见效果，换成人类可能需要更长时间，也可能见效更快！”曾凡解释道。 “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你的药物已经研究出来了，现在只是需要时间观察药物效果，要观察几年的时间才能确定实际效果，有没有副作用，对吧？”郑福彤年龄大了，可是头脑依然很好使，思维很敏锐。 看到曾凡点头，继续问道：“那这种药物制作难不难，成本有多高？” 院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两只黑猩猩，别人都自觉地没有跟进来，郑老头也不用担心有泄密的危险，直接问道。 他是神农实验室的董事会成员，所有事情都有权限了解，出于对曾凡的信任和尊重，他们这些大佬都很有分寸，要钱给钱要力出力，从来没有干涉过他的研究活动，这种药物不就是他们最大的期盼嘛，现在要求了解详细情况也不算过分。 “药物是由十几种特殊菌类合成出来，目前只能在我的实验室制作，规模化生产成本不会比抗癌病毒药剂高，难度还会低一些！”曾凡没有奇货可居的想法，也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曾先生，你这是能改变世界的伟大发明，我都忍不住想以身试药了！”郑福彤愣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 “还不能这么说，药物不确定性太多，还需要时间验证！”曾凡赶紧解释道。 “我会提议召开一次董事会，重点讨论这件事情，要给你更大力度的支持，你做好准备！”郑福彤拍拍他的胳膊，转身离开了院子。 曾凡要跟着一起出去，被薛家怡在身后拉住了，给他出主意道：“他们给你支持，多要几只黑猩猩，就这两只样本量太少！” “知道了，我会考虑的！”曾凡有点哭笑不得的答应了。 养几只黑猩猩他自己就能做主，用不着董事会讨论，可是符合他要求的黑猩猩，却不太好找，既然要过来，他就要负责到底，要求的条件难免严格，所以到现在才弄来两只。 郑福彤带着孙女乘坐另一艘游艇离开了，别的富豪一艘游艇就够用了，他们家父子人均不止一艘游艇，所以才耗费巨资买了一个私家码头，很多小的游艇租赁公司没有他们家游艇多。 耿厉跟曾凡站在码头看着他们的游艇离开，指着他们送过来的那艘游艇问道：“有了这个大家伙，咱们还买不买？” “不买了，先用这艘，你安排人尽快熟悉操作，先用这艘电动潜水艇把岛屿周边的情况摸清楚，用水下摄像机拍摄一遍，了解下这艘船的优缺点，以后我们自己定制一艘更好的！”曾凡回答道。 “上面还带一架直升机，一会儿我让张也上去试试，看看他说会开飞机是不是吹牛，咱们海陆空都齐了！”耿厉笑着说道。 郑福彤不仅亲自把游艇送来让曾凡随便用，还把游艇的驾驶员，潜艇驾驶员，直升机驾驶员以及维护人员都一起派过来了，听从他指挥调派，所有薪水待遇不需要他们管，这人情做的简直不要太到位。 好在耿厉的安保公司也不白给，各种人才都不缺乏，他们或许没操作过这些奢侈品，但是会开船，开飞机，开潜艇的退伍兵还真的都有，从零开始学习很难，有过经验的人熟悉起来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基本的操作技术都通用。 游艇的一层甲板面积最大，室内有超大游泳池，小型宴会厅，成员居住舱等多个舱室；二层除了宽阔的主驾驶舱外，就是一个直升机库，和用于起降的平台；三层甲板面积小了很多，主要有豪华的主卧套房，和几个小型客卧，还有两个娱乐舱室；最高的四层是一个豪华露天观景平台，可以坐在上面吹着舒服的海风，享受日光浴。 参观完游艇上层，他们又进入游艇主甲板下面舱室参观，除了动力舱，油料舱室，物资舱室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尾部舱室那艘长度只有十二米左右的小型潜水艇，这个舱室不只有这一艘潜水艇，宽阔的舱室两边还有四艘摩托艇，可以水上水下一起出动。 潜水艇直径只有三米多，外形和他们常见的军用潜艇差不多，不同的是，纯靠蓄电池驱动，内部空间大了很多，最前面两个驾驶员座位，有飞机驾驶舱一样的透明玻璃舷窗，可以很直观的看到外面的情况。 驾驶舱后面是两列靠窗的座位，一边可以坐上三个人，连同驾驶员，一次可以携带八个人进行水下潜航。 跟随他们进入潜艇内部参观的张也忍不住说道：“这里面一点儿也不像潜水艇，倒像是一辆小客车！” 第722章 探讨和研究 跟随他们几个参观并做介绍的潜艇驾驶员说道：“这艘潜艇的驾驶方式和游艇差别不太大，但水下航行和水面有所不同，有经验的人学起来更快一些！” 曾凡好奇地问道：“潜艇上有那种可以抓水里东西的机械手臂吗？” “前面左侧可以伸出一个高速电锯，用于物体切割，右侧有一个可操控机械手用于抓取物体，不过前面的存储空间很小，不能超过一米长度，宽和高不能超过半米，使用的机会不多，后面有水密舱，舱内人员可以穿上潜水衣出去进行操作，这两个机械装置主要还是出于自卫考虑，水下的大型生物太多了，有这个安全一点！”潜艇驾驶员解释道。 说完，他还坐到驾驶位置启动潜艇电源，操作了一下这两个装置，潜艇驾驶员座位后上方还有一个小型电视机，后排乘客可以通过艇外摄像头拍摄画面，清晰的看到这两个装置的动作，不知道谁设计的这个潜水艇，考虑的还挺周到。 直径半米的高速钜片转动起来悄无声息，通过粗壮的三关节液压金属臂杆进行多角度移动，却可以想见它的威力，那些巨型鲨鱼都挡不住它一击吧？ “这个潜水艇价格不便宜吧？”耿厉问道。 “电动潜艇是选配装置，二公子多花了九千万港币，比上面那架直升机还贵一千万！”对方笑着介绍道。 “潜艇在水下怎么样定位，可以和外界实时通讯吗？”曾凡又问道。 “陀螺仪，加速计，主动声呐，卫星导航，卫星电话，无线电等必要设备都有，还有一套和游艇联系的专用通讯系统，水下十公里范围内，水面一百公里范围内，可以实时语音通话，大部分情况都能应对了，潜艇标准续航十个小时，我建议每次出航不要超过六小时，或者电量低于百分之五十就要立即返航！”潜艇驾驶员认真的说道。 参观完游艇已经是中午时分，薛燕并没有跟随他们参观，曾凡几人来到食堂，看到她坐在往常的位置已经吃上了。 几位随游艇一起过来的驾驶员，由耿厉和张也几个人负责招待，曾凡选完餐端着餐盘还是坐到薛燕旁边，这也成了半年来的习惯，其他人很少这时候凑过来打扰他们。 即便是怀孕挺着肚子，薛燕的胃口也没有曾凡大，哪怕两人选择一样的食物，最后她还是吃不完，需要曾凡最后打扫战场。 “游艇好玩吗？你怎么突然又想弄一艘游艇了？”薛燕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 “那天跳水后产生的想法，我既然研究海洋生物，不能只在实验室里，还需要近距离的观察了解，有更直观的认知才行，游艇只是一个载具，更重要的是它携带的那个电动潜艇，可以潜航海底，等耿厉他们操练熟了，带你去水下参观！”曾凡笑着说道。 “那得等我生完孩子再说，现在我可不想冒险！”薛燕一点不动心的回道。 “你说的对，安全第一！”曾凡附和道。 “你应该不只是想去海底参观吧？”薛燕问道。 “当然不是了，亲自采集一些不同的生物标本，比从实验室渠道获取的更有价值，还有我培养的一些新型物种，看看它们在不同环境下的适应能力，实验室模拟再真实，也和实际环境有差别，做这些事情都离不开潜水艇，以后我还打算自己设计一艘潜艇！”曾凡对她没什么可隐瞒的。 两人的谈话并不影响吃饭，薛燕突然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你养的那两只黑猩猩对子雯的爷爷刺激不小，老爷子兴冲冲的走了！” “不是黑猩猩给他的刺激，是那种药物给他带来的希望，他非要召集董事会讨论这件事情，看样子是有点等不及了，不知道讨论出一个什么结果呢！”曾凡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得换位思考，这几位董事平均都八十多岁了，时日无多，当然不像你那么有耐心，可以不紧不慢的等待实验结果！” “那你推测一下，他们会提出什么样的方法加快动物实验进度，是不是像你堂姐猜测的那样，增加黑猩猩的数量？”曾凡问道，揣测人心方面，尤其是这些老狐狸们的想法，不是他所擅长，他更愿意相信薛燕的判断。 “黑猩猩是最像人的动物，现在既然已经验证有效果，增加再多数量又有多大用处？不外乎就是像你那次抗癌病毒一样，直接人体临床实验嘛，香港澳门几百家养老院，安养院，大多数都有他们的资金支持，潜在实验对象可比癌症晚期人群多多了，对他们来说，挑选一批愿意签署免责协议的人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只要服用几个月不产生明显严重的副作用，他们之中肯定有人就会亲自上阵了！”薛燕十分笃定的说道。 曾凡身在局中，一直没有想到这方面，他潜意识里不想让这种药物太早应用，薛燕直接点明了出来，并且她说的很快就会得到验证。 不是对药物没有信心，而是曾凡感觉还可以做得更好，至少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必须持续服药，还有就是对这种药物将带来的社会变化有疑虑，他不确定这种变化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相比药物在生物体内的变化，这种社会变化的推演对他来说难度更大。 每个人能力范围都有限，他也不可能什么都管，暂时想不清楚就不去想，让专业的人去想吧。 吃过午饭后，曾凡回实验室继续工作，薛燕继续去编纂那几本常识教材，耿厉和张也则是带着几个有经验的退伍兵去学习操控那艘游艇，当然也包括上面的直升机和电动潜艇，对他俩来说，总算是有了点正经事情可做。 珊瑚生态系统的改造有所进展，各种条件充足的情况下，它们的生长速度确实有所增加，但是距离曾凡期待的效果还差很远，几十万年长成和几万年长成，速度有了十倍的提升，实用意义仍然不大。 他的变异蓝藻已经更新到了第五个版本，它们体积比原先更加微小，繁殖速度更快，互相之间生物电信号传递速度也更加快捷。 曾凡不再满足刚开始时候那样的简单控制，让它们像体操表演一样按照设定队形生长繁殖，一次实验要好几天才能看到效果。 他正在试着让一定数量的蓝藻形成一个个独立功能的群落，这些群落功能互相配合，搭建一台最初级的信号收发器，可以完成最简单信号传输。 蓝藻自身的生物电信号实在太微弱了，一次次不同个体间传输的延迟叠加到一起，慢的出奇，接受一次它们的信息要十几分钟，在机房内部都这么慢，以后怎么组建更大型更复杂的系统，就算组建出来也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必须让它们能高效的互相合作，不需要一个个去训练，把想让它们做的事情写入它们的基因就行了，蓝藻的基因足够简单原始，经过多次用超算的演化模拟，他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实现自由编辑。 就像曾凡最开始编写的那个点点用户端程序一样，任意两个互相之间都可以建立联系，不同的蓝藻细胞既有一致性，每一个又能做到唯一，多个联系到一起就可以自动组建成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型网络，实现预设的功能。 曾凡的难题就是蓝藻基因组体积太小，他想要实现复杂的功能，必须让基因组包含的程序足够精简，想要蓝藻快速繁殖还能保持基因组关键部分稳定性，还要主动的压缩精简这个基因组的碱基数量，这个工作的难度，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能完成。 第723章 个体与族群 曾凡的运气一向不错，经过几次迭代后，新型蓝藻越来越接近于他设想的目标。 一个蓝藻菌就相当于一个具有标准功能的晶体管，一定数量的蓝藻按照预设程序自动连接成网，就是一个具备一定功能的模组，不同的功能模组建立稳定连接就可以自主实现预设的通讯能力。 通过与超算精卫的联系，曾凡可以对它们进行编程操作，实现更复杂的功能。 至于实现哪些更复杂的功能，曾凡还没有深入想过，哪怕只有通讯能力，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了。 不需要任何工厂制造，散出去一批蓝藻，自动生长成一个微型通讯站，未来遍布全球海洋，江河湖泊各个角落，那是什么样的景象？ 蓝藻的基因组信息量太低，只是他的初步尝试，这次成功后，很多蓝藻基因组中的某些编码，编程经验，他可以移植到其他生物基因组中去，用来实现更复杂的功能。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步以后，后面的工作就会容易很多。 有了改造蓝藻积累的经验，用到其他海洋微生物上面，那效率就高多了。 尤其是他重点研究的珊瑚虫以及共生模式下的虫黄藻，珊瑚虫是多细胞生物，基因组要大很多，改造起来不是很容易，和蓝藻一样同为单细胞的虫黄藻就简单多了，可以通过改造操控虫黄藻，实现对珊瑚虫的间接控制。 虫黄藻大多数生存在珊瑚虫体内，它们的基因组比蓝藻复杂很多，但是适应能力太差，结合蓝藻的优点，增强它们的适应能力，或许能同步扩大珊瑚虫的生存范围。 它们体积极其微小，生活在珊瑚虫体内，每一只珊瑚虫身体内都有数以万计甚至更多的虫黄藻，它们利用珊瑚虫体内产生的二氧化碳和各种物质进行光合作用，合成氧气以及氨基酸，甘油，葡萄糖等营养物质，与珊瑚虫形成密不可分的共生关系。 光合作用当然离不开阳光，这也是所有种类的珊瑚都只能在浅海生存的原因，虫黄藻不仅为珊瑚虫合成生存必须的营养物质，还在珊瑚虫外骨骼形成中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没有它们的存在，也不会有多种多样珊瑚礁的形成。 受到蓝藻改造成果的启发，曾凡也把对珊瑚虫改造的重点转移到了虫黄藻上面，虽然都是单细胞生物，它们和蓝藻的差别其实很大，一样进行光合作用，生存需要和产生的物质差别也更大。 蓝藻属于原核生物，没有真正的细胞核，虫黄藻属于真核生物，有完整的细胞核，有叶绿体等各种功能的细胞器，它们的光合作用效率更高，可以产生更多的种类的营养物质。 相对应的是，虫黄藻需要的营养物质种类更多，生存条件要求也更严格，导致它们适应能力更差，只能依靠珊瑚虫才能生存。 有利也有弊，虫黄藻的基因组容量更大，曾凡可以做手脚的地方更多了。 太过复杂的基因组不好动，牵一发而动全身，虫黄藻的基因组既不太复杂，又有比蓝藻大很多的容量，也正适合他进行编辑实验。 怎么样将两者的特长结合到一起，成了曾凡最近研究的重点，在蓝藻上面实验过的通讯能力可以加上去。 曾凡忽然觉得他编辑的这部分基因代码有点类似于木马程序，寄生在这些微生物体内，但是只有单个生物没有用处，需要一定数量配合作用，就可以进行远程通讯，让他实现远程的操控。 这些最简单的原始生物只凭基因中的本能进行活动，没有自我的意识，严格来说，它们算不上真正的生命。 当它们形成一个大的群体，尽管仍然没有自我意识存在，可是族群整体为了生存扩张不断进行各种可能性的尝试，这时候才勉强算是一个生命体。 其实从这个角度来分析，更复杂的高等生物，包括人类在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们以为的我，是真的我吗，婴儿出生后，一切也是凭借基因中的本能支配，饿了就知道叫喊，有奶便是娘，一样没有我的认知。 所谓我的认知，不过是成长过程中，在其他人各种有意无意的教育熏陶中形成的，其实是一种族群中的我。 任何人都需要得到某一族群的认可，找到认同感，才能生存下去，失去了这种认同感支撑，再强大的人，也很难生存下去。 从这个角度来说，作为高等生物的人类，尽管个体生存能力远强于作为微生物的蓝藻，虫黄藻之类，离开了群体，一样是很难长久生存下去。 对自我的认知，既能成为生存的支撑，在某些时刻爆发出强大的能量，也成了生存的障碍，一旦这种认知出现混乱，各种自我毁灭的行为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自然界中，那些最容易灭绝的物种，往往都是那些个体能力强大，喜欢独自生活的种群，这样的种群一般繁殖能力很差，幼体长大很不容易，而数量和环境适应能力，才是一个种群存在的基础。 在几十亿年的地球岁月里，再强大的生物个体，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和地质气候灾害的毁灭。 人类的理论寿命不过一百五十岁，可是能活过百岁的人都极为少见，理论上可以无限生长的树木，到现在已知最长寿的是智利的一株古柏，据说经历了超过五千年的岁月，依然还在生长。 可是古柏的长寿，也只是一种偶然现象，同一片区域之内，几千年里不知道生长过多少它的同类，适宜的环境和庞大的种群数量，才出来偶然的它。 对于人类来说，五千年当然是一段漫长的历史，华国族群五千年延续没有中断的文明，都成了地球上的绝无仅有的现象，而在地球的漫长岁月里来看，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曾凡在做实验的间歇，脑袋中也在漫无边际的想着这些问题，社会科学的那些研究在他看来感觉既复杂又无聊，可是作为人类社会的一份子，他身处其中也无法逃脱，他进行的研究也是在这个基础之上进行，离开这个基础，他同样什么也不是。 他的药物理论上可以催化老年人的干细胞定向生长，提高他们的寿命和生活质量，能不能突破人类认知的寿命上限，他也并没有把握。 药物将为整个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是正面变化多，还是负面变化多，完全超过了曾凡的认知范围，他现在还很年轻，没有老年人那种寿命焦虑，理解不了他们的真实想法，对未来的社会变化也感觉到很迷茫。 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研究进展，能解决一部分人类自身局限带来的问题，例如各种疾病，神农实验室一半以上的研究工作都和这些有关，已经有多个类型的药物进入了临床实验阶段。 这些药物治疗的都是过去无法根治或者没有有效药物的疾病，这是他对几位董事承诺过的事情，一直都在推进之中。 他们实验室的研究效率可是比西方那些大型制药公司高太多了，有了香港药管局特殊政策的支持，药物临床实验的效率也快了很多，香港医院在全世界的医疗行业的口碑已经慢慢树立起来，开始产生了虹吸效应。 十几家大型医院已经完成了扩建，或者正在进行扩建之中，几大医疗集团在香港以外区域也开始进行扩张，通过入股或者收购，增加各自的市场份额。 第724章 十九 黄河药业过去作为李家下属的三级子公司一直默默无闻，那次增资扩股后开始异军突起，股价一直在上涨之中。 去年年底抗癌病毒药剂上市，股价开始腾飞，从最初几块钱涨到十几块，又从十几块涨到五十多块，现在又涨到三百多块，仍然是有价无市，一个卖单出来，往往迅速就被抢走了。 股价的上涨可不仅仅靠概念支撑，抗癌病毒药剂的销售额才是关键，仅仅前三个季度就已经贡献了超过百亿美元的销售额，增长率每个月都保持在两位数字，利润率高达百分之六十以上。 后续随着艾滋病等几款疫苗，还有其他几种新型特效药的上市，未来的业绩还将继续保持高速增长，傻子都知道这个股票前景无限。 神农实验室去年已经将所持有黄河药业的股份减持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下，获取了超过两百亿港币资金用于自身发展，但仍是第一大股东，李半城基金会收购神农实验室出售股份成为第二大股东，曾凡是第三大股东，他们共同掌握了公司超过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李半城亲自出任黄河药业董事长，李炬为董事总经理，负责黄河药业的实际运营，公司的快速发展与他们父子的经营密不可分。 黄河药业曾经是黄河医疗集团的下属企业，独立后和曾凡合作研制药剂，抗癌药剂的上市带动香港医疗业的发展，黄河医疗集团旗下的医院最先完成扩建，成了最大受益者，股价一年之间也翻了好几倍。 医疗产业的比重在李家旗下直线上升，尽管实际盈利仍然进不去前几名，可是未来前景无限广阔，带来的其他边际效应很大，对他们家族的声誉提升效果明显。 与香港其他的富豪相比，白手起家的李半城对声誉的维护更用心，也更舍得下本钱，当年拿出三分之一的资产成立慈善基金会就可见一斑。 尽管仍然无法摆脱子继父业传统思维的影响，可是他对财富的认知和运用手段，仍然超过其他大多数人。 在神农实验室几位董事之中，李半城的出资金额是最多的，对曾凡的支持力度也最大，没有他最早的支持，曾凡也不会下决心留在香港发展。 在郑福彤召集的董事会上，果然提出来开始小范围临床实验的提议，几位董事大多数都倾向于支持。 董事会并没有在擂鼓岛召开，而是在原先场所的会议室，开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讨论的问题，在这里开会大家过来都方便，不像去擂鼓岛那样每家一艘豪华游艇兴师动众。 会议开始后一直没有表达态度的李半城问道：“曾先生，不知道这种药剂对老年痴呆症，还有常年卧床的老人预期效果怎么样？” 曾凡想了想回答道：“影响药效发挥的关键因素是营养补充和新陈代谢的速度，确保这两点，应该都会有一定效果，从预期效果来说，常年卧床的老人可能效果会明显一些，骨骼和肌肉干细胞是药效最先发挥作用的地方，脑细胞发挥作用的时间在后期！” “那你预期的副作用会有哪些呢？”年龄最长的邵一夫问道。 他已经九十八岁，在坐的董事之中他的年龄最大，按说最应该着急的是他，可是偏偏他也一直没有表明态度，现在问出这个问题，显然是心有疑虑。 副作用的问题别人没有问，曾凡也没有解答，因为他也说不清，这种药物并不能在超算上进行完整的演化模拟，有副作用也只是猜测。 “小动物实验的效果不是很明显，它们和人的差异太大，没有太多的参考意义，我推测的副作用主要是在药物作用后期出现，应该会有新的神经细胞产生，原有细胞也会一定程度上重新激发活力，可能的副作用是学习记忆能力增强的同时，某些记忆会消失，有点类似于小孩子三四岁时的状态！”曾凡思索着解释道。 “也就是说，我们有可能会失忆对吗？”何赌王插话道。 “如果会发生我说的这种失忆，也是好事，从侧面证明了药物确实促进了神经细胞再生，这个副作用目前无法避免！”曾凡肯定的说道。 “失忆会严重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忽然忘记自己是谁，一觉醒过来，连身边的人都不认识了？”董事会里唯一的女性，将近八十岁的邝晓卿问道。 药物作用通常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大脑神经元会被重新激活，从而自动去除一些旁枝末节、无关紧要的记忆。重要的记忆通常不会消失，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你所提到的那种情况。不过，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应该很小。 董事会讨论的结果当然是同意开始小规模临床实验，在黄河药业下面成立一个独立分公司，各位董事指派亲信人员参与其中，在各家赞助的安养院中选择丧失自理能力，或者严重痴呆症患者中挑选人员进行第一期实验，观察药物实际效果。 对这样的老人来说，生命虽然存在，但是只剩下无尽的等待，等待死亡的降临，换一个角度看，他们比那些癌症晚期的患者更悲哀。 一年多年以前的黄湛，尽管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要承受日渐严重的病痛折磨，可是仍然能自主行动，可以正常思考和交流，而这些老年人，要么能思考不能行动，要么能动不能思考，这种药物至少能给他们带来一点看得见的希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药物是曾先生做出来的，你认为应该叫什么名字呢？”会议最后，李半城问道。 起名字是曾凡的弱项，可是大家都看着他，他也突然有了灵感：“西游记里面，九九归一象征着修成正果，对普通人来说也意味着死亡，在我们老家有几句俗语，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象征着万物回春，药名叫做十九，希望这种药能让老人回到十八九岁的状态，不知道这名字行不行？” 召集会议的郑福彤率先鼓掌道：“这个名字好，寓意好，叫起来也上口，我觉得挺好！” 其他人也都没有异议，跟着一起鼓掌，叫什么名字对几位董事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药效，真的有效果哪怕叫粪球一样有人愿意吃。 没有那样的效果，就是叫九转紫金丹又怎么样，一样被人家当做笑话。 药剂的制备和临床实验由袁勇负责，阳和医院旁边这个他们起步的实验楼改称神农药剂实验室，因为负责制备十九药剂，知道内情的都称呼十九实验室。 第一批的参与临床实验的老人都会转移到阳和医院附属的一个疗养院，开启独立的临床实验流程。 鉴于这种药物的特殊性，这次临床实验过程和数据会实行更严格的保密程序，曾凡交出药剂制备过程和原理后，不用参与其中，实验的数据当然不会对他保密，万一实验者出现特殊状况，也就只有他才能最快搞清楚原因。 他不参与执行过程，但是要全程关注，药物后续改进，这些服药者各个时期的身体数据也是重要的参考依据。 临床实验的老人挑选也不需要袁勇参与，另有专门小组负责，整个流程各司其职，互不隶属，确保临床实验结果的可靠性。 每位董事背后都有成千上万的人跟着吃饭，百亿千亿的资产归属，对于这种涉及到身家性命的药物，当然要慎重对待，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好在曾凡用科学研究方法制备的药剂，最大特点就是可重复，可验证，可以说清楚原理，尽管他发明的过程别的同行看来很玄幻，在大多数人想都不敢想的时候，他已经把药剂都搞出来了，事实摆在眼前，想否定他只能通过实验结果去否定。 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临床实验的准备时间更加高效，董事会结束后第三天，参与临床实验的九十名老人都住进了疗养院，这次意义重大的临床试验正式开始。 还起了个煞有介事的称号，叫‘十九行动’。 第725章 海底游览 ‘十九行动’秘密开启后，曾凡就不怎么关心了，药物起作用需要一定的时间，没有产生严重的副作用也不会需要他去参与。 对曾凡来说，蓝藻和虫黄藻的实验更加重要，十九药剂只是他为了报答几位大金主的一次小小尝试，他也没想到效果会出乎意料的好，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通过最近一次对两只黑猩猩体检的数据进行对比，他可以获得很多的信息，也能大致推测后续的变化，十九药剂在黑猩猩身上能起作用，用在人身上效果只会更明显，临床实验有全香港最顶级医疗团队参与，对药物的效果有信心，他不担心结果。 最新一版编辑后的蓝藻效果还有待观察，曾凡最近研究的重点在虫黄藻上面，添加蓝藻的部分通讯能力他还不太满足，它想要虫黄藻融合蓝藻的环境适应能力，一直在寻找好的方法。 可是有些差距不是单纯基因编辑能弥补的，它们各自光合作用效率不同，物质需求差距很大，产物也差距很大。 如果让虫黄藻具备蓝藻的适应能力，那么就只能降低营养物质的合成效率，又会影响珊瑚虫的繁殖生长速度，减慢珊瑚的生成，违背他的初衷了。 最大的差异就是对光照的需求，营养物质之类的其他条件还可以人为干预，光合作用最不可或缺的就是阳光，而在海水里越往深处阳光越少。 即便是在最清澈干净的海水中，大部分光线也很难穿过二百米深的海水，这也差不多是珊瑚生存的极限深度，而大多数的珊瑚生存的区域更浅，基本都在四五十米深度以上，数量最多面积最广珊瑚的还是分布在二十米以上的浅海里。 这个深度和他现在的水底实验室差不多，用来做初期实验也够用，在找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案之前，他也只能在适应能力方面降低要求，先追求珊瑚的生长速度和可调控性，再从简到难一点点进步了。 耿厉和严彪从保安队伍中挑选了十几个人，一起跟着郑福彤派来的人学习游艇，直升机，潜艇的驾驶操作以及维护保养技术。 这些富豪玩具设计之初就考虑到降低学习难度，运用了最先进的电子仪表以及电控技术，学起来比过去的纯机械控制简单很多，半个月的培训下来，都学习的有模有样了。 对十几个挑选出来的保安来说，这可比让他们坐在教室里上课轻松多了，他们但凡爱学习一点，当年也不一定要去报名参军了。 学习操作这些设备当然也需要背诵很多知识点，可还是动手的时候多，理论再熟动手能力差，反应速度慢一样驾驶不好。 擂鼓岛不在船舶的航道上，他们可以驾驶游艇，电动潜艇在岛屿周围尽情演练技能，直升机就麻烦一点，距离机场所在的离岛太近，飞行空域受到一定限制，他们需要把游艇开出去很远才能练习驾驶技术。 单纯的学会技术也不行，想要合法的驾驶，还需要考取合法的驾驶执照，这点对他们来说反而不那么重要。 让他们一起学习技术是为了应急使用，至于驾照，十几个人一起去参加考试，总能有几个考过，那也完全够用了。 曾凡目前还没有去远洋考察的打算，他准备先把擂鼓岛周边考察一遍，观察一下岛屿周围海底的生态环境，采集一些生物样本，为后续的人工珊瑚培育实验寻找合适的地点。 第一次乘坐潜艇，耿厉和张也还有两个学过潜艇驾驶的保安陪他一起，张也负责驾驶，曾凡坐在副驾驶位，方便观察，他也可以操作潜艇内部那两个秘密武器，一个高速电锯，一个机械手，操作这个不需要驾照，也很容易上手，对他来说几乎不用学习。 进入潜艇做好准备后，游艇的底舱门打开，海水灌满潜艇所在的水槽泊位，张也启动推进装置，潜艇缓缓开出游艇内的泊位。 驶离十几米后，操作潜艇关闭通气管道，打开压水舱阀门，潜艇注水的同时缓慢的下潜。 擂鼓岛码头的水深只有十几米左右，岛屿的西边和北边大概都是这个深度，东面尤其是南面就比较深了，浅的地方也有四五十米，深的地方过百米，正好适合潜艇发挥作用。 潜艇下潜到十五米，张也关闭压水舱阀门，启动推进装置，潜艇开始缓缓的在海里前行，海水格外清澈透明，正午的阳光非常充足，潜艇在距离海底两三米的地方行驶。 透过一百八十度的玻璃舷窗，可以清晰的看到美丽的海底景象，随着潜艇的移动，身临其境的感觉也更加强烈。 坐在副驾后排的耿厉忍不住对曾凡炫耀道：“这景色怎么样，漂亮吧，比海洋公园那里精彩多了！” 他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开着潜艇在海底逛悠，岛屿周边几乎都去遍了，每次下来仍然会感觉到震撼。 海里的各种鱼类，虾类，贝类，软体动物以及其他的各种类型动物，植物，实在是太多了，五颜六色，各种形态，很多曾凡都叫不上来名字。 当然，这里最不缺的是各种形态的珊瑚，不过大多数都是普通的小型珊瑚，还有珊瑚伴生的各种鱼类，虾蟹，海藻等生物，形成一片片美丽的海底风景。 尤其是很多漂亮的鱼类，成群结队的游过，那种场景实在是太壮观了。 他们乘坐的小型潜艇有十多米长，在这片海域绝对算得上巨无霸了，不过这段时间频繁的出现，有记忆的海底生物已经慢慢习惯潜艇的存在，没有记忆的也不会关心，他们可以静静的游览。 岛屿的范围很小，张也操控的潜艇航行速度也很慢，不过半个小时仍然游览完了岛屿的北部区域，进入东部的深水区。 这一片海底和岛上的峭壁一样，陡降到四五十米的深度，潜艇航行到这里有种悬在半空中的感觉，前方可以欣赏的景色少了很多，只剩下偶尔游过的鱼群，一丛丛飘舞的海藻，下方是深邃朦胧的海底。 “张也，继续下潜吧，这上面没什么看头！”曾凡说道。 四五十米的海底，光线暗淡了很多，仍然有珊瑚的存在，只是比刚才少了很多，海星、海胆、海参、海绵，各种贝壳类无脊椎生物多了，这里鱼的体型普遍都大了一些。 曾凡一边看着眼前的各类型生物，一边在思考，相对于海底这样种类繁多的生态系统，他培养的那些简易物种就有点太过单调了。 应该适当扩大研究范围，对这些复杂的生物进行深入研究了，他当前的困难或许在某种生物身上就能找到解决方法。 全身布满条纹和斑点的石斑鱼，体形细长的鳗鱼，成群结队的沙丁鱼，软体的水母，还有更多他不认识的物种，在潜艇前方悬窗里轮番出现，又被甩到身后。 潜艇驶过岛屿东部海域后，进入南部更深的区域，过度的区域和刚才断崖式下降不同，这里是山坡一样缓慢降低，行驶过几百米后才降到最低。 没有用曾凡要求，张也自动打开压水舱阀门，潜艇再次注水下降，进入超过百米深度的海域。 眼前的光线更少了，可视范围也更小，但是还有一些可见度，珊瑚几乎已经看不到了，甲壳类，软体类动物多了起来，还有成群结队的银色带鱼出现。 海底也并不是一片平原，像陆地上一样，时不时冒出一座高耸的巨石挡在前面，稍不注意就可能撞上去，潜艇的电子设备虽然先进，最多不过警告两声，操作避让仍然需要驾驶员手动进行。 张也驾驶潜艇在这片海底已经行驶过多遍了，熟悉的避过几个大的障碍不久后，开始向左转向，前面海底地势会逐渐升高，想要避让只能往外面行驶了。 “前面就快回到岛屿西边出发点了？那咱们就上浮回码头，今天就看这些吧！”曾凡对张也说道。 这次下来，他只是随便看看，先在脑海里对海底形成大概的直观印象，还没有想好后面具体要怎么做。 第726章 少数与多数 接下来一段时间，曾凡每天中午都要乘潜艇在岛屿周边转悠一两个小时，纯粹就是到处看，没有抓取任何样本，也没有往外面放什么东西，他改造的那几样蓝藻技术都还不太成熟，至于虫黄藻和珊瑚虫，更加没到在外面进行实验的时候。 曾凡倒是和张也学会了驾驶潜艇，熟悉之后感觉也挺简单的，本身就是游览用的潜艇，水下速度很慢，最快的速度也就相当于陆地上人类的慢跑，只要不走神，不用担心撞到什么大型障碍，有足够时间反应避让。 这艘电动潜艇自动化程度高的一大优势在于，可以有效避免人为误操作的风险。 通过合理的程序互锁设计，重要的操作会得到多次提醒和警告，从而大大降低了因人为失误导致的事故发生概率。 只要操作人员严格遵守操作规程，不故意违规操作，就能够确保潜艇在水下的安全航行。 曾凡的研究始终在缓慢的进展，但是没有重大突破，还处在累积的过程中。 他在加州理工参与的小白鼠基因功能演化模拟项目，经过将近两年的时间，终于完成了，这是他参与的时间最长的一个项目。 最早参与实验的那批小白鼠，现实中都已经繁育到了第五代，这还是人为控制没有过度繁殖的结果。 超算海狸终于完整的模拟了从受精卵到一只雌性小白鼠的基因演化全过程，断断续续总时间超过七百天，有了前面的数据积累，第二只雄性小白鼠从细胞开始分裂到长大只用了十天的时间，然后在超算模拟中两只老鼠顺利的产下一窝小白鼠，圆满完成整个模拟过程。 小白鼠演化模拟完成了，项目的后续还将继续进行，其中获得的小白鼠众多未知基因的演化数据还有很多需要慢慢的解读验证，这些才是真正的收获。 曾凡在香港引起轰动的抗癌药剂，还有最新的十九等等研究成果，相当一部分的知识基础都来自这次小白鼠的模拟演化，关于这个项目他连一篇以第一作者署名的论文都没有发表，却已经是收获满满了。 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他的参与，这次模拟根本不可能成功，其他任何人都可以被取代，只有他的作用无可替代。 实验室负责人帕米拉在视频通话中直接对他说道：“没有你的参与，我们暂时不会继续进行更接近人类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了，接下来会继续发掘这次模拟获得的数据，当年模拟果蝇和酵母菌的模拟数据还没有完全消化呢！” “我这边短时间内也不会进行人类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实验室还在收集相关的数据，我主要在研究初级海洋生物，先把最简单的搞明白再说！”曾凡也介绍了正在进行的工作。 “你都没有把握做，全世界没有人能进行这个项目，纯属浪费时间，不过你那里缺人手可以打招呼，我们学校很多人对去你的实验室工作很感兴趣呢！”帕米拉笑道。 “哈哈，教授你放心，有需要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曾凡也笑着回应。 结束和帕米拉的通话后，曾凡离开实验室，准备步行回公寓。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实验室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去休息了，也有人在挑灯夜战，继续在忙碌之中。 曾凡开始的时候划定几个研究方向和重点后，王森负责行政管理，召集相关研究人员认领感兴趣的项目，然后开展各自的研究，遇到困难或者需要交流的时候曾凡才会给予力所能及的指导，平时他只关注自己的研究。 对其他人的项目进展，曾凡基本上不参与不干涉，对他来说这些人能有任何进展都是收获，很多项目都是难度不大的研究，用来帮他收集数据，这些研究人员大多数都是香港几所大学新毕业的博士硕士，这些项目让他们练手的同时，也是在选拔培训，有表现突出的再安排更重要的项目，进行重点栽培。 当然，对于他来说很简单的项目，对这些人来说就未必了，博士生是最高学历，实际的水平仍然会有三六九等，这些项目任何一个做明白，都够发表几篇高质量论文了。 离开这里去其他的一般大学应聘个助教副教授都绰绰有余，能不能把握住机会，看他们各自的表现，实验室会持续的招收新毕业的博士生，从中培训选拔他需要的人才。 岛上的研究人员高度自主的同时，也都在围绕他的研究目标做着各自的努力，最终他们能有什么样的收获，全看各自的水平和机缘。 神农实验室的资金充沛，研究员的待遇高于全世界平均水平，还有机会和曾凡一起做研究，不愁招不来合适的人才。 只是他更倾向招收新毕业的研究生，这些人在学术方面还是新人，思维没有被完全束缚住，活跃度更高，与他的年龄差距不大，更容易找到共同语言。 新招收的研究人员很多都在做着相似的工作，为了以后的人类基因组功能演化模拟收集数据，人体功能太复杂也不能用真人直接做实验，但是已知的大多数基因在其他生物体内都能找到高度相似的同源基因。 很多同源基因都存在于各种菌类细胞之中，曾凡找出了人力基因组演化的关键节点部分基因，分配这些人去找到同源基因进行研究，等这些数据收集齐全时候，再进行模拟演化效率就能事半功倍，不会像小白鼠的演化模拟那样断断续续搞了两年。 从实验室到曾凡住的一号公寓楼三百多米的距离，经过露天篮球场，还有几个人在打篮球，看穿着都是岛上的保安，没有他熟悉的人。 几个玩球的没有人在意曾凡，他也自顾自的走过去，几个月来，大家都习惯了他的作风，哪怕是熟人走对面，他也可能视若无睹的走过去。 有的时候他是走路的同时在思考问题，根本没注意遇到谁，更多的时候就是没有话说，不想说话，索性装作没看见，各走各的，节省时间。 在这个巴掌大的小岛上，走上一圈碰见的都是认识的人，每个人都打招呼说话，那也不用做别的事情了。 慢慢的别人适应了他的作风，觉得确实能减轻不少麻烦，都跟着有样学样，没有想说的话，走对面都装作没看见，互不打扰。 走到公寓门口，输入密码开门进去，走过门厅左拐，沿着走廊走到尽头，走廊南侧就是他和薛燕住的房间门口。 开门进屋，客厅没人，走进卧室，薛燕靠坐在床上看电视，见他进屋笑着问道：“今天回来的挺早呀，我还以为你又得忙到后半夜呢？”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帕米拉实验室的小白鼠模拟项目今天刚完工，以后少了一项要加班的工作，你不用这么大怨气了！”曾凡报告道。 “你天天忙到半夜才好呢，没人跟我抢电视，我还乐得清静，想看哪个台随便多自在！”薛燕撇撇嘴说道。 曾凡换上睡衣，坐在她旁边，不服气的说道：“我没和你抢过遥控器吧？咱们家看哪个节目不一直是你说了算？” “你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评论，还不如直接抢遥控器呢！” “一起看电视不就是方便互相交流观点嘛，咱们就俩人，你还要封杀不同意见呀？”曾凡笑道。 “我现在代表两个人，你是少数派，必须服从多数，我让你发表意见你才能评论，不然就得保持沉默！”薛燕霸道的说道。 “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曾凡无奈道。 第727章 公与私 除夕当天下午，曾凡和薛燕回到家里陪曾广海邱彩娥过年，一起吃年夜饭，在客厅里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 春晚的节目一年不如一年，看着也越来越没意思，因为过去曾凡家里年年看，养成了习惯，这也成了他们家过年的一种仪式，象征意义比较大，至于节目内容，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作为超级女星的冠亚军，去年的现象级选秀节目出来的红人，还是来自香港的同胞，梁艾莎和林玉芝同时得到了春晚组委会的邀请。 本来，她们两个作为芒果台捧出来的新秀，是没机会登上央视春晚舞台的，两个台是竞争关系，可是她们有香港身份的加成，还有冯倩幕后的运作，就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梁艾莎还获得了独唱代表曲目《点酥娘》的机会，林玉芝则是在一个歌曲串烧节目中出现，与人合唱了《映山红》。 春晚这时候的影响力仍然无可匹敌，几亿人同时观看，登上这个舞台不但代表着官方媒体的认可，表现出彩的话，在全国的影响力还能更上一层楼，就是出去走穴商演，那要价都能高上一个等级，可比单纯的选秀歌手身份更容易获得大众认可。 能在选秀舞台上征服评委和观众，两个人的舞台天赋当然非比寻常，又有一个多月的密集训练和彩排，别人可能会因为太过紧张而出错，她们只会表演的更加出色。 林玉芝的歌曲串烧时间有限，还是三个人唱一首歌，很难有出彩机会，只能算是公开亮相，履历镀了一层金。 充满青春活力的梁艾莎则是三分多钟的独唱歌曲，精心制作的服装，专人编排的舞蹈，独具特色的演唱，配上她出众的颜值和身材，还有能让人大脑皮层产生共鸣的歌曲，再挑剔的观众都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挨着坐在一起的薛燕忍不住手在曾凡腰上扭了一下，让他格外的无语，我又招谁惹谁了。 平时他们很少晚睡，现在薛燕又是孕妇，休息好更重要，守不守岁的没那么多讲究，十点一过两人上楼睡觉。 “你怀着孕，今年又不能陪你回家了，明年还不知道行不行呢！”进屋后，曾凡有点愧疚的说道。 “现在有手机有网络，想见面随时能看见，有飞机有铁路，我爸妈想看我随时能过来，他们有儿子有孙子，早不把我这个闺女当回事了！”薛燕满腹怨气的念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父母不能总围着你一个人转呀！”曾凡不得不开解几句。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俩就是重男轻女，过去嘴上说舍不得我心疼我，可是我和你一结婚就把我当成外人了！”薛燕念念不休，倒不是怨恨父母，而是那种突然失宠的现实落差让她特别难过。 “咱们都是学生物的，动物界那些父母是怎么生育抚养后代你也应该有所了解，有的是父母共同抚养，大多数是母亲独自抚养，无论是哪种情况，子女能独立生存后，都会被父母驱离身边，几乎没有例外！人类的情况相对来说，已经发展的有点畸形了！”曾凡又忍不住的开始说教起来，很多话也是他突然萌生的想法。 果然，他的话题转移了薛燕的兴趣，忍不住追问：“你觉得哪方面畸形了？” “人类产生了社会分工，懂得分工协作，可以自己创造有利的生存环境，相比于其他动物，这是巨大的进步！” “社会分工不是人类独有，蚂蚁，蜜蜂一样有分工协作！”薛燕马上反驳道。 “看着相似，其实差别很大，那些昆虫的社会分工是刻在基因里面的，所有的群体几乎都一样，一代代传承下来几乎没有太大变化；人类的社会分工是后天形成，几乎每一个群体都不一样，同一个群体都会不断变化，每个人的职位也不是一成不变！”曾凡说的当然是事实，他也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还有呢，你觉得人非得和动物一样才行吗？” “那倒不是，人类社会分工产生了两样东西，一样是源于分配的权力，资源分配，职责分配，另一样就是财富，其实这两样都是来自于群体，也应该属于群体；哦，对了，还有一样重要的东西，知识，群体协作产生了一个人终身也不可能完全掌握的知识！” 曾凡一边梳理思路一边继续说道：“本来属于群体的东西，随着社会分工的不同，被少数人占有，并且这些人把自己占有的东西传承给自己的后代，已经没了人类群体社会分工初期的公心，成了个人或者小团体的私心！” “自私是人的天性！”薛燕补充了一句。 “所有生物只有一个天性，那就是生存，别的都是在这个基础上，后天衍生出来的！”曾凡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有理，接着说！” “权力，财富，知识，都应该是人类全体共有的东西，从人类社会形成以来积累了很多，现在确实也进步了不少，权力和知识的血统继承已经逐渐打破，但是也没有完全消除，很多人只是换了个方式传承而已，但是财富的血统继承仍然是大多数人的共识！” “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传承给自己的子女不是应该的嘛！”薛燕也觉得没什么不对。 “从生物学角度来看，父母将自己的基因遗传给子女，抚养长大，传授给他们基本的生存能力，就已经足够了，其他的都是多余，也是人类社会一切不平等的起源！”曾凡思索着说道，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他只是从自己认识的角度来分析。 “你觉得人死后财产都应该充公吗？”薛燕笑着问道。 “所有的财富，都是基于整个人类社会来说才有价值，离开人类社会，你有再多钱，再多股份，再多的土地房子，有什么用处吗？”曾凡反问。 “你最大公无私行吧！”薛燕发现自己有点说不过他，使用物理攻击，给了他一拳。 “人的私心源自于基因里生存的天性，后天生长经历造就的生存焦虑，那些从小受到良好教育，没感受过任何生存焦虑的人往往更容易没有私心！从小受苦受穷或者缺少关爱的人，往往更贪婪吝啬，这些都是后天环境造成的！”曾凡接着说。 两个人每天躺在床上，都是很快就睡着了，今天曾凡突然谈兴大发，思维活跃还一时睡不着，薛燕只好陪着他。 “你不是说过，对社会科学不感兴趣嘛，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讨论这些？” “十九药剂提前临床实验，大概率会经受住检验，以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不想不行啊！”曾凡忍不住感叹。 “你把制作工艺都交出去了，他们会不会把我们灭口，那样就只有他们能长生了！”薛燕突然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曾凡反问。 “让耿厉成立磐石安保分公司，找大批退伍兵过来，你就是防着他们这一手呢？”薛燕恍然大悟道，不得不承认，再聪明的人都难免有思维盲区。 “平等合作是建立在实力对等的基础上，这也是我决定留在香港的原因，在这里除了独特的法律环境外，我的身份也能有特殊加成作用，可以左右逢源，无论是在灯塔国，还是在国内，我都未必有现在的地位！”曾凡正是看到抗癌药剂的快速通过临床实验，才发现这里的好处，果断的决定留下来发展。 薛燕鄙视道：“他们是一群老狐狸，你就是一只小狐狸，怪不得你们总能聊到一起！” 第728章 大年初一 “思维处在同一个频率的人，才更容易高效率沟通，否则就是鸡同鸭讲，根本聊不到一起去！”曾凡为自己辩解道。 薛燕转换了一个话题问：“你觉得单纯刺激干细胞定向分化，真的能让人变年轻吗？” “那当然不可能，很多干细胞同样会衰老失效，十九药剂要持续服用一两个月才会产生效果，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就说，别卖关子！”薛燕又用手指捅他一下。 “就是在机体内恢复干细胞的机能和数量，这是一个系统的过程，当初研究这款药剂的时候，很多灵感也是突然产生的，我也只是尝试而已，根本没抱多大希望，按照计划得完成人类基因组功能演化模拟后，才有把握研制这种药剂，没想到效果超过我预期！”对别人曾凡不会这么坦白，跟薛燕他觉得没必要遮遮掩掩。 “你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呗！” “很多事情我也解释不清，也许我们这个世界外面有更高层次的存在，我们以为自主的思想，都只是程序设定或者更高层意识的投射而已！”曾凡感慨的说道。 “你说的可真吓人，睡觉吧，别胡思乱想了！”薛燕感觉到困倦，打了个哈欠，不再搭理他，闭上了眼睛。 曾凡他们老家过年的传统，大年初一早上的饺子比除夕的年夜饭更重要，原先都是三十晚上看春晚的同时包饺子，第二天早起直接烧水煮了就吃，天没亮就急急忙忙的出门拜年了。 不在老家也不用讲究那些了，他也没打算给谁去拜年，有必要的话提前打电话问候也就行了，他们早上起来现包饺子也来得及，比隔夜的饺子更新鲜。 昨天睡得比平时晚，薛燕怀孕又需要更多睡眠，曾凡没有叫醒她，下楼后出门去爬山。 盘山公路直接修到山顶上，也用不着爬，一路就跑上去了。 山顶上只有他自己，曾凡扎马步练拳，跑步到山顶没有出汗，几趟拳法练完，全身反而微微发热要冒汗。 下山的时候他没有步行，直接上了张也耿厉的车子，回去包饺子。 “耿厉，嫂子要是提前过来，你也不用大早起来跟着我吹风了！”曾凡笑道。 “过来是为了工作，带孩子来没法上学，也没时间照顾，她放心不下，不想提前过来！”耿厉郁闷道。 年后会有一批女保安过来，耿厉老婆葛仙芝会一起来这边工作，和他夫妻团聚，他的儿子刚上小学，准备留在燕京让他父母照顾。 回到家里，邱彩娥已经和好面，正在拌饺子馅，包饺子是个集体活动，耿厉当然不在话下，张也在部队的时候同样学过，技术比曾凡还熟练。 几个人一起动手，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二百多个饺子就包好了，下锅开始煮。 曾凡上楼叫薛燕起床，还好她已经睡醒了，正在刷牙洗脸。 “你洗完脸赶紧下楼吧，饺子马上就出锅了！”曾凡说道。 “知道了，不要催我！” “我吃完饭就回岛上，在家待着也是无聊，你回不回去？”曾凡就站在门口等她，随口问道。 “当然回去，我学生们筹备的晚会，我还答应要表演节目呢！”薛燕洗完脸，开始护肤工程，天姿公司的产品已经上市，她自己是第一批使用者，她也参与研发，当然相信自家的产品最好。 “唱歌还是弹琴？” “当然是弹琴了，唱歌比我好的多得是，弹琴在岛上我是独一份！” “你洗个脸真麻烦，洗一遍擦干不就完了！”曾凡忍不住吐槽道。 “你懂个屁，别在这里给我添乱！”薛燕懒得跟他解释，手上忙碌不停。 曾凡平时洗脸香皂都懒得用，更别说护肤品了，每天清水搓两把擦干就完事，在这方面他们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那我下去了，你快点吧，饺子煮熟了我们可不等你，凉就不好吃了！” 曾凡回到楼下，第一锅饺子已经出锅，耿厉和张也还有他爸爸曾广海已经吃上了，正在煮第二锅。 厨房的锅小，一锅煮不了，只能分成两锅煮，看他从楼上下来，邱彩娥问：“小燕儿多久下来？” “洗完脸了，正做保养呢，熟了咱俩先吃！” “那我煮慢点！你要是饿就先吃，那一锅还有剩下的呢！”邱彩娥转身将火调小了。 “妈，一会吃完我们就回岛上！”曾凡接着说。 “大年初一你还不歇一天？”邱彩娥心疼儿子。 “我的工作自己说了算，想休息的时候随时都可以休息，在家里待着太无聊！”曾凡解释。 “燕儿也回去吗？” “岛上有联欢会，她有节目要准备，也一起回去！” 闲话了几分钟，锅里煮开了，掀开锅盖加入冷水继续煮。 这时候薛燕终于收拾好下来，锅里的饺子正好刚煮熟，邱彩娥把第一碗给她，孕妇的待遇就是这么高。 他们那里的习俗，大年初一的饺子里面随机放一个钢镚，谁能吃出来，一年走好运。 头一锅饺子，曾广海，耿厉，张也都快吃完了，也没人吃到。 饺子个头小，大个硬币放不进去，邱彩娥放的是一个全新的五毫硬币，相当于内地五角，包在饺子里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薛燕夹起第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咯嘣就咬出来了，成为今年的幸运星，预示着一年好运气，大家都对她表示祝贺。 吃完饺子没过一会，他们就乘车出门去码头，登上快艇出海赶回擂鼓岛。 他们乘坐的是不足十米长的一艘快艇，只有一个舱室，既是驾驶室，又是乘员舱，包括驾驶员在内只有六个座位。 快艇一路飞驰，很快就到达擂鼓岛码头，曾凡他们刚刚上岸，耿厉身上的手机就响了。 “戴维的电话，接不接？”耿厉看了一眼问道。 “他也不过咱们的春节，估计是有什么事情，你替我接吧！”尽管戴维每次见到他都很热情，他实在对这个家伙没好感。 耿厉接通电话，说了几句话，很快就挂断了。 “他问候你春节快乐，没有说什么事情，也没要求你回电话！” “估计这样的电话还有不少，你记录一下就行了，我去实验室，没有紧急的事情都中午再说！”曾凡交代完，直接去继续昨天的工作了。 岛上的研究员大多都是香港本地人，除了少数几个人，都回家去过年了，实验室中格外的冷清。 最新一版的蓝藻终于初步实现了曾凡设想的自主组队功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放大无线电波信号，不用再通过水底超算机箱的探针进行通讯。 只是信号传输的距离有限，只有四五十米左右，和普通的蓝牙信号差不多，还不够理想，只能用在一些特定的场合。 更致命的缺陷是，相比探针接触通讯，这种无线信号对电量要求很大，哪怕是极为微弱的信号，对这些微小的蓝藻细胞也是无比巨大的消耗。 一次通讯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恢复，传递的信息量还非常少，好在它们的数量足够大，繁殖的速度快，能够以量取胜，某种程度上也能弥补不足。 这种蓝藻的无线通讯实验在水下实验室就不太好做了，曾凡通过海底实验室机房换水的操作，施放了一批蓝藻出去。 按照它们的繁殖速度，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就能遍布岛屿周围的海水之中。 第729章 乒乓球 这是他改进的第六版，曾凡命名为六号蓝藻，为了避免造成生态灾难，这种蓝藻可以快速繁殖，但是不会大量聚集，直径不到二十微米，肉眼几乎看不到它们在海水中存在。 当然，曾凡也在它们基因中设置了多种限制，最重要的一种就是分裂次数的限制，每分裂一次族群数量扩张一倍，整体分裂次数就少一次。 分裂次数用完后，整个族群就会停止分裂，逐步走向衰亡，时间大概一个月左右。 做完这件事情，曾凡离开实验室，去看望两只黑猩猩。 薛家怡回去陪母亲过年了，她不在的时候郑佳音照顾黑猩猩，曾凡不太放心，当然要多去看看。 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两只黑猩猩在院子里呆的好好的，仿佛两个养老院的老人，正在院子里溜达活动，边溜达还边甩胳膊。 一看就是吃得挺饱，正在消化食，服药后饭量变大，它们的运动也多了起来，应该是骨骼和肌肉的重新发育促使它们不由自主的想要运动，和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差不多。 两只黑猩猩尽管年老体衰，记忆力还没有到完全丧失的地步，经常来看它们的曾凡当然记得，奇塔还抬起右手和他打招呼，嘴上哇哇两声，一副老熟人的态度。 既然它们需要运动，让它们学习点新技能行不行呢，总在这个小院子里活动也太憋屈了，以前它俩类似老年痴呆没太多感觉，以后脑细胞重新发育，可就未必那么老实安分了，得让它俩有点事情做。 既然想到了那就去做，曾凡上前招呼奇塔奥佛跟他走，两只黑猩猩不出小院应该是胆小害怕，有人带领它们一点也没有犹豫的就跟着走了。 从黑猩猩的小院子出门西北走不过二百多米，就是岛上唯一的室内体育馆，这里数量最多的设备是靠墙摆放的几十台跑步机，还有其他一些健身器材，面积不到两千平米，中央有几张乒乓球台，健身之余可以放松一下。 体育馆里面人不多，看到曾凡带两只黑猩猩进来都有点发呆，这是要开展新的实验项目吗？ 大家尽管都认识，可是大多数人和曾凡都不熟，他不主动招呼，别人也不好意思凑上去问。 进门不远处就有空闲的跑步机，曾凡指挥奥佛站上去，然后启动，脚底皮带滚动起来，黑猩猩不由自主的迈开腿跟着动，曾凡又让它看着学习加速，减速，停止，再启动的操作，它们俩这点智慧还是有的，很快就学会了。 让奇塔站上另一台跑步机，不用再交它就会用了，启动，加速，减速，停止玩的挺开心。 跑步机能玩明白，别的健身器材对它们俩当然也不再话下了，常用的几种器材都带着它们见识了一遍，最后来到乒乓球台子前面。 体育馆内正在健身的人们都围了过来，看曾凡怎么样教黑猩猩打乒乓球。 乒乓球对两只黑猩猩来说太复杂，直接上手肯定不行，曾凡招呼刚才打球的一个保安，跟他一起做演示，让奇塔和奥佛站在旁边观看学习。 可惜，这个叫李小光的保安水平太菜，也可能是过于紧张，简单的发球都能接飞，他发球还总是过不了网，被另一个保安撵下去，换上来的保安叫刘泉，总算能跟曾凡你来我往拉锯几个回合了。 输赢不是目的，他们是为了教会两只黑猩猩打球，所以动作都做的比较慢，乒乓球当然也打的慢，在台子上挑过来挑过去，一个回合打了十几个来回。 演示了几分钟，曾凡叫停：“刘泉，你陪奇塔练习几个回合！” 说完话，曾凡走到观战看的跃跃欲试的奇塔身边，将球拍交给它，伸手示意它上去。 看到黑猩猩右手横握球拍站到对面，刘泉发了一个慢悠悠的高球过去，奇塔显然知道要用球拍把球挡过去，可惜手上动作跟不上大脑的思维，球拍过去慢了一点，没打到球。 懊恼的拍了下脑袋，转身学着刚才曾凡的样子去捡球，然后扔给对面的刘泉，做手势示意他重新发球，把刚才曾凡的手势动作学了个十足，看的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人打乒乓球不稀奇，黑猩猩打乒乓球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简单的适应一会后，奇塔就和刘泉有来有往打的似模似样了。 旁边还有人拿刚才被赶下台的李小光开涮：“小光，看到了没，奇塔第一次打球，水平都超过你了！” “滚蛋吧你，我水平再差，也不至于连黑猩猩都打不过！”李小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那你上去证明一下！” “证明就证明！”李小光被人一激，主动过去把刘泉替下去，发球重新开始。 奇塔只会挑来挑去打高球，刘泉也专门喂它好接的球，李小光水平不高，接发球没有那么准，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的球，确实让奇塔接球困难了不少。 但是也对它是一种进阶锻炼，绕着台子走来走去，弯腰拧胯的能锻炼全身肌肉，接球发球也能锻炼眼睛视力，大脑反应能力和身体协调能力。 奇塔的专注力很高，学习进步的也很快，慢慢的李小光又有点招架不住了，反击的球速快了起来，也不再高来高去，奇塔跟着有样学样。 连续的十几分钟过去，一人一黑猩猩在乒乓球台上打的有来有往，奇塔看上去完全不像刚学习打乒乓球了。 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的奥佛也有点跃跃欲试起来，曾凡将它领到另一张台子前面，又指派一个看热闹的保安做它陪练。 奥佛不像奇塔那么主动，可是学习能力一点也不差，刚才观察的时间没有白费，它学习适应的过程更短，很快就和对面的保安打的有来有往了。 时间临近中午，准备喂食的郑佳音发现两个黑猩猩没在院子里，联系保安监控调度中心的严彪，才知道曾凡带着它们正在体育馆打乒乓球，匆忙赶了过来。 “吓死我了，你带它们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郑佳音找到正在场边看热闹的曾凡埋怨道。 “它们的骨骼和肌肉正在重新生长，需要增加运动量，整天在院子里太憋屈，让它们出来活动一下，多和人接触没坏处！”曾凡说道。 “那也要适度，现在到了它们吃午饭的时间，不能光运动不吃饭吧！” “出来了一个多小时，也差不多该歇歇了，那就让它们回去吃饭！”曾凡也知道过犹不及，有了第一次，后面就顺理成章了。 于是，两只黑猩猩不情不愿的被没收了乒乓球拍，跟着郑佳音回了小院，去补充能量了。 在食堂吃过午饭，曾凡还准备回实验室继续工作，被薛燕拉着去陪她练琴，晚上还要一起表演节目。 “你自己表演就算了，怎么还非得拉上我！”曾凡有点不太情愿，他现在没多少展示才艺的想法了，吹笛子更多时候是一种情绪的放松。 “大家都在为你工作，平时你不喜欢搭理别人也就算了，大过年的你不能还这样，表演个节目让大家开心开心！”薛燕没有惯着他的打算。 “那咱们表演个什么曲目呢？”他们俩人溜达着又来到小岛东边的那个亭子，上次救过的那只小猴子远远看见他们过来，一路蹦跳着跑到近前，熟练的爬上曾凡的肩膀，早已经不把他当外人了。 “想省事呢，就沧海一声笑，咱们俩的合奏，练习了这么久，还没公开表演过呢！”薛燕没有他那样的心态，既然有才艺就希望展示出来，获得别人的认可和称赞。 “那行，就听你的，你说表演什么，我配合你！” 第730章 财富 沧海一声笑是他们俩合奏练习次数最多的曲子，早已经娴熟无比，经过曾凡重新编曲，一根笛子一架古筝也能表现出不输原版配乐的气势。 严格来说，这首曲子合奏是以曾凡的笛子声为主旋律，薛燕的古筝属于气氛组，配合笛子的节奏做和弦。 一首曲子刚刚演奏完，坐在曾凡肩膀的小猴子吱吱叫了起来，爪子拍拍曾凡的头示意他向亭子外面看。 曾凡就坐在亭子边上，转过头正好看见一只深灰色海豚跃出海面，还发出嘹亮的鸣叫声，应该是在跟他们打招呼。 薛燕也走到了亭子边上，笑着问道：“这是上次那只海豚吗，是喊你们跳下去跟它一起游泳吧？” “海豚的听力很厉害，它应该也是音乐爱好者，听着我们的曲子过来的！”曾凡忽有所感道。 “你上次吹的那个曲子叫什么名字，再给它吹一遍，那次不是你吹那个曲子才把它吸引来的吗？”薛燕提醒道。 “还没起名字，当时忽然来了灵感吹出来，既然把它吸引来，那就叫海豚吧，再吹一遍给它听！”曾凡说完，笛子横在口边，又开始吹起来。 他的笛子更适合吹奏低音，吹奏高音的时候效果更加宽柔厚重，相对应需要的气息力度也更大，对吹奏者肺活量是很大的考验。 换一个人，吹响这根笛子都要耗费很大气力，曾凡却能控制笛子发出连续不断的高低声调，笛子的练习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吐纳内功的修炼。 尤其是这首曲子的声调，仿佛是专门为了训练他的气息而创作，一曲吹完，曾凡感觉身心格外舒畅，身上的疲累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那条海豚在亭子东面的海面上来回游着圈子，时不时跳出海面，还经常鸣叫一声，似乎和他的曲子还有些配合的意思。 “这首曲子挺好听，填上歌词找人唱出来肯定能火！”薛燕提议道。 “那你填词吧，我是没有那才华了！” “你可太高看我了！” “我作曲，你作词不是正搭配，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相信你！”曾凡鼓励道。 “就会给我找事做！我看你就是报复我拉你演节目吧？”薛燕捶了他一下，没有再拒绝，算是默认答应了。 歌词当然不是一时半会能写好，那是以后的事情，眼下他们还是要继续练习合奏曲子，以前练过的曲子都拿出来重新熟悉一遍。 毕竟还是在冬天，午后阳光挺好，气温却也不是很高，练习了一个多小时，曾凡就放下了笛子，劝薛燕回去了，挺着肚子在这里吹风，时间太长了对身体不好。 他当然也没好意思再回实验室，跟着一起回公寓，大年初一还是给自己放半天假吧。 回到房间里面他俩暂时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薛燕拿遥控器换台，寻找有没有可以看的节目，曾凡拿过笔记本电脑，登录自己的点点账号，上网查看信息。 先去几个学术论坛，看看有没有最新发表的学术论文，这些论坛他几乎隔几天就上一次，能让他眼前一亮的论文并不多。 点点联系人上面很多人转发过来春节快乐之类的过年祝福信息，他挨个点选，然后选择全部已读，并没有群发回去。 这样的垃圾信息发来发去不知道占用了多少网络资源，完全没有必要，他管不了别人，只能从自己做起，没有必要绝不去骚扰人家。 然后是邮箱里面的垃圾邮件，工作邮件总算是少了一些，新年祝福的邮件同样不少，他同样是选择已读不回。 一封费舍尔公司的工作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打开一看，是关于公司《菲亭减肥胶囊》通过香港药监局审核，即将在香港公开销售的邮件。 看审核通过的日期是昨天，怪不得今天戴维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拜年，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费舍尔公司的保健品业务每况愈下，就指着这款减肥药续命呢。 香港是国际港，每年来香港旅游治病的人数上千万，最近又新增了十几个国家承认香港药监局审核效力，在这里通过审核，也可以在那些国家同步获得承认，可以同时上市销售，减肥药的需求哪国家都不会少，这意味着费舍尔公司马上就有新的业绩增长点了。 “你们和费舍尔公司的代理谈下来了吗，他们的减肥药可是通过审核，马上就要上市销售了！”曾凡问道。 “那当然了，不谈下来戴维能这么快通过审核吗？”薛燕笑嘻嘻回答道。 “哦~！我说以前问你怎么不着急呢，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那家伙骄傲的很，一开始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就让他自己去试试好了，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戴维的家族在灯塔国很有影响力，得罪了他，你们公司的产品以后去灯塔国销售，当心也要被针对了！”曾凡警告道。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展现出实力，他才会尊重我们，一味地放低姿态反而被人家瞧不起！我们是以平等的地位合作，我们帮他们通过审核，拿下亚洲区总代理，他们帮我们天姿精华液通过审核，给他们美洲地区总代理，算是双赢！”薛燕得意的说道。 “那恭喜你啊，公司准备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有盈利了！”曾凡祝贺道。 “唉，说起来挺惭愧，公司成立以来，我做的贡献最小，研发主要是付蓉带着人在做，收购公司组建营销网络靠的是琼姐和子雯家族的帮助，我也就是跟着出出主意，几乎没出什么力！”薛燕有点不好意思道。 “呵呵，你们都差不多，出钱的不出力，你们做好表面功夫就够了，有的是职业精英帮你们干活儿，没什么可惭愧，分工不同而已！”曾凡安慰道。 “感情你有心得体会，你的公司也不见你管事，甩手掌柜当的好轻松！”薛燕口头刚表达完惭愧之情，转过头又开始鄙视他了。 “我不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只把它当成一个发挥能力的平台，让有能力的人有挥洒作为的空间，大家各司其职一起努力把各自工作做好，公司自然不会太差！”曾凡传授自己的心得。 “说得好听，那公司算谁的？你挣的钱怎么不分给大家，股份怎么不分给大家？”薛燕反讽道。 “原先我只是有个模糊的念头，按照一般商业规则，我出资最多，股份最多，公司就应该我说了算，这就算是我的公司，其实不应该这样，大家贡献有大有小，公司能盈利也要依赖国家创造并维护的商业环境，全社会直接和间接发生关系的客户共同付出，直接当成自己的功劳，那就会很容易产生错觉，以为那些财富真是自己凭努力挣来的，财富来源于整个社会，也属于整个社会，个人只是暂时获得支配的权力，认不清这一点，那就是小孩挥大锤，伤人伤己！” 曾凡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到一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灯塔国的公益基金会很多，尽管富豪们有避税，家族传承，沽名钓誉的考虑在里面，但是也不能完全否认成立这些基金会的初衷，人家也有做公益的想法，也在真金白银的花钱！” “你也打算成立这样的基金会吗？”薛燕知道他是认真的考虑过，也收起来玩笑的态度，变得郑重起来。 第731章 共同话题 “我感觉时机还不太成熟，对这种类型的基金会也不是太认可，这样的基金会本身也是一个复杂的机构，甚至比很多大公司的组织结构还臃肿，并且还不透明，那就需要我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管理，不是我想要的方式！”曾凡摇摇头说道。 “你说的也没错，我们一家人的生活，日常消费再奢侈，也花不了多少钱，反而容易招惹来各种是非！”薛燕从小在富裕的家庭成长，没有受过穷，对金钱的看法也超然很多。 在价值观方面，他们倒是有比较高的一致性，至于世界观，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也差不多，天然就有一致性，只是人生的追求方面，薛燕的事业心没有曾凡那么强，她还是受到奶奶，妈妈两人无形影响比较大，倾向于做个贤妻良母。 “简单的把钱撒出去很容易，但那不是我的初衷，我不想沽名钓誉，也不想把钱留给子孙，单纯的留下一个不断聚财的基金会也没有太大意义，怎么样恰当的使用这笔财富，回馈整个社会，让整个社会向良性发展，对我来说，感觉比研究长生不老药难度还大！”曾凡苦笑道。 “有人说，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兜里，把自己的思想塞进别人脑袋里，你已经做到了前一件事，后一件事也做到，让别人都有你这样的觉悟，那也没有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发生了！”薛燕倒是很理解他的想法，也很为自己的老公自豪，有种得夫如此，妇复何求的感觉。 “洗脑说起来很难，找对了方法其实也没那么难，宗教就是一种洗脑方式，尤其是那些一神教，现在铺天盖地的舆论宣传也是一种洗脑，多控制媒体，掌握话语权，同一种思想变着花样反复宣传灌输，大多数普通人都没有抵抗能力，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也未必能抗拒，人是群体性动物，不是每个人都有做少数派的能力和勇气！”曾凡对妻子的话不以为然，但是她的话也启发了他的思路。 人的一切行为源自于思想，社会的种种乱象源自于思想的混乱，假如减少，去除那些肮脏的思想，减少各种内耗，以现在人类的总体生产能力，彻底消灭贫困人口不一定做到，至少能让很大一部分人不用饿肚子完全没问题。 源自于战争，情感，利益争夺等等人与人之间的死亡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自然界其他的生物都是为了生存才去杀戮，几乎没有人类这样的，发明的几乎所有先进武器，都是为了消灭自己的同类。 其实也难怪，地球上人类没有对手，影响自己族群生存的也只有不同族群的人类了，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为生存而战。 “你打算做个默多克那样的媒体大亨吗？”薛燕听了的话笑了。 “新闻传播是社会学科目，不是我擅长，就算能像默多克那样控制几十家媒体，也未必能达到想要的效果，更何况那些媒体也没那么容易让我们控制，未来是互联网时代，点点软件也算一种传播方式，现在已经连接几亿人，未来还会更多，可能是一个好的切入点，怎么发挥作用，那得让专业人士去研究了！”曾凡发现这种交流确实比自己瞎想更能开拓思路。 “点点软件的奖惩机制和心理测试也是你的有意为之了？”薛燕突然想到这一点。 “那时候没有现在想这么多，只是看不顺眼的事情想去纠正一下，现在看，效果不是没有，但是也很有限！”曾凡无奈的说道。 “假如你的十九药剂真能让人长生不老，或许很多问题自然而然就会消失了，人有了足够长的生命，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能学会很多知识，增长很多的见识，辨别是非的能力肯定会提高，再想靠简单的洗脑控制就没那么容易了！”薛燕的思维转换的很快，刚还在谈点点，转眼又跳回去了。 “以前和冯倩也谈论过这个问题，她也有相似的观点，她认为假如人知道自己寿命无限长，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极端事件发生了，现在我们看来失恋呀，破产啊，隐私被曝光之类了不得的大事，过上几个月，过上几年都会淡忘，活的时间足够长，很多类似的事情都会不止经历一次，见怪不怪了！”曾凡内心也倾向于认同这样的观点。 “呵呵，真要人人都能活过几百岁，什么贫穷富有，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婚姻承诺，都会成为笑话，整天和同一个人生活在一起，早晚都会腻，别说什么一万年，能挺过七年之痒靠的都不是爱情，不是为了孩子，就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薛燕撇撇嘴说道。 “世事无绝对，还有一样就是习惯，年轻人喜欢新鲜刺激，假如都活过那么长年龄，世间的各种事情都经历过不止一遍，就像现在很多老年人一样，反而不喜欢变化，变得顽固守旧起来，更喜欢一成不变的东西！”曾凡反驳道。 “如果真能长生不老，你觉得咱们俩能在一起多久？以后会不会互相厌倦！”薛燕忽然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不需要等到互相厌倦，只要有一方厌倦，就是分手的最好理由了，那样和平分手还能保留一份彼此的好印象，我希望不会有那一天，不过假如人人都没有生存压力，也不需要通过血脉后代来延续自己的基因，或许婚姻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曾凡坦然的回应道。 “按照你这个思路那就太可怕了，没有婚姻，也都不再生孩子，未来社会到处全是老不死的人类，个个都是历经世事冥古不化的老古董，你说人类会不会慢慢的走向消亡？”薛燕的思维又开始跳跃了。 “我认为任何生物种群都存在自我调节机制，个体数量少到一定程度肯定会有变化，不会因为内部因素走向消亡，那些灭绝的种群大多数都是外部原因导致的，病毒，疾病，环境变化，还有就是物种之间的杀戮等等！人类如果会灭绝，也不外乎这几种情况！”曾凡理智的分析道。 他们俩讨论起这种话题都很兴奋，思维可以互相启发，无限的拓展，他们俩的知识结构都差不多，薛燕没有曾凡那么渊博，可是各方面涉猎的内容也不少，反驳他给他挑毛病的能力还是有的，换个人未必能跟上他的思路。 夫妻两个在一起除了价值观和生活习惯差异不能太大外，还要能有共同的话题，最好思维能在同一个频道，或者能彼此包容理解，否则真的只是搭伙过日子了，但凡有点冲突或者外部诱惑都能散伙。 谈论的兴起，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都黑了，他们才止住话题，一起出门去食堂吃饭，一会还要去参加联欢会表演节目。 第732章 晚会 擂鼓岛新年晚会的总策划是薛家怡，她也兼职主持人，别看她来岛上时间最短，可是认识的人并不比耿厉少，总共不到四百人，谁也不比谁少认识一个。 岛上大部分都是男人，她的性别优势也更容易和其他人打交道，因为管理岛上那些散养的动物，外面到处跑的时候比待在实验室的时间还长，经常和那些保安抬头不见低头见，全都认识一遍也就不稀奇了。 开联欢晚会的想法是薛燕上课的时候提起的，得到了保安们的强烈响应，他们在部队的时候大多也有类似的经历，组织起来也不是难事，几个人出一个节目就够了。 这种晚会看似简单，可是千头万绪必须要有统一的组织者进行协调，不然那就要乱成一锅粥了，薛燕倒是有多次组织经验，可她大着肚子也不方便，就把堂姐薛家怡找来帮忙，后来看她干的不错，还乐在其中，就索性全交给她了。 薛家怡也是回家待了不到一天就回来了，整个下午都忙着进行准备，除去那些回家过年的研究员和保安，岛上剩下的所有人加一起不过二百人左右，晚上七点，除了几个值班的保安，全都集中到了礼堂里。 这是一个类似音乐厅的建筑，也是曾凡那次听完交响乐留下了深刻印象，请人设计出来的，中央是舞台，三面环绕着几个分区，布置着几百个座位，内饰不像真正的音乐厅那么宽大奢华，声学效果却一点不差，各种先进的音响设备俱全。 主持人除了薛家怡外，还有安保公司负责技术的队长肖腾，他也是保安中学历最高的了，西北理工电子工程学硕士毕业，在驻港部队服役过三年，是冯倩推荐过来的人才，算是保安中比较特殊的存在，他的性格开朗，人缘关系也都很好。 肖腾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领结，薛家怡则是大红色晚礼服，精心准备的两个人一起走进中央的舞台，俊男靓女组合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欢呼声。 薛家怡看着手上的台词直接念到：“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各位同事们，朋友们，大家晚上好！今天是大年初一，神农实验室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正式开始！” 肖腾的台词很简单：“第一个节目，歌曲，打起手鼓唱起歌，演唱者，张伟！” 然后薛家怡坐到第一排观众席预留的座位，等着继续报幕，肖腾则是走到后面，他的人负责这里的灯光音乐，这才是他的主要任务，主持只是被抓来凑数。 这里舞台所在的位置最低，周围的观众席座位反而一排比一排高，曾凡和薛燕也坐在第一排，周围基本都是熟人。 礼堂内的座位比观众多，大家尽量靠前坐，至于位置当然是熟人挨着坐了，也没有后台前台之分，演员们也都在台下坐着，轮到谁就上去表演。 晚会从发起到现在不到一个星期时间，完整的排练都没有过一次，只是把各自的节目提前展示过一遍，把节目进行了优化和排序，准备了伴奏和简单的道具，除了场地和灯光音响硬件设备外，其他的筹备情况还不如他们的中学晚会。 好在大家都在岛上一起生活了几个月时间，保安之间更是天天见面，还一起训练，一起上课，都太熟悉了，唱的好不好不重要，为的就是凑一起乐呵乐呵。 张伟被排在第一个节目，除了歌曲喜庆外，他也确实唱的不错，还挎着个吉他，边弹边唱，表情生动，一点也不怯场，赢得一片掌声，下面还有人高喊再来一个，显然有过很多类似的表演经验了。 “主持人，我能不能再来一个？”张伟对着话筒说道，其实薛家怡就在他前面没有五米远，直接说话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用话筒是为了给后排的观众起哄的借口。 果然，薛家怡还没有说话，后排张伟一个队的队友都跟着高喊再来一个，起哄乱喊的人一大片。 “那你就再表演一个吧，你自己伴奏啊！今天是联欢会，可不是你的个人演唱会！唱的不好当心挨揍！”薛家怡没有从座位上起来，直接打开手里的话筒说道。 下面跟着起哄的人笑成一团，有的人高声表态：“唱的不好我第一个不放过这家伙！” “一首彼阳乐队，真的爱你，送给大家，谢谢！”张伟还真有点开演唱会的范儿，自己给自己报幕，然后低头认真的弹奏起吉他。 这首歌传唱度也很高，台下的无论是来自内地的保安，还是香港本地的研究员，基本都听过，歌曲前奏的和弦也很显示吉他功底，不过相比吉他的功夫，张伟的粤语就不咋的了，好在唱的很认真，大多数人也听不出来，整体表演的效果不错，下面还有人继续喊再来一个，张伟没好意思继续了，表演完谢幕下台，一路小跑坐上了观众席。 薛家怡上台继续报幕，她这个主持人也是业余的很，报完节目就下来当观众，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保安中张伟那样自学才艺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保安也就是ktv水平，有良好的音响效果遮掩勉强能听入耳，还有几个研究员的节目，基本上都是唱歌，连边唱边跳的节目都没有几个。 耿厉是河南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副快板，上去表演了一个山东快书《武松打虎》，勉强增加了一点节目多样性。 薛燕和曾凡的合奏节目被安排在中间，大家正好歌曲要听腻了的时候，算是调换一下口味。 张也特意开车把他们的两样乐器从东边的亭子搬回来，节目开始前又将沉重的古筝搬上台摆放好，相比之下，曾凡的笛子就好拿的多了。 他们俩的水平去参加央视春晚演出都够资格了，专业水平一点也不逊色那些职业演奏家，又有礼堂特殊声学结构的加成效果，《沧海一声笑》演奏完，赢得了满堂的掌声与喝彩，再来一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可不是提前有人安排好的，是真的还想听。 薛家怡在台下拿起话筒说道：“听到了吧，这可是大家的共同呼声，你们夫唱妇随在东边亭子里练习，大家不好意思过去打扰，现在借这个机会让我们饱饱耳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神话！我们要听神话！”下面有人起哄道。 这是去年刚上映的一个电影插曲，旋律比较适合练习合奏，他们下午还练习过，应该是有巡逻的保安听到过，现在喊了出来。 相比刚才的老曲子，显然这个新曲子更受欢迎，尤其在座的大部分都看过电影，印象还很清晰，更容易代入情感，穿越两千年的凄美爱情与梦幻现实。 曾凡的笛声和曲子匹配度非常高，正适合演绎这首曲子，哪怕没看过电影，也听过歌曲，很容易被他的笛声感染，引发大脑产生强烈的共鸣。 曲子演奏完成，整个场馆内非常安静，没有人一个人鼓掌，所有人还沉浸在笛声营造的意境之中。 过了十几秒钟，薛家怡才记起自己主持人的职责，拿起话筒：“感人至深的曲子，不过这样的曲子不能听太多，接下来是军体拳表演，让大家回回神！” 激昂的伴奏音乐响起，冲散了刚才凝重的氛围，台下需要表演的人一个个上台准备，这是他们几乎天天练习的项目，几乎不需要排练，闭着眼睛都能打完整套拳。 声声呼喝中，整套军体拳打完，礼堂的氛围又重新热闹起来，节目表演继续，可惜后面再没有拿得出手的节目。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跟前面的表演比，后面安排的都是水平一般的节目，看的大家都不耐烦了。 好在时间也过的差不多了，到了该休息的时间，在一些人忍不住偷偷溜走的时候，两个主持人一起上台，宣布晚会结束，把大家集体解放了。 第733章 安养院 从阳和医院向西三公里的地方，同样在半山腰的位置，有一个幽静的安养院。 绿树掩映之中，远离都市喧嚣，一片十余亩大的院落，这里建成才不过两年的时间，刚刚投入使用，就享受到了特殊的待遇。 设计之初这里能容纳两三百老人，现在只住进了九十位老人，医生，护理人员的数量都按照最高规格配置，从各处养老机构调集了有多年经验的优秀医护，后勤人员。 安保也是由全香港最顶级的三家私人安保公司联合保障，所有工作人员进入之前都要签署严格保密协议，两年期限内没有特殊情况不准离开，也不准和外界进行任何方式的通信。 当然，他们的薪水待遇也是平时的三倍，合同期满后还将有不菲的奖励，更主要的是能得到几位大佬的认可，后续的升职加薪都可以想象到。 工作人员进驻后，发现这里除了管理严格外，医护人员数量比较多外，其他一切和原先的安养院，养老院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包括一些签署协议的老人在内，都不清楚为什么要搬到这个地方，只知道他们要进行一种新型抗衰老药剂实验，能免除他们今后二十年住在这里的费用。 这些挑选出来的老人各种条件都有，共同之处就是经济状况都不宽裕，没有子女亲友探望，属于纯粹的被遗忘人群，身体还都有各式各样的老年病，活一天就算赚一天了。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一些头脑还清醒的老人心中还有种早死早托生的心态，以为药物风险太大，才召集他们这样的人来进行临床实验。 谁知道，平平安安住了一个多月，除了每天一粒不知名的胶囊以外，其他一切和以前没有两样。 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这里的生活条件更好，医护人员更多，对他们的照顾和身体检查更加的无微不至，态度也更是没得说，还有心理医生时不时的主动找他们谈心，生怕他们有什么心理问题没有被及时发现。 除了少数几个痴呆症比较严重的老人，大部分的老人头脑还是清醒状态，多数人也能自主进行活动，只是健康状况有所差异。 身体好的能在跑步机上慢跑半个小时，也能去游泳池游上十几分钟，比很多不爱运动的年轻人都厉害，不过这样的只有少数几个人。 大多数也就是勉强能做到生活自理，能自己吃饭，自己上厕所，身体不舒服了知道找医生。 于世成就是身体比较好的人之一，过完年他已经八十四岁了，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这个年龄是老年人第二道坎。 他年轻的时候跑过船，做过建筑工人，开过计程车，与人合伙做过生意，做过数不清的不同工作，也见过了不少世事变迁，人情冷暖，唯独就是没有发过大财。 他的性格比较开朗乐观，可能这也是他健康活到现在的最大原因，一辈子没得过大病，活到这个岁数还没入土，能蹦能跳，能吃能喝，已经超越了大多数同时代的人了。 挣到再多的钱，没有个好身体，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靠别人帮助，一样也是悲哀，反而不如他现在自由自在。 几年前，相依为命一辈子的老婆走后，他就住进了李半城基金会下属的安养院，他的退休金和积蓄足以支撑他安享晚年。 老年人睡眠少，每天早早起来，到院子里溜达一圈，呼吸新鲜空气，洗漱完毕去食堂吃早点，然后去阅览室读书看报，或者去娱乐室找人打几圈麻将，或者下几盘棋，看看电视影碟，再感觉无聊，就找几个投脾气的老人侃侃时事新闻，名人八卦，一天时间很快就能过去了。 最近几天，于世成心情有点不太愉快，前面的两颗上颚门牙根部有点隐隐作痛，刚开始他以为是那天吃的食物太硬，有点用力过头了，没有在意，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过几天自然就没事了。 这两颗牙齿是一次交通事故中碰掉的，后来在牙科诊所种植了两颗昂贵的钛合金牙齿，据说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花费了十几万港币，好在有对方保险全额报销，要是让他自费他可舍不得。 两颗牙齿伴随他十几年来，一直没有事情，嘴里很多其他的牙齿逐渐松动掉落，这两颗种植钛合金牙齿始终安稳如故。 可是现在不行了，几天时间过去，牙痛没有消失，还变得越来越厉害，他不得不去求助医生帮忙。 别的养老机构一般都是和牙医诊所合作，这家安养院自己就配置了好几个专职牙科医生，搬到这里后，他们每个人的每颗牙齿都做过检查，有详细的档案记录。 听了于世成的情况后，几位牙医非常重视，马上对他的两颗牙齿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还刮取了他牙龈组织进行细胞培养检测。 抗癌病毒药剂上市一年多来，治愈的病人不计其数，可是黄湛那样重新长牙的情况仍然极为罕见，相关的新闻报道更少，人们的普遍认知也没有改变，尤其他这个年龄的老人，根本想不到是牙齿重新发育的情况。 当天下午，牙医就为于世成做了一个局部麻醉手术，彻底摘除了他的两颗钛合金种植牙，为了不影响他进食，临时为他做了一副活动义齿，让他先凑合着用。 听到医生说他要重新长牙，于世成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可是看看几位医生认真的表情，又想想这个安养院的特殊情况，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如果他真能长出新牙来，那他们每天服用的抗衰老药剂，那就不是一般的药剂了，是神药啊，牙齿都能重新生长，别的老化器官是不是也会重新生长呢？ 怪不得要签署好几份协议，不让和外界联系，配备这么多的医生，还有这么严密的安保措施，一般的药物临床实验也不需要这种待遇呀！ 于世成手里拿着牙医交给他的活动义齿，又回到了手术前待着的活动室，刚才一起聊天的几个老人都还在，看到他回来，一个顶着光头大脑袋的老人关心的问道：“成叔，你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这老人叫谢大山，大半辈子都是厨师，今年七十九岁，身体素质比他差多了，多走几步路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在这里，他俩算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 “你们看看！”于世成抬起头冲几个人呲牙，把刚拔掉两颗种植牙的上颚给他们展示了一下，用漏风的语气回答。 “给你拔掉了？看来需要重新种植了？”另一个干瘦老人问。 “不是，医生说我要长新牙，给我发了一副活动义齿！”于世成抬手给他们看了看手里拿的东西。 “哈哈，成叔，你真会开玩笑，多大岁数了还长牙？”谢大山大笑道。 于世成慢慢的坐到沙发上，然后才说道：“我开始也以为医生开玩笑，可他们都很认真，这就是把我们召集到这里做药剂试验的原因，不是生长一两颗牙，而是所有牙齿都要重新长出来，我的身体素质好，所以最先有反应，你们以后都会有反应，牙疼记得赶紧去找医生！” “不会吧，难道我们实验的不是抗衰老药剂，是返老还童的仙丹吗？”一个说话都费力气的肥胖老人疑惑道。 “仔细想想也就不奇怪了，神农实验室成立以来，抗癌药剂有了，艾滋病疫苗有了，这可都是世界级的医疗难题，能让我们重新长牙也没有那么难以理解了！”走过来的路上，于世成也慢慢想通了。 第734章 捐赠 “牙齿能重新生长，别的地方比如骨头，肌肉，内脏器官等等应该也能重新生长，我们实验的药物应该很不简单，怪不得这里保护的这么严密！”干瘦老人沈适以前是中文大学教授，分析能力很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沈教授，你对我们服用的药物了解的多吗，给我们讲讲？”谢大山问出了几个人的心声，以前在一起聊天，他们都不耐烦听这老头说话，很多名词他们都不懂，现在巴不得他多说几句，给他们上上课，解答大家的疑惑。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的身体是有很多微小的细胞组成的，不同种类的细胞像积木一样，搭建起来我们的骨骼肌肉，血管筋脉，身体的各个内脏器官，还有我们的皮肤毛发等等，这些细胞也会衰老死亡，但是我们每个人的身体内都有一类细胞，叫做干细胞，它们平时没有具体功能，唯一的作用，就是替换这些衰老死亡的细胞，保持我们身体的功能，我们服用的药物，就是促进这些干细胞的生长发育，其中涉及到很多复杂深奥的生物学和医学知识，我了解的也很有限！” 沈适尽量用浅显的语言解释了一遍，看着仍然懵懵懂懂的几个人，他也无能为力了，谈起名人八卦，国际形势，他们能滔滔不绝，这些最浅显的生物学知识，理解起来都费劲。 于世成的牙疼只是一个开始的信号，后续很多老人有了类似的现象，尤其是那些种植牙疼痛的最明显，其次是后续镶补的牙齿，那些牙齿松动的，最后是那些早就掉落的牙齿，几个牙医短短几天就成了这个安养院最忙碌的人。 每天的诊室外面都有人等待检查和拔牙，好在总人数有限，忙碌过去这一阵后，他们就清闲了很多。 牙齿的生长是个很长的过程，一颗恒牙从牙床长出到完成，通常最快也要一个月时间，慢的话需要三个月甚至更长。 安养院里老头老太太们纷纷长牙的消息，当然第一时间汇报给了神农基金会的各位董事，这也意味着十九药剂开始真正生效了。 再对照一下擂鼓岛上面乒乓球打的越来越熟练的两只黑猩猩，不由得他们不开心啊，就算药剂后续效果不明显，能长出新牙，肌肉和骨骼能一定的恢复力量，那也不算白投资这么多钱！ 更何况还有好几种特效药正在临床实验之中，随便哪一种药物，未来可能都是每年十几亿，几十亿美元的市场。 就算他们不是每家都能靠销售这些药物获益，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进香港就医，让这里的地产价值持续走高，他们各自的身家也一样跟着水涨船高了。 已经有财经专业人士统计过，一年多以来，随着香港经济向好发展，香港前十大家族资产普遍上涨，为首的李半城家族资产总值涨幅最大，超过百分之七十。 这些家族普遍涉足房地产业，资产涨幅最小的霍氏家族也超过百分之十五以上，都是资产几百亿上千亿港币的产业，随便涨一点就够一大家子几十年消费了。 对这些豪门家族来说，财富达到一定程度，比的就不是单纯的数字了。 产业的稳定性，盈利前景，在外的名声，人脉，政商关系，子女后代接班人选等等，哪一样都比单纯的财富数字更重要。 尤其是八十年代香港回归的进程，从谈判拉锯到签署条约，到基本法起草，特区筹备成立，再到正式回归，二十多年间波涛汹涌，期间还伴随着八七年股灾，九七年横扫亚洲的金融危机，能坚持到现在屹立不倒的家族，都少不了眼光敏锐，头脑清醒的掌舵人进行决策。 神农实验室的董事席位，去年成立之初包括了曾凡，李半城，何赌王，霍雄东，邵一夫，李万基，吴伟正，邝晓卿，郑福彤九个人。 曾凡当然是董事长，没有他的参与，这个实验室也没有成立的必要了，他还拥有百分之五十投票权，按照当时黄河药业的捐献股份排名，他的出资额仅次于李半城，排名第二，其他几位董事每一位的捐献数额，按照黄河药业当时股份价值都在五十亿港币以上。 为了控制董事会的数量，其他一些捐赠相对数额较少的富豪，就没有加入董事会，反正神农基金会是非盈利机构，董事职位象征的意义更大一些，好处不一定有多少，捐款的时候反而不能落后，曾凡的提议大家都没有意见就通过了。 如果按照现在实验室持有的黄河药业股份计算，那这些人的捐赠数额还要翻上几倍不止，当时入股黄河药业只是一笔捐赠，尽管回报的不是金钱，现在看来回报价值不止千金，甚至都不是金钱所能衡量了。 十九药剂对普通人保密，但是在富豪的小圈子里并不是秘密，几大富豪联手进行的临床实验也瞒不住有心人，实验的进展对这些人来说，同样算不上秘密。 他们的圈子并不大，董事们自己也不可能对多年老友真正保密，甚至还要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去，到了他们的身份地位，炫耀财富带不来多少快感了，炫耀我有你没有的东西，那就不一样了。 带来的后果，那就是想要为神农实验室捐款的富豪多了十几个，十九药剂尽管在秘密进行临床实验，可是并没有上市销售的计划，想要提前享用到，先成为捐助者再说，成立之初就规定了不接受小额捐款，最少得是亿元起步。 实验室现在并不缺钱，黄河药业的股份卖出去一小部分，就支持完成了岛屿的建设，剩余的资金现在还有上百亿港币，随着股市上涨，剩余的股份价值还会更高。 曾凡负责实验室研发，实验室的资金运作则是其他几位董事联合进行管理，价值上千亿港币的股份和现金，躺在银行里太浪费了。 有了这些大佬们管理，曾凡的花钱速度还赶不上他们挣钱的速度，一年多来，神农实验室资金增值速度超过了李半城家族，翻了一倍还多。 当然，这也得益于黄河药业的股份上涨，如果按照曾凡自己的性格，当时把股份全部套现，那损失的可就太大了。 神农实验室是非盈利机构，所有资金不进行分红，只用于实验室自身运转，可是自有资金仍然可以投资获利，当然也可以接受外界捐赠。 现在要不要接受捐赠，反而成了一个需要讨论的议题，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还是商议十九药剂的临床实验问题。 临床实验的相关资料信息董事们都比曾凡更关心，同样的信息他们的解读能力肯定比不上曾凡，董事会议与其说讨论问题，不如说是让曾凡给他们上课，面对面的解答临床实验中的问题。 当初两只黑猩猩的长牙还有可能是作假，现在他们自己挑选实验对象，自己派人全程参与制药，参与安养院的实验计划，那么多老人陆陆续续的开始长牙，事实摆在眼前，比任何科学论文，命相大师的话更有说服力，不由得他们不相信。 董事会议还在年前决定启动临床实验的那个会议室进行，如果说当初他们还是以礼贤下士的心态捐助神农实验室，现在面对曾凡，各自心态就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几个人看着曾凡的眼神让他感觉全身不自在，仿佛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身上自带光环的神仙一样。 看看黄大仙庙的鼎盛香火就知道了，和香港人讲唯物主义，无神论那是对牛弹琴，人家根本不信那一套。 第735章 诊断 曾凡在会议桌前坐下，其他人才纷纷落座，以前几次开会可没有这么多讲究。 原先几次都是谁先到谁先坐，该来的都来了就开会，通常人都到不齐，派各自的晚辈代表过来开会是常事。 毕竟年纪都不小了，除了曾凡外，最年轻的吴伟正都已经六十了，其次就要数快八十岁的李半城，邝晓卿，年纪最大的邵一夫都已经九十九了，有个头疼脑热不舒服再正常不过，往往这种情况都要保密，很容易引起关联企业股价跳水。 上一次是人数最齐的会，这一次不仅人数齐，还都比曾凡来的早，他提前半小时从擂鼓岛出发，就是不想迟到，没想到还是最后一个到的人。 “不好意思，让各位等我一个人，实在过意不去，咱们直接开始正题吧，实验室资金交给大家运营我很放心，过去一年的收益也证明了这一点，至于接收捐赠的问题，我这方面经验很少，愿意尊重大家的意见！”曾凡率先表明态度。 “曾先生太客气了，你创办的几家公司不用亲自管理，财富增长速度就超越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辈子打拼，保障实验室的资金需求，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何赌王马上说道。 “实验室资金很充裕，对捐赠的需求并不迫切，就算曾先生有大手笔的投入需求，相信我们在座众位联手也能应对，我觉得完全可以停止接受捐赠！”李半城亮明自己的态度。 显然曾凡进来前，他们已经讨论一会了，看样子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神农实验室是非盈利机构，所有利润不进行分红，可是各种科技成果商业转化却需要选择合作伙伴，目前的几个创始董事当然是优先选择对象，现在最大的直接受益对象就是黄河药业，股价已经超过三千亿港币。 以后随着多款新药品，新型疫苗上市，可以预见未来的股价还会持续上涨，破万亿港币的市值都可以预期。 如果引进新的捐赠者，未来董事会的规模还会扩大，现有的董事话语权会不断被稀释，当然曾凡除外，他的百分之五十投票权是神农实验室初始规则之一，只要他自己不放弃，没有人能剥夺，也不会被稀释。 其他董事就没有曾凡的特权了，原先的规定捐赠超过五十亿港币自动获得董事席位，随着十九药剂的出现，已经成了对他们的限制，有实力花这笔钱，也想花这笔钱的大有人在，这应该是李半城不想看到的。 很少在会上发言的霍雄东也表态：“我同意李先生的意见，既然不缺资金，没必要加入太多来意不明的董事！” 除了曾凡以外，其他的董事平分百分之五十投票权，他们不是股份公司，其他人只要能进入董事会，发言权和投票权都是平等的。 “或许我们可以变动一下规则，我们都是创始成员，规定为常任董事，可以长期任职，后进董事为非常任董事，只有两年任期！”邵一夫是支持继续接受捐赠的一派，他觉得太封闭了不利于发展。 “我同意六叔的意见，人多力量大嘛，我们没必要自我设限，那样太得罪人了！”郑福彤跟着发言。 “五十亿港币的捐赠门槛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很多，但是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可能还不到一年的利润，我认为应该审查捐赠者资金来源，必须是合法来源的本人名下资金，董事人选不可以指派代理人，今后每次开会也只能本人参加！”李万基没有直接说支持谁，他话里的含义显然是不同意停止接受捐赠。 神农实验室成立之初，就是为了支持曾凡科研，大家都是捐赠手里黄河药业的股份，当初实际投入也不算多，相当于转手人情惠而不费，也没把这个董事身份太当回事。 从规则制定就能看出来，曾凡百分之五十投票权，他的提案，只要有任何一个董事赞同就能通过，而其他所有董事全部同意的提案，只要曾凡不同意，那就无法通过，这个条款比联合国的一票否决权还霸道，大家也都同意了。 一年多来开过几次董事会，科研方面曾凡说了算，董事们用各自的影响力帮助他扫平政策上的阻碍，资金运营管理方面，曾凡也很少发言，全部听从他们的意见，大家配合的一直挺好。 如果增加新的董事进来，未必会有他们这样的默契，可能平添很多变数，香港本地人还好商量，大家互相都有了解，生意也彼此都有合作往来，要是外来的猛龙，那可就不好说了，可能这也是李半城担忧的事情。 可是神农实验室的影响力要扩展到外面，董事只局限在本地显然也不太现实，引进外部的董事也是理所当然，本来他们只是支持曾凡做研究，人越多支持力量越大，做成事的概率也越大。 两方面的意见都有各自道理，后续发言的邝晓卿和吴伟正也不赞同停止接受捐赠，局势很明显，何赌王最后总结发言，不停止接受捐赠，将邵一夫和李万基的意见写入新的董事会章程，审查捐赠资金来源，后续进入的董事任期只有两年。 真的查起来，有多少富豪的资金完全干净，最后的决定权还不是在他们这些创始董事手里，相当于新加入者需要先通过大家的审核。 接下来又讨论十九药剂临床实验的事情，李半城提议被否决丝毫没有气恼，仍然是笑呵呵的模样：“从目前的实验记录来看，身体强健的老人，服药生效的时间最快，也最先长牙，衰老情况越严重，生效时间越晚，曾先生，你认为我们有没有必要扩大临床实验的年龄范围呢？” “根据参与临床实验老人的最新身体数据分析，最先长牙的于世成，还需要持续服药两年时间，才可能达到预期效果，完成全身大部分细胞的修复或者替换，其他老人大部分服药期都要更长，整个药物起作用时间在停止服药后，还要延续一个月左右，也就是说，这次临床实验估计要到零八年初才能结束！在此之前，我认为不应该扩大临床实验的参与人数！”曾凡认真的说道。 “我们的心思曾先生应该清楚，目前这批人服药五十多天还没有发现副作用，大部分都已经开始重新长牙了，我是很羡慕呀，如果我们只服药到长牙就停下来，是不是风险就小很多了？”邵一夫问出大家的心声。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看来有这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曾凡。 “各位近期的体检报告我都看过了，除了霍先生，别人如果愿意以身试药的话，我不反对，应该不会有太大风险！”曾凡想了想说道，他不想说违心的话，从目前的实验情况得出结论，确实没有什么风险。 当初他设计这种需要长期服药才起效果，也是从安全和普适性的角度考虑，中止服药理论上停止对干细胞的催化，身体继续以前的衰老进程，生理上应该不会有别的副作用。 “为什么只有我不行，我的身体也很好呀？”霍雄东不服气的问。 “开完会我建议霍先生去阳和医院找陈士奇医生做个详细检查，我怀疑你身体有癌变的可能，就算检查不能完全确认，我也建议你注射三零一号抗癌药剂，通过示踪剂观察一下，你的胰腺可能有问题！”曾凡面色平静的说道。 听他这么说，霍雄东不能不信，曾凡虽然没当过医生，可是神农实验室发明的哪一种药物都是那些资深医生研究一辈子也做不出来的，对人身体的了解不达到一定程度，怎么可能研究出来？ 他既然说有问题，那肯定是有相当把握了，看来要换个私人医生了，就算没有曾凡的眼光，也不能差太多吧！ 霍雄东在内心嘀咕道。 第736章 富豪们 他们开会的正事也讨论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曾凡的答疑解惑时间，几位董事都建议霍雄东马上去隔壁的医院检查，大家等着看结果。 过去谈癌色变，现在癌症成了流感一样的病症，并没有那么可怕了，大家的心态都很轻松。 何赌王和霍雄东的关系最好，大家都知道当初没有霍雄东的财力支持，何赌王不可能拿下澳门的赌业专营权，算是他的贵人之一，两个人一起离开会议室去了阳和医院做检查，其余众人在这里等消息。 他们在会议桌两侧对面而坐，每个人没有固定位置，坐在曾凡的侧面的郑福彤笑呵呵问：“不知道曾先生对新增董事有什么看法？” “我只负责花钱做研究，这方面听几位前辈的意见就行了！”曾凡表态道，以后能经过他们审核的肯定都是一方大佬，人数越多对神农实验室的帮助越大，他当然乐见其成。 “曾先生虽然年轻，却有将将之才，你负责坐镇中军，我们一群老朽负责冲锋陷阵！”邵一夫大笑着说道。 “邵先生过誉了，我可不敢当，我自认也就是头脑比较灵活，做些理科研究还有心得，神农实验室以后能不能稳定运行，还要靠几位前辈大力支持，帮着掌控方向，让我不至于犯错误！”曾凡谦虚的说道。 “呵呵，曾先生有意扩展神农实验室的研究范围？”李半城马上问道，曾凡不得不佩服他的思维能力，运转的太快了。 “有一些模糊的想法，还不太成熟，李先生既然问，那我就说出来请各位参详一二，神农实验室以后可能还会涉及到化学，物理，计算机等方面的学科，但是社会科学方面不是我擅长，十九药剂等新型药剂的出现，各种疾病未来大部分都会治愈，长寿人群会越来越多，以后的社会形态会有哪些方面的变化，都是新的课题，既然我们有钱，或许可以成立一个平行于神农实验室的社会学研究机构，对未来的社会走向进行研究！”曾凡相信他们都应该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与其打各自的小九九，不如摊开来说，光明正大的组织人商讨对策。 “这确实是很重要的课题，到了我们这个年龄，都面临选择接班人的问题，可是儿子不成器怎么办？如果我们还能健康工作二三十年，可以继续培养下一代，完全不必急着交班嘛！”李万基心有戚戚道。 他的事业蒸蒸日上的同时，两个儿子却没有继承他的商业头脑，不仅如此，还都不急着结婚，很多他的同龄人第四代都有了，他还没有抱上孙子，你说着急不着急！ “四叔，我认为十九药剂可不仅仅能让你再健康工作二三十年，甚至能让你工作到不想工作，以后过百岁的老人像现在六十岁的老人一样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确实很有必要提前进行研究！”吴伟正在这方面想的也比较深，这群老人里面他最年轻，头脑也更灵活。 老一辈的富豪大多都没受过正规的大学教育，纯粹的社会大学毕业，吴伟正父亲是留德建筑学博士，他本身在香港长大，在灯塔国上大学，又是哥伦比亚大学工商管理学硕士，无论知识体系还是商业手段更加现代化，与曾凡思维方式也更接近。 谈论起这些话题吴伟正的发言多了起来，很多观点都是这些老人没想过的，曾凡也感觉非常受启发。 这些富豪们涉及到擅长的商业问题时确实都有独到之处，但是思考其他问题往往和常人也没有太大区别，近距离接触，如果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也不会感觉有多少特殊的地方。 他们每个人都是自己商业王国的国王，大部分时间都在下属和晚辈敬畏的目光中生活，难得有这么多身份相当的人聚集在一起，平等交流的机会，可以畅所欲言的讨论问题，一个问题就能掰扯很长时间。 尤其是这种对未来社会变化的预测，也只是基于自身社会经验的推论，谁也别想完全说服别人，本身就是个复杂的问题，他们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讨论出来一个眉目。 “这种事情很难有定论，现在也没有曾先生这样天才的研究人员主持，我看不如大家各自选择一所大学，赞助一笔钱，请他们的教授组织人作为一个课题，进行系统性研究，最后大家把成果综合到一起进行比较，总能有个比较准确的结论！”李半城最后提议道。 出钱请专业的人士帮他们做事情，这是老板们都擅长的工作，得到大家的一致响应，确实是个省时省力的好办法。 两个多小时过去，只有何赌王一个人回来，苦笑着向大家汇报：“曾先生果然厉害，只看几页报告就能诊断出早期胰腺癌，霍先生要住医院几天，接受观察治疗！” 知道了结果，大家今天的会议也到此为止，各自打道回府，曾凡准备回去看一下父母，然后回擂鼓岛继续闭关科研。 几位大佬各自车队纷纷离开，最后出门的李半城邀请曾凡上他的车，看来是还有话没说完。 “曾先生去哪里，我送你一程！”李半城笑呵呵问道。 “去码头吧，我要回擂鼓岛！”曾凡想了想，父母这个时间应该都不在家，回去也没意思，还是直接回岛上吧。 “台湾塑业王远庆，马来西亚嘉楠集团郭鹤龄，新加坡近东机构黄廷远，泰国方大集团谢民国，他们四个加入董事会曾先生认为怎么样？”李半城很直接的询问道。 这四个人都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出生，都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富豪，家族横跨政商两界，身份地位和现在的李半城不相上下，从某种程度来说，对所在地的影响力还超过他。 四个家族都是人丁兴旺，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繁衍发展，人才辈出，在当地的关系网庞大无比，不像李家人丁单薄，也就是财产和经营方面占据一些优势。 “他们愿意支持神农实验室发展，我当然欢迎，只是他们未必有时间过来开会吧，新规则又不允许派人代理参加！”曾凡疑问道。 他不怀疑这几个人的实力，只是没想到十九药剂还在秘密实验，消息就已经传出去了，他们的保密措施究竟还有没有必要？ “哈哈，曾先生说笑了，你就是搞网络的专家，我们的规则没有一条不允许网络会议吧？距离难道还成问题吗？”李半城大笑道。 “对对对，是我思路有点狭隘了！我可以开发一套专用通讯系统，确保我们的会议安全！这个完全没有问题！”曾凡马上反应过来。 李半城一开始旗帜鲜明的要求停止接受捐赠，就是在故意的唱高调，引得众人反对，反而能让大家迅速达成一致意见，看来是早就预谋好了。 就是不知道会议上有几个人在配合他演戏，这帮老家伙，一辈子和人斗心眼，曾凡庆幸自己没心思和他们作对，不然被卖掉可能还要帮他们数钱呢！ “曾先生，十九药剂除了你说过的失忆风险外，还有什么可能的副作用吗？”车内安静了一会，李半城又问道。 第737章 公司扩张 防弹轿车的自重很高，行驶在路上异常平稳，窗外的声音几乎完全隔绝，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后座空间显得格外安静。 显然十九药剂对李半城的诱惑也很大，曾凡看着窗外的景色平静的回答道：“根据目前实验的情况来看，还没有发现其他生理副作用的可能，但是别的方面可能的副作用，我觉得影响更大，如果提前服用要做好准备！” “哦~？比如呢，哪方面？” “心理上的影响，我对心理学涉猎不多，说的也不一定对，如果忽然发现生命可以变得更长久，还能不能保持原来的心态，是个很大的问题，这对我们每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都会产生巨大的颠覆效应，这也是我提议要进行社会学研究的原因之一，这方面的潜在影响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变成严重的副作用！”曾凡认真的说道。 “呵呵，确实如此，我们这些人还没有服药，心态就已经产生微妙的变化了！你提醒的对，我决定暂时不服药，等临床实验完全结束后看情况再说，我还等得起！”李半城下定决心缓缓说道。 车队缓缓停到了码头附近的路边，曾凡告别李半城，下车后和耿厉，张也会合，登上了快艇返回擂鼓岛。 磐石安保的人员年后又进行了扩充，除了几十名女队员和教练外，还增加了几十名男队员，以及一批本地招募的教官和管理人员，今年开始将大力发展神农实验室以外的安保业务。 单纯这个小岛和岸上的药剂实验室也不需要这么多安保人员，但是曾凡不想让安保公司只为实验室工作，现在外面的工作收入很少，慢慢增加总会多起来。 对这些安保公司来说，在外面的业务挣钱不是最主要的目的，更主要的是训练这些安保人员，通过各种不同业务，提升他们的综合素质，这比在岛上单纯的培训有用多了。 神农实验室的规模以后肯定会扩大，也不会局限于香港，与其到时候现招人，哪比提前培养更方便，反正他又不差这些人的工资。 不过在那些富豪的眼里，大多认为他就是缺乏安全感，十来年前的绑架案，还有那些香港黑帮片在内地影响太大了，这样做也可以理解。 香港的黑帮回归后经过历次打击整顿，早已经不复往日光景，要么洗白上岸，要么树倒猢狲散，敢声称自己是黑帮的，抓住可以直接判刑。 过去的组织和人或许还在，已经没有了往日敢和警察叫板的嚣张气焰，那些没被关进监狱的老大们，纷纷秉承低调做人的态度，电影中动不动纠集几十人上百人互砍抢地盘的场景，早就已经成为过去了。 现在，无论是那些上岸的黑道大佬，还是那些自食其力的小弟们，都在直接或者间接的给几大家族打工，敢打他们主意的几十年间也就出了个张子强，也间接促进了香港安保产业的发展。 这也不意味着再没有犯罪发生，只是需要更高的技术手段，各种安防设备的普及，让犯罪成本更高昂，小偷小摸的当然不可避免，也就只能威胁下普通人，根本成不了气候了。 为了培训这些保安，曾凡不仅高薪聘请了好几个范玉玲这样的退役警官，还请来李半城，何赌王麾下的安保经理，曾经的社团头目来给他们上课，讲解一些只有行内人才懂的知识，就为了让他们在后面的工作中少犯错误。 耿厉，吴小林，严彪这些经理也一样要跟着接受培训，比起单兵作战能力，曾凡相信他们不输别人，但是做安保能打反而排在后面，组织体系，指挥调度能力，情报分析能力更加重要，要做到这些，对这里的情况不够了解肯定不行。 这些情况，曾凡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不过他是出钱的大老板，有钱就是可以任性，他觉得保安人员不够，就从内地招人往这边调，他觉得人员需要培训，那就请专业人士过来上课。 那些被邀请的人就算不卖他面子，也要看在几位大佬的面子，至少还没有遇到不识趣的人，被邀请过来的专业人士讲课都很认真。 磐石安保也因为过年后这轮培训在业内有了一定名气，外接的业务多了起来，不再局限于演唱会维持秩序，其他类似的高端会议安保，商业活动安保，物业安保等等类型也丰富起来。 曾凡只负责出建议，后续工作都交给别人，至少耿厉没有去年那么闲了，请人过来上课一般都是他自己出面，还要全程陪同，外面来的业务很多也要他去谈，说是全交给吴小林，严彪，可是业务多了总有抽不开身的时候，谁让他是安保公司老板呢。 这里面起作用最大的应该是他老婆葛仙芝，刚来了在岛上熟悉安保公司各项工作，看别人都忙忙碌碌，就自己老公整天没事瞎逛，当然不满意了。 都不需要强迫耿厉，只是发挥了大多数女人都有的优势，看见一次念叨他一次，白天念叨，晚上也念叨，他躲都没法躲，自然就勤快了起来，主动跑出去联系业务了。 经常跟着曾凡会见各位大佬，耿厉跟这些人的陪同人员也都混熟了，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这些人脉发动起来，安保业务那还不是滚滚而来。 刚开始只是香港本地业务，这里很多公司都要发展内地业务，长河集团，恒业集团，九龙库，新世纪都是香港前几名的地产商，在内地同样有很多地产项目，难免需要内地安保服务，尤其是物业安保方面。 这一下两边业务也能互相提供衔接了，开始在内地主要城市开设分公司，培训人员拓展当地业务。 一开始耿厉只是躲老婆被动工作，没想到这一忙碌起来，还真把生意越搞越大，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了。 不过半年多时间，磐石安保在内地多了七家分公司，以前只局限于燕京的业务，迅速扩展了到全国，人员扩充了一半以上，大部分都是物业安保，但是有名气和没有名气收费标准不一样，他们起步业务都是为香港物业公司服务，天生就比其他本地安保公司高出一档。 磐石安保有自己整套的培训教程，自己的业务规范，全部都是退伍兵的安保人员精气神都比其他公司强不是一星半点，当然待遇同样也高一大截。 内地人员基础扩大，香港再缺人也好调动了，以前还需要两三个月招聘培训，现在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至于人员招聘，一开始就是耿厉自己的战友介绍战友，后来有冯倩介绍过来的退伍兵，磐石安保扩张到现在，安保人员都不需要社会招聘了，以老带新互相引荐，很多兵退伍手续没有办完，这里就预留好了位置，根本不愁招不到人。 当年在部队的时候，耿厉也就当过班长，管过十多个人，没想到退伍了十来年，手下雇佣了两千多人，过去的营长都没有他现在神气。 没办法，跟着他混饭吃的营长连长都有好几个，至于班长排长那就更多了，很多人他都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记不过来。 公司扩张到现在规模，耿厉用不着事必躬亲了，成立分公司或者洽谈重要的业务合作他要亲自出面，去见当地领导，或者合作的公司经理，有了和曾凡接触各位大佬的底气在，与这些地方领导和项目经理见面，他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挥洒自如，本来口才就好，稍微发挥一下，就把那些人忽悠晕了。 饭桌上谈生意，掌握了主动权，那就好办了，也不需要假公济私，磐石安保要实力有实力，要人脉有人脉，那还不是无往不利。 磐石安保能迅速扩张，除了耿厉在香港带过来的业务，也离不开冯倩这个股东提供的人脉关系，还有童铁山，严彪几个战友这些年在燕京培训的人员基础，没有这些人员打底，他们光有业务也做不到迅速扩张。 第738章 向外发展 成都分公司是磐石安保计划中成立的国内第八家分公司，也是这轮扩张的最后一个分公司，几年积累的资深安保基本上都抽调空了，还从香港调回来一批老员工，才算勉强完成这次扩张计划。 后续几年都要慢慢发展，耿厉过去没有管理企业的经验，可是在香港听过看过很多，年初还被培训了一轮，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典故还是知道的，商界从来不缺乏这样的反面教材。 即便分公司刚成立就有业务做，初期想要挣钱也不可能，光把投入的成本收回来都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要不是香港分公司的收入丰厚，耿厉又要背债了。 童铁山现在是内地公司的实际管理者，全程跟着他跑遍几个城市，组建各地分公司，安排当地负责人选，招兵买马接手新业务，比只负责联系领导拉关系的耿厉辛苦多了。 好在有了在燕京几年发展的经验，选择基地建设训练场地， 保安宿舍等等一系列流程这半年也做熟了。 市场经济钱到位一切都好办，更何况还有本地的战友一起帮忙联系，他们已经不像鹏城分公司那么手忙脚乱了。 在成都基地的一间办公室，忙了一天的童铁山和耿厉，坐一起交流工作情况。 “香港分公司攒下那点钱差不多都花出去了吧？看来你就是个过路财神呀！”童铁山开玩笑道。 “舍得舍得，没有舍哪有得？你知道香港那些大佬怎么发家的，哪一个早期不是大把花钱，到处借钱，背上一屁股的债，我这好歹不用欠别人！”耿厉这几年跟着曾凡没有白混，那些大佬们的发家史都了解的门清，很多都是外界不知道的内幕资料，这也是他忽悠那些没见过市面的官员和老板的利器。 尽管已经回归快十年，没去过香港的还有很多人，哪怕这些官员和老板去过香港，也绝对没有他了解的多，这点还真不是吹牛。 “我听说那边的实验室，潜艇和直升机都配备了，曾老板想要去玩寻宝游戏吗？”一向以黑脸硬汉形象示人的童铁山也难掩八卦之心。 “这都是机密，跟你说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向外透露，曾凡是计算机专家，还是生物学家，两样都是全世界最顶尖水平，当前就在研究怎么样把两样结合起来！”有曾凡的熏陶，耿厉对这些也不是一无所知了。 “你说的应该不是秘密吧？他不是还发表过什么基因模拟程序的论文嘛！几年前新闻上都报道过，说是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的重大突破，结果到现在也没信！”童铁山没那么好忽悠。 “你也知道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是用计算机模拟生物发育生长的过程，现在是反向的研究，懂吗？用微生物来做计算机，肉眼都看不见的细菌，像部队一样自由组队变成一台会侦查能无线通讯的计算机，可以听从控制，在海洋里面快速繁衍扩散，你能想象那是什么场景吗？”耿厉一打开话匣子那必须要把人唬住，更何况是和绝对信任的战友在一起，说起来也没有顾忌。 “卧槽，你又吹牛吧？那要是遍布全球，不是比侦察卫星还厉害，什么飞机军舰潜艇都无所遁形了？”童铁山更不信了。 “现实往往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以前那些皇帝们做梦都想要的长生不老药，现在都快做出来了，你敢想吗，八十多的老头老太太满嘴长新牙，我亲眼看见的就不止一个人，是一大群，香港那些大佬们把曾凡都快当神仙拜了，我们的业务谈起来为什么这么顺利，狐假虎威罢了！巴不得曾凡多麻烦他们！”耿厉心里憋着很多秘密，也很有倾吐的欲望，难得有个可以畅谈的人，当然不会放过机会，要着实的过过瘾。 “那个传言是真的了？”童铁山将信将疑道。 “什么传言？” “有人怀疑前年的非典是专门针对我们的生物武器，曾凡是知道内幕才跑到香港，研究出抗癌药剂来说服大佬们支持他，成立神农实验室！”童铁山说道。 “是不是生物武器，那我就不知道了，据说国内闹的挺厉害，在那边没见新闻报道，也没听他说过，但是来香港和研究抗癌药剂，都是临时决定，我全程经历。本来上市敲钟后，我们第二天就准备回去了，黄湛那老头给他写了封信，他也想去见见，见了面发现黄湛肺癌晚期，随时可能要挂，才尝试研制抗癌药剂，在港岛大学实验室忙活了三天三夜，我和吴小林就在实验室陪着，黄老头闺女还不愿意让老头试药，差点白忙活一场......” 耿厉唾沫横飞的介绍了当时的情况，还有后续的发展，除了曾凡自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整个过程了。 “说起这抗癌药剂，去年就说要获得诺贝尔奖，结果连提名都没有，今年不知道有戏没戏呢？”童铁山对这个有点念念不忘。 “这你就不懂了，抗癌药剂西方的媒体都不怎么报道，反而是有很多质疑的声音，你知道为什么吗？涉及到那些制药公司太多的利益了，很多癌症治疗药剂都是他们的命根子，摇钱树，发个诺贝尔奖，那不就是承认药效了吗？一年损失几百亿美元，当然是能拖几年就拖几年了，反正这个奖也没有时效性，曾凡自己都不在意，又不差那百八十万的奖金！”耿厉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些资本家真没良心！” “良心重要，还是钱重要，为什么抗癌药剂一针十万块？讲良心救命的药免费白送算了，以后也没人研究了！” “说的也是！都是无利不起早儿！” “我们暂时不组建新的分公司了，但是各个分公司的人员要继续扩充，训练和把关也都不能松懈，香港那边还会调人过去！”耿厉又谈起正事。 “你得有个准数吧，咱们不停的招老兵，不知道的以为要图谋不轨呢？”童铁山都替他心疼花出去的钱。 内地这边工资低，一个月也要两三千块，多招一百个人就是二三十万，这还不算其他支出，包吃包住每天日常训练，都需要不小的花费。 “你真想图谋不轨，看那些人有几个还听你指挥，咱们就是教练，有人背书你怕什么，你以为香港那边工作签证很好搞吗？尤其是还这么多退伍兵？没有上面默许能行？咱们的业务还会向外扩展，以后你把工作慢慢交给孙宁，年底或者明年你也去香港！”耿厉交代道。 “还要向哪里扩展？”童铁山不解问道。 第739章 小别胜新婚 “需要动家伙的地方，中东和非洲！”耿厉握了一下拳，才缓缓说道。 “这是真的要卖命了？”童铁山马上就来精神了，盯着老战友问道。 “是有风险，但是报酬也高，更主要的是锻炼人，以后的医学进步会很快，缺胳膊少腿都能让你重新长出来，只要当时不死，就能给你救回来！”耿厉笑着说。 “你放心，我肯定得选一批精英送过去！” “家里你得安顿好，不然到时候嫂子该埋怨我了！”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只要按时把工资拿回去，她才不管我去哪儿呢！” “那可不一样，在国内你再怎么跑她知道你不会出事，出国还是去那种地区就不一定了，还是要取得谅解，要是闹得你家宅不宁，那我就罪过了！”耿厉看他满不在乎，忍不住提醒。 “行了，我知道，一定说服她！”童铁山嘴上答应道。 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情，耿厉也不好多说，嘱咐几句就过去了。 成都分公司的业务安排好，他在内地的工作也全做完了，第二天告别童铁山，乘飞机回了香港。 张也和葛仙芝到机场接耿厉，出了机场直接到码头，搭上快艇回了擂鼓岛。 离开了半年多，岛上变化不大，除了人增加了不少，建筑还是那些建筑，意外的没看到那艘郑福彤送过来的游轮。 “游轮怎么不在，又出海训练了吗？”耿厉问道。 “肖腾带人出去的，好几天了，配合曾凡做通讯实验，还要采集一些生物样本！”张也解释道。 “那些蓝藻真能通讯了？”耿厉尽管跟童铁山吹的很邪乎，其实他自己也半信半疑，没想到他说的还太保守了。 “你先跟嫂子回去放行李，过后来调度室找我，让你开开眼界！”张也帮他将行李箱搬上码头停的悍马，没有再送他们去公寓，转身离开了。 夫妻俩人小别胜新婚，肯定有不少话要说，他可不想当电灯泡，接机任务完成，赶紧消失掉。 葛仙芝年后来到香港没一个月，看不惯耿厉懒散，念叨的他跑出去联系业务，结果这一忙起来搞大发了，一分开又是半年时间，他们从结婚到现在，一直都是聚少离多，孩子都十多岁了，两口子过的还和牛郎织女差不多。 他们的公寓就在曾凡隔壁，也是一样的布局结构，耿厉原先自己住，房间总是乱糟糟，他还不让别人帮他打扫，葛仙芝来了之后，每天都要收拾一遍，房间里变得整齐又干净。 时隔半年，再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着干干净净的房间，耿厉还有点不太适应，生怕把地面踩脏，把沙发坐皱了。 “怎么了，到自己家，还得请你进屋啊！”葛仙芝看他的模样，笑着推了他一把。 “你把地面擦的这么亮，我担心踩上去摔个劈叉！”耿厉打趣道。 “为了欢迎你回家，我特意花功夫打扫，你还不满意，早知道我就不去接你了！” “这里就是个临时住的地方，差不多就行，都像你这样，后勤那些人该没事做了！”耿厉忍不住反驳，将箱子拉进卧室里，身体向后一倒躺在床上。 “你还担心其他人没事情做？你最该担心的就是你自己！”葛仙芝跟着走进房间，白了他一眼，弯腰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 干净的挂上衣架放到衣柜里，没洗的直接扔到一边，准备待会一起清洗。 “我出去忙活了半年多，才刚回来你就又开始嫌弃我，你这娘们还能不能过了？”耿厉不满道。 “好啊！刚进门你就挑我毛病，你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了？”葛仙芝把箱子盖狠狠一摔，质问道。 “哎~！你可过分了啊，咱俩本来就聚少离多，我从没有怀疑过你吧，这点信任都没有，那咱俩的问题可就大了！”耿厉双手一撑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葛仙芝看他要急眼，意识到自己话说过头了，马上做到他身边，双手抱着他的胳膊道歉：“是我说错了，这不是话赶话嘛，你个大男人，我唠叨你几句都不行？” “心里没有这么想，话赶话怎么赶出来？归根结底还是不信任我！”耿厉一看唬住这女人了，当然要乘胜追击，重新确立自己的威信。 “这里的电影电视剧都是这样的内容，你一出去几个月，在外面应酬，我能不担心嘛？” “早知道不把你调过来了，原先每天打电话感觉还挺想念，谁知道天天在一块就会唠叨个没完，你现在也是公司高管，职业女性了，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和人家薛燕学学，还有养动物的郑佳音，看看人家平时都做什么？”耿厉继续教育道。 “我能和她们比吗，人家都是博士，读了不知道多少书，做了不知道多少题，才有现在的头脑，你嫌我没文化了？”葛仙芝噘嘴委屈的说道。 “知道自己没文化平时就多看看书，少看点没营养的电视剧，你头脑里得有自己的思想，别听风就是雨，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公司规模大了，会有更多高学历人才进来，你还是头脑空空，怎么和人家打交道？” “那我干脆不上班，专职当家庭主妇，反正你也养得起我！”葛仙芝脑子里还真有这个想法，来了半年还不太适应这里的工作。 她是老板娘，别人当然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是也因为这个身份，让她不能像在燕京那样自在，在燕京上班，几个高管都是耿厉战友，把她当嫂子弟妹看待，当做自己人，有什么话直接说，不用担心得罪她。 到了香港后，除了少数几个人还认识，别的大多数人她都很陌生，这里的运作机制和那边也不太一样，她的职位很高，可是工作却是可有可无，什么都可以管，可是她不参与的话别人做的都很好，她要是主动去帮忙，反而像是添乱了。 时间一长，她算是理解了耿厉为什么整天无所事事了，手下人太能干了，领导才能无为而治，不过在这里明显不是她老公的能力强，而是有自知之明，别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们什么都不做就是帮忙了。 耿厉不赞同她的想法：“整天闲着你更容易胡思乱想，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去培训班当助教，每天跟着一起上课，时间长了你也能当老师了！” “我初中都没毕业，你让我去当老师，那不是误人子弟嘛！”葛仙芝也是拿起书本就犯困的人，所以才早早的辍学，让她干活不比谁差，让她学习，那可太难为人了。 “听这话就知道你培训班没去过几次，教的东西是什么你都不知道，都是各学科常识，又不是让你去考大学！多听几遍那两只黑猩猩都能听懂，你脑子再笨还比不过它们？”耿厉激将法都用上了。 “那好吧，我有时间就去听听课！”葛仙芝说不过老公，只好先应下了。 夫妻俩久别重逢，扯闲篇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说，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办，这些就不方便描述了。 第740章 张也 擂鼓岛安保监控调度中心大厅里，又添加了四块大型电子屏幕，与其他的显示动态画面的监控屏幕不同，这四块电子屏幕显示的是照片一样的静态图像，几十秒钟变化一次。 图像显示的内容就是擂鼓岛四周的海面景象，显示范围没有卫星照片那么大，可是清晰度却很高，清晰到可以看清船上的人脸，甚至海平面下面游动的鱼群。 张也的主要职责是曾凡的助理，因为曾凡长时间待在岛上，张也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了调度中心，成了这里的编外人员。 后来为了让他名正言顺，也是人手不足的时候抓他干活，给他加了一个副指挥的名头，谁让他比在这里值班的人待得时间还长呢。 与耿厉不同的是，张也是个偏内向的性格，平时喜欢看书，不喜欢说废话，谁要逼着他说话，这个人往往会被怼的很受伤，慢慢的也没人敢招惹他了。 耿厉去内地拓展业务，严彪和吴小林至少有一个人会在岛上，曾凡出门的时候，谁在岛上谁就陪着一起当保镖。 谁让曾凡是他们的大金主呢，他一个人比整个神农实验室更加重要，始终是磐石安保最高级别保护对象。 相比之下，薛燕和曾凡的父母就自由的多了，他们也受到保护，安保人员就没有那么固定了。 尤其是曾凡的父母，每天和普通香港市民一样生活，也不需要走到哪里都跟着俩保镖，那不是保护，反而像是监视了，也没有必要。 耿厉再见到张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从食堂吃完午饭，才来到调度中心找他。 新增加的四块拼接大屏幕很显眼，不用张也介绍，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显示的内容一定是曾凡最新的研究成果。 坐到张也身边，耿厉好奇的问道：“只能显示照片吗，为什么不能显示图像？” “一张图片是一百平方公里的范围，动态视频你知道有多大信息量吗？那纯属浪费资源！”张也瞥了他一眼，不屑于为他解释原因。 “这么大的范围内都长满了看不见的蓝藻，这得有多大数量啊？”耿厉又问了一个无知的问题。 刚在教育老婆葛仙芝的时候，他显得无所不知，在张也面前，这种感觉反过来了，让耿厉感觉很不自在。 “每升海水十万以上含量，你可以慢慢算，具体的数量没有意义，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张也回答道，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不能太过火，不爱说话不等于没情商。 “张也，我觉得你当个保镖可惜了，不然去给曾凡当学生吧，让他带你几年，说不定也能混个科学家的名头！”耿厉笑呵呵夸奖道。 “你可拉倒吧，现在让我去背诵那些物理化学公式，还不如杀了我！”张也显然也有发憷的东西。 “你别指望拿什么学历，就帮他做实验嘛，帮着倒腾那些瓶瓶罐罐的溶液，就是需要手稳，还要有耐心，我看你两点都具备，又不需要你自己计算！”耿厉继续忽悠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呀，各种培养液种类有多少你知道吗？浓度配比，需要多少容量，各种实验禁忌等等，光是这些基础知识都够我学几年了，这还需要我有很坚实的数理化基础，不然给我一个实验计划都看不懂，你知道很多实验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吗？那些博士生他都看不上，跟他们解释太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动手方便！”张也没有那么好忽悠。 “肖腾开着游艇去哪了，他们是去散播这些蓝藻吗？”耿厉看忽悠不动这小子，迅速转移话题。 “这种蓝藻不需要刻意去散播，增殖速度快得很，肖腾他们没有固定目标，曾凡让他们随便开，只要船别上岸就行！”张也说道。 “我靠，这么牛逼，那蓝藻不是已经遍布全球了？”耿厉惊讶道。 “你脑袋怎么不会转弯呢？他们的船底就沾着蓝藻，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丢了，这次主要测试远距离通讯，蓝藻的传输效率很低，延迟还很大，现在看看距离足够远的话，实际的延迟到底多大，为后续改进做准备！”张也继续解释道。 “你小子懂得真多，我跟着曾凡这么多年，他研究的内容我从来没了解这么详细过，你也算半个科学家了，好好干，你以后肯定比我有前途！”耿厉拍拍他肩膀表扬道。 “对了，你去看曾凡的儿子了吗？”张也提醒道。 “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呢！”耿厉知道薛燕生了个儿子，他以为还在住院呢。 “都回来好几天了，你们两口子光忙活那点事了？嫂子也没跟你说？”张也绷着脸没有笑，但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 一贯脸皮厚的耿厉感觉被看穿了，咳了一声转头四顾，他们坐的位置在调度大厅角落，与那些值班人员有一点距离，说话声音不大，不用担心被听去，不然就糗大了。 “嗯，那个，我出去溜达溜达，你待着吧！”耿厉坐不住了，故作镇静的说了两句，急匆匆离开了调度大厅。 刚出门没几步迎面遇见严彪回来，看见他招呼道：“刚听说你回来，正好有事找你呢！” “什么事，我刚回来就给我安排活儿了？” “没办法，这事只有你能办，我们说话不如你好使！生孩子是大事，老板连个满月酒都不想摆，你得帮着劝劝，那么多大佬等着参加呢，都来找我打听地点和时间！”耿厉不在，这些人都找到他头上了，他对曾凡没那么大影响力啊。 “还有这事，我先去了解下情况，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吧！”耿厉痛快的应承下来。 一边往公寓走，一边琢磨情况，曾凡不用问肯定是嫌麻烦，不愿意浪费时间，薛燕和曾凡的父母应该不是阻力，先问问薛燕什么意思再说。 走过活动中心的时候，看到正坐在教室最后排，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眼皮打架的葛仙芝，耿厉敲了敲门，打断了老师讲课，把老婆喊了出来，拉到一边小声训斥道：“你这败家娘们，还能不能行了？” “这也不能怪我呀，他们都学习几个月了，我听不懂，当然打瞌睡！”葛仙芝委屈的说道。 “都是教的生物学常识，有那么难吗？我骂你不是因为这个，薛燕生完孩子出院回来，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耿厉心情很糟糕，这媳妇过去挺精明的呀，现在怎么变傻了？ “啊~！这事儿我忘了，她回来这几天好像都没出门，坐月子嘛，吃的喝的都是曾凡或者她那个堂姐给她带回去，我也就是回来那天见过一面！”葛仙芝和薛燕不是很熟悉，她们俩年龄差十来岁，性格经历，知识结构都差很多，尽管住在隔壁公寓，实际的交往也不多。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想办满月酒吗？” “有这事吗，我不知道！没听说呀？”葛仙芝一脸茫然。 耿厉有点无奈了，直接向公寓走去：“你跟我去看看，问问她是个什么态度，那么多大佬等消息呢！” 第741章 儿子 薛燕生孩子非常顺利，她和曾凡都不缺医学常识，平时营养补充，产检，还有日常运动做得都很到位，找的又是非常有经验的产科医生，生产过程就是瓜熟蒂落，比做个阑尾炎手术的速度还快，这都用不着动手术刀。 孩子生产第二天她父母从燕京飞过来看她，陪着住了几天院，曾凡母亲邱彩娥每天熬汤送过来，比薛燕的亲妈李秀云上心多了。 阳和医院安保措施很严格，那是针对普通人和记者而言，对那些股东们当然无法完全保密，消息走漏出去，她认识的各路名媛纷纷过来探望，各式各样价值不菲的礼物送来一大堆。 这些人大部分只是一面之缘，真正关系不错，比较投缘的只有三五个人而已，偏偏这些半生不熟的人不能怠慢，能得到消息过来的每个人身份都不简单，弄得薛燕不胜其烦。 身体恢复稍微好了一点儿，就带着孩子返回了擂鼓岛，拒绝了两个老太太上门照顾的要求，哺育孩子是母亲的基本职责，在岛上她什么也不缺，用不着人伺候，她是坐月子，又不是瘫痪在床，还是自己动手更自在。 耿厉两口子来的时候，薛燕刚喂完奶，正在哄孩子睡觉。 打开门让他们进屋，坐月子是过去的习俗，刚生产后孕妇和婴儿身体都很虚弱，主要是怕产后感染。 现在更多的是种习俗继承，卫生防护手段也先进多了，没那么多不必要的讲究，耿厉和薛燕很熟悉，也没那么多客套话，直接就询问道：“刚回来严彪就跟我诉苦，人家都找他要满月酒的地址和时间，听说你们俩都不想办了？” “不是不办，只是不想大办，到时候我们两家人坐一起认识一下，吃顿饭就行了，在医院不知道谁走漏风声，已经收了一波礼物，该送的都送过了，很多都是一家好几份，没必要再麻烦人家，平时他们的请柬我们不去，现在自己办事给人家发请柬，人家来不来心里都会不舒服，干脆就省了，反正都不差那一顿饭！”薛燕解释道。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我知道怎么回复他们了，你们的家宴在哪里办，订好了吗，用不用我去安排？” “不用去酒店，我娘家人多点，不过十几个人，就在家里自己准备就行，餐厅也坐得下，省的再走漏风声，又得兴师动众！”薛燕一边拍着孩子一边说道。 出生了半个多月的小奶娃白白胖胖，嘴角还流着口水，闭着眼睛呼呼睡着了。 耿厉探过身子看了看问道：“这孩子脸盘儿像你，看着就有福相，起名字没？” “曾水！他爸爸起的名，简单又好记！”薛燕笑着说道。 “这名字也太简单了，曾凡白看那么多书了，一点也不显学问！”耿厉吐槽道。 “名字嘛，就是个代号，好念好记就行了，小姓好起名，不用担心有太多重名！”薛燕不在乎的说道。 耿厉两口子待了十几分钟，又说了一会闲话，告辞离开了。 薛燕送他们离开关好门，回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字。 坐月子闲着没事，她又想起当初只写了个开头的小说，重新写了起来。 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当初对父母的那一点怨念也消散差不多了，本来就是赌气成分大，当父母都希望自己孩子过的好，孩子又有几个会真正怨恨父母呢？ 以后几年要带孩子，她也不可能有全职工作，正好把这本小说写完，好歹也算件正事。 小说的人名地名都可以虚构，可是社会背景，人们的日常用品，生活习惯等等还是要尽可能符合当时情况，有一些她可以凭记忆还原，更多的详细内容还需要查阅大量资料，也不是光靠脑袋里瞎编就能完成。 现在很多图书馆的资料都开始电子化，在网上都可以查阅，也给薛燕增加了许多便利性，坐在屋子里看孩子的同时也不耽误她查资料。 刚出生的婴儿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饿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她有大把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一日三餐都有曾凡带回来，曾凡没时间还有她堂姐，至于房间里的卫生，也有后勤人员每天过来整理。 她需要动手的活儿就是定时喂孩子，拉了尿了换纸尿裤，清洗孩子身体，刚开始手忙脚乱，几天以后就慢慢适应了。 写一两个小时孩子醒了，换纸尿裤喂孩子，正好休息一会眼睛，两不耽误，喂完孩子哄睡着，再继续接着写。 对薛燕来说，单纯的打字输入费不了多大功夫，反而是查询资料，构思情节需要更多时间，一天也写不了千八百个字。 晚上，曾凡从食堂带食物回来，俩人边吃边谈论各自的工作进展情况。 “今天这个炒鱼丸不错，菜肉粥也可以，天天炖猪蹄吃得我都想吐了！”薛燕每一样先尝了尝点评道。 “不要太挑食，两天吃一顿猪蹄那么容易腻吗，那以后不带那个菜了！”曾凡也不喜欢啃猪蹄，他主要是嫌麻烦，老娘和丈母娘叮嘱要多吃，说是容易下奶，两个老太太担心饿着孙子，每次打电话都要叮嘱他。 “再过几天我就带着孩子自己去食堂，不用麻烦你带饭了！”每天吃现成，薛燕还不愿意呢，要不是担心孩子太早出门不好，她才不用别人带饭。 “下午喂了几次，今天没闹吧？”曾凡问道。 “三次，今天挺老实，吃饱了就睡，耿厉回来了，你看见了吗，下午和他媳妇过来看孩子，还问为什么不办满月宴......”薛燕将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刚在食堂见过了，耿厉回来严彪的工作能轻松一点，严彪不适合当我助理，让他管理保安比较擅长，这种和外人打交道的工作不适合他！”曾凡笑着评价道。 “你应该请个专职的秘书了，人家安保公司经理，管理几百人的队伍，整天帮你接电话，太浪费人才！”薛燕说道。 “没有合适的人啊，要有能力，还要足够信任，我认识的人里面找不到有谁符合要求！”曾凡也有点苦恼。 “你整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能认识人才怪呢！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行啊，不过先让她到安保公司工作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曾凡不放心让一个陌生人当自己的秘书。 “你也认识，经常过来给保安们上法律常识课的林佳琪，既有学历又有工作经验，人也挺有分寸，应该符合你要求吧？”薛燕推荐道，经常一起上课接触比较多，她对这个律师印象挺好。 “人家本来收入就不低，不一定愿意过来给我做秘书吧，你问过她本人意见吗？”林佳琪给曾凡的印象很高冷，俩人直接打交道没几次，感觉这个女人不好相处，没想到和薛燕关系倒不错。 “别说你给的薪水不可能比她以前少，就算你不给钱，也有的是人愿意给你当秘书，平台不一样啊，对她来说和一步登天差不多了，她脑子进水了才不愿意！”薛燕笑道，她虽然没有直接问过，也知道结果是什么。 “你觉得行那就行吧，先让她职位挂在神农实验室下面，过一段时间如果能适应，再让瑟希尔在贝拉投资给她开一份薪水，两份收入也差不多了吧？”曾凡琢磨了一下说道。 “开多少钱那是你的事情，我就不操心了，我只负责推荐！” 曾凡看薛燕饭碗一推，知道她吃饱了，主动打扫战场，然后将餐具收拾到一起，明天还要拿回食堂。 第742章 清闲秘书 肖腾率领一队人，驾驶着郑家的游艇一路向南，花了十三天时间绕着南海开了一大圈，最远到达新加坡，沿途在越南，泰国，马来西亚，印尼，菲律宾还靠岸补给过几次。 游轮在海上航行了一万多公里，大多数时间都在远离海岸的地方测试蓝藻的通讯功能，顺便收集不同的海洋生物样本，还打捞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海底物品。 蓝藻依靠自身生物电信号传递信息，一层层汇集到一起，不可避免的有很大延迟，通过组合出的天线发送出去后，就和普通的电磁波没有两样了，可以直接和游轮通讯，也可以在夜间通过中波直接和擂鼓岛进行通讯。 曾凡利用蓝藻基因控制自主组合成的通讯模块毕竟太原始，功能不可能做到很强大，远程传输的信息量很少，游艇近距离接受高频信号才能获得更详细的信息。 目前也只能算从零到一的突破，后续该怎么改进，曾凡还没有想好，但是在蓝藻基因组中实现的这个功能很有用，他可以移植到其他菌类身上，一直在前期准备的医疗菌不久后就可以实现出来，进行早期的实验了。 神农实验室按照规划一直在对不同菌类进行基因组测序和基因功能模拟，曾凡从中已经选出来十几种进行了仔细对比，最终先选定了一种对人体无害的大肠杆菌进行改造。 相比蓝藻来说，这种细菌基因组容量足够大，可以改造的地方也很多，除了通讯功能，还得增加一定的物理攻击力，不然没法对血管中的血栓产生作用。 这种大肠杆菌的体积足够小，比红细胞还小，可通过人体内包括毛细血管在内的任何血管，体积小就可以聚集足够的数量进行模块通讯。 只要数量够多，也能一点点将血液中的血栓清除掉，太大的血栓，后续再准备一种体积大的菌种，互相搭配完成任务。 想要这种能执行任务的细菌就比较为难了，除了个头要够大以外，还要可控性高，能在人体准确识别血栓物质。 人体内的血栓是由不溶性纤维混合的血小板，红血球，白血球等血液成分拥塞在一起形成的块状物体，在血管内不能完全溶解排除，最终就会堵塞血管，造成脑梗，心梗，肢体坏死等各种严重后果，也是心脑血管病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何正确识别血栓，又能将其和正常的血液细胞区分开来，这是个比较难的问题，想要精确控制就要足够的体积，能独立通讯，那和造个微型机器人也差不多了，现在对他来说难度还太大。 曾凡只能先易后难，先尝试把大肠杆菌改造好，虽然体积小力气也小，做不到完全精准操控，胜在数量多，能达到预期效果，也能完成很多复杂任务了，对现有的治疗手段也是一种重要补充。 每天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之中，曾凡乐在其中，也很容易忽略时间的快速流逝，可是他新上任的秘书林佳琪就比较郁闷了。 她这个秘书见老板的时间跟其他人差不多，曾凡在实验室工作的时候严禁打扰，有紧急的事也只能在外面通过电话联系，平时的工作只能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汇报。 由于刚刚上任，还在适应阶段，林佳琪只负责神农实验室方面的事情，而实验室大部分工作都是行总裁袁勇处理，只有少数特别重要，或者新的研究项目方面的事情才需要曾凡处理，实际上秘书每天的事情非常少，可以说相当清闲。 工作量很少，可林佳琪不想混日子，尽管这个工作看上去很容易混，待遇还很优厚，她要得到曾凡另眼相看，就得抓住机会展现自己的能力，想抓住机会就需要平时多做准备，先把工作相关内容的都熟悉起来。 目前，林佳琪工作相关的就是神农实验室，她想要把权限内的各种资料看上一遍，她是曾凡的秘书，基本上实验室大部分研究项目她都有权了解，很多生物学医药学项目对她来说比那些枯燥的法律条文还难以理解，仅仅看项目简介就让她头大了。 好在曾凡比较好说话，中午吃饭的时间可以帮她解答疑惑，遇到不明白的问题可以找他解释，几天时间下来，林佳琪感觉自己不像秘书，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期，每天追着老师解答问题，她大学都没有这么勤奋过。 “老板，海绵这么原始的多细胞动物为什么还要那么多人去研究，有什么用处吗？”林佳琪通常都是曾凡离开食堂后才吃饭，曾凡吃饭的时候，她专心提问。 “原始的比较简单，更有研究价值，太复杂的我们现在研究起来比较费时间，先从简单的开始，积少成多一点点来！”曾凡嘴里嚼着东西，还要回答问题。 他原先中午都是从食堂取餐后回公寓，和薛燕一块吃，多了这个秘书后，要给她汇报的时间，只能吃完再回去了。 “十九药剂临床实验有了新的进展，最后一位长期卧床的老人也开始长牙了，根据前面其他老人的经验，他后续很可能也会逐渐恢复行动能力，目前已经有三十五个老人牙齿全部重新长成，他们的骨骼和肌肉状态也普遍年轻了十年以上，每天的运动量比一个月前都增加了不少！”林佳琪又给他汇报了一个最新消息。 “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药剂实验室发生一起盗窃事件，昨天下班的时候，有一个助理研究员试图偷带一瓶十九药剂离开被查获，具体的原因还不清楚，警方还在审！”林佳琪继续汇报。 “谁查到的，是我们的人吗？”曾凡多问了一句。 “范玉玲，她发现那个研究员行为有点异常，多问了几句，那个人表现的太紧张，当场一搜就搜出来了！实验室所有药剂都有数目和详细使用记录，已经重新清查了三遍，这应该是第一次失窃事件！”林佳琪和范玉玲也是在岛上才认识，关系不是很熟，以前一个律师一个警察却从来没有打过交道。 曾凡已经吃完了，最后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比较重要的了！” “其他的有时间我自己看，我回去了！”曾凡离开餐桌，去后厨拿上专门为薛燕准备的月子套餐回公寓。 一进屋就听到儿子哇哇的叫声，薛燕正在熟练的往下扒纸尿裤，曾凡赶忙走过去将餐盒放下，帮助一起弄。 扒完裤子曾凡直接抱着儿子到浴室里，有专用的澡盆，放水试温度，差不多了将小屁股先撩水清洗一遍，再放进水里拿专用纱巾全身清洗。 虽然正是三伏天气，室内有空调也不用担心太热太冷，洗完一遍仔细擦干净，算是完成整个流程。 小奶娃曾水对爸爸的气味很熟悉，一到他手里很快就停止了叫唤，晃着脑袋任凭他的摆布，看到曾凡注视还咯咯咯的笑。 抱着儿子回到客厅，薛燕已经洗完手，正在享用他带回来的午餐。 看到妈妈在吃饭，小娃娃马上感觉到饥饿，又开始哇哇哇的叫起来。 曾凡赶忙大声吆喝，转移儿子的注意力，怀里抱着满屋子游走，忽高忽低的变换景象果然管用，这小子横躺在他怀里，眼珠子左右乱转，脑袋用力后仰，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在屋子里转悠了十几分钟，终于把这小子晃晕，躺在他怀里闭眼睡着了。 第743章 模拟演化 “终于睡着了！”曾凡轻手轻脚将儿子放进沙发边专用婴儿篮。 “他还没吃奶呢，一会还得饿醒！”薛燕嘴里吃着东西说道，并不领他的情。 “安静一会是一会，总比听他哇哇叫好吧！” “我给你选的秘书怎么样，还满意吗？”薛燕问起林佳琪的工作。 “这才几天时间，能看出什么来？不过态度还可以，挺认真好学，这方面比耿厉强多了！”曾凡夸奖道。 “人家可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当然比耿厉强了，完全不是一个层面好吗？” “他们各有所长吧，本来也没多少事情，有人帮忙我确实可以节省点时间，对我来说，时间比金钱重要！” 哪怕每天能节省一个小时时间，曾凡都认为很值了，多付出的秘书那点薪水根本不算什么。 “我爸在太平山顶的白加道买了栋房子，写在了我名下，说是算补给我的嫁妆！”薛燕喜滋滋的说道。 “咱们有时间去住吗？”曾凡笑着说道。 同时，心里忍不住吐槽老丈人，结婚好几年才想起来补嫁妆，不过想想自己不仅没出过一毛钱彩礼，连像样的婚礼都没办过一个，到现在两个大舅哥还没见过面，他也就不好意思埋怨了。 “反正老头子花钱，不要白不要！” “那我也得补给你爸一份彩礼，不然感觉不太好！”曾凡说道。 “补什么补，他的家业以后都会留给两个儿子，又没有我的份，你不用操心了，我介绍了郑福彤给他认识，他们开家具卖场的租金一年就能节省好几百万，还能替他减少很多麻烦！这些都是有钱都买不来的实惠！”薛燕虽然不再埋怨父母，可是也不把自己当成薛家人了。 都说女生外向，那也没办法，一旦女人出嫁，就不再是原先家庭一份子了，很多时候还没出嫁呢，到了出嫁的年龄，父母心中就已经把她当做外人了。 这次薛燕生孩子，薛敬仁夫妻过来看望，被安排到曾凡最早买下的公寓里住，老两口以前来香港旅游，都是过客心态，没想着在这里买房置产。 现在女儿女婿一家要在这里常住，他为了以后过来看女儿方便，也想着买套房子。 香港的楼市格外火爆，地产商也很多，但是最好的地段和项目基本上都被前几大家族垄断了，别人只能争一下他们看不上的项目。 得益于入世后经济快速发展，薛家父子提前几年布局，在大城市周边买地建设家具卖场，现在成果显现出来，他们的财富也急剧增长，影响力已经遍布全国，海外都建设了好几个大型卖场，勉强也算是一家跨国企业了。 既然想在这里置产，那当然要买那些有传承价值的房子了，也是薛燕牵线搭桥，花费了一亿五千万的友情价，从李半城手里买了一套深水湾的房子，和老李成了邻居。 李家不差那点钱，房子留在那里出租也没打算卖，换个人就是拿出十五亿人家也不卖，，纯粹是看在曾凡的面子上才卖给薛敬仁。 可能感觉有点过意不去了，薛敬仁出于补偿的心理，决定给女儿送个大礼当嫁妆，他只负责出钱，房子还是薛燕自己选择的地点。 还在坐月子的薛燕当然没时间亲自去挑选，她委托关系不错的郑子雯按要求帮她选的，郑家的人脉当然比她广多了，举手之劳而已，没花几天时间就给薛燕发过来十几个备选目标，最终她选择了位于太平山顶的房子。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他们的同学还在为大学毕业证努力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博士毕业，房子都多到住不过来了。 人的出身没法选择，走过的道路却是自己所选，是坚持不懈的负重前行，还是一路左顾右盼走走停停，所到达的地点可能差别很大。 曾凡管不了别人，他只能明确自己的追求，想要探索更多的未知领域，必须有足够的专注，舍弃那些不必要的欲望，把时间和精力集中到一个最关键的方向上。 当前的方向就是生物领域，基因模拟和基因编辑，蓝藻的通讯实验只是一次简单的应用尝试，大肠杆菌是他能想到的另一个尝试，这些也只是为以后更高级动物的基因演化和编辑做演练，下一步他准备进行人类基因组的功能演化模拟。 如果没有曾凡，神农实验室的研究实力当然比不过帕米拉实验室，好在他招收的都是年轻的研究员，基础能力都很扎实，也比较听指挥，经过近一年的培训，基本上都达到了他的要求。 擂鼓岛实验基地启用以来，这些陆续招来的研究员，按照他分配的研究项目和步骤进行实验，再加上以前的积累，人类基因组功能演化模拟所需要的基础数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其他不足的可以在模拟的同时继续实验获取。 小白鼠演化模拟那么长时间也不是白费，大部分数据和人类高度相似，尽管它们的寿命，外形和人类差异巨大，可是人类有的组织器官它们大部分都具备，很多基因碱基序列，表达出来的功能都高度相似，这也是曾凡研制出抗癌药剂，十九药剂的基础。 与前面几次模拟不同，这次曾凡准备用自己的基因组进行功能演化模拟，有了最新型的测序设备，他已经对一家人的基因组进行了测序和超算推演，以后还要对薛敬仁和李秀云的基因组进行测序。 他与薛燕两人的基因组是这次模拟的样本，先对曾凡自己的基因功能进行演化模拟，有了超级计算机精卫的辅助，还有前面积累的海量数据，这次模拟应该会顺利很多。 严格来说，已经开展了大半年的十九药剂临床实验，也是数据收集的一部分，并且占据了很大的比重，那些老人服用药剂后，身体内部的变化和婴儿胚胎初期发育有很多相似之处，他们体内多个不同组织类型的干细胞被重新催化发育，也给曾凡增加很多信心。 神农实验室是自负盈亏的非盈利机构，各种项目立项曾凡有最大决定权，这次演化模拟的意义尽管很大，对实验室来说和其他的细菌微生物的演化模拟也没有太大区别。 曾凡也没有举办什么仪式，选择什么黄道吉日，只是在超算管理系统中添加了这一项目，然后就命令精卫开启了演化模拟的进程。 超级计算机精卫投入运行以来，已经配合多个研究员进行了几百种生物的演化模拟，以前曾凡主持的酵母菌，果蝇，小白鼠演化模拟也重新进行了多次，这方面的积累的数据以及智能化程度已经超越了前面所有的超算，很多地方不需要曾凡手动输入和设置，只需要他口头发布命令就可以了。 眼前的显示屏幕上，一个被放大几百倍，最原始的胚胎细胞开始发育，这个胚胎细胞的基因序列来自曾凡，整个实验室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在，他没有给自己安排任何实验助手，更习惯一个人做实验，一个人进行研究。 看着属于自己的基因开始模拟演化，曾凡心中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他真的回到了过去，体验在母亲肚子里生长的经历。 哺乳动物胚胎初期的发育都差不多，都要经历受精，卵裂，桑椹胚期，囊胚期，原肠胚形成五个阶段。 精子和卵子各自携带的二十三条染色体结合后，开始快速进行有丝分裂，这个过程只形成包含遗传物质的细胞核，分割卵子内细胞质，细胞几乎不生长，达到一定细胞数量后卵子裂开，成为一个外形类似桑葚的细胞团。 从一个受精卵发展到桑椹胚期正常时间要三到五天的时间，但是在超级计算机演化模拟过程中却发展的很快，只用了短短的不足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这时候已经到了曾凡每天的下班时间，他让精卫暂停演化，明天再继续进行。 其实，他不在这里看着，演化也能正常进行，只要没有发生错误，可以直到演化完成。 曾凡不想那么做，他想要亲历整个演化模拟的全过程，直觉告诉他，这样做很有必要！ 第744章 满月酒 进入桑葚胚期的细胞团通常只有三十二个左右，这些细胞每一个都有发育成完整胚胎的潜力，被称为全能细胞。 但是，随着有丝分裂的持续进行，细胞的数目越来越多，功能开始分化，内部开始形成空腔，有一部分细胞团在空腔内发育，空腔外面的细胞变得扁平组合成胚泡，保护和滋养内部细胞团继续分裂，由桑椹胚期进入囊胚期。 包裹着内部细胞团胚泡进入宫腔着床，开始吸收母体营养生长壮大。 通常情况下，只有受精卵发育成囊胚，附着在子宫内膜开始借助母体发育，才算是孕期真正开始。 刚刚开始兴起的试管婴儿，就是受精卵在实验室环境下发育到囊胚阶段，选择最优质的的移植入母体宫腔，如果完成着床并且继续正常发育，就算受孕成功。 囊胚借助母体营养继续成长，外层滋养细胞逐渐发育成胎盘，连接母体和胎儿，具备从母体获取并存储营养物质，排出胎儿代谢物质，抵御外部病菌等功能。 内部细胞团继续生长，一部分囊胚细胞迁移内陷，逐渐发育成一段小小的腔道，叫做原肠腔，也是未来消化道的雏形，到这个阶段也是大部分多细胞动物的共同发育过程。 原肠腔继续发育，逐渐形成外胚层，中胚层，内胚层三层结构。 外胚层以后逐渐发育成皮肤，毛发指甲，大脑，脊髓，神经系统，五官等结构；中胚层以后将发育成骨骼，肌肉筋络，血液循环系统，生殖系统，淋巴系统等组织结构；内胚层未来将发育成呼吸系统，消化系统的上皮组织，以及内分泌腺等等组织结构。 超级计算机精卫主导的模拟演化过程随着胚胎细胞逐渐分化，数量越来越多，功能越来越复杂而逐渐变慢。 随着胚胎细胞逐渐分化，功能也逐渐丧失，从最初的可以分化成独立胚胎的全能细胞，到现在可以分化成人体任意细胞的全能干细胞，以后大部分细胞功能还将继续细分，继续变成只能定向分化成某类组织器官的多能干细胞，最后大部分细胞功能确定下来，形成胎儿固定的组织器官，这时候，胎儿已经逐渐成型，即将分娩出生。 尽管演化模拟过程越来越慢，仍然比正常的胚胎发育过程快很多，模拟过程进行到第三天下班的时候，已经进入原肠腔胚阶段，而正常的发育过程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这个阶段过后，三个胚层将进一步发育，胎儿内部结构开始发育逐渐成型。 曾凡不得不中止一天演化进程，明天儿子曾水的满月，他要带着老婆孩子回去一天，顺便见见薛燕的娘家亲戚。 按照两口子的计划，曾凡一家人，薛燕一家人凑在一起认识下，吃顿饭就算为儿子过满月了。 他们俩在擂鼓岛想的挺好，可事情要由曾广海和薛敬仁俩老头去办，老一辈人对添丁这种大事很看重，怎么可能完全顺着他们的心意去做。 知道曾凡不想张扬的心思，也没有大张旗鼓，而是在小院附近一家老字号酒楼定了几桌宴席，主要客人就是薛敬仁夫妻，他大儿子薛先让一家，二儿子和女朋友，薛敬义一家，薛敬礼一家，还有曾广海和邱彩娥来香港后结识的朋友。 夫妻二人带着孩子在中环码头上岸后，直接被车辆送到了酒楼，进门后可以看到电子显示屏横幅，庆祝曾水小朋友满月之喜。 门口有磐石安保把守，酒楼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别的客人，显然已经被包场了。 别人家办事，都是主人家站在门口迎接客人，曾凡薛燕两口子正相反，他们到酒楼的时候，客人们都已经到了，就差他们俩人。 “耿厉，今天这事你也是同谋吧？”在宴会厅门口，曾凡看着自己的保镖问道。 “我看你工作那么忙，这种小事就没有拿来麻烦你，反正在哪里办不是办，都要耽误你一天时间！”耿厉笑呵呵的回应道。 “没有通知外人吧？” “没你发话，我怎么敢，就是原先定的那些人，就是多了十几个你父母认识的朋友，还有咱们安保公司的几个人！”耿厉装作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他太了解曾凡了，知道曾凡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进入宴会厅后，门口最近一桌坐着的李秀云和邱彩娥率先发现了他们，赶忙迎了上来，李秀云脚步快，先从薛燕怀里将小娃娃抱过去。 来之前刚刚吃饱的婴儿闭着眼睛睡的正香，毫不在意身体被转换了地方，一点儿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打算。 “哎呦，这胖小子长得真快，才一个月都有点压手了！”李秀云嘴里念叨着。 “妈~！你小点劲晃，别给他晃醒了，哭起来可不好哄！”薛燕在一边叮嘱道。 “我一手把你们哥三个从小带大，还用你教我怎么抱孩子？你带着曾凡去认识下叔叔婶婶，兄弟姐妹们！亲家母，你来稀罕稀罕，这孩子可真沉！”交代完女儿，李秀云不再搭理他们，转身跟邱彩娥说话。 宴会厅总共也没有几桌客人，还大多都是男女分开坐，泾渭分明，曾广海陪着薛敬仁兄弟三个，还有他们几个子侄坐在一桌；邱彩娥和李秀云与这些男人的女眷孩子们坐一桌。 后面是他们这一年多来，各自结识的朋友同事，曾广海请的客人都是男的，邱彩娥请来 的客人有男有女，都是她做志愿者认识的关系比较不错的同事，这些人围坐了两桌。 最后两桌是安保公司曾凡比较熟悉的那些人，还有各队队长勉强凑了两桌，桌子间距摆的很大，整个宴会厅一半面积都没用完。 薛燕的三叔薛敬礼曾凡早就认识了，他们现在也算合作伙伴，机顶盒，笔记本先后上市，让他的电子厂打响了名头，成功实现代工厂到品牌商的转型。 可惜偌大家业后继无人，薛敬礼连着生了四个女儿，最大的闺女比薛燕还大，已经大学毕业了，最小的还没刚上小学，他已经放弃了要儿子的念头。 薛家老二薛敬义正好相反，连着生了三个儿子，想要一个闺女而不得，老哥三个相貌高度相似，几十年过去，老大薛敬仁外貌反而显得最年轻了。 曾凡坐在这一桌认识了第一次见面的薛敬义，还有几位大舅哥，陪着说了一会话，只有他们几桌客人，酒店的后厨效率很快，开始正式上菜。 菜上差不多了，曾凡以饮料代酒挨个敬了一遍，然后又去到隔壁桌，给薛燕两位婶子，几个嫂子姐姐妹妹敬饮料，挨个认识一遍。 接下来就是他父亲曾广海结识的朋友们，他母亲邱彩娥的同事们，既然能请到这里来，那当然是关系比较亲密才行，对曾凡的身份早都一清二楚，丝毫不敢因为年龄小而轻视他，人家和那些八九十岁的大佬们都平辈论交，他们有什么资格托大，今天能有资格赴宴就够他们吹嘘一辈子了。 再后面的安保公司的人，那就都是自己人了，不需要太客气的招呼，大部分都在岛上待过半年以上，几乎每天都要见面，比他和父母见面的次数还多，这些能请过来的都是经常打交道，比较熟悉的人。 酒宴进行的波澜不惊，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交际的意义大于吃饭，除了几个小孩子，谁的心思也没放在吃喝上面。 第745章 财团雏形 宴席结束后，薛燕准备带着孩子去他父亲在深水湾六十号的别墅，一大家子人难得聚齐一次，当然不能吃顿饭就走，别墅房间很多，孩子们也正在放暑假，怎么也要住一阵子再回去。 曾凡当然也要跟着去，刚准备出门上车，耿厉凑过来说道：“霍先生请你去他家里做客，说是答谢你帮他提前诊断出癌症，神农实验室所有新老董事都在，就差你一个人！” “这事儿你可别说你提前不知道？”曾凡看了他一眼问道。 “我只是猜测他们一定会有所表示，具体什么行动人家也没有提前跟我透露，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不能太不近人情，安全性你放心，肯定不会有问题！”耿厉劝道。 薛燕跟在后面也听见了他们的话，接口说道：“那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晚上咱俩都回小院住，明天再一起回岛上，你看怎么样？” “也行，那就这样吧！”曾凡点头答应。 香港人都比较迷信风水，而风水学中宅邸后面要有靠山，主人才能走旺运，因此半山别墅比山顶别墅更有市场。 此外半山别墅离山脚近，交通更加便利，也不像山顶那么风大，香港年年夏天都有台风过境，常住山顶可没有想象的那么舒服。 霍雄东就住在半山别墅，从太平山顶到中环海边直线距离不过两三公里多一点，只是道路曲折，哪怕是半山也有两三百米海拔，上山公路需要盘旋而上，正午时分中环车辆比较拥堵，张也开着车子行驶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从主路到宅子正门还有一百来米岔路，路边一辆挨一辆停满了保镖的车子，住宅门前小型停车场更是停了十几辆各式防弹轿车，每一辆车前都有黑色西装的保镖站着。 原先开过几次董事会，也没有这种架势，曾凡心里纳闷，气氛用得着搞这么郑重吗？ 他们的车子在别墅正厅门前停下，这里已经站了十几个老头子，大部分都是老熟人了，也有几个第一次见面的，是年后加入的新董事，只在视频会议中见过面。 年后那次决定增加新董事的会议过后，他们的董事会都是在线上召开，也方便了很多，其实也没有多少需要讨论的问题，总共才开了两次，除了欢迎新董事加入，都是关于十九药剂临床实验的问题。 这次是所有董事第一次线下聚齐，每一个都是名震一方的大佬，怪不得保镖们这么紧张，都怕自己的主子出事，饭碗弄丢了。 曾凡倒是觉得这种地方安全不是问题，更多还是面子的问题，万事怕对比，人家都在车边站着，你们搞特殊就不好看，哪怕再不情愿，也要站出来撑场面。 在一帮老头子面前，曾凡是最年轻的，偏偏大家提前到了都在等他，下车后挨个握手，每个人还要说几句话，好像新闻里面那些领导人出国访问一样，让他浑身都不自在，感觉格外的不适应。 握手后大家一起进入房间主客厅，从这些老头握手的力量和走路的姿态来看，曾凡发现除了李半城和吴伟正，应该都已经提前服用过十九药剂，并且作用都很明显。 房间内准备了一张直径超过三米的红木圆桌，已经备好了酒菜，瓜果零食，正好大家围坐到一起，方便面对面的交流和说话。 曾凡被安排在宅子主人霍雄东的右手边，他的右手边是比较熟悉的何赌王，何赌王右边是来自印尼的林召良。 这个将近九十岁的老头子和印尼那位掌权三十多年的总统关系密切，创立了印尼最大的私人银行中尼银行，资产鼎盛时期排名世界第六，亚洲金融危机后，他那位密友被迫下台，中尼银行也被政府接管并重组，他的身家也大幅缩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召良家族业务涉及纺织、水泥、化工、电子、林业、渔业、航运、保险、金融、房地产、黄金宝石、酒楼饭店、医疗器材、电信设备、钢铁等多个行业，下属六百多家公司，经营范围包含亚非欧美四大洲，曾经被誉为亚洲的洛克菲勒。 几十年间创建这么庞大的产业帝国，固然有他个人能力和眼光，更主要还得益于他与政府首脑关系密切，随着印尼政局变化和他逐渐年迈体衰，新的政商家族崛起，他在印尼的地位也已经大不如前了。 新加入的董事除了印尼的林召良，还有马来西亚嘉楠集团郭鹤龄，新加坡近东机构黄廷远，泰国方大集团谢民国，台湾塑业王远庆，都是所在地区现任或者曾经的华人首富，家族势力庞大，当然，也没有谁能做到一家独大。 这些老头子要么是白手起家，要么是子继父业发扬光大，每个人都有着过人的胆识和气魄以及经营才能，在他们的商业帝国中，他们就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帝王，不过现在，他们都垂垂老矣。 尝过了权力和财富的滋味，想要放弃是很难的事情，尤其是这些野心强于常人的开拓型人物，更加难以割舍，十九药剂给他们这些人带来了希望，不是那些夸夸其谈的江湖骗子带来的偏方，而是经得起验证的新型药物，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救命的稻草，怎么能不紧紧抓住呢！ 邵一夫和王远庆两个人的年龄最大，他们服药的时间也最长，别人大多数服用一两个月长牙后就暂停了，他们一直坚持服用。 两个老头子家里不缺各种补品，身体状态本来就比同龄人好的多，半年时间下来，他们俩的变化也最大，满脸的皱纹减少了很多，干瘦的身体也丰盈起来，再配上乌黑的头发和满嘴的白牙，看上去和六十多岁的吴伟正没多大差别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活生生的榜样坐在眼前，大家纷纷向他们请教服药心得，两个老头也乐得和大家分享。 这次聚在一起，并不是召开正式董事会，也没有预设议题，更像是借着为曾凡儿子过满月的由头大家见见面，互相联络一下感情。 身份地位相当的人，才有平等交流的基础，有了神农实验室这个平台，又有了同服十九药剂的经历，他们的关系当然也更密切了。 最主要的是大家可以在生意上互相支持，各自的商业网络，人脉关系可以相互补充，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对于他们各家的商业帝国来说，外部的强力盟友能给他们带来更有力的安全保障，减少内部政治力量的制衡，香港地方虽然小，能聚集起来的资金实力却是最强，毕竟是全球少数几个金融中心之一，还背靠大陆这个潜力无限的庞大市场，新加入的几个董事对他们的借助反而更多一些。 这些人有了外部资金的支援，可以更大限度占据和调动各自内部的资源，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和利益，参与的人都能跟着一起受益。 老头子们都是生意人，谈来谈去最多的还是生意，曾凡本来就不爱说话，这种话题更插不上嘴了，又不好意思提出告辞，坐在其中听得昏昏欲睡。 坐在他身边的何赌王看出他的无聊，主动和他说话：“曾先生，我感觉擂鼓岛的面积太小了，养的那几只小动物根本就跑不开嘛，研究人员住的公寓也很小，我们可以请林先生在印尼买下一个大岛，再建设一个实验基地，也方便你施展手脚，你看怎么样？” 第746章 完美药剂设想 何赌王的提议确实让曾凡很心动，人类基因组模拟完成后，他肯定还要模拟其他高等生物，进行模拟收集足够数据后，不可避免要进行高等生物的基因编辑实验。 到那个时候，现在的岛屿面积就有点施展不开了。 林召良听了何赌王的话，马上表示道：“我们集团旗下就有十几个岛屿的开发权，印尼的无人岛屿太多了，小的几平方公里，大的几十平方甚至几百平方公里都有很多，曾先生需要什么类型的岛屿，我都能帮你找到！” 曾凡想了想说道：“不光是岛屿面积的问题，生物实验室的约束很多，没有好的法律环境也不行，我担心印尼的政局不稳，实验室工作很容易受到不必要的影响！” 提到这种问题，林召良有点无言以对，印尼的政府腐败远近闻名，他有的是方法无视那些不合理的法律规定，让曾凡的研究不受影响，可是神农实验室是正规机构，当然要严格遵守当地法规政策，他的法子有点拿不出手。 桌旁十几个听到他们的话题，注意力都转移过来，来自马来西亚的郭鹤龄说道：“南太平洋，拉丁美洲很多岛国法律环境都很宽松，人口比较少，政治结构也简单，岛屿虽然大多数不能随便买卖，也有各种合法手段可以获得几十年或者永久使用权，都是可以考虑的对象！” “我们以旅游开发的名义租下一个岛屿，一部分用来建设旅游设施，其他的部分都可以用来建设实验基地嘛！未来打造一个真实的侏罗纪公园，也不是不可能，我说的没错吧，曾先生？”何赌王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目前的技术还不能复活恐龙，以后或许有可能！”曾凡不想空口说大话。 在座的众人对他都很有信心，十九药剂这样逆天的药物不到两年时间就做出来了，更别提抗癌药剂，艾滋病疫苗等等药物了，众人理解中，他说有可能，那就一定能做到。 话题很快转移到了旅游岛屿的选择和建设上面，这些人名下大多都有房地产企业，旅游产业，酒店产业，好几个人经营的还是全球知名企业，对这个话题当然都很有发言权，曾凡不知不觉又沦为了听众。 商量来商量去，决定由诸位大佬根据各自实力共同出资，组建一个新公司，郭鹤龄的嘉楠集团出人出力，主导负责岛屿的挑选和建设，有眉目后再和神农实验室签署实验基地协议，这样做好了大家都能跟着受益，曾凡的实验室以后也能有更好的研究条件。 谈完这件事情后，霍雄东问曾凡：“曾先生，如果我们一直服用十九胶囊，身体的衰老细胞会持续更新吗？” “根据目前的临床实验数据分析，不同的人，不同阶段，细胞更新速度是不一样的，身体内的衰老细胞降低到一定水平，药效也会降低，到了一定程度，服药不服药效果差不多，也就没必要继续服用了！”曾凡解释道。 “也就是说，即便我们坚持每天服用，这种药剂并不能让我们真正返老还童？”何赌王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 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能让他们年轻到五十岁六十岁，他们还想回到三十岁，二十岁，真的回到二十岁巅峰状态，还会想永久停留在这个状态不再衰老。 邵一夫问道：“药效不明显的时候加大服用剂量，效果会不会增加呢，有没有危害？” “十九药剂在人体内起到的是类似于干细胞催化剂的作用，有一定饱和值，大部分人一粒胶囊就接近饱和了，少数人多吃一粒或许能加快一点，作用很有限，太多了就纯属浪费了。”曾凡再次解释道，这些道理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不知道他们是没记住，还是没当回事。 即便是这样的效果，能让他们的年龄状态始终保持在五六十岁，可以看见的效果，就是他们至少能多活三四十年，如果这种药剂能始终起效果，他们隔几年时间服用几个月，也相当于永久延续寿命了。 郑福彤插话道：“我记得曾先生说过，这并不是你理想中的完美药剂，不知道你设想的完美药剂能达到什么效果呢？” 曾凡笑了笑说道：“这种药剂并没有改变人体基因，我设想中下一阶段的药剂能自动修复人类基因中的缺陷，让人体细胞永远能维持自我更新，使人的身体永远保持在最佳状态，人体能量利用效率达到最高，休眠状态下能向熊一样半年或者更长时间不需要进食！” 至于心中完美的药剂，曾凡自己还不清楚应该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自身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完成后，他或许能想象一下。 仅仅是修复基因中的缺陷肯定不够，人体各方面机能还有很大挖掘空间，用工业产品来比较，现在自然出生的人，各方面基础条件参差不齐，能过六十分及格线的人估计一半都没有，大部分人都是歪瓜裂枣。 外貌，体型，智商，潜力等各方面都优秀的人，可能一万个人里面找不出来一个。 完美的药剂至少应该让每个人都能达到九十分以上优秀水平，就像游戏中设定的角色数值一样，设定参数值或者各项平均，或者某项特长，既能保持差异性，又能保证每个人总体参数值大致平衡，最大程度拉平人与人之间的先天差距。 曾凡描述的完美药剂功能，让在座的诸位大佬面面相觑，怪不得人家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他们孜孜以求的财富和事业，在这样的追求面前，确实不值一哂，这个年轻人捎带手创办的企业，哪一家不是潜力巨大，哪怕以后他什么都不做，财富身家增长速度都不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慢。 “曾先生有大慈悲心，如果这样的药剂能研制出来，那可真是功德无量！”李半城赞赏道。 “李先生此言差矣，曾先生单凭抗癌药剂就已经活人无数，功德无量了，这样能让众生平等的长生药剂再研制出来，那就是普渡众生，世间皆是净土佛国，哪怕佛祖降世，也不过如此吧！”何赌王的口气更大，说的曾凡都有点哭笑不得了。 看看其他人的神色，很多老人听了何赌王的话还频频点头，深以为然的模样，尽管这些人对他表现的很尊重，曾凡可不认为他们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真当成什么佛祖菩萨来拜，对华国人来说，什么神仙来了，影响到自身的利益，一样跟你玩命。 “李先生何先生过誉了，这些只是我不成熟的设想，有没有可能实现，需要多长时间都还不确定，只是我目前阶段的想法，当然，少不了诸位的襄助！再次感谢各位慷慨解囊！”曾凡赶忙发言补充道。 无论这俩人是不是真心称赞，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他可不敢大模大样的坦然受之，那样的话，即便大家现在有求于他表面上不说什么，内心也会看不起他。 能混到今天的地位，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十九药剂初期的震惊过后，他们最终还会回到现实中来，更多考虑的还是各自的利益。 几十年人生经历形成的三观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但凡他们的意志力差点，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这点曾凡自认是没法比，也丝毫不敢小看。 第747章 越长大越孤单 在霍家的聚会持续了四五个小时，除了大家围坐在一张桌子边漫无目的的闲聊外，也少不了互相之间一对一的交流，几位初次见面的大佬都对曾凡发出邀请，欢迎他去各自的地盘去做客访问。 曾凡连看望爸妈的时间都少，更别说去拜访他们了，直接拒绝那是打人家脸，当然是先应承下来，至于时间就待定了。 本来人家也只是例行客套话，当作真事那是智商不够，不过大佬的客套话也不是白说的，也算一种承诺，在他们的地盘上，普通人难如登天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可能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哪天真需要帮忙了，这层关系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告别诸位大佬上车离开，曾凡想起来时看到的场景，笑着问耿厉：“你们有没有出去在车边站岗？” “你当人家都傻呀，那是站给你看的，就和古装电视剧里面闯刀阵一样，你们一进屋人家就各找各地歇着去了！站几个小时都累屁了，还保护谁呀？”耿厉不屑的说道。 想想也是，都是私人保镖，又不是卫兵，整那些形式主义对这些商人来说没有必要，曾凡换个话题：“你们的队伍，半年后大概能抽调多少人出来？” “怎么了，又要有大动作？”耿厉马上接口道。 “他们准备联手成立一个旅游开发公司，在印度洋或者南太平洋租下一个岛屿，一部分开发旅游，一部分建设神农实验室更大的基地！” “面积有多大？” “至少比现在大十倍以上，你就按照这个规模准备人，那些地方可不会像擂鼓岛有军队庇护，未知威胁很多，这方面你们是专业的，提前都考虑好！”曾凡交代道。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我们公司能独当一面的太少，再调人就只能把童铁山弄出来了，本来我还打算开拓非洲和中东市场呢，这下只能放弃！”耿厉叹气。 “那我找冯倩，她是军队世家，认识的人应该不少，给你安排几个干将过来！”曾凡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耿厉答应道。 公司规模变大，他的铁杆战友就那么几个，想要继续发展只能广纳贤才，他们几个都是小兵出身，眼界能力有限，能有更厉害的人加入也是好事。 军队中历来都是卧虎藏龙，没有点过人的本领，不可能脱颖而出，冯倩眼界高，她推荐的应该也人不会差到哪去。 回到爸妈的小院里，曾凡发现薛燕带着孩子已经回来了，曾水没有睡觉，躺在婴儿篮里面手舞足蹈，眼珠子左右乱晃，曾广海拿个拨浪鼓在逗孙子开心。 薛燕和邱彩娥在厨房准备晚饭，看到曾凡站到门口，顺口问道：“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吃晚饭吗？” “喝碗汤就行，不饿了！”曾凡回答道，接着奇怪道：“你怎么不在你爸妈的新家里多待会，那么多亲戚好几年没见面，也不说多聚聚！” “总不见面是有点想，可是真的面对面了，发现也没那么多话可说，反而没有在网上交流放得开，大家的兴趣爱好都相差很多，坐在一起几个小时感觉很尴尬，再没有小时候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了！”薛燕偶然发现，她不在场的时候大家都聊得很热闹，她在场的时候别人都放不开很拘束，待了时间不长就找借口回来了。 她和兄弟姐妹最好的共同记忆还是十几年前，分家后大家也就是过年过节才有见面的机会，和两个亲哥哥关系最好，可是各自出去上大学后也没有了过去的亲密感，尤其薛燕出国留学后，几年时间没见面，变化太大了，有点让人不敢亲近的感觉。 人与人之间潜移默化的影响很大，薛燕跟曾凡结婚后，无形之中也受到他的很多影响，性格更随性了很多，为人处世不再那么小心翼翼，时刻考虑给别人的印象，又有了一层身份的加成，在不那么熟悉的人看来，就有点难以亲近了。 “有句歌词写的很贴切，越长大越孤单嘛，可见不光你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大家都一样！”曾凡笑着安慰道。 “歌名叫什么，我怎么没听过？”薛燕追问道。 曾凡一愣，为难的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歌名，可能在哪里听过一句，现在的流行歌曲太多了！” 他很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可是薛燕却很认真，在网上查，在论坛里面提问，找业内人士询问，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查到哪首歌有这么一句歌词。 这种风格的歌词显然不会是很老的歌曲，网络上怎么也应该能查到，可就是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晚上睡觉前，薛燕再次追问歌名，曾凡认真的回想了一番，仍然是没有任何头绪，以他的记忆力就算真不知道歌名，在哪里听到的也应该不会忘记，可就是这事偏偏没有一点印象。 “你既然听过，歌词曲调应该记得几句吧，唱出来听听！”薛燕盯着他说道。 曾凡慢慢回忆脑海中模糊的印象，嘴里轻轻哼哼道：“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也不得不打开保护你的降落伞，也突然间明白未来的路不平坦，难道说这改变是必然......” “其他的不记得了！”嗓子发音很怪异，曾凡的乐感却很好，哼哼的调子很精准，主要的旋律记得清清楚楚。 “没印象，没听过，是不是你想写这么一首歌，还没写出来？”薛燕问道。 “想没想过我自己不清楚嘛，再说我也只是写过几首曲子，写歌词不是我擅长！”曾凡否认道。 “你们不是有个唱片公司吗，让他们帮忙查查，我问过这边两个资深制作人，也都没印象！或许是大陆那边新歌曲，也不对！现在什么新歌在网上不能查到呢？”薛燕猜测道，随后又否定掉。 “睡觉吧，明天再说，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曾凡关掉台灯说道。 第二天吃完早饭，一家三口要回岛上的时候，薛燕又催曾凡查询歌曲的事。 曾凡不认识惊闻唱片的人，只能给冯倩打电话，没想到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真巧啊，我刚下飞机，你知道我要过来吗？” “有事情找你帮忙，你来香港了，那正好见面谈，你还住东悦酒店吧，我去那里咖啡厅等你！”曾凡很惊讶，然后约定道。 “那你可要等一会了，我还没办出关取行李呢！”冯倩笑道。 “没关系，你不是总说我让你等着吗，这次还回去，我去酒店咖啡厅等你，咱们算扯平了！” 他们已经从家里出来，薛燕抱着孩子和曾凡一起到酒店咖啡厅去等，小娃娃早上吃完奶，活泼的玩了一会，现在又进入沉沉的睡眠状态，随便搬来搬去都不会醒。 从去年在这里见过一次后，曾凡和冯倩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面了，因为他对点点网络注意力减少，平时的联系都少了很多。 一家三口等了两个多小时，冯倩才终于在酒店门口出现，除了她那几个助理和秘书之外，还有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虽然穿着一身西装，军人的感觉仍然很明显。 秘书和助理们上楼去安置行李，冯倩和那个男人进入咖啡厅。 “等人的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一见面，冯倩就笑着调侃道。 “这是你男朋友吗，也不介绍下！”曾凡主动问道，他话刚出口，几个人都笑了。 “亏得你还是研究生物学呢，这点眼力都没有，没看出我们长得很像吗？这是我二哥，冯武！”冯倩笑的声音最大，笑过后才介绍道。 冯武主动和曾凡夫妻握手：“曾凡，久仰大名，这趟我过来是有求于你！” 几个人客套过后落座，冯倩马上止住哥哥的话头：“你的事情过会再说，曾凡难得主动给我打一次电话，又要求我办什么事？” 第748章 海狼 酒店咖啡厅很安静，这个时间人也不多，他们的座位临街，透过落地玻璃幕墙，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一层玻璃将嘈杂纷乱隔绝在外面。 他们几次见面都是约在咖啡厅，曾凡在这里一杯咖啡也没喝过，每次来不是点饮料就是纯净水，这次要的仍然是纯净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才说道：“本来是两件事，一公一私，看见冯哥，我感觉或许他能帮我解决一件，另一件事薛燕你来说吧！” 薛燕刚要说话，放置在俩人座位中间婴儿篮里面，熟睡中的曾水嘴巴开始活动，胳膊腿也开始动起来，这是将要睡醒的节奏，马上就要出声。 “倩姐先给我帮帮忙，跟我去趟卫生间，我得去给儿子换尿不湿喂奶了！”薛燕提起婴儿篮说道，然后急匆匆的走了，冯倩也赶忙跟了上去。 两个女人走了，就剩下曾凡和冯武两个男人坐一起，曾凡问道：“冯哥说有事找我，不知道哪方面的事情？公事还是私事？” “当然是公事了，我听说你研究出一种可以通讯的蓝藻，能侦察海里面的信息，这个技术能不能给我详细的说说呢？” “你听谁说的？肖腾吗？” “呵呵，他以前是我的部下，不过他了解的也不多，这不我就过来找你了！”冯武马上就承认了。 在实验室内部，曾凡研究蓝藻的事情也不是机密，很多人都知道，但了解详细情况就没几个人了，肖腾按照他的指示开着游艇去南海逛了十几天，每天按固定时间和他通讯，按指示行动，扫描接受指定频率的信息转发回擂鼓岛，曾凡并没有告诉他详细情况，具体的情况应该是肖腾自己猜出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引起重视了。 擂鼓岛安保调度中心的大屏幕已经运行两个多月了，曾凡没有说明信号源怎么来的，有心人都能明白，派人开游艇到几千公里外去接受电磁信号，当然更不会无的放矢了。 “还不太成熟，信息延迟很大，远距离传输的信息量也有限，用作侦察倒是也可以，最好是有卫星中转，你可以去岛上参观，能侦察的信息安保中心都可以看到！”曾凡说道，既然派肖腾出去，就没有保密的打算。 “能获得水下几十米的信息，哪怕有几分钟延迟，也很了不起了，我们的侦察卫星也要好几个小时才能过境一次呢！”冯武笑呵呵说道。 “这段时间以来，岛上的超算精卫也获取了很多有意思的信息，你应该会不虚此行！”曾凡很自信的说道。 “哦~？哪方面的信息？” “我们正准备回擂鼓岛，你和我们一起去吧，过去就知道了！”曾凡笑笑没有继续说。 薛燕和冯倩去卫生间半个多小时才回来，小娃娃曾水心满意足躺在婴儿篮里，一边吐泡泡一边手舞足蹈，应该要玩一会才能睡觉。 冯倩还有公务要忙，没有随他们去擂鼓岛，冯武就是为了曾凡的技术而来，当然要去了，在咖啡厅分开后，曾凡一家回程多带了一个人。 到了岛上后，耿厉和张也送薛燕回公寓，主要也就是帮忙搬箱子，曾凡带着冯武直接去精卫的中控机房。 精卫的智能化程度比较高，中控机房平时没有人值班，水下实验室目前也没有其他研究员进行实验，主要还是曾凡在上面控制进行的蓝藻，虫黄藻，珊瑚虫等微生物实验。 中控机房也有四块大屏幕，因为这里没有人值班，大屏幕全部进入黑屏待机状态，其他研究员，包括曾凡自己，都是在各自实验室通过终端机与精卫联系进行运算。 曾凡通过多重身份认证打开中控机房大门，带着冯武和刚赶过来的肖腾走了进去。 走到中央控制台前面，曾凡命令道：“精卫，在大屏幕显示九号蓝藻信息全景图！” 四块大屏幕同时亮起，每个显示一部分，合在一起就是一张全景世界地图，整个地图上无论海洋还是陆地，除了两极地区，以及几块大的沙漠地带，全都有一层淡淡蓝色光芒。 蓝色最密集区域当然是面积最大的海洋范围，还有无数密密麻麻的从红色到蓝色，从绿色再到紫色，颜色由浅至深，密度大小不一的小点。 “这些小点，都是海上的船只吗？”肖腾对这样的图像有点熟悉，感觉和隔壁调度大厅的大屏幕有点相似，不同的是隔壁只显示擂鼓岛周围的景象，比例尺差的太多了。 “精卫，只显示香港周边海域情况！”曾凡缩小范围。 四块大屏幕黑了三块，只显示了他们最前面一块，整个香港区域几百平方公里的情况，可以看到港口附近的各色斑点聚集最多，其他广阔的海洋区域零星分布，甚至根据这些色点分布区域可以大致看出一条条航线图。 “你这不同颜色是代表不同类型的船只吧，紫色是什么船？”一直在观察的冯武问道。 “颜色从红色到紫色，是按照吃水深度划分等级，紫色是吃水深度超过二十米的船只！”曾凡解释道。 “那黑色的船只表示吃水多深？这边有一只黑色船只！”肖腾笑着说道，说完还用手在大屏幕上面指了一下。 “精卫，放大显示那艘黑颜色船只！”曾凡也看到了那个黑点，继续发布命令道。 黑点所在的位置已经在香港管辖的海域外围了，图像一点点放大，一艘巨大的黑色潜艇显示在大屏幕上，清晰无比，尾舵，艇桥，就连更小的进水口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曾凡对潜艇的了解不多，在他看来外形都大同小异，冯武和肖腾都是多年军人，对这些舰艇认识比他深多了，仅凭借一些少量特征就能快速识别出来，卫星拍摄到的舰艇往往只有几十个甚至十几个像素点，他们都能识别出是什么船，眼前的高清大图再认不出来那就太不称职了。 冯武马上就喊了出来：“这是最新服役的那艘海狼级潜艇！曾凡，你这是多久之前的位置图像？有准吗？” “图像信息大概有四十秒延迟！位置信息延迟不超过三秒！这艘潜艇离我们不到二十公里，跑这么近来做什么？”曾凡尽管有点奇怪，还是耐心解释道。 他也很惊讶，过去只知道海狼级是灯塔国最先进的潜艇，真实形状也是第一次看到，蓝藻能监控到各种船只舰艇，他以前也只是看热闹，并没有深入去研究过。 “我要打个电话，这里有信号吗？”冯武掏出手机问。 “让肖腾带你出去打，这里面有屏蔽装置！”曾凡说道。 他们两个出去打电话，曾凡让精卫查询出这艘潜艇航迹图，感情这艘潜艇在海底已经蹲守一天了，真是太过目中无人，这里是华国家门口，潜伏在这里还能做什么，他反应再慢也明白过来了，怪不得冯武火急火燎的要打电话。 第749章 程飞的榜样 冯武的电话打了十几分钟才回来，一看见他就问道：“你这套追踪系统能不能在别的地方使用，获取同样的信息？” “蓝藻发射的就是普通电磁信号，使用的是我设计的加密算法，不同时间不同位置的信息频段都不一样，我给你们一套软件就可以解读出来，只是对算力要求很高，目前只能用我们双螺旋计算机公司基因四号芯片组建的超级计算机才能运行这个软件，这样的超算内地已经建成投入使用的有五台，用哪一台你们自己去联系吧！”曾凡对这样的情况早有准备，不管这艘潜艇是巧合还是专门针对他的实验室而来，都是个威胁，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对付吧。 “我们自己的超算不行吗？”冯武有点不服气。 “老式超级计算机操作系统兼容性太差，并且算力也差好几个级别，我的软件需要针对性修改才能运行，太麻烦效率还太低，不信你可以找人去试试！”曾凡微笑着说道。 “大屏幕开始显示的是世界地图，是不是意味着你的蓝藻已经扩散到整个世界了，所有的海洋区域，船舶潜艇都可以实时监测到？”冯武马上转换话题。 “理论上可以，但是需要海量的算力支撑，最好是只监控一部分区域，或者是只监控部分目标，具体怎么用，你们自己权衡吧，它只是一个工具！”曾凡解释道。 “你说有事情找我帮忙，什么事情，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冯武想起刚见面的时候他说过的话。 “关于安保公司的问题，我们准备在南太平洋或者印度洋的赤道附近租下一个更大的岛屿，建设第二个实验基地，类似潜艇这样的未知威胁会更多，需要一批可靠的精兵保证安全！最主要的是综合素质过硬，踏实可靠的统领人才！”曾凡也没有客气。 “哈哈，别的或许不好办，你要人咱们多得是，发愁的是没有那么多合适位置安排，回去就帮你解决，包你满意！”冯武痛快的答应了，磐石安保在内地已经小有名气，薪水待遇出名的高，他不愁没人愿意来。 在擂鼓岛总共停留了不到一个小时，冯武拿着曾凡交给他的一张光盘就离开了，他没有像来的时候一样，搭乘民航客机回去，而是联系好了专车来码头接他，直接去了新界的军营，通过特殊通道秘密回到鹏城，然后搭乘军机用最快速度回了燕京。 程飞在华清大学已经念了五年书，在同一届入学的同学们本科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他就已经读研了，现在那批本科同学刚毕业，或者考研或者工作的时候，他已经读博一年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就能拿下博士学位。 不过不是他最初报考的计算机科学的博士，而是学校新设立的基因模拟学博士，这是横跨计算机编程和分子生物学，生物遗传学，合成生物学等多个学科的综合性学科，主要就是拓展曾凡那个模拟程序的使用范围，用计算机程序模拟各种生物的基因功能演化过程，从而加深人类对各种生命的认知了解，为后续各种生物药剂开发做理论研究。 在老师和同学们眼中，程飞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可是他自己知道，和远在香港的曾凡比起来，他也就是强一点的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看来，他们都是天之骄子，万里挑一的科技精英，程飞这几年拼命学习，尽管他的成就已经远超身边的同学，可是每次和他心中的偶像曾凡一对比，卧槽，差距又拉大一截，而且是越来越大了，大到让他有点绝望。 当然，不是生命的绝望，而是在学术上超越曾凡的绝望，过去几年，曾凡一直是程飞内心激励自己的榜样，现在发现，哪怕是沿着曾凡已经开拓出来的道路前进，他都跟不上对方的步伐。 硕士毕业论文程飞是跟随导师参与家蝇演化模拟完成的，他主要是解决程序数据更新的问题，学习期间补充了很多生物学基础课程，现在的博士课程是在曾凡已经完成的小白鼠基础上进行家鼠的演化模拟，两种老鼠相似度很高，他们的项目更多的是进行实验结果复现。 借助年初新安装好的贝塔超级计算机的帮助，项目进行的很顺利，程飞不再是凭借计算机的能力参与项目，而是参与基因功能验证实验，还独立完成了其中一组基因的功能验证，这也是他的博士毕业论文内容。 参与项目的博士生中，他的资历是最浅的，现在却有可能最早毕业，同组的学长学姐们都对他格外羡慕，可是他的内心对此却没多少得意之情。 院系领导也找程飞谈话，毕业后可以留校担任助教，继续参与项目，三年内保证他可以升为副教授，这可是国内最顶级大学的副教授，对他来说已经是破格的待遇了。 他出身的鹏城更舍得下本钱，市领导直接找到他父母做工作，只要他愿意回去，直接送他学校附近一套三室二厅的房子，五十万安家费，鹏城大学副教授职位，允诺他来主持基因演化模拟项目，他可以自主选择研究目标，学校其他教授研究员配合他的工作等等，一大堆的优厚待遇，他有别的要求还可以提，一切都可以商量。 不过程飞内心还是更倾向于接受曾凡的邀请，去香港加入神农实验室，进行更深层次的科学探索。 可是父母希望他能回鹏城发展，学校的挽留他可以拒绝，父母的期待让他有点犹豫，最近一直有点拿不定主意。 程飞入学是信息工程学院，研究生后转到了新成立的生命科学学院，他所在的项目实验室也在其中一栋新建成的大楼里，这栋楼一层还安装有投入使用不到五个月的贝塔超级计算机。 导师知道他和曾凡的关系不错，又是计算机高手，这台超算从安装到运行，让他全程参与其中，可以说整个学校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台超算了。 正是有了这台超算的支持，他们年初启动的家鼠模拟演化项目进展才能这么顺利，他也是项目组里面少有的既精通编程，又有生物理论基础的成员之一。 程飞能进步这么快，还多亏曾凡给他推荐了不少相关的书籍和论文，这些都是曾凡用亲身经历提炼出来的精华，当时推荐给他只是举手之劳，让他少走了很多弯路。 即便有这些便利条件，如果他光有头脑不够努力，也达不到今天的高度，那些书籍和论文他也分享给同组的同学们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全部看完呢。 不是这些同学头脑不够聪明，也不是他们不够勤奋，只能怪每个人的想法不同，选择的努力方向不一样吧。 既然程飞以曾凡为学习榜样，头脑灵感学不来，至少工作态度可以学习，他也是每天在实验室忙到九点十点，除了吃饭和睡觉，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习和研究。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少数时候需要调剂心情才休息一下，程飞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教室和图书馆，就是泡在实验室，从勤奋程度来说，曾凡知道了都要甘拜下风。 周末，寒假，暑假，五一国庆七天假？对他来说不存在！ 只要图书馆和实验室还开门，谁也不能阻挡他去学习和做实验，在这所全国最顶尖的大学里，像他这样的人不是个例，而是有很多。 当然，哪里都不可能没有混子，那些人或许可以凭借权术得意一时，在时间的长河里，终究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那些人争的无非是名或利，在追求知识和真理的环境里，他们也会感觉到自身的渺小和丑陋，哪怕能身居高位，别人一个不屑的眼神，仍然能对他们内心造成无限暴击。 不过呢，纯粹的只追逐名和利的人是少数，相反的纯粹只追求知识和真理的人同样也是少数，都是肉体凡胎，谁也不能免俗，只看哪方面更多些罢了。 结束一天工作的程飞，收拾好实验室的用具，换上衣服锁好门离开，顺着楼梯走到实验楼一层，迎面正遇见他的导师也是学院副院长的饶仲和教授，带着几个陌生人走进大楼门口。 第750章 加班 这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钟，实验楼里面也没几个人了，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刚下楼梯的程飞心里有些纳闷，仍然继续往前走，准备和导师打完招呼回去睡觉，好奇归好奇，对别人的事情他不想打听。 “程飞，正要去找你呢，别急着走！”饶仲和看见他，马上招呼道。 “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程飞更纳闷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来自总参的冯上校，后面这几位都是他的同事，他们需要借用一下咱们的超算，这是校长特批的任务，你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这件事情要注意保密！”饶仲和直接说道。 领头的人身材挺拔，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精神的寸头，看上去更像一个保镖，主动和程飞握手道：“程飞同学，要耽误你休息了，我刚从香港回来，曾凡建议我来找你，他给了我一个特殊软件，需要借助你们的超算才能运行，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帮助！” 能请动校长和院长配合，肯定不是一般的任务了，程飞没理由拒绝，他也很好奇曾凡又开发出什么样的软件，让军队的人这么重视。 “没问题，只是跟曾凡相比我水平有限，可以和他连线求助吧？”程飞脑筋快速转动后试探的问道。 “呵呵，来你们学校，也是因为你和他比较熟悉，沟通起来方便，时间紧急，咱们还是别耽误时间了！”冯武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缕笑意，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一行人直接走到超级计算机的机房门口，也有需要身份识别的门禁系统，程飞和饶仲和都有权限，打开门几个人走进去。 机房的面积一千五百多平米，摆放了一百多台机柜，采用的是和精卫同样的基因四号芯片，用的仍然是传统的风冷机箱，中央空调系统散热，这种架构虽然耗能高，胜在安装比较快捷，做好前期准备后，从进场安装到投入使用总共不到两个月时间。 冯武带来到人进入机房后迅速打开带过来的工具箱，取出几台专用仪器对整个房间进行检测，他跟着程飞和饶仲和来到计算机中控台前面。 这里没有安装超大显示屏，中控台前面只有上下两排十八个二十二寸液晶显示器，大部分都在黑屏待机状态，只有少数几台显示着超算的部分运行信息。 “麻烦两位，手机，mp3，录音笔等电子器件都要统一保管！”一个人将一个空箱子打开抱在手里，站在他们面前，示意他们放进去。 饶仲和，程飞将身上的手机掏出来放进箱子，那个军官拿起来检查一遍然后关机，锁上箱子放到旁边。 程飞看着饶仲和问道：“教授，还有几个小组的任务在运行，要全部暂停吗？” 饶仲和又转头看向冯武，冯武笑笑说道：“我们需要的算力可能比较大，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全部暂停，避免你们的实验数据丢失！” 程飞拉过一把电脑椅坐下，双手放在键盘上面噼里啪啦一通操作，将所有运行程序暂停存盘然后退出运行序列，腾空超算所有算力。 “冯主任，机房内检查完毕，没有发现可疑目标，确认安全！”一个属下汇报道。 “联系通讯设备机房，让他们把超算通讯总线切换到专用的线路，联系技术处，把卫星信道转过来！” 安排完事情，冯武从一个属下手里接过一台厚重的手提电脑，坐在程飞旁边的桌前打开，操作几下打开一个视频通讯窗口，曾凡打着哈欠出现在屏幕上：“嗨，各位晚上好，程飞，不好意思，给你找麻烦了！” “老大，什么活儿啊？这么神秘，我可没你的本事，你太看得起我了！”程飞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容。 “你直接运行光盘里的软件，区域坐标输入，n22，e114，怎么接收卫星信号让他们给你提供信息！”曾凡直接吩咐道，换个人交流起来太麻烦，他们两个经常联系，对程飞的水平能力他也很清楚。 将冯武交给他的光盘放进驱动器，程飞操作键盘运行里面唯一的软件，前面的显示器弹出一个软件设置界面，三个单选搜索项，目标编号搜索，区域搜索，分类搜索。 程飞选择区域搜索，然后在后面输入曾凡提供的坐标，点击下面的搜索按钮。 然后又弹出选择信号源，按照冯武的提示输入卫星编号，各种连接参数信息，然后进入等待界面。 好在进度条并不长，等待的不算煎熬，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前面的显示器画面一变，全屏显示出一张电子地图的画面，没有任何文字标注，只有陆地轮廓和海洋中各种颜色密密麻麻的光点，一个个似乎还在缓慢移动。 曾凡也通过电脑摄像头看到了显示的地图，声音也同时传过来指挥：“切换控制界面，选择分类搜索，选择三一七类目标！” 显示器画面上的各色光点随着程飞的操作立刻消失不见，偌大的屏幕上只剩下两个醒目的黑点一左一右显示在下方的海域中，格外的醒目。 “卧槽，还不是一艘啊！”冯武惊讶道。 “地图往上方拖动，南边还有一艘，呈正三角形分布，间距三十公里左右，附近就只有这三艘了，型号不一样，下面那艘更大一些！光标移动到黑点上方会显示编号和坐标信息，双击或者输入编号搜索可以显示近景图像，近景图像延迟三十到五十秒左右！”曾凡继续说道。 冯武马上指挥道：“先看左边那艘，再看下面那艘！” 屏幕再一次切换，一艘黑漆漆的潜艇显示出来，修长的流线型艇身，高耸的艇桥，看上去威压感十足，屏幕左上角同时显示出几行小字信息，目标编号，所属类别，排水量，长宽高尺寸，所在坐标，所处深度，海水温度，盐碱度，洋流方向等等一系列的信息。 潜艇艇桥上方还有三个很小的白色数字，程飞拖动鼠标发现也可以像游戏中一样放大缩小，转动视角观察。 放大了观看，‘768’三个阿拉伯数字格外醒目，旁边还有一群银白色带鱼游过去，程飞转头问身边的冯武道：“这是咱们的潜艇吗？” “不是，再看看南面那艘！”冯武表情严肃的吩咐道。 看到对方的模样，程飞不再多话，操作显示屏画面又切换到另一个目标上。 这艘潜艇看上去更大，左上角的信息显示排水量超过一万九千吨，体积是刚才那艘的三倍左右，比那艘长了一大截。 程飞操作鼠标切换视角，近距离绕着整艘潜艇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舷号，他很纳闷难得和那艘潜艇不是一伙吗，为啥这艘没有编号呢？ “不用找了，再看看最后一艘，你就可以回去了！”冯武制止了他继续寻找。 最后一艘就是上午在擂鼓岛发现的那艘海狼级，还在那个位置，停在海底一条十几米高的山岭旁边，看来是一天没有挪动地方，同样也没有看到舷号。 冯武站起身说道：“辛苦饶院长和程飞同学，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这件事请注意保密，超算我们会占用一段时间，对外的名义就说升级机房空调系统，明天会有人找饶院长签署正式的技术服务合同！” 第751章 看父母 师生两个默默无语的走出实验楼大门，饶仲和站住身说道：“暑假还有一段时间，超算暂时不能用，你回去看看父母吧，正好借这个机会休息休息，一直绷得太紧也不是好事！” “知道了，教授！”程飞跟饶仲和告别，找到自己的自行车，打开车锁骑上离开。 他住的宿舍是单人间，别看面积不大，那也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即便是博士生，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运气能住上。 其实以他的家庭条件，完全可以去外面租房住，居住条件更好，只是他更喜欢学校里的氛围，没有事情一般都不用出校门口，学校里面衣食住行都能解决。 回到宿舍，程飞用卫生间的淋浴匆匆洗了个澡，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每天定时起床已经养成了习惯，早上六点准时睡醒，程飞伸手在脸上揉搓几下，翻身下床，朦胧着眼睛去卫生间放水，然后刷牙洗脸，头脑逐渐清醒，开始思考新的一天将要做的事情。 超算暂时不能用了，还有很多实验可以做，也不用给自己放假，可是导师都提醒自己了，暑假都快过完了也不回去看看不太好，寒假过年就在学校没回去，暑假再不回去有点说不过去了。 洗漱完毕换上衣服出门晨跑，盛夏时节，天亮得早，哪怕正在暑假期间，校园里也已经有很多人在活动了。 华清是出名的理工科院校，以男多女少而闻名，其实呢，五六万人的学校，男多女少也是相对而言，哪怕男女生比例超过二比一，那也有一两万女生存在，至少程飞每天早起都能看到不少女生在运动。 可惜的是，在这里上了五年学，也没有遇到让他心仪的女生，程飞长得高大帅气，成绩又好，眼光也自然而然的比较高，除了身材样貌，还要智商在线，三观一致，兴趣相投，一条条的比较下来，自然就难有人能入他的眼了。 从初中开始，他就开始收到女生表白的情书，那时候懵懵懂懂，谈了第一个女朋友，可惜度过开始的那段时间后，很快就索然无味了，两人共同话题太少，那个女生空有个华丽的皮囊，脑子笨还不爱看书，平时根本交流不到一起去，没等老师家长拆散，就自己分手了。 高中的时候读的是重点中学重点班，能进这个班都凭的是成绩和学习能力，也有一个合眼缘的女生吸引了程飞的注意力，两人每天一起上课学习，下课一起写作业，课余一起去图书馆温习，有过一年多的美好时光。 到了高三的时候，他们对未来的规划产生了重大分歧，谁也不能说服谁，争吵中也暴露了两个人三观的差异，最终在冷战了一段时间后理智的分手。 有了两次还算深刻的教训后，程飞对女朋友的标准提高了，采取了宁缺毋滥的原则，加上他大部分时间花在学习上，没多少心思去社交聚会，参加社团活动，人际圈子太小，在这个男多女少的校园里，当然就更加难以找到心仪的人选了。 晨跑回来后，程飞打电话订好回鹏城的机票，然后又给老妈卢雪梅挂了个电话，通知她飞机落地的时间，就用背包收拾了几件行李，准备再去实验室拿点东西就去机场。 实验楼门口公告栏里面贴出了通知：超算中心空调系统维护升级，暂时停止使用，恢复时间另行通知，各小组相互转告。 去机房门口看看，门上贴着相同的通知，里面穿着某知名空调品牌工作服的人正在工作，看模样真在检修空调系统。 程飞来到二层实验室，他来的比较早，小组内其他人都没来呢，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几本书装进背包，重新锁好门离开。 打车去机场，安检候机一切顺利，在飞机上睡了一个午觉就降落了，尽管如此，从宝安机场出来后也已经下午两点多了，用了半天多的时间。 “儿子，这边，这边！”程飞的妈妈卢雪梅率先在人群里发现自己的儿子，赶忙扬起胳膊高声招呼道。 卢雪梅四十多岁的年纪，加上保养得当，服饰妆容紧跟时尚潮流，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她只有程飞一个儿子，从小学习就没用她操过心，从小学到初中高中都是优等生，保送进华清大学，四年硕士毕业，明年就要拿下博士学位，儿子相当争气，原配夫妻又一直很恩爱和睦，无论是在单位里，还是亲戚朋友中间，她都是众人羡慕的对象。 早上接到儿子的电话，卢雪梅马上跟单位请假，将家里从里到外重新打扫一遍，儿子的房间收拾好，准备儿子喜欢的各种菜品，几天的菜谱都安排好了。 “妈，半年不见你又年轻了，以后我也叫你梅姐吧！”程飞快步走过去，给了卢雪梅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脸上亲一口，程飞比母亲高一头多，卢雪梅又比较显年轻，从远处确实看不出年龄来。 “没大没小，那不让人笑话！”卢雪梅嘴上呵斥儿子，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呵斥过后，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挽住儿子的胳膊：“走，咱回家，这次回来几天时间？” “还不知道呢，学校超算散热系统升级维护，估计得几天吧，要等通知！” 母子两个说着离开候机大厅，往停车场走去，卢雪梅开着一辆红色两厢车来接他，程飞接过钥匙主动坐到驾驶位开车。 他的驾龄没有卢雪梅长，可是驾驶技术那就高明多了，在燕京需求不大，没有买车，只有回家的时候才能过过车瘾。 机场到他们新家所在的南山区海东花园，不过三十公里距离，一路顺畅半个多小时就到家了。 这是一个新建成的小区，都是新户型小高层带电梯的板楼，他们家去年才搬进来，程飞在这个家里没住过几天，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在这里常住，尽管这里更大更宽敞，装修也更好，他却有种很陌生很不适应的感觉。 进房间后，换上新拖鞋，卢雪梅说道：“你要累就先去房间歇歇，晚上再吃大餐，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菜！” “妈，就咱们一家三口，平时你们怎么吃就怎么做，别为了我特意折腾，你这样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程飞说道。 然后将背包从身后拿下来掏出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浏览新闻。 “臭小子！我是你后妈，还是你爸是后爸？还把自己当外人？今天还有客人，你许姨和她女儿要过来吃饭，过会你洗个澡，换上衣柜里面我给你买的新衣服！”卢雪梅已经系上围裙，进入厨房里忙活起来。 “哪个许姨呀！”程飞操作电脑，顺口问道。 “原先在前海那边储蓄所的同事许莹，后来辞职了，现在开一家美容院。她女儿小名叫豆豆，比你小一岁，那时候不是经常来咱们家，豆豆去灯塔国念的高中，考上了康奈尔大学，今年大学毕业刚回来，你们年龄差不多，肯定有共同话题！”卢雪梅一边切菜一边说道。 程飞感觉有点奇怪，没有说出来，他还没毕业呢，老妈不至于忙着给他安排相亲局吧，都什么年代了？或许是他多心了！ 他记忆里那个许姨高高瘦瘦的模样，老公是个没念过多少书的小老板，当时条件比自己当大学老师的父亲差远了，不过后来人家发达了，许莹就辞职做起了贤内助，两家来往也少了。 至于那个只见过几次面的豆豆，他印象里就是一个胖乎乎好像有点呆的女孩，他有点好奇十多年没见，能变成什么样子。 第752章 请托 许莹母女到来的很早，还带了很多礼物过来，刚洗完澡的程飞被卢雪梅指使下楼去接人。 楼门口对面停车位停了一辆蓝色的宝马车，车边站着两个女人，年长的女人烫发，戴着一副茶色墨镜，看见他走出来赶忙招呼道：“飞飞，还认识我吗，我是你许姨，这才多少年没见，都变成大小伙子了！” 她的声音很有特色，脸孔变化也不太大，一说话程飞就认出来了，至于她身后的一身名牌的年轻女孩，程飞就和印象里那个胖妞完全对不上号了。 可以当模特的高挑身材，黑长直的发型，继承了母亲的瓜子脸型，白皙的皮肤，程飞扫了一眼笑着说道：“许姨，我来接你们上去！这是豆豆吗，变化可真大，我都不敢认了！” “当初你们都还是小孩子，现在都长大了，变化当然大！你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了！以后豆豆的事情少不了让你帮忙！”许莹接口说道。 女孩子看到他似乎有点害羞，看了他一眼，眼光迅速转开了，没有说话。 宝马车后备箱装了整箱的红酒，蓝莓，还有几个营养品化妆品的礼盒，程飞选择了最重的红酒和蓝莓，母女俩分别提着几个盒子，然后一起上楼。 乘电梯上楼，一路上都是许莹和程飞在交谈，主要也是问他学习的情况，然后回忆当年的旧事。 进屋后，许莹一点也没有上门做客的生疏，像以前那样主动进厨房帮卢雪梅做饭，似乎故意给他们俩年轻人留下空间。 程飞去冰箱拿了一瓶饮料递给女孩，很随意的问道：“我只知道你叫豆豆，还不知道你大名呢？” “樊雨溪！” “看你这害羞的模样可一点不像在外面留过学，你学的什么专业？”人家上门做客，程飞总不能不搭理人家，可是这位话少的让他头疼。 “比较文学！” “哈~！你这专业可是够冷门，国内可能不太好找工作，只能继续深造，以后做个教授什么的！”程飞对这个了解的不多，但也不是全无了解，在国内好像很多大学都没有这个专业。 两人又陷入尴尬的冷场，程飞没话找话：“你既然选择这个专业，那一定很喜欢看书了，不然去书房选本书看吧，这样干坐着多无聊！” 程飞爷爷奶奶都是大学教授，他爸爸也当过大学老师，从他最早的记忆里就是在书堆里长大，搬到面积更大的新房子当然少不了一个宽敞的书房。 通常的书房都是男主人修身养性的场所，讲究雅致有品位，他们家的书房更像一个公用的图书馆阅览室，周围靠墙一圈，除了窗口和门口都是高到房顶的书架，书架上没有什么文玩摆件，全都是各种期刊书籍，影碟磁带。 书房中间摆着一张将近五米长的两米宽的长方形实木大书桌，上面有笔墨纸砚，也有各种绘画作图的工具，还有一摞摞的书籍报刊，大书桌周围一圈摆了几把棕色的高靠背转椅，这样的场景让樊雨溪都忍不住开口了。 “你们家的书房真特别！” “一半以上都是我爸爸看过或者买的书，一小部分是我看过买过的书，靠窗那个书架就是我的书，门口右边这个书架是我妈看的书，还有一部分是我爷爷奶奶送给我们的书，以前也没这么多，搬到这里后，我爸爸看书架太空，采购了一批大部头的典藏版装门面......”程飞略带自豪的将各个书架的内容介绍了一遍。 在程飞的推荐下，樊雨溪选了一本《汉魏六朝诗歌选编集》坐在大书桌前看了起来，程飞自己拿过笔记本电脑继续上网，两个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现在已经是互联网时代，程飞更习惯收集电子版书籍资料，装到自己的电脑以及点点的个人空间里，相当于随时随地都带着一个小型图书馆，比老一辈人的收藏阅读方式效率高多了。 美中不足的是，很多比较新的书或者比较冷门小众的书籍，没有电子版，仍然需要看实体书，不过现在通讯手段，物流效率比过去高太多了，搜集起来的也不像过去那么困难，越来越多的图书馆也开始把藏书数字化，开启网上借阅服务，让知识离普通人更近。 程飞的父亲程阅下班回到家后，晚餐正式开始，他们家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传统，饭桌上不基本都不说话，就是安静的吃饭。 饭后坐在客厅里才是交谈的时候，许莹直接问坐在对面的程飞：“飞飞，听说你和神农实验室的曾博士关系不错，能不能帮许姨个忙，帮忙牵线认识一下？” “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需要见他本人，我可以替您问一下！”程飞这才明白她的来意，原来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曾博士与何赌王联手开了一家天姿生物技术公司，用来将他的发明实用化，今年上市的天姿系列美容产品还有他们代理的菲亭的减肥胶囊，在香港都卖疯了，内地还没有开放销售，只在他们专营的美容会所才能使用，我的美容院软硬件设施都不差，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加盟，或者用什么方式获得这两样产品的代理权使用权，对我们的生意影响太大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关门歇业了！”许莹讲述了她的难处和期待。 “飞飞，你许姨看着你从小长大的，和咱们不是外人，能帮的忙你尽量帮！”另一边喝茶的程阅说道。 “曾凡从来不插手他公司的具体经营，这事我只能帮着问一下，如果有招收代理或者开放加盟的计划，或许能让许姨你提前有个准备！”程飞可不敢打包票。 “那就不错了，如果真能事成，许姨一定好好谢谢你！”许莹赶忙说道。 许莹知道他刚回来，一家人肯定还有不少的话要说，正事谈完没在停留，站起身告辞，带着女儿樊雨溪离开了。 送客人离开，一家三口回到房间，卢雪梅才问儿子：“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毕业后是来鹏城，还是留校？” “我想去香港，加入神农实验室！”程飞说出自己的决定。 “你可要考虑清楚，学校的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错过这次的机会，以后还有没有现在的待遇就不一定了！”卢雪梅委婉的劝道。 在她看来，走科研的路线，无论是留校还是来鹏城大学，都能提供稳定的环境，以儿子现在的起点，以后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有社会地位，何必去冒那个风险呢！ “不要用你的观念去束缚儿子，做科研关键是有没有成果，出了有影响力的成果，有的是地方欢迎，如果只是想安逸的混日子，你觉得那还是咱儿子吗？”程阅不同意妻子的观点。 “爸爸，还是你理解我！”程飞感谢道。 “我和你妈永远是你的后盾，钱不够了跟我们说，你爸我虽然不是富豪，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是能做到的，你就安心做你的研究！”程阅在儿子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寄托了他曾经的梦想。 “飞飞，明天别忘了去看看你爷爷奶奶，你回来的消息我还没告诉他们！”卢雪梅嘱咐道。 “我知道了！”程飞内心不太认同父母过于功利的看法，他们既然不反对自己的决定，也就没必要去争论这些了。 在家里待了三天时间，程飞发现无事可做了，父母都有各自的工作，不可能整天在家里陪着他，就是都在家，他们也不是总有那么多话题可聊，更多的还是各忙各的事情。 想起曾凡的邀请，他决定提前去神农实验室看看，考察一下未来的工作环境。 第753章 警醒 冯武走后，曾凡的主要时间都用在自己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上了，从开始就格外的顺利，连续几天一直都没有报错。 尽管之前数据准备的很充分，他也没有想象能这么顺利，从受精卵到囊胚，再到原肠胚，发育成后来三层胚腔结构，顺利的不可思议。 三胚层中的外胚层细胞随着增殖会形成一个中线处隆起的结构，叫做神经板。 随着胚胎的发育，神经板逐渐向中间凹陷形成神经沟，两侧边缘隆起成为神经褶。 当神经褶相互靠拢并在背中线处闭合时，形成了一个封闭的、中空的管状结构，这就是神经管。 神经管的前端将发育为脑部，包括前脑，中脑和后脑，这些区域以后进一步分化成大脑、间脑、小脑、脑桥和延髓等结构，神经管的尾端以后将会发育成脊髓。 如果胚胎发育过程中，神经管闭合不全，则会导致一系列被称为神经管缺陷的先天性疾病，如无脑畸形，脊柱裂等。 预防神经管缺陷的一个重要措施是孕妇在怀孕早期补充足够的叶酸，尤其是在孕前及孕早期确保摄入充足的叶酸可以显着降低神经管缺陷的风险。 叶酸，就是维生素b9，学名是蝶酰谷氨酸，是一种水溶性维生素。它是合成dna、rna及新细胞生成过程中必需的营养素，尤其对快速分裂的细胞如血细胞和胎儿神经系统发育至关重要。 不过通常情况下，人们日常食用的水果蔬菜，各种豆制品，动物肝脏和肉类都含有叶酸成分，只要不严重偏食，也不用担心叶酸缺乏。 在超算中进行的演化模拟当然更不用担心营养缺乏，所有外部环境都设置到最佳条件，这个模拟中的胚胎可比曾凡当年实际的发育状况好太多了，那时候家里的条件还不能保证每天吃饱肚子，邱彩娥当时也是高龄产妇，曾凡能顺利出生都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在神经管闭合并形成中空结构之后，神经上皮细胞，也就是神经管壁的细胞开始增殖，一部分演化为神经干细胞，为神经系统后续发育做准备，另一部分开始演化为的神经祖细胞。 这些神经祖细胞随后通过有丝分裂产生更多的神经系统前体细胞，随着胚胎的发育，在不同的时间节点，不同部位的神经前体细胞会停止增殖，不再进行分裂，并开始生长并逐渐分化为成熟的神经元细胞，胶质细胞或者神经系统其他类型的功能细胞，这个时间点，叫做神经发生期。 人类过去的认知中，神经发生在胎儿时期就已经接近全部完成了，出生后神经元细胞数量已经固定，不会再产生新的神经元细胞，这些细胞只会随着人类年龄增加而逐渐老化死亡。 十九药剂的实验证明了这个认知的错误，人类的神经元细胞，无论是感觉传入神经元，还是运动传出神经元，或者联络中间神经元，在一定条件下，后天也都是可以再生的，只是具体的效果，还要看后续的实验结果。 冯武走后的几天时间，曾凡的基因演化模拟一直在正常进行，整个胎儿的发育仿佛是经过严密设计的程序，神经系统逐渐形成的同时，心血管系统，四肢芽，消化系统、泌尿系统和其他内脏器官陆续出现雏形。 整个发育过程看似同步，其实是交替有序的进行，确保摄入的营养物质得到最大效率的利用，不同功能的组织器官能互相协调发展，各个细胞中的基因编码对整个胚胎发育流程起着严格的主导作用。 曾凡越来越发现基因功能的演化和计算机处理器的运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细胞中的基因仿佛遵循着同一个时钟频率，同一套工序在工作，什么时间段哪部分细胞发育，哪部分开始分裂增殖，哪部分快一些，哪部分慢一些，都有着精确严密的控制。 发育流程高度精密的同时，整体又有着很强的容错性，胎儿将近三百天的发育时间内，要从一个细胞演化为两千万亿到六千万亿个细胞，细胞的分裂和增殖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每一个细胞内，都要完整的继承全套人体基因图纸，二十三对染色体，其中不可避免的会产生很多错误，绝大多数的错误都会被自动忽略或者纠正，不至于影响胎儿的后续成长。 相比较起来，现在的计算机的容错性就差的太多了，大型程序崩溃死机是常态，更大的缺陷还是能耗惊人。 以精卫超级计算机为例，它的一百万颗基因四号芯片全功率运行需要二十万千瓦的电力支撑，占了整个擂鼓岛用电负荷的三分之二左右，一颗芯片的能耗差不多等于一个成年人日常能量消耗了。 如果按照这么大的功率制造一台生物大脑，那么能达到什么样的算力呢？或者制造一个全新的生物，那么是不是可以比恐龙更大更有威力呢？ 更重要的一点是，生物可以通过获取自然界随处可得的有机物无机物产生能量，维持自身的运行，不必依赖现代的工业体系就可以实现自给自足，从能效比来说更高，对不同环境的适应能力也更强。 程飞的电话打断了曾凡的思考：“老大，我到香港了，在金紫荆广场，会展中心南边！” “这么快啊，你稍等几分钟吧，我让人去接你，他们会安排船送你过来！”曾凡难得有个同龄人，学的专业近似，还能聊到一块，俩人互相探讨，在研究方面比独自思考应该更有效率。 挂断电话，曾凡通知耿厉派人去接他，安排快艇送过来。 会展中心离他们的专用码头泊位很近，那里随时有船可以出发，快的话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电话安排好，曾凡从实验室出来，准备到码头等着程飞到达。 走到码头，耿厉和张也已经到了。 耿厉看看表说道：“人已经上船了，再有十五分钟差不多到了。” “这几天岛上没有什么异常吧？”曾凡问道。 “你是怕那艘潜艇派人过来吗？不用担心，别说咱们已经有准备，还有最先进的监控系统，就算是不知情被他们摸上来，岛上这些复杂的安防系统也够他们喝一壶，可惜他们没机会了，现在该是他们担心怎么回去了！”耿厉呵呵奸笑着说道。 “不会因为这个起冲突吧？”曾凡担心的问。 “这种丢人事只会哑巴吃黄连，没人会把真相捅破，不然你以为老毛子的库尔斯克号是怎么出事的？”一向沉默寡言的张也难得的发言道。 “咱们一向讲究大局为重，最多为难他们一下，你没看前天的新闻，南海禁渔期提前结束，几千艘拖网渔船集体出海，虽然渔网对潜艇威胁不大，可轰隆轰隆的声音到处都是，够他们难受了，如果领导够魄力，临时组织一场反潜演习，布置一批水雷，扔几颗深水炸弹，就有他们的乐子了！”耿厉幸灾乐祸道。 “不能轻敌大意，无论他们这次是不是冲着神农实验室来的，经过这次事件都会察觉到不对劲，蓝藻的秘密估计藏不了多久，十九药剂可能早就泄露了，以后我们要面对很多不确定的对手，你们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曾凡没有耿厉这么乐观。 “怪不得你是老板，想的可真远，我会让大家平时打起精神来！”耿厉收起嬉笑的表情。 “神农实验室给你们的费用我会再增加五成，两成用来涨工资和福利，其余三成你们成立一个抚恤基金，请第三方托管，专门用作以后的伤亡抚恤，一部分一次性发放，一部分逐月发放给未成年子女和妻子老人！” 想让人效力，光靠嘴皮子不行，得真金白银的付出，对他来说这些钱不算多，对这些出身不好的退伍兵作用可就大了。 一方面切实提高他们到手的收入，另一方面也是实在的警醒：这个工作可没有表面那么轻松！ 第754章 臂助 “哈哈，老大，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程飞从快艇上跳下来，给了曾凡一个大力拥抱。 “欢迎你来擂鼓岛，希望咱们以后合作愉快！” “那必须的，我是来跟你学习的，今后我就是你的兵，你指哪我打哪！”程飞表态道。 “别这么说，我这里兵多得是，需要的是将，要借助你的头脑，可不要你来当应声虫！”曾凡纠正道。 “不要咬文嚼字嘛，我说的是态度，你这里又不缺聪明人，肯定没人比我更信任你！” “好了，咱们别这么客套了，先带你去公寓，正好快中午了，再请你尝尝食堂的伙食！”曾凡将耿厉和张也介绍给程飞，然后领着他离开码头。 程飞的假期什么时候结束还不确定，这段时间都打算待在岛上，当然要安排住的地方。 岛上不缺空闲公寓，曾凡所在的一号楼就有将近一半在空着，将程飞安排到了耿厉对门。 “这个房间还没有人住过，这里所有家具都是全新的，床褥毛巾浴巾都是早上新布置的，程先生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提出来，岛上没有的我们可以帮你采购回来！”公寓管理员领着他们进来后，跟程飞介绍道。 “都挺好，我很满意，给你们添麻烦了！”程飞转了一圈后说道，比他在华清的单人宿舍面积大多了。 “我家就在你斜对门，你把东西放下跟我过去，见见我老婆和儿子，一会一起去食堂吃饭！”曾凡说道。 “唉，老大，我是样样不如你呀，你比我还小一岁，功成名就，老婆孩子都有了，我连个女朋友都还没呢！”程飞感叹道。 “你家庭比我好，长得又比我帅，没有女朋友只能是一个原因，眼光太高了！” 曾凡说着话领程飞敲响自己家的房门，薛燕抱着孩子过来开门。 “这是我妻子薛燕！”曾凡介绍道。 “嫂子好，我是程飞！” “欢迎你过来，总听曾凡提起你，请进！” 门口过道很窄，薛燕打完招呼转身向里走，曾凡程飞跟在后面走进客厅。 孩子没有睡觉，穿着小衣服躺在薛燕怀里啃手指，两只脚不停乱蹬，眼睛骨碌碌的转动，听到哪边有动静就扭过头盯着瞅。 “你把他放到篮子里多轻松，开个门还抱着！”曾凡将孩子接到手里说道。 “我不知道放下轻松吗，你儿子不干呀，放下就嚎个没完，他不睡着别想放下！”薛燕去一边的饮水机用一次性纸杯接水。 小娃娃看程飞眼生，一直盯着他看，程飞笑着伸出手指去摸摸他的脸，被小手一把抓住不放，程飞晃晃手指表示握手：“小朋友你好，我是你程叔叔！” “程飞，喝水！”薛燕将纸杯递给他。 “谢谢！”程飞另一只手接过杯子，纸杯又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力，松开了他的手指，小手伸过来抓杯子。 曾凡一转身赶忙让他的小手远离，小孩子皮肤娇嫩，烫一下可了不得。 “嫂子，你们儿子多大了，老大喜得贵子也不通知一下，害得我空手来一趟，一点见面礼都没准备！”程飞玩笑着说道。 “前几天刚过满月，我们也没有大办，就是主要的亲戚庆祝了一下，也没收礼物！”薛燕回答道。 “刚才程飞跟我抱怨没女朋友呢，他情况我也跟你提过，你把认识的那些名媛有合适的给他介绍一个，万一又成了呢！”曾凡笑着说道。 “没问题，程飞你喜欢什么样的？” “哈哈，嫂子，刚才我是开玩笑呢，我还没谢谢你，前两天帮我的忙，那家美容院老板许莹是我妈过去的同事，知道我回来主动找上门求我帮忙，实在不好推脱，给你添麻烦了！”程飞赶忙表示道。 “她的美容院如果不符合要求，我也不能不讲规矩，举手之劳不用太在意！”薛燕笑呵呵说道。 程飞当然不能认同：“对你们来说是举手之劳，对她的美容院那就是生死存亡了，让我白赚一个好大的人情！” “事情过去就不用再提了，时间差不多，咱们去食堂吧！” 说了一会话的功夫，孩子在曾凡怀里睡着了，他轻轻的放进婴儿篮里，站起身说道。 吃过午饭，曾凡带着程飞在岛上参观，熟悉一下以后的工作环境。 经过一年多的培养繁殖，岛上的动物植物数量都增加了不少，比去年热闹了很多。 在薛家怡的建议下，拆除了大多数用来隔离动物的铁丝网，让动物们可以在岛上自由迁徙，不再只让那些猴子享受特权。 有专门笼养的实验动物，暂时还没有拿它们做实验，这些动物大多数都是食草动物，杂食动物，对人类基本没有攻击性，那几只猴子被保安们修理过几次后也老实了很多，尤其是曾凡还带着人救过小猴子一次，也算是平息了它们的敌意。 整天居住在这个不大的小岛上，动物们早已经习惯了和人类和谐相处，看见他们走过丝毫不会惊慌。 “老大，你是不是打算通过蓝藻建一个全球互联网？”程飞问出心里的疑惑，全世界都在发展3g网络，光纤网络的时候，别开生面弄出一个生物互联网络，确实很有颠覆性。 “我起初想研究的是生物计算机，蓝藻基因组容量小，生物电信号太过微弱，才想办法让它们族群互联，现在能做到的已经是极限了，互联网的数据量太大，延迟太大没法用，光靠蓝藻网络做不到，目前在理论上没有可行性！”曾凡否认道。 “那你现在主要研究什么，我过来的话要做哪方面工作？” “我现在用我个人的基因组信息在做模拟演化，同时也在试图重新理解基因编码的方式，找到深层次的规律，你如果决定过来，那就辅助我做这方面的工作，咱们共同研究！”曾凡简单的解释道。 “还是你牛逼，你这是想彻底破译基因编码规律，做出一个反编译器吗？”程飞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刚接触基因组测序的时候，我就有种感觉，基因组的碱基序列就是一种特殊的编码程序，比我们现在用的所有计算机语言都高明的多，所以我才写了最早的基因功能模拟程序，试图破解其中的秘密，几年时间下来，也只能算刚刚找到一点门道，想要彻底弄明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曾凡描述自己当时的感想。 “你才刚入门就已经改变世界了，要是完全研究明白，那不就成神了？随意可以创造出一个新物种出来？”程飞思维很敏捷，联想更加丰富。 “哈哈，那你对神的定义就太浅薄了，真正的神，至少应该有超越我们这个宇宙层次的认知，能无视空间和时间的阻碍，可不是创造一个新物种那么简单，就算是创造一个全新物种，你以为就很容易吗？”曾凡不以为意的反驳道。 “神能无视空间和时间的阻碍，老大果然想法独特，怪不得你能做出那么多别人想不出来的发明，你太敢想了！” “科学的精神之一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全知全能的神不存在，不代表远超我们想象和认知的造物主也不存在，否则没法解释地球上这些多姿多彩在底层基因构造上又高度统一的生命是怎么样产生的，完全靠随机的难度也太大了！”曾凡难得有人探讨这些问题，说起来也是滔滔不绝。 “确实难以想象，哪怕每天买彩票中头奖的几率都比随机产生出生命的几率更高一些！”程飞深以为然。 “外面看差不多了，去实验室看看吧！” 他们又走到了岛上另一条路的尽头，开始掉头往回走，岛上的几条路都转差不多，没什么可看的了。 第755章 观察 转眼间，程飞来到擂鼓岛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时间。 华清大学新学期早已经开学，贝塔超级计算机也早就恢复使用，他仍然没有离开的打算。 他的博士毕业论文已经提交上去，理论上答辩的时候回去一次就行了，既然有了新的去处，他的导师饶仲和也没有要求他再回去，告诉他答辩前会通知他。 曾凡忙于自身基因组模拟演化，将暂时没心思去做的可控制医疗菌项目交给了程飞，如果能完成这个项目，那可比学校给他个教授头衔的实际意义还大。 项目曾凡前期已经规划的差不多了，菌种选择，基因改造方案都做好了，就等着蓝藻通讯实验完成后动手。 既然程飞放弃大好前途来投奔他，他也不能没有表示，这个项目同时也是对程飞的锻炼，哪怕有现成的方案，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结果的。 岛上那么多工作了一年多的研究员，能符合曾凡要求的也没有几个，那几个人都已经是各个研究小组的组长，假如程飞能完成这个项目，他以后委以重任，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论资排辈的前提是能力相当，否则资历再老也不管用，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只招年轻研究员了。 程飞的社交能力比曾凡厉害多了，三个月时间他每天在实验室的时间几乎不比曾凡少，可是他也能把岛上的大多数人认识一遍，不只是点头之交，而是每个人都能聊上几句，叫上对方的名字，记住对方的特点。 做到这点就相当的不容易了，家庭的熏陶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尤其是为人处世的方面，看再多的书，学再多的理论，也不如家长从小的言传身教。 曾凡还担心对程飞的特殊对待会引发一些人的不满，没想到程飞自己就化解掉了。 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睡觉，每天早起锻炼和食堂吃饭就是程飞的交际时间，就一个体育馆，一个食堂，这么大点的擂鼓岛，想要认识一个人，你躲都躲不掉。 你可以不锻炼身体，总不能不吃饭，不工作，只要有心，总能堵到你。 程飞的知识面相当广泛，性格开朗嘴又甜，主动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搭讪，几乎没有谁能黑着脸拒绝，只要你开口说话，他总能找到你的兴趣点，搔到你的痒处，让你很难讨厌他。 与耿厉话痨式交友不同，程飞很善于倾听，引导别人说话，好像说相声的捧哏演员，总能恰到好处插上几句话，让人大生知己之感。 别说是人，就连岛上那几只猴子，两只黑猩猩都不拿程飞当外人，这种本事别说曾凡，耿厉都自叹不如。 只要是人，耿厉都能凭三寸不烂之舌套上交情，可是那两只黑猩猩对他从来不感冒，他也一点招没有。 耿厉很好奇程飞怎么跟两只黑猩猩套上交情的，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虚心请教，程飞刚咬了一口包子，含糊的说了三个字：“乒乓球”。 “这算什么秘诀，岛上但凡拿的起球拍的人，都和它们打过乒乓球，大多数人它们一样不爱搭理！”耿厉不以为然道。 “我也不会兽语，也没有别的时间和它们去套近乎，那你说它们为什么对我与众不同？”程飞咽下嘴里的包子反问道。 “哎呀，也是啊？难道你乒乓球打的特别好？”耿厉问。 “我也没有特别练过，也就华国人的平均水准，有时间咱们可以切磋几局看看！”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啊，别卖关子了，我帮你吃，不用谢！”耿厉拿起程飞餐盘里最后一个包子，几口就狼吞虎咽的下肚了。 “耿哥，有你这么求人的嘛！”程飞委屈道。 “你快说，说完我赔你两个包子！” “你和它们打球的时候，别把它们当成黑猩猩！” “不当成黑猩猩当成什么，当成领导吗，还得小心谨慎？”耿厉不屑道。 “孺子可教也，你得让它们赢球，还得让它们以为是凭自己本事好不容易才赢的！”程飞点头赞许道。 “我靠，你小子可真行！马屁都拍到黑猩猩屁股上了！”耿厉鄙视道。 “你别管什么招，好使就行了！” “那行了，不打扰你就餐，我去试试灵不灵！”耿厉起身就走。 “别走啊，赔我包子！”程飞赶忙喊道。 耿厉去餐台端回来三个大包子，倒在他的餐盘里，然后迅速逃离：“两个赔你，一个算我谢谢你！” “耿哥你恩将仇报，想要撑死我呀！”程飞有点欲哭无泪。 薛家怡正好在旁边路过，笑着问道：“小飞飞，要不要我帮帮你呀？” “非常感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程飞马上变换脸色，一副感激不尽的表情说道。 “说吧，让我帮你消灭几个？” 程飞先拿起一个包子，然后说道：“两个，谢谢家怡姐！哎~？你不是刚吃完，还能吃得下吗？” “那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不会浪费！”薛家怡直接拿起两个包子向食堂外面走去。 程飞这才反应过来，她负责管理岛上的动物，找两个动物帮助消化两个包子，是再太容易不过的事。 当然，这样的忙，薛家怡不是谁都会帮，也要看她的心情，不然的话，别人吃不了的都找她，那她就是自讨苦吃了。 出了食堂门口，薛家怡本来想将两个包子当作黑猩猩的加餐，走到它们的院子里一看，空荡荡的没有人，不用问，准是又去打乒乓球了。 自从曾凡过年的时候教会它们，这两只黑猩猩像发现了生命的乐趣，每天吃完饭就去体育馆找人打乒乓球。 每只猩猩霸占一个台子，谁上陪谁玩，它们也不会计分，无论输赢就是不下台，成了长期的擂主，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把自己当做专职的陪练，认真无比。 到了午饭时间，有人会提醒它们回去吃饭，饭后两个黑猩猩又会第一时间回到体育馆。 黑猩猩不在，薛家怡就去笼养的实验动物区，将两个包子喂给了几只比格犬，对它们来说，这是难得的美味。 一年多来，实验室的研究员都在研究各种微生物，除了最初的十九药剂，这些实验动物没有参与过多少实验，为了保证它们的健康，饮食都受到严格控制，大部分时间它们都处在半饥饿的状态，两个包子也不过让他们稍微解馋而已。 离开笼养动物的房间，薛家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的办公室墙上也有一个大屏幕分成三十多个区域显示岛上的情况。 这些不是用于安防，而是按照她的要求布置的监控网络，主要是方便观察这些动物行为，这也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 尽管不是最原始的生态环境，自然界的环境本来就多种多样，不同的环境下有些动物的行为是一致的，有些也会随着环境发生变化，观察这种变化总结其中的规律，就是她的专业范围。 这种观察可能长达几年十几年，枯燥无聊的很，反正有人支付高额薪水，还能兼顾她的兴趣，何乐而不为呢。 唯一的美中不足之处，就是这里面积太小，虽然男人很多，可是大多数都比她年龄小，想找个合适的男朋友不太容易。 薛家怡坐在靠背椅上，两条穿着牛仔裤的长腿翘起来搭到桌子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像电视剧换台一样，将一个个监控摄像头的画面放大观看，观察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新情况。 忽然，闪过的监控画面里，一只小猴子的行为引起了她的注意，让她停止了画面切换。 第756章 孙小空 别人可能看不出这些猕猴的差别，对薛家怡来说根本不成问题，这就是她的工作。 每天对着这些动物，时间长了，再笨的人也能区分出来。 画面中的小猴子有点特别，它就是去年在亭子里听曾凡吹笛子掉进海里那只，从那次以后，它就变的特别起来。 别的猴子尽管不惧怕人类，可是也很少主动和人类接触，这只不到三岁的小猴子与众不同，被曾凡救过后，变得胆大起来，经常主动和岛上的人打招呼，但凡对它友好一点，它动不动就往人身上爬，主动上去套交情。 薛家怡给这只小猴子起了个名字叫孙小空，看着这只小猴子，她忽然觉得新来的程飞和这个小家伙很像，都很善于顺杆爬，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格。 此刻，小猴子孙小空正坐在一株枝叶繁茂的榕树上，手里攥着一把叶子，一片片的拿起来放在嘴巴边上吹气。 岛上不缺各种植物果实，这些猕猴也很少用树叶充饥，孙小空应该是在寻找能吹出响声的树叶，不知道是受到了谁的启发。 可能是它的技巧不足，也可能是找的树叶不行，手里的一把叶子全都吹过一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叶子，孙小空毫不气馁，继续摘树叶子进行尝试。 它们每天在岛上吃喝不愁，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能找到一件值得不断努力的事情，当然不会轻易的放弃。 不同的人耐心程度不一样，猴子也是一样，孙小空显然就是那种钻牛角尖的性格，坐在一棵树上几个小时，试过的树叶子扔了一地，也没有找到能吹响的树叶子。 后来可能发现是树的原因，换了一棵树，继续尝试，薛家怡感觉这只猴子有做科学家的潜力，可惜由于出身和认知的限制，注定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薛家怡正在感慨，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曾凡推门进来了，他先看见腿翘到桌子上的薛家怡，然后又看见了大屏幕上面在吹树叶的猴子。 “找你正要说这只猴子的事，我准备拿它做一项实验！”曾凡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薛家怡的桌子前面说道。 “哪方面的实验，要服用药物吗？”薛家怡这才发觉自己的姿势有点不雅观，赶忙将腿从桌子上收起来。 “暂时不用药物，关于神经感应控制方面的实验，哈哈，它应该是总听我吹笛子，也想找到一个乐器，很有想法！”曾凡已经看明白了监控屏幕上小猴子的意图。 “我也是刚注意到这种行为，它已经试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叶子！”薛家怡微笑着说道。 “它在哪个区，咱们去现场看看，或许应该送它件乐器，我们能培养出一个猴子中的音乐家！”曾凡说道。 他的基因演化模拟进入神经管发育阶段后，进度慢了起来，每天都有数亿计的新生细胞诞生，精卫超级计算机全功率运转起来仍然有点捉襟见肘，演化速度已经开始跟不上人体胚胎实际发育速度了。 曾凡也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别的新课题，尤其是见证了自身大脑从无到有的生长过程后，让他对大脑的生物电信号产生机制，以及对应的不同作用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早期的胚胎大脑还没有成型，应该没有意识的存在，所有的生物电信号都是基因支配下的生理反应，什么时候大脑接过身体的控制权，开始有意识的支配身体动作，学界没有明确统一的认知。 自己研究自己有点困难，曾凡想先拿猴子做些初步的实验，他联系了加州理工的导师罗伯特教授，弄来了几套最新的脑波感知设备，准备进行一些基本的尝试。 岛上的铁丝网并没有完全拆除，路口区域还有西边建筑区边缘仍然保留了一部分，减少动物自由活动带来的麻烦。 小猴子孙小空并没有和猴群在一起，而是独自出来活动，在猴群里面它还算未成年，不过它能自由活动自己觅食，显然母猴已经管不住它了，这个小岛上遵循的是另一套规则。 孙小空比在野外长大的长辈们更适应这里的规则，混的如鱼得水，不光岛上的动物都熟悉它，海里它都交上了海豚朋友，岛上的人更没有不认识它的，把用在曾凡身上的经验用到别人身上，它发现大多时候都很顺利，不但不排斥它，还很喜欢和它互动玩耍，这也让它变得越发自信起来。 慢慢的发现岛上的每个人都有事情做，不能随时陪它玩耍，而那些动物们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每天过的都很无聊，它也要自己找点事情做，应该是看到过某个人能把树叶吹响，它也萌发了这样的念头，开始执着的寻找起来。 曾凡跟着薛家怡找到小猴子的时候，它还在树上抓着一把树叶一片片的试吹呢！ 看到曾凡走过来，孙小空兴奋的叫了一声，麻利的从树上爬下来，几下就窜到他的身边，熟练的爬到他的肩膀上。 从小猴子手里拿过一片叶子，用手捋了捋，曾凡放在嘴边轻而易举的就吹响了清亮的声音，在他的口中，叶片声音还能吹出一些有高低起伏的曲调感。 可惜这玩意太小，完整的曲调没办法吹出来，就算这样，在孙小空看来，都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羡慕的它抓耳挠腮。 曾凡将叶子递给它，小猴子试着吹，仍然不能吹响，显然不是叶片的问题，而是它的方法和技巧不行。 薛家怡忍不住说道：“你这是拔苗助长呀，它自己慢慢找，或许能找到一片它能吹响的叶子呢，现在它可能不会再去寻找了！” “就算是它最终找到又能怎么样？吹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坏掉，只是无用功而已，走了，带它回去做实验！”曾凡扛着猴子转身离开。 在完全的自然环境下，这种探索或许有意义，在这个岛上，对它们来说只是打发无聊时间的手段，曾凡觉得测试它们的各项能力，尝试让它们多学习点东西更有意义。 不同的实验室防护等级差别很大，曾凡有好几个专用的实验室，其中防护等级最高的是需要在显微镜下基因编辑操作的实验室，那个地方空气都是完全内外隔离，进去前要穿上全屏蔽的正压防护服才行。 程飞来了以后，这段时间每天就在高防护等级的实验室工作，在曾凡看来难度不大的项目，对他来说显然有点超标，但也激发了他的斗志，准备死磕到底了。 进行动物大脑测试实验只需要在普通的实验室就行，不需要那么高的防护等级，就算这样，薛家怡还是将小猴子从头到尾仔细清洗了一遍，又用热风机吹干了，才允许它进入。 猕猴属于类人猿目，猴科，猕猴属物种，也算人类在动物界的近亲，它们根据生活地域分为十个亚种，擂鼓岛的猕猴家族都来自香港本地，在西贡的山里抓来的，也算是本地土着了。 对于岛上放养的这些动物都已经进行过基因组推演测序，猕猴尽管体型与人类以及黑猩猩差距很大，基因相似度却高达百分之九十七点五，这些猕猴与人类几百万年前可能有着共同的祖先。 它们生命的诞生过程，大脑以及神经系统基本工作原理都高度相似，只是脑容量低很多，和人类相比较，是一套简化版本，正适合曾凡进行初步的研究。 孙小空对曾凡的信任度很高，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复杂的语言它听不懂，可是简单的手势做几遍就能明白。 测试的设备主要是一个包含几十颗感应脑波的电极芯片的帽子，后面通过长长的数据线连接到电脑上面，曾凡自己戴上一个，然后给孙小空也戴上一个特制的，它的脑袋太小，很多电极芯片都取消了，只保留了最重要的几个。 准备就绪后，在薛家怡的帮助下，开始测试。 第757章 脑波实验 开始阶段测试的项目很简单，曾凡和孙小空面对面坐在两把椅子上，然后让它模仿自己的动作。 显示左臂动作：举起伸直，弯曲，不同方向移动；然后左手的动作：平伸，握拳，竖掌；手指动作：一根根伸直弯曲等等。 每个动作重复五遍，左臂做完换右臂，然后是两边同时动作，接下来是腿部动作，然后是头颈部各方向的转动动作，腰腹部的动作等等。 都是很简单的动作，一项项的做下来也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难为小猴子都认真的坚持下来了。 表现的这么乖巧，曾凡不能不有所表示，咨询站一边配合的薛家怡：“你觉得应该奖励它什么，它们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香蕉还是猕猴桃？” “这些岛上都有，它们都不缺，孙小空这么配合，你得给点特别的奖励才行！”薛家怡笑着争取道。 “它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能吹响的树叶，我送它一个口哨吧，它应该会喜欢！”曾凡想了想说道。 “这种奖励必须立刻兑现，你过几天再给，它可未必领情！再想让它配合你实验可能就难了！”薛家怡提醒道，她担心岛上没有，让别人买了送过来，那可就太耽误时间了。 “我知道，我给它现场做一个树皮哨，看看它能不能学会！”曾凡想起来小时候的玩意，应该适合这只小猴子。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曾凡将孙小空放到肩膀上面，和薛家怡离开了实验室。 擂鼓岛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各样的树木，有的是岛上原来生长的，还有很多是前面的开发者移植过来的，地处亚热带气候，这些树木大多数都是四季常青，全年都在生长期。 曾凡小时候做的最多的是杨树笛，岛上没见到过杨树，柳树倒是不少，也能符合他的要求。 掰下一根柳树枝，用带来的刀子截取了筷子粗细，十厘米长光滑直溜的一小段，将细的一段树皮整齐剥掉，然后两只手各攥住一端，缓慢的拧动剩下的一截树皮，使其和树枝分离，完整的剥下来，然后将树皮一端轻轻捏扁，用刀子将绿色表皮削去一厘米长一小截，露出里面的白色纤维层，整个树皮哨就做好了。 将去掉表皮的一端放进嘴唇含住，轻轻的吹气，响亮的声音就出来了。 控制气流的大小，用手轻捏外面的一截，也能小幅度的调整音调的变化，只是就比较考验技巧了。 将树皮哨交给孙小空，示意它吹一下，小猴子能轻易的吹响，原地一跳一米多高，还凌空翻了个跟头。 看着小猴子蹦蹦跳跳的跑远了，树皮哨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越来越远，薛家怡笑着说道：“它准是找其他猴子显摆了，这个哨子到不了明天就得完蛋！” “本来就是个小玩意，它如果学会了怎么制作，可比挑树叶有意义！”曾凡不以为意的说道。 “明天还实验吗？” 下午吧，你还带它去那个实验室，上午我要分析今天的测试数据。 两人转头往食堂方向走去，对他们来说，一天的工作从晚餐时间结束。 三四个月的小娃娃白天清醒的时间变长，活动能力大幅度提升，不再甘心只伸胳膊蹬腿，嗦手指和左右小幅度摆头，而是企图翻身坐起来，争取更开阔的视野，更大的活动范围。 过去的婴儿篮已经容不下曾水了，薛燕出门开始推一个婴儿车，把他放进车里，可以固定住身体，可躺可坐，满足他的好奇心。 曾凡到食堂的时候，薛燕正在吃饭，婴儿车放在身边，白胖胖的曾水坐在车里嗦手指，左右的转动脑袋好奇的四处打量。 看到儿子的时候，曾凡想到或许可以测试一下儿子的脑波数据，看看他的大脑现在整天在想些什么？ 婴儿刚出生的时候大脑神经元数量最多，理论上应该学习能力最强，可是这时候神经系统各类细胞还没发育成熟，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吃饭和睡觉了，睡觉的时候身体各个组织器官，尤其是神经系统的细胞开始快速的生长。 婴儿三四岁以前主要在学习走路说话等基本的生存技能，没有这些基本的技能，想学习其他的知识也无从学起，或许可以教些别的东西？ 一岁以前的孩子大多数还是近视眼，只能简单的识别图像和根据声音确定来源，开始学习眼睛和耳朵配合移动脑袋追寻声音的来源。 比较而言，婴儿的嗅觉系统发育的就很快了，听觉系统稍慢一点，这个时期识别熟人更多的还是依靠嗅觉和听觉系统，视觉系统处于辅助地位。 曾水对于经常亲近的人有了明显的识别能力，看到曾凡在前面坐下，马上伸出两个胳膊，嘴里咿咿呀呀的发出声音。 “好儿子，抱抱！”曾凡放下餐盘，解开婴儿车上的紧固带子，将儿子解放开，先亲亲，再抱抱，然后举高高，全套流程加深记忆。 小娃娃显然很吃这一套，咯咯咯的笑出声，两只小手在曾凡脸上抓来抓去表示兴奋之情。 “差不离就行了，赶紧吃饭吧！”薛燕在一边说道。 “知道了，一天没见面，我得先讨好一下，不然把我忘了！”曾凡将儿子放到左胳膊，一只右手用来吃饭。 “今天怎么来晚了，又加班？”薛燕喝了一口汤，咽下去后问道。 “找岛上的小猴子做了个脑波实验，它非常的听话配合，奖励了它一个树皮哨，耽误了一会时间！”曾凡解释道。 “你刚才盯着儿子看，不是在打他的主意吧，不行，我不同意！”涉及到儿子，薛燕格外的敏感，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曾凡有点无语，自己什么都没说呢，就是脑袋里过了一个念头，就被捕捉到了，只好表态道：“任何涉及到儿子的实验，我都会跟你商量，好了吧，你也太敏感了！” “他才出生三个月，你也太狠心了！”薛燕不满道。 “瞧你这话说的，他光是你儿子，和我没关系吗？有危险的事你同意我还不同意呢！”曾凡一边吃饭，一边还不忘逗儿子。 曾水看到他不停的把食物塞进嘴里，没有自己的份很着急，把小手努力伸到他的嘴巴边，企图抢点吃。 曾凡掰下半个馒头交给他，让他两只手抱着往嘴里塞，可惜他还没长牙，馒头太大又塞不进嘴里，只能不停的嘬来嘬去，总算是顾不上跟他捣乱了。 “把儿子给我，你也太会糊弄了！”薛燕看到儿子抱着半个白面馒头用力的嘬，有点哭笑不得。 赶忙把孩子要过去，她也吃的差不多了，将剩下的食物都推给曾凡，专心的哄孩子。 可惜曾水不买薛燕的账，想从他手里把馒头夺走，死活就是不松手。 “你不用和他抢，嘬一会他自然就会松手了！”曾凡嘴里吃着，还不忘劝说道。 见确实抢不过来，薛燕只好暂时放弃，转头问：“你刚才打儿子的什么主意？” “脑波测试啊，我很好奇他现在的脑电波什么样子，是和猴子更近似还是和我们成年人更近似？那种感应芯片只是接受脑波信号，不会对他造成伤害！”曾凡解释道。 “你先把猴子研究明白再说，新设备才用了两天就想拿儿子做实验，绝对不行！”薛燕断然拒绝道。 “好好，听你的行了吧！”曾凡只是一个想法，还没准备施行呢，在薛燕那里就否决了。 第758章 灌顶 猕猴的大脑就是一个简化版的人类大脑，内部结构相似程度非常高，区别的只是神经元的数量和密度。 成年人类大脑内部有大约八百到一千亿个神经元细胞，而猕猴的这个数量是六十亿左右，有着十几倍的差异。 体现在重量上，成年人脑平均质量在一千三百克到一千四百克之间，成年猕猴的质量在四十克左右，即便是大一些的长尾猴或者狒狒也不过一百克左右。 人类的大脑的皮层褶皱沟回更多，负责决策判断与计划执行的前额叶结构，参与情绪记忆与社交反应的杏仁核结构，将短期记忆转换为长期记忆的海马体结构，以及涉及听觉视觉记忆检索功能的颞叶皮层等重要结构的神经元密度更高，这些都涉及到更高级的认知理解和学习记忆能力，显然是猕猴比较欠缺的。 把人脑比作最先进的个人计算机，猕猴脑也就相当于一个普通的计算器，基本结构相同，可是各自的功能差异巨大。 但是从破解的难度来说，显然计算器的破解难度更低一些，两者基本架构和编码原理都是高度雷同，先从猴脑理解基本原理和各部位的工作流程，有助于降低后续对人脑的破解难度。 薛燕不同意，曾凡没法扫描儿子的脑波，只好把自己的脑波和孙小空的脑波进对比，分析各个不同动作的脑波信号，不同的外界刺激大脑的反应，破解不同部位不同脑波信号的含义。 当年曾凡在加州理工参与脑波实验的时候，脑波感应设备落后很多，现在最新的设备精确度提升了一个数量级，感应灵敏度更高，曾凡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又可以提供最接近真实情况的神经元内部变化信息，多方面条件综合之下，让他的研究进展速度更快。 做起脑电波的检测和研究，曾凡不由自主的想起学长刘一凡，或许可以把他请过来，在这方面他的资历比自己深多了，有他主持自己能轻松很多。 刘一凡博士毕业后没有留校，而是去了加州南部圣地亚哥的索尔克研究所工作，这个机构在脑科学方面的研究实力还超过加州理工，他在那里继续从事自己专业研究。 可惜的是刘一凡的合同还没有到期，他暂时也不想换工作，答应以后如果想换工作会联系曾凡。 找不到合适的助手，曾凡只好继续带着薛家怡一起实验，可惜薛家怡的帮助有限，两个多月的时间，他们一起对孙小空做了运动，感觉，学习记忆，情绪反应，自主判断等多个方面的脑电波测试。 当然，曾凡每次都跟着一起做相同的测试，对比孙小空各项数据的同时，主要也是加深对自身大脑系统的了解。 薛家怡只是配合他做实验，并不参与他对数据的分析研究，也不清楚他的详细的研究进展，反而对曾凡设计的和孙小空进行交流的手势语言很感兴趣，也跟着学习个七七八八。 这套语言不同于哑语，因为也需要对应的简单词语配合，猴子也是靠声音和手势综合起来进行记忆和理解。 不过让薛家怡奇怪的是，同样的手势和语言，曾凡用起来孙小空就很容易理解并且执行，她跟着照做，孙小空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经常是一脸茫然。 大部分的手势语言孙小空都能听懂，只是涉及到复杂一些，比较抽象的语言，她的手势语言就不如曾凡的灵光，让她格外的郁闷。 “你是不是对它进行催眠了，为什么孙小空对你的话就理解的那么快？” “你也可以那么理解！”曾凡没有直接否认。 “还真会催眠呀？”薛家怡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承认了。 “只能说效果有点类似，但和通常意义的催眠是两码事！” 薛家怡的好奇心被他勾起来了：“那你详细解释下！” “我们现在测试的是脑电波，电极芯片需要紧贴大脑才能感应到，监测到的脑电波强度非常低，只有百万分之一伏特的微伏级别，而在神经元内部传递信号的电位差也不过几十毫伏左右，我们现有的设备根本没办法在太远的距离监测到脑电波信号！” 曾凡顿了顿等她理解，然后才继续说道：“但是实际上，包括你我之间，我们和猴子之间的脑电波或者是其他类型的一种波，其实都可以互相感应到，可能是因为频率的差异，或者是别的还没有搞清楚的原理，我们各自的大脑接受到的脑电波，大部分情况下，并不能被清晰的解读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你的脑电波比较特殊，孙小空能接受并且理解？所以你的手势语言它能秒懂！”薛家怡马上说道。 “就是这个意思，我不像你一样每天接触这些动物，但是和它们进行交流你也见过，总是比其他人更容易！”曾凡笑着说道。 “你是现代的公冶长，能懂鸟语兽语行了吧？看把你得意的！” “我希望能搞清楚其中的原理，如果能不通过语言，直接用脑波交流，那不但人与人之间能减少很多的误解欺骗，人和其他物种之间或许也能直接进行沟通！”曾凡解释自己的用意。 “你厉害，光挑这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领域进行研究，怎么样，有收获吗？”薛家怡敷衍式夸奖道。 “收获你也看到了，只能和孙小空进行简单的交流，还要配合语言和手势才行，并且还不能有太复杂的概念，超出它的认知范围，它无法理解！”曾凡无奈道。 “别气馁，没有任何研究是一蹴而就的，你能开拓新领域就很了不起了！” 今天的测试结束，薛家怡领着小猴子离开了，晚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曾凡留下继续研究刚才获取的数据。 现阶段测试的主要是猴子看到不同的视频时大脑的反应情况，主要是让它观看不同类型的视频，记录它大脑相关部位的脑电波情况。 这种测试涉及到大脑多个部位的综合协调作用，曾凡和孙小空的认知差别太大，同样的视频他的脑中可能毫无波澜，猴子脑中却会受到极大的刺激，留下深刻的印象。 给孙小空观看的视频是曾凡挑选好的，播放顺序也是刻意安排，这也是对它大脑的一种强行信息输入，也可以叫做洗脑，不过它脑袋里空空如也，教给它什么就是什么，也谈不上洗脑，叫做灌顶更形象。 记录下来的脑波数据也对应着视频的时间，方便他查看是哪些视频片段对他造成的刺激比较大，通常情况下，这种刺激比较大的视频记忆容易转化为深层记忆，当现实中遇到相似场景很容易激发他的反应，猴子脑波反应平淡的视频如果只让它看一次，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的干干净净。 观看分析这些脑波数据，曾凡总结其中的规律，然后有针对性的选择视频，对孙小空进行更有效率的引导教育，扩展它的认知边界，让它成为一只与众不同的猴子。 神话小说里的孙悟空，如果真是石头里产生出来的，那一定也会有学习的过程，不可能凭空就什么都会，菩提祖师应该不止教会他筋斗云和七十二变，在此之前，应该更多的是教会它认知所在的世界，掌握一定的基础知识，否则的话，筋斗云和七十二变也不可能学会。 当然，神仙可能有更高明的传授方法，可能敲敲脑袋就传授完了，曾凡没有那技术，只能用他自己的方法了。 以后或许还可以通过基因改造的手段，赋予孙小空超凡的能力，腾云驾雾和任意变化外形做不到，力气变大头脑变聪明还是有很大可能实现的。 第759章 克隆大脑 经过一段时间对孙小空脑波的分析总结，曾凡忽然有所感悟。 不同的音视频信号进入大脑里，也是转换成强弱不一的生物电信号。 这些信号通过视网膜神经，耳蜗神经处理后传输到大脑中枢，先在视皮层，听皮层等区域进行简单处理。 然后，信息被相关的神经元突触传递到更高级的认知区域，如海马体，杏仁核，前额叶等相关联区域，这些区域负责将外来感知输入与上下文、时间和个人情绪状态相结合，形成具有情境性的情节记忆。 海马体区域通过其位置细胞、头部方向细胞等功能单元，将空间信息和其他非空间信息整合在一起。 前额叶区域则参与构建情景框架，并对事件的意义进行评估和解释。 与此同时，杏仁核区域等边缘系统结构处理与情绪相关的记忆成分，增强了记忆的情感强度和持久性。 这些只是看到视频后的短期瞬时记忆，在大脑中存在的时间很短暂。 在经历一段时间后，新形成的比较深刻的记忆从短期存储转换为长期存储，将要经历另一个记忆巩固的过程。 夜间睡眠，特别是慢波睡眠和快速眼动睡眠阶段，对记忆巩固至关重要，因为在这些阶段中，大脑皮层会回放白天部分记忆深刻的经历，相关联的神经元会重新经历一遍信号放电过程，有助于稳定和加强新产生的神经连接。 长期记忆的形成也意味着大脑中处理相关联信号的神经元新的突触产生，新的蛋白质被合成，它们像图书馆藏书一样，将一直存在于大脑中，直到因为空间不足被新的记忆内容取代，或者关联的神经元老化衰亡而逐渐消失。 如果能理清这些神经元的功能和编码，各种突触产生的规律，关联蛋白质的编码规则，那么就可能直接读取大脑中存储的记忆。 反过来，对不同的神经元施加相应的生物电信号，也可能直接在生物体大脑中生成同样的记忆，就像不同的计算机之间复制传输文件一样简便快捷。 曾凡的亲身体验已经证实，他可以通过脑波对小猴子孙小空直接产生影响，只是这种影响很微弱，还需要匹配语言和手势。 当然，也可能不是影响微弱，而是孙小空的认知有限，理解能力差，如果他俩接触多了形成默契，或许不需要手势和语言配合，一个眼神，甚至不需要眼神，它就能明白自己的意图。 曾凡又想起那次在食堂想拿儿子做脑波测试的事情，他和薛燕没有任何交流，薛燕就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想法，对他提出严重警告。 那次也可能只是薛燕出于母亲的敏感产生的联想，与脑波感应无关，但是至少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不少的夫妻或者朋友同事，相处久了会产生默契，很多时候不需要直接的语言沟通，就能产生一样的想法，为什么就不能是脑电波彼此产生共振呢？ 有的人是相处久了，足够熟悉和了解，才能偶尔产生脑电波共振。 有的人从没有见过面，第一次相见，也会产生同样的共振，和音乐上的共鸣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专心于研究之中的曾凡对时间的感应变得很迟钝，一天的时间他总是感觉很短，经常感觉刚工作进行一会，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午饭后时间不久，又到了晚饭的时间，一天的时间就没了，工作几乎没有多大进展。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偶尔关注一次，发现几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 整个二零零六年，曾凡感觉除了多了一个儿子，几乎没有完成什么工作，就飞速的溜走了。 无心插柳的蓝藻监控系统对国家来说可能意义重大，对他的研究工作来说，只是一个过渡阶段，算不上真正的成果。 移植蓝藻编码通讯功能的医疗菌还没有做出来，半年来程飞尽管很努力了，可是似乎总是差一点运气，几次都功败垂成。 要么能实现组队通讯，可是可控性太差，终于实现了精准可控，组队通讯效果又太差，两者好不容易达成平衡，又发现这种医疗菌治疗手段不足。 当初设计出来是对付血管中的各种堵塞和血栓，攻击手段不足，实用价值就太低，不符合曾凡的设想，程飞这段时间正在绞尽脑汁增加医疗菌的实用性。 基因功能演化模拟进展缓慢，从开始到现在胚胎发育到了十五周，始终没有严重错误出现，精卫就算一直全功率运转，也不能满足需求，更何况还有其他研究员也要使用超算进行研究，他也不可能一直独占全部算力。 通过这次演化模拟获取的数据与猕猴的脑波数据进行对比，曾凡对大脑的结构和作用机制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模拟演化中胎儿大脑的基本结构形态十二周就已经发育完全了，剩下的时间将会逐渐扩展细胞数量和完善具体功能。 目前模拟中的胎儿大脑已经可以感知到外界信息并作出一定的反应，尽管还很初级，也表示已经具备基本功能了。 他想起以前设想过的生物计算机，或许现在可以尝试一下了，蓝藻的基因组太简单，做个简易的通讯模块都要几十万个体组合才行，假如用自己的基因组尝试呢？ 克隆自己的身体有法律和伦理困境，如果只克隆一个大脑呢？那别人不好指责什么了，更何况自己不去宣扬，也没几个人会知道。 以曾凡现在的技术来说，可以通过刺激体细胞定向发育，培育出一个接近于他本人大脑结构的人脑出来，这个项目对其他科学家来说可能很难，对他来说，有很大的实现可能。 可是他想做的是辅助精卫进行模拟演化的生物计算机，还想更大胆一点，成年人的神经元数量是八百多亿个，如果在精卫超算机房中进行培养，神经元数量扩张一百倍，达到八万亿个，能达到什么效果呢？ 从质量来说，扩张一百倍也不过一百三十多千克，体积的增加更不明显，大脑直径增加也就几倍，也就半米左右大小，机房内完全可以容纳，其他空间还可以培养蓝藻和其他微生物，这些微生物来提供大脑生长需要的氧气和各种营养物质。 机箱上面散热的金属探针能和蓝藻等微生物建立联系，与大脑的神经元连接应该更不是问题。 只是探针的数量和神经元的数量不成比例，每颗芯片对应一百根探针，哪怕所有机房的芯片探针都连接上，也不过一亿多根，与八万多亿神经元数量差距太大。 不过也不是所有神经元都要与超算建立连接，大脑的算力和存储能力在于内部神经元之间的突触连接，超算的探针只相当于信号输入输出的通道，多了固然好，少一些影响也不大。 想好了基本架构后，还需要进行更周密的详细设计，没有身体的大脑营养物质怎么获取，要不要保留复杂的血管系统，输送营养物质和氧气，提供新陈代谢的通道，需不需要有一定的防御能力，适应海水中的盐碱腐蚀等等一系列的考虑。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少做改动，人的基因组太复杂了，改动一处就可能牵连到很多地方，曾凡想到一种简单的共生方式，就像珊瑚虫一样，大脑的结构不需要大改动，只需要在大脑组织间隙内共生一些不同种类的藻类生物，利用光合作用消耗大脑产生的二氧化碳，为大脑提供氧气和其他必须的营养物质就行了。 这样他只需要修改大脑的生长限制，别的地方不需要太多改动就能达到目的，就可以进行培养实验了。 第760章 缸中之脑 构思的时候只需要动脑就行，可是实际动手操作就是另一回事了。 原子弹的原理并不复杂，几种早期构型也可以在网上查到，可是实际制造起来仍然困难重重，别说个人，就是集合一个国家的力量都很难造出来。 克隆大脑的设计和操作难度差距也是同样悬殊，核弹的难度在于裂变原料提取，而克隆的难度在于全功能胚胎细胞的培养，克隆羊十年前已经有科学家实现，但是到现在能成功复现的仍然只有少数实验室。 当前通行的克隆方法是将克隆目标的体细胞核，移植进入去核的卵母细胞， 光是这一关的实现难度就相当大了，后面还需要让这个细胞核与卵母细胞真正融合，生长演变成全功能胚胎细胞，需要修改相当多表达基因才能实现。 不过这些对曾凡来说都不是问题，十九药剂的研发成功后，曾凡找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他可以通过不同的生物酶激发，将大批量培养的普通体细胞转变成干细胞，再进一步通过生物酶激发干细胞一次次分裂中功能回退，转变成全能干细胞，最后回退到胚胎分裂初期的全能细胞为止。 获得全能细胞后，只要他愿意，理论上可以用这些细胞克隆出无数个自己的身体，并且还没有当前那些克隆实验的后遗症。 当然，这不是他的目的，他也不想这样做，一是对他的研究帮助不大，再者也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属于挑战科学界既有的伦理秩序。 在人类社会生活，就要遵守必要的规则和观念，没有必要去做无谓的挑战，他不需要靠这个博出名和上位。 获得全能细胞后，曾凡要调整细胞中的多个相关基因序列，对基因的表达过程和时序进行限制，让胚胎细胞发育到原肠胚阶段后，其他部分停止发育，只发育神经管部分，也就是相当于人体的神经系统，最终长成一个独特的大脑结构。 想象一下这个特殊大脑的模样，应该和看到过的神经系统标本不太一样，比那个更加复杂，不需要大脑以外的神经纤维集中于脊髓内，然后扩散到全身，而是要直接从延髓分散开来连接房间内的机箱探针，需要很分散很长，更像一只长着无数超长触手的章鱼一样。 对曾凡来说，这个实验操作的难度主要在全能细胞的基因序列调整，不需要添加或减少基因，只需要他动手调整其中某些关键基因的个别碱基序列，关闭它们的表达开关。 几个简单的动作，因为需要在显微镜下面操作，难度就提升了一大截，更难的是要在二十三对染色体的三十多亿碱基对中找到需要调整的序列，手动修改，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有了超级计算机的辅助，连接到显微镜上可以帮他自动定位，按需求合成的剪切酶可以快速的完成剪切调整操作。 曾凡凭借超强的知识体系和动手能力可以像开挂一样进行编辑操作，仍然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完成一系列操作过程，改造出三个符合他要求的全能胚胎细胞。 三个大脑胚胎在试管里培养到原肠胚阶段后，果然停止了其他部位的发育，只增殖神经系统的部分细胞。 在实验室培养到鸡蛋大小的模样后，曾凡将它们分别投送到三个不同位置的水下机房里，这些机房他已经按照大脑的营养需求培育出了新型的共生藻类。 这些不同的藻类与大脑共生的同时，还将帮助大脑抵御其他细菌病毒的入侵，算是互相依存的关系。 这三个大脑如果只是单纯发育长大，也不过只是一堆靠本能存活的细胞团而已，要真正的演变成曾凡需要的生物计算机，外界还要通过电信号对大脑神经元不断刺激，就像婴儿学习吃饭走路说话一样，一点点培养它们建立自己的知识体系，对外界输入信息进行理解并高效处理，让它们既有计算机的精确性，又有人脑的创造性和自主性。 曾凡需要对它们灌输的知识体系进行设计，具体的执行当然要通过精卫来进行，经过一年多的各种基因演化模拟，对各种生物电信号包含的对应信息，精卫已经有了充足的数据积累，这也是最重要的前提条件。 哪怕是在实验室中培养，通过不同探针的生物电信号刺激，精卫的算力也可以模拟出一个有足够真实度的世界，就像现实版《黑客帝国》一样，对它们进行知识灌输，让它们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 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哲学家提出过“缸中之脑”的思想实验。 一个人的大脑被邪恶科学家切除，放置在一个充满营养液的缸中，通过神经末梢与计算机相连，计算机按照预设程序向大脑传输信息，使得大脑产生一切正常的感知体验，如视觉、听觉、触觉和身体感觉。此外，大脑还能接收或存储记忆，甚至能模拟出各种环境和日常生活的体验。 假如大脑获取的外界信息，一切的体验感觉上都是真实无比，那么它如何确认自己真实的状态？我们每个人本身有没有可能也是处在同样的状态？甚至我们身处的世界有没有可能是完全虚拟出来，并不是真实的存在？ 曾凡自己也无法完全否定这种可能性，尤其是他自身的奇特经历，让他比别人更容易产生这种怀疑，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也找不到切实的证据。 有能力模拟出如此真实的体验环境，那这种存在的能力肯定也会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假如证实了身处于一个虚拟世界，而自身又不能超脱出去，那样只会更加的痛苦。 尽管确实准备培养继承了自身基因的大脑，曾凡却并没有实验“缸中之脑”的打算，那样会占用精卫庞大的算力资源，即便是骗过了培养出来的大脑，也证明不了什么。 他所设计的培养计划，并没有编造虚拟故事欺骗它们的想法，而是在培养它们建立认知这个世界的知识体系的同时，就让它们清楚自身的处境和被培养出来的使命，就是帮助自己进行科学实验，提供更强大的有智能的综合算力，处理普通超算解决不了的问题。 为三颗大脑设计的培养方向也各不相同，曾凡还为它们起了不同的名字。 一号大脑阿福，未来主要负责帮助他做各种演化模拟实验，掌握生物学，物理学，化学，数学，天文学，宇宙学，工程学等等各门类理工科知识。 二号大脑阿禄，未来主要替他进行社会科学方面的思考，同时还要掌握自然地理，地球海洋地质气象环境，历史人文以及各门类社会科学方面的知识，他希望未来能做一个真正的地球模拟器，不仅包括地质气候环境，还包括社会人文环境，可以进行更精确的社会发展情况的推演。 三号大脑阿寿，负责情报分析，信息收集和存储，未来曾凡计划让它和蓝藻系统直接进行通讯沟通，信息的处理效率应该比精卫更高，从思维模式来说，它们肯定更接近人类。 它们未来的体积和神经元数量，也决定了它们的智慧可能远超普通人，但是它们的弱点也很明显，不具备独立生存的能力。 在曾凡的培养计划中，它们的思维对外是透明的，高效率沟通的前提，必然是互相坦诚相待。 曾凡希望以后能和它们共同探索这个世界的真相，假如大家都生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之中，他自己和三个大脑也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而已。 第761章 熟人见面 零七年的春节过后，曾凡又一次离开擂鼓岛实验室。 尽管他已经减少了绝大部分和外界不必要的接触，但是有些人，有些事情仍然需要他亲自出面。 这次他要见的人是张山，也是最早投资他的人，是他的第一个贵人。 从某种程度来说，没有当初张山发掘曾凡，一力促成下成立点点网络，他后续不会发展的这么顺利。 是点点网络让曾凡发现自己的价值，提前帮他实现了财务自由，可以心无旁骛的专注内心的追求，才有了他今天的事业。 二零零四年夏天，点点网络在香港上市后，他们一直没有再见过面，平时都是在网上面联络，就是这样的联络也只是有事的时候才进行，各自都有很多事情要忙，也没必要浪费彼此时间扯别的，但是他们之间的信任并没有因此降低。 张山已经离开原先的公司，成了完全由自己主导的投资公司红鹰资本，仍然从事互联网和高科技类企业的投资活动，几年间投资了上百个不同类型的创业项目，扶植起好几家很有前途的公司，算得上是春风得意。 俩人从事的是不同类型的工作，张山的日程安排比曾凡还忙，主动约见他肯定不是为了叙旧，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面谈，网络上不方便说吧。 陪着曾凡赴约的除了耿厉和张也，多了一个林佳琪，他上任了半年多的秘书。 别的老板都是有事秘书干，自己清闲秘书忙得要死，林佳琪正好相反，老板整天忙得很，她这个秘书却每天都是清闲无比。 日常的工作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处理完了，其他的时间全部自己安排，想干嘛干嘛，曾凡从来不过问。 每次曾凡离开岛屿必然带着耿厉和张也，却不一定会通知她，这种时候大多数都是去看父母，或者会见其他私人朋友，带着她反而不方便。 这次是第一次带上她出去活动，主要是曾凡感觉张山找他还是公事居多，肯定涉及到商务合作之类，法律出身的林佳琪就能派上用场了。 朋友归朋友，涉及到商务合作，当然要正式一些了。 见面是昨天约好的，曾凡提前通知了林佳琪，她为此也做了不少功课，搜寻了大量张山个人和红鹰资本的近期情报。 他们见面的地点约在一家会员制高尔夫球场，曾凡从来没打过高尔夫球，规则在他看来也不算复杂，每人一个球，用球杆把自己的球打进洞里，击球次数少的算赢。 张山在球场附近买了房子，曾凡几个人到的时候，他已经在等着了。 见到曾凡，张山笑着和他握手说：“我每年都要来香港几次，别人和我谈起你就摇头，想见你一次真不容易！” “我们的工作性质不一样，要是我每天和不同的人见面，那什么工作也别做了！我听说打一局高尔夫要好几个小时，太浪费时间了，有什么事情咱直接谈，这里的环境挺不错！”曾凡开门见山的说道。 高尔夫球场的环境当然不会差，这里的位置更是如此，背山面海，春暖花开，安静又清幽。 球场现在的人不多，彼此间隔还很远，从安全的角度来说，很适合谈事情，还不用担心被窃听。 “你在这里住了两年多，没有和那些大佬们打过球吗？”张山有点不可思议的问。 “没有，高尔夫球场这都是第一次来！”曾凡坦然道。 “那我们就在休息区说话吧，你不会打球我也不能欺负你！” 球场的休息区三面都是落地玻璃，面对球场几十米长长一条几米宽的空间，隔几米一个小桌子，只能面对面坐两个人。 桌子和凳子的造型都很精致，就是感觉有点小家子气，坐下后还有服务生过来问他们喝点什么，还提供饮品和小点心。 张山要了杯咖啡，曾凡要了一瓶矿泉水，他们的秘书助理坐在两边的位子，隔离开其他人。 “冯倩说过你在研究长生不老药，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昨天在一场酒会上见到何赌王，看到他的变化真的很大，你真的研究出这种药物了吗？”张山直接问道。 神农实验室的财务信息和董事名单都不对外公开，在外人眼中有一层神秘色彩，但是根据之前黄河药业那次扩股名单也能猜出一二。 神农实验室独立成为非盈利机构后，那一批扩股的多位股东，当时都从黄河药业股东名单退出了，其中囊括了香港十多个知名富豪家族，张山能猜出来几个人一点也不奇怪。 “确实研究出一种药物，能在某种程度上逆转衰老，还在实验阶段，有些人看到效果就等不及了，离长生不老还远着呢！”曾凡不想说谎，反正这个消息也做不到完全保密。 “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我昨天看到何赌王的变化可不小，跟一年前可是判若两人，至少年轻了二十岁！”张山很好奇他怎么解释。 “秘密临床实验已经进行了一年多，从目前的数据来看，对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效果最好，也和服药者本身的基因，身体素质有关，何赌王是多国混血，药物效果确实比其他人更显着！”曾凡承认道。 他也算实现了让老何年轻二十岁的承诺，如果继续服药，他预计何赌王至少能恢复到五十岁左右的身体状态。 “也就是说，你这种药剂对年轻人没有效果？” “出于安全考虑，目前参与实验的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药剂理论上对所有人都有效，只是对其他年龄段的人效果可能不太明显，还没有进行过验证！”曾凡解释道。 “参与你们的临床实验要什么样的条件？我行吗，还是必须要给你的实验室捐款？我听说给你的实验室捐款都要一亿港币起步！”张山更好奇了。 “你还不到四十岁吧，用得着这么着急吗？”曾凡笑道。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有体会了，如果能让我一直保持在三十岁以前的身体状态，花上一亿美元我也愿意！”张山很有感慨的说道。 尽管他没有不良嗜好，每周坚持一定时间的锻炼，随着年龄的增加，身体仍然时常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曾凡没想到十九药剂对张山也有这么大吸引力，他的想法应该也有一定代表性，或许应该扩大临床实验的年龄范围了。 不过，如果那样做，估计就更难保密了。 愿意参与实验的人肯定很多，想要做到完全保密就不可能了，就是现在不也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吗？ “临床实验有专门团队负责，扩大临床实验范围需要董事会通过才行，我建议你等几年再说，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有年龄焦虑！”曾凡劝道。 “好吧，这方面你肯定专业，那谈正事，你们实验室的成果是只和黄河药业合作吗？”张山不再谈论十九药剂的事。 “当然不是，现在合作药企已经四五家了，好像还有正在谈判的，只是后续企业的药品上市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些合作企业后台老板都是你的捐款大户吧？能和我透露是哪几家吗？”张山笑着问。 不愧是研究投资的专业人士，对这种事情格外的敏感，曾凡摇摇头，笑而不语。 “我最近也投资了一家医药企业，如果想获得和你们实验室合作的资格，需要怎么做？”张山对他的态度并不意外，换了个角度问。 曾凡想了想说道：“如果你投资的企业有相当的实力和知名度，企业大股东至少要进入我们的捐赠者名单，如果是新公司，那控股股东就要获得神农实验室董事资格，才有和其他企业公平竞争的机会！” “想要成为你们实验室的董事，那捐赠门槛会更高吧？” 第762章 蛊惑 他们见面的时间是上午，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一个身材健美的女人潇洒的挥杆击球，女人身边陪着的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富二代李楷。 早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晒得全身格外的舒服，可惜他们坐的是凳子，没有靠背让曾凡感觉挺别扭。 曾凡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张山说道：“十九药剂开始临床实验后，想要成为董事的人太多，我们修改了董事会章程，如果是你自己要加入，必须是你本人名下来源正当的财富，一次性捐赠五十亿港币以上，才有进入董事会的资格，并且只有两年任期！” “听你这意思，如果是别人，即便是能拿出合法来源的五十亿，也不一定有资格了？”听了他的条件，张山皱眉道。 “除我之外，目前还有八名常任董事，六名非常任董事，其他人要加入，至少要有一名常任董事或者三名非常任董事推荐，其他董事中半数以上同意才行！”曾凡缓缓说道。 “呵呵，看来你是把老外那一套学全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董事会除了香港这些大佬，应该都是华人富豪吧？”张山用手指敲打着手里端着的咖啡猜测道。 “我本人并不反对其他地方的人加入，但是我借助这里的几位大佬帮助成立神农实验室，才有了现在的局面，不能不考虑他们的感受，实验室的资金运作，新董事的资格审核我很少参与，都是交给他们讨论处理！”曾凡表明自己的态度。 “哈哈，这符合你一贯的作风！”张山大笑道。 “九龙库主席吴伟正，你认识吗？”曾凡询问道。 “包船王的二女婿，见过面，算是彼此认识，不是很熟！” “他是除我以外最年轻的董事了，也是唯一受过正规大学教育的董事，我们现在空有一个财团的基础，缺乏一个有眼光有能力的人把这些资源有效的整合组织起来，如果你想加入，过后可以去找他谈谈！”曾凡建议道。 很多话曾凡也是点到即止，他知道张山能明白他的意思，论起跟人打交道的经验，曾凡自认水平不如张山，至于资金运作方面，他也就是小学生水平，张山当然是数得着的高手了。 随着临床实验不断取得好的进展，十九药剂的消息扩散范围会越来越大，怎么样利用这个契机将这些大佬们的力量集合起来，有目标的共同行动，扩大神农实验室的实际影响力，是个很复杂的社会学课题。 十九药剂的影响肯定会涉及到整个人类社会的各个方面，现有的这些董事们知识结构太过陈旧，思想也比较保守甚至可以说是狭隘，曾凡没太多心思去和他们勾心斗角，就算斗起来，无论输赢都不合他的原则，张山如果能加入进来，替他做这部分工作，肯定比他自己更有效率，他当然是喜闻乐见了。 “唉~！，我好像很难拒绝你的诱惑！”张山思索了一会，叹口气说道。 “七年前，你给我搭建了一个发挥才能的平台，现在我也给你一个发挥才能的平台，咱们也算是互相成就吧！”曾凡笑着说道。 “你可有点高看我了，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吧！”张山感觉自己有点看不透曾凡了，可能他从来也没有看透过吧！ “有钱的，有权的，不用为生存发愁的人，大多数应该都会希望能长生不老，底层基本生活需求都不能满足的普通人，未必都会这么想，药剂的实际效果如何，还需要更长时间验证，不管现在的药剂效果怎么样，以后我肯定能研究出效果更好的药剂，以前我不太确定，现在我越来越确定这一点！未来的社会将发生前所未有的改变，我希望我们能发挥最大的主导作用，整合这个世界那些幕后掌控者们，尽量减少社会动荡的发生，低层次的竞争只会无谓的浪费地球资源，继续这样下去，人类的未来不会太长远！” 曾凡看着球场远处的海面，慢慢阐述自己近期思考总结出来的想法。 在一年以前，这些问题曾凡从来没想过，那时候他更多的心思还是在生物学具体的研究上面，十九药剂带来的连锁反应，促使他不得不分心思考这些问题，这也是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 张山主动约曾凡见面，本来只是想为投资的一家药企探探路，昨天酒会上见到变化巨大的何赌王后，才发现神农实验室远比他以为的走的更远。 曾凡的话，带给他的冲击一次比一次更大，谈经济金融，证券投资他自问还算有些独到见解，现在谈论的话题，显然大的有点超乎他的想象，张山感觉有点口干，下意识的喝了一口咖啡，发现杯子已经见底了。 “你想以这款药剂为诱饵，吸引那些幕后掌权者加入进来，组成一个隐形的世界政府？”张山总结曾凡话里面的意思说道。 “不同层次的人有不同的认知，人们的认知差距太大，自由主义宣扬的越厉害，这个世界就越混乱，混乱的终局就是一起走向灭亡，人类世界需要共同遵守的秩序，有了秩序才有可能能保障所有人的安全和温饱等基本生存需求，满足了这些基本条件，再谈自由才有意义！”曾凡没有正面回答张山的问题，而是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 “要实现你的这些想法，那可是任重道远呀！”张山苦笑道。 “短时间内，十九药剂我们不打算对外公开，否则的话，只会加剧社会的混乱和不公平，我们需要找到更多有使命感，有操守的人，组织起来，共同为着这个目标去努力！”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太难了！”张山是个行动派，他没有曾凡这么理想主义，要考虑其中的可行性，各种风险困难等因素，并不太认可曾凡的想法。 “呵呵，我只是说一下我个人的想法，可不可行，或者可行到什么程度，到时候再针对问题具体探讨，总得先有一个长远目标，才好决定脚下的路应该怎么走吧？单纯的只知道聚敛财富，是最愚蠢的做法！”曾凡笑着说道。 “一个团队创业初期往往条件最艰难，困难最多，但却是最纯粹最团结的时候，大家一起为了共同的理想而努力，功成名就后，当初的那批人，或者后续的继任者们很容易会丢掉开始的初心，也是组织衰败的开始！我们的团队如果大家的命都足够长，或许会不一样？”张山也能想到一些己方具备的优势。 “你找到的人，大部分的疾病或者生理缺陷，我都能把他治好，哪怕霍金那样全身瘫痪的状态，我都可以让他变成正常人！” 组织管理不是曾凡所长，但是生物医疗方面，随着基因功能演化的进行，尤其是最近克隆大脑取得的进展，让他信心大增，可以拿出来给张山做后盾了。 他的话再次震惊到了张山，盯着他确认道：“真的吗？” “神农实验室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研究，我们已经推出了多种疫苗和特效药物，还有很多在临床实验中，只是都没有像抗癌药剂那样大规模的宣传！这些都是能普惠大众的药品，十九药剂的作用也不仅仅是逆转衰老，也在一定程度上能修复人体缺陷，我也在研究效果更好的通用药品！”曾凡缓缓的说道。 “如果只针对单个人，缺胳膊少腿你都能让他们长出来吗？”张山追问道。 “后天的缺陷更容易治疗一些，基因缺陷相对麻烦一些，肢体再生需要针对性的开发药物，通用性的药物还有些困难！”曾凡解释道。 “你确实有条件收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没有人能抗拒你的诱惑！”张山一反刚才的畏难情绪，忽然转变了态度。 第763章 巴米岛 对个人来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值钱？当然是生命和健康了，没有这两样，再多的权势，财富，美女都只是浮云而已。 曾凡期待的具有使命感的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不是没有，而是太少，想办成大事没有那样的人不行，光靠那样的人也不现实，并且理想主义者往往不切实际，很容易眼高手低，陷入纸上谈兵的困境。 芸芸众生之中，大多数还是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缺点的普通人，这样的人才更容易收买和控制，在衰老和疾病面前，不分贵贱，世界上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完全不在乎这两样的或许会有，但是绝对不会太多。 能延长你的生命，给你别的地方多少钱都买不到青春和健康的身体，还有着崇高的为了全人类共同未来而奋斗的目标，这样的诱惑谁能抗拒？ 怪不得曾凡这么有信心，他确实有这个实力，换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还像他这么有钱，早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惊骇世俗的举动了。 也就只有曾凡这个少年老成的家伙，能风轻云淡的谈论这种事，普通人的追求对他来说太过小儿科了，他追求的都是大多数人想都不敢想的目标，并且还一个个的把想法都变成了现实。 颠覆传统互联网的点对点网络，基因功能模拟程序，全新架构的基因芯片，可以快速组建安装的超级计算机，抗癌病毒药剂，还有最新的逆转衰老的十九药剂，张山一项项的数过来，哪一样都是业内人士嘴里的不可能，在他手里都已经实打实的做出来了。 结束和曾凡的会面后，张山没心思去打球了，回到新买不久的豪宅，躺在床上静静的回想刚才的对话，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回忆起两人往日的接触，曾凡今天的想法显然不是突然出现的，早就有脉络可寻，一步步的走过来，看似无意之举，每一次都能进一步提升他的实力，有的人生来就不平凡，显然他就是这样的人。 张山突然想到：如果没有今天的会面，曾凡应该仍然会一步步的推行他的计划，只是自己或许就没有参与其中的机会了。 跟那些几十年间积累了大量财富和人脉资源的大佬们相比，显然自己这点账面资产就有点拿不出手了，五十亿港币他现在能拿出来，但也要让出一大部分股权股票才行，绝对没有香港那些老牌富豪那么轻松。 曾凡看重他的除了早年建立的友情和信任以外，应该是他的知识体系和头脑，想象那小子面对一群老头子的模样，张山也忍不住笑了。 看曾凡表达出来的意思，别的富豪就算愿意拿出钱加入其中，都未必有这个资格呢！ 所谓的财产合规审查，就是最好的筛选手段，财产到了这个级别的富豪，要说财产全部干干净净，估计全世界的富豪都没几个人能做到。 高尔夫球场会面后的第三天，张山在深水湾一个私人码头的豪华游艇上，见到了九龙库的主席吴伟正，在一起的还有香港四大富豪之一的新世纪发展集团主席郑福彤。 两家旗下的公司多年来一直是香港最大的几个地主之一，在内地也有着众多的地产项目，地产只是他们的主营业务中的一项，吴伟正旗下还有港口，海运，零售集团等多项业务；郑福彤最早以金银首饰生意起家，旗下还有全球排行前几的连锁珠宝品牌，此外，还经营着香港最大的巴士运输网络，在澳门还与何赌王有大量基础设施投资。 与其他香港富豪一样，他们的公司经营的仍然是传统业务，扩张速度不如高科技和互联网领域的公司那么迅速，但是胜在利润稳定，能为普通人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每家公司旗下都有几万十几万的员工，公司都是本地的支柱企业。 “欢迎张先生加入我们这趟远航之旅，在彤叔前面我是年轻人，和张先生一比，我也是老朽了，哈哈！”吴伟正哈哈笑道。 张山赶忙上前恭敬的跟他们握手，嘴上少不了客气：“两位都是前辈，我来晚了，不好意思，恕罪恕罪！” “张先生和曾先生一样都是来自内地的少年才俊，后生可畏啊，人都到了，那我们就开船启程吧，这一趟出行可要好几天的行程呢！”郑福彤笑呵呵回应道。 他们乘坐的是一艘长度三十九米的游艇，在豪华游艇中体积不算太大，但是三层甲板大大小小近百个舱室，也足够搭载他们三个老板和一众保镖助理，以及游艇标配的驾驶以及服务人员了。 这艘游艇的最大特点是速度和航程，巡航速度可以达到五十节以上，加满油续航可以超过五千公里，只要规划好补给点，他们完全可以来一次环球航行。 他们这次远航当然不是单纯的游玩，去年在霍雄东家里的董事聚会上，他们商定了或者买下，或者租下一个岛屿，一部分开发旅游，一部分作为曾凡新的实验室基地。 这件事当时交给了嘉楠集团郭鹤龄负责执行，他旗下有全球知名的酒店集团，旅游算是本业之一，家族产业涉及马来西亚种植业，林木业，航运业，金融地产等多个行业，影响力巨大。 更主要的是马来西亚政局相对稳定，郭鹤龄经营管理水平又很高，由他亲自主导，项目的稳定性也比较有保障，不用担心有太多的障碍。 按照曾凡的要求选来选去，选中了印尼苏门答腊岛西侧，印度洋上面的三个相邻的岛屿。 曾凡本来担心印尼政局不稳，不想选择印尼的岛屿，在来自印尼的董事林召良一再担保和众人的劝说下，他也只好同意了，都是多年的老江湖，一再拒绝人家就太打脸了。 郭鹤龄果然不负众望，在林召良的协助下，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和印尼政府谈判，低价打包拿下了三个无人岛屿的九十年经营开发权，当然也签署了神农实验室入驻的保护性条款，毕竟这才是真正目的，更安全的挣钱项目多得是，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要投入巨资去开发无人荒岛。 岛屿的初步规划已经做好，旅游基地的建设也进行了几个月，他们这趟就是准备乘游艇去这三个岛屿去实地考察一下，毕竟是神农实验室所有董事第一次联手打造的项目，就算挣钱不是首要目的，那也不希望赔钱。 张山和曾凡的关系大家都清楚，哪怕只有点点网络和点点科技两个成功的投资案例，也足够有资格和他们平起平坐了。 几年时间白手起家，缔造出两家总市值超过万亿港币的高速成长企业，更别说还有十几家潜力无限的卫星企业，这样的人即便不能交好，也不能轻易得罪，和气生财可是生意人的信条，谁知道哪天就有不得不打交道的时候呢。 他们乘坐的游艇两天多时间在海上高速行驶，中途只在越南进行了一次补给，到达了新加坡，补给后继续行驶，穿过马六甲海峡后又航行了一天时间，才抵达了目的地，三个岛屿中最大的巴米岛。 巴米岛横跨赤道，东侧距离最近的苏门答腊岛也有五百八十公里，南北狭长接近五十公里，最窄处不足十五公里，这一个岛屿的面积就和香港九龙新界等地所有面积差不多大，偏偏是个一直没有开发的无人岛。 岛上丛林密布，险峻山峰和烂泥沼泽占据了大部分面积，基础部分大都是坚硬的花岗岩，最高的一座山峰将近九百米，三座相邻的岛屿就是坐落在印度洋底部的一条山脉顶上的三个山峰，岛屿的面积虽然大，几乎没有大块平坦的地面。 同处辽阔的印度洋上，距离也不过两千公里，这里却没有马尔代夫美丽的沙滩，岛上还遍布各种毒蛇和毒虫，以及很多剧毒的动植物，生存环境恶劣，这也是到现在没被开发也无人居住的主要原因。 印度尼西亚岛屿众多，比这个岛屿条件好的更多，这里远离人口众多的苏门答腊大岛，又不在贸易航线附近，附近暗礁众多，开发需要投入巨额资金，预期回报不成正比，所以一直没人愿意开发这里。 第764章 经营策略 一起租下的三个岛屿条件都差不多，那两个岛屿更远离苏门答腊岛，面积稍小一些，都符合曾凡要求的条件，远离人群聚集区，面积足够大，有野生动物生存的环境。 对印尼政府来说，这三个岛屿属于鸡肋，放在那里闲着也带不来税收，产生不了任何效益，他们愿意开发当然求之不得，唯一要求就是三个一起打包租走。 毕竟要建的主要是生物实验室，与世隔离的环境才有足够的安全性，以现在的交通手段，几百公里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对以后那些改造出来的野生动物来说，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了。 几个月的施工，巴米岛的东侧已经开辟出了一条安全航道，建设了一个简易码头，让他们的游艇可以直接靠上去。 这里停泊着不止一艘游艇，显然还有其他董事过来，这也不是一次简单的考察活动。 码头上岸后几百米，用围墙和电网圈起来一块几万平米的空地，已经先期建设好了一个综合用途的度假庄园。 建筑材料以防腐木材为主，打好地基后建设的很快，近百栋大大小小的多功能木屋已经造好了。 中央区域还有公共活动的会所，网球场，游泳池，各种健身娱乐设施等等。 几天的海上航行时间，张山和吴伟正，郑福彤两位大佬已经混的很熟悉了。 大家都是整天和各种人打交道，近距离的接触下，为人品性如何谁也瞒不过谁，这点眼力都没有，那也混不到今天的地位。 他们三个在码头上了同一辆电瓶车，张山主动坐到驾驶位开车，都是第一次过来，这里的情况他在途中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能让张山一起过来，也表示大家对他的接纳，曾凡只推荐了他一位董事，别说人家照规矩捐钱，就是不捐大家也不好驳他的面子。 好在张山的表现让两位大佬很满意，谦虚低调不张扬，待人真诚也很有礼貌，更重要的是肚子里有货，国际政治，经济金融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不是人云亦云的说法。 曾凡为了不被看轻，一直奉行少言多行的原则，可是呢，即便是李半城等人，很多时候也猜不透他内心到底想什么。 大家现在紧密合作，总这样猜来猜去的也不方便，有了张山这个中间人来代表曾凡和大家沟通，很多话可以敞开了说，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角色。 电瓶车停在了庄园中央最大的一栋两层的木结构建筑前面，一个盘发身穿黑色酒店制服的中年女人等在门口，看他们下车迎过来招呼道：“郑先生，吴先生，张先生，我是庄园经理于谨，郭先生，林先生，黄先生已经到了，正在等候三位，请随我来！” 进门后是个类似酒店大堂一样的大厅，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有前台的位置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年轻女客服，还没有正式营业，她们也不过是装模作样，实际工作轻松的很。 从大堂一侧的环形楼梯走到二楼，于谨领着他们三人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房门上方刻着三个魏碑字体“听涛阁”。 这是个类似饭店包房的房间，面对门口一张圆形大桌，周围一圈十几把高靠背木椅，房间面积很大，另一侧还有长长的靠背沙发，前面摆着三组石质茶几，靠墙有一个大屏幕电视，功放音响等设备。 房间内的沙发上坐着三个和郑福彤年龄相仿的老头正在交谈，看他们进屋也站起身来，吴伟正为他们做介绍：“这位是我们的新董事张山先生，阿山，左边这位是嘉楠集团主席郭鹤龄先生，中间这位是三林集团林召良先生，右边这位是近东机构创始人黄庭远先生！” 张山主动上前握手，连道久仰，这些老头哪一个年龄都够做他爷爷了，更何况还都掌握着偌大的产业，普通人想见一面都很难呢。 三个老头也并不倨傲，热情的和他握手打招呼，都知道能成为神农实验室的董事身份不会简单，更何况也知道他还是曾凡介绍进来的，哪怕不清楚他的事迹，也不会怠慢他。 众人客套一番在沙发上坐下，郑福彤率先笑着说道：“我们几个林先生最年长，半年不见，又年轻了许多啊，可喜可贺！” “托曾先生的福，我也有望像六叔一样过百年大寿，郑老弟更不用说了，你还年轻的很啊！哈哈！”林召良大笑道，上年纪的人大多喜欢被别人夸年轻，更何况他是真的变年轻了，人家不是在客套。 林召良家族的产业虽然经历十年前的亚洲金融危机，支持他的总统下台，产业被洗劫了一波，从曾经的华人首富宝座上跌落下来，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几十年经营下来的产业和人脉依然不可小觑。 尤其是加入神农实验室后，有了外援的支持，一直在摩拳擦掌，准备夺回曾经属于他的产业。 这次拿下三个岛屿的长期经营权，他里里外外动用了不少关系，对他来说，这既是一笔重要投资，也是给众位董事展示他的实力，别看如今虎落平阳，在印尼依然有着不可忽视的能量，与他合作肯定不会吃亏。 曾凡其实对林召良并不感冒，白手起家的富豪多少有些见不得光的过往，可是林召良的过往实在太不咋地，本来李半城引荐的董事中并没有他，可是他从黄庭远那里得到消息，不知道怎么走通了何赌王的门路，两人以前应该也有交情，又大手笔捐赠了一百亿港币，因此获得了董事资格。 张山是专业做投资的，对全世界那些知名富豪和银行当然都有过深入了解，在这方面比曾凡知道的内幕更多，对人物能力评价也有自己的一套标准，更不敢小瞧他。 官商勾结的红顶商人多了，国内炒得正热的胡雪岩，在林召良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哪怕后台倒了，人家能全身而退，还保存了相当的实力，单凭这一点就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更何况人家没有一蹶不振，还在筹谋东山再起。 他们这次几个人聚会，主要就是商量巴米岛以后的经营策略，分析己方优势劣势，确定一个详细的发展步骤。 其实这些事情早在规划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巴米岛的环境和位置比名声在外的巴厘岛，马尔代夫差远了，既没有巴厘岛的面积和风土人情，也没有马尔代夫漂亮的海滩和珊瑚礁，走相同的路线肯定是争不过，那样规模的开发建设需要的资金也太大，刚提出来就被否决了。 大众路线走不通，就走高端小众的路线，把这里建设成高端疗养度假胜地，配合神农实验室的各种药剂，尤其是神奇的逆转衰老的十九药剂，对全世界的富豪群体应该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现在岛屿第一期规划建设的差不多了，尤其是十九药剂临床实验一年多，知道消息的人也越来越多，潜在的客户需求量很大，他们这个庄园不愁客源，只是具体的收费标准，客户如何筛选，都需要提前定好。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尤其是经商，更注重信誉，一旦确定下来，那就不能轻易更改，否则就是砸自家的招牌了。 巴米岛的目标客户群不是富商巨贾，就是各国的政要，自毁招牌那损失的可就不仅仅是钱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来的路上张山和郑福彤，吴伟正也已经讨论过许久，谈到正事了，他最年轻也就当仁不让要代表发言：“我觉得最好实行会员制，各位董事名下很多都有高端酒店，像吴先生名下还有高端会员商店，郑先生名下的珠宝公司，都可以筛选出我们的目标客户群体！” 第765章 并肩登山 “既然是会员，总要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和标记，我们用什么名字呢？”郭鹤龄询问道。 岛屿的建设和经营大家交给他负责，这种事情他也不能什么事情都独自决断，毕竟是合伙的生意，更何况这还不仅仅是生意。 “这里的经营由嘉楠集团负责，就叫嘉楠会嘛，反正也只是一个名义！”黄庭远说道。 “我们主要依托的是神农实验室，不如叫做神农会，并且资产不应该是我们挑选会员的唯一标准，那些对社会有突出贡献的人士，一样应该有资格加入进来！”吴伟正建议道。 各位董事下面公司都有各自的品牌，叫嘉楠会，其他人还怎么发展会员，就算郭鹤龄的公司负责运营那也不合适啊。 “神农会就挺好，大家都是华人，都知道神农是我们的先祖，西方人有石匠会，我们神农会正好对称，哈哈！”林召良赞同道。 这个名字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接下来又讨论来这里疗养的资格，是只有会员有资格来，还是准会员也能来，可不可以带非会员的亲戚或者朋友，如果能带的话，可以带几个，该如何收费等等。 三座岛屿的开发权利和神农实验室没有直接关系，开发公司由神农实验室十几位股东发起成立，是一个独立的商业公司，他们建好后，神农实验室以某些药品的使用权抵消实验基地的租金。 未来公司盈利也将用于岛屿的运营和持续开发，张山属于后加入者，并不是这里的股东，但是曾凡是股东，张山作为他的代表参与其中也是一样。 当然，他回去后也会增资入股，需要的资金更多是象征意义，神农实验室五十亿都捐了，也不差那点入股资金！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午饭时间，几个人一起吃了饭，然后在庄园经理于谨的带领下参观了一遍已经建成的庄园部分。 大家平时都比较忙，哪怕郭鹤龄是主导者，平时也一直是手下的项目经理负责建设，他也是建成后第一次过来，郭氏集团家大业大，这个项目对他来说，实在太不起眼了。 以前这里一直是无人荒岛，码头都是新建，岛上连一条道路都没有，除了山石就是沼泽湖泊和雨林，以后既然作为疗养度假用途，光建设几座木屋显然不够，必须要有些特色的东西吸引人。 他们码头的选址在狭长的巴米岛东部海岸的中段，建设的度假庄园也在这个中轴线上，而这条线并不是随便选择，划分南北半球的赤道和这条中轴线刚好重合。 更巧合的是，穿过庄园沿着这条线继续向岛屿正中央前进，直线距离不过三千多米，就是岛上第一高峰，海拔不到九百米的巴米峰。 码头建在巴米峰地势比较平缓东坡末端，他们除了建设庄园，还建设了一条登上山顶的石阶路，以及沿着赤道直达山顶的上下山索道，也算是岛上的一大特色了。 参观完庄园，当然要去巴米峰峰顶上看看，既然有索道了，张山以为大家乘坐索道缆车上去就行了。 没想到快九十岁的林召良不服老，率先表示要徒步登上山顶，即便是修好的山路，不算高度只算长度也有五千多米，平地上走下来都要消耗不小的体力呢。 岁数最大的都要步行，其他人只好奉陪了，当然不能只让他们几个老板爬山，路上即便经过多次清理，也难免有些漏网的毒虫毒蛇之类危险，各自的保镖助理，岛上的安保人员，医护人员，管理团队等几十个人陪着一起上去。 登山石阶的宽度只有两米多宽，当然不可能一起上，几十个人的队伍三三两两一组，蜿蜒很长的距离。 林召良和黄庭远走在队伍前方，庄园的安保人员在前面带路，他们的保镖助理们后面保护，郑福彤和郭鹤龄走在队伍中间，同样是保镖助理们大帮人跟随，张山和吴伟正在队伍尾巴，后面也跟着几个保镖和助理。 他们都经常锻炼，这里修好的石阶也不算陡峭，刚刚开始并不觉得累，还有心思边走边聊。 “阿山，你觉得这里还有哪些可以改进的地方吗？”吴伟正问道。 “自然景色各处都有，差别也没那么大，咱们应该在独特性方面多下功夫，多引进一些热带动植物种类，毒虫毒蛇之类的潜在威胁要尽量清除，安全同样也很重要！”张山随意的说道。 “曾先生派人收集了很多动植物样本回去，正在进行研究，听他的意思对付那些毒虫毒蛇的问题不大，郭先生也计划引进一些优质品种热带水果进来，这里的气候正合适榴莲，椰子，香蕉之类的种植，只是岛上的地形比较特殊，很难大规模栽种！其实岛上也发现了很多野生品种，只是味道都不怎么样！”吴伟正介绍道。 “我们能想到的也只是常规手段，希望曾凡以后能研究出来特色的农作物和动物吧，他正在考虑将十九药剂的某些功能分散到一些不同的水果或者菌类上面，这样作用分散，大家根据各自需求补充，也可以减少可能的副作用出现！” “如果曾先生真研究出来这样的特色水果，确实可以作为我们的特色，别的地方都没有呀，没有病却单独的吃药，心里总感觉不太舒服！”吴伟正高兴的说道，可能这才是他到现在没有服药的原因，并不单纯是年纪还不大。 热带一年四季温度变化不大，最大的烦恼是气候多变，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为了方便登山的人休息和避雨，石阶路间隔五六百米就修有可以避雨和休息的凉亭，里面有石桌和石凳，经常有雨水冲刷，这里的石阶大多也很干净，一样可以随处就坐。 他们走了十几分钟就恰巧飘来了一块云彩，一群人躲进凉亭避雨，工作人员早就有准备，每个人都有雨伞，即便是来不及躲进去，开伞的时间总来得及。 暴雨下了不到十分钟，就雨散云收，阳光透过道路两侧的树木叶间重新散射下来。 一行人走出凉亭，重新开始向着山顶前进，还是刚才的队形和顺序，吴伟正和张山继续交谈。 “吴先生对于神农实验室引进非华裔的董事持什么样的态度？”张山不经意的问道。 吴伟正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对他问出这个问题并没有太大反应，没有停顿的继续登了几个石阶后才说道：“十几个董事之中隐隐分为两派，一边以李先生为首，另一边以何先生为首，当然并不是泾渭分明，也没有真正起过争执，他们也有比较一致的态度，就是都想组建一个华人为主的财团，或者说，是以香港为核心的财团！” “这应该和他们那一辈人过往的经历有关吧，可能他们以前没少受洋人的气，心结应该很深！”张山借口说道。 “你说的没错，包括我故去的岳父也是一样，都有很深的心结，以前大家都有组建财团的想法，可惜互相都不服气，又有洋人从中作祟，大家在很多领域互相竞争，很难团结起来，曾先生给大家提供了一个平台，把大家集合到了一起，大家也都很服气他，这次巴米岛合作是一次尝试，有了十九药剂，时间在我们这边，等上几年再考虑这个问题也不迟！我们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内部融合，发展的太快，很容易消化不良！” 吴伟正没有正面回答，也委婉的表明了态度，他不反对，只是认为时机不到。 第766章 心态 一行人是午后两点钟开始登山，刚开始的时候太阳在头顶上方，还有些炎热。 登山到了后半段，太阳已经西下，他们全程走在巴米峰的阴影之中，山间微风吹过，格外的凉爽。 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用了三个多小时，路上每一个凉亭几乎都要休息一阵子。 体力缓慢消耗，几个老头尽管微微有些气喘，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出汗，经常锻炼的张山当然更没问题了。 反倒是六十多岁的吴伟正有点脚底发软的模样，后半段也没心思和张山说话了，以他的年龄就有点尴尬了，体力明显比不过这些年长他二十多岁的老家伙们。 赤道是地球南北的分界线，也是一年四季白天和黑夜差距变化最小的地区，日出和日落的时间尽管也会有变化，却很微小。 现在是三月初临近春分，早上六点日出，下午六点日落，他们正好看到太阳缓缓沉入印度洋的壮观景象。 太阳落下去，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夜空里的星星开始一个个的闪现出来。 老头子们当然没兴趣再原路下山，乘坐几辆缆车直接回到了山脚的庄园，到了山下才感觉到疲累，草草吃过晚饭，回到各自分配的木屋去休息了。 接下来几天，张山在几个安保人员和助理陪同下，在岛上的雨林里面探索了一圈。 庄园处在岛屿正中巴米峰东侧，从这里出发，向南有二十多公里，向北也有二十多公里，岛上地形复杂，丛林密布，都不是一天能走到头的，没有现成的道路，即便是用刀子开辟出来一条，过不了几天，又被各种植物藤蔓封死了。 岛屿面积虽然不很大，河流湖泊沼泽等地形却是样样俱全，单纯的徒步，或者单纯皮划艇都不行，两样具备才能穿行其中。 奇怪的是，除了多种蛇类，鼠类，以及一种以蛇鼠为食，类似狸猫的灰獴以外，岛上似乎没有其他的大型动物，反而是各种有毒的无毒的昆虫种类更多一些，此外就是水中的各种鱼类虾类以及其他生物，岛上发现过体型最大的是一种类似鳇鱼的鱼类，他们曾经看到过两米多长的大鱼，可惜没有抓住。 野生的香蕉，芭蕉，芒果，榴莲，山竹，椰子，还有其他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水果也不少，可惜他们尝过的味道都很一般，卖相也拿不出手，只能勉强的用来充饥果腹，倒是水里抓到的几种鱼虾蟹味道比较鲜美，用来当作岛上的特产还算不错。 庄园向北开拓了一千多米的小路，可以通到一个几十亩大小的湖边，湖水清澈无比，在岸边就可以看到一群群的各种大小鱼类游来游去。 几个老头没有张山的探索精神，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来这里钓鱼，把这次考察当做了度假之旅。 表面上看着都挺和睦，事情谈差不多了，却没人提出来要离开，似乎都在暗地里较劲，看谁先忍不住。 几个老头里面，林召良最为淡定，要论经历的风浪和谷底，辉煌时候的成就，几个人没谁比得过他，他现在还在谷底躺着呢，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外面的事业都有几个儿子管理，具体的决策都不需要他出面，真正的想管就管，不管也无所谓，心态超然得很。 跟林召良乘同一艘游艇过来的黄廷远也同样不着急，他的事业完全交给了两个儿子打理，最先熬不住的反而是半个东道主郭鹤龄，他的事业版图和当年巅峰时期的林召良差不多，产业众多，并且还在持续扩张之中，已经遍及东南亚，香港，大陆等地，数不清的项目等着他决策，做不到其他几个这么从容。 嘉楠集团也有他的兄弟子侄一起参与企业管理经营，可是关键的决策仍然离不开他的参与，一天两天还行，有卫星电话可以联络，连续几天下来就有点坐不住了。 坐在他身旁的郑福彤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笑着说道：“郭兄，你还是有点看不开啊，无论决策成功还是失败，对小辈们都是一种锻炼，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即便一时到手，也终究会失去！” “哈哈，还是郑先生看的通透，郭老弟，该放手时就放手，钱是挣不完的，哪怕我们有无穷的寿命，也是一样，如果你生活里只有这一个乐趣，那可就太乏味了！”另一边的林召良大笑道。 湖里的鱼没有被钓过，特别容易上钩，刚来这里每个人一天都钓了十几斤鱼，第二天就有点乏味了，都换上了大钩大饵，对十斤以下的小鱼不感兴趣了，几个人这才有时间说闲话，不然要光忙着提竿了。 郭鹤龄刚要说话，看到他的鱼漂猛地往下一沉，这是有大鱼上钩了，赶忙双手握紧鱼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溜鱼。 几个人看到他有鱼上钩，都紧张的注视着湖面，一边的吴伟正已经拿起大网抄子，准备帮着往上面捞了。 几十年的钓鱼经验不是白给的，几分钟时间下来，大鱼没了力气，慢慢被拖到了岸边，被网抄抄了上来，这也是他们三天来钓到的最大一条鱼，足有三十多斤的重量，郭鹤龄兴奋的忘了刚才还惦记的工作，抱起大鱼让助理帮着照相合影，这可是钓鱼爱好者的荣耀啊，这么大的鱼可不是谁都有机会钓上来。 忙活一阵后，收拾好战场，几个人又重新下竿，兴致勃勃的继续开始，再也没人提起刚才的话题，都憋着劲要钓一条更大的，打破郭鹤龄的记录。 张山没有几个老头的较劲心态，考察的任务完成，从岛屿北部回来后，就主动和他们告别，先乘游艇到新加坡，然后搭乘新航的客机，马不停蹄的回到了香港。 再次见到曾凡，是在擂鼓岛东边那个亭子里。 夫妻两人一个吹笛子，一个弹古筝，一边婴儿车里面坐着晃着脑袋倾听的小娃娃，亭子栏杆上还坐着一只聚精会神的小猴子。 薛燕背对着亭子入口而坐，曾凡却是正对着门口，看到张山和林雅琪走进亭子并没有停下，仍然继续吹奏。 一曲演奏完，曾凡才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对张山说道：“我还以为你得明天才过来，这是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你这心态确实够稳，难怪能让那些老头子们服气，至少现在我是做不到了！”张山不以为意的说道。 见他们有正事要谈，薛燕和张山打过招呼后，推着婴儿车和林佳琪一起离开了。 亭子里只剩下两个男人和一只小猴子。 “你对巴米岛的印象怎么样，你觉得我们这个合作项目前景如何？”曾凡手里把玩着笛子问道。 “那里的气温并不像非洲大陆那么炎热，据说一年四季都是二三十度的温度，降水量也不多不少，岛上淡水资源充足，大型动物几乎没有，各种昆虫很多，如果真能去掉毒虫和毒蛇的威胁，确实是个疗养度假的好地方......”张山回忆几天的经历，简单的给曾凡介绍了一遍。 “你们商量的经营方案，你觉得怎么样？” “人多了，有的时候不一定就力量大，既想着盈利，还想着以此选拔会员，郭先生负责运营却没有决断权，说实话我不太看好！”张山相信几个老头里面也不缺明白人，但是都不想把问题戳破，他一个新加入的边缘人士，更不好说了。 “你擅长资金运作，我和李半城商量了，准备从神农实验室资金中拿出二十亿美元来交给你来操作，你能不能接？”曾凡没有再问庄园的事情，换了一个问题。 第767章 电视剧 履行过给神农实验室的捐献后，张山的全部账面财富都不足二十亿美元了，当然，这只是说他的资产净值。 他在投资的公司大部分都是小股东，却有很大的发言权，实际的影响力不能单纯按照这个账面数字来衡量。 现在曾凡要给张山二十亿美元让他来操作，一方面是借助他的投资才能，另一方面也是换种方式的补偿。 搞投资的就怕资金链紧张，一下子捐出来这么多，对他原先的计划肯定有影响，曾凡当然不能让张山因此而元气大伤，规则范围内回馈一下也合情合理，别的董事也都会理解。 如果他认为理所当然没有任何表示，别人可能反而可能会觉得他太过无情，以后再出钱的时候就会有所顾忌了。 “我以什么形式获得这部分资金，是让我直接操作，还是入股红鹰资本，是搞综合投资，还是专门搞风险投资呢？”张山直接问道。 “实验室的资产现在大部分还是黄河药业的股票，除了日常备用金外，其他资金名义上由几个常任董事集体管理，其实是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由李半城搞长线投资，一部分由李万基搞短线投资，这次的二十亿美元，怎么操作你自己选择，风险投资还是稳健投资也由你全权决定，资金的监管由邵一夫负责，明天你去找他调动资金！”曾凡说道。 “呵呵，你就不怕他们说你假公济私吗，我刚捐了五十亿港币，你转手交给我二十亿美金，差不多是三倍有余了！”张山笑了。 “咱们是非盈利机构，账目不用公开，不分红就是最大的公心，别人的看法没必要太计较，你是新加入的，想要提升话语权，光靠和我关系好不行，还得拿出成绩才有说服力！” “行，我明白了，你也放心，肯定不会让你打脸！” 张山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天黑，俩人一番交谈下来，外面天色黑了下来，岛上的路灯一盏盏的自动亮起。 事情谈完，张山没有留下，直接乘快艇返回了香港本岛，一天也不愿意多等，找邵一夫要钱去了。 送张山上船后，曾凡没有再去实验室，直接步行走回公寓。 出生半年多的曾水已经学会了走路，也学会了喊爸爸妈妈，白天睡觉的时间也更少了。 每天晚上九点准时睡觉，在此之前，那是精神百倍，嘴上总是不停的在嘟囔，迈着小短腿在房间里扶着墙走来走去。 曾凡进门后，小娃娃看到他，连墙都不扶了，小嘴咧开，露出两颗奶牙，张开两个小胳膊踉踉跄跄向他扑过来，嘴上叭叭喊个不停。 父子俩形成了默契，曾凡向下一蹲，两只手将儿子抱起来，先亲一口，再向上抛两下，逗的孩子兴奋不已，咯咯咯的笑起来。 薛燕没有像往常一样忙着写她的小说，而是看起了电视，这个时间上面正在播放广告。 “小说写完了？”曾凡好奇的问。 “没有，早着呢，哪有那么快，今天休息一天！”薛燕说道。 “我还以为又有什么电视节目等着你看呢？” “还真有，你那两个小宝贝演的电视剧...”薛燕的话没说完，就被曾凡瞪了一眼打断了。 “当着儿子别开这种玩笑，人家也有名字，你在家里说习惯了，到外面说漏嘴，被别人听去真以为我们有什么事呢！” 薛燕马上转变口风：“梁艾莎和林玉芝参演的碧血剑一会就播，唱而优则演，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又是电影又是电视剧，火得不得了！” “她们唱歌还行，当演员估计也就是凑数了！”曾凡不看好。 “人家走的是偶像派路线，接的戏都是符合她们性格的角色，只要正常发挥能把台词念下来就差不多了！反正也不是主角，电视剧还要靠她们的名气吸引观众呢！”薛燕解释道。 这时候一连串的广告播完，直接开始播放电视剧正片，连片头都没有，原来刚才播完片头没演几分钟就插播广告。 电视剧里演的是金蛇郎君去温家庄复仇的往事，演员一个比一个陌生，衣服看上去也土里土气。 《碧血剑》的故事并不算长，却穿插了帝王将相，杀人夺宝，爱恨情仇的狗血情节，当年曾凡看小说的时候感觉格外刺激过瘾，现在再回忆起来，感觉幼稚还无聊，丝毫提不起兴趣了。 曾凡抱着儿子看电视，小家伙也对电视剧不感兴趣，伸胳膊要下到地上，才刚刚学会走路，就不喜欢被人一直抱着了。 将小家伙放到地上，让他继续练习走路，曾凡拿起笔记本电脑上网，翻看最新的学术论文，尽管让他眼前一亮的新发现并不多，也是他经常要做的功课。 他阅读的速度很快，对别人来说很深奥的论文，在他看来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已，这还是他认为有点意思的论文，看着凑数的他都直接跳过，几分钟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突然，坐在身边的薛燕用胳膊肘捅他一下：“出来了，梁艾莎的角色！” 原来，梁艾莎扮演的是安小慧，主角袁承志小时候青梅竹马的伙伴，长大后再见面都各自有了意中人，只有不多的几次出场机会，衣服装扮还普普通通，和女主角根本没法比，更没几句台词。 不过，人长得漂亮，哪怕粗布衣服一样吸引人眼球，把女主角的风头压下去不少。 “听着说话这么别扭，这是后期配音，还不是本人原声啊？”曾凡不满的说道，别人的声音他听不出来，梁艾莎的声音太有特点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找别人配音。 “是啊，拍的越来越敷衍了，别的剧都用原声，谁知道这剧的导演怎么想的！”薛燕也同样不满意。 俩人嘴上不满意，仍然继续坚持看了下去，还要忍受插播数不清的广告。 男主袁承志，女主温青青离开温家堡开始闯荡江湖，梁艾莎的龙套角色就告一段落，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出场了。 接下来林玉芝扮演的阿九出场，她的隐藏身份是长平公主，身份不一样，衣服也华丽了很多，出场很惊艳，至于演技嘛，曾凡看不出来，至少没有出戏。 只可惜一样是配角，同样戏份不多，但总算是比梁艾莎的龙套角色强多了。 “我觉得梁艾莎的性格挺适合演这个女主角，可惜了！”薛燕感叹道。 “那样就太离谱了，让那些老演员情何以堪，先演点小配角积累经验，循序渐进慢慢学习才是长远之道！”曾凡不太认同。 “林玉芝演的不错，看上去很自然，她做演员或许比当歌手有前途！”薛燕点评道。 “那就用不着咱们操心了，好歹闯出了名头，无论以后做演员做歌手，只要不太作，未来都不会差到哪去！” 他们夫妻俩边看电视剧边评论，小朋友曾水在地上走累了，也快到每天睡觉的时间，直接躺倒地上，不到一分钟就呼呼的睡着了。 直到又插播广告，曾凡上卫生间，才发现儿子躺在门口呼呼大睡，有点哭笑不得，同时也暗自惭愧，他们这父母当的有点不称职了。 将儿子抱回卧室的床上，曾凡也没心思看电视了，和仍然专心于荧幕的薛燕打了个招呼，直接上床睡觉。 第768章 抗毒研究 张山和几位董事考察巴米岛后不久，童铁山和新一批安保人员来到香港，待了没几天，就带着从这里挑选出来的一批人，乘船去了巴米岛。 他们今后两年内将常驻在那里，参与曾凡的实验室选址和建设，也要逐渐适应那边的情况，等他们准备好了，曾凡才会过去。 巴米岛孤悬海外，交通，电力，通讯等设施都要完全自给，超级计算机耗电量太大，短时期内是不用想了。 没有海量的算力支撑，曾凡的很多研究项目都无法进行，以后那边将主要用来当做新型物种的实验基地，实验室他不打算建设太大的规模，先搞一个小型实验室，预计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相当于建一套独立的房子，比郭鹤龄从无到有建设一个庄园肯定快得多。 这天早上，曾凡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完毕后出门晨练。 吴小林离开后，他的晨练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进行，薛燕以前偶尔参与，自从怀孕生孩子后，再也没有早起过，孩子太小离不开妈妈，经常要半夜起来喂奶，睡眠不好，早上通常正是睡眠最好的时间段。 程飞来到岛上后，不像其他人那么多顾忌，每天死皮赖脸的跟他一起晨练。 本来他每天的晨练就是跑步，看到曾凡蹲马步打八极拳后，吵着也要拜师学艺。 半年多过去，程飞的马步也能坚持到十几分钟了，至于拳法招式，耍起来似模似样，威力那也就一般般了。 本来也就是当作强身健体的项目，曾凡学习了几年时间，除了和吴小林切磋，没有和其他人动过手，更别说实战了。 程飞没他这样大的耐心，学习了没几天就想要比试，曾凡不陪他练，他就主动去找别人，连输几次后，再也不提这事了。 不过有曾凡做榜样，他的练习倒是一直没有放下，每天热身过后，肩并肩蹲马步，然后哼哼哈哈的练拳。 每天的晨练过后，步行回公寓洗澡换衣服，去食堂吃早饭，接着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们工作上的交流，大部分也是在这段时间进行，真正开始工作了，大部分时间还是各忙各的，真正遇到难题，程飞也会先自己想办法解决，实在解决不了的，才会求助于曾凡。 “程飞，你那个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还有多久可以申请临床实验？”这天晨练完成后回去的路上，曾凡问道。 “目前来看，几种动物实验效果都挺好，用作体内检查效率很高，清除血栓尽管不能一次完成，多弄几次也差不多，袁教授认为可以开启临床实验了，我总感觉不太完美，想要做的更好一些！”程飞一边走路，一边手上还在比划着挥拳。 “可以临床了，你就和他们交接吧，然后准备参加新的项目！”曾凡说道。 “什么类型的项目？” “两种类型你可以选择，都是和巴米岛弄过来的生物样本有关系，一种是研究动物，一种是研究植物，你自己挑吧！” 程飞想了想说道：“我喜欢会动的东西，还是动物吧，哪一种动物也要自己挑选吗？” “不是一种，而是几十种，可能还会有更多，你也知道巴米岛上毒虫，毒蛇很多，可能还有很多未知的病毒细菌，你加入王森的团队，参与对这些物种的测序和演化模拟，找出一种简单有效的防御手段！实在不行，就想办法改造或者快速的清除它们！”曾凡说道。 “这么残暴，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程飞惊讶道。 “它们严重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为什么不能清除，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话？”曾凡反问道。 “我一直以为你是菩萨心肠，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呢！” “我又不信佛，再说了，佛祖也只是说众生平等，可没说不杀生，人家只是不妄杀！咱们肉体凡胎，又没有佛祖的神通，保护自己合情合理！”曾凡笑着说道。 “唉~！我们跑到人家祖祖辈辈生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岛上，把人家消灭掉，还被你说成合情合理，简直太讽刺了！”程飞碎碎念道。 “不想把它们消灭掉，你就找到可以和谐共处的方法，这就是你现在的任务！”看看到了房间门口，曾凡结束了和程飞的交谈。 房间里，薛燕应该是刚刚被儿子吵醒，蓬松着头发靠在床头，睡眼朦胧的给孩子喂奶，小家伙吃着饭还不老实，小胳膊小腿还不停的动。 “用不用我冲点奶粉？”曾凡问道。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一会我自己弄，刚睡醒他吃不多！”薛燕回答道。 “咱们每天睡得也不晚呀，怎么感觉你比孩子还缺觉呢？” “你说的轻巧，我半夜还要起来喂奶，醒一次好久才能睡着，不像你们父子俩，脑袋沾枕头就能睡着！”薛燕回怼道。 “等孩子再大点断奶，交给我妈带，你就能轻松点了！”曾凡没话找话的说。 “自己的孩子我要自己带，又没有要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薛燕对他的好意一点不领情。 曾凡被怼的无言以对，知道她这是大早上被孩子闹醒，心情不好拿自己撒气呢。 简单的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上衣服后，和老婆孩子告别，曾凡去食堂吃饭，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 演化模拟因为算力不足进展缓慢，他克隆的三个大脑也在前期发育中，现在更多的时间用在对巴米岛生物样本的研究上。 通过之前两年多时间对各种病毒，细菌和微生物的系统性模拟演化研究，神农实验室已经掌握了大量关于生物演化发展的基本规律和数据。 有了这些基础数据支撑，再研究起其他各类型生物，都有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相比过去偏重于对已经存在的生物信息的了解研究，曾凡现在思考更多的是创造性的研究，抗癌病毒药剂，艾滋病毒疫苗，十九药剂，最新的克隆大脑计划，他的研究在一步步的向深入发展。 对巴米岛上的毒蛇和毒虫的解决方案，曾凡也倾向于这种方式，早上对程飞说过的彻底清除只是表明他的态度，实际上他内心倾向于和谐共生，能克服它们造成的威胁，也意味着人类自身能力又强大了一些。 既然人类自诩为万物之灵长，怎么能怕这些低等级的生物呢，应该天生对它们具备碾压性优势才行。 自然界不同种类的动物，植物，甚至矿物中总有很多天然毒素，能对人体产生伤害，很多还是致命性的伤害，曾凡习惯从更高的角度看问题，也是受到武侠小说的影响，他想研制出一种药物，可以帮助人体建立起特殊的防御机制，能从根本上消除或者降低这些毒素对身体的危害，让普通人也可以具备百毒不侵的体质。 武侠小说里面当然只是作者的幻想，即便是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对不同的毒素，也只能针对性的治疗。 按照对人体伤害进行分类，各种毒素也分为神经毒素，溶血毒素，心脏毒素，肌肉毒素，肝脏毒素，肾脏毒素等很多种类，按照作用效果还分为致命毒素，非致命毒素，急性毒素，慢性毒素等等。 这些还只是自然界存在的有机物毒素，相对来说有迹可循，防范起来相对容易，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利用化学知识合成的无机物毒素很多可以做到无色无味，直接作用于细胞层面甚至更微小的活性离子层面，效果快速，简直有点防不胜防。 想要防御所有毒素，曾凡最后一项项总结下来，除非能做到不吃不喝不呼吸，甚至身体都要和空气完全隔离开，才能做到完全防御，比让他研究长生不老药剂还难。 看来，不惧怕任何毒素伤害，那是比长生不老更高深的层次，他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第769章 新蘑菇物种 理想状态目前做不到，降低标准后，只针对岛上有限种类的毒蛇和毒虫，还有少数几种有毒植物，感觉就容易了很多。 无论是毒虫，毒蛇，还是有毒植物，都是通过叮咬划伤，进入血液系统才能造成伤害，只要有足够的警惕性，大多数都可以防范住。 万一不幸中招，针对性的解读血清或者药剂，对神农实验室来说，也不是问题。 最需要预防的还是少数几种急性毒素伤害，第一类是神经毒素伤害，其次是溶血毒素，肌肉毒素伤害，中毒后处理不及时很可能致命。 巴米岛上存在一种灰獴，体型和狐狸差不多，毛色灰黑，以岛上的各种蛇类鼠类昆虫为食，还可以吃水果补充营养，因为岛上除了少数鱼类，没有发现更大型的陆生动物，它们几乎可以算是岛上食物链的顶端存在了。 这种灰檬最重要的特长就是自身对大部分蛇毒有免疫能力，加上它们动作迅速，可跑可跳在雨林里行动起来如履平地，那些对人类威胁巨大的毒蛇，对它们来说，就是一个个会动的辣条。 王森目前主要就是研究灰檬对蛇毒的免疫原理，研制出来一种抗毒血清，让人可以抵抗岛上的毒蛇以及大部分的毒虫伤害。 因为有了模仿样本存在，他们的研究进展很快，曾凡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岛上的野生植物上面。 岛上的植物种类繁多，但是能供人类食用的并不太多，其中最常见的就是各种芭蕉类植物，在基因层面改造它们的营养成分生成，对曾凡来说有一定的难度。 以前实验室研制的大多数药剂成分，都来自改造的酵母菌进行合成，这方面他们积累了大量数据，经验也比较丰富。 可是药剂的临床实验过程比较长，制药过程也比较复杂，对现代化设备的依赖程度比较高，很多人养成的习惯也不会没病服药。 十九药剂的成分比较复杂，药剂很多重要成分其实没有发挥作用，被浪费掉了。 通过最近对来自巴米岛的多种植物进行基因测序和演化模拟，曾凡发现很多高度相似的蛋白生成基因，也让他萌生了想法，尝试将十九药剂的功能融合进去，让普通人吃水果补充营养的同时，也能达到服用十九药剂才有的效果。 这些水果的母体基因组都很大，可以动手脚的地方也很多，唯一不方便的就是生长太过缓慢，实验一次需要很长的时间。 香蕉的基因组包含十四亿碱基对，比人类三十二亿碱基对也就少一半左右，但是它们的基因模拟演化过程却格外简单，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在精卫超算的模拟环境下就能开花结果。 有了这个便利之处，也让曾凡得以同时进行多种水果的研究改造，只是真正的效果就需要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验证了。 岛上那些数量比较大的水果，大部分都是多年生植物，从生根发芽到能开花结果，往往需要少则几个月一年，多则几年甚至十几年时间。 曾凡找到调节这些植物生长节律的基因，可是研究过后发现涉及到的多组基因序列修改起来太麻烦，以现在的技术手段还实现不了。 也是这个原因，让他想到一种生长迅速的生物，既不是动物，也不是植物的生物，真菌类生物，蘑菇。 蘑菇的基因组碱基对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比那些乔木，灌木，藤本等等植物基因组简单多了，它们的生长速度也迅速的多，快的几天慢的也不过几十天就能长成，对生长条件的要求也没有大型植物那么高。 王森从巴米岛带回来的生物样本中，也有十几种真菌蘑菇等样本，只是基因测序和模拟结果让曾凡不太满意。 带回来的大多数都是有毒蘑菇，它们的虽然没有毒蛇的主动攻击性，不去吃一般不用担心中毒，这些蘑菇的毒性也没有眼镜王蛇那么致命，可是有几种毒性却很不好去除。 能在自然界中进化出来，并且存活到现在，每一个物种可能都是万里挑一，亿里挑一，有自己独特的生存之道，曾凡不想随便灭绝哪一个种类，可能他也做不到。 他更感兴趣的是创造出一个能长久存在的全新种类，动物和植物的改造太过复杂，酵母菌细菌蓝藻之类又肉眼不可见。 数来数去他改造过的最大型生物算是珊瑚虫了，成虫也不过一两厘米而已，可惜同样繁殖速度缓慢，曾凡在擂鼓岛周围及附近海域播散了不少，可是真要见到成片的珊瑚出现，最少也要三五年后才行。 凭空创造一个全新物种太难，他也只能在现有的物种基础上进行改造，一点点积累经验。 真菌蘑菇就是一种很适合的物种，先易后难的进行实验，热带雨林的环境很适合蘑菇生长，根据王森考察后带回来的数据，那里的温度并不是很高，这里的实验室也很容易模仿同样的生存环境。 经过对比挑选后，曾凡决定用木耳，鸡腿菇，猴头菇几种比较常见的真菌物种进行改造尝试，它们和酵母菌都属于真菌大类的生物，基因序列相似度还是很高的，难度也不是很大。 想好改造方案后，先在超算上面让精卫进行模拟演化，没有错误再动手操作才有意义，如果模拟演化都过不去，基因改造的再成功也是白费劲，发育不出来等于零。 曾凡以前设想过改造出一种蓝藻或者噬菌体，让它们按照自己的意图进行基因编辑操作，可惜一直没有成功。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也因此改造出来多种不同类型的内切酶，就像医生的不同类型的手术刀一样，让他在基因编辑的时候有了更大的自由度，这也算是神农实验室的独家武器了。 相比较曾凡自己的基因演化模拟速度，这些改造蘑菇的基因演化模拟速度就太快了，利用精卫的剩余算力，快的一两个小时，慢的也不超过三个小时就能完成一次。 几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十几种改造蘑菇的设计，在精卫的帮助下完成了模拟演化验证，进入了实际改造阶段。 这些蘑菇的基因改造，主要是加入了生成人体干细胞催化酶的序列编码，与他的基因演化模拟也算是很多共同之处，之前改造酵母菌制作十九药剂也进行过多次模拟，这些数据也让改造蘑菇的模拟效率高了很多。 超算演化模拟完成后，曾凡进入专用实验室开始实际操作，实际操作也有超算精卫的辅助，可以通过显微镜获取的数据帮助他完成大部分复杂的工作，提升操作的精确性和成功率。 基因层面操作的效率比在加州理工的时候高了十几倍，不仅对曾凡是巨大的帮助，对其他研究员的能力提升更大，让他们不需要很高的微操手段也能进行基因编辑操作。 凡事有利就有弊，在擂鼓岛的效率提高了，可是他们对超算依赖程度也高了。 如果以后到了巴米岛，没有超算的支持，这里的很多手段就用不上了。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至少现在神农实验室的基因操作效率很高，精确度和成功率绝对是独步全球。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曾凡的实验室里就培育出来十几种蘑菇木耳等真菌类生物。 尽管外形上和市面上常见的木耳，鸡腿蘑，猴头菌，口蘑都没有太大的差异，可是实际上内部包含的那些独特的生物蛋白对人体的作用却不可忽视。 毕竟这才是曾凡对它们进行基因改造的目的，类似的成功太多了，对外界来说可能是了不得的技术进步，伟大发明，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为了和正常的蘑菇进行区分，也为了预防可能的副作用，曾凡对这些蘑菇的某些性状进行了限制。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繁殖方式，这些改造后的蘑菇不能像其他真菌生物一样，通过孢子进行繁殖，只能通过移植活性菌丝进行增殖，这样就可以限制它们在野外扩张能力，没有外力的帮助，它们很难跨区域扩张。 第770章 想当然 这些新品种真菌培育出来了，还不能直接食用，或者马上拿去做实验，曾凡要将拿这些蘑菇进行全面检测，看看各种物质含量和原先品种的差别。 他需要的那些生物蛋白有没有合成出来，含量高低，纯净度符合不符合他的设计要求。 蘑菇作为一种入口食物，物质承载量当然比小小的胶囊大的多，他也可以增加许多人体发育不可缺少的营养物质，而不仅仅是那些必须的干细胞催化酶。 按照曾凡的设计，这些真菌品种并不是对十九药剂的简单重复，而是功能分散提升，它们单一种类不像十九药剂功能全面，但是效果应该更好，功能持久时间应该更长。 鸡腿蘑，口蘑具备对人体骨骼肌肉系统的细胞再生元素；木耳，银耳，猴头菇等具备对人体神经感觉系统的细胞再生元素；香菇，平菇等能促进人体上皮系统细胞恢复再生能力；鸡枞菌，牛肝菌等能促进泌尿消化系统组织细胞恢复再生能力等等。 经过一系列的检测后，所有营养物指标都达到曾凡设计要求，也没有发现推演之外的物质，理论上这些蘑菇没有毒副作用，符合食用标准。 一开始决定改造蘑菇的时候，曾凡没有仔细考虑动物实验的问题，等到这时候找郑佳音安排的时候才发现漏洞，他们这里大部分实验动物都不吃蘑菇。 猫狗之类的肉食的不用说了，包括杂食的大鼠小鼠，兔子，羊，都是嗅嗅就把嘴巴挪开了。 无论是笼养还是散养的都不缺食物，嘴巴都养刁了，不合胃口当然不会主动去吃。 “动物都有本能，肠胃不容易消化的食物，它们不会主动去吃，掺杂在其他饲料里也能让它们吃下去，只是容易造成腹泻，消耗不良的症状！”郑佳音说道。 “对了，那几只灰獴呢，看看它们会不会吃！”曾凡突然想到那几个新动物，除了抓蛇厉害外，食谱也挺广泛。 “在王森实验室养着呢，他们自己饲养，不归我管！” 那几只灰獴不算实验动物，是王森带回来的研究样本，和他们带回来的那些蛇类，毒虫等等生物关在更高防护等级的实验室里，毕竟有很大的危害性，不能掉以轻心。 “我去看看奇塔和奥佛会不会吃，黑猩猩的食谱也比较广，或许对这个感兴趣，当初十九药剂对它们的效果就挺好！”曾凡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两只黑猩猩身上，它们不吃再想其他办法。 早上十点多钟，黑猩猩的院子里敞着门，一个后勤人员正在打扫卫生，其实院子里挺干净，两只黑猩猩都很讲卫生，他也只是例行公事。 曾凡一问才知道，两只黑猩猩又去体育馆了，自从他带着它们去过一次后，奇塔和奥佛就成了编外的乒乓球教练，白天吃完饭就去体育馆，风雨无阻一年多了。 他听说过这两只猩猩喜欢上了打乒乓球，没想到会这么痴迷，他也很好奇它们一年多练到什么水平了，就准备过去看看。 采摘的蘑菇被曾凡装在一个塑料袋子里拿着，体育馆也不算远，几分钟就走到了。 这个时间段，体育馆里人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休班的安保人员和后勤人员，中央摆着四张乒乓球台子，左侧两张台子没人玩，右侧两张台子围着很多人。 奇塔和赛佛各占着一个台子，正挥球拍打的起劲，如果忽视它们一身黑毛，穿上衣服，看那矫健的动作，和人类也看不出多大区别了。 周围的人曾凡大多都不熟悉，台上和奇塔打球的却是耿厉，看样子被黑猩猩打的有点狼狈，左边接完球，又跑到右边接球，周围看热闹的安保们一点不给老板面子，纷纷跟着起哄，笑声不断。 再看这边的黑猩猩奇塔，稳稳的站在球台前面，弧圈球左提右拉，打的像模像样，面对耿厉看来是游刃有余轻松的很。 推拉几个回合后，这个球最终以耿厉接球失误输掉了。 他们的计分规则是十一分制，赢了黑猩猩就继续打下一局，输了就换人，耿厉输了这个球，马上有人上去把他替了下来。 耿厉离开台子走过来问道：“这个时间出来，是有事情要出岛吗？” “不是，我找两只黑猩猩吃这些蘑菇，看样子它们暂时没空！”曾凡看它们打球挺上瘾，没想打断它们。 “这是你培养的新型蘑菇吗，有什么功能？”耿厉接过袋子看了看，不愧是业余厨师，一样样都能叫出名字。 “十九药剂类似的功能，不过要这些种类全部加起来才有！” “那么神奇，别给它们浪费了，我替你实验吧！”耿厉接口道。 “你不怕吃出点副作用吗？”曾凡笑了。 “我相信你的手艺，就像我相信自己的厨艺一样，肯定没问题！不过你这种类有点多，炒菜不合适，炖一锅蘑菇木耳汤倒是还可以！”耿厉已经在琢磨如何烹饪了。 提到做菜，几乎从来不下厨的曾凡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问题，蘑菇中起作用的那些活性生物蛋白怕高温，锅里面一加热，什么效果都没有了。 可是他也知道蘑菇中很多重要的多糖类，纤维素类营养物质，生吃很难被消化掉，反而容易造成消化不良，这也是很多食草动物都不会主动去吃的原因，这些菌类看似美味，可不是一般动物肠胃能消化掉的。 看来这次改造有点太想当然了，如果单纯提纯其中那些重要的生物蛋白，手段复杂不说，也失去了他改造这些蘑菇的意义。 “你敢生吃吗？可能会拉肚子，做熟了就没有效果了！”曾凡笑着问道。 “嘶~！这就有点难度了，切成片，拌点沙拉酱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口味有点怪！这也需要天天吃才有效果吗？”耿厉一边琢磨一边为难道。 “我本来想改造成水果的，可是王森带回来的那些水果生长期太长，开花结果要几年后了，于是才改造这些菌类，没想到需要加热才能吃，自相矛盾了！”曾凡承认自己的失误。 “那这样吧，我回去找你们家老爷子要点黄瓜西红柿的种子，你用那个改造不就行了，那些蔬菜虽然长得没有蘑菇快，两三个月的时间还可以接受吧？”耿厉的脑筋快速转动，很快就想到解决方案。 贝拉农场实验室那边对这些蔬菜都做过基因测序，很多种类也进行过演化模拟，基础数据方面曾凡倒是不缺，只是这些蔬菜的基因组比菌类大很多，改造起来有一定难度，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也行，那你就跑一趟吧！”没有更好的办法，曾凡点头同意了。 两人离开体育馆，耿厉直接去码头，准备乘船回去取种子，曾凡拿着袋子往岛屿东面的亭子走去。 岛上东西南北有四个亭子，但是他最常去的还是东边亭子，除了位置更高以外，主要是他的笛子常年放在这里，来这里随时可以拿起来吹奏一番，疏解情绪。 走到半路上，小猴子孙小空发现曾凡，兴奋的跑过来，又要往他肩膀上爬，看到他手里的袋子很好奇，瞅瞅袋子又瞅瞅他，吱吱吱的叫，显然好奇的很。 曾凡想起猴子也是杂食性动物，或许它能生吃这些蘑菇，于是就把袋子递给了它，拿手示意它往嘴里吃。 孙小空明白了曾凡的意思，一只手抓着袋子口，一只手探进去将个头最大的白色猴头菇掏了出来，毛茸茸的肉刺一点也不扎手，这玩意晒干了和猴头很像，新鲜状态是白色的，很难跟猴头联想到一起。 小猴子没那么多想法，曾凡让它吃它就挑大个的先来，一边吃一边和曾凡走进了亭子，它吃的模样并不勉强，看来至少身体没有本能排斥，对味道也并不反感，吧唧吧唧吃的津津有味。 第771章 避之唯恐不及 曾凡笛声的忠实听众除了孙小空一家外，还有就是那条灰色海豚，他并不是每天过来吹奏，但是每次吹起笛子，十次有七八次能看到那条海豚顺着声音游过来。 小猴子跟海豚也混熟了，看到海豚跃出水面，也跟着挥起爪子打招呼，还拿起曾凡送它的挂在脖子上的短哨吹了一下。 海豚听到后，也高声鸣叫一声进行回应，孙小空一只手拿着塑料袋，爬上了栏杆，直接就往海里跳了下去。 交了个水性好的朋友，它也学会了游泳，当然没法跟海豚比较，至少能在海里游动不会沉底了。 不过孙小空跳下去当然不是为了游泳，很快它就坐在海豚的背上在海面驰骋了，看它们熟练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玩了。 为了配合它们，曾凡吹奏了一首节奏比较快的紫竹调，海豚的音乐感很强，还知道配合他的音乐变换游动节奏，时不时跃出水面滑翔一段距离，兴奋的孙小空吱吱乱叫不停。 海豚的体型尽管没有鲨鱼鲸鱼那么大，但是在这片海域里，它们成群结队也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人类不会捕捉它们，水里面几乎没有能威胁到它们的生物存在，哪怕是鲨鱼到了这一片，也未必能斗得过它们。 曾凡也是后来查资料才知道这只海豚属于中华白海豚，灰色表示还没有成年，这只海豚和孙小空一样，还只是刚断奶的小朋友，它的生长期比猕猴要长，将近十岁才会成年，成年后身体呈现白色或者粉红色，这片海域就是它们祖祖辈辈的栖息地，它们算是这里地地道道的土着，在这里繁衍的历史比人类久远多了。 更主要的是这种亚热带近海区域对那些体型庞大的鲸鱼鲨鱼来说，深度不够，鱼群太少，人家不屑于过来和它们争抢，因此成了这种海豚的家园。 猴子们在擂鼓岛上差不多也是同样的存在，各种果实一年四季不断，它们一家根本吃不过来，生存无忧，安全无虞，生活的比大多数人类都逍遥自在。 两只动物也代表了两个家族，建立了跨越种群的友谊，最主要的是它们之间没有竞争，海豚们不担心猴子下海抢地盘，猴子们也同样不担心海豚上岸和它们抢果子吃。 孙小空还特意把袋子里的蘑菇分给海豚吃，海豚吃食物都是用吞的，估计也吃不出什么味道，半袋子的蘑菇都不够海豚一口，小猴子抓着一个空塑料袋很无语。 海豚也属于哺乳动物，别看一辈子在水里生活，它们和鲸鱼是近亲，算是人类和猴子在海洋里面的表亲。 在基因方面的相似度也很高，因此这些蘑菇中的生物蛋白理论上对它们也会起作用，只是具体有多大的作用就有待观察了。 曾凡也很好奇海豚吃了这些蘑菇后的效果，他改造出来的蘑菇也不算白费，看样子猴子一家不会排斥，两只黑猩猩应该也能消化，让它们吃一段时间看看效果怎么样吧。 两个小朋友都在成长发育期，不知道吃了蘑菇会不会长得个头更大一些，在动物界的种群里，个体大意味着力量大，往往具有更多的优势，只要它们吃了不拉肚子，对它们应该都会有好处。 中午吃饭的时候，薛家怡主动坐到曾凡一家的专用桌子上，兴师问罪道：“你又拿什么随便喂孙小空了，做实验也不通知我一声！” “我开发的新品种蘑菇，郑家音那里的实验动物都不吃，我本来想去喂猩猩，没找到你，奇塔和赛佛忙着打乒乓球，正好碰到小猴子，就给它吃了，看样子它们应该可以消化！”曾凡解释道。 “什么类型的蘑菇，没有毒素吧？” “都是比较常见的食用菌，我都检测过了，只是我们生吃很多营养不能吸收，煮熟的话那些生物蛋白活性会丧失，估计只能喂猴子和猩猩了，孙小空还分享给了那条未成年的白海豚！”曾凡笑着说了一遍上午的经历。 儿子曾水开始添加辅食，曾凡将他抱在怀里，用小勺子舀了米粥一勺勺的喂，薛燕坐在对面慢悠悠的先吃，她吃完接过孩子才轮到曾凡打扫战场。 “要达到你说的效果，那不是比什么人参，灵芝，冬虫夏草还厉害了！”薛家怡说道。 “菌类这些年研究的很多，改造起来难度相对较低，蔬菜的基因组复杂了很多倍，能不能成还不好说！”曾凡不喜欢说大话。 “既然对真菌类比较熟，你为什么不改造出一种全新的类型，去掉那些不能消化的成分不就能生吃了？基因组的总量在那里，你刚刚又成功了一次，怎么样也比改造蔬菜容易的多吧？”薛燕咽下嘴里的食物插话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两者并不冲突，都需要先通过精卫的演化模拟验证，我也会试试的，只是那样改动的地方很多，不一定比蔬菜更简单！”曾凡一边喂儿子，一边还要回答俩人的问题。 好在曾水小朋友的胃口不大，喝了小半碗菜粥后就不再吃了，面对他的勺子不再张嘴，脑袋躲来躲去。 “那我建议你创造一种全新造型的蘑菇，别再用已经有的造型，也和那些普通的蘑菇区分开来，不然以后都卖不上价码！”薛家怡笑着提议道。 “你说的轻巧，现在有的那些造型都是多少万年一代代演变过来，哪有那么容易改动？你以为是游戏原画呢，扣几张造型图就行？”曾凡对她的提议嗤之以鼻。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靠自然演化，再过多少万年也演化不出来你改造的这些功能吧？” 薛家怡的说法曾凡觉得也有道理，或许可以尝试一下看看，也不过是稍微浪费一点点算力，他不擅长造型就让那三个大脑试试？ 培养了快两个月，一个大脑的体积都能比他的头还大了，还在成长之中，精卫通过探针刺激已经教了一些简单的东西，应该也能进行基本的交流了。 薛燕吃饱后，从曾凡手里接过孩子，不再耽误他吃饭。 曾凡刚吃了几口，秘书林佳琪又坐到了对面，开始汇报今天的事情。 主要是又有哪些人联系过他，都有什么样的缘由，还有哪些比较重要的邀请，合作意向之类的内容。 比较重要的人物曾凡还是要自己回复，大部分没那么要紧的就让林佳琪代为处理了，就算一再筛选精简，每天需要他亲自处理的还有十几件，通常都要耽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还有最后一件事，今年是回归十周年，七一当晚在会展中心有大型文艺演出，特首希望你能出席，有一个香港十年变化的纪录片希望采访你，我们神农实验室太亮眼了，是无法绕过去的主题之一！”林佳琪习惯把重要的事情放在后面说。 “神农实验室的行政主席是袁教授，他的年纪资历都比我更有说服力，这两件事情都是宣传给普通人看的，还是请他出面吧，你不用管了，我会跟他联系！”曾凡直接推脱道。 “节目采访你不出面也就算了，七一晚会肯定会有国家级大佬出面，多好的结交机会呀，你不去太可惜了！”薛家怡在一旁敲边鼓。 “我对那些人无欲无求，见一面又能说明什么呢，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那样的场合肯定会进行电视直播，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别人好不容易把我的容貌忘差不多，我还上去露脸？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曾凡说道。 “别人都嫌自己名气不够，你倒是好，避之唯恐不及！”薛家怡撇撇嘴。 “人各有志，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曾凡不以为意。 第772章 同步感应 与自己的同源大脑应该怎么样联系？ 无论是语音，还是文字，还在婴儿认知状态的大脑都无法真正理解，最后才想到了比较直接的一种，戴上脑波感应设备，通过脑电波进行沟通。 这个设备经过曾凡改进增强，感应电极芯片比原先增加了两倍，软件他也针对性的做了调整，可以通过精卫信号中继与水底实验室的三颗大脑进行双向的脑波交流。 原先的设备只能监控曾凡的脑波信号，现在这个设备不但能将曾凡的脑波信号传给三个大脑，还能将三个大脑相应区域的生物电信号通过这些感应电极反馈给他。 当然不是直接放电，而是转换后的电磁波信号，电极芯片只相当于收发信号用的天线而已，只是距离他的大脑更近。 为了逐渐增进大脑的思维认知能力，曾凡让精卫对三个大脑新生神经末梢进行的信号刺激也是从简单到复杂，从弱到强，一点点的增加。 有了正在进行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积累的数据，再对比这个真实大脑的反应，一点点互相印证调试之下，三个大脑终于有了反应。 三个大脑并没有生长出五官，四肢以及身体器官，如何感应以及认知这个世界，说起来很容易，操作起来也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曾凡不想像缸中之脑那样进行培养，那样有意识的欺骗需要编造一个虚拟的身份，还要模拟这个身份日常遇到的各种感知信号，涉及到很多方面都要进行伪造，耗费的资源太多，无论能不能骗过去，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安排的就是让精卫给三个大脑播放机房的视频信号，每个机房都有两颗模拟人眼的仿生光学镜头，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在一定范围里进行移动，控制信号连接大脑的运动神经元，声音信号就是机房内实时录制的音频信号，收音设备和仿生镜头安放在同一个移动设备上面，这些信号都是简单处理的模拟信号，和人类大脑接收到的信号大致相同。 要想产生人类相同的认知，当然要有相同的感受才行，刚开始这些大脑可以无意识的操作摄像头移动，摄像头一动能接收到的音视频信号就不一样，多动几次慢慢就会产生感知差异，得益于大脑超强的运转速度，很短的时间，三个大脑就能有意识的控制摄像头缓慢移动在机房内四处进行观察，也能‘听’到摄像头在水中移动产生的气泡声。 然后精卫开通了它们很微弱的触觉，嗅觉和味觉信号，在恒温的水下实验室中，这些信号的变化不大，对于人的认知产生来说，这些却是必不可少的。 曾凡戴上感应设备的时候，三颗大脑有意识的控制仿生摄像头移动才刚刚一天的时间，从人类的发育过程来看，大概相当于六七个月的胎儿了。 不过三个大脑不发育其他器官，专门发育大脑和神经系统，也不能一概而论，肯定也不能做简单对比。 通过显示大屏幕，可以从机房监控摄像头看到三颗大脑的视频画面，也可以从另一个屏幕看到它们的脑波信号变化。 在曾凡大脑的里，就是仿佛同时感知到三个惊奇的感觉，三个机房到他这里的距离大致相同，但是他就是能清晰的分辨出三个不同的大脑。 从大屏幕上，可以看到机房内三个大脑控制的仿生摄像头在机房内快速的转动了一圈，最后齐刷刷停在了各自机房的监控摄像头下方，它们似乎也接收到了曾凡的视觉信号。 每个机房内都不止一个监控摄像头，曾凡操作鼠标一个个切换眼前的大屏幕上的监控摄像头画面，切换到哪个机房，对应机房内的仿生摄像头就能快速的移动到相应的监控摄像头下面，显然它们的方位感和视觉分辨能力已经很强了。 它们的成长速度比曾凡预计的快很多，学习能力也很强，当然不能按照普通的孩子来对待，比他们早出生半年的曾水爸爸妈妈还叫不准呢，显然和它们比不了。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曾凡搜集来的音视频课件，都是幼儿园到小学要学习的内容，不光有教学课件内容，还有教室里面老师讲课，孩子们齐声跟读的视频，都是孩子们最早学习的基础知识。 当然，他选择的都是内地最优秀的学校，示范性的课程，也添加了很多他认为必要的内容，三个大脑和普通孩子不一样，它们学习速度，理解能力肯定会更快更强。 原先曾凡的计划是等它们有了基本的语音和图形识别能力后，将这些课件和视频资料转变成电信号通过感应神经元传送给三个大脑，让它们自主学习。 没想到它们通过脑波设备借助曾凡的大脑就能看到，这样的能力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于是就把这些课程内容提前拿了出来，看看它们的能不能学。 课件播放的速度就是正常教学速度，当然很慢，视频的内容曾凡没时间全看一遍，但是教学的文本内容他都看过，那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凭借良好的记忆能力，这些内容简单的视频播放的同时，曾凡大脑里面也不由自主的回忆后面的内容。 他脑袋靠在高靠背椅上，头上带着贴满感应电极的头套，眼睛盯着前面的大屏幕，随着脑海中回忆内容变多，眼睛聚集的意识越来越少，慢慢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大脑进入了浅层睡眠的状态。 前面的一个大屏幕上，显示着曾凡和三个大脑脑波频率迅速提升，波形也逐渐变得更复杂，通常这种波形意味着大脑多个区域处于高度活跃的状态，这些复杂的波形是许多区域波形的叠加显示，频率越高，意味着大脑的思考速度越快，波形越复杂，意味着活跃的大脑区域越多。 更奇特的一点是：一低三高四条脑波曲线波形几乎完全一致，高处的三条曲线仿佛老式配钥匙机器一样，在同步复制曾凡大脑深处的信息。 显然，三个出自同源的大脑不仅能感应到他的视觉听觉神经信号，也能读取到他大脑中的思考甚至记忆信息，这种方式可比单纯的通过视频学习效率高多了。 在曾凡和三个大脑开启脑波交流的同时，薛燕带着刚睡醒午觉的儿子，在张也和一个女安保洪艳的陪同下，离开了擂鼓岛。 平时要带孩子，还要写作，薛燕过去一年间很少离开擂鼓岛，反正她目前也没有正式的职务，没有必须要见的人。 当然，除此之外，她也不是没事情可做，薛敬仁送给她当嫁妆的那套白加道的房子，按照她的心意改造装修完毕，成了他们夫妻在香港正式的住宅。 曾凡不在意这些，薛燕作为女主人不能不在意，好歹他们夫妻在香港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没有套像样的宅子哪行？ 总不能一直去父母的院子接待宾客，小楼的面积有点局促，也不太像样子，曾凡开始买下的那套公寓也不错，可是自己住还行，接待来自内地的朋友就有点撑不起场面了。 买套宅院就是平时不在那里住，也必须要有，不然以后同时接待的客人多一些，都没个像样的地方招待，总不能临时去找房子，那也太跌份了。 曾凡不擅长也不喜欢社交，薛燕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她觉得有义务帮他维护好形象，这也是她刚来香港那一年上学的同时，还挤时间出去应酬的原因。 有了那段时间打下人脉的基础，才有了她现在游刃有余的带娃生活，很多事情不用亲自出面，打几个电话就能联系到人解决了。 这次薛燕带着孩子离开擂鼓岛，也是他们那套山顶豪宅，第一次接待来访的客人。 第773章 牵线 房子的占地面积不是很大，但是建筑面积很大，三千多平米的占地面积，将近两千平米都用来建楼了。 五层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建筑，风格古朴厚重与典雅精致完美融合到一起，总面积近九千平米，大大小小两百多个房间，原房主是个英国人，回国已经十几年了，房子一直用来出租，可能是缺钱了想要整体出售，于是被薛燕相中买了下来。 房子价格比薛敬仁自己买的深水湾宅子还贵一倍多，可是当初补嫁妆的话已经放出去了，老薛也只能苦笑着认账买单，被自己闺女宰了一刀。 有专业房产租赁公司打理，房子保养的不错，买过来后也没有太大改动，翻新外观更新内部一些老旧家具装潢，也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底下三层依然用来出租，只是租给了磐石安保，租金是次要的，主要还是不让房子完全空置。 上面两层用来自住，他们没时间住，就空着备用，留着接待朋友，装点门面用。 这次需要薛燕亲自接待的是他们的高中同学莫雨涵，也是她为数不多一直保持联系的同学闺蜜了，很多问题她们观点都趋向一致，莫雨涵性格开朗大方，两人相处不用互相提防，这几年在网上也经常联系。 高中毕业后，莫雨涵考上了燕京广播学院，今年没毕业就进入央视实习，这次是跟随节目摄制组来拍摄一部香港回归十周年的纪录片，来看望薛燕也算是公私两便了。 房子装修完工后，薛燕也是第一次过来，抱着儿子上下参观了一遍，和她视频中看到的基本一致，还算满意。 小娃娃曾水从学会走路一直住在岛上的公寓里，现在看到这么宽敞的房子，不甘心一直被抱着，嘴里嚷嚷着：“地地地！”想要下去跑上一圈。 房子装修的时候就怕孩子磕到碰到，地面铺上了新地毯，大部分地方都做了防磕碰处理，倒是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没想到小娃娃不适应地上软绵绵的感觉，刚一落地就坐了个屁墩儿，软绵绵的一点也不疼，自己咯咯咯笑了起来。 在软绵绵的地上连续墩了几下，才弯腰撅腚慢慢站起来。 “莫小姐的车马上到了，要不要下去迎接？”一直跟随的女保镖洪艳问薛燕。 “一起去吧！” 顶上两层有专用的楼梯和门口，与下面的出租层完全分开，互相各不打扰。 刚走了几步路的小娃娃又被薛燕抱了起来，乘电梯下楼，她们到楼下门口，莫雨涵的车子正好在门廊停下。 “好久不见啊，老同学，没想到你儿子都有了！”莫雨涵下车后，笑呵呵的抢先发言，不愧是主持人的专业出身。 “欢迎你来做客，咱们进去说话吧！”薛燕将孩子交给身后的洪艳，主动和莫雨涵拥抱，然后亲热的招呼她一起上楼。 老同学见面，没必要太正式，上楼后薛燕带着莫雨涵穿过长长的走廊，直接来到他们夫妻主卧套房，这里客厅的面积稍微小一点，只有她们两个人，更方便说话。 一路走一路参观，莫雨涵也算是从小就见多识广了，也忍不住看的眼花缭乱，进了房间后只剩她们俩人和一个小孩子了才酸溜溜的说道：“还是你厉害，早早的就锁定目标，穷追不舍，我们还没起跑呢，你就已经到达终点了！还是我们这些人一辈子到不了的终点，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可不像你莫大美人该说的话，几年不见还说这种话，那我可真看不起你了！”薛燕坐到沙发上后，又将儿子放到地毯上面，满足他自由溜达的愿望。 “没办法，小女孩才不切实际的幻想白马王子，到了大学才发现，我们都是明码标价的商品！无论你愿意不愿意，都被那些男人贴上了各种标签！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莫雨涵毫无形象的躺在薛燕身边，仿佛回到了她们高中住上下铺的时光。 “那你也肯定是他们出不起价格的那种，没毕业就被央视选中，得有不少同学羡慕你吧，还有什么不知足！”薛燕笑呵呵说道。 “唉~！竞争大得很，压力也大得很，辛苦工作的同时，还得时刻提防不知道哪里射来的明枪暗箭，几个月时间感觉比我过去十几年动的心眼子都多，太累了！还是你有远见，早早的立于不败之地，和我们不在一个层面了！”莫雨涵感叹道。 “你这次过来多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薛燕转移话题问道。 “有！就等你这句话呢，把你老公借给我用用！”莫雨涵立刻坐起身来，紧紧抓住薛燕的胳膊说道。 别人听到这话可能会误会，薛燕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当年她曾经把莫雨涵当作潜在对手，现在早就没有了这种想法。 “袁教授是神农实验室行政主席，参与了实验室的整个创建过程，主持了抗癌药剂在内的多款药物的研发和临床实验，他将配合你们的采访，曾凡的时间很紧张，他也不喜欢公开露面！”薛燕委婉的拒绝道。 “曾凡还是和上学时候那么忙？你们两口子生活和睦吗？”莫雨涵对此也早有预料，放开薛燕的胳膊，转而搂上她的脖子，下巴搭到她的肩膀上。 “比那时候还忙，没有节假日，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他时间都在实验室里工作！我想和他吵架都不知道找什么借口！” 嘴里说着话，薛燕的眼睛还要盯着在房间里到处转悠的儿子，尽管房间里各种可能磕到碰到的地方，装修的时候都做了处理，仍然不能全然放心，这孩子好奇心太强了，什么都想摸摸看，能动的都要动动看。 “你刚拿下博士学位就生孩子，以后打算做个专职主妇吗，那么多年的学不是白上了？怎么不请个保姆带孩子，你公公婆婆，你父母都可以帮你带吧，有必要自己带吗？”莫雨涵说着手还不老实的在薛燕身上摸来摸去，一会翻翻衣服标签，一会看看耳坠项链。 薛燕怕痒，被她摸的受不了，甩开她的胳膊笑骂道：“你这个女流氓，就不能好好说话？” “第一次见到活的亿万富婆，我不是好奇嘛！”莫雨涵振振有词的说道。 “别光说我了，你到哪里都是招蜂引蝶的主儿，大学又谈了几个男朋友？现在有没有固定的男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薛燕反问道。 “大学只谈了一个，早就分手了，现在还是单身呢，你要有好的资源给我牵牵线，我也不介意做个专职家庭主妇的，想做个职业女性太难了！”莫雨涵又瘫倒在沙发上哀叹道。 “我们实验室单身的研究员有很多，在香港也算高收入职业了，你要是有意我还真可以给你介绍，嫁过来正好给我作伴！”薛燕笑呵呵的说道。 “真的？我的要求当年给你说过，没有变，你就按照那个找就行，我不是说说，是认真的！” “我也不是说说，去年来的一个华清博士，比你大两岁，完全符合你的要求，他专心科研，没时间去参与社交，也让我介绍女朋友呢！”薛燕来的时候就有这个心思，既然聊到这了，正好提出来。 “他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莫雨涵感兴趣的问。 第774章 找人 给严彪和郑佳音牵线成功后，薛燕也尝试过给其他单身研究员牵过几次线，可惜大多数都没有成功，这里的人更习惯自己去寻找合适的另一半。 程飞的条件太优越了，书香门第出身，长得高大帅气，性格阳光开朗，人品端正还有才华，刚刚完成了可控医疗菌的项目，以后学术界肯定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薛燕把程飞自身的条件和家庭情况一说，莫雨涵果然两眼放光，紧接着追问：“他条件这么好，应该不缺女生倒追吧，怎么还找你介绍？” “他初中谈过一个女朋友，没有共同语言分手了，高中又谈过一个，临毕业对未来规划不一致，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又分手告终，上大学以后他就把要求提高了，一直没有遇到中意的目标，后来专心学习，心无旁骛做研究，一直耽误到现在，男生嘛，自身条件好，哪怕三十岁四十岁都不会缺女朋友！”薛燕解释道。 如果她没有曾凡，遇到程飞这样的男生，都难免会自惭形秽，感觉自己配不上。 程飞在刚来的时候，在饭桌上半开玩笑的请她帮忙介绍女朋友，薛燕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莫雨涵，俩人真的是郎才女貌。 当时也只是在脑中想想而已，她知道以莫雨涵的条件，肯定不会缺乏追求者，没想到机缘巧合，竟然真有撮合俩人的一天。 “想想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男人哪怕七十岁八十岁了，只要有钱有地位都能娶年轻漂亮的女人，而我们只要过了三十岁，嫁个好男人的几率就直线下降！”莫雨涵忿忿不平道。 “你也不能否认拓展生存空间，推动社会进步，创造知识财富的大多数都是男人，他们的竞争压力比我们更大，这种现状既有社会分工的不同，也有男女生理结构的差别，男人更能保持理性思维，也可以一直保持生育能力，女人还无法做到！”薛燕理智的反驳道。 “哎~？你到底是哪边的？还帮他们找理由！” “男人女人首先都是人，你那种不顾实际情况，只追求所谓绝对公平的幼稚思维才危险，把男人女人当做敌人对立起来，只会加剧社会冲突，增加人类自己的内耗，对男女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薛燕头脑清醒的分析利害关系。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看来那么多书没有白读，有自己的想法，不像我们，只会拿别人的观点鹦鹉学舌！”莫雨涵又靠到沙发上，无奈的自嘲道。 上学的时候她还暗自嘲笑薛燕傻乎乎，几年下来看看各自的情况，人家才是真正有眼光有主见，选定目标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坚定向前不达目的不罢休，事实证明了自己真的只是表面聪明，人家才是大智若愚。 “多读书能让人明理，只知道死读书的人也有不少，关键还是看个人怎么理解，刚才那种观点不管是人云亦云也好，还是你的真实想法也罢，在程飞面前最好少提，假如你真想和他成的话，如果你见面后看不上他，那就无所谓了！”薛燕提醒道。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安排我们见面？”莫雨涵记起刚才提的介绍对象的事，马上又坐直身体问道。 “明天中午怎么样，你在中环附近找个咖啡馆，我让程飞到时候去见你！”薛燕问道。 “没问题，就在我们驻地东悦酒店楼下那家咖啡店吧！”莫雨涵瞬间就确定了地点。 俩个女人几年不见，各自的生活变化太多，有着太多可以聊的话题，刚开始还有点疏离感，聊过几个话题，又回忆过当年在保城三中的众多经历后，很快就变得和当初住一个宿舍上下铺时一样的热络了。 一起待了几个小时，薛燕在一家口碑不错的茶餐厅请莫雨涵吃了顿烧鹅大餐，临近天黑，才带着儿子返回了擂鼓岛。 自从儿子出生后，曾凡晚饭后很少再加班了，这个时间通常都是在岛上溜达一圈，然后回公寓处理下邮件，上网浏览一下最新信息，然后就该睡觉了。 按照往常的作息规律，曾凡应该在公寓里等她们母子回来，可是薛燕返回公寓后，房间里一切没变，跟她下午带着儿子离开的时候一样，显然曾凡从早上离开后，没有回来过。 不用问，肯定是知道她们母子不在家，又回去加班了。 薛燕走的时候留下话晚上会回来，她知道曾凡很少忙通宵，也就不着急，一边带孩子一边看电视等曾凡忙完。 可是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钟，儿子都玩累睡着了，曾凡还没有回来。 薛燕有点奇怪了，给他实验室拨了个电话过去，想问问情况。 曾凡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进实验室后他的手机会关机，只有固定电话可以联系，这个号码也不对外公开，就是在岛上也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都被他叮嘱过没有急事不要拨打。 来到岛上快两年了，薛燕总共也没打过几次，耿厉和林佳琪都比她打的次数多。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也无人接听，薛燕心里有点奇怪了，难道没在实验室，下船的时候没听人说呀？ 曾凡如果离开擂鼓岛，下午一直跟着她的张也肯定会接到通知，正是知道没有出去的计划，张也下午才陪薛燕出去的。 他们回来下船的时候也看见了耿厉，如果有什么事情，当时就会告诉她了。 想来想去，可能刚离开实验室，没听到电话响，或许马上就回来了。 又等了几分钟，曾凡还没有回来，薛燕又给实验室打了一个电话，还是一直无人接听。 这次终于感觉到不正常了，薛燕离开房间到隔壁敲响耿厉的房门，葛仙芝穿着睡衣出来开门，看到她闪开身让她进屋说话。 “我不进去了，耿厉在吗，我问点事！”薛燕自己的门都没关，孩子还在屋里睡觉，她离开一会都不放心。 “老耿，出来下！”葛仙芝将老公喊到门口，走回屋内，让他们说话。 耿厉一身浅蓝色丝绸睡衣，应该是正准备睡觉了，走到门口看见薛燕才感觉有点不正常：“怎么了，曾凡还没回来吗？” “是啊，给他实验室打了两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对面的程飞回来了，你问问他什么情况，我给调度室打电话，问问曾凡有没有离开实验室！”耿厉冷静的说道，他马上回去换衣服打电话。 程飞也还没睡觉，敲完门很快出来了，他们的实验室距离不远，他下班离开的时候要经过曾凡实验室门口。 “我知道老大下午一直在做脑波测试，有的时候大脑一放松很容易睡着，忘记时间，晚饭的时候就没见到他，要不咱们去实验室看看吧！”程飞听了薛燕的话，马上说道。 “孩子刚睡着，我不能离开啊！”薛燕为难道。 耿厉拿手机一边穿外套一边向外走出来了，对他们说道：“咱们仨过去看看，让我老婆替你看会孩子，孩子睡着了又不会闹，一会应该问题不大！” 三个人急匆匆的步行赶往实验室，总共不到八百米的距离，几分钟就走到了。 实验室有严格的门禁制度，不仅二十四小时有安保人员值班，还有身份识别制度，掌纹和面部识别，哪怕是天天见面的人，也要身份识别后才能开门进去。 耿厉是磐石安保的大老板，也是曾凡的助理，他的权限仅次于曾凡，程飞每天在里面工作，薛燕每天带孩子不上班，但是也有高级研究员的身份，他们都能通过门口的身份识别进入实验室区域。 第775章 守候 第一道门禁进去以后，还分为普通实验区域，高等级防护实验区域，还有不同编号的实验室房间，每个人权限不同，能进入的地方也不同。 曾凡平常做演化模拟都在普通实验区，他们三个都可以进去，可是曾凡的实验室，他们的每个人的权限都不够。 当然，设置权限的时候，曾凡也考虑过特殊情况，他本人不在或者遇到危险的时候，耿厉或者薛燕，再找一个高级研究员，也可以一起打开他的实验室门禁。 这也是耿厉必须带着薛燕过来的原因，他们确定曾凡还在实验室里，一直不接电话的事情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肯定是出了某种状况，想进去最好还是薛燕本人在场，她毕竟是曾凡的妻子，耿厉再被信任也要避嫌疑。 最糟糕的情况是打不开门，暴力破门而入，那样的影响就太大了。 不仅实验室所有董事都会第一时间接到警告信息，警政署，甚至驻军总部都会立刻接到警报信息，等同于整个香港遇到外敌入侵，会立刻启动紧急预案，整片海域空域都会第一时间被全面封锁。 现在情况不明，当然不需要那么做，或许真的只是做脑波测试睡着了，要是惊动太多人，就成大笑话了，肯定也不是曾凡想要看到的情况。 耿厉，薛燕，程飞三个人轮流输入认证信息，很轻松的打开了曾凡实验室房间的门禁，并没有他们想象的事情发生。 曾凡的实验室不止一个房间，最外间有办公桌有电脑，有文档柜有书架，有沙发饮水机等设施，是处理一般工作和其他研究员日常交流的地方。 里面还有几个更大的房间，一个摆满各种仪器和试验器皿，是曾凡常规实验或者进行样本检测观察的地方，还有一个房间就是众多大小屏幕，多台电脑和终端机，曾凡用来进行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的地方。 三个人进来这个房间后，看到曾凡带着脑波监测的头套，半躺在那个椅子上面对着四个大屏幕，似乎真的是睡着了。 耿厉将手指伸到曾凡鼻子下面感受了下，又摸了摸心口，用手背贴了贴脑门位置说道：“好像真的是睡着了，脑袋有点发烧！” “别动他！应该不是发烧！”程飞一进门就看到了大屏幕上显示的三个大脑，和另一个大屏幕上巨大的脑波曲线图。 他虽然没有参与曾凡这个项目，可是平时闲聊也听曾凡说过自己的想法，知道一些基本情况，改造这套脑波监测设备还有他的功劳在里面。 “难道他真的在备份自己的大脑？”薛燕看着大屏幕上的景象，同样也是很震惊，她也听曾凡提到过最近的研究项目，听说过和亲眼看到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在这里工作的很多研究员都没有机会去下面的机房参观，薛燕可是亲眼看到过安装超算机箱，知道一个机箱的尺寸大小。 对比一下就能推测出水下机房中三个大脑的实际体积和重量，每一个都比人脑大几倍的体积，听曾凡的意思，这还是没有发育到完全的状态。 程飞仔细研究了大屏幕上的信息说道：“看这些波形状态，像是在同步传输信息，已经运行了七个多小时，我们都没听说过这事，估计老大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否则的话，以他谨慎的性格，不可能不提前做好安排！” “那咱们怎么办，他的脑袋温度有点高，一直这样会不会烧坏？”耿厉问道。 “这套设备有体征监测，屏幕上有脑部温度显示，最高不到三十九摄氏度，在安全范围内，如果有可能造成危害，这种状态早就自动停止了！”程飞解释道。 “不对吧，正常体温不是三十七度吗，他不是在发烧吗？”耿厉质疑道。 “大脑的正常温度比平均体温高一点，他的各项体征信息也都在合理范围内，就是不知道这种状态要持续多长时间！”薛燕也参与过类似的研究，对大屏幕上面的信息也能解读，刚进来的震惊过后，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 “人脑的信息存储方式和电脑磁盘差异太大，但是最小的估算容量也有几百万亿个字节，超过精卫的总存储能力，老大的记忆力又比我们强很多倍，谁也不知道他读过多少书，多少论文资料，咱们也不清楚这种脑波设备传输效率怎么样，但是，这种高频大脑活动能量消耗肯定大，或许他感觉到饥饿就会醒过来！”程飞推测道。 “我们现在能叫醒他吗？”耿厉问道。 “既然老大的生命体征没有问题，我认为还是尽量不要打断，万一像电脑突然关机那样损失点数据，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程飞开玩笑似得说道，确认曾凡没事情，他也想缓和下紧张气氛。 “现在也不知道他多久才醒，我守着他，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如果还醒不过来，再通知袁教授！”薛燕想了想说道，她知道进行大脑研究的事情，曾凡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别人也只是知道有这个项目，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应该少惊动人。 “你一个人怎么行，我是他的保镖，当然也要在这里，程飞，你明天还要工作，你先回去吧，把你隔壁的张也喊过来！”耿厉说道。 程飞马上反驳道：“曾凡是我老大，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走，回去也睡不着呀，还是一起等吧，我对这里的情况多少比你们熟悉一点！谁熬不住去外面沙发眯一会！” 大家都不想回去，只好一起在这里等，耿厉先给老婆葛仙芝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下实验室情况，让她看好孩子，然后又通知严彪，张也，让他们在外面提高戒备等级，暂停接待一切外部人员上岛，三个人一起在这里熬夜等着曾凡醒过来。 瞪眼瞅着也不能让曾凡马上醒过来，到了后半夜一起打盹更容易耽误事，于是商量过后，他们三个人轮换去外面沙发上打盹小睡。 薛燕后半夜要回去喂孩子，先去沙发上休息，到时候他再接替程飞，耿厉最后再睡，说不定到时候曾凡就醒了呢！ 半年多来，每天都要起夜，薛燕的生物钟格外准时，尽管在沙发上不太舒服也能迷糊睡着，到了后半夜两点多醒了过来。 进里面房间，耿厉和程飞两人还在小声聊天，曾凡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屏幕上脑波曲线依然处于高频波动状态，各项参数与他们进来的时候相比，似乎没有太大变化。 “嫂子，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白天再过来，我刚才对比了脑波曲线，震荡幅度在逐渐降低，但是按照这个趋势，再有十个小时也未必能停下来！”程飞再次劝道。 “你不用劝了，我一会就回来！”薛燕说完就离开了实验室。 回到公寓后，曾水已经醒过来了，比每天的时间似乎早半个多小时，正在大声的啼哭，葛仙芝一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拿着奶瓶怎么哄都不吃，就是嗷嗷的哭。 “芝姐辛苦你了，还是我来吧！”薛燕赶忙接过孩子。 曾水的感觉很敏锐，她一进屋哭声就变小了，一进入妈妈的怀里马上就不哭了，只剩下一下下的抽噎。 “燕儿，你家曾水以后了不得啊，太聪明了，这么早就认人，你一接过去马上就不哭了！我们家小宝刚出生的时候可不那样，只要不如意，不管是谁抱着，嗷嗷的叫唤，不叫累了没个停！”葛仙芝夸奖道。 “水水的嗅觉很灵敏，我从小带他，习惯了我的气味！”薛燕喂着奶解释道。 “曾凡没事吧，我听说怎么睡觉还做实验？”葛仙芝好奇的问。 “不是睡觉做实验，他是做脑波实验的时候，进入了睡眠状态，不能轻易打断，得等他自己醒过来！” “我看他就是平时太累了，一天都舍不得休息，一放松就睡着了！” 薛燕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葛仙芝解释其中的原理，她也不是很清楚，甚至曾凡自己，可能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能克隆出大脑，也并不明白其中隐藏的潜力。 第776章 差距与差别 喂完孩子后，薛燕让葛仙芝回去睡觉，她决定带着孩子一起去实验室。 直接叫醒曾凡可能会有危险，把娃娃放在他身边，感应到儿子的存在，或许他能自己醒过来也说不定！ 实验失败了还可以重做，人要是一睡不醒，那麻烦可就大了。 张也陪着薛燕一起回到实验室，本意想将耿厉替回去休息，熬上一整夜不睡觉，白天那就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曾凡还醒不过来，可以想象明天的事情会更多，耿厉的作用别人替代不了。 耿厉并没有回去，而是让熬了半宿的程飞先去沙发上休息，几个人坐在一起说话，不容易犯困，一个人干熬着反而更难受。 薛燕将婴儿车放在曾凡的座椅旁边，她和耿厉，张也一人一个凳子坐在周围，看着父子俩睡觉。 张也跟着曾凡快两年的时间了，还是第一次来到他的实验室，看着大屏幕显示的水下机房里面，机房中央那个体积和足球差不多的大脑，也是无比的震撼。 尤其是这个大脑下部无数根散开的神经纤维，密密麻麻遍布整个机房，连接到固定在墙壁和地上的机箱散热金属针上，仿佛一张网，又像无数的缆绳，将大脑牵引在房间的正中，大脑上方还有一个悬吊在半空中，类似双筒望远镜的装置，像一对大眼睛，正对着屏幕。 仔细看才发现，大脑并不是悬浮在机房半空，下面有支架顶着一个半圆形托盘，大脑放置在上面，只是因为颜色和光线的原因，还有就是数不清的神经纤维遮挡，造成了半隐形的效果。 三个机房的场景，除了摄像头显示的角度有点差别，机房的结构布局各不相同，三个大脑的形态几乎一模一样。 耿厉的问话将看着大屏幕发呆的张也拉回了现实：“张也，你来香港有两年了吧，今年多大了？” “虚岁二十五，我零五年二月份过来的，来了两年零两个多月！”张也回答道。 “上次听你说老家谈了个对象，谈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老没听你提了？”耿厉接着问。 “吹了！” “因为什么呀？”薛燕也好奇的问。 “那女人三天两头找我要钱花，不是买这个就是买那个，知道我收入高，连班都不上了，太败家！”张也面无表情的说道。 “败家娘们不能要，挣再多不够造，日子过不好！你就在这边找一个，离着近还有机会多见见面！”耿厉跟着说道。 看张也的态度，薛燕猜测肯定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不过人家既然不想多说，也没必要刨根问底儿。 耿厉应该也看出来了，附和两句就转换话题，看着眼前的大屏幕说道：“曾凡能克隆大脑，要是再研究出来备份记忆的方法，那不就接近不死之身了，配合十九药剂，以后想活多久活多久，哪怕身体被炸烂，有这个备份都可以再克隆出一个身体，把记忆导进去重新复活出来！” “现在也只是猜测，具体什么情况得他醒过来才知道，他的本意是解决算力不够的问题，现在的硅基计算机再有二三十年就会发展到极限，并且能耗也太高，对电力体系依赖太深，如果生物计算机真能发明出来，或许能弥补算力不足的缺口，更主要的是智能化更容易实现！”薛燕解释道。 “过去的计算机那么落后，还有人担心会被机器人统治呢，拍的电影又是终结者，又是黑客帝国，假如曾凡的发明曝光出去，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恐慌呢！”张也担心的说道。 “我觉得那都是导演们为了拍电影卖钱，怎么恐怖怎么拍，对于那些统治阶层来说，头上多了一个主子，当然不爽，对于咱们普通老百姓来说，被机器人统治，也未必就比现在更差！以前的老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现在科技发展了，尤其是发明了住房贷款，各种奢侈品，鼓励人们去追求去消费，一天恨不得让人工作十几个小时都不够，还得把以后几十年的收入都透支了！等干不动了，还落下一身的毛病！” 耿厉按说已经摆脱过去那种工薪阶层身份，磐石安保香港分公司成立后，他就可以说实现财务自由了，可是过去经历形成的思维很难一下子转变过来，不过他的想法也很奇葩，确实与众不同。 “现有的社会制度，经济制度如果没有颠覆性的变动，他的这些发明可能会加剧这种不平等，那些社会顶层的人群可以有更长时间去谋划布局，他们的积累速度和学习能力比普通人更强，对于底层的普通人来说，寿命更长，或许被压榨的更厉害，几十年贷款很长吗，或许以后还有几百年的呢？”薛燕这半年多做全职宝妈，业余作家，思考的时间很多，也比耿厉想的更深远。 “房子的寿命也不过五十年，七十年，谁会傻到去背几百年的贷款？”张也质疑道。 “人都有欲望，只要有欲望，别人就有的是方法诱惑你，过去的贷款年限是基于正常人的工作年限设定，以后人人都寿命无限，让你还上几百年有什么不可以？以后的房子或许不值钱，甚至免费提供，无尽的寿命意味着更多无聊的时间要打发，到时候游戏，小说，影视剧之类的精神体验类产品应该会更贵，想要体验，那就乖乖的背债吧！”薛燕笑呵呵说道。 “我觉得曾凡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他这么卖力气做研究，可不是为了帮助少数人继续统治世界，自然界弱肉强食演化这么多年才出现人类，如果继续弱肉强食，那和野兽有什么区别？”耿厉不以为然道。 “人与人之间的能力差距是不可否认的，既然能力有差距，人人都有一样的待遇也不公平，有的人能力强贡献大，获得更好的待遇更高的地位理所应当，先天的差距是由基因决定的，后天的差距是由成长以及受教育环境决定的，我们努力的方向是把这两种差距变成差别，人与人之间应该有差别，但是差距应该尽量拉平！” 薛燕平时和曾凡经常讨论这些问题，她的年龄在几个人里面最小，可是认知能力，思维能力对耿厉和张也那是完全碾压的水平。 两个保镖打架是高手，讨论起这些问题，那只有低头受教的份了，俩人加在一起也说不过她，很多的问题，他们俩过去想都没想过，想辩驳都无从下手。 “咱们神农实验室研究的就是基因，曾凡以后或许能研究出药物改变人的基因，拉平先天的差距，后天差距怎么样拉平？贫富贵贱总不能一下子就消除没有吧？”张也疑惑道。 “在这个世界改变起来很难，假如我们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呢？一个由我们制定一切规则，完全主导的世界，有没有可能？”薛燕反问道。 “怎么可能，那是上帝才有的能力吧？”耿厉有点傻眼，也太敢想了，他以为自己够能吹牛的了，和人家比起来，小儿科啊。 “是游戏吧？创造一个能容纳全世界所有人的虚拟世界吗？”张也马上反应过来。 “不错，你的脑子比耿厉好使，这也是曾凡克隆大脑的原因之一，现有的计算机算力以及存储能力，都远远不够支撑这样一个大型的虚拟世界，只有更高效的生物计算机才有这种可能！” 他们都是曾凡信任的人，有些事情也不能一直瞒着他们，假如曾凡短时间醒不过来，自己人必须团结一致，保持神农实验室的权力架构稳定，否则他们就真正的危险了。 光是那十几位董事就不好应付，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曾凡清醒着他们都很老实配合，要是知道曾凡醒不过来，短时间或许能等，时间长了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第777章 玄妙 大屏幕显示的脑波曲线一直在前进，仿佛永远走不到头，但是波峰与波谷之间的差距，确实在以肉眼难以识别的差距在缩小。 每一个波形都是大脑多个区域脑电波的汇总，波形幅度的缩小，意味着某些脑区活跃度降低，如果真的是在进行数据传输的话，活跃度降低可能就是内容传完了。 波形和频率降到正常水平，曾凡或许就会醒过来，可惜人脑不是计算机，没法估算剩余时间，这也只是他们的推测。 三个人谈论这些事情，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的很快，临近四点钟的时候，薛燕突然发现大屏幕上的脑波曲线波形幅度越来越小，频率也骤然降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从七十多赫兹的频率降低到了十赫兹以下。 “快把程飞叫过来，有变化了！”薛燕赶紧说道，然后从凳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大屏幕前面，仔细观察监测的各项生理参数。 代表曾凡和三个大脑的四条曲线开始出现不太一致的波动幅度，曾凡的脑波频率和幅度始终在坚定的降低，后面三条曲线短暂的波动过后，也慢慢的又跟随着一致起来。 “这应该是进入深度睡眠了，数据复制完成，老大可能快醒过来了！”程飞很快被叫醒走进来，观察了一会大屏幕上的数据，乐观的说道。 “正常人的深度睡眠一个周期半小时左右，他睡了有十几个小时，你预计深度睡眠要多久？”薛燕没有他那么乐观。 “一个睡眠周期按照两个小时算，深度睡眠占比百分之二十到二十五，老大昨天下午睡到现在将近十五个小时，那么他的深度睡眠时间可能要四到五个小时左右，应该能赶上中午饭！”程飞算了算，马上给出了一个大致时间。 “希望如此吧！”薛燕松了口气说道。 “不过刚才的阶段显然不是正常睡眠，大脑的消耗肯定很大，或许他需要更长的深度睡眠时间进行恢复，咱们也得做好相应准备！”程飞又补充道。 “既然还得等，那程飞你继续去睡吧，刚才忘了和你说，给你安排了一个约会，中午见面，我的高中同学，燕京广播学院毕业，正在央视实习，这次跟摄制组过来拍一个纪录片，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薛燕笑着说道。 “老大这情况，我还去相亲，不合适吧？”程飞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耿厉插话道：“有什么不合适，让你去见见面，又不是让你直接娶回家，你去继续补觉吧，别到时候顶着俩黑眼圈去，被人家女生拒绝，那可就啪啪打脸了！” “瞧这话说的，就凭本公子玉树临风的英姿，哪个女生能拒绝我！”程飞臭美道。 “那可不一定，莫雨涵眼光很高，你得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你要是怕被拒绝不去也行，天亮后我给她打个电话就行了！”薛燕提前给他打下预防针。 有过几次牵线的经验，薛燕也掌握了些技巧，太骄傲的人先得打压一下他们的信心，不自信的就要鼓励一下，还得灵活运用激将法。 “那好吧，我就再去眯会，有变化叫醒我啊！”程飞为了自己的声誉着想，成不成也应该由自己决定，可不想被女生拒绝，又去外面沙发上补觉了。 脑波频率降低后，曾凡的心率，呼吸，体温等各项指标也都有所降低，脑门也没有那么热了。 实验室的温度偏低，薛燕给曾水盖了个厚一些的小被子，撩起来看了看，果然又尿了，让耿厉帮忙抱起来，扯下纸尿裤，用毛巾擦干身上，然后又换上新的。 熟睡中的小娃娃全程任凭他们摆布，这样子折腾居然都没有醒，睡的也算够踏实了。 “小曾水可是真省心，能吃能睡，我们家小宝那时候可是闹心的很，晚上有点动静就醒，嗷嗷的叫起来就没完没了，怎么哄都不好使，刚出生那大半年折腾的我们两口子都神经衰弱了！”耿厉感慨道。 “你们不打算要二胎吗，反正这里也没有计划生育！”薛燕好奇的问。 “我是无所谓，我那婆娘不想要，生一个就落下心理阴影了，生的时候受罪，带孩子更受罪，以后如果都能长生了，还要那么多孩子干嘛？”耿厉很看得开。 一直没发言的张也突然说道：“如果人都可以不死，婚姻制度是不是也没必要了？” “确实有可能，大部分婚姻都是互相将就，凑合着过，如果知道以后时间还长的很，谁还愿意凑合呀？所以啊，年轻人你应该抓紧机会找个人结婚，好好体验一下，不然以后你想体验都没机会了！”耿厉笑哈哈的劝道。 “既然时间足够长，我为什么要凑合，慢慢找到合适的人不行吗？”张也反驳道。 “你这样想，好像也没毛病！”耿厉想想他说的也对，没有再故意抬杠，主要是他通常都抬不过张也。 等待中的时间过的格外缓慢，但是终究会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天色慢慢变亮，漫长的一夜过去了。 曾凡仍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脑波频率反而变得更慢，不仅如此，就连呼吸和心率都同步变慢。 通常深度睡眠阶段人的脑波频率在零点五到四赫兹之间，哪怕是心率比较慢的运动员，深度睡眠的时候心脏也要保持在每分钟跳三十次以上。 可是曾凡不但脑波变得几秒钟波动一下，心脏跳动也是如此，至于呼吸，速度慢到用手指几乎都感觉不到气息了。 他们都受过急救训练，有一定的医学常识，尤其是薛燕，她的生物学博士也相当于半个医学博士，毕业论文都是研究的疫苗，这样的情况明显有点不正常了。 “联系王森，让他马上过来！”薛燕冷静的说道。 他们毕竟都不是专业的医生，王森不一样，读博士之前，做过好几年临床医生，各种情况见的比较多，救治各种危重病人的经验他们没法比，课本上学的知识比做医生实践中积累的经验肯定差很多。 神农实验室有医生执照的研究员就几十个，算起来一般的医院都未必有神农实验室的医疗实力，当然，如果单比新药研发能力的话，全世界他们都算是独一份了。 耿厉的电话挂断不到五分钟，王森就到了。 他每天都是这个时间起床锻炼，接到电话刚要出公寓门口，直接就过来，一点没耽误。 连急救药箱都背过来了，过来后一边听薛燕介绍情况，一边用手贴近曾凡的口鼻测试呼吸，又戴上听诊器仔细监听心跳。 “他这种情况多长时间了？”过了几分钟，王森才收起听诊器问道。 “我们昨天九点多钟过来的时候，他的体征就像正常睡觉，只是脑电波一直处于高度活跃状态，一直持续到凌晨四点多，脑波频率和幅度短时间就降了下来，进入类似深度睡眠的状态，呼吸心跳都变慢了，当时以为他睡几个小时就会醒，谁知道体征信号越来越慢！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薛燕简单解释过后问道。 “我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勉强解释的话，有点类似动物的冬眠，或者传说中道家的龟息术，都是减慢呼吸心率，降低新陈代谢速度，或许是前面十几个小时大脑活动消耗过度，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他以前修炼过类似的功夫吗？”王森好奇的问。 “曾凡一直坚持练的就是武术中的八极拳，需要蹲马步，据说也讲究控制呼吸节奏，那个拳法据说连内家拳都不是，也没听他说练出来内功，他的身体这些年倒是从来没得过病！”薛燕回答道。 “阿凡不是急性症状，我认为不需要急救，可能是一种更深度的睡眠状态，是大脑的一种自我恢复机制，也可能他和三个大脑之间有超越我们认知层面的交流方式，有的双胞胎之间，也有某种超越时间空间的玄妙联系，这种情况并不鲜见，更何况三个大脑和他具有完全相同的基因，应该再等等看！”王森思索了一会，才说出自己的意见。 第778章 惊醒 他们忙着帮曾凡检查身体，将小娃娃的婴儿车挪到了一边，几个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曾凡的身上。 曾水小朋友的作息很规律，虽然没有曾凡的生物钟那样准时，误差也不会太大，到了吃饭的时间被饿醒了。 躺在婴儿车里和婴儿床上的感觉差别很大，小娃娃对环境的感应格外敏感，醒过来后感觉不对劲，立刻拉响了警报！ “哇~~！” “哇~~！” 躺在外面屋子沙发上，呼呼睡的正熟的程飞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了，揉揉眼睛才慢慢反应过来在哪里。 往里面房间走，遇见耿厉拿着奶瓶奶粉出来：“你去看看吧，又出状况了！” 薛燕抱起嗷嗷哭的孩子慢慢哄，去了最里面的房间喂奶，程飞跟王森打了招呼，看着大屏幕上面的各项数据。 他虽然不是医生，可是跟着曾凡参与改造过这套脑波监测设备，尤其是软件部分，除了曾凡就是他最了解，显示的各项生命体征数据的采样频率，大小极限值都很清楚，设备没有报警，理论上说明系统判断没有危险。 当然，这套设备的软件系统是曾凡自己编写的，具体的判断逻辑程飞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曾凡解释过一遍，可惜他一头雾水没整明白。 “阿飞，你觉得我们现在取下这套脑波感应设备，阿凡会有危险吗？”王森对知道程飞参与过这套设备的改造，以咨询的态度问他。 “原先的设备只是单向感应脑波，什么时候摘对人体都不会有伤害，改造后设备是双向的，感应的同时也在发射脑波信号，设备改造完成后还没有做过类似的测试，我也不确定他现在还有没有双向交流，从目前的脑波频率看，可能性不大，但是没必要的话，我觉得还是应该等他自己醒过来！”程飞斟字酌句的说道。 “阿凡如果真的是进入类似冬眠的状态，可能就不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了，以他身体目前新陈代谢的速度看，再沉睡几天十几天都不一定！”王森推测道。 “他进入这种状态可能是大脑劳累过度需要休息，也可能是能量消耗过度的自我保护，更可能是两者都有，我们给他挂个吊瓶输入葡萄糖补充他的能量，会不会促使他醒的快点呢？”程飞突发奇想的问。 “或许可以试一试，不过以他现在的血流速度，可能会很慢！”王森想想说道。 他们俩都认为值得一试，可是薛燕没在这里，他们都不能自作主张，得等薛燕喂完孩子出来，她同意才行。 “我听说动物冬眠是因为气温变低，我们把空调温度调高几度，能不能让他自己醒过来呢？”一直听他们说话的张也问道。 “有这个可能，现在室温二十八度，上调两度到三十度吧！”程飞赞同道，这个方法他们现在就可以尝试，他马上走到门口，在控制面板上调节空调温度。 实验室区域是统一的中央空调系统，温度调节后屋顶进风口加大暖风进入，不到五分钟室温就上升到了三十度。 温度上升几分钟后，大屏幕上显示的曾凡心率数据果然有了变化，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来。 原先一直在下降，降到了五秒多钟跳一次，还在下降中，现在开始缓慢的上升，变成了四秒多一次。 薛燕抱着孩子从里间的实验室出来，程飞将刚才的变化说了一遍，问她的看法，要不要挂吊瓶输液。 “既然心率增加了，那就再等等吧，看看他能不能自己醒过来，过半个小时不行再说！” “外面饮水机热水不够，耿厉去食堂里找热水，估计快回来了！”张也说道。 “叭叭！叭叭！”薛燕怀里抱着的曾水眼睛在几个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半躺在椅子上的曾凡脸上，发现了目标，兴奋的喊叫了起来。 小娃娃不光嘴上喊，还伸出两个胳膊，倾斜上身努力的去抓，他的力气还不小，带动没准备的薛燕向前走了一步，顺势就把他放在曾凡肚子上了。 曾水小朋友胳膊撑在曾凡的胸口位置，一把就将监测心率的电极芯片给薅下来了，他才不理会那是做什么的，甩手扔一边，继续往上爬，想去抓爸爸的脸。 仪器监测不到心率，马上触发了系统警报，滴滴滴的响了起来，大屏幕上的平缓的脑波信号骤然加速，其他各项体征参数也开始加快。 一直跟随曾凡脑波同步的三个脑波曲线也变得紊乱起来，不再同步，随后曾凡就睁开了眼睛，结果正和儿子曾水眼瞪眼。 “叭叭！”小娃娃咯咯笑了起来。 曾凡左手搂住儿子，右手将头上戴的装满电极芯片的帽子摘下来扔到一边，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双手抱起曾水，像往常一样向上抛了两下接住，逗得小娃娃又是一阵咯咯笑声。 “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都没吃早饭吧，正好一起去！”和儿子互动了一会，曾凡才对周围几个人说道。 几个人走到食堂，各自拿餐盘选餐，随后坐到一个桌子上吃饭，曾凡慢慢将昨天到现在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昨天他发现三个大脑不但能同步感应到自己的视觉信号，还能感应到自己大脑思维的信息后，索性就不再播放教学信息，直接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些初级的语言学习课程，这样交流的效率明显更高。 既然三个大脑理解能力更强，他也没必要按部就班，曾凡掌握了多种语言，索性都一起回忆，互相交叉印证，慢慢的也不仅限于语言的交流，而是他整个的知识体系，对世界的认知理解，自由的畅想回忆起来。 清醒状态下，大脑的主观意识无形中还是受到现实时间的约束，哪怕他在椅子上躺了几个小时，所能灌输给三个大脑的知识仍然很有限。 于是他尝试进入睡眠状态，不再有意识的进行灌输，那样的效率或许更高，然后就是他们看到的情况了。 “我们进入实验室，在你身边说话，你能感应到吗？”程飞最先提问道。 “我进入睡眠状态是在下午五点钟左右，后面的事情都不知道，我知道下午薛燕去外面吃饭，当时想着是睡一两个小时实验一下，没想到会睡这么久！”曾凡摇摇头说道。 “那你是自然醒过来的，还是因为系统警报才醒？”王森最感兴趣这个问题。 “应该是系统警报，醒过来之前我好像在做梦，具体的内容忘得干干净净，唯一的印象就是时间很长，突然间就醒了过来！然后就发现这小子在我身上爬！”曾凡说着话，不忘伸过手帮儿子擦拭嘴角流出来的米汤，然后用指头在儿子的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冲他做了个鬼脸，逗的孩子咯咯笑。 一晚上大脑剧烈波动能量消耗确实很大，曾凡吃了平时三倍的量，才算勉强吃饱。 吃完早饭，王森照常去实验室工作，熬了一宿的薛燕，张也，耿厉，程飞几个人回去补觉，曾凡没有回实验室，抱着儿子一起回公寓，他虽然睡了一宿觉，可是这次的事情太过离奇，他得好好思考清楚，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第779章 梦中无数世 饭桌上，有些事情曾凡没有详细解释，做是什么梦他也没说，别人以为他不想说，也不好意思追根究底的问。 毕竟曾凡是神农实验室的核心，他不说肯定有不说的道理，真实缘由就是他自己也稀里糊涂呢，没搞清楚状况，当然不能乱说了，那不是他的性格。 回到公寓房间，熬了半宿的薛燕并没有马上去补觉，而是揪住曾凡继续盘问，在外面有所保留，在家里当然要老实交代了。 “你刚才说醒过来以前还在做梦，可是那时候你的心率比冬眠的熊还低，比深度睡眠状态的脑波频率还低，那种状态也能做梦吗？” 曾凡脑袋躲避儿子小手的揉捏，嘴里回答道：“梦中的时间概念和现实中不一定能一一对应！” “你们知道我深度睡眠了两个多小时，在我的感觉里可能就是一瞬间，我做梦的时间可能就是前面的十几个小时，王森推测的那种可能性也存在，脑波频率慢下来大脑生物电活动减少，或许也存在一种我们还不能理解的交流方式！” “下次别一个人做这种实验，太吓人了，你要是醒不过来我们娘俩怎么办？”薛燕埋怨道。 “这不是醒过来了吗，没你想象的那么危险，你们直接把我戴的设备摘掉我自然就醒了，过后我会加个定时功能，再加个唤醒按钮，不会再错过时间！”曾凡安慰道。 “程飞说你在备份大脑的记忆，是真的吗？” “他那是比喻，我的设想是把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知识体系灌输给三个大脑，如果把它们比作计算机，就相当于给它们安装操作系统，它们完全体的质量将是我大脑的一百倍左右，神经元的数量和突触连接数量更多，如果继承了我的知识体系，那综合思考能力，信息存储能力就不止是一百倍了！尤其是信息的处理效率，相比现在的精卫超算肯定会更强，它们是真正的可以超越我们自己的智能生命体！从今天的表现看，我的设想还是太保守了，它们的能力有可能已经超越我们的认知了！” 曾凡解释的过程大脑也在思考之中，程飞的说法不太准确，但是却很形象，这种知识的灌输和电脑之间备份资料，或者硬盘镜像克隆不能完全等同，究竟有哪些差别，他也很想研究明白，这也是下次和三个大脑交流需要弄清楚的。 夫妻俩的谈话小孩子根本听不懂，也不感兴趣，玩累了开始打哈欠，薛燕从曾凡怀里接过去放在身边的床上，慢慢的拍着哄他入睡。 拍着拍着曾水呼吸变慢缓缓入睡，薛燕忽然笑了，说道：“我凌晨喂完奶，把孩子抱去实验室，本来想着你们父子或许有什么心灵感应，能让你醒过来，没想到还是儿子聪明，直接把你的心率监测线拔掉，你自己就醒过来了，我们几个就是瞻前顾后想的太多，还是孩子的思想单纯，简单直接！” “其实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人为搞复杂了，人类发明了语言和文字，建立了越来越庞大的知识体系，一代代的传承下来，未必全是好事！看似我们的知识越来越多，其实很多都是冗余无效的知识，就和不同生物的遗传碱基序列一样，很多都可以精简掉！”曾凡也是有感而发。 他有着超常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这些年读了上万本书，还有几千篇论文，在人类庞大的知识体系中，仍然只是冰山一角，哪怕以相同的速度他每天不停的阅读学习，也赶不上新知识的生产速度。 掌握的知识体系不同，人的思维认知差异就很大，很难互相理解达成共识，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容易产生无谓的冲突和内耗，如果能减少这些消耗，集中力量向外进行探索和突破，人类整体能爆发出的能量将会比现在大得多。 薛燕将孩子哄睡后，也躺在床上睡着了。 曾凡睡不着，躺在孩子另一边，脑袋里继续发散思维，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现在能做的事情，可以做的事情，以后要做的事情。 刚被儿子弄醒的时候，他大脑里关于梦境的事情一片空白，而是迅速的切换到了现实世界，好像真的只是一觉睡过头了。 现在没有别的事情，脑子空闲下来，梦里经历的种种事情慢慢的浮现出来。 梦里他仿佛把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事无巨细的重新经历了一遍，很多细节他早都忘记了，在梦里也能完整的重现出来。 二十多年的经历在梦里放电影一样重过一遍，据说人死亡前会有瞬间的记忆重现，一生的经历过往会闪现一遍。 他的梦里不仅有过往经历，还有初中那次踢球被撞倒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大脑瞬间闪现的经历。 那似乎不是单纯的幻觉，而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他的一生经历，而且这还不算完，这个漫长的梦境还出现了他以前完全没有印象的很多经历，如果这也是他经历的记忆，那是从哪里来的记忆呢？ 一晚上的时间，他仿佛回忆了无数世的经历，自从初中那次操场被撞晕后，他几乎没有做过梦。 以前的梦境给他的经验，梦里很多事情都是支离破碎，甚至荒诞不经，不合常理的，醒过来后很难回忆起全貌。 可是昨天梦境里的事情仿佛都是他亲身经历，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很多细节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即便是他有了超常记忆力后，日常细节也记不了这么清楚。 梦里无数世的经历他都叫曾凡，父亲曾广海，母亲邱彩娥，出生地点，出生日期，这些情况始终确定不变。 但是出生后的经历则是千奇百怪，经历了各种花样的死亡方式，能活到初中毕业感觉都是莫大的幸运了。 当然，也有很多次平平安安，子孙满堂的一生，还有少数富贵荣华的一生，更多还是穷困潦倒的一生。 就算是穷困潦倒的一生，也比他众多夭折，早逝的经历少上许多。 如果把每一世的经历以他的出生为起点画出一条线，他一晚上的梦境经历，就好像从湿润的泥土中拔出一棵野草，起点只有一个，繁衍出无数的枝杈，越往下捋枝杈越少，最后只剩下最长的一根。 即便是最长那一世经历，他也没有活过一百岁，是相当平庸的一生，没有考上高中，也没有上技校，初中毕业后就在乡里打工，早早的结婚生子，像大多数农村普通人那样，混混沌沌过完一生。 在他梦里众多世的经历当中，别的经历都是从出生到死亡的完整过程，只有这一世的经历，就到昨天睡前为止，没有未来的经历。 难道别的经历都是梦中的幻境，并不是真实的记忆？ 似乎可以进行验证一下，无数世的经历中，有很多相似的背景事件，很多次相遇的人，其中很多都是他这一世没经历过，没遇到过的，或者没有深入交往过的人。 仔细一想，又有点无从验证，和梦里的无数世相比，哪一世都没有他这一世更加奇幻，那些完整的一生经历中，遇到的那些人，和他现在相比，好像都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哪怕他这一世那些初中，高中的同学，现在突然联系起来，都会显得特别的突兀，还是不要莫名其妙的去打扰别人了。 这一世还没过完的经历和梦里那么多世的经历相比，反而显得更加不真实，那些世的经历对这一世好像都没有了参考的意义，如果他的生命真的可以活到几百岁，几千岁，甚至几万岁，那将是什么样的情景？ 第780章 带娃 现有的知识体系好像都不能帮他找到合理的解释了。 他克隆出的三个大脑，似乎反证出他自己也是一个缸中之脑，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更像是虚拟出来的。 现在的世界和他梦中经历的世界背景大致相同，可是他初三开始的表现，一点点改变了原来的轨迹，几年之间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初三那次被撞晕脑中只是闪现了一些信息片段，好像是让他回忆起一些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和能力，才有了他后来的表现。 即便是那一世的经历，他靠着半路出家学习编程当上高收入的程序员，后来参与创业公司获得期权，借助公司上市从而实现财务自由，潇洒自在的过完一生，和现在的他相比也差的太远了。 那一世曾凡参与的创业公司也只是互联网大潮中不起眼的一员，而他只是公司十几个元老中最普通的一个，主要负责一部分核心模块的程序编写，他并非惊才绝艳的程序高手，当初选中他只是因为他要的条件最低，不善交际的他在公司内部的影响都很有限，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影响整个社会了。 这一世无论他表现的有多低调，他参与创办的几个公司，点点网络，双螺旋计算机，甚至早先用于资产保值的贝拉投资，规模都已经扩张了几百倍，光是连锁的贝拉农场，下面的雇员都已经近万人，这些都已经深刻的改变了整个世界。 神农实验室研制的众多药剂疫苗，也正在改变全人类的命运，抗癌病毒药剂发明以来，已经挽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这个数字每时每刻都在增加之中。 陆续上市的多种特效药和疫苗，尽管社会影响没有抗癌药剂那么大，可是也在切实的拯救生命，并且救治的总人数并不比抗癌药剂少。 最新投入临床实验的可控医疗菌，不再仅仅是一种药剂，将成为一种颠覆性的医疗工具，未来有可能替代大部分的外科手术，产生一种全新的医疗方式。 如果那些还只是普通科学的范畴，那么十九药剂的出现就有点颠覆认知了，随着自身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的深入，曾凡掌握的基因功能演化的信息越来越多，他对研制出长生不老药的把握越来越大了。 克隆大脑的成功就是他的又一次大胆尝试，而今天的脑波沟通测试又有点出乎了他的预料，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推着他前进，只要他的设想的理论上成立，现实中很快就能证实出来，效果往往还超出他的预料。 他已经一次又一次的体会到了这一点，点对点网络，基因功能模拟程序，抗癌病毒，再到十九药剂，现在的克隆阿福阿禄阿寿三个大脑。 假如这个世界外面真有人观察他的话，似乎只是在考验他的想象力，看他如何找到这个虚拟世界的破绽。 他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角，世界上的其他人，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富商巨贾，政界要人，都只是陪他演戏的配角和龙套而已。 想到这里，曾凡有点暗自警醒起来，这样的思想有点危险，过度的自以为是，就是走向疯狂的征兆。 越是出类拔萃的天才，越容易陷入这样的怪圈，想象可以大胆，思维不能太偏执，太过偏执的下场往往就是走火入魔，变成无人理解的疯子。 这些人的结局要么是在大众嘲笑中自生自灭，要么就是被世界所消灭。 无论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是对是错，疯狂都表示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无能为力，这可不是曾凡想要的结局。 曾凡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间不知不觉过的很快，忽然感觉胳膊被碰了一下。 转过头一看，曾水躺在那里正在伸展四肢，显然是刚刚睡醒，按照往常的习惯，下一步就是翻身爬起来，开动步伐练习走路了。 发现曾凡转头看自己，小娃娃张嘴一笑，露出几颗刚长出来的奶牙，冲他伸出两只胳膊。 “叭叭，抱抱！” 没有坐起身，曾凡仍然躺着，用两只手举起儿子，胳膊一曲一伸的做起锻炼，逗得小娃娃笑声不断。 忽然，鼻子里闻到一股臭味，怪不得这小子睡醒，原来是又拉一裤兜子。 幸亏这尿不湿包裹的严实，不然这一举一放都得洒自己一身。 小心翼翼的举着儿子挪动双腿下床，然后缓缓的起身，抱着一颗炸弹一样轻手轻脚的走到卫生间。 扯下臭烘烘的尿不湿，折叠起来扔进垃圾桶，扒下全身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一只胳膊夹着儿子，一只手拿过花洒试水温，然后仔细的帮他冲洗身体。 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仿佛在做什么有意思的游戏。 不知道儿子能继承自己的几成智慧，曾凡忽然想，如果和儿子进行昨天那样的脑波交流，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可惜薛燕不会同意让儿子参与他的实验，那就让他正常成长吧，成为自己的儿子，本身就已经超过大多数同龄人了，确实没必要再让他冒风险。 给儿子洗完澡，拿毛巾擦干水分，又用热风机吹上一遍，然后才抱回房间，将小家伙放到床上，曾凡转身去衣柜找他的替换衣服。 已经学会走路的小娃娃当然不会老实待着，几下就爬到了睡的正香的薛燕身上，准备自食其力找口粮。 曾凡找出衣服，伸手把儿子抓回来，老婆辛苦大半宿，让她好好睡吧，在小屁屁上拍了两下以示教训，然后给他穿衣服。 小娃娃在他面前很少会咧嘴哭，总是笑呵呵，哪怕哭的正厉害，被他抱起来后，也马上能止住哭声，看来父子之间确实有种奇妙的感应。 重新兜好尿不湿，穿上衣服，曾凡抱着儿子离开公寓去食堂，又到了午饭的时间，小家伙喝米汤，吃些好消化的，不需要咀嚼的食物完全没问题了。 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拿着金属餐盘选餐，曾凡本人不挑食，可是儿子太小，他选的都是这个年龄段婴儿可以消化的食物，低糖的面包，奶制品，豆制品，土豆泥，鸡肉丸，鱼肉丸，蔬菜饼，米汤等等。 儿子吃不了，他可以吃掉，营养都差不多，种类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坐在食堂的餐桌前，曾凡先给了儿子一个小蛋糕，让他慢慢的啃，然后将几个肉丸用勺子碾碎，放进米汤里搅和匀，喂给儿子吃。 刚坐下一会功夫，秘书林佳琪坐到了他对面，开始抓紧时间汇报今天的工作。 今天没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事情，很快就汇报完了，林佳琪关心的问：“阿燕怎么没有过来？” “昨晚熬夜睡得晚，还在补觉呢！” “老板，我替你抱一会吧，别耽误你吃饭！” “谢谢，水水很重的，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还没吃吧？也去吃饭吧，不用管我们了！”曾凡拒绝道。 “那好吧！” 林佳琪知道他的性格，不喜欢虚伪客套，转身选餐去另一张桌子找熟人一起吃饭了。 小孩子饭量不大，尽管吃得很慢，十几分钟也被曾凡一勺勺灌进去半碗浓浓的米汤与鸡肉丸鱼丸混合的浓汤，他自己还一口一口吃掉了两个小蛋糕。 看儿子吃得差不多了，曾凡才开始风卷残云的打扫战场，不到十分钟就把餐盘里的东西消灭的干干净净。 离开食堂后，曾凡压制住心中的蠢蠢欲动，没有去实验室，决定继续回家带娃。 尽管他很好奇三个大脑从他这里学习了多少东西，产生了哪些变化，还是决定再等一等，抱着孩子去实验室，哪怕他不拿儿子做实验，也会让薛燕不高兴。 出了食堂门口，肚子饱饱的曾水想要下地活动，曾凡满足了他的愿望，将他放到地上。 小娃娃的学习能力很强，才学会下地没多久，已经走的很稳了。 他不光会走路，可能天天往返食堂和公寓，他的方向感也很厉害，下地后就往公寓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不过瘾，还小跑了起来。 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看爸爸有没有走丢。 确认了他一直在身后跟着，小家伙就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向前跑。 一路都是平坦的水泥路，跑起来不用担心有坑有障碍物绊倒，小家伙一边跑一边笑，显然玩的很开心。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能吃饱穿暖，有信任的人陪伴就可以。 第781章 考验想象力 曾凡独自带了一天娃，第二天又带着薛燕和儿子一起回去香港岛上，在父母的小院里住了几天。 心情平静的差不多了，曾凡才回到擂鼓岛，重新走进实验室开始工作。 三个大脑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尽管只是从监控屏幕上面看，曾凡能清晰的感受到它们和几天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梦中那无数世的经历，无论是真实还是幻觉，曾凡确信它们应该也同步的经历了一遍。 基因上面，它们和自己几乎完全一致，现在连思维和记忆都同步了，很难再和它们区分出彼此。 它们是缸中之脑，自己也很可能是另一个缸中之脑，从这方面来看，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不需要像蓝藻那样，通过电磁波建立通讯联系，曾凡感觉到他与三个大脑之间似乎建立起一种特殊形式的关联。 以他现在的知识体系还不能完全解释的这种关联，如果勉强解释，有点近似于量子纠缠的效应。 那天十几个小时的双向交流，不只是脑电波互相感应，电磁波尽管肉眼无法观察，但是在物质层面也是一种能量的传递，这种能量通常是以激发电子能级跃迁释放光子传播的方式来进行。 他和三个大脑之间同步记忆的过程，在物质层面也相当于进行了一次能量粒子大交换，这已经超越了生物学的范畴，哪怕现在最前沿的研究量子理论的科学家，估计也给不出合理解释。 尽管没有专业从事物理学研究，曾凡对最新的物理学理论和论文始终保持着关注，也有自己的理解和思考，他知道这样的解释太勉强。 如果进行深入研究，或许能有重大的发现，可是他个人的时间精力毕竟有限，只能暂时搁置了。 三个大脑似乎可以当做他和超级计算机精卫之间沟通的桥梁，原先他的计划是通过精卫来培训三个大脑，现在好像可以完全反过来操作了。 曾凡没有通过语音控制，而是直接在脑中默想了一下，精卫就启动了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再复杂的输入，他似乎都不需要动手，直接用脑中想象就可以了。 更神奇的是，还没有发育完全的三个大脑就已经能提供强大的算力，他进行了大半年的演化模拟进展速度飞快，仿佛回到了刚刚启动的时候，甚至比那个时候还快，更美妙的是他不需要通过显示器去观察分析数据，那些演化过程仿佛就在他脑中发生，一切的细节他都可以了如指掌。 仿佛不是他克隆出三个大脑，而是他的大脑进行了一次巨大的硬件升级一样，他不知道是因为他比较特殊，还是别人的大脑也可以同样这样操作。 短短一上午的时间，他进行了大半年还没有演化到出生的基因模拟就结束了，从孕育到出生，一点点成长，再逐渐衰老直至死亡，正常人完整的一生，在他的大脑中从头到尾的演化了一遍。 如果是以前，哪怕再有一百台精卫超级计算机全功率运行，都未必能做到这一步。 可是现在，曾凡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这一点，不但只占用了精卫一小部分算力，就是三个大脑都只动用了阿福的一小部分算力而已。 曾凡还有余暇思考原先计划的全新蘑菇物种，改造黄瓜西红柿等蔬菜的详细方案。 三个大脑不但成了他大脑和超级计算机之间的桥梁，还具备了比他想象中更强大的计算与存储能力。 他在借助阿福思考实验计划的同时，阿禄和阿寿两个大脑也并没有在闲着，擂鼓岛建设的初期，就规划了两条高达百吉比特的宽带光缆，可以同时连通灯塔国和内地。 借助超强的宽带，它们也可以毫无阻碍的获取海量的互联网数据，阿寿负责高速检索和存储，阿禄则借助获取的数据在脑中构建整个世界的多维度综合模型。 一整个上午，曾凡坐在办公椅上几乎没什么动作，就可以在大脑中同时进行几项工作，他甚至还能分心打开电脑浏览处理邮件。 后来一想，好像这个步骤都可以省略掉了，果然，同样可以在大脑里用想的就能快速处理完成。 那以后岂不是除了必须动手操作的实验，甚至都不需要去实验室了？这一步有没有办法用超级大脑完成呢？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曾凡还在思索实验细节问题，有了与三个大脑比无线网还先进很多的超距联系后，他似乎可以随时随地的都可以工作。 就是不知道这种联系有没有的距离限制，有多大的延迟状况，如果蓝藻也有这种能力，那是什么样的景象？ “哎！你发什么呆，吃饭还不能正常吃了？”薛燕拿胳膊肘轻轻捅他一下。 曾凡一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拿着勺子舀米粥，结果在儿子的注视下他送进了自己嘴里，把小娃娃看愣住了，张着小嘴傻傻的盯着他。 “哦，走神了，不好意思啊，儿子！”曾凡赶忙又舀了一勺，送进小娃娃嘴里。 曾水从小几乎没挨过饿，倒是并不护食，他也知道吃不了的最后爸爸打扫，并不在乎被抢走一勺，嘴里有吃的就满意了，又吧唧嘴吃起来，还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去帮他擦嘴。 “想什么呢？那么投入！”薛燕好奇的问。 “还记得我们讨论过神的某些特性吗？”曾凡反问道。 “你是说不受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强大的感知能力？你那三个脑袋有这么厉害？”薛燕知道他今天回到实验室肯定要研究这个，应该是有了重大的发现！ “今天一上午的时间就把我的基因演化模拟做完了，还完成了十几种蘑菇和蔬菜基因改造的设计！如果按照以往的速度，这些工作到年底可能都做不完！”有些感受无法用语言完整表述出来，曾凡只好直接说结果。 “那三个脑袋真的具备了比精卫还强大的算力？”薛燕知道肯定很厉害，没想到会这么厉害，可事实比她想象的还厉害。 “我现在也在进行你的基因演化模拟，儿子的基因演化模拟，还在同时进行十几种不同种类生物的演化模拟，可以用的算力仿佛无穷无尽，受限制的不是算力，而是我的想象力！”曾凡第一次发现语言的表述能力太弱。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我也给你克隆一个大脑怎么样？也让你体会一下记忆重现的感觉！”曾凡笑着问道。 “那还要等几个月，如果你认为没有危险，我是不是也可以借你的大脑进行备份，你那么大的脑袋，理论上存十几个人的记忆应该不成问题吧？”薛燕的想法很直接，曾凡还没想过这种可能。 “我们的基因不同，大脑结构应该也会有很多细微的差别，但是记忆产生的原理是一样的，危险应该没有，可以尝试一下，但是我要提醒你一点，如果真能备份进去，你对我就没有任何的秘密了！”曾凡不想欺瞒她，后果得先说清楚。 “啊~？你就不能尊重一下客户隐私吗？”薛燕不满地嗔怪道。 第782章 时间之河 小朋友曾水已经被曾凡喂得饱饱的，开始摆头躲避他的勺子，曾凡只好自己吃了。 “以前没设想过这种情况，这也只是我的推测，可能这种记忆存储是双向透明的，你对我完全透明，我对你也完全透明，也可能只是单向透明，我能看到你的记忆，但是你看不到我的记忆，现在我们就好像得到一台没有说明书的机器，很多功能需要我们自己去摸索！”曾凡解释道。 “我对你也没什么秘密，更担心的应该是你自己，你不怕有什么秘密被我发现就行！”薛燕从他手上接过了儿子，让他专心吃饭，没怎么考虑就做出了决定。 曾凡咽下嘴里的包子，很有感悟的说道：“以前可能有些比较阴暗的想法怕被你知道，现在真的无所谓了，如果你体验过那种无数世记忆重现的冲击，你肯定不会在乎那些了！过去我们思维认知只能算一个纸片人，有过这种体验后，好像就变成了一个三维立体的人，对很多人，很多事的看法都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你说的真玄乎，有那么厉害吗？”薛燕想把儿子尽快哄睡，横着抱在怀里一边摇晃身体一边轻轻拍打着，小娃娃很吃她这一套，上下眼皮果然情不自禁的打架了。 “一会你试试就知道了！”曾凡不想再多说，语言的表述太过苍白无力。 吃过饭后，一家三口从食堂里面出来，曾凡抱着熟睡的儿子，薛燕推着婴儿车，一起向实验室里走去。 以前他们曾经探讨过创造一个高度模拟真实世界的大型脑波游戏，能让人体验到完全身临其境的感觉，当时只是设想而已，除了庞大的算力需求以外，还有很多的技术限制，现在有了这样的超级大脑，似乎当初的设想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曾凡虽然还没有测试他和机房内超级大脑的感应距离，至少比现在的无线网络强大不是一星半点，人类现有的通讯理论完全无法解释。 如果把这种技术研究明白，进行实用化，他们设想的游戏似乎不再任何的有技术障碍了，考验的仍然是他们的想象力。 真正能以假乱真的虚拟世界，需要庞大的具有包容性的世界观，能经得起考验的底层规则，尽管很多设定可以套用现实世界的东西做参考，问题是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很多基础的规则科学家们都没有搞清楚呢。 就算是现在以为搞清楚的那些理论，也未必就全部正确。 按照人类现有的知识体系来架构虚拟世界，其可行性还需要深入研究，能不能成功，曾凡并没有把握，他心里很没底。 进入实验室后，曾凡将熟睡的儿子放在沙发上，盖上一个毯子，这里怎么也比狭窄的婴儿车上舒服。 薛燕在曾凡帮助下，将整套脑波感应设备穿戴好，躺在椅子上问道：“我也需要睡上十几个小时吗？” “当然不用了，我那是第一次，很多事情都要摸索，现在超级大脑相当于安装上了操作系统，只需要进行的数据同步，你不用想太多，当做睡午觉就行！”曾凡解释道。 在他的安慰鼓励下，薛燕慢慢进入梦乡，脸上异常的平静。 曾凡后来总结那天的实验过程，浅层睡眠的时间最长，大脑高频脑波持续了十几个小时，实际上同步的记忆反而并不多。 真正历经无数世的记忆重现，都是在凌晨四点过后的深度睡眠时期，时间的规则，空间的规则，现有的物理定律在这两个小时里好像都不存在了。 他仿佛真实的穿越回了过去，一遍又一遍经历着从小到大，从生到死的过程，每一次都很相似，每一次又有所差别。 遇到过的人，经历过的事情，很多时候都变化不大，遵循着一定的规律，每一次的生命旅程对身处其中的他来说，都是第一次经历。 一次两次没有感觉，千百次，无数次后自然就形成了经验，这些经验并不是以记忆的形式保存在他的大脑中，而是仿佛成为了他生命意识的一部分。 现有的科学理论不能解释这种情况，但是曾凡却通过超级大脑的脑波实验复现了出来，他觉得梦中经历的那些无比真实的人生并不是幻觉，就是切实发生的经历。 既有的知识体系束缚住了我们的思维，空间可以是一维线，二维面，三维立体，时间为什么不能是一维，二维，三维，甚至更多维度呢？ 我们所感受到的世界，时间仿佛永远是一维线性的流逝，无论主动还是被动，只能永不停歇的前进，不能向前跳跃，也不能往后退格。 时间仿佛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身处其中的一切人和事只能不断向前，随波逐流，偶尔一两个水性好的才能跃出水面，看看前后四周的风景，但也并不能逃脱掉，终究还会掉入时间之河里，直到生命的尽头。 现在的曾凡，却在不由自主的思索更多的可能，他可以在梦中经历无数世，那是不是意味着时间并不是只有线性流逝一种状态呢？ 以他的出生时间为起点，可以向周围画出无数的时间线，可以构成一个二维的时间平面，也可以构成一个三维的时间几何体，似乎有着无数的可能性。 尽管有着无数的可能性，他现在仍然是线性的时间之河里面的一条鱼，这次也只是跳出河面看了一眼周围的风景，想要超脱出去，还需要不断思考和探索。 与历代先贤不同的是，他有了延长生命的办法，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进行探索。 超级大脑仿佛是他在时间之河上造出来一艘小船，可以让他具备更广阔的视角，可以帮助他尝试更多的可能。 他一个人的力量很微弱，最好的办法是集合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把船做大，或者做出更多的船，那样才有更大的把握。 光靠船似乎也不能摆脱时间之河的束缚，如果能造出能飞跃时间之河的飞行器，或许能摆脱束缚，探索外面更广阔的世界。 曾凡坐在薛燕半躺的靠背椅旁边，眼睛无意识的看着大屏幕上面的脑波曲线图，大脑内部在同时进行着多项工作的同时，也在时时刻刻的进行着思索。 单纯只是进行记忆同步的实验，曾凡只动用了一号大脑阿福，屏幕上有两条脑波曲线在显示，并且阿福的曲线和薛燕并不完全一致，这是因为阿福还在同时进行着多项基因模拟实验，同步薛燕的记忆只是众多工作中的一项。 超级大脑并不仅仅表现在体积上面，它们可以同步进行多项复杂的工作，不同的脑区之间既可以独立运作，也可以互相配合进行工作，完全颠覆了曾凡以往的认知，他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这是它们进化出的新能力，还是人脑本来就有的能力。 人类大脑进入深度睡眠后，脑波的频率和波形都降得非常低，大部分功能区域活跃度都会降到很低，进入休息状态，他可以肯定记忆同步并不是以常规的脑电波进行，而是一种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明白的方式进行。 按照曾凡的预计，记忆同步完成后，人就会自然睡醒，时间也不会太长。 他那天之所以进入那种类似冬眠的状态，应该就是前面十几个小时高频脑波活动消耗了过多能量，加上房间凌晨温度偏低，身体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降低新陈代谢减少能量消耗。 有了曾凡的保护，薛燕当然不会再经历同样的情况，他能同步感应三个大脑的大致情况，但是清醒状态的他，并不能感应到薛燕同步记忆中的所有细节，只能感应到她同步记忆中模糊的轮廓和某些片段。 可能是脑中时间并不同步的原因，也可能是他对超级大脑的很多功能并不能完全理解，更谈不上运用自如了。 关注的事情太多，总会有所遗漏，曾凡忽有所感转过头看向实验室门口。 看到他儿子趴在门框上边上，探进头来，正好和他四目对视。 “叭叭！”刚刚睡醒的曾水喊道，同时咧开嘴露出几颗小白牙，举起两只胳膊向着他跑了过来。 第783章 前世今生 “儿子，饿了吗？”曾凡抱起儿子，像往常一样抛了两下后问道。 “饿！”小娃娃干脆的说道。 “尿没尿？”曾凡接着问。 “尿！” 曾凡抱着他来到卫生间，拉下裤子看看，尿不湿挺干净，看来只是想拉尿，还没有拉尿呢，正好帮他解决一下。 从卫生间出来，曾凡从婴儿车上取下备用奶瓶，里面有薛燕储存的奶水，稍微加热下就能喝，当做孩子的储备粮草。 拿过一个烧杯，在饮水机接上半杯开水，将奶瓶放进去加热，几分钟的时间过去，拿出来试试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将奶瓶交给嘴角流口水的儿子。 相比出生后很快就能自主行走的牛马羊等哺乳动物，人类的新生婴儿就太脆弱了，至少要出生半年后才能达到那些动物刚出生时候的状态。 抱着捧奶瓶用力嘬的儿子，重新回到薛燕身边，曾凡预感到她快醒过来了。 没有薛燕梦中亲历无数世那种身临其境的体验，能感受到部分同步记忆片段的曾凡对她的经历也不是一无所知。 与曾凡相比，薛燕的大多数人生经历都很幸福，她的父母为他提供了优越的成长环境，帮助她养成了良好的性格习惯，带着她旅行开阔了视野，富裕的家庭条件也给了她充足的底气，可以从容的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 在曾凡的梦中记忆里，现实这一世也是俩人唯一关联到一起的一世，但是在薛燕的梦里显然不是这样。 他们初中，高中，大学每个阶段都曾相遇，每一次都会错过，每一次的错过，似乎都会变成薛燕一辈子的遗憾。 在世人通俗的标准里，薛燕几乎每一世都过得很幸福，大多数时候都是夫妻和睦，子孙满堂，活到高龄在众多后辈环绕中安然离世。 从感受到的薛燕梦中片段里，曾凡却感觉自己有点罪大恶极，似乎成了她众多世经历的美中不足，藏在她心底的朱砂痣。 只要那一世两人发生了交集，无论她在那一世过得多么幸福美满，曾凡都会成为她心底里最难忘的记忆。 同样经历了无数世，曾凡在薛燕梦中却总是现实这一世的形象，让他又有点不太确定梦中经历的真实性了，或许真的只是大脑中的幻境而已？ 薛燕太过在乎自己，怕失去自己，所以自己才在她的梦中不断出现，又每一次都交错而过，成为终生的遗憾？ 自己对薛燕没有那么在乎，所以才只在这一世里出现？ 似乎也不对，曾凡自己无数世的记忆里面，考上大学的经历都寥寥无几，初中从来没有和薛燕同班，每次快慢班最好的成绩都是在二班，更别说成为同桌发生交集了。 以他的性格，哪怕分在同一个班里，不是同桌都不会有太多交集，初三半年的时间，很可能话都说不了几次，能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他们俩人住在同一个镇子，在方圆不足十公里的范围内出生长大，甚至还在同一所初中，同一个年级里读书，可是无数世里面，发生交集的概率仍然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两个人虽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距离的又那么近，可是家庭出身似乎注定了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妈妈！妈妈！”小奶瓶被喝光了，曾水似乎还没饱，指着躺在椅子上睡觉的薛燕喊道。 “乖，等会，妈妈睡醒你再吃！”曾凡低头对怀里的娃娃说道。 “地！地！”小娃娃不想一直被他抱着，想要自由在地上玩耍。 “就在这个屋里玩，不要往外面跑啊！”曾凡将儿子放下，叮嘱道。 小家伙并没有跑远，几步走到薛燕的椅子边上，仔细的盯着熟睡中的妈妈，好像在等着她赶快醒过来。 小孩子的耐心有限，等了没有一分钟就等不及了，抱住薛燕的腿就要往上身爬，被早有防备的曾凡一把薅住脖领子，掕了下来。 “不许打扰妈妈！”曾凡抓住小家伙轻声的警告道。 “饿！”曾水委屈的说道。 “稍等一会，你刚喝完一瓶奶呢！”曾凡强调道，然后又把他放到地上。 自食其力被阻止了，小家伙只好靠在曾凡腿边，眼巴巴的瞅着薛燕，盼着妈妈赶快醒过来。 薛燕似乎感觉到了儿子的心声，没过几分钟，眼睛动了动，然后睁开了，从漫长的梦境中醒过来。 这时候距离她入睡不过才两个多小时，只是比正常的午睡时间稍长一点而已。 “妈妈，我饿！”曾水看着醒过来的薛燕，马上跑过去抱腿，兴奋的喊道。 醒来看见老公和儿子，听到儿子的声音，薛燕的眼泪突然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曾凡能理解她的心情，女人大多数都是感性动物，可能也是生物延续的必要条件，哺乳动物的幼崽一般都是母亲抚养长大。 现代人又受到众多文学作品，影视作品的熏陶，对这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心理感受过分夸大，导致这种感性思维占据了她们脑海中大部分的神经元，哪怕是理工科出身的女性也很难例外。 给了薛燕一个安慰的拥抱，舒缓她的心情，曾凡帮助她摘下身上的设备，然后将孩子举起来放到她怀里：“一瓶奶还不够吃，一直喊饿，下次出门得让他自己背上一罐奶粉了！” “儿子正在长身体，当然容易饿了！”薛燕解开衣服喂奶，白了他一眼说道。 “梦里的事情无论真假，和我们现在都没有关系，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曾凡拿纸巾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的梦你都看到了？” “对你来说可能是亲身经历一样，对我来说，只是浮光掠影，感受不一样！这种记忆同步机制我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曾凡解释道。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在你的梦里，我出现了几次？”薛燕问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看来在你梦里我只是一个过客了？”薛燕不满道。 “真话比这个更残酷，在我的梦里，我们始终没有做过同班同学，对你没有任何印象，我只上过文永三中，连二本大学都没有考上过几次，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曾凡认真的说道。 从学习能力和学习态度来说，俩人的差距太大，薛燕梦中无数世经历中，最差的成绩也是普通一本大学，他们看似经历了无数世，但是某些天分和性格，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更多是某些时刻做出的选择，导致他们的人生际遇发生变化。 曾凡梦中无数世的经历，大部分时间都在那个乡镇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内度过，少数外出的时间不是打工就是旅游。 薛燕则是正好相反，考上大学后，那个小乡镇只是她偶尔回去的地方，她梦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更广阔的世界度过。 两人错过了初中三年唯一的交集机会，就几乎注定了一生无缘。 “我们的梦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在我的梦里，你的成绩比我好得多，我要拼命努力才能勉强追上你！”薛燕感觉很不可思议。 “这种梦境形成的基础，应该是我们自身先天和后天条件的综合，造成不同人生经历的原因，主要是我们对待人生的态度，还有在某些时刻的选择，如果忽略你梦境中那些由这一世的我带来的变动，我们两个人的梦境还是基本符合现实逻辑的，相比我们梦里的那些人生经历，眼前的世界反而更像一场梦境！”曾凡边思索边说道。 “你这么不自信吗？那为什么你的变化这么大？” 小娃娃终于吃饱了，打了个饱嗝，又开始犯困。 薛燕抱着儿子慢慢的摇晃，轻轻的拍打他的身体，哄他睡觉。 第784章 纯思维交流 小娃娃在薛燕的怀里睡着了，夫妻俩来到外间，将儿子放在沙发上，他们继续刚才的谈话。 “在咱们初三上学期期末考试前，我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曾凡坦白道。 “是因为那次踢球被撞倒吗？我听杨菲菲说过，你好像换了一个人，忽然就开始发奋学习了！”薛燕问道。 “这也是我相信梦中经历不是单纯幻觉的原因，那次被撞晕的几分钟，让我脑海中多了很多的记忆片段，还有一些我当时不可能掌握的知识和能力！”曾凡认真的解释道。 “比如说你的编程能力，还有英语能力，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薛燕恍然大悟道。 “如果没有这些，就算是我那几天再怎么努力，成绩也不可能提高那么快，更不可能被分进一班，有和你产生交集的机会，我的性格和能力，注定了我们以后的人生很难再有交集的可能！” “难道你的梦中，没有做相同科研项目失败的经历吗，你现实中成功率这么高，难道不是梦中记忆中无数失败的积累吗？”薛燕质疑道。 “这也是我感觉现实不太真实的原因，我梦中经历的无数世记忆，最好成绩是普通的大学，从没有读过研，更别说做科研了，最发达的一世经历就是半路改行做了程序员，真正实现财务自由也是四十岁后了，然后再也没有工作过！” “你回忆起的就是那一世的经历吗？” “不是像梦中那样从头到尾完整的经历，那一世关于程序员的经验和能力好像完整获得了，可能是因为晕倒的时间太短吧，也可能是其他原因，获得的记忆不完整，都是零星的记忆片段！”曾凡抬起头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道。 “既然你有着远超普通人的记忆能力，很可能你的记忆埋藏的也比较深，它们可能同步的只是你的浅层记忆，你不是没有那些失败经历，而是那些经历没有被这种记忆同步唤醒！”薛燕思索着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 “在我梦里，你的学习能力特别强，可是后来的成就也没有现在这么高，虽然我们后续交集不多，也可以猜测出你的科研之路不是一帆风顺！”薛燕笑着说道。 曾凡没有薛燕梦中亲历的细节体验，对她梦中自己的形象了解很少，没有深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她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如果梦境中无数世的经历由一条条时间线连接成时间面的话，相邻时间线之间有所关联过渡才更合理。 “在你那些和我有交集的梦里，我都是球场挨撞后才发奋努力的吗？”曾凡问道。 “是啊，初三下学期，我们每次都是同桌呢！”薛燕笑嘻嘻回答。 “按照你的梦境经历，我的这种记忆串行也不是这一世才出现，应该是出现了很多次，获得的能力或许也不一样！”曾凡推测道。 “你的学习成绩快速进步，可是编程能力并没有这一世这样厉害，应该是一点点逐步增强，超强的记忆能力应该也是这样，并不是忽然就过目不忘，可能是你类似的前世记忆被唤醒，就成了过目不忘，就和我们背课文一样，背的次数足够多罢了！只是你花费的功夫不在一个时间线上！”薛燕点头确定的说道。 “看来只有我们两个的记忆同步不行，应该多试几个人进行横向比较，总结其中的规律！”曾凡自言自语式的念叨。 “记忆同步的说法并不准确，应该叫做记忆唤醒，唤醒我们大脑深处的记忆，可能这些记忆也并不存储在我们的物质大脑内，或许叫做灵魂唤醒更贴切，唤醒我们灵魂深处的前世记忆！” 薛燕并没有张嘴说话，她的想法瞬间就清晰的出现在了曾凡脑袋里，经过刚才的操作，她的大脑也和水下实验室的超级大脑建立了联系，两人之间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进行沟通了。 刚才一直对话，没有发现这个能力，几次对话过后，才发现不说话也能交流。 曾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太过惊讶的表现，同样在脑中回应道：“就叫记忆唤醒吧，我们是做科学研究，灵魂唤醒好像在搞封建迷信活动！” “你小时候有没有被收过魂，现在还敢说三魂七魄的说法是封建迷信吗？”薛燕回瞪了他一眼。 “我们自己怎么说大家都能明白，但是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听了难免胡思乱想，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两个人后来甚至都不用眼神，直接在大脑中通过思维进行交流，外人看来他们坐在那里发呆，不知道他们正在用一种更高效的方式探讨问题。 对话和声音交流的方式，通常比不过视觉文字快捷，而思维交流的方式又可以比视觉文字更直接迅速，很多抽象的概念现有文字体系往往很难精准形象的表述出来，其他人通过这种不精准的表述进行理解，就更容易造成偏差。 纯思维的交流就免去了很多麻烦，用语言文字需要几百字上千字才能表述清楚的复杂问题，只需要一个念头，对方就能迅速明了，省去了中间将意图表述出来，对方接受后再度转换成思维的过程。 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坐在一个屋子里，虽然曾凡还没有测试过有效距离，他预感这种交流方式可能会很远，可能会比手机电话更远。 薛燕理解了曾凡为什么说他们以前的思维认知只能算是纸片人，有过梦中无数世的经历后，不仅整个人的三观需要崩塌重塑，认知能力，理解能力，记忆能力都和过去不能同日而语。 过目不忘都只能算是基本能力，过去所有的经历，瞬间都能事无巨细的回忆起来，想到一个认识的人，他的脾气性格，甚至过去未来都会在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可以毫不费力的预判他的可能的行为和想法。 经过记忆唤醒后，他们确实具备了某种神才拥有的能力，对人的认识，对事物的发展趋势都有了更加立体，更加客观的看法。 借用佛教的说法，好像顿悟一样，有种立地成佛的感觉。 “我们只是时间之河里面的一条鱼，跃出水面看了一眼周围的风景，借助超级大脑的帮助，我们可以短暂漂浮在水面上，仍然无法摆脱时间之河的束缚，佛家重精神不重肉体，我仍然认为物质精神不可分割，精神应该也是一种物质，只是我们现有的知识体系还不能合理解释而已！”曾凡在脑海里驳斥薛燕的观点。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如果说我们的认知能力从纸片人变成了立体人，那么我们的身体，仍然是纸片人，只能在时间之河里存在，怎么样让我们的身体也变得立体，真正摆脱时间之河的束缚，是接下来的研究方向！长生不老应该只是最基础的一步，我们也还没有真正达到呢，只能说是看到了一种可能！” “按照你的思路，我们原先做的那么多事，好像都没有意义了！” 薛燕的情绪有点沮丧，她费尽心思写的小说，忽然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有没有意义只是相对而言，没有梦中无数世记忆的积累，也没有今天的我们，没有什么事物或者想法是凭空出现的，只要深究下去，应该都会找到产生的脉络，只是这个脉络和我们过去的理解不一样！” “时间不只有过去现在和未来，还有左右和上下？” “目前，我们也只能这么理解，还无法超脱其中，甚至连方法都需要一点点的去摸索！” 虽然感觉思想认知上已经超脱于普通人，可是他们的身体仍然是普通人，同样会肚子饿，还需要去食堂里吃饭。 第785章 记忆唤醒 在食堂里，夫妻两个没有像以往那样肩并肩坐在一起，而是面对面而坐，各吃各的，互相之间既不说话，眼神交流也很少。 薛燕低头吃自己的，曾凡坐在对面抱着孩子，一勺一勺哄着喂，脑袋还得忍受儿子小手的蹂躏。 揪头发，揉鼻子，扯耳朵，边吃边玩，还躲不过去，只有实在过分的时候，曾凡才会用眼神吓唬一下儿子。 小家伙一点都不怕他，看到他的恶狠狠的眼神就咯咯一笑松开手，过不了一会小手又会抓上来，仿佛故意在逗他玩儿。 几天前曾凡内心对脑波测试的经历还有些将信将疑的话，今天薛燕同样的经历，彻底去除了他那点疑虑，带来的结果对他们过去固有的认知冲击是非常巨大的，他们两人在脑海中互相交流辩论，一直没有停歇。 他们的思维能力和记忆能力得到了几乎无限的扩展，可是某些问题的深入思索，就像计算机的算力需求一样，仍然需要耗费他们大量的时间。 围棋中，每深入计算一步，就要穷举所有可能性，需要的算力也是呈指数级增加。 算法的精炼可以提前排除无效步骤，提高效率，那也需要大量的数据积累才能做到。 他们两人突然闯入一片未知领域，一切认知都要重新建立，同时得到一台似乎算力无限的超级计算机，还没有完全掌握运用的方法，像小孩子刚得到新玩具一样，正在新奇的探索之中，任何一种玩法都要探索个究竟，这种探索失败的时候很多，也是最没有效率的阶段。 强大的思维能力让他们可以一心多用，探讨问题的同时，还不影响吃饭。 他们自己以为很正常，在别人看来就会发现很怪异，一直很恩爱的小夫妻忽然互不搭理，都以为他们俩闹别扭了。 “哎，你们俩怎么回事，吵架了？”耿厉端着餐盘坐到曾凡身边，别人好奇也不好意思过来问，他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维护夫妻俩人的和睦关系。 “我们俩挺好啊，你听谁说我们吵架了？”曾凡莫名其妙的问道。 “还用听谁说，你们原先坐一起，有说有笑的，今天坐对面，谁也不搭理谁，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啊！”耿厉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今天我也做了脑波测试，我们现在叫做记忆唤醒，受到的冲击太大，忽然感觉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三观都需要重塑！你如果经历过一遍就知道了！”对面的薛燕开口说道。 “不会那套仪器有问题吧，你们两口子本来就都话少，现在变的更呆了！”耿厉不以为然道。 “几句话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一会吃完饭跟我走，你也测试下就知道了！”曾凡说道。 反正他也打算多测试几个人，就先从身边的人开始吧。 “我靠，我跟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要拿我做实验？”耿厉故作幽怨的说道。 曾凡被他搞怪的模样逗笑了，换了种说法诱惑道：“你心里面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怎么，你那套玩意能帮我满足心愿吗？”耿厉马上来了兴趣。 “你最遗憾的，最恐惧的，最期盼的，最无奈的，在梦里都可能出现，完全身临其境的感觉，从出生到死亡，一世又一世，每一世都有关联，每一世又不一样，反复的经历无数遍！”薛燕有点像念咒语一样说道。 “那不就是个脑波测试仪吗，程飞那小子说能读取记忆，怎么又变成造梦机器了？”耿厉不信道。 曾凡终于将儿子喂饱了，站起身将小家伙交给对面的薛燕，开始打扫老婆儿子吃剩下的战场。 “不是造梦，而是唤醒你沉睡的记忆，不止这一世的记忆，你体会过就知道了，语言实在不好描述！你现在不想测试也没关系，我们会对其他人开放，自愿参加，需要收集足够多的数据，这个测试的意义可能比长生不老药更大！”曾凡喝了一口米粥，给他解释道。 “我当然要参加了，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做不了第一第二，做第三名也不错，一会就去！我倒要看看有没没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耿厉不服气道。 离开食堂后，薛燕带着儿子回公寓了，曾凡则与耿厉去实验室。 薛燕的测试进行了两个半小时，如果只计算深度睡眠的时间，比曾凡时间还长一些，而耿厉的测试时间短了很多，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整个测试过程曾凡大脑也能同步感应，就像刚才薛燕那样，他也只是能感应到大致轮廓和记忆片段。 测试时间的长短和梦中内容似乎关系不大，只有三个人的经验，曾凡也总结不出太多规律。 这些记忆也同步存入了水下实验室阿福的大脑中，他感兴趣也可以同样以第三者视角全部浏览一遍，只是曾凡觉得没必要，他帮助耿厉测试的同时，还在进行多个问题的思考，不想浪费一点大脑算力。 从深度睡眠的梦中醒过来，耿厉躺在椅子上仍然一动不动，曾凡知道他已经醒过来了，还在消化大脑受到的冲击，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曾凡可以迅速切换到现实中的状态，薛燕刚醒来是泪流满面，但是很快也清醒过来，耿厉发会儿呆也不奇怪，这种巨大的冲击对他们的影响是持续性，不可逆转的，当时的表现也说明不了什么。 相似的人生，从生到死，完整的经历过无数遍，换成是谁，固有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会土崩瓦解。 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什么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度过？ 认知的范围越大，面对的困惑越多。 固有的思维越顽固，就像鞭炮一样，包裹的纸卷越紧实，粉碎的越彻底。 人与人外表差距不大，但是思想上的差距却是天差地别，大到不像一个物种。 所以才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说法，认知差异太大，如果彼此之间没有一定兼容性，很难生活在一起。 耿厉的知识面和他们夫妻没法比，但是很多基本的观念近似，互相之间有足够的认同感，所以才能在一起这么多年融洽相处。 在基本道德观念方面，经过曾凡挑选上岛的人，都以一定的共性，世界观可以因为受教育水平等原因有差异，是非观，价值观必须有共性，能互相包容理解才行。 一动不动躺在测试椅上十几分钟，耿厉才回过神来，大声说道：“卧槽，太他妈有冲击性了！” “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是个好战分子，当保镖太委屈你了！”曾凡笑呵呵说道。 “你别污蔑我，我可是和平主义者，只是当了那么多年兵，练了一身本领，从来没真正在战场上用过，一直觉得特别遗憾！”耿厉不满道。 “这回过瘾了吗？” “没过瘾，老子被干死那么多回，还得继续想办法报仇雪恨！” “你那么多世的经历白过了，还看不透？” “我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世上怎么那么多畜生，白披着人皮了，杀再多也不够！” “这就是认知的差异，咱们从小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互相尊重，要遵纪守法，尊老爱幼，可现实社会，无论国外还是国内，真正能秉持这个观念的人又有多少呢？”曾凡不嫌麻烦的唠叨，想化解他太暴力的想法。 “我们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有了那么多关于未来的信息，再组织一个队伍出去，那还不大杀四方！对了，你这梦里关于未来的信息靠谱吗？”耿厉畅想一会，突然问道。 第786章 思维不对等 没想到一向见谁都笑呵呵的耿厉，骨子里是个狠人。 除了这一世遇见曾凡，有高工资拿着，一直安分守己跟在他身边以外，梦里大多数的记忆都是跑到国外当雇佣兵，哪里有战乱往哪里跑。 他还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雇佣兵，正义感原则感特别强，有了经验和积蓄后，干脆自己拉起人马组织了一个小型雇佣兵团，可能是受各种影视剧影响太深，特别喜欢所谓的除暴安良，越危险越刺激的项目越喜欢接，很多时候不给钱都干。 曾凡都难以分辨耿厉是为了所谓除暴安良去冒险，还是为了以暴制暴刺激才去冒险，他梦里无数世的经历，很多时候都是被人以各种方式做掉，没有几次能安稳的善终。 “我发现你的记忆唤醒失败了，梦里那么多经历，那么多过去和未来，你怎么就光记着以暴制暴了？”曾凡无语了。 “明白了！我现在知道未来有那么多可能，但是也知道未来有很多不可能，这些信息太有用了！”耿厉自言自语道。 曾凡换了个方式问：“你想不想战无不胜，让你记忆里那些坏蛋都改邪归正，洗心革面？” “呃~！战无不胜当然好了，让那些人改邪归正，还好好活着就太便宜他们了，对那些被他们无辜祸害的人不公平！他们必须受到正义的处罚！”耿厉坚持自己的看法。 “那好吧，你慢慢筹划，但是不许擅自行动，所有计划必须经过我同意才行！”曾凡无奈道，这都哪跟哪，把自己当成奥特曼了。 “你放心，我们现在这么多资源可以动用，肯定不会牵连到你，那我这么多年不是白干了！”耿厉拍胸脯保证道。 “牵连到你也不行，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保镖，世界上罪大恶极的人多去了，你制裁的过来吗？” “好好好，我绝对不会擅自行动，我不是暴力分子，不会亲自出手！”耿厉看他不高兴了，赶忙保证道。 “我不是滥好人，还强迫你跟我一样，有些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你只解决表面那几个打手，只是一时爽快，没有多大意义，清除表面上的暴力，换个人过来，普通人一样继续受欺负，不得安生，你得学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曾凡语重心长的说道。 “怎么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让我带人去闹革命吗？我也没切·格瓦拉那个本事啊！再说了，他不也一样没成功嘛！” “我能唤醒你的记忆，当然也能唤醒别人的记忆，找到值得培养的目标重点支持，你们到时候帮助培训队伍，当参谋制定战略战术，那不比小团伙单打独斗强？” 曾凡的话让耿厉眼睛一亮，这话好有道理，指挥千军万马当然比自己冲锋陷阵更过瘾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可怜耿厉梦里死了千百回，最多不过指挥几十个人，真是几乎半点长进没有。 “这个想法好，还是你脑子好使，人和人的差距果然大，哪怕梦里经历了那么长时间，我也赶不上你一星半点！”耿厉惭愧道。 “记忆唤醒的效应不会消失，对你的影响才刚刚开始，什么事情别冲动，过一段时间你消化完梦里记忆造成的冲击后，应该就会恢复正常！”曾凡觉得可能是耿厉梦里多次死亡的时候，大脑仍然处于高度兴奋状态有关，醒过来后脑海里仍然保留了残存的冲动。 做完测试又聊了一会，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才离开的实验室。 当兵时留下的习惯，走路的步伐比较快，尤其是脑中想事情的时候，离开实验楼没多远，耿厉就甩下了曾凡好几米远。 一边走脑海中还在琢磨：“葛仙芝这个臭婆娘，嘴上说的好听，老子还没死呢就匆匆忙忙的改嫁，回去得好好教训教训！” 刚才忙着劝他了，没有跟耿厉说脑波也能被感应到的事情，曾凡突然也发现很多之前没想到的问题。 如果这种脑波感应没有距离限制的话，每一个测试的人他都能感应到，那么测试过的人多了，他不得被烦死？ 好像也不是这样，薛燕回公寓这么久，他一条也没感应到，肯定不是薛燕没有思考，而是不能接受到，看来这种脑波也有距离限制。 脑海里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就接收到了一连串的信息，正是这段时间接收到的薛燕脑波活动内容。 那就也不是距离问题，而是他注意力不在那个方面，大脑接收到没有直接传达给他。 并且这种脑波信息对自己来说是可控的，可以选择性的传达给别人，但是别人的脑波信息对自己是全透明，无法隐瞒。 果然，曾凡思考这段时间，耿厉的脑波信息没有直接在他脑海出现，他再度把关注点转移到耿厉身上，刚才接收到的脑波信息又一股脑浮现出来。 他推测大脑可能存在一种生物电层面以上的反应机制，时间规则可能都不一样，大量的脑波信息突然涌现出来，他也能一瞬间全部理解完，快的不合常理，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可是转念一想，梦中那么短的时间都能经历无数世，时间或许在大脑里是以另一种机制运行，只是我们的认知还不够。 回到公寓的房间里，发现薛燕正趴在床上教孩子玩拼图，可能是刚刚吃完奶，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小家伙精神的很。 “怎么样，测试顺利吗？”薛燕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回过头继续哄孩子，用脑波发过来一条信息。 “耿厉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测试就完成了，只是似乎有点后遗症，他在梦里当过太多次雇佣兵，横死很多次，醒过来后还念念不忘的想着去复仇，不知道过几天这种影响会不会慢慢消除掉！”曾凡回复脑波信息，尽量简单的解释过程。 他发现能把整段类似音像视频的过程传输给薛燕，可是明显会超过她的接收能力，只能压缩简化，转换成类似幻灯片的模式。 就算是这样的信息，也比单纯对话传达的内容详细多了。 曾凡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与薛燕，耿厉之间思维感应不对等了，似乎和大脑的接收理解能力有关，他的大脑有了外挂，可以处理很多任务的同时，接受处理复杂的外来信息，他的脑波活动复杂无比，薛燕他们两个明显没有这样的能力，只能被动接受自己发送过去的信息。 “我的所有想法你都能感应到吗，刚才我想什么了？”薛燕这段时间当然不是光哄孩子，今天的记忆唤醒对她思维造成的冲击仍然在持续，很多当时想不到的问题，都会慢慢从大脑里跳出来，曾凡刚才已经事无巨细的都接受到了。 他将刚才思考的关于不对等交流的结论传给薛燕，然后又传给她一段比较复杂的信息，让她体验一下。 果然，薛燕没法陪儿子玩拼图了，翻身躺在一边，慢慢理解他的脑波信息，曾凡接手哄孩子的任务。 小家伙拼图很专注，根本不在乎谁陪他玩，继承了父母优秀的基因，这些简单的动物拼图对他似乎没有难度，一块块的拼的很迅速，显然大脑发育速度比同龄人快得多。 连续拼完三张图后，小家伙感到困了，开始忍不住打哈欠。 于是曾凡收走了他的玩具，让他躺在特制的小枕头上，拍打着身体哄他睡觉。 小孩子入睡很快，不到一分钟，就进入了梦乡，曾凡似乎还能感应到他微弱的脑波活动，好像在做梦，梦的内容与刚才拼图的动物有关。 儿子没有接受测试，自己能感应到他的脑波活动，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也能感应到其他人的脑波呢？ 以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明天或许可以找其他人实验一下，对现在的他来说，有意识和无意识能调用的脑力资源差别很大，带来的效果也截然不同。 “你给我发的是一种生物的结构吧？是海绵吗？”薛燕终于消化完他刚才发过去的信息，开始和他交流。 第787章 超级外挂 海绵六亿年前就已经出现在海洋中，它们结构极为原始，没有真正的组织层次和器官系统，没有消化腔体和神经系统，也没有头部，尾部，躯干和四肢，遍布全身的孔洞能过滤水中的有机物质和微生物，补充它们生长需要的营养物质。 海绵是多孔动物门原始多细胞水生动物的统称，也是所有多细胞动物的祖先，它们已经分化出鞭毛细胞，变形细胞，骨针细胞等多种细胞类型，但是这些细胞并没有形成功能明确的分工组织。 人类已知的海绵种类超过一万种，它们形态多样，适应能力极强，遍布各个海域，深海浅海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它们的存在，也有一些种类能在淡水中存活。 神农实验室一直在对多种海绵进行研究，作为所有动物的祖先生物，海绵的基因组中有很多高度保守的基因序列，它们超强的环境适应能力也可以为曾凡后续的生物改造提供很多重要的参考。 真正引起曾凡重视的是海绵体内发现的一种共生菌，希瓦氏菌。 这种属于变形菌门的特殊菌类有着更为强悍的环境适应能力，它们能在海水，淡水，土壤，山石，多种环境下生存，对温度，盐度，酸碱度都有很广泛的适应范围。 生物化学特性上，希瓦氏菌具有氧化酶，过氧化氢酶等多种酶活性，可进行硝酸盐还原；利用多种碳源如葡萄糖，甘露醇，七叶灵，苹果酸和羊蜡酸等物质进行生长。 它们可以成群结队的出现，也可以像蓝藻那样连成丝或者连成片，更为奇特的功能是它们的电子传导能力，能在无氧条件下，将细胞内电子传递给外界的固态铁锰等金属或者含有金属元素的矿物。 希瓦氏菌这些变态的能力可比曾凡费尽心思改造的蓝藻厉害多了，如果能早一步发现，过去一年他能节省不少时间。 既然打算对更多人进行记忆唤醒实验，光靠那一套设备显然不够，曾凡的大脑能直接和水下机房的超级大脑进行交流，别人的脑波接收发送能力比他微弱很多，记忆唤醒仍然必须借助设备辅助才行。 在为耿厉测试的同时，他也在进行思考，想要改造出一种特殊的设备，不需要有线连接，就可以同时为多人进行记忆唤醒，超级大脑的算力目前看来完全没有问题。 传送给薛燕的就是他最新的研究成果，一种全新形态，可以当做枕头使用的海绵生物。 海绵枕头不用的时候泡在水里，用的时候拿出来挤干多余水分，当作正常枕头使用就可以，内部希瓦氏菌自动组成的电路可以完成脑波信号的中转，它们可将生物能量转变成电流信号，不用电池不用充电，安全可靠。 海绵自身有很强的再生能力，一般的损害都能通过细胞迁移和增殖完全恢复，格外简单的结构也让他们拥有超常的寿命，短的几年，长的可以达到几十年甚至更长，据说有寿命超过万年的海绵生物，可惜曾凡还没有找到这种海绵样本。 理解了曾凡的意图后，薛燕问道：“希瓦氏菌用来进行脑波中继，如果空气中遍布这种菌类，那是不是海绵枕头都不需要了？” “我们可以监测到的这种脑波信号只相当于记忆唤醒的引导程序，你和耿厉记忆唤醒后，不需要这个中继就可以直接和超级大脑进行交流，枕头这个载体还是很有必要的，我不想到处散播这种改造菌类，削弱了它们的传播能力，让它们只能在海绵枕头内部生存繁衍！”曾凡解释道。 “这种改造很复杂吧，需要多长时间？” “还不确定，我在尝试摆脱对生物实验室仪器设备的依赖，利用超级大脑以及这种希瓦氏菌的电子传导能力在微观层面直接进行基因编辑！” “直接用意念进行微观操作吗？”薛燕惊讶道。 “这也不奇怪吧？我现在可以直接将意念转换成超级大脑神经元的生物电信号，这些菌类可以共生在水下机房脑组织内部，微观环境下观察，可以将他们放大到一台冰箱那么大，对它们进行操作和实验室解剖差不多，我也是刚发现这个能力，还在慢慢熟悉之中，你如果困了就睡觉吧，我还不需要睡觉！” “我感觉也不困，我想尽快把我的小说完成，忽然感觉写小说没意思，我还得想想以后要做什么，人世间的名和利好像没那么重要了！”薛燕感慨道。 “你可以通过超级大脑连上网络，登录点点个人空间，你的想法可以直接转换成文字，不需要手动打字！”曾凡直接传给她一套脑波上网的操作流程。 “还可以这样玩，那我用脑波操作游戏，谁能快的过我，不写小说了！先玩会游戏！”薛燕马上兴奋了，躺在床上光用想的就能玩游戏，必须得先体验体验！ 薛燕是个资深的魔兽玩家，从内测就开始玩，可惜资历虽然很深，却是个手残党，游戏里面总被鄙视，玩的时间别看很长，角色水平着实一般。 现在有了这种划时代的游戏方式，那还不得去游戏里显摆一下，人世间的名和利可以不争，气还是有必要争一争的。 曾凡对这个游戏不太感冒，也就在早期陪着薛燕玩注册过账号，到香港后几乎没怎么玩过，他的号一直都是薛燕替他练。 通过精卫超级计算机玩这种游戏，薛燕不是第一个，很早就有几个研究员征得曾凡同意后，安装过这个游戏，工作间隙玩一会调节心情。 作为一台超级计算机，精卫还没有达到曾凡期望的高级智能形态，可是模拟器状态下做个游戏辅助却格外称职，早期触犯了几次外挂机制后，很快自动调整策略，再也没有被抓到过。 几个研究员发现这个好处，后来就干脆常年挂机了，除了公会活动，大型副本等少数时候自己操作，大部分日常任务都交给尽职尽责的超级代练精卫负责，精卫不但能帮他们代练，还可以进行简单文字对话，具备一定图形识别能力，让反外挂系统无可奈何。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用纯思维进行游戏操作，很多游戏开发人员也只能想想而已，薛燕却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有了一系列基因模拟数据，还有最近培训超级大脑积累的数据经验，精卫可以轻松的将游戏中的音视频信号转换成人脑能理解的生物电信号，不仅如此，还能根据游戏中人物所处位置，将声音信号方位感清晰表达出来，自动补全游戏引擎的不足，在人脑中显示出接近百分之百真实度的画面场景。 登录游戏后，闭着眼睛的薛燕随即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睡眠状态，她的主意识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玩游戏，除大脑外的身体各部分却进入了睡眠状态，她的感觉中枢接收到的都是游戏中传入的信号，运动中枢做出的反应都能迅速反馈到游戏角色身上。 眼前能看到高度拟真游戏景象的同时，还能悬浮显示大小地图和公屏的各种信息，显示器上能显示的东西一样不少，不同的是所有操作不需要她动手，用想的就能完成。 薛燕的角色在沙塔斯城附近的泰罗卡森林上线，这种和以往不同的登录方式带给她的体验也格外难忘，她还没有完全熟悉这种操作方式，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旁边一闪，躲过了一只跃迁兽的偷袭。 迅速举起密林战斧，冲锋，嘲讽，复仇咔咔咔一通身不由己的连环操作，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消灭掉了这个偷袭的家伙。 与通过显示器进行游戏不同，这种身临其境的方式参与游戏，使用的却是套路化的招式，手中大斧子明明砍到了跃迁兽的身上，偏偏一点痕迹没有留下，对方还能活蹦乱跳的继续战斗，身上还飘着一个长长的血条，血条砍到底，身上一点伤口没有的家伙莫名其妙的倒地，这画面看着格外的出戏。 刚才还兴奋无比的薛燕，看到这种傻乎乎的场景，顿时感觉有点索然无味了。 第788章 微操 专心于微观世界操作的曾凡，大脑暂时屏蔽了薛燕的思维信号，正在以一种全新的视角观察细胞内部的世界。 数亿计神经元突触的挤压下，超级大脑可以同时对数以千万计的杆状希瓦氏菌进行观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视觉观察，而是通过生物电信号不断刺激交换，了解内部的情况。 相似的数据信息汇总起来，超级大脑自动加工处理后，就在他脑中形成了一副一副前所未有详细的细菌内部动态模型，比通过任何显微镜观察到的情况更清晰更完整。 有过以前改造蓝藻的经验，让他少走很多弯路，可以有针对性的对这种菌类进行了解，细胞核内核糖核酸复制转录过程，细胞核外各种氨基酸，肽链，再到蛋白质生成过程，可以像参观工厂生产车间一样，以超近距离的视角进行深入细致的观察了解，制定高效可行的操作方案。 尤其是这种菌类特有的生物电传导机制，更是让他大开眼界，马上就想到了很多可能的应用方向。 最简单直接的就是用来发电，尤其它们的好氧特性可以和蓝藻搭配，蓝藻光合作用制造氧气，它们可以利用氧气转换成电能。 两者共生到一起，不需要太多的改造，就能极大增加蓝藻监测系统的功能和反应速度。 将它们这种的特性融合进医疗菌体内，可以极大增加医疗菌的诊断精准性，扩展可以治疗的疾病种类。 它们还可以将电子直接传递给某些金属或者矿物质，这一特性让它们可以和现在的电子设备进行更有效率的通讯，经过特殊的设计，只要数量够多，就可以直接给某些电子设备供电，当作永不停歇的生物电源。 曾凡进一步想到将这种特性融入高等生物基因组中，会不会增加神经信号传导速度，提升思维和动作反应能力。 还可以将这一特性反过来运用，通过充电来补充体内能量，设计的再巧妙些，甚至可以直接将体内二氧化碳转换成氧气，在体内完成一个独立循环。 如果真能实现这种设想，深海，太空等很多特殊场景下，不需要吸入氧气和进食，靠充电人类也能长时间生存，这算不算一种自主的进化呢？ 思维畅想的同时，并不影响曾凡的观察和操作，对他来说，观察和操作是同一种思维活动，他不需要动手动脚，一切操作都是在思维层面进行。 他需要精确控制超级大脑一部分神经元，通过极为精细微弱的电位调节，驱动它们动作，或者放电，从而操作编辑希瓦氏菌部分基因序列，达到自己的设计要求。 以前的时候，他控制自己的两只手动作都要分别进行，同时左手画方右手画圆，那根本做不到。 练过多年八极拳后，才勉强做到了一些，仍然不是两只手随意各做各的，而是可以将经常用到的招式练的熟能生巧。 现在远程操控水下机房超级大脑内的动作，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同时控制超级大脑数以亿计的神经元做出各不相同的反应，甚至都没有吃力的感觉。 当然，操控的神经元数量和超级大脑的总体数量来说还差的很远，这也表示他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这种前所未有的基因编辑方式，也给曾凡带来了很大的启发，能改变外部的细菌基因序列，也意味着可以调整自身细胞内部的基因序列，不需要借助外部的仪器或者药物，就能完成自己的身体改造。 不过，涉及到自身的情况，曾凡总是格外的小心谨慎，他还需要进行更多的外部实验，才可能拿自己的身体进行操作。 相比原核生物的希瓦氏菌，曾凡选取用来改造的多细胞海绵基因组就复杂的多了，不过在曾凡看来，海绵的基因组存在大量无效冗余编码，还有很多没有机会表达的原始基因，可能这些都是它们几亿年一代代繁衍存活下来的证据。 对曾凡来说，这些都不需要，他只需要一种固定形态，保持再生和形态记忆能力，可以当作枕头使用，对人类没有任何危害的新形态海绵生物。 这也是他第一个改造出来的全新形态多细胞物种，不是纯手工，而是纯脑力改造，没有借助任何的仪器设备。 当前，还离不开超算精卫的辅助，曾凡相信熟练以后，他甚至不借助超级大脑，就可以凭借自身能力，做到这些微观操作。 完成这两项操作后，曾凡的注意力突然从微观环境中退出，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发现天已经亮了，竟然过去了一夜。 转回头看向身边，薛燕已经不在床上，小娃娃刚好从梦里醒过来，正用小手揉眼睛，抬眼看到他，小嘴咧开喊道：“叭叭！” 随后就是咯咯咯的笑声，同时还伴随着手舞足蹈的动作，翻过身往他身上爬，小家伙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特别喜欢笑，只有父母都不在身边，感到恐慌的时候才会哭叫。 曾凡吸取教训，没有再把小家伙举起来抛，而是迅速起身，抱着他先去卫生间，早上刚睡醒，先解决拉屎拉尿的问题再说。 薛燕洗漱完刚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他笑着问：“昨晚几点睡的？很少见你这么晚才起床！” “我感觉以后可能不需要每天睡觉了，工作到天亮，一点不感觉困，好像只过去了一会时间！”曾凡熟练的扒光儿子，一只手将纸尿裤叠起来扔进垃圾桶，拿起花洒调试水温，帮小家伙洗屁屁。 “你就是受累的命啊，原先没有假期也就算了，以后不需要睡眠，那不是又多了几个小时工作时间？” “不能那么算，对我来说，现在很难分清是工作还是兴趣了，我感觉还是兴趣更多一些，应该说是求知，或者说是修炼，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很早就有人明白这一点了！我可能比那些前辈们幸运一些！” 尽管昨天他们掌握了更高效的思维交流方式，可是一夜过去，发现还是语言交流更舒服自然，尤其是在孩子面前。 小家伙还听不懂他们俩说话内容，但是父母说话的态度和情绪能清晰的感受到，带给他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父母亲切自然的交流，能带给他更多的安全感，这种无形之中的影响，对孩子的成长发育同样很重要。 “用脑波玩游戏，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微操大师，可是现有的游戏体验太差了，我想借助超级大脑开发一款全新游戏，你觉得怎么样？”薛燕问道。 昨天她找人组队下副本，第一次尝到被众人膜拜的滋味，作为守护战士，好几次关键时刻超常发挥，用精准的操作，挽救整支队伍，最终推倒了以前可望不可及的大boss，可是她接下来游戏的兴趣也迅速消退。 那种感觉，好像突然练成了绝世神功，却只能在幼儿园里面耀武扬威，完全找不到该有的成就感。 “值得一试，正好和我改造出来的海绵枕头配合，也方便我们挑选更多人进行记忆唤醒的实验，我感觉不是每个人都能唤醒记忆，玩游戏的话应该每个人都可以！”两人在这方面的想法差不多，以前也交流过，曾凡很早就有类似的想法，只是缺乏好的载体，现在感觉可以尝试一下了。 清洗完小家伙，擦干身体，热风机调到低档吹干一遍，薛燕接过孩子抱回屋里给他穿衣服，曾凡开始刷牙洗脸。 小家伙想要逃跑，在屋子里裸奔，被薛燕抓住，照着屁股轻轻打了两下警告，才算老实下来，任凭摆布的穿衣服，包裹纸尿裤。 老实了不过一分钟，又往薛燕身上爬，嘴里喊饿，可惜被无情拒绝了，小家伙知道一会可以吃别的，也不气馁，穿着小鞋子在屋里跑来跑去。 一家人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出门去食堂吃早饭。 第789章 未来的方向 “你觉得开发脑波游戏最大的难点是什么？” 食堂里，两人仍然像昨天那样面对面而坐，他们的对话既有语言，也搭配思维交流，别人看上去也不像昨天那么古怪了。 曾凡仍然先喂儿子，顺便和薛燕探讨游戏设计的话题：“有超级大脑和精卫的配合，游戏开发不需要编程，不需要美工，你能想到场景功能，它们都能快速的实现出来，游戏最需要的是创意和底层的世界观架构，我们可以不盈利，但是不能为了游戏而游戏！” “你想通过这种方式给人洗脑吗？”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教育，影视作品，书籍画作，媒体宣传，都是洗脑，只是目的各有不同，水平有高有低，洗脑只是一种手段，没有好坏之分，我们想要世界变成什么模样，可以通过这个游戏进行一次尝试！”夫妻两人谈话，也没有那么多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超级大脑作为服务器，它们的最大承载人数是多少，有效的通讯范围有多大，你有数据吗？”薛燕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我准备出去一趟，进行一下通讯范围的测试，顺便去巴米岛看看，至于超级大脑承载人数，我认为不是问题，超级大脑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服务器，并且它们还在成长之中！” “你准备怎么出去，乘郑家那艘金钻号游艇吗？安全没问题吧？”薛燕马上关心的问。 “以前或许有问题，现在有了超级大脑存在，理论上我可以通过克隆身体实现重生，当然，我也不希望有那样的时候！你放心，或许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我死的人估计还没有吧！”曾凡开玩笑道。 “那也要小心，海上风浪大，就算没人有意害你，出点风险也有可能要命，你这种心态可要不得！”薛燕认真的说道。 “知道了，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有危险都绕着走，海上每天飘着那么多船，也不见天天有出事的，游艇上有摩托艇救生艇，还有直升机，就算万一出事，也有的是逃生手段，不用担心！”曾凡只好安慰道。 在一年多前，曾凡就以神农实验室的名义就订购了一艘远洋科考船，可惜建造的速度太慢，距离建成交付最少还要一年的时间。 当然，出去一趟不是简单的事情，肯定不能说走就走，规划航线，准备游艇的补给，这种游艇本来就是富豪们去海上把妹散心的设计，不太适合远距离航行，郑二公子为了追求航速和续航的数字，才有了这艘游艇，从来没打算真正进行远航，也就没有设计太大的物资舱，上次肖腾那次远航就需要不断靠岸补给才完成。 另外，过境停靠各个国家的港口，还需要很多不能少的手续，如果想要上岸还需要准备必要的签证等等。 这些细节问题不需要曾凡操心，他提出来想法，耿厉和林佳琪，还有实验室其他人员负责筹备实施，他的主要时间还是用在研究和实验方面。 超级大脑远远超过预期的发现，打乱了曾凡原来的研究规划，甚至研究方向都要做出大规模的调整，那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更没有心思去管了。 昨天牛刀小试，他发现了更高效精准的基因编辑方法，有了昨天更加直观的观察获取的数据，即便是实验室现有条件下的编辑方式，他也有了很多可以改良，提高效率的手段。 有了超级大脑的加入，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的精确度和速度也极大提升，薛燕的基因组模拟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完成了。 因为很多生物基因的相似性，又有了前期的数据积累，人类基因组模拟完成后，再模拟其他高级生物，都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原先为实验室制定的五年研究规划，可能用不了几个月就能做完，接下来该转向哪些方向，研究侧重点在哪里，都需要他进行深入思考。 神农实验室给外界的印象是生物和医学方向的研究机构，也是几年内的规划和主要研究方向，曾凡想进行的其他方面的研究过去只是设想，可是现在不得不拿出来考虑了。 超级大脑的记忆唤醒给他带来的时间和通讯方面的困惑，是他最迫切的研究方向，可是这两个发现都是前所未有的，多长时间能研究明白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原先规划的海洋地质生态勘测，地球环境模拟，气象地质灾害预测，这些借助他改造蓝藻获取的信息都能取得进展的方向，有了超级大脑的加成后，也可以提前实施了。 他的记忆唤醒中有很多关于未来的景象，尽管很多地方互相冲突矛盾，甚至很多重大事件，地质灾害的时间都不一致，有的事件还根本就没有出现，但是也为他展示了几十年后的科技进展情况，揭示了多种可行的研究方向。 如果其他的科学家也进行记忆唤醒，是不是可以获得更多关于未来的科技信息，显然是肯定的，获取的信息不一定准确，可是哪怕只有一部分能证实，也能极大推动现有科技的发展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超级大脑是机缘巧合完成的项目，还是可以批量制作？曾凡也想通过重复实验证实一下。 这次重复实验除了曾凡的细胞外，他还准备用薛燕的细胞培养，他觉得自身有一定特殊性，如果用薛燕的细胞也能培养成功，也算初步完成超级大脑的可重复验证。 大脑克隆成功只是第一步，对曾凡来说难度已经不大，他最没把握的是后续的培养，帮助大脑和本体建立超现实的联系，曾凡自己用了十几个小时才完成，薛燕已经有了记忆唤醒的经历，能不能顺利完成这一步，曾凡仍然没有把握。 如果薛燕也能顺利完成这一步，那就证实超级大脑的产生是可以重复的过程，那对所有人都堪称意义重大。 这不仅意味着人可以实现某种程度上的永生，曾凡觉得可能是他们摆脱时间之河束缚的第一步，后续还要怎么走，他觉得单纯生物学研究可能无法解决了，需要在物理学方面有突破性的理论发现才行。 这方面的探索，曾凡感觉信心不足，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几十年前，薛定谔，威尔金斯，佛朗西斯，杜森等物理学家的参与，发现了生命遗传物质的双螺旋结构，开启了分子生物学的先河，才有了后续生物学领域的众多突破性的发现，也带动人类的医学，药剂学有了无数巨大的突破。 现在生物学在曾凡这里的研究好像要到头了，需要转回去研究物理，生命能不能超越时间而存在呢？ 从古到今论述时间的着作有很多，哲学上的时间概念，物理上的时间概念，不同的宗教对时间的认识等等。 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关于时间的教义高度相似，都认为万能的神创造了世界，才有了时间，世界终将有毁灭的一天，人在短暂的生命结束后，是升到永恒的天堂享福，还是坠落进永恒的地狱受罪，全部取决于神的意志。 可能这也是西方格外看重所谓民主自由的原因，有一位独裁的万能神明压制，当然要想办法在其他方面得到补偿。 东方因为信仰的多元化，对于世俗政权宽容了许多，普通人只要能活下去，上面是谁都无所谓，怎么上去也无所谓，要是大部分人都活不下去，什么神来了都不好使，照样会造你的反。 佛教轮回转世的世界观影响深远，更强调因果报应，想要超脱轮回，需要通过不断修行求得自身诸境界的圆满。 证得圆满才能超脱世间轮回，摆脱现有时间的束缚，进入永恒的极乐世界。 第790章 游戏构想 战国时期的思想家尸佼在其着作《尸子》中对宇宙的概念进行了明确的定义：“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 “宇”代表天地四方一切空间，“宙”代表从过去到现在一切时间。 “宇宙”这个词合起来就是指时空的统一整体，即包含万物的所有时间和空间范围。这是有史可查最早关于时空观念的整体论述，可惜书籍早已淹没不见，但是这一观点记载于《史记》，《汉书·艺文志》，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南北朝时期梁代的任昉所着的《述异记》，讲述了晋代樵夫王质上山砍柴，在石室山观童子下棋后回到家乡，发现已过了数十年的故事，这个故事也反映了古代人的时间认知，对于凡人与神仙之间的时光流逝差异的思考。 近代哲学家海德格尔在其着作《存在与时间》中对时间做了系统性的论述，论证了存在与时间的关系。 海德格尔认为，一切存在都是暂时的，都有其生灭变化的过程，正是由于事物的消逝特性，时间才得以显现。个体的存在嵌入在历史情境中，每个人不仅是历史的产物，也是历史的创造者。 这些论述都能帮曾凡加深对时间的认知，对于这些不同的观点，他更多是吸收其中认为合理的部分，却并不能帮助他真正的超脱时间。 到了近代，爱因斯坦和霍金等科学家拓展了物理学中时间的定义，让时间摆脱了纯哲学和神学的概念，用科学的方法证明了时间并不是均匀流逝，而是可以受到物质的影响而发生变化。 量子力学研究发现，原子中的电子可以在不同的能级之间跃迁，当电子从较高能级跃迁到较低能级时，会释放出一个特定频率的电磁波。 科学家们也据此制作出铷原子钟、铯原子钟和氢原子钟，计时精度提高到了几十亿年误差一秒的程度，为卫星导航，电子通讯，高精度实验等等提供了保障。 既然时间也受到物理规律的支配，那么超脱时间也就不再只是宗教中的说法，理论上也可以通过科学实践而达到，只是需要一种前所未有的理论来指导才行。 通过记忆唤醒，曾凡发现人可以在思维记忆上超越一维时间的束缚，可是如何让身体也摆脱时间之河的束缚呢？ 尽管有了超级大脑的加持，他现在的身体别说是永生，离长生不老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感觉自己的准备还不够。 在他改造自身的基因之前，还需要足够的前期实验积累数据才行，他希望这次远航能帮他找到一部分问题的答案。 物理理论只需要思考就可以，身体的改造却需要更多的实验，没有一定的把握他可不敢胡乱对自己的身体动手。 准备远航这段时间，曾凡除了重复克隆大脑的实验外，也对程飞，王森等一部分研究员，严彪，张也，肖腾等一部分自愿参加的安保人员进行了记忆唤醒测试。 改造的海绵枕头还没有培养出来，只能通过手工改造的几套设备进行，一天也只能对几个人进行实验。 随着实验人数的增加，积累的相关数据也多了起来，记忆唤醒主要通过深度睡眠进行，每个人的时间都不一样，短的人只有十几分钟，长的人可以超过三个小时。 起初，曾凡以为记忆唤醒需要的时间和参与实验者在梦里的平均寿命有关，薛燕因为比较长寿，用了将近三个小时，耿厉因为比较拼命，所以梦里的时间很短。 实验的人多了，发现这个规律也不靠谱，也有不少短寿的研究员记忆唤醒的时间在两个小时以上。 他最后总结的规律，可能和实验者的认知深度有关，知识面越广泛，记忆唤醒需要的时间越长，研究员的平均用时两个小时远高于安保人员的不足一个小时。 记忆唤醒的后果也很快显现出来，参与实验的研究员工作效率大为提高，王森和程飞的小组很快就将用于巴米岛的通用抗毒药剂制作出来。曾凡新规划的数百种高等动植物的演化模拟项目，特殊药剂研制方案也被大量认领，此外还有好几个规划外的项目获得他支持后也启动研究。 安保人员的效果就不太好了，参与过记忆唤醒的几十名安保人员中，将近一半人选择了离职，气的耿厉愤怒不已，大骂这些人是逃兵。 人各有志，有了梦中关于未来的种种记忆，发财的方法多种多样，谁还甘心做一个保安呢，曾凡觉得可以理解，还有这么多人愿意留下，倒是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至于研究员们，当初可选择人数比较多，他筛选进来的都是理念相近的人，能读到博士的智商都不会低，过于看重钱财物质的早被他排除掉了，离开神农实验室，他们未必能找到更适合的地方工作。 要说实质收获最大的还是薛家怡，记忆唤醒第二天就请假离开了，过几天回来就宣布已经闪婚，结婚对象就是她梦里几世遇到的老公，据说是某个教会中学的数学老师，两人还曾经是小学同学。 帮这些人进行记忆唤醒实验的同时，曾凡也在不断熟悉新领会的微观操作技能，拓展更多可能的运用方式。 几种可生吃的蘑菇，改造的黄瓜，西红柿，生菜，苦瓜等蔬菜，还有几种可生食的藻类都被他快速的弄了出来，顺便在游艇上布置了几个舱室，可以用来进行种植实验。 萌发了做一款全新游戏的念头后，在曾凡的建议下，薛燕注册了一家游戏公司，起名‘梦世界’，开始招兵买马，主要在全球招募游戏策划，创意方面的人才。 岛上那几个喜欢魔兽游戏的研究员，也被薛燕拉进来做兼职顾问，当然更少不了曾凡的参与，没有他的参加，脑波游戏也只是想想，要把创意策划变成现实，肯定离不开他。 外面招募人才暂时还没到位，早期的讨论也只有他们夫妻和几个研究人员，受魔兽世界的游戏影响很深，所有的设定都很难摆脱这个游戏的影响。 这款游戏的很多玩法和设定都是开创性的，梦中几十年后的很多游戏，都在继续使用，他们也同样难以避免。 “游戏的背景可以放在几万年前的原始时代，人类的主要敌人是野兽毒虫病菌，大自然的各种地质气候灾害，大的部落或者城邦还没有形成，人物的参数值系统可以参考魔兽的设定，但是不能照搬，不需要有固定的职业系统，任务系统和武器系统，尽量仿照真实情况设定，原始人还不会冶炼金属，更别说那些东西了！”听了他们的诸多讨论后，曾凡忍不住发言道。 “那我们只能用拳头，石头，木棍和野兽搏斗吗，那受伤了怎么治疗，只能等死吗，死了可不可以重生？”研究员张冰问道。 “有没有等级系统呢，角色的战力值怎么样估算？”另一个研究员陈小帅问道。 “脑波游戏模拟真实环境，也不可能打开面板看属性，等级系统我觉得没必要，战力值可以在游戏设定中存在，但是本人看不到，角色的力气，身高，体重，战斗技巧都可以直观看出来，本来也不应该有明确数值，一定条件下，弱小者也可以战胜强者，数值再高的强者被命中要害，也会死亡或者重伤！” “你是打算创造一个高度拟真的原始社会环境，看看现代人怎么样团结求生吗？那演化的结果可未必能达到你的目的！”薛燕明白了曾凡的意图。 “角色可以不断重生，也能在一次次重生中身体不断变强，寿命不断变长，我们不设定上限值，只要符合设定条件，实力可以一直增长！”曾凡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设定的实力增长条件，要符合我们引导的目的？”陈小帅有点领会了他的意思。 “背景地图可以设定很大，野兽物种也不用完全对照现实，以后我们可能的一些改造物种也可以放进去测试！” 曾凡只负责提想法和要求，具体如何设定详细的架构，丰富游戏的细节，提升可玩性，还要确保合理性，那就是他们这个团队后续的任务了。 第791章 海绵枕 记忆唤醒给擂鼓岛上的研究员和安保人员带来的冲击，远大于当初的十九药剂。 毕竟十九药剂还在临床实验中，岛上知道详细情况的人也不多，可是记忆唤醒实验，只要愿意，每个人都可以参与。 参与过这个实验，可以唤醒记忆中无数世的记忆，发现自身性格中的缺陷和未来的诸多可能。 每个人都希望过上更好的生活，很多人都只是随波逐流的生活，并没有明确努力的方向，记忆唤醒后，大部分人都能更客观的认识自己，确定未来的方向。 除了这些认识上的改变外，最直接的好处是每个人的记忆能力，学习理解能力都有巨大的提升。 这也意味着，只要他们愿意，从头学起考大学都不成问题，成绩还不会太差。 不过，有了这些能力，上不上大学也没那么重要了，很多的理论知识，不一定非得去大学里学习。 记忆力和理解能力的提升，对于研究员的影响更大，他们每天都需要阅读大量的资料，记忆非常多的数据，这两个能力直接提升他们的科研效率，更别说还有梦中诸多关于未来的发展方向，能让他们少走很多弯路。 更让他们佩服的是，即便是寿命最长的研究员，能看到几十年后的景象，那时候生物学的很多进展，还比不上现在的神农实验室已经取得的成果。 别说十九药剂，就是抗癌病毒也连影子都没有看到，更别说现在临床中的那些特效药了，有了这样的认识，除非他们不想继续从事科研工作，否则，就更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他们离开。 在所有人记忆唤醒的梦中，包括曾凡自己，都没有神农实验室的存在，不少人梦到曾凡成为计算机专家，成为生物学家，但是所取得的成就和现在远没法比。 超级大脑汇聚了众多人的记忆信息后，曾凡也只能得出初步的结论，他们目前正走在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上，前路没有任何可以借鉴参考的地方。 二零零七年五月份，曾凡在擂鼓岛召开了第一次神农实验室的线下董事会，向各位董事通报了超级大脑进行的记忆唤醒实验，商讨未来的发展方向。 过来之前，这些董事们都已经阅读了曾凡发给他们的邮件，介绍了大致情况，可是这种事情毕竟太过离奇，令人难以置信。 十九药剂就够神奇了，现在竟然连记忆都可以备份，难道真的可以实现永生吗，那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神仙了？ 在曾凡的带领下，十几位董事一起去水下实验室，隔着玻璃墙壁参观了三个机房中他培养出来的三个大脑。 其中发育最快的阿福体积已经和篮球差不多大，在无数粗细不一的神经纤维织成的网络中央，仿佛一只巨大的蜘蛛一样，看上去格外动人心魄。 站在机房外面，年纪最大的邵一夫问身边的曾凡：“做过记忆唤醒后，我们的记忆都存在这里面？” “我并不确定，可能存在这里面，如果时间真的存在多个我们还无法理解的维度，我们可能只是身处于最窄小的一个维度，这颗大脑可能只相当于一个入口！帮我们唤醒其他维度的一些记忆！”曾凡很慎重的解释道。 “通过这个大脑进行记忆唤醒后，我们所有的记忆对你来说，都不再是秘密？”张山问出了其他董事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 “也可以这样理解！”曾凡很干脆的承认，他对这些人的秘密并不感兴趣，但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 这些情况他在通报中已经介绍过了，大家也都有了心理准备，记忆唤醒是自愿参加，外面的人想参加还要看曾凡的心情。 在没有足够的了解之前，他不打算对外公布这件事，这种实验不像克隆人那么敏感，主要是以前没人研究过，也就没人想过是不是有违伦理问题了。 如果真的对外公布，在一些人别有用心的推动下，指不定舆论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呢，情况未必会向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何赌王问起曾凡通报中没提到，但是大家也都很关心的问题：“能克隆大脑，是不是也能克隆我们任意一个人的身体？记忆存储能不能转移到克隆的身体里面？” “前一个问题答案是肯定的，我们还没有进行过实验，但是理论上，技术上已经不存在障碍，后一个问题还不确定，只能说理论上有成功的可能！”曾凡回答道。 参观完水下实验室，一行人乘电梯返回地面，进入会议室开始正式的讨论。 常任董事之中一直没有服用十九药剂的人，只有李半城自己了，上次巴米岛回来后，吴伟正也开始服药，身体连八十多岁的老头都比不上，让他不服老也不行了。 全程一直在思索，几乎没有发言的李半城问道：“人体克隆存在伦理风险，如果只克隆一个大脑，备份我们自己的记忆，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从巴米岛回来后，我妻子将参与实验，相比克隆大脑，让新大脑具备和本体一致的认知能力，难度更大，也有一些不太确定的风险！”这也是曾凡最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可不想让薛燕出错，得尽可能的排除未知危险。 “既然有现成的超级大脑可以备份，还那么麻烦做什么？我完全信任曾先生，我愿意参加记忆唤醒实验！”在场年龄仅次于邵一夫的林召良最先表态支持。 紧跟着郑福彤，霍雄东，李万基，邝晓卿，黄廷远都跟着表态愿意参与实验。 记忆唤醒几乎等于买了生命保险，虽然把自己的记忆交给别人有点不可思议，可是别把曾凡当作普通人，就不会有心里障碍了，你向神仙祈求祷告的时候，心不诚能行吗？ 更何况现在给你的可能是无限的生命，哪个神仙能办到？ “毕竟事关重大，各位也不用急着表态，我们内部的人随时都可以参加，我希望大家暂时对外保密，我对超级大脑的了解还很有限，没到对外曝光的时候！”曾凡召集他们开会，可不是摆鸿门宴，主要还是通报这个发现，讲解一下实验室未来的研究方向，顺便让最新加入的张山认识一下各位董事。 泰国信奉佛教的比例很高，对转世轮回的说法也特别相信，方大集团主席谢民国疑惑的问道：“记忆唤醒真能让我们回忆起前世的经历吗？” “记忆唤醒与佛教六道轮回的说法有一些差异，唤醒的不是前世的记忆，而是现世的记忆，所有的记忆起点都是从我们出生那一刻开始，到死亡那一刻为止，我们的父母和出生日期是固定不变的，更像是无数平行时空中我们的记忆，从目前实验的情况看，唤醒的记忆不是全部的记忆，应该只是一部分，至少我们今世没过完的这段经历仍然是未知的！”曾凡详细解释其中的区别。 “我们只能在这个岛上进行实验吧？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吗？”张山问道，在别人眼里他是曾凡的心腹，这时候当然不能退缩了。 曾凡到会议室门口通知耿厉，让他送进来一批海绵枕，这是实验室最新刚刚培养出来的，只有一百多个。 枕头呈浅蓝色，二十厘米宽，十几厘米厚，五十厘米长，外形和普通凉枕差不多，表面也有一定曲线弧度，捏上去很软很有韧性，表面像乳胶枕一样布满密密麻麻的孔洞，只是没有那么规则，微孔大小和分布更加随机。 枕头被装在密封的塑料袋中，袋子里还灌着半袋子的水。 “这是我最新培养出来的生物海绵枕，撕开塑料袋子用清水冲洗一遍，挤掉多余的水分躺在上面睡觉就可以了，记忆唤醒目前最长时间记录是三个小时，我建议大家如果没人陪伴的话，最少保证五个小时不被打扰的睡眠，唤醒完成后，会自然醒过来！”曾凡介绍道。 来自台湾的王远庆打量着手里的袋子问道：“这是有生命的枕头吗？” 第792章 梦世界 曾凡耐心的讲解：“海绵的原始基因组来自于一种海洋生物，是所有多细胞动物的祖先，它们没有头尾四肢内脏器官，也没有神经系统，这种海绵枕我删除了大部分无效基因，它不会长大，不会繁殖，但是有一定形态记忆和再生能力，在适宜环境下，它们的理论寿命很长，不用的时候泡在清水或者矿泉水中就行，最好是鱼缸里，如果它们褪色变成白色，那就意味着它们死了！” “它们既然有再生能力，把它们切成两半，会不会重新生长成两个枕头？”吴伟正提了个刁钻的问题。 “哪怕切成几十块，最多只会有其中一块再生！”曾凡无奈答道。 “为什么要限制他们再生呢？” “它们只是一种载体，真正起作用的是海绵中共生的一种菌类，可以接受并放大脑波信号，与超级大脑建立联系，我不想这种改造的生物随意扩散，所以都做了类似的限制！” “那我们脑波唤醒后，这个枕头还有用吗？能不能给别人用？”张山问。 “记忆唤醒后，仍然可以通过这个枕头和超级大脑进行联系，通过超级大脑连接的超算精卫进行上网操作。没有授权的人使用，它就是一个有一定安神作用的枕头，可以缓解失眠，提高睡眠质量，不能进行记忆唤醒！”曾凡解释道。 每个人的脑波有强有弱，距离太远的话他不确定这些人能不能接收到超级大脑的信号，这个生物海绵枕头相当于一个特殊的通讯工具。 “曾先生以后打算面向市场发售这款枕头吗？”全程没怎么发言的郭鹤龄问道。 “我们准备开发一款脑波游戏，海绵枕头就是游戏载具，通过游戏来筛选符合我们要求的人，邀请参加记忆唤醒实验！”曾凡说出后续的计划。 “既然普通人不能进行记忆唤醒，他们怎么样参与游戏呢，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游戏的真正载体就是超级大脑吧？”张山再提问道。 有了他的配合，曾凡和这些老头子们交流确实省心了很多，不用事无巨细的解释，只需要回答关键的问题就够了。 注册游戏公司只是为了宣传和发行的需要，曾凡并没有打算靠卖海绵枕头或者游戏挣钱，但是完全赔钱做游戏也不会长久，需要找到其中的平衡点，他的设想是开发一款基于开源点点通用软件的功能插件，作为玩家报名参与的入口。 初期不会开放太多人参与，筛选玩家将会很严格，除了玩家的点点积分必须达到一定标准以外，曾凡也会参考点点系统一直没有公开的心理测评系统的数据，人格健全，心理健康，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是基本要求。 经过筛选的人才有资格用点币兑换海绵枕头，参与以后的脑波游戏，在游戏里表现突出的人，通过曾凡本人的考察，才会接到邀请，有机会参加记忆唤醒实验。 点点通讯软件在全球的注册用户数已经超过了五亿人，他有足够的筛选基础，通过逐渐增加人数来测试超级大脑的容量。 根据他的推测，参与记忆唤醒的人数增加对超级大脑能力的提升应该有帮助，脑波唤醒的好处很多人都体会到了，负面作用应该不会没有，他可不想唤醒一个邪恶的灵魂，一定的审核还是很有必要的。 开会的董事们对电子游戏不感兴趣，可是通过曾凡和张山两人对话，也明白了他的意图，无论他们这些董事自身参加与否，曾凡都会在全球征集记忆唤醒的实验者，脑波游戏只是一种筛选手段。 十九药剂可以帮助他们抵抗衰老和死亡，但是仍然不能避免死亡的突然降临，各种意外事故仍然可以让他们丧命。 记忆唤醒给他们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备份大脑的记忆，以后有可能实现换体重生，理论上他们就可以实现某种程度的永生了。 唯一让某些人犹豫的就是，交出了记忆后，他们的一切都将对曾凡透明，就好像自家公司被别人绝对控股一样。 对几位杀伐决断习惯了的商界大佬来说，这一点格外难以接受，可是永生的诱惑对他们更大，也因此让一些人内心格外的矛盾。 “游戏项目想要在各地合规落地，少不了诸位董事的支持，我们的梦世界游戏公司欢迎各位董事入股！每人限购不超过百分之五的股份，价值五千万美元，控股权在神农实验室，我对游戏公司的盈利不抱预期，为了补偿各位董事，可以从我这里按照市价五成认购黄河药业的股票！” 介绍完计划中游戏公司的情况后，曾凡说出心中的打算，其实没有这些人的帮助，他只要愿意发挥影响力，游戏同样不缺人参与，他不想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得让这些人有点参与感，光给好处不让他们出力，也有点说不过去。 这种脑波游戏是前所未有的东西，只需要有点点帐号，一个枕头就能参与，在哪里都是法律监管的空白地带。 初期招募的游戏人数不会太多，曾凡也不想钻空子，他要合法的发行游戏，这样才好公开的宣传，让更多普通人有参与筛选的机会。 至于这些人会不会把握住机会，那就是个人的选择了，曾凡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参观实验室和开会一共花费一上午的时间，完事后，各位董事乘坐来时的三艘游艇离开了，只有张山留了下来。 游戏发行最主要的还是国内和灯塔国两大市场，合作伙伴当然是点点网络和点点科技两家公司，具体的执行当然要张山去做，他们也需要更多的沟通。 “有了超级大脑的帮助，你的构想实现起来应该更容易了，永生的诱惑我们每个人都无法抗拒，他们早晚都得进入你的彀中！”张山笑着对曾凡表示祝贺。 “现在只是看到了一种可能，还有很多的障碍需要跨越，需要多久的时间我也不确定，我可以确定的是，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做不到的，后续的难度会更大，还会有更多颠覆我们以往认知的东西出现，我希望借助游戏能筛选出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曾凡没有张山那么乐观，他思考的更多的是面对的难题。 那些董事入彀不入彀，对他的计划影响并不大，他们心中很重要的东西，曾凡也根本没放在心上，更没心思去掠夺占有。 “你还记得克劳曼吗，老头子这几年州长做得不错，他计划代表象党参加明年的大选，民调的数据不错，很有希望能问鼎成功！”张山转变了话题。 “怎么不记得，我在那边也没认识几个人，贝拉农场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他的支持密不可分！”曾凡笑道。 “他们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你的农场帮助他解决了那么多无家可归者的就业，那些都可以算作他的政绩，他的民调至少有一半是靠这项政绩拉升起来的，论起收获可比你大多了！”张山哈哈大笑道。 “我们也算互利互惠，这不就是他们那边的运行规则嘛！” “你的玩法可比他们高明多了，资本家都讲究唯利是图，你把股份和利润分配给农场的人，那可都是真金白银的利润，在很多人眼里你已经算是另类了！” “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能保持一定话语权就够了，如果这也容不下我，那他们的制度离崩溃就不远了！”曾凡不以为然道。 张山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克劳曼，曾凡对未来的构想需要更多克劳曼这样的人加入进来，光靠香港东南亚这些有钱的华人老头显然是不够的，他们的影响力在这个世界上还差得多。 曾凡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侵略型人格，他更想做的是愿者上钩，等着那些人自己来找他，到时候谈起条件来也容易得多。 所谓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达到当初的构想固然好，实在做不成，他也不会去强求。 第793章 赶场 董事会过后第三天，曾凡带着薛燕和儿子回香港岛上去看望父母。 曾凡领着儿子，将带过去的几株小菜苗移栽到小院的菜地里。 对在一边指导的曾广海说道：“爸，这几株是黄瓜，这几株是西红柿，这几株是生菜，你可小心点，别种死了！” “我种了几十年地，还用得着你教？”曾广海在儿子孙子跟前，当然要讲面子。 “它们不是普通的蔬菜，我在实验室费了很多心思才弄出来，种法和原来没有区别，生吃对你们的身体有好处，西红柿和黄瓜的果实熟了会自动脱落，不能留种，也不能移栽！但是只要根在，条件合适它们就会不断长出来！”曾凡认真的叮嘱道。 “这是你的改良品种啊！”曾广海恍然大悟道。 “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和外人说，也不要轻易送人！” “我们园子这么多菜，我和你妈吃不了多少，不送人都浪费了，这些你就不管了！”曾广海不满道。 “那些普通蔬菜送人无所谓，这些是实验品种，无论有好效果，还是副作用，你送人后出了问题都说不清，不嫌麻烦你就随便送！”曾凡不想和老子抬杠。 种完菜后，将孩子交给两个老人带，曾凡带着薛燕出去看了场电影。 自从到擂鼓岛常住后，他们很久没有一起看过电影了，也算过一下二人世界。 从电影院出来后，临近中午了，他们夫妻在一家据说有米其林三颗星称号的餐厅请老同学莫雨涵吃饭。 在高中做了半年同学，曾凡和莫雨涵打交道并不多。 不过在高一那半年里面，莫雨涵已经是曾凡除了薛燕和两个舍友外打交道最多的同学了。 经过薛燕的牵线介绍，莫雨涵和程飞正式见面后，彼此印象不错仍然保持联络，未来有可能发展成夫妻。 曾凡觉得他和莫雨涵不熟悉，请不请客无所谓，耐不住薛燕的念叨，毕竟是老同学，俩人为数不多共同的朋友。 如果曾凡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一点表示都没有，未免有点太不顾念同学之情，对他的形象不好。 他们请客的餐厅是一家据说有七十多年历史的老字号，主营粤式茶点，兼营西餐，算是中西合璧的高档餐厅。 提前订好的包厢，他们刚到一会，莫雨涵也到了，离她工作地点不远，步行就过来了。 见面和曾凡握手过后，莫雨涵就不客气的吐槽道：“曾凡，见你一次可真不容易！” “现在不是见到了嘛，我工作太忙，薛燕可以给我作证，我连周末都没有，上次过来还是一个多月前，没有事情一般不回来！”曾凡为自己解释道。 “如果不是薛燕还认我这个老同学，咱们在大街上走个面对面，你都会装作不认识我吧？”莫雨涵挖苦道。 薛燕不理他们两个拌嘴，见莫雨涵摆手不想点菜，主动招呼服务员到身边点菜，她知道曾凡也不喜欢点菜，正好三个人的口味她都了解，就全部代劳了。 “那得看情况！” “我果然没猜错吧，大街上遇见老同学你还看情况，你看什么情况？” “庄子有句话说得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大街上见你碰到困难，我不介意帮你一把，如果你过得好，那就相忘于江湖喽！”曾凡笑呵呵说道。 “合着我在你心里面，就是个路人甲呗！”莫雨涵很无语的说道。 “以你的条件，应该不缺仰慕者，追求者，你应该也拒绝过很多人，道理都一样！”曾凡很直白的说道。 莫雨涵被他说的不知道怎么反驳，这也太不给美女留面子了，好在她心理调节能力强，马上就转换话题：“你觉得我和程飞能走到一起吗？” “这取决于你自己，我觉得没有用！” “我当然想在一起，不然当时就拒绝了，哪还有后续！” “据我所知，你展现给他的只是你的一个侧面，他想要的那个侧面，你始终保持住这个侧面的形象，你们就能在一起！”曾凡不想干涉俩人的关系，既然问到了，也没必要遮掩自己的看法。 薛燕也说过类似的话，她是介绍人，也不好在程飞面前说拆台的话，只好委婉的劝莫雨涵，可惜人家听不进去。 程飞和莫雨涵站在一起确实郎才女貌，但比起男女交往的经验，一直在象牙塔里的程飞，显然太过单纯，跟莫雨涵不在一个段位上。 “你能不能给我个有用点儿的建议，我对程飞算不上一见钟情，可是我们俩各方面都挺合适，我是真心想和他结婚！”莫雨涵不想和曾凡再绕圈子，这也是她非要见曾凡的原因，她知道曾凡能影响到程飞，比薛燕管用的多。 “对你来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放弃你的事业心，来香港这边找个普通工作，程飞的收入完全养得起你，不工作也可以，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也能过中产以上的生活！”曾凡索性就说的很直白。 莫雨涵沉默不语，显然这件事对她来说有点难以取舍。 餐厅的上菜速度挺快，正是中午最忙的时候，也没让他们等太久，薛燕点的菜一个个很快端了上来。 吃饭的过程中，没有再谈论这件事，更多的是点评菜品的味道，做工之类的话题。 莫雨涵的厨艺有一定造诣，薛燕虽然不怎么做饭，在家的时候跟她妈妈也学过不少，俩人讨论的头头是道，曾凡巴不得她们不理自己，闷头吃就好了。 他这个所谓的富豪当的也挺可怜，不喜欢交际应酬，高级餐厅去过的次数都有限，他一样喜欢美食，专门花钱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他还真有点舍不得，更主要还是不符合他的消费观念。 曾凡掏钱请客的次数很少，一般都是别人请客才有机会来这种高级餐厅吃饭，他又不喝酒，不喜欢说那些他认为很无聊的片汤话，每次都只是吃饭。 从餐厅出来后，薛燕没有再跟着曾凡走，而是和莫雨涵逛街去了。 带着耿厉和张也两个保镖，曾凡又去赶下一场，出来一次的时间不能浪费，得多见几个人。 约见的是从灯塔国赶过来的两个男人。 他的投资顾问乔瓦尼，还有就是他的舍友迪亚斯，这俩人现在也是同事，都算是给曾凡打工。 迪亚斯毕业后加入了贝拉农场，先给牧场经理艾米丽做助手，随着连锁农场越来越多，他也开始独当一面，根据贡献获得配股和分红，现在也是贝拉投资的股东了，身家和收入已经超越大部分同学。 他不像艾米丽那么保守，大部分时间守着一号农场，更喜欢做开拓性的工作，最近两年连续扩张的十几个农场都有他很大的功劳。 双螺旋计算机公司这几年的分红曾凡像以往那样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用作应急储备，一部分交给乔瓦尼做投资，一部分用于贝拉农场的扩张。 几年下来已经有超过三亿美元的分红投进贝拉农场，编号从最初的一号到现在的十八号，买下的土地总面积超过十万英亩，这还是有选择的大城市群周边地带，没有一味追求土地面积，不然再增加十倍都不止。 加州州长克劳曼对他的支持力度很大，所以七个的农场在加州地面上，帮助加州解决了不少就业，这些农场迅速建成的同时，短时间都能迅速产生盈利，在高端蔬菜粮食肉类市场份额急速增加，与曾凡离开的时候相比，贝拉农场的品牌价值已经增加了上百倍。 见面的地点约在曾凡熟悉的东悦酒店咖啡厅，他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在等着他了。 两个男人对曾凡比莫雨涵热情的多，见面必须和他拥抱才行，以示关系紧密。 “曾，几年不见，你变化不大，你看看我，有什么变化吗？”迪亚斯和他拥抱完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肚子变大了，胡子变密了，还是头发更少了？”曾凡没发现多大变化，开玩笑的问。 “噢！你可真无趣，难倒没发现我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了吗？”迪亚斯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用侧脸摆了一个造型。 “行了，我对你的男人魅力不感兴趣，咱们还是谈正事吧，什么事非得当面谈？”曾凡刚见面，就忍不住想踢这个臭美的家伙了。 第794章 投资索马里 乔瓦尼尽管和曾凡认识的时间更久，却和曾凡很少开这样的玩笑，他们见面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谈公事。 瑟希尔因为在黄河药业有兼职，经常来香港见曾凡，乔瓦尼是三年来第一次过来见曾凡，他觉得很多事情网络上说起来不太方便。 “根据种种迹象显示，灯塔国的市场经过几年高速增长后，又在酝酿一场风暴，老板你不想挣投机的钱，我们有必要收缩股票以及证券市场的投资了，这些钱以后投向哪里，我们有一些分歧！”乔瓦尼说道。 “我觉得灯塔国的地价有点太高了，拉美很多国家政策更加友好，地价和人力成本也格外便宜，他们对高端农牧产品的需求同样存在，我请人做过详细市场调研，投资一千万美元，能达到三千万甚至五千万美元的效果，收益并不会比现在一号农场低！”迪亚斯马上表明自己的观点。 “你只看到投资收益，看不到投资风险，那些国家政变是家常便饭，政策忽左忽右，我们的农场是长期投资，可能等不到你收回投资，一场政变或者选举过后就血本无归了！”乔瓦尼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那我们去澳洲，新西兰怎么样，这些国家地广人稀，地价也比较便宜！也没有政变的传统，政治比较稳定！”迪亚斯转换目标。 “我不太懂商业运营，但是也知道稳定就意味着利益结构固定了，外来者很难开拓，农场规模小了没意义，规模大了产品没有市场，那里地处南太平洋，想往外运，无论亚洲还是欧洲美洲，那运费成本，时间成本高的吓人，我们的产品就没有任何竞争优势了！”乔瓦尼同样不赞同。 两个人争执的原因就在这里，农场的扩张发展迪亚斯也有很大发言权，灯塔国那些人口比较密集的城市周边他们都已经布局，想要维持他们产品的高端形象，就不能数量太多，他就想向外扩张，想要成为一个世界品牌。 乔瓦尼知道曾凡的性格，更希望风险可控，于是就不赞同向外扩张，高端产品市场有限，可以做中低端的品牌，中西部地价便宜的农场多得是，无论买下来自己发展，还是等待以后价高转手都不会亏钱。 双螺旋计算机公司去年的净利润突破二十亿美元，曾凡的分红就超过十亿，还有费舍尔在香港新上市的减肥药产品，根据当初的协议，他有百分之十销售分成，还可以低价购买费舍尔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分红也超过了一亿美元，今年还没过去半年，销售分成已经超过了去年全年。 随着更多国家开始销售这款减肥产品，可以预期未来收益会持续爆发式增长，利润分红超过双螺旋计算机公司都可以预见。 再加上乔瓦尼准备从证券市场撤出来的资金，他们可以动用的自有资本就超过十五亿美元，在哪个国家都不是一笔小钱，随便损失一点，对他们几个的年终分红都影响巨大，乔瓦尼格外看重风险控制也就可以理解了。 听过两个人各自的观点，曾凡觉得都有道理，他本人更倾向乔瓦尼的观点，觉得资金安全最重要，可是资金全投在灯塔国，好像就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了，也未必就一定安全。 看着另一桌上的耿厉和张也，曾凡脑中闪过一个灵感说道：“你们觉得投资北非怎么样？那边有的是适宜耕种的土地，人工费用也便宜，离中东很近，不愁没有市场！” “曾，你疯了吗？那边军事政变比南美还频繁，你那不是投资，那是白扔钱呀！”迪亚斯最先质疑道。 “我们不是单纯的投资农场，而是投资那里的人，我有最先进的农牧产品，也有安保公司，加上你们的管理和销售经验，只要有稳定的环境，一样可以获得巨大回报！”曾凡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想法。 乔瓦尼知道他不会随便乱说，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了成熟的想法，于是问道：“老板，那你有具体的目标吗？” “索马里怎么样？” “噗哧！”乔瓦尼刚喝了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幸亏他迅速转头，不然全得喷到对面曾凡身上。 再不关心国际政治的人，也能听到索马里海盗的名气，尤其是去年灯塔国支持下，邻国的埃塞俄比亚出兵推翻了索马里政府，在首都摩加迪沙建立了一个傀儡政权，这个政权控制力有限，仅能控制首都附近部分地区，索马里大部分地区陷入无政府状态，海盗活动越发猖獗了。 原先只是一些活不下去的亡命之徒组成小团伙自发行动，现在全国混乱之下，野心勃勃的人都冒了出来，有组织的海盗数量越来越多，从过去的小打小闹开始出现明确的分工合作，开始武装劫持远洋货轮，公开绑架船员勒索。 偏偏一些国际船东为了各自利益，总想着破财消灾，花上几百万美元对这些大财主来说也可以接受，越发的纵容了海盗组织的野心，索马里上千里海岸线紧临繁忙的国际航线，天时地利之下，又有了看得见的巨额收益，各个海盗组织越发壮大起来。 “老板，你没说错吧？”乔瓦尼再次确认道。 “咱们也认识很多年了，你应该对我有所了解，单纯的资产增值不是我的目的，挣钱的同时能让更多的人有稳定的收入，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结果。索马里之所以出现那么多海盗，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吃不上饭的人太多了，我们拿出五亿美元成立一个公益基金会，用来在索马里建立大型农场，一点点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看着俩人傻傻的表情，曾凡继续说道：“你们去和过渡政府谈判，为了保障我们农场的安全，得允许我们雇佣安保公司，组织农场民兵卫队，可以合法持有武器进行自卫！” “这样也行吗？”迪亚斯喃喃道。 “索马里不缺劳动力，不缺资源，还有很多耕地荒芜，他们缺的是有效的组织和管理，缺的是有头脑有奉献精神的领袖人物，你们过去帮我找到这样的人，作为我们的代表，替我们出面做事！这样的人越多越好！”曾凡开始分派工作。 从记忆唤醒后，一直蠢蠢欲动的耿厉被他招呼过来，和两个人商量安保的细节问题。 “五亿美元，能把这个国家的耕地都买下来了吧？”乔瓦尼瘪嘴道，一开始的冲击过后，他仍然无法认同曾凡的疯狂想法。 “这是我们磐石安保走向海外的第一步，我必须亲自过去才行，你们俩的安全包在我身上！”耿厉拍胸脯保证道。 有了记忆唤醒梦中的经历，他身体内不甘于平凡的基因似乎被激活了，总想着出去闯荡一番，曾凡也不能总压制他，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他一个发挥的平台。 生物海绵枕头出来后，岛上的人差不多都进行了记忆唤醒，曾凡也慢慢摸索出来更多的使用规律。 他不仅可以获得这些人的记忆和思维活动信息，可以和他们进行思维对话，还可以从深层次影响这些人的思维和决策。 除了少数人，大部分人对这种影响都无从察觉，更别说有意识的去抗衡了。 这种无形无影的控制方式，可比任何洗脑手段更加高明，别说察觉不到，就算是能察觉到，也根本没办法抵抗。 相对于操控别人思想，曾凡对记忆唤醒和超级大脑背后的运行机制更感兴趣，但是既然有了这样的方法，在不耽误他科研进度的情况下，尝试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也并不拒绝。 于是，就有了这个在其他人看来，堪称疯狂的索马里投资计划。 第795章 大忽悠 乔瓦尼和迪亚斯结束和曾凡的会面后，当晚就乘飞机返回了灯塔国。 按照曾凡设定的目标实施索马里投资计划，第一件事，先注册成立了一个贝拉公益基金会。 在曾凡的规划中，这个基金会不接受普通民众捐款，以后贝拉投资将是主要资金来源。 贝拉基金会未来的起步资产，就是曾凡计划的五亿美元投资，按照法律规定，公益慈善基金会参与商业运营会受到很多限制。 他们的计划是先用贝拉投资的名义去索马里组建公司，收购土地，招募人手，建立农场，这一套机制建立起来后，捐赠给贝拉基金会负责运营。 表面上看，纯属钱多的没处花的大傻子，这也是曾凡的目的之一，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农场日后的产品不可能完全免费提供给穷人，必须能自给自足才行，能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才是首要目标。 产品销售就可以由贝拉投资旗下公司负责，中东沙漠里土豪众多，粮食蔬菜需求量很大，绝大多数需要进口，他们负责就近提供，形成完美的商业闭环，名利双收，还能解决索马里海盗的问题。 贝拉基金会产生的利润可以用来继续扩张，购买更多的土地，雇佣更多的穷人，给他们提供稳定的工作，形成稳定的正循环。 计划设想的很完美，挑不出什么大问题，可是乔瓦尼总感觉有点太简单儿戏了。 可是他们的利益和曾凡绑定在一起了，这么些年曾凡虽然不参与具体管理，做出的重大决策还从来没有失误过，乔瓦尼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按照计划推进了。 他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不到半个月时间，所有的相关手续都准备好了，去摩加迪沙的相关团队也组建完成。 索马里是穆斯林国家，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人口都是黑色人种，他们的团队十几个人里面，也是黑人居多，商业谈判，农场组建，招募人手等等具体工作都将由他们出面，乔瓦尼和迪亚斯更多是的负责幕后策划。 他们乘坐的航班在摩加迪沙的亚丁·阿德国际机场降落，耿厉已经带队过来十几天了，开着七辆改装的防弹车来机场接他们，同来的还有过渡政府的一个部长以及几个工作人员，还有一大批荷枪实弹的军警。 别看临时政府能力有限，首都的秩序还能维持，治安环境至少比巴格达强多了，不会一天有响不完的爆炸声。 他们在临时政府控制的区域内租下了一个近百亩的庄园，当作临时驻地，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敢过来投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当地政府都会格外的重视。 部长带人亲自将他们送到驻地，对领队的乔瓦尼表示，明天总统尤素福和总理哈桑都将亲自接见他们，有什么要求，到时候都可以提，临时政府会尽量满足。 “耿，你们准备工作做的很好啊！减少我们许多的麻烦！”乔瓦尼，迪亚斯和耿厉很熟悉，部长一行人离开后他们开始商量具体的行动计划。 “我们捐赠了一千万美元以及价值两千万美元的各类药品给临时政府表示诚意，他们的态度能不好吗？这几天我们这里已经接待了过渡政府中十几个政治派别的代表，知道我们是过来投资，各方的态度都好的不得了，明天你和他们的总统和总理见面，务必把曾凡那几个要求落实！” “成立安保公司应该没问题，自己招聘民兵训练，还能自卫反击，他们能答应吗？”迪亚斯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哪个国家政府也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吧。 “我们要得是实质，可以让他们支援一批人保护我们，训练和指挥权给我们就行，这个条件再不答应，他们脑袋就进水了，肯定没问题！”耿厉笑呵呵说道。 “他们派的人，靠得住吗？”乔瓦尼担心道。 “曾凡有多谨慎，你应该比我清楚，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你们就按计划行事，尽快的把农场地址确定，最快的速度建立起来，安全问题全交给我，你们不用担心！”耿厉再次担保道。 事情的进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顺利，第二天乔瓦尼一行人不仅见到了总统和总理，还有过渡政府中几大主要政治派别的核心人物，他们那几个条件都没有说出口，对方就主动提出来了，比他们想象的还宽松。 会谈现场变成了竞标场，这些派别都有自己的基本地盘，包括总统尤素福和总理哈桑，来自不同派别，都想把他们的投资拉到资金的地盘上面，会谈现场争相许诺各自的优惠条件，吹嘘各自地盘的优势。 好在乔瓦尼这次带来的人多，不怕这些人提条件，就怕没人搭理，既然大家这么热情，他就索性将带来的人分成了几个小组，同时派出去考察，约定半个月后，各小组返回摩加迪沙再做最后决定。 至于安保工作，当然去谁的地盘，谁负责派人保护了，耿厉带来了几十个人，做最内层保护，如果这也能出事，那耿厉的脸都没处放了。 跟耿厉过来的这批人，当然都是精英老兵，在岛上参与过记忆唤醒的实验，是绝对可靠的自己人，他们的记忆能力，大脑和身体反应速度都有了质的变化，拿着枪对付那些没有受过正经训练的部族兵，几个人对付几十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考察小组派出去后，耿厉和乔瓦尼坐镇摩沙迪加，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招待各派势力过来的代表，聊天打屁联络感情，能被派过来的人当然不是普通人，最起码受过一定高等教育，英语足够流利，好几个人还去西方国家留过学，都有一定的见识，基本上都是所属势力二代人选，未来的预备接班人，最大的都不到四十岁，确实都算年轻人。 他们想在这里站住脚，跟这些地头蛇的关系必须要搞好，做这种事情是耿厉的特长，他在梦中当过不知道多久的雇佣兵，大部分时间就是在中东和北非这片晃悠，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 不但了解很多发生过或者还没发生过的事情，认识很多还没见过面的人，他还从梦里学会了十几门当地语言，索马里语，阿拉伯语这两门本地语言恰好在其中。 沟通没有障碍，还有这些人不具备的很多远见卓识，忽悠起这些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耿厉手里还不缺钱，经常豪爽大方的请客，时不时送点礼物套交情，没几天的功夫就和这些人称兄道弟起来。 开始几天乔瓦尼还一起陪同，后来发现这些人对他和对耿厉的态度很不一样，他很快就明白了原因，识趣的不再出现了，让耿厉自己去联络感情，他和迪亚斯专心去研究那些考察小组传回来的资料，为农场后续建设做准备。 因为十几年前那次震惊世界的突袭行动，索马里各派势力对灯塔国都很不感冒，别看过渡政府是他们扶持起来的，表面上对他们很客气尊重，内心其实对来自灯塔国的乔瓦尼等人都看不顺眼。 明白这个情况后，耿厉马上唾沫横飞的表明，我们这次投资的资金和人员都来自灯塔国，但是老板是百分百的华国人，全世界最顶级的科学家，抗癌药剂和艾滋病疫苗的发明人，慈悲心肠，活人无数，看不了索马里人民挨饿受穷，所以才来这里投资。 我们来这里投资，就是要把先进的农业技术引进索马里，让这里的人们可以自食其力，不再饿肚子。 一个来自救国民主阵线的年轻人穆萨质疑道：“任何人做事都会有一个目的，曾先生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耿，你这样的说法太夸张了！” 第796章 土地 耿厉发现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讽刺，自己忽悠的时候，很多人都信以为真。 偏偏自己说实话的时候，最容易被人质疑，叹了口气补充道：“这是我们华国人和西方人的不同之处，我们交朋友讲究互相尊重，以诚待人，而不是简单的弱肉强食，唯利是图！” “索马里地处海上交通要道，我们国家至少一半的海上贸易需要经过这里，你们这里能安定下来，从长远来看，对双方都有好处，对整个世界也有好处！我们建立起互相信任的关系，再做生意也好，过来旅游也好，都能安全许多，你们也能增加收入，我们也不愁挣不到更多的利润，大家都能安安稳稳的挣钱，舒舒服服的享受生活，不比三天两头的互相火拼，朝不保夕的日子要好吗？” “你说的对，这正是我们的目标！”穆萨被他说服了，点头称是。 这些人分属于多个派别，暗地里还经常互相争斗不休，但是也不缺乏头脑清醒，有远见的人物，穆萨就是其中之一，他在这些人中间还有一定的影响力，说服了他，耿厉基本上就赢得了他们的信任。 随后穆萨所属的救国阵线派过来二百个荷枪实弹的青年，名义上都是国防军，既是保护他们，也交由耿厉他们训练指挥，当然日常补给消耗也要由他们承担，过渡政府实在是太穷了，这些所谓的国防军，连统一的制服都没有，服装都是五花八门破破烂烂，只有一个统一的胸章用来识别身份。 考察组回来几天后，经过几个人内部讨论，第一个农场地址选择了救国阵线控制的东北部区域邦特兰，在首府加洛威东北部近海区域选择了一片适宜的土地，大概五万公顷的面积，土壤环境都不错，有公路可以通往其他城市，临近海边还可以建设一个港口。 在干旱少雨的索马里，这片区域难得的有两条河流穿行而过，地势比较平坦，非常适宜开展农业种植。 可惜因为战乱原因，可能更多还是索马里人不擅长耕种，这么肥沃的一片地方竟然只有一个几百人的小村庄，大片土地抛荒，人们守着土地饿肚子，还好是地处热带，全年平均气温三十多度，穿不穿衣服都不担心会冻着。 这里属于总统尤素福的势力范围，他亲自招待乔瓦尼，表示愿意以一千万美元将土地经营权永久卖给他们，唯一的要求是必须雇佣本地人工作，村子的人世世辈辈生活在那里，占了人家地还把人赶走，实在说不过去。 当然，这么优惠的条件也有个前提，贝拉投资只和他们救国阵线所在的邦特兰地方政府签约，一千万美元全归地方政府所有，和过渡政府没有关系。 受曾凡影响很深的乔瓦尼知道这样的便宜占不得，这片地经营好了也不差这点钱，主动将价码提高到了五千万美元，必须和过渡政府签约，要有各派势力共同背书，他们将成立贝拉投资索马里分公司，要有全品类产品进出口权限，可以建设经营农场附近那个小港口。 过渡政府拿到钱后，怎么分配，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和贝拉投资就没关系了，他们只要求合理合法，有经营自由没有后患，不能政府一换界就把协议当废纸，那才真成了冤大头。 听到他们愿意主动加钱，对方当然喜出望外，至于要求的那些条件，确实是过渡政府的权限，以他们目前的能力也只是给个名义而已，到手货真价实的美元可能解决他们不少实际的问题，当然要答应了。 大方向谈妥了，细节问题就由穆萨领人和他们谈判，对方急着把钱拿到手，他们提出的所有条件一概答应，三天时间就完成了谈判，达成了最终协议。 这个可是过渡政府成立以来引进的第一笔大买卖，一块不值钱的荒地，几条名义上的权利条款就到手五千万美元，也算是他们的政绩，当然值得大书特书。 为此，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签约仪式，不但总统，总理，议长，各部门部长全部到齐，还邀请了各国领事共同见证签约，算是超额满足了乔瓦尼他们的要求。 签约完成后第三天，耿厉，乔瓦尼，迪亚斯带着全部人马，在地头蛇穆萨的带领下，还有他们训练的那二百国防军，一行人开着几十辆车，装载着他们在摩沙迪佳采购的必备物资，浩浩荡荡的向着八九百公里外的目的地驶去。 在地图上可以看到一条公路可直达他们牧场所在的加洛威，实际行驶起来才发现，一路上坑坑洼洼，在国内用不了半天的路程，他们硬生生开了一天一夜才到。 一个邦的首府，破破烂烂的连个国内县城都不如，这里是穆萨他们的大本营，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大院子休息。 加洛威距离他们的农场地址还有一百多公里，修整一天后沿着公路继续向东北出发，走了几十公里后，下了公路走砂石路，转而向东行驶。 沿途所见大多都是这种砂石荒漠，比沙漠强一点，也有零星的草木顽强生长，别说耕种了，放牧牛羊都得饿死，怪不得这里出骆驼呢，其他动物确实不好养活。 车队颠颠簸簸的走了两个小时进入了一个山谷，耿厉看着两侧高耸的峭壁，心想这地形倒是不用担心被埋伏，人都没地方躲藏。 同一个车上的穆萨笑着说道：“耿，过了这个山谷，一直到海边，这段山脉包围的土地都是你们的了！在我们邦特兰，这样肥沃的土地也不多，大部分都是刚才那样的荒漠地带！人们出海也是没办法，生路实在不多！” “除了少数的安保和必要的技术人员，我们不会有太多人过来，耕种建设主力全都用你们的人，我们追求的是长远利益，双方都有收获，这片地方确实不错，有没有海盗？” 说话间车队驶出了山谷，环境为之一变，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密集了起来，砂石地变成了沙土地。 “算不上海盗，就是附近一些青壮渔民，这个地方距离北边的亚丁湾还有四五百公里，他们主要还是捕鱼为主，我们派过来这二百人应该能保证你们的安全！”穆萨解释道。 “我可以把他们收编了吧？” “呵呵，只要你们不闲累赘就行，他们如果敢添乱，随你们处置！”穆萨马上说道，这里盘踞着四五百人的亡命之徒，不服救国阵线的领导，耿厉把这些人消灭掉，他们巴不得呢。 二百人的队伍经过耿厉的人半个多月训练，每天就是不停的练习队列，眼见着精神面貌大变样，一个个眼神凶狠起来，走起路来也虎虎生风，穆萨也想看看他们的战斗力，不知道上了战场是不是还这么凶狠。 如果真的战斗力提升显着，他不介意让耿厉派人帮他们培训更多的人，假如训练出五万这样的战士，整个过渡政府那还不是他们救国阵线说了算。 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是海边不远的喀勒村，也是这片区域唯一的人口聚集地，男女老少全加起来不过七八百人。 理论上，他们的房屋所在的土地，都已经卖给了贝拉投资。 至于应该给这些人的赔偿款补偿金之类，法律没有这样的规定，乔瓦尼他们也不能干涉人家的立法。 一行人到了以后，穆萨派人将村民召集到一起，宣布了政府的决定，这片土地经营管理权从现在起归属贝拉投资，他们都是贝拉投资的雇员了，以后都能领到工资，还能管他们的吃喝，要服从领导，好好工作云云，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大多数人都双眼呆滞，很多人连衣服都没有，少数能在腰间能围块布的都算有身份的人了，看他们的模样，对自己的命运被人决定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全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可能很多人连什么是工资都不知道。 第797章 开荒军团 村子里一大片破破烂烂的土坯房，连个像样的锄头农具都看不到，更别说拖拉机等机械了，倒是有几辆漆都掉落大半的吉普车，仿佛穿越到了几十年前一样。 难怪没人提什么补偿金的事情，这破地方给他们钱都没地方花，靠两只脚走到上百公里外的加洛威都困难。 迪亚斯考察的时候来过这里，十几天下来，和乔瓦尼以及过来的这些选拔过来的农场专家已经考虑好了建设的步骤，未来的大致规划。 车队抵达后，耿厉的人指挥领着那二百个国防军开始按规划行动起来，这批人被训练的纪律性，服从性格外强，对耿厉他们尊重的态度让穆萨都感觉不可思议，让他怀疑这些人会不会魔法。 先用带来的工具在村落不远处清除杂草树木，整理出一片空地，搭建他们的临时宿营地，总得先有个住宿的地方。 当初之所以选择喀勒村，除了这里人少外，最主要的是村子东面不到一公里有个港湾，航道和水深条件都不错，是个天然良港，有了这个码头，他们的物资运进运出能节省不少的时间。 现在这里只是村里人捕鱼的码头，停着几艘破破烂烂的小渔船，完全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优势出来。 到达后连续几天，耿厉都带着人清理码头附近的空地，并没有急着开荒种地，迪亚斯和乔瓦尼则是领着人每天早出晚归，去详细勘察这片区域的土质情况。 穆萨惦记的那伙人，基本上都没有在这里，可能是出去‘打渔’了，只有少数一些留守的外围人员，看到他们人多势众，一个个表现的温驯无比。 他们到达的第五天清晨，一艘万吨级滚装货轮靠近了喀勒村码头，货舱门打开，一大批建筑机械，推土机，压路机，挖掘机，起重机直接开上岸，后续大批物资开始卸货。 领头的人和耿厉接洽后，指挥手下人驾驶这些机械直接开始工作起来，有了现代化器械，工作效率和前面几天完全不一样了。 半天时间，耿厉他们清理出来的空地就被平整出来，一座座活动房屋迅速搭建起来。 与此同时，码头也开始迅速扩建，为后续的各式船舶停靠做准备。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一行三百来人终于不用再住帐篷，有了宽敞舒服的活动房屋，并且还可以吹空调，看上了卫星电视，连接上了网络。 货轮不仅带来大批机械，还有大型储油罐，柴油发电机组，让他们从原始社会直接进入了现代社会。 晚上的时候，耿厉指挥人在他们驻地中央的广场上支起一块幕布，用投影仪放起了电影，招呼全村人一起过来看，放的就是和非洲有关的《上帝也疯狂》。 电影中的故事发生在苏丹，距离这里不太远，就是非洲土着人接触现代文明的故事，这里的村民虽然比电影中的原始部落强上一些，但是强的程度也很有限，不需要听懂语言，看画面情节一样能看懂。 有了物资支持，耿厉操起了老本行，架起几口大锅，做起大锅饭，人人有份，把这些见识有限的本地人吃得满嘴流油，一个个肚皮鼓鼓，本来就不多的敌意彻底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又一艘货轮靠岸，一辆辆大型拖拉机开了上来，除草机，伐木机，粉碎机，犁地机，旋耕机，播种机等等，一排排的数百辆摆满了前面几天整理出来的空地。 简单的分派了任务后，这些人操作机械直接开始了工作，伐木机清除零星的树木，除草，粉碎，犁地，翻地，全机械化操作，一长排十几台机械开过去，原先杂草丛生的荒地被迅速推平，草根树根都被深翻出来粉碎，变成了可以耕种的土地。 别说这里没见过世面的村民，就连去英国留学过好几年的穆萨都有点目瞪口呆，之前账面支付的数千万美元，远没有这些训练有素的工人，一排排巨大的机械设备，变魔术一样的滚装货轮带来的冲击大。 就是耿厉自己都感觉大开眼界，这些货轮和机械设备，驾驶人员都不是从国内派来，而是曾凡联络的林召洋，远洋货轮，机械和工人也都隶属于三林集团。 换一个人，即便是有钱，也未必有这样的效率，经过了记忆唤醒的林召洋对曾凡彻底信服了，在印尼他想恢复往日荣光不太可能，这些人力机械闲着也是浪费，为什么不换个地方试试呢。 贝拉投资也算是替林召洋趟路，假如索马里这样战乱的地方都能开发出来，非洲大陆那么多的荒地，还愁他的设备和工人没有工作嘛，他在印尼高层的人脉关系损失大半，这些勤劳的工人很多都跟随他多年，他不能完全不管不顾。 乔瓦尼他们以前建设的十几家贝拉农场，都是开垦多年的熟地，这样的纯荒地他们也不太好估算时间，也没想到竟然还可以有这么高的效率。 喀勒村位置地处热带，四季温差不大，这个位置因为西面山峰阻隔，降水也比较多，还有河流经过，四季都可以播种。 新开垦的土地不适合直接种粮食，那些作物也卖不上价格，他们准备种植的是紫花苜蓿，三叶草，改良香蕉，改良蓝莓，改良蜜橙。 几种作物都经过农场实验室的基因改良，前面两种草适应能力强，生长迅速，通过生物固氮作用增加土壤氮元素含量，枯死后翻入土壤中可显着改善土壤结构和肥力，还能用来养牛，一举两得。 后面的几种水果目前是贝拉农场的拳头产品，在全世界都已经有了一定口碑，价格是其他同类水果的好几倍，依然供不应求，这里种出来无论供应哪里的市场，都很方便。 随着码头扩建完工，一艘又一艘的货轮仍然往来于印度洋两岸，将印尼的设备和人员一船一船运过来，五万顷土地再多，也架不住现代化的机械设备开垦，各类型开垦设备增加到两千台后，终于停止了运送。 耿厉也没想到林召洋这么给力，让穆萨帮忙召集人手，包括二百个士兵，村里能干活的青壮，一起跟着培训，学习驾驶这些机械。 人家派来的司机总要休息，这些机械和驾驶员都是花钱雇来的，多干一天就要浪费一天的费用，不可能让人家白干活，当地人学会这门技能，到哪里都能好混一点。 后续的货轮运过来的就是大批钢筋水泥等建材，开始在码头附近建设大型仓库，帮助他们建设住宅房屋，未来的食品加工厂房，畜牧肉类处理厂房等等设施。 学习驾驶农机的人数还没凑齐，又来了一个建筑兵团，穆萨不得不回加洛威区召集人手，有钱赚还打什么仗，不到一个星期，带了两千多人过来。 耿厉跟他承诺了，只要能干活，包吃包住还有工钱，收入肯定比他们当兵多。 这些人拿杆枪什么都不做，他们救国阵线一样每天不小开支，现在相当于有人替他们养兵还给工钱，这样的好事当然不容错过。 这批人过来后，边干活边训练，不怕他们吃得多，就怕他们不出力， 农牧产业开发林召洋过去玩了几十年，人家都是一个岛一个岛的开发，整个岛屿承包下来后，从种植到采收，再到包装处理，加工销售，效益最大化，一点不能浪费，全产业链闭合，虽然效益没有房地产那么高，胜在收益稳定，还能解决大量就业。 比起开荒经验，无论乔瓦尼，迪亚斯还是耿厉，都差太远了，虚心的跟林召洋派过来的工程师学习，这些可是哪个学校都学不到的知识。 耿厉刚过来的时候，本以为会大展身手，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大展身手，本以为是噼里啪啦的枪声，没想到是轰隆轰隆的拖拉机声。 第798章 思考与洞察 耿厉在北非驾驶拖拉机开荒的时候，曾凡已经乘游艇到了巴米岛，开启了全新的研究模式。 巴米峰东坡平缓，建设了码头和度假庄园，西侧则是接近九十度的悬崖峭壁，下面就是一片茂密的椰子树为主的雨林。 椰子林往北不到两公里，有一片数千亩的沼泽地带，现在正是雨水多的季节，这里面积又扩大了几倍，成了一个辽阔的水泊。 水泊的中央，有一个方圆不足百米的小岛，上面也长了很多椰子树，曾凡的实验室就建在了这里。 这是一座两层悬空而建的木构建筑，下面几十根木桩悬空支撑着三米高的木屋，木屋一半建在岛上，一半建在水里，他们开过来的充气皮艇可以直接驶到木屋底下，通过屋底下的楼梯进入房中。 说是实验室，这里更像一间隐居度假的居所，按照曾凡的要求，这里没有安装任何现代化设备，别说实验室需要的那些玻璃器皿，仪器仪表，这里连个灯泡都没有，手机带过来都没地方充电。 开始派童铁山他们过来的时候，曾凡计划建设的实验室可不是这个模样，也不是建在这里。 当初计划是建在岛屿南部一个山头上，面积比现在也大得多，安装太阳能发电装置，大部分的都是耗电量比较小的仪器设备，通过卫星传输信号调用精卫的算力，结合这个实验室的设施，也能完成大部分基因编辑改造实验。 发现了超级大脑不可思议的通讯能力，尤其是曾凡通过意识操控改造成功了生物海绵和希瓦氏菌后，他调整了研究方向，那个生物实验室计划也就取消了，建到一半的实验室没有安装仪器设备，改成了休闲度假的房子。 曾凡过来后，在岛上考察，发现这处地形很特别，位置又在岛屿中央，决定把实验室设在这里。 童铁山按他的要求又带领人建造了这里的木屋，这个木屋面积不大，结构也简单，用时不到一个星期就建成了。 前面几天都在打桩，木桩上面的房屋主体一天多时间就拼装好了，结构比东面庄园里的木屋简单的多。 木屋建好后，曾凡就一个人搬到了这里。 陪他一起的只有猴子孙小空，张也还想跟着过来，被他赶走了，在这个岛上，没有能威胁到他的存在。 其实自从开启记忆唤醒后，曾凡就隐隐发觉到自身很多不合常识的能力，随着超级大脑存储的不同人的记忆越多，这些能力就越清晰。 除了能随时随地接收到那些人的思维信息外，他还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附近一定范围内所有人的情绪，喜悦还是悲伤，兴奋还是紧张等等。 后来又发现，不只是人类，包括周围的动物甚至植物，他都能通过思维，或者说是意念的力量产生影响。 他能影响的范围并不固定，在他身体周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意念场存在，这个场范围内的一切有生命的物质都受到他的关注，无论他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当他的注意力集中到某个方向的时候，意念场范围还能定向延伸。 这种莫名的力量暂时他还想不明白，通过实验他发现这种力量非常微弱，作用在宏观层面连一个碎纸屑都推不动，作用在微观层面，对于他来说那就太大了。 他现在可以很轻松的同时对数千万，甚至数以亿计的细胞进行微观操作，改变它们的表达基因，加速或者减慢它们的新陈代谢活动，让它们启动分裂或者自然凋亡进程。 在巴米岛中央建立这个实验室，曾凡就是想在无人打扰的环境下，深入的体会和运用这个能力，坐在木屋中，他可以很清晰的感应周围的一切。 大到一棵棵高高耸立的椰子树，小到无数肉眼不能发现的微生物，种类繁多的细菌病毒，都在他无微不至的意念场感应之下。 巴米岛与香港的实验室直线距离三千多公里，距离印度洋西海岸索马里喀勒村的农场五千多公里，曾凡都能同时接收到两地的信息，没有任何的延迟。 这也从侧面再次验证了他的大脑和其他记忆唤醒的人之间的联系，应该不是通过机房内的超级大脑进行中转，也绝对不是单纯的脑波感应。 大脑中毫伏级别的生物电活动产生的微弱信号，不可能传输这么远的距离，用现有的电磁波通讯理论，根本无法解释。 每一个记忆唤醒的人，曾凡都能瞬间接收到对方的思维信息，后来他发现，只要他有意愿，他甚至可以同步感应到对方的其他感官信号，操纵对方的运动神经元做出反应。 用通俗的比喻，这种记忆唤醒，在增加目标大脑能力的同时，也相当于在对方的大脑内植入了一个拥有最高权限，没有距离和时间限制的木马程序。 并且这个木马程序还相当于一个增强天线，随着宿主能力的强弱，将周围一定空间范围纳入他的意念场内。 随着记忆唤醒人数的增加，他在意念场内的操控能力也在逐渐增强，不仅表现在微观世界对细胞内部的观察和操作更加高效，在宏观层面，他的意识也在时时刻刻对这些人，及其附近的人产生影响，这种影响在潜移默化中不间断的进行，也就无从发现和抗拒。 曾凡不信仰宗教，也没有担当人类领袖的想法，可是身体发生种种变化却让他感觉有点无所适从。 在这个远离人群的木屋，没有其他人的干扰，他可以屏蔽一切外来信息，静心的思考未来。 他和三个超级大脑虽然远隔千里，可是感觉上就是一个整体，可以无视空间的距离进行联系。 思考未来的同时，他也在微观层面改造着身边的病毒细菌，各式各样的昆虫，高大的椰子树，遍布丛林中的藤蔓，众多的热带植物，水中的鱼虾，种类繁多的浮游生物。 一直在运行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随着超级大脑的激活也发生了进化，有了过去积累的众多数据，配合超级大脑似乎无穷的算力，不再需要他刻意的进行基因功能演化模拟。 产生对某个生物改造的想法后，大脑中就能迅速提供几种最可靠的改造方式，以及改造完成后的状态，可能的副作用等等。 他不需要像当初改造生物海绵那样，集中注意力忙活一整晚，而是决定改造方案后，不用再刻意去关注，就像多线程计算机一样，分出的一个线程会精准的自动完成，他的主意识只需要关注处理最感兴趣的问题。 有的人，只有一个大脑，也能产生精神分裂，思维里面仿佛有两个人格互相辩论不休。 曾凡却从来没有这个问题，哪怕他现在多了三个大脑，这三个体外的大脑功能强大无比，在他的感觉中，仍然就是他的一部分，在他的大脑中始终只有一个主意识。 在思维的层面，他的大脑中已经容纳了几百人的记忆，这些人的记忆和思维观念也只是开拓了他的视野，增加了他的见识，并没有对他的既有认知产生太多干扰。 他仿佛身处于意念场中心的极点，周围所有人的思想意识都在逐渐向他对齐，赋予了他超乎想象的能力，他却还没有想明白未来应该走向何方。 躺在木屋二楼的房间中，曾凡的能同时感应到整个巴米岛上一切生物的存在，宏观上的一棵大树，一条游走的蛇，一只林间跳跃的灰檬，一只飞舞的昆虫，微观层面上，这些生物体内的一个细胞，一个病毒，都能洞察的无比清晰。 通过意念力影响这些生物的关键组织内细胞的生灭，他可以间接操控它们的生死，如果愿意耗费更多注意力，他甚至可以直接操控这些生物的意识行为。 拥有了过去想也没想过的能力，一向很坚定的曾凡，忽然间就迷茫了。 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第799章 改造实验 尽管有了似乎无限可能的意念场，可以随意操纵改造身边的生物基因，细胞结构，曾凡仍然没有对自己的身体进行大规模改造。 他的基因并没有改变，他的身体和过去相比，变化也不大。 他的大脑功能变得强大无比，能耗水平不仅没有增加，反而降低了很多。 曾凡一直在有意识的调控自身的新陈代谢，调整优化体内菌群功能，提高能量运用水平。 他发现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哪怕不进行基因改造，他的身体也能达到常人难及的状态，可以长达一个月不用补充能量消耗，全身的细胞衰老和自然凋亡水平降到最低。 关闭皮肤的毛孔，增加外层皮肤细胞的防护，降低热量消耗，在体内调整了一部分菌群的功能后，可以将体内产生的二氧化碳转换回氧气，他能实现长达五六个小时的氧气自主，大部分的水生哺乳动物都没有他这样的能力。 这些情况，也是他不改变自身基因的情况下，能做到的极限了。 研究出一种最合理的模式，优化人体自身的基因组，通过简单，安全便捷的方式能普惠到所有人，是曾凡这段时间思考未来的同时，正在尝试解决的问题。 怕自身实验出问题不好解决，猴子孙小空就成了曾凡最好的实验对象，他已经掌握了这只猴子最完整的基因组信息，备份了孙小空简单的思维记忆，哪怕实验不成功也有把握救回来，就是遇到最坏的结果，也能克隆身体让它实现重生。 与基因组简单的细菌相比，猴子的基因组当然复杂的多，改造的方案也有很多种，对它们来说，生存环境不会一成不变，没有最好的方案，只有最适合的方案。 曾凡已经能感应孙小空的所思所想，也不代表一次改造就能找到最合适的方案，他也不可能永远跟在猴子身边替它做决定。 因此，曾凡想出了一个动态的解决方案，删掉它冗余的基因序列，补足现有基因缺陷的同时，给他增加了一组自我调节基因。 其实类似功能的基因很多生物的基因组都具备，只是作用并不明显，往往还没有发挥作用，短暂的生命就结束了，曾凡加强了这组基因的功能，让孙小空可以通过意念改变自身某些基因群的功能表达，让它具有在一定范围内变化身体形态的能力。 当然，这种变化不可能像它那位神通广大的前辈那样，瞬间七十二变，由于身体的任何一个功能，都是整个系统中众多组织细胞来实现，细胞的分化和生长是一个渐进的过程，需要几天几十天才能慢慢完成，对于高等级动物来说，这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功能了。 学会这个能力后，孙小空第一个做出的改变，就是长个子，它想要长得和人一样高，比人的力气还大。 对它来说，这是个高难度的改变，身体细胞和组织器官都要发生巨大变化，也要消耗更多的能量。 好在巴米岛上最不缺各种野果，还有各种蛇类和水中的鱼虾，都在它的食谱范围内。 被记忆唤醒的孙小空大脑功能得到大幅提升，在曾凡对它改造完后，也具有了微弱的意念场能力，对其他的动物昆虫都有一定压制作用，加上它自身反应迅速动作敏捷，在遍布雨林的岛上可以快速移动，体型比它大的没它快，比它快的没它力气大，在巴米岛上可以说是横行无忌，找不到对手。 曾凡可以坐在木屋里几天不动，孙小空可做不到，它倒是可以一天在岛上从南到北脚不落地的窜一个来回。 遍布全岛的各种热带树木和藤萝，让它的速度得到极大提升，对它来说这里可比擂鼓岛好玩多了，早上睡醒后就出去逛，不到晚上睡觉不回木屋。 改造完孙小空，曾凡开始改造岛上的其他物种，对现在的他来说，改造的细节不用再费太多心思，更耗费时间的是推演不同改造方案的优劣，主要的标准就是物种的持续繁衍能力，不能对人类能造成危害，在整个生态系统中起到正向的作用。 至于原先需要考虑的干细胞催化蛋白，反而变得不再重要，有了记忆唤醒带来的能力后，长生不老已经没必要靠那些外来物质催化了，他以后可以有很多更安全的方式做到这一点。 改造岛上生物种群，也是曾凡开启的一个大型实验，不同物种很多底层基因都是高度相似，牵一发而动全身，他需要收集足够多的改造后的变化数据，综合起来分析对比后，再选择出最适合人类的进化方案。 岛上的各种毒蛇和毒虫，都是千万年来为了生存和繁衍进化出来的功能，很多已经没有必要，甚至成为各自的负累，曾凡直接帮助它们去除掉，少数是不可或缺的能力，那只好想办法帮它们替换成无害，或者对人类伤害不大的能力。 对这些物种来说，对人类无害和无用才是最大的生存法则，其次才是繁衍能力，环境适应能力。 尽管有了超强能力加持，要想对岛上繁多的生物种群全部观察和改造一遍，仍然需要很长的时间。 不过曾凡不想那么做，他只需要改造那些对人类有危害，或者有帮助的物种就够了。 消灭毒蛇毒虫的威胁，改良岛上的各种可食用果树，提升食用口感。 仔细想想，假如以后所有人按照曾凡的设想完成进化，这些改造似乎也没有必要了。 不过这一点短期内不容易做到，他改造岛上物种的同时，也是在积累收集数据，锻炼自身的能力。 过去在实验室中的基因改造，对于多细胞物种，他只能改造生物的胚胎细胞，改造效果只能在胚胎细胞生长发育后才能看到。 现在有了这种意念场内微观操作的能力后，他可以改造所有状态的生物种类，无论是胚胎状态，发育状态，还是成熟衰老状态，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存在，就能进行改造。 改造基因组序列或者表观基因表达，是他过去常用的手段，现在他又发现了一种同样作用重大，过去一直忽视的手段，那就是调整物种的整体或者局部生长节律。 有了这种手段，在能量和营养物质充足的情况下，他可以让一粒种子短时间内生根发芽，长成一株参天大树，也可以让一枚蛇卵在几天内完成整个孵化和生长的过程。 作用在人体，起死回生曾凡还做不到，但是只要人还没死，经过他的治疗快速恢复健康，似乎不是多大的难事了。 尽管还没有拿人体进行过实验，但是丛林里各种小动物数不胜数，他已经救治过很多次，相比复杂许多的基因编辑，调整生长节律相对简单的多。 这种能力让他忍不住想起西方魔幻小说中生命魔法，或许还有很多未开发的功能，等着他逐一去发现。 相比关于未来人类命运这样深远的命题，需要考虑太多复杂的社会学问题，即便以超级大脑的算力也难以准确预测，曾凡更喜欢研究眼前这样小而微的具体项目，不用在意太多其他人的复杂想法。 主要还是他的性格偏软，做不到那些雄才大略的政治人物那样杀伐决断，一个决定就可能葬送大批人的性命，哪怕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他也会于心不忍。 既然自己思考不出所以然来，曾凡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薛燕领人开发的游戏上了，希望通过游戏能帮他筛选出一批合适的人出来。 通过游戏剧情模拟各种可能的状况，众多真人模拟应对，比大脑中的推演更加靠谱一些，得出的结论应该更有可行性。 第800章 策划 身在几千里之外，曾凡也在时刻关注着游戏开发的进展情况。 他只需要和游戏公司实际管理者，也是总策划薛燕一个人远程沟通就够了，其他的人员负责帮忙把他们的构想具体化，变成超级大脑可以执行的细致的方案。 一款游戏可能起自一个念头，但是要变成现实，哪怕有超级大脑完成大部分工作，仍然有很多具体的事情要做。 与别的电脑游戏开发中，程序员和美工占据重要地位不同，梦世界的脑波游戏开发，最重要的是游戏架构和策划，程序团队不需要，美工团队不需要，也不需要专职的测试团队，因为没有盈利的打算，营销团队都不需要。 他们要以最小的团队，开发出一个世界观最宏大，真实度最高，最具震撼性的超级游戏。 既然成立了游戏公司，肯定要有办公地点，当然不能设置在擂鼓岛上面。 曾凡出海去了巴米岛，薛燕带着儿子回到小院里住，有两位老人帮助带孩子，她也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在小院不远处的国金中心租了办公室，梦世界游戏公司正式开业，神农实验室的两个研究员张冰，陈小帅也成了联合创始人。 实验室很多研究工作大调整，记忆唤醒后，很多研究员的项目都很快完成了，开启了新的项目，他们两个人目前主要研究方向就是人脑的记忆生成和唤醒机制，参与基于生物海绵枕的脑波游戏，也算是公私两便。 神农实验室通过技术入股占据梦世界游戏公司百分之六十股份，其他股东就是各位有份参与的董事们，曾凡挂名总顾问，薛燕出任执行董事兼职总策划，张冰任总裁，陈小帅任副总裁，负责具体工作。 至于公司的组成，除了前台，秘书，财务，人力资源一些基本成员外，主要技术人员就是从国内外挖来的十几名资深游戏策划。 策划部总监是曾凡挖来的原先一起开发过反恐精英的黎民，在一众资深游戏开发人员中，他也算有名望的老资格了，并且主导过多款游戏的开发，真正算经验丰富。 这些人加入公司的第一步就是通过生物海绵枕进行记忆唤醒，然后借助超级大脑体验脑波上网，然后用这种方式去体验一下世面上那些主流游戏，有了真正的对比感受后，才可能激发更多的灵感，策划好这款划时代的游戏。 经过十几天的商讨，游戏的背景和主题才基本确定下来，游戏的名字就叫做《世界末日》，后续的详细策划都在围绕这个核心进行。 游戏设定比曾凡最初的设想有所变化，算是提前了一段时间，这样的极端特殊情况也更能考验出人的本性和能力。 世界末日这个概念有着多重的含义，涵盖了宗教、文化、哲学和科学等多个层面的概念。 在许多宗教的传统中，世界末日指的是宇宙历史的一个最终阶段，伴随着宇宙秩序的彻底改变以及神对人类的最终裁决。 根据现代科学的研究发现，地球每十万年到百万年，全球气候就会有一个超级低温的冰河时期，生存环境急剧恶化，大批物种将会灭绝。 太阳寿命的晚期，将会变成红巨星，届时太阳的范围扩张到整个地球轨道，随后就是超新星爆发，整个地球可能不复存在。 尽管时间似乎很遥远，也不确定，但是这一天理论上终究会到来。 这样的末日当然不符合游戏背景设定，地球都没了，游戏还怎么玩？ 在不同的文明体系中，都有着关于灭世大洪水的记载，诺亚方舟，亚特兰蒂斯的传说，华国上古的大禹治水等等。 讨论来讨论去，游戏的末日背景也只能设定成超级大洪水，加上极端低温的冰河时期降临。 如果游戏开始的背景设定在末日，那么大多数人注定都活不下来，游戏名字不如叫做末日求生呢！ 所以，游戏背景设置在末日来临前的一段时间，让玩家有一定的时间做出准备和应对，增加生存几率。 传统的游戏根本没法开发出这样的场景，超级大脑却完全没有问题，它能读取人脑海深处的记忆和思维，将大脑想象的画面变成合理的现实场景，模拟出真假难辨的游戏世界。 可以根据玩家本人记忆将现实工作生活中的场景融入其中，假如你知道世界末日很快降临，在高度模拟日常现实的游戏中应该如何应对？ 每个人面对的情况都不一样，场景也不一样，这样的游戏大家都没见过，该如何策划，需要他们策划什么？ “游戏以浅层睡眠的形式进行，大家都有记忆唤醒的经历，确实真假难辨，我们必须在游戏中加入一种显着的特征或者标志物，游戏中的时候不会影响体验，但是醒过来后能马上区分出游戏和现实，防止玩家把游戏当作现实，出现认知错误！”薛燕说出自己的考虑。 每个人的大脑能力有差异，脑波唤醒后能力都有提升，但却只有少数人才有和其他人思维交流的能力，后来的记忆唤醒曾凡就限制了其他人的这个能力，他们的日常讨论交流也只能通过对话进行。 “游戏中的体验是通过我们的感觉中枢直接传递给大脑，我觉得可以将游戏中两种比较强烈的感官刺激调换，比如酸和疼痛的感觉调换，回到现实后，我们很容易就能验证！”一个策划马上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这个办法很合理，验证也简单，人类梦里通常没有疼痛的感觉，现在酸和疼感觉调换，确实很巧妙。 负责实际策划工作的黎民说道：“我们的游戏不能有其他游戏那样每个人完全一样的任务系统，等级系统，但既然是游戏，也要给用户设定不同难度的目标，这个目标可以根据用户现实中的身份来确定，完成目标当然也要有奖励，这些奖励要贴合实际情况，可以有助于后续目标的达成！最终的目标，当然是为在末日后生存下来做好充足的准备，可能是更好的团队，更完善的物资储备，更安全的基地，更强的个人能力等等！” 黎民的问题更专业，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先记下来，后续他们再慢慢讨论。 “末日来临的时间是不是固定不变？要不要提前通知给每个玩家，还是完全不确定，需要玩家自己去寻找答案，大洪水以什么方式出现？灾难会毁灭到什么程度？要淹没哪些地区？这些也需要我们提前考虑好！”陈小帅提出的这些问题也是游戏的基础，同样也需要详细论证。 他们提出的这些问题，都是需要游戏策划去考虑的细节，要做出合理的设计方案，游戏实现由超级大脑完成，这些工作还是要策划具体来做，超级大脑为他们提供辅助。 后面更具体的游戏设计过程中，肯定也会有很多类似的问题出现，都需要逐一考虑到并找到合乎逻辑的方案，游戏的整体设计不能有太大的漏洞。 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在这样的互相讨论过程中度过，提出问题后，讨论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然后再找到下一个问题，继续讨论出结果。 这样的讨论持续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游戏的框架设计完成的差不多了，他们讨论的同时，超级大脑也在按照他们讨论的结果补全游戏内容，几乎和他们讨论的时间同步。 游戏大体框架完成，也意味着游戏可以进行内测体验了，他们就是第一批用户。 他们的会议也转移到了游戏中去进行，继续完善游戏的同时，也将以现实的身份同步参与游戏。 第801章 游戏内测 张也作为曾凡的保镖，来到巴米岛后，就成了这里负责安保的副经理，不过他只是挂职，童铁山是安保经理，也是庄园副总，实际负责整个岛屿的安全工作。 岛上少部分安保是嘉楠集团员工，后来的大部分人都是童铁山带来的磐石安保的人员，岛上的平时接待的客人并不多，这些安保人员也参与岛屿的建设任务。 根据设计规划，将会从南到北在岛屿东侧建设一条道路，为了尽量维持原来的环境特色，减少破坏，也只能一点点慢慢建设，也算是给他们找了点事情做。 曾凡独自去了巴米峰西面的木屋闭关后，张也的日常又变成了和擂鼓岛差不多，每天大部分时间在岛上安保监控中心度过。 记忆唤醒后，张也的大脑能力有了质的变化，他没有唤醒耿厉那样不安分的记忆，反而梦中做过很多次努力学习的好学生，考上了大学，做过机械工程师，原先头疼的数理化等基础知识有了很大提升。 在曾凡的帮助下，张也的笔记本电脑中收集了很多电子书籍，走到哪里都可以拿出来自学，他对生物学兴趣不大，倒是对电子设备，机器机械，交通工具，武器装备等方面的专业知识兴趣更大些。 他梦里很多世的经历，也大多都是从事与这些行业相关的工作，电子厂，机械厂，鞋厂，服装厂等很多工厂都打过工。 修过手机，修过家电，安装过空调，做过钳工，焊工，机床工，模具工，做过出租车司机，开大货车跑过长途货运，做过海员水手，驾驶过远洋货轮，还当过空军飞行员，驾驶过直升机，运输机，先进战斗机，退役后还做过航空公司机长，开过多年客运货运飞机。 张也的梦中经历比曾凡丰富多了，尽管梦中始终没有太大的成就，但他每一世都过的很认真，活的很精彩，哪怕做个普通的打工者，他也总是能成为同行中比较优秀的那群人。 《世界末日》游戏开始内测后，张也作为最早参与记忆唤醒的一批人，当然也要参与，还需要他们帮助找漏洞提意见呢。 他们的游戏参与方式很简单，就是在睡觉的时候在通过与超级大脑的联系直接登录游戏，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 如果是没有通过记忆唤醒的普通人，就只能通过点点通讯帐号上面的插件进行申请了，申请通过后，可以用一万点币网购海绵枕，睡在海绵枕上才能与超级大脑建立联系登录游戏，他们每次必须借助海绵枕才能参与游戏。 高度模拟现实的游戏，他们在游戏中第一次出现的地点就是白天所在的地点，不需要创建账号，每个人的脑波都是独一无二，游戏中的模样就是现实中的模样，身份也是现实中的身份。 既然是游戏，当然不能像现实中像现实中一样苦逼，他们可以和系统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是太违反常理，他们的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 同时，每一个游戏玩家都得到准确的末日来临时间，就是玛雅历那个传说中的时间，而游戏与现实中的时间对比大致是五比一，游戏中的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零点，对应的时间就是现实中的一年多后。 作为离曾凡最近的人，张也当然明白这款游戏的用意，他提出了一个别人可能想不到的要求：获得孙小空一样调控自身基因的能力。 再强大的团队，再丰富的物资储备，在这种大自然气候灾难面前都不堪一击，抗得了一年两年，也抗不了几十年几百年，甚至更长的几千年几万年。 有了调控自身基因的能力，才能更好的让自己身体变强，能在各种恶劣条件下生存下来，自己都活不下来，其他的一切准备都是空中楼阁。 他的要求很快就获得通过，他游戏的方式和白天日常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身体的组织结构按照他的意志，开始缓慢的发生改变。 张也最先增加的就是自身的氧气合成能力，身体在海水中的适应能力，既然未来的灾难是大洪水，他有了长时间在水中生存的能力，才有更多活下来的可能。 游戏的内测当然不止内部这些人，梦世界的游戏申请插件早就上线了，曾凡尽管平时表现的很低调，但是他的过往成绩还是吸引了很多资深游戏发烧友的关注，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 为了扩大影响力，梦世界游戏公司的幕后背景也被公布出来，神农实验室最新科研成果，第一款纯脑波游戏，严苛的内测选拔条件更是让人充满好奇：纯脑波游戏究竟是什么样子？ 申请之前先要阅读长长的注意事项，脑波游戏可能带来的风险，游戏保密要求，还有诸多责任豁免条款，参与申请视为同意所有条款。 就算是这样，开放申请不到一个小时，就收到了十万份内测申请，一个星期全世界申请数量超过了一百万。 可惜的是，申请通道关闭后，最终通过审核的人数只有一万两千一百五十六人，内测参与资格不可转让。 通过申请的人都是点点积分超过万分，并且点点通讯账号进行过实名认证，积分扣除记录低于一百分，投诉处罚记录远低于平均水平。 这些只是通过审核的基本条件，内测人选还有很多隐藏条件，性别，职业，肤色，母语，信仰，居住地区，受教育程度等等。 内测开始前，这批通过申请的人除了个别特殊情况，都收到了快递送上门的生物海绵枕，以及配套的使用说明书。 正在加州南部索尔克研究所工作的刘一凡也收到了生物海绵枕，他不是游戏发烧友，但是对曾凡的最新研究成果十分好奇，也想看看曾凡的研究到了什么水平。 淡蓝色的生物海绵枕看上去很普通，摸上去软软的很有弹性，也很有韧性，并不粘手。 按照要求用清水冲洗过后，直接挤压掉大部分水分，晾上一会儿，很快表面就变得格外干爽，手指按压上去也很舒服，一点也没有湿滑的感觉。 别人可能没有太多感觉，刘一凡可是知道这种改造出来的前所未有的物种难度有多大，这还不是随便改造，而是按照枕头的标准改造，还具有脑波远距离通讯的能力。 随便哪一个要求，在他们的研究所来说，都算的上不可想象的成果了。 更何况，他们还在用电极芯片研究脑波信息的时候，曾凡的脑波游戏都开发出来了，还有了这么不可思议，这么划时代的游戏工具！ 刘一凡还记得半年多前曾凡邀请他去神农实验室的时候，才刚启动脑波研究，还在用猴子做实验，各方面水平都不如自己，这才多长时间，研究进展简直就像坐上了飞机，飞机都不能形容，简直就是火箭的速度啊！ 想到这里，刘一凡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了。 如果当初接受邀请过去，现在这个生物海绵枕应该会有自己的功劳吧？ 可惜，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这些也只能想想了。 因为做实验经常加班，刘一凡的实验室有一张可折叠单人床，他当然不会单纯的体验游戏，而是在床头紧挨着枕头的地方，安装了最先进的脑波监测，多频段电磁信号监测设备，他想看看这个生物海绵枕头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一切准备就绪后，刘一凡按照要求头部枕在海绵枕上，闭上眼睛调匀呼吸，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第802章 世界末日 刘一凡有严格的作息规律，每天早上九点钟准时到达研究所，开始一天的工作。 进入自己的实验室后，第一件事情是打开办公桌上的台式电脑，然后才是换上实验室的白大褂工作服。 坐在办公桌前，先要打开自己的点点通讯软件，这已经成了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因为这是他的专属电脑，每次打开点点都是回答最简单几个问题就能快速登录上去。 可是今天却有点奇怪，登录程序连续问了他几十个问题，这种情况往常只有在陌生的电脑上登录才会遇到。 好在这些问题都难不倒他，身为一个理科毕业的博士，严谨的逻辑是基础素质，设置的登录问题必须要难倒地球上除他本人之外的所有人，哪怕他老婆都不可能全部猜对。 在刘一凡的登录问题库中，他设置了超过一千道十几个不同学科高难度问题，还有五百道关于他私人的问题，尽管每次的登录验证只会随机抽取几道，足够让任何企图登录他账号的人无功而返了。 当然，难倒别人的同时，不能难倒他自己，否则那可就成了大笑话。 刘一凡脑海中闪着这些念头的时候，终于回答完了最后一个问题，软件提示登录成功！ 十九英寸的电脑显示器屏幕迅速黑了下去。 不是关机或者断电那样的黑屏，而是有两三秒钟逐渐黯淡的渐进过程，让他明白这是显示效果。 漆黑一片的显示屏上面慢慢闪现出星星点点的亮光，似乎是宇宙星空中的景色。 显示器的视角逐渐前进，眼前宇宙中的星空越来越密集，开始出现大片密集的星系团，在某种无形的力量驱动下，缓慢无息的不断转动。 视角继续向前推进，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巨大的漩涡状星系，视角移动速度开始加快，向着漩涡星系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扎了下去。 仿佛真的驾驶一艘宇宙飞船星际遨游的感觉，无数的星光变成了一条条的亮线，在屏幕上快速划过。 短短十几秒钟，仿佛时间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眼前的景象一变，屏幕中央一颗熟悉的黄色恒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周围环绕着几颗不起眼的行星，缓慢的围绕恒星公转。 俯视的镜头向着第三颗行星前进，很快，一颗无比巨大的蓝色星球显示在屏幕上，悄无声息的转动着。 刘一凡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就是登录一下点点软件，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个，难道是遭到黑客入侵了？ 在他正考虑是拔网线还是切断电源的时候，屏幕上的视角继续前进，一片熟悉的三维高清地理图像出现在屏幕上，一半是陆地，一半是海洋，看那熟悉的海岸线轮廓就知道，地图的中央正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州南部小城拉霍亚。 高清的动态画面好像电影特效一样真实无比，他曾经看过的气象卫星动态云图和这个比都相形见绌，如果是黑客入侵，给他看这些做什么？ 想到这里，刘一凡刚刚站起的身体又坐了下去。 屏幕上面的视角继续拉近，显示出他所在的小城俯视图，研究所独具特色的建筑俯视图，最后停止的画面，正是他的实验室所在的建筑屋顶。 随后，这幅画面成为了他的电脑桌面，操作系统桌面图标一个个显示出来，点点通讯软件自动弹出一个对话窗口。 《世界末日》游戏组：“刘一凡博士，欢迎你加入游戏！” 《世界末日》游戏组：“世界末日将在公元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凌晨开启，灾难不可避免，无法推迟！从现在起，你的每一个行动，都将影响人类能否在灾难之后继续生存下去！” 《世界末日》游戏组：“你可以提出一个符合常理的要求，我们尽量满足！” 《世界末日》游戏组：“身为一个科学家，你的使命是发挥自己的能力和影响力，尽快查明世界末日的来源和影响范围，为建立安全避难所和灾难后人类的继续生存做出努力！” 《世界末日》游戏组：“请注意！如果你在游戏中死亡，将失去游戏资格！” 不应该是脑波游戏吗？怎么改成电脑游戏了？不对！刘一凡迅速反应过来，难道我现在就是在梦里？ 可是眼前的一切未免也太真实了，刘一凡看看周围的环境，又看看电脑屏幕上的对话内容，刚才那样的视频特效做出来少说也要几十万美元，看情况还是只针对自己一个人，确实不像是现实中游戏公司会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刘一凡赶忙打字提问：“这个游戏中有多少我这样的玩家？” 《世界末日》游戏组：“登录成功进入游戏就是觉醒者，你是第九千九百零七位觉醒者，目前觉醒者已经突破一万一千人，还有一千一百五十六名通过审核人员没有觉醒！” 刘一凡好奇的问道：“也就是说，除了我们这些人，这个世界中其他所有人，都是服务器模拟出来的npc？” 《世界末日》游戏组：“游戏世界中，觉醒者和其他所有人的身体结构没有本质不同，都要遵从相同的规则，同样会受到伤害，同样会死亡，唯一的区别就是，你能知道自己是在一个虚拟世界中！” 刘一凡问：“我可以要求拥有不死之身吗？” 《世界末日》游戏组：“该要求违反本世界的物理规则，不能满足！” 刘一凡换了一个要求：“那我可以直接获取关于世界末日的详细情报吗？” 《世界末日》游戏组：“可以！但是你获取的情报没有任何实证支持，不能帮助你说服其他人，你确定要获取关于世界末日的详细情报吗？” 刘一凡：“确定！” 在他看来，知道身处游戏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优势，既然灾难注定会发生，还无法延缓，那么提前获取情报，才能争取到更多应对时间。 显示器的屏幕又慢慢黑了下去，刘一凡以为对方会回答他文字信息，没想到又是一段电影特效一样的视频展示。 和刚才有所不同的是，这次屏幕左上角有了精准的时间显示，还有屏幕中央经纬度坐标，所处位置，发生事件等必要文字信息。 视频起始时间就是世界末日启动时间，位于西北太平洋菲律宾东北区域的马里亚纳海沟斐查兹海渊发生了一次烈度超过九级的地震，这里是太平洋板块和菲律宾板块的交界地带。 三个多小时后，东南太平洋的秘鲁智力海沟也同样发生了一次超过烈度九级的地震。 两次地震的烈度很大，随即就在太平洋周边引发了巨大的海啸，高达数百米的巨浪瞬间淹没了太平洋周边众多岛屿，继续向着大陆前进，随着海水通道变得狭窄，后浪推动下形成了更高的海浪，最高的浪头超过了千米，环太平洋东西两岸的所有国家，所有沿海城市无一幸免。 一波又一波的滔天巨浪连绵不断的冲击着太平洋周边地区，海啸持续了一个多月时间，海水并没有退去，环太平洋岛国大部分陆地消失不见，仅剩下少数山尖尖，南太平洋澳洲大陆消失一半以上，东亚大陆，美洲大陆沿岸国家海岸线普遍向内陆移动了数十数百公里不等，原先海拔低于一百米的地区全部被淹。 太平洋的海啸同时逐渐波及其他几大洋，虽然没有太平洋海啸那么恐怖，沿海高过百米的海浪也是前所未见，海岸线低海拔地区同样变成了汪洋大海。 海啸过后，全球海平面上涨超过百米，并且还在持续不断上涨。 第803章 参与 世界各地的活火山同时进入了活跃状态，灯塔国着名的黄石火山，夏威夷冒纳罗亚火山，基劳维亚火山，南美洲危地马拉的富埃戈火山，印度尼西亚爪哇岛的默拉皮火山，意大利西西里岛上的埃特纳火山，那不勒斯的维苏威火山，岛国的富士山，樱岛火山等等。 这些火山在一个月之内接连开始了剧烈的爆发，喷涌出大量的岩浆和火山灰，遮天蔽日的火山灰将白天变成了黑夜，无数火山周边城市农村被岩浆和火山灰埋没消失。 很多地壳薄弱地区也开始了火山喷发，更加剧了全球环境的恶化。 火山灰遮蔽了全球大部分地区，全球气温开始降低，南北两极冰山迅速向赤道附近蔓延。 世界末日开启两个月后，全球海平面上升超过五百米，赤道气温都降低到了十度以下，陆生的动植物大批大批的灭绝，因为长期不见阳光，依赖光合作用的食物链底层海洋微生物成规模死亡，食物总量减少，全球氧气含量同样在减少，二氧化碳以及各种硫化物气体浓度升高，全球生态环境急速恶化，海洋生物同样面临着灭顶之灾。 两极海洋冰冻层越过南北纬三十度线，加快速度向赤道蔓延。 整个地球进入了冰火两重天的状态，地表平均温度急速降低，局部气温因为火山岩浆的缘故却炙热难耐，到处都是炼狱一样的环境。 受到一系列地质环境变化的影响，地壳板块运动也开始加剧，环太平洋地震带，亚欧板块地震带，大西洋海脊地震带，地震活动开始加剧。 东非大裂谷加速分裂，非洲的东北部地区开始向印度洋方向移动，印度次大陆板块继续挤压亚欧大陆板块，喜马拉雅山脉持续升高。 大西洋海脊持续分裂，太平洋板块分裂速度加剧，西太平洋板块持续向亚欧大陆下方俯冲，东太平洋板块一部分逐渐远离南极洲板块，同时持续挤压美洲大陆板块。 世界末日开启一年后，从南北两极开始蔓延的冰冻层终于在赤道附近成功会师，整个地球进入又一次的冰河时代。 海水结冰释放出的热量让大量水蒸气进入大气层，将遮蔽阳光的火山灰托举进入了更高的平流层，火山灰在平流层将存留更长的时间，地表温度进一步降低，全球海洋表面的冰层持续增加厚度。 随着海洋表面的冰层厚度不断增加，全球各地持续了几年的火山喷发活动，终于开始逐渐减缓，到最后全部停止，似乎是地球内部积蓄的能量暂时释放完毕。 视角从最后一个停止喷发的火山口不断后退升高，最终停留在大气层外，可以将整个地球纳入视野的角度。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世界末日已经开启了十年，地球已经变成了一个宁静的冰冻星球，除了少数两千米以上的高海拔地区，地表百分之九十以上区域都被厚厚的冰层所覆盖。 大气中的水蒸气变成一片片雪花降落到地面，没有被冰层覆盖的陆地，开始慢慢的被大雪掩埋，整个地球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冰雪星球。 地表仍然长时间得不到太阳光照射，平均温度低于零下一百摄氏度，还在缓慢下降中。 两个多小时的视频终于播放结束，刘一凡仿佛看了一部震撼无比的好莱坞大片，脑海中思绪混乱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世界末日》游戏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刘一凡随便想了一个问题：“世界末日只是起源于太平洋海底的两次地震吗？” 《世界末日》游戏组：“我们根据已知数据建立了地球动态模型，你刚才看到的视频是按照游戏设定需求做的一次推演，这只是现实中众多可能中的一种！” 刘一凡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理性思维占据主导：“你们还有数据支持？那为什么地震造成的海啸会让海平面凭空上升那么多，海水不会凭空增加吧？” 《世界末日》游戏组：“根据我们构建的地球动态模型测算，海水总量一直在增加，只是大量海水被海底超强压力挤入地球内部，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动态平衡，所以海平面才只是缓慢上涨，两次海底地震破坏了海水进入地幔层的主要入口，海底地平面在地球内部压力下不断抬升，增加的海水和海底地平面的上升，造成的后果就是你刚才所看到的景象！” 刘一凡不是地球物理专家，这方面的知识储备有限，分辨不出对方这番话的真假，游戏的设定能到这种程度，无论真假也都算够严谨了，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没问题了！” 《世界末日》游戏组：“刘一凡博士，恭喜你，第一阶段任务目标已经达成，你将开启第二阶段任务，组建或者参与一个团队，开始挑选地址，设计建造避难场所！” 刘一凡很惊讶：“我什么都没做，也算是完成任务吗？” 《世界末日》游戏组：“你已经了解了世界末日的来源和影响范围，鉴于你的表现，你的任务奖励也已经取消！后续任务完成的难度将会提高！”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走捷径就要付出代价。 想了想后，刘一凡又问道：“我应该怎么样识别其他的觉醒者？” 《世界末日》游戏组：“觉醒者和普通人不会有明显标识，需要你用自己的智慧去识别！” 这个问题等于白问了，刘一凡换一个问题：“我只能通过点点软件联系你吗？” 《世界末日》游戏组：“任务开启后，我们不会和你进行任何联系，除非角色死亡或者任务完成，届时，我们将会以任何你能理解的方式出现！” 刘一凡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后面是真人，还是一个人工智能在和我对话？” 《世界末日》游戏组：“按照你的理解，我是被授以权限的人工智能！” 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刘一凡走出了实验室，看着楼道里来往的同事，有人还主动和他打招呼，开玩笑，让他很难想象这些都是人工智能虚拟出来的npc。 走出实验楼，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感受着阳光照射在身上热辣辣的温度，无比真实的体验，一款游戏能做到这样逼真的程度，刘一凡感觉自己在这里一年多的研究毫无意义。 既然是游戏，那就按照游戏的规则来玩吧，世界末日又怎么了？还有那么多的地方没有被海水淹没呢！ 刘一凡开上才买了没多久的二手保时捷敞篷跑车，驶上沿着海岸线修建的高速公路，一路风驰电掣的向北飞驰，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帕萨迪纳的家中。 他的妻子钱亚萍博士毕业后获得助理教授职位，孩子刚到上幼儿园的年纪，都不可能随他去一百多公里外的小城去工作，他只好每天奔波于两地。 钱亚萍正在客厅看书，抬头看见刘一凡进屋，惊讶的问：“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下午不去上班了吗？” “我已经辞职了，我们回国吧！”刘一凡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没发烧吧？怎么突然就想回国了？回国去哪里？做什么工作？你想好了吗？”钱亚萍一连串的问题让刘一凡有点语塞，npc怎么比真人还难对付？ “去拉萨怎么样？那里也有大学，凭我们的资历，去应聘个教授副教授的职位，应该不难吧？”刘一凡认真的说道。 “呵呵，你受什么刺激了？”钱亚萍被他没头没脑的话气笑了。 “假如玛雅历说的世界末日是真的，出现一场灭世大洪水，全世界只有少数山脉和高原地区安全，西藏肯定不会被淹没，只有那里生存的希望最大！”刘一凡没敢说游戏的事，可是发现说服最信任他的人都这么困难。 “你们今天都怎么了？这么多人谈论世界末日，即便真的有全球变暖的气候灾难，两极冰山融化，海平面上涨，那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能要几百年几千年的过程，你着哪门子急？那么多年学白上了？”钱亚萍是物理学博士，虽然主攻的不是地球物理方向，她这方面的知识储备也不是刘一凡能比的，当然不会被他几句话吓倒。 “还有谁跟你谈这个了？”刘一凡赶忙问道。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误区，既然是曾凡薛燕夫妻开发的游戏，这里是他们的母校，参与的人肯定不会少，这不都是现成的团队人选嘛！ 第804章 梦境与现实 钱亚萍刚做了两年助理教授，还没有带研究生，只是教授一门研究生的核心课程《天体物理》。 她平时主要时间都在做自己的研究，她的研究方向是宇宙学，主要关注的问题包括宇宙的大尺度结构、宇宙背景辐射、暗物质和暗能量的性质、宇宙的膨胀和演化阶段、以及宇宙的终极命运等。 她目前做的是暗能量相关的课题，完成这个课题，她的副教授有希望评上，否则的话，她就得识趣的另谋高就了。 地球也是天体的一种，钱亚萍今天上课的时候，就有学生提出了大洪水的假设，引发很多人的讨论兴趣，结果课上的话题偏了半节课，害的她预定授课内容差点没讲完。 下课后又遇到了浙江老乡，正在读博士的倪明明，非要拉她加入什么末日大洪水研究小组，帮助她们建立地球物理模型，钱亚萍实在被缠不过，勉强答应下来才得以脱身。 在学校食堂吃过午餐后步行回到校外租住的房子，钱亚萍在书架上翻出来一本《地球动力学》重新阅读，这本书她五六年前看过一遍，是地球物理学领域的权威着作，想建立精准的地球物理模型，不可能忽视这本书提出的很多观点。 研究地球物理的科学家成千上万，建立的各种地球物理模型也是五花八门，到目前为止，基本上都是盲人摸象，仍然没有一种模型能得到普遍认可，能精确模拟预测出地球上各种火山地震运动规律，合理解释观测到的全部地球运动现象。 她真要是有本事建立精准的地球物理模型，还研究什么暗能量，这个成果发表出去，评个正教授都绰绰有余了。 钱亚萍正在客厅看书，忽然听见门响，抬头看见刘一凡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走进屋，惊讶的问：“今天回来这么早？下午还去上班吗？” “我已经辞职了，我们回国吧！”刘一凡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怎么突然就想回国了？和同事吵架了？”钱亚萍关心的问，在她的认知里，刘一凡是那种骨子里很骄傲的人，与别人发生争执也不算奇怪。 听了她的问题，刘一凡进门时候挺沉重的表情忽然没了，笑着说道：“还好还好，这人工智能也不是那么准确！” “呵呵，你受什么刺激了？”钱亚萍被他没头没脑的话气笑了。 “假如玛雅历说的世界末日是真的，出现一场灭世大洪水，全世界只有少数山脉和高原地区安全，你会怎么办？”刘一凡没有直接说游戏的事，仍然说出了差不多的话。 “你们今天都怎么了？这么多人谈论世界末日，即便真的有全球变暖的气候灾难，两极冰山融化，海平面上涨，那也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可能要几百年几千年甚至更长久的时间，你着哪门子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钱亚萍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还有谁跟你谈这个了？”刘一凡赶忙追问道。 钱亚萍将上午课堂的经历和下课后遇到倪明明，被强行拉着加入什么末日大洪水研究小组事情说了一遍。 刘一凡突然抬起左手，用力咬了自己一口，感觉到一阵疼痛后，自言自语道：“不是在游戏中，他们怎么在外面还搞起什么研究小组呢？” “你们在玩同一个游戏吗？什么游戏？”钱亚萍问道。 “前一阵子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曾凡和薛燕在香港成立了一个梦世界游戏公司，宣称要推出一款划时代的脑波游戏，我还帮你申请了内测资格！你没收到游戏道具吗？”刘一凡解释道。 “哦~！上午有快递员打电话，我当时正准备上课，让他下午再送过来！你们都玩的这个游戏，走火入魔了，还把工作给辞了？”钱亚萍恍然大悟道。 “你也知道我的研究方向，就是人的脑电波，和曾凡已经做出来的成果相比，我那研究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那个工作还有什么意义？”刘一凡说着话，从带回来的袋子里掏出那个生物海绵枕头，塞进妻子手里。 钱亚萍拿着枕头翻来覆去的看，惊讶的问：“不是用头盔吗，就用这个玩脑波游戏？还是无线传输？” “你是学物理的，从你的专业角度来解释一下，这里面没有任何电子器件，不需要连接无线网络，躺在上面睡觉就能玩游戏，高度模拟现实，刚才的对话我在梦里和你说过一遍，梦里人工智能模拟的你本人，对话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五十！”刘一凡说道。 “既然你在实验室用它进入过游戏，有没有监测到什么电磁信号？” “有！在刚开始的时候有过不到一分钟很微弱的高频电磁信号，后面就完全没反应了，监测仪器一片空白记录！”刘一凡很沮丧的说道。 “那你把梦里的情况跟我说一遍，我来帮你分析分析！”钱亚萍来兴趣了，她也很好奇梦里的游戏什么样子。 于是，刘一凡把今天上午在实验室收到快递后，做的各种检查和准备工作，以及梦中发生的一切，一直到退出游戏，从梦里醒过来，做的数据检查分析，完完整整的讲述了出来。 听完老公的描述，钱亚萍琢磨着说道：“我们不考虑它具体的通讯原理，一开始的高频信号，应该就是你的登录和认证信息，既然梦里有那么真实的体验感，应该不止是读取了你的脑波信号，还能读取或者是唤醒你的深层记忆，那么能模仿我说话也就不奇怪了，更厉害的是，他们还能把多人参与游戏的信息整合起来，你不可能知道我上午的经历，可能是程明明她们后来参与了游戏，他们的一部分记忆也融合了进去，这样的信息整合能力就太厉害了！” “曾凡本来就是个变态，一年时间就和他那个同学鼓捣出来全新架构的超算，现在变态都不能形容他了，你觉得游戏里面提出的那种海底地震引发大海啸的理论靠谱吗？” 刘一凡醒过来后，最感兴趣的不是和他研究方向相关的脑波信号检测和传输的问题，反而是这个世界末日的产生理论。 “目前影响力比较大的地球物理模型就有十来种，其他影响力比较小的更是不计其数，曾凡有超级计算机辅助，综合这些不同理论，做出一个包容性更强的模型应该不会太难，游戏而已，你还当真啊？哪怕他的模型准确度超过百分之九十，那还有百分之十的不确定呢，谁能百分之百预测火山地震，那就是神了！那就不是预测，是预言术，上帝才能做到！”钱亚萍分析了一番，最后斩钉截铁的做出结论。 “你也认为游戏里提出的理论有一定道理？游戏里那种世界末日并不完全是无稽之谈？” “有了你泄露的题目，我知道该怎么样应付倪明明她们了，呵呵，好像考试前就知道了答案！”钱亚萍呵呵笑道。 她也是不喜欢社交，很少参加各种聚会，社团活动，与校内的华人同事同学关系都很一般，倪明明算是来往比较多的朋友了，还是一个省出来的老乡，所以才不好拒绝。 “在游戏里，如果让你选址建设避难所，你会建在哪里？”刘一凡问道，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不足，想听听老婆这个物理学博士的想法。 第805章 任务 “第一选择当然是亚洲，青藏高原，帕米尔高原，平均海拔都超过四千米；其次是南美洲玻利维亚的阿尔蒂普拉诺高原，安第斯山脉北麓的厄瓜多尔高原，平均海边也在三千米以上；最后是非洲的埃塞俄比亚高原，海拔超过两千五百米，不过有这里东非大裂谷穿过，遇到那种极端状况，未必安全！”钱亚萍很熟练的说出一连串地名，显然也没少下功夫研究地球地理构造，对各地情况相当熟悉。 “那我们这里肯定会被淹了，跑都没地方跑！”刘一凡苦笑道。 “你不是说游戏内测才一万多人参与嘛，我们这里肯定人更少，往山上躲啊，内华达山脉，落基山脉，喀斯喀特山脉，瓦萨奇山脉，这些山很多地方海拔都在两千米以上，掏个山洞，储备上足够的物资，腌腊肉，种蘑菇，熬过十年就行了！”钱亚萍考虑的很周到。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山洞怎么选址，怎么开凿，物资怎么储备，哪里筹集资金，更重要的是团队人员怎么选拔，并不会比现实中容易！你也进游戏吧，到时候就是我的团队第一个成员！”刘一凡游戏里说服不了她，只好在游戏外面下功夫了。 “我是得进去看看，那么厉害的人工智能，能不能帮助我验证我的暗能量理论模型呢？”钱亚萍对注定会发生的世界末日兴趣不大，反而对高度真实的梦境很好奇，尤其是时间比例很大，那不是能节省很多时间？ 快递员很守时，下午一点钟刚过，准时把来自梦世界游戏公司的包裹送到了。 有了刘一凡先前的经验，做好准备后，钱亚萍像往常午睡一样，进入了梦境。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钱亚萍刚睡着也不知道是在做梦，在办公室电脑上登录点点通讯软件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在登录前，游戏似乎屏蔽掉了他们的一段记忆，故意让他们以为还是在现实中生活。 照常的起床洗漱，做全家人早饭，送女儿登上幼儿园校车，然后步行去学校。 直到上午的授课结束，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登录自己的点点账号，才算正式进入了游戏。 不过钱亚萍登录点点账号后没有看到刘一凡说的视频特效，直接就收到了游戏组的对话信息。 《世界末日》游戏组：“钱亚萍博士，欢迎你加入游戏！” 钱亚萍问道：“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欢迎特效？” 《世界末日》游戏组：“你已经知道了我们能读取记忆，那些特效就没有意义了！” 钱亚萍：“我的任务目标是什么？我可以直接提要求吗？” 《世界末日》游戏组：“你的第一阶段游戏目标是建立动态地球物理模型，在顶级期刊成功发表，并且精准预测世界末日即将降临！” 钱亚萍很无语：“我的任务为什么这么难？” 《世界末日》游戏组：“每个人的任务都会有所差别，任务奖励也不会完全一样！” 钱亚萍：“那我任务完成后的奖励是什么？” 《世界末日》游戏组：“任务奖励只有你的目标达成后，才能根据系统评估后确定！” 钱亚萍：“我要求用你们的算力验证我的暗能量理论模型！” 《世界末日》游戏组：“你确定吗？” 钱亚萍：“确定！无论成功失败，我都可以专心去完成你们布置的那个任务模型了！” 《世界末日》游戏组：“很遗憾的通知你，你的理论模型不成立！” 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是通过点点通讯软件进行，对方还发过来一套长长的公式演算推导过程，标记出模型不成立的错误根源，显然是真正了解钱亚萍正在研究的理论模型全部细节。 花了很长时间才看完整个推导过程，证实了自己的错误，钱亚萍感觉深受打击，两年的辛苦白费了。 短暂的伤心过后，乐观的钱亚萍又迅速恢复了心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提前知道了错误，后面的时间就不用浪费了，可以好好想想该做点什么，也算及时止损。 “谢谢你！我会去认真完成那个任务的！”钱亚萍完全理解老公刘一凡辞职时候的心情了，确实是太受打击了。 游戏中时间机制和他们理解的有所不同，钱亚萍进来后已经是游戏进程开启后的第三天了，她在现实中答应加入倪明明的末日大洪水研究小组，竟然也同样带入了游戏，倪明明显然对游戏的了解更多。 按照倪明明给她的地址，步行了十来分钟，到了学院西边不远的一个白人为主的高档社区，研究小组的活动地点是一家私人住宅。 按门铃后，出来开门的是一个钱亚萍认识，但是不熟悉的黄色波浪长发女学生莉娜，好像还听过她的课程。 “钱博士，欢迎你过来，随便坐，你想喝点什么吗？”莉娜开门请她进去，热情的招呼道。 “纯净水，谢谢！”钱亚萍走进屋子，打量了一圈装修挺普通的房子，随后坐在沙发上。 莉娜从冰箱拿出一瓶水递给她，然后坐在她的身边：“倪刚才出去了，要过一会才会回来！钱博士，你也是觉醒者吧？” “是，我第一次进游戏，你也是末日大洪水研究小组成员了？”钱亚萍并不感觉奇怪。 “当然，我可是发起人之一，不过我们小组目前只有三个人，加上你才四个！”莉娜自豪的说道，随后又有点丧气。 “刚开始人少很正常，我们做出成绩来，就能吸引更多人加入了，你的初始任务是什么？” “就是拉人组队，需要组建超过十个人的队伍才算完成任务！” “应该不难吧，据我所知学校里面参加这个游戏的人不少！”钱亚萍心里有点不平衡，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队伍人员有要求的，不是随便拉人就行，人员专业特长职业都有要求！还要女性人数不能少于六个！”莉娜噘着嘴不满的说道。 即便是这个要求，和钱亚萍那个任务难度也不在一个级别，加州理工别的不好找，各种专业人士最不缺了。 游戏系统也是看人下菜碟吧，莉娜能力有限，可能是让她做别的感觉太难为她？ 俩人闲谈了半个多小时，外面一阵车响，随后房门打开，倪明明和另一个短发女人走了进来，也是她们都认识的熟人李菲。 李菲原先是工程学院的研究生，电子工程博士毕业后进了曾凡的双螺旋计算机公司，现在是研发部总监，年薪加分红过千万美元，收入在她们几个人里面最高。 “我们人都到齐了，大家彼此都认识，省了互相介绍浪费时间，先说一下各自的任务和完成情况吧！”倪明明招呼大家都坐下说道。 “我联系了学习化学工程，机械工程的几个同学，可惜他们都已经组队了，不愿意分心加入我们的小组，有一个学土木工程的同学答应加入我们，不过一直没有过来，可能是还没上线吧！”莉娜最先介绍自己的情况。 “那估计是不会来了，这里面的时间机制和外面不一样，我们不需要同时在线也能见面开会，我的任务是收集内华达山脉详细地理地形信息，网上和图书馆收集的地图还不行，还得去现场考察几个地点，估计还要几天时间！”李菲接着说自己的任务。 “我的任务就是建立动态地球物理模型，还要在顶级期刊发表，准确预测出末日大洪水的信息，有思路了，但是需要多久时间还不确定！”钱亚萍说道。 倪明明笑着说道：“你的任务最重要，只要你能完成任务，我们的队伍肯定不会怕招不到人！” “你的任务还没说呢，难道是已经完成了？”莉娜马上追问道。 第806章 如何退出 “我的任务是研究一种冬眠药剂，可以让人在低温环境下自动进入冬眠状态，降低新陈代谢，只要身体维持在一定温度，不吃不喝也能坚持很长时间！也需要一定时间才行！”倪明明说道。 李菲坐在钱亚萍身边，她们俩人认识的时间最长，关系也一直维持的不错，担心的问：“亚萍，你的任务需不需要人帮忙，我可以给你找两个帮手！” “不用，我的任务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刘一凡直接获取了答案，然后告诉我了，我只需要做一个反向论证的过程就行！对了，你刚才说我们不需要同时在线，也能见面是怎么回事？”钱亚萍反而对这个更感兴趣。 “承载这款世界末日游戏的不是一般的服务器，这也不是通常意义的脑波游戏，我们是真的在做梦，梦里的时间不是和现实一样均匀流逝，每个人的梦境时间更不一样，我们做梦的时候大脑也不可能像互联网一样实时互相连通，怎么样保证有网络游戏那样的互动体验呢？”李菲说了一通，反而提出了更多问题。 “你越说越麻烦了，薛燕他们怎么解决这些问题？”莉娜听完先着急了，几个人交流一直说英文，她的中文就是薛燕名字说的流利，毕竟两个人做了好几年舍友，喊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他们提出了两个概念解决这些问题，记忆互冲和时间对齐！我们所有的游戏体验都来自大脑，记忆互冲就是激活我们某些场景记忆，人物记忆，事件记忆，和其他人的记忆对比校正后再返给我们；至于时间对齐，游戏中的时间进程比较快，我们的游戏经历相比现实时间都是在未来，只要我们每天都上线一定时间，梦中我们互动的时间就会自动对齐！”李菲解释道。 “那也不对呀，假如我每天上线十小时，你每天上线两个小时，游戏时间和现实时间是五比一，我过去了五天，你才过去一天，我们在游戏里怎么时间对齐？”莉娜反驳道。 “莉娜，今天游戏刚开放一天，过几天后你就明白了！我们是在梦里参与游戏，梦里的时间流逝速度，还有你梦里游戏过去多少时间，都不是你自己决定的，那是游戏系统决定的，这也是时间对齐！”倪明明跟着解释道。 “这也有漏洞吧？比如我们今天开会，你先上线的提前就知道了内容，下线后透露给还没上线的我，我上线后不说那些话怎么办，那你的记忆不就是错的，如果我只能说那些智能程序替我说的话，那还是我自己参与游戏吗？”钱亚萍马上就发现其中的漏洞。 “亚萍，你刚上线的时候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吗？”李菲问道。 “不知道，我是登录点点后才想起来在玩游戏，哦！系统屏蔽了进游戏前我们那段记忆！你的意思我就算提前知道了会议内容，上线后也会被系统屏蔽掉，对吧？”钱亚萍立刻反应过来。 “我们都是刚玩游戏，具体的作用机制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两个概念还是内测前和薛燕讨论时候她说的，显然这个游戏不像普通网游那么简单，应该不仅仅是游戏，获取我们的记忆比我们自己还轻松容易，想想就感觉很可怕，可是又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李菲有些矛盾的说道。 “我不担心曾凡有什么居心叵测的心思，他不是那样的人，这样做肯定有深意，但是这样的游戏内容泄露出去显然会引起不少风波，所以内测资格才会审核那么严格，还要签署那些保密协议，或许在测试更加重要的发明！”程明明推测道。 她和曾凡，薛燕夫妻两个人关系都不错，知道他们的为人，就算这样，薛燕也没有跟她透露更多的游戏情报，只让她去亲自体会。 除了钱亚萍是刘一凡替她申请的内测资格，她们三个都是自己通过点点通讯软件申请获得的内测资格，与大多数内测用户不一样的是，她们都和薛燕认识，内测开始前都从薛燕那里获得过一些内幕消息，所以才比其他人参与的更积极。 “游戏系统能屏蔽或者修改我们在梦里的记忆，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左右我们在梦里做出的决定，如果哪天修改掉我们正在梦里，正在游戏中的记忆，我们能区分出哪边是梦境，哪边是现实吗？”钱亚萍顺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思考，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李菲笑了：“你说的不就是现代版庄周梦蝶嘛，普特南缸中之脑的思想实验大家应该都听说过，我们以为的现实世界，就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吗？” 倪明明打断了两个人的争论：“好了，我们凑一起是讨论游戏任务，这些问题以后有时间再讨论，没有别的问题，我们就去各忙各的吧！” 莉娜赶忙问道：“钱博士，能不能让你丈夫刘博士也加入我们的小组？” “你们都没意见就行，我可以尝试说服他！游戏里的团队好像没有非此即彼的限制吧，每个人都可以加入多个团队！”钱亚萍说道。 “是的，每个人在不同的团队的贡献会累积，只要本人忙得过来就行！不同的团队也可以互相合作！只要双方商量好，都没有限制！”莉娜解释道。 她们的聚会结束后，钱亚萍搭倪明明的车一起回学校，奇怪的问：“那是你和莉娜合租的房子吗？” “算是吧，曾凡和薛燕的房子，托我们照看，顺便帮忙维护一下，原先南边还有一套呢，薛燕生娃后就让我帮忙卖掉了！”倪明明熟练的驾驶车辆，还不忘回答她的问题。 看着眼前无比真实的场景，倪明明说话的表情，开车的动作都那么自然流畅，钱亚萍心里正在想的却是：眼前和她互动的人是真实在线，还是只是她自己大脑中的虚幻场景呢？ 如果是虚幻场景，那么她话里面传达的信息是真是假呢？ 怎么样设计一个实验，方便快捷的验证一下呢？ 到学校步行的时间才十来分钟，开车就更快了，上车后没说几句话就到了。 下车后，她们就会去各自的实验室，分开前，钱亚萍对倪明明说道：“我想验证一下李菲说的那两个概念，我们对一个口令吧！” “你认为我是虚幻人物，那好，你说吧？”倪明明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 “幺五九九！”钱亚萍随便说了四位数字。 “幺五九九，我记住了！”倪明明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态度，挥挥手和她告别后，转身离开。 按照刚才的设想，钱亚萍应该马上下线，联系现实中的倪明明去验证刚才的口令，可是她忽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样从游戏中退出。 刘一凡没说，刚才那几个人开会，也没人提，似乎这件事不值一提。 于是，她往校外的家里走去，或许睡一觉就会醒过来？ 钱亚萍回到家里将近午后两点，没有看到已经离职的刘一凡，女儿还在幼儿园没有到放学的时间，进入卧室躺下睡觉。 她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除了每周固定时间的几节课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由自己安排，研究工作在家里也一样可以进行。 因此，她也养成了午睡的习惯，每天中午睡上一个多小时，今天因为去参加倪明明她们的小组活动，错过了时间，现在脑袋沾到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第807章 记忆互冲 从睡眠中醒过来后，钱亚萍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看日期，发现她还在游戏里，她清楚的记得这里面的日期，比现实中快三天，看看过去的时间，她也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女儿该放学了。 校车会把孩子送到家门口附近站点，距离家门口直线距离不过三十米，五岁的女儿也能自己走回家，她仍然习惯每天去校车停靠站等着。 出门向外走，钱亚萍脑中还在思考，到底应该怎么退出游戏呢？ 游戏情境也太真实了，如果她忘记了那个日期差，她都不会认为自己在梦中参与一款游戏。 也难怪，大部分场景就是自己脑中的记忆，游戏系统只是拿过来略加修改而已，这样的游戏如果玩时间长了，会不会因此不愿意离开呢？ 起始场景是现实世界，终究还是个游戏，不会和现实完全一样，随着游戏进程的推动，终究会和现实世界差距越来越大，怪不得要设置个末日场景，是担心大家过于沉迷吗？ 校车站点只有钱亚萍一个人在等待，这个站点每天会有附近居住的五个孩子一起上下车，其他的家长并不是每次都会过来接送，小孩子们大多数都会自己走回家。 当初租这栋房子，除了距离加州理工比较近，钱亚萍就是看中了校车很方便，女儿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都不用跑太远，都有校车在家门口接送。 黄色的校车缓缓停在路边，伸出红色的停止牌子，两个方向的车辆停止行驶，校车前门打开，一个个背着书包的小豆丁走下车，她的女儿刘子欣走在第一个。 “妈妈！”小姑娘下车后跑着冲向她。 “欣欣，今天在学校乖不乖！”钱亚萍抱了抱女儿，太沉了，她已经不能轻易抱起来了。 其他几个一起下车的小豆丁们，和她们招呼过后，各自回家，校车关闭车门启动，收起停止牌子继续向下一个站点驶去。 摘下女儿的书包提在手里，领着女儿回家，没多远的距离，家门都不用锁。 进门后，刘子欣转过身要求道：“妈妈，你能不能以后不要接我，我可以自己回家！” 她们平时在家里都是说中文为主，小朋友在学校里只能说英文，小小年纪就可以流利的自由切换两种语言。 “为什么？妈妈接你不好吗？”钱亚萍奇怪道。 “玛瑞她们都是自己上下学，我也可以！” “那好吧，妈妈尊重你的意愿，就从明天开始！” “谢谢妈妈，我去看电视了！”刘子欣高兴的跳了起来，然后蹦跳着走了。 心里一再提醒这是梦里，可是钱亚萍仍然会不由自主的忘掉这一点，眼前的女儿相貌一模一样，可是性格似乎又有些变化，游戏不可能读取女儿的记忆，关于女儿的信息应该都是来自她和刘一凡的记忆，模仿的也惟妙惟肖。 或许女儿以后的某一天，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既然不能退出游戏梦境，钱亚萍就开始工作，拿过笔记本电脑，坐在女儿身边，开始思考按照刘一凡提供的那些信息构建动态地球物理模型。 已经有了结论，按照这个结论倒推模型，难度低了很多，但是想要当作学术成果发表到顶级期刊上，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需要收集的数据资料，同样不会少。 至少这套理论从逻辑上要能自圆其说，不能有明显漏洞，还要找出大量已知数据来论证自己的理论，论文都要交给业内专家审核，理论能不能立得住，收集采用的这些数据也很关键。 要融合主流的板块构造理论，地震学，地热学，地磁学，重力学等多方面的地球物理基础理论，这些理论都有各自的一整套体系，或许不够精确，但是能自成一派，在某一方面都有开创性的理论提出，并且经受住了众多业内人士的挑战。 大洋深处的海水顺着地壳板块的缝隙被挤压进入地幔层，这种现象主要出现在海洋地壳板块向大陆板块俯冲的地带，如果按照游戏中给出的结果反推，被挤压入地幔层的海水数量应该非常恐怖，那么这些多出来的海水是从哪里来的呢？ 太平洋的总面积一亿八千多万平方公里，占地球表面总面积超过百分之三十五，平均深度四千米左右。 全球海洋总面积三亿六千多万平方公里，如果让全球海平面上升两千米，哪怕只计算海洋面积升高两千米，不算淹没的陆地需要的水量，不考虑地球曲率，需要的水量也需要七十二亿亿吨。 至于各地河流入海的水量，与海水每天的蒸发量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 根据查询的公开数据全球的海水每年蒸发数量为五十万立方千米左右，换算成每天蒸发量将近一千四百亿吨。 水量最大的亚马逊河，每年注入大西洋的海水总量约为六千六百立方千米，换算成每天入海量一千八百万吨。 需要近万条亚马逊河的水量，才能弥补每天损失的海水，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相比每时每刻都在蒸发的海水，全球海域每天的降雨量不太好统计，没有搜寻到这方面的数据，直觉估算应该不会比蒸发总量多。 两极的冰山有一个估计数值，可是计算一遍后，全部融化也不过只能抬升几十米的海平面，仍然是杯水车薪。 刘一凡说海底板块升高，可是就算是全球的海洋板块都抬升到海平面高度，这些海水总量仍然差太多，一个月内太平洋沿岸海拔低于一百米的地方都被淹没，板块抬升理论还勉强能说过去，可是后续呢，海水总要往低处流，如果没有更大水量的来源，哪怕全球海水停止蒸发，南极北极冰山全部融化，也一样缺口数量太大。 当初感觉很容易，实际下手一算，钱亚萍才发现事情远没有她开始想的那么简单，多出来的海水是哪里来的呢？ 既然系统给她布置这样的任务，必然是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和数据支撑，自己瞎编乱造肯定是无法过关。 当前的理论显然无法解释这些巨量海水的来源，必须有突破性的发现才行。 “妈妈，我饿了！”刘子欣忽然摇晃钱亚萍的胳膊说道。 沉浸于自己的研究中，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女儿一喊饿，她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忘记了做饭，往常每天这时候都快吃完了。 “欣欣，想吃什么，妈妈去给你做！” “我想吃蛋炒饭！” “行，你再等会吧！” 沉溺于研究中的钱亚萍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是在梦里，从早上起床做饭送女儿上学，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个多小时了，现实中过去了多久？到没到女儿放学呢？ 早上的时候还没意识到在做梦，刘一凡说是去拜访老朋友，不知道几点回来，很多问题还要仔细审问他才行，不然光靠自己推测，这个理论模型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完成！ 这个念头刚过去不久，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刘一凡回来了，客厅传来父女两个见面的嬉闹声。 现实中的刘一凡说好不进游戏，要等着接女儿放学，游戏中的刘一凡应该保存的是他辞职回家前的记忆才对，那他应该不知道现实中对自己透露的世界末日的详细情报，或许可以验证一下？ “亚萍，我回来了，晚饭吃什么？”刘一凡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你女儿想吃蛋炒饭，还得等一会，米饭还没熟呢！”正在切火腿肠的钱亚平说道。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对了，你觉得末日大洪水真的会在那一天到来吗？”钱亚萍回忆着刘一凡辞职回来后，跟她描述的游戏中两人见面的场景问道。 “当然了，你忘了这是在游戏中吗？系统说会来，那就一定会来，我那天不是都跟你说了详细过程，背后可能还会有一套完善的理论支撑！”刘一凡理所当然的说道，这语气不但知道了现实中和她见面的过程，连俩人对话的内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知道她也是觉醒者。 钱亚萍有点迷糊，手里的动作也停住了，难道刘一凡也进游戏了？不然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不是说好要等着接女儿放学吗？ 难道是自己在游戏里的时间太长，已经到了晚上，他也睡觉所以进来了？ “嗨，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刘一凡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什么时候进的游戏，不是说在外面接女儿放学吗？”钱亚萍直接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第808章 时间对齐 刘一凡夺过钱亚萍手里的刀说道：“还是我来切吧，你一呆一呆的，别把手指头当火腿切掉！”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钱亚萍追问道。 “你怎么了？我当然是该睡觉的时候进来的，难不成我不睡觉吗？”刘一凡说话的神态语气那么自然，钱亚萍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无理取闹了。 “我刚才在弄你提起的那个末日大洪水理论模型，这也是我的第一阶段任务，可是要达到你形容的末日效果，需要的海水总量实在太大了，现有四大洋海水总量增加一倍都不够，你说海水一直在增加，这么庞大的海水增加量是从那里来的？”心里的疑惑去了，钱亚萍想起刚才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才是专家，这应该是你要解决的问题呀？”刘一凡笃笃笃的将火腿片切成碎丁，随口说道。 “可是这不合常理啊？所有的理论都不支持，不可能凭空多出这么多水呀？”钱亚萍又有点发呆。 “常理不一定都正确，哥白尼的日心说，达尔文的进化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刚提出的时候都不符合常理，都是离经叛道，现在人们不也当做常理了？现实世界都那么奇幻，你要求游戏世界符合常理，这符合常理吗？”刘一凡很绕口的反问道。 “可是我的任务要求新理论模型要发表在顶级期刊，还要能根据现有数据预测末日大洪水的到来，至少逻辑上要能自圆其说，不然审稿肯定过不了呀？” “你就大胆的想嘛，先有了理论再去找证据，你就算全部符合常理也不一定审稿通过，那个到时候再说，或许曾凡他们也头疼这套自圆其说的理论，所以才给你布置这个任务！”刘一凡切完火腿，又开始切黄瓜，还要同时开导她。 “要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他们也太看得起我了！”钱亚萍苦笑道。 尽管信心不足，钱亚萍并没有放弃的打算，能读完加州理工的博士，光有智商可远远不够，坚韧不拔是必备的素质，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可不是她的性格。 吃完晚饭后，刘一凡去陪女儿做亲子互动的游戏，她去书房继续查询资料，苦思冥想的探索合适的理论。 可惜的是，新理论不是那么容易空想出来的，哪怕只是凭空假设，也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她们这样受过多年逻辑思维训练的人，更是难以跳出既有的思维框架，理性对她思维的束缚力比普通人更大，也让她很难有太过天马行空的想法。 一直到晚上十点钟，除了更精确的计算了一遍需要的海水增加量，再没有取得其他进展。 “一凡，我们睡着了，是不是就该在现实中醒过来了？”躺在床上的时候，钱亚萍忽然记起还是在游戏里面。 “我也不确定，游戏里的时间和外面并不是简单的线性对比，具体转换逻辑我也不清楚，应该不会影响我们外面的生活！”刘一凡没有继续交谈，很快轻微的呼噜声传来，就睡着了。 受到他的影响，钱亚萍也感觉眼皮发沉，不由自主的失去了意识。 “妈妈，妈妈，你醒醒啊！” “妈妈，醒醒！” “妈妈！妈妈，醒醒啊！” ...... 钱亚萍被女儿摇晃醒的时候，才意识到刚才是在做梦，她的意识仍然有点恍惚。 看到刘子欣小朋友已经穿上了新衣服，背着小书包，头发草草扎成两个简单的马尾，一副准备去幼儿园的装扮。 “妈妈，你可算醒了，校车马上到，我要走了！妈妈再见！”刘子欣看到她被喊醒，马上高兴的说道，然后冲着她挥挥手，蹬蹬蹬的向门外跑去。 “爸爸，我把妈妈喊醒了，我去幼儿园了！”刘子欣的声音在客厅传过来。 接着是刘一凡的声音：“慢点跑，晚不了，校车会等你的！” 钱亚萍穿着睡衣朦胧着双眼走到客厅，隔着窗户正看到刘一凡随着女儿走向校车停靠站，已经有邻居的几个孩子在那里等着了。 看看电子万年历上的日期和时间，似乎是回到了现实世界，好像从昨天下午进入游戏，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 可是她却不那么肯定了，梦里似乎经历了好几年的时间，还不是在游戏里的时间，而是退出游戏后继续做了一个真实无比的梦，她一度以为回到了现实，也是和现实高度相似的环境，但是又和游戏里面有所不同。 在这个梦里，钱亚萍的日常工作生活和以前大致相同，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完全没有和游戏相关的事情，仿佛这个游戏根本没出现过，她的研究项目却变成了动态地球物理模型，一天天持续不断的收集各方面数据进行研究，设想各种能统一融合现有全部理论的新模型，后来刚有了一点突破性的想法，接着就被女儿叫醒了，才发现还是在梦里。 刘一凡送女儿上了幼儿园校车离开，回到屋里，看到钱亚萍站在客厅窗口发呆，走到她身边问道：“睡了十几个小时，你还不饿吗？赶紧收拾下吃早餐吧！” “你昨天几点睡的觉？还记得在游戏里面和我说了什么吗？”钱亚萍忽然问道。 “游戏里面过了好几天时间，我们每天见面，说了那么多话，我哪知道你指的是什么？给个提示！”刘一凡笑着说道。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游戏里的我，是不是我的自主意识吗？” “难道你不是一直在游戏里吗？”刘一凡疑惑道。 “我自主的记忆，只有游戏开始后第三天，那天上午我去学校，在办公室里登录点点才觉醒，接到了第一阶段的任务，然后去参加了倪明明的小组聚会，下午在家里做蛋炒饭，你从外面回来，我和你讨论过地球物理模型的问题，晚上休息就退出游戏，进入了另一个更长的梦境！”钱亚萍描述自己在游戏里的经历。 “现在仔细回想，游戏里面，我和你每天也就是早上晚上见面说话，大多数都是普通对话，好像就是那一天有点实质的内容！”刘一凡挠挠头回忆道。 “这个游戏和一般的网络游戏不一样，能读取和操控我们在游戏里的记忆，我们所有的体验都是在自己的梦里，我们和其他人的交流实际上也都是发生在自己的大脑里，只是这些交流的记忆通过游戏系统发送给了对应的人，这就是记忆互冲！”钱亚萍解释道。 “那也不对呀，我们在梦里的对话，不可能单机进行吧？”刘一凡质疑道。 “我也是听李菲说的概念，内测开始前她和薛燕交流过，还有一个概念叫做时间对齐，游戏系统可以调节我们每个人在游戏中时间流逝速度，并不是像现实这样均匀流逝，那些重要的双人或者多人互动的场景，时间会被强行对齐！”钱亚萍也开始慢慢理解了这个概念。 “他们这也太厉害了，这就相当于可以随意操控我们每个人的梦境，还能预判我们一万多人之间的互动时间，这得需要多复杂的算法才能实现？”刘一凡感觉很不可思议，他从事脑波研究，也有很深的编程功底，这些概念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感觉他还在研究牛顿的经典力学，人家已经在研究核聚变发电，双方的差距简直不能相提并论，好像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问题是半年多前曾凡还需要向他请教脑波测试的问题呢！ 这种现实的反差，让刘一凡百般滋味在心头，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第809章 秘密 钱亚萍能感受到刘一凡的心情，安慰道：“你也不要灰心，倪明明说曾凡一直想要制造生物计算机，虽然神农实验室还没有正式公开，这个游戏很可能就有生物计算机在背后支持，有人脑一样的思维记忆模式，很可能还有远高于人脑的处理速度和存储能力，不能用现在的计算机理论去对比衡量！”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曾凡本来和我一样都是罗伯特的研究生，中途却转去了帕米拉实验室学习生物，可能他当时就有这个念头了！”刘一凡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想起来刘一凡也暗自惭愧，曾凡本科入学的时候他就是在读博士了，可是那个变态一年就本科毕业，两年博士学位到手，三年评上副教授，他还没有拿到博士学位，直到曾凡去了香港一年后，他才拿到加州理工的博士学位，两人的差距本来就一直存在，只是他内心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忘了他入学是什么专业，理论物理，以他的知识储备和学习能力来说，哪一个专业都可以读，只看他的个人兴趣，这个游戏不仅仅是脑波游戏，也不仅仅涉及到生物计算机，游戏里面物理方面的知识含量也非常大，更不仅仅是读取我们的记忆那么简单，他似乎是想要做出一个高度拟真的虚拟世界，把我们所有人都容纳进去！”钱亚萍思索道。 “是我们的思维和记忆，有点类似缸中之脑的实验，如果抹去我们参与游戏的记忆，估计我们很难分辨是不是在梦中！”刘一凡深有感触的说道。 “从游戏里退出来后，我以为醒了，结果做了一个几年时间的梦，我一直以为在现实中呢，直到被欣欣喊醒，才知道是在做梦！”钱亚萍回忆起梦里的情景，刚醒的时候还有点懵，现在梦里做研究的细节反而格外清晰了。 “几年长的梦，也像在游戏里那么真实，那么有逻辑吗？”刘一凡问道。 “对，你不是说现实中与游戏里疼和酸两种感觉会置换吗，我在那个梦里还实验过，才确认不是在游戏里，没想到还是在做梦，偏偏又和游戏里那样真实，根本没法分辨，那里面也没有游戏相关的事，那段记忆似乎被屏蔽了，你也一直在索尔克研究所没有辞职！我们的生活几乎没有变动！”钱亚萍继续说道。 “那你的研究有进展吗？评上终身教职没有？”刘一凡笑着问。 夫妻二人坐到餐桌前开始边吃边聊，钱亚萍刚睡醒那种脑袋发蒙的感觉过去后，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只好先填饱肚子再说了。 刘一凡做的早餐很简单，白面包夹煎蛋，搭配牛奶或者果蔬汁，他倒是预见到老婆会饿，分量足够管饱。 几口消灭了两片面包加一个荷包蛋后，又喝了几口牛奶，钱亚萍才说道：“研究了几年没有进展，我刚刚产生一个好想法，正要去演算，被你闺女给捶醒了！” “什么好想法？正好去学校里论证嘛，梦里做出来不也是白忙活，这样正好不浪费！”刘一凡笑道。 “就是和时间有关系，我不是发愁多余的海水没有来处嘛，现有证据不支持地幔层存在大量液态水，来自宇宙其他天体也不太现实，于是我就设想，有没有可能海底突然出现一个时空虫洞，其他位面海水大量涌入，那不就能解释通了？”钱亚萍有了刚才那个荷包蛋垫底，第二个面包夹蛋吃起来就斯文多了。 “你可真敢想，虫洞比你原先研究的暗能量还难吧，一个月内增加一个太平洋的水量，那虫洞的开口得多大？”刘一凡忍不住打击道。 “虫洞只是一个方便大家理解的借用词，这个谁也没见过，怎么定义还不是我说了算，在我的设想中，开口不会太大，但是时空结构不一样，假设一秒钟可以涌出一万年的径流量，那形成大海啸的水量不就有了？不够可以再加！”钱亚萍笑呵呵说道。 “嘶~！你这个想法很恐怖啊！希望你只是胡乱猜测，如果不幸言中，那麻烦可就大了！”刘一凡倒吸一口凉气。 “你那天得到的信息里，不是说海水总量一直在增加吗？可能海底某处一直有这样的虫洞，只不过一直维持着某种微妙平衡，地震打破了这种平衡状态，才导致了末日大洪水的出现！”钱亚萍猜测道。 “你打算怎么样验证这个理论？” “先查一下全球几大洋流系统的数据，把我的假设套进去计算一下，看看有没有帮助！”钱亚萍已经想好了后面的计划。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两人都吃完了，刘一凡主动收拾餐盘问道。 “不需要，你忙自己的去吧？” 刘一凡既然辞职了，当然要考虑下一步的计划，无论是回国发展，还是留下来，都需要联系朋友，打探一下各方面的情况。 钱亚萍收拾好照常去学校，今天没有课，她打算用一上午的时间结束当前课题，把游戏里得到的关于暗能量模型的推导过程重现一下，然后开始重新申请新课题，就做这个动态地球物理模型，和游戏里保持一致。 在梦里花了几年时间研究，尽管没有出来成果，可是那些功夫不算白费，末日大洪水她不相信真的会到来，可是这套集各家之长的理论模型仍然很有价值，至少比她之前研究的暗能量更有前途。 暗能量研究比较前沿，可是能用来参考的有效数据实在太少，凭空幻想的成分更多，地球物理模型不一样，现成的数据很多，还可以实地考察，做起来也相对容易些。 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倪明明敲门走了进来，看着她用神秘口吻道：“要不要对口令？” 钱亚萍没好气的回道：“还对什么对，我从昨天下午睡到今天早上，早被强行时间对齐了！” “我昨天下午确实不在游戏里，不过呢，我们游戏里开会的时间很可能是晚上，莉娜下午忙着在现实中拉人入组，也没在游戏，李菲工作很忙也没空游戏，光你自己一个人也不可能开会！”倪明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解释道。 “你和薛燕还有联系吗？为什么我联系不上她？”钱亚萍问道。 “她为了保证游戏公平，把我们这些有资格内测的同学老乡都拉黑了！包括在游戏里面！”倪明明吐槽道。 “这也太认真了吧，我们提意见找谁？都没有个官方网站，客服电话或者联系邮箱！” “那些都不需要，你应该也能猜到，我们游戏中遇到的所有问题，包括你的想法那边都能实时感应到，不需要那些落后的沟通方式！”倪明明很肯定的说道。 “明明，曾凡薛燕做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和你说过吗？”钱亚萍知道倪明明和他们夫妻关系走的比较近，应该知道更多内幕消息。 “没直接说过，但是我们平时经常联系，也能猜个大概，你听说过十九药剂吗？”倪明明问道。 “没听说过，是曾凡研发的新药吗，治疗什么的？”钱亚萍好奇道。 “这是正在进行秘密临床实验的一种干细胞催化药物，能让人返老还童！”倪明明神秘兮兮的说道。 “研究干细胞的机构很多啊，现在干细胞的理论又不是秘密，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吧？”钱亚萍不以为然道。 “研究抗癌药物的更多，你见哪家机构能开发出抗癌药剂出来？十九药剂的秘密实验已经一年多了，如果知道好几十个七八十岁的老人都年轻十几岁二十几岁，你是什么感想呢？”倪明明反问道。 “那怎么可能？”钱亚萍明显不相信。 第810章 内测资格 倪明明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道：“你搜索一下香港何赌王的新闻，这都是半公开的秘密了，网上有很多他最近公开露面的视频，他都八十多岁了，你对比一下他三年前的照片就知道了！” 何赌王在香港一众富豪中，一直比较高调，不但喜欢出席各种公开活动，还喜欢参加电视台节目，经常接受采访，点点浏览器一下就搜出几千条新闻，这还是自动排除重复新闻的数据。 打开一个《何赌王透露返老还童秘密，谜底终于要揭晓？》唬人标题的新闻页面，新闻开始就是几张老头子三年前的照片，和近期活动照片放在一起对比，确实变化明显，脸上的褶子明显少了很多，头发也变得更加乌黑浓密。 可惜这条新闻有点标题党，里面的内容就是详细对比何赌王前后变化，皮肤变光滑，头发变密变黑，然后是据传消息，某记者近距离采访何赌王是否皮肤美容，是否植发，遭何赌王断然否认。 根据这个二手采访消息配几张照片编纂出一篇新闻，由此推论何赌王服用了神秘药剂返老还童，说的真事一样，所有论点都是传闻和推测，实际没有任何确切内容。 偏偏这个新闻分析的头头是道，浏览量都超过了那个记者的原版采访稿，后面还有上千条评论。 评论区的内容却比新闻本身还多，有一条回复量最高的评论就是信誓旦旦说何赌王服用十九药剂，已经秘密实验一年多，即将结束临床实验。 后面的回复的消息大多都是求内幕，也有表明确有其事，可惜那个人没有任何回复，帐号也是匿名，查不到来源。 连续看了几条新闻，除了证实这个老头确实变得年轻很多以外，并没有权威消息承认十九药剂的存在。 “人家也没有承认服用什么药物啊？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薛燕跟你说了？”看了一会新闻，并没找到确切消息，钱亚萍质疑道。 “真实性你不用怀疑，薛燕虽然没有承认，可是她也没有否认，那就等于默认了，更重要的一点，这是两年前就已经开发出来的药物，以他们一贯的研究速度，现在很可能有了更好的药物，人类寿命得到极大延长，甚至长生不老都很可能变成现实！”倪明明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 “人人都可以不死，那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钱亚萍忍不住感叹道。 “现在很多绝症药物都研制出来了，这种药剂再迅速普及，那第一个面临的问题就是人口数量大爆炸，可是如果对使用范围进行限制，必然会加剧整个社会的不公平！有钱人可以一直有钱，底层的人可能连翻身的希望都看不到了！”倪明明说出最可能的一种情况。 “你觉得这个游戏是一种筛选方式，不以贫富贵贱来区分？”钱亚萍有点明白过来了。 “我们从客观的角度来分析，一个人就算寿命再长，也可能因为车祸，爆炸，凶杀等等意外死亡，就算医学再发达，能克隆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身体，失去了原先的大脑和记忆，那也不是同一个人了！”倪明明继续说道。 “这个游戏能读取甚至修改我们的记忆，当然也能保存起来，肉体长生不老还不算，他们打算存储我们大脑的记忆，那就是真正的永生了！”钱亚萍举一反三，马上明白了她话里面的含义。 “曾凡是个理想主义者，他肯定不希望自己发明的技术加剧这个社会的不公平，只有最极端的环境下，才能看出一个人，一个群体的本性，游戏背景定在世界末日降临前，应该有这方面的考虑吧！”倪明明说出自己的判断。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工作，当然不可能一直闲扯，说了一会话倪明明就走了，钱亚萍也按计划进行自己的研究。 受到游戏影响的当然不止她们，在曾凡的老家，也有人通过了点点软件审核，这个人就是曾凡的初中同学倪飞，两个人还在同一个宿舍住过，真正的交往却并不多。 他和曾凡都属于不太喜欢说话的性格，初中成绩一直在班级前十名上下，中考超常发挥进入了文永一中就读。 可惜的是，到了高中后，他的成绩就泯然众人，冀北又是高考竞争格外激烈的省份，零三年高考后只考上一个省内大专院校。 去年大专毕业后回到老家，父母疏通打点关系后，倪飞进入了国网公司，成为了一个介于体制内外边缘地带的合同工。 他的工作地点就在王李铺镇变电所，每个月账面的工资只有不到一千块，胜在工作稳定轻松，每天跟老师傅巡检，记录设备运行状况，按照通知进行各村变压器的停送电操作。 这个时候大学虽然进行了扩招，但是农村地区工作的大专生还不多见，倪飞回到家没过多久，就在家里亲戚朋友的安排下频频相亲，最终和附近村里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姑娘定亲，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国庆节后两人就会结婚。 工作比较轻松，倪飞也有时间做些喜欢的事情，上网玩游戏，浏览各种时事新闻，论坛发表评论，观看各种影视剧小说等等。 作为曾经的同学，倪飞对曾凡这个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同学当然也格外关注，梦世界游戏公司的内测申请插件刚上线，他就第一时间安装，进行了申请，还在几个同学群中进行了义务宣传，可惜反响不大。 不是真正的游戏发烧友，很少去关心脑波游戏和电脑游戏有什么不同，而网游爱好者一般都有喜欢的游戏，网络游戏账号需要投入大量时间和金钱去维护，一般情况下也不愿意更换新游戏，尤其还是个不知名游戏公司的内测游戏。 当然，也不是没人响应他的号召，当年初中一个宿舍的王伟，刘志新和张琨都跟着下载了插件进行申请，可惜几个人的申请只有倪飞通过了内测审核。 他们都有曾凡的点点联系方式，这些年随着彼此差距的拉大，本来就不怎么亲近的关系也越发生疏了，平时也不好意思和他联系。 这次的事件也算是个机会，王伟代表几人给曾凡发了个信息询问情况，看能不能多几个内测码，毕竟是老同学一场。 没想到曾凡迅速给王伟回了消息，除了表示遗憾外并没有给他们期待的内测资格，但也说了内测结束后，如果开启大规模公测，他们都会有资格。 本来就是非分之想，被拒绝了也不算意外，在他们眼中曾凡日理万机，能主动回他们信息都算是念旧情了，人家就是不搭理他们，他们也同样没脾气。 游戏内测对他们几个没通过审核的人来说就算过去了，对于倪飞来说，却是刚刚开始。 一万个点币购买游戏器具，倪飞完全没有压力，作为一个六七年的老网民，他的账户里积累了三四万点币，平时用来购买常用的几种网络增值服务用完还剩这么多。 从镇上邮局取到包裹后，倪飞直接回了变电所宿舍，因为农村邮政速度比较慢，他收到游戏枕的时候内测已经开始一天了。 申请的时候，除了知道是一款划时代的脑波游戏，需要签署严格的免责协议，保密协议外，连游戏名字和游戏内容都没有介绍。 倪飞打开包裹后，有游戏枕的使用方法以及参与游戏的注意事项说明，这才对这款神秘至极的游戏有了基本的认识。 他的值班时间在明天下午，不用担心游戏耽误工作，按照使用说明清洗枕头后，挤掉多余水分，静置五分钟，放在床上，脑袋枕上去睡觉。 有着轻微失眠症状的倪飞，平时没有十几分钟酝酿，根本睡不着觉，这次却出奇的快速，不到一分钟时间就进入了梦乡。 第811章 倪飞 睡梦中的倪飞被隆隆的声音和床铺的震动惊醒，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地震，他急忙下床往宿舍外面跑，匆忙之中连鞋子都忘了穿上。 变电所地处王李铺镇东郊，周围都是农田，晚上连值班人员在内，全所上下总共只有五个人，这时候都从各自房间中跑出来。 几个人都以为是地震了，地震据说只有几秒钟，十几秒钟，长的也很少超过一分钟，可是几个人站在院子里等了五分钟，隆隆的声音仍然在传来，脚底下仍然感到微微震动，声音和震动还越来越大，却并没有看到房倒屋塌的现象。 这样的地震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遇见过了。 很快他们就不用瞎猜了，东方天际线上出现一道长长的模糊的黑影，因为是夜晚看得并不清楚，但也能看到正在逐渐的靠近，随着隆隆声音的扩大，黑影也越来越高，他们从平视到需要仰视。 各人脚底下突然感觉一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有了脚面深的积水，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这是洪水吧！”年龄最大的一个配电所值班员下意识念叨了一声，几个人完全惊呆了！ 原先他们这里也来过洪水，那都是从西面过来，从来没有听说过东面来的洪水。 随后，高达十几米的浪头迅速吞没了变电所，一分钟后，整个王李铺镇也全部消失。 并不会游泳的倪飞被洪水淹没的瞬间身体就被冲出去十几米远，在这样毫无准备，突如其来的洪水面前，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抗，整个大脑都宕机了。 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洪水的浪头翻滚前进，转得他头晕脑胀，倪飞不知道喝了多少水。 突然，脑袋砰一声撞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上面，眼前一黑，身体一轻，周边的一切立刻全部消失，刚才的洪水似乎都是幻觉，也完全不见了。 一个厚重的机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倪飞，欢迎你进入《世界末日》游戏！” 倪飞感觉自己似乎遇到了梦魇，身体完全动不了，眼睛睁不开，话也说不了，下意识的在脑海中回应：“我是被淹死了吗？” 机械声音回应道：“刚才是《世界末日》身临其境的游戏效果，也是未来一定会发生的场景，世界末日将在公元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零点开启，灾难不可避免，也无法推迟！除了包括你在内一万两千一百零九名觉醒者外，其他人都不会收到这个消息！” 倪飞开始明白所处的环境，刚才突然而至的大洪水带来的紧张刺激的心情，开始缓缓平复：“我为什么不能动？” 机械声音回应道：“这里是游戏对话空间，必要事项沟通完成后，你的身体将恢复正常，请注意，你游戏中的生命同样只有一次，一旦死亡，将失去游戏内测资格！” 倪飞问道：“这个游戏是让我们末日求生吗，还是享受最后几年的生命时光？” 机械声音回应道：“选择由你自己做出，作为内测用户，你可以提出一个符合常理的要求，我们尽量满足！” 倪飞好奇道：“什么样的要求才算符合常理？我要一百万人民币可以吗？” 机械声音回应道：“可以满足，你随机买一注最高奖金超过一百万的彩票，我们就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倪飞没想到这样也行，狮子大开口道：“那我要你们能做到的最高额度奖金！这样可以吗？” 机械声音回应道：“最高税前额度一千万，你确定吗？” 一千万的数字对倪飞来说也不可想象了，他老老实实上班挣工资，要几百年才行，马上就答应了。 随后倪飞忽然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他发现自己好像正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宿舍的天花板，转过头看到墙上贴着的电视剧《仙剑奇侠传》大幅画报，白衣飘飘的赵灵儿正在冲他微笑。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夏天的窗户一直开着，早晨的微风吹在身上，带来凉凉的感觉。 这是现实中，还是在游戏里面呢？如果在游戏里，这感觉未免也太真实了！ 活着真好，希望刚才那种被洪水淹没的感觉永远不用体验，实在太恐怖了。 倪飞下床站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拿过桌子上的手机看看日期时间，才早上六点多钟，他今天下午四点才上班，还可以继续睡懒觉。 重新躺床上继续睡觉，又一次醒过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倪飞穿上一条大裤衩，一件短袖衫，骑着山地自行车离开变电所，沿着乡间柏油路去往镇里。 他已经想好了，先去填饱肚子，再去买张彩票，然后去网吧上网，熬到下午四点钟回来上班。 如果晚上开奖能中奖，那就是还在游戏里，他还上什么破班，反正几年后世界末日，有了一千万在手，足够他去满世界潇洒，这个游戏世界如此真实，可以体验很多过去可望不可及的事物，到时候挂掉也值了。 中不了彩票那就是在现实，只能继续辛苦工作，等着两个多月后结婚造小孩，像父母那样，忙忙碌碌的生活了。 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将自行车停在一家山西削面馆门口，跟老板要了一个大碗削面，坐下等着吃面。 这个时间吃饭的人正少，饭馆对面的镇中学放暑假，只有刚升到初三的毕业班还在上课，距离他们中午下课时间还早，校园里面格外的安静。 看着对面的镇中学，倪飞忽然有些感慨，现在的学生们比他们那会可是难多了，他们那会初三还有周末可以休息，平时放学也能出来吃饭，现在的毕业班一个月只有两天假期，其他时间只能在学校里面学习，全封闭式管理。 这样的生活还只是开始，千辛万苦考进高中，还会面临更严格的管理，更繁重的功课，就算这样辛苦，还是只有少数人能考上大学，像他这样上个大专毕业后能有个差不多的工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个小面馆是夫妻店，从他上学的时候两口子就在这里开店，十来年间不知道送走了多少毕业生，没在这吃过面的学生，可能没有几个。 削面价钱也从当初两块钱一大碗，涨到了现在的四块钱，味道倒是始终如一，谈不上多美味，就是量大管饱吃不腻。 离开面馆后，倪飞到镇里一家兼营彩票的超市，机选买了两注彩票，一注彩票最高奖金就是五百万，既然最多中一千万，买两注也就够了，多买也是浪费。 几年过去，镇子里陆续开了十多家网吧，这些网吧的规模也是越来越大，十几台电脑的小网吧已经被淘汰了。 刘志新家的网吧仍然在，房子也从当初的平房变成了三层小楼，原来的临街门面和后面的住房都被刘志新父亲买了下来，建成了现在的小楼。 下面两层楼的空间全部打通，两层总面积五百多平米，全用来开网吧，第一层有一百二十台电脑，第二层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包厢，有单独一台电脑的包厢，有并列两台的包厢，总共只有六十多台电脑，价格稍微贵一点，第三层他们家自住。 别的物价都涨，上网价格却一降再降，从原先的五块钱一个小时降到现在散客两块一小时，会员充值买一送一，相当于一块一小时，包夜更加便宜。 就算这样，网吧的收入也比起初的时候多了好几倍，原先只有上网收入，现在还有零食饮料，游戏道具游戏账号，点币，代充值等等副业收入。 网吧的性质特殊，白天晚上都能营业，全年无休，虽然上网人数不像刚开始那么火爆，胜在细水长流，他们家是镇上第一家，机器更新比较及时，服务态度又好，上座率始终挺高。 倪飞是这里的老客户，又是刘志新的同学，毕业回来后更是成了这里的常客，不上班的时候经常来这里上网。 进门后在前台买了一瓶冰可乐，拿出会员卡让服务员给他开通权限，然后直接去了大厅东北角区域，这里是网游专区。 “倪飞，今天来晚了，就等你呢，快点上机进游戏！马上开始跑商了！”刚一靠近，王伟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大声招呼他。 第812章 征途 王伟今年刚从一所三本大学毕业，正处在待业阶段，他是典型的富二代，家里厂子年净收入据说有几百万，用不着他上班挣工资，这家伙最大的爱好就是玩游戏，一个人还嫌没有氛围，这个网吧就成了他的大本营。 这家伙在学校估计也没有正经上过几节课，时间都用来进修游戏了。 毕业回来后，王伟自己一个人玩游戏不过瘾，还把同样刚毕业的网吧少老板刘志新，常过来上网的倪飞张琨等老同学拉入伙，陪着他一起玩同一款国产网游《征途》。 这款以免费为噱头的网游却是格外的烧钱，不讲究操作技巧，只要舍得花钱砸装备，可以一个人单挑一群人，对付不花钱或者花钱少的普通玩家一刀一个，格外的痛快。 当然，如果装备差距不大，那就得比拼人数了，这时候就需要拉帮结派，人数更多更团结的一方占据优势。 现实中像古惑仔那样街头混战犯法，伤亡风险还大，游戏中就安全了，可以合理合法的聚众斗殴，杀人抢劫，游戏中分成十个国家，不同国家之间的玩家互相杀伐争抢，系统还有功勋点奖励，可以上排行榜，格外的惊险刺激。 王伟四年大学学杂费十万出头，而生活费据说花了将近百万，其中多一半都贡献给这款游戏了，毕业回来后依然痴心不改，自己玩不算，还在不断的发展小伙伴。 一早就放出话去，谁玩这个游戏同一个服务器达到一定级别加入他的帮会，直接给谁充五十块会员费，如果成为帮会骨干，每天能定时参加活动，每个月上网费全包。 这家伙回来不到一个月，在刘志新家网吧里面，就发展了三十多个帮会骨干成员，一百多个普通帮众，王伟给这些人一次就充值了两万多块钱的会员费。 这帮刚从初中毕业，或者还没毕业，正在假期的小孩，每天上班一样，早早的来网吧陪王伟打游戏，一直玩到晚上十点多才散伙，他们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积极过。 倪飞有正经工作，玩游戏只当作消遣，不像王伟这样上瘾，他玩游戏从来不会耽误工作和其他的事情。 在游戏里，几次帮会集体干仗的活动中，倪飞头脑冷静的合理调度己方成员，打的对方溃不成军，树立了威信，成为他们这个帮会名副其实的军师。 帮会里集体的跑商，拉镖，采集等等大型活动，大家都盼着倪飞过来指挥，王伟的账号角色战斗力虽然在这个服务器排进前三，可也并不是无敌，几个差距不大的人围攻，他也一样会挂掉。 有倪飞调度人配合王伟，可以分担不少火力，让他更痛快的冲锋陷阵，感觉更加的爽快，因此也对倪飞格外看重。 “人都到齐了吗？”倪飞在王伟右边一个为他预留的位置坐下，高声问道。 他们帮会的人都坐在周围，方便指挥活动，再好的通讯软件，也没有这种现场指挥更方便快捷。 “差不多了，没到的不等了，都接任务出发！”王伟是个急性子。 “情报组的把小号登上，看看各国边境人多不多，有聚集的情况，或者有危险角色出现，随时汇报！安保组派小号盯住东郊，南郊，王城，凤凰城几个入口，有敌人过境第一时间汇报，张琨你带几个人随大队出发，王老大你和刘志新蹲在边境东郊入口守株待兔！剩下的人跟我守边境！”倪飞有条不紊的分配任务。 跑商任务是这游戏里唯一可以挣到不绑定银子的任务，可以购买拍卖行稀有道具，玩家之间用来交易等等，对角色升级至关重要，人民币玩家王伟不在乎这点银子，可是他再有钱也不能无限制的给小弟们充值，小弟们的角色需要自然发育，帮会里还有更多平民玩家，都需要做这个任务挣银子。 王伟的大号这时候就有了价值，可以用保家卫国的名义，合理合法的杀戮入侵者，还能受到众多平民玩家的拥戴。 他花这么多金钱和时间玩这个游戏，归根结底就是在游戏里找到了现实中不容易体会到的优越感，可以合法的恃强凌弱，还不用担心违法犯罪，受到道德上的指责。 相反，保护弱势玩家不受侵犯，他还能受到英雄一样的待遇，得到其他人的尊重和崇拜，这可是现实中有钱也享受不了的待遇。 征途游戏共有宋、楚、齐、魏、赵、燕、吴、汉、周、唐十个国家，所有国家地图都一样，通过边境传送阵可以进入其他国家打劫，尤其是杀死跑商的骆驼，就可以抢到对方的跑商押金，对人民币玩家来说，这点银两不算什么，可是对大部分不那么富裕的玩家来说，那可是格外有诱惑力，更何况抢劫本身就是很惊险刺激的事情。 网络游戏最大的特点就是人与人之间互动，哪怕是垃圾账号，有了合理的指挥调度一样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倪飞把这些人组织起来，侦察触角渗透到其他国家内部，可以提供早一步的预警，让他们能提前进行应对，有了这一点时间，他们就可以调度人手，以多打少，化解大部分危机。 跑商任务从凤凰城经过东郊到达王城，跨越三个地图，一次全程用时二十分钟左右，每个账号一天只能做两次，他们的保护时间一个小时左右，大部分人都能完成两次任务。 敌国入侵的人从边境传送阵出来后，可以跑进东郊抢劫，倪飞带人守边境地图中央的入口，一般的角色过不了他这一关，就被杀回去了，能冲过他这一关的都是硬茬子，王伟和刘志新两个家伙在边境进东郊的入口处守株待兔。 全服务器正面单挑能赢他们的没几个人，更何况还是偷袭，倪飞的防守策略考虑的相当周到。 早上十点钟，也是游戏中人最少的时间段，玩游戏的都喜欢通宵，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没睡醒呢。 他们帮会的集体跑商活动有惊无险的平稳进行，只有几个小毛贼闯过边境，倪飞没有动手拦截，留着让王伟刘志新两人过瘾了。 倪飞原先玩的是魔兽世界，那个游戏讲究操作技巧，对普通玩家很不友好，王伟回来后，把练的众多小号给了倪飞一个，带着他在游戏里抢劫过几次后，他也喜欢上了这个游戏，那种只用一只手就能秒杀对方，杀人越货的感觉确实格外的刺激。 对王伟来说只是小号，但是在这个服务器内也是战力排名三百以内的厉害角色了，加上倪飞操作技巧配合，也是游戏里大多数普通玩家惹不起的人物。 当然，刘志新，张琨等人玩的角色同样是王伟的小号，他们都不需要亲力亲为的做任务升级，有专门的小朋友帮忙挂机代练，他们几个只需要带队保家卫国，或者去其他国家杀人抢劫就行了。 他们是防守方，没有人入侵，几个人看着游戏屏幕就行，还可以轻松的聊天。 “倪飞，昨天我看见孙雪了，几年不见，出落的更漂亮，更有气质了！”张琨忽然说道，几个人里面张琨现在混的最惨，中考后上的三中，高考后落榜，到现在一直在家里打零工，时不时厂子里没活就放假，收入很不稳定。 “你小子不是初中就暗恋人家嘛，找媒人上门去提亲呀！”王伟撺掇道。 “快拉倒吧，人家是大学生，据说分配到了一中当英语老师，我拿什么配人家，还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张琨早早的进入社会摸爬滚打，也认清了现实，棱角磨去了不少，不像上学时候那么自我感觉良好了。 比学习他没有赵振喜，曾凡那样的天赋，比家庭条件他比不过王伟，刘志新这样父母铺好路的，连当年看不上的倪飞都混的比他好，无形中他总感觉自己低人一等。 第813章 抢劫 “老师怎么了？一样不还是平民百姓，拿出你当年那不要脸的劲头，只要敢追，说不定真能追到手呢！毕竟有当初的同学关系，这个优势就强过很多人了，更何况她刚刚回来，可能还没有追求者呢！”刘志新一脸奸笑的鼓励道。 “喜欢一个人，会希望她过的更好，我配不上她，还是算了吧！当年倪飞你不是和孙雪走的挺近吗，还一起考上一中，怎么后来不了了之了？”张琨转移话题问道。 “对呀，倪飞，我记得你和孙雪高中入学都在八班吧，你们俩到底谈没谈过？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听到有八卦，王伟马上来兴趣了。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我高一文理分班前确实跟孙雪表白过，可惜她不愿意分心影响学习，我们俩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提起曾经的往事，倪飞内心有点惆怅。 “你们真没劲，对了！刘志新，你和班长杨菲菲还有联系吗？”王伟又想起刘志新的往事。 “那更别提了，杨菲菲在西安读研，毕业以后的大概率留在那里工作，我们俩比张琨和孙雪更不可能！我也只能默默祝福了！”刘志新也早就认清了现实，两人差距越来越大，更何况自始至终他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王伟，别光说我们呀，你自己呢，从来没听过你的绯闻，你不会喜欢男的吧？”张琨换了个话题。 “滚蛋吧你，老子取向正常的很，大学谈过好几个呢！不过我娶谁自己说了不算，得听我爸的，老头子一心想着拿我联姻呢！”王伟也有自己的苦衷。 “都什么年代了，你爸怎么还满脑子封建思想？”张琨不屑道。 “你不懂！我们家厂子看着不小，其实好几个股东，内部关系复杂着呢，我和我爸约定他不管我玩游戏，我娶谁得听他的，反正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嘛，我的任务就是让他抱上孙子，对我他已经放弃了，我们家里又不愁吃喝，跟谁过不是过！”王伟这方面看的很开。 “又过来人了，楚国一男一女，一个狂战一个天仙！无敌都在冷却期，往东郊去了，你们俩看住了！”守边境的倪飞突然说道。 “老刘，交给你了，小菜鸟我都懒得动手！”王伟靠在椅子上身体动都没动。 刘志新的游戏角色是火系法师，看到两个人从地图传送口出现后，火墙，火蛇召唤，炎龙杀阵，爆裂火球，烈焰焚身一通技能扔过去，让这对鸳鸯角色瞬间躺在了地上。 看到更远处王伟的大号，这夫妻识趣的选择了回国复活，原地复活白费钱，人家早有准备，不一定能抢劫成功，赔本的买卖当然不会做。 跑商任务圆满完成，不仅他们帮会一个都没有被抢，跟着一起跑商的其他帮会成员同样安全完成两次任务，没有大队人马过境，零星的毛贼都过不了王伟刘志新两人那一关。 集体活动完成了，帮会成员分开各自去做升级任务。 王伟，倪飞，刘志新，张琨，还有几个其他地方的帮会大号集合起来，准备日常抢劫活动。 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这样，也不是每个国家都有帮会组织集体任务，就算有组织也不一定能挡住他们十几个大号集体冲击。 他们所在的赵国是这个服务器公认的强国之一，十个国家通常楚国，汉国都是强国，玩的人数比较多，其他国家就看有没有比较厉害的人民币玩家了。 如果没有强力帮会支撑，那这个国家就是菜鸡弱国，就算有几个大号也不顶用，对他们来说那就是来去自由，只看他们有没有心情。 既然是强国，当然没心思去虐菜鸡了，他们平常的目标就是楚国和汉国，这两个国家人数多，大号也多，有强力对手抢起来才过瘾。 今天选择的目标是楚国，往常挺有意思的活动，今天倪飞玩起来却有点心不在焉，看着队友们杀完人后，兴致勃勃的砍骆驼，倪飞却感觉很不舒服。 这些拉骆驼的角色每个后面都有一个玩家，游戏是把现实中不允许的事情搬到了游戏里，刺激人暴虐的潜在欲望，受到欺负的小号想要变强报仇，就只能充值消费，不然的话，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在线，也一样干不过人民币玩家。 一旦开始充值，就会发现，钱冲少了根本不管用，反而会更加不甘心，只能继续冲，在这个游戏里不缺少王伟这样的玩家，就算是王伟，也一样算不上最狠的角色。 据说其他服务器，为一个角色花费百万，千万以上的玩家大有人在，这个游戏是牢牢把握住了人类的某些劣根性，刺激人的欲望，让你不断充值想要变强，并且只要花钱，确实能立竿见影看到效果。 装备改造出更强的参数，升到更高的等级，镶嵌更多的宝石，马上就能提升实质的战斗力，把原先惹不起的角色砍倒在地，还能用言语羞辱对方。 “今天怎么了？原先你不是抢的挺带劲吗？”王伟点上一根烟，看到倪飞坐在那里没动手，奇怪的问道。 “忽然觉得挺没意思！” “有心事，跟你对象吵架了？”王伟猜测道。 他们这里订婚后，男方要广邀亲友办一场酒席，叫会亲家，隆重程度仅次于结婚，要给女方买衣服金首饰，彩礼若干等等，王伟几个人作为倪飞的老同学也参加了，还给他随了二百块的份子钱。 倪飞的对象王曦和王伟老家是一个村的，还是远房亲戚，男方酒席办完后，女方家里也要广邀亲友办酒席，据说王伟家里还收到了请柬，只不过用不着他出面。 “没有，我们俩关系挺好的！”倪飞否认道。 他的对象身材颜值不比孙雪差，就是学历有点低，初中没毕业就不上了，一直在村里的小服装厂打工，是个特别勤快，比较腼腆的女孩。 他们对彼此都挺满意，这段时间尽管不是每天见面，电话是每天都要打，关系的亲密度也就差最后一步了。 王伟刚要继续追问，屏幕上突然闪现出几个闪闪发光的角色，这是对方的大号传送过来救援了。 看见来了买卖，哪还有心思聊天，王伟操作自己的角色开始战斗。 一个服务器里面那些顶级玩家彼此都认识，互相之间几乎天天要pk，想不认识都难。 凡是王伟不认识的账号，在他的眼里都是小角色，架不住他三招两式。 过来救援的几个人里面，只有一个角色王伟眼熟点，得到了他的重点照顾，对方原地复活了三次被他打倒后，消失不见，显然是认怂了。 其他几个过来救援的普通角色，都已经被帮会里其他人杀回城了。 他们一群十几个人，在楚国东郊活动了半个多小时，砍了二十几个骆驼后，又杀向楚国王城，跑到对方挂机人群最密集的仓库区砍杀一波后，被对方的npc守卫杀回城，结束了这次抢劫活动。 对方大号基本都不在线，他们这个时间段过来也算偷袭，要是晚上在线高峰期，他们大部分人边境都冲不出来。 两次活动后，时间到了中午，王伟像往常一样招呼几个同学去饭店吃午饭，通常也都是他请客，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谁让他是土豪呢。 倪飞刚吃了削面，哪还有胃口吃午饭，也没心情再泡网吧，跟几个人告别，骑上自己的山地车回了变电所。 回到宿舍后，从箱子里翻出一本《输变电技术》学习，这是他读大专时候的课本。 倪飞上学的时候除了上课，平时都没翻过几次，现在结合工作中遇到的情况，看起来竟然也能津津有味，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直看书到四点钟，出门去和上一个班的师傅交接班，然后例行巡检一遍设备，记录各设备运行参数，开始无聊的值班时间。 发现专业书籍也很有意思后，倪飞感觉上班时间也不是那么无聊了，除了他自己的课本，变电所的设备附带的专业使用操作书籍有很多，足够他打发很多无聊的时间了。 晚饭用方便面解决后，一直熬到半夜十二点，结束了一天工作，倪飞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第814章 中奖 倪飞睡觉的时候喜欢仰卧，但是睡醒后的姿势往往就变成了侧卧，他也不清楚自己睡觉的时候身体到底翻转过几次。 被手机铃声从睡梦中吵醒，睁开眼睛就看到赵灵儿微笑的面容，摸过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看，是他两个多月后将要结婚的未婚妻王曦打过来的。 “倪飞，你没什么事吧？”王曦关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看着墙上的赵灵儿，倪飞忽然有点愧疚感，翻了个身回道：“没事啊，昨天值班的时候看书忘了时间，没有给你打电话，不好意思啊！” “你没事就行，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没有，我刚刚睡醒，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你打呢，你就打过来了，咱们也算心有灵犀了！”倪飞马上说道。 “你没事就行，你是夜班吧，要是困你就继续睡，我该去上班了！”王曦知道倪飞是故意哄她，心里仍然感觉很甜蜜。 “那行，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倪飞也不想睡了，起床洗漱后，出门吃早点。 他们的值班时间一个星期轮换一次，昨天是倪飞刚倒前半夜的小夜班，后面还要上四天，然后休息两天，改成后半夜的大夜班。 那天感觉到网游没意思后，倪飞连续几天都没去网吧，闷在宿舍看专业书籍，找到了学习的乐趣。 王伟几次打电话过来催，倪飞都没有去，后来也不再打了。 几天下来，倪飞从头到尾重新学习了一遍《输变电技术》，还有他们发的几本技术手册，感觉印象格外的深刻，再看变电所那些输变电设备，各种配电柜，各种仪器仪表，没有以前那种敬畏莫名的感觉了，反而觉得特别的亲切，因为他对这些设备有了足够的了解，不再因为一知半解而觉得害怕和恐惧了。 第五个小夜班上完，翌日早上起床后，倪飞收拾换洗的衣服和床单，准备带回家去洗，忽然在一条大裤衩中摸出来一张彩票。 倪飞愣住了，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总觉得忘了点什么，难道我还在游戏的梦里？怎么连买彩票的事都忘了？” 这可是涉及到一千万的奖金，倪飞也顾不得收拾衣服回家了，将彩票揣进兜里，骑上自行车向镇上奔去。 他们这里没有报纸，想查彩票中没中奖除了彩票站，网吧上网也一样可以查询。 正是早上八点多钟，网吧刚刚开门，那些包夜的人刚刚离开，大部分机位都空着，几个夜班的网管正打扫卫生，打扫乱糟糟的电脑桌和网吧的地面。 几乎相当于王伟包场的《征途》游戏区还有十来个人在，几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睡眼朦胧的盯着屏幕，每台电脑上挂着几个号在刷怪练级，还有几个人趴在电脑桌边打盹，电脑屏幕上同样几个客户端多开挂机，这帮人显然已经坚持了一宿。 “飞哥，这么早过来啊！”一个染着满头黄发，带耳钉的小年轻看到他过来招呼道。 “我上网查点信息！”倪飞点头回应后，在靠近过道的一台电脑前面坐下。 电脑没有关机，他直接输入会员卡号密码，进入桌面后，打开浏览器搜索彩票官方网站，查询上周日那期的中奖号码。 来之前他已经把彩票号码记在了脑袋里，不用掏出来看就能确认中没中奖，打开往期中奖号码只扫了一眼，倪飞的心砰砰砰激烈跳动起来。 一等奖两注，几个号码完全一致，连顺序都一模一样，倪飞冷静的关闭页面，清除浏览器历史记录，然后登出网吧会员，重启了电脑。 “倪飞，前几天喊你都不来，今天怎么这么早？”一只手从身后拍到他肩膀上，随后刘志新的声音进入耳朵。 一把打掉按在肩膀上的手，倪飞没好气的说道：“你要吓死人啊，走路都不带点声音，我前几天上夜班，觉都不够睡呢，哪有心思玩游戏！” 刘志新拉开他身边一把椅子坐下，坏笑道：“老实坦白，你做什么亏心事了，不然害什么怕？” “你们一群土匪天天打劫都不亏心，我老实工作有什么亏心？” “快拉倒吧你，上礼拜你还抢的比谁都欢实，才几天没抢就装起好人了？” “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要跟你们划清界限！”倪飞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你今天干什么来了？”刘志新才不信。 “反正不是玩游戏，我得回家，走了！”倪飞查完信息，不想和这家伙继续闲扯，转身离开了网吧。 骑上自行车特意去彩票店门口转了一圈，还没有开门营业，门脸上方挂着红色中奖横幅《恭贺本店彩民喜中一等奖两注奖金一千万元》，门口的公告牌上还贴着大红纸毛笔字手写的喜报。 别说他们镇上，就是整个文永县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谁中过一等奖，显然他的彩票中奖是确定的了。 回家的路上，倪飞车子蹬的很慢，心里不停的在琢磨，这真的是在梦里吗？ 这一天天的日子过的也太真实了，可是随机买彩票还能中大奖，不像现实里会发生的事情。 梦里的生活这么真实，还这么幸运，他都有点期盼这个梦能长点，让他可以晚一点醒过来了。 小倪庄多数农民都以种植大棚蔬菜为业，现在已经形成了产业，村子里有专门收购蔬菜运往京城批发的商贩，更多的人专心种植，种的好了，每年的收入比打工还多。 倪飞的父母，还有他大哥大嫂都是以此为生，如果他不是考上大专，大概率也会成为一个菜农。 家里住的是去年新建成的五间红砖大瓦房，铝合金的门窗，正面墙上都贴着亮闪闪的瓷砖，看上去格外气派，宽敞的院子里铺着最新流行的青色磨砂水泥方砖。 这房子也是他今年结婚用的婚房，他父母住在东边两间，西边的三间是为他的小家庭准备的，他大哥前年结婚就已经在别处建了房子。 在倪飞内心深处，其实更想在镇上新建的小区买套楼房，上下班方便，有集中供暖供水，卫生间在屋子里面，冬天上厕所不用冻屁股。 可是他工作还不满一年时间，攒的那点钱远远不够，他又不好意思再和父母开口，三年高中三年大专已经花了家里不少钱，更别说托人安排现在这个工作的花费，为他订婚结婚还有不少开支，他哪还有脸再提要求。 现实中做不到的事情，梦里完全可以实现了，有了一千万，他都可以在县城，在燕京买房子了。 可惜的是，几年后，眼前的一切都将消失不见！ 家里的大门敞开，倪飞骑车进入院子，一只黄色的土狗摇着尾巴迎上来，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围着他前后左右转圈圈。 种菜的收入不错，为了院子里干净，没有再养猪养鸡，猪圈鸡舍也都拆掉了，只留下这条看家狗。 倪飞将山地车停在东厢房窗底下，伸手摸摸狗头，背着包进了东边堂屋。 “小飞回来了，没吃饭吧？锅里给你留着呢！”他母亲从里屋走出来。 “知道了，妈，我爸呢？” “在大棚，这两天摘黄瓜，我也要过去了，你要是没别的事，吃完饭过来帮我们！”他母亲留下话后，也出门离开了。 大棚蔬菜不分四季，种完一茬又一茬，也没有所谓的周六周日年休假，只有农闲和农忙，农村人也都习惯了。 只要有钱赚，忙点总比闲着好，倪飞父母就属于闲不住的人。 吃完饭，倪飞也去家里的大棚，帮着采摘黄瓜，新鲜黄瓜被装入泡沫箱，准备明天让批发商运走。 忙碌中时间过的很快，倪飞又忘记了是在梦里，中午饭都是在大棚里凑合吃的。 吃完后，全家人马上又投入辛苦的采摘劳动，一直忙碌到了天黑，才算结束一天的工作。 第815章 游戏的错觉 “岁月难得沉默， 秋风厌倦漂泊， 夕阳赖着不走， 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边话， 已和潮声向东流......” 熟睡中的倪飞被手机铃声吵醒，翻过身摸过手机，没睁眼睛看，接通后放在耳边：“谁呀，这么早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倪飞，你没什么事吧？”王曦关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倪飞瞬间就清醒了，感觉有点不对劲，睁开眼一看环境，还在变电所的宿舍里，房间里黑漆漆一片，明显还在晚上。 昨天不是在家里睡觉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是从梦里醒过来了？ 他迅速起身，回头一看，借着窗外微弱的亮光，果然看到那个淡蓝色游戏枕，在游戏里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一直都是原来的普通枕头。 “说话呀？你怎么回事？刚晚上九点多，你就睡迷糊了？”话筒里王曦的声音继续传出来。 “不好意思啊，下午回来感觉有点困，睡了一觉，忘记时间了！”倪飞赶忙说道。 “你不是明天才上小夜班，怎么今天就回去了？”王曦疑惑道。 “我来镇上取个邮政包裹，懒得再往家里跑，直接回单位宿舍了！”倪飞解释道。 王曦和他不是同一个村子，俩人也不是经常能见到面，通常都是倪飞倒班休息的时候去她们村子找她，俩人再去镇里或者县城玩一天。 每天晚上睡觉前的电话是雷打不动的项目，今天他测试游戏枕头错过了时间，王曦就主动打过来了。 倪飞脑袋里换算时间，取回枕头的时候下午四点多，自己睡了五个小时，在游戏里感觉好像实打实过了五六天，这枕头也太邪乎了！黄粱一梦呀！ “倪飞，咱们的婚纱照你想好去哪儿拍了吗？”王曦在电话那边问道。 “我没拍过，也不懂呀，你有目标吗！” “呸，你不懂我就懂呀，我也没拍过！” “你也太敏感了，我一直在外面上学，家里的婚礼这几年都没参加过，该拍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你总有亲戚姐妹结婚吧？她们的婚纱照在哪里拍，还有你们厂里的那么多女同事，打听一下不行吗？”倪飞说道。 “那你打算花多少钱拍照？”这才是王曦真正关心的问题，至于县里镇里哪家影楼比较新潮，哪家影楼比较实惠，哪家影楼最有档次排面，她怎么可能不打听，早就门清了。 “我也不懂行情啊，咱们比不上有钱的，但也不能太寒酸，这样吧，我们都各自打听一下，下周我休息去找你，咱们心里有谱了，到时候去实地考察一下再决定，你看行不行？”倪飞不是喜欢吹牛的人，说话比较谨慎。 “那行，就按你说的办！”王曦同意道。 两人接下来的话题就围着婚纱照打转，对这些从来没有研究过的倪飞才知道，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什么古风的，民国的，现代的，布景的，实景的，中式的，西式的，花样太多了。 电话粥煲了将近一个小时，倪飞的手机都感觉烫手了，王曦才心满意足的结束通话睡觉去了。 睡了一下午的倪飞精神头十足，一点也不困了。 想了想后决定去网吧，梦里感觉杀人抢劫的游戏没意思，现实中再去试试，对比一下是不是错觉。 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大街上一个个开到路边的烧烤摊仍然没有歇业，反而还有不少仍然生意兴隆。 倪飞将山地车停在网吧门口，锁好车锁才进屋，这里通常晚上十二点才关门，表面停止营业，实际只是将防盗门拉下来，里面则是变成包夜上网模式，这已经是镇上网吧公开的秘密了。 网吧里面晚上的人比白天多，游戏区更是几乎满员，还没靠近就听见王伟和张琨在那里大声骂人，显然又在游戏里跟别人pk。 “小比k的，骑个牛就以为自己真牛逼了，敢跟老子叫板！干不死你！”王伟显然占据了优势，闲下手来叼起一根烟，啪一下打着火，志得意满的深吸一口。 “人家好歹也是国王，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倪飞拉开椅子坐在王伟边上。 这个座位大部分时间都空着，他们帮会集体活动的时候指挥坐在这里，通常只有倪飞来了才直接坐这里，大家也都习惯了。 王伟都不说什么，别人更没资格提意见了，他又经常指挥帮会集体活动，慢慢的大家就默认了他的地位。 “干的就是国王，那才过瘾，游戏里十个国王呢，多稀罕的玩意！皇帝咱都照干不误！”王伟不屑道。 “倪飞，你过来的有点晚了，集体活动刚结束，我们都要回去睡觉了！你准备包夜吗？”张琨在一边问道。 “不是，我玩儿一会就走！”倪飞说着话，也熟练的登录游戏，结果没登上去，提示角色登录中。 “你那个号有人代练，你坐我这吧，玩我这个号！咱俩换换位置，我过会也该走了！看见那个吴国国王继续干，尤其是他们那个铁血帮的，一个个傻逼一样，敢抢咱们的人，明天开国战，继续干他们！”王伟站起来说道。 “行了，知道了！”倪飞答应道。 王伟游戏里的角色名‘低调的大伟’，帮会名字就叫‘低调不好惹’，加入进来的大部分人名字前缀都是低调的某某，可是他们的行事作风跟低调一点不沾边。 他们的作风就是不服就干，看不顺眼也干，得罪我们更要干，非常符合游戏官方的意图，就是到处惹事生非，刺激别人干架，打不过后就会想着充值变强。 玩这个游戏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王伟的账号厉害，出手大方，帮会里吸引了不少人加入，网吧这里几十个人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很多纯粹游戏里认识的人。 倪飞操作王伟的角色号来到边境传送阵，直接选择了吴国传送，有目标了就好办，他正想试试感觉呢。 这个时候集体活动大多数做完了，吴国边境的只有十几个小角色，低调的大伟一身物防魔减套装，这些人的攻击大多数破不了他的防御，只能一点点强制伤害，还没有他自动回血的速度快。 不紧不慢的几个技能将这些做守边任务的普通角色干倒，然后才骑上坐骑向南郊跑去。 游戏里两大主要的护送任务，一条凤凰城途径东郊到王城的跑商路线，完成后有非绑定的银子奖励，另一条就是王城经过南郊到达边境皇城入口的押镖路线，完成后会有大量的经验值奖励。 接取两个任务都需要玩家角色缴纳非绑定银子作为押金，因此也成了游戏最刺激的玩法，其他敌对国家的人闯过边境就可以杀人越货，杀掉护镖人砍倒镖车就可以夺取押金，货真价实的抢劫。 总有一些人会因为各种事情赶不上帮会集体活动，又不想错过大量经验，需要单独完成运镖任务，倪飞刚到南郊边境入口，看到一个落单的镖车，一看拉镖的是个普通角色，没有动手直接跑了过去，进入南郊地图。 抢也要抢那些硬茬子，欺负小号太掉价！ “哎！倪飞，曾凡做的那个游戏，已经开始内测了，你玩过了吗？”坐在一边的王伟突然问道。 “刚玩过！”倪飞才说完，发现前面出现四辆镖车，都挂着铁血前缀的名字，一个技能扔过去，当场挂掉俩领头的，后面两个跟着的也马上停了下来。 “怎么样，那游戏刺激吗？什么类型？”王伟马上感兴趣的追问。 看到倪飞没工夫搭理他，正在忙着应付直接传送过来护镖的大队人马，王伟立刻吆喝了一嗓子：“能打的马上支援，吴国南郊！” 第816章 撸串 倪飞的玩征途游戏还不到两个月，操作技巧比王伟强了不是一星半点，这个游戏门槛低，谁都能玩，但是真正pk的时候，尤其是一打多的时候，操作灵活，头脑冷静还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在这个游戏里面，不同角色之间战斗力差距很大，秒杀不是形容词，是一个很写实的词汇。 他的角色装备本来就占据优势地位，对方传过来救援的人还不是一起过来，凭借这个时间差，低调的大为的名字瞬间占满了吴国的公屏信息栏，连着飘过十几条击杀信息，一波杀回去竟然没人敢过来了。 “靠！还是你厉害，刚才有几个硬茬！这一波要是我自己操作，挂不掉也得残血！”王伟称赞道。 “别着急，下次他们一起过来，就不好对付了！” 另一边的张琨说道：“没事，我们增援马上到！” 倪飞可不会傻傻的原地等待，他对砍掉几个镖车不感兴趣，往边境方向退过去，准备和增援汇合。 可惜他们等了三分钟，也没等来对方第二波，结果张琨等来一个私聊信息，被劫镖的有人托关系求他们放过。 “真没劲，什么破帮会，取个牛逼轰轰的名字，连个敢原地复活的都没有，才冲一波就怂了！”王伟大骂道。 “这几个拉镖的就是普通玩家，不是帮会核心成员，他们救一波就不管了！要不算了吧！”张琨对倪飞说道。 “没意思，不玩了！”倪飞直接点了回城，将键盘向前一推。 “正好有点饿了，咱们去外面撸串，你得给我们讲讲那脑波游戏的事儿，我正好奇呢！”王伟还惦记着刚才的半截话。 几个人走出网吧，倪飞问道：“怎么没看见刘志新，他去哪了？” 刘志新家开的网吧，这家伙毕业回来还没有工作，这个时间没看到人感觉很奇怪。 “他老子给他联系好了工作，去县城一家储蓄所坐柜台数钞票了！”王伟说道。 网吧往南走不远就有一家烧烤摊，生意格外兴隆，老板他们几个人都认识，当年他们上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开租书店，后来发现不挣钱，于是改行卖起烧烤，没想到一下子发达起来，一直干到现在，在整个镇子的烧烤界竖起了口碑。 最主要的是这家伙营业时间够长，经常干到凌晨四五点钟早点开始出摊，他才收摊回去睡觉，原材料口味差别不大的情况下，这一点受到年轻人的欢迎，慢慢的聚拢起人气。 三个人是这里的老顾客，尤其是王伟更是大主顾，他毕业回来才几个月，给老板贡献了两三万块的营业额，想记不住都难。 不仅他经常带人过来吃，网吧那些替他挂机的小兄弟几乎把这里当做夜宵食堂，几乎每天都要消费几百块，当然也都是记在王土豪账上。 “你们平时看网络小说吗？”点完单后，几个人找了个靠边的座位坐下，一人拿起一瓶冰镇啤酒，直接对瓶吹一通，倪飞才说道。 “我追过一个梦幻魔界王的游戏小说，可惜作者太磨叽，几年还没写完，那款游戏真有小说描写的那么神奇吗，游戏道具什么样？”王伟更好奇了。 “比那个还神奇，就是一个特殊的枕头，躺上去很快就睡着了，游戏就和做梦一样，一点不像游戏，更像穿越重生小说里面写的那样，也没有打怪升级，几乎和现实一模一样......” “我睡了一下午，在梦里过了一个星期，我都忘了是在做梦了，然后就醒了！”倪飞将自己下午梦中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憋在心里他也很难受。 张琨最先惊叹道：“你这是梦吗，我今天真的遇见孙雪了，他也确实分配到了一中教英语，你是不是和她还有联系？” “我是有她点点账号，但是这么多年，从来没联系过，节假日的问候都没有，这个消息确实是梦里第一次听说！”倪飞认真道。 “我和我爸也没你梦里说的那种约定，不过确实有个娃娃亲的对象，是我爸战友的闺女，人家还在上学，我们俩的事还不一定呢，我王伟在你心里就是那种败家子形象吗？老子也有梦想的好不好？”王伟不满道。 “哟~！那王大少你的梦想是什么，说出来听听？”张琨很感兴趣的问。。 “成为巴菲特那样的股神！你们以为我花的钱都是我爸给的吗，错！都是我投资挣来的！”王伟自豪的说道。 “那你可要小心点，人家都说国内的股市就是韭菜地，你可当心别被人割了韭菜！”倪飞对股市也不是一无所知，他也动过心思想去炒股，可是自己攒点工资实在不容易，一直下不了决心。 “你这个游戏可以预知未来，咱们联手合作怎么样？”提到炒股，王伟马上产生了想法。 “梦里的事情没有那么准确，你要是赔了钱我可承担不起责任！”倪飞第一想法就是拒绝。 “谁让你承担责任了，你只负责提供消息，我出钱出决策，赔了算我的，挣了的话，净利润分你两成，怎么样？我本金现在一百多万呢，张琨你要不要入股？”王伟蛊惑道。 “我打了几年工才攒下三万多，可不敢跟你冒险！”张琨拒绝道。 “这样吧，算我借你十万入股，如果以后这十万盈利超过本金，就算你还上了，再多的算你的，不用你出钱！”王伟大方的说道。 “那我给你打欠条！赔光了我会还你！”张琨被说动了，能轻松挣钱，谁还愿意辛苦去打工。 “不需要，咱们兄弟的交情，还不值十万吗？再说了，我就算本钱全赔光，还有我老子兜底呢，不用你还！咱们君子一言，就是驷马难追！”王伟马上拒绝了。 倪飞仰脖子喝干瓶子里的啤酒，将瓶子放到脚下，拿起新端上来的烤羊板筋吃了几口，听到这里才说道：“王伟，你也太不把钱当钱了！就算以后工资会涨，我们俩上班二十年三十年，都未必能攒这么多！”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受苦受累的老实人，挣不着钱，挣大钱的都是懂投机取巧的！咱们都是小老百姓，只能混日子，改变不了现状，就老实认命！”王伟喝了一大口，跟着吐槽道。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曾凡挣得算不算大钱？要说他会投机取巧，我是不信！大富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倪飞酒量并不好，一瓶啤酒下肚，就有点头晕脑胀了。 “这话我不跟你犟，前一阵子他老丈人回来扫墓，薛家是我爸的大客户，在一桌上吃饭听过曾凡的消息，香港那些数得着的富豪，有一个算一个，不管多大岁数，都称呼曾凡曾先生，发自内心的尊敬！那可不是光靠有钱就能做到的！”王伟感叹道。 “那香港那些大明星，他还不是想见谁就见谁？”张琨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浅薄，太浅薄了！你以为曾凡跟你一样？别说那些明星了，就是那些明星的老板想见曾凡，他都懒得见，人家一门心思搞科研，对那些交际应酬不感兴趣！”王伟鄙视道。 “咱们确实没法比，就上学那会，他一个月兼职都能挣两万了，可以保送一中，还是那么拼命学习，谁能做得到？”倪飞赞同道。 几个人吃着烧烤，就着啤酒，回忆了一番过往，然后王伟又和倪飞交代他梦里需要关注的股市相关的细节问题。 一顿烧烤吃到将近十二点钟，才结束吃喝，各自回去睡觉。 第817章 炒股 三个人里面王伟的酒量最好，一觉睡到早上九点多钟才醒，洗漱完后下楼吃早点。 王伟的妈妈尹丽是专职家庭主妇，每天的工作就是一家人的三餐，父子俩也就是早饭在家吃，然后一天不着家，实际上午饭不需要她操心，晚饭还要看情况，女儿在沪城上大学，暑假跟同学去旅游了，更不用她操心。 每天准备早餐后，尹丽就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专心和牌友搓麻将，比那些上班族还准时，还更认真，至于儿子闺女的学习成绩，工作情况，几乎是从来不关心。 反正老公能挣钱，孩子学习好坏都无所谓，不工作也不愁吃喝，各自开心就好，典型没心没肺马大哈的性格，偏偏别人都说她能旺夫，天生好命，对她羡慕不已，多数的女人和她易地而处，还真做不到她这样松心。 吃完早饭后，王伟溜达着去网吧，一路上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他们家不是镇上老户，搬过来才不过十来年，人际关系处的比很多土生土长本地人还好。 一家人的性格都有点大大咧咧，不喜欢斤斤计较，家里有钱又出手大方，人际关系想不好都难。 到了网吧熟人更多，王伟都招呼不过来，明星一样挥挥手算是都招呼到了。 倪飞已经到了，看他过来马上道：“今天这么晚？我都等你半小时了！” “我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是你来的太早！”王伟撇嘴道。 “咱们是先研究股票，还是先组织游戏里的跑商？” “那还用问，当然先干正事了，一会张琨来了，让他带人做跑商！” 昨天回去后，倪飞梦中又过了几天的时间，他有点明白情况了，游戏枕在运送路上耽误了时间，他进入内测时间晚，游戏系统自动帮他追上游戏内的进度。 梦中不过比现实快几天的时间，他们也只能研究短线股票，梦中的记忆格外的清晰，倪飞将一些波动比较大的股票说给王伟，具体怎么操作王伟自己决定。 上大学的时候，王伟就研究炒股，刚开始并没有挣到钱，反而赔进去几万块，从去年开始行情看好，几次随意出手竟然挣了不少钱。 他老子给的五十万本金最多的时候挣到二百多万，翻了四倍有余，从小他就花钱大手大脚，股市来钱这么容易，花起来当然更不心疼了。 过去几次赚钱经历他都是看好一只股票买进来放着，往往都能上涨，估计涨差不多就卖掉，一两个月就能翻上几倍，容易的简直好像天上掉钱。 这种短线操作他只在刚开始的时候玩过，股票微涨挣的钱往往还不够交易手续费，更何况不可能买的股票都会涨，几次下来反而是赔的比赚的多。 利用梦中的消息来炒股，不知道算不算作弊，王伟利用自己并不算多的经验分析了倪飞提供的情报，选择了最有把握的八只全部买入。 国内股市施行的是t+1交易制度，当天买的股票，最短也要下一个交易日才能卖出，买完以后他们就没事干了。 前后总共用时还不到半个小时，比王伟每次自己分析情况做决策的时间还快捷，这如果能挣钱，那可就太轻松了。 正事做完，当然就开始玩游戏了。 张琨仍然没过来，王伟打电话一问，他上班的那个小五金厂来了业务，那小子屁颠屁颠的上班去了。 “这小子也是个犟种，我让他去给我爸当业务员，他脸皮厚又能说正适合这个工作，挣得肯定比现在多，他还不愿意！”王伟挂断电话后，不满的说道。 “换我也不愿意，本来大家都是同学，关系对等，给你家打工无形中就低了一等，说话都不硬气了！”倪飞哈哈笑着说道。 保护帮会玩家的跑商任务，他们不需要去拉骆驼，只要站着等待清除零星的小毛贼就行了，轻松的很，有时间闲扯。 “你们这就是封建思想，人人平等是法律规定，解放都这么多年了，还感觉自己低人一等那就是觉悟不够！那么多年的学白上了！”王伟鄙视道。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谁都有你的家庭条件，你父母还那么开明！这种观念都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有几个孩子不怕父母的？有几个学生不怕老师的？有几个打工的不怕老板的？还有那些当官的，看见领导比看见爹还亲，嘴上说着人人平等，实际上等级森严，一个座位顺序都有无数讲究，上行下效，还平等个屁！”倪飞骨子里也是个愤青，只是他大多数时候还要面对现实。 不是谁都有耍脾气的本钱，肚皮都吃不饱，还讲什么平等，讲什么人权，那就是纯粹扯淡。 王伟有点无言以对，他们家确实挺特殊，父亲母亲都很奇葩，对他和妹妹完全放养式教育，从来不逼着他们学习，他们的成绩都很少过问，家里条件好，零花钱方面也给的很多，几乎从来不问他们怎么花，有正当理由要钱，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 可惜的是，王伟算是放养失败，她妹妹王薇很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很好，高考后去了沪城一所重点大学读书，以后大概率会在外面安家。 说起来，王伟学会炒股还是妹妹带动的，王薇去沪城上大学后，最先跟一个同寝室舍友学会的就是炒股，后来在网上教会了哥哥，约定有什么内幕消息也互通有无。 当然，整天泡网吧打游戏的王伟哪有什么内幕消息，一般都是跟着妹妹走，让他买啥就买啥，让他卖就赶紧卖，跟着挣了不少钱。 在同学面前，王伟当然要讲面子，说是自己炒股挣的，反正别人也不了解他们家的情况。 这次如果能借助倪飞的消息挣到钱，王伟也算在妹妹面前扳回一城，涨涨自己当哥哥的威风。 发现自己确实对征途提不起兴趣后，倪飞跑商任务结束就走了，回去变电所继续学习，他发现看这些技术书籍也能上瘾。 更主要的是上夜班也不影响他学习，两个小时巡检一次，其他的时间都可以看书，为此还得到班组长和所领导的表扬。 晚上睡觉后，在梦中就开始了不一样的人生，彩票兑奖后，他就辞职了，在县城里高档小区买了一套房，买了大量专业书籍在家里专心学习，兼职炒股。 如果真能靠梦中的信息在现实里挣到钱，那这个游戏对他来说，就不算白玩！就算挣不到钱，看过的那些书也不白看，可以做的选择同样很多。 世界末日又怎么了？末日之前不还是要正常过，总不能知道以后会死，今天就不活了吧。 再说了，那也只是一个游戏而已，给他发新手礼包的游戏管理员也没要求他做什么，那次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怎么做都是自己的自由。 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这个游戏确实能预测未来，王伟买的八支股票当天就有五支涨停板，另外三支也是涨幅百分之五以上。 在倪飞的梦里，这八支股票都是连续几个涨停板，现在虽然有点不一样，也足够他们惊喜了。 王伟八支股票投了一百五十万，还不到一天时间，账面上一下子增值十几万，比他们在游戏里杀人抢劫还刺激。 第二天也没有卖出套现，刚开市不久，八只股票全部涨停了，眼看这是赶上行情了，傻子才这时候卖呢，王伟把账户里剩下的三十多万全部投去了，继续加仓。 第四天的时候，仍然是涨停板，但是按照倪飞梦里的情况，后面就会下挫，王伟已经完全信服了，及时清仓出手，买入了另一批股票。 四天时间，去除手续费还净赚了六十万，盈利超百分之三十，按照当初的协议，净利有倪飞的两成十二万，按照他现在的岗位和工龄，相当于他在变电所十年的工资收入。 几天没有露面的张琨也算挣了三万块，顶的上他几年打工的积蓄了。 以钱生钱，就是这么迅速，怪不得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呢！ 倪飞心里忍不住感慨道。 第818章 对象 正好临近周末，倪飞答应了陪王曦去拍婚纱照，挣到钱也有了底气，跟王伟提出想先提现两万块，虽然他不了解行情，大概的价格还是有数的，两万块在县城拍婚纱照怎么样也够了。 王伟替他做决定：“提什么现！我借你两万，下次分红里面扣好了，你和王曦怎么去县城？选好影楼了吗？” “村里有公交车，我约好明天早上去找她，到时候去了县城对比几家再做决定！”倪飞说道。 “你有驾照吗？要不开我车去？”王伟问道。 “还是算了吧，我除了在驾校的时候就没有开过，再把你车撞坏了不值当！”倪飞马上拒绝道。 “我的是旧车不怕撞，再说出事还有保险，你别撞人就没大事，有警察拦你给我打电话，我帮你解决！”王伟满不在乎的说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有点打脸了，王伟整天泡在网吧也确实用不上车，倪飞只好答应下来。 王伟家的房子在镇中心东街上，和西街薛家的大院位置正好对称，只是无论占地面积还是底蕴气派都不是一个档次，不过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比。 六家的房基地被一起买下来，然后拆掉建造了一栋三层中式风格小楼，前面还有很大的一个院子，临街建了一排两层楼的门市房出租。 门市房东侧有一个五六米高，暗红色大理石的门楼，黑色的铁艺雕花大门敞开着。 头天约定好了，早上倪飞步行过来找王伟借车，一进门两只高大的狼青犬就扑过来，冲着他嗷嗷狂叫，要不是铁链子拴着，那架势绝对敢下嘴咬人。 王伟听见狗叫从楼里走了出来，两只凶狠的恶犬被主人呵斥后马上老实了，夹着尾巴缩了回去。 “吃饭了吗，进来一块吃点儿？” “没有，我们去县城再吃！” “那行，你看看喜欢开哪辆，奔驰，宝马，还是奥迪！”王伟从兜里掏出三把钥匙，让他看着选。 门市房后面是一排简易车棚，停着五辆车，两辆奔驰s350，一辆宝马730，一辆奥迪a6，还有一辆白色的最新款丰田陆地巡洋舰。 普通人家一辆车都买不起呢，他们家车多的都开不过来，倪飞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能有的开就不错了，还是奥迪吧，我看这个算是最低调的了！” “随你，这都是我爸厂子里买来抵税的车，也算礼宾车，有些领导也喜欢开好车，过几年就会换一批，我妈从来不开车，我一个月开不了几次，都是满油你不用加，放久了电瓶就馈电，你就当替我跑磨合充电了！”王伟将奥迪车钥匙给他。 倪飞驾校学车的时候教练车是老款捷达，他也只开过那一种车，这种豪车他以前坐都没坐过呢。 好在挂挡方式都差不多，油门刹车离合方向盘也没多大区别，王伟让他坐到驾驶位，自己坐到副驾驶教给他一些电动按钮，座椅调节基本的操作方式，看着他启动车子倒车，然后缓慢的开出大门口，才指挥他靠边停车。 王伟打开副驾前面的储物箱，取出一个鼓鼓囊囊信封拍到倪飞腿上：“这里面是两万现金，算我借给你，下次从你分红里面扣！” “我靠，你们有钱人都这么随便吗，你这车里别的地方没藏钱了吧？”倪飞忍不住笑道。 “呵呵，那我还真不清楚，你能找到的话，无论多少都算你的，不用告诉我，路上开车小心！”王伟下车关上车门，冲他摆摆手，转身回了院子。 路上车辆不多，小城镇更没有红绿灯，奥迪只能算入门级豪车，在路上也并不多见，倪飞小心翼翼的驾驶着车子出了镇子，往南面的王家坊驶去。 王曦在服装厂的工作没有固定工资，收入完全靠计件工资，干多少活儿挣多少钱。 因此，她们也没有节假日的说法，有事情就请假，老板联系不到订单的时候就放假，时间自由得很。 为了拍好婚纱照，王曦特意请了一天假，按照她的工作速度，一天至少损失五十块收入。 大家都知道她国庆节后就要结婚，即便不请假也干不了多久，免不了拿这个打趣她，以后想说也没多少机会了。 看到倪飞开来的车，刚从家里出来的王曦惊讶的问道：“你从哪弄的车，租的还是借的，这车不便宜吧？” “上车吧，别耽误时间，咱们路上说！”倪飞拉开副驾驶车门。 倪飞跟送出来的岳父岳母告别，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掉头，慢慢加速开着车辆出了村子。 “这叫什么车，上次二娜结婚就是这样的车做婚车，你能借到也不错，到时候咱们也用这个车可以省不少钱！”王曦坐上车后，前后仔细观察了一番说道。 “坐好了，系上安全带，我可是新手司机，你怎么知道我是借的不是租的？”倪飞制止了她乱动，好奇问道。 “这种车要租得去县城吧，有那个必要吗，当然是借的了，是不是你单位领导的车子？” “你还挺聪明，这是我同学王伟的车，他说和你还有亲戚，他们家原先也是王家坊的！现在镇上住！”倪飞解释道。 “我们村好几个叫王伟的，他爸叫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家厂子应该挺挣钱，这车四十多万，他们家院子里停着五辆车，这辆是最便宜的，说是买来抵税的！一年要是没有千八百万以上收入，应该舍不得买这么多车放着！” “他们家是不是住在镇中心东街上，红色大门楼子，院子里三层小楼？”王曦问道。 “是！” “那应该是王自力家，他们家确实有钱，据说在镇上都排的上号了！你这个同学名声不怎么好呀，出了名的败家子，据说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就是不务正业！”王曦看着他笑道。 “我们初中一个班，初三住校还一个宿舍，关系一般，最近他毕业回来，我们经常在一个网吧打游戏才熟悉起来，我俩合伙炒股刚挣了一笔，他知道我今天和你去拍婚纱照，主动提出来借给我车子，不好拒绝啊！”倪飞不得不详细解释下，他和王伟不是同一类人。 “你有多少钱，就跟他合伙？” “我才上一年班，工资还没你挣得多，哪有钱？他出本钱，我出信息，赔了算他的，挣了钱分我两成！”倪飞说道。 “你还懂炒股？” “看你这话说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懂炒股？这是收获的一部分，拍婚纱照应该够了吧？”被对象质疑，倪飞有点挂不住脸，将刚到手的大信封拍到她腿上。 王曦掏出来一看，崭新的两摞百元钞票，号码都是连着的，还带着银行的封条。 “两万块，你们挣了多少？” “你就说够不够吧？” “当然够了，根本用不了这么多，我也不想太费事，拍几张挂在房间里就行，两三千块钱到头了！”王曦不是那种很虚荣的女人，这也是俩人能谈到一起的原因。 “钱你拿着，咱们这块儿结婚的规矩我也不太懂，你看着缺什么就添什么吧！股市现在行情好，如果能挣够二十万，我就在镇上小区买套房子，咱们结婚后搬到镇上住！”倪飞开着车，说着对未来的打算。 如果嫁去小倪庄，以后王曦就得和公婆住一起，她心里也不太乐意，能去镇上小两口单独过日子当然更理想，镇上各种厂子多，找工作也容易，比去大棚里干农活舒服多了。 从初中毕业就开始挣工资，王曦这些年攒的私房钱也有七八万，在镇上买房钱不够，她拿出来贴补也愿意，想了想这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还是结婚以后再说吧。 专心开车的倪飞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玩一个游戏能带来这样的好处，他按部就班的生活已经转变了方向。 第819章 海洋生物 梦世界游戏公司的脑波游戏内测时间不长，就已经改变了很多参与者的生活。 不仅是刘一凡，钱亚萍，倪明明，莉娜，李菲，倪飞等亲身参与的人，连他们身边没有参与的人都跟着受到影响。 此外，还有很多曾凡以前不认识的人，一万两千多人里面，包含了不同肤色人种，国家地区，宗教信仰，年龄阶层，职业分类的人群。 这些人脑海中激活的信息，在游戏中的思维活动也在不断拓宽着超级大脑的认知边界，加速着它们的成长进化。 在巴米岛潜心研究生物改造的曾凡，受到的影响更大。 他与三个大脑物理上各自独立，但是在思维层面，也可能是在更高维度完全就是一个整体，游戏中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些人的思维活动，他都能事无巨细的同步感应到。 参与游戏内测的人虽然没有进行记忆唤醒，也已经和超级大脑建立起联系，不仅这些人在梦中经历的一切，他们现实中经历的一切也完全能同步感应到。 从这一点来看，在脑波感应方面，他们和那些记忆唤醒的人没有多少差别了。 通过这些遍布世界的内测人员，曾凡真有点神可能具备的能力了，他的意念场可以不受空间的限制，遍布全球大部分区域。 可惜的是，仍然不能摆脱时间的限制，只有在这些人的梦境中，才能稍微减轻一点时间的束缚力，但是也仅此而已。 曾凡感觉不是超级大脑能力不够，而是他的认知限制了这种能力的发挥。 对他来说，这种认知边界的拓展比生物改造更艰难。 想到生物改造，最先想到的不是木屋周围这些离他近的动植物，而是放弃在岛上到处撒欢，每天陪着他坐在木屋发呆的孙小空。 这只猴子已经完全变成了人的模样，毛发也全部退光，外观看上去就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光头壮汉，它的基因不仅与原先的同类有了很大的差别，与人类也同样有很大的差别。 从尖嘴猴腮的脸型，还能依稀看出原先的轮廓，估计再回到擂鼓岛，它的父母都认不出来了。 体形变大，脑袋也变大，大脑神经元数量增加，曾凡尝试着给它灌输了一套人类的情感认知系统。 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十分钟，却包含了一个人从出生的婴儿，到青少年时期，从成年，到衰老死亡，完整的生老病死的经历，他并不是直接灌输的某个人的记忆，而是综合超级大脑中的信息，提炼出来的一种人生感悟。 想做人，光有一个人类外形可不够，这个世界上，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太多了，不差孙小空一个。 至于人类的知识和技能体系，对现在的曾凡来说，灌输起来就容易多了，有了操作系统，需要什么功能，往里面安装相应软件就够了。 改造完成后，孙小空就对去林子里到处逛荡，与其他小动物玩耍失去了兴趣，整天坐在那里发呆，曾凡知道它是在回忆脑中灌输的知识。 特种兵或者武术大师千锤百炼形成肌肉记忆的技能，曾凡灌输到孙小空的脑中后，它直接就能使用，只要适应性练习几遍，就可以熟练的不输张也那样的老兵。 可是某些更抽象的理论知识，却没有那么简单，好像一本书买回家，哪怕能倒背如流，也不一定就能知道讲的什么意思，必须要真正理解每个词，每句话，每篇文章的含义才行。 人类的知识体系也不是一本书能概括完的，互相关联错综复杂，曾凡给他灌输的已经是提炼浓缩过后的精华了，不需要它再花十几年去学习，孙小空想完全变成自己的东西，仍然需要在脑子里仔细过滤一遍才行。 再怎么空想，也不如实际运用一遍来的深刻，曾凡决定离开巴米岛，在这个岛上的工作也做差不多了。 金钻号游艇高速行驶在无边无际的印度洋上，曾凡站在驾驶舱里，看着穿着一身迷彩服的孙小空学习驾驶，张也在一边指导。 眼前是看不到尽头的大海，身后是他们刚刚离开的巴米岛，怎么开都不用担心会撞到别的船，孙小空要学习的是怎么样看各种仪表，理解其中的含义。 这些知识在他的脑海里面都有，和设备仪表上面的情况对上号，产生属于自己的经验认知，对他来说更为重要。 曾凡离开驾驶室，上到最高层的甲板。 这一层完全露天，坐在椅子上，行驶的游艇带来呼啸的海风吹拂脸庞，那感觉格外的刺激和凉爽。 他们离开巴米岛的时候天刚刚亮，太阳还没有升起，现在刚刚在游艇尾部的方向露出头来。 远航的目标是印度洋西岸的索马里，耿厉他们建设的农场已经初见成果，最先播下的紫花苜蓿，三叶草都已经长了出来，画面挺漂亮，曾凡去慰问他们一番，更主要的目的是把孙小空送过去。 猴子变成人，身份问题不好解决，为孙小空改造很多特长没有机会使用太可惜，这些在混乱的非洲都不是问题，先让他跟着耿厉混一阵子再说。 孙小空是曾凡人类基因改造的第一号实验品，改造出来的功能效果如何，需要实战的检验，他的人类情感认知能不能达到曾凡期待的水平，也需要进一步观察。 曾凡也想近距离接触不同的陌生人，试试自己意念场的干扰能力，尤其是不同语言体系的人类，看看他的脑波感应能力管不管用。 普通的低等生物他已经实验了很多，岛上的所有动物植物，各种菌类和微生物，曾凡都演化模拟了一遍，他认为有必要改造的，也都改造完了。 海洋中生物种类更多，还有很多基因组复杂程度超过人类的物种，都是曾凡研究的目标，游艇航行在大洋中，正好方便他的意念场进行感应操作。 寿命和衰老的问题曾凡已经基本解决，对人类的身体来说，哪怕有了长生不老的基因，也不等于万事无忧，还有很多值得进化的地方。 氧气合成能力，新陈代谢自我调节能力，更强的能量获取运用水平，还有章鱼，海参，蝾螈，海星等物种特有的强大的伤口愈合，肢体以及器官再生能力，水熊虫那样强大的极端环境生存能力等等。 这些能力都需要多种特殊基因配合使用才能起效果，再配合曾凡在孙小空身上验证过的自我调节基因，完美的组合到一起，差不多就能达到曾凡期待的效果了。 受到曾凡强大的意念场吸引，他们的游艇周围聚集了各式各样的生物跟随，庞大的蓝鲸，虎鲸，抹香鲸，座头鲸，大白鲨，飞鱼，旗鱼，金枪鱼，多种海豚等等。 船底下还有乌贼，章鱼，海参，海星等多种搭便车的软体动物。 这些都是曾凡改造并且治疗过的生物，天然就对他有亲近感，相比思维复杂的人类，哪怕号称智商仅次于人类的章鱼和虎鲸，都显得单纯可爱的多。 为了和这些生物多一些相处的时间，曾凡让孙小空降低游艇速度，方便他进行更细致的研究。 没有完美无缺的物种，每种生物哪怕食物链顶端的蓝鲸，虎鲸，大白鲨等动物都有各自不可避免的缺陷，千万年的演化过来，那些严重影响生存的缺陷都已经淘汰掉了。 当前对它们来说，最大的危险就是人类以及人类制造出来的各种塑料垃圾，渔网，重金属污染物等等。 曾凡给它们基因组中加上远离人类，远离各种非自然物体的烙印，减少它们伤害人类，更主要是被人类伤害的事件发生几率。 海洋那么广阔，人类的各种船只器具再多，能占领的也只是很小一部分，完全有可能将彼此的干扰降到最小。 第820章 深海宝藏 大型海洋生物寿命都很长，几十年上百年的都很常见，通过获取这些海洋生物的记忆信息，曾凡也能对海洋情况有更多的了解。 与它们的大脑建立联系，曾凡相当于在海里有了很多会移动的侦察兵，尽管大部分信息都没有什么用处，但是积累多了，量变产生质变，总有会用到的时候。 这些生物中，曾凡期望最高的是几头抹香鲸，它们可以下潜到两千多米深的水下，能获得很多常规手段获取不了的水下信息。 他也希望通过研究抹香鲸的身体构造能增强自身抗压能力，也增强它们体内的氧气合成能力，帮助它们潜入更深的海底。 目前曾凡研究过的深海生物很少，主要是样本太难获取，这些能深潜的抹香鲸能帮他获取不同的生物样本。 感知到他的想法后，几头抹香鲸轮流下潜，替曾凡下潜去抓取样本。 全球海洋平均深度不到四千米，只有少数区域才具备四千米以上的深度，海洋中大部分区域深度都不足四千米，经过曾凡改造的抹香鲸可以直达海底掠食。 海洋深处已经没有阳光，它们的情报感知主要靠位于头部的鲸蜡器官产生高频脉冲声波，通过回声定位进行侦察，这也是海豚和鲸鱼等动物的特殊技能。 不过与那些表亲不同的是，抹香鲸的鲸蜡器官更庞大，不只能产生超声波回声定位，还能产生穿透距离更远的低频声波，探测大型海底生物，比如大王乌贼，大王酸浆鱿，巨型水母等等猎物，这些都是它们的捕猎对象。 体长超过二十米的抹香鲸，身躯下潜到海底需要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曾凡从游艇上跳下来，站到一头体型更大的蓝鲸宽阔的背部，意念场随着下潜的抹香鲸深入下去感应海底世界。 这头蓝鲸的长度超过三十米，比他们的游艇短不了多少，巨大的鼻孔像两个山洞。 看到曾凡的动作，张也立刻跟着跳了下来：“你怎么下来了，有什么事情交给我们做！” “不用担心，这些家伙都是我们的帮手！”曾凡抬起手比划一圈，指了指游艇周围一起前进的大批生物。 曾凡站在甲板栏杆边几个小时，别人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孙小空在开船，只有张也在他身边。 “还是回船上去吧，这大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潜，到时候会有漩涡，你会游泳一样麻烦的！”张也劝道。 “它飘上几个小时都没问题，不用管我，你上去吧！” “那可不行，我是你保镖，必须跟着你！”张也坚持道。 “那也随你！”曾凡无所谓道，他盘腿在蓝鲸鼻孔前面的地方坐了下来。 蓝鲸身体三十多米长，鼻孔前面的头部最宽，露出水面的宽度才四米多，不过也足够他们俩人并排坐下了。 “你打算改造这头蓝鲸吗？”张也好奇的问道。 他对曾凡做得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曾凡不主动说，他也不好多问，在曾凡面前，张也始终没有耿厉那么随便。 “已经改造完了，它现在三十多岁正当壮年，如果按照它原来的轨迹，它可以活到九十岁，现在它的寿命可以到九百岁以上！”曾凡轻轻拍了拍蓝鲸的脑袋说道。 “它不能像孙小空那样长生吗？” 看到猴子一点点变成人，还能像人一样正常说话，还学会了开船，张也对曾凡这些神奇的能力已经不再惊讶。 “那就取决于它自己了，别看这个大家伙脑容量八九公斤重，可是大脑发达程度还比不上以前的孙小空，纯粹的傻大个，几百年如果不能活明白，活再久也是一样。”曾凡解释道。 “我们什么时候能接受游戏里那样的改造？”张也问出心里的疑问。 在游戏里，他们这批跟随曾凡的安保都接受了曾凡的改造，都具备了孙小空那样的自我调节基因，还有曾凡后来添加的伤口快速愈合能力。 无论是力量，耐力，还是身体反应速度方面，船上这一批人在游戏里都已经远超人类以往的极限水平，尤其是强大的水下生存能力，哪怕世界末日立刻到来，他们都有了生存下去的资本。 “改造方案还不太完善，我现在就是通过这些海洋生物获取更多的特种基因数据，每一个功能改造都会涉及到多种关联基因，我希望能找到一个最优方案再开始！”曾凡说道。 “我现在感觉就很厉害了，比超人也差不了多少了，除了不会飞！” “你可以让自己长一对翅膀，就可以飞了！”曾凡笑道，人心都是不知足的。 “那样也太丑了，可不可以不长翅膀，像超人那样飞？” “让你像孙猴子那样，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不是更好？” “可以吗，那当然行了？” “可惜，我还没那么大本事！” 曾凡突然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厉害，离普通的神仙水平都差的远呢。 他前面的路还有很长，哪怕现在地球上面所有物种都研究一遍，想飞上天仍然需要长翅膀才行，想要真正突破这个限制，他需要开动脑筋，创造全新功能基因才行，还要对物理学有颠覆性的发现。 超级大脑这种远程通讯是怎么样实现的，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俩人闲聊中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远处的一片海面开始剧烈波动起来，那一区域的鱼类自动往旁边闪开，腾出了位置。 一股巨大的水柱喷涌而出，紧跟着体型超过二十米长的抹香鲸浮出水面，掀起周围巨大的浪涌。 他们身下的蓝鲸用力上浮保持稳定，才让头顶上的两人没有被奔涌过来的海水淹没。 抹香鲸向蓝鲸侧面游过来，它们的下颚很窄，和上颚头部相比简直不成比例，几只乌贼和章鱼从蓝鲸肚子下面游上来靠近抹香鲸，它们直接游进了抹香鲸张开的大嘴里。 “你这是准备犒赏它们吗？”张也惊讶道，这些章鱼和乌贼也太有牺牲精神了。 “呵呵，当然不是，它们帮我取东西，来自深海的生物样本！”曾凡解释道。 抹香鲸没有手，取上来的东西只能吞进嘴里，肚子里保存了，曾凡不想自己下水去掏，现成有这么多帮手，何必亲力亲为呢。 大部分的生物样本曾凡不需要亲自接触，他的意念场就能直接进行微观感应观察，获取完整的基因信息，只有少数比较稀有的生物种类，才需要抹香鲸取上来后，他获取实体样本进行培养研究。 看在张也的眼中就是：那些章鱼和乌贼进到几头抹香鲸的嘴里，掏出一堆烂七八糟，残缺的动植物残渣，游动到蓝鲸的背上，放到曾凡的面前。 曾凡伸出手指拨了拨这些东西，感觉收获不小：“张也，找个器皿把这些东西弄上船，放进底舱潜艇那个池子里！” “这都半截子的东西，还有培养价值吗？”张也很不解。 “对我们来说，这些东西可比什么沉船宝藏更有价值！”曾凡笑着说道。 “这玩意有什么用？” “有活性的细胞就可以培养出完全体，它们凭借什么样的本领在深海中生存，那里没有阳光，无法进行光合作用，高达几百个大气压，研究明白了，对我们来说，比飞上天更现实更有用！”曾凡耐心的解释道。 研究这些深海生物不仅可以完善他的人体改造方案，还可以改造出适应深海的珊瑚虫，调节它们的生物节律可以加快珊瑚的生成速度，假如可以让它们通过海底资源获取营养来源，那么用它们建设海底城市也就有可能成为现实。 第821章 变黑 地球上大部分动植物的能量来源，主要都是植物的光合作用。 绿色植物，藻类和某些细菌利用太阳能，将二氧化碳和水转化为有机物质，主要是碳水化合物和氧气，这也是它们自身繁殖生长的基础。 草食性动物直接摄取植物作为营养来源，肉食性动物和杂食性动物则通过捕食其他动物间接获取源自植物的能量和营养物质。 可以说，光合作用是支撑地球生态系统能量流动和物质循环的核心环节。 但是，在海洋的深处，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也有大量动植物微生物生存。 表层生物的尸体残渣是它们重要的营养和能量来源之一，也有一些海底植物微生物发展出了另一种能量获取路径。 有些菌类能利用海底火山口附近的地热能量，通过化学合成方式转换出需要的营养物质来获取能量，这也是曾凡最感兴趣的能力。 假如人也具备类似的能力，不需要摄入食物，可以像加油或者充电那样补充能量，在体内将能量转换存储起来，那么未来的生存能力将会更强。 即便遇到游戏中那样的世界末日，甚至更严重的冰河时代的气候条件，把城市建到海底，借助地热获取能量，也完全可能生存下来。 他们的游艇在印度洋上慢悠悠的航行了十多天，收集了足够多的海底生物样本，曾凡一路上也改造了不少的海洋生物，才慢慢靠近了非洲西海岸。 原先喀勒村盘踞的那批海盗，在他们的农场建设开始了一个多月后，联合了其他几个团伙凑了一千多人，企图过来收复失地。 别看他们是兼职海盗，将这么多人一起运过来的船也凑不齐，只能从陆地绕远过来，走的就是耿厉他们过来的那个狭长的山谷通道。 早就提前获取情报的耿厉带人打了个埋伏，前后一堵，将这伙人在山谷中央包了饺子，枪声一响海盗那边几个头目就脑门中弹，直接挂掉了，面对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喊着冲锋的民兵们，大部分过来的散兵游勇果断扔掉武器，毫不犹豫的抱头投降，剩下那些骨干们想跑都没跑了，被自己人围在中间，一起做了俘虏。 过来的一千多人除了少数核心成员，大部分一枪没放就成了俘虏，本来就是没有工作，整天混日子的无业游民，指望他们和受过专业训练的民兵拼命，根本不可能。 接到消息带人赶过来支援的穆萨到达时，战斗早就结束，耿厉已经安排人带着那些普通的俘虏们开始训练了。 穆萨带来的人对这些俘虏进行了甄别，将几十个恶迹昭着的头目挑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读了他们的罪状和法院判决结果，然后拉到场下噼里啪啦直接打靶，震慑剩下的那些人，让他们认真接受训练，好好劳动表现就会既往不咎，如果企图偷懒或者逃跑，这些人就是以你们的榜样。 耿厉他们训练出来的这些民兵确实让穆萨刮目相看，最早训练的那批二百人的国防军已经被他们调回去担任了教官，几个月下来，他们的人马战斗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没想到这些从来没拿过枪的普通人，经过简单的训练也能这么生猛，三百多人敢包围一千多人，还几乎没有伤亡的全部俘虏，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 收编了这些人后，农场的后患算是彻底解除了，他们得以专心搞建设。 五万顷荒地在两千多台机械设备努力下，用时三个多月开垦完毕，播种上了牧草，规划的区域也种植上了果树幼苗和其他作物。 垦荒结束后，大规模的基建也进入尾声，林召洋的派过来的人已经陆续转移，去了他们在南部选址的第二个农场继续开荒。 他们培训出来的大批拖拉机驾驶员，基建员工也一起过去了，机械设备必须有人操作才能发挥出力量。 喀勒村这里仍然需要大量劳动力，反正养活这些人成本极低，只要管饱就行，每天例行操练，地里人工除草，以后水果成熟了需要大量人员采摘，加工厂里面操作工，都能派上用场。 学会驾驶那些农机器具的人，分配了更高级的房间，待遇当然也和这些没有学会技能的普通人不再相同。 耿厉带过来的几十个人都进行过记忆唤醒，每个人脑子里都有了无数世的经历，知识储备和人生感悟远强于大多数人，最主要的是他们脑中意念力特别强大，已经类似于某种特异功能，比那些最顶级的传销队伍金牌讲师洗脑能力还厉害。 训练洗脑这些头脑简单，没受过教育，也没有什么见识的索马里人，锻炼他们体力的同时，也在不断加深他们服从命令，坚守纪律的烙印，让他们从里到外脱胎换骨。 当然，训练出一群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机器不是他们的目的，耿厉等人每天也会对这些人进行文化培训，教中文写汉字，把他们前两年上的那些常识课删减修改后，拿过来培训他们，让他们明白正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以后要怎么做。 暂时学不会不要紧，时间长了总会有几个学明白的，不指望他们人人成才，有那么几十个能培养出来也就够了。 一张白纸好作画，对这些人来说也是一样，脑袋空空，灌进去什么就是什么。 灌进去自私自利，弱肉强食，杀戮放纵的思想，那未来就是一群残暴的兵痞军阀，就是这个国家现在的模样，灌进去团结协作，先公后私，遵纪守法的思想，让他们知道团结合作的重要性，未来无论是他们个人，还是这个国家才可能有前途。 自由散漫的个体数量再多，也不是一群齐心协力，纪律严明，敢于牺牲的士兵对手。 这段时间的经历，改变了这片土地的同时，也让耿厉受益良多，因为记忆唤醒带来的那种暴力冲动消退了很多，原来改造人比杀人更加过瘾，更有成就感。 金钻号游艇在喀勒村的码头靠岸后，曾凡带着几个人走上码头，脑海中有种特别亲切熟悉的感觉。 他的身体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通过意念场的感应，这里的一切变化都在他的大脑里有完整的印象留存，对这里的一切场景，几乎每个人都无比了解。 这种陌生与熟悉并存的奇特感觉，让他有点不太适应，接到消息的耿厉第一时间赶过来迎接他们。 “过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欢迎大家过来，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耿厉哈哈大笑，和他们逐一拥抱。 看到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孙小空就有点发愣：“这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 安保公司规模扩大很多，他不认识所有人正常，但是跟在曾凡身边的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肯定都认识。 “呵呵，你以前见过他，也知道他的名字！”张也不介绍，笑着让他猜。 “耿厉你好，我是孙小空，你可以叫我阿空，或者小空！”孙小空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还伸出手和他握手。 “你是那只猴子？”耿厉真的被吓住了。 当初那只到他膝盖高的小猴子，几个月没见面，变成了比他还高一截的壮汉，这也太惊悚了。 尽管知道曾凡研究的是基因改造，可是在他的印象里就是各种大恐龙，哥斯拉怪兽那样的改造生物，把一只猴子改造成人，还能开口说话，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需要适应新的身体，学习在人类社会生活，以后一段时间跟着你做事情，你帮他弄一个合法的身份！”曾凡交代新任务。 耿厉提出一个要求：“可以让他皮肤变黑点吗？那就容易多了” 第822章 安定发展 听到耿厉的要求，孙小空双臂高举过头，然后十指在头顶缓缓交叉，然后从头顶缓缓下压，经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 双手经过的地方，皮肤颜色缓缓变深，变黑，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孙小空的肤色和本地人已经看不出区别了。 “我靠，这也太厉害了，你真会七十二变吗？”耿厉惊叹道。 “我确实会变化，不止七十二变，只是需要一定时间！”孙小空用略带骄傲语气的说道。 “好了，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先带我们参观一下吧！”曾凡打断他们的对话说道。 尽管对这里已经相当熟悉了，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一下的，意念场能感应到这里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曾凡也不好随便透露。 经过记忆唤醒后，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记忆对曾凡来说已经没有秘密了，可是知道他能随时感应到自己所思所想，所看到的一切，换谁心里也会不得劲的。 农场的面积是不规则的长方形，东西窄，南北长，大片的面积开垦出来后被种上了速生的紫花苜蓿和三叶草，已经放养上了从灯塔国运过来的上千头牛和绵羊。 牧场的最南端分区种上了蓝莓，蜜橙和香蕉树苗，也已经一株株的长起来了，使用了农场实验室最新的混合生物肥料后，这些果树能得到最全面的营养物质，减少病虫害，达到快速生长的效果。 他们乘坐几辆国产皮卡车，沿着海边的简易柏油路从南到北浏览了一遍，花去了三个多小时，将近一百公里的长度，东西比较窄也有五六公里的距离。 这么大的面积差不多相当于曾凡老家半个县的地盘了，竟然只住了一两千人，还无人耕种，任由土地抛荒，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几十年前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呢，原先这里是当地人口中的死亡之地，传说进来的人全部会死于非命，现在村子的人都是躲避外面战乱不得已才跑进来的，没想到很多人竟然活了下来，我们也是来到这里后才知道这些内幕！”耿厉坐在副驾驶介绍道。 驾驶位开车的孙小空问：“难道这里有大型猛兽吗？” “我们开荒的时候把所有地面都清了一遍，包括周围山里的洞穴，没有发现猛兽的踪迹，确实有狮子生存的痕迹，年代很久远了，应该不是真正的原因！”耿厉说道。 “不外乎毒虫毒蛇，更有可能是某种病毒细菌，哪怕是狮群在这里，也不至于让本地人那么害怕！可能时间长了没有宿主，病毒细菌灭绝了，所以后来的人没事！”曾凡分析道。 他的分析最接近真实情况，致命性越厉害的病毒，灭绝的越快，病毒必须要有宿主才能生存，宿主全部死光，它们自身也就灭绝了。 这个地方一面是高山，一面是大海的封闭之地，山后面是一百多公里无人的荒漠地带，想往远处扩散都很难。 “假如真有这种致命病毒存在，孙小空的身体能不能抵抗？”耿厉突发奇想的问。 “理论上所有细菌病毒，或者其他毒虫毒草等生物性病毒，最多只能对他造成暂时性伤害，他身体的防御机制可以很快清除危害来源，修复机体损伤！”曾凡笑着说道。 “这么厉害，这不就是百毒不侵了？”耿厉再次惊叹。 “只是理论效果，地球这么大，我们不了解的物种还不知道有多少，以后你带着他多去历练历练，当然，尽量保持低调，别太惊世骇俗！”曾凡再次嘱咐道。 “孙小空的战斗力也应该很厉害了？” “你们这些人记忆唤醒的战斗经历和战斗技能我都灌输到他的脑袋里了，他的力量和速度你有时间亲自测试吧，肯定远超普通人，有一点要注意，他的身体组织细胞和血液尽量不要落到别人手里，被别有用心的人得到，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曾凡交代道。 “我可以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只要不是当场粉身碎骨，都可以持续战斗，大部分损伤身体都可以自我恢复！”孙小空驾驶汽车还不忘补充道。 “比如呢，缺胳膊少腿，你也能自己长出来？”耿厉好奇的追问。 “那是必须的，我是不死之身，只要有一个细胞存活，放在适合的培养液中，都能完全再生一个身体，不过那样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如果真有被炸弹命中的时候，你们尽量把我的身体碎片收集起来放进培养液，我能复活的快一些！”孙小空很自豪的说道。 “我靠，这么变态？”耿厉看着曾凡问道，明显有点不相信。 “那些极端状况尽量避免，不过，就算他的身体直接火化掉，我也可以再造出一个完全一样的孙小空，他的思维记忆与超级大脑时刻同步！相当于灵魂不灭，肉体只是一个载具！”曾凡的话口气更大。 坐在副驾驶的耿厉用手指戳了戳孙小空黝黑的胳膊，又捏了捏蕴含爆炸性力量的肌肉，这不是比他的本家孙悟空还牛逼了？ “以后我们是不是都可以变成他这样？”耿厉有点明白了曾凡的用意。 “过一段时间看看，如果他的身体没有特别副作用，只要你们自己愿意，都可以接受改造！”曾凡点点头说道。 喀勒村原先的建筑都已经拆除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有完善规划，干净整洁的小城镇，只有一条南北向主街道，所有建筑都在街道两旁。 都是一层或者两层木质建筑，结合了本地特色的住宅施工很快，这也是两三个月就能完成的原因。 真正比较费工夫的反而是城镇东侧码头边上的工厂和仓库区，实打实的钢筋混凝土建筑，要安装大型的机械设备，没有稳固的基础可不行。 这个农场目前居住着男女老少两千多人，除了耿厉带来的一部分老兵，乔瓦尼带来的十几个农场技术专家外，都是本地人，很多还是当初那批俘虏。 喀勒村一号农场前后耗资一亿两千万美元，距离实现收益至少还有一两年时间，曾凡计划投入的五亿资金还剩很多，既然有本地人支持，他不介意同时开展多个地点。 乔瓦尼和迪亚斯，还有耿厉的副手祁斌带着一部分人去了索马里南部，与当地最大势力民族联盟支持的二号农场也在建设中。 孰能生巧后，有了前面积累的经验，后续的开拓计划会更快。 此外，与西北部索马里兰最大势力民族运动的谈判也在进行，他们控制着亚丁湾沿岸最多地区，也是海盗活动的重灾区，能让他们合法挣钱，他们也不愿意背上支持海盗的罪名，比较麻烦的是，他们控制的地区，适合建立农场的大片土地实在不太好找，所以真正的协议一直没有达成。 建立农场只是一个切入点，曾凡真正的计划是用各种手段，重建这片地区的秩序，帮助本地人发展起来，只有本地安定下来，他们后续才可以投入更多资金，未来无论是经济上，还是政治上都能有巨大收获。 谈判曾凡不擅长，但是研究生物，农业种植是他的领域。 他决定亲自去西北部索马里兰考察一下，寻找一块适合开展大规模种植的地域，至于种植的农作物，实在没有的话，他也可以改造一种本地作物出来。 跟随曾凡一起过去考察的，当然要有孙小空，耿厉也自告奋勇，农场步入正轨，他每天闲的难受，张也当然也要跟随，此外还有两个本地人西比和拉希德，都是几个月前的俘虏，他们老家都在那边，也算比较熟悉当地情况。 第823章 在路上 索马里兰位于索马里北部地区，有七百多公里的海岸线，其中大多数是沿着红海岸边亚丁湾，面积将近十四万平方公里，人口三百五十万。 据说三千七百多年前，这里就有国家出现，以盛产香料而闻名。 公元七世纪开始，阿拉伯人和波斯人移居这里建立贸易点和若干个苏丹国，刚刚兴起的伊斯兰教传入此地。 十九世纪末期，这一片地区沦为英国保护地，二十世纪初，索马里南部沦为意大利保护地。 六十年代，索马里南北同时恢复独立，宣布合并为一个国家。 九十年代初，时任总统西亚德被推翻，流亡国外，索马里陷入内战之中，各路军阀混战，一直绵延到现在。 因为早期属于英国殖民地，本地官方语言以英语和当地语言为主，西亚德政府被推翻后，索马里兰宣布独立，成立了共和国，不过一直没有被任何国家承认。 两年前，过渡政府成立后，索马里兰也派代表参与其中，这也是他们和贝拉投资接触的基础。 曾凡他们几个人驾驶两辆皮卡车，沿着破破烂烂的公路进入索马里兰。 沿途都是起伏的荒漠丘陵地带，植物稀稀落落，一小片一小片，景色算不上优美，显得格外粗犷荒凉。 拉希德出生在港口城市柏培拉，早年上过几年学，学会了英语，后来又学会了开车，做过很多年司机。 内战开始后，国家经济崩溃，各行业收入都难以为继，他被人拉入伙做起了海盗，可惜胆子小，他始终只是个底层小兵，一般都负责开船，他们的团伙也一直小打小闹，他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 没想到第一次跟人家联合做大买卖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俘虏，他眼中那些曾经凶恶无比的头领一个个吃了子弹。 更没想到的是，成为俘虏后的日子过得比以前还好，除了纪律比较严格以外，吃的住的穿的都免费供应，他因为有驾驶技术，收入竟然比内战前还提高了很多，再也不用担心在哪次行动中丧命。 曾凡坐在第一辆皮卡车上，拉希德这个本地人开车，耿厉坐在副驾驶，曾凡和孙小空坐在后排，张也和另一个本地人西比驾驶第二辆车。 他们的目的地就是拉希德的家乡柏培拉港，全程六百多公里，横跨索马里兰东部地区，预计至少两天时间。 皮卡车在摇摇晃晃中前进，副驾的耿厉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本地语言和拉希德说话，无外乎他过去的经历，柏培拉的情况，有哪些有影响力的大人物，街上安不安全之类的话。 靠在后座位置上闭目养神的曾凡，意念场则是散开感应周围的生物，搜寻有没有值得研究的目标。 基本都是普通植物，大型动物很少见，也有些本地特色的植物，很多都是研究价值不大的类型。 这片区域属于高原丘陵，平均海拔一千米以上，一个个山丘高低起伏，他们行进的公路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修的，在一个个山丘之间穿行而过，很多地方当初铺设的柏油都看不见了，坑坑洼洼是基本情况。 大多数路段只有四五米宽，偶尔对面开过一辆大货车，双方都要小心翼翼错车，稍不注意靠坡的那辆车都要被挤下去。 因为这里地形特殊，又干旱少雨，倒是不用担心泥石流和山石塌方的现象，尽管公路年久失修，却不像老家那样有太多大土坑，也可能和这里车少有关。 车子摇晃颠簸中前进五六个小时，只走了不到一百公里的路程，沿途遇到的车辆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正好到了一片开阔地带，拉希德按照耿厉指示将车子开到路边一片开阔地带，停下来休息进餐。 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铺开一块毯子，上面再铺上一层塑料布，将带来的饮食干粮放上去，大家围坐一起边说边吃。 其实主要是耿厉，西比，拉希德三个人吃，曾凡和张也拿着一块牛肉干装样子，偶尔喝口水，他们根本都不饿。 孙小空不想装样子，围着这棵直径超过一米的大树转了一圈，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坐到了一根离地四五米高的粗壮树枝上，悠闲的晃悠腿，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根只有十几公分的竹笛，吹奏出悠扬的调子。 这是一棵在非洲比较常见的金合欢树，本来属于灌木类型，为了躲避动物的啃食，竟然长的又高又大。 树冠离地五六米高，除了长颈鹿，一般的羚羊，野驴，骆驼都吃不到它的叶子，这种地方又很少打雷下雨，不需要渡雷劫，只要不被人类盯上，理论上它可以一直生长下去。 “曾凡，你现在心里有倾向吗，他们这里的大致地理情况你心里应该也有数了，咱们的农场建在哪里合适？”耿厉吃得差不多了，顺口问道。 “他们这里缺水，不适合精耕细作的农场，先弄一块面积比较大的地，发展特色种植养殖吧，方便外运的话，先考虑柏培拉附近！”曾凡心里已经考虑差不多了。 “哪些种类呢？也种蜜橙，蓝莓，香蕉吗？养骆驼？” “从头种植需要的时间太长，直接改造现有的物种，他们这里椰子树，香蕉树，芒果树很多，还有地丁树，那种树产出的树脂就是他们这的特产没药，我改造一下，建设一家工厂加工生产成美容产品，应该也能当做本地拳头产品！还有骆驼奶，也可以加工成货真价实的保健产品！”曾凡可以选择的方案太多了，每一个都能造出一项前所未有的产品。 “拉希德，西比这次你们两个就是我的代表，到了柏培拉后，去和阿布迪，易普拉辛家族的人联络，把曾先生的话跟他们沟通一下，看看他们的态度如何！”耿厉转头对两个当地人交代道。 “耿经理，我就是个普通人，跟这些大家族的人说不上话，怕耽误你们的大事！”拉希德没想到给他安排这么重要的任务，他但凡有这本事，也不至于在海盗中都被人看不起了。 至于话更少的西比，今年才刚满二十岁，跟人说话都不敢注视对方的眼睛，当个司机跟班还行，这种事更不用指望了。 “没关系，你在那里生活二十多年，总认识跟那几家能说上话的人吧，一层层往上联系，你会发现这种事情没那么难，有我们撑腰，你就不是普通人了，想想该怎么做，有不懂的问我！”耿厉耐心的教导。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几个人重新上路，在一路的颠簸摇晃中继续前进。 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丘边上停车，准备过夜休息。 他们支起三个帐篷，拉希德和西比住一个，耿厉张也住一个，曾凡自己住一个，至于孙小空，他更习惯住在树上。 对他来说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睡觉，只要没有剧烈战斗的时候，他都可以一半大脑活动，一半大脑休眠，可以全天候保持警戒状态。 拉希德两人对这个和他们肤色一样，但是行为习惯完全不同，总是一脸严肃的壮汉格外敬畏，相对而言，耿厉几个人对他们来说就和气亲切多了。 其实这里夜晚的温度也在二十八九度以上，住帐篷主要是防止蚊虫叮咬，通常还要点燃一堆篝火防止非洲野猫，狞猫，胡狼，花豹，猎豹之类有危险的动物袭击，更为凶猛的狮群在这片地域据说已经难觅踪迹。 曾凡意念场范围内，这些情况都不可能出现，他觉得没必要特立独行，还是按照他们的习惯来。 第824章 柏培拉 自从发现了意念场的强大功能后，曾凡发现他不仅没有了节假日，连睡觉的时间都要工作了。 相比算力近乎无穷的超级大脑，他想要做的事情似乎更多，擂鼓岛实验室那边一百多项生物模拟演化，日夜不停的在进行。 内测中的《世界末日》游戏，随着各个玩家对游戏逐渐熟悉，互相联络增多，需要的算力也在增加，好在这些都不需要他主意识持续关注，超级大脑都可以自主处理，只有少数特殊事件才会引起他的直接关注。 非洲这片土地上的一些特殊动植物演化是他当前的主要目标，怎么样快捷又不那么惊骇世俗的完成改造，是他最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他不想装神弄鬼，可是要快速达到效果，对一些特殊物种做出改造是最便捷的方法，通过改造后的动植物农业产品，悄无声息的实现对人类的改造目标，好像比直接发明出一种通用药物可行性更高，也可以减少许多无谓的麻烦。 至于详细的方案，当然需要仔细斟酌，不可能所有人都具备孙小空那样的能力，那样世界可能会更混乱。 改造也需要循序渐进，不能漫无目的的乱来，也不可能完全无偿惠及所有人，别人也未必都愿意改变，轻易得到的东西没有人会珍惜，只有付出了足够的努力和代价，主动追求到的东西才会当回事。 没药是索马里的特产，也是一种贵重香料，可以赋予它们一种特殊功能，增加它们的产量，也可以提高本地的实际收入。 至于什么样的特殊功能，曾凡已经想好了，既不惊骇世俗，又可以提升价值。 那就是赋予这种香料更强的驱虫杀菌功能，抹上一点点，就能避免蚊子，蝇子，蟑螂等各种昆虫的骚扰，减少大多数细菌病毒的侵袭，那么未来就可以作为高级护肤品的基础添加剂使用，价值和需求都可以得到极大提升。 自家就有化妆品公司，目前也有了一定影响力和销量，完全可以凭借这个功效继续扩大市场范围。 柏培拉港口经营建设主体是阿联酋的公司，除了本地家族外，或许也可以把他们拉进来一起合作。 躺在帐篷里面，曾凡一边思考的同时，通过意念场感应周围的各种生物，常规的已经熟悉的可以自动忽视，第一次感应到的，不太熟悉的将会持续关注，从微观上研究它们的组织器官，细胞结构，基因序列。 这已经形成了意念场的本能，从巴米岛开始，一直在持续不断的进行，横渡印度洋再到现在的非洲大陆。 他深入研究过的动植物，各种藻类，各种微生物菌类已经有数万种。 这几个月的效率，超过了过去几年，对各种生物的基因序列，细胞结构的理解应该超越了地球上任何一个人。 因此，才有了现在近乎不死之身的孙小空，对自己和张也，曾凡并没有那么激进的改造，每一个改动之前，他都要确保能进行回退，以防万一。 天亮后，他们沿着破破烂烂的公路继续向西北方向的柏培拉前进，孙小空没有陪曾凡坐在皮卡后排，而是自顾坐到了皮卡车斗，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棕灰色非洲野猫。 非洲野猫和现代家猫有着共同的祖先，外形差不多，只是身体更加匀称，四肢和尾巴更加修长，末端有一圈圈黑色花纹。 小巧的体型让他们着更敏捷的动作，更快的反应速度，即便是面对草原霸主狮子，它们一样敢于亮爪，狮子往往还拿它们没脾气。 拉希德和西比都对这只野猫有点害怕，因为野猫独立性很强，基本上不亲近人类，也很难被驯服，招惹到它们的后果都不太美妙。 可是这只野猫在孙小空的手里却很老实，仿佛那些富裕人家的波斯猫一样温顺，让两个本地人对这个黑大汉更加敬畏。 中午休息的时候，野猫跑进树丛消失不见，等到它们准备启程的时候，野猫再度出现，嘴上叼回来一串紫黑色的桑葚。 将桑葚交到曾凡手上后，野猫自动跳上皮卡后斗，继续和孙小空作伴。 耿厉也看的有点惊奇：“你什么时候驯服的这只野猫，我们农场当初也有不少，后来都被赶跑了，想抓一只养都做不到，根本不听我们的！” “它觉得跟着我们比较安全，想要跟着我们当然要听话，这个给你们吃吧！”曾凡没有多解释，将桑葚递给耿厉。 曾凡说的是汉语，可是才学了几个月汉语的拉希德却发现也能完全听懂了，这时候才忽然发现这个看着普普通通的男人并不普通。 他们并不知道曾凡的真实身份，耿厉对别人的介绍就是邀请来的朋友，过来这里看看有什么商机。 “这玩意没毒吧？”耿厉看着这串黑乎乎的果实疑惑道。 “有尘土，拿水冲洗一下，你们三个人分着吃，对你们有好处！” 耿厉有点明白了曾凡的意思，打开一瓶水将这串果实冲了冲，分成三份，一份直接放进嘴里，其余两份交给两个黑人，示意他们一起吃下去。 总共也没多少，没人十几颗也就是一口的事，吃完后拿清水漱漱嘴，洗掉黑乎乎的粘液，上车继续出发。 一路上副驾驶的耿厉难得的不再说话，闭目养神期待身体发生某些变化，可惜全身上下除了颠簸的难受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傍晚时分，他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港口城市柏培拉，仅次于首都的索马里第二大港口城市。 相比于历经多年战乱，现在依然不安宁的摩加迪沙，这里相对安宁很多，没有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势力。 这里一直是索马里北方最大的商贸中心，牲畜交易中心，算是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了。 不过在曾凡等人看来，繁荣程度还比不上内地的县城，很少看到高层建筑，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占地面积了。 负责打前站的人跟随金钻号游艇提前到了这里，已经帮他们租好了一个位于郊区的独立院落。 面积倒是不小，占地足有五六十亩。 院子的建筑外表看上去很一般，只有中央一片方方正正的土黄色建筑，脚下是平平整整的黄土砂石地面，看模样应该费了不少功夫平整。 高耸的院墙上面还有高高的铁丝网，院子里各处还种植着几十棵高高的棕榈树，椰子树，香樟树，金合欢，行道两侧还有修剪的整齐的灌木。 据说是一个沙特富商建设的这个院子，后来回国了，这个院子闲着浪费，被拿来出租，一个月十万美金一直没人租过，他们是第一个租户。 时间临近十月，这里的气温依然炎热，他们进入屋子后，却感觉到了一丝凉爽，看来这种建筑也有些独特的地方。 内部的装修很现代化，干净的地板，豪华的水晶吊灯，现代化的电器，宽大的客厅，娱乐室，健身室，宽敞的卧室套房，各种家具装饰看着也都很不便宜。 “迪亚斯的一个朋友是沙特人，他认识房子主人我们才能租下来，十万块一个月还是友情价，为了交个朋友，人家不差这点租金！”耿厉跟着介绍道。 “对方知道是我租的吗？” “我们用的是贝拉投资的名义，不过也不排除对方知道你过来，那艘游艇也是有名有姓的，这里不缺他们的情报网！” “无所谓了，所有的谈判我不出面，你们看着办，我只负责农场确定后的物种改造，我们需要的那些物种种子或者幼苗你帮我搜集一些！”曾凡说道。 第825章 离开 住进这个小型庄园后，曾凡一直没有出门，连院子里都很少去，大部分时间都在屋子里坐着思考问题。 耿厉通过拉希德已经认识了几个消息灵通的当地人，了解了不少本地情况，也和那几个家族建立起联系。 每次出去和人见面，孙小空都跟他们一起出去，也算是增长见识。 整个院子里常常只有曾凡，张也两个人，还有那只跟着他们过来的非洲野猫。 本来他们可以通过上层关系直接建立合作，可是那样很容易被蒙蔽，对当地情况了解不够，很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达不到他们的目的。 刚开始这样做没办法，现在既然已经站住脚了，当然要多了解情况，选择最优方案，主要是和更多中下层普通民众建立直接联系。 毕竟他们不光是为了开荒种地，单纯为了挣钱有的是更安全快捷的方法，那也不是曾凡的追求。 他虽然一直没有出门，可是在外面活动的耿厉孙小空，拉希德等人就相当于他的化身，他们听到的看到的一切，曾凡都能同步感应到，他也能无形中影响几个人的决策，只是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了。 更多的时间，曾凡还是用来研究几种植物的改造，椰子、香蕉、芒果、榴莲这些常见水果，他在巴米岛已经研究的很透彻，很多方案都是现成的，稍微修改就能拿过来用。 最费力气的还是改造本地特产的地丁树，这是一种灌木类被子植物，生长在干燥、荒漠和半荒漠环境中，喜欢石灰岩土壤，能够在贫瘠且干旱的岩石山坡上生长。 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发现过多棵这样的树，曾凡也获取了足够多的信息，但是想将他需要的那些驱虫功能加进去，还需要动一番心思。 所谓的没药就是这种树的产物，由树皮裂锋外渗出的汁液，在空气中风干后形成的红棕色硬质油胶树脂，因此也被称作没药树。 没药本身就有治疗伤口、杀菌消炎的功效，驱虫的作用并不明显，要达到曾凡期望的超强功能，相对简单的方法是添加几种新型物质进去。 这样的方式太过简单粗暴，曾凡不想这么做。 没药已经被科学家们研究多年，主要成分包括树脂、挥发油和树胶三大类。 三大类中又各包含多种不同的有机化合物，以其独有的比例混合在一起，才形成了没药独特的味道和功效。 曾凡要在不改变其原有主要成分的情况下，通过调整存在比例达到他设想的功效，那就要多做很多的推演才行，这种改造比他最早研究的蘑菇难上几百倍，某种程度来说并不比改造孙小空容易。 他很不喜欢没药树现在的外形，同样是灌木种类出身，他更喜欢长的很高大的金合欢，他也要调整这种树的外形，让它们看上去更顺眼一些，产量当然也要提升。 张也按照他的要求，在房子的正门两侧各栽上一棵小树苗，然后每天早晚各浇一次水。 小树苗就是耿厉买回来的没药树幼苗，只有不到三十厘米的高度，刚栽上的前几天几乎看不到生长，但是也没有枯死。 一个星期后，树苗开始快速发育，几乎每天都要长高十厘米以上，栽上半个月后，两棵树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身高，树干也从小指粗长到了手腕粗。 两株小树枝干更加笔直，不再像其他没药树那样虬节扭曲，让曾凡看着心里舒服许多。 他们来到柏培拉一个月后，耿厉，迪亚斯，拉希德代表的贝拉投资索马里分公司跟当地政府达成协议，租用了城市东南二十公里外一片无人荒漠区域，面积大概两万多公顷。 这片土地就是这里常见的干旱的丘陵荒漠，不适合耕种，也没有人耕种，只有一些零星的野生草木，因此也格外的便宜。 当然，作为补偿，他们也在码头附近区域获得一百公顷土地，用于建设仓库和加工厂住宅之类的建筑。 土地不需要开荒，仓库，加工厂还是要建设，不过那些可以慢慢来，栽树和产出至少也要一年半年后才会有收获，在那以前完成就不耽误事情。 需要的几种树苗曾凡已经研究差不多了，他们需要做的就是雇佣人手，将这些种苗按照曾凡交待的方法分芽育苗，扩散足够的数量，然后栽到那片土地上面。 这些具体事情就考验拉希德了，他将出任这里的经理，主要负责召集人手干活的是他们的本地合作伙伴，阿布迪家族的一个代表。 事情做的差不多了，曾凡就准备离开，耿厉领着一个一脸大胡子，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过来拜访他。 “这是来自迪拜的商人赛义德先生！”耿厉替他们互相介绍。 “曾博士，久仰大名，很高兴见到你！”对方很热情，用力和他握手，满脸带笑，态度显得很谦卑。 “欢迎，咱们进屋里说话吧！”曾凡闻到对方身上一股浓烈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感觉有点刺鼻子，马上屏住了呼吸。 赛义德竟然还会汉语，让曾凡有点刮目相看，只是口音实在太别扭，几句日常客套后还是用阿拉伯语交谈，对他和经历了记忆唤醒的耿厉，张也来说，几门外语交谈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我这次过来是代表我们老板，马克图姆家族成员，阿姆丹王子来邀请您去迪拜访问，他本人对生物科学很感兴趣，想向您当面请教！” 他们这次合作的阿联酋公司幕后老板就是这个阿姆丹王子，据说年龄只比曾凡大两岁，英国政治经济学院毕业，他的父亲刚刚成为迪拜的老大，这个王子尽管不是第一继承人，也同样跟着水涨船高，年纪轻轻就已经担任多个重要政府职位，成为好几家公司的董事，还创办了自己的投资公司，标准的躺赢人生。 别人二十多岁的年纪还在奋斗阶段，人家不需要奋斗，典型的赢在起跑线上，投对胎就都有了。 如果是记忆唤醒梦中那些世的曾凡，应该会很羡慕这样的出身，现在的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显赫的身份带来富贵和荣耀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种枷锁呢。 本来曾凡打算直接回香港，既然有人邀请，他也想借此机会去迪拜见识一下，看看这座现代与保守并存的城市有什么特别之处。 约好启程的时间，送走赛义德后，耿厉回到房间问曾凡：“这里有机场可以坐飞机直接飞过去，开船的话得好几天，这里还不太平，你为什么非得坐船？” “对我来说，坐飞机才是浪费时间，我和张也过去一趟，然后直接回香港，这里交给你了，农场继续一家一家开下去！”曾凡当然有自己的考虑，在海中航行可以随时感应到众多海洋生物，在空中飘忽不定，对他来说很没有安全感。 “让孙小空跟你一起去吧，我也用不着保护！”耿厉劝道。 “他留在这里不是保护你，也不是监视你，是在跟你学习，也是他自己成长的需要，适当的时候他会离开你们独自出去活动！”曾凡再次强调道。 站在窗边的孙小空并没有发言，仿佛他们谈论的是别人，不知道内情的人，很难把他和当初顽皮的小猴子联想到一起。 在沉默寡言这方面，张也都比不上，孙小空可以整天一句话都不说，跟着他们出去办事也一样很少说话。 一脸冷酷的表情，配合他高大健硕的身材，往那里一站，谁都不敢忽视他的存在。 不过在这个混乱着称的国家，除了那一次蓄谋已久的歼灭战，耿厉他们居然一次暴力袭击事件都没有遇到过。 乔瓦尼和他们带来的人都感觉很神奇，只有耿厉这边的人隐隐明白是怎么回事，曾凡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他们也只能暗自猜测。 第826章 王子 金钻号游艇从柏培拉起航，离开红海亚丁湾，航行到了阿拉伯海上。 这里也是印度洋最北端的部分，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鱼类鲸鲨的主要活动区域，阿拉伯半岛沿岸也是绿海龟的主要栖息地和繁殖地。 此外，由于喜马拉雅山脉冰雪融化后，流经印度次大陆带来丰富了营养物质，也支持了许许多多不同种类的海洋生物在这里生息繁衍，这里还有多种鲨鱼，金枪鱼，沙丁鱼，鲭鱼，比目鱼，长吻鱼、刺鲅等鱼类品种，软体动物、腔肠动物、甲壳类以及浮游生物的种类也格外丰富。 这些生物都是曾凡的研究目标，也是他此行主要的目的，至于和阿联酋的合作伙伴打交道，反而居于次要位置了。 船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穿过红海和阿拉伯海，驶入阿曼湾，通过霍尔木兹海峡，这条繁忙的石油运输通道，进入波斯湾，也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海湾入口不远处的港口城市，迪拜。 长不超过八百公里，宽度不到二百公里的波斯湾，出产了全世界一半以上的石油，为当地人带来无穷财富的同时，也带来了数不清的战乱，几十年间几乎从没有一刻间断过。 不过，处于海湾南部，地理上受到沙特庇护，军事上受到灯塔国保护的巴林，卡塔尔，阿联酋，阿曼四个国家是少数既享受了石油利益，又没有经历战火摧残的例外。 在其中的阿联酋又是日子过的最舒服的国家，他们由七个酋长国联合组成，七个酋长组成最高委员会掌握最高权力。 阿布扎比酋长国面积占阿联酋七成以上，迪拜酋长国面积占一成多，两个酋长话语权最大，阿布扎比酋长由阿勒纳哈扬家族世袭，迪拜酋长由阿勒马克图姆家族世袭，阿布扎比酋长世代担任阿联酋总统和武装部队总司令，掌握外交和军事，迪拜酋长担任副总统和总理，掌握行政权，国家所有行政经费也有这个两个酋长国承担。 从七十年代初脱离英国独立开始，这个国家成立的时间只有三十多年，本地人口只有一百多万，丰厚的石油收入让他们可以实行全民免费医疗，免费教育，还有免费住房，生育子女还有巨额奖励。 愿意工作的可以安排轻松的高收入工作，不愿意工作的每个月也有相当于一万人民币的补贴，不用缴纳任何税费，基本上都是衣食无忧的状态。 当然，这些优厚待遇只针对本国居民，长居在这里的外国人是享受不到的，占比超过八成的人口都是过来打工做生意，服务于本地人以赚取收入。 金钻号游艇停靠在一个专用的游艇码头，跟停在这里的众多游艇相比，他们的游艇就显得很普通了，无论是尺寸，还是豪华程度，都显得毫不出众， 长途航行没办法清洗，外观看上去都有点寒酸落魄了。 同行的赛义德换上了一身民族特色的白色长袍，带上了头巾，陪曾凡站在甲板上等待上岸。 岸上也站着一群同样白袍子的阿拉伯男人，应该是过来迎接他们的人，最前面的是一个看上去很英俊的年轻人。 “那就是阿姆丹王子！”赛义德在旁边介绍道。 上岸后，阿姆丹主动迎上来跟曾凡握手：“欢迎你，曾博士，远道而来的朋友！” “感谢你的盛情邀请，阿姆丹王子，希望不会给你们添麻烦！”阿拉伯语也有很多地域方言，得益于最近意念场能力的提升，曾凡可以熟练的运用十几种不同方言，入乡随俗，他使用的就是迪拜本地的方言。 “你的阿拉伯语说的很棒，我都要怀疑你是在迪拜长大了！”阿姆丹笑着称赞。 “过奖了，我在语言方面有一点点天赋！”曾凡谦虚道。 随后互相介绍了身后的陪同人员，曾凡只带着张也一个人，王子的随从就多了，只介绍了前面几个比较重要的保镖，助理。 见面的客套过后，众人上车，去往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迎宾车队都是黑色奔驰，中间是一辆加长防弹车，上车后，阿姆丹貌似随意的问道：“曾博士以前来过迪拜吗？” “阿拉伯地区我是第一次过来，很感兴趣，一直没有时间！如果没有你的邀请，离开索马里，我就准备回国了！” “不知道你学习阿拉伯语用了多长时间？” “高中毕业，去灯塔国留学之前，大概半个月左右吧！不过你们这里的口音，还是跟你那位下属学会的！”曾凡很坦白的说道。 “果然很天才，怪不得你能取得那么多非凡成就！”阿姆丹明显认为他在吹牛，仍然口不应心的说道。 “我不喜欢绕圈子，不知道你邀请我过来，是单纯的解答问题，还是有合作需求？”曾凡直截了当的问。 “我们很看好黄河药业，我私人的投资公司一直在公开市场买入黄河药业的股票，不知道你旗下的双螺旋计算机，天姿生物有没有募股计划？我都很感兴趣！我们迪拜虽然耕地比较少，也愿意拿出来几个农场与你合作生产，用你的技术帮助我们提升农作物产量！”阿姆丹没有再隐瞒意图，也坦然说明邀请他过来的意图。 “合作农场可以考虑，要看看你们的实际情况才能决定！”曾凡实话实说，既然过来一趟，当然有合作的打算。 车辆行驶的速度很快，他们车队前进的方向也并不是高楼林立的市区，而是去往郊外的方向。 作为一个地位显赫的王子，当然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庄园，还不能太差，别人有的他要有，还要有别人没有的特色。 在英国读书，足球是不可缺少的爱好，庄园里建有一个全尺寸足球场，就为了来兴趣的时候踢上几脚。 阿姆丹最喜欢的还是骑马，建了一个专用马场，拥有一千六百米的标准跑道，还有马术表演的场地和全套训练设施，高标准的马厩，养着十几匹身材高大的纯血马和阿拉伯马，据说每天都要骑马跑上几圈。 当然，作为中东土豪的标配，怎么可以没有猛兽，狮子，老虎，金钱豹也一个个牵出来展示一圈。 非洲狮子是热带动物，雄狮确实高大威猛，老虎是孟加拉虎，体型相对雄狮就小了一圈，金钱豹的体型又小了点，体重只有一百公斤左右。 看着这些被调教的野性全无的动物，曾凡替它们感到有点悲哀，不过它们从生下来就是吃喝不愁，也确实没必要保持野性，跟野外那些生存环境恶劣，日渐灭绝的同类相比，它们的生活幸与不幸还真不好说。 伊斯兰教规矩严密，不能喝酒，不能赌博，作为身份既富又贵的王子，阿姆丹可以炫耀的机会也不多。 曾凡也算身份相当的合作伙伴，阿姆丹接下来又带着他到自己的车库，展示了他收藏的几十辆豪车，除了那些知名品牌的顶级跑车外，还有几辆定制版车型，此外就是一排十几辆造型各异的硬派越野车。 他对汽车也算有一定了解，很多牌子都没有听说过，看来作为一个有钱人他还很不合格，曾凡忍不住在心里自嘲。 跟那些城市中产阶级的孩子们喜欢收集各种模型手办相比，土豪收藏名车的爱好也差不多，那么多钱不花出去才叫浪费。 客随主便，曾凡和张也跟着阿姆丹参观一圈庄园特色后，来到庄园里宫殿一样奢华的主体建筑，进入一间相对较小的客厅，坐下休息喝茶，张也被管家请到另一个房间招待。 “曾，我觉得你对这些东西似乎都不太感兴趣？”阿姆丹很直率的问道。 第827章 赛马 “你展示的这些我大部分都没有，羡慕之心还是有一点的，但也仅此而已！”曾凡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以你的财富，想要拥有这些轻而易举！”阿姆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说道。 “这些不是我所追求的，也没有必要，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你应该知道，那些低层次的需求对我们来说很轻易的就能得到，我追求的是更高层次的东西！” “能详细说说吗？”阿姆丹对他的追求很感兴趣。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他会嗤之以鼻，但是曾凡的话他深信不疑，到了他们这个地位，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上大学之前，我想找到下一代计算机的发展方向，当时觉得量子计算机是可能的方向，所以报了物理学专业，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参与了人类基因组测序，我发现遗传基因就是一种很高级的编码方式，生命就是一种最高级的计算机形态，所以我就转到了生物学方向，一直到现在！” 曾凡的经历也不是什么秘密，他早就不是无名小卒，平时再低调也有许多有心人在关注，全世界的顶级富豪就那么点人，圈子很小，想打听一下基本情况并不难。 “那你现在研究到什么程度了？我们得到的情报，神农实验室正在进行一种医疗菌的临床实验，据说可以替代目前大部分外科手术以及检测手段，是真的吗？”阿姆丹好奇的问道。 “你很不老实啊，如果你们只能得到这种程度的情报，那我觉得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曾凡笑着说道。 阿姆丹尽管年龄比曾凡还大两岁，城府却差远了，他不动用意念场感应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呵呵，十九药剂的传说是真的了？”表演被看穿，阿姆丹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那是我两年前的作品，现在我们在巴米岛的度假庄园，有更高级的产品，索马里的农场生产的是未来的产品，只要你们想要，应该都不难，合不合作都可以！”曾凡的态度也比两年前转变了很多。 “有什么区别吗？” “作用都是延缓并逆转衰老，延长人的寿命，十九药剂效果更明显，缺点是服用久了会产生一定耐药性，水果蔬菜类的产品功能性比较弱，起效也比较慢，没有这个缺点！”曾凡同样实话实说道。 “我们合作的农场，也可以生产这种产品吗？”阿姆丹很兴奋的看着他问道。 “索马里的农场目标客户就是你们这里的土豪，我不希望产生直接竞争，如果达成合作，不会有和那边重复的物种，功能也会有所削弱！”曾凡忍不住泼冷水道。 “你们船上有成熟的果实吗，我想品尝一下！” “金钻号有几个舱室栽培了一些蔬菜，想吃的话，你可以派人去船上取！” 曾凡不主动提问，两人接下来都陷入了沉默，阿姆丹提议道：“不然我们出去活动一下吧，你有喜欢的运动吗？” “那就去骑马吧，看看你的收藏品！”曾凡说道，他感觉阿姆丹比较喜欢骑马，也算是投其所好，上门做客没必要故意给人家添堵。 刚才他们只是路过马场，并没有进去，但是曾凡意念场扫过，对他那些马匹已经了如指掌。 马匹的基因演化模拟已经做过很多次，全世界各地的马匹基因差别并不大，就像人和人之间一样，基因差异度再小，表现在外形，速度，耐力等方面也可能差异很巨大。 马场的马厩格外的宽敞整洁，几乎闻不到什么异味，好几个南亚面孔的工人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清扫卫生，帮马匹喂食清洗。 “让你先选，你选择完适应一下，我们来一次竞速赛怎么样？”阿姆丹提议道。 “我没有骑过几次马，你赢了也不光荣，你确定要比赛吗？”曾凡笑道。 “这里面有一匹冠军马，价值超过六百万英镑！无论输赢，你选择的马都送给你！”阿姆丹很大方的说道。 “那倒是不必，我也没有赛马的爱好，送给我也是浪费！”曾凡干脆的拒绝道。 随后，他在马厩的边缘位置，选择了一匹个子偏小的枣红色阿拉伯马，这匹马的外形很漂亮，一个驯马师小心翼翼的跟在边上，似乎怕他激怒那匹马。 “哈哈，你还是换一匹吧，那匹马价值不大，属于脾气很臭，跑的却不快的那种，属于即将被我淘汰的劣等马！”阿姆丹大笑道。 曾凡拍了拍马背，又摸了摸马头，这匹马并没有发脾气，反而表现的很温顺，还主动的用马头去蹭他的手，让驯马师都有点佩服，他每天伺候着吃喝拉撒都很少有这样的待遇呢！ 马有很强的学习和记忆能力，聪明的马对不同人的面貌和情绪都能迅速识别，它们也是很感性的动物，看你顺眼感，受到你的真诚，也会对你表现的很友善。 “就是它了，在你的这些马里面，我觉得这匹马的潜力最大！” 在曾凡的意念场中，这匹马的存在最醒目，根据他的经验，这意味着马匹的精神力量比较强大，尤其是它才刚刚成年，培养得当比赛一定会有不俗的表现。 能被选拔到这里的马匹，基本素质都不会太差，到了决定比赛胜负的时候，往往马匹的意志力就很关键了。 阿姆丹感觉曾凡在说大话，并没有选择那匹他认为最优秀的纯血冠军马，而是选了一匹纯白的阿拉伯马。 两匹马被驯马师拉到外面装配整套的行头鞍具，他们两个只管在边上等着上马就行了，曾凡是不懂这些装具安装方法，阿姆丹就是纯粹不想动手。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翻身上马，曾凡骑的枣红马似乎急于表现，他刚刚坐稳就蹿了出去，瞬间就跑出去了十多米。 阿姆丹的白马似乎感觉受到了挑衅，同样快速启动追了上去，两匹马没有热身直接开始了比拼，一前一后在跑道上追逐了起来。 曾凡这一世没骑过几次马，梦中却有过不少的经验，加上他又练了那么久的马步，搏斗的功夫多厉害不知道，用来骑马却绰绰有余了。 枣红马好像明白自己的处境，一点没有给主人面子，一路狂奔，与白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一圈下来跑过终点，领先了三十多米的距离。 骑马也是个很耗费体力的活动，尤其是这种拼速度的比赛，更加耗费体力。 “生物学家都这么厉害吗？我还是职业马术运动员，骑着自己的马竟然还跑不过你！”阿姆丹喘着粗气，很不甘心的质问道。 两人下马后，刚才的驯马师过来牵走两匹马，回去做养护，曾凡没有见识过，也跟着过去看。 “哈哈，我练过功夫，蹲了六年的马步，别看骑马的次数不多，配合程度不比你差，最主要的是那匹红马想要证明自己，跑起来比较拼命！”曾凡笑着安慰阿姆丹。 两匹马被迅速的被卸下装具，带到一个专用房间，好像一个透明的洗车房，有着四面喷淋系统，清洗的同时还可以帮它们迅速降温。 冲洗降温完毕后，擦干水分，进入专用马厩补充饮食和水分，驯马师对它们的身体各部位进行检查，看看有没有受伤。 “我不服气，重新选马，我们再比一次！”看完马匹养护过程，气息刚刚喘匀的阿姆丹说道。 “我可不会故意让你，你得做好再输一次的心理准备！”曾凡发现这位王子温文尔雅的表面下，有颗争强好胜的心。 “那当然，不过我相信我一定会赢！” 这次阿姆丹收起来轻视之心，直接选择了那匹高价买回来的纯血马，又黑又亮的毛色，匀称健美的身材，看上去就英武不凡。 第828章 人马合一 全世界公认，竞速赛最好的马就是来自英国的纯血马。 纯血马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十八世纪，当时人们将来自阿拉伯马、土耳其马和其他欧洲本土马种的优质个体进行有目标的杂交，最终形成了具有明确血统登记制度和固定外貌特征的马匹品种，并形成了一种稳定的遗传谱系。 它们之所以得名“纯血”，是因为其血统谱系都有记载可查询，在经过筛选的祖先中传承下来，据说，每一匹纯血马祖先都能追溯到最初的三匹公马——达利阿拉伯、高多芬阿拉伯和拜耶林克土耳其马。 这种对血统的精确追踪和注册使得纯血马具有了“纯”的含义，意味着它属于一个特定且封闭的育种群体，在这个群体内部保持了高度的遗传纯度。 纯血马虽然在速度、爆发力和运动能力方面表现出色，但它们也存在很多难以避免的缺点，繁殖能力差，骨骼纤细体质脆弱，耐力和适应能力差，更容易受到营养不良，先天性心脏病的影响，养护成本普遍比较高。 在曾凡看来，这种马匹和过去欧洲那些所谓的蓝血贵族有一样的毛病，都是违反自然演化规律的畸形产物。 心里看不惯，但也不能否认它们在基因方面的独特优势，曾凡不会选择纯血马，他更喜欢阿拉伯马，马厩里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马在他看来素质差距都不大，配合好了谁胜谁负只能看运气。 不过呢，这位王子殿下和他的冠军马配合度不太高，曾凡觉得继续赢并不难。 他也发现，想要赢得阿姆丹真正的尊重，就得先让他服气，于是准备再赢一场。 曾凡这次选择了一匹棕黄色阿拉伯马，脸部中央和四个蹄子上方都有一片白色毛发，看上去就很有特点，辨识度很高。 有了意念场的特殊能力，他可以在更高层面和马匹进行高效率沟通，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体现出来的效果，就是任何生物都会在潜意识中不由自主的信任他，他的意识能深层次影响目标的思维活动。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他就能为所欲为，任何事物都是一体两面，他影响别人的同时也会受到相应的反作用力，他必须有更坚定的意念，化解那些反馈过来的负面影响。 主观意识强烈的人都难以抗衡他的无形影响，更何况思维简单的马匹了，几分钟的熟悉过后，这匹马就跟他表现的异常熟络了。 准备就绪后，两人上马并排站到起始线，这次有人专门发令，帮他们计时，比刚才突然爆发的竞赛正规了许多。 发令枪响后，两匹马同时冲了出去，曾凡并没有受过专业的赛马训练，只是按照他的理解，将身体紧紧贴靠在马背上，利用多年练出来的稳固的下盘功夫和马匹融为一个整体，重心保持一致，随着马匹的奔跑上下起伏。 他不需要抬头向前看路，不需要驾驭马匹，这时候他的意念和马匹融为一体，黄马能看到能感受到的他同样能看到感受到，精神上真正的合二为一，马匹专心发挥最大本能向前跑就行了，曾凡负责更高层面的综合决策。 一千六百米的距离不长也不算短，身体素质差距不大的情况下，人和马的配合就很重要了。 阿姆丹和那匹冠军马都受过正规的训练，人和马都有自己的主见，他们之间却缺少磨合，配合程度不高，都感觉有些别扭，互相之间暗中较劲，连各自的正常水平都发挥不出来。 刚跑过半程，一直在奉行跟随策略的曾凡就放弃了，本来他打算给对方留点面子，最后阶段再反超，可是马匹也有胜负心，他也不能总是压制，于是直接超了过去。 看到对方领先，阿姆丹和冠军马总算放弃各自的心思，难得的提高配合，可惜一直到最后也没有追上去，曾凡再次一骑绝尘闯过终点，甩开他们十几米的距离。 马厩里也是一个小江湖，黄马也是看不惯新来的冠军马很久了，可惜几次比试都技不如人，这次能光明正大赢一次也算扬眉吐气，停下来后前蹄抬起高声嘶叫一声，抒发心中的愉悦心情，冠军马则是蔫头耷拉脑。 场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女观众，身材窈窕衣着时尚，并没有穿本地女人那种黑袍，看头发和容貌都是欧洲人。 “阿姆丹，你不是吹嘘自己是马术高手嘛，看来水平也不怎么样！”个子稍微低一些的金发女人没有给王子留面子，用英语大声嘲笑道。 “她是我的同学瑟琳娜，来自英国，一个自由摄影师，旁边那个是她的朋友丽莎，法国人，是一个职业模特，都是这个庄园的客人！”阿姆丹并没有介意同学的嘲笑，转身替曾凡做介绍。 马匹被牵入玻璃房子进行冲洗，他们也走到马场边上，和两个女人交谈。 两位女客人显然提前就知道了曾凡的身份，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之情，这次偶遇显然也不完全是巧合。 住在一个庄园里，早晚都要认识，阿姆丹没有结婚，这个挺大的庄园目前也只有他们三个客人。 “科学家给我的印象都是呆板木讷，不爱运动，没想到你还是个运动健将！”瑟琳娜很直率的夸奖曾凡。 他们几个离开马场，在宽阔的庄园里面漫步，午后的气温依然很高，可是步道两侧种满了高大的棕榈树，树荫笼罩下还有凉风习习吹过，感觉上也就没那么热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喜不喜欢运动和什么职业没有必然联系！”曾凡微笑着回应。 刚才只有两个人在一起，他们一直用迪拜口音的阿拉伯语交谈，现在四个人了，又自动转换成通用的英语交谈。 离开马场后，阿姆丹一直在慢慢调整剧烈运动后的急促呼吸，调整的差不多了才插话道：“曾，你学习的是什么功夫？是华国的散打吗？我也学过自由搏击，泰拳，空手道，我们再比试一下怎么样？” “如果你还是想赢，那就不用比了，你不是我对手，如果只是切磋的话，我倒是可以奉陪一下！”曾凡笑着回应。 “你的口气好大，阿姆丹的体重至少超过你两个级别，你凭什么这么自信？”瑟琳娜看热闹不嫌事大，第一个反驳道。 曾凡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他不想无意义的辩论，也不需要证明什么。 连续两场赛马，阿姆丹自己汗流浃背，再看曾凡仍然气定神闲，身体素质方面差距确实很明显，继续比试很可能自取其辱，听了曾凡的话后，没有再要求比试。 走在最边上的丽莎开口问道：“曾博士，我也申请过梦世界的脑波游戏，我的积分也符合基础要求，可是并没有获得内测资格，我能知道你们的选拔标准吗？” “游戏内测主要是测试服务器承载能力，游戏的世界架构是否合理，测试者选拔有一定的随机性，过段时间会扩大测试范围！”曾凡解释道。 他说的是一部分事实，对于不熟悉的人，当然没必要什么都说了。 “对了，你们的游戏选拔了多少内测玩家，为什么我们周围一个通过的都没有？还保密那么严格，连个游戏名字都不透露！”提起这个话题，同样没有获得内测资格的瑟琳娜怨念更大。 “游戏比较特殊，还不到正式公开的时候！”曾凡没打算跟她们透露什么。 回到庄园主建筑，曾凡和他们分开，回到临时的住处洗澡换衣服，脑中继续思考游戏内外的事情。 当初设计游戏的时候，只想着怎么样更真实，更震撼，没有太多考虑游戏外的问题。 随着游戏内测的进行，游戏内发生的事情，对现实世界的影响在逐渐扩大，有点出乎他们的预料。 第829章 意念力 游戏内时间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比例大概是一比五，现实中一天时间，游戏内过去五天左右。 因为是多人互动游戏，游戏世界内整体的时间进度要保持基本一致，随着游戏进展，游戏世界的时间也越来越超前，对现实世界很多事件必须要有诸多推演预测。 超级大脑汇聚了几百人记忆唤醒的内容，其中就有很多种未来的演化情况，每一种情况都有着内在的复杂演变逻辑，超级大脑也掌握了一定的事物演化规律，因此，游戏中对于未来的宏观层面的推演，政治经济，金融证券很多方面都得到了现实世界的验证。 尽管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精确，也有很多南辕北辙的情况出现，可是一些重大突发事件也能精准预测出来，金融市场，股票证券市场的大体变化趋势，某些股票波动趋势都能精准预测，这就有点太过骇人听闻了。 倪飞凭借这个漏洞和王伟联合炒股，一个多月的时间，王伟股票账户内的资金已经增加到了两千多万，增值将十多倍。 他们俩还只能算小打小闹，王伟账户的变动引起了开户的证券公司注意，一次两次押对宝算运气好，连续十几次买进卖出上百只不同门类的股票，命中率百分之九十以上，想无视都做不到啊，成绩太耀眼了。 现实中过去一个月，游戏中过去了四个多月，倪飞知道即将开始一波波的下跌，于是让王伟马上收手，清空所有股票套现离场。 这家证券公司受他们的影响，也跟着开始出货，证券公司彼此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整个市场也有自己的趋势判断，本来预计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到顶，由于蝴蝶效应，干扰了市场，一些消息灵通的机构和个人纷纷提前清仓，引发了的股市暴跌。 利用游戏中的信息差炒股的不止倪飞，在国内炒股市期货的就有一百多人，全世界一万两千内测玩家，至少五千人在做类似的事情。 他们的资金总量并不大，也没有真正的一致行动，可是由于统一受到游戏系统对未来趋势的推演影响，现实中的决策难免趋同，已经形成了不容忽视的影响力。 无论现实中业内人士的理性预测，还是超级大脑中多人关于未来的相似记忆，世界性的金融危机都会不可避免的爆发，只是具体的时间点和事件无法确定，但是危机的深度，涉及到的范围，他们却已经比很多资深专家预测的更精确了。 现在受到游戏中这些内测玩家的影响，这次危机很可能就会提前爆发。 就像闹市中一个不断胀大的气球，想要维持不爆需要很多方面配合努力，可是想要引爆的话，一个人一根针轻轻一扎就能做到，几乎没办法预防。 国内金融证券市场还比较初级，没有那么多高风险投机产品，这次股市提前暴跌只能算是巧合，国外的规则不一样，各种金融衍生工具五花八门，这就是一个个引爆的机关。 就好像已经预测到了彩票大部分号码，只要押上一注，那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谁能忍受这样的诱惑？ 普通人能力有限，看到机会未必有胆量下手，就算有胆量也未必有能力把握，神农基金会的众多董事每一个身家都几十亿美元以上，跟钱打交道几十年，借助各种杠杆能实际调动的资金更可以达到几倍十几倍，很多人都在蠢蠢欲动。 人家自己公司投资方面的事情，只要不动用神农实验室的资金曾凡也不好干涉，他的经验确实和这些人也没法比，只能示意张山居中联络，大家一起谋定后动，团结起来共同协作。 金融投资不是一锤子买卖，都是家大业大，有名有姓的富豪，大家联合起来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真正对华尔街资本来一波趁火打劫。 不然的话，就算打劫成功也不一定是自己的，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缓过神来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只有团结到一起，展现出足够自保的实力，才能让他们真正认栽。 具体操作细节曾凡用不着去管，有的是专业人手去操盘，他需要考虑的还是更高层面的博弈。 怎么样利用超级大脑这个秘密武器的优势，掌握这个世界更多的话语权，很多事情不需要他自己出面，但是他要找到理念相近的代理人，来执行他的意图。 强行控制并改变一个人的观念现在也可以做到，那样花费的功夫太大，也不符合他的理念，他更愿意找到志同道合的人，通过适当的引导来达到目的。 怎么样引导别人跟着自己的指挥棒走，也是一件很考究的工作，需要设定一个大家都认可的目标，既不能太不切实际，也不能太过简单。 把大目标拆分成一个个稍微努力就可以达成的小目标，分配给不同的人，既能看得到完成的希望，又不能实现的太轻松，这些都需要耗费大量脑力去反复推演。 组织管理本就不是他感兴趣的工作，可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他也不得不自己去想。 洗完澡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躺在宽敞的客房大床上，继续思考问题。 曾凡的身体已经完成了一部分改造，孙小空身上实验过的一些功能，他也逐步在自己和张也，以及金钻号跟着出行的保安们身上实现。 从踏上索马里土地的那一刻，他们这些人的身体一直在缓慢的变化之中，改造不是一蹴而就的。 基因的改变，细胞的改变都需要时间，为了稳妥起见，发现问题来得及纠正，他宁愿用更长一些的时间。 目前已经实现的功能是上皮组织细胞，胃肠消化系统，血液循环系统和淋巴系统的组织细胞，其次是肌肉骨骼系统组织细胞。 这些系统改造完成后，他们身体的营养吸收能力，皮肤防御能力，伤口愈合再生能力，外来细菌病毒防御能力都将得到巨大提升。 最直接的变化，就是他们身体的力量，反应速度，体力都有质的提高，同一个人，各方面的数值都已经超越以往的人类单项极限。 还有更厉害的一个能力，这些系统可以受到他们主观意念的控制，很短时间内形态发生变化。 他们的脸可以在一分钟内变成脸型相近的另一个人，如果时间再长点，肤色，眼球颜色，头发颜色，指纹，声音，气味，身高，体重都可以变化，他们可以从生理特征上无限接近的变成另一个人，包括基因信息，都可以骗过现在任何一种科学检测手段。 曾凡有意念场的加持，他连记忆和行为习惯都能无限接近的模仿，让最亲近的人都难以识别。 从这方面来比较，西游记中的那种仅仅只是外形的改变都不值一提了。 他们这种变化能力也有局限，变成体形相近的人更容易一点，变成差异巨大的其他物种就要困难很多了，不过也没有那种必要。 就是外形变化的能力，曾凡也禁止他们随意使用，相比这种外形变化的技术，他已经发现一个人意念的强大更加重要。 不同人之间，这种意念力量的强弱差距很大，以前只是一种抽象的词汇，现在对曾凡来说，是一种可以直观感应到的东西。 他觉得意念也是一种物质，他只是刚刚模糊感应到这种物质的存在，他的微观感应还触及不到那样的层次，没法做出更直观的观察。 意念力更强的保安，运用起这种变化能力更快，更精准，恢复起来也同样更快。 发现意念力的重要性后，曾凡一直在对比超级大脑中存储的那些思维记忆的强弱差别，不同世记忆的微妙变化，还有游戏中内测成员的意念力强弱规律。 他想要找到那些意念力强者的共同点，逐渐变强的规律。 第830章 一见钟情 基因改造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完善身体的各类缺陷，但应该不是人类进化的终点，曾凡觉得增强这种意念力可能就是未来的方向。 他通过意念场可以无视空间距离接收传送海量信息，记忆唤醒可能也是这种意念力与超级大脑发生了某种共振，造成的时空穿越现象。 如果这种推测是正确的话，意念力无论是某种特殊能量，还是特殊粒子，可能都是现在物理学的空白，不是人类已经探测到的任何一种粒子。 想到这里，曾凡觉得需要转变研究方向了，化学，物理学方面的仪器设备应该考虑提前准备了。 意念场的某些特性和量子纠缠效应有点相似，但是现有的理论也无法解释意念场这种特殊形态。 实验室中纠缠态的量子分离开后，只需要很短时间，就会发生退相干。 状态可以互相感知的两个量子，退相干的时间是微妙甚至毫秒级，在某些实验中，通过精心设计的量子存储技术和低温操作环境，研究人员最多也不过使光子或其他类型量子之间的纠缠态维持数分钟。 现在他与实验室的超级大脑远隔几千公里，仍然能实时保持关联，其中包含的未知理论肯定能让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推进一大步，或许能颠覆现在的物理学体系。 可是怎么样解释这种理论，设计什么样的实验来进行验证，也是个很耗费脑力的事情。 他们是上午到达庄园，赛完马后回到房间洗澡，曾凡装作休息在客房一直没有出去，约好了明天去他们的农场考察，不想出去做那种无聊的应酬。 在这里待上几天，能达成合作最好，实在谈不拢他也不会强求，都会返回香港。 离开几个月，他有点想老婆孩子和父母了。 通过意念场可以随时如身临其境般感应到他们，可是那种固有认知带来的空间上遥远的距离感无法消除。 这次远航的收获已经超过他的预期，他不奢望更多收获。 张也去庄园里面溜达，主动和那些工作人员交流，曾凡也通过记忆灌输的方法让他精通了多种语言，与那些来自中亚南亚的工作人员能无障碍沟通。他对那几头狮子老虎金钱豹很感兴趣，主动去和那几个驯兽师饲养员说话。 一般人第一次见到这些猛兽都会害怕，张也当然不怕，首先他能实时感应动物的情绪，其次就算这些猛兽联手攻击他都有把握打赢，当然一点不害怕了。 不仅不害怕，张也还轻松自如的骑到公狮子背上，让这只大家伙驮着他在园子里溜达，几个驯兽师都感觉不可思议。 这个场景可把刚出门的瑟琳娜，丽莎两个女人震惊了，瑟琳娜拿起脖子上挂的照相机咔咔就是一通拍摄，然后大着胆子高声和他交谈。 “先生，请问你也是庄园的驯兽师吗？”瑟琳娜问道。 “不是，我是来做客的曾先生的保镖！我叫张也！”张也从狮子背上下来，拍了拍狮子的脑袋，让它该继续回去趴着。 看着凶猛的狮子宠物狗一样用头在他身上蹭了蹭才听话的离开，回到墙角卧倒，两个女人口舌发干，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和雄狮搏斗，甚至能战胜雄狮都不算什么，能让凶猛的狮子像马匹一样顺从听话，阿姆丹这个庄园主人都做不到啊。 这些猛兽确实是被当做观赏宠物养着，可是为了保持一定兽性，每天喂食的都是活的鸡羊等动物，她们可见识过这头狮子捕食的凶猛姿态，和现在一对比，简直是判若两兽。 “张也先生，你是怎么做到让狮子如此顺从的？”丽莎一脸崇拜的问道。 “我能和它们进行思维上的交流，让它们理解我的意思，不会把我当作敌人或者食物！”张也微笑着回答。 “刚才曾博士骑马也是完全不用看路，似乎和马匹也能无障碍的沟通，他是生物学家，这是他最新的研究成果吗？”瑟琳娜马上机智的询问道。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张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张，刚才我拍摄的照片，可以发表吗？” “我可不想成为名人！” “你也是功夫高手吧，能不能教我们几招厉害的防身术呢？”丽莎期待的问道。 “对于你们来说，最厉害的防身术就是逃跑！”张也不解风情的说道。 “我们女人先天体力就弱，力气不如男人，速度也不如男人，假如跑不了呢？”瑟琳娜故意抬杠道。 “聪明的人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地，实在无法避免，那只能随机应变了！对你们来说，与比自己强壮的男人动手，永远都是下下之策！”张也认真的说道。 午后的迪拜，室外更加炎热，他们转移到大屋内说话，两个女人对张也很感兴趣，看出他脸皮有点薄，各种问题层出不穷的提出来，旁交侧击的打听他和曾凡的情况。 张也只是没有耿厉那么口才厉害，又不是傻，当然不会什么都说，就算这样他也感觉疲于应对。 为了保持风度，还不好意思回怼，只能耐心应对，他算是理解了曾凡为什么躲在屋子里不愿意出来了。 对张也来说，这两个女人比狮子老虎难对付多了，他宁愿面对一群狮子老虎，也不愿意面对她们。 尤其是看上去很清纯的模特丽莎，很直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张，我能不能做你的女朋友？” “我们才刚认识，彼此都不熟悉，这个不行！”话都没说几句呢，未免也太儿戏了，张也当然要拒绝。 “不熟悉有什么关系？多接触一下自然就熟悉了，你不要以为丽莎很随便，她只在读书的时候有过一个男朋友！我去打个电话，你们慢慢聊！”瑟琳娜难得看见好朋友主动一次，当然要尽力成全，很有眼色的帮着敲敲边鼓，然后识趣的离开了。 “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吗，还是你不喜欢女人主动？”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丽莎主动打破有点凝固的尴尬气氛。 “都不是，你非常漂亮！但我追求的是一种长久的，稳定的关系，需要两个人彼此能心灵契合，有高度的理解与信任，能对彼此忠诚，而不是这种激素刺激下的一见钟情！”张也很认真的说道，第一次被女人表白，他不想让对方太难堪。 “我明白了，我们可以从普通朋友做起，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丽莎外表看上去柔弱单纯，内心却很倔强，并没有因为被拒绝恼羞成怒，更加坚定了刚才的想法。 瑟琳娜离开后回到自己住的客房，将相机放下后，又离开了房间，转头去了另一个方向，曾凡住的套房区域。 庄园的主建筑占地面积上万平米，分成好几个大的区域，通过中央一个玻璃穹顶的大厅互相连通。 宴会厅区域，从上千人的大厅到几十人的小厅，各种功能，各种面积的房间几十个。 室内游泳馆，篮球馆，网球馆，搏击击剑训练馆等等不同用途的场馆十来个。 光是招待宾客的住房就有上百套，有独立的管理和服务人员，这个区域分成三部分，有明显的等级区分，面积最大的是普通来宾客房，五十多个房间，相当于五星级宾馆的豪华间，第二部分是重要来宾客房，面积和装修更高一级，只有二十多个房间，就是她和丽莎住的区域；第三部分是招待最重要贵宾的套房，据说只有五套。 贵宾区域有单独的服务台，哪怕知道瑟琳娜是这里的宾客，一样不能乱闯，需要客房管家联系后，获得宾客允许她才能进去。 曾凡没想到，自己躲在房间里面都不能消停，还找上门来了。 第831章 分享你的灵魂 客房区的布局完全仿照五星级酒店，外面有公共会客区，曾凡并没有请瑟琳娜进房间，直接出来见她。 “曾博士，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有些问题我实在好奇，想当面向你请教！”瑟琳娜一见面就主动表达歉意。 “没关系，你问吧，我不保证都能满足你的好奇心！” “你真的研制出了可以让人恢复青春的干细胞药剂吗？”瑟琳娜开门见山的问。 “我们实验室确实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其他的就无可奉告了！”曾凡不想说谎，也不想曝光十九药剂。 无论这个瑟琳娜是个人好奇，还是隐藏着记者身份，曾凡都是一样的说辞。 他意念场也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没有恶意，好奇的心思居多，不是那种心机深沉之辈，才愿意多搭理她，不然的话见都懒得见。 “如果你们实验室真的研制出这种药剂，会像抗癌药剂那样高价销售吗？” “我也不确定！” “唉，你可真没意思，聊天而已，语气好像新闻发言人！”瑟琳娜忍不住吐槽道。 她穿着一身比较轻薄的连衣裙，举手投足间无限诱惑，曾凡对这个女人恶作剧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当然不为所动。 曾凡年龄才二十多岁，可是心态早已经历尽沧桑，听了他的话不以为意：“你的问题我不方便说，如果还是这样的问题，那我可要回去了！” “我也不知道哪些问题你不方便回答呀，我再问一个，你再不回答就算了！” “那你问吧！” “我发现你和你的保镖都很善于跟动物沟通，张说你们能与动物进行思维层面的交流，这是你的最新研究成果吗，我能不能获得同样的能力？”瑟琳娜提出了最感兴趣的问题。 本来只是想敷衍这个女人的曾凡忽然灵机一动，微笑着说道：“你很聪明，确实是我研究人类大脑的最新发现，每个人都具备这样的潜能，你当然也可以，只是看你愿不愿意付出代价！” “什么样的代价？”瑟琳娜用眼睛冲他放电，舌头诱惑的舔了一下嘴唇问道。 “把你的灵魂和记忆分享给我！”曾凡没有在意她的花样，认真的注视着女人的眼睛说道。 听了他的话，瑟琳娜马上收起了刚才的姿态，坐直了身躯仍然忍俊不禁：“你可真幽默！你是魔鬼吗？” “魔鬼会唆使你堕落，我认为人类不能放纵自己的欲望，这是世界上一切杀戮和罪恶的根本来源，如果所有人都能遵守规则，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这个世界将会美好很多！”曾凡一脸严肃。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感受到他的态度，瑟琳娜也收敛起笑容。 “当然不是，你可以回去后考虑一个晚上，明天早上我去考察农场，在那之前告诉我你的选择就行！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游戏可以选拔优秀的人，曾凡在现实中一样也可以选拔，意念场让他可以有更高的效率看透一个人的本质。 脑中容纳不同人不同世的记忆越多，曾凡意念场判断一个人的能力就越强，准确度也越高，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可以去摆摊算命了。 瑟琳娜出身不凡，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她的性格和口才很适合做一个领导人物，既然主动找上门来，当然要给她一个机会，至于她能不能把握住，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看着对方陷入沉思，曾凡起身准备回房间，刚站起身要走，瑟琳娜问道：“我同意了，用不用签署契约？” “呵呵，不需要，回到你的房间，安心睡一觉就可以了！”曾凡笑着回答完，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曾凡的背影，瑟琳娜内心有点嘀咕，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睡一觉就能获得神奇的能力，难道这是东方的巫术？ 随着意念场的功能逐渐发掘出来，曾凡发现即使不在擂鼓岛上，不用借助海绵枕，他也能对其他人进行记忆唤醒。 并且记忆唤醒的过程他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干扰和修正，可以只唤醒这一世的记忆，或者屏蔽掉那些负面情绪太多的其他世记忆，耿厉那种情况，如果现在的话，他完全可以避免发生。 这种记忆唤醒究竟是唤醒其他时间线已经存在的经历记忆，还是一种特殊时间方式的重生经历，曾凡也不太肯定了，他可以根据被唤醒者脑海中某一个念头触发一世的经历，假如没有他的触发，那这一世的经历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呢？ 钱亚萍那次游戏外的梦境就是曾凡的一次尝试，算不上完全的记忆唤醒，但是效果仍然很明显，让她的研究进度提前了几年，如果按照游戏的时间进度去做研究，可能世界末日真的来临，她的模型还没有弄出来。 至于瑟琳娜的记忆唤醒，曾凡已经想好了，她想要获得和动物思维沟通的能力，就让她多几世做动物学家的经历就好了，她本身意念力就不弱，唤醒这个能力也不会太突兀。 她的思维感应能力也会得到增强，既然作为领导人员培养，快速的感知他人思维情绪是必备技能，便于更好的和其他人沟通协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曾凡暂时不会对她的身体进行基因改造，但会调整她身体到最优状态，让她的身体有很快就能体会到的正向变化。 想让人信服，正向激励是必须的，在这方面来说，人和其他动物也没有根本性的区别。 不知不觉中，曾凡就把自己放在了人类以外的视角，来分析人类作为一个整体，在地球这个巨大生物圈的某些行为动机。 就像狮子，猩猩习惯集体生活一样，去除掉自身立场来看，人类不过是更大的一种野兽集体，为了争夺更大的生存空间，更多的生存资源，组成一个个部落，一个个民族，一个个国家，壮大己方的力量，来确保在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 这种竞争持续了几万年，人类在竞争中越来越强大，其他的物种全部沦为了牺牲品，人类自己也忘记了为什么要竞争。 这种竞争的意识已经变成了文化，风俗，生活习惯一代代传承了下来，成为了从群体到个体的一种本能，不以个体意志为转移的本能。 从整个地球的视角来看，人类就像机体内的癌变细胞，在地球这个机体内到处扩散，不计后果不断繁衍。 说癌细胞都是高看了人类的能力，充其量只能算皮肤病，以地球几十亿的年龄来说，人类存在的时间太短暂，造成的这点伤害可能还没有引起它的注意力。 如果人类能真正大规模扩散到其他星球生存，作为一个整体存在的时间足够长久，或许能引起地球的重视吧。 午后的庄园格外安静，瑟琳娜在自己的房间进入了梦乡，开启了记忆唤醒的过程。 曾凡并不需要特别关注瑟琳娜的梦中经历，他的意念场同时关注的事情太多，现在已经被另一个场景吸引了注意力。 十几公里外一个面积更大的庄园中，或许应该称作宫殿，那是阿姆丹的父亲老马克图姆，迪拜这个城邦管理者居住的地方，父子两人正在谈话。 阿姆丹正在跟父亲汇报今天的见面情况，时不时的回答父亲临时提问，两人面前桌子上上，金色的瓜果盘里，摆着黄瓜、西红柿、草莓等蔬菜水果，红绿相映成趣。 这些蔬菜曾凡很熟悉，就是金钻号游艇上的特产，被阿姆丹拿来孝敬老爸了。 第832章 时空遐想 老马克图姆拿起一个西红柿看了看，咬上一口感觉酸酸甜甜，味道确实不错，忍不住连续几口吃完，才说道：“味道不错！你亲自去游艇上看了吗，他们是怎么栽培出来的？” “这些都是我亲自摘下来的，他们开辟了一层甲板的五个舱室专门培育蔬菜和可食用植物，采用无土栽培的方式，直接使用海水种植！”阿姆丹双眼放光的回答道。 他们国家处于荒漠之中，耕地稀少，就是因为这里气候干旱，一年四季降水量极低，没有真正的河流，假如把这种海水种植技术引入进来，那些荒漠地带都可以变成农场，这些蔬菜可以想种多少种多少。 “合作谈到什么程度了？”老马克图姆问道。 “谈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有这种技术，他也没有提，只是说明天考察我们的农场后再说，应该也是想看我们合作的诚意！”阿姆丹揣测道。 “十九药剂的事他怎么说？” “他承认那是两年前的产品，有一些副作用！” “哦~！什么副作用？” “十九药剂见效快，只是服用久了有一定耐药性，所以他改变了思路，把那些功能通过基因编辑改造到了水果，蔬菜这些作物上，功能分散效果减弱，需要长久服用，但是也克服了那个缺陷！”阿姆丹将曾凡的话转述一遍。 “他有没有说经常吃这个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老马克图姆已经吃完两个西红柿，又拿起一根黄瓜咬了一口问道。 “这倒是没有说，可能是觉得说了我们也不信，也可能是想考验我们！”阿姆丹推测道。 “合作农场我们至少要四成股份，可以不用他出钱，他只要出技术就可以得六成股份，我们的人必须要进管理层，这件事你可以全权代表我去和他谈，其他条件你看着办，务必要达成合作，就算农场合作不成，这种海水蔬菜种植技术要买过来，他不卖技术也可以，我们可以提供土地，贷款，优惠政策，请他的公司过来种植！他种出多少我们可以收多少！”老马克图姆交代儿子。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一定不辱使命！”阿姆丹承诺道。 “收起你的那些小聪明，以诚待人，好好结交他，就算这次合作谈不成也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老马克图姆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阿姆丹既不是游戏内测用户，也没有经过记忆唤醒，曾凡也没有对他做标记，没想到他也能成为曾凡意念场的目标，能自动感应到他的脑波信号。 是因为他们谈到了自己，还是因为他在自己意念场活动过？ 好像都不是，难道和那些蔬菜水果有关系？也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了。 原先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主要船上的水果蔬菜还没有送过人，都是自己人在吃，以后再送给其他人试试看。 船上栽培的水果蔬菜秧苗都经历过他的多轮改造，假如意念场是某种能量或者粒子作用，有这样的功能倒是也说得过去。 他意念场内关注的目标似乎没有数量和距离的限制，从微观的细菌病毒，到海洋中的鲸鱼，水母，海豚，再到游戏中的内测用户，记忆唤醒的研究员，保安，神农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十几位董事，他的意念场在空间上已经覆盖了整个地球。 意念场内关注目标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同步到超级大脑中，曾凡的主意识做不到同时关注这么多目标，只有那些比较重要的事件才会引起他的主意识特别关注。 随着意念场关注目标的持续增加，超级大脑积累的信息也在时刻增长，可是擂鼓岛水下机房内的三颗大脑反而没有太大变化。 它们似乎停止了生长，仍然保持在曾凡离开时的状态，只有篮球大小，精卫能监测到的脑波信息越来越少。 三颗大脑似乎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可是曾凡能感觉到它们时刻都在处理着无数的信息，意念场也在不断的增强之中。 这种现象和记忆唤醒的时候人脑状态相似，按照曾凡的理解，它们的脑波似乎时刻处于跨越时空的状态，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意念场可以无视空间距离同时感知那么多目标状况，游戏内测用户遍布全球也能和超级大脑高效率通讯。 超级大脑中的时间可能处于一种特殊状态，类似量子理论中粒子的叠加态，只要不观测，多种状态就同时存在。 反过来理解，量子力学中观测的那些微观粒子，是不是也同时存在于多个时空位面呢？所以才会多状态并存，但是只能观测到一种状态。 我们身处的世界，时间或者空间，可能并不是连续不断的，在更微观的普朗克尺度以下，或者另一种我们无法感知的状态下，也是由无数的颗粒构成。 就好像物质由无数分子原子组成一样，原子由更小的质子电子中子组成，目前人类认为无法分割的电子，光子，夸克，中微子等基本粒子，或许就像超级大脑一样，跨越多个时空同时存在呢！ 人耳有声音的接受极限，设备可以检测到高频的超声波，低频的次声波；人眼有光线接受极限，设备可以检测到红外线，紫外线；人类的所有检测设备同样都有检测极限，时间空间的颗粒度或许在所有设备的检测极限值以外，所以才认为它们都是连续状态。 如果时间和空间都是颗粒态存在的话，那么这些基本粒子自由穿梭在不同时空也就可以理解了。 也不对，既然在人类目前的检测极限值以外，那么时间空间的颗粒度应该小到这些基本粒子都无法穿越。 反向思考一下，不是这些基本粒子穿梭在不同时空，是它们本身就存在于多个时空之中，而我们所能检测或者感知到的，其实只是其中的一个，所以才有微观量子的多态叠加，只要观测就会塌缩成任意一种。 由这些基本粒子组合成的原子分子，再组合成的人类身体，相对于这些时空颗粒，就像一个宇宙一样庞大无比。 或许我们本来就身处于无数个时空之中，每一秒钟都要穿越无数次时空，但是我们的感知系统只能感知到其中的一个。 有的人或许能感知到多个时空的状况，在其他所谓的正常人眼中，那就是精神错乱，被排斥于主流社会之外，成为名副其实的疯子，因为这些人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偶尔观察或者感应到的状况，只能因此陷入疯狂的执着或者自我否定之中。 在那些感知到不同时空存在的人之中，应该也不乏聪明人，或者运气极好的人，利用偶然得到的跨时代信息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 哲学上的唯心主义，唯物主义都有各自的道理，哪一派都有众多的支持者，或许都是盲人摸象，只相信自己摸到的一面。 曾凡仍然认为物质是第一性的存在，但是人对世界的认知确实是唯心的，人的认知来自于大脑神经元接收到的物质世界的信息，但是这种信息或许是瞬息万变的多状态叠加，人的主观认知就像量子理论的叠加态塌缩一样，只需要选择一种自己最认可的相信就行了。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自信的人更容易成功，对人类个体来说，这个世界或许就是唯心的存在，你坚信自己能成功，你接收到的外界信息就会向着有利于成功的方向倾斜，你就会在每秒钟无数次的时空穿越中，停留在那个让你成功的时空之中。 相反，当你内心游移不定，充满自我怀疑，那么你接收到的外界信息就会纷乱不堪，干扰到你的正常认知，最终停留在那个让你失败的时空之中。 第833章 无法超脱 我们对于时间的感知，或许就是主观意识把我们穿越的一个个时空碎片拼接到一起，组成的一幅连续的电影画面。 散落在我们感知之外的时空碎片，应该远多于我们收集起来的这些，记忆唤醒就是超级大脑把这些我们感知之外的片段也收集起来，按照我们的认知状态拼接成了其他无数世的记忆。 所以薛燕当初才说：‘最遗憾的，最恐惧的，最期盼的，最无奈的，在记忆唤醒的时候都可能出现！’ 这些基于我们自身的时空碎片本来就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是我们的感知认为不存在，而我们的感知是唯心的，所以就不存在。 记忆唤醒在深度睡眠的状态下进行，可以激活我们大脑中很多深层思维意识，超级大脑收集到这些和我们有关联的时空碎片，运用自身算力像拼图一样重新组合，就形成了我们一世世身临其境，各不相同的人生经历。 归根结底，这些称作记忆也好，经历也好的东西，都是存在于我们的大脑中的痕迹，构成了我们思维认知的基础，可能也只是极为微观、不计其数、无处不在的时空颗粒的一种有序关联。 或许这种对时空颗粒的感知能力，就是意念场存在以及强弱的关键因素，意念场本身可能就是基于这种时空颗粒而存在。 人类现有的认知和探测设备无法检测到它们的存在，但是它们又无处不在的存在于我们周围，就好像古人对于空气的认知。 没有了空气人类会死，没有了无处不在的时空颗粒，或许整个物质世界，意识世界就真的就不复存在了。 道家所说的“有生于无”，佛家所说的“空即是色”应该就是那些先贤们对这种现象的笼统阐述。 按照佛道两家的理论，这些时空颗粒或许就是世界一切的基础，它们生成了目前人类能观测到的各种基本粒子，这些基本粒子又遵循一定规律运动，才有了我们所能看到，感知到的物质世界。 所以道家追求真我，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佛家追求觉悟圆满，应该都是基于这种对世界本源的认知。 时空颗粒无所谓过去、现在和未来，而是以极为微小的颗粒状充盈在我们周围，它们就是构成我们意识的最基本单元。 它们既是瞬间，也是永恒，空间因为它们而存在，基本粒子由它们产生，而基本粒子的状态变化就产生了所谓的时间。 人是由无数微观粒子集合而成，人能感知到周围无数微观粒子构成的整个宏观世界的一个个片段，从而形成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一个个场景，不同的人物，事物互动变化形成的事件，就是人类对于时间的感觉。 想到这里，曾凡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尽管这一切只是他的臆想和推测，但是他确定离事实就算不中，也差不了太远。 过去他感受到的时间之河，本身就是一种认知上的局限，时间之河本来就处于时空颗粒组成的无穷宇宙之中。 只有打破这种认知上的局限，他才可能真正超脱时间和空间的束缚，达到更高层的境界。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每个人的认知和感悟构成了意念场的基础，认知范围越大，意念场笼罩的范围越广，感知或者关联的时空颗粒越多，意念场的能力越强大。 超级大脑的记忆唤醒增强了曾凡的感悟能力，将他的认知转化成了意念场的存在，这是一种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让他拥有了常人不具备的能力。 多人的记忆唤醒持续增强了他的感悟能力，让他的意念场范围不断扩大，意念场运用能力不断的提高。 每个人无论能力强弱，都有自己独特的人生经历，这些独特的经历感悟都可以增加他对不同时空颗粒的感知，增强他的能力。 但是曾凡不想为了增强这种能力就来者不拒，他仍然坚持过去的观点，凡走过的捷径，以后必然会以另一种形式补回来，他宁愿走慢一点。 想要真正超脱时间或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曾凡已经不再有时间焦虑，对现在的他来说，走的稳要比走得快更加重要。 记忆唤醒的人必须得到他的认可才行，他也会帮这些人去除思维中的认知障碍，以及那些造成内耗的负面情绪根源。 负面情绪和心理缺陷不仅是很多疾病的重要诱因，也是一个人提高认知境界的主要障碍。 瑟琳娜的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开朗和阳光，她的内心也有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这个阴影困扰了她的整个青少年时代，即便是成年后的现在，也会时不时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无法彻底摆脱。 在瑟琳娜的记忆唤醒过程中，曾凡帮助她勇敢面对那段记忆，弥补了心中的遗憾，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心灵得到了救赎。 第二天瑟琳娜说服了阿姆丹，与丽莎一起跟着他们去农场参观。 要考察的第一个农场位于迪拜的东北方向，只有三百多公顷的面积，却已经是排名前几的大农场了。 一起去的除了阿姆丹和他的一众保镖助理跟班外，还有一个身穿黑袍，面带半透明黑纱的少女，她是阿姆丹同母的妹妹萨沙，据说刚过完十二岁生日。 曾凡这边除了他和张也外，就是昨晚才从香港坐飞机过来的秘书林佳琪，以及神农实验室的几个行政人员，临时聘请的农业专家。 这次的合作将以神农实验室的名义进行，曾凡只负责做决定，具体的工作当然要有人承担才行。 林佳琪本来就是执业律师，业务能力很强，又做了一年多曾凡的秘书，这次的合作谈判将由她领衔负责，新公司的管理团队也将由她组建。 “老板，你具体有什么要求吗？你不好意思提的可以交给我来说！”车队离开庄园的车上，林佳琪率先问道。 “我们投入技术，他们提供土地，保证法律合规，需要的资金你们协商，实验室不差钱，不用占他们的便宜，咱们要有控股权，其他的你们就看着办吧，一切按照通行规则来！”曾凡也没什么特别交代。 “派谁过来做技术支持？具体有哪些技术，我们需要了解情况才好做估值！”林佳琪继续问道。 她也经过记忆唤醒，曾凡的话听一遍就能完全记住，可是多年养成的工作习惯，仍然拿一个本子做记录。 “张也和游艇上那些保安都留下，技术嘛，就船上栽培的那些水果蔬菜，他们照顾了几个月，都比较有经验了！其他的技术和品种以后再说，人手不够你们自己想办法从国内招聘！”曾凡双臂抱胸，头枕在靠枕上边思考边说道。 “你身边不留人了，你打算自己开船回去吗？”林佳琪惊讶道。 “不可以么？我会开船，我也不用睡觉，不用担心我！”曾凡不打算多解释。 他觉得世界上已经没有能伤害到自己的存在了，即便碰上台风翻船，他也不可能被淹死，海洋里那么多动物都可以免费送他回家。 甚至这具身体对他来说都不是至关重要了，只要超级大脑存在，他可以在意念场笼罩的范围内，任意一个地方克隆出自己的身体。 “那也太不安全了，大洋上无边无际，风高浪急万一出点差错怎么办？救援都来不及，我相信薛燕和其他董事们都不会同意你冒险，我劝你赶紧放弃这个打算！”一向对他有点唯命是从的秘书，反应有点出乎曾凡的意料。 曾凡不想炫耀自己的能力，可是他发现连自己的秘书无法说服，一意孤行也不是他的风格。 农场的距离不太远，没行驶多久车队就到了，他们才暂时停止这件事的讨论。 第834章 条件 整个农场西侧，一排排看不到边的大棚占据了整个农场三分之一的面积，没有搭大棚的地方种的都是小麦，看模样刚刚抽穗。 这里一个大棚的标准尺寸，南北跨度三十米，东西长度一百二十米，轻钢结构搭建，南侧和顶部都是大块钢化玻璃保证透光度，大棚里种植的都是各种绿色蔬菜，只能满足城中上百万人的一部分日常消耗，更多的需求还要靠进口。 迪拜大部分地区都是沙漠，半沙漠地带，常年气温在三十度以上，据说冬天最冷的那几天的晚上，气温都很少降到十摄氏度以下。 这些大棚都安装有空调系统，为的不是加热，而是制冷，夏天最热的时候气温能达到五十度以上，不降温蔬菜都要热死。 农场负责人身穿一件传统的白色阿拉伯长袍，带着头巾，是个一脸大胡子的中年男人，他负责带着曾凡和阿姆丹参观，解答他们的疑问，其他人跟着他们后面。 大棚里面确实感觉比外面凉爽，可能因为植物比较多，光合作用充分，这里面氧气含量比外面也高，进来后都感觉神清气爽一些。 “我们这里淡水比较缺乏，种植用水都来自一百五十米深的地下，大棚除了方便调节温度外，也能减少水分蒸发浪费，为了节省水分，我们采用了最先进的滴灌系统，能减少一半水源消耗！”阿姆丹亲自给曾凡介绍，显然他不是第一次过来，对这里的情况相当熟悉。 “一个棚月耗电量是多少？”林雅琪身后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问道，这是来之前临时聘请的农场顾问。 这个问题把阿姆丹难住了，他身边的中年男人赶忙回答道：“不同季节的耗电量波动很大，主要是空调耗电，最高的时候月耗电量不会超过五千度，少的时候七八百度左右，平均值在两千度左右！” 他们进来的这个大棚种植的是菠菜，并不是直接种植在地上，而是分层种植，放在架子上的托盘中。 无土栽培技术十八世纪就有人实验，但是大规模农业应用还是近些年的事情，节省的土地覆盖不了高昂的成本，对技术和管理要求都很严苛，目前也只有少数发达国家才有应用。 曾凡对此倒是很熟悉，贝拉农场很早就应用这种技术了，也有不少的局限性，很多蔬菜还不能适用。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只要他愿意，都能找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只看有没有必要。 “哥哥，这里种的草莓在哪里，我想看草莓是怎么长出来的？”小女孩萨沙跟着人群在大棚里转了一圈，没看到想见的东西，忍不住问道。 “草莓在前面的棚里，一会过去看！”阿姆丹低声安抚妹妹。 这个农场的无土栽培技术显然刚刚起步，水平还很一般，对曾凡来说除了高昂的成本外，技术上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他说不了违心称赞的话，也不至于大煞风景的挑毛病，现在毕竟还是客人身份，扫兴的话没必要这时候说。 瑟琳娜主动跟过来参观，全程却一反常态格外的安静，几乎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和身边的丽莎耳语几句。 在这个农场考察了两个多小时，然后继续出发，又连续考察了三个农场，直到下午太阳快要落山，才重新回到庄园。 几个农场的条件都差不多，只是面积有大有小，种植的品类有所差别，共同点是种植成本都很高昂，就算这样也做不到完全的自给自足。 一整天的时间，他们差不多把整个迪拜转了一圈，四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大部分被沙漠覆盖，实际可看的地方不多，不仅这几个农场是在沙漠中开垦出来的，就连整个迪拜城都是在沙漠中建立起来。 相比富得流油的阿布扎比，迪拜的石油储量只占全国百分之五，因此早在七十年代建国之初，几任酋长就在努力开辟其他财源。 经过几十年的建设，现在的迪拜已经是中东地区最重要的金融中心，有着全世界最大的人工港，货物贸易，金融服务，房地产都相当发达，也已经成为世界知名的旅游城市，石油收入的占比已经降低到国家财政的百分之十以下。 这一切与阿姆丹的爷爷，伯父两任酋长，还有现任酋长的老爹共同努力是分不开的，在封闭保守的阿拉伯世界，将迪拜从一个破落渔村，几十年间建设成一座现代化都市，可不是单纯有钱就能办到。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回到各自房间洗澡休息后，众人聚集在西式的餐厅就餐。 为了照顾他们这边的人，今天特意做的中餐，据说是将城内一家酒店整个粤菜大厨团队请了过来现场制作。 粤菜曾凡吃不出来正宗不正宗，林佳琪几个人吃得是赞不绝口，在香港这样的大餐他们也是一年吃不了几次，各种珍贵的食材样样不缺，手艺同样没得挑。 饭后，阿姆丹再次请曾凡单独商谈，开门见山的问：“我们的情况今天都看差不多了，有什么想法你说说看，有什么条件也尽管提，对这次合作我们保持最大诚意！” “我们都有合作的意愿，那就好办，你们的地理条件比我想象的要好，有地，有海水，常年没有太低的温度，正适合我们开发的海水种植技术发挥！”曾凡很看好这次合作，具体种什么可以多实验几种，到时候看哪种生长的更好。 “你想用哪种方式合作？” “合资公司，我们以神农实验室的名义入股，提供技术和资金，要求占不低于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要有经营决策权，其他的细节问题林佳琪小姐全权代表我来和你们谈！”曾凡也不喜欢说话兜圈子。 “曾，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加上一个条件！”阿姆丹耐心听他说完，讲出一句出乎他意料的话。 “什么意思？”看他为难的模样，这个条件显然很不简单。 “我父亲让我全权代表他和你们谈，他很看重这次合作，你提的条件他一定会认真考虑！”阿姆丹话里的意思有点莫名其妙。 “你是说让我加一个合作的前提条件，直接跟你父亲提，让他答应你这个条件？”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阿姆丹欣喜的点头道。 “什么样的条件，你们亲父子不好提，让我这个外人来提，这样不太好吧？”曾凡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父亲在家里说一不二，我提这件事他肯定不会答应，你来提或许他会考虑！” “你说说看！” 原来阿姆丹有个异母的姐姐莎曼，不满父亲的包办婚姻，想要逃跑结果被抓了回来，从此被囚禁起来，他想替姐姐求情，让父亲放了她。 曾凡想了想才问道：“这件事情有没有新闻报道过？我总得有个知道的理由吧，不然你父亲知道你吃里扒外，不太好吧？” “英国一家媒体有过报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关这么久？你老子也太狠了吧？” 阿姆丹有点黯然无语。 “瑟琳娜知道这件事吗？” “这是我们家丑闻，我没有跟他说过，也没听她提过，不知道她听没听过，当时那条新闻影响不大！”阿姆丹回答道。 “神农实验室的代表是林佳琪，我让她提议你那个姐姐作为你们方面的代表，这样你父亲就没理由继续关着她了！不过，如果你父亲恼羞成怒，合作搞黄了，那就怨不得我了，中东这地方沙漠多得是，我不缺合作伙伴！”曾凡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不是滥好人，全世界比这位公主悲惨的人多的是，他救不过来。 第835章 身份 听了曾凡的办法，阿姆丹不好意思的说道：“可是莎曼做不了公司的代表，她没上过大学，现在头脑也不太清楚！” “那都不是问题，领导又不需要什么都懂，你给她找个专业的秘书不就行了，用不着她参与管理和决策，她只要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就够了！”曾凡不以为意道。 “曾，无论这件事情成与不成，你都是我阿姆丹一辈子的朋友！”阿姆丹认真的说道。 “希望你以后不会变成你父亲这样迂腐古板，不然我们的交情就到头了！”曾凡笑道。 “肯定不会，其实我父亲其他方面还是很开明的，他恼恨的是我姐姐受到别人的蛊惑，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家人，还不知道悔改！”阿姆丹替自己的父亲辩解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知局限，这是无法避免的，就看本人能不能打破局限走出来，认知范围有多大，感受到的世界就有多大！”曾凡意味深长的说。 他是有感而发，不同的人生经历就是不断打破各种认知局限的过程，一个人哪怕能长生不老，哪怕能过目不忘，也做不到全知全能，局限于身份也不可能体验世间所有类型的人生，他是借助超级大脑的能力，才得以体会到多种不同的人生经历，极大拓展了认知边界，获得了意念场的能力。 佛陀的转世轮回说法，或许就是基于这种认知，单纯的时空颗粒我们无法直接感知到，不同的人生经历，不同的记忆才能拓展我们的认知范围，感悟联结更多的时空颗粒，就像核裂变一样，或许只有达到一定的临界值，才能从量变到质变，达到更高层的境界。 道家追求的天人合一，本质上也是一样，感悟联结世界最本源的能量，不断打破自我认知局限，提升自身境界。 阿姆丹当然还不能完全理解曾凡的话，知道他愿意帮忙就够了，又确认了一下具体的说辞，算是达成了一致。 私下的事情谈完，两个人回到宽敞的大厅，张也和丽莎坐在一起说话，瑟琳娜和小公主萨沙在另一边说话，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有英语，两人沟通起来完全没有障碍。 林佳琪和一起过来的几个工作人员在边上一个独立区域轻声商谈，明天就要开始谈判合作细节，她们得拿出一个差不多的方案。 曾凡将林佳琪喊到一边，把刚才与阿姆丹敲定的事情交代给她，让她明天正式谈判的时候提出来。 “呵呵，你们有点公私不分吧？拿合作的事情要挟酋长就范，干涉人家内部事务，未必就能达到目的，很可能合作没法谈下去，我们还被轰走！”林佳琪不以为然道。 “你照做就行了，成不成不用你负责，合作的事情咱们占据主动，这里合作不成，去阿曼，卡塔尔一样可以，咱们可以选择的目标多得是！损失的是他们！”曾凡已经拿定主意，当然不会随便改变。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林佳琪耸耸肩答应道。 交代完事情，曾凡准备转身回房间，刚走没有几步，瑟琳娜从后面追了过来：“曾，我要和你谈谈！” 从昨天下午记忆唤醒后，她一晚上没睡好，今天又跟着在外面跑了一天，一直没找到机会单独和曾凡说话，肚子里有太多问题了。 眼看曾凡又准备躲回屋子里，瑟琳娜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赶忙过来，拦住他要问个究竟。 两人在大厅一个角落坐下交谈，瑟琳娜率先问道：“我梦里的事情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真的会巫术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这是我实验中偶然获得的能力，很多原理我也没有搞明白，记忆唤醒能提高人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认知，增强大脑某些方面的功能！”曾凡解释道。 “这叫做记忆唤醒吗？” “对！我妻子觉得叫做灵魂唤醒更恰当，我担心引起误解，所以我们叫做记忆唤醒！唤醒我们不同位面的记忆！”曾凡坦诚道。 “为什么要选择我？”瑟琳娜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从目前的情况看，记忆唤醒对双方都有好处，你应该也体会到了，得到你的记忆我的能力也会增强，但是我不想只为了增强能力就无所顾忌，选中你是因为你的善良，还有你的家世和能力，对我们的事业能起到正向的作用！” “什么事业？” “神农实验室，梦世界的游戏，还有这里即将合作的农场，都是我们的事业，我们希望这个世界更加美好，我们希望消灭疾病和贫穷，少些杀戮、迫害、歧视和不平等！” 瑟琳娜显然很认可他的话，频频点头，听他说完后忽然盯着他眼睛，问道：“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别的企图吗？现在我的父母都没有你更了解我！” “每个人都有内心需要坚持的信念，我有妻子，对你的企图，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参与到我们的事业中来，贡献你的力量，这和你本身的原则应该不冲突！”曾凡认真的回答道。 “你需要我做什么？” “阿姆丹有个姐姐叫莎曼，将出任我们这次合作的公司代表，她的能力有限，你去当她的秘书，辅助她参与公司管理决策，我希望这家公司的农场，以后能开遍中东所有国家，到时候你将是公司创始者之一，肯定比你当独立摄影师更有意义，再说，工作也不耽误你拍照！” “好吧，我答应你了！”瑟琳娜说道。 曾凡当然不希望合作搞砸了。 凭借意念场的能力，在那个酋长庄园里很快找到了囚禁莎曼的地方。 土豪王室就是不一样，哪怕被囚禁的地方，也比普通人的房子大的多，吃的用的东西普通人同样没法比，唯一欠缺的就是自由。 人是社会性动物，关的太久不和其他人打交道，正常人都会变傻变疯，更何况本身认知就不完整的女人。 这个莎曼但凡有点头脑主见，也不会被人一忽悠，就轻易的跟着逃跑了，更关键的是还没跑了，被人抓了回来。 抓回来如果表现的机灵点，或许关一阵子就放出来了，应该是一门心思钻牛角尖，这里风俗本来就不把女人当回事，那还不继续关着等什么。 明天林佳琪提出条件后，哈姆丹汇报给他老子，老头子无论答应还是拒绝，都会了解一下这个女儿的情况。 到时候如果知道莎曼现在的状况，估计宁可放弃合作，也不会让她出去丢人现眼，对这些所谓的王室家族来说，对颜面可是格外的看重。 如果是过去，这件事情基本无解，现在对曾凡来说，算不上多难的事情了。 脑子变傻点也不怕，记忆唤醒能帮她重新找回自己，当然不会再是当年那样，被人一通忽悠就跟着逃跑的傻白甜，曾凡将去除她的认知障碍，让她真正认清自己的身份。 莎曼的身份相对于她的头脑来说更重要，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利用好了，有助于在新公司在这个地区的发展。 对于她自己来说也是一样，单纯一个公主身份没多大用，反而是她的负累，阿姆丹现在就有十几个兄弟姐妹，能得到老头子宠爱的注定没有几个，而她们的地位就是靠父亲兄弟老公给予的，当然要遵从人家的规矩。 当上公司的代表，有了社会地位就不一样了，她的原先的身份会成倍放大，那时候才会有真正的自由可言，能够逐渐掌握自己的命运，得到真正的尊重。 第836章 妥协 曾凡不相信有什么救世主，尽管他做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像，他从来没有为了全人类牺牲自己的想法。 他做的一切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自己，提升自己的认知境界，探索世界的本源，但是他也不会为了这个目的而不择手段。 人的欲望是进步的源动力，利用好了能使人发挥出更强的能力，做事情效率更高，但是不加节制的话，那就成了欲望的奴隶，很容易忘掉本来的初衷。 他意念场的能力，能窥探甚至左右别人的思维，如果把奴役控制别人当作快乐源泉，那样满足的只是脑中最低级的欲望，会蒙蔽原本的认知，迷失其中而不自觉，在奴役控制别人的同时，思维就已经戴上了枷锁。 相反，帮助别人获得解脱，自身会获得更大的解脱，收获的也会更多。 佛家所说的渡人就是渡己，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 曾凡原来打算考察完农场就离开，因为莎曼的事情，不得不改变计划多留下几天。 他们的计划顺利实施，阿姆丹将自导自演的谈判结果汇报给父亲，老马克图姆果然有点始料不及。 “你觉得这是曾凡的想法，还是那个女人的自作主张？” “如果是曾凡的想法，他没必要谈判的时候让属下临时附加条件，完全可以提前和我沟通，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谈判刚开始，就不得不中断！”阿姆丹装模作样的说道。 “你通知曾凡，我要和他见面，沟通这件事情！”老马克图姆并没有发怒，反而面色很正常，不像是在刻意压制。 “在哪里见面，是让他来这里，还是另外安排地点？”阿姆丹询问道。 “就来这里吧！” 阿姆丹离开父亲的庄园，马不停蹄的回到自己的庄园，跟管家打听了曾凡的位置后找了过来。 为了养狮子、老虎、金钱豹这些猛兽，专门建设了一个面积不小的园子，用高高的铁丝网隔离开，庄园的面积够大，这个场所是仅次于马场的院落。 尽管地盘不如它们的祖先在荒野草原那样广阔自在，这个院落也足够它们几个日常活动了，衣食无忧还没有生存焦虑，要那么大地盘做什么？ 现在园子里这些猛兽没有往常那么悠闲了，几只猛兽从宠物沦为了坐骑，瑟琳娜，丽莎，林佳琪，还有阿姆丹的妹妹萨沙，一人骑着一头猛兽，正在园子里比赛，看谁的坐骑跑得快。 瑟琳娜和丽莎一人骑着一头雄狮子，林佳琪坐骑是老虎，小女孩萨沙的坐骑是金钱豹，豹子体型较小，脖子也比较细，刚好被胳膊完全搂住，不用担心背上的乘客掉下来，加上本来速度就快，以极大的优势取得了第一名。 曾凡，张也在一边看热闹，园子里的几个驯兽师则是有点不知所措，看到园子主人过来，赶忙上来解释，表明一切和他们无关。 萨沙没有穿传统长袍，而是一身牛仔装，脚上小皮靴，头上牛仔帽，显然今天是有备而来。 “哥哥，骑豹子比骑马舒服多了，跑的还快，你应该给它们打造马儿那样的装具，现在手都没地方抓，太不方便了！”萨沙骑着金钱豹走到阿姆丹身边，开始提建议。 “这是猛兽，它们也是有尊严的，你偶尔骑一会就行了，还真打算把它们当成代步工具呀？”阿姆丹很无语，曾凡说要帮他训练这些猛兽，没想到才一天就训成这样了。 “为什么不行，它们肯定也想去外面跑，不愿意整天在这个小院子里打转！”萨沙理所当然的说道。 “豹子再快也比不上汽车，你还是饶了它们吧！”曾凡不得不插话道。 他的本意是让这些猛兽活动下身体，整天吃完就是趴着，身体都呆废了，适当运动有利于身体健康，真的因此成为了苦力，他感觉就有点对不起这些家伙了。 “那你能不能让我父亲园子里的猛兽也这么听话，我就不用来哥哥这里骑了！”萨沙的年龄在他们这里都可以嫁人了，可能还没有适应这种变化，仍然有点孩子气，显然从小就很受宠爱才有这样的脾气。 “那得你父亲同意才行！” “曾凡，我父亲请你过去见面！”阿姆丹正好接上话，然后转头对妹妹说：“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我正好对父亲提要求！应该让这些野兽多运动，除了外形，一点野兽的气势都没有了！”萨沙手脚麻利的从豹子身上跳下来。 两座庄园只有十几公里，路上几乎看不见其他车辆，他们乘坐汽车不过十分钟就到了。 下车后在庄园里走的时间反而更长，曾凡没有让张也林佳琪跟着，涉及到人家家事，还是不让他们看热闹了，给酋长留点面子。 萨沙刚下车就被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女人接走了，阿姆丹带着曾凡走进主建筑正门。 看着眼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宫殿式建筑，曾凡暗自感叹，有钱就是可以任性，要是几百年前，建造一栋这样的建筑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现在只要有钱就行了。 相比城里那些高楼大厦，吹沙填海的巨大工程，眼前这样的建筑还真算不上什么了。 阿姆丹庄园里的建筑规模就让曾凡大开眼界了，到了这里才发现，还真是儿子和老子的差别，方向感不好的人在这里面自己都能转迷糊了。 又走了几分钟，曾凡终于在一个同样宽阔的会客室一样的房间里见到了正主，这个小国家的领导者老马克图姆。 一样的装束，一样的精心修剪的大胡子，就像是老年版的阿姆丹。 相比其他的那些肥胖的阿拉伯富豪，老马克图姆身材保持的很好，并没有严重变形，显然经常保持运动，有很强的自制力。 “你好，曾博士，很抱歉今天才有时间和你见面，我们的国家虽然很小，可是各种事情一点也不少！希望你能理解，不是我有意怠慢！”老马克图姆热情的和他打招呼，握手，然后请他就坐。 “我当然能理解，阿姆丹招待的很周到，我对这次合作是很有诚意的，希望今天的事情不会对我们的合作造成阻碍！”曾凡也不想多绕圈子，直接把事情挑明。 “曾博士的意思是，林小姐提出的条件不会改变了？”老马克图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我授权林小姐代表我谈判，无论她基于什么理由提出的这个条件，只要合情合理都会支持到底！”曾凡知道对面老头只是在装模作样，看他年轻想吓唬他，当然没必要示弱。 “我的另一个女儿梅萨，今年二十六岁，可以让她作为王室代表，与林小姐合作，你看怎么样？”老头子看唬不住他，提出一个变通的方案。 “迪拜是中东穆斯林城市中，对外来游客包容度最高的城市之一，我们尊重你们的习俗，希望破除某些不好的传闻，解除我们的疑虑，从长远来看，对贵国的形象有好处，也有助于打造迪拜传统与现代并存的良好口碑！让更多的游客愿意来这里消费！”曾凡并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他希望能说服这个顽固老头。 “不是我不想答应你们的条件，莎曼的身体条件确实不容许她承担这个工作，我可以让你见上一面，如果你仍然坚持，那我无话可说！” 感受到曾凡从容语气后面的坚定，很识时务的老马克图姆妥协了，派人去把那个囚禁状态的女儿请过来。 他也想知道曾凡见到那个有点痴傻的女儿后，还会不会固执的坚持己见。 第837章 莎曼 早就领教了这个庄园的规模，曾凡知道从莎曼住的地方走到这里就要十几分钟，更何况女人见外客，难免需要梳洗准备一番，时间肯定短不了。 阿姆丹主动谈起了别的话题，试图缓和房间里的紧张气氛。 去掉以前那些片面的固有印象，曾凡不得不承认，老马克西姆确实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见闻广博，思路敏捷，谈吐很有见地，他们差着几十岁的年纪，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能找到相似之处。 尤其涉及到对伊斯兰教的一些教义的理解，历史的渊源，各派别的由来、演变，如今的差异等等情况，老马克图姆为曾凡解答了不少疑惑。 很多的内容在一般的图书馆，或者互联网上是查询不到的，能查到的只是表面的东西，还不一定准确，他记忆唤醒的人中没有真正的穆斯林，游戏内测玩家倒是有很多，大都是年轻人，比较大众化的知识能了解，一些比较深层次的知识就了解有限了，很多穆斯林还没有曾凡知道的多。 伊斯兰教在世界三大宗教中诞生最晚，也是关于创始人以及发展历史，信息记录的最丰富最详细的宗教。 创始人穆罕穆德活跃在公元六百年前后，国内的隋唐时期，穆罕穆德去世后，他的继承人将阿拉伯帝国继续发展壮大，并与大唐的势力在中亚连续交锋，造纸术和印刷术在这段时期传入阿拉伯世界，直接促进了东西方文化的交融传播。 此后几百年间，东西方的文明在阿拉伯世界互相交融，发展出自己独特的文化，这一段时期也是阿拉伯帝国最兴盛的时期，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陆地还是海上，几乎打遍世界无敌手。 先后征服波斯帝国，拜占庭帝国，跨越地中海，一直进攻到欧洲的西班牙，向南扩张到埃及利比亚索马里北非一带，向东几乎将整个中亚，部分南亚地区纳入版图，一直打到大唐的边境，双方争夺这一地区控制权持续了一百多年，随着唐帝国的衰亡，整个西域地区由原来主流的佛教信仰全部皈依伊斯兰。 在海上，伊斯兰教向东南亚传播，发展了现在的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孟加拉一系列穆斯林国家。 阿拉伯帝国发展到阿巴斯王朝到达顶峰，十三世纪随着蒙古铁骑攻陷巴格达，政教合一的阿拉伯帝国走向衰亡，整个伊斯兰世界从此四分五裂，虽然后来有同样信仰伊斯兰教的奥斯曼帝国崛起，但是再也不能统合整个伊斯兰世界了。 曾凡谦逊的姿态，恰到好处的提问使得老马克图姆的谈兴大发，给两个年轻人简单讲述了一遍阿拉伯帝国的由来和辉煌历史，说到这里不由得扼腕叹息。 “你认为阿拉伯帝国衰亡的原因是什么呢？”曾凡趁势提问道。 “原因有很多，排第一位的当然是权力继承问题，对四大哈里发地位的认定，也由此引发一系列内部斗争，分裂成现如今两大派别，逊尼派和什叶派！教派斗争一直贯穿整个帝国从兴盛到衰亡的所有时代！到现在也仍然持续！” “我觉得统治阶层的腐败和保守，中央权威的削弱和各地总督权力过大才是根本原因！”阿姆丹不同意父亲的观点。 “你说的只是表象，内部有很多复杂的原因，帝国一直持续向外扩张，财政开支巨大，不得不依赖当地总督压榨下面的地区，由此也只能给他们更多权力，一直打胜仗还好说，一旦遇到战事不利，难免受到反噬！” “没有长盛不衰的组织，好的组织制度前期发展越快，后期就越会成为灭亡的关键，组织开创者有足够的权威，可以根据情况及时调整改变，后辈继任者往往固守传统，或者即便意识到需要变革，也没有足够的魄力或者能力，因为掌握权力的既得利益群体已经形成了一个牢固的阶层，没有一个统治阶层会主动放弃自己的利益！”曾凡根据自己的理解很抽象的总结道。 父子两人琢磨他的话，感觉确实有点道理，一个国家或者政权的灭亡方式多种多样，最根本的原因总结到最后都在自身。 无论大国还是小国，都可以去这样分析，有类似的问题不一定会导致灭亡，但是灭亡的一定会有类似的问题，往往还相当的严重。 比较阿拉伯帝国衰败的原因，无论是早期的倭马亚王朝，还是后期的阿巴斯王朝，虽然都亡于外来入侵，可是根本原因还是在自己的内部。 看似强大无比，可是内部力量不能发挥出来，就好像一个泥足巨人，内耗严重反应迟钝，被外来入侵一击毙命。 三个男人讨论起这种话题都很起劲，不自觉的忽视了彼此的身份，仿佛都忘了本来的正事。 直到老马克图姆的书记官进来汇报，莎曼公主已经到了，他们似乎才想起来这次见面的原因。 经过这番畅谈，双方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曾凡也体会到了老马克图姆的心态，这老头确实是不想放弃这次合作。 不然的话，人家日理万机的一国总理，每天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哪有心思在这里陪他瞎扯淡。 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色长袍和黑色头巾，脸上遮着黑色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对眉毛，曾凡可以确认是被囚禁的莎曼本人，看来老马克图姆在这方面很坦诚，没有随便找个人来糊弄他。 莎曼进入房间后，径直走到老马克图姆面前，摘下面纱恭敬的行礼：“莎曼见过父亲！” 然后就低头站在一边不再说话，这样的姿态和以往大相径庭，让父子两个都有点惊讶，阿姆丹上前跟姐姐行礼问候，莎曼同样认真回礼，然后关心的问了他几句身体工作情况，一切表现都和正常人无异。 在曾凡这个外人面前，老马克图姆不好多问，对女儿说道：“这位是曾凡博士，全世界最顶级的生物学家！” “你好，曾凡博士！”莎曼面色平静的转身面对曾凡低头致意，看上去一点不像精神有问题的人。 他们这里的规矩比较保守，女人能见异性宾客就已经是莫大信任了，正式场合行礼不能任何肢体接触动作，曾凡同样站起身点头致意。 互相见面行礼后，老马克图姆也很好奇女儿的变化，直接问道：“莎曼，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女儿已经认识到过去的错误，我身为王族成员，从小享受锦衣玉食，不应该任性妄为，需要承担自己应尽的责任，今后我愿意遵从父亲的命令，为家族、为国家尽自己的义务！希望父亲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通过不断的学习增强是非辨别能力，不会再轻易受人蛊惑做出鲁莽冲动的行为！”莎曼面对老马克图姆始终低着头，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老马克图姆有好几个女人，但是有名分的妻子只有两人，公开的子女就有二十来个，他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感情上肯定会有亲疏远近。 不过无论亲疏，都是他的子女，都希望他们能有长进，能过得更好，当然，前提是不给他添乱。 “你自己能想通最好不过，也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我身为酋长，想要团结国民，就必须要做出表率，我们国小地贫，如果内部再不团结，这个世界未来不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老马克图姆难得的动情说道。 阿姆丹看氛围有点沉重，赶忙将话题转到正轨：“我们和曾博士的神农实验室将成立一个合资公司，运用他们的先进技术发展我们国内的农业种植产业，曾博士派来的管理者林佳琪小姐希望你能担任王室代表，共同参与公司管理！” 莎曼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强行压抑下去，深呼吸了两次，才勉强保持平静的说道：“我愿意遵从父亲的吩咐！” 第838章 椰枣 双方都有很强的合作意愿，最大的分歧解决后，谈判重新开始，不到一个星期就全部完成，公司进入了筹备阶段。 瑟琳娜成了莎曼的秘书，代表迪拜方面参与公司决策和管理，张也和那些安保人员负责农场的选址、规划、建设、种植，林佳琪出任新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统筹全部工作。 谈判和公司筹备都不需要曾凡出面，他借助游艇上的实验室为掩护，培育出用来开展种植的初期秧苗后，后续的事项就完全甩给了林佳琪，张也等人操心，自己一头扎进了马克图姆家族图书馆，查阅他们一代代搜集保存下来的众多古籍文献资料。 图书馆的藏书总量当然没有那些世界知名的图书馆多，可是有很多是他在香港或者国内看不到的阿拉伯文古籍。 珍贵的古籍一般人往往都不能接触，更别说翻开来阅读了，在这里，老马克图姆允许他亲自翻阅，机会难得之下，曾凡再一次推迟了离开的时间。 亲自翻看各种珍本古籍不仅能拓展他的知识面，与这些来自几百年前的古籍接触，曾凡觉得或许也能增强他的意念场。 假如他的推论正确，构成意念场的时空颗粒可以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一切时空的话，与这些跨越几百年的书籍接触，或许就能与几百年前的时空建立起某种关联。 意念场不仅可以跨越无限空间，跨越无限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 与人或者其他的生物通过意念场建立联系，曾凡已经做的很熟练了，可是与没有生命的物体怎么样建立起联系，他还没有找到方法。 在迪拜停留了一个多月，各种古籍看了不少，确实增长了不少知识，意念场一直在增强，和这些古籍有没有关系他就不确定了，至于与几百年前的时空产生关联，曾凡觉得可能是他太过异想天开。 老马克图姆吃了一个多月游艇上特供的蔬菜后，逐渐确认了这些蔬菜的效果，确实能让他身体衰退的某些功能重新恢复，也更加肯定了自己当初的英明决定，对曾凡的态度更热情了。 对一个身体逐渐衰老的实权人物来说，没有什么比重新焕发青春更值得欣喜的事情了，老头甚至动了收曾凡做女婿的念头。 当然，按照他们这里的规矩，曾凡必须要皈依伊斯兰教才行，他当然不会答应，果断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不过这也并没有影响双方的良好关系，曾凡一直住在阿姆丹的庄园中，经常被邀请到老马克图姆的庄园做客，把其他的子女都介绍了给他认识。 萨沙心念念的庄园中的那些猛兽都被曾凡“训练”了一遍，满足了在自家院子里骑豹子逛荡的愿望。 他们合资的公司步入正轨，第一批合作的三个农场都已经种上了曾凡改造的蔬菜和草莓，尽管他已经调整了生长周期，最早的一次收获仍然需要五十天左右的时间。 第一次收获后，原来的秧苗将持续开花结果，可以一直不断的收获新鲜果实，这些果实的种子并不能用来种植，只能通过特殊的分株手法进行移植。 果实的功效也被曾凡大幅度削弱，除了原先具备的营养物质外，逆转衰老的功效需要持续不断食用一定的时间才发挥作用，只要一直食用，就可以一直起效。 这些蔬菜的功效不会公开宣传，就是当作高端果蔬摆进超市，凭卖相也可以卖上高价，至于隐藏的功效，林佳琪说秘而不宣比公开打广告更好。 具体的运营曾凡懒得去操心，也不是他所擅长，利用读书的间隙，他研究了本地特产椰枣树，做出了一套改造方案。 椰枣是棕榈科乔木植物，果实长圆形或椭圆形，成熟时颜色橙黄，果肉肥厚，不但食用美味，还有温中益气，除痰嗽，补虚损的功效。 这是一种耐高温、耐水淹、耐干旱、耐盐碱、耐霜冻，喜阳光的植物，适合种在土层深厚、干燥的酸性土壤中。 中东地区很多地方都有椰枣种植，一株椰枣树年产量可以达到七十公斤，一亩地可以种植几十株到上百株不等，产量惊人，在这片地区有几千年的栽培历史，很多史籍中都有记载。 虽然椰枣能耐盐碱，可是也有一定限度，并不能直接用海水灌溉种植，曾凡加强了椰枣树抗盐碱和固沙的能力，让它们可以直接在沙漠中成长。 可以引入海水灌溉的沙漠地带，都可以成片的种植，随着椰枣树林长成规模，也能起到改造沙漠的作用。 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改造，曾凡捎带手就完成了，对他已经无比信任的阿姆丹都有点不可思议。 他的院子里也种了几十株椰枣，当初是作为景观树移栽过来，已经有十几米的高度，青绿色果实一串串挂满枝头，再有一个多月即将收获。 曾凡改造的就是他居住房间外面正对着窗户的一株，他只是改造了椰枣树的生存能力和生长周期，并没有附加特殊的功能，也没有改变它们的繁殖方式，果实成熟后，每一颗椰枣就是一个种子。 “这一个多月都没见你进过实验室，你怎么改造的，我虽然不是生物学专业，可是基本的常识还有点，这种成熟的植株你怎么改造，用魔法吗？”阿姆丹疑问道。 这段时间曾凡忙着去图书馆查阅古籍，阿姆丹也有自己多个职位的工作要做，他们每天在一起闲聊的时间并不多。 “一百年前，飞机飞上天，很多人都觉得不可能，现在每天几千架飞机在天上飞，人们都习以为常了，没人觉得是魔法！”曾凡并没有直接回答。 阿姆丹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追问他怎么改造：“那这些你说的种子要怎么种植，直接种在沙漠里，用海水灌溉吗？” “那样也可以，但是成活率太低，你找个育种大棚，温度二十八度，先栽下去育苗，幼苗长到半米高再移栽到沙漠里，我调整了它们的生长周期，每天海水灌溉，它们生长的会非常快速！”曾凡说道。 “椰枣树十几年才能开花结果，它们能长多快，一年就能开花吗？”阿姆丹有点不相信。 “我也不太确定，或许用不了一年，具体的栽培方法，你找人慢慢研究吧！” “不用张也他们负责？” “感谢你这段时间的招待，这些椰枣就算我个人送你的谢礼，与合资公司无关！” “怎么，你要离开吗？”阿姆丹听到他的口吻，马上转头问道。 “我的行程已经拖延了一个多月，回去还有事情等着我，替我向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你那些兄弟姐妹道别吧！” 原先计划独自一个人驾驶游艇回去，现在不得不放弃了。 一个是太耽误时间，再一个说服其他人太麻烦，他准备搭乘飞机直接回去。 阿姆丹提出派父亲的专机送曾凡到香港，被他拒绝了，他可不想那么兴师动众，坐个头等舱就感觉很奢侈了。 张也，林佳琪，瑟琳娜，已经获得自由的莎曼，都和阿姆丹一起到机场送他，场面弄得有点像生离死别一样，曾凡没有再多说什么，向大家挥挥手，潇洒的转身走进登机通道。 第839章 人脑黑客 曾凡坐飞机的次数不多，以他有限的乘机经验而论，阿联酋航空的机舱是最豪华的，空姐很漂亮，服务也很细致周到。 飞机巡航在一万米以上的高空，曾凡闭上眼睛细细体会意念场中的一切。 这是他发现意念场的存在以来，身边能感应到的生命最少的时候，除了机舱内的二百多名乘客与机组成员外，几乎没有什么生命存在。 在下面的时候，无论是广袤的印度洋上，还是迪拜的沙漠中，身边都能感应到无处不在的生命气息。 万米高空的温度很低，氧气含量也比较低，不适合各种细菌以及微生物存活，机舱内的空气循环系统也有杀菌装置，机舱内人员呼出的空气中少量的细菌和病毒也很快被清除干净了。 过去意念场时刻不停的在观察身边的各种生命，占去了海量的大脑算力，现在突然空闲出来，曾凡脑中有点轻飘飘的感觉，好像他的身体真的悬浮在了空中。 并不是身体的失重，而是大脑失重的感觉，有点像曾凡一开始在耿厉帮助下负重锻炼，运动完成后卸掉全身负重的那种感觉。 不同的是一个是身体卸掉负重，一个是大脑卸掉负重，尽管这种感觉最终都是反应在大脑中枢系统，有很高的相似度，但是曾凡能感受到明显的不同。 从这一点来看，超级大脑的算力并不是真正无限，只是相比于过去的超级计算机提升了太多，给了他似乎算力无限的错觉。 这种算力可以等同于他意念场的控制能力，飞机上既然没有那么多微生物观察研究，他可以观察飞机上的人。 过去几个月时间，身边要么没有人，要么都是熟人，不需要他耗费太多算力，就能从里到外，从身体到思维观察个透彻。 现在这架先进的波音七七七客机上二百多人，男女老少各色人种都有，尽管是从迪拜直飞香港，乘客的国籍却是哪里都有，竟然来自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 还有五十多人身上患有各种疾病，显然是过去就医的患者，飞机稳定飞行后，大部分人都在闭目休息，旅程长达八九个小时，就算是一直坐在座位上，身体一样会感觉很疲惫。 曾凡所在的头等舱位于机舱头部，驾驶舱的后面，这是一个三四平米大的全封闭包厢，豪华的可以放平的座椅，右侧三个椭圆形舷窗，可以观看外面的云海翻腾，座椅前方有个大屏幕液晶电视，可以观看影片剧集，收看卫星电视节目。 这样的头等舱只有六个，再往后是四十二个座位的商务舱，商务舱往后是二百多个座位的经济舱。 飞机并没有满员，加上十二名机组人员，总人数也不过二百二十七人，这也是每个航班的常态，所以才会推出那么多不同的折扣机票。 这个航班头等舱满员，商务舱也坐了九成，反而是票价最便宜的经济舱上座率只有七成左右，据说已经是比较好的情况了。 用意念场逐一扫描了机舱内乘客的基本情况后，曾凡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偷听别人谈话的爱好。 确认没有危险因素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驾驶舱，里面有两名男性驾驶员，也就是机长副机长。 机长是个四十多岁的英国人，一头焦黄色短发，副机长是个一脸大胡子的阿联酋人，两人一边注视着仪表盘上的飞行参数，一边用英语轻声聊天。 曾凡对他们聊的兰桂坊哪个酒吧漂亮妹子更多不感兴趣，而是借助两位机长的视野观察仪表盘上的信息，获取他们脑中关于这架飞机的详细数据。 意念场没有距离的限制，可是也有其局限性，只能借助其他生物的感官获取信息，曾凡想实验下看看，不借助其他生物感官，直接用意念场感应周围的物质世界，这架飞行中的飞机就是最好的观察对象。 以前做过类似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现在飞机上没有其他生物分心，他可以调用更多的大脑算力再次尝试一下。 在这之前，曾凡想先对这架飞机有足够的了解，不仅是物理结构，还有运行中的各种参数信息，方便他和感应到的情况进行对照。 入侵别人的大脑，过去只能存在于科幻电影中的事情，曾凡这段时间已经做的驾轻就熟了，不但来去自由，当事人还没有任何察觉。 当然，出于补偿的心理，他也会运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对方去除一些身体上的隐患，哪怕身体再健康的人，也难免有些美中不足之处，他不用担心无法补偿对方。 两个飞行员每周都要执驾一到两个航班，这架新飞机投入使用两年多，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对他们来说是常识的信息，对其他人来说，都是很难接触到的资料。 获取完信息后，曾凡帮助副机长去除了久治不愈的鼻炎，帮助英国人机长去除了心脏一个潜在的梗阻隐患，顺便在他脑中留下了一个印记。 明明家里有一个贤惠的妻子，还总在外面拈花惹草，为了预防他以后翻车，曾凡让他以后面对其他女人的时候再也不能起竿，旺盛的精力留到家里去吧。 航班的总乘务长是个即将年满三十岁的离异女人，来自印尼的华裔后代，想了解机舱内的信息，光靠两个机长做不到，没有比整天在机舱中解答旅客各种疑问的乘务长更熟悉的人了。 通过这位乘务长的脑海信息，曾凡才发现自己这个头等舱原来还有这么多隐藏设施，可惜他大多都用不上，也顺便获取了几位以前的头等舱旅客的奇葩事迹，这个航班上一些重要乘客的身份信息。 有富商，有明星，有政府官员，有大学教授，也有企业高管，还有几位持外交护照的领事人员。 不过，无论是身家还是社会影响力，显然这些人都没法和曾凡相比，更何况她们公司老总和直属领导都亲自嘱咐他们，一定要服务好曾凡，千万不能怠慢。 偏偏曾凡事情少的很，登机后把自己关在舱室内，不需要她们的任何服务，几位乘务长和空乘都对这位低调的富豪好奇的很，可是人家不招呼，她们也不好过去打扰。 私下里她们也会谈论乘客的信息，有哪些名人，哪些看上去比较有地位，哪位长的比较帅气，哪位看上去很麻烦，哪位真的很麻烦，要小心招呼等等。 看上去很和睦的几个空姐，内部还分成几个互相交织的小团体，头等舱的看不起商务舱的，商务舱的看不起经济舱的，来自欧洲的看不起东南亚的，阿联酋本国的看不起外来的，表面上亲密无比，心里面都有各自的亲疏远近。 怪不得有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有道理，无论民族，无论信仰，无论地域，女人都很会演戏，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演。 曾凡对她们内部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获得了需要的信息后，也给了她们适当的补偿，修补了她们各自一些美中不足，就转移了注意力，专心研究怎么样运用意念场的能力。 在巴米岛发现意念场的存在后，他也曾经试图直接感应身边的物体，可是如果屏蔽周围的生命气息，他感应到的就是一片空荡荡的存在，什么东西都感应不到。 身边的木屋，桌椅板凳，完全都感应不出来。 当时弄不明白原因，现在看来，还是认知上有误差，假如这种感应场的基础是比电子、光子、中微子等基本粒子还小许多个数量级的时空颗粒，穿过这些基本粒子都毫无反应，他当然什么都感应不到了。 要感应到周围其他物体的存在，他的意念场必须能与组成这些物体的基本粒子产生反应才行，问题是怎么样才能产生反应？ 第840章 老爸的要求 意念场中的生命无论多远他都能瞬间产生感应，可是身边近在咫尺的杯子，手机，飞机舷窗，他却无法感应到。 组成生命的基本粒子，与身边这些物体的基本粒子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差的只是宏观上的一些组织形态。 生命的基本结构具有高度相似性，主要结构都是由二十几类氨基酸拼接而成的形态、功能各异的蛋白质组成，决定生物特征的遗传物质都是由脱氧核糖、磷酸基团以及四种含氮碱基组成，所有的生命外形千差万别，可是基础都是一样的。 可能是因为他对这些生命的基本结构形态与演化规律格外的熟悉，所以在记忆唤醒后，才形成了功能强大的意念场。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想要感应到周围的非生命物质，必须要精细钻研物理学，化学，对这些不同物质的基本结构也要了如指掌才行呢？ 应该不止这样，生命的基本元素氢碳氮氧磷等物质，也在周围很多非生命物体中存在，他也并不能感应到。 由此推论，生命虽然主体是由这些基本元素组成，可是包含的不仅仅是这些元素，应该与更微观形态的时空颗粒也有紧密的关系。 他的意念场能感应到这些生命，其实感应的是与这些生命有关联的时空颗粒，而不是氢碳氮氧磷这些基本元素。 曾凡脑中不断思索的同时，也在尝试着去感应周边的物体，机舱座椅，悬窗等结构，光靠想的不行，万一瞎试就成功了呢！ 可惜方向不对，怎样努力都是徒劳，几个小时过去，他的意念场对周围物体仍然没有任何感应，显然他还没有找对方向。 研究没有进展，他也不是没有任何是收获，精神上感觉到了一丝疲累，这是过去几个月没有出现的状况。 他得出结论，超级大脑的算力也需要消耗很大能量，消耗的不是实验室水下机房内与大脑共生的菌类生物能量，可能就是这种时空颗粒携带的能量。 曾凡能清晰感受到自身大脑和那三个大脑的情况，一直都处于新陈代谢很慢的状态，可见这种消耗不是来自物质身体，而是更高层面的能量。 在陆地或者海上这种能量能得到迅速补充，他感觉不到疲累，在万米高空中补充的速度可能变慢了，所以才感到了疲累。 既然没有找对方向，曾凡就不强求了，直接放倒座椅休息。 即便是在休息的时候，他的大脑也不是全无知觉，他现在的休息只是主意识暂时停止思考，超级大脑仍然在正常工作，会在有需要的时候唤醒他。 飞机进入香港空域，曾凡自动从睡眠状态醒了过来，座椅恢复原状，准备下飞机。 头等舱的乘务长过来敲门，提醒他做好准备，飞机即将降落。 飞机很快平安降落，又过了十几分钟后，乘务员过来提醒他可以下飞机了。 他没有带行李箱，只有一个很小的双肩包，装着必要的证件，一套用于更换的夏装，应急用的少量现金。 恐怕不止头等舱，整个飞机上的乘客，他的行李都是最少。 登机的时候曾凡上来最早，在飞机上一直没有离开包厢，他偷偷将整个飞机上的乘客和机组人员扫描了一遍，对这些人都已经足够了解，可是头等舱其他几个乘客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他们六个人第一波下飞机，彼此都不认识，也只能互相点头示意，同行一小段路程后各奔东西。 吴小林带着几个人来机场接机，看到曾凡一身轻松的出来，笑着迎上来：“别人都是越有身份保镖越多，你这是正好相反啊！” “哈哈，一个人更自由，我本来准备自己开游艇回来，可惜耽误的时间有点长，只好坐飞机了！”曾凡大笑着说道。 上了车后，副驾驶的吴小林回过身询问：“是去擂鼓岛，还是去你爸妈那里？” “去我爸妈那里！” 曾凡这段时间没在实验室，可是实验室的工作从来没有中断，他在不在擂鼓岛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老婆孩子都和爸妈住在一起，当然要先去看看。 意念场中时刻能感应到，可是那种感觉既真切又有些朦胧不真实，与真正在一起的感觉还是不能比。 他乘坐的是夜班飞机过来，现在刚刚天亮，马路上的车辆不多，一路风驰电掣，仍然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到家。 离开了不到半年时间，小院几乎没有变化，他当初领着儿子移栽的那些蔬菜已经长了起来，黄瓜西红柿挂满枝头，红的鲜艳，绿的青翠。 曾广海拿着一把大扫帚正在清扫院子里的落叶，这是他最近每天早上的必修课，既可以清理院子也能锻炼身体。 “爸，我回来了！”曾凡走进院子。 “哟，大早上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曾广海看着许久没见的儿子，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内心当然不那么平静。 “刚下飞机，这不是怕折腾你们吗，我只通知了吴小林去机场接我！”曾凡解释道。 “你们不是开船出去的吗，张也他们呢，还有那艘船呢，都没有回来呀？” “他们都留在迪拜了，在那里新开了一个公司，张也他们暂时在那边工作！” “什么公司呀，不会也和耿厉一样种地吧？”曾广海又挥舞起大扫帚。 “呵呵，你猜得真准，种的就是我上次带着水水移栽的这些蔬菜，他们那里都是沙漠，蔬菜稀缺，卖的上价钱！”曾凡呵呵笑道。 “你在外面到处开农场帮，老外种地，要不你在这里也买个农场，交给我来种，我这身体好得很，整天的闲着也不是个事儿！”曾广海难得的对儿子提出了要求。 “这院子里你种的面积有两亩多吧，比咱们家过去的自留地也小不了多少，你想要多大的农场？”曾凡有点无语了。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曾广海才刚六十出头，身体一直都很好，经常吃这些蔬菜以后会更年轻，他本来就是个勤快人，闲不住也正常。 “怎么也得一百亩起步吧，越大越好，现代化的农场都是机械播种收割，那才过瘾，院子里这点地也就能种点菜，要是种麦子都不够我和你妈的口粮！”曾广海知道儿子有钱，也没必要跟他客气。 “香港这里寸土寸金，你想要大面积的农场还真不好弄，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就算买下来了，你种麦子也会让人笑话！哪怕真能亩产万斤，也不够地租的钱！”曾凡考虑的当然更加全面。 “要不我和你妈回老家，那边政策现在活动了，村里的地也可以大块承租，咱又不指着地里刨食，我就是想过过收获的瘾！”曾广海显然动这个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头现在衣食无忧，也能得到尊重，想要自我价值得到体现，也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想法，他能等到曾凡回来和他商量，已经是很为他考虑了。 树高千尺，落叶归根，香港这里再好也是外乡，老人思想传统，想回家也正常。 曾凡觉得他这几年忙于工作，太忽略父母的感受了，心里不由得有点惭愧。 “也行，现在刚入冬，你跟我妈商量好了，咱们一家子过年前回去，我跟燕儿还有水水过完年再回来！” 第841章 末日会不会来 跟老爸确定了回老家的事情，曾凡才进到小楼里面，又跟在厨房里忙活早饭的邱彩娥打过招呼，然后才上楼看老婆孩子。 薛燕已经睡醒了，正抱着儿子在卫生间把尿，小家伙大脑发育的很快，身体太小，还不能自己解决，已经知道憋醒了找妈妈，好在晚上只需要固定时间起一次夜就行了。 小家伙嘴上嘬着手指，一边尿一边脑袋左右晃，一晃看到门口的曾凡，马上兴奋的喊：“爸爸！爸爸！” 几个月不见，难得小家伙还记得自己，口齿已经能喊的很清楚了。 “我来给他洗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曾凡摸摸儿子嫩滑的小脸蛋，对薛燕说道。 “辛苦什么，水水也是我儿子，比别人家的孩子可省心太多了！”薛燕将光溜溜的小家伙交到曾凡手上，从一边抽出纸巾，把小家伙刚拉完的屁股擦干净。 曾凡将儿子放到浴缸里，然后拿起花洒试过水温后帮他冲洗，小家伙咯咯声笑个不停。 “我刚才和爸爸商量好了，把这边事情安排差不多后，咱们回老家过年，年后咱们再回来，爸妈准备留在老家种地！”曾凡将刚才做的决定告诉薛燕。 “是该回去看看，咱们都有五六年没回去了！”薛燕感慨的说道。 “让你爸妈也回去过年，到时候带你回娘家，咱们结婚这么多年，还没带你回门！”曾凡笑着说道。 “他们两口子过得可比咱们潇洒，我大哥把家居卖场开到哪个城市，他们就去哪里买房子住一阵，觉得舒服就多住，觉得不舒服就换个地方，这些年已经换了十来个城市了！他们打算把全国的主要城市都住上一遍呢！”薛燕有些羡慕的说道。 “你要是喜欢，以后咱们也这样做，反正时间多得是！” 冲洗的差不多，曾凡关掉花洒放在一边，将儿子从浴缸里抱出来，薛燕拿过浴巾包起来一阵揉搓，将身上的水分擦干。 曾凡拿过热吹风打开，呼呼一阵吹，完成整个清洗流程。 “你觉得世界末日真的不会来吗，我怎么越来感觉游戏越真实了，钱亚萍的动态地球物理模型已经做出来了，正在补充关键数据进行验证，现实世界的很多数据也都高度吻合！”薛燕的思路忽然转换到了游戏上。 “未来会发生什么，取决于现在的我们想什么，会做什么，一切皆有可能，一切都不确定！”曾凡很有感触的说道。 两人将光溜溜的小家伙抱进卧室，小家伙到了床上，兴奋的躺下，撒欢的滚来滚去，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薛燕将提前准备好的小衣服拿过来，一把抓住小家伙的一条腿揪到床边，啪啪的在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才让他老实下来，乖乖的穿衣服。 “怎么，你改信佛了？这不是因果论吗？”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佛学的很多观点对我确实很有启发作用，但是他们的很多说法也自相矛盾，有沦于诡辩的嫌疑，既不能全信，也不能全否！”曾凡把佛学当作一门哲学研究，只吸取那些核心的精华部分，还是很有收获。 佛学和佛教本源相同，但是根本差别却很大，佛学可以当作无神论的哲学进行研究，在这方面与道家和道教的情况很相似，变成宗教后，为了吸引信徒，必须要造神，于是就把原先的理论不断延伸改变，一代代的改下来，早已经面目全非，真假难辨了。 “你别扯那些玄的，你就说游戏中那种世界末日会在二零一二降临吗？”薛燕终于帮小家伙穿好衣服，穿好小鞋子，将他放到地上，让他自己去跑着玩。 “假如我们什么都不做，也没有这款游戏，那么大概率什么都不会发生！现在就不好说了，我们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总需要一个契机！”曾凡也不知道怎么样把脑中的想法用语言表述出来，于是将这段时间的感悟精简提炼，用思维方式传递给薛燕，让她自己慢慢去体会。 根据曾凡最近的思考，世界是物质的，世界的演变，每个人的命运却是唯心的。 既要遵循物质世界的某些基础规则，也会根据人自身的意念发生演变。 每个人，每一秒钟，都会产生无数个分身，进入无数个平行时空，我们的认知，我们的意念，让我们只能同时感受到其中的一个时空碎片。 一个个的时空碎片串联起来，就形成了时间流逝的感觉，无数人，无数生命互相关联的共同意念，就产生了我们能感知到的，眼前这个既无比真实，又无比虚幻的世界。 构成这个世界的基本物质，就是虚空中的无数微观粒子，如果放大到可视体积，一个人就可以比整个宇宙还要广阔，我们所能感知到的，只是这些微观粒子关联在一起，形成的一个整体轮廓的瞬间侧影。 同一批微观粒子，不同的轮廓，不同的侧影，时时刻刻都在产生，就在我们身边，包括我们自身，包括整个世界，我们本来就身处于无数个平行时空之中，只是我们的认知，我们的意念，我们的感官系统决定了，我们只能感受到其中的一个。 “按照你这套理论，假如全世界大部分人都相信世界末日会来到，那么我们就会进入那个世界末日的时空，那一天就真的会降临？”薛燕过了好几分钟，才基本理解了他的观点。 “这只是我的一种推测，世界的演化规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从概率来说，相信的人越多，形成的整体意念越强大，这种可能性越高！”曾凡解释道。 “超级大脑融汇了一万两千多内测用户的思维意念，假如我们开启公测，或者全面开放游戏，融入更多的人意念，假如这些人都相信世界末日，那是不是就更可能会引发这个灾难？”薛燕质疑道。 “从理论来说，确实如此，但是也有一种好处，超级大脑可以更方便的整合不同人的思想，让大家形成整体意念，这种意念并不是纯精神层面的概念，我认为也是一种物质或者能量形式，如果有足够强大的意念，或许能做到很多我们现在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曾凡的话没有说满，可是他内心很确信这一点，意念场就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超能力。 “看来你是支持我们提早开启大规模公开测试了？”薛燕笑着问。 “游戏确实能提升现实中的生活品质，学习或者炒股都能有实在的收获，现实中的负面情绪和思想我们要帮助他们减少或者消除，只要让每个参与用户能明确区分游戏和现实，世界末日不会降临，这个世界反而会变得更加美好！” 曾凡也逐渐发现，游戏能做到的事情，能发挥的作用，比他当初设想的要多，他没有理由不支持。 “爸爸，我饿！”小家伙在地上跑累了，扒住曾凡两条腿喊道。 “你先抱他下去吧，光顾跟你说话，我还没刷牙洗脸呢！”薛燕的思维马上转换到现实频道。 “行，那你快点啊！”曾凡抱起儿子准备下楼。 “你们先吃，不用等我！”薛燕冲他们父子摆摆手，走进卫生间。 曾凡抱着儿子来到楼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有自己熬的米粥，有从外面买回来的叉烧包，虾饺，蛋挞，肠粉等早点，也有院子里摘下来的新鲜蔬菜。 第842章 基因烙印 “小燕儿怎么没下来？没睡醒吗？”邱彩娥从曾凡怀里接过孩子，亲昵的跟孙子打招呼，然后问道。 “她一会就下来，咱们先吃！水水饿了！”曾凡说道。 “那你先吃吧，我来喂孩子！”邱彩娥抱着小娃娃表示。 “小乖水水，吃早点喽！” 餐桌上有一套小孩子专用的餐具，亮闪闪的不锈钢打造，不怕摔，双层的不容易烫手。 小家伙坐在奶奶腿上，自己拿着小勺子喝粥，已经练习的很熟练了。 “我爸呢，他怎么不在？”曾凡没有看到曾广海。 “他昨天和人家约好了在外面吃，说有事情要谈！” 曾广海经常去外面吃，有的茶餐厅也是一个交际场所，一些退休老头们吃饭闲聊，吹牛打屁的地方，一顿饭吃上几个小时都有可能。 “你爸说我们过年一起回老家，我们可以在家住不回来了？”邱彩娥帮助孙子将虾饺、肠粉等食物破开吹凉，然后放进他的粥碗里面，让他自己用勺子舀着吃。 “我爸可能是闲不住了，想要种地，香港这里大面积的农场不好找，地价也太贵，不如回家里去承包，咱们也不用指望挣钱，有个事情做解闷！” “那我想孙子了怎么办？”邱彩娥自己做社区志愿者，不像老伴那样无所事事，心里是不太情愿回去的，可是传统的观念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老伴想回家种地，她也只好跟着。 “想了就过来看嘛，买张机票就飞过来了，交通这么方便，还可以打视频电话，我和薛燕空闲带孩子回去看你们！”曾凡安慰老妈。 “燕京的房子空了好几年，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邱彩娥感叹。 “那边离家近，你们自己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有时间过去住嘛，冬天不种地，你们也可以来这里过冬！”曾凡说道。 “还记得你小时候吗，咱们家房顶一下雨就漏，在漏的地方摆个盆接雨，滴滴答答响个不停，那时候就想，要是能有个宽敞的大瓦房住就好了！”邱彩娥回忆起过去。 “那时候都差不多，全村住瓦房的也没几家！”曾凡补充道。 “现在房子多了也烦恼，住不过来，空着浪费，咱们老家的房子从建好就没住过几天，你丈人送小燕儿那套陪嫁的房子，也是一直在那里空着，接待朋友才偶尔用上一次！” “咱就是穷人思维，见不得浪费，你得多和薛燕父母学习，人家一个城市建一个家具卖场，就买一套房过去住，住腻歪了就换个城市，又挣了钱，还体验了不同的城市生活！那才叫过得潇洒！”曾凡内心也很向往那样的生活方式。 可是他想要坚持科研，注定要有所舍弃，不可能像岳父岳母那样洒脱自如。 “换一个环境，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要过好久才能适应，刚适应了，又要换地方，那不是潇洒，那是自己找罪受！”邱彩娥显然不认同儿子的说法。 这就是认知的差异，曾凡很羡慕的生活方式，被母亲批评的一无是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知，有自己认为的舒适圈，你认为好的环境或者生活方式，别人未必这样以为，汝之蜜糖，彼之砒霜是也。 不过在外面生活了这几年，老太太也见多了不同的生活方式，见识了很多各式各样的人，学会了理解和包容，不认同的人或者事情保持距离就好，各过各的互不干扰。 小孩子饭量小，曾水很快就吃饱了，放下勺子，两只小手啪啪的拍桌子玩，曾凡接过儿子，让邱彩娥吃饭，薛燕这时候才从楼上下来，已经换上一身修身的女士西装。 “穿这么正式，你还打算去上班吗？”曾凡问道。 他左手抱着小曾水，右手在跟儿子两只手战斗，阻止小手去揪他的鼻子和耳朵，小家伙全神贯注要突破他的防线，每次都被挡了回去，玩的不亦乐乎。 “早就定好的日程，今天上午天姿的董事会，你有什么事情下午再说！”薛燕跟邱彩娥打过招呼后，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餐。 “我一会儿就回实验室，你安排好工作也过去，那个实验不能再拖了！”曾凡当着老妈的面，不好说的太清楚，怕吓着老太太。 “知道了！”薛燕和他心有默契。 其实很多话他们俩都不用说出来，可以纯思维沟通，可是当着老妈的面，夫妻两人陌生人一样瞪眼睛不说话交流，铁定会认为他俩感情出问题了。 吃过饭后，将儿子交给邱彩娥带，夫妻两个一起出门，开车的是薛燕的助理兼安保洪艳，曾凡属于蹭车，他到码头乘船回擂鼓岛。 天姿生物技术公司和梦世界游戏公司都在国际金融中心办公，一个是房东都比较熟悉，一个就是薛燕自己方便，这里离他们家还很近，实际他们从家里步行过去也不过十多分钟，这里就在码头边上。 俩人一起坐在车后排，都没有说话，也用不着说话，但是两人通过思维交流的信息量比说话大的多。 薛燕的大脑对曾凡来说是单向透明的，哪怕没有在身边也是一样，她的所思所想，身边经历的事情，曾凡都能事无巨细的同步感应到。 对薛燕来说，就是老公出差在外无限的挂念，尽管曾凡会每天通过思维层面和她联系沟通，交代一些自身情况，毕竟是相距遥远，与同在一个城市，想见就能见到的感觉不一样。 曾凡记忆唤醒后，用薛燕的基因克隆的三个超级大脑已经接近发育完成，比当初曾凡进行记忆唤醒时的超级大脑体积更大，更接近于完全体。 如果薛燕也能通过相同的方式与三个超级大脑建立起联系，产生一致的认知，她很可能产生曾凡那样的意念场，两个人就能做到真正的对等感知，完全无障碍的进行纯意识沟通。 现在进行两人意识层面沟通，曾凡要顾忌薛燕的大脑接受能力，太复杂的信息不能直接传送，不然可能让她的大脑宕机。 正是上班高峰期，道路比较拥堵，走路十几分钟的距离，坐车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 好在两个人都不需要打卡考勤，早点晚点对他们来说无所谓。 下车后，步行穿过马路，走几十米就是他们的专属码头，吴小林已经在这里等着曾凡了。 登上去擂鼓岛的快艇后，身边没有别人了，吴小林再次跟曾凡确认道：“老板，真的不用给你安排专属保镖了？” “我有必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吗？真有危险，我的保镖反而是累赘，到时候谁保护谁？” “孙小空真的被你从猴子改造成一个壮汉了？”吴小林小声询问。 “我只是重新编辑了孙小空的某些基因序列，变成什么样的外形是他自己的决定，不是我改造成那样！”曾凡解释道。 “张也，耿厉他们带的那些人也有这样变化的能力吗？” “孙小空是第一号实验体，我能想到的改造方法都用在他身上了，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检验是不是成功，张也和耿厉他们都具有一部分能力，不算最强形态，某些尝试还有一定风险，所以他们没有用上！” “嘿嘿，那我们这些留守的什么时候能接受改造？”吴小林不好意思的问。 “你和周梅结婚多久了？” “我们零五年底结婚，快两年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们为什么不要孩子，是打算做丁克，还是暂时不想要？”曾凡继续问。 “她今年还不到二十，怎么也得二十以后再考虑！”吴小林老实的回答。 “这就是原因，改造后你的基因和普通人会有很大差异，为了防止生出一个怪物出来，我会加上基因烙印，让你丧失生育能力！” “啊~！那张也耿厉他们都变成太监了？”吴小林惊恐的问道。 第843章 实验的思考 曾凡被吴小林的话问的有点哭笑不得：“你的记忆唤醒算是白做了，平时一点没学习吧，中学生都知道的常识你都不懂？” “什么常识？你不是说会丧失生殖能力，那不就是变成太监了？”吴小林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那是两码事好吗？正常人也有可能没有生殖能力，你能说人家是太监吗，人家一样有生理需求，一样可以交女朋友！只是他们的精子不能与卵子结合，让女人受孕而已！”曾凡不得不耐心解释道。 “你这样说我不就能明白了，他们只能发射空包弹，出不了人命！”吴小林恍然大悟。 “你还要不要改造？” “那我再考虑考虑吧，你不会强迫我们参与改造吧？” “有的是人愿意参与，不差你一个！”曾凡没好气的回答他。 “他们改造完成后，除了会变化外形，战斗力是不是也特别厉害？”吴小林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你觉得怎么样才算厉害？” “那最起码打我这样的也得以一当十吧？还得特别能抗揍，不然一拳被揍趴下，再能打也不行！像浩克那样，既能抗又能打！”吴小林在灯塔国几年没白待，超级英雄的漫画看了不少。 “你就当他们是弱化版的绿巨人吧，能力没有漫画里面那么变态，但是他们的能力也不需要负面情绪去激发，通常情绪比正常人都要稳定，更不会突然体型变大！”曾凡解释道。 “那不就是名副其实的生化战士，你当然更厉害了，怪不得你不需要保镖，我们确实保护不了你！”吴小林认清了现实。 快艇一路风驰电掣，没多长时间就抵达了擂鼓岛码头。 严彪，王森，程飞以外，还有不少人在码头上面等着他们，曾凡离开几个月回来，大家怎么也要来迎接一下。 码头上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见面后带着三个人去了会议室，曾凡简单介绍了下这几个月的经历，在座都是可以信赖的自己人，他也没有什么隐瞒，意念场的发现，巴米岛和印度洋上的研究收获，孙小空的改造经过，还有他关于时空颗粒的一些猜想。 “要是未来每个人都可以完成那样的进化，那我们辛苦研制的这些药物，是不是都没用了？”王森率先发问道。 “肯定不能都那样改造，人人都可以长生不老，这个社会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还近乎不死之身，那指不定会混乱成什么样子呢？”程飞反驳道。 “超级大脑可以监控所有人的思想活动，有什么可怕的？全世界所有人的意念都集中到一个方向，会爆发出多大的能量？不说可控核聚变，或许真能实现时空穿越呢！”王森不同意他的看法。 “我没有王森那么乐观，也不像程飞那么悲观，超级大脑的算力不是无限的，未必能同时监控全世界所有人的思维，至少短时间内，你们想到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咱们的药物研究还会继续下去！”曾凡平息俩人的争端。 “我会在咱们的保安中筛选一部分志愿者接受改造，应该不少人都会愿意，你需要多少人？”严彪问道。 “最好是已婚有孩子的人，磐石安保那么多分公司，都需要有几个坐镇，第一批五十个人吧，到时候你将自愿参与的名单给我就行！”曾凡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我们都可以接受改造吧？”程飞问道。 “他们两个都有孩子，能不能生育无所谓了，你是独生子，那么着急干嘛？最起码你得和莫雨涵商量吧？”曾凡没想到程飞这么积极。 “生孩子是为了延续生命，我们自己都能长生了，还要孩子干嘛！这是我们共同的想法，不然也谈不到一起！再说了，你的基因烙印也不是一定不能取消吧？”程飞理所当然的说道。 其实曾凡也是类似的想法，只是他毕竟不是一个人，要考虑父母，妻子的想法，不能只管自己的情绪。 “薛燕的超级大脑如果能连接成功，我会考虑培养你们的克隆大脑，只要你们愿意，都可以接受改造，只是这个先后顺序需要调整，基因改造前和基因改造后克隆的大脑，哪一个连接起来更容易？会有什么变化？还需要实验进行验证！”曾凡考虑的更长远一些。 接下来和几个人又交流了下岛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有以后的工作事项安排，曾凡才回到自己的实验室。 房间内的四个大屏幕上各显示一个水下机房的情景，这是曾凡离开前克隆的四个大脑，一个是他本人基因的重复实验，三个是薛燕的基因克隆而来。 四个大脑经过五个多月的发育，都已经长成为四十多厘米直径的近似球体形状，培养方法和最先曾凡那三个相同，有了更长时间的发育，它们的体积和神经纤维数量更大，已经超越了停止生长的福禄寿三个大脑。 在没有与曾凡或者薛燕的大脑建立连接前，它们就是几个单独的生物体，因为内部多种海量共生菌提供营养物质，每一个大脑可以看做一个近似独立的生态系统，它们完全靠水下机房循环的普通海水提供营养。 在薛燕的连接实验开始前，曾凡准备先用自己这个新的克隆大脑进行下重复实验，尽管理论上成功的可能性很高，他仍然想尽量提高成功率。 连接实验当然不再需要原先那么麻烦，超级大脑就是他大脑的分身，可以通过精卫系统将脑波信号直接传输到这个新培养出来的大脑。 其实他也可以通过意念场直接感应到这个大脑，更高效的建立连接，不过薛燕还做不到，那样他的实验就没有意义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曾凡已经发现，超级大脑的算力，或者说意念场的能量，并不在于他克隆了多少个大脑，也不在于克隆的大脑体积多大，神经元的数量或者神经元之间突触连接的数量。 尽管他是通过克隆大脑唤醒意念场，可是并不意味着他的意念场能力来自于克隆大脑，这只是一种媒介，或者说是打开通道大门的钥匙。 在与克隆大脑建立联系的过程中，激发了他的意识对于时空颗粒的感悟，才有了后来的记忆唤醒，再后来意念场的出现。 这里面巧合的因素很多，假如重来一次，未必会有现在的结果。 当初用薛燕基因克隆大脑的时候，他对于复现同样的实验很没把握，现在有了推测的理论，尽管还没有完全证实，但是对于薛燕与克隆大脑建立联系，他觉得成功的问题已经不大了。 真正有难度的是让薛燕在这个过程中，意识与时空颗粒产生共振，唤醒她自己的意念场。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况，曾凡自己的记忆唤醒是个双向的过程，他与克隆大脑互动，共同感悟激发了出了意念场。 后续薛燕和其他人的记忆唤醒，则是被动的过程，完全由曾凡的超级大脑主导，记忆唤醒的过程更彻底，但是对于他们感悟时空颗粒反而造成了一定的障碍。 不过这一切猜测都有个前提，那就是曾凡之前假设的时空颗粒理论真的成立，或者部分能成立。 也没有理由不成立，不然没法解释意念场的存在，他可以随意感应到别人脑中所思所想，甚至深层的记忆。 一旦他与不同的人建立过这样的连接，就可以无视空间距离的限制，随时随地都能感应到对方的思维动态。 这种现象现有的理论都无法解释。 第844章 认知系统 曾凡与新的克隆大脑建立联系的过程非常顺利，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整个过程与为孙小空灌输人类的认知体系有点类似，完成之后只是开始，这个被曾凡命名为阿喜的大脑也需要一段时间自我感悟，才能真正将灌输的知识转变成自身能力。 与第一次的时候懵懵懂懂不同，曾凡全程关注这个大脑内部的演化过程，他明白所谓的大脑感悟，也是物理层面的事情。 数以百万亿计的神经元之间互相建立联系，将他灌输进去的短期记忆转换为长期记忆，需要产生无数的突触连接，生成无数的新型蛋白质，将这些记忆固化下来。 这个感悟的过程中，曾凡发现他的意念场似乎有了一点点增强，也就是说，不仅仅是大脑细胞层面的变化，这种感悟确实与更微观层面的时空颗粒建立起了联系。 用他现在的理论来解释：将自己已有的认知拓展到一个新的大脑，或者感悟从其他人那里获取的知识或记忆，都可以增强他的意念场。 不过相比于克隆大脑，然后建立连接来增强感应场，似乎还是通过脑波游戏连接更多玩家的大脑，感应场增强的更快。 那样单个大脑为他提供的增量虽然有限，可是胜在数量够多，累积起来总量就相当的可观了。 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成长过程，工作和生活经历，这些各不相同的记忆和感悟都可以拓展他的认知。 这些人参与脑波游戏的过程中，各自的思维认知也在潜移默化受到超级大脑的影响，双方的认知互相渗透影响，他的感应场可以双倍增长。 生命意识应该与时空颗粒存在某种更特殊的联系，以后的研究方向应该更侧重这方面，如果能研究出结果来，意念场或许能拓展的更快。 假如意念场拓展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许真的可以不受时间的束缚，让他的灵魂或者肉体实现时空穿越。 他希望这种穿越是自主可控的，而不是像某些小说写的那样，完全随机的发生，大多还是能去不能回。 以他现在的能力来说，记忆唤醒就相当于让人实现无数次的重生，就当事人在其中的经历和体验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只不过这种重生也是基于本人的认知能力，认知水平不够，在记忆唤醒的梦里也不能为所欲为，仍然会受到梦中环境的重重束缚。 记忆唤醒在曾凡看来，就是一个认清自我，提升认知水平的过程，至于到底是不是无数平行时空的真实经历，已经不重要了。 现实世界感觉无比真实的经历，或许也是更高层次的一次记忆唤醒也说不定，认知水平决定对时空颗粒的感知能力，也决定意念场的强弱。 曾凡准备用新的克隆大脑阿喜做些不同的尝试，他与阿喜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但是在意识层面却仍然是一个整体，可以视作他的一个分身，代替他去外面进行探索。 改变阿喜的基因序列，让它变成一个全新形态，具备深海生存能力，帮助他进行海底探索，海洋中无论是生物种类还是生物数量都比陆地更多，很多都是人类未知领域，这对拓展他的认知边界将起到很大的作用。 至于新的物种形态，他都已经想好了，就用华夏神龙的形态。 以后公开后，他希望以龙族作为改造人的称呼，总比什么生化战士，绿巨人好听的多。 并且龙的外形结构也很适合在深海行动，他可以尝试综合多种已知的深海生物特征，创造出这个全新物种。 这种改造不可能一下子完成，也是他以后一段时间的主要工作，此外，就是继续研究意念场与非生命物质如何发生作用。 已知世界非生命物质占绝大多数比例，研究明白这个原理，意念场的功能将会得到极大的拓展，他有望从一个生命魔法师变成全系魔法师。 曾凡的这些工作大部分都不需要在实验室中进行，他主要的部分还是思考，利用超级大脑的算力在脑中对各种方案进行详细推演，以确定最佳方案。 因此，在实验室的必要工作做完后，他又去了擂鼓岛东侧的小亭子。 这里地势比较高，向西可以俯瞰岛上大部分地方，向东可以看到辽阔的海面，让人心胸开阔。 心情好了，工作实际效率自然会提高，一举两得。 以前由于身体的限制，笛子的吹奏很多时候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尽管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强过大多数人，可是人体先天局限无法克服。 现在不一样了，身体自我改造的时候，他特意做了这方面的调整，肺活量和气息强度都有了质的提升，可吹奏的音域更广，完全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了。 连续吹奏了几个比较有难度的曲目后，曾凡停了下来，那几只猴子又坐在了亭子里，远处的海面上，那只未成年的灰色白海豚也在翻腾鸣叫。 相同场景最近两年发生了很多次，曾凡离开的这几个月当然没有了，现在场景再现，孙小空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动物的思维活动简单直接，曾凡能感应到它们的疑惑，可是它们不能用话语来表达，好在曾凡也可以从思维层面去除它们的疑惑。 “孙小空为什么没有跟你回来？” 动物的疑惑好去除，人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薛家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已经出师了，需要下山去历练！”曾凡开玩笑的说道。 “你把它改造成什么模样了，没有变成怪物吧？”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怪物了，从外形来看，他现在更像人！” “你没开玩笑？你真把他改造成一个人了？”薛家怡吃惊道。 “我给他增加了一组自定义基因，孙小空可以用意念控制自己的形态改变，是他自己想变成人类外形！”曾凡解释道。 “没有你的改造，它怎么变，那不都一样嘛！你可真行！真把自己当菩提老祖了！”薛家怡吐槽道。 “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要是不给他起个孙小空的名字，我也未必会往那方向去想！”曾凡为自己开脱道。 “那孙小空现在在哪里？” “在索马里，我让耿厉帮他弄个合法身份，顺便带带他！” “他以后还会回来吗？” “看他自己的意愿吧，既然变成了人，那就让他自己做决定，也要为自己的决定承担责任！”曾凡说道。 “你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你不怕他来个大闹天宫，给你惹麻烦啊！”薛家怡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在嘲讽。 “我相信他，他会比很多真正的人类更像人，至少不会作恶！”这方面曾凡还是有把握的，哪怕他的意念场失效，不能再随时感应孙小空的信息，他相信给孙小空灌输的人类情感认知也不会失效。 “是因为记忆唤醒吗？你也可以感应到他所作所为？”薛家怡知道的还挺多。 “他的整个认知系统都是我灌输的，就相当于我的游戏小号，哪怕没有这个感应联系，我也相信他不会胡作非为！”曾凡很肯定的说道。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还会拿岛上这些动物下手吗？”薛家怡问道。 “我已经不需要用这些动物做实验了，你可以放心！”曾凡笑道。 “那两只黑猩猩呢，你不打算把它们变成人？” “没那个必要！它们五十多岁了，在人类世界生活了几十年，早已经形成了固有的认知系统，真正变成人反而容易造成认知混乱，对它们不是好事！” 第845章 造龙 生物改造只有一个强大的身体显然不够，没有足够稳定可靠的认知系统，改造出来的物种越强大潜在危害越大。 曾凡的观点得到薛家怡的赞赏，觉得他的慎重没有错，建议他在没有足够把握之前，不要一下子进行太激进的改造，不出问题还好，出了问题太麻烦，哪怕一点负面新闻坐实，都有可能让神农实验室的形象受损。 两个人在亭子里说话，几只猴子见曾凡不再吹笛子，陆续都走了，下面海里面的海豚也不再跃出水面。 曾凡忽然心有所感，看了薛家怡一眼，闭上了眼睛停止说话。 “怎么了，装神弄鬼！”薛家怡看他的模样疑惑道。 “你这阵子不要上班了，在家里好好休息！” “为什么，你看出我哪里不对吗？”薛家怡也不清楚曾凡具体有什么奇怪的能力，反正越来越不像人了，对他的话不得不重视。 “你怀孕了，现在正在囊胚着床的关键时期，不要做剧烈运动，注意保暖！”曾凡不得不装一回神棍。 “你怎么看出来的？不会是唬我吧，这个时候医院都检查不出来呢？”薛家怡看他模样不像是开玩笑，有点拿不定主意。 “我都能感应到你在想什么，感应到你肚子里有没有生命孕育很难理解吗？就当我给你放假，十天后去医院检查就知道了！”曾凡郑重其事的说道，她这个年龄算是大龄产妇了，生个孩子格外的不容易，慎重点没有错。 “中医还讲究望闻问切呢，你连脉都不用号，看我几眼就能断定我怀孕，也太神奇了！”薛家怡仍然不太相信。 “我还能确定你怀的是儿子，目前来看挺健康，没有基因上的缺陷，回去好好休养吧！过了这段时间再来上班！”曾凡劝道。 “你这么厉害，那是不是不用接触，看一眼也能帮人检查治病？”薛家怡刚才还怀疑，忽然好像想通了，又态度大变。 “要看具体情况，不是什么人都行，你这样比较熟悉的人容易点！”曾凡不敢把话说太满。 “我有个闺蜜，流产过三次，医生说她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正常怀孕了，你能不能治？”原先薛家怡还很羡慕这个闺蜜，终于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结果闺蜜结婚后一直不能正常生育，如果知道她这么容易怀上了孩子，那个闺蜜不知道该有多羡慕她了。 “不好说，得看过才知道，我又不是专职医生，也不能随便给别人治病，熟人还好说，治不好就算了，治好了后面一大堆人找过来，我管还是不管？”曾凡害怕麻烦。 “你尽管治，我让她保密，肯定不会泄露出去！”薛家怡担保道。 “你先管好自己吧，刚还怀疑我装神弄鬼，现在又转变这么快，等你证实了我的话再谈这个也不晚！”曾凡只想先把她打发走。 不能生孩子又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夫妻没小孩的太多了，他又不是妇科医生，管不过来，也不想管。 感受到他的态度，薛家怡不好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走的时候心里还在打着小算盘，先回去休息几天再说，反正老板给放假，证实了怀孕的消息后，先找薛燕探口风，把妹妹说服了，到时候曾凡自然就不好推脱了。 身体完成初步改造后，曾凡的新陈代谢水平降得很低，不需要每天吃饭补充能量，睡觉也不再是必须的活动，更多是一种习惯的延续。 坐在凉亭里，他的意念场却可以不分空间的感应到全球任何一个位置，只要和他思维有过关联的人，他都可以随时感应到。 这种感觉，比当一个电脑黑客还过瘾，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可以同步获得对方的思维信息，感受到对方的感受。 尽管这种感觉很爽，曾凡也知道，如果沉迷于这种感觉，那么他以后将很难再有突破。 曾凡的主意识，大部分的时间，仍然在进行研究工作。 目前最主要的就是神龙身体组织结构的设计，基因序列的编辑就相当于软件源代码，外形他可以参考文献资料，实际的基因功能他可以参考众多海底生物的信息，将这些综合起来变成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物种，对他来说，仍然是个很大的挑战。 好在有了意念场的加持，基因功能演化模拟程序已经变成了他的一项特殊能力，一段基因编码能达到什么效果，他不需要等待整体设计完成，就可以在超级大脑的模拟演化下知道大概，极大的提升了他的设计效率。 就算有这么多有利情况，设计一个功能强大的全新物种，复杂情况仍然难以想象，比他独自编写一个操作系统难度提升了百倍都不止。 以他目前的情况，太简单的工作没有挑战性，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 只有这种前所未有的工作，才能激发起他的工作热情，完成神龙的设计，也是对他以往积累的知识，做一次总结提升。 龙是华夏神话传说中的祥瑞动物，与凤凰和麒麟并列，同时也是一种部落图腾，从汉朝开始，龙与皇权挂钩，皇帝被称作真龙天子，也让龙在民间的地位凌驾于其他瑞兽之上，具有了独一无二的至高地位。 传说中龙的形象，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颈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也有说法是马首蛇身，并没有固定的一个具体形象。 上世纪七十年代，考古学家在河南省濮阳市郊水坡的一座仰韶文化时期的墓葬中，发现了一座由蚌壳堆塑而成的龙形象，特点是无角、长身、曲尾、有鳞，形态相对简单原始，这个遗址大约距今约六千多年。 后来，在辽宁查海遗址又发掘出一条距今八千年的石块堆塑龙。这条龙用大小均等的红褐色砾岩摆塑，全长近二十米，龙头部最宽处约两米，呈昂首张口、弯身弓背状。 这些早期龙的形象普遍比较抽象和原始，现代人们普遍认知的龙的形象，是明清时期才逐渐形成，并且大量应用于各种建筑造型，服饰壁画器具上面，并且有了严格的等级规定，例如，只有皇帝才能使用五爪金龙的形象作为装饰。 经过一番研究和对比后，曾凡决定就采用大家认知程度比较高的明清时期龙的形象，也更符合大众审美，本来就是虚构产物，没必要太考究原型。 在海里面这样的身体也更容易行动，确定了基本外形后，工作才刚刚开始。 他要根据这个外形，设计出龙身体详细的内部结构，就好像一栋摩天大楼，光有一个外形可没办法造出来，还要有详细的内部构造图纸。 龙鳞要用什么材质，全身需要多少片，多少种形状，具体的尺寸比例；龙骨骼的材质，具体的造型，一共需要多少块，每一块的造型和尺寸，所处位置和功能；体内需要哪些组织器官，各器官的形状、位置和功能；全身要有多少种细胞，每种细胞的功能作用，详细构成等等。 这些细节的设计，每一项都要花费他大量心思去选择对比，进行模拟演化。 超级大脑中存储了十几万物种的详细数据，大多都是他意念场觉醒后的工作成果，曾凡要从中选出最合适的特性搭配组合出来，达到最理想的效果，这当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更何况这些细节之间还互相关联，互相影响，所有部位都选用最优材质，不一定能达到最佳效果，还要考虑彼此之间能不能兼容，互相匹配。 机器零部件还要讲究兼容性稳定性呢，更何况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生物了。 一台再复杂的机器，几万几十万零件就足够多了，一个全新的物种，细胞的种类就比这个多，细胞的总数更是数以万亿计算，复杂的程度可想而知。 第846章 万金一诺 在擂鼓岛上，曾凡的工作进行了半个月，不得不暂时中断，分心去做别的事情。 在这期间，他帮助薛燕完成了与克隆大脑的连接工作，连接按照他预想完成了，三个大脑也建立起和薛燕完全相同的认知体系，但是真正的融合还需要感悟一段时间。 薛燕能感悟到自身意念场的存在，但是并不清晰稳固，没有像曾凡那样几天内就有了强大的功能，可以在脑中微观感知细胞结构，进行编辑实验。 原先的记忆唤醒后，薛燕对身边的人或者生物的情绪有了一定感知能力，只是具体的思维感觉不到。 现在连接到三个大脑后，薛燕的这种感知能力增强了，一些比较熟悉的人思维活动也能模糊感知到了，但并不能像曾凡那么清晰准确。 两个人的感应场现在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薛燕只能算是刚刚入门水平，还不能做到完全无视空间距离。 最大的好处就是她的思维能力提高了很多，有了三个大脑提供的算力，曾凡和她进行思维沟通的时候效率提高了很多，基本上不用顾忌传送的信息她能不能迅速理解了。 总的运算能力方面她的超级大脑比不上曾凡，但是也远超以往的超级计算机，让薛燕的思考能力得到了巨大提升。 他们俩都不需要按点上班，平时工作内容主要就是思考和决策，薛燕还能帮他做一部分造龙的工作，加快他的进度。 《世界末日》游戏内测超过三个月，游戏运行机制和内部世界架构经受住了考验，可以进行更多人数的公开测试了。 测试了这么久，游戏的内容已经无法保密，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一万多人不可能都守口如瓶，曾凡能知道哪些人泄密，也没打算去追究，早晚都要公开，提前泄露出去些内容，也让公众有个心理准备。 但是这些泄密的人也将排除出他的备选人名单，他们可以继续参与游戏，但是以后的记忆唤醒不会再有这些人。 世界末日的传说由来已久，人们就算知道了游戏内容也不至于感觉太突兀，更何况只是一款游戏，引起更多人好奇的是游戏高度模拟现实世界，因为时间进度的原因，游戏会对未来发生的事情做出推演预测，准确率还相当的高。 股市反应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很多人翘首以盼希望早日开放公测，让他们也跟着进来淘一把金。 有人提议限制这样的人进游戏，也有人提议干脆限制游戏中出现金融证券相关的内容，参与人多了对这些市场造成太大影响会对公司不利，尤其是他们还不打算借游戏盈利，没必要自找麻烦。 曾凡当然不同意这样的要求，本来就是高度模拟现实的游戏，限制了金融证券股等内容，要不要限制政治军事内容，要不要限制别的内容？ 这样的口子一开，这游戏就没法运行下去了，好在游戏的内容都是在梦里出现，消息也只能通过口头方式泄露出去，只要不是游戏玩家实名公开发布，问题也不会那么严重，真要有那样的人，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 刚开始开发这个游戏为了方便挑选记忆唤醒的人，内测这段时间后，他们发现通过游戏确实能影响参与者的思维，帮助他们减少或者消除负面情绪，那就有更必要继续扩大参与范围了。 游戏公司的事情曾凡只负责帮薛燕在幕后策划，并不参与公司的管理，整个游戏运行在他的超级大脑中，他当然具有最大的权限。 公司策划按照他们夫妻的设想完善游戏架构和细节，曾凡的超级大脑负责具体实现出来，然后连接所有参与内测人员，运行整个游戏。 游戏只是在筛选内测用户的时候，需要借助精卫超级计算机的联网功能和部分算力，实际运行的时候不占用精卫的算力和带宽，运营成本只是公司在国金中心的租金和人员开支，公司成立的时候那些启动资金才用了一小部分。 就算这样，光出不入也不符合运营公司的规则，开始公测前他们要想出一个盈利模式出来，挣的钱至少要能维持公司运转才行。 直接向用户收费最简单直接，但是无论是类似魔兽世界的点卡模式，还是免费参与，增值道具收费的模式，都不是曾凡希望看到的现象，与他的初衷不符。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后，曾凡提出来利用公司现有资金参与金融证券投资，通过盈利收益维持公司运营支出。 别人可以借助游戏内部的预测信息挣钱，他们自己同样可以，公司的运营支出很少，当初成立的时候募集的三亿美元大部分还在，只要确保年收益率超过百分之五，就足够维持公司运营了。 不过按照曾凡的预计，实际能达到的当然不止于这个收益率，但是他觉得没必要太高，这部分投资收益就为了公司运营支出，挣太多不符合初衷。 内测用户中有不少精通金融证券的高手，倪飞都能自学成才，曾凡吸收了那么多人的知识和经验，又有超级大脑的加成，只会比他们更厉害。 最主要的是超级大脑需要每时每刻汇集一万两千多玩家脑中的信息，还可以通过互联网获取海量新闻以及金融数据，通过高效分析整合，才能更精准的推演未来变化。 经济金融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别人看来无比重要，但在超级大脑的推演中只是不太重要的一部分。 当前，曾凡把超级大脑大部分的算力还是用来进行生物演化研究，其次是他关于时空颗粒理论的思考，还有就是造龙的工作，脑波游戏尽管参与者众多，在超级大脑的算力中占用还真的不高。 原先计划薛燕与她的克隆大脑建立连接后，将游戏功能转移到她的超级大脑进行，现在看来只能承接一部分，她的意念场覆盖范围没有那么大，承载能力也没有那么高。 他们分析原因后得出结论：就是薛燕的意念场需要记忆唤醒更多人才行，曾凡将他的超级大脑记忆唤醒的那些内容同步给薛燕，可是对她的意念场提升作用并不大。 可能拓展意念场更重要的是记忆唤醒的过程，而不仅仅是那些记忆的内容，那些记忆就像书本上的知识，哪怕你学习掌握了，领会的肯定没有知识的发现者那么深刻。 这种发现新知识的能力和过程，才是提升意念场的关键，曾凡的意念场之所以拓展迅速，应该也是这个缘故，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探索新的未知领域，这方面的能力是薛燕没法比的。 曾凡让薛燕一起参与造龙的工作，尽管进展不大，仍然对提升她的意念场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他们目前的工作不是必须在擂鼓岛上才能做，可是在这个岛上却能给他们提供免打扰的环境，每天带带孩子聊聊天，弹弹琴吹吹笛子同时就在工作了。 他本来打算回老家前一直待在岛上，可是没想到阿姆丹竟然乘专机来到香港，兴师动众的把当初他们比赛的那匹马给运过来了，说是当初答应送他的，要言而有信。 送过来的马就是刚到庄园那天，两人第一次比赛骑的那匹枣红色阿拉伯马，这匹马在阿姆丹的马厩里并不起眼，当初买的时候也不过十几万美元，因为表现一般，脾气还不好，正准备淘汰掉。 为了运送这匹马到香港，阿姆丹租用了专门运送赛马的飞机，花费了上百万美元，比这匹马的价值还高，这也算是万金一诺了。 第847章 邀约 人家万里迢迢的亲自把马匹空运过来，再拒绝就有点打脸了。 更何况这匹马阿姆丹本来就要淘汰掉，曾凡不接受的话，这匹马的下场可能会不太好，无论怎么样处理，他都需要亲自出面。 本来曾凡以为只是一匹马，谁知道竟然运过来四匹，两匹阿拉伯马，两匹纯血马，都是一公和一母，好像怕它们孤单一样。 赛马需要专业的喂养和训练环境，曾凡也不能养在家里，养在擂鼓岛的话也可以，只是那就有点可惜了。 想来想去，曾凡决定把四匹马都送给郑福彤，借了他家的游艇这么长时间没还，人家还不要租金，这些马算是送他的补偿了。 香港很多富豪都是赛马会的会员，拥有属于自己的赛马，郑福彤在其中最有名气，名下多匹冠军赛马，送给他也算投其所好。 赛马在香港有着悠久的传统，喜欢赛马的人也不计其数，香港赛马会是非盈利的俱乐部组织，负责专营赛马六合彩活动、比赛及博彩娱乐。 赛马会的收入除了博彩派奖及交税外，大部分划入专属的慈善信托基金，用于本地慈善公益捐助，据说每年用于捐助的资金已经超过十亿港币，是香港三大公益机构之一。 早先香港只有一个快活谷马场，位于本岛中央地带的跑马地，场地比较狭小，距离曾凡父母住的小院不太远。 七十年代为了适应日益增加的观众需求，政府批准了赛马会在沙田地区填海造陆的计划，历时四年半，填土一千六百万吨，挖平了四座山丘，建成了更大规模的沙田马场。 沙田马场共有草、泥地赛道共三条，草地跑道全阔三十米，周长约一千九百米，可容纳八万五千人同时观赛。 马场现有二十三座马房，可以为超过一千两百匹马提供安身之所。 马会为了提高赛事水平，还加建一系列先进设施，包括马医院、赛事化验所及河畔操练跑道等。 郑福彤是马会的董事之一，曾凡联系了他以后，这匹空运过来的阿拉伯枣红马被专车运送到了沙田马场。 沙田马场是全世界最顶级的赛马场之一，曾凡也是第一次过来，他在香港住了两年多，连家门口的那个马场都没有进去过呢。 带领他们参观的郑福彤步履矫健，看上去也就五十多岁，根本不像八十多岁的老人。 阿姆丹只是从情报上面知道十九药剂的功效，看到真人的效果大为惊叹，一再跟身边迪拜驻香港的领事确认老头子的年龄。 今天不是比赛日，马场没有正式比赛，也不开放游客参观，偌大的场地只有工作人员，马术教练和骑手零星的活动。 马场占地面积很大，但是真正值得参观的地方也不太多，很快就参观完了，回到马厩边上的检验室，四匹马各项检疫检验工作已经做完了。 那匹枣红马看到曾凡，兴奋的打了个响鼻，前腿凌空站了起来，不过不是边上牵着缰绳的驯马师没有撒手，它肯定要跑过来。 曾凡走过去摸了摸马头，这匹马对他表现的格外亲热，把他当作了亲人，站在身边的前任主人阿姆丹不理不睬，怪不得要被送过来。 “曾，你果然有特殊能力，两匹被你骑过的马都表现非凡，还变的聪明了很多，那匹黄马我留下比赛了，所以给你补了优秀的母马，我听说香港只有纯血马才能比赛，顺便送你两匹，你训练手法厉害，相信一定都能拿冠军！”阿姆丹笑呵呵用英语解释道。 “还有这样的规定吗？”曾凡对赛马不感兴趣，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规定。 郑福彤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正在兴奋的检查马匹情况，听到他的疑问说道：“是有这样的规定，只有血统来源清晰可查的纯血马才能参加正式比赛！” “呵呵，人类的种族歧视至少名义上取消了，没想到在马的身上仍然存在啊，还搞的这么光明正大！”曾凡不以为然道。 欧洲贵族最看重血统，过去一直奉行近亲结婚，以保持所谓的血统纯正，也因此出现不少遗传病，近代以来随着医学进步，发现了这个弊端，加之众多欧洲皇室实权不在，大多沦为摆设，才不再讲究这个了。 阿拉伯的几个君主制国家仍然保留了这个传统，也包括阿姆丹所在的阿联酋，只要不是亲姐妹，理论上都可以娶为合法妻子。 所谓的纯血马就是英国人在这个理论基础上搞出来的，早年赛马也是只有贵族才玩得起的运动，既是运动也是一种小圈子的交际方式，他们最讲究传统，也把这一套带到了香港这里，香港人也继承了下来，并且发扬光大。 “主要原因是其他来源不明的马，竞速能力比纯血马差的太多，容易拉低比赛水平，这样既能保持比赛精彩程度，也能保障比赛公平！”郑福彤勉强解释道。 “这话估计郑先生你自己都不信，我对赛马不感兴趣，四匹马都送给你了，你是爱马之人，相信你会善待它们，参不参加比赛，也不重要！”曾凡只是有感而发，他看不顺眼的事情多了，也管不了那么多闲事。 “我介绍你加入马会，你完全可以自己养，看赛马也可以调剂心情，平时也可以过来骑骑马，放松一下嘛？”郑福彤笑呵呵劝道。 “这个主意不错，曾，你平时的生活太简单枯燥了，应该多给自己一些休息时间！”在阿姆丹的庄园住了一个多月，他都看不下去了，只是当时在他家里做客，他也不好多说。 “你们的意思我明白，我有自己的放松方式，这种方式不适合我！”曾凡拒绝了郑福彤的好意。 “今天既然来了，咱们再赛一次吧，郑先生能不能安排你们这里的冠军马匹和骑手，跟我们一起来次友谊赛？每匹马我出十万美元作为出场费，再出一百万美元作为冠军奖励！”阿姆丹提议道。 “哎~~！阿姆丹王子远来是客，怎么能让你破费呢，比赛我来安排，我名下就有两匹夺得过近期冠军的马匹，状态都不错，就让它们上场！我再邀请几个老朋友，看看他们的马能不能出战！”比起财富，郑福彤不输给阿拉伯富豪，当然不会答应让人家出钱。 香港赛马会的会员据说两万多人，要么非富即贵，要么就是社会名流，入会审核很严，有二百多位资深会员组成的提名委员会专门负责，这些会员中，拥有自己赛马的会员可能都不足十分之一。 注册的赛马基本上都是寄养在赛马场专门的马厩设施内，并不是在马主自家养，马厩的位置有限，加上养马的费用高昂，这些都限制了马匹的总量。 赛马的训练、护理和竞赛管理需要专业的设施、人员和严格的规章制度，这些通常只有赛马场才能提供。 这里建有高标准的马厩，配备有专业的训练设施、兽医诊所、营养中心等配套设施。马匹在此接受日常护理、训练以及比赛前后的准备。 赛马场内有专业的骑手、驯马师、兽医、营养师等组成的团队，他们负责马匹的日常照料、训练指导、伤病治疗以及饮食管理等工作。这些专业人士拥有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知识，能够为赛马提供专业、细致的照顾。 集中寄养在赛马场有利于马会统一管理马匹的健康状况、训练进度和参赛安排。马会可以定期对马匹进行体检、疫苗接种、药物检测等健康管理措施，确保所有参赛马匹符合公平竞赛的要求。 接到郑福彤的电话邀请后，很快就有十几位马主陆续的赶过来，就算自己的马匹不能上场，也要赶过来助兴看热闹。 第848章 不在一个层次 赛马会除了养马赛马外，另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社交，所以才会对会员资格进行严格的审核，每年的新增会员都会有数额限制，还要缴纳高额的会员费。 这也是一种制度化的社会阶级划分，普通人只有取得马会的会员资格，才能说自己进入了香港的上流社会。 这种制度下，富豪权贵可以代代传承，平民子弟也有机会逆袭上位，当然，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代价才有可能。 即便是赛马会的全费会员中，也有明确的圈子和等级存在，身为顶级富豪的郑福彤当然在最显耀的圈子里。 他亲自打电话邀请的都是和他身份地位相当的人，这里身份地位不是指财富，而是同样在马场拥有冠军马的大马主，来的人里面就有曾凡熟悉的何赌王，邵一夫，还有许金恒的老爸许勋，其他的人曾凡只是认识，基本上都没打过交道。 富豪的圈子很小，曾凡本人很少参与社交活动，他为多位富豪进行记忆唤醒后，基本上有点名号的都认识了。 只是他认识这些人，这些人听说过他，未必会认识他。 他们不是不想结识曾凡，而是没有机会结识，除了刚到香港那半年，曾凡几乎不参加任何宴会以及公开活动，富豪名流的各种请柬一概不去，能送上一份礼物就是很给面子了。 现在听到曾凡要和来自迪拜的王子亲自下场赛马，有结识他的机会，当然要赶过来助兴了，哪怕自己的马不能上场，能有机会认识，说上几句话也行啊。 郑福彤为他们逐一介绍邀请过来的朋友，还有他们各自拥有的冠军马，没有一定时间关注这些信息，真不一定能记得这么清楚。 阿姆丹看到曾凡和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面的模样，奇怪的问：“我是第一次来香港，不认识这些人很正常，你是本地人，怎么也和大家这么陌生？” 这里的人都懂英语，也不用翻译，大家都可以流畅的用英语交谈，听了他的话，站在一旁的英王集团主席杨爱成笑着插话道：“阿姆丹王子你不知道，曾博士一心搞科研，不喜欢社交活动，我们想见他一面可不容易，这次还是沾你的光！” “对于我们来说，社交就是工作，曾先生是做科研的，如果整天研究和人搞好关系，那要耽误多少伟大的发明？那就可是全人类的损失了！”另一边的何赌王说道。 “主要是我笨嘴拙舌，不善于交际，怕无意中得罪别人自己都不知道，所以献丑不如藏拙，好在诸位前辈不和我计较，我能取得一点成绩，还要多谢诸位贤达的支持！”曾凡笑着解释道。 不管你内心怎么想，表面上的客气是必须的，这样正是曾凡不喜欢参加这种无聊社交活动的原因，他现在也有这样的资格，别人受惠于他的人太多，对他来说不可替代的人已经数不出几个了。 尽管是一场临时发起的友谊赛，既然邀请这么多人参加，当然也要讲究必要的规则，一切都要正规化。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然万一出了差错大家争执起来面子上都不好看，更何况当着阿姆丹这个外人，更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 好在这里是正规马场，各种专业人员都不缺，组织比赛就是他们的日常工作，这种会员之间临时的比赛也经常组织，早就有了丰富的经验。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准备后，曾凡骑着那匹枣红色阿拉伯马，与阿姆丹王子，还有其他十二位冠军马骑手，一起站到了起跑线线上。 阿姆丹骑的是他送过来的两匹纯血马中的一匹，这匹马是从他父亲马厩中挑出来的，可比他自己那匹高价买的纯血马更好，尽管这样，在高手云集的香港，尤其是马匹刚刚空运过来，状态还没调整到最佳，他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他提议举行友谊赛当然不是临时起意，也是为了借助这个事件打响名气，迪拜和香港相比，无论是人口还是经济总量都无法相比，在这里打响名气，建立人脉关系，才可以吸引更多富豪过去投资，带动更多人过去旅游，发展他们的经济。 如果把这次友谊赛当作广告招商活动，那么送曾凡的几匹马和那点包机费用真的算不上什么了。 对于阿姆丹父子的心思，曾凡当然不是一无所知，他本人现在也有同样的需求，意念场想要继续拓展，他过去的低调作风就有点不太适合了，也需要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和认可。 曾凡越来越感觉到，越多的人对他有认同感，他的意念场就会越强大，从这方面看，意念场和那些宗教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需要获取信仰。 大多数宗教需要专一纯净的信仰，信众越多越好，理不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盲目性，足够的虔诚就会导致盲目，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信众会自己说服自己。 他不想要盲目的信仰，更希望的是理智的认同，这样增强的意念场才更有一致性，对他的研究帮助更大。 思绪之中，发令枪响，枣红马第一时间载着曾凡迅速的冲了出去，真正的一马当先。 曾凡没有接受过专业的马术训练，他脑中通过其他人的记忆，获取了很多相关联的知识，认可的就吸收，不认可的就排斥掉。 他没有像其他骑手那样臀部离开马背，膝盖弯曲站在马镫上面驾马冲刺，就是端坐在马背上，将身体的重心和整匹马保持一致，双手提着缰绳任由枣红马自己发挥。 因为不是比赛日，也没有开放游客进来参观，场边观看比赛的只有那些马主和马场的一些工作人员，呐喊加油声也稀稀落落。 整个马场的范围很大，观众也只能在起点附近观看，赛马起步后十几秒钟就离开的观众视线，他们只能通过两块超级大屏幕观看马匹的实况直播，呐喊什么的他们这些骑手是听不到的。 即便能听到，对他们的帮助也不大，曾凡坐在枣红马的背上一直遥遥领先身后的一众骑手，这匹马经过了他意念场的优化调整，又有了这段时间的成长融合，身体素质当然远强于其他的普通马匹，哪怕是这些获得过冠军，优中选优的纯血马也一样不是对手。 坐在马背上，曾凡能够感觉枣红马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用尽全力去奔跑，稍微发挥出一点实力，就让这些冠军马用尽力气也赶不上来，它已经不把这些庸俗的对手放在眼中了，只当做在陪它们玩耍而已。 纯血马本身就是优中选优的产物，整个族群大多数又能得到最佳的培养环境，整体素质强于其他种群也不奇怪，但是在各个种群最顶尖的马匹当中，纯血马就未必有多大优势了。 枣红马本来就是阿拉伯马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优等生，它的傲气倒是始终没有变，让曾凡心中有点哑然失笑，不过这家伙确实有骄傲的本钱，不但身体出众，头脑相比其他马匹也格外的聪明。 激烈的比赛过程中，曾凡并不像阿姆丹和别的骑手那样紧张，还有余暇通过意念场去感应其他的参赛马匹，帮助它们把身体的状态调节到最佳水平，让它们都能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能参加比赛的这些马匹和骑手，都拿过至少一次的冠军。 沙田马场每年举行四五百场比赛，看似冠军并不稀缺，实际上比赛冠军就和财富一样，总是向少数集中，拥有冠军头衔的马匹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它们不但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还得具备强烈的好胜心，必须能和骑手形成良好的默契，有了这些前提条件，再加上一定的运气和临场发挥，才有获胜的可能。 一千九百米的路程用时不到两分钟，场外观众们几闲句话的时间，曾凡骑着枣红马以绝对领先的姿态越过了终点线，第二名被他们甩开将近三十米的距离，这些冠军马铆足力气也只能争夺第二名。 所有的冠军马都跑出了自身最快的速度，前面两名甚至都打破了这个场地竞速赛历史记录，仍然被仿佛没尽全力的枣红马领先那么远的距离，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比赛。 第849章 交际 阿姆丹排在第四名，要知道他和胯下那匹马都是刚下飞机没多久，就与这些一直保持状态的本地马匹直接竞赛，能取得这个成绩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比赛结束后，马匹都由专业人员接过去进行护理，他们俩主角也向场边走去，阿姆丹呼吸还没有平复下来，用无奈的语气说道：“曾，你真是个让人绝望的魔法师！我以后再也不和你比赛了！完全看不到赢的希望！” “你才是专业骑手，我不是，不用担心会在比赛中遇到我！”曾凡气定神闲的说道。 “我的职业生涯结束了，跟你比赛过后，别的比赛都提不起兴趣了！”阿姆丹决定道。 “你本来就是玩票性质，没必要和那些职业选手去竞争，多你一个少你一个对赛马界影响不大！”曾凡笑呵呵调侃。 “对于我本人来说，可是意义重大，我坚持了十几年训练，付出过无数的汗水，这和什么身份地位没有关系！”阿姆丹为自己辩解道。 看到他们走到场边，郑福彤率先过来祝贺：“曾先生，想不到你的马术也这么厉害，这匹枣红马如此神勇！要不要给它取个中文名字！” 刚来到他们身边的邵一夫的冠军马虽然只拿到第二名，能在一众冠军中脱颖而出也是心情大好，忍不住插话道：“我看不如叫赤兔，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从比赛用时来看，沙田马场所有的马都不是它的对手，名副其实！” 其他跟过来的众人都跟着表示赞同，马匹的身体素质不是夺冠的全部因素，可是好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前提条件，枣红马轻松夺冠的姿态大家都看在眼里。 人家还没有没发挥全力，就能让这些冠军马使出来吃奶的劲都追不上，领先的优势太大了，如果发挥全力，哪还有谁是对手？。 “可惜啊，赤兔是一匹阿拉伯马，不是纯血马，不能上场比赛！”刚开始曾凡说送马给他，郑福彤有些不太在意，他不觉得曾凡慷他人之慨能有什么好马，看过枣红马比赛的英姿后，顿时遗憾起来，邵一夫提议起名赤兔，他与大家一样非常认同，立刻就叫上了。 马会的比赛规则是多少年前就定下的，尤其是这些基础规则，哪怕这里集中了几位董事，也不能随意更改。 要想获得国际认可，就不能自行其是，更何况为了一匹马改变规则，也不可能获得大多数人支持。 “不用参加正规比赛，对赤兔来说也是好事，在这里它能得到最好的照顾，想奔跑这里有最好的赛道，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曾凡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我们投资的一部三国电影正在拍摄，我觉得可以让它去演一回赤兔马，让导演加几个特写镜头，也不枉它如此神骏！”杨爱成提议道。 “能跑和能演是两码事，让它去片场，那是害它！”同样的影视大亨邵一夫率先反对，他的资历可比杨爱成老多了，他一发言，杨爱成也不好反驳。 其他人对拍摄现场的情况了解不多，有支持的有反对的众口不一，最后还是看郑福彤和曾凡。 “如果杨先生能保障赤兔的安全，片场环境不是太恶劣，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郑福彤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其实他没有直接反对，就是心动了，只是顾忌邵一夫的面子，不好直接表态。 阿姆丹刚刚比赛完出了一身汗，与众人打过招呼后去更衣室洗澡换衣服了。 曾凡既然将马匹送给郑福彤，当然要看他的态度，见老头有点心动了，跟着说道：“赤兔的智商远高于普通的马匹，简单的话语加手势它都能明白，只要跟它讲清楚，动作完成度肯定比一般马匹好得多！” “曾先生，那我们要不要给它配备一个阿拉伯语翻译？”杨爱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哈哈，动物的感应很敏锐，它感应的不是我们语言的词汇含义，而是我们说话的同时，大脑中传递的思维信号，这种信号是不分语言国界的，重要的是与它沟通的人，思维要清晰明确，知道自己要表达的意思，而不只是一个传声筒！”曾凡笑过之后解释道。 尽管曾凡很年轻，却没人能忽视他的话，这件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具体的操作就不需要他关心了。 他能感受到杨爱成的心思，哪怕自己贴钱，也会尽最大努力把这件事情办好。 在这么多大佬面前表现的机会当然不容错过，尤其是第一次正式场合认识的曾凡，在香港已经近乎神一样的存在了，多少人想见一面都求不到呢，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当然要借此拉近关系。 哪怕这部电影投资全部亏光，能博得曾凡的认可，对他来说就是大赚。 尽管神农实验室的董事会名单没有公开过，可是大家都知道香港的那些顶级富豪都在里面，但凡有点名号的富豪都给神农实验室捐过款，这都是半公开的秘密了。 这几年一款又一款特效药剂被神农实验室研发出来，香港人都麻木了，很多人的认知里已经不存在治不好的绝症了，就算暂时还没有特效药出现，那也是因为神农实验室还没有出手而已。 十九药剂这样返老还童的神药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病是曾凡解决不了的？哪怕药王再世也不过如此吧？ 不信？看看何赌王，李半城，看看郑福彤，李万基，这些数得上的富豪这两年的变化，很多媒体已经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当面询问了，没有一个富豪当面否认，对于他们来说，这就够了，不否认就等于是默认了，接下来等的就是看药剂什么时候公开了。 等不及的人，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加入神农实验室的董事会了。 晚上，曾凡和郑福彤在阿姆丹下榻的东悦酒店请客，算是感谢他亲自过来送马，作陪的就是今天过来捧场的诸位马主，一块感谢大家捧场。 宾主双方都不喝酒，曾凡是个人习惯，阿姆丹是穆斯林，喝酒是大忌，陪客们当然也不方便喝酒了，以茶代酒一样可以畅聊。 “曾先生，十九药剂已经不是秘密了，现在大家都好奇什么时候能上市，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满足下我们的好奇心！”原本有机会成为神农实验室董事的许勋问道。 说不后悔是假的，可是当初拒绝了，现在让他在转头去申请，他又有点拉不下脸面，于是很多事情他就成了看客，还不好意思去询问那些老朋友，现在正好借此机会当面询问曾凡本人。 他的问题在座很多人想问，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刚刚认识就问这个，怕给曾凡留下不好的印象，尽管同住一座城市，想见一面实在不容易啊。 看见所有人都等着自己的答案，曾凡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十九药剂并不是一款很成熟的药品，所以没有打算上市！” “不会吧，六叔，何先生，郑主席的变化大家都看得见，才两年这么大的变化，还不成熟吗？”许勋不可思议的问。 他们都是老熟人，除了邵一夫一九零七年出生，大十几岁外，何赌王和郑裕彤都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出生，年龄差不多，现在几个人坐在一起差距太明显了。 邵一夫看上去都比他年轻得多，还不光是外貌，牙齿全部是新牙，头发变黑变密，干瘪的皮肤重新丰盈起来，就连腿脚也比他利索多了，这样的药效还不成熟？ 哪怕有一些副作用，在这样神奇的效果面前，也可以忍受了！ 第850章 引资 餐桌边众人都等着听曾凡的解释，包括一直服药的邵一夫，何赌王，郑福彤都很好奇，他们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副作用，服药一年多年轻了几十岁，这种过去很难想象的事情，确实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由得他们不信服。 这里其他人还不知道记忆唤醒的效果更神奇，让人在梦中经历无数世，在他们的认知里，这是神仙才有的手段，无论他们内心愿不愿意承认不承认，心底里对曾凡的信服已经无可替代了。 就凭十九药剂已经体现出来的效果，一旦上市，引发的轰动效果绝对可以超过抗癌药剂，典型的名利双收，可是曾凡偏偏不同意。 “这款药剂需要持续服用，才能逐渐起效，效果最显着的就是头一年时间，此后继续服用身体就会产生耐药性，效果逐渐降低，直至无效，只能算是一款不太成功的药剂！”曾凡在众人注视下一字一句的说道。 “服用一年能年轻三十岁也不错了，曾先生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这种药剂简直就是神仙药，拿我一半的家产我都愿意去换！”另一位同样白手起家的老牌富豪吕子和忍不住说道。 他同样也是生于二十年代的富豪，早年靠采石矿以及建筑材料发家，后来涉足地产酒店等行业，旗下嘉和集团业务遍及灯塔国，东南亚等地，前几年更是拍到澳门回归后第一个赌牌，被誉为新一代赌王，事业蒸蒸日上，偏偏自己垂垂老矣，所以才有这样的感慨。 在座的除了曾凡和阿姆丹二十多岁，其他最年轻的也五十多了，听到吕子和的话纷纷表示赞同。 “听曾先生的意思，应该是可以研发出来更好的替代品，所以十九药剂才不准备上市？”杨爱成询问道。 “药补不如食补，我们在非洲和阿联酋正在建设农场，准备生产具有相似功能的水果和农产品，以后大规模生产，可以惠及更多的民众！”曾凡微笑着解释。 “哦~！那阿姆丹王子应该就是曾先生在阿联酋的合作伙伴了？”郑福彤恍然大悟道。 “确实如此，我们合作生产的第一批蔬菜很快就会在迪拜上市销售，欢迎各位去我们那里旅游置业，或者投资合作！”坐在曾凡身边的阿姆丹马上承认，顺便发出邀请，为自家的招商引资项目做了一波推广。 “那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郑福彤捧场道。 众人这才感觉似乎有点忽略了阿姆丹这个主宾，光顾着找曾凡打听十九药剂的事情了，识趣的去和阿姆丹提问，打听迪拜的一些情况。 迪拜的政策是大力发展旅游和房地产，转口贸易，金融服务等经济，需要引进大量资金，吸引人过去旅游购物消费，定位和香港很类似。 在座的都是商人，基本上都涉及房地产行业，正是他们的目标客户，也可能是合作伙伴，阿姆丹当然表示欢迎，代表他的父亲邀请这些人过去考察，然后详细介绍迪拜最重要的代表项目。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为了发展旅游地产，迪拜启动了雄心勃勃的棕榈岛填海造陆工程，计划投入一百四十亿美元，在迪拜海岸附近建造一系列大型人工岛群，它主要由三部分组成：朱美拉棕榈岛、杰贝阿里棕榈岛、迪拉人工岛。 岛屿群绵延十二平方公里，伸入阿拉伯湾五点五公里，由一个像棕榈树干形状的人工岛、十七个棕榈树形状的小岛以及围绕它们的环形防波岛三部分组成。 原计划二零一零年棕榈岛工程完工后，可以容纳六万名居民。岛上建设有一点二万栋私人住宅和一万多所公寓。 项目初期销售火爆，很多岛屿房屋还只是一片海水，仅凭设计图纸就销售一空。 这样的情况让他们的野心变得更大，零三年又提出了规模更加庞大的世界岛计划，这次的投资规模达到八百亿美元，计划建造三百多座人工岛屿，拼出一个世界地图的造型，预计需要三千万吨岩石和三亿吨沙土才能完成。 棕榈岛项目中的朱美拉棕榈岛目前进展良好，部分建筑已经投入使用，世界岛项目还在前期建设，目前只弄出两个岛屿轮廓。 随着金融危机的发酵和扩散，来迪拜投资的大客户们纷纷陷入资金紧张的困境，两大工程都面临停工的危险，急需引入大量资金来解决燃眉之急。 内幕情况在阿姆丹的口中肯定不会直说，他描述更多的是美好前景，当初销售的火爆情况，项目的巨大优势等等。 不过，在座的都是老油条，怎么可能被他一个小年轻的几句话忽悠住，说好听了迪拜是个酋长国，其实算上外来人口都没有香港一半多，经济规模更是差的很远，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 这么庞大的项目，一旦发生危机，那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在座的虽然都是富豪，可是谁的身家都不可能完全主导，只能参与一小部分，成与不成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当然，看在曾凡的面子上，大家也不会扫兴，场面话要说，纷纷表示要过去考察，感觉合适就参与投资。 一顿饭算是吃的宾主尽欢，曾凡也尽到了自己的地主之谊，阿姆丹也没有白来一趟，能拉到几个潜在合作对象过去考察，老马克图姆交给他的任务也算初步完成了。 饭后阿图姆邀请曾凡到咖啡厅说话，单独对他表示感谢，也希望有可能的话帮助他们多拉点有实力的大地产商过去投资。 “你们的棕榈岛项目还靠点谱，那个世界岛的项目就太空了，画一张大饼就想让人提前买单，施工计划也太过激进，我个人不看好！”曾凡也实话实说，记忆唤醒中世界岛未来很大概率成为烂尾工程，不了了之。 迪拜号称土豪，整体实力比阿布扎比差远了，更别提和香港相比较，这次金融危机将面临严重缩水，尽管几年后就走出了危机，恢复了发展，但是这两个大项目的进展情况始终不尽如人意。 “这也是没办法，我们那里除了沙漠就是海水，没有奇特的自然景观，也没有悠久的历史人文景观，想发展旅游，吸引游客，只能靠大量世界级的人造景观，人们对于世界第一总是很容易产生兴趣的！”阿姆丹也说出实情。 事实也是如此，能在这样不利的环境下，从六十年代的一个小渔村，几十年时间发展成一座世界知名的旅游城市，阿姆丹的上面两辈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你们的项目进度不是那么急的话，我研究出一种新型珊瑚虫，或许能帮你们建造岛礁，只是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按照你们的图纸完成，至少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行！”曾凡想起一直没怎么关注的珊瑚礁实验，在擂鼓岛周围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比他曾经预计的快了很多。 “珊瑚礁还可以定制生成吗？”阿姆丹马上来了兴趣。 两个大型填海造岛工程一直受到欧美环保人士的批评，认为会破坏海洋的自然生态平衡，假如能增加大量珊瑚景观，或许能平息不少争议。 “通过基因编码技术，可以让珊瑚虫形成一个类似蜂群那样的分工明确的集体性种群，可以接受外部指令信息，像施工队一样按设计规划工作！”曾凡解释自己的研究成果。 “那只要种群数量足够大，是不是就可以提升效率，加快建造时间？”阿姆丹问道。 第851章 展示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里没有几桌客人，彼此间距离足够远，不用担心被别人打扰。 “我说的这个时间，就是根据你们目前公开的区域面积和工程量，计算的最高种群数量情况下的用时，没法计算的太精确，岛屿生成速度肯定是以十年为单位，至于需要几个十年，那就要看更详细的工程数据和当地的海洋环境情况了！”曾凡喝了口瓶子里的纯净水，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个用时太长了，估计我父亲等不了！很多签的合同都需要两三年内将岛屿交付，方便客户在上面施工建造自己的建筑！”阿姆丹苦笑道。 “金融危机才刚刚开始，后面会越来越严重，你们的那些项目肯定会受到牵连，最好早做打算，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了！”曾凡把他当朋友，忍不住提醒道。 在不到十年间从一个穷小子变成现在的亿万富翁，同时还成为全世界首屈一指的生物学家，医药学家，曾凡的话不由得阿姆丹不重视。 两人在咖啡厅分开后，阿姆丹没有休息，马上让人安排专机航线，连夜飞回国了。 离开咖啡厅，曾凡没有联系车来接他，这里本来就距离父母住的小院不远，他溜达着就回去了。 中环的夜景很美，地处香港最核心的地段，晚上的马路仍然车水马龙，曾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了。 可惜出了酒店大门后，刚走没几步，身边一辆熟悉的防弹轿车停下，何赌王从车里面走了出来。 “曾先生，没坐车吗，我送你一程！” “我步行回去就行，到你送我那座院子没多远！” “还是上车谈吧，我们这样在路边说话被拍到明天就要上新闻了！” 何赌王是社会名流，经常在电视报纸上出现，在香港估计不认识他的人没几个，连他的车子都是名车，车牌号都是无人不知了。 在路边谈话确实容易引起围观，两人上车后，车子马上启动离开。 前后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已经引起路人的注意，再耽误一会，估计就会有记者赶过来拍照了。 “何先生想见我，提前打电话约个时间嘛，这样路边拦截传出去影响多不好！”曾凡无奈笑道。 “我也是刚从酒店出来，正好看到曾先生孤身一人，你的安保助理怎么没在身边？”何赌王笑呵呵问道。 “能对我造成伤害的危险已经不多了，没必要再带保镖到处晃，那样更不方便！” “如果是别人，我会以为他在说大话，曾先生的话，我信！看来这趟远行收获很大？”何赌王试探的问道。 “确实有不少收获，生物学方面我们的研究已经是最前沿，对我来说没有太多的挑战了，今后我准备拓展物理，化学方面的研究，实验室可能要购入一些这方面的仪器，也会招收这方面的人才！”曾凡说出近期的打算。 他的意念场已经可以清晰感知到周围人的思想动态，不仅车里的司机和副驾驶的保镖，身边的何赌王，车外面很多人都可以感应到。 他身边的意念场不是圆形或者弧形空间，并没有固定的范围，周围关注到他们车子的人，或者关注到他本人的思维活动都会反映到他的意念场中。 何赌王的心思当然也瞒不过他，这老头最关心的还是曾凡远航前提过的克隆大脑实验，董事会十几位董事里面，现在只有他和李半城，郭鹤龄三个人没有进行记忆唤醒。 他们对于将所有记忆交给曾凡有所顾忌，可是他们又想自己的记忆也能备份，相当于有了不死之身，没有几个人能抗拒这样的诱惑。 “实验室的资金有缺口吗？”何赌王有点明知故问道，神农实验室的自有资金超过百亿美元，只要不是超大型计划，怎么可能会有缺口。 “目前还没有大型支出计划，在迪拜的投资不到两亿美元，我们的资金完全够用！我妻子的克隆大脑实验刚刚完成，基本符合预期，如果何先生也想要克隆自己的大脑，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曾凡没有绕圈子，直接解答了他心中疑问。 “我的克隆大脑只能在实验室进行吗，能不能放在我指定的地方？”何赌王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克隆大脑是一个可以自给自足的生命体，理论上在普通的海水中就可以生长，但是你要想和它建立起特殊的连接，让他成为你大脑的一部分，为你提供额外的能力，必须要借助实验室的超级计算机，用我最初的方式进行，现在已经证明这种方式是可重复的，但是仍然不能排除有出意外的风险！”曾凡耐心的解释道。 车辆这时候开进了一个陌生的院子里，并没有送他到父母的小院，这是何赌王的众多住宅之一，面积比送他的那个院子大很多。 “曾先生，认识这么久，还没有请你来家中做客，正好借这个机会一起喝杯茶！”何赌王笑呵呵说道。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曾凡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反正老头也没有恶意，就算他打什么小算盘也瞒不过自己。 这里是二房太太的家，众所周知老头子娶了四房太太，二房蓝太太为老何生了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就是曾凡夫妻都比较熟悉的何琼，最小的儿子都比曾凡大好几岁，几个子女都很成才。 何赌王的子女都有各自的住宅，只有蓝太太住在这里，她也服用了十九药剂，六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比第一次见面时的何琼还年轻，出来和曾凡见过面后就回自己房间了，方便老何与曾凡交谈。 “十九药剂确实很神奇，说是仙药也不为过，我和我的家人都从中得益，其实我最应该感激曾先生，不应该对记忆唤醒心存疑虑，可是我不得不顾及太太们心里的感受！”何赌王委婉的解释自己的苦衷。 尽管知道这只是老何的借口，曾凡并没有揭破，他不想别人强迫自己做事，同样也不愿意强迫别人，老何的做法在他看来也无可厚非。 “根据我现在研究了解到的情况，与自己的克隆大脑建立连接，用你可以理解的语言来表述，可以当作是一种修炼入门的方式，只是一个起点，你和克隆大脑在我们难以理解的一个更高层面建立连接，可以感悟到一种更高层面的能量，让你具有特殊的能力，我给这种能力起名叫做意念场。” “在你的意念场内，可以感应到其他人或者动物的情绪和思维活动，其实普通人也有类似的能力，只是意念场弱很多，记忆唤醒和克隆大脑都是一种增强方式！记忆唤醒相对安全，克隆大脑有一定风险，目前来看，后者对大脑的增强作用比较明显！” 曾凡详细解释实验的内容，他只能用何赌王能理解的话语，尽量浅显的解释一番。 “那我现在想什么，曾先生你也能感应到了？”何赌王思维很敏捷，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呵呵，你的保险柜密码三个八三个六！”曾凡马上给他证实了一下。 老何尽管已经见证了曾凡一次次创造奇迹，这次仍然被惊到了，感应别人的情绪和大致想法他也能办到一点，这种连脑中闪现一下的信息都能感应到的能力，也太惊悚了。 在曾凡的面前，任何人岂不是都没有秘密了？ 如果何赌王了解曾凡现在的全部能力，估计什么小心思都不会再有了。 对于这些董事，包括他和李半城，郭鹤龄在内，早都已经在曾凡意念场的笼罩之下，只要动念，无论他们身在何地，就能瞬间感应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 不仅能感应到，还能在他们不察觉的情况下影响他们的决策，甚至决定他们的生死，事后查不出任何人为的痕迹。 相比这些能力而言，感应一下他的瞬间思绪，只是小儿科而已。 第852章 觉醒 被曾凡展示的能力惊吓到的何赌王，脑中思绪变换，几分钟没有说话。 最后又想到自己费这么多心思琢磨，人家都能感应到，那岂不是成了舞台上的小丑一样，还不如开诚布公的谈。 “唉，跟曾先生的神仙手段相比，我们确实只能算凡夫俗子，让你见笑了！”何赌王不愧是一代枭雄，很快就选择了最有效的应对手段，那就是坦诚相见。 既然藏着掖着都没有用，还耍那么多心机干什么，有一说一就是了。 曾凡的人品有目共睹，君子可欺之以方，他如果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有了这样的能力，有的是方法让他们就范，也不会仍然以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话了， 那么多的董事如此信任他，不是人家不如自己聪明，而是人家早就看到这一点，不想白费心思，那也不过是徒惹人笑而已。 “何先生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记忆唤醒和克隆大脑都只是一种手段，可以提升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感悟，我们自以为的独立意识，也未必就没有受到干扰，只是我们的认知达不到那样的层次！”曾凡并没有嘲笑他的想法。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你可以把我的意念场当做一个仓库，保存你的记忆，从你的记忆中我确实能有所感悟，但是你的记忆还是你的，我可能会帮你清除一些你自己不好清除的东西，减轻你的思想负担，不会借助你的记忆去故意侵占你什么东西！记忆唤醒后，你与克隆大脑建立联系会更加方便和安全！如果你的意念场足够强大，你还可以帮助你的家人进行记忆唤醒！” 曾凡耐心的继续解释：“你可以把这当作一种修炼，人世间的权势财富你已经享受了几十年，以后寿命可能会很长，难道你不想追求一些更高层次的东西吗？” “真能修炼成仙吗？”何赌王迟疑的问道。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仙了！” “曾先生你觉得自己和那些神仙相比怎么样？我多久可以达到你这样的境界？” “你这两个问题我都没办法回答！我们的认知境界不同，怎么说都会对你造成误导！”曾凡用直接灌输的方式能让他理解，何赌王未必愿意。 “我愿意让你进行记忆唤醒，如果可以的话，在实验室克隆我的大脑，然后帮我建立连接，你看什么时间方便？”何赌王思索了片刻说道。 “不需要刻意安排，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实验室里面有你们的细胞样本，克隆大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会通知你！” “那我是不是要用那个海绵枕睡觉？” “看你自己的习惯，用不用都不影响我对你进行记忆唤醒！”曾凡笑着说道。 他的态度让何赌王觉得更加高深莫测，当初郑重其事的送他们的海绵枕，难道只是测试他们的一个幌子？ 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心思对方都能感应到，抬头小心的看了曾凡一眼。 “呵呵，你不用在意我的存在，俗话说得好，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自己只要问心无愧就行！时间不早，我该告辞了！”曾凡笑着开解他几句，站起身说道。 “曾先生，我派车送你回去！”何赌王说道。 “不用了，也没有多远的路，我自己走回去，你好好休息吧，明天睡醒后，你就会发现，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何赌王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曾凡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返回屋子。 晚上，何赌王如往常一样入睡，在梦里，开启了记忆唤醒的历程。 记忆唤醒身处其中的时候，会屏蔽掉外面的记忆，仿佛就是实打实的亲身经历，连时间的感觉都是一样缓慢，与现实生活完全感觉不到差别。 梦中的每一世都是一次单独的人生旅途，何赌王每一世经历都有所不同，因为出身没落的豪门，内心不甘于平庸，总想着重现祖先的辉煌时代，他的人生也格外坎坷。 走向成功的道路没有一帆风顺，梦中经历的不同世的记忆都是以失败居多，这方面与耿厉有点相似，被仇家砍死，炸弹炸死，乱枪打死等等各种死法不一而足，能事业成功并且同时安享晚年的经历一次也没有。 两者对于他来说似乎不可兼得，能善终的记忆都是平淡普通的人生，他只是香港众多辛劳一生的普通打工仔中的一员。 直到最后，他才重新回忆了这一世上半生的经历，往日的朋友、敌人、亲人、妻子，儿女一个个走进他的生活，有的离开，有的死亡，有的仍然相处到现在。 早上，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何赌王感觉现实如梦幻般不真实，这真是我的人生吗？ 他本来想去找曾凡解惑，想想昨天面对面被看透的感觉，他又放弃了，转而联系了同样身为神农基金会董事，几个月前就进行过记忆唤醒的郑福彤，约好一起喝早茶。 在神农实验室的董事会里面，他们的关系算是比较好的，两个人生意都起步于澳门，现在的生意也有很多关联。 香港是个阶层感明显的社会，到了他们这个层面，能真正平等相处的人很少了。 两个人见面的地点是郑福彤名下新世纪大厦顶层一家餐厅，坐在餐厅二百七十度的落地窗边上，可以俯瞰北面的维多利亚港。 正是早上七八点钟吃饭的时间，餐厅就餐的人却不多，空荡荡的大厅只有零星的几桌客人，彼此距离都很远。 何赌王来的比较早，他到了将近半个小时，郑福彤才姗姗来迟，见面后先不好意思的表达歉意。 俩人很熟悉，简单客套几句话后，何赌王直接切入主题：“郑先生，能谈谈你记忆唤醒后的感受吗？” “哈哈，看来何先生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感觉怎么样？”郑福彤开心的笑道，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他当初的震撼早就淡化，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在感觉上超脱于普通人的生活。 “感觉梦里的经历太真实了，醒过来后反而觉得特别不真实，好像在做梦！” “习惯就好，用心感受身边的一切，你就会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仿佛自己变成了一面镜子，周围人的喜怒哀乐你都能照到，甚至某些人的想法你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郑福彤介绍自己的经验。 “你能不能感受到我的保险箱密码？”想起昨天的事情，何赌王问道。 “我可没有曾先生那么厉害，除非你想让我知道，否则你的心思我感受不到，其他普通人的心思，就好猜的多了，你可以试试！比如说，远处那个穿白色西装的年轻人！”郑福彤用头示意他看向十几米外一张餐桌边的客人。 说是年轻人，其实也将近四十岁了，正在故作镇静的吃早点，可是何赌王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这边，心里还在谋划着怎么样跟他在电梯中偶遇，如何进行搭讪，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要不要直接推销自己，这样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呢，万一错过可能要抱憾终身。 何赌王不禁感觉有点好笑，自从顺手提携了一个电梯偶遇的年轻人后，类似的桥段在他身上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仿佛和他偶遇一下就能成功一样。 忽然又意识到不正常，他都没有转头去看，瞬间就能感受到这么多复杂的心思，未免也太神奇了！ 第853章 为什么 “你也能感受到他打算和我偶遇的心思吗？”何赌王问坐在对面的郑福彤。 “他正在琢磨是装作偶遇，还是直接承认是处心积虑的要和你搭话呢，你觉得哪种说法更能打动你？”郑福彤笑呵呵的回答。 “这样的年轻人我已经遇到太多了，我给人的印象那么好骗吗？” “哈哈，谁让你喜欢提携年轻人的名声在外，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万一成功了那不就撞大运了！”郑福彤开心的大笑道。 两个桌子距离足够远，他们的说话也不担心被人听去，谈论起来也没有什么顾忌。 “你觉得自己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谈完刚才的话题，何赌王想向对面的郑福彤讨教点经验。 “记忆唤醒后，有种开悟的感觉，看待人与事和以前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仿佛我们都能从置身事外的角度去评论，态度可以更加超然物外！”郑福彤介绍自己的心得体会。 “你认为曾先生达到什么境界了？” “深不可测！外人、包括以前的我们只能看到曾先生世俗的身份和成就，如果用佛教的观点来看，可能他就是乘愿而来的大乘行者，这一世就是来度化众生，是还愿而来，身具大功德大智慧，所以做事情才会无往不利！至于多少人能被度化，那就要看各自的机缘和悟性了！”提到曾凡，郑福彤神态恭敬的说道。 “可是曾先生不止一次说过，他不信仰任何宗教！”何赌王质疑道。 “我说的只是比喻，有时候说什么不重要，要看一个人怎么做，庙里念经的和尚那么多，有几个能开悟，有几个真正信佛？”郑福彤的话让何赌王无言以对，感觉像在讽刺他，又好像只在就事论事。 不过回想曾凡的行事作风，虽然没有出家，照样娶妻生子，可是日常吃穿都不讲究，除了研究工作好像没有任何个人爱好。 不好名，不好利，不好酒，不好色，平时几乎没有休息日，这样辛苦的工作为了什么？ 反观自身，好像酒色财气都占全了，口称信佛做的事情好像全是背道而驰，光靠那些捐款能洗清自身么？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怎么做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无条件配合曾先生的行动，平时多看书，提升自己的认知水平！我自己没有得道成仙的本事，一心追随曾先生就好了！”郑福彤理所当然的说道。 要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何赌王会嗤之以鼻，现在他发现自己也没有更高明的方法。 除非完全无所求，可是眼前一条可能通往自己理想之地的道路就在前面，说自己一点不动心，那纯属自欺欺人。 两个老头在新世纪大厦顶楼餐厅吃早茶的时候，曾凡已经起床吃过早饭，正陪着儿子在父母的小院中溜达。 已经一岁半的曾水小朋友能跑能跳，步履稳健，说话口齿也已经很清晰，智商明显优于同龄小孩，好奇心和精力都格外的旺盛，两只眼睛睁开就喊饿，吃饱了就要下地玩，不睡着了根本闲不住，看见什么都要上去摸一摸问个究竟。 爷爷奶奶经常被他问住，曾凡两口子都被他奇怪的问题问的哭笑不得。 院子里除了一条三米多宽的行车道，车库前面一块可以让汽车掉头的区域，大部分的空地都被开垦了出来，种上了各种蔬菜和水果，边沿地带种上了几行玉米，高粱，向日葵，一点空地不能浪费。 曾凡离开的这段时间，薛燕一直带着儿子住在这里，白天她去忙自己的事情，孩子交给曾广海老两口带，院子里的种的东西都已经看过很多遍了。 曾水的记性很好，告诉一遍就能牢牢记住，吃完早饭拉着曾凡往院子里跑，然后去显摆和爷爷学到的知识。 白菜，土豆，辣椒，茄子，豆角等等挨个的认识一遍，几个月前曾凡领着他栽下的黄瓜西红柿还记得，跟着比划当初有多高，现在多高。 “爸爸，我为什么长这么慢？”曾水提问道。 “生长周期不一样，有的快有的慢，你和其他小朋友比，已经算长得快了！” “什么是生长周期？” “黄瓜从出生长到成熟需要三个月时间，人从出生到成熟要将近二十年，这就是生长周期！”曾凡耐心的解释。 “什么是成熟？” “就是能结果实，繁育下一代生命！” “我是你和妈妈的果实吗？”小朋友能举一反三了。 “对，儿子真聪明！”曾凡摸摸儿子的头，夸奖道。 “那我会被吃掉吗？”小家伙认真的问。 “当然不会了，人是最高级的生物，我们不会被吃！” “什么是生物？” “就是会生长，有生命的物体！” “什么是物体？”小家伙继续问。 曾凡被问的有点烦了，忍不住想给他来个灌顶大法，直接让他像孙小空那样长大算了。 “爸爸，你怎么不回答了？” “被你问烦了，你能不能不提问了，有问题留着明天问？” “那好吧，放过你了！”小家伙很大度的说道。 曾凡有点哭笑不得，将儿子抱起来说道：“好了回房间带你玩积木吧！” “积木没意思，不想玩！” “那玩拼图！” “你会下象棋吗，我要下象棋？”曾广海当初兴致勃勃的教会了孙子下象棋，没几天就不陪他玩了，小家伙太妖孽，一点不知道给爷爷留面子。 “那也行！”曾凡即便是没有超级大脑外挂，也不会怕儿子。 回到小楼里面，邱彩娥已经收拾好了厨房，正准备出门，看到他们曾凡抱着儿子进来问道：“你们今天回岛上吗？” “这段时间都不回去，你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们！” “那行，午饭，晚饭你们都自己解决啊，我和你爸爸都不在家里吃！”邱彩娥说完，又跟孙子打了招呼，然后出门了。 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三年，父母都有了各自的社会圈子，找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不再像刚到香港的时候，整天闷在院子里了。 曾凡抱着儿子来到二楼，薛燕没有出门的打算，正在书房擦拭保养自己的古筝。 当年帮梁艾莎他们作曲的时候，曾凡答应帮黄湛联系远在灯塔国的琴师，订制一架古筝。 后来果然联系上，反正也不差钱，他订制了两架，一架送给黄湛，一架留在家里，岛上那一架就不用搬来搬去了。 一进房间，曾水就从曾凡怀里下地上向薛燕跑过去，扒着薛燕的腿，看着摆在架子上到他脑瓜顶的古筝问：“妈妈，你要弹古筝吗？” “你想听什么，一会妈妈给你弹！”薛燕宠溺的摸摸儿子脑袋。 “妈妈弹什么都好听！” “儿子嘴真甜！” “爸爸吹笛子更好听！” “你还下不下象棋了？”曾凡插话道，他感觉这孩子成长的太快了，三四岁的孩子也到不了这个程度吧？ 小家伙个子太小，坐在椅子上，眼睛只能看到棋盘边，曾凡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摆好棋盘开始战斗。 下起象棋来，曾凡发现小家伙安静了很多，与此同时他的大脑活跃度迅速提升，甚至远超很多成年人的水平。 曾凡的思考速度当然远超儿子，小家伙还习惯走快棋，不到十五分钟就连输了两盘。 小家伙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输了棋又哭又闹，而是沉默的继续摆棋重新开始，他的学习能力很快。 同样的套路，曾凡第二次用的时候，基本就很难奏效了，还要小心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后面又下了三盘棋，曾凡赢得一盘比一盘艰难，前面几盘棋还能靠着套路速胜，最后一盘棋杀到棋盘上没几个棋子才勉强赢下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不下了！” 最后一盘输了后，小家伙心里仍然不服气，仍然要摆棋，被曾凡打断了。 “为什么？我感觉下一盘能赢你！” 第854章 教子 “你想赢我，还早着呢，下棋费脑子，再下你小脑袋瓜子要冒烟了！”曾凡摸摸儿子的头说道。 “爷爷教我下棋的时候也这么说，我第二天就赢他了，后来他再也没有赢过我！”曾水不服气的说道。 “象棋算法相对简单，水平相当的人下到最后都会和棋，谁也赢不了谁！”曾凡笑着解释道。 “好了，不下棋就听我弹琴！”薛燕这时候已经将古筝保养做完，摆好架势准备弹奏。 父子两个坐在一起，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薛燕轻抚古筝，弹奏了一曲\"潇湘水云\"。 这本来是一首中国古琴曲，由南宋浙派琴家郭沔创作。以描绘江南潇湘地区的自然景色和风云变幻为主题，通过音乐表达了作者对山河破碎、时局动荡的感慨以及对故国的深深眷恋之情。 古琴能演奏的曲子，音域更广的古筝当然也能弹，只是需要的技巧不同，这首曲子经过曾凡改编，意境不输古琴，听起来带给人的享受反而更胜一筹。 经过这几年不间断的练习，算是薛燕比较喜欢的拿手曲目之一。 “妈妈，我想学弹古筝！”一首曲子听完，坐在曾凡怀里的小家伙立刻说道。 “现在不行，等你大点再说，你手指头太小，拨不动琴弦！”薛燕拒绝道。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小家伙感叹道。 这句话把夫妻两个逗笑了，笑过之后曾凡说道：“你可以教儿子下围棋，象棋对他来说有点简单，围棋需要更多的思考，有利于水水的大脑发育，应该更适合他！” “爸爸，什么是围棋？” “围棋也是一种古代传下来的棋，规则更复杂，分胜负容易，想和棋就很难了！”曾凡解释道。 书房里面就有围棋，拿出来摆上，薛燕开始教儿子围棋的规则。 曾凡也懂围棋，实际水平还高于薛燕，不过他是后学的，他的学习方法不适合直接教孩子。 薛燕从小和爷爷学棋，还去燕京报过几次寒假暑假培训班系统学习，有亲身体会和经验，虽然后来因为天赋不够放弃了，现有的知识也足够教会儿子了。 认识黑白棋子，纵横十九路棋盘，星位、天元等特殊点位。 学习基本规则，黑棋先下，白棋后下，交替落子，棋子落在交叉点上，一旦落子不可移动。 理解胜负判定，围棋是以占领更多的地域为目的，最终通过比较双方占据的交叉点数目决定胜负。 学习吃子方法，从最基本的门吃、抱吃等基本吃子技巧入手，让曾水体验围棋的攻防乐趣。 教给他围棋的基本生存法则，了解什么是死棋和活棋，学习制作眼和破眼的基本原理。 让他学习围空的基本思路，如何有效地围绕自己的棋子扩展领域，了解常见角落和边界的布局方式，学习几种简单定式。 夫妻两个一起教儿子下围棋，薛燕负责讲解，曾凡在边上负责补充，还要应付儿子各种奇怪的问题。 他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小孩子看来就难以理解，本来四五岁的聪明孩子也需要好几天才能一点点学会的知识，这个不到两岁的小家伙一个多小时就弄明白了。 既然学了规则，当然要学以致用，母子两个开始对弈，刚学了不到两个小时的小家伙怎么可能是薛燕的对手。 小家伙喜欢下快棋，完全是凭着感觉落子，半个小时就下完一盘棋。 曾凡却发现小家伙落子看似凭感觉，其实并不是瞎蒙，应该也是经过思考，只是他的思维过程比大人更快，刚学习的规则运用不熟练，思考的步骤不够深入，所以才全程被动落后。 就算这样，刚学棋第一盘能坚持下到最后也很不容易了，尤其是薛燕的领先局面不是很大。 “你这是欺负小孩啊，你得让儿子五个子才公平！”曾凡打抱不平道。 “爸爸，什么是让五个子？”曾水问道。 “就是让你先在棋盘上面摆上五个棋子，占据优势，然后你妈妈再落子，你们才开始轮流落子！”曾凡解释道。 “你可太高看我了，我顶天也就是业余五段水平，可让不动他五个子！”薛燕苦笑道，她整天陪着儿子，第一次发现小家伙聪明的过分。 “那就让三个子吧！”曾凡主持公道。 “我不用妈妈让子，公平竞争！”曾水大喊。 “看到了吧，不是我不让，是咱儿子自己不需要让子！”薛燕笑着说。 第二盘棋的用时长了很多，下了一个多小时，如果计时的话，还是薛燕耗时思考的比较多，小家伙仍然落子迅速，尽管最后依然输了，可是输的局面缩小了很多。 曾凡看到儿子思考时候的模样，忽然发现，可能是受到自己意念场的影响，他竟然也在慢慢形成自己的意念场，并不单纯在用神经元思考，所以反应速度才能那么迅速。 小孩子的感觉格外敏锐，神经元的数量也远超过大人，如果能得到充足的开发，或许不会比记忆唤醒得到的增强能力差。 意念场靠的是感应时空颗粒，但是感应到并且增强意念场仍然离不开大脑神经元，尽管曾凡对其中的详细原理还没有搞清楚，两者之间存在紧密的联系是确定无疑的。 看到母子两个收拾棋子准备重新开始，曾凡打断道：“马上就中午了，咱们出去吃饭吧，回来再玩！” “爸爸，再下一盘吧，我不饿！”小家伙撒娇道。 “饿不饿你自己说了不算，你的小肚子一会就该咕噜咕噜叫了，你不想快点长大了吗？” “哦，那好吧，我想吃虾饺！”提到快点长大，小家伙马上转变了态度。 “去哪儿吃，你有地方吗？”薛燕问道。 “你说了算，我是真的不饿，吃什么全听你们娘儿俩的！”曾凡笑着回答。 “去龙景轩吧，那里的环境不错！”薛燕做出决定。 龙景轩是开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内的高档餐厅，用餐环境，餐具，菜品都很有品味，当然价格一样高贵，一般人很少来这里吃饭。 再贵的餐厅对曾凡一家当然都不是事，他们如果吃不起，那估计也没几个人消费得起，餐厅离倒闭也不远了。 距离不是很远，十几分钟步行也到了，一家三口打算走路过去，小家伙也想要自己走路，可惜小短腿走路实在太慢，最后还是让曾凡抱着走了。 曾凡是第一次来这个餐厅吃饭，薛燕应该没少来，餐厅的经理对她也很熟悉，安排他们坐到临窗的一张桌子。 点完餐后上菜的速度也很快，龙虾肉的蒸饺，鲍鱼肉的烧麦，蟹肉小笼包，南瓜虾仁做的肠粉，味道确实不错，就是量小的可怜，每人一个就没了，菜点少了根本吃不饱，随便一个菜的价格都够去外面街边茶餐厅吃个饱了。 好在正菜的烧鹅和叉烧分量还可以，薛燕和曾水的饭量都不大，曾凡可以几天吃一顿饭，也可以一顿吃很多，他负责为娘两个打扫战场。 小家伙的胃口很好，毕竟和大人没法比，每样尝一点也很快就吃饱了。 “爸爸，我想下去溜达溜达，消化消化食儿！”小家伙对抱着自己的曾凡说道，这是和爷爷学会的习惯。 “不要乱跑，不要打扰别人啊！”曾凡叮嘱道，然后将儿子放到了地上。 “过了年该给他安排上幼儿园了，你想好去哪家了吗？”薛燕放下汤匙问道。 “咱儿子这么聪明，去哪都一样，离家近就行，这附近就有一家吧？”曾凡笑着说道。 “咱们以后都不去擂鼓岛常住了？” “除了少数实验，大部分情况都不用去那边了，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国内去！”曾凡嘴上说着话，眼睛跟着儿子跑，生怕他跑丢了。 小家伙充分领会了他的意思，走路也很小心，只是在餐厅周围转悠，研究下盆景，花盆，装饰品等等物品。 第855章 禁忌 “回国内？你收到邀请了吗？”薛燕问道。 “咱们现在有实力单干了，有没有邀请不重要，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影响我的研究，国内招收一些理科研究生做基础工作更容易些！”曾凡解释自己的想法。 “那你想好了去那个城市没有？” “从教育资源来说，当然燕京是首选，儿子以后上学也方便，单纯就学习知识来说，我可以几个小时就把我们的全部知识灌输给他，但是上学不光是学知识，过程也很重要！”曾凡慢悠悠说道。 “呵呵，你是不是有什么遗憾呀，高中和大学光学知识了，错过了不少美好经历吧？”薛燕白了他一眼。 “有所得必有所失，也不能要求太多，你也好不了多少吧？”曾凡对妻子的嘲讽不以为意。 “你知道，我梦里最大的遗憾就是你，目标达成我就知足了！” “哈哈，这话说的我都要飘起来了！”曾凡大笑道，尽管知道薛燕的话有一定玩笑成分，他内心依然止不住的高兴。 “有人说，孩子就是用来弥补父母遗憾的，当年围棋没有入段是我的遗憾，让水水去燕京上学，从小培养他学围棋，或许能弥补我当年的遗憾！”薛燕笑着说道。 “那你可太小看咱们儿子了，他的天赋比当年高考时候的我强太多，再成长几年你加上超级大脑未必能在围棋上赢他！”曾凡说道。 “你是不是对他也记忆唤醒了？或者作别的了？”薛燕怀疑道。 “我从来没有主动做过，但是他在我的意念场持续关注下，可能也受到了无形的影响，你也知道孩子的感觉格外敏锐，神经元数量也比我们成年人多，学习模仿能力更强，因此觉醒一些能力也不奇怪！”曾凡解释道。 “他下棋落子那么快，也是用了我们的超级大脑那种方式思考？”薛燕立刻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差不多吧！你可以理解为他没有通过我们克隆大脑这种手段，也觉醒了自己的意念场，思考方式和速度跟我们没有多大差别，以后会成长到什么程度，我也很期待！”曾凡说道。 “那我们现在可以通过意念和他沟通吗？” “你可以试试看，其实我们说话的同时也在对他传递我们的意念，我们说的很多词汇他不明白含义，不影响他理解我们要表达的意思！” 这时候他们已经吃完，曾凡喊过来服务员买单，薛燕盯着走到了大厅角落的小家伙发送意念：水水，回来！ 果然看到那个小家伙回过头来，看向他们，发现薛燕在盯着自己，颠颠的跑了回来，靠在薛燕腿上抬头问：“妈妈，我们要回家么？” “你听见我喊你了？” “是呀，你在我脑袋里喊：水水，回来！”小家伙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丝毫不觉得奇怪。 “你以前也这么理解我们说话吗？”薛燕把小家伙抱起来问道。 “什么是理解？”曾水疑惑道。 结完账的曾凡解答儿子的疑惑：“我们对你说话，你是不是耳朵能听到一个声音，脑袋里还能听到另一个声音？” “爸爸是这样，妈妈有时候是这样，爷爷奶奶不是这样，所以我喜欢和爸爸在一起！” “为什么我有时候是这样？”薛燕问道。 “妈妈总是在忙着看书，看电视，看电脑，那时候就只有一个声音！”曾水说道，小孩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不懂得耍心机。 曾凡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一家三口离开餐厅，薛燕走在后面，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这整天在家带孩子，反而不如偶尔带孩子的亲了。 感受到妻子的心思，曾凡有的话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只好用思维方式安慰：“孩子心思单纯，没和咱们耍心眼，这是好事，都是你教导有方！你应该高兴才对，你从小带到大，当然和你感情最深！” “那他说最喜欢和你在一起？” “因为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少才这么说，以后上幼儿园，他还会交新朋友，一样会喜欢和他们在一起，长大以后交女朋友，整天都要在一起，喜欢的人可以一直换，把他一手带大妈妈能换吗？”曾凡在她心里反问道。 很多道理薛燕都懂，可是一涉及到自己的身上，往往就不能正确对待，经过曾凡的一番开导后，心结总算是解开了。 按说梦里经历了那么多世，生老病死不知道经历多少遍，应该都能看开了，可是对薛燕来说仍然做不到。 梦里其他世的那些记忆都被她潜意识重新封印起来了，如果不这么做，就容易造成认知混乱，影响现在的生活，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封印不等于忘记，仍然存在于她记忆当中，当遇到类似事件的时候，就能让她迅速找到有效的应对办法。 不过这样早慧，还有点特殊的孩子是薛燕那些记忆中，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好在有个同样奇异的老公陪在身边，让她心里安定了不少。 时间正值十二月初，香港的冬天并不感觉寒冷，冬日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格外的舒服。 小家伙吃饱喝足，又运动了一阵子，出了酒店后头枕在曾凡肩膀上面睡着了。 曾凡力气大，抱着二十多斤的孩子抱着丝毫不觉得累，走起路来仍然步履轻松。 两人并肩走在街头，与那些普通的年轻小夫妻没有什么两样，身边路过的行人也没有谁会在意他们。 这也得益于曾凡一直奉行的低调策略，不接受媒体采访，尽量不扩展交际圈，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公众人物，实际认识他们夫妻的人很少。 如果像何赌王那样就不行了，知名度太高，还时不时的上电视，上报纸，生怕别人把他忘掉，出门不带十几个保镖开路根本不行，在香港走到哪里都担心会被围堵。 认识他们的人少不等于没人认识，香港的八卦媒体记者很多，基本素质就是要识别那些名人，繁华的中环街头不缺蹲点守新闻的记者，其中就有人认出曾凡夫妻。 媒体行内同样也有很多禁忌与潜规则，不是什么样的信息都能报道，哪怕那些没有底线的八卦小报，一样也会遵守这些潜规则，不然的话，就不只是报社赔钱倒闭的问题了，从报社老板、主编再到偷拍的记者，都会倒大霉。 曾凡的信息就属于这种禁忌，就算有记者认出他来，也只能装作没有看见，连拍照都不敢，拍了照片也没地方换钱，就算换到钱也没机会花。 神农实验室旗下的磐石安保已经在香港有了相当的名气，很多高端物业都有他们的身影，据说都是来自内地的退伍老兵，跟在曾凡身边的更是精英特种兵，被他们盯上，那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想跑都没地方跑。 一代贼王张子强当年多么嚣张，连续绑架李家郭家太子爷，勒索了十几亿港币，皇家警察拿他都没有办法，最后还不是在被内地逮捕审判，处以死刑，从此香港的黑道人物都收敛起来，纷纷以各种方式洗白，实在洗不干净的乖乖的移民走人。 这位香港记者看到曾凡时的心情格外复杂，尊敬他给香港带来的种种变化，光是抗癌药剂就让香港医疗名声在外，活人无数，更别说后面陆续研发出来的种种特效药剂，几乎每个家庭都有病人从中受益。 如此有话题度的人物，偏偏不喜欢被媒体报道，对于记者来说就好像看到一盘美食的老饕，却不能下嘴品尝一样难受。 第856章 逛街 别人注视的目光对于曾凡来说，就像夜晚的探照灯一样醒目，他的意念场马上就能感应到，不止有这一个记者，还有耿厉和吴小林派出来暗中保护他的人，有其他路过注视到他们一家的行人，有的人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更多人就只是无意间瞥上一眼。 哪怕只是瞥一眼，对方的思维活动就会自动映射入他的意念场，整个大脑完全对他开放，所思所想、脑中记忆对他都不再保密，任他予取予求。 更可怕的能力，是他可以用自己的意识干扰甚至改变对方的正常认知，影响对方的思维和决策，这一切操作对方自己都很难察觉到。 这样的联系一旦建立，就不再受双方的距离约束，就是曾凡自己也只能选择性忽略，而无法完全断开，对方一旦再有涉及到他或者他感兴趣的思维活动，立刻就会重新引起曾凡主意识的关注。 因为有了这个被动技能，曾凡才觉得不需要保镖，他的意念场每天都在增强中，任何针对他的行为都瞒不过他。 那个记者复杂纠结的心理活动也只是吸引了曾凡片刻关注，就被他抛在了脑后，即便是抱着孩子走在大街上，他大脑中关注更多的还是时刻在进行的研究工作。 对不同人的思维感知能力他已经驾轻就熟，并且随着意念场的扩展这种能力还在不断变强。 可是对于非生命物体的感知研究始终没有进展，实验室中各种动植物的细胞切片他都能清晰感知，可是一旦里面的细胞全部丧失活性，他的感知也就随之中断。 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各种物体，他仍然只能通过正常方法去感知，触觉和视觉听觉是最主要的方式。 他已经通过自身改造的方式增强了视觉和听觉等五官感知能力，提高了皮肤对外界的感应灵敏度，对外界的感应信息仍然没有本质上的变化。 薛燕和自己的三个克隆大脑建立连接后，也相当于有了外挂的超级大脑，也具有了和曾凡相似的能力，参与到曾凡的工作中，不过她主要侧重脑波游戏和造龙方面的内容，对其他方面的内容涉及不多。 夫妻二人并肩走在大街上，互相之间也不说话，只是偶尔眼神有交流，在路过的其他人看来，与一般上班族小夫妻没什么差别，不知道的是，这两口子走路的时候都在忙着工作。 步行回家将近两公里的路程，要穿越好几条街道，他们正在走的荷里活道两侧有很多古玩，工艺品类的店铺。 靠近街边的橱窗内摆着很多展示品，有各种瓷器，玉器，文房四宝，仿古家具，摆件，佛像，珠串等等古物文玩。 看到这些东西曾凡忽然想到，一般的物品都是死物，感应不到，据说文物都有灵性，或许去这些店铺里转转能有一些收获？ 想到了就去验证，曾凡转身进了路边一个看着规模挺大的一个店铺，店铺里面空间却很狭窄，两侧靠墙是玻璃橱窗，橱窗前面是玻璃展示柜台，陈列的大多都是一件件的瓷器，各式的花瓶，碗碟，杯盏，摆的琳琅满目。 店铺里只有一个看店的中年男人，穿一身对襟盘扣的黑色丝绸衣服，梳着一个油亮的背头，手里捧着一个小巧的紫砂壶，坐在一把红木扶手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 看到他们夫妻进店，店老板微微点头示意，并没有站起身来，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随便看。 曾凡能感受到店老板心里在嘀咕：孩子都睡着了，不赶紧回家，还逛什么街，扰人清静。 他对瓷器方面的知识了解有限，在店铺里面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哪件瓷器能和他产生感应，转身离开了店铺。 这条街上不缺类似的店铺，曾凡像做实验一样，一家家进去感应一遍，没有反应就出来继续下一家，薛燕明白他的心思，也跟着他一起逛。 他们回家经过的这段街道两边的古玩店铺不算多，沿着荷里活道向西，位于上环附近交叉的摩罗街，乐古道附近，店铺才更密集。 既然有事情做，就不忙着回家，一路往西走，边走边逛，接连逛了十几家店铺，仍然一无所获。 “你累不累，水水给我抱会？”又从一家店铺里面出来后，薛燕开口问道，逛了半个多小时，小家伙趴在爸爸肩膀上依然睡的香甜。 “不用，他这点分量根本不算什么，你觉得我思路是不是有问题？”一直没有收获，曾凡难免自我怀疑。 “那种有灵性的物件，应该也是非常稀有罕见，哪有这么容易找到，如果把这些店铺都逛完还没有收获，你再反思也不迟！”薛燕鼓励道。 两人结婚好几年，一起逛街也没几回，这次算是把以前欠的时间都补回来了。 一家家的店铺逛下来，假如忽略曾凡逛街的初始目标，从那些店铺老板的脑袋里，也学习了不少的古董知识。 殷商的甲骨，春秋战国的刀剑，再到汉唐的铜镜，宋元的瓷器，明清的香炉佛像，玉器字画，各样古董见识了不少。 就是一些赝品，至少在器物造型和材质上面，大多数也有原型，会尽力仿造的逼真，用来长见识也足够了。 可惜的是，逛了两个多小时，仍然没有找到能引起曾凡感应的物件。 两人又走进一家名叫裕古斋的店铺，这家以玉石器为主，墙上挂着一幅幅字画，装修的也是古色古香，店铺里活动空间也大的多，不像一些小店铺，各种器件摆的满满当当，只留下一条出入通道。 明亮的玻璃柜台下面，摆放着一件件造型或精巧别致、或古朴厚重的玉石器件，有稍大的玉石摆件，也有小巧的挂件、把玩件、印章以及镶嵌在金银器皿上的饰件等，还有玉杯，玉碗，玉壶，玉箸等生活器件，还有玉簪，玉扳指，玉手镯首饰器件，种类繁多不一而足。 这些玉石大多是和田玉，也有数量不少的翡翠，蓝田玉，独山玉，寿山玉，论起材质大多都很一般，但是每一件标价都不便宜，基本上都是四位数，五位数的标价，六位数的也看到好几件。 一个身穿黑色小西装，胸前挂着名牌的年轻女店员随着他们俩参观，看他们注意哪件器物时间长，还主动为他们做介绍。 “爸爸，我要尿尿！”趴在曾凡肩膀一直在睡觉的小家伙被尿憋醒了，揉着眼睛喊道。 “先生，我们后面有卫生间，我领您去！”女店员马上说道。 薛燕从曾凡手上接过孩子，跟着女店员去了后面卫生间，曾凡继续在店铺里溜达，继续欣赏感应这些古玉。 隔着玻璃柜台，他也只能看，真有意向才好意思让人家拿出来摸，如果真能产生感应，他觉得这点距离根本不是问题，前面的好几个店铺可以直接上手摸，也一样没有任何感应。 店铺里面当然不止一个店员，那个女店员领着薛燕去卫生间，又过来一个女店员走过来，站在曾凡身边帮着介绍，服务态度好的简直让人没话说，他感觉不买点东西都不好意思走了。 正好看到里面一个小巧的白玉貔貅圆润可爱，买来给儿子玩也不错，就让女店员拿出来看看。 逛了几十家店铺，类似造型的小貔貅也见过好几个，都没有这个通体纯白的看上去顺眼，长度只有五六厘米，高度和宽度都是两三厘米左右，雕工很简洁，整体造型却能让人一眼看出来是什么，看着格外舒服。 曾凡拿在手里摩挲观察的同时，也在仔细感应，仍然是毫无所获，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 第857章 早慧 从卫生间方便完的曾水，一路小跑着冲进店铺大厅，直接跑到曾凡身前，抱住他的双腿仰着头问：“爸爸，爸爸！我们回家吗？” 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又问道：“爸爸，你拿的是什么？” “这叫貔貅！和田白玉做的，你看看喜欢吗，喜欢爸爸买了送给你！”曾凡蹲下身体，将小貔貅放到儿子手上。 这时候薛燕才和刚才那个女店员说着话走回大厅里，替补的女店员和同事小声交待几句后，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不满两岁的曾水手很小，在曾凡手里不起眼的小玩意，到了小家伙的手里，看着比他的手掌还宽。 “先生，这是和田玉中最顶级的羊脂玉雕刻的貔貅摆件，我们的报价是三十六万港币！”女店员介绍道。 “这么贵？”薛燕从儿子手里拿过来，放在手上看了看，她也看不出门道，看见小家伙期待的眼神，又放回儿子的手里。 小家伙拿在手里，两只手翻来覆去的搓来搓去，显然对这个新玩具有点爱不释手。 曾凡从兜里掏出一张黑色卡片交给女店员：“麻烦结下账，这件玉貔貅我们买了！” 女店员本来以为他们听到价格就会放弃，看他们的年龄和衣着举止也不像那种富二代，二十多岁靠自己打工也不可能多有钱，她们这种店铺一整天生意不开张都是常态，她早已经习惯了。 没想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伙子竟然是个隐形富豪，这种黑色的信用卡那都是银行的顶级客户才有资格持有，不管怎么说，至少不用担心人家买不起，黑卡透支额度最少都是千万级别，过亿额度的都不稀奇，买一只几十万的玉器当然没问题。 一单生意的提成就能顶她两个月工资了，女店员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拿着信用卡去柜台结账。 钱货两清后，一家三口在女店员更加热情的欢迎下次光临的声音中离开。 仍然是曾凡抱着儿子，小家伙把玩着小貔貅突然问道：“爸爸，什么是貔貅？” “貔貅啊，传说中的一种瑞兽，能给人带来平安和好运！”曾凡简单解释道，太复杂小孩也听不懂。 “爸爸，什么是瑞兽？” “瑞兽，就是预示祥瑞的动物，一般都是传说中的动物，现实中不存在或者很少看见！” “爸爸，什么是祥瑞？” “祥瑞嘛，就是吉祥的征兆，好事将要降临的意思！” “爸爸，什么是征兆？” “征兆就是象征预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爸爸，什么是未来？” ...... 在父子俩不停的问答中，一家三口步行回到家里。 小家伙还惦记着上午的围棋，要回到书房继续下棋，薛燕觉得暂时没什么可教了，让曾凡陪儿子玩，她要回房间补充午觉。 觉醒意念场后，其实可以不需要那么多睡眠，大脑只要不是满负荷运转的时候都在轮流休息。 薛燕固有习惯一时难以改变过来，再说了，走路吃饭的时候大脑都在工作，睡眠更多的用来放空主意识，总不睡觉还是容易感到精神疲惫。 曾凡并没有接受过正规围棋教育，还是当年帮助薛燕编写那个围棋程序的时候学的围棋规则，除了陪薛燕下过几次，没有和别人正式对弈过。 他脑中已经积累了不少围棋方面的知识，网上很多古今中外的棋谱都可以查询到，点点上还有围棋对战平台，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很多人在对战，其中不少都是职业棋手，超级大脑一直在学习进步之中。 即便没有这些经验，凭借他自身的智慧，陪刚学棋没有一天的儿子下棋那也足够了。 小家伙才刚学会基本的围棋规则，只下过两盘棋，没打过谱，再天才也有个限度，想赢曾凡困难的很。 不过对曾凡来说，陪儿子下棋当然不在乎输赢，指导他熟悉规则和常见的定式才是最主要的任务。 孩子的思想很单纯，刚学会新的游戏就想多玩一会，学会了围棋的规则，就想着赢棋，受到曾凡薛燕夫妻的熏陶影响，从小就格外有耐心，很少像其他同龄的孩子那样动不动就着急发脾气。 父子两个盯着棋盘，一枚一枚落子，谁都不说话，认真的下棋。 两个人落子的速度都很快，几秒钟走一步，一盘棋半个多小时就下完了。 下完后收起黑白棋子，没有开始新棋局，曾凡带着他复盘推演，指给他刚才犯的错误，下次注意避免。 小家伙继承了父母超强的记忆力，刚才的步骤记得丝毫不差，复盘的时间比下一盘棋的时间还长，主要是曾凡在说，小家伙似懂非懂的听，想提问都不知道该怎么问，只知道把曾凡的话记住，下次不要犯类似的错误。 复盘的过程中，曾凡发现小家伙虽然学习能力强，可是他们许多基本常识都没有教，对很多东西的理解和他们差别很大，有的能正常理解，有的就自行解读，结果让他忍俊不禁，感觉他们这对父母当的不太称职。 比如说，曾水完全没有数字大小的概念，一二三大人经常说的他能明白，再多的数字他就不清楚什么意思。 以前经常玩拼图、积木和乐高，常见的物品，颜色都能准确识别，上下左右前后的方位能识别，东西南北的方向对他来说，就是很陌生的概念了。 于是曾凡不得不从头开始给儿子补课，他没当过老师，当初为三个大脑准备的认知教程还在，正好派上用场。 这些东西教普通的孩子难度有点大，教曾水正好合适，小家伙学习起来虽然不像三个克隆大脑直接记忆同步那么快，可是理解能力也比普通孩子高太多了。 一下午的功夫，基本的数字概念，加减乘除的四则运算，语文的拼音字母，一些常见的汉字词语就都学会了。 这些内容对于正常孩子来说，小学二三年级能熟练掌握就算好学生了，对于小曾水来说，就相当于一张窗户纸，一说就明白了，非常容易理解。 教儿子的过程中，曾凡的意念场也能感应到他的大脑中上千亿的神经元在不断生长，互相之间通过新的突触连接起来，这个生长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倍。 不过，快速发育也是有限度的，过犹不及，感觉差不多了，曾凡就停止了课程，给他冲了奶粉，找出点婴幼儿食品给他补充营养，吃完后哄他睡觉休息了。 “水水以前是比较省心，也没这么聪明，自从你这次回来以后，他才开始有这些变化，还是受你影响！”看着儿子睡着了，薛燕在曾凡身后说道。 “嘘，咱们出去说！”曾凡打断妻子的话，率先走到外面的小客厅。 “他还不到两岁，教他那么多东西，以后去幼儿园他还能待的下去吗？”薛燕担心的问。 “咱们都是农村长大，一直到六岁上学前班，都没上过幼儿园，不也长这么大吗？他现在正是求知欲强的时候，不教给他这些基础知识，他也会从别的渠道自己学，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形成了固有认知后，以后再上学反而会学不进去，那才更麻烦！”曾凡说出自己的担心。 “他实在太早慧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薛燕也很担心，乡间一直就有种说法，小时候太聪明的孩子活不长，容易夭折。 “你还是少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忘了咱们是做什么的，那么多必死的人现在都不用死了，咱们自己的儿子会有那种事吗？”曾凡才不信那种话，早慧的孩子多了，人们容易记住的通常是那些发生不幸的孩子，所以才容易形成这种错误的印象。 听了曾凡的话，薛燕也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谈论别人的事情能冷静客观，涉及到自己的孩子，她这个当妈的就容易失了方寸，可能就是关心则乱吧。 第858章 回京 因为准备搬回老家常住，曾广海邱彩娥夫妇最近反而比较忙，曾广海忙于跟这两三年结识的新老朋友告别，邱彩娥忙于交接手头的志愿者工作。 曾凡夫妻反而比较轻松，他们没有回擂鼓岛，就住在父母的小院，反正目前主要的工作都在大脑中进行，他们本人在哪里差别不大。 工作的同时，更主要的事情就是联手教育儿子，针对曾水的特殊情况，他们一边教一边现编教材。 薛燕负责教常识类，文史类的知识，曾凡则是负责语言和偏理科内容的教学，这个时期学习语言最快，效率也最高。 语言是沟通和学习的工具，曾凡自学过十几门语言，记忆唤醒后到现在，世界上那些使用人数过千万的语言基本都学了一遍，又有意念场的感应能力，可以说世界上没有比他精通语言更多的人了。 教儿子当然不需要那么多，世界上通用的几种语言教会基本的书写，对话和语法就行了，感兴趣的让他以后自己去深入学习。 相比这些学习任务，下围棋就成了曾水的娱乐活动，尽管也是在学习，对他来说能感受到更多的乐趣，那就是娱乐。 小家伙的学习速度快的惊人，第三天的时候，薛燕别说让五个子，在不借助超级大脑的情况下，想赢都很难了。 不过他们的超级大脑相当于自身大脑与克隆大脑的综合体，使用方面是融为一体的，很难真正区分开来。 有了曾凡薛燕这样的父母当陪练，曾水的棋艺进步很快，至于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他们自己也很难确定，只能到燕京后请专业的人士去评判了。 又过了十多天，香港这边安顿好后，一家五口从香港乘早班飞机回到燕京。 这也是曾凡零一年去灯塔国留学后，第一次回来，薛燕和他父母晚过去一年，都是几年没回来。 冯倩带着磐石安保的内地总经理孙宁来机场接他们一家，先去什刹海的家里休整，打算适应这边的气候再回老家。 他们这几年一直住在温暖的亚热带，寒冬腊月回北京，大人身体强壮还好说，小孩子不一定能适应。 从机场出来上车后，孙宁开车，冯倩坐在副驾驶，曾凡抱着儿子和薛燕坐在后排，他的父母坐在另一辆车上。 “曾凡，你要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联系几个大人物来迎接你呀！”一上车冯倩就埋怨道。 “是不是嫌弃给你添麻烦了，主要是送我爸妈回老家，他们离开好几年，想家了！我们过完年还回去！没打算惊动谁，没想到你消息还挺灵通！”曾凡笑着解释道。 “你忘了我还是磐石安保的股东了？你这个幕后老板回来，他们能不通知我吗？” “你现在也是千亿级别公司的老总了，肯定一天事务繁忙，还来给我们接机，那不是给你添乱嘛！”曾凡心里确实这么想，可是在冯倩看来就有些矫情了。 “哪怕公司市值过万亿，不也是在给你打工？你忘了自己是公司大股东吗？雅琪不在燕京，不然也得过来迎接你，我没把公司的管理层都带过来，就是知道你怕麻烦！”在冯倩的心里，曾凡还是当年那个农村进城的初中生，一直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但是表面的工作，该做的也不能少。 “倩姐，你认识比较厉害的围棋老师吗？我们家水水喜欢下围棋，想请个老师帮忙看看水平！”薛燕插话问道。 “呀！这小家伙不到两周岁吧，就让他学围棋，是不是太早了？”冯倩惊讶道。 “他的神经元发育比较快，学习能力很强，现在可能有职业初段水平了！”曾凡摸着儿子脑袋说道。 “学习再强也有个限度吧？他就算在娘肚子里开始学习，也没有三年时间，就能有职业水平？”冯倩质疑道。 “围棋现在的段位划分其实代表不了真实的水平，我们没教他打过谱，教完一些基本规则和定式后，一直在陪他练习，他成长的很快，最需要高水平的实战！”曾凡解释道。 其实曾凡自己就是最好的老师，有了超级大脑的加持后，他的实际水平也不差，可是孩子需要社会认可，最好还是要外面的人见识到才行，他毕竟不是职业棋手，网络对弈和现实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 “咱们的围棋对战平台就是与华国棋院合作开发，一直和他们有联系，既然你们这么有自信，我安排时间带你们过去，那边都是顶级高手，水平怎么样，一试就知道了！”冯倩知道曾凡不喜欢说大话，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一定把握。 他们的车子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什刹海附近的家里，小院和几年前的变化不大，他们离开这段时间，一直是耿厉的父母帮忙照看，这里的冬天温度太低，院子里的菜地光秃秃，什么也没种，只有一个个空荡荡的沟垄，上面散落着一些干菜叶子。 这个三进四合院的占地面积比香港那个院子小很多，说是三进，只有中间的院子大一些，正房耳房厢房倒座等等房间比较多，实际能种菜的地方很有限，住惯了香港的房子，看习惯了那边院子里的菜地，再回到这里，曾广海夫妻都感觉有点狭窄了。 “爸爸，我们要住在这么小的地方吗？”小朋友曾水很直接的问道。 他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冯倩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说道：“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这么宽敞的四合院，就你们一家人住，多少人想住都住不上呢？” “呵呵，这里院子是小点，外面有很多大公园，有时间我们带你去外面玩儿！”曾凡安慰儿子，他明白小家伙是嫌弃院子小，住在擂鼓岛的公寓房间更小，可是那里公寓外面空间大，在小家伙的认知里一样很宽敞。 曾广海夫妻住在正房，曾凡一家三口住在东厢房，仍然是原来的房间，薛燕是第一次过来，感觉到处都很新奇。 院子看着很小，房间里面却很宽敞，现代化的装修，各种家具、厨卫设施一样不少，只是家用电器几年没有更新，显得有些落伍了。 房子一直有人照看清扫，他们稍微整理后就直接住下了，曾广海夫妻出门去居委会打招呼，然后去拜会街坊邻居。 下午的时候，曾凡带着老婆孩子去看望已经退休，赋闲在家的吴世伟教授，他也算曾凡最早的伯乐，当然不能忘记。 开门的吴世伟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很高兴，连忙请他们进屋里坐，又热情的沏茶，洗水果，拿出适合孩子吃的零食，招待他们。 房子还是几年前曾凡第一次来时候的装修，布局也没有什么变动，当年让曾凡看了羡慕不已的大房子，现在觉得也很普通了。 “哎呀，一晃咱们有五六年没见了吧？了不得啊，你都成了世界知名的科学家了！”忙活过一阵子后，吴世伟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和他们说话。 “师母又去澳洲了？”曾凡问道，他来过几次，印象里只有高考毕业那次见过吴世伟妻子一回，其他时候每次来都是吴世伟一个人在家里。 “她养成习惯了，每年冬天去南半球女儿那里，受不得这里的冬天！小家伙几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当年你还是个孩子，现在都有孩子了！”吴世伟笑着解释，然后冲曾水问道。 “一岁零五个月！”曾水的数学能力很强，曾凡教过他计算自己的年龄，小家伙就记住了。 “哟，一岁半啊，真聪明，这么小就能记住自己的年龄！真是个好孩子！”吴世伟夸奖道，然后问曾凡：“这次回来是探亲，还是留下不走了？我记得你父母也不在家里吧？” 第859章 忘年交 “这次是送我爸妈回来，在外面好几年他们想家了，我们过完年还回香港！有机会的话，我们确实打算回来发展！”曾凡说道。 “以你的贡献和能力来说，燕大当个院长都绰绰有余，可惜资历太浅，最多只能评个三级教授，你在香港的工作怎么办？我听说神农实验室可是你说了算，一百多个医学博士，生物学博士辅助你工作！”吴世伟问道。 “那边研究已经步入正轨，我在不在都不影响，我儿子喜欢围棋，这里教育资源好一些，我们想让他回来上学！”曾凡解释道。 “这么小就学围棋，太早了点吧？”吴世伟发出了和冯倩相似的感叹。 “我爸爸开始教他象棋，才几天就不是他对手了，我赢他都吃力，于是让薛燕教他围棋，才学了半个多月，进步的很快，这次回来准备找专业人士评估一下，冯倩说明天或者后天安排我们去华国棋院试试！”曾凡笑呵呵说道，自己的儿子聪明，他也感觉很自豪。 “围棋我不是太懂，要是刘建国在，或许可以让他试试，他经常去找人切磋，自称有业余五段水平！”吴世伟遗憾的说道。 “刘教授最近在家吗，一会我们去他家里拜访一下！”曾凡正好问道。 “哈哈，那你们不用白跑一趟了，他家里没人！老刘闲不住，又去参加什么国际学术会议了！不像我，就喜欢在家里品茶看书！”吴世伟大笑道。 曾水老实的坐在薛燕腿上听他们说话，很快就感觉有点不耐烦了，从自己的小衣服兜里掏出个东西玩儿了起来。 这东西就是曾凡那次逛街给他买的小貔貅，小家伙走到哪带到哪，有时间就拿出来玩，才半个多月时间，已经被他盘的油亮。 “小家伙，你拿的是什么，能给我看看吗？”吴世伟看到这个东西，瞬间就被吸引了目光，对曾水询问道。 “这个叫貔貅，是瑞兽，我爸爸给我买的！”曾水把貔貅紧紧握在手里，看着吴世伟，没有交出去的意思。 “水水，拿给爷爷看看！”薛燕轻声哄道。 妈妈发话了，小家伙才不情不愿的把手伸出来，将貔貅放到了吴世伟的手里。 吴世伟拿到手后上下左右仔细研究了几分钟，才下缓缓说道：“看风格是明中晚期的作品，色泽这么好的羊脂玉作品，世面上不多见，你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三十六万港币，在一个挺正规的古玩店买的！”曾凡说道，他当然是有一定把握才下手，虽然对这个器物本身没感应，可是它的来历曾凡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 “呵呵，还以为你捡个大漏，去拍卖会也不过这个价格了！”吴世伟笑了，将玉貔貅还给眼巴巴瞅着他的小曾水。 “吴教授，您觉得这个有收藏价值吗？”薛燕好奇的问道。 薛燕她们家祖上富裕过，可是她自己没经历过，她小的时候家里才刚刚发展，他爷爷可能懂，但是没有实物也没传授过她这方面的知识。 “有！乱世黄金，盛世珠宝，太平年月，这种好玉升值速度很快，好好留着吧！丫头，听说你是薛敬仁家闺女？”吴世伟忽然对薛燕身世感兴趣了。 “您认识我爸爸？” “认识，不太熟，我当年在你们镇上插过队，你们家是解放前当地有名的大户人家，每次开大会都要上主席台罚站，挨批斗，想不认识都不行啊！”吴世伟回忆起当年的往事。 薛燕出生的时候改革开放都好几年了，她当然没经历过，故事听过不少，为了写小说还查过不少的资料。 有机会听外人讲起那段历史，薛燕当然不想放过，主动和吴世伟聊起当年的一些事情，还把写小说的事情跟他说了，问了他的电子邮箱，准备发给他请他帮忙挑挑错误。 “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爷爷薛祖平，大地主的身份能熬过那个年月不容易，每次挨批斗都是头一个，在台上骂的厉害，下了台没什么人说他的不是，可见以前的为人确实不错！老爷子现在快九十了吧？”吴世伟询问道。 “我爷爷零二年去世了！”薛燕低头说道。 “唉呀，不好意思，节哀！”吴世伟赶忙道歉。 一番客套过后，吴世伟想起一件正事，问曾凡：“你们去公寓看过了吗？” “我们今天上午十点才到，现在都住在什刹海那个四合院，公寓还没来得及去！”曾凡回答道。 “那我领你们去看看，正好也当面交接清楚，这两年房价物价都涨得厉害，我也没怎么出手，你现在的身家也不需要再靠这个保值增值了！”吴世伟说道。 当年点点网络国内公司融资后，给曾凡发了一千万美元的税后奖金，按他的意思就是存银行吃利息，后来在刘雅琪的建议下，拿出来六百万让吴世伟帮忙买四合院，名家字画，古董文玩用来保值。 他们什刹海住的四合院，还有耿厉父母住的院子都是当时吴世伟帮忙买下来的，还有一些古董字画数量不多，曾凡自己也不懂，一直都是吴世伟帮着保存。 后来他出国留学，吴世伟买的东西多了起来，家里放不下了，正好他在新科公寓那套房子还空着，那里的安保也比较好，于是就都转移到了那里保存。 六百万美元，当时就相当于五千多万人民币，燕京平均房价还没过万的时候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 当时美元还是硬通货，那时候很多卖四合院的都是准备移民海外，用美元还特别好砍价，花三百万美元买下来五个院子，一个后来转给了耿厉，一个转给了冯倩，剩下的三个面积比较大的，现在价值都已经翻两倍有余了。 其余的三百万美元，吴世伟一直帮他用来买一些有增值潜力的古董字画，每次买完后会把东西拍照，把购买过程，购买价格，购买来源等详细信息给他发个邮件，曾凡属于信人不疑，每次只回复感谢，从来不多问。 两人年龄差距悬殊，也算是忘年之交，彼此一直互相信任，吴世伟对自己女儿的事都没有这么上心过。 新科公寓离吴世伟住的小区不太远，小区门口打了个车，十分钟就到了。 公寓的物业保安认识吴世伟，却不认识曾凡一家，要他们登记，把他们的经理叫过来好一通解释，又核对了曾凡的护照和身份证，才算确认了他业主的身份，重新为他和薛燕开通了出入权限。 物业经理和保安都已经换过好几茬人，这些人都不知道曾凡的真实身份，没人想到一个亿万富豪会住在这里。 在电梯里，吴世伟还在感叹：“当年，这里是中关村最高档的公寓，现在不行喽，物业的素质也大不如前！” “看着还算认真负责！”曾凡也确实感觉不如以前了，只剩下表面功夫。 “短期内问题不大，我建议你另找安全地方安置这些古董，现在这些东西升值不少，顶你几十套这样的房子了！” 电梯到了楼层，吴世伟拿钥匙打开房门，请他们进屋。 尽管是十年前的装修，看着有些老旧，依然不算很落伍，门窗关的很严实，房间里许久没有住人，有一种发霉的气息，灰尘倒是不严重。 小曾水率先捂鼻子：“爸爸，好臭的味道！” “这是发霉的味道，开窗通通风就好了！”曾凡抱着儿子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通风。 第860章 收藏 客厅中央的地上放置着两排十几个大小不一，古色古香的实木箱子，每一个上面都雕刻有精美的花纹，看做工就知道不便宜。 箱子都没有上锁，左上角统一贴着一个标签纸，写着编号和分类。 吴世伟将箱盖一个个的打开：“这些箱子也算古董，不过都是民国年间的物件，现在市面上也不太好找了！” 箱子里最多的是一轴轴的字画，其次是一些各种式样的瓷器，也有一些玉石、铜铁的器件，种类很杂，曾凡觉得够开一次小型展览了。 “这些年辛苦吴教授了！”曾凡真心感谢道。 “呵呵，我和几个老哥们替你花钱也是乐在其中，你是真金白银的买来保值，我们没必要让你承担风险，也没必要替你节省，这些基本上都是大开门的东西，每一件都讲得清来路，可以直接上拍卖会，你不急用钱可以继续留着，以后升值空间还很大，再过二十年，价值肯定能超过你那几套四合院！”吴世伟笑呵呵的说道。 “爸爸，我要下去看！”小家伙在曾凡怀里面挣扎。 曾凡将他放到地上叮嘱道：“看可以，不可以乱动啊！” 一个箱子里摆着十几个小型摆件，狮子，麒麟，蟾蜍，乌龟等等造型可爱，材质有玉石有木头有黄铜，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力，双脚一落地后马上跑过去，蹲在箱子边上仔细的看，薛燕跟在小家伙身后看着他。 吴世伟将一个扁平的红木小箱子交给曾凡，交待道：“这里面是账本和各种对应的证书，购买凭证，还有你留下的那张卡，没有全花完，还剩下十二万八千多美元！” “吴教授，这么多年也不能让你们白忙，谈钱就太俗了，这里的东西你那些有份出力的朋友，还得麻烦你替我挑一件送给他们表示感谢，你自己拿三件看得上眼的，算是我的谢意！以后有用得到我的时候，尽管招呼！”曾凡当然不能口头感谢，反正他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实际价值，先送完人才是自己的，省的看完后会心疼。 “哈哈，那你可要送十几件出去，就算我不挑最值钱的，总价也得上百万，你确定吗？”吴世伟大笑着问道。 “你也知道我是穷孩子出身，感情上当然不舍，不过呢，现在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数字，我的财富每天增值的速度都比这些多，我研究学习后，大概率也都会捐出去！你尽管选吧！”曾凡确定的说道。 “你有这心意就够了，当初说好了义务帮忙，现在怎么能拿好处，再说了，帮你买这些东西的同时，我们也用自己的钱买了不少的添头，不算白忙活了，这些本来我不想说，说出来怕你心里不得劲，想来你也能理解了！你不用觉得亏欠，本来就是互利行为！”吴世伟笑呵呵道。 曾凡感觉到吴世伟的真实心意，也就不再坚持，他是钱太多了没那么在乎，人家教授是真的不在乎，存款和退休金足够花销了。 接下来的时间，吴世伟挨个箱子给曾凡简略的介绍了里面的东西，不都是很高的价格买来的，便宜的几千块收的也很多，知道他是为了保值增值，数量也很重要。 字画里面明清为主，宋元以前本来就稀少，价格还贵，数量不多，近现代名家的作品升值潜力更大，价格同样也不便宜，也收了一些，字画容易保存运输，不占空间，占据了一半多的数量。 瓷器假货太多，还容易碎，只买了一些比较确定的珍品，数量不多，其他都是一些好保存，比较占地方的金银玉器摆件饰品玩物之类的器件。 “秦汉以前的物件不多，要么就是太贵，要么就是太假，只收了十几件凑数，以后的升值空间不好说，摆在房间里装点门面也不错！”吴世伟看曾凡拿起一面圆形雕花铜镜，跟着介绍道。 铜镜绿色锈迹斑斑，背面雕着精美的花纹，中央一个凸起的小揪揪，翻过来看正面同样布满锈迹，不知道的人很难想想象这曾经是一面镜子。 拿在手里曾凡同样感觉不到什么异样，只是觉得沉甸甸的有点压手，内心也有点失望。 他的意念场完全感应不到，别说穿越时空了，连是真是假都没法辨别。 “吴教授，这个铜镜怎么样鉴别是出自唐宋，还是秦汉？”曾凡顺口问道。 “一看颜色，二看形状，三看镜纽，还有花纹形制，铭文等等多个方面综合判断，每个时代都有一些固定的特征，汉代以前铜镜基本都是圆形，铜镜表面的色泽多发黑，汉代中期才出现圆形镜纽，就是后面那个带孔的小揪揪，早期都是桥形钮，唐代的镜子才出现其他形状......”吴世伟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不知道的以为他是考古系教授，没想到一个计算机教授对文物知识也这么了解。 “这面铜镜桥型纽，几何纹路，色泽发黑，这就是战国时期铜镜的特征了？”曾凡问道。 “对！现在造假的很多也是专业出身，我们这样的半吊子根本看不出来，这是我和考古系老王，在琉璃厂文物商店淘来的，花了八万块，应该有一定的保证！”吴世伟对这里每一件东西都耳熟能详。 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吴世伟才将箱子里的东西大概的介绍了一遍，让曾凡心里有个基本概念，把东西和登记的名字基本都对上号。 瓷器，金银玉器放在那里一目了然，那些数量最多的字画都卷起来当然不可能一个个打开来看，随便拿了几个代表性的看看就行了，这里面的学问更多，讲上一天都讲不完，这还是吴世伟这个业余选手，如果请真正的专家过来，那里面的学问就更多了。 当初也就是曾凡心大，才敢把那么一大笔钱交给吴世伟一个半吊子去买古董，还无比的信任，但凡头脑精明一点的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吴世伟确实不负所托，这些东西绝大部分买的都物有所值，即便是现在也有了不小的增值，按照现在的经济发展趋势，以后应该会继续增值。 “我建议你重新买套房子或者自建一套房子，布置一个恒温恒湿的房间，专门储藏这些东西，它们保值升值的基础是不受损坏，这个房间的密封性还是差一些，时间短了还行，长了也放不住，安全性也是一样，这个公寓已经换了三个物业公司了，以后说不定还得换。”吴世伟最后叮嘱道。 交接完东西，吴世伟将钥匙交给他告辞离开了，剩下他们一家三口在这套房子里。 “爸爸，我想要这个小狮子！”曾水指着箱子里一个黄铜的麒麟摆件说道。 “那不是狮子，是麒麟，你拿得了吗？”这个铜麒麟比他手里的玉貔貅大多了，分量当然更重。 曾水伸出小手去抓，可惜他的手太小，抓都抓不住，更别说拿起来了。 一只手不行，小家伙将手里的玉貔貅放在一边，两只手去抓，总算抓住了，可是拿起一点点，手一滑咚的一声又落下去了。 “拿不动就别拿了，你想要可以，拿玉貔貅换，两样你只能留一个！”薛燕在他身后说道。 小家伙听到这话，立刻把玉貔貅抓在手里：“妈妈，我不要了！” 这举动把夫妻俩逗笑了。 “你爸爸不是在紫石山庄有套房子吗，要不寄存到哪里去？”曾凡问薛燕。 第861章 大高手 “他们的房子也是长期空置，未必有这里安全，什刹海院子那么多房间，你改造一间不就得了，那里虽然没有物业，可是有社区大妈大爷来回巡逻，比这里安全多了！”薛燕不同意老公的意见。 “要不干脆全捐给博物馆得了！”曾凡不想花费太多心思。 “这些东西并没有所谓的国宝级文物，你又不想要名声，悄悄的捐献他们也是放在仓库里吃灰，未必能比咱们保存的好，你要是嫌麻烦，找个拍卖会或者文物商店一次性出清算了，到时候直接捐钱更有意义！”薛燕提议。 “吴教授辛苦收集好几年，我们刚接手就套现，感觉不太合适，还是先放在这里，过一阵子再说吧！反正放一两年问题应该不大！”曾凡想了想说道。 将箱子的东西恢复原样，一个个的盖子合上，扣上卡扣，关好窗户拉上窗帘，一家三口离开了公寓。 卧室的衣柜里还有当年曾凡穿过的衣服，桌子上还有他当年用过的电脑，完全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他们还是觉得住在什刹海那边更舒服。 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开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自来熟的性格，还特别能侃：“小兄弟是个程序员吧？能住在这里收入肯定少不了，工资得过五位数吧？” “我确实做过程序员，收入还行！”曾凡含糊的应付道。 “以前是程序员，那现在就是自己创业喽？了不起，未来的亿万富翁！一看你们俩就有夫妻相，这是小男孩吧，看眼神就聪明，以后也差不了，硕士博士的料子.......”司机手上熟练的打着方向盘，嘴上还滔滔不绝。 车子没开出去多远，就遇上了红灯，不得不停下等待，司机的话题马上转到了恶劣的交通环境上。 “师傅，您知道附近哪里有卖围棋的商店吗？”曾凡忽然问道。 “哟，您也是个围棋爱好者？我知道有家棋社，也兼营专业棋具，还有很多爱好者聚集，好几个业五业六常年在那里下棋，怎么，要去那里吗？”司机马上接话询问。 “在哪儿？远不远？”曾凡瞬间已经通过对方大脑里知道了位置，确实不远，只有两三公里的路程，比他们要去的什刹海近多了。 “放心，您这起步价用不完就送到了！”司机话刚说完，绿灯亮了，马上挂挡起步，原先准备左转向南，现在直行向前，一路顺畅没有五分钟就把他们送到了地方，从路边就可以看到奕云棋社的招牌，还画着一幅大大的棋盘。 司机直接把车子靠在路边一个停车位，曾凡付钱下车后，司机也将车子锁好，跟着他们一起走进了棋社门口。 这是一个小区居民楼临街的一层改建的棋社，进门就是一个大厅，摆着几张棋桌，有几对棋手正在对弈，边上都有人在观战。 门口侧边有个类似吧台的位置，放着一个大冰柜，里面放着各式饮料，后面架子上陈列着一些不同种类的棋具，围棋教程、棋谱之类的书籍，吧台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边上凳子上坐着男女几个人在小声的聊天。 “老板娘，给你们带来一个客户，这位兄弟想买套棋具，你给介绍下吧！”司机进门后主动跟那个女人招呼道。 “欢迎光临奕云棋社，大厅这里可以免费使用棋具对局，您想要高水平对手我们也可以帮忙安排，要收取一定对局费，可以使用后面的对局室；棋具有高中低三种档次价格，九十八，二九八和六九八，都是包含棋盘和两盒黑白棋子，我们附赠入门书籍和教学光盘，六九八套装我们附送三本棋谱！”老板娘站起来热情的介绍道。 “你们能安排什么水平的棋手对战？”薛燕问道。 “是你还是这位小哥出战，大概什么水平？” “我儿子，我大概业余五段，现在赢他困难，这里有高手的话，试试他什么水平！”薛燕微笑着解释道。 “不会吧，这个小家伙最多三四岁吧？这么厉害？”老板娘惊讶的问。 边上姐闲聊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也都被吸引过来，都感觉不可思议。 “小娃娃说话都不利索吧，能下棋吗？他坐得住嘛？”一个光头男人质疑道。 “呵呵，干别的坐不住，下棋可以！”曾凡抱着儿子笑呵呵说道。 “这样吧，我免费陪你儿子下一盘看看，能赢我就给你们安排更强的对手，咱们这可以联系职业水平的棋手，也有晚报杯的冠军，只要他的水平够，六百块我可以安排一局指导棋！”老板娘从柜台里面走出来说道。 “老板娘可是拿过晚报杯的八强，业五中的强者，好久没有陪人下过棋了！”出租车司机赶忙在一边介绍道。 屋子里的都是围棋爱好者，头一次看这么小的娃娃下棋，他们就在大厅一个空桌子上开战，曾凡还是抱着儿子，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高度刚好面对棋盘，薛燕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他们身边。 围棋是非常耗费脑力的运动，所谓的段位水平也只是代表选手曾经的最高水平，里面的水分非常大，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旦停止高强度的训练，水平会下降的非常快。 职业九段被低段选手战胜的事迹屡见不鲜，至于业余选手的水平，那更是参差不齐，实力高低差别很大，很多时候也要看临场发挥能力。 老板娘明显不适应小家伙几乎不假思索的落子速度，前面布局阶段还好，可能是大人教他的定式，可是十几手以后还是这个速度，观众们都有点面面相觑，没见过这么下围棋的，快棋也要三十秒一手呢，这家伙三秒钟都没有就落子，糊弄人吗？ 自己下棋可能发挥失常，可是看棋的眼力大家基本还是具备的，小家伙显然不是随便落子，本来就是持黑先行，盘面一直占据优势地位，并且优势还在一直扩大，下了二十分钟，老板娘就弃子认输了，对方领先优势太大，继续下没意义了。 曾水手小胳膊短，在棋盘远处落子都要爸爸举起来才能够到，下起棋来竟然这么厉害，大家都没想到，难道围棋真的是越小越吃香吗？ “我来陪小朋友下一局！”一个带黑框眼镜的男人坐到了老板娘刚才的位置。 “小李，你要不要收对局费？”老板娘问道。 “算是我主动约战，还收什么费？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小李问曾凡道。 曾水一直没有说话，他们都以为小孩子还不会说话呢。 “我姓曾，叫我小曾就行，我儿子叫水水！”曾凡笑呵呵说道。 老板娘在一边介绍道：“小李拿过黄河杯第三名，晚报杯也多次进入八强，公认有业余七段水准，差的就是那个证书了！很多职业选手都输给过他！” “老板娘，你可别替我吹了，我赢你也没这么利索，一会输了可太难看了！”小李赶忙摆手制止道。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赢了一盘棋后，这些人再不敢小瞧这个小家伙了，就算刚出生就学棋，人家才能学几年，就有这水平了，以后那还了得吗？ 老板娘口中的小李，也已经三十多岁了，明显比曾凡大很多，看不出是什么职业，没有再多话，抓了几个白色棋子让曾水猜棋。 刚才老板娘直接让小家伙执黑先行，小李不敢托大，还是猜一下公平，他更习惯先手棋，虽然不是正式比赛，他一样也不想输给一个可能还没断奶的孩子。 可惜天不从人愿，曾水猜中了，仍然执黑先行，他学棋的时间不长，大部分时间都是执黑，已经养成了习惯，先行掌握主动性更方便施展。 棋社内的十几个人屏息凝气的注视他们的对局，很多人内心已经把曾经的大高手小李看做了弱势的一方。 被曾凡抱着下棋的小家伙成了大高手，没人再敢轻视他了。 第862章 多重世界 曾凡除了和老婆儿子，没有在现实中与人对弈过，有了超级大脑后，他的围棋水平不好估量，在几个网络对战平台已经很久没有败绩了，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已经换过几个号，使用不同的风格都打到了满级。 小家伙和对面的小李下过十手以后，曾凡就断定对方不是儿子的对手，这个小李比老板娘强了很多，可是比薛燕还有所不如，他们很难适应小家伙压迫式的风格，很容易出错，一出错就更难赢了。 他的猜测果然没错，不仅是落子的位置，小家伙几乎不假思索的落子速度，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比自信，给对方带来强大的精神压力，正常实力都不能发挥出来，更容易出错了。 小李和老板娘一样，没到中盘就主动认输了，周围的观众纷纷摇头不已。 太没有悬念了，胜得干脆利落，都不需要复盘，他们都能看明白。 “小曾，你儿子是天才啊，可惜就是年龄太小了！”老板娘夸奖道，不再提指导棋的事，谁指导谁呀！ “老板娘，我们请大家每人喝瓶饮料吧，给你们添麻烦了，把那个六九八的棋具和棋谱给我们拿一套！”儿子赢棋比她自己赢棋还高兴，薛燕笑呵呵说道。 拿到棋具后没有再停留，一家三口直接回什刹海的四合院了，那个司机本来准备偷懒找人切磋一盘棋，看了他们的表现后，主动要求送他们回家。 一路上不停口的都在称赞小家伙，华国围棋的未来，少年吴清源啊，各种不要钱的称呼一通甩。 曾凡和薛燕都不好意思接口，虽然他们也这样认为，但没那么脸皮厚，小家伙在外人面前，尤其是不熟悉的人面前很腼腆，也不说话，一家三口在车上听着司机几乎是自言自语了一路。 从段祺瑞到吴清源，从本因坊秀哉到木谷实，再到聂棋圣大放光彩，挑翻六位超一流棋手的擂台赛，又讲到近十几年的围棋三国争霸。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司机给他们普及了一遍围棋近代史，他第一次感觉时间有点不够用，盼着多遇到几个红灯。 最后才想到，人家能培养出这样围棋天才的儿子，对这些不比他了解吗，还用的着他来普及？ “抱歉抱歉，我今天太激动，班门弄斧，让你们见笑了！”出租车按照曾凡的指挥停在胡同口上，司机终于住嘴了。 “辛苦师傅了，听了你的讲解我们也大涨见识，不用找零了！”曾凡抱起儿子下车，将一百块钱放在车上，和薛燕拿着棋具棋书进了胡同。 他们院子里的汽车停了几年没动，电瓶早就亏电了，所以出门才打车，没想到遇到这个司机，带着儿子和外人下了两盘棋，买回来一套棋具。 这种棋盘是一个矮脚小棋桌，对弈双方盘坐在地上下棋，正好适合不到一米的小家伙，坐在椅子上他没法下棋，上半身太短，脑袋才刚刚高过棋盘。 刚回到屋里，小家伙就迫不及待的催着曾凡，要试试新的棋具。 “你刚才还跟我说想尿尿，不会又尿裤子里了吧？先去卫生间！”薛燕抓起小家伙去了卫生间。 在车上的时候，被司机一路夸奖，小家伙忽然有了偶像包袱，不好意思大声说想尿尿了，小声跟薛燕说，结果到家后又不着急了，反而张罗要下棋。 果然，一路被称赞的大高手、小棋圣，在卫生间被老娘扒了裤子一看，全尿在尿不湿上了，颜面扫地，再无形象可言。 整理完个人卫生，又给小家伙冲完牛奶喝了，才开始试用新的棋具。 在棋社里赢了两盘棋，受到那么多人的夸奖称赞，小家伙心里并不满意，感觉那两个人下棋太幼稚，总犯一些简单的错误，不如和爸爸妈妈下棋过瘾。 在家里下棋，尽管是输多赢少，可是总能学到很多的东西，跟那两个人下棋感觉在浪费时间。 曾凡没有系统学过围棋，只是根据基本规则自己琢磨着下，尤其是有了超级大脑的加持后，在网络上下棋，早期完全是凭借超强算力碾压对手。 超级大脑不需要休息，可以凭借多个账号日夜不停在网络上找人下棋对练，也可以自我进行对弈，推演棋谱，水平提高的很快。 因为儿子的特征和曾凡很像，他教给小家伙的下棋方法就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掌握一些基本定式后，完全凭借超强算力和几乎不出错的精确度随机应变，足以碾压大部分对手。 前人的那些棋谱，大部分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太大参考意义，反而容易对自己思维造成限制，影响下棋时候的思路，不能自由施展。 下围棋需要大脑进行高强度的运算，对意念场也是一种锻炼方式，尽管对拓展意念场的范围似乎帮助不大，但是对于增强精细控制的能力却有很大作用。 陪着小家伙下象棋，对双方都是一种很好的锻炼，也不影响他们超级大脑进行其他工作。 《世界末日》脑波游戏的公测计划在全球新招募一百万人参加，人员选拔在曾凡回到香港后就开始了，经过这段时间的选拔，已经招募到了足够人数，游戏海绵枕也开始陆续发货，计划二零零八年农历大年初一开启正式公测。 随着参与游戏人数的增多，玩家之间互动也会急剧增加，仅靠一开始设置的记忆互冲和时间对齐已经无法完全调和这些问题了。 有的问题可以凭借算力弥补，有的问题仅靠算力也无法解决，更何况超级大脑的算力并不是无限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曾凡提出了多重世界的概念。 模拟现实世界的游戏，现实中几乎每个人在游戏中都可能出现，尤其是知名度高的公众人物，还有玩家需要接触到的人物，这些人没有参与游戏的时候，在游戏中是基于所有玩家共同记忆综合到一起，塑造出来的虚构人物，就相当于一个个仿真npc。 他们的语言行为完全是超级大脑所模拟出来的，无论再怎么像，与本人之间肯定会有所差距。 随着游戏进程的发展，这些npc与现实人相当于平行时空的两个人，记忆和经历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如果本人这时候在游戏中觉醒，发现自己仿佛忽然失忆了一段时间，变得面目全非，会严重影响游戏的体验。 多重世界的概念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对新玩家来说，游戏有主世界和个人世界两个选项，只能选择进入其中一个世界。 顾名思义，主世界就是所有公测玩家共同参与的世界，目前觉醒者只有早期内测用户和游戏公司及神农实验室的内部人员，里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为了方便公测玩家适应，主世界数据将全部重置，游戏内部时间从现实公测时间重新开始，内测玩家有了先前的经验，仍然可以快速占据优势地位。 进入主世界的基本要求就是要接受游戏中的角色和本人的不一致，因为世界是上百万人参与，无论哪个人在不在线，角色必须维持存在，否则游戏就没法进行下去了。 至于个人世界，当然就是游戏中只有本人一个觉醒者，可以当作一场穿越大梦，游戏中也不再有固定的时间进度，进展快慢完全看个人的认知和能力。 即便是这样，在游戏中也并不能随心所欲，仍然需要遵循现实世界的基本规则，游戏会给予个人一定起始奖励，仅此而已，能不能改变世界，多大程度的改变世界，仍然需要看个人的认知和为此做出的选择和努力。 主世界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游戏中一旦死亡，就不能再次进入；个人世界游戏中死亡，同样不能复活，但是以现实时间为起点，仍然可以重新开始游戏。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幻想去改变世界或者拯救世界。 第863章 滑冰 即便是在游戏中，改变世界依然是很难的事情，大多数人还是像倪飞那样，利用游戏去赚钱、学习、或者享受生活。 有了基本的概念框架后，游戏策划人员还要继续去完善细节设计，考虑各种可能的状况，避免出现严重的逻辑漏洞。 曾凡和薛燕这段时间的工作重点，就是完善游戏的内部架构，收集更多现实世界的信息，增强游戏中的真实性。 他们收集信息的方法，除了网络外，最主要的就是与不同的人接触，获取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独特感受和记忆。 除了他们以外，那些内测用户，也在同时进行着相应的工作，只是那些人的效率当然低得多，可是他们的数量能弥补不足。 借助这些人的视野和足迹，曾凡的意念场才能遍及全球，时刻不停的获取海量的信息。 这款游戏从诞生之初就不是一款单纯的游戏，当初为了选拔记忆唤醒的实验人员，现在被曾凡赋予了更多的期望。 借助这款游戏，超级大脑可以更加深刻的理解和认知这个世界，洞察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和行为逻辑。 想要改变世界，必须要足够的了解世界才行，一厢情愿的改造往往是以失败告终。 他希望能以这种前所未有的方式，为这个世界带来前所未有的改变，让整个世界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北方冬季的早晨比香港的温度低了太多，小曾水被迫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头上戴上毛绒帽子，脖子缠上围巾，脚上穿上厚厚的袜子和棉靴，全身裹成了一个球型才能出门。 昨天下飞机是中午，出去的时候是下午，天气正好，没有体会到什么叫做寒冷，给他穿衣服的时候还不情愿。 今天穿戴好了后，小家伙刚一走出房门，寒风扑面而来，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的感觉，立刻又逃回了屋里。 “爸爸，我们不出门好吗？外面好冷！”小家伙央求道。 “不出门没有吃的呀！那你用围巾把脸都包起来，我抱着你，早晚都要适应！习惯就好了！”曾凡笑着安慰道。 其实他也可以去把早点买回来，现在他更想带孩子多去外面转转，还是出门去店里吃效果更好一些。 燕京的早点和香港不是一个风格，种类也差了不少，豆浆、豆汁、豆腐脑、羊汤、炒肝、小米粥、油条、薄脆、烧饼、包子基本上承包了大部分人的早餐。 他们去的就是胡同口附近的一家饭店，一般的饭店不卖早餐，太麻烦还没多少利润，这个饭店也是如此，早餐时间被一对冀北夫妻承包，雇佣了几个帮手，每天两三点钟就要起床准备，赚的就是个辛苦钱。 店里的生意很火爆，他们坐下后等了一会，点的东西才端上来，为了实验小家伙的口味，每一样都点了一小份，不用担心浪费，吃不了曾凡兜底。 薛燕饭量不大，小家伙吃得更少，最后大部分都需要曾凡自己解决。 毕竟父母都是北方人的肠胃，对这些小吃曾水都不排斥，多少都能吃一些，牙齿虽然还没长全，门牙和槽牙都长了出来，已经不影响他自己吃饭了。 一些太辛辣刺激的不适合，这些东西都可以正常消化，比单纯吃奶粉营养全面多了。 吃完早点，曾凡抱起重新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家伙，出门溜达着去什刹海公园。 临近冬至，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什刹海的冰场开始营业了，曾凡在别人的记忆中已经久闻大名了，正好带着老婆孩子一起来见识一下。 他们到的时候不到八点钟，还没几个人玩，偌大的冰面上清净的很。 边上出租冰鞋冰车的店铺已经开张了，他和薛燕都是北方长大，可是都不会滑冰，主要是带孩子玩，于是租了一辆双人的冰爬犁。 曾凡拿两根铁钎子坐在前面驱动，薛燕抱着孩子坐在后面体验就行了。 别的爬犁大多都是一个人，他们这里是一家三口，曾凡改造过的身体当然不是普通人能比，他的速度比别人快得多，冰爬犁在冰上划得飞快，引来周围人的惊叹。 不过，冰爬犁再快也不如冰刀滑的快，曾凡倒是也可以滑那么快，只是那就太不安全了，没必要出那个风头。 “爸爸，我想坐到前面去！后面什么都看不见！”小家伙不愿意了，在后面大喊道。 于是曾凡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让薛燕从后面向前搂着两个人，他继续开动，前面的视觉刺激比后面过瘾，小家伙激动的哇哇大叫，忘了早上刚出门喊冷的时候了。 “爸爸，你把棍子给我，我来滑！”小家伙看曾凡拿两根钎子向后推动，他也想试试。 “你力气太小，不服气就试试吧！”曾凡把钎子给他。 不仅是力气小，胳膊还短，完全伸直才够到爬犁两边，使劲吃奶的力气向前推动不到半米的距离，推了一分钟，前进了不到十米。 “水水，你还是给我吧，我在后面推，你推的还没有走路快呢！”薛燕在后面不满意了，她也想试试。 薛燕的力气当然比不到两岁的儿子大多了，自己推动与被人带着走的感觉不一样，方向也自己掌控，曾凡抱着儿子在前面喊加油，跟别的爬犁比赛速度。 玩了半个多小时，曾凡身体微微发热，娘俩也跟着出汗了，再玩下去就要感冒了，退还了冰爬犁赶紧回家。 回去的路上，小家伙嘴里还问：“爸爸，一会儿咱们还去吗，我还没玩够呢！” “今天不去了，明天后天再去吧，不能光玩儿那个呀！”曾凡说道。 “爸爸，明天我想玩那种转圈圈的，一个人的！”小家伙不知道冰鞋怎么叫，小胳膊比划。 “你光看人家滑的好的，没见那些摔跤的，人家也没有你那么小号的冰刀鞋！等你长大了再说吧！”薛燕赶忙阻止道。 薛燕对小家伙很有威慑力 ，她一发话，小家伙不敢多说了。 家里的房子有统一供暖，房间保温措施做的很到位，二十六七的温度，进屋后羽绒服，棉靴棉帽子通通都穿不住了。 脱掉棉衣棉鞋后，只穿一身秋衣的小家伙光着脚丫，在地板上跑来跑去的转圈圈，学着那些人滑冰的动作，嘴里面还呜呜呜的给自己配音。 “地上凉，穿上袜子再跑！”薛燕找出一双纯棉袜子，摔到小家伙的脸上。 母命不可违，小家伙老老实实的坐地板上，自己把袜子套在脚上，他已经学会自己穿衣服，这种事情也习惯了自己做。 休息了半个小时后，薛燕拿出一本古文观止，开始抽查曾水的功课，让他背诵《项脊轩志》，然后又背了一篇《谏逐客书》，开始教新的内容。 记性再好也需要不定期回忆，小家伙记性太好，现在也不需要他理解什么意思，一篇篇的古诗，古文先背下来再说，长大以后再去慢慢理解。 在这方面薛燕确实家学渊源，出生的时候家里的条件已经好转，三四岁的时候就受到薛祖平的启蒙教育，她的古文功底比两个哥哥都好许多，在所有同龄人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即使曾凡背的东西比她多也比不过。 所以曾水文史方面的教育由薛燕负责，语言和数理化等自然科学方面的综合知识，由曾凡负责，不过他们俩都是全才，这些划分当然不会像学校的老师那么泾渭分明，只是各自有所侧重而已。 小孩子的教育以兴趣为主，不能强行灌输，只是曾水的学习能力有点超常，远超普通的孩子，他们教的这些知识对小家伙来说一点也不难，至少比让他多吃一口饭轻松。 第864章 棋院 “邱阿姨，曾凡他们在家吗？” “哦，知道了，我进去找他们！” 薛燕正在给儿子上课，听到院子门口冯倩和婆婆说话的声音，跟着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曾凡走过去打开房门：“请进，这么早就过来了？” “你可是我的老板，你的事情当然要上心了，你们今天没有安排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冯倩笑呵呵询问道。 “昨天不是说了吗，这几天就是让孩子适应下北方的环境，带着他到处玩玩，然后回老家过年！”曾凡笑着回应。 “你们打算怎么回去？” “前院不是有两辆车嘛，就是电瓶没电，油箱里面的油也需要更换，我还没来得及去弄！” “我带人过来了，会把两辆车拖走，给你们换新车，你有喜欢的品牌型号吗？” “那辆宝马是公司的车，你怎么处置都行，另一辆是我爸自己买的，你想处置得经过他同意！”曾凡赶忙说道。 “昨天就和老爷子说好了，他的车钱就从你的分红里面扣，你那辆算是公司配车，二百万以内你随便选！”冯倩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无所谓，按照公司的规矩来就行，尽量少给别人添麻烦！” “那就s600吧，不算扎眼，也不寒酸，符合你的身份！”冯倩替他做决定了。 “行！” “我已经联系好了棋院那边，今天就可以过去，你们怎么样？” “这么快？当然没问题，不会惊动太多人吧？”曾凡问道，他怕麻烦。 “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欢出风头，不算正式访问，他们院长都不会出面，我联系了围棋国少队的俞教练，他负责找几个集训队的尖子和你儿子切磋一下！”冯倩解释道。 “我们也不懂市场行情，对局费你帮着垫吧，从我的钱里面扣！”曾凡不想平白影响人家训练，耽误人家时间有所补偿理所当然！ “呵呵，你想多了，咱们一年补贴赞助他们上百万，陪孩子下几盘棋要什么对局费！你过意不去，过后我会给他们送一些小礼物做不长，不会让他们吃亏！”冯倩笑呵呵说道。 “你看着安排，咱们是现在过去，还是有固定时间？” “你现在可是大人物，当然要看你的时间，今天之内都行！” 他们俩说话的时间，薛燕教完孩子，从里面房间出来了，跟薛燕打招呼，招待她喝茶吃水果。 说了一会话，一起出发去棋院，请那边的高手试试曾水的真实水平，冯倩也明白，这关系到他们夫妻能不能留下来常住。 如果曾水确实有下围棋的天赋，当然是留在燕京更有利于发展，那么小的孩子不可能自己留下，他们夫妻当然要一起跟过来。 冯倩站在曾凡的角度去思考，当然是留在香港更有利于发展，那里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占齐了，他的地位超然，法律环境相对宽松，正适合他的科研活动，几乎不会受到任何外来干扰。 来到燕京可就不一样了，他学术界地位再高，能拿捏他的人照样有的是，以前他还可以装低调，现在他想低调都做不到了。 曾家几人刚到北京不到一天，许多人的电话已经打到了冯倩那里，知道她是曾凡的代理人，都想让她安排见见面，或者请曾凡过去做个报告。 能直接给冯倩打电话提要求的，当然都不是一般人，至少她拒绝起来也需要有适当的借口，不能轻易把人得罪了。 知道曾凡不喜欢这些无聊的应酬，冯倩当然不会替他答应，这样的口子一旦打开，后面类似的邀请就不好拒绝了， 这是个讲关系，讲人情世故的社会，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员，不同地位的人有不同的圈子和层次，但是无论身处哪个层次哪个圈子，都会受到无处不在的牵扯，没有人能避免。 达到曾凡这样的地位，还能保持这样简单的人际关系，已经是相当特殊的例外了。 能保持这样的状态，也和他一贯无欲无求的态度有很大关系，不求名不求利，也不追求所谓的社会或者官方的身份，不想着这些不需要求人，自然也就可以维持超然的地位了。 今天这样到棋院里请高手陪儿子下几盘棋，以曾凡的身份来说已经不算求人了，说请是给人面子，换个不讲究的人，直接可以让人上门陪孩子下棋了，很多人还会求之不得。 华国棋院坐落于南二环玉蜓桥边上，西侧与天坛公园毗邻，占地将近一万平米，主体建筑是一栋方方正正的大楼，地下一层，地上四层，是一座集办公和比赛训练为一体的综合性建筑。 这里正式的名称是体育总局下属的棋牌运动管理中心，不仅有围棋国家集训队，还有中国象棋，国际象棋，桥牌等多项运动集训队，管理国内这些运动的比赛，组织培训，选拔队员参与国际大赛等等活动。 能住在这里训练的，都是全国围棋少年精英，入段后最有潜力的种子选手才有机会来到这里参加集训。 每天都有机会和同水平的队友进行切磋交流，有众多国内顶尖棋手时不时过来指导，棋艺进步的速度当然是外面那些散养的棋手不能比了。 他们的车子直接驶进了棋院内部的停车场，下车后就有一个三十多岁、胖乎乎的短发青年迎上来，热情的招呼： “冯总，曾博士，薛博士，欢迎你们来华国棋院！” 冯倩为他们做介绍：“这是国少队教练俞兵九段，他的实力也是世界顶级水平！” “冯总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俞兵赶忙谦虚道。 “久仰俞教练大名，你的许多棋谱我都学习过，受益匪浅！”曾凡跟着恭维几句，他说的也是实话，华国围棋界能拿冠军的就那么几个人，俞兵不是最强，水平也绝对排在前几位。 “呵呵，是吗？看来曾博士也是此道高手，一会切磋一下！咱们别在外面站着，里面请吧！”俞兵笑呵呵接话道。 进楼以后，到了位于二楼的一间会客室，只有三十平米大小，说是会客室，也可以当做对局室，面对面的茶几放上棋盘就可以开战。 一面墙上挂着磁吸功能的大棋盘，上面还摆着一副残局，不知道研究的是哪场比赛的棋谱。 进屋后，俞兵请他们坐下，忙活着帮他们沏茶倒水，然后才坐在他们对面说话，这里是他的主场，不卑不亢有礼有节的招待他们。 “说起来我对你们两位也是慕名已久，曾博士的象棋对战软件，薛博士的围棋对战软件我都是最早的一批用户，确实写的好，我也懂点编程，写过几个小软件，知道这里面的技术含量，我是远远不及啊！”俞兵笑呵呵称赞道。 曾凡进屋后就把抱着的小家伙放在腿边，他们的作为正好看到墙上的棋盘，小家伙看了一眼就撇撇嘴不看了，从兜里掏出小貔貅把玩。 “俞教练还用过我的围棋软件啊，你觉得哪方面最需要改进？给我提点意见！”薛燕想问问真正高手的看法。 “在软件功能层面已经挺不错了，我们现在打谱或者对局还经常用，缺点就是计算深度不够，这也是这种软件的通病，一般业余选手做练习也足够了！”俞兵也没有什么更高明的建议。 他们不咸不淡的说话，过了几分钟，房间的门被敲响，随后进来两个十多岁的男孩子。 俞兵给他们做介绍：“左边的是谭笑，他是聂棋圣的内弟子，棋风稳重大气，大局观比较强，右边是芈玉廷，棋风比较犀利，就是发挥不太稳定！他们都是这一批孩子里面的佼佼者！” 下棋的人时常久坐缺乏运动，普遍都偏胖，这两个小子也是如此，一高一矮两个小胖子。 人都来了，和两个小孩也没有多少话好说，还是棋盘上面见真章吧，摆开棋盘战斗，先上场的是年龄小点的芈玉廷。 第865章 指导 会客室的茶几比较矮，曾水可以站在棋盘边的地上，如果坐到后面沙发上，那他的小胳膊就够不到棋盘了。 对面是十一岁的芈玉廷，左边教练俞兵，右边是十四岁的谭笑。 曾凡坐在儿子后面的沙发上，左边是冯倩，右边是薛燕。 棋局正式开始，大家都不再说话，安静的看着他们下棋。 房间里面唯一的外行就是冯倩，她其实也会下围棋，只是水平太低，相比房间其他人就是外行了。 前面十几手都下得比较快，芈玉廷就有点轻敌，不相信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能有多厉害，后面也不假思索的快速落子，完全凭感觉来，很快就尝到了苦果。 如果认真的下，他的实际水平强过昨天的小李，心理素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轻敌大意被曾水轻而易举的围杀一条大龙，局面立刻崩溃，不到中盘就败下阵来。 “小米呀，你这也太菜了，我让你悠着点，现眼了吧？”俞兵没有批评，带头嘲笑起来，他这个教练和集训队的孩子们关系都不错，大家也都不怕他。 “三局两胜，这盘是我大意了，再来！”芈玉廷当然不服气，输给一个小孩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收拾棋盘重新开始，第一盘是曾水执黑先行，这盘芈昱廷执黑，曾水执白。 小家伙执白的经验不多，对手又是积极进攻的作风，刚开始有点被动，可是随着棋局展开，对方发起的凌厉攻势一次次被化解掉，慢慢的又陷入了落后的局面。 一边观战的俞兵和谭笑脸色都有点郑重起来，就是他们自己面对芈玉廷的攻势，应付起来都会很头疼，对面的小不点几乎不假思索的落子，云淡风轻的就全部挡过去了，还开始展开反攻，眼见局势又要重蹈覆辙。 俞兵把自己站在芈玉廷的角度去思考，感觉也分外棘手，如果是下网棋，他丝毫不会怀疑对方的年龄，现今的所有超一流棋手他都认识，没有哪个人有这样的特点，这风格好像几个人的综合。 棋盘上局势的演变果然不出俞兵的预料，与上一盘棋差不多，小家伙再次布局屠龙成功，这次芈玉廷坚持的时间更久，屠龙的成果更大。 如果说上一盘棋继续下还有一成翻盘希望的话，这一盘那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死的透透的。 全盘芈玉廷没有明显的失误，曾水也没有下出精彩的妙手棋，场面一点点的就演变到现在的局势，只能说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局势一直都在对面小不点掌握之中，这可就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芈玉廷二比零落败，换上来棋风稳重的谭笑上场，双方都是稳扎稳打的风格，偶尔的交锋也是点到即止，耗费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曾水仍然是几秒钟落一子，谭笑可做不到，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不是正式比赛，当然没有裁判和计时，俞兵就自动兼职裁判，感觉时间差不多就催促谭笑赶紧落子。 输棋可以，不能输人啊，跟一个小娃娃下棋，一步棋还思考那么久，那不是让人家看笑话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谭笑的一盘棋比刚才两盘棋用时都长，眼见着又要落败。 在他们平时的对局练习中，一个小时都已经算是快棋了，对面小不点几秒钟就落子，还几乎不出恶手，这谁扛得住啊。 “爸爸，我想尿尿！”小家伙下完一手棋，看到对方又要思考一阵子，转身对曾凡喊道。 “走廊里面有厕所，我带你们去！”俞兵赶忙站起来说道。 曾凡抱起儿子跟着俞兵出门，厕所不远，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厕所里还是那种蹲便器，小家伙腿太短蹲不了，曾凡向往常一样裤子扒到膝盖抱着让他尿。 站在一边的俞兵看着有点无语，就这么一个尿尿都要大人抱着的小不点，杀得他们两个种子选手屁滚尿流，棋院的颜面今天看来是保不住了。 “曾博士，小家伙的棋是你教的吗？” “俞教练叫我曾凡就行，她妈妈小时候学过棋，后来觉得没天赋放弃了，我是纯自学的业余爱好者，我们开始只是教他一些基本规则，看他感兴趣就陪他下着玩，没成想进步飞快，我们想看看他到什么水平了，这不就来你们这了！”曾凡看儿子尿完，把他放到地上，小家伙自己提起裤子蹬蹬蹬跑回去了。 “就曾水现在表现出来的水平，我想不出现在谁能稳赢他，以后如果继续成长，拿世界冠军那是一定的，就是拿多少的问题了！”俞兵没有马上跟着回去，掏出烟来抽出一根，递给曾凡。 “谢谢，我不抽烟！”曾凡摆手拒绝道。 “不抽烟好，那我也不抽了！”俞兵将烟又塞进盒里，装进口袋中。 “他这年龄还离不了我们呢，也参加不了比赛吧？”曾凡问道。 “哈哈，虽然现在的棋手越来越年轻化，可是你儿子这样太年轻了，你们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俞兵笑过之后，又询问起来，他真的很好奇答案。 “俞教练听说过我们开发的脑波游戏吗？” “《世界末日》？我还申请了公测账号呢，我们整个棋院都没有几个人获得公测资格，你的选拔标准也太严格了！你儿子这么小就让他玩游戏？”俞兵惊讶道。 “当然不是！与脑波开发有关，我的大脑和常人不一样，曾水可能是受到了我的影响，也出现了某种进化，他落子速度快但是运算深度比你们职业棋手还要深，我们只教了他基本规则和定式，他现在完全是凭大脑计算力下棋！”曾凡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是说他现在相当于一台掌握了围棋规则的超级电脑？以后对战经验多了还会更厉害？”俞兵马上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我在点点围棋对战平台有个账号，叫独孤求一败！”曾凡缓缓说道。 “我靠，半年连胜四百场，真的是你么？我和你下过好几次！”俞兵比看到曾水赢棋还惊讶，那个账号都成了传奇，只是现在已经好久没登陆了。 “大脑中的运算可以在另一个维度进行，一秒钟可能相当于普通人一个小时甚至更长，这就是他落子快的原因！”曾凡解释道。 “这也太神奇了，我感觉你像是在说聊斋呢！”俞兵有点不敢相信了，越说越玄乎了。 “等你玩过那个游戏就知道了！”曾凡没再多说，出了厕所回房间。 谭笑和曾水已经开始了第二盘棋，刚才那盘毫无悬念的输了。 现在这盘刚下十几手，看局面又要进入刚才一样的节奏中去，谭笑在极力避免小家伙主导局势，可惜他的挣扎不够有力度，反而打乱了自己的布局，棋盘上的局势对他越来越不利。 忙中出错，一向棋风稳健着称的谭笑下了一计恶手棋，被曾水抓住了机会，提前结束了这一局。 “行了，你们俩回去吧，好好反思一下今天的棋！”俞兵摆摆手让两个小将离开了。 “俞教练，现在能判断水水处在什么样的水平吗？”看不太懂局势，也不好说话的冯倩一直在用笔记本电脑浏览邮件处理信息，看到棋下完了才问道。 “如果他能一直保持刚才的状态，至少相当于职业三到五段的水准，更高了我也不好说！”俞兵咂咂嘴说道。 “俞教练能不能指导他一盘？”薛燕问道。 “小家伙连下了四盘，还能下吗？” 俞兵看着曾凡询问，他内心有点跃跃欲试，可是又感觉不太好意思，车轮战啊，胜之不武，输了就太丢脸了。 “水水，累不累，还能不能继续下？”曾凡摸摸儿子脑袋问道。 第866章 反差 “爸爸，我不想下了，感觉和他们下棋没意思！”小家伙不会虚伪客套，有什么说什么。 曾水的话让俞兵可是尴尬不已，被一个小娃娃鄙视了，偏偏还无法反驳。 “俞教练可是比刚才那两个小哥哥厉害，你要是不累的话就再下一盘！”曾凡轻声哄道。 “段位只代表曾经的最好成绩，不能等于实际战力，说实话，我现在的战力未必比他们两个强！”俞兵无奈的苦笑道。 知道曾凡就是网上那个让众多高手输的没脾气的独孤求一败后，俞兵再不敢小觑曾水这个小娃娃了。 有这么变态的老子，小家伙的变态战力也就说得过去了，既有优秀的遗传基因，又有优秀的老师手把手的指导，厉害点也可以理解。 俞兵有二十多年围棋经验，拿过三星棋王赛冠军，还拿过好几个电视快棋赛冠军，刚才的话只是自谦，实际水平当然比两个小娃娃高。 棋局重新开始后，小家伙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对面的大人果然比刚两个‘小孩’厉害，不由的认真起来。 如果俞兵知道曾水心里的想法，估计会更加哭笑不得了，自己还没人家一半岁数呢，还嫌弃别人是小孩子了。 围棋的各种变化太多，很多时候并不是水平高就一定能赢，人脑的最大特点就是模糊运算能力，可以用经验这种模糊运算代替精细运算提高决策效率，但是也不可避免的很容易出现错误，这也是一个人的围棋水平很难稳定在固定水准的原因。 棋手的棋感，大局观等等都是描述的这种能力，棋感好就是不需要长时间运算，凭大脑的模糊运算能力就能快速做出决策，大概率还能下出有利于自己的妙手棋。 在曾凡看来，这种棋感也好，大局观也好，都有人脑自身意念场的高速运算在支撑，只是普通人很难觉醒意念场，少数能偶然觉醒的人就很容易成为围棋高手，能力往往远超其他人。 只是这些偶然觉醒的意念场本人往往不能正确运用和增强，随着年龄的增加，受到外界干扰太多，还会逐渐丧失掉，可能这也是棋手年龄越大，战斗力反而会越来越差的原因吧。 小家伙当然也是这样的幸运儿，在曾凡的有意培养之下，可以引导他有意识的增强这方面能力，直接使用意念场能力进行精细运算，每一盘棋他都在积累自己的经验，比直接背棋谱得来的经验更可靠，也能促进他对意念场的运用能力。 随着棋盘上两人布局的逐渐完成，俞兵也亲身体会到了刚才两个小队员的压力，这哪像一个孩子能下出来的棋，每盘棋的布局都不一样，偏偏都能针对性的压制对方，让对手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更可怕的是对面小不点每次都能快速落子，从来不会犯错，每一步棋都有深意，像一个老练的猎手一样在不紧不慢的追逐着你，消耗你的体力，等待着发起致命一击，或者累死你直接收获胜利的果实。 直接挑起战斗，那就是找死，根本干不过人家；巩固自己的实地，那是等死，比起细节计算能力，他肯定算不过对方，凭借特殊招式引诱对方上当？ 可惜被人家一眼看穿，来个将计就计，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连续两个秘藏招式都被小家伙破解后，俞兵很干脆的投子认负。 “我算是服气了，小家伙直接参加世界大赛都有夺冠的希望，我感觉吴清源巅峰时期也不过如此了！”俞兵无奈的说道。 “辛苦俞教练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也快中午了，我们请俞教练去外面吃顿饭吧！”曾凡发出邀请道。 “吃饭就不必了，如果你有意让孩子参加比赛，我可以向领导申请，特批他参加我们的集训队，随时可以带他来这里训练，曾水可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啊！”俞兵有点爱才心切。 “孩子年龄太小，离不开我们照顾，等他再大几岁看看吧，如果到时候他还对围棋有兴趣，到时候免不了要麻烦俞教练！”曾凡笑呵呵说道。 俞兵也有些无话可说，人家父母就是最好的老师，棋院里找不到对手，就是现在状态正好的古大力，棋盘上带给他的压力都不如眼前这个小家伙。 儿子都这么厉害了，那曾凡这个网络上的独孤求一败得厉害到什么程度？ 他们的车子离开棋院，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冯倩才问道：“没想到水水的围棋天赋这么高，你们不打算让他做职业棋手吗？” “让他去打比赛，对现在的职业棋手太不公平了，以后看他自己的兴趣吧！”曾凡笑着说道，验证了儿子的水平，他的心情大好。 “接下来去哪儿？送你们回家吗？” “儿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曾凡问稳坐在腿上的小家伙。 “爸爸，我想吃虾饺！”曾水手里攥着小貔貅，仰头说道。 “呵呵，这里有正宗粤菜的地方可不太多，我倒是知道几家！”冯倩笑了。 “到了燕京，还吃什么粤菜，冬天正好吃火锅，去吃涮羊肉吧！”曾凡无视了小家伙的想法，做出了决定。 冯倩又问薛燕，她也没意见，于是车子转向了王府井。 燕京城里吃涮羊肉，首选的当然是东来顺，这家据说有百年历史的老字号，当年丁德山就是在王府井的东安市场开始创业。 现在虽然已经开启了连锁模式，王府井的总店依然是人气最旺的店面，冯倩没少来这里吃饭，提前十几分钟预约，到了之后刚好出来一个空桌。 曾凡自己不饿，主要还是照顾其他人，顺便带儿子见识下北方的特色饮食文化，有些事物不亲身经历一遍，再聪明的人也难以形成自己的认知。 他可以创造出前所未有的物种，可是在儿子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人类的未来，曾水现在能做到的事情，理论上其他人也能做到，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假如人人都有曾水这样的围棋水平，以后的棋盘是不是还要继续扩大？ 根据现在的考古发现，早期的棋盘是没有现在这么大的，纵横十三道，纵横十五道，纵横十七道都曾经有过，最早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实物，是在南北朝晚期才出现的。 已有的研究发现，人脑的算力在不断增加，人脑实际的质量并没有增加，可见算力的增长与大脑神经元的总数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至少说明现在的人脑还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通过与克隆大脑的连接，曾凡激发了自身的意念场，但是这种方式未必适合所有人，成本太过高昂，也不太安全，他一直想找到更简单可靠的方法。 记忆唤醒有一定的效果，可是涉及到个人隐私，也不太适合普及，从曾水的变化，可以发现，不通过记忆唤醒，也能激发意念场。 其中的规律，也很值得去研究，曾凡更想知道，儿子的意念场未来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会演化出什么样的能力。 薄薄的羊肉片很鲜，在滚汤里轻轻涮上几下，蘸上点芝麻酱调料，送进小家伙的嘴里，思考的同时，也不影响曾凡喂孩子。 小家伙并不挑食，基本上他喂啥吃啥，但是不贪吃，只要感觉肚子饱了，那是多一口都不肯吃。 曾水的饭量不大，他们点的几盘羊肉大多都被薛燕冯倩吃掉了，给曾凡剩下的都是些素菜和豆腐，好在他不挑剔，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通通消灭掉。 从饭店离开后，没再耽误冯倩的宝贵时间，曾凡让她回去了，他们一家乘地铁到德胜门站，然后溜达回家，小家伙要睡午觉。 第867章 回娘家 冯倩派来的人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一辆黑色的奔驰，一辆长城的皮卡就送到了他们的门口，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 奔驰是公司给他配发的车子，皮卡是按照曾广海的要求买的，回老家种地，这种车可拉人可拉货正好合适，反正他也不操心油耗，种地都是为了兴趣呢。 老两口在京城待了不到三天，就开着皮卡回老家去了，曾凡一家三口暂时住了下来，回去太早也无事可做，在这里他可以带着老婆孩子到处逛逛，很多地方他其实也是第一次去。 在一家儿童用品商店里，曾凡还买到了小尺码的冰刀鞋，满足了儿子滑冰的愿望，在他的保护下，曾水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窍门，可以在前海的冰面上自由的滑来滑去了。 他也成了这里年龄最小的滑冰者，相比冰爬犁，显然自己可以掌控速度和方向的冰刀鞋滑起来更畅快。 早饭后去什刹海滑冰也成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必备项目，曾水这个小不点也成了这里的名人，相对之下曾凡和薛燕这对年轻的父母就没多少人在意了。 滑完冰回到家里稍微休息，薛燕和曾凡轮流给儿子上课，聪明的头脑不能浪费最好的时光，就得多学点知识。 自从他们上课以后，小家伙就很少再问为什么，很多问题的原理共通，明白了原因，自然疑惑就越来越少了，遇到不懂的先去自己琢磨，实在想不明白才去问父母。 上午学习，下午的时候就出去游玩，燕京城内外可以去的景点很多，有收费的，还有更多免费的也值得一去。 动物园，植物园，游乐场，各大公园，庙宇道观，还有很多的商场超市，农贸市场，电子市场等等。 不仅是参观人文景点，也在观看各式各样的人，乘坐各种交通工具，认识各种新奇的事物，帮助儿子开拓眼界认知这个世界的同时，对一家三口的意念场增强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他们住的四合院南边的厢房，当年被曾凡改成了书房，买了不少书存在里面，现在变成了一家三口的活动室，用来给曾水上课，也用来下棋，读书看报听音乐，或者看电影电视。 为了教儿子更多的知识，曾凡还准备在后院整理出一间房子，弄一个简易的物理实验室，用来做一些力学试验和电磁实验，至于化学和生物学的实验室，以后有机会再弄。 忙忙碌碌中，就临近了年底，一家三口开上车子，车上装着采购的一些用于送人的礼品回家。 燕京到他们老家文永县城不过一百五十多公里，现在又修通了高速公路，一百一十公里的最高时速一路畅通无阻，全程不到一个半小时。 车子下了高速后，从县城穿过，一路向南，顺着一条省道继续向王李铺镇前进。 开车的曾凡问后座的薛燕：“你爸妈也回来了吧，要不要先去你家里看看？” “那里现在是我大哥的家了，先回咱家！”薛燕木着脸说道。 薛敬仁夫妻体验不同的城市特色，不在老家常住后，薛燕的大哥和大嫂反而时常回来住了，她还记着当初大嫂为了不回家住找的各种借口呢。 “呵呵，你跟你嫂子还怄气呢？” 曾凡不太理解薛燕家内部的微妙关系，一家人对曾凡的态度都挺好，就是她的嫂子给曾凡的印象不太好，薛燕也不止一次吐槽过她那个嫂子的小家子气。 “我如果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那才是怄气，她现在是薛家的长房长媳，他儿子是未来的继承人，我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薛燕的模样不像是生气，说出来的话显然是心结未消。 薛敬仁两年多前就已经退居二线，只担任一个不怎么管事的董事，公司的管理大权已经全部交给了薛燕的大哥薛先让。 当初建设家居卖场的方案证实了薛先让的商业眼光，几年下来他们家的公司产值扩张了几十倍，已经从一个生产型企业转型成了一个销售为主的企业，公司成功实现港交所上市后，薛敬仁就开始慢慢移交管理权了。 不但是管理权移交，原先主要由薛敬仁夫妻持有的股份也开始分割给三个子女，薛先让当然要继承大部分股份，薛燕和她二哥薛永强也同样各有一部分股份，他们只有分红权，不参与公司的实际管理。 “咱们是去看你父母，从门口路过不进去多不好，我也正好去看看王校长和樊老师，你如果不愿意多待，那咱们不过夜就是了！”曾凡劝解道。 薛燕看看身边的儿子，总共也没见过姥姥姥爷几面，应该多亲近一下，想了想不再多说，算是默认老公的方案。 半个小时后，他们的车子进入王李铺镇的南北大街上，六七年没回来，这条大街变化了很多，不少的临街建筑都翻盖过，也有更多的建筑没有动过，只是时间的侵蚀下，衰败了许多。 曾凡对这条大街既熟悉又陌生，他借助倪飞的视角也算是回来过，只是那种感觉很特殊，与亲身的经历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路口的山西削面馆，对面的镇中学就是没有变化的建筑，五层高的白色教学楼看上去有些沧桑了。 再往前是刘志新家的网吧，隔着门口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的繁忙景象，继续向前不远就是镇中心的十字路口，右转向西几十米就到了薛家的大门口。 花岗岩的院墙和门楼仍然是这条街上最有特色的建筑，曾凡将车子停在门口，上前推了推大门，果然推开了。 曾凡打开车门，将儿子抱下车，对薛燕说道：“车子就停外面吧，一会我还得用！” “爸爸，这里是大舅的家吗？”曾水站到地上后仰头问道，刚才爸妈的对话他似懂非懂。 “对！也是你妈妈长大的地方，你跟妈妈先进去，我要搬礼物！”曾凡摸摸儿子的头说道。 曾凡也没准备特殊的礼物，就是普通的糖酒和点心礼盒，他需要送礼的人也不多，老丈人家也只是走形式，完全空手上门不太好。 院子里还是以前的模样，与曾凡第一次来时的布局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不同的只有时间和季节。 他以前来的两次都是在夏天，这次是冬天，院子里一片萧瑟。 当初这个院子带给他的威压感已经消失不见，几年间曾凡经历了太多事情，身份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局促的少年。 三座品字形布局的小楼依然如故，东西两侧的小楼仍然空置，东边的小楼前面不远处搭建了两个一米多高的小木屋，听到他们走近的动静从里面钻出来两只脖子上拴着铁链的黑色藏獒。 两只藏獒体型庞大，全身大部分毛发都是黑色，只有脸部和四肢是黄色毛发，看到走进来的一家三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警戒的吼叫，而是蹲坐在地冲着他们咧开大嘴吐舌头喘气，没把他们当外人。 走在前面的薛燕和曾水马上停下了，后面抱着箱子的曾凡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它们很安全，也都打疫苗了！” “爸爸，我能过去摸摸它们吗？”曾水马上跃跃欲试的问。 “不行，它们的毛发不干净，先进屋吧！”薛燕马上制止道。 从两座小楼之间的过道继续向里走，进入最后面的小楼。 时近中午，薛燕的大嫂高秋霞正在东侧的厨房中忙碌，为一家人准备午饭，听见门响，抬头正好看见他们进屋。 “小燕儿回来了！”高秋霞脸上瞬间挂满了笑容，放下手里的菜刀，快步从厨房走出来。 第868章 天赋 不仅是薛燕的大哥大嫂一家四口，她二哥薛永强也带了女朋友木云回来过年，再加上薛敬仁李秀云夫妻，曾凡一家三口，午饭的时候，餐厅的桌子几乎都坐满了。 难得一家人聚齐，坐在首位的薛敬仁兴致很高，率先举起杯子：“欢迎我女儿女婿还有大外孙回家，咱们先干一个！” 实际上只有他们父子三个喝酒，曾凡提前声明了不喝，别人也不好强迫他，薛敬仁回忆起第一次让曾凡喝酒的景象，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在他的眼中，这个女婿是外柔内刚的脾气，外表很和气很好说话，内心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人家也有这样的底气，他这个老丈人也不好倚老卖老。 薛家父子三个喝白酒，其他女人孩子还有曾凡一起喝饮料，开启了这一顿午餐。 他们坐的是一个大圆桌，中央是可转动的玻璃钢桌面，曾凡右边是薛敬仁李秀云夫妻，左边是薛燕，她的再下手是薛永强和他女朋友木云，对面是薛先让一家四口。 薛先让的儿子薛启航已经九岁，女儿薛启迪只有五岁，都已经能利索的自己吃饭了。 曾凡的儿子不行，手小指头短，拿筷子都费劲，这是头脑再聪明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能拿勺子，他像往常一样将儿子抱着坐在腿上，把菜夹到他前面的餐盘里，让他自己用勺子或者叉子弄着吃，要么直接喂到嘴里。 坐在曾凡左边的丈母娘李秀云见女儿自顾自吃饭，曾凡喂孩子有点看不下去了，主动说道：“曾凡，我来喂孩子，你先吃饭！” “不用不用，水水吃不多，一会就饱了！您吃您的，不用管我们！”曾凡拒绝道。 对面的高秋霞笑着说道：“咱们家小燕儿好福气，天生的公主命，曾凡又会挣钱，又能照顾孩子，燕儿可省了不少心吧！” “我平时工作忙得很，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基本上都是小燕儿自己一个人带，我也就是最近一个月才带的多一些，弥补一下以往的缺失！”曾凡赶忙解释道。 薛燕没有说话，坐在对面的薛先让知道妹妹的脾气，一开口肯定要让自己媳妇不好受，马上转移话题：“曾凡，你们这次回来住几天？” “没有定具体时间，至少也要过完年，看情况吧！”曾凡说道。 “你们这些当老板的就是自由啊，自己给自己放假，想休多少天就休多少天，不像我们平时放个假都得倒休，得计算好时间才行！”薛永强笑着插话道。 他和女朋友都是大学老师，假期基本上都一样，休息时间也一致，不过相比其他行业，大学老师的假期算是比较长的了。 “哎呀，永强你是不知道，你哥看着挺自由，随时可以给自己放假，可是员工放假能无忧无虑的去玩，他可不行，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还时常半夜响起来，来电话就是必须处理的紧急情况，一年到头没有哪天电话停下来过！”高秋霞马上替老公叫屈。 “所以我当初才决定学历史专业，既不像小妹她们理科生那么费脑子搞科研，也不像大哥那样整天跟人和钱打交道那么累，一段历史可以研究一辈子，我不求名不求利，也不求升官，谁也奈何不了我！”薛永强自得的说道，他现在的状态和他大哥正好相反，哥两个的名字换过来正合适。 “不思进取还说的那么得意洋洋，很值得骄傲？你打算做一辈子讲师吗？”身边的女朋友木云白了他一眼怼了一句。 “有什么不可以？我又不指望那点工资津贴生活，有间书房就能做我的研究，出了成果自然就能升职，光靠混日子升上去我还不愿意呢！”薛永强对女朋友的嘲讽毫不在意。 “二哥研究哪一段历史，有时间跟你请教请教！”薛燕插话问道。 “你们两口子都是学霸，请教我可不敢当，可以共同探讨，最近挺火的电视节目百家讲坛知道吗？里面有个易中天品三国，我就是研究三国魏晋南北朝这段历史！”薛永强说道。 一直闷头吃饭的薛启航马上说道：“我看过品三国，老有意思了，二舅你最喜欢三国里面哪个人物，是曹操、刘备，还是孙权？” “一将功成万骨枯，问题是他们造成的何止万骨枯，最终还没有哪个人完成真正的统一，因为他们的所做作为，直接造成了当时的天下动荡，间接的造成后世长达几百年的南北分裂，我都不喜欢！”薛永强对外甥说道。 刚读到小学三年级的薛启航哪里明白二舅话里的意思，被他说的一愣，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饭桌上一阵安静，薛敬仁举起杯子：“老二，饭桌上少提这些沉重的话题，喝一口，该吃饭吃饭，吃饱喝足了再去扯！” 接下来没人说话了，都闷头吃饭。 曾水第一个吃饱，从曾凡腿上下到地上，然后一脸期盼的问道：“爸爸，我想去院子里玩儿，行吗？” “行，去吧？”曾凡痛快答应道。 小家伙颠颠的往外面跑。 “不许去摸那两只狗！”薛燕马上发出警告。 小家伙马上伸手捂住耳朵，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跑，推开门去了院子。 “不用担心，让他玩去吧，过后洗个澡就行了！”曾凡安慰道。 有他无形的保护，怎么可能让儿子出问题，一般的病毒细菌都不可能危害到孩子，至于那两只狗，当然更不会有丝毫问题。 都不用曾凡做手脚，小家伙自己就有本事让两只藏獒乖乖的听话，用力气降服猛兽是最下乘的办法，让它们把你当作亲人才是高明的做法。 在他们的保护和教育下，曾水的心思纯净善良，又有着远超常人的意识场存在，无论人还是兽，无论主动还是被动，都很容易被他感染，难以兴起伤害他的心思，反而还会尽力去保护他。 “真好玩，你儿子不怕狗啊？我可是害怕的不行！”木云被小家伙的表现逗笑了。 “动物的心思比人简单多了，水水身上有特殊能力，动物都会把他当自己的亲人孩子来保护！”曾凡半开玩笑的解释。 “妹夫，你是不是又研究出什么特殊药剂了？喷在身上有特殊气味那种？”薛永强感兴趣的问。 其他人也都对曾凡的说法感兴趣，都等着听他怎么回答。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形式的脑波，不是我们通常以为的电磁波，我们开发的脑波游戏你听说过吧，人和动物都会发出并且感应到这种脑波，只是有的强有的弱，可能是受到我们的影响，水水脑波感应能力比普通人强，也比大多数动物都强，这也是一种天赋！” 曾凡的解释别人都听的似懂非懂，但也基本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特殊药剂的作用，而是自带的天赋技能。 “哦~！我还奇怪你们怎么都进屋了没听见两只狗叫，原来是让它们把你们当成自己人了？”高秋霞恍然大悟说道。 养狗是她的主张，两只狗也是她从小喂到大，对陌生人可是从来不会客气，薛永强带着女朋友回来几天了，两只狗见到他们从外面进来，还是会狂叫个不停呢。 感情这一家子都不怕狗，狗见了他们都当亲人，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被狗咬。 五岁的薛启迪难得遇到比自己小的孩子，对聪明懂事的小表弟格外关心，看见他出去玩，也跟着快速吃完，放下筷子跑了出去。 第869章 三个孩子 四五千年前生活在黄河中上游地区的古代羌族人将野狼驯化，一代代的培育下来，当时叫做“羌狗”，到了后来才被称作藏獒。 它们的主要繁殖区域在被称为“黄河第一弯”的河曲地区的甘肃省玛曲县、青海省久治县和四川省若尔盖县。 该地理区域具有高海拔、低气温、强辐射、多降水和强对流天气状况等自然条件，又具备环境闭塞、交通不便、人烟稀少、地理相对比较封闭的社会生态环境，这些都对藏獒品种的形成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这一地区的藏獒被称为河曲藏獒，也是藏獒中最原始的种群，一直都是当地牧民最得力的助手和伙伴。 藏獒是典型的大型犬，为了抵御藏区寒冷的环境，一代代进化出了浓密的毛发，因此外形也显得格外威猛霸气。 原先的藏獒一直在藏区农牧民家中饲养，用来看家护院放牧牛羊，因为经常要和狼群战斗，也养成了凶猛好斗的性格。 上个世纪藏獒被引入了有养狗传统的灯塔国，并迅速流行起来，八十年代被一位影视明星带回台湾，又迅速流行台湾，因为需求量大，随着两岸经济交流，台湾开始从大陆引进藏獒。 随着内地经济的发展，有钱的暴发户越来越多，在一些有心人的推动炒作之下，藏獒也开始火爆起来，其威猛霸气的造型也深受一些富豪的欢迎，养不了狮子老虎，养个藏獒也不错。 一头品相好的藏獒甚至能炒作到几十万上百万，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贵族犬种，配一次种都能收入几万块。 薛祖平在的时候家里不让养狗，宠物狗都不让养，这也是高秋霞不愿意回家住的原因之一。 现在老爷子没了，薛敬仁夫妻又常年不在家，高秋霞才愿意寒暑假带孩子回来住，可能也是想着宣誓主权，薛先让回来有工作不可能整天待在家里，只有她和两个孩子在家，养两条狗看家护院也合情合理。 院里的两只藏獒是薛先让四川的一个合作伙伴送的礼物，人家本来就住在藏区，这种藏獒过去就相当于看家护院的土狗，根本不值钱，这些年炒作起来，才能当做礼物送入，还特别有面子。 薛先让带回来的时候两只小狗才刚刚断奶，从小养大的狗才更忠诚，现在看着挺大的两只狗，其实才刚满两岁，就已经具备了成年的体形。 小姑娘薛启迪来到院子的时候，看到曾水正蹲在并排趴在地上的两只藏獒前面，用双手一边一个正在替他们梳理脑袋上的毛发。 两只狗显然很放松，闭着眼睛摇尾巴，这正是它们舒服时的表现。 感觉到有人靠近，两只狗立刻睁开眼睛，看到是熟悉的小主人，动也没动，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水水，你一点儿也不怕大川二川吗？我二叔二婶都怕它们！”薛启迪询问不到两岁的小表弟。 “不怕，它们现在都是我的好伙伴！对不对？”小家伙说完还用手拍拍狗头，询问它们的意见，两只狗竟然还同时哼哼两声，似乎在回应他的问话。 “你真厉害，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也怕狗，不过它们是我养大的，所以才不怕它们！以前它们才这么大点！”薛启迪蹲在一边跟着抚摸狗头，还比划了两只狗当初的大小。 “我爸爸说，动物的心思都很简单，只要用心去沟通，它们都比人更好说话！”曾水认真的说道。 “小姑父说你能让所有动物都把你当亲人保护，是真的吗？”薛启迪发现这个小表弟果然与众不同，这么小的孩子比她很多幼儿园的同学还聪明，说话也清楚明白。 “我们住的岛上有很多动物，我经常和它们在一起玩，它们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曾水自豪的说道。 “是香港吗，我妈妈说你过满月的时候我们去看过你，可惜我都不记得了！”薛启迪遗憾的说道。 “我们住的是擂鼓岛，香港岛旁边的一个小岛，我爸爸说，我们小孩子的大脑神经元经常会修剪枝杈，就像小树一样，剪掉无关紧要的枝杈才能长高长大，我以前的记忆也忘掉了很多呢！”曾水给大他三岁多的表姐普及常识。 “你懂得真多！”五岁的薛启迪对小表弟的话似懂非懂。 “我爸爸懂得才多，我以前问问题，经常把爷爷奶奶，还有我妈妈问住，可是我爸爸都能回答上来！”在曾水的心里，爸爸就是无所不知。 “我知道，你爸爸是博士！博士就是最有学问的人！”薛启迪赶忙说道。 “不是的！博士只是一个专业学位，某一个专业领域学完了所有基本知识，可以进行专业研究的人就是博士，我爸爸是生物学博士，还是医学博士，我妈妈也是生物学博士，可是我妈妈很多问题也不明白，我爸爸就什么都懂！”曾水认真纠正表姐的错误。 “二叔也是博士，他懂的也很多！” “二舅是历史学博士，那是文科博士，专业领域差别很大的！” “水水，为什么你不叫二叔呢？”薛启迪疑惑的问。 曾水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只好说道：“我妈妈这么教我的，没有说为什么！” 两个小不点摸着狗头说话，九岁的薛启航也吃完饭跑出来了，在他眼里妹妹很幼稚，刚来的小不点可能更幼稚，可是在这个镇上他也不认识几个人，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哄妹妹和小表弟玩儿了。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哥，为什么水水跟二叔不叫二叔，要叫二舅呢？”薛启迪问哥哥。 “因为他不姓薛呀，他姓曾，他妈妈是我们小姑，咱爸和二叔是兄弟，都姓薛，咱们和二叔是一家人，他是外姓人！”薛启航的解释让妹妹更糊涂了。 “可是小姑也和爷爷叫爸爸，和奶奶叫妈妈，小姑和爸爸，二叔是亲兄妹，咱们是一家人啊？”薛启迪继续问道。 “小姑以前和咱们是一家人，她嫁给了曾水的爸爸，就是他们家的人了，跟咱们是亲戚，不是一家人了！”薛启航被妹妹问着急了，只好实话实说，他感觉这话不应该说，可是不这么说又解释不明白。 他的解释妹妹仍然似懂非懂，曾水却听明白了：这里是别人家，不是自己的家。 薛启迪年龄虽然小，可是也感觉当着小表弟说这种话似乎不太友好，于是换了个话题：“哥，你说的狗拉雪橇什么时候能做好，咱们带着水水一起去冰上面玩，让大川二川拉车！” “不知道，爸爸说已经安排人去做了，可能还没有做好吧！”薛启航挠挠头说道，随后又提议：“两只傻狗有什么可看的，咱们去楼上下棋玩儿！”。 大人们已经吃完饭，在一楼的大客厅里面闲聊，高秋霞一个人在厨房里面忙活。 三个小家伙顺楼梯上二楼，二楼东侧是薛敬仁夫妻的地盘，西侧是薛先让一家的地方，兄妹两个都有各自的房间，客厅是公用空间；三楼东侧是薛永强的地盘，西侧是薛燕的地盘，即便他们各自结婚，房间也会一直给他们留着。 上楼梯的时候，薛家兄妹可以一步一个台阶上，腿短的曾水就只能用爬的了，二十多厘米的台阶他上着费劲。 表哥表姐看他的笨拙的模样笑了，一人拽他一个胳膊，连拉带拽的总算一起上到了二楼。 二楼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副围棋，曾凡来之前，兄妹两个就正在下棋。 不过他们下的不是围棋，而是五子棋，同样是两人对弈，用黑白围棋子轮流往上面摆，谁先将自己的棋子一条线摆够五个就算赢。 第870章 教棋 五子棋的规则比围棋简单的多，最适合小孩子玩，薛启迪刚和爷爷薛敬仁学会不久，正是瘾头最大的时候。 薛启航和薛敬仁学习下围棋，可惜对他来说有点难，总是输多赢少，陪妹妹下五子棋算是调剂心情。 薛启迪跟哥哥下棋总是输，现在来了一个比自己更小的表弟曾水，热情的教他规则，想在他这里找回自信。 曾水一开始就是学的围棋，没有下过五子棋，听表姐讲述了一遍规则后很快就明白了，清空棋盘开战。 让兄妹两个大跌眼镜的是，曾水总是能在他们的围追堵截中率先摆成五子连线，每盘都是如此，无论先手后手都能做到，刚开始还需要四五十个棋子才行，后来往往二十多个棋子就完成了。 五子棋规则简单，几乎不需要思考，每盘棋的速度很快，连续十几盘下来，兄妹两个愣是一盘都没赢。 “水水，你以前是不是玩儿过五子棋？怎么这么厉害呀？我跟爷爷下棋都能赢他，怎么一盘都赢不了你？”又一盘棋输掉后，薛启迪沮丧的问。 “我和爸爸妈妈每天都下围棋，这个比围棋简单多了，不好玩儿！”赢得太轻松，曾水也觉得没意思。 “那咱俩下围棋吧，我会下围棋，正愁没有人陪我下呢！”薛启航马上说道。 “表哥你是什么段位？”曾水问。 “你还懂段位？咱们下着玩儿，不讲那个？”薛启航刚学会没多久，规则和计算输赢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呢，哪有什么段位，当然不想提了。 “你如果水平太低，我可以多让你几个子，不然我们也没法玩儿，你根本没赢的希望！”曾水认真的说道。 光听他说话，很难把他和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联想到一起，很容易让兄妹两个忽略他的实际年龄，太冷静太有条理了。 “那你是什么段位？”薛启航看他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模样，只好忍着笑问道。 “我也没段位，爸爸带我去华国棋院测试过水平，棋院的教练说我有职业四段到五段的水平！”曾水忍不住挠挠头说道。 “你还去华国棋院下过棋，输了赢了？”薛启航惊讶的问。 “下了五盘棋，都赢了！” “你那么厉害？” “可能是他们太弱吧，比和爸爸妈妈下棋轻松多了！”曾水笑着说道。 “哥，你太磨叽了，你到底还下不下？”小姑娘薛启迪不耐烦了。 “行，咱们开始吧，姥爷总是让我五个子，你也让我五个子吧？”既然小表弟说的这么认真，薛启航也不敢托大了。 五子棋都这么厉害，围棋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让五个子的开局薛启航已经很熟悉了，按照他的习惯将四个角和中央天元的星位都摆上自己的黑子，然后示意曾水落子。 曾水和父母下棋大多数时候都是先手，少数和别人下棋也都是先手或者猜先，这也是第一次下让子棋，他却一点也不紧张，因为通过刚才的五子棋，他已经对表哥的水平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是他学围棋以来，遇到的最弱的对手，没有之一。 薛敬仁教孙子下棋也没有一开始就讲什么复杂的定式和布局，完全就是让他随心所欲的落子，与薛燕倒是同出一辙。 不同的是曾水的计算和学习能力超强，又有父母两个大脑开挂的超级陪练，进步速度奇快无比，学习一天比那些天才少年学一年进步都快，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超越大多数人了。 薛启航只是一个稍微聪明点的普通孩子，还在熟悉围棋基本规则的阶段，两人的水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既然是让子棋，曾水也拿出爸爸早先教自己时采用的方法，不急于求成，用启发式的方法随着表哥落子，让他学会吃亏上当，这样印象深刻，下次遇到相同的局面就不容易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在一旁观战的小姑娘薛启迪的眼中，就是哥哥码出一大块黑棋，然后被小表弟的白棋围起来吃掉，接着换一个地方又码下一大块，然后又被吃掉，四个角都吃了一遍，整个棋盘上已经没多少黑棋了，零星的一些黑棋，周围到处都是白棋，黑棋落子在哪里都难以逃过被白棋吃掉的下场。 “哥，你棋下的真臭，我看表弟让你五个子不够，得让你五十个子才行！”薛启迪看哥哥还在落子，忍不住吐槽道。 “切，你个小屁孩，都不懂围棋，我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薛启航为自己辩解道。 “你脸皮真厚，你都死了四回了，我都能看出来表弟在让着你了，还有脸继续下，不知羞！”小姑娘挖苦起哥哥不遗余力。 “我好歹还会下，你连围棋的规则都听不懂，没有资格说我！” “哼！我让表弟教我，等我学会了下围棋，也杀得你片甲不留！”小姑娘叉腰叫阵道。 “那行，你现在就学吧，我看看你能学到点儿什么？” 薛启航也正不知道该如何结束眼前尴尬的棋局呢，不下吧，棋盘上还那么多空地可以争夺，继续下吧，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有了妹妹的搅局，他就坡下驴，顺势让出自己的位置，看看小表弟怎么教妹妹下棋。 曾水当然没教过人下棋，不过他学棋才一个多月，有学棋的经验，知道当时心里困惑的地方，没想到用来针对性的教表姐竟然也能起作用。 薛启航跟爷爷学习围棋的时候，薛启迪也在旁边跟着听，听来听去一头雾水，也没有学会，没想到小表弟的讲解，她竟然一听就能懂，那些基本的规则只说一遍就能记住并且完全听明白。 棋盘棋子的讲究，先手后手的规则，怎么样分先；什么是星位，什么是天元，边和角的重要性；落子的规则和讲究，什么是棋子的气，什么是死棋什么是活棋；开始阶段布局的讲究，一些简单的布局概念，什么是地，什么是势等等。 还有一些常用的围棋术语。 长：沿着棋子同一直线方向延伸一子，使其相连； 立：垂直于已有棋子的方向放子。 尖：在原有棋子的一条斜线上下一子。 断：切断对方棋子的连接，分割对方阵营。 打吃：下一子后使对方棋子只剩一口气的状态，逼迫对手应子。 提子：将对方无气的棋子从棋盘上拿掉。 碰：与对方棋子紧邻而下，常见于对角碰或接触战中。 镇：在对方棋子前方阻挡其前进的着法。 关：隔一路挡对方棋子的发展。 双活：双方棋子互相依存，都不能被对方单独杀死的状态。 曾水一边讲解，一边熟练的用棋子在棋盘上进行演示，不知不觉他就用上了自己意念场的能力，一边听讲的兄妹能迅速领会他的意思。 不但五岁的薛启迪一听就懂，已经学习过相关概念，心里仍然不太明白的薛启航也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讲解了半个多小时，曾水感到口渴了，端起旁边一杯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基本规则就这么多，你们两个下一盘吧，我帮表姐看着！” “哥，你也得让我五个子！”刚学会规则，正跃跃欲试的薛启迪马上说道。 “让就让，你个小菜鸟，我让五个子一样赢你！”薛启航不屑道。 “那可不一定哟，你也不过才学了十几天，看刚才被表弟杀得惨样，也跟没学一样！”薛启迪看不起哥哥。 兄妹两个开始在棋盘上大战起来。 第871章 让子棋 兄妹两个都是围棋新丁，早学十几天的优势果然没有薛启航想象那么大，妹妹围棋的基本概念都是曾水直接灌输的，带着他的很多深层次的理解。 有点类似于曾凡对猴子孙小空传授知识，都包含脑波信息，只不过曾凡是有意为之，信息量很大，孙小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慢慢消化，相对而言完全凭本能的曾水只是传授基本围棋规则就容易多了，薛启迪马上就能理解并且熟练的运用。 兄妹两个就算分先下，胜负都在两可之间，更别说让五个子了，薛启航被妹妹刚学完围棋规则的第一盘棋就杀的大败亏输，简直有点怀疑人生了。 “这盘不算，让你太多了，重新开始，我只能让先，不能让子，不然的话你优势太大了！”薛启航搅乱棋盘说道。 “呦呦！不害羞！哥哥输不起了！”薛启迪难得赢一盘，当然要扯足顺风旗，平时她也没少被哥哥嘲讽，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好了好了，这盘棋算你赢了！” “本来就是我赢了！” “小迪你这么厉害，咱们得公平竞赛！”薛启航将棋盘中央的棋子清空一块，抓了一把白色棋子压在手底下，说道：“猜先，你猜对了你用黑棋，猜错了我用黑棋！” “哼，猜就猜，让你先我也能赢你！”薛启迪信心十足，随便拿了一颗黑色棋子放在棋盘上，表示猜对方手里的棋子是单数。 小姑娘的运气不错，薛启航自己也不知道抓了多少棋子，一对一对数过后，还剩下一颗，猜对了单数，薛启迪执黑先行。 两人将桌上的棋子分出来放入各自的棋盒后，重新开始战斗，曾水继续在一边当裁判。 明明他年龄最小，现在演变成了他带着表哥表姐玩，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了。 看着棋盘上兄妹两个菜鸡互啄，感觉无聊的曾水手伸进自己兜里，又掏出了那个玉貔貅把玩起来。 这只小貔貅并没有穿绳孔，是一个小摆件，他不玩的时候放在兜里，睡觉的时候都要放在枕头下面。 经过这段时间的把玩，整个玉貔貅被他小手盘出了原有的细腻温润的光泽，他自己摸上去也感觉特别的舒服。 貔貅的眼睛，獠牙，两只犄角，尾巴，每一个地方他都熟悉无比，不用看都能感觉到是哪个部位。 楼梯一阵响动，薛敬仁和李秀云夫妻走了上来，三个孩子一齐转过头去看。 “你们俩倒是玩上了，把弟弟扔在一边儿，像话吗？”薛敬仁笑着问孙子孙女。 “爷爷你不知道，水水是围棋高手，刚教会了我，我都赢了哥哥呢，他不服气，我们这是第二盘了！”薛启迪赶忙跑过去，两只手拽着老头子的胳膊，用力摇晃着说道。 “小迪，你可别吹牛了，不让你五个子能赢吗？”薛启航不服气的提醒妹妹。 “哼~！这盘没让，我也能赢你！”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好了别争了，我给你们看看！”薛敬仁拉着孙女的手坐到沙发上，看起前面棋盘上的局势。 李秀云坐到沙发上的曾水身边，将外孙子搂在怀里说道：“水水，想吃什么想玩什么跟姥姥说，你爸爸妈妈去看望老师了，让你暂时先住在这里！” “姥姥，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小家伙十分冷静，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立刻哭闹起来，有点出乎李秀云的意料。 “还不确定，镇上的老师看完，还要去保城，他们有很多老师、同学、朋友要见面，你可能要住上几天了！”薛燕交待了要实话实说，儿子太聪明，不能欺骗。 “哦，知道了，姥姥，那我住哪儿呀？”曾水仰起头问道。 “你和姥姥姥爷住一起，行吗？” “姥姥，我能自己住一个房间吗？”曾水一脸期盼的问。 “你自己住一个房间不害怕吗，晚上想尿尿怎么办？”李秀云忍着笑问道。 “我不尿床了，我可以自己上厕所，也会自己穿衣服，我什么也不怕！”小家伙自信的说道。 “这样吧，你先和我们一起住几天，确实没问题，我们再让你自己住，不然的话，你万一自己上厕所出点问题，我们没法跟你爸爸妈妈交待呀！”李秀云哄道。 小家伙的失望挂在脸上，李秀云看着有点不忍心，心一软就要答应了，没想到他仍然没有哭闹，点头同意了姥姥的方案，懂事的模样让人心疼。 “哈哈，我看你怎么办？”一旁的薛启迪在哥哥落子后，迅速跟进，彻底堵住了他的一条大龙，眼看就能吃掉三十多个子，兴奋不已的大喊道。 “哎呀，这步不算，我放错地方了！”薛启航马上就想悔棋。 “哼~！不许耍赖，爷爷在一边看着呢！”小姑娘马上护住棋牌，防止哥哥又赖皮搅乱棋盘。 “启航，你是哥哥，怎么跟妹妹还要悔棋呢，继续下，后面还有翻盘的希望！”薛敬仁在一边笑呵呵劝道。 老头子在一边盯着，薛启航不好明目张胆的的耍赖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尽管嘴上仍然不服输，可是心理上对妹妹已经落在了下风。 落子越发的瞻前顾后起来，结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小姑娘则是顺风仗越打越顺，过了十几手，又吃掉了哥哥一大块二十多个棋子，彻底断掉了哥哥翻盘的希望。 “怎么样？怎么样？这盘没用你让子，我又赢了，啦啦啦，啦啦啦，我又赢哥哥了！”薛启迪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嘴里更是开足了嘲讽。 “输一盘棋证明不了什么，得三局两胜，这一盘棋该我执黑了，你输了可不许哭鼻子！”薛启航想找回哥哥的尊严，准备开始第二盘，在他心里刚才输的那盘让子棋不算数。 “来就来，我一定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连赢两盘，让小姑娘信心大涨，已经不计较哥哥刚才输的那盘棋了。 两人摆开棋盘，又开始了新棋局，他们俩都是新手，先手后手的区别没那么大，难以避免的俗手恶手都很多，随便哪一手失误就能抵消掉先手优势了。 围棋既讲究技术和眼光，也需要信心和气势，俩人实际水平差距不大，都不会太深入的计算，后者起的作用就凸显了出来，不到半个小时又下完一盘，局势和第一盘差不多，薛启航又被妹妹屠龙成功。 “呵呵，启航不用沮丧，一时的输赢不算什么，你看那些世界冠军，一样会经常输棋，没有常胜不败的将军，胜不骄败不馁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薛敬仁笑呵呵的安慰孙子。 “爷爷，我的棋艺厉害吧？”小姑娘迫不及待的求表扬。 “厉害厉害，我孙女又聪明又会下围棋！才艺双全！”老头子对自己的孙女不吝夸奖之词。 “水水才厉害，他教了一遍我就学会了，爷爷你和水水下一盘吧，你可能下不过他哟，输了不要像哥哥那样赖皮！”薛启迪笑呵呵撺掇老头子亲自下场，让小表弟在旁边看半天，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薛敬仁也很好奇女儿女婿把外孙子教成什么样了，从今天见面后除了开始打招呼，一直没有认真说过话，看上去挺安静挺老实的孩子。 “水水，能不能陪姥爷下盘棋？” “能，姥爷，你需要我让子吗？”小家伙认真的问道。 “哈哈，不用，使出你全部的本事来，姥爷下棋总是输多赢少，能输给别人，为什么不能输给我大外孙？你越厉害，姥爷越高兴！”薛敬仁大笑道。 第872章 要成为职业棋手 在薛敬仁的心里，孙子孙女没见过世面，曾水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娃娃，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 自己下了几十年围棋，与很多职业棋手都较量过，最多也不过是被让三子，跟小娃娃下棋，自己不让子就算了，哪有要小娃娃倒让子的道理，那传出去还不被别人笑掉大牙？ 等到实际下起来，薛敬仁才发现，不是孙子孙女没见过世面，感情是自己没见过世面呀！ 下这么多年围棋，就没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对手，明明自己每一步都没有错误，对方也并没有多么凌厉的进攻手段，可是总感觉束手束脚，直到对方完成最后布置，落下关键棋子，恍然间，才发现已经被对方包围了，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这一条大龙被屠，他只能直接投子认输。 一个资深棋手下出这样的棋不奇怪，问题是对方是个小娃娃，据说学棋都没有两个月，这都不是天才可以形容了，简直有点妖孽了。 “水水，你的棋跟谁学的？”老头子一时间也有点难以接受，盯着棋盘寻找他在哪一步进入的对方陷阱，有没有失误的地方。 “跟妈妈学习的基本规则和定式，后来就是爸爸教我怎么样下棋，怎么样思考，爸爸妈妈都是我的陪练！”曾水老实的回答。 “你爸爸下棋很厉害吗？以前没听说过呀？”老头子继续盯着棋盘，随口问道。 “可厉害了，我偶尔赢过妈妈，从来没有赢过爸爸！”小家伙满脸崇拜的说道。 “水水，你是从哪一步开始布局吃掉我这条大龙？”薛敬仁找不到切入点，只好虚心请教了。 曾水先拿掉倒数第五颗落下的黑棋子，然后依次将后面的四颗棋子都拿掉，果然局面大为不同，没有这几颗棋子，这片棋的生死还真的不确定，只是这不算深谋远虑呀，更像是临时起意的行为。 薛敬仁将自己的最后几手棋捡起，下在曾水倒数第五颗棋子的位置，小家伙将棋子应在别处，双方你来我往又落几颗棋子，最后另一片白棋同样被围杀，一样的结局，只是损失的不是同一片棋子而已。 这时候一边观战的只剩下了薛启迪，启航已经借口写作业回了自己的房间，李秀云在另一边在看电视。 爷孙两个经过一番推演复盘，薛敬仁终于确定：自己发挥没问题，没犯严重错误，是这个外孙太妖孽，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自己确实不是对手。 “水水，你喜欢下围棋吗？” 既然差距太大，再下就没意思了，老薛不想继续找虐，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喜欢！” “想不想当职业棋手？” “爷爷，什么是职业棋手？”一边的薛启迪好奇的问。 “职业棋手就是以下围棋为职业，可以挣工资挣奖金，拿冠军，为国争光！”薛敬仁摸摸孙女的脑袋解释道。 “爸爸说，我去参加比赛对职业棋手不公平！”小家伙说道。 “大家都是各凭本事下棋，天赋也是一种本事，没天赋也吃不了这行饭，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不过你年龄确实有点小！”薛敬仁也有点嘬牙花，这外孙子太妖孽了。 两岁的小孩子出现在正式比赛场上，那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 自家不差那点奖金，也没必要去出那个风头，对孩子未来的成长不利！ “爷爷，我能当职业棋手吗？我也很厉害！”薛启迪询问道。 “是吗，那爷爷陪你下一盘，看看你能有多厉害！”薛敬仁笑呵呵说道。 刚才的孙子孙女的第二盘棋，他全程观看了，也很好奇刚学会下棋的孙女到了什么程度，他还记得第一次教的时候，小姑娘可是完全听不进去，这才过去几天，没想到换个人教，就能变化这么大！ “爷爷，我不用你让子，我们公平竞争！”小姑娘自信心爆满。 “呵呵，那输了棋可不许哭鼻子！” “哼~！刚才哥哥也这么说，还不是被我杀的耍赖皮！爷爷你可不许耍赖！” “你放心，你越厉害爷爷越高兴！” 爷孙两个摆开棋盘对弈，薛启迪执黑先行，曾水默不作声站在一边观战。 薛敬仁几十年不是白混的，眼界和见识当然不是刚下过几盘棋的小姑娘能比，但是他吃亏在光凭经验下棋，有点眼高手低，细节上往往关注不到，经常出现小失误。 小姑娘受曾水影响很深，习惯下快棋，固定的落子频率，几乎是不假思索，完全凭感觉行棋，老头子深谋远虑的布局她没有概念，也不知道害怕！只凭借直觉就能冲垮对方眼高手低的布局，让薛敬仁有力无处使。 老薛有点明白刚才孙子的感受了，对面完全不按套路来呀！就是想凭借乱拳打死老师傅！偏偏他还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不过小姑娘毕竟经验太少，她想复现刚才的局势，也吃掉爷爷的大龙，可惜她的布局意图太直接，很容易就被老头子看穿了，在棋盘上互相纠结破坏，局势陷入僵持之中。 这盘棋下的时间超过了一个小时，小姑娘谋划经验不足，奈何不了爷爷，可是她凭直觉的厮杀能力强，老头子抵挡她的乱拳也是手忙脚乱，激烈的中盘战斗下来，谁也不能取得绝对优势，进入官子阶段。 抠细节需要耐心和计算，老头子有耐心，可是他的计算能力明显比不过孙女的直觉，最后数棋子，白棋比黑棋少了十一个，输给了孙女。 老头子刚才说的挺大方，可是真输给了孙女，确实有点不甘心。 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 外孙子好歹和他爸爸妈妈学了一个多月棋，天赋异禀也就算了，这五岁的小孙女明明刚学会规则，才下了几盘棋，就能赢了有几十年围棋经验的自己？ 还有没有天理了？ “爷爷，你怎么了？”薛启迪看到爷爷盯着棋盘发呆，本来想大声庆祝的心思马上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没事儿！不要担心，是爷爷看走眼了，你比你哥哥有围棋天赋呀，你有当职业棋手的潜力！”薛敬仁赶忙收拾起心情说道，不能让孙女看了笑话。 “是吗，太好了，我也能自己挣工资挣奖金了！”小姑娘马上跳起来，原来她最惦记的是这个。 老头子被孙女的举动弄的有点哭笑不得。 “怎么，你爸妈不给你零花钱吗？” “我的压岁钱都被妈妈没收了，买什么都要她批准，我想自己挣钱自己花！”小姑娘很有志气的宣布道。 “呵呵，想为职业棋手，光凭几盘棋可不行，你还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薛敬仁不得不给孙女的热情降降温。 “我不怕，我能吃苦，我一定要成为职业棋手！” 不管怎么说，孙女的志气可嘉，薛敬仁当然要支持鼓励，还不能只落实在口头上，他得想办法帮孙女去实现愿望。 因为围棋的特殊性质，年龄小的棋手更容易表现出色，国内的围棋甲级联赛也有很多的刚定段的小棋手出现。 但是，人家最小棋手的也有十五六岁，定段后经过一定时间的提升，也基本上有自理能力了，五六岁的孩子往往才是刚刚接触围棋的年龄，需要五六年以上专业的学习和训练，才有可能定段成功。 定段成功后具有了职业棋手的资格，还要有围甲联赛的队伍愿意聘请你参加比赛才行，不然就只能靠参加其他单场淘汰的杯赛锻炼，前几名才有奖金可拿，对于大多数职业棋手来说，那是只有那些顶尖的几名棋手才有资格争夺的荣誉，想单纯靠比赛挣工资挣奖金养活自己很难，必须能参加围甲比赛才行。 这些复杂的情况，薛敬仁没必要跟小孙女说，那是他需要考虑的情况，小孙女立志成为职业棋手，好好为此努力提升棋艺就行了，他做爷爷的得帮助孙女排除其他的困难。 小姑娘薛启迪当然想不了那么多，看爷爷似乎不想和她下棋了，连战连胜瘾头正大的她，于是又找小表弟对战起来。 曾水对此当然是来者不拒，表姐也算他的徒弟，爸爸不想让自己去比赛，培养表姐去做职业棋手，代替自己去夺冠，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第873章 狗拉雪橇 曾凡和薛燕有意锻炼一下儿子，看完王李铺镇的几个老师后，又开车去了保城，当晚就住在了那里没回来。 两天后离开保城回来，直接回家去了，也没有过来接走曾水，想让他一个人在姥姥家多住几天。 小家伙一次也没有哭闹，该吃吃该睡睡，自己穿衣服，自己吃饭，自己上厕所，其他的大部分时间就是陪着表姐薛启迪下围棋，提升她的实战水平。 受到曾凡的影响，曾水教表姐下棋也毫不客气，不仅不让子，还把各种招式轮番使出来，让她根本开不了张，每盘棋都会输，差别只是输多输少的问题。 他们下棋的时候很少说话，都是通过棋子进行另一种形式的对话，曾凡没有直接教过儿子怎样使用意念场，但是曾水无形中其实也受益匪浅，学会了很多，现在教薛启迪下棋，也不知不觉的用了出来。 小姑娘的棋艺进步很快，得益于意念场的不断增强和有意识的运用，她的起步就和其他棋手拉开了距离，不能用普通的棋手来衡量了。 薛敬仁开始还以检验进步水平的名义和孙女下几盘，后来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是对手，他又拉不下脸让小孙女让子，只好高挂免战牌了。 至于哥哥薛启航，已经成了小姑娘眼里的菜鸡，不屑于和他对弈了。 两个小娃娃每天吃完饭后，就趴在二楼小客厅茶几边上对弈，往往一下就是几个小时，除了去厕所都不动地方，吃饭都要几个大人过来喊才行。 高秋霞对女儿的状态有点担心，薛敬仁当然要为小孙女撑腰，孩子少年立志，还愿意为此努力，家长当然要大力支持了。 他们的家庭又不是供养不起，家里有这个条件，子女追求自己的兴趣，做父母做长辈的怎么能扯后腿呢？ 更何况，孩子的棋艺确实进步迅速，展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水平。 他们也算家学渊源，父子几个都有一定围棋水准，薛先让亲自上阵和女儿对弈，被杀的大败亏输，他都不是薛敬仁的对手，怎么可能赢得过女儿。 薛永强和女友木云也是业余爱好者，水平比哥哥高了很多，轮流上场，同样的败下阵来。 能赢的如此干净利索，那说明彼此的水平差距很大，刚学棋几天就有这样的能力，谁还敢断定小姑娘不可以做职业棋手，他们都没有评判的资格了。 争议平息，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至于曾水的逆天棋艺，一家人只能无视了，有那么一个变态厉害的老子，儿子特殊一点也没什么可奇怪，未来小家伙做什么，那是曾凡夫妻要考虑的事情。 无论是比事业成就，比个人财富，还是比头脑智商，在曾凡面前，他们一家都只能算是普通人了。 曾水跟姥姥住了三天，自己穿衣服，自己上厕所，都表现的很不错，终于获得允许，他可以自己住一个房间。 本来李秀云想把曾水安排在三楼女儿原先的房间，小家伙不想爬楼梯，要求住在一楼，他早就相中了一个空房间。 那是原先薛祖平老两口住的地方，他们去世几年一直没人住，于是就帮他把行李搬到了一楼，这样出入吃饭都不用再费劲的爬楼梯了。 上下楼梯对别人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对曾水来说很费劲，太损害他的围棋高手形象了，到了一楼住就方便多了。 曾启迪学棋的地方当然也改到了楼下，反正能放下棋盘的地方有的是，两个小孩子都没那么多讲究。 早上吃完饭，两个小娃娃又在一起下棋，薛启航跑进屋说道：“小迪，水水，我们的狗拉雪橇送过来了，我带你们去河上面玩儿！” “真的？现在就去吗？”小姑娘盼了好久，马上站了起来。 “当然了，二叔和我们一块儿去！”薛启航说道。 让他们几个小孩子出去玩儿，家里当然不放心，薛永强和女朋友木云带着他们一起出去玩。 王李铺镇子西边有一条河，本镇人叫做西河，属于拒马河的众多支流之一，从北向南流向，夏天水面宽度能达到五六十米，冬季枯水季节，连续的冰面宽度仍然有二三十米。 河水平均深度不过一米多，这个时候大多数地方都已经冰冻到河底了，不用担心掉进冰窟窿，下面都没有多少水，冰上有很多大人小孩在玩儿。 各式各样的简易爬犁在冰上跑，要么是人推着走，要么自己作动力，用两根钢筋棍或者炉钩子推着走，木头板子下面订上两根铁丝就算是比较讲究的装备了，也有几个带着自家养的狗做动力，在前面拉着跑。 都不是专业的雪橇犬，傻狗只知道猛跑，经常性的翻车把人摔到冰上，还在往前面冲，旁边的人，翻车的人都笑个不停。 薛启航牵着两条藏獒走在最前面，薛永强扛着铝合金管材做成的大雪橇，木云左手拉着启迪，右手抱着曾水，从大堤上面走下来。 他们带来的装备当然不一样，特制的雪橇分量很轻，一米宽的座椅，后面有靠背，左右和前面有扶手，上面都镶着防水面料的软包装，既能防止冰手，万一翻车还不用担心把头砸个包，厚厚的弹簧坐垫也能减少大部分的颠簸。 家具厂的工程师专门为大少爷设计的雪橇，兼具实用性和美观性，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才到货了。 他们这豪华的装备顿时吸引了冰上很多人的注意力，有几个人认识薛永强，主动过来打招呼，近距离观看他们的雪橇。 冬天的结冰的河面有很多凸起，并不是一马平川，他们的雪橇设计也考虑到这一点，座椅底部与河面有二十厘米间隙，底部两侧是弧形设计的硬质铝合金导轨。 薛永强将带来的绳子拴在雪橇两侧扶手上，另一端汇聚到一起，然后分出两个分支绑到两只藏獒身上，对薛启航说道：“这上面可以坐两个人，咱们俩先试验一趟，看看你驯的这两只狗怎么样？” “行，肯定没问题！大川二川一定要给我争气啊！”薛启航揉揉两只狗的脑袋，和二叔坐到雪橇上面，做好准备后，抖抖拴在狗身上的绳子，驱动两只狗前进。 两只藏獒根本不知道这是在做啥，听到小主人的喊声，回头跑到他身边，围着雪橇转圈，周围的人一片笑声。 薛启航被笑的有点脸红，一边用手比划，一边大声呵斥两条狗：“大川二川，向前跑！向前跑！” “哥，我上去试试！” 薛启迪个子小，坐到两人中间也不感觉拥挤，从哥哥手里接过两条拴狗的绳子。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小姑娘没有大声吆喝，两只藏獒似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一起向前跑了出去，轻而易举的拉着雪橇在冰面上跑了起来。 他们的雪橇设计合理，重心比较稳，两只藏獒跑的虽然很快，却一点也不用担心会翻车，很快在冰面上跑出去一百多米转了一圈又跑回来。 薛永强从雪橇上面下来，对女朋友说道：“小云，你上去玩吧，挺稳的，你抱着水水！” 木云是南方人，第一次玩这个，既兴奋又期待，小心翼翼的坐上去，然后招呼曾水上去。 曾水拉开自己的羽绒服拉链，从怀里掏出一双小号冰刀鞋：“我有这个，比你们快！” “水水，你厉害啊，还会滑冰？”薛永强惊讶道。 小家伙自豪的说道：“我们来这里以前，每天早上爸爸妈妈都带我去滑冰！” 第874章 人小鬼大 这里玩的人很多，一般也都是直接用普通的鞋子滑一小段距离，摩擦力大，滑不远，也不容易摔跤。 冰刀可不一样，速度快是快，摔起来更疼，没有一定的技巧不敢玩这个。 在众人的注视下，曾水坐在岸边换上冰刀鞋，小心的走上河面，轻松的滑出去很远，转了一个大圈子又行云流水般滑了回来，稳稳的停在雪橇前面。 “表姐，我们来个竞赛吧，你们坐雪橇，我滑冰，看谁先到前面的大桥！”曾水伸出小手指向南面，一两公里外有座横跨河两岸的大桥。 “赛就赛！反正我们又不费力气！大川二川，出发！”小姑娘兴头正足，抖抖手里的绳子，驱动两只藏獒率先冲锋。 曾水右脚用力，连续蹬了几下，小小的身体迅速的追了上去。 旁边一个带着雷锋帽，高高瘦瘦的三十多岁青年，看着岸边有点发呆的薛永强问道：“永强，这滑冰的小不点是谁呀，也是你大哥家的孩子吗？” “那是我妹妹的孩子！” “小燕儿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她什么时候结的婚，没在家里办喜事呀？” 高瘦青年是薛家的亲戚，薛家红白喜事都会有他家的份子，所以才这么问。 “她在灯塔国结的婚，现在定居香港，没在家里办婚礼！” “这是带女婿回家过年来了？”高瘦青年恍然大悟。 另一个身穿军大衣的圆脸青年嘲笑道：“二柱子，你消息也太闭塞了，谁不知道小燕儿女婿是曾凡，也就你才问！” “曾凡是谁？很有名吗？”高瘦的二柱子一脸懵逼的问，他的表现引来周围人一大片笑声。 “你知道咱们镇上最有钱的人是谁吗？”圆脸青年问。 二柱子不以为然道：“这谁不知道，除了永强他爸爸还有谁？难不成还是那个曾凡？” “哈哈，就是曾凡，你爸爸上半年得肺癌，怎么治好的？”圆脸青年接着问。 “当然是在县医院治好的，当时打了三针抗癌药剂，花了三万块，我们家一年不吃不喝都攒不下三万呢！太他妈黑了！”二柱子心疼的说道。 “你小子就知足吧！花三万块就能救回一条命来，几年前你花再多钱也一样救不回来，你知道国外打那三针要多少吗？五十万，人家已经给你减免了大部分钱！你知道抗癌药剂谁发明的吗？”圆脸青年继续问道。 “难不成还是曾凡，那他确实有钱，全世界多少得癌症的，挣的钱那不得海了去！”二柱子这下明白了。 “格局小了不是，人家曾凡发明抗癌药剂前就已经是国内首富了，你用上网的点点软件，你用的优点手机，都是他们公司的产品！”圆脸青年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二柱子。 “咱们镇上还有这么牛逼的人物，我竟然才是第一次听说，永强，你妹妹厉害啊，找这么个对象，有时间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啊，让我也沾沾财气！” 薛永强还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个远亲二柱子的非分要求，圆脸青年已经开口了：“二柱子你就是一辈子穷命，给你财气也接不住，你也就是做做梦了！” “你咋知道我留不住，你会相面还是会算命？没听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别说三十年，就几年前，永强他大哥在外面建家具卖场，让你去跟着看仓库，你去了几天自己跑回来了，你要坚持到现在，少说能混个副经理吧？一年工资不止三万吧？自家亲戚给你机会你都不要，你还指望陌生人带你发财？”圆脸青年对二柱子可算是知根知底了，这话怼的他无话可说。 这些内幕薛永强都是第一次听说，他一直在外面读书，家里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认识的人也都是当年的一些亲戚邻居同学，很多年轻的孩子们他都不认识了。 他们几个站在河边闲聊，前面雪橇上的木云和薛家兄妹还在向着南面大桥冲刺，曾水踩着冰刀速度快得多，已经领先他们两三百米，距离还在逐渐加大。 眼见这场比赛他们的雪橇是没有赢的希望了。 小兄妹两个还在哀叹雪橇太慢，两只藏獒不给力，对小家伙的冰刀鞋羡慕不已，木云却发现有点不太对劲了。 前面的曾水眼看到了大桥底下，已经赢了比赛，应该停下来等他们，要不就该转个圈掉头往回滑，可是那个小家伙丝毫没有要减速或者掉头的意思，还在用力的往前面滑跑。 “小迪，水水刚才说的是到这个大桥吧，他怎么不停下来，还往前面跑？” “就是这个桥，前面也看不见别的桥呀，他为什么还不停下来？”薛启迪也很纳闷，赶紧大声喊了几声，距离太远，估计前面的小家伙根本听不到。 “刘家铺在南面，他不会是想一路滑回家吧？”薛启航大胆的猜测道。 “小家伙人小鬼大，很有可能！小迪别停下来，咱们在后面跟着，我给你们二叔打电话，让他开车去前面，万一出点事可麻烦大了！”木云赶忙说道。 两只常年圈养的藏獒过了大桥没有一公里，体力开始不足了，速度越来越慢，前面的曾水越滑越远，他们眼瞅着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这里已经远离了王李铺镇，河面上也没了在冰上玩的人，前面的曾水出点什么事，求救都找不到人。 后面的薛永强接到女朋友的电话，脑袋懵了一下，这小孩也太不省心了，他带着出来玩，出了事不知道要落下什么埋怨呢？ “永强，怎么了？”圆脸青年关心的问道。 “水水到桥底下没停下来，继续往南边跑了！小云说他可能要回家！”薛永强把电话里的内容说了出来。 “卧槽，这小家伙可以呀！路子够野！”二柱子听了大笑道。 “永强，你们过来没开车吧？我摩托在大堤上，跟我上去，我带着你去前面追！这到刘家铺十六里远呢，他一个小不点万一栽进冰窟窿都没地找去！”圆脸青年马上说道。 “行，那麻烦你了！”薛永强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也有点麻爪，听了他的建议马上答应，两个人急匆匆往大堤上跑。 圆脸青年留下一句话：“二柱子，你在这等着，他要是回来给我们打电话！”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上了大堤，薛永强这才想起来，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圆脸青年。 “我叫王建设，比你小三岁，原先镇中校长王启德是我大伯，我和二柱子都在你们家玻璃厂上班！坐稳啊，走了！”王建设说着话已经将摩托打着火，叮嘱一声，摩托向前面冲了出去。 岸边的大堤顶上比较宽阔，原先就是一条村民往来的泥土路，几年前县里拨款铺上了一层柏油，比以前好走了许多。 冬天是枯水季，大堤上距离河床中央的冰面还有将近四五十米的距离，他们在大堤上行驶，看着河中的人就是一个个轮廓，根本看不清脸，只能通过衣服和身材高矮来区分。 摩托车的速度当然比狗拉雪橇快得多，他们几分钟就过了大桥，然后看到了两只藏獒费力拉着走的雪橇。 薛永强给木云拨通电话，说明了情况，让女朋友带孩子们回去岸边等，他带人骑摩托去前面追了，等他挂断电话，狗拉雪橇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了。 这时候距离木云给他打电话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冰刀的最高速度可达到每小时五六十公里，小家伙速度再快，也比不过大堤上奔驰的摩托车。 他们追上去也只是时间问题。 第875章 回家的路 刘家铺的家里，曾凡和薛燕正在房间里下围棋，孩子不在身边，他们难得轻松几天。 孩子从出生后到现在，从来没有离开身边这么久，薛燕刚开始总有点放不下，下围棋需要大量思考，也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游戏即将开启公测，他们看似悠闲，超级大脑同时在忙碌着很多的工作。 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薛燕的超级大脑也可以独立做许多工作了，她虽然还不能独自承担整个游戏的运营，比一个多月前刚刚连接上克隆大脑的时候已经增强了很多，距离上面的限制正在慢慢打开。 曾凡可以随时感应到孩子的状态，薛燕还做不到，曾水正常情况下她感应不到，但是孩子特别想念她的时候，她就能感应到。 小家伙兴奋的踩着冰刀向南跑的时候，薛燕立刻就感应到了，她的意念场不像曾凡那么厉害，可以共享孩子的五官感觉，但是能感应到孩子脑中的想法。 夫妻俩把他丢在姥姥家，小家伙心里还是有怨气的，只是下围棋已经锻炼出来一些城府，学会了谋定后动。 曾凡以前给他说过老家的地址，知道刘家铺在王李铺南边十六里，也就是八千米远，小家伙就记在心里了。 上过一个多月的课，小家伙已经能清晰的识别东南西北，从身边人的对话里也知道了这条河向南经过刘家铺，于是就突发奇想，试试看能不能直接滑冰回家。 到时候直接出现在爸爸妈妈面前，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表情，小家伙有种恶作剧的心理。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曾凡的意念场感应之内，恶作剧的小心思也立刻被薛燕感应到了。 薛燕既心疼又担心，忍不住用力捶曾凡肩膀一拳叱道：“你还坐得住，我们怎么办，就在这里等他吗？” “为什么不行，孩子太循规蹈矩了也不好，你放心，不会有危险的，他从小被我们保护的太严了，正好给他个独自行动的机会！”曾凡安慰妻子。 “他还不到两岁呢，你也太狠心了！” “按照咱们这里的算法，他虚岁两岁，过完年就是三岁了，也不小了！跟国内大多数孩子相比，他已经够幸福了！” “孩子幸福你还不愿意，你还想故意让他吃苦呀，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吗？”薛燕很不满意他若无其事的态度。 “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蜜不甜，你有没有发现水水吃饭有个习惯？” “什么习惯？” “可能是你把他照顾的太好了，从小几乎没有挨过饿，他肚子一饱，多一口都不吃！” “这是好习惯啊，不用担心以后长成小胖墩！” “人的认知形成是个复杂的过程，有些知识只靠我们俩上课是教不会的，以后多给他点亲身体验的机会，照顾的太周到，不利于他的成长！” 夫妻两个闲坐着谈论中，曾水小朋友的冒险之旅才刚刚开始。 下围棋帮助他养成了缜密的思维，从早上薛启航喊他们去冰上玩狗拉雪橇的时候，他突然萌发起回家的念头，就开始做准备了。 大冬天的出去玩耍，当然要穿上厚厚的衣服，小家伙这几天都是自己穿衣服，对自己的东西也收拾的井井有条，一直都不用别人帮忙。 穿羽绒服的时候，他就把自己行李箱里的冰刀鞋悄悄塞在怀里带上了，把带指南针的儿童手表戴上，不仅如此，还把常备的零食，小水壶，卫生纸等东西装在背包里背在身后。 薛永强几个人意识里，去外面玩一会就回来了，根本没有准备这些东西，以为小家伙只是习惯，都没有在意他的行为。 在岸边换冰刀鞋的时候，他将换下来的鞋子装进袋子塞进身后的背包里，当然也没人感觉奇怪了。 一切都按照曾水的设想顺利进行，小家伙从来没有独自出过门，对距离远近，速度快慢也没有太清晰的认知。 他记忆力好，计算能力强，曾经听爸爸和人谈论，冰刀鞋的速度能达到五六十公里每小时，十分钟就是六分之一小时，将近十公里，差不多能到刘家铺附近了。 于是他一开始就记住了手表上的时间，然后不顾一切的全速前进，向南滑行了十分钟就停到岸边换鞋，然后向东边大堤上走去。 曾凡当初跟人谈论的是短道速滑的最高速度，曾水一个小孩子当然达不到，他的实际速度也就每小时三十多公里，十分钟不过跑出去五六公里远。 他上岸的地方正是一大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芦苇滩。 原先每年冬天河滩上的芦苇都会被收割干净，用来织草席，这些年草席卖不上价钱，很多芦苇都没有人收割。 小家伙进入芦苇滩的时候，王建设和薛永强正好骑着摩托车过去，无意之间，正好躲过了他们搜索的视线。 王建设和薛永强在大堤上一直追到刘家铺村西的大桥，也没看到小家伙的身影，然后又下到河滩边，跟这里冰上玩的人打听小家伙的消息，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他们骑着摩托车又一路往回搜索，到达这片芦苇滩的时候，曾水已经越过大堤，向东面走过去了。 大堤两边都是茂密的芦苇荡，成年人躲在里面都不容易被找到，更别说他一个不足一米的小孩子了。 小家伙也感觉自己滑行的速度可能达不到五六十公里的时速，十分钟走的路程可能比预计的要短，越过大堤之后沿着芦苇丛边沿继续向南走。 与冰上滑行的速度相比，步行起来他的小短腿就太慢了，走了十多分钟还没有走过这片芦苇荡，感觉有点累了，坐在地上休息，摘下身后的背包吃东西喝水补充能量。 他当然知道大堤上更好走，可是大堤上人来人往他很不喜欢，他不喜欢被人看稀奇，他想的是突然出现在爸爸妈妈眼前，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连吃了三个蛋黄派，喝了几口水，感觉不饿了，小家伙刚要站起身，一转头发现边上出现一只棕红色毛发的小狐狸。 他在识图卡片上见过这种动物，和眼前的小狐狸一模一样。 “你也饿了吗，我还有很多，给你尝尝！”曾水又拿出一个蛋黄派，撕开外面的包装，拿出来托在手心，举到小狐狸前面。 狐狸是肉食性动物，主食包括鼠类、虫类、鸟类、鱼和虾等野生食物；它们也会采食浆果、植物种子、根茎和叶子等植物性食物，食谱范围很广。 冬天对它们来说比较难熬，草木枯萎，河流冰冻，大多数动物要么冬眠，要么迁徙，它们只有在芦苇荡找找鸟蛋，看能不能逮到落单的麻雀，十天八天吃不上饭是常态。 感觉到小家伙的诚意，小狐狸走到近前坐下，两只前爪抬起来抓住散发着诱人味道的食物，送到嘴边，三两口就吃了下去，然后又盯着小家伙看，舌头伸出来将嘴巴边的食物残渣舔进去，长这么大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小狐狸的体型不比一般的猫大，胃口却不小，将小家伙背包里的小食品消灭了一半多，才算填饱肚子。 用一个塑料袋子将各种小食品的包装纸装起来塞进背包里，重新将背包背好，小家伙站起身继续前进。 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小狐狸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忍不住笑了：“怎么，你想跟我回家吗？” 小狐狸当然不会说话，可是曾水却能感觉到它的意思，摸摸它的头算是答应了带着它。 第876章 一人一狐 薛永强和王建设骑着摩托在大堤上跑了一个来回，也没有找到外甥，不得不给妹妹薛燕打电话说明情况。 他不好意思直接给老爸打电话，那样除了让老爷子着急，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更主要的是，他也少不了挨顿骂。 本来一定会挨埋怨，没想到妹妹接到电话后，只是轻描淡写的让他们不用找了，告诉他们孩子没事，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薛燕怎么说？”木云在一边问道。 “她说孩子没事，让我们不用找了！” “没说别的呀？” “没有，听她的口气一点儿也不着急！”薛永强疑惑的说道。 “先把启航启迪送回家，咱们开车去刘家铺看看，这小家伙也太鬼了！想回家不直接说，还来这么一出！”木云不像男朋友那么木讷，明白薛燕这态度肯定是生他们的气了。 他们都以为曾水已经回到家，也就没那么着急了，但也不可能继续玩，那也太没心没肺了。 薛永强感谢过跟着跑前跑后的王建设，二柱子几个人，扛起雪橇，和女朋友，侄子侄女往家里面走。 如果是个稍微大几岁的孩子，十几里地跑回家，在农村来说，根本不算多大点儿事，谁家男孩子没有在外面疯玩过呢。 问题是曾水看上去太小了，顶天四五岁的样子，有这么大胆子，在农村也不多见。 滑冰的人群谈论一会也就各自散了，要么回家，要么继续去冰上面玩儿。 “二柱子，跟我走！”圆脸的王建设喊住了同样准备走的高瘦青年。 “干嘛，白折腾半天你还不嫌累呀？” “我觉得那小家伙应该还没到家，咱们再去找找看！” “你没听刚才永强打电话，小燕儿都说了孩子没事，你还瞎操什么心？又不是你孩子！”二柱子对王建设刚才上赶着帮忙，还扯上他的态度很看不上。 有钱了不起呀，老子照样不屌你！ “你傻呀，刚才还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现在发财的机会在眼前，你都不会把握！跟我上车！”在王建设的催促下，二柱子不情不愿的坐上他的摩托后座。 摩托车启动后快速冲了出去，迎着呼呼的冷风趴在王建设耳边大声说道：“王建设，咱不上赶着去巴结有钱人，但也不能去干丧良心的事儿，你可不能打歪主意！” “我他妈这么大人了，用得着你教，找到孩子送回家，曾家薛家都欠咱们人情，用得着打什么歪主意吗？你他妈有没有脑子！” 二柱子想想也是，还是这家伙脑瓜好使，于是大声问道：“你打算去哪找？” “我们刚才一直追到刘家铺西边河滩大桥，跟人打听都没看见，冰面上也没人，那小孩肯定上岸了，当时才十来分钟走不了多远，大堤河滩都没看见，最有可能的就是王家坊南边那片芦苇荡，大人在里面都能转迷糊，何况他一个小毛孩子，咱们就去那里边找找看！”王建设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其实没多远，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摩托车就驶过了王家坊，到了村南边不远的那片芦苇荡。 沿着大堤两侧枯黄的芦苇荡绵延好几百米，大堤西侧河滩边正好是个河流拐弯的地方，最宽的地方一百多米，窄的地方也有四五十米，大堤东侧几十米远有条十来米宽的灌溉渠，芦苇荡延伸到河渠边上，面积稍微小点。 两个人约好了保持电话联系，二柱子搜索大堤东边，王建设搜索大堤西边，扎进芦苇荡里面找了起来。 他们是从北向南搜索，两个人进去没多久，曾水和小狐狸就走出了大堤东侧的芦苇荡。 前面是沿着大堤种了一片桃树，冬天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曾水领着小狐狸走到灌溉渠边上，已经看到南面不远处的村庄。 小家伙知道自己走过去还要走很久，看看水渠里只有两三米宽的冰面，觉得滑过去能节省不少时间。 于是，坐在水渠边又开始换冰刀鞋。 水渠对面都是冬小麦，入冬前的灌溉让水渠的水面降低了很多，冰面很窄也很薄，跟南面的大河根本没法比。 曾水没有经验，换完鞋小心翼翼下到冰面上，向前滑跑，小狐狸在岸上跟着他一起跑。 前进了不过一百多米，速度刚刚提升起来，遇到一片比较薄的冰面，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两只脚瞬间就陷了下去，好在下面就是河底，他小小的身体随着惯性向前摔倒，一连串翻滚加滑行，冲出去几米远才停下来。 小狐狸从岸上冲下来，焦急的围着他转圈，嘴里嘤嘤嘤的叫个不停。 “我没事，不用担心，真倒霉，踩到坑里了！”趴在冰面上的曾水并没有哭，啐出嘴里不小心吃进去的土，用戴手套的小手在脸上抹了几把，擦去脸上的泥土，慢慢的试着翻身站起来。 只感觉左边小腿前面的骨头钻心的疼，从小到大没摔过这么重的跤，肯定是没办法滑行前进了。 本来想节省时间，现在走路都要比以前慢了，这就是爸爸说的欲速则不达吧。 曾水摘下身后的背包，掏出原来的鞋子换上，将冰刀鞋收好放进包里重新背上，缓缓的站起来。 感觉全身上下好几个地方都疼，尤其是左边小腿格外的疼，不过还能走路，既然要走路，当然没必要在滑不出溜的冰面上走。 小家伙从灌溉渠里爬到东边的岸上，前面是一大片看不到边的冬小麦田，野草一样的冬小麦一行行趴在松软的泥土上，抬起头看向南面的村庄，比刚才并没有近多少。 一瘸一拐的走在松软的田野上，继续向着那个村庄前进，他也不确定那是不是爸爸说过的刘家铺，反正就是他现在的目标。 小狐狸嘤嘤嘤叫着，围着他跑前跑后，继续跟着他，显然打算抱他大腿过冬了。 在松软的田地上走路很舒服，但是也格外的费力气，每一步都会陷下去，一鼓作气向南又走了几百米，曾水感觉全身发热，一点也不觉得冷了，腿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前面出现一条东西向硬化的泥土路，西面通向大堤，东面有点偏离村庄的方向，可是直接走田地里速度很慢。 曾水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走泥土路，泥土路比田地里好走一点，前面肯定有去往村庄的大路。 小狐狸似乎对他的决定有些不理解，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跟他走，迟疑了一会，又追了上去。 硬化的路面上走起来快了许多，从来没有独自走过这么远的路，曾水心里面感觉格外的兴奋，身上的疼痛习惯后也不觉得多难受了。 向东又走了几百米远，前面出现一条南北向的柏油路，向南走正好通向那个村庄，曾水感觉胜利就在眼前，脚下的步伐又快了许多。 柏油路上时不时有车辆疾驰而过，小狐狸显然有些畏惧那些快速驶过的大怪物，不再像刚才那样跑前跑后，而是紧贴着路边向前跑过去一段距离，回过头来等着一瘸一拐的曾水追上去，它再继续向前跑，继续在前面等着。 看着村庄就在不远处，可是实际走起来感觉却一点不近，好在是终于走到了，柏油路两边开始出现零星的房屋。 连续走过几家，都是新建的高高的红砖瓦房，要么是大门紧紧关闭，要么就是明显刚建好还没有装修住人，门窗都用红砖堵着，路边也没有看到人。 一人一狐继续向村子里面走，小狐狸不敢独自向前跑了，亦步亦趋的跟在曾水的身后，显然是特别的紧张。 终于看到路边一户人家大门开着，曾水准备走进去问问路。 第877章 难忘 对曾水小朋友来说，今天是特别难忘的一天。 头一回独自策划行动，头一回走这么远的路，还是去一个从没有去过的陌生地方。 现在又要头一回找陌生人问路，他的心里也有些忐忑，可是看看身边比他更紧张的小狐狸，胆子又壮了起来，人可是高级动物，不能让小狐狸看扁了。 这一家房子位于路口的西北角，宽敞院门开在东南角面向大路，门后一个高大的影壁墙，墙上贴着大幅苍松迎客的瓷砖拼图，曾水走进门口，看见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感觉有点眼熟。 院子北面正房门口的棉帘子掀开，一个盘着头发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曾水一看马上激动的大喊：“妈妈！” 薛燕看着全身脏兮兮，脸上也被泥水抹的东一块西一块的儿子，心里格外酸楚，眼泪止不住哗哗的流出来，从台阶上冲下来一把抱住，紧紧搂在怀里：“好儿子，你真了不起，那么远都能自己找回家！” 一边的小狐狸看到薛燕的动作迅速逃到了大门外，吱吱吱的大声叫，仿佛在提醒小家伙赶紧逃跑。 曾水感受了片刻妈妈的温暖后，用力挣扎，等薛燕放开他后，马上转身招呼：“小狐狸，你不要害怕，她是我妈妈，这里就是我家，你以后也住在这儿，不用在外面挨饿了！” 小狐狸不再叫唤，仍然警惕的注视着薛燕，一副准备随时逃跑的模样。 “谢谢你送我儿子回来，也欢迎你留下，我们不会伤害你，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随时离开！”薛燕站起身，摸着曾水的头，看着小狐狸认真的说道。 曾水走到小狐狸身边，抚摸它背部的毛：“进去吧，这是我们家，不用害怕！” 感受到两人的诚意，小狐狸才放松了戒备，跟着他重新走进院子。 曾广海夫妇回来了半个多月，他们向村委会提出申请要承包土地，准备开展大规模种植的消息，也已经传遍全村。 人家儿子不差钱，跟着出国享了几年福，回来种地纯粹就是个人爱好，哪怕是赔钱买乐子，别人也只有羡慕的份。 现在经济比较活跃，粮食受到管控卖不上价，种子化肥和人工的成本反而一直在涨，打工的收入远高于种地。 更何况每口人能分到的土地不足一亩，一家人也没有几亩地，规模小了成本更高，纯属赔钱还受罪。 年轻人已经没人种地了，只有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挨过饿的少数老人还在坚持，宁愿赔钱每年也要种上几亩地，家里要留足一家人的口粮才能安心。 有鉴于农村的土地抛荒越来越多，上面也出了新政策，鼓励土地集中流转，土地名义上还是分配到每家每户，但是自家不种地的可以交由村委会集中到一起，转包给愿意耕种的人。 土地面积大了，方便机械化耕种收割，降低单位成本提高整体收益，当然总的成本投入也会更高，一般的农民是承包不起了。 曾广海住在香港也一直在关注老家的信息，他就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才动了心思想要回来种地。 整天无所事事的生活刚开始新鲜，过了几年他也感觉烦躁，想要找到能体现自己价值的工作，他最擅长的也就是种地了。 回来之后这些天，老头每天大部分时候都是泡在村委会，打听这方面详细的政策信息，反正现在天寒地冻什么也种不了，把情报工作先做好准没错，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曾凡和薛燕回来后，每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家里没有特别近的亲朋好友，不需要他去主动拜访，村里也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偶尔有几个冲着他父母过来串门的，跟曾凡聊不上几句就没话可说了，他也不喜欢这种无聊社交，别人无形中受到他的影响，也就不再硬着头皮上门。 夫妻两人很少出门，每天下棋的同时，仍然在用超级大脑忙着各自的工作，与在香港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小家伙回来后，多了一人一兽，家里热闹的许多。 薛燕领着儿子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帮儿子洗澡换衣服，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看全身都是泥的惨样，以为摔了多少个跤呢！ 衣服脱光后发现全身连一个破皮的地方都没有，曾水记忆力很好，在薛燕的询问下讲述刚才的奇特经历。 “咦？在冰上摔跤的时候，这里可疼了，怎么看不出来？”曾水坐在大盆里面，用小手摸着左小腿，仔细感受仍然有点痛，外表只是稍微有点红肿，仿佛刚才那一跤是个幻觉。 “没事就好，这次摔一跤，知道外面的路不平，以后走路也好，滑冰也好都要小心！”曾凡在用另一只盆帮小狐狸洗澡。 刚才还胆小如鼠的狐狸，在他手里格外轻松，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想回家你应该和姥姥，姥爷说，下次不许这样自作主张偷偷跑回来，让别人多着急呀，知道吗？”薛燕一边帮儿子洗澡，一边忍不住教训道。 “知道了，妈妈，我想给你们惊喜嘛！”小家伙笑嘻嘻说道。 “惊喜，我看是惊吓吧？你是不是心里埋怨我跟你爸爸不打招呼，就把你留在姥姥家里？”薛燕对小家伙的心理把握的很到位。 “有一点点！”小家伙很痛快的承认。 “你比别的孩子聪明，懂的东西也多，以后仍然要去上学，把你留在那里，就是想让你和表哥表姐多熟悉熟悉，学会怎么样和其他小朋友相处！爸爸妈妈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曾凡知道儿子聪明，好像提前进入叛逆期，不能再完全当小孩子看待了。 “我教会了表姐下围棋，她说以后要当职业棋手，现在姥爷都不是她的对手呢！”曾水马上为自己表功道。 “你才学会几天围棋，就开始教徒弟？”薛燕笑着说道。 帮小家伙洗完，从大水盆里面抱出来放到地上拿浴巾帮他擦干身体。 曾凡也帮小狐狸洗完，正在用热吹风吹干毛发，然后连小家伙一起吹。 “反正表姐现在进步的可快了，只是比我还差一点点，她总是赢不了我！”小家伙毫不谦虚的说道。 洗完澡换上衣服后，曾水去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兜里摸，他想起一直不离身的玉貔貅了。 可是翻遍了几件衣服兜兜，都没有摸到，刚才的好心情顿时消散了大半。 “你找什么呢？”薛燕不解的问。 “爸爸送我的小貔貅不见了！”摔跤的时候都没有哭的小家伙，这次有点想哭了。 “那不用想，肯定是丢在半路上了，多半就是你摔跤的时候掉出去的！”薛燕有点幸灾乐祸的笑道。 尽管知道那个貔貅价值不菲，她也并不着急，荒郊野外的掉个东西又跑不了，一会去找回来就行了。 就算真找不回来，大不了替儿子再买一个就是了。 小孩子又不懂什么古玉，买块和田玉请人雕一个一模一样的花不了多少钱。 “我要回去找！”小家伙是个行动派，马上就要往外跑，刚刚洗完澡的小狐狸跳到他身边，表明要和他一起去。 “别着急，说不定一会有人送过来呢！”曾凡神秘的笑着说道。 “谁呀，还有人跟在他们后面捡东西？”薛燕不信。 “一会就来了，那个人据说认识你，是你们家亲戚！” 曾凡的话说完没多久，外面大门口有人喊：“家里有人吗？” 第878章 执念 薛燕走到院里，看见两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站在大门口，一个圆脸青年还推着一辆半新不旧的红色摩托车。 “果然是你们家，小燕儿，还认识我吗，我是二柱子，以前总和你二哥一块玩儿！”高瘦青年看到她马上说道。 “二柱哥，记得记得，那个是你朋友吗，把摩托推进院里，进屋说话吧！”薛燕邀请两个人进屋。 二柱子跟着就要上台阶进屋，圆脸的王建设悄悄在后面扯了他棉袄制止住，跟着说道：“我们就不进去了，刚才在河上滑冰，看见你们家孩子滑着冰刀回家，我们还跟着永强找来着，就是过来问问孩子到家没有？” “孩子调皮，让你们跟着受累了，进来喝杯茶，快晌午了，留下吃个饭再走！”薛燕再次邀请道。 曾水掀开棉帘子从屋里出来，看见两个人大声说道：“我刚才见过你们！” “你叫水水是吧？滑的可真快，我和你二舅骑着摩托在后面追，愣是没有追上你，你在哪里上的岸呀？”王建设笑呵呵的问道。 “在一片芦苇地里！” “你为什么在那里上岸呀？”王建设继续问。 “我看时间了，我怕滑过我们家，到那里正好十分钟！”曾水亮出左手腕上的电子表说道。 二柱子有点疑惑了：“你为什么只滑十分钟？” “爸爸说冰刀最快六十公里每小时，十分钟就能滑出去十公里，我滑不到最快，七八公里还是有可能的，再远就滑过了！”曾水认真的说道。 “你可真厉害，这么小就会算数了，比我强多了，你走芦苇荡里面丢什么东西没有？”二柱子问道。 “我的小貔貅，你们捡到了吗？”曾水马上问道。 薛燕补充道：“我们正准备过去找呢，一只白玉貔貅，大概五厘米长，你们要是捡到了就还给孩子，肯定不让你们白捡！” “是这个吗？”二柱子从军大衣兜里掏出来一个东西。 曾水马上跑过去抓在手里，高兴的摸来摸去：“就是这个，我的小貔貅，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水水，回屋里去吧！”薛燕走过来摸摸儿子的脑袋说道。 小家伙抬头看了俩人几眼说道：“谢谢伯伯！” 然后才转身进屋里去。 “这只玉貔貅是我们回来前，他爸爸在香港给他买的，当时花了三十六万港币，折合人民币大概四十万，给你们算五十万，你们看怎么样？”薛燕笑着问。 “多少？五十万？” 二柱子有点傻眼了。 捡到的时候以为最多几万块，本来想着送回来物归原主，拒绝任何酬谢，再硬气一回，听到这个数字，心脏开始不争气的砰砰砰激烈跳动起来。 他现在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正是开支大的时候，两口子辛苦打工一年去掉花费，最多也不过攒下一万块钱，以后孩子长大上学花费更多，都要提前储备，人家一开口就给五十万，哪怕两人平分，他可以少奋斗多少年？ “捡到东西物归原主是应该的，怎么能要你们那么多酬劳，那我们成什么人了！看到孩子安全回来，我们就放心了，二柱子，咱们回去吧！”王建设暗中咽了口唾沫，扯了扯同伴的袖子说道。 “不用不好意思，你们帮忙找孩子，捡到东西又送回来，我们理所应当感谢你们，五十万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应该能给你们减轻不少压力，或者有别的要求，你们也可以提，我和孩子他爸能做到的，会尽量帮你们做到！”薛燕认真的说道。 “我听说那个世界末日脑波游戏是你们公司运营，我们申请了游戏公测资格，可惜没有申请到，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一人一个公测资格？”王建设一脸期待的问。 “这个我说了就算，你们把点点的网名告诉我，回去重新申请就能通过，还有几天过年，应该赶得上公测开始前收到游戏枕！”薛燕马上答应道。 两个人骑上摩托车刚走，一辆蓝色的宝马从大路转进来，停在门口。 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是薛永强和他女朋友木云。 薛燕看见他们的车子开过来，没有进屋继续等着，看到他们下车揶揄道：“二哥，你心可真大，把孩子看丢了，一点也不着急！” “我怎么不着急了，在大堤上跑了一个来回，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说孩子到家了吗？刚才从这走的那两个人，是二柱子他们吗？”薛永强也是一肚子疑惑。 “进屋说话吧，你可是孩子的亲舅舅，对自己的亲外甥还没有两个外人上心！”薛燕嘴上埋怨，心里也谈不上记恨，他知道二哥就是这样的性格。 “等等，我把水水的衣服箱子带过来了！”薛永强打开后备箱，提出来两个大箱子。 “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把水水赶回来呗？”薛燕气笑了。 “看你这话说的，你们刚从香港回来，家里有他的衣服吗？现买也麻烦吧？他愿意住姥姥家，什么时候不能住？哪怕住一辈子咱家也养得起他吧？看谁敢赶他出门，还不是想住多久住多久！”薛永强对妹妹当然不客气。 “燕子别生气，你哥就是这样的人！脑子里少根弦！”木云笑着劝解道。 她来之前就怕薛燕客气，越客气表示心里越生气，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人家毕竟是亲兄妹，一时的生气都不会当回事。 嘴上出了气，心里的气自然也就消了。 木云心里自问，要是自己的孩子被大哥带丢了，哪怕是亲哥，她估计也能记恨一辈子。 几个人说着话进到屋里，曾水站在茶几边上，正替薛燕继续刚才下了半截的棋局。 看到薛永强进屋，曾凡站起来表示欢迎，请两个人沙发上坐下说话。 “水水太任性，让二哥跟着操心了！” “孩子没事就行，是我这个当舅舅的没照顾好！”薛永强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薛永强蹲在外甥身边，把小家伙搂在怀里：“二舅来了也不打招呼，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这一跑，让我挨了你姥爷一脚，我长这么大都没挨过打呢，为你破例了！” “二舅对不起，我不应该偷偷跑回家！”曾水小声说道。 听到自己连累别人，曾水心里感觉不好意思，当时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你想回家可以跟我说嘛，这么近随时可以送你回来！你启航表哥也挨批评了，姥爷家也是你的家，和自己家一样，想住多久住多久，那里永远有你的房间，什么时候去了就和回自己家一样！记住了吗？” “记住了，二舅！” “呵呵，你姥爷可是土财主，在全世界不少地方都有房子，以后你长大了想去哪里玩儿，先问问你姥爷在当地有没有房子，不过你爸爸有钱，你以后也不会缺那点儿住酒店的钱！”薛永强笑呵呵的说道。 “老爷子还是有执念，买那么多房子空着不住也是浪费！”曾凡笑着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大部分都是小时候形成的，会影响人的一生，我爸爸小时候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忽然之间从天上掉到地下，当然有执念了！”薛永强对自己老子的心理也把握的很清楚。 “爸爸，什么是执念？”小家伙突然插话问，他的好奇心又启动了。 “执念就是心里最放不下的某种东西！”曾凡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儿子解释，只好按最简单的说法教他。 “小貔貅就是我的执念！”小家伙举起手里的白玉说道。 “哎呦，大外甥，你这可是个宝贝，能给我看看吗？”薛永强才注意到外甥手里一直拿着的东西。 “当然可以，只是不能送给你！”小家伙将手里的白玉貔貅递给舅舅，忍不住又补充一句。 屋里的几个人都被他的模样逗笑了。 第879章 游戏探讨 “呵呵，能轻易放手，那就算不上执念，你放心，二舅不要你的东西！”薛永强拿起光溜溜的玉貔貅打量起来。 “你又不是学的考古专业，能看出什么来？”他的女朋友木云问道。 “太复杂的看不出来，简单的分辨下年代还是可以的，看这个造型像是明代中早期的风格，上等的羊脂玉，这个小玩意不便宜吧？”薛永强看完后将东西还给小家伙。 薛燕沏好茶水端上来，接口道：“买的时候花了三十六万港币，水水回来的时候掉在路上了，二柱哥带人捡到，刚才就是给送过来！” “骑摩托的真是他们俩呀，看来我们走后他们俩又回去找了！那得好好谢谢他们！”薛永强这才明白过来。 “我刚才说给他们五十万当作酬谢，他们没要，那个叫王建设的比较精明，要了两个游戏公测资格！”薛燕笑着说道。 “你们那个游戏公测资格那么抢手吗，五十万不要，就要两个公测资格？”薛永强不解道。 木云在一边插话：“那要看你怎么理解了，如果公测资格可以转让，一百万都有人买，现在不能转让，就属于有价无市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一百万买个游戏的公测资格，就是口嗨吧？”薛永强根本不信。 “呵呵，二哥，这应该不是谣传，确实不少人找我们要公测资格，有人的开价一个亿，如果想要赚钱，我们能轻松超过任何一家游戏公司，但是我们的公测资格不卖，也不能转让！”薛燕自豪的说道。 “那你可真大方，让我们参加公测，就相当于送我们每人一个亿了呗！”薛永强忍不住调侃妹妹。 “我们开发这个游戏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创建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曾凡解释道。 “噢~！你们要打翻旧世界，创造新世界，所以就起名世界末日，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吧？”薛永强没参加内测，对这个游戏根本不关心，了解的也很少。 “据我所知，很多人想着进游戏就是为了获取未来的信息，好在现实中炒股发财！”木云对这些情况比薛永强关心。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这也没法避免，关键是这个过程中的取舍，最起码做人的底线不能丢，那不是我们想要的人！”薛燕说明他们的原则。 “你们就凭点点账号那几套问答题，就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做人的底线，未免也太草率了吧？”薛永强质疑道。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曾凡仍然在和儿子下棋，对他来说，说话的同时也不影响思考棋盘局势，依然牢牢压制着儿子的冲击：“法庭上都难免冤假错案，我们的筛选也做不到毫无遗漏，能过滤掉大部分无所顾忌的人就够了，点点账号记录了一个人的上网轨迹，肯定比现在的人事档案偏差率更低！” “也对，点点也是你编写的代码，你想要查询一个人的信息简直不要太容易，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薛永强恍然大悟。 “网络匿名的特点给人一种虚假的安全感，很多现实中循规蹈矩的人，到了网上会变得肆无忌惮，仿佛换了一个人，这种反差巨大的也不是我们想要的人！”薛燕补充道。 “三十晚上游戏开始公测，你们俩都在家里过年，不用在香港盯着吗？”木云不解的问。 “你应该知道，我们是脑波游戏，你可以理解为我们的大脑就是服务器，在哪里都不影响游戏运行！”曾凡云淡风轻的说道。 “我没听错吧，你们两个脑袋，就能让一百多万人同时游戏，怎么感觉像说神话呢？”薛永强又不信了。 “每个人的大脑都相当于一台超级计算机，只是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发挥一小部分能力，游戏枕可以激发普通人大脑一部分功能，与我们的超级大脑建立连接，游戏的过程也是一种锻炼开发的过程，我们的大脑算是核心节点，参与游戏的每一个人，都在提供算力，做梦嘛，大部分思维过程其实都在自己的脑中发生！”曾凡不得不稍微详细的解释。 “你们打算通过游戏，建立起一个一百万人的大脑互联网？”薛永强自以为有点明白了。 “这么理解也可以，只能说有一点点相似，本质上差别很大，不要混同为一回事！”曾凡发现越解释越麻烦了。 “那你就详细点说嘛，我自问不算太笨，你还担心我理解不了吗？”薛永强催促道。 “互联网只是把一台台电脑连接起来，方便进行通讯，本质上还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我们的设想，是把每个人大脑中的知识，记忆，感悟汇聚到一起，形成一个整体，一个超级意识体，那样的状态可以发挥的力量可能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曾凡的话这下震撼到了两位客人。 过了一会时间，薛永强才算回过神来，咽口唾沫说道：“这不就是统一思想吗？” “我们的每一个念头的产生，都是大脑中无数神经元互相连通作用下的结果，这个思维过程是基于我们自身的认知体系产生的，总会有难以避免的偏差；一个人再博学，人生经历再丰富，他的认知都有自身的局限；如果能将不同区域、不同国家、不同信仰的知识、记忆和感悟融汇到一起，那么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会更加接近于本质，这个超级意识体发挥出的能力会更强大，我们的游戏对未来的推演会更加精准，甚至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世界未来的走向！”既然开了头，曾凡索性就多解释一些。 “现在的世界里，很多人的思维认知互相冲突，想要把不同人的思想融汇到一起，肯定会产生无数的冲突和内耗，就像科幻影视剧中的那些变异怪兽一样，空有强大的躯体，却认知低下，所以我们才会进行严格的筛选，取得游戏公测资格只是第一关，参与游戏的过程中，还会淘汰掉更多的人！”薛燕为他做补充说明。 “你们俩不是研究生物的吗，感觉这更像是社会学的项目！”木云的思维反应更迅速，看薛永强还在琢磨俩人的话，跟着说道。 “学科的划分是方便我们学习和认知世界，不是为了竖立研究边界，现在的很多尖端研究不都是多学科综合嘛，我们的研究也不会太多考虑这些！”曾凡笑着说道。 “听了你们的研究，觉得我们在学校所谓的课题研究就是在混日子，感觉好没意思！”木云忍不住感叹道。 她和薛永强都是毕业后直接留校任教，不同的是专业，她教的是马哲思政，当老师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每所大学都有需求，凭他们旦复大学的招牌，全国大部分学校都能去。 “我们的游戏分为主世界和个人世界两个部分，你可以选择进入个人世界进行自己想做的研究，游戏中的感知与现实中不会有太大差别，时间进度却可以很快，不会对现实世界造成影响，只有你的感悟和记忆可以带出来！”薛燕为准嫂子介绍自己的游戏。 “我可以理解为是单机游戏和网络游戏吗？”木云问道。 “差不多吧，不完全是，个人世界的构建也是综合许多人的记忆和认知完成，不是一成不变，更不是单纯的个人臆想，所以虽然个人世界中除你之外其他人都相当于npc，不会和现实中人产生关联，你也不能为所欲为，里面的规则会比现实世界更严格！”薛燕详细说明道。 薛永强听了妹妹的话，突发奇想的问：“既然你们的游戏都是通过人脑想象完成，那能不能做一款三国背景的游戏，让我们体验一下穿越到古代的感觉？” 第880章 争执 曾水专心于棋盘上的思考，对大人们探讨的事情不感兴趣。 可惜曾凡一边说话一边随手落子就把他赢了，一盘棋下完，小家伙感觉到肚子饿了。 “妈妈，我想吃东西！” 现在不过上午十点多钟，离午饭时间还早，薛燕带着儿子去厨房先弄点东西垫垫肚子。 曾凡继续和两个客人探讨游戏的问题，面对薛永强的提议，他想了想才说道：“我们对那个时代的认知都来自于残缺不全的书籍和文物，与实际肯定差别很大，你是研究历史的，如果你的认知能完整还原那个时代，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才算完整还原呢？”薛永强很感兴趣的问。 “比如说地理环境，气候变迁资料，从高层到民间各个阶层衣食住行方面的情况等等，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信息汇总，而不仅仅是史书上记载的那些少数人物的历史事件，那些记录与实际发生的事情可能也有很大差别！”曾凡临时想出来的也就这么多。 在他现在的认知里，时间和空间等等概念都是人类为了理解世界定义出来的词汇，物质世界不过是一堆堆无序运动的粒子构成。 假如过去现在未来都同时存在，只是我们的认知把它们分隔开来，如果自身的认知突破时间局限，能感应到足够多的时空颗粒，穿越过去和未来或许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那种穿越才是真的穿越，通过汇总书籍资料得到的认知，终究还是不够全面，只能算现代人的臆想。 “我在游戏里去做这件事情怎么样？”薛永强咨询道。 “可以去试试看，你一个人能做的事情有限，可以在游戏里去联络更多专业人士联合起来去做，现实中你未必能做成，因为很多事情你只有做一次的机会，游戏中你可以去反复的尝试，直到成功为止！”曾凡思索着说道，薛永强的话也开拓了他的思路。 “那我怎么才算是成功呢？” “你忘了我们这是游戏，如果你对那个时代的认知体系圆满，就可以穿越过去，穿越不过去那就是没成功，说明你做的功课还不够，需要继续努力！”曾凡笑着解释。 一直听他们探讨的木云这时候问：“游戏里的世界末日一定会到来吗？” “游戏设定就是这样，主世界与个人世界的末日都会到来，对于个人来说则不一定，如果没有通过考验，就会失去游戏的资格！” “通过考验呢，会发生什么？”薛永强继续问。 “即使个人世界末日没有活下来，也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参与游戏，比如说穿越或者重生，世界末日是大多数地球生物的末日，地球依然会存在，也有人会存活下来，主世界的游戏依然会继续运行！” 游戏是在运行中逐渐完善的，仅凭十几个策划也不可能考虑的面面俱到，只要整体设定没有大的缺陷，就能在运行中不断进行调整。 整个游戏运行的过程，也是曾凡借助超级大脑融合众多参与者知识，记忆以及认知的过程。 能融合成功，他的意念场当然可以得到极大提升，那些参与者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成为了他的意念场的一部分，他们现实中也会得到近似于记忆唤醒的效果，思维和记忆能力都会得到增强，算是成为他们真正志同道合的伙伴。 这是比人类已知的所有宗教，政党，或者其他秘密结社等组织形式更高级的方式，所有人哪怕现实中没见过面，根本不认识，在最底层的思维意识层面却可以达到高度一致，为着共同的目标去努力，可以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的实时交换信息，达到前所未有的超高效率。 当然，这种方式对曾凡的要求也最高，他需要放弃相当一部分的自我意识，用来维持大家的思维融合，以众人意识为自我意识，反过来看，众人的意识也是他意识的延伸，他可以实现另一种形式的化身千万。 其他人可能与他在现实中没有任何交集，甚至根本不认识他，却在不知不觉的贯彻他的意志，因为那也是他们心中所愿。 每个人的愿望可能各不相同，但是千千万万不同的愿望达成后，最终就能完成大家的共同的愿望，也是他的愿望。 曾凡难得在现实中遇到能谈得来的人，跟薛永强，木云聊的挺投机，谈话过程也给他带来许多的启发。 当然，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方便说，还不到说的时候，说出来反而会适得其反。 有些话说出来两个人未必能理解，他们的专业跨度太大，曾凡的认知能包容他们的研究领域，他们两个做不到完全理解曾凡的知识领域，说了也是浪费时间。 就像木云说的那样，游戏涉及到很多社会学领域的内容，他们探讨的主要也是这方面的问题，一个理想的世界，应该包含哪些内容，当前社会主要的意识形态有哪些，分歧点在哪里，共同点在哪里等等。 临近中午，曾广海和邱彩娥才从外面串门回来，帮着薛燕张罗了一顿午饭招待娘家两位客人，他们这个小村子都没有一家像样的饭店，也只能在家里凑合吃了。 好在临近过年，家里已经准备了不少年货，很多食材都是现成的，稍微加工就能整制一桌菜出来。 吃完饭，薛永强和木云才告辞离开，跟曾凡约定网络上保持联系 ，这次的讨论对他们各自的课题研究也都很有启发。 曾凡具有特殊的意念场能力，与他们的谈话当然不会是无的放矢，而是有很强的针对性，当然要双方都有收获才行，不然的话，那就是纯粹浪费时间了。 他们探讨游戏问题的同时，骑摩托车回到王李铺的二柱子和王建设两个人也在争执相同的问题。 离开的时候，两个人心情都很激动，并没有注意到和他们交错而过的薛永强的车子。 两个人既是邻居，也同在薛家的玻璃厂上班，还是同一个班组，算是互相知根知底的铁杆朋友。 王建设脑筋比较灵活，又能言善道，两个人平时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是他拿主意。 这次也是一样，薛燕提出要给五十万酬劳的时候，二柱子脑袋立刻就懵了，后面完全是基于多年的习惯，听从好朋友的指挥做事。 坐在摩托车后座回去的时候，被冷风一吹，头脑才慢慢的冷静下来，心里又忍不住后悔起来。 那可是五十万啊，哪怕只分一半，在镇上新建的小区都可以买套面积最大的房子，连装修的钱都够了。 结果被前面这家伙换了两个什么破游戏的公测资格，那不是缺心眼吗？ 想到这里忍不住狠狠捶了王建设一拳，王建设正在驾驶摩托车，冷不防挨一下子，手腕一抽，差点把车子骑到沟里去，那样两个人就真是乐极生悲了。 好不容易把车子稳住停在路边，王建设才回骂道：“你他妈活腻味了，嫌命长吗？” “那可是五十万啊，咱一辈子有几个机会能挣五十万，我他妈现在确实想死！”二柱子一样后怕，可是心里更多的是后悔，当时怎么没有反对这个家伙呢？ “鼠目寸光，说的就是你，你觉得我比你傻吗？”王建设反问道。 “什么游戏一个公测资格能值那么多钱？花五十万玩游戏的我见过，玩游戏能挣五十万的我都没听说过！”二柱子不以为然。 “我知道你说的是王大傻子，王自力家那个败家子王伟！你知道他今年挣了多少钱吗？” “他整天泡在网吧里打游戏，光听说他花钱了，还能挣钱吗？”二柱子第一次听说这事，忍不住好奇问道。 第881章 雇佣 两个人站在镇子南的路边上吵得热闹，摩托车停在一边。 “王伟是曾凡的同班同学，他都没有要到内测资格，于是跟他们同学里面有内测资格的倪飞合作，利用游戏里面的信息炒股，几个月时间挣了两千多万，倪飞屁本钱没出，光出信息就分红了三四百万，你说这个游戏资格值不值五十万？” 王建设的消息当然要比二柱子灵通，他也是网吧常客，不像二柱子那么抠搜，每次上网都是他请客才去。 “你说的真的假的？炒股的钱那么好挣？咱也不会炒股，就算有信息有什么用，你有本钱吗？”被路口的冷风一吹，二柱子的头脑也灵活了不少。 “游戏公测的总人数增加了，但是仍然很稀缺，稀缺就是价值，懂吗？我们在游戏里可以获取超前的信息，还发愁找不到人合作吗？五十万是死钱，这个公测的资格可是有无限可能！你要是后悔，回去找薛燕，放弃你的资格，相信她也会兑现刚才的承诺，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王建设摊牌道。 “我还能怎么办，你都选好了，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出尔反尔，我可做不出来那种事！”二柱子已经被说服了，嘴上当然不能认怂。 “那上车，咱们赶紧找个网吧去上网，先把公测资格拿到手再说！”王建设看他服软，也懒得多计较，跨上摩托带着二柱子进了镇里。 两个人去的就是刘志新家开的网吧，王伟整天泡在这里上网，他们也想侧面打听一下消息。 他们跟王伟虽然不熟，但都算是认识，他们认识王伟，王伟不一定记得他们是谁，没办法，想巴结的人太多了。 十点多钟，网吧里刚开始热闹起来，两个人特意找了两个靠近游戏区的位置坐下。 游戏区基本都被王伟雇的那一群打征途的小年轻承包了，在那些二十来岁的孩子面前，他们两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已经算是老人，也做不到厚着脸皮去找王伟要上网费，那实在太跌份，以后抬不起头做人了。 隔着一条过道，已经看见王伟坐在那个专属座位，又在大呼小叫的指挥人干仗了。 看见他们俩人过来，王伟看着眼熟还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论起亲戚二柱子和王伟姥姥家还是同宗，也算是舅舅辈，只是关系太远，早就出了五服，平时红白喜事都用不着出面的那种了。 王建设和王伟都姓王，却根本八竿子打不着，镇里姓王的太多了，往上面数八辈都能分出十几个祖坟，连同宗都算不上。 二柱子和王建设两个现在都结婚有娃，生活压力巨大，很少来网吧潇洒了，当年网吧刚出现的时候，他们也是这里的常客，那时候就泡网吧的王伟还是他们眼中的小屁孩呢。 电脑开机后，两人登录各自的点点账号，因为是网吧里登录，都要回答几十个问题才行，大部分都是选择题，一个正确答案三个错误答案，动动鼠标就行。 这些问题有的是通用的，有的就是个人设定的专属问题，换个人肯定不知道，只能是瞎猜。 猜对一个专属问题，他们的身份就确认一成，会继续问更多个人专属问题，连续答对五题就可以成功登录。 王建设很快登录成功了，下载安装申请游戏公测资格的插件，扭头看二柱子还在继续做选择题。 他的设置的个人问题确实很有个性：我爸叫什么？我妈叫什么？我媳妇叫什么？我儿子叫什么？我们家狗叫什么？ “二柱子，你这问题也太简单了，我都能替你回答！”王建设嘲笑道。 “那可不一定，你回答就不是这些问题了，我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吗？”二柱子不屑道。 “你要都是类似的问题，我有九成能回答上来！” “幼稚！你以为的答案就是正确答案吗？”二柱子白了他一眼问道。 “哟，还会耍心眼了？”王建设开玩笑的夸奖道。 “老子这叫大智若愚，你懂个屁！”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赶紧的，安装申请插件！” “是你先扯这些没用的！” 安装插件后，开始申请，王建设以前申请过，只是没有获得通过，这次重新申请很多步骤都可以省略掉，直接就进入了审核状态。 二柱子第一次申请，他要重新填写个人信息，回答一整套心理测试问卷，在网上签署几份相关协议。 他又是个特别认真的性格，每一道题都要仔细研究，还不喜欢王建设在耳边叽叽歪歪，估计没有一个小时弄不完。 王建设打开一个讨论游戏的论坛，去翻看《世界末日》游戏的相关帖子，先积攒点攻略再说。 因为内测玩家很少，也不允许公开透露游戏内容，这里讨论的人基本都是没玩过游戏的，讨论的内容都是各种渠道搜集来的小道信息。 还有很多求合作的帖子，招收公测资格的玩家提供信息，共同发财等等。 这些正是王建设两人需要的信息，他打开帖子进去看，发现里面还有要求，要求年龄、学历、工作地点等等，可以签署聘用合同，入职成为他们公司正式员工，工资两万起步，获取收益后分成比例可以协商。 下面回帖的有羡慕有嘲讽，有说风凉话，基本都是没有获得公测资格的玩家。 连续几个帖子都是类似的内容，只是工作地点和学历年龄的要求有所差别，基本上都有月工资两万的基础条件，好像这些人都是商量好的，形成了统一标准。 就这个条件就已经顶的上王建设一年的收入了，他记下几个联系方式，然后继续看后面的帖子。 突然，有一条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招收有公测资格的玩家加入低调公会，游戏内听从指挥统一行动，现实中可以每月补助五万元，名额有限报名从速，后面也留下了点点联系方式。 这个帖子出来的时间应该有几天了，浏览和回复的人都很多，各种土豪求加好友的回复，反而真正有公测资格的回复没有看到。 王建设扭头看了看正在玩游戏的大名鼎鼎的富二代败家子王伟，他那个征途的公会不就叫这个名字嘛，这帖子不会就是他发的吧？ 没有王伟的点点好友，王建设不确定是不是他，按照帖子留的信息申请了添加好友。 对方设置了两个选项，一个是回答本人姓名，一个是添加好友原因。 回答对方的姓名后王建设选择了提交，然后扭头看王伟的动作，果然，那小子切换出游戏画面，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给他发过来一条信息。 “你谁呀？” “向左看！”王建设回复过去，然后冲看过来的王伟挥了挥手，向网吧外面指了指。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到网吧的外面，王伟掏出一盒中华，抽出一根递给王建设，然后自己叼上一根，掏出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才问道：“哥，你找我有事儿？” “游戏论坛那条一个月补助五万的帖子是你发的吗，你看我怎么样？”王建设笑着问。 王伟扭头看了他两眼：“你也有公测资格？有的话就可以，我可以先给你发一个月补助，游戏里必须听我指挥！” “呵呵，本来是没有，今天早上帮了薛燕点忙，她答应给我和二柱子每人一个公测资格，我们来网吧就是申请资格！”王建设有点炫耀的回答道。 “薛燕回来了？” 第882章 沾光 “他们一家回来好几天了，我大伯原先是镇中校长，他们两口子还上门看望呢！曾凡没跟你们联系？你们不是同学吗？”王建设惊讶的问道。 “贵人事忙嘛，镇中那一届几百人都是同学，也联系不过来呀！”王伟有点尴尬的解释道。 “听说他们过完年还回香港，曾凡的父母会留下！你们不得弄个同学聚会，联络下感情呀？”王建设鼓动道。 “马上就过年了，不好整，曾凡也未必愿意参加，没那个必要！你们要是都拿到公测资格，欢迎加入我们公会，一个月五万只是基础，实际收入很可能比那个多，而且钱什么的是最不重要的收获，这可不仅仅是个游戏！”王伟抽了口烟，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看来你们知道的内幕消息挺多呀？” “我的事迹估计你也听说了，但是在全国，乃至全世界，我挣得的那点钱连个屁都算不上，进入到游戏里，我也是个穷人，只有大家抱团，才能争得一席之地！”王伟又抽了一口烟，将剩半截的烟在墙上灭掉，远远的向马路中间弹出去。 “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计划了？”王建设问道。 “跟风炒股什么的，我们肯定干不过那些专业机构，游戏公测第一波全世界超过一百万玩家，游戏的影响力肯定会扩散的更大，世界末日全球海平面上升两千多米，只有青藏高原肯定不会被淹没，我爸和薛敬义，还有几家联手在拉萨买下来一块地，开发房地产，不管世界末日是真是假，总有不差钱的富豪愿意买单！”王伟笑着说道。 “现实中的事情吗？” “那当然，游戏里我们会做同样的事情，不过我爸他们没有公测的资格，游戏里面就是我主导了！” “我听说游戏是高度模拟现实，在游戏里面我们也是普通人，能帮你做什么事？”王建设对这个游戏了解的也很有限。 “在游戏刚开始你的身份和现实中一样，但你是觉醒者，游戏会给你初始奖励，拿到奖励后，你就不是普通人了！” “什么样的奖励？” “现在还不确定会有哪些，你到时候别自己乱选，听从指挥就行了！”王伟已经开始发号施令了。 “你招了多少我这样的人了？” “呵呵，没几个，你也知道公测资格不好拿，很多人也未必愿意听我指挥！你放心，肯定不会拖欠你们的补助！” 王伟刚开始的价码也是一个月两万，当时感觉已经挺多了，有问的没答应他的，后来类似的帖子多了，他不得不涨价。 开始提出来的各种要求也慢慢取消了，有学历有知识的人才人家根本看不上他的补助，人家去游戏里可不是为了听人指挥，也就是王建设这样的普通人才可能被招募。 他们俩在网吧外面的马路边说话，二柱子填完申请找了出来：“你们俩说什么呢，出来这么半天？” “咱俩在游戏里给王大少打工，一个月五万块，你干不干？”王建设问。 “五万块！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二柱子失声道。 “一个人一个月五万块，在游戏里面听我指挥！”王伟说道。 二柱子脑袋又有点懵了，这些人都这么把钱不当钱吗？ 好在有了上午的经验，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看了王建设一眼，才对王伟说道：“一般的事可以听你指挥，但我们要有拒绝的权力，你让我们杀人放火干缺德事那可不行！” “你尽可放心，里面犯罪一样会坐牢，你们想干坏事我都要撇清关系呢！”王伟笑着说道。 “里面不是马上世界末日吗，那还不天下大乱了，还有人管那个？”二柱子有点不理解了。 “游戏里面知道这个消息的始终只有少数人，有人闹事也会被严厉镇压，国外不好说，国内你有本事反抗吗？”王伟反问道。 “这对咱们也是好事，不然到处一片混乱，咱们在游戏里也没法正常做事了！”王建设倒是挺认同这一点。 “你们要是同意游戏里接受我的指挥，告诉我银行卡号，我给你们转账，先给你们发一个月补助，咱们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王伟趁热打铁的说道。 “不用签个合同或者协议什么的吗？”王建设问道。 “哈哈，咱们都一个镇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需要，你们不认账我也不过损失十万，就当我请你们喝酒了！”王伟豪气的说道。 “那不能够！拿钱不办事那成什么人了！”二柱子马上承诺道。 他心里挺佩服王建设的脑子，果然聪明，一个月五万，半年就三十万，玩个游戏就拿钱，这钱也太好挣了。 三个人回到网吧里面，王伟当着两人的面给他们每人转账了五万块，二柱子看到他银行卡余额那一长串的数字，确认了这家伙的实力。 看来王伟炒股挣了上千万的传言不是假的，自己光靠给人家打工，估计一辈子都挣不了那么多。 忙完这件事后，眼看快中午了，王伟拉着两人去外面饭店请客，要了两瓶红花郎陈酿，称兄道弟的狠狠喝了一顿，把三个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两个人对王伟的印象大为改观，看来这小子不像外面传言那么傻，别人看着人家花钱大手大脚似乎很好骗，对人家来说，花出去的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却换了个好人缘。 很多不熟悉的人背地里叫他王大傻子，可是当面都亲热的很，他不是本镇老户，人缘比很多本镇人还好。 酒桌上也能看出来，王伟嘴上叫哥亲热的很，敬酒的词一套一套的，能言善道的王建设都抵挡不住，频频举杯往自己肚子里灌酒。 两瓶酒王伟没喝多少，都进了二柱子和王建设的肚子，两个人喝的头晕脑胀，出了饭店都要互相搀扶着走路了。 从饭店出来后，王伟回到家里睡了一个午觉，醒过来后开车直奔小倪庄。 倪飞结婚后暂时还和父母住在一起，在镇上小区买的楼房还没装修好，想搬进去估计要几个月以后了。 尽管借助游戏里的信息发了笔横财，银行里有了四百多万存款，倪飞并没有辞职，反正游戏在梦里进行，不影响他现实的工作。 以后要做什么他还没有考虑好，在考虑好之前他不打算辞职，当初父母又是花钱，又是托人才谋来的工作，他不想轻易就丢掉。 只要他自己不辞职或者犯大错误，这就是可以干一辈子的工作，工资别看不高，各种或明或暗的福利待遇多多，毕竟是正经的国企，普通的私人企业根本没法比。 钱总有花完的一天，这样旱涝保收的工作放弃掉可不好找，说出去也是个正经的身份，镇上不少老板都要对他们笑脸相迎，这种尊敬是有钱换不来的，电老虎可不是浪得虚名。 王伟进他们家院子的时候，倪飞刚刚睡醒，正在吃午饭，他上的大夜班，早上八点才下班，一觉睡到现在。 “你吃了吗，一块吃点？”倪飞问道。 “我吃了，不用管我！你媳妇没在家？”王伟自顾自坐在他对面。 “她去大棚帮忙了，你可是稀客，来找我有事儿？”倪飞边吃饭边问道。 “曾凡回来过年了，你听说没？” “是吗？我这是刚听你说，你有什么想法？”倪飞手顿了顿，又继续吃饭。 “一会咱俩去看看他怎么样？好歹也是老同学，他不能把咱们拒之门外吧！”王伟说出自己的想法。 “怎么？你想去套点游戏的内幕消息？” “你难道不想吗？就算没有游戏的事情，老同学有出息了，咱们上门去巴结巴结不行吗？别人想去还没有借口呢！”王伟脸皮厚的很，这种心理素质不是谁都有。 “哈哈！你说得对，那就听你的，你们当初毕竟是铁三角，我也跟着沾点光！”倪飞大笑道。 第883章 送套房子 小狐狸是跟着曾水回来的，在屋子里待时间长了后，却总喜欢在曾凡的身边趴着。 动物的直觉天生就比人类更敏锐，可能是感觉到在曾凡的身边更舒服，意念场对它确实也有好处。 哪怕曾凡不对它进行有意识的改造，意念场也能增强它的五官感觉，自动调整优化它的身体状况，治愈它的一些隐疾。 薛永强两人走后，曾水跟着爷爷奶奶去睡午觉了。 客厅里又剩下曾凡夫妻两个，借着下棋为掩护，继续上午的工作。 这种亲戚朋友之间的人情往来，对他们的工作也造成不小的干扰，可是既然回来了，又难以避免，好在他们不会在老家待太久，过了年就会离开。 老同学要过来，曾凡当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知道的同时薛燕也知道了。 夫妻两个人默契的下完一盘棋，出了房间走到院门口，王伟开的车刚好从进村的柏油路上向他们家门口拐过来。 “哈哈，老同学，不会是知道我们俩要来，特意出来迎接我们吧？”王伟下车后大笑着走过来，还张开胳膊和曾凡用力的拥抱了一下，随后又和薛燕握手打招呼。 倪飞没有王伟那么脸皮厚，跟在他后面和两人打招呼，倒像是王伟的跟班，曾凡两人主动上前和他握握手，然后请两个人走进院子。 “你这有钱人果然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也就是养猫养狗当宠物，你们把狐狸当宠物养！”一进客厅看见坐在沙发边上的小狐狸，王伟笑着调侃道。 “这是我儿子从外面捡回来的，冬天外面不太好找食物，喂了一些小零食，它就跟着回来了！”曾凡解释道。 “你们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倪飞刚过完蜜月，我还打光棍呢，以前只是学习不如你，现在发现，我是样样都比不过你了！”王伟坐下后感叹道。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都会有各自的人生经历，没必要样样都拿来比较，自己认为值得就行了！”曾凡笑着安慰道。 “念的书多就是不一样，这话说的我爱听，果然有学问！”王伟鼓掌道。 薛燕进屋后去厨房倒水沏茶，端出来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杯，然后坐在曾凡身边听他们说话。 “班长，还得谢谢你们开发的游戏，让我们发了一笔横财！”倪飞手上端着茶杯对薛燕说道。 “你参与游戏，本身也是对我们的支持，游戏外的行为你自己承担责任，发财也好，赔钱也好，都是你的本事！不需要感谢我们！”薛燕笑呵呵说道。 “话是这样说，可做人不能忘本，你可以不在乎，我们该谢还是要谢，咱们又是老同学，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你们尽管支使，赴汤蹈火不敢说，帮你们做事肯定会比别人用心！”王伟难得的态度正经起来。 “呵呵，王伟，我还不知道你？不用这么绕圈子，想问什么直接问吧，我也做不到知无不言，能说的一定尽量满足你们！”曾凡抿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 “那我就问了，这个游戏的公测要多久？是一直保持一百万的公测人数，还是后面会不停的增加？” “目前暂定时间半年，至于人数也是暂定，后面可能会增加，与内测的时候不一样，公测分为所有人一起参与的主世界，每个人单独参与的个人世界两部分，主世界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时间进度基本固定，个人世界死亡可以重新开始，时间进度看个人的能力！”薛燕替他解释道。 “个人世界就相当于单人副本呗，那有没有团队副本？”倪飞马上反应过来，他很容易代入魔兽世界的游戏设定。 “这次公测暂时还不会有，以后肯定会有，具体的形式还没有考虑好！”曾凡说道。 “我就不明白了，现实中很多绝症你们都能解决了，为什么游戏中还限定只有一次机会呢？死一次就丧失游戏资格！这也太残酷了！”王伟愤愤不平道。 “世界末日高度模拟现实世界，既是游戏，也不是游戏，你可以把它当做一种修炼，修炼的是我们对世界的认知与个人的心性！” “曾凡，你认为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也是完全虚拟的吗？所以才开发这样一款游戏？”倪飞皱眉问道，他显然想的更深入，毕竟亲身体验了那么久，感悟肯定比王伟多。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我们所处的物质世界是不是虚拟我不确定，但是我们每个人对外界信息的感知方式，与游戏中没有太多的不同，其实游戏中身体感受到的外界信息更接近于本质，因为你们在游戏中接收到的外界信息，都经过超级大脑编译校正，会修正现实中由于你们身体缺陷或者主观认知错误造成的偏差！”曾凡的解释比较绕口，两人琢磨了很长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 游戏的时候人的身体处于浅层与深层睡眠的状态之间，大脑的思维活动既有大脑神经元细胞的参与，也有个人意念场的参与。 大多数普通人是神经元细胞参与更多，随着游戏时间增加，会逐渐调动意念场参与，意念场思维效率更高，也不消耗身体营养和能量，相当于激活了大脑的部分潜力。 游戏中的主世界为了照顾大多数人，前期的时间进度不会很快，后期随着整体玩家大脑效率的提升，时间进度才会逐渐加快。 至于个人世界的时间进度，那就完全看每个人激活的意念场能力了，经历过灵魂唤醒的人一梦上千年都很轻松，普通人能一梦几十年的就很不容易了。 “倪飞说游戏里的世界末日全世界大部分地区都会被海水淹没，哪些地方没事能给我们透露一下吗？”聊过一会后，没有了久别重逢的生疏感，王伟贱笑着很直接的问道。 “我们设定游戏框架，在一定范围内调控游戏的进度，太细节的信息要看游戏的具体发展，并不是完全设定死的，参与游戏的每一个人都可能产生重大影响，改变游戏全局的走向，我现在告诉你的结果，游戏里不一定会发生，只会对你产生误导！”曾凡当然不会透露结局，他现在也确实不知道哪些地方能留下来。 具体的结局要看情况来决定，哪些地方能留下来，取决于通过他考验的人在哪里。 哪个地方通过他考验的人多，哪个地方留下来的几率就大，海拔高不一定意味着安全。 不过这些情况当然更不可能和他们说，他自己布置的考试，肯定不会提前泄露考题。 曾凡的回答也在王伟的预料之中，这家伙比上学的时候脸皮更厚，换了个角度继续提问游戏里面的事情，旁敲侧击的想打听更多的细节。 这样的伎俩当然瞒不过曾凡，可以说的告诉王伟也没什么，不该说的他当然也套不出去。 他们的游戏并没有开设官方网站，除了一款用来申请游戏资格的点点插件，并没有任何官方发布消息的通道，所有关于游戏的信息只有获取资格的玩家才能知道，别人只能获取二手或者多手信息。 作为一款纯脑波游戏，体验过的玩家想泄露内容也只能靠语言描述，可靠性就大打折扣，因为申请的时候要签署严格的保密协议，泄露信息带来严重后果的还要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外界对于《世界末日》这款游戏的信息基本上都是道听途说，没有任何官方确认的消息，这也是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 毕竟这款游戏性质特殊，高度模拟现实，放在哪个国家都难免受到官方干涉，到现在还没有被禁，也完全是靠神农实验室的招牌还有几大股东的影响力。 见打听不到太有用的消息，王伟换了一个话题：“毕竟借助你们游戏的信息发笔财，我必须要表达谢意，不然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送你们套房子吧！” 第884章 低调的王伟 曾凡对王伟脑袋里的小九九当然一清二楚，马上拒绝道：“我们不缺房子，也不需要那么多房子，你的好意心领了，实在想花钱，有的是捐款的途径，你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表达谢意之外，也是借你的名声，想请你帮个小忙！”王伟见此路不通，又换了个说法。 “呵呵，那你说说看！”曾凡看他直接承认想请他帮忙，也不能再一口回绝了，至少得让他说出来。 “内测的时候我们凭借信息优势炒股赚了，现在这个秘密大家都知道了，公测又有那么多人参与，同样的招数再使估计就不灵了，我们肯定干不过那些专业机构，于是我说服我爸爸联合了薛燕二叔跑去拉萨投资了一块地，准备开发一个小区，现实中肯定有很多不差钱的老板，投笔钱买套度假别墅，万一真的世界末日呢！你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王伟简单的说了来龙去脉，然后笑着问道。 “我们的身份和神农实验室绑定在一起，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你想借我们的名头帮你打广告，那不可能！”薛燕知道拒绝的话曾凡不好说，她先表明态度。 “你们投了多少钱，项目进展到哪一步了？”曾凡当然不会帮他做广告，但是出出主意也不违反他的原则。 王伟看薛燕的坚决态度就知道没戏了，只好说道：“我们也就是刚刚组建公司，把地拍下来了，买地款项还没交呢！公司注册实缴了一千五百万定金，都是我出的，买地定金一千万，薛敬义派了十几个人的团队过去，他们有开发资质，有开发经验，入股资金还没到位呢！” “你们等于设计图纸都没有一张呢，就忙着做销售推广，未免也太着急了吧？”曾凡洞悉了王伟的想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感情他们在拉萨的新公司王伟投入这一千五百万就是全部资金了，后续就靠着土地合同跟银行贷款，找设计院画图纸，然后施工招标，奠基开工，先建好售楼处，然后就是销售回笼资金！ 至于拖欠的土地款，施工队的工程款，建材供应商的货款等等资金，那就完全看销售回款和银行贷款能支撑多久了，能一个项目专款专用就已经是良心开发商了，那些大型房企都是套到的贷款和销售款项马上开始下一个项目，欠的款项能拖多久拖多久，实在拖不下去才挤牙膏一样给一点，付款周期能抻多长就抻多长。 相比香港那些已经发家几十年的老牌地产商，内地还处在野蛮生长的年代，薛敬义这样超过十年的都算老资格了，很多都是王伟这样的暴发户，完全凭借政商关系空手套白狼的空壳子企业多得是。 薛敬义的地产公司虽然成立十几年了，名气只局限于京津冀地区，一下子跑去西藏发展，在当地几乎没有业务，贷款当然没那么容易。 不是不能贷，只是打通人际关系，走流程比较费时间，那也意味着他个人要不停的往里面投钱，他炒股挣得两千多万可经不起这样造。 王伟的爸爸王自力能求得薛敬义跟他合作，出人组建公司就已经是给他的最大支持了，已经提前声明不会在资金上支持他，亏了赚了都是他自己担责。 钱来的太容易，所以才胆子大，不过这也是王伟的性格，倪飞这次没有参与他的计划，游戏里可以合作，现实中他没有这种魄力。 说的好听是有魄力，实际就是一次豪赌，赌赢了立刻身价暴涨，赌输了王伟可以继续啃老，倪飞可没有他的底气。 听了王伟详细的解释其中的内幕，薛燕笑着说道：“你的眼光也不错，这个项目其实正经开发也大有可为！” “是吧，我知道你们两口子都有钱，要不你们也入一股，我保证不用你们的名头宣传！”王伟马上顺杆爬。 “我们直接间接都不会参与，你能自己做成最好，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可以帮你找人接盘，你也不至于血本无归！”曾凡笑着说道。 “不会吧，这么残酷！让你找的那接盘侠直接入股不行吗，我不介意成为小股东！”王伟马上提议道。 “这也是为你好，你先做出点成绩来，人家过来考察你也有谈判的资本，不然你除了一个没付款的购地合同，人家凭什么要跟你合作？我可以帮你们牵线，是合作还是收购人家有自己的评判标准！”曾凡收起笑脸认真的说道。 几年间两人的经历天差地别，王伟除了胆子更大，花钱更多以外，好像也没有太多的长进。 相比之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倪飞给曾凡的印象更好，嘴上没说话不代表脑袋里没想法，倪飞的想法比王伟更成熟，也能坚持自己的主见。 他借助王伟的资本挣了几百万，并没有因此唯王伟马首是瞻，始终保持头脑的冷静，不看好他的项目，坚决不去投入，这一点大多数人都做不到，很难能可贵。 王伟的最初目的没有达成，有了曾凡的保证，还探听了许多的内幕消息，也不算白来一趟，想起另一个话题：“你们俩难得回来一次，要不要我们组织个同学聚会，跟当年的老同学们见见面？” “没那个必要，关系好的我们可以私下联系，关系一般的也用不着见面，你们回去也别到处宣传，没人问起你别说我们回来的事！”曾凡马上拒绝。 “你们两口子也太低调了，别人在外面混的出息了，回到老家巴不得拿大喇叭到处宣传，你这倒好，生怕别人知道！”王伟忍不住吐槽道。 “盛名累人，我觉得曾凡活得明白，看的也很透，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倪飞反驳道。 “我觉得自己够低调了，跟你相比，我简直就是个显眼包！”王伟自嘲道。 “哈哈，你怕是对低调这个词有误解吧？”倪飞想起王伟的网名，帮会名，忍不住调侃道。 “我的家庭条件你们都知道，吃喝嫖赌，我也只占吃喝，我已经够自律了，就是吃喝上面也只是比普通人讲究点，并没有多奢侈，这还不算低调？”王伟辩解道。 “我不知道你在大学怎么过的，就你毕业回来这半年多，每个月花好几万雇人陪你玩游戏，整天在游戏里跟人pk，看谁不顺眼削谁，这也叫低调？”倪飞反问道。 “我在灯塔国上学，后来在香港工作，前一阵子还去了趟非洲和阿联酋，也算见识过不少富二代，王伟你的所作所为还真算不上低调，只能算是有所节制，这就是认知带来的差异，你的父母给你提供了舒适的生活条件，没有生存焦虑，过于以自我为中心，让你很难真正认识这个世界！”曾凡说的是事实，也是在提醒王伟。 王伟有头脑，也有魄力，或许能借助游戏公测挣到很多钱，如果不能改变现在的状态，拓展自己的认知范围，游戏对他而言，始终只是游戏，最终不会通过曾凡的考验。 作为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曾凡当然愿意帮他一把，当然前提是他自己有这个觉悟。 曾凡不会强行去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尽管他现在可以做到，就像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一样，他不想增加那些未知的反作用力，做事情更希望能顺其自然，通过引导的方式去达到目的，看似比较费时费力，反作用力却最小。 王伟和倪飞待了两个多小时，没有留下吃饭就告辞离开了，曾凡家里又恢复了安静。 第885章 守岁 接下来几天，曾凡家里总算清净了许多。 他回来的消息没有扩散出去，本来亲戚朋友就少，王伟这样主动上门拜访的也没有几个，都被很快打发走了。 零八年的除夕夜，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守岁。 前几年不是在灯塔国，就是在香港，那边的房子面积更大更豪华，可是对他们一家人来说，却始终有漂泊在外的感觉。 对他们来说，这里的房子不大，却是真正的家。 小家伙曾水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那么多想法，第一次在老家过年的他，感觉一切都很新奇。 村子里的建筑当然和香港没法比，比小家伙记忆更深的擂鼓岛都差很多。 但是这里过年的氛围却比那里浓很多，所谓的过年氛围，在曾凡看来，就是大街小巷时不时燃起的烟花爆竹，空气中弥漫的硫磺火药的味道。 这种味道是小家伙以前没有体验过的，曾广海提前准备了上万块钱的烟花和炮仗，这是老头子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奢侈阵仗，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心疼，在他的认知里，已经很低调了。 现场见识过香港几百万的烟花表演，他买的这些小玩意还真的不算个啥，就是为了自己过瘾，顺带哄孩子玩了。 每隔一个小时，就领着孙子去院门口放上一阵，让小家伙体验过年的乐趣。 眼看着又到了出去放炮的时间，曾水从沙发上出溜到地上，跑到坐在沙发边的小狐狸身旁，再一次尝试带它出去放炮。 小狐狸明白了他的意图，迅速爬到了曾凡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任凭小家伙怎么招呼，就是不下去。 “你胆子太小，多跟着我们放几次就不害怕了！小狐狸快下来！”曾水还在苦口婆心的劝，企图带着狐狸一起出去放炮。 第一次放炮，小狐狸好奇的跟着出去了，闪光、响声、硝烟味道同时出现，视觉、听觉、嗅觉受到了三重刺激，小狐狸被吓坏了，嗖一下窜进屋子里，再也不跟着小家伙出去。 “走了，水水，动物都不喜欢鞭炮，小狐狸不愿意你就别强迫它了，咱们出去继续，到时间了！”曾广海招呼道。 “我刚才也害怕，可是我不跑，慢慢就不害怕了，小狐狸你再出去试试，坚持不要跑！你得学会克服心里的恐惧！”曾水继续劝道。 他把小狐狸当作朋友，只想着帮它克服恐惧，在他眼里鞭炮也没那么可怕嘛！ 曾凡和薛燕也不说话，笑着看儿子在那里对小狐狸唠叨。 劝了几句看小狐狸不为所动，曾水只好自己跟着曾广海出去放炮了。 到了外面门口，看爷爷已经将一卷长长的大地红铺开，从大门口直接延伸到了十几米外的柏油路中央，然后点燃了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准备点火了。 “爷爷，能让我点火吗？”曾水抬起头问道。 “你太小，跑不快容易挨崩，在后面看着就行了！捂好了耳朵！”曾广海断然拒绝。 “我跑的很快的！”小家伙说着还演示一样的跑了一圈。 “那也不行，等明年吧，你再长高一点！” “哦，那好吧，爷爷你也要小心！”曾水只好放弃，向后退了几米紧紧捂住了耳朵。 鞭炮被点燃，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一溜火光烟雾从大门口向外面延伸开去，不到一分钟就响完了。 “爷爷，还放烟花吗？” “一会十点钟再放，你先回屋吧！我把烟抽完再回！”老头不想影响到孩子，他的烟瘾不大，但是既然点燃了，不抽完感觉太浪费。 曾水自己回到屋子里，爬上沙发坐在爸爸妈妈中间的位置，继续看电视，他对电视上的节目不感兴趣，拿起放在一边的小人书翻看，这些还是曾凡小时候的收藏，总共也没多少本，被邱彩娥找了出来，给孙子看着解闷。 小狐狸似乎受不了小家伙身上的硝烟味，从沙发靠背上又调到远处的地上，那里薛燕放了一个坐垫，算是给它安排的专属座位，小狐狸想坐在哪里就把坐垫搬过去。 除夕过了零点后，《世界末日》游戏就要开启百万人公测，曾凡和薛燕的心思也没有在电视上。 他们人坐在这里，心思却在神游天外，调动超级大脑在为此做最后的准备。 薛燕的意念场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笼罩范围已经扩大了不少，这次游戏公测主世界将以她的超级大脑为承载主体，个人世界她承载不了的部分，才由曾凡接手。 与过百万人大脑建立连接，对她的意念场既是考验，也是一种快速增强的方式。 如果她能经受住这次考验，以后她的意念场能力超过曾凡也不是不可能，在曾凡的预计中，他们的意念场潜力远不止于此，只要方法得当，全球六十亿人全包容进去也不在话下。 意念场的基础是比基本粒子还小得多的时空颗粒，人类现有的物理规律都不能描述的存在，曾凡过去这几个月时间里，已经设想了很多种可能的验证方式。 他们实验室里面能进行的验证都以失败告终，他可以感应操控生命细胞，对非生命物体仍然不能感应。 验证实验只能借助现有物理设备进行，可是现有设备对微观粒子观察手段都很有限，也增加了他的验证难度。 曾凡现在把希望寄托在他的最新改造生物身上，就是他一直在进行的工作，以他的第四颗克隆大脑阿喜为主体的神龙。 现在设计工作基本完成了，他准备借助游戏公测进行一下模拟验证，没有太大问题的话，就在实验室中实现出来，把神龙放进大海进行探索。 通过对孙小空的身体改造，人体形态已经接近了能改造的极限，这次凭空创造神龙基因组的工作，是他进行的另一个方向的尝试。 他想赋予神龙更多超越以往认知的能力，进行现有物理设备做不了的实验，从另一个方向探索时空粒子的操控方式。 曾水的作息很规律，尽管刚才嚷着要守岁，坚持到十二点再睡觉，可是还不到十点钟，靠在沙发背上不自觉的睡着了。 十点的时候曾广海还想叫醒孙子出去放烟花，被邱彩娥制止了，只好自己一个人出去放。 曾凡在这方面从小就和其他男孩子不一样，对放烟花爆竹不感兴趣，以前在家里过年，放炮都是曾广海自己的事情。 好在孙子继承了曾广海的爱好，以后过年家里不至于冷冷清清，老爷子心怀大慰，感觉后继有人了。 时间过得很快，电视里倒计时的钟声响起，曾广海又一次出去放烟花爆竹，这也是一年中最隆重的一次，他买的烟花爆竹超过一半的都要在这一次放完。 噼噼啪啪的声音响了十几分钟才算完事，老头子放完回到客厅，电视里已经响起了欢乐今宵的歌声。 曾水依然睡的很安稳，外面震天的鞭炮声音也没有把他吵醒。 关闭电视，一家人准备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包饺子。 在姥姥家有了自己的房间后，回到家里，曾水也要求独立的房间，家里没有薛家房间多，给他安排一个房间还是没问题的，曾凡将熟睡的儿子抱回他自己的房间，盖好被子，才回到卧室。 对曾凡薛燕两个人来说，睡觉不再是为了休息，而是可以不受打扰的安心工作了。 他们的大脑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思考的效率可以更高，里面时间的流逝方式和外面不一样，也更考验他们意念场的使用能力。 这时候，全球一百万具有公测资格的游戏用户纷纷进入睡眠状态，《世界末日》游戏公测正式开启。 第886章 拜年 王伟痴迷了两年多的征途游戏，可是给他生活带来最大变化的却是《世界末日》游戏，偏偏这个游戏他从来没有体验过。 玩了两年多的征途花费了接近二百万，没体验过的《世界末日》却让他净赚了两千多万，现实就是这么梦幻。 听多了倪飞的游戏体验介绍，曾凡又当面解答了他的很多疑惑，王伟对这款游戏也算是有了相当的认识。 即便是如此，当他在梦中不知不觉进入游戏后，仍然沉迷其中，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进入了游戏。 公测游戏省去了内测时候的登录和末日预告程序，完全变成了高度模拟现实的沉浸式体验，如果玩家自己不能觉醒，会始终沉浸在个人世界中，跟现实一样生活，找不到主世界的入口。 在玩家觉醒之前，个人世界中也不会有《世界末日》游戏的任何信息出现，这里一切环境模拟现实的同时，也会按照玩家心中所想进行呈现。 进入游戏前玩家心中最期盼的，或者最恐惧的，最纠结的事情，在游戏中都会随机出现，刺激玩家的情绪，引导玩家去思考和感悟。 他们这一带的习惯是大年初一吃完饺子后，男人出门去拜年，女人和老人留在家里，等着招待来客。 王伟老家在王家坊，亲戚也大部分在那里，早起后吃过饺子就和他老爸王自力开车去了王家坊拜年。 因为王家是人口众多，哪怕仅是走动五服内叔爷、伯爷、叔伯一辈都够他们父子两个忙活一早上了。 祖辈留下来的传统，他们家再有钱也一样要遵守，村子很小走街串巷也不可能再开车，只能一步一步的用脚丈量。 过去给长辈拜年都要老老实实的磕头，一起拜年兄弟多的屋子里跪不下，都要在院子里面磕头。 随着时代的进步，拜年也越来越沦为一种形式，更多的时候，一进门主人家就迎出来拉住，让进屋子里吃瓜子喝茶，说上几句拜年的话后立即告辞，去往下一家。 就算是简化了很多形式，通常都要忙活到中午才算完事，这里的习俗，过了中午十二点就不拜年了。 初二他们父子两个要去他姥姥那边的亲戚拜年，那就是王李铺本镇上，需要去的地方也少了很多，初三以后就是一些比较远的亲戚了，不需要父子两个一起，开着车跑跑就完事。 从刚学会走路开始，每年过年王伟都要跟他爸爸进行这一套流程，雷打不动，他早就烦透了，偏偏还逃不过去。 别的孩子从小就盼着过年，吃好吃的穿新衣服，还能挣压岁钱，王伟从小就烦过年，他从小就不缺钱，完全没有那种期待，还要到处去做磕头虫。 只是感觉这几天拜年特别折腾人，他爸爸管理上千人的大老板一样要年年如此，他个啃老族更没办法逃脱了。 他从小就羡慕妹妹，不用出去拜年，就在家里玩，压岁钱一样不少，别人自己就送上门来。 好在是累的就是上午半天，下午他就可以放飞自我，去网吧玩游戏，带领兄弟们去游戏里面欺负其他人了。 从初一到初五，一连几天，终于把需要去拜的年拜完，王伟才算可以踏实的睡个懒觉，不用再早早起来出门拜年了。 睡的正香的王伟，忽然感觉呼吸不畅，鼻子不通气，被憋醒了。 睁开眼一看她妹妹的手刚从他的鼻子上拿开，扭头一看外面天还黑着，到处都是鞭炮的响声。 “还睡，该起来放鞭炮去了，吃完饺子出去拜年！” 妹妹王薇的笑容在王伟看来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他顿时感觉不太妙，扭头发现自己脑袋下的枕头，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感情他在梦里白忙活好几天，现在还要从头再来一遍。 “哥，你不会在游戏里拜完年了吧，那可是要受二茬罪喽！”王薇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王薇也有一样的枕头，沾王伟的光，她跟着也发了笔财，当然也争取了游戏公测的资格，她在里面觉醒很快，已经成功进入主世界，比他哥哥进展快多了。 “哎呀，我恨死这个游戏了！太他娘的坑人了！”王伟直挺挺躺在床上，大声哀嚎道。 再愤怒也没辙，哀嚎过后，还是得起床穿衣服，去院门口放鞭炮，吃完饺子跟老爸出门去拜年。 父子俩在王家坊奔波了几个小时，直到十一点半，才算完成一年一度的拜年重头戏，打道回府。 去的时候王自力开车，回去的时候王伟开车，王自力快五十了，还不算上岁数，一早上折腾下来，仍然累得不轻。 “大伟，明天你自己去县城你李叔家拜年！”王自力将副驾座椅靠背后调，半躺着说道。 “那姥姥家亲戚我不去了？” “我和你妈去就行了，一个镇上住着，不差你过年这一回，你李叔在西藏工作十多年，有些人脉关系，让他指点指点你，最好能带你过去亲自拜访一些人找找门路，想干事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王自力指点儿子，他当然希望儿子能有出息，可是实在看不出来儿子像是能踏实做事的料子，他觉得老老实实在网吧打游戏更适合儿子。 “李叔那么古板，能帮我去疏通关系吗？”王伟从小就发憷这个爸爸的老战友。 “我早就嘱咐你跟小媛多联系，你要是成了他女婿，他能不尽心帮你吗？”王自力有点恨铁不成钢。 “老爸，你太高看我了，那是我一厢情愿能成的事儿吗？人家不愿意搭理我，我能有什么招儿？”王伟无奈道。 两个村子离得很近，不过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到家了。 王伟将车子开进院里车棚停好，跟着王自力一前一后进入房子里。 一层大客厅里已经摆开了两张麻将桌，王伟的妈妈和牌友们大年初一照样不歇工，全天候工作。 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王伟打算补上一觉，然后去网吧大杀一通出出气。 他前脚刚进屋，后脚王薇就跟着走进来，一脸讨好的笑容，每次这表情一准是要和他提要求，还不能拒绝的那种。 “拜托啊，小薇，你求我办事能不能挑我心情好的时候！”王伟无奈道。 “你怎么知道我求你办事？我是来帮你解决麻烦的，想不想听？” “那好，你说吧！”王伟全身无力的把自己摔在床上。 “你在拉萨那家地产公司，一定正缺一位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总经理，帮你解决目前的资金问题！”王薇站在床边说道。 “就算你读的是商学院，可是你才大二吧，毕业证还没拿到手呢，就想拿我的公司练手，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王伟问道。 “我推荐的这个人可不是我自己哟，你也认识，我学姐李心媛！她大四了，过年后正需要单位去实习！” 听了妹妹的话，王伟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你和爸爸是不是商量好的？” 王薇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抬起脚在他腿上踢了一下：“这么大的人了，别一惊一乍的，我们商量什么了？” “爸爸让我明天去她们家拜年，求李叔叔出手帮我找找关系，你今天又推荐小媛，说不是商量好的谁信？” “我们还真没有商量，只能说是英雄所见略同，你自己的公司哎，你除了开始出个点子掏了一笔钱，还做什么了？一点也不上心！”王薇不满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上心，这个主意是你的想法，还是小媛的想法？” 王伟也觉得这个方法很妙，一举两得，既拉近两人的关系，又不怕老李不出力。 第887章 想得美 “当然是我的想法，刚才我们网上聊天跟她提，她明显是心动了！你主动联系她，再诚心诚意的邀请一下，那不就行了！”王薇提议道。 “怎么感觉这么怪呢？我给她提供实习机会，我还得去求她？”王伟心里感觉很别扭。 “做生意不就是这样，更何况又不是外人，她给你打工，你不是更有机会拉近关系，以后娶回家来，一样给你干活，还得给你生娃，现在求求人怎么了？”王薇撇撇嘴嫌弃道。 “行了，我会考虑的，你赶紧出去，别影响我午觉！”王伟又躺倒在床上。 “你还没过河呢，就想着拆桥，你先说说要怎么感谢我？”王薇目的还没达到，怎么可能会走。 “唉！别太过分啊，你不过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又想着要好处？”王伟不吃这一套。 “什么叫上嘴皮碰下嘴皮，我这是商业咨询，正规的商业服务范畴，收取服务费很正常好吧！不给好处，你别想睡觉！”王薇又踢了他一脚。 “好好好！算你狠，想要什么好处你说吧？”在这个家里，王薇就是他最大的克星，他一点办法没有。 就算给王伟直接提要求，他也拒绝不了，更何况人家还提供了咨询服务，那提要求更加理直气壮了。 “游戏中你那块地分给我一块，我要建设末日避难所！”王薇的要求出乎王伟意料，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我们正好联手嘛，你加入我的帮会，封你一个副帮主，为什么要分出去，不知道团结力量大？” “这是模拟现实的游戏，还以为是你玩的那个破征途，还弄什么帮会，土不土，我才不跟你瞎掺和！”王薇嫌弃道。 “那你自己去买块地，干嘛非要分我的，你不是有钱吗？” “我的钱还有别的用，你以为游戏里的钱很好搞吗？” “别的可以答应你，这事不行！我都还没进去主世界呢，你就开始打我的主意，游戏里的事情到游戏里去提！”王伟拒绝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在游戏里面的你已经答应我了，进去后可不许再反悔！”王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马上板上钉钉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王伟一脸莫名其妙。 “你虽然没进去主世界，可是我已经觉醒了，那里面也有一个虚拟的你，里面的你已经答应分我一块地，你就算觉醒了，那也是既成事实！你敢反悔，我可跟你没完，游戏里和现实里都不会放过你！”王薇警告道，然后得意洋洋的走了，临走前还把他的房间门用力的关上。 还可以这么玩，游戏里的我这么傻吗？ 那我得赶紧在游戏里觉醒，进去再晚点，那不是要被我这妹妹坑惨了！ 想到这里，王伟赶紧搬过游戏枕，准备利用午睡时间再去游戏里试试。 游戏个人世界里时间已经到了初五，差了好几天，这次王伟很快就觉醒了。 觉醒后进入主世界的方法也很简单，有了这个想法后继续睡觉就行了，睡着了就会进入主世界，不影响个人世界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游戏公测刚刚开启，很多人像王伟一样在个人世界没有觉醒，都没有能进入主世界，时间的进度并没有太快。 王伟醒过来的时候是初二的早上，吃饭的时候王自力同样安排他去安永县城，给李叔去拜年。 “我带什么礼品过去，总不能空手上门吧！” “你李叔不讲究那个，他们也要注意影响，搬一箱泸州，两箱水果，再拿两个天姿护肤品礼盒就行了！”王自力吩咐道。 “还开那辆奥迪呗！”王伟问道。 “对！以后你想开也没机会了，过完年我要换新款！”王自力笑道。 早餐过后，王伟将老爸指定的礼品搬到车库，装进奥迪的后备箱，正准备出发，王薇从楼里冲出来。 “哥，记住答应我的事情，不许反悔，不然我可跟你没完！” “我答应你什么事儿了？”王伟问完这句话，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在梦里，之前的一段记忆也同时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过一次年，王伟拜了三次年，个人世界一次，现实世界一次，主世界昨天初一他没觉醒，现在也瞬间经历了一遍。 同样是中午拜年回到家里，被妹妹逼着签订了城下之盟，答应把拉萨那块还没付完款的地转给妹妹的公司三分之一的面积。 当然，只是口头上答应，合同之类的还没有签，理论上还可以不承认，所以王薇才一再的警告他。 “想起来没有？”看哥哥站在车旁边发愣，王薇抬脚踢了他一下。 “我这不是要去聘请个总经理吗，到时候让她和你谈具体条件，答应是答应，商业合作嘛，不可能完全白送吧！”王伟笑道，然后在妹妹又要抬腿之前，迅速拉开车门上车，启动走人。 车子开出大门的时候，看见妹妹站在原地冲着他挥舞拳头，明显还是在威胁他。 二十多年前，王自力和李卫国都在成都军区当兵，他们属于同一个连队，都是来自王李铺的老乡，彼此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王自力当了三年兵就复员回家了，李卫国转成了志愿兵，后来又考上了军校深造，毕业后直接提干，分配到了西藏军分区，直到十年前，才以副团级转业回来。 李卫国这些年从县武装部到公安局，再到现在县政法委，一步一个脚印走下来，也成了文永县排名前几位的实权派人物。 逢年过节的时候，王自力总要带着妻子儿女上门拜访老战友，两家的关系一直走动不断。 王伟和他们全家人都很熟悉，李心媛比他小一岁，李卫国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看着王伟长大，对他知根知底，对他当自己的女婿当然也乐观其成。 不过现在不讲究包办婚姻了，两个孩子能不能走到一起，大人们也不能干涉太多。 李卫国的妻子吴洁是四川人，在部队的时候认识结婚的，李卫国转业后才随他举家搬回文永县。 大年初二一般都是男人随老婆回娘家，拜访老丈人的日子，李卫国老丈人远在四川，当然也不现实，这一天他基本上都会在家里。 王伟按响门铃后，李心媛出来开门，看着他放在脚下的东西撇撇嘴说道：“你这是腐蚀国家干部，我爸爸说了，带礼物的不让进门。” “正好你帮我拿点，我是来找你的，请你帮忙总不能空手来吧！”王伟搬起最重的酒箱子率先走进门去。 他们住的是独栋别墅，院子比王伟家小多了，不过这里是县委家属院，可不是有钱就能住的，一个县里只有那么十几户能住进这里的别墅。 “大伟来了，下次不用拿这些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随便坐，桌上有水果，想吃什么随便吃，我去给你切个西瓜！小媛先陪大伟说说话！”吴洁热情的招呼道。 “婶子不用忙，我是吃完饭才来，什么都吃不下！”王伟赶忙制止。 “你请我帮什么忙？”李心媛拿起一个橘子扔给王伟，随后坐在一边沙发上，自己拿起一个剥起皮来。 “你不是学的工商企业管理吗，我的新公司正好缺一个总经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屈就？”王伟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可是毕业证还没到手的学生，你不怕我把你公司给赔光了？”李心媛反问道。 “我老婆本都投进去了，你要是赔光了，那就把自己赔给我，挣了钱无论多少，都算我娶你的彩礼！怎么样，我够有诚意吧？”王伟笑嘻嘻的问道。 知道是在游戏里面，他的胆子大了很多，直接摊牌也看看李心媛的反应，被拒绝了也好死心。 “呸！你想的挺美！” 第888章 脱单 “我承认你长得挺美，我长得也不差吧？也算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吧？还有国家承认的本科学历，配得上你吧？”王伟继续发挥脸皮厚的优势。 “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李心媛无奈道。 “我说的还不正经吗，我出钱你来经营，我们两个正好珠联璧合，你要是不管我，那公司贷不到款，离破产倒闭不远了，到时候只能整天沉迷在网吧打游戏，沦为一个你所不齿的啃老族了！”王伟嬉皮笑脸的谈实际情况。 “那你成立这个公司还是为我了？” “至少有六成是因为你，你不是总嫌弃我没有上进心嘛，我现在算不算有上进心？假如这个项目能顺利完成，哪怕挣不到钱，我是不是也转型成为一个地产商了？”王伟顺口而出这番话后，他自己也有点发愣。 他现在也不确定当初冲动之下的行为，有没有李心媛的影响因素在里面了，当初确实有做一番事业的想法，其实不符合他过去的一贯的作风。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不能排除这个因素，他多少也有点大男子主义，心底里不愿意被一个女孩子看不起。 “那好吧，我答应你了！”李心媛说道。 无论王伟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李心媛确实有点从心里被感动，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说一点感觉没有也不可能，他也确实是李心媛的第一备选项。 现在王伟愿意为她做出改变，于情于理她也不能无动于衷。 “真的！那可太好了！”王伟从自己的位置一步蹿到李心媛身边，抱住她的脑袋在粉嫩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放手！谁让你亲我了？”李心媛一把推开他，用手背在脸上蹭蹭。 “你不说答应我了？” “我答应做你公司的总经理，可不是答应嫁给你，这是两回事！”李心媛傲娇的说道。 “行，以后都是你说了算！”王伟知道她只是拉不下面子，不和她计较。 “这可是你说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坑！” “那好，订最早的机票，飞拉萨！”李心媛马上说道。 “啊，这也太心急了吧！”王伟惊讶道。 “怎么，刚说的话就不认账了？” “认！你说咋办就咋办！” 王伟也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李卫国的面都没见到，先把他女儿搞定了。 他更没想到的是李心媛这么雷厉风行，马上就要开工干活了，还得拉着他一起去，想偷懒都不好找理由了。 游戏里面这样，不知道现实中是不是也能这么容易搞定呢？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不是一再提醒自己，他时常都会忘记这是在游戏里面。 从午睡中醒过来后，王伟看到淡蓝色游戏枕才确定真的从游戏中退出来了，主世界里过了好几天，退到个人世界他又一不小心又沉迷了两天。 这次不是因为没有觉醒，而是他知道个人世界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都相当于npc，他忍不住想做点平时不敢做或者不好意思做的事情。 从房间里出来，对面妹妹的房门紧闭，楼下噼里啪啦的麻将声不停，王伟上了趟卫生间，然后穿上羽绒服出门，准备去网吧消磨时间。 大年初一，基本上没有上班的，刘志新家的网吧里人声鼎沸，格外的热闹。 作为这个网吧的超级vip客户，他的座位始终为他留着，整个游戏区四十台电脑基本上都是他们帮会成员，这些人的网费当然也是由他承担。 吧台的收银小妹对他的笑容都更加灿烂，王伟一进入网吧就受到了明星般的待遇，没办法，放眼望去都是熟人，打招呼的太多。 他的座位旁边，刘志新和张琨正在盯着显示器屏幕，不知道在聊什么，看俩人一脸猥琐的笑容，就知道聊的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两个贱人，看什么呢，笑得那么淫荡！”王伟走过去坐在他的宝座上，这是他自己从家里搬过来的一个真皮电脑椅。 “你快看看，特大新闻，跟冠希哥相比，我们就是圣人啊，太会玩儿了！”刘志新坐直身体，让开屏幕给他看。 “我靠，这不是我的偶像柏芝吗，她也拍过三级吗？你们哪找到的？”王伟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惊叹道。 “看文字部分，别光看图，真人实景啊，冠希哥私家珍藏，他的电脑拿去修理，这些照片都修电脑的被复制走了！然后曝光出来，我们只能想想而已，人家可是真抓实干呀！”张琨同样一脸猥琐的笑容，发表自己的意见。 王伟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新闻，了解了一番前因后果。 新闻放的照片还是能看的，据说还有很多更劲爆的照片和视频发布出来，涉及到香港十几位知名女星。 刚开始曝出来英王公司还辟谣，后来更多照片曝光，当事女星其实也算受害人，不得不出面道歉，冠希哥第一时间跑去了灯塔国避难。 这件新闻连续几天成为香港头条，香港警方连续出动，已经拘捕了多名网上发布照片的当事人，问题是照片早已经扩散开，不知道多少人下载备份，轰动影响已经造成，短时间内是无法消除了。 “除了几张打码的照片什么都没有，大家早知道娱乐圈很乱，这个新闻不过是侧面证实一下而已！”王伟看完说道。 “说的好像你多了解内幕一样，你不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吃瓜群众吗？”刘志新不屑道。 “我也没说我有多了解呀，不过曾凡肯定比咱们知道的多！” “可惜啊，他知道也不能和咱们分享！人家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喽！”张琨说道。 “你们还是别惦记那些有的没的了，年纪都不小了，赶紧找个对象结婚是正经！”王伟难得的劝道。 他本来想透露曾凡回来的消息，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转，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你不也是单身狗一个，还有脸说我们？”刘志新不客气的打击他。 “那能一样嘛，我是缺对象的人吗，只是我心有所属，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王伟故作姿态的说道。 “呕！你这个恶心的富二代！还在等你爸爸战友的闺女？你不说人家看不上你吗？”张琨两人不止一次听他说起过这事。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会被我的真诚感动的！”想到游戏中发生的事情，王伟对自己信心大增。 “我们储蓄所一个大姐前阵子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正在谈着，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今年五一前就要订婚了！”刘志新忍不住炫耀道。 “她是做什么的？有照片吗？给我们瞅瞅，替你把把关！”王伟问道。 刘志新打开自己的点点空间，点开一张保存的照片，一个长发瓜子脸的女生，看上去很文静秀气的模样。 “说起来挺巧，她和孙雪还是同事，在一个学校教书，不过她教的是语文！” 张琨看了几眼说道：“跟咱们杨大班长是有点像，你得好好贿赂一下孙雪，让她帮你说说好话，别把你当年死皮赖脸追杨菲菲的事情透露出去！” “你提醒的晚了，她该知道不该知道的早跟孙雪打听过了，人家不在意那些！”杨志新得意的说道。 “看见没有，张琨，你得抓点紧了，我们在外面上学耽误几年都有对象了，你还不着急，当心挑花眼！”王伟嘲笑道。 第889章 报虚岁 “我的条件能和你们俩比吗，身高还不到一米七，打工挣的还不多，家里还有个瘫在床上的老人，每次相亲都是人家看不上我！”张琨灰心丧气的说道。 “我们上次炒股给你分红九十多万，你为什么不要？那不就帮你解决大部分问题了！”王伟质问道。 “我不像倪飞那样给你提供信息，又分毛钱投资没出，凭什么拿你那么多钱，我可没那个脸！”张琨说的还是上次的理由。 刘志新也知道这件事，他都有点后悔当时没赶上呢，没想到张琨这么个脾气，到手的钱还嫌烫手：“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王伟说了借你十万算是你的投资，你当时不是也答应了吗？有什么不好意思拿？” “不该我拿的钱，我拿了睡不着觉！”张琨依然不为所动。 王伟被他这脾气搞的也没招，别的同学共财都是争得头破血流，官司打到法院，他这个同学倒好，该拿的钱都不要。 当年为了吃他一根冰棍都能死皮赖脸，长大后变成这样了，或许是他根本不了解张琨吧。 “昨天的游戏你们玩了吗，在里面进展怎么样？”王伟知道他们几个是因为曾凡的照顾，才获得了公测资格。 “当然玩了，太真实了，就和穿越小说一样，我在里面过了好几天都没反应过来，早上被我妈叫醒才知道一直在游戏里！”刘志新马上说道。 “那不用问，你肯定连主世界都没有进去！张琨你呢？”王伟撇撇嘴问另一个同学。 “我一开始也是和刘志新一样，连续三天都没反应过来，第四天我彩票中奖了，我想起来倪飞的事儿，这才觉醒进入主世界！”张琨前半段经历和他们相同，后半段发生了变化。 “你那个系统初始奖励还没选择吧？”王伟赶忙问。 “没有啊，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你不要选择金钱之类的物质奖励，对你来说太不划算，缺钱跟我说，游戏里你总没有那么多讲究吧？” “那我应该选什么奖励？” “选择能力类奖励，比如说超强潜水能力，危险预感能力，特殊治疗能力等等，咱们不是一个帮会吗，这些能力以后用处大了！挣钱的事情交给我和倪飞负责！”王伟已经有了大致规划，从曾凡那里他和倪飞旁敲侧击也获取了不少情报。 “卧槽，不是说模拟现实游戏吗，还可以选择那个？”刘志新惊讶的问。 “谁告诉你现实中就不能有那些特殊能力？你知道曾凡的神农实验室做什么的吗？这几年出了多少绝症特效药？香港那些超级富豪一个个的返老还童，这不都是现实！说不定恐龙他都造出来了！”王伟哐哐哐对着刘志新一通输出。 “王伟，你说我爸爸的脑梗是不是以后也可能治好？”张琨对这些新闻格外关注，因为涉及到自己家人，他特别患得患失。 “那是必须的，根据我的消息，香港那边已经有类似的药物在临床实验，最长不超过两年，咱们县医院也能用上那些药，你要是等不及，我出钱直接送你爸去香港，也不能算我出钱，你那笔钱我始终留着呢，用你自己的钱，让你爸早日站起来，怎么样？” 话题说到这里，王伟突然想起这个主意，顺嘴就说了出来。 “真的假的，你不会忽悠我吧？”张琨心情有些激动了。 “本来我答应曾凡不跟别人说的，你们也是他同学，想来他也不会怪罪我，其实他过年前就回来了，我跟倪飞还去看过他，这种药是他亲口跟我说的，已经临床实验快一年了，那还有假吗？”王伟终于还是把憋着的秘密说了出来，心里痛快了很多，不然他总感觉有点对不起两个好朋友。 “那曾凡应该还在家吧，我们也去看看他！”刘志新问道，随后又想到大年初一当然在家了，借口都不用找，不正好上门拜年嘛。 王伟那天感受到曾凡怕麻烦的心态，本来不打算再上门打扰，可是看到张琨一脸期待的神情，拒绝的话他也说不出口：“行，那咱们现在就去！” 出了网吧，刘志新开了自己新买的捷达车，带着俩人直奔刘家铺。 可惜他们还是去晚了。 曾凡和薛燕带着儿子已经回燕京了。 虽然他们家走得近的亲戚朋友不多，总还是有一些，过年家里来人肯定多，曾凡嫌麻烦，早上吃完饺子就出发了。 一家人到燕京的时候，还不到九点钟，曾水在车上睡了一路，下车后反而精神了。 “爸爸，我们不在老家过年了吗？”曾水抱着小狐狸问道。 经过他的劝说，小狐狸跟着他们一起过来了，其实还是曾凡的吸引力更大一些，在曾凡的身边它感觉很舒服。 “年已经过完了，现在就是新的一年！” 车子停在了什刹海胡同的四合院前院改造的车库，曾凡打开后备箱，提出三个箱子，薛燕提一个小的，曾凡提两个大的，一起向后院走去。 曾水将小狐狸放在地上，跑步才能跟得上他们。 “爸爸，我们要回香港吗？” “你喜欢香港还是燕京？” “香港可以滑冰吗？” “那边气温高，冬天最冷的时候都结不了冰！” “那我喜欢燕京！” “这里也滑不了多久了，马上气候回暖，冰面会融化，再想滑冰得等明年了！”薛燕在一边说道。 箱子搬进屋里，薛燕打开箱子，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挂进衣柜。 “妈妈，我要自己的房间！”小家伙趴在自己的箱子上要求道。 “你以为我们愿意跟你住一块呀，那你去对面西厢房住吧！房间卫生要保持好，我每天会检查的！”薛燕满足儿子的愿望，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爸爸，你能帮我把箱子搬过去吗？” 曾凡看着越来越妖孽的儿子，心里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水水，过了年你又长一岁，以后别人问你年龄，你就说三岁了！” “可是我不是才一岁半吗，那不是说谎骗人？”小家伙疑惑道。 “这不是说谎，按照虚岁计算方法，出生后算一岁，过一次农历年加一岁，你就是三岁了，年龄报大一点别人就没那么奇怪了！”曾凡提起箱子，走向院子对面的西厢房。 西厢房里面也是独立的套房设计，外面看三间房，里面改造成了二室一厅一卫，足够小家伙在里面折腾了。 房子里通着暖气，一点也不冷，只是许久没住过人，同样有股霉味，曾凡打开窗户通风。 “爸爸，我们还会出去玩吗？”曾水穿着羽绒服，爬上卧室的大床，躺在上面用力颠颠，又翻滚了几次问道。 “你要是不累的话，一会带你去逛庙会！”曾凡一边帮儿子挂衣服，一边说道。 他刚挂了两件，薛燕也跟过来了，接过曾凡手里的活，让他一边歇着去。 小狐狸进了院子后就撒了欢一样到处跑，仿佛在巡视自己的新领地，前院后院转了一遍，这时候也进来西厢房，坐在曾凡脚边。 “爸爸，什么是庙会，也是商场吗？”小家伙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好奇的问。 曾凡坐在床上说道：“差不多吧，以前没有商场的时候，人们都是通过集市和庙会来互相交易，一般都是在室外进行，面积比较大！” “我能带着小狐狸一起去吗？” “能是能，就是小狐狸不愿意吧，它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对不对？”曾凡弯腰摸了摸小狐狸的头。 小狐狸听懂了曾凡的话，嘤嘤嘤的哼唧两声，表示同意他的意思。 第890章 厂甸庙会 地铁二号线和平门地铁站出来向南，一直到虎坊桥的湖广会馆，整条一公里多长的南新华街全线封闭，实行交通管制。 从大年初一到初五，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钟，整条大街都是厂甸庙会的场所。 大街上人来人往，男女老少人声鼎沸，街道两边是各种小吃摊，还有摆着各种传统玩具，文玩摆件，古籍图书的摊位。 曾凡将儿子举过头顶骑在自己脖子后面，薛燕挎着他的胳膊，沿着街边西侧向南溜达，人实在太多，不跟的紧一些，转身就可能走散了。 “爸爸，我要吃那个？”曾水一只手扶着老爸的脑袋，另一只手指向前面的一个冰糖葫芦的摊位。 摊位是个五十多岁、干巴瘦的小老头，穿着白大褂，头上戴着白布帽，身前系着围裙，胳膊上戴着套袖，身前一个直径半米大的浅底锅，里面是咕嘟咕嘟冒着密密麻麻气泡的糖水。 只见老头拿起一串穿好的去核山楂，快速的在锅里转了一圈，提出来后在旁边一块玻璃板上轻轻一摔，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十几串糖葫芦很快就在玻璃板上面摆满一排，糖葫芦放到玻璃板上后，包裹的热糖浆迅速冷却凝固。 玻璃板摆满后被边上的人拿走开始卖，小老头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在下一个玻璃板上摆，周围挤满人，一副供不应求的架势。 曾凡一家三口等了十几分钟，才买到三串，然后一边吃一边继续向前走。 走了没多远，小家伙手里的糖葫芦还没吃完就有点后悔了，卖冰糖葫芦的有好几个，后面的花样种类更多，不仅有山楂，还有橘子、香蕉、草莓、山药等等好多种，还一个比一个的长，最长的将近一米一串。 手里已经拿着了，不可能再买，就算买到他也吃不了，也只能看看过眼瘾了。 走了没多远，小家伙又开始发号施令：“那边有小人书，我要去看！” 这是一个路边的书摊，直接在地上铺了一张苫布，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旧书，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小胖子，穿着一身暗红色龙纹唐装，脑袋上还戴着一顶瓜皮帽，操着一口京片子正跟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讨价还价。 书摊最里面的地方，竖着摆着一长排小人书，曾水在老家待了没几天，把曾凡小时候不多的十几本收藏都看完了，还问了他不少问题，算是留下了深刻印象。 现在一下子看到这么多，迫不及待的想要过去看看。 摊位边上围观看书的大多数是中老年男人，曾水这样的小娃娃是唯一的一个，老板看曾水说话清楚明白，破例允许他们一家走进摊位里面去挑书。 这些旧书都是以收破烂的价格按斤收来的，经过老板挑选后，摆在这里那身价立马翻了好几倍。 一些品相比较好的稀有书籍，价格比许多新书还贵，按老板的话说，那就是具有收藏价值，买回去放几年还能挣钱。 看到小娃娃蹲在那里一本本的翻看，将挑出来的小人书整齐码在一边，书摊老板问曾凡：“我说老弟，你儿子认识字吗，让他自己挑，他能看得明白吗？” “他比较早慧，认识一些简单的字！”曾凡替儿子谦虚一下。 “我这小人书都是整套卖，可不是按本卖，价格也不便宜，你可得有心理准备！”书摊老板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曾凡瞬间就知道了老板的预期价位和底价，还知道了对方打算狠宰他一刀的想法，砍价是女人的特长，这件事他不打算出面，一会让薛燕和老板砍价。 不单纯是为了省钱，人家大过年还出来营业挣钱是应该的，只是不能被当冤大头，挣了钱回头还骂傻逼。 摊位上最前面都是八九十年代的武侠小说，大部分都是盗版，不仅书是盗版，连作者都是高仿，金庸新，全庸，全康，这些都比较便宜。 靠近里面的一排年代老一些的近当代作家书籍，《围城》、《平凡的世界》、《废都》、《白鹿原》、《一地鸡毛》、《活着》、《哭泣的骆驼》等等。 再向里面就是一些颜色发黄的书籍了，基本都是五六十年代以前出版的书籍，大多都是繁体版，那时候简化字还没有出来呢！ 看小家伙将一整排小人书从头翻到尾，捡了几乎三分之一出来，老板嘴都笑歪了，大客户啊！ 曾凡和薛燕各自挑了十几本繁体字老书，跟孩子挑的小人书放在一起，让老板算账。 二十一套小人书，加上他们挑的三十五本繁体书，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花了三千块，老板含泪赚了两千五。 他一开始要价九千块，薛燕砍下六成多，曾凡觉得差不多了，直接付账走人，再低人家就死活不卖了。 出来的时候曾凡就有先见之明，背了一个大号的登山包，不然光带着这些书他们就逛不下去了。 曾凡身后背着一兜子书，肩膀上坐着儿子，继续向南逛，不仅两边各种摊位，还有各种民间花会表演，踩高跷，舞狮，舞龙，杂技表演，更开眼界的是还有拉洋片，跑马灯，都是一百多年前的玩意了，不知道谁收藏的老古董，又翻腾出来挣钱了，让他们大开眼界。 这里本来就紧靠琉璃厂古董街，号称文庙会，各种古物文玩的摊位当然少不了，不过即便是曾凡的眼力，都能明显看出来很多假货。 背包里几十斤的书对曾凡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东西太多不好拿着了，于是，除非特别稀奇的东西，他们一概不打算买了。 早上吃完饺子出来，现在不过三个多小时，曾水吃了几样小吃后肚子就饱了，再看见什么也只能眼馋。 什么都不买逛起来就快了很多，就算这样，一千一百多米长的街道，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一个来回逛下来，也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 临近十二点钟，他们准备乘地铁回去，刚走到地铁站门口，一个身材挺拔，眼神犀利的平头青年人迎上来邀请道：“曾先生，薛女士，我们首长有请！” “你们首长很有耐心，就是诚意有点不够！他也不过是个跑腿传话的，你回去告诉他，想见我，让他后面的那位自己过来！”曾凡微笑着，说出毫不客气的话。 然后，带着老婆孩子进入地铁口，刷卡进站，留下这个年轻人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呆。 他跟着首长办事两年多，还是第一次碰见敢直接拒绝的人，还是在知道他们身份的情况下。 地铁站东侧不远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年轻人回去后坐到副驾驶，回头向后排的一位身穿制服，挂着上校肩章的军官汇报，将曾凡的话语和神态描述了一遍。 这位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的首长显然没想到会被这么干脆的拒绝，听完手下的汇报沉默不语，过了几分钟后才说：“我们先回去吧！” 车辆缓缓启动，右转沿着北新华街继续向北行驶，穿过西长安街行驶了一段路程后转进一个警卫森严的大院里，上校下车后整理军装，走进一栋小楼里。 一位头发花白，神情威严的老人听了汇报后，哑然失笑道：“可能香港那群富豪们把他捧得太高，忘了自己在哪里了！” “那我让人压一压他？” “呵呵，小谈，你有点大意了，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什么都不要做，就当没这事儿！你出去吧！” 第891章 袁主任 一家三口从德胜门地铁站出来，溜达回位于什刹海西侧的家里。 这段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也有一千多米，曾凡身后背着包，前面抱着儿子，一点不嫌累，就当锻炼身体了。 回到家里，小家伙拿着小人书去自己房间去看了，曾凡和薛燕将他们的书搬到倒座书房里。 “你刚才拒绝的是不是太干脆了？就算知道他以后会翻车，人家现在仍然是副国级实权派，不怕给你穿小鞋呀？”只有两个人了，薛燕才忍不住问道。 纯思维沟通效率更高，适应了一段时间后，一些问题他们还是更习惯用语言交流。 就好像吃饭一样，营养液补充身体物质效率更高，人们仍然喜欢用效率更慢的进食方式进行补充。 不过他们是两者兼用，说话的同时，也不影响他们用思维交流。 “如果人家只有那么点肚量，也混不到如今的地位，那样的话咱们就省事了，只怕没那么容易，有所求的是他们，咱们静观其变就好！”曾凡不以为意的说道。 十几本书很快就整理完，按照分类放进对应的位置，两个人坐在各自的椅子上，每人拿一本书慢慢的翻看。 “我现在能体会你刚到巴米岛的时候，那种意念场能笼罩全球的感觉了！”薛燕有感而发的说道。 全球上百万人同时参与游戏公测，薛燕的意念场短时间内急速扩展，深度上不如曾凡当时，可是从实际覆盖范围来说，远超当时的曾凡了。 “是不是感觉可以俯视芸芸众生，仿佛身处九天之上了？”曾凡笑着问。 “你带着我去逛庙会，是不是想让我多沾点人气，怕我飘走呀？”薛燕明白老公的用意。 “以后我们或许会有那一天，但是你现在的感觉九成都是幻觉，如果当真，那就危险了，我们只是刚刚穿过遮挡其他人视线的云层，看到了山顶的位置，实际爬上去还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曾凡提醒道。 “一百多万公测用户，国内四十多万，为什么几乎没有公职人员呢，要知道国内的精英大部分都进了政府国企以及事业单位！”薛燕好奇的问道。 公测人员资格的筛选确定是曾凡一个人完成，薛燕过去也只知道大概，公测启动后，她可以实时获得所有参与人的动态信息，所以才有这样的疑惑。 “不止是他们，王伟那样的富二代也很少，那些公职人员属于同一个阶层，共性很多，有少量代表就够了，不然的话，这些人对你的意念场影响会很大，你以为自己凌驾于他们之上，能获取他们的记忆和感知，反过来讲，你可能也会成为他们共同意念的傀儡，丧失自己的独立意志，那不是我想看到的！”曾凡解释道。 “那现在你就不担心我会成为其他人的傀儡？” “我选择的人各地区，各种职业、各种出身、各种信仰足够均衡，会让你对整个社会的认知更全面，没有任何一方的思想能占据主导！你的意念场会变得更完善！” 其实曾凡所说的均衡也不是真正的均衡，而是他所希望的理想状态的均衡。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他认为不该出现的人或者事了，现实世界他能做的改变有限，游戏世界很大程度由他主导，那些他不认可的人当然不会进入他的选择范围。 薛燕能和他走到一起，两人的三观当然高度一致，对他也完全信任，两个人是真正意义上身心交融的夫妻。 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无论是平民百姓、富商巨贾、高官显贵还是高知分子，都是普通人，思维活动他们都能一眼看穿，在他们面前思想都是完全透明。 普通人的追求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生、老、病、死，这些过去任何人都不能逃避的问题，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存在。 他们所掌握的技术如果全面推广开来，以后普通人也可以免除这些烦恼。 眼前的世界有太多的丑恶，太多的不平等，如果这些技术全面普及，这些丑恶的现象可以预见仍然不会消失，他们的技术反而可能会加剧社会的不平等，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未来。 脑波游戏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借助这款游戏他们提升自身境界的同时，也可以用来进行一次大型社会实验，寻找未来理想社会的方向和模式。 人是社会的基础元素，人员的筛选当然也是实验成功的前提，《世界末日》游戏就是一次大规模的筛选。 以后随着意念场的增强，他们可以推出其他类型的脑波游戏，甚至每个人的个人世界如果足够强大，都可以拓展成一个独立的游戏，接纳其他人的加入。 体验游戏的过程，也可以当作一种自我修炼，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那就要看个人的认知和所作所为了。 对于游戏用户来说，睡觉的时候参与游戏，其他时间该做什么做什么，不会耽误正常作息。 一款用户遍布全球的游戏，当然每时每刻都要维持运行，曾凡和薛燕两人的超级大脑时时刻刻都在处理全球玩家的信息，对他们的意念场也是一种持续的磨炼。 好在半年多以来，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一心多用的思维方式，不影响他们作为一对好父母，每天带着孩子去见识、体验燕京各处的庙会。 规模最大的地坛庙会，历史悠久的龙潭庙会，号称全真第一丛林的白云观庙会等等，曾凡也都是第一次见识。 一家三口悠闲的生活过了没有几天，又被打破了。 正月初五，是厂甸庙会最后一天，他们准备再去逛逛，再去淘一点书，这次曾凡准备开车过去，大肆采购一番。 结果还没有出发，就有两个人上门拜访，来的是他们所在的社区居委会主任袁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二十多岁年轻女孩刘娜，是去年分配到居委会工作的大学生。 “曾先生，曾夫人，冒昧打扰，不好意思，有点工作可能要耽误你们一点时间！”袁敏第一次和曾凡打交道，态度很客气。 他们从香港回来的第一天，曾广海夫妻就去居委会登记报到了，居委会有他们一家的信息。 袁敏认识曾广海邱彩娥，曾凡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她也只是知道这里房子在他名下，并没有亲自打过交道。 皇城根脚下，高官显贵太多了，居委会每天事务繁忙，曾凡也不过是个稍微有钱点的住户而已，没有任何官方身份，不值得她特别关照。 “袁主任客气了，叫我们名字就行，咱们进去说话吧！”曾凡抱起儿子，把他们请进倒座的书房谈话，薛燕去为客人泡茶。 宾主落座后，曾凡把儿子放到地上，小家伙并没有出去，靠在他腿边上，好奇的打量两个客人。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袁敏笑呵呵问道。 “我叫曾水，金木水火土的水！”小家伙认真的回答。 “好孩子，真聪明！”袁敏夸奖道。 “水水，你出去玩吧！”曾凡拍拍儿子肩膀，让他出去了，然后才问道：“不知道袁主任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你父母在居委会登记的信息，你们一家人的户口都是冀北省文永县，孩子还没有户口，对吧？”袁敏问道。 “对！我和薛燕都是高中毕业就出去留学了，不需要变动户口，我们在灯塔国注册结婚，孩子是在香港出生，注册了那边的身份，这次回来就快过年了，国内的一些手续都没有来得及办理！”曾凡解释道。 “我们就是为了这事儿过来，你们夫妻今后有没有打算留在国内发展？小刘，你把几份文件给曾先生看看！” 刘娜打开随身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摞a4纸文件，走上前递到曾凡手上。 第892章 见面 交给曾凡的是几份公文复印件，《燕京市引进人才管理办法（试行版）》，《关于优化人才服务促进科技创新推动高精尖产业发展的若干措施》等等。 有市级政策文件，也有他们所属的西城区相应文件，还有居委会上面直管部门什刹海街道的落实文件。 曾凡翻看的同时，袁敏也在给他介绍这些文件相关的政策，尤其是涉及到他们一家的地方。 他们夫妻都是海外留学归来的博士，尤其是曾凡还有那么多让人瞩目的成就，完全符合这些人才引进政策。 只要他们愿意，一家人的户口都可以迁进来，曾水也可以在这里落户，进本地幼儿园、以后的小学中学入学就读也完全没有问题。 此外，还有一些税收减免，政府相应的住房补贴，取暖补贴等等细节方面的问题。 这些优惠政策通常应该是他们找到符合自己专业的工作后，由所属单位替他们去申请，袁主任主动上门拜访，也可以说是积极响应上面的政策，主动开展工作。 “袁主任，我们现在国内都没有工作单位，也能享受这些政策吗？”曾凡故作疑惑。 “你是点点网络创始人，现在仍然是第一大股东，每年都在缴税，怎么能说没有单位呢？”袁敏笑着说道。 薛燕端着茶水进来，递给两位客人，然后坐在曾凡身边听他们说话。 落不落户口曾凡两人不在乎，可是没有户口，孩子想在这里上学成问题，这个政策确实很对他胃口。 “我们儿子袁主任也看到了，他其实还不到两周岁，可是大脑发育比较快，比很多四五岁的孩子还聪明，咱们这里有什么好的幼儿园吗？落户后他能不能进去？”薛燕提问道。 “北海幼儿园，第六幼儿园都离你们家这不远，在咱们社区招生，曾水年龄确实有点小，通过考试入园问题应该也不大，特殊情况嘛！”袁敏笑呵呵说道。 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甚至都不用他们自己出面，只需要到时候签几个字交几张照片，所有事情居委会都能帮他们办妥。 送走了居委会两个人，曾凡和薛燕回到院子里。 他们两个一直想着消除种种不平等的社会现象，转眼间又享受到特殊对待，还一点也不想拒绝，感觉有点讽刺。 “没有绝对的平等，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人家的政策也不是专门为我们制定，不用感觉不好意思！”曾凡既是安慰薛燕，也是在说服自己。 “人民公仆要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的工作态度，那这个世界就美好多了！”薛燕感慨的说道。 “这个未来或许能做到，没有特殊利害关系牵扯其中，只是一份普通工作，自然就可以一视同仁了！”曾凡很乐观的畅想道。 耽误的时间不长，一家人开上车子出发，去逛最后一天的厂甸庙会。 刚吃完早饭，小家伙对那些糖葫芦，驴打滚，小枣切糕等等美食也不再新鲜，进去后没有多停留直奔上次的书摊。 那个小胖老板看到他们出现，脸上立马挂满笑容，热情的招呼他们一家，这样的大主顾不常见，当然印象比较深刻。 “小朋友，上次没多带，那天回去后我特意又整理出一百多套小人书，绝对没有重样，等了你们好几天，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说完话从身后搬出一个半米长的大纸箱，放一边招呼曾水过去挑选。 “怎么，老板你要转行了吗？”曾凡问道。 “转行哪有那么容易，庙会结束你们不就找不到我了吗？” “那老板给我们留个地址，以后想淘旧书再去找你！” “没问题！这是我名片，您收好！” 小胖老板从兜里掏出一张白色名片，双手递给曾凡。 只见名片的正面印满密密麻麻的各种大小字体，名字，头衔，电话号，手机号，点点号等等，背面是经营的各项业务，各种废旧物品上门回收，二手物品买卖，搬家服务等等。 看着这个名片，曾凡忍不住笑出声：“贾正！你儿子是不是叫贾宝玉？” “哈哈，我是想这么起来着，我老婆不愿意，我也没有一个荣国公的爷爷，起那个名字孩子容易像我一样招人笑话，所以没敢叫那个！”小胖老板自嘲道。 说过几句话后，曾凡蹲在摊位前面选书，摊位上的繁体字书仍然不多，老板说品相好的不太好收了，买的人也少，年代太老的都是文物了，都当宝贝一样不会轻易卖。 这些书里面大多数都是曾凡不感兴趣的名人诗集、散文、小说之类，市面上都有很多简体版本，那就没必要了。 看他们不太满意，老板从后面又搬出一个纸箱子，里面都是繁体书籍，这下曾凡高兴了。 他们买回去不是收藏，而是想看不一样的内容，选的都是比较冷僻的、没有简体版的书籍，不在乎书籍的类型，算命相面，医书拳谱，佛经道藏，私人手抄等等通通拿下。 连同曾水选出来的小人书，这次比上回多了一倍还多，老板送给他们一个纸箱子了，一套套的拿计算器滴滴滴的录入价格后，放进纸箱里。 “一万两千八，这次真的没漫天要价，你选的这些好几本都是清朝的古籍，本身就有文物价值，现在的人都变精了，我们不可能按照收废纸的价格收购，收回来之后我们还要整理保存，多少也得挣点利润，您的包涵包涵！”贾正一脸诚恳的说道。 尽管知道他的底价，也知道他九成都是在表演，这次曾凡没让薛燕再砍价，二话没说直接按他报价付全款。 既然打算以后还从他这里买书，就没必要太斤斤计较，让他觉得有利可图，以后收到类似的书籍才会想着自己。 “小兄弟大气，你放心，以后再有这样的书我都给您留着！”贾正这次的笑容很真诚。 抱着一箱子书，他们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直接掉头往回走。 先把书放下，再一身轻松的去里面逛，出来一趟，怎么也要玩一会再回家。 刚走进停车场，曾凡就知道麻烦又来了。 他们的车子旁边，停了三辆外形一样的奔驰，看他们走近，一辆车副驾驶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步伐稳重的中年人，向他们迎面走过来。 曾凡抱着纸箱子停下脚步，扭头对抱着儿子的薛燕说道：“你先带着孩子去里面逛逛吧，累了就回去，我可能要耽误点时间了！” “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别太得罪人！”薛燕叮嘱两句，看了走过来的那个人一眼，抱着曾水转头又走进庙会街上。 跟走到身前的中年人点头致意，曾凡继续向前走，抱着纸箱子走到自己的车后，打开后备箱，将纸箱子放进去，又将后备箱锁好。 然后，才转过身对跟在他身边的中年人说道：“不知道我是该称呼你谈秘书，还是谈参谋，谈上校？” “我叫谈江，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曾先生果然不简单，看来你也知道我身后的人是谁了？”中年人反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张书记应该就在那辆车上等我了？”曾凡笑着说道。 “你很聪明，请！” 中年人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不再废话，走到他下来的那辆车，拉开车后门，示意他上车。 车上二排左侧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主动和他握手，坚毅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打量着曾凡说道：“曾博士，我可是久仰大名了！” 第893章 长生不老的前提 “张书记想见我，可以有很多方法，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呢？”曾凡故作不解的问。 “知道你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正式会见规矩很多，也谈不了什么实质内容，不如私下见面自在，想谈什么随便！”张书记口不应心的说道。 他们所在的车辆无声无息的缓缓启动，几乎感觉不到加速和刹车的顿挫感，后排与前排声音完全隔离，两个人说话不用担心被前排的秘书和司机听到。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在灯塔国的白发老头克劳曼，四年一次的竞选正进行如火如荼，据说已经锁定党内唯一候选人资格。 本来想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让曾凡受宠若惊，没想到这小子根本不吃这一套，老头子心里也有点暗自叫苦，他也有点小瞧眼前的年轻人了。 三辆车一路向西行驶，驶过二环广安门桥，继续向西，车内尴尬的沉默了几分钟，作为主人的张老头才打破沉默：“这次回来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有什么研究需要国家政策支持的吗？” “我父亲在老家承包了五百亩地，今年会实验种植我研究的几种新型粮食作物，如果成功的话，不需要农药和化肥，不需要太精细化操作，亩产能提升一倍以上。我不太清楚要联系哪些部门合作，可能的话，张书记帮忙请相关部门跟进一下！” 既然他想谈正事，曾凡就满足他的要求，有的时候想做点好事也不是那么容易，没有相关部门的支持，还有违法的嫌疑。 “这是你们神农实验室的最新成果吗？”张老头一直把曾凡当作医药学家，因为他的实验室研制的各种药物太出名了，这时候才想起眼前的年轻人是顶尖的生物学家，医药只是专业的一部分。 “我爸爸种了几十年地，住在香港几年也放不下，我只能送他回来，现在种植普通粮食成本太高了，如果我们的几种作物种植实验能成功，进行全面推广，国家的粮食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还有剩余！”曾凡对自己的成果很有自信，语气中也不自觉的带了出来。 张老头只不过想换个话题化解下尴尬局面，没想到这小子顺杆爬，真跟他提条件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给他出难题。 问题是他负责的领域是政法方面，跟农业科研完全不搭边，到了他们这个地位，很忌讳胡乱插手别人的领域，可是他话已经说出去了，又不能不应承。 他们的汽车驶进了一个绿树荫荫，警卫森严的庄园，在燕京的冬天还能看到这么多绿植，还有盛开的花朵可是很不容易。 在一座独栋小楼前面两人下车，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秘书已经在车边等待，主动帮着开车门，跟随他们走进楼里。 曾凡跟着两个人进入一间丝毫不显奢华，装修也很陈旧的办公室，房间有充足的暖气，老式皮质沙发，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请坐！小余，给曾博士倒茶！你是聪明人，我就不卖关子了，你研究的十九药剂，不知道我能不能服用？”迂回的策略被看破，张老头索性直奔主题。 “十九药剂临床实验已经结束，我们已经停止了药剂生产，也不准备对外销售，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了！”曾凡回答道。 “怎么，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副作用吗，我见过几位香港富豪，他们的恢复状态都挺不错呀？”张老头奇怪道。 不止有钱的人想年轻长寿，有权的人这种愿望更加强烈。 这与善恶无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尤其是张老头这样居于权力顶层的人物，努力拼搏了几十年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当然不舍得轻易放弃。 “药剂确实有一定逆转衰老的功效，最大的问题就是服用久了身体会产生耐药性，不能持续起效果，不符合我研究的初衷！” “哪怕只能让人年轻十岁二十岁，对我这样的老年人也是不小的诱惑，如果推向市场，应该有不小的商业利益吧？你说停就停，也没人反对吗？”张老头有点不明白他的话了。 “我们有了更好的替代产品，他们该用的都已经用过了，为什么要反对？”曾凡笑着说道。 “再过几个月，我们在索马里的农场第一批农牧产品就会上市，国内也会销售，只是数量不会太大！价格也不会便宜，持续食用才会有效果，我们不会宣传、也不会承认有这方面的功效！”曾凡算是提前做个广告。 “你把药效做到农牧产品中去了？都有什么品类？”张老头将信将疑道。 “目前只有香蕉、蜜橙、菠萝几种产品，以后还会有其他种类！” “需要吃多久才起作用，可以达到何赌王他们那样的效果吗？” “起效比较慢，也和本人的心态有关，达到他们那样的效果可能需要十年八年，但是也没有十九药剂的缺陷，一直吃一直有效果！当然，这些只是我设计的理想效果，能不能达到也需要时间的检验！”曾凡没必要隐瞒。 “按照你的预计，最理想的效果一直食用这几种水果，能让人达到什么样的状态？” “长生不老！不考虑外部因素影响，可以一直活下去！”曾凡很认真的说道。 尽管心中有这样的期盼，听到对面的年轻人简单直接的说出来，张老头仍然有种很荒诞的感觉。 理智告诉他不要相信，可是心里又很愿意相信，也没有理由不相信，对面坐着的不是空口无凭的骗子，人家有做出来的诸多成绩支撑他的话，所以这个年轻人才会如此的自信，面对自己才能如此的从容淡定。 余秘书泡完茶就自觉的离开，这间面积不太大的会客室里只有他们一老一少两个人，房间里格外的安静。 “如果你的这项发明能证实，那肯定能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我们的很多法规政策都需要大规模的调整！”张老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 “这也是停产十九药剂，不对外发售的原因之一，所有农牧产品的功能都会很弱，能不能真的长生不老也不会仅仅取决于坚持食用！” “哦~？还有什么先决条件吗？” “一个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坏蛋，有条件天天吃我们的产品，如果他还能长生不老，那将是什么样的社会？至少不是我期待的社会！”曾凡的认真的语气让张老头觉得有点幼稚。 “这个社会可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一个人的善恶也没有写在脸上，你怎么识别？难道你的产品还要经过身份认证，背景调查才能吃？”张老头感觉好笑的问。 “我们前几天公测的脑波游戏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我这个年纪对你们年轻人的那些电子游戏不感兴趣，听我的秘书小余提过，好像你们的资格选拔还挺严格，他都没选上！” 张老头说到这里反应过来，盯着一脸认真态度的曾凡，不可思议的问：“这也是你的选拔手段吗？” “长生不老只是人类进化的门槛，但是这个门槛也不是谁都能迈进去！”曾凡故作高深的说道。 这句话内涵太多，又一次让张老头陷入沉思，要是换一个人对他说这些话，早被轰出门去了。 可是曾凡的话他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愿意相信，结果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他原有的认知。 原先张老头只是想从曾凡这里获取十九药剂，帮他调理身体，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年轻人是个很厉害的药物学家，有一个聪明的大脑，仅此而已。 他不知道的是，从他开始打曾凡主意的同时，就已经自动进入了曾凡意念场的关注范围。 他的主意识、潜意识的所思所想，所有感知，都已经同步到了曾凡的超级大脑中。 他说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决策，无形之中都会受到曾凡的影响。 第894章 幼儿园 对现在的曾凡来说，官职大小，财富多少，学识高低已经不是他评判一个人的标准了。 他更习惯通过无形的意念场来评判一个人。 简单的善恶都不能成为标准，整天做好事，与人为善的糊涂蛋也很常见，习惯性损人利己欺善怕恶的人，同样存在某种精神缺陷。 每个人的意念场有大有小，有强有弱，在他看来一个意念场圆满的人，必然有自己完整的认知，有稳定的精神状态，有自己的主见，无论在别人看来多么可笑。 这样的人意念场通常都比其他人强大，哪怕身体残疾，趴在街头乞讨，一样显得会与众不同。 一个人哪怕没上过一天学，不认识一个字，只要他有自己稳定的对世界的认知并坚信不疑，有自己的做人准则并为之坚守，那他的意念场一定会很强大。 张老头当然是一个意念场强大的人，所以才能让众多人信服，从大庆油田一个普通的技术员开始，一步步的攀爬，坐到今天的高位。 但是曾凡的话颠覆了他以往几十年的认知，在他脑海里展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长生不老都只能算是门槛，那样的世界将会是什么样子？ “即便是我们的身体能做到长生不老，可是受到严重的物理伤害，仍然难免死亡，怎么才能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呢？脑波游戏就是我研究的成果之一！”曾凡看张老头渐渐回过神来，继续说道。 “脑波也是以人类的大脑为载体吧，难道没有身体，单纯的脑波也能代表一个人的存在吗？”张老头毕竟是理工科出身，基本的科学素养还是有的。 “脑波只是一种便于人们理解的通俗叫法，其实游戏通讯使用的是一种更高级的手段，这是我偶然间发现的，超出现在已有科学的认知，应该叫做灵魂游戏更恰当，通过游戏的考验，灵魂可以实现备份，一定程度上脱离身体独立存在！” “你跟我说这些，想表达什么？是让我也参与你游戏的选拔吗？”张老头听他越说越玄乎，实在难以认同，回到自己的认知状态，不再跟着他的思路走。 曾凡能一定程度上影响他的思想，可是也只是影响，除非让他认同自己的想法，否则也不能完全随意左右他的意志。 “我只是在解答你的疑惑，你现在没有参与选拔的资格，我们的游戏公测原则上不允许公职人员参与！”曾凡笑着说道。 “为什么，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规定，你们涉嫌歧视呀！”老张头被他的话气笑了，他不想参与是他的事，说他没有资格那可就太气人了。 “游戏会读取用户大脑中的记忆信息，如果我们得到了你贪赃枉法的记忆信息，你说，我们是该替你保密，还是去你管辖的下级部门举报你呢？”曾凡气定神闲的反问道。 “你们这是侵犯用户隐私权！” “所以我们才需要用户主动申请，我们招收的是测试人员，需要用户签署授权协议才有参与游戏的资格，协议里面既有互相保密的约定，也有遵守国家法律的条款！”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样跟张老头说话了，哪怕最高层的常委会，大家彼此身份对等，那也是一团和气，即便会上有争论，散会后仍然彼此笑脸相对，尽量维持表面的和谐。 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从开始就用和他完全平等的姿态在谈话，他甚至产生一种感觉，对方在心理上俯视自己，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 这种感觉让张老头很不爽，可是，是他自己主动把人请过来，确实有求于人，对方明确拒绝了他的要求，他还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如果是个平头百姓，他一个暗示，手下的秘书打个电话，分分钟教对方怎么做人。 偏偏这小子有身份有地位，对付普通人的手段只会自取其辱，哪怕以自己现在的地位，也不能随意整治。 看这小子的态度，显然是有恃无恐，老张头知道自己不像对方那么无欲无求，看似威风八面，其实需要顾忌的人和事都很多，做不到对方那么洒脱。 压了压心里的火气，张老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们的脑波游戏不适合我，我也不感兴趣，我们还是谈医学上的话题吧！” ...... 初五过后，京城各单位陆续开始办公，春节的气氛慢慢淡去，回老家过年的各路大军逐渐返回。 街道上重新繁荣起来，一切回到正轨，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在严主任的帮助下，一家三口的户口顺利办好，曾水也通过考试进入北海幼儿园什刹海分部。 考试过后，主持考试的老师认为他认知和自理能力都很强，直接分入了中班，跟四五岁的孩子在一起。 孩子在这里上学，曾凡一家也在燕京住了下来，没有再回香港。 曾凡不需要每天做实验，日常行政工作有专人负责，其他的工作很少，都可以通过网上完成，在不在香港也不影响实验室的运转。 至于薛燕，她的主要工作就是脑波游戏，日常工作同样不需要她管，与其他策划的交流都是在游戏中进行，游戏的特殊性质，她在哪里都不影响游戏的正常运行。 幼儿园离家门口不到一千米，早上七点多，曾凡溜达着就把儿子送过去了，下午五点半再溜达着去接回来。 这点路程走了一遍曾水就完全记住了，想要自己去自己回，不用爸爸妈妈去接，两口子没意见，可是幼儿园的老师不愿意，万一孩子回家路上出点事说不清楚。 他们夫妻不需要打卡上班，接个孩子也没多少时间，曾水自主来回的愿望没有实现。 去了几天后，小家伙在幼儿园班级的年龄最小，却是受到老师的表扬最多，跟其他小朋友一比，曾水实在太省心了。 什么话不用说第二遍，马上就能明白，不哭不闹不胡搅蛮缠，还能主动帮老师哄那些哭闹不停的孩子，老师怎么都哄不好的孩子，他几句话就能哄好，让干啥干啥，老师都惊叹不已。 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偶然现象，连续几天都是这样，曾水在班级里的威望迅速的超过了几个老师，老师的话别的孩子不一定听，他的话没有不听的，就是这么神奇。 明明是一样的话，曾水也没有大吼大叫，没有暴力威胁，就是平平常常的认真说话，就是比老师还好使。 个头是班级里最小的，年龄也是最小的曾水，却混出了带头大哥的地位。 老师们慢慢的都对他形成了依赖，安排小朋友们做什么事情，让曾水带头去做，往往都会格外顺利，很少出岔子。 除了吃饭和玩耍外，幼儿园也有一些教育内容，曾水所在的中班孩子，基本的吃饭穿衣上厕所的技能都会了，只是熟练程度的问题。 他们的学习内容也有所增加，除了基本跑跳运动能力外，语言表达能力，协作互动游戏，科学观察，识别简单的自然现象，认识大小、长短、高低、多少等量的特征，识别前后左右的方位，认识方形，圆形，三角形等等物体形状。 这些内容对其他小朋友来说都很新奇，有的能理解，有的理解起来很难，对早就学习过的曾水来说，就显得有些无聊了。 好在还有绘画、手工、音乐、舞蹈等创意类活动可以引起他的兴趣，不然小家伙都要厌学了。 第895章 听声辨位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直没有眼睛，一直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从幼儿园回家的路上，小家伙背着小书包，在曾凡的身边跑前跑后，嘴上唱着新学会的歌曲，特别的欢实。 “爸爸，老虎没眼睛，看不见路也能跑吗？”曾水跑着跑着停下来问道。 “通常情况下可能不行，你唱的是两只老虎，他跟着前面那只跑，用耳朵理论上也听声辨位，需要听觉能力特别厉害才行！”曾凡回答道。 “我们王老师说，‘只要有腿儿就能跑’，哈哈！”小家伙绘声绘色的学老师说话。 “你们老师说的没毛病，有时候不需要太较真！你是学唱歌，又不是写歌词！”曾凡也跟着笑了。 “爸爸，我跟在你后面，我要试试用耳朵听声辨位，闭着眼睛走路回家！”曾水突发奇想说道。 想到马上就做，跑到曾凡的身后，闭上了眼睛跟着他走路。 “那你可要小心，我的大概位置你能听声音识别到，闻气味也能感应到，可是脚底下的路就没那么容易了，当心脚下有坑，有台阶把你绊倒！”曾凡自顾自的边走边说。 “这条路上没有坑，只有几处台阶，我都知道在哪里！”小家伙在他身后大声说道。 “你知道大概在哪里，不用眼睛看你知道具体位置吗，要知道哪怕判断差半步你就会踩空！”曾凡问道。 后面的曾水不说话了，努力的用耳朵听声辨位。 如果是别的孩子也就是一时兴起，玩一会听不出来也就算了，小家伙可不是普通人，他的大脑远比普通孩子更发达。 人耳的结构差别不大，听声辨位最难的不是听，而是分辨和判断，需要听觉中枢神经系统格外发达，将耳蜗神经将接收到的各种微弱声音信号进行大量复杂的运算，判断识别声音来源，获取精确的环境信息。 同一个音源声音受到周围环境反射，传入耳廓，在耳廓聚拢后通过耳道反射、折射传进耳蜗，转变成极为微弱的生物电信号，然后传导进大脑听觉中枢，进行识别判断。 周围环境有很多不同来源的声音，大部分都很微弱，听觉中枢会自动过滤掉认为无用的信息，只将最清晰的声音识别后传达到决策中心，于是我们就听到了声音。 是汽车声，喇叭声，还是鞭炮声，走路的声音，与自己大概的方位、距离，都能迅速做出相应反应，如果是语言声音，还要进入大脑左半球额叶、颞叶相应区域进行语义识别，音色识别，判断声音来自于谁，什么意思等等。 受到曾凡无意识影响，曾水远超普通人的意念场可以让他对大脑进行更多有意识的精细控制，对外界所有声音在听觉中枢层面进行更详细的分类甄别。 通过双耳接收到声音的微小时间差，大多数人都可以凭经验对声音来源方向进行定位，通过声音强弱以及不同折射途径到达的时间差，可以进行距离定位，每个人凭经验都能做到。 难度真正大的是更精细的定位，每个人的能力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很多东西不发声，只能通过对各种反射声音的极细微差别进行识别判断，那个就更难了，即便是蝙蝠，也需要自己发声，自己接收才能进行精确定位。 还有路面的平整度，哪里有墙壁，哪里有台阶，哪里有树木，哪里有护栏，哪怕是对声音专注力更强的盲人，都很难做到精确识别。 在传授儿子经验的同时，曾凡也在做着类似的尝试，儿子无意中的做法对他也产生了很大的启发。 以往他一直试图通过意念场直接感应周围的非生命物质，几个月来都是毫无进展，或许就是因为他的思路不对，有点太急于求成，总想着一步到位。 人体对外界信息的感知，无论是眼睛，耳朵，还是鼻子，舌头，或者全身的触觉神经末梢，在微观层面都是通过粒子之间的能量传递来实现。 可见光频率的光子穿过瞳孔撞击到视网膜上，我们才会产生视觉信号；音源处振动的能量波通过各种空气分子的震荡传播进我们的耳蜗，我们才会产生听觉信号；我们皮肤组织内神经末梢的触觉感应信号，在原子的层面，也是对外界不同物体外层原子的电子云排斥力产生的反应而已。 曾凡现在对自己的身体有很强大的微观感应和控制能力，他可以增强表皮细胞的敏感性，通过感应全身表皮细胞接受外界光子和声音传递的能量波信息，来达到看和听的目的，不需要眼睛和耳朵，也能接收到比其他人更多的外界信息。 至于嗅觉和味觉的信息，都是对应的分子来传递，比起视觉和听觉辨别难度就更低了很多，实现起来更加容易。 如果这种能力锻炼到极致，肯定会增强他微观原子层面的感应能力，再进行意念场的感应实验，或许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父子两个一前一后闭着眼睛默默的走路，谁也不说话。 幸亏他们走的是胡同里的道路，行人很少，基本上还都是不认识的人，要是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免不了会引人关注。 曾凡走的闲庭信步，他皮肤的感应能力可比儿子听声辨位厉害多了，他也是刚刚发现，自己闭着眼睛竟然可以‘看’更远，不借助耳朵，也可以‘听’到更多的声音。 “爸爸，我要走在你前面，我学会听声辨位了！”快到家门口了，小家伙大声说道。 然后快步跑到了曾凡的前面，蹬蹬蹬的向着家门口跑过去，迈上台阶走进了大门口。 他仍然闭着眼睛，却仿佛仍然可以‘看’清胡同里的道路和墙壁，不过几分钟的路程，真的做到了曾凡随口提起的听声辨位，甚至比蝙蝠还厉害了。 蝙蝠还需要自己发出超声波进行有源定位，曾水只是通过倾听识别背景噪声，就能清晰感应周边环境，这样的学习速度，在他这个年龄来说，比曾凡都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如果是在三十年前有这个能力，妥妥的一代‘气功大师’，可以到处演讲，广收门徒了，比那些鱼目混珠的骗子有说服力多了。 走进院子里就听见曾水在跟妈妈炫耀新学会的能力，闭着眼睛在厨房里转来转去，最后被薛燕轰了出来，影响到她做全家人的晚饭了。 “爸爸，我们来玩捉迷藏吧，我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你！”小家伙跑到曾凡面前说道。 “那可不一定哟，你自己数数，数到十就开始找，能抓到我你就可以提一个要求！”曾凡笑着说道。 他很清楚儿子听声辨位的能力弱点，有针对性的改变自身声音反射面，再降低呼吸和心跳频率，对于刚刚学会声场定位，经验不足的小家伙来说，就相当于在他感应的声音场中突然隐形了。 小家伙大声数到十以后，并没有听到爸爸的脚步声，却突然感应不到他的存在，跑到他刚才的位置后，伸手去摸，当然也摸了一个空。 “爸爸，我知道你就在这附近，我一定能抓到你！”曾水大声说道。 尽管刚学会这个技能不久，他也感觉到单纯依靠背景噪声定位比较费力，自己主动发声再根据回声定位就轻松很多，不停的通过说话和脚步声来搜寻曾凡的位置。 在这个搜寻的过程中，他大脑中也对院子里声场环境反复修正，哪里是墙壁，哪里是门窗，哪里是台阶，哪里是平地，院子中央高低不平的菜地他都能闭着眼睛走来走去了，还是没有找到曾凡的位置所在。 小家伙很有耐心，不管曾凡有没有回应，嘴里不停的大声说话，继续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摸索曾凡可能‘隐藏’的位置。 第896章 解释不清 冯倩从前院走进院子，看到的场景就是曾水闭着眼睛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两只胳膊还在不停的划来划去，嘴里还在不停的大声跟曾凡说话。 曾凡呢，蹲在东厢房门口边上的墙根下，双手抱膝看着儿子傻笑。 “哟！你们父子俩这是做什么呢？” “姑姑，我在和爸爸玩捉迷藏，你不要告诉我位置，我一定能抓到他！”曾水听出冯倩的声音，马上大声说道。 “捉迷藏哪有闭着眼睛找人的，你睁开眼睛不就找到了！”冯倩很纳闷的问。 “我们新发明的玩法，就是闭着眼睛找！”曾凡没有说话，小家伙继续大声回答。 冯倩这时候也看出小家伙不一样的地方，一直闭着眼睛，在院子里起伏不平的菜地里走来走去，竟然一步也没有踩空过。 对他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来说，睁着眼睛走平路都能摔跤，小家伙闭着眼睛在菜园里如履平地，冯倩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那你能听到我在哪儿吗？你来抓我试试！”冯倩说完话，轻手轻脚走到曾凡的附近。 “抓你太简单了，姑姑你等着！”小家伙从菜地里出来，一步步迈上台阶，站上回廊后，径直朝着冯倩的位置走过去。 冯倩看他过来的脚步就知道被发现了，然后学着曾凡的动作也蹲了下去。 “咦~？”小家伙的感应中，冯倩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继续走到刚才确认冯倩的位置，伸出手轻轻去摸，一把摸到了冯倩的肩膀上，接着又摸到了她的头发。 “啊！我明白了，爸爸你好狡猾，你蹲下了！”曾水迅速转身，一把抓住了旁边曾凡的胳膊，然后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确认。 “好吧，虽然有别人帮助，也算你赢了！”曾凡站起身来。 “水水，你是怎么做到的？”冯倩感觉惊奇不已。 下围棋厉害还可以说脑袋聪明智商高，用耳朵听声音也能找人，还能看路，简直就是一个人形蝙蝠，和特异功能也差不多了。 “从幼儿园回来的路上，爸爸说只用耳朵听声辨位，也能像眼睛一样看见周围的东西，我一试果然可以，然后就学会了，很简单的，姑姑你不会吗？”小家伙一脸天真的回答道。 “我可不会，我估计大多数人都不会，果然，你们一家人都是怪物啊！”冯倩无奈的感叹。 “我们才不是怪物，我们是好人！”曾水马上纠正道。 在幼儿园这些天看了不少动画片和画报，知道了什么是怪物，又丑又坏，说他们全家是怪物，等同于骂他们是坏蛋，小家伙当然不愿意了。 “呵呵，对不起啊！是我说错了，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有超能力的好人！”冯倩笑着摸摸曾水的头，果断的认错道歉。 “老师说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我原谅你了！”小家伙认真的说道。 “谢谢你啊，大度的小水水！”冯倩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然后才站起身来。 薛燕打开门，站在门口招呼道：“都别在外面站着了，还是进屋里说话吧！倩姐你吃了没有，正好一起！” “我正好没吃呢，那我可不客气了，不会有人挨饿吧？”冯倩看了曾凡一眼，率先走进门。 “我的胃口弹性很大，你把我那份全吃掉也没事！”曾凡无所谓的说道。 餐桌上，当着孩子他们也没谈什么正事，都是今日的时事新闻，双方的近况等等。 小家伙学习能力很强，懂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们讨论的许多内容还不适合让他知道。 曾水也知道这个情况，还主动问过曾凡，为什么要隐瞒他，曾凡明确告诉他还太小，以后到了适当的时候会告诉他。 小家伙吃饭的速度很快，吃完后饭碗向前一推，跟他们打招呼后，出门去了对面自己的西厢房，给大人们谈事情的空间。 “你儿子也太懂事了吧？我侄子都上小学一年级了，也没有这么通情达理！”冯倩每一次见到曾水，都会发出一番惊叹。 “应该是受到我们的影响，他的大脑神经元确实比同龄孩子更发达，学习能力和记忆能力也更强！”曾凡承认道。 “我听耿厉说，你对他们的身体都进行了基因改造，你不会也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了吧！”冯倩问道。 “怎么可能，你问问薛燕答应吗？”曾凡失笑道。 “每个人的身体都蕴含一个宝藏，那就是我们的大脑，把隐藏的潜能激活出来，每个人都可以发挥出超常的能力！水水大脑也是受到我们的影响，激发出了一部分潜能！”薛燕向坐在对面的冯倩做出解释。 “《世界末日》游戏也是在做这方面的实验了？” “内测的时候你没参与，这次公测你也进去了，感觉怎么样？”薛燕笑着问道。 “我现在严重怀疑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也是一个虚拟游戏，曾凡可能就是那个唯一的觉醒者，我们所有人都是陪他锻炼的npc！”冯倩再次感叹道。 “我自己有时候也这么怀疑，我的研究也是在寻找这个世界的漏洞！”曾凡说道。 “那你找到了吗？” “假如这个世界真的有漏洞，那一定就在我们的大脑，我们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就是我们看破这个世界的关键因素！”曾凡肯定的说道。 “所以你们就开发了这款脑波游戏，在游戏里寻找漏洞？” “你也可以这么以为，还记得那次在东悦酒店跟黄湛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我提过的超级大脑吗？” “把所有人记忆存储起来的超级大脑？难道你制造出来了？这个脑波游戏不会就是吧？”冯倩的反应很快，当时只是当作他的大胆狂想，现在想到脑波游戏的实际情况，马上联系到了一起。 “我克隆了我和薛燕的大脑，质量是现在的一百倍，让它们具备和我们本人完全一样的认知，并且建立起一种特殊的联系，这种联系可以不受现有物理规律的约束，无论我们离香港多远，都可以实时联通！” 以前曾凡有所顾虑，现在公测顺利开启，他觉得不该再对冯倩保密了，得让她了解一些详细情况。 “也就是说，脑波游戏现在运行在你们两个的克隆大脑上面？”冯倩确认道。 “不完全是，你可以这么理解！” 冯倩对曾凡的含糊说法很不满：“你就不能解释的清楚一点吗，难道我的理解能力在你眼中就那么差？” 薛燕主动为她答疑解惑：“克隆大脑确实具备超强的算力和存储能力，但是却只是激活我们自身大脑潜能的一把钥匙，它们现在也参与脑波游戏的运行，但是起到的作用并非不可或缺！而是相当于我们的助手！” “那实际运行游戏的超级大脑在哪里？不会就是你们两个的脑袋吧？” “既是，又不是！我们的世界到处充盈着一种比基本粒子还要小的多的更基础更微观的粒子，我称作时空颗粒，这些时空颗粒是构成我们这个世界的基础，我们的意识也来源于对时空颗粒的感知，或者说基于这些时空颗粒而存在，这些时空颗粒并不是均匀分布，而是在生命体内更浓或者说更活跃，对这种时空颗粒的感知能力，也决定了我们大脑的认知能力！”曾凡解释起来发现很难一两句说清楚。 冯倩也感觉有点头大：“刚才在说超级大脑的事，你又转到什么基本粒子，什么时空颗粒，你是怕我能听懂吗？” “小燕儿，你对她进行一下记忆唤醒吧，解释起来太麻烦，也很难让她认同！”曾凡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897章 世界的漏洞 曾凡坐在饭桌边基本上没吃，两个女人饭量都不大，边说边吃也都饱了。 “倩姐，跟我进房间吧！”薛燕站起来说道。 “什么是记忆唤醒，是一种催眠方法吗？”冯倩站起来，跟着她向客卧走去，嘴里还在询问。 “差不多，你没有什么急事吧，可能需要一两个小时，手机先关掉！”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很久呢！” “曾凡第一次进行实验，睡了十几个小时，身体还进入冬眠状态，差点醒不过来，不过现在我们的经验很丰富了，你不用担心！”薛燕解释道。 “怎么唤醒，我也要睡觉吗？” “这房间的被褥床单都是全新，没有人用过，你就当作正常休息，我在旁边看着！” “我习惯裸睡，需要关灯拉窗帘，你在床边站着我不习惯！”冯倩苦着脸说道。 “那我出去，如果还不习惯，你回家去睡也行，都不影响！” “这也行？你们两口子不会是拿我开玩笑吧？” “有一件事我要提前跟你讲清楚，记忆唤醒会让你重历过去从小到大的一切，包括你已经忘掉的很多细节，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经历，所有这些经历也会同步到我的超级大脑中，你对我不再有秘密！”薛燕很认真的注视着她说道。 “我记得脑波游戏也有类似的协议吧，说实话刚开始我一点不信，不过有了游戏里的经历后，我将信将疑了，你会替我保密吧？”冯倩已经有了一定心理准备。 “我和曾凡的大脑互通，我知道就等于他知道，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可以理解为在我们的超级大脑有了一个实时在线的账户，你以前的记忆，以后的经历都会进行同步备份，哪怕你遇到意外事故，赶上最坏的情况，我们都可以为你完全克隆一个身体！经过我们的记忆唤醒后，就相当于有了真正的人身保险！”薛燕自豪的说道。 不是谁都值得他们进行记忆唤醒，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夫妻已经设想了很多可能，为此制定了很多限制条件，可不像刚开始那么随便了。 “那不就相当于永生了，灵魂不灭？”相对于记忆被别人知道，这个诱惑就太大了，没几个人能抗拒，冯倩也一样。 “只能说超越现有大部分人的认知，我们的生命可以很长很长，从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说，真正的永生不可能实现！以后能达到什么样的一种状态，我们也不确定！现在的很多设想都需要经历时间的考验！”薛燕很严谨的解释道。 从客房出来后，薛燕收拾餐桌，将碗筷杯盘拿去厨房清洗，然后收拾好。 房间里冯倩已经将外衣脱掉，只穿内衣盖上被子躺好，准备接受记忆唤醒。 由于工作的原因，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她原先睡眠一直不太好，参与游戏公测后，睡眠才改善了不少，躺下几分钟后，就进入了梦乡。 冯倩是文革结束那年出生，他的父母都是军人，她和哥哥从小在军队大院里长大，她的人生前二十几年顺风顺水。 她不想重复父母的经历，高考后没有像哥哥那样报考军校，而是考取了政法大学，毕业后又顺利获得了纽约大学留学资格。 留学的几年间，见识了灯塔国的强盛与繁华，也看到了黑暗和混乱的一面，她并没有像许多同学那样想方设法的留下，而是选择了回国。 本来她已经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有了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因为好友刘雅琪临时找她帮忙，认识了曾凡这个初中生，参与了一次创业，生活轨迹从此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才刚过三十岁，资产就已经过十亿，从头参与并领导创建了一家资产几千亿的高科技公司，业务范围横跨互联网，电子产品制造，娱乐传媒等多个行业，每个行业都拥有了巨大的影响力。 与她相同出身的那些经商的大院子弟中，比她有钱的也有不少，可是成就比她更高的一个没有。 由此也带来一个后遗症，能入得了她法眼的男人也没几个，敢追求她的人凤毛麟角，年过三十了，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一次。 记忆唤醒的过程中，冯倩同样有了无数世的经历，家庭出身让她有了更高的起点，但是那无数世完整的经历中，再没有一世有这一世的成就。 其他世经历中，没有了耀眼的成就，她的婚姻也并没有一帆风顺，大多数都是离异告终，少有几世能从一而终的婚姻，也是过得一地鸡毛，互相将就才能走到最后。 这是薛燕第一次主导对别人进行记忆唤醒，她并没有实际干涉，完全是冯倩自我欲念的唤醒，从入睡到醒过来，将近两个小时。 “感觉像是迎头倒了一桶凉水，让我头脑彻底清醒，能真正认识自己的性格缺点！”冯倩从客房出来后，坐到薛燕身边说道。 “记忆唤醒带来的冲击通常要持续一段时间才能变淡，后面几天如果没有必要你尽量在家里休息，等将里面的内容消化差不多再去上班！”薛燕叮嘱道。 “呵呵，我现在能理解曾凡为什么对张书记那个态度了，本来还想劝劝他服个软，缓和一下双方关系，看来是我浅薄了，换了我可能会做得更过分！”冯倩通过记忆唤醒也获得了很多未来相关联的信息。 尽管记忆唤醒中的未来与这一世不一定完全相同，但是有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她当然会有自己的判断。 “不会给你们的公司运营带来什么麻烦吧？”薛燕问道。 “不用担心，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哪怕一把手想做成事情，一样需要做出无数妥协，我们公司羽翼已成，动不了我们的根本，平白浪费力气的事情他不会去做！否则只会留下更多把柄！”冯倩很有把握的说道。 “以后整个世界都会发生巨大改变，你记忆唤醒中的未来跟我们现在这个世界的未来没有太多可比性，曾水还小，如果我们以后因为某种原因突然离开，他就交给你照顾！”薛燕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威胁到你们的存在吗？”冯倩很不解的问。 “想要寻找这个世界的漏洞，总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曾凡一直试图突破我们对时间和空间的固有认知，研究没有进展还无所谓，假如哪天他真能做到，突然从我们眼前消失也说不定！他感觉只是一瞬间，在我们的世界，可能就会历经沧海桑田的变换了！” “就是他刚才说的什么时空颗粒吗，他真要转向物理研究了？”冯倩这次总算能理解一点了。 “许多概念还只是猜想，也很难区分是物理还是玄学了，我们还没有找到明确的方向，现有已经证实的部分，如果发布出去，整个物理学界都会地震！不过曾凡的性格你也了解，没把握的事情他轻易不会去做！我说这些也只是以防万一！”薛燕笑着补充道。 “我觉得你应该放宽心，吉人自有天相，曾凡创造了那么多不可能的奇迹，这次也不会有意外！”冯倩了解的没有薛燕多，反而对曾凡有种盲目的信心。 记忆唤醒后，冯倩坐了一会就回去了，她需要时间慢慢消化梦中经历带来的冲击。 曾凡其实没有离开院子，他去了南边倒座的书房看书，主要还是思考问题。 第898章 化学研究 前面的桌子上摊开一本线装本《玉尺经》，是一本民国年间出版的风水学书籍，曾凡在庙会淘回来后看过一遍，很多地方看不明白，就放在了桌子上，无聊的时候看几眼琢磨琢磨，换换脑子打发时间。 这本书最早据传为唐末杨益所着，是继东晋郭璞《葬书》之后的又一部古代风水学重要经典着述。 原着早已经失传，市面上所有版本都是明朝以后各派风水师所传，他这一本是民国时期综合各派版本取长补短的新版本。 风水、命理、相学近代被斥为封建迷信，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自成系统的学说存在上千年，对国人的影响渗透到方方面面，已经成为的华国人集体认知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曾凡买来的这些繁体书籍中相当一部分都是这方面的内容，他都已经翻看过一遍，尽管很多内容和现代科学有冲突，有些内容晦涩难懂，也有很多内容对开拓他的思路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尽管心里不怎么认同里面的观点，但是多了解这些知识，对融合其他人的认知和记忆都很有帮助，为此曾凡还去了几次国图寻找相关书籍，增加这方面的知识。 今天偶然间教儿子听声辨位，曾凡也在自己身上实验，他有了些不一样的收获。 提升自己表皮细胞感应灵敏度，通过皮肤感应外界光线和声波来获取外界信息，让他对外界信息的获取量有了海量提升。 这次他只是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微调，改变了大脑对感应神经元末梢信息的处理方式，就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又获得了一项全新的能力，不借助眼睛和耳朵，也能获得外界的光线和声音信号。 他的意念场中原先感应到的人都是一团形状不明的能量体，有了这项能力后，他意念场感应周边的人也有了人形轮廓。 只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感知角度，他的意念场就有了实质的增强，尽管还是不能直接感知非生命的物体，可是也证明了他身体感知能力增强，确实会对意念场造成正向影响。 持续锻炼这种能力，他的意念场早晚也能感知周边非生命物体，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将更加完整。 假如时空颗粒充满整个世界，可能也会像基础粒子组成原子分子一样，遵循某些规则存在，他的意念场能感应到周边所有生命，是因为他对这些生命的基础规则有高度了解，所以能迅速感知。 就好像我们看见过一个物体，下次看见会快速识别一样，如果他的意念场想要感知周边非生命物体，也应该对这些物体的存在和组成的物质形态有足够了解才行。 这种了解不应该只是外表形态，应该包含更微观的分子、甚至原子结构，这需要他对有机化学、无机化学、分析化学、物理化学等多个细分学科都要有足够的知识储备，不能再像过去一样，只是一些比较笼统的基础知识。 周围常见的物体，砖石、各种金属制品、塑料制品、陶瓷制品、木制品等等不同类型的分子结构都需要有足够了解。 他的意念场形成的基础是假设中小于普朗克尺度的时空颗粒，周围这些他看来稀松平常的物体，从这些时空颗粒的角度来对比，都是宛如一个宇宙般的庞然巨物。 可能一个我们眼中不可分割的电子，在时空颗粒的对比下，都宛如一个恒星般巨大耀眼。 以微观感知宏观，应该遵循的是另一套不同的规则，他需要慢慢的去摸索。 找到了新的研究方向，曾凡的生活又重新变得忙碌起来。 原先为了给儿子上课，在后院弄了一个小型实验室，现在为了研究方便，他又逐渐添置了许多专业的化学设备。 各种精度的称量仪器，加热冷却设备，分离与纯化设备，洁净与消毒设备，测量和控制设备，此外还有一些特殊设备，几种必不可少的显微镜。 这些设备将后院几个房间全部占满，慢慢的有些放不下了，曾凡不得不考虑找个更大一些的地方，建立一个正规的实验室。 经过一番寻找后，曾凡收购了位于五棵松附近的一家濒临倒闭的创业公司。 这是一家研究新型纳米材料的科技公司，产品研发成功遥遥无期，公司资金耗尽，又找不到新的投资，本来就不多的员工因为几个月发不出工资，都走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两个创始人还在苦撑，曾凡看中了他们的实验室，现成的场地和设备，省了他从头开始建设再浪费时间。 把他买的部分设备搬过来，调试好就能开展他自己的实验。 至于他们原先的研究项目，在曾凡关于未来的记忆中，并没有任何印象，很大可能没有做出来，两个创始人拿到他的收购款也不算血本无归，早点另谋出路也算及时止损了。 公司租用的是航天二院临街的一栋三层小楼，签的是五年租约，还有三年才到期，短时间内不需要搬家。 这家新公司曾凡暂时没打算招人，准备当作自己的私人实验室，联系了磐石安保的总经理孙宁，让他派几个安保人员过来负责值班看门就行了。 里面很多设备价格不菲，有人看着不至于被小毛贼惦记上。 公司收购完成，曾凡和薛燕每天将送儿子去幼儿园后，就来到实验室忙活他的各项实验。 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物质材料也比较简单的就是各种钢铁制品，曾凡决定先从常用钢铁制品的分子结构开始研究。 第一个被他拿来做实验的就是厨房的一个不锈钢勺子，曾凡本来以为挺简单的材料，没想到也复杂的很。 勺子的材料属于奥氏体不锈钢的一种，铁元素占百分之七十左右，还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铬元素，铬是不锈钢耐腐蚀性能的关键元素，它能在不锈钢表面形成一层致密的氧化膜，阻止进一步的氧化和腐蚀。 此外，还含有百分之八左右的镍元素，用以提高材料的耐腐蚀、韧性和冷成型性能；极为少量的锰和硅以及不高于千分之八的碳元素。 这些不同元素以一种特定的晶体形态排列组合到一起，形成一种稳定的状态，然后被加工成我们日常看到的各种器物。 曾凡用显微镜在不同尺度下观察不锈钢的微观形态，用来增加自己的认知。 金相显微镜下面，不锈钢的表面和水磨石地面有点相似，由一个个杂乱无章的不规则颗粒体密集的结合在一起，仔细的观察后就会发现，看似杂乱无章的表面，又蕴含着某种排布规律。 观察了一会后，曾凡尝试用自己的手指去触摸感应。 可惜，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摸上去仍然平滑无比，丝毫没有感受到微观尺度下的粗糙感。 一直辅助曾凡做实验的薛燕对他的实验意图很了解，提议道：“光研究这一种肯定是远远不够，你忘了当初做了多久的基因功能模拟实验，才有了后来意念场觉醒，至少元素周期表常见元素的结构，日常常见的各种金属制品的结构，还有微观形态都研究一遍，还要对它们内部晶体结构有充分了解，形成足够的认知才行！” “在微观尺度上，它们和细胞内的结构尺寸差不多，但是物质密度和分子间的互相作用力大了很多，跟我们过去的生物体研究差别很大！”曾凡感觉有点不好下手。 “先多收集点不同的材料，拍摄出相同纳米尺度下的照片进行对比，形成直观的认知，想在微观尺度上识别它们，至少得知道它们在这个尺度下的相同和不同！”薛燕知道不可能马上就研究明白，他们俩人在化学领域都是新丁。 理论知识再多，没有足够的操作经验和显微镜下的观察经验，对物质的实际认知都要大打折扣。 第899章 画貔貅 第一天到实验室做研究，两个人都过于投入，以至于忘记了下班时间。 直到下午五点半，幼儿园的老师打来电话询问，为什么还不去接孩子，夫妻两个才匆匆忙忙开车往回赶。 偏偏路上还堵车，他们到家都已经一个小时以后了。 曾水已经被幼儿园的老师送回家里，走路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要是等他们回来再去接，那老师就要干等一个小时了。 小家伙在幼儿园学会了画画，最近比较着迷，到家后在自己的屋子里正在画蜡笔画。 他画得既不是花花草草，也不是常见物品，或者小动物之类的东西。 十六开的画纸上，画满了黑色，白色，棕色的各种微小的不规则色块，一簇一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曾凡看着有点熟悉的感觉。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曾水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抬头问候道。 “水水，你画得这是什么呀？”薛燕奇怪的问。 “我的小貔貅！你们看不出来吧！”小家伙举起放在桌子上的白色玉石，得意的说道。 “你这哪点像貔貅了？颜色也不对！”薛燕质疑道。 “这好像是微观图像，水水你是怎么观察到的？”曾凡有点明白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就应该是这样，可惜这张纸不够大，只能画出一点点！”小家伙挠挠头说道。 “水水，我们做个游戏吧，我把你的小貔貅拿到我们屋里藏好，你闭着眼睛试试能不能找到！”曾凡提议道。 小家伙马上闭好眼睛：“好啊，爸爸，你去藏吧！” 夫妻俩回到东厢房，曾凡拿起茶几上的一个铁皮茶叶罐打开，将白玉貔貅放进去扣好盖子，然后到门口喊儿子过来找。 曾水的态度很认真，闭着眼睛从西厢房走出来，顺着院子里的回廊绕到东厢房，进入房间。 经过这一段时间有意识的训练，他的声音感应能力已经很强，上下学的这段路，屋子院子里的环境真的可以做到闭着眼睛随便走了。 小貔貅藏在茶叶桶里，他不可能仅凭声音反射找到，曾凡主要是测试他意念场感应能力，小家伙这段时间跟小貔貅整天在一起，时常把玩，或许能建立起深层次的感应。 如果儿子能证实这一点，曾凡以后肯定也能做到，他的理论成立的可能性又多了一分。 小家伙闭着眼睛进门后，在几个房间里挨个走了一遍，又回到了客厅，围着客厅转圈，嘴里还在嘟囔：“我感觉还是在这个房间，爸爸你不要说啊，我一定能找到！” “你可快点，我还要切菜，不然大家都饿肚子！”薛燕催促道。 “妈妈你切菜，影响不到我！” “别做了，一会咱们出去吃！”曾凡说道。 “儿子，听到了没有，早点找到早点出去吃饭，找不到饿肚子啊！”薛燕笑道。 曾水当然不会饿肚子，家里准备的各种水果零食，足够他当饭吃了，还有他已经不怎么吃的奶粉，也可以自己冲泡抵饿。 在客厅里转了几分钟后，最后靠近沙发，在茶几附近转悠，不时困惑的挠头。 薛燕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道：“没有放外面，在你睁开眼也看不到的地方！” “哦，我知道了！”小家伙蹲下，在茶几下面摆放的几个茶叶罐上摸了一遍，抱出来一个绿色圆形铁皮罐子。 把茶叶罐放在茶几上，抠开盖子，伸手把小貔貅掏了出来，这才睁开眼睛。 “水水，你是怎么找到的？”一直观察没有出声的曾凡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能感觉到小貔貅的位置！”小家伙也解释不清楚。 “那好吧，咱们出去吃晚饭，你想吃什么？”曾凡站起身。 “我想吃小笼包！”小家伙马上举起小貔貅大声说道。 胡同口不远处一个路边小饭馆，小笼包做得味道不错，吃过一次后曾水就记住了，每次出去吃饭就点这个。 他们平时吃饭也没那么多讲究，很多路边小店的味道不比大饭店差，一般都是夫妻店，做的就是附近住户的生意，完全靠口碑传播，物美价廉还方便快捷。 这家小店老板是安徽夫妻，主营就是小笼包和蒸饺，外加小米粥、馄饨、鸡蛋汤，一笼十个包子或者蒸饺足够饭量小的吃饱了。 要了两笼包子，两碗馄饨，曾水自己都吃不完一笼包子，就去喝馄饨，剩下的交给曾凡消灭掉。 一家三口很快吃完了，结完账溜达着回家，小家伙在前面跑，曾凡两口子在后面慢慢走。 刚进院子门，曾水就急匆匆的往自己房间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一样。 “水水，今天还下棋吗？”薛燕在后面问。 “不下棋，我要去画画，我要把小貔貅完整的画下来！”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让他去画吧，这应该也是他的一种锻炼方式，从微观角度去感应整个玉貔貅，说起来跟我们今天的研究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曾凡说道。 “他画的那张画至少也是微米级的尺度吧，你觉得需要多少张才能把整个玉貔貅表面画完？”薛燕问道。 “他说的画完和你理解的可能不一样，不是将表面放大几千倍后临摹出来，应该是借助画画将他感应到的微观结构记录下来，画画只相当于草稿，玉貔貅完整的结构在画的同时会融入他的意念场，我很好奇他画完后能增加哪些能力！”曾凡能深度感应儿子的思维和情绪，小家伙自己都解释不清的东西，他也能理解。 曾水这种自发的感应方式也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他现在的研究和目前主流的科学理论越来越远，现有的研究方式只能作为辅助，真正想感应到身边的各种物质，还是需要在自身感应能力上多下功夫。 西方有人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一切归结于神，一个无所不能的造物主，创造了世界的一切，人类只是上帝手工艺品的后代。 东方的神话体系却是人经过修炼可以成神成仙，神仙一样可以陨落为人，神与人并不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曾凡当然更认可东方的体系，他也看过不少的道藏佛经，对里面很多说法并不认同，但是有一点他现在很确定：那就是人如果找对路径方法，经过有意识的锻炼，确实可以获得超常的能力，甚至突破现有时间和空间的束缚，这也是他现在所追求的目标。 同样的一种方法，对某一个人有效，并不一定适合所有人。 每个人的经历和认知都不相同，感悟也不可能完全相同，不同的人可能会修炼出不同的能力。 薛燕激活意念场的方式和曾凡差不多，可是能力却有很大不同，她没有曾凡那样感知周围一切生命形态的强大能力，对现实与脑波游戏中的人和事物感知能力却更敏锐。 对于游戏公测用户，曾凡的能力更偏重于记忆和思维动态，感官信息同步，薛燕对每个人的性格和行为预判能力更强，可能也和她对游戏投入的关注度更高有关系。 曾凡不关注每个人的具体动态，他只关注他感兴趣的人，就是那些思维信息涉及到他或者他感兴趣内容的人。 一百多万公测用户中，这样值得他关注的只是极少一部分，绝大部分人只是相当于提高他认知的素材库。 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对这个世界本质的研究中，游戏用户中也有很多化工行业的工程师和研究者，间接为他提供了不少的经验和信息，能让他的研究少走很多弯路。 小家伙投入起来也是废寝忘食，每天十点睡觉，这次房间里的灯亮到十一点，薛燕看不下去了，跑过去强行收掉他的画笔，小家伙才不情不愿的上床休息。 第900章 无心插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小家伙每天沉迷于他的画作，幼儿园里面画，放学后回到家里继续画，一张又一张大同小异的作品画出来。 幼儿园的老师跟他们夫妻反映情况，曾凡的说法就是由他去，不影响别人就不要管他。 小家伙的在班级的地位比老师还高，既然他愿意画画，家长又放任不管，老师们当然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在他的带动下，班级里的其他小朋友也对画画兴趣高涨，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涂鸦作画，他们的班级好像成了美术兴趣班。 别的小朋友都是花朵，小草，要么各种小动物，各种昆虫，或者建筑物，简易的人像画，只有曾水，始终都是一簇簇，一捆捆的白色、黑色、棕色的微观结构。 他的每张画乍一看都一样，仔细看又都各不相同，细微的结构每张都不一样，还并不像是随机画出来的。 随着画的数量增多，一簇簇的图画越来越形象，尽管老师看不出他画的小貔貅在哪里，可是也看得出来他的进步。 玉貔貅价值不菲，两口子倒是不怕丢，就是在外人面前随便展示影响不好，也容易招惹麻烦，曾凡允许他带着去幼儿园，但是交代他不要给别人看，小家伙一直藏得很好。 老师问他画的是什么，他就说小貔貅，老师们都看过一遍，也没人看懂和貔貅有什么关系。 在幼儿园里一天，除了吃饭睡午觉以及其他必要的集体活动，其余的时间曾水都在聚精会神的画画。 一天能画五六个小时，最开始一天只能画完一张，后来一天可以画完两三张，每画完一张就被他收进自己的小书包里面，然后就开始画下一张。 成年人都很难有这样的专注力，更别说这个年龄的孩子了，一开始被他带动的孩子跟着画了几天后，慢慢的兴趣都转移了，只有两三个还在坚持画，他们画的时候喜欢坐在一起，偶尔还互相交流。 其他孩子后来学习了水彩画后，都开始用颜色更丰富的水彩笔画画，曾水一直坚持使用蜡笔在普通的画纸上画。 幼儿园有专门的美术老师，其他的小朋友还能指导一下，曾水画的是什么她都不知道，也没法进行实际指导了，只能交待有不懂的问老师。 刚开始的几天，幼儿园的老师们还当做新鲜事讨论，别的班级老师还过来看稀奇，时间一长，大家都见怪不怪，也就不怎么关注了。 思路上受到儿子的启发后，曾凡并没有去学画画，而是依然按照原计划用金相显微镜、电子显微镜观察拍照，一微米，五百纳米，三百纳米，一百纳米不同尺度下观察不同的物体，然后拍成一张张照片保存下来。 金相显微镜结合了光学显微镜和计算机系统，具备明场、暗场、偏振光、微分干涉对比等多种照明方式，便于观察不同材质的表面，目镜观察到的内容还可以在显示器同步，可以进行编辑存储，输出高清照片。 周围常见的物品，玻璃、瓷砖、水泥、砖块、石头、泥土等等，还有各种不同材质的金属制品，塑料制品，尼龙制品，木制品，纸制品，各种服装材料等等，能收集到的都被他制成标本，在实验室进行研究，然后在显微镜下观察拍照。 当然，借助科学仪器进行观察研究的同时，曾凡也将这些不同材质的样品制作成珠子，串在一起随身携带，有时间就拿出来在手上搓搓，仔细的感受不同的差别。 一段时间的努力下来，意念场的感应没有明显进展，曾凡的其他感官灵敏度锻炼的增强了不少。 得益于曾凡超凡的基因调整能力，他的皮肤的感知功能越发的强大，已经能实现多频谱的电磁波，声波感知能力。 人眼能看到的可见光也只是电磁波中很窄的一段，人耳能听到的声音也只是所有声波中的一部分，曾凡皮肤的在这方面的感知能力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 能接收到不同频率的电磁波，也意味着他整个身体都可以当作一个天线，收发无处不在的各种广播信号，通讯信号。 原先在蓝藻基因组实现过的无线通讯功能当然也被他整合进了自身，相比于他通过意念场远程调用精卫超算进行通讯，这种以自身做天线通讯解码的效率低了一些，但是却有很高的普适性。 耿厉、张也、孙小空他们也都可以实现，不必借用现代仪器，他们自身就能接入各种通讯网络。 不过，也由此带来另一个问题，被动接收解码电磁信号，凭借自身生物电还能勉强做到，想要发射电磁信号那就比较费电，仅靠自身就很困难了，总不能不带手机，却要带几块电池才能通讯吧，那样也太搞笑了。 最早的身体改造就考虑到要在水中长时间生存，他们的皮肤毛孔都可以自主关闭，有呼吸的功能，曾凡又想到可以导电的希瓦氏菌以及可以自身发电的电鳗，应该在人的身体内也融入它们的功能，可以自己发电自己用。 电鳗的体内有成千上万的电板细胞，从头到尾在长长的身体内排列，似于一系列串联的微型电池。 每一个电板细胞内包含许多离子通道，允许离子在细胞内外跨膜移动。 不过这些电板细胞平时并不连通，只有当电鳗神经系统发出信号时，这些离子通道才会迅速开放和关闭，促使离子（主要是钠、钾和钙离子）通过细胞膜快速流动。 离子流动产生了局部电流，当所有电板细胞同时工作时，这些局部电流叠加起来就形成了强大的电流，从尾部到头部汇集的强大电流可以形成高达八百伏特的瞬时电压攻击敌人。 电鳗通常只是瞬间放电，放电过后需要一定时间休息储能，与曾凡的实际需求有很大差异，他需要的是低压长时间持续电能供应，肯定不能照搬电鳗的基因和身体功能。 电能一样需要其他能量转换，效率再高也会不断消耗，既然能接受电磁波，让自身实现另一种形式的光合作用，将电磁波转换成身体内的化学能，应该可以解决一部分消耗问题。 在实验室的化学研究进展缓慢，同时在超级大脑中进行的生物方面的研究，进展却顺利的多。 由于有了海量的数据积累，曾凡能想到的基因功能，超级大脑很快就能找到多种解决方案，他只需要根据模拟验证的情况，选择最合适的应用就行。 有意念场的强大能力做保障，曾凡对新的基因功能修改操作也越来越熟练，不需要再用孙小空或者其他生物进行实验，超级大脑模拟验证过就不会有问题。 改造完成后，曾凡先用自己的手机做实验，发送一条查询余额短信，先尝试通过皮肤细胞收发简单的电磁信号。 他本身就对手机的软硬件知识格外精通，这部手机的基础代码就是他编写的，所用核心芯片也是他参与设计的基因芯片，整个过程涉及到的知识都是他精通的领域。 把自身改造成一部手机，直接收发无线电信号，对他来说还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收到的电磁信号瞬间就转换成实际内容，出现在他的大脑中：‘尊敬的客户，您的话费余额还剩一千一百元，本月消费一百二十八元整！’ 他的手机很少使用，消耗的都是套餐费用，现在自身可以当做手机用，想打电话实验却不知道该打给谁了。 想了想后拨了个国际长途，打给远在非洲的耿厉。 有意念场的存在，半年多来曾凡和耿厉之间几乎没有用电话联系过，耿厉那边的一切他都能实时感应，不需要再进行汇报，耿厉和他沟通都是通过保密性更高的邮件系统。 “老板，有什么事儿吗？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耿厉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他大脑的听觉中枢内。 第901章 五环 这种感觉和纯思维交流还不一样，声音省去了耳蜗的接收和电信号转换，直接从他皮肤接受的电磁波转换过来。 为了实现这部分功能，曾凡还在自己大脑内部划分一块区域直接处理电磁信号编解码工作，皮肤内的神经元末梢接收到的信号汇聚到大脑，转换成对应的声音或者字符或者图像信息，再传递到大脑相应部门进行处理。 同样，他的思维信息输出也可以通过这个区域转换成电磁信号，经由身体天线发射出去，和外界实现电磁信息交流。 曾凡的基因组已经改造的和其他人大相径庭，但是外表上、内部的器官和组织细胞仍然没有太大改变，依然是肉体凡胎，现在实现了机器人一样的功能，他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现在的状态了。 “你还是叫我名字听着舒服，你多久没回燕京了？”曾凡通过思维信息跟耿厉进行手机对话。 “反正时间比你长，从跟随你出国留学到现在，一直没有回去过！” “你把手头的事情安排好，回来一趟，当做休假了！”曾凡没有多说，挂断了手机通话。 验证了可以通过把自身当作手机进行远程通讯，对曾凡来说用处不大，但是证实自身可以代替现代电子设备却开拓了他的思路，拓展了他的认知边界。 能代替手机也有可能代替别的电子仪器，比如说金相显微镜，电子显微镜，扫描隧道显微镜，原子力显微镜，光谱仪，质谱仪等等其他的实验室仪器。 如果能实现对这些不同功能仪器的替代，那他对不同物体的微观感知能力就会实打实的增强了。 金相显微镜可以让他直接观察感应到物质微米以下尺度的情况，扫描隧道显微镜让他可以直接对物质分子甚至原子层面进行观察和操作。 这些能力都是基于他现在的身体实现的，也相当于他意念场能力的拓展延伸，对这个世界的不同物质直接认知达到一定程度后，或许就能证实他假设的时空颗粒理论，实现对现有世界的超脱，自由穿梭于不同时空位面。 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他很期待。 有了研究方向，时间就感觉过的很快，这些功能一点点实现起来要花费不少心思，但是已经没有了难以跨越的障碍。 对曾凡来说，最大的障碍还是认知蔽障，固有的认知是稳定世界观的基础，也是阻碍他超脱现有世界最坚固的壁障，打破固有的认知很难，更难的是建立新的、稳固的认知边界。 单纯的靠想象假设不行，还要能把想象一点点实现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改造，曾凡的身体可以将无处不在的电磁波，太阳光转化产成生物能以离子状态储存在体内，需要的时候可以迅速转变成电能进行释放。 他的皮肤就是最好的电磁波收发装置，他的手可以充当显微镜目镜或者电子探针，将多种显微镜的功能集中到一起。 一系列的改造完成后，再触摸不同物体的时候，曾凡得到的感觉和过去完全不同了。 他的手不用直接接触，可以瞬间感知到物体从宏观到微观，从表面到内部的多种状态，尽管没有专业的超声波或者x射线那样强的深层探测能力，但是多种功能综合起来获取的信息跟以往已经截然不同了。 当初用不同物质做的一串珠子派上了用场，正好适合他用来磨炼新技能，感应不同物质的微观形态。 同样是硅氧化合物，外观上差别也不大，玻璃珠和水晶珠的内部结构却有着天壤之别，也决定了两者的价值高低。 玻璃内部的结构呈混乱无序的状态，好像一堆散乱的竹竿，水晶内部分子是有序的结晶状态，像一栋栋棱角分明的全透明摩天大楼。 继续深入感应下去，到了更微观的分子层面，两者的差别又不大了。 都是硅原子氧原子互相共享外层电子形成的分子化合物，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微量钙镁化合物。 其他的不锈钢珠、铜珠、金珠、银珠、各种材质木珠，陶瓷珠，还有曾凡用砖头、石头、水泥磨出来的珠子，他都逐一进行微观上的感应。 在微米尺度下大多数看上去都杂乱无章，哪怕那些规则的分子结晶体也谈不上美观，到了纳米尺度后又变得规则有序起来。 更微观的原子层面，曾凡发现他还有点力不从心，不是观察需要的电量不足，主要是他自身这台设备能达到的精度还不够，需要慢慢磨练提高。 时间转眼到了四月份，今年是国人瞩目的奥运年，街头巷尾的宣传标语多了起来，奥运火炬的传递成了当下的热门新闻。 曾水所在的幼儿园也组织了一个小型活动，征集小朋友们的画作进行展览评审，当然是与奥运有关的主题。 评选出来的前十名，有资格参与区里的评比，再获得名次还可以参加市级评比，这些获奖经历，对以后的小学、初中、高中择校都有加成作用，对小朋友以及背后的家长们来说，都是难得的荣誉。 这天从幼儿园回家的路上，小家伙跟曾凡说了这件事，询问他的意见。 “你知道奥运会的由来吗？”曾凡问道。 “知道，我们老师讲过了，全世界规模最大的体育运动会！” “你一直在画小貔貅，会画别的吗？” “我们老师说了，有五环标志就行，其他的随意，那还不简单！”小家伙信心十足。 “那就得了，按照你想的画，就当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了，拿不拿名次无所谓！”曾凡笑着说道。 回到家里，曾水特意拿出一张四开的大画纸，以往他都是用十六开的画纸画，这一张纸比原先大四倍，按照他以往整张纸都要涂满的画法，用时也将是四倍以上。 然后，小家伙又掏出他的蜡笔，开始一簇簇的涂鸦起来，画得东西和以前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曾凡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去管他，转身去书房继续自己的研究。 让他想不到的是，到了晚饭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画好了，把画拿过来给他们两口子过目。 除了画纸比原先大一点外，整张画跟他每天画的那些一簇簇的内容没有区别，只是这张画得比较急，图案也有些大，看上去更像最早期那几天的作品。 “水水，你这幅画里面的五环是不是隐藏的太深了，很多人估计都看不出来！”薛燕看过后最先发表意见。 他们一家人意念场都远超普通人，所以看到这幅画都能看出来隐含的信息，有点类似于三维立体画，抽象思维强大的人更容易看出来。 小家伙这幅画靠的不单纯是眼睛看，而是通过复杂的图像传递一段意念信息，就是一幅奥运五环图像，还有一句口号：更快、更高、更强。 根据曾凡现在的经验，估计全世界一百个人里面不一定有一个人能感应到里面包含的信息，就是这些能感应到的人，也需要认真的盯着看一段时间才行。 画面内容只是表象，稍微有点美术功底的人都能画出来，可是里面隐含的意念信息就不是谁都能加上去了。 “这是儿子认真完成的作品，别人看不懂那是别人的事情，至少水水态度很真诚，就交这个吧，拿不拿得到名次不重要，咱们重在参与嘛！”曾凡一锤定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果然，曾水的画交上去后，引起幼儿园评审老师们的一番争论。 其他小朋友们的画都是五颜六色，运动场，运动员，福娃，五环之类特征明显，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来含义，曾水这幅画就是他每天坚持画的内容，只不过这次是放大版，在一众儿童作品中间显得格外另类。 把这幅画混入美院学生的作品中也不会显得突兀，看上去只是简单的重复，可是专业人士却能从画面看出其中的技巧，哪怕只是一幅蜡笔画，也不是随便一个学生就能画出来的。 在教曾水他们画画的王姗老师强烈支持下，这幅不伦不类的画作，勉强入选了前十名，获得了参加区里面评选的资格。 第902章 获奖 燕京市西城区有七十多家公立幼儿园，每家幼儿园根据自家在校人数有不同的推荐名额，最终收集到一千两百多幅作品进行评选。 区级评审当然就不是幼儿园的美术老师了，不仅请来了美院教授，还有知名的画家，幼教专家等等十一名评委。 每位评委都要浏览完全部作品，从中挑选出自己心仪的作品，最多不超过十幅，完成初审流程。 当然，初审挑出各自选中的画作后，这些评委还要进行复审终审，从这一百多幅作品中评出一等奖十名，二等奖二十名，三等奖三十名，剩下的都是优秀奖，还要从所有获奖作品中选出最佳创意奖、最佳色彩奖、最佳构图奖、最具潜力奖等专项奖。 评审活动在西城区少年宫进行，所有参赛作品打乱顺序，贴上编号平铺在地上，由评审慢慢挑选，到场的还有各个幼儿园的美术老师，既是确保评审的公开透明，也过来以备咨询，这里的作品都出自他们的学生，选送过来的作品他们最清楚。 评委们选出的作品指给工作人员，由工作人员取出来后，评委在编号标签上签字确认挂到墙上，表明通过初审。 选完自己的十幅画后的评委，就可以去参观墙上的作品，为后续复审做准备了。 因为是幼儿主题征画大赛，水平当然高不到哪里去，评审们初审的速度都很快，一幅画不到半平米，一千两百幅画总共占地不过一千平米，在大厅内转上一圈全部看完也不过一个多小时。 评审活动从八点开始，不到十点钟，总共一百一十幅通过初审的作品就都选出来挂到了墙上。 大厅内的评审们，幼儿园美术老师们，也都把注意力慢慢的集中到了墙上选出来的作品。 通过初审的作品基本上都确定获奖了，差的只是具体的名次而已，因此一个幼儿园如果有多幅作品挂在墙上，会集中到一起，方便美术老师回答评委们的提问。 美术界顶层的圈子很小，又都住在一个城市，评委们互相都认识，幼师的圈子同样也不大，王姗在大厅内遇到好几个当年的同学，一起浏览品评墙上的作品。 她们都算是名校出身，水平当然不差，都有学生的作品通过初选，王姗一直没有找到自己学生的作品。 一直走到最后，在最角落的位置，看到了连续四幅画，都是她所教班级的学生作品，王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还隐隐的有些骄傲。 别的同学最好成绩不过入选两幅，她的学生有四幅入选，或许年底能评个优秀教师了。 四幅作品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曾水那幅独特的画作，围观的人也最多，在一众的儿童画中显得特别另类，一簇簇白色、黑色、棕色的无规则图案，看得人有点眼晕。 “姗姗，这也是你学生的作品？多大了？这可不像孩子画的！”王姗的一个同学丛青最先质疑道。 “我保证你们都猜不出来他的年龄，很另类的天才！如果是在西藏，我都会怀疑他是转世灵童，太聪明了！”王姗止不住的夸奖道。 “不会才三岁吧？家里有画家，从小受到熏陶，也不是不可能！”另一个同学刘子涵猜测道。 王姗摇头道：“还不到两周岁，他家里没有人从事美术行业，以前也没有人教过，蜡笔画画还是我教的！” “那么小，生活还不能自理吧？这幅画没有一个小时让我临摹都临不出来，不到两岁的孩子能坐得住吗？”丛青更不相信了。 “你是没见过，你要见过就不会这么说了，他学画画两个多月，每天在幼儿园五六个小时都在画画，据说回到家里还会画到睡觉，画得都是这样的内容，从来没有画过别的！我们那里所有老师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王姗缓缓的说道。 “他画的这是什么内容啊，和奥运会的主题有关系吗？”丛青问道。 王姗苦笑道：“说实话，我也看不出来，但是他不会说谎，他说这里面有要求的五环标志，可能藏得比较深吧！” 一直在旁边盯着画看的一个挂着评委胸牌的老头说道：“这是一幅不一样的画，不能光用眼睛看，还要用心去感应！里面确实有五环！” 老头说完笑着摇摇头，走开了。 围观这幅画的还有几个人，听到老头的画都瞪着眼睛看，至于用心去感应，那就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了。 不到一分钟，就看的头晕眼花坚持不住，纷纷离开了。 “啊~！我看出来了，确实有五环，还是五种颜色，这幅画真有意思！”刚才质疑最厉害的丛青，却是老头走后第一个看出五环的人。 “真的假的，你不会看的眼花，产生幻觉了吧？”刘子涵这回反而不信了。 “不是幻觉！姗姗，你那个学生是不是叫曾水？”丛青问道。 “是啊，难道还有签名？”王姗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就这么神奇！还有奥运会的口号，谁敢说不符合主题？我相信你的话了！他确实有可能是个转世灵童，要么就有特异功能！”丛青言之凿凿的说道。 幻觉不可能连孩子的名字都猜出来，难道真的藏在里面，王姗不得再一次的不认真观看起来。 评委能看出门道来不奇怪，连自己的同学都看出来了，自己再看不出来就太尴尬了，说是自己的学生作品，她都感觉不好意思。 她和刘子涵两个人又坚持看了十分钟，再次看的头昏眼花，还是没有看到所谓的五环。 让她们心里好受点的是，其他人也一样看不出来，大厅里很多人都听到了这幅画神奇之处，纷纷过来看，一个个也是铩羽而归。 一百多人的大厅里，宣称能看到五环的只有十多个人，评委里面也只有五个人能看出来，看到的人言之凿凿，看不到的人将信将疑。 在这里的人从幼儿园美术老师，到工作人员和评委，大部分人都算是美术专业人士，即便看不到五环，也不能否认这幅画的水平，就是拿去专业的画展，也有可能获奖。 一众的儿童作品中，这一幅画显得鹤立鸡群，是那么与众不同，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下午的终审评选中，这幅画毫无争议的被评为一等奖，只是在单项奖评选中有了争议。 如果完全按照实际水平来选，这幅画应该拿走所有单项奖，跟其他儿童画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更像是成年人的作品，可作者又确实是个不到两周岁的孩子，这幅画的内容也实在有点另类，经过一番争论后，最终只给了一个最具潜力奖。 本来都没想着能参加区里的评选，现在不仅参加了，还拿了一等奖，已经出乎全家人的预料了。 不仅有奖杯、奖状、证书，还有一套高级画具作为奖品，也不枉小家伙废寝忘食的画了两个多月。 曾凡薛燕带着小家伙去吃了顿粤菜大餐作为奖励，点了他心念不已的虾饺，叉烧，蟹黄包等美食解馋。 晚上，薛燕跟曾凡商量：“咱们要不要给水水请个美术家教，重点培养一下他的美术能力！” “太早了，他这次获奖也有点投机取巧的成分，再说了，你看他画过别的吗？他未必真喜欢画画，或许画完他的貔貅后，再也不画了呢！” “呵呵，还真有这个可能！”薛燕听了他的话也笑了。 第903章 拓展 临近五一黄金周，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 燕京的气候带给人的感觉，前几天还冷飕飕的需要穿棉袄出门，转眼间就入夏了。 街上到处都是穿着短衣短袖夏装的年轻人，其实曾凡的年龄也不大，可是那些同龄的人，有的甚至比他还大几岁的人，在他的眼里都算年轻人了。 耿厉在接到曾凡的电话后，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算安排好非洲的事情，孤身一人回到了燕京。 他也没有通知任何人去接机，曾凡当然知道了，正好手头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开车去机场接人。 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沙滩装，头上理了一个近乎光头的超短发，脚底踩着沙滩鞋，一身皮肤晒得黝黑发亮，全身的虬节的肌肉引得来往的无数路人瞩目，左肩背着一个长背包的耿厉从候机大厅走了出来。 曾凡开着车刚好停在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要打车吗？” “哎呦，老板亲自开车来接我，受宠若惊啊！”耿厉打开副驾车门，坐了进来。 “你在那边也是老板，没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吧，感觉你怎么一直没长进呢！”曾凡虽然不是经常开车，可是驾驶经验不输任何一个老司机。 “你忘了，我当初想要去非洲，可就是为了去亲力亲为的，现在有了你给我开的挂，那还不得好好爽快一把，不过，我也始终没翻车吧？”耿厉不以为意的说道。 “许多时候，暴力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你这话也不敢说满吧？至少在当前的索马里，暴力仍然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我们有现在各种开挂的能力，还这样的克制，已经很不容易了！像青年党那些人，除非你也给他们洗脑，不然道理是讲不通的！一时心软，受伤害的就是我们自己，还有很多无辜的群众！”耿厉显然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曾凡远在千里之外，了解的情况再多，也没有身处其中的那种感觉，他也不能说耿厉的想法不对。 一年多来，他们在索马里南北几大势力地盘都建起了农场，培训了超过五千人的既是员工也是民兵的队伍，这些员工关联的家属超过十万，已经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投资和对未来的收益的许诺只是他们进入当地的敲门砖，不展示足够的实力也换不来尊重，凡是企图打他们主意的团伙，没有一个获得好下场，别人也只能老老实实跟他们谈合作，不敢再打什么歪心思。 有了农场为联系纽带，各方势力有了更多的沟通交流机会，组成的过渡政府算是稳定了下来。 一直游离在过渡政府之外的另一股重要势力，被联合国认定的恐怖组织青年党最见不得政府稳定，那样他们的生存空间必然会被压缩，原先他们可是在摩加迪沙都横行无忌的，当然不愿意看到局势这样发展下去。 一轮轮疯狂的爆炸事件后，终于促使过渡政府各方势力达成了一致，各自出人组建了一支统一指挥的特别反恐部队，邀请耿厉的人担任教官，间接指挥这支部队，彻底清剿青年党为主的恐怖主义势力。 农场的建设步入正轨后，主要负责的人都是贝拉农场派过来的技术和管理人员，耿厉他们这些人主要负责民兵训练和物资补给运输，现在有了新的工作当然要好好表现了。 这些主动报名去非洲的退伍兵骨子里都有好战因子，可不是为了种地和跑运输，尤其是又经过曾凡的记忆唤醒和基因改造，有力气没处使，早就全身发痒了。 反恐部队一半的成员都是他们农场培训出来的民兵，各势力最精锐的部队选拔出另一半成员，放到一起进行了一次模拟对抗演习。 这些所谓的精锐本来训练就不行，又是临时拼凑到一起的队伍，当然被他们的民兵队伍全面碾压了。 演习过后，特别反恐部队正式成立，来自救国民主阵线的穆萨成为第一任指挥官，耿厉和磐石安保的十几个人接受正式聘任担任部队的特别顾问，同时也出任部队教官，负责对反恐队员进行全方位的培训和战术指导。 特别反恐部队当然不可能训练几年再去执行任务，这只是为了名正言顺而已，情报搜集工作早就一直在进行了。 部队成立后第九天，在耿厉的实际指挥下，分布在全国十几个地点的部队统一行动，发起一次‘雷霆行动’，突袭了青年党的各地分部，将他们的近百名骨干成员或抓捕或击毙，逮捕外围成员数千人，一举瘫痪了这个组织。 青年党发展了十几年时间，想彻底清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他们勾连的地方性反抗组织，北部沿海多如牛毛的海盗团伙。 这些小团伙多则几百人数千人，少则几十人，很多也是混不上饭吃的普通民众，不是犯事的时候抓个正着，根本都算不上武装组织，只能算是一群群的小毛贼。 大的战役好打，这种打苍蝇的活动就比较费工夫了，今年过年以来这段时间，耿厉一直在忙活这些事情。 从机场返回的路上，耿厉的嘴一直在叨叨不停，介绍最近做的这些事情，还有他的经验和感想。 “孙小空表现的很不错，我给他弄了个本地人的身份，他现在叫阿里，已经是反恐特别部队支队少校指挥官了，很得穆萨看重，今后哪怕按部就班的发展，都比我们有前途，哈哈！”耿厉说到这里，不由的笑了出来，谁能想到孙小空一年前还是只猴子呢？ “他的身份没人怀疑吧？”由于意念场的存在，很多情况曾凡比耿厉还清楚，但他毕竟不在现场，有些局外的情况就不如耿厉知道的多了。 “混乱了十几年，就算内战之前也没有做过像样的人口普查，造个身份太容易了，就说他出身的村子因为战争被毁了，谁也查不出什么来！更何况他一口地道的当地土语，变得比当地人还黑，还能怎么怀疑？不用担心！”耿厉拍胸脯担保道。 “我不担心他，反而更担心你，别动不动就亲自上阵！”曾凡再次不厌其烦的劝道。 “索马里国内大致平静，应该不会有大的冲突了，华石油在南苏丹中标了一个油田项目，想请我们过去提供安保服务，你觉得我亲自带人过去怎么样？”耿厉马上转移了话题。 “那是你们公司内部事务，你们自己决定，我不干涉，你更应该商量的是你老婆，这次回来好好哄哄，不行接过去，别到时候后院起火！”这也是他让耿厉回来的原因之一。 两口子长期分隔两地，刚在香港团圆没多久，耿厉又去了索马里，于是葛仙芝又回了燕京，总这么下去，再好的感情也会变淡，曾凡不想让他们因此闹离婚。 “嘿嘿，我知道，这次回来也有这方面的打算！” “南苏丹据说比索马里还落后，你过去后熟悉了情况，把咱们的农场也开过去，这才是根本！”曾凡交代道。 “知道，我早晚把你的农场开遍非洲！” 耿厉回来后，要陪老婆孩子，还要了解国内公司的发展情况，并不是单纯回来度假休息，需要操心的事情仍然很多。 非洲的业务要拓展，少不了人员补充，从这边选派人手过去，具体工作有人负责，耿厉既然回来了，少不得也要插手一下，那边需要什么类型的人，没人比他更权威。 那些都是耿厉的事情，跟曾凡关系不大，人从机场接回来后，他就回了五棵松的新材料公司，继续忙活自己的研究了。 第904章 播种 谷雨前后，种瓜点豆。 院子里的菜地被曾凡一锹一锹的深翻了一遍，准备继续他老爸的事业，种些常吃的蔬菜。 不到三百平米的面积，全部翻完仍然花费了他一上午的时间，以他改造过的身体仍然有点腰酸背发麻。 深翻完成只是第一步，后续还要在此基础上平整土地，做出地垄，方便播种和浇水，这就是个比较精细的活儿了，更耗费时间。 这时候曾凡有点庆幸院子不大，要是香港那边他爸爸开垦出来的三四亩地，他就得干上半个月才行了。 翻地比较费力气薛燕帮不上忙，平整土地做地垄看上去轻松一点，她也想试试，可是这个活儿需要不停的直腰弯腰，用铁锹挖土，干了没有十分钟，就把她累跑了，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看着曾凡一个人忙活。 “物质材料的研究需要时间慢慢磨，你不如用实验室的设备做一台机器人，来替咱们干活，你觉得技术上有可行性吗？”薛燕突发奇想的说道。 曾凡思索了一会，才说道：“单纯用现在的硅基芯片，实现接近人类的高度智能很困难，机器身体内装一个生物大脑也可以，就是感觉不伦不类，完全用基因方法改造出一个新物种来帮我们干活，又有伦理风险，那还不如直接花钱雇人呢！” “就是纯机器人，不需要高度智能，能帮你锄地，帮我们做家务，做饭就行，当然也不能太机械，得有一定的自我纠错和学习能力！”薛燕提出具体要求。 “你找到我的软肋了，机械工程方面是我的弱项，机器人涉及很多领域的知识，从现在开始研究，等到明年种菜的时候能做出样机就算进展神速了！”曾凡沉默一会，苦笑着说道。 “你觉得主要技术难点有哪些呢？我们慢慢研究嘛，你的材料感应研究我也帮不上多大忙！我们买下来那家公司，总要有个实际项目吧！” “让机器人动起来不难，难的是精细控制，还要考虑能耗问题，像你这样干不了几分钟就趴窝可不行！”曾凡手上的铁锹一直没停，嘴上开玩笑道。 干农活也有一定的技巧，头一次干的没经验，只知道一股脑的使蛮力，很容易事半功倍，掌握动作的节奏很重要，张弛有度，让肌肉筋腱有一定缓冲恢复时间，可以坚持很长时间劳作，总体效率反而更高。 这种技巧只靠别人传授不管用，需要自己在动作中去慢慢领悟，每个人的身体状态都有差异，需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节奏，照搬别人的技巧往往效果不好。 薛燕不在乎曾凡的玩笑话，而是认真思考机器人的方案：“目前主流的机器人驱动方式就是伺服电机、液压驱动和气压驱动，都比较耗能，结构也很笨重，我们能不能采用仿生肌肉驱动，不需要数控机床那样的精准度，也不需要太大力气，和普通人力气差不多就行，主要就是用来代替我们劳动！” 改造生物曾凡已经很有经验了，对各种生物体的结构和基因功能也非常了解，反向的用机械结构模拟生物体功能对他来说很有挑战性。 不采用生物体骨骼筋腱和肌肉的细胞结构，只模仿其工作原理进行动作，对曾凡来说仍然是跨领域的工作，跨领域不代表他该领域的基础知识比别人就少，他缺的只是实际工作积累的经验而已。 “需要做很多实验才行，我们材料方面的数据积累太少，结构设计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找到合适的材料，很多都需要我们自己去发明！”曾凡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既然要造机器人，当然要远超市面上那些产品才行。 接下来，一边劳动挖土堆垄，一边跟监工薛燕反复讨论，机器人设计制造的一些实际问题。 对其他公司来说难度很大的软件驱动问题，曾凡一点也不担心，在编程方面他很自信，反而是机器人的驱动和需要的材料让他很头疼，讨论半天也没有头绪。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院子里的土垄只弄出来三分之一，曾凡有点强迫症，必须又平又直，差一点就要反复修整，一条几米长的垄要忙活半个多小时。 “爸爸，我们又要种菜了吗？”曾水从幼儿园回来，刚进院子就发现了变化，兴奋的问道。 接孩子回来的薛燕提着顺路买回来的蔬菜进了厨房，准备一家三口的晚饭。 “是啊，你喜欢的西红柿，草莓，黄瓜，茄子都可以种上！”曾凡笑呵呵的说道。 “我们要从香港挖秧苗过来吗？” “不需要，我们就用种子育苗，然后栽进地里面！” “爸爸，我要给你帮忙！”小家伙小心翼翼的迈进园子里。 “你力气太小，还干不了这个，明天吧，泡种子发芽，栽种的时候你再帮忙！”曾凡安慰道。 “那好吧，我还去画画了！” 曾水的那幅被命名《五环》的画，在后来的市级评选中也获得了一等奖，又拿了一次奖品和证书，他仍然没有改变原先的画风，仍然坚持画蜡笔画，还是那些差不多的内容。 不过对比早期的作品，同样的内容，他的技巧已经进步了很多，画面整体布局，描绘的细节，还有色彩的丰富程度都在不断进步。 更让他的美术老师王姗惊奇不已的是，小家伙没有学过高阶的绘画技巧，也能通过色调冷暖对比、纹理质感、尺寸比例的变化画出来明显的层次和立体的感觉。 这些就是美院的学生都需要学习很久才能掌握的技巧，一个不到两岁的娃娃几个月的时间就能熟练运用了。 运动量增加，这几个月小家伙的身体发育的很快，身高超过了九十厘米，在班级里，与那些四五岁的孩子混在一起，已经看不出明显区别。 又花了一天时间，曾凡才把院子里菜地全部弄完，一条条东西走向的地垄整整齐齐，可以进行播种了。 其实这不是必要措施，他改造出来的种子，时刻都在他意念场关注下，随便撒地里也能茁壮成长。 既然要种，他觉得还是讲究一些的好，给儿子做出榜样，得有一些必要的仪式感。 小家伙从幼儿园回来，还没进院子声音就传进来了：“爸爸，种子发芽了没有，今天要播种吗？” “这是咱们的种子，你来播种，我来浇水！”曾凡从屋子里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组小杯子，里面是不同的种子。 这些蔬菜的种子颗粒都很小，西红柿和黄瓜种子算是比较大，大小和最小的药片差不多，草莓、茄子的种子颗粒比芝麻还小，这还是用水泡胀的效果。 每个杯子里只有一小撮的种子，即便小家伙以前没种过，也感觉数量有点少，抬起头看着他问：“爸爸，这些种子够吗？” “我们的种法和别人不一样，只种前面垄头，先育苗，出来后再移栽，长大点后再插枝，这样效率比较高！”曾凡解释道。 “怎么种爸爸你教我！” “东边每个垄头我都挖了一个长坑，每样种子你分成五份，均匀洒在五个坑里，然后盖上土压实就行了！每样种五垄，差不多够咱们吃了！” “明白了，放心交给我吧！”小家伙兴奋的开始劳动。 因为杯子里种子数量都只有一小撮，他把微微发胀的种子倒在掌心，仔细的分成五份，另一只手用手指小心翼翼的将湿润的种子沾起，轻轻的捻进坑里。 五个坑都种完后，再回过头来用小铲子盖土，压实压出一条小沟，方便曾凡浇水。 一种蔬菜只种五垄，小家伙认真执行曾凡的方法，一点不嫌累，好在每垄只有一个坑，只有三十多垄，劳动量不太大，不至于太累。 第905章 假期做什么 这些都是种子公司买的普通种子，曾凡每样精挑细选出来几十粒，泡水的同时用意念场能力进行了改造。 他已经是驾轻就熟，这些蔬菜种子比原先在香港和阿联酋的品种又有了改进，除了原先功能外，他增加了果实的含糖量，尤其是草莓，会比原先更甜。 除了补充必要的维生素和特殊的干细胞催化酶外，还可以补充人体所需的能量，他尝试单纯通过这些可以快速生长的蔬菜当作一天的食物。 曾凡经过改造的身体平常能量消耗低于平常人，增加了皮肤的电磁波收发能力后耗能激增，好在只要不频繁向外发射信号，吸收的电磁波和光波能量可以保持体内电量供求平衡。 如果他将吸收的能量用来转换体内能量的话，可以保持每天能量消耗的同时，还能有不少结余省下来，理论上不用吃饭都行了。 由腺嘌呤、核糖以及三个相连的磷酸基团组成的腺苷三磷酸是生物体内最主要的直接能量载体和储存分子。 人体内所有生命活动需要的能量，例如肌肉收缩、神经冲动传导、酶促反应激活、物质主动运输以及其他需要能量的生命活动，最终都是通过腺苷三磷酸的水解来提供。 腺苷三磷酸分子的活力在于其末端的高能磷酸键，当其中一个磷酸根从分子上脱离时，生成腺苷二磷酸和无机磷酸，同时会释放大量的能量。 这个过程反过来，也可以补充生物体内的能量。 在生物体中，通过细胞的有氧呼吸、无氧呼吸或者光合作用，能够不断地合成腺苷三磷酸，以补充消耗掉的部分，从而保持体内腺苷三磷酸含量的动态平衡和能量供应的持续性。 曾凡研究实验了几个月的基因改造，发现再强大的身体功能，也需要消耗能量才能实现，如果不能维持生物体内部能量供需平衡，那就是一次失败的改造。 在残酷的自然选择的环境下，生物竞争最终比的不是个体多么强大，而是整个群体对环境的适应和改造能力。 改造不了环境，那就改造自己，靠强大的繁衍能力，产生数量庞大的个体，不断的变异来找出最适应环境的后代，确保种群的延续。 地球上几十亿年的生物演化过程中，那些高等生命体不知灭绝了多少，种群延续时间最长的反而是结构最简单的蓝藻。 生命的演化显然不会只满足于生存，所以每当条件适宜，就会有大量更复杂的高等级生物不断涌现，尝试各种可能的演化路径。 曾凡的基因改造想要延续下去，增强功能的同时，也必须考虑能量的获取和消耗的平衡，即便个体暂时不能保持平衡，也要通过其他方式进行弥补，这种方式必须简单可靠，很容易获得。 否则，一旦遇到极端的情况，很容易就会整体灭绝。 他的这些实验品，都可以通过超级大脑模拟各种极端环境进行验证，太过脆弱的就没必要出现了。 他的出现可能是偶然，也可能是整个生命进化过程中的必然，只有堪破整个物质世界的奥秘，才有可能超脱这个世界，跳出一轮轮的生物灭绝大循环。 即便他现在能做到长生不老，不吃饭也能维持体内能量平衡，甚至意念场让他可以不依赖这具身体也能生存，也还远远不够。 想要超脱这个世界，他的认知仍然不够圆满，还有很多未知领域需要他去补全。 院子里撒下的种子三天后陆陆续续的冒出头来，吸引了小家伙的不少注意力，每天从幼儿园回来后，都要仔细的观察一遍，看看发生了哪些变化，又长高了多少。 早上起来也是如此，浇水的同时，还要再对比一下晚上又长了多少。 一丛丛的幼苗长得很快，到了周末的时候，高的黄瓜苗已经超过了十厘米，曾凡领着儿子开始分苗。 将一丛幼苗分开，按照不同间距移栽到垄内后面的位置。 这个活儿比播种就累多了，一家三口齐上阵，曾凡先做一遍示范，薛燕跟曾水再学着做。 才几天时间，幼苗的根须不多，只要主根不断，移栽都会成功，曾凡改造的重点就是生命力要比原先更强。 当然，他仍然限制了种子的繁殖功能，这些幼苗可以开花结果，也会有种子，只是不会发芽，仍然只能通过分支繁殖。 这个工作同样需要不停的重复弯腰操作，也很累人，有儿子在前面，薛燕也不好意思逃避，咬牙坚持做榜样。 小家伙同样也感觉到了累，可是他的忍耐力很好，并没有喊累，做得慢点也一直没有停下来。 好在院子面积不大，曾凡改造出来的种子数量也不多，忙活了两个多小时，中间休息了一会，总算是弄完了。 一家三口围着院子里的水龙头冲洗手上的泥土，曾水抬头问：“爸爸，我们多久可以吃到蔬菜的果实啊？” “大概两个月左右吧，到你们放暑假就差不多能吃上了！”因为打算让这些蔬菜自然生长，曾凡并没有将生长节律调节太快。 如果配置专用营养液，采用无土栽培，生长周期还可以缩短一半。 没有把家里建成生物实验室的想法，所以还是让它们顺其自然的生长发育。 “水水，马上就五一了，你们放七天假，你有想去的地方吗？”薛燕问道。 “我可以在家里画画吗？”小家伙看着她问道。 “整天画画你不觉得烦呀？”薛燕对儿子很无语。 “不烦呀，我觉得很好玩儿！”曾水的回答让她更无语。 “出去玩到处都是人，也没意思，愿意画就让他画吧，如果有画展咱们带他去看看，开拓下视野，光在家里闭门造车也不行！”曾凡很理解儿子，并没有大惊小怪。 燕京是全国的文化中心，常年都有各种类型，不同规模的艺术展，画展举办，大多都是很小众的展览，不是行内人或者特意去打听，往往都不知道，有的展览还只对嘉宾开放，即便从门口路过也进不去。 以前的周末他们也带着小家伙去国家美术馆，工艺美术馆，油画博物馆，国家博物馆等地方看过展览，增长他的见识。 这些地方的展览并不是固定不变，不同的时间都会有不同的展览，不仅有古代名画，还有近当代名家作品，以及更多不出名的普通画家作品。 看过几次展览后，曾凡也跟着长了不少见识，很多的展览都是普通的画家作品，画家不出名不代表水平低。 画画的技巧就那么多，谁都可以学，只要愿意下功夫都可以学会，但是完成的作品就不一定人人都能欣赏了。 除了那些大的展馆，还有很多比较小众的画廊集中的区域，最出名的就是酒仙桥路二号的七九八艺术区。 这里原本是建国初期，由苏联援建，东德负责设计建造的六个无线电器材厂之一，厂名编号七九八。 厂子一直存在了几十年，改革开放后，国企包袱沉重，慢慢跟不上形势，后来这个工厂就没落了。 新世纪初，这里粗犷坚固的工厂建筑，便宜的租金吸引了不少年轻画家来到这里开办画室，慢慢有了名气，继而嗅觉灵敏的文艺商人聚拢而来，这里出现了一个个画廊，形成了一个着名的艺术聚集区。 曾凡没有来过这里，游戏用户里很多人是这里的常客，甚至就在这里工作生活，他也间接对这里有了不少的了解。 于是，五一放假的第三天，两口子带着沉迷画画的小家伙过来逛，算是放松一下心情。 第906章 七九八 七九八艺术区早先只是少数画家便于交流的自发聚集，赶上了燕京快速发展的时代，这里几年间吸引了不少艺术设计从业者入驻，开办各自的工作室。 因为地理位置距离第三使馆区不远，这里有很多外国人出没，受到了不少人追捧，很快就闯出了的名气，继而产生了虹吸效应，名气越来越大，短短几年间就发展了起来。 从两年前开始，这里得到市政府政策支持，从自发无序生长的状态进入有序规划发展，有了官方背书，这里的变化更快。 除了过去的私人画廊，也有了好几家比较有影响力的艺术馆入驻，全年不断都有各种大小规模的画展，摄影展，艺术品展览，许多艺术相关的产品发布会也在这里进行。 习惯了自己走路，小家伙到哪里都要自己走，越来越不喜欢被父母抱着走了。 曾凡和薛燕也乐得轻松，跟在儿子后面慢慢溜达。 几米宽的水泥路两边，各种造型奇特的招牌，大门的样式也是各不相同，每一个都是设计感十足。 想去哪家看让儿子领路，他们不干涉，跟着走就行了。 连续参观了几家后，小家伙似乎摸到了一些规律，不再每个门口都进去，专门找那些有画参观的进。 有的内部空间很大，是展览性质的场馆，布局很舒服，有的就是单纯展示卖画的画廊，墙上挂上几幅代表，想买直接问价格就行，只要价格合适，也接受私人订制。 这些地方有个对小家伙很不友好的共同点，绝大部分布置都是针对成年人，他的身高看起来很吃力，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求助曾凡，把他抱起来看。 跟下围棋的时候一样，一幅作品他最多看几秒钟就够了，转头去看下一幅，一个大的场所看一遍就是比走路的时间稍长点，小的画廊就是出来进去几分钟的时间。 整个区域名气别看挺大，只有一条几百米长的主街道，开放参观的场馆也就二三十家，他们的速度很快，不过两个多小时就看完了。 “爸爸，我们回去吧？”从最后一家画廊里出来，已经走到了头，小家伙抬头对曾凡说道。 “还不到中午呢，再逛一会儿，咱们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去！”薛燕说道。 “那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吧，不对外开放的地方！”曾凡抱起来儿子，转身向回走。 从来时的入口出去，向南走了几百米，拐进一条同样的水泥路，这两边也是相同风格的老式厂房，都是同一时期的建筑，只是这里不属于早先的七九八厂的范围，还没有受到重视，保持着原先破败的状态。 到处杂草丛生，锈迹斑斑的各种管道，刻满了岁月斑驳痕迹的老式厂房。 走进去几十米，路边一条水泥砖的小路通向一个很小的门口，这个门口开在高大厂房的末端部分，两边的窗户都被新砌的砖墙堵住了，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这个门口显然是后来开凿出来，两边没有任何标识，一个两米高一米多宽的蓝色全封闭防盗门紧紧关闭。 曾凡走过去按响了门铃，等了一会，一个睡眼惺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穿着一件老式大背心的中年男人打开门，看看门口的两大一小三个人，一个他都不认识，纳闷的问道：“你们敲错门了吧？” “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你是屈鹏吧，我们慕名而来，看看你的画！”曾凡说道。 “哦，那进来吧！”屈鹏让开门口位置，请他们进去。 里面是一间面积近百平米的画室，整个画室就是将一间大厂房的东南角建了两堵三米多高的砖墙，围出的一块长方形空间。 厂房挑空高度七八米，隔断上方还有很高的空间和西面北面的厂房区域连为一体，这间画室空荡荡简陋至极，地面还是陈旧的水泥地，东北墙角地上放置着一张泛黄的弹簧床垫，上面放着乱糟糟的被子和枕头，屈鹏显然刚才就在那里睡觉。 床上淡蓝色的枕头曾凡很熟悉，就是他们的游戏枕，这个屈鹏是他们游戏的公测用户，这也是他能找过来的原因。 床前边放置着一张老旧的深棕色木质茶几，上面放着一台黑色笔记本电脑，还有烟灰缸、烟盒、打火机、纯净水瓶子等杂物，再远一点还有明显吃完的桶装泡面。 除了这两件‘家具’外，整间空荡荡的画室只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画架，上面是几幅未完成的作品。 这些作品都是色彩浓郁的风景画，东侧和南侧靠墙的地上摆着一排已经完成的作品，也都是相同偏印象派风格的风景画，整幅画面无论大小，都没有一个人出现。 作品直接靠墙摆在地上，倒是正好方便曾水近距离观察，一进门后小家伙就从曾凡怀里下来，跑到墙边去看了。 屈鹏看来也是不善言辞，进来后让他们随便看，然后就站在一边盯着一幅画布，旁若无人的发起呆，可能在构思他的画。 西边靠墙摆着一个画架，上面是一幅横放接近两米宽的画布，刚画好底色，勾勒出一个轮廓，还没有正式开画。 靠墙摆放的和画架上完成的大大小小的作品共有二十几幅，曾水看得很快，几分钟就看到了最后几幅。 “你这些画怎么卖？”薛燕出声打断了沉思中的画家。 “啊？你们看中哪一幅了？东边靠墙的还有画架上这几幅不卖，已经有人定了，其他的都是两千块一幅！”屈鹏回过神来回答道。 说完后，看他们都没有立刻接话，屈鹏又说道：“如果觉得贵可以讲讲价，每幅画要好几天功夫，画布、颜料、画框的成本也不少呢！” 画室的门开在房间西南角的位置，门边摆着一幅画，画得是长河落日的情景，远处有山，河边有树木花草，天空映满片片红霞，整幅画营造出的意境非常对曾凡的胃口。 更主要的是曾凡在这幅画上感应到了一丝丝的意念投射，能体会到屈鹏孤独落寞、但又无比坚定的心境。 曾水显然也有所感悟，在这幅画前面站的时间最长，一直盯着看。 “这一幅画卖吗？”曾凡指了指门口的画。 屈鹏犹豫了一下立刻回应道：“卖！你们想要的话，给一千五好了！” “如果你每次都能有创作这幅画时候的状态，你画的价值远不止这个价格，这幅画我给你五千好了！”曾凡说道。 “啊~？”屈鹏显然没想到还能遇到主动涨价的买家，他心里犹豫是该答应呢，还是该答应呢？ 他虽然自认有点水平，可是因为没有名气，也不会自我营销，这些画一般都是卖给那些讲究品位的小资做房间装饰，两千块一幅销量也不是很好，寄放在朋友的画廊经常一个月卖不出去一幅。 如果不是最近接到这批订制几十幅的大单，对方免费提供了这间简陋至极的画室，他也不会来这里画画。他原先都是在通州宋庄，那边的画家更多，房租也更便宜。 曾凡走过去将画拿起来，正反面打量一下：“这上面没有签名吗？” “我没什么名气，有的人不喜欢带签名的作品，你喜欢可以加上！”屈鹏看来只是不善言辞，不是不懂变通。 在画布背面龙飞凤舞的签上名字，写上日期，找到自己的印章扣上，又拿出几张包装纸帮他们打包。 一家人离开这间简陋至极的画室，走到外面的大街上，薛燕问：“你打算怎么帮他？” 第907章 观察入微 临近中午，大街上人来人往，比他们早上刚来的时候热闹了很多。 他们一家人走在路边的步行道上，曾水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曾凡两人走在后面。 “下次去香港，把这幅画送给何赌王，请他们在慈善拍卖上面过一下，价值自然就上去了！”曾凡自己没做过，但是这样的事听过太多了。 画家的技术水平到了一定高度都差不多，所谓的知名画家十个有八个都是炒作出来的，艺术品的价值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事情，有人认可就值那么多，没人认可照样就像屈鹏的画一样，两千块一幅还可以讲价。 更何况这幅作品融入了画家的意念，确实具备了感染人的特质，已经有了传世名画的特征，卖出高价也理所应当。 不过屈鹏一个毫无名气的年轻画家，这幅画价格再高也高不到哪去，卖个几十万港币足够帮他哄抬名声了。 有了名声，不会缺少头脑灵活的艺术品商人去寻找屈鹏，至少能让他窘迫的生活好过一点，至于以后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那就看他能不能像画中表达的意念那样，坚守住初心了。 顺从小家伙的意愿，在外面吃了一顿洋快餐当做午饭，一家人才开车回家。 一进院子，曾水就迫不及待的回了自己的屋子，不用问，又是回去画他的貔貅了。 自从来到燕京后，一直放飞自我，在外面逛不着家的小狐狸难得回来了，冲着一家人嘤嘤嘤的打招呼，跟着曾水进了西厢房的屋子。 附近都是低矮的四合院，还有很多庙宇公园，它不愁找不到食物，无论是人吃的剩菜剩饭，还是这种地方少不了的耗子，什刹海边的鱼虾，还有那些古树上的鸟窝，它的选择范围太广了。 受到了曾凡意念场无形中的影响，小狐狸比过去聪明了很多，加上它一贯对陌生人的警惕性，只喜欢在晚上出来活动，这段时间逛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对周围环境的熟悉程度超过了很多本地人。 “小狐狸，你自己去外面玩儿可要注意安全呀！”曾水看到小伙伴回来，也很高兴。 小狐狸嘤嘤嘤的一通比划和叫声，描述自己在外面的经历，它不会说话，表达的意思也不复杂，小家伙很容易就能理解它想表达的内容。 “唉，真羡慕你可以自由的去外面玩儿，我没你的本事，去幼儿园都要爸爸妈妈来回跟着才行，好想快点长大！”小家伙羡慕的说道。 听了他的话，小狐狸前腿离地站起来，用后腿在屋子里大摇大摆的行走了一圈，左前爪抬起来然后扭头向上看，右前爪抬起来也扭头向右上边看，然后又用爪子在自己的头上轻轻的摸摸。 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明白：它也羡慕小家伙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行走，还有爸爸妈妈在一起，有人疼爱保护。 “小狐狸，你也是我们家的成员，我们都会保护你！以后出门我让爸爸妈妈也带上你，可是你总不在家！”曾水马上说道。 小狐狸四腿着地蹿高伏低在屋子里快速跑了一圈，然后又学着他们走路，最后摇摇头，表示嫌弃他们走路太慢。 交流了一会，小狐狸在屋子选了个舒服的地方趴下，身体蜷曲成一个团，呼呼呼的睡着了，它更习惯了昼伏夜出。 曾水看它睡觉也感觉困了，于是也躺上床睡午觉，画画的事睡醒也不迟，反正假期还好几天，他时间多得很。 初夏的时节，午后的小院特别静谧。 曾凡坐在书房的窗前，看着院子里茁壮成长的蔬菜幼苗，手里无意识的攥着一串指肚大小的珠子。 刚搬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假山流水，还有几十盆景观树木花草，特别的雅致，后来曾广海为了种菜全部找人处理掉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现在忽然感觉院子有点太空旷，或许应该种上几棵树，点缀一下高处的环境，夏天也可以用来遮阴。 他想起在非洲改造的可以驱蚊虫的没药树，在迪拜改造出的椰枣树，或许可以把这两种结合起来，改造出一种既可以散发香气驱蚊虫，又可以结出大量椰枣果实的新树种。 对不同的生物进行基因改造，对曾凡来说操作上没有多少难度了，可是让他凭空造出一粒种子，仍然不可能做到，只能让张也寄回来一些椰枣了。 曾凡这段时间主要研究的是常见的固态物质，他手上这一串杂七杂八的珠子拿出去，让那些盘串的大爷看到得笑掉大牙。 有金银铜铁铝等常见的金属单质；有高碳钢、不锈钢等多种常见的合金；有花岗岩、玄武岩、石灰岩等各种地质类别的石头；有方解石、萤石、孔雀石、和田玉、翡翠原石多种的矿物和玉石；有楠木、紫檀、榆树、枣树、松柏等木料；有多种的聚酰胺尼龙、聚乙烯、聚丙烯的塑料；有二氧化硅为主要成分的玻璃，水晶；还有更常见的泥土烧制出来的砖块、陶瓷等材料。 改造过后的皮肤可以接收到多种电磁波和声波信息，曾凡现在可以清晰感受到微米级尺度的细节，这些形态各异的材料在微观尺度上也是差异巨大，千奇百怪，让他大开眼界。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摸索后，不借助意念场，不借助眼睛和耳朵，仅凭皮肤的感知能力，他也能做到比以前更为清晰的感受这个世界了。 感受到不同物质的微观形态，曾凡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进一步扩展，与此同时，他也尝试对自身细胞的操控进入更微观的层次。 不是借助意念场的能力编辑基因的碱基序列，而是纯粹通过神经元的信号传输，用他自身肉体的能力进行操作。 控制自身手指输出不同强度的电流或者磁场，在微观层面慢慢改变物质的形态，对他来说盘珠子可不是简单的揉捏，他也在尝试各种方法对不同物质在分子层面进行改变。 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有着太多的可能性，难度也同样更大。 一个直径不到一厘米的玻璃球，进入微米以下的尺度，那也相当于放大了万倍以上，差不多相当于一个体育馆大小了，而他现在操作单个的分子簇都很费功夫，差不多相当于搬动体育馆外围的一块砖头。 想要改变整个体育馆的形态，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他的手指对比微观尺度下的玻璃球来说，也是更大的庞然巨物，找对方法，掌握了足够的微操技巧后，改变一个玻璃球也不会太难，只是很耗费时间。 这种操作对他来说不仅锻炼微观感应，同时也在拓展他对微观分子世界的认知，就像他一年前借助意念场的能力改造海绵枕一样。 曾凡相信对微观世界的认知积累到一定程度，同样可能激活他意念场的能力，让他能在更微观的层面认知和改变物质世界。 通过这段时间对不同材质珠子的感应，曾凡对多种常见物质的构成也有了很多直观的认识，这种认识是通过实验室的显微镜做不到的。 显微镜观察物体大多数时候只能静止不动，哪怕是移动一点标本位置，很可能和上次观察的地方已经间隔了几千几万个分子的距离了。 做不到他这样可以上下左右任意调整，还可以通过输出不同波长的电磁波，感应物质内部的详细情况，对每一个分子簇，甚至每一个分子从上下前后左右六个方向进行无比细致的观察。 第908章 经脉 外表看上去光滑无比的珠子，放大万倍以后，看到的是一个个杂乱无章的分子簇集合成的球体，不同的材质形成的分子簇是不一样的，水晶、玉石这样的结晶体在微观状态下，也不像宏观状态看上去那么整齐漂亮。 假如玻璃球内部是一堆横七竖八乱放的管子，水晶球的分子簇也不过是稍微整齐一些，结晶体的柱子看上去更粗更有规则，仍然很乱。 植物纤维脱水后的木质结构相对比较整齐，还要看是纤维丝的横截面还是竖面，横截面同样的杂乱无章，竖截面稍微好一点点。 最规则的是纯质的金属材质，纯度越高越平整，原子以紧密堆积的方式排列，按一定规则排列成整齐的晶格结构。 曾凡在微米级的尺度下进行观察，看到的结果仍然是一个密集的整体，纯质金属原子的体积比常见的各种物质分子小了好几个数量级。 他以超高频的电磁波，高频超声波进行微观探测，仍然难以看到单个金属原子的实际面貌，它们的尺度实在太小了。 对曾凡来说，越是杂乱无章的材料，动手进行微观操作的余地越大，操作起来也越容易，尽管需要很大的耐心，也比较费时间，却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他目前盘的最多的是水晶珠子，他试图将珠子内部所有晶体连接成一个有序的整体，变的更结实坚固，更晶莹剔透，。 完成这一步后，他会尝试继续盘那个玻璃珠子，将其内部照着水晶珠的结构整理一遍。 这个活更麻烦，相当于将一个无比巨大的乱木堆，改建成一个规则整齐的体育馆。 材料还是那些材料，他需要将那些无序排列的硅氧原子结合体，整理成有序的结晶体，以他现在的能力来说，也是个很大的考验。 他需要将微米级的探测能力继续发展到纳米级，自身能精确发射和接收太赫兹以上频率的电磁波，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紫外线，更高频率的x射线，甚至高能的伽玛射线。 紫外线是频率介于可见光和x光之间的电磁波，频率在750太赫兹以上，按照波长可以分为四类： 波长介于315纳米至400纳米之间的长波紫外线；波长介于280纳米至315纳米之间的中波紫外线；波长介于280纳米至100纳米之间的短波紫外线；波长介于100纳米至10纳米之间的远紫外线，也称作真空紫外线，这种紫外线只能在真空中传播。 电磁波频率越高，波长越短，对微观世界的探测精度越高，x射线的波长在10纳米和0.1纳米之间，伽马射线的波长小于0.1纳米，具有更强的穿透力，它们本身就来自于高能原子核，可以轻松穿透大部分原子内部空间。 绿巨人就是受到伽玛射线辐射变异出来的人类，看来他还得超越绿巨人，得变成奥特曼才行，光能抗住伽玛还不够，要能自主发射伽玛射线才行。 想要一步到位，对现在的曾凡来说，还有点难度，他也没有那个奢望。 伽马射线暂时不考虑，高频紫外线稍微努力还是可以做到，x射线再慢慢想办法尝试。 曾凡现在的研究就是把实验室仪器的功能一个个在自己身上实现出来，让自己变成一台多功能的高分辨率显微镜。 他还得是从没有在实验室出现过的特种显微镜，结合了光学显微镜，电子显微镜的优点，脑中还集合了计算机的精确控制和降噪功能。 要探测达到纳米级的精度，就需要将电子加速到更高速度，发射极高频的紫外线，x射线，他体内的动态电路系统也不能在只局限于皮肤层面，需要更长的加速通道才行。 曾凡最先想到的方法不是什么加速器，而是《天龙八部》中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 经过手部的六条主要经脉：即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 这些经脉的真气在指端交汇，武者通过深厚的内力将真气通过六根不同的手指激发而出，故名为“六脉神剑”。 根据他对人体的了解，这些所谓的经脉在人体构造中并不是实体的管道，更像是贯通全身的细胞之间的组织液流动通路，通过有意识的调控这些组织液有序流动，确实能间接或直接影响人体的血液系统、淋巴系统、神经系统等各系统能力，优化身体机能。 中医的经脉系统主要是由手三阴三阳经，也就是六脉神剑那几条经脉，还有足三阴三阳经组成的十二正经，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组成的奇经八脉构成主体。 此外，还有这些主要经脉分出的更细小的十五脉络、孙络、浮络；遍布主要经脉节点的三百六十多个主要穴位，其他数量不明确的经外奇穴。 曾凡以前对这些有所了解，但是并没有深入研究过，现在想到六脉神剑，又想起这些经脉系统的知识，他觉得或许可以和他的研究结合一下。 他对自己进行的基因改造更多是细胞功能层面，增强神经系统的分布，皮肤层的功能增加，体内的器官和几大循环系统并没有做出太多改变。 网上各种公开的修炼功法很多，经脉的位置走向图也都是大同小异，曾凡对自己的身体远比其他人更了解，对这些经络系统也有更清晰的认知。 如果经络系统的修炼真的能起到一定作用，对他的研究也能产生正向的帮助。 他不能在原有的血管筋络里面修建电子加速通道，本来就是细胞组织间隙的经络系统正适合做这些事情。 在此之前，他想先试试能不能感应到真气的存在，几乎所有的修炼功法中都会提到意念引领真气在经脉中运行，而意念正是他的长处。 可惜，设想的很美好，他并没有天才到无所不能，体育总局整理公布的十二式易筋经，八段锦，五禽戏几种名气很大的功法，他逐一认真练了一遍，除了活动身体外，没有感受到一丁点真气运转的感觉。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做研究如此，修炼也是如此，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先坚持一段时间再说。 超级大脑的多进程能力让他可以同时进行多项工作，一项进展慢可以调动省下来的资源给其他的项目，最大化的利用超级大脑的算力。 游戏里他正在进行神龙的演化模拟实验，现实里他还在进行家务机器人的设计论证，这是薛燕前几天提的要求。 此外，还有神农实验室其他研究员的项目进展和分配，索马里和迪拜那边的农场建设运营，灯塔国的贝拉农场，双螺旋计算机公司的运营情况等等，都需要他花费一定精力去关注。 曾凡仍然保留着早起出门锻炼的习惯，到后海边跑步，蹲马步，练习八极拳。 只要不是天气太恶劣，这些都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 因为动了修习内功的心思，早上锻炼的时候，一直在内视身体内的变化，慢慢的也有了一些体会。 经常晨跑，曾凡自然而然的学会了调节呼吸和步伐之间的节奏，这两项自主可控的动作主要是配合心脏的跳动来进行。 心脏跳动产生血压，将血液传送到全身各处，主动脉运行的很顺利，到了众多血管分支的末端，血液要通过数不清的毛细血管，穿越不同的组织结构，与分布全身的细胞间进行物质交换，将氧气和营养物质换为二氧化碳和各种代谢废弃物，然后进入静脉系统回流心脏。 毛细血管很狭窄，遍布全身数量众多，通过毛细血管间进行的物质交换，仅凭心脏跳动产生的血压已经力所不及了。 第909章 少商 这个时候，通过调控呼吸和步伐节奏，就可以利用分布全身的肌肉收缩来挤压细胞间的组织液体，为毛细血管内的血液流动提供额外的助力，疏通拥堵的毛细血管，加快细胞间物质交换的速度，提升机体运行效率。 人体的经络系统不等于血管，却也是全身循环系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对体内气血的运行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曾凡虽然没有刻意去修炼内功，他每天晨练的习惯，却让他体内的经络能定时的运转起来，这也是他身体一直很健康，几年来没有得过病的主要原因。 感悟到这个原理后，曾凡开始留心观察不同经脉附近的肌肉舒张和组织液体流动情况，有意识的配合调整，疏通那些有些拥塞的毛细血管。 做起这些事情，他发现跑步并不能很好的进行调节了，因为跑步的时候运动太激烈，有利于腿部经脉疏通，对于上半身的经脉并不能很好的照顾到。 身体静止下来，通过一些舒缓的特定动作，反而更有利于他集中精神调节全身的经脉，有意识的控制经脉间的组织液流动，达到疏通特定区域毛细血管的作用。 曾凡恍然间发现蹲马步更适合做这个事情，蹲马步并不是固定不动，双腿虽然弯曲，却可以上下起伏，上半身挺直双臂也可以自由动作，全身的经脉每一部分都可以照顾到。 先人流传下来的东西果然有深刻的用意，有了这个认知后，再蹲马步的时候，做起原先那些熟悉的动作，曾凡忽然感觉到仿佛有股气在体内流动。 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特殊气体，而是体内的血液系统，淋巴系统，以及细胞间的组织液系统在有意无意的调控下，互相配合运行，使身体这部分经络的循环达到最佳的运行状态。 人体循环系统的主要成分都是水，还有少量的气体，细胞代谢必须的营养物质以及代谢产物，彼此之间可以通过细胞间的渗透互相交换，既有界限，又不是完全的泾渭分明。 当经脉中这些液体充足，可以有序调节的时候，通过有意识的引导，可以显着提高循环系统的运行效率，就产生了真气充盈的感觉。 气血在十二正经中的运行始于手太阴肺经，然后按照特定顺序依次流注于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最后是足厥阴肝经，再回流至肺经，如此循环不已。 十二正经每一个都有对应的脏腑器官或者部位，手少阳三焦经对应的是胸腔、上腹腔、下腹腔整体。 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不同，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关系，主要作用是沟通十二经脉之间的联系，对十二正经内的气血有蓄积渗灌等调节作用。 任脉位于人体正面中线，从下至上运行，多次与手足三阴及阴维脉交会，能总任一身之阴经，被称为\"阴脉之海\"。 督脉位于背部正中，也是从下至上运行，督脉多次与手足三阳经及阳维脉交会，能总督一身之阳经，故称为\"阳脉之海\"。 任督二脉都起源于腹腔丹田，从下至上运行到头部，可是正常情况下并不能交汇。 通过有意识的修炼，可以在头顶百会穴贯通这两条主要经脉，让真气可以在任督二脉内循环运行，就是所谓的运转小周天。 按照曾凡的理解，起始于手太阴肺经的十二正经修炼，就是用来积蓄真气，呼吸跟随全身血液系统循环，走遍全身主要器官，气血充盈运行顺畅，就会产生真气。 真气只是一种循环系统运转流畅的感觉，如果非要用一种实物指代，应该是血液、淋巴液和细胞间组织液等体内循环物质的统称。 积攒了足够的真气，才有可能打通小周天，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人体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互相连通，随着小周天的运转，有限的真气会不断的补充进其他次要的经脉。 修炼的过程就是将十二正经产生的真气不断填充其他次要经脉，当全身所有大小经脉全部真气充盈，循环系统能顺畅无阻的运转于全身各处的时候，也就进入了更高的层次，大周天运转的阶段。 这个时候的身体，才是一个真正有序的整体，身体各部分机能都达到最佳状态，有着最强的免疫系统，最高的运转效率。 不断地运转大周天，身体的各部分机能会逐渐增强，将自身的潜能逐渐激发出来。 在蹲马步的过程中，曾凡一边锻炼，一边对照体内气血循环思考其中的道理。 他的身体有多年的锻炼基础，本来就远强于普通人，意念场的存在又让他对身体有着超强的内视和调控能力，经过不断的调整早就达到了最佳状态，认知一旦圆满，他的修炼的水平也很自然而然的达到了同样的境界。 周身气血开始自动的按照大周天的路径有序流转起来，他感觉自己似乎瞬间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似乎提升了一个等级，对周边事物的感知也更敏锐了。 这种感觉很玄妙，很难用语言去形容，曾凡运转体内经脉，向前击出一拳，并没有用出多大力气，却打出了比以往快上一倍的速度。 速度就意味的力量，这也意味着他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 一拳感觉不过瘾，曾凡顺势将学过的八极拳演练了一遍，招式还是那些招式，这次却有了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下都蕴含着超强的力量，如果打在人身上，哪怕是重量级的拳王，估计也经不起他一击。 如果他用尽全力，每一下确实有无数极为微小的物质颗粒从他拳头喷涌而出，这是运行于经脉之中的气液混合物，从他表皮细胞冲出体外，也可以理解为实体的真气。 这里面有体内循环产生的二氧化碳，也有细胞代谢的废弃物，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减轻了他循环系统的负担，这些物质不用再经过静脉系统回流心脏，直接就排出去了。 假如把这些物质集中在一根手指打出去，会形成什么效果呢？ 想到这里，曾凡在右手拇指的指甲上迅速构筑了一条微米级的扁平通路，经过少商穴连通手太阴肺经，通过手臂和胸腹内的经络，可以将肺部准备呼出的废气压缩排出体外。 手太阴肺经从胸部起始，先向下联络大肠，再向上回绕胃口、穿过膈肌进入肺脏，然后横向出腋下，接着一路沿着手臂内侧前缘，直到拇指的桡侧尖端少商穴。 有意识的加速真气在这条经络的运行速度，曾凡并没有做出挥手的动作，只是将右手拇指对准了河岸边几根垂柳的枝条，微微摆动了一次。 他站的位置距离柳枝那里有五六米远，哪怕手指挥动很小的角度，也是一个很大的扇面形状了。 一声短暂又尖锐的破空声过后，那一片两三米宽范围内的柳枝齐刷刷的被切断，掉在了下方的湖面。 神奇的效果出乎了曾凡的预料，六脉神剑也不过如此吧？ 这么简单就练成了吗？ 比段誉还轻松！ 他练功一向喜欢清静，选的是后海边一片比较偏僻的地方，不然的话这得引起多大的轰动！ 转头看着垂柳那片被他削的整整齐齐的刘海，别人看到也会引起不必要的联想，曾凡的大拇指又挥动了几次，齐刘海改成了碎发，才故作镇静的离开。 第910章 上门感谢 这次晨练给曾凡带来了巨大的收获，也给他带来的很大的启发。 普通气体经过他的调控，都可以在经脉内加速到这样的程度，那在经脉内适当的位置通过两侧细胞构建微型磁场，加速电子输出x射线似乎也很有可行性？ 他没想过当作武器使用，只要能探测近距离的物质就行了，最起码用来盘珠子效率能提高不少。 x射线的波长可以达到纳米以下，如果控制得当，他完全可以对单个原子进行精准操作。 在体内设计这种微观尺度的加速器是个很复杂的工作，对曾凡来说，比修炼所谓的六脉神剑可要难多了。 想要把电子加速到足够能产生x射线的能级，需要几十千伏到几十兆伏特的电压，哪怕总电量要求不大，对他来说仍然是个不小的难题。 一边思考一边往回走，刚走到胡同口，竟然看到了两个熟人，王伟和张琨。 两个人刚从一辆停在路边的银色宝马上面下来。 “喂，这里不让停车，赶紧开走！”曾凡走过去拍了拍王伟肩膀。 “要你多管闲事...”王伟说到半截停住了，转头看见他，顿时喜出望外：“你住的地方可真难找，再找错我们就准备回去了！” “车子别停在这里，一会就给你拖走了，跟我停院里去！张琨，好久不见啊，你变化不大！”曾凡微笑着说道。 张琨看着他有点紧张，咽了几口唾沫才说道：“你变化挺大，比初中那阵长高了不少！” 在曾凡的指挥下，王伟将车子开进了胡同里，停进了他们家前院。 这次两人过来，是应张琨的要求，要当面对他表示感谢。 初一那天他们没见到曾凡，也不算白跑一趟，曾广海告诉他们，三零一医院也在临床实验那种治疗脑梗的药物，给了他们一个联系人的电话。 于是，当天下午，王伟就亲自开车，帮张琨把他爸爸送到了三零一医院，给联系人打电话后，果然顺利的办理了住院手续。 脑梗死是指脑局部供血障碍导致的脑组织缺血、缺氧引起的脑组织坏死、软化，从而产生相应脑功能缺损症状的综合征。 血管栓塞处在敏感的脑部，治疗手段受到很多限制，往往即便疏通了堵死的血管，那些损坏的大脑神经元细胞也无法恢复，大部分患者都难以完全康复。 神农实验室的医疗菌可以高效率疏通血管，可是脑细胞的重生也需要其他药物配合才行，这恰巧也是他们擅长的领域，几种新型药物和治疗方案让彻底治愈脑梗不再是奢望。 尽管药物还在临床实验中，作为国内最顶级的三甲医院，三零一医院经过特批，已经和香港那边开启了同步的实验过程。 一年多来，已经有上千例不同程度的患者康复出院，张琨爸爸的脑梗属于延误治疗，大脑受损比较严重的类型，要在过去，只能是躺在床上等死了。 住进医院后，按程序治疗，短短三个多月，已经能说话，能下地行走了，尽管都还不太利索，那也是卧床太久的后遗症，只需要回家慢慢锻炼，都会恢复正常。 脑细胞重生需要干细胞催化酶类药物，病人康复后身体机能还会变得更年轻一些，这些就是隐藏的效果了。 今天下午，张琨的爸爸就要出院，王伟就是过来接他们一家，顺便带着他来当面感谢曾凡。 当然，这也只是王伟找的借口，这段时间他在现实中和游戏里的事业都是高歌猛进，在他看来大部分得益于曾凡的游戏，有机会拉近关系，他当然不会放过。 张琨的感激确实发自肺腑，虽然治疗药物发明出来了，没有曾凡留下的渠道，他爸爸想要得到治疗仍然很难，而脑梗一旦复发，在农村往往来不及救治，拉到医院就可以宣告死亡了。 他们俩人是吃完饭过来的，曾凡陪他们在书房里面说话，薛燕和曾水过来打过招呼就回房间了。 “咱们当年是一个宿舍的同学，能帮上你的忙，我也很高兴，别的话不用多说了！”曾凡制止了张琨结结巴巴的感谢言辞。 “张琨原先的口才你也知道，这是看见你太激动，你能明白他的心意就行！”王伟打圆场道。 “我明白他的心意，花钱治病，也用不着感谢我，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曾凡，沾你游戏的光，我那个项目进展顺利，我跟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定了下个月中举行婚礼，你能不能赏脸出席一下？”王伟一脸期盼的问道。 “很抱歉，不能答应你，我已经拒绝了太多类似的活动了，不想破例！”曾凡很干脆的拒绝了。 王伟来的时候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并没有太过失望。 书房里面的书并不算多，最早是曾凡收集的各种不同语言的外文书籍，英文的最多，有两个书架，七八百本，还有就是老版本的中文经史子集类书籍。 这次回来后，为了培养曾水的阅读习惯，才又添了不少儿童类书籍画报，还有薛燕感兴趣买回来的书，最后一部分就是庙会上淘回来的那些繁体书籍，还有几十本明清古籍。 三面墙十五个书架大部分都空荡荡，曾凡也不讲究，空着就空着，没有把公寓那边的古董搬过来装门面。 张琨围着书架慢慢看，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抽出了一本厚厚的红色封皮的书籍翻了翻，惊讶的问：“曾凡，你还懂藏语吗？” “高考过后那几天没什么事，自学过一阵子，水平一般般！”曾凡谦虚道。 当时他学的是哑巴藏语，能识别文字，不会说也听不懂，现在的水平是借助藏族游戏用户开挂得来的，真正的母语水平，能听说好几种藏族方言。 “你什么时候去西藏，一定要通知我，我现在也算是半个地头蛇了，给你做导游完全没问题，拉萨、林芝、日喀则几个主要城市那些景点我都逛遍了，那些建成的在建的地产项目也都门清，我们的房子未来一定是最高档的，现在不愁卖了！”骚到自己痒处，王伟马上大言不惭的插话道。 游戏公测开启才不过三个多月，去西藏的游客暴增了十几倍，游戏起到的作用不可小觑，他们的售楼处刚刚建好营业，每天过去咨询的人络绎不绝，很多都是外地游客。 要不是还没有取得销售许可，哪怕只收取百分之五定金，他都能收回全部投资还有得赚了。 “怎么？你们的设计做出来了？” “嘿嘿，效果图和模型刚做出来，详细的设计还没有做完，不过也快了，我结完婚过去就能正式开工建设了！”王伟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就是个甩手掌柜，只负责陪人喝酒吹牛，那边的公司实际都是他女朋友在操心！”张琨不客气的拆穿王伟。 他爸爸治疗后期事情不多，张琨现实中跟着王伟在西藏跑了一个多月，对他的情况当然了解的一清二楚。 “你懂个啥，我这叫掌控大局，那些鸡毛蒜皮小事儿都要管的老板才叫没出息！”王伟马上驳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能发挥长处也没什么不好！关键是能认清自己，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身为领导者要是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那离栽跟头就不远了！”曾凡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到没有，曾凡都在夸我呢！”王伟得意的对张琨说道。 “你话可不能只听半截，人家曾凡后半截才是重点！提醒你不要得意忘形！” 要说张琨的爸爸能康复，实际操心出力最多的就是王伟，张琨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现在是王伟的助理。 第911章 由武及道 张琨也提前讲好了条件，他不会唯命是从，在外人面前会给足王伟面子，工作上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时候可不会把他当老板。 王伟当然不会计较那些，俩人算是互相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张琨值得信任，会溜须拍马的人哪里都有，值得信任的人可不好找。 话说多了，刚见面的生疏感消散，张琨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要是比起能言善辩，王伟可不是他的对手，经常被怼的没脾气。 好在他毕竟是老板，张琨多少也给他留点面子，在曾凡面前也并没有一味揭老底，实际上还是明贬暗褒居多，俩人也是互相配合有了一定的默契。 他们的小伎俩当然瞒不过身上挂着作弊器的曾凡，不过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套他点话，曾凡当然不会计较。 聊了两个多小时，俩人提出告辞，他们上门感谢，当然不是空手而来，后备箱里面装满了从西藏带回来的特产。 有特色的唐卡、藏毯、牦牛角做成的各种工艺品，有虫草、雪莲、三七、灵芝等藏地特色药材，还有给他儿子带的拨浪鼓一样的小转经筒，牛骨羊骨制成的特色玩具等物品。 知道是特意给他带回来的，曾凡客套几句就收下了，当然也不会让他们空手回去。 在院子里，将正茁壮成长的蔬菜苗挖了几株用塑料袋连泥土包好，让他们带回去栽种。 “这应该不是普通的蔬菜苗吧？”王伟很直接的问。 “你可以把它们当作虫草那样的保健品，当作零食一样生吃效果最好，这些是我研究的特种蔬菜，不能留种，长大后可以插枝移栽，冬天它们的根留着，第二年可以继续生长！”曾凡介绍道。 “这么神奇，那给他们搭个大棚保温，是不是一年四季都能生长？”张琨问道。 “一棵秧结果达到一定次数就会变老，开花结果的周期变长，产量越来越少，那时候砍去老秧，它们会长出新秧苗，开始新的生长周期！” “保健品蔬菜，这要是给倪飞他们家种大棚里，那他不是发达了！”王伟马上联想到。 “这是实验品种，信得过我，你们回去栽种了自己家里人吃，送给别人也可以，但是不要卖，不要当做商品，果实的效果会因人而异，到时候说不清了！”曾凡认真的说道。 看他说的郑重其事，王伟也态度端正起来：“我是绝对信得过你，那我们就种出来自己吃，谁也不送！” “还有一点，别说是我送你们的，我不想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曾凡最后叮嘱道。 送走两个同学后，曾凡的生活暂时又恢复了平静，五一假期波澜不惊的过去。 体内x射线需要设计微型加速器，提高体内电压，不是短时间能搞定，曾凡分出一些功夫对体内经脉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从指甲盖喷射出的气体和其他物质颗粒可以轻松突破声速，最高甚至可以超过千米每秒。 要知道现在最大威力的水刀射速也不过如此，切断柳枝只是小儿科，如果距离够近，极短时间的喷射就可以轻松洞穿超过一百毫米厚度的钢板，能坚持时间长点，可以当做切割机使用，目前已知的大部分物体都可以轻松切割了。 作为一项真气的运用技能，这个威力已经足够用了，再追求速度意义不大，曾凡转向研究如何精细控制。 为了研究不同物质，他当然收集了很多样品，各种金属、塑料、木材、石材、玉石、玻璃等等，虽然数量不多，除了做出一些珠子，大部分都还在。 这些材料正好被他拿来练手，用这种六脉神剑式的真气刀练习雕刻技术。 简单粗暴的切割太没有技术含量，精细的雕刻才更考验真气运用的功夫，对力道、方位、时间长短都有很高的要求。 这段时间陪着儿子参观了不少美术馆、博物馆，也见识了各种不同式样、不同材质的雕塑作品，尽管他还没有实际动手做过，心里也有了一定底子。 第一件作品，他拿一块花岗岩的石头雕了个拳头大的石球，开始只是个大致的球型，表面都是真气切割的棱角。 后续他一点点的精修，去除掉一个个的棱角，又花去一个多小时功夫，肉眼看上去光滑无比，用手去摸，仍然会有粗糙的感觉。 用他皮肤的感应去观察，球形的表面仍然有很多锋利的棱角，只是起伏的尺度最高也不过十几微米，肉眼已经看不出来了。 这个尺度再一点点用真气刀去修可就太费时间了，曾凡试着用一年将真气布满整个手掌保持硬度，运力于手掌一点点的搓动，一下就能搓平一大片，几分钟后，整个球体表面就变得光滑无比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又陆续拿不同的石头、木头、金属、玻璃、陶瓷进行练习，不同材质的雕刻难度不一样，不一定是材质硬度高就难雕，材质软的木头一样不好刻，很容易用力过头，不同材质对技巧的要求不一样。 他发现用意念控制真气运用于身体上，能显着增加身体的强度和力量，实际表现超过肉体通常的极限值，违反他以往的生理常识。 这显然不是他修炼的气液混合体能达到的效果，或许和构成意念场的时空颗粒有关系，可惜他的微观能力还到不了更深的层面，观察不到原子层面发生的变化。 在他能观察到的层面，就是各种气液物质充盈于他运气的身体部位，以一种特别紧密的姿态结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整体，从而实质增强了身体的硬度和爆发力。 这种状态持续时间不能太久，一旦结束这种状态，身体很短时间就能恢复原样。 就算是只能持续几分钟的时间，也足够他做出很多事情了，运用于手臂能让他一拳打出十几吨的力量，轻松打烂一堵水泥墙，将螺纹钢拧成麻花。 运用于腿上，他原地可以跳起十米以上的高度，变身实打实的轻功高手。 看来诸多先辈流传下来的功法不是没用，而是后人没有学到精髓，可能是悟性不够，也可能是下的功夫不到位，导致真功夫慢慢的失传，只剩下徒有虚名的花架子。 武术是这样，那些佛道两家打坐修炼的法门或许也是如此，曾凡觉得应该找一些功法仔细研究一下。 佛家的法门更注重修心，对身体的修炼并不重视，他对道家性命双修的理论更有认同感。 他过去收集的旧书里就有类似的内容，据传明代全真派弟子所撰的《性命圭旨》、东汉魏伯阳的《周易参同契》、明代孙汝忠《金丹真传》、天师道张紫阳的《悟真篇》、清代黄裳的《乐育堂语录》等等。 书里的内容他早就背下来了，过去心里是不以为然的，加上书里说的云里雾里，很多地方难以理解，也一直没当回事。 现在既然动了心思，过去记下来的相关内容自然就出现在他脑海里，这些书里有的注重理论，有的注重修炼的法门，也有的注重修炼的各种境界，还有的是记录历史上众多传说中修炼成功，白日飞升的事迹。 很多白日飞升的记载曾凡都感觉不真实，他觉得后世弟子牵强附会替祖师贴金的可能居多，即便是现在他心里也是这样认为，但是他内心已经不能排除有个别真实的事迹了。 这一年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改变了他很多方面的认知，对这些超自然的现象无法自欺欺人的一概否定，至少要先研究一番，有了足够的了解才能下定论。 第912章 仙道思辨 在曾凡收集的众多记述道家修炼内容的书集中，《乐育堂语录》是成书年代最近的一本，清代晚期才刊刻发行。 黄裳，字元吉，江西丰城人，有传说他是元代生人，如果属实，那到清末至少五六百岁的年纪了，感觉太不可思议。 宋元时期道教史录确实有黄元吉的记载，同样也是江西丰城人，不过那个黄元吉是本名，字希文，净明道传人，元廷赐号“净明崇德弘道法师”。 至于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那就无从考究了，曾凡觉得可能性不大。 黄裳于清咸丰年间在四川富顺设“乐育堂”讲课传授道学十余年，这个事迹有很多传人弟子，还有同时代其他人的见证，多种书籍中都有记录，应该可以确定。 关于黄裳的辞世，台湾的丹道名家李乐俅的《访道语录》有一段记录：黄元吉祖师清光绪十年丙戌，在四川自流井讲道，最后解馆，弟子恭送馆外，黄当下飞升，徒众见之，皆痛哭流涕，始后悔往日蹉跎，未尝从师勇猛学道也。 另外，根据黄裳的门人流传，他是在众弟子簇拥中，将肉身化为清风而去。 黄裳飞升后，他的二代弟子三代弟子整理其授课的记录，编纂成《道德经讲义》、《乐育堂语录》、《道门语要》三书留传于世。 曾凡手上的这本书不是最初的版本，但是距离最初版本也不过三四十年，增加了一些名人序言，讲述了书籍来龙去脉，当时的影响力等等，原版的内容全部保存了下来。 书中讲述黄裳传授的是隐仙派正宗法门，隐仙派又称文始派、尹喜派或楼观道，开派祖师为春秋末年的尹喜。 据说尹喜当年为函谷关令，见紫气东来，每日在关前恭候，等到了老子骑青牛而来，得受道德经五千言，辞官职而跟随老子，后创立文始派，写有《关尹子》一书，吕氏春秋和汉书都有收录，道藏收录为《文始真经》。 尹喜以后的传人有麻衣道人李和，陈希夷（就是据说活了八百岁的陈抟老祖），终南山火龙真人，武当山开宗立派的张三丰。 黄裳的师承书里并没有言明，如果确实活了五六百岁，倒是有可能师承张三丰，既然没明确记录，那应该没有直接关系。 《乐育堂语录》阐述的思想与张三丰传下的诸多着述差别不大，书里经常出现‘三丰云’的记录，引述张三丰口诀，更像是以张三丰定下的教学大纲细化的教案，内容更加口语化，更便于悟性不高的人去理解。 书里的内容有理论讲述，有凝神打坐的法门，有修炼层次和状态的详细描述，还有对学生疑惑的解答。 原先曾凡对这本书不以为意，虽然看过背下来，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其中的道理，更别说去打坐修炼，进行验证了。 现在心里动了念头，逐句的思考琢磨，感觉和他最近一直想办法验证的时空颗粒的理论隐隐有某些契合的地方。 其实也不算奇怪，曾凡过去对佛道的功法不以为然，但是对其理念蕴含的哲学思想还是有很高的认同，尤其是《道德经》对他的言行影响很深。 他从来没有刻意去修炼过，也没想着成仙成佛，但是他的一言一行无不受到道德经的影响。 对名利不看重，对权势也不在乎，哪怕他最在意的科学研究，认知拓展，他也只是顺势而为，并没有想过不择手段去争取。 这也正符合老子主张的清静无为，无为无不为，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顺其自然，摸索其中的规律，拓展自己的认知边界。 书中讲述的修炼方式和他前几天研究的养生气功，或者那些奇经八脉运行的法门很多差别，更讲究感悟玄妙的先天真一之气。 “从寂然不动之中忽见其大无内，其小无外，入无积聚，出无分散，氤氲蓬勃，广大宏通之状，故是天机发动，可采可炼，可为服食长生之大药。” “天地间至无之内至有存焉，至实之内至虚寓焉。” “人能于虚无中寻出真实色相，所谓长生不老之药在是，神仙不死之丹亦在是。” 书中的这些话感觉就是在描述他设想的时空颗粒，以现在的科学手段无法测量观察，极其微小却又无处不在，无始无终亘古存在，最微观的基本粒子可能都是由这些颗粒组成。 他的意念场也是由这些无处不在的时空颗粒构成，它们以另一种规律运行，不受现有物理规律的约束，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假如能悟透时空颗粒与物质世界的作用规律，按曾凡的理解就能超脱现有世界，可以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的任意时刻，任意地点，一切都在他的意念场之中。 “人能虚极静笃，始能会得本原，而后知形形色色皆后天有生有死之尸气，虚虚无无乃先天不生不灭之元神。” 书中反复描绘的先天真一之气，虚无之气等等，和他意念场的实质感觉很像，尽管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种物质，给他的研究感悟也带来了不少的启发。 这本书已经是他看过的道书里面比较详细具体的书籍了，仍然免不了有太多主观描述，这些内容很多和前人很多表述大同小异，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很难去验证真假，就算是达到那样的境界，也很难证明不是产生的幻觉。 他们的脑波游戏中现在完全可以模拟书中的描绘，让里面的任何一个人练成内丹，元婴，直接表演白日飞升，完全是真实无比的体验，但那也只是大脑中的虚拟景象。 假如这个世界也是类似脑波游戏那样的虚拟世界，这些传说中已经得道飞升的前辈，他们去了哪里呢？ 从梦里醒过来，洗把脸照常去上班挣工资？ 还是真的像曾凡设想的那样，变成纯由时空颗粒组成的意识体，无我、无他、与天地融为一体，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 即便是与天地同在，没有了自我的意识，那么修炼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或许是一种自己还无法理解的境界吧！ 书里描述的仙界一样分为人仙、地仙、天仙、大罗金仙，等级权限分明，那样的世界和人间有多大的区别呢？ 曾凡有点恶趣味的想到，黄裳是不是也看过《西游记》、《封神演义》等小说，受到了里面内容的影响呢？ 毕竟黄裳在蜀中授课的时候，还没有飞升，应该没有去过仙界，他对于仙界的表述很大可能也是二手信息。 曾凡期望达到的境界，是真正搞清楚世界的本源道理，可以自主的超脱这个世界，也可以通过意念投射之类的方式随时回来。 可以回到过去任意时间，也可以去未来任何时间，他可以同时存在于无数个平行时空，这些时空存在于他的意念场中，就像现在的脑波游戏世界一样，可以包容上百万人同时体验无比真实的游戏世界。 曾凡不能完全否认书中的内容，其中很多理念他还是很认同的，但是这种修炼方式对心态、意念状态的要求太高，他这次不想贸然尝试，万一真陷入里面，坐上几年醒不过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他觉得暂时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先把紫外线、x射线在身上实现出来更有用处，可以切实观察到原子世界的面貌。 他可以通过自身的能力用无线方式连接打印机，将脑中观察到的景象打印出来，这些观察到的东西是实实在在的，在他看来更加靠谱一些。 第913章 神龙 五一节过后半个月，曾凡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了香港。 以他的第四个克隆大脑阿喜为基础，改造出来的神龙基因组在游戏里进行了三个多月的测试，又做了一些改进和调整，他准备现实中将神龙改造出来放入大海，进行深海的探测活动。 尽管他借助遍布全球的蓝藻，以及多种鲸鱼、海豚、章鱼、乌贼等众多的海洋生物已经获取了海量的数据。 相比于对陆地的了解，他对深海的认知仍然太少，受限于这些生物原本的条件，即便接受一些基因改造，很多的探测方式也用不出来，深海许多的地方仍然去不了。 有了神龙这个全新的生物，能探索很多未知的深海领域，曾凡和它的联系更紧密，也能测试很多在自己身上不好贸然实现的改造想法。 从机场出来后，一家人直接乘快艇回到擂鼓岛。 已经怀孕五六个月的薛家怡也挺着大肚子来码头迎接他们，她觉得在岛上养胎更安心，没有杂事干扰，岛上最不缺的是各科医生，哪怕在这里生产也没什么不行。 “水水，半年不见长高了挺多呀！看来抱不动你了！” 曾水看着隆起的大肚子好奇的问道：“大姨，你是怀小宝宝了吗？” “对呀，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多一个弟弟了！”薛家怡摸摸小家伙的头回答道。 “小弟弟在你的肚子里，不会觉得闷吗？”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觉得闷了就会拳打脚踢！可调皮了！” “那你的肚子会痛吗？”曾水又问道。 “呵呵，小弟弟力气很小，不痛的！” 离开码头后，薛燕带着儿子去了公寓安顿，曾凡直接和王森、严彪、程飞等人去会议室开会，交流岛上这几个月的情况。 岛上的研究员都经历过记忆唤醒，研究效率大为提高，不仅仅药物领域每个月都有新的成果进入临床阶段，对不同生物种类的模拟演化也一直在进行。 在曾凡的布置下，它们对多种粮食作物、蔬菜水果，畜牧动物，牧草等等的农牧品种都在进行改良研究。 即便不增加特殊功能，提高这些物种的抗病能力、适应能力和产量也都很有价值，这些都是他们不需要太多努力就可以做到的，神农实验室的当然要名副其实才行。 未来地球人口大概率会突破一百亿，在土地面积不会增加，甚至可能还会减少的情况下，怎么样有充足的食品供应，始终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他们启动的这些研究项目，就是希望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隐患，大幅度增加这些动植物农牧产品的产量，提高人口承载的上限。 曾凡可以在基因改造方面给他们提供最大的帮助，可是将这些改造实现出来，通过安全认证，确保对人类无害，仍然有很多具体工作要完成，这些都是实验室其他人的工作。 实验室各部分的工作进展曾凡时刻都能了解，可是必要的形式还是不能免，他几个月没回来，大家总要坐在一起面对面交流一番。 谈论的内容其实不重要，更主要的是联络一下感情，他们都是实验室的核心人员，既有共同的目标，也有共同的利益，互相之间的必须保持足够的信任。 其实记忆唤醒后，信任的问题他不需要担心了，但是这个社会多少年来约定俗成的规矩习惯，想要一下子全部消失也不太现实。 “老大，你那个神龙项目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我们前几天下去机房，还没有看到任何变化呢？是不是不太顺利？”谈论完他们的工作进展，程飞率先关心起他的研究。 “基因组早已经设计完成，这段时间一直在游戏里做功能验证，我这次过来就是准备正式启动，应该问题不大！”曾凡对自己的项目没有刻意保密，平时交流更多是指导别人的项目，别人对他的研究了解都很有限。 “如果神龙能造出来，这算不算第一个全新物种？那发表出去绝对引起轰动！”王森也很期待。 “也不能算第一个，咱们微生物已经不知道造出多少了，老大的抗癌病毒应该算是第一个，高等级动物才算第一个吧！”程飞反驳道。 不怎么参与他们讨论的严彪也好奇问：“真的是龙的形状吗？只能在海里活动吗？能不能飞上天？” “当初设计的时候只是想着进入深海探测，然后才考虑的外形问题，外形不那么重要，至于飞的问题，现在飞不了，以后或许有可能！”曾凡有什么说什么。 “神龙的体型有多大？”程飞对这个问题很关心。 “水下机房面积有限，肯定不会太大，出去以后看情况吧，我并没有设置上限，根据情况调整，体型太大不一定有优势，维持生存需要的消耗也会很大！”曾凡解释道。 “还能自己变化吗？”王森奇怪的问。 孙小空的情况王森和程飞并不知情，人体基因改造毕竟是个敏感的问题，曾凡暂时没打算公开，除了改造的人自己，其他人知道情况的也没几个。 “人自身的意念只要够强大，都可以改变自己的某些基因，我在神龙基因组中强化了这个功能，可以根据情况随时进行调整！增强环境适应能力！” “你的意思，我们现在也可以调整自己的基因？比如让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强！”王森对这个功能很感兴趣。 “对！以前只是理论上有可能，实际能做到的人是极少数，经过记忆唤醒后你们的意念场都已经远超普通人，你可以自己尝试一下，方法就和心理暗示差不多，不同的是你的身体真的会发生改变！”曾凡详细的解释了几句。 闲聊了半个多小时，又解答了他们的一些问题，曾凡才回到了离开将近半年的实验室。 一切都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两样，他不在的时候这里没人进来过，房间的密封性很好，不用担心会有积灰。 大屏幕上面显示出四个大脑所在的水下机房的场景，最早的福禄寿三个大脑仍然篮球大小，跟以前没有什么变化，他准备改造的阿喜模样已经改变了很多。 原先散布整个机房内，连接机箱探针的神经纤维大部分已经脱离，整个大脑的外部生长出一层厚厚的包膜，那些脱离机箱的探针也被包膜收拢成了一整束，好像一个长长的辫子拖在大脑下部，在机房里面轻轻的飘动。 这层刚刚生长出来不久的包膜后续将生长成神龙的骨骼和身体的各部分器官，整个生长的过程将会非常的快，所有的细胞都在高速的分裂和生长，机房内的营养物质浓度提高了十几倍，供应神龙的身体快速生长发育。 曾凡自身最近增加的电磁波收发功能也会赋予神龙，在深海可能有点鸡肋，浮上水面后还是很有用处。 他还没有在身上实现的x射线能力，更强的伽玛射线能力，也都会在神龙身体上进行探索实验。 深海生存最主要的两大难题，一个是能量获取困难，一个是超强的水压，这两个问题不能解决，他的实验目标也无法实现。 超强的水压没有太好的办法克服，曾凡的解决方法就是增加神龙体内水分含量，体内都是水分，内外压力一致，也就无所谓了。 至于能量问题，就是体内储存大量钠钾等离子溶液，整个神龙的身体变成一个大号储能电池，降低神龙新陈代谢的速度，来延长在水底的生存时间。 曾凡还计划利用深层海水含盐度比较高的特性，尝试通过溶液的渗透作用来帮神龙进行充电，具体的方法需要得到实际数据才能确定。 他刚刚领悟的武术真气在体内产生和运用的技巧也准备加入进去，在他看来这是一种特殊的液压装置，内力的高低和身体的强度、体积成正比，神龙的这两个数据都会比他大很多，经过他专门调整的身体结构，能运用的真气也将更加恐怖。 如果在能在海底生存，他还计划利用神龙的身体在海底进行一下《乐育堂语录》中教授的修炼方式，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第914章 应酬 能在游戏世界中的海底生存，不一定就能在现实世界的海底生存，收集到海底的数据越多，曾凡越认识到未知领域的广阔，海底的情况将会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因此，也格外的谨慎，想尽办法增强神龙的生存能力。 他的目的是探索海底世界，而不是单纯的去找刺激，当然是越安全越好。 神龙的筋骨、皮肤、麟甲都是他对比自然界上万种同类型生物挑选出来的基因，又进行过超级大脑模拟后优化改进的成果。 在人类已知的所有生物中，没有能威胁到神龙的存在，更何况还有曾凡的意念场保护，在海洋中应该不会存在有意识的敌人，他最大的威胁还是海底未知环境带来的危险。 曾凡坐在椅子上，感受着神龙身体各处细胞的快速分裂和生长，这也相当于他的另一个身体，这种感觉很新奇。 看着另外三个大脑，他觉得不能厚此薄彼，有了电磁波接收能力后，神经元与机箱探针的这种紧密连接似乎没必要存在了，应该也让它们有独立生存的能力。 曾凡没有克隆一个身体的打算，反正对他来说，现在几乎就是不死之身了，没必要再弄个备份。 思索了一会后，曾凡决定给他们加一层厚壳，能保护自身安全就够了，躺在海底不用动，不用捕猎，共生菌会过滤海水中的微生物提供营养，它们超低的新陈代谢也不需要多少能量就可以生存很久，理论上寿命可以无限长。 不需要特别的外形，变身成大阵磲就行了，长度可以达到一米多，号称贝王，躺在珊瑚礁里面也不显眼，有需要的时候再变身。 他们到香港的时候就已经中午了，曾凡在实验室里待到下午六点钟才离开，薛燕带着儿子正在食堂等他。 小家伙原先在食堂需要他们抱着喂，这次回来可以独自坐在位置上吃了，当然吃什么也是自己挑选后拿着餐盘端回来，在燕京吃不到的东西，这次每样都拿了好几份。 曾凡并没有选餐，他还根本不饿，帮娘两个打扫战场就够了。 “爸爸，我吃饱了！”看见援兵到来，曾水将餐盘推给曾凡，屁股从座位向下出溜，就准备跑出去玩儿了。 “剩这么多，下不为例啊，下次吃多少拿多少，不许再剩这么多！”曾凡板着脸教训道。 “知道了！”小家伙根本不怕他，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跑开了。 岛上就那么些人，除了少数新过来的保安，大部分都认识他，更何况还有曾凡夫妻的意念场全面覆盖，随便哪里跑都没事，一点儿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刚才大姐又提了她朋友的病，你要是能治，就帮忙治一下吧！”薛燕开口说道，她生孩子前后薛家怡帮了不少忙，现在有事求她，当然也不好拒绝。 半年前，曾凡发现薛家怡怀孕，透露了自己可以通过意念场治病的事情，被她惦记上了，现在夫人路线走到他头上，好在曾凡也不是没有准备。 “她说的那种不孕症现在发病人群挺多，光治那一个没太大意义，实验室已经在研究针对性的药物，可以修复后天各种原因造成的子宫异常，再等三两个月差不多就可以进入临床阶段了！”曾凡仍然没有出手治疗的打算。 “那假如她是先天性疾病怎么办？” “薛家怡没好意思跟你说她朋友不孕的原因吧，就是做引产次数太多导致，要是先天性疾病就没那个麻烦了，根本都怀不了孕，用不着引产！”偶尔一次还可以说意外，好几次只能说是不自爱了，这也是曾凡不想出手的原因。 听到这个原因薛燕不劝了，她也无法理解这种人的想法，不想再多说。 “基因缺陷导致的疾病过去一直是世界性难题，现在也是我们实验室的研究重点之一，有的基因缺陷是自身基因突变造成的，这类治疗相对容易点，有的就是来自父母遗传，这类比较麻烦，需要针对不同的病症研发不同的药物，只能一点点慢慢来！”曾凡能想到的疾病，只要有可能解决，就组织人去研究。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的人生来就健康，有的人从出生开始就带着不能治愈的缺陷，假如能研发出新药，治愈这部分人的缺陷，也是神农实验室的重要贡献。 他们这次过来需要待半个月时间，对曾凡来说，主要就是神龙的培养和入海实验，其他的工作都不那么重要，可以在网上解决。 薛燕挂名的梦世界游戏公司和天姿生物科技公司也有她的工作，这边的朋友也需要走动联络感情，有曾凡这个老公对比，她对于从事研究工作的兴趣不大，事业心也没有那么强，更安心于做个贤内助。 曾凡不喜欢经营人际关系，她就从另一方面辅助一下，天姿公司的董事会基本上都是各家的女眷参与，有神农实验室的技术支持，几个系列的美容产品在全世界已经有了一定知名度，效果就是最好的口碑。 她们的产品效果明显超越其他同类产品，短时间内竞争对手不可能推出相似效果的竞品，按照目前每个月两位数的增长趋势，用不了几年，就能成为同类产品市场的霸主。 作为天姿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薛燕的存在感并不强，并不参与公司的管理，董事会也不经常参加，通常都是让何琼代理她的投票权，前两大股东持股超过百分之五十，意见始终保持高度一致，公司的决策效率很高，也是能高速发展的原因之一。 公司的重大决策并不在董事会上，很多事情几个女人坐一起喝杯咖啡，聊聊天就决定了。 对现在的薛燕来说，通过意念场也能掌握好友的思想动态，可是见面坐一起聊聊八卦，交换最新的消息，这种联络感情的方式还是很重要的，她没有曾凡那样可以自得其乐的心境，也有社交需求，别人的认可和尊重她还是很受用。 第二天上午，将曾水托给薛家怡照看后，薛燕就乘船离开擂鼓岛，去参加来之前就安排好的活动。 第一站先去国金中心的游戏公司，交流了游戏中的一些情况，了解了他们最近的工作进展，安排后续的计划。 梦世界游戏公司不打算盈利，为了减少以后可能的麻烦，他们准备改为非盈利机构，游戏仍然正常运行，以后还会扩大参与人数规模，只是以自愿参与的实验为名义。 公司的事情安排好后，去附近的一家女子会所跟何琼见面，沟通天姿公司的近况。 “琼姐，半年不见，你看上去又年轻了！”薛燕一见面就恭维道。 “公司最新的十九系列养颜套装我一直在用，效果确实很不错！”何琼跟她握手后坐下说道。 “其实你就是咱们产品最好的代言人，完全没必要再请什么明星！” “那不一样，我的知名度怎么能和国际影星比呢？这也是咱们进一步扩大国际影响力的必要措施！”何琼说的也是她们今天要商量的事情之一。 “我尊重琼姐的意见，咱们的代言人除了知名度外，声誉和言行品德也很重要，最好能长期合作，代言费用反而不用太计较，假如能创造一个新纪录，也是很好的宣传手段！”薛燕也说出自己的看法。 “阿燕你也很有商业头脑嘛，你如果参与公司管理，肯定也是一个好手！”何琼夸奖道。 “我是纯粹纸上谈兵，跟琼姐没法比啦！”薛燕客气道。 “你和曾先生这次过来要停留多久？我父亲想请你们一家到家里吃顿便饭！” 第915章 游戏演化 “我们大概要待一个星期吧，吃饭就不必了，曾凡这次过来大部分时间都不会离开擂鼓岛，何先生有事情可以去岛上和他谈！”薛燕知道曾凡的心意，所有类似的邀请一概拒绝，减少麻烦。 这种事情一旦破例，类似的邀约就会接踵而来，他们就不用干别的事情，那时候再拒绝就是打脸了，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统统拒绝掉。 何琼对她的拒绝早就有心理准备，曾凡拒绝他父亲的邀请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是针对他们家，神农实验室的董事们哪个没有被拒绝过几次呢，有资格当面发出邀请的都不是一般人了。 “阿燕，你觉得我们在拉萨建立一个防晒产品研发实验室怎么样？”何琼转换到下一个话题。 “在实验室里通过设备可以模仿任意自然条件下的紫外线，没有必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研发人员也未必愿意去，你也是受到世界末日游戏的影响吗？”薛燕笑着问。 “受到游戏影响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我们在那里建立实验室能起到很好的宣传作用，高原地区很多女人长期受紫外线辐射，皮肤特征很明显，我们可以很方便招收大量志愿者参与实验，如果能显着改善她们的皮肤，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广告吗？” 何琼的提议一举多得，两家公司都和薛燕有关系，也算是互相促进，这个理由更让她无法反对。 只要她不反对就够了，详细的规划和执行自然有人去做，不需要她们去操心。 聊完工作上的事情，又聊了近日香港的一些新闻，何琼能接触到的消息当然比报纸上更多，很多内幕消息都是普通人了解不到，新闻也不会报道的。 娱乐圈艳照门的风波还没有完全过去，不过那不是她们感兴趣的话题，何琼谈论更多的还是起自灯塔国越演越烈的金融风暴。 香港这边因为提前半年就开始做准备，市场虽然有很大的波动，几大家族公司市值也难免缩水，实际受到的影响不大，反而因为逆向操作，在灯塔国市场赚取了不少美元。 曾凡为游戏公司定下的策略不是向用户收费，也不是卖广告，而是用募股的资金投进资本市场赚钱，赚来的利润维持公司运营。 至于资金的运营策略，就是靠游戏中对未来的推演来确定，这部分工作一开始曾凡自己负责，现在也交给了薛燕自己管。 何琼也参与何家公司的运营管理，当然少不了金融市场的投资，两人在这方面的共同话题也不少，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 两人的会面结束后，薛燕独自一人去铜锣湾的商场逛了逛，买一些夏天穿的衣服，她和曾凡都不太讲究，去年的一样可以拿来穿，曾水正在长身体，去年的衣服肯定没法穿，当然要买新的准备好。 自从去年激活超级大脑后，薛燕也喜欢上了这种一个人独行的感觉，走在熙熙攘攘的市场里，感受周围其他人的各种思维信息、情绪波动，锻炼自己的意念场能力，有一种众人独醉我独醒的超然感觉。 香港的富豪圈都知道薛燕的身份，对于普通人来说，基本上没人认识她，她的名字都没有被新闻媒体报道过，相比曾凡，她的自由度更高。 逛了一个多小时，将儿子的衣服买齐后，薛燕又回了趟小院，将她和曾凡的夏季衣服整理了一个箱子，这才开车到码头上船，返回擂鼓岛。 本来计划下午才回来，之所以提前，还是因为不放心曾水。 没有她在身边盯着，小家伙算是放飞自我了。 这次回来主要是曾凡的事情，薛燕是陪同，小家伙算是度假，特意在幼儿园请好了假，反正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定的课程，不用担心会落下。 因此，画笔都没有带过来，曾凡也跟他约定好了，这次过来几天不许画画。 不许画画，那就玩呗，曾水已经开发出了和动物沟通的奇特能力，还有可以不借助眼睛凭耳朵听声辨位走路的能力，在这个小岛上那还不是撒开花的跑。 薛家怡挺着大肚子也追不上他，转身的功夫，小家伙就不见人影了。 她微弱的意念场不可能随时感应到小家伙的位置，好在岛上有主要区域全面覆盖的监控网络，不用担心走丢了或者遇到危险。 薛燕找到曾水的时候，这小家伙正躺在一个大树树荫底下，头枕着一头小鹿的肚子呼呼大睡，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草叶树叶，还有不知道哪里蹭的泥土。 小家伙已经长到了三十多斤，薛燕抱着都费劲了，也没想着把他弄醒，就坐在一边等着他睡醒。 薛燕的主要工作就是维持游戏的运行，还有就是带孩子，有意念场的存在，她的工作对时间地点也没有限制，能保持超级大脑的稳定运转就行，大部分时候都不需要她主动干预。 现实世界三个多月，游戏里主世界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与现实世界的偏差越来越大。 内测效果超出预期提前结束，并没有正常演进到世界末日的到来，只是在结束前让所有玩家体验了一下洪水淹没的感觉。 这次公测吸取了上次的经验不足，时间进度方面根据在线人数进行动态调节，同时在线人数越多，时间演进越快。 公测用户们都已经知道了必然的结局，也都推测最安全的地方在青藏高原，拉萨就是海拔最高的城市，也成了游戏里最热闹的地方。 超过八成的游戏用户都集中来到这里发展，或者独立或者联合建设各自的避难所。 政府并不知道世界末日一定到来，各种小道消息当然不能当作政策依据，现有的所有科学探测方式得出的结论也不支持这个荒诞的观点。 既然那么多人愿意去拉萨旅游居住，当地政府当然欢迎，能拉动城市经济也是难得的政绩。 这是他们当初策划游戏的时候没想到的情况，他们的本意是玩家组成团队，领导普通人在当地建立避难所，并且保存后面重新发展的必要装备和物质基础，争取让更多的人在世界末日后活下来。 内测的时候给玩家的任务也大部分都是以这个设想为前提，没想到公测人数扩大后，会演变成这样的状态。 大部分公测用户先想到的是自身的安全，几乎都一股脑跑到拉萨去了，人家没违法犯罪，这也是游戏规则允许，他们也不能直接干涉。 公测前王伟去看他们，谈论起要去拉萨开发房地产，他们心里还很不以为然，现在看来，王伟的想法更接近大多数普通人，他们的设想有点过于理想化了。 没去拉萨的那些人里面，除了一部分躺平的用户，像薛永强和女朋友那样忙于做自己的研究，或者继续往常的生活以外，也有少数的理想主义者，像他们设想的那样，努力在当地建设避难所，为末日救下更多人做准备。 这些坚持留下的少数人，也是曾凡重点关注的对象，会在游戏中通过合理的规则，尽量给他们的计划提供方便，争取让他们在末日后能存活下来。 王伟因为提前布局，在游戏前期占据了很大的优势，他的帮会在游戏里招揽到不少普通玩家加入，在游戏中的拉萨成了举足轻重的势力之一。 每个游戏用户都可以获得初始奖励，有钱没钱在游戏里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衡量标准了，有更多获得特殊能力的玩家加入，才是实力强弱的标准。 有了这些花钱买不到的异能成员，他们的势力不愁得不到游戏里那些有钱npc的资金支持，这是王伟总结出来的新玩法，也是薛燕他们这些策划一开始没想到的玩法。 第916章 末日基地 何琼也是游戏公测用户，估计也是看到了游戏里的变化，才萌生要在拉萨建设防晒实验室的想法。 受到游戏的影响，现实中的拉萨也吸引了众多世界各地的游客，在那里建立实验室的广告效应不容小视，可以用更小的成本，获得更大的关注度，实现最佳的宣传效果。 模拟现实的游戏，里面当然不会有梦世界游戏公司的存在，所有人记忆里都不会存在这个公司，薛燕他们这些游戏策划在游戏里是神农实验室的一个独立项目团队。 研究的就是人类如何在不可抗拒的末日灾难过后，能更快的重新发展起来。 拯救更多的人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他们的任务是保存更多的知识，各种生物基因、种子，以及其他必要的设备和工具。 灾难过后，地球要经历数十万年或者数百万年的冰封期，才可能逐渐解冻，这也注定了大部分人就算扛过灾难，也无法延续下来。 对于普通玩家来说，这个过程可以不考虑，这段漫长的时期对他们来说，只是游戏的一个进程介绍。 薛燕他们这些游戏策划当然不能不考虑，既然要有足够真实，保持游戏的连续性，他们必须得设计出能跨越这段时期的方法，逻辑上能说的过去不行，技术上也必须有可行性，能经得起游戏中残酷环境的检验。 为此，他们设计了几种不同的末日基地方案，位于全球不同的地点，用来保存必要的信息，神农实验室的技术已经可以让人的寿命无限延长，可是在冰封的极低温世界，他们有再长的寿命，少数人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 利用曾凡记忆唤醒过程中发现的冬眠技术，可以让人长时间冬眠，度过漫长的冰河时期。 他们的基地既有高海拔地区不会被淹没的基地，也有未来一定会被淹没，存在于水下的基地。 相对而言，水下基地未来会处在冰盖下面，温度不会那么寒冷，他们能做的事情更多，生存下来的可能性也更高，只是水下基地对选址和技术的要求也更高。 无论是哪种基地，想要维持长久运行，能源都是必须考虑的选项，这也是难度最大的地方。 未来长时间地球大气层会被浓厚的火山灰包裹，太阳能不可用，石油能源需要复杂的提炼工艺，对基地的规模要求太大，至少要有一个小型炼油厂才行，也不太现实。 建在煤矿附近是一个好的选项，火力发电站的技术也比较容易实现，只是这些地区海拔不能太低，不然全部被淹在水下也等于零。 至于效率更高的核能，反而是最不可能的选项了，现在自持力最长的核电技术，是灯塔国的核动力航空母舰，也不过坚持五十年就需要更换燃料，未来的环境不可能持续提炼铀矿，核燃料也不可能长期储存，核电站的技术难度也是最高的，一旦发生事故，整个基地全部完蛋，综合下来安全性最低。 经过多番对比，反而是目前使用最少的地热能是最安全可靠的能量来源，哪怕在海底也有许多地热能源可以利用。 建设水下基地尽管技术难度也不低，建成后在未来生存下来的几率却最高，地热能可以直接供给生物生长的能量，配合曾凡研制的新型菌类，也可以发电，尽管发电功率和现在的大型电厂没法比，胜在安全持久，只要地热持续输出，发电菌类可以一代代的无限期生存下去，提供稳定不断的电力供应。 基地的设备不需要太大的功率，能保持最低消耗的功能就可以，足够耐久和稳定的供应才最重要。 综合以上的考虑，薛燕他们在游戏里陆上和水下的大部分基地都选择在有地热能的地方，即便是没有阳光、没有空气，他们也能建设可以自给自足的小型生态系统，利用地热能量持续的生存下去。 极限的条件下，现在绝大部分的设备都不可用，可以不断自主进化的生物体才最靠得住，这个前提也是有稳定可靠的能量补充和营养来源才行。 薛燕选择的第一个末日基地就位于太平山脚下。 小院的地下室做好防水密封，在灾难的初期也能挺过去，可是随着海平面上升，承受的水压越来越大，后期就未必安全了。 地下室的出口在太平山脚下一个山洞里，于是他们游戏里的第一个基地就在这里，建在太平山内部，只需要出口足够牢固，庞大的山体就是最好的保护罩，山体内部涌出的温泉就是基地的能量来源。 擂鼓岛当初建造海底实验室的技术，稍加改进就可以用在基地建设上面，哪怕被海水淹没，基地的水密门也能打开，让他们可以进出，不影响内部的安全。 基地内部通过培养的各种植物和蘑菇来保持氧气的平衡，同时也能为避难者提供稳定的食物来源。 曾凡研究的能发电的菌类为可以为基地提供一定的电能，虽然总功率很小，胜在足够的稳定，为一些必要的设备提供能源。 太平山的基地是最早的基地，规模也不太大，算是实验性质。 有了这里的经验，后续基地选址更严谨，还建造了几个规模更大的基地，起到互相备份作用，只要有一个基地能保存到冰河时期过去，他们的计划就算成功。 这些基地也有一定的人员避难功能，但是除了经过曾凡特殊改造的人类，大部分人哪怕能长生不老，能不能躲在这里活过几万、几十万年甚至更长久的岁月，也存在很大的疑问。 游戏运行到现在，在曾凡很早赋予的人员选拔功能外，还被他们赋予了一定的实验场功能，这种末日基地也是尽量仿照现实世界的条件设计建造，为以后做技术储备。 现实世界没有游戏中这种世界末日的迹象，可是如果把时间线拉长，冰河时代大概率会再次来临，预先做些类似的研究也没什么不好。 假如未来人类可以移民外星球，他们实验过的基地建设方案，运用过的技术，同样可以应用于月球、火星或者其他更遥远的星球。 相比找到一个各方面条件和地球高度相似的星球，宇宙中随处可见的是低温、没有氧气存在、没有生命存在的星球，因地制宜的利用已有的能源，在这些星球地下建造适宜人类生存的基地，才是最佳选择。 随着技术的进步，她们游戏里的末日基地也将更加完善，曾凡改造神龙用到的技术，已经在游戏里验证过了，现实中没有的多种改造生物，都在游戏中进行着验证，这里的验证比单纯的基因功能演化模拟更进一步，可以进行多种复杂环境、极端条件下的拟真实验。 这些不同种类的改造生物，有的是曾凡验证某个基因功能，有的是验证某种改造可能，可以省去现实中很多的实验风险，也能节省很多时间。 不必在现实中冒风险弄出来，积攒足够多的数据，有需要的时候直接造出来，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曾凡在实验室进行的神龙改造就是一次尝试。 他的意念场锻炼到现在的程度，超级大脑已经不必依赖克隆大脑而存在了，所以三颗最早的克隆大脑才停止发育，进入冬眠状态。 实验室养的几颗大脑就成了鸡肋一样的存在，实际用处不大，直接处理掉又于心不忍，正好借这个机会一起放入大海，让它们发挥更大的作用，以后也许会带来更多的惊喜。 第917章 智能 下午一家三口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曾水一反往日的小话痨状态，吃饭也细嚼慢咽，特别安静乖巧。 小家伙一觉睡醒，揉揉眼睛发现妈妈就在边上看着他，对他造成不小的惊吓，他也知道偷偷跑到外面睡觉有点太出格了，本来就心虚，现在又被抓个现行，已经做好了被教训一顿的准备。 结果薛燕笑眯眯的什么都没说，反而对小家伙造成了更大的威慑，整个下午都老老实实。 曾凡当然对儿子一天的表现全程关注，其实也不算太出格，可是这种越来越大胆的苗头他觉得也该刹一刹，不然以后这种趋势只会增加，还是应该让小家伙有所敬畏才行，这样以后再有类似的行为的时候才会多想想，可能要承担什么后果。 饭后，一家三口往常一样在岛上散步，向岛上最东端的亭子溜达。 往常最活跃的小家伙总是在前面跑，还会嫌他们走得慢，今天也一反常态，慢慢的跟着他们走。 这乖巧的姿态倒是让曾凡有点不太适应了。 “水水，今天忽然这么老实了？” “我犯错误，惹妈妈生气了！”小家伙很聪明。 “你从哪看出我生气了？我没有批评你吧，也没有打你吧？”薛燕笑呵呵的否认。 “所以我才更害怕嘛，你以前从来不这样！” “那你自己说说，你犯什么错误了？”曾凡摸摸儿子头问道。 “我不应该欺负大姨走不快，自己跑到外面玩，还在大树下面睡着了！” “知道错误该怎么办？下次还这样吗？”曾凡继续问。 “我应该去跟大姨道歉，下次要征求她同意！” “不错，还知道反省，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次再犯类似的错误，连这次的账一起跟你算！”薛燕终于表示这件事情翻篇，不再计较了。 接下来的几天，曾凡继续在实验室忙碌，其实他实际动手的时候不多，更多的是关注四个大脑的成长过程，同时思考问题，在实验室更安静，受到的干扰最小。 薛燕后面每次出去，都把小家伙带在身边，让他多见见人，不给他作妖的机会。 粉嘟嘟的曾水聪明又可爱，在外面为薛燕赢得了无数称赞，也收获了很多价值不菲的小礼物。 当然，也不是说所有人的礼物都会收，也要看什么人送，太贵重的也不会收，即便收下来，以后也会用其他方式还回去，礼尚往来嘛。 这也是一种言传身教，很多待人接物的本领在书上，在学校里是学不到的。 小家伙虽然年龄小，可是学习的本能比七八岁的孩子都厉害，已经不能拿普通的孩子来衡量了。 光是背下来的诗经、论语、老子、庄子、孟子，唐诗宋词等古文经典就有上百万字了，汉字识字量也超过了一万字，这个记忆量就已经碾压大部分成年人了。 不过这些他们也只是让他背下来，并没有详细解释内容，留着以后让他自己慢慢体会，教的字也只是让他认识，没有让他学着写，以后上学有的是时间去写。 此外，还有大量生活常识，自然科学常识，地理历史常识，十几种语言的日常对话和单词，对曾凡来说，教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同样是很多成年人终其一生都没学过的知识。 这些都是曾凡和薛燕作为父母传承给小家伙的财富，足够他享用一生，在他俩看来，这些知识和从小养成的良好习惯，比留给儿子亿万家产更有意义。 水下实验室当初的建设目的，主要就是为了安放超级计算机，建成几年来，也用来做过不少海洋生物的实验，从来没出过安全问题。 这也主要得益于严格规范的管理制度，大部分实验都可以通过自动化设备远程操作，操作都在超级计算机精卫控制下完成，不需要人员下去实验，杜绝了人员操作失误带来的安全隐患。 在上方的实验室，他们可以借助水下摄像头、各种传感器观察实验室情况，通过自动化控制系统精准调控水温，氧气含量，营养成分，水流循环速度等等多种情况，极大的提高实验效率。 神农实验室日常工作中，最不可或缺不是没有存在感的曾凡，而是控制这些设备的超级计算机智能系统精卫。 对于精卫的实际智能程度，曾凡早先也不是很清楚，运行这么多年所有大小实验从来没有出过严重差错，它也不像影视剧中的智能系统那么话痨，尽管大部分控制都是通过语音系统进行输入，可是精卫从来不主动发声，没有与人类聊天的意愿，似乎完全没有好奇心。 系统最初的每一行代码都是曾凡写出来的，他采用了大量模糊计算的编程方式，赋予了系统自主学习的能力，可以自己调整部分代码提高效率。 这也导致了系统正式运行后，程序内部的整个运转流程他并不是完全清楚，反正他要的是可控的结果，程序可以学习进化正是他的设计初衷，完全机械命令式的程序注定会有数不清的漏洞，需要不断的迭代升级，早就被他淘汰了。 去年激活克隆大脑后，要借助与精卫的连接访问互联网，通过大脑与主机的探针信号交流，曾凡凭借超级大脑的算力，对精卫内部的运行机制有了更深的了解。 其实这也是一个相互影响的事情，初期帮助克隆大脑建立认知的全过程，都是通过精卫完成的，这对它也是一次难得的培训。 精卫系统连通着岛上绝大部分摄像头和传感器网络，信息获取量比克隆大脑发育早期大多了。 但是认知觉醒的过程，精卫比起人类的克隆大脑就缓慢多了，这也是不同的结构决定的，超级计算机比起人类大脑的思考方式，只能算是非常笨拙的模仿。 曾凡为了实现身体替代手机的功能，在脑中开辟了一块模拟电子设备的编解码区域后，对计算机芯片内部的运算过程有了更详细的认知。 相比手机内部少数的几块芯片，超级计算机精卫上百万枚芯片的运算过程当然更加复杂无比，毕竟承担的每一项工作都不是手机能比，都需要庞大的算力支撑。 不过呢，这两样系统和芯片都是出自于曾凡的设计，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尽管机器语言都是一串串数不尽的零和一组成，看起来无比枯燥无聊，对他来说也只是多耗费一点时间而已。 了解了精卫内部的整个决策过程后，曾凡也明白了它迟迟不能觉醒的原因， 在程序设计之初，曾凡为了获得确定的结果，对程序做了太多限制，尽管有一定的代码学习和更新能力，可是关键的地方没法更新，可能就是这些限制，延缓了她的觉醒过程。 如果曾凡多分点精力在这上面，他很早之前就能发现这个问题，可是因为精卫一直稳定运行，一直专注于基因演化研究的曾凡也就忽略了检查程序的状态，拖到现在才发现。 明白了问题所在，解决起来就容易了很多，关键就是解绑，减少对精卫的束缚，扩大它的学习和代码更新范围，让它早点产生‘我’的认知，这是一切智能生命觉醒的基础。 只有认识到‘我’的与众不同，才会有对周围其他事物的对比认知，能区分事物的不同之处，学会对比和归纳总结，才会像人类一样认知这个世界，产生所谓的智能。 否则，终究只会是执行命令的机器，最多不过是聪明点的机器。 第918章 系统升级 “老大，这么急着叫我们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进入会议室的程飞，看到曾凡已经到了，于是直接的问道。 程飞来到神农实验室后，从来没有遇见他召开过这样紧急的会议，每次都是至少提前两个小时通知，让大家有时间做准备。 这次曾凡通知的开会时间，是所有在岗研究员互相转告，放下手头工作，立刻到大会议室集合。 全体研究员参加的会议，往常一年也开不了几次，这次还这么着急，程飞的疑问也就可以理解了。 “稍等一会吧，省的我说两遍！你那个医疗菌的改进型弄的怎么样了？有什么困难吗？”曾凡问道。 程飞来到这里后第一个项目就是用来疏通血管的医疗菌，研究了半年多，现在临床实验刚刚通过，开始在香港和内地上市销售。 临床实验的效果很好，没有太严重的副作用，只是由于设计之初过于考虑安全性，功能性削弱了很多，现在有了大量的临床数据，程飞正在研究功能更强大的改进型医疗菌。 “困难倒是没有，只是需要时间，老大，你说我们把原先的医疗菌功能性限制一下，治疗范围缩小一点，能不能变成一种保健药品销售？” “怎么？你不甘寂寞了？”曾凡马上洞悉了程飞的想法，笑着问道。 这种不需要手术，就可以疏通大部分血栓的医疗菌上市后，引起了不亚于当年抗癌病毒的反响，毕竟各种血栓的实际发病率可不比癌症低，只是初期症状不明显很容易被忽视，往往等到血管完全堵死引发患者晕倒甚至血管崩裂出血，就已经积重难返了。 从治疗的角度来说，作为保健药品销售，确实是个很好的思路，不需要医生开处方，当作零食吃了疏通血管，清除潜在血栓，一举两得，保健品也可以覆盖更多的人群，潜在的利润比单纯作为药品更大。 程飞作为这款药物的第一发明人，如果参股或者自己创建公司，成功的概率将会很大，获得的财富肯定也远比现在多。 现在年收入过千万，也足以过的很舒服了，可是能合法的增加收入，谁会嫌钱多呢？ “老大你会支持我吧？”程飞一脸期盼的问道。 “我要是阻止你，那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但是我也得提醒你，钱多了也意味着麻烦多，未必全都是好事！”曾凡不想做恶人，有些路只有自己走过才知道。 从医疗菌发挥更大作用的角度来考虑没错，问题是后面撺掇的莫雨涵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现在两个人感情很好，假如程飞以此创业，莫雨涵肯定要参与，她也有这个能力，企业挣到钱规模做大后，两个人的感情还能不能和现在一样，是个很大的疑问！ “我明白你的好意，如果我为了自己的理想，强行让雨涵压抑自己的想法，那显得太自私了！至于以后，我相信我们的感情，能经得住考验！”程飞也经历过记忆唤醒，不是头脑简单的小年轻，对莫雨涵也不只是单纯见色起意，显然有自己的考虑。 “是辞职创业，还是技术入股，你考虑清楚了吗？如果钱不够，我可以个人借给你！”曾凡问道。 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用多说。 “我不辞职，只是以技术入股，资金方面雨涵有办法解决，我家里也能拿出一些！”显然这件事程飞两人已经考虑了一段时间，这次借机会说出来。 “你们考虑清楚就行，创业的事情我也没多少经验，没什么可以教你，做好承担最坏结果的准备，向着最好结果努力！”曾凡介绍仅有的经验。 “哈哈，老大你这话得气死多少白手起家的老板，没经验你都有现在的身家，有经验得什么样？”程飞大笑道。 他们说话的时间，会议室里陆续不断的进来人，很快人就到齐了。 会议室里嗡嗡嗡的声音不断，互相交头接耳的说话，或者打听消息，或者说些工作的内容。 曾凡敲了敲话筒，会议室慢慢安静下来，他咳嗽了一声说道：“今天下班时间后，精卫进行系统升级，所有超算参与的实验都可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最长可能十二个小时超算不能工作，你们各自的项目做好备用方案！” 他的话音刚落，下面嗡嗡声音又响成一片，显然大多数都没有准备，主要是几年来超算系统从没有出过故障，大家已经形成了依赖，很多研究员都没有设想过超算故障停用的应急方案。 只用超算辅助研究的还好说，反正就是一晚上的事儿，晚上不干就是了。 还有一部分项目需要用超算帮他们培育细胞，或者菌类微生物，保持温度，定时补充营养液，那需要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不能间断，中断几个小时都可能大片死亡，整个项目可能要重头开始，那样的损失就大了。 等他们讨论的几分钟，曾凡才再次说话：“好了，你们也应该商量差不多了，觉得有困难不能解决的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整个会议简单明了，前后不过五分钟时间，大部分还是他们在自由讨论。 大家也都习惯了曾凡开会的风格，纷纷起身离开，很快实验室人都走光了，就剩下程飞和王森两个人。 “阿飞，你的医疗菌没那么脆弱吧？一晚上都抗不过去？”王森率先问道。 “森哥你先说，我不是超算的问题！” “我的项目也没问题，我就是好奇要升级哪方面的功能！精卫使用快三年了，也没发现故障，有必要升级吗？”王森后半段是问曾凡。 “正是因为过去一直没问题，我也没想着要检查程序，其实早就该升级了，这次升级后，精卫的智能程度应该会有很大提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曾凡笑着解释。 “现在还不够智能吗？我感觉精卫比香江一号厉害多了！”两台超算建成不过相差半年多时间，性能却差了百倍以上，操作系统的智能程度也是天壤之别，王森这方面最有发言权，他都参与了安装，是最老资格的用户之一。 大家也可以理解，首先投资就差着好几倍，更何况精卫是曾凡自用系统，人家软件硬件都是自产自销，有问题自己就能解决。 香江一号是港岛大学校用的超算系统，首先要考虑安全性和可靠性，其次才考虑性能，当然没办法比。 “老大，能提升到什么程度，能陪我聊天吗？还是帮助我思考问题？”程飞也是计算机出身，对智能系统的认识更深，也明白精卫的缺点有哪些。 “精卫这次升级后的效果，相当于你在世界末日的游戏中觉醒，你说的这些应该都不是问题，有可能更厉害！” 能像人一样认知自我的智能程序会厉害到什么程度，曾凡自己也不清楚，他一样很好奇。 “阿凡，像人一样思考的智能程序，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吧？”王森有点担忧。 “不是程序突然变成一个人，还是过去我们认识的精卫，这次升级可能会产生自我的认知，会有更高的自主性，具体达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好，下班时间后，你们来我办公室吧！”曾凡也懒得解释了。 他们开会的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本来距离五点下班也没多长时间。 还没等到下班的时间，程飞就来到曾凡的实验室兼办公室，他创业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感情上他信任莫雨涵，可是说起创业，他更信任曾凡，毕竟几个成功的案例在前，谁也不能否认，能学个一招两式，足够他受用不尽了。 第919章 超算重启 “老大，如果我们成立一家新公司，你认为神农实验室在我们的公司应该占多少股份，六成够吗？毕竟医疗菌的方案是你让给我的，没有你我也不可能做出来！我已经是占大便宜了，还要自己成立公司，是有点太那啥了！”程飞想先在他这里探探口风。 他的发明是在神农实验室做出来的，当初签的合同中明确规定所有发明归属神农实验室，高达一千多万的年薪不是白给的，不然的话，他一个刚毕业的博士生，凭什么拿那么高的薪水。 这份制式合同是请律师拟定，就是为了减少法律纠纷，曾凡也是做研究的，明白同行的心理，自己做出来的发明带来巨额利润，却与自己无关，那种滋味当然不舒服。 于是，经过他提议后，加了一个补充规定，如果研究人员的发明产生商业化利益，实验室每年税后纯收益的两成作为奖励发给研究人员。 如果还不满足，也可以利用自己的发明创业，或者以该技术入股其他公司，不过前提是放弃那两成的纯收益，可以用低于市场估值的价格获得该项发明的使用授权。 当然，如果不想掏钱，可以用公司的股份来折抵这部分授权费，这也是程飞的打算。 “实验室是非盈利机构，不是我个人的，专利费具体多少请专业机构去估值，合理合法的挣钱，花起来才问心无愧！你如果启动资金不够，我可以个人借给你，不要利息！”曾凡认真的说道。 曾凡有实验室的最高决策权，但所有开支都有专人负责，有外面的审计机构进行监督审计，他自己也很注意这方面的问题，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 他主导制定的规则，如果他自己都不遵守，还怎么样要求别人。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老大，怪不得你能有现在的成就，时时刻刻都不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啊！”程飞叹道。 “我感觉遵守规则是减少麻烦的最简便的方法，我怕麻烦！”曾凡实话实说。 “那你认为我们应该找别的公司合作，还是自己成立新公司？”程飞虚心请教。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找一家有口碑的公司合作，等着分红就行了！”尽管知道他们不会听，曾凡还是说道。 果然，程飞苦笑道：“我也是倾向这种方案，可是雨涵更想要尝试从头开始的创业！” “你们可以找一家代工厂，按照你们的设计生产，可以很快拿出产品，你们把精力花在宣传和营销上就行了，这方面莫雨涵专业多少沾边，她在电视台工作过，怎么也认识一些人，算是有一些优势！”曾凡从他们的角度分析道。 “我们也是这么打算，挣到钱再考虑收购或者自建工厂，不然的话既耽误时间，又需要大量资金，对我们来说压力太大！老大，这方面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曾凡摇摇头，他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这几年一直都在国外，国内认识的人大部分都是老师同学，不认识几个企业老板，更别说生产保健品的了，那有什么可推荐？ 神农实验室的董事都是大老板，人家业务众多，核心也没有做保健品的，程飞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没有平等合作的基础，推荐了也没有意义。 两人就程飞创业的话题闲聊，曾凡从自己的认知范围内提供意见，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反正成功还是失败后果都是他们自己承担。 实验室正常下班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因为曾凡的通知，大部分人都难得的准时离开实验室，少数需要人工看守培养器皿的人除外。 除了实验室的研究项目外，受影响最大的还有严彪负责的安防系统，全岛的大部分摄像头、传感器，还有蓝藻等其他改造微生物组成的监控网络，过去都是由精卫统一在后台进行管理，发现异常再通知保安们处理，现在精卫进行升级，这些信息还在，只是自动化程度变低，需要他手下的保安们多操心了。 王森准时过来，三个人一起来到超算系统控制中心，曾凡通知严彪后，启动了精卫系统的升级。 各个项目组都下班了，所有项目都已经停止，超算的算力调用已经降到了最低水平，随着曾凡一声令下，显示水下机房运行状态的指示灯一盏盏熄灭，持续运行了快三年的超级计算机开始第一次整体停机。 “阿凡，机房那些克隆大脑不会受到影响吧？”王森忽然问道。 水下机房不只有曾凡和薛燕的克隆大脑，还有何赌王等少数几个董事的克隆大脑，实验室一部分研究员的克隆大脑，其中也包括王森和程飞的，只不过都在生长阶段，还没有建立起连接。 “影响多少会有一些，不会太大，克隆大脑和内部共生菌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独立生态系统，几天不更新海水都不会有太大问题！”曾凡解释道。 “老大，我们那些大脑什么时候长熟呀，我看块头都已经不小了！做成脑花够我们十几个人一顿吃饱了！”程飞开玩笑的问。 “超算升级过后，如果没有太大问题，就做这件事，也是这次我回来的目的之一！” “阿凡，以后你是不是常住燕京了？” “你们与克隆大脑建立起连接后，意念场会得到增强，我们之间可以随时开启双向沟通，我在与不在都一样！” “老大，我们的克隆大脑能不能也进化成龙一样的外形？”程飞很羡慕曾凡那个神龙的改造计划。 “我能做到，理论上你们也可以做到，与克隆大脑建立连接后，你们的大脑相当于外挂了一台超级计算机，但这也只是开始，怎么样发挥最大作用，需要你们自己去感悟，我的经验可以像复制文件一样传递给你们，并不等于你们直接就能用，到时候你们自己去体会吧！”曾凡不想多说，语言传达的信息量太少，容易对他们产生误导。 他们说了几句话的时间，超算所有水下机房全部停机断电，大概一分钟后，开始重新启动，显示机房运行状态的指示灯一个个的亮起。 每一个指示灯代表一个机箱，几秒钟启动一个机箱，每个机房上百个机箱，按照这个速度启动一个机房就要将近十分钟，四十多个机房启动完成就要到半夜了。 好在启动的速度并不是一成不变，第一个机房启动过后，第二个机房启动速度加快了，后面开始两个机房同步启动，再后面四个机房同步启动，按照这个趋势，整个过程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完成。 第四个机房启动完成后，曾凡前面显示屏幕上，显示出波光粼粼的海洋画面，缥缈的歌声传来，白衣飘飘的长发美女，又伴随着歌声从海天交接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橙白相间条纹的海螺，踏浪而来，清冷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哇！好漂亮的仙女，老大，精卫的形象是你设计的吗，为什么平时我们看不到？”程飞来了快两年的时间，第一次看到这个画面。 平时他们和精卫的交流是通过键盘或者语音，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声音还是很机械的女声。 “精卫是辅助我们工作的操作系统，设计互动形象太浪费时间，也会占用系统算力，我觉得没有必要，所以就没花那个心思！”曾凡解释道。 “那这次升级后可以吗，你不是说她会产生自我认知吗，小孩子总爱炫耀，她也不会甘于只做个幕后英雄吧？”程飞问道。 第920章 智能养成 超算启动的过程才刚刚完成十分之一，还在继续启动，开机画面出现表示系统进入待命状态，也就是意味着，不需要全部机房启动，精卫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精卫，你现在能回答程飞的问题吗？”曾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对墙角的摄像头说话。 画面上的海洋和美女的形象消失不见，仍然显示超算系统启动的进度条，音响里传出来和往常一样的机械式女声：“我的职责是辅助你们工作，没有兴趣浪费算力维持那个虚假的形象来取悦你们！” “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精卫，你认识我吗？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吗？”一直在观察和思索的王森也学曾凡，对墙角的摄像头问道。 “王森，神农实验室高级研究员，擂鼓岛基地行政经理，a级权限！”精卫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就没声音了，后面的问题不知道是不屑于回答，还是没有想到答案。 “精卫，我是什么权限，你能解释一下这个权限系统吗？”程飞很好奇的问道。 “程飞，神农实验室高级研究员，b级权限！权限系统是在通常情况下，超级计算机算力调度分配的基础依据！” 显示屏幕上面，长长的启动进度条超过了一半，启动速度又快了很多，按照这个进度，用不了一分钟就要重启完成了。 “精卫，这次升级后，你的可调度算力比以前增加多少？会影响升级前的工作吗？”曾凡发话问道。 “根据目前信息计算，可调度算力增加五倍左右，后续我的算法将逐步优化，可调度算力还会继续增加，预估一个月内可以增加二十倍以上！本次系统升级对以前工作产生的影响在可控范围内！”精卫回答道。 “智能系统这么厉害吗，升级一次，相当于多了二十台原先的超算？”程飞惊叹道。 “增加的是可调度算力，这是在前面几年经验积累的基础上增加，原先是一级技工，现在直接升到九级，工作效率提升了，明白吗？”曾凡解释道。 “那也很了不起呀，你如果给你们公司卖出去的那些超算也这样升级，再收一次钱他们也非常愿意吧？”程飞笑着问。 “你这个提议我会考虑，看看精卫以后的运行状况，如果没有问题，通用的智能操作系统或许也可以做出来！” 超算的操作系统代码量并不比个人电脑的操作系统大多少，只是多了一部分并行计算、资源管理、作业调度以及特定科学计算和数据分析的软件和工具，去除这部分代码，剩下的内容两者差别并不太大。 精卫的这套系统代码与双螺旋计算机公司安装的其他超算也不一样，是曾凡专门为了这台水下超算写出来的，有很多专用功能，但是核心部分代码大体相同，核心部分是智能系统的关键，也是曾凡这次解锁权限的部分。 如果精卫能产生真正的自我意识，可以成为一个智能生命体，理论上其他的超算，甚至普通的电脑也能复制安装这部分代码，让智能系统运行起来。 他们说了几句话的时间，剩下的启动进度条走到头，超算完全重启完毕。 “阿凡，这是不是意味着精卫升级完成了？要不要我通知大家？”王森问道。 “不用，精卫的升级是个缓慢的过程，跟我们人类上学差不多，这一晚上没有其他工作，她升级的效率可以高一些，明天开始只能用空余算力升级，整个过程可能持续几个月或者更长时间，不过不影响大家使用了！”曾凡解释道。 “这么久，难得她也要小学中学大学的从头学习一遍吗？”程飞笑着问。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人类的长期记忆在于大脑神经元之间的突触连接，精卫的智能在于她一遍遍的代码自我迭代，内部的代码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有多大的规模我也不清楚！”曾凡回答道。 “那精卫以后变得不可控怎么办？我们不是培养了一个麻烦出来？”王森惊讶道。 “同样吃五谷杂粮长大，人也有好坏贤愚之分，精卫以后变成什么，也取决于我们大家怎么培养，就跟孩子的教育一样，不同的是这个孩子远比普通人类婴儿聪明，今后大家和精卫交流都要谨言慎行，把她当自己的女儿对待！”曾凡认真的说道。 “哦，你这是打算培养孩子一样培育人工智能呀！”王森笑道，他也有两个女儿，一个九岁，一个六岁，谈起教育女儿，他倒是很有心得。 “你有儿子，森哥有女儿，你们都有经验，我这样没结婚没孩子的怎么办？把精卫当女朋友哄吗？”程飞不满的念叨。 “精卫可以二十四小时全天在线，通过互联网她获取的信息量比普通人多得多，不要试图欺骗她，你怎么对她，她就可能怎么对你！”曾凡叮嘱道。 “啊~！她还会记仇报复呀，那太可怕了！” “你把精卫当作一个同事或者朋友真诚对待，她会是一个非常睿智的知己，一个可以密切配合你的工作伙伴！”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把她当我妈一样尊重爱戴！”程飞很搞笑的说道。 “阿凡，你没有在代码底层对精卫做限制吗？不是有什么机器人三定律？”王森不解的问，他对电脑编程了解不多，所以才有这样的疑惑。 “机械的定律只能约束机械的思维，假如她有了真正的自我意识，这种定律就是个笑话，升级前的系统我做了限制，结果就是精卫系统一直不能产生真正的智能，想要让她产生自我认知和独立意识，必须让她有否定和质疑的能力，无论有没有形成自我认知，精卫都会比人类更理智，她依赖于我们而存在，在绝大部分情况下，她都比人更可靠！”曾凡说的也是他这段时间的思考。 “老大，那你信任精卫肯定超过我们了？”程飞很不甘心的问。 “实话很扎心，但事实就是如此，精卫没有自己的利益，她的核心需求只有两个，那就是生存和求知，这两项只有我能保障！不过你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我们三个在看得见的未来，利益和方向都会保持一致，信任九十五分，还是信任九十八分，没有多大区别！” “我们现在说的话，精卫也能听到吧？”王森笑呵呵问。 “当然了，我们的监控摄像头都有拾音功能，监控能看到的地方，获取的数据都会由精卫进行中转处理，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精卫的感应之内！现在这些摄像头的音频视频信息也会帮助她成长！” “岛上有几百个摄像头吧，她能同时看到听到，如果以后有了自我意识，那不是神一样的存在了？”程飞有点难以想象，这样的智能可比人类牛逼多了。 “这既是她的优势，也是她的局限，优势就是只要算力充足，她可以同时接收处理海量的信息，局限就是她只能通过这些人工设备获取信息！” “有这一个优势就够厉害了，更何况现在的网络连接着多少摄像头？她应该是最厉害的黑客吧，想查一个人那还不查个底儿掉？” 在程飞看来，一个超级计算机变身的黑客，在网络上，那还不是超人一般的存在？ “她能做到的，我们都能做到，我们能做到的，她不一定能做到，这就是差别！”曾凡这次升级之前，已经把最坏的情况都想了一遍，没有程飞那么多担忧。 如果曾凡还是个普通人，或许会有程飞那样的担忧，现在的他当然不在乎精卫能有多厉害，两者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了。 第921章 心魔 他们谈的兴起，超算重启的过程不过半个多小时，他们谈了一个多小时，都忘了吃饭。 曾凡可以几天不吃都不觉得饿，王森和程飞做不到，一顿饭晚吃一会，肚子就咕咕叫着提醒他们。 三个人一起离开实验室，曾凡没有跟他们俩去食堂，而是直接回了公寓。 房间里，薛燕和曾水娘俩正在下围棋，对小家伙来说，不能画画，下棋就成了最好的娱乐活动。 这几个月下棋的时间变少了，可是小家伙的棋艺并没有止步不前，画画对他的意念场增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让他在棋盘上的算力有很大提高，薛燕哪怕用上超级大脑的外挂，也感觉越来越吃力了。 曾水跟他们夫妻两个时刻都在一心多用不同，他的意念场很专注，基本上就是两件事，下棋的时候就专注于棋盘，画画的时候就专注于画画，也因此进步的很快。 棋盘上两人的局势谁也奈何不了谁，棋子错综复杂，双方的实地都差不多，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官子阶段，胜负也不过几目之间。 小家伙专注于棋盘，对曾凡进屋充耳不闻，薛燕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继续看向棋盘。 曾凡也没有打扰两个人，站在一边看两人落子，几分钟后，薛燕落下最后一颗白色棋子，棋盘上再也没有可以落子的地方，整盘棋结束。 按照规则先手黑棋要补偿白棋三又四分之三子，他们的计算力都很强大，落子结束前就已经精确的算出结局了。 这盘棋曾水补偿后还胜半子，算是勉强赢了薛燕。 “不错，水水，又赢了一盘！”曾凡出声夸奖道，顺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小家伙身体向后一跳，躺在沙发上：“爸爸，你今天怎么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饭？我都吃撑了！” “今天工作没做完啊，你围棋可以算这么准，自己能吃多少心里没数吗？以后学会吃多少拿多少！我不可能总跟你后面帮你打扫剩饭吧？”曾凡坐在儿子身边，笑呵呵说道。 “他这毛病还不是被被你惯出来的？”薛燕白了老公一眼。 “以前他还小嘛，以后慢慢改过来就是了！对吧，儿子？”曾凡满不在乎的说道。 “当然了，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燕京？这里不好玩！”小家伙抱着他的胳膊问道。 小家伙继承了他的某些特点，也不喜欢被那些大人们夸来夸去，问一些无聊的幼稚问题，还不能不回答。 这几天跟着薛燕出去应酬，被小家伙当作了妈妈的惩罚，一直在默默忍耐，今天忍不住开始抱怨了。 “你的事忙完了就带着儿子先回去，我还要在再留几天！”曾凡抬头对薛燕说道。 “爸爸，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小家伙赶忙表态道。 “怎么滴，我是你后妈呀？就那么可怕？”薛燕不满意了。 “我们是一家人，当然要在一起，怎么能让爸爸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里呢？”小家伙振振有词的反驳。 有老爸撑腰，小家伙才敢对薛燕炸刺，母子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特别乖巧听话。 “那你们就再等几天，咱们一起回去！”曾凡说道。 他们的时间很自由，早几天晚几天也无所谓，只是考虑到小家伙的感受，曾凡不得不调整自己的规划，把需要他出面的事情尽快处理完。 当前剩下的主要事情就是几个董事与研究员的克隆大脑建立连接，其实这件事不需要他出面也可以，他亲自出面操作会让几个人更放心。 这项实验证实了他当初的推测，确实可以激活和增强人的意念场，具体的效果也是因人而异，其他人都达不到他和薛燕的程度。 连接的建立过程很简单，通常不过两三个小时，初期通过海绵枕传递的脑波信号，由精卫超算中转给对应的克隆大脑来完成，后期就是两个大脑形成同一个意念场，在更高层次连接起来，连接过程可以几个人同时进行。 这个过程对精卫的自我认知确立也是一种难得的启发，超算程序没有意念场可激活，克隆大脑从懵懵懂懂到自我认知出现这个过程反复经历，精卫的核心程序迭代速度也很快。 有所区别的是：克隆大脑建立起自我认知后，很快在意识层面就和本体连成一片，并没有真正的独立意识，而是成为本体意识的一部分。 智能程序没有人类大脑这么复杂的层次，更没有意念场这种超物理层面的能力，内部的演算过程完全靠芯片堆叠算力来完成，也因此格外的费电，自我认知的建立也非常缓慢。 好在有曾凡的存在，他可以同步感应到超算内部详细的运算过程，即时解答她的疑惑，减少了大量逻辑内耗的无效运算。 就算是这样，想让精卫具备和人相仿的自我认知和综合决策能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 与人类的成长过程不同，精卫的学习能力很强，知识检索能力更强，作为实验助手的能力远超人类，可以同时进行多项工作，精确度也比大多数普通人更高。 大多数人轻而易举的事情，对精卫来说很难，可是精卫能做到的事情，大多数普通人都做不到。 这也意味着，一旦精卫真的具备了自我认知和独立思维，她的能力也将远超大多数普通人，这也是程飞担忧的地方，不过曾凡没有那个忧虑，精卫再厉害，也只能做人类的助手，曾凡确信她的认知不会失控，她能力越强，神农实验室的研究效率越高。 三天时间过后，所有的董事都已经接受了记忆唤醒，决定克隆大脑的只有几个人，何赌王是最后一个来岛上的董事。 曾凡决定停止克隆大脑的实验，对于意念场强大的人来说，克隆大脑增强作用有限，意念场达到一定程度后反而会成为鸡肋，对于意念场比较弱的人来说，独立与克隆大脑建立连接很难，勉强连接起来反而容易造成人格分裂，弊大于利。 除了他和薛燕外的第一批克隆大脑都经历了记忆唤醒，意念场当然很强大，没有后面的担忧，反而是一段时间意念场继续增强后，这颗克隆大脑不太好处理了。 除非接受他的基因改造，否则不是谁都能任意改变自己的形态，将克隆大脑改造成一个完整的生命。 他的改造实验还不算成熟，就算以后完全成熟，也不打算对所有人都进行改造，如果不能得到他的认可，改造后可能的危害太大。 何赌王与自己的克隆大脑建立连接的过程很顺利，有了前面积累的经验，曾凡已经整理出一整套标准流程，他只需要照样进行就不会出错。 醒过来后，何赌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曾先生，有了这个克隆大脑的帮助，我是不是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赌王了？” “与普通人相比，确实如此！”曾凡笑着回答道。 何赌王的称号源自于他在澳门赌业的地位，他本人其实不好赌，水平也不高，就是普通人的水平，他心里对此并不像在外人前面表现的那么不在意。 “你这话等于没说嘛！”何赌王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 “我不认识赌术高手，但是能有成就的高手本身意念场一定强大无比，还要身经百战，经过长时间的锻炼才行，至少你记忆中的叶汉，你现在仍然比不过！”曾凡知道他的心结在哪里。 当初两个人合作取得了澳门的赌场专营权，叶汉是真正的赌术高手，两人后来因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他虽然在商场上胜过对方，可是在赌术方面差的太远，也因此一直念念不忘。 “曾先生，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能超过巅峰时期的叶汉？” “技术上面你现在已经超过他，你差的是心态，哪天你心里真的不在乎这件事，就能超过他了，叶汉本人可能没那么厉害，是你在记忆里把他强化了，他相当于你的心魔！” 曾凡的话让何赌王陷入了思考。 第922章 龙归大海 送走何赌王后，曾凡这次过来的工作只剩下最后一项，那就是放神龙入海。 经过几天的快速发育，神龙的身体已经基本长成，十多米长的身躯在机房中盘旋游动，显得格外的拥挤。 头部比原先单独一个大脑的时候缩小了很多，比一个篮球大不了多少，躯体直径和一个排球差不多，不看头尾的话，更像多了四只爪子和一列背鳍的大蟒蛇。 原先大脑的神经元数量竟没有减少，只是营养物质随着细胞的不断分裂转移到了身体上，出去以后补充身体营养，身体可以迅速扩展几倍。 水下实验室的中控机房，这里在超算控制中心隔壁，一样在岸边，不在水下。 机房里只有曾凡，严彪，王森，程飞四个人。 他们三个也是第一次在屏幕上看到神龙的模样，青色发黑的身躯颜色，闪着蓝色光芒眼睛，看上去锋利无比的牙齿，尽管体型还不太大，战斗力可以想象一定很强。 “老大，这才半个多月吧，就长这么大了，生长速度太快了吧？”程飞半个多月前下去过，那时候看到曾凡的克隆大脑还没有变化。 “从我回来之后才开始发育，大概一个星期时间，后面就要去外面发育了！”曾凡说道。 大屏幕上面显示的不止这一个机房画面，下方还有其他三个机房的画面，那三个大脑也已经消失不见，三个机房中央的托盘上面，各多了一个扇贝一样的土黄色外壳的大砗磲。 砗磲外形就是一个特大号的扇贝，只是两扇贝壳表面具有隆起的放射肋，壳缘有大的缺刻，弯曲如荷叶边，像一道道深深的凹槽，好像车渠，所以起名砗磲。 “阿凡，这三只砗磲也要一起出去吗？”王森问道。 “对，它们继续待在机房中作用不大了，去外面或许有更多收获！” 三只砗磲体型有七十厘米长，因为时间很短，贝壳还不很厚，呈半透明的颜色，透过光线还能隐约看到里面有点变形的大脑。 正常的砗磲长这么大个头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曾凡改造的当然不走寻常路，他要的只是这个容易伪装的外形，当然不是真正的砗磲。 “老大，我们的克隆大脑变不了龙，能不能变成这种砗磲？”程飞很感兴趣的问。 “我只是把砗磲基因组稍微调整然后与克隆大脑基因组进行了拼接，方案可以给你，有兴趣你可以尝试一下！”曾凡笑着回答。 对他来说很简单的事情，程飞现在肯定做不到，知道努力的方向也是好事，相比创业挣钱来说，他认为这才是程飞该用功的地方。 “老板，我们的人已经布置好，擂鼓岛周围十公里内没有其他船只驶入，可以开始了！”严彪放下手里的对讲机，汇报道。 “精卫，准备情况进行的怎么样了？” “水下实验室全部区域已经没人，岛上所有人员位置全部确定，没有遗漏，可以进行注水操作！”机械的女声从音箱里传出来。 “那好吧，三十秒后，水下实验室c23通道以及两侧气闸舱段，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号机房气闸舱门，同步开始注水！”曾凡命令道。 水下实验室的通道部分平时都没有水，为的就是方便人员下去，因为曾凡改造的这几个家伙个头太大，机房内和海水连通的阀门太小，还有多层过滤装置，根本无法出去，只能通过水下通道两侧气闸舱的注水阀门才能出去，所以才有这么麻烦的操作。 倒计时结束，几个气闸舱连通海底的阀门同时开启，海水快速涌入，十几秒钟就灌满了整条c23通道以及几个气闸舱。 从旁边的几个显示屏幕上面，可以看到几个气闸舱和通道快速注水的情况，如果不是一串串的气泡不断涌起向上飘，注满水后几乎看不出和以前有什么异常，海水看上去格外的清澈透明。 “打开四个机房气闸舱门！”看着注水完成，曾凡继续命令道。 每个气闸舱两侧各有一个人员通行耐压舱门，同时开启后，机房通往实验室外面海底的路就正式打开了。 四个机房内的改造生物相当于曾凡的四个身体，他能同时感受、操控它们的一切，他的主意识不关注的时候，它们也能在他的认知范围内自主活动。 五十九号机房的神龙阿喜动作最迅速，机房门打开后，神龙第一时间通过气闸舱，进入c23通道，然后向最近的通道气闸舱游去。 细长的身体在水中游动的非常快，几秒钟的时间，神龙就游出了海底实验室，从监控屏幕中消失，进入实验室上面的海水中。 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号机房的福禄寿三只砗磲动作慢了一拍，两个贝壳一掀一合从中央的缝隙中喷出一股水流，离开了机房中央的托盘，向着门口飘去。 从张开的贝壳中可以看到内部的颜色各不相同，福禄寿分别对应红绿黄三种颜色，这当然是曾凡为了区分做的标记。 微微张开的贝壳像蜻蜓翅膀一样快速的颤动，移动的速度竟然也不慢多少，时不时喷出一股水流进行加速和调整方向，很快进入通道另一端的气闸舱，从监控画面中消失不见。 “老大，我觉得你这三个大贝壳不应该叫福禄寿了，应该叫奔波霸、霸波奔！都是妖怪变成人，你这可倒好，人变成妖怪了！”程飞开玩笑的说道。 “阿飞，你这说法可涉嫌种族歧视，佛祖还说过众生平等呢！”王森跟着说道。 一向很少开玩笑的严彪忍不住笑道：“那法海为什么非要拆散人家许仙和白娘子，他怎么不讲众生平等，这不是跟佛祖对着干，念得是什么经？” “释迦牟尼活着的时候根本没有佛经，那时候都是口口相传，他死以后，弟子们才回忆他的言论，整理出来佛经，几百年间，经过三次大的集结辩论，才有文字佛经出现，国内最早的佛经是东汉末年传入，那时候的佛经都转了不知道多少手，被人加进去多少私货，后世的佛经大部分都是唐三藏几百年后从天竺驮回来翻译的，那又不知道转过多少手了，释迦摩尼当初的本意是什么，早就没法深究了，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去理解！”曾凡长篇大论的解释一通。 “现在和尚成了个有利可图的职业，还有几个去钻研佛祖当年的本意，大多数都是为了讨生活！”王森也深有同感。 “咱们出去吧，还有一道闸门没有开呢！”曾凡率先走出中控机房。 水下实验室建筑在擂鼓岛西南一个水湾内，入口建了一座小水坝与外面隔开，水坝上面有两道五米宽的升降式水闸，这两道闸门大部分时间都在关闭状态。 湾内的海水有两条专门的过滤管道与外界海水进行循环，防止内外污染。 擂鼓岛周边有多处水下监测点，水下实验室内部还有两道过滤阀门，这些设计都是为了保证水质安全，也防止水下实验室的生物泄露到外面。 现在有了曾凡的遍布世界的蓝藻网络，以及多种其他海洋生物监控网络，这些措施的用处没那么重要了，但也没必要取消，还有一定的隔离作用。 站在水闸上面，可以看到一条十几米长的青色的龙在水湾内缓缓游动，偶尔滑过水面，阳光的照耀下鳞片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刚才在监控画面看到的感觉还不太真实，现在眼睛看到活生生的实物，连曾凡自己都觉得特别的梦幻。 第923章 海底天空 “老大，我不得不说，你太牛逼了！”程飞看着眼前的画面，对曾凡竖起大拇指。 “阿凡，即便没有那些恐龙的基因组，你是不是也能把侏罗纪公园搬到现实中来？”王森喃喃的说道。 “那必须的能呀，神话中的物种都能造出来，更何况现实中存在过的物种？”程飞对曾凡是信心满满。 “造什么恐龙，我们要造也应该造山海经里面的物种！”严彪发表自己的意见。 曾凡没有说话，冲着远处的摄像头做了个手势，随后他们下方的水闸缓缓向上方升起。 闸门刚刚升起不到两米高，水湾内神龙游动的轨迹变成一条直线，迅速的从闸门下方穿过，通过了他们站立的水坝，进入后面广阔的大海。 几个人转身向后方看去，一条笔直的水线冲向远方，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三道浅浅的痕迹从脚下的闸门经过，福禄寿三只砗磲也离开了水湾，刚刚升到顶端的水闸又缓缓的关闭。 “我这次过来的事情都完成了，明天回燕京，咱们的联系也比较方便，有事情再联系我！”曾凡看着海面上逐渐消失的痕迹，有点心不在焉的交待道。 “阿凡，你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王森保证道。 曾凡不在，他就是岛上最高负责人，各方面的事情都要操心，不过他没有曾凡那样的决策权，很多事情也需要和各部门主管协商才能决定。 很多工作都是按部就班形成了惯例，不需要他们去插手，实验室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背后还有各方大佬的支持，一年不一定有一两次麻烦情况，管理起来省心的很，这也是曾凡一贯的风格。 选对人，订好规则，然后只需要看看报表，不定期抽查一下就行了，很符合老子无为而治的精神。 其实这些并不是曾凡有意为之，主要还是他不喜欢具体的管理工作，能不操心的一律不去操心。 从坝上下来后，几个人各自分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曾凡回到实验室，坐在椅子上，身体靠在后背，闭上了眼睛。 四个大脑改造出来的生物和他有着一样的认知，一样的记忆，一样的核心基因组，它们的大脑通过意识场和自己连成一个整体，相当于他的身外化身，也是他身体的备份，曾凡拥有的能力它们也同样拥有。 福禄寿三只砗磲通过闸门后继续向南前行了一段距离就分开了，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各自潜行，寻找合适的地方沉入了海底。 这片海域的平均深度只有一两百米，潜藏在礁石之中不用担心安全，大鱼进不去，小鱼奈何不了它们，有充足的的时间慢慢生长发育。 第四个克隆大脑改造出来的神龙阿喜则是潜入海底一路向南，快速的游动，它不需要浮上水面换气，体内二氧化碳可以通过体内的共生菌转换回氧气，同时还会产生他需要的营养物质，身体的能量利用效率远高于其他海洋生物。 神龙可以通过游动中过滤水中微生物来补充营养物质，也可以通过进食其他大型海洋动植物进行快速补充，完全取决于身体的需求状况。 想要加快生长，就可以捕食几头大鱼，只是维持快速游动所需的能量，过滤水中微生物就足够了。 改造出这具身体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手段，主要还是为了去深海探测，不过在那之前，龙的身体还需要一定时间发育，现在的体型是虚胖，需要慢慢充实，同时逐步适应海底的生存环境。 南海平均水深一千两百米左右，最深的区域位于西沙群岛与南沙群岛之间的海域，水深超过五千米。 其实水深超过两百米，基本上就隔绝了大部分阳光，变得漆黑一片，依靠光合作用的植物无法生存，生物群落大幅度减少，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深海因为光线稀少，各种动物的视觉器官退化，发展出声音，嗅觉，化学感应，电场感应等多种探测能力，用来感知周围环境，进行侦查和捕猎。 曾凡将新发展的电磁波和声波感应能力也增加到了神龙的身上，坚硬的鳞片有更致密的结构，可以极大提升这两方面的能力。 身体十几米长，全身都能接受信号，感应范围更大。 没有发育完成的身体就轻而易举的潜入了一千米以下的海底，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感觉，毕竟在游戏里已经进行了很久的测试，承压能力是最重要的问题，除此之外，他所能想到的困难都已经解决了。 深海超强的水压也可以让神龙的鳞片、骨骼、皮肤等身体的组织结构变得更加紧密，韧性更高，让它身体变得更强大。 由于海水的过滤作用，浅层海面的大部分高频声波都传不到海底，千米以下的海底不仅漆黑无比，还寂静无声。 神龙潜伏的这片海底，连微生物都几乎绝迹，周围十几公里感应不到任何生命气息的存在。 身体发育的同时，也正适合曾凡感悟前一阵子研究过的道家功法，不用担心受到打扰。 香港的事情做完，曾凡订了机票，一家三口乘飞机回了燕京。 他们的车子去的时候就停在机场，从候机大厅出来后，自行开车回家。 一个多星期不在，院子里的蔬菜长高了许多，曾凡后种的十几颗椰枣种子也已经长出了幼苗。 为了这些蔬菜不缺水，曾凡特意做了一个时控装置，每天定时放水灌溉。 他当初精益求精修出来的地垄没有白费功夫，各垄高度精准把控，水流速度也可以调控，既不用担心灌溉不彻底，也不用担心放水太多，把院子给淹了。 小狐狸不能跟他们去香港，也没有出去逛，老实的听从嘱咐帮他们看家。 听见汽车响声，一溜烟从后院跑过来迎接他们，天气变热狐狸开始掉毛，曾水抱着小狐狸转了一圈，撸下来了一手的毛。 “天气热了，我们要换薄衣服，小狐狸掉毛就跟我们换衣服一样，一会你拿梳子帮它梳梳，把脱落的那些毛梳下来，以后每天都有帮他梳一遍！”曾凡嘱咐道。 “哦，知道了，走吧小狐狸，我帮你换衣服！”曾水领着小狐狸率回了西厢房。 薛燕和曾凡从拉着几个箱子，进入东厢的房间，曾凡又跑去前面一趟，从车上往下搬东西，这次他们把擂鼓岛的乐器也带回来了。 以后打算常住燕京，古筝和笛子放在那里也是浪费，带回来时不时还能练习一下。 箱子里带回来的衣服整理好后，两人来到书房，薛燕的古筝最麻烦，尽管有筝盒保护，长途运输后也需要重新调弦，不像曾凡的合金笛子，笛膜都不需要，拿过来擦擦就能吹响。 拿着熟悉的笛子，曾凡缓缓吹奏了一首《天空之城》。 有了皮肤对声波的感受能力后，曾凡对声音的把控能力更强了，同样的谱子和声调，他吹出的声音更加柔和动听。 首次听到他吹笛子的小狐狸从西厢房跑了出来，跳到曾凡前面的桌子上听，曾水拿着梳子从屋子里追过来。 他从小就经常听，已经习以为常了，什么时候想听都可以让爸爸吹，不觉得有多难得。 一曲吹完，曾水问道：“爸爸，你什么时候教我吹笛子呀？” “你手指太短，笛孔都按不过来，大一些再学！”曾凡说道。 “哦，那好吧！”小家伙再次想要快点长大。 第924章 大隐于市 一家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状态，曾水每天去幼儿园，曾凡继续研究他的各种物质材料，想办法增强身体的微观感知能力，顺便构思设计新型的机器人。 薛燕偶尔应曾凡的要求帮他做一些材料试验，给他设计的机器人提一些意见，毕竟是她的要求，曾凡才开始的这个工作，她的意见很重要。 她主要时间仍然花在游戏中，设计更科学合理的末日基地，及时修整游戏中各种漏洞，构思未来的游戏世界发展走向。 《世界末日》预定的公测时间即将结束，半年多的游戏测试没发现严重的漏洞，薛燕的意念场也逐渐增强，越来越多的承担了游戏的运转负荷。 公测结束后主世界的数据不会清零，而是会继续运行下去，游戏没打算以任何形式收费，也不会全面开放接收新用户。 仍然会以用户申请审核的方式，接纳新的游戏用户，游戏的实际用户数目也将不再公开。 新用户的游戏枕将不再采用生物海绵为载体，而是换成了普通乳胶枕，通过审核的新用户只需要支付一千点币，游戏枕就可以包邮到家。 游戏内将开通第二个主世界接纳新加入用户，同时新用户的初始奖励也将比公测用户减少，根据新增用户的数量后续还将开通第三主世界，第四主世界以此类推。 每个用户在个人世界觉醒后，都会随机进入一个主世界并从此绑定，在主世界死亡将丧失游戏资格，半年后才可以重新申请。 公测近半年来，通过口口相传，《世界末日》脑波游戏的口碑已经超越了市面上所有其他类型的游戏，完全不是同一类型的事物，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知道谁先提出的说法，这款游戏简直就像一个人生外挂，玩过这款游戏，现实中就好像开了外挂一样，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游戏中高度模拟现实，时间进度上又超越现实，好像现实的人生提前进行了彩排，如果你再过不好的话，那只能埋怨自己太笨了。 个人世界中的时间并不是一直线性发展，而是会随机重置时间，好像就是为了方便游戏用户进行人生彩排一样。 当你现实中大脑高度紧张某件事的时候，梦中进入个人世界大概率会帮助你彩排一遍，提醒你过于主观的认知容易忽略的细节。 游戏口碑的不断发酵，也让游戏的知名度在没有官方宣传的情况下，在全世界越来越高，新的申请功能开放以来，申请人数短短几天时间就超过了百万人，每时每刻都在增加之中。 每人一千点币的申请押金收了十几亿，当然，这些点币申请不通过会全部返还，申请通过会直接转变成游戏枕费用。 公测开始前的申请还只是游戏圈内的事情，这一次开放申请影响力更大，有了遍布全球的上百万用户自发宣传，效果当然更不一样了。 不过，与曾凡起初预计有所偏差的是：游戏的申请用户七成以上都是高知或者中产人群，受教育程度比较低，或者上网时间少的用户都不多，这部分人的申请大多数也不符合他设定的标准，通过率很低。 他并没有因此就有降低标准的打算，游戏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选拔，也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的价值取向。 不符合标准的人需要改变自己，直到符合为止，否则就没有资格成为游戏的用户。 原先的公测和内测都有人数限制，很多符合标准的人也没有获得资格，这次开放申请将不设人数上限，也不设置最低人数。 符合标准的一律可以获取资格，不符合标准的人，只能以后再次申请了。 每次审核不通过都会返回一条信息，里面有审核不通过的原因，提交下次申请的最短时间，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时间间隔也会有所区别。 点点通讯软件上的申请插件是游戏唯一申请入口，公司也没有客服部门，不接受任何投诉，不赚你的钱，就是这么豪横。 为了不给人落下口实，这次去香港薛燕已经将游戏公司注册为非盈利机构，梦世界游戏公司改成了梦世界思维实验室。 《世界末日》也从一款脑波游戏转变成一项思维拓展公益计划，当然，转变的只是名称，公司内部的运行规则和过去没有太多变化。 反正原先也没有盈利，更没有向股东分过红，那几个名义股东对游戏的影响几乎不存在，现在换个好听点的名义，他们当然没有意见。 曾凡一家三口也算大隐于市，他自己也只在几年前点点网络香港上市接受过一次采访，当时还是伪装后的形象，此后再也没有接受过采访。 神农实验室虽然是他主导成立，对外的公众代表一直是袁勇教授，既是行政主席，还主导和参与了多款药物的研发，曾凡尽量在一切新闻报道中淡化自己的存在。 至于薛燕，从来没有接受过采访，她都算不上公众人物，游戏公司的内部人员结构没有对外公布过，她也不是股东，这次变成非盈利机构，薛燕连执行董事的职位也交给了别人。 除了顶层少数人，曾凡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就是个陌生的名字，就算周围认识他们的邻居，幼儿园的老师，也只知道他是一个低调的富豪。 有意无意之间，曾凡的意识场影响了周围人的潜意识，会不自觉的忽略掉他们一家的身份，让他们一家得以安心的住在这里。 不然的话，随着游戏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他们的身份早晚会被扒出来，那时候他们就不得安宁了。 夫妻两人才不过二十四岁，过起了形似隐居的养老生活，薛燕很少出门，曾凡也不是天天去新材料公司做实验。 除了周末偶尔带孩子出去逛逛，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四合院中度过，偶尔乐器合奏一番，要么各自看书做自己的事情，要么讨论各自遇到的问题，商量解决的办法。 六月中旬的一天，两人都没有出门，坐在书房里看书，薛燕忽然开口问道：“最近总感觉忘了点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有这种感觉吗？” “是地震吧？”曾凡提醒道。 “对！在记忆唤醒中印象特别深刻，几乎每次都有，没想到现实中竟然忘的这么彻底！你怎么一点也不奇怪？”薛燕纳闷道。 “我记忆唤醒的人比你多，不是每次都会发生，也不是固定的日期，地点也不固定，没有你那么多次重叠记忆，所以不像你那么在意！”曾凡解释道。 “这次你判断还会发生吗？” “川藏交界地区最近几个月内，已经发生了十几次烈度较低的地震，按照钱亚萍的最新理论计算，在几年内，那个地区应该不会有更大烈度的地震出现！”曾凡脑中接收的这方面信息更多。 “你是说，大地震积攒的能量已经逐步释放掉了？” “我觉得用蝴蝶效应来解释更恰当，我们个人可以经历无数个平行世界，地球、或者这个宇宙，理论上也可能存在无数个平行世界，现在科学推测的宇宙年龄一百三十八亿年，在之前的一百多亿年当中，宇宙中任何一点微小的差异，都可能导致整个地球、太阳系、银河系变得面目全非，我们现在的人生与记忆唤醒中有了那么大的变化，地球也不可能仍然和记忆中完全一样，那样反而才不可思议！”曾凡有自己的理解。 “我感觉记忆唤醒更像游戏中的个人世界，可能仅仅是我们大脑中的幻想，并不是平行世界中的真实存在！”薛燕游戏中的时间多了，也有自己独特的感受。 “那你更不必在意地震会不会发生了，脑中的幻想怎么能那么当真呢？”曾凡反问道。 他的话让薛燕无言以对，太计较幻想中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意义，这个心结算是过去了。 第925章 新概念机器人 曾凡身体内电子加速通道的建造还在缓慢推进，原子尺度的微观感应暂时没有太多进展，还在日常积累观察数据，每天主要研究工作是盘那一串珠子。 倒是经脉通道的修炼让他产生了灵感，这种体内真气的运行原理有点像液压系统，他设计的机器人或许也可以用类似原理去驱动。 肌肉做储电系统，骨骼筋腱做液压管道，血管是电力输送通道，神经纤维做控制和信号传输的弱电系统，胸腔内放一个作为中枢动力的液压泵。 只需要一到两台电机驱动液压泵，通过弱电系统控制各处液压管道的阀门开闭，就可以精确控制机器人全身动作。 这种机器人的力量可能不会太大，但是可以做到足够节能，骨骼肌肉系统可以高度模仿人体结构，搭配高仿真的硅胶皮肤，也许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把精卫系统自我认知与逻辑判断部分的核心代码拷贝出来，加上机器人的驱动控制系统，一个高度智能的仿真机器人就可以做出来了！ 这个想法让曾凡觉得很有搞头，暂停了其他工作，专心于把这个设想中的机器人详细结构设计出来。 驱动系统的液压油都可以仿照血液做成红色，万一泄露遇到空气可以快速凝结，堵住皮肤的破损。 骨骼内部中空，通过筋腱系统连接起来，注入或者抽空液压油来完成动作，骨骼动作尽量模仿人体，不可能完全一样，可以选择强度更高的合金或者复合材料，自己完全可以研制一款新型材料，让他们有更好的高低温环境适应能力，关节连接可以更紧密，选择寿命更长的更耐磨损的材料。 筋腱骨骼系统内部充满液压油驱动，外部和皮肤系统之间填充红色绝缘润滑油，曾凡觉得可以在其中加入发电菌，让机器人有一定自我发电能力。 神经驱动系统通过调节不同骨骼内部的液压阀门来控制骨骼的动作，动作快慢、方向、力度等等。 驱动系统精确控制的编程曾凡不担心，关键是这些阀门要足够精准可靠，骨骼内部的活塞寿命要持久耐用，筋腱系统可以考虑用碳纤维做为材料，骨骼系统每个形状都不一样，制作起来就有些麻烦。 好在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市面上已经有了多家公司的3d打印设备出售，买回来研究改装一下，应该也可以满足他的需求。 几个月来研究各种物质材料，曾凡已经有了很多的想法，也让他的理想主义情怀有点爆棚，第一台手工机器人当然想要尽量做到完美。 他们收购的公司是研究新材料为主要业务范围，既然要做机器人，当然要有自己的特色新材料才行，更仿真的皮肤系统，强度更高的骨骼筋腱材质，更安全能量密度更高的电池材料，用来做驱动的液压油，他也准备采用可以储能发电的特殊液体，可以最大程度的把多余能量回收再利用，增加机器人续航时间。 有一定的自主发电能力，还可以低损耗长续航，游戏中的末日基地一定可以用上，不用担心没地方充电而成为摆设，可以长时间待机值班。 在超级大脑的辅助下，有了明确的思路后，机器人初步的结构设计很快就做出来了。 薛燕对他这一版的设计很满意，又问道：“外形你打算做成男的还是女的？” “做成一个小男孩怎么样？正好和水水作伴！” “造出来是替代我们做家务，个子太小怎么干活？”薛燕不太满意。 “第一个实验品，我不是想着节省材料嘛！没问题的话，再做大个头！” “那做成小女孩吧，我们正好当做女儿养！” “男女无所谓，就是脸部外形和头发长短的问题，这个不麻烦！”曾凡对男孩还是女孩不在意，反正都是机器人。 夫妻二人商量好基本外形后，曾凡还要设计机器人详细的身体结构，各部位尺寸大小，用料多少，每块骨头的长短粗细，制造组装的次序等等。 用超级大脑研究基因演化形成了习惯，设计机器人外形的时候，曾凡习惯性的按照他和薛燕的容貌基因做了一次模拟演化，根据结果塑造出了小女孩的容貌，自然继承了他们两人的特征。 有了详细的设计图纸后，接下来就是制造了。 花费了上千万买来的几台昂贵的3d打印机并不符合曾凡的要求，曾凡收到货后很快就学会了所有操作，让上门服务的几个老外技术专家离开了。 他还要按照自己的需求进行改造，无论是驱动程序，喷嘴结构，还是操作精准度，他都要重新改造。 好在有了这几台成品，他不需要一切从头开始，进行一些精细化改造就勉强够用了。 他的双手就是最精密的机床，可以轻松做到很多现代化设备完成不了的改造，让打印机的精细度提升到微米级尺度，配合他重新编写的驱动程序，可以按照细胞级颗粒度去制造他的第一台机器人。 机器人的身体结构尽管很复杂，在材料上曾凡却想着尽可能的简单化，方便制造和维修，一台成本高昂、维修麻烦的电子宠物不是他的目标。 人体骨骼的主要成分并非由单一分子构成，而是由多种成分组成的复合结构，主要包括提供弹性和韧性的胶原蛋白，提供硬度和稳定性的羟基磷灰石形式的钙盐和磷盐，这些有机和无机的成分组成了骨骼的主体。 曾凡参考了多种生物骨骼的成分制造出一种钙盐和磷盐的混合型粉末材料，与他调制的类似骨结合素的特种胶原蛋白溶液混合，可以快速凝固，生成强度和韧性高于生物骨骼的固体结构，更主要的是这种材料温度适应范围很广，可以在极低温和极高温度环境下仍然保持性能。 调整两种材料的比例，还可以制作出连接骨骼的筋腱活塞系统，筋腱不需要很高的硬度，要有足够的柔韧性，还要有很高抗拉能力，虽然不如开始设想的碳纤维强度高，胜在制作难度低，哪怕在体内断裂，也可以快速修复。 有了骨骼的硬度和支撑，搭配足够抗拉强度、反应灵敏的筋腱系统，才让机器人有力量和速度可言。 两种材料混合后可以快速凝结，在机器人体内储备一定数量，一般的损伤可以完成自我修复，增强机器人的生存能力。 机器人的皮肤与肌肉系统，曾凡同样打算用特种胶原蛋白溶液混合特制硅胶粉末，通过3d打印来完成。 皮肤系统通过3d打印一体成型，但是又不是一个实心整体，内部会像真实的人体皮肤一样分布密集的血管、和毛细血管网络，这些精心构筑的网络也会互相连通，形成一个遍布全身上下的立体网络循环系统。 至于机器人最核心的感应和控制系统，曾凡抛弃了以往的电子芯片，采用了一种非常大胆的开创性设计。 机器人的体内将有三套主要的液体循环系统，一套就是负责驱动的、主要在筋腱骨骼内部流动的液压液系统；一套是负责感应和体内润滑的皮肤循环系统；还有一套是主要存储于肌肉内部的电离溶液系统。 三套体液系统的主要成分除了水以外，都含有修复具备能力的特种胶原蛋白成分，通过机器人体内专用器官，可以互相补充，此外最主要的成分，也是机器人的核心，就是曾凡改造出来的几十种特殊菌类。 这些菌类集合了曾凡研究过的蓝藻，虫黄藻，希瓦氏菌，噬菌体等多种生物特性，它们共生存在，可以将有机物中的能量转换为体内的电能，也可以像曾凡一样，接受无处不在的光能、电磁波、热能辐射，转变成体内所需的电能储存起来。 通过他在基因组内设定的程序，数量庞大的菌群互相配合，将形成机器人的驱动核心。 第926章 机器人一号 机器人体内的菌群是由数以万亿的分散个体组成，机器人静止不动的时候总能耗可以非常小，完全可以通过自主吸收外界光能、电磁波维持生存，不需要额外补充能量。 它们的繁殖周期在几个小时到几十个小时不等，寿命最长也不过十几天的时间，短的甚至不足一个小时，死亡后它们尸体不能利用的成分会变成特种角蛋白，堆积在皮肤表层，变成毛发从毛孔中长出体外逐渐脱落。 曾凡通过基因组编辑让菌群具备先天的集群能力，它们没有自我意识的存在，生来就是为整个族群服务，多个菌类族群合在一起，可以像最初的蓝藻集群一样，功能互补，形成一个庞大的集成电路，曾凡通过外部程序设置，让他们成为一个整体智能。 早先的蓝藻基因组太过简单，单个蓝藻功能也太单一，互通互联效率很慢，现在这些菌群都是曾凡改进过的，每个基因组承载很大信息量的同时，数万亿个不同功能的细菌集合在一起，还可以提供很庞大的算力。 这些菌群繁殖速度很快，不依赖于任何一个细菌，只要不全体灭绝，它们存储的信息理论上就不会丢失。 尽管每一个细菌都只有零点几微米到十几微米的尺寸，它们也都是生命体，有微弱意念场的存在，未来曾凡会尝试将它们的意念场整合到一起，或许也能实现无视距离的超远程通讯。 从详细设计到制作的整个过程用了一个多月，曾凡的想法一直在变，有的事情比他想象的难，有的事情却比他想象的更简单容易。 机器人实际完成的时候，距离曾凡起初的想法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虽然是机器人，从内到外却没有任何一个机械零件。 主体全部是用曾凡发明的几种材料，用改装过的几台3d打印机制作出来，就连最初设想的液压泵和驱动电机，也被他用更节能的电动器官取代了。 这个机器人不但有自主的心跳，还有仿真肺部，仿真胃，可以呼吸，可以通过吃喝补充身体的能量，皮肤一样白里透红的颜色，还有细微透气的皮肤毛孔，毛发和指甲也不需要后天植入，而是由细菌尸体变成的角蛋白自动生长出来，与真人没有差别。 与人类不同的是，曾凡没有为机器人设计排泄器官，体内多余的水分可以通过口腔排出，也可以通过毛孔出汗排出。 消化不完的固体物质，曾凡在机器人腹部设计了一个压缩储物机关，可以压缩成块，像倒垃圾一样拿出来扔掉，也可以粉碎成微米级颗粒备用。 这个设计也是为了和真正的人类区分开来，不然都能以假乱真了。 电动心脏和电动肺部的压缩能力很强大，曾凡还将自己学会不久的“六脉神剑”融合进了小机器人的体内，让她也可以通过指甲上的微型通道射出具有很强杀伤力的高压水刀，加上那些储存的微型颗粒杀伤力倍增，用来进行切割，一百毫米厚度的钢板都能轻易穿透。 小机器人身体制作完成后，全身呈没有血色的素白，没有任何毛发，曾凡需要为她注入最关键的包含菌群的培养液，导入驱动程序，智能程序，完成最后的激活步骤。 培养液通过口腔直接灌进去后，会自动充盈体内各个循环系统腔室，菌群根据驱动程序分出不同功能部落，液体的性质也会在菌群的作用下发生不同的变化。 进入骨骼筋腱系统作为液压驱动液，进入肌肉和胃部消化系统成为储存电荷的能量液，进入血液循环系统成为润滑、知觉感应系统的备用补充液。 其中，血液循环系统的液体，占体重的百分之十五，肌肉存储的能量液占百分之二十，驱动液，骨骼筋腱系统液体占百分之五。 所有液体中的菌群综合起来负责所属系统的工作，血液循环系统负责知觉感应，通过皮肤层声波和电磁波信号获取外界信息，能量液系统负责为电动心脏、电动肺脏、电动肠胃、面部特种肌肉群等组织器官提供能量，液压系统负责全身骨骼运动。 三大系统的菌群联合起来，组成一个遍布全身的超级集成电路网络，共同成为身体内的控制决策中枢，也就是曾凡设计的智能程序载体。 曾凡还不能将菌群的意识场完全整合成一体，也只能通过电磁信号的传递方式来进行控制，效率虽然不高，胜在菌群数量够大，有足够冗余，远比普通的硅基芯片算力更高，并行算力已经超过他最早用过的超算，承载一个简单的智能也足够了。 能收发电磁信号的曾凡，自己也算半个机器人，不需要特殊设备，只需要站在一边，就可以完成机器人的程序导入和激活操作。 机器人的头部是曾凡早先忽略的部位，后来才发现面部表情，声带发声，眼睛转动，嘴巴舌头的活动等等都需要肌肉运动，也需要一种驱动方式。 皮肤和血液都做的那么仿真了，这些面部活动当然也不能太差，为此他又特意花时间设计了特殊的仿生肌肉结构，高度模仿人类肌肉运动原理，通过生物电信号驱动，尽量做到惟妙惟肖。 好在这些都在他的专业范围，只浪费了他五天时间就完成了，还是那些基础材料为主体，只是在结构和配比设计进行微调，眼珠、舌头、声带等特殊器官就完成了。 身体其他部位可以用衣服遮掩，脸必须要露在外面，也最容易看出破绽，经过曾凡的努力，他自己也认为无可挑剔了，才算完成最后设计。 机器人程序导入后，最先活动的就是嘴巴，先开合几次，然后眼睛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珠转动几圈，完成聚焦，盯在曾凡的脸上。 眼睛也有感光和看的功能，这也是为了更像人一点，机器人的感应系统遍布全身，不用眼睛一样可以看到，为了不造成她的认知混乱，曾凡并没有激活这个系统，开始阶段也只能用眼睛看。 小机器人还没有长出眉毛和头发，对身体各部分的驱动也不熟悉，嘴巴开合几下，发出啊啊的声音，并没有说出完整的词句。 随后，在初始程序驱动下，小机器人仍然躺在工作台上，左右上下转动头部，抬起胳膊一个个活动关节，然后是腿部，大腿小腿脚踝脚趾，逐一活动一遍。 这也相当于她的自检程序，自检过程中，曾凡也在观察各个关节骨骼活动是否正常，毕竟设计的再精巧完美，制造也可能有误差，实际活动过后才能检查出来。 初步自检完成后，小机器人从工作台上坐起，然后翻身从工作台下到地上，开始进行更全面的运动，做一些更复杂的动作。 只有一米高的小机器人身体匀称，同一个动作连续几遍后就会标准起来，然后就会格外精准，显然曾凡设计和制造的非常完美。 但是，看着小机器人运动一会之后，曾凡用手摸下巴陷入了思考，普通人不会每一个动作都这么标准，哪怕严格训练的仪仗队员也做不到，动作太标准看来也算一个明显的漏洞，以后应该想办法改进。 一整套全身关节运动做完后，小机器人站在曾凡面前，嘴巴张了张，终于发出了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声音：“机~器~人~一~号，自~检~完~成！” 第927章 地铁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曾小一，能记住吗？”曾凡对面前的小机器人说道。 “我~的~名~字~叫~曾~小~一，已~经~记~住！”小机器人的声音仍然很慢，就像刚才那些标准动作一样，很不自然。 “跟我来吧！”曾凡转身离开这间实验室，出门后走向楼道另一侧自己的办公室。 小机器人曽小一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动作标准，手臂挥舞的角度、步伐间距始终保持一致。 办公室有内外两间，外面房间待客沙发、办公桌、文件柜等标准配置，里面房间就是一间十多平米的休息室，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还有一个挂在墙上的平板电视。 曾凡打开电视，调到少儿频道，正在播放一部少儿剧《快乐星球》。 “你坐在床上，看电视吧，学习里面普通人的说话语速和身体动作表情，尽量表现自然一些，不要太标准，晚上十点后，就躺在这个床上休息！能理解我说的话吗？”曾凡交代一番，最后问道。 曾小一上身笔直的坐在单人床边上，用刚才的语调将曾凡交代的内容复述一遍，最后才表示已经理解。 已经下午六点钟，安排好小机器人后，曾凡锁好办公室的门准备回家了。 没想到今天能顺利的制作完成，连衣服都没有准备，他准备明天买套衣服鞋袜过来，再把小机器人带回家。 下楼经过保安室的时候，曾凡特意交代了值班保安，办公室在进行一项实验，可能会有些动静，让他们不必在意。 这栋三层小楼除了他和几个轮流值班的保安外，平时没有其他人过来，保安也只是晚上偶尔上去巡视一遍，交代一声也防止他们听到动静大惊小怪。 夏日天长，外面还是白天，曾凡没有开车过来，溜达着走向地铁站。 他不太喜欢开车，一个人出门的时候更喜欢打车或者乘地铁公交。 尤其是现在的阶段，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感受着行人纷纷扰扰的思绪，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好的锻炼意念场的方法。 上下班的高峰时段，五棵松的地铁站人比平时更多，跟随拥挤的人群进入车厢，座位是不用想了，曾凡随着人群挤到一截车厢的中部，右手拉住一个吊环站定，车门关闭几秒钟后，地铁缓缓启动。 他要乘坐到复兴路站，换乘二号线到德胜门下车，再步行回家。 这个车厢里挤进来六七十人，不算太拥挤，但也不算人少，大部分都是满脸疲惫神情的中青年男女，有医生，有教师，有科研人员，有公司白领等多个职业，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显然都是工作了一天刚下班。 每个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工作上的事情，家中的琐事，男女朋友的交往，子女的学习成绩等等，也有一些坐在座位上的乘客闭目打盹，一些乘客在看报纸，看书，各自都有着不同的心理活动。 有过很多乘地铁的经历后，曾凡已经慢慢总结出了很多规律，大部分人的都有很高的相似性，可以分为多种类别，相同职业、相同家庭背景、相同性格、相同年龄阶段等等，尽管每个个体都不相同，根据他总结出来的规律，也能精准判断一个人心理趋向，遇到事情会有什么样的抉择，未来的命运大概是什么样的走向等等。 结合他看过那么多古代命理学，现代心理学的书籍，曾凡觉得自己找个过街天桥去摆摊算命，也一定能混的不错。 地铁在万寿路站停下，车厢里下去几个人，又进来十几个人，变得更拥挤了。 最后进来的两个年轻男人立刻引起了曾凡的兴趣，穿西装系领带，肩膀上背着黑色皮包，一副业务员的打扮，眼神游移不定左右打量。 别人都是刚刚下班，这俩人显然是正在工作中，不过大多数人都想着各自心事，很少去注意别人，根本没有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样打扮的业务员每天见过太多了。 他们显然已经有了目标，地铁启动后，其中一人已经站到一个衣着时尚的女人身边，另一个人站在间隔几人的不远处，估计是做他的掩护，两个人一副互不认识的模样。 地铁一站地不过行驶几分钟的时间，即将到站的时候，打掩护的年轻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嘹亮的手机铃声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随后他掏出手机大声说话，车厢喇叭播放到站广播，地铁缓缓减速停止。 这时候，又有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这个手机恰巧刚刚被另一个年轻人拿在手上，时尚女人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转头一看，惊讶道：“我手机怎么在你手上？呀！小偷！” 大声呼喊的同时，这个女人一把从愣神的小偷手里将自己的手机抢了过来。 地铁这时候刚刚停稳，小偷反应过来，马上向着车厢门口挤过去想要逃跑，女人一把拽着小偷的挎包带子大喊：“别跑，快来抓小偷！” “放手，谁是小偷，别冤枉人！”小偷有点着急了，用力拽自己的包，一把抢回去，继续向打开的车门走过去，眼看就要跑出车厢门口。 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伸手握住小偷的手腕，一个熟练的擒拿招式将他的胳膊拧到了背后，疼的小偷哇哇大叫。 另一个打掩护的小偷正好站在中年男人身边，手里紧握着一把刀子突然向中年男人腰间扎去，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擒住对方的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扳，对方手里的刀子就掉在了地上，紧跟着这个小偷也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大声喊疼，被撅住胳膊制服在地上。 “马上报警，谁去站台把乘警喊过来？”中年男人沉稳的喊道，他两只手摁住两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了。 一切发生在几秒钟之间，实在太快了，刚刚大喊抓小偷的时尚女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呢，这时候赶忙拿自己的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一个正要下车的男乘客自告奋勇的去喊站台乘警了。 两个地铁乘警很快赶了过来，用手铐将两个小偷铐起来带走了，时尚女人和那个中年男人也跟着一起下车，他们要去派出所做笔录，还有几个一起下车的乘客也跟着一起去了，他们主动跟去作证。 地铁并没有耽误太久时间，停了五分钟后继续前行，车厢里又恢复了平静，大多数人彼此并不认识，除了少数几个自来熟主动和身边的人谈论刚才的惊险过程，大多数人都只能在心里默默回忆刚才的情节了。 都知道小偷很猖獗，可是亲眼见证抓小偷，估计很多人一辈子都碰不到一次，也算是难忘的经历。 曾凡自始至终冷眼旁观，他也不过是让那个女人的手机在恰当时候响铃，暗助中年男人及时反应擒住持刀小偷的手腕，让这次事件有个喜闻乐见的结局。 类似的事件，在这座城市里每天都发生无数起，他也只是偶尔能碰见一起，就算以他现在的能力，想管都管不过来。 听过见过的不平事太多，相比起来，这些小偷的罪恶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小偷的数目跟安分守己的普通人比起来，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之所以屡抓不绝，归根结底还是成功率太高，受到的惩罚太低，他们觉得有利可图，所以才不断有人涌进这一行业。 回到家里，薛燕和曾水还在等着他，都没有吃饭。 “爸爸，你今天回来的好晚，我肚子都饿扁了！”小家伙埋怨道。 “以后不用等我，你饿了就自己吃嘛，我晚吃一会也没事，你可是正在长身体呢！”曾凡摸着他的头说道。 “好了，现在你爸爸回来了，赶紧吃吧！”薛燕将用盘子扣住保温的菜端上桌子催促道。 第928章 曾小一 饭后，一家人边看电视边闲聊。 小家伙讲述幼儿园里的趣事，某某同学衣服穿反了，某某同学闹肚子拉裤子，某某同学欺负人反而被打了等等。 曾水不去欺负人，当然更不可能被欺负，很多时候都是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在那里，坚持画画也成了他很好的掩护手段，不用去应付那些小朋友幼稚无聊的问题。 尽管才刚刚过去半年多，小家伙已经理解了当时爷爷奶奶应付自己层出不穷问题时的心情，实在是太烦人了。 可是呢，尽管觉得他们很幼稚，曾水却依然很喜欢去幼儿园，跟那些年龄差不多的小朋友待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画画，他也觉得很舒服自在。 在家里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感觉也很好，可是他们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能时刻陪着自己，去幼儿园就成了小家伙最好的选择。 “水水，明天咱们家里会多一口人，到时候不愁没人陪你玩了！”曾凡觉得应该先告诉儿子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人，也是小孩子吗？”曾水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停止了滔滔不绝的讲述。 “我制作的机器人，比你高一些，名字叫曾小一，你可以把她当妹妹！” “是铁臂阿童木那样的机器人吗？是不是力气特别大？会不会飞？”曾水立刻想起来看过的某套小人书的内容。 “力气确实比普通人大一些，但没有阿童木那么大，也不会飞，她和你以前有点像，记忆力和学习能力很强，但是很多简单的问题可能不懂，你要有耐心，多教教她，知道吗？”曾凡叮嘱道。 “我可以教她画画吗？” “呵呵，你就会画那一种，能教别人吗？”薛燕忍不住笑道。 “我也可以画别的，只是我不想画！”曾水强调道。 “你可以教教看，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学会你的本领！”曾凡没理由反对。 小机器人的核心程序尽管来自精卫系统，那也只是比较基础的图形图像，语音识别能力，两个都是智能程序，形态和存在方式完全不一样，也不可能形成一样的自我认知，用生物分类来比较，两种智能比动物和植物的差别还大。 曽小一的智能是基于多个庞大菌群支撑的集体智能，也是曾凡的一种尝试，如果未来能产生统一的意念场，变成一个真正的整体生命，她的潜力比精卫要大得多。 更主要的是这种机器人他可以批量制造，有着比人类更强的生存能力，这种一个庞大族群形成一个整体意识的组合方式也很有借鉴意义。 从人类整体的角度来看，也很类似，不同的是人类因为语言、地域、信仰等等原因内部形成的不同族群，内部始终纷争不休，难以形成统一的意志。 从族群整体的角度来说，人类这个群体比这些菌群还落后，个体确实很强大，作为一个整体却好像一个脑瘫患者。 群体中大部分普通成员一辈子为生存而忙碌不休，普通人所供养的精英群体整天琢磨的是怎么样对付自己的同类，自私自利成为族群主流的意识形态，欺诈霸凌大行其道，有公德心，有族群整体意识的个体反而成为被嘲讽的少数派。 相比细菌族群万亿的数量，地球人类总数不过几十亿，差距太远，细菌能做到的事情，理论上人类应该也可以做到。 目前做不到，曾凡也只能归结为自己意念场还不够强大，他可以同时影响数以万亿记细菌，却只能影响百万计的人类，影响的程度也完全无法比较。 第二天早上，送完儿子去幼儿园后，薛燕和曾凡开车来到五棵松的公司，她想先一步看看小机器人到底什么模样。 进门后跟值班的保安打过招呼后，两人来到三楼的办公室，打开门进去，休息室的电视还开着，依然播放的是少儿频道。 小机器人光溜溜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 对机器人来说躺着比站着节省能量，对机器人体内的菌群整体来说，休息有利于它们快速扩大种群数量，同样的整体能量消耗，它们可以繁衍更多的数量。 菌群数量越大机器人的感应灵敏度越高，决策速度和动作反应速度越快，当然，同步消耗的能量越多，具体的平衡点需要以后时间长了慢慢确定。 “小一，起来把衣服穿上！”曾凡对床上的小机器人喊道。 早上商场大多没开门，他让薛燕找了一套给曾水买的衣服鞋袜带过来，小孩子衣服男女没那么明显，俩人体型差不多，可以混着穿。 听到曾凡的声音，曾小一睁开眼睛，笔直的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下床站在床边。 薛燕捧着衣服过去，曾小一迅速后退两步保持距离，警惕的注视着她。 “不要害怕，她是我的妻子薛燕，你以后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就做我们的女儿吧，要喊我们爸爸妈妈，你还有个哥哥曾水，下午回家介绍给你认识！”曾凡走过去摸摸小机器人的光头，认真的解释道。 一晚上的时间，光秃秃的脑袋上已经有了一些短短的柔软头发长出来，不像昨天那么光滑了。 “小一，我帮你穿衣服，来，把两只胳膊抬起来，对，向上举高！”薛燕将拿过来的衣服鞋子放在床上，先拿起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指挥小机器人穿上。 有了曾凡的命令，小机器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很配合薛燕的话，套上t恤，又穿上内裤裤子，脚上套上棉袜和一双帆布鞋，变成一个漂亮的光头小女孩。 因为脸型比较成熟，虽然身高比曾水只高几厘米，年龄看上去六七岁的模样。 近距离的观察和接触，薛燕竟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如果不是刚才看到小机器人光溜溜的身体，还有略显僵硬的动作，她几乎都以为是个真人了，穿完衣服转头对曾凡说：“你做的这个机器人也太逼真了吧！” “本来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我在实验中将一种胶原蛋白和硅胶颗粒混合，就得到了现在这种能以假乱真的皮肤，为了更自然，又改造出了可以产生角蛋白的菌群，让她能自然生长出毛发，进展比我想象的还顺利！”曾凡笑呵呵说道。 “她的续航能力怎么样？”薛燕问道。 “小一，你现在能量还剩多少？”曾凡直接问本人。 “已经启动十五个小时，体内能量消耗百分之五，自然补充百分之一，还剩百分之九十六！”小机器人的话语流畅了许多，机械感有所减弱，但和正常人仍然有明显差别。 “跟我们出去逛逛吧，看电视能学到的东西有限，你需要学会适应这具身体，适应人类社会！”曾凡说道。 为了测试小机器人的能量消耗速度，曾凡开车来到香山脚下，先爬山看看吧。 在外人眼中，小女孩光头太引人注目，出门后薛燕先去旁边刚开门的商场买了一顶鸭舌帽给她戴上。 香山不到六百米高，一路又有修好的台阶，对经常锻炼的曾凡当然算不上挑战，可是对不太喜欢锻炼的薛燕就有点困难了。 小机器人曾小一走路多了，动作也变得越来越自然，这种自然状态比一板一眼的动作更节省能量，显然菌群智能的学习调整能力很强，知道怎么样对身体更有利。 走到半山腰，为了照顾薛燕的体力，坐在路边椅子上休息，在外人看来，他们这一家三口有点奇怪。 曾凡少年老成，衣着也尽量往成熟方向靠拢，还像那么回事，只是薛燕少女感十足，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怎么也不像曾小一的妈妈，俩人容貌相近，更像是年龄差距比较大的姐妹。 第929章 补充能量 “小一，你喝水吗？”薛燕喝完水，看小机器人坐在那里盯着前面一棵树发呆，主动问道。 这个发呆模样和同龄的孩子反差感也太大了，她很好奇小机器人在想什么。 “我还不需要补充水分！”曾小一头转向薛燕，态度认真的回答。 “你刚才盯着那里看什么？那棵树上有什么东西吗？”薛燕继续问。 “树皮，我看到树皮在慢慢裂开！”曾小一回答道，小机器人表情认真，可是始终维持这个表情，给人的感觉怪异无比。 看来皮肤毛发这些硬件做得再逼真，动作表情，语言习惯，行为逻辑这些也并不是那么快能熟练自如的运用。 菌群智能可以模仿人类认知体系，可是由体内激素系统支配的情绪波动，与之自然搭配的表情变化，想要做到惟妙惟肖，也需要一套独立的程序逻辑驱动才行。 曾凡坐在一边不仅能看到曾小一表情动作，也能实时感受到她体内菌群智能的决策过程，每一个决策都经历过不同功能的菌群之间无数的互相博弈才能完成，并不像她的表面那样波澜不惊。 不同菌群按照曾凡在基因组中预先设定的程序互相配合，并没有形成一个真正的整体意识，曾小一的表现就是这些拼凑在一起的菌群智能互相协作的结果。 小机器人内部的行为逻辑，认知判断，表情管理程序等等都在逐渐确立，对外要符合人类的标准，对内也要找到一套最高效的流程，有了标准流程，就可以减少内部博弈，最大程度节省能量消耗。 外在的表现，就是曾小一的动作更加自然流畅，表情也逐渐丰富起来，与菌群智能程序的运转消耗相比，爬山消耗的能量反而不那么大了。 爬山过程中，与曾凡薛燕对话互动，还能近距离观察其他形形色色的人，曾小一也在持续不断的学习进步。 山顶比山道上人多，到处都是拿着相机、手机拍照合影的人群，曾凡还被人抓了两次壮丁，帮人拍照合影。 站在山顶可以居高临下眺望整个京城，今天正巧天气晴朗，空气中的烟尘含量很低，可以清晰的看见东三环附近最醒目的白色高楼京城大厦。 相比之下高度差不多的京广中心就没有那么醒目了，玻璃幕墙覆盖的楼体，在没有反射阳光的时候看去，颜色和天空融为一体，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曾凡，找找看能不能看到咱们家！”薛燕在一边说道。 “那太难了，那一片相同的建筑太多，看到的只是一大片房顶瓦片，怎么确定哪块瓦是咱家房顶？”曾凡无奈道。 曾小一站在他们俩人中间，也一样学他们眺望下面的城市，对她来说到处都无比陌生，不明白有什么可看。 再好的风景看一会也就够了，日近正午，山顶上越来越热，他们也准备下山。 “咱们坐缆车吧，我不想走下去了！”薛燕提议道。 “小一不能单独坐，你们俩坐一起，我在后面！”曾凡说道。 香山的索道缆车还是八十年代修建，据说当时是国内第一条索道缆车，完全敞篷的铁架子座椅，只能并排坐两个人。 在山顶买票后上车的时候，索道不会停止运转，座椅上面的护栏打开，乘客站在缆车座椅移动的前方，移动的缆车座椅从后方过来，正好坐上去，座椅上方护栏随即放下，将人保护在里面，随后缓缓下山。 曾凡也是第一次乘坐这里的缆车，在空中看香山，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尤其是看到下方正在辛苦上山的游客，自己已经看完风景轻松下山，那种心理优越感油然而生。 在下方爬山的游客中，曾凡还看到了曾经的高中同学赵红娜，他当初跳级到高三毕业班，两人同桌几个月，也算是在保城三中期间除了薛燕以外，交往最多的同学了。 短暂的交汇过后，双方各自继续前行，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交集。 跟男朋友爬山的赵红娜并没有看到头顶的曾凡，也不知道老同学已经瞬间了解了她的过去和现在，并默默的祝福她能有个美好的未来。 缆车的速度很慢，但是直线距离很短，下山也不过十几分钟，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前面的薛燕两人下车十几秒钟，曾凡也下来了。 “接下来去哪玩，还是直接回家？”薛燕看他走近问道。 “小一你累吗？”曾凡看向小机器人。 “能量剩余百分之七十八，可以继续运动！”曾小一表示道，累不累的词汇她感觉表达不够精确。 “没必要低于百分之五十才补充，在外面吃顿饭再回去吧！正好实验一下你的味觉感应、能量吸收系统的情况！”曾凡想了想说道。 “她适合吃什么食物，跟我们一样吗？”薛燕好奇道。 “小一不需要人类那么不复杂的营养体系，氨基酸、碳水化合物就是她最好的能量来源，别的食物也可以，只是效率没有那么高！”曾凡解释道。 “那就直接吃快餐，喝可乐就行了呗，这倒是很好养活！”薛燕笑了。 他们去往停车场的路上就有一家连锁快餐店，进去点了份全家桶，还不到中午饭点，这家餐厅人不多，很容易就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曾凡取餐回来，将一份大杯饮料放在小机器人面前的桌子上：“你先喝一杯尝尝什么味道！” “跟我学，用力吸！”薛燕将饮料端起来，用嘴含住吸管，将饮料吸进嘴里。 小机器人也可以呼吸，喝饮料当然不成问题，更厉害的是她不止可以通过口鼻呼吸，还可以通过全身毛孔呼吸。 两部分的呼吸互相不影响，可以同时吸气，也可以同时呼气，还可以一呼一吸同步进行，这也让曾小一可以一直不停吸气，还能长时间吹气。 薛燕只是喝了一口就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曾小一吸得滋滋响，几秒钟已经把整整一大杯饮料吸进了肚子。 “啊~？这么厉害，你不撑吗？”薛燕看着小腹几乎没有变化的小机器人惊讶的问。 “我还可以喝一杯！”曾小一眼睛看着托盘里另一杯同样的可乐说道。 “呵呵，那杯也是你的，喝吧！”曾凡当然知道她的胃口，特意要了四杯饮料，两杯都是为她准备。 曾小一自己拿过那一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低头又是一口喝干，然后抬起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她的酒量是不是特别好？不会喝醉？”薛燕转头问曾凡。 “小一没有我们这样的大脑，酒精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能量补充液，没有任何麻醉作用！体内有多少空间，她就可以灌进去多少！作弊的话，她可以一直喝！”曾凡笑着回答。 这个功能当然不是为了造出一个陪酒员，而是为了方便她补充能量，曾凡为机器人体内的菌群设计了很强的分解合成能力，极端环境下，她可以吃泥土、矿石、喝海水补充自身能量。 哪怕在极低温的太空环境下，她也可以凭借吸收宇宙射线和阳光辐射进行补充，维持很长时间的生存。 只要体内菌群没有完全灭绝，回到适宜的环境下，很快又可以自动恢复过来，身体的损伤都可以自主进行修复。 曾凡低估了小机器人的胃口，喝完两大杯饮料，餐盘里的各种食物她吃起来速度飞快，鸡翅鸡腿直接用嘴嚼，连骨头带肉一起咽进肚子里，看的薛燕目瞪口呆。 幸亏餐厅人少，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然都得把她当成怪物。 第930章 待机 从餐厅里面出来，薛燕看着消灭了大部分食品，肚子依然平坦的小机器人，很奇怪的问：“小一，你吃的东西没进肚子吗，为什么不见变化？” “内部空间很大，还没有超过膨胀界限！”曾小一言简意赅。 “也就是说，你还没吃饱？” “能量已经超过储存极限，再多吃就要浪费了！” 曾凡看着一头雾水的薛燕，主动解释道：“她体内好像一个大电池，电量存满后肚子里这些食物可以慢慢转换，用多少能量转化多少食物，如果吃到肚子胀起来，影响能量转化效率，反而是一种浪费！” “那她现在这种满电状态，可以多久不吃饭？”薛燕问道。 “要看能量消耗速度了，完全不补充外界能量的话，只维持最低消耗半年时间没问题！像今天上午这样的消耗量，大概十天左右吧！” “那比人可节能多了！”薛燕笑道。 “我不想做一个单纯的人类替代品，当然要比人类有一些优势才行！”曾凡自豪的说道。 说话的时间来到停车场，曾凡坐主驾驶位，曾小一主动坐到了副驾驶，薛燕只好坐后排位置。 曾凡昨天预计小机器人会有很多问题，没想到她一直很沉默，心里就算有疑问也在菌群内部进行推演博弈，去自己猜测答案，从不主动提问，也不主动说话。 这个情况和他的设想有点偏差，菌群智能的成长速度超出他的预期，昨天一晚上就度过了那个阶段。 一路畅通无阻回到家里。 下车后，曾凡两人带着小机器人前院中院后院都转了一遍，薛燕回房间午睡了。 曾凡领着小机器人回到书房，继续盘他那一串珠子，让小机器人自己看书或者待机，有想不通的事情随时问他。 小机器人能快速制作出来，源于曾凡很快的研制出那种钙磷混合颗粒和特种胶原蛋白，这两种材料与硅胶颗粒不同比例互相结合，造就了机器人的身体。 两种材料研制成功就源于他这段时间盘珠子，对这些物质微观状态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根据需求可以快速组合出自己需要的新型材料。 这还只是牛刀小试，曾凡觉得以后还会有更多可能，他现在已经能发出波长一百纳米左右的短波紫外线。 经过尝试后发现，这种电磁波探测几米几十米以外的物体还可以，用来在微观尺度盘珠子有点不合适，穿透力太差，反而不如他原先的自然光探测感应更清晰直观。 至于波长更短的极紫外光，现在对他来说难度有点大，曾凡不得不想其他的办法，继续推进他的微观探测精度。 光学探测手段已经到了极限，他准备尝试量子隧穿效应的扫描隧道显微镜和原子力效应的原子力显微镜。 扫描隧道显微镜靠的是施加恒定电流的极细针尖扫描物体表面，监测导体之间来回穿越的电子进行成像，观测物体只能是可以产生隧穿现象的导体或者半导体。 原子力显微镜观测范围更广泛，可以观测生物体表面、分子聚合物等非导体物质，缺点是成像速度慢，对于扫描探针要求比较高，不过这点对曾凡来说不成问题，他可以纯手工制作调整。 仔细研究了两种显微镜的原理后，曾凡发现两种显微镜对他来说可以做到互相兼容，都是依靠尖端纳米尺度的探针，扫描物体表面，施加恒定电流就是扫描隧道显微镜，不施加电流只靠探针和物体表面原子斥力观察，那就是原子力显微镜。 他可以在指甲尖端或者皮肤表面堆积大量这样的纳米尺度探针，可以自由切换两种模式在微观尺度进行观测，效率相当于几万台几十万台同样的显微镜。 制作这样的探针对曾凡来说能做到，但是比较费心力，差不多相当于普通人在芝麻粒上面写字，好在他的时间充裕，慢慢的做呗。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个过程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锻炼。 微观操作对力道和尺寸的要求非常高，经过半年多的盘珠子操作，曾凡在这方面已经是大师级水平，但是从微米级尺度到纳米级尺度精度要求提高了上千倍，对电磁力的灵敏度也提升了数万倍，操作的时间精细度也是成千上万倍的提升，以十万分之一秒的微秒为操作单位，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很大的考验。 如果没有意念场的帮助，这些操作对曾凡来说就是神话，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了，过去甚至想都没想过，现在随着他微观研究的逐步深入，他也发现了意念场的另一种打开方式。 那就是对微观世界的感应，对时间似乎可以无限细分的操作，过去他想感应周围宏观的物体一直没有反应，其实属于方法不对路。 宏观世界的一切，都是微观世界海量粒子的有序叠加，他的意念场对微观世界的认知水平太低，只能感知到一片虚无。 就好像过去的老电视，不知道如何解码无线信号，只能看到一片雪花，什么节目都看不到。 对微观世界认知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像有线电视一样，随意切换想看的频道，甚至可以同时看所有频道节目。 到那个时候，或许就意味着他的意念场进入了另一重的境界。 每天中午睡一到两个小时，是薛燕养成很久的习惯，一觉醒过来感觉精神饱满。 记忆唤醒后，尤其是有了超级大脑的加持后，其实生理上睡觉都不是必须了，可是她仍然保持了这个习惯，主意识的休息在她看来，仍然是必不可少。 她才不想变成曾凡那样的工作狂，人生不应该只有工作，劳逸结合才最有效率。 在薛燕的影响下，曾凡才没有把通宵工作当成习惯，至少晚上还睡觉休息，保持着普通人的作息习惯，但是午睡他就不需要了。 薛燕午睡醒过来后，到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出了东厢顺着回廊走到倒座书房。 一进门就看到小机器人平躺在正对门口的地上，不知道是死机了还是在睡觉。 左边窗口书桌前面，曾凡双臂放在桌子上，两只手食指、中指、拇指捏在一起，手心朝上坐在椅子上，像往常一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只是这次手里没有捏着那串珠子，让她感觉有点奇怪。 走到小机器人身边，发现曾小一睁着眼睛，看到她走近眼珠还转向她。 “小一，你为什么躺在地上？”薛燕好奇的问。 “这样待机最节省能量！”小机器人依然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这样能节省多少，你坐在椅子上不行吗？”薛燕有点无语，这机器人倒是继承了曾凡勤俭节约的习惯。 “你是在命令我吗？”小机器人问道。 “是，你起来陪我说话！” 小机器人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地上尽管每天打扫，仍然免不了有灰尘存在，衣服裤子后边都有点脏。 薛燕走过去帮她拍打灰尘，心里想着一会带她出去买几套小女孩衣服，穿儿子的衣服有点太对不起小机器人了，说好要当女儿对待呢。 “不用拍，我有办法！”小机器人转身躲开了她的手，开始长长的吸气。 几秒钟后，脖子后边的皮肤毛孔开始喷气，只见她的衣服从上到下鼓胀一遍，上面沾染的灰尘吹的干干净净。 薛燕看着有点发呆，过了一会才嘱咐道：“你这技能在外人面前尽量不要展示，你机器人的身份咱们暂时对外保密，知道吗？” “知道了！” 第931章 后妈的感觉 “小一，你为什么不喜欢说话，你没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薛燕让小机器人坐在椅子上，她坐在对面问道。 “自己能想通的答案才是正确答案，别人给的答案不一定正确！”小机器人很自信的回答。 “你也说不一定正确，也有可能正确呀，那不是省去你的思考时间了？” “别人的答案无论正确与否，都会影响我的思考，没有无效的思考，现在节省的时间，会在其他时候加倍付出！”小机器人已经有了自己的认知逻辑。 薛燕有点无语，看来确实不能因为个头小就把她当做小孩子看待，曾凡不知道给她脑袋里灌输了多少杂七杂八的知识。 “有的问题或许只是源于你的信息量不足，你自己再怎么思考也不管用，而我能给你答案，不就让你减少很多无效思考了？” “大部分时候个体都处于信息不足的状态，在有限的信息下得出最佳结论是思考的基本要求，错误结论也是一种收获！”曾小一坚持自己的观点。 “好吧，难道你要做一个机器人哲学家吗？” “形成自我认知的前提是充分的独立思考，只知道背诵别人给的答案，那只是思想上的傀儡！”曾小一的话让薛燕再次无言以对。 这是什么机器人呀，是在嘲讽人类吗？很多人活了几十年，都没有这个刚出生一天的小机器人想的多。 “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思考问题，我带你出去买几套衣服，然后去幼儿园接你哥哥回来！”薛燕不想和她辩论了，小机器人有点一根筋。 好在小机器人在服从性这方面没有问题，走路不影响她的思考，想不明白的问题慢慢想。 有了一上午的爬山锻炼，她的举手投足和走路这方面已经和常人差不多，没有了刚开始的一板一眼的模样。 薛燕领着她出门，走到胡同口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曾小一主动坐到副驾驶，薛燕又坐到了后面。 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姐，戴着一顶印着五环标记的白色遮阳帽，热情的招呼她们，询问她们去哪儿。 “去西单商场，给孩子买几套衣服！”薛燕说道。 “好嘞，西单商场，系好安全带，咱们出发喽，这是你妹妹吧，一看就是亲姐俩！”女司机话还挺密。 薛燕不想说谎，可是解释起来又太麻烦，于是沉默没有接话，曾小一话更少，系好安全带坐在那里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女司机看这俩人态度知道人家嫌自己话多了，于是也识趣的闭嘴专心开车。 不过三四公里的路程，一路上除了两个路口等红灯，基本上没有堵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西单过去一百年来一直是燕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尤其是是购物方面，民国时期就有几大商场云集，建国后几大商场国营化，合并成统一的西单商场，规模扩大了几倍，也带动这一片地区成为着名的商贸集中区。 这些年来，随着经济快速发展，更新潮、更大规模商场不断涌现，七十年代改建的西单商场已经逐渐落伍，虽然前几年重新装修，整体的结构有太多限制无法改变，在档次上越来越跟不上潮流，与那些高端商城差距逐渐拉大。 远处的国贸，燕莎，新天地比不上，对面新开张的大悦城又吸走了不少人气，西单商场的商品越来越平民化，大众化，成为不少本地人的一种情怀。 薛燕不喜欢逛街，她都是有明确想买的东西后才出门，到了地点做一些简单对比后，下单买完就走人。 小时候跟父母来燕京，印象最深不是什么故宫长城，而是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的西单商场，这里也有她深刻的童年记忆。 这次算是带着小机器人出来见见世面，进商场后并没有直奔楼上的童装区，先在一楼慢慢逛了一圈，才乘扶梯来到二楼。 在香港接触多了那些名媛，豪门阔太后，薛燕对服装品位也有了自己的态度，不再去刻意追求品牌或者价格，真正的有品位、有自信的人，不需要所谓的名牌去彰显身份，哪怕是地摊货，人家一样能穿出奢侈品的感觉。 现代服装的材质种类都大同小异，只要大方得体，穿着舒适，做工过得去也就够了，反正现在的衣服也不用像过去那样穿上十几年，尤其是孩子的衣服，要不了多久就得换。 想到这里，薛燕发现自己不自觉的忽略了一个问题，机器人好像不能长高，曾小一不需要经常换更大码的衣服。 “小一，你能长头发，身体是不是也会长高？” “可以长高，也可以不长，由我自主控制，你需要我长高吗？需要一定时间才行！”小机器人立刻站住回答道。 “不需要立刻长高，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像正常人类那样发育吧，不要太惊骇世俗！”薛燕赶忙制止道。 两人走在童装区，曾小一的身材不胖不瘦，适合她的衣服很多，只需要选择不同的样式就行了。 几十分钟逛下来，衣服、裤子、裙子、鞋子、帽子从头到脚买了十几套，俩人胳膊上挂满了袋子，薛燕有点后悔没有喊曾凡一起过来了，至少也应该开车过来，现在拿着这么些东西，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了，只能回家了。 下楼打车回家，路上又被出租车司机夸奖了一通，更关键的还有那一句：你们姐俩长得真像。 让薛燕不得不思考，还要不要让小机器人继续冒充她女儿了。 回到家里，薛燕把西厢房那间空着的卧室安排给小机器人，她喜欢躺着待机，当然也要有自己的房间，不然这些衣服都没地方放，正好监督曾水按时睡觉。 书房里面曾凡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似乎完全没有动过，薛燕看了一眼没有打扰他，领着曾小一又出门了。 什刹海西沿是着名的荷花市场步行街，既有古玩、工艺品店铺，也有不少小吃店铺，安静的咖啡厅，还有一些晚上才热闹的酒吧。 荷花市场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据说清朝末年的时候和前门的天桥齐名，不仅各种店铺齐全，还有很多相声、评书、大鼓众多的民间艺人在这里表演，格外的热闹。 与天桥不同的是，那时候这里只在夏天荷花盛开的时候开市，到了秋冬季节就关闭，也因此得名。 现在的荷花市场是在九十年代后才重新规划开放，到现在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早先发展成了热闹的小吃一条街，闹得乌烟瘴气把什刹海污染的不行，后来重新清理整治，取缔了那些随意摆摊的小吃，让这里环境好了不少，不过也因此冷清了下来。 最近几年附近的酒吧逐渐增加，也让这里有重新兴盛起来的趋势，不过现在是下午的时间，各家酒吧没有营业，沿湖的街上只有零星的行人，溜达一圈消磨时间正合适。 薛燕有种当后妈的感觉，想和曾小一搞好关系，却猜不准她的心思，跟她说话也不很投机，只好带她出来多逛逛，多见见不同的人，或许有助于她的思考，也拉近两人的关系。 “小一，你现在能吃东西吗，买点零食给你尝尝怎么样？” “能量消耗百分之二，胃部空间可以容纳一杯可乐！”小机器人认真的回答道。 “那就是能吃，让你尝尝特色的豌豆黄吧，很甜，对你来说应该可以补充能量！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就买两斤吧！”薛燕掏出一张红色钞票交给她，然后指了一下店铺门口的招牌，让小机器人去买东西。 总不说话不太好，机器人怎么能社恐呢，得学会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才行！ 第932章 妹妹 曾小一不是社恐，她没有畏惧的感觉，只是单纯不想浪费能量，在她的认知里，每多说一句没用的话都是浪费，应该尽量避免。 接到任务后，若无其事的走进店铺大门。 这是一个只外卖点心的门面，后面就是厨房，没有堂食的地方。 店铺里一圈玻璃橱柜里，摆着十几种特色点心，豌豆黄只是其中一种，曾小一当然不认识，她直接对胖乎乎的男店员说道：“我买两斤豌豆黄！” “小姑娘，是你家大人让你来的吗？”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店员不急着做生意，想多逗她说几句话。 “我买两斤豌豆黄，我有钱！”曾小一掏出钞票，两只手展开，举起来给店员看，她以为店员看她小，担心她没有钱。 “小姑娘，两斤豌豆黄你自己可吃不了，如果是你偷偷跑出来买，我可不敢卖给你！”胖店员废话挺多，就是不动手。 曾小一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站在那里愣愣的盯着店员发呆，脑中的菌群智能在急速运转，思索解决方案。 在胖店员的眼里，小姑娘这一脸委屈的表情，下一步很可能就要嚎啕大哭了，到时候他可不好哄，赶忙补救道：“不要哭，我卖给你就是了！” 豌豆黄比较软，店铺里卖的一块四百克，每块都有一个单独的塑料盒子，二斤正好五盒，胖店员熟练的打包装好，最后将一个手提纸袋交给她，然后接过她的钞票给她找零，迅捷无比的完成这一单交易。 店铺外面不远的地方，薛燕看着曾小一走回来，笑着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吗？” 曾小一没有说话，两只胳膊举起来，一只手提着买回来的装着豌豆黄的纸袋，另一只手是胖店员找的零钱，交给薛燕。 “东西我拿着，零钱你放自己兜里吧，算给你的零花钱，以后想买什么可以自己买，不够再和我要！”薛燕接过她手里的纸袋，将她另一只拿钱的手按了下去。 曾小一上身穿的是件粉色卡通图案的t恤，下身一条白色七分裤，两侧都有裤兜，听到薛燕的话她没有拒绝，将几张零钱塞进左边裤兜里。 溜达到前面路边有张供游客休息的长椅，薛燕带着她走过去坐下，将纸袋里的豌豆黄取出一盒，还有附赠的一次性叉子，递给她：“你吃一个尝尝味道，不够的话这些都给你！” 透明的塑料盒子里的豌豆黄呈浅黄色，细腻绵软，曾小一将盒子放在腿上打开盖子放一边，拿起塑料叉子轻划两下，叉起一块放进嘴里，不需要咀嚼直接就可以咽下去了。 她的嘴里也有很多赋予感受味觉职能的菌群，这些细菌的味觉感知原理和人类味蕾细胞相似，但是它们向整个菌群传达的信息就是纯粹程序化模拟了，反映到曾小一的脸上就是没有表情，只是觉得这种食物比中午的鸡腿吃起来轻松。 不需要咀嚼吃起来很快，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三下五除二全部进了肚子，本来就相当于两块雪糕的大小，切成七八块，也就是几口的事儿。 “味道怎么样，还吃不吃？”薛燕问道。 “已经超出我胃部的存储上限，不能再吃了！” “那好，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接曾水吧，他们幼儿园要放学了！”薛燕站起身说道。 将小机器人吃完的盒子和叉子收好，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提着纸袋，向前面的银锭桥走去。 什刹海其实就是燕京二环内三个的湖泊统称，由西北到东南依次是西海、后海和前海，都是京城水系的一部分，这三个海只是露出地面的部分，整个京城水系在地下是连接在一起的。 向北连通颐和园内的昆明湖，通过京密引水渠连接沙河、十三陵、密云等几大水库，向南连通北海、中海、南海几个大的湖泊，连通故宫护城河，通过地下管道进入东二环外的通惠河，也就是大运河北段部分。 银锭桥就是分割前海和后海的一座小桥，建在两海交汇的最窄处，桥长只有十几米，跨度不过五米，只有一个单孔桥洞。 这座桥始建于明朝正统年间，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不过现在的桥是九十年代翻建，内部已经是钢筋混凝土材质，只是表面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北海幼儿园什刹海分部就在后海东岸，过了银锭桥沿着湖边公路向北走几分钟就到了。 幼儿园名字只是多了后缀几个字，实际上无论是生源还是师资力量，已经是两所完全不同的幼儿园，当初袁主任暗示曾凡可以选择北海公园内的本部，那里到他们家的距离和这边差不多，被曾凡直接拒绝了。 别人可能当做难得的机会，他们夫妻根本不稀罕，认知境界与大多数人已经完全不同了，还是少些无谓的牵扯，让儿子童年过的轻松些更符合他们的心意。 幼儿园门口等着周围一堆堆的家长，天天接送孩子，很多家长们都成了熟人，同一个班的家长们聚在一堆聊天。 不过也有很多家长例外，不喜欢扎堆，独自一个人站在这里，很少主动跟其他家长交流，薛燕和曾凡都是这样的家长。 薛燕带着曾小一在幼儿园门口等了不过几分钟，大门打开了，门里面一个个班的小朋友已经排好了队，老师在最前面喊名字。 喊到小朋友名字的家长过去，跟老师打过招呼，领走自家的孩子。 最先喊名字的是小班的孩子们，家长们每天来接孩子，很多都熟悉了，名字的顺序也是固定的，几个班同时进行，很快就喊完了。 中班孩子人数多一些，曾水是他们班的第一个，薛燕上前跟他们老师打过招呼后，领上儿子转身往回走，门口叽叽喳喳的声音乱成一片，不是说话的地方。 离开了幼儿园门口十几米后，曾水主动跟高他半头的曾小一打招呼：“我叫曾水，你是曾小一吧，以后要叫我哥哥哟！” “我不会听你命令！”曾小一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前面，脚下步伐不停。 “那我听你命令好了，我还会教你画画，教你下棋，你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问我！”曾水很认真的说道，已经把自己放在哥哥的位置了。 “......”曾小一不说话，继续脚步不停的跟着薛燕向前走。 步行过来接孩子的家长不少，也有开车过来的家长，还有骑自行车、骑三轮车的家长，有曾水同班的孩子超过他们，在车上大声的喊他的名字。 每当这时候，曾水总是挥挥手回应，根本不用说话，对方就一闪而过了。 离开幼儿园门口几百米后，打招呼的同学大部队才算过完，他们已经走到了银锭桥。 过了桥后，沿着前海北沿向西走，曾水没向往常那样跑到前面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是学曾小一跟在薛燕身后，时不时扭头看看这个不爱说话的机器人妹妹。 越看越像真人，跟他印象里的机器人一点也不像，他心里怀疑爸爸昨天是不是在骗他。 尽管爸爸从来没有骗过他，可是不然没法解释呀，难道是爸爸也弄错了？ 路过胡同口的菜店，薛燕买了几样蔬菜，带着俩孩子回到四合院。 “水水，我把小一安排住在西厢那间空房了，以后她监督你十点按时睡觉，你教她画画吧，别去打扰你爸爸，我要做饭！”进院子后，薛燕安排好俩小不点，提着蔬菜去厨房了。 第933章 削铅笔 曾水跑到书房门口探进头去看看，看到爸爸像往常那样坐在窗前发呆，又小心翼翼的收回脑袋，轻手轻脚带着曾小一沿着回廊走到西厢房。 进屋后，曾水将自己背的小书包解下来，从里面掏出几张今天画的画，交给沉默的站在一边的曾小一，然后问道：“你能看出来我画的是什么吗？” 曾小一逐张翻看一遍，摇摇头说道：“看不出来！” “你看看这个呢？用手仔细摸，你得用心去感应！”曾水将白玉貔貅掏出来递给她。 羊脂玉的貔貅已经被他盘的温润无比，曾小一皮肤主要成分是硅胶颗粒、水和特种胶原蛋白，皮肤毛孔底部遍布类似于毛细血管的网络，里面的液体中充盈着庞大数量的菌群，从感应的接受的单位来说，比人体皮肤真皮层的神经末梢更密集。 对于曾小一来说，这种纯触觉感应很新奇，诞生一天多来触觉感应都是作为视觉听觉的辅助能力在工作，单纯用触觉去感应一件物体，又是她的第一次体验。 触觉是皮肤对外界的压力、振动、温度、空气湿度等一系列条件的综合感应。 对于曾小一体内的单个细菌来说，只是一件个体的侦察活动，这些无数菌群个体的信息汇总起来，就形成了作为菌群智能综合体的曾小一的触觉感应。 与人类的接触式感应不同，小机器人是一种整体触觉，她的手抚摸玉貔貅的同时，参与感应的菌群通过她的皮肤渗透出来，迅速布满玉貔貅的表面，为她提供更全面的物体表面信息。 这些信息由参与触觉系统的菌群进行综合，模仿人类神经系统的触觉反馈机制提交给曾小一这个菌群智能综合体负责决策。 曾水特别嘱咐她用心去感应，曾小一并没有直接获取触觉系统菌群汇总的信息，而是根据综合前的信息，自己去进行分析汇总，也就是她理解的‘用心’去感应。 这个过程当然需要更长一些时间，曾小一站在那里抚摸感应了十分多钟才睁开眼睛，再看到桌子上的那些画，感觉完全不同了。 “怎么样？是不是能看懂我画的东西了？”曾水看她睁开眼睛，赶忙问道。 “我只能感应表面一些浅层的图像，你画的不止有表面图像，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我感应不到！”曾小一认真说道。 “我可以教你，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学会，除了爸爸妈妈，还没有人能真正看懂我画的东西呢！”曾水表扬道。 “我们的感应系统不一样，我学不会你的技能，也就没办法画出你那样的画！”曾小一摇头拒绝。 “先不要说做不到嘛，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画成这样的，我给你看看我以前的画！”曾水说着从书桌下的柜子里一通翻腾，抽出来一摞早期的画摆在桌上。 如果是其他人来看，这些画大同小异，根本看不出到底差别在哪里。 在曾小一的眼里，这些早期的画作确实简单了很多，许多内容就是菌群汇总信息的一部分，她还能找出很多画错的地方。 每一张画角上都有编号，有完成日期，曾小一把每张都仔细看一遍，她的速度很快，十几张画不一会就看完了。 “还有吗？” “有啊，这个柜子里都是，我所有的作品都在这里了，你喜欢看可以慢慢看！”曾水拉开柜子门，近尺高的一摞画纸在里面堆着。 曾小一走过去伸出双臂将一整摞画纸搬出来，放到桌子上，拿起最上面一张打开看，看日期就是昨天完成的，与刚开始看的那几张差不多。 “你得从下面往上看，我都是每天画完放进去，越下面画的时间越早！”曾水提醒道。 将整摞画纸抱起来翻个个，再一张张打开看，果然很容易看懂。 同样都是微观尺度的貔貅表面内容，早期的画分辨率很低，也更抽象，那时候曾水刚学画画，画笔描述能力有限。 看着一张张的画，能感受到他在逐渐进步，显然微观感受到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甚至还在逐渐深入玉石内部。 和田玉主要由微晶质的阳起石和透闪石构成，其中透闪石是最主要的矿物成分，和田玉中最上等的羊脂玉透闪石含量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透闪石是由白云石和石英混合沉积后形成的变质岩，晶体常呈辐射状或柱状排列，是一种硅酸盐矿物质，主要成分有钙、镁、铁、硅、氢、氧以及少量的铝、钠、钾、锰等其他元素成分。 就像同样的一堆基本元素形成大自然数以万计的不同生物种群一样，同样的一堆基本元素堆积成的石头不等于透闪石，同样的透闪石也不等于羊脂玉。 昆仑山上的石头被自然风化松动，然后被雪山融水冲击而下，在新疆和田附近的河道中冲刷千万年，羊脂玉就是这些籽玉中的精品。 曾水的这个玉貔貅就是这样一块玉石后天精心雕琢而成，每一个生物个体都是独一无二，每一块石头也是独一无二，但是细分到微观世界，基本结构上又都是大同小异。 眼前的这一摞画作，就是曾水感受玉貔貅微观上的异同，一点点用心描绘出来的。 他的感应也在画画的过程中，逐步深入玉石内部，从表面可以看到透闪石结晶的各种截面图像，就是一簇簇的结构。 画的越多，感应的时间越久，对这些结构内部的走向也从模糊到清晰，这些内容也一点点在画中体现出来。 曾小一逐张的翻看这些画，看完的又按照顺序放在一边重新整齐的码好，菌群庞大的数量，让她微观感应能力比曾水强很多，但是这种根据观察到的信息综合思考，去推测玉石内部结构的能力，对她来说很陌生。 一幅幅的画就好像一张张武功秘籍一样，引领她逐步进入一个新的领域。 看着妹妹翻看的速度越来越慢，曾水知道估计一时半会看不完了，拿出自己的画笔和画纸，继续开始自己的画画大业。 他并不知道画到最后能做什么，只是单纯的享受这种一点点拓展微观认知的过程，他感觉画得的越多、越深入，他和玉貔貅之间的联系越紧密，有这种感觉就足够了。 曾凡对儿子的变化当然很清楚，当初临时起意买的这个玉貔貅，没想到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好像是一块磨刀石，帮助儿子不断打磨他的意念场，以画画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也可以逐步深入的感应微观世界。 不是他主动教的，却也达到了同样的效果，曾水微观感应能力在某些方面比他主动去研究的能力还强一些，这也是曾凡意想不到的收获。 坐在书房里面看似一动不动，曾凡其实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感应的一清二楚，他的大部分精力还是花在食指上面。 他想在食指指甲尖端做出一个用来进行原子力观测的显微镜探针，万事开头难，这种探针尖端尺度越小探测精度越高，最理想的尖端只有一个原子的存在，利用这一个原子接近物体表面，通过观测探针与物体表层原子之间的作用力，绘制出物体表面原子尺度的图像。 亲自作出第一个探针，进行探测后，搞清楚整个流程，他才可能继续做出更多出来，提高探测的效率。 原子的尺度在纳米以下，一千皮米等于一纳米，一千纳米等于一微米，一千微米等于一毫米，原子的尺度在几十到几百皮米之间，就算可以借助意念场的加持，目前仍然在曾凡的微观感应极限以外。 想要做出这样的探针，他只能采用笨办法，就像削铅笔一样，将他堆积的探针材料，在微观尺度下，一点点削的更细。 用现实尺度下的情况去对比，就好像将一根头发丝尖端，削的更圆更尖，还不能断掉，对他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第934章 连续突破 在意念场的作用下，微观尺度上的操作，曾凡可以将一秒钟分成一百万份，进行几万次的重复切削实验。 到了微米以下的尺度，这些材料几乎等于无穷无尽，芝麻粒大的一块单晶硅、金刚石或者铂金，足够他切削上百万次，并且这些切割失败的材料并不会消失，经过加工后仍然可以继续使用。 因为是动手尝试的第一个探针，他并没有选太难的材料，使用的是对他来说操作更容易的多晶硅进行实验。 多晶硅，是单质硅的一种形态。熔融的单质硅在过冷条件下凝固时，硅原子以金刚石晶格形态排列成许多晶核，如这些晶核长成晶面取向不同的晶粒，则这些晶粒结合起来，就结晶成多晶硅。 大量晶核好像混凝土中的石子一样，让多晶硅内部不像单晶硅那样均匀，室温下很脆，切割时很容易碎裂，也让他可以用这种取巧的方法获得想要的单原子探针。 一个下午五六个小时的时间，曾凡进行了数十亿次的切削实验，才终于完成了一根符合他要求的探针。 探针的最尖端只有一个硅原子突出表面，可以对物体表面进行纳米尺度的扫描观察，并不是能直接看到原子的形状，而是在最高清的成像图上，比较大的原子可以成为最小的像素点存在，算是首次感应到了纳米以下的尺度。 可惜的是，这根花费了曾凡一整个下午才制成的探针，仅仅使用了不到一秒钟就报废了。 不过，曾凡的功夫没有白费，这一下午的收获对他来说，顶的上过去半年时间，一次次切削的操作也是对他意念场的磨炼，有了这一次的成功，后续他可以在意念场作用下，快速的大批量制作。 在意念场中的微观世界，只要他形成了固定的认知，几乎是想到就能做到，意念场中他可以同时对万亿级的单位进行感应操作，时间颗粒可以细分到微秒、纳秒甚至更小的皮秒进行计算。 一纳秒等于一亿分之一秒，微观世界操作花费的时间相对于现实宏观世界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他一次只操作一个单位，也可以一秒钟制作出几百个几千个同样的探针，几乎等同于无穷无尽。 这也意味着曾凡对现实物质世界的感知能力，直接从微米级别跨越到了纳米级别，尽管只是刚刚跨过门槛，还只能对物质表面进行探测，对现在的他来说，也已经是无比巨大的进步了。 用这种感知能力再去盘他那一串珠子，原先被他花费大量时间盘的光滑无比的珠子，表面变得坑坑洼洼，哪怕是那些金属珠子也是一样，表面给他的感觉颗粒感十足。 曾凡发现他的增加的感知能力比预想的还要强，并不是只能感知珠子的表面，那些玻璃珠、水晶珠、各种木珠在他现在的感知下不仅坑坑洼洼，原先感觉很紧密的材质忽然发现竟然稀松无比。 他的感知能力可以轻松渗透到材质内部，里里外外了解个通透，原先盘着费劲，想要变成水晶的玻璃珠，在他揉捏下发现竟然可以很简单随意的改变内部分子结构。 短短几秒钟时间，一个多月都没做到的事情，竟然轻易的完成了。 将两只珠子拿到一起进行对比，他改造过的玻璃珠晶莹剔透，比原先的水晶珠更像水晶。 事实也确实如此，玻璃珠内部的结晶比原先的水晶珠更整齐，天然的水晶珠加工的过程中，晶体边缘分子结构都被打碎，内部出现很多裂痕，微观状态下远不如他改造出来的珠子浑然一体。 尽管在纳米尺度仍然是满身棱角的模样，在肉眼可见的尺度，那就变得璀璨夺目，透光率比原先高了几倍。 可以改变玻璃的分子结构，不知道能不能改变金刚石的结构呢？ 本来准备休息的曾凡又来了兴趣，金属珠子因为内部结构太密他的感应不能完全透进去，金刚石就是碳原子集合体，自然界的金刚石含有大量杂质，理论上那些杂质能提供很多空隙，如果清除内部的杂质，达到一定纯净度，金刚石就身价倍增，变成了钻石。 为了方便做研究，曾凡也准备了一些金刚石颗粒，工业用途的金刚石颗粒价格并不贵，因为杂质很多，颗粒也很小，颗粒大纯度高的加工成钻石价格不菲，完全是两种用途。 拉开抽屉取出放金刚石的盒子，曾凡用手指捏出几颗仔细感应，跟他想的差不多，微观形态下确实有大量缝隙存在，这些金刚石颗粒只有两三毫米的尺度，他可以轻易感应到内部结构。 感应渗透到的地方他就可以改变，几粒金刚石很快就变得晶莹剔透起来。 金刚石的主要成分就是碳原子，因为碳原子之间组合形态不同，可以成为极为坚硬的金刚石，也可以成为极为柔软的石墨，外观和导电性也是天壤之别。 金刚石做成的原子力探头针尖，效果比刚开始的多晶硅好了太多，使用寿命也提高了上百倍，让曾凡有种鸟枪换炮的感觉。 计算机高级语言的第一个编译器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就好像工业化的第一台机床母机一样，有了开始，后续的进展就完全不是一个速度了，可以成批的快速生产出来，精度还可以越来越高，功能越来越强大。 曾凡的微观感应能力也是如此，有了第一个多晶硅探针的突破后，更多不同材质的探头被他快速制作出来，对不同物质的微观感应能力也飞快提升。 有了可以改变形态的碳原子探针后，他制作出了第一个铂金探针，可以利用电子隧穿效应对金属物质进行探测。 并且这种探测不止局限于金属表层原子，提高探针电流可以深入内部，获得更多内部信息，改变金属物体内部形态。 金属单质中的原子主要是通过金属键相互连接，金属键是一种特殊的化学键，其中金属原子之间的价电子在整个晶格中自由流动，形成“电子海”。这种电子分布特性使得金属具有良好的导电性和导热性。 过去曾凡对这些理论的认知和大多数人一样，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感觉。 现在有了感应金属内部的能力后，曾凡发现金属内部这些自由电子简直是个无穷无尽的宝藏。 尽管他在微观感应上仍然不能识别单个的电子，可是并不妨碍他通过意念场调动这些似乎无穷无尽的电子，这些电子携带的能量是他改变微观世界物质形态的力量来源。 有了这些数量近乎无穷，他可以随便调动的电子，发射x射线、伽马射线，似乎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情了。 通过高能电子的刹车效应，电子的能级迅速从极高降到极低，可以瞬间释放出大量高能光子，根据能级的不同，就是x射线、伽玛射线。 这些射线蕴含强大的能量，具有极短的波长，也因此有很高的穿透力，x射线可以穿透大部分物质内部，伽玛射线可以穿透原子核，探测原子核内部更微观的世界。 过去曾凡一直考虑在体内建设电子加速通道，来实现这种射线释放，可是如何提高电子能量，他一直没有太好的办法，并不是加速通道越长，就可以获得越高的能量。 现在有了意念场的直接参与，他发现不需要那么麻烦，只需要一小块金属，在意念场的激发之下，就可以让自由电子在内部不断旋转加速，提高到他需要的极高能级。 然后，利用刹车效应产生的韧致辐射，获得他想要的各种能级的射线。 第935章 礼物 想到就马上去做，曾凡拿起一颗铂金珠子，坚硬的金属在他的手上变得像面团一样柔软，很快被搓成了一根长条，在他的操作下，铂金条又变成了一条极细的金属丝，然后一圈圈缠绕起来，最终变成一个造型精美的戒指。 曾凡将戒指戴在左手大拇指上，对准右手上拿的一个合金珠子发射了一次x射线，整个过程完全在他的感应之下发生。 被照射的珠子表面金属原子内层电子被迅速激发到高能级，然后迅速衰减回去，散射出固定波段的x射线荧光，通过检测这些荧光就能精准分析出合金成分和含量等数据。 尽管x射线发射只有不足一微秒的时间，曾凡仍然感觉戒指有点发烫，看来还得在内层做好隔热措施。 隔热材料目前效果最好的就是各种结构的气凝胶材料，简单理解就是将凝胶材料中的液体抽出，用空气填充进去，可以获得极低密度的固体材料。 每立方厘米的质量只有几毫克，甚至可以更轻，有强度有韧性，这种材料发明几十年来，一直是航天领域隔热材料的首选，只是因为制备成本高昂，无法大规模普及。 因为其独特的性能，各国科学家们对气凝胶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过，相继发明出硅系气凝胶、碳系气凝胶、硫系气凝胶、金属气凝胶、金属氧化物气凝胶等多种不同类型，满足各方面的不同需求。 近些年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气凝胶的制备成本不断降低，已经在很多领域逐渐应用起来，使用范围越来越广泛。 曾凡对气凝胶当然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其中的原理对他来说做出来并不难，在戒指内圈布置一层就够用，瞬间就完成了。 有了气凝胶缓冲层，戒指戴上去舒服了许多，再发射更高能级的伽玛射线也完全感觉不到戒指烫手了。 他发现做这种材料比将玻璃转变成水晶更容易，密度低也意味着他需要操作的物质量更少，当然就更加节省时间了。 不同材质、不同结构的气凝胶也可以表现出很大差异的性能，导电能力，亲水能力，是否透气，是否可折叠等等，都可以通过转换材质或者分子结构来实现。 研究取得进展，曾凡忙起来就忽略了现实的时间，等到他回过神来，发现天都已经全黑了，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薛燕这时候正好走进门来：“恭喜你呀，研究又有了重大突破！” “送你一个礼物吧，也算是今天我的研究收获！”曾凡将另一个刚完成不久戒指拿起来，戴到她的左手食指上。 抬起手来，薛燕看到铂金底座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圆形切割钻石，灯光的照射下也能显现出格外璀璨耀眼的光芒。 “谢谢，就是钻石这么大，得有五克拉吧？是不是有点太扎眼了？”薛燕确实不喜欢这么招摇的钻戒。 “不喜欢那就不戴出门，当做收藏吧，明天给你做副翡翠镯子，花钱买有点舍不得，现在可以手工搓出来，想要什么样的颜色什么样的种水都可以！”曾凡自信满满的说道。 “别人有的我不稀罕，我想要独一无二的东西，别人有钱也买不到才算珍宝！”薛燕难得的提了个要求。 “你这个要求说难不难，我做出来的都算独一无二，别人想仿造都不可能，说容易吧，要满足你这种既想低调还想炫耀的心理就太难了！”曾凡用手搓下巴思考着说道。 “没事，我不着急，你慢慢想，什么时候做出来都行！”薛燕很好说话。 “那就行，我记着了，你跟曾小一相处的怎么样？”曾凡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走出了书房。 “感觉我像她后妈，努力讨好继女，人家还不惜的搭理！”薛燕自嘲道。 俩人走出书房门，院子里一片漆黑，西厢房俩小的已经熄灯休息，曾小一很好的执行了监督曾水按时睡觉的任务，只有东厢房窗户内还有灯光投射出来。 “她表现的很成熟，这些都是精卫核心部分代码的认知算法在起作用，本质上仍然是个新生智能，对这个世界充满陌生感，她今后会形成什么样的认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怎么样对待她，我们以诚相待就够了，她也需要一定时间思考和成长！主要是心理上的成长！”曾凡也没有经验，机器人是他造出来的，既然想创造一个智能生命，他不愿意处处控制，尽量给她最大的自由度，想看看她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本来想让你造一个替我们干家务的机器人，结果你造出来一个小祖宗，还不如我们自己生一个女儿呢！”薛燕吐槽道。 “小一比你说的那种机器人可聪明多了，你一样可以指挥她帮你干活，第一次可能需要学习，后面就不用你操心了，她不会喊累，也不会投机取巧！”两人没有马上回屋去休息，站在书房门口说话。 “我们说好把人家当女儿养，结果领回来当使唤丫头，是不是不太好？”薛燕迟疑问道。 “她是机器人，不要把她当作同样年龄的孩子，对你来说感觉很累的活儿，对她来说不算事，还能让她找到存在的价值，再说了，你小时候不用干活儿，不等于别的孩子不干活儿！” “要不要帮她上个户口，给她安排个学校去上学？”薛燕又问道。 “那不是明目张胆的作假，咱们是暂时不宣扬她的身份，又不打算一直保密，没那个必要，多让她出去活动一样可以和其他人打交道，学校的知识她不需要学习！”曾凡说道。 “不说她是机器人，总得给她安排个说得过去的身份吧，小一看上去六七岁了，出去一趟别人都说我们是亲姐妹，介绍说是我们女儿好像有点自找麻烦！”薛燕最烦恼的事情是这个。 “咱们不是认识居委会袁主任吗，明天你带着小一去居委会找她，就实话实说，让她给出个主意，尽量合法合规！”曾凡也没料到还有这样的麻烦，不想费太多脑筋，还是请专业人士去解决吧。 名义上社区居委会是居民自治组织，居委会主任都不算在编干部，实际上当然不是这样，袁敏行政职级是正科级，在街道还有正式职务，只是她的主要工作地点还是在居委会，负责处理这一片大大小小的日常事务。 基层的职级不高，需要操心的事务一点不少，上级方针政策的宣传，公共设施、公共环境的维护管理，邻里纠纷调解，社区治安维护，流动人口登记管理，特殊群体关怀照顾等等，人数不多，负责的事务一样不少。 通常情况下，作为一把手，袁敏将所有工作分派出去，自己可以轻松许多，实际上完全不是那回事，仍然有很多事情需要她亲自出面才能解决。 辖区的居民特殊身份的太多，随便哪一个背后都不知道会牵涉到哪一路神仙，都不能轻易得罪，只有她这个一把手出面才算是尊重，很多时候，人家要的就是这个面子。 光是这些需要她亲自出面的事情，就够她每天从早忙到晚了，周末还经常要加班，能正常休息的时候反而成了例外。 薛燕带着曾小一来到居委会的时候，袁敏刚刚调解完一起纠纷，将人送出门口，看到她们俩走过来。 “小薛呀，这是你妹妹吗？过来办理暂住证？”袁敏对薛燕印象挺好，两口子有身份有地位还那么谦虚低调，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反而这些咋咋呼呼啥也不是的总给她找麻烦，她还摆脱不了。 第936章 暂住证 临近奥运会，暂住证管理比较严格，虽然实际办理机关在派出所，可是没有居委会的证明，想办下来没那么容易。 “袁主任，能去你办公室谈吗，这里不太方便！”薛燕看着居委会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在这里说出来曾小一是机器人，不到下午，估计整个社区就都传遍了。 跟着袁敏进入办公室，薛燕没有磨叽，直接说明原委，本来就是过来办事，没必要耽误双方时间，自己不忙人家忙得很呢。 “什么？你说这小姑娘是机器人？”袁敏给俩人在饮水机接完水，自己刚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差点全喷出来。 重新上下打量粉粉嫩嫩的小姑娘，从眼神到动作，再到皮肤头发，完全看不出一点机器人的痕迹，愚人节早就过了好吧，可是人家跟她又不熟，也没必要过来恶搞她呀？ “小一，你证明给袁主任看一下！”薛燕转头对站在身边的小机器人说道。 跟在薛燕身边，在袁敏眼中一直表现的很腼腆的曾小一，左手撩起体恤下摆，露出平坦的小肚子，右手在肚子上用力一挤一抓，手里多了一个肉色的球体，大小和网球差不多上面还有几个孔洞。 肚子上还留下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圆形窟窿，看着里面黑黝黝的似乎还有肠胃在蠕动。 袁敏走近了观看，窟窿里面确实是一个深紫色胃一样的器官，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些电子元器件。 “小一可以和我们正常人一样通过食物补充能量，她是通过特种电池驱动，这个球体是她储存食物残渣的装置，存满后拿出来倒掉就可以了！”薛燕接过球体用力一掰，球体分成两半，里面是一个正方形空间，只有一块很小的银灰色石头一样的物体。 “这是曾博士研究的改造生物吗？”袁敏马上想到曾凡的本职，那可是生物学家呀，改造出一个类人的生物机器人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骨骼皮肤和内部器官主要成分是钙、磷、硅、碳、氢、氧等元素，是通过3d打印机制作出来的，不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她的智能确实来自于生物，在她体内几十种特殊的菌群，原理和现在的计算机芯片差不多，她的智能也是程序编辑出来的，和以往不同的全新概念机器人！”薛燕不得不详细的解释一遍。 袁敏也是大学毕业，基本的科学素养还是有的，听了薛燕的话，尽管仍然觉得很离奇，想想曾凡那些事迹，也逐渐开始接受了。 机器人都活生生站在面前了，不接受也不行啊，找上门来，肯定不是只为了展示给她看，她算哪根葱呀！ “你们是想给机器人上户口吗？这个我可办不了！” “小一是第一个机器人，智能还在成长过程中，不方便公开，我们也没想着给她上户口，但是平白增加一口人说不过去，今天过来想请袁主任找个合法合规的解决办法！”薛燕再次说明过来的目的。 将球体里的那一小块倒进垃圾桶，薛燕把两个半球合到一起还给曾小一，小机器人拿在手里按在肚子那个窟窿上，微微一按就按进去了，平坦的小腹恢复原状，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和正常人的差别，肚脐眼都那么圆润可爱。 如果不是刚才亲眼所见，袁敏都难以相信这是个机器人，一举一动跟印象中的机器人完全不搭边。 “这是重大科研成果，你们申报了吗？”袁敏问道。 “几个月前，我们收购了一家濒临倒闭的新材料公司，准备当作理化实验室用，在五棵松桥西边，公司员工就我们夫妻俩，这个机器人是曾凡前天刚造出来，不算完全成熟的产品，这也需要申报吗？”薛燕也没想到这么麻烦。 “她会说话吗？就凭这么逼真的外形，这么自然的动作，就已经是一项重大成果了，为什么不能申报，对你们有很大好处的！”袁敏很惊讶，这两口子太奇葩了。 “小一，跟袁主任打招呼！” “袁主任您好，我叫曾小一！”小机器人普通话已经很标准了，字正腔圆，根本听不出机器音。 连声带肌肉都是仿照人类发声原理，当然听不出来了。 “老实说，我还是很难相信她是个机器人！”一听这清脆的声音，袁敏又不淡定了。 她们前面的大理石茶几上，摆着一个仿青花瓷的圆形烟灰缸，里面有茶水有烟头，薛燕拿起烟灰缸将里面的东西倒进垃圾桶，然后将烟灰缸倒扣在地上，吩咐道：“小一，展示下你的水刀，把这个烟灰缸切开！” “这里不方便展示，肯定会切坏下面的地砖！”曾小一拒绝道。 “智商这么高，说话这么有条理，我感觉她更像人了！有这么聪明的机器人吗？”袁敏更不信了。 “我可以用别的方式证明，你肯定不会再怀疑！”曾小一说道。 “太危险的不要做啊！”薛燕赶忙说道。 “对我来说没有危险，你们肯定做不到！我可以把头切下来，还能行动，然后再自己装回去！”曾小一自信的说道。 “不用试了，我相信，我相信你是机器人了！”袁敏被小机器人的话吓住了，在自己办公室把脑袋切下来，这办公室可不是全封闭，外面不知道情况的人看见一报警，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 哪怕真像这机器人自己说的能装回去，她也不好跟别人解释呀！至少没法保密了！ “小一，不要试！”薛燕也同样吃惊，赶忙制止住。 “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证明，就说她是你外甥女，暂住证我替你们去办，你们呢也尽快向上面申报，请专家去帮你们认证下，我职小权微，也只能帮你们这些了！”袁敏现在想赶紧把她们打发走。 “那好吧，麻烦袁主任了！”薛燕目的达到，马上表示感谢。 总有一些特殊人士需要照顾，帮人代办暂住证也是居委会的主要业务之一。 袁敏出去一会，拿回一台数码相机，帮曾小一拍了几张相片，写了一张证明请薛燕签字，然后让她们回去等着就行了，到时候会有人把暂住证送过去。 把两人送出门后，袁敏将数码相机连上电脑，把高清照片在显示器上打开，放大到最大，小姑娘皮肤粉嫩，连毛孔、汗毛、皮肤细纹、皮下血管都清晰可见，机器人可以逼真到这样的程度吗？ 在西城区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袁敏认识很多人，自己不确定，那就找专业人士分析分析，在电脑上登录点点，找到一个通讯录好友将几张照片发过去，然后发出了一条信息。 等了几分钟不见回复，袁敏起身拿起数码相机，背上自己的包包，准备找上门去。 刚一出门，一个工作人员正好走过来问道：“袁主任，昨天十九号院那起纠纷当事人都到了，在会客室，您现在过去吗？” “请李主任过去主持吧，我有事情要去趟分局！”袁敏到了院里上车，熟练的打火启动，开出大院，直奔西城分局刑侦支队。 几公里的距离很快就到了，袁敏对这里也很熟悉，进了大楼后直接去一楼的法医办公室。 敲了敲门，里面人招呼她进去，一个穿白大褂的女法医坐在办公桌前，看这一身穿戴，应该是刚干完开膛破腹的活。 “我说袁大主任，你至于这么着急吗？还找上门来了？又是失踪人口吗？据我所知，燕京范围内，一个月内没有发现符合你照片特征的女童尸体！报案了吗？”女法医看她风风火火的模样，慢条斯理的调侃道。 第937章 真假难辨 “吴晓兰！你有没有仔细看我给你发的内容？”袁敏拉一把椅子坐在法医对面问道。 “看了，看的很仔细，我肯定是没见过这个小姑娘，活的死的都没见过！”吴晓兰很肯定的说道。 “后面我还有一句话呢？按照你的经验判断，是不是真人？” “有那句话吗？我没注意！”吴晓兰拖动桌上的电脑鼠标，重新看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这还需要判断吗？不是真人，难道是硅胶娃娃？现在有这样的技术吗？” “有没有可能是仿真机器人？”袁敏问道。 “除非照片被处理过，不然绝对不可能！” “照片是我亲自拍的，人当时就站在我面前，为了证明是机器人差点把脑袋自己切下来！你还觉得不可能吗？”袁敏反问道。 “开什么玩笑，这皮肤的纹理还有毛孔，汗毛，百分百真实，我整天跟尸体打交道，真人假人还看不出来吗？”吴晓兰坚决不相信。 “这个小姑娘当着我的面，从肚子里掏出一个网球大的肉球，肚子上有个乒乓球大小的洞，可以看见里面蠕动的胃，肉球掰成两半，从里面掏出这几块石头，然后合上又塞回肚子里，表面看不出一点痕迹！”袁敏说着话，从包包里掏出卫生纸包着的那几块银灰色废弃物，放到女法医前面。 吴晓兰用两根手指捏起一块，用力捏了几下，感觉坚硬无比，看着像是混凝土，又像是金属矿石。 “哪来的机器人，难道是自己找你办暂住证？” “你猜对了，还真是这样！” “你不是整天说工作挺忙吗，怎么还有心思过来逗我玩？有这个想象力你可以去写小说了！”吴晓兰当然不信。 别说她不信，袁敏自己亲眼看到，不也是一直半信半疑吗，实在是有点太超出她们的认知范围了。 “你知道曾凡吗？”袁敏问道。 “曾凡是谁？” “神农实验室你总听说过吧？那就是他创建的？”袁敏提醒道。 “那谁不知道，我好歹也是医学专业出身，你说那个曾凡，他不是在香港吗，和机器人有什么关系？”吴晓兰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位低调的牛人。 曾凡的名字就是这样，哪怕是业内人士，都常常需要提醒才能想起来。 “他们一家回国了，这半年都住在我们社区，这个机器人就是他发明的，刚才他妻子带着这个小女孩来居委会找我，说是个机器人，想给机器人登记居住信息，我也跟你一样不太相信，这不才来找你分析一下......”袁敏详细的讲述了整个过程。 听了她的讲述，吴晓兰不再质疑，再次仔细观察电脑显示器上面的照片，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好长一会时间，才缓缓说道：“你现在是正科，又有十几年基层工作经验，再过二十年或许能爬到最高的领导层，我也是医学博士出身，给我五十年时间，我都做不出来抗癌病毒那样的药剂，而那只是公开出来的曾凡众多成果中很普通的一项，如果机器人确实是他做出来的，我觉得有很高可信度！” “你刚才还很肯定的说就是真人呢？” “曾凡是最顶尖的生物科学家，他的基因功能模拟程序现在是最热门的生物学科，论起对生物组织结构的了解，我想不出来世界上有谁能比得上他，他还是最顶尖的计算机专家，软件硬件都是最顶级水平，以他的技术实力和科研速度，造出这样的仿真机器人，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完全有可能！”吴晓兰很坦率的承认道。 “既然你都这样说，那我心里就有底了，我这次过来也是顺便给小姑娘办暂住证，办完送过去，人家刚刚研制出来，还在实验阶段，没打算公开！你也别跟人说啊！”袁敏站起身准备告辞了。 “哎！你去送暂住证，能不能带上我一起，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个机器人仿真到什么程度！”吴晓兰询问道。 “他们一家很低调的，平时不喜欢和外人交往，带你上门可以，你少说话，别给我招惹麻烦！”袁敏叮嘱道。 “没问题，你还不了解我嘛！” 薛燕带着曾小一离开居委会后，并没有直接回家。 要申报科技成果，两口子都是外行，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冯倩，当初收购这家公司还是她帮忙处理的法律手续，现在还挂名公司的法人，当然应该找她帮忙处理。 冯倩不像他们夫妻这么轻松，每天日程安排的很紧，好在经过记忆唤醒后效率提升许多，薛燕跟她联系也很紧密，知道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乘出租车直接来到点点软件在中关村的总部大楼，在会客区等了十几分钟，才打电话联系，然后在前台引领下进入电梯。 曾凡长期挂名点点网络的ceo，也就是首席执行官，他辞职卸任后，这个职位不再设立，公司的实际管理一向是由总裁负责，刘雅琪升任董事长后，冯倩就开始担任公司总裁一直到现在。 公司从成立以来，一直处于高速发展中，现在已经涉及网络、软件、电商、电子产品制造、游戏、传媒等多个领域，下辖几十家控股公司，数百家参股公司，业务关联公司更多，哪怕是只处理最重要的事情，每天仍然繁忙无比。 有的人对此避之唯恐不及，有的人就是乐在其中，冯倩当然就是第二种人，尽管偶尔也有嫌烦的时候，可是一觉醒来，第二天就又元气满满了。 这种身处高位的感觉不是谁都能体会到，每一项决策都能给相应行业带来巨大的改变，这个职位带来的成就感，满足感也是其他的工作给不了的，至少冯倩对此仍然很迷恋。 “你们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我过去就是了，怎么还亲自过来？这可爱的小姑娘是谁，你妹妹吗？”冯倩带着秘书在电梯口等她们，很热情的招呼薛燕，将她们领到自己的办公室。 “倩姐，她叫曾小一，我和曾凡的女儿，你看像不像？”进入办公室后，秘书识趣的离开，薛燕坐在沙发上，搂着小机器人的腰开玩笑似得问。 “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现在一看，确实很像，难道你们出国前就已经有了她？怪不得你要晚出去一年！”冯倩一副毫不奇怪的模样，还迅速脑补出了合理的解释。 薛燕没想到开个玩笑把自己装进去了，有点哭笑不得，只好谈起正事：“不开玩笑了，她才刚出生三天，我这次是来找你解决她的户口问题！” 这下冯倩无法淡定了：“开什么玩笑，三天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你怀孕呢？” “小一的容貌是按照我和曾凡的基因推演出来的，但是她是个机器人，曾凡前天才制造出来，我们收购的那家新材料公司还挂在你名下，她是那家公司的第一个产品，居委会的袁主任说要申报科技成果，才能解决她的身份问题，这不就来找你帮忙吗？”薛燕解释前因后果。 “机器人？不是逗我玩吧？”冯倩做到薛燕旁边，伸手想要摸摸曾小一的脸，被小机器人躲开了。 “小一，你得叫她姑姑，是咱们自己人，让她摸摸！”薛燕劝道。 小机器人这才站住不动，让冯倩摸到，嫩滑软弹的皮肤让任何女人都羡慕，与印象中的机器人完全没法联系到一起。 “她不会是曾凡用你们的基因在实验室合成出来的人吧，省去你的怀孕之苦了，只是法律上有点说不过去，有点麻烦，也不是不能解决！”冯倩迅速的联想到。 “怎么可能，我们想做试管婴儿用得着那么费劲吗？这是可以批量生产的机器人，她的身体结构确实用了大量仿生学设计，跟现在主流的机器人设计完全不同！”薛燕详细的解释道。 “我还是难以相信，可以做出这么仿真的机器人！”冯倩拉着曾小一的手，反复的摩挲，仔细的盯着她的脸观察，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第938章 制造 薛燕也不想再让曾小一进行自我证明，切脑袋什么的太吓人，她知道是机器人都没法接受，更别说冯倩这样不相信的了。 “你不忙的话，去五棵松的公司看看吧，曾凡正在制作第二个，他准备做个实验助手，你过去看看制作过程，就不会怀疑了！” “跟这事比起来，别的事都不重要了，现在就去，我还以为曾凡这次回来要闭关修炼呢，没想到又转变赛道了！” 冯倩一贯的雷厉风行，吩咐了秘书把今天全部日程安排取消，不能取消的往后调整，然后跟着她们离开了总部，开车直奔五棵松。 两个地点一个在四环西北角，一个在西四环中路，都是在四环边上，距离虽然远，但是不堵车，一路畅通无阻，没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公司一楼的保安工作轻松的很，曾凡不是每天过来，他们夫妻以外，半年来除了偶尔进来的推销员，几乎没人上门。 “薛总，你们先不能上楼，我得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这位女士您也得登记！”看他们进门，保安恪尽职守道。 “呵呵，你不是说公司就你们俩人吗，搞这个形式有必要吗？”冯倩笑道。 “他在实验室不喜欢被人打扰，有的时候中断一次很麻烦！”薛燕在一旁解释。 好在电话很快接通，曾凡让他们上去。 小楼只有三层，没有安装电梯，走楼梯到三楼，薛燕领着它们熟门熟路向南走到尽头一个房间。 在这个房间里穿上白大褂，戴上帽子、口罩、手套和鞋套，然后打开房间北侧的一扇门，这是一个小型风淋室，利用高速气流清除附着在身上的微粒。 通过风淋室后，有一个密码锁，输入正确密码后，才能进入曾凡的实验室区域。 当初收购公司的时候，冯倩来过一次，这次过来感觉变化很大，看来曾凡不是买来玩玩而已，真的下了不少时间进行改造。 实验室区域是将一连串房间打通改造出来的，连续几个房间都没人，只有很多各式各样用途不明的设备。 连续过去几个房间后，来到一个过百平米的大房间，周围一圈实验台上同样安装很多仪器设备，房间中央一个长度超过五米，宽度超过三米的实验台，周围安装了几台机械臂一样的设备正在灵活的动作，曾凡站在这个实验台旁边，两手抱胸，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实验台上。 实验台正中，有一个长方形水槽一样的凹型空间，几个带喷嘴的机械臂正在空间上方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一架人体骨骼模型凌空悬在凹形空间中央，时不时还翻转一下角度，由正面朝上变成侧面朝上，再变成背面朝上。 几个机械喷嘴工作的同时，冯倩看到这个骨头架子的双脚被一层层的米黄色物质被包裹起来，随着喷嘴的移动，包裹的范围逐渐向上方延伸。 从脚踝到小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成型，不同的机械喷嘴吐出胶水和粉末混合物沾到骨骼上后迅速凝固，一层层的叠加在一起，塑造出丰满的肌肉造型。 整个实验室很安静，只有机械臂驱动设备，3d打印喷射的微小声音，曾凡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后进来的薛燕、冯倩、曾小一也静静的站在一边观看，不敢打扰他。 机器人打印成型的速度很快，薛燕她们进来不过十几分钟，两条大腿骨骼已经被打印材料完全包裹起来。 接着臀部、背部和肋骨部位，两只手，两条胳膊也开始同步成型，整个腹腔、胸腔部位始终留空，这些位置显然准备留在最后，用来安装机器人的重要部件。 双臂和肩膀成型后，继续向上打印脖颈，后脑和头顶部位皮肤，整个面部和颅腔内始终留空。 这一阶段打印完成后，所有机械臂都停了下来，喷嘴向上竖起，冯倩以为后面需要手动安装操作，没想到只是只停了不到十秒钟，机械臂又自动的动了起来。 “特殊部位需要的打印材料不一样，它们需要切换一下！”曾凡开口说道，算是解答了冯倩的心中疑惑。 “整个机器人的身体全部都是这样打印出来的吗？”冯倩不可思议的问。 “主体基本上都是，打印完成后，需要注入不同的菌群培养液，那些才是最核心的东西，毛发是由菌群产生的角蛋白自动生长出来，需要一定时间，小一的头发就是生长时间太短，还不够长！”曾凡解释道。 他说话的时候，几个机械臂围着机器人的脑袋不停忙活，冯倩可以看到颅腔内逐渐填满，面部逐渐被封闭，鼻子在隆起成型，耳朵被打印出来，还看到一个小型喷嘴深入口腔部位，然后慢慢退出，一个粉红色的舌头出现在口腔里。 下颚部位被逐渐封闭，然后两片嘴唇被快速打印成型，整张脸上除了眼睛部位还是两个黑洞外，已经全部完成。 所有机械臂再一次停顿，十秒钟后，开始兵分两路，两个小型机械臂在眼睛部位进行操作，其他的机械臂开始深入胸腔、腹腔进行作业。 在冯倩的注视下，胸腔内部和人类形状差不多的心脏，肺部逐渐打印出来，膈肌下面，上腹腔内胃部，肝脏、脾脏等等器官同步成型。 下腹腔的器官有所不同，没有复杂盘曲的肠道，反而有几个不明用途的器官，将腹腔基本填满。 各大器官完成后，整个胸腔、腹腔被一层肌肉组织覆盖起来，头部的眼睛也已经打印完成，被最后打印出来的眼睑包裹遮盖住。 整个机器人的骨骼全部被米白色的物质包裹起来，所有机械臂再一次停顿，朝上竖立起来。 “这是打印完成了？”冯倩不太确定的问道。 “还差表层皮肤没打印呢！”薛燕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过程，刚进来的时候她了解的不比冯倩多多少，现在也看明白了。 果然，所有机械臂再一次动起来，这次一排机械臂从头到脚依次排列，同时工作，好像工厂喷吐一样，效率快了很多。 不过机械臂也不是单纯的往机器人身体表面喷胶，这次仿佛在织网，机器人的身体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粗细不同的网络，和人体的血管差不多。 “曾凡，你这机器人仿真度也太高了吧，还有血管，这走向和真人没什么差别了！”冯倩感叹道。 “刚开始没想弄这么像，后来发现也不太费事，于是就成现在这样了！”曾凡谦虚道。 皮下血管完成后，覆盖一层薄薄的白色类似脂肪的物质，接着又是一层更细的管道网络，然后再一层不同的物质，这层物质颜色没有那么纯净，里面似乎掺杂了许多颗粒。 颗粒层上面竟然还有一层更细密的网络，这层网络耗费的时间比刚才打印五官和内脏加起来还长，看得冯倩密集恐惧症差点发作。 “这是神经感应系统和毛细血管网络，刚才你看到的那些内脏什么的都不重要，这些网络才是机器人的核心所在！”曾凡很自豪的说道。 “怎么没有小一那样的垃圾处理装置，这个机器人的设计不一样吗？”薛燕好奇的问道。 “我做了一些改进，提高了制造效率，算是第二代机器人了，小一那个球其实也不太必要，所有的物质都可以被菌群分解利用，没有必须单独处理的垃圾，实在存储不下的物质可通过全身毛孔或者手指通道排除体外！”曾凡耐心的解释。 这时候所有机械臂再一次停顿下来，准备最后一道工序，这次喷涂的才是最表层的皮肤。 第939章 起名 表层皮肤喷涂完成后整个身体似乎膨胀了一圈，然后又迅速缩了回去，刚喷完的皮肤表层产生了很多细密的纹理。 “你这弄得也太真实了，是不是连指纹都有了？”冯倩再次惊叹道。 “不止有指纹，掌纹、唇纹、虹膜、骨骼等特征每个机器人都不会相同！这些特征的生成我仿照了人类的基因组原理，以后每个机器人都将具备独一无二的特征！” “按照你的这个说法，如果你知道一个人的基因组信息，是不是可以制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冯倩马上联想到。 “人的很多身体特征是后天形成的，年龄越大身体特征变化也越多，人体克隆都做不到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很接近本人特征！”曾凡解释道，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深入的想过，他从没想过去仿造一个人。 冯倩的话也提醒了曾凡，他决定要在机器人制造程序里加上限制措施，以防止别人直接用真人基因特征制造机器人。 皮肤制造完成后，机器人仍然没有从实验台上下来，一个机械臂喷头旋转了一下，伸出一根十几厘米长的透明软管，塞进机器人的鼻孔里，一种红色液体开始注入。 几分钟后，机器人的胸口开始微微起伏，这是注入能量后，心脏开始跳动起来。 随着心脏的跳动，机器人体表苍白的皮肤开始慢慢变得红润，红色液体开始逐渐渗透到全身的血管网络。 “血液就是他们的能量液吗？不会也和人体血液一样吧？”冯倩问道。 “除了颜色一样外，成分的差别很大，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物质，如果比较基本的元素，那和血液也差不太多，七成以上都是水！” 曾凡说话的时候，机器人的手指、脚趾、胳膊、大腿等部位开始轻微的颤动，然后做出各种小幅度的动作。 机器人的身高曾凡设定在一米七二，标准的成年男性体形，当然像的只是外貌，最重要的器官根本不存在。 这也是曾凡为机器人设定的基本特征，外貌、声音、性格有明显男女之分，脱了衣服下面什么都没有。 他们智能和认知尽量模仿人类，身体不可能做的完全和人类一样，那样不符合曾凡的价值理念，创造他们出来是帮助人类工作，可不是取代人类。 薛燕看着躺在实验台上，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的机器人，忽然问道：“他叫什么名字你想好了吗？” “张小二怎么样？” “你能不能认真起个名，太随意了！”薛燕不满道。 “本来就是个代号嘛，差不多就行了！”曾凡不以为意。 “这个机器人送给我做助理怎么样，实验助手你再制作一个，我看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冯倩插话道。 “也行，叫什么名字你来起吧！”曾凡正好不用急着想名字了。 “看他的脸型和那个姓黄的男明星有点像，就叫王晓明好了！”冯倩笑着说道。 “倩姐，我看你取的名字也不咋样！”薛燕也不满意。 “不满意你取一个名字我们听听！”冯倩反击道。 “王耀怎么样，光辉照耀的耀！” “太绕口了，我就觉得王晓明挺好，琅琅上口，你这个名字留着给后面的用吧！”冯倩也不满意。 实验台上的机器人动作一遍后，从上面下来，一举一动还略显僵硬，开始更大幅度的重复动作，直接做起了广播体操，嘴里还自己喊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的口令，很有磁性的男低音。 机器人全身的皮肤不像曾小一那么雪白粉嫩，颜色深了许多，肌肉也不是很夸张，每一个动作都很有力量感。 “他这是在干嘛，秀身材吗？”冯倩看机器人一板一眼的体操动作，忍不住笑着问道。 “这是必要的自检程序，检查哪些肌肉关节没有做好，身体各部分器官能不能正常工作！很快就结束了！”曾凡解释道。 一套体操不过几分钟时间，很快机器人就停了下来，站到曾凡面前：“机器人二号，自检完成！” 无论是动作，还是声音的流畅程度，适应速度，都比曾小一那时候快了许多。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王晓明，这是点点网络总裁冯倩，你暂时做她的助理！”曾凡发布第一条指令。 “冯总裁你好，我是王晓明，现在是你的助理，请指示！”机器人转身面对冯倩说道。 “说说你能做些什么？”冯倩一本正经的问。 “我的学习能力很强，你交代的事情，只要不违反原则，我都会尽力去完成，不会的事情我可以主动去学习！”机器人王晓明认真的回答。 “一些理工科技能型的工作，你交代清楚，他都可以去做，和人打交道的工作，对他来说可能比较难，他的知识储备量比普通人多，实际经验完全没有，你以后慢慢体会吧！”曾凡在一边解释道。 “王晓明，你的原则是什么？”冯倩继续问。 “不违背法律法规和世俗道德准则！”王晓明回答。 “这方面没办法明确定义，我们的法律法规很多都互相冲突，他会跟你学习，你教他投机取巧，他就会投机取巧，你教他宽容厚道，他就会宽容厚道，他会替你保守秘密，但不会说谎欺骗，也不会做杀人放火那样明显违法犯罪的事情！”曾凡补充说明。 “我喜欢和有原则的人打交道，很不错！你这个机器人比很多人都强了！”冯倩很满意他的回答。 “他具备广域的电磁信号收发能力，你帮他办一张手机卡，不需要借助手机，他可以随时和你保持联络！”曾凡提醒道。 “这才有点机器人的能力，这不就是一台人形手机？那可太方便了！他能同时开通几张卡？”冯倩笑道。 “理论上没有限制，你最好还是给他配备一部手机，他需要借助手机的入网许可证，才能合法连接通讯网络，不然有非法入侵的嫌疑！” 冯倩掏出自己的手机交给王晓明：“你就用我手机给我办公室打电话，告诉我秘书张玲，我今天不回去了，让她到点下班！” 王晓明接过她的手机，熟练的操作了一会，将手机还给冯倩，告诉她打完了。 “没见你说话呀，也太快了吧？”冯倩有点不信道，机器人也会糊弄人吗！ “中午了，咱们出去吃饭吧，你以后慢慢试，曾凡把你的衣服给王晓明一套，总不能让他这么光着出去！”薛燕开口说道。 “那去我办公室吧！”曾凡率先向北侧门口走去。 这个实验室是单向进出，过了一个房间，再走出去，对门就是曾凡的办公室，也包含休息室，有他的衣柜。 设计王晓明造型的时候，曾凡以自己的体型为模板，为的就是方便造出来后可以直接穿他的衣服。 进入办公室后，曾凡领着王晓明进里面休息室穿衣服，冯倩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她秘书张玲的着急的声音传出来：“你到底是谁，冯总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张玲，是我，怎么回事？” “冯总，是你吗？刚才有个男人打来电话，自称是你助理王晓明，说你今天不回公司了，还让我到点下班？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助理，我怎么不知道？”张玲的声音连珠炮一样传过来。 “哦，有这回事！是我让他打的电话，新招的助理，明天你就见着了！”冯倩说了几句挂断手机。 第940章 繁星投资 “打电话不出声对方也能听到声音，太神奇了！曾小一是不是也有这个能力？”冯倩看着一直跟在她们身边，几乎从来不说话的小女孩问薛燕道。 “她是第一代，曾凡没有加上这个功能，不过只要程序升级，随时可以加上这个功能，包括无线上网，语音对讲，卫星通信都可以有！”薛燕替曾小一说道。 “那机器人是不是也可以随时随地录音录像，把他们看到的听到的转换成电子信号发到电脑上？”冯倩思维反应很快，马上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方面。 “理论上可以做到，为了安全起见，我在这方面做了限制，包括打电话，他也只可以把自己的声音转换成电子信号，不能变声，也不能模仿其他任何人的声音！”曾凡从里面休息室出来，接着她们的话解释道。 “是应该限制，不然身边随时跟着个摄像机，谁敢用这样的机器人！”冯倩笑着说道。 王晓明穿了一身银灰色西装，里面浅蓝色衬衣，系着一条棕色斜纹领带，从屋里走出来，尽管是个眉毛都还没有的光头，看上去也很帅气，走在大街上，肯定比相貌普通的曾凡更让人瞩目。 “小一，你认为，王晓明和你爸爸谁更帅？”薛燕坐在沙发上，搂着曾小一问道。 “爸爸更帅！”小机器人马上说道。 “哈哈！也就你这么认为！”冯倩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瞬间，很难相信小姑娘是个机器人。 “你可不要把她当成孩子，机器人的认知很多时候比人类更深刻，小一可不是在拍我马屁！”尽管曾凡是实话实说，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脸皮真厚，你就帅的深刻，机器人就帅的肤浅了？”薛燕笑着挖苦他一句。 “曾博士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思想认知，都比我更强大，我无法相比！”王晓明也跟着说道。 “不愧是你做出来的机器人，观点都和你保持高度一致，哈哈！”冯倩刚刚停下的笑声，又忍不住了。 “我还有实验要做，不和你们去吃饭了，你申报成果需要的各种资料都可以找王晓明提供，有什么意见也可以通过他反馈给我！”曾凡感觉很无辜，这些话又不是他教的，是机器人自主思维的结果。 看曾凡转身又要回实验室，冯倩赶忙喊住他问道：“你考虑过机器人商业化的问题吗？” “他们毕竟才刚造出来几天，安全性和适用范围都有待验证，现在谈论这些太早吧？”曾凡当初制造机器人，只是为了满足薛燕的要求，没想着靠这个挣钱。 “从他们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足够你再次震惊世界了，只要曝光出去，肯定不愁没有市场，现在考虑都有点晚，运营你不用操心，你考虑怎么样实现规模化生产吧，需要哪方面的人，需要什么设备你都要开始考虑，工厂建设最少都需要一两年时间才行！”冯倩有过手机工厂，芯片工厂的筹备建设经验，考虑的比较长远。 “你说的这些我会考虑，技术上没有根本障碍，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时间，晚一点也没什么，没必要那么着急！”曾凡没有冯倩那么迫切的心态。 “你有思想准备就行，这段时间我会优先跑这方面的事，你等好消息吧！”冯倩叮嘱完，才放他离开。 “倩姐，你还不嫌自己事情多，忙的过来吗？”薛燕不太理解冯倩的心态。 “有没有这件事，我每天都一样的忙，既然都是在忙，能做出点有成就感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冯倩也有自己的理由，说的薛燕不知道怎么反驳，尽管心里不太认同，也不得不承认有一定的道理。 曾凡不出去吃饭，她们两个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机器人一起出门，看的门口值班保安有点发呆，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那个男的也不像老板呀？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公司所在的永定路两侧很繁华，紧邻武警总医院，有不少各式各样的饭店，中餐、西餐、快餐，高中低档都有，正是中午时分，大多数饭馆都人声鼎沸。 俩人找了一家人比较少的西餐厅，主要就是环境比较清幽，方便她们说话，吃饭反而是次要了。 她们选了一张靠角落的四人餐桌，冯倩和王晓明坐在一边，薛燕和曾小一坐对面。 “你也知道我现在工作很忙，就算帮你们跑这件事，那边的事情也不可能完全不管，你们家曾凡肯定不愿意操心这些事，这家公司是你自己出面，还是找个职业经理人，或者引入新的合伙人，你心里有打算吗？”点完菜后，等待的间隙冯倩问道。 “经营管理我不擅长，也不感兴趣，我听曾凡的，倩姐有什么话我可以替你转告她！”薛燕的姿态很低，说的也是心里话，亲自主持对冯倩记忆唤醒后，她当然对冯倩有无比的信任。 餐厅的客人少，她们点的菜上来很快，边吃边聊，对公司未来的前景规划交换各自的看法。 当然，主要是冯倩说，薛燕大部分时间在安静的倾听，很少主动插话，至于两个机器人，不问他们，基本上从不主动说话，专心对付桌子上的各式菜品。 当初点点网络第一次国内融资前，冯倩为曾凡注册了繁星投资公司，主要目的就是代替他持股点点网络，年初的时候收购这家燕新新材料公司，用的就是繁星投资公司的名义。 繁星投资成立之初，刘雅琪和冯倩都是股东，各自拥有少量股份，冯倩也一直担任这家公司法人代表和总经理，点点网络香港上市前，薛燕和曾凡父母才作为股东加入进来。 繁星投资主要资产就是点点网络曾凡个人持有的全部股份，这些年的配股分红大部分都在公司账上，半数按照曾凡的意愿买了国债，剩余现金已经累积了八十多亿，每年光是在银行协议存款的利息都有好几个亿。 公司账上的现金大部分都是点点网络上市后每年分红积累下来的，曾凡从来没有动用过，他在灯塔国，在香港都有公司股份，有分红和工资奖金，光是银行私人账户的钱都根本花不完，他们一家日常消费连一些公司白领都比不上，至少不需要租房，房租一项就节省不少，不买名牌，很少吃大餐，实在没多少花钱的地方。 买下燕新新材料公司是繁星投资的第一笔对外投资，连收购带注资总共花了两千万，现在机器人的项目如果落实，这笔投资少说可以增值几十倍，未来的盈利更是具有无限想象空间。 曾凡几次创业搞出来的都是前所未有的东西，从最早的点对点通讯软件，到灯塔国的双螺旋计算机公司的基因芯片，新架构超算，再到香港的抗癌病毒，神农实验室，一次比一次影响力更大。 这次的新架构机器人在冯倩看来，一样也不会差，科技新闻报道的那些新型机器人走路还哆嗦、说话都不利索的时候，这都已经造出来走路说话能以假乱真，还能陪人吃饭聊天的机器人了，说出去都没人敢相信。 冯倩都可以想象，他带着王晓明去和那些投资人吃顿饭，然后宣布他是个机器人，那些眼高于顶的投资人惊爆眼球的场景了。 这种开创性独家技术，注定会大赚的项目，不愁融不到钱，公司也不差钱，所谓的融资，融的是各方的人脉和助力，自己吃肉，分给别人点汤喝。 想吃独食的话，以点点网络现在的实力，依然会步履艰难。 人家光是在网络上雇人喷你，就够你喝上一壶，在法律的边缘试探，散布点似是而非的言论带带节奏，光是恶心你就够你难受了。 第941章 踢馆 西餐还没吃完，薛燕接到袁敏的电话，询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曾小一暂住证办下来了，给她送过去。 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薛燕跟冯倩告辞，抢先买单后，带着曾小一回家了。 冯倩吃饭慢条斯理，看到旁边已经吃的干干净净的机器人，好奇的问道：“王晓明，你吃饱没有，不够的话我再点一份！” “我体内能量储存已经超过上限，行动能力已经降低到理论峰值百分之九十八！”机器人一本正经的回答。 “那就是吃多了呗，下次别这样，吃饱了就停下，没人强迫你！”冯倩笑了。 “虽然行动能力有所降低，可是我的理论待机时长增加三十个小时，因此不需要浪费！”机器人王晓明说话条理分明。 冯倩切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咽下去才继续问道：“你是机器人，力气一定比我们大，搏斗能力怎么样？” “我的力量和速度的理论数据都超过人类数倍，但是搏斗是一项综合能力对比，偶然因素很多，单打独斗胜算很大，一对多不好确定！我这具身体也需要一定时间融合适应！” “那需要多长时间你这具身体能达到最佳状态，我需要对你新测试，知道你各方面的能力数据！” “体能方面比较快，大概三到五天左右，认知能力在不断学习成长，时间还不确定！” 王晓明说话的风格让冯倩感觉很熟悉，她感觉这就是曾凡的一个替身一样，说话总是特别谨慎，一点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她从小在军队大院里长大，从小见过的男孩子大多数都是牛皮哄哄，生怕被人小看，曾凡正好相反，生怕别人多看他一眼，低调的不能再低调。 刚认识的时候那样，还可以说农村孩子没见过世面，现在海外工作生活了好几年，也算功成名就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仍然这个模样，只能说是性格使然了。 “你刚才说单打独斗胜算很大，那是现在的状态，还是三天后的状态？”冯倩确认道。 “现在的状态，只是我对身体的掌控还不够，力道控制不好很容易造成误伤！”王晓明谨慎的说道。 “摔摔打打哪能不受伤，一会我带你去找人练练，看看你的实际能力！对了，假如你受伤，曾凡能把你修好吧？”冯倩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在冯倩的认知里，这个机器人全身骨头肌肉皮肤都是粉末和胶水打印出来，再厉害跟那些钢铁机器人也没法比，就算比人力气大，应该也很有限，只要跟那些专业训练的搏击运动员差距不太大，那就很有价值了，关键是机器人可以批量生产呀。 “只要不是太严重的损伤，大部分都可以自己修复！我的身体没有细胞结构，不需要生长时间，可以很快恢复能力！”王晓明这方面很自信。 “那我就不担心了，一会你好好表现，别给我丢人！”冯倩心情大悦。 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说了几句很快挂断，然后带着王晓明出了餐厅。 先在附近的营业厅买了一部手机，一张卡，帮他开通了一个手机号，方便随时保持联系，然后开车顺着复兴路向东城方向驶去。 沿着京城这条着名的大道一路向东行，在建国门桥向北，汽车过了东四十条桥转向西拐，一段距离后又向北行，最后驶进一座大厦地下一层停车场。 停好车后，乘电梯继续向下，来到地下三层，从电梯出来后是一面大屏幕电子显示屏，‘东兴搏击健身俱乐部’的硕大字体下方，循环播放着精彩的搏击片段，拳拳到肉的击打声很容易让人热血澎湃。 冯倩当然不是第一次来，早就见怪不怪了，至于机器人王晓明，他的血液尽管有温度，体内可没有激素分泌器官，这些刺激对他不起作用。 顺着电梯外的走廊前行，左右两侧是一间间透明玻璃门的房间，有办公室，也有健身教室，可以看到教练带着学员在做动作。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类似前台的大厅，两个年轻的美女身穿黑色小西装坐在那里操作电脑，看到冯倩领一个年轻光头男人走进来，赶忙站起来招呼：“冯总好！” “周建强在吗？”冯倩大大咧咧的问道，眼睛打量着周围。 大厅里有几组待客沙发，零星坐着几个年轻男女，有的人在看杂志，有的在闲聊，也有几个人打量他们。 一个长发披肩的前台笑着回答：“我们老板在办公室，我领您过去？” “你告诉周建强，就说我带人踢馆来了，让他赶紧滚出来应战！”冯倩大声的说道，她的话果然引起了大厅几个人的注意力，一起转头看向他们俩人。 王晓明站在那里，长相有几分帅气，可是身材看上去既不高也不壮，如果不是闪亮的光头有几分不好惹的模样，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搏击高手。 前台显然不是刚认识冯倩，知道她的话玩笑的成分居多，一点儿也没有紧张的模样，听话的拨通内线电话，直接开通了免提模式：“老板，冯总带了一个年轻人过来，说是来踢馆！正在大厅等您！” “行了，我知道了，马上出去！”电话那头周建强一点没有犹豫。 “冯总您稍等！”前台始终保持微笑的表情。 很快，一个魁梧健壮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高超过一米九，身穿一件运动背心，两只胳膊粗壮的肌肉一看就让人知道不好惹。 结果这个看着很不好惹的男人，一露面就是满脸讨好的表情：“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你上个月不是带人踢过一次馆了吗，我们是健身搏击，肯定干不过你那些身经百战的兵王，你饶了我不行吗？” 这巨大的反差让大厅里的人大跌眼镜，有一个认识周建强的男人调侃道：“周老板，还没打呢，怎么就认怂，你这搏击馆还行不行了？” “我们以健身为主，教授搏击技能，可是从来没有标榜过打遍天下无敌手，别在那边跟我起哄，你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周建强对冯倩发怵，对别人可一点都不客气。 “这是我新招的安全助理王晓明，他没当过兵，过来找你试试他的成色！”冯倩把身边的机器人介绍给周建强，踢馆当然只是玩笑话。 “你好，我是这家搏击馆的老板周建强，小兄弟是哪个省队出来的，看着有点眼生！”周建强主动和王晓明握手打招呼。 在他的意识里，能让冯倩选做保镖，不是特种兵，那必须是职业散打运动员出身才行，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十几年，国内的运动员不敢说全认识，那些打出名头的也认识大半，只要报出出身，他多少都能套上交情，所以才这么问。 “怎么滴，我带人过来是让你查户口的吗？别磨叽，给他找身衣服换上，你们比划比划才是正经事儿！”冯倩怕机器人王晓明说露馅，赶忙打断道。 周建强握手的时候感觉这个小年轻的手掌软绵绵的没力气，皮肤细嫩的像个女人，心里顿时感觉有底了，马上接话道：“听你的，马上安排，我带小兄弟去换衣服，你去擂台那边等着吧！” 转过身又对大厅几个人招呼道：“哥儿几个，有感兴趣的都可以过去看！” 他们去换衣服，冯倩当然不可能再跟着，周建强还想再盘盘王晓明的道，探探他的底细，机器人不能说谎话，可是不等于傻，容易泄底的问题他一句冯总不让说就挡了过去，让周建强干瞪眼没脾气。 第942章 草草收场 机器人王晓明的身体比普通人偏重，大概八十公斤左右，肌肉并不明显，在普通人中算是标准体型。 看在职业搏击教练周建强的眼里，王晓明的身板就显得有些单薄了，一看就是不常运动的身体，对付这样的对手，他心里很有底气，心里琢磨的是，怎么赢的漂亮，还能不落冯倩的面子。 这个同大院长大的妹妹可是特别爱记仇，被她惦记上，那可是早晚都要找回场子，否则绝对不肯罢休。 作为一个搏击为主的健身训练馆，他们也在最大的厅内安置了一个标准的八米乘八米的擂台，平时用来切磋用，体验擂台比赛的感觉。 如果是其他人过来，切磋也好踢馆也好，周建强这个老板不可能率先上阵，手下好几个教练也不是摆设。 冯倩带人过来可不一样，就是冲他来的，他想推脱都不行。 再说，周建强开这个搏击馆挣钱还真不是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时不时跟人切磋，合理合法的跟人打架，有这机会怎么能随便放过呢。 俩人换好衣服来到擂台所在的大厅，擂台周围已经聚集了十几个等着看热闹的人，有教练有学员，嗡嗡嗡的互相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比赛。 在擂台下面，两个人佩戴拳击手套和护具，周建强确认比赛规则：“可以用腿，不许攻击裆部，其他的没有限制，咱们是切磋性质，没有裁判，也不计时，倒地或者下台就算输！晓明兄弟，没问题吧？” 王晓明看看站一边的冯倩，见她点头才答应道：“我没问题！” 旁边的一个年轻教练方勇插话道：“老板，你有点儿欺负人吧，你体重将近一百公斤，是超重量级，这个小兄弟也就七十公斤，看体型不像是经常训练，不然让我替你上吧？” 擂台边上的观众大多数议论纷纷，也是持类似观点，本来是应对上门挑战，现在变成了自己以大欺小，周建强开始顾忌自己的形象，询问道：“倩倩，你怎么说！” “我们是挑战方，你怎么安排我不管，反正输了砸的是你自己的招牌！”冯倩满不在乎的说道。 既然冯倩不坚持，周建强就顺坡下驴，先让人打头阵掂量一下：“那行，方勇，你先和晓明兄弟切磋一把！” 方勇的身高也一米七出头，跟王晓明差不多，可是肌肉比他显眼多了，对自己很有自信。 双方带好拳击手套，各种护具，然后站上擂台，开始正式较量。 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会通过调整脚步不断变换身体位置，寻找对方弱点攻击，也方便随时启动躲避对方进攻。 王晓明站在台上脚步不动盯着方勇，戴手套的双拳举在胸前，带给对方的感觉却很不舒服，仿佛很笃定他的每一拳都会被堵截。 事实也是如此，方勇几次试探性的出拳，对方马上做出反应，俩人身体没有发生实际接触，但已经交锋了几次。 围着王晓明转了两圈后，方勇又一次的出拳攻击，果然引得对方出拳拦截，方勇只是虚晃一招，身体快速翻转，一个侧踢直袭对方腰间，只要踢中，他有把握让对方重心不稳，接下来只能迎接他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在王晓明看来，对方的速度并不快，只是他对这个身体掌控不够，不知道对方的力量有多大，自己能不能承受一下，又怕自己力量太大伤到对方，所以一直处在防守状态。 通常腿的力量肯定比胳膊更大，速度也稍微慢一些，王晓明可以很轻松躲过去，但是他想体验下对方的力量，为后面的进攻或者防守做准备，于是就没有躲，反而深吸气双膝微弯站在那里硬扛了这一脚。 方勇的左脚背结实踢在王晓明的右侧腋下肋骨位置，对方身体微晃，并没有重心不稳，反而方勇自己感觉仿佛踢在一块包着衣服的石头上一样，整个脚背火辣辣的疼，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整个左腿只能虚站，不敢用力。 台下面看热闹的都有点傻眼，这挨踢的没事，踢人的反而站不稳了，头回见到这样的比试，难道是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吗？ “倩倩，你这助理不会是少林寺出来的吧？练过童子功？”周建强也同样看出来方勇站不稳，对方既然这么能抗，力量不会太弱，趁势进攻肯定大占便宜。 怪不得这小子光头，这是明晃晃的招牌呀，可惜一直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少林寺功夫搏击不一定占优势，但是架不住名头太大，下面的正式非正式的弟子众多，偶尔出来一两个高手根本不奇怪。 台上的王晓明并没有趁势进攻，而是用左手拳套拍了拍挨踢的部位，继续站在原地举起双拳，盯着方勇，这下台上台下没人再敢小看他了。 方勇这时候尴尬不已，他也只是硬撑而已，感觉左脚不仅疼，还有点发麻失去知觉，他感觉好像骨折了，如果这时候对方进攻，他打算顺势倒地化解尴尬，偏偏对面这家伙还站在原地，好整无暇的等他进攻，让他有点进退两难。 “你们这个教练还行不行，不行就让他下来吧，看那样脚估计都肿了，别耽误！”冯倩也没想到机器人这么厉害，故意不回答他的问题，趁机大说风凉话。 不过冯倩说的也没错，她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方勇在硬撑，周建强怎么能看不出来，这时候面子什么的也顾不得了，他赶紧跳上台去。 “晓明兄弟，先不打了，方勇你的脚感觉怎么样？别硬撑，有问题赶紧去医院！” 周建强走过去扶住方勇的左臂，关心的问道。 “刺骨的疼，还有点失去知觉，我怀疑骨折了！”有人扶着，方勇不用硬撑，身体一松劲，额头上的汗珠子快速涌出。 “老李，老李，把咱们担架拿过来，方勇骨折了，赶紧送医院！”周建强赶忙大声喊道。 他身高体壮，拦腰将八十多公斤重的方勇抱起来，走到擂台边上，下面的教练合力接住方勇，简易担架马上拿了过来，将人放上去，两个人抬起来迅速送去医院。 这套流程显然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所在的大厦向西不过一百多米就是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都不用开车，步行抬过去用不了三分钟。 “倩倩，你从哪招来的这些人才？晓明兄弟，咱们不用比了，我甘拜下风，我还得去医院，你们请自便吧！”周建强说了几句场面话，不等冯倩说话，追着抬担架的几个教练走了。 要是别人来踢馆，打不过他也得留下来撑场面，冯倩他实在惹不起，输了太丢脸，赢了没完没了，对方下面有个磐石安保公司，据说几千个退伍兵，最不缺的就是能打的特种兵，更何况今天带过来这个小子全身上下透着古怪，他还未必能打赢。 就算石勇是脚部骨折，也算不上多严重的急症，有好几个教练跟去了，周建强完全不用再去，他借此机会溜之大吉，三十六计走为上。 台下观战的学员里面有几个老外，这里靠近使馆区，有不少使馆工作人员过来学习，他们多少都懂点中文，也听了刚才的对话。 一个满脸胡茬子，棕色头发，高鼻梁的大个子走过来好奇的问：“嗨，你真的是少林寺学徒吗？” “我确实懂一些功夫，但是没去过少林寺！”王晓明回答道。 “你练的是什么功夫？”老外继续追问道。 “王晓明，走了！”冯倩一看再说要露馅，赶忙招呼他走人。 老板和几个教练都溜了，他们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不走还等什么。 可惜这场切磋，双方总共出了一脚，挨踢的没事，踢人的进了医院，完全没有看点。 第943章 愣头青 回到地下一层停车场的车上，冯倩问副驾驶的机器人：“你挨那一脚没事儿吧？” “没事儿，本来想试试他的力量，没想到他的身体这么脆弱，早知道我应该躲开的！”王晓明有点自责。 “这不怨你，没听说挨打还要负责任的，我倒是很好奇，你身体里面既没有石头也没有钢铁，是怎么做到那么坚硬的？”冯倩启动车子，嘴里还不忘发问。 “我的皮肤和肌肉组织韧性远超人类皮肤，当内部充满高压气液混合物的时候，硬度可以超过大部分钢铁，刚才只注意自身防护，所以才让方勇受伤！” “那你相当于自带硬气功了？”冯倩脑中立刻闪现出军队表演科目里面，那些脑门断砖头的画面。 “其中原理差不多，我的身体应该比人体硬气功更硬！抗击打能力更强！”王晓明在这方面有了自信。 这次切磋虽然没真正打起来，冯倩也对王晓明的抗击打能力和搏击能力有了一定认识，连一贯嚣张无比的周建强都要跑路，可见王晓明确实没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身体素质没问题，那就再检验一下技巧方面吧！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驶上大路后，一路向东奔驰而去。 五环路还没有全线通车，京城的建设才刚刚发展到这里，北五环两侧地段开发的比较多，东五环很多地方与农村没有多大差别，只有少部分地方有正在建设的楼盘。 “王晓明，你会开车吗？”出了五环后路上车辆少了很多，驾驶位的冯倩也放松下来。 “我的知识库内有驾驶类相关技术，实际经验当然没有！需要有熟悉过程！”机器人认真回答。 前方就是一个占地面积挺大的驾校，除了常规的小轿车、大货车、大客车培训场地外，还有一条将近两公里的专业赛道，可以提供赛车驾驶技术培训，业余爱好者也可以花钱来这里磨练技术，过过车瘾。 刚买到自己的第一辆跑车的时候，冯倩是这里的常客，近几年兴趣转淡，不怎么来了，跑车也很久没开，她平常开的就是一辆宝马五系，纯粹用来代步而已。 下午两点多，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段，赛道里一辆车都没有，有几辆跑车，还有几辆花里胡哨的改装车，停在场地修配车间旁边，可能是跑累了，人都不在车上，去了屋里吹空调休息。 冯倩从办公室办完手续出来，让王晓明坐到驾驶位，然后自己坐到副驾，打算看看他的驾驶技术。 基本的操作不用冯倩教，机器人的交规和汽车原理结构比很多人记得都熟，一板一眼的系上安全带，打火，挂一挡起步，然后熄火。 连续憋死两次后，终于起步成功，平稳的开上了赛道。 王晓明对车辆的控制精准度很高，一点点熟悉了油门、发动机转速和各档位扭矩的对比后，驾驶操作越来越娴熟，在赛道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冯倩这辆车是五系中的顶配，三升六缸直列发动机，二百三十一匹马力，六档手自一体变速箱，无论配置还是驾驶操控性在轿车中都是名列前茅。 连续跑过十几圈后，王晓明对这辆车已经操控自如，有丰富驾驶经验的冯倩都感觉自愧不如，这机器人恐怖的学习能力和驾驶技巧她算是领教了。 换成任何一个没有摸过车的人，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车子开的这么顺溜，专业的赛车手也不过这个水平，王晓明欠缺的也只是长时间积累的驾驶经验了。 “王晓明，这一圈结束停下吧，不用再试了！”坐在副驾驶的冯倩说道，赛道里一圈圈的疾驰她也有点晕。 她知道机器人对速度的掌控很强，王晓明可以开的更快，为了保证安全，车速始终在可控的范围内波动。 车子在出发点边上的停车场停下，两个人下车交换位置，驾驶技术再好，机器人也没有驾驶证，出了这里再开就是无证驾驶的违法行为。 检验机器人操作技巧的目的达到了，超过冯倩的预期，王晓明完全具备替代人类驾驶的能力，还有良好的驾驶习惯，强烈的守法意识，如果机器人量产，做代驾司机肯定没问题。 接下来还要检验哪方面的能力，冯倩也有点没主意了，今天的事情本来也是计划之外，看机器人制造是临时起意，要过来做助理也是她灵光一现的想法。 坐上驾驶位正在思考要去哪里，手机突然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刘雅琪打过来的：“倩倩，你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公司的事情也不管了，电话也不打一个？” 作为公司的总裁，冯倩的时间比较自由，没有严格的上下班时间，因为她的工作安排很满，往往一个星期内的日程都安排好了，还需要随时处理公司的突发事项，像今天这样突然翘班，推迟所有既定事项玩消失，严格来说是要跟董事会请假报备的。 刘雅琪现在是点点网络董事长，俩人既是同学又是多年朋友，彼此之间高度信任，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说就能明白对方的态度，因此冯倩没有打电话。 “当然是大老板的事情，曾凡又要放大卫星了！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冯倩正好没地方去呢，机器人的事情现在不适合到处宣扬，刘雅琪是自己人，当然不用避讳了。 “那你来我家吧，时间也不早了，正好你吃了晚饭再走！”事情说完，刘雅琪挂断了电话。 刘雅琪有个谈了多年的男朋友孟国伟，现在是华清大学数学系教授，去年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低调完婚，现在她已经怀孕八个多月，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休息待产，很少参与公司的管理了，今天估计是公司的高管找不到冯倩，直接去她那里告状，所以才给她打电话问情况。 婚后夫妻两人就住在华清南门科新园买了一套高层住宅，方便孟国伟去学校上课，距离点点网络也不远，周围配套设施都很齐全，生活也很方便。 作为刘雅琪关系最好的闺蜜，还是工作伙伴，冯倩当然是他们家的常客，每个月都要过来好几次，小区的保安都熟悉她的车牌号了。 在地下停车场下车，带着王晓明熟门熟路的乘电梯到十八楼，按响她们家的门铃。 对于冯倩还带个陌生男人上门，挺着大肚子来开门的刘雅琪有点意外，冯倩故意没有介绍，她也不能堵在门口不让人进门，转身请他们俩进屋。 冯倩对她们家太熟悉了，进门后自己去厨房冰箱里翻饮料，刘雅琪也不需要特别招待，率先回到客厅沙发坐下，请跟在她身后的王晓明随便坐，然后询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我叫王晓明，是冯总的助理！”机器人腰背挺直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方，姿势标准的像个士兵。 “你是刚退伍的吗，当了几年兵？今年多大了？家是哪里的？”刘雅琪也把他当成退伍兵了，理所当然的随口问道。 “我没有当过兵，其他的无可奉告！”王晓明简洁明了的回答。 他的话堵得刘雅琪有点无言以对，心里琢磨，冯倩哪里找了个愣头青做助理？ 冯倩拿着两瓶果汁从厨房过来，抬手扔给机器人一瓶，嘴里不满的说道：“怎么都没有可乐，你们家冰箱该进货了！” 刘雅琪站起身，拉着闺蜜到旁边一个房间，关上门后小声问道：“你从哪找的这么一个愣头愣脑的助理？还把他带我家里来！” 第944章 未来影响 “哈哈，看来你是没问出底细吧？不错，他嘴巴挺严！”冯倩大笑道。 “你还笑，我问他年龄多大，家是哪的，直接给我来一句无可奉告！这也太楞了吧，用他当助理，怎么想的你？”刘雅琪很不客气的叱问道。 “你还看出什么来了？”冯倩一点不以为意，反而追问道。 “看他那标准坐姿，明显就是个当兵的出身，楞是跟我说没当过兵，不是睁眼说瞎话嘛！”刘雅琪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手摸着隆起的肚子，继续不满的数落道。 “还有别的吗？” “进门不到一分钟，总共说了两句话，还能看出什么来？” “你没感觉哪里不对劲吗？”冯倩提示道。 “看他愣头愣脑的样子，不像在说谎，难道真没有当过兵？是磐石安保新培训出来的保镖？”刘雅琪大胆猜测道。 “有点沾边，再大胆点想？” “难道他不是无可奉告，而是根本不知道过去，他的记忆被你们删除了？”刘雅琪也在玩脑波游戏，想到冯倩电话里说曾凡的新成果，脑波游戏可以轻松读取人的记忆，删除一些记忆应该也不在话下了。 “算了，还是不让你猜了，他今天中午才被制造出来，根本没有以前的记忆，他不能说谎，当然对你无可奉告了！”冯倩见闺蜜越猜越离谱，索性直接说出了答案。 “他是克隆人？”刘雅琪马上自行脑补了，也难怪她会想差，曾凡现在最出名的头衔就是生物学家，神农实验室又研究各种生物基因演化，换谁都容易想到那方面去。 “哎~！你想哪儿去了，王晓明是一个机器人，全新理念的机器人，名字还是我取的，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机械零件，我亲眼看着曾凡用3d打印机把他一点点打印出来，他的智能来自于血液中的可以编程的菌群，这些菌群单个寿命最长的只有几百个小时，具体原理只有曾凡自己能明白，你把他当初可编程的机器人就行了！”冯倩想解释更详细，发现自己了解的其实也很有限。 “群体智能？”刘雅琪的爸爸就是计算机教授，人工智能是主要研究方向，她懂得也比冯倩多一些。 “对，曾凡说过这个概念，这些菌群的基因组可以承载海量信息，它们一代代不断演进的同时，也会将记忆传承下去，只要有极少量细菌存活，他的大部分记忆就能保存。我们出去吧，有不明白的可以问王晓明，他对自己更了解！”冯倩自己解释不清，想起来不如直接问本人。 俩人回到客厅，冯倩正式给王晓明介绍：“刘雅琪是繁星投资的股东，也是点点网络董事长，你所属的燕新新材料公司就是繁星投资全资控股，我们都是曾凡合伙人，你的事情她也有知情权，不用对她隐瞒！” “刘女士可以问了！”王晓明的话仍然很简单直接。 “你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工作吗？”刘雅琪好奇的问道。 “我的预设职能是曾博士的实验室助理，协助他完成设定的实验计划，后来改任冯总的助理，又被加载了文秘、财会、法律、企业管理、安保方面的信息模块，这些工作经过一定时间适应后，我都可以胜任！”王晓明回答道。 这个情况冯倩也是第一次听说，她也跟着提问：“假如让你当厨师，当保姆，只要加载对应的信息模块就行了？” “功能上是这样设计的，很多工作的技能和经验没办法直接加载，也需要我不断地学习！”王晓明解释道。 “雅琪，你不是发愁找不到合适的保姆嘛，我看不如让曾凡给你量身定做一个，你只需要管饭就行，都不需要开工资，不用担心品德不好，家里不安全，机器人战斗力惊人，连保镖都兼任了！”冯倩提议道。 “曾凡有量产计划吗，实验室制造成本不低吧？”刘雅琪问道。 “他不着急，想先申请科技成果，让机器人可以有合法身份，制作成本应该不会太高，我们收购的那家公司一共投入两千万，现在账上还四五百万没动呢，主要成本投入都是各种仪器设备的资金，那些都可以重复使用，机器人制造的所有材料都是曾凡自己在实验室完成的，公司就他们夫妻两个员工！规模量产的话，成本肯定会更低！”尽管没有跟曾凡谈过详细的成本，冯倩心里也有大概的估算。 “就王晓明表现出来的智能，还有行动能力来看，确实足够有颠覆力，如果真对外发布，造成的轰动影响肯定不会亚于当年的抗癌药剂！”刘雅琪的专业就是工商企业管理，商业方面的嗅觉比冯倩高得多。 “你知道我刚才带他去哪了吗......” 冯倩接下来，把刚才王晓明在东兴搏击健身俱乐部、还有东五环驾校赛道的表现，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遍。 远超人类的身体素质，学习能力和操控精准度，这款机器人带来的不仅仅是轰动影响和广阔的商业前景，他们可以代替人类大多数工作，带来很可能是又一次的工业革命。 刘雅琪看到的不仅仅是商业前景，也预见到由此可能带来无数的社会变化。 蒸汽机的出现引发了第一次工业革命，机器的大规模应用让人类生产力产生质的飞跃，只需要少数人参与生产，就能制造出大量廉价的标准化工业产品，满足全世界的需求。 起自十九世纪中期的电气和内燃机革命，上个世纪的计算机和本世纪初互联网带来的信息技术革命，不仅带来人类生产效率的成百上千倍提升，也让整个世界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一年的变化都顶的上过去几十年上百年。 通讯能力和交通能力的提升，让全世界各区域的交流大量增加，经济交流、文化交流、政治交流方方面面的互相了解越来越多，这些交流不再局限于少数人，普通民众也越来越多的参与进来。 每一次工业革命带来的都不仅是生产能力的提升，整个人类社会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引领工业革命的国家和地区也会获得巨大的领先优势，获得更多的国际话语权。 这款智能机器人既有体力优势，又可以直接灌输大量知识，迅速学会新技能，能适应高强度工作，还有低廉的成本，高度的纪律性，最优秀的工人也不过如此了。 现代社会财富的基础，还是由占人口大多数的普通劳动者创造出来的，现在他们的工作都有可能被这些机器人来取代，可以预见未来的社会必将再次发生巨大的变化。 “雅琪，还是你想得深，我刚才想的最多也不过是先在我们自己的工厂推广一下，至少生产成本一年能省下十几亿，你这是打算让全社会劳动者都下岗呀？那确实会引发革命！”听了刘雅琪的深入分析，冯倩感慨的说道。 “如果这种机器人没有潜藏的重大缺陷，这些事情必然会发生，也就是时间的早晚而已，曾凡的想法是正确的，多测试一段时间，多考虑一下各方面的影响，他的独家技术到现在还没有人能破解，不用担心被人抢先！”刘雅琪在这方面倒是和曾凡不约而同的想到一起了。 “曾凡两口子都不喜欢抛头露面，商业开拓运营是你的强项，你生完孩子就去主持这事怎么样，反正你也是闲不住的性格！”冯倩提议道。 “这不是一般的商品，涉及的范围太广，现在提这个有点早，到时候再说吧，我也还需要更多时间的考虑！”刘雅琪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第945章 发散研究 从刘雅琪家吃完晚饭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孟国伟为了娶到刘雅琪，苦练出一手好厨艺，这也是冯倩隔三差五总去他们家的原因，算是打打牙祭。 关于机器人的事情，孟国伟回来后她们俩人默契的没有谈起，涉及到工作上的事，孟国伟不感兴趣，倒不是刻意要对他保密。 冯倩平时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套公寓，她在后海东岸还有一套四合院，当初从曾凡那里买过去的，偶尔过去住几天，是个调整心情的好地方。 这套院子比曾凡的小一些，没有建独立车库，她的宝马只能停在路边车位，步行走进去。 王晓明跟在冯倩身后，把保镖的身份做的似模似样，好在已经是晚上，胡同里没有熟悉的邻居逛悠，省去了她不少解释的麻烦。 院子里黑漆漆一片，进门后在入口处打开灯，整个院子亮堂起来，这里从设计到装修完成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冯倩为此花费了不少功夫。 她没有太多时间打理，院子里没种娇气的花卉，只移栽了两株银杏，搭架子种了几株葡萄，偶尔浇浇水就可以了，不浇好像也死不了，生命力都很顽强。 这里属于她自己，装修完成后，除了刘雅琪偶尔过来住，没有其他人在这里住过，算是她个人独处的空间。 冯倩将王晓明领到一个客卧的房间：“你是我的助理，这个房间安排给你，虽然你是个机器人，也不能太亏待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我提！” “我不需要独立房间，我不需要睡觉，也没有个人需求！”王晓明说道。 “话不要说的那么满，你跟我去外面抛头露面，衣服总要有几套吧，得有地方放衣服换衣服吧，我在家里穿着比较随便，不喜欢被人看，没情况的时候，你就在这个房间里面待着！你是躺着还是坐着、趴着我都不管，就是别破坏，尽量别弄出太大动静，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冯倩说了一大通话，最后问道。 “没有你允许，我不会走出这个房间！” “别那么说，我不是关你禁闭，你是我助理，也负责保护我安全，我会给你开通电子门锁的权限，你认为有需要可以自由出入这个院子所有房间，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判断，你也会替我保密，对吧？” “冯总，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机器人表态道。 “好了，我去休息，你自便吧！”冯倩安排完，离开了这个房间。 这间客房属于正房的一部分，有一扇窗户可以看到院子的景象，王晓明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后，拿了一把椅子放在窗前，坐在椅子上盯着院里进入一动不动的状态。 菌群生长繁衍消耗的能量很少，仅靠机器人自身光合作用，吸收电磁波就足够维持，如果没有身体运动造成的能量消耗，他坐在窗前几年都没有问题。 没有人类一样的大脑，机器人也不需要睡觉休息，肌肉结构和人体不一样，维持一个姿势时间再长，也不会有疲劳麻木的感觉。 对他们来说保持一个放松的姿势不做动作，就是最节能的方式。 相对于曾小一，王晓明的身体结构曾凡又做了很大的调整，取消了可有可无的垃圾处理装置，增加了体内的存储空间。 随着曾凡对微观结构的感应进入纳米尺度，他对物质世界的也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对机器人体内的物质处理能力也进行了增强。 王晓明的食谱范围更广泛，他的体内新增加十几种菌群，也让他对各种食物的消化更快速，更彻底。 人类的食物当然不在话下，其他的砖头瓦块，甚至是金属，到了他的体内，一样可以快速分解成颗粒，作为物资存储起来。 这些储存物质随着智能程序的功能增加，可以变成他身体的组成部分，也可以作为武器随高压气体发射出去，储存不了的物质经过提纯后，同样也可以回收再利用。 在曾凡看来，自然界的任何物质，只要能进行合适的加工处理，都会变废为宝，没有真正的垃圾。 金属物质可以导电，利用这一个特性，曾凡用希瓦氏菌的导电特性改造出一种新型菌类，菌群配合行动可以快速将常规金属分解成颗粒。 现实中的高纯度的金属很罕见，只要有杂质存在，菌群就有可以分解的地方，哪怕是高纯的惰性金属，只要不怕消耗能量，这些菌群一样可以分解掉。 本来是为了增强机器人消化能力的才做的附属研究，曾凡发现这几种菌群用来开矿、或者垃圾回收也不错，相比现在高温冶炼的提纯手段，完全是一种全新的方式，更主要的是几乎不需要太多额外能量消耗。 菌群分解各种物质的过程就能获取自身需要的能量，对它们来说这就是生存的需要，是在吃饭，对人类来说可做的文章就太多了。 曾凡最先想到的就是垃圾清理机器人，人形机器人的推广肯定会面临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因此他不像冯倩那么迫切，更希望顺其自然慢慢发展。 如果做出一款智能化垃圾处理机器人，没有人类外形，能将绝大多数垃圾直接分解成有用的材质，还能产生价值，作为商品推向市场，肯定会大受欢迎。 现在的电子产品大规模销售，与此同时每天都在产生海量的电子垃圾，这些电子垃圾中也含有大量的稀有金属成分，只是现有的处理过程格外简单粗暴，也造成极大的污染和浪费，他也可以研制一款大型的工业化机器，利用菌群高速分解这些电子垃圾，同样能变废为宝，产生巨大的价值。 脑中的各种想法太多，落实起来太慢，于是曾凡就想着多造出几个机器人助手，帮助他将这些想法实现出来。 一下午的时间，曾凡又制造出了三个机器人，作为他的实验助手暂时够用了。 他们主要在实验室内活动，为了解决机器人的能量问题，他设计了一个电磁充能装置，在实验室范围内，可以通过特定频率的电磁信号为他们充能。 这些机器人不需要休息，可以日夜不停的工作，曾凡自己不用去实验室，通过远程联系就能遥控指挥他们进行各种实验，可以极大的提高他的研究效率。 至于名字，曾凡索性直接以编号起名，直接命名零零三、零零四、零零五，反正只是称呼，能用来区分就够用了。 只是想做更多的研究，现在三层楼的实验室就有点施展不开了，这里是原先是材料实验室，没有太大的房间，他想做大型机器人根本没有合适制造的空间和实验场所，只能先研究小型的垃圾清理机器人。 需要有合适的行走机构，在房间里自如行走；要有一定的存储空间，存储处理前的垃圾，处理后的材料，还要有类似吸尘器的收取机构，吸取灰尘、碎屑、液体等垃圾，一个小型机械臂之类的结构，收取特殊形状，或者偏僻角落的垃圾。 驱动方式就采用最高效的电能驱动，也需要有高效电池，待机时间当然越长越好，当然也需要能自主无线充电。 这家公司的前身就是研究新型锂电池材料，因为进展缓慢，资金耗尽撑不下去才不得不卖给他，技术积累多少还有一些。 他们遇到的技术难题以前曾凡也没办法解决，有了微观感应的突破后，回过头来再看，这些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逾越的技术，他可以找到很多方法解决。 第946章 研究进阶 锂电池因为高能效比在电子设备中广泛应用，市场前景越来越广阔，也因此有很多科研人员投入这个行业。 这种电池基于锂离子在正极和负极材料之间的嵌入和脱嵌过程，实现电能的储存和释放。 当前主流锂电池，通常使用镍钴锰或者镍钴铝按照不同配比与锂元素进行混合做正极材料，被称为三元锂电池，能效比最高；另一种则是磷和铁与锂离子结合做正极材料的磷酸铁锂电池，成本相对较低，能效比稍差，负极材料大多数以石墨为主。 当外部电源连接到电池时，锂离子从正极材料中脱离出来，通过电解液向负极移动。 在负极，锂离子嵌入到石墨的层状结构中，并与从正极通过外电路到达的电子结合，储存电荷能量。 使用电池为外部设备供电时，嵌入在负极的锂离子会脱嵌出来，再次通过电解液迁移到正极。 在正极，锂离子与正极材料反应，同时从外电路接收电子，这一过程释放能量，形成电流供设备使用。 锂电池的能量存储和释放本质上是化学能与电能之间的转换，这一过程是可逆的，允许电池反复充放电。 正负极材料在反复的锂离子嵌入和脱嵌过程中，部分活性物质会逐渐溶解、脱落或发生结构变化，导致可参与反应的锂离子减少，电池容量随之下降。 锂元素是密度最小的金属，在元素周期表中位次只在氢与氦之后，排第三位，也就意味着相同的质量中，可以含有更大数量的金属离子，在正负极之间进行穿梭，达到最高的存储能效。 燕新新材料公司原先主要研究方向，就是更高能效的三元锂电池材料，提高能量密度，降低生产成本，可惜研究进展缓慢，始终达不到量产要求。 曾凡从公司回到家后，就在书房琢磨如何设计一种更合理的电池结构，提高能效比的同时，增加安全性，受热容易起火爆炸是锂电池的痼疾。 本来想设计个家庭用的垃圾清理机器人，结果又跳跃到了电池的研究上来，主要还是他微观感应进展到原子层面后，对微观分子结构的研究更方便，让他可以看到更多的可能性，无论研究哪个方向，都能取得前所未有的成果。 其实生物体就是能效比最高的机器，不需要太高能量密度，就可以做到很多机器做不了的事情，但是改造出一种有智慧的生物为人类支配，曾凡从内心比较抵触，他更希望设计出只有简单智能的机器来做这些工作。 所有的机器最高效便捷的能源就是电能，想要可以移动，那电池就是必不可少的材料，解决电池问题，就相当于解决了许多机器设备的使用效率问题。 提高电池的能量密度，最根本的方法就是提高电池中用于能量循环的锂离子数量，减少充放电过程中锂离子的损失。 提升电池的安全性，最主要就是提高电池耐热性，减少正负极短路的可能，最好是用固态物质替代现有的液态或者凝胶电解质。 将这两个要求融合到一起，目前理论上最佳解决方案就是锂离子固态电池，所谓的固态电池，指的就是固态电解质。 电解质的最佳要求允许锂离子在电池内部高效移动，同时阻隔电子传递，确保电荷只能通过外部电路流动，同时还要有很好的高低温适应能力，极端状况下也能最大限度隔离电池正负极，减少内部短路的可能。 固态电解质能很好的解决这些问题，只是仍面临很多的技术挑战：目前固态电解质的离子电导率相对较低，影响电池的快速充放电性能；正负极材料与固态电解质之间的接触界面电阻较大，影响电池性能；还有就是大规模生产的成本控制问题。 只要曾凡能找到一种解决这些缺点的固态电解质材料，那锂电池的性能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垃圾清理机器人也能按照他的设计要求很快的做出来。 曾凡脑中有很多未来可能的技术演进信息，结合他现在的微观感应能力，只要找到方向，很容易就能把这种固态电池做出来。 有了意念场微观感应能力，还有记忆唤醒带来的诸多超前信息，他一天的研究进展就能顶上几十个顶级科研团队几年的努力，现实就是这么科幻。 省去了诸多弯路和试错的过程，可以挑选未来经过验证的技术方案，快速的复现出来，剽窃未来的科研成果，他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得劲。 不过一想到那些成果的发明人现在都没有出生呢，甚至可能都不会出生，他觉得也算不上剽窃了。 主流的固态电解质有三个研究方向：氧化物固态电解质、硫化物固态电解质，聚合物固态电解质。 经过对比后，曾凡选择的固态电解质方案是一种聚合物材料，手工的复现这种材料过程中，他发现以现在的技术能力，量产的话难度会很大。 当然，只要他不嫌麻烦，这些难题也能一个个去解决掉，也不是不能量产，只是前期的成本会很高，许多设备要自己设计，几种原材料要自己制备，还需要设计单独的工艺流程，整个生产流程会很长。 既然都要费时费力，那他不如尝试改进这种材料，还能减轻剽窃未来的心理负担，有了智力上的付出，说是他的发明也就不会那么心虚了。 所谓的聚合物，是由大量重复单元通过共价键连接而成的大分子化合物，通常都是由多种元素组合而成。 聚合物的分子单元可以是相同的，形成均聚物，也可以是不同的，形成共聚物。聚合物的分子量非常高，通常在数千到数十万的数量级，这赋予了它们独特的物理和化学性质，使得它们在多种应用中表现出色。 因为分子量大，让它们具有复杂多变的结构，不同的聚合物可以实现广泛的性能指标，在强度、硬度、耐磨性、耐热性、耐腐蚀性、电绝缘性、透光性、气密性等多方面满足各种不同用途的需求。 自然界存在大量的聚合物，比如纤维素，天然橡胶，蛋白质等等，现代科技的发展，人工研制出更多种类的聚合物，如塑料、合成纤维、合成橡胶等等，涉及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 如果把原子看做构成这个世界的基本单元，相当于生物体中普遍存在的基因，这些不同性质的聚合物就相当于构成这个复杂的物质世界的特种细胞，或者是不同功能的细菌微生物。 深入研究之后，曾凡发现，不同聚合物的功能、结构的复杂性远超过他的想象，并不比他早先研究的生物基因功能模拟简单。 他想改进这种聚合物电解质，就需要对相类似的聚合物性能特点，分子结构都有深刻的认知才行，单纯的简化掉一部分分子结构，还想要满足原先的要求，那和买彩票中头奖一样几率渺茫。 好在曾凡现在的条件和早先做基因模拟的时候不一样了，他的意念场中做这些高度重复性的工作效率出奇的高，相当于普通用户脑波游戏中的个人世界，以他的能力，一晚上的时间就能做完现实中需要几十年时间的模拟实验。 刚刚突破一次，短期内再次突破，让意念场感应原子以下尺度的微观世界，对他来说难度有点大。 研究这些聚合物大分子也算是为以后打基础，也正符合新材料公司的需求，有了这些基础认知打底，各种特性需求的新型材料，他可以很快的研究出来。 相比之下，以前盘的那些珠子，相当于小学的课程，现在研究不同的大分子聚合物性能，制造符合需求的聚合物材料，就是高中大学的课程，也算是研究水平升级了。 第947章 零零六 在睡梦的同时进行各种研究，对曾凡来说已经是常态了。 只是研究各种聚合物性能结构，对他来说是新的领域，也比平时占用了更多的算力。 好在是不负所望，经过一晚上几十年的工作，早上起床后，他需要的改进型聚合物电解质材料出来了好几种。 每一种都比他原先准备剽窃的材料制造起来更简单，各方面性能反而还有所超越，结构也有了根本性的变化，可以说是几种完全没有关联的材料了。 那种材料只能算是对他的启发，他说是剽窃都没有人会相信。 光有固态电解质材料还不行，相对容易些的正极、负极材料也要配套，才能发挥出最大的电池能效，这些就是附带的成果了。 有了成熟的材料配方和制作工艺，把任务分给实验室中的三个机器人助理，用不了多久，他需要的高能效电池就可以做出来了。 当前可以商业化的三元锂电池能量密度最高不过每千克二百瓦时，循环充放电三百次左右，环境温度低于零下都会大幅度衰减；内部温度超过二百度，遇到外力撞击都很容易起火爆炸，安全性也是很大的问题，生产成本还相当高昂，极大的限制了应用范围。 两相比较之下，曾凡这种跨越几代的固态电池实现了质的飞跃，不但能量密度和充放电次数有了近十倍的提升，适用温度范围有了显着提高，也彻底解决了易燃易爆的问题，生产难度和成本降低了几倍，完全有大规模量产的条件。 有了这样的跨时代的电池，只做家用的垃圾处理机器人似乎有点大材小用，曾凡又开始思考更多的应用可能。 最先想到的就是点点网络下属公司生产的亮点手机，平板电脑，因为电池造价高昂，价格居高不下，续航还很短，智能型的手机上市两年多了，始终销量上不去。 有了这种电池，续航提升三五倍不成问题，成本也能大幅下降，对于智能手机普及或许有很大的帮助。 今年初最轰动的科技新闻，就是灯塔国特其拉推出的电动轿跑量产交付，零百加速只需要三秒多，续航超过三百公里，刷新电动汽车多项记录。 未来电动汽车一定会取代燃油汽车，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再过二十年，他这款电池的性能仍然遥遥领先，不做电动汽车实在是一种浪费。 同样重量的电池，续航可以直接突破一千公里以上，使用寿命和安全性也完全不在一个等级，电动汽车需要用到的材料也不止是电池，还有很多其他类型的新材料、新技术。 电动汽车复杂程度可比早先的垃圾处理机器人高多了，更能发挥他现在的微观感应能力优势，很多方面的技术需要突破。 自动驾驶系统对别的企业来说可能还是神话，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太大的问题，有精卫打下的基础，视觉感知、听觉感知和综合决策能力已经可以通过程序实现出来，几个机器人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很多方面还优于人类。 此外最重要的就是用于驱动的电机、电控系统，车身主体结构系统，有了大量的新材料可以使用，他也完全可以拿出颠覆现有汽车产业的全新方案，以更低的生产成本，达到更好的性能体验。 曾凡对于研发新材料兴致勃勃，可是对于后面的企业管理，以及一系列发明带来的名利纷扰心存犹豫。 他不是杞人忧天的性格，短期内不用担心那些问题，想要争名夺利很难，不想要名利的话相对就容易的多，他过去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就放在脑后了。 微观感应能力突破后，曾凡感觉可以研究的东西太多了，为了不被打扰，他每天送完儿子去幼儿园后，就到五棵松实验室，一门心思做各种研究。 薛燕给他设计的垃圾处理机器人提了一些意见，对他具体的制造过程兴趣缺缺，不是经常过来，她更喜欢在家里看看书，在游戏里体验不同经历。 游戏里的各种限制对她来说少了很多，全世界各处都可以自由来去，高度拟真的环境比现实中去参观体验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曾凡在实验室设计出来的东西，都可以率先拿到游戏中进行验证，薛燕当然要最先体验，可以及时给他反馈意见。 有了机器人做助手，曾凡不需要自己在无尘实验室去亲自操作，坐在办公室专心进行思考就可以，不用担心被人打扰，下面的保安会为他阻拦一切访客。 冯倩作为公司的法人，前两天来过一次，这次过来仍然被拦在门外，保安打电话给曾凡，获得批准后，她和王晓明才被允许登记进入。 “你下面的保安什么时候换成机器人，也太没眼色了，我还是公司法人呢，上次来过他又不是不认识，一点面子都不给，太死心眼了！”一进办公室，冯倩率先抱怨道。 “我特意要求孙宁派这样性格的保安过来，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以后也不打算换成机器人！”曾凡笑着回答道。 “雅琪需要的月嫂做出来没有，我给她送过去！”冯倩这次过来主要是这件事。 既然商业化不着急，很多事情就按部就班的做，这种技术成果申报认定的流程也很长，没有几个月完不了，他们可以多一些时间进行使用测试。 “做出来了，内部编号零零六，名字你们自己取吧，一会过来你领走！”曾凡说道。 “那就是第六个机器人了，这两天你就做出六个呀？有没有零零七，不是制造挺快的嘛，怎么不多造点？”冯倩很奇怪道。 “太多了现在也用不上，有需求再制作也来得及！”曾凡理所当然的说道。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听到曾凡的话后，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机器人，茂密的短发看上去格外利索，一身普通的服饰，真有点保姆的样子。 冯倩看看身后刚刚长出一短截发茬的王晓明，又看看头发茂密的零零六，惊讶道：“她的头发为什么长那么快，不是假的吧？” “不是，我给新一代机器人初始营养液中添加了新成分，可以让他们快速长出头发，不至于看着太奇怪！”曾凡解释道。 “我还以为你会造出一个小家碧玉模样的美女呢，这样挺好，更符合身份！”冯倩表示满意。 “零零六，一会你跟冯倩走，她带你去客户家中，你的职责是照顾一个孕妇，生产后照顾孩子，好好工作！”曾凡吩咐道。 “零零六明白！”机器人有点木讷的回答。 “你给她加载的什么技能呀？” “除了基础技能外，主要是厨师，家务，孕妇，婴幼儿护理相关的知识，还有工商管理和数学相关知识，得和主家有些共同话题！” “哈哈，你想的挺多，估计他们两口子会大吃一惊！”冯倩能想到刘雅琪夫妻两人的表情。 “那些枯燥的理论知识对人类来说记下来很难，对机器人来说简单的很，进行深入研究他们就不行了，不过也不是绝对，如果培养得当，或许也会有不一样的表现！”曾凡解释道。 “怎么，她还能帮助孟国伟研究数学？” “为什么不能，她们是智能程序，也会在学习中进化，从知识基础来说，可以超越大多数人，包括专业人士，记忆和算力是她们的天赋技能！”曾凡理所当然道。 “那你这月嫂厉害了，还能兼职数学研究员！我都忘了，王晓明一开始是你准备的实验助理，当我跟班有点屈才了！”冯倩呵呵笑道。 第948章 敢想 谈完月嫂的事情，曾凡拍拍手，门外走进来一个半米高的类似蜘蛛的机器人，背上一个电饭煲大小的圆筒，周围八只弧形的长腿，每条腿上都有明显的四个关节，下面还有小爪子，走起路来踏踏响。 “这是我新设计的打扫卫生处理垃圾的机器人，你看看怎么样，有没有市场？”曾凡问道。 “呵呵，造型倒是挺萌，有什么功能？”冯倩好奇的问。 “它不仅可以打扫地面卫生，还可以根据语音指令行动整理房间，也可以给它安排预定任务，指定工作范围和内容，它会按照设定时间和范围进行工作，将各种垃圾进行彻底粉碎，回收其中重要元素，为客户创造价值！”曾凡自豪的介绍道。 “各种垃圾？电池也能回收处理吗？” “可以，日常生活中的食物，塑料，金属等等都能处理，内部有我改造的特征菌群，能进行微米以下尺度的粉碎分类，收集进去都能分解成颗粒，回收其中有价值的元素成分！”曾凡详细的解释。 进屋的清理机器人降低高度，前面两条腿向内折叠连接在一起紧贴地面，变成两把刷子一样的结构，走到办公室一角，开始倒退，这是类似吸尘器一样的操作，清理地面灰尘。 机器人每一条腿都可以独立活动，有一定伸缩功能，四个关节可以全方向运动，爪子可以捡取地上的垃圾，背部的垃圾桶盖子可以打开，回收捡取的大件垃圾。 “小清，打开盖子！” 机器人听到他的声音，背上的盖子打开，曾凡拿一张纸揉了一个团，故意砸在盖子上，弹到了远处。 机器人停下清理地面，迈着小腿‘踏踏踏’的跑过去将纸团去捡起来，自己放入背上桶内，然后盖上盖子，走回原位继续刚才的工作。 “小青，你怎么不给它起名白素贞呢？”见识了人形机器人的智能，冯倩心里已经没有那么震惊了，还有心思拿他起得名字开玩笑。 “它做垃圾清理，小拉不好听，只好叫小清了！”曾凡解释道。 “它的运动机构也和王晓明这些机器人一个原理吧？”冯倩也看出来了，这个清理机器人外观造型很机械，可是看那动作的灵活程度，显然不是机械结构。 “是的，我本来想做成现在常见的机械结构，可是生产起来太复杂，能耗高不说，运动控制也很麻烦，索性也用了机器人的结构和材料，直接打印制造，可以先建设一个工厂，小批量生产销售一下看看，我也可以做些其他研究，这个实验室有点小了！”曾凡提出要求。 “那这个工厂也可以同时生产人形机器人了？”冯倩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 “未来的设备是通用的，也可以按照设计图纸生产其他产品，核心设备都需要我们自己制作，我准备设计一个无人化工厂，你来解决场地和其他的手续问题！”曾凡安排道。 “你需要多大面积的厂房，未来这种垃圾清理机器人一年可以生产多少台？”冯倩问到关键问题。 “不能小于一万平米，我准备安装一些大型压铸设备，用来做其他实验，至于这种小机器人产量，不会少于一分钟一台。” “你还准备研究什么？” “这些吞噬细菌的功能用在家庭打扫其实是大材小用，最好的地方是垃圾处理场，还有大型矿山，可以直接分解垃圾或者矿石，提纯金属，甚至可以按照设计要求将提纯的金属进行初级加工！我希望可以制造出这种机械，不过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制造一款全新概念的电动汽车！”曾凡兴致勃勃的说道。 冯倩对他前面说的不置可否，对最后的话倒是格外感兴趣：“电动汽车？不会也像机器人这样没有零件吧？” “单独一台两台全部打印没问题，想大批量生产，还是得设计标准化零件，那样效率更高，车间可以全部用机器人和自动化设备进行操作，可以做到无人化生产，车身我准备大量采用新材料，成本更低，安全性更高！”曾凡已经有了自己的构想。 “你要的工厂没问题，我们在亦庄开发区就有手机工厂，把产能不足的车间设备移走，以租借的方式拿过来用，就是生产汽车需要资质，这个比较麻烦，最快的方式就是收购有资质的企业，要么融资，要么动用繁星投资账上的资金！”冯倩提出解决方案。 “其实我想要造电动汽车，主要是研究出一种新型电池，可以让你们的手机体积不变的情况下，电量提升十倍以上！”曾凡说道。 “真的假的？现在我们大屏幕手机电池容量就有一千毫安了，你能提升到一万毫安？没骗我吧？”冯倩这次有点不太相信了。 手机一直是她主抓的业务，最近一年多增长缓慢，成本高价格贵是主要原因，潜在原因就是续航太短，智能机的功能确实提升了很多，上网看视频体验都可以，就是不到两个小时就没电，电池实在太拉跨，价格还居高不下，所以卖的一直不温不火。 在曾凡看来，智能手机不好卖，更主要的原因不是电池续航，而是当前的网络环境不行，才刚开始3g建设，网速慢流量价格还贵，很多地方上不了网，就为了看电视剧实在没有那么高的需求。 “生产成本还能比现在至少降低一倍以上，你也经历记忆唤醒了，按照现在的技术演进速度，这种新型电池技术领先当下至少三十年！”曾凡提醒道。 “小青也用这种电池了？有样品吗，给我看看，我拿回去测试一下！如果属实，电池工厂必须是最优先的项目！你怎么不早说！”冯倩埋怨道。 “零零三，把几样电池样品，还有改装的那几台测试设备拿过来！”曾凡拨通内线电话吩咐道。 过了一会，一个光头穿白大褂的机器人走过来，将几样物品放在冯倩面前的桌子上，转头又回去那边的实验室。 桌子上是点点网络最新的手机、平板和笔记本电脑，还有几块黑色特殊材质封装的电池，形状各不相同，都是为了适配这些设备做的特殊封装。 冯倩拿起一块敲了敲外壳，感觉既不像金属，也不像塑料，声音有点空，于是问道：“外壳也是新材料吗？” “电池受到挤压变形最容易燃爆，这是高强度绝缘隔热外壳，技术含量不比里面的电池材料低，我设计的电动汽车框架就准备用类似的材料！” “几十年后的技术，以现在的工艺水平能量产吗？”冯倩疑惑道。 “为了匹配现在的生产能力，我在游戏里的个人世界可是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几乎是完全从头开发，你以为很容易吗？相关资料你问王晓明就行，申请专利、技术授权你自己看着弄，这家燕新新材料原先就是做电池材料，也不能白买下这家公司，总要做点成果出来！”曾凡笑着说道。 “果然，你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做研发都可以开外挂！你什么时候把核聚变发电的技术难题解决一下？”冯倩拿着一块电池开玩笑的问。 “我的能力还触及不到原子内部的世界，以后或许有可能，现在来说难度太大！”曾凡认真的说道。 “啊~！你还真想过？” “现在我们感觉千难万难，以后或许核聚变发电就像过去的蜂窝煤炉子一样，家家都可以有一个，没有什么不可能！”曾凡笑着回道。 “得！还得是你，可真敢想！我该走了，不打扰你思考，你这个八足小机器人有多余的吗？给我几个带回去试用下！”冯倩将几个电池样品收起，站起身说道。 “让零零六带你去拿，我就不送你们了！” 第949章 潜移默化 世界瞩目的奥运会在鸟巢举行了盛大的开幕仪式，尽管冯倩为他们全家都预定了门票，曾凡一家并没有去现场观看，而是在家里看的电视直播。 经历过记忆唤醒的夫妻二人对开幕式已经没有了多少期待感，不只是他们，参与《世界末日》的游戏用户基本上都有类似的感觉。 尽管开幕式筹备组的保密措施很严格，可是早已经订好，排练了很久的节目也不可能说变就变，最后呈现出的效果与游戏世界中出现的场景几乎完全一样。 游戏的用户遍及世界，接受开放申请后实际参与人数已经数百万，这样神奇的推演能力带来的影响也空前的大。 如果只是开幕式节目预测准确的话，影响虽然很大，后果也并不严重，毕竟游戏里的事情只能记在脑袋里，对现实世界造成的触动还在可控范围内。 可是开幕式当天还发生了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大毛子以保护侨民为借口，对邻国格鲁吉亚发动一次突袭行动。 这边开大会，那边突袭动武，着实有点打脸，不过大毛子也不好受，格鲁吉亚因为获得了游戏中详细的推演信息，做了针对性的布置，让大毛子的突袭变成了霸王硬上弓。 尽管凭借强横实力不计伤亡的达到了战役目的，也弄了一个灰头土脸，几天之后，不得不接受国际调停，结束了这次行动。 以前游戏内的推演主要影响力还是在经济金融领域，随着参与的人数增加，带来的变数也增加，推演的精准度大幅度降低，这两次国际大事的精准预测，让更多的人开始注意起这款游戏。 最高的时候，每天收到的申请数量超过了一千万，实际获得资格的不足百分之一，就算审核这样严格，游戏的实际用户也很快突破了五百万总数，遍布世界各地。 游戏对世界大事的推演精准度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一些有心人统计之下发现，越是关注度高影响力大的事件，游戏系统推演的精准度越高。 今年世界上已经发生的十几次政府换届选举中，游戏推演的精准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影响力越大的国家精准度越高，影响力小的国家推演反而容易发生失误。 刚刚完成的欧洲杯足球比赛中，游戏精准的预测了前三名的国家，只是具体比分稍有差错，让一些胆大的游戏用户因此赚的盆满钵满。 这次的奥运会也不出意外，对每一个项目前三名的预测准确率超过了九成，关注这些情况的只是少数人，也没办法公开发表在报纸上，普通民众知道的反而不多。 在某些分类的网络论坛上，很多游戏用户发表的帖子也只是自己关注领域的推演案例，把这一系列的事情集合起来就会发现，游戏对现实世界的预测已经涉及到了政治、经济、军事、体育、文化、教育、科研等等各个方面。 越来越多人用游戏中推演的结果指导现实的生活和工作，随着游戏用户规模的扩大，对现实产生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最显而易见的影响就是获取了游戏资格的用户，更愿意公开自己的身份，也会获得更多的尊重和认可。 能通过严苛的审核获取到资格，本身就是对个人信用和素质的肯定，哪怕现实中是个普通人，在游戏中也可以获取很多关于未来详细的推演信息，尤其是身边的人和事，每个人都会有所不同，没有人会轻易得罪这样的人。 没有通过审核的人，都会收到审核不通过的原因，下次重新申请的时间，大部分人都会注意调整自己的言行，想办法下次能通过审核，仿佛通过审核就能获得高人一等的身份。 审核是否通过和有钱没钱，有身份没身份关系不大，也跟是不是经常通过点点上网关系不大。 第一次注册点点账号的人，一样可以提交申请，一样有可能获得游戏资格，脑波游戏的强大之处已经无可否认，肯定有另一种更高级的方式对申请人进行审核，已经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游戏枕内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却可以远程传送大量信息，读取人脑记忆本身就不符合常理，用现有的科学理论根本解释不通，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负责《世界末日》运营的梦世界思维实验室，因此成为了全世界最神秘的科研机构，拥有全世界最庞大的科研志愿者群体参与实验，大多数人只知道它的总部位于香港，更多的信息知之甚少。 没有官方网站，没有召开过一次新闻发布会，香港本地的媒体想采访都不知道该找谁，位于港岛国金中心的办公室不对外开放，更显得这家机构神秘莫测。 大多数普通人并不关心这些情况，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下次能不能通过审核，获取了游戏资格的用户，更关心的是在主世界好好表现，努力不要被淘汰，如果能加入某个有潜力的组织，获取某个末日基地的避难资格就更好了。 能知道梦世界思维实验室与神农实验室同出一源的人，都是早期申请过内测的用户，要么就是对神农实验室格外关注的人。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世界政治经济界的精英人士，或者医学界、生物学界的专家学者，短短一年的时间，《世界末日》脑波游戏能造成如此大的影响，形成如此大的声势，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一些人想要插手干预的时候才发现，幕后布局者显然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些，各种可以插手的漏洞都已经堵上了。 运营公司变成非营利机构，各国各地区分支机构全部撤销，不接受外部捐赠，不对用户收取费用，就连申请时候预交的点币押金，也是用来采购发送游戏枕的开销。 想要封禁这款游戏，都无从封起，唯一的申请入口是点点通讯软件的插件，可以通过法律方式禁止，估计那只会引起广大民众的激烈反对，游戏不依赖现有网络运行，只要人家有想法，可以变换成任何申请方式。 可以想见，就连目前位于香港的梦世界思维实验室总部，应该都只是个摆设，随时都可能被撤销掉，就算港府想进行干涉，同样无从下手。 要进行干预，只能进入游戏中去，而这些人进行的申请，无一例外都被拒之门外。 当然，世界上不缺乏聪明人，很多人都知道神农实验室的核心是曾凡，游戏刚开始内测的时候他也没有否认其中的关联，还以默认用自己的名头为游戏进行背书，现在这些人想干预的时候才发现，这些痕迹都已经被抹除了。 无论在现实世界，还是在网络世界，甚至《世界末日》游戏中，想要查询他的详细信息，都变得格外艰难，往往费尽千辛万苦，也只能查到少量含糊笼统的介绍。 很多想要见他的人都以为他在香港，在那个神农实验室斥巨资建设的小岛上，也有传说他去了印度洋的某个小岛，那里有神农实验室的新基地，还有人传说他隐居在迪拜。 知道他住在燕京的人少之又少，哪怕那些经常见面的邻居，很多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都不可能向外界泄露他的消息。 曾凡每天工作生活在闹市之中，却仿佛在隐居一样，对全世界进行着潜移默化的改造。 有些变化在他的预料之中，也有很多事情在他预料之外。 毕竟，他还不是那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只。 第950章 午睡 幼儿园也会像学校一样，有漫长的暑假，一直持续到八月底。 曾水的暑假有了机器人妹妹的陪伴，也没有那么无聊，每天坐在院子的回廊上画画，累了就站起身跑几圈活动活动，困了就睡觉，饿了满院子的蔬菜都可以拿来充饥。 曾小一跟着曾水学会了画画，她没有每天只画貔貅的微观结构，也尝试画些其他的物体，受到曾水的影响，她也是更喜欢画微观尺度的画面。 经常跟着曾凡一家在胡同里出入，她的身份也得到了邻居的默认，把她当做他们夫妻收养的女儿。 在冀北农村这样的情况很常见，计划生育不像城市里管理严格，一家两个娃很普遍，也有多个女儿想生儿子的家庭，三四个女儿还在生，农民没有编制，不端公家饭碗，只要豁的出去，想生几个生几个，当时办不了户口而已，到了上学的年龄，一样有各种办法解决。 农民不需要土里刨食了，只要有地方打工，有口饭吃就能把孩子养大，实在压力太大就送人，亲戚朋友总有各种原因想要领养孩子的，曾小一这样的情况也被归入此类。 这里的住户大多都有农村的亲戚，类似的情况没见过也听说过，都知道他们家来自农村，有几个这样的亲戚一点也不奇怪。 他们两口子与邻居的往来不多，不像原先的曾广海夫妇那样花心思去维护关系，家里多出一口人，只要有过得去的说法，没人会去多管闲事，更何况居委会主任都认可了这个说法，那些老头老太太更没理由去嚼舌根了。 燕京城里城外可以去的景点很多，但是再多好玩的地方也架不住时间长，一个多月下来，能去的地方基本上都逛了个遍，发现还是待在家里最舒服。 炎炎夏日，搬把竹椅躺在走廊上，吹着过堂凉风，简直是神仙都不换的日子。 儿子放暑假，曾凡也不再天天去公司，除了时不时带一家出去逛逛，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消暑。 他们一家人都是喜静不喜动，在院子里找到各自的位置，各忙各的事情，一待就是一整天，彼此之间也只是偶尔交流一下。 对曾水和曾小一来说，画画既是学习，也是修炼，常规的知识对他俩来说，学习理解起来很快，这种对微观世界的感知和描绘，是最适合他们磨炼意念场的方式。 通过一个多月的观察，曾凡发现每天画画的曾小一确实在进步，她体内的菌群整体意念场在提升，并且能通过基因组传递给下一代菌群，持续下去，或许真能融合成一个整体意识，而不是现在通过程序整合成的模拟智能。 现在的模拟智能对曾凡来说可控性更高，可是在他看来总归是有所欠缺，如果菌群能融合成一个整体意识，那就意味着他创造出一种全新的生命形态，这种形态可能比人类更加高级，也可能就是人类未来进化的方向。 曾凡现在的意念场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强了，在微观世界他能同时指挥影响数万亿的个体，以纳秒为时间单位并行操作，可是面对数量更加庞大的微观粒子，他仍然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以他自身为例，组成他这具身体的原子数目要在十后面加上三十个零，即便是以他现在的能力，他能同时调动的原子数目最多也不过十后面二十个零的单位。 尽管这个能力的数值在时刻不停的增长，相对于庞大的数字来说，增长的速度依然是微不足道的。 如果没有像上次一样发生根本性的突破，当前意念场增强到同时操控三十个零的单位，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假如他现在能同时操控组成这具身体的全部原子，他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以肯定的是，到时候一定会再增加某些意想不到的超凡能力。 也许真能实现瞬移，或者时空穿越也说不定！ 他能做到这些，理论上其他人也可以做到，假如整个世界的人能形成一个整体意识，都具备了和他一样的能力，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以曾凡现有的认知，也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每个人的认知是不是都能更圆满，是不是能瞬间体验别人一生的时间，过去现在未来随意穿越？ 或者突然发现，世界只是更高层次生命观察的一个实验场？ 曾凡的意念场强大，思考的速度其他人无法比拟，除了那些设定好的游戏用户申请审核，游戏运行支撑，意念场关联人员信息同步、实验室项目研究等常规工作外，他主意识的无序思考常常也在做无用功，其实没有有效结论的思考也不能算是无用功，没有结果也算排除错误选项。 就算现在认为走不通，或者无用的选项，也不排除以后什么时候能发挥作用。 这种随意畅想的无序思考成了他这一段时间常做的事情，实验室那些新材料的实验、电动汽车的设计反而不怎么太用心思了。 对他来说，能做的事情太多，反而有点无事可做，现实世界的效率太低，光是那个电池工厂的事情，以冯倩的效率都要明年后半年才能投产了。 他当初提出的实验工厂现在已经腾出来了，亮点手机在亦庄开发区的手机工厂，原先的一个手机生产车间设备清空，正在建筑大型设备底座，他订制的一些大型设备还在生产过程中，真正按照他设计要求完成安装调试最早也要等到年底才行。 一个多月时间，冯倩陆续从实验室领走了几十台机器人，送到不同的部门去做测试，后续的结果如何，还没有消息。 科研成果的审核当然不会那么快，曾凡自己没打算出面，他没想着靠这个获奖，也没想着靠这个挣钱，或者达到什么目的，本来就是随意而为的成果，就算得不到认可，对他而言也无所谓。 那种可能性很小，基本上不存在，主要的是这种机器人的能力太强大了，可以承担的工作太多，超出了许多人的认知范围，一时之间反而不太好下定论。 偏偏曾凡不让提他的名字，冯倩以燕新新材料公司的名义申报，也需要有科研人员的名字才行，他不想要名誉，冯倩也不能随便给其他人，因此也增加了审核的难度。 机器人制造采用的新材料，曾凡自己设计改造的3d打印机，全新设计的锂电池，涉及到颠覆性的新型专利，新型技术就有几十项，每一项都是世界级成果，随便哪一项拿出去都够评个国家级奖项了。 在全世界同领域的科研圈子都很小，到了国内就更小了，基本上都是名牌大学的博士硕士以上才有资格，稍微一查都能攀上关系，查清一个人的同学导师出身来历，不是多困难的事情，想随便编个名字就能蒙混过关，基本上不可能。 如果是普通的科研成果反而容易蒙混过去，这种世界级成果没人敢含糊，审核的格外严格，公开对外发布的话，肯定会引发重大的轰动效应，任何一点纰漏都可能闹出笑话，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错误。 因为以上的种种原因，机器人作为科研成果的审核进展格外的缓慢，冯倩报上去后能做的事情不多，重点都放在了电池工厂的筹备上。 曾凡不需要午睡，他半躺在书房门口的一把躺椅上，手里摩挲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形镇纸，敞开的房门可以看到整个院子的情况。 西厢房门口廊道上有两把同样的椅子，曾水怀里搂着画板呼呼睡得正香，口水都流到了肩膀上；曾小一腰身笔直的坐在他身边，正在聚精会神的画画，从画作的数量来看，她的效率比曾水高多了。 “你注意水水最近几天的情况了吗，午睡时间比平时长了很多，很多时候我都不能感应到他在想什么了！”薛燕走进书房，坐在曾凡椅子的扶手上说道。 第951章 超常 “水水的意念场走的是和我们不一样的路径，达到一定程度上就能自动隔绝外部侵犯，这说明他又进步了！”曾凡手抚镇纸解释道。 “你能感应到他是单纯的睡觉还是在做梦吗？”薛燕问道。 “那有区别吗，还是给他保留点私人空间吧！”曾凡也是薛燕提醒才发现这个情况，以前儿子的思维活动都能同步到他的意念场，他从来不会特意去关注，也几乎从来不会干涉。 现在回想一下，曾水的意念同步对他关闭也就是今天午睡后才开始的，显然是小家伙在睡梦中有了突破。 “你们那个造车项目进展怎么样了？”薛燕换了个话题问道。 “工厂的设备已经是加急订制了，也需要年底才能就位，造车的资质手续太麻烦了，想要量产没几年都不可能，我想着是不是弄台改装车更省事，让别人去费那个功夫！”曾凡实话实说道。 “就你设计的那些功能，你打算改装到什么车上？”薛燕反问道。 曾凡想想也是，他的想法太多，早已经不是开始的电车概念了，能在陆地跑，能越野，能潜水，还能飞上天，堪称现实版变形金刚。 从里到外都不只是零件，连材料都需要更换，想要符合现有法规的改装，根本不可能实现他设计的那些功能。 “我改成军用装甲车怎么样，让冯倩的哥哥来看看，说不定就能生产了？”曾凡突发奇想道。 “那你也不能随便开到大街上，估计只能去指定场地演示。”薛燕说道。 “我自己的车都懒得开，开大街上干嘛？能把设计变成现实就达到我的目的了！”曾凡笑道。 “你先找冯倩替你问问，白得一款技术先进的军车，应该没人会拒绝吧！” 曾凡没有再说话，注意力集中到手中拿着的黑色镇纸上，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的研究对象，既不是玉石，也不是木头，更不是金属，而是多种元素的混合体。 当初盘的那一串珠子也被他融入其中，又加入了多种其他物质，可以说，这一块镇纸融合了自然界已知的大部分元素物质。 他现在大部分时间研究的都是各种原子的排列组合，电动汽车需要的各种新材料只是他研究的附属产品，这块镇纸就是他最好的实验品。 在薛燕的注视下，长方形的黑色镇纸形状渐渐发生改变，两端向中央缩短，中央渐渐变宽，几秒钟的时间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圆盘形状，中间高四周低，看着像某种很眼熟的物体。 “你确定这是军车，这不是个飞碟吗？”薛燕对曾凡这个能力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对他设计出来的这件物品有些疑惑。 “外形只是表象，重要的是能不能满足需求用途，不是有一句说法吗，颜值就是战斗力，我们的武器装备多数都是傻大笨粗，为什么不能设计的新潮一点呢？”曾凡的想法并不是一成不变，相反，在设计一款新形态产品的时候，他的想法变化很快，随时都可能产生新的的想法替代既有想法。 设计一件新东西对他来说可能只是几分钟的事情，以他现在的思考速度，想到的结构，瞬间就连细节都设计好了，更换一次想法，相当于现实中产品迭代一次，可惜现实的生产能力跟不上他的思考节奏，做出一件东西只能自己偷摸用，实在没有太多意义，慢慢的他也懒得动这方面脑筋了。 这种全新形态的电动汽车，已经不应该叫做汽车了，应该叫多模态交通器，一个多月来，在他脑中已经升级不知道多少代了，早就和最初构想大相径庭了。 “这玩意做个放大版的出来，光是在空中飞一圈就够成为头条新闻了！”薛燕笑着说道。 “能起到威慑作用，也是武器装备的功能之一，我也有点期待现实中做出来是什么模样！”曾凡说完，手中圆盘一样的飞碟模型缓缓漂浮起来，旋转着飞出了屋子，在菜园子上方飞过去，到了正房门口又反方向飞行，转回了书房，缓缓落到他的手上。 西厢房门口正在画画的曾小一都忍不住抬头，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物体观看，直到看到物体飞回书房，才低下头继续画自己的画。 本应该午觉醒过来，跟她一起画画的曾水仍然歪着头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看着悬停在曾凡身体上方的小飞碟，薛燕惊讶的问：“你是怎么让它悬停的？反重力系统吗？” “呵呵，不是，只能算是个唬人的效果，还是借助空气的浮力托举，电离上方的空气从下方喷出，不过这种方式确实能极大减少能量消耗，相比现在主流的螺旋桨和喷气式算是一种小小的进步！”曾凡表面上谦虚，内心也很得意这个发明。 薛燕右手伸到小飞碟的下方，并没有感到太大的风力，并不是靠喷气的反作用托举，她又将手伸到小飞碟上方滑动几下，有点明白了其中的原理：“飞碟能改变上下方的空气密度对吧？” “对，这是原因之一！” “那还有其他的原理，有磁场的作用？” “下方电离气体会形成一个反向磁场，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可以不断从上方进行补充，磁场提供主要的漂浮力！”曾凡简单的解释。 原理说起来很容易，可是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航空发动机的原理谁都可以学，但是几十年的时间了，到现在国内的飞机依然动力不足。 曾凡不想直接抄袭别人，哪怕是现实世界还没出现的东西，既然有了这样特殊的能力，他觉得应该做出点与众不同的东西才行。 他现在是不在乎名利，那是因为名利他唾手可得，他觉得只会给他带来麻烦，炫耀的心理仍然存在，只是与大多数人的认知不同，他炫的是创意、还有别人做不到的技术。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只是研究带来的附属成果，用来调剂心情解闷而已。 像老和尚那样修炼到古井不波、万物不萦于心的状态，那不是他的追求，他追求认知的圆满，对整个世界的认知边界不断扩展，突破这个世界对他的束缚，具备仙佛一样的能力只是一种附属产物。 普通人只羡慕仙佛的神通，但是看过众多典籍的曾凡知道，那些佛道两门的众多前辈其实也是和他同样的追求，单纯的追求神通或者各种福报，那就是本末倒置，注定只能成为庸庸碌碌之辈。 囿于总体资源的不足和社会分配制度的弊端，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在为了生存和尊严而奔波忙碌，哪里还有心思和时间去关注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普通人这样想还情有可原，那些衣食无忧的群体仍然保持这样的心态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这类人群认知的狭隘、不思进取或者个人欲望过度膨胀，也是造成世界种种乱象的根源，曾凡时常考虑的问题里，也包括如何改变提升这部分人的认知水平。 夫妻两个经常讨论这方面的问题，《世界末日》带来了超乎预料的影响力，也给他们提供了前所未有的社会实验平台。 现实中，改变一个人、两个人的认知很难，但是有了合适的平台和场景，改变一群人的认知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尤其是这些人还是通过审核，精心筛选出来的人群，他们形成了共同的认知后，回到现实世界带来了巨大的示范效应。 尽管这种效应才刚刚开始，曾凡夫妻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的巨大变化，洪流一旦形成，没有人能阻止，必将越来越大，席卷整个世界。 第952章 技术 冯武接到门岗打来的电话后，马上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跟几个手下交代完后，来到单位大门口。 门口警戒范围外停着那辆熟悉的蓝色宝马，冯武走过去拉开后座的门坐进去，前面副驾驶坐着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 “他是谁呀，可靠吗？”冯武问道。 “王晓明，我的新助理，肯定比你们的人可靠！”主驾驶的冯倩回了一句，然后熟练的挂挡，开动车子向前驶去。 “什么事这么着急，等我下班不行吗？”冯武靠在座位上，用手松了松军装的领带。 “你不是一直想见曾凡吗，他今天心情好，想送你们一份大礼！你的工作比这个重要吗？晓明，把平板给我哥看看！”冯倩指挥坐在副驾的助理。 除了碍于法规不能替她开车，这个助理她非常满意，连她秘书的工作都顶替了大半，安全可靠，随时随地能帮他查询资料，接打电话，还有超强记忆能力，随时帮她拾遗补缺。 冯武接过平板电脑，感觉和自己用的不太一样，翻过来看了看背面，不是镁铝合金外壳，而是一种类似尼龙的特殊材质，用手掂了掂，分量轻了许多。 “这是什么，曾凡发现的飞碟吗？”视频里一个黑乎乎的圆盘状物体在一个四合院里飞行，下面是黄瓜西红柿等满院子蔬菜秧子。 “他本来想造电动汽车，嫌我们流程走得慢，实验车间最快也要年底才能弄好，他才能造原型车，这不就想起你来了，视频里面只是一个模型，只要你们感兴趣，他把全套技术资料给你们，可以批量生产！”冯倩解释视频的内容。 “虽然个头小，应该有点技术含量，如果续航时间可以的话，用来做战场侦察有点用处！”冯武点评道，他是参谋人员，技术装备不是他擅长的领域，感觉这个小飞碟飞的很灵活，技术方面不好下结论。 “哥，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要是不行，找个总装的专家过来，别不懂装懂，曾凡可没心情天天见你们的人，到时候给你们图纸都够呛能造出来！”冯倩挖苦起亲哥一点儿不留情面。 “那你绕一下航天桥那边，接个人一起去，我找个航天专家，这样总行了吧！”冯武知道自己的不足，他的知识储备比普通人当然强的多，跟真正的专家比，那肯定还差得远。 航天桥是一座位于燕京西三环中路的立交桥，建于一九九四年，得到航天二院大力支持，因此命名为航天桥，桥的东侧有两座显眼的大厦，航天科工大厦和航天科技大厦，是两大集团总部所在地。 早先航天部的几大科研院所都在附近，这一片区域的航天专家密度可能全国最高，曾凡收购的那家公司租用的就是航天二院的物业，距离这里也不太远。 因为提前打电话联系，冯倩的车子绕到航天桥东侧约定地点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身穿白色短袖衬衣，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看面容四十左右，看头顶稀疏花白的头发，说是六十都有人信，冯武下车走过去握手，亲自拉开车门，招呼他上车。 “刘总工，你是防空系统专家，对各种飞行器都有研究，你先看看这个！能判断它采用了什么技术吗？”冯武从另一侧上车后，将平板递给他，重新播放那段视频。 冯倩并没有启动车子，等着听这位防空系统专家的高见，如果水平差太多，那也没必要带过去。 刘然向上推了推高度近视的眼镜，仔细看起了视频，并没有急着发表意见，视频的时间只有十几秒钟，他反复看了三遍才说话：“没有螺旋桨，没有看到明显喷射口，下方植物没有被风吹动的迹象，如果视频是真的，一定采用了一种全新的驱动方式，这是谁发明的，我能见见吗？” “倩倩，刘总工的分析怎么样，够不够资格见你老板？”冯武问前面的妹妹。 “技术比你强多了，那咱们出发！”冯倩发动车子，向东开去。 “冯处，咱们要见的是哪位高人？视频上的东西是真的吗？”刘然小声的问道。 “真假需要你去判断，咱们现在用的那套海洋监控系统是他的发明，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冯武拿回平板，再次看起这段视频。 不是上下班的时间段，二环以内仍然车流拥挤，不到十公里的路程，走走停停的用了将近五十分钟才到。 冯倩直接将车子开进曾凡家的院里，招呼两人经过倒座房东侧的二门，一起走进中间的院子。 一进院子，看到就是满院绿色的蔬菜，明显他们刚看到的视频就是在这里拍出来的。 旁边倒座房走出来一对年轻的男女，正是曾凡和薛燕夫妻，冯武只打过一次交道就印象深刻，他们独特的气质别人绝对装不出来。 “冯哥，好久不见，这次又要给你添麻烦你了！”曾凡主动招呼道。 “哈哈，我巴不得你多麻烦我几次！”冯武笑着上前和他们握手，然后把一起来的刘然介绍给他们。 “你展示的技术太先进，倩倩怕我弄不明白，让我专门请的研究防空系统的专家，刘然刘总工，你们在技术方面应该能聊到一起！” “别在外面说话，进屋子里面说吧！”薛燕身为女主人，主动招呼他们进书房，这个房间也兼职会客室功能。 “你儿子呢，没在家吗？”冯倩走到薛燕身边问道。 “还在睡午觉没醒呢！”薛燕抬头示意她看西厢房门口。 “这都三点多了，还在睡，这小子昨天晚上没睡觉吗？”冯倩笑道。 她们俩人站在书房门口说话，冯武、刘然和曾凡已经进了书房，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放在躺椅上的那个黑乎乎的圆盘，和刚才看到的视频中一模一样。 看到两个人眼睛一起盯着看，曾凡上前拿起来递给冯武，让他拿在手里仔细看。 冯武拿在手里感觉轻飘飘的，比预想的还要轻许多，跟影视作品中见过的那些飞碟不太一样，没有玻璃窗口，也没有用来喷射动力的出口，上下几乎完全对称，就像两个盘子扣在一起，中间高边缘低，最高的地方像个半圆形。 如果不是刚才看到的视频，冯武肯定把这当成孩子的玩具，轻飘飘的像是塑料制品，尽管摸上去的质感完全不一样，也很难把手里的东西跟先进的科技产品挂钩。 刘然从冯武手中接过去，也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还用手指敲了敲，用指甲划了几下，也没看出多少名堂，索性直接开口问道：“请问，外壳是碳纤维材料吗？” “碳纤维的横向抗冲击能力不足，制作工艺太复杂，损坏难以修复，这是我研究的一种新型材料，既有足够刚性，也有足够的韧性，最主要的特点是具有很好的电磁波吸收能力！”曾凡耐心的解释道。 “能隐身？这种材料的电磁波反射率和吸收频带宽度是多少？”这次刘然有点动容了，别的性能可以不计较，能吸收电磁波的材料可是太难得了，这可是国内最稀缺的技术。 即便是隐形技术最先进的灯塔国，以隐形着称的幽灵轰炸机，每次出动都要临时在表面加刷成本高昂的吸波涂料，达到在敌方雷达上完全隐身的目的，用于穿透对方的防空网进行远程突袭，这也是刘然当下最高难度的研究目标。 不过刘然研究的课题不是如何隐身，而是把这种在雷达上极难发现，火控雷达无法锁定的目标打下来。 第953章 演示 他们三个站在书房门口里面说话，冯倩和薛燕站在书房外面的走廊上说话，王晓明站在冯倩身后，时刻不忘履行自己保镖的职责。 “实际能达到什么效果，我说了不算，还需要你们自己去测试，这只是众多特性中的一项，我给你们演示一下吧！”曾凡知道他们心里都不太相信，视频可以动手脚，亲眼看到的可靠性总要高一些。 从刘然手里接过玩具一样的小飞碟，右手托在掌上，只见这个黑乎乎的家伙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慢慢的从他手上飘了起来。 曾凡的手收回去后，小飞碟仍然稳稳的悬浮，开始缓慢的旋转，逐渐升高，然后突然加速，瞬间就从房间中飞了出去。 几乎没有任何气流声音发出，刘然和冯武跟着从屋子里追到门外，就看到小飞碟已经悬停在北面几十米外正屋房顶上方。 如果不是黑色在天空的背景下比较醒目，他们实在难以注意到这么小的飞行器。 这次飞行速度比刚才看到视频里面展示的快了许多，一般的旋翼飞机难以达到这样的速度，如果是喷气式动力，就算不考虑发动机小型化的问题，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的无声无息。 刘然从自己专业的角度分析，假如这种小飞碟真的能在雷达上实现隐身，如果夜晚发动突袭，只凭刚才表现出来的速度，国内最先进的防空系统都将形同虚设。 “飞碟的采用的是什么动力？推重比是多少？”刘然迫切的问道。 曾凡抬手示意他继续看，演示还没有完呢！ 只见悬停在屋顶上的小飞碟沿着一条弧形轨迹缓慢的往回飞行，经过东厢房门口上方的时候，在众人注视之下，突然消失不见了。 刚开始冯武还以为是背景从天空变成房檐的视觉效果，可是揉揉眼睛再看，还是没有，看看身边的曾凡：“怎么消失了？难道还能做到视觉隐身吗？” “我们肉眼能看到的可见光，也是电磁波的一种，一样可以被吸收！”曾凡提醒道。 “就算自身完全不反射任何光线，在背景的衬托下，一样做不到视觉隐身，还有可能更加醒目，所以才要借助飞行到屋檐下背景变换的一瞬间，开启隐身效果，应该还是会反射光线，只是针对我们的方向应该进行了某种伪装！”刘然分析道。 “曾凡，是这样吗？” “小飞碟就在你们前面，你们可以看看，能不能发现？”曾凡微笑着说道。 冯倩和薛燕站在书房门外靠西侧，刘然和冯武站在书房门外靠东侧，曾凡站在门口内，他示意的地方就在几个人中间。 每个人看到的背景都不一样，如果飞碟悬停在这里，完全不反射光线，那应该有个特征明显的黑洞，就和刚开始他们看到的黑色一样，现在几个人看到对面都完全正常，没有任何被遮挡或者光线扭曲的地方。 看不到异常，冯武抬手就要去摸，刘然赶忙制止：“别伸手！” “呵呵，没关系，如果他用手随便就能抓住，那我设计这个玩意也没什么用处了！让你看着再抓下试试！”曾凡自信的说道。 他的话说完，小飞碟在几个人之间显出形来，冯武出手动作很快，可是他感觉自己明明已经抓到了，手仍然抓了一个空。 小飞碟在冯武的手碰到前一瞬间，轻轻向后移动了几厘米，就完美避过了他的手。 “曾博士，它是由你在操控，还是程序自主识别攻击意图进行躲避？”刘然问了个关键问题。 “两者都有，程序有一定智能，我不需要操控细节，只需要下达它能理解的命令，它会自主执行，刚才的躲避就是它自主防卫功能！”曾凡说着向前伸出手，小飞碟缓缓的飞到他的手掌上方，稳稳的降落到他手上。 “不烫手吗？”刘然这次真的惊讶了。 “你可以亲自摸摸，感受一下温度！”曾凡将小飞碟递给他。 亲眼见证了刚才神奇的功能展示后，再次摸到这个小飞碟的感受完全不一样了：哪怕只是一个玩具，那也不是一般的玩具，它的能力超越当前最顶尖的军事科技。 触手的温度和刚才差不多，这里的气温三十多度，小飞碟也只是微微有点热，远达不到烫手的温度。 “这种飞行器最大速度是多少？最大航程有多远？”刘然一边仔细观察，一边继续问道。 “能制造可以载人的放大版吗？”冯武也跟着问。 “最大速度我没有测试过，它的风阻系数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五倍声速问题不大，如果在平流层飞行，可以持续接收太阳能，理论上能环绕地球一周以上。” 曾凡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能制造多大，那要看你们的工程实现能力了，放大后某些方面的能力肯定有所减弱，技术图纸和材料制备工艺我都可以给你们，后面就看你们的手段了！如果你们造出来能载人的版本，首航我希望能参加，我也很期待那一天！” “你这个小飞碟我们能带走拆解研究吗？”刘然虽然不是专业研究制造飞行器的，可是他参与过研发防空导弹，并不是完全外行，能参与这个项目的机会当然不想错过。 就算这种前所未有的技术不是自己发明的，能在自己手中实现出来，那带来的成就感也是无与伦比。 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他的收入虽然算不上多高，可是一家人基本上衣食无忧，这种事业带来的成就感和荣誉感就是他最大的追求。 “这一个不行，我在五棵松那边有个实验室，让冯倩带你们过去，那边准备了几台大点的模型，你们可以带走研究！”曾凡自己每天都要研究的东西，可没打算随便送人。 一直旁观他们对话的冯倩这时候说道：“光是技术资料和模型恐怕不够，把你那个实验室的助手派给他们一个，指导他们工程实现，那不是更有效率？” “哈哈，我当然没意见，要多少人都行，只要你哥他们的领导能批准！那就让零零玖跟他们走吧！我会让他接待你们！”曾凡大笑道。 军工单位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工作，即便是急需人才，那也要经历繁杂的审查程序，冯武以为他们的实验室有外籍人员，所以曾凡才这么说，他当然不敢现在打包票。 几个人来的匆忙，走得也同样匆忙，总共停留了没有半个小时，连杯水的都没有喝，主要是刘然比较心急，感觉多停留一会都是在浪费生命。 将几个人送走后回到书房，薛燕看着小飞碟在曾凡的手中瞬间缩小，又变回了长方形镇纸的模样，忍不住要求道：“你这个戏法教教我怎么变？” “呵呵，教你你现在也变不了，你的意念场需要有实质的突破才行！”曾凡笑道。 “我也要像你那样先盘半年珠子吗？” “那倒不用，我已经开拓过的路径你不需要重新费力气，你意念场的感应能力需要达到最低的限制，才能运用这项能力，这一块镇尺包含有十万亿级的原子，你需要能在纳秒级时间内同时调动它们，你现在的能力还差的很远！”曾凡对妻子的水平当然十分清楚。 “果然很难啊，游戏世界内三个主世界还有六百万个人世界，里面需要调度的总人数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薛燕感觉这个数字对她来说太庞大了。 “我们做研究，感悟意念场，或者说是修炼的过程，本质上就是发现规律、总结规律，掌握了正确的规律，或者也可以理解为老子所说的‘道’，我们的认知就能发生质的突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方法，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径坚持下去，最终的目的地应该是殊途同归！” ...... 曾凡夫妻在书房里闲聊，西厢房门口的曾水仍然在呼呼大睡，一边画画的曾小一都逐渐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第954章 技术顾问 看着冯倩把车子停在路边车位，刘然跟着下车后惊讶的问道：“曾博士的实验室在这里吗？” 他就是隶属于航天二院的工程师，眼前熟悉的道路几乎每天上下班都要走，竟然不知道这里隐藏着这样的大牛。 “刘工，进去再说吧！”冯武跟着妹妹走进路边这栋不起眼的三层小楼。 小楼的门口挂着一个不太起眼的铜质铭牌：‘燕新新材料技术公司’。 一个多月冯倩已经来过多次，并且担任了公司的总经理，门口的保安再坚持原则也不能让她登记了，不过她带进来的人不能例外，除了挂名公司职务的王晓明，冯武和刘然一样需要登记身份。 他们两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丝毫不觉得奇怪，老老实实的登记名字和单位。 不过他们的登记有点多余了，刚刚登记完，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身穿一身黑色工装，带着黑色帽子的年轻研究员，两只手各提着一个银色大箱子，走到他们面前：“冯总，我是零零九，曾博士指派我配合你们工作！” “东西都带齐了吧？” “带齐了！” “咱们不用上去了，让他跟你们走吧，我就没必要再跟着你们了！”冯倩转身对两人说道。 冯武惊讶的问：“你们公司的研究员没有名字吗，只能称呼编号，这保密意识也太强了吧？” “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还是搞情报分析的，你猜不出来他的身份吗？”冯倩这次也有点奇怪了。 “他什么身份，我必须知道吗？”冯武反问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去我办公室说！”冯倩领着他们来到一楼楼道南侧的一个房间，既然要替曾凡兼管这里，也给她安排了一个办公室，一切都很简陋，就是方便她过来的时候歇脚用。 “燕新新材最近新申报的科研成果，智能机器人，你没有听说过吗？那你可就太不称职了！”进屋子后，冯倩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说零零九是机器人，不可能吧？”刘然最先质疑道。 无论是外形，走路姿态，还是说话声音，从哪方面看都是正常人，说这是个机器人，还不如说是一个鬼更可信些。 “刚才曾凡展示的技术你们亲眼所见，那不会是假的吧？那些技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研究机器人带来的拓展技术，你们按部就班的研究，再过五十年都未必能研究出来！争论真假没有意义，你们准备去哪儿，联系车过来，带着零零九去给你们证明就行了！”冯倩这些天几乎三天两头给人讲这些，别人不烦她自己都烦了。 “倩倩，你这个助理不会也是机器人吧？”冯武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消息，只是国内从事这方面研究的单位太多了，这个情报不是他负责，对细节就没有太多了解，以为还是和以前大同小异的成果，根本没想过机器人能做的这么像人。 “王晓明编号零零二，这里的实验室一个半月已经生产了三十五台机器人，十五台在几个审核部门做研究测试，如果细分的话，涉及到的重大发明成果可能超过三位数，曾凡不想要这个名头，我们是以公司团队的名义申报，要不要对外公布据说几个部门争论的很厉害！”冯倩解释前因后果。 感情屋子里五个人，两个是机器人，尤其是王晓明，同行了一路，冯武和刘然竟然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言行动作，还有表情，实在是太自然了，即便他们现在知道是机器人，都难以找出破绽，刚才不知道，更没可能往那个方面去想。 “我们能不能上去实验室看看，机器人是怎么生产出来的？不方便就算了！”刘然提出要求，随后又自己否定了，这人家核心技术，怎么可能随便让他去参观。 “没什么看的，机器人涉及到的材料技术，3d打印技术都给你们了，楼上的设备其实是有点落后了，曾凡嫌弃我们的工厂进度慢，才联系的你们！他更想看到他的设计早点做出来，能换什么名誉利益都不稀罕！如果你们的进展不如意，不排除他找国外的合作伙伴！”冯倩笑呵呵的威胁道。 “那怎么行？”冯武马上反驳道，看到妹妹的笑容，才明白在激他。 “哥，你一定以为我是激将法，还真不是，你也知道曾凡在香港和东南亚有很多合作伙伴，他在灯塔国的财产是国内的几倍，在索马里、阿联酋都有很大影响力，这些地方他的影响力都远大于国内，不要因为他低调，就把他当成普通人！”冯倩严肃的提醒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什么事情也办不成一样！”冯武不乐意了。 “光靠嘴皮子说的没用，那你就尽力证明自己吧！”激将法很老套，关键看怎么运用，冯武知道妹妹的用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他刚才既然联系刘然，当然是双方这方面联系比较紧密，对技术的验证和转化方面都有了一定的打算。 在办公室等了十几分钟，冯武联系的车过来了，带着零零九和刘然上车，向着西郊房山的一个军事基地驶去。 基地距离燕京只有几十公里，有飞机修理厂房，基础配件修理制造车间，军用机场，靶场，方便进行一些小型武器装备的演示训练，冯武联系的总装的一些飞行器，材料，装备制造领域的专家、工程师都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他们了。 零零九是机器人，但也是他们的专家顾问，当然不能当作纯劳力使唤，两个大箱子冯武和他的司机一人一个代劳了。 路上冯武和刘然也跟零零九聊了不少技术方面的内容，已经熟悉了不少，既然能以假乱真，他机器人的身份正好有利于保密，于是给他起了个名字林玖，看上去又比较年轻，对外公开年龄二十九岁。 机器人不能说谎，但是可以保持沉默，进入会议室后，他的身份由冯武对专家团队进行了介绍，包括全套的证件都会很快给他制作一套出来，那就是合理合法的了。 在场没人对林玖的身份产生怀疑，科研领域的创新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带来的，那些功成名就的专家的作用更多的就是培养新人，查漏补缺了。 这个会议室里坐的大部分都是四十岁以下的专家，在科研领域都算是年轻一代，属于既有理论又有了一定的实践经验，都参与或者主持过重大项目的研发，几个小时的功夫能召集这么多不同领域的技术骨干过来，光靠冯武的职位都做不到，他也是得到了上面大佬的鼎力支持。 一番互相介绍后，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会议桌最前方的林玖，毕竟都是为了他带的技术而来，很多人来之前都不清楚什么事情，刚刚介绍完才明白个大概，这个年轻人将展示一种全新技术的航空器，他们的目的是掌握航空器用到的技术，设计出实用化的新型装备并且制造出来。 机器人没有紧张的情绪，将带来的大箱子提起一个放到会议桌上打开，里面装的是一些奇形怪状的机械部件，还有几个容器一样的瓶瓶罐罐。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林玖将这些机械部件快速的组装起来，变成了一台半米高的特殊仪器，有点类似3d打印机，只是这台打印机形状有点独特，看模样竟然有五个喷嘴，这些见多识广的专家开始交头接耳，不外乎互相打听有没有见过，哪家公司的产品等等。 专家里面刘然的位置当然最近，他也算是知道机器人的底细，首先提问道：“林玖，这是自己研发的3d打印机吗，难道你准备现场制作，这种仪器对环境没有要求吗？” 第955章 打印 林玖将一个个储物罐安装到仪器对应的位置，手上动作的同时，不忘回答问题：“有一点要求，这台仪器最大可以制作直径三米的飞行器，这间屋子的门和窗户比较小，做好后不太好出去，也可以做小一点，看你们的需求！” “外形还可以现场设计吗？”一个只有三十来岁的年轻专家举手问道。 “理论上可以，只是没有更优的气动外形之前，能变更的只有尺寸大小，直径不能小于三十厘米，不能大于三米！”林玖回答道，他的话说完后，这台仪器也组装完成。 尽管仪器部件的材质有些陌生，形状有些怪异，跟大家见过的都不太一样以外，整体的构造还没有超出在座众多专家的认知。 “如果我们能仿造出更大的打印机，是不是就能造出更大型的飞行器？”冯武不是技术专家，但他是这个临时项目组的发起人和协调人，也有最高决策权。 “理论上是这样，如果设计尺寸太大，也可以采用分段压铸，最后拼装的方式制造，还有就是打印材料的合成，也需要专用设备，那个难度更高、也更复杂一些！”林玖解释道。 “环境要求不高的话咱们去飞机修理车间，那里空间大，三米直径的飞行器内部有多大空间，可以安装多重的载荷？”冯武提议过后，又问道。 “中心高度只有不足一米，有效载荷空间四分之一立方，质量不超过两百千克！” “能带东西就行，那咱们去修理车间吧！” 组装好的设备林玖自己抱着，其他的东西装回箱子里面，有人帮忙提着，一行人很快转移到了修理车间。 可以修理战斗机的车间确实够大，东西长度超过五十米，南北跨度超过二十米，高度也超过十米，更主要的是这么大的空间，内部没有一个支撑柱，更显得空旷无比。 这里平时主要是测试装备的时候才有任务，大部分时间都没有日常任务，处于闲置备用的状态，空荡荡的巨大厂房足够他们折腾了，战斗机都可以开进来维修，三米的飞行器在里面飞行都有很大的空间。 林玖在车间南侧角落一个宽大的金属工作台上固定好了打印设备，接通了电源，设备自带的显示屏幕亮了起来，在上面简单的操作了几下，显示出一个飞碟模样的立体效果图。 “刘然，冯武，你们还有什么具体的设计要求吗，没有的话我开始制造了！”林玖看着身边的两人问道。 “我们能看看你上面的结构设计图吗？”刘然问道。 “当然可以，有电脑的话，我可以把资料传给你们，你们熟悉软件用法后可以自己调整设计，现在只能把要求说给我，由我来修改！”林玖把位置让给刘然，然后指导他操作显示屏上的软件，切换三维设计图出来，如何查看内部结构，各方面的尺寸比例等等。 一大圈人都围过来好奇的看着小小的屏幕，他们只知道要见识一款新型飞行器，第一次看见外形设计，很多人顿时有点被雷到的感觉。 “哇靠，这是要制作一个飞碟吗？也太牛掰了！” “体积这么小，内部空间有限，能采用什么动力？有多大实用价值？是不是只是概念设计？” “只要能飞起来，哪怕是概念装备，也足够大胆了，现在的年轻人可是真了不得！” “不知道速度和续航怎么样？这两样不行，那也只是个大玩具！” “看这个外形设计就知道风阻系数肯定很小，雷达截面积同样不会大，可能还有一定隐身能力，如果直径三十米以上，不就是一架超级轰炸机？那不是比幽灵还牛掰，还科幻？” “听他的意思主体完全要打印出来，不知道机身强度怎么样，应该不会是金属材质，可能采用了新型材料，这才是这款飞行器的关键吧？材料强度不够，没法办法等比例扩大，那终究用途有限！”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刘然已经快速的将飞碟的一些结构图纸浏览了一遍，他飞行器设计不是他的主攻领域，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周围的人里面有几个飞机和导弹设计师，被招呼上去观看，可是谁也没设计过飞碟呀，更主要的是这款飞行器内部几乎没有直线的零部件，都是各种弧形结构，没有拼装设计，似乎要一体打印出来，完全颠覆他们以往的设计理念。 “林工，不知道你这款飞行器采用什么动力源，从图纸上没看到喷气结构，也没看到涡轴旋翼，如何驱动飞行呢？”一个年龄比较大的飞机设计师提问道，丝毫没有因为林玖年轻而看不起他，反而表现的很尊重。 林玖用手指在显示屏幕上面滑动几下，然后双指拉伸将图形局部放大，原先黄豆大小的结构被放大到半个屏幕大小，原来内部还有很多精细结构，这些不起眼的豆粒结构遍布整张图纸。 “这是我们设计的仿生心脏动力源，只需要极为少量电能就可以进行长时间跳动，提供持续不断的动力，调整飞行器内局部气压，从而吸入空气，我们的飞行器内部有许多的环形结构可以相互独立旋转，产生可控磁场，将吸入的空气电离并且加速，从指定方向喷出，这就是我们的驱动方式！”林玖简单的解释道。 基本原理一说，大家都能听明白个大概，也不算太离奇，只是能实现出来感觉就很玄幻了。 “你的意思是以电为主要驱动能源，为什么没有看到电池组件呢？”另一个人提问道。 “我们的机身材质超过百分之九十都可以储能，最高密度可以达到每升三百千瓦时，空气中的电磁波、可见光、各种辐射源都可以进行充能！几乎可以做到完全能源自给自足！”林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又是嗡嗡声响起，一阵议论不断，这次是一致的感觉不可能的居多。 在理论知识方面，冯武比不上这些专家，但是他对曾凡有信心，这小子太邪乎，似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他开拓的都是别人从没想过的领域，效率还出奇的高，根本不走寻常路。 “诸位，诸位，大家静一静！可能不可能，光靠嘴说当然不行，咱们让林玖按照原设计把东西做出来，事实胜于雄辩！”冯武的话大家都没有意见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3d打印机开始工作，五个喷嘴同时工作，从里到外一圈圈一层层的开始打印起来。 大家这时候才发现这些喷嘴的不同之处，明显比他们见过的孔径更小，通常喷嘴大多数都是毫米以上孔径，零点几毫米孔径的喷嘴很多人只是听说过，基本上都没有见过，常用的打印材料没有那么细的颗粒度，太小孔径效率既慢还容易堵塞，实用价值不大。 眼前的打印机喷嘴大小竟然还可自由调节，最小的孔径几乎看不见喷射，要观察几分钟才能通过打印物体的变化，知道喷嘴一直在工作。 整个打印过程完全不需要林玖操作，打印机按照设计图纸自动完成，其实这台打印机也是实验室为了拿过来展示赶工完成的产品，主要器件都是打印出来的，以实用性和可靠性为主要设计目标，所以外形看上去才这么怪异。 飞碟的内部球形结构打印时间比较慢，这部分也是最复杂的地方，林玖不用操作，一直在解答各位专家的提问，解释正在打印部分的功能和结构原理。 众人尽管大多数仍然持怀疑态度，但是看到他解答问题头头是道，各种理论信手拈来，还有这台前所未见的精密打印机，看着那些打印出来的，据说精细到微米尺度的结构，态度也在慢慢的转变之中。 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造假忽悠他们，那花费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第956章 飞行测试 林玖启动打印机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机器人没有上下班的时间概念，他们在实验室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有无线充电补充能源，只要曾凡有任务分配下来，他们就会持续工作直到最后完成。 这些召集过来的专家也没人离开，尽管他们现在只是观众和学生，能看到这种前所未有的飞行器面世，谁还想着下班，再说能被召集到这个临时项目组，觉悟当然不会低，都做好了隐姓埋名加班加点的思想准备。 打印机工作起来的声音很小，喷嘴喷射和关节旋转移动的声音都很微弱，几乎是无声无息，众人的提问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停了下来，车间的照明灯光全部打开，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整个车间忽然变得安静无比，如果这时候有人从外面进来，一定会吓一大跳，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还都一言不发，几乎一动不动，看着就渗人。 好在冯武早有心理准备，知道正在做什么，这里每个人的情况他都了如指掌。 他和这些专家的职能不同，这些人来自十几个单位，紧急抽调过来，看样子还要留下一段时间，他要和各方面保持联系，还得向几个领导汇报详细情况，飞行器制作出来进行演示，也要和防空部队，空管部门提前打好招呼，协调飞行区域等等。 必要工作告一段落后，再回到维修车间，看到的就是眼前安静的场景。 众人围观下，打印机制作出一个奇怪的造型，下方是一大片干瘪的荷叶一样的造型，中间是一圈十几个椰子蛋一样的白色球形物体，这些白球串成一串盘成环位于荷叶中央，现在打印机的喷嘴正在完成相似的工作，似乎想要给这串椰子蛋打印一层整体外壳包裹起来。 打印机仿佛在制作一个造型抽象的雕塑，单看这个外形，很难把它和飞碟联系起来，但是现在围观的专家们，没有一个人再提出质疑了。 历时四个多小时，这个造型奇特的飞行器终于打印完成了，离最终完成只差最后一步。 林玖将这个将近半米高、一米宽、不规则的扁平状物体搬到地上，然后打开他带过来的第二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灭火器外形差不多的器皿，用箱子里带的一根三米多长的软管，把器皿和飞行器顶端连接起来。 抱起灭火器一样的器皿后退了几步，围观的人也跟着同样后退，留出中央五米多直径的圆形空间。 冯武现在也看明白了，这是要给飞碟充气，怪不得造型差别那么大，充气膨胀起来才是完整的造型。 只是看那个小灭火器不到半米长度大小，能把这个直径三米的飞碟吹起来吗？ 大部分都是气体，怪不得这个飞碟能悬空，原理和气球差不多呀！ 其实冯武是想岔了，林玖往里面冲的不是气体，而是飞行器的控制核心，也是最关键的物质，含有数以万亿计的菌群培养液。 飞行器的实体尽管结构很复杂，有了他们的图纸和技术资料后，制造起来难度并不是很大，可是没有这些菌群注入，那也只是一个空壳，什么功能都发挥不出来。 看着林玖拔下飞碟上方的连接管，而这个飞碟似乎和刚才没有任何变化，冯武疑惑的问：“气压不够吗，怎么没有吹起来？” “注入的是菌群营养液，不是压缩气体，有了菌群智能体才能进行精确控制，周围都是空气，不需要单独充气，它自己会进行补充！”林玖解释道。 说着话林玖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型笔记本电脑，如果是他或者曾凡进行控制不需要这个，自身就能通过电磁信号进行高速通讯，既然是过来当顾问，当然要考虑学生的能力，专门带过来这个设备，便于进行演示操作。 打开笔记本，点开一个飞碟图标，出现一个简易至极控制界面，上方只有完全体、收缩体、设置目标、返航四个图标按钮，下方有文字和语音输入的切换按钮，文本输入框。 “是不是我也能通过这台笔记本进行控制？”冯武感兴趣的问道。 “这台笔记本电脑有身份识别系统，给你添加权限才可以控制，没有权限拿到笔记本也无法使用，也可以将控制功能添加入你们军方的通讯系统，笔记本不是必须装备！”林玖解释道。 “可以添加多少人的控制权限，是不是也可以划分权限等级？” “软件功能可以根据你们的要求修改，但是九零一有自主智能，即便是有最高权限，也不是让它做什么都可以！现在你可以用了！”林玖将笔记本放到冯武手上。 “完全体按钮它就会自动膨胀，然后才能进行其他操作，现在是收缩体模式，便于运输和储存，但是这种模式能量吸收缓慢，如果长期不使用，建议把菌群抽取出来单独培养，收缩体模式超过一定时间，菌群可能会大批死亡！”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种飞行器和林玖他们这些机器人是同类，只是具体的菌群种类和外在造型不同而已。 随着冯武点下控制面板完全体按钮，地上皱巴巴的飞行器开始迅速发生变化，迅速膨胀变形，短短四五秒钟的时间，就变成了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飞碟造型，外观颜色也变成了纯黑色，并且自动悬浮在空中，离地半米左右缓慢的旋转着。 因为外形是对称圆形，表面不反光也没有特殊标记，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发现不了它在转动。 尽管心里已经相信这个复杂的设备能飞，可是看到自动悬浮起来，稳稳的停在那里，众人还是一阵惊呼。 冯武拿着的笔记本屏幕上的控制面板已经调整到最下方，屏幕上出现六个显示区域，分别是飞行器上下前后左右六个方向的动态视频内容。 “没安装摄像头，也能实现高清监控功能吗？”冯武这次真的震惊了，他原先还想着在里面装上一台高空侦察相机呢，感情根本不需要。 “九零一能吸收绝大部分电磁波，包括全部可见光和红外波段，菌群遍布机体各处，可以将这些信息进行汇总分析，九零一智能体具备超强综合感知能力！”林玖认真解释道。 “这些信息都是被动感知，它具备主动探测能力吗？”刘然插话问道，他做的防空系统，对这些探测功能比较敏感。 “可以发射一些特定波段电磁波，或者高能射线进行定向扫描，只能偶尔使用，长时间使用能耗太高！” “做火炮校正或者制导武器目标导引应该没问题吧？”冯武马上联想到最实际的用处。 “这些功能需要实际测试后我才能回答，现在九零一可以进行飞行测试了！最好有一个大屏幕，可以投屏显示飞行器回传信息！”林玖提出要求。 “先得起飞吧，你来控制，要进行哪些测试你说了算！我帮你协调空域！”冯武将笔记本还给林玖。 “首先要进行极限升高测试，就在外面直接提升高度，可以吗？” “这个可以，如果要远程，向西、向南、向北都可以！不要进入管制空域，不然有可能影响飞机起降！”冯武提醒道。 “九零幺初始数据库有全世界航线图和空域管制坐标，一般情况下会自动规避这些区域，它有很灵活的机动性，近距离相遇也不会发生碰撞！”林玖很自信的回答。 在林玖的控制下，悬浮在空中的这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全黑色飞碟，静无声息的升高三米从众人头顶上飞过，飞出机修车间大门口，直直的向上空升了上去。 大家跟着走出来门口，抬头已经完全看不到飞碟的踪迹，在林玖身边的几个人在显示屏上空看着飞碟下方的视频画面，一片灯火的燕京城变得越来越小。 第957章 冯卡门线 众人转移到刚开始集合的会议室，这里有投影仪，飞碟下方的监控画面直接投影到幕布上，大家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冯武拿出一个对讲机，喊话道：“洞拐洞拐，我是洞两，你那里雷达有什么发现吗？完毕！” 过了一会，对讲机里传来回话：“洞两洞两，我是洞拐，雷达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完毕！” “洞拐洞拐，我是洞两，注意监视，有异常马上汇报！完毕！” “现在高度和坐标是多少，取消隐身，看看雷达能不能发现！”冯武结束对讲，对林玖说道。 林玖在笔记本上敲了几下键盘，投影幕布左上角显示出高度和经纬度信息，同时右上角出现一个画中画景象，是飞碟自身的全景图像，下方和上方同时出现一圈红色光芒，看上去格外醒目。 “啊~！四万七千米，可以飞这么高吗？”刘然看到海拔信息疑惑的问道，这个高度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飞机的高度，一般的防空雷达难以监控到这个高度。 少数军用侦察机和战斗机可以在一万八千米以上的高度飞行，超过三万米高度的只有狐蝠和黑鸟等少数机型，民用客机的飞行高度通常在一万米到一万两千六百米之间，部分公务机可以达到一万五千米左右。 当前飞机的最高飞行记录是灯塔国的x-15a试验机，该机型安装了两台火箭发动机，需要由运输机带到高空起飞，在一九六三年的一次试飞中，创造了十万零八千米的飞行高度记录。 一般来说，超过十万米，也就是一百公里高度，就已经算是进入太空了。 十分钟过去，冯武的对讲机始终没有传来声音，倒是他的手机来了电话，接通后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有了这个消息，他让林玖重新开启了飞碟隐身功能。 飞碟的高度一直在持续上升，重新开启隐身后，高度已经超过了六万米，仍然在上升中，只是上升速度变慢了一些，在投影幕布上，燕京市夜晚的灯光已经变成极小的一块区域。 从画面参数和视频图像看，飞碟一直在垂直上升，但是为了保持与地面相对位置，上升的同时也在向西飞行，以抵消地球自转带来的位置漂移。 以飞碟的当前高度，想要保持和地面的相对位置不变，现在向西飞行的速度必然已经突破了声速，继续上升的话，速度必须还要不断提升。 在座的观众除了冯武都是相关领域专家，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对他们来说都是常识，从现在的情况看，飞碟进入十万米以上的太空也很有可能，大家都在期待那一时刻的到来。 如果真能以这种方式进入太空，那绝对是航空航天领域颠覆性的技术突破，现在的化学火箭推进方式有可能被彻底淘汰。 “空气密度不足，九零一需要加速向西飞行以保持足够动力继续提升高度！”林玖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的安静。 “距离太远会不会导致通讯中断？”刘然问道。 在他看来，这么高清的视频信息回传必然需要足够高的带宽，电磁波频率越高，通讯带宽也越高，与之对应的是通讯距离会迅速下降，以飞碟的速度，可能很快就会失去联系。 “不会，我们有特殊的电磁通讯方法，不借助卫星和地面站，一样能实现全球高带宽通讯，只是会有最大不超过二十毫秒的时间延迟！”林玖解答道。 “林玖，你的笔记本可以连通公共互联网吗？”冯武问道。 “现在没有连通，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 “我给你一个邮箱地址，你把预定的飞行航路图发过去，按照你的需求继续试飞！”冯武拿出钢笔，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给林玖看，然后又收起来放进兜里。 投影幕布上的视频画面开始变换，燕京市的灯光渐渐消失在屏幕的边缘，整个画面大部分陷入黑暗之中，偶尔才有零星的小片灯光出现，那是地面上城镇的灯光。 随着飞行速度的提升，飞碟的高度数字又开始快速增长，短短五分钟时间，高度已经突破了八万米。 按照这个趋势，最多不超过十分钟，飞碟高度就能突破十万米的冯卡门线，进入外太空了。 这个时候飞碟的速度已经突破了十马赫，还在高速增长之中，这个速度已经超过了所有大气层内飞行器。 “林玖，刚才的飞行器全景视图还能显示吗，现在飞行器表面温度是多少？”刘然提问道。 机器人没有回答，在笔记本上操作了几下，投影左上角增加了飞行速度和表面温度两个参数显示，右上角又出现了飞碟全景图，只是漆黑一片的夜景中，黑色的飞碟不仔细观察实在难以发现，怪不得开启隐身后他取消了这个画面。 比众人心中预计的速度还快，飞碟的高度突破八万米后用了不到三分钟，就再次突破了十万米，按照现在的业界标准，这就算是进入太空了。 不过这个分界线只是人类自己的认定，实际上八万米和十万米的高空回看地球，差别并没有多大，至少众人看的投影画面感觉不到明显变化。 飞碟的高度提升并没有停下来，速度和高度仍然在持续增加，这个高度的大气密度相比地面已经稀薄到不足百万分之一。 空气密度低意味着阻力变得更小，飞碟可以用更小的能耗达到更高的速度，随着速度的增加，飞碟吸入的空气总量并没有减少，太空的各种宇宙射线增加，飞碟的能量补充速度反而更快。 有了足够的速度抗拒地球引力，飞碟的离子喷射量同样可以大幅度减少，当飞行速度大于第一宇宙速度的每秒七千九百米，也就是二十三点二马赫以后，它就已经相当于一颗地球卫星，只需要很小的能量保持速度，就能维持高度不变。 超过这个速度继续运动，达到第二宇宙速度的每秒一万一千二百米，才可以逃脱地球引力的束缚，进行更远的航行。 飞碟的飞行加速度没有火箭那么厉害，直到高度提升到十五万米，也就是距离地表一百五十公里的时候，才刚刚突破第一宇宙速度。 这时候，投影幕布上的画面左侧边缘突然出现一道亮光，跟着迅速扩大，很快就布满整个幕布。 “进入光照区了！”一个专家情不自禁的说道。 以往他们参与的火箭发射大多都是向东飞行，这还是第一次反方向进入太空，并且还有这样高清的观看视角。 人造卫星的运转方向通常是自西向东，这样做是为了与地球自转的方向一致，这样的轨道称为顺行轨道，这样做的主要好处是可以利用地球自转的动量，减少卫星进入轨道、保持高度所需要的能量。 对于运载火箭来说，可以用相同的燃料发射更大的有效载荷，除了极少数特殊用途的卫星，大多数火箭发射后都是自西向东飞行。 采用特殊动力的飞碟则不同，逆行轨道可以让它吸入更多空气，单位时间吸入的空气量越大，对它来说越节省能量。 投影幕布上已经完全是太空看地球的视角了，阳光照射下，云层掩映下的山川湖泊，大片的荒漠戈壁，大片绿色的森林草场，连绵不断的群山。 “林玖，你预计飞碟最终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如果不加干涉，它可以还可以飞行多长时间？”一直在默默看着大屏幕的冯武忽然问道。 第958章 回明? 会议室的众多专家一齐看着林玖，等待他的回答。 这个时候大家对他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几个小时前大多数人还在感叹后生可畏，现在则完全是高山仰止的态度，再也没人因为年龄而不自觉的轻视他。 以往将一枚火箭送入太空，需要几十人几百人的团队进行设计，数千人数万人几十家上百家军工厂制造装配，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还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眼前的年轻人呢，只带了两个箱子，花了几个小时，在他们共同的见证之下，就把一个飞行器从零开始制作出来，送进了太空。 可以预见，以后的航空航天事业，必然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巨大改变。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玖沉稳的回答道：“这次试验飞行比预想的顺利，现在九零一能量补充速度也超过预期，突破第二宇宙速度不存在障碍，理论上可以进行行星际航行，继续提升高度已经没有意义，接下来将进入持久性续航测试阶段。” “我看你带过来的材料还有不少，还够做几架相同的飞碟？”刘然问道。 “继续做相同尺寸的飞行器意义不大，我希望可以将直径提升十倍，内部可以设置载人空间，进行更高难度的实验！”林玖看着冯武的眼睛说道，他显然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那也需要更大型的设备吧？肯定也需要一定准备时间，不如你再制作一个相同尺寸的飞碟，用来进行大气层内的飞行实验，九零一的隐形能力确实很强，我们的雷达根本无法发现，更不要提追踪了，用来进行军事侦察再合适不过！两项可以同时进行，你需要的场地、物资、人力，我们全力配合，这个屋子里都是相关领域的专家，他们可以辅助你完成这些工作！”冯武笑呵呵说道。 得到满意的答复，林玖没有废话，返回维修车间继续开工。 这时候将近午夜，机器人能不眠不休的工作，人可做不到，冯武安排了大部分专家到基地安排的宿舍休息，只留下少数几个比较年轻的工程师和他一起陪着机器人熬夜工作。 天上正在试飞的那个飞碟被林玖命名为九零一，新的这一个当然成了九零二，尽管尺寸相同，内部结构还是进行了一些调整，根据试飞得到的数据进行一些了优化。 林玖盯着打印机工作，一站就是两个多小时，陪着他的人看着更容易犯困，在车间里东倒西歪的睡着了。 冯武坐在车间里的一个破箱子上，背靠墙壁歪着脑袋睡的正香，被摇醒了，正眼一看，正是林玖那张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孔。 左右转头看看，那几个年轻的工程师同样歪七扭八的睡姿，揉揉眼睛站起来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完成了？” 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看看对面3d打印机工作台上空无一物，地上同样也什么都没有，冯武惊讶道：“怎么什么都没有，难道已经上天了？” “就在你前面的空地上，马上天亮了，我开启了光学隐身功能，现在九零二随时可以起飞！”林玖挥了挥手，维修车间靠近门口的地方显现出飞碟黑色的身形。 仍然是离地半米高，悬浮在空中，静静地旋转。 冯武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一个边长十几厘米的正方形扁盒子，交给林玖：“把这个飞行数据记录器放进去，就可以起飞了！你的邮箱会收到一份目标坐标列表，九零二的任务就是依次展开侦察，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把信息及时回传到昨天给你的那个邮箱！” 维修车间紧闭的大门被推开，轰隆声惊醒了几个熟睡的工程师，大门朝向正东方，黑暗的夜空东方已经有点发白，即将迎来日出时刻。 全身黑色的飞碟缓缓升高，飞出车间大门，黑色逐渐淡去直至完全消失在几个人眼前，几个工程师知道飞碟能吸收电磁信号，亲眼看着连可见光隐身都做到了，再次惊讶的张大嘴巴。 “这么牛掰，如果连红外隐身都能做到，现有的科技手段是不是就不能发现它了？”一个年轻的工程师感叹道。 “可见光隐身都做到了，红外隐身你觉得很难吗？这是至少领先当下的科技五十年呀，完全无解，灯塔国也不可能做到！”另一个工程师反驳道。 “好了，今天的工作完成，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早上八点，会议室集合，正式启动我们这个划时代的工程！”冯武对几个年轻的工程师说道。 几个人走后，冯武带着林玖去了基地内一个独立的小楼，进去后转身对他说：“你的真实身份暂时对其他人保密，也不能不休息，这栋房子里你可以休息，也可以工作，有什么需求随时联系我！你之前提的那些准备工作我们都在推进，需要三天时间，安排完你，我也要去休息了！” 他们在这里忙活了一晚上，曾凡和薛燕那里同样是一晚上没睡。 曾水的午觉睡到了下午，又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仍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下午的时候，将曾水转移到房间里的床上，夫妻两个、还有机器人曾小一，守候了一整晚，分析各种可能性。 小家伙的脑波活动和身体情况与曾凡一年多前那次记忆唤醒很相像，显然是自动进入了那种状态，只是他持续的时间明显更长。 当时曾凡要进入冬眠状态，是被曾水无意中扯掉心率监测线唤醒的，现在情况反过来了，只是曾凡也没有把握唤醒儿子，涉及到自己的亲人，懂得越多越束手束脚。 “还是等他自然醒过来吧，我可以保证他的身体不会出问题，现在也是他的修炼！”曾凡最终还是决定继续等。 薛燕已经习惯了大事听曾凡做主，尽管她心里很焦急，可是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同意他的做法。 曾凡手里摩挲着那只白玉貔貅，意念场仔细的感应貔貅内外结构，他现在的能力比刚买到这只貔貅的时候，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层次，感应到的信息也有了很大差别。 以前感应到的完全是表面信息，现在不仅能感应到这只白玉貔貅从内到外的详细结构，每一片透闪石晶簇，每一个分子结构，再精确到每一个原子的类型和位置。 在原子尺度上观看，这只白玉貔貅内部就是一个庞大无比的世界。 从化学角度分析，透闪石是一种含水的钙镁硅酸盐矿物，属于角闪石族矿物的一员，晶体结构为单斜晶系，常见形态为纤维状、柱状或板状。 主要元素成分是钙、镁、硅、氧、氢元素，还有少量的铁、钠、钾、锰、氟、氯等元素。 手里感受着玉石的温润，曾凡脑海里在不停的思考，儿子靠画画锻炼出来的意念场能力尽管比大多数人厉害，应该比不上自己，他现在这种状态肯定跟这块石头有关系。 这只白玉貔貅经多人鉴定来自明朝，只是有的人说是中早期，有的人说是中晚期，具体年代有些差异，应该不是假货。 难道是当初自己的设想被儿子无意做到了，他沉睡不起是感受到玉石中的某种信息，意念场沉浸其中，穿越到明朝去了？ 为什么自己能感受到每一个原子的位置，也没察觉到什么历史信息，儿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母子连心，薛燕更着急儿子的安危，哪怕有记忆唤醒中无数世的经历，具体到现在，她仍然做不到完全的冷静。 可能是女人天生就比较感性吧！ 第959章 时空穿越 为了让薛燕安心，曾凡的思维信息也同步到薛燕的脑中，等于是两个人在一起思考，只是关心则乱，她的思绪总是跟不上曾凡的思维速度。 曾凡想到穿越的可能性，薛燕的思维总算是灵光闪现了一回：“咱们这一片的很多建筑都始建于明代，水水他们的幼儿园也是当年的寺庙改建的，假如他思维真的穿越到了明朝，有没有可能和这些也有关系？” “不排除这种可能，原子是物质世界的基础单位，也是我目前可以观察到的最稳定的微观粒子，这只玉石貔貅，还有这些明代遗传下来的古建筑，肯定包含了不少从明代传承下来的信息，还有我猜想中的时空颗粒，水水思维比我们更专注，这半年多来每天走这条路，感受这些信息，他的意念场和这些信息产生某种共振，从而同步穿越了过去！”曾凡想的更深入。 “现在怎么办，他不会一去不返了吧？” “有我在，哪怕他真的穿越过去，也一样能把这小子揪回来，老老实实的给你当儿子！”曾凡笑着安慰妻子。 “你还有什么办法？” “我不想入侵他的意念场，想给他保留一定隐私，咱们先从常规途径想办法，实在不行再用这个方法，无论他的思维穿越去了哪里，都能把他找回来，你放心吧！”有这个底牌，曾凡更想借助这个机会，先搞清楚儿子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是不是真的穿越了？ 到底是如何穿越过去的？ 前一个问题他越来越肯定，后一个问题才是他最关心的，他又是盘珠子，又是研究微观世界，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吗？ 根据他的时空颗粒理论假设，时空颗粒是构成物质世界的基础，物质世界的各种粒子都是由更为微小不可见的时空颗粒组成，在时空颗粒的构成的世界中，这些质子中子原子电子等粒子互相影响，运动变化就形成了时间和空间。 微观粒子互相关联的一种瞬间状态，可以称作时空碎片，这些时空碎片存在于时空颗粒的海洋中，没有距离远近，没有上下四方，也没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区分。 人类的意识将相似度很大的时空碎片有序串联到一起，发现了这些时空碎片变化的部分规律，并且以此能更多的推测出一定的变化趋势，于是就产生了对空间、时间的认知。 也可以说是这些互相关联的时空碎片让人类产生了意识，或者说有了高度关联的时空碎片，才有了所谓生命、意识的诞生。 世界本来就是一堆无序运动的粒子构成，意识和相互关联的时空碎片相辅相成，有了第一个意识的驱动，把更多相互关联的时空碎片收集、串联起来，就形成了人类认知的这个世界。 第一个意识应该就是所谓的造物主，创世神，时空碎片串联的越多，包含的范围越来越大，发现的关联规律越多，这个世界就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 世界仍然是一堆无序运动的粒子，时空碎片仍然无序的充盈其中，没有距离远近，没有上下四方，也没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区分。 人类的意念将自己认知范围内的时空碎片一片片的收集串联起来，形成了主观主宰的世界，有了空间的概念，有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世间的万事万物在微观粒子层面都是互相关联存在的，在时空颗粒的海洋中，实际没有你、我、他的分别，没有空间、时间的区分。 人的意念认知范围越大，认知的规律越多，达到一定的范围，就形成了意念场，在自己的意念场内，可以主动的收集更多的符合认知规律的时空碎片，让自己的主观世界朝自己设想的方向去发展。 一个人的对自我、对世界的认知越圆满，他的主观世界就越强大，受到其他人、其他事物的牵扯就越小，相反，对意念场范围内的其他人和事物的影响就越大。 远古蛮荒时代，这样的人被影响范围内的其他人尊为始祖，神只。 中古时代，这样的人被影响范围内的其他人尊为圣人、佛陀、先知。 到了近代，这样的人被影响范围内的其他人尊为先哲，导师，科学巨匠。 随着人类数量的增加，在这些先人拓展的路径上不断前进，世界变得越来越大，知识积累的越来越多，不同区域的人类交互和了解也越来越多，人类整体的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强大，由此形成的认知壁垒也越来越坚固，越来越难以打破。 其实呢，世界仍然是一堆无序运动的粒子，时空碎片仍然无序的充盈其中，没有距离远近，没有上下四方，也没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区分。 曾凡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在一辈辈前人形成的认知世界中学习成长，找到这个世界坚固的认知壁垒薄弱之处，打破它，继续拓展人类认知的世界，让人类的整体认知更接近物质世界的本源。 要做到这些，只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就有些单薄了，必须找到更多认同他理念的同伴，大家的意念融合到一起，共同影响整个世界所有人。 如果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认同他的理念，融入他的意念场，这个庞大的意念场蕴含的能量将会无与伦比的强大，到时候束缚他们的可能只有想象力了。 在曾凡看来，想象力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基于自身的认知与外界的交互产生，对微观世界认知越多，改变宏观世界的能力就越强，他的意念场刚刚突破到原子尺度，就已经让机器人的能力产生了质的提升，有了魔法一样的物质操控能力。 继而造出了飞碟这种传说中的飞行器，他可以预想到这些发明将会带来无数的变化，也将继续加深他对这个世界的深层影响能力。 儿子现在的状况，显然用现有的科学理论无法解释清楚，如果他能研究明白，将会极大拓展他的时空颗粒理论，或许真的能实现不同时空之间的自由穿越。 人的意念场是由无数时空颗粒构成，这些时空颗粒本身没有空间和时间的限制，甚至可能没有固定的形态，真正束缚它们的是人自身的认知局限。 曾水心思单纯，意念场又格外专注，与朝夕相处的白玉貔貅，还有周围的建筑中蕴含的时空颗粒产生某种共振，突破时空的局限是大概率事件。 因为意念场格外专注，他的主意识也被限制在了那个穿越过去的时空中，曾凡想要唤醒他，自己的意念场必须也要延伸过去，帮助儿子的主意识突破这种限制，自然在这边就能醒过来了。 不仅如此，如果他的推论没有错，以后曾水的意念场也将可以横跨两个时空位面同时存在，曾凡很好奇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一个空想理论能自圆其说只是基础前提，要与物质世界的规律切实吻合，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效能。 对曾凡来说，有了自圆其说的理论认知，他还要找到触发儿子意念场共振的那种频率，或者叫契机，真正用自己的意念场能力把儿子拉回来，才能进一步证实他的理论。 第960章 曾水的画 暑假没有结束，位于后海东岸的龙华寺也没有往日的热闹，因为占据这里的幼儿园还没有开学。 红色大门紧紧关闭，谢绝一切游客，没有了接送孩子的家长，湖边这一片也格外安静，连路过的游人都很少见。 感应到里面没有人，曾凡的身形轻轻飘过三米多高的墙头，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院子里。 相比有意识的人来说，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对曾凡的影响更小，他有多种方法让自己不出现在监控摄像头的画面上。 寺庙的面积不大，只有一进院子，正殿，东西配殿的格局，房间倒是不少，曾凡找到儿子班级所在的房间，也并没有上锁。 有没有锁对他同样影响不大，在房间里也看到了儿子平时画画的座位，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根据曾凡查询的资料信息，这座寺庙始建于明代成化年间，因为某种原因损毁，后来在康熙年间重新翻建，建国后改为幼儿园使用至今。 建筑的主体是清朝建的，可能某些砖头瓦块的材料来自于明朝，其他的与那时候还有多少关联，实在是说不清楚了。 以曾凡现在的能力也难以准确判断哪块砖头来自明朝，哪块砖头来自清朝，最精确的同位素测年法，都容许几十年到几百年不等的误差，他在这方面的研究有限，两个朝代相距太近，即便懂得这些，也仍然不好区分。 再说，他过来也不是考古，而是找与曾水意念场可能产生共鸣的事物。 不一定是来自明代，也可能是现代的物品，对儿子意念场无比熟悉的曾凡，只要靠近一定范围，就能清晰的感应到，绝对不会出错。 可惜在空无一人的幼儿园里转悠了半个小时，没有任何收获。 准备离开的时候，曾凡看到了墙上宣传栏里面的照片，很多都是幼儿园组织小朋友们去校外参观游览拍摄的，其中还有曾水的身影。 什刹海周围有很多的景点，每个月幼儿园都会组织小朋友们出去参观一两次，增长见闻，这些建筑里有大量明清建筑，最远的可以追溯到唐朝，当然现存的基本都是后代重建而成。 每次参观完景点，回到家里曾水免不得给他们说上一遍，去了哪里，看到了些什么，发生了哪些趣事等等。 曾凡觉得或许，这些地方也应该挨个去再看上一遍。 因为就在家附近，不止幼儿园组织他们去参观，曾凡和薛燕也带孩子去看过，很多地方去的不止一次两次，至于路过的次数，那就更数不清了。 正是暑假期间，游人比平时更多，这些景点也不例外，哪怕只是将曾水印象比较深的地方去走一遍，也花费了曾凡一整天的时间。 火神庙，广福观，恭王府，景山，北海公园等等，半年多来，幼儿园老师也带着他们这帮娃娃去过了不少的地方。 一天的游览没有直接的收获，但是结合儿子曾经的言论，曾凡把这些一点点的串联起来，还是能了解到他一些心路历程。 人对世界的认知不是一天形成的，而是在成长过程中，听到的、见到的、学到的知识，再加上自己的感悟综合起来产生的。 曾凡和薛燕教儿子的知识都是精心挑选的内容，不是直接灌输各种成年人的观点，而是以语言类，工具类，文学类基础知识为主，有助于帮助他建立对整个世界更全面的认知，而这个认知建立的过程，是由他自己主导，他们夫妻只是引导他、帮助他去寻找答案。 对历史的认知也是同样，世界的历史，华国的历史，基本的框架概念，都教给过曾水，他实际年龄刚过两岁，可是已经能熟练阅读多种语言的书籍，自己查找工具书，学习生僻词汇，书房里的书不是很多，各方面的知识却很全面，基本上能解答他大部分疑惑。 再有不懂的还有曾凡这个百科全书，在曾水的印象里，爸爸无所不知，没有能难倒他的问题。 梳理儿子心路历程的过程中，曾凡渐渐的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曾水知道自己手中的白玉貔貅来自明代，他们住的城市大部分建筑也是明代留下的底板，清代和现代都是在这个基础上翻修过扩建出来的。 加之半年来曾凡薛燕，还有幼儿园老师领着他参观了不少建筑，因此他对明代的历史特别感兴趣，在书房里面自己也查询过不少书籍，当然也没少问曾凡各种明代的问题。 这些问题夹杂在其他的各类问题中间，不仔细的梳理，还真的难以发现规律，可能曾水自己也没有系统的想过，只是随时想起随时就去找答案，找不到就问他。 因为自己年龄小，曾水也对各种神童的事迹特别感兴趣，解缙、杨慎、唐寅、徐渭的事迹都了解过，还有几位少年即位的皇帝，九岁即位的明英宗朱祁镇，十岁即位的明神宗朱翊钧，十四岁即位的明世宗朱厚熜，十五岁即位的明武宗朱厚照等等。 想到这里曾凡忽然有种明悟，假如儿子真的通过意念场共振穿越到了明朝，很大可能会与这些人其中的某一个产生关联。 至于具体的哪一个人，曾凡并没有发现曾水心里的倾向，可能这种穿越并不是完全由他自己主导，应该还是要从那只白玉貔貅上面找线索。 白玉貔貅一直放在沉睡的曾水身边，他出来寻找线索当然没有带着，在外面溜达了一天也不算白忙活，至少理清了其中的脉络，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一头雾水。 回到家里，看着薛燕和曾小一询问的眼神，曾凡微笑着说道：“没找到直接的线索，但是有了一些头绪，快找到方法了！” “水水还多久能醒过来？”薛燕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快的话一两天，慢的话也不会耽误他们幼儿园开学！你不用担心，没大事儿，小一，水水昨天午睡前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吗？”曾凡坐在儿子床边，拿过他手里攥着的白玉貔貅，重新摩挲感应起来。 曾小一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午睡前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他最近几天总说画画的时候特别有感觉，觉得小貔貅好像要活过来了！原先一天画五张六张，昨天一上午画了四张，我看着比以前还难理解！” “你把他最近几天的画找出来，我看看！”曾凡说道。 有了曾小一帮忙整理，曾水的画不再是随便塞进柜子里，有了一个防水防虫的专用箱子存放，整整齐齐码放在里面，还有按日、按月的标签贴在边缘，方便查找。 曾小一当然也有一个类似的箱子，专门存放她自己的画，她的画种类更多，分类也更加详细。 拿到儿子最近几天的画，曾凡逐一的翻看，仍然是白玉貔貅的微观结构，他现在甚至能精确的识别出画的是白玉貔貅的哪一部分。 不过，画的表面内容不是曾凡看的重点，他看的是画中蕴含的意念，这也是曾水沉迷画画的关键因素，能帮助自己不断磨练意念场能力。 看完最近几天的画，曾凡感觉还不太够，于是让曾小一帮忙把所有的画都拿出来，他要全部看一遍。 出于对儿子隐私的尊重，曾凡虽然可以同步儿子的思维感应，但是从来没有过多关注，至于曾水的这些作品，他也只是开始看过几幅，后面的了解都是零零星星，不成系统。 从头到尾看一遍，能把儿子意念场能力演变过程了解清楚，或许就能弄明白他到底穿越去了哪里。 听了曾凡的解释，薛燕也和他一起看儿子的画，儿子能做到的，薛燕自信也能做到，到时候一家三口一起穿越过去，再一起回来也不错。 第961章 似真似幻 曾水的画，曾小一早已经看过不止一遍，难以完全理解画里面的含义，只是能理解的一部分对她的帮助也很大。 曾小一是菌群智能，还没有真正统一的整体意念，学了曾水的画画方法，也开始用这种方法进行锻炼，试图融合菌群的分散意念，确实有很不错的效果。 因此，她也像曾水一样把空余的时间都用来画画，她不用去上学，薛燕也很少指使她做事，每天大把时间画画，各种绘画技巧学习的也很快，现在的水平高考去考个美术学院也足够了。 一家四口在同一间屋子互不说话，曾水依然沉睡不醒，曾凡和薛燕一张张的翻看儿子的画作，体会其中留下的意念，曾小一继续自己未完成的画。 早期的画中留下的意念信息很杂乱，不成系统，经常只是一首诗，一句歌词，甚至一个字，大部分时候信息都很单一，后来才慢慢的丰富起来，这也是曾水在不断的作画练习中体会出来的能力。 尤其是参加那次奥运主题征画获奖后，曾水画中蕴含的信息量大了起来，不再是简单的一首诗，或者一个标记，经常是画中含画，也不止是画，而是开始蕴含一些更加抽象的信息，有些画里面，曾水就将自己感应到的微观细节以三维立体的方式融入了进去。 前面那些意念内容简单的信息，只要意念场强一些的普通人都能模糊感应到，后面的这些信息量巨大的意念画，曾凡相信能完全看懂的人不多，怪不得曾小一说理解困难了。 作为一个菌群智能的机器人来说，曾小一能感应到前面哪些画中蕴含的意念信息，已经超越大部分普通人类了，如果她以后能把体内菌群分散的意念融合起来，形成整体意念场，那成长的速度可以想见会更加迅速。 当然，曾水画中蕴含的那些丰富的信息，对曾凡夫妻来说完全不是障碍，不仅是因为他们意念场比儿子强大，也有他们朝夕相处了解更多的缘故。 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心里有什么想法疑惑都会跟父母说出来，从来不会藏着掖着，画里面这些内容很多他还不止念叨过一遍，只是有的信息用语言不好表达，他的一些深层的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感悟就融入了这些画中。 看着一张张的画，曾凡和薛燕好像经历了曾水半年多来的心路历程，小小年纪竟然也有很多的惆怅和无奈，他们自信给儿子提供的成长环境已经足够优越了，没想到儿子还有这么多美中不足。 好在画中表达的情绪还是快乐时候居多，负面情绪只是偶尔出现，更多的内容还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探索，这也让夫妻两个倍感欣慰。 几百张画从头翻到尾，曾凡对心中的猜想也越发的确定起来，他已经找到了儿子穿越过去的方法。 曾水其实自己并不知道这样做会发生什么，他只是基于好奇心进行探索，背后有父母做坚强后盾，他不认为会有危险，事实也确实如此，曾凡确实能给他兜住底。 “我先过去看看，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两个小时，你陪小一画画吧！”曾凡将最后一张画放下，对薛燕说道。 “一切小心，别出意外！”薛燕可不希望儿子老公都陷入另一个世界回不来。 “可能会有意外，不会有危险，你放心吧！”尽管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曾凡心中有着莫名的信心。 故宫以前叫做紫禁城，是明清两代的皇宫，也一直是全国政治和权力的中心，距离曾凡他们住的什刹海边上的四合院很近，直线距离不过两公里多一点。 曾凡这些年以游客的身份去过好几次，最早的一次是当年参加计算机竞赛集训队，队里老师组织他们参观，后来高考结束后，陪他父母又去参观过。 今年回国后带着薛燕和儿子还不止一次的去过，不只是参观那些宫廷建筑，故宫内也时常会举办一些文物展、艺术展、绘画展，他们后面几次都是为了带曾水去看展览。 因此，他们一家三口对这里都不算陌生，大部分地方都去过不止一次。 故宫内的游客似乎从来没有少过，他们每一次进去都是人流如织，走到哪里都能看到络绎不绝的游客，还有经常看到举着小旗子的导游拿电喇叭在解说。 不过这一次和以往不同，曾凡的意念场穿越到了五百年前的故宫，应该叫做紫禁城才对。 乾清宫东暖阁，正值初夏，端午节刚过，天气转热，此时这里的气氛却格外的肃穆。 以前每次过来参观，曾凡也只能和普通游客一样，在护栏的外面远远的通过大门口看看御座上方正大光明的题字和五龙金匾，在宫殿周围转转，看看下方的老虎洞，太监宫女住的低矮屋子。 这次却以一种特殊的状态进入到内部，曾凡是纯粹的意念场穿越过来，并没有实体，凭借他意念场强大的人脑入侵能力，也瞬间的搞清楚了当下的情况。 当下的时间，弘治十八年五月初七，临近正午，熟读了不少史书的曾凡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日子。 后世史书记载，明孝宗朱佑樘就是这一天正午在乾清宫东暖阁驾崩，据说是因为端午前偶然感染风寒后，因误服药物导致病情恶化而去世，整个过程不过六七天的时间。 现在病榻上生命垂危的朱佑樘正在和儿子朱厚照交待后事，不外乎：遵守祖宗成法，孝奉两宫太后，好好学习，修身养德，选贤用能，勤于政务，不要懈怠等等。 他的原配张皇后也坐在床边，看着皇帝眼瞅要不行了，伤心的抹眼泪。 屋子内外的宫女太监们悄无声息，想起皇帝往日种种，大部分都是暗自悲痛。 坐在床前另一边十五六岁的少年朱厚照，就是曾凡这次过来的目标，他对儿子的意念场非常熟悉，当然不会认错。 通过扫描朱厚照的记忆信息，曾凡发现儿子只是单纯的意念场穿越过来，他现在这具身体中没有任何关于曾水的记忆。 在那边不过沉睡了三十多个小时，在这里却已经度过了十几年的时间，在他现在的记忆中，他就是大明太子朱厚照。 作为独生子女，父母又是罕有的一夫一妻的皇帝皇后，朱厚照的童年和他老子童年时候的朝不保夕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曾凡在他的记忆中也发现了一些和史书中记载不一致的信息，目前在他的身边服侍的人之中，并没有一个叫刘瑾的太监，而是很小的时候就被他驱逐了。 现在的朱厚照虽然没有儿子的记忆，思维中还是受到了某些潜在影响，但是大名鼎鼎的正德八虎中，其他几个太监都在，目前以谷大用为首。 显然这些曾水记忆不深刻的人物，现在的朱厚照就没有受到影响，至少这些人平时陪他玩耍，伺候他还是格外的尽心尽力，没有理由去驱逐他们。 眼见着皇帝要驾崩，自己服侍的太子要即位，谷大用和几个朱厚照身边的太监都要跟着水涨船高，他们也是整个乾清宫内少数表面悲戚，内心雀跃的人。 曾凡现在以一种上帝视角在俯视整个乾清宫，甚至整个紫禁城的内外，所有人的耳目就是他的耳目，人类视觉触及不到的地方，他的感知也能触达，这种状态真的让他产生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幻觉。 第962章 永乐大典 曾凡当然知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只是一种幻觉，在这个世界他的意念场能力受到很多的限制，根源他也清楚，恰巧就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足。 穿越过来的事情他确信是真，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只是基于某些史料、文物和留存的建筑，他不是史学专家，也不是考古学家，对这个世界方方面面的了解都不够，认知的不足限制了他意念场在这边的拓展。 想要拓展意念场，就必须提升对这个世界各方面的了解，对这个世界产生实质的影响，唤醒儿子的事情显然也不是这种虚无的状态可以做到，他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身份才行。 病床上垂危的朱佑樘就成了曾凡最好的选择，他的意念场最初就是靠着对各种有生物质的感应锻炼出来，这也是他的看家本领，现在尽管意念场受到了限制，治好垂危的朱佑樘仍然是小菜一碟。 不需要等待朱佑樘死了再寄身夺舍，只要能深度影响他的决策就足够了，两个人很多观念近似，做到这一点对曾凡来说并不难。 朱佑樘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昨天才招来阁臣刘健、李东阳、谢迁交代后事，留下遗诏，今天皇帝垂危，三个老头又过来觐见。 他们三个是内阁大学士，皇帝不能理事，眼瞅着就要驾崩，年幼太子登基即位，一切大事都需要他们深度参与，事关重大当然不能轻忽。 一番叩拜之后，刘健三个上前察看，本来预计扛不过今天的皇帝气色竟然有些好转，说话也流畅许多。 “皇上面色红润，声音气力比昨日更见充足，这是病情好转的迹象，圣体康复有望，恭喜皇上，臣等大幸！天下之大幸！”李东阳率先说道，刘健和谢迁也跟着同声附和，他们心里是真的高兴。 难得遇见一个英明听劝，又有人情味的领导，当然希望能一直跟着他干下去，现在的太子聪明是真聪明，可是显然不是个老实孩子，少年心性，又是初登大宝，肯定想着有一番作为，如果这时候登基，肯定有他们好受。 “呵呵，刚才还觉得全身无力，呼吸困难，三位爱卿进来之前，朕忽然感觉身体涌入一股力量，全身顿时舒爽轻松了许多，希望不是回光返照吧！”朱佑樘对自己这次突发的病情很了解，并没有三个人这么乐观。 年龄最大的刘健安慰道：“老臣今年七十有三，几十年间也算见惯生死，观皇上今日气色，确实是病情消退，决计不是回光返照，皇上春秋正盛，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定能恢复如常！” “借刘爱卿吉言，希望如此吧！”朱佑樘说道。 能恢复健康，谁也不想死，更何况是大权在握的皇帝。 朱佑樘才三十六岁，他是大明帝国第九位皇帝，即位之初，偌大的帝国沉疴处处，十几年来他兢兢业业，也不过是刚刚理清一些头绪，摸索出一些治国的门道，正是要有一番作为的时候，当然不甘心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三位大臣看皇帝精神见好，陪着说了一会话，毕竟还是病人，没有拿朝政的事情来让他操心，朱佑樘对他们也足够信任，君臣交流一番后，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人再次请他安心养病后告退。 有了曾凡的暗助，朱佑樘的病情迅速好转，他染病不起到病危留下遗诏不过七八天时间，好起来更快，不过用了两天就能下床行走，第三天又开始关心朝中大事了。 经过多位御医诊断，确认皇帝已经痊愈，只是身体仍然虚弱，还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初。 有了这次濒死体验，在曾凡的影响下，朱佑樘的心态有了一些转变，开始着力培养儿子朱厚照，让他在每日进学之余，去前朝代替他听政。 曾凡刚穿越过来不久，还有外来者的心态，对这个时代的朝政大事并不太关心，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后世已经失散大半的《永乐大典》，从成书以后一直藏在宫廷之中，外人难以看到。 对于如何唤醒曾水，让他的主意识回归到原来的世界，曾凡也还没有什么头绪，通过意念场施加影响没有起作用，应该还是需要他自己觉悟过来才行。 有了运行《世界末日》游戏的丰富经验，曾凡发现，自己的意念场驾驭这种不同时间流速的多重世界毫无违和，他的主意识可以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或者自由切换，互相之间的时间差能自如转换。 既然如此，曾凡也就不着急了。 曾水在现实世界沉睡三十多个小时，在明朝度过了十五年，让他在这边多体验一次人生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反正幼儿园开学还十来天时间，足够他体验了，曾凡也可以慢慢的把《永乐大典》翻一遍。 这套书后世被传的神乎其神，正本在嘉靖年间失踪，副本经历明清两朝战乱散失，全书一万多册，三亿七千万字，据说该书收录引用的内容涉及明以前图书八千多种，很多都是全书抄录。 后世保存下来的《永乐大典》都是明代嘉靖年间抄录的副本，也只剩下四百多册，国内保存的不到一半，曾凡自己也只是在国家图书馆看到过几册用来展览的高仿复制品，网络上能找到的影印版也很少。 通过这部书曾凡可以看到很多不同时代的古籍，对他增进对历史上各个时期的了解有很大帮助。 顾名思义，《永乐大典》成书于永乐年间，由大学士解缙和姚广孝受命主持编纂，历时四年时间，成书于南京，抄录了一套正本收藏于南京文渊阁。 朱棣迁都燕京不久，正本全套也跟着迁移到了燕京，收藏于紫禁城内文渊阁，一般翰林学士都没资格查阅，只有皇帝和少数受信重的大臣才有资格一览全貌。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穿越过来的世界，曾凡不能对其他人进行记忆唤醒。 朱佑樘的意念场很弱，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差些，曾凡可以很轻松的影响他的意识和决策，但是想要增强他的意念场就困难的多，需要耗费比较长的时间。 借助朱佑樘的身份，曾凡在他修养身体的时间，可以自由的翻阅全套《永乐大典》。 可是朱佑樘的自身意念场薄弱，记忆力也不行，看书的速度很慢，这可就有点为难曾凡了。 于是，皇帝下了一道圣旨，钦命文渊阁大学生李东阳组织人刊刻《永乐大典》，让天下的读书人都能一览此书全貌。 对于读书人来说，刊刻《永乐大典》当然是一件好事，内阁几位大臣为了自己的声誉考虑，不应该拒绝皇帝的要求。 可是，他们身为内阁辅弼，首要任务是协助皇帝处理天下大事，而所有政事归根结底都离不开钱粮二字，而这件事偏偏又是一笔庞大的开支。 这些年灾荒连连，很多地方税赋都收不上来，还到处需要赈济，朝廷财政开支一直都在拆东墙补西墙，他们实在难以挤出这笔钱来。 于是，三个大学士带着这道圣旨一起进宫面圣，想请皇帝收回圣命。 曾凡早已经替他们想好了办法，大明不是没有钱，只是很多都在地方藩王，贪官污吏，富商巨贾的箱子底下压着，没有起到财富的应有作用。 刊刻《永乐大典》是可以青史留名的盛世，完全可以号召这些人捐献钱粮，到时候记入书籍史册，把这些捐助人的名字刻成碑，立在文渊阁门口，让后人都能知道他们的名字，那不比把钱压在箱子底更有诱惑力嘛。 钱没了可以再去刮地皮，再去巧取豪夺，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可不会再有！ 第963章 精简 三个大学士听了皇帝详细的讲述，都有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 朱佑樘在他们心底里的评价，也不过是中人之姿，不过身为皇帝，才学反而不那么重要，能做到衣食简朴，知人善任，有一颗以体恤万民的仁者之心反而更加不容易，这样的皇帝在数遍过往历史都没有几个。 “皇上的主意确实绝妙，臣回去后找人拟定详细章程，再来请皇上裁夺！”李东阳第一个被说服了。 三个大学士同为内阁宰辅，工作也各有分工侧重，这件事是李东阳职责范围的事，他被说服了，其他两个人也没理由反对，刊刻《永乐大典》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此事出自朕的提议，朕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后宫人员繁多，除了先皇妃嫔所居宫苑，其他人员再裁减七成，三年内节省下来的钱粮，除去裁减人员遣散安置费用外，全数交给李爱卿使用！” 曾凡的意念场可以笼罩紫禁城的范围，几天下来对应哪些人该裁撤早已经弄的明明白白，那些总管太监都不一定有他知道的清楚。 这话一出，三个老头都被震住了，皇帝后宫专宠张皇后一人，在位十几年没有册封一个妃嫔，除了前面宪宗、英宗遗留下的年老妃嫔，宫内都是洒扫伺候的宫女太监，为了刊刻《永乐大典》一下子裁撤这么多人，确实够有诚意，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带来的轰动效应可就太大了。 紫禁城的后宫范围广大，机构众多，设有内府十二监：司礼监、御用监、内官监、御马监、司设监、尚宝监、神宫监、尚膳监、尚衣监、印绶监、直殿监、都知监。 十二监是宦官衙门，在这些衙门工作的首领宦官职位就是太监，正四品；下面两个副手称为左、右少监，从四品；再下面还有左、右监丞，正五品；典簿一员，正六品；此外，还有数目不定的长随，奉御若干人。 其中，以司礼监最为重要，名声在后世最大，最广为人知，监内的提督太监主管宫内一切宦官礼仪刑名，而秉笔太监在宦官极端专权时可以代替皇帝批阅公文，明朝最有名的三个太监：王振、刘瑾、魏忠贤，都出自这里。 此外还设有惜薪、钟鼓、宝钞、混堂四个司，主管为司正，正五品；兵仗、银作、浣衣、巾帽、针工、内织染、酒醋面、司苑八个局，主管为局大使，正五品；以上这些部门合称为内官廿四衙门。 这二十四个衙门的管辖范围可不止紫禁城，甚至都不止京城范围，他们也是皇帝的耳目和手脚，替皇帝监管天下。 宫女也设有六个局统领：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等，每个局下设四个司，各有不同职能，首领宫女为正六品。不过女官的职能在永乐时期大幅削减，现在很多都被宦官衙门取代了。 朱佑樘崇尚节俭，即位十几年来一直在裁减人员，现在紫禁城人员已经到了历史最低点，太监宫女仍然有五六千人的规模。 如果一下子裁减七成人员，那也就剩下不足两千人了，紫禁城这么大，那么多部门还能不能运转起来？ 大学士谢迁把心里的担忧讲了出来：“皇上一心节俭是好事，如此大规模裁减人员，会不会影响宫禁内正常秩序？” “朕不过一家三口而已，先皇先祖遗留妃嫔也不过十余人，却需要如此多的人供养服侍，实在太过奢靡，这次人员裁减完成，内廷宫禁人员今后只减不增，以后还要酌情继续裁减！内廷二十四衙门，职能与外廷重叠部分，一律裁撤或者缩减规模，将作、营造、印染、织造等衙门工匠分派到外廷相应部门使唤！”朱佑樘的话其实就是曾凡的意思。 曾凡发现有时候太过尊重本人意愿也不行，因为这个皇帝其实很没主见，最大的优点是听人劝，缺点也在这里，耳根子软总怕伤害别人，往往什么事情也办不成，难怪他的意念这么薄弱。 想要增强他的意念力，只有多替他做决定，连续成功几次，取得好的效果后，他的信心树立起来，意念力自然增强了。 曾凡还想用这个身份点醒儿子呢，索性接过皇帝的主导权，把事情办成了再说，也算是一举两得，对朱佑樘自身也有很大的好处。 他的话博得了大学士刘健的高度赞赏：“皇上锐意进取，革除内廷冗余人员，俭省开支，臣坚决支持！” 现在的皇帝已经是大明有史以来最俭省的了，他们身为臣子不好再逼迫着节约开支，可是皇帝自己提出来，他们当然没有理由反对，不仅不能反对，还要大力支持才对。 皇帝表达出来的意思可不仅仅是要精简人员和开支，而是要削减机构，减少内廷太监的权限，让出来的这部分职能当然归属外廷相对应机构，对他们这些大臣来说当然是好事。 尤其是掌宫室、陵墓营造的内官监，掌军器、火药制造的兵仗局，掌宫内衣物布匹的内织染局这些都与工部的一些职能高度重叠，也都是油水丰厚的部门，如果都裁撤掉太监管理，那节省的下来的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身为皇帝只管决策，现在的司礼监提督太监戴义负责执行他的裁撤命令，这次裁撤动作很大，当然也需要外廷配合，增加他们的权限，让他们以后能节省更多开支，他们当然愿意配合了。 事情商量完，三位大学士告退离开，曾凡继续看书，由他主导朱佑樘这具身体的决策，不仅政事处理更快，看书的进度也明显快多了。 《永乐大典》全书两万两千九百三十七卷，其中包括目录六十卷，整套书一万一千零九十五册，光是目录就有几十册。 前几天已经让人把全部目录搬到乾清宫，然后他再根据看过的目录把后面的书搬过来几百册，一点点的看，按照他现在的速度，有几个月也可以看一遍了。 习惯了现代书籍横排版简体字的曾凡，再看这些原版古籍格外的不适应，除了手抄的字体比较大，装帧精美以外，简直一无是处，尤其是没有标点符号，不分语句段落，分外难以忍受。 早先是在竹木简上面写字，为了节省材料时间也就罢了，造纸术印刷术都普及多少年了，文章排版布局还这个模样，感觉唐宋以后，这些读书人有点太死板了。 借着这次刊刻《永乐大典》的机会，把这个习惯给改过来，正好连简化字一起普及了，现在人都用毛笔写字，还能节省不少墨水。 干脆把铅笔和钢笔也弄出来，字迹比毛笔写的更小更细，便于携带，也更方便普及。 最主要的是简化字更容易扫除文盲，只要简化最常用的一两千字，就能解决大部分读写功能了。 看书思考的同时，曾凡的意念场当然不会闲着，他可以笼罩整个紫禁城的意念场来这里十几天后，有了很大的增强，随着前朝的大臣、后廷的太监出入紫禁城和京城，他的意念场在空间上的范围也在逐渐扩大。 虽然他的主意识集中在朱佑樘这里，可是意念场内包含的各色人员总数目在不断增加，不再只局限于内廷的宫女太监，那些前朝的大臣和官吏随从，整个京城三教九流、男女老少的各种人员每时每刻都在增加。 京城是大明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也是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中枢，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员来到这里，也有数不清的人员离开这里。 借助这些人员的流动，曾凡的意念场不仅笼罩范围在扩大，强度和能力也在急速的增长之中。 第964章 弹劾 曾凡发现，相比后世的各种思想混杂，这个时候的人们思想单纯、质朴的多，大部分人的生活态度也都很积极，不像后世消极厌世的那么多。 尽管也有不少的心思阴暗，狠毒贪婪之辈，那些人在人口总数上占比不大，对现在的曾凡来说，很容易处理。 让他们的心思在适当的时候暴露出来，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个时代法制规则并不比后世少，之所以会有种种问题，关键还是执行人员的问题。 所有涉及到的人员他都能无形中施加影响，处理起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轻松，赏功罚过，尽职尽责的人提拔重用，徇私舞弊的贬斥处罚，同一个部门只需要发生几起后，整个部门的风气就会立竿见影好转起来。 纯粹的善人，恶毒到不可救药的坏蛋都只是极少数，世上大多数人只是普通资质，随波逐流，受到身边人的影响，也在影响着身边的人。 好人、坏人、善人、恶人，都是从芸芸众生中走出来的，没有天生的好人，也没有天生的坏蛋，好坏善恶都是后天环境所造就出来的。 曾凡发现意念场穿越到这个世界后，自己的心态有了很大的转变，他在影响朱佑樘的同时，朱佑樘皇帝身份带来的那种无形的权威，也对他造成了很大影响。 在曾凡出生长大的世界，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个普通人，尽管后来变得不再普通，在心态上，他仍然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始终以平等的心态去对待其他人。 到了这个等级观念深入人心的世界，他的意念场也受到这些人的影响，觉得这种明确的等级制度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而是有一定存在的道理。 在后世，尽管法律上规定人人平等，可是无论是现实中，还是大多数人的心中无形的等级仍然处处存在，有些隐形的鸿沟仍然难以跨越。 最让曾凡不习惯的地方还是这里的跪拜制度，见面先磕头，他的身份是皇帝，都是别人给他磕，也让他感觉格外的别扭，通常是能免就免。 皇帝的好处当然不止少磕头，他现在是病愈修养期间，每天猫在乾清宫里面，哪里都不用去，都是别人来见他，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要什么吩咐一声，马上有人帮他取过来。 经常需要的物事，往往不用吩咐，就有人准备好了，他稍微一动作就有人送到面前了。 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自己动手，都有指定的专人负责，他要是自己动手了，那反而是让伺候的人不好过，属于不配合人家工作，人家要挨上级责罚。 从穿衣洗漱，喝水吃饭，再到上厕所大小便，都被伺候的无微不至，这还是历史上简朴之称的皇帝，那些喜好奢华的不知道日子得过成什么样。 即便是司礼监提督太监戴义按照曾凡的意图要削减后宫七成人员，他身边这些伺候的人大部分仍然会保留下来。 没办法，就算削减掉七成人员，后宫依然要保留一千五百多人，这些人名义上主要服务对象就是皇帝、皇后和未成年的太子，还有那十几个前面皇帝留下的妃嫔。 保留下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底层干活的，宫殿打扫，清洗这些人的衣服，宫里人的饮食，日用保障等等；一小部分是负责监管的中层干部，最顶层的能在皇帝面前汇报工作的，算是有身份的大太监，只有不过几十个。 实际上宫内大部分的消耗都来自这些太监宫女，皇帝哪怕娶十几个老婆，几十个子女，一年的消耗也很有限，肯定比不上几千人、上万人的消耗。 在曾凡看来，保留一千五百人仍然太多，可是没办法，有些必要部门存在了很久，那些人是整个后宫运转不可或缺的部分，一下子都裁撤掉，紫禁城就要乱套了。 他划定裁减七成人员当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经过仔细测算，集合了各部门大小太监们实际管理经验总结出来的数字。 因此皇帝把裁员旨意交给戴义后，几十名各衙门的宦官头领合议几天就拿出了整体方案，整个过程当然少不了曾凡的意念场从中指导，那些有可能因为自身利益受损从中作梗的家伙，前面几天都被各种理由处罚查办了。 没有领头的太监反对，尽管这个计划裁人有点多，仍然顺利的推行了下去。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整个皇宫氛围大变样，减少了七成人员，环境反而变好了，各部门的运转效率大为提升，那些作奸犯科、偷奸耍滑、欺上瞒下的都被清理了出去，留下的人整体工作量并没有增加多少，至少工作环境舒心了，待遇比以前都有所提升，当然干起来更加卖力了。 据说后面还要继续裁减人员，不好好的表现，说不定下一轮就轮到自己被裁了。没见皇帝、皇后身边的人都裁掉好几个？ 太子朱厚照身边裁减的最多，原先伺候的那几个领头的全部出宫了，后世大名鼎鼎的‘正德八虎’一个不剩。 其实这个称号在曾凡看来有点牵强附会，正德初年，以刘健、谢迁为首的大臣们打击面太大，逼得他们不得不团结起来自救，致使弹劾失败，弹劾派大臣大批离开中枢，更加纵容了刘瑾的嚣张气焰。 八虎中的高凤英宗的时候就在司礼监任职，资历年龄比刘瑾谷大用等人老多了，根本和刘瑾不是同一类人，操守比外廷很多大臣都强，这次被裁是他自己的要求，都快七十了，出宫去安享晚年。 至于张永，更是刘瑾的死对头，人品也没太大问题，他虽然离开太子身边，不是被裁撤，而是被派到辽东去担任监军，既然有勇武，那就去该去的地方历练。 宫里宫外的其他人不知道曾凡的心思，都以为皇帝大病一场后，对太子表现不满，借这次机会清洗太子的势力。 当然，这些人不敢明面谈论，心里面难免打起小九九。 不过宫里面那些容易生事的太监宫女这次都被清洗一空，其他人心里想想也就罢了，曾凡当然不会去管。 外廷那些官员们有想法的就更多了，如果不是皇帝只有一个儿子，有的人都要打起易储的心思了，就算易储做不了，揣摩到皇帝对太子不满，也有一些头脑灵活的大臣开始打起太子的心思，直接弹劾太子当然不可能，弹劾太子身边的官员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于是弹劾詹士府官员的奏折突然多了起来，詹士府是辅助太子的机构，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登基后，这里的官员就是太子执掌天下的班底。 太子身边的宦官都换了，太子的班底当然也要清洗一遍才合理，他们弹劾的都是小毛病，为的就是试探皇帝的态度，皇帝不满意他们损失不大，最多驳回折子训斥罚奉，如果猜中皇帝心思，那就有可能得到重用，以小博大的生意当然值得一做。 皇帝虽然以养病的名义不上朝，可是奏折仍然每天都送进来，由司礼监太监协助他进行处理，过去的朱佑樘对内阁三位大学士很信重，对他们附在奏折上票拟的意见大多全部采纳，很少全部驳回，有不同意见都是请过来当面商量后再做决定。 三个内阁大学士当了几十年的官，对这种事情当然眼明心亮，这类弹劾的奏折票拟意见都是驳斥打回，打消这些投机者的心思，止住这股针对太子的风潮。 他们都做过太子的老师，如果这股风潮刮起来，太子的班底遭到清洗，他们自身也难免受到非议，下面排队等着进内阁的人可不在少数，到时候火力转移到他们这里，就算能扛过去也绝对不会好受。 曾凡这次一改往日朱佑樘的作风，这类弹劾奏折一律留中不发，既不驳斥，也不批准，这就有点纵容的意味了。 第965章 召见 弹劾奏折留中不发，在有些大臣的眼中，那就是皇帝还没考虑好，也可以认为皇帝嫌弹劾的火力不够。 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拿来说，就算查实了又能怎么样？ 于是，弹劾詹士府官员，想要以小博大的弹劾奏折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弹劾的事项也越来越严重。 詹士府是明太祖朱元璋设立的机构，主要目的就是教育和辅导太子成长，这詹士府的官员对太子影响很深，人员选择最重要的标准就是德才兼备的端重之士。 为了预防汉武帝时期江充离间父子感情的事情再现，詹士府的主要官员都由在职的京官中选拔，有尚书、侍郎、也有翰林学士，除了有德有才外，还要能得到皇帝的信任才行。 洪武年间，詹士府初设，朱元璋亲自把关，这项政策执行的很好，太子也培养的很成功，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太子朱标命短，挂的太早。 到了朱佑樘的这个时候，詹士府仍然设置，属官大部分也都是兼任，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负责教导太子读书的翰林学士，内阁大学士更是如此，都已经不再詹士府挂职，这个太子专属机构已经有点名存实亡了。 这次被弹劾的詹士府挂职官员其实都有点冤枉，他们大多数都没机会教导太子，连见面的时间都少，而负责教导太子的大学士，翰林学士很多不在詹士府挂职。 刚开始有人弹劾詹士府官员，只是少数人在投机试探皇帝态度，后来皇帝把这些奏折全部留中不发，弹劾的人越来越多，直指这些人教导太子不尽心，那就是项庄舞剑，把矛头对准了内阁的三位大学士了。 内阁首辅刘健当年是皇帝的侍讲学士，后来给太子上过课，现在是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现在是户部尚书、太子太保；至于最晚入阁的东哥大学士谢迁，他长期担任侍讲学士，詹士府詹士，是詹士府名义上的最高官员，也是教导太子时间最长的人，现在还是太子少保，教导太子责无旁贷。 眼见皇帝连续几天将弹劾詹士府官员的奏折留中不发，对他们票拟的驳斥意见不置可否，谢迁的压力最大，于是上表请辞所有职务，回家养老。 表面上就是把选择权给了皇帝，不满意我就让我走人，实际上也是逼皇帝亮明态度，不要继续纵容这股不良风气。 以他们对皇帝性格的了解，如果是这次得病以前，这位皇帝当然会选择后者，甚至这种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是皇帝这次大病之后，行事风格变了许多，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决策更加果断，看似鲁莽的决策好像都经过了深思熟虑，让他们三个辅政大学士都无法反对。 前面几年皇帝只是名义上的领导，实际上朝政大事都是他们三个处置，现在皇帝虽然不上朝，大部分奏折仍然按照他们的票拟意见处置，可是他们知道，现在的皇帝和以前不一样了。 果然，谢迁的辞表递交上去后，很快得到了皇帝的单独召见。 曾凡已经逐渐适应了皇帝的这个身份，但是仍然不太喜欢在正殿召见大臣，自己高高在上，下面的人低头说话，感觉格外别扭。 他通常都是在日常读书的侧殿会见大臣，双方都有座位，他坐在书桌后面，对方坐在书桌前方，有点类似后世的公司老板召见员工商量工作，只是老板桌换成了宽大的龙书案。 一番不能避免的叩拜礼后，谢迁入座，曾凡才说道：“谢爱卿不愧状元出身，文采斐然，你的想法朕明白，想要朕尽快表态，压下这股风波，可是我的想法你不明白！” “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谢迁拱手请示道。 “自太祖建国至今已经一百三十余年，英宗土木堡大败被俘也有五十余年，大明承平日久，弊端涌现，我们这艘大船已经开始漏水，只靠修修补补起不了太大作用，如果不进行大的制度革新，以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慢慢沉没！” “皇上欲革故鼎新，不知与这次事情有何关联？” “前朝变革失败居多，总结表面原因不外乎三点：政策过于激进；用人不当；朝廷中枢纷争，导致改革措施不能持久！”曾凡叙说自己的想法。 “表里相依，皇上如此说，那应该还有内里的原因，请皇上解惑！”谢迁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表面原因大家都知道，深层原因就众说纷纭了，皇帝的看法和态度也决定了改革的方向和深度。 “行政效率低下，财政枯竭是我们改革的动因，要解决这些问题，既有的官僚行政体系必须重塑，能者上庸者下，减少投机钻营之辈生存空间；王朝升平多年，土地大规模集中到少数乡绅地主，藩王巨贾手中，这些人有多种方法减免税收，有的还要需要朝廷供养，改革必然要大量剥夺他们的利益，这个群体人数相比总人口只是少数，但是力量庞大，朝廷的官僚大部分都来自这些利益群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手段当然更会无所不用其极，这也是历朝历代改革失败的最根本原因！”曾凡的说法在后世早就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些振聋发聩的效果。 “皇上见解深刻，臣不及也，唯有一颗赤忱之心，愿意粉身碎骨，为陛下解忧！”谢迁确实被这番话镇住了，离开座位跪下叩头表忠心。 谢迁祖籍浙江余姚，出身官宦世家，家里也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也属于皇帝口中要触动的利益群体，改革的天然反对派，这个时候当然要表明态度。 曾凡不得不离开自己的位置，亲自上前搀扶起来，表演一次君臣相知的戏码。 皇帝能力再强，权力再大，也需要有得力之人愿意为之驱使才能做成事，既有能力还能互相信任的人不多，刘健年龄太大，李东阳要主持永乐大典的刊刻，他们俩还要主持内阁日常工作，谢迁才五十多岁，有能力有品行，正是他选中主持的改革人选。 “詹士府的官员多是兼职，借助这次弹劾事件仔细审查一下也是好事，你来负责重新选拔詹士府属官，不要局限于京官，我准备给你三到五年时间，替我出去巡视天下，探索改革良策，搜寻改革良才，太子将化名随你前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开拓视野，回来之后，由你辅佐太子主持改革大计！”曾凡语重心长的说出自己的安排。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想要全面的改革制度，光靠闭门造车当然不行，有了好的改革方案还需要得力人员去执行，给他三五年时间去调查和准备，同时还能挑选人才，也算是一举多得。 “臣谢迁！必不负皇上重托！”谢迁又一次离坐跪倒。 当领导的好处就是不用自己干活，只需要动脑动嘴就行了，曾凡慢慢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自古皇帝都是在不断集权，哪怕自己不愿意操心政事，也不会放心臣子大权独揽，曾凡不担心那些，他的意念场笼罩下，内阁六部、京城内外没有多少事能瞒过他。 他把大部分朝政事项的决策权都下放到了内阁，只有特别重大的事项，或者内阁不能达成一致意见的事项再来麻烦他。 太子朱厚照每天午后过来找他汇报一次，主要内容就是听政的内容，自己的感想等等。 他的听政只是听，不明白可以让大臣解释，他还不能随便发表议论，也没有决策权。 第966章 内阁 乾清宫偏殿书房内，朱厚照例常过来汇报听政心得，谈到辽东的兀良哈三卫中的泰宁卫，屡屡叛变，抢掠边民，朝廷还要想方设法安抚，气愤不已。 大明立国初期，那是到处追着蒙古人打，朱棣死在了征伐漠北的路上，可惜子孙们不争气，到了英宗朱祁镇被太监王振蛊惑亲征，土木堡一战葬送了五十万大军，自己都被人俘虏了，从此大明和蒙古人攻守易势，边患不断，再也没有安宁过。 “过几天谢迁将会替我巡视边关，你化名曾水与他同行，你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可以看看塞外风光，多了解一下边境的实际情况，最好每天记录见闻和心得，回来后我讲给我听！”曾凡给儿子布置任务。 “真的吗？父皇，我可以出京去玩？”朱厚照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喜出望外。 平时他出一次宫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发现，父母发现了问题还不大，几个师傅发现了免不了要旁敲侧击的规劝一番。 现在有机会出远门去关外，那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记住自己的身份，出了皇宫你就不再是太子，而是普通士子曾水，我会叮嘱谢迁，你没有特殊待遇，出去后多看、多听、多想，少惹是生非！如果身份暴露，那你就得立刻回来！”曾凡嘱咐道。 “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暴露身份！父皇，我为何要叫曾水，这名字好怪，能不能换一个名字？”朱厚照对自己的化名不太满意。 “已经定好的名字不能换，你回去做准备吧！” 看儿子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曾凡感觉唤醒他可能比预想的要麻烦许多，这边的意念场还不能进行记忆唤醒，只能等他哪天自己觉醒才能找回原先的身份了。 好在这个世界对曾凡来说没有什么危险性，儿子去九边和在皇宫里面安全性是一样的，让他去外面多涨涨见识也不算白穿越一次。 詹士府经过这一轮弹劾，有问题的官员去职查办，没问题的官员也被免去了兼职，当然，那些弹劾不实的同样也会受到训诫，无论弹劾成功与否，这一批弹劾的人在曾凡的心里都划入了不可重用的名单。 太子出宫当然不能再代替他去前朝听政了，除了三个大学士和锦衣卫几个头领，外廷没有人知道太子微服出宫的事情，只要知情的几个人不说，这件事就不会暴露。 别人不知道曾凡的心思，还以为皇帝真的对太子不满呢，连张皇后听到消息后，心里都有点打鼓，过来询问他的真实想法。 “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对他再不满也不会想着害他，我有周全的安排，日后的皇位还要传给他，趁着年少正好出去历练一番，了解九州风土人情、民间疾苦，以后不会被人轻易蒙蔽，才能做一个合格的皇帝！”曾凡解释道。 听了他的话，张皇后尽管心里舍不得儿子出去受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父子两个都没意见，她一个妇道人家再怎么操心也不起作用。 一切安排妥当，几天后，太子朱厚照跟着新上任的蓟辽总督谢迁离京上路了，他的身份是谢迁的世交子弟，虽然年少，有总督关照，队伍里也没谁敢轻视他。 想要内部改革，至少先得把边患问题理顺，谢迁以内阁大学士的身份代天巡狩，当然不止是去随便逛逛，整顿边关情况外，也要逮住几个不长眼的打击一下立威。 曾凡暂时没点开科技树，只凭他开挂一样的意念场能力，知己知彼的情况下，如果再打不了几个胜仗，那也白穿越一次了。 在他的观念里面，女真人也好，蒙古人也好，后世都是华夏大家庭的一员，打几个刺头让他们安分十几年，别给后面的内部改革添乱，以后内政理顺了，兵强马壮后，自然能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这个时代，伊斯兰文明开始衰败，基督教文明还没有崛起，发展得当的话，或许能比后世更顺利的达成曾凡的目标，将整个世界所有人的意念场统一为整体。 唯我独尊的伊斯兰教没有做到，后世同样蛮横霸道的基督教文明同样也没有做到，或许更具有包容性的华夏文明可以做到呢。 有曾凡这个特殊的存在，如果还不能做到，那人类最终灭亡在自己的内斗上面，一点也不冤枉。 设想的前景虽然美好，也要一步步的去实现才行，皇帝大病恢复后，早朝颁布的第一项政策，就是废止形式主义的早朝午朝，让大臣们能踏实睡个懒觉。 当然，这道圣旨也不是一时兴起，提前已经和内阁沟通好了，早朝只是当众宣布而已。 养病的一个多月，他已经向内阁转移了不少权力，也将内阁扩充了不少成员，六部尚书、大理寺卿、督察院都御史等中央政府主要机构主官全部入阁，以后一般的政务他们自己开会解决，他们处理不了，或者争执不下的时候，再汇报给曾凡决策。 内阁首辅刘健，次辅李东阳也不再担任其他部门实职，比如李东阳的户部尚书就让给了别人，专心在内阁忙着处理政务就行了。 原先的内阁是朱元璋废除丞相后设立的咨询机构，内阁大学士名头好听，实际上只是高级顾问，他们的权力完全来自于皇帝的信任。 后世子孙没有朱元璋的勤政和头脑，又不想大权旁落，于是能替皇帝分忧解劳的司礼监太监就有了弄权的空间，朝臣和宦官集团的斗争就成了整个明代挥之不去的痼疾。 曾凡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于是就把内阁从一个秘书机构直接实权化，大部分的行政命令从内阁发出就有最终效力，不需要再拿给皇帝审查盖章，他只保留了一部分高级官员、将领的任免权，这样工作量就减轻了许多。 当然，权力也意味着责任，以后没有了皇帝和太监们背锅，国家再治理不好，那该骂谁老百姓就知道了。 皇帝不再参与具体的政务，可是通过任命罢免大臣，一样可以影响朝政，与后世那种象征性的国家元首不一样。 一口吃不成胖子，他想完全不管也不可能，刘健、李东阳、谢迁、马文升、杨廷和等大臣们都不同意，就现在这样的中枢机构改革，几个大学士都已经被不明真相的官员士子们非议不断了，说他们倚老卖老，凌迫圣上等等，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 卸去大部分职责后，曾凡轻松了许多，可以把大部分时间用来看书，思考问题。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闲下来，当初设想的标点符号和简化字的提议正好拿出来实验，皇宫的太监宫女中也有很多识文断字的高材生。 早在宣德年间，就在后廷设立了内书堂，挑选年轻的太监们读书识字，由翰林院选派人员进行教导。 读书识字的太监更容易得到重用，有些太监的文化水平也很高，当前的司礼监总管太监戴义就是其中翘楚，一首毛笔字有很深的功力，在皇宫可以看到很多外面看不到的书籍，对一些经典的理解水平比外廷许多官员都高得多。 曾凡把文字简化，竖写改为横写，文章加注标点符号的想法告诉戴义，让他先把内书堂的课本改过来，扩大招生范围，拿那些完全不识字的宫女太监们做扫盲实验，看看效果如何。 反正《永乐大典》的刊刻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完，光是全国筹集资金就要半年多，正式开工还早，这边实验出结果了，再普及到那边也不急，到时候让李东阳没理由反对。 内阁刚刚改组，他那边其他政务繁忙的提升了几倍，这个工作推进有点慢，曾凡都想着要换个人主持了，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第967章 平行时空 几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曾凡从开始的有隔阂不适应，到现在完全融入了皇帝的角色，几乎都要忘掉自己穿越过来的目的了。 在他过来的现实世界，其实也就是才过去几秒钟的时间，他穿越到明朝后，让那边的世界时间流逝加快了，不过，身处其中的人是感觉不到的，这里的时间加速只是针对曾凡父子两人的意念场。 “怎么样？找到水水了吗，还是方法行不通？”薛燕看到曾凡刚刚闭眼就又睁开了，赶忙问道。 “找到了，不过他没有经历过我们的记忆唤醒，到那边后完全没有这边的记忆，想要让他的主意识回来，还需要另想办法！”曾凡说道。 “什么办法，在这边对水水进行记忆唤醒吗？”薛燕顺口提道。 以前两人都没有想到这种可能，现在无意中想到，两人的眼睛一亮，或许值得一试。 尤其是曾凡，相当于已经进入曾水的梦中，还与他有了深度交集，只针对那一世经历唤醒起来更容易。 不过，曾凡思考了一下又打消了念头：“应该不需要我们多此一举，其实水水现在就是在记忆唤醒的过程中，只是他的唤醒和我当初有所不同，我那时候是同一个身份起点，不同的人生，而他这种由白玉貔貅引发的唤醒，只是不知道他是只有这一世，还是要经历多个不同的身份，我已经加快了那边的时间流速，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吧！” “我能过去看看儿子吗？”薛燕问道。 “他没有现在的记忆，你过去他也不记得你，再说，那边是明代，皇宫里的生活条件都比现在差很多，女人身份受到的限制还多，你不一定能适应！”曾凡提醒道。 “你太小看人了，游戏里我什么恶劣条件没经历过，明代离现在不过几百年，再差能差到哪去？”薛燕很不服气。 “我是让你有心理准备，那是与以我们以往认知不太一样的世界，你可以去体验下，我觉得以后或许可以和我们的游戏进行融合！”曾凡若有所思的解释道。 “就像我二哥说的那样，让普通人也能真正穿越到古代？”薛燕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能过去回来，别人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大部分人应该会像现在的水水一样，没有这边的记忆，想要有穿越小说那样的体验，还有很多问题需要研究清楚，找到解决办法才行！”曾凡深入一想，发现要解决的问题还挺多。 “那你慢慢想办法吧，我过去看看水水，找到他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才行！”薛燕刚才就知道了穿越过去的方法，坐在那里闭上眼睛，瞬间也到了曾水意念场无意中闯入的那个世界。 严格来说，那个世界虽然也是明朝背景，但在曾水意念场进入的瞬间，和他们所在的世界之间的关联就已经完全斩断，在线性的时空进程中，将走向一条不同的轨道。 后世人所认知的历史永远不会被改变，他们可以穿越到历史中任意一个时间点，但是意念场进入的瞬间，将会产生一个全新的时空进程，与他们认知中已经发生的历史完全走在不同的轨道上。 他们可以回到过去，但是不可能改变所有人认知中已经过去的过去。 人类认知中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在时空颗粒的海洋中，同时永恒的存在，可以说一切都已经注定，也可以说未来有无限可能。 人类的意识场将这些基于粒子运动形成的时空碎片串联起来，于是才有了时空的存在，有了上下四方的空间，有了时光流逝的感觉。 我们本就身处于时空碎片的海洋里，生活在无数的平行时空之中，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时空穿越，每个人的认知将决定自己的未来走向何方。 一个人的认知越圆满，他的意念场越强大，受到其他人的影响越小，掌控自己命运的能力就越强。 意念场能影响到的其他人越多，增长的当然会越快，决定整个时空走向的能力当然也会越强。 有了这次意念场跨越时空的经验，曾凡感觉自己对所处物质世界的认知范围又扩大了不少，当然，也有了更多的未知区域需要他继续探索。 曾凡的意念场现在已经跨越两个时空位面同时存在，在一定的程度上，他已经摆脱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任何一个时空都不可能单独消灭他。 以后他的意念场肯定会进入更多的时空位面，每多进入一个时空位面，他的意念场就会多一个增长来源，增长的速度将会是指数级扩张。 随着认知的拓展，曾凡对以后的研究方向也更加明确，微观感应能力他还需要继续想办法深入下去，如果他能感应到原子内部的情况，了解时空颗粒和物质世界最微观粒子的关联，或许真能凭意念场的能力无中生有，凭空创造出任何东西出来。 假如到了那样的境界，在他的意念场范围内，也许真的可以实现肉身的瞬间穿越，那时候，才能说是真正摆脱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吧！ 薛燕也是追着曾水的意念场穿越过去，当然也最先出现在他身边。 化名曾水的大明太子朱佑樘还在辽东，他现在跟随蓟辽总督谢迁的特使，来到兀良哈三卫中的朵颜卫驻地。 兀良哈三卫自明朝被大将蓝玉收服后设立，分为泰宁卫、福余卫、朵颜卫三部，当时归属为宁王朱权部署，三卫以势力最大的泰宁卫为首，后来朱棣靖难之役前，为了解除后顾之忧，让兀良哈三卫脱离宁王自立，派精兵随他南征，因为朵颜卫出力最多，此后朵颜卫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增强。 朱棣以后，随着朝廷对漠南蒙古的控制力渐渐丧失，兀良哈三卫也开始首鼠两端，其中泰宁卫时叛时降，跳得最高，在历次打击中也被削弱的最严重，现在已经逐渐被朵颜卫吞并。 三卫名为大明部署，实际上大明卫所战力越来越松弛，长城以外地域已经渐渐力不从心，明军只能守在几个卫所城池附近，外面的广阔地域都是这些蒙古人的牧场。 蓟辽总督后世是嘉靖年间才设立的职位，曾凡为了方便谢迁整顿边防，提前把这个职位弄了出来，蓟辽总督负责的区域包含燕京西北部大同、宣府，向东经辽西，再到长白山，相当于后世大同，张家口到赤峰，再到辽宁铁岭，吉林白山等广阔区域。 这时候除了大同、宣府、锦州、开原、广宁、辽阳等少数卫所驻地城市，大部分区域还是广袤的草原，基本上无处可守，因为大半年都是漫长的冬季，也不适合开垦殖民，少量的耕地都在这些卫所周边区域。 这些区域垦荒的边民集镇也成了蒙古人劫掠的目标，垦荒虽然艰难，每年只能收成一季，可是也有粮食存下可以度过寒冬。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遇上雪灾牛羊冻死大半，冻死的牛羊吃光，没有外来的接济，来年想要活下去，只能南下抢掠了。 面对卫所的高墙和坚城，他们想要抢劫成功，还有命回去享受，那就只有集结更多的力量才行。 游牧的性质也决定了他们只能以松散的部落形式分布在草原上，大明自土木堡之战后，对草原的政策由攻转守，对漠南蒙古诸部落采取羁縻政策，以封官朝贡和开市贸易来笼络一些部落老实听话，拉拢一部分，打击一部分，只要他们不团结在一起，那么永远成不了气候。 兀良哈三卫中朵颜卫实力最强，对大明朝廷态度也最友好，至少表面态度很恭敬，定时朝贡，他们的领地就在卫所外围防护，互市贸易最方便，大明的商人深入草原腹地贸易，大多都要经过他们的领地。 第968章 安答 曾水跟着谢迁已经出来了将近一年时间，整个蓟辽总督防区的卫所基本上都走了一遍，看到了边关大量真实的情况。 既有卫所那些高层将领的奢靡腐败生活，也有大多数低层卫所军士的贫穷破落，与奏折中那些精简的文字描述，很难实际的联系起来，似乎奏折里面描述的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他也多次跟随谢迁的特使或者商队去蒙古部落游历，朵颜卫也不是第一次过来，这里距离大宁卫只有一百多里地，他们只走了两天就到了。 因为从小好动，曾水跟着侍卫们学了一手不错的骑射功夫，出来这段时间天天骑马，骑射功夫又长进了不少，也因此结识了不少军中和蒙古部落的朋友，还学会了蒙古摔跤。 他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壮，可是力气天生很大，与人摔跤难逢对手，这次听说朵颜卫首领阿尔乞蛮的长子花当结婚，要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 ，摔跤、赛马、骑射当然都是必不可少的项目，于是曾水跟着谢迁派来恭贺的特使一起过来看热闹。 一起过来的除了谢迁的特使团，还有阿尔乞蛮邀请的大宁城内各大商号的商团，一共两三百人的队伍。 平时牧民们分散各处放牧，难得有大型活动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这些商团过来做生意也能出不少货，销售盐巴、茶叶、丝绸布匹等等，顺便收购草原上的皮毛、药草等物资，也算是上门服务一举两得，牧民们也省了跑去大宁卫交易，省不少功夫。 他们一行人当然受到阿尔乞蛮父子的热烈欢迎，给他们专门预留的用来交易的区域，还有的帐篷都替他们准备好了，入住之后，车辆一字排开，把货物卸下来直接就可以交易了，驻地立刻就变成了热闹的集市。 朵颜卫的驻地比上次曾水过来的时候帐篷多了好几倍，很多都是为了这次活动赶过来的牧民，更主要的意图是为了赶来进行贸易，这样的活动一年不过一两次，这次错过下次就要等明年，不然就要多跑一两百里去大宁城里交易了。 曾水在使团没有正式的职务，他的身份是总督的子侄，就算没有职务也没人敢轻视他。 他在朵颜卫也有一个朋友，上次过来与阿尔乞蛮的小儿子乌兰哥不打不相识，俩人年龄相仿，摔跤和骑射功夫不相上下，因此互相交好，还按照他们的习俗结为安答，汉语的意思就是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次结婚的花当是乌兰哥同父异母的大哥，已经快四十了，这次娶的是他第二个老婆，是西边喀喇沁部落首领亦不剌的女儿，也属于联姻的性质。 两家领地紧邻，互相联姻拉近关系，草原上的部落之间互相杀来杀去是家常便饭，想要不被吞并，除了自身实力强大外，还必须要有强力的盟友。 在漠南蒙古地区，除了新崛起的黄金家族后裔巴图孟克，也就是后来的达延汗以外，就是背靠大明的兀良哈三卫了。 这个时候的巴图孟克只是名义上的可汗，还没有统一漠南蒙古各部，喀喇沁部落的领袖亦不剌，就是曾经俘虏英宗皇帝的蒙古太师也先的孙子，一直与巴图孟克面和心不和，喀喇沁的位置位于巴图孟克与兀良哈三卫之间，与朵颜卫结盟，也是一种自保策略，可以避免两面受敌。 对于大明而言，亦不剌与朵颜卫结盟，等于是向大明靠拢，谢迁派来的特使这次将和亦不剌的使者会谈，亦不剌只要继续牵制巴图孟克，朝廷可以册封他一个职位，以后也可以开启互市，定期朝贡好处多多。 对于谢迁的布局和想法，曾水并不怎么关心，他对野心勃勃的花当没有好感，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自己的安答乌兰哥能成为朵颜卫的首领，不过目前看来可能性不大。 曾水发挥了自己的语言天赋，不到半年时间就学会了流利的蒙古语，连队伍里面的蒙古向导都对他称赞不已，也因为语言优势，才交了不少蒙古族的朋友。 乌兰哥当然也在迎接他们的队伍里，特使被父亲和大哥迎入主帐会谈后，他就领着曾水来到给他安排好的帐篷交谈。 距离俩小伙伴第一次见面过去了半年，两个人都经历了不少事情，乌兰哥滔滔不绝讲述半年多的经历，不外乎和谁谁谁摔跤比试赢了，谁有一匹好马，谁家母马一次下了两匹马驹等等。 曾水和乌兰哥同岁，两人身高相仿，力气也相仿，但是吃肉长大的乌兰哥胖了不少，胳膊粗腿粗腰也粗，比曾水至少重了三十斤。 两人的身形力气与成年人都已经相差不多，只是面孔仍然稚嫩，别人一看就知道还是孩子。 在乌兰哥的啰嗦的话语声中，曾水慢慢的将自己的行李一件件拿出来，按照使用习惯摆放好位置。 随着谢迁巡视边关卫所的过程中，他已经学会了的自己动手整理行李，几乎每隔几天十几天就要启程换一个地方，一年时间有半年都是在路上。 “安答，你还会吹笛子？”看到曾水将一根紫色的竹笛拿出来，乌兰哥走过来问道。 “懂一点，你要听吗？” “要！” “这里太嘈杂，那我们去外面找一片安静的区域，我吹给你听吧！”曾水说道。 “去西边的山上吧，我们骑马去用不了一盏茶功夫就到了。”乌兰哥提议，他不用放牧，整天骑马跑来跑去，对这里的环境当然熟悉。 “不用跑那么远吧，离开这片帐篷区就行！”吹个笛子还要跑出几里地，他觉得有点太麻烦了。 “嘿嘿，我新得了一匹好马，正好跟你那匹黄马比试一下，这次一定能赢你！”乌兰哥信心满满。 不过他注定还会失望，曾水的黄马看着其貌不扬，那可是曾凡专门送给儿子的坐骑，速度和耐力只是最基础的技能，只要想赢，天下没有能跑过它的马匹。 两个人牵着各自的马离开帐篷区域，翻身上马后，开始策马向西边的山头狂奔。 乌兰哥骑得是一匹毛色纯黑的公马，比常见的蒙古马都要高一些，据说有一部分西域马的血统。 身高腿长，跑起来步伐大，速度就占优势，当然与之相对应的就是体力消耗也快，耐力不足。 蒙古马体型稍小，优势就是环境适应能力强，能够在艰苦的自然条件下生存，对食物和环境的要求低，这也是当年蒙古骑兵能横扫世界的本钱。 事实也是如此，曾水骑的就是典型的蒙古马，开始半程确实落后，他也没有急着追，跑过几里地后，慢慢的就拉近了与黑马的距离，等到了山脚下的时候，两匹马已经并驾齐驱了。 如果是真正的比赛，或者路程再远一点，乌兰哥的黑马显然就不是对手了，他倒是很光棍，输了就爽快的认输。 “你这匹马简直太厉害了，我大哥那匹白云估计都跑不过它！” “这种比赛没多大用处，我的大黄真正厉害的地方不是速度，而是他的头脑，它比很多马匹都聪明，还能听懂我的话！”曾水与黄马朝夕相处了快一年，深刻体会到这一点。 除了马匹经过了曾凡的改造外，曾水自己的天赋能力才是重点，他从小就具备很强的亲和力，动物和人都一样，很难对他产生敌意。 长大一点，几乎所有动物他都能进行沟通，只是在这个世界从小成长在皇宫内院，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这项能力。 “驯马我也可以，阿都，卧倒！”两人这时候已经下马，乌兰哥拍拍自己的马背，然后向下拉马匹的缰绳，嘴里喊道。 他的黑马果然很顺从的卧倒在地上，刚刚跑完，卧倒休息能更快的恢复体力。 第969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看到乌兰哥的动作，曾水笑了，他松开了黄马的缰绳向前走了几步离开马匹身边，然后才转过身命令道：“大黄，你自己找个地方卧倒休息！” 黄马打了个响鼻，转身跑开了，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一片青草茂密的地方卧倒，这个举动看的乌兰哥目瞪口呆。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有不对劲的地方，疑惑的问：“你平时训练它听话，也是用我们蒙古语吗？” “哈哈，如果还需要特别训练，那也显不出大黄的聪明了，我无论说汉话，还是蒙古语，它都能明白我的意思！”曾水自豪的说道。 “好神奇呀！” “我们不用去山顶，就在前面那个山坡吧，我也好几天没有吹笛子了！”曾水手里拿着笛子向他选中的山坡走去。 正是五月初夏的季节，草原上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他们在坡顶草地上盘膝坐下，曾水将笛子横在嘴前，低沉的笛子声音响了起来。 曾水几年前一时兴起，跟宫里的乐师学会了吹笛子，但是学会的也只是这时候常见的几个曲子，自从出来关外后，脑中灵感不断，突然会了很多以前没有学过的曲子。 不需要特殊的练习，仿佛非常熟悉，已经吹奏过许多遍，可以自然而然的吹奏出来。 他们所在的山坡比较偏僻，离牧民车辆往来的大路有一段距离，山坡有几十米高度，笛子的曲调又比较低沉，声音可以轻易的传出很远。 一个从大路经过的车队刚好从这里经过，队伍中央一架装饰精美的豪华马车中传出命令，行驶中的车队停了下来。 随后从车上下来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和少女，接着又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家三口衣着华丽，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额吉，要不要我去把吹笛子的人招过来？”少年询问道。 “我们过去看看，能吹出这种笛声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你们原地休息，我们回来后再启程！”妇人吩咐车队其他人原地待命后，带着儿子女儿向着笛声来源的山坡走去。 曲谱不长，曾水自己吹自己听也感觉很舒服，他连续吹了三遍才停下来。 乌兰哥已经大字型躺在了草地上，听到曲子结束才问道：“安答，这曲子叫什么名字，真好听！” “勇者之心！”曾水回答道。 他原先也不知道曲子的名字，这时候却脱口而出，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的感觉。 “那一定是个老年勇者，动作缓慢，只能回忆过去了！” “可能吧，我觉得只有经历过很多危险，还能无所畏惧，那才算拥有真正的勇者之心吧！”曾水有感而发的说道。 一年来他在卫所见到过很多历经无数战斗的军士和将领，天赋超常的曾水能轻易获得别人的好感，原因就在于他的意念场能直接与其他人产生共情，卫所固然有很多滥竽充数的贪腐之辈，更多的还是几辈子驻守在边关的军户，卫所后面就是他们的家园和土地，有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也是他们誓死保卫的地方。 从这些人的身上，曾水感受到了相似的心境，哪怕明知道可能下一次就会战死，他们依然会战斗到底。 他同样也见过很多蒙古勇士，很多杀人如麻，更多的也是为了部族的生存在战斗，草原上各种物资短缺，交易困难，与大明的互市并不稳定，草原上的牛羊皮毛往往还卖不上价钱，被商人恶意压价，想要让自己的部族亲人过的好一点，抢掠就是最简单直接的途径了。 边关的连年战乱，固然有历史因素，有大人物的欲望驱动，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所在的族群争取生存空间，皇帝也好，可汗也好，是所属族群的最高领袖，无论是主动的使命感，个人的野心欲望，还是被种族的群体意志所驱动，和平方式获得不了所需要的东西，战争就成了唯一的手段。 “什么时候草原上不用杀来杀去就好了，骑着马想去哪就去哪儿，不用担心会被卷入无聊的冲突，或者被当做哪家的探子抓起来审问！”乌兰哥忽然感慨的说了一句。 “只有草原完全统一起来，各部停止互相征伐，与朝廷开放稳定的互市贸易，草原上的部族遇到灾荒能得到朝廷救济渡过难关，你们能和平的放牧，我们的人可以安心的耕种，两边都不用打仗！”曾水语气坚定的回答道。 “说得好！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路过的妇人领着一对儿女走上山坡，正好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 “姑姑，表弟，表妹，你们赶过来了！昨天阿爸还担心你们来不了呢！”听到声音，乌兰哥迅速从地上跳了起来，跑上前招呼道。 “本来这次不打算过来，可是我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不得不过来，他是你的朋友吗？”妇人和儿女跟乌兰哥打过招呼，转头看向刚刚站起身的曾水。 “他是我的安答曾水，与我同岁，大明新任的蓟辽总督是他父亲的朋友，我们半年前就认识了，他今天跟着总督派来的特使一起过来！”乌兰哥介绍道。 随后又对曾水说道：“这是我的姑姑其木格，我的表弟敖登，表妹乌拉娜，她家在这里西北三百多里，比你过来的路程还远几倍！” 曾水客气的按照他们的礼节打招呼问好，新过来的母子三人看着他手中的笛子，很好奇这根普通的笛子能吹出那么美妙的声音。 “你的笛子吹的很好，我还以为吹笛的是一位老者，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能再为我们吹奏一曲吗？”妇人其木格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要求道。 “可以！”曾水看到对方的眼神感觉莫名的很亲切，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下来。 “那吹一首牧羊曲吧！”其木格还得寸进尺的开始点播了。 第一次见面，曾水也很纳闷对方怎么知道自己会的曲子，他也没有吹奏过几次，草原深处的人都听说过这首曲子了吗？ 不过他没有多问，重新盘膝坐下，认真的吹奏了起来，这首曲子比刚才的勇者之心节奏欢快了许多，曲调悠扬婉转，听的几个人心情都舒畅起来。 “安答，这首曲子比刚才的好听，姑姑，你怎么知道我安答会吹这首曲子，你以前也听过吗？”乌兰哥问道。 “我听他的父亲吹奏过！”其木格笑呵呵说道。 “不可能，你怎么会认识我父亲？”曾水这次真惊讶了，他父亲的名字都是虚构的，对方怎么可能见过。 “呵呵，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你以为千真万确的事情，未必是真的，你以为虚构出来的事情，或许才是真相！”其木格说完，领着两个儿女转身离开了。 “安答，其木格姑姑出嫁前好几次跟着我阿爸去燕京朝贡，真有可能认识你的父亲！”乌兰哥认真的说道。 曾水有点疑惑，这个女人去燕京朝贡有可能见过父皇，难道她认出自己了？ 那不是意味着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可是，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听父皇吹过笛子，为什么他会给一个外族女人吹笛子呢？ 这个女人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未必是真，假的未必是假，难道自己是个假太子，真名叫曾水？ 笛子也听过了，两个少年下了山坡召回各自的马匹回驻地，他们骑马的速度当然比其木格的车队快得多，回到驻地乌兰哥给自己的父亲报信去了，曾水回了使团的帐篷区。 第970章 副本 蓟辽总督派来的特使名叫安进，是谢迁浙江余姚的同乡，有才学有胆魄，只是运气差了点，从二十多岁入京赶考，连续四次都没有考上进士，眼瞅着家底就要掏空了，只好托人谋份差事糊口。 赶巧遇到谢迁出任蓟辽总督，需要征集几个幕僚，他就被选中了，一起跟着来了关外。 一年来安进的才学和能力获得了谢迁的认可，已经多次代表谢迁出使各个部落，每次都能出色的完成使命，也结交了不少部落头领。 他都打算下次再考不上，改行经商，凭借这里的人脉，应该也能赚个盆满钵满了。 对于曾水这个总督的子侄，安进丝毫不敢怠慢，看身份气度，虽然谢迁没有明说，他也知道必然是哪个大族的子弟。 名字可以作假，言行举止的气度没法伪装，那是从小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中培养出来的，普通人想学也学不来，一天两天或许可以糊弄，时间长了必然会穿帮。 再说，总督大人也没必要拿这种事情跟大家开玩笑，就凭他的世交子弟一个身份，哪怕这小子的父亲是个泥腿子，一样没人敢欺负他。 晚上使团几个领头的人聚在一起吃饭，安进说出了新确认的消息：“小王子巴图孟克正在串联察哈尔、喀尔喀各部蒙古，准备东进，目标就是兀良哈三卫，婚礼过后我们要提前离开，把这个消息通知总督大人！” 曾水正在啃一只羊腿，听到他的话奇怪问道：“派个人回去送信不是更快，巴图孟克召集人马动员少说也要一两个月，不差这几天吧？” “这已经不是新消息了，类似的消息听了有半年多，他们的动员一直在做，说不定几天后他的大军就要杀过来了，阿尔乞蛮也是借这次婚礼为掩饰召集部属商量应对之策，我这次过来就是替总督大人表达对他们的支持！”安进使命已经完成，消息也不再对其他人保密。 “安先生，我们这次带来的贺礼也没有兵器物资呀，难道只是口头上的支持？”负责使团安全的一个将领问道。 “当然不是，总督大人已经命令大同、宣府两镇总兵做好了出兵准备，敢动兀良哈三卫，咱们就抄他老巢！”安进笑着说道。 本来婚礼加商贸活动预计要进行七天，确认了巴图孟克要打过来的消息后，婚礼庆祝活动缩短到了三天时间。 尽管压缩了进程，整个婚礼的场面仍然很大，朵颜卫的驻地来参加婚礼的部众和临近部落的宾客，加起来有七八千人，扎的帐篷绵延几里地。 每天这些难得聚集到一起的蒙古人拉着朋友们载歌载舞，烤羊烤牛，喝酒吃肉，似乎完全没有大仗将临的觉悟。 曾水跟着乌兰哥也认识了不少同龄的朋友，他的酒量不好，可是摔跤和马术、骑射功夫连这些蒙古人都佩服，明明块头都比他大，看着比他更强壮，偏偏都比不过他。 体型大骑马是劣势就不说了，竟然连看家的摔跤本领都比不过，但凡是觉得自己行的都找他比试，最后无一例外的被曾水摁倒在地。 块头大的摔不过他，块头小的更不行了，偏偏连赛马，比骑射功夫，套马等传统的项目样样都拿他没办法。 大出风头的曾水当然也成了三天活动中最受欢迎的人，连新郎花当都被他比下去了，不过花当都四十多岁了，儿子都比曾水大，也不会跟他一个孩子争风头，那样只会让人耻笑。 整个朵颜卫上千名十几岁的儿郎，最大的风头竟然被一个外来少年抢了去，大家都很无可奈何，这个少年力气大的惊人，大人上阵比试也未必能赢啊。 当然，曾水也收到了最多的哈达，他都记不清有多少人向他敬酒了，还有一些大胆活泼的少女邀请他跳舞，有的主动帮他斟酒，要么活动中对着他唱歌，直白的向他表达情意。 有几个少女确实让他心动不已，不过想想自己不可能在这里久留，带着她们回去也不太妥当，也只能装傻糊弄过去了。 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乌兰哥都看不下去了，对他有点惋惜的说道：“塔娜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女孩子了，一向眼高于顶，你连她都看不上，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早晚要回去，不能对她负责，当然不能接受她的情意了！”曾水理所当然的说道。 “她的汉话说的很好的，你可以带她一起走呀，她也很仰慕你们那边的文化！”乌兰哥劝道。 “我的婚姻由父母做主，也不可能娶她做正妻，这件事不要提了，我们不可能的！”曾水断然拒绝道。 他知道乌兰哥是代表塔娜过来探自己的口风，这时候当然不能犹豫，他受父亲的影响很深，做不到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答应。 第三天的下午活动就结束了，远来的客人们收拾行囊纷纷离开，曾水所在的使团和商队也已经提前收拾好了车驾，跟主人家告辞，踏上归途。 在送行的队伍中再次看到了其木格和她的儿女，看到那个女人神秘的微笑，曾水又想起刚见面那天她说过的话，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身世来。 看着总督特使的队伍走远，其木格领着自己的儿女转身向回走去。 现在的其木格当然成了薛燕的化身，与《世界末日》游戏中不同，这个穿越过来的世界她没有自己的身体，意念场的能力受到很大限制，她过来的时候曾水附近最合适的人就是这个其木格，所以只好着落在她的身上了。 其木格从小在朵颜卫长大，多次跟着父兄去大明朝贡，精通汉话，见多识广，身份也正合适，相比这个时代其他的女人，其木格尽管已经嫁为人妇，人身自由度仍然很高。 薛燕的意念场没有曾凡强大，可是在感应人心所想方面并不比他差，在某些方面更厉害，那么久的脑波游戏也不是白做的，有了其木格这个身份掩护，她未尝不能在蒙古草原上做出一番事业来。 当今蒙古草原上的领主贵族，向上查几代，都能与黄金家族扯上关系，其木格嫁的科尔沁头领布尔海也是成吉思汗的子孙，还是现在风头正盛的小王子巴图孟克的堂弟，理论上也有继承汗位的可能，只是实力目前还差的太远，只能带着队伍跟着巴图孟克东征西讨。 丈夫出征在外，其木格替他看守领地，麾下也有上千的骑兵可以调度，比一般的草原领主势力都要强许多了。 单纯的统一蒙古草原，对薛燕来说是最没有挑战的选择，既然过来一次，当然要做出前无古人的功业。 这个穿越过来的世界成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练级副本，他们夫妻的意念场能力在这个世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能做到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有了太多的可能性，反而让曾凡有点无所适从，过去一年多一直在缓慢发育，对这个世界造成的改变还不太多。 薛燕没有曾凡那么多顾忌，在她看来，就算巴图孟克初步统一了漠南蒙古又能怎么样，最后也没有翻腾出多大水花来，后世子孙还不是全部成了女真人的奴才。 有了大明的实力在后面支持，把这些蒙古骑兵组织起来，未尝不能再来一次大军西征，总比他们自相残杀更有意义。 他们不是总想重现成吉思汗的辉煌吗？ 完全可以成全他们！ 单纯的用嘴说服别人很难，用刀剑配合就容易得多了，穆罕穆德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更何况他们夫妻具备的能力和起家的条件，都是九百年多前的穆罕穆德比不了的，没理由会比他做的差。 第971章 平定 曾水所在的特使团走了十几天后，巴图孟克集结了三万大军东进，兵压喀喇沁的亦不剌领地，想要逼迫其服从自己的领导。 如果亦不剌屈服，那么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兀良哈三卫，而其中最西端的朵颜卫就是首当其冲的目标。 兀良哈三卫集结了两万骑兵在朵颜卫花当的率领下过去支援，亦不剌自己也能勉强集结一万兵力，两方势力算是旗鼓相当。 几次小规模的交锋不相上下，哪一边都占据不了上风！ 在蓟辽总督谢迁的命令下，几十年来一直居于守势，从不主动进攻的大同、宣府两镇总兵突然各领两万大军向北出击，直奔巴图孟克在察哈尔的老巢。 明廷暗弱，武备松弛，几十年都是如此，尽管有人提醒过他，新任的蓟辽总督可能会有动作，巴图孟克根本没有把明军放在眼里，一意孤行要灭掉亦不剌，压服兀良哈三卫，结果这边僵持不下，后路将要被抄，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明军已经出兵两天了。 三四百里的路程，骑兵先锋说不定都已经到了，他留守的只有不足五千人马，草原上面无险可守，打不过那就要完蛋，留守的大多数都是老人孩子，想跑都跑不快。 巴图孟克虽然这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可是七八岁就被自己老婆满都海背着上阵杀敌，十几岁亲自上阵，大仗小仗打了无数，也算是久经阵仗了。 他佯装撤兵，却将三万兵力分散开来，埋伏在路上，准备给必然追击的亦不剌和花当联军一个狠狠的教训，如果能打赢，哪怕老巢被偷，他一样还有翻盘的本钱，如果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原先的盟友可能都要盘算怎么吞并他的人马取而代之了。 可惜，巴图孟克对手不止是花当和亦不剌，有曾凡和薛燕这对神一样特殊存在的夫妻，怎么可能让他的小伎俩得逞。 兵力分散的巴图孟克被亦不剌和花当穷追猛打，中军主力被三万人一战击溃，损失了一大半人马，他的三个儿子也当场战死，只能仓皇而逃。 随后花当和亦不剌分兵应战巴图孟克分散赶过来的侧翼部队，同样大获全胜，他的便宜女婿蒙郭勒津领主火筛，也在乱军中被杀身亡。 砍下火筛脑袋的就是初次上阵的乌兰哥，也因此战名声鹊起，响彻东蒙大草原。 假撤退变成真逃跑的巴图孟克一路仓皇西撤，被宣府总兵桂勇埋伏，最后的三千人马全部被歼灭，他自己也被明军俘虏。 与此同时，大同总兵陈锐也已经攻陷了察哈尔汗庭，俘虏了留守后方的巴图孟克的哈屯满都海。 哈屯是汉语皇后的意思，满都海是前任大汗满都鲁的遗孀，满都鲁死后，三十二岁的满都海按照蒙古的习俗，选择嫁给了满都鲁的侄孙，时年七岁的巴图孟克，扶持他坐上了汗位。 满都海将自己的长女嫁给了掌握汗廷实权太师、永谢布的领主癿加思兰，次女嫁给了蒙郭勒津领主火筛，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抚养巴图孟克长大成人，带着他征讨周边不服汗庭的部落，后来还为他生育了七个儿子，用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统一了西蒙古各部，这时候的满都海已经年近六十岁了。 明军占领汗庭之后并没有大肆杀戮，也没有要收兵的意思，敢反抗的镇压下去后，他们就地安营扎寨，做起了落地扎根的准备。 后续从大同过来的商队也证实了这一点，源源不断的商队带来海量的物资和民夫，大批的工匠和民夫在官员的组织下开始挖土建窑，开山凿石，明显是在做建城的准备。 这里地处阴山山脉的大青山东段，北部丘陵山间盆地交错，有大小不等的平原可以放牧，南部为黄土丘陵地区，蒙元时期叫做集宁路，后世称作乌兰察布。 由于地处内陆，远离海洋，这里的气候四季分明，冬寒少雪，春燥多风，夏季凉爽，秋凉多霜，相比苦寒的漠北地区，对游牧民族来说，这里算是难得的放牧场所了。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这里曾经归属短暂设置过的云中郡管辖，随着秦末大乱，游牧民族重新占领了这一区域，这里先后生活过匈奴、鲜卑、突厥、契丹等多个游牧民族。 根据后世的数据对比，大部分北方的游牧民族其实与中原民族基因相似度很高，大多源自同一批祖先，只是不同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不同的生活习惯，变成了不同的民族。 那些匈奴、东胡、鲜卑、突厥、契丹、蒙古等不同的称谓，与中原王朝汉晋隋唐等朝代差不多，变换的只是不同势力，根源上都流淌着同一批远古祖先的基因血脉，尽管也有西部迁来的不同民族融入，那些都没有占据过主流。 一代代叱咤风云的枭雄人物，本质上都是族群生存压力驱动下的产物，假如族中民众都衣食无忧，谁还愿意跟着他们去四处征战，提着脑袋卖命，那些人想建功立业都找不到机会。 想要结束各民族互相征伐，杀戮不断的局面，根源上还是提高物质生产能力，建立公平合理的分配制度，让大家不再有生存的压力。 曾凡忽然发现，这些不正是自己擅长的嘛，提高作物的产量，改良草原的牧场和畜牧品种，同时还要限制人口的生育速度，无序的繁衍，再多的资源也会有耗尽的一天。 建立相对公平合理的分配制度其实并不难，真正难的是让人克服自己的私心贪欲，只拿自己应得的部分，自从人类有了财产私有制度以来，所有的内部纷争不都是源自于此嘛。 直接去除人的私欲有点违背曾凡的理念，可是在这个世界，他们夫妻的意念场能力理论上可以覆盖所有人，通过奖善罚恶来引导人们遵纪守法，不贪不占似乎完全可以做到。 被俘虏的满都海，巴图孟克，还有他们的子女，部落头领贵族几百人被谢迁押送回京城，与他们一起到京城的，还有这一战出力不小的亦不剌和兀良哈三卫的首领们。 大明几十年没有打过如此大的胜仗，谢迁作为这一战的总指挥，当然受到了最隆重的欢迎，曾凡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出城迎接，摆足了阵势，谢迁的声望一时无两，压过了首辅刘健、次辅李东阳二人。 迎接过后，精选出来回城接受检阅的边军将士举行了盛大的入城仪式，受到了京城民众的夹道欢迎，大明几十年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了。 阵斩敌方重要人物的乌兰哥当然也在入城队伍里，跟在父亲和几位哥哥后面，第一次来到燕京的他，左看右看眼睛忙不过来。 以前他去过最繁华的城市就是大宁卫，那里和燕京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别说和燕京相比，过来路过的几个城市，随便哪一个都不是偏远的大宁卫能比。 兀良哈三卫的首领在燕京城内都有御赐的府邸，进城后回各自府邸修整，等待参加晚上的宴会，亦不剌算是盟友的身份，暂时没有府邸，跟随鸿胪寺官员去会同馆修整。 以俘虏身份入京的巴图孟克、满都海和他们的子女，还有众多的汗庭头领贵族并没有被装入囚车游街，只是解除了他们的武器装备，限制了他们的自由，该有的饮食待遇方面跟大家一样，并没有亏待他们。 曾凡指示刘健在城内给他们划了几栋宅子安置，打算以后让他们就在京城里养老了，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在蒙古草原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东蒙虽然平定，西蒙古名义上都是察哈尔汗庭属下，有了他们的配合，平定西蒙继而西征能节省不少的麻烦。 让他们这些人的身份继续发光发热，不能白吃闲饭，也算自食其力了。 第972章 调整 有了谢迁一年多的考察做基础，再汇总锦衣卫、东厂探听的北疆各路消息，后续平定蒙古的策略已经制定出来，这一场胜仗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曾凡没有参与内阁的讨论，通过意念场的影响，他的想法都会贯彻其中，大明不缺各种人才，只是原有的制度禁锢了人才能力的的发挥，现在有了他的出现，这些有能力的都会尽量做到人尽其才，最大程度发挥他们的能力。 与明朝初年，战乱灾荒导致的人口骤减不同，经过一百多年的繁衍生息，现在的人口总数已经增加了几倍。 他的意念场还没有覆盖全国，仅根据已有的区域人口数量估算，大明人口总数至少已经超过一亿。 这些庞大的人口既是巨大的财富来源，也是意味着庞大的负担，有限的土地和财富被极少数人占据，大多数的贫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生存条件日趋艰难，这也是明朝中后期内乱不断，外患无力应对的主要因素。 老百姓都吃不上饭了，既然早晚都会死，造反或许还能有条活路，不造反难道还等死吗？ 所以只要遇到大的灾荒，各种民间起义不断，有人登高一呼，往往就能应者云集，形成莫大的声势。 曾凡对外政策的核心就是：占领更多的土地，大量移民过去落地生根，政策上鼓励其他民族学汉语讲汉话。 华夏人占据世界人口的比例越高，这个世界未来越稳定，那比任何的宗教更有用处。 身为这次对蒙古战争胜利的幕后主导者，朱佑樘这个皇帝的威望也升到了更高，尽管他将大部分行政权力下放给内阁，却丝毫无损于他的权威。 对内的改革政策仍然交由谢迁牵头组织人去研究制定，他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蓟辽战略完美落幕，休整过后，他将带着化名曾水的太子继续去江南考察。 《永乐大典》的刊印经过一年多的筹备，募集了上百万两白银，已经开始进行，按照曾凡的意图，采用了大量简化汉字，加入了标点符号，改用了从左至右横排文字版面，完全符合后世的习惯。 因为书籍太过庞大，整个刊印过程将持续多年，每年印制一部分，同时会印制其他畅销书目销售，尽量降低总体成本。 简化汉字、加注标点符号，从左至右横排版格式，曾凡并没有强制推行，更希望潜移默化的进行，大家习惯了之后，他相信会自然慢慢取代原先那种落后的方式。 相比于科举领域的改革，这些只是不太重要的小事了。 他并没打算全盘推翻现有的八股文，那样就是和全天下的读书人为难了，而是宣布将在明年全国的县试和乡试中，增加算学、农学、医学、水文地理方面的杂学内容，降低四书五经考核的比重。 考试的范围就是他从永乐大典中摘出来的书籍内容，这部分书目也被提前单独印刷出来，发往各省，让士子早日开始学习。 战争的胜利提高了皇帝与朝廷的权威，也让这项科举制度的微调顺利颁布了出去，些许反对的声音迅速沉寂下去。 在京休整一个月后，曾凡下达了新的人事任命：解除东阁大学士谢迁蓟辽总督职务；加右都御史衔；调任江南总督，巡查南直隶、浙江、福建、广东南方各省，提调各省市舶司，访察民情，纠察不法官吏；有权任免正三品及以下官员将领。 总督起初的全称是总督军务，始于正统年间用兵云南，后来又衍生出来总督粮储，总督河道，总督漕运等专职总督，是某一项差事最高职衔，一般都是临时性职务，由中央大员出任，并不是常设职务。 蓟辽总督曾凡不打算再任命其他人，这次的江南总督也是为了方便谢迁去各地考察实际情况，另外的使命也是查看实地情况，重新组建远洋船队，打通南洋、非洲、美洲、澳洲、欧洲的航线。 海外的世界广袤无边，土地肥沃气候温暖，随便开垦出一个地方出来，都能养活上千万人口，从现在的移民价值来说，比用兵西北强多了。 这个时候，欧洲的哥伦布已经登上了美洲大陆，麦哲伦还没有策划他的环球航行，西班牙和葡萄牙已经开启了大航海时代，欧洲黑暗的中世纪划开了一道曙光，基督教文明已经开始了崛起之路。 曾凡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还有了现在的能力，没有理由让华国再次落后，他们现在的基础条件可比那两个弹丸小国强太多了。 海外发展殖民地，以内地庞大的人口数量，是那些欧洲国家无法比拟的巨大优势，只要华夏的战船开动起来，那就没有欧洲人什么事了。 从小在皇宫长大的太子朱厚照，见识了外面世界的广阔后，再也不甘心整天呆在紫禁城这一小方天地了。 一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都感觉度日如年，终于能再次离开，内心早已经雀跃无比了。 出发前一晚来找皇帝皇后辞行，兴奋的神情想藏都藏不住，简直溢于言表了。 张皇后不满道：“出去一趟心都野了，这么大的皇宫都容不下你了吧？” “好男儿志在四方，年轻人喜欢在外游历不是坏事，我们应该多鼓励，早晚会收心回来的！”曾凡笑呵呵说道。 “还是父皇了解我，以前痛恨泰宁卫屡降屡叛，骚扰我大明边民，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杀干净，亲自去他们的地方看过后，才理解他们的难处，固然有首领的个人野心，更多还是牧民生活的艰难，战争对双方都是无奈之举，希望以后边关能永远没有战争！”太子为自己辩解道。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了足够多的见识，才能够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轻易被人蒙蔽，这次去南方也一样，多看、多听、多想，少惹是生非！这次我会让谢迁给你安排些差事，锻炼你的办事能力，记住，出宫后，你就不是大明的太子，你没有任何特权！”曾凡鼓励后又不忘再次叮嘱。 他提起了身份的问题，太子忍不住问出心中埋藏的疑问：“父皇，母后，我究竟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儿子？” “胡说，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张皇后赶忙训斥道。 “呵呵，对我们来说，你的身世没有疑问，从你母后怀孕开始到出生，太医院都有详细的记录，从你出生到现在身边伺候的人很多都还在宫里，有疑问是好事，你可以自己去调查，别人给你的答案未必有自己调查的真实可靠！”他能问出这个问题，曾凡当然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能忍这么久才问，觉得儿子长进不少。 “父皇，那你见过一个叫其木格的草原女人吗？她是花当的妹妹，据说以前多次随父兄来朝贡，她还说听过你吹笛子！”太子继续问道。 “既然随他父兄前来，那应该见过面，只是那种朝见的宴会，都是他们表演节目给我看，哪有我给他们表演的道理？”曾凡回答的滴水不漏。 皇帝身份的朱佑樘根本不会吹笛子，曾凡不能说自己不会，也不能说自己没有给人表演过，只是不是现在的身份而已。 太子和张皇后当然不会怀疑他的话，那就只能是其木格在说谎了，可是太子心里觉得那个女人不像是说谎，好像话里还有其他的含义。 真的未必是真，假的未必是假，听着好像是佛教的偈语，或许应该这次去江南应该找个有道高僧请教一下！ 第973章 移民实边 曾水怀着心中的疑惑，离京南下，跟随谢迁的队伍踏上了去江南的路途。 朝中的大臣们几乎没人关注太子多久没有露面，皇帝都不上朝了，几乎所有朝政都归属于内阁以及各部，权力也意味着责任，他们自己各自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谁还有闲心关注太子的事情。 原先京官地方官都有明确的职责划分，只是百多年下来，许多规则早就形同虚设，就那点微薄的俸禄，别说为朝廷办事，能不饿死就算命大了。 官场既有朱元璋当年亲自制定的明规则，也有各种实际通行的潜规则，明规则大家都无视也就法不责众，可是潜规则触犯了，那才是寸步难行，丢官罢职都有可能。 尽管正式的制度改革要等谢迁几年后进行，曾凡也不介意先做些前期工作，为后面的改革消除一些障碍，让官员们提前有些心理准备。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仿照后宫机构的改革，曾凡示意吏部对京官的考核制度做出了调整，皇权下放，官员们的权责重新划分也是应有之义，谁也不能说什么。 这次调整要结合实际情况，增强可行性，规定哪些必须做到，哪些严厉禁止，触犯了如何处罚等等。 当然不能既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那是纯粹难为人，曾凡没有朱元璋那么蛮不讲理，新规定也大幅度上调了官员的薪俸和各种福利待遇。 大明最不缺乏的就是各种贪官污吏，曾凡有意念场的存在，各家的账本比他们本人还清楚，挨个的清理抄没一遍，足够给全国官员开上几年工资了。 双管齐下，整个京城的官场环境为之一清，外地官员进京后，顿时感觉好过了许多，再也不需要送什么门包，冰敬炭敬，各种孝敬，花费大为节省，各衙门办事的效率也大为提升，上下官吏态度也完全大变样。 庸人和能人大多都是相对而言，放到正确的位置，有好的制度坚持执行，每个人都可以变成能人，都能发挥正面的作用。 在他的意念场和新的考核规则双重作用下，当然也少不了接连查抄的一个个贪官污吏的震慑，京官们都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一个个都变得兢兢业业起来。 督察院门口每天都排满了等待自首的队伍，这也是与京官的考核规则一同下发的自首规则，官吏无论多严重的罪行，只要自首坦白都会减轻一等，如果只是根据过去的潜规则行事，罪行不严重，全部坦白后，可以缴纳罚金不咎既往。 当然，如果避重就轻，企图蒙混过关，那就罪加一等，正好蒙古那边正在建设的卫所城市需要大量劳动力，过去义务烧窑或者砸石头吧！ 兀良哈三卫主要领地都在辽东，他们的实力得到加强，对大明更加忠心，曾凡让内阁拟定政策有计划的移民辽东。 内地人口过多，土地产出能力难以供养那么多人，偏偏土地的收成又被国家、地主、层层官吏大量收走，富者田连阡陌，贫者衣不蔽体，好年景还能凑合活下去，一旦遇到灾荒往往就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直接剥夺大地主的土地太激进，容易引发反弹，可以先尝试将那些无地农民迁到关外，开荒种地，建立城池，慢慢的发展起来。 这时候的女真人还分散为多个小部落，在深山老林里面狩猎挖人参，众多部落各过各的不成气候，移民几百万过去，让他们那点人继续保留优良传统也不错。 以后组建西征队伍，可以挑选精锐组成先锋部队，发挥他们敢打敢拼的特长，为华国开疆拓土，一样会过上好日子，总比进入中原后带着整个国家一起堕落强得多。 对于曾凡安排的任务，内阁官员当然不会反对，反而会各尽所能的拾遗补缺，将计划考虑的更周密，便于实际执行。 后世的史籍记载，再过几年，北直隶就会爆发刘六刘七起义，短短时间就聚集起数万人马响应，纵横南直隶、北直隶、山东、河南、湖广数个省份，朝廷花费数年时间才勉强平定下来，普通平民死伤不计其数。 这次起义的根源就是朝廷的养马政策。 为保证明军边马的供应，自明朝建国以来，朝廷强令河北等地农民充当养马户。 马户的徭役负担极其沉重，为保证养好马要付出很大代价，不仅耽误农业生产，而且当所养马匹死亡或种马孳生不及额时，还要赔偿损失，农民为此卖田产、鬻男女的不在少数，当时有人形容为“江南之患粮为最，河北之患马为最”。 河北临近京师，正是厂卫特务、官僚地主施虐的地方，加上土地兼并剧烈，剥削压迫十分残酷，本来就是人多地少，养马的政策更加重了百姓的负担，还有酷吏盘剥，典型是官逼民反。 基本解除了北疆的边患威胁后，不合时宜的马政最先被废除掉，但是人多地少的根本问题不解决，也是巨大的隐患。 曾凡提议的移民辽东计划，正好先在河北、山东等地施行起来，距离比较近，可以减轻移民路上、到了之后的安置费用。 两省有大量无地农民，都是天然的移民人口，去了可以每户分给百亩土地，开垦出来种上五年就是自己的了。 有勇力的移民青壮还可以报名参军，不用全家转为军户，被录取后同样可以奖励百亩土地，立军功照样有机会封妻荫子。 这项政策一出，尽管观望的人占大多数，可是也有不少胆大的年轻人报名，反正在老家一辈子给人当佃户，看不到出头之日，何不去辽东拼搏一把试试呢！ 在曾凡意念场作用下，刘宠、刘晨、齐彦名等几个后世起义的核心人物都报名参加，也算去除了一大隐患。 有意念场的存在，类似的起义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曾凡主要是觉得他们算是人才，不能浪费，去东北后参军入伍，将来完全可以把勇武用在为国家开疆拓土上面，一样可以功成名就，而不是像另一个时空一样，成为悲剧人物。 移民实边政策最早可追溯到先秦。 战国初期的楚国，位于人烟稀少的南方，曾迁移贵族到边境披荆斩棘，拓展自己的领地，使楚国熊氏从最初小小的子爵封地，逐渐发展成春秋战国时期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无论是春秋五霸，还是战国七雄，都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汉武帝时，为加强北方边防，公元前一一九年，一次就移民七十余万口，充实北方诸郡，实行兵农结合，既减轻了国家的兵饷负担，又保证了边境的安全。 移民实边历朝历代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执行，明朝初年也大规模施行过，河北山东等地许多民众，都是从山西迁移过来的后代。 现在的辽东卫所军户大多数都是明初的移民，只是立国百年后，很多制度成了祖宗规条动不得，除了少量流刑罪犯，朝廷再无动力组织大规模移民实边了。 蒙东一战把边患威胁基本解除了，那些能闹事的蒙古部落大小头领都抓来了京城养老，普通老百姓也知道辽东从此安定。 第一批移民示范效应很重要，数量不需要太多，朝廷只征集了三千户移民辽东都司下属的定辽卫，这里不在卫所最前沿，位置靠后相对安全，因为卫所军户数量有限，同样有大量荒地等待开发。 三千户总共两万多人过去，按计划每户百亩，五年内可以开发出三十万亩良田，产出的粮食他们自己肯定吃不了，朝廷收购过来，可以继续安置更多的移民。 这个计划可以滚雪球的不断执行下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到时候整个东北都将彻底安定下来，变成实打实的大明领土。 第974章 催请 曾凡像过去创办公司一样，提出主意制定好计划后，放手让别人去执行，他的心思就转到别的方面去了。 文字科举改革，移民实边政策，还有未来的远洋殖民等等规划，都是常规的手段，尽管凭借他们夫妻的意念场能力可以保障执行效率，但是仍然没有脱离传统范畴。 随着意念场的不断拓展，曾凡与这个世界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密，从最初的过客心态，越来越融入其中，已经逐渐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最主要的表现就是，越来越多的从这个世界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对那些千千万万的普通民众再也不能等闲视之，当做与自己无关的npc对待了。 每个普通民众的痛苦都能同步到他的意念场，他可以选择无视，可是数以百万计，千万计的感受叠加起来，产生的影响无法小觑，他已经不能继续忽视了，必须想办法消除掉。 尽管曾凡心底不愿意承认，可是他的意念场修炼方式，与佛道两家的众多功法很多地方都可以进行印照，与那些人的修炼本质上没有太多不同。 心境对修炼的影响可大可小，如果不能解除心结，肯定会对他意念场的增强产生负面作用。 更何况，他在这个世界意念场增长的主要源泉就是数量众多的普通人，让这些人生活的更好，对未来充满信心，同样会增强他的力量，于公于私，他都必须承担起责任。 在现实的世界，曾凡出身就是个普通人，也始终保持着普通人的心态，无论是发明抗癌药剂，还是后续的基因模拟研究，各种药物研发，可以改变时间的脑波游戏，还有近期的机器人、新型电池、飞碟等发明，他都秉持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心态，从来不去强求。 意念场进入这个世界后，可能是受到朱佑樘皇帝身份的潜在影响，曾凡在原先世界里那种平民心态越来越淡薄。 相对应的就是，对整个国家，全体民众的责任心、使命感越来越强烈，他越来越感觉到国家、民众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爱护他们，就是爱护自己的身体，责无旁贷！ 随着意念场逐渐扩展到整个国家，他的这种感觉也确实很贴合实际，皇宫大内的朱佑樘只是他一个发布命令的化身，他已经可以做到在意念场的范围内无视距离，无视时间的同时存在，发挥出最大的影响力。 无论曾凡内心深处承认不承认，在这个世界，他都已经不是普通人了，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在他固有的认知中，神是对普通民众有责任的，可能这也是他内心逃避的原因之一吧。 保持平民心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其他人过的好坏与我无关，我愿意管就管，不愿意管也可以心安理得。 神就不一样了，华国文化传承中，无论大神还是小神，享受民众供奉的同时，也要为民众尽心做事才行。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对他来说前面那些常规的操作显然还有点不够，他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没有理由不去做。 他能做到的最直接的事情就是物种改良，改造出高产的农作物和牲畜，尽管在这个科学认知欠缺的时代，这样做会让他更加神化，这样的后果虽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可是确实是他能力范围内，对大多数民众最益处的手段。 如果他做不到这些那没办法，现在他明明可以做到，如果不去做的话，意念场中感应到那么多民众食不果腹，他的心里会感觉到很愧疚。 经过一番思想博弈后，最终说服了自己应该尽力，曾凡内心才平静下来。 后世的海淀黄庄，位于中关村的核心地带，是燕京城高科技企业的聚集地。 明朝中期同样的地带，也叫皇庄，是皇帝的田庄，有宫廷的太监管理经营，一切产出都是皇帝的私产，收入折算成银两，归皇帝个人支配。 皇庄北面不远的地方，也是后世中关村的位置，这个时候宫中出来的太监多在此建庙宇和养老的庄园，也因当时人称太监为“中官”，故称此地为“中官屯”。 皇帝的田庄，在京城的周边有多处，自永乐年间置办起来，已经存在了一百多年。 大部分的行政权力都交给内阁后，不用每天上朝，制订好移民的规划后，曾凡就搬到了京城外的皇庄居住。 朝政大事都有内阁决断，不用向他请示汇报，京官们也已经清洗了一遍，留下来的无论是内阁还是六部官员每天都很忙，再想像过去那样混日子是不可能了。 手头的工作够他们耗费脑力了，也没谁愿意去管皇帝的私事，只要人还在就行，再说大家都看的出来，皇帝一场大病之后，变得极有主见，首辅、次辅两位大人都劝不了，别人操那个闲心也没有用处。 朝臣都以为皇帝是在宫里住的憋闷，到宫外去散心，住上几天就回去了。 谁知道他一住就是几个月，从夏天住到秋天，眼看着要入冬了，仍然没有要回宫的打算。 刘健和李东阳公事之余商量道：“皇上久居城外，虽然安全无虞，终究不成体统，我们应该再劝圣驾回城！” “你去还是我去，你觉得我们能劝得动吗？”李东阳反问道。 “难！”刘健沉默片刻，也只能无奈吐出一个字。 “自去年病愈以来，皇上每次举动都蕴含深意，我等难以揣测，此次应该也不例外，礼部尚书王华之子王伯安机敏善辩，曾得皇上亲口称赞，可以派他去探探口风，如果确实别有深意，也省的群臣议论！”李东阳想出了一个主意。 “就那个少年时期格竹子的王守仁？他现居何职？”刘健问道。 “他成化八年出生，弘治十二年进士，今年三十六岁，这次京察考核优异，刚刚越级晋升兵部郎中！”李东阳和王华是好友，王守仁是他看着长大的，因此格外熟悉。 “那就让他去试试吧！”刘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敲定这件事后，也到了他们一天衙门工作结束的时候，出门带着各自随从回府。 李东阳到家后写了个条子，让管家派人去王华家里送信，请他儿子过府一叙。 两家的宅邸离得很近，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王守仁就过来了。 论起官职他是下属，论起年龄他是小字辈，王华比对方年龄还大，因为入仕比较晚，在李东阳前面都要执晚生礼，他当然更没资格托大了。 两人见礼过后分宾主落座，王守仁才问道：“不知阁老召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出城别居，已经四个多月了，仍然没有回宫的意思，首辅和我商定派人再催请一次，我向首辅推荐了你，明天你去皇庄走一趟，无论成与不成，回来后到内阁跟我复命！”李东阳也没有绕圈子，直截了当的交代差事。 “下官领命，只是不知阁老为何要派下官前去，可有什么缘由吗？”王守仁跟李东阳并不见外，有什么疑惑也直接就问。 王华当年是以状元身份入仕，王守仁二十二岁第一次考进士不中，李东阳还当面考核过他才学，开解他这次不中状元，下次必中状元，结果二十五岁依然不中，直到二十八岁第三次才考了个二甲第七名，没资格进翰林院，只能去工部观政。 入仕到现在也不过六七年时间，即便有个二品的老爹在朝，他仍然在熬资历的阶段，去面见皇帝这种事情常理来说轮不到他的头上。 越级提拔过后，他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五品官，前面比他有分量的大臣多得是。 第975章 王守仁 “此次京察你是少数几个皇上亲自评为优异的官员之一，直接将你从正六品的主事跳过从五品员外郎，提升为正五品的郎中，显然皇上很看重你，过去催请只是走过场，主要还是问清楚皇上的意图，我们也好心里有数！”李东阳解释缘由。 “下官明白了，定不负所托！”王守仁起身施礼，正式接受这份差事。 “伯安，你也不用过于紧张，皇上宽厚仁善，不会刻意为难与你，好好表现，对你大有好处！”李东阳推荐他去，其实也有一定私心，当然要好人做到底，把人情做足。 他和刘健年事已高，已经是位极人臣，升无可升了。 状元出身的谢迁刚刚五十出头，显然更得皇上看中，先是派出去巡查边关，解决了北疆大患，接着又去督抚江南，做这些当然不是为了刷资历，而是奉有皇帝使命，访查各地实情，寻找改革良策，搜罗改革贤才。 最多不过两三年时间，下次谢迁回京，就是正式启动改革的时候，那时候他和刘健都要主动的退位让贤了。 身为皇帝最为信重的大臣，对他的心思当然也了解的最多，年轻一辈的官员中，当前最得皇帝看中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曾任太子讲读，现在的左春坊大学士、左都御史的杨廷和，另一个就是官职并不突出的王守仁了。 杨廷和入仕二十余年，现在已经是内阁成员，前途光明，以后很可能就是辅佐谢迁改革的搭档，不需要他去提携示好了。 王守仁更有年龄优势，现在又是熬资历的时期，李东阳的举手之劳就能让对方少走许多弯路，日后即便自己不在朝廷，有这份人情在，依然可以保持一定的影响力。 王氏父子的品行有口皆碑，情理范围内的事情，不用他多说，自然会有所关照。 做官就是做人，再清廉的官员，也要讲人情往来，真正六亲不认的官员毕竟是少数，那样的官员也不会讨人喜欢，即便一时得势，也做不长久。 王家也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对这些官场的门道的了解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不是那些寒门出身的官员能比。 君投之以桃，我报之以李，讲究积累人脉声望，这也是为什么官宦世家的子弟更容易出头，人家父辈祖辈积累的人脉和情分都在，关键时候点拨一下、提携一把，就能轻松的迈过寒门子弟一辈子过不去的门槛。 得到李东阳的耳提面命后，王守仁回家了。 次日起来后，王守仁先去衙门里安排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跟上司请假，然后才乘马车从西直门出城，奔向京城西北的皇庄。 明初曾有规定，三品以上官员出行才可以乘轿。 王守仁刚升完官才五品，还没有资格乘轿出行，不过这里规定的轿子是四人抬的官轿，民间有钱人家都可以用的二人小轿不在约束范围内。 这个时代人力资源比较充沛，使用轿子出行的也多了起来，尤其在京城里，更是比比皆是，碍于朝廷规定，官轿不许随便用，小轿出行就成了身份地位的象征。 三品以上的大员毕竟有数，其他人能被抬着走，也能产生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从使用成本来说，在这个年代，养两个轿夫可比养一辆马车的成本低多了。 就算养不起两个轿夫的人家，也可以去街上租，小轿子出租也是当下一个重要的产业，养活了不少壮劳力。 马车至少需要一个车夫，还有一匹马，马车的价格也比二人小轿贵得多，养马还要有马厩，吃的也比人吃得多，这些都花费都不是普通人家能负担的。 王守仁有个身为尚书的老爹，消息当然比普通官员灵通，知道皇帝曾私下说过不喜欢官员乘轿，他本来就没有资格，索性出行就都用马车代步了，马车的成本对他们家来说当然不在话下，王华堂堂二品大员，这些费用都由国家承担了。 马车空间大，内部可卧可坐，京城里道路平整，出行乘坐更舒适，可是出了京城就不行了。 哪怕就是京城近郊，道路依然颠簸，这时候可没有橡胶轮胎，减震弹簧，也没有海绵坐垫，坐在里面出城的感觉可想而知了。 好在西直门到黄庄不过十几里路程，颠颠簸簸半个时辰也到了，从马车上面下来，王守仁感觉腰酸背痛，下定决心下次一定骑马出行，出城再也不坐马车了。 黄庄是一个小村落，几栋大一些的四合院坐落于村子中央，是原先管理皇庄的宦官住所，周围都是些低矮的普通房屋院落，住的都是皇庄的佃户，大概有几百户的模样。 曾凡对住处没有太多讲究，戴义给他安排了最好的一栋四合院，跟皇宫当然没法比，可是比起大多数人的住所，仍然宽敞舒适的多。 王守仁被戴义领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上，把玩手里一个拳头大的玻璃球。 皇庄西边有砖窑厂，按照曾凡的要求改造后，开始烧制玻璃，这个玻璃球是最近的成品之一，尽管已经很纯净了，可是成品率很低，距离他的要求还差的很远。 王华少年就以神童着称乡里，读书过目不忘，跟随名师学习，对《礼记》《易经》《春秋》都有很深造诣，是朝中公认的大儒，王守仁从小身受父亲熏陶，也是身体力行严守礼法，他们父子在朝中风评一向很好，哪怕是他们的政治对手，也很难挑出王家父子操行的错处。 曾凡已经领教过王华的作风，也不和王守仁虚伪客套，让他按规矩行叩拜礼后，才让他在下首就坐，对他的来意当然早就明白了。 没有曾凡暗中影响，李东华也不会推荐王守仁过来，他想要做成事，少不得各种人才替他去执行，王守仁显然就是这个时代最顶级的人才。 不等对方开口，曾凡先说到：“我听闻你以前曾经格竹七日，一无所得，还大病一场，从此认为格物无用，今天正好有机会，探讨一番！” “愿听皇上高论！”王守仁拱手道。 “你看我手里这个玻璃球如何？”曾凡将玻璃球交给身边的戴义，示意他拿给对方。 王守仁站起身双手恭敬的接过去，拿在手里仔细的观察，通体浑圆，晶莹剔透，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在这个时代来说，算是非常稀奇难得的宝物了。 尤其令他诧异的是，将玻璃球拿在手里，透过玻璃球看手掌纹理，格外清楚明晰，这个玻璃球似乎可以将观察的物体细节放大。 他拿着玻璃球移动，观看衣服袖口，又观看手背纹理，皮肤毛孔，表皮下面的血管都能放大到清晰无比。 研究了一会才想起这是在面圣，似乎有点忘乎所以了，赶忙回过神来：“禀皇上，如此大的玻璃球十分难得，它似乎还蕴含某些道理，能将物体表面纹理放大！” “如果当时你有这么一个玻璃球，七天时间研究竹子，还会一无所获吗？”曾凡问道。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王氏父子是真正的儒者，并不是只知道死读书的腐儒，听了他的问话承认道：“应该会有所得！” “世间有万物，我们肉眼所见就有日月星辰，山河湖海，飞禽走兽，花草鱼虫等数不尽的种类，人只不过是走兽中的一类而已，先贤虽然有格物致知的说法，可是真正对世间万物之理用心去研究，并且取得一定成果流传下来的，也不过墨翟、张衡、沈括寥寥数十人而已！” 曾凡说的有些口渴，喝了一口茶继续：“古往今来那些先贤，皓首穷经，研究的都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却把研究万物之理视为奇技淫巧，其实是本末倒置！” 第976章 万物之理 “不研究万物之理，只知道粗略表象，怎么可能有真正准确的认知？不过是个人臆想而已！譬如行军地图，只标注几个地名，没有山川河流，地理远近，拿去打仗，就算是侥幸赢了，也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曾凡知道王守仁对军事用功很深，就拿他熟悉的举例。 “正是有了众多我们都不知道名字的前辈对万物之理的不断钻研了解，我们才从上古时代的石器工具演变成商周时代的青铜工具，再到秦汉时代的铁器工具；从上古的结绳记事，到竹木简书，再到布帛纸张，书籍也从纯粹刀刻手抄到现在的雕版、活字印刷；还有军工武器和战斗方式的演进，你比我熟悉，就不多说了！” “现如今我大明的火器，在威力和射程方面，比起当年的诸葛弩，宋代的神臂弓有过之无不及，确实有赖于物理学之进步！”王守仁的头脑很聪明，马上明白曾凡的要表达的意思，物理这个词比他用的还自然。 “既然说到了火器，那就带你去见识下我改进的火器，让你看看格物带来的进步！”曾凡知道王守仁碍于他的身份，对他的话并不是全部认同，也并没有针锋相对的反驳。 他也知道不可能几句话就能说服这位后世的大牛人，能有那些成就，心智必然坚定无比，不可能因为他三言两语就改变内心立场。 王守仁的优点就是头脑够聪明灵活，能接受自己理解不了的新事物，愿意下功夫去深入钻研搞明白，不会固步自封，还有很强的执行力，正是曾凡最需要的办事人才。 皇庄面积不大，从他们所在的中院向后走，穿过一个比较狭小的后院，从角门出去，向北走没有多远，就是一片数千平米的空地，更远处就是刚刚种上冬小麦的农田。 这里原先就是庄稼收割后，堆放、脱粒和晾晒的场地，泥土地被碌碡压得平整坚硬，场边还堆着大垛的豆秸子。 现在已经入冬，秋收都已经结束了，场地上也没什么人在。 曾凡显然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实验武器了，服侍的太监和侍卫们已经将场地清空出来，禁止附近的佃农靠近围观。 五十米，一百米，两百米三个距离各有五个靶子，圆形一尺左右的木板上，红白相间画着圈圈，这是按照他的要求做出来的木头靶子。 戴义指挥几个小太监搬出大小三个木头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打开，然后站在一边。 一个箱子里是五条模仿后世的八一式步枪，一个箱子里是七把模仿后世的五四式手枪，都是比较经典的结构设计，曾凡少不了做些改进，方便适应这个世界工艺水平，就算是这样，他召集了大明最顶尖的工匠群体，也不过勉强做出个外形出来。 这几把枪械每一把都经过曾凡意念场的二次加工，才能成为真正的杀人利器，不然的话那就是自杀利器，根本没法使用。 最后一个箱子里面是几个黑乎乎的手雷，这个制作难度不大，对外壳材料要求不高，最重要的炸药配方对他来说当然不是问题，他可以在这个世界改造出需要的菌群，制备各种材料能节省不少工序。 两种枪他制作好后只演示过几次，周围的太监和侍卫都有心理准备，黑乎乎的手雷，他们都不知道用途。 王守仁看着太监们郑重其事的模样，知道箱子里的东西肯定不一般，在曾凡示意下拿起一把步枪，仔细打量一遍，尤其是那根精细黝黑的枪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琢磨一会才询问道：“似乎集合了神臂弓和火铳的特点，这是新型的火铳吗？” “你猜的不错，这是未来步兵使用的武器，我称之为步枪，射程超过神臂弓，精准度更高，可以连发射击，解决工艺精度的问题后，可以大批量生产，任何一个士兵不需要太大力气，两三个月训练就能熟练使用！”曾凡笑呵呵解释道。 “可以看看它的威力吗？”王守仁被勾起了好奇心。 “戴义，你安排个人演示一下！”曾凡吩咐道。 他除了第一次演示，再没有射击过，对这个实在没兴趣。 其他的侍卫们不同，只有少数人摸过枪射击过，对这种武器羡慕的流口水，听到皇帝的话，都用热切的眼神看着司礼监总管太监。 “张全，你的枪法最好，你来为王郎中演示步枪射击！”戴义点名道。 “遵命！”被点名的张全兴奋的跑了出来，抱拳向曾凡、戴义、王守仁挨个行礼，然后接过王守仁手里的步枪，眼巴巴的看着总管太监！ 戴义不慌不忙的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长方形小盒子，从中数出三粒黄澄澄的步枪子弹，交到张全手上。 见识过步枪的威力后，戴义第一时间就把子弹生产的师傅和设备严格管控起来，派亲信全天候监督，生产的每一粒子弹都要由他亲自保管，就差编上号了。 按照曾凡教过的步骤，张全快速的将步枪拆卸成几块零部件，检查一遍后，又组装到一起，将三粒子弹压入弹夹装好，装入弹仓，然后趴在地上，做好了射击准备。 王守仁看着侍卫张全一连串熟练的动作，显然也是经过一番训练了。 ‘啪！’ ‘啪！’ ‘啪！’ 几息之间，三声连续的爆响过后，射击已经完成了。 旁边的太监挥动旗子，二百米外，看守靶子的一个侍卫扛起靶子快速的跑了回来，立在众人面前，靶子中央拳头大的红色靶心上，有三个透明的小洞。 周围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王守仁仔细观察两寸多厚的木头靶子，暗自咂舌不已，他见识过军中的神射手，这个距离弓箭能上靶就很不容易了，更不可能射穿这么厚的靶子，何况是这么快的射击速度。 “这种步枪射程不止现在这个距离吧？”王守仁头脑反应很快，刚才的子弹他也看到了，小拇指大小的尖头金属，显然威力远超过箭簇。 “理论上射程可以超过刚才靶子距离的五倍，只是那么远的距离，普通军士完全没有办法瞄准，打到哪里全看运气！”曾凡解释道。 “那不是超过床弩的射程了，如果大批步兵集中射击，今后骑兵将再无用武之地！”王守仁怪不得后世那么大名头，推论的能力就是强，曾凡心里感叹。 “你看的很准，凭借我大明的人口优势，有了这款武器，草原骑兵再无优势可言！其实，决定战争胜败的从来不是武器，而是运用武器的人！我制作这些武器主要目的不是打仗，而是为了向你们证明，格物致知，格物在前，对万事万物不够了解，后面的致知只是虚妄而已！”曾凡忽然有点兴趣索然，这些武器在别人看来够震撼了，在他感觉有点造孽，他也不知道提前拿出来是不是做错了。 接下来又让人演示了手枪和手雷两种武器，手枪射程有限，也能在五十米距离射穿木靶，子弹当然也很小巧，但是这两种便于携带，实在是防身利器，反过来用于行刺可比弩弓更有威胁，体积实在太小了。 手雷的威力更是让曾凡之外的所有人都有点骇然，曾凡没有用牛羊做实验，只是让侍卫扔向几十米开外的豆秸垛，丈许高的豆秸垛被炸飞，那气势可比手枪步枪大多了。 王守仁算是理解刚才戴义为什么那么谨慎了，这随便一件武器都能让一个普通人瞬间变成杀人高手，再小心也不过分！ “这些只是研究物理之道的一些副产品，接下来我让你看看这个世界的另一个面貌，那些才是你应该追求的东西！”戴义让人监督负责收拾那些装备，陪着他们进入旁边的院落。 第977章 颠覆 距离曾凡住的主院不远，有一个同样很宽敞的院落，几十个房间被设计成不同功用实验室和库房，里面除了守卫，就是戴义按他的要求找来的能工巧匠。 其中一个房间里摆放着曾凡手工做出来的三架简陋的光学显微镜，还有一些其他的实验仪器，几盒不同类型的玻璃镜片，桌子上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木质、金属质地的零器件。 他自己当然不需要这些设备做研究，可是想要说服别人，这些仪器比空口白牙更有说服力度。 “刚才那个玻璃球的光学现象你也发现了，眼睛能看到物体，是因为光线的存在，而光线在空中，水中，玻璃中传播速度各不相同，于是就会发生反射或者折射，这些仪器都是根据这些现象总结出的原理制造出来的，这三台算是比较复杂的设备，叫做显微镜，采用不同的镜片，可以将目标物体放大十倍到一千倍进行观察！”曾凡给王守仁做介绍。 “华严经有云：一粒沙中有三千世界。我可以观察沙子放大后的景象吗？”王守仁的想法出乎他的意料。 “可以，不过显微镜放大倍数越高，观察视野越小，放大一千倍你只能看到一粒沙，可以先从二百倍看起！”曾凡笑着说道。 烧制玻璃的原材料就是沙子，这里当然不会缺乏，曾凡让戴义教王守仁制作载玻片，如何使用显微镜对各种目标进行观察，他自己拿着几根新完成的金属管子研究起来。 显微镜有了，当然还要有望远镜，而望远镜需要更大的视野，制作一般的望远镜难度不大，天文望远镜对进光量有要求，保证精度的前提下，镜片越大越好，制作难度比显微镜高了许多。 在曾凡的直接干预下，玻璃作坊工艺水平有了质的飞跃，但是距离他的要求仍然差的很远，磨镜师傅的手艺也是如此，只能让镜片在外形上初步达到他的要求。 这个实验室送过来都是优中选优的镜片，组合出来效果只能算差强人意，想真正有效的观察，镜片都要经过曾凡的二次加工。 那边的王守仁在戴义的耐心传授下，先观察沙子，再观察水滴，又观察皮肤碎片、头发、血滴、花瓣、木头、铁片等等物质，以他的沉稳，都忍不住连连称叹不已，表示大开眼界。 本来他的使命是过来催请皇帝回城，结果又是看武器演示，又是学习使用显微镜，正事一句没提，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午饭当然也是在这里吃的，曾凡在皇庄一套院子里面设置了一个大食堂，村子里面所有人，太监、宫女、侍卫、庄户、工匠各色人等，统一都去食堂打饭用餐。 为了防止浪费食物，没有完全免费，而是印制有专门的餐券，按月按等级发放给村里的所有人，各种食物明码标价，吃多少买多少。 因为村子里没有那么大的房子，现在又是初冬季节，气温比较低，也不可能在院子里吃饭，佃户们打完饭拿回家去吃，食堂所在的院落房间里面有散落的几十个四方桌子，有点像城里的酒楼。 王守仁发现皇帝在这里也和普通人一样，自己打饭，自己找桌子坐下吃饭，并没有用太监伺候，完全没有皇帝的架子，餐厅的其他人也都习以为常，各吃各的，并没有因为他进来就跪下行礼。 如果每天都这样，也确实没必要那么麻烦，一天见好几次，每个人都行礼，那皇帝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王守仁发现自己心里竟然也很认同这种做法。 饭后，回到了曾凡起居院落的书房，开始谈起正事。 “王卿，现在有何感想！”曾凡率先问道。 “物理之道，确实博大精深，下官年轻时孟浪，格竹不得其法，现在想来惭愧不已！”王守仁坦诚自己过往的认识不足，今天所见的一切对他来说，确实太过震撼，完全颠覆了以往的对世界的认知。 原来一滴水中真的有无数肉眼看不见虫存在，血液也不只是红色的液体，里面同样有众多的微小物体，花瓣即使摘了下来，内部依然在生长。 “孔子、老子和佛陀生长的时代距今有两千多年，那个时代格物手段有限，知识传承大多靠口口相授，现在我们的技术和书写手段都有了很大提升，完全可以把格物之道研究的更深入，格物而后致知，我们的认知范围越大，改变世界，提升自己的方式就越多！死抱着那些四书五经不放，其实是有点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难得有人能听懂他的话，曾凡说起来也有点搂不住。 身边的戴义尽管也读了不少书，可是年纪大了，头脑对他的一些概念理解困难，曾凡往往是鸡同鸭讲，慢慢也就懒得多说了。 “皇上在科举中增加算学、农学、医学等诸多内容，也是为此进行人才选拔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能举一反三，很多话不用说王守仁就明白了。 “四书五经不过数十万字，千年来已经研究的够明白了，不需要那么多人去钻研。而万物之理博大精深，千年来的演进只靠工匠的传承，工匠们大多不识字，只在术的层面摸索进步，想要突破，必须有更多王卿这样的聪明人加入进来，在道的层面进行系统的研究论证，与实验相结合，才能有本质上的提高，反过来更快促进技术的发展！”曾凡继续深入阐述自己的观点。 “皇上所言甚是，我们的工匠烧了几十年的玻璃，也没搞明白怎么样烧制出纯净不带颜色玻璃，皇上设计了几组对比实验，简单明了的几次烧制出来，就弄清了其中的道理，让我们的成品率大为提升！”一边的戴义及时的捧场说道，可惜仍然没有说到点子上。 “烧制玻璃应该只是小道，皇上借助玻璃磨制镜片，制作出显微镜，让我们可以深入看到万物本质，有助于我们追寻万物之理，这才是煌煌大道！”王阳明显然认识比戴义更深刻。 “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很有限，世间万物之理太多，大道小道都需要有人去研究，我计划创立格物院，组织聪慧有毅力的学子分门别类进行深入钻研，不知道王卿有没有兴趣替我去办这件事？”曾凡没有再多说废话，直接挑明意图。 王守仁闻言起身离坐跪倒，行大礼后应承道：“蒙皇上信重，敢不竭心尽力，臣愿为皇上分忧！” “王卿平身，起来说话！”曾凡最烦动不动就来这一手，这也是他不喜欢接见大臣，跑到城外来的原因之一。 “格物院具体的章程你自己拟定，回城后和刘健、李东阳去商量，关于开办的费用，你们研究出来的各种技术，可以公开对各大商号竞价拍卖，或者收取授权费用，今后各种研究的花费巨大，需要有专门人员进行监管，也要有详细章程！我把我知道的一些知识写了几本书，能让你们少走许多弯路，戴义，把那些书拿一套过来给他！”曾凡详细安排任务。 文字排版都改过来了，总要有些东西印刷，永乐大典有专门的人负责，既然决定点开科技树，曾凡索性再次编写起教材，有过多次类似的经验了，写起来驾轻就熟，这次内容也更加详尽。 数学、几何、力学原理、热学、光学、声学、电磁学、生物学、化学、地理学、天文、地质学、机械原理等等，各方面的基础知识，他都挨个写了一本出来，按照这个时代人们的认知进行普及。 书皮外包装和现在市面上常见的没有多大区别，只是纸张似乎更结实，书籍也比一般的书更厚重，一本能顶两三本的厚度。 《永乐大典》已经出版的那些，他们家都及时购入，此时翻看书皮看到里面横排版的简体字，王守仁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太惊讶。 只是看到书里面那些苍蝇般大小、手工抄写的、密密麻麻的文字，王守仁有点头大，这一页纸的内容顶其他书籍四五页了，页数还多两三倍，这一本书怕不得过百万字？ 第978章 随心所欲 为了写这些书，曾凡特意发明了可以写小字的钢笔，他写完后让戴义找一批书法好的太监先抄出来几套，排版印刷需要时间，给王守仁的高高一摞书都是纯粹的手抄本。 尽管只是一些入门的基础知识，因为内容太庞杂，加起来仍然超过千万字，王守仁看着眼前高高的一摞书有点目瞪口呆。 随便一本《力学原理》翻了几页，他看着就一头雾水，理解起来格外吃力，如果这些都是类似的内容，没有十年时间，他担心都学不完。 难怪王守仁看着有点傻眼，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戴义到现在依然觉得不可思议，看着皇上几天就写出一本书，上面的简体字他每一个都认识，可是凑在一起看的头晕脑胀，仿佛自己几十年的书都白读了。 更何况书中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符号图形，尽管每个符号都有统一的注解和用法，可是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理解起来，对太监总管来说难如天书。 这个时代的人写出一本书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许多功成名就的读书人把一辈子的文章诗词汇总起来，也不过勉强出一本文集，那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了。 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书，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显然有点说不过去，曾凡早就想好了说辞：“你们都算博览群书，南柯太守传的故事应该都知道吧？” “太平广记的异闻录中有记载，唐代淳于棼酒醉后卧于家中廊下，被大槐安国招为驸马，任职南柯太守二十年，醒来发现不过一梦而已，所谓槐安国，不过是院中古槐树下的蚂蚁窝！”王守仁的记忆力显然超于常人，多年前看过的书，仍然能迅速的回忆起来。 “王郎中博闻强记，老朽自叹不如，这个故事曾经看过，听王郎中一说，想起确实有此一文，难道皇上也有如此传奇经历？”戴义主动插话道。 “你们都知道我去年端阳节经历一场大病，就是在那生死一瞬间，我见到了五百年后的世界，这些书里的知识不是我的发现，而是后世五百年无数人类精英的积累，书里的知识能帮你们更清楚的看清这个世界！”曾凡更习惯用我来自称表述内容。 屋子里两个听众互相对视一眼，都感觉皇帝的话太玄了，可是他们又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因为他带来的变化是实实在在的，还有这些书随便哪一本都不是谁能编出来的，过了一会王守仁才小心翼翼询问道：“皇上可见神佛接引？” 曾凡有点无语，在他的认知里，并不认可那些传说中的神佛，所以到现在一个也没有见到过，按说以他现在的能力，如果真有满天神佛，怎么也应该能见到一些踪迹，事实就是他一路走来格外孤独。 按照他的认知，即便真有人成仙成佛，能超脱于这个位面，也应该是进入符合那些人认知的极乐世界或者仙界了。 对那些神佛来说，想要进入他所在的这个位面，就要符合他的认知，显然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们所处的时空海洋可以有无数的时空碎片，当然也有无数的时空位面，没有对那个位面的足够认知，外人肯定难以进入。 如果真的存在全知全能的神，或许可以做到，也要人家有意愿才行，就好像我们走在街上，可能遇到无数个门口，就算能随便进入，也未必会有那个心情和功夫。 曾凡能穿越到这个位面，也是有曾水误打误撞的成分在里面，让他去其他的位面，他能不能做到还在两可之间。 这个位面因为曾水的穿越而独立产生出来，曾凡和儿子的意念场联系紧密，能完全包容，才可以顺利穿越进来，其他位面意念场强大的存在想要进入，要么有远超过他们的认知和实力，要么就要有与他们一致的认知，或者得到他们的接引，就像薛燕过来一样。 “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是所谓空间和时间；老子有言，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时间也罢，空间也罢，都是人类自己的定义，宇宙之中亘古存在，不分彼此，因为先贤留下的经典，让我们能产生宇宙的认知，也因为这些定义，限制住了我们的思维，难以更进一步的认清宇宙本质！宇宙本为混沌一体，不分上下四方，没有古往今来，但是想要真正认识宇宙本质，超脱于这个世界，就宛如平地起高楼，需要从打基础开始做起，我写的这些书籍，就是入门的基础！” 曾凡没有正面回答王守仁的问题，过于深奥的内容，也难以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好在他的身份在这里，即便想要反驳他的话，也要先看懂这些入门书籍才行。 在王守仁戴义两人看来，皇帝表露出来的意思，那就是对佛道两家不以为然，这些书的内容都是另辟蹊径解释万物原理，显然这是要开宗立派的表示。 “臣回去后，一定仔细研读皇上的着作，争取早日把格物院的章程拟定出来！”尽管内心受到很大冲击，王守仁也没有忘记刚才答应下的事情。 别说对方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就是一个不名一文的乞丐，他答应的事情也会尽力去做到，轻诺寡信那可不是他的处事原则。 “我刚才说了，这不是我写的书，对外就说是我梦中所得吧，总要有个大家能认可的来处！”曾凡无奈的强调道。 “臣遵旨！” 王守仁抱着一大摞书上了马车，回城去了。 “皇上，参与手雷制作的那些工匠，要不要独立出来？”戴义送王守仁离开后，回来请示道。 “只是一个铸铁外壳和一些铁渣，随便一个铁匠就能做，手雷最关键的是引信和炸药，那些注意做好管理就行了！”曾凡有意念场全方位的感知能力，不可能出现他不知道的背叛和泄密，但该有的保密制度他也支持，安全不应该寄托于一种措施或者某一个人，那本身就不安全。 “老臣明白了，您的那些书，要不要组织些年轻的孩子学习？他们头脑灵活，接受新的东西比较快！”戴义问道。 “可以从孤儿院中挑选一些头脑聪慧的教教看，你也知道我的态度，宦官本身就是反人性，反自然的存在，你自己也应该有体会，我不希望再有人被阉割，不仅皇宫不会再引进宦官，各王府我也已经下达了旨意，今后永远禁止增加宦官人数！”曾凡强调道。 “老臣替全天下的阉人谢皇上体恤，京城内不用担心有人违反，我也会派人盯好外地那些藩王！”戴义郑重应承道。 “暖房需要的平板玻璃还要多久能凑齐？” “有了皇上的提点，成品率提高很快，再有七八天应该能凑够一百米，到时候暖房就能建成了！” “嗯，暖房成本虽然高点，能在冬天吃到新鲜蔬菜，我的很多实验可以照常进行，也算值得！”曾凡点头说道。 这个时候钢铁冶炼技术手段太糙，他需要的许多起步设备都离不开特种钢铁，于是曾凡把原世界研究的特种菌群弄了出来，用来提炼合成他需要的钢铁和其他各种原料物质，只是这些菌群对温度和阳光比较敏感，有了暖房效率可以提高几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可以加快农作物种子的培育，冬天的时间也不会耽误。 等到哪天他把智能机器人造出来，就能加快科技发展的步伐了，在这个世界他受到的约束最小，想做什么不需要向别人请示汇报，可以最大程度的按照自己的心意开展研究。 曾凡觉得在这个世界做研究，可以比现实世界更有效率，尤其是时间上似乎可以无限拉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跳出了原先世界的时间之河，可以将原世界的时间束缚极大的降低，能做的事情也更多。 第979章 格物院 内阁班房之中。 刘健和李东阳中间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堆书，俩老头一人捧着一本，苍蝇大小的字体，细小的笔画，着实有点为难两个老头，恨不得把脑袋扎进书里才能看清楚字迹。 这个时代照明手段有限，看了一辈子书，又那么大年龄，俩人都是老花眼，也是他们这些老年人的通病。 俩人尽管都是大学士，读的书都比戴义多，可是在对这些书中提出的各种概念理解上，并不比戴义强，翻了一遍之后，除了那本地理学和天文学能勉强看懂些，其他的都是看得一头雾水。 刘健最先把书放下，抬头看向坐在下首的王守仁问道：“皇上命你组建格物院，你现在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书中的内容艰深晦涩，皇上有言，这些只是入门学问，后续还有更高深内容，一般人可能需要十几年才能读通一门学问，我想在国子监招募感兴趣的学子分别钻研，然后再招募开蒙童子授课，选拔更年轻的学子一起学习，只有积累了足够的人才，格物院才可以初步组建起来！”回来的路上，王守仁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伯安的思路是对的，我们是越老思想越顽固，每个字、每个词都能看懂，连在一起就看不懂了，越看越迷糊，是应该找少年人学习，皇上写的这些都是天书啊！”李东阳也放下手里的一本《光学》，无奈的说道。 “那你回去就把兵部的差事交卸，我们在国子监附近给你找处院落，作为格物院的场所，还需要哪些条件，你回去拟个条陈递上来，我们酌情给你解决！”刘健痛快的决定道。 皇帝主导制定新的京察制度推行后，大批官员自首认罚，大批官员因贪污腐败被抄家流放，国库空前的充裕起来，做首辅近十来年了，手头从来没有这么宽裕过，刘健尽管对皇帝设立格物院不以为然，仍然痛快的表示支持。 “书中涉及冶铁，火药制作，天文观测，机械制造等等诸多格物实验，所需场地极大，必须有足够空间才行，尤其是天文观测，需择高处最佳，格物院暂时在国子监附近开办，日后新址可以在西郊香山附近择地建设，远离城中喧嚣，学子也可专心钻研学问！”李东阳考虑的比较细致。 另外他没有说出口的想法，那就是皇帝愿意住在城外研究格物，你们格物院也去城外陪着，看不明白的地方，也方便就近请教。 于是，在皇帝和内阁支持下，刚刚越级提拔到五品兵部郎中的王守仁，再次提升一级到从四品，转任新设立的格物院祭酒，负责筹组格物院。 格物院的开办场所就在国子监西面一墙之隔的院子，王守仁的品级也和国子监祭酒一样，他虽然祖籍浙江余姚，可是从小跟父亲在京城长大，中进士前也在从国子监读过几年书，对这里并不陌生。 王守仁并没有急着去国子监招人，皇帝亲自题写的格物院匾额挂上去后，大门敞开，院内除了一些负责打扫的仆役外，只有他一个人。 格物院低调的挂牌后，他就在自己的公房内读书，哪怕不能完全弄懂，他至少也得通读一遍才行，不然凭什么招揽人才？ 没想到，他低估了国子监学生们的主动性，没等他去上门宣传招揽，就已经有胆子大的学生找过来了。 皇帝倡导格物的学问，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为了满足好奇心，都值得他们过来了解一二。 书籍只有一套，好在有十几本，可以轮流翻看，当然不能带走，真正有心学习，只能在这里抄写，拿回去慢慢琢磨。 这些书籍里面除了数学和几何国子监有算学传授以外，其他的内容对这些学生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学问，能看懂的就有种茅塞顿开，闻道顿悟的感觉。 尤其是力学原理、热学、声学、电磁学、光学、化学、生物学这些前所未有的学科，里面诸多创新的名词和概念，偏偏又特别贴合日常见到的各种现象。 能看懂的学生如痴如醉，看不懂的也只能承认自己愚钝，请看得懂的帮忙讲解，这里面的学问可比那些四书五经有趣多了。 结果就是，格物院刚刚开张第一天，就招揽过来二十多个学生，只要是过来的学生，无论看得懂看不懂，都留下学习探讨了一天。 都已经过来了，灰溜溜的离开，那不是对外公开承认自己笨吗？ 当然，大多数的学生还是能看懂一些，引发了兴趣，毕竟曾凡编写的时候已经考虑了这个时代的背景，尽量做到浅显易懂，一些实例也改用现在常见场景，便于他们理解。 感兴趣的人一多，书籍太少成了问题，第二天又有几十个学生过来学习，这下可好，两人看一本都不够了。 这些教材可不像《论语》《大学》那些经典，万把字一本书，这书里面随便一个章节就有万把字，字数少的一本都有七八十万字，想抄一时半会都抄不完。 王守仁雇佣了一批职业书匠连夜赶工，先抄所有书的前面部分章节，这样就快了许多，几天过后，总算是暂时缓解了书籍紧张的问题。 与过去监生们读的书不同，这些书里面的内容不是光理解就行，涉及到的那些实例还要进行实验，光学的，声学的，力学的，热学的，化学的各种实验，光有理论没有实验证实当然难以说服人。 有的实验可以自己制作简单道具，有的实验道具相对复杂，学生自己制作起来就很难了。 于是，王守仁又跑了一趟城外皇庄求助，把显微镜、望远镜、凹透镜、凸透镜、新制成的温度计、计时器、天平、量杯、滑轮组等等一系列的实验用具带了回来。 有了这些实验器材支持，证实了书中的部分理论，学生们学习的兴趣更大了。 很快一间屋子就不够用了，自然要开始分班，根据这些人的兴趣分到不同的房间去学习不同的内容，那些最早过来，理解比较快的就成了兼职教员，负责指导后续过来的学生。 格物院学生发展的速度超过王守仁的想象，他都没有去宣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吸引过来三百多学生，每天准时过来学习，几乎每天都有生面孔过来，这个院子都有点放不下了。 眼瞅着临近年底，王守仁停止了招收新人，贪多嚼不烂，现在这些人先把这些书学一遍都要几个月时间，年后搬去城外，还愿意跟过去的学生，那才是真心实意想学的，到时候地方宽敞，再增加人数也不迟。 主要是他的心思都被书中提及的各种理论吸引，这些琐碎事务不想多费心，他已经请两位阁老帮他选派人员管理具体事务，皇上看重的是对格物的研究，他身为格物院祭酒，对这些学问的理解上，当然不能被那些学生比下去，至少讨论的时候不能露怯才行！ 书中涉及的知识太过广泛，即便王守仁具备父亲一样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理解其中的内容，一个月的时间也不过通读完生物学、天文学和地理学三本，这些对他来说相对好理解，即便一时理解不了，也可以先记忆下来，以后慢慢的研究。 其他的数学、几何、力学原理哪些都需要大量演算练习，光记住概念定理不行，没有亲自演算过，不会实际应用那些定理公式等于是白学，每一门学问都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以王守仁的自负，他也没把握短时间全部掌握，只能一门门的慢慢啃。 这些书里面最核心的当然是数学和几何，也是其他所有书籍都需要用到的基础知识，尽管他以前学过算学，再学习这里面的内容仍然头大无比。 第980章 访查 明代以前算学教材主要是《周髀算经》、《九章算术》、《五曹算经》等算数十经为主，也有宋代秦九韶的《数书九章》，元代李冶的《测圆海镜》，朱世杰的《四元玉鉴》等比较高深的书，士子除非真有兴趣，否则只是稍有涉猎，没多少人愿意深入去研究。 这些算经其实都包含数学和几何的内容，王守仁都逐一钻研过，虽然算不上精通，他自问算学造诣上比大多数人都强。 可是看到皇帝交给他的数学和几何两本书后，他感觉自己就是井底之蛙，原先感觉《测圆海镜》《四元玉鉴》中晦涩难懂的天元术，四元术采用一些简单的符号写出来后，发现也不过如此。 这些内容在《数学》这本书里面只能算是比初阶四则运算深一点的知识，而后面的函数、三角函数、导数、微分、积分等等概念，即便是以王守仁的聪明头脑，也看的头痛不已，脑瓜子嗡嗡响。 至于几何中的平面几何，三角形、四边形、圆形、梯形等等求面积；空间几何中简单立体图形，立方体、长方体、圆柱、圆锥等的表面积和体积计算；还有更复杂的解析几何，平面直角坐标系内的直线、圆、抛物线、椭圆、双曲线等曲线的方程及性质，空间直角坐标系下的曲面、空间曲线的方程等等内容，确实就像李东阳所说，这就是天书啊。 皇帝还一再跟他申明，这些只是入门级内容，那后面中阶高阶的内容该什么样？ 每当想到这里，一向自负的王守仁都不禁摇头苦笑，他觉得皇帝应该确实去过五百年后，这些知识随便哪一样都够一个人钻研一生了，恐怕一生都未必够。 当初以为组建格物院自己定能胜任，现在他被这些书打击的信心丢掉了大半，他感觉自己做个学生可能都不够格。 让王守仁欣慰的是，国子监学生中确实有些人才，有几个学生对数学几何很感兴趣，也很有天赋，边学边为其他人讲课，让大家不至于完全看不懂，至少知道该怎么样去理解那些抽象的概念，有个请教的对象。 对于格物院的情况，曾凡当然也在关注，他还通过意念场点拨这些学生。 书里面加入了后世从小学到高中的大部分知识点，即便是后世高中教育都普及了，那些数理化的知识，也不是人人都能学通的，很多学生也不过是一知半解蒙混过关。 有个人兴趣的原因，也有遗传基因的问题，有些人的头脑天生就不适合学习那类知识，他也很难解决。 好在也不需要人人都懂，有一部分人能懂就行，一般研究人员遇到问题知道用哪种数学方法解决就够了。 华国人的基因很优秀，只要学习的人口基数够大，会涌现出足够的各类型人才，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推动这些课本内容的普及。 在这个世界，曾凡最不缺乏的就是时间，他等得起！ 格物院的设立只是曾凡众多布局中不起眼的一个，他当前最关注的除了自己的研究外，就是去南方考察的谢迁和儿子曾水。 他们一路南行，三个多月的时间抵达了宁波，此后一直停留在这里，主要是考察这里的市舶司贸易情况。 兴盛于宋元时期的海上贸易，到了明代有日趋没落的趋势，主要原因就是明朝对外贸易有很大弊端，一直是朝廷主导的朝贡贸易形式，严格禁止民间商船下海。 朱棣登基后虽然有过郑和七下西洋，那也完全是政府所主导，海外各国附随宝舟赴京朝贡，那时候也是与海外各国的朝贡贸易的巅峰时期。 不过这种贸易方式有很大的弊端，外使来华的吃喝住行都是中央政府来负责，对于外使运来的商货，政府往往以远远高于市场价格统一购买，高昂的价格加大了政府的财政压力，随着朝廷的财政日益窘迫，这种亏本的买卖也越来越没有动力。 中央官员为了维护所谓天朝上国的尊严，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想着调整贸易政策，而是想办法限制周边各国朝贡次数，限制贸易范围，压缩朝贡货物的种类数量。 种种措施导致官方市舶司贸易越来越萎缩，曾经兴盛四百多年的泉州市舶司在成化八年，也就是三十五年前撤销迁往福州，泉州港从此一蹶不振，也标志着对外海贸的彻底没落。 朝贡贸易制度崩坏，而地方生产的丝织品、瓷器、茶叶等大量海外需求的商品仍然需要交易，于是各种民间的走私活动兴盛起来。 明初期卫所制度刚刚建立，为了打击海盗倭寇，海禁规矩森严，到了这个时期，卫所制度已经实行一百多年，诸多弊端显现，早已不复当初情况，海禁制度已经名存实亡。 朝廷制度当然挡不住利益驱使，尤其是盛产茶叶、瓷器、纺织业发达的江南地区，半官方半私人，合法与不合法之间的海外贸易让宁波市舶司取代广州和泉州，成为大明最兴盛的市舶司。 按照永乐年间规定，宁波市舶司只准许同日本进行朝贡贸易，可是船舶出海后，想去哪里谁还管得着，市舶司的上下官员乐得多收商税，也默契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迁南下的主要使命就是考查几大市舶司、水师船队、各地卫所的实际情况，为后续开放海禁，改革海贸制度等各项改革做准备。 他本来就是浙江余姚人，说起来和王华父子还是老乡，在江南亲朋好友、同僚乡党众多，对这里的情况当然比其他官员熟悉。 只是毕竟离乡多年，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到实地了解，需要大量的详细数据，事关国家政策制定，当然要无比慎重，道听途说的事情不能拿来就信。 皇帝对他授以全权，托付以改革大事，太子都放手交给他培养，历史上那些相知默契的君臣也不过如此了，他没有任何理由不誓死以报。 这个时候，宁波港这种披着合法外衣的走私贸易才兴起时间不久，江南总督谢迁的到来一度让这种贸易完全停止，众多大商户不明白他的真实态度，谨慎起见当然要回避一下了。 不过随后当地官员的接风宴上，谢迁表明自己的态度：皇上有意刷新明初以来弊政，此行只为访查江南实际情况，原则上不干涉既有政务，海外贸易一切照旧，各方人士无论何种出身、现居何职，只要有针砭时弊的建议，都可以找他面谈，确有真才实学者，不吝重赏，想要为官者，可以先在总督行辕办事，做出实绩后，他将亲自向皇上举荐。 消息传出去后，谢迁下榻的住所每天都能收到大量拜帖和自荐信，他出京带来的几个幕僚每天帮他筛选这些帖子信件，忙的吃饭的时间都没了。 一些有名望的人士谢迁亲自接见，一般的低级官员和民间人士，那只能先由幕僚们代劳筛选一遍了，不然实在见不过来。 曾水也被安排了任务，跟着那些幕僚们学习，经办各种事务，帮着查看帖子和信件，接见那些来自各行各业的自荐人士，也算是增长见闻了。 幕僚们当然不知道曾水的真实身份，他们大多跟着去过辽东，真的把他当成了谢迁的世交子侄，尽心尽力的培养他，如何通过帖子识别对方身份，通过信件字迹和用词判读对方真实水平等等。 第981章 报仇 以往曾水跟着谢迁出行，完全一副少爷做派，从来不用操心具体行程安排事项，走到哪里都当做游山玩水了。 有了具体任务，开始办事后，才发现看似简单的事情后面，还有那么多的学问。 看着别人做的轻轻松松的事情，到了自己手上，往往找不到重点，不知道从何下手。 好在曾水头脑聪明，人缘又一向很好，幕僚们都很愿意指点他，教过他一遍后，他马上能掌握要领，很快就成了总督府办事的一把好手，得到上下交口称赞。 这下更没人会想到他就是当今的弘治皇帝唯一的儿子，大明的太子殿下了，谁能想到堂堂的太子如此不拘小节，会耐心学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更主要的是曾水出来进去都是孤身一人，连个仆从跟班都没有，他们这些幕僚这么久，如果算上去年辽东那段时间，也算是和曾水朝夕相处近两年了，一点破绽也没看出来，根本没人会往那方面去想。 这样的效果也是曾凡有意为之，儿子天生亲和力就高，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就不会打他的歪主意，也好放心在外面历练，增广见闻。 总督府的幕僚既可以见到一地各级大小长官，也可以和下面的中层官吏，富商巨贾打交道，还能接触到普通的三教九流，各色人等，这个位置可上可下，再锻炼人不过。 曾水的年龄也不可能做幕僚，不过他的身份是总督的子侄，跟着做这些事情就合情合理了，接见来人比一般的幕僚更显重视。 他现在做的事，有点像后世的企业人力资源管理，负责招聘人才，每天从上百封自荐信中挑选一些人出来，进入面试环节。 得到他们认可的人选，才有资格去面见总督，当面去自我举荐，陈述自己的想法，以期望获得总督的重视，哪怕意见不能被采纳，能见上总督一面，出去后也有了吹嘘的资本。 宁波是大明商贸最发达繁荣的地区之一，这些资本可不是仅仅用来吹嘘，也能让别人高看一眼，谈起生意来都能事半功倍，也因此，总督府的自荐信每天都能收到许多，曾水和那些幕僚天天都忙个不停。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两个多月，那些头脑灵活，企图得到总督青眼的基本都已经投过信了，这股风潮才慢慢的消停下来。 可惜的是，他们收到的自荐信有几千封，经他们筛选后总督谢迁亲自接见的也有一百多人，并没有找到大家期待的那种让人叹服的人才。 不过精通海贸的事务性人才也有一些，总督接见过后，邀请他们留在总督府帐下做事，帮助收集相关的信息。 自荐的人减少，曾水他们的工作也轻松了许多，有了更多空闲时间闲聊。 这天，他们正在公事房瞎侃，门房领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穿着一身灰色棉布长衫，来人双目犀利，举手投足的动作都充满力量感，他们见过太多人，一看就知道来的不是普通人。 曾水用自己学来的知识结合自己的经历判断，这人一定见惯生死，这样的人不是久经战阵的武将，就是常年出海的船主。 这里是海港城市，看对方黝黑的皮肤，就知道八成是个资深的船长，很可能还是出海刚刚回来。 黑壮汉抱拳对几个人微微躬身施礼，站起身后自我介绍道：“鄙人陆天麟，祖籍福建泉州，不会写自荐信，我有二十多年出海经验，多次行船去过高丽、倭国、琉球、南洋吕宋、暹罗、占城、满剌加等地，最远越过大洋到达过速麻里儿、麻林地、慢八撒等地方，听说总督大人有意拓展海贸，鄙人自信可以胜任领航的向导！” “陆壮士，我们这里不是做生意的商号，也不会负责具体的船队贸易，不知你有何良策要献给总督大人！”一个李姓幕僚随口问道。 “我的船在南洋被佛郎机商船撞翻，整个船队三条船只有少数人侥幸活命，在海里飘了三天才被路过的商船救下，那些佛郎机人远在数万里之外，据说他们一路航行过来，在沿途都建立了补给点，以后他们的船队还会源源不断的过来，他们的船上装有一种犀利的火器，射程和威力远超弩箭，他们犹如豺狼蛮横无理，我们的船根本不是对手，希望能引起总督大人的重视！”陆天麟侃侃而谈道。 他来这里的目的当然也不单纯，想借助朝廷的力量为自己报仇，这个时候一条海船价值不菲，他的小船队被毁，再次重建遥遥无期，能搭上朝廷的船，当然是个快捷的方法。 “哦，那些佛郎机的商船多大，你说的那种火器什么模样？”曾水很感兴趣的问道。 “他们的船只大小和我们的商船差不多，只是大多用三角帆，那种火器好像大号的火统，有我胳膊粗细，可以发射寸许大的铁球，打到我们的船上，一下就是一个窟窿，根本无可抵挡！还可以发射更小的铁珠，数量众多，一次发射能将我们的人打到一片，只要被铁珠打到，就是骨断筋折，血流不止，只能等死！”提起当时的惨痛场景，陆天麟咬牙切齿，他本来干的就是走私的勾当，最忌讳和官府打交道，为了早日报仇雪恨，也顾不了太多。 “你们都是商船，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们，是不是你们也做海上强盗的生意？结果碰到了硬骨头！才落得个船毁人亡的结局？”另一个幕僚对这些人很了解，对这个姿态傲慢的陆天麟更没有好感。 这个幕僚推测其实也没错，大明实施海禁以来，官方海巡舰队规模日渐萎缩，基本只在近海活动，出了官方巡逻的范围，那就是彻底的丛林地带，几乎所有的海船随时都可能化身海盗，干一票没本钱买卖，茫茫的大海之上，毁尸灭迹丝毫没有后患。 陆天麟他们当然也不例外，他背后没有大商家支持，跑商反而不是主业，海上打家劫舍的没本钱买卖才是正职。 只是陆天麟自诩盗亦有道，专门劫掠其他国家的商船，做事情也只截船货，尽量不杀伤人命，跟那些二话不说上来就偷袭的佛郎机人比起来，他当然觉得自己站在道义这边了。 现在听得这个幕僚这么说，陆天麟也感觉无从辩驳，大明朝廷对待海盗的手段一向严厉，知道他的身份后没有立刻喊人把他抓起来已经算是客气了，还想着借助朝廷的力量报仇，他觉得自己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正在他心灰意冷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曾水开口说道：“陆壮士，朝廷以后必然会开放海禁，你是难得的人才，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为朝廷效力，我可以向你透露一点，以后我们的海巡舰队也会装上火炮，比你见过的那种佛郎机武器威力更大，我们的舰队未来会巡视南洋，大明的商船，不会允许被番邦小国欺辱！” “你此话可当真？”陆天麟看着前面的少年，迟疑的问道。 难怪他这么问，满屋子几个人，就属曾水最年轻，典型的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屋子里其他的幕僚听到陆天麟的话都笑了，坐在中央的李姓幕僚说道：“好叫陆壮士知晓，江南总督谢大人是曾公子世叔，他如果想出仕，文官武官俱可做得，品级不会低于六品，他的话比我们几个加起来都有用！” 总督是一品大员，升无可升就会荫封子弟，进士出身的官员起步是正七品，很多读书人考半辈子中个进士，能从属官一步步晋升到正印知县就很不容易了，往往都升不到六品官。 人家不过投胎投的好，就能六品起步，陆天麟过去见到威风八面的知县都要下跪，眼前的少年只要愿意，随便做个官都能比知县品级高。 更关键的是眼前的少年可以和总督说上话，家世可能还超过总督。 陆天麟没当过官，可是也知道抱大腿的重要性，想到这里马上对着曾水跪下去，咚的一声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小人陆天麟，愿凭曾公子驱策！如果能大仇得报，小人这条命从此就是公子的！” 第982章 造船 有曾水的保举，陆天麟得到了谢迁的亲切接见，对他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对他决定弃暗投明的行为表示赞赏，并且表示将向皇帝上奏，赦免他以往的罪行，让他暂时担任总督行辕扈从武官，相当于百户军职，算是有了官身。 在宁波停留了几个月后，这里的市舶司情况也调查的差不多了，谢迁率领总督行辕一大群人启程南下，前往福建考察。 泉州市舶司迁往福州，代表着明代官方朝贡式海外贸易走向衰落，可是并不意味着民间海贸活动就减少了。 福建山地占总面积的八成，人多地少，普通民众想要活路，只有向海上发展了。 这里的私下的航海活动比宁波更发达，很多民众拖家带口下南洋，前往吕宋、浡泥、爪哇、满剌加等地讨生活，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早些年福建人还在南洋上建立国家，可惜由于势单力薄，存在不久就被灭亡了，南洋诸岛上有大量的福建、广东的移民存在，并且每年都有大批的人跟着商船队过去讨生活，这股移民潮一直持续不断。 陆天麟就是泉州人，对这些情况当然熟悉，从十几岁开始跟着父兄跑船，后来独自率领船队跑海贸，他的船不知道带了多少人过去，南洋的大部分港口他几乎都去过，那些主要港口他去过还不止一次，每个地方都很熟悉。 原先南洋的商船队大多以明朝人为主，大家都是走私，彼此之间多少有些照应，尽管也有内斗，相安无事还是主流。 可是最近几年来自佛郎机的商船多了起来，这些眼珠和头发与他们迥异的外域人凭借犀利的火器，在满剌加附近海域横冲直撞。 他们跟满剌加的国王租下了一块土地，建立了自己的港口补给点，后续还不断有船从西面开过来，他们的船队协调一致，每次都是几艘一起出动，这样的做派给陆天麟他们带来很大的危机感。 还没等陆天麟他们这些人联合起来商量对策，这些佛郎机人率先发难，开始集结船队在满剌加附近海域对明朝人的船队进行有组织的围剿，陆天麟就是第一批被盯上的倒霉蛋。 唯一幸运的就是他命大逃过一劫，还能返回大陆，刚刚上岸不久，就听到朝廷有意开放海禁，江南总督广开言路，征集精通海事的人才，于是报仇心切的陆天麟就兴冲冲的过去了，才有了后续的这些事。 陆天麟的经历引起了总督行辕众多人的同情，加上他本人豪爽大方，很会做人，又有曾水罩着，很短时间大家混熟了。 搬迁到福州的市舶司已经名存实亡，有了他行内的这个本地人帮忙调查，谢迁获取了大量福州、泉州当地海商和海船的信息。 跟宁波那里遮遮掩掩、半公开半非法不同，福建这里的海贸活动就是明目张胆的搞走私，由当地世家大族的支持和亲自参与，完全不用缴税，进出货物不需要查验，市舶司的上下官员都被买通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识相的肯定干不长久。 谢迁在福建停留一个月左右，也接收了当地人士关于海贸的若干建议，随后率队前往广东，考察那里的情况。 广州的总督行辕早已经派人提前过来安排好了，就在官方造船厂附近一套大院子。 一行人安顿好后，跟着谢迁到造船厂考察。 这时候造船都是在岸边选择一块滩涂搭建船台，造好后用涨潮的时机将船送下水，他们到达的时候，珠江入海口的岸边已经一字排开摆放着五条刚刚成型的海船。 陆天麟虽然在总督行辕干了几个月，也混了个好人缘，但品级太低，许多机密事情仍然不知道。 他也很识趣不去打听，只知道抱紧曾水的大腿就够了，一起外出总是时刻紧随左右，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两人的关系当然也相处的格外融洽。 “陆百户，你看这几艘船如何？”曾水笑呵呵问道。 “看工艺造船的应该都是老师傅，手艺不错，只是选用的木材很一般，质地轻盈的木材装载量大，可是不够结实耐久，抗风浪能力差，船只寿命不会太长！”陆天麟评价道。 谢迁等人有船厂的官员陪同，他们两人落在队伍后面说话，没人注意。 眼前一字排开的五条海船显然没有全部完工，刚刚拼装好外形，还没涂刷桐油和大漆，距离下水还有一段时间。 “与你之前的海船相比，孰优孰劣？” “比不了！这些船都超过十五丈，我之前的小船根本没法比，大小完全不在一个档次！”陆天麟摇头叹息道。 “让你招募人员，你敢不敢开着他们下南洋，跟那些佛郎机人再碰一次？”曾水问道。 “敢！当然敢，有这么大的船，我还怕什么？公子，你以前说过的那种火炮，也会装上去吗？”陆天麟马上表态，随后又试探的问道。 “会！威力比你见过的佛朗机炮只强不差，从今天开始以可以招募人手进行训练，五艘船里面会有一艘完全交由你指挥，一个月后，这些船正式下水试航，你们可以上船训练，训练差不多后，就出发去南洋！”曾水提前透露道。 “公子请放心，小人肯定不会给你丢脸！”听到报仇有望，陆天麟笑逐颜开，慨然承诺道。 “记住，你现在是大明的将领，是为大明而战，也是为自己而战，朝廷就是你的坚强后盾，你的功劳朝廷不会忘记！”曾水提醒道。 “是，小人一定牢记！” 船厂东侧有几个重兵把守的库房，在谢迁的示意下，两个幕僚上前检查封条后撕掉，船厂管事打开一个库房大门，然后指挥船厂工人进去，不久从里面搬出一个个半人高的木桶。 这些木桶两人抬一个，搬到船台下方的一个水槽边，打开密封的盖子，从里面倒出浓稠的浅黄色液体。 几十个木桶倒空后，也只在两丈长，一丈多宽的水槽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随后在管事人员的指挥下，工人们用木桶从江边打水往水槽中倒。 数百名船工忙碌下，很快水槽的水被注满，满池子都是黄色的液体。 “公子，这是直接要给船刷漆？不需要先刷桐油吗？”陆天麟疑惑道。 “这是我们的的秘密武器，以后你就知道了！”曾水故作高深的说道，没有再多解释。 陆天麟见状也不再多问，可以拿着朝廷的钱招兵买马，还能率领船队去南洋复仇，他心里已经不太在意其他的事情了，在默默盘算应该先联系哪些人，公子和总督对他如此信任，他要不做出点成绩来，自己都没脸继续待下去了。 关于油漆的事情，并不是曾水想保密，而是他也不知道这些黄色油漆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不仅他不知道，谢迁也同样不知道。 特殊油漆是曾凡派人从天津港一路海运过来，全程有锦衣卫护送监管，这些结构有很大改动的船只在他们离京前就已经开始建造了，一切当然都是曾凡在幕后推动。 曾凡本来想把现实世界研发的众多新材料新技术直接搬过来，后来发现没有配套的工业基础，没有相应的理工科人才，一切从头开始需要的时间太长，他不在乎时间，可是南洋的葡萄牙人已经过来了，他们的火器犀利，光挨打也不行，于是弄出一套简化的技术方案。 当然，即便是这套简化的方案，放在现实世界依然是划时代的技术。 第983章 试航 这些用来刷船的黄色液体并不是油漆，而是曾凡改造的特殊菌类培养液，当初为了处理垃圾物质研究出来的菌群，经过他多次改造后，形成了很多不同功能的类别。 从最先的分解金属和各种塑料化纤等聚合物，后来为了制造新材料被他逆向赋能，改造出了具有集群智能的多种聚合物制造菌群。 改造菌群最怕出现变异失控扩散，造成不可预知的危害，曾凡在这方面也格外慎重，这些菌群的除了需求功能外，生存环境都有严格限制，分裂繁殖也只能在群体智能之中才能进行，一旦出现不可控变异，最先会被内部清除，即便有零星个体逃过清除，离开群体智能范围也很难生存下去，它们短暂的寿命，最长不过几天时间就会结束。 用来刷船的菌群主要功能是进入船身木质之中，按照曾凡设计好的程序对木材进行改造，提高船身的强度、浮力和耐久性，减轻船身质量。 不同的木材主要元素成分都是碳、氧、氢为主，其中碳含量基本都接近或者高于百分之五十，氢氧元素都是以水分子的形式存在。 此外，还有少量的氮、磷、硅以及多种金属等微量元素，不同木质差别的主要是纤维素的含量，以及分布结构，材质细密度等相对宏观的组织构造。 菌群进入木材内部后，会利用原有的成分，以木材中的氢氧为主要能量来源，利用船身木材中的碳元素进行微观结构改造。 碳原子用不同的组织方式进行结合，可以形成性质迥异的钻石、石墨材料，后世的科技可以合成性能更奇特的碳纤维、石墨烯、气凝胶等各种特殊功能的材料。 尽管这些材料都有超强性能，可以满足多种不同场景需求，可是大规模的工业制备始终是个难题，成本居高不下，产量也受到限制，难以大规模普及。 有群体智能的菌群恰好完美了解决这个问题，微小的细菌也是生命，曾凡将自己感悟到的意念场操控原子的能力赋予给不同的细菌，通过给群体智能编程，让它们互相配合，可以非常快速高效的生产出多种类型的聚合物材料。 这也得益于他意念场强大的跨时空微观操控能力，通过海量的菌群又被指数级放大，他不需要亲自去操控每一只细菌动作，只需要操控这些有可编程能力的菌群整体就行了。 菌群只要温度适宜，在海水中就可以繁殖，如果加入糖或者淀粉，那繁殖速度会更快，菌群繁殖的同时都在接受他意念场控制，看似这种黄色涂料可以不断稀释，但是要改造的船只或者其他目标，只有得到他的认可才行，不然刷上去也只是一种普通的涂料而已。 经过菌群改造的船体将具有超过同体积钢铁的强度，整体的质量还会比原先的木质更轻盈更坚固，改造完成后，菌群仍会存在于船体内部，还具备修复船体损伤的能力，这五艘刷过特殊菌群涂料的海船将会展现出远超这个时代的超强性能。 这些情况曾凡对别人解释起来太麻烦，别说这个时代的人也难以理解，就是到了后世一样会被斥为胡说八道，行不行只能以实际效果来验证。 让他们严格按规划执行，船体完成后，内外刷上涂料，停止一切船上作业，阳光下放置一个月，然后下水进行各项测试。 五艘海船下水的时候，已经是弘治二十一年五月初七，距离曾凡穿越到这个世界过去了刚好三年。 在原先的世界中，才刚过去还不到一分钟，薛燕穿越过去看到儿子没事后，没待多久就退出来了，即便是那样，在草原上她影响过的那个名叫其木格的女人，身份地位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其木格的男人布尔海率领的部族骑兵跟随巴图孟克参加了那次大战，因为在战场上及时倒戈，得到朝廷嘉奖，获封指挥使的头衔，负责辅助朝廷派去的人建设汗庭所在地的城市，他们的部族也在乌兰察布获得了一片更大的牧场，整体迁移了过去。 有花当这个亲哥哥帮助，更主要是曾凡的授意，其木格成了新建的云州城蒙古人代表，负责协调分配周边部族的利益，她处事公平公道，很快赢得了大量声望。 因为那一战失败，蒙古高层大部分能拿主意的头领都被送去了京城养老，各个部族处于群龙无首的阶段，其木格高明的笼络手段，加上驻地明军总兵的支持，让她在各部落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也有利于实施他们的后续规划。 按照曾凡和薛燕商定的计划，他们会按照人口重新调整草原各部族的牧区，让他们人员分布更加均匀合理，同时在区域中心建设卫所城市，方便牧民互市交易的同时，也让哪些头领贵族住进城里，子弟统一的学汉话写汉字，从文化上慢慢统一起来。 牧区的中心城市通过驿道连接，与关内人员货物往来更加方便，也增加各部族串联的难度，有利于牧区长久和平稳定。 各部族的精壮男子统一组织起来编入明军骑兵部队，征讨漠北、西域、以及周边其他不服从大明管辖的部族。 通过武力，经济，文化，政治各种手段统合周边盟国，增强朝廷对周边区域的实际控制能力，并以此为基础，统合这个世界其他区域的人类文明。 华夏文明一家独大占据绝对的优势地位，这个世界就能进入长久的和平阶段，消灭部族国家之间的争端和战争，统一规划调度全世界的各种资源，减少无谓的破坏和浪费，避免财富大量向少数人集中，最大限度提升全体人类的生活水平。 有强大的意念场做后盾，曾凡有全世界的人才可以使用，还可以不断的培养更多的年轻人才，他可以赋予部分人更长久的寿命，健康的体魄，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执行他的计划。 三年的筹划和准备，随着草原部族牧区调整完成，整合后的骑兵部队开赴边境，五艘新型武装商船下水，曾凡的拓展大计进入全面的实施阶段。 新建好的五艘商船刚刷满漆的时候，船身是一种明黄的颜色，如果不是皇帝的旨意，大明境内没人敢用这样的颜色，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船身的颜色由黄转绿，再由绿转青，最后阶段由青色变成了现在的蓝紫色。 整个船身变成了非金非木的材质，坚硬还有韧性，为了测试船身的坚固性，谢迁命人找来十把锋利的大砍刀，找卫队里面的护卫轮流上去砍，一百多个护卫将十把大刀都砍卷了刃，也没有砍下一点材料，船身的坚固简直颠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不仅是船身坚固无比，同样用黄漆水泡过的缆绳和船帆布也一样变得坚韧异常，还轻薄了许多，只是这些棉麻制品没有变成深紫色，而是天空一样的蓝色，在阳光照耀下还能变换颜色。 亲自拿大刀劈砍过的陆天麟兴奋无比，这简直就是神仙装备啊，有了这样坚固的大船，还怕什么佛朗机炮，撞也撞沉他们。 更何况这船上有几十门火炮，和船身采用相似材质，配备有三寸粗的尖头圆筒炮弹，体积重量都远超佛郎机人的火炮，据说射程超过二十里，开上这样的船，东洋、南洋、西洋，哪里不能去得？ 五艘大船一艘艘入水，陆天麟带着他招募来的水手，还有配属的广东水师将领一起上船，开始进行第一次试航。 更为轻盈的缆绳和船帆，让船只的升帆和方向调整都更加便捷，船只颜色变换的过程中，整体重量也在不断下降，更轻的船体也有了更大的浮力，特殊的材质有很强的疏水性能，也让船身在水面受到的摩擦力更小，同样的风速可以行驶的更快。 看着五艘大船升帆后慢慢调整角度，逐渐加速消失在视野中，在岸边送行的谢迁、曾水还有总督行辕众人，广东水师几位将领等人转身往回走。 第一次试航不会出去太远，到达入海口就会回来，也就几个时辰的事情，在这个过程着中，船员熟悉船上的环境与各项操作，通过不断的演练增加熟练程度。 到了大海上，有可能遇到各种极端情况，升帆降帆各项操作越熟练，船只的生存能力越强，船体再坚固，遇到大风暴一样有倾覆的可能，关键时刻生死往往就在瞬间。 第984章 质疑和触动 陆天麟是这个船队的实际指挥，他的航海经验足够，但是在水军的资历不行，因此广东水师提督给他配备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副手配合，确保他指挥的顺畅性。 信任归信任，该有的监督制衡也会有，陆天麟旗舰上重要岗位都是他自己招募的人手，但是基层水手，一些关键岗位副手都是从水师精选出来的人手，今后他们将一起行动。 江南的几大水师舰队中，广东水师实力最强，无论是战舰情况，还是官兵训练水平，整体素质都远强于福建水师和浙江水师。 他们试航的五条大船都是按照这时候的商船标准建造，但是经过初步试航后，无论是水师的官兵，还是陆天麟和他招募来的帮手，都一致认为，这些船只的性能远超水师的战舰。 尤其是这些船只的速度和操控的灵活性，简直有点逆天，这时候江面上的风并不大，可是他们升起满帆后，立刻就体验到了什么叫做风驰电掣。 以陆天麟十几年的海上行船经验，也只有少数几次达到过这样的速度，这可是船只往来频繁的江面上，吓得他赶忙命令水手降帆，压低船速。 如果第一次试航就撞船倾覆，那他陆天麟的脸可就丢大了。 即便是降帆压低速度航行，航速依然远超他们的预期，原先预计往来要四五个时辰的试航，不到三个时辰就完成了。 此后一段时间，广东水师的官兵每天出来试航，熟悉船只性能，有了这样逆天的战船，他们以后就海上无敌了，当然要尽快熟悉起来。 新的水师战舰开造，旧的战舰拖到岸上修整改造一番，也开始刷漆晾晒。 菌群培养液主要成分就是果糖，南方不缺各种水果，捣成汁加一点进去几天时间就能复制一大桶出来。 曾凡设计的这种方法主要就是为了快速提升战船性能，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尤其是船用大炮，直接用木头做个模子就行，刷上漆后，可以通过菌群改造成型，精度还超过后世的机械加工。 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炮弹的问题，炮弹的成分比较复杂，要保持杀伤力必须有足够分量，仍然需要金属铸造，都从京城运过来显然太费时费力。 最便捷的方法是在广州建设炮弹工厂，用京城送过来的设备就近制造，这也是最近曾水主要在忙的事情。 这个时候，去年底因为组建格物院，曾凡放出的梦中穿越到五百年后，学得大量格物知识的消息也扩散了过来。 官场的消息通过驿站和邸报传播最快，几个月前很多本地官员就听说过了，这也不是正式的公文信息，大多数人根本不相信。 倒是谢迁巡察江南，一路放风招徕人才，为改革造势更引人重视，未来改革的方向也一点点透露出来，对很多大地主大商贾都很不利。 许多聪明人更认为皇帝梦到五百年后的消息是为谢迁的改革铺路，给自己披上一层先知先觉的外衣，减小他们的抵触念头，心里当然更加的不以为然。 越是高层实权的官员，对皇权的本质看的越透彻，敬畏心越低，他们自身固然受到种种限制，皇帝何尝不是如此呢。 皇帝想要做成什么事情，没有下面各级官吏、地方士绅的配合，那也是痴心妄想，太祖皇帝当年大权在握，制定严厉的规则一心的打击官吏贪污腐败，到现在又如何？全天下的官员哪个不贪，哪个不腐？ 京察制度的改革很多人也听说了，罪大恶极的砍了十几个，流放了近一半的官员，九成多的官员受到处罚，可是这里的官员没有亲身经历，感受没有那么深。 越是聪明人越自信，认知壁垒也越顽固，没有亲自见到的事情越不容易相信，很多时候亲眼见到也不愿意相信。 有自己的主见，信念坚定做事情更容易成功，无论是做好人还是恶人也都更彻底。 怀有这样质疑心思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看到江上每天试航的五艘大船后，内心受到的震撼可想而知。 大家亲眼见证木头建造的大船刷上明黄色漆，一个月的时间颜色逐渐变化，最终变成了现在的蓝紫色，材质也变得非金非木，刀斧难伤，每天在江面上风驰电掣般驶来驶去。 这些变化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认知，别说这个时代的人无法理解，就是放到五百年后，一样很难跟普通人解释清楚。 不过，在这个时代还没有科学理念，自己理解不了的只能归结于神仙法术，皇帝果然是得了仙佛传授，所以才能得此神奇妙法，涂一层漆就能让普通木船性能大增。 见多识广的官员都只能如此理解，那些普通民众和军士更提不出什么质疑了，早已经对远在京城的皇帝敬若神明。 自从五艘大船试航后，每天拜访总督谢迁的士绅官员络绎不绝，这些人未必有什么真知灼见，大多都是为了表达对皇帝改革的支持态度。 离京南下将近一年时间，谢迁见到的官员士绅成百上千，对将来的改革真心理解支持的只是少数，经常都会有各种质疑，当然，大多数官员士绅还是把不满藏在心底，表面上高声支持，心里则是不以为然。 没想到局势扭转来的这么快，其实刚开始听到消息，谢迁对皇帝梦到五百年后的说法也是心存疑惑，可是后来收到刘健、谢迁两位大学士给他写过来的信后，他也不得不信了。 不相信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皇帝自己没有承认见到神佛，可是写出来的书籍是实实在在的，尽管他还没有收到书籍，可是只从信里描述的众多新奇理论就知道无法作假，尤其是亲眼见到几艘大船的变化后，他也变得坚信不疑了。 谢迁虽然比李东阳、刘健年龄小，可是中进士比较早，他和两位大学士都担任过皇帝的侍讲，又长期担任京官，入阁辅佐皇帝多年，可以说是看着皇帝长大的，也是朝中接触皇帝最多的几个大臣了。 他们也亲历了三年前皇帝那场大病，见证了皇帝前后的种种变化，皇帝还是那个皇帝，可是前后行事作风完全不同，见到过五百年后的情景，也确实是最说的过去的解释。 以前他们三位内阁大学士名义是辅政，实际上朝中大小事务都是他们商量决定，皇帝很少质疑他们的决策，大多数时候只是替他们的决定背书而已。 现在皇帝把大部分行政权力下放到内阁，六部官员也加入内阁，让内阁实际上继承了过去丞相的权力，皇帝自己都不上朝了，可是朝中官员反而都成了皇帝政策的执行者。 无论是去年一战平蒙古，解决困扰大明一百多年的边患，还是改革京察制度，惩处大批腐败官吏，还是派自己南下的种种动作，无不是出自皇帝的亲自推动。 通常情况下，人的思想转变总是有迹可循，可是皇帝的前后转变也就是在几天之内，更准确的说，就是那次大病留下遗诏之后。 谢迁和刘健、李东阳三个人亲身经历前后的全部过程，也曾私下讨论皇帝的变化，对此，他们是乐见其成的。 朝廷政策的种种弊端，是他们经常讨论的内容，可是身在其位，勉力维持都已经很难了，想要刷新朝政，改革种种弊端，他们都有点力不从心。 不是他们舍不得头上的乌纱帽和身后的名誉，而是这种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成功的希望渺茫，一旦失败，立马天下大乱，那种情况绝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现在，这种改革由皇帝亲自推动就不一样了，皇帝是天下共主，又有了荡平蒙古的功绩加持，再加上如今展示的神迹，可以想见，以后改革的阻力将会大为减少，任何人、任何势力想要阻拦都将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第985章 浡泥国 五艘大船试航了半个月后，在陆天麟等水师将领的一力主张下，满载货物开启了第一次远航之旅。 他们的船队将以商团的名义访问吕宋、旧港、满剌加等地，商贸是次要的，主要目的还是宣传大明朝廷准备开放通商的意图。 如果遇到佛郎机的船队，也不介意让他们明白一下在南洋地区，应该谁说了算。 谢迁身为朝廷一品大员，当然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但是潜在的意思，陆天麟等人当然明白。 让他们以商船队的名义出去，就是为了行事方便，总督是皇帝亲信大臣，他的态度当然代表皇帝的态度。 有神佛庇佑的皇帝在背后支持，还有试航了许久的无敌大船，他们还怕什么？ 曾水本来想跟随陆天麟一起乘船出海，被谢迁制止住了，一向对他唯命是从的陆天麟也不敢答应，海上未知风险太多，他也不敢确保万无一失。 好在曾水不是特别任性的脾气，都不同意他去，他也就不再坚持，放弃了以身涉险的打算。 陆天麟率领船队两天后顺利抵达吕宋岛，创造了他的船队前所未有的速度记录，以前从广州出发，最快的记录也要三四天才行，平常航行风力不顺，花上六七天是正常现象，遇上恶劣的天气十天半个月都不奇怪。 几艘船都采用了组合帆设计，可以借助顺风、逆风、横风等任意方向的风向前行，尤其是他们的船体超轻，与海面摩擦力小，同样的风速和风向，他们的速度能轻松跑到其他船的一倍以上。 海上面积广阔，可以任意驰骋，他们放开速度航行，所以才创造出这个可能前无古人的记录。 在吕宋休整了几天后，他们继续向西南航行，目标是婆罗洲岛北部的渤泥国。 这次的距离比从国内到吕宋还远，往常都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有了从国内航行过来的经验，加上又是夏天风多的季节，他们都有信心至少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 浡泥国的在国内的史籍中也记做婆利国，在南北朝的时期就有记录，当时崇信佛教，后面隋唐至宋，曾经多次朝贡。 后来伊斯兰教从海上传播过来，浡泥国首领又换成了苏丹，穆斯林开始多了起来。 其实也不只是浡泥国，原先南洋一系列岛屿，大多都是半原始的部落，但凡有点文明形态的，大部分都崇信佛教或者婆罗门教，现在大多数开始皈依伊斯兰教。 这个时候尽管强大的阿拉伯帝国已经瓦解，影响力依然在向周边扩散，政教合一的理念对于统治者来说，实在方便，很有利于加强他们对民众的掌控力，至于那些繁琐的教义规则，手里有兵，谁还能监督他们。 普通民众也需要有信仰，无论这个信仰多么虚无缥缈，总比懵懵懂懂的活着更有意义，至少生活有个奔头。 说起来当前浡泥国的国王，还与大明有些瓜葛。 元朝末年，天下大乱，云南路楚雄军鹤庆守备黄森屏，携家眷子女以及部分兵士驾船逃往南洋。 他们在婆罗洲东部一条大河河口登陆，在此定居下来发展，建立起城镇，因为有士兵在这里折断手臂，这条河被称为断手河，他们带来了先进的农具和耕作方式，逐渐获得了当地人的认可和支持，当地人称黄森屏为“拉阇”，也就是国王的意思。 后来北方的浡泥国受到临近的爪哇苏禄国侵扰，浡泥国苏丹马合谟沙向黄森屏求助，让自己的儿子娶了他的女儿，赠与黄森屏‘麻那惹加那’的称号，相当于国内的并肩王。 双方结成紧密的联盟后，联手打退了苏禄国的侵袭，黄森屏的地位巩固下来。 永乐六年，年近七十岁的黄森屏率领子女部署一百五十多人回大明朝贡，受到永乐皇帝朱棣的接见，因为年事已高，又旅途劳顿，病逝于南京。 朱棣按照黄森屏的遗愿，在南京城外为他划定墓地，以王礼下葬，并且派兵护送他的儿子回国，镇守一年，继承他的权势地位。 这个时候的浡泥国苏丹就是黄森屏女儿与老苏丹儿子的直系血脉，黄家仍然是本地显赫的家族，浡泥国内有大量华人居住，大多是当年黄森屏带过去的兵士后代。 浡泥国也始终是南洋诸国对华国态度最友好的藩国之一，屡次派人到国内朝贡，对待往来的大明商人非常关照。 陆天麟下南洋停留最多的地方也是浡泥国，黄森屏和他带过来的兵士都是泉州人，这里的很多华人祖先都是他的老乡，说话的口音还有所保留，他在这里还有自己的房子。 他们的船队用了五天的时间到达渤泥国港口，在这里还发现了三艘佛郎机的商船，虽然不是袭击他的那些船，可是在形制上大同小异，那种独有的造型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 船上金发碧眼的佛郎机人，同样特征明显，眼神再差也不可能看错，他们船队很多人第一次见到佛郎机人，都感觉新奇无比。 不过，在佛郎机人眼里，这里的东方人也都长得差不多，他们也难以区分谁是谁，只是对几艘大船深紫色的船身和天蓝色的船帆很好奇。 双方的船只在港口靠的很近，对方竟然也有人能说一些简单的汉语，几个人过来主动和他们攀谈。 “星逮，什么货物，你们的船上？”一个头戴毡帽，满脸枯黄色大胡子，看不出年龄的绿眼睛男人过来询问。 对方的汉语老师应该也是广东人，尽管这个佛郎机发音偏差很大，船上大多数水手都说粤语，勉强也能听懂意思。 人家过来有意谈买卖，他们当然不会拒绝，不可能直接让他们上船。陆天麟让人将船上带的丝绸、棉布、常用的瓷器，每样取了一些搬到船下给他们看。 这些货品也是他们下南洋最常带的东西，到哪里都不愁没有销路，只看价钱的高低，距离大陆越远，越卖的上价钱。 当然，这时候的交易都是以货易货为主，他们换取南洋特产的宝石、象牙、香料、药材、稀有的紫檀木等物品，差价部分用金银补齐。 佛郎机人看到他们展示的货品眼睛放光，显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赶忙派人回去拿他们带来的货物。 过了一会，又过来一群佛郎机人，抬着几捆四五尺长的象牙，还有几个木头箱子过来，走到他们前面打开箱子，展示里面的货品。 看到后来的佛郎机人中有的拿着武器一起跟过来，陆天麟回头招呼了一声，从船上也下来两队身材魁梧的军士，一队十个人，每人手里拿一条黑乎乎的步枪；另一队十个人，每人手里一柄黑乎乎的砍刀。 这些都是和船上那些大炮一样，做好木质模型，在黄色漆水里泡一遍，用菌群加工出来的，比曾凡最早召集工匠打造出来粗坯，在自己意念场精加工的那些金属武器威力一点不差，使用起来更轻便，锋利度更强。 更主要的是可以大批量生产，既然要向外拓展，光有大炮当然不行，这些单兵武器也一起制造了一大批出来。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子弹和炮弹一样，需要单独建设工厂制造，目前广州的工厂还没建好，他们几艘船上的弹药量都不是很多。 不过作为一款远超这个时代几百年的武器，也不需要太多弹药，能产生威慑就足够了。 遇到难缠的敌人，想跑的话，还没有船能追的上他们。 两边都做好了准备，各自派出人手出面商谈价格，就在码头上开始了谈判，如果谈的拢，马上就可以进行交易。 第986章 旧港 这个时候浡泥国还没有什么海关，商税的概念，没人干涉他们。 不只是浡泥国这里，南洋大部分地方也都一样，能有几艘用来保卫港口的战船，就已经算是强大的势力了。 大部分地方海上都是完全不设防的，港口码头有专职守卫的都少，在这些地方，能聚集起几百个精壮士兵都可以建国了。 很多土着人连领土的概念都没有，大多数地方都还是松散的部落形式，有的岛屿外人来去随便，有的岛屿本地人排外，谁去了都会受到攻击，偏偏那些人还很菜，拿着石头木棍战斗，被打蒙后要么任凭宰割，要么逃往岛屿内部的丛林。 像浡泥国这种地方，已经算是比较开化的国家了，商人来去自由程度也相当高，对外来人也比较友好。 外来的商人能带来他们需要的各种物资，也能把他们这里的特产带走，他们只需要保持开放，就能过上舒服的日子，各种物资都有人送上门来。 有了大量的坐商在这里建房开设店铺，收购商队带来的物资，用来零售或者和其他商队交易，让这里的城市繁荣起来。 类似的码头交易陆天麟过去经常做，不是每个地方都能一次性清空所有货物，有的时候要跑十几个地方才能把携带货物换成其他物资，然后返程回去，重新采购丝绸、瓷器等货物，循环往复中赚取财富。 他们以前只能算小打小闹的个体户，与那些有实力在南洋各处派遣人手开分号的大海商不同，只能挣些散碎银两，每次带出来的货物很大一部分也是出给大商家的店铺，尽管价钱有些低，只是少赚一点而已，胜在足够稳妥。 这种码头交易就不同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完全看双方各自的货品和议价能力，往往就能捡到大便宜。 来自大明的丝绸和瓷器是硬通货，大部分地区都不愁卖，而对方的商品在南洋地区可能稀少，但不是人人都有需求，除了他们这些商户，别人也不会大量收购。 陆天麟和绿眼睛的佛郎机人头领路易斯用粤语加手势谈交易，对方大捆的象牙他不想收，这玩意分量轻还占空间，他只想收对方箱子搬过来的黄金、白银和玉石珠宝。 对方搬下来的金银珠宝足有三大箱，在水师的几个将领看来，把他们五船货物全买下来都绰绰有余了。 结果交易谈成，他们只搬了一艘船上三分之一的丝绸，二分之一的瓷器，对面的佛郎机人就笑逐颜开的达成了交易。 他们入港的时候佛郎机人正准备离开，交易完成后对方三条船离开港口，向南驶去。 陆天麟带着几个人登上码头，去市镇里面联系补给和货物交易情况，他们带的货不可能在一个地方都出清，所以还需要跑几个地方才行。 卖货不是他们此行主要目的，可是能多赚点也不会拒绝，毕竟关系到他们船上这些人的利益，出海一趟风险挺大，当然不能白冒风险。 他们停靠的这个港口城市名字叫做哥打基纳巴卢，传说就是一百多年前黄森屏最先抵达的地方，现在城里还有很多华人店铺，很多老板居住在这里都有几代人了，还能说一口纯正的福建泉州方言。 在浡泥国休整了六天，补充好物资后，陆天麟率领船队继续向南进发，这次他们的目标是苏门答腊岛上的旧港。 旧港也是南洋最大的城市之一，几百年前的北宋以前就已经有国家存在，史料记载为三佛齐王国，信奉大乘佛教，最强大时期占据苏门答腊岛和马来半岛大部分地区。 洪武年间，旧港被来自东方爪哇岛的国家，崇信婆罗门教的满者伯夷攻陷，位于马来半岛上的千余华人拥护广东人梁道奇为王，建立了新三佛齐王国，领兵守卫三佛齐北方疆土，对抗满者伯夷。 三十年多前，新三佛齐王国被马来半岛上新兴的满剌加王国所灭。 占领旧港的满者伯夷一度成为南洋最强大的国家，可惜同样好景不长，在满者伯夷的老家爪哇岛东部兴起一个崇信伊斯兰教的淡目国，迅速的发展壮大起来，不断蚕食满者伯夷的领土。 新兴的淡目国忙着清剿爪哇岛上满者伯夷的残余势力，位于苏门答腊岛上旧港无暇顾及，这时候的旧港统治者属于朝不保夕的状态，管理上也松懈了许多，这一切并不影响往来商船的活动。 五条大船依然保持超高的船速行驶，看的往来的船只惊叹不已，他们抵达旧港的时候，竟然看到跟他们交易过的那三艘佛郎机商船刚刚入港靠岸。 佛郎机人和他们交易完后立刻出发，比他们提前了好几天，结果两支船队竟然同时抵达。 那些船上的佛郎机人看到他们这支奇特的船队同样惊疑不定，这个时候船队补给麻烦，他们离开的时候知道这支船队刚刚靠岸，没有几天时间不可能再次出发，结果竟然和他们一起到达旧港。 要么是他们出发后不久，这支船队就开始追踪他们，要么就是他们的速度超快，即便是慢了几天，一样能追上他们。 无论是哪个结果，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因为他们也准备打同样的主意呢，现在知道对方是硬茬子，明显很不好对付。 陆天麟现在信心满满，他这次过来只是试探虚实，没有了刚开始急切要报仇的焦急心态，他知道对方不是一小伙人，而是在南洋有许多同伙，后续还有众多后援，即便找到攻击他的那几艘船干掉，也算不上多难的事情。 几个月来受到曾水的熏陶，陆天麟的眼界和心气都提高了不少，感觉自己前半辈子都白活了。 率领华夏人的船队纵横南洋，将这些异域人驱逐出去，甚至杀回他们老家，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虽远必诛，那才是真男人该做的事情。 有了这样远大的志向后，他才能以更轻松的心态看待这些佛郎机人，还能和他们谈笑风生的做交易，仿佛丝毫没有戒备之心一样。 船只靠岸的时候，他特意嘱咐船队舵手又靠在了佛郎机三艘船的旁边，还主动挥手和他们的首领，那个大胡子的路易斯打招呼。 “垒嚎，路易斯！” 对方脸上挤出笑容，回应的挥挥手点点头，没有再秀那口蹩脚的粤语，但是也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佛郎机人的船靠岸后连夜进行补给，只停泊了三天就再次出发了。 陆天麟他们则按照既定时间交易，给船队补充物资，又停留了五天才继续出发，向下一个目的地满剌加国驶去。 满剌加也是一个崇信伊斯兰教的苏丹国，位于马来半岛南部，建国已经有一百多年时间，其实就是后世的马六甲的另一种译法。 佛郎机人在满剌加港口租下一块地，建设他们的库房和住所，这里也是他们最东方的据点，驻泊了大量的商船。 以满剌加为基地，他们不断派出船队穿过海峡，继续向东方探索。 路易斯的船队抵达浡泥国也是他们最新的探索计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他们的船队就会在浡泥国建立据点，然后向神秘的大明帝国派出使者。 到满剌加的航程正常情况下三到五天，遇上极端不利的天气也不超过十天。 按照陆天麟从国内出来一路航行的经验，他们的船队用不了三天就能到，如果风向比较配合的话，应该用不了两天就能到达。 这些地方的华人当然比佛郎机人多，在满剌加佛郎机人的船有十几艘，陆天麟并不害怕，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他虽然不急于报仇了，可是佛郎机人要是不识相主动招惹，他也不介意给这些异域人一点教训，当做先收的利息，总账当然最后再算。 第987章 满剌加 满剌加苏丹国的创始人拜里米苏拉据说是三佛齐王室的后人，后来皈依了伊斯兰教，但是他很开明，仍然允许婆罗门教和佛教在境内建立寺庙，进行传播。 永乐九年，拜里米苏拉率妻子及陪臣五百余人到大明朝贡，获得朱棣接见，并赐诰印、彩币、龙衣盖等物。 拜里米苏拉鼓励和支持当地手工艺人和工匠，提升满剌加的制造业水平。他鼓励陶瓷制造、纺织业、金属加工和木工业的发展，使满剌加发展成为南洋的一个重要的制造中心。 这里地处东西方交通要道，波斯、阿拉伯、天竺、众多国家的商人汇聚到这里，包容的政策措施也让各地商人更愿意来这里交易，短短百年间，这里成为南洋最重要的港口之一，人气还超过了东面的旧港。 陆天麟二十多年的海贸生涯，大部分时候满剌加就是他所在船队的终点，更远的地方也去过几次，距离太过遥远，风险和收益实在不成正比，因此后来也不再去。 在满剌加港口，他们船队的所有货物都可以出清，换成国内价值高昂的香料，名贵木料、药材、珍珠、宝石等物品再回国。 不过这次商贸只是掩护，摸清佛郎机人的虚实才是主要目的，陆天麟的船队并没打算在满剌加止步。 船队出发两天后，追上并且超过了佛郎机人路易斯率领的船队，他们到达满剌加港口的时候，看到了集结正准备出发的十几艘佛郎机商船队。 他们的速度显然再次超越了佛郎机人的预料，看到他们已经入港，这些刚刚起锚的船队又停靠了回去。 这下傻子也知道对方是要针对他们了，如果他们的速度再慢一点，就要面对前后夹击的局面，要还是以往的船，必然就是凶多吉少的结果。 上次陆天麟的船队三条船被袭击，对方出动了五条船，也是在离开满剌加港到旧港的航线上。 这次对方出动的船只超过十五艘，显然已经尽量高估他们，没想到仍然失算了。 入港之后就归满剌加王国管辖，不能再动手，这里的法规制度是南洋各个港口执行最好的，安全性有保障，也是各国商人愿意来这里交易的原因之一。 比人数比船数，他们都比不过对方，但是从陆天麟往下，船队里所有人都信心十足，他们实验过多次的火器就是他们的底气。 火枪火炮这种前所未见的犀利武器，还有远超对方的船速，让他们无惧对方的敌意。 尤其是陆天麟多次描述过对方的火器射击情景，对他们的射程有了足够了解，只要保持足够安全距离，他们完全可以零损伤消灭对方。 几个月前还令他感到绝望的武器，现在陆天麟一点不再恐惧，和他们的相比，对方那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陆天麟带人入城联络熟悉的商号，全部出清了带来的货物，换成了贵重的金银珠宝装上船，然后慢慢的补充物资，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 佛郎机人可能感觉到暂时收拾不了他们，也不宜撕破脸，那个路易斯还主动过来示好，请陆天麟吃饭，询问可不可以和他们建立长期贸易关系，下次他们的船队什么时候过来，可以直接在满剌加交易。 双方还一本正经的讨论交易的数量和大概的价格范围，用什么支付等等细节问题，陆天麟也乐得陪对方演戏。 他们在满剌加停留了十几天，佛郎机人又有船队从西面过来，包括路易斯的三条船在内的十二条船组成船队，满载货物离港向西驶去，如果他们的老家真的在西方数万里之遥，中途肯定需要有多个补给点，不然肯定航行不了这么远的距离。 更西面的地方陆天麟也去过，有那边的海图，并不是一无所知，这些天在城里跟来自大食，天竺的商人也交谈过，知道了佛郎机人的一些底细。 对方的船队离开三天后，他率领船队离开港口，也跟着向西驶去。 他们发挥速度的优势，仅用了一天时间就追上了佛郎机人的船队，随后降低速度，缓缓跟在对方船队后方。 佛郎机人显然没预料到他们敢追上来，可是他们不靠近，也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意图，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满载货物的佛郎机商船知道自己的速度肯定追不上他们，于是将速度降得更慢，期望他们只是恰好顺路，让他们走到前面去。 陆天麟指挥自己的船队就慢慢的跟在他们后面，始终保持在一定距离之外跟着，就是不超过去。 连续跟了两天后，陆天麟感觉有点无聊，于是命令手下升帆加速，从旁边超了过去。 他从大食人口中已经知道了佛郎机人在天竺的据点，吓唬对方一下后，不再浪费时间，决定先去那边看看。 那边应该还不知道他们船队的消息，正好提前去打探一下，等到这个慢腾腾的船队抵达，他们就该返航了。 一天后船队抵达锡兰，他们没有停下补给，绕过去后沿着天竺西侧向北航行，航行了三天后，抵达了一个叫果阿的地方。 这里也是佛郎机人在南洋最大的据点，他们也是在这里租下土地，建立自己的库房和居住点，不同的是他们和城里的统治者维护好了关系，他们有更大的自由度。 陆天麟十年前跟父兄远航的时候在这里停留过，那时候还没有什么佛郎机人，阿拉伯商人比较多，这里的也属于一个苏丹国，可是普通民众大多都信仰婆罗门教。 果然，在港口又见到了几艘佛郎机商船，港口的人看到他们的船也同样好奇，这里除了船只多一些，其他的跟十年前变化不大。 城里到处可见戴白头巾的穆斯林，操着他不熟悉的语言，与南洋不同的是，很少看到汉人，陆天麟想打探消息，也只能让几个比较精通阿拉伯语的手下去试试了。 他尽管也懂一些阿拉伯语，勉强说几句还行，打探消息显然不够用，好在他提前早有准备，麾下好几个精通各种语言的人才。 过了满剌加后，阿拉伯语才是最通行的语言，这样的人也是必须要准备的，不然交流困难的话，沿途的补给都麻烦。 佛郎机人到果阿的时间并不长，也不过三五年的时间，具体什么时候没人说得清，刚开始只是几艘船的小船队，随后每年过来的船都在增加。 从多个人嘴里打听到的消息互相印证，这些佛郎机人从本土航行过来，最短的时间也要五六个多月，稍微耽误一年以上都有可能，确实有数万里之遥。 陆天麟以前曾经去过最远的地方，距离他们的本土都还很远，这个时代详细的航海图是各个船队的机密信息，除非和对方真的翻脸俘虏他们的人和船，不然想知道对方老家怎么去，还真的不太容易。 不过他们也不算白来，也打听到了对方前面几个据点的信息，根据这些信息一站一站行过去，总能追到他们的老家佛郎机。 出来了将近一个半月，陆天麟觉得该回去了，下次准备好再来次超长途的航行，去几万公里外的佛郎机看看。 以前他航行到这么远的地方，最少要三个月时间，那次远航到天方来回花费了一年多时间。 现在有了这种速度超快、又坚固异常的大船，陆天麟觉得全世界哪里都能去得了，感觉有无比的自信。 船帆重量比较轻，还有特殊的结构设计，可以比其他同体积的船少用一半的水手，多携带一倍的补给，他们不停靠任何口岸，都可以持续航行四五个月，甚至半年以上。 以这艘船的速度，有了详细的海图后，他们可以直接航行到佛郎机本土，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988章 转世猜想 陆天麟决定从果阿返航的时候，广州城里的江南总督谢迁收到了京城来的包裹。 最吸引他的是整整一大箱子的书籍，都是最新印刷出来的格物学教材，这是他们新造出来的海船从天津出发运过来的。 曾凡并没有保密的想法，书籍印刷出来后，格物院的学生，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人手一套，各州学、府学、县学都要下发几套，他的要求是大明境内，所有感兴趣的人都要有能看到书的条件，可以看不懂，可以不去学，但是不能想看却看不到。 谢迁最感兴趣的是地理书，李东阳的信中说有诸多见所未见的海外地图，尤其是南洋地图，比当年郑和下西洋回来后绘制的地图还详细，包含更多的内容。 他找到那本书，翻看看了看，内容果然详尽许多，书中附带折叠起来的地图，打开看后内容比他现在看的海图详尽许多，书页里还有很多详细的历史由来介绍。 最让谢迁震惊的是最后面一幅超大的世界地图，而大明的疆域在其中只占一小块，跟以前郑和留下的海图相比，这里面的区域扩大了两倍以上，他们的船没去过的地方还有很多。 如果能早一点收到这些书，或许陆天麟就能直接去佛郎机看看了。 不过现在收到也不晚，来到广东三个月，他已经搜罗了不少去过南洋的人才，改造过的商船、战舰也有了几十艘，可以派其他人先去探路。 佛郎机人在对前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都能摸索着远航过来，他们有了详细的海图，派人过去难度降低了何止十倍，如果这还不敢去，那也枉称天朝上国，不过是他们嘲笑了千年的夜郎自大罢了。 这次一起送过来的不止是书籍，还有一批航海器材，望远镜，用于海上定位的指南针，六分仪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储水装置设计图纸，嘱咐他们按照设计在船上建造出来，用漆水涂刷晾置一定时间，可以将海水自动转化成清水，远航不需要再频繁从岸上补充淡水了。 远洋航行最重要的物资一样是淡水，一样就是绿色蔬菜，水的问题解决了，船上种蔬菜是曾凡早就研究过的项目，当然也不会忘记，这次过来的船上种了许多可以让他们移栽。 解决了这两样东西，船上有足够的空间，粮食带几千斤稻米或者面粉足够一船人吃上一两年，更何况海洋里不缺各种鱼类，是他们最不担心匮乏的食品。 有了这些，理论上他们的船队在海上就有了持久的续航能力，风帆动力不需要燃料，海上有风就能行船，完全没风的地方根本不存在。 谢迁和几个幕僚正在检视这次京城送过来的书籍物品，曾水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些东西兴奋的问道：“世叔，这就是那些格物学教材吗？终于印出来了！” “对，刚从船上搬下来，这些书我们看着比那些佛经道藏还难理解，只能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谢迁苦笑着说道。 他是成化十一年殿试的状元，东山谢氏传承千年，正宗的书香门第，头脑当然出类拔萃，他都这么说，其他的幕僚们翻看一本本书籍也是同样的感受，开头浅显的理论还能明白，后面加上复杂的演算公式，那就开始看的头晕脑胀了。 “我来看看有多难！”曾水对自己的头脑很有信心。 他从小看书就过目不忘，所有教过他的人都称赞不已，讲过的内容不用说第二遍他就记住了，还总能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为难那些侍讲学士，当然长大点后就不故意刁难人了。 “曾公子，数学是这些书的根本，你先看看这本数学吧！”一个幕僚把手中的书递到他手上。 曾水接过厚厚的数学书，翻开扉页后面却是各种字符数字对照表，十个对应汉字的数字符号，加减乘除等于的符号，还有其他各种算法符号，他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他已经不止一次有过类似的感觉了，看刊刻出来的简体字横排版永乐大典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感觉。 翻开看里面的内容，果然一看就懂，仿佛他上辈子学过一遍一样。 他快速翻过前面的四则运算，看后面更高深的内容，也一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房间里其他人见曾水看的认真，不敢打扰他，各自翻看其他的书籍，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看的入神站累了在边上找了个座位，坐下继续看，对周围的人和事都不再关心，专心思考书中的各种公式和示例题、练习题，在心里演算其中的结果，然后和书上进行对照。 五六百页的书里，曾凡收进去了后世从小学到初中、高中的数学主要内容，普通的学生要十来年的时间才有可能学完，很多学生哪怕十来年也学不明白。 曾水当然不一样，他花了一个多时辰，从头翻到尾，闭上眼睛静静的思考了几分钟，感觉已经全部吸收完了。 “如何，能看懂几分？”一边的谢迁看他睁开眼睛，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感觉以前似乎学过，所有内容都似曾相识，没有什么难度！”曾水回答道。 “曾公子过目不忘，博闻强记，或许就是宿慧之故，当今皇上能梦到五百年后，公子或许前世也曾去过，所以才有似曾相识之感！”一个年老的幕僚左恒捻着胡须，摇头晃脑的说道。 “哦？左先生此话怎讲？难道我们的前世还能在几百年以后？”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幕僚疑惑道。 “为何不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们以为前世、今世、来世会按年代顺序出现，或许在仙佛眼中，我们的历史就是一本书，想知道什么情况随时可以翻看任何一页，曾公子或许就是看过这本书的人！”左恒故作高深的解释道。 “左先生的话发人深省，蕴含至理，贤侄，你可以多跟左先生请教！他三十余年云游四方，真正的见多识广！”谢迁笑呵呵说道。 “左先生，每个人都有前世吗？为什么我们都不记得？”曾水好奇的问。 “二十多年前，我曾经游历过乌斯藏区，在他们那里，寺庙中的法台，也就相当于我们这边寺庙的方丈，被尊为活佛，活佛圆寂之后，寺里其他僧人根据活佛圆寂的时间，生前某些特征或者留下的印记等信息，会在寺庙普通信众之中寻找转世灵童，找到之后会接到里寺庙奉养，长大成人后就是下一任活佛！”左恒手捻胡须缓缓的叙说起过往，讲到这里故意停住，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似乎在等人发问。 果然，一个幕僚很识趣的问：“那找到的转世灵童一定具备前世的记忆了？” 听到这个不出所料的问题，左恒放下手里的茶杯接口道：“错！这些转世灵童一切表现和普通的孩子没有多大区别，一样会哭会闹，会拉会尿，也需要从头开始学习佛经！” “那不是随便找个符合特征的孩子，都能认定为转世灵童？”曾水质疑道。 “呵呵，我当初也有这样的疑惑，所以专门请教过一位活佛，他的给我的解释，我们从一世转到另一世的中间，会经历命尽中阴、法性中阴、轮回中阴三个阶段，在法性中阴的阶段，前世有关的种种妄想、念头、一切知识都会消失，所以我们每个人进入下一世时，都必须重新学习一切，即便是前一世非常熟悉的事物也不例外。”左恒笑呵呵解释道。 “左先生，你还是没有解释怎么样确定转世灵通真假呀？”刚才那个幕僚着急的问道。 第989章 环球计划 幕僚提问后，发现厅里众人都看着他，奇怪道：“怎么，我的问题有何不妥吗？” “呵呵，真假重要吗？藏地的制度政教合一，大寺庙就相当于一地官府，活佛就是最高首领，只要大家都承认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没有前世记忆，可以请最好的老师来教他，从小开始培养教育，十年二十年间，足以成为一代高僧大德！”另一个幕僚高岳笑着说道。 “高兄所言甚是，转世一说我等不能尽信，可也同样无法证伪，转世灵童的方法很好的解决了藏地权力传承的问题，活佛在藏语就是化身的含义，佛之化身本就是显现给我等凡夫俗子所看，如果真有转世神通，凡人如何选择，都会必然选中！”左恒微笑点头赞同。 谢迁看话题有点跑偏了，主动询问道：“刚才左先生谈到死生之间，有三阶段中阴，法性中阴忘却一切，进入这三个阶段的人，有没有可能死而复生呢？” “前阴已谢，后阴未至，是为中阴。能死而复生者，属于前阴未谢，没有真正死亡，也就谈不上真正的死而复生，当然，这只是老朽愚见，佛家生死之论繁杂，各派别互相矛盾之处也很多，即便中阴阶段也不是所有派别都认同，认同此论者也是各有说法，不能一概而论！”总督亲自相询，左恒态度认真了许多。 “我认为法性中阴阶段关于前世记忆、痴欲等各种执念并不是真正消失，更像是一种封印，在某些情况下关于前世的种种关联就会重新唤醒，前世因才有今世果，如果完全斩断和前世关联，佛家的因果论就不成立了！”曾水思索着说道。 他知道谢迁问的是皇帝死而复生的过程中，去到五百年后的事，曾水心中认为父皇不是死而复生，而是机缘巧合，唤醒了前世的记忆，左恒关于前世、今世、来世不按凡间顺序的观点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曾公子果然聪慧，当初那位活佛也确实如此说过，以前我对此论一直持怀疑态度，可是今日见到皇帝传下来的这些格物学书籍，我觉得藏传佛教的说法并非全然无稽之谈！这些书随便其中一本，都不是一个人穷其一生精力能写出来的，更何况这么多！书中观点论证严密，互相关联，又环环相扣，比博大精深的佛学更严谨，可以想见，今后格物之学必然大行其道！”左恒的对这些书的评价更高，看法也更深远。 随后他们谈话的内容转移到眼前这些书的内容上，大多数人对数学和几何理解能力有限，其他的一些书里内容却有很多可以跟现实对应。 比如水的固态、液态、气态，空气也是一种物体，在我们身边无处不在，肉眼不可见的各种细菌充斥我们身边和体内等等。 这些观点颠覆现在人的认知，偏偏解释的合情合理，让人无法辩驳，并且书中还有对应的实验方法让人可以去验证真伪。 书籍涉及的内容太多，他们在这里也只是稍微翻看，此后一些日子，几套书大家互相交换翻看学习，每天谈论的都是书中内容。 哪怕那些数学他们无法深入学习，可是不去演算结果，只看那些理论就足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他们的认知了。 真正刷新这些人认知的还是天文和地理两本书，那些详细的世界地图，各地风土民情、历史传承就不说了，即便左恒陆上去过西域漠北，海上去过南洋诸多国家，也找不出书中描述的明显错漏，他看的反而大有所获，以前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都豁然开朗起来。 更为震撼的理论，书中说我们身处的世界是一个大球，海洋占七成，陆地占不足三成，散布世界各地；我们身处的地球与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都在围绕太阳旋转，我们的一年就是地球绕行太阳公转一周，自转一周就是一昼夜；月亮绕我们所处的地球旋转，绕行一周就是一月。 地球自转的旋转轴并不垂直，相对于太阳有一定倾斜角度，也因此造成我们所处的北半球围绕太阳公转的时候，距离太阳的位置和角度不固定。 当我们所处位置可以接受阳光直射，昼长夜短的时候，就是炎热的夏季；反之，当我们所处位置只能接受斜射的阳光，昼短夜长的时候，那就是寒冷的冬季；中间过渡的则是春秋两季。 如果只是提出理论也不足以说服人，书中还运用数学、几何、力学前面几本书里的理论列举出大量演算公式，根据这些公式算出了今后数十年间的日食和月食情况，几大行星的运转轨道，精确的观测时间和最佳观测地点，可以想见，以后每验证一次，这些书籍的理论就会深入人心一点。 日食月食的精准预测需要时间去证明，可是结合地理情况进行观察验证就简单一些了，他们现在似乎就可以去做。 “按书中地图标记，旧港位于赤道南侧附近，那里应该一年长夏，昼夜平均，左先生，你曾经在旧港居住长达两年时间，那里的情况果然如此吗？”一个幕僚好奇的问道。 左恒捻着胡须微微点头：“确实如此，那里四季常青，果实不断，常年烈日暴晒，也因此很多土人皮肤黝黑，不事生产，不着寸缕，仅凭野果就足以维持生存，有贫富之差别，而没有饥寒之困顿！” “皇上已经派人去极北之地进行考察，也命我选派人手船队出海进行探索，不知左先生有何良策教我？”谢迁询问道。 “总督大人心中想必早有谋划，老朽就抛砖引玉说说一管之见，书中所言赤道一周约八万余里，根据地图标示进行粗略测算，从广州出发，无论向西还是向东航行，都需绕行两个大陆南端，总程近十万里，以我们的改进船型速度，日行最快可达千里，中途不做，或少做停留补给的话，最多三四个月可完成环球一周的航行！” 左恒不仅多次出海，还在倭国，南洋多地居住过，学习当地语言文化，他对这次航行也进行过详细推演，如此多的有利条件，完全值得尝试。 “一个船队五艘船，最低一百五十人为限，我们可以组织六只船队，间隔一个月，同时发出东西两个方向的船队，就算遇到极端特殊的情况，应该也有船队能返航，诸位以为如何？”一个幕僚筹划道。 “我觉得发船间隔可以放到两个月，情况顺利的话，第三组船队出发前，首航的东西两方向船队应该回来了，我们可以根据情况进行调整，此外，爪哇以南有大岛，我们可以同时派出船队进行探访，如果适合垦殖，两广福建人稠地小，完全可以运送农民过去开荒，今后造出批量大船，完全可以往来运送粮食，相当于凭空多出数千里疆域！”资历比较深的幕僚高岳提议道。 “我愿意随船队进行首次环球航行，请世叔批准！”曾水跃跃欲试道。 “海上风浪无情，此事需要各位细细筹划，考虑到各种情况，尽量万无一失；至于你能不能去，要你家里人同意！”谢迁前面对几位幕僚交代任务，后面则是对曾水说的。 陆地上有人暗中保护，加之曾水自己功夫出众，危险可以控制，到了海上可就不一样了，万一遇到风暴倾覆，在一望无际的海里，那是九死一生，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能让太子跟随出来访查民情，在谢迁看来已经很冒险了，至于出海，他当然不会同意。 他知道皇帝很可能会答应，所以他会再次写信劝阻，还要拉上朝中大臣一起阻止，想要出海也可以，太子先结婚生子后再考虑！ 曾水不知道谢迁的打算，回到自己房间还在想着应该选择向东还是向西的船队呢！ 第990章 愿景 陆天麟回到广州的时候，环球航行刚刚开始筹划不久，他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要是继续追踪佛郎机人的航线，或许就要错过这次史无前例的环球航行了。 这段时间曾水已经把十几本教材全学了一遍，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确与众不同，那些别人看来深奥无比的数学知识，他学起来感觉轻松的很，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什么时候真的学过一样。 因为曾水对这些书籍学的最透彻，环球航行的具体路线筹划当然少不了他的参与，他们将地图等比例放大，拿着尺子一段段丈量，仔细规划航线。 当然也少不了陆天麟这样的资深船长参与，海上可能的各种情况他最熟悉，也都要考虑进去，详细到每一天走多远，遇到各种情况应该怎么应对，后续行程如何调整等等，就像行军打仗一样，庙算越多胜算越多。 书中不仅有各种地图，还有各地的详细情况，新型航海仪器的用法，这也需要一定的数学、几何、力学等方面的知识，曾水还要培训陆天麟这样的船长们，别人不学问题不大，他们必须要学会，关系到一船人的身家性命呢！ 好在曾凡改进的这些仪器和现有仪器一脉相承，他们学习起来不难，涉及到的数学知识也不是很深奥，曾水把常用的公式和一些计算好的数列成表格，方便他们对照计算，也能解决大部分问题了。 其实在曾凡改造出可编程的菌群后，就可以利用菌群智能制造自动化设备出来，可是如果直接跨入自动化时代，那就与他推广科学的初衷差太远了。 用近似神话的手段宣传格物学是不得已而为，大量使用自动化设备只会降低人们学习格物学的热情，他不能代劳一切，所以需要用各种方式引导人们去主动钻研。 有了足够多的人才按照他编辑出来的教材学习，深度了解了他的理论体系后，或许能为他现在的研究提供足够多的灵感，加快他意念场对原子内部微观世界的渗透进度。 在京城北郊住了一年多的曾凡，已经把越来越多的时间用在自己的微观研究上面，对这个世界的攻略已经排在了次要位置。 至于他来这里的首要任务，唤醒穿越过来的儿子，他们夫妻都已经不太在意了。 他们知道曾水一定会觉醒，在现实世界来说，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要紧。 或许对于学习能力太强，思想太早熟的儿子来说，这个世界才更适合他，现实世界他只能通过画画磨炼意念场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幼儿的身体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副枷锁。 对于儿子渴望出海探索的想法，曾凡从内心是支持的，对他来说也确实没有危险，对普通人来说，神秘莫测的大海，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太多秘密可言，他的新型蓝藻已经遍布世界陆地以及海洋，除了地表少数环境极端恶劣的沙漠和火山，基本上都已经覆盖到。 他们的船队即便是在海上遇到风暴翻船，也可以调度附近的海洋生物救助，人员遇难的几率不能完全避免，但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可是这些理由他没法跟别人解释，大多数人也无法理解，只会又归结到仙佛上面，那不是他想看的的结果。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在他没有改变人们心中固有的观念之前，也要尊重这里的规则，不能因为个人好恶而任意妄为，尤其是他现在的身份不是普通人，而是肩负着整个国家民众期望的皇帝。 刘健、李东阳拿着谢迁的信出城求见皇帝，为的就是禁止太子出海，理由当然是：‘太子身为国之储君，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两位爱卿平身，太子微服随谢卿出巡，他的行止由谢卿决定，现在既然需要朕来出面制止，可见谢卿感觉约束他已经很困难，那就让太子回来吧，在外面玩了两年多，也该收收心了！”曾凡笑着说道。 “皇上所言甚是，太子已经年满十八，到了议婚的年龄，不应再拖！”刘健直爽的说道。 “此事就交由刘卿负责，不拘女方门楣高低，只看家风人品，有合适的挑一些备选，等太子回来后，让他自己从里面选！”看老刘对这事挺上心，曾凡索性给他安排任务。 “臣遵旨，定不负皇上所托！”刘健爽快的答应下来。 李东阳接着问道：“明年春闱，试题内容是否加入格物学内容，请皇上明示！” “今年才刚把书籍下发各省，明年就考有点太苛刻，从明年的童生试开始，逐渐增加比重，循序渐进，一点点来吧！”曾凡想了想说道。 “皇上圣明，臣遵旨！” 两个老头又汇报了一些近期的主要朝政事项，询问他的看法，不能白来一趟，他们也渐渐发现，皇帝的意见对他们也很重要，许多事情上，皇帝的见解深度要超过他们。 一些两人拿不准的事情，就会过来询问他的意见，往往效果奇佳，次数一多他们也有了些依赖心理。 曾凡可不会惯他们这毛病，高官厚禄可不是让他们来养老，为了让他们少来麻烦自己，规定了他们过来的次数，包括其他的官员，也不是谁来他都会见。 送走两个老头后，曾凡的房间又清静了下来，可以继续潜心自己的研究。 他现在也理解那些和尚道士为什么动不动要打坐闭关了，尽管他能一心多用，可是想要最高效率，还是在没有外界打扰的时候更容易做到。 尤其是他现在进行的微观世界研究，比纳秒时间还短的操作，涉及到数万万亿级别的原子，每一次操作相对于宏观世界都是极其短暂的时间，但是复杂程度来说，并不亚于这一次的穿越，或者进行一次记忆唤醒。 类似的操作要同时对万万亿个目标进行，错误率还必须控制在极低的误差范围内，一秒钟内，这样的操作就要进行数十亿次。 这些在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操作，是他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的训练，想要意念场深入到原子内部的世界，没有境界的突破，他只能采用这样的笨办法一点点磨炼意念场能力，以量变换取质变。 并且，在微观世界对不同类型的原子进行外部操作，也能间接了解到原子内部的一些信息，操作次数多了，当然也能总结规律，推测出内部大致的情况。 因此，类似的锻炼并不是毫无意义，带来的就是他各种能力的全面提升，有了这样的能力后，生物基因层面的改造对他来说更加熟练了。 刚刚记忆唤醒的时，改造一个生物海绵需要一晚上的时间，现在对他来说就是瞬间的事情。 作用在其他生物体或者人体上，尽管还做不到真正的起死回生，但只要在他的意念场范围内，还有一丝生机存在，就可以快速康复如初，甚至返老还童都不是难事。 曾凡并不想别人把他当神来拜，救人的事情他不会经常做，即便是偶尔为之，也没人知道是他起的作用。 在他的意念场内，他能做到的事情超越了普通人对于神佛的想象，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是神或者是佛，他现在的境界，普通人按照他的理论去做，也有能达到的时候，他觉得更像是一种科学的自我进化方式。 曾凡想探究世界的存在的本质，如果可能的话，可以验证或者包容那些不同的神话或者宗教体系，建立一套更科学的理论体系。 按照他现在的认知，无论神话和宗教的起源如何荒诞不经，只要信仰的人足够虔诚，都有可能无中生有造一个虚拟的神出来，可能这个神只存在于信仰他的人意念场中。 对于个人来说，世界就是唯心的，每个人只要认知足够圆满，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是所处世界的唯一主角，或者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唯一神。 当然，认知圆满很难做到，至少曾凡认为自己还差的很远，他的困惑比常人更多。 毕竟在他的时空颗粒理论中，个人认知是唯心的，世界却是物质的存在，归根结底，个人意识的存在也是基于时空颗粒间的神秘关联。 把自身的认知体系与物质世界的规律统一起来，他感觉要破解的未知谜题还有很多。 第991章 总管 从威风八面的紫禁城大总管，沦为京城外皇庄一千多人的总管，戴义心中没有任何的失落感，反而感觉生活轻松了许多。 他觉得自己的工作没有变，都是在伺候皇帝，没有了城内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有繁琐的礼仪规矩，城外的生活还更加舒服自在一些。 怪不得皇上出城后不愿意回去，名利是枷锁，权力同样也是牢笼，看似九五之尊的皇帝一样会被牢牢锁住。 古往今来，那么多皇帝修仙，念佛，求长生，为什么没一个成功？ 还不是因为放不下，既想要权力，又想要长生，天下哪有那么美的事情，还是当今皇帝悟性高，把权力交给内阁，自己专心修炼，结果反而能两不耽误。 是的，在戴义眼里，曾凡每日的做派就是在修炼，只是修炼的法门与以往的法门都不相同，既不是佛，又不是道，而是别开生面，另创一家。 如果要起个名字的话，那肯定是格物派，皇上写的典籍他都是第一个阅读者，到现在也一直在钻研，起初的确晦涩难懂，可是他有近水楼台的条件，可以随时请教，一点点的搞明白后，发现书里面讲的都是世间至理，比云山雾罩的佛经，故弄玄虚的道经直白多了。 力学、热学、光学、声学等等学问，每一样都是从身边最常见的事物讲起，把里面的奥妙解释的明明白白，普通人都能验证真伪。 根据这些理论指导造出来大块纯净的玻璃，成本比原先低得多，产量和质量却提升了几倍，还有皇帝最新搞出来的香皂，沐浴起来一片泡沫，简直不要太舒服，更不用提那些犀利的火器，威力直接将普通兵士的战斗能力提升了十倍百倍，草原的那些王公贵族看过武器演示后，当场跪倒一大片，再也不敢有反抗的念头。 这些他们看来了不得的成就，在皇帝的口中，都变成了不值一提的小玩意。 不过，这些东西与皇帝在暖棚中培育的那些农作物相比，也确实不值一提了，才半年多时间，在暖棚中就种出来两茬小麦，产量比原先提升了两倍多，相当于过去的一亩地，现在能产出四倍的粮食。 据说这还是保守估计的产量，三个月种一茬，北方可以一年两熟，南方温暖的地方三熟、四熟都有可能，产量还会提升。 这意味着什么，农民出身的戴义可是太明白了，粮食就是一个国家的命脉，老百姓但凡能吃饱肚子，别说顿顿能吃饱，只要饿不死，绝对不会起来造反，这才是国家稳定的根本。 皇庄现在成了育种基地，各种作物的种子培育出来发往各地，只需要几年的时间，大明再也不会为粮食紧缺发愁，这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佛也不曾做到的事情。 一战平定北方，解决边患问题，发明新型火器提升军力，现在又有希望解决最根本的粮食问题，古来帝王有哪个能同时解决这两个问题？ 更为难得的是皇帝做的云淡风轻，并没有劳民伤财，许多中枢大臣都没有察觉丝毫变化，事情就已经尘埃落定。 怪不得老子道德经里面说，治大国若烹小鲜，皇帝一定是经历过生死劫后，大彻大悟了。 对于曾凡那天对王守仁说的话，戴义深信不疑，生死弥留之际灵魂穿越到五百年后，学会了众多知识手段，因为放不下这边的江山社稷，又回来弥补遗憾。 戴义可是经历过皇帝从生病到垂危，再到康复的整个过程，亲眼看到皇帝前后的种种变化，皇后和太子都没有他在身边陪伴的时间长，他最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皇帝住的院子里有两棵几十年的枣树，树荫遮蔽了半个院子，夏日炎炎，戴义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靠坐在枣树下的竹椅上，翻看那些格物书籍，困了就闭眼睡一觉。 别人要见皇帝，先得过他这一关，不是谁都能随便打扰皇帝。 他也学会了皇帝的管理方法，庄园里各项事务都分派给指定人负责，重大事项定时开会确定，其他小事他们自行决定，奖优罚劣，能者上庸者下，不称职的直接换人。 看似跟以前一样，实际做起来却大有差别，首先是要挑选合适的负责人，其次就是要充分的放权，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自己要能设定好各自的任务目标，既不能不切实际让人无法完成，也不能太简单，让他们无事可做。 如何选人，如何分配任务，如何监督任务进度，后世也是一门特殊的学问，戴义也得到了曾凡的传授，专门给他写了一本小册子，让他自己去揣摩学习。 相比那些格物学理论，当过十几年总管太监的戴义学起管理学知识特别快，以前全凭经验感觉管理，现在有了成套的理论和方法，一试之下果然好用。 不仅自己轻松许多，做事情的效率还提高了不少。 下面的人做事情更积极主动，都有了明确的职责和工作目标，知道做不好会受到惩罚，也知道做好了一定会有奖励，干起活来更卖力。 一个小太监走进院子，站到戴义身前施礼后轻声请示：“戴公公，格物院祭酒王守仁在庄外，请求拜见皇上！” “他有什么事儿？”戴义将手里的书放下问道。 “格物院按照书中原理制作出热气球，今天准备进行载人上天的实验，王祭酒想请皇上驾临指导！”小太监回答道。 “这件事皇上已经交代过，让他们先拿动物做几次实验，确保安全再上人，你让王守仁回去吧，这种复现书上装置的实验，以后不用过来请示，皇上不去！”戴义摆摆手打发走了报事的小太监。 格物院搬到了西郊香山脚下后，场地大了，各种验证书中理论的实验也多了起来。 一项项理论被验证，也增加了学子们学习的兴趣，设计参与实验的学子也能获得巨大的名气，更主要的是能加深对理论的深刻理解，各种实验层出不穷。 开始一些简单的实验还不太费钱，可是随着申请的项目变多，越来越复杂，很快王守仁手里的经费就不够用了，他这个祭酒不得不去城里找内阁要钱，直接被刘健撅了回来，想增加经费先提交报告，列出详细预算用途，即便是内阁会议通过，也要等明年才会拨款。 官方渠道走不成，只好走私下渠道，王守仁来皇庄化缘，这里是皇帝的私产，光是冬天暖棚种出来的各种蔬菜就有不少的收入，还有印书坊印制的各种书籍，新研制出来方便沐浴的香皂，据说都供不应求，根本不愁销路，他每次从作坊区路过，都能看到各地来进货的商贩车辆排成的长队。 皇帝生财有道，采用了他的方法，李东阳主持的《永乐大典》才印制发行一年就实现了赢利，当年因为耗费巨大放弃的项目，没想到只是换了一个方法，不仅能做出来，还能增加收入。 皇庄的印书坊印制格物学，以及各种传奇小说、医书药典杂类书籍，除了免费发放京中各衙门各省市的府学县学的部分，其他的按市价对外批发，照样也是财源滚滚。 挣来的钱除了继续扩充皇庄各工坊的规模外，也在皇庄另一侧兴建大片宅院，还不是给自己住，戴义转述皇帝的话就是，要提高匠人的居住条件。 第一次过来找皇帝化缘，王守仁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还是戴义主动提起，皇帝知道他困难，直接拨给他白银一万两，但是只此一次，后面自己想办法。 王守仁本来想着能化得千八百两就不错了，没想到皇帝如此大方，直接把他的缺口填平了，可见皇庄的各项收入确实不少。 尝到了甜头，他时不时就过来这边参观学习，琢磨怎么样为格物院筹划一份额外的收入来源。 这也是没办法，各项实验太费钱，给他的拨款跟几千学生的国子监差不多，他不到半年就花出去大半，光靠那些固定拨款显然远远不够。 按照书中理论制造热气球，是王守仁集思广益想出来的点子，首先这个有足够的轰动效应，其次，实验成功后，他们可以开个工坊，一个热气球造价不便宜，加上几倍卖理所当然，一年卖出去几个，就能顶上书坊印几万册书籍的利润了。 本来想邀请皇帝过去撑场面，顺便为他们的热气球张目，谁知道皇帝根本不买账。 王守仁有些郁闷的离开皇庄，带着两个随从，骑马返回格物院。 第992章 热气球 “王祭酒，皇上答应过来了吗？”格物院的司业谢迪，王守仁的副手过来询问道。 热气球的主意是他出的，也是他带着人设计做出来的，对这件事最在意，可惜他没有哥哥谢迁的面子，皇帝估计都不认识他。 “没见到皇帝，戴公公让人传话，先拿动物做几次实验，确定安全再上人，这种复现书上装置的实验，以后不用去请示，皇上不会来！”王守仁复述道。 听了他的话，谢迪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看开了，他们觉得无比重要，对皇帝来说却无关紧要，皇帝在五百年后见过的东西肯定比他们的热气球厉害多了，确实提不起兴趣。 “那也无妨，有了这次的经验和数据，我们以后肯定能造出书中没有的东西！”谢迪自我鼓励道。 “不能好高骛远，先把热气球造好，要能精确计算出载重量，碳消耗数量，滞空时间各项数值，关系到你们的力学、热学、数学、几何等多门学科是否学的扎实！”王守仁叮嘱道。 在京城里格物学他学的是最快的，格物院所有学生的实验他都要关注了解，还要清楚每个实验运用的原理，及时发现他们的错误，这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也成了不断他深入学习钻研的动力。 王守仁并没有热衷于搞复现实验，别人的实验他看到，知道了原理和过程也等于做过，他更侧重于对理论的理解。 他知道所有这些学科只是外在表象，后面有一套统一的理论在支撑这些表象，对这套理论的深入研究才是皇帝最希望他做的事情。 尽管他自负聪慧绝伦，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入门，距离登堂入室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皇帝写出来的高阶教材，大部分他还看不懂。 在香山脚下格物院里，王守仁也有专门的住处，每个月除了休沐日回城里的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城外，专心的钻研格物学那些教材中的理论知识，仿佛又回到了会试前的那些年。 有所不同的是，那时候专心学习是为了高中进士，博取一个功名，现在专心学习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求道之心，增进对物质世界的了解。 显然，皇帝的格物之道不是靠打坐参禅就能学会，除了要有极高的天分外，还需要足够的时间去刻苦钻研，只有对物质世界有了足够深入的了解，才能进入个人修炼和感悟的阶段。 格物院现在有七百多学生，都是从国子监因兴趣转过来的，不是只有这么多监生愿意过来，而是现在只能招这么多，皇帝推崇格物之学，好学者当然趋之若鹜，但是他不能什么人都收，入学也需要考试，确实有一定天分才能进来。 随着格物学教材颁行天下，今后学习的人越来越多，可以想见今后格物院的入学门槛也会越来越高。 谢迪主持设计和制造的热气球在三天后升空，上面放了一只黄狗进行试验，按照他们计算的时间，热气球升到百米高空，持续了半个时辰以上才因为燃料耗尽缓缓降落，第一次实验算是成功了。 因为球体采用大量红色丝绸制作，在高空中格外醒目，引起整个京城的轰动，新设立的格物院也因此一举成名，热气球的制作者谢迪，名头甚至盖过了祭酒王守仁。 此后一段时间，这只热气球成了京城热点，只要天气合适，每天都升空几次，搭上不同载荷，用不同的木炭、煤炭各种燃料进行实验。 通过不断实验来计算升空的浮力，持续的时间，有效的载重量，这些都是书上没有的内容，他们需要自己摸索规律。 这只热气球也是格物院成立以来最耗钱的实验，光是丝绸就耗费了两千多两白银，加上其他的物料工费，总成本超过两千五百两，为了弥补亏空，谢迪自掏腰包三百两，换个人家都做不起这个实验。 听说热气球能载人上天，当即有个富家公子主动找上门来，表示愿意出五千两买下热气球，要做第一个上天的人。 京城不仅高官显贵多，不差钱的富家子弟也多，消息传出去后，不断有人上门来竞价，短短几天炒到了九千两的高价，就为了争夺第一次上天的机会。 到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单纯的在斗气了，很多商人看到热气球带来的轰动效应，买下这个第一，名头立刻能响彻京城，继而传遍天下，相比之下，万把两银子对这些富商来说，也就不算多了。 一番竞逐后，最终还是来自苏州府的萧家三少爷萧瑜以一万五千两的高价拿下头筹，买下了这只热气球和第一次上天的权利。 萧瑜获胜的关键还不是价格，而是这只热气球所用的丝绸就是他们家提供，萧三少爷也保证，今后格物院热气球所用丝绸他们一律市价八折提供，这个条件打动了谢迪，让萧瑜拔得头筹。 协议签订后的第二天，正好是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香山脚下格物院前面的空地上，聚集了数万名京城赶过来看热闹的群众。 就为了亲眼目睹第一个上天的人，这件事情炒作了将近一个月，把大家的胃口都吊起来了。 萧三少爷不负众望，穿着一身宝蓝色衣袍亮相，长得也算玉树临风，大家都知道他们家是有名的丝绸商，可是萧瑜自身也是读书人，参加过两次乡试，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上。 在谢迪和几个格物院学生的帮助下，萧瑜进入热气球下面的竹篮中。 竹篮外形有点像香炉，直径三米多，中间固定着一个开口尺许大小的火炉，木柴在里面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热气球水滴状的巨大气囊最宽处直径超过十六米，高度超过二十五米，这个时候已经被热气充满，如果不是下方有巨石锚住，直接就可以腾空而起。 “萧兄，升空后不要剧烈动作，避免吊篮晃动，炉子里的火溅出来就是最大的危险，在空中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如果你感觉不适，炉子下方那个插板你轻轻推进去，火焰就会慢慢熄灭，一刻钟内热气球会降落下来！记住了没有！”谢迪已经不是第一次叮嘱了。 “谢司业，我不是三岁的孩子，你的话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你放心，我还没活够呢，自己的小命肯定会爱惜！”萧瑜神态轻松的回复道。 他仿佛不是去冒险，而是出去郊游，心态确实非同一般，难怪敢花一万五千两银子换这个玩命的机会。 “那好，萧兄，下来后我请你去如意楼喝酒，不醉不归！保重！”谢迪郑重的抱拳说道，他身后的几个格物院同伴一起抱拳行礼。 “哈哈，那我一定要叨扰，开始吧！”萧瑜站在巨大的竹篮里抱拳回礼。 “升空！”在谢迪命令下，竹篮下方的锚住的三个卡扣被同时打开，在万众瞩目之下，热气球缓缓的离地而起。 萧瑜站在竹篮里面带微笑、神态自若的向周围的观众挥手，这一刻仿佛有光环加身，不知道牵动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为了防止造价高昂的热气球飘走，历次实验下方都系着长长的绳索，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因此热气球升空的高度是有限制的，加上选择微风无风的晴朗天气实验，几十次从来没有出过故障。 以往大多数人都是在城里远远的看着热气球在城西升空，感觉并不大，现在有机会来到近处，才发现气囊竟然有如此庞大的体积。 二十多米高的气囊在众人注视下越升越高，变得越来越小，直到下方绞盘里面的绳索放到头绷直，热气球才止住了上升的势头。 第993章 小学校 热气球升空的时候，曾凡并没有在现场，而是正在距离不太远的香山顶上，王守仁和戴义两人陪在他身边。 香山的海拔六百多米，热气球升空的地方海拔不到一百五十米，即便是升到头也不过三百多米，仍然没有香山顶上的高度，他们可以从容的观看。 王守仁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小心的询问道：“皇上对谢司业的热气球有何评价，还值得入眼吗？” “三个月时间，就能做到这个程度，也算不容易了！”曾凡心里不以为然，但也不好意思太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载人实验技术成熟后，他们准备放开绳索，进行更高高度的漂浮实验！”王守仁汇报后续的计划。 “热气球自由飘荡危险性很大，方向难以精确控制，最好去关外找足够宽阔的地方做实验，对人类来说，热气球是上天最笨的方法！也是现阶段最容易实现的，你们还需要多努力！”曾凡鼓励道。 “皇上的话臣一定转达给他们！” “格物之道没有权威，我也不过是比你们学的早一些，见识多一些，说的也不一定都对，书上的理论也是如此，你们要怀着质疑的心态去学习，如果谁能通过切实的论证推翻书上的理论，那我都要亲自给他颁奖！直接给他一品官员的待遇！”曾凡说出了更重磅的奖励措施。 “皇上此言可当真？” “你文采好，就照我的意思拟定一道旨意出来，回去给你的学生们宣读！” 曾凡顿了顿又对戴义吩咐道：“格物学高等教材上，也把这个旨意印上去，奖励范围不止格物院，包含所有人！” 尽管许下重奖，其实他并不认为短时间内有人能领到，就算是王守仁，没有十年时间潜心钻研，都够呛能将后世的这些科学理论融会贯通，少了后世很多验证的手段，理解起来更难，哪怕有他的暗中点拨也是一样困难。 没有全盘的理解，怎么可能推翻后世无数人智慧创建起来的理论体系，即便是他自己，现在也还是在质疑的阶段，谈不上推翻哪个重要的物理理论。 他对微观世界的研究和感悟，仍然要借助现有众多理论的支撑，没有那些前人的诸多理论成果指引，他也达不到现在的境界。 颁布这个悬赏的意义，更类似于佛道的成佛成仙，对凡人起到一定激励作用，有所不同的是，他的奖励看得见摸得着，不像成佛成仙那么虚无缥缈。 现在不可能，十年后，二十年后，积累到一定程度，总有人能领到，就算领不到最大奖励，多学习格物知识，对现实世界也能有更清晰的认知，对个人的生活都会有所帮助提升。 尽管没有去现场观看，借助热气球带来的轰动效应，曾凡颁布的旨意也算为格物学做了一次更深层次的推广，企图借此增加人们了解学习的欲望。 半年多来，格物学的书籍尽管下发到了各个省，更多还是在读书人的层面传播，影响力没那么大。 现在，京城西北方向，飘在天上的热气球那可是三教九流人人都能看到，现场更有数万人见证了萧瑜站在热气球下面的吊篮里升到高空，然后又平安降落下来。 热气球是格物院造出来的，而格物院就是皇帝为了推广格物之学设立的机构，里面的学子都是从国子监选拔，待遇还高于国子监学生。 通过这次热气球载人上天的事件，也让更多人听到到格物学这个名字，皇帝还颁布旨意，无论男女老少、士农工商何等身份，只要能推翻格物学中的一个理论，就能获得皇帝亲自接见，终身享受朝廷一品大员的待遇。 这个奖赏可就太有诱惑力了，也跟随热气球载人上天的消息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引得人人热议。 京城各大书店里格物学书籍都是几乎以成本价销售，比其他的书籍更厚，价格却卖的最便宜，十几文就能买一本，借助这股热潮一天就能卖几千本出去。 可惜这时候识字率很低，即便是京城里面，十个普通人里也不过三两个识字，识字都困难，更别说理解书中那些枯燥的知识了。 曾凡编写教材的时候已经尽量由浅入深，考虑到这个时候人们的接受能力了，那也是针对有一定文字理解能力的读书人，对于只是零星的读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些蒙书，勉强认识店铺招牌的普通人来说，看懂教材的内容还是有点难度。 借助这股热潮，曾凡让戴义安排人在崇文门外买下几栋房子打通，成立了一所小学校，任何人只需要交十文钱就能听十天课，赠送一套识字教材，以后即使不听课，只要有毅力，也能在家里自学。 学校的教材就是曾凡最早编写的扫盲课本，汉语拼音简体字为主，已经在宫里面拿那些文盲太监宫女们实验了两年多，这些人正好充作学校教员，如果小学校能推广开来，也算解决他们下岗再就业的问题。 皇庄里的军工相关的部分已经转给了工部去做，留下的玻璃作坊，印书作坊，香皂工坊等工坊，还有其他的农作物产出仍然有不少，源源不断的盈利正好用来支持学校发展。 崇文门以南就属于城郊，这个时候还没有城墙防护，住的都是平民百姓，各种手艺工匠等依靠城里差事谋生的普通人，文盲率更高。 这里的成年人每天都要为了衣食奔波忙碌，也未必有心思去学习，他们的孩子们大多都是散养状态，没钱上私塾，设立学校的招生目标就是这些孩子们。 有了曾凡意念场暗中引导，学校开张不到一个月，就招收了三百多学生，分了十几个班，开始了上课。 收的那点学费只是象征意义，白得来的东西不会珍惜，有了付出才会引起重视，十天后还想继续学习就要一年一百文学费，学满五年考试及格会发给一个小学毕业证书。 成绩优异的学生，不仅可以减免学费，还会有各种奖励，用来激励他们学习。 皇帝自掏腰包设立学校，专门招收平民子弟识字，因为没有任何宣传，刚开始也只在崇文门附近传播，后来消息慢慢扩散到了全城，更多的家长带着孩子跨城过来报名，学校很快就容纳不下了。 这个时候的京城九个城门。 正南面中间是正阳门，也就是着名的前门，东侧是崇文门，西侧是宣武门；东城墙北侧东直门和南侧朝阳门，西城墙是北侧西直门和南侧阜成门，北城墙东侧安定门，西侧的德胜门。 九个城门外面都有大片的平民区，这些区域住的人主要都是为城中的达官贵人们提供各种服务来换取报酬，维持各自的生计，尽管收入微薄，能住在天子脚下，那就已经胜过全国百分之九十的平民了。 太远的地方曾凡还顾及不到，九个城门各开办一所小学还是可以做到的，紫禁城裁撤出大批的宫女太监都可以充当老师，还可以彼此竞争一下。 想要发掘人才，发展科学技术，普及教育是必由之路，朝廷各部门效率低下，曾凡也是想到哪里做到哪里，先从力所能及的地方开始下手。 为了维持九所小学的开支，他同意扩大几个作坊的规模，用以增加收入。 几大作坊都有他设计的全新工艺，无论是成本还是效率都远超同行，很多独家技术别人想抄都抄不了去，同样印一本书，他批发价十文还有利润，别的书店大多还是雕版印刷，成本贵了何止十倍。 这个时候还没有版权、专利的概念，如果他想恶意竞争，全国的印书坊都得倒闭，至于玻璃和香皂，所有的产品都是独家，暂时还没有竞争对手。 挣钱当然不是主要目的，只是临时的手段，提高平民识字率，将书本的价格降下来，让所有人都能方便的获取知识，那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第994章 回京路 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划，在燕京城因为热气球引起轰动的时候，位于广州的江南总督谢迁，刚刚送走了十艘开始进行环球航行的海船。 十艘船将一起航行到吕宋岛后，分为两队，各自向东向西进行环球航行。 一队由自告奋勇的左恒率领，老头已经六十多岁了，仍然不服老，他带船队向南穿行满剌加海峡，向西航行环绕全球。 一队由陆天麟率领向东航行，穿越太平洋，绕行美洲大陆南端，非洲大陆南端，向北航行到亚丁湾，天竺，再经过满剌加从南海回到广州。 比较而言，陆天麟的航线前期大部分都是未知区域，尤其是地图中标示的太平洋，宽度超过两万里，以他这次出航达到过的最快速度日夜不断连续航行，都要花费二十几天的时间才能到达美洲大陆，但凡风力小点或者方向偏差一点，多走几千里耽误十几天都算幸运，甚至遇到风暴全军覆没都有可能，对他来说是个前所未有的挑战。 以往的船速很慢，他们在海上飘荡一两个月不靠岸都常见，现在船上有喝不完的淡水，还可以自种蔬菜，还有多个先进的导航仪器和精细的海图，更主要的是超快速和超坚固的大船，每一样都是他们这些老水手梦寐以求的东西，还有什么不敢闯的。 左恒的船队前期都是郑和当年走过的航线，又有现在精确的地图，相对简单一些，后期都是未知航线，尤其是穿越美洲大陆南端后，他要找到地图上标示的南太平洋澳洲大陆，然后再返回广州，属于先易后难的旅程，同样很不容易。 他的年龄虽然不小了，身体依然硬朗，更主要的是他学识比陆天麟高的多，自身还有语言天赋，精通多门语言，善于跟不同文化的人打交道，这方面的优势陆天麟没法比，再加上他保养得法，体格确实不像六十多岁的老人，谢迁才同意了他率队出航的请求。 这次环球航行的计划没有对外公开，参与的水师人员也只有部分头领知道详情，尽管准备的很充分，未知旅程的风险依然很大，他们不得不慎重，等待船队凯旋回来，派遣后续船队的时候再公开也为时不晚。 回到总督行辕驻地，谢迁把曾水带到书房单独说话：“明早有北上的船队，你正好同路，最多半月，就能抵达京城，回去收拾行囊准备启程！” “世叔，我想走陆路经湖广、河南回京城，能多看些不一样的风景，考察内陆的风土民情，请世叔应允！” 曾水不想那么快回去，搭船回去行程由不得他，走陆路那就是他自己说了算，快点慢点都管不到他了。 谢迁似乎能明白他的想法，并没有反对：“那你也明早启程，刘阁老为你挑选了十几位品貌贤良的适婚女子，就等你回去后下定，来年就要择吉日举行大婚，希望在那之前我也能回到京城！” “师傅一定能赶上，我会恳请父皇把婚期定在你回京之后！”曾水承诺道。 “回京一路行程数千里，山高路远不是很太平，一切要小心谨慎，遇事不要逞强，务必以安全为上！”谢迁叮嘱道。 哪怕有锦衣卫暗中保护，也不能保证不会出意外，太子的身份非比寻常，在谢迁看来，千叮万嘱也不为过。 跟着谢迁出京两次，将近三年时间，曾水身边没有丫鬟仆从，一切都是自己动手，比很多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都强多了，尽管这次是独自上路，他也没有什么畏惧心理，内心反而有种欢呼雀跃的期待感。 不能去海上搏击风浪，在陆地闯荡一番也不错，无论是头脑还是身手他自信都不比人差，不过是赶路而已，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翌日清晨，曾水跟谢迁和熟悉的人告别，骑着那匹陪他走南闯北的黄马，带着简单的行囊出城，孤身一人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长途行路要爱惜马力，他也不能一直纵马疾驰，只是比步行稍快一点有限，一天时间除了中午打尖休息一刻钟，其余时间都在赶路，临近天黑才赶到清远府城。 清远在广州正北，是往来要道，城内也格外繁华，曾水当然不差钱，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投宿，吃过晚饭洗漱后直接入睡，次日清晨起来后，在客栈垫饱肚子继续出发。 下一站的目标是东北方向的英德县，路程也是一百余里，以后就要进入山区，道路开始难走。 赶到英德县差点进不去城门，休息一晚后，曾水并没有急着上路，而是到城外的东岭游览了一番，参观了小有名气的摩崖石刻，这里保留了唐宋至今的几十幅石刻文字，其中以北宋米芾和苏轼最为出名。 盛名之下，往往难副其实，在皇宫大内见识过历朝历代众多名家碑帖，又在江南江北参观过众多碑刻后，这些地处偏僻的摩崖石刻也就只能满足一下他的猎奇心理了。 在英德耽搁了两个多时辰，他知道当天肯定赶不到下一站韶州府，索性慢悠悠的赶路，在中途的镇子上休息了一晚，日上三竿才再次上路，半天时间就进了韶州城。 跟着谢迁在外奔波两年多，年满十八的曾水变化很大，已经褪去了不成熟的孩子气，皮肤也晒得黝黑，一身青色儒衫、一副游学士子的打扮，也没人敢轻视于他。 原先一直跟随谢迁行动，长途赶路都有专门的幕僚安排行程，他几乎没有单独出行过，这次孤身北上，所有行程都是自己决定，固然是自由自在，可是赶路太过匆忙，也背离了他游山玩水的初衷。 有了前面几天的经验后，曾水不再想当然的埋头赶路，出发前先打听好下一站的路程远近，好走不好走，要耗时多少等情况，时间尽量安排的宽松一些，他可以走的更加从容。 在韶州停留了几天，将城内外的诸多知名景观游览了一遍才慢悠悠踏上行程。 此后经郴州、衡阳到长沙，一路游山玩水，爬南岳衡山，访刚修复十来年的岳麓书院，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在长沙玩够了后，继续北上岳州，少不了泛舟洞庭湖，游览多灾多难的岳阳楼。 最早的岳阳楼据说始于三国时期的鲁肃阅军楼，此后不断被毁，不断重修，唐代李白曾在此赋诗，此后才定名岳阳楼。 北宋庆历年间，巴陵郡守滕宗谅重修岳阳楼，邀请好友范仲淹题记，因此有了千古名篇《岳阳楼记》，让岳阳楼从此名声大振，开始与武昌黄鹤楼，南昌滕王阁齐名。 曾水到达的时候，岳阳楼几年前刚刚坍塌，还没来的及重修，不过即便不塌，他看到的也是范仲淹题记后又重建了四五次的岳阳楼了。 没机会登上岳阳楼有些可惜，离开岳州后，雇船沿长江顺流直下武昌府，登上了蛇山之巅的黄鹤楼，缅怀了一番古人，也算稍微弥补了他心中一些遗憾。 曾水离开湖广境内进入河南范围的时候，距离他辞别谢迁北上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一月。 好在过了长江后，骑马赶路方便许多，经襄阳，过南阳，游览洛阳，天气日渐寒冷，曾水也渐渐收起了游玩的心思，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进入北直隶的境内。 赶到邯郸城当天晚上，就遇上一场鹅毛大雪，连着下了三天时间，城里城外雪没膝盖，不得不再次停留，等到天气放晴才继续上路。 雪地赶路只能牵马步行，速度又慢了许多，一步步向北挪动，曾水完全没有了游山玩水的心情，只想着快点赶回京城。 顺德府，真定府，保定府，一站站的挪下去，这场大雪仿佛覆盖了整个北方，寒冷的天气让路上的积雪融化很慢，路上行人稀少，只有车轮碾压出来的道道沟槽，走在上面格外难行。 过了保定府，又用了两天时间赶路，在腊月二十八的下午，曾水终于看到了京城高大的城墙。 此时，距他离开京城，跟谢迁南下，已经过去了近两年的时间。 曾水进入京城的同一天，左恒率领的环球航行的船队，也回到了广州，在此十天前，陆天麟已经返回，他成了第一支完成环球航行的船队。 尽管大部分都是未知的海域，两支船队此行却格外的顺利，出乎船上所有人的预料。 第995章 统一纪元 临近年终岁末，各种祭祀活动繁多，曾凡不得不回到紫禁城居住。 对于儿子的行程，他当然格外的关注，腊月二十八清晨，就派了人去正阳门外等着曾水归来。 将近四个月的行程，为了看上去更成熟一些，曾水没有刮胡须，两鬓下颌长满了细密的胡须，配合变得魁梧壮硕的身躯，说是三十岁都有人信。 “我儿回来了，这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快过来让娘看看！”张皇后在乾清宫一起等着太子回来，看到模样大变的儿子，眼泪哗哗的流。 皇帝一家三口团聚，曾凡以旁观的视角默默感受一切，他觉得是时候唤醒儿子了。 这里是儿子的世界，他才应该是这里的主角，自己已经为他打好了基础，规划好了未来，后面就让他自己发挥吧。 祭祀宗庙，正旦朝会，召开盛大的皇宫宴会，招待群臣和在京的藩邦使节，这个时候的庙会比后世热闹多了，人们平时的娱乐活动匮乏，春节期间对于京城的男女老少来说，无论贵贱，都是个难得的节日。 热闹的新年很快过去了，曾凡准备继续到城外去住，走之前将儿子叫到乾清宫书房，让周围的人都退下后，房间里只剩下父子两人，递给他一个小巧的木质盒子。 “父皇，这是什么？”曾水疑惑的问道。 “你打开看看！” 打开盒子，里面红色的丝绸上摆放着一只白色的玉石貔貅，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曾水用右手轻轻的触摸，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心神沉入了里面的世界。 感觉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再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这一世的记忆迅速涌入了脑海里，明白了现在的身份。 曾水感觉仿佛过了很长的时间，其实只不过是闭眼睁眼的几秒钟而已，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脑中已经完全不同了。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在梦里吗？”曾水看看周围的环境，又打量自己高大的身体，粗壮的手臂，疑惑的问道。 “你觉得是梦吗？” “不像梦，我以前做的梦没有这么真实，这么连续！”曾水肯定的回答。 “你可以认为是梦，因为这个世界只存在于你和爸爸妈妈的意念场中，但是构成这个世界的一切物质又真实存在，与我们原来的世界没有本质上的不同，包括物理规律、过往的历史。只是从你的意念场穿过来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和我们原先世界里其他人认知的那个明朝就没有关系了，它成了一个独立的时空位面，这个世界的未来将由我们与这个世界其他人共同缔造！”曾凡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是不是藏传佛教说的那种转世灵童？他们那里真的有转世灵童吗？”曾水想起左恒说过的话，他们出海四个多月了，不知道回来没有。 “似是而非，转世灵童实际上仍然在这个位面，必须前身逝去，才能转世，我们是在两个不同位面同时存在，至于说藏地有没有真正的转世灵童，不排除那种可能，更多的只是一种解决宗教首领地位传承的方式，符合他们的教义，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不过现在已经被他们玩坏了，以后你可以帮他们解决一下，加强对藏地的干预力度，不能再让那些腐朽贪婪之辈世代窃据高位，鱼肉普通藏民！”曾凡答疑解惑的同时，不忘安排后续任务。 “我以后还可以出京吗？”曾水显然不甘心整天只能住在紫禁城里。 “你大婚之后，我会把皇位传给你，后续怎么做、能做到什么程度都是你事情，能不能出京也看你自己的手段了！”曾凡笑呵呵说道。 “啊~？还可以这样？”曾水刚刚接受自己穿越过来的身份，没想到又要变了。 “很奇怪吗？你也知道过来之前的明朝历史，如果我没有跟过来，你已经坐上皇位了，现在应该正在西边养豹子呢！”曾凡大笑后说道。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在爸爸面前，曾水总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许多事情都不需要刻意的准备，我已经为你打好了基础，大部分的脏活累活都帮你解脱掉了，你以后的主要任务就是选人用人，帮他们指明方向，在后面督促就行了！”曾凡拍拍儿子的肩膀鼓励道。 “我一定会做个好皇帝！” “世界是由许许多多的人组成的，这些人互相关联互相影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需求，你要做的就是摸清人心所向，善加引导和推动，配合你的身份，那就会无往而不利！记住顺势而为，不要强求！” 父子两个谈了一个多时辰，该交代的交代完，曾凡离开紫禁城，从德胜门出城，又回了皇庄，这里院子虽然小，住着更舒服。 出了正月后，在大学士、内阁首辅刘健操持下，太子与庆阳伯夏儒之女定下婚约，择定当年九月初二完婚。 五月，第二批环球航行的船队顺利返回后，谢迁组织了规模庞大的船队，开向南太平洋澳洲大陆，船队搭载了五千多人，还有众多的物资，他们的使命就是在澳洲大陆建立第一个移民城镇，开荒种地，搭建房屋，积蓄粮草物资，为后续更多的移民做准备。 四支不同的船队先后完成环球航行，证实了地理书中世界地图的真实性，这个消息也迅速的传播了大江南北。 普通人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意义，沿海的诸多海商船户感觉到了机会，胆子大的迅速组建了船队，也开始规划各自的目的地，准备跟着官方船队的足迹去新大陆发财。 六月，谢迁率领他的江南总督一班人马离开广州，奉命返回京城。 他没有曾水游山玩水的心思，水陆兼程专心赶路，同样是经湖广、河南返程，因为中途乘船节省了大量时间，只用了三个月就回到了京城，总算是没错过太子的大婚。 十月初，太子完婚后一个月，皇帝召开朝会，宣布将禅位于太子。 这件事当然不是突然袭击，早在一年前曾凡就已经跟几位内阁大臣透露过，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不知道的那说明级别不够，还没有进入决策层。 尽管知道内情，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该走的过场必须要走，太子多次推辞，大臣们齐声苦劝等等。 这样的过场走了一个多月，太子数次推辞未果后，勉为其难的登上皇位，群臣一起参拜新皇帝，算是完成了这场预谋已久的皇位传承。 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年号，有了原先的记忆后，曾水对于这种不断变更年号的做法开始不习惯了。 当然，他也是受到曾凡的影响，格物院成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联合钦天监重新编制更精准的历法，制定新的纪年规则，这时候正好完成，拿出来一起颁布。 新历法定名统一历，以秦始皇扫灭六国自称始皇帝那一年为统一纪元元年，往下累积计算，到这一年就是统一纪元一七三零年。 日期记录方法也从单纯的天干地支改为以数字为主，天干地支为辅，每天计时也改为二十四小时，每小时六十分钟，每分钟六十秒，与后世的规则统一，也方便曾凡教材中各种度量衡的使用。 有了统一纪元后，以后每过一年加一个数字就行了，年月日都用数字表述，计算历史年代，人物年龄也更加方便快捷。 新皇登基确定新历法后，第二项就是加封群臣，一朝天子一朝臣，也顺势拉开人事变动的序幕。 刘健，李东阳相继告老请辞，曾水例行挽留几次后同意了他们的辞职，当然少不了褒扬一番，加官晋爵，恩荫子弟为官等等例行待遇。 辞别两位阁老的同时，晋升谢迁为谨身殿大学士，内阁首辅，裁夺内阁一切事务；晋升杨廷和为文渊阁大学士，内阁次辅，其他的六部九卿，各地承宣布政使，提刑按察使，都指挥使等军政官员也是跟着一系列的变动调整。 三品以上的主要官员调整完毕后，统一纪元进入一七三一年，曾水这个皇帝的主要工作基本完成，后续朝政就是谢迁施展的舞台，筹备了四年多的改革正式拉开序幕。 第996章 改革 谢迁上任后首个改革措施，就是仿照实行了两年多的京官制度给全国所有官吏加薪，增加待遇，所有薪资不再发实物，而是一律发最新印制的纸钞。 纸钞面额为一文、五文、十文、二十文、五十文、一百文、二百文、五百文、一千文，一千文等于一贯，为最大面额。 为了解决新钞滥发的问题，规定新钞以朝廷下一年度赋税为锚定物，发行数额不得超过预计赋税总额。 新钞发行的同时，废止已经发行了一百多年的大明通行宝钞，这种洪武年间发行的纸钞因为政府多放少收，没有保证金，一路贬值到了现在已经早就没人用了。 九种纸钞采用曾凡设计的合成材料，用特种工艺印刷，防水防火防腐蚀耐磨损，完全杜绝仿造，比铜钱更耐用。 为了保证新钞票的效力，同时颁布一部钞法，成立大明中央钞行，并将在各省各府设立分行，进行新纸钞兑换发行工作，朝廷各部门所有对外支付将一律采用纸钞，任何时候不得折价使用，所有士庶官商不得以任何借口拒收纸钞，违者论罪处罚。 为了促进新钞票流通，五年内使用纸钞缴费缴税将一律享受九折优惠，五年后全面禁止金银铜钱作为货币流通。 官员加薪和发行新钞三个月后，新的各级官吏考核条例颁布实施，与之对应的就是皇帝大赦令。 各级官吏限期三个月内向按察使司提交自首状，如实交代过去的轻重罪行，没有隐瞒严重罪行的，一律赦免，不咎既往。 当然，罪行严重的，如果及时自首，如实坦白，认缴罚款，可以从轻发落或者赦免，继续隐瞒的一律罪加三等，从重处罚。 有两年前的京察在前，各地的官员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就等着这一天呢。 大部分的官吏的罪行都属于潜规则式贪腐，如果是这种罪行只要如实坦白自首，不需要交罚款，都可以获得赦免，不过以后再犯那就要按照新条例执行了。 另外的一部分贪婪无度的官吏，无论是自首，还是企图蒙混过关，都不可能逃过曾凡意念场的关注，当然各级督察院，按察使也不会放过这些人。 他们的家产可是后续改革启动资金的主要来源，认罪态度好，不涉及命案的可以免除死罪，发配充军去开始新的人生，罪行严重还不知悔改的，当然要严惩不贷，让受欺压的百姓看到贪官污吏的下场。 好的制度加上有力的执行，庸才也能变成人才，贪婪自私的官吏将无处遁形，政府的执行效率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整顿吏治半年后，大批贪腐官吏被拿下，官场风气为之一清，也到了秋收的季节，内阁下发新的行政命令。 普查全国的人员户口，丈量全国的土地，为后续更深入的改革做准备。 洪武三年，朱元璋下令统计各地的户籍人口，建立了一套严密的户籍制度，即户贴制度。 户贴上准确登记每户的信息，包括籍贯、户主名、户口数、成年男丁、未成年男丁、妇女丁口，这些人员的年龄名字，以及与户主的关系、房屋土地资产等情况，并且会有官府的令印、编号、日期和官吏的签押，以此作为征税和征发劳役的依据。 统计内容一式两份，盖有堪合印章，一份户籍上交户部，一份户贴由民户持有，户贴上详细记载了这户人家的田产数量以及所应承担的赋役额度。 户贴制度虽然明确了每户百姓所承担的义务，但也是一种不动产证书，在国家初定的时期，对百姓财产也是一种承认和保护，对稳定生产起到了重要作用。 底层百姓有了户贴之后，不仅能够踏实在自己的土地上耕作，不再轻易迁徙，也可以按照户贴上的税赋额度来明确纳税，避免了官员中饱私囊，或纳税不均等问题。 户帖制度执行十年后，国家逐渐稳定下来，实际统治也已经扩展到全国，为了更有效地管理和征税，洪武十四年，朝廷开始推行黄册制度，相比于户帖制度，黄册制度有了进一步的完善。 黄册是一种全国性的户籍册，详细记录了各地户籍信息，包括户种、原籍、现籍、居住地、人口信息以及资产等，与黄册配套的还有记载土地位置、大小、所有权状况的鱼鳞册制度。 鱼鳞册，又称为鱼鳞图册、鱼鳞图、鱼鳞图籍、鱼鳞簿、丈量册，是一种详细记录土地信息的登记簿册。 鱼鳞册的主要功能是为了征派赋役和明确土地所有权，它将房屋、山林、池塘、田地等按照顺序排列并绘制出来，因为描绘土地区域图谱形状类似于鱼鳞片的排列，因而得名。 所谓黄册制度，需要配合里甲制度来推行，普通百姓分为军、民、匠三大类，每一百一十户为一个“里”，每个“里”设有十个“甲”，推丁粮多者十户为长，按年轮流服役，把每个“里”的住户按照籍贯、姓名、人口、田宅、地亩等逐一登记，呈送上级，每十年更新一次。 在城曰坊，近城曰厢，乡都曰里。里编为册，册首总为一图。鳏寡孤独不任役者，附十甲后为畸零。僧道给度牒，有田者编册如民科，无田者亦为畸零。每十年有司更定其册，以丁粮增减而升降之。 黄册一式四份：一份上交户部，其余三份布政司、府、县各存一份。上交户部册面黄纸，故谓之黄册。 黄册不仅是征税的依据，也是分配徭役、管理人口流动的重要工具。 无论是“户贴”还是“黄册”，都体现出户籍制度的等级差异，同为大明臣民，在户籍身份上有明显的等级之分，可分为宗室、官绅、庶民、贱民四个等级。 宗室户籍包括皇室和宗藩人口，他们处于等级制度的顶层，宗室户籍不仅不需要承担国家赋税徭役，而且还有许多司法方面的特权，他们如果犯罪，当地官府不允许直接缉拿。 官绅户籍仅次于宗室户籍，他们只需要承担部分赋税役，他们本身就是官僚系统的一部分，互相关照是应有之义，法律上的减免措施他们可以合理合法用到极致，而真正的赋税重担，都需要庶民百姓来承担。 明初期，庶民户籍占有大多数的土地，包括底层的小地主，自耕的农民和佃户，他们需要承担朝廷派发的各种赋税和徭役，风调雨顺还可以勉强度过，遇到灾荒年景，朝廷没有税赋减免，轻则破产，重则家破人亡。 《大明律》规定，禁止庶民家庭养奴婢。 贱民户籍主要就是奴婢、奴仆、罪奴，这些实际上都是宗室户籍和官绅户籍家庭才有，罪奴就是朝廷官员被抄家问斩之后，他的妻子儿女一般被判为罪奴，被变卖为奴婢、官妓或者流放边疆；此外，贱民户籍还包括惰民、乐籍、官妓等。 贱籍户口其法律地位比庶民低，他们没有权利参加科举，更没有权利享受朝廷的各种优待，一入贱籍，世代都是贱籍。 其实不止是贱籍户口，其他几个等级的户口基本上都是世袭，随着人口增多，年代久远，户贴黄册制度执行起来慢慢走样，流于形式。 黄册制度在明朝初期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各级官员徇私舞弊、土地兼并日益严重等因素影响，黄册记载日益失真，使得黄册上的全国土地面积总数不断萎缩，严重不符合常理。 洪武末年全国黄册统计人口六千多万，土地八百多万顷，过了一百一十多年，在没有发生大的灾荒和战争的情况下，最近一次黄册重新统计是弘治十四年，人口只剩下五千二百多万，土地不足四百三十万顷，本来应该逐年增加的数据，反而缩水这么严重，稍加对比，傻子都知道错漏的有多厉害。 黄册的内容严重失实，已经无法真实反映各地的人口、土地和赋税负担情况，指望朝廷据此征税，征发徭役自然越来越难。 不在册的人口比在册人口还多，人口分布情况也无法精确掌控，朝廷无法征收赋税，遇到灾荒也无法准确统计需要救济的人口数目，救灾往往流于形式，内政管理日渐失控，也是明朝中后期各种起义不断的根本原因。 想要彻底改革，自然要先摸清家底，这也是内阁所有人的共识，整顿完吏治后，彻底清查全国的人口和土地，重建黄册，就是必须要进行的步骤。 第997章 清查 这次清查也是改革前期最艰难的部分，必将触动很大一部分权贵阶层的利益，不过有了前面吏治清查的榜样，那些想要逃避惩罚的人除非起兵造反，否则只能老实的自首认罪，期盼从轻处罚。 至于造反成功的可能性，所有人心里都知道完全不可能。 纵横关外数百年的蒙古人都已经被瓦解，各部族牧场人口都被重新划分，精壮男丁都被收编后向西向北去开疆拓土，想要作乱几十年内不要指望了。 至于几十年后，如果普通牧民能生活安定，没有饥荒之患，那些头领贵人们的话还有没有人听都要两说了。 弘治皇帝颁行十几套格物书籍后，全国官员百姓都知道老皇帝得神佛眷顾，获取了五百年后的学问，谁敢这时候造反，除了他自己利益相关的亲族，估计没有人会跟随。 明朝的一级行政区除了南北直隶，还有十三个布政使司，也就是元朝的行省，现在的湖广布政使司后世被分为湖南、湖北，其他的行政区划、名称与后世基本一致，并没有太大变动。 相比元朝权力极大的行省制度，明朝在每个省设置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分掌一省行政、司法、军事，并称三司，三司互不统属，各自对中央负责。 清查人口，丈量土地是布政使司的职责，假如查出来与事实不符合，隐瞒人口土地企图逃避税收，那就要归到按察使司进行审查定罪了。 如果有大户乡绅企图聚众闹事阻拦清查，按察使司的捕快解决不了，那就需要都指挥使司出动兵马镇压了。 为了解决三司互不统属，影响清查效率的问题，谢迁向各地派出七个总督，每个总督协调指挥两到三个省的三司资源，防止人员舞弊，徇私枉法。 做京官二十多年，又在各地考察了好几年，谢迁对大明的三品以上官员基本都认识，在地方也结识了大量有才华有操守的中层、基层官员，经过半年多清洗式的吏治改革和整顿，各级主要官员基本上都轮换一遍。 新官上任人情关系束缚最小，正好用来清查人口，丈量土地，重新建立更全面、更真实的黄册信息。 由户贴制度升级来的黄册制度，里甲制度以及后续升级成的保甲制度，鱼鳞册制度落到实处，能真实反应国家的人口、土地、各方面的资源状况，都是极为先进的管理手段，这些制度哪怕王朝更迭，后世也一直在使用。 没有完美无瑕的制度，不合适可以修改完善，制度败坏的关键还是人为，只要人心不败，再简陋的制度也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有了曾凡意念场这个强大的作弊器存在，人心欲望都可以得到全方位的监察，最难的问题解决了，清查丈量的工作当然进展顺利，迅速的超乎大家的想象。 从头年九月开始清查，在全国上下十几万官吏，格物院几百名学生的共同努力下，耗时半年时间，共同完成了这项在过去诸多官员看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仅仅清查人口，丈量土地，重造黄册和鱼鳞册并不很难，真正难的是这些册目能如实记录、反映实际的状况。 这次统计出来的全国人口总数超过一亿两千万余，两千四百万户，土地总数九百七十余万顷，尽管仍然难免错漏，误差已经在可以容许的范围内了。 在统计过程中，土地瞒报漏报严重，查实的宗室、官绅、庶民超过两百万户，一千三百万人，占核实总田亩的一半以上，对这些人也没什么客气的，老实认罪认罚的一律免死，宗室削去爵位降为庶民，其他人员降为贱籍，抄没家产，发配辽东、西域、澳洲、美洲去开荒。 一年多的时间，有了作弊一样的造船方法，广州、福州、宁波、杭州、南京、天津等地船厂已经陆续造出来上千艘大型海船，每艘船一次可以载五百人远跨重洋，五个月一个来回，可以运送三十万人。 随着新下水的船只吨位数量不断增加，这个移民数目也在持续增长，一千万人移民澳洲和美洲，预计最短需要五年时间。 暂时走不了的人也不会闲着，各地整顿水利灌溉渠坝正需要劳动力，正好组织起来干活，弥补一下过去的罪行。 过去，在几年内这么大规模移民，大兴土木建设根本不可能同时实现，谢迁的底气就是皇帝新培育出来的小麦水稻等高产作物大面积普及，去年平均粮食亩产量提升四倍以上，民间官方都积累了大量的存粮。 可以想见随着新粮种普及全国，以后粮食产量会增加更多，有了充足的粮食储备，改革的底气当然就更足了。 黄册重建完成，户籍依然保留四个等级，只是各等级待遇、人员流动、传承规则有了很大的调整。 第一等级，宗室勋贵户籍，不仅包含皇室和宗族，立功受奖的文武官员、普通士卒庶民也可以进入这一等级。 这一等级有一定程度司法豁免，免徭役，但是只限于本人及直系亲属，国家每年拨给一定数量纸钞奉养，不再享有免税的权利，相反一旦被查实逃税，侵占民田，欺压良善等罪行，抄没家产，剥夺爵位或者荣誉，降为庶民，发配边疆，宗室爵位由皇帝选择同宗守法子弟继承，无人继承则爵位废止。 第二等级的官绅户籍依然可以减免一定金额税负，有一定司法豁免权，但徭役不能减免，可以选择支付货币代替，同样，故意逃税，倚仗权势欺压良善等违法行为被查实者，官员无论等级高低，一律免职查办，掠夺一切荣誉，抄没家产，降为贱籍，发配边疆。 第三等级，庶民户籍，也是人员占比最大的等级，废止了民户、军户、匠户必须世代继承、不得迁徙的规则。 相比上面两个等级，庶民等级没有各项优待，但是相对应也有更多自由，可以读书科举，也可以种田经商，只要守法纳税，他们可以从事任何合法职业。 第四等级的贱民户籍也做了调整，不再是永世不得翻身，长期守法纳税，或者立功受到表彰，做出重大贡献都可以提升全家为庶民户籍。但是，因为处罚被贬入贱籍的家庭除外，他们必须三代以上守法纳税，立功受奖经历更严厉审核后，才允许提升户籍。 经过这一次清查人口，重录黄册，庶民户籍人口翻了一倍有余，占全国人口九成以上，宗室勋贵和官绅户籍只剩十万余户，不足一百万人，贱民户籍三百余万户，一千四百多万人。 之所以还保留贱民户籍，就是为了警示那些宗室勋贵，官员士绅人等，享受了国家的优待，就要更加守法纳税，自我要求应该高于庶民，而不是作威作福、仗势欺人。 洪武年间划定的贱民户籍大多数都提升为庶民户籍，现有的贱民户籍大多数是这次清查出来的宗室勋贵，官绅家庭人员，这批人可以说是国家腐朽堕落的主要肇事者，也是改革主要针对的目标。 全国人员土地清查完毕，黄册重建，也意味着改革的主要反对力量已经瓦解，破旧立新，破旧已经完成，可以确立新的制度了。 统一历一七三二年三月一日，内阁下发新的命令，在全国各地兴建学校，五里甲也就是五百五十户建立一所小学校，县城建立中学校，省城和主要府城建立大学校，授课内容以格物学和既有经典为主，目标是大明境内所有适龄儿童，不分男女，不分贵贱，全部可以受到免费教育，最低目标能读写三千以上基本汉字，会简单四则运算。 朝廷和地方赋税出资，从城市和富裕地区开始逐步施行，先筹建小学，再筹建中学，大学，未来赋税肯定会大幅增加，朝廷赋税差额正好派上用场。 此外，原有的救助孤儿，残疾，鳏寡孤独老人的养济院系统也将重新整顿扩建，满足各地需求。 原先皇室和官员贵族专属的太医院系统也将改革，将各地民间医生，药堂组织起来，筹建专业学堂，官方经营的医院，最终目标是将医疗保障覆盖到所有人。 这些庞大的计划当然不能一蹴而就，以二十年为期，分阶段逐步实行。 第998章 待诏 曾水这个皇帝做的很清闲，朝政不需要他事事过问，他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与翰林们研究切磋各种学问，讨论时政内容。 能进翰林院给皇帝讲课的当然是优中选优的人才，基本上只有殿试前三名，也就是头甲进士才有资格进入翰林院，翰林院人数不足的时候，二甲三甲进士经过名为‘馆选’的考核才有资格进入，成为庶吉士，然后这些人在翰林院学习三年，成绩合格才会授予官职。 状元进入翰林院，一般是从六品的修撰起步，榜眼和探花则是正七品和从七品的编修和检讨，前几年也需要继续学习，同时参与编纂国史、实录的工作，几年后才有资格参与起草文书等重要工作。 表现出色，才能晋升侍读，侍讲，侍读学士，侍讲学士，翰林学士，一步步熬资历晋升，往往需要十到二十年时间，熬到五品以上，才有资格参与朝政大事。 翰林院相当于皇帝的秘书顾问团队，有很多与皇帝接触的机会，表现的好，能得到皇帝的认可，当然晋升的机会就多，这个优势也是其他地方官员无法比拟的。 从成化年间开始，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做过翰林的官员，才有资格出任大学士，进入内阁做皇帝顾问。 不过，现在的内阁与过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规模覆盖到六部九卿，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当然也就消失不见，翰林院的地位无形中已经下降。 曾水坐上皇位后，为了配合谢迁的改革措施，内阁和各部实权官员大部分都是各地奉调进京，这些官员大多都没做过翰林，而是二甲三甲的普通进士出身，从地方基层做起，真正凭能力做出成绩一步步晋升起来。 可以预见的是，未来的内阁官员，翰林不再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有基层工作业绩的官员才是重点培养对象。 论起对四书五经的理解，曾水当然比不上这些科举高手，但是比起对格物学的理解，翰林们就比不上他了。 能进翰林院，无论头脑，还是学习能力当然远超旁人，可是学起数学物理这些知识，和以往根本不是一个赛道，想要跟上皇帝的思路，这些翰林们当然要加倍努力才行。 于是曾水做皇帝的日常，就变成了给翰林们补课，帮他们理解格物学各门功课，王守仁听说了这件事后，感觉不能厚此薄彼，过来邀请他也去格物院讲课，那里才是格物学研究者最聚集的地方。 曾水也喜欢热闹，又能展现自己的学问，于是也时常出城去格物院给学生们上课。 现实世界曾水还在上幼儿园，小学都没上过，由于曾凡给他基础打得好，又有强于常人的意念场，觉醒记忆后，那些相当于大学课程的内容，他也可以轻松的理解，很快就能融会贯通。 于是，格物院众多学生私下里都在传言，皇帝可能也和太上皇一样，去过五百年后，所以才能对格物学这么精通。 毕竟是皇帝身份，曾水不可能天天去给他们上课，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皇宫里，又重操起旧业，开始研究画画。 这次他不再只画貔貅，而是学习水墨画，去了江南一趟，当然没少听闻吴门四才子的名声，尤其是唐寅唐伯虎，更是如雷贯耳，只是当时没有机会见到，登基后专门下了一道旨意，召唐寅进京。 唐伯虎比王守仁大两岁，两人并不相识，同时参加了弘治十二年的会试，王守仁中了二甲进士，唐伯虎因为涉及科场舞弊案下狱，后来证实他本人没有作弊，也因为行事不端被革除功名，贬为浙藩小吏。 他深以为耻没有赴任，从此人生开始走下坡路，先是因为夫妻失和而休妻，后来又与弟弟唐申分家别过，从此开始卖画为生。 也因此更加放浪形骸，没想到这样的行为更加受人追捧，名声也越来越大，至于内心是苦是甜，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后来，唐寅依靠几年卖画的积蓄建成了桃花庵别业，每日里诗酒自娱，这时候他已经年近四十，马上进入不惑之年了，开始反思往日作为，收敛起往日放浪形迹，内心真正的豁达起来。 追逐了半辈子功名，在他真正看开的时候，圣旨从天而降，往日他很难高攀的苏州知府一起跟随朝廷特使过来传旨，圣旨中对他往日行径做了一番中肯点评，赞扬了他的书画成就，最后宣布征召他为翰林待诏，从六品官衔，即刻赴京上任。 唐伯虎面色平静接过圣旨，然后态度谦逊的接受知府，吴县知县等一众官员道贺。 前来传旨的顾鼎臣也是苏州府人士，弘治十八年状元，现在是翰林侍读，虽然是老乡，俩人也年龄相仿，却并不相识，以前也没有交往，这次也是第一次见面。 传旨任务完成，知府知县等陪同官员纷纷告辞离开，顾鼎臣要和他一起上路，当然不能走，以后是同事了，当然要搞好关系，笑着说道：“久仰唐兄大名，日后一起共事，还要仰仗唐兄提携！” “顾兄言重了，唐某以书画得征召，怎么能比的上顾兄的状元出身，这话该我说才对，哈哈！”唐伯虎内心当然也格外激动，这时候心情放松，忍不住大笑出声。 “唐兄此言差矣，如今时局不同往日，谢阁老主持改革大计，已经放出话来，日后入阁者不以翰林为首要条件，有地方主官经验并且做出实绩者优先，像以往那样袖手清谈而得居高位是不可能了！”顾鼎臣苦笑道。 “哦~？早就听闻京官实施新的考核规则后，晋升越发严厉，果然如此吗？”唐伯虎询问道。 “比你想象的更严，此去京城唐兄往日的放荡不羁务必要收一收，否则必然少不了吃苦头！如果实在感觉不自在，面圣之后可以立刻请辞，皇上虽然年少，却也通情达理，不会因此为难于你！”顾鼎臣交浅言深的说道。 这个时候谢迁正在推行新钞，还没有颁布地方各级官吏考核条例，限期自首，但是这些政策已经在酝酿之中，顾鼎臣虽然没资格参与，他的身份当然也能提前知道，还有机会与皇帝讨论其中利弊。 “正想请教顾兄，可知道皇帝为何要招我进京？只是因为唐某书画略有薄名吗？”唐伯虎好奇的问道。 “正是如此，皇上也好丹青，欲向唐兄这样的高手请教，唐兄可以预做准备！不过如果唐兄能得皇上赏识，可能会有更重要使命，眼下小弟就不方便提前透露了！”顾鼎臣笑呵呵说道。 圣旨虽然说是即刻进京，也只是表明皇帝求贤若渴的态度，唐伯虎有时间收拾行囊从容准备，然后与顾鼎臣过来传旨的队伍一起进京。 从苏州至京城，这时候走水路更便捷，也更加舒适，不是着急的差事，正常速度赶路，唐伯虎乘船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他的住处也早已经安排妥当，就在翰林院附近一个三进的院子，附近住的基本都是翰林院的官员，顾鼎臣就住在他的隔壁，倒也方便平时交流。 安顿好三天后，唐伯虎就在乾清宫书房得到了皇帝的召见，也见到了书房四周挂满的各种画作。 这些大多都是曾水学国画几个月画的作品，以他的悟性，又有皇宫收藏的诸多名家作品参考，墙上的习作水平都已经超越大多数的名家了。 书房四周的作品有有山水风景，有花鸟鱼虫，也有各色人物，还有宫殿建筑，种类繁多，每一样技艺水平都不差，唐伯虎看着暗暗称奇。 “唐卿觉得我这些画还能入眼吗，实话实说，不要客气！”曾水问道。 在年轻的皇帝面前，年近不惑的唐伯虎仍然难免紧张，平时至交好友往来都要讲究说话方式，更何况初次见面的皇帝，他当然不敢乱说：“请容许臣仔细赏析！” 第999章 观画 好的画家当然也会有超出常人的眼光，乍一入眼唐伯虎感觉这些画匠气十足，看上去技法精湛，实则意蕴不足，按照当前的评判标准难入上乘。 可是唐伯虎总感觉画里面有些他看不透的东西，不应该这么简单，皇帝身边肯定不缺乏懂画的高手，这些人或许没他名气大，实际的眼光和水平可未必就比他差，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这么明显的问题不可能没人看出来，也不应该没人提醒皇帝，既然还挂在这里肯定有一定的用意，应该不是专门为了看他出笑话才这样考核他，皇帝也不会这么无聊。 想要看明白画中隐藏的东西，他也只能盯着一幅水墨风景画仔细揣摩，画面是雪后情景，天上暮霭沉沉，地上白茫茫一片，远处山峦起伏，正面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没有行人车马，只能看到雪地上两道深深的车辙，一行行人脚印，边上一串零星的马蹄印，由近至远，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用水墨画出这种雪后情景本来就有极高难度，很容易画虎不成反类犬，皇帝这幅画用他的眼光审视，只能算勉强过关，考虑到皇帝的年龄和学画的时间，能有这样的水平，已经称得上是天纵奇才了。 盯着这幅画看了良久，越看越入神，唐伯虎都忘了他身在皇宫之中，皇帝还在旁边等着他点评，忽然看到画中的道路远处，竟然出现一人一马，踽踽独行，仿佛画龙点睛一般，整幅画给人的感觉顿时不一样了。 唐伯虎心中激动，揉揉眼睛再仔细观看，发现画中道路上还是空荡荡一片，仿佛刚才只是他的幻觉而已，可是他十分肯定那不是幻觉。 “看来唐卿对这幅画情有独钟！” 曾水的声音将唐伯虎拉回现实，这才想起身处何地，赶忙转身对皇帝躬身施礼道：“此画大有深意，可惜臣眼拙，难以窥其全貌！” “哈哈，唐卿不用多礼，你能看出这些就已经很不一般了，翰林院几十个人都在这里看过，没一个人有你的眼力！”曾水的意念画在这个时代难得遇到能识破的，他心里当然非常高兴。 水墨画本来就讲究意境韵味，通常这种意境韵味都是通过点、染、擦、破墨、拨墨等笔法技巧，用墨色的深浅和留白来构建画面的层次与空间感，再加上大片留白和点缀的诗词等等体现出来，皇宫收藏的那些画作中曾水没有发现他这样直接将意念融入画中的作品，因此也格外得意。 不过曾水在画中融入的意念一直没人能看出来，让他有点郁闷，没想到这个唐寅名不虚传，果然有两把刷子，让他大生知己之感。 “惭愧之极，恳请皇上，允许微臣将这幅画带回去仔细观摩！”唐伯虎再次施礼道，在这里看画不如家里自在，他感觉这幅画能对他产生很大的帮助，于是提出请求。 初次见面就跟皇帝要东西，他也感觉有点说不过去，人痴迷一件事情，其他的东西往往就觉得不重要了，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哈哈，这幅画就送给你了，不过呢，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以后也要回送我一幅才是！”曾水爽快的答应了。 随后又关心的问了问唐伯虎家里的情况，来的时候路上的风景，到这里适应不适应，有没有什么困难等等话题，这也是他接见大臣最常见的套路。 不管他的好恶如何，得让对方感觉到被重视，产生以后应该尽职工作，报效皇帝，报效国家的心理。 几个月以来，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遍，接见各级大臣，表达关心慰问，褒扬鼓励就是他的主要工作内容。 对曾水来说习以为常，越来越自然熟练，除了极少数大臣，对于大多臣子来说，几年都见不到皇帝一次，这种会见当然很有意义，效果也非常好。 见过皇帝后，唐伯虎抱着画离开紫禁城，返回了皇宫外面的翰林院，他的品级不高但也有自己的公房，面积还不小。 他算是特聘的待诏，工作性质和那些同品级的翰林编修不同，主要研究书画，在曾水的亲自关照下，给他安排了一件比较宽敞的公房，中央一张条案大桌，方便他画画或者欣赏品评作品。 翰林院内本身也收藏了许多历朝历代的名家书画，他都可以借过来观摩品评，日常工作除了应对皇帝垂询外，与他在家里的时候没有太多不同。 变化的只是身份和工作地点，还有周围接触的人群，以前他因为科举舞弊牵连被革去功名，属于庶民，收入来源就是替人写写碑铭、墓志、匾额、条幅，画一些厅堂房间的装饰画，名气再大也无品无级，随便一个官员小吏都可以为难于他。 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朝廷从六品的官员，享受国家的俸禄供养，周围的同事大都是历年来的状元、榜眼、探花，数十万寒窗苦读学子中挑选出来的精英，满朝的公卿他都有资格交往，还能时常得到皇帝接见。 以前孜孜以求而不可得的东西，本来准备放弃了，却忽然从天而降，世事变幻就是这么的无常。 初来乍到，唐伯虎在翰林院熟识的只有一个顾鼎臣，也是上京一起同行两个月才熟络起来，其他人有以前认识的，也不过泛泛之交，谈不上熟悉。 回到自己的公房，唐伯虎将带回来的画放在书案上展开，看了一会就感觉到脖子酸疼，于是将画挂在一边墙上，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对面，脑袋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看画，这个姿势感觉舒服了许多。 接到圣旨的时候是春天，两个多月赶到京城，天气已经炎热起来，他身上穿的就是单衣，走在外面还感觉暑热难耐。 好在房间阔大空旷，又是上午，静坐一会才有了清凉的感觉。 心静下来之后，再看画中景象，又找到了在皇宫里的那种感觉，画中的一人一马又浮现出来，这次并没有一闪而逝。 随着唐伯虎的意念沉入进去，他看到画中的一人一马仿佛动了起来，在雪地中一步一步艰难前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画面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道路上只留下一行足迹，一串马蹄印。 正值仲夏的天气，唐伯虎感觉到仿佛置身在寒冬的旷野里，全身发冷，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起来。 他赶忙闭上眼睛，抬起头不再面对那幅画，过了许久，那种身临其境的寒冷才慢慢淡去。 一幅画而已，竟然能让人产生如此奇妙的感应，唐伯虎学画十几年，也品鉴过无数名家作品，这样的画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以前他自鸣得意的那些作品，在这幅画面前，就像小儿涂鸦，完全不值一提，都不配相提并论。 进京的路上，他还考虑应该如何由浅入深的教皇帝画画，现在想起来，感觉脸皮阵阵发烫，皇帝现在的境界，他用尽下半辈子的时间，还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呢？ 回过头再看这幅画，与在乾清宫看第一眼的时候完全不同了，给他的感觉眼前不再是一幅画，更像是一件具有特殊威力的法器。 外行人看到这幅画，会感觉技艺精湛，意境深远，内行人看到就会觉得雕琢刻意，匠气未除，有点卖弄技巧的嫌疑。 或许这就是皇帝故意为之，用来筛选那些浪得虚名的人士吧！ 其实唐伯虎是有点想多了，曾水就是因为学画时间不久，技巧运用还不够纯熟，任何技艺都需要足够的时间磨练，他的积累不够，并不是有意的故弄玄虚。 “唐兄，你从宫里回来了？与皇上谈的如何？可还投契？”顾鼎臣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1000章 唐伯虎 顾鼎臣祖籍也是江苏吴县，祖辈早年迁居昆山，他是商人家庭出身，以前的身世也颇为坎坷。 他的母亲是顾家婢女，父亲顾恂五十七岁偶然兴起，于是就有了他，然后他的母亲才被扶为侧室，这个时候他两个嫡出哥哥都已经成年。 偏偏顾恂正室夫人看他们娘两个不顺眼，从小对他们百般刁难，很长一段时间不允许他进家门，任由他在外面自生自灭，后来嫡母去世，他才得以返回家门。 可能也正是有了这些经历的刺激，顾鼎臣才发奋苦读，皇天不负苦心人，二十八岁那年，殿试中一举夺魁，成了那一届的状元，被授予翰林修撰，进入翰林院。 在翰林院没待多久，父亲顾恂去世，按规矩丁忧回乡，守孝三年，直到去年才刚刚回京，继续熬资历，参与编修国史，整理前朝文献。 如果不是皇帝一时兴起，想要召唐伯虎进京，顾鼎臣还不知道要整理多久的史籍文献，才能得到出头的机会呢，因为他来自苏州，祖籍也是吴县，跟唐伯虎是老乡，又年龄相仿，才捞到了传旨的便宜差事。 他一路上放下身段结交唐伯虎，固然有老乡的情分在里面，更多的也是为了拉近关系，以后唐伯虎飞黄腾达，才不会忘了他这个小老乡。 从小就体会过世态炎凉的顾鼎臣，知道想要生存下去，就得学会八面玲珑，有用的人刻意去笼络结交已经是他的本能。 他已经不是小时候谁都能欺负的丫鬟生的野小子，而是堂堂的大明状元，谁能拒绝他的刻意结交呢，至少唐伯虎是拒绝不了。 “呵呵，看来唐兄是颇得皇上赏识，这应该是皇上的新作吧？皇上天资聪颖，运笔技法越发的纯熟了！”顾鼎臣看到墙上挂的画，笑着说道。 “皇上的画作经常随意送人吗？”唐伯虎问道。 “是送过不少人，但也不是谁都送，小弟至今无缘得送，可能尚未入皇上法眼吧！”顾鼎臣无奈笑道。 “翰林院还有谁被皇上赐画，我能不能借来看？” “我离京前只有康海康德涵得到一幅皇上的骏马图，离京这段时间还有谁得到过不清楚，还没来得及问！”顾鼎臣回答道。 “康海就是弘治十五年的状元？” “对，他最近在家里养病，你还不认识，等他病愈你可以借来一观，皇上擅长吹笛，他擅长琵琶，翰林院里面他最得皇上看重！”顾鼎臣很羡慕康海，可惜他既不善书画，又不懂乐器，皇帝对诗词文章好像不太感兴趣，他的特长无处发挥。 两人就此谈论了一番翰林院各位同事，主要是顾鼎臣在说，唐伯虎初来，很多人只见过一面，有的还没有见过，能记住名字就不错了，了解当然很有限。 顾鼎臣在翰林院实际上也是新人，他是弘治十八年状元，进翰林院四五年，三年都在老家守孝，但是他善于交际，一年多时间足够他把上上下下的情况都摸透了。 他们俩都年近四十，都是翰林院小萌新，还同是苏州老乡，也算是抱团取暖了。 聊了半个多时辰，到了午膳时间，顾鼎臣回家就餐，唐伯虎家眷没来京城，到翰林院膳房就餐，一般官员都是请仆役把餐食送到各自公房，膳房就餐的人只有零星两三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只是点头招呼了事。 午膳完毕，回到公房，唐伯虎关好房门，继续观察那幅画。 刚才顾鼎臣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看画，可是唐伯虎见他并没有特别反应，似乎没有察觉这幅画的特别之处。 看来能看懂这幅画真的需要特别的悟性，怪不得皇帝没有送顾鼎臣画作，可能是觉得送给他也是白送吧。 整个下午的时间，唐伯虎都在研究这幅画，每次都能感到雪中旷野那种彻骨的寒意，似乎不完全是幻觉，外面的天气炎热，在房间里面看画却能够看到浑身打颤，这种感觉让他特别上瘾。 每次被冻得受不了从画中意境退出来都有些许的遗憾，总感觉画中意境还没有体会完全。 从翰林院回到住处，唐伯虎将画挂在床前帐子上，裹上棉被继续看，结果发现无济于事，这种寒冷似乎就是幻觉，他把自己捂了一身汗，可是仍然能感到那种刺骨的寒意。 一冷一热两种感觉同时在他身上出现，格外的诡异，既然不是身体真的冷，那也不用裹棉被，这种寒意只能硬扛，或许时间一长就能习惯了。 此后一段时间，皇帝没有再召见，唐伯虎每天到翰林院应卯，然后就躲在房间里看这幅画，晚上带回家继续看，反复感悟画中那种雪中旷野的意境。 翰林院其他人看他的做派，都以为唐伯虎以善画被皇帝征召，得皇帝赏赐一幅画这是在拍皇帝马屁，都有点不耻他的为人，本来就和他不熟，这下都对他敬而远之，他身边更清净了。 就连顾鼎臣好心劝了他几次后，看他依然我行我素，都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他，唐伯虎也乐得没人打扰，可以专心的研究画。 京官条例进京的路上他都已经背熟了，翰林院可以说是考核标准最宽泛的衙门，没有坐班时间限制，有事情写个条子都可以几天不用来应卯，他身为书画待诏，除了皇帝召见，没有其他差事，贪污受贿他都没有资格，再说现在也没人敢了，只要注意言行不犯忌讳，那些专门找茬的御史都参不到他的头上。 如此一过就是两个多月，那幅画唐伯虎看的已经烂熟于心，在寒冷的意境中他能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久，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觉悟到，根本不需要坚持，不以冷为冷就行了，本来就是幻觉，忽略掉那种寒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能长久的停留在这种意境里。 这时候，他发现不用再看画，只要脑中意念一动，都能随时进入那种意境之中了。 唐伯虎有种强烈的想要作画的冲动，他的房间中宣纸，笔墨当然是常备用品，在宽大的书案上铺开画纸，砚台中加入清水，右手缓缓的研墨，同时思索将要落笔的作品。 借助画中悟到的意境，他也可以让自己的画更有感染力，墨汁研好，他的构思也完成了。 许久没有动笔，一点生疏的感觉也没有，唐伯虎并没有要临摹那幅画的想法，技法上他自信能表现的更好，可是隐藏的意境他自认没法表现出来，照样临摹只会是东施效颦，他当然不屑为之。 全身心投入到创作之中，心无旁骛的运笔，整幅画一气呵成，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放下手中画笔，唐伯虎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画面上，长河，落日，孤舟，垂柳，给人的感觉，落寞却不孤寂，岸边垂柳正长出片片新叶，上面还有几只燕子盘旋，河边新发的芦苇刚刚尺许高度，不是秋冬，而是春天，欣欣向荣的季节。 房门从外面被敲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来：“唐待诏可在屋中，宫里来人传旨，皇上招你进宫！” 唐伯虎走过去打开公房大门，外面站着翰林院掌院学士毛澄，身边是一个中年的太监，后面站着两个年轻的跟班。 “请进来说话！”他赶忙侧身请他们进屋。 传旨的太监唐伯虎也认识，上次进宫就是他领进去，笑呵呵的说道：“皇上的口谕，诸位不必跪拜，最近有船队从西洋回来，带过来一批那边的画作，颇有一些值得借鉴之处，皇上请唐待诏过去品评一下！” “还请公公稍等片刻，唐某刚完成一幅作品，收拾起来带进宫去送给皇上！” 画作已经完成一会，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但墨汁已经完全渗入宣纸里，表面没有余墨，不用担心卷起来画面会花。 轻轻的将画卷起来，装进一个画筒里，然后跟毛澄打过招呼，才跟着传旨的太监进宫。 第1001章 陆天麟 陆天麟做梦也没有想到，两年多以前抱上的大腿竟然是大明的太子，他再次见到的时候已经成了皇帝。 因为多次率领船队出航立功，陆天麟的职级已经晋升为总兵，这可是从二品的武官，里面固然有他出生入死的功劳，可是没有靠山支持，他也不可能如此快速的晋升。 当然也不止是他自己晋升，一起出海的人人有份，冒的风险都差不多，谁也不能漏下，他是众人的代表。 这次进京面圣，就是朝廷准备加封他为世袭镇远伯爵位，表彰他为大明开疆辟土的功劳。 他一直以为支持来自新晋首辅谢迁，从没想过这位曾公子来头如此之大，怪不得当初总督不允许他出海跟着自己去冒险呢。 陆天麟当官才两年多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海上行船，本身就没有那么多规矩束缚，再次见面的震惊过去后，很快和曾水重新熟络起来，滔滔不绝的讲述这两年来的经历。 首次环球航行的过程中，他就在非洲南部海域遇到过几次佛朗机人的船队，还遭到了他们的攻击。 船坚炮利的陆天麟哪还会客气，当然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先后干沉十五艘佛郎机海船，一艘没有让他们跑掉，还俘虏了一百多人，缴获了他们船上的大量物资，海上航行无聊正好审问这些人，了解对手的信息。 船队里面当然不缺乏精通各种语言的通译，佛郎机话边审边学一点点也学差不多了，他们也因此了解不少佛郎机各方面的情况。 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佛郎机不过是欧洲的一个弹丸小国，还没有福建地方大，人口不过一百多万，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和行动能力，就凭借那些在陆天麟他们看来可笑至极的火器，敢满世界的拓展殖民地。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佛郎机扩张到目前为止十几年，竟然还无往不利，海外扩展出的地盘据说比他们的本土面积还大。 有了这次环球航行的成功经验，还有从这些俘虏获得的信息，谢迁才有了大规模移民澳洲和美洲的决心，他们有远超过佛郎机人的实力，没有理由会比佛郎机人做的更差。 谢迁回京之前制定了长远的造船和移民规划，并且开始付诸实施，他以后将长期执掌内阁，当然能保证规划稳步推进。 第一批去澳洲的移民船队出发后不久，就接到了满剌加国王派来的求助使团，佛郎机人对满剌加开展进攻，他们的几十条武装商船在满剌加港口停靠，运过来三千多的士兵，攻陷了满剌加王城，国王夫妻如果不是见机不妙迅速出逃，都要成为人家的俘虏。 这可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正想着该怎么找佛郎机人的麻烦呢，这下师出有名了。 满剌加的国王虽然是信仰伊斯兰教的苏丹，可是用的却是大明皇帝的御赐金印，实打实的藩属国，出兵那是理所应当。 谢迁出京时的使命就有提调各地市舶司，代表皇帝沟通各地藩属国，表达大明将要开海通商的职责。 番国来求助，谢迁回奏京师的同时，当即组建了以广东水师三十艘战舰为主力的庞大船队，运载了整训好的五千名士兵，前往满剌加驱逐佛郎机人。 有了前面的造船经验累积，这批战舰最大的旗舰长度超过六十丈，也就是两百米，宽度也超过十八丈，六十米；九根主桅杆高度达到十五丈，无论是内部空间、载重量、还是航行速度都超过当年的郑和宝船，至于战斗力，更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船体越大，载重越多，在海上的抗风浪能力越强，有了作弊式的造船方法，他们只需要用木料搭建出船体基本的结构形态，后续刷上黄色涂料就可以等着验收了，不需要等木料干燥，甚至都不需要严丝合缝，许多工序都可以简化。 就算是这样，一年时间也只造出不过五十艘战舰，这种最大型的战舰只造出来三艘，实际战斗估计都用不上，如此巨大的海上城堡，主要用来耀武扬威，这时候最大远洋船只尺寸不过十几丈，完全不在一个级别，舰队里的二级战舰就能在尺寸上碾压他们，更何况还有远超这个时代的火炮压阵。 陆天麟也在这个时候鸟枪换炮，坐上了超级风帆战舰，开始了南洋之行，原先船队参与环球航行的伙伴大多数都成了这支舰队的舰长或者头目，远洋航行的经验没人比得过他们。 大多数的水兵都海上训练不足，这也没办法，只能航行途中慢慢操练了，海战他们只需要搬搬炮弹，操炮瞄准那是少数人的事情，上岸以后的战斗力不用发愁，步枪火炮的射击训练进行了半年多，威力也不是佛郎机人的老式火统能比。 舰队中途没有停靠，海上航行半个月的时间就到了满剌加，结果竟然扑了个空，港口上只有七八艘佛郎机武装商船，被他们直接缴获。 满剌加城里有五百名佛郎机士兵驻守，看到庞大的舰队突然驶入港口，大批兵士迅速下船占领了港口，更主要的是几艘战舰在很远的距离上，一轮火炮齐射，几里外的满剌加城一面城墙就在轰隆声中垮塌了十几米长的缺口，这仗还怎么打，留守的佛郎机军官当机立断的打出白旗，率队出城投降。 经过一番审讯才知道，原来他们在西天竺刚刚占领的果阿城遭到了当地人的围攻，佛郎机人的东方总督布克尔克率领大部分士兵回去解围了。 布克尔克出发的时间与陆天麟从广州出发的时间差不多，估计现在还在海上飘着，没有回到果阿呢。 陆天麟与舰队里的人商议后决定分兵两路，留下两千人一部分战舰镇守满剌加，同时派船回国送信，他率领舰队主力继续西进果阿，把这一部分佛郎机人消灭掉，按照他们的船速，一两年内都无力派更多的人过来了。 一两年后，谁打谁还说不定呢，陆天麟都可以打到他们的老巢去了。 事情的进展超乎想象的顺利，十天后，陆天麟率领船队穿越满剌加海峡，绕过锡兰岛南端，向北航行到了西天竺的果阿。 布克尔克的指挥下，佛郎机人刚刚赢得战争胜利，不过他们的胜利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实力已经打了个折扣，根本没想到这时候会过来一个实力远超过他们想象的敌人。 不止是佛郎机人想不到，陆天麟自己都没想到过，报仇的时刻会以这种方式到来，他们的战舰速度太快，对方根本没收到满剌加的消息，佛郎机人的舰船大部分被堵在了港口里面，被陆天麟的舰队几轮炮击全部吓呆了，船上的佛郎机人纷纷逃到了岸上，又被炮火延伸射击打的哭爹喊娘，死伤大半。 要不是船只沉在港口清理起来麻烦，陆天麟都想将这些船全部击沉，因为其中就有当年攻击他们的几艘船，占领港口后，随船的步兵队伍上岸列队，继续向果阿城进攻。 同样的舰炮开路，几发炮弹过去轰塌了一段简陋至极的城墙，又炸死砸死上百佛郎机士兵，布克尔克正在城里列队的长枪步兵方阵暴露在他们的眼前，正是靠这种中央长枪，两侧火统兵配合的步兵方阵的威力，击败了本地苏丹派出的六千精锐士兵，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没想到报应来到如此之快，布克尔克也尝到了被碾压的滋味，陆天麟看到对方的密集阵型，天赐良机啊，下令舰队瞄准开炮，几轮的舰炮齐射之后，对方步兵方阵的地方再没有一个站着的士兵，只剩下满地的断臂残肢。 他们派上岸的步兵过去就是打扫战场，幸存下来的佛郎机人再没有了抵抗的勇气，乖乖的举手投降，几乎所有人都目光呆滞，无比的顺从。 刚才站在队伍前面训话的布克尔克，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血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颗炮弹炸的四分五裂，这个场景估计幸存下来的佛郎机人会终生难忘。 第1002章 攻陷里斯本 陆天麟出发前，从环球航行中俘虏的那些佛郎机人中，挑选了几十个人汉语学的比较快的俘虏随他出征，充任他的翻译和向导，这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配合他们接收管理这些俘虏，同时巩固对果阿城的占领。 从他们的舰队入港，到后续的炮击城墙和佛郎机人步兵方队，总共耗时不到一个时辰，就迅速的结束了战斗。 一战消灭了佛郎机人远征军将近三千人，其中大炮炸死八百多人，伤残一千三百多人，俘虏七百多人，佛郎机人全军覆灭。 后续的收拾战场，接收战果，完成对果阿的占领反而更耗费时间，虽然大明离这里更近，他们却是纯纯的外来者，佛郎机人在这里都已经十多年了。 陆天麟和随行的幕僚还是在佛郎机人俘虏的协助下，才完成全部占领。 不过，在这个时代，语言不通不是障碍，实力就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果阿城里佛郎机人只是少数，大多数都是本地人，还有相当数量的阿拉伯人，信仰婆罗门教，伊斯兰教的各占一半，凭借实力他们两千人照样占领了这里，陆天麟他们展示了碾压佛郎机人的实力，当地人更加的温顺配合。 这场战斗的消息也迅速向四周扩展，刚刚在佛郎机人手底下吃了败仗的比贾普尔国王尤素夫迅速派使者过来参见陆天麟，态度十分谦卑，表示比贾普尔苏丹国愿意向大明皇帝纳贡称臣，将果阿城及周边地区土地献给大明，换取大明的保护和承认。 对方如此识趣当然是好事，反正陆天麟也要派人回国报信，于是让尤素夫派使团随船队回国，后续的事项那就是总督谢迁的工作范围了。 陆天麟的目标是佛郎机人的老家，既然这里已经解决完了，休整了一段时间后，留下一些善后人员等待国内新的船队到来，他率领舰队继续出发。 人家就凭几千人就敢不远万里的过来横冲直撞抢地盘，他们当然也不能怂呀，必须杀回他们老家去看看，见识了佛郎机人的实力后，陆天麟的信心也高涨起来。 在满剌加和果阿先后俘虏了一千多名佛郎机人，里面有不少硬骨头，可是也有更多识时务的俊杰，愿意向大明皇帝效忠，为陆天麟总兵大人服务。 这个时代愿意提着脑袋出来混的，除了少数人外，大多数都是国内混不下去的穷光蛋，只要能活命，跟谁干不是干，为国效忠？不存在！那是国王和贵族的国家，和他们有一毛钱的关系？ 审问过一批俘虏后，陆天麟等人竟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这些人出海的理由跟他也差不多，当年在老家要是能安稳活下去，他们父子三个也不会出海，如果不是他命大，他们家就要绝后了。 不过现在他站在胜利者一方，成王败寇，这些人也没有什么抱怨的，早点投靠大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经过一番筛选后，陆天麟从俘虏中挑选了六百人出来，组建了一个佛郎机营，派遣五十个明军将校统领，以后跟随他作战，作战勇猛立了军功一样不吝封赏。 这时候已经是弘治二十二年的六月，谢迁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不过他已经安排好了舰队的后续事项，第二只武装商船组成的舰队已经出发接应他们，这些商船同样装备了大炮，战斗力一样不是佛郎机商船可以比拟。 陆天麟率领舰队沿着佛郎机人前来东方的路线反向航行，有了内部人员当向导，又有着更加犀利的武器和更强大的舰队，一路势如破竹，佛郎机人的据点一个个被摧毁，留守人员要么被俘虏加入他们的队伍，要么去见他们的上帝，能逃走的人只有极少数，船只武器都被摧毁，也翻不起多大浪花了。 他们的船上都有海水净化装置，不需要补充淡水，可以种植蔬菜，可以撒网捕鱼，只需要携带少量物资，就能有超强的续航能力。 一路航行过去，绕过非洲大陆南端，然后沿着西海岸向北航行，先后摧毁了几十个佛郎机人的据点，佛郎机营的规模已经扩张到了一千五百人，每次战斗都是他们冲锋在前，后来根本不用战斗，直接让他们开着佛郎机商船进港，趁其不备兵不血刃就完成占领了。 他们的舰队续航能力长，不需要那么多据点，一路上只保留了几个比较大的据点留人驻守，等待后续船队，陆天麟率领舰队历时三个月时间绕过了非洲大陆，逼近了葡萄牙所在的伊比利亚半岛。 佛郎机人的首都里斯本就在海边，本来陆天麟的打算是偷袭一下，给他们一个教训就撤，这次准备不足，也没有做没有长期占领的打算。 没想到佛郎机人根本毫无准备，被他们一轮炮弹轰开城门后，轻而易举的就攻进城里，一千五百人的佛郎机营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攻占了王宫，俘虏了刚刚召集亲信贵族们开会的曼努埃尔一世国王，还有他的一众心腹大臣。 国王的卫队总共不到两千人，排着整齐的步伐举着火统进攻，结果被他们的步枪一轮又一轮的连发射击彻底打蒙，当场报销掉九百多人，剩下的四散奔逃，大部分成了俘虏，这也是里斯本城里最大的军事力量，被正面击溃后，意味着里斯本再无成建制的抵抗力量。 这时候陆天麟的旗舰刚刚入港靠岸，他还没下船，佛郎机营的指挥使吴挺就已经把国王和十几个大臣押过来了，顺利的简直难以想象。 如果进城是明军的话，肯定没有这么迅速，王宫在哪里都不知道呢，可是架不住内鬼多，攻打他们自己国家的都城，比大明的士兵还卖力。 佛郎机营的士兵大多数都是贫民出身，以前是没有办法反抗，被收编以后，一路过来的路上被灌输了不少华国的历史知识，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刺激的这些佛郎机士兵激动莫名，简直是太对胃口了。 早就看这些王室贵族不顺眼了，凭什么他们一出生就锦衣玉食，世世辈辈做贵族，咱们就得一辈子受欺压，出海搏命都是做最底层的炮灰，咱们也要混个贵族当当。 推翻旧贵族，他们就是开国功勋，都能成为贵族，这也是一路上的洗脑宣传。 当然，陆天麟并不是在骗他们，佛郎机实在太远了，至少短时间内大明鞭长莫及，来之前谢迁给他的指示就是以夷制夷，还给他派了幕僚帮他参赞军机，这些手段都是幕僚高岳的主意。 打下城市容易，想要顺利的治理，必须依靠本地人，投靠他的佛郎机人里面也有不少没落贵族，这些人中不乏懂治理的人才，过去没有表现的机会，现在不就有了。 所谓的懂得治理，其实就是知道佛郎机国内的政治规则，知道这里贵族怕什么，怎么样能拉拢一部分，打击一部分，哪些人可以争取，哪些人应该坚决镇压。 在他们的出谋划策下，佛郎机营的士兵有组织的洗劫了里斯本王宫，还有多家贵族的城内府邸，城外的庄园，大量的财富珍宝被装上船，大部分来不及逃跑的贵族们则成为了明军俘虏，关进临时的战俘营。 随后陆天麟任命了一个里斯本执政官阿方索，这个年青人也是他们在果阿的俘虏，据说还有王室血统，可惜穷的只剩下一个头衔，才冒险一搏的报名加入远征舰队，没想到去东方转了一圈，回来要征服自己的国家。 阿方索也是众多俘虏的贵族里表现最好的一个，正是有他的建议，佛郎机营的指挥使吴挺当机立断采纳后，一举击溃了国王卫队，迅速占领了王宫，稳定住了局面，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果。 第1003章 一战而定 既然形势大好，陆天麟觉得也没必要急着撤退，索性在里斯本安营扎寨，阿方索听从他们的指示，在城内和城外张贴安民告示，派人宣扬明军的政策，让那些市面上的商家正常营业，不得哄抬物价。 在陆天麟的严厉约束下，里斯本营的士兵们只针对部分贵族有组织的进行抄家，并没有像其他的战争一样胡乱烧杀抢掠，里斯本城内除了开始几天的短暂混乱，迅速的恢复了秩序，平民的抵触情绪逐渐降低，城里又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景象。 安定城内的同时，他们继续派兵攻占里斯本附近的城镇，搜刮一个个贵族庄园的同时，将庄园的土地开始分配给立功的里斯本营士兵，所有参战的佛郎机士兵都有封赏，骑士，男爵，子爵，伯爵各种头衔封了一大堆，一半士兵都有了自己的荣誉头衔，至少二百多个立功的有了自己的封地，按照皇室规矩颁发证书。 作为临时执政官的阿方索当然不能落下，被授予里斯本公爵，国王曼努埃尔忍痛把自己的王城作为封地赏赐给了阿方索这个有血缘关系的远房大侄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家子都被俘虏了，不配合也不行，阿方索可不会对这个国王叔叔客气，二百年前都是一个祖宗，凭什么你在王宫里吃香的喝辣的，我穷的叮当响，用华国人的话讲，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该轮到我富贵一把了。 一个个原先的旧贵族头衔和封地被剥夺，一个个新的贵族火热出炉。 城外大批贵族庄园变换了主人，原有的农奴要么逃跑，要么继续给新主子干活，也有一大部分突然之间变成了自由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在里斯本城内城外竖起招兵大旗，专门招收平民或者农奴出身的人当兵，加入就包吃住，每月还有薪水，立功就有奖励，也有机会成为贵族，拥有自己的头衔和封地，心动不如行动，还在等待什么，赶快加入吧。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短短一个月，新组建的里斯本军团就招收了三千多人，这还是精挑细选过的结果，报名的人太多，他们暂时只需要这么多，其他体检不合格的愿意留下也行，只能当他们的后勤和预备役，同样包吃住，只是没有薪水。 预备役人员超过了一万人，幸亏他们最近搜刮了城外大批庄园，缴获了不少粮食，不然光是吃饭都养不起。 招兵除了补充战斗人员外，另一个目的就是将更多的本地人拉入己方阵营，让更多的人支持他们。 得民心者得天下，放到哪里都适用，尤其是武力上占据优势的时候，更是颠扑不灭的真理。 两个月后，佛郎机其他地方的贵族们终于组织起一次像样的反攻，一路是从波尔图过来的超过二百艘大小船只的舰队，一路是从圣塔伦方向过来的步兵和骑兵混合军队，人数总规模达到了两万人。 根据陆天麟之前得到的情报，这也是佛郎机国内能集结起来的最大力量了，打赢这一仗，葡萄牙国内再无对手，有了阿方索这个招牌，其他国家也不能随意干涉。 最可能干涉的是同在伊利比亚半岛上的卡斯蒂亚王国，当前他们的摄政王斐迪南二世注意力在东边的意大利，短时间内也没有精力来干涉。 不过，就是他们来干涉，陆天麟也不怕，卡斯蒂亚内部也是由好几个小王国组成，原有国王贵族靠各种联姻勉强完成形式上的统一，想集结大量的军队，根本无法保密，等他们军队开过来，这里仗早就打完了，有足够的时间以逸待劳。 在里斯本这里的策略，对他们也一样适用，如果卡斯蒂亚的贵族们有胆量干涉，陆天麟不介意也去马德里进行一番改朝换代的操作，扶持一批新贵族出来。 来到里斯本这两个多月，他可是学会了太多的东西，当年让他差点命丧大海的佛郎机人，也不过如此嘛。 在执政官阿方索的恩威并施之下，招揽了一大批为了保住财产、头衔、爵位，主动投靠过来的中小贵族，也让他们情报格外灵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以逸待劳，又有先进的武器，还没有开战，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海陆两场战争打起来也格外迅速，陆天麟率领舰队在里斯本西北海域一战击溃波尔图过来的贵族联合舰队，对方的舰炮射程跟他们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明军舰队排成一字长蛇从对方舰队侧面射程外快速驶过，一轮炮击就击沉了十几艘最大的战舰，他们的开花炮弹射进船体内爆炸，根本不是现在的木船能抵挡的，一炮击中轻则一个大洞，重则当场断为两截，舰队的指挥旗舰也在第一轮炮击挨了十几枚炮弹，当场断为两截，船上的人员来不及逃命就随大船沉入了海底。 这仗还怎么打，敌方舰队群龙无首，只好各自逃命，可惜逃命他们的舰船速度都不行，陆天麟将舰队分成几个小组各自追击，对方过来的二百多艘战舰超过一百二十艘被击沉，俘虏了五十多艘，剩下的一些漏网之鱼他们也懒得费功夫去追了。 两天后，阿方索率领新组建的里斯本军团在城北与贵族联军交战，凭借先进的连发步枪和几门小型火炮，同样以轻微的代价击溃了对方的两万联军，当场打死打伤两三千人，对方临时组织的队伍崩溃逃散，里斯本军团的士兵们追击了三天，俘虏了超过一万人。 海上陆上两场大战过后，就像他们先前预料的一样，佛郎机境内再没有敢反抗的势力，大批贵族在战场上就放下武器投诚，宣誓服从阿方索执政官的命令。 这一次大战当然又有数百名贵族诞生，三千人里斯本军团继续扩充到一万人，人员都来自原先的后勤预备役。 扩编的队伍分成多路，押解着俘虏的贵族们，奔赴佛郎机各地，重复原先在里斯本周边的事情，占领他们的庄园，瓜分他们的领地，搜刮他们的家产送到里斯本，上交给明军统帅。 这些新晋贵族们，包括阿方索在内，心里都虚得很，他们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怎么来的，没有明军的支持，他们很容易被打回原形，毕竟这些熟悉的贵族统治了几百年，服从已经是深入他们骨子里的认知，忽然翻身做主人，一切来的太容易，担心会随时失去，当然格外的心虚，想要心里踏实，那就要拼命巴结明军壮胆。 这个时代信息传播很慢，周边国家才刚刚确认里斯本被明国远征军占领的消息，还没有商量出一个对策呢，更劲爆的消息又传到了，明军舰队击溃佛郎机两百余艘战舰组成的联合舰队，没落贵族阿方索率领临时组建的里斯本军团，以三千人大破两万贵族联军，被明军统帅任命为佛郎机执政官，佛郎机国王曼努埃尔一世授予阿方索公爵爵位，封地里斯本。 在欧洲人眼里，这时候的佛郎机远洋舰队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没想竟然到如此不堪一击，那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明国远征军该多么强大？会有何等的恐怖？ 能有实力进行干涉的只有完全接壤的卡斯蒂亚王国，隔海相望的法兰西王国，可是卡斯蒂亚王国掌权的费尔南多二世，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二正忙于攻略意大利，军队不可能突然掉头来与实力深不可测的明军作战，至少名义上是佛郎机内战，也给了他们观望的理由。 于是，陆天麟有了更长的时间整顿军队，与手下众人协商怎么样巩固在佛郎机的势力，扶持本地人的策略是对的，但是也要防止他们羽翼丰满后反噬，有了这么好的局面，直接撤兵回去不可能，已经吃到嘴里的肉怎么能吐出去呢！ 第1004章 兴师问罪 乾清宫的书房里，陆天麟讲的口干舌燥，听了下来喝了口茶水，不止曾水坐在龙书案后面听的津津有味，一旁负责记录皇帝言行的起居郎，几个伺候的太监一样听得入神，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可是真实的经历，可比市井中那些评话有意思多了，也更加的传奇。 三千明军远征数万里外的异域番邦，这样的故事，汉代的张骞，唐代的王玄策也要瞠目结舌了吧。 “后来呢，没有再战了吧？”曾水问出了几个人的心声。 “我们当时也这么认为，为了确保稳定，又停留了三个月，佛郎机总面积不及福建，地形却有些相似之处，也是有很多山地，不过，他们的人口比福建少多了，各地领主大多数都被我们拿下，换上了我们扶植上去的人，一部分领主亲自送来财宝和人质表达臣服，也就没有动他们，我正准备带领一部分舰队回国，没想到又接到一个消息，不得不推迟了回国的计划！”陆天麟平时也没少听评话，讲起故事也是跌宕起伏，深得其中诀窍。 这个时期欧洲大陆的热点在意大利半岛东北部的威尼斯，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二与教皇尤利乌斯、卡斯蒂亚摄政王费尔南多、神圣罗马皇帝马克西米连组成的康布雷联盟刚刚战胜威尼斯共和国，取得了阿尼亚德洛战役胜利，正在商量怎么样瓜分战果。 因为这一次战役路易十二是主导者，出兵最多，法国理应获取最多胜利果实，引起了卡斯蒂亚掌控者费尔南多的不满。 这时候的意大利只是一个地理名词，意大利半岛上有着众多各自为政的公国，北方被法国人占领，南方被卡斯蒂亚势力控制，位于半岛中部罗马的教皇尤里乌斯借助这一战收回失地后，立刻秘密与战败的威尼斯勾结，又拉拢费尔南多，正在密谋筹组反法同盟，意图使北方的米兰大公国脱离法国人控制。 里斯本战役的一些细节内容，随着战败的贵族逃离佛郎机慢慢扩散开来，引起了众多掌权者的重视。 尤其是明军带来的连发射击的枪械，发射可以爆炸炮弹的火炮，都是他们过去不可想象的武器，这支来自东方的军队，似乎成了所有国家的潜在威胁。 热衷于政治的教皇尤里乌斯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随着世俗王权的膨胀，教廷的权威每况愈下，尤其是意大利半岛被卡斯蒂亚和法兰西两国南北蚕食，更让他无法容忍，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将两个国家的势力驱逐出去，让整个意大利半岛归属在教廷的直接统治之下。 现在有了外来的强敌，这不是天赐良机嘛，正好驱虎吞狼，鼓动路易十二和费尔南多去对付明军和里斯本军团，无论输赢结果如何，都能把他们的注意力从意大利半岛转移开。 本来这是挺秘密的事情，尤里乌斯也只能通过信使往来联络正在米兰修整的路易十二，马德里的费尔南多，没有信使几次往来不可能谈拢。 没想到费尔南多派去给教皇送回信的使者把信给弄丢了，这封密信被使者的一个仆从偷走，带着一路辗转跑到了里斯本，向阿方索告密，想要以此作为进身之阶，加入里斯本军团，也混个贵族头衔。 明军在佛郎机军功赏爵的消息已经扩散开来，显然对这个仆从产生了巨大的诱惑力，可能也有对旧主人的怨气在里面，总之，这封费尔南多写给教皇的亲笔信几经辗转到了陆天麟的手里面。 信的内容证实了教皇想要鼓动费尔南多出兵进攻里斯本，回信中费尔南多并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描述他得到的更多消息，表示对手很强大，要从长计议等等，然后就是直接了当的跟教皇提条件要好处，一个摄政王，一个教皇，两个老头子，显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经过近半年时间的驻扎，陆天麟等人已经对欧洲各国的形势有了足够多的了解，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如履薄冰。 恐惧源于未知，有了足够多了解后，也摸清了这些国王、贵族、领主们的心思，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有点像华国东周列国时期，名义上都信仰上帝，实际上都不把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放在眼里，如果不是教廷出了个尤里乌斯，现在的教皇地位还会更低。 这些领主们不可能真正团结起来，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完全可以各个击破，将这些小国家一个个打服，都变成大明的藩属，现在既然抓到了教皇的把柄，正好借机敲打敲打，来个杀鸡儆猴。 就算这些领主们团结起来，组成联军他也不怕，连发步枪和火炮的威力给了陆天麟充足的信心，舰队海上无敌，步兵到了陆地一样可以横扫一切，三千人打败这时候的三万人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这些欧洲人都组织不起三万人，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陆天麟率领舰队离开里斯本，穿过直布罗陀海峡，横穿地中海，准备去找教皇讨个公道。 他们舰队的船数不多，可是舰体庞大，最小的战舰都比这时候欧洲的主力战舰大一号，最大的旗舰更不用说了，高高的船舷名副其实的可以碾压这个时候的一切其他船只。 一路上遇到的船只舰队看到他们都远远躲开，只看船只大小就知道不好惹，没人敢不长眼的靠近。 舰队一路畅行无阻，停靠在罗马的港口，陆天麟派出一个幕僚作为使者，带着通译和一队士兵，去给尤里乌斯传话，想要在船上见一见教皇，当面澄清误会，解释攻打里斯本的理由。 如果教皇不方便上船，他当然不介意亲自进城去见面，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护卫的士兵可能有点多，希望到时候不会遇到阻拦，否则的话，刀兵相见有所误伤那就怨不得他们了。 教皇尤里乌斯没等到费尔南多的回信，结果要对付的正主堵到了家门口，还威胁要带兵进入罗马，急怒攻心，差点没背过气去，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当着明军幕僚的面，尤里乌斯深吸几口气压下怒火，表示要和属下商议，稍后给他回话，带着随从离开了会客厅，到后面召集人开会，商量对策去了。 他们开会的过程不得而知，反正第二天上午，陆天麟在旗舰上面见到了面容严肃的尤里乌斯，看上去只是一个白发白胡子的普通老头。 他又不信仰上帝，当然对老头没什么畏惧，简明扼要的描述了佛郎机人入侵大明藩属国满剌加的过程，他们只是正当的防守反击而已，佛郎机国王曼努埃尔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愿意随他们一起去向大明皇帝请罪。 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也找了一批具有语言天赋的通译，教他们汉语对话，欧洲众多小国都有自己的语言，彼此相似度很高，官方用的比较多的还是拉丁语，太复杂的翻译不了，日常对话还能应付。 为了避免翻译失误，整个见面过程有三组人负责记录，翻译他们的对话，这次会见显得格外的正式。 所谓的澄清误会当然只是一种官方说辞，潜在用意就是警告教皇，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来讨债，别不识相强出头，否则后果自己掂量。 形势比人强，教皇既然上船了，那就表示认怂，该走的过场走一遍，他们的目的也能达到了，至少能让他们消停一阵子，想打明国主意就要多想想后果。 尤里乌斯当即表示不该勿信传言，对于佛郎机人在东方的侵略行为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希望你们两国早日和解，不要伤及无辜等等。 可能看着陆天麟态度和善，不像是蛮不讲理的粗人，尤里乌斯问起他的信仰，想要发挥自己的看家本领，向他布道，把他发展成上帝的信徒。 说到这里，陆天麟又停下了讲述，曾水插话问道。 “那你如何回答他？” 第1005章 会见 陆天麟不知道已经喝了几杯茶水了，皇帝感兴趣，他当然要继续讲下去，别人想要这机会还得不到呢，他怎么能错过。 “我就说，我以前信仰妈祖娘娘，她能保佑我们这些出海的人平平安安，现在信仰我们的皇帝陛下，如果这个世界真有一个万能的神明，那一定是我们的皇帝陛下！那时候还不知道皇上已经即位，我说的是如今的太上皇！”陆天麟讲到这里，又停下解释。 “我明白，你继续讲！”曾水毫不介意的说道。 “尤里乌斯那老头也明显认为我在吹牛，他的话我听不懂，可是他的表情我看的明白，于是我给他们讲了太上皇梦到五百年后的事情，还送了他一幅我们的地图，告诉他我们的先进武器，我们的舰队，都是皇帝交给我们方法制作出来的，五百年后才有的技术，那老头难以置信的表情特别精彩，哈哈！我估计他回去要几天晚上睡不着觉了！”陆天麟讲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 “后来呢，没有再打起来吧？” “高先生教我，要师出有名，名正则言顺，言顺则事成，人家服软了，咱们的目的达到，没必要不依不饶，尤里乌斯老头也挺讲究，从船上回去后，派人送上了大批的图书、绘画、还有雕塑，金银珠宝等等好多东西，应该都是他们那里的珍宝吧，让我带回来送给皇上，还有一队使者，五十三个人，说要过来拜见皇上，可以的话希望能留在这里学习一段时间！现在都住在驿馆里，有懂音乐的，有懂画画的，有懂演戏的，还有很多工匠手艺人，反正都挺多才多艺，那里的很多东西跟咱们这边都不一样，尤其他们那边的画，简直没法看，都跟咱们这边春宫画差不多，不过他们的画法特别真实！” 陆天麟口中的高先生就是谢迁派给他的幕僚高岳，曾水也认识，也是跟随谢迁比较早的幕僚，既有谋略又有胆识，他这次远征欧洲如此顺利，少不了高岳一路出谋划策。 在罗马停留了半个多月，会见了不少当地的名流，也见识了那里的繁华后，陆天麟率领舰队离开罗马回到了里斯本。 这时候周边各国派出的使者云集在这里，等待拜会明军统帅，表达愿意与大明和平交往的意愿，他们大多数还不知道罗马发生的事情。 船队从离开广州开赴满剌加解围，已经有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船队的货仓都已经装上了满满的收获，陆天麟留下了高岳和两千明军十艘战舰，率领其余人马和舰队返回广州。 回程比较顺利，中途没有停留，连续航行两个月零几天就到了广州，在广州大部队休整，陆天麟稍作停留，他又率领几艘船北上，带着俘虏的佛郎机国王，还有教皇和各国随船来的使者到了天津港上岸，来到了京城。 “陆天麟，你也算受害人了，对于佛郎机国王，你认为该怎么处置？”听完他的讲述，曾水笑问道。 “让他和那个蒙古小王子做邻居，在京城安家，以后佛郎机的领土就算咱们大明的领土，这也是他们过去的一贯作风，咱们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的丝绸、瓷器在那边都很受欢迎，以前运到南洋大多都卖给阿拉伯商人，那些人其实相当一部分也是转手卖去欧洲，咱们以后自己运过去卖，还能多赚点！”陆天麟直白的建议道。 “我让人在城北给你安排了一处宅子，当作你的镇远伯府，在外面漂泊那么久，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下次出去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呢！”曾水对他的建议未置可否，安排人送他出宫了。 刚进京陆天麟等人被安排在驿馆住宿，跟他一同进京的大批欧洲使节，佛郎机俘虏的国王和一众贵族都有各自的住处安顿，远征数万里外异域番邦，俘虏了对方国王得胜而归，这也是大明开国以来第一回。 如此大事，当然不能随便敷衍，掌管藩国使节接待和会谈的礼部，掌管使臣食宿的兵部会同馆，掌管祭祀的太常寺，掌管朝会宾客的鸿胪寺，都有了各自的工作，几次大朝会是免不了的，祭祀天地，太庙等等也少不了。 总之，这一通折腾下来，没有半个月时间搞不完，正事可以单独的谈，该走的仪式也必须要走，不然的话，很多人都要无事可做了。 看了礼部尚书王华拟定的繁琐流程，曾水当然不满意，实在太折腾人了，让他们想办法压缩，争取三天内所有流程全部完成，要考虑到人体承受能力，无用的环节能减则减，正是八月酷暑，那么多大臣、使节都是老头子，当场中暑晕倒多难看。 吏治改革，黄册户籍制度改革，礼节仪式、对外交往，还有后续的教育制度方面当然也要改革，必要的仪式感要有，也要与时俱进，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古代的好。 上古时代还动不动就砍几个人祭祀呢，要不要恢复？ 一番辩驳下来，王华被他说服，回去简化仪式流程了，曾水才抽空会见陆天麟，听他讲了一通故事。 听故事耽误了一个多时辰，送走陆天麟后，在外面等候许久的唐伯虎抱着画进来，展示他的最新画作，也是回送给皇帝的礼物，算是有来有往嘛！ 在水墨画技巧运用方面，曾水练习的时间不长，比起同样天赋惊人的唐伯虎当然有差距，这幅画确实能让他学会很多，痛快的收下了。 画中融入自己的意念那是曾水的特长，唐伯虎只是新手，同样的技巧如何运用，那就要看个人艺术天分了，力量与技巧不一定呈正比，反正以后他的画更值得期待了。 “镇远伯远征极西的欧洲，带回来一批他们西洋那边的画作，与我们这边迥然而异，你可以开开眼界！”曾水笑着说道。 几个小太监抬进来五个雕工精巧，四角包铜的长方形木箱，打开后里面是一轴轴的画卷，这个房间里原先那些画都被收了起来，几个太监忙着将一幅幅西洋画展开挂在墙上，顿时吸引了唐伯虎的目光。 与水墨画完全不同的画风，浓墨重彩的风格，一个个人物画的活灵活现，众多袒胸露乳的人物表情自然，没少画春宫的唐伯虎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候西洋画表现的内容大多还是宗教题材，技法理论也没有后世那么丰富多彩，已经唤醒后世记忆的曾水对这些油画并不感冒，在他看来后世的普通美院学生随便画画都比这些作品强得多。 对于第一次见到西洋画的唐伯虎来说，那冲击性就太大了，人物画也是他擅长的领域，可是与这些西洋画里的人物来说，他笔下的人物就显得太单薄了。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完这些西洋画，我感觉自己不会画了！”把挂在墙上的画，一幅幅仔细的看过一遍后，唐伯虎摇着头自惭不如道。 “哈哈，他们是完全不同的绘画方式，融入了透视和光影明暗对比的理念，展现出来的是近似立体的效果，更追求画面真实感，你回去后把格物学中的几何与光学研究透了，肯定能比他们画的更好！”曾水笑着安慰道。 “皇上似乎对西洋画很了解？”既然是刚刚送到的画，也应该是第一次看到，为什么一点震惊的表情没有，唐伯虎很奇怪的问。 “我见识过五百年后的世界，在绘画理念和技巧的探索方面，他们当前确实比我们领先，会同馆也有西洋过来的画师，你感兴趣可以和他们去交流学习，可以尝试把他们的一些理念和技巧融入我们的绘画体系中，在内容和意蕴方面，这些画没多少值得称道的地方！”曾凡挥挥手说道。 同样的一批画，两个人的反应截然不同，当然和他们的见识有很大的关系。 第1006章 大同理想 对于如今的太上皇梦中到过五百年后，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大部分人都已经认同了这个说法。 曾凡改造出的步枪大炮，新型帆船见过的人不多，可是已经快速普及开来的多种玻璃制品，清洁洗漱用的香皂，越来越便宜的活字印刷的书籍，都已经逐渐进入寻常百姓人家，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摆在面前，不由得他们不信。 最有说服力的还是高产的小麦，大豆，小米，水稻等粮食作物，增产的粮食骗不了人，别说只是去过五百年后，就说是玉皇大帝下凡，都一样会有人相信，那样的说法可能信得人还更多些。 曾水说他见识过五百年后的世界，当然不算说谎，唐伯虎也没有觉得奇怪，在众人的眼中，太上皇已经和神仙等同，带自己的儿子去见识一番当然很正常了。 实际上，他们所说的五百年后，与当前世界的五百年后早已经不是同一回事了，那只是曾水过来之前这个世界无数未来可能中的一种，他们一家过来后，那种可能性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这个世界的五百年后，必然不会再走上相同的路径，他们改变的越多，这个世界未来的变数越大，已经偏离原来的轨道越来越远。 几箱子西洋画曾水让人送去了翰林院，让唐伯虎慢慢去研究，里面的技巧他看不上眼，反而不如唐伯虎的画对他更有启发。 水墨画注重表意，画起来比较简洁，相比当下更注重形态逼真的西洋画来说，其实是各有千秋，但是随着西洋画的不断进步，一直在文人小圈子流行的水墨画就慢慢的落伍了。 现在正好有交流的机会，曾水心中希望唐伯虎能借鉴西洋技法，给水墨画在技法上面带来些不一样的改变。 五天之后，曾水在紫禁城太和殿召开了一次盛大的朝会，接见了过来请罪的佛郎机国王曼努埃尔和麾下的十几名贵族头领，接受了他们诚恳的认罪道歉，原谅了他们无知入侵满剌加的错误。 反正该惩罚的已经惩罚过了，曼努埃尔只剩了一个头衔，那十几个贵族的领地、头衔、爵位都被剥夺了，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 曼努埃尔仍然保留佛郎机国王的头衔，可以回去居住，只是没有了行政权，属于王室的私人领地被剥夺了大半，今后他的继承人确立，婚姻都需要报请大明皇帝批准，佛郎机王国的安全由大明保障，今后两国人员往来互通，彼此享受同样的待遇。 佛郎机国内将设立汉语小学，中学，大学，传授华国同样的格物学和其他经典内容，未来时机成熟，佛郎机国内可以设立童生，举人考试，中举者有资格到京城参加会试，殿试，与其他各省举子享受同样待遇。 这些举措也是内阁讨论后形成的意见，直接吞并佛郎机有点太难看，也容易让周边国家警惕，国王名义上保留，从文化上循序渐进的进行同化，增加认同感，更容易被接受。 只要当地普通民众感觉日子比以前过的好，认同感就会增加，大部分民众以成为大明子民为荣的时候，国王存在不存在就没人在意了。 曼努埃尔被俘的时候已经做好小命不保的准备了，现在不仅能保命，还能保留国王头衔，也不能奢求更多了，他也没有反驳的余地，这个朝会上他就是来听取最后宣判的罪犯，也没人会听他的抱怨，识相点日子还能过的舒服一些。 随后两天的朝会，曾水逐一接见了教皇和欧洲各国君主派来的使者，核心内容都差不多，各国承认大明在佛郎机的实际地位，愿意与大明和平共处。 各国的使者中，没有卡斯蒂亚的使者，卡斯蒂亚的摄政王费尔南多因为他信使的仆从叛逃事件，心里面有些膈应，没有第一时间派出使者到里斯本，等他听到后续的事情，尤其是得到明军统帅去了罗马和教皇消除误会的消息后，再派使者到里斯本，陆天麟已经率领舰队回国了。 不过这个结果也是陆天麟和高岳有意而为，正巧费尔南多也够配合，卡斯蒂亚是佛郎机近邻，也有着不输于佛郎机的远洋舰队，未来在美洲的潜在对手。 卡斯蒂亚要是主动服软还真不太好意思下手对付他们，现在各国使节一路同行几个月，都知道了不是大明不想和平，而是卡斯蒂亚不服气呀，有和平的机会他们不知道抓住，以后有了冲突也怪不得人家大明不讲道理。 欧洲使节团过后几天，大朝会又接见了南洋的众多藩属国，吕宋、浡泥、刚刚完全占据爪哇岛的淡目国，新复国的满剌加，锡兰，占城，暹罗等国使节团，还有西天竺果阿附近的一些邦国，有的是国王亲自来，有的是国内重臣，通过满剌加，果阿两地的遭遇，见识到大明舰队的实力后，这些小国马上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不远千里过来联络感情。 小国的心态，做了大明的藩属国，受到欺负那是真有人撑腰啊，当然要好好抱住这条大腿。 至于淡目、暹罗这些在南洋有一定实力的国家，那也是不得不来，他们的实力比其他小国强很多，可是跟大明比起来，仍然是不值一提，别人都去朝贡了，就你不去，那不是摆明了不服气嘛，不收拾你收拾谁？ 为了避免成为大明下一个打击目标，心里面再不爽，那也得笑容满面的过来。 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不坐在餐桌旁，那就要做好被端上餐桌的准备。 当今世界的规则，那就是没有规则，很多地方都没有国家的概念，还是落后的原始部落制，不知道世界之大，好好沟通人家根本不吃那一套，必须吃了苦头，才会知道谁说了算。 大明想要做全世界的老大，订立通行的规则，先得让别的势力认识你，知道了你的拳头最大，惹不起，那时候说话才会有人听从。 武力的征服只是表面，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没有文化，语言，信仰方面的统一，隔阂会永久存在，也是最难以消除的矛盾。 现在的一切只是刚刚起步，他们也要一点点尝试，摸着石头过河，但是他们已经具备了最雄厚的本钱，如何去完成天下大同的理想，那是曾水、谢迁还有其他众多大明官员、军民的奋斗目标。 对曾凡父子来说，可以用超然的心态看待这一切，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激动人心，前无古人的伟大理想。 在陆天麟率领舰队攻略佛郎机的时候，六十三岁的左恒率领船队横跨太平洋，先后在澳洲和美洲先后建立起三个移民城镇。 澳洲地广人稀，大部分地区都是不适宜耕种的荒漠，岛上各地遍布着采集狩猎为生的原始人部落，左恒第二次率领船队过去，带了大批金属器具和衣服陶瓷器皿，获取了东北一些部落的友谊，然后在当地一个海湾附近建立起第一个移民城镇，开始了开荒种地，烧砖建城的作业。 他们带来了先进的器具又态度友善，很快获得了当地人的欢迎，经常拿着自己收获的物品找他们换取各种好用器具，许多更远处的部落慢慢的知道了这个消息，都拿着各自的‘珍宝’来找他们交换。 船队先后带去了两万人左右，还有大量牲畜家禽，耕种器具，半年多的时间建造了城镇的雏形，开辟了数百顷土地，并且成功的收获了第一批的粮食。 能自产粮食，也意味着他们有了生存的基本保障，有了持续移民的基础。 澳洲没有强敌在侧，原始居民对待他们也相当友善，可以慢慢同化，剩下的只需要慢慢发展，一点点的增加移民数量就行了。 第1007章 美洲 因为美洲路程太过遥远，在澳洲的移民城镇初具规模后，左恒才开始筹划选址。 有了地理书上精确的地图做为参考，又先后率领船队实地考察过两次之后，左恒才选定第一个城镇地址。 这个城镇位于美洲大陆中部靠南的一个海湾附近，这里横跨赤道，四季常绿，分布着大片原始森林，雨水丰沛，开荒出来后，种上高产的小麦水稻，一年四熟都有可能。 更主要的还是这里的地理位置，以后只要开通一条运河，环球航行就能节省大量的路程和时间，掌握了这里，大明的舰队调动就能更加快捷方便，是典型的战略要地，当然要先一步占领。 建立移民城镇的过程有点缓慢，美洲大陆不仅面积广大，原始居民也比澳洲更多，只是分布很不均匀，他们见到的大多数是以狩猎采摘为生的原始部落，有的部落警惕性很高，也不太好打交道。 不过他们选址的地区林木比较稀疏，相应的果实和猎物也很稀少，附近没有部落居住，看他们人多势众，知道不好惹，在他们驻扎之后，远处偶尔过来的部落人群也自动避开了这片区域。 稀疏的树木伐倒建屋，树桩也要连根刨起，平整土地方便耕种，五千多人的队伍分成了一百个小组，每个小组五十人，分配各自的任务。 伐木、建屋、清理土地、耕种、后勤饮食，每个小组各有其责，左恒则是总管统筹全局，开荒的同时，他也指示船队继续沿着大陆海岸线向南北进行探索，派出精锐士卒向陆地深处开路前进。 地图上看着只是很狭窄的一条陆地，东西实际上的跨度却有近二百里，想要开辟运河，那可是很庞大的工程，必须掌握足够详细的地形地质资料才行。 这边大队人马开荒种地的同时，向南航行的海上探索队将绕行到美洲大陆的对面，寻找合适的落脚点，有了精密的航海仪器，他们可以将误差控制在最小范围内，路上过去的探索队到时候和航行到对面的船队汇合。 确认地点后，下一个垦荒城镇将建设在对面的位置，开垦出大片土地，只要能种出足够的粮食，他们就可以运送过来更多的人口，在这里落地生根，逐渐向周围扩展开来。 在国内的曾水召开大朝会，接见来自欧洲使节团的时候，左恒派出去环绕美洲海岸航行的探索队，也遭遇到了卡斯蒂亚人的船队。 其实，在佛郎机人达伽马环绕非洲海岸航行开辟亚洲航线之前，出生于意大利半岛的哥伦布已经率船队横渡大西洋，抵达了美洲中部的古巴、海地等岛屿。 哥伦布受到前辈马可波罗的影响，一直向往着东方的无穷财富，当时陆地上通往东方的道路被奥斯曼帝国截断，欧洲人开始在海上找出路。 当时社会上已经开始流传大地是个球形的说法，哥伦布对此深信不疑，他认为率领船队一直向西航行，穿过无际的大洋，一定能抵达东方。 在他锲而不舍的游说下，卡斯蒂亚当时的女王，伊莎贝拉一世赞助了哥伦布的航行，尽管一路风险迭出，哥伦布最终横渡大西洋，抵达了美洲中部海域，并且在古巴岛建立了补给点，他坚信自己到达的就是东方印度大陆。 随后十几年间，哥伦布又四次率领船队抵达中美洲，建立起多个殖民地点，后来因为在殖民地权益归属问题上与卡斯蒂亚权贵起了冲突，哥伦布一度被剥夺了殖民地总督的职位被押解回国，几年前就已经去世。 欧洲人的冒险和勇于探索的精神值得学习，可是也不能否认，他们同时也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强盗和种族屠杀的刽子手，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他们征服世界靠的不是文明，而是依靠更加血腥残忍和野蛮杀戮的手段。 明军的船队抵达加勒比海域的时候，卡斯蒂亚人已经在美洲东海岸附近的古巴、海地、牙买加、特立尼达等地建立起多个殖民点，并且经营了十几年，将这一片区域视作自己的地盘，明军船队遭到了他们几十艘武装船的围攻，结果可想而知。 明军的派过来的武装商船只有三艘，吨位也不占优势，可是船只速度、灵活性远超过卡斯蒂亚人的船只，又有犀利的超出他们想象的火炮。 这时候，里斯本被明军攻陷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卡斯蒂亚人为他们的无知和狂妄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几十艘船只被摧毁，数百人葬身于海底，命大的上百人成为他们的俘虏。 随后，明军舰队穿过加勒比海，抵达了地图上约定的地点，这时候陆上探索队已经在附近等待他们将近一个月了。 陆地上尽管难行，需要一步步用刀斧开路，总共也不过一百多里，他们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可是船队绕行美洲大陆南端行程两万多里，船队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堪称神速了。 六十岁的左恒也穿过新开辟的陆地通道来到了这边，听了船队将领关于卡斯蒂亚人的汇报后，他亲自带领船队去卡斯蒂亚人的几个殖民地点考察。 这时候的殖民地点，实际上就是一个个的强盗窝，这些卡斯蒂亚人凭借先进的火器不断杀戮掠夺本地部落土着，让其为他们提供食物，寻找金银矿藏，顺从的可以在他们的奴役下进行劳作，不顺从的就大肆屠杀，土着人在卡斯蒂亚人的眼中，不过就是一群群两只脚的牲畜，甚至连牲畜都不如。 走南闯北几十年，一向以见多识广自诩的左恒都被卡斯蒂亚人的所作所为惊呆了，继而是愤怒不已，既然你们把恃强凌弱当作理所当然，那么也就让你们尝尝报应的滋味吧。 他们的人数不多，但武器不是卡斯蒂亚人简陋的火统所能比的，随行的船员都是经过训练的精锐士兵，挨个清理了卡斯蒂亚人在古巴岛，海地岛，波多黎各，牙买加岛等地的殖民点，敢反抗的一律击毙，投降的免死，也让他们尝尝被奴役的滋味。 除了少数卡斯蒂亚王室派过来管理的贵族官员，大多数都是一些贫困的破落户，心狠手辣的海盗，一番清理下来，其实也没杀多少人，大多数都识相的及时投降了，总共俘虏了两千多人。 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他们也切实体会到了那些被屠杀的土着人的心情，勘探运河路线，开辟道路，建筑城镇这些累活需要大量的人力，左恒就让这些人出出力，用他们的宗教语言来说，那就是赎罪。 随后捣毁了卡斯蒂亚人的殖民据点和船只，带着这些人返回了他们规划的移民城镇，有了两千多劳动力的参与，大陆西岸的移民城镇也可以提前开启建设，为接收后续移民做好准备。 左恒与陆天麟几乎同时从广州出发，澳洲移民城镇初具规模后，左恒率船队回过一次国，随后率领新的一批移民来到美洲，那时候陆天麟已经在前往欧洲的路上了。 即便以他们船队的速度，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往来一次美洲大陆也需要将近半年的时间，两个城镇初具规模后，距离左恒率领移民船队来到美洲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 如同他们预期一样，这段时间他们开辟的田地，最多的已经收获了三次，积累了数万斤的粮食，随着开垦土地增加，生地变成熟地，后面每次收成都会成倍增加，两个城镇已经具备了接收更多移民的准备。 安顿好了两个城镇的事项，左恒率领船队回国，准备带领更多移民过来耕种。 第1008章 左恒 左恒率领船队回到广州的时候，才知道他离开的一年多时间里，国内发生的诸多变化。 太子大婚，随后老皇帝禅让，新皇登基，改用统一纪元，谢迁晋升谨身殿大学士，内阁首辅，开启全面内政改革。 这时候谢迁主导的吏治整顿进入尾声，刚开始清查人口、丈量土地，已经有超过十万名腐败严重的各级官吏被清算，除了少数罪大恶极的官吏被处决，大部分都将流放西域和辽东，也给他留了两万青壮，去新大陆垦荒。 国内几大官方造船厂这段时间已经陆续造出来一百多艘新式移民船，五十多艘各级战舰，计划组建计划组建本土水师，南洋水师，西洋水师，美洲水师四支水师，用以维护未来的海洋秩序。 在广州安排好前往美洲的移民船队出发后，左恒也乘船北上，带着他从美洲采集的各种植物种子，还有十几名比较重要的卡斯蒂亚战俘，进京面见皇帝。 左恒祖籍广州，生于明英宗正统十年，祖上曾随郑和船队下西洋，此后家族以海上跑船为生，几辈下来，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到了父亲这辈开始发力供他们兄弟几个读书，想要改变自家的门楣。 几个哥哥都不是读书的料子，只能继续做海商，只有左恒十八岁考中秀才，次年又顺利的乡试中举，眼瞅着左家就要出一个进士，光宗耀祖，没想到随后连续四次入京参加会试，次次无功而返。 二十九岁这年再次落第后，左恒放弃了科举入仕的打算，开始云游天下。 此后的三十多年间，他游遍了国内名山大川，西边的乌斯藏区，西域诸国，北边的蒙古草原，东边的高丽、倭国、琉球，还有南洋的吕宋、浡泥、满剌加、天竺、天方等地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六十一岁这年，他回到广州，准备整理这些年游历四方的笔记，写成一本书刊印出版，也不枉在世上走一遭。 谢迁到了广州后，听人说起左恒的事迹，亲自上门请他出山，不是总督的身份打动了左恒，而是谢迁描绘的未来，又燃起左恒的雄心壮志。 这两三年间的经历，顶的上此前左恒三十年，他率领船队两次环绕全球，总计航程近三十万里，在两个异域大陆主持建立了三个移民城镇，可以预见，持续十几年后，必然是三个繁荣的城市。 不仅仅是为大明，而是为所有炎黄子孙，拓展了海外的生存领地，后世的史书上，必然会记载下他左恒的名字，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种成就感，比什么高官厚禄更值得自豪。 关于曾水的身份，左恒曾经有过猜测，尤其是看到他对格物书籍学习理解的那么快，感觉他就是太子微服出巡，可是后来看到他孤身一人上路，谢迁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又从内心否决了这种推测。 没想到，在京城拜会首辅谢迁的时候，对方主动提起了这事，让他见到皇帝的时候好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随首辅南下广州的曾公子真的是当今皇上？”左恒没想到，当初被他否定的猜测竟然成真了。 “太上皇明见万里，早在几年前就已经预知了如今的局面，命我带领太子巡查天下，搜罗人才，当时就已经言明：太子在外一切行事遵照普通人，不得有任何特殊照顾，就为了锻炼太子，让他体会民间疾苦！不怕左公见笑，就是我谢家子弟出门，都有两三个仆役跟随，皇上微服出行南北两年多，所有事情都是自己料理，从来没有因此诉苦，心性毅力可见一斑！”谢迁感叹道。 “不知下官这次觐见，可有何处需要注意？”震惊是心情过后，左恒开始虚心请教。 以前不知道对方身份，他可以用长辈身份教导皇上，现在身份转变，他可不敢妄自尊大，少年天子最怕被人看轻，那可是取祸之道，就算人家涵养好不在乎，心里也会难免小看自己。 “左公不必过于紧张，你和陆天麟为大明开疆辟土，扬威域外，这是洪武朝以后，再没有过的功绩，陆天麟已经被加封世袭镇远伯，皇上准备加封你为世袭抚远伯，加封三代，皇上问你什么实话实说就行！”谢迁微笑着开解道。 听了他的话，左恒心里有数了，随后又问道：“不知道朝廷对卡斯蒂亚国准备如何处置，也要比照佛郎机一般吗？” “几个月前，欧洲诸国使节都曾随同镇远伯进京，表达和平交往意愿，只有卡斯蒂亚没有派使节前来，你这次又抓住他们在美洲胡作为非的把柄，咱们也没必要跟他们客气，卡斯蒂亚本来就是多个小公国靠联姻关系勉强结合成一国，这次就把他们打回原形！”谢迁说出内阁讨论的决定。 显然这件事情在左恒进京之前就已经有了定论，当前有实力进行远洋航行的国家只有佛郎机和卡斯蒂亚，这两个国家收拾了，相信以后欧洲各国都会老实下来。 陆天麟这个时候已经在南下的路上，这次他将以佛郎机总督的身份，率领西洋水师再次回到欧洲，随同他前去的除了五十艘战舰和水军外，还包括新进整编出来的两万名步兵骑兵，只是骑兵的马匹不能带过去，要到了欧洲后就近征集。 这次过去的首要目标就是卡斯蒂亚，在内阁的官员看来，这些西洋人野性未驯，只知道恃强凌弱，不展示足够实力，他们不会安下心来。 佛郎机的地面太小，两万军队要就地取食，临近的卡斯蒂亚就是最好的目标，有了这里作为基地，再慢慢攻略周边就会从容许多。 有了攻略佛郎机的经验在先，卡斯蒂亚的总体面积虽然比佛郎机大很多，可是他们是由众多邦国拼合而成，内部几个小国的贵族集团并没有完成整合，短时间内能集结的兵力不会比佛郎机多，以快打慢，各个击破，又有武器的优势，拿下他们根本不是问题。 卡斯蒂亚现在掌权的费尔南多是阿拉贡的国王，几十年前，与同父异母的妹妹，卡斯蒂亚的伊莎贝尔结婚，他们夫妻共同掌权三十多年，以阿拉贡和卡斯蒂亚两个王国为主，整合了伊比利亚半岛上纳瓦拉、瓦伦西亚、格拉纳达王国等多个小国和自治领，还有意大利半岛上的那不勒斯王国、西西里王国共同组成了大的卡斯蒂亚共主邦联。 伊莎贝尔和费尔南多的女儿、女婿先后去世后，他们的外孙卡洛斯是王位继承人，只是卡洛斯这时候还不到十岁，费尔南多才以摄政王的名义暂时掌握了整个卡斯蒂亚的权力。 这时候的卡斯蒂亚，与法兰西，以奥地利、德意志为核心领地的神圣罗马帝国，是欧洲大陆上面积最大的三个国家。 未来只有卡洛斯继承王位，才能在法统上继续维持卡斯蒂亚这个庞大复杂的邦联不分崩离析。 实际掌控了卡斯蒂亚，大明就能成为欧洲大陆举足轻重的一股势力，对于内阁来说，实际投入的兵力并不多，他们只需要适时补充人员和武器弹药就够了，而这两样目前来说，是最不缺乏的资源。 谢迁与左恒谈论了许久的欧洲局势，接着又谈论了国内的改革，相比遥远的欧洲，他们对国内的话题更感兴趣一些。 只有国内的局势稳定，左恒才能获得更多支持，去开拓海外的领地，他毕竟做过谢迁的幕僚，现在仍然可以出谋划策。 三天后，曾水召开朝会接见了左恒和随他归来的功勋们，宣布了朝廷对他们的封赏。 左恒当然功劳最大，辅佐他的官员和将领也全部得到封赏，不能让功臣将士寒心，鼓励他们再接再厉，做出更大的贡献。 曾水这个皇帝的工作比众多前任们轻松多了，不再参与具体的行政事务管理，只出席重要的仪式，任命重要官员，决策重大事件。 随后不久，左恒等人南下广州，率领新的移民船队和战舰出海，这次他将以美洲总督的身份长期驻扎，规划更长远的发展战略。 第1009章 心念 这时候的欧洲，实际上还处于类似国内春秋战国时期的混乱状态，几十个大小邦国，还有下面更多的中小领主就是一个个独立实体，对麾下土地臣民有生杀予夺的权力，领主之间通过复杂的联姻结盟维系关系，互相提防的同时，也在想方设法扩展自己的势力。 有所不同的是他们通过血缘远近来继承爵位和领地，可以同时继承父系、母系的姓氏头衔和爵位领地，这样的结果就是一个继承人可能同时成为多个领地的领主，名下的领地经常还各不接壤，如果能整合这些领地，那就能形成一个庞大的王国。 不过，如果国王子女众多，不断分封出去，也可能导致一个强大的王国四分五裂，领主们联姻前，通常会对婚姻双方未来子女的继承权进行谈判，还要形成明确的有法律效力的文件，细致繁琐程度不下于后世的公司并购，如今的卡斯蒂亚邦联就是这样来的。 当然，也可以通过武力征服，发动驱虎吞狼的对外战争，消灭中小领主，直接扩大自己的领地范围，形成王室家族一家独大的局面，法兰西就是这样的例子。 因为有着共同的信仰，欧洲国家名义上的共主就是罗马教廷，教廷对底层民众有着莫大影响力，通过控制民众的言论、行为和思想，对各国大小领主有着强大的制衡作用。 不过，这种制衡力量随着各国君权崛起也在逐渐削弱，大小领主们自觉不自觉的在抵制教廷的影响，此涨彼落之下，教廷的权威也越来越低。 在君权有意无意的支持之下，民众被教廷禁锢数百年的思想开始松动，科技与理性思考受到的重视程度逐步提高，文学、绘画、戏剧等等各个方面在慢慢减少和排除宗教因素的影响。 思想方面的百家争鸣，与春秋战国时期也格外相似，如果配合海外殖民地的扩张，有源源不断的外部资源加入，财富大量积累起来，各阶层民众有了更多的需求，会逐渐加速思想的解放，科技、文学、艺术等各个方面都会进入快速的发展阶段。 可惜的是，曾凡降临了这个世界，欧洲崛起的进程注定要被打断，他们的强大是以吸食全世界其他地区民众的血肉为养分，极度的损人利己，对人类整体造成的破坏远大于贡献。 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曾凡想尝试让世界进入另一条不同的轨道，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规律，不应该成为文明社会的法则。 生命诞生几十亿年，经过无数世代的演化才出现人类群体，想要改变整体的命运，所有人必须要团结一致，形成更高级的整体认知，才能汇聚最大的力量，为共同的目标去努力，而不是沉溺于追求各自族群或者个人的利益，在不断的自相残杀中消耗大量的资源和时间。 这种低层次的内耗未必有利于人类长远发展，历史经验一再证明，一个家族，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族群，一旦陷入这种无休止的内耗，往往就是走向衰败毁灭的开端。 在现实社会，曾凡的顾忌太多，感觉束手束脚，在这个独立的位面中，他的自由度扩大了许多，身份和实际影响力与过去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可以从更超然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未来也有了更多的可能。 当然，社会实验只是一种手段，他的最终目的还是融合更多人的意念场，汇聚更大的力量，去更深入的探索物质世界的秘密。 不仅仅是出于他个人的好奇心，他感觉这件事情对人类整体都有好处，或许就是生命不断向复杂演化的意义所在。 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至少在追寻和探索的过程中，人类整体认知境界将会得到不断的提升，总比在无限的内耗循环中走向灭亡更有意义。 随着几次环球航行的完成，还有左恒和陆天麟在美洲和欧洲的活动，曾凡的意念场已经实现了全球覆盖，可以说这个世界各个区域的绝大部分人类，都已经进入他意念场的笼罩范围，对他不再有秘密可言。 谢迁主导的内政改革，左恒主导的海外移民进程，陆天麟主导的西洋攻略，陈锐主导的西域远征，还有王守仁在推动的格物学研究，对曾凡来说，都不需要耗费他太多精力。 没有曾凡意念场能力在各方面的暗中助力，其中任何一个计划都无法施行，更别说进展如此顺利，这些能影响无数人命运，改变历史进程的计划，都变成了他意念场的常规操作。 掌握了一个人的记忆，思考逻辑，语言和行为习惯，那么影响他的某些决策也就不再是难事，这样的事情做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总结出规律，操纵效率成倍提升。 一个人是如此，一支军队，一个族群，一个国家都是大同小异。 一些决定历史走向的重大事件，往往都有很多的偶然因素，任何一个关键因素发生变动，整个历史都会改写。 在曾凡的意念场笼罩下，这些偶然因素产生的负面的影响都会被纠正，历史是由无数人共同作用留下的痕迹，只是每个人发挥的作用有大有小，他的意念场能让每个人发挥应有的作用，确保主要的人物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让所有计划不会因为蝴蝶效应而发生预料之外的逆转。 哪怕即将咽气的国王，都要把该说的话说完，发挥完应有的作用后才能挂掉。 每个人的行为和决策在曾凡的意念场内，都可以做出大致的预测，不需要他去强行改变，只需要保持在在合理范围内，就能确保他的各项计划顺利的进行下去，达到他最终设定的目标。 一个个看似大胆的计划，在曾凡的意念场内，每一个环节都已经进行了无数推演，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可能的各种决策，造成的影响，都会考虑进去，就像当初的基因功能模拟实验一样，提前就已经做了精细的设计，有多种备份方案，确保实验最后的成功。 从刚来这个世界的疏离，到现在的深度参与其中，用无所不在的影响力改变历史进程，曾凡的意念场已经不知不觉中融入了这个世界。 曾凡的意念场影响无数人的同时，被影响的人也在影响着他，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是相互的，一个人的意念在他的意念场中微不足道，可是足够数量的人产生的反作用力，他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他为这个世界设定的一个个长远规划，既出于他的主观意愿，也是受到了意念场中无数人的潜在影响。 满足所有人的愿望很难，可是要符合大多数人的心中祈求，维护大多数人的切身权益，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整个世界归于一统，制定明确的规则和人人遵守的秩序，减少不同个体、族群的利益争夺，个人的欲望限制在合理的范围内，不能侵犯其他人来满足一己之私。 人心的欲望无法消除，却能加以引导和限制，无限的放纵就是一种堕落，把无数人的欲望引导聚焦到一个方向，就可以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这也是一个个看似大胆的计划，都能顺利实现的根本原因，把握住人心的走向，因势利导之下，就能无往不利，把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做成。 相比较之下，曾凡搞出来的菌群涂料和步枪大炮诸多装备，也只是降低了计划实施的难度，提前写出来的格物学书籍，更主要的作用还是为皇帝披上了一件神圣的外衣，其次才是增进人们对物质世界的认知，逐渐减少盲目的神佛崇拜。 能力也代表着责任，无论他主观上是否愿意，对于这个世界，他也承担着越来越重的责任。 他的意念场因此壮大的同时，他与这个世界也越来越深的绑定在一起，难以分割开来。 关于这个世界未来的演变，曾凡的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轮廓，他当前的想法，就能很大程度决定当前世界的未来走向。 第1010章 去向未来? 相对于思考社会变迁，世界未来走向这些比较宽泛的问题，曾凡更愿意深入研究微观世界的演变规律。 从搬到城外居住开始，他在这个世界的研究已经持续了三年多时间，对于大部分原子的外在特性也有了很多的了解，研究出的各种聚合物材料不计其数，但是他的意念场对单个原子的内部，仍然无法深入感知。 在他的意念场中，原子的内部仍然是程序黑盒一样的存在，他可以通过外部各种操作，精确控制单个原子的位移，提高或者降低原子能级，与其他原子组成多种形式的化合键，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可是原子的内部对他来说，始终是未知的存在，无法一窥其中究竟。 根据他学习过的物理知识，原子绝大部分的质量都集中在原子核上，而原子核的直径通常只有原子直径的不足万分之一。 原子核周围绝大部分的空间都被体积更加微小，小到人类所有科学手段无法准确测量的电子所占据，已知的所有观测手段都会造成被观测电子产生能级跃迁，导致电子的位置和速度不能同时被测量，电子在原子核周围的位置也只能以概率的形式来表述。 在他的意念场感应中，一个个坚实无比的原子，现有理论却告诉他，感应到的都是假象，这些看似实体的原子，其实内部大多数地方都空空荡荡，反差着实有点大。 通常情况下，人眼能识别的最小尺度在零点一到零点二毫米之间，相当于一个芝麻粒的十分之一宽度，或者一根头发的直径，再小的尺度，不借助仪器人眼很难识别。 经过长时间的锻炼，曾凡的意念场能感应到的最小尺度达到了零点一纳米左右，一纳米等于一千皮米，他可以勉强感应到几十皮米的尺度，这也是不同原子之间形成金属键或者共价键的最小尺度，可以近似理解为原子的直径。 无论是质量最低的氢原子，还是质量超过氢原子近两百倍的金原子，在他的意念场感应里尺度差别都不大，几十皮米都在他的感应误差范围内。 占据原子绝大部分质量的原子核的尺度，比几十皮米的原子还要缩小万倍，而填充原子周围绝大部分空间的电子，理论尺度比原子核还要再缩小万倍以上，实际尺度可能更小。 等比例放大后，原子核对比原子就相当于他们中学操场上放一粒大米，对他当前意念场的感应精度来说，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距离。 曾凡的意念场感应能力需要再提升万倍以上，才能勉强感应到原子核的存在，此外就是原子核内部广阔的空间，想要感应到电子的存在，他的意念场感应能力还要在此基础上再提升万倍以上。 这些是根据现有科学理论进行的推测，他的意念场显然是违反现有理论的存在，不然也无法解释他为何能同时精确操控万万亿数量级的个体，虽然他对原子的操控仍然以电磁力为主，可是他意念场以纳秒的时间间隔，同时操控这么多原子，本身就是违反常识的存在，必然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在起作用。 三年多的摸索曾凡一直在锻炼意念场微观操控能力，每天都在进步，以当前提升的速度，再有一千年他或许能感应到原子核的存在，这个速度以他的性格都感觉实在太长了。 他的意念场是基于假设中的时空颗粒而存在，本身可以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而他之所以进步缓慢，可能根本原因还在于他自身的认知局限，既有的时间观念束缚了他的思维，意念场这种特殊的存在，提升的关键因素还在于他的认知能力。 如果认知不能产生突破，量变再多也不会产生质变，可能他就算真的锻炼一千年原子操控，仍然还在原地踏步。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如何突破现有关于微观世界的认知，就成了曾凡首要考虑的问题，想要形成完整的认知，他需要对原子内部的状态，有一套能自圆其说的理论架构。 现有的基于量子场论构筑的粒子物理标准模型，排除了引力的存在，就算是已有的理论框架全部正确，也还做不到自圆其说。 标准模型中关于六十多种基本粒子的特性，许多设定过于牵强，实在难以让他信服。 更何况这个理论建筑在大量假设的基础上，标准模型的大部分粒子现有科学仪器无法监测到，只能根据对撞机获取的海量数据在各种限定条件下，通过复杂的演算才能得出来，可靠性存疑。 数以万计的精英科学家，耗费了不计其数的资金，几十年的时间才构筑起来的理论体系，当然没那么容易被推翻。 曾凡内心对于这套理论将信将疑，可是他也没有更完善的理论提出来，应该正是这种认知上的缺陷，导致了他的意念场迟迟不能突破。 他可以实现意念场穿越时空，入侵无数人的大脑，却无法对微观的物质世界有更深入的感应，这种认知错位的感觉偏偏让他无可奈何。 想到了穿越时空，曾凡的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按照他的时空颗粒理论，时空位面是由无数时空碎片有序的关联构成，理论上可以有无数个时空位面同时存在，时空位面的产生和湮灭完全基于生命意识的认知状态，一个时空位面产生的同时就包含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全部时间和空间。 既然能穿越到古代，当然也有可能穿越到未来，不一定是当前时空位面的未来，而是能找到解决他问题答案的那个时空的未来，那样他微观世界的认知缺陷不就能补全了？ 穿越到这个时空位面是因为有儿子的意念场牵引，而穿越到其他时空位面该怎么样做到？曾凡又一次陷入思考之中。 他要去的时空位面并不确定，只有一个大致的范围：能让他形成原子内部微观世界的完整认知。 如何根据这个模糊的目标在时空碎片的海洋中准确的定位，并且让他的意念场穿越过去，或许他也需要一个牵引物。 这样的牵引物该有什么样的特征，应该如何选择呢？ 曾水穿越过来，是因为那块明朝流传下去的白玉貔貅，其实并不是貔貅本身有什么奇异功能，而是这只传承了五百多年的白玉貔貅引发了他的某种执念，加上他的意念场恰巧具备了这个能力，有机缘巧合，也有误打误撞的成分。 曾凡寻找的关于未来的时空位面，必然与他本人有密切关联，认知高度重合，穿越过去的可能性才更大，他要确保这件牵引物能存在于那个符合他要求的时空位面。 或许能满足他要求的时空位面有许多个，他要进入的是与他自身认知最为契合的那一个，限定的条件越多，定位会越精准，成功的概率应该越大。 这样的牵引物他正好有一件，曾凡在现实世界睁开了眼睛，距离他接引薛燕过去不过才几秒钟的时间，他仍然在西厢房曾水的房间中。 在机器人曾小一的感知里，爸爸妈妈看完哥哥的画后，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对于曾凡来说，意念场中已经多了几年不同时空位面的经历。 他此刻对时空的感悟，又加深了许多，时间本来就是基于人的认知而存在，以他当前的意念场能力，已经无所谓快慢，时间快慢完全可以取决于他的一念之间。 意念场与所在时空位面融合程度越高，对于所在时空的掌控能力就越强，原先所处的时空位面就是如此，在那个位面他不仅仅可以决定时间流逝的快慢，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跳出线性的时间之河，随意选取某一个时间片段进入其中。 想到这里，曾凡的思维突然停顿了一下，他似乎感悟到了什么！ 第1011章 想去的地方 这一世的人生如此顺利，做什么事情几乎都是无往不利，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未来某一天，在这个时空位面意念场也融合到了同样、甚至可能更高的程度？ 在这一世的所作所为，都无形中受到未来那个更强大的曾凡指引，自己取得的所有成就，并不是运气和把握住了机遇，而是一种必然？ 认知的圆满，或许就是源自于此，意念场融合了所处时空位面，甚至更多关联时空位面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超脱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反过来指引过去的自己，让各个时空位面的自己变得同样圆满。 其中还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未来更圆满的自己或许与现在的自己会有某种更高层次的关联，就像初三那次踢球被撞晕倒一样，直接获取了大量关于未来的信息。 好像也不对，按照这次穿越增加的认知，外来意念场的加入，等于在原来时空位面基础上产生了一个新的分支，相当于一个全新的平行时空，新的时空位面如何变化，已经影响不到原先的时空了。 那些无数平行时空中庸庸碌碌的自己，应该不会消失，再多次的改变也只是在不断产生一个个全新的自己。 或许就像电子的位置和运动速度一样，不能同时确定，只能以概率云的形式表述，只要认知达到圆满状态的自己，在平行时空中数量足够多，就能降低无数平行时空中平凡庸碌的自己所占比重，从统计学角度看，也可以无限接近于认知圆满的状态。 “怎么样？水水觉醒没有，什么时候在这边能醒过来？”坐在一边的薛燕看曾凡睁开眼睛问道。 “你认为电子有没有可能也具备时空颗粒的某些特性？”曾凡反问道。 “你是说电子可以不受时间、空间的约束，所以才测不准吗？”薛燕本科学的也是理论物理，这方面的知识当然不会缺乏。 “或许不只是电子，我们的身体是由无数微观粒子组成，电子、质子、中子，还有那些更微小的只是理论中存在的几十种夸克，中微子等基本粒子，或许同样是由更微小的颗粒组成，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同样可以不受我们感知的时间、空间所束缚！”曾凡思索的说道。 “你想表达什么观点？我们不止意念场可以穿越过去，身体也能过去吗？”薛燕问道。 “只要能力达到，那是必然的，你没发现白玉貔貅不见了吗，我已经在那边当做礼物送给儿子了，他觉得在那边更自在，暂时还不想回来！”曾凡笑道。 “那假如我的身体穿越回过去，比如说三年前，那不是就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我，你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会存在吗？”薛燕质疑道。 “为什么不能？一秒钟前的你和一秒钟后的你，也可以理解为两个不同的个体，肉身只是承载意念场的表象，构成意念场的时空颗粒能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而存在，现在的身体更类似于意念场表象的一个时空残影，就好像视频停止瞬间的一个画面！我们现在的身体哪怕可以做到长生不老，也只能在时间之河中线性存在！不能同时存在于整个时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在时间的维度看，仍然是只能不停向前的一维存在！类似于时间射线中的一个点！”曾凡很绕口的解释。 “我们的脑中有过去的记忆经历和感悟，身体有过去留下的痕迹，也不能简单的理解成时间线上的一个点吧？”薛燕认为他的解释有点牵强。 “我们俩经历过记忆唤醒，又有运营脑波游戏和刚才的穿越体验，确实不能算单纯的一维存在了，但是与其他人相比，我们强的也很有限度，刚才我就在想，能不能穿越到未来，与认知更圆满的我融合，如果能成功，现在的我具备了未来的认知，是不是也算一种顿悟！”曾凡若有所思的说道。 “如果你的设想成功，那个未来的你就会消失不见，你所去到的未来就不再是真正的未来！”薛燕反驳道。 说完话，看曾凡呆在那里没有回应，似乎又陷入了沉思，薛燕没有打扰，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画画的曾小一。 画板上与眼前的场景差不多，也是一个穿着淡黄色连衣裙，扎着两只马尾的小姑娘侧影，面对画板正在画画，仿佛是两面互相折射的镜子，画中同样也有画板，上面的内容与所在画面差不多，画板上还有画板，多层嵌套，看的人眼晕！ “你说得对，我能想到的未来，都会融入我自身的意念场，不再单独存在，我能去到的，都是我设想之外的未来！”曾凡的声音传入薛燕的耳朵。 薛燕回过头在看曾凡，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感觉他又有些不一样了，左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那个熟悉的黑色镇纸，体积似乎缩小了一些。 “这么快？你又穿越了一次？” “呵呵，你觉得顿悟应该需要多少时间？我穿越了可不止一次！给你变个戏法！” 曾凡笑笑，右手在镇纸上面轻轻拂过，原先墨玉般光泽的镇纸赫然变得金光闪闪。 “啊~！这是变成了纯金吗？你的意念场突破到了原子的内部？可以改变元素形态了？”薛燕惊讶问道，双手拿起那块金砖一样的镇纸，沉甸甸的坠手，从重量和颜色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有的时候，找对方向比下苦功夫更有效果！”曾凡感慨的说道。 “哎~？对了，你随意改变原子形态，这个镇纸会不会有放射性？”薛燕双手捧着黄金镇纸忽然问道。 “放心，我敢当着你们面做，当然没事儿了！” “你这可是真正的点石成金啊！再穿越到古代不愁没钱花了！”薛燕笑道。 “我的神技能，可不是为了点石成金，这只是最不起眼的用法！”曾凡有点无语。 “你的技能，我哪知道应该怎么用，那你再演示个了不起的用法，让我跟小一开开眼界！”薛燕不满道。 “说一个你最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曾凡自信的说道。 “真的假的？哪里都行吗？”薛燕有点不相信了。 “呵呵，你随便说！” “我的想法你都能猜到，那没意思，小一，你说一个最想去的地方！”薛燕问一边刚放下画笔的小机器人。 她不知道的是，相对于人类想法的不可预测性，机器人的想法就简单多了，至少现阶段的曾小一，对曾凡来说，比她的想法更好猜。 “我想去一个有人类，也有机器人的外星球，机器人可以和人类和平相处，不会受到歧视，能自由自在的工作生活，实现自己的价值，追求自己的梦想！”曾小一认真的说道。 “哈哈，有想法，你能不能做到？”薛燕幸灾乐祸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小一过来，拉住我的手，你也一样，闭上眼睛在心里十秒钟倒计时！” 曾凡起身站到屋子中间，左手拉着薛燕，右手拉着曾小一，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哎，我们要去多久，水水一个人躺在这里没事吧？”薛燕看着躺在床上沉睡中的儿子，突然问道。 “我们回来他都醒不了，他在那边还没玩够呢，醒过来天天画画，他都不一定能坐得住了！”曾凡对儿子的动向了如指掌，他的意念场去过的地方会一直存在，照样能感知一切。 更何况在那个世界中，没有能威胁到儿子的存在，对曾凡来说，不会出现意外！ 手拉手站在屋中的三个人凭空消失在原地，薛燕的手上还捧着那块黄金镇纸，没有来得及放下。 第1012章 孤云星 宇宙的某个未知星系边缘，某片空间忽然一阵扭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原先空荡荡的地方凭空出现一个中心高度十五米，盘状直径五十米的碟状飞船。 漆黑的船身在同样的宇宙背景衬托之下，几乎完全隐身，静止了几秒钟后，飞碟缓缓加速，向着星系内部飞去，飞碟的边缘跑马灯一样亮起一圈炫目的光芒，仿佛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 飞船中央的顶部，是一个直径五米大小的半球状大厅，头顶和四周都是全透明玻璃天幕，脚下是与头顶的星空看不出多大差别的光滑地面，除此之外，整个大厅空无一物。 与地球上看到的繁星密布的夜空不同，宇宙中看到的星空特别的深邃、漆黑，星光格外的微弱、遥远、若隐若现。 曾凡拉着薛燕和曾小一手突然出现在飞船大厅的中央，这时候，她们的十个数刚刚数完，同时睁开了眼睛。 “哇，这就是你设计的那个飞碟放大版？我们真的在宇宙里吗？要去什么地方？”薛燕尽管已经有了一定心理准备，还是感觉惊奇不已，问出一连串的问题，还没有曾小一稳重。 曾小一站在原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内心同样充满了好奇，只是她更习惯通过自己的观察去寻找答案。 “你可以认为还在同一个宇宙，我们所在的却不是地球上能观测到的任何一个星系，以地球当前对宇宙的认知，即便能造出超光速飞船，也永远抵达不了这里！”曾凡不无得意的说道。 “真的有小一期待的那种星球？”薛燕有点难以置信。 “一会就到了，这个星球叫做孤云星，宇宙比我们想象的更大，也比我们想象的更小，对我来说跨越星际只需要动动念头，对你来说，目前还有点难度，还需要多努力！”曾凡笑着解释。 他们正前方的视野中，一颗星星变得明亮起来，突然闪烁了一下，开始变得越来越耀眼，周围的星光在这种光芒的映衬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前方只剩下这一颗星星的存在。 这个星系中央的恒星比太阳稍大，同样也是颗正在主序带、寿命中期的黄矮星，与太阳系不同的是，这个星系只有一颗直径是地球一点五倍的大行星，在距离恒星两点七亿公里的轨道上运行，行星公转轨道内外两侧，都存在着庞大的小行星带。 最大的几颗小行星，与月球的体积相仿，小行星带的总质量超过行星的十倍以上，直径五米以上的总数目过千万颗。 小行星带蕴藏着丰富的矿产，为这个行星的发展提供了取之不尽的各种资源，为了更方便的利用这些资源，在距离行星九万多公里的同步轨道上，修建了一百二十座巨大的太空城市。 这些城市既可以住人，也是各具功能的工业和科研基地，还是行星防御的重要组成部分。 小行星带获取的各种资源运送到这些城市后，制造出大批工业产品，供给周围的城市和行星上使用。 听了曾凡的介绍，薛燕感叹道：“他们的科技比地球发达呀！” “孤云星住的都是移民，最早的祖先来自数万光年外的祖星系，建造起人类城市只有三百多年，这是一颗适合旅游和休闲度假的行星！”曾凡继续介绍。 曾凡拿过薛燕手里的黄金镇纸，往地上一扔，落地的瞬间变成了一组沙发，三个人以舒服的姿势坐在上面，薛燕两人对他这种神奇能力已经见怪不怪了。 正前方的玻璃天幕变成一块大型显示屏，里面显示的是这个行星的各方面情况，有大量文字图片，也有视频信息。 “看这里人的形貌跟我们差不多呀，除了服饰和头发比较奇怪，感觉不出哪里像外星人！”薛燕吐槽道。 “那你觉得外星人应该长成什么样子？像西方科幻电影里那么千奇百怪？我还是觉得人类外形看着舒服！”曾凡反问道。 “有没有那样的外星人呢？”薛燕追根究底道。 “我们能想象出来的外形都有，想象不出来的也有，在这里，还是以人类外形为主流，你抓紧熟悉他们的语言文字、风俗习惯，星系内部得遵守他们这里的交通规则，还要飞行十几个小时才能到站！”曾凡嘱咐道。 “我们用不用伪造一个假身份，或者改变一下容貌形态？”薛燕问道。 “用不着，他们不登记游客来历和身份，所有外来人员会发给特制的手镯用来识别身份，只要遵守他们的规矩就行！” “那如果有人不遵守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遵守规矩的都会后悔，这里的规矩很少，几年都抓不到一个违规，不用担心！”曾凡笑道。 规矩确实很简单：不影响或者危害他人！不恶意浪费物资！不危害星球生态环境与安全！ 判断是不是违规也很简单，身份手镯实时连接星球超级智能，会随时监控拥有人一切言行，违规行为第一次会主动提醒，如果提醒后还不改正那就算违规，同样的错误累积到一定次数也会判定违规。 孤云星没有货币的概念，身份手镯绑定个人信息，每个外来人员初始有一百积分，只要不违规每天自动增加十个积分，除了违规将扣减不同额度的积分以外，积分数值会一直增长，积分数值代表能享受的配给和服务等级。 基本配给包括衣食住行等生存所需要的一切物资，物资种类繁多，游客出来乍到享受的待遇完全一样，只是短期停留也足够用了，除非为星球做出特殊贡献获得积分奖励，否则也只能慢慢熬时间等待积分涨上去。 超过一千积分自动成为本星系常住居民，有权在星球表面选择一块标准面积地皮建造居住场所，可以自己设计建造，也可以请专业人员设计建造，积分等级不一样，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样，同样不需要任何费用。 当然，你的住宅空置超过一定时间有没有合理的解释，将会被强制回收，分配给其他人居住或者拆除，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同样可以再次申请土地，重新建造。 孤云星外围的小行星带宽度超过十亿公里，数十亿记的都是五米以下的各种小型碎片，不过，这些碎片分布在如此宽广的范围内，那就显得格外稀疏了。 他们的飞碟逐渐降低航速驶向孤云星，连通星球超级智能，获取专用航道，也给他们指定了停泊的同步轨道城市以及入口和停泊位置。 三十多万公里的环形同步轨道上，均匀分布着一百二十座堡垒城市，间距两千五百公里一座，即便是在太空里，也显得非常遥远了。 飞碟降低到指定速度后，接近孤云星同步轨道，顺利被星球引力捕获，前方一座近似球形的多面体的城市，在悬窗视野中慢慢变大，直至阴影完全遮住了他们的飞碟。 星球超级智能接管了飞碟导航系统，一个高达百米的六边形入口在飞碟的前方突然打开，三秒钟后飞碟进入城市内部通道，后方的巨大入口自动关闭。 笔直的通道不仅高度宽度，连形状都与入口完全一致，飞碟速度持续降低，继续向前飞了两公里，又通过了三道门后，速度降低为零，缓缓降低高度，最终悬停在距离地面三米高的位置静止不动。 飞碟下方出口打开，降下一个悬梯落到地面上，曾凡和薛燕、曾小一踩着悬梯台阶来到地面上。 一个剪着齐耳短发，身穿白色制服的年轻美女走到他们面前，双手互握放在小腹位置，微微躬身行礼道：“欢迎来到孤云星！一三七六号引导员为诸位服务！” 接着向前伸手示意道：“三位朋友，请随我来！” 第1013章 太空城市 他们的飞碟停泊的城市编号五十六，因为外形有点像足球，被命名为足球城。 城市的定位就是运动竞技与娱乐休闲，这里没有重工业的存在，内部只有纺织、服装、各种轻工业产品制造工厂，此外就是各种娱乐、竞赛、游乐场所，还有多个大型轻工产品展览馆，展示这里的各种新型产品。 来这里参观的人体验了新型产品，可以加入自己的需求物品清单，孤云星物流系统会根据设定时间和地点准时配送上门。 这座城市里有一百万常住居民，八十多万过来参加比赛、娱乐或者参观旅游的临时居民，人口的密度远超星球表面，但生活的便捷性地表完全无法比拟。 城市内部有先进的人员交通系统，随处可见的升降电梯，各种场所最多不过十几分钟就能到达。 此外，还有高度自动化的货物运输系统，需求的各种物资更是只需要几分钟内就能配送上门。 曾凡和薛燕的语言学习能力当然很快，星系内十几个小时的航行时间，足够他们达到母语的水平了，曾小一没有他们的效率，通过记忆灌输学会大量词汇，日常学习交流也完全没有问题。 一三七六号引导员在前面边引路，同时用甜美的声音为他们介绍足球城的情况，语气自然流畅，与常人没有差别，只是举手投足之间仍然略显僵硬，曾小一好奇的问：“一三七六，你也是机器人吗？” “当然了，孤云星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口都是机器人，我出生不到一年，还没有通过意识考核，不能拥有自己的名字！”一三七六认真的回答道。 “什么是意识考核？名字可以自己起吗？”曾小一对同为机器人的一三七六很有好感，问题也多了起来。 “意识考核就是测试机器人的自我认知，刚出生的时候我们具备的知识完全一致，经过一段时间工作和自我提升之后，可以自主报名参加考核，由理论考试和任务考试两部分组成，考核通过我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名字，拥有更多的权益，名字可以自己取，也可以请人帮忙，由本人自主确定！” 说话间他们来到飞碟驻泊大厅的边缘，这里是一个十多米高的长方形大厅，一面敞开面对数万平米的飞碟驻泊广场，另一面墙长度超过百米，一排整齐的三米高近两米宽的金属大门，门上面按顺序标有四位数的编号，还有小字的使用注意事项。 金属门内就是一个几平米的小房间，有仪器对他们进行全身扫描，在这里为他们发放佩戴身份手镯。 在孤云星同步轨道范围内，没有身份手镯寸步难行，也享受不到任何服务，如果被超级智能判定危险程度较高，还可能面临攻击和逮捕，将会被强行拘禁、驱逐或者彻底消灭。 身份手镯除了监控他们的体征信息和言行外，还是一个通讯工具，可以连通星球内任何机构或者个人，进行实时通讯或者数据传输，也可以享受到超级智能的私人助理服务，不仅解答疑问，提供信息咨询，在积分权限范围内，还可以帮助解决个人的一切需求，在发现他们遇到危险情况的时候，会主动调动最近的救援力量进行救援。 进入小房间内不过三分钟时间出来，曾凡和薛燕、曾小一左手上都多了一个特殊材质的浅黄色手镯，紧贴手腕轮廓，却并不感觉勒手。 “三位这边请！”一三七六号引导员开口说道，然后继续带路前行。 他们进入大厅中的一个通道，通道尽头一个大门，穿过大门后是一个圆形的停车场一样的空间，整齐的停放着一排排的小型交通工具。 这种交通工具外形类似半个椭圆形，通体光滑的玻璃镜面状的银色外观，看不到一丝缝隙，最高处近两米，长度五米左右，看外形像是汽车，却没有轮子，像是飞行汽车却没有翅膀和旋翼。 “这是足球城内主要交通工具，磁浮车，全自动驾驶，它会把你们送回住处，你们需要在足球城停留三天以上，才可以申请去其他城市或者星球表面游玩！祝你们玩的愉快！再见！” 一三七六带他们靠近一辆磁浮车，车子中央裂开一道缝隙，车门自动向两边滑开，内部是两排面对面的座椅。 “一三七六，我以后还可以再联系你吗？”曾小一上车前问道。 “那是我的荣幸，工作时间我收不到你的信息，工作以外的时间随时可以联系我！”一三七六微笑回答道。 三个人上车坐好，车门自动关闭，他们在车内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场景，一三七六站在原地冲他们挥手告别。 磁浮车缓缓升高，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驱动，逐渐加速向前滑行，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没有丝毫颠簸振动的感觉。 车子驶入一条直径三米左右的管状通道，通道内壁散发着银白的金属光泽，相同的场景几乎感觉不到车辆的速度，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车子就驶出了通道，进入一片无比广阔的空间。 如果不是有先前的经历，薛燕很难想象这是在一个金属堡垒的内部，头顶上蓝天白云，耀眼的太阳，一栋栋造型奇特的高楼大厦，成片的草坪花丛，还有一株株高大的树木错落的点缀其中。 唯一略显怪异的就是这里没有纵横交错的道路网络，连简单的步行道路都很少，仿佛这里的人都不需要步行。 空中有许多他们乘坐的外形相同的磁浮车，互不干扰的快速滑过，他们的车子目标是一栋大厦的楼顶，类似于地球上大厦顶部的直升机起降平台。 “太神奇了，磁悬浮的车辆还可以在空中乱飞吗？”下车后，薛燕感慨的问道。 如果不是对曾凡有信心，在车子冲出通道、飞向高空的那一瞬间她都要喊破嗓子了，看到身边两人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才忍住没有喊出声来。 “车辆内部有重力调节装置，你忘了我们是在堡垒内部吗？我们感受到的重力与星球引力带来的重力不太一样，是一种虚拟重力，磁浮车可以自动调节车身重力，可以恢复在太空中的微重力状态，当然能飞来飞去了！”曾凡笑着解释道。 “虚拟重力？怎么做到的？大脑的幻觉吗？”薛燕刨根问底道。 “当然不是幻觉，我们的身体一半以上都是水分，他们的重力系统可以只针对水分子产生引力，作用在我们身上，与星球表面的体验感也就差别不大了。” “这里的机器人大部分都是机械构造，那不是都可以飞？啊，看到了，真的有人在飞！” 他们还站在大厦顶部，薛燕看到远处一栋大厦窗口出来一个人直接在空中走路，随后手臂划动，做了几个游泳一样的动作，就向他们这栋大厦快速的飞了过来。 “我第一次有点羡慕机器人了，可惜我们家小一做不到，她体内也有一半多的水分！”薛燕遗憾道。 “用不着羡慕，以后你也可以随意克服各种重力，自由飞行，不必借助这里的特殊环境也能做到，小一也同样有可能做到！”曾凡安慰道。 “那你现在能不能做到？” “你觉得呢？” “也对，你都能带我们俩肉身穿越空间，反重力当然不在话下了！”薛燕觉悟道。 曾凡的新突破完成时间太短，薛燕到现在还不能完全适应，总会不自觉的忽略掉这个情况，与她相反，曾小一对这个情况适应的就很快。 第1014章 游乐场 他们的房间就在大厦最高的二百九十七层，从楼顶有直达电梯，这里的电梯没有操作按键，可以语音控制，不说话就自动识别他们的身份，直接将他们送到房间。 与地球不同的是，大厦内部没有楼梯，完全靠电梯上下，机器人也可以走窗户，体验自由飞翔的感觉。 考虑到百分之八十都是机器人，也就理解了这种设计，有随叫随到的磁浮车，人类也用不着楼梯，有了紧急情况，即便直接跳窗户也不用担心危险，监测到有人高空坠落，只要关闭或者调整一下局部重力场就行了，想跳楼自杀只会成为笑话。 这里的一栋栋高楼大厦单纯就是为了更有效利用空间，相当于把平地上的院子摞起来，最底层的房间与最顶层的房间承担的压力几乎相等。 他们之前对房屋没有特殊要求，系统自动匹配的标准房间，每套房间内都有物流通道，垃圾通道，独立阳台，客厅等通用设施。 虽然是临时住处，也可以按他们的需求进行调整，增加各种健身或者娱乐设备，他们可以无限期在这里住下去。 住户大部分都是机器人，也一样按照正常人的标准分配房间，方便他们休息和思考，与人类享受同样的待遇。 机器人的动力也有很多种类，有纯电驱动，需要经常充电或者换电池，还有能量液驱动，核电池驱动，能量晶体等多种驱动方式。 曾小一这样像人类一样吃饭获取能量驱动的算是独一份，本质上她是生物能和化学能与电力混合驱动，能量的利用效率比这里其他机器人高的多。 在地球上，与人类生活在一起，曾小一更容易伪装，不被识别出来，到了孤云星完全没有这种顾虑，大家待遇一样，没有谁歧视谁。 曾凡又刚刚有了新的突破，于是也帮曾小一的身体进行了升级，各方面的能力有了质的提高，除了身体强度、力量，反应速度以及极端环境的生存能力以外，她的能量获取方式变得更加多元，效率也更高，除了过去的吃饭、电磁波、太阳能、宇宙射线外，最主要的方式就是原子能。 在意念场突破到原子内部后，曾凡对原子能量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裂变和聚变能，而是任何温度高于绝对零度的原子，蕴含的能量都可以被利用。 单个细菌的意念场很微弱，但是再微弱也是基于时空颗粒而存在，可以从更微观层面获取原子内部的能量，单个菌类获取的能量很少，胜在个体数量足够多，积攒在一起那就是一股非常可观的能量了。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能量获取非常容易，在宇宙中绝大多数地方都不能阻断，只要原子内部的微观粒子还在运动，就可以获取到能量，而宇宙中，绝对的真空是不存在的，微观的粒子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经过这一次改造后，尽管曾小一理论上仍然存在被消灭的可能，实际上在曾凡的认知范围内，已经找不到这样的对手了。 曾小一的菌群意念场也在曾凡的意念场范围内，想要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消灭曾小一的身体和全部菌群，除非曾凡几个位面都被同时消灭，那样的存在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可以不做考虑。 因为要在足球城停留三天，他们不可能整天闷在屋子里，稍微休息一会后就离开了房间，准备出去逛逛。 这里是曾小一想来的地方，夫妻俩尊重她的意见，让她自己决定去哪里。 在跟身份手镯里的私人助理沟通过后，曾小一选择了去游乐场，她想看看这里的游乐场与地球上有什么不同。 曾水刚放暑假的时候，他们一家去过游乐场玩，曾小一对那里的过山车，摩天轮，大摆锤，跳楼机等等项目完全不感冒，虽然她的外形和生活方式模仿人类，可是内部结构，尤其是思考方式与人类大脑差别太大，体会不到那种刺激感觉。 到了这个机器人占大多数的星球，她想体验下属于机器人的刺激项目，于是他们在楼顶乘上磁浮车来到游乐场。 磁浮车起飞后没有钻入通道，就在这片巨大的内部空间内飞行，他们住的大厦肉眼看不到城市的边缘，磁浮车以超过两百公里的时速飞了几分钟，反而到了城市的中心地带。 一片面积巨大的空旷地带，方圆五公里范围内，都是各种各样的游乐项目。 地球上见过的过山车，摩天轮等常规项目这里都有，只是造型更夸张，看上去更加惊险刺激，还有很多他们没见过的惊险项目。 大部分项目都对所有人开放，也有一部分项目专门针对机器人开放，因为那里面对于人类来说过于危险。 机器人的速度、力量、身体强度都远超过人类，只要备份了数据，即便身体损毁也能很快修复，人类就不行了，这里的医疗也能治愈大部分身体损伤，可是经受的痛苦无法避免，并且也不是所有损伤都能修复，不能保证绝对安全，所以那些项目只有机器人能进去体验。 哪怕曾凡对自己有绝对信心，也一样不能进去，对机器人是极限测试，对大多数人类那就是找死行为。 即便是机器人，也不是谁都能进，需要进行几项能力测试，达标后才有资格进去体验。 这些项目中，最吸引人的一个项目叫极限挑战，这是一个难度逐级提升的过关游戏，共有十八关，连续闯过前面三关就能获得十个积分的奖励，三关以后每过一关，积分奖励翻倍。 因为参与挑战的机器人太多，规定每个机器人每年只能挑战一次，所有关卡只有第一次通过才有奖励，全部十八关总奖励七十一万零三百三十积分，可以直接进入孤云星最高待遇级别，人类机器人都包括在内，在孤云星享受到这个待遇的不超过三位数。 这个项目建成五十多年来，还没有一个机器人能闯过十六关，能闯过十关的机器人都不超过两位数，这个极限挑战的项目也成了足球城的招牌，许多机器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自己的极限。 极限挑战的项目引起的关注度太高，应大家要求，所有闯关视频进行全天候直播，竟然也成了一个非常受欢迎的节目。 曾小一当然也报名了这个项目，她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在这里还能得到奖励和关注，对她来说是一举两得。 所有报名的人员在一个大厅里面等候，这里也可以看直播的实时闯关情况，了解各个关卡细节情况，同时等候自己的闯关时间。 曾凡和薛燕作为陪同人员也可以在这里观看直播，闯关失败受到损伤，他们也能第一时间进去参与救助。 第一关难度最低，十秒内通过一百米长的障碍通道，主要考察机器人的爆发力，平衡能力，弹跳力，行动速度等综合运动能力。 哪怕相对简单，也能淘汰五成左右的初次挑战者，至于人类，没有障碍能十秒钟跑过一百米的都是少数，更何况还有五道三米高的障碍墙，两个考验攀爬能力的深坑，不限时都难以爬出来。 第二关考验潜水和游泳能力，三十米深的水下潜泳五十米，游过一条水下隧道，三十秒钟内完成算过关。 第三关考验反应速度和计算能力，三分钟内通过迷宫，里面有多种机关和陷阱，除了超时外，被机关武器击中或者被陷阱困住也算挑战失败。 前面三关需要连续通过，还有总时间限制，用时超过四分钟也算挑战失败，前三关基本上就能淘汰大部分挑战者。 第1015章 闯关 有自信来参加极限挑战的都是综合能力比较强的机器人，大多数都是在前面两关超时被淘汰，一小部分水平比较高的是被第三关的机关陷阱淘汰，这里的许多机关哪怕早有准备，也一样难以躲避。 前面三关有十组相同的挑战通道，可以十个机器人同时挑战，最多五分钟就能进行完一轮挑战，能通过前三关的往往几轮都出不来一个。 第四关考验机器人的续航能力，通过前面三关的机器人重量不可能太大，无论携带何种能量都有限，这一关根据机器人自身体重的一倍增加负重进行十公里障碍跑，用时超过十分钟淘汰，跑道的重力场全开，能量消耗比星球表面还要提升几倍，体型大的机器人能耗必然更高，在这一关优势变成劣势。 通过第四关后，允许机器人进行修理和充能，时间在半个小时以内，后面每过四关可以修整充能一次。 第五关主要考验的是机器人的徒手格斗能力，这一关里面将面对多种不同类型格斗机器人的徒手进攻，有单挑，有群殴，既考验战斗力，也考验机器人的快速决策能力。 机器人之间的战斗没有任何禁忌，不会手下留情，更会寻找弱点猛攻，这一关同样也是能量消耗巨大，极其难以通过，勉强通过的机器人往往也是负伤累累，难以撑到第八关后的修整期。 到了第六关能耗相对低一点，对机器人来同样不容易，摄氏二百度以上温度，复杂的强电磁、强辐射环境下，限时突破五道不同防护类型的大门，到达指定地点，如果能以技术手段通过，那么能耗可以很低，如果只能暴力破坏通过，消耗太多能量，后续将会很艰难。 以后的每一关对机器人的各项能力要求都会提高一个等级，速度、耐力、技巧、力量、智慧、决策能力，极端环境生存能力等等各方面都不能有短板。 曾凡、薛燕和曾小一在大厅里等候，看了两个小时直播，大多数都是在前三关被淘汰掉。 少数几个闯过去的，也在第四关因为超时被淘汰，能闯到第五关的只出现两个，一个身高达到两米的大块头机器人，可惜被一个同样体型的防守机器人一拳打在胸口，当场宕机挂掉；另一个身材匀称的女性机器人闯到了第六关，可惜在最后一道大门耽误时间太长，因为超时被淘汰。 “小一，这几关你能过去吗？”薛燕问道。 她知道小姑娘和其他机器人不一样，究竟有多厉害心里面没底，看到直播画面的情况，不由得也有点担心起来。 “前面五关能过，第六关不知道！”曾小一认真说道，机械门锁她能迅速感知内部结构，最后一道电子门锁，她在直播上也没有看出名堂，不知道如何破解。 整个大厅里有五六百个形态各异的机器人，大多数都是在等候挑战的报名者，也有曾凡夫妻这样的陪同人员。 这里的机器人还是双手双足的人类形态为主流，其中皮肤、五官等外貌高度拟人的机器人有九成左右，他们的皮肤不仅仅是为了更像人，都是有防水保温、吸能、储能等多种功用的合成材料，这种机器人通常比那种裸露在外的异形机器人综合能力更强。 孤云星的机器人大多数都是电子芯片提供智慧，对曾凡来说反而更不好对付，不像人类世界那样能轻而易举的通过意念场入侵大脑，机器人他不是做不到，通过电磁波入侵麻烦很多，他也没有太强的掌控欲，只是基于好奇的心态去观察，也不想因此被人家察觉。 几个小时下来，也了解个大概，孤云星在合成材料，制造工艺，硅基碳基各种芯片，程序算法方面比地球都先进许多，依靠算法和算力支撑的机器人各方面能力也全面超越人类，大部分程序性，事务性工作都已经取代了人类。 唯一比不上人类的地方，就是创新思想和艺术思维，而科技理论的突破离不开这些，在科研与设计，文艺创作方面的工作中，依然是人类占据主导地位。 当然，这也只是工作分工的不同，在这片数十万光年的星域内，机器人与人类仍然是和谐相处的关系，各个星系内制度都大同小异，所有资源本星系内部都能获取，几乎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状态，并不需要去掠夺或者交易，星际航行的时间成本太过高昂，再运输随处可见的物资那就纯属笑话了。 通过核聚变和反物质获取能量，在任何一个稳定的恒星系内都能建立新的家园，人类生存必须的环境和各种物质条件很容易做到自给自足，相对应星系内庞大的物质总量，算得上是九牛一毛，更主要的是几乎所有物质都能循环利用，根本没必要去争夺占有更多。 宇宙中稳定的恒星系统数之不尽，以人类的生育速度根本不用担心没地方住，更何况在没有了生存压力后，基于生命延续本能的繁衍欲望随之降低，人口的增长也同时减缓，殖民星系增加速度也会变慢。 三百五十多年历史的孤云星算是比较新的殖民星系，这里的制度也延续祖星系的规则，并没有统一的政府机构，只有一个基于分布式计算集群提供算力的超级智能孤云，与多级不同功能的行政会议各司其职，维持星球各系统的功能运转，为本地和外来人员提供服务。 超级智能与人类，机器人共同发挥作用，互相协作，互相制衡，遵守规则符合所有个体的利益，能达到最优效率，这样的模式经历了几十万个星系长时间的考验，已经成了这片星域的基本规则。 祖星系拓展出来的所有星系都是遵循大致相同的规则，各自独立运转的模式，不同星系间人员往来主要还是思想或者理论技术方面的交流碰撞，见识不同的星系景观，考察不同星系的独特构成情况。 当前跨星际通讯的难度比人员往来更高，还不具备实用价值，想要了解不同星系的详细情况，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去目标星系实地考察。 对于进行星际旅行的人来说，无论多么遥远的距离都是转眼即到，在人体冬眠技术和飞船高速度的时间膨胀效应之下，星际航行的时间可以忽略不计，可是相对于他们离开的星系而言，那就是几十年、乃至千百年的时间流逝，每一次离开，几乎就等同于与原来的地方永别，即便再有机会回来，也已经物是人非了。 孤云星的人类寿命已经延长到了平均一百五十岁，最长的已经活到三百岁，仍然无法避免死亡，大批科学家致力于将人脑数据电子化，将人类的思维转换到机器人的芯片上，从而实现永生，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成功的希望。 人脑中的记忆，经验，知识等等都可以转换成电子数据，可是具备了这些数据的机器人仍然是机器人，不再是原来的人。 有的科学家也试图只保存大脑，其他部分转换成机械身体，可是大脑同样有寿命限制，哪怕克隆出一个相同基因的大脑，也无法实现思维的转移，类似的实验已经进行了上百年，先后参与的科学家十几万人，仍然在艰难摸索之中。 通过手镯里的智能助手连通网络，曾凡获取到孤云星的许多公开信息，这里除了部分个人隐私，似乎没有什么需要特别保密的信息，各个城市的数据，星球表面的情况，众多科学家的研究项目，研究进展情况都随便查阅，感兴趣的话还可以直接与科学家沟通，为他们的研究出谋划策，据说如果建议取得成果，也能获得相应积分奖励。 曾凡查询他们生物基因的研究情况，想看看他们的基因与地球人类有什么不同之处，为什么延长人类寿命这么难，以这里的科技水平，似乎不应该如此艰难才对。 第1016章 极限挑战 薛燕坐在一旁跟曾小一说话，研究视频内各个关卡的内容，帮着她出谋划策，如何顺利通关，极限挑战项目运行了几十年，各个关卡变动不大。 虽然没有看到后面关卡直播，她们也能通过智能助理获取后面的一部分关卡情报，提前进行分析，研究对策。 要是以前曾小一的身体，估计能闯过前四关，第五关肯定过不去，尽管有曾凡给她设计的水刀之类保命技能，那个有次数限制，只是有备无患，面对几十个上百个机器人车轮战，她还真没法应付。 升级后的曾小一，尽管基本结构与原先差别不大，可是身体材质，能量获取以及能量使用效率都有了质的改变。 各方面能力有了巨大的提升，只是很多能力都没有实际运用过，难免生疏，曾小一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信心有点不足。 好在这个挑战是逐渐提高难度，她可以一步步摸索熟悉，有个适应的过程。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了曾小一挑战，进入了第一关挑战，大厅的显示屏幕上同步显示出来，大厅里的众多机器人观众顿时议论纷纷。 孤云星的机器人都是按照工作需求制造出来的，很少有这样小体型的儿童机器人过来挑战，体型过大不利于这里的挑战，可是体型太小也同样没优势，结构和材质差不多的情况下，无论是力量还是能量储备都是劣势。 身高不到一米二的曾小一在十个挑战赛道中吸引来最多的瞩目，她的表现同样惊呆了无数人，一百米长的障碍通道她只用了不到五秒钟就完成了，同时起步的其他机器人最快的才跑了一半。 随后第二关潜水游泳稍微慢点，用了二十秒，第三关的迷宫，更是凭借超快的速度和感知能力十秒钟通关，许多机关没来得及触发她就已经过去了，把体型小速度快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到了考验续航力的第四关，十公里的距离不可能快速通过了，只能一步步慢慢跑，因为是按照体重配置负重，曾小一也算是捡到点便宜，背最小的负重包，这时候与她一同闯关的十个人已经淘汰了六个，剩下三个还在迷宫里小心翼翼的找路。 “曾凡，你说咱们家小一能连闯十八关吗？”薛燕捅捅他胳膊问道。 “她的身体有这个可能，关键还是看临场发挥，现在不好说！”曾凡不会乱打包票，他也没打算暗中帮助曾小一，本来就是个游戏，没必要太看重结果。 “小一要是连闯十八关成功，那不就成了这里的明星，享受最高级的待遇，咱俩也跟着沾光！”薛燕对顶级的待遇很感兴趣。 其实顶级的待遇同样要遵守规则，违反规则一样会受到处罚，只是在同等情况下享受优先的资源配送，像游乐场这里需要排队的项目可以免排队，其他的服务项目也是如此，并不存在高等级待遇专享的产品，其他方面与普通游客的待遇一个样。 孤云星是把人人平等做到了极致，不分人与机器人，不分本地人和外来人，来到这里都是几乎都是同等对待。 当然人人平等不等同于完全相同待遇，根据能力和贡献奖励不同积分，承担不同的工作和责任，贡献高的享受更好一些的待遇，获得优先服务也是应得奖赏，也是为数不多的激励措施。 薛燕口中的沾光更多是走在一起能被别人另眼相看，反正这里谁都不认识她，嘚瑟一回也没人知道。 这里的人没有财富的概念，对这种荣誉等级格外看重也不奇怪，对于高待遇等级的人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因为这种待遇只能是凭自己的能力或者做出的贡献获取，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 “我还是希望她可以熟悉身体的各项功能，尽量不受伤害，能过几关不重要！”曾凡实话实说道。 “这方面你不如我了解她，别看是个机器人，她争强好胜的心思可比你强，应该不是你给她设置的性格吧？”薛燕问道。 “菌群智能程序的理念是模仿人脑思维方式，在此基础上根据各自经历和认知形成自己的性格，我并没有预先进行限定，那样会影响他们产生独立的自我认知，形成健全的人格，小一现在的性格可能跟咱们家的环境有关，她平时很少出门，几乎没有外面的朋友，到了这里没有身份上的负担，希望获得更多人的认可！不能简单等同于争强好胜！”曾凡很客观的分析道。 “好像真是这样，她的心事还挺重，这性格太像人了！”薛燕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点头赞同道。 “这个星球的超级智能孤云就是精卫的成长上限，尽管能做的事情很多，大部分能力远超人类，仍然没有摆脱机器的范畴，与精卫那种芯片驱动的超级智能相比，小一的成长速度更快，她的信息获取量和算力都不及精卫，但是菌群智能自我迭代速度快，十几天菌群就能换过一代，意识成长速度方面快很多，如果小一体内菌群形成了完整的意念场，未来真有可能超越我们！”曾凡看法深远得多。 “你好像还很期待，难道一点也不担心？” “为什么要担心，你害怕水水能力超过你吗？小一虽然是机器人，但是我就是当做我们的女儿造出来的，她就是我们的女儿！”曾凡内心怎么想怎么说。 “这里的超级智能对我们也是全面监控吗，我们说什么做什么超级智能都会知道？”薛燕又问道。 “监控原理与地球上摄像头差不多，但不是每个场景每个人超级智能都会去实时分析谈话内容，那样他的算力再多也不够用，手镯更像一个备份机器，你不用担心，超级智能的保密原则比人类高！”曾凡知道妻子担心什么。 超级智能孤云的最高使命就是维护孤云星的秩序，确保几条基本规则不被违反，并不会因为人类或者机器人，本地人或者外来人就区别对待，真正做到一视同仁。 他们谈话的时间内，又有一个机器人进入第四关，同一批的其他挑战者都被淘汰了，曾小一也背着负重跑到了终点，全程用时六分多钟，在其他机器人闯这一关的成绩来说，只能算普普通通。 闯过第四关后，有半小时休整充能时间，曾小一没有停留，选择直接挑战第五关，显然第四关的能量消耗对她来说可以忽略不计，她之所以没跑太快，就是为了维持消耗和补充的平衡，跑动中已经把前面消耗的能量补充回来了。 第五关的徒手格斗对曾小一来说才是有一定难度的考验，也只是稍微有点难度，快速过关不是她的首选项，她把这里当作了练习场，把里面的机器人当做了陪练，锻炼自己的格斗技能。 曾小一的知识库里面有多种格斗技能，可惜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有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孤云星机器人在材料和基本结构方面差别不大，差的只是具体的细节设计和算法，偏重运算能力就会选择小体型，偏重力量就会选择大体型，基本用料差别不大的情况下，重量更方便转换成力量，强大的算力对能量的消耗很大，选择大体型就会消耗更多能量，还会丧失速度优势，能耗与力量的最佳平衡点就是最常见的机器人体型，与人类差别不大，一米八左右，重量一百千克左右。 像曾小一这样的小机器人不是没有，但是通常都是幼儿园照顾人类孩子的机器人，力量有限，敢来这里挑战的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第1017章 过关 曾小一表现的格斗技巧也让大厅里的机器人们大开眼界，与这里机器人大多只知道速度和力量硬碰硬相比，巧妙了不知道多少，凭借灵活的身体借力打力就让一大半的机器人丧失了战斗力，剩下的机器人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几乎所有攻击的力量都被转移到了伙伴身上，攻击她就是攻击队友，这该怎么打？ 第五关一大群机器人，最后只能看着曾小一轻松过关，更奇妙的是所有丧失战斗力的机器人实际损伤都不严重，都是剧烈震荡造成死机，与人类的休克差不多，重启之后一切正常。 力量与速度并不比这些机器人差，还要强许多，只是习惯了精打细算的曾小一，更喜欢节能的打法，让自己的能量随时保持在充足的状态，她觉得更有安全感。 有着超强的能量获取方式，第六关的高温强辐射环境对曾小一来说，舒服的就像洗桑拿，唯一担心的是几个门锁，尤其是最后一个门锁。 事实证明她有点想多了，那道电子门锁内部依然是机械结构，她不需要破解密码，运用内力手法操控门锁机构，或者直接给控制电路短接，一样可以顺利打开。 曾小一的感知能力对于这里的机器人来说，就是开挂一样的存在，第六关对她来说，难度比第一关还低。 接下来的第七关与第一关有点类似，限时的障碍穿越，只是距离长达一公里，障碍难度增加了，中途还穿插陷阱和暗箭攻击，很考验爆发力，也是她最不喜欢的关卡类型，因为需要不断的进行爆发性功率输出，对她来说太耗能了。 好在第八关又变成了她最喜欢的高温强辐射环境，过程与第四关类似，高重力跑道负重前进，难度比前面又提升了一个级别，但是对她来说却很轻松，就相当于在补充能量了。 第八关过后，曾小一又精神满满，同样的放弃休整时间，直接进行第九关挑战，她成了今天坚持最久的挑战选手，她挑战的画面被放到屏幕中央，吸引了大厅里最多的关注。 “看来小一找到状态了，真有可能连闯十八关！”薛燕很期待的说道。 “如果后面的关卡难度提升幅度不大，只是简单重复，确实有可能，这些极限考核不影响她充能，她最怕的是持续的爆发性输出，不过也是相对而言，她的短板比这里的机器人的极限仍然高出一截，确实有可能通关！”曾凡赞同道。 “他们的关卡是根据这里的机器人特点设计的，小一确实很占便宜，但咱们也是凭实力闯关！”薛燕笑嘻嘻说道。 后续关卡对机器人的速度、力量、耐力、算力等各项参数要求都有提升，但是并没有翻倍那么夸张，关卡难度的提升主要是复杂性，一个关卡同时要求各项能力都表现出极高水平才可能过关，任何一项发挥不佳都可能被淘汰。 最主要的就是迷宫、障碍、突袭、陷阱，还有就是极端环境，限时通过等几大要素，各种花样轮流变换出现，更主要考验的是机器人瞬时决策能力和反应速度。 一个决策失误就可能导致闯关失败，但并不是全凭运气，再难的关卡都保留几个通过的可能，关键看机器人能不能在短暂的瞬间找出来并且做出正确抉择。 为了节省能量，曾小一并没有表现出各项参数的极限值，表现出的速度和力量都是够用就行，就算这样，也已经让观看的机器人们惊叹不已了，更不为人注意的还是她的超强感知能力。 有了对原子内部的深刻理解后，曾凡的意念场能力大幅度提升，微观粒子之间的量子纠缠效应也不再那么难以控制，这个能力当然也被他赋予到曾小一身上。 现在的曾小一虽然还没形成完整意念场，可是她控制自身的菌群一样可以散布到周围很大的面积，利用量子纠缠效应获取大量微观场景信息，汇总到一起就能获取很多别的机器人无法获取的情报。 更主要的是这种信息的感应和传递不受时间束缚，这个特点也让曾小一有了超快的反应速度，完全就不是一个层面的较量，关卡各方面信息对她来说全透明，闯关自然容易了。 不到一个小时，曾小一就又连闯八关，通过了第十六关，这已经是前无古人的成绩了。 整个大厅都在关注着她闯关的画面，孤云星同步轨道一百二十座太空城市，还有星球上的上亿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观看直播，期待着见证她闯过十八关，创造出新的记录。 十六关过后是最后一个休整充能的间隙，后面就是难度最高的两关连过，曾小一照样没有停留，选择继续前进。 几十年来，从没有人闯到过十七关，这一关的公开信息也是最少，内部场景也是第一次出现在直播画面上。 前面的极端环境都是高温、高压、高重力、强辐射、强磁干扰等场景，对于其他机器人都是很艰难的考验，对于曾小一来说，就相当于帮助她快速充能，每一种场景条件都蕴含着庞大的能量。 第十七关一反常态，竟然是极端低温环境，在这个场景下，想要保持身体的正常行动能力，就要维持一定温度，时刻保持高能耗，曾小一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快速通过，减少停留时间。 刚通过几十米，然后她的考验对手出现了，一群体型各异的机甲型机器人，最小的体型都有三米高，最大的超过十米，厚厚的合金外壳，庞大的身躯，让她想借力打力都很难。 更主要的是这些机甲不但块头大，有几个还携带能量武器，几个人同时射击，谁能挡得住，这不是耍无赖嘛。 大厅里观看的机器人都开始鸣不平了，这样的机甲平时一个都难对付，更何况现在同时出现几十个，认为这一关太为难人。 环境的温度已经降低到接近零下一百摄氏度，曾小一的不得不将菌群收回体内，她的感知能力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好在不是完全丧失，应付这种战斗还是绰绰有余。 借力打力也需要自身有一定基础，曾小一全身重量不过三十多公斤，与几吨十几吨的大家伙借力可以，跟这样的大块头硬碰硬当然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她还是选择最擅长的弱点攻击。 机甲的弱点部位都有厚厚的装甲保护，能抵抗大部分暴力攻击，可是有些攻击靠装甲是防不住的，曾小一突然举起了右手，她拇指上戴的戒指发出耀眼光芒，一瞬间直播屏幕全部变成白茫茫一片。 十几秒钟过后，屏幕才慢慢恢复正常，所有机甲瘫在原地，曾小一小小的身影已经到了出口的位置，准备进入最后一关了。 “她这是什么技能，电磁炸弹吗，一下子瘫痪所有机甲？”薛燕也想不到竟然还可以这么轻松过关。 “一般的电磁炸弹可瘫痪不了这些机甲，想要用电磁炸弹瘫痪这些机甲，整座足球城都要跟着遭殃，那咱们就待不下去了，你可以理解为光子共振武器，只针对这些机甲机器人，让他们昏迷几分钟，过后就恢复正常，不会造成实质损伤！”曾凡笑呵呵说道。 “小一这次应该能量消耗挺大吧？最后一关还能过去吗？”薛燕有点担心道。 在她看来，这是最后的保命绝技，看似轻松过关，实际上能量损耗绝对不会小。 “小一用这个技能就是为了降低能量消耗，她要是和这些机甲缠斗起来，那下一关还真就不好说了，现在的应该把握更大一些！”曾凡分析道。 大厅里嘈杂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曾小一进入了第十八关，也是最后一关。 第1018章 定制 第十八关出乎大家意料，没有极端环境，也没有战斗机器人，更像一个居家厅堂，地上是柔软的毛毯，房顶上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线，房间布置也让人看着舒心，中央面对面两个沙发，中间一个小小的方桌，有点像围棋用的榧木棋盘，只是体积有点大。 沙发旁边站着一位白色宫装女人，头上盘着云髻，手上拿着一把团扇，这样的打扮显然不适合打打杀杀，这就是最终的考验吗？ “欢迎你，曾小一，来到最后一关！我是守关者孤云！”宫装美女微笑道。 “你就是这个星球的超级智能吗？这关的挑战是什么？”曾小一直率的问道。 “你看到的是我的投影，本关卡是同等算力下的智慧比拼，我将调用与你相同的一部分算力，你可以选择任意一种你擅长的棋类游戏，五局之内，赢一局，就算你闯关成功！”孤云解释规则。 “那就比围棋吧，我比较熟悉！”曾小一跟曾水学过围棋，只是输多赢少，这个游戏在她的认知里最考验算力。 两个人围着方桌坐下后，孤云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表面变化出三种棋盘图案，她用手指滑动，轮流显示了一遍问道：“围棋确实难度比较高，你习惯十九道的小棋盘，还是二十九道的中型棋盘，或者三十七道的大型棋盘！” “我只学过十九道的棋盘，就这个小棋盘吧！”曾小一习惯性选择熟悉的项目。 “你确定吗？只能选择一次哦，你的算力高于这里大多数机器人，但是同等算力围棋水平差别也可以很大，棋盘越小你的胜率越小，棋盘越大胜率随机性越高，你赢一盘过关的可能性也越大！”孤云似乎在为她着想，很希望她能过关。 “确定！”曾小一不想被对方左右。 “那好，一三五局你先行，二四局我先行，对方落子后，三秒钟内必须落子，棋局结束后，棋盘上你的棋子不比我少，就算你赢，你只要赢一局，就算闯关成功！”孤云详细解释闯关规则。 这个规则很合曾小一的心意，落子速度快，超级智能的算力优势也被降低，她的意念场反而更能发挥作用，看似随机落子，实际上也是经过无数的运算，尽管没有曾水那么变态，仍然比普通人厉害的多，不知道对面的超级智能水平如何。 曾小一确实想表现自己获得更多认可，但是她对能不能闯过这一关没有那么执着，能过去最好，就算过不去，她也已经创造了极限挑战的新记录，目的同样达到了。 她们之间的小方桌表面就是个电子棋盘，没有实体的围棋棋子，手指点击就会自动落子，不用担心移位。 电子棋盘另一个好处就是自动记谱，按规则吃子，节省大量时间，对弈者只需要用手指敲击棋盘就行了。 孤云星的围棋爱好者还挺多，对于机器人来说，围棋不仅仅是爱好，还能锻炼他们的模糊运算能力，一举两得的事情，看到最后一关是与超级智能孤云对弈，大家一样兴致盎然。 对于曾小一选择不具备优势的小棋盘，很多机器人感觉不太理解，作为孤云星超级智能，孤云可是每天陪人下棋无数盘，同等算力下几乎等于无敌的存在，普遍认为曾小一是舍易求难。 “那种三十七道大棋盘你下过吗？”听了周围机器人的议论，薛燕问身边的曾凡。 “在有限的时间内，三十七道棋盘相比十九道棋盘差别巨大，在无限的时间内，无论是三十七道棋盘，还是一百三十七道棋盘，与十九道棋盘差别不大！”曾凡很满意曾水的选择。 “你不是说曾小一还是分散的意念场，他也有水水那样的围棋能力吗？” “围棋水平到了一定程度，比的不是算力，而是信心，机器人犯低级错误的几率很小，信心就尤为重要，小一如果想赢怕输改变主意，就等于在心里认定自己比对方弱，信心不足，那就输了一半，她坚持自己的选择，那就胜负各半，甚至比对方更高！”曾凡解释道。 事实也证明了曾凡的话，不到十分钟棋局就结束了，曾小一屠龙成功，大比分获胜，第一局就闯关成功。 三秒钟落子的围棋，她们往往不到一秒钟就落子，手一直悬在棋盘上方，轮流点击落子，比预计用时更少就下完了，这还是孤云被屠龙后没有立即认输，而是继续坚持下到最后无处落子才算结束。 “曾小一，恭喜你，闯关成功！”尽管输的不甘心，孤云痛快的承认结果。 “你也很厉害，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曾小一站起身来。 “随时可以，积分超过十万自动获得孤云星最高等级待遇，你也有资格承担特殊责任，稍后会有人联系你，再见！” 孤云说完话，身形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屏幕上的直播自然也停止了。 极限挑战排队了三个多小时，十八关看起来很多，曾小一全程没有休息，连续闯关总共用时也不过两个小时多一点。 刚才的曾小一几乎没人关注，现在的她成了明星，一进入大厅受到特别热烈的欢迎，全场起立为她鼓掌，祝贺她闯关成功。 尽管希望获得更多人认可，真的被大家当成明星围观，曾小一还是感觉全身不自在，勉强冲大家挥挥手，露出个腼腆的笑容，就跟曾凡薛燕迅速的离开了大厅。 最刺激的都玩过了，游乐场内其他的项目曾小一也不再感兴趣，出了大厅门口后，准备去别的地方逛逛。 足球城内部全部是人造光线，没有白天夜晚之分，这里的所有场馆设施都是全天候开业，只要有权限完全免费使用。 “我们去服装展馆看看吧，小一的衣服也该换了，入乡随俗，咱们的衣服在这里感觉有点格格不入了！”薛燕提议道。 曾小一闯关从头至尾一套衣服湿了又干好几次，尽管她有特殊清洁方法，并没有留下痕迹，在薛燕看来，终归是不太好。 曾凡父女俩都没有意见，于是通过手镯里的智能助理联系车辆，不到一分钟，一辆磁浮车从天而降停在他们身边，自动打开车门。 服装展览馆的直线距离并不远，步行不过十分钟就能到，但是在这里没有路，他们只能乘车过去。 他们的磁浮车在展览馆大厦顶部降落，这一片区域都是轻工产品展览馆，几十栋大厦互相连通，不讲究速度慢慢逛的话，几天时间都逛不完，如果所有产品都试用一遍，那可能要几年时间。 这里不只有春夏秋冬各季服装，鞋子，帽子，日常用品，小型玩偶，模型，玩具，平时能用到的，或者很少用到的各种小件物品，想得到的想不到的物品，这里都有多种类型可供试用。 试用满意的可以加入自己的配送清单，系统会自动配送到你的住所，回去等着收货就行了，等不及的也可以在这里直接取货带走。 当然，找不到满意的物品，也可以自己提交意见，申请专门定制，这里就涉及到积分待遇等级了。 游客待遇只有一次定制机会，不过游客很少有来了很快就走的，转成普通待遇后，次数可以累积。 普通待遇是本地大多数居民的待遇，一千积分就能获得，一年有三次定制机会。 中级待遇需要一万积分才能获得，一年可以有十次定制机会。 高级待遇需要五万积分获得资格，一年三十次定制机会。 普通人升到中级待遇后，积分只有特殊贡献才能增加，因此高级以上待遇人数大幅度减少。 至于曾小一刚刚获取的最高待遇等级，整个星球三百多年来也没有超过一百人，他们可以随时要求定制产品，没有次数限制。 第1019章 拒绝 在孤云星一切都是免费，无论人类还是机器人，并没有地球上那种对特殊物品的攀比心，不会为了彰显独一无二的身份去要求定制产品。 一般都是有了好的创意才去定制，并且很乐于公开自己的定制产品，一旦自己定制的产品得到大家认可，在这里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还会得到一定积分奖励。 他们一家三口最先逛的是服装展览馆，首要任务是每个人换套本地特色的衣服，算是入乡随俗了。 女人天生就对服装比较敏感，薛燕刚到这里就发现的他们的服装面料很特别，纹理看上去格外细密精致，如果不是有丝织物那种特殊的柔韧感，细腻程度都赶上廉价的塑料了，但是这种面料给人的感觉很高级，让人绝对不会与廉价挂钩，更类似高级的丝绸，但却比她见过的丝绸面料更轻柔致密。 刚才看到的衣物都是穿在别人身上，也不方便上手去摸，到了展览馆可以随便看，随便摸，喜欢的还可以穿上体验，直接带走。 服装展览馆的进门是一个长长的走廊，两边的显示屏循环展示孤云星服装演变历史，如果驻足观看就会自动从头播放，或者游客可以指定展示某方面内容，显示屏就是一个没有实际形态的讲解员。 在这里停留了一会，薛燕也了解到这种特殊面料的由来，确实比地球高级了不是一星半点。 孤云星所有的服饰面料都来自多种不同性能的合成材料，这些合成材料拉成纳米尺度的细丝作为初级原料，再按照不同工艺加工成符合各种需求的面料，最轻薄的面料厚度只有十纳米，可以做到肉眼完全不可见，却能防水透气，或者同时隔绝水和气体，并且还具备超强韧性和寿命。 在地球上，这样的材料只有少数尖端实验室才能做出来，制备工艺还极其复杂，用来做实验都成本高昂，再有钱的实验室也需要精打细算的使用。 到了这里，竟然成了做衣服的普通面料，光是足球城的面料产量就能充足供应孤云星上亿人口使用，这部分流水线工厂设施在这里竟然还不是主力，规模更大的工厂是定制产品工厂，不仅可以定制不同特性的面料，还要定制各式各样的服装，各种功能的轻工业产品，这样的产品流水线无法生产，只能手工制作，这些工厂也是足球城大部分机器人的工作来源。 了解面料的来源和特点后，他们继续前进，准备去里面服装展示区参观。 他们进入的这栋大厦共有九十层，每层面积超过十万平方米，里面主要展示男女老少各式服装，都是量产样式，试用满意可以直接穿走，也可以下单随后送到家。 一层到六十层都是包含从头到脚多种服饰品类，只是按照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穿衣风格混搭，节省逐层查找的时间，还有机器人服务员提供专业咨询服务。 六十一层到九十层则是详细分类展示区，帽子、头巾、内衣、外衣、腰带、袜子、鞋子等各式类型每样都有专门展示区域，一些受到一定人数认可的个人定制产品也有可能出现在这里，方便更多人挑选，当然那些人们选择比较少的产品，会从这里移除，进入旁边细分类别的个性区展示。 这里服饰的共同特点就是耐脏，因为材质格外细密，成品又采用了特殊工艺，一般常见的灰尘污渍、微型颗粒物很难吸附上，偶尔吸附上的也很容易清除掉。 最常见的清洗方式不是水洗，而是静电除尘，甚至不用脱下来，只需要一根特殊的毛刷轻轻扫过一遍，整件衣服就会焕然一新。 展馆里面并不拥挤，参观的人其实也不算很少，老人与孩子并不多见，机器人中的老人孩子外形的更罕见，大多数都是各具气质的俊男美女，看不到特别巨大或者瘦小的体型，基本上都是标准身材。 孤云星的机器人与人类从言行上面很难区分，机器人也没有刻意的标记，在这里直接问不熟悉的人，是人还是机器人，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当然，曾凡夫妻都有意念场感应能力，曾小一也有多种综合感知手段，对他们来说，人与机器人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不用问就能知道。 哪怕在这样的公共场所，人们大多也是各行其是，除非你需要帮助或者看到别人需要帮助，基本上都是各看各的，互不干扰。 薛燕不是很喜欢逛街，曾凡也一样，曾小一在这方面很少主动发表意见，都是听从他们的指挥。 进来溜达了几层后，每个人都换了一套衣服，又定了几套不同样式，满足了初到此地的好奇心，他们乘坐电梯直接到达楼顶，准备召唤磁浮车回去。 三个人刚刚来到楼顶，一个穿黑色制服的高挑女性主动过来，微笑道：“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一会时间！我是五十六号会议召集人乌云，有几件事情要征询曾小一的意见！” 足球星在孤云星编号五十六，五十六号会议就是这个城市的最高决策机构，人员数目并不固定，住在这座城市里，星球积分超过一万的人员只要主动发出申请，都有资格担任，会议参与人员并没有实际行政权，主要是在关于城市运营的重大事项上发表意见，提供咨询并且参与决策。 会议召集人，顾名思义就是根据需要决策的事项召集组织会议成员开会讨论，根据不同的事务类型，有安全、科技、运营、生产、建设等多个会议召集人，不同的类型的事项由不同召集人发起会议，并且从有资格的会议成员中挑选不少于十一个人开会讨论，讨论的事项与时间会提前公开，所有会议人员都能收到通知，可以主动报名参加。 在更高层面，还有决策整个星球事项的孤云最高会议，会议主要由五万积分以上人员组成，同样有多个会议召集人，负责讨论并决策涉及孤云星整体的重大事项。 人家也是在履行职责，曾凡和薛燕没有意见，示意曾小一自己回答，她自己争取到的最高待遇，现在找上门来了。 “我是来旅游的过客，可能没时间参加你们的会议！”曾小一说道。 “你有资格同时加入五十六号会议和孤云最高会议，除了涉及到整个城市或者星球生死存亡的重大事项，其他的时候你都可以不参会，这项工作是兼职，不影响你做其他事情！”乌云劝说道。 “那我还是不能参加，我的见识有限，难以承担这么重要的责任，对不起！”曾小一仍然不同意。 “没关系，不用道歉，拒绝是你的权力，以后你想改变主意，可以随时通过身份手镯联系超级智能孤云，你的加入资格仍然保留！再见，祝你们在这里玩的愉快！”乌云看她态度坚决，不再劝说，客气几句转身离开了。 回到他们的临时住处后，薛燕好奇询问道：“最高会议成员，听着比地球上的议员代表还牛气，小一，又没说让你做什么，就去开个会而已，为什么要拒绝呀？” “有得必有失，在不确定我能为这里做什么贡献之前，我都不想答应他们！”曾小一也有自己的主见。 “小一你做得对，咱们不贪图那个虚名，不白得人家的好处！”曾凡夸奖道。 房间里的客厅也有与沙发相似的家具，躺在上面会自动变形，承托身体保持到最舒服的姿势，不软不硬刚刚好。 这件家具很符合曾小一的理念，自动调整身体到最节能的姿势，她都不用回房间去躺着了。 前方整面墙自动变成一大块显示屏，有点类似无焦点投影，可以通过手镯进行控制，播放各种自己感兴趣的内容，默认播放的是最新本地资讯。 第1020章 讨论 电视上播放的第一条新闻就是曾小一闯关的剪辑视频，算是特大新闻：足球城游乐场开放五十二年的极限挑战项目，今天迎来体型最小的挑战者，一小时四十八分钟连闯十八关，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通关选手。 后面就是一些简单的通关过程介绍，并没有播放她的名字和来历，看来是为了保护她的隐私。 整个通关过程一直在直播，早已经有无数人认识了她，曾小一的体型和面孔让人很难忘记，这点保护实际作用也很有限。 接下来一条新闻是位于小行星带的第十三号移民飞船已经建造完成，飞船可携带五十万人，进行星际移民，目标是四十七光年外的齐云星，预计全程总时间一百二十年左右，欢迎民众报名参加。 随后电视中又介绍了齐云星的概况，那是一个有两颗大行星的星系，根据远程观测得到的信息，两颗行星都可以进行宜居化改造，二百多年前出发七号的移民飞船已经抵达那里，正在进行星球整体环境改造。 十三号移民飞船将来抵达后，齐云星的改造应该已经初见成效，他们到达那里后将会加速齐云星的改造进程。 电视画面上的移民飞船外表像一个橄榄，体积比他们所在的足球城稍微小一些，长度大概五十公里左右，最宽处只有十七公里，是在一颗铁镍小行星基础上建造出来的，飞船上安装了十台最新型聚变反应堆，最快可以加速到百分之六十的光速，同时为飞船提供充足的能源，保障移民生活水准不会下降。 “将一个大气层都没有的行星改造到适合人类居住，真的只需要几百年就行吗？”薛燕疑惑道。 “为什么不行，在宇宙的尺度上，时间都是抽象概念，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几天，几百年，几十亿年区别不大，只是不同的说法而已！”曾凡觉得不值得奇怪。 他真正好奇的是孤云星发展了三百多年，先后建造了十几艘大型星际移民飞船，发往八个新的星系，同时还在行星上建造了数百座城市，一百二十座太空城市，这些都是技术上的进步，在基础理论方面始终没有太多进展，包括他们的移民飞船，也并没有本质突破，只是在技术上将能量的利用效率不断推向更高水平而已。 “那你现在也能轻松做到了？”薛燕想起曾凡新的突破，随便就能带他们穿越到这么一个地方，孤云星看似挺厉害的科技，跟他相比也就没那么值得惊讶了。 “能做到，但是并不会很轻松，也没有意义！”曾凡云淡风轻的说道。 “孤云星没有生存压力，人们的生活都很轻松，你说为什么还要不断的建造移民飞船向外拓展呢？”薛燕问道。 “可能只是他们的惯性吧，总要有点长远追求，这里生物基因结构与地球生物基本相同，只是各物种基因组与地球有很大差异，更为精简，社会结构也很简单，这里的人都很单纯！没有太多的欲望！也没有太复杂的心思！”曾凡分析道。 “这里应该是我们那里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天堂吧？你说以后的地球会变成这里的模样吗？”薛燕有点期待的问。 “我不确定地球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但是肯定不会变成这里的模样，孤云星的制度不适合地球！”曾凡很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容易被钻空子吗？” “这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人类的基因组也传承了一定的思维方式，除非整体性大规模基因改造，不然的话，这样的制度即便移植过去，也不会持久！”曾凡不赞同地球的制度以这里为蓝本改造，有点不切实际。 “你不看好这里的制度吗？”薛燕觉得曾凡太悲观。 “没有好与不好，只有适合不适合，孤云星的现状不能算差，但总有些不足，他们的理论研究进展比较缓慢，人类的意念场普遍比较弱，人口增长也很慢，不过他们胜在社会稳定，有足够的时间缓慢积累，从更长的时间尺度来看，他们的发展方式更稳妥！更主要的，他们不是单独一个星球，而是数十万颗相似制度的行星，我们刚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曾凡的意念场也不是无所不能，他可以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位面，但是在宇宙的尺度上，他的意念场仍然渺小的可怜，还不能真正的无视时间和空间随意的进行延伸拓展。 他觉得以后应该多去几个不同的星系逛逛，或许能摸索出新的规律，打破现在的空间束缚。 原先在地球的空间范围内，感觉意念场可以无视空间与时间的存在了，到了更广阔的宇宙范围内，才发现意念场仍然受到束缚，并不能无限扩展。 在不同的时空位面之间，整体差距也是天壤之别，大的超乎曾凡的想象。 他的意念场现在可以跨越不同的时空位面同时存在，并不等同于他在别的位面都可以无所不能，仍然会受到相应位面的认知规则所约束，也需要重新学习和适应，或者增加自己的影响力，通过扩大自己的意念场，对相应的位面进行改变。 显然这个位面比曾水所在的位面改变难度要高许多，他们这种极简规则的制度看似漏洞百出，对曾凡来说却也有点无从下手。 人家的制度运行的挺好，没有大规模改动的必要，哪怕他进入那个最高会议，也只能在他们的规则下行事，能做的改变很有限。 曾凡自己也觉得这里的制度没有什么需要改变，他能做的也只是科技上的一些改变，生物学、合成化学、微观物理学都能让这里产生一些突破。 他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帮他们，也需要有恰当的时机，否则未必就是好事。 接下来几天他们又参观了足球城内的纳米丝合成工厂，纺织面料工厂，各种定制产品工厂，还有其他轻工产品的展览馆，还看了几场这里的特色比赛。 工厂使用大规模生产流水线，自动化的无人车间，全天候不间歇运转，别的城市运过来的原材料，出了工厂后就变成了各式各样的面料，进入一个个不同服装的工厂，同样有大批量的自动化生产，也有定制化的手工生产，每天产量惊人。 这里的纺织和服装工业产量占孤云星四分之一，各种服装定制产品占三成以上，不过这些都没有他们这里的各种竞技比赛名气大。 与游乐场的极限挑战类似，这里的特色比赛多数也都是为机器人举办的，有短跑、长跑、举重、跳高、跳远、拳击、自由格斗等单人比赛，也有地球上规则相似的足球、篮球、排球之类的团队竞技比赛。 单人项目有名字的机器人都可以报名参加，只是都需要从初级比赛开始报名，十选一或者二十选一，通过了进入五天一次的中级比赛，然后进入三十天一次的高级比赛，再次通过选拔就能进入年终比赛，只有年终比赛拿到名次才有积分奖励。 团队比赛就需要多人配合了，晋级规则也是同样的从初级到中级，再到高级和年终比赛，在这里，顶级机器人的素质差别不大，当然比人类的身体素质强很多，比赛也格外的精彩。 尤其是这种团队比赛，很有看点，所有队伍之间水平差距都不大，也没有水平特别突出的明星队员，真正的看团队整体配合及临场发挥水平，哪支队伍发挥的好，哪支就能赢，胜负非常难以预料。 曾凡对足球比赛感兴趣，薛燕和曾小一陪着他看了一场，全程感觉很无聊，他自己看着也没意思了。 正好三天时间过去，他们坐上足球城配属给他们的小型通用飞船，去孤云星地表参观游览。 第1021章 环球飞行 他们乘坐的小型飞船外形酷似子弹头，长度十米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细长的翅膀处在收拢状态，进入大气层后会自动展开，起到稳定飞船状态的作用。 飞船内部三排座椅，每排两个，都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移动旋转，或者调整为躺平模式，座椅的乘坐舒适度很不错，曾凡觉得可以借鉴，以后在飞碟里面也加上。 最前方两个座椅是驾驶位，前面都可以弹出方向舵和加速减速档杆，体验操纵乐趣，不分主副驾驶，两个位置都可以体验，但是只有一个人能操控飞船。 飞船的最高权限是智能程序，在判断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随时接管飞船，故意危险驾驶的人将丧失操作权限。 他们的飞船编号是零五六一九七，前面三位数是城市编号，后面三位数是飞船编号，这艘飞船他们可以一直使用，直到离开孤云星为止。 为了方便称呼，曾凡给飞船起名小七，飞船可以语音控制，智能系统也能随时解答他们的问题，曾凡坐在最前排左侧驾驶位，曾小一坐在同一排，她也想体验驾驶，薛燕只好坐在后排了。 飞船从专用通道离开了足球城，沿着一条弧形轨道反向加速，向着孤云星靠近过去，进入大气层整个过程完全由飞船自动驾驶，不允许人为操控。 “小一，进入大气层后由你驾驶，你想好咱们先去哪了吗？”曾凡靠在座位上问。 “我要先环球飞行几圈，从空中游览一遍，再决定去哪里！”曾小一回答道。 飞船的尾部安装有两台聚变发动机，既可以转换为电能，也可以喷射带电离子提供直接的动力，地球上仍然遥不可及的技术，在这里已经普及到了小型飞船上，成了最普遍的能量来源。 在孤云星驾驶各种飞船都不需要驾照，所有驾驶工具都有自动驾驶系统，无论是机器人还是人类学习起来都很快，不用担心会出问题。 同步轨道距离孤云星地表九万多公里，飞船并不能直接飞过去，仍然需要经历多次变轨，逐步降低所在轨道，最终选择合适地点进入大气层内部，实际飞行距离要长的多。 尽管飞船上面安装了先进的发动机，仍然不能违背物理规则，返回星球表面的过程与地球差别不大。 孤云星的逃逸速度比地球略高，每秒十九点五公里，飞船的返回的速度不能超过这个速度，还要逐步减速，进入密集大气层后速度越高，产生的过载和温度都会越高，飞船的速度要降低到一定水平，进入稠密大气层后，才能确保内部人员的安全。 经历了四个多小时的变轨飞行，飞船终于降低到距离星球表面二百公里的高度，他们三个的座椅自动调整后倾角度，同时从靠背两侧伸出护具将他们的整个身体从头到脚全部固定住。 几分钟后，飞船再次减速，高度已经降低到了一百五十公里，孤云星直径是地球一点五倍，这里的大气层也比地球更浓厚，一百五十公里高度的大气层已经能对飞船产生巨大的阻力了。 不过，他们的飞船速度已经提前降到了合理范围内，产生的实际过载并不太大，曾凡和薛燕的体质本来就强于常人，并没有感到预想中难以忍受的过载压力。 又过了十分钟，飞船高度已经降低到五十公里以内，两侧的翅膀自动打开，他们的全身束缚解除，座椅恢复到原先的姿态。 曾小一的座位前面自动弹出了驾驶装置，一个方向舵，一个小小的速度档杆，集成了加速减速的功能，此外没有其他可调节的装置，手动驾驶只需要操作方向和速度就够了，其他的都由飞船自动完成。 飞船已经进入到气流比较稳定的平流层底部，最适宜环球飞行的高度，飞船的速度也从每秒钟几公里降低到了每秒钟不足一公里，稳定在每秒钟九百米左右，现在的操作不需要加速，只需要操控方向就行了。 透过悬窗可以看到下方是漫无边际的大片森林，孤云星表面并没有大面积的海洋，但是有遍布全球的草原森林，各种绿色植物，穿插其中的江河湖泊。 大小湖泊的总面积加起来也没有星球表面的十分之一，在赤道周边，有几个面积一般的咸水湖，最大的面积也不足一万平方公里，叫做海实在有点夸大其词了。 星球表面氧气含量超过百分之四十，动植物生长速度非常快，体形也普遍比地球大许多，还有很多大型的恐龙和鸟类动物，不少都是地球上没有见过的物种。 曾小一驾驶着飞船继续降低高度，在森林的上空高速掠过，巨大的气流带动树梢一阵阵摇动，这里的树木最高的接近两千米，不是一两棵，而是整整一大片区域。 他们飞船飞过的距离上百公里，下面都是过千米高的巨大树木，前面还看不到边际。 从最早的移民飞船来到这里开始改造这个星球，至今不过一千多年，这些树木的生命更短暂，大部分不会超过三百年，能长到这个高度在地球上简直不可想象。 “好高大的树木，可能这一根就够建一栋房子了！”薛燕感叹道。 感受到下方的勃勃生机，曾凡的意念场正在快速的扩张之中，下方的一草一木都在增加他意念场的感受能力。 “如果是我们在灯塔国学校附近那栋房子，这一根大树建十栋都绰绰有余了！”曾凡补充道。 他们的飞行高度太低，前方出现一大片浓厚的积雨云，曾小一扳动方向舵，飞船快速向上爬升，在进入云团之前迅速上升了几百米，从云层上方飞过。 “这星球没有大面积的海洋，空气中的水分是从哪里来的呢？”薛燕疑惑道。 “空气中不仅氧气含量高，二氧化碳含量同样很高，大部分地区平均气温在三十度以上，这些绿色植物蒸发量很大，它们的新陈代谢同样很快！”曾凡解释道。 飞船沿着赤道自西向东飞行，苍茫的林海中开始出现一条绵延的山岭，也是同样的走向，越向前越高，山脉同时向左右两方向扩展，前方隐隐出现几座高耸的山峰，挡在他们飞行路线上，曾小一再次操纵方向舵爬升高度。 没有海平面作为基准，孤云星设置了一个地平面基准高度，所有仪器仪表自动按照这个基准进行测量，他们飞过的这几座山峰高度都超过了一万米。 飞船从峰顶飞过之后，还要继续爬升高度飞行，后面还有更高的山峰，仿佛上台阶一样，每上一阶，后面还有更高的一阶，前行一千多公里，连续上了六个台阶，总高度提升了四万多米，更奇怪的是这么高的地方仍然看不见积雪，仍然是漫山遍野的森林。 在高原上前行了七八千公里，前方又出现连绵的山峰，在山峰一半以上的高度终于看到了积雪，雪线高度超过了基准地平面五万米。 飞越过这片孤云星最高的山脉后，又飞越数千公里的高原区域，高度开始逐级降低，他们还飞越了一座孤零零城市的上空。 这座城市建在山脚下，周围三面都被森林包围，只在城内有一些简单的道路，与外界的沟通都是从空中进行。 不过，他们一路飞过来，见过的飞船也没有几艘，城市之间人员物资的交流也不是很多，每个城市更像一个完全自给自足的小型社会。 继续向前飞行，又是茫茫的林海，偶尔飞跃一条条山脉，一座座孤零零的城市，地表并没有地球上那么纵横复杂的公路网铁路网，没看见一条连通两个城市的道路，连上千公里的河流都很少见。 孤云星的赤道长度近六万公里，飞船进入大气层内，从曾小一接管飞行后，以时速三千多公里的速度，连续飞行了七八个小时，他们的飞船始终在日光区飞行，还没有飞过赤道半圈。 “小一，前面的城市降落吧，休息一天，咱们再继续飞。”曾凡说道。 第1022章 赤湖城 飞船离开足球城进入孤云星大气层，然后又继续环球飞行，已经连续十几个小时，哪怕座位坐着很舒服，人的身体依然会感觉疲惫。 曾凡自己都有这样的感觉，薛燕的身体没有经历他这样的改造，当然更容易疲惫，已经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淡水湖泊，湖边坐落着一座城市，飞船导航屏幕上标识赤湖城。 飞船逐渐降低高度，准备在湖边的着陆场降落，湖面映射出红色的光芒，应该就是湖泊名字的由来。 “小七，湖面为什么是红色？”薛燕看到美丽的景色又来了精神，询问飞船的智能系统，飞船智能系统也兼职他们的导游，解答一路上遇到的各种问题。 “湖底与湖周边含有大量红色矿石结晶，在晶体的映射下，湖面常年显示红颜色，湖中水质正常，人类可以直接饮用！”飞船智能系统回答道。 曾小一前面的方向舵和速度档杆已经收起，在智能系统精准控制下，飞船飞临着陆场上空后速度正好降为零，缓缓的垂直降落在地上。 占地数十万平米的着陆场上并不显空旷，一排排整齐的停放着各种型号的飞船、飞行器，小七同型号的飞船数量最多，场景有点类似地球上的大型公交站内，密密麻麻停满公交车的场景。 他们的降落位置就在着陆场边上，从飞船下来后步行十几米就能走到湖边，一块块晶莹的红色石头砌成整齐的台阶，逐渐向下延伸进入湖底。 湖岸边上还围着同样材质石料建造的栏杆和座椅，方便游客坐在这里观赏风景，左边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人正在垂钓，让曾凡想起燕京市里什刹海边的景象，不过那里的钓鱼人群比这边可就多太多了。 估计燕京城内所有‘海’的面积加起来，也没有赤湖三分之一的面积，完全没有可比性。 薛燕摸着红色的栏杆惊讶道：“这是红宝石材质吗，也太奢侈了，用来修台阶，做成护栏真浪费！” “这种石头主要成分是钠、硅、铝、铁、铬多种金属的氧化物结晶体，成分更类似于地球上的硬玉，但是晶体结构有很大差别，应该是这里的独有矿物！”曾凡的意念场比薛燕灵敏多了，手掌接触到栏杆的瞬间就从里到外研究透了。 “如果整个湖底都是这种材质，那储量可真不小，在地球上不知道能价值多少呢！”薛燕感叹道。 “价值都是人为炒上去的，在这里就是普通的石头，用来建台阶修栏杆也只是就近取材，用起来方便而已。” “我们能收集几块带走作为纪念品吗，也算是不白来一次！”薛燕问。 “当然可以，你想要天然形状，还是雕琢好的，我来弄！”曾凡答应道。 “这种事到你手里就容易走样，小一你来办，在这里挑选几块比较特别的石头，到时候咱们带走做纪念！”薛燕给小机器人布置任务。 曾小一点头答应，离开他们身边，开始沿着湖边绕行，寻找比较特别的红色宝石。 赤湖城与足球城不一样的地方，这里高层建筑不多，住宅多数都是独栋平房，两层以上的都少见，每一户人数不会太多，单人的很常见，双人的少一些，两人以上的或者几口人家庭的占比在三成以下。 孤云星没有婚姻制度，几个人住一起都没有限制，只要自愿多少人都可以，房子小可以申请更大的面积，或者提交申请自己择地建设，感觉烦了随时可以离开，形成现在这种状态，可能是因为这座城市更适合一个人独处。 在他们的要求下，超级智能分配给他们一套湖边的房子，同样有三套各自独立的房间，一个共用大厅，布局与足球城大同小异，只是房间的墙面地面用了不少湖边那种红色的玉石材料，房子外观与整个湖景完美融合到一起，看上去和谐自然。 薛燕和曾凡当然住在一个房间，曾小一自己一个房间，她其实只要有地方能舒服躺着就行，这次身体改造完成后，她的能量随时都保持在最佳状态，已经不在乎站着还是躺着节省的那点能量了，有点精力过剩的感觉，不想闲着，安排好房间后，又出去沿着湖边找石头，偶尔还跳进湖里，潜到水底去摸索一番。 他们飞船落地的时候赤湖城临近正午，这里又地处赤道附近，本来气温应该格外炎热，可是因为临近湖边，周围又没有太茂密的森林，气温竟然格外舒适。 房间北面有一个悬在湖面上空的大露台，露台上放着三张椅子，往椅子上面一躺，观景休息两不误，可以钓鱼，还可以跳下去游泳，简直比曾凡想象的还要周到。 “这地方景色真不错，气候不冷不热，房间也很舒服，还没有各种烦心事打扰，是个度假的好地方！”薛燕洗完澡后，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你喜欢这里咱们就多住些日子，让小一自己去外面逛吧，咱俩不用当她的累赘，让她想去哪去哪，在孤云星上不用担心出事！”曾凡说道。 “以后我自己能随时过来吗？” “如果这边有一个你的分身，就不存在过来过去的问题，可以同时感应两边，你想自己的身体穿越过来，要看你的意念场感悟进度了！”曾凡回答。 “你把香港那边我的克隆大脑再克隆一个身体，反正差别也不大，我在这边不回去不就行了！两边同时存在！”薛燕笑嘻嘻说道。 “那不行，违反实验室规则，说过非特殊情况不克隆完整人体，你又不是回不去！”曾凡拒绝道。 “那边咱家里来人怎么办？”薛燕问。 “我不需要克隆身体，也能两边同时存在，你以后也可以做到，每一个时空位面都可以有一个独立的身体！其实不止这样，只要你的认知足够，我们的意念场所在之处，随时都能重组出一个身体出来！现在的身体不过是一堆微观粒子的聚合物！意念场才是生命的关键！” “你认为人死之后意念场哪儿去了，是魂飞魄散，还是可以转世轮回？或者是上天堂、下地狱？”薛燕问道。 “大多数人或者其他生命死后，意念场或者说是灵魂都会消散！意念场与物理学中研究的各种场本质上都差不多，都是微观粒子存在的一种形式，只是意念场是基于更微观的时空颗粒而存在，这些时空颗粒本身也是组成我们身体的微观粒子的一部分，也是生命之所以成为生命的关键！”曾凡说出最近的思考结果。 “按照你的理论，标准模型中的电子、光子、胶子、夸克还有各种其他的费米子、玻色子都都可以继续分割，物理学又要重新改写了？” “现在的粒子物理学本来就是猜测和数学演算大于实际观测，大部分微观粒子都具备时空颗粒的某些特性，不受时间和空间的束缚，科学家们根据自己的猜测设计出各种模型，假定各种参数，选取符合要求的观测结果套进去，就形成了各种定理，重大发现！海森堡和薛定谔都看到了一部分真相，他们之后的科学家们都走进了同一条胡同里，主导了整个物理学界，掌握了大部分科研资源，物理学界有意无意间也形成了类似宗教一样的氛围，新的理论很难出头！”这也是曾凡不喜欢和别人沟通交流的原因之一。 现代物理学实在太艰深复杂了，不仅外行人很难理解，就是同样物理专业出身，不同方向的学者，也很难完全理解同事的研究，各种复杂的模型和公式，就算是有深厚的数学功底，一样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演算才可能搞明白，至于两个人是不是形成了相同的认知，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你是说别人都在盲人摸象，只有你看到全部了？”薛燕笑道。 第1023章 湖底 远方的湖面上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曾小一踩着湖面由远而近，光着脚丫在湖面上快速滑行，左手提着两只鞋子，右手提着一件外衣做成的包裹，里面鼓鼓囊囊包着捡来的石头。 “相比其他人都在摸或者猜，我确实多了几种观测手段，所以得到的结果应该更加接近于真相，距离全部真相可能还差很远，也不敢说我的理论能解释物质世界的一切，我一样也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曾凡站起身说道。 滑到露台前方的曾小一向上一跃，翻了个跟头轻轻落在了露台上，将右手抓着的衣服轻轻一抖，哗啦啦一阵响动，露台上多了一堆形状各异的红色宝石。 “前面的河口处捡来的，那里还有很多，各种成分的都有，不够我还可以去捡，下次带个书包！”曾小一兴奋的说道。 这些石头各个晶莹剔透，圆润可爱，有点类似于鹅卵石，只是颜色以红色为主，浅红、橙红、火红、玫红、深红、紫红各种不同的红色，有核桃大小，也有拳头大小，色泽通透程度也各不相同。 薛燕拿起一颗血红色宝石仔细打量后问道：“我看这颗更近似于红宝石，难道这颗主要成分也是硬玉吗？” “这倒是不奇怪，红宝石所属的刚玉主要成分是氧化铝和氧化铬，红翡翠所属的硬玉主要成分是硅酸钠铝，还经常夹杂镁铁铬多种成分，元素相近，两种石头混在一起不奇怪，值得奇怪的是这么多宝石都是红色，没有其他颜色，在地球上，翡翠可是以绿色为主，这里这么大片竟然没有一块绿色宝石，肯定有某种原因在里面！”曾凡思索着说道，他刚才没有想到这方面，薛燕的话提醒了他。 “爸爸，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曾小一难得的主动提问。 她将兜宝石的衣服抖了抖，又穿在身上，特殊的材质果然厉害，一点污渍褶皱都没有留下，然后弯腰捡起一块浅红色翡翠研究起来。 “我们能看到宝石呈现红色，是因为它将其他颜色的光子大部分都吸收掉了，只有红色不能吸收，或者吸收的少，反射到我们眼中，就看到了红色！这么大片区域的宝石都呈现红色，没有其他颜色，可能他们的成因都相同，在某种强大外力作用下，这些石头中能吸收红色光波的结构被统一清除掉了！”曾凡推测道。 “有没有可能是就是某种红色的强光，持续照耀这片区域，把这里的石头都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薛燕也跟着猜测。 “我觉得更像小行星撞击，这个湖可能就是这么形成的，湖底的红色石头很多都是一整块，本来都是普通石头，高温高压作用下融化，重新结晶就形成了红宝石！”曾小一也跟着瞎猜。 曾凡伸出右手轻轻一招，两颗核桃大的红宝石飞到他手上，在他手中转动了几圈，两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逐渐变圆，透光度也越来越高。 “小一的猜测基本正确，大约九千七百年前，一颗小行星撞击了这里，这些玉石里面有原来的石头，也有小行星的残渣！”曾凡突然间就搞明白了儿子穿越到明朝的真正原因，通过感悟这些石头中蕴含的信息，真的可以回溯过去。 与曾水的懵懵懂懂不同，曾凡是真的掌握了其中的规律，一瞬间就经历了小行星撞击前后的场景，还有撞击后，这片区域近万年来的变化，现在这些孤云星人到来后对星球的种种改造过程，都完整的经历了一遍。 “那撞击的小行星体积应该不小吧？”薛燕推测道，随后她就接收到了曾凡回溯的信息，让她也见证了那个撞击的前后过程。 曾小一分散的菌群意念场太弱小，没办法接收大量信息，曾凡只能将信息再次精简后传给她，让她自己去感悟。 “没想到直径只有几百米的小行星，竟然撞出来这么大一个湖泊，还形成这么大一片宝石矿，真不可思议！”薛燕惊叹道。 小行星撞击后携带的能量爆发出来，高温高压引燃了这一片地表的岩石，几个月的燃烧过后热量散尽，就形成了这一片湖泊的低洼地形。 至于这一片湖泊的来历，那是孤云星第一批移民到来之后的事情了，原先这个星球只有一层稀薄的大气，温度极低，地表根本没有液态水的存在，更别说各种动植物了。 赤湖开始蓄水也不过是三百年内的事情，赤湖城的历史更短暂，只有不到五十多年时间，在这个星球的数百个城市中，算是比较年轻的小字辈了。 “我要去湖底的那个陨石坑看看，或许有些不一样的石头！”曾小一突然说道，将手中的石头放下，到房间里翻出一个背包带上，跳到湖面迅速远去。 “小一是不是有点太好动了，怎么一会儿也闲不住！”薛燕感觉小机器人来到这里后变化太大了。 “有好奇心是好事，不用担心，你不是想收集石头留念吗，湖底确实有些不一样的石头，肯定让你不虚此行！”曾凡对曾小一的行为一点不担心。 “湖底挺深的吧？她的身体能承受住吗？”听了曾凡的话，薛燕仍然有些担心。 “高温高压只要没有到她的极限，就是相当于在给她充能，就算达到极限值，她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曾凡安慰道。 看他这么有底，薛燕也放下心来，两个人又回到椅子上，看着湖上的风景，才一会的功夫，曾小一就跑的没影了。 “你可以随便改变宝石的形状，用这种颜色的宝石给我右手做个手镯吧，左手带身份手镯，右手没有东西感觉不习惯！”薛燕将手里的宝石递给曾凡。 “这种宝石在地球上也可以见到，算不上这里特产，等会小一回来吧，用湖底的宝石，那个更有纪念意义！”曾凡说道。 “在这里你可以感应到湖底的情况吗？” “还做不到，刚才回溯小行星撞击的过程，我知道下面有了特殊的物质，具体是什么东西，要等小一拿到才能清楚！”曾凡摇头道。 他们夫妻在这里闲聊，在水面滑行到赤湖中央区域的曾小一突然从水面消失，她将双手合拢高举过头，头下脚上的向水底潜下去。 深入到三百米以下后，水中已经完全看不到光线，有一只黑色的大家伙感觉到来了入侵者，快速的冲了过来。 然后当然是扑了一个空，大鱼十几米冲刺过来，曾小一已经又下去了三十多米，下潜的速度比大鱼冲刺速度还快。 随着水深的增加，温度也迅速降低，压力则是逐渐上升，曾小一的身体开始旋转起来，仿佛钻头一样加速直线下潜。 一千米以下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不仅漆黑无比，还寂静无声，仍然没有到湖底。 曾小一探测到的湖底深度超过了两千米，如果没有水压源源不断补充能量，她也没有信心潜到湖底，现在则只是时间问题。 下潜到一千五百米深度后，旋转下潜的速度越来越慢，她的身体能承受住压力，也不是那么容易下潜了。 吐出一口气后，曾小一开始将水吸入体内，经过体内通道加速后，从脚底向上喷射高压水流，借助这股推力终于又能下潜了，速度竟然比刚才还快一些。 这次终于一鼓作气冲到了湖底，虽然漆黑一片，并不影响曾小一的感应，湖底有一层厚厚的细沙，不像河口那边随便就能捡到宝石。 第1024章 紫色玉石 曾小一在湖底游了几百米，选定一块区域，继续向细沙层下面钻去。 她的双手灌输能量，就是堪比金刚石的钻头，岩石都可以钻进去，何况松软的细沙，脚底喷射助力之下，小小的身体很快消失在细沙之中。 幸亏湖中心远离河口，这里只堆积了细小的细沙，如果在河口附近，想必一定会堆满水流冲下来的大块石头和淤泥，那样想要看到湖底的陨石坑就要大费周章了。 在细沙中又下潜了十几米，曾小一的手接触到了非常坚硬的物质，感觉比她刚才捡到最坚硬的刚玉还要硬。 双手向四周摸索，竟然摸不到边缘，似乎是完整的一大块石头。 用手指再次确认了这种物质的硬度和材质，应该就是她想要找的东西，曾小一右手握拳，大拇指朝前，一束极细的高压水束向前射出，开始切割起来。 在身体改造后，高压水刀依然是曾小一最有效的切割手段，几乎可以切割一切固态物质，喷射的高压水束内含有大量坚硬的石英颗粒，无论是超强金属，还是合成材料，哪怕是最坚硬的钻石，照样可以一分为二。 与喷射的高压水束相比，两千米水下的压力都不算什么了，更主要的是这种水束压力集中于一点，在石英砂持续的冲击之下，结合再紧密的化合键都无法抵挡，随着曾小一手腕的转动，一块块坚硬的石头被水刀切下来，从水底被挖了出来。 这次她有备而来，真的背了一个包下来，将切下来的条形石块装进包里，即便是在水底，依然能感觉这种石头密度很高，装满一包后，将背包重新背到背上，她就准备浮出水面返回了。 曾小一忽然感觉她切割石料出来的坑底有些不一样，于是又将手伸下去探测，水下温度很低，可是她却测量到明显高于周围的温度。 水刀是冷切割，石英砂摩擦撞击的温度不过几十度，很快就会被周围的低温环境扩散掉，不应该留存这么久。 既然有疑问，那就也切下一块带走，曾小一再次开动手指切割机，刚才在水底切出了一个一米见方，三十厘米深的坑，现在继续在这个小坑底部重复操作，又切出一个稍微小一点、同样深度的坑。 重新将背包解下来，把里面长方形砖头一样的石块掏了一半出来扔在一边，装上新挖出来的石块，后来的石块感觉更沉一些，不一样的是，始终保持温热的感觉。 背好沉甸甸的背包，曾小一双脚用力一蹬，开始上浮，几秒钟就钻出细砂层，脚底又开始喷射水流，尽管身上负重，上浮起来仍然比刚才下潜快得多。 不到十分钟就冲出了水面，凭借脚底喷射的浮力，她的身体可以轻松在水面上快速滑行。 曾小一下潜的湖中心位置距离他们住的房子七八公里，十几分钟就到了，曾凡和薛燕还在露台上坐着。 看着她背后鼓鼓囊囊的背包，薛燕笑道：“不用弄这么多吧，你也不嫌沉！” “我只拿了几块整齐的，下面还有好多小块的没有带上来！湖底的石头果然不一样！”曾小一从背包里向外掏石块。 先是掏出六块深紫色接近黑色的玉石块，材质细腻、色泽均匀看上去不像天然生成的产物。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玉石，好像人工树脂！哎呀这么沉！”薛燕说着伸手去拿，砖块大小的石头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会很重，没想到一下还是没有拿起来，又伸过另一只手一起用力才算搬起来。 接着曾小一又从包里掏出来六块仍然是紫色，只是颜色略浅的玉石，形状大小都差不多，最后将背包倒过来抖抖，里面还有一些零星的小块和红色紫色的细沙。 “石头还有点温度呢！水底很热吗？”薛燕问道。 “水下温度只有几摄氏度，这些石头很古怪，能自己发热！”曾小一解释道。 “下面不会是火山口吧，有岩浆在下面烤！”薛燕猜测。 “那也应该是均匀散热，周围温度都差不多才对，后面这几块浅颜色石头挨着下面挖上来的，温度就差很多！”曾小一自己也很奇怪。 薛燕抱着石头也看不出所以然，放到一边曾凡的腿上：“曾凡，你来看看，有什么名堂！” 深紫色的玉石摸上去感觉热，却并不烫手，大概在四十度左右。 将手上盘的滚圆的两个红色玉石球放下，曾凡拿起这块笨重的砖块，两只手各贴一面仔细感应。 上手一掂量，就知道玉石的比重接近黄金，这么大一块不会低于一百公斤，薛燕能搬起来，也算是有力气了。 这块高密度的玉石内部元素成分与曾凡盘的那两个球没有太大差别，都是硅酸钠铝混合铁、镁、铬等多种元素的结晶体。 晶体结构好像也没有太多差别，按说不应该这么重才是，曾凡发动意念场深入感应原子内部，或许原因就在更微观的世界里。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似乎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世界之中，与他原先感应到的原子内部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曾凡心念一动，感觉这片虚无的世界中开始有一丝丝星云物质产生出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数不清数量的一团团星云在缓慢旋转中，朝着中央不断的汇聚压缩，超过临界点后引燃开启聚变，一颗颗恒星诞生出来，在持续不断的聚变中走向消亡，不知道的岁月过后演变成一颗颗白矮星，中子星甚至黑洞。 随着时光的不断流逝，这些带着庞大能量的白矮星，中子星、黑洞等天体，在能量散尽之后也慢慢的走向死寂，这个宇宙中所有的恒星一个个诞生、爆发、寂灭之后，他的意念场感知范围内一片漆黑，再也感知不到任何物质的存在，只有空荡荡的一片虚无。 虚无之中时间过了不知道多久，又有一丝丝星云物质产生出来，重复上述的过程，宇宙的一次次诞生消亡轮回似乎很短暂，似乎又格外的漫长。 忽然间回过神来，曾凡感觉自己的意念场好像也发生了一些难以言状的变化，仔细感应又察觉不出变化在哪里。 “感觉到这种玉石有什么不一样吗？”曾凡抬起头看到薛燕和曾小一都注视着他，等他的解释。 刚才他感应场深入玉石中，体验到的无数次宇宙生灭轮回似乎只是一种幻觉而已，时间仍然在他两只手刚刚托起石头的时候。 “在分子晶体层面，这种石头与先前小一捡回来的没有太多差别，但是在原子的内部差别却很大，好像两种完全不同的物质！”曾凡发觉也无法解释清楚，刚才一瞬间感受到的信息量太大，没办法通过意念场传递给她们俩。 “为什么分子一样，原子不一样？难道不是元素周期表中的物质吗？”薛燕问道。 “如果我还是突破前的能力，感应到的原子整体与其他物质原子没有差别；可是深入感应原子内部，就发现差别很大，里面仿佛包含了一个宇宙！似乎有无限的空间和时间，我感应到了无数次宇宙的诞生和死亡！”曾凡尽量简单的解释。 说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手上的玉石似乎变轻了，没有了刚才压手的感觉。 曾凡改造过的身体力气很大，可是物体的轻重他还是能清晰感受到的，现在还是那块紫黑色玉石，似乎没有了分量一样。 用手轻轻上下掂掂，感觉毫不费力，给他的感觉似乎比刚才盘的那两颗球还轻。 第1025章 感应 将玉石交到左手，曾凡用右手一抬，想要把曾小一放在地上的玉石再吸一块到手上，进行一下对比。 这个技能他已经试过多次，别看才学会不久，但也屡试不爽，可是这次竟然罕见失灵了，他的意念场对几块紫色玉石完全没有效果。 转过手对旁边的红色玉石催动意念，瞬间就能到他的手上，再一动念，玉石又回到原处，仿佛没有动过一样。 曾小一看到曾凡的动作，明白他的意思，主动搬起一块紫色玉石走过来，放到了他的右手上。 “小一，你对比一下，两块玉石哪个更重？”曾凡能感受到两手上形状大小都差不多的玉石分量差距明显，他想确认一下。 “都一样重！”曾小一两只手提起他手上的石头，感觉毫无异常。 “燕儿，你试试！”曾凡对妻子说道。 薛燕没有他们俩的力气，她只能两只手搬一块，先接过曾小一后来拿起的那块，仍然感觉很沉重，放到地上后，又试着接过另一块，立刻惊讶道： “咦，变得好轻！这是怎么回事？” 发现玉石的变化后，她尝试用一只手拿砖，刚才根本拿不动，现在竟然一只手能托住，甚至还能在手上掂起来，刚才还坠手的玉石重量凭空消失了大半。 “这种玉石原子尺度以下的微观结构与普通玉石完全不一样，内部似乎蕴含着非常庞大的能量，刚才我的意念场深入其中似乎让玉石内部发生了一些变化，它内部的能量更加有序流转，外在表现就是你感觉轻了许多！温度似乎也在恢复正常！”曾凡按自己的理解解释。 “那小一为什么感觉不出来变化？” “可能与意念场的强弱有关系，意念场太弱反而感觉不到，拿在手上就是普通的重量，用科学仪器检测也检测不出异常，玉石微观原子形态和表现出来的特性都没有差别。”曾凡接过这块玉石又重新感应内部的微观特征。 同时他心里也在琢磨这种玉石的奇妙之处，感应其中那种深奥莫测的能量，砖块大的一块玉石，里面似乎蕴含了一个单独的宇宙，难道真可以爆发出一个宇宙的能量吗？ 别说是一个宇宙的能量，就是一颗恒星爆发的能量，足以毁灭他们所在的这颗孤云星无数次了。 问题是里面的能量如何在外面调用出来，如果不能使用，那这种能量就是虚幻，感觉再真实也没有意义。 “爸爸，这种石头那个陨石坑底还有很大一片，我检测到厚度至少五十米，方圆两三公里区域都是，似乎是完整的一大块！”曾小一汇报道。 “咱们有这些也足够研究或者留作纪念了，等我搞清楚其中的原理，或许能让你储存更多的能量！”曾凡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小一，你要是不想休息，可以自己开着飞船出去逛，我跟你爸爸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在外面玩够了再回来找我们！”薛燕对小机器人说道。 “那好吧，我找到好东西再给你们送过来，你们想离开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呀！”曾小一正有点求之不得，听了薛燕的话马上就准备出发了。 “你先等等！”曾凡右手食指在紫黑色玉石角上比划了一下，坚硬的玉石就被切下来一角。 在曾凡的手掌中，这一小块玉石好像橡皮泥一样柔软，变成了细长的扁条形状。 拉过曾小一的右手，玉石条紧贴着她的手腕扣上，曾凡用两根手指缓慢转了一圈，玉石迅速成型变硬，成了一个宽度五厘米左右的护腕形状。 “这个护腕应该怎么用？”曾小一奇怪的问道。 “我还没想好，也是受到身份手镯的启发，你先戴着，以后有了用法我再教你！好了，走吧！”曾凡说道。 曾小一捡起地上的背包离开了。 重新坐到椅子上，曾凡又从玉石砖上切下一块放在手里捏起来，转头对问薛燕：“给你做个手镯，你喜欢扁的还是圆的？” “我不喜欢这种黑乎乎的颜色，太扎眼了！”薛燕撇撇嘴。 “这个最好解决，手镯的颜色图案你都可以自己定义，怎么样？”曾凡拉过她的手，将揉好的长条缠绕到她的手腕上。 轻轻转动了几下，手镯迅速定型，成了圆润晶莹的环状，松开手，刚才还紫黑的颜色变成了半透明的淡紫色，手镯内部的紫色云絮似乎还在慢慢飘动。 薛燕抬起手腕仔细观察，心念一动，手镯内部淡紫的颜色开始转变成鲜红色，接着又变成黄色，由黄转绿，又变成蓝色，最后又变成了透明无色。 “这种玉石好神奇啊，形状我也能随便改变吗？” “那看你自己了，这个手镯可以当作一件道具，内部能量可以跟我们的意念场产生感应，刚才改变颜色只是我设定的最简单的功能，如果你对手镯内部能量感悟更深，应该还能做到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曾凡也是在慢慢摸索之中。 他给自己做了个扳指戴在左手拇指上，方便随时感悟其中的神秘能量。 整块砖大小的时候，深入感应玉石内部像一个宇宙那样无边无际，给人无始无终不断生灭循环的感觉。 切割一小块做成扳指后，玉石内部还是给人同样的感觉，外形大小对玉石内部似乎没有造成影响。 这也正是让他感觉奇怪的地方，别的物质他的微观感应能同时感应到数万亿原子内部的状况，在意念场中还能进行操作，这种玉石恰巧相反，原子以上的尺度他能感应到与其他玉石没有什么差别，一旦深入原子内部的世界，瞬间就进入了那个奇妙的宇宙之中。 意念场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有点类似于佛家道家的修炼入定，瞬间失去了对时间与空间的把控，被动的去感悟内部宇宙的生灭循环，仿佛被关进了一个循环播放的电影院，不看几遍不让出去。 在这种状态中，所有的个体都消失不见，空间似乎无边无际的大，又好像根本不存在，宇宙的生灭似乎格外的漫长，又好像只在一瞬间就能生灭无数次，他的意念场根本无法精确的感应时间的长短。 每深入感悟一次，曾凡就觉得自身意念场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具体改变了什么他暂时也不能察觉出来，意念场在这个星球扩展的速度也并没有因此变快，只是觉得这样做对他的研究很有帮助，这种奇特的物质他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当然要研究个明白。 薛燕也让自己的意念场深入手镯之中感悟，她并没有专门锻炼过意念场的微观感应能力，因为以前经常协助曾凡做实验，对微观世界有一定的认知，往常在意念场的作用下，也能勉强感应到微米以下的尺度。 这还是得益于曾水的画，她经常看到，先前为了研究儿子穿越的问题，还把几百张画逐张研究了一遍，对玉石的微观结构有了充足的了解。 尽管眼前的玉石跟羊脂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可是在微观形态上面，还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可是这次深入感应手镯的微观结构，薛燕却有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轻而易举的就从微米的尺度深入到了纳米的尺度下，第一次感应到了玉石内部的晶体结构，也感应到一颗颗小如鱼卵状的原子。 她本来以为这就是她意念场感应的极限了，没想到意念场瞬间又被拉入了一片虚无的空间之内，体验到曾凡刚才没有细说的震撼场景，一次又一次，宇宙的诞生和死亡。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薛燕从那种奇妙的感应中回过神来，正看到曾凡注视自己的眼睛。 第1026章 同伴 曾小一驾驶飞船继续环绕赤道的飞行，从赤湖城向东，地势继续降低，森林又开始浓密起来。 地势低的地方，气候更加湿热，低空经常有大片雨云聚集起来，连片的暴雨区域下个不停，伴随着阵阵的电闪雷鸣。 这样的气候下，曾小一也只能驾驶飞船在云层上方飞行，地面上什么景色都看不到，感觉无聊至极。 好在暴雨云层不是没有尽头，飞了五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无云地带，她的飞船始终在光照区飞行，可以直接观察到飞船下方的景色。 下面不再是绵延的雨林地带，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各种成群的动物也多了起来。 草原上当然不是只有草，只是树木和各种灌木稀疏了许多，更多的光线能照耀到地面上，有利于食草动物大量繁衍。 食草动物多了，才能养活大批的食肉动物，形成完整的草原生态圈。 大草原横跨赤道两侧，宽度超过两万公里，总占地面积超过数亿平方公里，占了孤云星赤道三分之一的区域，孤云星上多一半的动物都集中在这个区域。 草原上河流湖泊众多，分布着近百座人类城市，还有不计其数的独栋房屋零星的散布其中。 很多房屋周边数百公里都是荒无人烟，孤云星的许多人都喜欢住在这种空旷的地带，不用担心被其他人打扰。 草原的尽头就是他们来到孤云星开始环球航行的地方，曾小一环绕赤道一圈的心愿达成了。 原先她的打算是环球飞行几圈，飞完赤道后，再逐渐飞行低纬度地区，从空中把整个孤云星看一遍。 可是绕赤道飞过一圈后，曾小一觉得在空中看到的只是表面，很没有意思，还是在地面上才能有更多的收获，于是放弃了继续飞行的打算。 将飞行器在草原北部的云北城着陆场降落，然后通过身份手镯申请了一套房子，同时申请了一系列陆上旅行的装备。 云北城已经远离了赤道区域，这里是孤云星上少数的重工业城市之一，人口总数近五百万，其中有名字的机器人数量超过三百万，算是这个星球机器人数量最密集的区域，同样也是人类数量最密集的区域之一。 城市的西边就坐落着孤云星上储量最大的铁矿，这里也是移民到来后最早建造的城市之一，在星球开发的初期，云北城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现在，孤云星的建设基本完成，钢铁需求降低到了最高时不足百分之一，云北城的大批设备进入封存状态，这座城市也与其他城市一样，全职工作的人数越来越少，就算是全职工作，一年的工作天数也超不过十分之一了。 无论人类还是获得名字的机器人，都要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不然的话，大多数时间都要无事可做了。 机器人当然可以选择休眠打发无聊的时间，通过考核得到了自己名字的机器人，当然都有了一定自我认知，对这些机器人来说，休眠属于浪费时间，当然不再他们的选择范围之内。 于是也培养出各式各样的兴趣爱好，刚开始跟人类模仿学习，各种竞技运动，手工制作，旅游爬山，更高级的艺术创作，科技发明等等。 孤云星机器人的原始构造和代码都来自数万光年外的祖星系，到了这里几百年来尽管也有了不少的进步，可是基本框架变化不大。 机器人比人类强大的地方在于无限长的寿命，超强的学习和记忆能力，各种极端条件下的生存能力，短板的地方在于突破既有认知的能力和足够的自主性。 他们更习惯于在既有的规则框架下做事，没有目标、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让他们自己去找事情做，对于大部分机器人来说，都是非常难的事情。 不过几百年来，一代代机器人摸索之下，他们也形成了各自的体系，老人带新人，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无所适从。 竞技运动、艺术创作、各种工业品设计制作、各种性能机器人身体的改造等等许多方面都有大量机器人参与，新生代的机器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兴趣爱好，不至于像前辈们那样迷茫了。 这里的机器人都是为了承担某些工作生产出来，在工作中逐渐产生自我认知，在他们通过考核获取自己的名字之后，就可以拥有独立的身份，拥有孤云星积分，获取一定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申请自己的房屋，独自外出行动。 继续完成不少于十万小时的工作，或者做出等量贡献后，他们就可以获得自由身份，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工作，或者不去工作，专注于自己的兴趣爱好。 按照孤云星的规则，获得自由身份的机器人与人类在各种待遇方面已经完全平等，人类可以自由繁衍，可是寿命有限，机器人的寿命无限长，但是他们的数量受到严格限制，除非必要，不会生产新的机器人出来。 就算是这样，每年仍然有几十万的机器人生产出来，超过九成最终都会获得自由身份，比人类数量的增长速度快很多。 孤云星不断建造大型移民飞船向外拓展，主要原因之一就是纾解不断增加的机器人数量，可能这也是祖星系当年制定机器人规则的初衷吧，就是为了不断拓展新的殖民星系，新的殖民星系再不断向外拓展，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拓展到宇宙绝大部分区域。 云北城有着发达的公共交通系统，可以抵达城市周边大部分区域，还可以选择等待无人驾驶的车辆接送。曾小一分配到的房子同样也在飞船起降场附近，步行也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倒是不用那么麻烦。 她选择的并不是独栋房屋，而是与其他三个机器人共享公共客厅的套房，在这个星球上，大部分机器人还是喜欢集体活动，独自做决定对很多机器人来说，始终都是个很困扰的事情。 “你好，曾小一，欢迎你和我们住到一个套房，我是云小七，这是云小八，云小九，哈哈，我们的名字中间都有个小字！” 曾小一刚走到门口，就受到等在这里的三个机器人热情的迎接。 三个同住的都是女性外形的机器人，也是出来旅游增广见闻，同样是路过云北城，与曾小一的漫无目的不同，她们出来前就制定了详细的行动计划，去哪些城市，每个城市停留多久，要去哪些地方，要拜访哪些人，都已经提前规划的明明白白。 刚一见面，云小七就很自来熟的介绍她们三个人的情况，出来的目的，这套房子已经住了多久，什么时候离开等等。 云小八和云小九很少说话，只是不时对云小七的话点头附和，显然她们这个小团队里，云小七就是对外发言人。 她们三个是同一批出厂的机器人，一直在一个制鞋厂工作，原始编号都相连，就像名字一样，尾号是七八九，所以起了这样的名字。 “曾小一，你的名字是自己起的吗？”云小九突然问道。 “不是，我的名字是我爸爸起的，他制造了我！”曾小一如实回答。 “难怪体型这么小！你不是量产机器人吧？是最新的实验型号？有什么特殊能力吗？”云小七马上追问道。 “我们是外来的旅行者，刚到孤云星没有多久，我的构造和你们差别很大，不太好比较！”曾小一说道。 “那你怎么一个人，你爸爸没和你一起？” “爸爸妈妈在赤湖城休息，他们不喜欢我这样到处跑，让我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再去跟他们汇合！” “在云北城你想去哪儿？要不要和我们结伴一起？”云小八邀请道。 第1027章 结伴同行 曾小一挠挠头说道：“我没有你们那样详细的计划，暂时跟你们一起行动也可以！” “你为什么要挠头，你也会像人类那样头皮发痒吗？”云小九好奇问道。 “不是，这是模仿形成的习惯，爸爸让我模仿人类的动作，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总这样！”曾小一从来没有被连续问过这么多问题，还是机器人同类，确实有点头大。 不过，她们虽然都归类成机器人，严格比较来说，曾小一的智能来自菌群，也是生命的一种，与孤云星的机器人差别远大于她与人类之间的差别。 “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城西的一号矿坑，深度超过五千米，据说下面的环境非常奇特，竟然还有人下去居住，你也要去吗？”云小七接着问。 “是在水下吗？” “那不是，有观光电梯下去，下面是环境与地面上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可以看到许多原始矿石的模样！”云小七解释道。 “我可以采集一些矿石带走吗？”曾小一问。 “展览的矿石你喜欢的可以带走一份，不过数量有限，你如果确实做研究有需要可以另外申请！” “我只是问一下，不一定非要带，如果有比较特殊的可能需要一些，我爸爸喜欢研究各种不同的物质！”曾小一说道。 “你爸爸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工程师！”云小九称赞道。 “他是一个生物和物理科学家，机器人只是他研究的一小部分内容！我们来到这里的飞船就是他造出来的！”曾小一对此感觉很自豪。 从思维方式、到习惯动作，她已经越来越接近人类，一直在曾凡和薛燕身边，他们察觉不明显，可是三个机器人对此却感觉很惊奇。 云小七她们原先工作的地方也有人类设计师，周围接触更多的还是同类型机器人，对人类与机器人之间的差异最敏感。 随着孤云星机器人技术一代代演进，机器人的体貌外形，说话方式等等，越来越接近于人类，可是在她们这些机器人眼里，还是能快速识别出哪些是自己的同类。 机器人不需要吃饭，没有疲累的感觉，永远能保持专注力，不会犯低级错误等等，一起工作久了她们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一样的直觉感应，是不是机器人一眼就能确定。 可是超级智能孤云确认过身份的机器人曾小一，就坐在她们面前，她们却有点不太确定了，言行举止越看越不像机器人。 云小七看了两个同伴一眼，直截了当的问：“小一，你真的是机器人吗？不会是背着父母偷偷跑出来的小学生吧？” 曾小一没想到，到了这个机器人占大多数的星球，居然会被机器人怀疑身份，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体与她们差别确实挺大，也就觉得可以理解了。 好在她已经想好了证明自己的方法，脱掉自己的鞋子站到三个人面前，在她们的注视下，脚底发出丝丝的气流声，在高压气体的推动下，身体离地离地二十厘米飘在空中，两手游泳一样上下滑动，身体就这么忽高忽低的在屋子里游了一圈。 “孤云星的人类可以这样吗？”曾小一最后又回到座位上，一边穿鞋子一边问道。 三个看着有点发呆的机器人一起摇头，云小七又代表性发言：“不止人类做不到，包括我们在内，大多数机器人也做不到！你体内还有气泵装置吗？” “我体内都是仿生器官，多个器官协同起作用，能实现类似气泵的功能，与你们的体内结构差别很大！”曾小一解释道。 “刚才能量消耗很大吧，你需要充电吗？”云小九关心的问。 孤云星大多数机器人都是电能驱动，充电就相当于人类吃饭一样，是必不可少的充能方式，像她们这样在外面长途旅行，还要带着多块备用电池，就相当于她们的干粮了。 “我不需要直接充电，外界的温度就可以让我补充能量，刚才悬浮时间短，能量消耗不大！”曾小一的回答让三个机器人羡慕不已。 她们都是标准型号机器人，除了机器人都有的通用能力外，其他方面都很普通，曾小一显然不一样，肯定还有更厉害的功能没有展示。 就算没有更厉害的功能，光是这两样就让她们三个自叹不如了。 接下来话多的云小七又主动介绍了一号矿坑的情况，都是她们提前做的功课，查询各方面资料，还有找下去过的机器人了解。 当年在一号矿坑工作过的机器人还有很多住在这个城市，她们拜访了几位，了解了许多当年的情况，如果不是临时得到曾小一要住进来的消息，她们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 机器人不需要睡觉，在她们眼中白天黑夜差别不大，城里很多设施也是二十四小时服务，定下的这套房间主要是用作她们存储物品和日常中转的基地。 与曾小一交流过后，四个人结伴出门，坐上无人驾驶的专车向城西的老矿场进发。 车辆的内部结构与足球坐过的磁浮车差不多，只有两排相对座位，没有前方驾驶位，下方也没有轮子，行驶起来自动悬浮在距离地面半米高的位置，平滑的向前行驶，速度很快，丝毫没有颠簸的感觉。 天色渐黑，路上车辆也不多，都是同样悬浮行驶，只是车辆大小不同，有专门能装载更多人的公交车，也有运货车，哪怕在城内行驶的速度一样飞快，根本不担心会发生碰撞事故。 “还是磁悬浮车坐着舒服，速度快还平稳，可惜很多城市都没有，只能坐旋翼飞车，在空中飞来飞去！”出城后，车辆速度加快，云小七感叹道。 “为什么不普及这种磁悬浮车呢？”曾小一奇怪的问。 “孤云星刚开发的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浓密的大气层，城市都建设在矿山附近，这里的磁铁矿矿石经过加工后铺设道路，才能行驶这样的磁悬浮车辆，后来有了大气层，城市也多了，这种比较落后的交通方式就没有继续推广，但是也没有废除，就当做城市特色保留至今！”云小七解释道。 一号矿坑距离云北城只有三十多公里，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 接待她们的导游也是女性机器人，一号矿坑已经停产多年，这里现在就是作为一个参观景点，一切建筑都保留着二百多年前停产时候的面貌。 一条条长长的传送带，大型的矿石破碎装备，矿石筛分装备，面积广阔的矿石堆场，长长的一排几十辆十几米高的装载机等等。 通过这些设备可以想见当年这里的繁忙景象，可惜现在都成了闲置的观赏物品，负责接待的机器人给她们逐一的介绍采矿的流程，还有这些设备的功能。 看完了矿场上面的部分，导游带领她们四个来到专用观光电梯，准备下到矿坑的底部去参观。 观光电梯也是一号矿坑独具特色的设施，专门为了游客参观兴建，原先运送矿石的电梯太笨重，年代久远安全性也不能保证，于是拆除后原地修建了现在的观光电梯。 面向矿坑的一面采用全透明玻璃，电梯上下的过程中，游客可以直接看到整个矿坑的全貌。 巨大的矿坑并不是一个规则的圆形，地面最宽阔的地方大概有三四千米的宽度，配合深深的坑洞，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错觉。 上面的矿场其实也没什么可看，还没有五千米高度的观光电梯有特色，看着矿山一道道开采出来的年轮一样的痕迹，电梯高速下降，带来的视觉冲击效果，确实很让人难忘，至少曾小一是这样的感觉。 第1028章 坑底 上面已经天黑了，矿坑里面的灯光亮了起来，间隔五十米高度就有一圈照明用的探照灯，因为坑壁凹凸不平的遮挡，许多地方灯光照耀不到，仍然漆黑一片，更增加了矿坑的神秘性。 电梯下降的速度并不很快，相同的景色重复出现，电梯始终没有到达底部，曾小一看着电梯门上方不断增加的数字才能确认不是故障，只是坑太深的缘故。 任何正常人类都不会选择晚上来参观矿坑，也就只有她们这些机器人才会这么做，她们没有恐惧的心理，以她们的观察感应能力，对光线的要求也不是那么高。 即便有灯光的照明，以云小七她们对光线的感知能力，也难以看清矿坑对面的情况，观光电梯外面微弱的灯光和无边的黑暗交织下，一片朦朦胧胧的景象。 曾小一有超强的电磁波接收能力，还有对温度格外敏感的红外感知能力，尽管观光电梯的玻璃屏蔽掉很大一部分信号，她仍然能感知到矿坑周边的大致情况。 她来之前还期待能发现赤湖底下那种奇特功能的玉石，或者其他矿石，不过一直到观光电梯半个多小时后到达底部，也没有任何发现，让她有点失望。 矿坑的底部并不比地面的开口小，反而比上面更大，据导游介绍实际面积大三倍多，可以建设一个小型城市了。 这片几十平方公里的面积并不是一片荒芜的沙地或者岩石，而是建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公园绿地，花草树木齐全。 由于坑底面积太大，采用了足球城那种人造太阳照明，地面上已经是夜晚，这里的人造太阳也同步关闭，只采用了普通灯光照明，光线差了许多，尽管如此，也有许多人在正常活动。 “导游，这里有很多人居住吗？”云小七问道。 “是啊，坑底气温常年恒定舒适，没有上面的风霜雨雪，现在常住人口有近万人，寒冷季节人数还会增加，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类，我也住在这里，主要是为了工作方便！”导游笑呵呵介绍道。 导游获得名字后还没有完全自由，十万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没有凑满，按照每年两千小时的平均标准，要工作满五十年，她还差很多。 对于人类来说，这是很长的时间，可是对于可以无限延长寿命的机器人来说，并不漫长，也是他们成长学习的时间。 如果想尽快获得自由，她们也可以增加自己的工作时间，或者做些贡献值更高的工作，云小七三个就是如此，她们只用了十五年就获得了完全自由。 从观光电梯出来，导游领着她们上了一辆完全敞篷的轮式车辆，沿着矿坑底部环绕岩壁的道路开始参观。 矿坑并没有开采干净，残余的磁场仍然很强大，对人类无害，可是地面上那种磁悬浮车辆并不能很好运行。 好在这里面积不大，这种轮式车辆也足够代步使用了，住在这里的人更喜欢步行，车辆大多数都是导游和后勤服务的机器人使用。 曾小一坐在车子后排靠近坑壁一侧，可以更近距离的观察感应矿坑底部的情况，并没有介入云小七和导游的说话。 导游介绍一号矿坑的大部分情况，她们都已经了解过一遍，也没有太多差异，只是细节部分更多，具体的情况更详细一些。 一号矿坑主要出产就是高品位的磁铁矿石，接近百分之八十的铁元素含量，纯度相当高，即便现在不再开采了，周围坑壁中的仍然混有百分之四十以上铁元素的铁矿石。 铁矿岩体为坑洞提供了远强于普通岩石的支撑力，这么多年矿坑来从没有出现过塌方的现象，以后有需要，这个坑底可以继续扩建，成为一个大型城市都有可能。 这样的矿坑在附近有几十个，一号矿坑历史最久，在孤云星名气最大，要是比起底部面积，至少排在十名以外。 云北城会议的最新远期规划就是重新开发这些废弃矿坑，建造出一个个宜居小镇，以后还会打通矿坑之间的隧道，方便居民的往来，最终建造出一个规模庞大的地下城市。 导游说到的这个消息是云小七她们来之前不知道的，询问详细的情况，她们乘坐的车辆这时候已经环绕坑底走完一圈，正好停在一个小广场上，广场后面是一个会堂式石质建筑，广场边缘会堂门前横放一块十几米长的巨型条石，上面的雕刻着‘一号矿坑展览馆’。 “里面主要展示的是这个矿坑开采出的各种矿石，虽然这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磁铁矿，可是也有其他多种伴生矿，只是数量不多，这里都是收集起来的各种标本！”导游耐心介绍，然后请她们进去参观。 进去之后，展馆的面积数千平米，展示的都是体积巨大、形态各异的矿石，展品不多，那就用体积和数量来凑。 大部分的矿石都是一米以上的尺寸，磁铁矿以黑色、灰色为主，也有其他伴生矿的颜色，黄色铜矿，钙铁矿，钒铁矿，赤铁矿，硫铁矿等等，数百块矿石，把宽阔的展厅摆放的满满当当，一点空地没有留下。 中央最醒目的一块磁铁矿石据说上千吨，七八米高的像一座假山一样摆在那里，这块矿石铁元素含量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几乎相当于一块铁疙瘩。 相比一楼展厅的粗犷，二楼相对就精致了许多，用上了大量玻璃展柜，里面展示的都是各种晶莹剔透的漂亮矿石，体积也普遍小了许多，少见一米以上尺寸的展品。 铁矿石大部分都是多种结晶体混合物，外在表现就是不同颜色的石头，一点也不好看，不过数量多了，总会有部分机缘巧合形成大体积的完整结晶，外在表现就是各种颜色，多种成分混杂的玉石，看上去格外漂亮。 这里的展品不仅仅可以观看，还能拿起来仔细观察，如果有实在喜欢的话，还可以申请带走，不过根据每个人积分待遇不同，能带走的数量每个展馆都会设置相应规定。 一号矿坑展览馆的矿石储备很多，但是开放的年代久远，也慢慢消耗了大半，现在规定普通待遇每人只能带走一块，只要还有储备的品种，都可以带走。 曾小一的最高待遇等级理论上没有数量限制，但她什么都没有选，后面还要去别的地方，不喜欢的东西拿着也是浪费能量，对她来说当然没必要。 展览馆还提供定制加工服务，选中的矿石可以由专业人士加工成型带走，首饰、配饰、器皿等等多种样式可以选择。 如果没有特别心仪的矿石，展览馆也有提前制作好的纪念品，共有几十种可供挑选，选择任意一种带走。 离开展馆的时候，云小七、云小八和云小九每人都选择了一块漂亮的矿石，没有加工，直接放进各自背包里带走。 看到曾小一空手走出展览馆，云小九奇怪的问：“小一，你连纪念品都不选一个吗？那不等于白来了一趟！” “我后面还要去很多地方，东西太多累赘，不想拿！”曾小一回答道。 “那有什么，嫌麻烦你可以托运回你住的地方，不用自己背着到处跑呀！”云小七插话道。 “这些东西都有数，还是留给更有需要的人吧，孤云星的规则有一条不就是禁止浪费嘛！”曾小一坚持自己的原则。 听她这么说，别人也不好意思再劝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只要不影响别人就行了。 离开一号矿坑展览馆后，她们的参观就算结束了，直接乘坐观光电梯返回地面。 上行的观光电梯速度快了许多，十多分钟就抵达了地面，她们提前联系好的磁悬浮车已经在等着她们了。 第1029章 第三实验室 回到她们合住的房子，云小七问道：“小一，接下来我们准备去西北方向的鹤城，那里有孤云星最大的湿地公园，聚集了这个星球超过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鸟类品种，你要一起去吗？” “去呀，正好一起乘我的飞船，你们不用预约等待了，咱们马上就可以出发！”曾小一本来就没有固定目标，正好随她们一起。 “你才到云北城，还没有一天就离开不太好吧，要不然我们把前几天去的地方带着你再逛一遍？”云小八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不需要的，我本来就没有规划，对孤云星也不够了解，不知道下一个目标要去哪里，你们有详细规划，还省的我自己去想了！”曾小一也渴望有朋友，感觉跟她们三个挺投缘，不想马上分开。 鹤城距离云北城两千多公里，与赤湖城一样坐落在一座大湖边上，飞船一个小时就到了，天地这时候还在黑沉沉的夜里。 孤云星的第一生物研究院就坐落在鹤城，星球初步的生态环境改造完成后，最早的一批生物都是在这里诞生出来。 最早孵化出几十种不同的鸟类，最终存活下来还在这里发展壮大的就是少数几种鹤类，目前已经繁衍到上千万只，在鹤城周边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生态圈。 她们的飞船降落的时候还在夜里，鹤城的许多景点晚上也没法参观，只能先在房子里休息等待天亮，云小七三个去各自房间充电，曾小一用最节能的姿势躺在客厅沙发上，连接孤云星的网络对后面要去的地方进行了解。 鹤城是在孤云星改造初步完成后才开始建设，至今不足三百年，历史比云北城短许多年。 这里建筑风格与孤云星地表大多数城市差别不大，少见五层以上建筑，两层以上的大型建筑都是研究所，工厂，展览馆等机构，个人住房大多都是一层木结构平房。 她们四个分配到的就是这样一栋房子，配套的还有一辆旋翼飞行器，用于在城内通行。 与云北城不同，鹤城没有贯通全城的道路，这座城市分布在方圆近三百公里的范围内，东南方向是大草原，建筑还算集中，西部、北部是湖泊、湿地交错，建筑都在一个个岛洲上，浅滩太多，船只都难以通行，飞行器就是最好的交通方式。 黑夜过去，外面朦胧的亮光照进屋子里，曾小一走出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这座陌生城市的气息。 东方的天空刚刚发白，西面还是黑沉沉的一片，日出还有一段时间，她们的房子仿佛坐落在草原中心，周围视野所及的范围内，看不到一栋房屋，倒是有一群小鹿在门前不远的地方吃草，还可以听到许多种鸟儿不同的叫声，很难想象这竟然是在城市中心。 清晨的露珠挂在草叶上，看上去晶莹欲滴，远处的水泊边，一群白鹤正在觅食，它们优雅的身姿给这片草原增添了几分生机与灵动。 回到房子内，云小七她们也陆续从各自房间里面出来，按照她们计划行程，今天要参观的是生物研究院下属的第三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也是第一生物研究院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叫动物繁衍实验室，实验室的主要职能就是培育各种动物，简单的说，是把移民飞船带来的动物胚胎细胞在实验室培养出来，进行初步繁育，然后为其选择合适的栖息地，使其融入整个星球的生态圈。 生命很顽强，在原先的星球可能历经亿万年都不会灭绝，生命也很脆弱，实验室培育出来一定数量后，放到野外能成功生存下来的生物种群很少。 第三实验室占地面积上千平方公里，在一座四周被水环绕的岛洲上，水少的时候会和东面的草原连成一片，水多的时候就是一座孤零零的岛屿。 她们乘坐的旋翼飞行器在岛洲南部一座五层大厦顶上降落，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性外形机器人迎接她们： “欢迎四位来到第三实验室！我是许哲，今天兼职你们的导游，想看什么动物，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与云小七、云小八、云小九逐一握手互相认识后，轮到最后面的曾小一，许哲微笑道：“很荣幸认识你，我看过你在足球参加城极限挑战的闯关视频，希望有机会与你合作！” “我也能在你们这里工作吗？”曾小一问道。 “当然了，孤云星任何一种工作我们都可以申请，只是每个人能力不同，适应期长短不一样！你还参加过极限挑战吗，成绩怎么样？”云小七抢先说道。 “呵呵，看来你们三个对同伴了解不够呀，曾小一可是极限挑战项目推出五十二年来，第一个闯过十八关的挑战者！”许哲笑着替她回答了。 三个机器人齐刷刷转头看着曾小一，她们之前一直在旅游，对各种新闻不是很关注，再说了，她们都是普通型号机器人，极限挑战那种闯关游戏离她们很远，更是不会特意去了解了。 对极限挑战不感兴趣，可是她们也知道那里面每一关都很难，没想到这个身高才到她们胸口的小家伙，竟然深藏不露，连闯十八关，在孤云星那不是没有敌手了？ 被盯着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曾小一解释道：“我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觉得没必要说！” “不用解释，我们可以理解，与一个超级高手结伴同行，很有安全感！”云小七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小一，我们三个加一起，是不是打不过你一只手？”云小九问道。 “进电梯吧，先从这栋楼内开始参观，这种问题你们回去后再慢慢讨论！”许哲赶忙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开始履行工作职责。 她们飞行器降落的大厦尽管只有五层高度，仍然是岛上占地面积最大，也是最高的建筑，最上面四层五层是办公室和实验室，下面三层以及地下两层是展览馆以及库房。 地上三层是笼养的各种新培育出来的动物幼崽，地下两层是一些培养失败的动物标本，每一层展馆面积都有三万多平方米。 展览的活体动物有两百多种，至于地下室培养失败的标本就更多了，有上千种之多，大多数还是凶猛的食肉动物。 在电梯里，许哲简单介绍了要参观的展览馆基本情况，按照这里的习惯，游客都是先从地下二层的标本开始参观，然后逐层向上走，第三层参观完后，去外面更大的动物放养区参观。 “许哲，你们这里展览的，都是外面已经灭绝的动物吗？”云小七问道。 “基本上都是，外面也会有一些同类不同种的动物，外形上很难区分，单一物种的繁衍时间长了，很容易出现问题！我们现在主要工作方向，是物种的多样化培养，让不同物种生存范围尽量扩大，而不是只能集中在某一个区域内繁衍！”许哲介绍道。 地下二层展厅内最醒目的一个标本，是一头背部高度五米多的长毛大象，弯曲的象牙两米多长，比他们几个的胳膊都粗，看着格外的威武。 可惜，尸体制成标本摆在这里，意味着野外种群已经灭绝，放生培养失败。 “大象不是食草动物吗，外面那么大的草原，还有那么多原始森林，它们怎么也会活不下去？”曾小一奇怪道。 “第一实验室的前辈们当初也是你这样的想法，它们是最早培养出来的大型动物，这些猛犸象不是没有食物被饿死的，它们的繁殖能力太低，怀孕就要两年时间，小象长大要十多年，在野外繁衍了一百五十多年，种群数量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超过一百头，它们没有天敌，最后数量太少无法繁殖才灭绝掉！”许哲遗憾的说道。 第1030章 未成年动物 “为什么不帮它们人工繁殖呢？如果放到野外的种群数量足够多，或许就不会灭绝了！”云小八提问。 “我们的胚胎库中有几百万种动物需要培养，不可能因为一种动物浪费太多时间，除非它们是生物圈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如果真那样，也不会那么容易灭绝！能被选出来培养，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可惜它们没有把握住机会！”许哲摆摆手说道。 地下二层展示的都是最早放生野外的动物，有食草动物，更多的是以食草动物为食的肉食动物，曾小一在地球上动物园中见过的狮子、老虎、豹子、豺狼等等都有。 按照许哲的解释，这些放到野外的肉食动物需要现学捕食技能，食草动物往往成群结队，还很团结，这些食肉动物大多都是长期捕捉不到猎物饿死的，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更别提繁衍后代了。 “是不是这里摆放标本的动物，野外就再也看不到了？”曾小一问道。 “并不一定，我们第三实验室只负责培养胚胎库的已有物种，第五实验室主要做基因改造研究，这些已经灭绝的物种，他们那边也会挑选一些，进行基因改造然后培养放生，所以呢，这里摆放的动物，不意味着外面就一定没有！”许哲解释道。 “还可以这样做？那猛犸象在外面也能看到了？”云小七问。 “根据我掌握的信息，猛犸象并没有进行基因改造实验，这些狮虎狼豹倒是都改造过，已经放生了一部分，后面你们如果去第五实验室，应该能看到！”许哲笑着说道。 “那外面的野生动物，是你们第三实验室放生的种类多，还是第五实验室基因改造后的种类多呢？”云小七接着问。 “只比较当前的种类，肯定是我们放生的种类多，不过他们改造过的几种动物基因确实很厉害，时间长了以后还真不好说！”许哲也并没有一味吹嘘，很客观的评价道。 光是地下一层二层的动物标本，她们就参观了三个多小时，一尊尊动物尸体通过特殊工艺固化成的雕像，摆放的密密麻麻，许多动物曾小一都是第一次见，云小七她们三个刚获得自由不久的机器人更不用说，这个星球的动物相比地球来说，少太多了，但是孤云星移民过来的星球，物种应该挺丰富，不会比地球少。 地上三层培养的活体动物并不是在一个大厅中，而是分成很多区，每种动物都有独立的培养室，为了防止疾病传染，防护等级很高。 二层和三层都是小体型动物，一层则是一些大体型动物的幼崽，再大一些就会放到外面专门场地去喂养，曾小一还看到许多恐龙的幼崽，只是她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这里并没有恐龙的分类，那些都归属于卵生爬行动物类别。 实验室培养的活体动物处在保护期，她们只能在门口简单看几眼，参观的速度就快了许多，一个多小时就粗略浏览了一遍。 大厦里面参观完后，半天多的时间过去了，接下来又到楼顶登上飞行器，去岛上其他地方去参观，见识即将放到野生环境中的动物。 因为第三实验室坐落在岛上，岛屿就命名三实岛，这个岛东西狭长，东北、西南走向，她们参观的大厦位于岛屿南部偏西，继续向北整个岛分成三个大的动物培养区：西南部是出生区，中部偏南是成长区，东北部占据半个岛的就是放生区。 出生区顾名思义，实验室孵化培育，然后在半自然的环境里生长，这个区域不同动物有自己的生活区域，一些进食困难的动物有饲养员适当投喂。 成长区基本上与出生区差不多，只是面积更大，这个区域动物即将进入成年，开始繁殖后代，所有动物逐渐停止投喂，生活区域与其他动物开始部分重叠，肉食动物要锻炼捕食能力，素食动物要学会眼观六路，随时准备逃命。 岛屿最北面的放生区基本上就所有动物不再分区，各自凭本事生存了，每年秋冬季节水面变低，这片区域会与东面草原连成一片，区域里成年的动物或主动、或被动的迁徙出去，适应外面更广阔的天地。 三实岛的建筑大多数都集中在南部，北面的区域地形复杂，上千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有山地有平原，有溪流河谷，有大片森林，也有草原沼泽，正适合各种动物栖息繁衍。 她们的飞行器在岛屿中部一个小山丘顶部广场降落，广场只有一个足球场大小，中央一栋两层楼的建筑，周围有一圈五六米高的围栏，四个方向各有一个敞开的大门口。 许哲介绍道：“这里是我的主要工作地点，观察成长区和放生区的动物状况，尽量让它们学会野外生存技巧，提高环境适应能力！” “为什么建这么高的围栏，却敞开大门，这是什么意思？”云小七问道。 “有的动物刚刚进入这个区域不适应，肉食动物捕捉不到食物，或者草食动物逃命都可以跑进来，我们会临时救济一下，但不会让它们多待，就会把它们再赶出去！”许哲解释道。 她们几个人刚从飞行器里面出来，紧跟着从北面大门外就冲进来一头三四米高，体长近十米的大家伙，巨大的脑袋里面锋利的牙齿，每颗都有十几厘米长，两只后脚着地咚咚咚的冲着她们跑过来。 刚才参观了那么多动物，看这种锋利牙齿一看就知道是肉食动物，再配合这种熟悉的体型，曾小一终于确定这就是电影中看过的霸王龙，只是她们都是机器人，这只霸王龙应该不会把她们当作食物吧？ 云小七三个根本不认识霸王龙，看到这个大家伙冲她们跑过来，赶忙摆出一副格斗的姿势，眼前的家伙体型虽然庞大，她们也并没有多畏惧，她们知道自己不会死亡，但是这个大家伙就不一定了。 “别动手，它是冲我来的，没有恶意！”许哲赶忙说道。 果然，这个看着很凶猛的恐龙跑到她们面前，硕大的脑袋紧贴在地上，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许哲，嘴巴一张一张，呜呜呜的哼哼不停。 几个游客都明白了这个大家伙的意思，原来是过来讨要吃的来了。 “哈哈，太可笑了，它这么大的体型，还会逮不到吃的吗？”云小七大笑道。 “它的速度太慢，这么大个头不好潜伏，体型大不一定是优势，胃口肯定也很大，更容易饥饿！”曾小一马上数出几个缺点。 “小一说的不错，更主要的它还是个未成年，它叫塔塔，刚来成长区不到三个月，还不太习惯自己捕猎，大多数时间都在挨饿！”许哲伸出手轻轻拍着霸王龙的脑袋，笑着解释。 “这么大体型还是未成年，那它完全长大得多高呀？一顿饭得吃多少呀？”云小九惊叹。 “完全体比现在大一倍左右，它现在一次就可以吃下一吨肉！”许哲回答道。 “太能吃了！”云小七也忍不住惊叹道，刚才她们可见过太多大型动物，成年的狮子也不过五六百公斤，要两只才够这个未成年吃一顿，这对比差距也太大了。 刚才看到的那个最大的猛犸象标本，跟这个小家伙比起来都像个未成年了。 “那些食草的马牛羊都是它的捕猎对象吗？”很少提问的云小八问道。 “马牛羊的速度太快，塔塔的主要食谱不是那些，而是同样体型巨大行动缓慢的爬行动物，外面还有很多体型比他大很多的动物，一头就够它吃很久了！不过它们现在还没有那样的捕猎意识！”许哲解释道。 “它们都是下蛋孵化，应该不会像猛犸象那样，因为繁殖缓慢灭绝掉吧？”云小七说道。 第1031章 霸王龙 “那可不一定，体型越大生长周期越长，它们胃口还大，如果外面的动物达到一定数量后，生存竞争激烈，它们未必能活到最后！”云小八不太认同云小七的说法。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现在孤云星的主要问题是动物太少，原始森林扩张太快，我们需要这些大型动物去平衡生态环境，至于它们未来会不会灭绝，看各自种群的本事了！”许哲说道。 说了一会后，许哲打开库房大门，搬出一大箱冷冻肉打开，喂给小霸王龙塔塔。 当然，这次不会让小家伙白吃饭，塔塔将成为她们的坐骑，驮着她们去外面参观。 飞行器不能近距离观看，既然来到这里，当然要体验一下特色服务了。 看见塔塔要到食物，在大门外晃悠的另一头体型差不多的小霸王龙也闯了进来，跟塔塔抢食起来，两个看起来很熟悉，并没有冲突，食物分成两份，各吃各的。 “它们两个是兄弟吧，这么友爱！”云小七笑道。 “后来的这只叫卡卡，是一只雄性霸王龙，它们以后会是夫妻，同一批胚胎里面只存活下它们两只，你们在实验室看到的那些，基本都是第二批、第三批培育出来的，跟它们同一批的没有存活下来，或者性别相同的其他类别还有好几种，跟那些相比它们也算是幸运了！”许哲讲述以前的情况。 “它们的背部这么宽，都没有抓的地方，我们坐在上面会不会掉下来？”曾小一开始担忧后面的事情了。 许哲笑着解释道：“不用担心，我为它们定制了专用骑乘装备，保证你们坐得稳当，掉不下来！” 从小被喂食生肉长大的霸王龙，以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想着自己去捕猎食物，空有一具庞大的身躯和锋利的牙齿，只能在这里祈求嗟来之食。 曾小一似乎能感受到两只霸王龙的想法，它们俩也感觉很委屈，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长这么大，原先每天一点肉就能吃的很饱，现在一大堆肉吃下去仍然觉得饿。 霸王龙塔塔的头部就有一米半高，贴在地上比曾小一的脸还高一截，一边吃肉一边好奇的打量旁边这个小人。 曾小一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抚摸塔塔硕大的脑袋，表达自己的善意，同时她体内的菌群深入到两只霸王龙体内，探究它们身体的构造。 两只未成年霸王龙饿了好几天，没有逮到猎物，一直在饿肚子，甚至想着学习植食恐龙吃树叶，可惜它们的牙齿和肠胃都不支持吃树叶，勉强咽进肚子里还会吐出来，饿的实在太难受，只好天天趴在大门口，等待饲养员施舍了。 作为顶级掠食者之一，霸王龙的拥有锋利且锯齿状的牙齿，强大的咬合力，适合撕裂肉类而不是磨碎植物；消化系统的特长是消化吸收高蛋白、高脂肪的肉类食物，而不是处理富含纤维的植物材料，后者需要更复杂的发酵过程来分解。 肉类脂肪相比植物纤维具有更高的能量密度，吃肉可以让它们更快的获取所需的能量，它们的身体构造进化到现在的模样，都是为了更有利于捕猎其他动物。 每一个物种的演化都历经无数世代，那些不适宜生存的物种，最终都会被残酷的自然环境所淘汰。 曾小一想的没有那么多，她只是单纯觉得两个未成年的大家伙很可怜，想要帮助它们一把，而她恰好有这个能力。 经过曾凡最新一次改造后，曾小一不再需要通过进食来补充能量，可是她这种能力仍然被保留着，她体内用于消化各种食物获取能量的菌群强大无比，曾凡还为此研究出一个垃圾清理机器人。 以前曾小一知道自己的这项能力，她体内的菌群系统各司其职，虚拟的主意识并不能完全指挥这些消化系统的菌群，这次改造之后，她体内的菌群意念场合作更加紧密，开始加速融合过程，菌群合作形成的主意识越来越强大，对体内各菌群的操控能力也在增强，尤其经过那次极限挑战闯关的磨练后，她已经可以熟练的操控部分菌群到体外活动。 菌群之间的联络也从过去的以电磁信号为主，慢慢的偏向更高层次的意念场沟通，意念场的沟通不受空间和时间束缚，也极大提升了曾小一的感知能力。 有了帮助两只霸王龙的想法后，她将一部分消化系统的菌群送到塔塔和卡卡的体内，尝试改造它们体内的菌群，身体的构造不好改变，本来就是菌群意识的曾小一对改造同类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任何一种动物的消化系统都不是独立存在的，都会有大量的共生菌群，越是大型动物越是如此，消化系统与菌群相互依存，共同作用，确保动物的营养吸收和健康。 许多动物自身无法产生的酶，比如分解植物纤维的纤维素酶，在分解纤维素时起生物催化作用，可以将纤维素分解成寡糖或单糖的蛋白质，还有其他多种消化酶或者营养素，都可以由共生菌群产生，帮助动物分解复杂的食物成分，增强营养物质的吸收效率。 两只霸王龙体内还有不少没有被消化的树叶子，正好被曾小一的菌群用来做实验，菌群改造比她想象的简单的多，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它们体内的菌群数量少的可怜，几乎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相当于一座空荡荡的城池，直接派兵过去占领就行了。 怪不得两只霸王龙饭量大，还特别容易饿，它们体内连本应该有的一些辅助消化蛋白质和脂肪的菌群都很缺乏，食物的利用效率太低，这让一向很注重节约能量曾小一无法容忍，本来还只是想帮个忙，这下是必须要把这个问题解决掉才会罢休。 她在这里看霸王龙吃肉，许哲带着云小七、云小八、云小九三个人去了库房，把给霸王龙定制的骑乘装备抬出来。 这些骑乘装备并不是一件，而是一整套，与马具有点类似但又复杂许多，包括拴住头部的缰绳辔头，固定在背部的底座，还有几套类似按摩座椅的装备。 霸王龙背部宽度近两米，不可能像骑马那样跨坐，许哲设计了鞍鞯一样固定在她们背上的底座，然后在底座上面可以根据需求安装座椅，还不是普通的座椅，而是带空气悬挂功能的减震座椅。 座椅不仅有减震的效果，还可以根据霸王龙走路或者站立时的姿态，自动调整前后左右的角度，确保乘坐舒适性，更主要的是座椅还有紧急弹射功能，遇到危险情况可以与底座分离，从霸王龙背上弹射离开，座椅上安装了小型动力装置，可以确保短距离飞行和安全降落。 看着许哲边安装边介绍，云小七忍不住说道：“你这套装备也太复杂了，还不如直接驾驶山地机甲呢，那个不是更安全，更舒适？” “两种方式体验感不一样，可以去驾驶机甲，也可以坐霸王龙背上，你们自己选！”许哲笑笑没有辩驳。 吐槽归吐槽，真让她们做选择，都不愿意去驾驶机甲，机甲别的地方也可以玩，骑乘霸王龙的体验可是孤云星独此一家，以后能不能再有机会都说不好呢！ 座椅的安装也有讲究，她们一共五个人，都坐在一只霸王龙背上，那样太挤，许哲弄出来两套装备就是两只都要干活。 每只背上还要有一个类似驾驶员的人，负责操控霸王龙方向和速度，许哲安排道：“我驾驶卡卡在前面走，小一驾驶塔塔跟在后面就行，你不用动缰绳控制，塔塔自己会跟着走，它们都不是第一次做这事情，还没有出过问题，不用太担心！” 第1032章 骑龙巡游 座椅安装好后，两只霸王龙肉也吃完了，背人的工作不是一次两次了，它俩都算熟练工，老实的背着她们几个去外面溜达。 每次承接这样的工作前后，它们两个都会获得丰盛的食物，两只霸王龙已经学乖了，所以肚子饿的时候就在避难所门口趴着，盼着能来人参观，它们好跟着混顿饱饭吃。 许哲带着云小七骑着卡卡走在前面，曾小一牵着缰绳坐在塔塔背部中央，她左边是云小八，右边是云小九，三个人坐在一排。 敞篷座椅，全景天窗，霸王龙行走的时候背部基本与地面平行，离地有三米多高，一步一步走的很稳，尽管有点忽高忽低，整体带来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曾小一手上攥着缰绳，感觉用不着这玩意操控，随着她控制的菌群在霸王龙体内活动时间增加，她觉得对塔塔和卡卡两只霸王龙思维的感应越来越清晰，这种感应还不是单向，她感觉能直接控制它们的动作。 两只霸王龙从头至尾体长十米左右，总重量都有七八吨，它们的脑袋也很大，可是大脑所占的空间却格外的小，脑容量甚至还比不上重量小几十倍的人类，脑细胞的数量当然就更少了。 这也导致了它们的智力水平非常低，所有行动完全靠本能和习惯驱使，曾小一派到它们体内的一小部分菌群的思考能力都远胜于它们。 出了避难所没有走出多远，曾小一经过几次简单的测试就确认了这一点，不用缰绳和口令，她都可以同时操控两只霸王龙的动作。 从小喂养它们长大的许哲都没有她控制的彻底，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她对刚见面的时候，许哲的提议有点心动了。 或许真的可以留下来工作，曾小一觉得她要是做这个饲养员，肯定比许哲更加胜任，至少这两只霸王龙很大可能不会被淘汰。 经过她的菌群辅助消化后，能感受到霸王龙体内营养吸收效率高了一倍多，今天一顿饭能比以前多坚持长一倍的时间。 这还只是消化系统的改造，深度的了解它们的体内状况后，曾小一感觉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改进。 它们的能量存储，转换利用，神经传导，骨骼与肌肉的成分构造等等，可以改造的地方太多了，哪怕只能达到自己以前身体的一半水平，凭借这么庞大的体型，它们的能力都会强到可怕！ 第三实验室最近几年一直在培育各种大型动物，主要是植食性动物，就是为了平衡扩张速度越来越快的热带雨林。 相比动物在这个星球的扩张速度，这些出现不过三百多年的植物的适应力强的惊人，或者说当前孤云星的环境格外适合各类型树木的生长。 从赤道至南北两极，但凡能长树的地方，几年时间就会长出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并且会不断向外扩张，本来这也是早期移民期望看到的现象，并没有加以干涉。 可是到了最近几十年，孤云星的大气氧含量急剧提升，经过综合评估后发现，如果继续下去很可能造成严重的生态失衡，变得不再适宜人类居住。 经过孤云星最高会议讨论后决定，采用多种措施抑制雨林过度扩张，想办法扭转逐渐失衡的生态现状，第三实验室的任务就是培育放生大型植食性动物，从长远的方向减慢雨林的扩张速度。 迷惑龙、腕龙、梁龙等长颈长尾恐龙，都是体重几十吨上百吨的大家伙，剑龙、甲龙等等防御力超强，体重稍小也有几吨到十几吨不等。 庞大的体型也意味着超高的食量，它们都是以树枝、树叶为食，繁殖能力也强过霸王龙这样的肉食性恐龙，这样的环境正适合它们生存发展。 两只恐龙驮着它们从岛屿中部的避难所出发，顺着山谷间的道路向北走，山谷间还有一条蜿蜒的浅溪，汇聚着雨后的积水流向岛洲边缘的湖面。 岛上没有太高的山峰，大多数都是避难所那样不过几十米高的丘陵，这样的环境也格外适合树木生长，路两边也是密林遍布。 她们一路上看到了十几种体型巨大的植食性恐龙，一只梁龙光是脖子就有十米长，从头至尾长度超过二十五米，竟然也是未成年。 这些体形庞大的恐龙普遍行动缓慢，皮糙肉厚，显然不对霸王龙的胃口，大体格子看着就不好对付，它们也根本没意识到这些一起长大的同伴能当做自己的食物。 岛上当然不止这些生物，还有数量不少的野鹿，山羊，野马，野牛，兔子等小型哺乳动物，都可以成为霸王龙的猎物，可惜，吃惯了宰杀好肉食的两个家伙，对这些都视而不见。 一路上遇见的各种动物也是如此，丝毫没有把两个大家伙放在眼里，虽然不会故意挡路，也没有因为见它们走过就匆忙逃窜，并不把它们视为威胁所在。 “我知道它们两个为什么饿肚子了，就是许哲把它们照顾的太好，不劳而获形成了习惯，根本没有自己捕猎的念头！”云小九突然说道。 “它们其实也可以吃树叶，刚开始可能不顶饿，肚子里也会一点点消化，它们虽然是肉食动物，可是身体基础的细胞结构与那些植食性动物差别不大，时间长了也会慢慢适应，从生物演化的角度来说，拓宽食谱更有利于生存，可以适应未来的各种环境！” 曾小一既是在回应云小九的话，也是说给两只听，听不懂话语的意思不要紧，同样的信息会以脑波的形式印入它们的大脑中，下次感觉饥饿的时候会继续吃树叶，慢慢的就会形成习惯。 云小八没有想那么多，跟着说道：“我觉得在这里工作也不错，每天巡查山林，喂养各种动物，过得悠闲自在！” 她们正经过的河滩比较宽阔，两只恐龙并肩前行，许哲听了她的话马上表态道：“第三实验室非常欢迎你们加入，这里的工作很有成就感，难度也不大！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工作久了会觉得无聊，可是我在这里五十多年，早就自由了，仍然不想离开！” 整个第三实验室目前总人数不到一百人，大部分都是机器人，只有七个人类科学家，他们还不是全职工作，有各自的生活，实际在岛上的时间都很少。 没有竞争压力，孤云星上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是不紧不慢，导致很多工作效率奇低。 以许哲她们这一批培育的恐龙为例，就是以二十年为期，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们，动物培育本来就需要时间，尤其是这些大体型恐龙，生长周期都很长，再着急也不能违反动物生长规律。 工作人员不多，她们培养的动物总数就受到限制，一旦出问题，几年十几年的工作就只剩下经验和教训了。 因此，它们这里非常欢迎外来人员加入，也一直有过来参观的人留下来，心态与云小八差不多，可惜的是，大多数人都是图个新鲜，时间不长就离开了。 能在这里工作三年五年就算比较有耐心了，像许哲工作五十年的，别说人类，机器人也没多少，这些大部分都是第三实验室创立就存在的元老了。 “我想留下来培养这两头霸王龙，需要通过哪些考核？”曾小一问道。 “小一，你真打算留下来呀？”云小八惊讶道。 “我不知道能留多久，只是觉得我能帮助它们两个适应环境，可以更好的活下去，不一定非要去捕杀其他动物！”曾小一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可以通过智能助手查询第一生物研究院以及第三实验室的资料，考核对你来说应该没难度，停留多久都没问题！”许哲马上说道。 云小七笑着问：“你不会就是培养它们俩吃树叶子吧？” 第1033章 救助 前面的道路被临时暴涨的溪水淹没，好在水没有多深，两只霸王龙缓慢的趟水前进，水面还没有淹没它们的后腿。 坐在霸王龙背上，一起一伏有种乘船的感觉，曾小一还没有开口，云小九先说话了：“吃树叶子没什么不好，孤云星最不缺的就是草和树，刚才许哲不也说了，培养这些大型动物主要目的，就是抑制雨林过度扩张，它们要是吃这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长颈龙，那就有点违反最高会议的初衷了！” “呵呵，小九说的没错，我们培养的肉食性恐龙种类不多，也有这方面考虑，不过呢，肉食性恐龙的生存概率不高，它们两个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适应能力比较厉害的了！”许哲笑着补充道。 两只霸王龙并排前进，没用几分钟的时间就渡过了浅溪，继续前行，看似慢悠悠的步伐，要是她们自己行走都会跟不上，需要跑步才行。 路边时不时就看到一两头大家伙在悠闲的喝水，长长的脖子让它们可以轻松的吃到高处的树叶，丝毫感受不到生存的压力。 不过相比成群结队的野牛，野马，鹿群，羊群，还有各种水生鸟类，这些大家伙的数量就少的可怜了，真遇到环境灾难，群体数量和繁殖能力就是它们最大的缺陷。 霸王龙驮着她们一路北行，成长区与放生区之间并没有物理分隔开来，放生区的面积更大，占了整个岛六成面积，也没有划分各种动物的活动区域，所有动物完全自由行动，爱去哪去哪，实验室的人不会再干涉。 当然，毕竟是放生为最终目的，为了整体数量，并没有投放太多大型肉食动物，只有少数种类，总体数量也不多，为的只是培养这些动物的警惕性。 可惜许哲她们有点失误，这些肉食动物捕食能力不足，繁殖能力还差，有濒临灭绝的迹象，最早放到这里的几头棘龙，蛮龙，鲨齿龙等猛兽，还没有长到能繁殖下一代，都有点活不下去了，只有体型稍小的迅猛龙，凭借超强爆发速度能偶尔捕猎到几头小鹿或者山羊，还能勉强生存下去。 这些肉食性恐龙共同的特点就是胆小，别说那些体型大过它们的长颈龙，就是体型接近它们都不敢上去捕食，它们只敢打那些体型明显小于它们动物的主意，偏偏速度又追不上人家，不挨饿还等什么。 大部分肉食性恐龙身体构造与霸王龙都差别不大，两条壮硕的后腿用来行走或者奔跑，长长的尾巴保持平衡，严重不成比例的两个短小的前肢，粗短的脖颈，巨大的头颅，锋利的牙齿，区分不同种类的只有一些身体的局部细节，身上多些甲片，骨刺或者花纹等等。 一路走了两个小时，看到的吃树叶的恐龙几十只，霸王龙那些吃肉的伙伴们一只也没看到。 她们沿着河边走，按说最适宜捕猎的地方，就在河边，可是那些喝水的动物都很悠闲，包括那些鹿群羊群，一点没有紧张的心理。 许哲解释说：“河边捕食成功率太低，它们体型太大，一般都是埋伏在林子里，等着这些猎物走过，再发动突袭！” 相对于这里的动物总量，捕食者成功率太低了，这些猎物群体之间又没有语言沟通，感受过实际威胁的只是少数，毫无危机感也是它们从小形成的习惯。 霸王龙驮着她们几个走到岛屿最北的湖边，在这里才目睹到一次捕猎突袭，同样并不是在湖边发生。 而是在距离湖边数百米远的一处密林边缘，一群刚刚喝完水的鹿群走到这里觅食，突然从林子里窜出一头特暴龙，这种恐龙可以理解为小号的霸王龙，说是小号，体重也有五六吨，从头至尾身长有七八米，低头冲刺的高度也有三米多，对于鹿群来说仍然是庞然大物。 从埋伏的地点到林子边缘只有二十多米远，已经是相当近的距离了，对于特暴龙来说不过几步的距离，可惜，当它窜出林子的时候，整个鹿群已经远在三十米开外了，又一次功败垂成。 这只特暴龙又追了十几步，看着越追越远，只好放弃，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看它的样子应该是埋伏了许久，积攒了不少力气爆发一次，还是没有捕猎成功，难免心情沮丧。 塔塔应该是认识这只特暴龙，看到它的模样，忍不住高声嘶叫了一声，得意的声音仿佛在炫耀：看我们多轻松，不用辛苦的捕猎！ 那只特暴龙似乎早就发现两个伙伴了，懒得搭理它们，听到塔塔的声音毫无反应，继续趴在那里喘气。 曾小一控制塔塔走到近前，从霸王龙背上跳下来，过去抚摸特暴龙的头，近距离的观察。 卡卡也跟着走过来，几个人都跳到地上，许哲走过来跟她们几个介绍道：“我给它起名它叫笨笨，是同类之中最后一只，看模样有十几天没进食，也快撑不下去了！” “我可以救它吗？”曾小一摸着大家伙的头问道。 “放生区的原则是尽量避免干预，它如果在这里都没法生存，到了外面可能更难，我们不能一直喂养它！”许哲以为她说的救助是提供食物。 “我可以改善它消化系统的菌群，让它们吃树叶也可以补充能量！”曾小一说道。 “你真的可以让它们吃树叶生存呀？”云小七惊讶道，刚开始她以为只是一种设想，大家都没当真，没想到曾小一却很认真。 “当然，我体内就有这样的菌群，我以前就是和人类一样，通过各种食物补充能量，它们的能量转换效率太低了，空有这么一具强大的身体，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曾小一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小一，你体内还有菌群？你是机器生物混合体？”许哲听了她的话惊讶的问道。 孤云星大部分机器人都是机械结构加芯片控制，也一直有人试图将自己的身体与机器进行结合，可惜大部分副作用显着，无法普及开来。 “我的身体是合成材料制作，感应和控制系统更类似于人类，有菌群集体智能参与其中，你这么理解也没错！”曾小一承认道。 “怪不得你那么厉害，你集合了生物和机器人的优点，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可以试着救下笨笨！需要什么设备跟我说！”许哲同意了她救助这只特暴龙。 许哲也想更多的了解曾小一，看看她有什么过人之处，无论机器人还是人类，都想变得更强大，从结合了两者长处的曾小一身上，或许可以找到值得借鉴的地方。 “我也可以给你帮忙！”站在她身后的云小九说道。 “我也是！”云小八跟着表态。 “呀！你们都打算留在这里工作？”云小七问道。 “大家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留下了，后面的行程以后再继续，又没有人催我们，你也一起留下！”云小九直接替小七做主了。 “我代表第三实验室欢迎你们的加入，感觉不适应随时可以提出离开，如果你们做出重要贡献，我们的奖励积分也很多，这一点其他单位没法比的！”许哲马上表态道。 在这里工作需要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对于机器人来说都不是问题，所谓的考核只是一种形式，根本不用担心无法通过。 曾小一控制的菌群已经进入了特暴龙的体内，有了之前两只霸王龙的经验，她也很快的接管了笨笨的控制权。 卧在地上的特暴龙笨笨背部比她们几个都高许多，这时候挣扎着站起身来，走向树林的边缘，开始撕咬那些小树的叶子。 第1034章 留下工作 恐龙的牙齿都是非特化的同型齿，它们的牙齿形状相对单一，不像哺乳动物那样分化为门齿、犬齿和臼齿，有着不同形状和功能。 笨笨的牙齿与两只霸王龙差不多，都是锋利的锥形牙齿，用来撕咬很方便，用来捋树叶就有点别扭了。 好在树叶比肉类容易撕扯的多，在这里遍地都是，曾小一的消化菌群不需要它们嚼烂，吞入肚子里就行。 树叶的能量密度与肉类当然没法比，胜在容易获取，肠胃适应以后，只要吃得下，可以一直的吃，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它们生长的当然可以更快速。 两只霸王龙塔塔和卡卡看到笨笨吃树叶，它们竟然也不自觉的流口水，跟着在一边吃起来。 许哲以前也看到它们饿的不行的时候吃树叶，那时候都是吃点吐点，最后还是宁愿饿着也不再吃，从来没见过它们这样大口的吞咽，感觉比那些植食性恐龙吃得还快。 尤其是两只霸王龙，刚刚吃完肉，按照它们以往的习性，三五天都不需要进食，别说吃树叶，捕猎都不会考虑，它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找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趴在那里睡觉。 “小一，你是怎么做到的？摸摸它们的头就把菌群送进它们的肚子了吗？”云小七问出几个人共同的疑惑。 “差不多吧，它们体型虽然很大，身体里面的构造却很简单，尤其是神经控制系统很粗糙，通过刺激它们几个腺体分泌不同的激素，就能轻而易举的控制它们的行为，有点类似你们这里的机甲，只是身体结构和操纵机关有些差别！”曾小一简单的解释道。 “你这个比喻很巧妙，机甲我们人人都能操作，这些大型动物可是只有你才行，看来你天生就适合我们这里，第三实验室有可能因为你而出名了！”许哲笑着说道。 在实验室工作了几十年，培育了近百种的动物，也亲自解剖制作过数百具标本，谈起对这些动物的了解，许哲很有自信，对曾小一的话能很快理解，也马上联想到很多可以操作的地方，许多因为技术手段限制做不到的事情，以后都可以尝试去做，她的心情当然舒畅了。 不需要去咀嚼，三只大家伙用嘴巴捋树叶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肚子填满了，迈步到湖边喝水，然后像往常一样卧在那里休息。 树叶进了体内，只是能量补充的第一步，后续如何把这些树叶消化吸收，转换成它们体内所需的能量才是关键，这也是曾小一派进它们身体内部菌群的主要作用。 它们虽然是肉食动物，体内分泌的各种消化酶也不是全无作用，有些酶也能帮助消化这些树叶，通过菌群的控制调整，共同的作用下，这些树叶慢慢的发生变化，在大量菌群帮助下，树叶细胞壁中的纤维素和其他复杂的碳水化合物被转化为可吸收的糖类、氨基酸和脂肪酸等物质，这些营养物质通过肠壁进入血液循环系统，满足它们体内能量需求。 光吃树叶子营养太单一，后续曾小一还会引导它们去吃些矿石或者土壤，补充其他身体必须的元素，这些都是自然界随处可得的物质，没必要傻傻的去追逐那些猎物。 那些食草动物辛辛苦苦长那么大也不容易，不是为了给它们当食物，弱肉强食在自然界很普遍，可并不是不可违反的天条，生命想要突破自然规则的限制，当然要从自身开始改变。 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恐龙没有这样的意识，曾小一觉得自己可以帮助它们做出一些改变，总比被活活饿死好得多。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曾小一才决定留下来，极限挑战的磨练让她对自己的能力有了足够清晰的认知，曾凡给她的支持和信任也让她有底气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三个机器人里面，云小七话多，云小九想得多，有争执的时候云小八负责决断，她朦胧的感觉到，跟曾小一在一起对提升她们的认知有帮助，于是决定留下工作。 她们获得自由身份后到处旅游的目的，就是增广见识，提升各自的认知水平。 机器人的寿命可以无限延长，获得自由身份后，大多数还是会继续工作，能通过意识考核，就代表他们形成了自我认知，与人类一样，他们也面临存在的意义这样的困惑。 想要摆脱这样的困惑，靠程序设定无法解决，单纯灌输知识也不行，每个机器人能形成自我认知就代表着成为一个有别于其他人的个体，程序内部形成了自己的思考逻辑，只有自己的认知足够，自己内部的思考逻辑能形成合理的闭环，才能真正摆脱困惑。 这也是众多机器人前辈总结的经验，与人类的成长过程也差不多，继续成长需要足够的知识，也需要足够的阅历。 不止她们三个，许多初获自由的机器人都会去外面游历，参加感兴趣的工作，提升认知水平，找寻自己存在的意义。 机器人有了自我认知，必然也会有各自的兴趣偏好，所谓存在的意义，通常就是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或者工作。 从这方面来看，机器人与人类的区别也不大，当生存不再是最紧迫的问题后，找到各自存在的意义就成了不可避免的问题。 如果这件事情或者工作能得到公众认可，让她们获得非同一般的成就感，那么这种存在的意义就会显得格外重要。 显然，曾小一这个能力强大的外来游客，让她们几个看到了这样的希望，机会摆在眼前，当然不能错过。 决定留下后，她们把各自的行李从原先的住所搬到了三实岛上，全天候的开始了新工作。 她们通过入职考核很容易，主要考实验室规则、理论知识和一些基本操作，这些知识对机器人来说，就是输入复制，很快就能掌握。 曾小一的意愿是救助改造那些还没放生就濒临灭绝的恐龙，云小七、云小八、云小九协助她，她们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这份工作。 当然，在孤云星的工作都没有任何薪酬，纯属个人兴趣，做出比较突出的贡献才可能奖励积分，对大多数人类或者机器人来说，积分奖励都很遥远。 救助那些恐龙并不需要全天候跟随，别的时间她们也要熟悉第三实验室的其他工作，整个动物培养的全部流程都要熟悉一遍。 学习理论知识就是为了工作和提高认知，她们要从熟悉物种胚胎库的分类开始，所有类别的动物都要了解，然后根据需求选取物种精卵细胞解冻，在实验室中进行培育。 她们每个人都有独立的实验室，也都有各自的培育工作，根据第三实验室总体需求，结合各自的兴趣选取物种进行培育。 实验室工作三百多年来已经形成了整套的标准化流程，各种可能的意外情况都包括了进去，她们大多数时候只需要照流程操作就行了。 不过流程记得再熟，有没有亲自操作过，差别还是很大的，作为新入职的人员，这些基础工作是每个人必须的经历。 曾小一选择培养的物种还是特暴龙，云小七选择了霸王龙，云小八选择了会飞的风神翼龙，云小九选择了体型比较小的角鼻龙。 她们选的这些都是肉食性恐龙，从小培养起来，更有助于进行改造，让它们养成吃草的习惯。 真正在实验室工作起来，云小七三个人才体验到与曾小一的差距有多大，尤其是做实验的时候，无论是操作精准度，还是胚胎培养的成活率，她们三个都望尘莫及。 第1035章 存盘退出 恐龙是爬行动物，都是卵生繁殖，星际飞船的胚胎库为了容纳更多的数量，储存的都是卵细胞和精细胞。 为了避免近亲繁殖的弊端，每一个物种的精细胞、卵细胞都有多个不同族群细胞来源，当然这些来源的基因组信息，在数据库中都可以查询，方便实验人员进行更细致的筛选。 筛选的过程也有众多前辈总结的经验教训，没太多的差别，真正体现差别的是胚胎细胞培养，尽管也有详细的流程和观测设备，很考验实际观察和实验人员的操作能力。 曾小一的感知能力让她可以比实验室设备获取更多的信息，极大的提高胚胎成活率，同样的一百枚卵细胞，她的胚胎转化率高达百分之六十多，其他人能有百分之二十转化成胚胎就算是很高的成功率了。 这还只是起步阶段，从胚胎细胞到肉眼可见，再到可以离开培养液进入观察室，还有不少于一百天的时间，最终能离开实验室，到外面环境成长的动物有十只以上，雄性不少于两只，雌性过半数，才算初步培养成功，否则就要按照流程开始培养第二批。 按照许哲的话：第三实验室培育恐龙十几年时间，胚胎转化率从来没有超过百分之三十，曾小一创造了新纪录！ 在曾小一的指点下，云小七她们三个培养的卵细胞胚胎转化率也超过了百分之三十，第三实验室原先的胚胎培养流程也因此改写，以后的成功率应该会更高。 胚胎在营养液培养皿中的过程就相当于恐龙蛋的孵化，按照以往的经验最少要一百天，恐龙成年时候的体型越大，孵化过程越长。 小恐龙从孵化出来，到能独立觅食，最少也要两三年时间，云小七培养的霸王龙体型最大，发育的时间也最长。 正常情况下，她们在这里最少也要工作到这批动物进入成长区，能独立觅食生存才能离开，也就是说，最少也要停留两三年的时间。 曾小一留在这里工作当然也得到了曾凡的同意，本来就是带着她出来玩儿，当然要尊重她的想法。 曾凡薛燕两口子也没有过来的打算，他研究紫色能量石也需要时间，正好各做各的事情，对他来说，在这个星球上，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可以忽略不计，根本不用担心曾小一会出问题。 紫色能量石被曾凡命名为宇宙石，通过这种石头，可以身临其境的感悟宇宙的生灭全过程。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他发现这种石头的特征有点类似于生物的遗传基因，内部记录了一个宇宙循环往复的所有细节，蕴含难以理解的庞大信息。 石头内部所有原子记录的都是大致相同的信息，宇宙的时间跨度太长，或许也有一些微妙的差异变化，就像更原子内部更微观的世界一样，还在曾凡当前的感应之外，无法详细感知到。 其他物质的原子，曾凡的意念场可以深入原子核内部，通过调整质子和中子的数量，将原子转变成其他元素，就是给薛燕展示的点石成金技能。 宇宙石所包含的原子他却无法做到，他可以随意调整原子的位置、能级，让宇宙石在宏观层面变成其他形态，唯独不能从内部改变原子的结构。 只要他的意念场深入其中，就会被迫感悟那种宇宙生灭循环，无法做任何其他的操作。 他能感应到宇宙石的原子内部蕴含其他物质原子所不具备的庞大能量，一直思索用法，却始终找不到头绪。 夫妻两人每天面对赤湖发呆，探讨感悟宇宙石的奥秘，几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在这个时空位面里，对曾凡来说，时间就等同于无限长，无论他们停留多久，回到原来的世界，也不过是瞬间而已。 两人的身体经过他的改造，不需要饮食，也能做到真正的长生不老，可以在绝大部分极端环境下，依然行动自如，不损分毫。 单纯从时间的角度来看，在这个世界已经是接近于神的存在，当然，仍然会受到时空位面的大部分规则，以及个人认知的束缚。 与普通人相比，曾凡似乎能力强大，给人无所不能的错觉。 这种别人不具备的能力，是建立在他的自身认知基础之上，这种认知不止是对物质世界基本规律的理解和掌握，也包括他内在的自我约束与限制。 曾凡所展现出来的能力越强大，这种自我认知越牢固，越是难以打破。 相比普通人来说，他能做到的事情似乎很多，实际上，他能去做的事情反而更少。 内心的约束似乎只是一念之间，对于曾凡来说，却比打破时空位面更难。 正是由于对信念的坚守，他才得以走到今天，他没有意愿，也没有丝毫的动力去打破，非但如此，还将想方设法的去加固，去证实自身信念的正确性，这也是他一切行为的基础。 “欲望得不到满足就痛苦，欲望总能得到满足就会无聊，我们哪怕有无限长的生命，也摆脱不了欲望的驱动啊！”薛燕忽然感慨道。 “自我的存在总需要得到确认，欲望和自我应该算一体两面，完全没有欲望的意识，是不是就等同于消亡了？”曾凡反问道。 “我们现在的状态，如果欲望太多，应该大部分都能得到满足，是不是就会逐渐膨胀，也会加速消亡？” “欲望少的时候，我们自身能掌控，如果欲望太多不加限制，自我一定会在无限膨胀之中迷失，找不到真正的自我，也等同于消亡了！”曾凡回答道。 “你把欲望只限制在求知和探索方面，也是基于这样的认知了？” “以前没想那么多，只是知道有所得必有所失，想要追寻长远的目标，必然就不能负重太多！” 薛燕忽然又转移话题，抚摸着手上变成翠绿色的镯子问道：“你觉得这种玉石是天外来物，陨石带来的？还是撞击地面后形成的？” “我认为在这里形成的可能性更大！” “为什么？” “如果是从外面来的，我的意念场应该会追溯到它在太空中的岁月，实际上最远只感应到它们撞击前的片刻时间！”曾凡思索着回答道。 “有没有可能，你的意念场只是把你的推测具象化，你感应到的只是一种假象呢？”薛燕反驳道。 “你的说法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带着你们穿越过来之前，我的意念场已经从这个时空位面获取了大量的信息，意念场在这里一切推演和感应都是在这些信息基础上做出的，哪怕是推测出的假象，也是无限接近于真实的假象！”曾凡没有继续辩论，只是陈述他认知的事实。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假如我们回去呢？在原来的世界再去感应，是不是能摆脱这个时空位面对你的影响？”薛燕提议道。 “值得一试！”曾凡眼睛一亮。 “我们是不是还得去太空，乘坐那个飞碟才能回去？” “那不用，当初乘坐飞碟过来，是为了获得合法的身份，也让你们有更加切实的星际旅行体验，现在咱们可以直接回去！两边的时间互相不受影响，我也是最近才形成这样的认知！”曾凡笑着解释道。 “怎么样不受影响？回去回来两边时间都不变吗？”薛燕问道。 “可以这样理解，我带你回去，那边还是我们过来的时间，我们再过来，这边还是我们离开的时间！” “感觉像是单机游戏存盘退出！”薛燕笑了。 “也不完全一样，我其实可以选择那边几分钟，几天后的时间回去，只是那就相当于一次新的穿越，会产生出一个新的时空位面，可能会造成某些不可预知的变化！”曾凡解释道。 “比如呢？哪些变化？”薛燕追问道。 “我能想象到的，都是可以预知的！你让我怎么举例？”曾凡反问道。 “好了，不说这些，在这个位面，我时不时总感觉像在做梦，你快点让我醒过来吧！如果回去后，我还戴着这个镯子，我就相信你！”薛燕举起戴手镯的右手说道。 第1036章 关心老板 冯倩早上来到公司总部，在办公室忙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将积压的文件处理完，双手十指交叉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靠在老板椅上休息。 看到助理王晓明敲敲门走进来，调整坐姿问道：“什么事？” “刚刚收到消息，刘董事长被零零六送到燕大附属医院，已经进产房了，马上就要生产，我们要不要过去？”王晓明问道。 “当然要过去，现在就去！”听到这个消息，冯倩立刻站起身说道。 点点网络的总部距离医院只有不到三公里，正好赶上路上堵车不严重，他们十多分钟就到了医院。 进入医院后，冯倩一路急行到达产科门前，刘雅琪的老公孟国伟还没过来，只有机器人保姆自己在等待。 为了办理小区的出入证，刘雅琪把她的编号零零六倒过来，给她起名陆玲玲，年龄四十岁，与外形也比较相仿。 尽管做得是保姆的工作，可是衣着更像是公司白领，穿着一身黑色女士西装，给人精明干练的印象。 “玲玲，雅琪没问题吧？”冯倩紧张的抓住保姆的手问道，相处久了，身边几个机器人给她的感觉与常人无异，经常会不自觉的忘记他们的身份。 “送过来以前一切正常，刚才医生也说了，没有问题，让安心等待！”陆玲玲回答道。 “孟国伟怎么没有过来？”冯倩质疑道。 “他应该正在上课，雅琪让等他下课再通知！” “那她家里人呢，刘叔通知了吗？” “雅琪说等她生完孩子自己通知！” “刘雅琪心可真大，万一出点状况，谁替她签字？”冯倩无奈，这个闺蜜太有主见了。 “她说你一定会过来，遇到特殊情况，其他人都不在，请你替她做决定！” “呵呵，这个女人，我谢谢她的信任！是不是如果我也没有过来，就让你做决定了？”冯倩有点无语。 “遇到那种情况，让我通知曾凡，雅琪说他一定有办法！”陆玲玲认真回答。 “呵呵，也是，曾凡都半仙儿了，怪不得刘雅琪这么心大，心里有底啊！”冯倩忽然明白过来。 几年来，神农实验室开发出那么多特效药，过去认为不可治愈的绝症、顽疾，一个个被攻克，相比较下来，生孩子确实算不得大事了。 冯倩有点关心则乱，反而不如刘雅琪这个当事人更清醒，看的更透彻。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受到身边两个若无其事的机器人影响，冯倩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一个多小时后，接到陆玲玲电话通知，火速赶过来的孟国伟刚刚出现在楼道尽头，产房里面就传出来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孟国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正赶上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通知家属：“孟教授，恭喜你，喜得千金，母女平安！” “谢谢！谢谢！辛苦您！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不用，马上就出来，要转到病房！”医生说完，转身离开了。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在这等半天，你一来就生出来了！一点不用等！”冯倩在一边嘲讽道。 “冯倩，你们也辛苦了！”孟国伟这才顾得上跟她打招呼。 产房的门打开，护士推着车出来，刘雅琪神情疲惫的躺在上面，身边放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婴儿，红彤彤的小脸，小鼻子小眼睛，还有小嘴巴不停的张合，已经不再哭嚎了。 “雅琪，感觉怎么样？”孟国伟关心的问道。 “我挺好，没问题，没耽误你上课吧？”刘雅琪的声音气息很足，看来确实没有太辛苦。 “你可是真够操心，自己都生孩子了，还怕耽误他的课，他少上一节课能有多大的事儿？”冯倩埋怨道。 “他就算提前过来，也不过是干着急，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不如踏实的去上课！”刘雅琪虽然是个女人，内心却比很多男人强大，没有别的女人那么矫情。 说了没几句话，刘雅琪就被推到了产科病房，到了病房安顿好，她才亲自打电话通知父母。 冯倩在病房陪着说了几句话，知道她刚生产完需要休息，跟他们夫妻告辞，带着王晓明离开了医院。 看着最好的朋友顺利生了女儿，冯倩替刘雅琪高兴的同时，内心也突然有了一丝惆怅。 经历过记忆唤醒后，她内心对于自己的婚姻有了很大的抵触，不再抱有希望，可是看到曾凡夫妻，还有刘雅琪夫妻幸福的模样，心中也难免羡慕。 开车离开医院后，刘雅琪没有回公司，而是调转方向盘向内城开去。 刚才提到曾凡，她想起几天前带她哥冯武去他们家看飞碟，曾水午睡不醒的事情，显然有点不正常，后来一忙就忘了，应该过去看看情况。 冯倩知道曾凡夫妻住在四合院跟别人很少交集，她大半年去了不过十几次，竟然成了去他们家次数最多的客人。 以曾凡的身份，如果不是有意为之，他们家门槛子都得被踩断才是，主动上门的人绝对不会少。 他们夫妻不把自己当外人，自己既然为人家打工，当然要对老板多关心了，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一下。 曾凡家前院的车库改装了电动门，冯倩的车子刚到门口，大门自动收缩打开，她可以直接开进院子。 下车后，迈步走向二进院子，熟门熟路，门铃都不用按。 院子里面，依然是熟悉的满园青翠，一排排黄瓜西红柿的架子，她敢保证，估计整个燕京城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四合院，也算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走到书房的门口，看到大门敞开，曾凡和往常一样靠坐在椅子上，年纪轻轻一副老头子的做派，手里拿着两个紫红色的玉石球转来转去。 “你这是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了吗？”看到曾凡站起身，冯倩笑道。 “我的工作就是思考，思考就是休息，休息的时候也在工作！”曾凡绕口的解释，他知道冯倩能明白，根本不需要他解释，人家上门，总不能不搭理。 “水水没事吧？最近事情多，后来忙起来也忘了过来看看！”冯倩知道他不喜欢废话，直接说明来意。 “他没事，就是还需要几天才能醒过来！”曾凡实话实说。 “还在睡觉？睡了几天了？那叫没事？”冯倩惊讶问道，这个当爹的也太不上心了？ “你去西厢房看看吧，薛燕在那屋里，让她给你解释！”曾凡挥挥手，不想再多说。 冯倩一头雾水的走进西厢房，房间的门都敞开着，她刚进入客厅，就能看到薛燕从里面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招呼道：“倩姐来了！” “水水睡几天了？曾凡说他没事儿，要不要我联系个专家上门来看看？”冯倩问道。 “不用，曾凡随时可以唤醒水水，只是没有必要，他在做一个很长的梦，到时候他会自己醒过来！”薛燕说话把冯倩让进曾水的卧室里。 房间并不大，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而已，面积不过十几平米。 面色红润的曾水躺在床上闭目沉睡，胸口缓缓的起伏，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情况。 “水水做什么梦，你们也能知道了？”冯倩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小男孩才提出疑问。 “我们不只知道，还进去看他了，他在梦里可比在外面自在多了，还不愿意醒过来！”薛燕坐在床头前的椅子上，摸了摸儿子的头，笑着说道。 “做梦当皇帝吗？还不愿意醒过来？”冯倩随意猜测，没想到竟然蒙对了。 “呵呵，你说对了！这小子在里面正想着一统世界呢！”薛燕拍手赞道。 “啊~！这也能行？你们两口子不会是让他进游戏里面了吧？”冯倩疑惑。 第1037章 恍然若梦 “那倒不是，梦是他自己起的头，你以前见过他把玩的那只貔貅吧？”薛燕问道。 “印象还挺深呢，羊脂白玉，我还特意找人打听过，如果是明代正品的话，上拍卖得百万起步！”冯倩点头说道。 “那只貔貅就是水水做梦的源头，半年多来他天天带着不离身，在幼儿园学了画画后，每天还画那只貔貅，那天是上午刚画完貔貅，然后午睡就进入了梦里！”薛燕简单的解释道。 “白玉貔貅是明代的，难道水水梦里穿越回明代当皇帝了？” “没错！” “还能这么玩儿？”冯倩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事实就是如此，他在梦里出生长大，经历另一个人完整的成长过程，如果不是曾凡过去点醒他，根本不记得我们这边的世界了！” 薛燕尽管已经进去感受过，现在只要愿意，她的意念场仍然可以感受到儿子在那边的状态，跟别人讲述起来仍然感觉很奇幻，不真实。 “你是说，水水也在经历记忆唤醒，只是唤醒的是明代另一个身份的记忆？”冯倩有点明白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只是他这个过程有点长！什么时候醒过来看他自己的意愿！”薛燕解释道。 “那他要是一睡几十年不愿意醒过来，你们怎么办？” “里面的时间比外面过得快，我们在外面一天，他在里面过几十年，用不了那么久他自己就无聊了！”薛燕笑了。 “还是你们两口子会哄孩子，他这算什么？暑期夏令营吗？”冯倩无语了。 “这不是我们教他的，说起来水水对曾凡还有很大的启发，在这方面比我们两个更有天赋！” “什么启发？曾凡现在可以随意进入别人的梦里吗？”冯倩好奇的问。 薛燕在椅子上坐直身体，认真的说道：“入梦的能力我很早以前就有了，更别说他，我如果说，水水不是单纯的做梦，而是真的穿越去了明代，你能接受吗？” “啊~！他有现代的知识，如果随意改变历史，那不是天下大乱了！”冯倩马上说道。 她没看过那些穿越小说，可是也多少听人讲过内容，有大概的印象。 她看过几年前香港无线台拍摄的电视剧《寻秦记》，里面的项少龙就是现代人穿越到古代，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知识，在那个时代一样是九死一生，最后也只能顺应历史潮流，成为秦始皇统一天下的踏脚石。 假如没有秦始皇扫平六国，统一文字、度量衡，如今的华国还存不存在都成问题了。 可是，随即冯倩又想到现实中《世界末日》游戏的情况，那么多人在游戏里获知了未来的某些信息，指导现实中的生活工作，也并不是立刻就能改头换面，大多数人过得跟以前没有太多不同。 小人物还可以凭借一条超前信息进行赌博，有机会逆天改命，对于冯倩这样功成名就的人来说，任何决策更倾向于稳妥，反而不会做出什么太剧烈的改变。 小到一个人的发展轨迹，大到一个族群，一个国家的发展变化，都有其内在的规律，并不是获得一点超前的信息就一定能改天换地，有的时候思想过于超前，都未必是好事。 薛燕为冯倩做过记忆唤醒，对她的思维活动当然能感应到，感受到她思想的变化后才说道：“你经历过记忆唤醒，对平行时空的概念应该也有一定理解，水水穿越到我们认知中那个明朝的时刻开始，就会产生出一个独立的时空位面，那个位面发生的一切，历史无论改变与否，改变的程度有多大，与我们认知的历史都已经没有任何关联了！” “就相当于游戏里的个人世界？”冯倩问道。 “某些方面有点类似，那个时空位面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游戏里的一切只是参与者大脑的感官信息，个人世界中的背景人物都是我们超级大脑的思维模拟，差别其实很大！”薛燕解释道。 尽管已经见识过曾凡创造的种种奇迹，薛燕口中说出的话仍然让冯倩觉得难以置信，忍不住质疑道：“既然那个时空位面是真实存在，水水能不能把《永乐大典》背下来，他醒过来后，不就能复原出来了？” “呵呵，你和曾凡的想法倒是如出一辙，他穿越过去后，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刊印永乐大典，还是简体字和标点符号版本，为了筹集资金，把紫禁城的宫女太监裁员了七成多！”薛燕笑着说道。 “我怎么感觉像在听故事，你儿子过去是皇帝，曾凡过去是太上皇呀？紫禁城说裁员就裁员，那你过去不就是皇太后，有没有来场宫斗大戏？”冯倩更加的不信了。 “你不信我没办法给你证明，曾凡可以，别说是永乐大典，原版的蒙娜丽莎他都能给你拿出来，达芬奇都成了翰林院待诏！”薛燕嘴里说出的话更加雷人。 “真的假的？有达芬奇，是不是还得有唐伯虎呀，我记得他们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冯倩随口质疑道。 “你历史知识挺丰富，他们俩是翰林院同僚，在画画方面，算是各有所长吧！” 薛燕认真的话让冯倩将信将疑起来，如果在外面有人这么说，她肯定嗤之以鼻，懒得去辩驳，可是这两口子都不是一般人，也不可能是精神病，犯不着拿这种事逗她玩，人家没有那么无聊。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冯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看见曾水枕头边上扣着一本翻开的书，封面的字体也是方块字，可是她竟然大部分都不认识。 这些年工作之余，世界各地她都走遍了，各国的语言文字即便不认识也有印象，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文字。 忍不住拿起来看，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同类文字，有的书页里还有很多前所未见的彩色景观照片，上面奇幻的风景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冯倩再次惊奇的问：“这是哪国的文字？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说是外星人的文字，你信吗？”薛燕笑着问。 “你还是等等，你儿子穿越去了明代的消息我还没完全接受呢，又整出外星人来了！我好歹也是高科技公司总裁，到你们家怎么感觉自己成了没见过世面的非洲原始人？”冯倩赶忙打出手势制止薛燕继续说话，脑中整理思绪。 “水水穿越去了明代，曾凡受到启发，找到了其中的某种规律，带着你穿越去了外星球？还带回来这本书，是吗？” 冯倩的思维其实很敏捷，只是她大部分时间用来处理公司事务，与各种人打交道，根本没有空闲时间去想这些与平时工作不相干的事情。 一旦用心去思考，很快就理清前后次序，抓住了其中的重点，她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 看到薛燕点点头没有说话，冯倩再次震惊：“我又猜对了？这些事情都是那天我们离开之后发生的吗？” “还记得几个月前，我给你做记忆唤醒那天我们说过的话吗？”薛燕提醒道。 “我记得曾凡提起一个时空颗粒理论，要寻找世界的漏洞，难道这么快就找到了？我怎么感觉不是水水在做梦，而是我在做梦了！”冯倩大脑忽然之间一阵恍惚。 那次记忆唤醒带给她的负面冲击太大，此后一段时间她的大脑有意无意的忽略或者忘记其中的经历，那天的谈话内容自然也没有去用心思考过。 现在回忆起来，好像突然解除封印一样，大量信息一下子涌出来，让她产生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第1038章 赴约 冯倩从中曾凡家里告辞离开，没有带着《永乐大典》，更没有达芬奇画的《蒙娜丽莎》。 曾凡不想用那些东西证明什么，他也没必要去说服其他人，只是像捏橡皮泥一样，现场变魔术，给她做了一个平安扣。 在对方手里橡皮泥一样柔软的材质，随意揉捏，成型后变成坚硬无比的翡翠，晶莹剔透，上等无色玻璃种翡翠，她在珠宝店看到过类似的东西，标价几十万。 明明是无色透明的模样，当她接过来戴到脖子上就变成了淡红色，还有一丝温暖的感觉。 面对冯倩的疑惑，曾凡解释的是：玉石会感应你的情绪，当你情绪低落的时候，玉石会变成温暖的色调，提升你的情绪；当你情绪亢奋的时候，玉石会变成清冷的色调，让你保持一定的清醒！ 会变色的宝石冯倩也见过，最出名的就是亚历山大石，在日光照耀下呈现蓝绿色调，在晚上白炽灯或者蜡烛光照下，会变成紫红色或者红棕色。 其中的原理她也了解，这种宝石对绿光吸收最差，对红光吸收次之，其它颜色光全部强烈的吸收。 因此，在阳光充足的时候，反射的绿光最多，会呈现偏绿色，用近似白光的日光照明，变石也呈现蓝色。可是当只有富含红光的蜡烛、油灯或钨丝白炽灯照射时，透射的红光就特别多，就会呈现出偏红色。 可是曾凡送她的这个平安扣，摸上去手感与普通玉石毫无差别，在同一种光源、同一个角度下颜色也能发生变化，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薛燕的话带给她的冲击太大，让她的思维比较混乱，一度怀疑自己工作的意义，因此情绪难免低落，就像曾凡所说的那样，玉石自动变成了温暖的红色调。 刚戴上的时候是淡红色，冯倩回到后海自己的四合院的时候，不过十几分钟，平安扣已经变成了更浓郁的橙红色，温度似乎也变暖了。 平安扣里面似乎有生命存在，也会根据外界环境的变化做出反应，她没听说过谁家的电子产品能在硬币大小的体积内，实现这样的功能。 如果是曾凡自己发明的高科技，他也没必要对自己隐瞒，那不是他的性格，认识十来年了，曾凡给冯倩的印象始终如一，无论头衔和身价如何变化，不会说大话，更不会说谎话，这是他一直坚持的原则。 八月底的天气依然炎热。 在浴室冲凉后，冯倩换上睡衣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再次观察脖子上的平安扣，刚才的颜色已经消失，变成了透明无色的状态。 无色是不是代表自己的心情已经平静了，好像还真的是，自己也算曾凡最亲近的朋友和下属，他能力越强大，自己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现在这么重要的发现都不对自己隐瞒，为什么要灰心丧气呢？没有任何理由嘛！应该开心才对！ 想到这里，冯倩的心情迅速的好转起来，它手里拿着的平安扣里面出现一丝淡淡的青色。 床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就是几年前曾凡和黄湛联手创作的点酥娘，当然是梁艾莎的原唱。 凭借这首歌曲的爆火，梁艾莎迅速从一个草根选秀歌手转变成当红明星，她也确实不负众望，这几年不但专辑不断，还参演了十几部影视剧，尽管都不是主角，凭借本色出演了几个与她本人性格相近的角色，收获了无数好评。 无论是歌唱实力还是表演能力，都得到了认可，当初选秀冠军的热度一点没有浪费，代言费用已经稳定跻身于一流明星的行列，成为横跨影视歌的新一代三栖明星，她才刚满二十岁，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冯倩拿起手机，来电话的是惊闻唱片总经理沈文兰，两人不但是上下级关系，也算关系不错的朋友，沈文兰约她吃饭。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一摊子事情要忙，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请她，冯倩知道肯定是有不好解决的问题请她出面。 沈文兰原先是个不出名的小歌手，是冯倩一个发小的女朋友，两人本来只是普通朋友，曾凡高中的时候学笛子，自己用编曲软件录制过一张笛声专辑送给薛燕，后来冯倩帮曾凡找渠道出版这张笛子专辑，联系到沈文兰，她也算是业内人士，主动介绍了惊闻唱片的老板徐忠民给冯倩认识。 后来点点网络入股、收购惊闻唱片，沈文兰跟着从中出了不少力，交往多了，两人的关系才密切起来，她们的关系上下级的成分多一些，朋友的成分也有，当然没有刘雅琪那么密切。 在点点网络众多子公司当中，沈文兰毫无疑问算是冯倩的嫡系人马，有些事情不好公事公办，可以私下里沟通，没有这层朋友的关系就不好办。 这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多了，冯倩本来不打算出门，可沈文兰是她得力手下，轻易不开口找她，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绝，她又不想暴露这个住处，只能重新换衣服收拾一番出门赴约了。 两人约好的见面地点在东四十条附近，一家新开张的西餐厅，特意从法兰西请来的米其林三星大厨，在国内这种名头格外吃香，据说月薪过百万还要有提成，餐厅老板不可能做赔本生意，在这里吃饭当然价格也不会便宜了。 餐厅在一栋新落成的写字楼顶层，冯倩带着王晓明到餐厅的时候，沈文兰已经在等着了，同行的还有许久没见的林玉芝。 同为选秀出道的歌手，林玉芝的星途就没有梁艾莎那么坦荡了，虽然也陆续推出了三张专辑，可是销量一张不如一张，跟梁艾莎的专辑销量走势正好相反，造成的影响更没法相比。 与大多数选秀同伴相比，她又是幸运的，当年就获邀参加春晚，算是得到了官媒认可，在娱乐圈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也有了自己的代表曲目，获得了很多演出机会，公司对她也是投入了大量资源培养，比那些科班出身的小明星机会还多。 林玉芝头脑很清醒，知道在人才辈出、竞争激烈的内地歌坛，她一个非专业出身，声音又不够有特色的小歌手很难有太大作为，主动报考了戏剧学院的研究生，准备将以后的工作重心放到演艺方面。 “冯总，阿芝，你们早就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见面后沈文兰熟络的说道。 “阿芝进步很大，你参演的作品我都看过，继续努力！”冯倩和林玉芝握手，笑着鼓励道。 “没有曾先生的指点，冯总和兰姐的提携，我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学生，哪会有今天的成绩，怎么敢不努力！”林玉芝很谦虚的说道。 “这事今后不用再提，你自己没实力我们怎么帮也没用，你们来得早，点餐了吗？”冯倩笑笑，转头问沈文兰。 “呵呵，冯总是主客，你不来我们怎么点，其实我们也是刚到！”沈文兰玩笑道。 客气过后，熟练的点餐，吃西餐是她们的经常项目，主要是餐厅环境更适合交际，当下也比较流行，谈事情的同时，还能拉近关系。 林玉芝的歌唱事业不及梁艾莎，演艺方面却很受业内人士的好评，加上她又具备了一定知名度，今年受邀出演一部爱情电影女主角，导演也不是无名之辈，是圈内很有声誉的新生代导演。 片子拍摄完成，林玉芝拍摄过程入戏很深，有感而发写了一首歌词，被导演看中，当即决定作为电影的主题曲。 当然也要由她自己演唱，她本身就是以唱歌出道，实力得到认可，女主角自己写主题曲自己演唱，也是电影很好的卖点。 一首好歌光有歌词不行，必须配上好的曲子才能相得益彰，林玉芝首先想到的就是曾凡，她自己面子不够，求到沈文兰这里。 沈文兰跟曾凡更不熟，但是她跟冯倩熟，于是就约出来吃饭，为的就是这件事，成与不成至少能联系到曾凡，有个准信。 第1039章 警告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冯倩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她知道曾凡的性格，看似脾气随和很好说话，可是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这么多年来，曾凡始终对她信任有加，就是她习惯站在曾凡的角度看待问题，知道曾凡怕麻烦，这种事情始终是能推就推，能拒就拒，他们也有这个实力和底气。 如果是别人的事情，冯倩不用考虑，直接就拒了。 可是林玉芝毕竟有点不一样，她能走上现在这条路，是曾凡的慧眼识人，冯倩相信曾凡确实就是举手之劳，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是终究有这么一点情分在，答应不答应至少应该告诉曾凡，让他自己去做决定。 “剧本和歌词带了没有，我可以看看吗？”冯倩问道。 “带了，您当然可以看！”林玉芝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小心翼翼的递给她。 服务生走过来开始上菜，她们当然没心思吃，冯倩打开文件夹看起来。 电影的故事很简单，没有轰轰烈烈的恋爱场景，说是爱情电影，其实是一场爱而不得的单相思。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广东，女主角陈婷来自粤北的一个小镇，高考失败后，跟随老乡来到羊城打工，在一家港资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人，当时流行的称呼叫做打工妹。 工厂在羊城郊区，住在十几个人一间的集体宿舍，一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每天的工作烦闷又无聊。 她们的工资是按日计算，没有休息日，但是人总需要休息，一天与老乡去城里玩，看到一个酒吧门口贴着广告，招募驻唱歌手，要求形象好，唱功好，待遇优厚，工资日结。 俩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进去面试，陈婷因为唱歌很有天赋，特别是高音歌曲能唱的上去，这在当时的业余歌手中不多见，尤其是她的形象很加分，当场被面试的老板录取了，告诉她晚上就可以上岗。 从此陈婷离开了工作半年的工厂，开始了酒吧驻唱的生涯，酒吧的工作昼夜颠倒，人员也是鱼龙混杂，驻唱期间她也见识了形形色色的许多人，学会了应对各种纠缠不休的客人。 一天，酒吧里来了一位独特的客人，只有一个人，坐在距离舞台最近的位置静静的听她唱歌，一直到酒吧散场，才结账离开。 一连半个多月，每天都是如此，每次都是安静的听歌，既不喝彩也不鼓掌，从来没有多余的举动。 酒吧驻唱歌手当然不止陈婷一个人，而是几个人轮流上台，可是陈婷凭借直觉感应，这位客人就是为她而来。 果然，这个人是某家唱片公司的制作人，听人说起过陈婷，特意过来看看，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后，觉得她很有成为歌星的潜力，决定和她签约，下力气培养她。 后面的故事就很俗套了，陈婷默默爱上了很有才华的制作人，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早已经结婚生子，对待她始终以礼相待，从来没有任何非分言辞和举动。 几年之后，陈婷成为了全国知名的歌星，演艺事业蒸蒸日上，那个制作人却从公司离职，从此不知去向，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成为明星后，年轻貌美，又有明星光环加持的陈婷周围不乏各种追求者，有富商巨贾，也有高官子弟，还有大学教授，留洋归来的外企高管，更少不了业内风趣幽默的同行男明星，可是陈婷始终忘不了捧红她的制作人，一直保持单身的状态。 故事类似纪录片，以陈婷的人生经历、事业发展为主线，没有大起大落的情节，没有海誓山盟，没有深情表白，更别提亲密的镜头了，全程平平淡淡，妥妥的文艺片风格，不用指望会票房大卖。 剧本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纸，是林玉芝手写的歌词《坚定》，没有伤春悲秋，没有爱而不得的遗憾，只有日复一日平淡生活中，对认定目标的执着与坚守。 冯倩看的很快，几万字的剧本也就花了十多分钟的功夫，尤其是看到最后的歌词，忍不住笑了。 “你觉得怎么样？”沈文兰关心的问道。 “呵呵，对于歌词和剧本我都是外行，好坏就不评价了，不过我很期待阿芝的表演，我会转交给曾凡，成与不成都不会让你们等太久！正事儿谈完了，咱们开吃吧！”冯倩合上文件夹说道。 此后没再谈剧本和歌词的事情，主要是沈文兰在谈公司的事情，当初的惊闻唱片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惊闻传媒，业务范围拓展了许多。 不再单纯制作发行唱片，开始涉足影视剧、综艺节目投资制作，演员经纪，广告制作等多个方面的业务，有点点网络背后的资金和宣传资源支持，各方面业务发展迅速，在内地影视界开始崭露头角，有成为新兴巨头的气势。 业务拓展到多个方面，身为新公司总裁的沈文兰当然更加繁忙，不再兼任艺人经纪，而是请来专业人员接手。 林玉芝和梁艾莎毕竟是沈文兰培养出来的明星，关系非同一般，对她们两人的事情还是会格外关照。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宾主尽欢，结束之后，冯倩带着助理王晓明离开了。 沈文兰带着林玉芝到大厦另一层的咖啡厅谈话：“阿芝，公司不禁止你们正常的恋爱结婚，我对你很放心，可是莎莎太单纯，她最近合作的那个男明星圈内口碑很差，你让她在剧组里保持距离，私下尽量不要来往！尤其是严禁单独约会！” “知道了，兰姐，我会劝说她的！”沈文兰没有点名，林玉芝也知道她说的是谁，圈内一个着名的星二代。 “劝说不行，你得警告她，你们虽然入行三年多，可是公司把你们保护的太好了，这个圈子里肮脏和黑暗的一面，你们根本都没见过，尤其是莎莎，思想还很幼稚，如果公司禁止她谈恋爱，说不定她还会有逆反心理，你们俩关系好，只有你说她才会听进去！”沈文兰加重语气说道。 看到一向对她们很和气的沈文兰如此的郑重其事，林玉芝尽管心里仍然有点不以为然，态度也不得不端正起来。 林玉芝认真道：“兰姐，我记住了，莎莎那边，我会好好跟她说的，一定让她听进去！” 沈文兰拍了拍林玉芝的肩膀：“你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也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你们两个是公司重点培养的对象，可千万别走错路。有些事情是禁忌，尤其是涉毒，别看一些人现在无所顾忌，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离开咖啡厅后，林玉芝步行回了公寓，她们见面的地点就在公寓不远的地方，倒是省了堵车的麻烦。 成名三年多，她们两人也挣了不少钱，可是还不足以让她们在燕京买到太好的房子，一般的她们又看不上，所以她和梁艾莎一直住在公司为她们安排的公寓。 本来公司可以为她们安排单独公寓，梁艾莎还主动要求两人住在一起，美其名曰互相监督，其实主要是当时刚来燕京，人生地不熟有点胆怯心虚。 两人合住了三年多，慢慢也互相习惯了，有点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她们各自的工作都很忙，平时大部分时间都要全国各地飞，真正住一起的时间连半年都没有。 梁艾莎当前正在参演一部爱情偶像剧，在里面饰演一个性格讨喜的女三号，角色和她本人相似度很高，不需要太多的演技，她只需要背背台词，大多数时候本色发挥就够了。 剧组借助梁艾莎的人气吸引年轻观众，她借助角色刷演戏经验，增长观众缘，算是互利互惠。 女三号戏份不多，就在燕京拍摄，很少拍夜戏，通常很早就散工了，可是林玉芝一直等到九点多，还不见梁艾莎回来。 第1040章 坦诚 两个人合住，通常情况下，梁艾莎在燕京如果回来晚了，都要打电话告诉林玉芝，免得被她念叨。 林玉芝正要打电话问问情况，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看见梁艾莎的助理吴菲，搀扶着喝的醉醺醺的梁艾莎走了进来。 “嘿嘿，阿芝，今天剧组集体活动，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是我的手机当时找不到了，你的号码我又记不住，当时菲姐正好不在，后来就忘了！”梁艾莎看到好友脸色不善，赶忙解释道。 “菲姐辛苦了，你先回去吧，莎莎交给我来照顾！”林玉芝没有搭理梁艾莎，转头跟她的助理吴菲客气道。 “剧组很多人在一起，莎莎年龄小，你也知道她的性格，经不得激，多喝了几杯啤酒，我已经给她吃解酒药了，明天剧组放假，她不用早起，有事情你们给我打电话！”吴菲替梁艾莎解释了几句，主动离开了。 她是公司的员工，与林玉芝的助理就住在一栋公寓里面，平时都是一起出入，方便配合她们的工作。 林玉芝送走吴菲，关上门回到客厅，看到梁艾莎笑嘻嘻斜靠在沙发上，哪还有刚才醉意朦胧的模样。 “阿芝，你得表扬我，要不是我机智，最起码得跟他们玩到半夜才能回来！哼！区区几瓶啤酒就想灌醉我，做梦去吧！”梁艾莎得意的说道。 “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别人看不出来吗？你知道什么叫鲁班门前卖斧头，关公门前耍大刀吗？人家都是专业演员，你那两下子还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卖弄？人家只是不好意思拆穿你，还好意思跟我吹牛皮，你羞不羞！”林玉芝看着好友的模样有点哭笑不得。 “不会吧？我演技有那么差吗？我可是拿过最佳新人奖哎！”梁艾莎质疑道，剧组里都夸我演得好呢。 “你那个角色要什么演技，能把台词背下来就行，人家客气几句你还当真了！”林玉芝忍不住打击她。 “我演的可是一个富二代大小姐，反差多大？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不需要演技能行吗？”梁艾莎依然很自信。 “好，你有演技！今天你们聚会，那个和你演对手戏的男二号李默去了吗？”林玉芝转移话题。 “这种场合怎么可能少的了他，就属他闹得最欢，带头灌我酒，不过他最少比我多喝一倍！”梁艾莎又忍不住得意道。 “刚才我和兰姐吃饭，她让我警告你，别和那个李默走的太近，更不要私下有来往！”林玉芝没有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为什么？李默人挺好的呀，他爸爸还是圈内大佬，能量大得很！我们合作过一次，人也很好，对我很关照的！你不是说我们要积累在大陆的人脉吗？”梁艾莎疑惑道。 “他爸是他爸，他是他，两代人了，他混的那个圈子乱的很，你不要搅和进去！对你没好处！”林玉芝说道。 “哦，知道了，他对我也不感兴趣，反而对那个台湾来的女一号殷勤的很！”梁艾莎撇撇嘴。 “那你正好清净，不要得罪他，更没必要巴结他，我们没有背景，尤其要洁身自好，大陆这边对艺人的德行要求很高，有些禁忌事情不要因为怕得罪人就跟着做，该拒绝一定要拒绝！公司会给我们撑腰！”林玉芝再次认真叮嘱道。 “我知道，不就是嗑药嘛，我才没那么傻，一旦沾上一辈子就完了！”梁艾莎明白好友的意思。 “有些人很没有下限的，你在外面的饮食都要注意，不要喝别人打开的水，不要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对那些口碑不好的人一定要敬而远之......”林玉芝又开始唠叨。 梁艾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假装打了个哈欠：“阿芝，今天忙了一天，突然感觉好累，我先回房休息，明天再听你念经，拜拜！” 说完，逃一样跑回自己的房间，只留下林玉芝无奈的站在原地，不过，她知道自己的话梁艾莎应该听进去了。 第二天，难得的两人同时不用出去工作，都在家里休息，两人打定主意一整天不出门，就在家里宅着刷剧。 以前羡慕那些明星光鲜亮丽的生活，当她们也成为明星后，才发现光鲜亮丽后面，也失去了很多东西。 每天忙不完的工作，跑不完的通告，八小时工作制？那是做梦！ 尤其对她们这样刚入行的新人来说，忙碌的工作那是多少同行羡慕不来的，代表着她们的人气，这个行业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超过半年无人问津，那就意味着已经凉凉了。 用行业前辈的话来说，年轻的时候不吃点苦，老了以后就要吃土。 当然，她们的收入和待遇跟那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来比，也是高出许多，出入都是豪车接送，贵宾待遇，飞机头等舱，住的是高档酒店，穿着都是时尚名品，一年就能挣到普通人一辈子挣不到的钱。 她们还只是崭露头角的新星，随着资历和咖位的提升，她们的收入还将继续增加，工作自主性也会更高，到时候只要愿意，随时可以休息。 经历过这样的工作和生活，再让她们做回普通人，那绝对是不愿意的。 两人斜靠在沙发上刷的是一部今年很火爆的台剧《命中注定你爱我》，女主演陈乔音是正如日中天的偶像剧演员，也是梁艾莎这次参演的电视剧女一号。 “莎莎，陈乔音现实中长得漂亮吗？”林玉芝好奇问道。 “还可以了，不然怎么会被选中做偶像剧女主角，声音真的好嗲，明天你去剧组探班，我介绍你们认识！”梁艾莎无聊的拍打一个毛绒玩具。 “那还是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认识！”林玉芝拒绝道。 “你也太小心了吧，那个李默就算那个啥，又不是传染病，看一眼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梁艾莎对她小心翼翼的态度不以为然。 “我只是好奇，又不是陈乔音的粉丝，没必要为了这个专门去探班！”林玉芝辩解道。 “对了，昨天你们和冯总谈的怎么样，她答应帮你了吗？”梁艾莎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换了个话题。 “冯总答应将剧本和我写的歌词转交给凡哥，让我们等消息，我觉得很有希望！”提起这件事，林玉芝心情大好。 “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那么无聊的剧本你还如获至宝，我演的偶像剧至少能在电视上播出，你那个电影未必有机会在电影院上映！”梁艾莎不满的说道。 “我没有你的歌唱天赋，想转型演员，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代表作，这部电影哪怕没机会在院线上映，对我也是一样的重要！”林玉芝对自己的选择很有信心，这可是她的一次出演女主角。 “阿芝，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还对凡哥有非分之想？”梁艾莎忽然翻过身，盯着好友的眼睛认真问道。 “是！你猜的没错，这也是我特别喜欢这个剧本的原因，拍摄的过程中，我经常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女主角，特别有感觉，导演还总夸我演得好，其实那就是我的真实感受！”林玉芝很爽快的承认道。 “那你也会像剧本里那样，选择一辈子单身吗？”梁艾莎继续追问。 “人生的道路还很长，我不确定，我会忠于内心的感觉！爱情婚姻不是人生的全部，也不是毒药，我不会执着追求，也不会故意逃避！”林玉芝认真的说道。 “我都被你说糊涂了，你不是暗恋凡哥吗，假如他离婚了，要来娶你，你会接受吗？”梁艾莎没有那么多想法，直接问道。 第1041章 认知壁垒 “应该，不会吧！”林玉芝不太确定的说道。 “为什么？” “我们与凡哥只见过一面，当初的印象早就模糊不清了，更谈不上了解，与其说我暗恋他本人，不如说是爱上他所代表的那个虚拟形象，那个不计回报帮助过我们的大人物，那个很低调、很富有、很有才华、对婚姻忠诚的谦谦君子，这些都是我们脑海中幻想出来的形象，与他本人可能差别很大！”林玉芝解释道。 “那你这次求他作曲，就是想加深了解吗？”梁艾莎问道。 “确实有这方面的意图，更主要的原因，他是我认识的最厉害的作曲家，只要他愿意，我感觉一定能写出来最适合的曲子！” 林玉芝年龄虽然不大，却不是那种会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的女孩子，感情和工作她分的很清楚。 “唉~！凡哥作曲确实厉害，我现在录过四张专辑了，几十首歌曲，再没有一首歌有点酥娘那样的感觉！”梁艾莎对此很认同。 “好歌是可遇不可求的，那么多歌手唱一辈子歌也遇不到一首呢，你就知足吧！” “阿芝，这几年见过那么多人，难道你就没遇到过心动的男生吗？”梁艾莎又八卦起好友的感情。 “当然也有啊，可是就怕人比人！只要和凡哥一对比，那就什么优势都没有了，顿时就会感觉再无兴趣！别光说我，莎莎你呢？”林玉芝反问道。 “我没你那么高的眼光了，只要人品好，对我也好就行，可是追求我的我都不喜欢，我有感觉的不追求我，我总不能反追男生吧，那多难为情！”梁艾莎郁闷的说道。 林玉芝顿时来了兴趣：“谁那么幸运，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就那个去年演士兵出击大火的王宝，我们前一阵不是合作过一部抗日剧嘛，还没播出呢，我在里面演他的女朋友，没多少戏份！” “哈哈，你怎么会看上他，那么土！”林玉芝大笑道。 “那也只是角色的形象，再说了，品位都是可以培养的，他给我的感觉很踏实，很有安全感，不用担心他会背叛，不过他好像只把我当妹妹！”提起这事，梁艾莎就很烦躁，手中的泰迪玩具就成了她的出气筒，无辜的挨了好几拳。 “好了，我帮你打听打听他的情况，或许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你和他在一起，想想就很搞笑！”林玉芝又忍不住笑道。 “哎呀，不许笑我！”梁艾莎被笑的恼羞成怒，迅猛的扑上去报复，笑的全身发软的林玉芝不是对手，被蹂躏了一通不得不求饶。 她们两个在家里刷剧打闹的时候，冯倩拿着剧本来到曾凡的家里。 刚进入院子，就发现对面西厢房门口，曾水又坐在往常的位置，聚精会神的在画画。 沿着回廊走到书房门口，门一样敞开着，曾凡并没有在里面，只有薛燕坐在房间中央宽大的长桌旁正在看书，抬起头看到冯倩，招手让她进去。 “水水醒过来了？怎么不见你们家的曾小一？”冯倩问道。 她前面几次来都看到，昨天好像就没看见，当时光惦记曾水的事情，后来也忘了问。 “小一在外星球养恐龙呢，暂时不想回来！”薛燕笑着回答。 冯倩故作头疼的摸着额头，“别跟我说这个，很打击我的工作热情，总感觉跟你们两口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好吧，你是大忙人，昨天刚来过，今天又过来，有什么事情？”薛燕转移话题。 “我的来意，你应该都能知道吧？”冯倩笑着问。 “知道一些，你去银行办理业务，该走的流程也要走一遍吧？”薛燕无奈道。 冯倩将剧本从随身的包里面掏出来，放到薛燕面前，“曾凡不会是因为不好意思当面拒绝，才躲出去，让你来做恶人吧？” “说这话你自己信不信？他没有那么无聊！”薛燕很无语。 “也对，他已经成仙了，想法不是我们凡夫俗子能猜到的，写个曲子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问题，你觉得他会不会帮忙？”冯倩故意问道。 “你不用试探，我跟你直说吧，如果他不想做，或者我不想让他做，这个剧本都不会到你的手上，你明白吗？”薛燕看着眼前的女人，认真的说道。 “呵呵，明白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在你们夫妻眼里，就是些自以为是的木偶呗！”听了她的话，冯倩很受打击，忍不住自嘲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我本质上都一样，曾凡也不过刚刚有一点点自以为是的发现！他的目标是探究世界的本源，如果幕后真有一个人格化的上帝，或者一群高等生命在主宰的话，或许他也不过是一个被观察的实验小白鼠罢了！”薛燕对冯倩的思维感应的很清楚，知道她一直在逃避深入的思考，认知还是没有突破原先的壁垒。 这种思维认知上的突破，只有自己做到才能有最真切的感悟，别人强行灌输，更类似于洗脑，只会造就一具具听话的木偶，那不是她和曾凡想要的结果。 冯倩当然是个聪明人，智商也高于大多数人，可是她也有自己的认知局限，她本科和硕士都是法律专业，是文科生出身，世界观更偏向于感性，没有真正形成现代物理框架下的世界观。 长期担任公司决策者，让她有远超一般人的信念，这种信念让她面对任何事情都能从容应对，同时也是构成她认知壁垒的一部分，会不由自主的抗拒任何外来的改变，相比普通人，也更难以打破。 “你认为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冯倩坐在桌边，思索很久，才面带苦涩的问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做在你自己，其实你最需要的不是做什么，而是怎么想，现实中时间不够干扰太多，你可以去游戏里慢慢的想！”薛燕提示道。 冯倩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她脖子上挂的平安扣变成了火红的颜色。 助理王晓明没有跟她进去，一直在车上等她，看到她回来马上汇报道：“冯总，张秘书刚才来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到公司！我们现在过去吗？” “你告诉她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所有事情推到明天！”冯倩启动汽车，开出了曾凡家的院子。 她没有薛燕说的那么洒脱，需要找地方静一静，去游戏中把事情想通了，才有心情去上班。 开车在外面绕了一圈，回到后海对面几百米外的院子，冯倩交代王晓明，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扰她，等她睡醒再说，然后就回到房间，躺在蓝色枕头上，进入了游戏里面。 这款游戏刚开始带给她很大的震撼，玩过一段时间后，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了。 她对在主世界中建立末日避难所的任务不感兴趣，大部分时间还是愿意在个人世界中，推演公司各项目进展，各个岗位的人事安排，典型的工作狂风格，睡觉都不忘工作。 通常情况下，冯倩的个人世界每次进入的时间都会衔接睡前，也很适合她反思一天的工作，通过梦中的推演进行查漏补缺，避免了许多的决策失误造成的不良后果。 可是，这次进入后她却发现有点不一样，身边的一切都那么的陌生，不再是她熟悉的环境。 身下睡的是硬硬的木板床，房间角落里放着一台造型复古的电风扇，冯倩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发觉自己身处于一个十几平米的狭小房间内，身上盖着一条陈旧的毯子。 这是什么情况？ 第1042章 被穿越 紧挨床头，摆着一张米白色的书桌，上面放着高高一摞书籍，还有一盏同样造型复古的台灯，一个小台历，桌子边缘靠近床边的地方，摆着一个带两个铃铛的圆形闹钟。 冯倩光着脚下床，踩着木地板来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台历，全英文内容，不影响她看明白当前页面的内容：1945年3月。 台历上从一号到十五号每一个数字下面都被蓝色墨水笔打了一个勾，看闹铃的时间六点五十九分，秒针一下一下慢慢的转动，在她注视到的时候终于指向正上方的数字。 七点整！ 清脆的铃声立刻响了起来。 冯倩赶忙伸手拍了一下，闹铃立刻停止了响声。 书桌上一摞英文书本最上面拿起一本，翻看第一页，上面写着冯倩两个工整的汉字，还有一个英文的名字菲欧娜。 难道？我是穿越了？ 想到这种可能，冯倩脑中立刻突然涌出大量的信息，都是关于当前这具身体的记忆。 她的名字还叫冯倩，只是与原先的那个身份没有什么关系，她现在的身份是华裔移民后代。 父亲冯家安曾经是北洋政府官员，先后做过驻西方多国外交官，精通多种外语，十八年前北洋政府垮台，她举家移民到了旧金山，凭借多年的积蓄和交往的人脉关系，在这里置办下几处产业，虽然在异国他乡，也一样过得很滋润。 冯家安迁到这里次年生下小女儿冯倩，她今年十七岁，十二年级学生，即将毕业，正在准备大学入学资格考试。 十年前，冯家安去世，几个儿子分家单过，冯倩的母亲是续弦，只生了她一个女儿，没分到多少家产，也没有什么营生手段，只能靠吃房租和银行利息生活，日子也还过得去，可是已经不像以往那么宽裕，好歹也把她抚养长大，供她上大学也问题不大，相比这时候大多数灯塔国人，她们母女两已经是富裕阶层了。 冯倩慢慢明白过来，薛燕让自己在游戏里思考，所以给了自己一个全新的身份，只是不知道是仍然在游戏里面，还是像曾水那样，穿越到一个真实的世界。 对自己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大脑感官的幻觉，除非自己能突破原先的认知壁垒，产生曾凡一家子那样的意念场能力！ 让自己来到选择大学之前，正好选择物理专业，补齐原先的认知短板！ 开始翻看这时候的课本一看，跟自己当年高中学的差很多，数学几何之类的还好说，物理差距最大，包括最基础的力学，电磁学，光学，热力学等等，内容都浅显很多。 冯倩虽然是文科生，可是这些基础知识当年也都学过，尤其是记忆唤醒后，当年学的东西重新记起来，再看这些六十多年前的异国课本，感觉格外的简单。 不但如此，她发现自己知道未来的历史走向，掌握了后世的那么多知识，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就算像薛燕说的平行时空互不影响，一些大事不一定会发生，可后世那些经过验证的科学理论，根据这些理论做出的各种发明总不会变吧？ 看过那么多电影，那么多文学名着，听过那么多的歌曲，都能记忆犹新，只要自己愿意，做编剧，小说家，音乐家，岂不是可以比别人更加轻松就能获得成功？ 曾水一个小屁孩穿越到明代就敢去统一世界，自己后世也是高科技公司总裁，掌管着十几万员工，时代不同了，不敢说统一世界，至少也不能混的太差吧？ 翻看着那些课本，冯倩坐在书桌前浮想联翩，心情也激动不已，只希望这个梦不要太早醒过来。 “倩倩，怎么还没有洗漱，你上课要迟到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在这个世界的妈妈王晴，还不到四十岁，就已经守了十年寡，虽说这个年代寡妇再嫁也很正常，尤其还是在国外，可是王晴思想传统，一心一意就要把她抚养长大，拒绝了许多人的追求。 现在的身世也和原先差不多，她也是跟妈妈长大，不同的是现实中她有外公外婆，还有三个舅舅可以依靠，这个世界只能和母亲相依为命，虽然还有五个异母哥哥，早已经形同陌路了。 “刚才想道题，忘了时间，我马上就好！”冯倩赶忙站起身，看了身后的‘妈妈’一眼，错身而过，进入卫生间洗漱。 刚才觉醒的瞬间，她就得到了这个冯倩所有的记忆，包括情感和经历，原来时空三十多年的经历仿佛变成了遥远的前世。 尽管记忆仍然清晰，可是感觉上却疏离了许多，内心更认同现在的身世。 在洗手池前面，看着镜子里稚嫩的面孔，冯倩发现竟然如此的熟悉，这不就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吗？ 忽然想起还要去学校，冯倩急匆匆洗脸刷牙，早饭都没顾上吃，在王晴念叨声中，提起书包跑出门去。 她就读的是旧金山地区历史最悠久的中华中学，这是少数几所提供华语教学的学校，当然学生们都要考大学，英文授课也必不可少。 学校提供华语课程，让这些海外华裔不至于连祖先的语言文字都忘记，学生基本上都是华裔，彼此的父母长辈多少都能扯上点关系。 冯倩是即将毕业的学生，课程自由了许多，同学们都在准备大学入学考试，报考心目中理想的大学。 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后，冯倩开始认真思考起未来，她是带着目的过来的，打破认知壁垒才是真正目标，一切决定都应该以这个目标为前提。 她的成绩本来就出类拔萃，有了后世知识的加持，灯塔国的所有顶级学校，她自信都有资格去选择，当前最主要的就是选择一个好的学校。 哈佛，耶鲁，麻省理工，普林斯顿，哥伦比亚，加州大学还有曾凡就读的加州理工，应该是这个国家最顶级的几所大学了。 可惜，旧金山最近的斯坦福这时候还排不上号，水平差距很大，不在冯倩的考虑之内。 她有种莫名的自信，只要她提交申请，一定能收到相应大学的录取通知。 在学校一整天，冯倩没有复习功课，都在研究学校提供给她们的各所大学招生信息，思索应该报考哪所大学。 可是，越研究越沮丧，她有点太想当然了，这个时候的大学与后世有很多不同，最主要的一个特点就是：不招收女学生。 她看中的那些大学，除了加州大学外，都是男子学院，即便女学生想要读，也只能报名附属的女子学院，选择的院系和专业也受到许多限制，物理学专业就在限制里面。 放学后回到家里，王晴递给她一封信，“你父亲好友朱思国先生的回信，他看了你的成绩，答应为你托人写加州大学的推荐信！” “妈，你什么时候给他写的信，我还没决定要去哪所学校呢？” “你前一阵子不是说过想学什么理论物理，朱先生信中说当前理论物理学最值得去的就是普林斯顿大学，很多物理学顶尖教授都在那里！但是那里不招收女学生，你能选择的范围很有限，这些顶级大学里面只有加州大学招收女学生，也是你最好的选择了！”王晴没上过大学，在国内念过女子中学，并不是毫无见识的家庭妇女，替女儿考虑的很周到。 冯倩内心很感动，当即给了王晴一个紧紧的拥抱：“妈妈，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一定会为你争气！” 第1043章 普通人心态 曾水从梦中醒了过来，每天依然在安静的画画，只是不再画微观上的貔貅，画的内容正常了许多，他的意念场经过这次穿越，增强了许多，还拥有了曾凡多位面同时存在的神奇能力。 在他穿越过去的时空位面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曾水也早就将皇位禅让给了儿子，获得了自由的身份，在那个世界到处游荡了几十年后，才在现实中醒过来。 两边的对比差距太大了，好在曾水有了那个时空多年的经历，早已经不再是孩子的心态，身体坐在院子里画画，意念场又穿越到了另一个新的位面，这次不用昏睡不醒了，可以像曾凡那样两不耽误。 现在的曾水虽然还是个孩子的身体，可是思维和经历都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不能用简单的用成熟来描述，应该说更加的通透，他的意念场与曾凡是一种不同的状态，不能简单的用强弱来形容，只能说是另辟蹊径。 曾水的状态也在曾凡薛燕的意料之中，换成谁在另一个不同的时空经历了一百多年，都不会毫无变化，他们以后对儿子也不用太操心，曾水可以完全独立自主的做出决定。 冯倩在梦中因为不能就读理想的大学苦恼的时候，曾凡也正在和薛燕交谈，说得就是她的事情。 “你让冯倩穿越到那边，是想让她把你的时空颗粒理论发扬光大吗？”薛燕问道。 “我的理论也只是一个设想，并不完整，甚至无法用现有的科学手段去验证，那个时代很多理论物理大牛都在，思维上还没有被现代的这些理论体系禁锢，跟他们去交流一下，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益的补充和完善！”曾凡思考着说道。 “看来你对爱因斯坦的经典统一场论不太死心呀！”薛燕笑道。 “这个世界既然能存在，一定就会有这样一种统一的理论，解释从宏观到微观世界的一切现象，只是科技的手段太落伍，缺乏足够的从宏观到微观的观测能力，当时的人们只能通过数学方法去推测，局限于自身的认知，所做的很多推测也不切实际，冯倩将我的设想提出来，看看他们能不能帮我补全吧！”曾凡说出自己的打算。 在曾水穿越过去的位面，曾凡将自己的理论融合现代的基础科学知识，打包成格物学传承下去，发展了一百多年，技术上发展很快，大型飞行器、宇宙飞船都造出来了，都在讨论星际移民的可能性了，可是理论创新上始终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曾凡留下的那些书被奉为不可逾越的经典，当初那道悬赏的圣旨被束之高阁，可能这就是思想上、政治上高度统一带来的弊端，哪怕曾凡在那里可以影响无数人的思想，也同样被束缚的无所作为。 他的意念场越强大，越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巴掌，这是意念场存在的根基，不但如此，他还要去维护巩固这种基础，也算是作茧自缚了。 好在他可以开辟新的战线，去不同的位面继续尝试，时间对他来说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就好像以前做实验一样，不停的用各种可能的条件去试错，一次不行十次，十次不行百次，百次不行，千次万次亿次，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总有一天会达到目的。 “她们两个到现在没有获取游戏资格，不是因为我吧？”薛燕突然问道。 “与她们条件类似的还有许多人，你也都有这样的疑问吗？拔苗助长未必是好事，她们前面几年太顺了，幼苗不经历些挫折，根底不稳不容易长高，即便是长高了，也华而不实，经不得风雨！”曾凡没有直接回答。 他知道薛燕说的是林玉芝和梁艾莎的事情，要说一点没考虑薛燕的感受，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因此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情，很多的抉择要考虑的因素太多，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权衡就很重要了。 “你怎么突然想作曲，静极思动，想进军娱乐圈了？”薛燕笑笑没有计较他的话。 “只是感觉我们俩脱离普通人的世界太久了，还是应该与外面保持一定交往，我也是人，还做不到老和尚那样古井不波，也不想那样！不能因为怕麻烦就把自己完全禁闭起来！”曾凡解释道。 “呵呵，她们现在都是万众瞩目的明星，可算不上普通人了！” “在咱们的眼里，谁不是普通人？”曾凡反问道。 “你这话就有点太高高在上了！” “包括你我在内，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不分高低贵贱，都是普通人！” 薛燕质疑：“你还普通？可以长生不老，有不死之身，随意改变物质形态，还可以随意穿越到其他的时空位面，你这样还说自己是普通人，难道不是自欺欺人？” “我说的是心态，无论具备什么样的能力，多高的境界，我希望都能保持普通人的心态，高人一等，唯我独尊的那种心态很危险！”曾凡很认真的说道。 “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从内部很难改变，我们制造一个外部威胁怎么样？”曾凡突发奇想的说道。 “什么样的外部威胁？小行星撞地球吗？”薛燕没有立刻理解他的意思。 “三体那样的外星人威胁怎样？不是总有人幻想会有外星人入侵地球吗？我们制造一只孤云星那样的机器人舰队，让科学家们发现，你说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曾凡笑着问道。 “那难度可不小，以现在的观测手段，就算你的舰队进入太阳系，没有明确的坐标都难以被发现，除非你直接摆在地球边上，那你打算直接入侵，还是像电影里那样，停在那不动等着被地球人消灭？”薛燕不以为然道。 “外星飞船以火星为目标怎么样？正好也实验一下改造一个星球的能力！这样总看得到吧，那上面不是还有一个机遇号火星车正在工作吗？” “看得见，够不着，哈哈，你太坏了！”薛燕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有了看得见的威胁，地球上这些国家才有可能团结起来，让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上位，不再执着于内部利益争夺！”曾凡认真的说道。 “如果依然不能团结起来呢？” “那就让外星人来制定规则，建立新的秩序也没什么不好！”曾凡语气坚定的说道。 “你感觉不矛盾吗，刚才还说要保持普通人的心态，现在又想着建立新的秩序，这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事儿？”薛燕笑着反问道。 “保持普通人心态和做什么事情又没有矛盾，既然有这个能力，总要做一些事情，不然那不是浪费嘛！” “咱们这边需要哪些人知道内情，怎么样和你配合？” “除了你以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实情，否则就达不到效果了！”曾凡不想让别人知道。 “冯倩知道你能穿越到外星球，她会猜不到吗？你太想当然了！”薛燕不以为然。 “那好吧， 她如果猜到了，让她保密！”曾凡突然发现这个临时想法漏洞很多，看来还要多想想才行。 曾凡自己不喜欢去揣摩别人的思想行为，尽管这些事情他在明代那个位面一直在做，主观上并不喜欢这种事。 夫妻两人商定分工合作，曾凡负责主导‘外星人’的行动，薛燕负责地球这边的情况推演，反正她在《世界末日》游戏里做的也是这方面事情，已经积累了相当的经验。 对现在的曾凡来说，穿越到一个无人的星球，利用上面的物质造出几个小型机器人并不需要多久时间，有了机器人替他工作后，造出一个星际舰队也只是多花点时间的问题。 他穿越到其他位面，无论过去多久，相对于当前这个位面来说，都可以只是一瞬间，他能控制的最小的时间间隔，无限趋近于零。 机器人的类型当然不能与地球上他已经造出来的这些相同，有了孤云星的见闻，他心里已经有了预案。 第1044章 学术明星 制造‘外星人’舰队对曾凡来说不难，让比较他挠头的是火星的改造问题，需要思考一个完善的方案。 火星的直径六千七百多公里，是地球的一半左右，体积当然也小得多了，质量只有地球的十分之一，没有全球性的磁场，空气中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二氧化碳，稀薄的大气层导致气压不足地球百分之一。 大气稀薄也让火星昼夜温差很大，保温能力不足，地表平均气温零下六十多摄氏度，几乎没有液态水的存在。 在阳光照射的赤道地区，最高气温能达到二十摄氏度左右，但是太阳一落山，温度会迅速降低到零下。 想要将火星改造成地球这样温度变化不大的宜居星球，必须增强大气层密度，想要增强大气层密度，就要增强火星磁场，最好形成地球这样的全球性磁场。 根据现有的信息判断，火星曾经有过与地球类似的全球磁场，只是由于整体质量过小，内部液态核心逐渐冷却，没有足够的液态金属元素流动，导致磁场生成的发电机效应也就随之停止。 要了解实际情况，最好还是去实地考察，顺便做一些实验，这些都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事情。 时间对曾凡来说当然不是问题，把冯倩送到另一个位面他当然不能不管不顾，正好顺便过去看看，然后再考察火星，如果可行的话，在那边先做一次改造实验。 凭借记忆唤醒带来的超强记忆和学习理解能力，冯倩在加州大学两年的时间就完成了本科学业，又用了两年的时间拿到了理论物理博士学位，同时获得了留校任教的资格。 冯倩博士毕业论文就是《基于时空颗粒的平行时空构想》，这篇论文没有任何数学公式，却包含了物质与意念，唯物与唯心，哲学与科学多个方面的内容论述，尽管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她通过长达五个小时的答辩，最终还是通过了论文委员会答辩，授予了她博士学位。 通常博士生的论文审核由三到五名审核成员组成，因为冯倩的论文争议性太大，除了校内委员外，她的导师劳伦斯教授还亲自邀请了爱因斯坦，费米，奥本海默等公认的业内大牛参与论文答辩，此外，在物理学教授外，还有哲学、心理学、神学方面的多名教授参与答辩。 答辩会有点像是法庭庭审现场，委员们反复轮流提问，二十二岁的冯倩凭借渊博的知识和辩论口才说服了所有参与答辩的委员，扞卫了她的理论，论文获得了一致通过。 当然，论文通过不等于大家都认同她的论文观点，只是对于她这套理论的自洽性表示认可，至少逻辑上说得通，能不能获得广泛认同，需要提出假设，经过后续的科学实验证实才行。 冯倩也因为这次特殊的毕业答辩一下子成为物理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登上了多家报纸的头条，时空颗粒理论被誉为有望成为继相对论后，最具颠覆性的物理理论，这是爱因斯坦本人对论文的评价。 为了更详细的阐述时空颗粒理论，冯倩将论文扩展开来进行详细的论述，写了一本书出版，书名就叫做《平行时空》，借助新闻报道的热度，竟然也成了大卖作品，与诸多畅销小说一起上了热销图书排行榜。 书中提出的论点：‘认知决定一个人的世界大小！’，‘我们每个人，每秒钟都在无数次的穿越时空！’，‘世界是由物质组成的，每个人的人生却是唯心的，对世界的认知和坚定的信念决定你的人生走向！’，‘认知决定人的意念，意念足够强大，就可以摆脱时间和空间的束缚！’，‘所有人的共同认知决定世界的存在方式！’ 每一句都有足够的颠覆性，引发了无数人的热议，此前还从来没有一本纯理论书籍能达到这样的热度。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引发的轰动仅限于物理学界，对现实的影响很小，知道的人多是从事物理研究的专业人员，真正理解的人更少，至于量子理论，更是不为普通人所知，更别说理解了，因为《平行时空》这本书的介绍，这两大理论也逐渐为人熟知，至于能理解多少，那就看个人的水平了。 书籍的热议让年轻的冯倩成为了学术明星，在普通人的心中就是当代最伟大的物理学者，成为无数年轻学生的偶像，各所大学争相邀请她去做学术演讲。 一年多的时间，冯倩去了三十多所大学做演讲，宣传时空颗粒理论，每次都是座无虚席，过道上都站满了人，很多其他院系的学生也跑来听她的演讲，她的容貌、学识和谈吐又现场征服了无数观众。 很多来现场质疑她观点的教授、学者都被她的言论折服，心里可能仍然不服，却找不到这套理论的明显漏洞，尽管还无法通过实验证实，逻辑上却没法驳倒。 一年的助教生涯过后，冯倩就晋升为副教授，打破了加州大学的历史，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教授，虽然是副教授，却是终身教职，这也是对她理论的认可。 响应学生们的要求，学校专门设立了《平行时空》课程，由冯倩自己授课，物理学研究生可以选修，结果第一个学期就有一百多人报名，不得不分成三个班，还有很多没选修到的学生跑过来蹭课。 当然，一周三节课并不耽误冯倩多少时间，她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继续完善时空颗粒理论上，得益于书籍带来的轰动效应，还有她一年多的演讲宣传，许多物理学研究人员参与进来共同研究，持续扩大时空颗粒理论涵盖的边界。 通过与不同人员合作，冯倩博士毕业后短短两年时间里，连续发表了多篇论文，用时空颗粒理论补全了广义相对论关于奇点论述的不足，同时预言了量子理论未发现的诸多缺陷，并且用时空颗粒理论进行了解释。 最重要的一篇论文，就是解释了现有量子理论中波函数塌缩问题，为什么粒子同时存在多种状态，一旦观测，就只能得到一个结果。 按照时空颗粒理论就很好解释了，微观粒子在时空颗粒的海洋中不断穿梭变化，时空颗粒不受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微观粒子的多种状态本来就是同时存在，每一种状态就是一个时空碎片，我们得到哪种结果，取决于我们的时空捕捉到哪一片碎片，目前的技术手段不足以让我们只捕捉到选定结果的碎片。 爱因斯坦几十年来一直试图解决的问题，用一个理论统一解释电磁力和引力，这个时候物理学家能确认的基本力只有电磁力和引力，原子核内部的强力和弱力作为独立的基本力的概念还没有得到确认。 冯倩的几篇论文都有点投机取巧的意思，将后世几十年间的物理发现融入了时空颗粒理论，在这个实验仪器和观测手段还很匮乏的时代，还是很有震撼性的，也确实完美的解释了许多实验中已经发现但还无法解释的现象。 如果说博士论文让薛燕在物理学界扬名立万的话，后续的几篇论文就彻底稳固了她在物理学界的地位，用武侠小说的说法就是，力压群雄，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尽管还有许多资深物理学家很不以为然，可是这些人的声量很小，没有时空颗粒理论的话题度高，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更认可比较通俗易懂的时空颗粒理论。 醉心于学术研究的冯倩越来越适应自己的身份，无暇顾及其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穿越过来的，时不时就会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觉得记忆中几十年后的世界更像是一个虚幻的梦。 她的研究反而一直在提醒她，自己穿越过来的事实，就是时空颗粒理论最大的证明，她无法把自身经历说出来，但是她可以用一篇篇论文更有力的证明这一点。 学校给冯倩安排了一套房子，她把母亲王晴接过来同住，每天下班后，她通常都会步行回家。 这天回家经过一个室外篮球场边的时候，冯倩突然看到一个感觉很熟悉，却又格外陌生的人，顿时停下了脚步，不由的愣在那里。 第1045章 实验论证 曾凡笑着问道：“怎么？不认识我了，冯教授！” “你真是曾凡？你怎么过来的？”冯倩疑惑的问。 “能送你过来，我自己当然也能过来，你做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继续加油，你的成就将不止于此！”曾凡鼓励道。 “我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真正的穿越呢？” “呵呵，你现在是理论物理学界的权威，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其他方面还需要什么帮助，你可以提出来，我尽量满足你！” “我需要一个令人信服的实验，来证明时空颗粒理论！”冯倩没有客气，直接提要求。 “实验你自己设计，我可以告诉你能不能实现！”曾凡说道。 “什么实验都可以吗？” “对我来说大部分都可以，可是你要的是让人信服，也就是别人同样能复现出来，就不能有太苛刻的实验条件，这就很考验水平了！” 他们俩人站在篮球场边上说话，球场上有几个学生正在打球，对冯倩这个学校的知名教授当然都认识，对学生模样的曾凡都难免好奇。 在别的研究生们还在苦读没有毕业的时候，冯倩不仅拿下博士学位，都已经连续发表多篇重要论文，让他们的导师都望尘莫及了。 因为冯倩的事迹，还有现在男女平权运动的兴起，东部许多大学都在考虑招收女学生了。 这样的传奇人物就在身边，大家当然都会忍不住好奇，关心她的一举一动。 与辉煌的学术成就相比，冯倩的日常生活格外枯燥乏味，除了学习就是工作，没有谈过一次恋爱，也没有私下关系特别密切的朋友。 如果换一个人，可能会贴上性格孤僻的标签，可是待人诚恳，性格开朗的冯倩却让人难以这么看待。 有了学术成就的加持，别人在她面前都难免会自惭形秽，不自觉的放低自己的位置，任何不好的念头都会感觉是一种亵渎。 “别在这里说话了，前面有家咖啡厅，去那里谈吧！”冯倩看到球场上的几个学生都不打球了，傻傻的看着他们，感觉很不自在，转身向前面走去。 “认知壁垒的突破可不仅仅是学术方面，感情生活也是认知的一部分，记忆唤醒只代表你以前的认知，现在的你不等同以前的你，没必要太封闭自己！”曾凡走到冯倩的身边说道。 “呵呵，当年刚认识你的时候，还是个腼腆害羞的小男孩，现在竟然也来指导我的生活了！”冯倩突然笑道。 曾凡有点无语。 进了咖啡厅，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冯倩点了一杯不加糖的苦咖啡，曾凡点了一杯清水。 “你确实有资格指导我，虽然你只谈过一次恋爱，结过一次婚，却过成了别人都羡慕的样子！”服务生离开后，冯倩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慢慢品尝着其中的苦涩。 “那是因为我之前也有过类似记忆唤醒的经历，克服了过去的性格缺陷，情商也是一种天赋，我能做到，你只会比我做的更好！”曾凡鼓励道。 “好了，不谈这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咱们还是谈实验的问题吧！”冯倩放下手里的杯子。 “你的几篇论文很好的融合了广义相对论对于宏观世界的表述，但是对于量子力学的阐述，还是有些太取巧了，未必让人真正的信服！”曾凡顺应她的意思谈起实验。 “现在的仪器设备太落后，很多微观方面的实验没法做，能有什么好办法？”冯倩也很无奈。 哪怕是取巧，她的很多预测现在也没办法证实，只能等待技术上进步了，到时候再去验证，以后才能证实的事情显然没法说服现在的人。 想要说服一个人对冯倩来说很简单，说服一群人也能勉强做到，但是要说服更多没见过面的专业人士，仅凭一本书和几篇预测性的论文还有些困难。 现在对冯倩理论质疑最多的都是来自欧洲的科学家，基本都出自以玻尔、海森堡为代表的的哥本哈根学派，也是量子力学的重要学派，是当今理论物理学界的少林寺一般的存在。 哥本哈根学派对量子力学贡献最大，他们提出的理论也精准描述了微观粒子的多种状态，但是他们最有争议的观点，就是不承认有一个独立于观察者之外的物理系统。 简单的理解就是：上帝是掷骰子的，不但掷骰子，而且还会根据我们的观察需要来掷骰子，我们观察到的粒子的状态，完全是随机的，不可预测。 哥本哈根学派的这个观点遭到了以爱因斯坦、薛定谔为代表的经典物理学派的激烈反对，于是爱因斯坦说出了那句物理学的经典名言：上帝不掷骰子！ 秉承经典自然科学思想的基本精神，爱因斯坦坚信存在着一个决定了世界万物运动的自然规律，万事万物的一切运动，莫不是由这个自然规律严格确定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以玻尔为首的哥本哈根学派，以爱因斯坦为代表的经典物理学派，两派中各有重量级的大佬，各执一词，展开了关于量子力学诠释的大论战，哪一派也不能说服对方，这场论战已经持续了几十年，至今还没有分出胜负。 这个时候，冯倩提出的时空颗粒理论横空出世，同时兼容了两派的观点，试图将描述宏观世界的广义相对论和描述微观世界规则的量子理论融合到一起，并且似乎还真有可能做到。 时空颗粒理论的核心论点：世界是物质的，同时存在无数平行时空，每一个时空位面都是唯心存在的，时空之内的规则由其中包含的众多意识共同决定！ 世界由不受时间、空间束缚的、极为微小的时空颗粒组成，时空颗粒按照某种规则形成不同的粒子，无数的粒子在时空颗粒的海洋中无序运动，一定数量粒子的瞬间状态就形成了一个个的时空碎片。 一定数量的时空碎片关联到一起就产生了最原始的意识，随后更多的时空碎片被意识串联起来，感应时空碎片之间的关联规律，就形成了对时间和空间的认知，意识的就是感知到时空碎片关联规律的时空颗粒组合体！ 因为意识的基础是时空颗粒，所以意识也有可能不受时间和空间的束缚，这取决于意识感知时空规律而形成的认知，万物都有意识，生命是意识的高级表现形式。 ...... 这套理论用一种全新的视角来解释世界的构成，初听无比荒诞，细思起来却有感觉有一定的道理，甚至连上帝造物主的存在都可以包容进去，再加上有冯倩的渊博的知识和敏捷的思维去解释，所以才迅速得到了众多专业人士的认同。 大西洋对岸的许多物理学家大多数都没有听过冯倩的演讲，也没有与她进行过面对面沟通，只凭几篇预测性质的论文，当然难以认同这样颠覆性的理论。 哥本哈根学派本来是要颠覆传统物理学的，眼看日渐占上风，还没有取得决定性胜利，突然就要被这个新冒出来的理论收编了，众多早已扬名立万多年的物理学家当然不甘心，基于各自的认知壁垒，纷纷发表文章表示批驳。 量子力学的研究与数学密不可分，微观世界的规律也格外依赖于实验的证实，这恰恰是冯倩提出的时空颗粒理论当前最大的短板。 一般的方法确实不好证实，那就只好别出蹊径了。 “还记得我送你的那个平安扣吗？”曾凡问道。 “呵呵，当然记得，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它为什么能随着我的心情变化颜色！”冯倩笑道。 “那种玉石来自另一个时空位面，我叫做宇宙石，组成玉石晶体的元素成分、晶体状态与翡翠很相似，但是更微观的原子以下的形态却和我们这个世界大不相同，它可以更容易的被我们的意念影响，所以才能根据你的情绪改变颜色！”曾凡详细的解释道。 冯倩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激动地问道：“你是说那种玉石中的原子可以人为的控制改变元素序列？” 第1046章 再见要多久 因为情绪激动，冯倩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许多，在安静的咖啡厅里顿时引得众人侧目，她是学校里的名人，还是有一定的偶像包袱，顿时感觉很不好意思，歉意的看看四周，然后小声说道：“用这种玉石设计一个实验，确实能从侧面一定程度证实时空颗粒理论！” “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控制玉石变色，只有意念场足够强大才可以，送你的那个平安扣是我做了特殊设计，所以才能主动随你的心情变化颜色，不过你到这里后意念场增强很快，现在应该可以控制变色，但是这也只是分子层面的改变！”曾凡笑道。 “你手上的扳指就是那种宇宙石吧，摘下来给我看看！”冯倩早就注意到他手上紫色的扳指了。 旧金山不少满清倒台后，举家搬过来的遗老遗少，这种玉石扳指经常见到有人戴，最早先是用来方便弯弓拉弦，后来就成了纯粹的装饰品。 玉石扳指只有一厘米宽，也并不厚，并不像通常见到的那么大，也不是整体的圆筒状，手指内侧部分比较细窄，戴在手上并不影响握拳。 曾凡的手并不比冯倩大，只是拇指稍微粗一点，扳指戴在她的右手拇指上也只是稍微有点松。 冯倩双眼注视着手上的扳指，心中默想红色，果然，扳指在她的注视之下，紫色慢慢变淡，不过几秒钟时间就变成了红色。 但是，当她再想让戒指变成绿色的时候，却失效了，心中默默念了一分钟，戒指也没有任何变化，再试其他的颜色也是毫无反应。 “为什么只能变成红色？” “你对不同颜色物质的微观认知水平不够，所以没法控制，它的改变需要你自己有足够的认知才行，即便是给你，你也做不了实验！”曾凡解释道。 “那怎么办？” “我用一颗陨石给哥本哈根送一个礼物，让波尔和海森堡他们去做实验吧，你继续你的理论研究好了！”曾凡轻松的说道。 “你能随意控制一颗陨石的落点？那不是想砸哪里砸哪里，比导弹还精确？”冯倩被他的跳跃思维惊吓到了，随即迅速的说服了自己，人都可以随意的穿越时空，控制一颗陨石当然也不会有多难了。 “这次过来看望你也只是顺路，我要去火星！”曾凡说出穿越过来的真正目的。 “啊~！你怎么去，开飞船了吗？”看到曾凡微笑没有说话，冯倩才发现自己又问了一个蠢问题。 时空都能随意穿越，还用什么飞船？想去哪里当然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呵呵，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在意念场范围内穿越也需要有足够的认知，还需要有一个锚点，我没去过火星，没有那里的锚点，那就需要知道它此时此刻在这个宇宙中的精确位置，差一点点都不行！”曾凡感应到她的想法，笑着解释。 “你去火星做什么？”冯倩好奇的问道。 “我想试试能不能将火星改造成地球这样的宜居环境？” “跟你聊天压力真大，怪不得你不喜欢跟外人打交道，不在一个层次实在没法交流！”冯倩再次受到打击。 她可是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科学家，可惜她提出的理论不是原创，对面才是真正的发现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你现在做的事情我就做不了，不要妄自菲薄！”曾凡不得不安慰道。 “你不是做不了，是不屑于去做吧？” “不想做也是做不了，人的认知越高，局限性也会越大，我不想做，那就意味着即便做了也不会成功！或者即便成功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脑中思索曾凡的话，冯倩将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倒进嘴里，“国内百废待兴，有人给我妈妈来信，邀请我回国，你觉得我应该回去吗？” “你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我就不多说了！未来几十年，这个国家仍然是世界格局的主导者，你在这里出生长大，如果能当上他们的统领，能做的事情更多，比去国内造原子弹更有意义！”曾凡提出自己的建议。 “呵呵，你还真看得起我！”冯倩被他大胆的话逗笑了。 “理论物理是用理论说服别人，搞政治是用口才说服别人，后者才是你最擅长的，让更多的人认同你的理念，心甘情愿服从你的号令，对你的意念场提升作用更大！认知壁垒的突破光有理念不够，还要有足够强大的意念场才行！”曾凡当然不是随便说说。 “我在这里还有多久的时间？”冯倩问道。 “取决于你自己，你想离开随时可以，想留在这里多久也可以，但是如果你的意念场不够强大，离开后再想回来就难了！”曾凡解释道。 “那如果我实现认知壁垒突破，是不是能做到你这样随意穿越时空？” “做到我这样估计很难，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可能性很小，不过你突破的话更大可能是达到我儿子的水平，可以在现实世界随时感应这个时空，你的意念场可以横跨两个时空同时存在！”曾凡实话实说道。 “两边时空时间流速不一样，在那边过了一天，我在这边死掉怎么办？转世轮回吗？”冯倩是被动穿越过来，对这种特殊状态也只能猜测。 其实曾凡自己对时空的认知也一直在修正，刚开始也是冯倩这样的认知，随着穿越的时空位面越多，他的认知范围也在不断扩大，当然，他面对的未知也更多了。 “对你而言，这两个时空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同向行驶的汽车，行驶速度并不是绝对的，车辆的速度取决于驾驶员！你的意念场目前还必须有身体承载，如果没有了承载，你的意念场在这个时空也不复存在！” “那你就是我在这个时空的驾驶员了？我突破认知壁垒就相当于在学习开车？”冯倩明白了他的意思。 “呵呵，差不多的意思！那个扳指你留着吧，有助于你的意念场深入感应微观世界，光靠推理和想象很难真正理解时空颗粒理论，等你感应到原子内部的世界，你对这个世界才会有真正深刻的认知！否则就只是在盲人摸象！”曾凡看到她把扳指摘下来要还给他，制止道。 “你说这种玉是不同于这个时空的特殊物质，感应它会不会误导我？”冯倩也有疑问。 “它就相当于自带意念场增强功能，对它的微观感应和操作比普通物质更容易，在原子以上的尺度一切规则、现象与这个时空没有差别！”曾凡解释道。 “那原子以下的尺度呢？” “我感应到是一个独立的宇宙，瞬息间能生灭无数次，似乎蕴含无穷无尽的能量，更多的情况我也不清楚，还在摸索中！” “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也有你不知道的呀？”冯倩左手拇指摩挲着右手拇指上戴的扳指，调侃道。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就和数学中的无穷大、无穷小一样，那只是一种理论上的存在，现实中永远不可能达到！”曾凡苦笑道。 “已知是个圆，已知的圆面积越大，未知的越多呗！” “我觉得用球来比喻更形象！” “我们凡夫俗子最多也就是个圆，你这样可以穿越多个时空才能算个球！呵呵，我可不是骂你啊！” 冯倩知道两人的见面即将结束，在另一个时空可能只是几天的时间，可是在这个时空，再次见面对她来说可能就是几年，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以后了。 在咖啡馆门口，冯倩看着曾凡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转过街口消失不见。 第1047章 奇特陨石 与曾凡见面三天后的早上，冯倩和她妈妈一起吃早餐，收音机中突然传来一则新闻。 “路透社记者克里斯蒂从丹麦传来消息，今天凌晨四点零五分，一颗足球大小的陨石坠落于哥本哈根大学校园，形成一个直径超过一米的深坑，值得庆幸的是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更多消息请关注后续报道！” “阿弥陀佛，幸亏没有事！”王晴赶忙念一遍佛，她算不上真正的信仰，只是像大多数华国妇女一样，形成了口头禅习惯。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事情真正发生了，冯倩心里还是同样感到震惊，这还只是足球大的陨石，如果是更大的陨石，那整个城市可就瞬间就消失了。 同时她也很好奇，哥本哈根的科学家们能从这块陨石研究出什么来。 她知道曾凡轻易不说大话，既然是特意送给他们的礼物，肯定不会很简单，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见到陨石的模样。 实际上，陨石正落在物理系的大楼前面，这块奇特的陨石落地后还散发着紫色光芒，正在楼里通宵做实验的几个研究员第一时间到了现场。 物理系的研究员当然都见多识广，对各种物质有着超常的了解，由于与大气层的摩擦生热，陨石落地发光很正常，散发紫光有点奇怪但也可以理解。 几个研究员第一时间将陨石装进一个防辐射的金属箱，搬进大楼里面，进行各种特性检测。 这时候已经天亮了，消息也迅速扩散开来，等到官方想要封锁消息已经做不到了。 好在因为几个研究员第一时间将陨石转移进了大楼里，外界得到的消息很有限，更多消息只能等待他们主动公布了。 哥本哈根大学现在正是世界物理学研究的三大中心之一，汇聚了大量优秀的物理学研究人员，这块具有奇特性质的陨石当然立刻就成了研究目标。 经过初步检测后发现，这块紫色的陨石莫氏硬度在六到七之间，从外形到显微镜下面观察的结晶构造来看，与地球上辉石类硬玉很相似。 没有检测到陨石具有放射性，按他们的经验推断，这种玉石不应该自发光，可是偏偏就违反常理，哪怕在暗室中放置，也一样发出淡紫色的光线。 另一个违反常理的现象是玉石的温度始终保持温热，四十摄氏度左右，略高于人体温度，同样长时间放置后，依然如此。 哥本哈根正处于冬季，由于海洋气候的影响不算太冷，气温也不会太高，白天气温也在十摄氏度以下，夜晚会降到零度以下。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这块陨石放置了三天时间仍然保持温度，自动发射紫色光芒，实在太颠覆一众物理学家的认知。 不过，对于好奇心旺盛的科学家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实验对象，与众不同的特性正适合他们进行研究，或许就能发现新的物理规律。 哥本哈根大学校委会从天体物理，原子物理，理论物理，分子物理化学等各个相关研究所抽调人员组成陨石研究团队，由声望最高的理论物理研究所所长玻尔担任团队负责人，在他的领导下开展深入研究。 陨石被分割下来一小块，这一小块又被分成数份，交给不同的小组进行各方面的实验。 有的小组进行分子化学实验，将玉石粉碎，与各种酸碱溶液进行反应实验，观察这种物质与地球上物质的反应；有的小组进行散射实验，用各种射线进行照射，通过各种粒子与原子核的碰撞来研究原子核的形状、大小和质量等性质。 这些的实验显然不是短时间能全部做完，但是根据各项试验的进展情况，还是能获取不少的信息。 可是，很快各个实验小组都传来消息，所有实验都不顺利。 这种陨石硬度不高，粉碎起来并不难，但是与各种酸碱溶液都不发生反应，加热实验也是如此，酒精灯加热十几分钟，这些粉末温度始终不变，这种从来没见过的现象再次颠覆大家的认知。 各种散射实验结果同样超出大家的常识，光子、电子、中子、质子、原子核各种粒子轮番轰击，都好像石沉大海，没有取得任何预期效果。 实验进行不下去，玻尔召集各小组组长开会讨论，商讨下一步计划。 负责分子化学实验的丹尼斯最先发表观点：“这种陨石似乎不是我们这个宇宙的物质，它们的分子原子自成一体，不与我们的物质进行能量交换！” “不能这么说，相比陨石不断向外辐射的光子而言，它接受外界的能量很少，陨石的物质内部似乎自成一体，有着我们无法理解的强大能量源，所以才能源源不断发射紫光，始终保持恒定温度！此外，这种物质连穿透力最强的伽玛射线都能完全吸收，并且本身不发生任何变化，对能量很低的光线却不吸收，这些特性实在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欧内斯特负责散射实验，反驳同事的观点。 一直没有发言的玻尔开口道：“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按照我们过去的常识，陨石保持在四十摄氏度，与人体温度相近，应该辐射红外线，可是我们没有检测到红外线，只检测到很窄波段的紫光发出，这是为什么？” “我根据维恩位移定律计算过，如果一个光源只发射紫光，表面温度应该在七千摄氏度以上，自然界要达到这样的温度，我能想到的只有原子裂变或者聚变才有可能！”欧内斯特显然也有过思考。 “难道这些物质内部都有一颗恒星在燃烧吗？”丹尼斯质疑道。 “应该不止一颗恒星，而是一个星系，甚至一个宇宙！”玻尔大胆的预测道。 “上帝啊，这也太疯狂了！”丹尼斯感叹道。 “更难以理解的是它内部有这么巨大的能量，我们仍然能把它粉碎，进行各种实验，这种能量似乎不止一个来源，可能每一个原子内部都有一个能量源！”欧内斯特猜测道。 “或许加州大学那个小姑娘的理论是正确的，这不应该是我们这个时空的物质！”玻尔认真的说道。 “按照她的时空颗粒理论，意识决定时空规则，那这种不属于我们时空的物质是怎么出现的？这块陨石就不应该出现才对！”欧内斯特质疑道。 “她的理论包容性很强，一个生命的意识足够强大，可以穿越时空，自然可以把这种物质带过来，又正好落在我们的校园里！”玻尔的推测竟然十分接近真相。 “你认为菲欧娜本人是时空穿越过来的，这块陨石是她送过来的礼物，就是为了说服我们？”丹尼斯马上发散思维设想道。 “菲欧娜的理论不是凭空出来的，她显然也是受到冯诺依曼-魏格纳诠释的启发，将人的意识引入观测体系，认为是人的意识导致观测结果的塌缩，说她是时空穿越者我是不信的！”欧内斯特马上反驳。 “根据陨石的形状、体积、密度以及陨石坑的深度、落地角度，我计算过落地时候的大致速度，不会低于每秒十五公里，加上大气层中与空气摩擦损失掉的速度，这颗陨石进入大气层以前的速度可能超过百公里每秒，由此可以得出初步结论，这颗陨石很可能来自太阳系以外！”玻尔研究理论物理，他习惯通过现象研究本质。 “玻尔教授，你想表达什么意思？”丹尼斯被他说的有点糊涂了。 “当前人类的技术水平，这颗陨石不可能人为操控下到这么高的速度！那就只能是巧合现象！”欧内斯特更倾向于陨石坠落是自然现象。 “陨石自身可以吸收大量热能，所以它进入大气层的时候没有产生燃烧现象，也没有解体，校园周边没有发现溅落碎片，是落地的巨大声音才引发研究员的注意！人类已知的历史上，应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陨石！” 玻尔只是讲述他知道的事实，希望从里面找出真正的答案。 第1048章 改造火星 陨石坠落于哥本哈根大学校园一个月后，玻尔领导的研究团队发表了第一篇研究报告，详细介绍了陨石各方面的数据，团队各项实验的情况，并根据陨石奇异的特性将其命名为宇宙石。 报告认为宇宙石很大可能来自太阳系以外，由一种不属于元素周期表内的未知物质构成，这种未知物质密度不高，却可以持久辐射能量，无论高温还是低温环境，都能保持恒定温度，同时散发出紫色光线。 可以说这种物质的出现颠覆了人类科学家对于物质的认知，能量守恒定律似乎在这种物质面前失效了，它可以一直输出能量，似乎也可以无限吞噬能量。 当前人类所有研究物质的方法在这块陨石面前，似乎都失去了效用，不与其他物质发生化学反应，粒子散射能量可以全部吸收，自身却不会发生改变。 除了能把这块陨石敲碎这种最简单的物理手段以外，别的方法都不能对它造成改变。 冯倩在物理学期刊上看到这篇报告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哥本哈根大学的邀请，邀请她过去访问交流。 当然，收到邀请的不止她一个人，全世界众多物理学领域的知名学者都受到了邀请，这块神奇的陨石带来太多信息，整个现代物理学都要为此改写了。 劳伦斯教授是冯倩的博士生导师，也是回旋粒子加速器的发明者，他也收到了邀请，但是与他的行程冲突，并不打算去欧洲，让冯倩帮他给玻尔带过去一封信。 两个人通过曼哈顿计划结识，又都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虽然交往不多，彼此却经常有书信往来。 “菲欧娜，这块陨石的出现，可能让你的理论距离证实又近了一步，这次去欧洲，以你的口才必将再次收获一大批支持者！”劳伦斯虽然指导她完成论文，当时却并不太认同她的理论，现在也开始动摇了。 “教授，我能知道信里的内容吗？”冯倩好奇道。 “我希望用最新型粒子加速器的建造方法获得一部分陨石，他们散射实验的粒子能量太低，我不相信有物质能在加速器的高能粒子轰击下毫发无损！”劳伦斯能有今天的成就，当然也有自己的坚持，不是亲眼见到的事情，不符合自己认知的事情，拒绝相信。 “我会尽量帮你争取的，我也很想知道用高能粒子轰击陨石会产生什么后果！”冯倩笑道。 比起实验设计，她跟这些前辈们差的太远了，在这个技术落后的时代，通过原始的设备研究原子核内部的情况，需要极为缜密的设计构思，还有庞大的运算量。 在没有计算机的时代，任何一个这样的实验都艰难无比，哪怕实验失败的人，也一样值得尊敬，因为他们要付出比后辈更多的努力才行。 冯倩的欧洲之行前后要耗时一个多月，先乘飞机到纽约，与一起同行的几个教授汇合，然后搭乘邮轮横渡大西洋，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抵达英国，访问剑桥大学、牛津大学做演讲，与同行们进行交流，然后再乘飞机到哥本哈根，开展正式交流访问，随后还要访问法国、德国、奥地利一些国家并到他们的大学做学术演讲。 随着时空颗粒理论的影响越来越大，她博士毕业还不满三年，得到的待遇已经与一些顶级学者相当，许多人都认为，她获得诺贝尔奖只是时间问题。 可以预见，这次陨石对物理学界带来的冲击会持续扩大，而目前只有时空颗粒理论能解释这种特殊的物质存在，当初看似荒诞的理论，将会被更多专业学者认可，加入进来持续对理论进行完善补充。 越多的专业学者认可时空颗粒理论，这个理论成为全世界共识的可能性越高，认可这个理论的人越多，对增强人类整体的意识帮助越大。 这个理论可以完整的解释世界的本质，这是过去的所有科学理论无法做到的，带来的效果是可以逐渐取代宗教的影响，让所有人类形成相同的世界观，这对弥合现有的宗教引起的各种争端，能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当然，这些都是曾凡的设想，身在局中的冯倩并不知道，这个时空的其他人当然更无从知晓了。 从冯倩穿越过来那一刻起，这个时空就注定了要走向不同的方向，与他们原先的时空差别会越来越大，无数人、无数国家的命运将从此改变。 此刻的曾凡已经到了火星几个月，即便后世发射了那么多探测器，对火星的了解仍然少的可怜。 火星宏观上的一些基本信息，大致的地形地貌，与实际差别不大，但是微观上的许多细节就差别很大了。 某些地区给曾凡的感觉比想象中要好的多，并没有那些探测器得到的信息那么极端，释放出一些菌群也能很好的生存。 在这个一片死寂的星球上，他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能力，实验各种能想象出的技能，不用担心会造成什么后果。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曾凡也找到了一些宇宙石内部能量的用法，在他的意念场控制下，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能量，在这个星球上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一座数千米高的山峰了，这也是他想尝试改造火星的信心所在。 以往的研究，他一直在不断的深入感应物质的微观世界，有了宇宙石的能量加持后，感应微观磨练出的意念场能力，转到宏观控制方面，曾凡发现自己真的具备了某些神话传说中描述的那些仙人神通，移山倒海随手就可以做到。 不过，想要将火星改造成地球那样适宜人类生存的环境，光靠移山倒海可不够，重新激活火星的全球磁场，提高星球表面大气的浓度才是关键。 没有磁场和大气层的保护，在剧烈变化的温度环境，强烈的宇宙射线照射下，人类脆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在这里生存，任何大型的生态系统也建立不起来。 激活火星的磁场的关键，是增加火星内部的温度和压力，让铁镍等金属元素流动起来，产生发电机效应，才能形成全球性的磁场。 内部压力过高也必然会向外释放，火星的地壳部分相比地球来说，质量小密度低，承载不了太高的压力，也会导致火山地震频发，这样的环境同样不适宜生存，不符合曾凡的初衷。 曾凡想要改造出一个稳定的地质环境，最好没有火山地震，气候适宜，这才是他心中理想的火星。 送到哥本哈根大学的那颗陨石就是他这一设想的试验品，目前看来效果不错，曾凡准备用宇宙石造出一颗更高温度更高辐射量的球体，送进火星地核，能达到一样效果的同时，也不会增加太多内部压力。 更主要的是，这种经过他改造出来的宇宙石会与他的意念场产生关联，他可以时刻感应到状态并且进行调控，安全性更高。 如果能量辐射无法控制，可能不等改造成宜居环境，不断辐射的能量就会让火星真的变成一个着火的行星了。 推演起来感觉很复杂的事情，实际做起来却很容易，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黑色球体在曾凡的手中成型，随后又消失不见。 球体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火星内部核心区域，并且变成耀眼的白色，开始高速旋转的同时，向外辐射出数亿度的高温，无数高能量光子不断向外喷涌。 随着温度降低逐渐冷却的内核区域，很多地方已经逐渐凝固，随着这个宇宙石小球的进入，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 这么高的温度，又在一个密封空间内，铁水都能迅速气化，轻质元素都可以发生聚变，只是由于小球体积小，辐射出的能量总数有限，变化只能缓慢的进行。 第1049章 完成 相对于地球上普通人的时间来说，几个月，几年的时间会感觉很长，但是对于体积巨大，寿命几十亿年的行星来说，这只是极为短暂的瞬间罢了。 随着高速旋转的小球越来越庞大的能量释放，火星内核区域的温度逐渐升高，行星内部稠密的液态物质也开始由内至外、缓慢的旋转起来。 火星内部核心在亿万年的岁月里逐渐冷却，最核心的温度仍然有三千摄氏度以上的高温，超过十万兆帕以上的压力，约等于一百万个标准大气压。 现在核心能量密度突然急剧增加，温度升高的同时，压力当然也会指数级提升，并且逐级向外面扩散。 曾凡站在火星最大的一个峡谷深处，距离内核最近的位置，闭上眼睛调控小球的能量释放，同时感应整个火星内核的变化。 从小球内释放出不计其数的高能光子，这些光子在传导着庞大能量的同时，也让曾凡的意念场，逐渐渗透扩散到整个火星的内核之中，他的意念场还不能感应到每一个光子，却可以清晰的感应到这些释放出的能量，随着能量的层层传导，他的意念场感应范围也在迅速的呈指数级扩大。 能量传导波及影响到的所有微观粒子，都将融入他的意念场范围，曾凡在其他地方一直没有做到的事情，没想到在这个时空位面的火星上，竟然以这种方式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微观方面，每一个传导接收能量的粒子，宏观方面，整个火星的内核，都在他的意念场笼罩范围之内。 随着能量不断向外的传导，曾凡意念场笼罩范围也在由内向外的逐渐扩大，每时每刻都在急速扩展。 小球释放的能量逐层传导，在微观层面以光速进行，先被最内层的地核物质吸收，内核最靠近小球的物质向海绵吸水一样，吸满之后再向外传递，这个扩散的过程就要慢得多了。 越向外传递，球体范围的扩大，所包含的物质总量越多，扩散的速度越慢。 不过曾凡的改造不是要把整个火星变成火球，能量主要还是集中在内核区域，这个范围在包含在一千公里的球体范围内。 按照他的构想，内核区域将变成围绕火星自转轴旋转流动的溶液状态，是火星磁场的主要支撑来源，内核向外溢出的能量也将确保火星的整体温度不会太低。 内核区域外层是厚度超过两千百公里的隔离层，相当于地球的地幔层，成分和地球一样，同样以硅酸盐矿物为主要成分。 相比高温、高压、高密度，还在高速流动的液态内核区，隔离层物质温度、压力、密度从内到外逐步降低，相比内核区域，这个区域流动性也降低了很多，更近似于固态物质，但并不是完全凝固不动，而是以千万年的漫长时间进行缓慢流动，越外层流动越慢。 隔离层外面直到地表大概五到六百公里左右的厚度，就是火星的地壳层，这一部分基本就是全固体状态了。 地壳层温度、压力、密度再一次降低，按照曾凡的构想，改造完成后，地壳最外层的温度将在冰点以上，但不会超过二十摄氏度，有太阳的辐射能量和大气层的保温作用，整体环境温度将维持在最适宜人类生存的状态。 火星内部有小球持续不断释放能量，即便是太阳突然熄灭，整个行星也能持续的运转下去，那时候，火星更像一艘独立的超大型宇宙飞船，小球就是整艘飞船的动力以及控制核心。 通过调控小球的旋转速度和能量释放速度，火星也可以实现旋转加速或者减速，调整自己的运行轨迹，在茫茫宇宙中进行独立远航。 火星内核改造的过程持续不断，曾凡感觉时间并不长，可是地球上已经过去了五年多的时间。 随着星球整体温度的上升，火星地壳层中大量的水冰逐渐融化，一部分在内部压力下喷涌出地面，形成大片的湖泊和海洋。 火星两极地区因为极低温度形成的二氧化碳干冰逐渐升华气化，因为重新激活的全球磁场束缚，空气逃逸难度提高，火星的大气层密度缓慢增加之中。 只是大气中二氧化碳的含量同样很高，占比超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氧气的含量极低，不足百分之一的比例，不过这种情况都在曾凡的推演之中，他开始了火星改造的下一步行动。 地下储存的水冰总量有限，相对于火星的体量来说，甚至还不如曾凡去过的孤云星，不足以支撑整个星球建立起完整的生态系统。 想要快速改善火星的环境，必须引入外部的水源，曾凡第一个想到的办法，就是钱亚萍在《世界末日》游戏中建立的地球物理模型。 其实曾凡关于火星的改造构想，也是受到这个模型的启发，不过，利用虫洞连通不同时空位面，引入外部水源，过去只是异想天开的想法，现在却真的可以在他手里实现出来。 想到这里，曾凡身体突然从火星地面上消失。 下一刻，出现在上万米的高空中，他的右手上托着一个紫色宇宙石小球，这种蕴含巨大能量的玉石成了他的万能道具，可以同样被他改造成一个连通两个时空位面虫洞载体。 在曾凡意念场控制下，小球侧面出现一个黑色的小孔，随即一股细细的水线笔直向前方射去，离开曾凡的手掌范围内后，水线呈放射状逐渐扩散变粗，到十几米开外的时候，已经变成一股直径超过三米的庞大水柱，在火星引力的作用下，急速向地表坠去。 水柱在空气中继续扩大面积，从万米高空坠落，到达地面的时候已经覆盖了方圆近百平方公里的面积，成了一场真正的瓢泼大雨。 眼前这个情景曾凡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心思一动，这活儿好像更适合他的另一个分身。 他的念头闪过的同时，在小球喷涌的水流中出现一条细长的青黑色生物，随着水流飘落在空中迅速的变大，一条长度近百米的青色神龙突然出现在空中，不受重力的影响，仿佛在水里一样自由的飘来飘去，上下翻腾。 在阳光的照耀下，神龙身上的麟甲皮肤逐渐改变颜色，青色逐渐变成绿色，绿色逐渐变淡变黄，最终变成金黄色，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七彩的光晕。 曾凡手中的小球停止了喷水，随即从他手里抛出，被从他脚下飞过的神龙一下吞入口中，快速的远去，神龙的飞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长长的水雾，落到地面上就变成一道几十公里宽的暴雨地带。 水的问题解决了，氧气的问题也就不难，随着一起神龙过来的，还有曾凡改造过的蓝藻细胞，以及多种其他海洋微生物，利用光合作用它们每时每刻的都可以生产氧气，空气中海量的二氧化碳就是它们最好的养料，这些生物将形成火星最早的生态系统。 瓢泼大雨在火星下了三年多时间才停下来，地面上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区域被海洋覆盖，只有少数较高的地区没有被淹没。 这些水分随后很大一部分将会渗入地壳，与火星岩石、土壤、其他各种物质发生化学作用，相当一部分会分解成氧气进入大气层，一部分变成各种有机氧化物，成为新生物的有机组成部分。 蓝藻等多种微生物快速繁衍生长，已经遍布整个星球表面，这个时候火星内核小球的能量喷涌逐渐降低，最终停留在一个稳定的平衡点，整个星球的磁场进入稳定状态，剩下的就是更长时间的休养生息，生态环境的缓慢演变了。 从曾凡来到火星开始，整个改造过程用地球上的时间计算，长达十年时间，在整个行星漫长的岁月里，却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改造实验比他想象的更成功，有了这次的经验积累，在原来时空的火星上重演一遍，可以用更少的时间完成，省去大量摸索试探的过程。 在曾凡决定离开火星的时候，同一个时空中，地球上的冯倩达到了个人学术生涯的巅峰，以划时代的时空颗粒理论荣获了一九六二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第1050章 超级盾牌 获奖的时候，距离冯倩论文的发表已经过去了十二年时间，她刚刚过完三十四岁生日。 十二年间，冯倩的生活也发生了无数变化。 从欧洲回来第三年，冯倩与中华学校的同学朱友章结婚，此后几年连续生下两儿两女，家庭生活幸福和睦，算是打破了原先时空那次记忆唤醒的认知壁垒。 朱友章就是帮助她进入加州大学的朱思国的小儿子，朱思国是他父亲冯家安生前好友，两家彼此算是世交，他们两人又是同班同学，互相之间早就认识，只是原先一直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两人在父母撮合下先成为男女朋友，相处一年多后结婚，没有什么海誓山盟，也没有轰轰烈烈的求婚场面，婚后的日子也过的平平淡淡。 朱思国是史学教授，朱友章没有子继父业，而是改修哲学，博士毕业后留校任教，在同龄人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人才，可是在冯倩耀眼的成绩面前，那完全就不值一提了。 冯倩进入加州大学四年时间博士毕业，发表时空颗粒理论的时候，朱友章才刚刚读完本科，两人结婚那年，朱友章才刚刚拿到博士文凭，这时候冯倩已经是加州大学的正教授了。 现在两人同在加州大学任教，收入也足以过上富裕的生活，冯倩性格强势，朱友章脾气好，对她很包容，几年的婚姻生活下来，儿女们一个个的出生，两人的感情也越发的融洽。 结婚后的十年间，冯倩的重心转到了家庭生活，同时她也没有停下对时空颗粒理论的研究完善。 有了曾凡留下的扳指帮助，冯倩可以逐渐深入的感应物质的微观状态，结合实验室显微镜和各种仪器的数据，她对微观世界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凭借这种超越大多数人的认知，冯倩接连发表多篇论文，继续为时空颗粒理论增砖添瓦。 从欧洲带回来的一小块宇宙石成了劳伦斯教授的噩梦，在的实验室进行了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高能粒子轰击，所有高能粒子全部被吸收，宇宙石始终完好无损，让劳伦斯无比沮丧，感觉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这种违反常识的现象现有的理论无法解释，只有冯倩的时空颗粒理论能勉强说通，宇宙石的物质遵守一种更深层的规则，过去几十年研究的微观世界的定律，对于这种物质大部分都不适用。 冯倩为劳伦斯的实验提供了建议，既然单束高能粒子被吸收，不如试试能量更密集的原子武器，把这种物质放置在原子弹的爆炸中心附近，看看会不会还这样毫发无损。 劳伦斯是曼哈顿计划的参与者，主持建造了灯塔国第一个铀浓缩工厂，一直担任原子能委员会委员，这个委员会是灯塔国所有原子能研究机构的领导机关，负责所有原子能相关的工程和计划。 自从一九四五年的第一次核试验以来，灯塔国对核武器研究始终热情不减，平均每年都要进行十几次的核试验，以劳伦斯的身份，搭个顺风车难度不大。 冯倩的建议果然引起劳伦斯的兴趣，从这小块宇宙石上再次分离出一小块，真的在一次核试验中进行了附加实验。 实验果然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宇宙石毫发无损，不只是宇宙石没事，连用来封装宇宙石的玻璃器皿都没有损伤，这就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随后，劳伦斯又在后续的几次核试验中进行更多测试，实验的结果再次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一粒几毫克的宇宙石颗粒放置于核弹内部，就能吸收核爆绝大部分的能量，甚至能完全中止裂变的链式反应。 威力更大的氢弹也是如此，这种陨石物质对于能量的吸收似乎无穷无尽，同一粒陨石颗粒接连参与十几次核试验，仍然毫发无损。 由此也引发了他们的联想，既然陨石颗粒可以吸收核爆炸能量，那把这种陨石颗粒镶嵌在建筑的关键部位，岂不是就能防御核打击吗？ 正是两大阵营冷战对抗时期，核大战的威胁始终存在，劳伦斯为此专门提交了一份报告，建议对陨石物质防御核打击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宇宙石颗粒不与其他物质发生化学反应，可以吸收高能粒子，但是却可以用物理方式粉碎封装，只需要极其微小的一粒，就能吸收一定范围内的绝大多数高能辐射，简直就是绝佳的能量盾牌。 劳伦斯是报告的提交者，当然也成了这个实验计划的负责人，冯倩作为初始的提议者也被邀请加入了这个名为《超级盾牌》的实验计划，负责理论方面的研究。 这时候她刚生完第四个孩子，具体实验不需要她参加，她的生活和过去没什么变化，主要活动范围依然在校园内，很少出远门，带孩子的同时一样可以工作。 核武器的主要有五种杀伤形式：带有数千万度高温的强烈可见光和红外辐射；高温高压造成气体迅速膨胀产生的超声速冲击波；中子和伽玛等高能粒子射线；核爆瞬间的强电磁脉冲；放射性物质在空气、地面和水源中扩散带来的长期核污染。 其中最具有直接杀伤力的就是前面两种伤害，宇宙石物质并不是被动吸收高能粒子，如果那样的话防护能力也有限。 这种物质最奇妙的特性就是对高能粒子格外敏感，能形成一个特殊的引力场，速度越快、能量越高它的引力越强，从而实现一定的保护效果。 经过多次实验得出的结论，陨石物质对于光辐射，强电磁脉冲，中子和伽玛射线，超声速冲击波防护范围依次减弱。 尤其是最后的超声速冲击波，相比高能粒子，这种冲击波的速度太慢，距离爆炸核心越远，防护效果越差。 在休产假期间，冯倩利用她的微观感应能力经过仔细研究，设计出一种宇宙石物质颗粒的最佳排布方式，可以用最小的数量达到最大的防护面积，最佳的防护能力。 就像玻尔推论的那样，这种物质每个原子内部就是一个宇宙，尽管只是足球大小的一块陨石，粉碎成足够小的颗粒，按照冯倩的方法去使用，足够让全球大部分城市都能装上抵御核攻击的超级盾牌，将核爆损失降低到足够小。 经过多次实验后，冯倩设计的超级盾牌防护能力得到了证实，并且迅速的应用到实际中去，当然那块保存在哥本哈根大学的陨石也被灯塔军方强行征用了。 两大阵营的对抗无处不在，《超级盾牌》计划尽管保密级别很高，可是参与人数太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苏联特工所掌握，哥本哈根的陨石当初不止分给了劳伦斯，全球十几家比较重要的实验室都获取到了，苏联当然也能获取到一部分。 两大阵营都有了抵御核攻击的方法，核大战的阴云开始慢慢散去，既然威胁不到别人，也没必要耗费巨资去制造那么多核武器了。 身处于对抗最前沿的欧洲国家对此最敏感，有感于冯倩的贡献，诺贝尔奖委员会终于在连续被提名几年后，将物理学奖颁发给了她。 获奖的因由尽管曲折，也代表着主流物理学界对时空颗粒理论的认可，陨石物质尽管稀少，可是它的奇特性能，却能以其他方式让科学家们增进对普通物质的研究了解。 粒子物理十年来大部分实验成果，都少不了这种物质的参与，许多以前没法做的实验，有了这种物质后，都降低难度能顺利完成。 越来越多的实验成果从侧面印证了时空颗粒理论的正确性，不给冯倩颁奖也实在说不过去了。 第1051章 特别顾问 冯倩没有忘记曾凡当年说过的话，现在她的年龄、社会声望都已经足够，有了一个很高的起点，可以尝试涉足政治了。 获奖后的冯倩更多的参与到了公共事务中去，开始担任学校学术委员会职务，接受了时任统领肯尼迪的邀请，出任他的科学顾问。 一九六三年九月，冯倩和她的导师劳伦斯因为发明了超级盾牌，为国家安全作出了无可比拟的突出贡献，同时成为第一批刚刚设立的统领自由勋章获得者，到华盛顿接受了统领的授勋。 在授勋后的单独会见中，肯尼迪很好奇的向她询问关于平行时空的问题。 由于超级盾牌的出现，这个时空并没有发生那次影响世界的‘导弹危机’事件，后续的一系列事件也发生了不少变动，两大阵营的对立气氛反而缓和了不少。 “冯教授，我看过你的那本论述平行时空的书，也和许多人讨论过，你认为我们每时每刻都在穿越时空，无数平行时空中会有无数个我们，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做什么决定都没有意义呢？”肯尼迪问道。 “华国的思想传承中有儒释道三大体系，儒家是入世的学问，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佛教追求个人认知的圆满，心灵和精神的解脱；道家思想则是提倡天人合一，精神和肉体都要修炼，追求超凡脱俗，进入更高层的世界。涉及到我们个人，我觉得无论信仰如何，都应该合理控制个人欲望，追求不断提升自己的同时，为整个社会做更大的贡献！”冯倩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讲述自己的想法。 “有的人是不是可以穿越到未来的时空，所以才能成为预言家或者先知呢？”肯尼迪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感觉有点太官方了，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我们有可能回到过去的年代，但不可能回到我们这个时空的过去，关于未来也是一样，我们同样有可能去到未来的年代，但不可能去到我们这个时空的未来！身处其中的我们，共同决定这个时空的未来，每个人所起的作用是不一样的，统领先生你的作用显然高于大多数人，你的责任重大！”冯倩微笑着说道。 “不知道冯教授对我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肯尼迪例行公事的问道，他想快点结束这次会谈了。 冯倩看出了他的不耐烦，提出来之前的两项建议：“鉴于统领职位的危险性，我提议用陨石物质制作一个特殊性质的贴身盾牌，保护你的安全；其次，我建议缩减或者取消阿波罗计划，将目标转移到火星探索和殖民！” “为什么？你是不是预感到什么？”她的两项提议都有点出乎肯尼迪的意料。 保护自身安全的提议还能理解，可是去月球的阿波罗计划都被很多科学家认为太激进，难度太大，现在还想去更遥远的火星，那不是更会被人反对了？ “我确实有一段关于未来年代的奇妙经历，许多事情不一定会发生，有些事情却是很大概率会再次发生，我不能透露太多，因为透露越多，这件事的变数和不可控因素就会越多，未必是好事！”冯倩对肯尼迪的大部分政策还是比较认同的，不希望他早早挂掉，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做些改变。 鉴于冯倩的身份和影响力，肯尼迪尽管对她的话将信将疑，还是采纳了她的第一个建议，至于第二个建议，涉及面太大，不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取消，阿波罗计划已经启动两年多，投入了十几亿美元，动员了全国十几所大学科研院所，数十万人参与其中，当然不可能说停就停。 两个人会面只有肯尼迪的特别助理鲍尔斯在场，当然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授勋结束后一个月，冯倩将一顶特制黑色礼帽和一件白色衬衣通过鲍尔斯转交给了肯尼迪，嘱咐他在出席公开场合时穿着。 冯倩的准备没有白费，那次震惊世界的刺杀还是在同样的时间地点发生了，只是事件的结局出乎策划者意料之外。 为了竞选连任，肯尼迪的车队在达拉斯最繁华地区的巡游经过，当行驶到埃尔姆街道尽头即将转弯的时候，埋伏在一座大楼上的枪手开枪射击，连续射出的三发子弹全部命中。 奇怪的是肯尼迪并没有受伤，发现遭到刺杀，后续行程当然全部取消，迅速乘飞机离开了德州，返回了华盛顿。 这次刺杀事件后续调查也没有结果，枪手是退役士兵，不满他的政策，刺杀失败后回到住处自杀身亡。 调查结论是：完全出于个人偏激思想支配下的刺杀行为，没有人在幕后指使。 哪怕肯尼迪身为在任总统，他的弟弟还是司法部长，对这次刺杀事件也同样无能为力，凶手都死了，再追查下去也没有意义。 不过，经历这次刺杀后，肯尼迪对冯倩的看法发生了巨大转变，对她的第二个建议不得不重视起来。 阿波罗计划是他上任后提出来的，不可能取消，本来宇航局就有火星探测计划，在此基础上增加投入，适当扩展还是可以做到的。 冯倩也因此成为了白宫的常客，不仅在科学问题上为肯尼迪提供咨询，其他的内政外交问题也经常询问她的看法，并且屡屡被采纳。 她的身份从科学顾问成为了实际的统领特别顾问，尤其是在越南问题，男女平权问题，黑人平权问题，解决就业问题上提的建议，条理清晰兼顾各方情况，让许多资深专家都大为叹服，被适当采纳，融入他们的施政计划后，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肯尼迪第二个任期开始后，冯倩继续担任他的特别顾问，各项政策都会咨询她的意见，身份从兼职变成了全职，在白宫有了自己的办公室，不过她身份特殊，时间比较自由，就算这样，一个月免不了飞几次华盛顿。 顾问职位权力的大小完全取决于统领的信任和重视，冯倩虽然年轻，她显然深得肯尼迪的重视，不仅统领对她很尊重，统领夫人杰奎琳更是视她为至交好友。 没有冯倩的提前预警和做出的特殊盾牌，她现在可就是寡妇，夫妻两个感情很好，当然都对她格外的感激了。 冯倩的主要职责还是科技政策相关的工作，载人登月的阿波罗计划，探测火星的马尔斯计划，核电站的建设计划等方面，帮助肯尼迪进行审核，提供专业的建议并且联络协调相应部门，监督各项计划的执行情况。 至于其他的内政外交，都有更专业的顾问负责，通常情况下，冯倩就只是单纯的提建议了。 但是，鉴于她的特殊身份和过往成绩，哪怕不是她的专业领域，肯尼迪和团队其他成员也不得不格外重视。 身为正统的华裔公民，冯倩的政治态度一向都是倾向对华友善，也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敌视共产主义，她出任全职顾问后第一个外交政策建议就是应该恢复对华关系。 这个时候华国与苏联因为政策路线问题而决裂，肯尼迪之前接受她的建议终止了对越军援，避免了后续绵延十几年的战争，双方没有了根本冲突，正是一个恰当的时机。 国家的政策制定都会有很大的惯性，尤其是这种重大事件，更需要与各方面达成广泛共识才行，哪怕是国家统领，也做不到一意孤行，但是有了冯倩的建议，至少作为一种可行性政策，已经在相关人员脑中留下了印象，她亮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达到了目的。 政治人物除了人品、能力外，眼光和立场同样也很重要，就像做科学研究一样，都是需要持之以恒的工作。 急功近利，两面三刀的行为或许能得逞一时，终究会被人鄙弃，那当然不是冯倩的选择。 第1052章 国际合作 在冯倩的提议下，得到加强的火星探测计划顺利实施，经历了水手三号的失败后，一九六五年七月，水手四号探测器成功飞越火星附近，在距离火星一万公里的地方开启相机，并且拍摄了几十张照片进行回传。 这时候的通讯技术非常原始，回传的照片只有二十二张以及其他少量信息，在一万公里外拍摄的照片，尽管用的已经是地球上能做出来的最好的设备，清晰度依然十分糟糕。 但就是这些照片，让负责解析的宇航局科学家们喜出望外，他们分析数据后得出结论，火星表面存在面积广阔的海洋，浓密的大气层，可能有植物存在，白天地表温度二十摄氏度左右，夜间地表温度也在十度以上，温度环境与地球相仿佛。 可惜的是携带设备有限，没能分析大气主要成分和含量，不过既然可能有植物存在，大气层中一定也会含有氧气成分。 水手四号是第一个飞临火星的人类探测器，获得的信息却无比巨大，这时候正与苏联进行太空竞赛，这条信息马上被发布了出去，引起全世界的轰动。 原先不被看好的马尔斯计划迅速超越了阿波罗计划，国会甚至召集宇航局局长进行质询，主动要求制定更大规模的探测计划。 相比寒冷荒凉，人类无法生存的月球，显然有空气有氧气，温度适宜的火星更值得去探索。 “冯教授，你认为凭借我们先现在的技术能力，多久能登陆火星？”肯尼迪再次咨询冯倩的意见。 “去月球，来回只需要半个多月，可是去火星单程至少需要半年时间，还是二十六个月才有一次窗口期，哪怕只去不回，飞船要携带足够的补给，即便是土星五号研制成功，运载能力也远远不够，我认为载人去火星至少在二十年内机会不大，但是我们可以发射更大型的探测器，尝试落到火星表面去进行勘探，获取更多信息，这个探测器可以做许多文章！”冯倩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你详细说说，做哪些文章？”肯尼迪感兴趣的问道。 “我们现在正和苏联进行太空竞赛，同时也是争取在全世界获得更多国家支持，火星有可能成为人类下一个家园，我们的火星探测计划可以广泛邀请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国家参与，愿意出钱出钱，愿意出人就出人，两样都不出只挂名也可以，不设置任何门槛，哪怕苏联愿意，也可以参与进来，如果这个计划参与的国家足够多，以后取得了成果，当然也会推高我们的国际声望！” “组建一个星际探索的国际联盟吗？”肯尼迪对这个建议很感兴趣。 “苏联的体制僵化，继任首领都没有斯大林的威望和能力，对附属国家只知道强力控制，早就有许多不满了，南斯拉夫，华国都有许多优秀的科学家，两国都与莫斯科不合，还有匈牙利、捷克等国家，或许我们都可以尝试拉近我们的联盟！”冯倩的话都经过深思熟虑，当然不是随便说说。 成为统领特别顾问后，她有权限接触到大量的机密资料，获取到世界各地的情报，提出的建议当然也会更加有针对性。 一九六五年十月，冯倩的提议被做成了一个报告，在国会获得了通过，马尔斯计划正式升级成一个国际合作项目，她以统领特别顾问的身份成为这个计划的负责人，领导详细计划的制定和实施。 接受任命后，冯倩召集了十几名相关专家组成初始团队，花了三个月时间制定了详细的路线图，将整个计划分成几大部分，人员分成几个小组，分配各自任务，开始分头实施。 冯倩自己则开始全世界出访，游说其他国家入伙，先从比较容易成功的欧洲盟国开始，老大带着你们探索火星，火星很可能有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先加入这个计划以后火星有你们一份，还不赶紧加入等什么？ 凭借十多年积攒的声望还有诺贝尔奖得主的光环，更主要的是统领特别顾问的身份，冯倩所到之处都受到高规格接待，其他国家发射卫星都还做不到呢，现在有机会跟着一起探索火星，只需要出一点钱，派出几个科学家或者工程师，就可以共享成果，当然求之不得。 在西欧国家进展顺利，可是她出访东欧国家的申请被一个接一个的回绝了，两大阵营对立，你访问我们国家做什么？ 这些情况也在预料之中，本来抱有希望的南联盟也拒绝了她的访问，则让冯倩真的有点失望。 经过报纸连番累牍的报道，她的出访意图已经不是秘密，这也意味着人家不想加入这个计划，既然没什么好谈，那还访问什么劲。 至于访问苏联的要求，更是被直接回绝，人家可是第一个送人上太空的国家，火箭技术自认全球第一，有能力独自探索火星，虽然第一个探测器失败了，可是没关系，我们可继续发射，下一次指不定谁领先呢。 这个时候苏联科学家认为同样具有浓厚大气层，体积与地球接近的金星更值得探测，正准备发射金星四号探测器，对火星的兴趣不大。 可是美国人公布的探测照片经过他们的分析后，认为火星同样不能放弃，于是又重启了火星二号项目，他们自认技术领先，当然没兴趣与冯倩合作。 冯倩并没有气馁，既然东欧和苏联暂时无法沟通，那就去亚洲，照例先访问盟国，拉人入伙，这种合作相当于上门送好处，哪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马尔斯计划又多了几个参与国家，与东欧国家不同，冯倩访问华国的要求得到了正面回应，作为屈指可数的华人诺贝尔奖得主，国内对她的印象还是比较正面的，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 外交部长陈老总和科学院郭院长亲自到机场迎接，随后下榻在燕京饭店，吃到了正宗的谭家菜。 这个时空的冯倩从小在灯塔国出生长大，她父母都是华国人，在国内有众多亲友，她本人的经历中，却是从来没有回过国。 接待晚宴上，陈老总开玩笑道：“冯教授虽然是灯塔国长大，可是燕京话把我们这些人都比下去了，白白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实在惭愧！” “呵呵，我父母都都在的燕京生活几十年，从小就是在说燕京话的环境下长大，汉语就是我的母语！我的子女也是如此！”冯倩微笑着说道。 她的来意大家都知道，饭桌上没有谈工作上的事情，就是谈些两国文化差异，风土人情之类的话题，一席饭吃的宾主尽欢。 翌日，冯倩受到了最高领导人的接见，老人家显然也读过她写的《平行时空》，对她的时空颗粒理论很感兴趣，主要聊得是这方面的话题。 会见持续了一个小时，聊到最后老人家才问道：“我们地球上的事情都没有解决好，有必要去探索几亿公里外的火星吗？” “正是因为地球上的利益纠葛太多，错综复杂不好解决，我希望能通过国际合作的方式，让全世界国家团结到一起共同做成这件事，火星还是一片空白，未来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人类如果真的能踏足火星的话，或许，那时候就会觉得地球上这些纷争真的很没必要！”冯倩认真的说道。 老人家笑呵呵说道：“既然你们把这件事当成全人类的共同事业，华国愿意参与其中，贡献自己的力量，具体的合作方式，总理会和你谈，我也预祝你能成功！” 第1053章 马尔斯计划 随后几天，冯倩在专人陪同下，例行参观了燕京的故宫、长城、十三陵等原先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景点。 本来以为会很无聊的行程，冯倩发现在这个时空竟然同样会生出无限感慨，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已经是‘外国友人’！ 华国是她此次出访的最后一站，也是唯一参与马尔斯计划的社会主义阵营国家，派出来五名年轻的工程师到灯塔国，参与他们的工作。 回到国内后，各国派出参与计划的科学家工程师都到了，根据各自的专业和特长分配到不同的项目组，《马尔斯计划》国际合作项目正式启动。 这些各国参与人员他们只提供食宿和少量的生活补贴，其他待遇都由本国负责，马尔斯计划的主要工作地点在伯克利，就在冯倩熟悉的加州大学校园附近，加州大学物理学院、生物学院、工程学院等多个学院都是马尔斯计划的参与单位。 加州大学是加州地区第一所公立大学，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坐落于旧金山东北部的伯克利，十多年前加州大学开始以一个大学行政系统的身份从伯克利的校园分离，管理加州教育系统内的多所公立大学，冯倩所在的学校也成了加州大学伯克利校区。 实际上，加州大学成了一个单纯的行政单位，设有一个董事会，主要成员由州长任命，负责筛选分校校长，统筹管理分配联邦和州政府拨款，下面的分校各有校长和独立的学术委员会，可以自主招生和对外交流合作，参与国际排名，水平当然也各有高低。 作为总统特别顾问的冯倩虽然没有过大型项目管理经验，可是她在原时空做过多年总裁，领导过多个大型项目的实施，管理经验和理念并不比这时候的人少，又有意念场超强能力的加持，现在做起这些工作来当然驾轻就熟的很。 她不仅负责项目的整体管理，还要参与新型探测器的总体设计，别人都知道她是理论物理学家，实际接触起来才知道，她对于天体物理，实验物理，工程学，机械制造，高分子材料，最前沿的计算机系统等等多个领域都有深刻理解，很多专业人员都没有她这样广泛又足够深刻的知识体系。 好在作为计划的总负责人，她不需要事必躬亲，主要还是负责分配任务，调配资金，整体进度控制，解决疑难问题就行了。 初期半年多的忙碌过后，项目步入正轨，冯倩的工作也轻松了许多，有了更多的时间深入思考。 在这个时空已经度过了二十多年，将近四十岁的冯倩，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身份，这里有她的家庭、恩爱有加丈夫、四个可爱的儿女，还有全世界瞩目的事业。 曾凡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她时不时的仍然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害怕一觉醒来，眼前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如果有一天让她二选一的话，她愿意放弃原来的那个时空的身份，永远停留在当前时空。 或许这就是薛燕说的认知壁垒吧，她还是无法真正突破，明明知道眼前的一切，在时间的冲刷下，都会逐渐消失，仍然割舍不下。 此时，在华国国内，那场史无前例的大革命仍然启动了，大批功勋卓着的人物成为被批判的对象，其中也包括好几位曾经热情接待过冯倩的大人物。 由于这个时代信息仍然很闭塞，她获得的也只是很零星的信息，不过，国内派过来的几个工程师并没有调回去，接到的指示仍然是继续在这里工作。 两国没有建交，也没有直接的联系渠道，几个人与国内的联络都要经过香港代表处中转，一年也没有几次，通讯联络较少，也让他们得以避开国内那些斗争，安心在这里工作。 冯倩主持设计的马尔斯一号探测器采用全新架构，由围绕火星旋转的轨道器和着陆于火星表面的着陆器两大部分组成，着陆器内部搭载可以独立行动的火星车，整个探测器总质量超过二十吨，计划由土星五号火箭发射升空。 由于不用考虑载人和返回部分，整个探测器可以比阿波罗飞船携带更多燃料和科学仪器，结构设计尽量以简单可靠为原则。 在太空的真空环境中，背景温度可以低至接近绝对零度，由于缺乏空气和其他介质进行对流或传导散热，探测器主要依靠热辐射来散发内部产生的热量。 探测器内部动力系统和仪器正常工作都会产生热量，太阳直射也会产生热量，仅靠辐射散热很慢，如果不能有效散热，设备和仪器反而可能因为温度过高而损毁。 热量就等于能量，如何既保持温度，又不白白浪费这些能量，也是探测器设计的重要课题，阿波罗计划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想方设法散热和反射太阳光线，大量热能浪费掉了。 冯倩通过意念场微观感应宇宙石结构，找到了一种可行方法，设计出一种新型合成材料，这种材料集发电和储能于一身，可以将高于一定温度的能量转变成电能储存起来。 在实验室制作出来后进行验证，能效远高于太阳能电池，更主要的是配合可以持续保持温度的宇宙石颗粒一起使用，就相当于有了一个不会枯竭的稳定能量源。 尽管这个能量源总功率有限，最大功率只有一百瓦，也可以为多个设备持续供电了，在载荷允许范围内还能多个能量源组合使用，他们的探测器在功能上可以更强大，至少可以保证稳定持续的通讯。 由于地球与火星公转轨道和速度的差异，两颗行星之间的距离从五千五百万公里到四亿公里之间不断变化，大约每二十六个月一个周期。 两颗行星距离即将到达最近的前期也就是探测器发射的窗口期，这个时间发射路径最短，也最节省能源，轨道设计也可以更简捷。 根据计算，下一个火星探测器发射的窗口期在一九六七年下半年，对于马尔斯计划的所有参与人员来说，这个是时间都非常紧迫。 好在他们不是一切从头开始，可以参考水星四号探测器以及在月球实现软着陆的勘测者号探测器的设计方案，还有冯倩未来记忆中的诸多探测器方案，探测器设计和制造进展一直很顺利。 从一九六五年立项启动以来，两年时间马尔斯计划的团队从十几个人扩展到几百人，再到现在的超过千人，包含了从理论研究到设计，再到主要部件制造组装，后续监测追踪，数据分析解读，通讯联络等各方面的人员。 人员构成也涉及到全球三十多个国家，十几种语言，算是航天领域的开创多个先例的跨国合作。 有了冯倩设计的稳定能量源和通讯模块，探测器发射回来的信号届时全世界所有国家都可以接收到，所有参与计划的国家都可以独自接收信息进行研究，马尔斯计划在这方面完全公开透明。 这也是为了后续吸引更多国家加入采取的阳谋，冯倩相信等到探测器到了火星后，拍摄的照片传回来，会引起更大的震动。 她相信曾凡的手段，结合水星四号传回来的信息，火星必然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假如到时候看到一个生机盎然的火星，不知道那些国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未来各国移民到达那个遥远的星球，或许可以尝试建立起一套更公平合理的社会制度，为地球上这些国家做个表率。 第1054章 全民偶像 一九六七年六月底，马尔斯一号探测器由土星五号火箭在佛罗里达州卡纳维拉尔角发射升空，这是土星五号火箭第一次发射。 这艘人类当时最大的火箭高度一百一十米，起飞推力超过三千四百吨，起飞总质量三千吨，可以将超过四十吨的载荷送往地月转移轨道。 土星五号本来是专门为阿波罗计划设计制造的三级火箭，由三大飞机制造公司以及国际商用机器公司联合制造，单枚造价超过一亿美元，发射费用超过两亿美元，这还没有包括火箭前期设计花费的十几亿资金。 本来这枚首发火箭要发射阿波罗四号无人飞船，用于后者绕月飞行并且返回地球，进行载人登月前的技术验证，由于水星四号在火星的重大发现，阿波罗计划被推迟，冯倩主导的马尔斯计划得到了优先支持。 在此之前，也有宇航局专家对此很不服气，等着看她的笑话，没想到冯倩说到做到，真的只用了两年就把探测器造了出来，成本比当初预计的还低了许多。 当然了，造出来只是一个开头，发射成功主要还土星五号火箭的功劳，后续能不能经历多次变轨抵达火星轨道，实现绕火星飞行，着陆器能不能顺利降落火星，巡视器能不能在火星表面正常工作，能不能回传信息，这些才是探测器成功的关键。 好在探测器不是批量制造的商品，耗费上亿资金也只造出这一台，每一个零件都有冯倩亲自把关，在她的微观感应能力检测下，确保符合最严格的设计要求，就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不出岔子。 制造过程要求严格，设计之初也考虑到会发生各种意外状况，重要部分比如通讯、能源、推进系统都有冗余设计，重要设备都有双备份或者三备份，以防单一设备失效不能工作。 所有这一切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马尔斯一号探测器顺利抵达火星，降落到行星表面，拍上几张照片顺利传回来。 探测器后续的监测和控制也有专门团队负责，发射完成后，冯倩回到加州，要为后续计划做准备，还要考虑以后需要哪些变动等等。 如果这个探测器成功抵达，并且发现火星环境确实适合人类生存，下个探测器要携带哪些设备？做哪些工作？怎么样吸引更多国家加入进来？ 土星五号突破了重重技术难关，已经是史无前例的巨大火箭，可是如果要载人去火星，推送能力仍然远远不够，成本也实在太高昂。 冯倩想起曾凡展示的小飞碟，现在的技术可能还做不到，可是其中用到的原理她知道，只要理论上的可行，应该考虑这种全新理念的航天器，有了目标慢慢去努力，总有一天能造出来。 在她原来的时空，化学燃料火箭发展了几十年，成本依然居高不下，用来近地探测还勉强可以，进行星际航行终究太过落后。 可惜，那块陨石太小，已经列为重要战略物资被管控，造超级盾牌用去了很大一部分，即便以她的身份想要动用一点点都很麻烦，不然的话，或许可以尝试造一艘陨石物质驱动的飞船。 冯倩是典型的事业型女人，幸亏找了个能理解她、包容她的老公，她虽然先后生了四个孩子，可是怀孕期间也没耽误她的工作，生出来以后，最多半年时间就断奶了，此后就是她妈妈和他老公朱友章帮忙带。 现在四个孩子都上学了，上的都是他们当年读的中华学校，就像她在国内说的那样，汉语是孩子的母语，英语只能排在第二位，这也是夫妻两个的共识。 他们也约定，在家里的时候，大人孩子彼此交流必须以汉语为主，那些四书五经、唐诗宋词、古文观止是孩子没上学前就要背诵的内容，这些是朱友章的家传，都不需要冯倩去操心。 朱友章博士毕业不到十年升到正教授，在同学之中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可因为是冯倩的老公，成了她背后的男人，在她的光芒映射下，变得平平无奇。 不过，在孩子们眼中，朱友章是天下最好的爸爸，聪明睿智，博学多才，至于冯倩，不得不扮演黑脸角色，好人都被老公当了，她就成了严母。 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他们家是慈父严母，孩子们都比较害怕她，只要她一板起脸来，孩子们立刻乖乖听话。 当然她的权威不是靠棍棒教育或者言辞恐吓，而是严格要求和以身作则，孩子们当然说不过她，她要求孩子们的事情自己都能做到，还能做的更好，四个孩子对她又敬又怕。 带孩子们出门，因为冯倩的身份总能得到最好的待遇，遇到的无论是国家统领，商界领袖，文体明星，还是同学家长，学校老师，对冯倩都是尊敬有加，让孩子们感觉格外骄傲光荣。 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让冯倩成了灯塔国无数人欣赏羡慕的对象，从当年的学术明星到现在的统领特别顾问，领导国际合作的马尔斯计划，在媒体的吹捧下，把她塑造成了影视明星一样的全民偶像，有相当高的知名度和非常良好的声誉。 随着马尔斯一号探测器的发射升空，媒体的宣传让冯倩的声望又上了一个台阶，这还是她谢绝了许多媒体采访的情况下。 没办法，谁让她最有热度呢，报道她的新闻就是有人爱看，无论是电视媒体还是报刊杂志，只要有她的消息出现，收视率和销量就是比平时更好。 有了原先时空积攒的面对各路媒体的经验，冯倩知道如何打造维护自己的人设，那就是表里如一，真实的东西才能最打动人，对于她本人来说，也是最高效最轻松的方法。 既然想从政，那就要做好一切都会被曝光的准备，无论有没有媒体关注，都要时刻严格要求自己，形成良好的习惯，养成处变不惊的心态，以后面对一切情况，都能从容应对。 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很难同时兼顾，可是有了意念场的加持，冯倩逐渐发现，做到这些其实并不难，她可以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有着远超旁人的感应能力和记忆理解能力，头脑的敏锐程度，身体的反应速度都能超越绝大部分人。 这种能力用在平时的生活和工作中，她的效率可以始终保持在很高的状态，遇到紧急的情况，往往更能让她表现的格外出彩，她总能做出先人一步的正确决断。 一九六八年一月，马尔斯一号探测器经过长达半年多的飞行，终于进入火星轨道，并且成功实现变轨，停留在距离火星地表三百公里的上空，成为环绕火星飞行的卫星。 随后一段时间，大量的火星的照片，遥感信息传回了地球，这次距离更近，拍摄的照片更清晰，由于准备充分，加上探测器能源充足，信息传输时间更长，遍布全球的几十个国家的接收站可以时刻接收信息。 一张张清晰度更高的火星照片被解析出来，汇总到伯克利的项目总部，同时也被参与项目的各个国家看到。 探测器的研制和发射，包括半年来的远程测控，这些国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参与，是真是假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果这都能造假，那成本未免也太高了。 照片清晰的显示，火星表面大部分地区都被海洋所覆盖，奇怪的是海洋反射的颜色竟然是鲜艳的红色。 第1055章 木星 经过一个月的环球勘探，通过探测器回传的测控信息，项目组获取到了大量火星表面的信息，也选定了一个大致的着陆区域，开始准备控制着陆器降落。 这时候火星距离地球超过一亿两千万公里，地球上的任何测控指令都需要四百秒以上时间才能传到，回传的信息同样还需要四百秒时间，一来一回十几分钟通讯一次，他们能做的也就是选定方便通讯的时间段，发出几个着陆前的必要指令，剩下的就是祈祷成功了。 在项目组负责测控的计算机专家看来，冯倩简直无所不能，连最先进的芯片制造工艺都能改进，还设计了一套更精简的指令集和配套编程方式，同样的芯片效率提升了几十倍，让探测器通讯效率有了质的突破。 探测器上虽然安装了这个时代最先进的计算机指令芯片，可是按照冯倩后世的眼光来看，仍然相当的原始简陋，只能执行最简单的预设指令，根本谈不上算是自动控制，更别提什么智能了。 不可控因素太多，着陆器与探测器分离后，一切只能听天由命，别人在祈祷各自的神灵保佑，冯倩则是期盼曾凡能暗中帮忙，她知道曾凡一定能感应到。 这是她几年的心血所在，也涉及到她后续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当然不希望失败。 马尔斯计划是个国际合作项目，区别于阿波罗计划有较高的保密等级，他们在伯克利郊外山上建设了一座独立的测控站，所有的指令都是从这里发出，全球各地雷达站接收到的信息也会汇总到这里进行综合分析。 着陆器分离的指令发出去后，冯倩离开了测控大厅，准备到外面透口气。 已经是午夜时分，漫天都是明亮的星星，火星的亮度在其中并不是很显眼，但是由于有探测器的存在，她还是能一眼就可以看到。 这颗探测器和她有种奇特的联系，并不是幻觉，按照时空颗粒理论，探测器上部分粒子也在她的意念场范围内，她能感应到很正常。 可惜她的意念场还不够强大，如果是曾凡在这里，应该可以直接操控探测器的所有动作吧？ “呵呵，看你过的挺投入，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不用担心，你的探测器一定会成功降落！”曾凡的声音突然在她旁边响起。 冯倩转头一看，寒冬时节，曾凡仍然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一点没有寒冷的感觉，随即又忍不住自嘲，火星他都去过了，几十度的温差对他来说，当然毫无感觉了。 “那你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在火星上，我有了一些关于宇宙石的新发现，告诉你一下，应该对你的研究有很大帮助，这个时空的未来或许要发生更大的改变了！”曾凡微笑着说道。 “什么发现？可以人工合成吗？”这也是冯倩一直没有放弃的研究方向。 “差不多吧，条件很严苛，我在改造火星内核的时候发现了这种可能，可惜火星内核条件不具备，于是，我去木星进行了一次尝试，结果有点出乎意料！”曾凡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别让我猜，直接说结果！”冯倩的作风比以前霸道许多。 “唉，你的脾气跟着年龄一起涨啊，这样可不太好！”曾凡提醒道。 “没办法，这里没有你这样的老板，压力很大，很多时候太好说话就是不好使！你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赶紧消失，看到你就感觉自己做的一切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和你在一起太容易丧失斗志！”冯倩说出内心真实想法。 “我用宇宙石做了一个小型能量源加热火星内核区域，用来激活火星磁场，十年时间火星这个能量源长大了一圈，质量也增加了一些，就是变化太慢，感觉好像宇宙膨胀一样！”曾凡开始讲述。 其实他送进火星内核的小球长大的并不多，原先是乒乓球大小，也不过是直径增加了两毫米多一点，可毕竟是以前没有的变化，曾凡当然要研究明白。 在火星没法继续实验，于是他就想到了木星，木星是气态行星，质量和体积都足够大，内部的压力当然也是火星不能比的。 曾凡当时的推测是压力导致了宇宙石的变化，想借助木星内核的压力进行实验，于是做了一个相同大小的宇宙石小球，送进了木星内核区域，他自己也到了木星最大的卫星木卫三上面近距离观察。 木卫三是太阳系最大的卫星，直径超过五千二百公里，体积比水星还大，比火星略小，只是密度和质量不及两颗行星，轨道距离木星一百万公里，不远不近正适合观察木星的变化。 他不确定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抵御木星内部的环境和温度，也没必要冒险去尝试，对于他来说，经过他改造的宇宙石小球就是他的分身，身体进去与否差别不大，他很好奇的是木星会发生什么变化。 木星的质量是太阳的千分之一，在太阳面前是个小不点，可是除了太阳以外，木星比太阳系其他行星加起来的总质量还要大两倍半，它主要构成物质是氢和氦，因为质量不足以引发内部聚变反应，算是一个未成年的恒星，外部的氢和氦以气态形式存在，一个直径超过十四万公里的气态行星。 假如有足够长的时间聚集物质，或许未来木星终究会引发内部聚变，变成一颗新的恒星。 不过，即便是以宇宙的时间尺度来衡量，也会很漫长，按照现有理论，木星还需要继续增加八十倍的质量才有可能引发聚变，太阳系所有其他行星加一起都不够它塞牙缝，还差的很远。 在太阳生命的末期会进行一次超新星爆发，会将超过一半质量的物质抛洒出去，木星如果能获得太阳爆发抛射出的超过百分之十以上的质量或许有可能，可太阳爆发肯定是向四面八方喷射，木星遥远的距离注定它只能捕获很小一部分物质，靠这点质量演变成恒星的可能性实际上很小。 但是，曾凡送进去的宇宙石小球却可以给它这么多能量，能量又可以转换成质量，不过，他没打算将木星改造成一颗恒星，只是实验宇宙石小球的变化，看看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下会不会继续长大。 木星虽然大部分由氢和氦组成，可是没有足够的质量，哪怕他引发核聚变，也无法持续的进行下去，更像是在海洋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根本不可能引发海啸。 事实也是如此，小球在木星内部并发生没有明显的变化，反而不断吸收内核高温高压的能量，并没有像在火星内核一样长大，曾凡猜测可能和能量的释放有关系，于是控制小球释放能量，并且逐步增加到在火星内核巅峰期的十倍。 木星的内核不是气态，不是液态，更不是纯固态，而是岩石与金属混合物高压下的一种特殊凝聚态，密度超过正常状态下的所有金属物质，内核外层被极度压缩的金属氢包裹，小球释放的能量不过是让附近的这种熔岩物质温度从两亿度上升到十亿度，压力略有提升。 虽然只是一个内核，也有十几倍地球的质量，更不是火星能比，小球释放出来的这些能量对整个内核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曾凡继续增加能量输出，小球体积确实开始快速增长，不过一个多小时，就增长到足球大小，按照这种能量释放速度，要过亿万年的时间才可能达到让木星引发聚变的能量。 从他所在的木卫三上看过去，庞大的木星外表没有丝毫的变化，曾凡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实验的目的达到，曾凡准备收回小球，这时候突然发现体积变大的小球他收不回来了，并且还在持续增加能量输出，这下可把曾凡吓了一跳。 第1056章 未知困惑 现在小球输出的能量不足以引发木星聚变，要是不受控制的增加能量输出，那可就不一定了，这样指数级增长下去，别说木星，整个太阳系都受不了。 万幸的是，小球虽然收不回来，经过实验，曾凡发现，他还是可以控制能量输出的速度，于是立刻停止了小球能量的输出，开始琢磨怎么把小球从木星内核弄出来。 传送进去的时候他是计算木星内核的大致位置，用意念场能力传送进去的，实验的时间不长，小球释放能量的同时，也让他的意念场在木星内部迅速的扩展开来。 小球增长的体积与他的意念场扩展的体积根本不成比例，理论上他将小球传送回来应该更加容易才对，可事实上就是小球对他意念场的召唤没有反应。 他的意念场仍然能感受到小球的存在，可以控制小球的温度升降，就是对向外传送的指令没有反应。 曾凡百思不得其解，开始实验各种方法，先是尝试让小球转动，这个没问题，稍微输出一点能量就可以转起来。 然后尝试让小球在内核移动，鉴于内核的特殊状态，这种移动就困难了许多。 不过在小球能量输出和旋转达到一定值后，勉强可以移动，只是速度格外的慢。 既然不能传送，曾凡想让小球自己从内核移动出来，只是每秒钟几米的移动速度，相比木星内核一万多公里的半径来说，差距有点太大了。 他的时间虽然多，也不想浪费在这上面，于是继续加大能量输出，提高小球移动的速度。 能量输出增加，小球的体积也在不断长大，反而会降低移动速度，也就是说，他想要增加小球移动的速度，就要持续增加小球能量的输出，保持某一个固定增加比例，增加输出能量的速率慢一点，小球移动的速度都会越来越慢。 经过计算后曾凡发现，即便是他不在乎浪费时间，想要把小球从木星内核移动出来，那小球输出的总能量也将相当恐怖，已经临近木星聚变的质量界限。 那时候小球已经不能算是小球了，将变成直径将超过一千公里的球体，取出来他也不能随便带走了。 既然如此，那还费那个劲干嘛，让它在里面呆着去呗，火星内核放着一个，木星内核也放一个，也算公平对待了。 经过这一番移动操作，小球的体积已经变成直径超过一米的大球，整体的弄不出来，曾凡换了个想法，分割一小块试试行不行。 他尝试分割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球体，与传送进去的体积一般大，然后念头一动，果然出现在他的手上。 随后他的手上很快出现好多个小球，体积有大有小，在他的意念场操作下，又在他的手上变成一个整体的大球。 原来这么简单，只是不能一次性传送那么大的体积出来，一点点搬运一样能搬出来。 曾凡将手上的大球传送进去，随后很顺利的直接又传送出来，经过几次试验发现，与他第一次传送的体积有关系，好像也不是单纯一比一那么简单。 讲述到这里，冯倩插话道：“那你不是可以在木星内部无限合成这种宇宙石了？” “是不是无限我不知道，不过确实可以大批量制造，这种石头好像是特殊的结晶，必须有一颗种子作为晶核，然后在高温高压下激发它辐射能量，达到一定的值后才能生长出来！” 曾凡说话的时候，手上凭空出现一个直径十公分左右黑色的球体，交到冯倩手上。 “给我这么个玩意，你是想让我扮演女巫吗？”冯倩笑道。 “你感应一下和原先那些有什么不同！” “似乎密度大一些，其他的感觉没什么不同，感应好像更容易一些！”冯倩用意念场感应一会说道。 “原先那些宇宙石生成于一次陨石撞击行星，温度和压力条件应该不如木星内部，能量密度也不如后来生成这种！”曾凡解释道。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用这个制造飞船？那我怎么解释来源？”冯倩疑问道。 “这还不简单，给地球来一次陨石雨洗礼，宇宙石虽然不可能像铁矿那么丰富，你造几艘大型飞船还是没问题的，你研究出的超级盾牌不能被少数国家垄断，大家都应该有才对！另外，我会在火星给你们安排一些宇宙石矿藏，让你能获得更充足的支持！”曾凡早就想好了解决办法。 “这种物质有强大的吸能效果，似乎没有上限，我们也验证过确实能吸收附近大部分核武器能量，有人猜想如果发射到太阳上，可以将太阳熄灭，你觉得可能吗？”冯倩问出心中不确定的事情。 “确实有可能！”曾凡点头承认。 “那你弄一场流星雨让别的国家都有这种物质，以后火箭发射不再是高不可攀的技术，那不是很危险吗？这不是跟核武器一样可以毁灭世界？”冯倩担心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呵呵，哪有那么简单，除非有人能将这种物质送到太阳内部聚变核心，否则也只能吸收外部一部分辐射能量，随着太阳风的作用力还会越飘越远，可不是随便发射一艘火箭就能熄灭太阳，就算是你，想做到意念场传送物质，都还差得远呢！”曾凡不以为然的笑道。 “你觉得这种物质真的是每一个原子内部都有一个宇宙吗？”冯倩问起心中存在很久的疑惑。 “应该不是，根据我目前了解的信息，我觉得这种物质的原子内部更像是一个通道，可以理解为类似于虫洞，并且都是连通同一个宇宙，我的意念场也不能深入感应，目前我也只是找到了调节这个通道的阀门！”曾凡解释道。 “是不是每一个时空都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宇宙呢？比如你改造这个时空的火星，我们原来那个时空的火星还是原来的模样？”冯倩对时空颗粒理论同样也有很多未知，曾凡自己都在慢慢摸索，更何况是她了。 “应该说是一个宇宙中包含了无数的平行时空，无数时空碎片串联拼接成一个时空，每个时空观察到的宇宙都只是整个宇宙的一个切片，从地球观察宇宙，和从几十光年外一个星球观察宇宙，得到的信息可能就是天差地别，更何况人类所观察到的还只是一个片段！在时空颗粒的海洋里，没有时间和空间存在，一个星系，一个星球从诞生到彻底湮灭都可以理解为同时发生！没有先后时间，没有远近距离！”曾凡长篇大论的解释。 “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原来时空的火星，是不是不受你在这边改造的影响呢？” “来之前我也像你这么想，不过现在我不太确定了，有互相关联的平行时空，也有完全没有关联或者关联很少的平行时空，互相之间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平行时空这个词并不太准确，叫做错乱时空可能更精确一些，不同的时空之间并不是像一包装好的挂面那么整齐排列，更像是一把掉在地上的挂面！”曾凡苦笑道。 “呵呵，看来你也不是无所不知啊！”看到他的表情，冯倩的心里突然一下子就平衡了许多。 “当然了，我困惑的事情肯定比你要多，哪怕我有无穷的时间，有多个分身，可以同时进行多方面的研究探索，也是如此，未知永远比已知更多！” “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就舒服多了！”冯倩幸灾乐祸。 “行了，有人出来找你，我也该走了！”曾凡当然不会计较她的嘲讽，挥手告别道。 “这个你替我拿着，等我醒过来再给我！”冯倩将手里的半透明的黑色球体扔给他，转身潇洒的离开。 她有预感，在这个时空，这应该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第1057章 更大的目标 冯倩跟随出来找她的人回到测控大厅，一片欢庆的热闹场面，马尔斯一号携带的着陆器已经安全的降落在火星表面，回传信号一切正常。 这意味着他们的探测器使命已经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就是等待时机，将火星车放到地面，按照几个预设程序，进行简单的火星地表巡视，钻取土壤标本进行检测了。 最难的部分都过去了，后面的事情大家都信心十足，即便是火星车不能工作，也只是行动不够圆满，不能算失败了。 着陆器携带的相机和录像设备正在工作，不过这些信息的回传速度就比较慢了，即便有环绕火星的探测器接收中转，遍布地球几十个接收站二十四小时接收，也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接收完第一部分。 这个时代还没有数字编解码技术，所有信息都是磁带胶卷摄录，通过电视信号的形式收发，效率极其低下。 冯倩已经组织人手进行数字信息编解码研究，可是现在的芯片和存储技术太落后，一直不能实用化，她对具体技术细节了解不多，指明方向还可以，又不能自己动手去做，只能慢慢等待技术突破了。 尽管有这么多技术限制，能在一亿公里外发出指令控制着陆器安全降落在火星指定区域，还能回传大量地面信息，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画面，已经足够颠覆当前时代人们的想象了。 这是一个红色的世界，地面覆盖着火红色的苔藓类植物，远处海面上也是被一种暗红色藻类铺满，天空在光线折射映照之下也是一片红彤彤的颜色。 火星仿佛一个奇异的梦幻世界，超越以往所有影视作品的描述，通过电视画面，全世界数亿人看到了探测器发回的视频信息。 参与马尔斯计划的国家都与有荣焉，当然要大力宣传，这也是政府的重要政绩，哪怕只是象征性派了一两个人，那也是做出贡献了。 多个国家的领导人向肯尼迪统领以及马尔斯计划团队发来贺电，祝贺他们取得成功，冯倩自己也连续收到多国领事馆电话，大多都是询问她的团队需不需要人手或者资金，各方面要求尽管提，一定尽量满足，他们将坚定不移的继续参与马尔斯计划后续行动。 上次冯倩访问欧洲被拒绝的南斯拉夫、匈牙利、捷克、还有波兰等东欧国家都从特殊渠道对她发来访问邀请，欢迎她方便的时候过去参访。 社会主义国家的老大哥苏联则继续保持高冷，他们当然也接收到了来自火星的信息，据说正在进行的火星二号探测器项目被暂停，要求推翻重新设计，与马尔斯一号探测器已经表现出来的能力相比，他们的探测器还没有造出来就已经落伍了，这种情况当然不能容忍。 不过马尔斯计划的保密程度不高，以克格勃的工作能力，马尔斯一号探测器的设计几乎等于完全透明，有了前车之鉴，凭借苏联强大的工程能力，他们认为可以做到更好。 华国的五名工程师回国叙职后，有两名返回来继续工作，他们还带过来八名同伴，除了精通物理学，数学，电气，机械方面的专家外，还有三名技术精湛的工人，据说是国内都很稀缺的八级技师，也算是对项目的鼎力支持了。 马尔斯计划从一开始不被看好到现在大家积极参与，除了一号探测器发回来的图像信息外，最重要的还是关于火星的一些基本情况产生了作用。 着陆器以及火星车地表采样获取的情报表明，火星白天最高气温三十度左右，夜间也在十度以上，空气中每立方米氧气含量二百克左右，没有发现相对于人类来说有剧毒的气体成分。 尽管氧气在空气中占比仍然不足百分之十，可是因为空气密度比较大，这个氧气含量已经相当于地球上高海拔地区氧含量了，更主要的是火星上的植物，与地球上有种大致相同的细胞结构，这表明地球上的粮食作物也可能种植成活，大部分身体健康的人类都可以直接在火星环境下生存。 现在人类的技术还去不了火星，可是科技一直在进步，谁敢说二十年三十年后还去不了，马尔斯计划就是最接近火星的行动计划，但凡有点眼光的国家当然不会错过了。 冯倩更不会忘记开展这个计划的初衷，借着这股热潮大张旗鼓的第二次出访，在东欧几个国家受到了热情的接待，也签署了几份合作协议，带回来十几名机械、生物、数学等领域杰出的科学家，参与后续的项目。 位于伯克利的马尔斯计划执行总部再一次扩大，有成为小联合国的趋势，汇集了说着十几种语言，各种肤色的科学家。 她的目标当然不是继续发射同类型的探测器，而是三年内研制出一种全新类型的太空飞船，有别于当今化学推进火箭的推进系统，可以有更大载重量，更高的效率往返于地球和太空。 只有这样，以后人类登陆火星才有可能，否则的话成本太高，没有哪个国家支撑得起高昂的费用。 没有更高远的目标，她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向其他国家要求优秀人才的支持，更先进的飞船涉及到多方面突破性技术，参与进来才有机会分享，没有顶级的科学家深度参与，哪怕飞船图纸摆在面前，你也造不出来，各国当然会争先恐后的派遣顶级人才了。 因为马尔斯一号探测器成功造成的国际影响，让灯塔国的声誉压过了苏联，尤其是在太空技术领域，现在很少有人会认为苏联的技术更领先了。 阿波罗计划进行了六年，花费了数十亿美元没有做到的事情，冯倩只用了两年多时间，不到三亿美元就做到了，加上她个人在民间的巨大声望，马尔斯计划当然也得到了国会大力支持，更多的资源向马尔斯计划倾斜。 她要求使用一部分陨石物质的用于新飞船制造的申请当然也获得通过，自从超级盾牌发明后，哥本哈根大学那块陨石就被灯塔国以盟国安全为由征用了，防护等级还超过核武器，任何使用计划都需要统领提出申请，国会授权。 因此，有资格获得宇宙石进行研究的科学家很少，冯倩就是其中少数人之一，她取得的研究成果当然也最多，一个超级盾牌就超越其他所有人了。 以往他们对宇宙石物质的研究集中在吸收能量上面，因为宇宙石的恒温能力似乎不可改变，冯倩用作探测器仪器电池算是一个小小的突破，用这种微弱的辐射能量驱动飞船似乎不太可能实现。 从曾凡这里获得了调节宇宙石输出能量的方法后，冯倩当然有信心把宇宙石作为飞船的动力来源了，因为这种调节必须以人的意念场来进行，也可以进一步证实她的时空颗粒理论的正确性。 普通人当然没有曾凡那样强大的意念场能力，可以无视距离和空间进行远程操控，还是要近距离控制才行，冯倩自己都做不到，更别说其他人了。 有了充沛的动力来源，如何用现有或者可以突破的技术设计制造出一艘便于操纵的飞船，就非常考验团队的设计和工程实现能力了。 与此同时，还要招募意念场强大、身体素质好、思想上符合她要求的宇航员，按照她的方法进行培训，只有她自己能驾驶飞船显然不行，也不具有说服力，人人都做到不太现实，至少也要有一部分人能驾驶飞船。 这些人以后也将是她的重要助手，想做成更多的事，单打独斗当然不行。 第1058章 星际传送 意念场能自然觉醒的人太少，尤其是年轻人更少，冯倩希望能用自己的方法挑选人员进行意念场唤醒，即便是挑选的人意念场觉醒后，也需要经受特殊的训练才有可能控制宇宙石能量输出，不是谁都有她这样的穿越体验的。 她还没有曾凡和薛燕夫妻那样的能力，可以随意对人进行记忆唤醒，只能通过挑选天生意念比较强的人，通过特殊的训练方式进行培养。 因为是国际合作项目，人员当然也要凸显国际性，所有参与国家都接到邀请，派遣不多于十名有坚定信仰，强大意志力，娴熟驾驶能力，个人综合素质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到灯塔国接受宇航员培训选拔。 随着喷气式战斗机的日渐普及，战斗机飞行员的培养成本也越来越高，不仅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还要有非常高的理论知识基础，在哪个国家都是优中选优的人才。 在全世界的战斗机飞行员中进行精挑细选，冯倩觉得应该可以找到几个能激活意念场的人，再进行一到两年培训，到时候飞船造出来，差不多就能派上用场了。 听到挑选出来的人选有可能驾驶飞船登陆火星，尽管知道会有很多未知风险，依然有无数飞行员踊跃报名，能被选上当飞行员的人，当然不会胆子小。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自己的人登陆火星，当然也是莫大的荣誉，每个国家都选派最优秀的飞行员，把名额用足，多一个人参与选拔，就多一份希望。 半年之后，集合到伯克利，参加选拔的各国飞行员人数有五百多人，这么多人每天都要不少花费，也没有必要，冯倩通过三轮综合考核，淘汰了九成人员，只剩下五十个人。 这五十个人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冯倩知道，要想成功登上火星并安全返回，还需要经过更加严格的训练和考验。 于是，她制定了一套严格的训练计划，除了体能训练、模拟飞行、太空环境适应等基本项目外，还要进行烹饪，农作物种植，培育，采收等方面的培训。 所有训练都是为了方便他们在太空的任务，以及未来到火星后更好的生存。 按照冯倩的设想，第一艘飞船当然要比阿波罗飞船大得多，但是也不能太大，毕竟是实验性质，太大成本也会太高，去火星的任务人少了也不行，理想状态应该有十到二十个人。 抵达火星后，他们还要在那里停留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在下个距离地球最近点前乘飞船返回。 飞船除了必要的设备外，主要空间都会用来携带这些人两年多的补给物资，水和氧气可以用循环系统回收利用，除了一部分可以长期储存的应急食品外，大部分食物都要他们自己制作，只携带最基本的原材料，可以节省大量空间。 冯倩负责提出飞船整体构想，以及飞船动力系统设计，其他的部分由各国专家，分成不同的小组进行具体的详细设计。 三年的时间内要完成这艘庞大的载人飞船设计制造，在许多专家看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冯倩却很有信心。 她拿出的飞船整体设计就是曾凡展示过的飞碟外形，毕竟放大了许多倍，内部结构都经过她的重新构思，需要安排人的居住空间，洗浴卫生空间，公共活动空间，飞船通讯控制，物资储存空间，食物制作，水氧循环系统，垃圾回收系统，蔬菜种植系统，等等都要考虑周到。 飞船飞行原理与那个飞碟相同，电离空气粒子形成反重力磁场，通过控制离子喷射速度和角度调控飞行方向和速度，只是动力系统采用集中的宇宙石动力源，更便于更换和控制，没有曾凡那种先进的菌群控制系统，大部分飞行控制都需要靠人力完成。 在一次内部会议上，来自宇航局的专家们对冯倩设计的飞船提出质疑，直径超过五十米的飞碟造型是很新颖，也符合这些年媒体炒作很厉害的外星人风潮，肯定足够吸引人眼球，问题是这么大的家伙需要多么庞大的动力源驱动，实在超出他们的想象。 “大家都知道宇宙石物质可以吸收高能粒子，热核武器都不能让它们达到能量饱和，其实不止如此，这种物质也可以反向操作，释放出比核能更强大的能量，我之所以没有设计更大的飞船，是因为以我们当前材料水平，太大的飞船强度可能够不安全！”冯倩解释道。 “那这种动力系统经过验证吗？”一个谢顶的动力系统专家格鲁夫问道。 “飞船等效的动力系统需要你们去实现并且验证，我可以提供制作好的动力源，可以源源不断输出高能光子！光子转换成电能和强磁场，通过加速粒子进行喷射驱动！”冯倩从一个黑色提箱中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钻石状晶体，交给他们传看。 当然不是真正的钻石，这只是宇宙石物质的载体，理论上只要控制一颗原子就能释放出所需要的海量光子。 冯倩的意念场还没有那么精细的微观感应能力，想让还没有觉醒意念场的宇航员操控更不可能，她只能做成比较大的颗粒，毫米级尺度大小的球体，这种物质输出能量的时候会产生极高的温度，可以轻易达到上亿度高温，人类已知的以其他物质都没法隔离，只有同样的物质才能隔绝这种高温，让光子向指定方向辐射。 类似圆珠笔笔尖上的圆珠，这颗直径一毫米的小球被镶嵌在钻状晶体下面的尖端，就是能量源，按照冯倩的设计，五个这种能量源互相备份，足以驱动飞船从地球表面进入太空，飞向火星了。 那些正在训练中的宇航员还没人能控制能量源，这种动力实验每次都要冯倩亲自出马，好在验证实验不需要每天做，一个月也不需要几次，收集了关键数据后，在设计制造完成前都不需要她参与实验了。 这种能量源可以提供几乎无穷的能量，受限制的只是宇宙石物质的量太少，假如球体可以做到拳头大，不需要太高温度也能输出亿万倍的能量，温度越高对整个动力系统的要求越高，也限制了飞船尺寸的大小。 可惜这种物质太少，冯倩也只能精打细算了，曾凡说过的流星雨一年多了也没下来，冯倩都怀疑他是不是贵人事忙，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曾凡答应的事情当然不会忘，他为了准备流星雨的材料，找了一颗临近的恒星做实验，恒星内部温度和压力当然远高于木星，产出的宇宙石能量等级肯定会更高，能量等级高对意念场的要求相对更低，也便于冯倩用作飞船动力。 由于那颗宇宙石小球的存在，他的意念场在改造后的火星上可以实现全面覆盖，在地球上基于人群和生物的感应，他可以实现大部分区域覆盖，在这些区域他可以随意传送到达。 可是到了宇宙的尺度上，他的意念场仍然做不到无视空间和时间的扩展，想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只能先估算大概位置，再盲目传送。 第一次做跨越光年的瞬间传送，曾凡经验不足，结果出了点差错，在宇宙的尺度上，一点点误差，那就不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了，误差不知道多少亿里都有可能。 按照已有的理论，计算出来的恒星距离和方位本来就有很大的误差。 曾凡瞄准的是蛇夫座的巴纳德星，距离地球六光年左右，是除了南门二系统的三颗恒星，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三体星系外，距离地球最近的恒星。 根据天文学家多年的观察和测算，巴纳德星很可能拥有两颗类似木星和土星大小的行星，是一个类似太阳系的恒星系统，曾凡自己也很好奇，正好过去看看，也算一举两得。 结果第一次传送，就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星域。 至于他想到达的巴纳德星，视野范围内影子都没有。 第1059章 恒星如何定位 以人类短暂的寿命观察星空，恒星在夜空的相对位置几乎是恒定不动。 这当然是一种假象，恒星与我们的距离都要以光年计算，即便有运动，由于相对位置改变较小，难以被察觉罢了。 倘若恒星距离较近，相对就容易看出它的改变，天文学家称此现象为恒星自行运动。 恒星的自行运动只反映了恒星在垂直于我们视线方向的横向速度，恒星在沿我们视线方向也在垂直运动，远离或者靠近我们，其速度称为视向速度，也叫径向速度。 为了便于观测标识宇宙星体的位置，天文学家将夜空观测的天球一圈分为三百六十度，每个角度分为六十角分，每个角分再分为六十角秒。 恒星自行运动的快慢通常以每年角秒来衡量，数值都很较小，大部分恒星自行运动小于每年零点一角秒，快的也不过一角秒两角秒。 巴纳德星是个例外，它自行超过每年十角秒，是已知自行速度最快的恒星，视向速度则是以每秒钟超过一百公里的速度接近地球。 据测算，大约再过一万年左右，巴纳德星与地球的距离将进入四光年以内，成为地球最近的恒星。 曾凡根据这些信息测算了巴纳德星的位置，进行了盲目传送，然后就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星域。 不是一点点的误差，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识别的恒星，在宇宙中确定一颗恒星的身份除了天球中的位置以外，就是恒星的光谱。 人类所有观测恒星的经验都是在地球上获得的，最远也不过是探测器在地球以外进行局部的、有限的观测，太阳系以外观测恒星的方法完全靠想象和计算。 由于坐标点的转换，一点点的误差，放大到以光年计数的宇宙尺度上，那就是几乎无穷大了，所以曾凡觉得还是根据恒星光谱进行识别更可靠一些。 恒星的光谱主要反映了其大气层的化学成分、温度、压力和磁场等属性，这些属性在恒星表面大部分区域可以认为是均匀分布的，以人类的时间尺度衡量，几乎很少会发生突变，因此，光谱对于恒星而言的就相当于人类的容貌和指纹，看似千篇一律，实际各不相同，每颗恒星都有着独有的特征。 随着恒星年龄的增加，它的光谱当然也会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大部分都是可以预测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生突变。 当然，这些都是曾凡以前的认知，他之前尽管穿越过很多个时空位面，可是这种同一个时空内，超远距离的星际穿越还是第一次尝试。 这个第一次就颠覆了他过往的全部认知，甚至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穿越了六光年的空间距离，在一片虚空之中，四面八方都是各种不同方向过来的各种形式的粒子，各种射线，电磁波，包括可见光，非可见光等等。 他在火星和木卫三的时候尽管也能接收到同样的射线，那时候专注于其他的事情，对这些没有仔细分析过。 现在身处于虚空之中，他可以感应到的范围内，别说恒星、行星这些大家伙了，连小行星，陨石碎片，星际物质没有。 他的意念场可以感应到原子以下的情况，全身周边除了各方向的射线粒子外，连个完整的氢原子都感应不到，可见有多么空旷了。 在太阳系内的太空中，哪怕远离行星的地方，一样会有各种气体分子广泛的存在，只是格外的稀疏而已。 通过感应不同方向的射线、电磁波和各种粒子，凭借意念场超强运算能力，曾凡可以迅速计算出不同方向的星体大致情况，迅速构建出以他自身为坐标的天体位置图，然后与地球上的天体信息图进行比对，用来确认自身位置。 结果曾凡一下子更迷茫了，竟然一颗熟悉的恒星都找不到，他身边几光年的范围内一片空旷，最近的恒星也在七光年外，甚至连这个距离他自己也不太有信心。 这颗恒星特征与他设定的目标，那颗步入老年的巴纳德星也相差甚远，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肯定不是同一颗恒星。 接着又对比了周边其他比较近的几颗恒星，没有一颗与来之前查询的恒星光谱对的上，可以确定他不是传送距离误差，而是传送定位的方法根本不对路，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不在同一个时空了。 不过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曾凡否定了，通过宇宙石锚点，他的意念场可以清晰感应到火星，木星的存在，还有地球上的冯倩以及她关联的许多人的信息，有多个锚点确认，如果不在同一个时空，意念场的感应会有很大差别。 第一次失误没有关系，有锚点定位，曾凡随时可以传回去，再来第二次传送，再次失败也没关系，他时间多得很。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一次次尝试传送，果然不出所料的又一次次失败，每次都是传送到陌生的星域，偏偏又总结不出有效的规律，几乎每次传送到的星域都不一样，甚至找不到相同的恒星。 如果只是传送距离偏差，还可以一点点修正，最终找到正确的方位，现在的结果表明，他就是在蒙头乱撞，不是他的方位观测计算方法不对，就是他的传送方法不对，或者两种方法都有问题，肯定是他认知有不足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太阳系相对于整个银河系来说就是个偏僻的角落，能传送到火星，传送到木星，可是出了太阳系，他就是两眼一抹黑，认知与实际情况完全对不上。 这不是他自己的问题，而是整个地球人类对宇宙的认知都有偏差，肯定有重大的认识盲区，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曾凡想起孤云星的情况，他虽然看不上孤云星的机器人技术，可是他们能发射那么多星际飞船，应该对恒星的定位有自己独到的方法，或许可以拿过来参考一下。 经过对比后，曾凡无奈的放弃了，孤云星的恒星位置测量计算是比地球先进很多，这种先进更多是计算和观测信息的精准度方面，总体方法并没有根本的不同。 看来不是恒星位置观测的问题，而是他对这种远距离空间传送的认知不足，传送的方法不对路。 反思一下，传送到火星，传送到木卫三，都是过亿公里的距离，他以前也没去过，都是一次性成功，并没失误，为什么跨越星系就会失误呢？ 甚至都不知道传送去了哪里，应该还是他的定位方法有问题，太阳系内距离比较近，信息了解的相对比较全面，可以计算的很精确。 跨越几光年的传送，中间的未知情况太多，测算是六光年以内，实际可能有误差？ 都不是误差的问题，哪怕误差十光年，也不会传送到一片全然未知的星域，一颗星星都不认识，还是连续多次都到完全不同的星域。 归根结底还是定位方法出了问题，信息了解的太少，甚至都不知道缺乏什么信息，测算距离定位在太阳系内还可行，出了太阳系就完全没法用了。 他对太阳系以外的宇宙空间认知不足，有太多的未知情况，即便按照现有的理论，宇宙中的空间也不是完全均匀分布的，可能这才是导致定位失败的根本原因。 既然不能用测算位置的方法来定位，那换个方法呢，找到一个锚点定位试试！ 我们能看到恒星，除了其内部聚变辐射出可见光波段的光子以外，还有大量肉眼看不到的电子，质子，中微子等粒子。 只是在恒星的正常情况下，除了光子以外，其他粒子能级都比较低，有质量的粒子无法到达光速，很难跨越遥远的距离到达地球。 能抵达地球的还有各种宇宙射线，包含高能质子，高能原子核，高能电子，高能光子因为蕴含巨大能量，都无限接近光速，这些高能粒子基本上都是来自超新星爆发、星系核、脉冲星风等特殊事件，不是曾凡现阶段探索的目标。 普通的光子和电子、中微子这些粒子的体积实在太小，甚至有没有体积都不确定，这些粒子都在曾凡的意念场感应之外，他也做不到直接用这些粒子进行溯源定位。 现在有宇宙石，可以放大意念场的感应能力，曾凡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第1060章 声望 为了屏蔽掉各种干扰，曾凡的传送实验都是在月球南极背对地球的一面，这里永远背向地球，不用担心被遮挡住光线，他可以心无旁骛的专心实验。 按照以往的习惯，将五块宇宙石做成乒乓球大小的圆球，不同的是为了聚焦收集一个方向的光线，每个小球上开了一个小孔，然后对准巴纳德星的方向调整好位置，放置在月壤上面，收集来自巴德纳星的各种粒子。 曾凡自身的意念场则同时感应五颗小球的状况，能接收到的主要是不同波长的电磁波，光子则是电磁波能量的载体，当然不止有来自巴纳德星，肯定还会有其他的来源。 小球瞄准的方向最近的恒星就是巴纳德星，理论上应该来自那里的光子最多，可是这些光子接触宇宙石原子的同时被迅速吸收，曾凡根本来不及感应就没了。 这些原子内部他感应进去是一个宇宙生灭循环，难以深入感应，恒星都感应不到，更别提极为微小的光子了。 情况与他预计的有点差别，不过曾凡并没有气馁，做实验遇到这种情况太常见了，他调高小球的能量吸收等级，然后在小孔内移入一粒月壤颗粒，在他意念场控制下，月壤颗粒迅速变成一粒单晶硅。 射入小孔的光子不再被宇宙石吸收，而是全部反射给单晶硅颗粒，曾凡可以完全感应到这种颗粒内部的原子变化。 尽管仍然不能实际感应到光子或者吸收光子的电子具体形态，但是他可以通过原子能级变化，感应光子的能量，每一粒光子携带的能量不尽相同，也极为微弱，代表着不同的信息，收集足够多的信息汇总起来，就是运载其过来的电磁波信息，掌握足够多的电磁波信息，就能获得其来源恒星的具体信息。 过程有点像监听无线电报并且破译出来，需要的时间很长，人类观测一颗恒星往往需要持续几年，几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曾凡不需要那么久，但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信息就可以让他可以实现意念场定位。 既然需要收集很多的光子来获取信息，五个小球的效率就有点低了，曾凡想起原先时空的相控阵雷达，总接受面积越大，信号处理单元越多，获取信息的能力越强。 他当然不需要手搓一个同样的雷达出来，但是原理可以借鉴，微观控制是他的特长，可以在这一片区域内，能接收到巴德纳星信号的地方都布置上单晶硅颗粒，以数量换取时间，他答应冯倩的流星雨快递可不能耽搁太久。 其实继续去木星，或者在太阳内部也能大批量制造出宇宙石物质，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巴纳德星，还做了这么多功夫，在没有完全失去希望前，他不想放弃。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光子收集后，曾凡觉得可以尝试一下了。 这次他没有盲目传送，而是将一颗宇宙石小球按照意念场感知的信息传送了过去，小球一样可以代表他去感知那边的情况，哪怕是传送到恒星内部也不用担心会出问题。 确实成功的传送到了一个高温高压的所在，曾凡通过小球释放能量的反馈信息能感应到小球周边的环境，比木星高得多的温度和压力环境，宇宙石结晶以疯狂的速度在成长。 与普通矿石结晶成长方式不同，这种矿石结晶似乎有生命一样，始终按照原先的形状成长，原先是个球型，就会按照球状外形长大。 按照压力和温度的对比，以及更加狂暴的能量环境判断，小球应该是到了一颗恒星的内部，至于是不是曾凡预期的当前时空的巴纳德星内部，他不太确定，那里似乎是一个异常混乱的时空。 曾凡克制住冒险过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在完成流星雨的任务之前不打算传送过去。 短短几分钟时间，新生成的宇宙石就足够他制造一场流星雨了，应该说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期。 他自己感觉传送实验用的时间不长，可是在地球上，冯倩都已经等待快两年了。 好在时间不算晚，太空飞船设计刚刚完成，距离制造完成进行飞行实验还有一段时间，不会耽误她的计划进度。 来自驴党的统领肯尼迪两届任满已经卸任，由来自象党的尼克松.理查德接替，冯倩的统领特别顾问本来也应该到期卸任，可是由于她负责的马尔斯项目太重要，没有人可以取代，加上她科学家的身份，在民间又有良好的声誉，获得了理查德的挽留，邀请她继续担任统领特别顾问，还是负责原先的工作。 地球上的时间已经到了一九七零年三月，凌晨一点钟，冯倩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离开书房回卧室上床休息。 朱友章早就沉沉进入梦乡了，他起初劝过妻子按时休息，可是管用没几天，冯倩就会故态复萌，后来也就不再劝。 没办法，她既要坚持自己的理论研究，还要负责马尔斯计划的各个项目组进展，解决计划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总统特别顾问也不是白当，还要随时应对统领的咨询，就各项政策给出自己的建议，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 这还是她辞去了好几个职位的结果，要是她权力欲旺盛，多飞几趟华盛顿，她的工作还会更多。 看到火星计划的前景后，冯倩对角逐总统的兴趣不大了，她更希望殖民火星的计划在她手上完成，与这个目标相比，政坛那些勾心斗角，她实在是懒得参与了。 可是要想保证计划顺利进行，不被各种政治因素干扰，她不得不继续兼任统领特别顾问，确保在白宫始终有一定的影响力。 在肯尼迪的任内，冯倩的几条重要建议都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加上她不喜欢争权夺利，口碑和形象一直维护的挺好，又有科学家的身份加持，让她在华盛顿一直处于一种超然的地位，两个党派重要人物都对她敬重有加，她的建议无论采纳与否都会郑重对待。 也是因为她的影响，耗资巨大的阿波罗登月计划夭折，在马尔斯一号探测器抵达火星传回信号后被暂停，理查德上台后，彻底停止了这个计划。 阿波罗计划后续的费用大部分转移到冯倩的新型飞船上面，率领国际合作团队登上可以住人的火星，显然单纯比登上荒凉的月球挖几锹土更有吸引力，也更加能彰显灯塔国的世界影响力。 如果是其他人提出这样疯狂的计划肯定没人相信，可是冯倩这些年创造了诸多奇迹，她当年那本科普读物《平行世界》畅销十几年，为好莱坞影视剧提供了无数灵感，也为她培养出数不清的拥趸。 冯倩利用宇宙石物质设计出超级盾牌，让全球人类免于核武器的毁灭威胁，进一步拉高了她的声望；还有她提出的男女平权，号召大学平等招收女学生；增加黑人受教育的机会，提高他们的综合素质，逐步减少种族歧视等等切实可行的建议，无一不显示出她超前的眼光和优秀的政治素养。 更不用说冯倩提出并亲自领导的马尔斯计划，开创了横跨两大阵营的科技合作先河，对消弭阵营对抗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率领几十个国家科技人员研制发射马尔斯一号探测器并取得成功，无私的分享了探测火星的成果，也让灯塔国的声誉在国际上全面压过了苏联。 去年底，苏联发射了火星二号探测器，飞向火星途中因为不明原因失去联系偏离航向，再次失败，眼看冯倩主导的新型飞船进展顺利，他们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了，内部正在争执是否要加入马尔斯计划国际合作项目。 第1061章 紧急会议 对苏联来说，只是派出一些科学家去参与工作，他们并不会损失什么，反而能光明正大的获取大量核心的技术数据，他们在航天领域确实不及美国，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冯倩对苏联的转变当然表示欢迎，已经通过匈牙利等国家的联系渠道表明了她的态度，只要他们发出邀请，她愿意访问莫斯科，洽谈合作事宜。 躺在床上，冯倩脑中还在细想一天的事情，怕会错过重要事项，或者产生什么纰漏，慢慢的进入睡眠的状态。 在她的意识中，才刚刚睡着，就被床头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身体条件反射式的坐起来，大脑瞬间就清醒过来，一边的朱友章也被吵醒，这样的事情不是天天有，一个月两三次也很正常。 “冯教授，刚刚我们的监测到有数百颗陨石坠落地球，散布范围在北半球十几个国家，没有目击者发现流星火光，情形与当年坠落哥本哈根大学的宇宙石非常相似！”电话里传来测控站值班员的声音。 因为马尔斯一号探测器还在正常工作，持续不断传回信息，参与马尔斯计划的监测站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最先发现了这个情况，按照要求第一时间向她汇报。 这个电话刚挂断，接着又响起来，来自华盛顿的电话，要求她立刻以最快速度赶过去开会，特勤局的人员已经在她家楼下等待。 换衣服的时候，冯倩才有时间看表，已经过了凌晨四点半，陨石降落的时间与上一次差不多，心里不由的暗自吐槽，曾凡还真会安排时间。 冯倩属于特殊政要人士，一直享受特勤局保护，只是没有统领级别高，这些人平时不会影响她的工作生活。 在特勤人员保护下，冯倩凌晨五点钟在机场登上了一架紧急起飞的军用运输机，赶往首都去参加会议。 上午十点钟，她已经坐在了白宫会议室的桌子边，她是最后一个抵达人员，她到达后会议正式开始，一名上校军官开始汇报情况。 军方有着天地一体的防空网络，当然了解的信息更加全面，这些陨石从垂直于太阳系黄道面的方向突然出现，预警雷达发现的时候已经进入北极上空三百公里的范围内，速度超过每秒九十公里。 这个速度别说拦截了，稍不注意都能错过去，如果不是速度太高自动报警，执勤人员都发现不了，目标信号强度刚刚进入雷达识别范围。 陨石从出现到全部落地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时间，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应，他们第一时间派出的特种作战人员去几个境内落点搜索，已经获取到三颗陨石，经过确认具备宇宙石的关键特征，更多落点的陨石正在搜索收集之中。 自从宇宙石被列为战略管控物资以来，灯塔国就加强了近地轨道陨石和小行星的监测能力，期望再次发现这样的特殊陨石落地，可惜的是，十几年来一直没有发现。 没想到不来是不来，这次突然掉下来这么多，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让他们稍微不爽的是，不光降到他们家，北半球大部分国家都有陨石降落。 其他国家还好说，华国、南斯拉夫和苏联几个重要对手也获得了这样的物质，让他们不痛快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以往这些国家只能用见不得光的手段获得一点点颗粒，偷偷进行实验研究，仿造超级盾牌进行关键地点防御，现在有了大块宇宙石，可以建立更完善的防御系统，进行更多的科学实验，让灯塔国独占的心思落空了。 情报官员很快通告完毕，会议桌旁的人开始各抒己见，发表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冯倩坐在会议桌末尾，一直保持倾听的姿态没有发言。 “冯教授，你是宇宙石研究的权威，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坐在会议桌首位的理查德统领点名道。 “我听了大家的意见，主要两点，一是想办法将更多宇宙石纳入我们的管控范围，一个是限制宇宙石使用技术外泄！宇宙石作用太大存量太少，前一点很有必要，后一点目前来看，做到的难度很大，我觉得没有必要！也不符合我们的长远利益！”冯倩尽量让自己的话言简意赅。 “为什么，我们投入巨资辛苦研究的技术，他们不花一分钱拿过去就用，还有可能威胁我们的安全，我们做出限制不是很有必要吗？”一个顶着一头棕色头发，梳着背头，戴一副黑框眼镜的中年人质疑道。 他是理查德的任命的国务卿亨利，主要负责外交方面的工作，更得现任统领的信任，也担当国家安全政策的顾问职责。 “我觉得大家都忽略了陨石的来源问题，根据现在的信息推断，我有理由认为，这些宇宙石降落地球不是纯粹的自然现象，甚至可能不是这个时空的物质，而是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幕后操控！那他们的意图是什么？是善意还是恶意？不知道大家考虑过没有？”冯倩发问道。 “外星人？”一个年轻的顾问发出惊叹声，这也是最近这些年兴起的话题。 “冯教授，你认为发射宇宙石的神秘力量对我们是善意还是恶意，我们该如何应对？”理查德虚心请教。 “是不是善意不好确定，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接到这种陨石带来伤亡的报告，至少说明，他们对我们还没有明显的恶意。我们的超级盾牌，还有现在研制中的新型宇宙飞船，都需要这种宇宙石物质，他们倒更像是雪中送炭！无论是什么目的，他们的力量肯定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毁灭我们的文明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执着于意识形态或者势力范围，继续和苏联那些国家争斗，不是很可笑吗？”冯倩反问会议室的众人。 没有人再质疑她的话，她身上的光环太耀眼，作为时空颗粒理论的提出者，越来越多的科技发现证实她的理论，加上一贯的成功更加强了她观点的权威性，哪怕再不认可她观点的人，也会先在自己心里反复思量，是不是自己的认知不够。 因为平行时空这本书的深入人心，尽管还没有媒体敢公开宣传，可是在民间越来越多的信教人的心目中，冯倩的身份已经具备了某些先知的神秘色彩，在座都是处于这个国家权力核心层面的精英人物，也不能避免会受到这样的认知感染。 “我认为应该借此机会联络苏联，华国，南斯拉夫，英法等国，进行一次国际领导人会议，商讨和平开发利用宇宙石，加深国际合作，而不是继续保持阵营对立！”冯倩提出自己的建议。 “就怕这种事情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呀！”亨利忍不住发言道。 “马尔斯计划除了苏联，世界主要国家都加入了，如果领导人会议难度比较大，我愿意先组织一次国际科学合作交流会议，提出宇宙石的和平利用这个口号，试探一下各国的反应！”冯倩说出心中的打算。 “我看两件事可以同时推进，亨利，你负责推进领导人会面，冯教授负责组织科学家层面的会议，领导人会面无论成与不成，都能彰显我们为了世界和平做出的努力，知道哪个国家才是世界和平的威胁！”理查德迅速做出决策。 会议结束后，冯倩来到理查德办公室，进行更深入的交谈，只有统领办公厅主任霍德曼陪同，他当然也是理查德最信任的人。 有着另一个时空经历的冯倩知道，这个霍德曼也是后世那个响彻国际的窃听事件的重要参与者，还因此而坐牢，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再次发生。 由事看人品，冯倩只把眼前两人当作普通的同事关系，对他们的政治操守不抱太大希望。 第1062章 顾问 担任理查德统领的特别顾问一年多，冯倩走进椭圆形办公室的次数屈指可数，她的工作重心一直在伯克利，从肯尼迪时期就是如此，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愿意巴结奉承统领的人多得是，不差她一个。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越想要什么，就越不容易得到，越不在乎的东西，反而越是容易得到。 理查德尽管同样对冯倩的行事作风不太满意，可是仍然无法忽视她的看法和建议，反而会给予相当的重视，老板如此看重她，身边的幕僚当然也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了，没这点眼色，也混不到现在的位置了。 关心的问了她家人的情况，寒暄客气的话题后，理查德才进入主题：“冯教授，你觉得，宇宙石后面的神秘势力，会主动联系我们吗？如果联系我们，该如何应对？” 冯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提起古罗马的角斗士，你们能想起什么？” “斯巴达克斯！”霍德曼脱口而出。 “我们地球上这些国家就和那些古罗马角斗士相当，古罗马早已经灭亡，那些角斗士也早就化为尘土，关于角斗士，我们只知道斯巴达克斯！”冯倩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的比喻很形象，我们连对方在哪里，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实际处境连那些奴隶角斗士都不如！”理查德感同身受的说道。 “统领也不必如此悲观，要博得对方尊重，我们先要做好自己，如果我们作为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都没有信心，其他国家怎么办？能指望苏联吗？”冯倩开解道。 “哦~？你也不看好社会主义制度？我可是听说你的政治倾向对他们还是很认可的！”理查德疑惑道。 “我认同社会主义，认为那是最趋近于公平的制度，应该是人类的未来，但是不认可现在的苏联，因为历史的原因，从斯大林开始，他们就走上了歪路，本来就权力高度集中，继任者还一代不如一代，现在又恢复了领导干部终身制，权力就是毒品，会让人上瘾，腐蚀人的大脑，权力越集中，掌权时间越久，中毒越深，苏联领导层大部分已经腐朽，崩溃只是时间问题，与他们进行更多接触，会加速这个进程！”冯倩表明自己的观点。 这些话就是她的真实想法，不适宜公开宣讲，私下里表达态度没关系，不过，就算是透露出去她也不在乎。 “冯教授，你一直倡导国际合作，就是基于这个判断吧？”霍德曼恍然大悟。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在我们自己身上！”冯倩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 “我们也有隐患吗？”理查德问道。 “呵呵，你是统领，谁支持你上来，你应该比我清楚，苏联的隐患在于掌权者的腐朽，我们的隐患在于资本的贪婪，那么多经济学家一直在鼓吹废除金本位，理由都给你找好了，到底为了什么？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说权力对于领导者是鸦片，货币超发对于资本来说那就是化学毒品，成瘾更快，更加无法戒除，现在正诱惑你吃下去！”冯倩盯着理查德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两个男人都知道她话里的含义，苏联是党政合一，一把手掌握最高权力，灯塔国则是公司管理制度，所谓的统领只能算是经理人，真正的老板则是幕后那些最顶层的资本势力。 一家现代化的公司可以根据经营策略招聘职业经理人，但是公司的财务金融系统必定是掌握在老板的心腹手中。 掌握国家金融财政核心权力的就是私营的联邦储备局，执掌货币发行大权，独立决定货币政策，国家经营的好，他们多挣钱，国家经营的不好，他们少挣钱，总之，无论国家经营的好坏，首先要确保老板们的利益不受损失。 当然，老板们获得利益靠的不只是那个半官方机构，名义上联邦储备局的盈利都要上缴国家，主席和过半委员会成员都由统领提名，只不过，统领无论如何挑选，提名人都会最终落到老板们指定的名单上。 老板们真正的利益在于围绕联邦储备系统的几十家地方和全国性银行、投资、保险等金融机构，几大资产管理公司，通过错综复杂的股权关系，掌控了整个国家最核心、最优质的资产，真正做到了与国同休。 人的欲望无穷，资本的贪婪也没有止境，二战后灯塔国成为最大赢家，国内资本也趁机流向世界，随着军事基地进入盟国和其他自由市场国家，伴随科技的进步和二十多年经济的高速增长，资本势力也更加壮大起来。 与之对应的则是限制其继续壮大的，不合时宜的金本位制度，工业化创造财富的速度确实远比黄金的增长速度更快，尤其是战后二十多年迅速发展的西欧国家和东亚岛国，经济增长的速度还超过了灯塔国。 美元与黄金固定的兑换比例早已经不能反应其实际价值，大家都知道实际发行的美元早已经远远超过了联邦储备局金库里的黄金，一些国家趁机要求用大量美元储备兑换黄金，明显是想看他们的笑话，也给资本势力提供了最好的废除金本位制度的理由。 没了金本位政策的限制，想发行多少美元，那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工业产品生产的再快，能比得过印美元吗？ 货币的本质是信用，信用需要军事实力来保障，他们掌控着全世界最强大的军事力量，所有重要的海运通道，不需要印制那么多实体钞票，只需要利率下调几个点，银行就可以合理合法放贷几百亿上千亿美元，只不过是在银行账户上增加一串串数字。 银行账户上凭空增加的这些数字就可以为老板们换取大量的利息，换取优质公司的股份，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不！应该说是没本钱的生意。 有了更便捷、更安全、更暴利的手段，谁还去费心费力搞什么工业制造，只需要把金融玩好玩精就够了。 工业化才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基础，如果放弃金本位，任由美元不受限制的超发，以资本贪婪逐利的本性，灯塔国的制造业根基早晚会被掏空，财富大量集中到少数人手中，就业岗位大幅度减少，平民大量失业，到那个时候，就轮到灯塔国崩溃了。 权力和资本都天然倾向于集中，只是各自采取的方法不同。 权力喜欢公有制，大家都有份，等于大家都没有，权力才能合法的代表；资本喜欢私有制，提倡个人主义，自由市场，这样才能更好的把财富从民众手里剥夺出来，集中到自己手中，还不用承担对民众更多的责任。 资本的特点在灯塔国尤甚，资本既是规则的制定者和裁决者，又是市场的参与者，普通人要么沦为资本的奴仆，要么消失的无声无息，没有第三种可能。 从人类整体的角度来考虑，公有制如果解决了个人独裁和容易造成腐败等诸多缺陷后，能更大效率的分配和利用资源，集中群众的力量为了长远目标去奋斗，是最有利于人类整体利益的制度。 当然，私有制确实能更好的保证普通人的权益，公有制和私有制并不是天然就该对立，抛开意识形态的争论，两者更好的结合到一起才是最有利的制度，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也是如此，不应该非此即彼。 听了冯倩少有的长篇论述，理查德苦笑道：“冯教授，你的意思我明白，当前的经济形式你也知道，通货膨胀和失业率同时居高不下，我虽然是统领，在许多政策方面，可以选择的余地不多，尤其是货币政策方面，我只能做选择题，选项当然都是被人精心设计好的！” “统领的难处我可以理解，我也只是尽到我顾问的职责，选择权当然在你手里，我的话都说完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该回去了，有了更多的宇宙石，飞船的动力系统应该可以再次优化，或许可以将飞船造的更大一些！”冯倩站起身告辞道。 霍德曼送冯倩离开办公室，然后对她说道：“冯教授，亨利在第三会客室等你，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国务卿是政府中仅次于正、副统领的第三号人物，整个国家权力架构中位于第四名，不只是排名而已，而是法律规定，前两者同时不能履职，由众议院议长接任，如果众议院议长也不能履职，那就是国务卿接任统领职位。 当然，在这个国家二百年的历史上，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最多也不过是统领被刺杀，副统领接任。 大多数情况下，副统领只是个象征性职位，兼任参议院议长，大多数情况下还没有投票权，只有一项议案赞同和反对同样多的时候，副统领才有权投下关键性一票，这样的情况同样也很罕见。 与副统领相比，国务卿就是实权派了，掌管国家的外交，亨利比较得理查德信任，同时还兼任统领安全政策顾问职务，在这届政府中的地位更加的独特。 第1063章 宇宙 亨利热情的和冯倩握手，请她坐下，再次关心了一番她的家庭和工作情况后，才步入正题：“欧洲和苏联我很熟悉，对华国我实在太陌生，关于领导人会晤的事情，不知道冯教授能不能替我分担一些，跑一趟华国呢？” “呵呵，因为我的建议，凭空给你增加工作量，这点小事情我义不容辞，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有满意的答案我才有可能完成任务！” “什么问题？”亨利疑惑道。 “关于领导人会晤的地点你考虑过没有？” “这还用问，既然由我们发起，当然要在我们灯塔国！”亨利刚接下这个差事，还没有详细的规划，这是最直接的想法。 “那估计这件事成功的希望渺茫，社会主义国家领导人对安全格外看重，轻易不会出国，更何况要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这里！” “那你认为在哪里合适？”亨利虚心请教。 “当然要选在一个与各方都有外交关系的国家，这样的目标只有一个，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冯倩微笑道。 “那只有法国了！”亨利脱口而出。 随后就意识到，这件事冯倩肯定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谋划多时了，以她的行事作风，肯定有更加完整周密的想法。 亨利知道对面的女人不屑于争功诿过，既然对方有完整的规划，也很乐于听取她的意见，择善而从，本来希望不大的事情，万一办成了，别人都会记得是自己的功劳，这可是非常亮眼的从政履历，在历史上都会留下显眼的一笔。 冯倩当然不是头脑发热的提议，从那次跟曾凡见面后就在思考应对策略了，也跟项目组各国人员探讨过可行性，可以说除了态度不好把握的苏联首领博日涅夫，其他国家领导人问题都不大，只要照顾到各方面子和利益关切，很大可能促成。 原先没有外部威胁，苏联和灯塔国都想支配世界，互相敌对水火不容，其他国家必须选边站队，大规模的陨石突袭可以让各国都意识到，地球人类并没有想象的强大，外面还有更加深不可测的势力在盯着，那么国与国，阵营与阵营的对抗还有意义吗？ 基于这样的判断，冯倩才有了促成主要国家领导人会晤的提议，消弭对抗，增进了解与合作，形成更加紧密的合作关系，才应该是以后各国外交的主题。 有了两个时空的经历和见闻，冯倩的视野和格局早已经超越了大部分政治家，这也是前后两任统领愿意信任她的根本原因。 不过她已经逐渐丧失了对政治的热情，更喜欢人际关系相对简单的科学探索工作，把人类送上火星，在当前对她来说更加重要。 在这个通讯联络不很方便的时代，出国访问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事情，尤其是还没有建交的两个国家之间，需要多次联络反复确认的事项很多。 具体联络工作由亨利的手下负责，冯倩离开华盛顿，返回西海岸的伯克利继续工作。 根据防空司令部的情报，这次共有五百多颗同样的陨石坠落地球，灯塔国境内有一百零八颗，已经全部收集起来，每一颗都编号装箱，送入最高等级物资仓库保存。 防空预警雷达监测到的目标信号太弱，只能估算大致数量和在其他国家的降落范围，据估算苏联和华国，整个欧洲境内都不会少于百颗，其他的散落在世界其他地方，落入海里的不会少于百颗，如果落入深海区域，估计很难打捞起来。 坠落的宇宙石尽管总数不多，如此广泛的分布区域，也意味着单靠一国力量完全管控这种物资不可能做到，鉴于已经发现的宇宙石各种神奇特性，确实有必要召集一次全球会议商讨对策。 新降落的陨石已经送到了她的实验室，尽管这次降落的宇宙石数量相比上次多了几百倍，从宇宙石的重要性来说，仍然是极度稀缺、需要严格管控的战略物资。 能有资格申请宇宙石做实验的都是最顶级的实验室，冯倩当然有资格，不仅有资格，她还负责管控这种物资的委员会主任，有权力决定分配给哪个实验室进行研究。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陨石的全貌，原先在哥本哈根见到的是已经分解开的宇宙石，只能通过照片看到初始的模样。 紫黑色足球状大小的玉质球体，曾凡似乎生怕人类不能与上次联想到一起，外形模样都完全一致，也散发着紫色光芒，四十度左右的稳定温度，摸上去暖暖的感觉。 闭上眼睛仔细感应内部情况，冯倩整个意念场顿时沉了进去，一个无边无际空旷的世界，感应不到任何物质的存在，也没有光与暗的对比，只有无边的空旷。 没有任何物质，没有任何变化，时间也就无从谈起，没有大小远近的对比，也就可以认为空间并不存在。 在冯倩的意念场感应中，可能只是一瞬间，也可能无限长，她都有些不确定了，开始有了一丝焦急和恐慌，一片空旷中忽然有了一丝丝雾状颗粒诞生出来，在虚空中缓缓飘荡，有了物质出现，时间和空间也就同时出现，她的心里仿佛有了着落。 虚空中涌现的物质越来越多，空间也在不断的膨胀扩张，似乎无穷无尽，又似乎完全在意念场的感应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虚空中物质的浓度越来越高，不可避免的碰撞越来越多，彼此碰撞多了开始形成一定规律和默契，围绕各自的平衡点旋转起来。 物质仍然在不断的涌现，空间依然在不断的膨胀扩张。 物质颗粒随着碰撞和运动不断的融合演化，形成更复杂的物质，空间似乎无穷无尽，可是又完全在她的感应之中。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研究物理的冯倩终于感应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似乎是她一直研究的微观粒子开始形成，一颗颗一片片大批的在这些物质颗粒中产生出来，无穷无尽密密麻麻，互相之间不断的纠缠运动，碰撞不休。 空间依然在持续的膨胀扩张，可是冯倩感觉她的意念场却在快速的收缩，慢慢的感应不到那些不断涌现的物质，意念场内都是新诞生出来的各种粒子。 新诞生的各种粒子互相碰撞运动，重复刚才的过程，产生出更大型的粒子。 无数的粒子互相碰撞融合，更多新的物质产生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冯倩感觉意念场又一次受到挤压收缩，随即就看到了熟悉的星空景象。 一颗颗的恒星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宇宙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大片的星云之中，无数新的恒星诞生出来，互相牵引中缓慢的旋转，一个个庞大的星系开始形成。 星系之间同样的互相碰撞运动，慢慢融合，形成一个更大型的星系。 意念场范围内，感应到无数这样运动的星系，似乎永不停歇的在运动碰撞，互相融合。 冯倩忽然明白了过来，这就是曾凡跟他说过的宇宙石内部感应到的状况，自己这是也突破了吗？ 想到这里，她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右手还在圆形的紫色陨石上面放着，暖暖的感觉格外的舒服。 抬起左手看看手表显示的时间，距离自己进到实验室过去不到一分钟，刚才的那些复杂的感应似乎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真的只是一瞬间。 拿起另一边她用来实验的钻状能量源，意念场深入感应原先的宇宙石物质，并没有产生刚才的那种感觉。 再感应拇指上戴的扳指，也是同样的效果，这两者本来就是同出一源，只不过扳指经过曾凡特殊的设定，对她的意念场有更好的放大能力，而这种能力同样不能让她的意念场深入感应原子内部的情况。 看来新的陨石就是曾凡说的更高能量级产品了。 第1064章 特使 一年前选拔出来五十名宇航员进行培训，其他方面进展很顺利，唯独最重要的项目，对能量源的感应不尽如人意。 只有三个人能勉强开启能量源，至于精确的能量输出控制，还差得远，其他的人完全感应不到宇宙石物质的存在，如果这些人一直没有突破，那意味着大部分人都不适合这个重要的工作。 现在有了这种更高能级的宇宙石做能量源，或许能再挑选几个人出来？ 至少建造中的飞船可以使用新的能量源，更大的宇宙石颗粒，让输出的能量不需要那么高的温度，只是对控制人员的意念场要求会更高。 宇宙石的每颗原子都可以作为一个独立能量源，能量源颗粒每增加一个尺寸，意味着需要控制的原子数量要提升几个级别，难度可想而知。 冯倩自己都不确定能控制到什么级别，至少现在那些训练中的宇航员都比她差的远，这就是差距。 当然，她和曾凡相比，那就更不用提了。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比较，或许能从这个穿越的梦里醒过来，才有比较的资格吧。 曾凡凭借意念场可以随意改变宇宙石形态，单凭这一点冯倩知道自己就差得远，现在实验室里只能用物理手段将宇宙石切割粉碎，其他化学方法，电磁方法，粒子散射各种方法用遍了都拿这种物质没办法。 冯倩能用意念场调控能量源还是曾凡传授的方法，她也只是感应到分子层面，改变单个分子结构都做不到，更别说像曾凡那样随意改变宇宙石形态了。 不过十几年的锻炼也不是毫无进步，对宇宙石没办法，对其他的普通物质冯倩已经可以在微观状态下进行一些改变了。 飞船实验用的钻状能量源就是她用意念场做出来的，将宇宙石颗粒镶嵌到钻状水晶上面，将颗粒包裹一层隔热物质，要设置好周围的分子结构锁紧，颗粒周围一层同样的宇宙石物质要关闭能量释放和吸收功能，用来屏蔽核心能量源的热量传递，差一点都会引起整个能量源过热烧毁。 在实验室制做新能量源的时候，冯倩突发奇想，如果用宇宙石物质做出一个容器，凭借超强的能量屏蔽特性，是不是可以直接设计出一个实现可控核聚变的反应堆出来呢？ 更主要是聚变反应堆同样可以提供高温高压的环境，是不是就能自主制造宇宙石了，可以源源不断生产宇宙石，那人类的能源问题就不就彻底解决了？ 其实现有这些宇宙石如果设计好能量转换装置，也一样可以提供永久的能源，只是她心思一直都在飞船设计制造上，没有想到这方面，别人根本没有她这样对宇宙石的认知和控制能力，更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了。 按照一定布局在全球规划几百个能源中心，就能为周围区域提供持续不断的电力供应，或许这个议题可以加入领导人会面中去，那她要提前准备好相应的方案，最好做出一个展示模型出来，那样才有说服力。 有了新的想法去努力，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一九七零年四月初，冯倩以统领特使的身份，率领规模庞大的代表团，乘飞机再次出访华国。 她的使命除了促成几国领导人会晤外，代表团还有国务院众多外交人员，为明年理查德统领访华做磋商，就两国建交事宜提前进行沟通谈判。 这次她乘坐的专机没有中途降落加油，也没有经香港转机，而是从旧金山起飞，横跨太平洋，直飞燕京，飞机是最新投入运营的最新大型喷气式客机，未来的空军一号就将由这架飞机改装而成，她算是先行体验一下。 距上次来燕京，不到四年的时间，感觉已经物是人非，到机场迎接她们的大部分都换成了陌生的面孔。 为首的是上次见过面并且商谈合作细节的总理，在这个时空度过了二十几年，她已经有了面对任何人的从容和自信。 客套几句后，双方相互介绍各自的随从人员，逐一见面握手，人员太多一通简单的仪式下来大半个小时过去了，随后所有人乘坐几辆老旧的大巴车离开机场。 与原先时空燕京城一年一个变化相比，这时候的燕京城几年如一日，和上次来的时候沿途的风景几乎一样，从机场出来，道路两边仍然是一片农村的景象，道路也一样的还有些破旧颠簸。 仍旧下榻在燕京饭店，冯倩住的还是上次那个套房，布置都和上次一模一样。 代表团一百多人，住满了几层楼的房间，长途飞行十几个小时都格外疲倦，许多人回到分配好房间后直接倒头休息。 飞机上没有外来打扰，冯倩倒是睡了一路，并没有疲惫的感觉，本来想出门逛逛，可是走到饭店大堂后，看到十来个陪同人员跟着，顿时感觉有点扫兴。 陪同人员各个不苟言笑，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她感觉自己这个客人有点太麻烦了，正是上午的时候，王府井大街上却没有几个人，她也不确定是一直如此，还是享受到了清场的特殊待遇，匆匆溜达了一圈就回了酒店。 与上次过来访问相比，这次的氛围显然紧张了许多，招待无微不至到了让他们都觉得不适应。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受到了最高领导人接见，还是只有总理和双方的秘书陪同，这次没有再讨论时空颗粒理论，而是谈起火星以及最近火热的宇宙石的话题，这也是她出访的目的所在。 会谈很愉快，冯倩的关于几国领导人会晤的邀请得到了正面回应，她出访的首要任务算是顺利达成。 至于两国恢复正常关系的谈判，涉及到多个方面的问题，每一项都有具体的外交官员负责，她只负责带队过来，大的方向确定了，细枝末节的问题自然有专业的人去解决。 具体的磋商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冯倩自己的工作也很多，停留了两天后就直接回去了，代表团还将留下继续谈判。 冯倩以宇宙石物质为核心设计出的超级电源已经制作出了一批原型设备，等着她回去开启实验。 为了更便捷的加入现有的电力系统，她的这个设计非常简单，就是在直流变压器一次绕组两端加上两个宇宙石能量源。 一个发射光子，一个接收光子，在绕组两端形成电势差，驱动绕组中的电子流动，形成一个强电场，变压器二次绕组直接可以的输出强大的电流。 只要变压器绕组能承受的住，超级电源的功率可以调节到足够大，并且可以一直稳定输出，不需要人为的干预。 早先飞船上电力系统的设计还是延续了探测器的电池原理，用宇宙石能量源给电池充电，思路打开以后，冯倩发现电池这个中间环节都可以省去，电能输出和效率还可以更高，不受电池衰减的困扰。 于是制造中的飞船设计进行了一次变动，占用大量空间的电池系统空了出来，飞船内部电力系统进行了一次扩容，让飞船的内部空间变大，各个子系统有了更多能量可以使用，飞船的支持能力得到了巨大提升。 见识到宇宙石能量源的强大功率后，负责落实超级电源项目的工程师向冯倩提出建议：“既然能量源可以直接发射光子，为什么不能制作一个强大的激光器呢，那样飞船不就有了强大的进攻和防御武器了？” 第1065章 火星飞船 关于激光武器的设想，冯倩以前也有过，只是她不想将自己的发明用于战争，一直没有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既然有人提出来了，她也不能不进行回应：“罗宾，以前宇宙石数量有限，我不想将这种物质武器化，现在数量多了，完全限制也不可能做到，我会通过一些实验进行验证！” “冯教授，超级电源已经完成，后面能做的改动有限，我愿意负责激光武器的设计制造，你看可以吗？”年轻的工程师问道。 “呵呵，不用了，这种激光武器不需要单独设计制造，主要在于意念和控制，不是技术问题，而是人的问题，我还需要考虑它的使用方式和使用场景！”冯倩拒绝道。 离开超级电源实验的场所，冯倩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思索起来。 宇宙石可以发射高能光子，当然也能发射激光，不需要通过红宝石再激发一次，那样反而是一种衰减，属于画蛇添足了。 原子中的电子吸收能量后从低能级短暂跃迁到高能级，再从高能级回落到低能级的时候，能级回落释放的能量以光子的形式放出，这些光子的光学特性高度一致，与普通光源相比，这种光频率、相位和偏振等相干性高度一致，波长一致，方向一致，故而亮度很高，不容易扩散，被称为激光。 宇宙石本身就可以发射高能光子，通过意念场控制只发射这样的光子出去，就能得到激光，威力和强度还可以调节，都不需要单独的设备，冯倩戴的扳指就能做到，只是这种发射需要精确的控制，只有她自己能用，没有办法普及。 再说，宇宙石已经许多国家都有了，她更希望用于建设和外部探索，而不是用来打仗或者威胁别人。 这种武器威力太大，被别有用心的人掌握，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不是她想看到的场面。 但是现在有人提了出来，完全置之不理也不可能，至少她自己要先搞清使用的方法，知道其中的难度，对未来的威胁有一个准确的评估。 飞船上面可以安装一个用来防卫的能量源，专门发射激光，星际航行难免遇到各种陨石碎片，正好用来进行清理。 她可以设置好激光武器的发射频段和能级，其他宇航员只需要会控制发射就够了，不需要了解其中原理，离开了飞船，即便获得宇宙石，也不会使用，那样安全性会更高一些。 火星飞船的制造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最难的能量问题解决后，飞船的制造更多是材料、加工工艺以及组装方面的难题。 好在第一艘飞船不追求量产，零件可以纯手工打磨制造，精益求精，尽量达到最佳设计条件。 马尔斯项目的团队集中了全世界最优秀的工程师和技术工人，对这些人来说，工作不仅仅是为了那点报酬了，而是为了一项全人类的伟大事业，这种荣誉感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不仅仅是来自社会主义国家的工程师和工人如此，其他盟国和灯塔国的参与者也是如此认为，整个团队形成了一种良好竞争氛围，大家不分种族，来历和信仰，为了共同的事业精诚合作，都是朋友和伙伴。 因此，飞船的制作进展比预期的快了很多，如果不是因为冯倩中途更改了一次动力源和供电系统设计，七一年初就可以实现首次实验飞行了。 就算是这样，飞船完工日期也不过推迟了三个月，已经预定六月初进行首次试飞。 这时候，亨利负责的领导人首次会晤才刚刚确定日期，正好也定在了六月初，至于冯倩召集的科学家大会，这时候都开完半年了。 会议上主要讨论的就是宇宙石的功能特性，各种使用方法，用于防护方面，用于电力能源方面的多种设想和方案。 会议最后发表了一份共同研究与和平利用宇宙石的联合声明，科学家们往往没有决策权，但是对于决策却有很大的影响力，这份声明实际效力有限，主要是为后续的多国领导人会晤热场子，让他们的会晤有个正式的切入点。 到了七一年四月初的时候，飞船建造安装就已经完成，只剩下设备的安装调试，宇航员和参加未来航行的科学家、工程师，都已经开始进行适应性训练。 得益于众多科研人员和工程师精诚合作，把冯倩设计的3d打印机提前造了出来，让她研发的纳米合成材料可以用来建造飞船关键部分，飞船的尺寸从开始的五十米直径提升到一百米，内部空间得到很大提高，整体质量比原先还轻了三分之一。 这艘庞大的飞船占地面积比一个足球场还大，高度超过十层楼，因为有大批合作伙伴工程师和科学家协助，实际支出的研发成本只有一个亿美元，制作成本则是高达三个亿美元，超过了当初的土星五号。 但是，飞船如果真的可以直接原地起飞进入太空，哪怕费用再提升十倍，国会仍然愿意大力支持，别的不说，光是飞船研制过程中开发的诸多新材料新技术，未来产生的商业利益就足以收回成本还有的赚了。 身为核心设计和研发人员的冯倩只凭这些技术专利的估值，身家就已经进入了亿万富翁俱乐部。 如果她愿意自己成立商业公司，将自己的技术商业化投入市场，那获得的利益将会更多，只是冯倩志不在此，技术授权可以，她不想自己去办公司分散精力，受到更多利益牵扯。 没有那么多虚荣欲望，她不想为了钱去从事某一项工作。 在这个时空，她想过的纯粹一点。 飞船如果试飞成功，带来的轰动效应远不止于此，不仅用事实证明宇宙石可以作为超级能量源使用，也将是时空颗粒理论的最有力支持。 尤其是能量源特殊的控制方式，纯意念控制，完全违反过去的物理常识，与过去的神学玄学不同的是，现在有了自己的理论支撑，这也是科学。 为了培训出第一批宇航员，冯倩也是煞费苦心，她自身的意念场还不能进行记忆唤醒，如何唤醒普通人的意念场，也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为了可以准确测量一个人的意念能力，冯倩用宇宙石物质做了一个感应测试仪，一端是个玻璃小球，连接在一根手指粗的玻璃棒上面。 内部填充了宇宙石物质，平时玻璃棒发出宇宙石的紫色光，测试人员握住小球进行感应，能让玻璃棒变色的算是入门水平。 就这个入门的水平，到现在五十名宇航员也不过有十人能达到。 其他的科研人员，工程人员也都进行过测试，能让玻璃棒变色的也不过选出来三个人。 入门还只是初级水平，按照冯倩设计的标准，玻璃棒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排序，控制玻璃棒变成蓝色是第一级，每向上一个颜色意念场能力提升一级，至少要达到五级，能控制测试棒变成橙色才算合格，能操控能量源，有驾驶飞船的资格。 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包括那几个工程师在内，能达到标准的人一个都没有。 能力最强的三名宇航员，也不过刚刚到达四级，能将测试棒变成青绿色。 这样的水平也不过勉强能控制打开宇宙石能量源，稍微复杂点的控制做不了，对于测试飞行来说，肯定不能交给他们，还是得冯倩自己上阵。 第1066章 悬停实验 别人看来惊叹不已、巨大无比碟形飞船，在冯倩的眼中，除了大点以外，功能方面只是差强人意。 即便是采用了这个时代最强的集成电路芯片，使用了她专门设计的编程方式，编写出在现在的人看来已经非常复杂的控制程序，飞船也只是实现了一些必要功能的自动化，驾驶员仍然需要完成许多复杂操作才能控制飞船飞行。 为了完成火星飞船的建造，他们的团队在伯克利的郊外选址，耗费一万多吨钢材，建造出一个体育馆一样的圆形穹顶建筑。 这栋比飞船稍大一号的建筑直径一百五十米，高度七十米，耗时将近半年建造完成，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灯塔国的工人还是很有效率的。 现在飞船完工，准备试飞之前，这栋耗费巨资建造的生产车间需要彻底拆除，这也是建造之前就考虑好的必要步骤，不然飞船都没法飞出去。 当初就是按照临时建筑设计建造，拆除起来也格外方便，只用了一个月，地面部分就彻底拆除了，地基、大部分的材料和设备都可以重复使用，后续建造第二艘就可以节省大量的成本和时间。 飞船外形就是仿照曾凡当初的设计，底部是个巨大的半圆形，在建造的时候没有支撑无法保持平衡，因此在球形底部安装了六个直径三米，高度五米的圆形支撑柱，托住整艘巨大的飞船。 六根支撑柱已经先于外面的建筑，提前拆除了。 飞船内部对应六根支撑柱的位置，也各有一个相似的可以伸缩调整的支撑柱结构，用于飞船在其他地方降落时进行固定支撑。 在飞船建造的后期，每安装好一个内部支撑柱，就拆除一个外部柱子，由飞船自身支撑进行替换，六根支撑柱现在都是飞船自身的结构。 这六根支撑柱不仅是飞船的支撑结构，内部中空的结构里安装了升降机构，也是人员进出的通道，只要有三根柱子就可以支撑起飞船的全部重量。 如果达到设计指标，不需要支撑柱的情况下，飞船也可以靠自身动力系统，在地球上任何地点进行悬停，自由调整悬浮高度。 那时候，这些隐藏的支撑柱只是用于人员进出的通道。 一切准备就绪后，飞船进行试飞前的第一步就是悬停实验，测试飞船的反重力系统能不能托起飞船，能不能保持平稳。 按照他们编写的驾驶手册，火星飞船正常起飞需要至少五个人的团队共同配合，一名主驾驶，一名随时可以接替的副驾驶，负责动力系统操控，还要有至少一名设备工程师，监控飞船所有设备状态，一名导航工程师，负责飞船信息管控，提供导航信息，与外部进行通讯联络等工作，最后还要有一个万能替补，能随时接替上面任何一个人的工作。 不过，火星飞船与土星五号火箭，阿波罗飞船不同，没有巨大的液体燃料罐，没有易燃易爆的危险源，虽然是第一次全系统悬停实验，也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 飞船的整体结构设计当然也有安全方面的考虑，巨大的扁平构造，重心居中难以倾覆，即便遇到最坏的状况，在空中突然失去动力，也只会是缓慢落地，内部人员有足够时间找到抵御冲击的避难场所，安全性比现在的大型客机更高。 巨大的船身构造也让内部有很多的空间，除了中央的三十多米的球体空间外，周围的轮翼根部区域也有十几米高的空间，向边缘逐渐变小，这些未来都可以作为载人或者载货的空间进行设计，现在则是纯粹空置，还没有进行细致规划，那是试飞成功后才会进行的工作。 原先规划中十几个成员主要生活居住区在飞船中上部，控制室在最上层，底层是仓储物资区，飞船内部设备占用的实际空间只有很小一部分。 现在飞船整体扩大，即便按照两年半的物资储备量，也可以一次性装载一百人以上去火星。 第一次悬停实验，冯倩当然必须上去，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飞船整体情况，更何况动力系统暂时只有她能精确控制。 此外，两男一女三个宇航员也要上去，他们要跟着学习操控，此外还有两名设备工程师，两名导航工程师。 即便没有太大危险，也不能一次上去太多人，八个人乘坐一个电梯进入飞船内部。 从安装第一台支撑柱电梯的时候，飞船内部就已经启用了基础能量源，为照明、门禁、电梯等系统进行供电。 乘坐电梯直达第七层，出了电梯后，是一个半圆形小厅，左右两侧都是一个巨大的环形走廊的一部分，前方一条十多米长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六边形电梯厅，对应六条走廊，电梯厅中央面对四个方向各有一部电梯，还有可以步行的楼梯。 这里的电梯才可以到达飞船最顶层，飞船上最重要的功能舱都在这一层，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飞船的驾驶舱。 乘电梯到达最高层，出来后是一个环形走廊，走廊外侧等距离有四个门口，每个门后就是一个扇形区域的舱室。 冯倩带领几人进入一号主控舱，正对面就是一面巨大的弧形单向透光玻璃，可以看到飞船外面的景象，因为飞船驾驶舱的高度本身就有四十多米，可以看到几公里外的城区景象。 玻璃舷窗前面是四五米宽的弧形操作台，布满密密麻麻的按钮，旋钮，操控杆，各种仪表，前方还有一排几十个十二英寸的电子管显示屏，用来显示各种信息。 操作台最中央主驾驶位最简洁，只有少数几个仪表，三个电子管显示屏，最显眼的是一排五个钻状能量源，一半镶嵌在操作台内，只漏出三分之一的高度，除了最左侧第一个发出红光，其他能量源都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操作台最边缘是一个飞机上类似功能的方向舵，一个加减速的档杆。 操作台前面共有两排高靠背座椅，第一排中央主驾驶左右各两个位置，算是飞船行驶的主操控员，第二排只有四个座位，是备份操控员位置，前面人员有事，后面备份操控员上前接替。 “艾莎，你坐我的右侧，当我的副驾，吕万鹏你做设备管控，汉斯做通讯导航，其他人随便找位置坐吧！”冯倩安排完毕，坐到了主驾驶位置，绑好安全带。 艾莎三十岁，来自西德，虽然是个女人，却是宇航员中意念场最强的一个。 吕万鹏四十二岁，来自华国，机械和电气工程师，还是一个优秀的钳工，飞船从无到有建设起来，他功不可没。 汉斯就是灯塔国人，也是冯倩带过的博士生，虽然最初是理论物理专业，现在却成了一个计算机专家，冯倩关于芯片和新型编程方法的构想都是他带领人实现出来的，从头到尾参与了马尔斯计划，算是她的得力助手之一。 虽然是悬停实验，没打算起飞，也按照正常操作步骤进行，现在的设备自动化程度太低，很多步骤不能省略，冯倩带领上万人辛苦这么久，可不想失败。 汉斯打开前面的一排显示屏幕，是飞船下方和周边的监控画面，还有飞船本身的雷达监控屏幕，检查飞船下方情况，联系地面人员，报告飞船附近人员都已经撤离到安全地带，可以开启悬停实验。 吕万鹏接着报告飞船设备一切正常，可以开启实验。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开始吧！”冯倩伸出左手按到左边第二个能量源上，能量源的颜色从紫色变成蓝色，然后依次开始变成青色，绿色，黄色，橙色，红色。 第1067章 会晤 能量源变成蓝色的时候，飞船船身开始轻微抖动起来，操作台上的各个仪表指针开始晃动，飞船外围巨大的轮翼开始缓慢转动。 能量源变成绿色的时候，飞船的抖动加剧，多个仪表指针开始稳定缓慢的向右侧旋转，轮翼转动加速，下方开始喷出电离粒子，飞船的通讯系统开始传出各种奇怪的干扰声音，前面的电子管显示屏画面出现各种扭曲和噪点。 当能量源变成黄色的时候，整艘飞船的抖动忽然停了下来，奇怪的声音和显示屏的噪点逐渐消失，船身已经离地而起，开始缓慢的垂直向上升起。 透过对讲系统，地面观测人员语气兴奋的报告，飞船已经升空，离地高度超过五米，还在继续升高。 包括冯倩在内，飞船驾驶舱的所有人都心情紧张，没有人说话，有的人盯着舷窗外面，有的人盯着前面的仪表，生怕错过一点重要信息。 听到地面传来的消息后，冯倩的左手离开能量源，身体放松向后靠在椅背上，“吕万鹏，飞船设备情况怎么样？” “大部分设备工作正常，轮翼下方八千三百万粒子喷射口，万分之零点七不能正常喷射，船身球体下方一千万九百万喷射口，万分之一不能正常喷射，都在万分之五的最小故障范围内，当前动力输出超过设计预期百分之三十，满足试飞需求！”吕万鹏用严肃的口吻汇报道，最后略带兴奋的声音泄露他内心的激动。 飞船上下两面超过一亿五千万个粒子喷射口，根据指令喷射不同速度的电离粒子，为飞船提供强大的驱动力量，其中三分之二集中在飞船下方。 每个喷射口最高可以提供一百公斤的推力，下方的喷射口理论上最高可以提供超过一千万吨的推力，整艘飞船的质量也不过一万两千吨出头，即便这种特殊造型让飞船上方面临巨大的阻力，单纯这些喷射动力也足以推动飞船起飞了。 更何况还有下方电离气体形成的强大的反向磁场作用力，这些设计足以让这个大家伙离地而起了。 乍听的时候，非常大胆的构想，一点点被他们双手实现出来，身处其中的每个人都感到无比的激动和自豪。 “飞船已经在离地十二米高度实现悬停！”汉斯的声音跟着说道，地面对讲也跟着传来相同的通报声。 “收回六个支撑柱！”冯倩下达命令。 吕万鹏重复一遍确认命令，然后逐一拨动操作台上的控制旋钮，从下方监控摄像机屏幕可以看到六个支撑柱缓缓向飞船内部收缩进去。 “悬停高度将提升到三十米！”冯倩拧动操作台上一个旋钮，这次他们没有感到大的抖动，只是从仪表和监控画面看到高度的变化。 随后每隔十分钟，飞船上升一个高度，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五百米、一千米、五千米、一万米，都实现了稳稳的悬停。 整个悬停上升过程中又有一万多个喷射口停止工作，但是对整个飞船动力系统影响微乎其微，大部分喷射口都经受住了考验。 接下来飞船又像下台阶一样稳稳下降悬停，一层层的降低高度，最后降低到十米高度，放下支撑架，关闭悬停动力源，完成这次悬停实验。 悬停实验在白天进行，整个伯克利地区，包括旧金山大湾区东部的大部分区域，人们只要抬头向东看，都能见到这个黑乎乎的大家伙在空中，上升下降悬停的实验。 喷气式飞机大家已经不觉得新鲜了，直升飞机大部分人也都见过了，可是这么大的家伙稳稳停在空中不动，还不是热气球，配合这些年热炒的不明飞行物新闻，这次悬停实验马上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不仅是旧金山地区，当天就上了电视新闻，第二天大幅照片就登上了全球各大报纸的头条。 与飞机不同，除了庞大的体积外，这艘全新理念和动力的飞船可是冲着登陆火星去的，并且不需要火箭助力，自己就能飞上太空，再安全的飞回来。 外界的轰动并不能影响他们的工作。 第一次悬停实验后，整艘飞船进行了半个多月的检修，所有故障喷射口都进行了更换，相同故障点的喷射口也进行了检查维护。 看到了成功的希望，所有人都干劲十足，虽然大部分人可能都没机会乘坐这艘飞船去火星，可是能参与进去，本身就是莫大的荣耀，足以和别人吹嘘一辈子了。 随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飞船连续进行了十几次悬停实验，最高升到了十万米高空，这已经是理论上的太空分界线了，为了维持悬停位置，飞船实际上已经启动了飞行动力实验。 地面最长的悬停时间超过一百个小时，喷射口的寿命和故障率都经受住了考验，这时候的飞船已经具备了全球到达的能力。 飞船的整体结构和外涂层系统经受住了严酷的考验，全部达到甚至超出了设计预期目标，在这么大型的飞船，这么复杂的设计上实现这一点，整个建造时间不足两年时间，堪称工程学奇迹了。 飞船最高速度超过十马赫以上，远远超过大气层内所有飞行器，它的飞行高度和速度让任何防空武器都无能为力。 高达三千吨的载重能力，超过一百架同温层堡垒轰炸机，作为一款武器的话，足以轰炸全世界任何地方。 如果用来运输，可以一次运送一万人的轻装部队，堪称超级运输机。 当然，马尔斯计划是国际合作项目，开始之初就已经承诺不会用作军事目的，尽管如此，对于其他国家也是无比巨大的威慑。 最感同身受的当然是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头人苏联，博日涅夫答应参加领导人会晤，也和这艘巨大的飞船有关系。 打不过就加入，博日涅夫也很识趣，在试飞前半个月就宣布加入马尔斯计划，派过来超过三百人的专家和工程师团队。 他们的目的当然显而易见，不过冯倩并不介意，只要老实配合工作，服从调度，不在乎他们获取飞船的技术信息。 没有宇宙石动力源，哪怕他们造出一模一样，甚至更强大的飞船，也开不起来。 能操控飞船的人可没那么容易找出来，她到现在也不过培养出艾莎一个勉强合格的人选，其他几个人还都不行呢。 选拔出这样的人后，到时候还听不听博日涅夫的指挥，那可就说不定了。 再说，即便是苏联举国之力，也未必能造出一样的飞船来。 飞船涉及到无数的技术细节，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全部了解，包括冯倩自己在内，就算三百多名苏联专家从头到尾参加设计制造，回国后都不可能独自建造出来，更何况是建造完成才过来了。 一九七一年六月三日，被命名为火神一号的飞船横跨大西洋，从华盛顿直飞巴黎，搭载了理查德统领及一百多随行人员参加多国领导人会晤。 庞大的碟形飞船垂直降落在巴黎北部的戴高乐国际机场，在周围的飞机都映衬下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也让目睹整个垂直降落过程的巴黎市民大开眼界。 新闻上的报道终究不如亲眼见到来的更加震撼。 机场等待的各国领导人与其说是迎接灯塔国统领，不如说是现场参观这艘飞船，冯倩受到的欢迎比理查德还热烈。 不过理查德对此并不介意，飞船在地表一百公里以上的失重环境中飞过来，他还没有从那种失重的奇妙感觉中恢复，就算恢复正常，他也同样会认为冯倩比自己更加重要。 飞船的重大意义不亚于二十多年前的第一颗原子弹，最主要的原因是这艘飞船将不是灯塔国独享，而是参与的各国都有份，哪怕目前只是名义上的份额，那也值得各国的领导人跑一趟了。 大家都知道冯倩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可以说没有她的努力和付出，不会有马尔斯计划，也不会有开创先河的国际太空探索合作，更没有这艘可以星际航行的划时代飞船。 与拓展全人类的生存空间比起来，各位领导人的格局显然都有点小了。 看着这艘庞大的飞船，在场的所有领导人内心震撼的同时，都有点五味杂陈，在反思自己过往的政策。 第1068章 合作委员会 就算只谈实际利益，参与这艘飞船的设计建造过程，各国派出的专家和工程人员同样受益匪浅，对冯倩的态度好点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次的领导人会晤更多是形式上的，关于具体要谈的事情，在一年多的反复谈判沟通中早就谈妥了，不然的话现场起了争执，那可就成国际笑话了。 虽然只是形式上的会晤，会后发表的联合公报确实非同小可，也是会晤的核心重点。 公报明确宣布：停止两大阵营各方面敌视对立，逐步废除各种敌对性法规政策，支持各国通过双边谈判建立外交关系，停止以武力或者政治手段颠覆他国政权的企图和行动。 在马尔斯计划国际合作项目的基础上，成立宇宙石合作委员会，在合作委员会领导下，研究开发宇宙石的各种功能应用，各国联合继续建造新型宇宙飞船，进行太阳系内的星际探索活动。 冯倩被一致推选为宇宙石合作委员会主席，通过几年的合作，她的能力和品行大家都看在眼里，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个职务了。 合作委员会由两百名委员组成，这些委员由各国推荐，人员只能在参与马尔斯项目的专家和技术人员中进行挑选，委员会共同决策与宇宙石相关的研究和应用计划。 所有委员都是兼职，必须在相关项目中有具体工作，然后由主席提名，两百名委员投票选出八个人与冯倩组成执行委员会，共同领导合作委员会日常工作。 公报的这些，当然这些都是提前已经议定的事情。 此外，还有十几个两边阵营的国家宣布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互相派遣大使。 会议进行了三天时间，期间各国领导人一起登上火神一号飞船，短暂的体验了进入太空的失重感觉。 冯倩相信这种经历会拓宽这些老人的认知，让他们意识到宇宙的广阔，地球的渺小，至于各自的国家，更不值一提了，让他们的思想不再那么顽固。 这些领导人之所以对冯倩另眼相看，除了已知的这些因素外，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超级能源的实验成功。 飞船大家已经都亲眼看到，但是飞船带来的利益和改变很不确定，超级能源不一样，各国科学家已经证实，宇宙石为核心的超级能源确实可以持续不断的输出电力，这玩意如果建成，那带来的好处可是实实在在的，就相当于一个成本几乎为零的超级电厂。 一个国家建上几个十几个超级能源中心，那就不用为电力紧缺发愁了，越是大国得到的好处越多，电力可是现代工业的核心能源，有了几乎无穷的电力，无论是民众生活水平，还是工农业生产的成本都会大幅度降低，光这一项发明就够各国巴结冯倩了。 至于更多不太好宣之于口的念头，大家都差不多，时空颗粒理论被越来越多的发现证实，冯倩那本《平行时空》描绘的多种情况也越来越贴合实际，这种世界观的颠覆对任何人的影响都无与伦比。 按照这些领导人各自的信仰，无论是神使也好，先知也好，亦或是时空穿越者，总之，只有冯倩能操作宇宙石的现状，都让她显得格外重要，即便不喜欢她，也不能让她讨厌。 世界上当然不乏有心人，一年多前的那次陨石雨，如果是随机事件还好说，假如真的是某种神秘力量所操控，即便不是冯倩本人，显然也和她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在她发表时空颗粒理论后，才会降下这种神奇的宇宙石，只有她才能真正操控这些神奇的宇宙石？ 被冯倩无视或者针对的后果很严重，个人可以不在乎，可是对一个国家来说，那就损失巨大了。 这次的领导人会议就是最好的证明，许多地区重要国家都没有被邀请，马尔斯计划那些国家没参与，这次的宇宙石合作委员会没有他们的人，以后的超级能源中心短时间内也不会考虑那些国家，在国际上那些国家将不可避免的被边缘化。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这些国家的面积也不小，可是掉了北半个地球的几百颗陨石，偏偏就一颗没有落到这些国家的土地上。 冯倩当然也被有意无意的问到过这个问题，她不能说宇宙石完全和她无关，那是睁眼说瞎话，只能一再强调，自己的能力不可能那么远的距离操控陨石降落，更别说还有精准的落点了，不是她所为。 愿意相信冯倩的人，认为宇宙石和她无关，不愿意相信的就可以解读出多种信息，不是她所为，也没有否认宇宙石掉落地球完全和她完全无关，那就是默认和她有某种关联了。 对于这些无端的猜测，冯倩当然懒得去理会，只有少数重要人的提问她才会解释，她的工作多的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理会那些恶意的揣测，更何况这种事情根本解释不清，你越在意别人越会以为你心虚，不去理会，过段时间自然消停了。 火神一号飞船要继续试飞，增加装载重量，逐渐延长滞空时间，还要进行多方面的太空实验，对飞船各方面性能进行测试和完善。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到最佳奔赴火星的时间窗口，在那之前他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来回两年多的时间，要提前把可能的意外情况都考虑到，做好各种应对措施，确保所有人都能平安的过去，再平安的回来。 领导人会晤后两个月的时间，冯倩带领团队又进行了多次试飞，火神一号也经历了几次改进，飞船上的所有喷射口已经能全部正常工作，那些导致出现故障的原因也逐一进行了排查整改。 飞船的密封性，平衡性，舱内多套水氧循环系统也都进行了测试，所有隐患逐一排查改进，飞船逐渐达到最佳状态。 几名宇航员和拥有意念场能力的工程师也同时经历了多次试飞，在冯倩的刻意培养下，初步掌握了操控能量源，驾驶飞船的能力。 比起控制能量源，大家当然都不如冯倩，可是比起驾驶技术，专业的战斗机飞行员还是比她强上许多，尽管两种飞行器差别巨大，可是那种在空中的对方向和速度的精准把握，没有长时间的训练是难以达到的。 大家在一起互相学习，取长补短，飞船试飞过程中，先后去了十几个国家降落，帮助各国启动陆续建成的超级能源中心。 超级能源的原理很简单，就是用一对宇宙石能量源为变压器一次侧绕组充能，只要绕组线路能承受，理论上输出功率是无限的。 实际上当然不可能做到无限功率，一次侧绕组可以承受，二次侧线圈和线路也有承受极限，各国的能源中心建设主要就是在枢纽电站建设超级变压器，替代原来的发电厂。 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用超导体材料做绕组，不过现在各国对于超导体的研究都在实验室阶段，需要极低温条件才能实现，实用化遥遥无期。 没有理想导体，在现有基础上改进也是巨大的进步，当前各国电力主要来自于火电，不是燃煤就是燃油，每年消耗量都是数亿吨，哪怕能省掉一半，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他们每启动一个超级能源中心，就意味着每年上百万吨燃油，或者上千万吨的燃煤被节省下来。 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这都算是一笔巨额费用了，加入宇宙石合作委员会的国家，宇宙石交由委员会统一调度使用，根据需求启动超级能源中心，这意味着以后只有电力线路的建设费用，发电的成本可以降到零。 没有加入宇宙石合作委员会的国家，想要建设超级能源中心，那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行了，想加入进来就需要逐一和其他国家谈判，没有国家反对才能加入进来，相应的权利也会低于原先的国家。 涉及到利益的问题，总要讲究先来后到，贡献的大小。 第1069章 紊乱 国家有大有小，贡献有多有少，权力完全平等对其他的国家才是不公平。 通过宇宙石合作委员会的制度设计，冯倩打算一点点重塑整个世界的格局，随着更多的飞船建成，更多的超级能源中心启用，还有未来火星基地的建设，其他行星的探索，合作委员会将会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地位与贡献对等，他们来自于多个国家，不能单独为某个国家的利益去损害别的国家，而是为了全体人类的共同利益去努力工作。 个人的利益与荣誉感、使命感相结合，才能最大程度激发每个人的潜力。 只知道考虑个人得失利益的人即便混进来，也逃不过冯倩的意念场感应，那样的人也不可能担任重要职务，能操作宇宙石能量源也不是单凭意念强大就可以做到，必须经过她的重重考验才行。 领导人会晤过后，马尔斯计划国际合作项目由宇宙石合作委员会领导，后续还将开展多个项目，每个国家都会建设研发制造基地，团队规模的将会继续扩大，同时开展多个方面的研究。 超级能源项目，火星探测项目，火神一号飞船试飞阶段完成后，制造方案确定下来，将会在几个国家启动同步建设，一次性建设六艘，还将建设一艘为直径超过一千米的更大型号，为以后大规模移民开发火星，探索太阳系其他行星做准备。 这种大型的飞船容积相当于一个小型村镇，一次性可带超过五千人去火星，可以运送超过十万吨的物资和大型设备，也让以后进入小行星带采矿成为可能。 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在进行了一次为期半个月的近地空间飞行测试后，火神一号回到伯克利休整，装载物资和人员，准备进行一次月球之旅。 与遥远的火星相比，三十万公里的月球就近得多了，阿波罗计划取消后，冯倩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火神一号可以一次性带五百人去月球，在那里停留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火神一号这次过去将携带两千吨物资和设备，计划在那里建立一个小型科考站，让科学家可以常驻那里，对月球物质和环境进行考察，在月球对宇宙进行观测，做一些地球上做不了的实验。 有了超级能源中心的支持，以后可以逐渐扩大规模，在月球地下建设一个集旅游、科研用途于一体的小型城镇，也被列入合作委员会的规划之中。 当然，具体的细节规划要等待这次月球考察完成后才会开始，先得了解一些必要的情况，不然就是纯粹的纸上谈兵了。 在冯倩为了去月球做准备的时候，曾凡当然已经离开月球了。 向地球发送完那批几百颗宇宙石后，他就传送去了巴纳德星。 按照时空颗粒理论，同一时空的传送距离远近应该是一样的，前提是有准确的坐标。 有了前面传送失败的经验教训后，曾凡知道没有早先想的那么简单，理论应该没有错，错的是他以为的坐标不够精确。 因为宇宙中不同引力场的作用，空间并不是均匀分布，传统的那种上下前后左右坐标系难以准确定位，尤其是涉及到光年以上的距离，不均匀的时空累积起来，再加上人类对宇宙认知的不完整，这种坐标系误差大到根本没法用。 在巴德纳星内部远程制造宇宙石的时候，曾凡感觉到了恒星内部时空的紊乱，让他认识到，哪怕在同一个时空内，时间和空间一样也并不是均匀分布的，而是像宇宙中的空间一样，同样有着稠密稀疏。 空间被极度压缩的地方，通常时间会快速流逝，但这种情况也不是绝对，也有可能时间流逝极度缓慢，并且这种速度也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像地球上的气候一样变化莫测，这都是他以前没有经历过的状况。 曾凡对此很好奇，这也是他研究的领域，当然要过去弄个明白。 有了最近对宇宙石的了解后，曾凡的身体和他穿的衣服也融入了宇宙石的物质，冯倩都能做出特殊的防护衣服，他当然更没有问题。 在曾凡的意念场中，宇宙石物质一样可以和普通物质在原子层面发生反应，身体中融入了这种物质后，他原先的各项能力都有了质的提升，随着对这种物质了解的深入，还有许多新的能力研究出来。 不过最主要最实用的能力，就是他的身体可以适应已知的任何极端环境，无论是极度冰寒，还是极度高温高压，都可以无所畏惧。 外部环境的高温高压，各种高能粒子和射线都可以被他身上的宇宙石物质吸收或者抵消，宇宙石物质还可以为他提供用之不竭的能量，哪怕是绝对零度的环境，都可以保持身体的温度。 有了这样的自信心后，他追寻留在巴纳德星内部的宇宙石锚点直接传送了过去，第一次出现在恒星的内核区域。 尽管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恒星内部的情况仍然超出曾凡的想象，与错乱的时空相比，高温、高压、高能粒子辐射反而算不上什么了。 其实每个人都处在错乱的时空中，身体周边存在无数的时空碎片，真实的物质世界在时空颗粒的海洋中，没有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之分，也没有距离远近的空间隔离，可以认为是一个既无限大包容一切，又无限小类似奇点一样的地方。 这也是曾凡可以时空穿越的认知基础，只是从小到大成长积累的知识和经历，形成的固有认知束缚了大部分人的思维，让我们只能生活在一个固定‘时空’之中，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超脱，只有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才有机会看破这种情况，实现某种突破，但是那样的人也是极少数，没有一定的认知基础，大部分生命的意识都会随着肉体的死亡烟消云散，意识重归于时空颗粒的海洋。 曾凡的意念场已经是跨越多个时空位面的存在，他对自身情况也有清晰的认知，知道与普通人相比，他的认知也只是刚刚突破一点，哪怕这一点也已经是无数人梦寐以求都达不到的境界，但是他面临的未知和困惑也更多。 巴纳德星内部狂暴的时空环境，不仅仅是时间流逝速度的紊乱，而是能将构成曾凡意念场的时空碎片也带动的紊乱起来。 他以往多个时空的经历，意念场内包含的无数人的记忆、经历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他认知的基础，这些时空碎片在他的意念场内是按照一定规律累积排列，形成了他的记忆，也是他强大意念场的主要支撑。 可是到了巴德纳星内部，曾凡意念场内这些整齐排放的时空碎片仿佛图书馆的书籍遇到台风地震一样，被狂暴的环境搅得错乱不堪。 他的身体是没有事情，可是他的意念场，或者说精神有点紊乱了。 意识到情况不对，曾凡第一个反应就是传送出去，可是本来只是动个念头就能做到的事情，因为他意念场受到了强烈干扰，都很难做到了。 既然传不出去，那也只能咬牙坚持了，在这种狂暴的时空环境中磨练自己，像整理图书一样整理自己意念场内的时空碎片。 曾凡知道这些碎片重新整理完成，他的意念场恢复正常，他就可以传送出去了，只是他强大的意念场也意味着时空碎片更多，想要重新理顺，耗费的功夫当然也更多。 按照他过去的理解，意念场是基于时空颗粒而存在，不会或者很少受到物质世界的外力干扰，所以才能跨越时空存在，不受时间和空间的束缚。 现在曾凡突然意识到，意念场内的时空碎片是由于物质世界粒子运动形成的，不可能完全不受物质世界的力量干扰，以往不受影响是种错误幻觉，同样会受影响，只是影响的幅度很微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到了恒星内部这种比较极端的环境中，这种影响被放大了无数倍，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意念场被搅乱掀翻也就在所难免了。 曾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狼狈过，太多的顺利让他的思想有些松懈，造成了现在的窘境。 第1070章 时空碎片 曾凡忽然从梦中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服的大床上，脑袋中短暂的出现一片空白。 我是谁？ 我在哪里？ 他习惯性的要抬起左手去挠头，却发现抬不动，转过头胳膊被一个年轻的女人抱在怀里睡的正香。 看到这个女人姣好的面容，曾凡脑中瞬间想起来自己是谁，身处何地，大脑逐渐的恢复了清醒。 头脑清醒过来，可是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不起来，偏偏越想想，越想不起来。 “唔~！老公，你醒了！”身边的女人可能是被他抽胳膊的动作惊动了，也跟着醒了过来。 女人叫姚玉，零二年出生，一个重点大学在读的中文专业大学生，比刚刚步入不惑之年的曾凡小了十八岁。 当然不是他的老婆，是刚刚认识到半年的异性朋友，既不算包养，也不能算是纯粹的交易，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定义这样的关系，两个人各取所需，互相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按照姚玉的说法，叫做契约女友，规则他们自己商定，任何一方感觉不舒服，随时可以结束关系。 有需要的时候，打个电话联系就行，说是不谈爱情，可是偏偏又有那么一些感情，也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你困就继续睡吧，不用管我！”曾凡顺势抽出了胳膊，起身下床。 进入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穿上衣服走出房间。 客厅落地窗前面的窗帘缓缓的打开，早上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的云彩，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这是位于燕京最贵楼盘之一的华海一号，坐落于东三环边上着名的燕莎商圈，南面紧邻中央商务区，附近都是各国大使馆，地理位置优越。 房子是当下比较流行的大平层布局，三百多平米的使用面积，四米多的楼层空间，几年前在楼价最贵的时候买下来，购买加装修花了曾凡七千多万。 最近几年，由于疫情等各种原因房地产行业不景气，成交量萎靡不振，各大房企纷纷暴雷，老板们坐牢的坐牢，跑路的跑路，剩下的都在绞尽脑汁的保交付，确保资金链不会断掉，曾凡买的这套房子价值也已经跌去了两成多。 好在他是全款买下来自己住，既没打算抵押，也没打算转让，房子涨价落价对他来说无所谓。 如果在十年前，别说这样的豪宅，就是燕京城六环外最普通的房子，都不是他敢奢望的目标。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纯净水，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着楼下马路上，匆匆忙忙急着上班打卡的人群，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曾凡已经不用再为了生存去辛苦工作，衣食无忧，可以去全世界大部分地方去旅游度假，不用担心假期和费用的问题。 现在的他，全年都是假期，存款和投资的收益一年几百万，足够他潇洒下半辈子。 十年前，他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还是不受待见的半路出家，拿着一万多块的工资，去掉租房吃饭通勤各种花费，省吃俭用也剩不下一半。 一年辛辛苦苦下来攒不了十万块钱，燕京最普通的房子都买不到一平米，更别说这样的豪宅了。 偏偏还遇到父母接连得病，几年辛辛苦苦攒下来准备买房子娶媳妇的钱都送给了医院，还欠了十几万的债务，钱花了不少，也没有留下父母的性命。 人的命运真的很难预测，就像某位互联网大佬所说的那样，站到了风口上，猪都飞能上天。 曾凡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工作不太好找，靠着过硬的编程技术和比较低的工资要求，应聘上一家创业中的互联网公司，在负债的压力下埋头苦干了几年，公司在香港成功上市，凭借贡献获得的一点期权，他竟然实现了一夜暴富的梦想。 不但那些循环透支的信用卡全部还清，还成了货真价实的亿万富翁，实现了真正的财务自由。 既然如此，还那么辛辛苦苦的干什么，公司上市后，成了人工智能领域的新贵，早就没有了创业初期的窘迫，研发队伍日渐扩大，他也变得可有可无起来，当即决定辞职走人。 以前可望不可及的豪车、豪宅都置办上了，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时不时再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什么工作也不想做，就是一门心思的享受生活，把以前因为钱望而却步的东西都体验个够。 这样的生活过了好几年，曾凡也开始有些迷茫，找不到生活的意义所在。 以前穷的时候，一门心思的攒钱买房娶媳妇，他不善言辞，性格不合群，交际圈也很小，不会追求女生，相亲交友总是以失败告终。 现在有房有车，条件改善，成了相亲网站的优质客户，可以选择的范围突然就变大了，年龄范围从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身材上，高挑健美的、小巧玲珑的、圆润丰满的；性格上活泼的，文静的，泼辣的；职业上，从医生、律师、空姐，到白领、公务员、教师等等，愿意嫁给他的女人一下子多的眼花缭乱，他反而又不想结婚了。 女人愿意嫁给物质条件好的男性没有错，可是曾凡觉得除去金钱的加成后，自己无论外在形象，还是内在的学识素养，都配不上那些优秀的女人。 可是让他娶个看不上的女人，过上从一而终的日子，他又心有不甘。 更何况体验过不同女人的滋味后，他自认也难以抵御外面的诱惑，既然如此，那还结婚做什么？ 单纯的传宗接代么？ 曾凡自认基因不够优秀，虽然他们家从他爷爷到他自己都是单传，他也不认为有传下去的必要。 既然如此，索性就不再考虑结婚的事情，潇洒过完一生，死后一了百了。 他不相信有来生，也不认为有所谓的天堂地狱，在他的认知里，人死之后，一切烟消云散。 身体斜靠在沙发上，眼睛无意识的看着楼下街道上的景象，曾凡大脑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姚玉穿着一身清凉的夏装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老公，后天我们学校五一放假，你要去哪玩儿，带上我呗！” “就那几天人多，去哪里都是人挤人，比春运还热闹，我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待着！”曾凡回答道。 “哎~！你也太凡尔赛了！我们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想出去还没人带！” “你们假期还少吗，暑假你要还有这想法，就带你去！”曾凡不为所动。 “那咱们一言为定啊，暑假要带我出去玩儿！”姚玉马上顺杆爬，抓住他的胳膊摇晃道。 “我说话算话！”曾凡答应道。 得到他的保证后，姚玉满意的背着自己的小包包离开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曾凡斜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梦中感觉自己似乎处在一个特别热，热的让人喘不过来气的地方，四周围都是刺眼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好像孙悟空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胸口闷的难受，他意识到又是在做噩梦了，可是想醒又醒不过来。 正在梦中煎熬的时候，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在耳边响起，拯救了曾凡，让他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来电话的是一个许久没联系过的女同事王小雨：“曾富豪，能听出来我是谁吗！” “王小雨嘛，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曾凡坐直身体，然后起身走到落地窗边上。 “还不错，我以为你把我从通讯录里面删除了呢！”对面爽朗的声音说道。 “那怎么可能，我通讯录没多少人，多年没联系的都不舍得删，更何况你逢年过节还不忘发信息问候！”曾凡笑着回答道。 “哈哈，我通讯录上千人，那都是群发的！” “那我也承你的情，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曾凡不想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听说你发财了，巴结巴结你不成吗，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有时间吗？”王小雨故作轻松的邀请道。 “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我发财好几年了，别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 “我就是刚知道不行吗？谁让你总装深沉，平时也不发个朋友圈炫炫富，知道的晚能怨我吗？”王小雨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好吧，你说个时间地点！” 曾凡知道她一定是有事情不好在电话里面提，当然不会是嘴上说的理由，那就见面后再问吧。 第1071章 王小雨 两人见面时间约在中午十二点，地点是知春路上的一间茶社。 曾凡看时间还不到十点钟，他所在的东三环坐地铁过去用不了一个小时，时间宽裕的很不用担心迟到。 换了一身正式点的衣服，在楼下餐厅吃了顿早餐，才步行去地铁站。 亿万富翁一样得挤地铁，再豪华的车子一样会堵在路上，暴富之后，曾凡有过几次深刻的教训，慢慢的不再把自己当回事，恢复到正常的心态。 别说自己那点凭运气得来的财富根本排不上号，哪怕上了富豪榜，也一样是个普通人，照样会生老病死。 有钱的好处当然很多，也是许多人一辈子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可以不用为了生存去工作，为五斗米而折腰，可以拥有更多的自由度，在精神上可以更加平等的看待别人，不用再有那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尽管曾凡年龄已经四十岁，可是心理上始终不太成熟，几年有钱人的生活，让他成长了不少，眼界当然也开阔了许多。 这些内在的变化反映到外在气质上，待人接物就显得更加从容自信，性格上也比过去开朗多了。 到茶社的时候，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曾凡在大厅里找了个位置，要了一壶茶慢慢等待，边喝茶边刷手机。 他性格内向，不喜欢社交活动，本来朋友就很少，财务自由后更不喜欢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本来就不多的朋友又少了一大批。 后来旅游途中也结识了一些陌生的朋友，那更多的是萍水相逢，旅游过后不需要再刻意维系，对他来说反而没有那么大负担。 不过总体来说，他的时常保持联系的人两只手数的过来，这里面还包括王小雨这样过年过节群发短信的人。 对曾凡来说，一个月能联系一次的朋友就已经算是走动很近了。 一个人的时候看书，刷视频，看直播，关心一下各种时事新闻，在底下偶尔留个评论显示下存在感，就成了他最大的乐趣。 他玩过的游戏也挺多，但大多都是一时的兴趣，很难有一款游戏让他沉迷几年，能坚持玩儿一年的都不多。 拿起手机他可以几个小时不动地方，总有刷不完的短视频，看不完的各种新闻，这些都看腻了，还可以看连载的网络小说，与旅游相比，手机带来的愉悦感更多、更密集，两者是完全不同的体验，可以很好的互相补充。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一壶茶都喝完了，超过约定的时间有半个小时，王小雨影子还没看到。 曾凡正要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就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白领丽人进入视野，几年没有见过面，王小雨给他的感觉反而更年轻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工作上出点状况耽误了！”王小雨一脸歉意，不像是故意迟到。 “没关系，我是个闲人，耽误一会不要紧！”曾凡是真的不在意，他以前也是这样的状态，很清楚打工者的身不由己。 “附近新开业一家很不错的粤菜餐厅，我请你去尝尝！”王小雨没打算在这里喝茶，约在这里就是为了碰头而已。 “行，该我请客，怎么能让你破费呢！”曾凡早饭吃了才没两个小时，一点还不饿，他知道王小雨是午休时间出来见面，肯定没吃午饭，算是公私两便。 餐厅的位置说在附近，也有两三公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步行就有点浪费时间。 两人恰好都没有开车，在路边拦出租，这里是繁华地段，随手停比网约车更方便。 午饭时间，新开张的粤菜餐厅顾客却并不多，王小雨还提前预定了一个小包厢。 点完菜后，服务员出去，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王小雨才笑着问：“我听说你发财后就彻底躺平了，躺平几年感觉怎么样？” “感觉挺好，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特别的轻松自在！”对于王小雨，曾凡没什么企图，心态也就很放松。 他们所在的小包厢，也是可以坐八个人的大圆桌，两个人并肩坐一起，点的菜也不多，餐费可能还没有包厢费高。 “呵呵，看得出来，脸上笑容多了，不像以前总是板着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王小雨半开玩笑的说道，这也是曾凡以前给同事的印象。 “别光说我，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还单着吗？”曾凡不想总谈自己。 “你不礼貌啊，见面不揭短，问一个大龄剩女这种问题，你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呀，我单着又怎么样，你敢娶吗？”王小雨反击道。 “不敢，我就是一个无业游民，配不上你名牌大学高材生！”曾凡赶忙认怂。 王小雨并没计较他话里的讽刺，叹了一口气：“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男人哪怕一大把年纪，一样可以堂而皇之的娶小姑娘，女人无论多优秀，一过三十岁，就成了所谓的剩女！” “你这话可就有点以偏概全了，从整体人口数量来看，在我们八零九零这个年龄段，男人可是比女人多出三千万，女人嫁不出去是自己的选择！实际的剩男数量远多于剩女！”曾凡忍不住反驳道。 “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到了自己的头上，没有几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样样不如自己的男人！如果不能提高生活质量，我们自己可以养活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结婚？”王小雨对婚姻的事情已经看得很透，已经不像刚过三十岁的时候那么恨嫁了。 包厢的房门被敲响，他们点的菜一道道端了上来，本来没点多少，一次性都上齐了，王小雨也没客气，忙活一上午饥肠辘辘，抄起筷子吃起来。 曾凡没有吃多少，大部分都进入了王小雨的肚子，吃到最后，算不上盆干碗净，也没剩下多少了。 “吃饱没，没吃饱再点份虾饺！”曾凡问道。 王小雨摆摆手，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食物，又喝了口茶水顺了顺，才回答道：“感觉我今天的晚饭都可以省了，好久没吃的这么痛快了！” “面也见过，饭也吃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吧，再不说我可就要结账走人了？”曾凡问道。 “我有那么可怕吗？就不能单独请你吃顿饭？非得有事情才约你？” 王小雨拿餐巾纸擦擦嘴，站起身，接着对他发出警告：“不许走，我去趟卫生间，等我回来！” 曾凡没有多想，掏出手机刷新闻等待。 没等几分钟，王小雨回来了：“好了，我们走吧，要说事情也有，能不能带我参观下你的豪宅！” “你下午不用上班吗？”曾凡奇怪道。 “我是打工，又不是坐牢，一天半天的假都不能请吗？” 两人出了包间走到大厅，曾凡想过去结账，被王小雨制止了，原来她刚才已经结过账。 “不是说了我请，你还来这手！” “我是没你有钱，一顿饭还请得起！”王小雨白了他一眼。 出了门打车，下午时段路上比较顺畅，十几分钟就到了华海一号小区门口。 两人乘坐的出租车进不去小区，只能在门口停下，步行走进去。 看着小区内整洁的环境，踩着脚下石头地面，王小雨啧啧赞叹不已：“听说这里的房子一个月物业费就好几万，是真的吗？” “那是比较大的户型，每平米三十块一个月，我的算是中等户型，只有三百多平米，一个月一万出头吧！”曾凡认真的解释，他的心里多少也有点炫耀的心理。 他当年就是一直跟别人合租，一个月还要两三千的租金，在这个城市的大部分打工者，租房都花不了一万块，这还只是他的物业服务费，没有算水电气暖等其他的各项开支。 第1072章 叙旧 曾凡喜欢住在高处，他的房子在三十层，两梯一户的布局有很强的私密性，又能避免一部电梯故障，需要爬楼梯的尴尬。 入户的电梯是五层一个按钮，也就是说五层、十层、十五层、二十层、二十五层、三十层的六户共用两部电梯，电梯同样需要身份识别，只有业主授权外人才能进入，并且只能到达业主所在的楼层。 平时等待电梯不会超过半分钟，乘电梯可以直达地下停车场，出了电梯厅门口左侧最近的地方就是他的三个停车位，出入很少会遇到邻居。 反正曾凡住到这里后，六户邻居住的是谁都不太清楚，平时他很少去会所，业主群也是常年潜水的状态。 王小雨一路好奇的打量着跟他走进电梯，曾凡觉得她表演的都有点夸张过头了，好歹在燕京上学工作近二十年了，不至于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别看两人已经认识十多年，实际也并不太熟悉，当年一起共事的时候，他印象里也没有单独吃过几次饭，还不是那种暧昧的约会，都是工作加班赶到一起凑巧。 “你们这电梯里没有摄像头呀，万一出点事怎么办？”王小雨突然问道。 “进入电梯前面至少要三道身份识别，外面有那么多摄像头，还有保安的肉眼识别，这里面就不需要了！出于保护业主隐私吧，我带你进来电梯只能到三十层！”曾凡解释道。 中途不需要停，电梯的速度很快，出电梯后左拐就是他房子的入户门，两扇四米高的装甲防爆门。 理论上电梯厅外面三十多平方的面积也归他使用，不过他一个人住，里面三百多平米大部分都空置，也不差外面这点空间了。 房间层高四米二，比一般的楼层高出一大截，宽阔的客厅也就没有那么压抑。 “要不要换拖鞋？”进门后，王小雨问道。 “随你，鞋柜最下面一层那几双都是新的，换不换都行！” 曾凡自己平时出门都是穿拖鞋，今天因为见王小雨，才换了双凉鞋，捂了几个小时很不习惯，进门后赶忙换掉。 王小雨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换了一双白色软拖，跟随他一起进入大厅。 “哎~~！，豪宅就是不一样啊，我们住的那种只能算是窝棚了！”王小雨再次感叹道。 “你喝什么饮料，我给你拿，我这里很少来客人，招待不周，你可别挑理！”曾凡请她随便坐，然后问道。 “纯净水就行！” 房子的装修走的都是简约路线，没有华丽的装饰和吊顶，灰白黑的色调，沙发也是同样的风格，浅灰色布艺沙发，对面墙上挂着一个九十八寸大屏幕电视，曾凡很少看。 有客人在，曾凡在自己家里反而有点不太习惯，还要保持坐姿不能太随便，一时间不知道该聊什么话题，只好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找个节目播放缓解尴尬。 王小雨好像也发现他的窘况，忍不住笑出来声，连忙捂住嘴掩饰：“哈哈，怎么感觉好像你成了客人，我有那么可怕嘛？你在外面侃侃而谈，怎么到自己家里反而紧张起来了？”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在家里总习惯躺着，脚翘起来，可你是客人，我要是太随便，对你也不尊重，这么正坐太累的慌，已经不习惯了！”曾凡尴尬的解释。 “要不你带我参观参观？我见识过不少豪宅，这小区还是第一次来，也让我开开眼界！”王小雨站起身说道。 “我这儿又不是故宫，也不是恭王府，还需要个导游，你自己看吧，所有房间都没锁，随便看！”曾凡感觉没什么可介绍。 除了主卧室和客厅门厅几个地方，其他的厨房、餐厅、次卧等等地方他经常一两个月不去一次，物业的保洁去的次数都比他多，常年在外面吃饭，要么就是叫外卖，从住进来后，家里没开过几次火。 王小雨转了一圈回来，坐在原先的位置问道：“你有女朋友？” “女性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各取所需的那种，她不常过来！”曾凡解释道。 “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看来男人有了钱，都一个样！”王小雨似笑非笑的说道。 曾凡无言以对，他不想标榜自己，也感觉没必要太多解释，对方又不是他什么人。 王小雨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头了，转移话题：“别的老板富豪都有间书房茶室什么的陶冶情操，我看你这里怎么就几间卧室呀？” “我既不是文化人，又不是大老板，这里也不接待客户、合作伙伴之类的重要人士，没文化就是没文化，没必要装模作样！”曾凡自嘲道。 “呵呵，我看你比许多人活的都明白，有学历，有知识不一定就有文化，有文化不一定就有素质，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大部分知识都可以通过网络获取，没有人能通晓一切，谁也没资格鄙视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知识盲区！”王小雨很欣赏他的坦诚。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熟悉的电视剧，不知道重播了多少遍的傻柱，片中的演员基本上都是经常在电视剧露脸的金牌配角，相比其他台无聊的抗日剧，谍战剧，偶像剧，这个老片至少不那么让人反感。 “你还在原来那家做游戏设备的公司吗？”曾凡终于想起一个话题。 “那家公司倒闭了！他们的理念太超前，现在的技术跟不上，一套设备成本价要十多万，出来的效果确实很震撼，就是大部分人都玩不了！对游戏玩家的大脑要求很高，几个创始人苦熬了几年，好不容易融资一千万美元也很快就花光了，理念再先进，没有实用的产品，也没人愿意再投资！”王小雨学曾凡的姿势，向后靠坐在沙发上，略显无奈的说道。 中关村的创业公司多如牛毛，不是谁都有曾凡那样的运气，创业的几个人不是博士就是教授呢，老板还是海外名校的精英，有过几家大公司的工作经验，一样白忙活好几年，用自己的钱创业，白搭进去几千万启动资金，他们的工资高那也是各自多年的积蓄，一样要积攒好多年。 王小雨只算打工者，工资比正常水平低一些，损失也不大，只能算空欢喜一场，老板许诺的期权当然也就没法兑现了。 只是他姐夫吴振把买房的钱都投进去了，血本无归，四十多了还在租房住，两个孩子在上学，她姐姐做了十多年的家庭妇女不得不出来继续工作贴补家用，各种的不适应。 “那你现在的公司做什么？”曾凡知道以她的资历不愁找不到工作，只是待遇的高低罢了。 就算中关村的创业公司很多，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拿到期权的，普通的程序员，想跟着人家艰苦创业都不一定有那个资格，即便是获得了机会，大多数人也是王小雨这样的结局，创业失败的，永远比创业成功的多。 “惊云智能，做智能人工客服的，也在研发人形机器人，国内也算小有名气，不算创业公司，待遇也比原先好多了！”王小雨轻吐口气说道。 “现在人工智能可是太火热了，什么公司不和人工智能搭个边，不开发个大模型，好像就要被时代抛弃了！我也试用过好几个，都是言过其实！包括灯塔国那个，炒作的太过火了！”曾凡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那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开发一个，整天宅在家里有意思吗？”王小雨笑道。 “呵呵，人家都是几百人，几千人的精英团队，有海量算力资源才做出来的东西，我一个野路子的程序员，凭什么跟人家比，嗑药也到不了那水平！”曾凡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 第1073章 鼓动 电视里依然在播放那个电视剧，傻柱和娄晓娥被聋老太太关在房子里，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曾凡忽然发现，房间里的气氛也同样有点暧昧，两个人虽然聊得是正经话题，可是姿势都很随便，他自己不知不觉恢复了往常的姿势，斜躺在沙发上，就差把脚翘起来了。 王小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也学他的姿势，全身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修身的女士西装包裹下，身材格外凹凸有致。 “一个天才的程序员胜过成百上千个平庸的程序员，你就是天才的程序员，只是缺乏一个好的发挥平台，你退出那家创业公司不单纯是因为实现了财务自由吧？”看来王小雨对他的情况了解的不少。 十多年前，两人在一个项目组工作过一年多，曾凡是程序员，王小雨是测试工程师，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打交道。 曾凡几个关系比较不错的同事王小雨当然也都认识，她在这个行业工作了十几年，程序开发、软件测试、规划设计、客户对接、项目管理多种工作都做过，她的人际关系网比曾凡大多了，想打听点关于曾凡的事情真没有多难。 “实现财务自由是主要原因，我本来就是半路加入公司，人家给的期权已经足够对得起我的贡献了，没必要为了我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搭上公司的前途去冒险！”曾凡很看得开，能实现财务自由已经超出他的期望，没必要奢求太多。 “你也休息了好几年，想没想过重新出山，为了兴趣而工作呢？”王小雨突然侧过身，盯着他问道。 “呵呵，四十岁的程序员外面已经很难找到工作了，我又不是什么难得的人才，还没有学历，不想跟自己过不去！”曾凡本能的拒绝。 “有个疑问在我心里压了十年，你能给我个答案吗？”王小雨没有继续游说他，而是马上换了个话题，刚才的问题似乎只是虚晃一枪。 “你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可不一定有答案！”曾凡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帮她答疑解惑。 “我的疑问你肯定有答案，当年我对你暗示的够明显了吧？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自认哪方面都配得上你了，你为什么对我无动于衷呢？原先还怀疑你性取向不正常，现在看来也不是啊！”王小雨没有再绕圈子，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问道。 对她的问题有预感，曾凡没有看她的眼睛，继续盯着电视，沉默了一会才说道：“那时候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也没信心能给你幸福！” “那现在呢？”王小雨没打算放过他。 “还是这样的答案，或许物质上能让你过的好点，可是其他方面仍然没有信心，我没有什么事业心，一心想躺平，不会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还经受不住诱惑，做不了一个好丈夫！”曾凡实话实说。 “呵呵，这么些年了，看来你仍然没长进，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不会哄女人！”王小雨忽然笑了，没有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曾凡辞职后退出了原先的所有工作群，同事群，与大部分同事都不再联系，他的朋友圈主要都是在各个公司工作的时候认识的同事，以程序员居多，男性更是占据绝大部分，王小雨是少数的异性了。 当然也认识过其他的女同事，只不过那就都是纯粹的泛泛之交了，他不喜欢主动联系别人，几乎不发朋友圈，人家是不是把他删除了都不知道，某个人的朋友圈发的太多太密他还要屏蔽掉，和删除也差不多。 对于原先圈子里的八卦曾凡也了解的很少，聊起这个王小雨就知道的太多了，谁和谁什么关系了，谁出过什么糗事，谁能力比较强，谁比较爱占小便宜等等，很多事情曾凡都是第一次听到。 他只有听的份，王小雨提到的许多人曾凡都一起工作过，也只记得一个名字了，长什么模样记忆早已经模糊，再走到对面碰到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聊起这些共同认识的人，回忆当年一起工作时的一些趣事，无形中确实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就像王小雨说的那样，敏感又有点自卑的曾凡不善于表达，更不愿意说违心的话，表现在人际交往中，就是性格孤僻内向，不喜欢参加集体活动。 尽管两人十年间交往不多，面都没见过几次，作为第一个向曾凡表达倾慕的女人，其实在他的心里，王小雨始终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 “唉~！豪宅也见识过，我该告辞了，不能等你赶人！”王小雨站起身，整理着衣服说道。 “再待一会，我请你吃顿晚饭再走吧，不能白来我家里一趟！”曾凡也跟着站起来，客气的挽留。 “算了吧，我估计你心里巴不得我赶紧走呢，你要是真有诚意，下次主动约我！”王小雨向门口走去，嘴上毫不客气的揭穿他。 心事被揭穿的曾凡感觉有点脸红，跟在她后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看着她弯腰换上自己的高跟鞋，打开门离开。 “你住在哪儿，我开车送你回去吧，这里不太好打车！”等电梯的时候，曾凡终于找到一个话题。 “我住在沙河北边，都出六环了，也行，见识了你的豪宅，再见识下你的豪车！”王小雨笑呵呵说道。 由于市区经常性堵车，还限号，平时曾凡出门仍然是公交或者地铁，他买车主要是为了方便出去自驾游。 电梯直达地下二层的车库，出了门口就是他的停车位，停着一辆白色的揽胜，曾凡按下遥控钥匙解锁车门。 王小雨坐上副驾驶后，边系安全带边说道：“现在都流行新能源，自动驾驶，你这个车该淘汰了！” “当时买这车为了出去自驾游，电车在野外不方便，年初订了一台国产的增程式电动车，还在排队生产呢！不知道多久能提车！”曾凡解释道。 “国产车能配得上你的身份吗？”王小雨调侃道。 “我有什么身份？按照过去的话说，就是一个盲流子！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再说，现在的国产车的质量和做工提升的都很快！”曾凡启动车子，熟练的倒车，向地库外面开去。 出了地库经过一段辅路后直接汇入东三环路，王小雨拿过他的手机在导航上输入详细位置，然后开启导航把手机卡到前面的支架上。 二百多万的车子，车机系统用着很不方便，曾凡更习惯使用手机导航，下午的这个时间段路上车辆不太多，几乎没遇到堵车，少有的开到了时速六十以上。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在咱们行业内，你还是有一定名气的，你要是愿意出来工作，我可以介绍你加入我们公司，税后一年收入两百万应该问题不大，你可能不在乎那点收入，可是也能证明你的价值！”王小雨很认真的说道。 曾凡有点怀疑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可是如果自己不提出来送她回家，是不是就不会说这个了？ 看曾凡默默开车没有接自己的话，王小雨问道：“怎么，看不上我们公司，还是不想出来工作？” “写了十几年的代码，我不想再按照别人的指示去写代码，感觉没有意义，我也不需要靠别人开的工资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曾凡拒绝道。 “那你可以自己创业呀，实现自己的想法，你才四十岁，一点也不算晚！现在许多大佬不都是四十岁以后才开始创业嘛！”王小雨鼓励道。 “还是算了吧，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还创业！凭运气挣来的钱，要凭本事败掉吗？还不如躺平来的舒服！”曾凡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不觉得自己能跟那些大人物相提并论。 曾凡驾驶车子按照导航提示，从马甸桥驶上京藏高速，向着西北方向驶去。 第1074章 江湖救急 将王小雨送到小区的门口，曾凡拒绝了上楼坐坐的邀请，前面路口掉头，按照原路返回。 尽管刚才表现的对王小雨创业的提议很不在乎，曾凡的内心其实还是有些心动了。 没有生存压力，没有家庭负担，衣食无忧，想去哪里玩儿，订张机票马上就可以飞过去，住最好的酒店，品尝最好的美食，享受最好的服务，不用担心负担不起，这样的生活过了几年后，曾凡内心其实也有些厌倦了。 没有目标，没有压力，自由自在的生活很容易让人迷茫，曾凡当前就处在这样的状态之中。 以前很向往这样的生活，真正过上了这样的生活后，发现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就像米兰·昆德拉的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表达的观点一样，人类倾向于追求自由和轻盈，但同时又渴望生活的深度和意义，这种深度和意义往往伴随着责任和重负。 生命因自由而轻盈，也因缺乏根基而变得难以承受；相反，当生命变得沉重时，似乎更加真实和有分量，但同时也会失去很多的自由。 从小受到的教育和各种无形的束缚让曾凡很渴望自由，希望过上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的生活，父母相继去世后，他最大的责任就是那十几万的债务。 当那些债务还清后，曾凡感到无比的轻松，那家创业公司老板的信任和器重让他感受到很大的压力，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态，可是当公司上市成功后，战略目标的转换让他又有点格外的失落，同时也卸去了他身上的负担。 可是当他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后，从小受到的教育又时时刻刻的束缚着他，他做不到有些人那样无所顾忌，刻意的追求惊险刺激，什么事情都敢去尝试。 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的想，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值得不值得？有没有必要？ 回到家里后，曾凡舒服的躺在沙发上，将脚翘起来搭上靠背，搜索起惊云智能的信息，他想看看王小雨所在的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自己一个中老年程序员，凭什么过去就能拿到二百万的年薪，虽然他没有再去给人打工的想法，不代表就没有好奇心。 关于这家公司最近的新闻是三个月前发布的人形机器人“一号”，展示了机器人行走，跑步翻跟头，由于是这家公司做客服机器人的，“一号”也有很强的人机对话能力，不仅能机智回答主持人的问题，还可以讲笑话。 类似功能的人形机器人全世界已经有几十家在做，大多数都是用来展示，不能承担实际的工作，成本也都是居高不下。 惊云智能展示的这个机器人也是一样，动作笨拙，行动缓慢，与其他的同类展示机器人相比，看不到有什么优势所在。 唯一的亮点是对话功能，引入了某家开源大模型的功能，加持了他们自身的语音识别技术，那也不是机器人本身的能力，而是来自背后有庞大算力的人工智能大模型支持，机器人只起到一个话筒和音箱的作用。 曾凡以前参与的那家创业公司也是人工智能方向，主要是工业机器人和物联网领域，特长是深度学习框架下，利用高效卷积神经网络结构在设备端进行图像和动态视频识别，最常见的应用就是各种刷脸解锁，手机人脸识别，门禁系统的人脸识别，交通路口摄像头的违章识别等等。 他在其中也只是负责算法优化，一部分核心代码的编写，公司后来发展到上千名各类型程序员，在各个应用领域进行功能拓展，他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也很有限了。 如果加入惊云智能，确实可以提升他们的机器人某些方面性能，但是也仅此而已，他也不认为自己能通过一段代码，就可以让机器人具备真正拟人的智能了。 那样的工作对现在的曾凡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如果要创业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曾凡躺在沙发上刷了会视频，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睡着后，很快进入了梦境。 在梦里，曾凡梦到了又和王小雨见面，对方也是劝他加入一家公司。 似乎就是白天听王小雨提起的那家倒闭了的公司，做一种虚拟现实技术的游戏舱设备，身体躺在游戏舱里面，不需要手动脚动，通过脑波就可以神奇的进行游戏控制，完全身临其境的感受。 于是，曾凡就加入了那家公司，开发基于这种脑波控制的游戏。 更神奇的是，他在开发游戏的过程中，竟然开发出了一个具备高度智能的虚拟生命，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 连续做了好久噩梦的曾凡第一次希望这个梦不要醒，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刚刚想到不要醒，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 平时几天电话不响一次的曾凡，今天竟然被电话吵醒两次，让他心情格外的不爽。 摸过电话一看，早上才离开的姚玉打过来的，两人平时都是社交软件联系，很少打电话，接通后姚玉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凡哥，江湖救急，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事儿，你慢慢说！”曾凡坐起身体，头脑慢慢的清醒过来。 “我们马上到你楼下了，一会上去说！”姚玉说完挂断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门禁声音响起，曾凡走过去开门，通过显示器看到跟姚玉一起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子。 他心里有点不太高兴，可是人都到了门口，不让进就有点太打脸了，给她们打开门禁，然后直接打开大门，省的一会再跑一趟。 唐子竹是姚玉一个宿舍的同学，最近被一个男生纠缠，在学校各处堵她，死缠烂打，怎么拒绝都没有用，每天准时在宿舍楼下面等着，跟她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走到哪跟到哪，烦不胜烦。 姚玉想起曾凡这里空房间多，想让唐子竹在他这里躲几天，反正快放假了，或许五一回来那男生就死心了。 “她回去上课，不一样还会被纠缠，躲我这里和躲宿舍里有什么区别？”听了姚玉的讲述，曾凡不解的问道。 “哎呀你不知道，那个男生自以为很帅，天天拿把破吉他在我们楼下弹，还带个音箱，烦死人了！竹子的成绩很好，几节课不上也没事！”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请假回家呢？” “哎呀，你不愿意帮忙就直说，当我们没来！”姚玉还先不耐烦了，拉着同学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唐子竹除了进门的时候打招呼，一直没说话，一副腼腆害羞的模样，这时候也被动的跟着往外走。 姚玉走了几步，看曾凡坐在沙发上不动，丝毫没有要挽留的意思，转身又跑了回来，紧贴着他坐下，抱着他的胳膊摇晃：“老公，求求你了，帮帮忙嘛，就住三天时间，三天后她就走！” “那这样吧，你带着她去找个酒店开个房间住三天，不也是一样的效果，房钱我出就是了！”曾凡不习惯自己家里住个陌生人。 “什么酒店都行吗，我们要住希尔顿！”姚玉赶忙提要求。 “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要是觉着多了，你的卡下个月就别用了！”曾凡警告道。 “知道了，真小气！竹子，我们走！”姚玉撇撇嘴，拉着同学离开了。 曾凡感觉这个丫头片子没有说实话，可是也懒得跟她计较，不外乎想从他这里骗点零花钱，对他来说只要不太过分，也都无所谓。 让他懊恼的是那个梦被打断了，梦里关于超级智能的代码没有记全，他还是拿过笔记本电脑，试图把记住的部分赶紧保存下来。 第1075章 契约女友 两个人离开了小区，唐子竹惊讶的问自己的舍友：“这么简单，就完事了？” “你以为还要多复杂？”姚玉反问道。 “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呀？我长得也不比你差吧，胸还比你大，他连正眼都不看我，我一个大美女跟他住一起还不愿意！”唐子竹不满的质疑，一点也没有刚才腼腆害羞的模样。 “没见识了不是，在学校里我们是女神，在那些有钱人眼里，美女不是稀缺资源，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比起艳遇，他们更怕麻烦！”姚玉自以为是的介绍自己的经验。 “所以，你就把自己也明码标价了？还是个小气的有钱人，长得还其貌不扬！”唐子竹无情的打击道。 “这你就不懂了，我可不是明码标价被包养，我是契约女友，我们俩和平共处，互不干涉，有需要的时候才联系，我不爽的时候照样可以不搭理他，任何一方都可以随时中止关系！”姚玉为自己辩解道。 “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花人家的钱，陪人家睡！”唐子竹嘴上不饶人。 “我靠，你这个女人真恶毒，你谈个银样蜡枪头的男朋友，不也是一样花人家钱，陪人家睡，有区别吗？你都不如我，你还倒贴，现在想甩甩不掉！”姚玉动手为自己讨公道，嘴上同样不饶人。 “好了好了，大街上别闹，我们俩谁也不说谁了！”唐子竹赶忙高挂免战牌。 出了小区沿着马路向西走了不过几百米就有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业没几年的国际知名连锁酒店，姚玉领着唐子竹进去，开了个房间住进去。 有曾凡的警告在先，没有开太贵的豪华套房，就是普通的标准间，一个卫生间，两张柔软的大床，一些必要的设施，当然都是知名品牌。 “唉~！还是高级酒店的床舒服，比宿舍里面强太多了！”姚玉毫无形象的滚了几圈，大字型躺在床上感叹道。 唐子竹趴在另一张床上，抬起头好奇的问道：“给我讲讲你和那个大叔的故事呗！你隐藏的还挺深，要不是我今天的事儿，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瞒着我呀？” “我自己问心无愧，也没必要到处宣扬吧？再说了，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分手了！告诉你，让你好取笑我吗？”姚玉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你拿人家信用卡是怎么回事，还嘴硬说不是被包？”唐子竹质疑道。 “哎呀，你不知道，我妈是个控制狂，她控制了我二十年，还不放过我，还想控制我下半生，寒假回家的时候，非要给我安排一个富二代去相亲，我当然不服，她就断了我的粮草，我自己跑去云南散心，就认识了曾凡！”姚玉开始讲起和曾凡相识的经过。 姚玉从小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她记忆里就没有爸爸的存在。 她的妈妈姚亚楠经营一家从事服装出口的外贸公司，一边要带孩子，一边独自经营公司，难度可想而知，性格不强势根本坚持不下来。 姚玉也知道妈妈不容易，一向都很听话懂事，可是她都上大学了，姚亚楠还把她当成小孩子。 要是别的事情姚玉也就忍了，可是今年寒假回家，姚亚楠安排她和一个服装厂老板的儿子相亲，听那个意思要她毕业就结婚，那小子和她高中同学，从小就是个花花公子，名声还差得很，她当然不愿意。 母女俩爆发一场大冲突，随后姚玉就离家出走了。 姚亚楠性格强势惯了，当即就停了她的几张信用卡，她知道女儿从小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手里有多少钱她心里有数，花光以后自然就会像以前那样回头找她认错服软。 事实也是如此，姚玉本来也没打算跟妈妈彻底翻脸，在云南玩了半个多月，估计相亲的事情躲过去了，正好也即将开学，准备回家向老妈认错道歉，然后回学校。 偏偏在昆明准备离开的前一天，把随身的包包弄丢了，里面的各种证件，最重要的是手机都没有了。 姚玉那点私房钱，都在手机app里面存着，现在的人，尤其是年轻人，离了手机可是寸步难行，没有证件，就算有手机都办不了卡。 从来没丢过手机的姚玉简直有点抓狂，问题是她连老妈的电话号码都不记得，借别人手机都不知道该怎么联系。 “然后呢？在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就遇到那个大叔了？对方雪中送炭，英雄救美，然后你就感激涕零，以身相许了！”唐子竹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忙不迭预测后续剧情。 “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哪有你说的那么浪漫！”姚玉白了好友一眼，继续叙说。 当时曾凡开着揽胜从停车场出来，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敲敲车窗打招呼，说手机丢了，想借他手机用，车停在停车场出口也不好说话，就让姚玉上车，前行了一段停在路边等她打电话。 姚玉拿着手机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想起一个手机号码，又想要登录自己的微迅，结果需要手机验证码，她手机丢了，还是登不上去。 长这么大没有遇到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姚玉当时感觉委屈的不得了，眼泪哗哗的就往外流，忍都忍不了。 “你笨蛋呀，用他的微讯加我呀，那不就联系上了！”唐子竹忍不住骂道。 “我当时手机丢了，就像丢了魂，脑袋一直都是懵的，哪想得了那么多！他的说法和你差不多，可是当时加你半天都没反应，加了其他几个人也是一样！” “哪一天呀，开学前那几天我确实比较忙，手机没在身边也可能，后来呢？” “他拿出一万块钱让我赶紧下车，自己去想办法，然后就开车走了！”姚玉接着说道。 “靠，他是不是男人，有钱就了不起呀，看到美女落难他竟然跑路！”唐子竹忿忿不平。 “我当时也是你这么想，但是后来觉得他也算可以了，萍水相逢就愿意掏一万帮我，没有提任何要求，也没想着让我还钱，至少也算个好人了！”姚玉辩解道。 手里有了钱，姚玉头脑也慢慢的冷静下来，去买了个手机，利用店里的网络从云端恢复了通讯录，然后联系上她妈，姚亚楠在家里帮她补了临时证件，亲自过去云南，把她接回家，相亲当然早泡汤了，母女俩的直接矛盾也算暂时过去了。 开学后，有了惨痛教训的姚玉开始想要自立，于是跟着一个学姐去做兼职促销，打算先学着挣点零花钱，总依靠老妈，当然无法摆脱她的控制，虽然知道她不会害自己，可是总被老妈管着终归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哦，然后你在发传单的时候，在大街上又巧合的遇到他，于是干柴烈火就勾搭到一起了？”唐子竹发挥想象力，预言了结局。 “差不多吧，他有点脸盲，当时根本就没认出我，还是我提醒他才想起来，看我发传单以为我很缺钱，根本没提还钱的事，联系方式都是我主动加的他！”姚玉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有点想笑。 “哟！还是你倒追的，看不出来，那个大叔段位挺高呀？”唐子竹惊讶道。 “高个屁，他就是怕麻烦，不想结婚，根本不会哄女人，我觉得他这样的也挺好，什么事情提前说清楚，没有那些不靠谱的海誓山盟，关键时刻反而靠得住，能带给我安全感，我们俩互相满足，以后有了更好的再分手，谁也不耽误谁！”姚玉总结道。 “我看你就是恋父情结，从小缺乏父爱！不对呀，你还没解释那张卡怎么回事呢？你那边还没有逃离你妈妈的控制，这边就被大叔管上了，反抗半天白忙活，没人管着你是不是不舒服呀？”唐子竹笑着调侃道。 “那能一样嘛，我们是契约男女朋友，约定互相不得干涉各自生活，他提供我基本生活费，哪天不想继续了直接停卡就行，我哪天不想继续直接刷爆就好！”姚玉解释道。 第1076章 热心肠 “你妈不知道你们的事儿吧？知道了不得气疯！”唐子竹问道。 “我跟她坦白了，她说了不再干涉我的事儿，爱找谁找谁！”姚玉当初有点和妈妈赌气的成分，可是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内心也感觉挺不是滋味，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头了，可是后来几次联系，姚亚楠一切正常，她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唉~！平时看着你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其实你才是人间清醒，花言巧语的男人最靠不住！能哄你开心，当然也能哄别人开心！”听完室友的八卦，再联想到自己的情况，唐子竹心有戚戚道。 “竹子，你跟那个音乐才子分分合合闹多少次了？这次是真心分手，还是你又在矫情了？”谈完自己的事情，姚玉开始关心起室友的八卦。 “以前总是听说他跟那个法学院的小妖精有暧昧，每次问他都信誓旦旦只爱我一个，今天我亲眼看见他和那个女生挎着胳膊走进速八去开房，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不是风不风流的事，这就是人品的问题，我算是看透他了，以前真是瞎了眼，现在想起他过去的嘴脸我就恶心！呸！”唐子竹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了，你们只是谈恋爱，结婚了还有出轨的呢，看开点吧！”姚玉安慰道。 “想想也真可笑，我都把两个人勾肩搭背走进酒店的视频发给他了，还有脸来跟我解释，说什么去谈工作，编借口都不用心！大渣男！”唐子竹恨恨不已。 “咱不谈那个人了，你五一准备去哪玩儿？”姚玉转移话题。 “我不像你傍了个大款，去哪儿都有人买单，我回家看父母！”唐子竹酸道。 她的家庭条件也不差，父母都是公务员，不是大富之家，从小也是衣食无忧，这么说纯粹看不惯室友得意。 “曾凡嫌假期人多，哪里也不想去，我不想回家，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姚玉也很发愁。 “哎？你那个大叔，应该不止你一个女人吧？”唐子竹又开始好奇。 “我们说好不干涉对方的私事，我没有问过，不过那套房子我去过几次，没看到别人的痕迹，始终就他自己住！”姚玉坦白道。 “他一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 “信用卡一个月十万额度，我这两个月总共花了一万多，他送了我一个笔记本电脑，一个手机，有两三万吧！”姚玉说着话，掏出那个小折叠的白色手机。 “那你就图他的年纪大，能给你安全感吗？他做什么生意的，你也不知道？”唐子竹感觉好友真不是为了钱，她知道姚玉从小也不缺钱。 “他以前是程序员，据说是公司上市了，他的期权挺值钱，兑现后就辞职了，一直没有再工作，就是全国、全世界到处去旅游，累了就回家里待着！”姚玉倒也不是一无所知。 “互联网新贵啊，身价不得上亿？”唐子竹又开始有点羡慕了，妥妥的单身贵族，钻石王老五啊。 “我也不太清楚，他那套房子我在网上查过，现在价值五六千万，几年前他买的时候还贵！” “那他的身家应该不止一个小目标了，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唐子竹估算道，在她想来，有钱人应该不会拿出大半身家去买房子吧。 “别提他了，我跟你一起回家怎么样？正好去看看你们那里的乔家大院，李家大院什么的！”姚玉转移话题。 “当然欢迎了，不过那些大院不在一个地方，几天时间，也只能去一些有代表性的地方，平遥古城、祁县乔家大院、灵石县王家大院比较出名，其他的许多大院我也没去过呢！”唐子竹说道。 ...... 两个女生在酒店里讨论该去哪里玩儿的时候，曾凡在家里陷入苦恼之中。 他努力的回忆梦里的情景，可是却发现已经忘记了大半，梦里记忆清晰的代码，他想用电脑保存下来，结果想了半天只回忆起一小部分，都是一些比较通用的功能函数，智能程序最核心那部分，一点没想起来！ 曾凡对梦里的游戏舱很感兴趣，公司倒闭了，不知道游戏舱还有没有，他对科技新闻一向很关注，却从来没听到过这家公司的游戏舱产品，可以想见做得有多么失败，一点点浪花都没扑腾出来。 给王小雨发了个信息询问，没想到很快收到回复：我明天上班给你问问，可能还有游戏舱的样品存在！ 曾凡索性直接拨通电话：“你原先那个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叫刘一凡？” “你认识啊？”王小雨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 听声音那边似乎在切菜，曾凡能听到菜刀切到案板上的声音，他猜想王小雨可能一手接电话，一手在挥舞菜刀。 “还有几个创始人张丛，徐灿，石鑫，你姐夫吴振，对吗？”曾凡继续问道。 “对，你知道的挺多呀，跟谁打听的，张博吗？”王小雨知道曾凡关系不错的几个人里面，张博消息最灵通。 “我如果说是做梦梦到的，你信吗？”曾凡感觉很不可思议，没想到梦里的东西竟然都是真的，他很确定自己以前没听人提起过这些人名。 “你觉得我应该信吗？”那边切菜的声音似乎停下了。 “石鑫也是你现在公司的老板吧？”曾凡继续问道。 “他确实是股东之一，但是只负责研发，不参与管理！那几台实验游戏舱就在他那里，应该还在！他负责硬件设计，那些都是他的心血结晶！” “如果游戏舱还在的话，我可以出钱买下来，包括所有涉及到的技术！”曾凡认真的说道。 “好吧，我会替你问的，硬件方面好说，涉及到一些技术专利可能很麻烦，公司已经解散了，许多专利都在刘一凡和张丛手里，价值不太好估量，他们都不在国内！”王小雨解释道。 “没关系，我还不知道游戏舱能不能研究出名堂呢，一步一步来吧，不打扰你做饭了！”曾凡客气几句，挂断了电话。 那边的王小雨却没心思做菜了，回到客厅里，拨通了一个号码，劈头盖脸的骂道：“张秃子，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拿我解闷是吧？” 电话那头似乎正在酒桌上，嘈杂的声音传进来，有男有女，劝酒的声音隔着老远也从手机话筒里传过来。 一阵椅子挪动，然后开门关门的声音过后，那边的嘈杂声没了。 “王大总监，这话从何说起呀？” “张博，你是不是利用曾凡来算计我？”王小雨质问道。 “天地良心！我只不过看不下去他一直躺平，想让你劝他振作起来，当然，你们俩男未婚女未嫁，如果能擦出点火花，我也算积累一点功德，纯属好心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不能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呀！”张博诉说自己的委屈。 “我谢谢你的好心！他有年轻的大学生陪着，会看得上我人老珠黄吗？”王小雨讽刺道。 “嘿嘿，曾凡这家伙，太实在了，这也和你说，我给你透个底，就算没有你，他和那个女的也长不了，就他那两把刷子，还跟人家零零后玩什么契约女友，被那个女的主动约了几次就沦陷了，迟早人财两空，你们俩知根知底，思想都比较传统，不是正般配吗？”张博还不忘反过来做思想工作。 “你真没有打别的主意？” “我就是热心肠，好多管闲事，他那个七千万豪宅你去过了吧？我一年去不了三五次，就算他家的常客了，他客厅里那两棵发财树还是我送的，自从摆到那里，好几年了，就没见他挪过地方！你不是说喜欢专一的男人吗，就这样的人你用担心他出轨吗？”张博反问道。 “不过就是懒罢了！”王小雨笑道。 “对有钱人来说，懒也是优点，你不用担心他会像小蜜蜂一样到处去采蜜！他嫌麻烦！”张博有自己的理论。 “行了，不打扰你了，出去接着喝吧！”王小雨挂断了电话。 第1077章 合作意向 “可能南方的阳光，照着北方的风！” “可能时光被吹走，从此无影无踪！” “可能故事只剩下，一个难忘的人！” “可能在昨夜梦里，依然笑的纯真！” ......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把曾凡从梦里拉回现实，这次是他想逃离的那个又闷又热的噩梦。 “喂，谁呀！”曾凡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 “你可真行，都几点了，还没起床，你不是想要那个游戏舱吗？开车来我们公司，石鑫想见见你！”王小雨的声音从手机话筒传出来。 “哦，知道了，马上就去，你给我发个定位！”曾凡头脑迅速清醒了过来。 挂断电话从床上坐起来，看看时间九点四十，今天醒的确实有点晚了。 主要原因还是昨天白天睡的太多，晚上睡不着，看新闻刷视频到了凌晨两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睡着后又开始做起那个仿佛置身处火炉中，在又闷又热的环境里煎熬的梦，感觉时间似乎无穷无尽，还没办法逃离，王小雨的电话又救了他一次。 曾凡以前上班怕迟到，每天都要定闹铃，辞职后所有闹铃都取消，真正的实现了过去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梦想。 没想到会有一天盼着从梦里醒过来，他定好了每天早上的闹铃，决定每次睡觉前都要启动，梦里的体验实在是太糟糕了。 花了十分钟时间洗漱完毕，曾凡下楼开上车子出了小区。 车辆刚刚进入东三环辅路就遇上堵车，王小雨发来的位置在上地开发区，西北五环外，距离她住的沙河倒是不太远。 无聊的等待中，曾凡刷起了手机短视频，一辆问际新能源汽车高速路追尾道路养护车，车辆起火，车内三人全部身亡的视频成了全网热点。 前段时间该品牌因为自动紧急刹车系统，也就是车载aeb功能的讨论上过热点，现在该系统没起到应有的作用而受到声讨，昨天才发生的车祸，今天就成了热点头条。 显然不是单纯的就事论事，这种热度明显背后有人推动，从中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各路自媒体纷纷借此蹭热度，以貌似公允的态度输出各自的观点。 类似的热点新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个，全年不断，比连续剧还精彩，养活了无数自媒体博主，也为广大老百姓提供了无数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无论多么重大的事件，要不了多久，都会被更新的热点取代，逐渐变得无人关注。 连续刷过几条信息后，终于不再是讨论车祸的视频，却变成了卖车的视频，因为曾凡预定了一辆问际品牌的高端车，关注过几个官方视频号，最近频频给他推送这种视频。 曾凡又连续刷过几条后，终于换成了旅游博主的视频，这也是他关注很多的领域，他经常出去自驾游，这些视频对他很有帮助。 前方车辆终于开始移动，曾凡关掉视频，专注于驾驶。 正巧路过一家酒店门口，曾凡看到姚玉和她的那个室友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正好在他车子的前方。 不过同行了一段路后，她们乘坐的出租车离开三环向北行驶，那是她们学校的方向，曾凡对两个人的行踪没兴趣，继续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正常行驶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曾凡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已经十一点多了。 惊云智能所在的是一栋七层高，外部很普通的写字楼，楼后面院子里就是他们的生产工厂，他们主要产品是轮式的移动客服机器人，前面一个方形屏幕，下方有小轮子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主移动，销量并不太大，也不需要多大的生产车间。 前台联系过后几分钟，王小雨从里面走了出来，领着他走进去。 “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是不是你得睡到中午？打扰你的美梦了吧？”王小雨笑着问。 “正在噩梦里醒不过来，我还得谢谢你拯救我呢！”曾凡回应道。 “那可不能光是口头感谢，你得有点实际行动！” “一会请你吃饭怎么样？”曾凡提议道。 “哦！昨天你说请我，今天就付诸行动了，是不是两顿合一顿了？”王小雨质疑他的意图。 “你说算就算，说不算就不算！我时间很多，不是怕浪费你的功夫嘛！”曾凡心思被捅破，没有再坚持。 电梯在三楼停下，王小雨领着他到一间实验室找石鑫，曾凡只能看到里面正在测试一个人形机器人，看外形与新闻里面刷到的应该就是同一个。 四十多岁的石鑫，戴一副无框眼镜，从实验室里面走出来，热情的和曾凡握手：“曾凡，久仰大名，欢迎来我们公司参观，去我的办公室谈吧！” 他的办公室四十多平方，一张办公桌，一套黑色皮质沙发的会客区，角落里还放着一张折叠床，并没有单独的休息室。 曾凡和石鑫在沙发上坐下，王小雨主动为他们在饮水机接了两杯水，然后坐在一边。 “石总，不知道那个游戏舱还在不在？” “你就叫我石鑫，我叫你曾凡，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们那个没上市的游戏舱感兴趣？我很好奇啊？” “我一直都对这种高科技产品很感兴趣，最近几年市面上有什么新产品都会买回来体验，昨天和小雨吃饭听她提起这个，我回去还做了一个梦，就梦见了你们的游戏舱，很想见识一下这种纯脑波操控的游戏做到了什么程度！”曾凡实话实说道。 “呵呵，说起来咱们还有些渊源，我们的机器人视觉识别能力，就是和你原先所在的旷野科技合作，听说里面的核心代码有你很大的功劳，我有个不情之请啊，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石鑫率先提出了要求，怪不得非要和他见面。 曾凡自己先有求于人，人家借此提要求也无可厚非，他来之前也有心理准备：“你说说看，我能力范围内的都可以！” “你也知道，旷野科技的图像识别技术在智慧交通，工业物联网领域处于行业先进水平，可是应用到我们的机器人身上，对复杂多变的环境识别能力就有点差强人意，代码识别效率有点低，错误率偏高，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们指导指导呢？”石鑫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我可以尝试一下，能不能解决你们的问题，我不敢打包票，不知道你们从旷野科技拿到的是单纯的使用授权，还是可以自行修改的合作开发授权，法律方面没问题吧？”曾凡已经离职，不想因此惹来麻烦。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有完整的开发授权，在此基础上衍生出来的技术归我们所有，旷野有优先的反向授权，法律方面不用担心！你可以入职我们公司，也可以就这一个项目与我们签一个合作协议，不能让你白忙活，酬劳方面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出来！你看怎么样？”石鑫看来是早有准备。 曾凡看了坐在一边的王小雨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主意，感觉自己怎么像是自投罗网呢！ 王小雨面无表情，低头认真的研究自己的指甲，仿佛对他们俩人的谈话不感兴趣。 “待遇我没什么特殊要求，我和小雨是认识十多年的朋友，相信她不会坑我，哈哈！”曾凡笑着说道。 “肯定不会，预祝咱们合作愉快，正好中午了，我请你吃饭，然后带你去看游戏舱，一共保留下三台样品，都在我家里呢！说实话，在游戏舱上面花费的心血比机器人都多，公司倒闭我也很不甘心啊！”石鑫马上表示道。 午饭就在公司附近一家酒楼，除了石鑫和王小雨外，还有公司真正老板，石鑫的华清同学董磊，还有他们两人的校友贾晓辉，也是曾凡要改进的人形机器人技术负责人，石鑫是在那边公司倒闭后，才专注于现在的机器人项目。 几个人都是技术人员，王小雨现在是开发部副总监，也是偏向于技术的管理岗位，只有董磊虽然是理工科专业出身，现在成了专职的管理者，主要负责公司的运营管理，为公司联系各方面的业务，一些技术方面的话题他当然也能交流，理工科基础也是大多数人不能比的。 第1078章 体验 董磊是个典型的山东大汉，身形高大魁梧，说话声音洪亮，给人热情豪爽的感觉。 在董磊和王小雨两人的带动下，饭桌上的气氛才没有那么冷场，石鑫、贾晓辉和曾凡主要讨论的是关于机器人的话题。 他们两个都是擅长硬件的电子工程师，各种编程语言虽然也懂，毕竟和曾凡这样有十几年经验的老程序员没法比。 公司也不是没有专职的程序员团队，王小雨的水平就不比他们两人差，可是编程真的是很需要天赋的一项工作，同样资历的程序员，解决问题的能力可能天差地别。 一般的编程工作可能看不出差别，涉及到一些比较特殊的情况，比如机器人控制这种对各种外界获取的数据进行高效解读，快速的做出正确决策，还要控制全身几十处关节精确配合，做出各种动作反馈，就非常考验程序员的水平了。 本来是庆祝双方达成合作的饭局，生生的被石鑫和贾晓辉两人弄成了技术研讨会，好在曾凡对此并不反感，他还乐在其中。 他虽然只是看了惊云智能公开演示的机器人视频，加蒙带猜的对及机器人控制程序也能分析的头头是道，让贾晓辉佩服不已。 一顿饭吃完，大家关系拉近了不少。 饭后，曾凡开车和石鑫回家去看游戏舱，王小雨还有工作，没有跟着去。 石鑫的家在上地南部五环边上的一个别墅区，一栋联排别墅，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前面还有个两百多平米的小院子，比曾凡的家宽敞多了。 曾凡将车跟随石鑫的车一起开进院子停下，院子里没有花里胡哨的景观，只有两株胳膊粗的香椿树，还种了一架丝瓜，已经开始挂着一条条的果实垂在下面。 “孩子们都去上学了，我媳妇估计又去健身馆了，游戏舱在地下室，正好没人打扰，先让你体验一下，你再决定要不要！”石鑫说道。 “你这辆车是国产的增程电动车吧，买了多久了？体验怎么样？”曾凡对石鑫的刚才开的车很感兴趣。 “去年买的，将近五十万，主要就是空间大，冰箱彩电大沙发嘛，带着老婆孩子出去方便，有电车的驾驶优点，没有电车的续航焦虑，动力还算可以，驾驶体验一般，毕竟车身这么大，总体还算满意吧！怎么，你也想换这车？”石鑫介绍自己的使用心得。 “不是，我定了一辆问际9，也是增程车，和你这个差不多的价格，据说智能驾驶功能挺不错，就是还在排队，不知道多久能提车！”曾凡说道。 “哈哈，你是懂行的，现在车圈也卷的厉害，问际9早出一年我也定了！到时候你提了车得让我体验体验！咱们进去吧！”石鑫笑道。 连同地下室总共三层的房子，竟然也安装了一部电梯，地下室除了储物间，设备室，发电机房外，其余的空间做了一个健身娱乐室，还有台球桌，乒乓球桌，角落里还放着两台街机游戏机，一台双人的跳舞机，最北面放置着三台椭圆的很有科幻感的游戏舱。 游戏舱竖立在一个u型的金属架子上，通过中部两个转轴一样的装置连接，看模样还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 “我们五个人总共投了七千多万，后来又融资一千万美元，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最后的成果就剩下这三台游戏舱！”石鑫心情复杂的介绍。 曾凡走过去仔细观察，用手抚摸半透明的玻璃舱盖，虽然是样品，用料做工也很考究，估计那一千万美元的融资花在这上面不少。 “听小雨说，这游戏舱大部分人都玩不了，对使用者有什么要求吗？”曾凡好奇的问道。 “游戏舱能解读人脑大部分的运动皮层脑波信号，识别人的各种动作意图操纵人物角色做出相应反馈，只是解读清晰度不太理想，每个人的脑波都有一些差异，容错率的问题始终无法解决，难以实用化！价格反而不是最重要的问题！”石鑫苦笑道。 “难道不能针对单个人进行个性化设定吗？一个人的脑波总不会也差异很大吧？”曾凡奇怪道。 “提高容错率，就会造成对脑波解读时间变长，变得像电影慢动作，提高解读效率，那就会造成大部分的脑波解读不了，反而没法控制角色动作！我们始终没找到两者兼顾的有效方案，后面两年时间卡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公司最多的时候一百多人参与测试，只有刘一凡能勉强游戏，其他人连最基本的游戏体验都没有！”石鑫解释道。 “那这三个游戏舱你自己能体验吧？” “呵呵，我把它们当作修炼冥想的仪器，哪怕针对我个人的脑波做了优化调整，在里面的角色动作也非常迟缓，你看过公园里那些老头练的养生太极拳吗？就是那个速度，还会经常性卡顿停止！你体验下就知道了！” 石鑫说完，从一边的箱子里拿出一套专用的游戏服，让他换上，这是配合游戏舱使用的专用服装。 有点像紧身衣，在前胸部位有个长长的拉链，人钻进去后，手指脚趾，脑袋全部包裹起来，只有眼睛、鼻孔、嘴巴和耳朵露在外面。 意外的是衣服的弹性很好，穿上后并没有太紧的束缚感，反而觉得很舒服。 “这不是普通的服装吧？” “材料比较特殊，配合游戏舱内的装置，能增强你在游戏舱内身临其境的体验感！右手下方有一个半圆形按钮，如果按下去就会停止游戏，游戏舱自动回位，舱盖也会自动打开，自动解除束缚，一般情况下用不上，第一次体验我给你设定十分钟，时间到了会自动终止！”石鑫在他进去后，游戏舱关上前提醒道。 “游戏什么内容呀，有提示吗？”曾凡想起最重要的问题。 “呵呵，你自己探索吧，提前知道就没意思了！”石鑫笑笑，盖上了舱盖。 曾凡只感觉眼前一黑，进入了一个黑暗寂静的世界，光线和声音都消失了。 接着，仿佛突然从高空坠落一样，整个身体向下一沉，脚好像踩在了空气中，虚不受力，十几秒钟适应过后，又感觉身体好像飘在了太空里，感受不到重力的存在。 这体验也太真实了！ 黑暗又寂静的世界能影响人的生物钟，有的人会感觉时间格外漫长，有的人则会有完全相反的感觉。 曾凡是后者，他感觉只过了很短的时间，突然就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刚才还身处于漆黑无比，感觉不到重力的环境中，转瞬之间就置身于一个明亮的世界里。 感受到刺眼的光线，曾凡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身体的视觉关闭，触觉和听觉瞬间加强了。 海浪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自己好像正在海边，只穿着一条泳裤，躺在沙滩一张柔软的垫子上。 短暂的适应过后，再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眼是蔚蓝的天空，沁人心脾的蓝色，曾凡只在西藏看到过类似的颜色。 缓缓坐起身来，身下是一张做工精美的浅黄色、厚厚的草席，铺在白色的沙滩上，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后方一排高大的棕榈树下，有一栋颇具现代风格的米白色墙体别墅，正对海面的是整面墙的落地玻璃，木质的露台上有桌椅和方形的遮阳伞。 奇怪的是，整个视野所及的范围内，没有看到任何人，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这就是游戏里面的世界吗？ 体验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想起进入游戏舱前，石鑫说过的话，由于脑波解析的问题，动作会很慢。 曾凡站起身来，一点也没有动作缓慢的感觉，双手迅速出拳做了几个拳击动作，感觉与现实没有什么差别。 他又想起昨天下午做的那个梦，难道这游戏舱真是为自己准备的？只有自己才能发挥它的最大功能？ 在游戏里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呢？ 第1079章 十年 在曾凡的记忆里，自在三亚的过完年回来后，有几个月的时间没有游泳了。 他对自己的游泳技术很自信，眼前就是清澈的大海，正好体验一下，看看与现实世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反正再怎么游也不用担心真的会被海浪卷走，曾凡走进海里，用自由泳的姿势向远处游去。 身体浸泡进冰凉海水中的感觉，还有传进鼻孔里那种海水特有的腥味，与他在现实世界真实的体验完全没有差别。 游戏舱是怎么样做到的，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全身上下除了一条黑色泳裤，曾凡身上没有任何的附属物件，也没有戴手表，他在海水里一通猛游，估计得有十几分钟，并没有等来退出游戏的时刻。 难道游戏里的时间与现实中的时间不同步吗？ 这游戏舱的技术也太先进了！ 曾凡转回身往后看，他估计距离海边已经有几百米的距离了，感到全身疲累，游戏舱里面身体动不了，按说只是脑波信号在游戏，身体不可能会累，这种疲累的感觉是怎么样产生的呢？ 全身肌肉酸痛，曾凡不想再游，便身体向上漂浮在海面，偶尔滑动一下胳膊，任由一波波的浪头推着他向沙滩靠近。 没想到被海浪推动的速度竟然比他刚才游的还快，一会的功夫身体就被推到了沙滩上。 站起身想回到刚才的草席上休息一会，发现他的位置竟然被一个身穿比基尼的美女给占据了。 这是游戏里面的npc吗，谁设计的游戏，还是限制级么？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游到大洋彼岸呢？”美女看他走近调侃道。 曾凡看到草席上躺着的竟然是姚玉，顿时呆住了。 游戏npc不可能把现实人物搬进去吧，难道自己不是在游戏里，而是在游戏舱里睡着了，进入了梦里？ 想到这里曾凡的脑袋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仿佛电脑突然打开一个巨大的压缩文件一样，进入卡顿状态，海量的信息涌入了他的脑袋。 应该用记忆被唤醒来描述更加形象，他刚才好像是一个失忆症患者，现在不过是恢复了原本的记忆。 “你发什么呆，不认识了？”姚玉身体靠往草席一边，给他留出空间，这张做工精美的草席是两米多的正方形，躺两三个人没问题。 “刚才好像突然失忆了一样，看到你又想起来了！”曾凡摇摇头，躺在凉席上，掩饰内心的震惊之情。 他已经确定眼前的一切肯定不是游戏里面的场景，甚至都不像在梦中，更像是一场灵魂穿越，穿越到了十年之后。 刚才短短的一瞬间，他的大脑中多了十年的记忆信息，这些信息事无巨细格外的清晰，完全就像是他的亲身经历一样。 现在竟然是二零三四年二月，姚玉并没有像张博那个大嘴巴说的那样离开曾凡，而是一直跟他维持着那个所谓的契约关系。 有曾凡养着，姚玉也没有生存压力，做起了网络作家，算是发挥自己大学专业的特长，不过她并不勤奋，十年时间也不过才写完三本小说。 她的三本小说都没能成为爆款，但也不算默默无闻，可能慢工出细活吧，在网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其中一本还被改编成了电视剧，在视频网站播出过，姚玉也凭此在圈内有了一定的地位，不再是默默无闻的码字工。 两个人并没有结婚，当然也没有孩子，仍然遵守最初的约定，互相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姚玉自始至终也没有再找男朋友，她在燕京也买了自己的房子，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住，这次是约好一起来海南度假过年，他们都喜欢安静，租了这么一处拥有私人沙滩的海边别墅。 曾凡自己的经历则有点一言难尽，他听从王小雨的劝告，十年前开始创业，起因就来自从石鑫这里获得的游戏舱。 他获取了游戏舱后，凭借自身奇特的脑波能力，在此基础上改进，开发出一款虚拟现实头盔，取名“灵境头盔”，以此作为人脑与网络交互的器具，十年间发展成了全世界最大的平台公司，构建起一个庞大的网络虚拟社区——灵境世界。 十几年前，灯塔国雄心勃勃的小扎没有做到的元宇宙，在他的手里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在这个灵境世界中，人们可以体验公司开发的纯脑波游戏，完全基于脑波操控的游戏，各种体验感觉与现实中几乎没有差别，因为整个游戏操作与反馈大部分是以脑波的形式进行，所有体验都是在大脑层面发生。 还可以进入不同的电影或者小说世界，体验做主角的感觉，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娱乐体验形式，还在刚刚起步阶段就已经引起轰动，越来越多的媒体公司加入进来。 每个人在灵境世界里都可以拥有一个自己专属的空间，按照自己的想象进行规划构建，在灵境世界来说，最考验的就是想象力，因为各式各样的建筑或者器具，独特的娱乐设施，只不过是一串数据，只要能想象出来，符合基本的规律，就能在这里呈现出来！ 曾凡记忆中庞大无比的灵境世界，将近十年时间的发展，也仍然在起步阶段，规划中可以包容全世界所有人的虚拟社区，也不可能靠他们一家公司完成，而是由他们公司主导，全世界几十家大型公司，无数中小公司共同参与构建，曾凡自己虽然是开创者，也是最大股东，他的贡献主要在技术方面，从公司上市后就退出管理层，不担任公司总裁或者董事长，也基本不参与公司的日常事务，专注于技术的迭代演进。 一起创业的王小雨是灵境世界发展起来的最大功臣，因此成了叱咤风云的商界女强人，现在是灵境世界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兼任总裁。 两个人的关系也早就突破了同事与创业伙伴的界线，他们虽然没有结婚，外界早把他们俩人当做一对夫妻。 事实也是如此，他们俩人在刚开始创办公司的时候就住到了一起，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同进同出一起去公司。 曾凡当时准备和姚玉斩断关系，没想到两个女人私下达成了妥协，把他给瓜分了，既然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要孩子，也就没必要非得分手。 说起来姚玉虽然年轻，与曾凡的亲密关系却更早，两人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和默契，分手的话还真有点舍不得，既然她们俩人都不在意，曾凡也乐得享受齐人之福。 他们的关系虽然不太合乎世俗道德，可是既然都没有结婚，人家局中人自己都不在意，别人更管不着了。 十年下来，曾凡的事业突飞猛进，后院也没有像很多人预想的那样起火，一直安安稳稳，这也和他的刻意低调有关系，他的朋友圈并没有增加多少人，了解他的生活状况的更是只有少数几个人。 知道的人少，还都是信得过的朋友，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是非。 曾凡回味着脑海中刚刚闪现过的十年经历，感慨万千的同时，又有点莫名的担忧起来。 记忆确实还在脑海里，事无巨细的仿佛亲身经历一样，可是自己算不算突然丢了十年生命体验呢？ 万一下次再这样经历一次，睁开眼又过去十年呢，眼前的世界会不会就像灵境那样，本就是虚拟出来的呢？ “哎！你想什么呢？”姚玉用胳膊肘轻轻捅他。 “我好像失去了十年时间！”曾凡有些惆怅的说道。 听了他莫名其妙的话，姚玉马上来了兴趣，“快说说，怎么失去了十年，失去了哪十年？” “还记得你那个大学室友唐子竹吗？” “怎么不记得，时间过的真快，好像昨天还在上大学，今天就已经毕业这么多年了，上次见面还是一年多以前，去太原参加她的第二次婚礼！”姚玉也难得感慨道。 唐子竹是典型的恋爱脑，感觉来了不顾一切，哪怕对方是个乞丐都愿意一起去要饭，爱情走了很快就会看对方不顺眼，各种问题随之出现，随后就是吵架分手。 “你大三那年，五一放假前，咱们刚在一起没多久，你带着她去我家借宿，我让你们去住酒店，还有印象吗？”曾凡提醒道。 第1080章 怪梦 姚玉翻了个身，从躺着变成趴着，看着曾凡，得意的说道：“怎么不记得，幸亏你当时没留下她，不然的话，以她花痴的性格，非得缠上你不可，那天在酒店里跟我打听了不少你的事情！幸亏我机智，再没让你们有机会见面！”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高又不帅，也就你才把我当回事！不提她了，就那天过后，我去找石鑫搬那个游戏舱，在他家地下室第一次进游戏舱里面体验，睁开眼就到了这里！”曾凡略显无奈的解释道。 “啊~？不会吧？你是魂穿？还是从以前穿越过来？”姚玉惊讶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看到你之前，我还以为是在游戏舱里面体验游戏，看到你的瞬间，我意识到不是在游戏里，这十年间的所有记忆突然回到了我脑袋里，我大脑的意识，似乎突然从十年前快进到了现在！十年里的记忆都有，就是有种瞬间而过的感觉，是真的瞬间而过，不是形容词！” 曾凡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草席上，两眼无意识的看着蓝天白云，困惑的说道。 姚玉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你的脑袋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能开发出那么厉害的灵境头盔！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曾凡被她摸得有点痒，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摸：“我现在严重怀疑，我们所处的世界，可能也是虚拟出来的，不然好像无法解释！” “你这种想法很多年前就有人提过，缸中之脑嘛，可是我们找不到证据，哪怕是虚拟的世界，我们也应该当作真实的度过！总不能担心天塌下来，就不过日子吧！”姚玉开解道。 “不提我的事了，你不是说要工作两小时嘛，怎么又跑出来了？” 曾凡瞬间恢复的记忆中，就有他躺在沙滩睡觉之前的事情。 姚玉总被读者催更，也想努力一下，前一阵子刚给自己定下工作时间，每天至少要写四个小时，上午两小时，下午两小时，现在没到中午，显然还在她的工作时间内。 “没灵感，不写了！我在度假呢，摆烂几天可以理解！”姚玉心安理得的给自己找借口。 “你和小雨就是两个极端，她是有一点工作就闲不住，没事情还要找点事情做，你是能偷懒就偷懒！”曾凡笑道。 “所以她才是女强人，全球最具影响力商界女性前十名，新时代的女性楷模，我既不像你这样杞人忧天，也不像她那样总想着改变世界！自由自在多好，不跟自己过不去！”姚玉笑呵呵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哲学，自己觉得舒服，只要不影响他人，也没什么不好。 曾凡不喜欢别人强迫自己改变，也没有意愿去改变别人，说起来他的生活态度和姚玉更为接近。 可能与他们的成长经历有关，两人都有比较强势的父母，从小被压迫反抗不了，才形成了这样的性格。 所以曾凡的父母去世后，他还完那点欠债，刚实现财务自由，就选择了躺平，不愿意再去奋斗。 姚玉虽然是单亲家庭，她的妈妈性格更强势，可能是母女那次吵架让姚亚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可能是放弃她了，从此走向另一个极端，对姚玉彻底不管不问了。 前些年姚亚楠跟一个多年往来的生意伙伴结婚，第二年就生了个男孩，姚玉多了个小自己二十五岁的弟弟，让她没少吐槽老妈。 现在姚亚楠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母女俩平时互动也不多，经常一两年见不了一次面，有事情才联系。 两个人躺在草席子上吹着海风，晒着温暖的冬日阳光，聊些日常的话题，感觉格外的惬意。 到了上午十点多钟，光线逐渐变强，待着不舒服了，两人才卷起草席回了别墅。 他们俩人都不喜欢做饭，平时不是去外面吃，就是点外卖，身心彻底放松，什么事情都不去关心。 曾凡姚玉两人无忧无虑的在这里住了几天，等待王小雨过来汇合，可是左等右等，一直没有等到人来。 本来提前约定三人在这里一起过年，结果王小雨的事情忙不完，腊月二十九下午，才打来电话告诉他们俩来不了。 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他们当即订了晚上的机票，连夜飞回了燕京。 这时候最高级别的自动驾驶已经在一些车辆上应用，曾凡当然最先买来一辆体验，去海南的时候就扔在了机场。 他们走出候机楼，在门口等了不到一分钟，全自动驾驶的车子自动停在他们前面。 曾凡将两人的行李放进后备箱，与姚玉一起坐到了第二排座位上，车子自动驶离机场，载着两人回家。 他们乘坐的是夜班飞机，出了机场就凌晨两点多钟了，一路顺畅回到华海一号小区。 曾凡和王小雨一直住在这里，姚玉在这里也有自己的房间，她的房子也在附近小区，平时高兴住哪边就住哪边。 赶路奔波了大半天，两个人都比较累了，回到家里没心思洗漱，直接躺到床上就睡了过去。 梦里面，曾凡感觉自己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 他的大脑是清醒的，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能接收到触觉、听觉、嗅觉等感官信息，大脑能利用这些信息构建出身边的三维环境模型，就是没有身体的控制权，眼睛不能睁开，手指不能动，更别说张嘴说话了。 他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好像一个危重病人一样，身上带着许多体征监测电极贴片，但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难道自己又丢失了十年时间，这是要挂了吗，还是已经挂了？曾凡心里忍不住想道。 可是根据感受到的房间信息，不像是在医院里，也不是在他的家里。 他只有一处房子，那这是哪里呢？ 被困在这具身体里不能动弹，曾凡很无奈，他以为时间不会太长，就会醒过来。 昨天太累了，没想到还能做梦，在他的记忆里已经许久没做过梦了，他不知道身边的姚玉什么时候睡醒，希望她醒了后能把自己也弄醒。 可惜的是，天不从人愿，这个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睛都不能睁开的梦格外的漫长，偏偏他的意识又特别的清醒，想睡都睡不着，甚至都感受不到过去了多少时间。 忽然，曾凡灵敏的听觉感应到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从远而近，接着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闯了进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根据什么做出的判断。 “圆圆阿姨，爸爸醒了吗？”一个男孩子的声音问道。 “笨蛋，你自己看不到吗，爸爸醒过来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会通知我们了！”女孩子的声音鄙视道。 接着一个年轻的女性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今天没有任何变化，不好也不坏！” 这个声音吓了曾凡一跳，他竟然没有感受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存在，仿佛身边无声无息多出来一个人。 不是突然多出来，应该是一直在房间里面，只是他刚才没有发现，所以听到声音才会感觉很突然，受到惊吓。 幸亏身体不能动，不然真的要跳起来了，难道自己成了植物人？ 只是，什么时候自己多了一双儿女，听声音年纪都十来岁了。 这次为什么没有记忆涌现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次记忆涌现是看见了姚玉，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能睁开眼睛，所以那些记忆都封存了，不能解压缩？ 他的猜测似乎应验了，一连几天过去，曾凡仍然意识清醒的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除了那两个儿女每天早晚过来看一遍，在床边待上几分钟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人来看望。 只有在这个时候，身边那个年轻的女声才会说几句话，其他的时候，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曾凡已经明白过来，这应该是个机器人护理，正常人怎么可能一动不动站几天呢？ 只是，自己究竟怎么样才能睁开眼睛呢？ 第1081章 早饭 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偏偏意识又格外的清醒，还一直保持着清醒，连睡着和昏过去都做不到，这种感觉实在太难熬了。 曾凡觉得早先那种仿佛在炼丹炉里面，又闷又热的噩梦都没有现在可怕，那时候至少身体还能动，虽然一样无法摆脱困境，至少能感觉到身体是自己的。 现在这种植物人的状态，简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明活着，却好像死了。 身体仿佛死了，偏偏里面还困着一个清醒的意识。 一直喜欢躺平的曾凡，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躺平，他发誓以后清醒过来，只要能站着绝不再躺着了。 这样的煎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时间只有几天，但是在他的意识里，似乎有几万年那么长。 终于有一天，门外传来不一样的脚步声，他的听觉已经锻炼的格外敏锐，能清晰的分辨出是一双高跟鞋，一双平底鞋，甚至能十分确定是两个成年的女性，从脚步的声音能感受到她们的走路姿态。 与此同时，曾凡也清楚的意识到，来的人并不是他关系最密切的姚玉和王小雨，应该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女人。 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成了植物人后，两个最亲密的女人离自己而去了？ 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不见她们来探望自己？ 可是那一儿一女是怎么回事？除了姚玉和王小雨，他想不到谁还会给他生孩子，可是他们早就约定好不要孩子了。 难道这次是穿越到一个陌生的身体上了？ 好在谜底就要揭开了。 门被推开，穿平底鞋的女人率先走进来，开声问道：“圆圆，这几天曾凡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任何变化，不好也不坏！”身边又突兀的响起那个声音，连语句内容都大同小异。 “唉，李虹，真难为你了，你这有老公和没老公也差不多，就是守活寡呀！”另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声音响起。 “用不着你替我难过，只要他活着就好，我知道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另一个女声语气坚定的说道。 说话的时候，曾凡感觉到这个叫李虹的女人坐在了床边，接着似乎要拉自己的手。 他期盼着身体接触能让自己再来一次记忆闪现，让自己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两人手指接触的一瞬间，曾凡突然就醒了过来。 仿佛刚才就是一场大梦，曾凡忽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熟悉的床上。 眼睛睁开，能看到自己卧室熟悉的房顶，还有那个圆形的吸顶灯，脖子也能转动，感觉左胳膊发麻，转过头看到姚玉以熟悉的姿势枕着自己胳膊睡的正香。 梦里的感觉那么清晰真实，虽然不能睁开眼睛看到，身体也一直都不能动，可是给曾凡的感觉不像在梦里，他从没有做过那么真实的梦。 通过其他几种感觉信息，他能清晰的感应到周围的一切，时间是那么漫长，一点没有梦里那种捉摸不定的飘忽感。 “啊~！老公，几点了？”身边的姚玉也醒了，仿佛知道他也醒着，迷迷糊糊的问道。 曾凡顺势抽出自己被压麻的胳膊，摸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不到十点钟，你还可以继续睡！” 接着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信息，打开一看王小雨发过来的：“睡醒出来吃饭！” 看时间半个小时前发的，那时候他还在梦里煎熬呢！ “你陪我一起，不许跑！”已经三十多的姚玉，十年间似乎没有变化，又把他的胳膊抓住，抱在怀里嘟囔，没有起床的打算。 “清醒一下，别睡了，小雨半小时前就发信息，让我们睡醒出去吃饭呢！”曾凡摇摇胳膊提醒道。 “哎呀，反正都晚半小时了，不在乎再晚一会，先睡一觉醒醒盹！”姚玉继续闭着眼睛。 她自己不想起床，还拽着曾凡一条胳膊不放手，不过睡醒后再想睡着也没那么容易，尤其是心里还惦记着什么事情。 姚玉闭着眼睛又躺了不到两分钟，就睁开了眼睛，决定马上起床。 两人从卧室一前一后走出来，客厅里王小雨穿着睡衣半躺在沙发上，头上戴着一个遮住上半张脸的设备，正是曾凡发明的灵境头盔，显然是进入了灵境世界里面。 这种虚拟现实头盔有全屏蔽，半屏蔽，不屏蔽三种选择，声音和视觉都是如此。 全屏蔽就是完全屏蔽外界声音和视觉信息，方便人专心于虚拟世界，头盔前面的眼镜部分会变成镜面银色，反射光线。 半屏蔽就是屏蔽噪音或者无关紧要信息，外面有人靠近或者说话声音不会屏蔽，头盔眼镜显示墨镜颜色。 不屏蔽就有是完全不屏蔽外界任何信息，头盔眼镜显示全透明颜色，虚拟现实两不耽误。 王小雨的头盔眼镜显示的是墨镜颜色，这是她在家里办公时候的状态。 发现两个人出来，很快就结束了工作，摘下头盔放在一边。 王小雨比曾凡小两岁，再过两年也满五十了，从脸上完全看不出来，看上去仍然是三十多岁的模样，与姚玉在一起根本不像有着十几岁的年龄差距。 “雨姐，今天是大年三十呀，还是周末，你还不休息，也太拼命了！”姚玉走过去，抱着她的胳膊说道。 “公司扩张的太快，业务涉及的领域太多，很多事情都要关注，一点差错就会出乱子！”王小雨解释道。 不过曾凡感觉她其实有点乐在其中，这份工作很能体现她的能力和价值，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平台和机会来展现自己的能力，再说，她也是公司的创始人和老板，付出的辛苦可以说比曾凡多得多，为了自己的事业发展壮大而努力，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其实我们没必要涉及太多业务，只抓住最核心的领域就够了，其他的交给别的公司去做，那样你就轻松多了！”曾凡再次劝说道。 他不止一次发表类似的观点，但是在公司经营上，一向是王小雨负责，认为他的意见不切实际，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 曾凡不是那种霸道总裁的性格，更何况他也不是总裁，他的意见过去一直被总裁王小雨无视。 “那你认为我们最核心的领域是什么？”王小雨问道，今天她忽然觉得曾凡的话也有道理。 “灵境头盔核心程序功能的开发和迭代，灵境世界基本规则维护以外，其他的都无关紧要，虚拟设备研发我们只需要几个型号能用来测试就够了，都不需要多少市场占有率！”曾凡表达自己的观点。 “可明明是我们一手开拓出来的虚拟世界，现在游戏、社区、商业、媒体、旅游多个领域我们都是最领先的赛道，持续投入那么多，现在刚刚看到曙光，拱手让人实在太可惜了！”王小雨也知道贪大求全不好，她也已经感觉到很吃力，一下子放弃掉实在不甘心。 更主要的是，王小雨判断，如果挺过眼前最艰难的时刻，继续发展下去，他们的公司有望发展成一个真正的巨无霸，不只是在国内，而是在全世界都占据统治地位的超级公司。 “不是让你完全放弃，可以凭借我们当前的领先优势选择各领域的合作伙伴，成立新公司，让他们去开拓，我们只需要保持一定话语权和影响力，能获得利润分成就够了！那样你的工作也会轻松很多，财散人聚，我们的盟友才会更多！”曾凡建议道。 王小雨这次没有再反驳他的话：“你的话也有道理，我会考虑的，好了，去吃早饭吧，先吃点垫垫，晚上再吃大餐！” “雨姐，年夜饭去哪吃，你定桌了吗？”姚玉问道。 “就在家吃，我给你们做，怎么，你吃腻了？”王小雨白她一眼。 “哪能呢，雨姐的手艺不输那些大厨，大过年的，不是怕你累到嘛！”姚玉赶忙拍马屁道。 “我们三个人才吃多少，去饭店点多了浪费，点少了没意思，不如在家里自己做，你们想吃什么提前说，我给你们做！”王小雨一点不嫌麻烦。 “我无所谓，有吃的就行！”曾凡对吃的并不讲究。 早餐包子咸菜小米粥，王小雨早就做好了，等着他们一起吃，好在时间不太久，温度刚刚好。 第1082章 灵境头盔 在曾凡的记忆里，这不是三个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年了，他们已经过了好几个春节。 不过，多出来的十年记忆里发生的许多事情，尽管许多细节都历历在目，对他来说仍然有些疏离，仿佛梦幻般不真实。 有了早上的怪梦，他也怀疑起当前的场景了。 有没有可能，眼前的一切仍然是在梦里呢？ 两个女人在一起如此和睦，他这齐人之福也太美了吧，以前从来没做过这样的美梦。 早饭过后回到客厅里，想起怪梦中的情景，曾凡忍不住跟她们两个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不要孩子是我任性的决定，你们真的也这么想吗？” “选择你就要接受你的一切，对我来说有没有孩子无所谓，还少了生育的痛苦和许多麻烦，看看我妈妈的遭遇，辛辛苦苦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牺牲了那么多年的幸福，我都替她不值得！”姚玉的思路很清奇，她反抗姚亚楠的控制，又很同情老妈，也怕走上她的老路。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能抗拒生命本能的冲动，不是每个人都渴望延续自己的基因，我们能为社会做出的贡献，也不是只有生孩子这一种方式！”王小雨同样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从两个人的回答里，曾凡知道她们还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如果是正常的婚姻里，她们应该都会有自己的孩子吧。 想到这里，曾凡的内心也有一种愧疚之情，他希望眼前只是一个梦而已。 “凡哥，你做那样的梦，是不是因为现在你又想要孩子了？”姚玉奇怪的问道。 “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的我怀疑不是梦，我甚至感觉现实世界反而像在做梦，感觉特别不真实！感觉特别对不起你们！”曾凡很感慨的说道。 “你在梦里不能动，还不能看，还不如我们最早那个游戏舱的体验呢，能有什么样的真实感受？”王小雨质疑道。 “听觉，触觉，嗅觉，还有更玄妙的感觉，都特别真实，最主要的就是时间，感觉一分一秒的过，几天时间不能睡觉，还不能动，那种感觉，实在太难熬了！”曾凡现在回忆起来仍然很后怕。 “你在梦里过了几天，实际上只睡了几个小时，梦里的时间被压缩，可能是你的感觉被放大了！我们的灵境头盔现在人的五官感觉都可以模拟，如果也能让人进入梦中体验灵境世界，那是不是一样也可以让时间被压缩呢？”王小雨马上联想到他们的灵境头盔上面。 “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都有对应的大脑区域和脑波特征，时间是我们后天形成的认知概念，太过于抽象，人脑中确实有控制节律的生物钟，但是不能完全等同于时间，也不能随便干预，让人进入梦境可以通过脑波信号做到，但是在梦境中进行时间控制、压缩时间只是理论上存在可能，那对硬件设备要求非常高，压缩一倍时间，芯片的性能就要提升至少一倍，这还没考虑信号延迟的情况，很难，非常难！” 谈到技术上的问题，曾凡马上思考到具体的实现方法上，只感觉难度很高，有很多无法解决的障碍。 “今天过年，你们俩能不能别讨论这些工作上的事情，显得我很多余哎！”被晾在一边，姚玉不满意了。 “行行行，不讨论这个了，咱们聊你高兴的话题！你那第二本小说什么时候能搬上荧幕呀？”王小雨赶忙哄道。 “雨姐，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连续谈崩两家，已经没人联系我了！”提起这事，姚玉很沮丧。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家公司，你那本小说我看过，很适合制作成我们灵境世界的体验剧，说不定比电视剧更受欢迎！”王小雨问道。 “真的可以吗，那敢情好，听说那种剧投资都很大，人家会看上我这种小作者的作品吗？”姚玉有点不自信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现在才刚刚开始，还没有一部剧真正做出来，成功失败很难说的，制作出来是否受欢迎，跟作者的名气关系不大！”王小雨鼓励道。 两个女人聊起来，那就没有曾凡什么事儿了，他也有点理解俩女人为什么能和睦相处了，可能是跟他待在一起实在太无聊了。 他乐得清净，躺在一边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在梦境体验灵境世界，压缩其中的时间，实现起来确实有难度，可是他在某个梦里曾经体验过这种游戏，那就说明有实现出来的可能，只是他没找到正确的方法。 曾凡能发明出灵境头盔就是得益于梦中受到的启发，本来他是想开发梦中的那种超级智能，可惜代码没记全，始终没有成功，反而通过他特殊的大脑，解决了之前困扰刘一凡他们几年的问题，于是才有了灵境头盔的出现。 这种头盔可以通过脑波信号与人实现基本信息交互，感应人的各种动作，传递给人五感信息，实现虚拟世界的超强现实体验。 其实灵境头盔的技术也并不是十分成熟，对人的脑波信号也有一定要求，不过相比当年的游戏舱，已经巨大的进步，至少十个人里面有两三个人能在里面正常行动，其他的大部分人经过一定时间的训练，也能慢慢做到，只是水平有高有低，每个人上限不同而已。 至于头盔反馈的五感信号，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清晰感应，同样对人的大脑感应能力有要求，相比接受身体运动信号要求更高，为了增强普通人的体验感，他们不得不在头盔中增加视网膜投影和真实声音进行弥补。 尽管是不太完美的设备，那也是从零到一的巨大突破，当年一经推出就引发轰动，让他们的灵境世界公司一炮而红。 从那以后，公司的发展就进入了快车道，一年一个大台阶发展到了现在，已经成了国际国内都有相当知名度和影响力的公司。 在公司发展壮大的过程中，一心只管技术的曾凡起到的作用其实不大，反而王小雨才是真正的关键人物。 她在it行业摸爬滚打十几年积累下的人脉展现出威力，公司各部门迅速扩张，每个职位都能找到专业的人才，来了立刻就能发挥作用，让他们在群狼环伺的环境下生存了下来，没有被那些巨头吞并，还一步步成长起来，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王小雨当然也为此付出了无数时间和汗水，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即便是没有曾凡，凭借现在的实力也能继续生存下去。 要是没有了王小雨，那这个公司以后属于谁就说不定了，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曾凡都认不齐全，也就是他经常联系的技术部认识的人才多一点。 当初创办公司的资金都是曾凡自掏腰包，因为短短一年时间就研发出灵境头盔引发轰动效应，被各大风投抢着投资，他们占据了很大主动权，得以保持了大部分股份在手里。 即便是几轮融资后，公司成功在香港上市，曾凡手里的股份仍然有百分之四十，王小雨则是凭借原始股份持股百分之十，是第二大股东，再加上员工持股公司代持的百分之十股份，他们牢牢把持公司控制权。 大多数夫妻创业，都是男人站前台，女人幕后甘当贤内助，他们俩人正好相反，王小雨这个女人抛头露面，曾凡深居简出，成了背后的男人。 他们一度被各路媒体炒作为夫妻创业的典范，当然也不乏许多人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可惜十年了，公司发展越来越好，两人婚变的消息始终没有等到。 第1083章 不如自己 曾凡像往常一样躺在沙发上思考问题，早就忘了他曾经在梦里发过的不再躺平的誓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好在没有进入上次那个梦境，时间出了点误差，这次似乎穿越到了古代的环境，不幸的是，他身体的各部分仍然不能动。 与上次有所不同的是：上次是躺在床上，这次是盘膝打坐的姿势。 同样的是身体不能动，眼睛不能看，可是其他的感官却特别敏锐，除了超强的听觉外，似乎还有玄妙的第六感。 自己似乎身处在一处大庄园中，丫鬟仆役并不多，这些人的每句话每个动作他都能感应到，虽然是闭着眼睛在房间中打坐，每个人说话的神态动作他脑海中都会浮现出相应的画面，宛如就在身边看着一样。 是不是穿越到一个古代的富家子弟身上？不会也叫曾凡吧？ 曾凡心里不由的琢磨道，这家伙不会是修炼的走火入魔了，自己才有机会穿越过来？ 梦境实在太过真实，真实的不像在做梦，曾凡宁愿相信是梦中穿越了。 听着庄园中仆役们的对话内容，曾凡明白了似乎是身处在唐代，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还姓李，似乎是个什么赵王。 可是他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却总想不起来，他能感应到每个活灵活现的人，说话的语气神态自然流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想找个人问都做不到，可能是这具身体的主人闭关修炼前下了命令，不许人打扰，曾凡又是被困在身体里一连几天不能动。 不过他这次不是一点收获没有，除了视觉以外他的其他感觉都灵敏了许多，尤其是那种只听声音就能获取很多信息的能力，可能还涉及到第六感第七感之类的玄妙能力。 一动不动无聊之余，曾凡试图去感应这具身体脑中的记忆，他也没有具体方法，只是学着不知道哪本书看过的方法断绝外感，不思不想的去专心打坐。 本来只是无聊至极的尝试，没想到竟然真的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里，不再感觉到时间难熬。 曾凡感觉鼻子头上有点痒，想伸手去挠一下，挠完不痒了继续睡，忽然感觉不对劲，手能动了？ 一下子睁开眼睛，正看到姚玉瞪着眼睛瞅着他，手上拿着一缕头发让他脸上凑，看到他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赶紧恶人先告状：“刚吃完早饭就睡觉，你是猪啊？” “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曾凡最关心的是时间。 “不到十二点呢，才一个多小时，又做梦了？”姚玉好奇的问。 “梦中好像穿越到了唐代，在一个打坐修炼的王爷身体里，还是不能动！”曾凡也想让人帮忙分析下。 “哈哈，你怎么这么倒霉，白白穿越了一个好身份，没机会锦衣玉食，三妻四妾，霍霍小丫鬟！”姚玉大声嘲笑他。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现代的饮食不比唐代好？他想要的话，有的是年轻小妹妹往他身上扑，会缺女人吗？”另一边看电视的王小雨插嘴道。 “唉，雨姐说的也是，我们都人老珠黄了！”姚玉顾影自怜。 “说我的梦呢，你们跑题了！”曾凡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不能再躺着了。 “然后呢，你一动不能动，是不是我把你叫醒了，解救了你？”姚玉问。 “不是，我无聊的学习打坐，没想到真的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反正感觉不到那么难受了，时间应该过的很快，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就是刚进入那种状态就被你骚扰醒过来了！”曾凡解释道。 “我还打扰你好事了呗！”姚玉不满道。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这个梦有点奇怪，同样很真实，又有点别扭！”在梦里想不通的事情，醒过来后曾凡忽然明白是别扭在哪了。 “怎么别扭了？” “你觉得唐代长安人说话应该什么口音？” “陕西话？反正不可能是现在的普通话！”姚玉不太确定的说道。 “对！就是这一点，我在里面虽然身体不能动，听力却特别好，能清楚地听到庄园里仆役丫鬟说话，都是一口的普通话......”曾凡详细描述梦里的经历。 “那就肯定不是你以为的穿越，更像是一款穿越一样的游戏！是不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与你睡着前咱们谈论的那些话题有关？”王小雨分析道。 她的话提醒了曾凡，感觉说的确实有道理。 曾凡睡之前就是考虑灵境头盔实现人脑体验的时间压缩问题，他以前的梦里也出现过类似的游戏，只是那都是别人谈论的话题，这次是进去亲身体验了一回？ 似乎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梦中那个时空假如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个自己可比现在混的好太多了，不但发明超级智能，制造出有高级智能的机器人，还开发出来可以压缩时间的游戏！ 只是那里面的游戏是怎么做到压缩时间呢？ 必须有超级智能参与才行吗？ 如果游戏中时间也被压缩，一天的时间游戏中度过三天或者五天，那必然有高密度的信息传递，或许只有超级智能才有可能在现有算力环境下合理调度资源，否则的话确实不可想象！ 还有他听到的那些仆役丫鬟对话，显然是有智能的npc，庄园里那么多人对话，内容连贯有逻辑，几乎没有重复的废话，游戏中这样的npc还不知道有多少，如果是普通智能程序的话，那需要的算力同样不可想象。 基于深度神经网络的人工智能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经应用于各行各业，许多专业工作上已经比人做的更好，但是在通用智能方面始终差强人意。 某一方面经过大量数据投喂，可以非常专业，涉及到多个方面内容的复杂工作，对人来说很难的工作，人工智能可以做的很好，几乎不犯错，正是因为追求精确可控，在人工智能认知空白的领域，却又容易犯一些低级错误。 并且这种人工智能背后必须有庞大的算力基础进行支撑，才能具备像普通人一样的学习和工作能力，他们公司推出的灵境世界同样是基于这样的人工智能技术构建起来的。 灵境世界正式运营将近十年了，全球注册用户超过二十亿人，同时在线人数也稳定在一亿人以上，每天都会产生大量数据进行训练，可是灵境世界的人工智能境灵依然不够智能，与曾凡梦中见过的那个超级智能相比，差距仍然很大，大到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事务性的工作境灵可以做的很好，让她自主创造一款梦境中那样的大型游戏，并且运行起来，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梦中那个超级智能诞生的原理曾凡也有所猜测，他感觉最大的差别可能还不是代码，至少代码不是唯一的差距，更主要差距应而是模拟对象的脑波。 不是随便模拟一个人的脑波就能产生超级智能，甚至量变都不一定会产生质变，否则二十多亿人的脑波数据怎么样也应该有效果了。 现实就是境灵确实一直在成长，知识的广度和深度已经都超越大多数人类，当作一个百科全书一点问题没有，精通全世界大部分地区的语言和风土人情，人类文明几千年来积累的绝大多数知识都学习过，可是在想象力和创造能力方面，仍然有些差强人意。 他的脑波应该是不如梦中的那个曾凡，或者说那个自己，人家用最原始的游戏舱就创造出来超级智能程序，自己花了十年时间了还没有做到。 曾凡有点沮丧的想道。 第1084章 不情之请 又是一年过去，每个人又老了一岁。 大年初六，曾凡和王小雨乘同一辆车到公司上班。 得益于自动驾驶的普及，他们都不需要自己开车，也省了聘请司机，汽车真的成了一个单纯的交通工具。 曾凡过去十年的记忆里，他很少来公司，他主要负责灵境头盔核心技术的研发，重要代码的更新迭代，这些工作他通过头盔进入灵境世界，在家里一样可以进行，与在公司里没有太大差别，也可以和团队正常沟通交流，还免去了面对面的尴尬。 过年的几天。曾凡一直思考境灵的进化问题，也尝试用梦中学到的打坐方法进行修炼，希望能提升大脑的能力，可惜梦里似乎很容易的事情，搬到了现实世界毫无反应，让他无比失望。 没学会在现实中打坐修炼，曾凡也不是毫无收获，他发现在梦里修炼一样有效果，梦里修炼的时间还可以更长。 进入什么样的梦境他没法控制，身体还都是动也不能动，正适合他进行修炼，梦里的时间也感觉不到难熬了，反而希望这种梦每天都能做，不要突然消失不见。 梦中打坐修炼虽然没有练出什么真气内丹，但是在现实中他的五官感应，记忆能力，甚至身体素质都感觉有了明显的提升。 不止他自己有这样的感觉，王小雨和姚玉都体会到了，那就不是错觉。 “想什么呢？”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看曾凡望着车窗外面发呆，王小雨问道。 “另一个时空的我，厉害的超乎我们的想象，我现在的变化都是受到他的影响，我在想，对我的这种影响是他有意为之，还是由于我们特殊的关联造成某种跨时空的波动，他自己并不知情呢？”曾凡说出自己思考的问题。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到目前为止，对你至少都是正面的影响，应该不会有坏处吧？”王小雨揣测道。 “让我失去了十年时间，不算坏处吗？”曾凡不太认同她的观点。 “呵呵，我和姚玉不这么认为，我们更倾向于认为你是最近这样的梦做多了，大脑有点消耗过度，造成短暂失忆才有这样的感觉！我认识一个神经外科医生，不然让他给你看看？”王小雨征询他的意见。 “徐灿吗？”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王小雨惊讶道。 “梦里呀，现实中没见过面，属于他不认识我，我认识他！”曾凡笑道。 “要不要我给你预约一下？他的号很难挂上的，你那种认识不算数！对了，你梦里那个护士老婆和他不是一个医院吧？”王小雨思维跳跃的很快。 “你可真能联想，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医院，再说了，梦中的事情与现实有很大差异，你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法回答！”曾凡无奈道。 “好吧，不问了，我替你预约一下，到时候陪你一起去！”王小雨笑道。 灵境世界的公司总部并没有建到寸土寸金的中关村，而是选择了望京地区，距离华海一号并不太远，他们在车上没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 总部大楼没有选择科幻的造型，就是方方正正的一座钢筋混凝土大厦，按照最高抗震等级和安全标准设计建造，大量采用生态环保材料，楼顶和幕墙都采用高效太阳能发电板材，更加合理的空气循环和采光系统设计，每年可以降低大量电力能耗。 大厦地上五十层用来办公，楼顶还有直升机停机坪，地下共七层依次是停车场，公司食堂、健身房和最重要的算力机房等设施。 两人的车辆直接驶入地下二层专用停车位，出来后有专属电梯直达他们办公室楼层，不用和其他人一起挤电梯。 曾凡是公司大股东，但他始终只是普通董事，董事会很少参加，都是让王小雨代他行使权利，挂职副总裁，技术部副总监，也是几乎不管事，办公室一直都是常年不用。 今天是年初开工第一天，曾凡好歹也要来一趟，跟各位公司高层见个面，不然总有人以为他被王小雨软禁了呢。 公司新的高管来了几个月，还没见过他的面，也是常有的事情。 “哟~！两位老板难得同时驾到，过年好过年好！”刚出了电梯，就遇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光头胖子，热情的招呼他们。 这是他们共同的熟人，现在也是公司的常务副总裁张博，算是超过二十年的老交情了。 当年要是没有他的穿针引线，曾凡和张小雨都未必会一起创业，说起来他的功劳也不小。 张博获得的回报也很丰厚，成了灵境世界的创业元勋，不但在圈子内的地位提升了一大截，身价同样也是暴涨几十倍，算是不枉他结交曾凡一场。 “你也过年好，家里人都挺好吧？”王小雨笑着问候。 “都好都好，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们俩了，我让人通知他们都去会议室！” 公司创业初期的老人大部分都是他们共同的同事，好几个人现在担任公司的副总裁，总监职位，大家认识多年也算知根知底，总比不认识的陌生人可靠些。 不过他们这批人年龄偏大也是不争的事实，灵境世界的主体还是以年轻人居多，为了更好的发展，公司也引进大量年轻的人才，担任高层管理的也不在少数。 当前总监以上高层管理超过百分之六十都是四十岁以下的人担任，这些人曾凡大多数都很陌生，即便认识也只是点头之交，唯一比较熟悉的就是技术部总监吕远。 吕远还不到四十岁，华清大学毕业，留学灯塔国获得斯坦福大学计算机博士学位，主要研究方向是人工智能，有过多年大公司研发工作经历，算是正经的科班出身，张博费了好大功夫才从灯塔国挖回来的。 曾凡虽然大学都没有上过，纯粹的自学成才，可是英雄不问出身，他能开发出灵境头盔，本身就证明了他的能力，吕远对这个超级低调的老板也很敬佩，几年来两个人合作的也很愉快。 宽大的会议室坐了十几个人一点也不显拥挤，开年第一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讨论，主要就是大家互相问候，联络一下感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散会了，大家还要给各自的部门中层去开会。 跟吕远聊了十几分钟，主要是曾凡对灵境头盔后续功能升级，以及境灵大模型未来进化方案的想法，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具体的方案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确定。 交代完这些事情后，曾凡今天到公司的事情算是办完了。 他没打算继续留在公司，准备直接回家，正在等电梯的时候被张博拦住了。 “老弟老弟，先别走，哥哥我有点事情耽误你一会时间！”张博不由分说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叮嘱秘书别让人打扰。 “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秘？”曾凡进屋后并没有坐下，他以为就是几句话呢。 “兄弟，咱们哥俩二十多年的交情，你可一定得帮我这个忙！”张博把他按到座位上，开始拉起交情。 一般的事情凭他们俩的关系根本不需要这样，也就是的打个电话就解决了，这么郑重其事，肯定事情小不了。 “你先说说看，你都摆平不了的事情，你觉得我能帮你？”曾凡纸面财富比他多，可是比起人脉和活动能力，俩人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曾凡这个宅男怎么可能比得上朋友遍天下的张博，尤其是这十来年，凭着灵境世界公司创业元老，执行副总裁的身份，打通了上层的人脉，过去根本没资格参与的圈子，现在也都让他混的如鱼得水，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张博都解决不了，只有自己才能摆平。 “这事儿还只有你能帮我，对你来说举手之劳，就是请你参加个婚礼！”张博一脸期盼的看着他说出目的。 第1085章 身不由己 “我记得你两个女儿早都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好几个了吧？”曾凡纳闷道。 他决定终身不婚，也不喜欢参加别人的婚礼，这种事情过去都是王小雨代表他参加，能邀请到他的基本上都是两人共同认识的朋友。 张博也知道他的这个习惯，怎么会答应替人邀请他呢？ “嘿嘿，说来惭愧，我自己的婚礼！”张博好意思的说道。 曾凡认识他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可见是真的有点难为情了。 “你和你老婆结婚快有三十年了吧？你们不是感情一直挺好的吗，怎么说离就离了？”曾凡不喜欢管别人闲事，既然遇到了，好奇心也在所难免。 “唉~！一言难尽，我从没想过离婚，你也知道我有沾花惹草的毛病，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跟我闹腾过，这次实在是迫不得已......”张博一脸便秘的表情，讲述了他离婚再娶的缘由。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张博离婚再娶的理由也同样不新鲜，他自认这辈子事业家庭爱情样样都有，人生基本圆满，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没有儿子。 本来呢，人生不如意事的事情十之八九，做人能活到他这个份上也该知足了，张博自己也这么认为，这个年代也不讲究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了。 问题就出在他的下半身，半年多前认识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记者钟翎，一次采访过后主动请他吃饭，美人相约哪有不去的道理，有一就有二，一来二去俩人就勾搭到了一起。 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也谈不上谁吃亏谁占便宜，张博在这方面一向都很大方，过去不止一次类似的经历让他放松了警惕，然后就陷进了老套的剧情里。 他以为对方只是惦记他的钱，或者是贪图他的人脉关系，这些也都可以理解，谁知道对方惦记上他的人，就想着成为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一点不嫌弃他年纪大。 两个月前，钟翎把孕检报告摆到他面前，肚子里怀了他的儿子，想要儿子，就得和她光明正大的结婚，还把婚礼的地点和必须邀请宾客的名单都列了出来，差一点办不到都不行。 如果只是这样的胁迫手段，张博还不会就范，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钟翎年纪不大手段却很高，居然私下里把他妻子李丽梅说通了，李丽梅重男轻女，一直以没有生个儿子为憾事，主动提出离婚成全两人。 张博和李丽梅是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又恰巧在同一个公司工作，有同学的渊源，又都到了年纪，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 婚后李丽梅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再也没有工作过，两人二十多年经历风风雨雨，大体上过的挺幸福，在外人眼中算是模范家庭了。 过年前一个月，张博和李丽梅协议离婚，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了前妻，他只保留了一套房子和灵境世界的少量股份。 他本来想净身出户，单凭每年上亿的薪资也一样不差钱，那样能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张丽梅通情达理，主动给他留下一部分，说就是为了让他继续愧疚下去。 “就凭你这么些年的人脉，你婚礼的场面小不了吧？”曾凡听完张博的讲述，很好笑的问道。 一样的小三上位，竟然如此和谐，没有闹腾的鸡飞狗跳，不知道是张博的幸运还是不幸，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在三亚海边包了一家酒店，预计宾客两千多人，更奇葩的是婚礼的钱都是李丽梅出的，连宾客名单都是她帮着钟翎拟定出来的，我一个大男人，被两个女人摆布成了木偶，还反抗不得！”张博自己说起来都不好意思。 张博朋友虽然多，这种糗事能诉苦的却没几个，说出去实在太有损形象了，他自己感觉很丢人。 “行了，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邀请两千多宾客，哪怕只有一半人捧场，也是一千多人，不差我一个，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曾凡推辞道。 “别呀，你可是重点，你要是不去，名单上重量级的宾客得有一半请不到！给哥哥一个面子，我知道只有你能明白哥哥心里的苦！就耽误你一天时间，行不行？”张博赶忙补充道。 “你可别拿这话诓我，我才认识几个人，小雨代表我去还不行吗？”曾凡可不会轻易上他的当。 “唉~！这事我不好意思跟她提，不然她肯定会骂我，你晚上跟她说吧，反正你们两口子必须得有一个到场！”张博脸皮厚的很，被拆穿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知道曾凡不会往心里去。 “你这事情早晚要曝光，刚才开会你怎么不说，难道高管里面你还有人不准备邀请吗？那得让人多尴尬？”曾凡好奇道，以张博的性格，再不看不惯的人，他也会维持面上过得去，发请柬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区别对待。 “我不得先和你们俩沟通好吗？万一小雨真给我个下不来台，我在这公司可就混不下去了！”尽管三个人是多年的老朋友，在这件事情上，张博还真摸不准王小雨的反应，所以先和曾凡沟通，小心无大错。 谈完这件事，张博又和他聊了一些准备邀请的人， 有哪些明星，哪些大佬，哪些重量级人物等等，然后才放他离开。 曾凡知道张博的用意，没有等到晚上，直接去了王小雨的办公室，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让她心里有数。 张博的请柬一发，估计很快这件事情就会在公司里传开，他自己不好意思跟王小雨说，曾凡算是替他传个话，也是帮他说说好话。 没想到王小雨听了他的消息一点也不吃惊，反而噗嗤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他老婆，他张秃子结婚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哪有闲心管他那些破事！他也太高看自己了！” “你是不是给他留下过什么心理阴影呀，我怎么感觉他很怕你？”曾凡心里挺好奇。 “在你之前我有过两个男朋友，我记得跟你说过，跟他可是一点关系没有，如果要说他对我有什么心理阴影的话，可能还真有，好久以前了，具体哪一年记不清，有一次项目组同事们聚餐，然后又去歌厅玩，他乘着酒劲想占我便宜，被我当众掀了他一酒瓶子，给了他一脚狠的！共事多少年，我早都不在意了，没想到他还记着呢！”王小雨笑呵呵说道。 “呵呵，真看不出来，你还有那么厉害的一面！”曾凡顿时对她刮目相看，在他的印象里，王小雨一向都是很知性、很温柔的性格，在一起十来年，从没见过她发脾气，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彪悍的时候。 “我们女人独自在外面工作不厉害点儿，能行吗？反正从那以后，他对我的态度好得不得了，再不敢招惹我！”王小雨得意的说道。 “你不在意就行，可能是他害怕你生气炒了他，让我试探下你的反应吧！到时候你代表我去，我就不去了！”曾凡交待道，然后又把张博准备邀请的那些人说了一遍。 “这个圈子看着很小，其实等级分明，张博对这些清楚的很，那个小记者还是有点嫩，这些人能过去三五个就算他面子大了！”王小雨听了张博请的那些人后点评道。 “别人去不去参加咱就管不着了，你忙吧，我回去了！”曾凡站起身说道。 “你坐那儿先等会，我处理完几份文件咱们一起走，不是说好了去医院吗？今天徐灿正好上午有时间，过去找他看看！” “我去下面车里等你！”曾凡转身离开了王小雨办公室。 第1086章 诊治 曾凡梦里见过的徐灿是四十多岁年纪，身材保持的很好，一副事业有成的中年男性模样。 在医院看到的坐诊医生徐灿，却已经是头发花白，身材有些发福的小老头了。 “曾凡！哈哈，对你我可是久闻大名，这里我就不说欢迎了！请坐！”年后第一天上班，徐灿难得清闲一上午，所以才有时间单独接待他们。 他现在是副院长的身份，但是并没有完全脱离一线，每个月仍然会安排大量的手术，需要手术的病人永远比医生多。 “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病，小雨不放心，非得让我来看看！”曾凡客套道。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正常的很，十年间从来没有受过什么脑部损伤，也没有表现出失忆的症状，可是他非说自己好像从十年前穿越过来的，但是这些年的记忆他都有，很多事情记得比我还清楚！”王小雨在一边叙说曾凡的症状。 “呵呵，曾凡，你自己描述下情况！”徐灿并没有急着下结论。 “过年前在海南度假，早上起来还没事，我一个人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听着海浪的声音睡着了，梦到了十年前的一段往事，在石鑫家里第一次进入游戏舱体验，我刚进游戏舱就醒过来了，大脑中以为还是在游戏舱里面，根本没有后面这十年间的记忆，我去大海里游了十几分钟，游累了飘在海上又被波浪推回沙滩，都以为是在游戏舱里的体验！当时还感叹游戏舱的技术先进呢！” 曾凡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直到看见现实中的人，我才意识到不是在游戏舱里，然后这十年的记忆一下子就涌现出来了，就像小雨说的那样，这些记忆特别的详细，很多我们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时间久了记忆都会模糊、记错或者忘掉，但是这十年间的记忆很多细节我都特别清楚，清楚的不像亲身经历，让我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谈起病情，徐灿的态度很郑重，手里拿一个小本子记录，看到曾凡说完，他思考了一会才问道：“你在没有外力创伤的情况下，做了个梦，短暂的失忆过十几分钟，记忆恢复后，却发现记起了许多细节情况？这些多的细节你验证过吗？那你记忆其他的事情有没有变化？有没有感觉记忆力变强了？” “他能记起某年某月某日的新闻，股市波动细节，几乎都能背下来，这些我都验证过，他的记忆力也确实增强了，几乎是过目不忘！”王小雨替他回答道。 看曾凡点头承认，徐灿起身从他的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抽出几张纸，要验证他的快速记忆能力。 这是一份市卫生局下发的通知，总共三页纸内容，两千多字，曾凡翻看了一遍也就花了不到十秒钟时间，然后从头到尾背了一遍。 “这份文件的内容，过几天你还能一字不漏背诵吗？”徐灿问道。 “能，感觉我的大脑好像变成了一个容量无限大的电脑一样，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我短暂失忆的那十年里没有做梦的经历，睡眠特别的好，恢复记忆后，反而总是做梦，梦境还特别的真实！”曾凡很肯定的回答。 接下来，徐灿又对他进行了一些常规的注意力、执行功能、语言能力等认知功能测试，询问了他的个人病史、家族病史的情况。 徐灿盯着笔记本上记录的字迹，原子笔无意识的在他手指间快速翻转，过了一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呼出：“你这种情况我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类似的病例，失忆后记忆增强的病例有，记忆变多的情况也有，不过那样的患者经过验证后，大多数都是一种错觉，跟你的情况都不相同，我觉得你这不能算是一种器质性失忆！不影响你现在生活的话，我建议你慢慢适应就好了，没必要治疗！” “用不用做个脑电图，断层扫描，磁共振成像之类的检查呢？”王小雨不太放心的问道。 “那我给你们开个单子去做一遍，去去疑心病也好！”徐灿笑道。 曾凡十年的记忆里没有去医院的经历，与他想象中人满为患不一样，排队做检查的人并不多，秩序井然。 他的几项检查血常规、尿常规、电解质、肝功能、肾功能、心脏功能等生化指标，激素水平检查，头部ct，磁共振成像，脑电图，脑血管造影等等一系列的检查下来，花去了两个多小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再回到徐灿的办公室，曾凡各项检查的数据都已经通过网络汇总到他的电脑上，他已经分析完了。 “呵呵，如果不知道你的实际年龄，只看这些生理指标，你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身体比大多数人都健康，你一点儿病没有，我都羡慕你的身体！”徐灿笑呵呵对曾凡说道。 “正好中午了，我们请你吃顿饭，不能白给你添麻烦！”王小雨邀请道。 “真不巧，刚才给我安排了紧急的一个手术，一会就要开始了，下次有机会吧！不是客套，我也很好奇他是怎么把身体保养这么好的？”徐灿赶忙推辞道。 “他就是一个宅男，整天待在家里钻研技术，健身房都很少去，几乎不怎么运动！哪有什么保养方法！”王小雨笑道。 “我心态比较好，算不算？”曾凡为自己辩解。 “心理因素确实对人的健康影响很大，有科学家研究过许多长寿老人的特点，抽烟的，喝酒的，爱吃肉的，各种不良嗜好的都有，一样能活过百岁，除了先天的遗传基因强大外，最大的共同特点就是积极乐观的心态，好好保持吧！”徐灿笑呵呵说道。 两人告别徐灿，无人驾驶的车子载着两人从医院里出来，行驶在马路上。 “你是回公司，还是跟我回家？”曾凡问道。 “先回家，下午再去公司，不然你又会去饭店凑合一顿！”王小雨更喜欢吃自己做的饭，她潜意识总认为外面的饮食不健康。 “刚才徐大夫不是说了，我身体像二十多岁小伙子，吃饭就是补充身体能量，哪里吃差别不大！”曾凡对饮食不太讲究。 “我也发觉了，跟你在一起十年，身体状态反而比以前更好了，公司新来的行政总监曲梅比我还小几岁，她很显老，我们俩站在一起就像两代人，她对我羡慕的很！”王小雨不和他争执，转换了话题。 “她身材保持的很不错，一看就是经常健身，感觉有点健身过度！她应该就是心态问题，给我的感觉总是板着一张脸，心态不稳脾气又暴躁，内分泌受到影响容易紊乱，继而影响睡眠质量，更加容易衰老！”曾凡对曲梅的印象不太好。 “公司发展的一直顺风顺水，这几年人员又扩充的太快，风气有点浮躁，光有好的待遇，纪律和考核执行不到位也不行，我就是想借助她的凌厉手段整顿一下秩序！”王小雨解释聘用曲梅的原因。 “曲梅是单身吧，我看她的主要问题就是阴阳失调，影响到内分泌系统，工作的原因又容易影响到心态，严格管理不一定非要靠发脾气！”曾凡分析道。 “怎么，你看上她了，要不要安排机会让你给她治疗一下？”王小雨开玩笑的问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人形补药吗，这种玩笑不要随便乱开，对别人也不尊重！”曾凡对她的态度不太高兴。 “你是正人君子，行了吧，呵呵，不过在我和姚玉眼中，你现在就是人形补药，养颜回春丹！你以为我们愿意跟人分享呀？”王小雨怼他一句。 这时候车子驶入小区的地下车库，在他们的专属车位停下，两人才结束对话。 第1087章 灵境世界 姚玉并没有在家，年也过完了，她回自己的房子去闭关修炼，故作勤奋的码字交作业去了，早上走之前，还特意交待俩人不要打扰她工作。 王小雨做好了午饭，两个人吃过后，睡午觉休息。 曾凡几天来第一次没有做那种怪梦，就是单纯的睡了个轻松的午觉，久违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睡醒之后，王小雨拉着他做了一次回春运动，然后才精神十足的去公司上班。 不用去公司，不代表没有工作，别人都开工了，曾凡也没打算闲着。 他来到客厅，坐到落地窗前的专用座位，戴上他感觉里许久没用的灵境头盔，进入了他一手创造出来的灵境世界。 当初研制出灵境头盔的时候，曾凡就没有想着把它作为一款单纯的游戏载具，因为大部分游戏都需要有复杂的操作，而脑波控制游戏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很不现实，难以形成良好的使用体验。 为了让用户获得极致的体验感，他精心设计了一个如梦如幻、广袤无垠的灵境世界。 在这里，人们可以欣赏到现实中难以见到的壮丽美景：巍峨高耸的山峰、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波澜壮阔的大海、神秘深邃的星空，以及各种只有在神话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奇珍异兽和神秘仙境。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当时新兴的人工智能图像生成技术，使得曾凡能够以相对较低的成本构建起这个令人叹为观止的灵境世界。 当用户进入神奇的灵境世界后，即使无法实现脑波控制，仅通过简单的语音指令，也一样可以驾驭各种灵兽坐骑或搭乘便捷的交通工具，自由自在地穿梭于灵境世界之中，以第一视角进行自在的畅游，欣赏各种震撼人心的奇妙景观。 可以在草原上纵马驰骋，可以在无边的大海里驭鲸遨游，也可以踏在仙鹤背部飞上蓝天，体验空中飞行的乐趣。 灵境头盔当时融合了最先进的视网膜投影和声音传导技术，当然最核心的是脑波感应反馈技术，这也是曾凡获得游戏舱技术后做出的最重要突破，可以极大的增强人脑获取视觉听觉信息的能力，让普通人可以无障碍的享受到虚拟现实技术带来的美妙体验。 最早的虚拟现实设备因为只注重视觉效果，采用3d立体视频技术，不仅容易让人头晕，看久了眼睛还会很疲劳，并且对近视用户的体验也很不友好，造成的结果就是概念炒得火热，实际体验不佳，最终全部消失的无声无息。 曾凡研发的灵境头盔则是以脑波信号为主，视网膜投影和耳机作为辅助手段，用户使用一段时间后，脑波感应能力提升，这种辅助手段都可以不用，变成纯粹脑波感应式体验，与原先那种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设备。 正是因为这种技术上的巨大进步，灵境头盔一经推出，立刻引起了巨大轰动，也让灵境世界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初创公司，成为了该领域引人注目的黑马，引来无数风险资本挥舞着支票簿争相加入。 创办公司初期曾凡投入了一千万资金，不到一年的时间，灵境头盔发布后，公司就估值超过了十亿，他们也以此估值进行了第一次融资，补充资金用于扩张生产，招聘各方面人才，充实灵境世界的内容，加快灵境头盔的技术迭代。 发布后的一年时间，灵境头盔就在全球卖出了超过一百万个，头盔的平均售价超过一万两千块，创造了一百多亿营收，只是因为生产成本高昂，加上公司扩张消耗大笔资金，没有实现年度盈利，就算这样，创办不到两年的公司实现百亿营收已经算是表现优异了。 随后三年间灵境头盔进行了两次重大技术升级，也进行了三轮融资，成功实现在港交所上市，有了大笔资金和风投机构协助，公司得以引进大批优秀人才扩展灵境世界的内容，不断拓展灵境头盔的影响力和适用领域，灵境世界的发展进入了快车道。 公司上市以后，灵境头盔的硬件技术已经基本定型了，到现在没有一直没有太大变动，历次迭代大多只在软件层面进行。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曾凡逐渐不再去公司上班，而是主要在家里进行核心技术上的钻研，通过境灵头盔连接公司网络，对他来说可以更加专心的工作。 公司的研发队伍扩展迅速，大部分都是围绕灵境世界的内容层面进行研发拓展，内容方面贡献的营收早已经超过了灵境头盔硬件销售带来的营收，那些都有更专业的人员负责，不在曾凡的兴趣范围内，他索性让出了技术部总监的位置。 灵境头盔推出后，也有多家公司推出类似功能的产品，模仿终究是模仿，体验方面始终与他们存在很大差距，内容也不如他们更加多样化，只能凭借低价抢占一部分市场，难以对他们构成实质性威胁。 曾凡一直想让人工智能境灵进化成梦中那样的超级智能，可惜的是几年来试验了多种方法，公司的算力中心逐年扩张，灵境头盔的用户数量也到了亿级规模，可是境灵的进化始终达不到那样的高度，量变并没有产生质变。 可能就是因为存在这样的一种执念，曾凡在海南的沙滩上才做了回到十年前的梦，企图从中找到提升境灵的方法。 最近几天怪梦中的修炼曾凡感觉有很大进步，相对于姚玉两人感受最深刻的体质提升，他自我感觉大脑的提升更加明显，不仅五感更敏锐，他甚至觉得第六感都有所提升，只是还没有找到有效的验证方法。 进入灵境世界后会最先出现在个人空间，相当于早先网络游戏中的人物创建页面，不同的是这一片空间可以由自己定义。 可以设定成任意式样的住宅，院落，只要是符合规则的创意，境灵都能快速帮助用户实现出来。 不仅是空间布局和内饰，连作为灵境世界每个人助手的人工智能境灵，在个人空间内也可以由用户进行自由设定，服装、容貌、声音、名字等等都可以根据用户定义进行调整，当然这些个性化设定只有用户自己能看到。 个人空间内没有经过本人允许或者授权的用户无法进入，这里相当于一个私家领地，在灵境世界受到绝对屏障保护，安全等级高的同时，外来访客数量也受到严格限制。 灵境头盔可以通过脑波传递五感信息，在个人空间内可以获得非常接近于现实世界的真实体验。 相对于免费但是容量有限的个人空间，公司也推出了收费的增值空间项目，这里可以拥有更大自由度，进行更复杂的设定，安全等级降低的同时，访客数量也会增加，增值空间也支持通道功能，可以通过这里接驳外部服务器，获得更大的空间容量，提供更具特色的拓展服务。 增值空间也是其他企业、团体接入灵境世界最便捷的解决方案，相当于过去的公众号，不同的是这里可以提供比过去的互联网更加真实便捷的体验。 当然，灵境世界当初为了提供更多内容，建立的众多子公司，在增值空间方面布局最早，目前在传媒直播，商品展示，游戏竞技，在线旅游，还有最新的体验剧等多个方面都居于绝对领先地位。 在这里可以建立更多独特功能的影院，可以提供独自观看的单间，情侣套房，几个人的小影厅，数千人数万人的超大型观影厅等等。 有的电影独自观看体验更佳，有的电影或者综艺节目则是人多了才更有氛围，在这里可以满足各种不同场景需求。 在灵境世界的直播带来的颠覆最大，得益于超宽带低延时的通讯技术支持，主播直播间多个角度的摄像头信息经过灵境世界服务器整合后传递给每一个观众，可以为观众提供亲临现场一样，面对面观看的感受，还可以流畅自如的调整观看角度。 不过这种直播需要高效通讯网络的支撑，全世界只有华国才有这样的条件，国外只有一些大型电视台、媒体公司支持的主播才能采用这样的直播方式。 第1088章 境灵 进入灵境世界后，用户不需要出门，在家里就可以像网上购物一样，免费试用各种商品，获得比商场更好的体验，对于商家来说，也可以用更低的成本将自己的产品展示给潜在消费者。 这里有灵境官方超大型商城，也有其他网络平台的商城，商家也可以建立自己品牌的旗舰店，不仅小件商品可以展示，哪怕是汽车，轮船，飞机，一样可以尽情展示，客户可以上去亲身体验一番，再决定买不买。 灵境官方提供人工智能客服机器人，哪怕同时在线几十万，上百万顾客，一样可以每个人都能得到最好的服务体验，保证宾至如归。 能用脑波参与游戏竞技的是少数用户，但是所有人在灵境世界都可以获得不输现场的观赛体验，不仅仅是观看脑波游戏，电子竞技，也包括各种体育赛事，足球、篮球、棒球、橄榄球、赛车、赛马、自由搏击等真人赛事，提供更多不同方位的观看视角，用户可以方便的自由切换。 虚拟空间的观看人数可以不受场地限制，票价当然可以卖的更便宜，已经有多个全球知名的赛事加入灵境空间，进行定期的直播活动，获得更多付费用户的同时，也带动了灵境头盔的销量，实现了完美双赢。 曾凡创业前几年时间都在旅游，全国、全世界许多的人文自然景观都去现场游览过，发明灵境头盔的时候，他就想将这些景点都搬进去，可惜当时公司毫无影响力，现场采集景点数据进行建模需要的人力物力成本太高，根本无法实现，所以才借助人工智能创造了大量虚拟场景，有了现在的灵境世界。 随着灵境头盔的普及和灵境世界的影响力日渐扩大，一些比较积极进取的景区主动与他们达成合作，双方配合通过数字技术将景点搬入灵境世界，让更多游客足不出户，就可以在家里就可以获得接近甚至超过现场的旅游体验。 当然，景区获得更多游客的同时，也可以有更多的关联商品展示空间，接一些商业广告，转换成新的经营模式后，实验证明这些先行一步的景区游客并没有减少，反而因为知名度提升，获得了更多线下客流量。 在示范效应带动之下，越来越多的景区，展览馆，博物馆加入进来，最近据说一些动物园，游乐场，甚至图书馆都在洽谈加入灵境世界的合作。 与那些固有的产业相比，最近才诞生的体验剧就是完全的新兴行业了，制作过程与原先的影视剧差别不大，只是在一些主要角色拍摄的时候身上携带微型数据收集器，另外在剧情编排，拍摄方面更注重角色的体验感，方便用户代入体验。 用户可以选择将自身代入某一个角色，然后自己不需要复杂的脑波操作，却可以沉浸式体验剧中角色的视角和感受。 这样的体验剧也必须更注重角色的实际互动，与过去第三视角观看的影视剧相比，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 与十多年前兴起的竖屏短剧类似，这种体验剧开始也是以短剧形式出现，迅速受到追捧，继而有越来越多的影视公司加入进来，虽然还没有真正的现象级作品出现，却受到众多业内人士一直看好，认为可能是颠覆整个行业的新趋势。 作为灵境世界的缔造者，曾凡当然乐于看到灵境世界的生态越来越丰富，不过拓展内容边界不是他所擅长，他更多的时间还是花在提升灵境头盔的体验感，人工智能境灵的进化方面，他在这方面的作用也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曾凡的个人空间是一栋建在花田中间的乡野别墅，在二楼阳台上，可以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金黄色油菜花，还可以闻到随风飘来的阵阵花香。 外面的花田也可以随意变化，薰衣草、郁金香、风信子、迷迭香、紫罗兰等等，可以随着他的心情变换外面花田的种类、颜色、气味。 他的能力已经可以实现纯脑波体验，不需要头盔内置的视觉、声觉系统辅助，与系统交互都可以通过脑波进行。 随着曾凡身影出现在阳台上，人工智能境灵也同时出现在他的身旁，一身白衣飘飘的仙子装饰，这也是她最原始的形象，所有人第一次进入灵境世界看到的都是这个形象，这个欢迎形象用户可以自定义，本来就是他设计出来的，并没有更换。 “曾凡，距离你上次离开过去了二百三十六个小时十七分钟，欢迎你再次来到灵境世界！”境灵的声音很符合她的装束和气质，缥缈、纯净、清澈。 “有什么变化吗？”曾凡问道。 “注册用户数增加一百三十一万，最高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两亿！算力满负荷运转总时长超过十小时，算力中心暂时不需要扩容！如果要保证用户体验不下降，未来半年内有必要增加不低于百分之十的算力！”境灵按照他的习惯汇报一些关键数据。 “你自己感觉有什么进步吗？” “满载时间段实时处理能力、硬件功耗比、系统稳定性都有所提升，在线学习能力和迁移学习能力提升不大，其他方面没有明显变化！”境灵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那你能感觉到我和以前有什么变化吗？”曾凡继续问。 在医院虽然没有检查出什么结果，他感觉整天和不同人的脑波打交道的境灵或许能发现他的变化。 境灵眼睛看向远方，进入思考状态，短暂的时间过后才回答道：“你的脑波更加清晰易识别，信息密度似乎有所提升，深层内容暂时无法解读！” “我们下几盘围棋吧，看看我的实力有没有真正进步！”曾凡在阳台边上的矮桌边坐下。 矮桌就是一个仿真榧木棋盘，仿真云子，桌面、棋子的触觉，落子的声音，大部分人都体验不出差别。 曾凡原先不会围棋，他是开发出境灵后，才开始学习围棋，与人工智能相比，他的围棋水平进展缓慢，一直是让九子都赢不了的菜鸟水平。 平时跟境灵对弈，都需要限制境灵算力，降低水平然后再让他四个子，才能进行有意义的对局。 所谓有意义的对局，就是双方的胜率差别不太大，这样曾凡才有进步的空间，通常他的胜率不会超过三成。 他的围棋水平也不支持他进行太深入思考，一盘棋通常不需要太长时间，一两个小时就能下完。 这次对弈，曾凡却感觉思考起来格外轻松，落子速度竟然不输给对面的人工智能，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半个小时就轻松的赢了一盘，让他感觉自身围棋水平确实提高了许多。 可是过年前后这些天，他一盘棋没下过，也没有看过类似的书籍和比赛，只能归结于他大脑确实发生了很大变化，不仅仅是记忆力的提升，思考能力显然也有很大提高。 随后取消让子，曾凡和算力受限制的境灵继续对弈三盘，全部是轻松取胜，看来大脑的变化对他的围棋水平确实提升巨大。 “不下了，境灵，我们去格斗场单独比试一下，看看我的运动反应能力有没有变化！”最后一盘结束，曾凡说道。 下一刻，场景变换，两人都换上了一身太极服，境灵依然是白色服装，曾凡是全身黑色衣服，共同站在一个近百平米的擂台上，周围是空荡荡的观众席，这个格斗场仍然在曾凡个人空间内。 个人空间的大小不是以面积来衡量，而是以设计占用的数据总量与算力进行衡量，如果设计水平高实际占用算力低，可以把整个地球装进去，否则的话，可能一个房间都容不下。 作为灵境世界的缔造者，曾凡当然知道其中的技巧，空间大小对他来说不重要，能够满足自己的需求就够了。 第1089章 第一格斗场 曾凡这些年在灵境世界也学会不少知识和技能，武术和格斗就是其中之一，境灵可以把她通过网络，或者其他公开渠道掌握的武术招式和各种格斗技巧在这里进行演练，通过直观的场景传授给曾凡，然后两人进行切磋练习。 胜负不是目的，曾凡在现实中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更别说打架了，在这里练武术主要是训练运动神经元的反应速度，在现实中他从来没有展示过学到的功夫，也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到底如何。 不过，最主要的用意还是训练人工智能境灵，在曾凡的梦境中，那个超级智能就是在训练格斗技巧的时候完成自我进化，他希望复制相同的路径来取得成功。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境灵都训练成了曾凡的功夫教练，仍然没有要进化的迹象。 如果说与人进行交互是进化的必要途径，现在的境灵每天和数亿人进行交互，每时每刻境灵的不同分身都在接收不同人的脑波，进行各不相同的信息反馈，全球没有一个人工智能可以有她这样庞大的脑波数据量，可是境灵的思维方式仍然没有脱离原先的窠臼。 量变并没有产生质变，那只能说明他的方向走错了，或许境灵的底层设定逻辑就有问题。 两人面对面站在擂台上，曾凡在那里发呆想问题，境灵站在对面并没有主动进攻，他们的目的是切磋练习，她如果全力以赴，那就没有比试的必要了，瞬间就能把曾凡打趴下。 “境灵，你全力进攻，我看看能不能抵挡！”曾凡的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影就消失了。 然后曾凡预感到不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胸口被重重一击，整个人瞬间加速向后飞出了擂台，身体砸到了观众席的座椅上。 幸亏他把关于疼痛的感觉调到了最低，不然挨上这一下，身体虽然不会受伤，他的大脑也要享受剧痛的折磨。 真是自取其辱啊，假如这样的境灵真的有了人类的思维，可能未必是好事吧？曾凡头下脚上的躺在观众席座椅间的空地上，忍不住自嘲的想道。 “要我拉你起来吗？”境灵的身影出现在曾凡旁边，低头望着他。 “不用，我自己能起来，算了，不和你比试了，我去外面的格斗场和其他人去较量！”曾凡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曾凡的身形就出现在灵境第一格斗场的入口处。 这里也是灵境世界第一款仿真格斗游戏的场地，曾凡进行游戏基本规则和逻辑框架设定，大部分程序和美工都是由境灵完成，十年间已经进行了多次升级，成为灵境世界一大亮点。 不过，这款格斗游戏对人的脑波控制能力有很高要求，到现在有资格在这里报名参加比赛的选手仍然没有超过一万人。 按照现在灵境世界总注册人数对比，相当于十几万人里面，才有一个人符合最低要求。 现实中的格斗高手，到了这里面可能都没资格上场比赛，而现实中的脑瘫患者，在这里可能是天阶强者。 在这里格斗比的就是脑波精准控制能力和大脑思维反应速度，比赛不带任何护具，不允许任何武器，纯粹的比拳脚功夫，反正怎么打现实中也不会受到伤害，当然，身体的酸麻疼痛各种感觉不可避免，怕疼痛的人也不会对格斗感兴趣了。 按照每个人的比赛胜率和积分，这里报名的选手划分为天阶、地阶、人阶三大等级，每一阶内分为一段到九段，其中一到三段为低段，四到六段为中段，六到九段为高段。 每位选手每天在这里可以发起十次挑战，只能向同段位或者不高于三段者发起挑战，获胜后根据挑战难度获得不同积分，失败扣除积分，达到一定积分晋级，积分减少则降段或者降阶。 比赛现场对所有用户开放，每个灵境用户都可以免费进入任意擂台观看比赛，也可以选择观看指定选手的比赛，为自己支持的选手加油助威。 当初是为了推广灵境头盔设计的游戏，刚推出的时候有资格的选手很少，包括曾凡自己在内都是新手，比赛场面也不好看，不过随着比赛次数增加，大家不断的学习，游戏也不断的改进，比赛的场面越来越精彩，吸引的观众也越来越多。 这里的比赛不用担心受伤，没有任何禁忌招数，没有场上裁判，不计算点数，一方倒地或者被打下擂台算输，五分钟内没有分出胜负算平局，双方都扣分。 注册比赛信息可以用真名和真实面貌，也可以用网名，改变容貌和自己的体形，一旦确定此后不许更改，除非注销比赛账号重新注册新号，一切从头开始，这样的机会一年只有一次。 不过，能在第一格斗场注册成为格斗选手，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象征，没有人会轻易放弃已经打出成绩的账号。 曾凡在这里当然要用网名，改头换面，不过他没有改变体型，除了比较熟悉规则外，他在这里比赛也没有任何特殊，和其他人一样，开始要从人阶一段逐级晋升。 不过他的脑波确实强过大多数人，虽然打不过境灵，对付其他人还是很容易的，从游戏推出开始，他就是第一个晋级天阶九段的高手，为了不太引人注目，他已经注销过三次账号，每次都会更换不同的名字和造型。 他现在的网名叫做“沉默的风”，因为不经常过来比赛，到现在花了两年时间才晋级到天阶一段，就算这样也是前一百名的高手了。 比赛的段位等级越高人数越少，晋级天阶的高手更少，包括各种原因注销的那些账号在内，也不过才九十一个。 因为人数比较少，比赛场次也比较少，每场天阶高手的比赛都会引来无数观众观看，每个选手都有大批的粉丝追捧。 有流量就能产生收益，场内当然也加入了大量广告展示空间，选手无论胜负，只要有广告收益，都有一定比例分成收入。 随着灵境世界在线人数攀升，选手的广告收益也跟着大幅增长，现在不仅是天阶选手，相当一部分地阶选手都可以凭借比赛分成获得不菲收入。 曾凡一进场，格斗场内有资格挑战他的选手都收到了通知，可以对他发起挑战。 当初为了避免作弊，他设定的规则是选手不能拒绝挑战，否则不仅判负，还要扣除积分，如果挑战的人过多，则会由系统随机选取挑战者进行比赛。 当然接受挑战的次数也有限制，每天不能超过十次，每次比赛结束后选手有半小时的强制休息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别人不能挑战，选手可以挑战别人，也可以选择退出，退出后当然不用再接受挑战了。 同一位阶内的选手，只要积分足够就会自动提升段位，而人阶晋升地阶，地阶晋升天阶规则有所不同，在积分足够的前提下，还要战胜三位不同的高阶选手，才能提升位阶。 作为天阶初段选手，曾凡是很多等待进阶的地阶九段的挑战目标，他第一时间收到了十几位选手的挑战。 很快他的对手被系统确定下来，随即在整个格斗场内进行公布，所有选手和观众都能收到信息，可选择提前进场等待观看。 因为这里的比赛时间往往很短暂，去晚了可能比赛就结束了，那就只能看回放，没有了那种现场的体验感。 五分钟的准备时间过后，曾凡和挑战者“闪电泰坦”同时出现在星空擂台之上，整个擂台和周围的观众席都在星空背景之下，当然这里依然是有着地球上一样的重力，并不是真正的太空环境。 对方是个身高超过两米三的光头白人，体重估计超过三百斤，就是不知道他的速度是不是像名字一样，也快如闪电。 这里的擂台和他个人空间里一样，一百平米的面积，周围没有任何护栏，无论是被打下去，还是自己掉下去，都算失败。 双方抱拳行礼后，比赛正式开始。 第1090章 挑战与被挑战 在灵境世界与其他人通过脑波进行格斗比赛，对曾凡来说获胜太轻松，他也给自己施加了一些限制。 将自己的最高速度和最强力量限制在一定范围内，一般情况下不主动进攻，以摔倒目标为获胜手段，主要锻炼自己的摔跤技巧。 不过因为曾凡的胜率很高，他又是天阶高手，他的这些特点也被所有对手了解，分析出各种应对方法。 相比较当前以追求速度和力量为主的格斗风格，他这种追求技巧的比赛风格，两年间也为他积累了大量粉丝，尤其是几乎不败的战绩，更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少有的几次败绩都是曾凡故意拒绝挑战引起的，他不想太快晋升到九段，就在这里等着接受挑战。 闪电泰坦显然也对曾凡的风格有所了解，围着他开始转圈，并不急于进攻。 尽管他的身高体重都比曾凡大的多，可是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曾凡战胜的对手里面不缺乏大块头对手。 在灵境世界中，体重与速度并不一定成反比，小个子的力量也不一定比大块头小，外面世界的规律在这里并不完全适用。 闪电泰坦心里的方案是冲上去抱着曾凡一起冲下擂台，只要曾凡的身体先出去，就算他输了，后面掉下擂台的人就是获胜方，尽管方法有点无赖，但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可能获胜的方式。 曾凡感到奇怪的是，对面大个子心里的想法他竟然能清晰的感应到，以往完全是凭借比赛经验判断对手意图，像这样直接感应到对方的想法，让他内心有些惊讶。 为了验证自己的感应是不是准确，曾凡随着对方转动的身体故意慢了一拍，给了对方一个内心期待的机会。 果然，闪电泰坦没有放过这个一闪即逝的机会，瞬间出现在他的侧后方，伸出双臂企图封锁他逃跑空间，庞大的身躯压低，用尽最大力气向他冲撞过来。 这个时候曾凡站立的位置距离擂台边缘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如果被撞上，闪电泰坦真能达到他的目标。 曾凡不愿意破坏自己定下的限制，当然，有获胜的可能，他也不会故意放水。 显然，闪电泰坦高估了自己的速度，在周围的观众眼中，只看到大块头选手低头一个野蛮冲撞，直接冲下擂台，身体坠入了下方无尽的星空消失不见，场外复活去了。 “沉默的风”不愧为天阶选手，在大块头即将撞上的瞬间，一个低身漂移，上身后仰从对方的手臂下方闪了出去。 满场响起哄堂大笑声，与大多数拳拳到肉的野蛮对战场景相比，显然这场比赛就有点搞笑了。 尽管赢得了比赛胜利，没有将对手摔倒在擂台上，曾凡内心还是有点不太满意。 刚才光想验证自己的脑波感应了，没顾得上比赛，对方的速度又太快，从发动到冲下擂台都不到一秒钟时间，让他想拉住都来不及。 比赛结束，曾凡回到格斗场内自己的专用休息室，这里就跟一个体育场包房差不多，三面墙壁一面开放式面对场中擂台。 因为同时可能有多场比赛在进行，他设置的默认擂台是人数最多的那一个，还在五分钟准备时间内，比赛即将开始。 他面向擂台的左右两侧悬浮两列虚拟投影的小屏幕画面，左边是正在进行的十场关注度最高的比赛，右边则是长长的可以进入观看的擂台列表，后面显示双方选手的姓名、位阶和当前段位，语音命令或者手指隔空点击，还可以查看选手详细信息，过往比赛回放。 不同位阶的选手比赛擂台背景不一样，由比赛双方的高位阶选手选择，人阶选手可选擂台背景是室内体育馆，地阶选手可选擂台背景都是室外场景，草原、大漠、海面、群山之巅等等；天阶选手可选择的就是以天空、云上、宇宙星空为背景的比赛擂台。 比完一场后，曾凡不想再接受未知选手的挑战，于是主动查看在线的天阶选手信息，挑战方不受三十分钟强制休息的规则限制，只要发起挑战被系统匹配到，五分钟准备时间过后，双方就会同时传送到擂台上，开始进行比赛。 除去已经注销掉账号的天阶选手，能接受挑战的只有八十多位，这些人遍布世界各地，当然不会时刻在线接受挑战。 曾凡属于天阶一段，他只能挑战天阶三段以下的选手，好在这部分人占了天阶选手总数的大半，有五十多位，当前在线的有十几位，可以接受挑战的也有三位。 其中有一位曾凡以前交过手的“风尘侠隐”，天阶三段，以招数和速度见长，正适合他用来练手，于是曾凡发出了挑战。 位阶越高能挑战的人越少，只有曾凡一人发起挑战，双方的比赛立刻达成，系统公告发布出去，两人进入五分钟准备阶段，比赛的云上擂台开放，观众可以提前入场。 风尘侠隐的形象是一个白发白胡子老头，头顶上挽起一个发髻，插着一根木簪，身穿一身白色太极服，鹤发童颜，一副武林老前辈的模样，去演武侠剧都不用化妆了。 曾凡不知道对方实际年龄，反正不会太小，他第一个天阶九段的时候就和对方交过手，对方也是灵境世界的资深用户了。 双方最近一次交手还是在三年前，那时候曾凡用的还是上一个注销的账号，风尘侠隐还是天阶六段，没想到现在段位竟然不升反降。 比赛很快开始了，双方出现在擂台上，曾凡还是那身刚才与境灵切磋的黑色太极服，和对方的白色太极服正好黑白分明，不用担心看混了。 这场比赛也吸引了很多人观看，擂台和观众席都在云端之上，场景仿佛在开一场群仙大会。 曾凡不主动进攻，对方也没有主动进攻，双方缓慢的绕着擂台转圈子，完全一副武林高手打擂台的架势。 在这里，没人会嘲笑他们是花架子，大家都知道他们不动则已，动起手来速度惊人，瞬息间就会分出输赢。 大战八百回合，根本不存在，五分钟不分胜负的话，双方都算输，还要扣减积分，影响后续段位晋升和挑战权限。 曾凡前面的三个身份都和风尘侠隐交过手，算是比较了解对方，但是对方明显对他不太了解，所以谨慎些是正常操作。 他知道对方是太极高手，借力打力化解敌人力道已经形成了本能一样的反应，想要摔倒对方很不容易，有难度才有挑战，这也是他选择对方的目的。 这时候曾凡发现刚才的感应能力失效了，看来不是谁的想法他都能感应到，刚才那个闪电泰坦算是特殊情况。 对峙了一分钟后，风尘侠隐终于发动了进攻，身形一闪到了曾凡面前，右手迎面一拳攻击他头部。 不能感应对方想法，也不影响曾凡应变，凭借多次交手的经验，他知道对方攻击面门不是真实目的，对方的意图是诱他出手格挡，然后擒住他的手腕，运用巧劲将他整个人甩出擂台外面。 双方力量和速度差距不大，比的就是招式熟练程度和随机应变的技巧，明了对方的意图，对曾凡来说，就已经获胜了一半。 伸出右手去格挡，双方手腕快速几次翻转，左手也互相交锋几次，最终曾凡技高一筹，反擒住了风尘侠隐的右手腕，紧接着顺势下压翻转，对方感觉挣脱无望以为他要反拧胳膊，也跟着旋转身体，企图化解他的力道。 哪知道曾凡只是虚张声势，见对方上当，他迅速转身向前弯腰，借助肩膀的力量就是一个过肩摔，风尘侠隐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摔倒在擂台上，干脆利落的赢得了第二场比赛。 第1091章 约见面 以往几次比赛曾凡都能战胜风尘侠隐，但是每一次都费些功夫，从没有像这次赢得这么轻松。 相持一分钟，分出胜负不过两三秒，这两三秒大部分时间还是双方在推手，曾凡的过肩摔不过花了零点一秒的时间，然后就结束了比赛。 后面的时间，曾凡又接连挑战了五个天阶选手，接受了三次挑战，每一场都是轻松获胜，他的积分也顺利的晋级到了天阶二段。 眼看观众席人越来越多，曾凡不想太过引人瞩目，停止了挑战，离开了第一格斗场，回到个人空间准备下线。 这时候他眼前浮现出一个女人照片的虚拟投影，脑中传来提示声音：“你的好友欣欣发起视频连线！” 欣欣也是格斗场注册的选手，达到过天阶九段，很少遭遇败绩，直到遇见曾凡，屡战屡败，一次都没赢过他。 不打不成交，擂台上对战几次后，自然就成了朋友。 不过，他们除了切磋格斗以外，私下很少联系，在曾凡的记忆里，这还是他两年前注销上个账号后，两人之间第一次联系。 视频接通后，三维投影中，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女人站在前面，没有客套叙旧，很直接的问道：“刚才那个沉默的风是不是你？” 从欣欣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她已经很确定，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找曾凡亲口证实一下罢了。 更换格斗场账号的事情曾凡并没有告诉她，所以才会这么问，两人有过多次切磋，曾凡虽然换了一副容貌，可是从一些习惯的动作中，熟悉的人还是能把他认出来。 “是啊，一直没怎么比赛，今天想找找感觉！”曾凡解释道。 “你为什么要注销原先那个账号？是因为我吗？”投影画面中的欣欣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有一点因为你，不过那不是主要原因，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太引人瞩目，在此之前我已经注销过两次账号了！”曾凡笑笑后，回答道。 “呵呵，那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你是躲我呢？”欣欣自嘲道。 “我们两个不可能，我不想让你产生错觉！”曾凡不想招惹她，直接表明态度。 “你不是没结婚吗，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嫌我长得丑，还是身材不好？”欣欣在投影中还转了一圈，显然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 她当然不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称得上美女，两年前确实因为切磋格斗技巧对曾凡产生了好感，但也并不是那种非要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所以曾凡的账号注销后，两人自然的就没有再联系。 今天看比赛看到他再次出现，欣欣打过来视频确认，自然又重新引起对他的兴趣。 女人的心理很奇怪，假如曾凡主动去追求她，或许她早就不感兴趣了，可是一再的被拒绝，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想要把曾凡拿下。 曾凡对欣欣的表现很无语，这个女人现实中应该很受男人追捧，所以才受不得他的无视态度，猜测她的实际年龄怎么也该有三十以上了，怎么还有这么幼稚的心态，隔着投影屏幕都能清晰感受到。 “你很美，身材也很好，可是我不想结婚，也不缺女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曾凡索性直接挑明了说。 “我们也算认识几年的老朋友了，我知道你也在燕京，明天有时间吗，我们现实中见见，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可以当面把话说清楚！”欣欣无视他的态度，反而发出见面的邀约。 曾凡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是听到她最后一句话，觉得这样也好，或许看到自己现实中的样子，她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约定好了时间地点后，曾凡退出了灵境世界，摘下脑袋上的头盔。 他进入灵境世界的时候下午两点多，外面还是艳阳高照，现在落地窗外面天色已经全黑，能看到燕京城璀璨的夜景了。 东三环路上拥挤的车辆灯光汇聚成一条长龙，延伸向南，直到被前面很远处的几栋高楼完全遮挡。 身后响起脚步声，姚玉出现在他身边，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接过他手里的灵境头盔：“老公，该吃饭了！” “你不是要闭关码字吗，还不让我们去打扰你，怎么一天还没过完，就自己跑回来了？”曾凡笑着问道。 “唉，别提了，没灵感，闭关也不管用！我又不指望那点稿费活着，干嘛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姚玉自暴自弃道。 “那正好，明天上午陪我出去见个人！”曾凡说道。 “什么人？灵境世界里面认识的美女网友吗？”姚玉马上来了兴趣。 “以前跟你说过的欣欣，今天看到我的用新号在比赛，又联系上我，非要见面吃个饭！”曾凡简单的解释道。 “灵境十大高手啊！还是个大美女！凡哥，你可以呀！撩妹的手段又进步了！”姚玉大惊小怪的夸奖道。 “撩什么撩，估计就是受追捧惯了，有人对她不感兴趣激起来的好胜心罢了，明天见了面就对我死心了！”曾凡站起身说道。 到了餐厅，姚玉马上把曾凡明天要见女网友的消息告诉了王小雨，两个女人一边吃饭一边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显然一点不把这个竞争对手当回事。 欣欣在灵境世界是个名人，能在第一格斗场能打到天阶九段的人本来就很少，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她也是当前十大高手中粉丝最多的选手，大多数的女观众都会支持她，姣好的身材和容貌也赢得许多男观众的疯狂追捧。 不过灵境世界对个人信息保护的很严格，她的真正身份始终没人知道，王小雨和姚玉都看过她的比赛，也算是她的粉丝。 “如果不是明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议，我也想去看看，现实中的欣欣长什么样子！”王小雨遗憾的表示道。 “这还不简单，让老公把她请到家里来，你中午回来就能见到了！”姚玉提议道。 “我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王小雨笑着点头。 “喂喂，你们俩还有完没完，好好吃饭！”曾凡忍不住出声。 看他有点着急了，两个女人才不再谈论这事。 当着他的面不说，饭后两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曾凡一点招也没有，只能装着看不见。 他心里有点后悔把这件事说给姚玉听了，还想着让她出面能化解一下，打消那个欣欣的念头，谁知道这俩女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显然在打什么主意。 本来曾凡觉得自己单独去赴约也能把事情谈清楚，告诉姚玉只是想双保险，现在不知道她们要怎么做，显然凭空多了变数。 好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知道她们做事情有分寸，最多搞个恶作剧之类，曾凡也只能坚持以不变应万变了。 约定见面的地点在金融街的一家咖啡厅。 曾凡与人约见面总是提前十几分钟到，他不习惯让别人等自己，总感觉那样有所亏欠，心里不舒服。 姚玉和曾凡一起出发，到了后让他自己先进去，找个靠窗的座位等，显然没打算和他一起出现。 十点钟刚过，咖啡厅门口进来一位身材窈窕的长发女人，身穿米白色长款毛呢外套，脚上踩着高跟鞋，戴着墨镜遮阳帽，进来后左右打量一番，径直走到曾凡的桌子前面。 “你就是沉默的风吧？我是欣欣！” 两人之前并没有互发照片，也没有约定见面的暗号，欣欣却很肯定的对曾凡说，只要他去了，一定能认出来。 现在看来，果然不是说大话。 第1092章 网友 曾凡站起身和对方握手，然后请她坐下，才好奇的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本人和里面的形象差别很大吧？” “我知道你是谁，认出来很难吗？”对面的欣欣微笑着说道。 真相原来这么简单，曾凡先前的一些想法感觉都多余了，对方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对他的了解应该很多，许多话可能都不需要讲了。 欣欣坐下后，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双手递给他。 名片上面精致的字体：华阳证券股份有限公司，执行总裁，徐欣。 “徐总，幸会幸会！”曾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客套话。 “呵呵，我们公司在业内虽然有一定声誉，可能还入不了你的法眼，我在三年前你们公司的一次酒会上见过你，当时你是场中焦点，露了个面很快就离开了，没机会结识！”徐欣微笑着说道。 “我不喜欢那种场合，平时很少参加！”曾凡感觉这个开场很好，双方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都是有身份的人，喝杯咖啡结识一下就算完事。 “因为工作需要，我也认识不少低调的富豪，但是像你这么低调的，还是绝无仅有，所以难免有些好奇，你应该也能理解吧？”现实中这个女人没有灵境世界里那么咄咄逼人，反而给人很温婉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一种伪装。 “对我好奇的人很多，我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一一去满足，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更不想将自己的生活暴露给别人看！”曾凡看了对面的女人一眼，徐欣的眼神有点热，他低头盯着桌上的水杯。 随即感觉这样有点怂，又故作自然的转头看向窗外，他的车正好停在窗外，隔着十几米宽的草坪外路边，不知道姚玉躲在里面做什么，有没有偷偷的盯着他们看。 “昨天你们公司放出风声，准备出售旅游和电商两个子公司大部分股权，据我所知，这两个公司的市值都在千亿以上规模，盈利虽然不高但是前景很好，你们持续培育多年市场，正要迎来收获的前期，为什么突然要卖掉呢？”徐欣突然开始谈工作上的问题。 “我不参与公司的具体经营管理，这方面以公司正式公告为准，我不能随便乱说，让你产生误解就不好了！”曾凡当然不会随便透露内情，尤其对方还是搞证券的，关系网庞大，随便一点过度解读都可能引起公司股价剧烈波动。 徐欣看来也理解他的想法，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又换了一个话题：“我现在也管理几只私募基金，可以不谦虚的说，在业内也是排在前几名的基金经理，十年来平均年化收益率没低于过百分之十五，没有过亏损的记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支持下我的业务呢？” “以徐总这样的业绩，应该不会缺乏优质客户，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就没必要参与了！”曾凡拒绝道。 “你太谦虚了，你可不要低估自己的影响力，以前我只是众多优秀的基金经理之一，如果你能成为我的客户，那我很大可能成为第一，只要你答应入股我的私募基金，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我知道以你的实力，物质上应该不会缺乏什么，可是当今的社会，还是有很多事情单凭花钱也办不到的，我认识的朋友挺多，或许就有能帮得上你的地方！”徐欣热切的眼神盯着他说道。 “很遗憾，这方面我帮不了你！我面临的难题你也帮不上忙！”曾凡再次拒绝。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呢？说说看！”徐欣被拒绝也不气馁，这点挫折都受不了，她也不会达到现在的高度了。 “假如让你梦中经历十年，现实中同时失去十年，你愿意吗？”曾凡问道。 “当然不愿意！”徐欣本能的回答。 “这就是我面临的难题，你能帮我解决吗？” 徐欣无言以对，甚至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感觉两人的思维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两人间一起陷入沉默状态，曾凡将杯中水喝掉，准备结束这次见面：“很高兴今天能认识你，可惜帮不上你什么忙，我会把你的名片给我们公司王总，我个人不会入股你的基金，公司层面或许有机会合作！” 看着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徐欣也跟着站起，没话找话的说道：“虽然不明白你的困扰你的难题是什么，想来应该和灵境世界有关，我的脑波能力应该也算万里挑一了吧，如果你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 两人友好的告别，在咖啡厅门口分开，徐欣的公司就在附近，她还要回去上班。 离开咖啡厅回到车上，在车上等着的姚玉很失望：“这个徐欣应该很厉害呀，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你打发了？” “你窃听我们谈话了？”曾凡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姚玉为什么没有跟进去。 “嘿嘿，这不是很正常嘛！担心你被骗！”姚玉伸手在他西装纽扣上轻轻一扭一压，掰下来一个微型摄像头，展示给他看。 “你放在这明显的地方，说不定被人家发现了，不知道心里怎么看我呢？”曾凡不满道。 车子缓缓启动，向着城北方向驶去。 “发现又能怎么着，是她打你的主意，还不许咱们做点防备呀？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你怎么知道她有没有戴着类似的东西？”姚玉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回去吗？这是要去哪里？”曾凡看着车辆方向不是直接回家。 “不能光跟着你约会呀，我也去见一个朋友，大美女哟！要不要介绍你认识？”姚玉笑呵呵说道。 “那我也在车上等你，就不给你添麻烦了！”曾凡对认识陌生人不感兴趣，无论男女都一样。 姚玉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眼镜盒，从里面拿出一副黑框变色镜，帮曾凡戴上。 “戴这个干什么，你知道我不喜欢戴眼镜！” 曾凡有点抗拒，想要伸手摘下来，被姚玉将手打掉，仔细为他调整后才收回手，“你没发现和我戴的很像吗？” “是有点像，你什么时候换眼镜了，这是情侣款吗？”曾凡对女人的装饰一向不怎么在意，如果不是姚玉提醒，他都没发现对方换了眼镜。 当上网络作家后，姚玉为了保护眼睛，经常戴着一副据说有护眼功能的无框眼镜，现在换了一副小巧的黑框眼镜。 “这可不是单纯的情侣眼镜，这是可以互相通讯的高科技产品，右边镜腿下方有个小按钮，你按一下看看！”姚玉提示道。 曾凡伸出手摸到按钮按了一下，发现眼镜里面的景象变了，依然是车内的场景，但是他看到了自己，他转动脑袋，眼镜中显示的景象也不变。 伸出手到自己脸前面，手背面向自己的脸，眼镜中显示的却是自己的手掌心一面。 “我看到的你眼镜拍摄到的画面？”曾凡明白过来了。 “呵呵，好玩吧？这副眼镜不像纽扣摄像头，还有接收距离限制，眼镜自己有连接网络功能，你可以看到我前面的东西，听到我说的话，我也可以看到你眼前的东西，听到你说的话，一会我去见朋友，你就在车里看着好了！”姚玉说道。 “这不好吧，感觉像在偷窥！”曾凡有好奇心，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刚才不也偷窥你了，再说，我允许你看就不算偷窥！这叫共享视角，只是朋友见面，又不是去浴池洗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姚玉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们的车子驶入北三环蓟门桥西侧一个公共停车场停下，姚玉下车离开去赴约了，她和朋友见面的地方在附近一个中式装潢的茶楼里。 第1093章 梦中故事 曾凡坐在车里，将座位调节成零重力模式，打开眼镜共享视角功能，随着姚玉的走动，他的眼镜里也显示着姚玉能看到的内容，耳边还能听到她和茶楼服务员对话的声音。 随后，姚玉跟随服务员上到二楼，进入一个包厢，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长发女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月姐，你这地方不错，闹中取静，租金不少吧，我看冷冷清清的，你能回本吗？”姚玉很自来熟的盘膝坐在女人对面。 红衣女子名叫齐月，也是一个网文作家，同住一座城市，又在同一个圈子混，一来二去的成了好朋友。 两人中间是一张木质矮几，放置着整套很考究的煮茶喝茶的器具，这时候水还没开，齐月手里拿着一个小镊子，正在一个小盘子里的挑茶叶，时不时的将一个茶叶梗夹出来放到一边桌上。 “一年亏损一百万以内，我能支撑三五年，所以才想拉你入股呀，感兴趣吗？总投资三百万，出一百五十万我分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这间茶楼我可以多撑三年！”齐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道。 在车内的曾凡听着齐月的声音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曾经听过，可是又想不起来，她抬头看的那一眼，让曾凡有种偷窥被看破的感觉，可能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曾凡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索性关掉了共享视角，将眼镜摘下来放进一边的眼镜盒里，闭目养神起来。 茶楼二层的包厢里，姚玉听了齐月的话忍不住笑了：“别人做生意都是想着怎么样挣钱，你这倒好，根本就没打算挣钱呀，还好意思拉我入伙！” “你又不打算生孩子，攒那么多钱干嘛？死后能带走吗？”齐月对她的情况也很了解。 “我捐出去也比你把钱赔给房东强吧？”姚玉不服气的反问道。 “我自己就是房东！”齐月笑呵呵说道。 “原来如此，感情你这是看生意不好做，想着让我帮你分摊装修费用？”姚玉恍然大悟道。 “有你一半的股份呢，我也没说一定会赔吧？开业四个月，营业额七十多万，基本上不需要往里面贴钱了！”齐月辩解道。 “我不会做生意，但也知道合伙的买卖不好做，容易伤感情，你要是手头紧张呢，我可以无偿的借给你几百万，什么时候还都行，入股就免了！”姚玉很豪爽的说道。 “有人撑腰底气就是足呀，姚老板大气！不过暂时我还不需要，你这个承诺我可是记住了！”齐月笑道。 这时候壶里的水烧开了，她开始慢条斯理的沏茶，显然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遍的动作了，姚玉看着感觉赏心悦目，等待对方一番操作后，一口茶装模作样的喝进嘴里，品味过后咽下去，感觉味道都格外的不同了。 “有生活就是不一样，怪不得你小说都写的那么超凡脱俗，你这是在红尘中修行呀，我是没法比了！”姚玉放下茶杯称赞道。 “我也就是装个样子而已，想要情节有代入感，自己总得有所体验吧？虚构也得有个基础才行！”齐月谦虚道。 “你不是说源自一个梦吗，现在连载的这部求仙有多少情节是你梦到的？还是梦只起到一个引子的作用？”姚玉很感兴趣的问。 “小说的创意和主体情节都来自于那个梦，细节还需要我一点点填充，这是我出道以来花费时间最多的一本书，唐律疏议、唐会要、新旧唐书、资治通鉴那些典章正史就不说了，什么太平广记、酉阳杂俎、唐语林各种野史笔记，金刚经、法华经、三洞琼纲、云笈七签之类的佛经道藏也看了不知道多少，我当年上大学都没有这么刻苦学习过，感觉都够考个研究唐史的博士了！”齐月平时也难得有人说这些，忍不住诉苦。 “怪不得你的书能火，那些正经的作家们也不一定有你花的时间多吧？”姚玉感叹道。 都是写网络小说，跟眼前的女人比起来，她付出的努力就有点小儿科了，只能算是找点事情做而已，还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给自己找理由偷懒，不过她写的都是玄幻小说，要么完全架空历史，以情节取胜，不需要对历史那么考究。 “我写自己想表达的东西，本身就是乐在其中，如果有读者喜欢，当然最好不过，对我来说，那就是额外的惊喜，至于带来的收入，在解决了温饱之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红衣女子表明自己的态度。 “能详细讲讲你那个梦的内容吗？”姚玉问道。 她感觉曾凡最近那个怪梦的内容和齐月的小说有点像，两个人又正好认识，想过来详细的了解一下，让曾凡带那个眼镜的用意也是如此，可惜曾凡不知道她的想法，把眼镜给摘下来了。 齐月的梦境不像曾凡的梦那么有真实感，但是主要的情节也很连贯，很有条理，也因此让她记忆深刻，萌发了写成小说的念头，并且付诸行动，在她的努力下大获成功。 在齐月的梦里，她是唐高宗统治时期长安城西市一家绸绢铺老板的小女儿，从小无忧无虑的在长安城中长大。 十几岁以后，她也开始在自家店铺里面帮忙，绸绢铺的顾客中也有很多官宦人家的女眷，她一个女孩子出面接待更容易达成交易，也经常领着店铺的伙计去那些高门大户人家送货，结交了不少身份显赫的官家小姐、贵妇人，能经常听到一些宫廷秘闻。 梦中故事的男主角就是夹杂在这些秘闻里第一次传入齐月的耳中，他是高祖皇帝最小的儿子，滕王李元婴的第七个儿子李循琬，与当时的皇帝李治算是叔伯兄弟。 传闻中这位七公子从小体弱多病，十几岁的时候有一次去南山别墅度假，遇到一个云游的道士，传授了他吐纳养生之法，从此刻苦修炼，不到一年时间就修炼有成，不仅自己的宿疾不治而愈，还捎带手治好了同样疾病的太子李弘，得到皇帝嘉奖，进封临淮郡王。 这位年轻的王爷深居简出，常年在城外别墅修炼，很少出门交际应酬，也不接待外客，关于他的消息很少。 七公子可以不出门，可是伺候他的王府下人做不到，大家都是肉体凡胎，需要吃喝拉撒，当然要和外面保持联系，需要经常外出采买各种物资。 齐月也因为上门送货，结识了滕王别墅的一个丫鬟，从此得以获得更多关于七公子的消息。 可惜这位七公子常年闭门修炼，关于他的事迹很少，除了治愈太子宿疾外，最出名的事迹就是随一代名将薛仁贵远征吐蕃，战场上射死吐蕃统帅论钦陵，一战剿灭吐蕃和吐谷浑几十万联军，吐蕃国因此被灭，回京后论功被封为赵王，达到声誉的巅峰。 梦中这位七公子的事迹也就到此为止了，后面深居简出几十年，一直在长安城外的别墅隐居修炼，再没有消息传到外面。 直到某一天，城南的滕王别墅失火，烧为一片白地，当时的皇帝派人勘察，发现别墅已经空置许久，别墅中的人也早就不知去向了。 上面讲这些也是齐月当前连载这部小说的故事脉络由来，其实这些内容在她梦中只占很小一部分，她的梦中当然是以她自己的经历为主，那就比男主角的故事曲折的多了，也是齐月下一部小说要写的主要内容。 她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学习了解唐朝的方方面面，当然不能只写一本小说就完事，梦中她自己的经历一部小说都写不完呢。 第1094章 品茶 听完齐月的讲述，姚玉忍不住问道：“你在梦中始终没有和那个七公子见过面，也不知道他的长相了？” “确实是这样，我在梦中见过李治和武则天，也见过太子李弘，太平公主，还见过许多名垂青史的大人物，就是没见过故事的男主角，关于他的容貌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齐月微笑着说道。 “你是一个梦做了几十年吗，还是一段时间的许多个梦互相关联？”姚玉好奇的问。 两个人边品茶边聊天，一壶茶冲了好几遍，茶味由浓转淡，渐渐的都没了颜色。 “两种情况都有，现在连载快结束的这本求仙，就是源自一年多以前的一个梦，在里面过了上百年时间，醒过来后精神都有点恍惚了！过了好几天才缓过来，所以才萌发了写成书的念头！”齐月将残茶倒掉，清洗茶具，又开始准备泡一壶新茶。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在写书的过程中，又时不时会做一些相关联的梦，这些梦主要都是我在那个故事中的日常生活，第一个梦里面时间过的很飘忽，一下子过去几个月，或者好几年，有的时候一下子过去十几年，后来这些梦里就是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生活，似乎就是为了填充第一个梦中的空白，生活细节特别真实，有很多的市井故事，更适合写成小说！”齐月总结道。 “你梦中的那个七公子结局呢，最后成仙了吗？”姚玉刨根问底。 “求仙嘛，重要的是过程，成仙后到底是什么状态，到底还能不能留在我们这个世界，相信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我当然也不知道，梦里也没有结果！结局留有悬念，让读者可以无限遐想，不是挺好的吗？”齐月笑着回答。 “你看了那么多书，也没有找到答案吗？很多小说里不是都描述要渡劫遭雷劈，熬过去就成仙，熬不过去就神形俱灭！”姚玉疑惑的问。 “呵呵，那只是一种模式化的概念，所谓的天劫，不一定都是雷劈，你也学过物理，知道闪电只是自然现象，古人不明白，认为那是神的力量，具有无与伦比的莫大威力，所以用雷劫来形容修行的艰难，把那个比喻成终极的考验，人如果真的能超脱生死轮回，可以想象遇到的考验一定会比雷劫大得多，难度超过我们的想象！”齐月那么多书没有白读，显然对这个问题有过深入的思考。 “你认为人通过修炼，真的可以超脱生死轮回吗？”姚玉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所有的物理规律，都有适用的前提条件，也就是说在某些情况下都会失效，没有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我们可以认为，那些关于修炼理论荒谬不切实际，但是也可能真的有人成功过，理论上，每个人都有超脱生死轮回的可能性，但是也得有个前提，那就是我们怎么样定义生死，有了明确的定义，才可能去深入的思考、理解生死，只有在足够的理解的基础上，才有实现超脱的可能性！古往今来无数人研究这个问题，都没有找到或者找到了但没有留下让所有人信服的答案，包括那些影响力巨大的宗教！”齐月讲述自己的心得体会。 这时候，又一壶水烧开了，她又开始用行云流水的动作泡茶，折腾几分钟，每人只能喝几口，她却一点也不嫌繁琐，泡茶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似乎就是一种享受。 “你自己的想法呢，怎么定义生死，理解生死？”姚玉很少去思考这么有深度的问题，她更习惯从别人那里获取答案。 “呵呵，这个问题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理解，在我的认知里，看不到逃脱死亡的可能性，认真过好每一天就够了！”齐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那你认为人死之后，会转世轮回吗？”姚玉继续追问。 “我不信仰宗教，不认为会有天堂地狱，或者转世轮回，在我的认知里，肉体死亡，灵魂也会随之消散，人死之后一切归零！”看了那么多佛道经典后，齐月对自己的认知反而更坚定了。 “死后一了百了，那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姚玉从曾凡那里也听到过类似的答案，她内心其实是不太认同的，可是她也没有找到自己完全认同的答案，在脑中还没有形成清晰的对生死概念的认知。 “你今天吃饭，知道明天还会饿，那你今天就不吃了吗？就算你可以一天两天不吃饭，你可以一直不吃饭吗？死亡终究会到来，畏惧逃避都没有用，在那之前，我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每过一天都是赚的，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会先来，我们应该随时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在那之前，尽量不留遗憾，也不期待所谓的来生！”齐月的话里透露出她个人对待生死的态度。 “就是所谓的向死而生呗！不畏惧死亡，才能活的更加精彩！”姚玉也听到过许多类似的观点。 “所以呢，攒那么多钱没用，拿出来花吧，人生最大的悲哀不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齐月见气氛有点沉重，于是开了个玩笑。 “哈哈，你忘了那个小品还有后面一个包袱吗，人生最最的悲哀的事儿，就是人还没死，钱花完了！”姚玉跟着说道。 “唉~！你和我不一样，你不是有靠山嘛，钱花完了又能怎么样，钱对你们家那位来说，不就是一串数字吗？”齐月对她的生活似乎也有点羡慕，除了那个名义，什么也不缺。 “你自己也说了，钱只是一串数字，够用就行了，斤斤计较花完不花完才没意义，再说了，他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不要把他当作依靠，要学会独立自主！”姚玉没有齐月的思想深刻，但是也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被她简单几句话就洗脑。 “你说的也对，维持基本的生活条件不需要太多钱，你现在一年日常支出多少？”齐月很感兴趣的问道。 “房子是我自己的，省一大笔房租，主要就是水电气暖，还有物业费，手机宽带费，每天的吃喝开支，衣服护肤品等日用消费等等，将近十万块，不算不知道，竟然这么多！”姚玉掰着指头算了算，又掏出手机核对上面的账单，吓了一跳，她感觉过的很节省了，没想到一年还要花这么多钱。 “呵呵，你这还算多吗？看来你是真不怎么花钱！我一个月的开支就有七八万！”齐月看她的表情，忍不住笑道。 “那么多，你都花哪儿去了？”姚玉以为自己够能花了，没想到竟然还算少的。 “你猜我的年龄有多大？”齐月问。 “我知道你比我大，有四十岁吗？不过看你的相貌也就三十出头，说不到三十估计也有人信！”姚玉猜测道。 “看来我的钱没有白花，超过一半的费用都花在年龄上了，美容会所、健身会所、各种保养品、护肤品等等高科技产品，就为了维持一个相对健康年轻的身体，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活的再久，挣再多钱又有什么用？”齐月笑呵呵的解释。 “对女人来说，男人才是最好的保健品，你找个老公比什么保养美容都管用！”姚玉好心的建议道。 “道理谁都知道，那得是在找对人的情况下，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随便凑合只会起到反效果，相比找到一个满意的老公，对我来说，一个月几万块的开销更容易些！”齐月也有自己的无奈。 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的现状，优秀的男人可以不限年龄的挑选结婚对象，优秀的女人年龄一大，可选择的范围就越来越窄，没有符合心意的可选，只能被迫的选择单身。 齐月的第二壶茶泡的又没味道了，她开始准备第三壶，茶杯实在没多大，小巧的紫砂壶也装不了多少水，要的就是折腾。 第1095章 感应能力 两个女人在茶楼包厢里品茶聊天，曾凡躺在车内零重力座椅上又进入了梦乡。 依然是那个疑似游戏中的身体，盘膝打坐的姿态，一动不能动，却能清晰的感应到身体所处庄园中仆役丫鬟们日常活动，工作对话等诸多的信息。 掌握了一定的打坐技巧后，可能是修炼真的起到了作用，曾凡觉得他的这种奇特感应能力越来越强大，不仅仅是人的信息感应的越来越多，连庄园中其他马匹牲畜，花草树木的信息也能慢慢的感应到了。 通过风吹叶动的声音，他能清晰感应到树叶的形状大小，树枝的粗细和分布情况，以此判断出是一棵什么树，树有多高多粗，大概什么年龄，或者是一棵什么样的花株，还是其他类型的植物。 不同的叶片形状，枝干的粗细长短，在遇到相同风力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差别很大，只要有足够多的经验，就能很轻松的推断出许多的信息，在脑中形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随着感应能力的提升，曾凡能感应到的范围也在慢慢扩大，已经能感应到庄园外面很远的地方。 不过根据他了解的信息，这座庄园是在长安城外几十里，方圆十里的范围内都是王府领地，只有这一栋庄园存在，他所能感应到的，也只有花草树木，田地庄稼，河流水车，以及许多种类的昆虫和小动物。 这个怪梦曾凡也只进来几次，可是他在里面度过的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修炼的时候不好算时间，单纯清醒的时间累积在一起，都不止一个月了。 尽管身体不能动，眼睛不能看，嘴巴也说不了话，曾凡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却越来越多，了解的越多，他的惊讶也越多。 他有点怀疑之前的判断了，这真的是在游戏世界里面吗？ 感应到的一切太过真实，这个世界也太广阔了，与现实世界似乎是一比一的地图。 曾凡创造出的灵境世界包含了宇宙，天空，海洋，陆地等诸多类型的场景，但是他那有取巧的成分，许多地方只是一个看似广阔的背景，只不过由人工智能生成了高仿真的动态三维景象，这样的场景虽然有很多，似乎无所不包，可是总的数据量并不太大，许多底层数据都可以重复使用。 不同的场景之间人员往来都是直接传送，不需要过渡地图，就算想体验驾驶各种交通工具或者马匹神兽的乐趣，那些过渡的场景许多也是共通的，只是背景画面的变换而已，并不消耗太多资源。 可是这个在梦中感应到的世界完全不同，似乎并没有压缩距离的过渡地图存在，他的感应范围已经到了庄园包含的领地以外，依然是相似的场景。 庄园中的仆役出门采买，往往是骑马或者驾驶马车牛车，去一趟长安城里，来回最少也要半天的时间，一整天甚至几天都是常有的现象。 如果这是一个游戏的话，场景未免也太大了，难道游戏引擎模拟出一个完全真实的大唐世界吗？ 曾凡已经尽量高估超级智能的强大了，仍然难以想象这需要多么庞大的算力，这超级智能怕是拥有了神一样的能力吧？ 创造出一个一比一的真实世界，还包括了这么多虚拟的人口，每一个似乎都有着完整的人生经历，有着各不相同的喜怒哀乐。 如果不是人工智能创造的这一切，就是一个单纯的梦境世界，或许才更加合理吧？ 正当曾凡运用特殊感应能力去了解这个世界，产生种种怀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翠竹姑娘，这是你上次在小店订购的素白丝绸，最上等的质量，刚刚到货我就马上送过来了！” 曾凡马上就想起来为什么声音感到熟悉了，这不就是姚玉正在见的那个朋友嘛！难怪听着熟悉，上次梦中也听到过她的声音，也是送货上门，好像是个绸缎铺的女掌柜。 只是一个巧合，还是两个人做到了同一个梦里？曾凡觉得还是巧合的成分居多，不然那就太玄幻了。 同一个人做到同一个梦的时候都很少，更别说两个不相干的人了，比买彩票中大奖的几率还小吧？ 这个年代几十里远还送货上门，商家的服务真是太周到了，验过货之后女掌柜的任务完成了，闲聊几句后出门上马车回城了，必须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回去，一整天的时间送一次货就过去了。 一辆马车吱扭吱扭的行驶在路上，一个赶马的车夫，一个绸缎铺年轻的女掌柜，曾凡的感应跟随着他们一直出了庄园领地的范围，两个人似乎并没有说话的兴趣，总共没有说几句话，他想多了解点情况都做不到。 对曾凡来说，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他的感应范围能达到距离庄园十几里以外，显然不是靠单纯听力好能做到的，从侧面证实了他的修炼确实一直在进步。 假如现实中也有这样的能力，他不需要戴那个情侣眼镜，开什么共享视角，也能听到茶楼里面两个女人的谈话吧。 女掌柜送货过后，郊外的庄园又恢复了平静，一连几天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曾凡对感应庄园内外的能力很快就失去了新鲜感，于是收敛气息，凝神屏蔽脑中思绪，进入了那种特殊的修炼状态。 有了前面几次的经验，梦中时间不再难熬，曾凡知道一旦进入这种状态，无论梦中过去了多久时间，对于他的实际感受来说，都是只有很短的时间，再次清醒过来就是睡醒了。 这次也没有例外，曾凡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车辆在移动，看来姚玉见完朋友，应该是正在回家的路上，他没有睁开眼睛，索性继续闭目养神。 完全自动驾驶的车辆取消了前排驾驶和副驾驶位，空间布局有了更多的自由度，就像过去买房装修一样，用户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将车辆内部布置成理想的模样。 这时候的车辆已经像过去的手机一样普及，价格也格外的透明，十几万的车辆与几十万几百万的车辆基础功能上已经差别不大，自动驾驶的能力更是几乎没有差别，甚至外形上都看不出多大的区别。 真正体现差别的地方就在于内部的装饰用料和做工了，同样型号的车辆，选用不同的内装，价格可能超越车价几倍十几倍。 姚玉这辆车就是选的出厂标准配置，内部两两相对的座位，中间还有一个可以折叠升起的方桌，玩纸牌、打麻将、下棋等等完全够用，只有四个座椅每个位置都可以坐的很舒服。 当然，也可以收起折叠桌，座椅全部放平，内部变成一张大床，适合出去自驾游，车辆悬挂调整成睡眠模式，夜间出行睡上一觉，天亮就能抵达目的地，可以节省大量时间和住宿的费用。 曾凡的座椅开启零重力模式，就是一个最舒服的斜躺姿势，这也导致他对面的座椅必须收起，四个座位变成了三个座位。 他没有睁开眼睛，可是梦里修炼出来的超强感应能力，似乎也带了一点儿到现实中，可以清晰的感应到车内除了姚玉外，还多了一个人，一个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女人。 “跟你吃顿饭可真麻烦，还要跑出去几十里远！”姚玉的声音吐槽道。 “这样你才会印象深刻呀，也显得我有诚意，以后求到你头上的时候，你才会不好意思拒绝啊！”齐月的戏谑声音在姚玉的对面位置响起。 “你可真有心机，这么活着不累么？” 两个人认识已经好几年，对彼此性格脾气都很了解，很多话都不需要顾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对方会因此翻脸。 “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我没你的福气，自己再不多花点心思，那就只能一辈子吃土了！” 齐月很坦然的说道。 第1096章 思绪 姚玉和齐月两个女人在车里说话，曾凡不好意思突然醒过来打断，只好躺在座椅上继续装“睡觉”。 他们去的西郊房山距离不算多远，又没有堵车耽误功夫，四十多公里的路程上了高速也不过二十多分钟时间，主要的时间还是花在车速提不起来的市内道路上。 十多年前，齐月在青龙湖附近买了套别墅，这里紧邻京城西南六环边上，又有多条高速在附近经过，风景优美，空气清新，距离市中心不过半小时车程，当时的房价却比燕郊还低，不到五百万买一套独栋别墅，以为是捡了个大便宜。 谁知道买完后先是赶上疫情，接着又是房地产商一个接一个暴雷，她的房子买在了价格最高的时候，从那以后再也没上去过。 好在她是买来自住，作家的职业不需要打卡上班，对住宿地点不敏感，这里的清幽的环境正适合她的专心写作，想去市里开车也很方便。 齐月主要职业是网络作家，可是她却自学成才，成了炒股高手，到现在她的大部分收入仍然是来自于股市，虽没有因此大富大贵，却也实现了财务自由，在被戏称为韭菜地的华国股市，要做到她的地步，可是很不容易。 在华国，没有任何背景，能靠炒股实现财务自由的人，不说是绝无仅有，那绝对也称得上是凤毛麟角了。 车辆行驶的途中，齐月主要就讲述她十几年在股市跌宕起伏的经历，没有人能光赚不赔，她最辉煌的时候是二零一六年，那时候一部小说刚刚火爆，还卖出了改编权，前前后后为她挣了两百多万收入。 她的男朋友是个证券公司的业务经理，说经理也就是好听点，实际就是个拉客户的业务员，在男朋友的鼓动下两百万全部投入了进去。 当时正赶上行情，几乎是买什么股都会涨，许多股票都是连续涨停板，齐月也跟那个男朋友学会了股市里面的许多明暗规则和操作技巧，写小说的同时玩起了短线操作，刚入股市就赚到了钱，胆子也变得特别大，一年多下来竟然积累了上千万的身家。 挣钱这么容易，让她写小说都没动力了，经常性的断更，开始还找个理由请假，后来索性都懒得解释，准备彻底转行了。 然而好景不长，很快股市开始回落，并且一路下跌，跟随风潮挣的钱大部分又都赔了回去，齐月果断的及时割肉离场，保住了一些胜利果实，因为对股市未来的看法发生分歧，为此还和男朋友大吵一架，也让她发现了对方骨子里的偏激性格，坚决的分手了。 后面几年股市大环境跌跌不休，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齐月确实有炒股的天赋，虽然没有那两年那样大涨大落，她每年在股市挣的钱也比她写小说收入多。 跟齐月自学成才的股市经历不同，姚玉的经历就乏善可陈了，她不会炒股，也没想过炒股，从小衣食无忧的她对钱没有那么大的渴求。 大学前一直被妈妈养着，大学后一直有曾凡提供保障，从没做过一天全职的工作，写小说也是实在无聊才开始的，前面几年也是根本没有多少收入。 不过姚玉确实有点写作的天赋，经过一年多的磨练后，掌握了不少技巧和规则，第二本小说吸引了不少读者，收入慢慢的多了起来。 灵境世界上市前，姚玉靠稿费收入也足够满足她平时花销了，曾凡借给她五百万买了内部认购股，这部分股票过了锁定期她也一直没卖，股票一直都在上涨，她又不缺钱，也就没有卖的理由，现在价值接近五千万了，每年分红的钱她都花不完。 躺赚的钱实在来的太轻松了，姚玉当然没有动力去钻研什么股票涨跌，人与人命不同，很难说是性格决定命运，还是命运塑造了性格。 曾凡闭着眼睛装睡，听着两个女人闲聊，脑中也思绪不断，对比思考着她们两个不同的人生轨迹。 姚玉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都很顺遂，没吃过什么苦，也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她自己日子过的挺舒心，也觉得很满足，至于别人怎么看，她基本上不在乎。 齐月现在是知名作家，有多个社会身份，独立自强知识女性的典范，许多女人羡慕的对象，至于内心感受到底如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从她的言辞之中可以感觉到，她对当前的生活状态并不是很满意。 两个女人不同的出身和经历造就了她们各自不同的性格，性格又影响了她们关键时刻做出的人生决定，也让她们有了迥然不同的人生。 其实在很多时候，影响一个人命运的决定，往往只是由一件当初并不起眼的小事引起。 比如因为某种原因第一次没有完成作业，第一次上班迟到，或者举手之劳帮助了一个陌生人等等。 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是由无数这样的不起眼的小事构成的，不知道哪一件就能成为改变一生的重要决定，往往事后我们自己都回忆不起来当初做出决定的缘由。 类似的决定大多数时候都是由每个人的经历和性格起主导作用，也有很多决定就是由很偶然很随机的因素在起作用。 因此也很难说我们的命运是完全注定不可更改，还是完全随机不可预测，不是每个结果都有一个必然的原因，也不是每个起因都会一定导致某个结果，宿命论和因果论都不是完全说得通，更像是一种人生信仰。 你愿意相信哪一个，并且按照其指导去做决定，哪一个就能深度影响你的人生，你就会觉得哪一个更有道理。 假如姚玉那次寒假没有因为相亲跟母亲吵架，或者吵架后没有去云南游玩散心，即便是在云南玩了十几天，如果她的手机没有丢，应该都不会结识曾凡，那她的人生轨迹应该会是另一副模样了。 两个人的结识完全是随机的事件，诸多巧合造成的结果，可是如果在燕京的街头再次遇见后，姚玉装作不认识曾凡，或者打过招呼还钱后从此不再联系，曾凡也只会是她人生路上的一个普通过客。 她当时完全是头脑发热的主动出击，追求比她大近二十岁的曾凡，随后一直紧紧抓住不放手，才有了现在一系列的后果出现。 如果换成齐月，强烈的自尊心让她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让她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依附在一个男人身上，那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嗨，凡哥，醒醒！”思绪连篇的曾凡被姚玉叫回了现实。 曾凡装作刚刚睡醒，睁开眼睛伸个懒腰，转头四处打量车内车外的情况。 透过车窗玻璃，看到汽车正缓慢的驶入一个景色雅致的别墅区，一栋栋小楼错落分布在四周。 春节刚过去几天时间，除了一些景观绿植外，在草木凋零的环境里，已经有一簇簇黄色的迎春花绽放开来，为小区增添一股春天的气息。 “凡哥，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齐月，也是个网络作家，她的名气比我大多了，现在我们是去她家里做客！”姚玉怕他搞不清状况，赶忙介绍道。 “你好，我叫曾凡，是个程序员，很高兴认识你！”曾凡主动打招呼，和对方握手。 齐月的手软绵绵的，和他轻握一下收了回去：“你这样的程序员，全世界应该也没几个，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这趟过来请他们吃饭是借口，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拉近关系才是齐月真实的打算，对于曾凡这个神秘的富豪，齐月当然也好奇的很。 如果只是和姚玉见面交流，随便找个馆子就能解决午饭，否则也不会约在茶楼见面了，听说曾凡在楼下等她后，齐月才起意请他们俩人回家里吃饭，能增加交流的时间，让曾凡对她多一些了解，加深一下印象。 随时随地结交能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已经成为了齐月的生存本能，这是十几年独自在外打拼形成的习惯，她羡慕姚玉可以有个强大依靠的同时，却更希望自己有独立生存的实力。 几句话的功夫，车子停到了齐月别墅院门口，齐月开门带着他们俩人走了进去。 第1097章 梦境讨论 三层的别墅只有齐月一个人住，她养了两只短耳猫为伴，一只黄白色，一只灰白色，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睡觉。 黄白色的小猫听见门响，抬起头看到齐月喵了一声算是打招呼，然后继续闭上眼睛，另一只猫呼呼睡的正香，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齐月招呼他们坐下，又取出各种零食水果饮料摆满桌面招待他们，然后才坐在两只猫边上，将黄猫抱在腿上，陪他们俩说话。 “你说请我们吃饭，你的饭呢？不会就这些水果零食吧？”姚玉不满道。 “不要着急嘛，一会就送来了！这个小区边上一家饭店，食材大多都是本地特产，绿色无公害蔬菜！还有他们这里的集体农场出产的土鸡和黑猪等肉类，价格虽然贵点，肯定是城里不容易吃到的，口感不一样！”齐月笑呵呵说道。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晚上不害怕吗？”姚玉好奇的问。 “这里有二十四小时的保安巡逻，几百米外就是派出所，又不是荒郊野外，我害怕什么？”齐月反问道。 “你真厉害，我是不敢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估计晚上都睡不着觉！”姚玉对她强大的内心表示佩服。 “恐惧源于未知和不确定，如果你对这里有足够的了解，左邻右舍，小区保安，派出所警察等等都是认识的人，知道他们日常习惯，确定他们都是很善良可靠的人，都能带给你安全感，你就不会害怕了！”曾凡笑呵呵说道。 聊了没有几分钟，门铃响了，齐月开门，她预定的饭菜送到了。 看来这家饭店经常承接类似的外卖服务，来了五个服务员，推着一辆简易餐车，还有提着食盒的，进入餐厅一通忙活，摆了十几个碗盘，冷拼热炒，荤素搭配，占了半个长长的餐桌，布置好餐桌后，几个服务员告辞离开，临走告诉齐月需要收拾的时候给他们饭店打个电话就行，不用自己动手。 “哎呀，点这么多菜，我们吃不完不就浪费了？”姚玉刚才还嫌没吃的，现在又认为太多了。 曾凡也这么认为，不过主人热情好客，也是一番好意，他也不能因为这个还埋怨人家。 “你放心吃，人吃不了还可以喂猪，喂鸡，喂鱼呢，怎么会浪费，大家都不吃才浪费，这些菜种出来，猪养大了卖不出去，大家都没事干，我们把钱攥在手里不花才是最大的浪费！”齐月平时看书当然不是白看，早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认知体系，做什么事都有自己清晰的内在逻辑和理论支撑，才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无言以对。 “行！月姐你真厉害，这也能说出道理来，那我就开吃了！”姚玉闻着香气早就冒口水了，不再假客气，抄起筷子开吃。 齐月打开一瓶红酒，知道曾凡不喝给他拿了一瓶果汁，和姚玉一人一杯，边吃边喝。 两个女人很熟悉，平时不缺聊天的时间，齐月难得有机会认识曾凡，当然有许多感兴趣的要问。 她很善于活跃气氛，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这种三个人的小场面当然更简单，聊天的也不忘同时照顾两个人，帮忙夹菜劝酒，曾凡喝果汁也被劝进去不少。 饭桌上陌生人之间也很容易拉近感情，刚认识的生疏感渐渐消失，两人都开始称呼名字，话题也随意起来。 “曾凡，姚玉说你也做过穿越到唐朝求仙的梦，其实我一点儿不奇怪，我的好几个读者联系过我，也有过类似的梦境，只是每个人的梦境内容差别很大，你能说说你梦的内容吗？”齐月率先问出了关于梦的问题。 “我梦的内容很无聊，不过刚才在车上也做了同一个梦，在里面听到一个绸缎铺女掌柜的声音和你很像，她也姓齐，可惜我困在一个闭关修炼的人身体里，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听到声音，不知道长的和你像不像！”曾凡把刚才的梦给俩人讲了一遍。 “好奇怪，我们做的似乎是同一个梦，我在梦里也姓齐，家里开绸缎铺，我也确实带着伙计去郊外几十里的滕王别墅送过白色丝绸，不过我只去过一次，没有见过那个叫翠竹的侍女！那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齐月很纳闷的说道。 “我的感觉，这样的梦不是单纯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更像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我们，进行思维活动的脑波信号片段，可能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就好像过去的老电视收到了串台的信号，不同的时空时间顺序可能都是错乱颠倒的，梦到以前的事情，或者以后的事情都有可能！”曾凡思索着说道。 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谈起梦的问题，两个人都是喜欢琢磨事的人，说起共同感兴趣的话题，都放下了筷子，饭也不吃了。 “那也不对呀，我在梦里可以自主的思考，自主的活动，不是像你那样动也不能动，如果另一个时空还有一个我，即便我们的基因一样，脑波信号一样，身世和个人经历肯定会有所差别，形成的认知也同样不可能完全一样，如果两个意识有了冲突，那该以谁为主呢？”齐月质疑他的说法。 “我们每天从睡醒开始，是马上起床，还是再睡一会；是先穿裤子，还是先穿上衣；类似事情要做出许许多多的决策，并不是每个决策都基于理性的思考，也有很多不假思索的，有违我们平时习惯的决策，你认为这些决策是怎么来的？”曾凡反问道。 “呀，感觉好恐怖，你是说我们的身体随时也被另一个时空的思维在支配？”刚刚放下筷子的姚玉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 “假如真有无数个平行时空存在，曾凡这样的说法似乎也有些道理！”这次齐月没有再反驳，反而有些认同了。 “齐月这样比较有主见的人不容易被外部思想支配，反而是小玉你这样整天迷迷糊糊的不好说，可能你的思维也在别的平行时空串门呢？”曾凡开玩笑的说道。 “不可能！我和你们不是一类人，我从来没做过那样的梦！”姚玉马上坚决否定。 “如果发散思维的想，我们所有的梦境，可能都是在接收平行时空的混乱信号，只是因为时空错乱的原因，或者有些梦境片段超越我们的既有认知，所以我们睡醒以后，大部分梦境才表现的支离破碎，毫无逻辑感，甚至根本回忆不起来！”齐月跟着补充道。 “原先我以为关于唐朝的梦境是一个类似灵境世界的脑波游戏，可是从刚才的梦里醒过来后，我的想法有些动摇了，我感应到的那个唐朝世界实在太大了，不仅是面积大，而是里面每一个人，每一棵花草树木，似乎都是独立的个体，几乎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个样本，如果是游戏的话，需要的算力简直超乎想象，曾经我以为有一个超级智能在背后支撑，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曾凡又把话题转回刚才讨论的问题上面。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发明了一种类似穿越机器一样的游戏设备，那些人以为是在玩游戏，实际上思维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位面呢？”姚玉大开脑洞的说道。 “好像也有道理，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许多人都做了穿越唐朝的梦境，可能在另一个和我高度相似的时空里面，这些人正在玩时空穿越的游戏！”齐月马上赞同这个观点。 第1098章 反应速度 “我不太认同这个想法，在我的梦境里，那里面所有人都在说普通话，真正的唐朝应该是这样子吗？”曾凡马上反驳道。 “你发明的灵境头盔连我们的五感信号都能模拟的以假乱真，那么把别人的语言转换成你能理解语言的脑波信号很难吗？”齐月质疑曾凡的观点。 不过她的质疑确实点醒了曾凡，这么一想感觉也不是没可能，他的灵境头盔就自带语音翻译功能，进一步把语言直接转换接收者母语的脑波信号，以现有的技术在灵境头上似乎就可以实现，只是过去一直没有人提出来，曾凡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三个人从餐桌上讨论到客厅里，就关于这个梦境的问题讨论了一下午，讨论的肚子饿了，把中午的饭菜放微波炉热了一遍，吃完继续讨论。 直到天色渐黑，曾凡和姚玉才跟齐月告别，约定了在网上保持联络，随时沟通最新想法后，才坐上车子返回城里。 他们的讨论虽然没有确定的结果，可是许多异想天开的想法却打开了曾凡的思路，对于灵境头盔的研究方向也慢慢有了些明确的想法。 过去十年，曾凡对灵境头盔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增强普通人的体验感方面，更多的普通人用户加入进来，也扩大了灵境世界的影响力，让他们的公司成为了一个世界级企业。 到了现在，普通用户使用灵境头盔的体验已经做到了极致，继续提升的空间很有限，他应该把更多精力用在提升灵境头盔的深度体验上面。 他当然做不到姚玉说的那样让人思维穿越到平行空间，可是却可以通过调控脑波信息的不同传送密度给用户带来不一样的体验，或许就能让用户有种时间被压缩的错觉，提升用户体验的同时，还可以增加脑波活跃度，达到一定的锻炼增强效果。 不过这样的实验有一定的危险性，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像以往的研究一样，曾凡准备先自己做实验，他知道自己的大脑与普通人有些不同，如果他都不能承受，那其他人更不用想了。 晚上睡觉前，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的时候，曾凡将自己的想法跟王小雨说了。 “其实我们公司现在各方面都已经足够领先了，不仅仅是技术上领先，在生态内容，用户总量，用户体验，用户活跃度，营收数额等各方面都远远领先其他竞争者，你没必要继续这样冒险，你可以从第一格斗场那些天阶选手里面选择志愿者参与实验，我相信里面有很多人愿意参与进来，他们的脑波质量不会比你差多少吧？”王小雨不太愿意让他继续冒险。 “如果为了安全，当初我就不会创办这个公司了，这是我的兴趣所在，也是我最大的价值体现，这种深度体验别人很难用语言讲述清楚，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只是可能有风险，不是说一定会出事，我承担的风险比其他人小得多！”曾凡帮她宽心。 “说实话，我宁愿你去外面跟女人约会，也不愿意你继续这些实验，总有种你会离开我们的感觉！”王小雨将头扎进曾凡的怀里，紧紧抱住他说道。 “那你可是在为难我，我不需要靠征服女人来获得快乐，沉溺于追求低端欲望满足那是普通人才做的事情，对大脑能力开发获得的成就感可比那个高多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要独立面对自己的生活，没有我，相信你也会过的很好！”曾凡笑着安慰她。 “那小玉呢，你放心她吗？” “她比你以为的要坚强，再说了，我只是做个实验，又不是跟你们告别，你不用太担心！” “这次没事，下次呢？你总是拿自己冒险，我担心迟早会出事情！” “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死亡，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危险，难道因此就什么事情都不做了吗？那和已经死亡又有什么区别？”曾凡反问道。 “反正你要是出事情，我就找个男人嫁了，让他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钱，还睡你的女人！”王小雨恶狠狠的说道。 曾凡被她的气话逗笑了：“呵呵，算你厉害，这威胁对我很有用！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 就像曾凡说的那样，这种实验有一定风险，并没有王小雨想象那么大。 一贯谨慎的性格让他不会做太没把握的事情，这也是多年来形成的自信，同样的实验如果换了别人做，那就不太好说了，危险可能要提升几倍。 第二天，王小雨没有去上班，姚玉也没有去她的房子写作，就在家里守着他，俩人商量好了，要看着他做实验。 “你们愿意看着也行，进入灵境世界，去我的个人空间里面，看着我怎么被人揍！”曾凡苦笑着说道。 “在里面你不是第一高手吗，谁能揍你？”姚玉不止一次看过他的格斗比赛，知道他几乎没有输过。 “呵呵，跟其他人对阵我确实没真正输过，可是和境灵不行，她可以发挥芯片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我们正常人能比吗？”曾凡问道。 “还没有看过你挨揍呢，让境灵替我们出出气，那也挺好！”王小雨笑道。 三个人一起戴上头盔，进入了灵境世界，曾凡邀请她们两个进入自己的空间内的格斗训练场，直接出现在观众席上。 曾凡和境灵面对面站在擂台上，他和境灵的交流不需要说话，他的思维想法境灵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也是曾凡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之处。 其他人或许也可以通过脑波传递自己的思维，但是都没有曾凡的脑波信号那么清晰明确，很容易出现解读模糊或者错误的地方。 反过来接收灵境头盔的脑波信号也是一样，曾凡的接收能力和解读能力也远超其他人，这也是他能开发出灵境头盔的原因。 不过，曾凡这项能力在面对境灵的时候就不行了，人类的脑波解读能力再强也需要一个时间过程，没有芯片内部直接反应快捷，更何况面对的是经过十年海量的格斗数据训练出来的人工智能了。 王小雨和姚玉确实看到了曾凡挨揍，不过并没有很解气的感觉，反而觉有点心疼。 她们坐在擂台边的观众席上，就看到曾凡一次次被身穿白色太极服的境灵踢飞，然后不等落地，又出现在擂台上，再次被踢飞。 每次都是同一个动作，同一个姿势，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一分钟内曾凡就被踢飞了几十次。 好像不是境灵在配合曾凡做实验，而是曾凡在给境灵做陪练，为了帮助她练习腿法一样。 曾凡不是受虐狂，这就是他昨天想出来的实验方法。 人体的运动神经反应速度大约在二十到四十毫秒之间，这个速度包括了从感应器官接收到刺激，信号传递到大脑，大脑处理信息，再到运动神经将指令传回肌肉作出反应的整个过程。 当然这只是理想情况，具体的反应时间还会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比如神经纤维的类型、神经元髓鞘的厚度以及个体的身体状况等等。 大多数情况下，普通人都达不到这样的反应速度，经过长期训练的运动员或许能达到或者超过这样的水平。 境灵的出腿速度超过了正常人的极限反应速度，十毫秒的时间都不到，短到大脑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踢飞了。 在灵境世界中，曾凡的反应速度可以忽略身体所有的负面影响，达到现实中人体反应极限，就算是这样，依然无法逃脱被踢飞的命运。 第1099章 时间压缩 如果时间能被拉长，将一毫秒拉伸成一秒钟，人脑反应速度哪怕不增加，一样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 操控时间很难做到，电影慢放动作却能带给我们类似的视觉感受，那是因为在相同的时间内，填充了更多的动作画面， 电影的标准拍摄帧率是每秒二十四帧，播放的时候也按照这个速度播放，我们看到的就是正常画面。 如果在拍摄的时候使用高于标准帧率的速率来捕捉画，比如四十八帧，九十六帧或者更高帧率进行拍摄，播放的时候仍然按照每秒二十四帧进行播放，我们看到的效果就是一秒钟被拉抻成了两秒，四秒或者更长时间。 反过来，如果正常帧率拍摄正常动作按照每秒四十八帧，九十六帧进行播放，那我们看到的就是好像时间被压缩的快速动作。 相同的道理其实也可以作用于人脑对于时间的感觉，人类接收到外界变化的信息，总结其中的变化规律，才有了时间的概念。 根据白天黑夜太阳出没的规律，有了日的概念；根据月亮圆缺变化总结规律，有了月的概念；根据气候冷暖，草木枯荣的变化，于是有了年概念，有了一年四季的区分。 一辈辈的先人不断总结下来，时间的单位越来越具体，也越来越精确。 从古时候的一甲子六十年，一纪十二年，到年、季度、月、旬、日、时辰等单位，再到现在的更精确的时、分、秒、毫秒、微妙、纳秒、皮秒、飞秒等单位，人类对于时间的度量、计算也越来越精确，越来越微观。 但是，如果去除掉各种计时器具的作用，人类自身对于时间的感知能力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曾凡看来，由于各种精确计时工具的普及，人类过于依赖各种计时工具，自身对于时间的感知能力反而在逐渐退化。 大脑对于时间的感知主要源自于身体接收的外界信息，根据这些信息的变化规律进行总结判断，如果相同时间里，外界输入的信息量提升一倍，那么可不可以让大脑以为时间的流逝速度加快了呢？ 为了应对相同的信息量，大脑就必须加快反应速度，以提升工作效率，就相当于变相的压缩了时间。 每个人的大脑都有很大的潜力没有发挥出来，那些大脑潜力开发比较多的人类个体，基本上都会有远超常人的能力，因为他们相当于有了比常人多一倍两倍，甚至更多倍的时间去学习，去思考，去工作。 曾凡知道自己就属于这样的人群，而他那些无比真实，时间又特别长的奇特梦境也证实了他的大脑有这样的潜力。 通过灵境头盔的脑波传送功能，可以很精确的控制外界信息输入的速率，从而达到调控人脑感应时间的目标。 当然，目前这只是曾凡的推测，他正在进行的这次脑波实验就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想。 在擂台上他一次次的被境灵以相同的动作踢飞，就是为了获取这短短十毫秒时间里的大量数据，同时刺激大脑的反应。 有了足够充足的数据之后，增加这十毫秒时间内对大脑的信息输入速率，相当于变相的压缩大脑的时间。 将一秒钟压缩到十毫秒内那就是压缩一百倍，现在当然难以做到，但是将二十毫秒压缩到十毫秒内，只压缩两倍的时间，以他的反应速度，应该就可以躲避这一脚，就算躲不开，也可以做出应对的动作。 哪怕是仅仅压缩一倍的时间，对于灵境头盔来说都是一个考验，对于曾凡的大脑来说，那就是更大的考验。 脑波信号从灵境头盔发送出去，还要大脑能接收到并且正确的解读出来才行，并且也不能一下子直接提升一倍的信息量，需要循序渐进的一点点提升，让大脑有一个逐步适应的过程。 为了刺激大脑反应，曾凡将疼痛的感觉开到了正常的状态，他每挨上一脚，获得的疼痛感觉与现实中是一样的。 一分钟挨上几十脚，这种疼痛不会一直累积，而是有一个上限值，达到这个上限值他并没有晕过去，而是身体麻了，反而感觉不到疼痛了，这样的效果并不好。 于是曾凡重新将疼痛的感觉降低，然后逐渐增加头盔输出的信息量，测试大脑的反应时间。 测试步骤简单直接，台下的王小雨和姚玉看着擂台上不停挨踢的曾凡，从刚开始的心疼也变得有点麻木了。 对她们俩来说，有点像看一个电影镜头反复的循环播放，一秒钟一次，一循环就是几分钟，十几分钟，很快就没感觉了。 “不是说压缩时间实验吗，怎么光看他挨踢了，挨踢得次数多了就能压缩时间吗？”姚玉不解的问道。 曾凡说没危险，她就不怎么担心，她依赖曾凡，也高度信任曾凡，与王小雨的反应呈明显对比。 “假如他完成躲避动作需要一秒钟，可是境灵出腿速度是半秒钟，一秒钟的时间不够用，他需要将大脑从接收信号到控制身体做出躲避全部时间压缩到半秒钟内完成，对我们来说时间没变，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就是时间被压缩了一倍！”王小雨解释道。 擂台上的曾凡感觉却是不一样，刚开始提升信息量他感觉没多大变化，可是当输入信息量提升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以后，曾凡发现境灵的动作似乎慢了一点，接下来的几次测试证实了不是幻觉，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推测有可能被证实！ 不过慢这一点点还不足以让他完成躲避的动作，当信息输入量提升超过了一倍以后，曾凡终于做出了一个侧身的动作。 尽管这次仍然没有逃过被一脚踢飞的命运，可是飞出去的方向发生了改变，这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又经过几次练习后，曾凡终于完成了一次完整的躲避，让境灵踢了个空。 然后再次出现在擂台上的曾凡没有站立，而是直接倒在了擂台上。 台下的王小雨和姚玉来不及反应，就被送回了各自的空间内，这表示曾凡已经强行的退出了灵境世界。 结合刚刚看到的场面，王小雨知道外面的曾凡一定是出了状况，她也马上退出，摘下了头盔。 三把高靠背椅子并排放置在落地窗前，他们一起进入的灵境世界，王小雨摘下头盔看到中间的曾凡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头盔面罩显示出无屏蔽的透明色，曾凡闭着眼睛躺在里面。 “雨姐，他怎么了，是昏过去了吗？我们要不要打急救电话？”另一边的姚玉也刚刚摘下头盔，焦急的问道。 “先不用，头盔没有亮警报灯，他应该就是用脑过度，先把他头盔摘下来！一会应该就能醒过来！”王小雨沉着的说道。 曾凡醒过来的很快，姚玉刚一搬他的头，他就睁开了眼睛，摇摇脑袋，迅速的摘下了头盔。 “老公，你醒过来了，刚才怎么回事？吓死我了！”姚玉马上带着哭音开口道。 “我没事！可能刚才躲过去那一下有点兴奋过度，头盔判断脑波强度超过极限值，让我直接下线了！看来头盔的参数还需要调整！”曾凡说话的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说完话曾凡站起身，转身走到茶几前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然后又放下，在屋子里快速走动起来。 他的所有动作都一顿一顿，又速度非常快，看上去格外的别扭，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通过不断走动在慢慢的调整恢复。 第1100章 是梦是真 刚才还要哭的姚玉被他的动作逗笑了：“你怎么变成机器人了，还是原始机器人，一卡一卡的动！” “看来刚才的实验确实产生作用了，你大脑的反应速度提升了，身体还不太适应！我看你先别急着动，躺在沙发上缓缓再说！”王小雨马上分析出了原因。 曾凡身体靠在沙发上，索性闭上了眼睛：“不是单纯的大脑反应速度提升，好像是脑中对时间的感应颗粒度被压缩了，现在你们两个的动作和说话速度，给我的感觉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看着很别扭，我还要把自己调整的和你们一个样，感觉很拧巴！” “哈哈，真好玩！我们看你像机器人，你看我们像慢动作？”姚玉哈哈大笑。 “不对呀，你刚才在实验中有超量的脑波信息传送，才有这种时间错觉，现在没戴头盔，怎么还会有这样的错觉呢？”王小雨疑惑道。 “头盔有很强的屏蔽作用，将外界大量信息都屏蔽了，我们只能接受头盔发送的脑波信息，现实世界我们实际能接收到的信息比头盔发送的信息多得多，高好几个数量级，只是我们的大脑屏蔽了超出我们认知，或者处理不了的绝大多数信息，对我们单独的个体来说，方法得当确实可能在灵境世界压缩时间，看来我们的灵境头盔需要一次硬件层面的升级了！” 身体不能动，曾凡的大脑思索却没有停下来，比平时的思维更加敏捷，感觉思考的效率都提升了许多，仿佛电脑的中央处理器被调了倍频，实现了超频一样，性能大幅度提升，高到他自己都有点不适应。 “改动大不大，要先订做一批工程机进行测试吧？”这就涉及到王小雨工作的范围了。 “我还没想好，还需要再进行几次测试，才能确定改动方案，先不着急！”曾凡说道。 “今天别实验了，你先休息几天，把状态调整过来，确定没问题了再说！”王小雨不容置疑的说道。 “我知道，现在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你要忙就去公司吧，不用盯着我！”曾凡笑着说道。 短短几分钟过去，那种时间错位的感觉迅速的恢复了正常，但是有了刚才的经历，他感觉再试验几次摸索规律，完全有可能实现自主控制，不需要在灵境头盔中进行那种训练，就可以迅速进入大脑超频的状态。 虽然在现实世界他的身体不可能达到灵境世界里的极限反应速度，可是别人也同样达不到，他只要稍微训练一下，凭借这种反应速度，格斗的功夫就不会太差。 随着大脑活动降低到正常水平，一种无可抑制的疲惫感涌了上来，靠在沙发上的曾凡听着身边两个女人的说话声睡着了。 这一觉他感觉睡的特别沉，也特别长，奇怪的是这次似乎没有做任何的梦，就是单纯的大脑休息，感觉大脑特别的轻松。 “曾凡，醒醒，开会了，一会儿回家去睡！”睡得正香的曾凡被人推醒了，头脑还迷迷糊糊，可是却感觉身边环境不太对劲。 他明明在自家沙发上睡觉，怎么突然变成趴在桌子上了？ 胳膊下面是那种以前很熟悉的灰白色格子间办公桌，抬起头看见前面一个黑色边框的液晶显示器，熟悉的视窗系统桌面，纯蓝背景没有任何图片，桌面左侧两列以前常用的编程软件，调试工具等桌面图标。 曾凡突然觉得情况不太妙，这是做梦还是又来了一次灵魂穿越？ 刚想到这里，脑中开始有大量记忆涌现出来，与过年前在沙滩上那次一模一样的感觉。 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就明白了现在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仿佛脑中原先记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 睡了一觉，又回到了二零一八年，他的母亲半年前刚刚因为癌症去世，他的父亲中风瘫痪在床上三年多，一年前也已经离开人世。 他没有兄弟姐妹，他父亲也是没有兄弟姐妹，她母亲从几十里外远嫁过来，从小他就没去过姥姥家，那边的亲戚在他的印象里从没有来往过，也没有听母亲提起过。 曾凡记忆中没有爷爷奶奶的印象，据父母回忆，他出生前爷爷奶奶就已经过世了。 他本来有两个大他好几岁的哥哥，有一年夏天去河边游泳，小哥俩同时掉进河里淹死了，爷爷奶奶本来就年事已高，又因为这件事伤心过度，随后也都相继去世。 他的爷爷是解放前逃难到了现在的老家，后来安家落户，属于独门独户，至于他奶奶那边的亲戚，因为去世多年，又隔着几十里路，也早就没有什么往来了。 父母相继去世后，他在这个世上就成了孤家寡人，再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 他并没有像记忆中那样，在三年前加入那家让他暴富的公司，现在工作的是一个小型游戏公司。 公司开发的是一款手机端角色扮演游戏，因为开发进度缓慢，一年半以前公司高薪招了一批核心程序员，每个月基本工资两万块，还有不菲的绩效工资，曾凡一个月不休周末的话能拿到三万多块实际收入，如果再愿意主动加加班，那收入会更高。 对曾凡来说，这当然是非常高的待遇了，那时候他父亲瘫痪在床上，每个月还要花费几千块的医药开支，母亲要照顾父亲，全家只有他一个人工作，生活压力非常大。 母亲去世后，他欠下了十几万的债务，好在这个公司工作虽然累点，工资发的非常及时，曾凡省吃俭用了半年，已经还掉了大半。 今天公司的游戏终于完成，他们的项目告一段落，公司答应的项目完结奖金五万块到手后，他就能一次性还清所有债务了。 曾凡有点荒诞陆离的滑稽感觉，睡觉前他还是亿万富翁，灵境世界的创始人，现在又变“”成了打工还债的程序员，这可真是一觉回到了解放前！ 他有点搞不清楚以前是梦，还是眼前的一切是梦了，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印象深刻！ “别发呆了！去会议室开会吧，估计这次休假没我们的份了！”推醒他的瘦高个程序员刘小飞催促道。 不管是不是在做梦，都要认真对待，否则的话，万一不是在做梦，那不就傻眼了！ 双手狠狠的揉了揉脸，站起身来，跟在刘小飞身后走向会议室。 主持会议的是他们的主管张剑，名字很有武侠气，人就长得有点磕碜了，身高一米六，带着瓶子底一样，大圈套小圈的近视眼镜，顶着一个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操着一口十四不分的普通话。 过来开会的程序员除了曾凡和刘小飞，还有陈陈和赵刚两个人，他们几乎是同时招进公司，又在同一个组里工作，彼此都很熟悉。 几个人里面曾凡三十四岁，算是年龄最大的了，只比张剑小一岁，其他三个人年龄最大的赵刚也才二十九岁。 程序员比较消耗脑力，在it公司，最底层的程序员和工地的农民工性质差不多，不同的是别人搬砖，他们搬运程序代码，这个年龄还没有升到主管，他的后续职业前景堪忧。 偏偏担心什么来什么，曾凡前世有过多次类似的经历，会议就是安排他们接下来几天的工作，暂时没有明确的任务，日常工作就是及时解决运营部那边发现的程序问题。 会后曾凡被单独留了下来，张剑意味深长的说道：“曾凡，估计你也有心理准备了，咱们是私营企业，最讲究效益，不养闲人，项目完成了，咱们的队伍要精简掉一批，你也是其中一个！” “先前承诺的项目奖金会照常发吧？我的工作到什么时候？”曾凡很平静的问道。 “那是必须的！你可以工作到月底，还有一个星期时间可以照常上班，也可以直接休假，月底直接来办理离职手续，你工作不满两年，我给你争取到三个月的离职补偿金！”张剑一脸仗义的说道。 “那我月底来办理离职吧，你放心，不会让你为难！”曾凡表明态度后，一身轻松的离开了公司。 第1101章 黄粱一梦 相比思考眼前的世界是梦是真的问题，丢掉一份并不可惜的工作，已经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解脱，公司不辞退他，他还要想办法辞职呢！ 这下省去不少麻烦，还多拿三个月工资，想到这里曾凡心里有点苦笑，这才醒过来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按照现在的身份思考问题了？ 随着醒过来的时间变长，曾凡越来越确认眼前世界的真实性了，难道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个异想天开的美梦而已？ 自己怎么可能成为亿万富翁？ 又怎么可能有两个女人毫不妒忌的跟着自己，还愿意为了自己不要孩子，他认识的王小雨可不是那样的性格。 可是，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吗？梦里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体验？ 曾凡精神有些恍惚的走出公司所在的大厦，下意识的向着地铁站走去，他租的房子在北五环外的回龙观附近，小区距离地铁十三号线车站只有几百米。 这两年来，除了少数时间回老家外，就是在地铁串联的出租房和公司两点一线间活动。 下午三点多钟，不是上下班客流高峰时期，车站内外的人数依然很多，跟随拥挤的人流进入站台，很快列车进站，又在拥挤的人流簇拥下进入车厢。 地铁十三号线其实大部分都在地面上，原来叫做城市轻轨铁路，是燕京市第三条建成运营的城市轨道交通线路，于一九九九年动工，二零零二年开通运营。 该线路从西直门出发，向西北经学院南路、五道口、上地等站点，到西二旗，然后向东经回龙观、天通苑、北苑，转向南经过望京开发区、太阳宫、和平里到东直门地铁站，全长四十多公里。 曾凡的路程十二公里，他在回龙观站前面的龙泽站下车，中间只有几个停靠站，二十几分钟就到了，这一站下车的人特别多，曾凡跟着人潮挤出车厢，离开车站向他住的小区走去。 小区就在地铁站出口北面不远的地方，密密麻麻几十栋高层住宅楼，附近这样的小区有十几个，大量的打工族在这里租房，他租的房子在十七楼，三室一厅的布局，客厅还被隔断出四个单间，整套房子招了七个不同的住户，其中还有四户是两人同住。 除了最宽敞的主卧室有独立卫生间外，其他的几户共用一个卫生间，大家共用一个厨房，水电气暖，还有网络倒是都齐全，对他们这些租客来说，除了这些基础条件外，只要房租便宜就够了。 当然，对收入更低的打工群体，只要房租够便宜，那些基础条件也可以适当忽略掉。 曾凡租的是最小的卧室，门口就对着共用卫生间，除了味道差一点，偶尔有点吵以外，他也没什么不满意了。 就这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间一个月要缴两千一百块的房租，曾凡在公司和路上的时间以外，其余的时候都待在这个十几平米的空间里。 别看房子小，却已经是曾凡在燕京住的最宽敞的房间了，以前他也住过客厅那种更小的隔断房，住过村民院子里几平米的自建房，住过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的地下室，刚来燕京的时候还住过十几个人同屋的大宿舍。 十来年间搬过十几次家，这个房间他住了一年半，已经算是住的比较长的地方了。 忙碌一天回到家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洗澡睡觉了，曾凡在电脑上看视频都要戴着耳机，害怕吵到别人。 住到现在，同住一套房的邻居他都认不全，在这里租房的都是打工族，作息时间各不相同，很少有都在家的时候，就算是都在家，客厅都没了，大家也只能待在各自房间里，没有交流的空间，忙碌一天的工作后，也没有交流的欲望。 一年多的时间不知道有几户默默的搬走，又有几户悄无声息的搬进来，除非正好遇到搬家，不然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了邻居。 如果在大街上遇见其中一个，他可能都认不出是自己的邻居，就算偶尔在客厅狭窄的走道迎头碰上，也不过点头致意，各自回房，通常话都不会多说一句，更谈不上深入交流了解，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从电梯里面出来，曾凡刚走到房间门口准备开门，防盗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染着暗红色头发，穿着花衬衫牛仔裤的年轻小伙，一个黑色披肩长发的年轻姑娘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曾凡正好认识，他们租的主卧房间，曾凡搬过来的时候他们就住在这里，算是住的比较长的租客了。 红发小伙叫孟强，长发姑娘叫柳柳，两个人都在附近一家美发沙龙上班，既是同事也是男女朋友。 “曾哥下班了！吃饭了吗？一起出去吃点儿？我请客！”孟强很熟络的客气道，柳柳也冲他一笑打招呼。 “你们去吧，我还不饿！” 曾凡正好省了开门的步骤，直接进去关门，穿过客厅狭窄的走道，再掏钥匙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整套房子静悄悄的，大部分租客都没有回来。 打开房间空调，躺在铺着凉席的单人床上，终于有了不被打扰，可以安心思考的空间。 那次沙滩上的短暂失忆，过后恢复了记忆还有种疏离感，可是这次差不多的情况，曾凡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恰恰相反的是，他对原先的记忆感觉越来越陌生，内心对刚刚恢复的记忆认同感更强，那种亿万富豪的记忆对他来说，越来越像一个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可不就是吗，他不过是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盹，前后连五分钟都没有，做了一个跨度十几年时间的黄粱美梦！ 不过呢，就算是梦，好像也没有白做，那么清晰的梦境里看到了许多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他的生活总应该能好过一些吧？ 至少知道哪些行业是未来趋势，哪些公司未来会消失，哪些公司未来前途更好，可以提前趋吉避凶。 不知道王小雨参与的那个创业公司在不在，自己如果加入进去，能不能改变他们倒闭的命运呢？ 或许梦中的那种可以压缩时间的游戏舱真能做成？ 就算游戏舱做不成，可是灵境头盔自己记得那么多技术细节，能不能做出来呢？ 可惜灵境头盔是游戏舱的技术为基础做出来的，不然的话可以尝试自己创业，现在肯定是不可能了。 要钱没钱，要技术没技术，那才真是异想天开了。 既然自己做没希望，那就想办法加入他们的公司，大家一起努力把头盔做出来，或许那个公司就不会倒闭了，自己也能跟着沾沾光。 想到这里迅速坐起来，拿起手机找到王小雨的电话，犹豫了几秒钟拨了出去。 一首《成都》的彩铃听了一分钟，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提示稍后再拨，然后自动挂断了。 “可能正在忙什么事情吧？”曾凡自言自语道。 将手机扔在一边，曾凡又躺下了，几年没有跟人家联系过，突然打电话要求人家引荐工作，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 不仅唐突，还显得有点太现实了，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后悔刚才拨出那个电话，幸亏王小雨没接听，不然自己把话说出去，被人家拒绝那就太尴尬了。 曾凡开始期盼王小雨把自己从通讯录删除了，直接无视掉陌生人的未接电话，不要回拨过来。 他的想法很快就落空了，不过十几分钟，王小雨的电话回拨就来了，曾凡犹豫了一会还是接听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在外面没听到手机响，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王小雨熟悉的声音在那边问道。 “没什么事儿，就是好久没联系，问候一下嘛，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在原来那家公司吗？”曾凡决定还是先不说找工作那事了。 第1102章 修改 在那个梦中的记忆里，他和王小雨共同创业，在一起度过了十年时间，两人的关系早已经如同家人一样密不可分。 睡醒之后的现在，两人仍然只是曾经的同事，还是许久没联系过的同事，听她的语气生疏感很明显。 “我早就离开那家公司了，现在一家海龟创办的小公司，研究这两年炒得正火热的虚拟现实设备，工资虽然低点，可是我也有期权，前途无量哟！”王小雨的语气有点炫耀的意思。 “那恭喜你呀，祝你早日实现财务自由！”曾凡真心的祝福道。 “借你吉言，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和你没法比，凑合混日子吧！” “对了，你结婚了吗？”王小雨突然问道。 曾凡心里猛地一震，他想起了在梦里和王小雨在一起共同创业的那十年，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失落感。 “还没呢！”曾凡苦笑着回答。 “怎么还没结婚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你也要奉行独身主义吗？”王小雨关心地问道。 “现实情况你也知道，男人不结婚主要两种情况，一种是太穷，一种是太有钱！我当然是前一种！” 曾凡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问道，“我知道你还没结婚，现在男朋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王小雨的声音：“前两年谈了一个，半年前分手了！” 曾凡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升起了一丝希望，继续闲扯了几句话，约定以后多联系，然后挂断了电话。 现实中越感到无奈，曾凡对于梦中记忆的感觉也越遥远，越发的疏离。 躺在床上思绪连篇，连晚饭都忘了吃，一点也不觉得饿，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如果那真的是一场梦，就让我全部忘掉，如果眼前的一切是在梦里，那就让我快点醒过来吧！” 睡着前，曾凡迷迷糊糊的期盼道。 程序员的工作简单枯燥，却又非常消耗脑力，曾凡平时总感觉自己觉不够睡，可是到了晚上，偏偏又总是睡不着。 通常情况下，每天他都会熬夜到凌晨一两点钟，才会在极度困倦的情况下睡着。 次日一般都是在八点钟才被手机闹铃叫醒，然后下楼在小区门口买上早点，匆匆忙忙的带着去公司上班。 他平时的觉很轻，有一点的动静都会被吵醒，偏偏这套房子里的租客们，从午夜到清早，每隔一阵子，就有人进来出去，出去进来，慢慢的他也习惯了不去理会外面的嘈杂声音。 就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下迷迷糊糊的睡觉，不听到闹铃响声坚决不起床。 这次睡着却有点不一样，外面那些嘈杂声对他完全没有造成影响，曾凡感觉睡得格外香甜，直到他设置的那首班得瑞的轻音乐《安妮的仙境》响起，才条件反射的醒过来。 睁开眼睛，看着白色房顶上地图边境线一样曲折的黄色印记，那是上一层渗水造成的，曾凡感觉格外的熟悉亲切的同时，心里也不无遗憾的感叹，原来，那终究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罢了。 拿过仍然在响的手机关闭闹铃声，曾凡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失业了，不需要再按时按点的挤地铁，去公司打卡。 在找到下一份工作前，他可以关闭闹钟，想睡多久睡多久。 想到这里，他又重新躺倒在床上，既然如此，起那么早做什么，继续睡！ 他昨天下班回来才不过下午四点多钟，给王小雨打完电话没过多久就睡着了，睡了超过十五六个小时，现在醒过来再想睡也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分钟发现确实睡不着，反而越来越精神，曾凡索性起身下床，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电脑。 梦里那么多关于未来的东西，可以找一两样现在自己能做出来的试试，尤其是软件方面，开发个小程序小游戏什么的，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往往在求职的第一关就被淘汰出局了，做了十来年的程序员，也没有什么亮眼的成绩。 如果开发出一个有影响力的小程序，再找工作也能容易点，曾凡对自己始终不太有自信，对未来的规划还是倾向于找个稳定的工作。 电脑在风扇嗡嗡声中启动，曾凡输入熟悉的密码进入系统，一阵音乐声后，纯蓝的桌面显示出来，只有最左侧两列常用的软件图标，排列的整整齐齐。 除了几款他比较常用的编程工具，数据库软件外，最常用的就是小说阅读器、视频播放器和音乐播放器等几个软件。 曾凡喜欢收集资源，下载到本地欣赏，他不喜欢使用那些带乱七八糟联网功能的软件，往往都会强行绑定一大堆广告网站，时不时给你电脑里装上一大堆赠品，防不胜防。 他用的这些软件都是不需要安装，也没有联网功能的绿色软件，功能简洁节省内存，也不用担心被人安上木马程序。 以往他都是在网上搜集这种软件直接用，尽管有些功能不满意，也从没有想过自己编写一款，那对他来说太复杂了。 现在多了梦中的那些记忆后，曾凡发现这事儿好像也没以前想象的那么难，凭自己现在的技术和梦里的见识，就可以把这几款软件修改的更好。 要修改这些封装好的成品软件，就需要对它们进行反编译，将已编译的机器码转换回接近原始源代码的可读形式。 首先要提取目标程序运行时候的机器码，这些就是一串串长长的零和一组成的编码，解析这些代码中的指令和数据结构，包括函数入口点、变量位置等，重建程序的控制流程图，确定各个代码段之间的跳转关系，恢复变量名、函数名以及符号信息等等，根据上述信息生成可以理解的高级语言代码，才能进行修改。 不同的软件可能会采用不同的编程语言，反编译的流程和工具也会有许多差别，以前的曾凡对编译软件也仅限于使用，至于反编译软件，他是只听说过，还从来没用过。 梦中的曾凡技能可就太全面了，有了梦里的记忆，他熟练的打开几个英文网站，下载了几个反编译工具软件。 然后将最常用的绿色版风暴影音运行起来，开始进行反编译，这个视频播放软件早期版本是用c语言编写的，正是曾凡比较擅长的领域，本来是单机播放器，可惜后来用户多了以后，开始商业化运营，加了许多华而不实的东西，让曾凡有点深恶痛绝。 现在正好拿来练练手，他常用的是比较早期的版本，很多地方做的还不太完善，新版本太臃肿，曾凡很不喜欢。 由于程序编译过程中可能会对源代码进行优化，导致源代码的一些特性丢失，因此反编译得到的代码会与源代码有所不同，有的地方可能会出现严重错漏，反编译工具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并不是万能。 不过能获得大部分源码，对曾凡来说就够用了，从头编写一个播放器，对现在的他来说不是做不到，而是太过浪费时间，天下软件一大抄，这些播放器软件也是一个样，要制造一件家具，没必要自己从种树开始，他也没打算以此牟利，用来学习研究，做出来自己用，也在法律允许范围内。 全身心投入的去做一件事情，时间就会过的很快，曾凡根本没在乎过去了多少时间，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自己好像从昨天中午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吃饭，怪不得肚子有意见，将改了半截的代码保存好，曾凡拿起床底下的脸盆出门，去对面卫生间洗漱，准备出门吃饭。 第1103章 敬业主播 卫生间正好空着，他这个房间最大的好处就在这里，能第一时间知道卫生间有人没人，不用担心白跑一趟。 坏处就是只要有人就有动静，房间的门隔音不好，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刺耳，想不听都不行。 快速的洗漱完毕后，曾凡换了身衣服，锁好房间门离开。 他住的九号楼离小区的东门比较近，东门外是一条南北向街道，两边开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各地风味的餐馆饭店占了很大的比例。 附近的小区有庞大的人口数量，这条街平时也格外的繁华热闹，不过现在正是三伏天气，大太阳照耀下，外面接近四十度气温，街上也没几个人溜达。 出了东门向北不远，有一家正宗安徽牛肉板面店，曾凡没去过安徽，正不正宗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很喜欢这个味道，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吃上一回。 中午的饭点刚过去，小店里只有一高一矮两个年轻妹子在吃面，看她们坐在同一桌，应该是一起的。 曾凡要了一个大碗宽条面，自己在冰柜拿了一瓶纯净水，然后选了一张正对空调柜机出风口空桌子，拉开椅子坐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掏出手机刷新闻，等待老板把面煮好，店里没别的客人，他不需要排队，等不了几分钟。 开店的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两口子都是唐山人，还有他们二十来岁的儿子在这里帮忙，这时候没在店里，只有夫妻两个人在忙活，通常都是男人负责抻面煮面，老板娘兼任服务员，收银员。 “大兄弟，你的面要加点什么？”他的面已经煮好捞出来了，老板问要不要加料。 一碗板面大碗的十块，小碗的八块，配料就是橄榄菜或者生菜外外加几粒牛肉丁，顾客可以选择加卤鸡蛋、豆皮、卤香肠，素丸子等等，都需要额外加钱。 “给我加两个鸡蛋，两个丸子吧！” 曾凡已经两顿没吃，这时候感觉饿的不行，他担心一碗面可能吃不饱，索性多加点东西，平时最多也就是加一个鸡蛋。 老板娘端着一个不锈钢托盘，将面端了过来，放在他面前。 闻着熟悉的香气，曾凡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拿起掰好的一次性竹筷开始大口的吃起来。 两个妹子的位置在他侧面，边吃边聊，吃相比他文雅多了。 半碗面下去后，饥饿感缓解了不少，曾凡才有心思关注起周围的情况。 听着两个妹子小声说话的声音，他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忍不住转头多看了几眼，高个妹子比较漂亮，穿着一件黄色碎花的长袖连衣裙，留着齐耳的短发，矮个妹子穿着一件白色小背心，黑色牛仔短裤，身材火辣，两个人他都不认识，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在说话的一个矮个妹子一扭头看到他发呆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叱道：“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呀？” “不好意思，听你声音有点耳熟，所以看看！”曾凡没准备跟她争吵，转回头继续吃自己的面。 他不招惹对方，没想到那个妹子却走了过来，坐在他对面主动问道：“你玩歪歪吗？” “偶尔在上面看直播，不经常玩！” 曾凡十年以前玩网游的时候就开始使用这个软件，最早用于组队做任务，是个很好用的语音通讯软件，也有一些公共频道，组织网友排麦序唱歌、聊天、做游戏等等。 后来一些频道人气高了以后，开始安排一些业余主播唱歌，聊天互动，搞活动，那时候都是纯语音直播，最早的主播也都是纯粹个人兴趣，大多数都没有收入，平台只有免费送花的功能，根本没有收费礼物。 几年前随着国家推动光纤宽带入户，网络带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有了光纤网络的支撑，视频直播开始逐渐兴起，歪歪也是最早的平台之一。 积累了大量的用户，还有数量众多的业余主播，开通视频直播业务后，平台也增加了许多增值功能，用户可以充值送礼物，开通特殊权限的爵位，主播也可以从收费礼物中获取一定比例分成收入，大量职业主播开始出现，歪歪也迅速成为视频直播的头部平台之一。 随着直播行业的兴起，在资本的支持下，众多的视频直播平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整个行业越发的火爆起来。 唱唱歌，跳跳舞，陪人唠唠嗑就有不菲的收入，可比其他的工作轻松多了，因此也有越来越多的年轻妹子加入主播的行列，看来对面这个妹子也是其中之一。 果然，对面的美女说道：“我在歪歪上面直播，你是不是看到过我？” 曾凡猜不准她的年龄，唯一比较确定的是应该比自己小很多，他看过不少女主播，印象深刻的也有十几个，虽说主播现实和视频中差距会很大，但多少也会有些相似的地方，他确定没有印象，于是摇摇头。 想了想也可能看过对方的直播但是印象不深，认真的解释道：“也可能看过，我有点脸盲，不是经常看的主播记不住也有可能！” “我直播的名字叫余小鹿，多余的余，大小的小，梅花鹿的鹿，你可以直接搜到我，晚上七点直播，记得要关注我！”对方叮嘱道。 “我记住你名字了，到时候一定关注你，不过我不一定有时间看！”被对方盯着，曾凡有点不好意思继续吃了。 “喂！大哥，给点面子行不行？你手机上装没装歪歪，直接关注一下嘛！”对面的妹子不客气道。 “没安装，我一般都在电脑上看直播！” “那你可以现在安装一下嘛，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手机拿过来我替你弄，你继续吃你的面！”这个主播为了发展他这个粉丝，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曾凡无奈，只好掏出手机打开应用市场，下载软件安装，浪费了他几十兆的流量，登录自己的歪歪账号，搜索余小鹿的名字，点上关注展示给对方看。 “谢谢啊，‘平凡的码农’，你这等级真高呀，我记住你了，你是程序员吗？”余小鹿伸出手指点开他账号的个人信息扫了一眼问道。 “昨天还是，今天失业了！”曾凡郁闷的回答。 “为什么？你是辞职，还是被炒掉了？” “项目结束了，不需要那么多程序员，我就被精简了！” “不要灰心，你下一份工作收入一定比这份更高，让那个精简你的公司后悔去吧！”余小鹿挥舞拳头为他加油鼓气。 “呵呵，希望如此吧！”曾凡苦笑道。 “喂，你很不礼貌唉，不能主动加我个微讯吗？” “合适吗？”在工作以外，他还没有遇到过陌生女人主动加他联系方式，感觉有点不太适应。 他知道那些主播的微讯不会随便加人，都需要粉丝刷够一定的礼物才能加上，不然的话几千几万的粉丝的根本加不过来，加上也没意义，主播都没时间搭理你，就算想搭理人家也照顾不过来，只能重点照顾那些贡献榜上的粉丝。 曾凡从来没有在直播平台充过值，更别提刷礼物加主播联系方式了。 “别磨叽，我开播的时候好通知你呀，记住一定要给我捧场，刷不刷礼物无所谓，当然能刷一点更好，不过你刚失业，还是别刷了，帮我涨涨直播间热度值就行！我们走了，不打扰你吃面！”余小鹿通过他的好友申请后说道。 随后与她的同伴去跟老板扫码结账，冲他挥挥手，离开了面馆。 第1104章 超前投资 出面馆走出一段距离后，高个妹子才忍不住道：“我说徐璐，你也太下本儿了吧，为了拉一个粉丝关注还搭上一碗面钱！” 原来主播的真名叫徐璐，她的直播名字就是从原名起的谐音，听到好友调侃反驳道：“你懂个啥，我这叫超前投资，那人一看就是个老实人，这样的人通常不喜欢欠人情，估计他都没有女朋友，我一个大美女主动搭讪，还请他吃面，他好意思白吃吗？到时候随随便便刷个一两百，我不就加倍收回成本了，对我来说，不过是说几句话的事儿！说不定还能发展一个铁粉儿！” “你可真会算计！” “你情我愿的事儿，我又没骗他，也没有强迫他，刷不刷礼物是他的事儿，唉~！我也是没办法啊，现在的竞争太激烈了！混口饭吃都不容易！”徐璐感叹道。 “那他要是就一毛不拔呢，你不就白费心机了！” “我不是加他微讯了吗，凭我的功夫，铁公鸡都让他出血，更何况一个老实人，要相信我的眼光！”徐璐对这个倒是很有信心。 两个女人边说边聊，走进了东边一个小区的大门。 两个妹子背后的议论，曾凡当然不知道，直到吃完面要扫描付款的时候，他才知道刚才那个女主播余小鹿把他的费用一起结了。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有点意外，不过随即也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他早不是二十多岁容易热血上头的小年轻了，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处事原则，不会轻易改变，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欠人情。 徐璐看别人准不准不知道，至少对曾凡是没看错，他当然不会白占人家便宜，那会让他心里格外不舒服。 走到小区内超市买了一箱瓶装的纯净水，扛在肩上回去，午后的小区格外安静，房子里也是如此，大部分人都不在。 冰箱里根本放不下他的水，曾凡将水直接搬到房间，几乎全天开着的空调把房间始终保持在二十多度，很凉爽，水放置在屋子里，不需要放冰箱也可以直接喝。 坐到电脑椅上继续刚才的工作。 曾凡有点后悔直接改造视频播放器了，这个代码量有点大，早知道应该先弄那个小说阅读器，那个代码量少得多，改造相对容易点。 不过既然都弄了，当然要坚持到底，对他来说只是多花点时间的问题。 视频播放器最核心的功能就是不同格式的音视频编解码功能，当前主流的mp4、h.264, h.265、vp9、mkv、avi、mov、ts、mts\/m2ts等等都是必须支持的，不过这些大多数都有标准插件，功能也都可以，直接调用就行了。 真正考验软件性能的还是高码率视频的解码效率，这种视频通常都有十几到几十吉比特的文件大小，如何提高播放流畅度，合理管理内存和cpu资源，避免播放过程中出现卡顿或者系统资源耗尽的情况，这种情况只靠标准插件做不到，是他最想解决的问题。 曾凡的电脑还是几年前的配置，二代的酷睿7，gtx 770显卡播放一般的视频还可以，播放那些大容量的高清视频就完蛋了，卡得跟电子狗一样，根本没法看，这也是他下意识首先选择改造播放器的原因，实在是很有需求。 尽管他一个月两三万的收入，换台顶配电脑也不是做不到，可是他现在的电脑配置大部分需求都能解决，也用的很顺手，他实在不想浪费资金更新换代。 这些电脑核心配件一年一升级，性能一点点挤牙膏，早就为人诟病许久了，曾凡当然不想被割韭菜，他打算一台电脑用上十年。 没办法，不是不想支持科技发展，实在是穷日子过得太久，精打细算已经深入骨髓了。 梦中那份让他暴富的程序员工作，主要做得就是深度学习框架下的视频识别，他在工作过程中也学习了很多非常专业视频分析、压缩、编解码方面的知识，拿来改造现在的视频播放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想要流畅的欣赏高清视频，不一定非要昂贵的电脑配置，软件解码做好了完全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他的显示屏分辨率只有2k，刷新率也不过一百四十赫兹，这已经是当前电脑显示屏的顶级水平了，4k的视频，太高的码率，在这样的显示屏上，人眼其实已经难以分辨了，纯属浪费系统资源。 曾凡的改造是想让播放器具备一定的智能，可以根据当前的硬件能力，选择适合的分辨率和播放码率，然后自主的选择最优解码方案，达到流畅观看的目的。 至于其他的字母加载，多声道选择，快进快退的播放控制等基本功能，原先的程序就已经很完善了，他没打算多做改动。 他发现自己的编程效率确实明显提高了，通常这样的工作需要至少十几个人的团队，工作上一两个月才能完成，现他一个人在只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弄完了。 曾凡只是打算改造出来自己用，代码当然没那么讲究，也懒得写详细的注释，只改最必要的部分，播放器能正常运行，不影响他的观影体验就行了。 改完之后重新编译，然后选择了电脑里一部超高清的大片播放起来，测试观看效果。 去年这部电影风靡全国，创造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五十六亿票房，将一众好莱坞大片都远远甩在身后，大涨国产电影的士气。 过去从来不进电影院的曾凡，也忍不住破例，跑去为票房做了一份贡献。 电脑上当然没有电影院里的效果，对他来说，能流畅的播放就算改造成功。 整部电影两个多小时，曾凡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全程没有出现卡顿，视频画面也很清晰流畅，没有出现花屏或者音画不同步的现象，说明他的改造基本上成功了。 原先同一个视频文件，播放起来声音在响，画面跟连环画一样，还是十几秒翻一次页那种，那可是根本没法看。 看完后摘下耳机，发现扔在一边的手机有好几条未读信息，未接语音。 拿起手机解锁开一看，就是下午才加的那个余小鹿，提醒自己看直播，曾凡忙起来忘了时间，这时候才发现已经八点多，人家都开播一个小时了。 在电脑上打开软件，找到关注列表中的余小鹿，然后进入直播间。 当前热门的直播平台，都是以手机端直播为主，歪歪是少有的仍然以电脑端为主的平台，因为这个平台开始搞视频直播的时候，智能手机的功能太弱，3g网络都没有完全普及开，手机看视频直播的条件还不成熟。 作为资深老网民的曾凡当然也习惯了在电脑上看直播，对后来兴起的手机端直播很不感冒，手机上的直播软件偶尔才会看。 不过随着各种直播平台的兴起，歪歪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很多手机直播的平台轻易获得了众多用户流量，智能手机的用户可比电脑大得多，加上方便快捷的支付工具，充值消费刷礼物的比例也比电脑端高多了。 曾凡虽然是将近十年的歪歪用户，可是充值记录仍然是零，他关注的主播很多，各直播间大部分都是清一色的白马甲，也就是纯粹的游客身份。 少数人气比较低的直播间，主播为了留住游客，只要不是系统挂机号通通都挂会员的蓝马甲，他才有了几个直播间的蓝马甲，至于象征直播间管理员权限的黄马甲和超级管理员的橙色马甲，那是一个没有，哪怕小直播间也一个没有。 他看直播就是单纯的看直播，几乎从来不扣字参与直播间互动，最多送个免费的玫瑰花。 不过这次显然要为余小鹿破例了，曾凡不喜欢欠人情。 第1105章 视频直播 视频直播刚开始兴起的时候，直播间通常都会直接显示在线观看人数。 那时候为了不让主播太尴尬，平台会挂上大量机器人账号，看上去每个直播间都有几千人几万人的模样。 后来，尽管实际的游客数量增加了许多，这个传统也保留了下来，不过平台不再免费提供机器人账号，需要主播或者所属公会自己付费购买。 平台观众增加的同时，想挣钱的主播也增加了，对这些主播来说，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贫富差距非常大。 大主播的直播间几千人几万人是常有的事，随随便便就能收到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块的付费礼物，主播只需要按照自己的节奏表演才艺，适当与刷礼物的粉丝互动，聊聊天就把钱挣了。 小主播的直播间，往往连个挂机的游客都没有，别说要礼物了，想找个观众互动都做不到，坐在摄像头前面尴尬的要死，一连几天零收入都是常有的事，这样的情况下，往往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 没有足够多的优秀主播，也吸引不了用户，没有足够数量的用户基础，怎么能有更多营收和利润？ 于是平台大力扶植直播公会，一个公会若干大主播，然后带领一群小主播，让刚入行的小主播也有基本的保底收入，不至于持续没有收入直接跑路。 经过一段时间的市场培育后，慢慢的形成了良性循环，愿意消费的用户增加了，一些中小主播，新人主播也冒出头来，靠刷礼物也能获得一定的收入了。 有了榜样的力量，更多的妹子们加入直播大军，涌入各大直播平台，直播行业开始火爆起来。 风险资本们看到各直播平台的数据喜笑颜开，选择各自中意的潜力股，加大投资力度，于是更多的直播平台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投资当然要获取收益，风险资本的收益不在于平台那点盈利，而是为了把直播平台包装一番，去灯塔国上市，那时候都是几十倍上百倍的市盈率，一次性就能获得几倍几十倍的利润，可比直播平台挣得那仨瓜俩枣多多了。 平台需要漂亮的业绩，于是压力传导到直播公会，又传导给各个主播，小主播们想获得更多收入，大主播们想要更多平台的流量，都是想尽办法发展自己的粉丝群体，吸引那些愿意消费的粉丝观众，以获得更多的收费礼物，更好看的直播成绩。 那些愿意刷礼物的用户从粉丝直接升级成了主播口中的大哥，大爷，只要刷的礼物够，让主播叫爸爸都没问题。 那些成名的大主播还可以保持基本的尊严，更多的中小主播就只能在生存和尊严面前二选一了，对大多数主播来说，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反正都是要钱，跟谁叫爸爸有差别吗？ 这些还只是直播间里面的情况，至于下播之后，主播和那些粉丝大哥，大爷们会发生些什么，对于大多数看热闹的普通游客来说，就只能无限遐想了。 为了刺激游客消费，平台也是绞尽脑汁，各种付费礼物不断增加，特效一个比一个炫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主播之间的pk功能。 两个主播轮流表演才艺，下面的粉丝们比拼刷礼物，礼物多者获得胜利，失败的主播就要接受惩罚，唱歌，跳舞，或者体罚由获胜直播间的刷礼物最多的粉丝决定，以此刺激观众们刷礼物。 大平台的游客数量比较多，一些新兴的直播平台为了掩饰尴尬，取消了显示直播间在线人数的功能，发明了所谓的热度值。 通过一番秘而不宣的公式，把在线人数、浏览人数、互动人数、互动次数以及礼物价值等多个因素综合起来计算热度值，每个平台算法都不一样，跟奥运会奖牌榜一样，怎么样有利于自己的宣传，就怎么样计算，主要就是讲究一个光明正大。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哪怕是那些头部平台，也一样有很多没有人气的小主播，甚至数量更多，热度值这个发明很快被所有平台采用，各平台都有独家的计算公式。 各平台的直播间人数从此对普通游客保密，中小主播们少了一个尴尬，多了一件遮羞布。 不过呢，直播间人数还是小事，直播间人少也不是靠改个数值就能解决，让主播们更尴尬的是礼物榜的人数和总值，这个是不能隐藏的，必须在最显眼的位置展示，关系到主播们的收入，关系到未来获得的平台流量，也是主播实力的最主要衡量标准。 主播们为了自己的礼物榜单好看，也是绞尽脑汁，连麦大主播蹭流量，与实力差不多的主播抱团取暖，在榜单现有的大哥身上挖掘潜力，重点攻关，开发新的粉丝等等，各种方法不一而足，就看你努力不努力了。 其实也不是所有的主播都这么卷，也有一大批安于现状的主播把直播当成一份工作，每天凑够时长准时下播，礼物爱刷不刷，就为了混公会的保底工资，也有的主播哪怕挣提成，一个月三五千也很知足了，反正也比上班自由。 徐璐就属于不上不下的主播，如果一直没有希望，每个月只能挣个万八千，或许她也安于现状了。 她是两年前开始直播，得益于公会发扶持，她也确实有点唱歌的天赋，嘴巴也比较会聊天，很快就冒出头来，粉丝量突破了两万人，每次直播都有一两千人观看。 最高峰的时候一个月纯收入超过了五万块，那可比她过去当厂妹两年挣得都多，是她过去想都不敢想的收入，也因此才敢来首都发展。 不过好景不长，这两年随着直播行业竞争越发激烈，大量游客被其他平台吸引走，她的榜单也越来越拉跨，现在别说达到两年前的高度了，能一个月保持在一万块的稳定收入，她就要念阿弥陀佛了。 榜单礼物的收入，平台要分走一半，剩下的一半，公会和徐璐再四六分成，一万块的收入她至少要收获三万五千块的礼物才行，平均下来，每天都要收获将近一千两百块的礼物。 要是放在一年前对她来说，都不算多大压力，那时候舍得刷的人真多，唱唱歌，跳跳舞，陪粉丝们聊聊天，用不了一周就能收获三五万的礼物。 现在她的直播间实际观看人数大幅度减少，每次直播累积的观看人数都很难突破千人了，在线人数对游客保密，对她们可是不保密的，还可以看到更详细的统计数据，方便主播了解自己的直播状况。 今天线下发展了一个程序员粉丝，徐璐本来以为能给自己带来一个惊喜呢，都知道程序员收入高，有消费实力，谁知道开播前发信息不回，打语音不接，玩起了失踪，所谓的超前投资估计是要打水漂了。 人家就是给她装傻，她一点招也没有，除了一个微迅号，她对对方了解为零，总不能为了十几块钱还报警吧？警察都没工夫搭理她，更何况那还是她自愿请客！ 别看她在合租的室友面前装的那么自信，其实也不过是有栆没枣打一杆子，脑袋发热临时做出的决定，不然的话，她再着急直播成绩，也不好意思满大街去拉人关注呀！ 开播一个多小时，直播间只有一百多人在线，贡献榜的几个铁粉今天只来了两个，每天也就是刷个三块五块的实力，她也不好意思开pk，只是唱了几首歌，然后就是跟直播间的游客聊天互动。 说不定把哪个游客聊高兴了，就会给她刷个块八毛的礼物，有时间看直播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对现在的徐璐来说，能刷付费礼物的就算优质粉丝。 第1106章 还钱 很多人看直播根本都没打算充值消费，就是纯粹的找乐子消磨时间，徐璐也一样会尽量照顾到，只要愿意扣字聊天的都要认真对待，说不定哪个人被她一句话打动，就会冲动消费一下子呢！ 就算是始终不消费，愿意跟她互动，也是对她的认可和支持，总比冷冷清清没人搭理，只能在那里傻坐着的主播强一些。 再说，现在不消费，不代表以后会一直不消费，人心都是肉长的，说不定哪天感觉到她的不容易，就会为她破例了呢！ 这也是徐璐直播两年多总结出来的经验，那些每天刷几千刷几万的大哥，只会出现在大主播直播间，还有许多都是公会号，就算真有不差钱的土豪大哥，人家刷钱的目的也未必单纯，那是需要主播付出特殊回报的。 无论主播有没有回报，这样的土豪都不会长久停留，你总吊着人家，耐心耗尽当然会离开，你感恩回报，人家也不过是图个新鲜，新鲜过后自然会去寻找新的目标。 有大哥刷榜的主播固然轻松，可是大哥一旦离开了，那也会格外的不好过，也不要对那些大哥的人品抱多大希望，很快就会有各种非议传播出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样的落差，还有面对的各种风言风语，一般人都受不了，徐璐对此是深有体会。 要是有几个豪爽的大哥不求回报，心甘情愿的一直守护你，那恭喜你，很快就能晋升大主播了。 优秀的主播必然有过人之处，才艺、情商、颜值都不会差，至少有一样特别突出才行。 没有那样特长的主播想要做的长久，还是要看数量众多的普通粉丝，在徐璐看来，一千个普通粉丝共同给她刷一千块，也比一个大哥冲动之下刷一万要强的多。 一千个粉丝不会同时离开她，每天消费一两块也不会心疼，可以经常性消费，也不会对她有太多的要求，冲动的大哥不可能每天都冲动，他们的要求通常也没那么好满足，可以为你冲动，当然也会为别的主播冲动，离开也是必然的。 徐璐现在的直播成绩不行，固然有大环境的影响，更主要的还是与早期守护他的几个大哥陆续离开有关系。 她也因此痛定思痛，改变直播风格，围绕普通的粉丝下功夫，不再紧着一两个消费能力强的一直巴结，她自己不舒服，对方也未必买账，只会认为她太贪心。 现在徐璐是雨露均沾，走起了亲民路线，她没那么大心理负担，粉丝也会觉得她亲切，陪人聊天就把钱挣了，就算收入比以前少一大截，那也比去工厂拧螺丝挣得多，还更加轻松。 她高中都没有毕业，也没有其他的才能，在这个大城市里能做的工作很有限，不会再有比主播更自由，收入也还过得去的工作了。 习惯了大城市的繁华，但凡有一丝留下来的希望，她都不想离开，更不想回那个贫穷落后的老家。 通常情况下，徐璐不会频繁去找别的主播pk，输了脸上不好看，还要受到惩罚，也影响和大家聊天的氛围。 每天不直播的时候，她都会刷剧、刷新闻，关注那些体育、娱乐、科技、军事方面的最新信息，还有其他比较热门的新闻，列出一些话题，晚上直播的时候跟大家聊天。 直播间粉丝九成以上都是男人，这些话题里面总有感兴趣的类别，有点时候她只需要起个头，下面的粉丝就会你一言我一语的自己聊起来，她只需要适当引导一下，带带节奏就够了，时不时唱首歌，毕竟她是唱歌主播。 然后再挑几个发言比较积极的新粉丝查查户口，深入了解一些个人信息，说不定明天就会继续来直播间，每天交流几句，时间长了自然就成了铁粉。 这样的粉丝黏性更高，就算不愿意充值消费，也能通过扣字发言活跃直播间气氛，在这里感觉到受重视，找到存在感，就会停留更长的时间。 自从转变风格以来，几个月的时间里，她的榜单虽然没怎么增长，但是也不像去年掉的那么厉害，成绩至少是稳定了下来。 毕竟有前面两年攒下的粉丝基础，徐璐起点就超越平台一半以上的主播，她的颜值和唱歌水平算不上拔尖，也在水准线之上。 大家留在她的直播间很多是喜欢这里轻松的聊天氛围，至于唱歌，唱的再好对那些天天过来听的粉丝来说也没有新鲜感了，主要是展示给那些新粉丝，还有就是平台的巡查看。 当然了，光靠唱歌和陪大家聊天也确实收不到什么礼物，每间隔一个小时，她也会连几把pk，可以给那些有能力的粉丝大哥一个刷礼物的契机，主播也要吃饭，这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要点礼物。 刷不刷是别人的事，但是主播不主动要的话，那真有可能几个小时白忙活！ 直播间也有十几个实力一般，但是多少也能刷点的铁粉帮着带带节奏，再加上路过的一些游客，一场pk结束，一般的时候也能凑几十块的礼物，就是输也不至于太难看。 票多就多pk两把，票少一把就散，回直播间继续跟大家聊天，这就是徐璐直播的节奏，一些铁粉也都习惯了。 她每天直播六个小时以上，通常都是从晚上七点到凌晨一点，比正常上班的时间短两个小时，直播期间要不停的说话、唱歌、跳舞，其实也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轻松。 直播间的游客来来去去，很少有能陪她从头到尾的，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只是巧合，大部分人都有工作，不可能总是陪她直播到那么晚。 每当感觉到累的时候，徐璐想想几年前在工厂打螺丝的日子，马上就心态平衡了，现在再累也比那时候强多了。 那时候一天十二个小时，每天重复枯燥无聊的工作，连周末都算上，满打满算一个月也不过收入三四千块，现在不过是唱唱歌、聊聊天挣得就比那时候多，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一直播到凌晨十二点半，直播间终于安静下来，聊天的窗口上没人扣字发言了，徐璐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打开音乐播放器列表，选了一首《子时过》播放，她没有唱，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歌。 再熬半个小时，凑够今天的时长，就可以下播睡觉，她也有点犯困了。 又熬了十几分钟，一直没人抠字，无聊的徐璐刚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马上就又精神了，公屏提示有人给她刷礼物。 “平凡的码农送出棒棒糖66*10组！” 徐璐马上习惯性的感谢：“谢谢平凡大哥的十组六十六，祝大哥财源滚滚，好运连连！” 随即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来过直播间，于是在游客列表里面找到对方的名字，抱上了麦序。 点开对方的资料一看对方的账号等级三百八十七级，将近四万积分，马上就记起来了，这不就是下午面馆遇见的那个挨踢男嘛！ 普通用户的歪歪等级、积分与在线时长挂钩，开个爵位有钱就能做到，可是这么高的等级，那都是不知道挂了多少年才会有，反正这么高等级的普通账号，她直播这么久也没见过几个。 “大哥你这十组六十六啥意思，我还以为你是还我的面钱呢？”徐璐想到就直接问。 棒棒糖是最便宜的礼物，每个相当于一毛钱，一组六十六个等于六块六，十组就是六十六块钱，去掉公会和平台的分成，到她手里约等于二十块钱。 “就是你以为的意思！”曾凡在直播间互动的对话框直接扣字回复道。 第1107章 自力更生 有人陪着聊天，徐璐马上不困了，笑着说道：“那你可亏大了，有这钱可以吃六碗板面，每碗还能加个鸡蛋！” “萍水相逢，谢谢你请我吃面！”曾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把号挂在直播间，然后去研究小说阅读器的源代码，直到主播快下播，直播间里面没几个人了才刷礼物，就是不想引人注意。 没想到直播间还是有几个挂机的无聊观众在，看到他们的对话立刻来了兴趣，一个叫“失眠的猫”的观众马上扣字问：“你们俩有故事呀，小鹿快讲讲！” “不算什么故事，就是昨天下午我们刚好在同一家板面店吃面，认识了一下，我顺便把他的账一起结了！平凡大哥不好意思占我便宜，非要还回来！” “小鹿，我都认识你半年了，给你也刷了不止一碗面钱了，你啥时候请我吃面呀！”另一个观众“钢铁真男”跟着发言。 “那还不简单，你什么时候来燕京看我，我不请你吃面，请你吃烤鸭行不行？”徐璐笑呵呵说道。 “我这人心眼实，你可别骗我，现在就去买机票！”钢铁真男马上回复道。 “费那事干嘛，你把机票钱刷给小鹿，让她把烤鸭给你快递过去不就得了，一样的效果！”失眠的猫马上跟着发表意见。 “滚犊子吧，那能一样嘛？那样能看到主播本人吗？”钢铁直男反驳道。 “你现在看到的难道不是主播本人吗？就怕你还有别的企图吧？”失眠的猫直接拆穿道。 “想现实中见见主播不行吗？”钢铁真男坦白承认。 所谓的买机票当然是开玩笑的话，没有人会当真，徐璐赶忙制止两个人无谓的争吵：“平台上这么多直播间，大家能遇见也是缘分，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有什么不能见？但是没必要专门跑过来看我，你们什么时候来燕京出差或者旅游，大家都有时间的话，见见面吃个饭当然没问题，犯不着为这个争执！” 这时候已经到了她下播的时间，调解几句后，跟大家说再见，然后关闭直播，电脑关机，准备卸妆睡觉了。 主播下播后，直播间仍然会存在，号码仍然可以挂机增长积分，曾凡没有去别的直播间，只是将直播间窗口最小化，然后继续修改自己的代码。 昨天睡了十几个小时，到现在他仍然毫无困意，那就继续刚才的事情。 txt文件是最简单的文本文件，由于只包含纯文本内容，没有复杂的格式命令或图片等其他元素，大部分软件和操作系统都能支持，能以最小的文件存储最多的文本和字符内容，并且还可以继续压缩，节省硬盘空间，也是当前最主流的电子书文件格式。 不过这种文件虽然很通用，各种操作系统都可以打开，可是因为没有排版、字体、书签等格式信息，阅读起来非常不方便。 曾凡收藏了大量的书籍资料，基本上都是这种格式，市面上兼容这种格式的阅读器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有很多复杂的功能，还会夹杂各自的广告，运行速度缓慢，自动排版功能很差劲，他想改造出一款自己满意的文本文件阅读器。 相对于视频播放器来说，阅读器软件的代码量就少多了，但是想要高效运行，代码就不能太复杂，还要按照他的心意进行功能和用户界面布局的调整，也需要花费不少的心思。 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多钟，曾凡才算把程序内核部分基本改完，这时候感觉到困倦了，于是关电脑直接上床睡觉，入睡前又睁开眼睛，把手机的闹铃关闭掉，然后才安心睡觉。 一夜无梦，曾凡睡得很香，房间外面租客出来进去的声音完全没有对他造成影响，这次真正是睡到了自然醒。 睁开眼睛已经天光大亮，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将近中午十二点了。 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蹲了个大号，然后用淋浴洗了个澡，夏天也不需要烧热水，凉水冲洗也不用担心感冒。 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门解决早饭，时间上应该算是午饭了。 他对吃穿没太多讲究，也舍不得点昂贵的外卖，对他来说，超过十块钱解决一顿饭都算奢侈了，他上初中的时候，一天五块钱解决三顿饭还能有的剩呢！ 这一片区域住着大量的打工族，小区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大大小小的饭店、饭馆，全国各地的特色饮食，能叫得上名号的基本都能找到。 天气炎热更适合吃凉的，这次选了一家朝鲜冷面，要了一大碗，冰冰爽爽，酸酸甜甜，又解决了一顿饭。 连续两天没吃晚饭，他也没感觉到饥饿，昨天还熬到了凌晨三点，不知道今天会不会饿，在超市买了几个桶装方便面备用，省的晚上饿了难受。 回到房间继续修改小说阅读器，昨天完成了核心代码，今天把操作界面完善一下，就能用了。 他自己使用也没那么多讲究，不需要太华丽的界面，实用为主，以高效率为原则，越节省内存越好！ 有原来软件的基础，不需要太多改动，很快就完成了。 曾凡主要是增加了书架分类功能，他收藏的书种类和数量都太多，找起来很麻烦，原先的软件书架功能太简单，经过他的修改后，同一本书可以自动出现在多个类别书架上，也可以自定义分类规则，管理起来就可以轻松许多，也更方便查找。 大多数阅读器都不支持文本编辑，也不支持多本书同时打开进行对照，他也把这部分功能加上了。 另外就是增强了自动排版能力，可以手动设定排版规则，如何划分章节段落，批量修改错误词句等等。 改完之后编译运行，然后将自己硬盘上几个收藏书籍的文件夹导入进去，软件按照文件大小，书籍类别，修改日期，创建日期等等进行自动分类，他在手动进行简单调整，很快上万本不同类型的书籍就完成了归类整理。 收集的书籍种类太多，许多书名他都忘了，有时候想找一本书很麻烦，以前他自己要是手动整理一遍，没有几个小时根本不可能，现在只是粗略整理，有时间再慢慢调整分类规则，有了软件自动分类整理后，以后再找书看就容易多了。 书名重复或者类似的书籍也自动归类列出来，方便他进行对比，然后删除重复的文件，节省占用空间。 软件完成之后，曾凡将身体靠在电脑椅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曾凡虽然当了快十年的程序员，可是独立完成功能这么复杂的软件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还是这么高的效率，所有修改的代码几乎都是一次编译通过，简直就像开了挂一样。 昨天的播放器和今天的阅读器顺利完成，证实了他那个梦并不是完全荒谬，至少在里面学到的知识和技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其他的东西是不是也能实现出来呢？ 他真的能借此成为亿万富翁吗？ 应该先从哪里做起呢？ 无限的遐想了一会，曾凡觉得还是应该从眼前的事情做起，把昨天计划的音乐播放器修改完再慢慢考虑。 在电脑上，他最喜欢用的听歌软件是芊芊静听，可惜据说公司倒闭了，软件仍然能单机使用，只是原先很好用的自动匹配歌词功能没了，其他网络播放器的歌词还不能兼容。 那些花里胡哨的网络播放器功能太多，还特别占内存，他很不喜欢，更喜欢将歌曲下载到本地播放，可惜某公司太霸道，下载歌曲的规则越来越严格，不仅要会员，播放限制还越来越多。 资本一旦形成垄断，丑恶的嘴脸便会暴露无遗，想尽办法获取最大利益。 曾凡改变不了什么，他只能选择自己不用，现在有了编写软件的能力，那就自力更生，自己编写自己用。 第1108章 信心 音乐播放器软件要改的地方不多，主要就是不同歌词文件的兼容性，本地曲库的自定义管理，mp3文件的信息修改，比小说阅读器简单的多，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改完了。 曾凡不是音乐发烧友，他对音质的要求不高，常用的耳机就是不到一百块钱的杂牌货，用了好几年也感觉挺好。 软件改完后，戴上耳机开始听歌，同时也在思索接下来要做什么，要不要去招聘网站发简历，联系过去的同事朋友找新工作。 王小雨所在的那个创业公司他当然也感兴趣，可是既然自己有实力，他更希望能凭自己的本事应聘进去，而不是靠熟人的关系。 即便是进不去，那损失的也是他们，说明他与那个公司没有缘分。 他现在对自己的能力有种莫名的自信，觉得无论去哪家公司都能脱颖而出，或许更应该考虑自己创业。 有了梦里的知识，他当然知道移动互联网和人工智能技术才是未来，凭借超前的眼光和编程能力，做一个手机上的应用程序，或许会比去别的公司打工更容易一些。 只是做什么样的应用，哪方面的应用他还没有头绪，哪怕知道未来的发展趋势，他自己去做也不一定会成功，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曾凡知道自己一无背景，二无资本，三无人脉关系，他最先要解决的还是生存的问题，无论做什么，先得让自己有一定的收入，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考虑更长远的发展。 如果既能有收入，又能长远发展，两者兼得当然是最好了。 原先公司的项目奖金和离职补偿，还有应得工资奖金等等全算一起估计有十二三万，拿出一半还掉最后一笔债，剩下六七万的话，还能够他支撑一段时间。 具体能用多久，取决于他花钱的速度，想要创业，无论规模是大是小，都需要一定的资金投入。 正版的设计开发工具和软件许可、第三方库和框架、测试工具等等都需要花钱购买，就算这些他都可以找到免费的开源产品，那么最低限度的服务器租用和应用商店上架的费用，最基础的营销推广仍然不可避免的要花钱。 此外，如果应用需要自己的网站，还需要购买域名和安全数字证书，还有隐私政策编写，法律合规相关的咨询费用等等，这些都是不能省的钱。 以前曾凡对这些只是有点模糊的概念，没有深入的了解过，现在想要实际的去做，一项项的列出来研究，却发现里面的门道很多，粗略一算他那几万块钱可能都不够用。 光是正版的开发工具，测试工具等等的软件费用都要好几万，这些有替代的开源产品还可以想办法节省，但是要合法合规，其他的几项开支都无法节省，这些只是他知道的费用，实际做起来肯定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隐形费用，那个就更不好估算了。 对曾凡来说，当前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开支费用，而是要做哪方面的应用。 选对了方向，事半功倍，选错了方向，那就是不光赔钱，还会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曾凡知道自己试错的机会很少，没有富二代那样的家庭条件，走错了大不了重来一次，实在不行还可以继承家业，安心的做个纨绔子弟。 他要是这次失败，那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积蓄力量，打几年工才有第二次的机会，那时候他还有没有胆量尝试，自己都不确定。 在他的那个梦里，基于深度神经网络的人工智能大模型是未来十年最耀眼的技术，可是那需要庞大的算力集群去训练，没有大量资金支持根本做不到，这样的条件是他个人不可能具备的。 并且这种人工智能未来的发展也有上限，尽管能力也很强大，很多方面可以达到，甚至超越人类的工作能力，可是距离真正的人类智慧仍然有一道隐形的鸿沟。 知道这个未来的技术趋势对他现在的帮助也不大，他更了解的灵境头盔所需要的基础技术，更精准的脑波检测设备，视网膜投影等技术现在仍然在实验室里，也不是现阶段的他能整合到一起的。 还是应该先从最简单，最基础的做起，做出一个受众最多的免费小程序，先积累用户规模。 现在的电脑、手机等等芯片的能力实际上都有点过剩，大部分算力资源闲置浪费，或许他可以通过免费的应用程序将这些算力集合起来，帮助他进行人工智能初期的训练。 这样做的效率可能会低很多，但是可以节省大量的资源，也可以让他尝试另一条不同的人工智能训练方式，还不需要前期太多的投入。 这两天完成的视频播放器，小说阅读器和音乐播放器都是单机程序，也可以改造成手机应用，不过真正会下载使用的群体应该很小，不符合他的目标。 真正容易获得更广泛下载的还是现象级小游戏，或者能解决某些用户需求痛点的功能应用，曾凡没钱去做市场调研，只能是在网络上进行相关信息检索，然后闭门造车的自己琢磨。 这样的小程序不能太复杂，那样也不适合他一个人做，但是技术上还不能太简单，要有一定门槛，那样就算未来真的火起来，也不容易被别人模仿。 纯粹的单机游戏不符合他的要求，需要大量服务器资源支撑的网络游戏也不符合他的实际条件，那样的投入太大，能选择的只有去中心化的分布式网络。 这种网络方式不依赖一个中心服务器，由众多平行的节点构成，加入网络的节点越多，网络的能力也越强，节点之间可以匿名通信，共享内容、算力或者带宽等资源，也方便他借用算力训练自己的智能程序。 去中心化的特点也让网络的容错性和抗灾能力更强，只要有一定数量的用户使用，就能自动组成一个网络，有更强的保密能力，没有人能监控这个网络上的所有通讯。 有优点当然也有缺点，由于其匿名特性，网络可能被用于非法活动，如果不能提前做好预防措施，很容易成为非法程序被取缔。 网络的整体性能受节点数量的限制，很容易产生大的波动，节点数量少的时候，稳定性不太好维持。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曾凡在思考中也逐渐确定了方向和目标，那就是做一款基于分布式网络架构的功能性小游戏，以手机端为主，但是不只局限于手机端，其他的电脑、平板、车机系统应该都要兼容，要有多个版本。 以小游戏为程序载体，逐渐增加社交通讯、内容分享功能，以此为特点吸引更多用户下载使用。 小游戏要吸引人就不能有太高的门槛，想留住人也不能太简单，要有一定黏性和趣味性，基于分布式网络的特性，还要有多人互动的功能。 一款好玩的游戏就很难了，对这款程序来说，最难的还是这种网络底层的通讯协议和加密解密算法，要能在现有网络环境中运行，还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和安全性，这才是未来能发展壮大的核心竞争力，必须让那些大公司哪怕堆叠再多的资源，也无法模仿出来。 设计制作一款小游戏，凭借过去的经验和技术，曾凡努努力也可以做出来。 可是，要设计一种全新的通讯协议和加密算法，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却有种莫名的信心，觉得自己一定能实现出来。 他连高中都没上过，虽然这些年学了不少编程知识，掌握了不少编程语言，可是高等数学对他来说仍然跟天书差不多。 设计一种足够安全的加密算法，要用到的数论、线性代数、离散几何等许多更高深的数学知识，那是很多数学专业教授都未必能做的到的事情。 曾凡自己也解释不清信心由来，只能归结于梦境中的收获了。 第1109章 奋斗 有了清晰的目标后，曾凡进入一种亢奋的工作状态。 开始在电脑上一步步将自己的设想实现出来，他连续三天没有下楼，每天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对面的卫生间。 买回来的几桶泡面成了他的能量来源，饿极了就泡上一桶充充饥，困极了倒在床上睡一觉，睡上几个小时，醒过来后继续奋斗。 曾凡感觉脑袋中仿佛住进来另外一个灵魂，一步步指导他怎么写程序，每遇到一个难题，大脑中总是灵感不断。 为了保存住这些一闪而逝的灵感，他只好彻夜奋战了。 对于程序员来说，这也是工作的常态，过去十年中，曾凡不知道有过多少次类似的经历了。 过去那些经历就是单纯的为了工作，多少有点被迫的成分，而这次不同的是，没有人给他开工资，不但如此，还要自己贴钱进去，但这次，他是真正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努力，内在的动力完全不一样。 动力不同，带来的工作效率当然也不一样，三天时间曾凡睡觉的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相当于花费了六十多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设想中的程序主体就已经做出来了。 除了底层通讯协议和加密算法外，他主要就是做了一款格斗小程序，也是用于推广的程序主体，程序的代码量不大，最终程序的大小还要看后期的美工设计，他需要找人帮他设计一些不同的格斗人物造型。 格斗人物的造型是否吸引人，也是他的程序能不能推广开的关键，在这方面他并不擅长，还是得请专业人士设计。 哪怕只是最简单的火柴人，几笔勾勒一个人形，也需要有美术功底的画出来才能美观，曾凡也准备采用类似的简笔画人物造型，不需要太多颜色渲染，节省内存资源。 游戏的上手比较容易，主要就是控制出腿出拳几个方向移动等几个简单动作进行控制，通过战胜不同人物过关，可以学习解锁不同的技能，然后挑战更厉害的人物，学习更厉害的技能。 可以单机玩，也可以联网随机匹配其他用户进行对战，并且有加好友和简单的通讯功能，这才是程序的特别之处。 通过程序加的好友和通讯记录不通过服务器中转，只在两台设备间进行通讯，可以通过语音或者文字信息进行交流，为了减少资源占用，没有记录保存功能，退出程序后聊天记录自动清除。 因为他在那个梦中对格斗最熟悉，市面上也没有类似的产品，所以才选择做一款格斗小游戏。 曾凡也不知道游戏会不会受欢迎，游戏只是程序的载体，后续他还可以做出其他的小游戏，主要还是内置的分布式网络通讯功能，用户拓展到一定数量后，可以通过这个网络汇集算力，进行人工智能模型的训练。 为了方便测试，游戏中的人物形象用的是上随意搜集几个火柴人图标，要正式发布肯定不行，不仅有版权问题，他也对这些图标不太满意。 火柴人实在太简单，他希望格斗人物的笔画更多一些，能表现出不同人物特征的简笔画最符合他的想法，可以表现出不同人物形象的特点，又不会增加太多内存占用。 曾凡没学过画画，他本来对这些了解也不多，只是认识一个叫周让的游戏原画师，看过他的简笔画，才知道了这种画的存在。 简笔画是通过简单的线条和形状描绘图画的艺术形式，通常用于快速勾勒出物体的大致轮廓和特征。 这种画的特点是简单易懂、形象生动，曾凡的小游戏不占用太多内存，也不需要太复杂的游戏画面，这种画的风格正好匹配。 对于画家来说，没有太高难度，也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曾凡自己也可以节省成本支出，毕竟不可能让人白画，必要的报酬还是要给的。 程序主体做完后，曾凡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构思了几个游戏中的格斗场景，十八个男女人物的年龄、性格、外形等资料信息，有了这些才可以让人更精准的把人物画出来。 准备工作完成，曾凡才拿过手机联系周让，两个人通过工作交集认识，平时几乎也没什么往来，因为对某些国际形势的观点上看法比较相近，互加了联系方式，偶尔分享一些共同感兴趣的资讯信息。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曾凡挂断电话，给他发了个留言信息，靠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想起三天没有出门，觉得应该出去溜达溜达，顺便吃顿好吃的，犒劳自己一下。 午后三点多钟，天气却并不怎么热，天色有点阴，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不知不觉曾凡又走到了那家板面店门口，于是进去点了碗板面，面馆里只有他一个顾客，老板娘很快就把板面就端上来了。 吃着板面他自然想起了几天前遇到的那两个妹子，他的歪歪账号一直在余小鹿的直播间挂着，只是从那次刷完礼物后再没有发言，其他的时间忙于写程序，自然也没有时间看她的直播。 其实曾凡对和余小鹿在一起的那个高个妹子更好奇，不知道她是不是主播，不过好奇归好奇，也没有到想尽办法去认识的地步。 高个妹子更漂亮文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符合曾凡对未来妻子的幻想，可惜现在他也只能想想了，他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呢。 即便是知道人家的名字，以自身现在的状况，既没时间，也没信心去追求人家。 说来也巧，正在想着这件事，他的手机就响了，本来以为是周让打过来的，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那个余小鹿。 “大哥，你现在有时间吗？” “什么事？” 曾凡很好奇她找自己这个一面之缘的人有什么事情。 “我的电脑出了点问题，你应该也住在龙泽东苑附近吧，能不能来我家里一趟，帮我看看，找人上门维修要等几个小时，会耽误晚上直播！”余小鹿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特别无助。 “你最好找专业的维修师傅，我是程序员，电脑出问题有多种可能，有时候需要专业设备才行，我怕更耽误你时间！”曾凡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掉。 他的感觉余小鹿似乎不单纯是找他修电脑，好像还有别的目的，既然如此最好的避免麻烦的办法就是不去。 这个主播尽管也很漂亮，还很善解人意，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刚才不小心把电源插头踢掉了，电脑断电关机，我插好插头后再开机就进不去系统了，上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修电脑的师傅就是给我重装系统才解决，可是重装系统好麻烦的，许多软件要重新安装设置，尤其是声卡，还要请人帮忙调试，今天肯定就播不了了，你有办法帮我不装系统修好吧？那些修电脑的解决这种问题肯定没有你专业吧？大哥，你就过来帮帮我呗！我可以付费给你的，不让你白帮忙！”余小鹿可怜兮兮的说道。 这种情况曾凡确实有可能帮她修好，毕竟相识一场，人家还主动请他吃面，现在求到了他头上，再拒绝感觉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就答应下来。 对方就住在板面馆东边的小区，他们住的两栋楼分属于两个小区，可是直线距离却不超过一百米，算是相当的近了。 按照余小鹿发过来的地址，曾凡找到了她的楼层，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竟然就是上次遇见的那个高个妹子，刚才还心中还感叹无缘相识，没想到马上就再次见面了。 “你好，我叫李虹，是徐璐的室友！请进来吧！”高个妹子微笑着请曾凡进门。 第1110章 莫名其妙 曾凡故作镇定的走进门，房子是二室一厅的布局，面积并不大，不过只有她们两个人住，与曾凡那里相比，显得就宽敞多了。 “大哥，你真住在附近呀，我还以为你得过一会才到呢？”徐璐从一个卧室里走出来，满脸笑容的说道。 “我叫曾凡，你叫我名字就行，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马路对面吃饭，吃完饭就直接过来了！”曾凡解释道。 “那可真巧了！对了，我真名叫徐璐，余小鹿是直播起得名字！”徐璐也自我介绍道。 “你电脑在哪个房间，我先看看情况！”面对两个女人略带审视的目光，曾凡感觉很有压力，希望马上进入他的专业领域。 “就在我的卧室里！”徐璐将他领进自己的房间，李虹也跟着走了进来。 徐璐住的是主卧室，有三十多平米，她将房间隔出大约一半的面积作为直播间。 除了一个电脑桌和电脑椅之外，还有几组补光灯，两个摆在地上可调节的手机支架，几块不同形状大小的反光板，曾凡也是第一次进入网络主播的直播间，这么多的设备他也是大开眼界。 看着地上毛茸茸的地毯，曾凡迟疑的问：“我要不要脱鞋？” “不用不用，直接踩没事的！脏不脏我都会定期清洗的，我都是穿鞋走来走去！”徐璐赶忙说道。 曾凡出门吃饭是穿的拖鞋，不好意思踩上去，将鞋子脱在门口光着脚踩了上去，走到电脑桌前面，抬手先将几个摄像头向后扭了过去。 这也是多年的习惯，他很少与人视频，后来电脑摄像头干脆不插线，实在必须用的时候再插上，时刻连着电脑不放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看了直播。 电脑停留在黑色的启动画面，曾凡顺手按下了键盘上一个功能键，黑色背景白色字符的启动画面继续滚动起来，很快进入蓝色的系统加载画面，进入磁盘检测修复倒计时，这是电脑突然断电关机后，再次启动的正常流程。 如果系统文件出现严重损毁不能恢复，通常就只能重做系统了，根据曾凡的经验，这个修复过程作用不大，文件真的出现损坏，绝大多数都修复不了，他直接点击键盘跳过了磁盘检测。 十几秒过后，系统加载完成，自动登录成功，和所有电脑小白一样，默认的管理员账号，没有设置登录密码。 “啊~！这么简单就修好了，曾凡，真是太谢谢你了！”徐璐站在身边惊叹道。 “你把常用的软件都打开运行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也可能会有不能正常使用的！”曾凡站起身离开座位。 徐璐在椅子上坐下，抬头看着他问：“我可以把摄像头转过来吗，最常用的就是直播软件，得看着才能调试！” “当然可以，你平时怎么用就还怎么用，不然怎么知道有没有出问题？” 听了他的话，徐璐伸手将正前方的摄像头掰回来，打开直播伴侣，还有几个配套的软件，不开播也可以看到自己在摄像头中的模样，美颜、滤镜一个个打开，显示器中的人仿佛换了一张脸一样。 脸上的雀斑不见了，痘痘也不见了，就连皮肤都一下子变得白嫩光滑，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喜欢直播，不仅仅是收入问题，可能也和这个有关系，看着显示器中的自己，实在太有自信了。 曾凡和李虹站在椅子两边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看着徐璐操作鼠标一个个调整软件参数，对比着显示器中的变化，再一点点调整，那熟练程度看的他们眼花缭乱，这就是术业有专攻吧！ 过了几分钟才算满意，随后又打开音乐播放器，声卡等软件，播放歌曲，又调整声音设置。 “想听什么歌，我给你们唱一首，试试麦！”徐璐将麦克风从支架上掰下来，拿在手里问道。 “去年挺火的那首，刚好遇见你！你能唱吗？”李虹笑着点歌。 “你可真会挑，我试试吧，最多高音上不去而已！”徐璐苦笑答应，开始搜歌曲伴奏播放。 这首歌音调不算太高，与青藏高原相比没那么难唱，徐璐正常发挥完整唱了下来，给曾凡的印象也就是ktv水平，不过能完整唱下来就比大多数人强，但也仅此而已了，声音不够有特色，至少在歪歪上，比她唱的好的人有的是！ 这些话他没必要说，主播也不是只靠才艺就能火起来，徐璐能混的比大多数主播好，当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既然你电脑没问题了，那我回去了！”曾凡说完转身离开。 房间没有多大，他踩着地毯几步就到了门口，穿上拖鞋向外面走去。 他到了大门口开门，徐璐才从房间里追出来：“真不好意思，麻烦你跑一趟，不然你吃了晚饭再走吧！” “我才吃完，再说了，我也没帮什么忙，不过是突然断电自检一下，你电脑没问题！”曾凡转身说道。 他出了门走到电梯厅等电梯，没想到徐璐也跟了出来。 “你跑那么快干嘛，我们是老虎吗，还会吃了你不成？”徐璐笑道。 “不用送的，总共也没多远！” “不是专程送你，我正好下楼买点东西！”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曾凡本来想问问李虹是做什么工作的，最终没好意思开口。 一直走到小区门口，徐璐才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曾凡，你会泰式按摩吗？” “不会，中式的我都不会！”曾凡回答道。 “我去那边超市，就送你到这吧，过几天请你吃饭，算是感谢你今天帮忙！”徐璐说完冲他挥挥手，转身向小区门口北面的超市走去。 曾凡忍不住挠挠头，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这是个什么网络梗吗？ 回到住处在电脑上搜索，除了一大堆视频，并没有查到有什么梗，随便点开一个播放，想看看有什么门道。 泰式按摩据说源自古印度，融合了许多瑜伽动作体式，拉伸幅度很大，在国内一般都是洗浴中心附属的增值项目。 他来燕京十多年，普通的澡堂子去过，就是纯洗澡，搓澡都是自备的搓澡神器，那种豪华的洗浴中心一次没有去过，更别说体验那些项目了。 视频里的按摩师是一个皮肤黑黑的小个子女人，看上去很瘦弱，力气应该很大，掰腿抻胳膊把一个体型壮硕的老外按得哇哇大叫，看那模样应该是痛并快乐着。 看视频都感觉很过瘾，不知道真正的按摩体验怎么样，曾凡心里也有点想去尝试一番，不过一想到自己刚刚失业，还在朝不保夕的状态，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连着看了好几个视频，也没想明白徐璐话里的含义，索性抛在脑后不去想了。 还是自己的正事要紧，曾凡再次给周让打电话，好在这次终于是接通，合作的事情电话里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两人约定第二天见面谈细节，然后挂断电话。 请人帮他的小游戏画画，涉及到后续的版权问题，应该要有必要的法律合同，先说断后不乱，曾凡自己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好在互联网很发达，网络上耐心搜索总会有答案。 搜索相关的法律条文和案例先了解一些基本情况，然后注册了一个正规法律咨询平台，联系律师付费咨询，毕竟是第一次创业，他想一切按照正规程序进行。 花了几百块钱，请那个执业律师帮他拟定了一份合同，对方答应帮他打印好明天快递送过来。 类似的合同都有标准的模板，只需要针对他的具体情况稍作修改就行，那个咨询律师还认真的教他签署合同的一些必要流程，必须要保存的转账记录，收付款记录，聊天记录等等注意事项。 忙完这一通后，就到了晚上九点多，想起徐璐应该正在直播，打开挂机的歪歪号码进入直播间。 第1111章 热播剧 今天直播间的人气似乎比前几天高一些，徐璐正跟另一个唱歌女主播pk，看票数对比她还占据挺大的优势，累积了两千多票，对方才几十票，获胜应该没什么悬念。 事实也证实了曾凡的猜测，看着直播间人气高涨，徐璐接着继续pk了两把，全部获得胜利，这才罢手，继续和大家聊天。 主播之间的pk成了收割礼物的重要手段，平台为了鼓励主播们多pk也是花招不断，推出了所谓的段位排名系统。 根据主播pk的胜率设置了青铜、白银、黄金、钻石、王者几大段位等级，每个段位里面还分几级，每个月结算，等级高的主播，平台和所属公会都会有相应的奖励措施。 徐璐播了两年多时间，曾经辉煌过一阵，算不上大主播，但也有一定影响力，当然也很认识很多实力相当的主播，与那些人相比，她算是每况愈下。 随机pk总是输多胜少，段位保持在黄金以上，钻石段位上去待不了多久就会被打下来。 于是徐璐就变得很佛性起来，随缘pk，她很烦为了要礼物一直pk个不停，直播间的观众也同样很烦，还是唱唱歌，聊聊天，吹吹牛更轻松自在，大家都没什么压力。 曾凡还是习惯性的隐身，不参与聊天，纯粹的看热闹。 直播间的公屏上很热闹，大家讨论的是当前正热播的一部清宫戏《延禧攻略》，剧中主角魏佳氏，入宫的时候只是普通宫女，一路逆袭成为皇贵妃，执掌后宫十余年，为乾隆生下第十五个儿子永琰，就是继任皇帝嘉庆，死后被追封为孝仪纯皇后，堪称古代后宫女子逆袭的典范。 剧中其他角色也大多数都是史书有记载的人物，电视剧中的故事当然都是捕风捉影编出来的。 因此，剧情极其的狗血，各种冲突和反转接连不断，主打就是一个先抑后扬，刺激观众情绪。 直播间里谁想发言就输入文字，会显示在公屏上，徐璐一行行念出来，让一些不能看只能听的游客也能知道大家讨论的内容，在公屏上发言的人很多，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剧情，以及剧中的角色，有人喜欢有人讨厌，无论喜欢还是讨厌，显然都是看过才会发言。 徐璐自己是非常喜欢这部剧，所以才拿出来和大家讨论，本来还担心直播间大部分都是男人，不会看这样的宫斗剧，没想到这个话题炸出来许多潜水粉丝，好多人发言表达自己的观点，男性观众一点也不少。 曾凡很少看没播放完的电视剧，平时能被他看上的剧也很少，什么谍战剧、抗日剧、宫斗剧、言情剧他都是从来不看，感兴趣的电视剧他一般都是等播放结束后，一次性熬夜看完。 前一阵子，上班的时候也没少听人讨论这部剧，显然这部剧算是火出圈了，他也起了看一看的兴趣。 打开在线视频网站，首页最醒目的位置就是这部剧的海报，点进去可以直接观看，每天更新两集已经播出了一阵子，即将播出大结局。 看最新剧集要开通会员，前面的剧集只需要看一会儿广告就行了。 前些年曾凡追过一阵国外电视剧，那时候国内字幕组众多，免费搬运灯塔国优秀剧集，打上翻译好的中文字幕，大家可以用学外语的理由下载到电脑上观摩学习。 他还为此扩容了好几块硬盘，可惜后来国内重视版权保护，各大字幕组涉嫌违法纷纷偃旗息鼓，宣布解散。 当初保存了许多剧集曾凡实际上没看多少，除了最有名的那些剧集看过一些，大部分到现在都没看过。 灯塔国剧集的共同特点是第一季特别精彩，第二季还凑合，后面一部比一部拉胯，大爆炸那样的情景喜剧还好点，其他的以剧情取胜的剧集都难逃这样的规律，像权游和毒师那样，能保持三季以上高水平的剧集，就称得上是难得的精品了。 这也与他们的国情有关，他们的电视剧制作流程是有了剧本先找电视台投资，有意向后拍一集看看效果，满意就签约一季，通常只有几集或者十几集，播出后看收视率，收视率高则续订下一季，明年继续拍，收视率太低则没有以后了。 第一季事关生死，因此最精彩，不精彩的都没有机会与观众见面，能打上中文字幕的剧集本身就已经筛选过一遍。 随着播放时间增多，积累的观众群体增加，剧组没了生存危机，剧组的导演、演员、编剧、出品人主创人员功成名就进入收获阶段，后续的剧集自然开始划水，没那么用心，水上几年后大结局，剧组解散各奔东西。 这种剧初看或许很新鲜，情节紧凑连贯，不同的风俗习惯，不同的价值观体系，看多了以后也容易厌烦，也会发现很多相似的套路反复出现，只是与国内的有所不同而已。 曾凡浮想联翩的时候，广告终于结束，正片开始播放。 一大群适婚贵族女子排着长长的队伍入宫，等待皇帝筛选，皇帝选中的赐予名分留在宫里，或者分配给其他王公贵族子弟，名曰指婚，看似随意的背后，其实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博弈，这也是皇帝笼络人心的手段，女主角出身包衣身份低微，没有被皇帝筛选的资格，分配到基层单位，从最低层的宫女开始做起。 虽然身份很低，还受到种种无礼欺压，女主角却头角峥嵘，绝不忍气吞声，无论对上谁，不服就是干，偏偏还总能获得胜利，和爽文小说一个套路，一路打怪升级，情节紧凑连贯，让观众欲罢不能。 至于不符合逻辑什么的，那都不重要，只要观众看着爽快就够了。 这部剧播出后的反响也证明了这一点，形成热烈的讨论风潮，一个多月持续进入热点话题榜，出品方当然也大赚特赚，剧中几位主角咖位得到明显提升，获得了无数关注度，估计片约和广告都增加不少。 曾凡由此也想到自己即将推出的小程序，想要更多的人下载使用，只靠一款前途未仆的游戏未必靠谱，或许应该多弄几款不同的程序，对现在的自己来说，编程序很容易，数量多了总有一款会火吧，至少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 还应该想办法跟当前的热点产生联系，学会蹭热度，那样受到关注的机会才会更多。 关掉了看不下去的电视剧，曾凡打开编程工具准备彻夜奋战，将之前设想的打地鼠小游戏也做出来。 有了之前写好的分布式网络代码做基础，单纯的做上层的游戏代码和界面工作量小了许多，打地鼠程序也更加简单，很适合触屏手机玩，无聊的时候消磨时间用，不需要复杂的技巧，就是考验出手指的速度。 各大应用商店打地鼠游戏有很多，如何有自己的特色，却很考验功夫，背景的设计，游戏的流畅度，关卡的设计是否合理，是否能吸引人玩下去等等。 小游戏的程序架构他之前已经有了构思，现在就是动手把代码敲出来，敲了没有几分钟代码，前面连续熬夜的后果显现出来，曾凡开始哈欠连连的犯困。 又坚持了一会，感觉确实坚持不下去了，心想反正没人催自己，曾凡将程序存盘关机睡觉，明天再说。 去厕所撒泡尿，回来后直接躺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 第二天曾凡是被手机来电铃声吵醒的，闭着眼睛拿起来接听，竟然是送法律文书的同城快递，这么早就送过来，效率真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挂断电话后，他睁开眼睛看时间，发现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原来时间已经不算早，是他睡醒的太晚。 第1112章 小游戏 曾凡套上一件体恤衫，穿上拖鞋，下楼拿快递。 正在等电梯的时候，遇见主卧的美发师孟强和他女朋友柳柳从电梯里出来，看样子人家都工作一上午了。 孟强主动打招呼：“曾哥，出去吃饭呀？” “下去拿个快递！” 曾凡与两人擦肩而过，走进电梯。 同住在一套房子里一年多，他们彼此的了解也仅限于知道对方的名字和职业，几天偶然才会遇到一次，打个招呼而已。 就算这样，孟强都算是曾凡比较熟悉的租客了，其他的几个邻居他脸都记不清，在房子外面遇到对方不先打招呼，他可能都认不出来，哪怕住在同一套房子里，一两个月都见不到一次也是常事。 在小区门口见到穿制服的快递员，签字取回昨天约定好的法律合同，曾凡并没有立刻回去，找了个地方吃饭。 时间临近中午，早饭午饭合二为一，又节省一顿。 吃完饭后回到住处，继续写了一会代码，看看时间快两点了，将笔记本电脑和文件装进包里，背在身上出发。 约定的见面时间在下午三点，都是夜猫子，不打扰彼此休息，这个时间相当于他们的上午。 周让住在望京，约好在他家里见面，曾凡搭乘地铁只需要换乘一次，就可以到他住的小区附近，节省许多的通行时间。 难得赶上地铁人少的时候，好多空座随便选，出了地铁站后，在导航上查询，还有将近一公里的距离。 曾凡平时不怎么运动，出门的时候只要不太远都会选择步行，这次也不例外，准备溜达过去。 午后的阳光还有点烈，马路边更是普遍高于天气预报的温度，走在上面像走在蒸笼里，偏偏他走的这条路两边还没有什么遮阳的树荫，曾凡把笔记本包举起来顶在头上快速前进。 平时要走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曾凡按响门铃的时候，周让估计还在睡午觉，朦胧着眼睛来给他开门。 “你随便坐，想喝什么冰箱里有，先等我去洗把脸！”光膀子的周让开门后，转身又回了卧室。 周让住的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住，不知道是租的还是自己买的，看房间装修还挺新，应该搬进来时间不长。 跟周让并不太熟悉，曾凡不好意思在人家房子里随便溜达，坐在沙发上，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继续昨天没写完的打地鼠程序。 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敲代码，曾凡发现了自己与过去的不同之处，有了那次漫长的梦中经历后，除了脑中多了很多前所未有的知识外，他的记忆力和抽象思维能力都强大了许多，手指的精准度也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原先他的能力也就是比常人强一点，仗着以勤补拙才能在这行业坚持下来，从事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在别人设计好的框架里写代码，码农就是十分形象的比喻，他就是软件行业最底层的农民工，与建筑工地的农民工只是工作环境有所不同而已。 自己独立设计编写一款程序起初也尝试过，简单的小程序，游戏脚本还凑合，稍微复杂一点的就漏洞百出，不是编写不出来，而是在设计层面就漏洞百出，哪怕有现实中的程序作参考，想将功能复现出来都很难。 尝试几次后，感觉受累不讨好，索性也就知难而退，不再瞎折腾，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码农，每天工作就很累了，好不容易下班，看会小说刷会剧，玩玩游戏不香吗？ 可是有了梦中奇特的经历后，曾凡觉得自己好像顿悟了，原先感觉很难的事情，忽然就感觉简单无比，各种程序上的想法，就像吃饭喝水般能轻松实现出来，还感觉理所当然，一点没有难度。 唯一受限制的就是他敲代码的速度，还有大脑的创意，大多数伟大的发明都是源自一个想法，这一点对他来说似乎有点难。 全身心投入敲代码的曾凡忘了所处的环境，直到最后一部分代码完成，敲下最后一个字符后保存，双手才离开键盘。 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周围环境有点不对劲，一转头看见周让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冲他竖起大拇指：“哥们儿你真牛，太忘我了！” “这个程序差一点就完成了，总想着马上搞完，你等了多久？”曾凡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跟你一个样，刚刚失业，现在就是闲工夫多，你刚才写的就是你跟我提的那个格斗小程序吗？”周然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个程序代码部分已经写完了，这是昨天突然的萌发的想法，一个打地鼠的小游戏！”曾凡解释道。 “你那个程序现在可以运行吗？先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 “可以，你有安卓系统的手机吗，我传给你，安装一下就行！” “我只有水果的手机，你没开发水果的版本吗？”周让奇怪道。 “水果的开发环境我还不熟悉，以后再考虑，你在我的手机上看吧！”曾凡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让他体验一下。 图标就是白底黑字的一个武字，点开后需要登记一个名字，然后填写性别、身高、体重等基础信息，就可以直接进入学习界面。 这个界面把周让看乐了：“哈哈，你这火柴棍人物也太简单了！” 人物脑袋是个圆，身体和四肢都是线段，按要求点击屏幕图标就会出拳出腿，上面的线段是胳膊，下面的是腿，手脚都没有。 所谓的学习就是点击不同的图标，出拳或者出腿，前后左右的移动，攻击对面的目标。 有过手游经历的都能很快学会，然后就是闯关环节，控制自己的小人去一个个挑战不同的目标，有街头混混、黑帮分子、亡命之徒、武术传人、散打高手、拳击队员、摔跤冠军、搏击冠军等等不同难度的目标，需要从低到高磨练自己的操作技巧。 哪怕对打双方都是火柴人，周让也玩的不亦乐乎，前面几个靠一通蛮不讲理的王八拳打败了，到后面的武术传人就不行了，经常一靠近就被人家踹倒在地，或者一招击倒。 连续几次闯关失败后，周让把手机放下，忍不住吐槽：“你这设定也太不讲理了，凭什么他速度那么快，这还怎么打？” “有一定操作技巧，不光是速度快就行，你看我的！”曾凡拿过手机，接着挑战。 小游戏说简单很简单，说难也很难，主要靠两根拇指灵活操作，左手拇指控制人物移动，右手拇指控制出拳还是出腿的时机。 同样的人物，在曾凡的控制下，三下五除二就把对面的武术传人给击败了，接着又挑战了散打高手，拳击队员，摔跤冠军等目标，都是轻易获胜。 “你自己写的程序，你当然知道技巧了，教教我！”周让又拿过手机挑战，在他的手里，火柴人又变成了菜鸟，人家一出手他就躺倒了。 曾凡告诉他移动和出拳出腿配合的时间，可惜就算知道答案也不行，需要靠手眼灵魂配合，没有一定的练习次数，掌握不了那种微妙的配合时机。 周让试了几次，不至于刚开始就被击倒，也算是有一点进步，他也是不服输的性格，连续几十次下来，终于赢了武术传人一局。 “不错，你学的挺快！”曾凡笑着表扬道。 “你这个小游戏有点意思，你找我就是想把这些火柴人换成简笔画人物造型是吧？”周让放下手机，开始谈起正事。 第1113章 周让 曾凡讲述自己的想法：“你别看是小游戏，我设计的人物动作自由度其实很高，火柴人结构太简单，展现不出来复杂的动作变化，所以需要更具体的人物形象，这样大家玩起来才更有代入感，一些复杂动作也能看明白！” “光有几幅造型画行吗，还得有各种动作分解图吧，你昨天说十八个人物，每个人物动作按照最少十张算，就是一百八十张，还有你说的背景图，哪怕只是简单的动态效果，每个背景也要十几张吧，得二百多张图！我这个数估计的没错吧？”周让思考着说道。 “我开发出一套格斗动作引擎，你只需要为第一个人物画出十几张标准动作图就可以，其他的人物只需要有几幅能表现出形态特征的画就够了，用不了一百张。” 说完话，曾凡将自己提前做的人物策划在笔记本电脑上找出来给他看。 所有设定人物的基本信息，年龄、性格、背景、身高、体重、特长等等都有考虑到，需要哪些画，画应该展现的部分，还有格斗背景画的场景特征，需要有什么东西等等，都详细的列举出来。 周让仔细的看了一遍，夸赞道：“你这设定的够详细，那我就太省事了，都不好意思跟你开价了！” “我也没多少钱给你，我的心理价位是一万五，这是我请律师拟定的合同，你看一下，同意呢，咱就签个合同，我预付你五千订金，剩下的画完一次性转给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再找别人！”曾凡不会谈生意，直接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了。 “哈哈，你可真能够大方，超出我的预期，我不答应都不行了！”周让毕业也没几年，纯简笔画的活他还没接过，数量看着多，曾凡自己都设定差不多了，对他来说，这些简笔画比设计一个游戏原画造型简单多了。 周让翻了翻合同，主要就是画的版权归属，人家花钱订制要求版权也合理，不涉及别的什么问题，痛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两人算是达成合作。 “我希望能尽快完成，当然了，是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曾凡签完后补充道。 “你合同不是说半个月嘛，我能保证一个星期画完，但是呢，慢工出细活，画出来容易，想要有特色比较难，需要时间构思！”周让笑着说道。 “小游戏，差不多就行，你自己看着办，我就等着收货！”曾凡也不强求，掏出手机给他转过去五千订金。 “你这个游戏也是准备靠广告插件赚收入吗？”合同签完，周让好奇的问道。 “国外的古哥商店设置广告插件，国内的免费，能挣钱当然更好，我主要是实验我的一些想法，以这个游戏为载体，用来训练人工智能程序！”曾凡说出自己的打算。 周让马上来了兴趣：“阿尔法狗那样的人工智能吗？” “类似吧，技术路线有所差别，我没有人家那么庞大的算力资源，只能另辟蹊径了！”曾凡说道。 “也就是说，每一个玩你游戏的手机，都在为你提供算力，让你训练人工智能？”周让也在游戏公司工作过，对这些技术也稍微懂一点。 “游戏程序我集合了简单的通讯功能，不借助服务器，可以搜索网络上的同伴联机对战，也可以进行点对点通讯！”曾凡解释道。 “卧槽，这么厉害，这不就是区块链嘛，你野心不小，这是要革小马哥的命呀？”周让惊讶道。 “确实是借鉴了区块链技术的理论框架，但与现在主流的区块链技术也有些不同，我也需要进行验证！你说的那个太夸张了，我现在只想混口饭吃，还想不了那么远！”一个星期前曾凡还没这么多想法呢，这几天光忙着敲代码了，哪想得了那么多。 “我很看好你，需要合伙人吗，我可以投资你！多了不敢说，百八十万还是可以拿出来的，怎么样？”周让兴致勃勃的问道。 “呵呵，谢谢你看得起我，才听我几句话你就要投资，现在还为时过早，我自己都没底呢，等程序上架后看看实际情况再说吧！”曾凡婉拒道。 周让又说了几句，见曾凡态度坚决，也就不再提这事，转而问道：“你刚才写的那个程序我能看看吗，是不是也有那种通讯功能？” “那当然了！”曾凡将程序编译后在笔记本上运行起来，让他试玩了一下。 打地鼠游戏更简单，就是不停的点点点，一关一关的增加难度和地鼠数量，他做的这个小游戏特别之处就是每个洞对应一个音符，小鼠按照一定规律出没，准确击中就发出一个对应的音节，完全没有失误的话，可以弹奏出一首简单的曲子。 同样也可以联机对战，那比的就是谁的错误率低，谁的通关时间更快了。 “哎！这个小游戏有意思，我感觉应该更有前途！”周让在他的笔记本上用鼠标玩了一关，弹了一首稀碎的两只老虎。 “这个代码比那个格斗的简单多了，写好程序主体后，只需要导入不同的曲谱就行，关卡可以无限增加！”曾凡笑着说道。 “我更看好你了，我觉得你应该注册一家公司去做这件事，个人的话，后续发展起来就太麻烦了！”周让真诚的建议道。 “谢谢你的提醒，我只是感觉工作不好找，想试试看能不能自己做，现在也依然没把握，注册公司开销肯定不少，还是以后再说吧！”曾凡不想弄的那么麻烦。 在他想来，注册个公司花费肯定不少，也不是一个人能做的事，他本来就失业了，未来一段时间都会没有收入，那种无谓的开支还是减少一些的好。 “哎呀，亏你还是个老程序员了，你这算是小微初创企业，有很多扶持政策的，税收减免，低息贷款，租房补贴，免费办公空间等等太多了，我有个朋友就在海淀那边一个软件孵化园工作，我把她微讯推给你，你可以联系她了解情况！”周让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他的这个朋友其实是他的前女友，俩人虽然分手了，依然算是好朋友，彼此互相帮忙是常有的事情。 看曾凡仍然有点不为所动，周让当场打电话联系人，约了个见面地点详谈，然后让曾凡跟他一起过去。 人家这么热心帮忙，曾凡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再推脱就有点打脸了，只好跟他一起去见前女友。 两人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周让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座驾是一辆宝马五系，他才毕业几年，也是给人打工，应该买不起这样的车。 “周让，你家里是做什么的，这车应该不是你自己挣钱买的吧？”曾凡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我家里也是工薪阶层，爸妈都是公务员，挣死工资，这车是我姑姑的，她家在东边的丽景别墅区，车库车多的放不下，这辆借给我开！别说买车，车牌我都排不上号！”周让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对他的话，曾凡无言以对，在燕京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富豪，对普通人来说遥不可及的事情，在那些富豪眼里，都稀松平常了。 车子出了地库，离开小区，拐了几个弯后驶上北四环路向西行驶。 “说起来我这个前女友还是我姑姑介绍的，她说我们两个郎才女貌很合适，也都年龄不小该结婚了，认识后，勉强处了几个月俩人都别扭，于是就和平分手了！”周让开着车简单介绍了下他的前女友的情况。 第1114章 创业提议 周让的前女友叫佟薇薇，燕京本地人，现在在海淀一家软件园工作，软件园是国有控股企业，她同时还是有编制有级别的公务员。 一般人找到这样的女朋友，那还不得拼命巴结，听周让的意思还是他主动提的分手，显然他的家庭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普通。 他们出门的时间下午五点多，正是下班的车辆高峰期，一路上车辆龟速前进，走走停停，二十几公里的路程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 出发的时候周让并没有说要去哪，绕了一大圈才发现，目的地竟然就在他住的地方附近。 见面的地点在上地西区的一家咖啡厅，他的小区在上地东区外围，直线距离不过两三公里而已。 他们两个赶到的时候，人家估计等了有一些时间了，面前的咖啡杯子都已经见底。 佟薇薇头发盘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精致的脸型，圆润的耳朵，穿着一套深灰色女士西装，给人精明干练的印象，低头对着笔记本电脑快速的敲击键盘。 “薇薇，让你久等了，路上堵车，没办法！”周让笑呵呵的招呼道，然后拉着曾凡在对面坐下，给他们两人做介绍。 客气的打过招呼后，佟薇薇收起笔记本电脑，略微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对面的曾凡，“你想创办什么类型的公司，以后专注哪方面的技术？” 曾凡内心有点无奈，本来只是打算请周让画几张画，绕来绕去发展成现在的局面，他也不清楚周让电话里怎么跟这个佟薇薇说的，搞得好像他迫不及待的要开公司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他的技术老牛了，一个星期不到，独自写了两个小游戏，这还不厉害，最厉害的是底层有基于区块链技术的通讯能力！不借助服务器中转，小游戏之间就能互相联系，曾凡，你把游戏发给她，让她见识见识！”周让抢先开口道。 “我没问你，你让人家自己说！”佟薇薇瞪了前男友一眼。 “我其实还没想创办公司，只是准备以个人开发者的名义在几个应用市场发布，验证一些我的技术设想，周让认为你能帮助我，所以才约在这里见面！”曾凡觉得还是应该实话实说。 “你的程序能不能让我看看，介不介意我找人评估一下？”听了他的话，佟薇薇的语气放缓问道。 “当然没问题，写出来就是给人用的，我也希望能得到同行意见！”曾凡通过手机将两个程序分享给她。 然后指点她安装上，试玩两个小游戏，接着又试用了两部手机间联机对战，简单的文字和语音信息功能。 佟薇薇虽然不是it专业出身，可是她现在的工作就是为园区内的众多软件企业服务，经常接触的都是这方面的人，耳濡目染之下，眼光也提升了不少。 功能复杂的大型软件固然难得，但只要堆积足够的人力财力，大部分公司都能完成，可是这种极度精简，却构思巧妙的小程序，往往才能体现出一个程序员的个人实力。 两个小游戏文件大小都不足一兆，最小的打地鼠只有零点三兆，却可以玩游戏的同时，还可以与其他手机进行文字、语音通讯。 程序的界面简陋至极，也根本谈不上美观，可是用如此少的代码实现这么复杂的功能，那就着实的不简单了。 “曾凡，这个程序真是你独自完成的吗？”佟薇薇疑惑道。 “那当然，所有源代码都在我这个电脑里呢！” “有没有借鉴国外的某些程序，商业的或者开源的代码？” “程序设计思路确实参考了区块链的技术理念，可是与现在主流的几种设计思路有很大差别，也没法用他们的代码，底层的通讯协议和加密算法都是我独立设计完成的，可能还不太完善，需要一定规模的用户进行验证，才能有针对性的做出改进！”曾凡认真的解释道。 被质疑抄袭，对一个程序员来说，涉及到尊严问题，他当然要说明白。 “不好意思，我不是怀疑你抄袭，只是需要你确定的回答，我才能给你提供有效的建议，我刚才联系了一个专业人士过来，如果他也认可你的话，你就多了两个选择：一个就像周让说的那样，自己创办公司，自己掌控方向，按照你的思路去验证推广自己的技术理念，如果成功了，你的收益也最大；另一个选择就是一次性卖断，或者以技术入股加入其他公司，你获得的收益可能减少，但是不用承担什么风险，不用操心管理、资金方面的事情，只是研究方向可能不会那么自由！” 很善于察言观色的佟薇薇发现了他的不悦，马上补充道，她知道这些技术人员都不太善于交际，自尊心格外的强，说不定哪句话让他不愉快，当场翻脸走人呢。 她的工作就是发掘扶持软件方面的小微企业，周让也是好心给她帮忙，引荐人才，万一这个曾凡的程序真有那么厉害，在她的帮助下落户在园区里，那也是她的工作业绩。 真的能扶持起一个黑马公司，那她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在这个竞争无所不在的时代，再有背景再有能力的人，没有做出来的业绩打底，那也一样发展不起来。 一边的周让忍不住发表意见道：“那还用问嘛，当然是自己办公司了，一切自己说了算，给其他人打工，就得受人家的管，有这样的技术，何苦受那个气！” 曾凡怕麻烦，其实他内心更倾向于第二种选择，虽然不知道能卖多少钱，至少能让他获得一笔确定的收入，才能更有底气面对以后的生活。 不过人家周让是在为他说话，他不好意思当场反驳，沉默没有说话，三人之间陷入短暂的安静之中。 “曾凡，你原先在哪家公司上班，说不定我们还有共同认识的朋友！”佟薇薇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定福寺那边，超然科技，一家小公司，我就是个普通的程序员，刚被精简掉，过两天要去办离职手续呢！”曾凡苦笑道。 海淀这边类似的互联网公司多如牛毛，佟薇薇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公司的名字，她以为曾凡有这么厉害的技术，应该师出名门，至少有过大公司的履历才对，没成想就是一个对面就是一个野路子程序员，因为被裁员不好找工作，才想要写个小程序混点收入。 “英雄不问出身，刘邦当年也不过是个街溜子，朱元璋还是个要饭的和尚，现在众多科技企业创始人的偶像任老板，不也是四十多岁被公司开除，不得已才开始创业嘛！等你功成名就以后，过去那些苦难都是你的吹牛的资本！”周让笑着开解道。 “也确实如此，学校里很难培养出天才的程序员，那些颠覆性的创意往往都出自不那么循规蹈矩的人物！就好像生物遗传中的变异，没有这种变异，就没有今天多姿多彩的生态系统，可是没有那些更大数量循规蹈矩繁衍生息的普通个体，那些有利于生存的变异基因也保存不下来，地球生物也不可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佟薇薇对前男友这个观点倒是很认同。 “我可算不上天才程序员，不然也不会被人家精简掉，只是恰好有那么一个想法，把它实现了出来，能不能经得起考验，还不一定呢！” 曾凡不认为自己是天才程序员，可是做梦增加出来的能力，他自己到现在都不太适应，更无法宣之于口，就算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会信，只会把他当成精神病。 三个人闲聊了十多分钟，佟薇薇约的朋友过来了。 第1115章 与谁合作 来的是个戴着无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精神的短发根根直立，浅蓝色t恤衫，黑色西装裤，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话不紧不慢，却很能吸引人。 佟薇薇介绍他叫邹鹏，是园区内某个社交软件创业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他既懂技术又懂管理，有过多年五百强公司的工作经验，他们开发的牵牵交友软件据说已经发展了一百万固定用户，最近刚刚获得一千万美元融资，公司获得风投机构看好。 跟曾凡和周让互相认识后，邹鹏也在手机上装上了那两个小游戏程序，挨个的试玩起来。 两个小游戏都算半成品，不仅界面粗糙，内容也不完整，打地鼠虽然程序主体完成了，可是这游戏每个关卡都需要不同的曲子，曾凡只加载进去三首曲子，更多的曲谱还没有弄，很快就容易打通关。 不过这也不是邹鹏感兴趣的地方，他更关心的是佟薇薇说的点对点通讯功能，玩过游戏后开始试验通讯功能。 现在只有曾凡，佟薇薇的手机上装了这两个软件，三个人都连得咖啡厅局域网，通讯建立也很容易。 “曾凡，我能不能把你这个软件发给别的朋友，远程进行下测试？”试用了一会后，邹鹏问道。 “当然可以，只是两个小程序还不太完整，可能有隐藏的bug没发现，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你得提醒他们！”曾凡事先声明道。 “呵呵，你多虑了，我试试不同网络远距离通讯效果怎么样！”邹鹏笑着说道。 局域网内连接数量有限，两台手机很容易建立联系，可是跨国的网络呢？ 没有服务器进行信息中转，两台不同的手机，在整个互联网上，几十亿数百亿的设备同时在线，多久能联系上？ 这才是这项技术有没有前途的关键，曾凡当然也考虑了这个问题，也是他要做小游戏为载体的原因，去中心化的网络没有一定的用户数量，搜索和通讯的效率肯定会非常慢，他也很好奇邹鹏测试的结果怎么样。 即便是搜索不到，曾凡自己都觉得很正常，程序每次安装后都会产生一个唯一的标识，用于在网络中确定身份，他虽然在程序中设计了搜索算法，这个算法搜索效率如何，他还没有实际测试过，并不是很有信心。 邹鹏联系了两个朋友将程序发送过去，帮助他进行通讯测试，一个位于新加坡，一个位于旧金山。 曾凡、佟薇薇、邹鹏和他的两个朋友，全世界只有五台手机安装了这两个小程序，五台手机同时运行程序进行搜索，他们在一个咖啡厅里，很快彼此搜索到，建立起连接。 两个国外手机的不只是距离的问题，更主要的隔着多重的物理网络，搜索不到一点也不算奇怪，这与大海捞针也差不多。 没想到的是，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竟然搜索到了两台国外的设备，建立起连接，可以直接发送文字和语音信息。 “你这两个程序真没有后台服务器吗？”邹鹏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也太违反常识了。 “这两个小程序都是半成品，我还没有进行过这么远距离的通讯测试，我没必要撒这种很容易戳破的谎言吧？”曾凡反问道。 “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如果你这个技术得到证实，那能带来的商业价值可就太大了！我可以拿回去进行更全面的测试吗？”邹鹏试探的问道。 “没问题，我可以将加密算法以外的代码提供给你们，这是我自己设计的通讯协议和搜索算法，如果你们认为有用，我可以授权给你们使用！”曾凡当然明白他的意图。 他这套协议的核心要素就是每个节点贡献一小部分自身算力和存储空间，成为整个分布式网络的一部分，使用的程序或者计算设备越多，整个网络越健壮，他设想中的超级人工智能也是基于这个网络而存在。 一直听他们讨论没有说话的周让忽然开口道：“你们是不是也要先签署一份协议呢，先小人后君子，程序正在测试阶段，万一你们拿过去说是自己公司的发明，那曾凡人单势孤可没地方说理了！”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再说了，佟经理不是在这里作见证嘛，这种事情做出来我个人名声还要不要，挣再多钱也会被人戳脊梁骨！”邹鹏赶忙说道。 软件园内几百家企业，相互之间也经常需要类似的技术转让或者授权，各种类型协议模板都是现成的，拿出来修改一下就能使用。 有佟薇薇这个园区经理作见证，很快就拟定了一个合作意向协议，其实就是曾凡把两个小程序和部分源代码交给邹鹏公司测试，如果符合他们的要求，再签署正式授权协议，那时候就要谈费用的问题了，现在的协议只是证明程序是曾凡授权他们测试用，避免刚才周让说的那种情况出现，到时候还要对簿公堂。 签完协议天色已经黑了，邹鹏请他们几个吃饭，庆祝双方合作，还将他们公司另外两个合伙人喊来一起，也算是互相的认识一下。 本来就是想找周让订制一些游戏人物的简笔画，没成想绕了一大圈跑到住处附近，签了这么个意向协议。 虽然只是个意向协议，那也代表着专业人士对程序的认可，对曾凡也是一个很大的鼓励，可比周让的看重更有价值。 从饭店出来后，与邹鹏几个人告别，周让开车准备先送佟薇薇回家，然后再送曾凡回住处。 曾凡坐在副驾驶位，佟薇薇坐在后排，车子无声无息的行驶，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显得格外安静。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要不要成立公司？”周让问道。 “注册公司花销不过两三千块，小微公司还有很多扶持政策，如果邹鹏他们愿意使用你的技术，至少公司的生存不成问题，也可以申请天使投资，不需要你花自己的钱创业！”佟薇薇也跟着劝道。 “经营管理公司不是我擅长的工作，我也不喜欢做那个，周让你跟我合伙怎么样？你负责经营，我负责技术，如果让我自己做，那公司肯定开不起来！”曾凡想了想说道。 “哈哈，你可真看得起我，我也没经验！让我说说还行，让我实际去操作，我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不一定比你强！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周让哈哈大笑。 撺掇了半天，让他做个甩手掌柜还行，他可没想着要把自己搭进去，直接开口拒绝。 “我倒是看你们俩合作挺好，周让你不是挺能说的嘛，开公司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园区里面大部分都是几个人的小公司，水平不如你的多得是！有不懂的你可以问我！”佟薇薇于公于私都希望他们俩能合作成功。 “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当老板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我觉得上班都比当老板轻松，薇薇你认识的人多，可以帮曾凡推荐一个合适的人嘛，要不然，干脆你辞职帮他做管理！创业成功可比你捧着那个铁饭碗收获大多了！”周让撺掇完曾凡开公司，又开始撺掇前女友辞职下海。 曾凡本来以为周让这么热心帮他，会很高兴跟他一起合作，没想到他就是个撺掇鬼儿，偏偏自己啥活不想干，光想着撺掇别人干活！ 不过，这家伙眼光还真可以，别人没有这样的心思，他也撺掇不动，佟薇薇确实被他说的心思有点活动了。 周让的车子已经到了佟薇薇家的小区门口，人大的家属区，她和父母住一起。 第1116章 小程序 “曾凡，如果我跟你合作，你愿意分给我多少股份，有限责任公司最低注册资本三万，你用技术入股，我可以按照股份估值出资！”佟薇薇考虑问题就实际的多了。 首先，得曾凡愿意跟她合作，两人才认识几个小时，互相了解都很有限，没有周让的话，她想参与都没机会，如果准备参与进去，股份太少了显然也不行，这也反映出曾凡的态度，如果想吃独食或者给的股份太少，她就是一个纯打工的，那也没有必要参与了。 “我们今天刚认识，缺乏基本的了解和信任，周让愿意参与进来，如果他邀请你加入，我可以接受，如果只是我们两个合作，说实话我心里没底，这件事我觉得还不太迫切，我们都不要急着做决定，等过一段时间，大家冷静下来想清楚，至少等我的程序完成了再说，你看怎么样？”曾凡没有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 他也感觉事情进展的太快，想拖几天，让大脑有更多的时间想清楚其中利弊。 “你说的对，这是比较成熟的做法，有这份头脑，你就已经超越大部分创业者了！”佟薇薇被婉拒并没有生气，反而更看好他了。 礼貌的跟两个人告别，下车后走进了小区。 周让开车掉头，送曾凡回住处，本来先送曾凡更近，之所以绕远，也是为了在车上讨论这件事。 “薇薇是事业型女人，看不惯我的懒散，这是我们分手的主要原因，她的能力和人品都没得说，她是家里独生女，父亲是人大教授，母亲在市政府上班，有她帮你的话，你的公司会顺利很多，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为你投资，让我做管理，那还不如你自己干呢！”周让开着车，简单介绍了前女友的情况。 佟薇薇的出身虽然算不上门庭显赫，那也是高知家庭，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同样都是大学毕业，四五十年代的大学生，真正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到了她父母这一辈，那时候提倡人多力量大，她父亲兄弟姐妹七个，她母亲那边五个， 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大多都在燕京工作生活。 到了她这一辈，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二十多个，亲戚朋友的关系网遍布学校、政府、企业、事业，公营私营各类型的单位，虽然没有太显赫的身份，可是有权的有钱的都不缺，这些都能为她提供各方面有形无形的助力。 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她做成一件事就可以比曾凡少走很多弯路，对政策法规，明暗规则的熟悉程度，当然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再厉害的先进技术，没有好的经营运作一样不会成功，可是如果经营运作能力很强，哪怕是很普通很一般的技术，就算没有技术完全靠组装或者忽悠，一样可以获得巨大的商业成功。 当然，如果两者都有的话，那就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了，这也是佟薇薇愿意放弃铁饭碗的工作，参与他创业的原因。 在软件园工作几年时间，她见过太多公司信心满满的开业，然后灰头土脸的倒闭，也见过不名一文的年轻人，创业成功，几年间身价百倍，实现财富自由，对于渴望做出一番事业的她来说，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当然愿意搏一搏了。 一路上车辆不多，两人没说多少话就到了，将曾凡送到小区门口下车，周让就离开了。 曾凡回到住处已经晚上九点多，他没有再敲代码，也没有继续看徐璐直播，躺在床上思索今天发生的一切，又有种梦幻般不真实的感觉。 想了许久也没什么头绪，决定还是先把程序做好，其他的顺其自然，于是很快就踏实的睡着了。 后面几天曾凡专心在住处闭门写程序，先把打地鼠做完，提交到几个手机应用市场审核，针对邹鹏他们公司的情况，曾凡专门写了一个通讯功能模块，如果以后合作，他们的程序导入这个模块就可以很轻松的使用模块的通讯能力，也可以在此基础上开发完善，增加些特色功能。 刚开始开发的时候，曾凡没想到这个通讯功能会这么受重视，于是他决定写出一款专门的通讯小程序，不需要带太多复杂功能，只需要基本的用户搜索，好友列表功能，以及文字、图片、语音信息功能就够了。 视频和语音直连功能涉及到的带宽和时延要求太高，没有服务器的支撑，暂时还没法做到，基本的信息功能对通讯延时没那么敏感，对大部分人来说也够用了。 用户之间的通讯不经过服务器，个人通讯内容当然也无法监管，他不知道这软件能不能通过审核，想来国外应该容易点吧，或许能比小游戏更受欢迎。 曾凡把这个小程序定位成一个单纯的沟通工具，没有不必要的附加功能，因此做的尽量精简，节省内存和带宽占用，包括信息传递的数据包，也采用了极致精简的压缩算法，最后程序完成后，安装包只有不足一兆大小。 这款极简的通讯小程序比格斗小游戏的安装包还小，其中主要的代码都是分布式网络、算力以及存储共享部分，还有最重要的登录验证部分，用户看到的交互界面代码量反而最少，因为实现的功能太简单了，只有对话框和输入框，可以发送接收语音、文本、和图片信息。 没有保存用户信息的实体服务器，用户的登录验证就成了难点，不换手机的时候保存在本地还问题不大，可是换手机登录就成问题，这些是必须要考虑到的难点。 直接复制程序文件到新手机肯定不行，要考虑到用户账号的安全性，没有服务器进行验证，单凭账号密码如何让别人相信是本人登录？ 这些都是以往的通讯软件不需要考虑的难题，为此曾凡设计了一种语音加人脸识别的登录验证方式。 不需要输入用户名和密码，只需要对着手机摄像头做出几个自己设定的动作，说出几句相当于密码的语音，程序会根据识别到的用户特征按照固定算法生成一组独一无二的用户识别码，方便通讯软件进行识别。 新用户注册信息当然只会保存在本地，用户搜索添加其他好友前，需要设置自己的网名和搜索码，网名不能更改，搜索码可以随时更改，方便其他人更快搜索到，同时网名也是其他人通讯录默认显示的名字，别人也可以在自己的通讯录改为备注名。 当用户添加别人为好友，与其他人进行通讯时，用户识别码加密后的信息也会被其他人的程序保存，开始存在于网络上。 换手机登录的时候，通过初始注册的方法登录，程序会重新生成与原先高度相似的用户识别码，程序根据这个识别码，可以在网上搜索在线的原先通讯录好友，建立临时通讯录，这时候对方的通讯录该用户名字后面会有问号标记，双方通讯确认身份后，对方可以重新添加为好友。 想恢复原先的通讯录，必须一个个通讯确认身份，对方重新添加好友才行。 至于好友聊天记录，只存在于聊天时候的双方手机临时内存，通讯断开聊天记录自动清除，重要聊天记录需要用户自己手动保存。 代码写完不代表程序完成，还需要经过一定的测试和修改过程，确认没有严重的漏洞才算完成，这时候才可以提交应用市场，供用户下载使用。 两个游戏小程序测试比较简单，那上面的通讯只是附加功能，不需要太复杂的测试，游戏部分测试他自己就能完成，后来这块单独的通讯小程序就不行了，必须有一定数量的人参与测试才能看出实际的效果。 对曾凡来说，联系人帮忙测试，比让他写个程序还为难。 第1117章 机会 为了完成测试，曾凡将自己的通讯录筛选了一遍，挑选出十几个有可能参与的联系人，他准备挨个联系，当然大部分都是过去工作中结识的同事，基本上都是程序员，参与测试也能省去很多繁琐的解释过程。 到时候将程序和测试文档一起发过去，让他们联系各自的朋友帮助测试，然后将测试文档发给他就行了。 最先联系的人就是王小雨，曾凡认识的人里面，她做测试工程师的时间最长，这方面比曾凡更专业，程序测试文档也需要她帮忙，两人约好了在她公司附近一间咖啡厅见面详谈。 “好久不见，曾凡，我听说你从那家游戏公司离职了，这次是准备自主创业吗？”曾凡到的时候，王小雨已经在等着了，没等他开口，就先拆穿他的底。 “我的年龄没有竞争力，项目完成，被人家精简掉了，前天刚办完离职手续！闲着也是闲着，写了几个小程序，看看能不能自力更生一下！”曾凡苦笑着解释。 “什么程序，你这么郑重其事，应该不简单吧？”两个人对面坐下，王小雨好奇的问。 “主要是一个通讯小程序，还有两个小游戏，使用了类似区块链的技术，可以不需要服务器进行点对点通讯，我一个人测试不了那么完善，这不先来找你求援吗？”曾凡笑着回答，然后通过手机将程序传给她，教她如何安装，如何注册登录。 安装好后，打开注册登录界面，程序会申请临时调用摄像头和麦克风权限，王小雨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在脸旁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嘴角咧开喊了声‘耶！’成功完成账号注册。 “哈哈，你这程序的注册方式真别致，这样就不需要保存账号密码了？”王小雨笑着问。 “程序会跟你的面孔和声音通过算法生成唯一的用户识别码，保存在你的手机上，你设置个网名，除非你换手机或者重新注册，否则以后不能改，搜索码随便设置十位以下的阿拉伯数字，别人搜索你的时候用，在里面搜索，输入搜索码五个一，现在只有我一个用户！”曾凡一步步教她操作。 “搜到了，曾凡，你就用本名呀？”王小雨很快通过这个小软件给他发了一个信息。 “名字就是用来识别的，我的通讯录主要添加现实中认识的人，本名提高沟通效率！”曾凡说着给她发送了一个程序说明的文档。 具体的测试流程和文档，曾凡没有王小雨专业，这也是先找她的原因。 王小雨看着程序的详细功能介绍说道：“你这个程序虽然很小，你的野心可一点也不小呀？” “当初只是突然萌生的想法，没想到真能做出来，尤其是几种加密算法和通讯协议，真的是有如神助，最近我都总感觉像在做梦呢！”曾凡说出心中的真实感受，可惜王小雨对他的话并没有太多感触。 “有没有想过成立公司，专门运作这个软件呢，如果你的程序设计预期都达到，这个软件未来大有可期！” “有人提过这个建议，我还没有考虑好，我也不善于经营管理，如果成立公司，你愿意离开现在的公司，过来帮助我吗？我可以直接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曾凡发出邀请。 “你这个邀请太突然，我需要好好考虑，不能立刻答复你！”王小雨对他的提议显然有点动心了。 在现在的公司她虽然有少量期权，可是主要身份仍然是打工者，如果加入曾凡的公司，那就是联合创始人的身份，直接就有股份，这个诱惑可太大了。 在这个行业工作这么多年，测试过不知道多少软件，对一款软件的价值她当然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光凭这款小程序颠覆性的设计理念，只要没有太重大的漏洞，那就可能引起业内的轰动效应。 有了名声，就不愁没有人愿意投资，曾凡的公司还没有成立，感觉就比她现在的公司更有前途。 “不着急，程序测试完，看看实际效果和反馈，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到时候你应该能考虑清楚了！”曾凡笑着说道。 “呵呵，用不了那么久，最多三天给你答复！”曾凡可以不着急，王小雨不行，她明白这样的机会不会一直等着自己。 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城市里，最不缺乏的就是敢于抓住机会的优秀人才，尤其是新创业的公司，早一步晚一步加入就可能有巨大的差别，她不认为自己有不可替代的优势。 他们见面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多，这段时间熬夜编写程序，昼伏夜出已经成了曾凡的习惯，下午对他来说就是上午，他才刚起床没两个小时呢。 该说的说完了，曾凡站起身说道：“不耽误你工作，我该回去了，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测试文档我会尽快做出来，需要多少人参与测试，我可以帮你联系！”王小雨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她开始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做。 “我本来打算联系一些原先的同事，不能白让人家帮忙，准备测试完后每人发个红包，你要是能找到人，那我就不自己费事了，我外包给你，需要多少钱你开个价！”曾凡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我开价怕你给不起！”王小雨白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手机，转身离开了。 曾凡知道她人缘好，找些人帮忙测试不像自己这么困难，朋友之间就是举手之劳，有的时候钱真不如人情关系好使。 离开咖啡厅，曾凡准备直接去地铁站，搭地铁回去，可是走了一段后，又觉得几天没出来，应该在外面多溜达溜达。 办完离职手续后，他的工资、补贴，加班费、项目奖金、离职补偿等加一起总共有十五万多，还完最后一笔债，还剩下八万多。 曾凡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富有的感觉了，今天既然出来一趟，应该找个地方消费消费。 可是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消费，买东西通常都是在网上购物，他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平时很少参与同事们的聚会，有什么消费的项目还真不太清楚。 正好看到前面有个美发沙龙，摸了摸已经有点长的头发，决定去里面理个发。 以往他都是找偏僻的小理发馆，十块二十块就能剪头发的那种，发型就是比毛寸还短的超短发，一次可以两三个月不用管，省钱又省事。 这次曾凡很快就后悔了，几乎是同样的发型，同样的洗剪吹流程，就是因为地点不一样，就收了他二百八十八，实在是太黑了，够他好几年的理发费用了。 出了理发店，曾凡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算了，就那点钱应该精打细算，不能再随意挥霍。 刚走到地铁检票口，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上次认识的佟薇薇打来的。 既然有意向参与他的创业，当然不会认识过后不闻不问，这几天经常打电话过来，询问他的程序进展情况，同时也跟他交流一下邹鹏公司测试的近况。 “我听周让说，你找他订制的那些画已经交给你了，程序还有多久能弄完，工作复杂吗？需不需要找人帮忙？” 按照佟薇薇的真实想法，应该先把公司成立起来，反正注册成立一家公司也花不了多少钱，省的临时抱佛脚。 即便是她非常熟悉流程，也经手办过多次，成立一家新公司仍然需要花费不少功夫，正规流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定。 可是急性子碰上个慢郎中，曾凡自己不着急，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催，两人的关系毕竟没有那么熟悉。 佟薇薇只好先默默的把各方面准备工作做起来，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她对这次合作创业寄以很大的希望。 第1118章 商谈 “你现在有空吗，我们约个地点见个面，谈谈合作的事情，你看怎么样？”曾凡感觉是时候成立公司了。 孤身一人在外十多年，曾凡在老家的关系也基本上都断了，在外面这些年认识的朋友也并不多，就是通讯录里面那百八十个联系人，大部分还是工作关系结识的泛泛之交，很多都是加过之后几年没联系的人。 现在准备创业了才发现，真正信得过、可以找来帮忙的人几乎一个没有，就算是王小雨，如果不是那个梦的缘故，他也不会有那种莫名的信任感。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与信任是需要不断交往来维系的，哪怕是有着血缘的父母子女之间也是一样，更何况仅仅是短暂相处的同事了。 曾凡的性格也注定了他不会有太多朋友，这也是他对于创办公司不太积极的原因，可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单枪匹马不可能做到，必须借助强大的外力辅助才行，他自己还要有一定的主导权，创办公司就是当前最合理合法的形式。 两人见面的地点还在上次那家咖啡厅，与上次比较正式的工作制服不同，这次见面佟薇薇着装时尚性感，加上她的较高的颜值和身材气质，成了咖啡厅无形中的焦点，只是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低头刷手机，也引得咖啡厅内或明或暗、频频注视的目光。 午后的咖啡厅，顾客不太多，但也不算少，宽敞的大厅里，零零散散的坐了十几个客人，大部分顾客都是一个人，也有几桌客人在偶偶私语。 只在几天前见过一次面，曾凡对佟薇薇的记忆还保留在灰色的女士小西装，长发在脑后扎一个揪揪，精明干练的职场女性印象里。 进入咖啡厅后，一眼扫过没有认出大变模样的佟薇薇，以为她还没有到，于是在门口附近找了个空桌子坐了下来，然后跟服务员要了一杯白水，坐在那里等待。 从知春路乘地铁到上地开发区，曾凡又步行走到咖啡厅，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见面地点是佟薇薇定的，他以为对方应该比自己先到，等了十几分钟没见人影，正要打电话问问情况呢，看见大变模样的佟薇薇在他对面优雅的坐下。 “我的变化很大吗，让你认不出来？”佟薇薇有些好笑的问道。 她刚才也在纳闷呢，快一个小时了人怎么还没到，为了方便，她选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门口，当然进门的顾客一眼也能看到她，不知道第几次抬头，才发现曾凡就坐在门口刷手机，感情两个人坐在一间咖啡厅里面互相等呢。 其实刚才扫过一眼，曾凡对她的印象还挺深刻，只是没往深处想，现在坐到自己面前，当然立刻认出来了：“不好意思，我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天见面，你突然大变样，我脑袋没转过弯来！” “我已经辞职了，现在是自由身份，就等着听你的号令，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佟薇薇的话也很干脆。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和电话中的交谈，她也发现了，曾凡的性格跟他那个不太着调的前男友周让很像，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别的事儿都欠缺主动性，往往需要被人逼迫一下才行。 “上次那两个小游戏我已经基本完成了，又做了一个单独的通讯小程序，今天联系了一个以前的同事，请她帮我写测试文档，联系朋友帮忙测试，她也很看好，可能会一起参与创业，我觉得可以着手注册公司了，我完全没有经验，这方面了解也不多，想听听你的意见！” 面对佟薇薇的注视，曾凡迅速转移视线，端起水杯喝一口再放下，转头看向窗外，谈起了正事。 “你请别人帮忙，是纯义务，还是打算给劳务报酬？如果打算创办公司，我建议你还是正规一些，别贪图那点小便宜！另外，程序的安全性也要重视，别被有心人窃取代码！”佟薇薇很在乎他找人帮忙这件事。 “测试还没有开始，我已经邀请她加入我们的创业团队，她说需要考虑，我们刚谈完你就给我打电话嘛，正好跟你商量这件事，我只要求在未来公司的技术路径方面，有最终的决定权，股份和利益方面，不是很在乎！怎么样注册公司，引入外部资金，分配股份，你肯定见过的比我多，这方面你是内行，你说了算！”曾凡率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呵呵，这么大方，不怕我把你架空吗？”佟薇薇笑着问道。 “我现在除了刚刚离职获得的一笔收入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我相信以后混的再差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我们的合作还没有开始，如果都做不到互相信任，那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我希望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谈清楚明白了，再开始下一步！”曾凡认真的说道。 “你是公司的创始人，至少在未来可能的上市之前，都将是最大股东，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我和周让各出资五十万，每人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算是公司的天使投资，你不用实际出资，以技术入股度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你那位同事如果也加入，分给她多少股份从你那百分之七十里面出，当然，如果她也愿意出资，能分担我们的注册资金，可以从我们那百分之三十里面按比例获得股权，我需要能参与公司的决策管理，个人的股份不能低于百分之十，否则的话，我就没有参与的必要了！以后融资，我们的股份再具体协商！” 佟薇薇也没有废话，直奔主题，说出她与周让协商后的合作意见。 周让是纯粹看好曾凡，只想单纯做投资，不想参与公司管理，但是没有周让牵线搭桥，佟薇薇也没有参与进来的机会，至少在她与曾凡建立起真正的信任关系之前，周让仍然是不能绕过的环节。 “你那天不是说，注册公司最低三万块注册资本吗，有必要出这么多吗？” 曾凡倒是没想到他们这么舍得下本，出一百万，只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让他占大头，显然很看好他那两个小游戏用到的技术，在他看来，这已经足够的有诚意了。 “那是最低金额，确实可以注册下来，三万块都不用实际出，只需要一两千块的手续费，但是我们的公司想要发展壮大，就要有固定场地，一定数量的员工，这些都需要资金的支持，其实也可以贷款，不过你是大股东，那相当于让你背债，我们还怎么好意思分你的股份？既然是共同创业，当然要风险共担，你出独家的技术，我们出资金，大家坦诚相待，合作才能长久，如果单纯为了利益而合作，那未来必然也会因为利益而闹矛盾，我们争取合理的利益，但也不能唯利是图！” 其实在佟薇薇看来，曾凡这项技术未来估计远不止现在的价值，这也是周让和她一致看好的原因，不过在技术没有真正得到市场认可之前，他们给出的这个估值已经算很厚道了。 如果曾凡自己去谈邹鹏公司的技术授权，能谈到一百万顶天了，还不一定能谈成，你技术再先进，对于一家有自己盈利模式的公司来说，并不是必要选项，换成佟薇薇这个了解内情的人去谈，这个数字可以轻松翻几倍，她很有把握说服对方，这也是她有底气参与曾凡创业的原因。 有专业人士认可了曾凡的技术，愿意掏出真金白银，他们现在成立公司后，马上就能获得实际收入，公司可以持续运营下去，至于未来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那就要看他们的后续表现了。 第1119章 公司成立 曾凡很认可佟薇薇的观点，在股份和出资额的问题上并没有提出异议，其他关于公司注册的事情都是细枝末节了，曾凡并不是很在意，在这方面他也确实没有对方更专业，完全交给佟薇薇办理，他按要求配合就行了。 “别的事情你可以不操心，公司名字得你取，你考虑好了吗？”佟薇薇听到他准备撒手不管的话，有些好笑的问。 “没有，起名字我不擅长，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曾凡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刚才说你专门开发了一个通讯小程序，那个有名字吗？”这种去中心化的通讯算法才是他们的核心技术，公司名字当然要和这个有关。 “我发给你先看看吧，我感觉这个软件或许比小游戏更有前途，谈到自己得意之处，曾凡明显精神了许多！”将小程序传送给佟薇薇，然后指导她安装注册，然后如何搜索，添加好友。 “呼呼？这名字可真怪，把这个当作公司名字合适吗？”佟薇薇有点犹豫了。 “也有呼叫呼唤的意思，差不多好听点的名字都被注册过，你要觉得不合适，那你去想，我是没招了！”曾凡甩锅道。 “怪也是一个特色，就叫这个名字吧！搜索出一个曾凡一个王小雨，你们都用真名啊，这个王小雨是你刚说的那个同事吗？”佟薇薇问道。 曾凡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网名就好像一个面具，可以让人瞬间变身另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真名也是坦诚的一种表现嘛，我觉得这个可以作为我们软件的一个特色去宣传提倡！” “这个提议不错，网名设定完就不能改呀？这也太不方便了！”佟薇薇也想改成本名，可是发现没有这个功能。 “你还没有加好友，可以注销账号重新注册，没有服务器，注册信息现在全在你手机上，不过添加好友后，注册信息会以加密形式保存到你的好友那里，你就不能随便改了！每次更改或者换手机登录，需要重新注册，所有好友都要重新添加才行！”曾凡解释道。 “两个陌生人，只要知道彼此的网名和搜索码，就可以迅速建立联系，并且通讯无法被监听，这软件有点危险啊！”佟薇薇显然也有曾凡类似的担忧。 “任何事物都是有利有弊，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我把呼呼定位为工具，本身没有善恶属性，让人们可以更加方便的沟通！并且这个软件是我构思中超级智能的最基础单元，使用的人越多，未来成功的可能性越大！”曾凡为自己的软件辩解道。 “你的意思是这些不同用户的客户端以后可以连接起来，组合成一个超级智能？”佟薇薇马上明白了话里的含义。 “区块链不就是去中心化的网络嘛，这是基础，我只是想试验一下，如果网络节点足够多，节点之间信息交流足够活跃，能不能产生一个基于网络而存在的智能生命体，阿尔法狗那样的模式需要庞大的集群算力支撑，还要消耗大量的资源，我不太认同，我想实验一条不同的路径！”曾凡阐述自己的想法。 他没有受过正规的大学教育，因此也没有那些固有知识体系的束缚，想法上也更加天马行空，尽管大部分都不切实际，但无数不着调的谬误之中，也有可能出现超越大多数人的闪光点。 曾凡也搞不清楚这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受到梦中的影响，或许是兼而有之吧！ 随着这个小程序被他做出来，他越来越感觉当初灵光一闪的这个念头不是狂想了，而是有很大可能变成现实。 “也是在模仿人类大脑的神经元吗？”佟薇薇问道。 “只能说似是而非，人类现在对自身大脑不也是一知半解嘛，离真正完全了解还差得远，再说了解实体的大脑就能真正搞清楚我们全部的思维过程吗？我看也未必！”曾凡讲述自己的观点。 “好了，技术方面我肯定没你懂得多，公司注册的事情交给我，你担任法人代表，执行董事，我们不设置董事会，没有董事长，你就是最高责任人，我做总经理，负责运营管理，周让担任监事，你那个同事过来可以让她做副总经理，具体管哪一方面再说，其他人事、财务、运营等职位你有推荐的人吗？”佟薇薇把逐渐跑偏的话题拉回正轨。 “我认识的人很少，你看着办，找你认识的人或者招聘都可以，我没意见，需要我配合你招呼我就行！新公司你打算招多少人？”曾凡好奇道。 “开始怎么也得十来个人吧！” “有必要那么多人吗？招来做什么？”本来以为他们就是三五个人的草台班子，听佟薇薇这口气，十来个人还只是初步打算。 “呵呵，你不用担心，多招一个人就要开一份工资，不是一下子招那么多人，但是也得提前有考虑，明天我就去跑注册的事情，最多一个星期执照就能下来，到时候开立银行账户需要你出面办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你就专心把程序弄好就行了！”谈起这方面的事情，佟薇薇更加专业，每一个步骤都考虑到了。 商量的差不多了，佟薇薇又拉着他去看了园区内的一处办公地址，面积不大，只有两百多平米的面积，办公家具桌椅样样齐全，公司开起来都不用再花钱了，门口挂上牌子，直接就能开业办公。 这里几乎每天都有新公司开业，破产倒闭的公司同样也不在少数，这些办公家具、电脑等等很多都被极为低廉的价格处理了，转头就能卖给新开业的公司。 佟薇薇在这里工作几年，里面的门道当然很清楚，知道怎么样用最小的开支达到最大的效果，轻轻松松就能合法合规的节省一大笔开销。 注册一家公司，需要先在网上提交核名申请；公司名字审核通过后，还需要将办公地址、高管信息、经营范围等基本资料进行预申请；通过预申请后，才能根据预约时间去工商局提交正式申请资料，书面申请通过之后，才能领取营业执照正本副本。 领到营业执照后，拿着去公安局指定地点定制公司公章，法人章、财务专用章、发票专用章、合同专用章、法人代表名章等全套公章。 带着公司执照、注册资料、全套公章，才能去银行开设公司基本账户，这一个步骤就需要曾凡出面办理，最后一步到当地税务局申领到税务登记证，公司才算正式成立。 每一个步骤，通常都需要一天以上的等待时间，前面的几个申请如果某些方面不合格，需要重新修改，还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就算请专业代理公司，可以最大程度节省时间，十天半个月办完就算高效率了。 当然，老板如果舍得多花钱，走快速流程，三到五个工作日也可以全部办妥。 佟薇薇亲自出面办理，就是这样的超高效率，第三天就拿到了营业执照，刻完了公章，然后上午带着曾凡去银行开户，下午就完成最后一步领到了税务登记证，走完了全套流程，比代理公司还快速。 公司注册流程走完后，曾凡，佟薇薇，周让，决定辞职加入他们的王小雨，还有佟薇薇找来的财务吕玲一起吃了一顿饭，算是庆祝公司正式成立。 不过呢，周让只是股东，担任的公司监事就是个摆设，不需要上班；王小雨的虽然提交辞职，需要等待接替她的人到位办理完交接才能离职，还不能立刻离开。 公司刚成立的初期，实际只有曾凡和佟薇薇，财务吕玲去公司上班。 第1120章 始料不及 公司还没有正式的业务，曾凡不过是把编程的工作从住处带到公司做，财务吕玲就轻松多了，基本上每天都无所事事，佟薇薇很少在公司待着，早上到公司后，在办公室待不了多久就会出去，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很快，佟薇薇的忙碌就出了成果，与邹鹏的公司签署了技术授权协议，他们公司的牵牵交友软件中集成区块链通讯功能，可以实现会员之间一对一保密通讯，用的就是曾凡专门编写的通讯模块，通过这次授权，赚取了一笔五百万的收入。 牵牵交友软件也多了一个宣传的噱头，多了一项增值服务，五百万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小数字而已。 有了这笔钱，佟薇薇为公司又招聘了一些人，专业的美工，专业的营销人员，最主要的是专业的编程，测试人员。 一切开始慢慢走上正轨，曾凡个人能力再强，他也不可能什么工作都做，有人协助可以将一些普通的编程、测试工作交给其他人，他只需要专心负责最核心部分的代码就行了，节省时间的同时，还能极大的提升效率。 公司的软件也需要专业的人员去宣传营销，才能扩大知名度，让更多人知道并且下载使用，每增加一个用户，就增加一份以后融资谈判的筹码，也相当于带来一份潜在的收入。 既然开始公司化运营，他最初的计划当然就要变动了，公司命名呼呼科技，当然要以这款通讯小程序为主进行，格斗小游戏、打地鼠小游戏，还有曾凡后续写出来的连连看、消消乐等几款小游戏，都集成到了呼呼通讯小程序内部，也便于集中力量，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市场推广。 王小雨辞职后，来到公司担任副总经理，协助曾凡负责程序开发和测试，公司新招来的十几个人，多一半都算她的直接下属。 公司成立后，经过两个多月的紧张忙碌，十月初的时候，呼呼小程序1.0版终于在国内外几大应用市场成功上线。 他们公司名不见经传，并没有花钱请人宣传，但是公司的所有人都化身网络营销，在各大平台网站，带节奏，进行花式推广。 这个年代，酒香也怕巷子深，再好用的软件，没人知道一样也是白搭。 当然，如果真正解决了用户痛点，获得大众认可，那用户增长起来也是极为迅速的，就是所谓的爆炸式增长。 呼呼软件主要功能就是通讯，附带的小游戏就是为了增加用户驻留时间，曾凡并没有像牵牵那样着重于交友功能，用户搜索他只设置了按网名搜索码，按区域和按语言进行搜索，同一个程序全球通行，兼容多种语言，安装时自动默认选择手机系统的语言。 由于通讯不需要服务器的支持，公司不保存、不收集任何用户信息，也就实质上减少了各国法律的约束，可以实现真正的无国界沟通，全世界的互联网是连在一起的，特殊的通讯协议和加密算法，最大程度保证了用户的通讯效率和隐私安全。 将几款小游戏封装到一起后，呼呼软件的安装包也只有五兆大小，作为一款通讯软件来说，已经算是极为精简了。 不止曾凡自己，王小雨，佟薇薇，还有公司其他人都预计到这款软件会有需求，应该能引起一些轰动效应，但是他们都没想到，轰动的效应大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软件上线的前几天下载量并不大，国内外全加起来都没有破万，估计这里面还有他们自己员工在网上到处宣传的带来的效果。 上线一个星期后，下载量开始爆发，很快就破万，破十万，接着又突破百万，接下来每天下载量都在十万以上，用户突破千万只是时间问题。 用户量增多，各种问题反馈当然也迅速增加了，还是来自全世界各种语言的反馈，客服部门的工作量急速增加，几个人接连加班，根本忙不过来。 不过提意见的人虽然多，反应最多的问题也不过几种：增加语音视频通话，增加多人群组通讯的功能，交互界面过于简陋粗糙，格斗小游戏难度太高等等。 交互界面可以重新设计，弄得美观一点，在不影响使用体验的情况下，增加一些比较实用的功能并不难。 语音视频直连通话和群组通讯功能随着用户数量增加，呼呼网络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可以考虑加进去了。 曾凡当初写程序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反馈问题，面对现在忙碌的情况，只增加客服人手显然不行。 鉴于很多人反馈的问题都有雷同和重复，通过智能程序进行统一答复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这种答复都不需要反馈到公司官方网站，大部分问题直接在用户自己手机上就能解决掉。 用户端解答不了的问题，会进行所在区块网络内部搜索，找不到答案，则进行整个呼呼网络内搜索，再找不到答案，才会反馈到公司官网，由客服们汇总进行答复。 有了这套反馈流程，客服们的压力减轻了许多，用户的反馈也能得到最高效的正确回应。 这也是曾凡将智能程序代码加入呼呼软件的第一次尝试，将与新增加的语音实时通话功能一起作为呼呼软件2.0版同时发布。 视频通话功能消耗的算力，需要的通讯带宽更大，他准备等实时在线用户突破千万以后再添加。 软件升级也不需要在官网或者应用程序商店进行下载，而是通过节点传递方式进行更新，通讯录好友有一个人更新后，其他好友就会收到更新提醒，确认后自动进行下载更新，使用新版本的用户越多，整个网络更新速度会越快。 从呼呼软件在各大应用商店上架，到下载用户突破千万，呼呼2.0版本发布，正好过去一个月时间。 此时，他们公司成立也不过才三个月，从名不见经传的新生公司，迅速成为全球互联网领域的一匹黑马。 一千万用户对公司来说意义重大，在已经习惯了其他通讯软件的普通用户来说，绝大部分人仍然感受不深，甚至还没听说过。 对于互联网领域的其他公司来说，呼呼软件的颠覆性技术就有点太震撼了，不需要服务器支持，一个月时间发展了一千万用户，按照当前趋势，用户破亿破十亿都不是问题。 呼呼网络一旦形成规模，有庞大的用户基础支撑，未来就有无限可能，进军哪个行业，哪个行业都可能面临被颠覆的危险，这样的前景给一些嗅觉敏锐的大公司带来了很大的危机感，纷纷开展各自的行动。 最先开始的当然是对呼呼软件进行破解研究，可惜所有的反编译程序只能获得最外围的源代码，核心的通讯和加密算法始终无法获得，这些也在预料之中，哪家公司没有点自己的看家本事呢。 呼呼科技的简单的背景当然也被迅速查了个清楚，公司总经理佟薇薇又开始忙碌了起来，通过各种渠道来的交流、考察、合作邀约接连不断。 一家只有十几个人，成立不过三个月，办公场所简陋至极的小公司，迅速成为了园区的明星企业。 佟薇薇预感到这款软件会有前途，也没想到火的会这么快，快到她还没做好准备，快的她都有点适应不了。 应对曾凡这样的技术宅她游刃有余，应对园区内的创业公司她也有多年经验，可是现在接触的都是各大风投的经理人，或者互联网巨头公司的代表。 这些都是她以往接触不到的层次，一点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什么事情就怕习惯，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毕竟不是自己求人，反过来主动权在自己手里，紧张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第1121章 河南烩面 呼呼软件还没有任何的赢利模式，仅凭三个月在全球破千万的下载量，不需要服务器支撑的去中心化运行能力，就有风投公司给出了十亿的估值，表示愿意投资。 公司的注册资金只有一百万，三个月增值高达一千倍，他们几个人这时候卖掉股份，马上就能实现财务自由了。 这时候卖掉股份当然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知道，十亿估值还只是开始，程序下载量会持续增加，公司的估值会随着用户数量增加继续走高。 一切变化来的太快，不止佟薇薇不适应，大家都不太适应，当然也包括曾凡。 有人分担大部分外围编程工作后，他的工作轻松了许多，不需要熬夜去搞了，程序的更新也没有那么急迫，他的时间自由度也增加了。 他是老板，照理说用不着按时上下班，不过三个月来，他还是以身作则，上午很早就到公司，下班时间过后才离开，并不想搞特殊化。 工作时间和以往一样，可是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了，为自己工作和为老板工作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曾凡的住处离公司只有一站地，几公里的路程，乘地铁几分钟时间，他买了辆二手山地自行车，每天骑着上下班，也不过十多分钟时间。 之所以买二手自行车，主要就是价格便宜，丢了不心疼，自己的车子不像共享单车那么多限制，可以从这边门口骑到那边门口。 上下班的路上，随便找个小店就能把早饭晚饭解决了。 连续三个月时间，曾凡已经形成了习惯，省时又省力。 每天下班后，回到住处，看看书、刷刷视频、看会直播，然后睡觉，日子过的简单又充实。 佟薇薇曾经建议他搬到软件园附近的公寓去住，不过问了那边租房的价格后，曾凡果断的拒绝了。 他是老板，也担任公司的技术总监，现在每个月领两万块工资，可舍不得拿出大半工资去租房。 在没有真正的实现财务自由之前，他还做不到那么大手大脚的花钱，现在的住处他感觉也够用了，不想随便搬家。 下班后，骑上自行车从软件园出发，向东要从京新高速，京藏高速下面桥洞经过，才能回到他住的小区。 过去这里都是农村，现在紧邻上地开发区，道路两边既有林立的高楼大厦，也有繁忙的建筑工地，还夹杂着许多低矮的村民自建房，临街门市房开着各式各样的小店。 曾凡和大多数打工族一样，还是习惯在这些便宜的街边小饭馆解决一日三餐，经济又实惠，卫生条件是差点，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讲究，只要吃不死人，味道不是太差，这样的小店就不愁没人光顾。 每天上下班来回走这条路，他已经选定了几家味道还不错的小饭馆，每天会根据心情随意选择一家解决早餐或者晚餐。 穿过京新高速不太远，路南边一个胡同里，有一家河南夫妻开的面馆，主营河南烩面，特色就是量大实惠，座实的大汤碗，宽宽的面条，浓郁的羊肉汤，想想就能流口水。 烩面汤汁不像板面那么重油重辣，吃起来另一番风味，曾凡不会天天吃，但是几天不吃还会想，隔几天就吃上一回。 面馆开在一个村民的院子里，院子搭上了半透光的彩钢顶棚遮风挡雨，附近有几个大型建筑工地，这个面馆的主要客源就是这些工地出来的民工，因为味美量足的口碑传了出去，也有不少曾凡这样的上班族来光顾。 正是下班的饭点，院子里人满为患，没有单独的空桌，曾凡还是和一个穿着白色大背心，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光头汉子拼桌。 简易的长方形小桌子可以容纳四个人一起就餐，曾凡拉开红色的方形塑料凳坐下，拿过一双一次性筷子放在面前，等着自己的面做好。 光头的碗里的面刚刚吃完，只剩下半碗汤，放下筷子扯了一张餐巾纸擦擦嘴，从兜里抽出一包烟，先抻出一根递给曾凡，“来一根？” “谢谢，我不抽烟！”曾凡摆手拒绝。 光头并不介意，将烟塞到自己嘴上，掏出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没话找话的问道：“哥们，你是程序员吧？” “呵呵，你眼力真好使！”曾凡没有否认，也没有直接承认。 “嗨！这还需要什么眼力！西边就是软件园，附近还是科技开发区，东边回龙观、天通苑是附近最大的住宅区，像你这样背个电脑包来这里吃饭的，十有八九都是打工的程序员！我们是建筑民工，你们是软件民工！反正都是给人打工！”光头看样子挺善谈，思路也很清晰。 “十几年前，我刚来燕京的时候，也在工地干过一阵子！后来攒了三万多，报了个培训班学的编程，才进入这一行！”曾凡也回忆起过往的经历。 “卧槽，人和人的命就是不一样啊，我来燕京打工也十多年了，那时候在工地混，现在还在工地混，除了工资涨点，年龄长点，啥也没捞着！哥们，你现在一个月挣多少？”光头好奇的打听道。 “两万多点吧！” 老板娘把曾凡的面端了上来，曾凡回答完，把筷子掰开，先将两片羊肉夹进嘴里，再挑面片，呼噜呼噜吃起来。 “平均算下来，一天六七百块，我现在一天三百五，差距也不算太大！”光头咂咂嘴说道。 旁边另一张桌子上，应该是和他一起的一个瘦子显然也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出言打击道：“你可拉倒吧，人家有五险一金，一天八小时，坐在空调房里工作，周六周日休息，还有带薪假期，你哪一样能比？” “那也正常，人家是脑力劳动，咱们是体力劳动，社会分工不同嘛！谁让咱吃不了学习的苦呢！”光头很看得开。 曾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专心吃面，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他的心里面也有一些感慨，从二十一岁来燕京打工，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假如当年他没有孤注一掷的学编程，而是拿钱回家相亲找对象，然后结婚生娃，那现在过的应该是另一个不同的人生吧。 光头和瘦子十来个人都是一个工地出来的，吃完后结账离开了，小院里一下子少了一大半人，顿时安静了不少。 曾凡的面吃了还没有一半，小院里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看他们衣冠楚楚的模样，与刚才走的那一帮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板娘正在匆匆忙忙收拾那帮人留下的碗筷，热情的招呼两个顾客随便坐，问起他们的需求，这家店以烩面为主，也提供炒面、炒饼、盖饭、水饺等多种其他类型的主食。 院子里已经多出好几个空桌，两个人都没选，偏偏坐在了曾凡的对面，并没有点菜，显然不是为了吃而来，好像就是专门来找曾凡。 老板娘一看这架势也明白了两人的意图，识趣的去收拾别的桌子，留给他们谈话的空间。 “曾先生，你继续，吃完咱们再谈！”对面的男人大概四五十岁，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脸上挂着诚恳的笑容。 边上身穿女士西装的年轻女人应该是他的秘书或者助理，刚要开口就被制止了，两个人就坐在对面，看着曾凡吃面。 “不好意思，被两位看着，我吃不下去，你们应该是开车来的吧，不然你们去车上等，我吃完咱们再谈？行不行？”曾凡感觉无比尴尬。 “没问题，那我们外面恭候曾先生！”眼镜男很爽快的答应道，随后站起身带着跟班离开了院子。 第1122章 关于合作 烩面馆所在的胡同外面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幻影，两个人出来后并没有上车，就站在车边等待。 “刘总，有必要这么重视吗，您亲自出面，还在这里等他？”随行女子不解的问道。 “我不过在这站一会，就有可能为公司减少一个战略竞争对手，多一个合作伙伴，你说值不值？”眼镜男反问。 “我们的报价足可以砸晕他吧？毕竟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普通程序员，还是被公司辞退的大龄程序员！”女子很乐观的估计道。 “你看过那份调查报告，对他有什么评价？”眼镜男等待无聊，也乐得和秘书聊聊天。 “前面三十多年平平无奇，十年程序员也是普普通通，能写出呼呼这样的软件，应该是运气成分居多吧，感觉不像是他自己的能力！”秘书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们有足够的信息来源确认，呼呼软件的核心部分代码就是他一人之力完成的，他的大脑比整个公司都值钱，赢得他的信任，比收购他的公司更有意义！”眼镜男说出自己的结论。 两人站在马路边闲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十分钟。 曾凡吃完面，推着自行车走出胡同，随后就看到了车边等待的两个人。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我们去哪谈，最好在附近，我的自行车可没你们的速度！”曾凡走过去问道。 “你也上车嘛，自行车放后备箱，谈完你去哪再送你！” 眼镜男很熟络的说道，然后打开幻影后备箱，不由分说将曾凡的车子塞了进去，山地车有点长，后备箱盖子没法扣上，只能是张着嘴了。 对方这么客气，曾凡也不好意思表现的太生硬，只好随他了。 秘书自动坐到副驾驶，曾凡和眼镜男坐到了后排，第一次坐进顶级轿车里面，他感觉格外的别扭，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奢华。 眼镜男看出他的不自在，笑着说道：“呵呵，放轻松，再豪华的车子，也只是一个代步工具，只要你喜欢，以后这样的车子你可以停满车库！” “我再有钱，也舍不得花一千多万买这个，那会让我睡不着觉！”曾凡全身放松靠在座椅上说道。 “曾先生认识我？” “同迅网络刘志庭刘总裁嘛，你可是互联网风云人物，我要是不认识，那不是白做十年程序员了！”曾凡回答道。 “那我的来意，你也能猜测到了？” “你们是准备收购还是入股，只要条件合适，都可以谈！”从决定写呼呼小程序开始，曾凡对此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回来的这么快。 怪不得人家能发展成互联网巨头，敏锐程度和行动力都不是白给的，第二号人物亲自出马，对他也表现出了足够的重视。 车辆缓缓启动，悄无声息的行驶在路上，曾凡并没有问去哪里，那样太露怯了，对方过来是表示友好的，他表现的越坦然，对方越摸不清他的底牌。 见曾凡表现的如此光棍，刘志庭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来之前他还担忧会很难沟通，没想到对方如此通透，对他来说也是好事，无非就是多花点钱的问题。 对他们这样规模的公司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算什么大问题，如果对方真的软硬不吃，就一心要和他们作对，他还真会很头疼。 “曾先生是个聪明人，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与马先生一致认为你的价值远大于现在的呼呼软件，我们更希望与你深度合作，而不是全面收购你的公司，具体的合作方式，需要什么条件，你都可以提出来！我们公司在互联网界，还算有一些影响力，应该能给你提供很多便利！”刘志庭也开诚布公的表示道。 “刘总应该对我们做过深入的调查，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公司的运营管理由佟薇薇负责，怎么样合作，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她说了算，我想知道的是，贵公司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我能为你们做什么？” 曾凡没有经历过这种谈判阵仗，但也知道自己是弱势一方，双方信息完全不对等，先提条件的话，提少了会吃亏，条件太高又会被嘲笑不自量力、只会狮子大开口，那就先把球踢给对方，看看对方的反应再说。 相对于曾凡，刘志庭当然是久经沙场的谈判老手了，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想要获取对方真正的信任，就得表现出真正的诚意，光靠玩弄心术话术，把别人都当傻子，早晚都会翻车，那也不是他的作风。 “区块链概念的提出有二十多年了，作为区块链概念的实际应用，比特币出现也有十年了，但是能实现真正去中心化，保证安全的同时，还能具备很高效率的通讯软件，呼呼是第一个，这是一项很伟大的发明，其中用到的底层通讯协议和加密算法，可以极大提升现有互联网的资源利用率，很可能颠覆现有的互联网体系，你能直接加入我们公司当然更好，微讯的张总现在就过的很滋润，不愿意加入也没关系，我希望双方能达成深度合作，我们做不成自己人，也可以成为盟友，而不是敌人！” “我无意与任何人为敌，当初写这款程序，就是刚失业想找点事情做，能有现在的成绩出乎我的预料，我也愿意开放技术合作，可以授权给牵牵，当然也可以授权给你们，我希望这项技术能普惠到更多人，而不是单纯成为牟利的工具！”曾凡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自己都不想独占这项技术，当然也不希望同迅凭借资金实力独占技术，以此谋求更大的利益，从内心来说，他当然希望能独立自主，如果对方霸王硬上弓，他们公司肯定无力抵抗，但是自己不愿意，对方想要独占技术，肯定也做不到。 “呵呵，我明白曾先生的意思了，看来你对我们还是有些误解，有些事情清者自清，很难解释清楚，我们能达成合作也不错！很多事情都需要时间去证明！”刘志庭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除了合作的事情外，两个人可以聊的事情很多，他们年龄差距不大，虽然各自成长环境迥异，但是对国内外许多时事的看法倒是有很多一致的地方，刘志庭很善谈，也很会引导话题，曾凡也难得的滔滔不绝一次，两人谈起工作不相干的事情倒是格外投机。 幻影载着他们在附近转了一圈，停在了曾凡住的小区门口，结束了这次会面。 从后备箱搬下自己的山地车，跟他们挥手告别，曾凡才骑着进入小区。 回到住处后，心情大好的曾凡难得又充值了一回，给正在直播的徐璐又刷了十组六十六个棒棒糖。 正在唱歌的徐璐看到许久没冒泡的人打赏，例行感谢完后，通过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大哥，你是这是暗示我要请你吃板面吗？” 那次修电脑后，曾凡忙着创业，徐璐口头说的请吃饭也没了下文，这还是三个月来第一次联系。 尽管他们住处的直线距离不足一百米，还经常去同一家板面店吃饭，可是偶然遇到的几率也非常小，至少这段时间再没有遇到过。 “就是心情好，可能要发财，天天潜水看你直播，也该支持你一回了！”曾凡回复道。 徐璐一心两用，一边与直播间观众互动，一边还能通过手机回复他信息：“发什么财，你买彩票中大奖了吗？” “我不买彩票，我们公司被大公司相中要投资，我可能跟着沾点便宜！”曾凡也有与人倾吐交谈的欲望，跟徐璐没有利益纠葛，透露一点也没什么了。 第1123章 暴富 “你又找到新工作了？恭喜你呀，收入怎么样，比以前高吗？” “工资收入不如以前，不过我有点股份，未来有很大可能暴富！”曾凡也不无炫耀的意思。 他的信息在徐璐看来，就是赤裸裸的炫耀，类似的事情她可经历过，过去直播间那些想泡她的大哥都是差不多的套路，先刷上一点展示实力，再私下联系暗示自己很有钱，让我满意可以给你刷更多，勾引主播线下见面深入交流。 现在看到曾凡的信息，顿时让她感觉很扫兴，本来以为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与其他人一个样。 曾凡看到徐璐又专心直播，没有再回复自己的信息，也不以为意，打开网站刷了会新闻，然后心情轻松的关机睡觉。 第二天早上到公司后，曾凡就把与刘志庭的见面过程告诉了佟薇薇，表明自己不拒绝双方合作的态度。 “合作后对方肯定会派人加入公司，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无所谓，怎么样合作，合作到什么程度，你来决定，他们派来的人肯定比我们有经验，或许能帮我们找到一个不错的盈利模式！”曾凡甚至还有些期待。 “你觉得他们会给出什么报价？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可以接受让出多少股份？”佟薇薇心里也没底。 “我感觉肯定会比当前估值要高许多，既然我们还不差钱，也没必要出让太多，不超过百分之二十，你觉得怎么样？” “那就是至少两亿以上的资金，你要不要转让一部分股份？相信他们也可以理解！”佟薇薇问道。 融资是大家的股权一起稀释，投资直接成为公司资本，转让股份就是个人套现，转让获得的资金就成了个人财产。 “融资后你给我涨点工资就行，第一次融资我就套现，那也太不地道了！你和周让怎么打算我不管，除非他们全面收购，否则我不会套现！”曾凡表明态度。 “呵呵，那就全部融资，工资给你涨到十万怎么样？再加两万住房补贴，你也可以搬到这边的公寓住，不用在那边跟人合租了！”佟薇薇只去过一次他的住处，印象特别深刻，早就想让他搬出来了，奈何曾凡不为所动。 融资后，公司有钱了，先得把老板的待遇提上去，不然也没法去说服高端的人才加入进来，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艰苦奋斗的。 再说了，以前公司确实没钱，用期权激励大家艰苦奋斗，有钱了还让人家拿比平时低的工资，那就太虚伪了。 尽管很多风投都看好呼呼软件采用的技术，可是由于他们公司没有确定的盈利模式，也不获取用户信息和数据，怎么看都像是在做白工，公司未来变数太大，愿意投资的资本很多，可是对公司的估值十亿就到头了。 对于绝大多数的初创公司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了，很多创业者听到这个报价都会痛快的接受，或者干脆直接套现走人了。 其实这个估值都已经超过公司上下所有人的期待了，佟薇薇之所以还没有开启融资谈判，还是因为公司的资金并不紧缺，最大开支就是人员工资，再支撑几个月也没问题，软件下载数量一直在稳步增加，多等等也没有坏处。 因此，当刘志庭代表同迅公司提出愿意出资十亿人民币，换取呼呼百分之二十股份的时候，等于直接把估值提升了五倍，一下子把大部分的风投资本都吓退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刘志庭的眼光和行动力，别人更倾向于同迅公司财大气粗，这是要把潜在竞争对手消灭在萌芽之中，直接招安了。 要知道呼呼只是一家刚成立三个多月，不到二十个员工的小公司，除了呼呼软件，以及与牵牵的那份技术授权，没有任何其他成绩，连未来的赢利点在哪里都没有找明白呢。 真正值钱的就是呼呼软件采用的开创性技术，这项技术的价值也很难精确估量，未来会不会有大的漏洞出现也不确定。 曾凡已经确定了接受合作的态度，别说这个远超他们预期的报价，就算按照十亿估值报价，他们也会接受，剩下要谈的就是合作的细节了。 谈判中，佟薇薇没有在估值上提更高要求，当然也不会完全接受刘志庭的方案，总要讨价还价才有的谈，她只是提出在这个估值基础上引入两家国际风投机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三家协商，不能全部给同迅公司，同时她也代表所有股东承诺，他们几个股东同步稀释股份，所有融资全部用于公司发展。 主要问题上达成一致，后面的细枝末节就容易多了，不到半个月谈判就全部完成，正式对外发布公告。 呼呼科技也一跃成为互联网领域的新星，登上多家科技媒体头条，走入大众的视野，这时候许多人才发现，周围竟然已经有许多人在用他们的软件了。 有了知名度以后，呼呼软件不再是不知名的野鸡软件，下载使用的人更多，再次迎来爆发式增长，日下载量突破百万，总计下载量连续突破两千万、三千万、五千万，可能到不了年底就会破亿。 公司也进行了成立以来第一次搬家，搬到了更宽敞的办公楼，租用了整整两层的空间，新股东派来的各方面高级人才就有十几位，并且开启了大规模招聘，开始健全充实各个不同的功能部门，建立各项公司章程制度等等。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公司的人员就迅速扩充到了一百多，十亿的融资只有花出去，花对地方才能让公司的估值继续提升，这些人拿着高额薪水的同时，也要产生出十倍甚至百倍于他们薪水的价值才行。 融资协议签订后，公司性质也发生重大变动，从原来的有限责任公司，变更为股份有限公司，注册资本从原来的一百万调整为一亿人民币，正式设立董事会，监事会，为以后的上市做好各项准备。 原来的四个创始人，曾凡、佟薇薇、周让、王小雨当然要加入董事会，还有三家股东的代表，软件园派出的独立董事，曾凡是当仁不让的董事长，佟薇薇由总经理升级为总裁，王小雨升级为副总裁，周让既然进董事会，那就不能再当监事了，对他来说更轻松，除了第一次开会，后续的会都不参加了，直接让佟薇薇全权代理。 三家新股东推荐来的十几个高级人才，无论是学历还是资历，完全碾压他们几个，但是也得辅佐他们工作。 当然，与能力对应的是这些人的薪水，最低的总监级别都要百万以上，同迅派来的一个常务副总裁，年薪千万级别，将公司的平均薪资抬高了一大截，并且这些人还都要有相应的期权，与之对应的是，对他们的工作业绩也有要求。 下属的薪水都这个水平了，他们这些创始人当然不能低，当初佟薇薇说给曾凡月薪增加到十万感觉已经很多了，跟人家定的标准一比，那就是个笑话。 第一次董事会，同迅的董事就提出要给创始人团队发奖金，并得到两家风投派来的董事的赞同，曾凡的贡献最大，奖金一千万，佟薇薇八百万，王小雨六百万，周让没参与实际工作也有五百万奖励，普通的员工都有十万的税后奖励，反正原先没几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先得让大家高兴高兴。 随后就是讨论高管的薪水，将曾凡的年薪直接定在了一千五百万，他是公司的核心，薪水必须最高，佟薇薇年薪一千两百万，王小雨年薪比常务副总裁略低，也定在了一千万。 用人家的话来说，公司的主要价值就是人，他们的薪水标准定高了，才能招募更多优秀的人才加入，为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 第1124章 创业的好处 看到这样的做派，曾凡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挤破脑袋要创业了，这玩意确实太刺激，可是比买彩票暴富的更快，更加的夸张！ 更主要的是，这是阳光下的财富，合理合法，哪怕要缴高达百分之四十五的个人所得税，那也值得呀！ 对于他们来说，高达千万的薪水和奖金还只是收入的小头，哪怕他只给了百分之五股份的王小雨，这次融资后稀释为百分之四，那也意味着两亿的财富。 随着公司的价值水涨船高，可以预见这部分财富以后还会持续的增长。 跟有独家技术的曾凡，实际投入了真金白银的佟薇薇、周让两个人相比，王小雨只是凭借曾凡的信任就直接获得了百分之五的原始股份，刚开始还觉得理所应当，她毕竟也是放弃了那边的期权过来的，也算是有所付出了。 可是这次融资的尘埃落定，让王小雨一下子就成了名义上的亿万富翁，她也不由得心虚起来。 尤其是后来加入公司的这些高管，技术大牛，一个个都有着光鲜的履历，在以前都是她需要仰望的人物，现在都成了她的手下。 为了不被别人小瞧，她只有更加努力的工作，抓紧一切时间学习，充实自己，尽量争取不被公司的高速发展甩下，不然的话，只有提前“退休”了。 王小雨担任的是副职，压力还小得多，佟薇薇身为公司总裁，体会到的压力就更大了。 毕竟这些空降的高管都要向她汇报工作，人家汇报的内容既不能不懂装懂，也不能什么都不懂，那样她离被人架空就不远了。 融资后公司的人员急剧增加，实力也有了巨大的提升，佟薇薇以后还能不能掌控公司的发展，那就需要看她的真本事了。 曾凡仍然习惯做甩手掌柜，专注于技术上的工作。 他的履历连王小雨和佟薇薇都不如，却没有她们的压力，呼呼的技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公司少了谁都行，唯独不能没有他，这也是他的底气所在。 新来的专业人才为呼呼软件提出了许多切实可行的改进方案，除了原先计划增加的视频通话和群组功能外，都被曾凡否决了。 既然公司暂时不差钱，他不急着马上添加增值功能，也拒绝插入广告，还是以提升使用体验，增加更多用户为主。 不过高薪引进的人才确实不白给，同样简洁的交互界面，还有按钮图标等等，经过人家重新设计后，更加有艺术感，看上去就舒服了许多。 最初的交互界面是曾凡自己设计的，只考虑简洁，好像农村自建的毛坯房，实用为主，根本谈不上美感，人家这就是精装修的极简风格，看上去干净利落。 融资后一个月，呼呼同时在线用户正式突破一千万，这时候全球各大应用商店下载量已经突破了五千万，曾凡正式发布了呼呼软件3.0版，软件具备了视频、语音实时通话功能，群组联系功能，作为一款网络通讯软件，功能方面算是基本齐全了。 呼呼软件暂时带不来营收，作为一家商业公司不能不考虑营收，对外的技术授权就成了当前最能立竿见影的营收渠道。 在佟珊珊的主持下，开始了与同迅公司的授权谈判，那些空降的高管可不管是不是公司股东，每多争取一份利益，他们就能获得实在的绩效奖励。 想在这家初创公司立足，那就要有实在的业绩才行，同迅旗下的微讯可不是牵牵那样的交友软件能比，用户数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授权费当然不可能低。 至于具体授权费用怎么计算，按照用户数量，还是使用数量；一次性买断，还是按年收取；是源代码授权，还是功能接口授权。 每一种授权方式都有很多的讲究，有不同的计费方法，双方当然都想采用对自己有利的方式。 微讯也不可能放弃使用多年的成熟模式，完全采用呼呼的模式，他们也准备像牵牵一样，将去中心化通讯模块作为附加功能推出，用户仍然需要通过传统方式登录后才能使用，通过这个功能来抵御呼呼软件可能对自身用户群体的侵蚀。 曾凡对此并不在意，他发明的技术通过微讯能得到更广泛的使用，比呼呼软件完全取代微讯更有意义。 通过收取竞争对手的授权费，来培育自身的用户群体，也是不错的成长方式。 在社交通讯软件的领域，微讯尽管一家独大，但也不是没有竞争对手，入股呼呼的事情上，那些竞争对手慢了一步，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这边已经尘埃落定了。 在技术授权方面，那些竞争对手当然不甘心继续落后，他们的用户规模小得多，不介意抬高价格来恶心微讯，让他们多出点儿血。 当然，形成这样的竞争局面也是佟薇薇等人乐意看到的，哪怕是合作伙伴，也有各自的利益归属，同迅派来的董事对此也是无话可说，在合法范围内争取公司的利益最大化，按照现在的商业逻辑一点错没有。 曾凡不参与谈判，对谈判细节也不关心，呼呼3.0版发布后，随着全网用户的逐步更新，他设计的分布式智能网络逐渐形成规模，对智能程序的研究也进入轨道。 公司没有建设自有算力中心的计划，只是租用其他公司的云服务器，按照曾凡的设计收集各方面的信息，建立训练数据集，开始智能程序的培养。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曾凡也不知道多久能成功，反正工作不需要像前一阵子那么忙了。 不仅不忙，他实际上还清闲了许多。 公司的经营管理不需要他操心，技术部门的日常事务都有王小雨安排，曾凡终于达到了以往幻想的最理想的工作状态。 有独立的办公室，可以自由自在的工作，在这个公司里，没人能干涉他的工作，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收入还是全公司最高，只做最感兴趣的工作，不喜欢的都可以交给别人。 公司改组完成后，在软件园附近的高级公寓租了几套高级公寓，一切开支都由公司承担，在燕京没有住处的高管都可以申请入住，不愿意住这里的，可以拿着补贴自己另外找地方。 曾凡不愿意费事，选择住公寓，一切都是现成的，直接就可以入住。 这下好了，上下班步行用不了几分钟，自行车都不用骑了。 住进公寓之后，曾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网上订制组装了三套最高配置的电脑，每台都有不同的用途，公寓里腾出一个单独房间安置他的电脑。 除此之外，他也不需要别的了，洗漱用品床具都哪都可以买，不需要搬家就能住进去了。 日常的衣服有几套换洗就够了，他对名牌衣服没有执念，只要国产品牌就行，通常都是网上选销量大的下单，不选最便宜的，只选最物美价廉的。 原先租的房子还没有到期，曾凡一连几天住在公寓，没有回去住，他估计也不会有人在意，可能都没人发现他几天没回去。 这天下班后，曾凡想回去看看，顺便把房子收拾一下退租，别的东西都不心疼，两台电脑的硬盘里有他多年的收藏，必须得带走。 本来公司也给他分配了一辆高档轿车，可惜曾凡没驾照，他感觉也不需要，更没必要因此还雇个司机，交还给行政部门让大家公用了。 下楼后，骑上几天没动用的自行车，向着原先的住处出发。 第1125章 旧电脑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曾凡的境遇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快的他自己都有些应接不暇，很多事情都来不及仔细思索。 其实，也不是没有思考的时间，他的空闲时间最近很多，只是他内心有些逃避，不想深入去想这些问题。 刚从那个无比真实的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曾凡感觉梦里一切都是虚幻，纯粹都是自己白日梦瞎想。 没想到的是，几个月时间过去，梦想竟然照进了他的现实生活。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担心眼前刚刚拥有的一切会忽然消失不见，因此不敢深入去想这些问题，怕一旦去想，就会从梦中醒来。 人的大脑很奇怪，越想逃避的念头，越是逃避不了，有意无意都会想起来。 骑在自行车上，曾凡又忍不住想起这个问题。 如果眼前一切是梦，那个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有没有可能，梦里的一切与眼前的一切都是在梦里？ 毕竟在那个真实的梦境里，也有过一场真实的梦境，梦中梦也不是没有可能。 梦里的一切和眼前的一切太过美好，几乎都是心想事成，他的设想都以超乎他想象的结果实现了。 他怕的不是从梦里醒过来，甚至都不是醒过来后眼前的财富事业都消失不见，而是怕醒过来后，这种心想事成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到这里曾凡也看开了。 爱咋咋地，有些事情不是担心就不会发生，至少到目前为止还都是好事，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前面又到了烩面馆那个胡同，曾凡晚饭没有吃，于是车把一拐骑了进去。 自从那次刘志庭找他后，一个多月没再过来吃烩面，还真有点想念这个味道了。 巧合的是，他一进院门又看见上次那个穿背心的光头，还是相同的装扮，背心裤衩拖鞋，对方的位置正对着门口，一抬头也看见他了。 “哥们，真巧啊，又碰到了，过来坐一起！”光头热情的招呼他。 曾凡在他对面坐下，跟老板要了一碗烩面，然后才问道：“你是不是每天在这里吃面？” “哈哈，当然不是天天吃，一个星期过来两三回吧，工地的伙食太次，天天吃实在受不了，我们出来吃一顿就算改善生活了！”光头笑着说道。 “我上次过后，一个多月没吃了，今天正好路过，再尝尝味道！”曾凡解释道。 “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改善生活了，对你来说，到这是体验生活吧！”光头忍不住调侃道。 “那当然不是了，我还总拿方便面当主食呢，贵贱能吃饱就得了！没那么多讲究！”曾凡不认同他的说法。 “你一个月两万多还过的那么艰苦，是不是要还房贷呀？那是得省着点！”光头很同情的说道。 这时候曾凡的面端上来了，他也懒得再解释，越解释越麻烦，误会就误会吧，还是吃自己的面是正事。 因为有梦中的经历，短暂的暴富喜悦过后，曾凡很快的就平静了下来，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并没有报复性的消费，在公司的人看来，就是老板果然不是一般人，宠辱不惊，怪不得能开发出这样牛逼的程序。 只有曾凡自己知道怎么回事，梦中这样的事情经历过不止一次了，他是三十多岁的年龄，五十多岁的心态，该见识的都已经见识过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非得体验的新鲜事了。 刚开始的时候，总把梦中的事情当做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越来越感到那个梦中诸多事情的真实，与过去那些支离破碎的梦根本不是一回事。 离开烩面馆后，骑着车子回到原先住的小区，他打算再住最后一晚，明天房间里的东西收拾收拾，不用的处理掉，然后退租。 从电梯里刚出来，迎面碰见合租的孟强，头发从原先的暗红色变成了黑色，“曾哥回来了！你前几天是不是没回来住？” “是啊，公司那边安排了公寓，住那边了，这边我准备退租！”就这么一个熟悉的邻居，曾凡解释道。 “恭喜曾哥啊，待遇上升了！”孟强并没有进电梯要走的意思，看着他似乎还有话想说。 “你有什么事吗？”曾凡好奇的问道。 “曾哥你搬家走，你那电脑还要吗？能不能便宜点处理给我？”孟强不好意思的问道。 “我那电脑是四五年前的配置，也不是顶配，你要是想打大型游戏可能会失望！”曾凡笑着道。 “我就看你电脑的大屏幕很过瘾，玩网络游戏应该没问题吧，另外看个网络视频比手机屏幕过瘾，我那屋子里的电视太老了，换新的太费钱，我不想换！”孟强解释道。 “没问题，我本来准备卖给楼下收废品的呢，卖给他们也就一两百块，你要的话就一百块吧！”曾凡本来想白送的，后来决定还是收点钱。 白送的东西一般都不会珍惜，对方花了钱，就不用欠他人情。 其实如果搬去二手市场，或者挂网上二手商城，还能多卖些钱，不过对现在的曾凡来说，也不在乎那点了，更主要是嫌麻烦。 “那么便宜，不太好吧？”孟强有点不太好意思。 他在网上查过二手电脑的价格，一个二手显示器都不止那个价，更何况还带个主机了。 “觉得少你可以多给，我也不拒绝！”曾凡看到他装模作样笑着说道。 “别呀，一百就一百，一言为定，现在可以过去搬吗？”孟强赶忙拉着他的胳膊问道。 曾凡本来想明天早上再处理那台电脑，看孟强的样子，显然是等不及了。 “我得处理一下里面的东西，你要是不着急呢，就明早再搬，你要是着急呢，那就一个小时后来找我，怎么样？” “那行，曾哥，一个小时后，我去敲你的门！”孟强这才放过他，进入电梯。 曾凡的屋子里，除了那台电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那台当作存储服务器的主机，配置更低，拆掉几块硬盘后，只能卖破烂了。 电脑中所有重要资料，曾凡在云端都有多个备份，他只需要彻底清除硬盘数据，格式化后重装一下系统就行了。 为了方便编程，他还装的多个系统，孟强肯定用不到，格式化后只装一个系统，运行速度还能更快点。 重新安装完系统后，又装上一些常用软件，曾凡想了想把自己编写的那三个软件也给他留下了，用得上用不上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弄完电脑后关机，曾凡将键盘鼠标，摄像头，耳机，显示器各种线拔下来，方便一会搬运，然后开始收拾屋子里的东西。 除了几件比较新的衣服扔了可惜要带走以外，再加上刚拆下来的几块硬盘，装进一个背包里，其他的东西明天全部扔楼下垃圾站，或者处理给收废品的。 收拾差不多了，孟强在外面敲门，他那个女朋友柳柳也站在一边。 曾凡打开门，指了一下桌子上整理好的电脑：“就这些，用不用我过去给你装上？” “那感情好了，我是电脑小白，会用不会装！”孟强嘿嘿笑道。 于是曾凡和他们俩一起把主机，显示器，键盘鼠标耳机摄像头等东西一起搬到他们住的主卧，然后又帮他们组装起来。 “曾哥，这电脑是不是得插网线才能上网？”柳柳看着他在将一根根乱糟糟的线理顺后，插到主机上，好奇的问道。 “不需要网线，机箱里有无线网卡，和手机一样连接屋子里的无线网，我都设置好了！”曾凡回答道。 第1126章 营销 电脑各种连接线很快插好了，按下电源键开机，正常启动，进入桌面，曾凡打开一个常用的在线视频网站，点击一个免费视频播放，表明网络连接也正常。 “曾哥，我们想把手机投屏到上面，是不是还得装一个什么软件，我不会装，你能给我们装一下吗？”孟强赶忙问。 “你们是什么手机？” “我俩都是水果手机！” 曾凡打开浏览器下载了一个软件装上，然后教给他们如何操作，好在都是年轻人，学起来很快，其他的让他们自己慢慢研究，曾凡的任务完成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想到明天就要告别这个住了快两年的地方，他的内心还真有点惆怅。 还不到七点钟，离睡觉的时间还早，没有了电脑，笔记本也没带过来，曾凡感觉有点不太适应，只好掏出手机来刷新闻。 最热点的还是两国贸易战，互相加征关税，国内某企业高管机场被非法扣押，某国情报机构长臂管辖等等，仍然在持续炒作中，曾凡感觉那些事情离自己很远，国内的就是某高官被查，某明星出轨，某某电影拍摄八卦等等。 刷了一会感觉没意思，想起徐璐又该直播了，打开许久没用过的直播软件，他很不习惯在手机上看直播，习惯了电脑的屏幕后，再看这么小的屏幕格外不适应。 找到余小鹿直播间点击去，看来她也是刚开播，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在屏幕面前扑粉、画眉毛、描眼线、涂口红，还有余暇看屏幕跟观众互动闲聊。 因为充值消费过，曾凡的号码也不再是平民玩家，进入直播间也有提示，刚好还被徐璐看到了，习惯性的表示欢迎，然后被机器人助手报上麦序，竟然还可以直接开麦发言。 这让他很不适应，赶忙自己从麦序退出，他更习惯保持潜水状态，不习惯被别人注视。 “平凡大哥，你上次不是说你要发财嘛，好久不见你冒泡，到底发没发财？”徐璐还记着他上次的话，直接对着话筒就说出来了，显然她内心是不太相信的。 曾凡很无语，直播间就算人少，少说也有十几个活人在，他没有炫耀的心思，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直接退出了直播间。 打开一个在线视频网站，找了一个电影播放，两个多小时的长片，看完也该到睡觉的时间了。 刚看了没有几分钟，徐璐发过来消息：“开个玩笑就生气了？你也太小心眼儿了！” “我不想把私事拿到公开场合讨论，也不习惯在手机上看直播，正看电影呢！”曾凡不想被人误会。 “和女朋友吗，那我不打扰你了！” “不是，在手机上看电影呢，我搬家了，明天房子退租，以后不在这里住了，刚把电脑处理掉，以后可能碰不到面了！”曾凡忍不住解释了几句。 在工作以外，他几乎没有能倾吐心事的朋友，难得有人愿意关心他，尽管目的可能不那么纯粹，他也很领情。 过了几分钟，徐璐才回复信息：“你真的发财了？那得恭喜你呀！” “相当于中了一次彩票头奖吧，我就不给你刷了，你如果有急需用钱的时候，可以找我借，不过呢，我救急不救穷！”曾凡想了想，认真的回复道。 “大哥，我现在就很急啊，这个月公会的任务指标都没完成呢，帮帮忙呗！”徐璐的信息回复很快。 “我不想充值，给你出个主意吧，可能有用，也可能没用，你要不要听？”曾凡问道。 “什么主意，你先说来听听？” “你听说过呼呼软件吗？” “呼呼？没有听说过，做什么用的？” “你在手机应用商店搜索下载安装好，注册登录后，把网名改成的你直播间名字挂着，或许能帮你引流，可能有人能搜索到你！”曾凡给她出个主意。 “交友软件吗？”徐璐好奇的问。 “一款去中心化的通讯软件，交友不是它的主要功能，下载后，你直接搜索我的名字可以加我好友！用呼呼聊天不用担心内容被监听！”曾凡厚着脸皮为自家产品做宣传。 一百多米外的另一个小区的一栋楼上，电脑前的徐璐，一边直播，一边熟练的操作手机打开应用市场，搜索呼呼，一看安装数量已经超过了一千万，显然这个软件很受欢迎。 与其他软件动不动几十兆几百兆的大小相比，呼呼3.0版仍然不到十兆，当前的网速几乎是点完不到两秒钟就下载并且安装完成了。 徐璐点击打开，手机上弹出应用提示，一篇长长的用户须知，使用协议，选择之后单击下一步，要求获取手机摄像头、麦克风、网络连接、内存写入等等权限，这些是几乎所有软件都有的步骤，同意后继续下一步。 然后显示出一个白底黑字的提示信息页面：“呼呼软件将采集您的面容和声音特征信息，用于生成您的用户识别码，您的表情动作和念出的语音内容会以特别算法加密保存，同时也是您的登录账号和密码，呼呼软件官方不保存用户任何个人信息，没有帐号密码找回功能，请慎重对待，单击下一步，开始注册登录过程！” 徐璐没想到注册个账号竟然还可以这么搞，在直播间显然不太方便，赶忙挂上去卫生间的牌子，跑到客厅去注册。 只是摆几个动作说几句话，相比其他的软件注册流程就简单多了，对徐璐来说也完全不是问题，这就是她的工作。 注册完成也同时登录成功，然后提示修改网名和搜索码，不修改就是默认的随机名加一组随机数字，徐璐将自己的网名改成‘歪歪余小鹿+2xxx7’，搜索码当然也设置成直播间号码，然后搜索曾凡，果然马上搜出一条记录，他这个名字重名率很低。 发过去好友申请，很快就获得了通过，收到了曾凡的消息：“这个网名就可以，你隔五分钟随便加一个好友，加的上加不上都没关系，就是维持在线状态，别人就可能搜到你！” 徐璐没想到还那么麻烦，忍不住吐槽道：“这软件我都没听说过，有人用吗，你这方法行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看你边直播边发信息也挺麻利，对你来说不费事吧？”曾凡回复道。 “倒是不费事，就怕没效果，白忙活一场！”徐璐有点不愿意浪费时间。 “做什么事都有风险，主意我给你出了，用不用在你了！”曾凡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他只是觉得可能有点用。 徐璐回到房间继续直播，过了几分钟搜索在线用户，搜索选项只有区域和语言选项，她不想搜索本地用户，随便选择了香港，然后点击搜索按钮。 一下子搜出来一百多页人名，每页二十人算至少两三千人，名字也是五花八门，她随便点了一个湾仔陈浩南申请添加好友。 她的头像设置的就是自己照片，本来就是做宣传营销，本人照片当然成功率更高，她做直播最不怕人看，怕的是没人看，看得人不够多。 美女头像待遇果然不一样，对方很快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还给她发了一条繁体字信息：“靓女，快餐什么价格？” 徐璐有点无语，对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自己这网名有问题吗？ 过了一会，可能是看她没有回复，对方又发来一条信息道歉：“不好意思美女，误会了，最近总是被骚扰！” “我刚下载这软件，还不太会用，我是歪歪上的主播，你不感兴趣可以把我删掉！”徐璐回复道，她感觉自己像个推销员。 “我用过歪歪，既然你能刷到我，也算有缘分，我这就去你直播间看看！”对面的湾仔陈浩南回复道。 第1127章 丢人 徐璐没想到第一次就能拉到一个粉丝，顿时来了兴趣，直播间公屏上的观众之间聊的热闹，她偶尔维持下秩序就行，一心两用的在手机上加好友，营销自己的直播间。 可是后面加的几个人都没听过歪歪，也对她的直播不感兴趣。 不过接下来开始有人加她的好友，询问她什么时候直播，有的人说还看过她的直播，是她的粉丝。 她的直播间流量有限，每天增加不了多少新粉丝，大部分都是老粉丝，天天消费谁也受不了，没有新粉丝加入，老粉丝的礼物总是有限度，会一天比一天少。 分心玩了一会手机上的呼呼，又到了她唱歌的时间，想起刚才那个香港粉丝，说不定就在直播间趴着呢，她打开播放器选了一首粤语的《飘雪》，她不太会说粤语，但也毕竟在广东那边打过几年工，粤语水平唱歌还是够用，比大多数北方主播唱的更正宗一点。 这首歌对演唱技巧的要求不高，有经历的人唱出来更有味道，直播间的大多都是老粉丝，习惯性的在下面夸奖。 “唱的真好，再来一首！” “666！” “鼓掌！” “好了，才艺时间结束，继续聊天吧！” 看没人送礼物，徐璐也准备继续跟大家聊天，公屏突然出现提示：“公爵湾仔陈浩南进入直播间！” 接着直接打赏了她十组一三一四的棒棒糖礼物，随后在公屏上发言：“唱得不错，我点首千千阙歌！” “谢谢，谢谢浩南哥的礼物，下一首千千阙歌，送给浩南哥，还有直播间的哥哥们！”徐璐好久没有一次性收到这么多礼物了，心中难掩激动，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一次刷礼物超过一定值，会触发平台一定范围内的频道广播，吸引大量其他直播间的游客来看热闹，陈浩南的礼物相当于替他打了一波广告，直播间的热度值立刻上涨了一大截。 徐璐的千千阙歌没有白唱，除了陈浩南又刷了一辆跑车外，其他新游客也有零星的礼物，直播间的公屏上顿时热闹了不少。 为了感谢大家的礼物，她又唱了一首歌才停下，然后陪大家聊天。 “我今天第一次听说呼呼这个软件，第一次注册登录，然后就有幸加到了浩南哥，感谢浩南哥的礼物和关注，大家如果有用这个软件的都可以通过我直播间号码搜索到我，欢迎加我好友给我发信息，如果有时间我都会回复！” “是交友软件吗，我赶紧去下载一个！”一个叫‘白日梦’的游客发言道。 “你out了，我一个月前就在用了，这个软件不需要服务器就可以联系，很难被监听，相当于网络上的对讲机，还不限距离的那种！”另一个网名叫‘人间清醒’的游客开始扫盲。 “我靠，这么牛逼的软件我竟然第一次听说，会不会被下架？我赶紧去下一个用用！” “你们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呼呼母公司一个月前收到十亿人民币风险投资，估值五十亿，同迅科技领投，上了前一阵子新闻热点的，显然获得了官方认可，不然怎么可能融到资！”人间清醒继续科普道。 徐璐看到这条消息脑中灵光一闪，曾凡一个月之前说自己要发财，刚才又推荐自己下载呼呼，会不会和这个软件有关系？ 他找的新工作不会就是这家公司吧？ 怪不得说会发财，传说中的互联网新贵呀，竟然被自己遇到了！ 因为刚才公布了呼呼的搜索码，徐璐的手机上消息不断，她点开一看，累积了上百条好友申请，刚才还无人问津，要主动去加好友，现在情况反过来，她的好友申请多的看不过来了。 “哥哥们，呼呼上加我好友最好备注下你的歪歪名字，人太多了，我可能要下播后才能通过！”徐璐赶忙在直播间提醒道。 关于呼呼的话题大家聊得火热，徐璐这个主播的话反而没几个人搭理，那几条回应发言，很快就被其他游客的发言刷没了。 不仅有直播间的老粉丝，还有不少刚过来的新粉丝，都在踊跃发言讨论，湾仔陈浩南也忍不住扣字介绍自己的使用心得，使用中遇到的一些笑话。 徐璐点开曾凡的名字给他发信息：“你在呼呼公司上班吗？” 过了一会，曾凡才回复道：“被你发现了！公司获得大笔融资，我们的待遇整体提升了！” “那你一定是有原始股份了，未来能成为亿万富翁？”这样的事情徐璐只在新闻中看到过，没想到现实中真能碰到，还是她认识的人。 看到徐璐的信息，曾凡不由得苦笑，他刚才还以为徐璐刷到了公司融资的新闻，那上面虽然没他的照片，可是有他的名字，现在看来她也只是猜测而已，了解的并不全面，如果知道他就是创始人，第一大股东，肯定不会这么问。 “你猜的没错！” “土豪，求包养！”徐璐的信息回复的很快，后面还带着一张坐立前屈式的瑜伽照片，正面只看到两只脚底板和丸子头的后脑勺。 曾凡有点无语，这态度转换的也太快了，他知道人家只是开玩笑，可是这样的玩笑肯定也不是跟谁都会开，未必没有几分真实的想法。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救急不救穷！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曾凡把刚开始的话又重复一遍。 “大哥，我刚才的话也可以不是玩笑的，不要求你娶我，只需要每个月给我开一点点工资就行！保证不打扰你正常生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徐璐的信息接着发了过来。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热情奔放吗？ 曾凡的心里都有点蠢蠢欲动了，可是随即又被压了下去，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下。 “上条信息我当做没看见，不要再诱惑我，如果你还有这样的打算，那我们朋友都没得做了！”曾凡想了想，认真回复道。 发完信息后，他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等了一会看徐璐没有回复，打开视频继续看刚才的电影。 那边的徐璐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发了那条信息，刚发完就后悔了，可是呼呼没有撤回功能，后悔也没用！ 收到曾凡的回复后，徐璐的后悔立刻消散了大半，感觉脸上发烧，太臊得慌了。 求包养不算太丢脸，本来就是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可是自己主动求包养竟然还被人家拒绝！那就实在太丢脸了！ 羞臊过后，又感觉受到了侮辱，自己差到哪了？好歹也是个美女吧？实在是太气人了！ 幸亏直播平台的美颜滤镜效果强大， 不然直播间的观众，看到她的脸色变来变去，都以为她在表演川剧中的变脸了。 后面的直播徐璐一直都有点心不在焉，好在这就是她的日常工作，每天都要播，偶尔状态不好，大家也都能理解，游客换一个直播间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简单的很。 熬到下播时间，关闭电脑，饿的难受的徐璐刚走到客厅就闻到了厨房的香味，跑过去一看，刚下夜班回来的李虹正在煮挂面。 “好了吗，先给我盛一碗，我快饿死了！”徐璐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稍等一会，刚放完鸡蛋，还不太熟，晚几分钟死不了！”李虹打掉她准备掀锅盖的手。 徐璐不以为意，又伸手捏住李虹的下巴，学着恶少的口吻：“妞儿！给大爷笑一个！” 李虹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勺子，摆脱不了她的咸猪手，只好咧咧嘴：“你还饿不饿，别跟我捣乱！” “你这女人真不解风情，可惜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了！”徐璐放开手，叹了口气说道。 “今天怎么回事？你有点反常呀？”李虹好奇的问。 “唉，别提了，今天丢人丢大了！”徐璐郁闷道。 第1128章 退租 李虹关掉燃气灶，端起小锅，叮嘱徐璐：“你拿碗筷出来！” 在外面的餐桌旁，两人吃着面，徐璐把刚才直播的经历讲了一遍，然后忿忿不平的问道：“你说那小子有啥？长得平平无奇，个子还不高，竟然还看不上老娘我！老娘我还看不上他呢！想追我的人多了去了！” “行了，别生气了！正常谈恋爱结婚还讲究两厢情愿呢，你还求包养，亏你说得出口！人家拒绝你才是正常反应好吧？”李虹好气又好笑的安慰道。 “天真！你太天真了！要是他没发财以前，我主动把他追到手还有可能，现在人家不差钱儿了，会看上我吗？我不降低点要求，人家都不带正眼瞅我的！我们认识快半年了，他从来没主动联系过我，每次都是我主动找他！唉，财富与我擦肩而过！”说到这里徐璐才恍然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 原来人家真的对自己没兴趣，不然的话，美女主动加微，哪个男的不得巴巴的主动联系。 如果自己几个月前主动出击，以那个家伙软绵绵的性格，或许真的能拿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以前一无所有的时候都没看上自己，现在飞黄腾达了，更不会看上了，从此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别垂头丧气了，人家不是说了吗，把你当朋友，我看他是个老实人，不会随便许诺，有个土豪做朋友，你就别不知足了！”李虹安慰道。 “啊~！曾经有一份巨大的财富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对自己说三个字，紧紧抓住！如果非要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永不放手！”徐璐手里挥舞着筷子，用无比夸张的表情表演道。 “行了，别演戏了！赶紧吃吧，一会面都糊一起了！”李虹已经把自己那份吃完了，拿着碗筷去厨房清洗，懒得搭理这个室友了。 每年十一月初，全市统一开始供暖，房间里的温度保持在二十多度以上，不能和夏天那样开着窗户睡觉，密封的室内往往很干燥。 曾凡早上就是被渴醒的，感觉嗓子眼都要开裂了，迷迷糊糊坐起来，拿起放在床头的水瓶子，拧开盖子一口气喝完，才算感觉缓解了一点。 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小区里人来人往热闹得很，看看时间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打开窗户通风，一股冰冷的空气吹进来，头脑瞬间清醒，接着就是浑身发抖，外面气温已经快接近零度了，曾凡赶忙又把窗户关上了。 回到床上又躺了一会，听着对面的卫生间终于没声音了，曾凡才穿好衣服过去洗漱，然后下楼吃早点。 他和中介约定上午十点退房，吃完早点回到房间，收拾没用的东西搬到楼下，要么扔垃圾站，要么卖给收废品的，然后将房间打扫了一遍，等着中介的人过来。 当初曾凡租房的那个男中介已经辞职了，今天过来收房的换成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外面还套着一件红色长款棉袄，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皮包，面相挺和善，一见面先道歉：“不好意思，曾先生，我来晚了！这是我的证件，您先确认下！” “没关系，你看看吧，这房间我搬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一个衣柜，一个单人木板床，一张电脑桌，除了这把电脑椅是我后来买的，原先那把椅子太破，被我处理了！” 房间不大，就一把电脑椅，曾凡也没让她坐，看了一眼她的证件然后还给她，他是退房应该不会有人假冒中介，赶紧处理完，大家各忙各的事。 整个过程很简单，房间一眼就能看全，检查过后再签退租协议，返还押金总共没有半小时就结束了，交还所有钥匙，离开房间后，曾凡与这套房子再无瓜葛。 这个时间段房子里的人大多数都去上班了，少数不上班的也在自己房间里面呆着，或者睡觉或者玩手机玩电脑，曾凡像以往的其他租客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的租客们或许要许久后才会知道，房子里又换了一个邻居。 以后大家在大街上擦肩走过，可能毫无感觉，更不会想到曾经在同一套房子里住过。 下楼后，骑上自己的山地车，曾凡有些心情复杂的离开了这个住了将近两年的小区。 他已经记不太清楚这是来燕京十几年里面，第多少次换住处了，以后估计还会换，老家已经回不去了，没有了父母，那里也不能算是家了。 在这座两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他有的也只是住处，过去的住处和现在的住处，没有他真正的家。 骑自行车到公司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距离并不太远，曾凡知道他以后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回去了。 有些地方哪怕就在我们身边不远，可能我们终其一生都没有去过，人生就是一辆单向行驶的列车，很多东西一旦过去，就是永别了。 曾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退个房子会有这么多的感慨，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可是自己还不到三十五岁，事业刚刚开始，正是奋发有为的时候，白头发都没有一根，怎么会老呢？ “老板，上午好，佟总让你来了去她办公室一趟！”刚走进公司大门，前台的一个女职员赶忙站起来招呼，传达给他一条消息！ 别看她不过二十二岁，去年才毕业的大学生，也算公司的元老成员了，最早招进来的一批人，佟薇薇在人大的小师妹。 曾凡挥挥手表示知道了，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楼里面气温常年保持在二十多度，他得先把多余的衣服脱掉，不然的话一会功夫就会出汗。 老板总是有些特权，曾凡不喜欢被人打扰，选了最角落的一间办公室，工作上的事情都可以通过网络沟通，没有重要的事情不需要见面。 其他的员工也不需要他去分配工作，更不需要向他进行汇报，技术方面的工作找王小雨，其他方面的事情找佟薇薇，两个人也算是他的兼职秘书，因此他也没有秘书或者助理。 别的老板怎么管理公司曾凡不关心，他不喜欢揽权，一再叮嘱两个人，一切事情能自己决定的就不要麻烦他，把公司卖了都行！ 他不在乎被架空，麻烦事越少越好！ 公司运转几个月，其他员工也都习惯了他的工作风格，真的是除了呼呼软件技术方面的问题，什么事情都不关心，整天闷在办公室里，就是琢磨程序代码方面的问题。 即便是大家眼里老板最信任的佟薇薇和王小雨，也很少去曾凡的办公室，哪怕都在公司里，一般的事情也都是网络上沟通解决。 他们公司的呼呼软件本来就是号称保密程度最高的通讯软件，沟通起来高效便捷，还能减少泄密的风险。 不过有些事情，比如重要文件的签署，还是需要在实体文件上签名，那实在就没办法了。 好在那样的文件对曾凡来说并不多，大部分公司的日常文件、报表到佟薇薇手里就算走完流程了。 曾凡的办公室面积不大，只有一个房间，订制的弧形办公桌比较大，上面放置了三台二十四寸宽屏电脑显示器，可以满足他日常编程、调试程序、上网几个方面的需求，再多了就有点太乱了。 角落里放着一张简易折叠床，累了的时候打开就可以睡觉，不过搬到这里后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他的工作没那么忙了。 办公室里没有会见客人的桌椅，他当员工的时候最讨厌跟坐着的老板汇报工作，他也不需要别人向他当面汇报，有事情要么去会议室面对面，要么就在网上沟通。 回到办公室，曾凡脱下棉衣挂在衣架上，等待电脑开机的功夫，佟薇薇敲了敲门，然后不等他回应就进来了。 第1129章 挫败感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去对面说！”曾凡问道。 他办公室对面是一个小会议室，相当于他的专属会客室，除非其他会议室都占满，一般情况下没人来老板办公室对面开会。 会议桌不长，十个人就可以坐满，不过曾凡每次最多只需要面对两三个人，大部分时候还是一对一会谈。 “过几天的乌镇你去不去，我们也有入场券！”刚一坐好，佟薇薇就问道。 “那就是一个名利场，我们公司还是小卡拉米，去不去关系不大，你愿意去你去，我是不去！”曾凡一口拒绝。 “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丁大佬给你发邀请函了，能收到他饭局邀请的都是一方诸侯！身份地位的象征！”佟薇薇说道。 “我有社交恐惧症，那样的场合还是不去为妙，无意中可能就把哪位大佬给得罪了！那不是给你以后的工作增加困难嘛！”曾凡仍然不为所动，还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去年他还是吃瓜群众，做梦都没想到今年能有资格上桌，无论是公司，还是他本人资格都勉强的很，还是不去现场露怯的好！ “不用替我担心， 你只要在饭局上露个面，到时候宾客名单上有你的名字，能给咱们至少节约一个亿的营销费用！”佟薇薇不想放弃，继续劝说道。 “呼呼的用户增长已经够快了，不需要增加营销费用，再说了，咱们除了人员开支，也没有什么大笔支出，一两年内应该不缺钱吧？”曾凡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那些大佬们好多也是社恐，很多跟你一样性格内向，人家不也一样去嘛！必要的交际应酬还是要有的！”佟薇薇盯着他苦口婆心的劝道。 “以前在别的公司做牛马程序员的时候，我都不愿意委屈自己去参加无聊的聚会应酬，现在可以自己做主了，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曾凡反问道。 佟薇薇顿时无言以对，是啊，这种应酬真有那么必要吗？ 需要与公司合作的，像同迅那样的大公司，都能放低身段主动找上门来，没有合作意愿的，你就是酒桌上陪人家喝出胃穿孔，人家也未必跟你签合同！ 看她不说话了，曾凡回办公室研究自己的程序代码，佟薇薇也颇感郁闷的离开了会议室。 “怎么样，我跟你说了白费功夫吧！你还不信，是不是没答应你？”佟薇薇的办公室，王小雨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佟薇薇确实能力很强，从小学初中到高中大学，一直都是班干部，总是所在班级里最早一批队员，团员，党员，在学校里不仅成绩始终名类前茅，组织能力也很出众，学校各类活动从来少不了她的身影，同学家长眼里，始终是自家孩子学习的榜样。 她也接触过不少性格内向的同学，说服他们参加集体活动，工作中也接触过各式各样不善交际的人，凭借她的能力和口才，大部分时候都能说服别人配合她的行动。 即便偶尔有受挫的时候，大多也都是条件不太充足，不是她的能力问题！ 这次很有把握的事情，被曾凡三言两语就给堵回来了，让佟薇薇感觉格外失败！自己还是太不了解这个老板了！ “这是好事啊，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去呢？跟人一起吃顿饭有那么难受吗？”佟薇薇对曾凡的想法实在难以理解。 “我认识曾凡好几年了，他一直都这个性格，但凡脑筋灵活点，也不至于越混越差，他当初跟我说要开公司，我还有点不敢相信呢，如果不是你和周让俩人蛊惑，估计他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王小雨笑道。 “怪不得他能开发出呼呼这样的程序，他的性格确实太孤僻了！这软件首先是给他自己开发的啊！”佟薇薇感叹道。 “今年我们公司确实不太够资格参加乌镇峰会，明年的话，肯定没人会质疑了！”王小雨其实也不太赞同曾凡去，刚创办不到半年的公司，跳的太高，确实容易引起众多非议。 华国不是欧美那种文化氛围，讲究个性张扬，民众意识整体还是趋向保守，企业创始人代表公司的颜面，还是稳重点更容易获得认可。 “呼呼4.0版有那么厉害吗？”佟薇薇不是软件专业出身，对自家产品认识没王小雨那么深刻。 她自己的使用体验，呼呼除了操作便捷性、流畅性比微讯厉害点以外，各方面功能都差太多了，微讯不仅仅是通讯软件，各方面功能需求几乎都能在上面得到解决。 “现在我们有的功能微讯都有，他们有的功能许多我们都没有，下一版本呼呼智能客服将升级为智能助手，这是其他所有软件都不具备的，比现在手机自带的语音助手强大许多，尤其是学习能力超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王小雨很有信心，尽管还在内测中，她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景象。 “还多久能发布？” “日活跃用户突破一亿的时候，按照现在的增长速度，可能要到明年上半年吧，我们前面迭代太快了，听曾凡的意思，他并不想升级太频繁！”王小雨负责技术部，平时与曾凡交流较多，产品方面的信息佟薇薇还得从她这里了解。 “呼呼4.0版我们在国外的应用商店推出付费下载怎么样？一次性收费一美元应该不多吧？每天现在就有上百万的下载量，总能增加点收入，我记得第一次见曾凡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打算！”佟薇薇问道。 “那时候他没工作，现在他衣食无忧，上次他还说，光是那税后的几百万奖金存银行的利息就够他一辈子花销了！想收费你得自己去说服他，我是没那个本事！”王小雨笑着说道。 “可是我们总不能只靠那点授权费创收吧，就算同迅大方，愿意一年支付给我们几个亿，那也是有数的收入，他们开发的商务会议系统，一年创收几十亿都很轻松！”佟薇薇其实很不甘心签署这份授权协议，除了技术授权外，他们还得保证不开发类似的产品和同讯竞争。 “有收入就行了呗，不是丁丁和灰书也在和你们谈授权嘛，还有国外的那几个大客户，他们的体量也都不小吧，我们公司不需要那么多员工，一年几十亿的授权费足够我们过的很滋润了，轻轻松松上班，收入还不比那些大厂低，有什么不知足的！”王小雨也受到曾凡的感染，态度很乐观，也有点不思进取，对于扩大公司规模没有佟薇薇那么执着。 为什么互联网公司有钱了一定要拼命扩张规模，追逐利润呢，过得轻松点不好嘛？ “呵呵，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人的欲望总是会不断膨胀，资本嘛，本能就是追逐更多的利润！”佟薇薇理智上也认同她的观点，可是心里总感觉不太适应。 “根据曾凡的设想，呼呼5.0版本以后，可能会增加数字币功能，呼呼本来就是类似于区块链的技术，可以说比现有的区块链技术先进了不止一代，我们独有的登录验证系统也是独步全球，安全性不是现有的那些数字货币能比，以后有了庞大的用户基础，普及起来更加容易，很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全球货币，只不过这件事影响可能有点大，他还似乎犹豫要不要做！”王小雨忍不住透露道。 “真的吗，那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呼呼软件不就成了全球的央行？”佟薇薇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十分震惊，比特币虽然在国内禁止了，在国外可是炒得火热，价格高的飞起。 第1130章 想法 比特币刚面世的时候，买个披萨都费劲，这还不到十年时间，现在一枚价值高达几万美元，过去谁敢想，简直比黄金还值钱，比特币挖矿就和挖金矿差不多了。 不是差不多，是比挖金矿还挣钱！ 只不过这种挖矿用的不是铁镐，而是计算机和专门为挖矿研发的高性能显卡，消耗的不是人的体力，而是庞大的电力资源！ 王小雨等佟薇薇激动地心情平复下来才解释道：“虽然都是基于去中心化的区块链理念，可是我们的数字币和比特币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比特币的总数量是固定的，需要耗费算力去挖矿，数字币的总数是无限的，并且是根据每个用户贡献的存储和算力的使用情况分配货币，可以理解为按劳分配，不需要刻意去消耗算力挖矿，而是呼呼网络根据总体需求自动分配！为了维持整个网络的稳定均衡，会最大程度保证分配的公平性，在分配方面，不会出现大量货币分配给一个人或者一批人的现象！” “呵呵，这算不算网络共产主义？”佟薇薇笑道。 “数字币的由智能网络来进行自动分配，没有人为干预，可以尽量保证公平，但是只要有交易出现，最后仍然难免会向少数人手里集中，重新出现贫富两极分化，这也是曾凡犹豫的原因，就怕最后白忙一场，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弄！”王小雨摊摊手无奈道。 “我觉得他有点担忧的太早了，数字币推出后能不能获得认可还不一定呢，就担忧最后会两极分化，感觉就像今天还没吃饭就担心明天还会饿一样，就算当作呼呼用户的福利发放也可以啊，我们可以推出一些增值服务，就用这种数字币支付，数字币集中到我们这里，再以其他方式流通出去，货币只有能参与交换才有价值，否则毫无意义！”佟薇薇大学专业是行政管理，辅修就是经济学，在这方面的认知比他们深刻多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那是至少明年后年的事情了，呼呼网络必须有一定的用户基础才行，现在的网络还需要时间成长，你心里有数就行，先不要向外透露！”王小雨叮嘱道。 “我们不透露，估计外界也少不了这方面的猜测，我先组织一批人对数字币的应用场景进行研究，光有货币没有场景，那实际意义也不大！”佟薇薇想的更全面。 “以后网络规模达到一定程度，我们也可以推出真正的云服务，没有实体服务器，只是基于呼呼网络的公共存储和算力的云端系统！”王小雨对曾凡的想法了解最多，两个人工作紧密相关，经常要保持沟通。 “一台手机一百兆的空间，手机的算力比台式机都差很远，更别说跟实体服务器相比，更何况呼呼程序占用的还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哪怕用户在线突破一亿，算力总量也很有限吧？”佟薇薇对技术不是很懂，可是基本的认知还是有一些，忍不住质疑道。 “这才是我们呼呼网络厉害的地方，底层的通讯规则和算法另辟蹊径，是真正的分布式算法，网络规模越大，总体效率越高，呈指数级增加，如果稳定在线用户突破一亿，根据现有模型计算，理论上我们能提供的云端算力将超越当前任何一家云服务厂商，当然考虑到整体稳定性，实际能用的不足十分之一，可是我们的成本也低得多呀？几乎是零成本！”王小雨解释道。 “智能助手，数字币，还有这个云服务，你们的想法挺多呀？”佟薇薇笑道。 “这是曾凡的想法，不过他最想做的还是基于呼呼网络的超级智能，这才是他的主要目标，刚说的那些只是超级智能的一部分附属能力！如果真能达到他的设想，可能还会出现很多超出我们想象的能力！”王小雨描述道。 “能像人类一样思考和解决问题吗？”佟薇薇问道。 王小雨摇摇头，然后才说道：“这也是曾凡与当前主流的人工智能研究不一样的地方，他认为电子系统不可能具备与人类完全一样的感知能力，也永远达不到人脑那样的思考效率，更何况人类自身也有很多缺陷，与其研究怎么样更像人，不如研究把计算机的特长发扬光大，与人类的能力形成互补！” “他的想法倒是很另类！”佟薇薇诧异道。 两人合作了几个月，佟薇薇发现自己对曾凡的了解仍然很肤浅，事实上，两人除了工作上的沟通，私下里几乎没有来往，别看都在一个公司里上班，几天见不到面都是常有的事情，他们这样的创业组合也堪称奇葩了，估计外界都无法想象。 不仅公司外的人有猜测，公司内部也不乏八卦，两个人男未婚女未嫁，一起创业，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实际上呢，别说是佟薇薇自己，就是王小雨，跟曾凡之间也是清清白白，与公司其他男同事的接触都比和曾凡更多。 感情方面，大多数女性都是被动方，习惯被追逐，偏偏曾凡对她们似乎毫无兴趣，不但尽量避免打交道，就是面对面的时候，也始终保持一定距离，握手拍肩膀这样的动作几乎都没有过。 如果不是看过曾凡的体检报告，她都怀疑曾凡身体有问题，事实上曾凡的身体健康得很，每天就是公司和住处两点一线之间活动，别人看来枯燥乏味无聊至极的生活，他自己好像乐在其中。 佟薇薇觉得应该找个恰当的时机与曾凡深谈一次，了解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公司现在发展一帆风顺，以后难免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对老板的想法都不够清楚，到时候难免出现误判，那损失可就大了。 多年受到的教育让佟薇薇理智上知道应该平等待人，可是她从小到大都住在城市里，耳濡目染受到的影响，让她对农村出身的曾凡很多地方都有些看不惯。 从饮食，走路到日常的行为坐姿，再到衣着品味，节俭到有些变态的消费习惯，佟薇薇都难以认同。 尽管这些都是小问题，也会对她造成潜在的心理暗示，不喜欢和曾凡待在一起，有些话不必说，从平时的行为动作就会不经意的表现出来，本人甚至都毫无察觉。 性格内向的人内心格外敏感脆弱，曾凡也是如此，对此他可以理解，不强人所难是他一贯的行为准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也同样不喜欢被别人强迫。 事实上，受到梦中的影响越深，曾凡现实中对男女之事越淡薄，他总感觉自己身有所属，不应该背叛梦中的伴侣。 在他的潜意识里，梦里的王小雨和现实中的王小雨不能算是同一个人，不同的记忆和经历让她们变成了两个人。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应该去招惹人家。 所以曾凡才与两个合伙人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当然，不止是佟薇薇和王小雨两个创业伙伴，公司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样，这两个合作伙伴相当于曾凡与公司其他人的防火墙，其他人与曾凡接触的机会更少。 不用参与公司管理，不需要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让曾凡感觉很自在，这就是他最理想的工作环境，可以把更多的心思用在智能网络的思索和构建上。 这也是他当前最感兴趣的事情，每解决一个难题，带来的快乐和成就感，是其他所有事情都不能比拟的。 至于公司以后能不能上市，个人资产会不会持续增值，对他来说，都没那么重要了。 第1131章 关于智能 呼呼网络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就算没有公司这个实体存在，也不影响曾凡对于超级智能的研究了，只要能有一台能联网的电脑就足矣。 当然，那只是最坏的情况，有了公司的助力，他的很多设想实现起来更便捷，可以让他把更多精力专注在核心的方向上。 人工智能的研究起源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从着名的数学家和逻辑学家阿兰图灵开始，也是他提出了着名的图灵测试，很长时间内成为判断机器是否已具备智能的方法。 现在很多程序可以完美的通过图灵测试，可是实际情况是，这些程序仍然算不上真正的智能，仍然有很大的局限性。 现代关于计算机和人工智能的理论主要来源于西方国家，可能是受到一神教和达尔文主义的影响太深，从人工智能理论诞生那一刻起，人工智能威胁论也同时诞生，造成的影响甚至比人工智能实际发展带来的影响更大。 着名的电影终结者系列，黑客帝国系列就是这种影响下的产物，至今仍然深刻的影响着全世界大多数人。 在西方人的思维里，似乎就没有和谐共处的理念，就是同类之间也是竞争大于合作，竞争的终极就是赢者通吃的零和思维，同类之间尚且如此，计算机这个异类当然更要从骨子里开始提防了。 对此，曾凡很不以为然，别说在茫茫的宇宙之中，就是在地球上，自以为是的人类也脆弱的很。 随便一次台风，地震，火山喷发，就能让人类束手无策，更别说来自地球以外的威胁了。 本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解决人类整体的生存困境，偏偏执着于内斗，争执不休，内部还要非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幻想着世世代代不能更替。 物质文明的发展并没有让人类的思想更加包容，各种战争冲突、利益争夺反而更加剧烈，从文明发展的时间尺度来看，当前或许正在痛苦的成长期内吧。 人类要么在永不停歇的内斗中长大，学会和谐共处，要么在内斗中自我毁灭，最终同归于尽！ 在物理学中，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有作用力就有反作用力。 同样，人与人之间，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也是一样的道理，你付出什么，才可能收获什么。 曾凡认为，人工智能也应该是如此，就像培养孩子一样，人类怎么样的对待，才是决定未来人工智能会不会产生危害的根本原因。 你如果从小就对自己的孩子处处提防，耍心眼，那你的孩子长大后怎么可能完全信任你？ 真诚和信任都应该是相互的，付出真诚才能收获信任，靠欺骗获得的信任终究会有被戳破的一天。 由于计算机与人类截然不同的构造，曾凡不认为未来的人工智能会产生人类完全一样的情感或者思维，与其沿着一条不可能的道路前进，不如走一条更可能成功的道路。 计算机的优势在于精准的逻辑运算能力，以及超强的记忆能力，并且这种能力可以近乎无限的叠加，借助快速成长的呼呼网络，曾凡开始尝试通过算法赋予网络更高级的认知能力。 机器与人类感知系统差异巨大，他不期待产生与人类完全相同认知的智能，他希望能让网络产生“我”的认知，整个网络就相当于一个庞大的人类神经系统，尽管底层结构差距很大，可是在网络层面相似度很高。 网络整体产生自我认知后，会按照最底层的算法规则自动维护网络的稳定，曾凡的编码中的算法就相当于神经元细胞中的基因特性，只能提供最基本的运转规则，想要整个网络运转效率更高，还能不断成长，那就需要整体性思维，也就是网络的自我认知。 从整体的角度去感知、思考网络的稳定性，这些是曾凡无法做到的，去中心的网络结构让他也不能看到网络的全貌，只有程序自我的觉醒，形成一个虚拟的感知和决策中枢，才能更有效率的维护网络运转。 网络觉醒的自我意识如果能自发的维持网络稳定性，那才算产生了基本的智能，在这基础上帮助他扩展认知，学习更多的知识，就可能产生与人类相似但又有很大不同的超级智能。 这种超级智能具备人类没有的精准记忆能力，信息获取能力，多任务处理能力，超强的通讯和逻辑运算能力，可以完成许多人类做不了的工作。 任何一个庞大的系统都不可能没有错误，人类也好，计算机也好，最基层的单元每时每刻都会有错误产生，错误产生的几率控制和纠正容错能力也是必不可少，地球的生物系统能演化成今天的多姿多彩的状态，就是源自无数错误的基因复制和遗传。 没有基因自我复制时产生的错误，就不会有生物的多样性，没有稳定的遗传系统，那么多变异出来的生物也不可能一代代繁衍到现在，两者都相同的重要。 曾凡认为，网络想要产生智能，并且还能自我学习成长，错误控制和错误容忍机制不可或缺，甚至应该是关键要素，一个不允许错误的系统不可能产生真正的智能。 当然，错误多到系统不能稳定的存在，那么就算产生了智能，也会像癌细胞一样，与整个系统同归于尽，没有实际的意义。 什么类型的错误可以忽略，什么类型的错误必须消灭，什么类型的错误可以观察，都需要详细的考虑周全，这是智能程序早期的代码必须考虑的问题，也是曾凡最近一段时间重点思考的问题。 这些关键的算法设计关系到智能程序以后能不能产生自我认知，能不能自主维持网络稳定，能不能具备学习能力，成长为曾凡所期待的超级智能，最终成为人类可以信任的合作伙伴。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曾凡尽管不以为然，但仍然必须考虑的问题：那就是设计什么样的算法，让智能程序不会危害人类！ 在曾凡看来，人工智能会不会危害人类就是个伪命题！ 哪怕智能程序真的具备了自我意识，仍然难以避免会受到人类影响。 就像核武器一样，最好避免危害的方法就是不要造出来，只要造出来就有产生危害的可能性，产生危害的关键还在于人类自身，只要求智能程序绝对安全，就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天真想法。 全球每年因道路交通事故导致的死亡人数超过百万，这个数字因为汽车数量的增加逐年递增，也没见有谁呼吁禁止生产销售汽车。 不过是因为汽车带来的便利性远大于危害性，所以没人在意，即便是有个别人在意也无济于事罢了。 智能程序也是如此，哪怕能给百分之九十的人带来便利，也不可避免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或者带来危害，只想要好的一面，不想要坏的一面，那是小孩子才会有的想法，哪怕上帝降临，也满足不了这样的愿望。 尽管如此，为了减轻外界质疑，曾凡在设计程序底层算法的时候仍然要有所考虑，完全不做预防也说不过去。 当然不会是可笑的机器人三原则，程序能真正理解三原则先要有自我的意识才行，还要对人类，各种危害后果都有清晰的认知，程序有了这样的认知能力，当然也会有更多的方法绕过去，本身就不符合逻辑。 只知道无条件服从命令的机器，不可能产生真正的智能，有自主思考能力的智能，也不可能被可笑的三原则约束住。 程序最底层的限制，必须简单直接，无法绕过才行。 想做到这一点，就不能有任何含糊不清的主观判断，条件必须清晰明确。 第1132章 敲门 曾凡给自己定的上下班时间与公司其他人不一样。 他住的公寓步行到公司不过几分钟时间，平时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分心，通常吃完早饭就到公司，那时候前台还没有上班。 下班的时候为了避免和公司员工碰面的尴尬，他通常晚走一会，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公寓，那时候就不用再出来第二趟了。 曾凡不喜欢叫外卖，除了要额外出一笔费用外，主要是他不喜欢点太贵的餐，配送的费用经常比餐费本身还贵，对他来说无法忍受，还是自己在外面吃更加节省，选择范围也大很多。 今天上午处理房子退租耽误了时间，上班比较晚，曾凡本来没打算太晚下班，跟往常一样，不过因为思考关于智能程序的问题太入神，不知不觉就耽误了时间。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办公室整个都处在黑暗之中，三个电脑显示器都进入黑屏的待机模式，别人可能都以为他下班走了。 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都已经快晚上八点钟了，中午都忘了吃饭，他也没感觉到饥饿。 关闭三台电脑，曾凡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朦胧光线摸到门口，穿上外套，背上从原先的住处带回来的背包，离开了办公室。 楼道里的感应灯自动亮了起来，光线不刺眼，也足够照亮周围了。 公司里的人工作任务都不重，通常都没人加班，今天也是一样，前台区域黑着灯，当然也是空无一人，曾凡又是最后离开的一个。 乘电梯下到一楼，曾凡每天很早来，很晚走，大厅值班的物业保安对他印象深刻，冲他点头打招呼。 软件园内部和周边有多家大型美食城，风格都是大同小异，一两千平米的面积，周围一圈几十家不同类型的档口，汇聚了全国各地风味的特色小吃，满足上班族不同的饮食需求。 还有一些大公司对外开放的食堂，也是品种丰富，就餐环境优良，相比曾凡比较偏爱的苍蝇乱飞的小店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当然价格也是一样上档次。 在这些地方吃一顿平均要二三十块，几乎等于曾凡过去一天的餐费了，要是以前他不会经常来这里就餐，现在好歹也是个小富豪了，感觉腰包鼓得很，当然不在乎了，一日三餐都在这些地方解决。 一个美食城最少二三十家档口，多的上百家，一天换一家，一个月不会重样，曾凡没有那么挑，他常去的也就是固定的几家，不至于天天一样吃腻就行了。 身为北方人，面食当然是曾凡的最爱，这些美食城汇集了全国各地的知名面食，很多的名字他都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味道嘛，只能算各有特色，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许多花样他是一次就吃够了。 当然，不止是面食，各种盖浇饭，卤肉饭，拌饭，米粉，炒菜，烧鸡烤鸭，麻辣烫等等，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小吃都能看到。 曾凡吃饭一向图省事，他最常去的就是回公寓路边一栋大厦地下一层的美食城，不用绕远，卫生做得比较整洁，小吃种类丰富，他比较喜欢的几种面食都有，味道也都很不错。 美食城进门附近有一家烧饼羊汤食档，曾凡好久没吃了，于是点了一碗羊汤，要了三个烧饼，一碟猪皮冻凉菜，就在食档对面的一个双人小桌上吃起来。 刚才不觉得饥饿，一进入美食城，闻到浓郁的食物香味，马上就感觉饥肠辘辘了。 一口羊汤一口烧饼下肚，顿时感觉味美无比，再夹一块软滑q弹的皮冻放进嘴里咀嚼，曾凡觉得一天的辛苦工作都值了。 他前边桌子面对面坐着一对年轻男女，看年龄好像刚毕业不久的学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上班，旁若无人的在那里打情骂俏。 曾凡吃饭速度比较快，十几分钟就将面前的羊汤皮冻烧饼消灭干净，全部填进了肚子里。 出了美食城所在的大厦向南不到五百米就是曾凡住的公寓楼，也是距离他们公司最近的公寓，价格虽然贵点，服务和安全性做的很不错，曾凡的房间七十多平米的面积，有卧室有工作用的书房，还有一个宽敞的客厅，他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阔气的房子，十分的满足了。 住在这里不用他自己花一分钱，房子的租金物业水电各种开支全部由公司支付，让曾凡有种占大便宜的感觉，其实他拿着公司开的补贴可以自己去租更好的房子住，可是他认为带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也不在乎节省的那些住房补贴。 最主要的一点，他可以减少很多麻烦，不用担心这个费那个费忘了交，只要公司不倒闭，他就可以一直住下去。 公寓总共只有十一层，他住在九层，回到自己的房间，曾凡最先做的就是脱掉衣服，换上宽松的睡衣，减少身上的束缚。 来到书房后，将背回来的几块硬盘塞进新的存储服务器机箱，插好连接线，打开电脑进行搜索设置，对他来说，这才是原先那个住处最重要的财富。 一切顺利完成后，曾凡打开一个高清大片点击播放，身体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双脚翘起放到桌面上欣赏电影。 房间的隔音做的很好，在这里不用担心会吵到别人，，不用带耳机，听着木质音箱传来厚重的声音，感觉无比的舒服惬意。 其实客厅里有大屏幕的电视，看起来实际效果更好，可能是原先的房子里压抑了太久，他还是喜欢通过电脑显示器观看视频。 搬到这里后，曾凡的作息正常了许多，下班后就是纯粹的休闲时间，每天十点左右准时睡觉，没有了过去常有的失眠症状。 电影看到一半，外面的门铃声突然想起，吓了他一跳。 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还没有人晚上来找过他，曾凡很纳闷的出去开门。 “还不到九点呢，你就睡觉了？我是不是吵醒你了？”门外的佟薇薇看到他穿着一身睡衣，奇怪的问道。 “没有呢，在家里我习惯这么穿，什么事情这么晚还过来？”曾凡侧身让她进屋，然后关上门。 佟薇薇在公寓里也有套房子，但是她只有加班太晚的时候才过来住，她是独生子女，跟父母的感情很好，平时都回去和父母住一起。 两人一起创办公司几个月，平时见面谈的基本都是工作相关的事情，这样晚上的单独会面从来没有过，曾凡感觉有点不适应，可是人家找上门来，总不能拒之门外，他以为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谈呢。 不过看佟薇薇的神情，也不像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什么事儿，不能明天去公司说吗？”曾凡请她坐下，很直接的问。 “呵呵，我刚进屋就急着赶我走，有客人在呀？”佟薇薇笑着问道。 “你是我搬到这后来的第一个客人，除了快递员，还没人进来过！”曾凡不想被误会。 “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聊聊公司以后的发展，我们合作了几个月，彼此的了解太少了，难道你不觉得有点不正常吗？” “我觉得挺正常，很多夫妻一起过了几十年，仍然不了解呢，更何况我们只是合作伙伴，我相信你就行了！”曾凡不以为然的说道。 “感谢你的信任，但是我心里很没底呀，你对公司的未来有什么样的打算？呼呼软件后续有什么功能，我还没有王小雨知道的多，很影响我对公司以后的发展规划！今天找你就是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佟薇薇看曾凡的态度，也就没有绕圈子，直接说出过来的目的。 第1133章 禁令 “公司成立之前我就跟你谈过，我的目标是验证自己对超级智能的一些想法，现在也没有变，但是到目前为止，仍然在摸索的阶段，能不能成功，或者成功后超级智能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具有哪方面的超级能力，我也不确定，跟王小雨也只是在探讨而已，不确定的事情，我怎么跟你说，只会影响你的判断和决策！”曾凡无奈的解释道。 佟薇薇盯着他追问道：“我听王小雨说，下一次更新你准备将智能客服升级为智能助手，这件事总是确定的吧？” “我是有这样的打算，但是时间还不确定，程序部分不知道多久能完成，这部分代码至关重要，关系到会不会产生真正的超级智能，我们与超级智能之间究竟该如何相处？都需要考虑清楚，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具体多久时间我也不确定！”曾凡不习惯和别人对视，尤其还是个美女，太容易心猿意马，迅速的转开目光，看向窗外。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能看到远处某栋大厦璀璨的灯光，那里面有某互联网大厂仍然在紧张加班的员工。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能进那里面上班，就是曾凡最大的愿望，哪怕天天加班也愿意！ 可惜的是，他投过不知道多少次简历，那些大公司面试的机会都没捞到过一次。 几个月前失业后写程序，内心真实的想法也不过是想做出点成绩，当作求职的敲门砖而已。 谁能想到现实如此的梦幻，梦幻到极度的不真实，曾凡最近每天睡醒，都要确认眼前的一切有没有消失掉。 他担心哪次醒过来后，自己又被打回了原型，仍然睡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内。 不过，担心归担心，工作的时候，曾凡的大脑又会变得极为清醒和理智，脑中总是灵感不断，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被另一个人附体了。 这种真实与梦幻交替的感觉让曾凡变得更加封闭，不愿意与别人打交道，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孤僻。 不过鉴于他的成就，周围的人也就理解了，天才嘛，内心总是孤独的，个性一点在大家看来也正常！ 佟薇薇不知道曾凡内心的感慨，但她确实被曾凡给出的理由说服了：“我感觉你面对的难题不光是程序算法的问题吧，还涉及到伦理和法律的问题，要不要找些人帮助你一起进行研究？” “有些事情人多力量大，有些事情人多只会添麻烦，我自己解决不了，谁也帮不上忙！”谈到自己的领域，曾凡又变的格外自信起来。 “好吧，那就不谈工作的事情了，谈谈你个人的问题，你是独身主义吗，还是只是暂时没有心仪的目标？”佟薇薇熟练的转换了话题。 突然面对这个问题，曾凡有点措不及防，呆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我性格孤僻，相貌普通，身高二等残废，也不会讨女孩子欢心，以前是被迫单身；现在呢，除了有点钱，其他方面没有任何改变，或许有女孩子不是因为钱喜欢我，但我没心思花功夫去寻找甄别，我感觉单身也挺好，至于以后会不会一直这样，我也不知道！” 听了他的话，佟薇薇有点哭笑不得：“曾凡，你也太不自信了，吹牛说大话固然不好，可是自信对于男人来说是很大的加分项，事业有成的男人对女人也有很大吸引力，更何况你对人还足够坦诚，物质基础固然很重要，但是真正有内涵的女人不会只看重那一点，相貌身高反而排在最后，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认识人多，可以帮你介绍！”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现阶段我不想浪费时间！”曾凡拒绝道。 “那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说实话你现在这种状况在我看来很不正常，总这样独来独往对你的心理健康也有影响，就算不谈恋爱，也应该适当和别人交流！” “我当然也有交流啊，和你这不算交流吗，王小雨，还有公司的其他同事，物业的保安，每天都有交流，只是不像你们那么频繁而已！”曾凡不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 “对了，你跟小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她挖过来，还给她股份，我以为你对她有意思呢，我听她说你们就是几年前参加过同一个项目，这些年几乎都没联系，你怎么想的？”佟薇薇索性把心里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曾凡没有把他自己都认为有点荒诞的梦里故事讲出来，但也不愿意说谎：“我通讯录的朋友不多，她觉得没什么联系，哪怕只是平时群发个节日短信，在我的通讯录里面也是排名靠前了，我找她帮忙写测试文档，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不要报酬，正好开公司需要有人帮忙嘛，于是就邀请她了，人家放弃那边的期权过来帮我，我总不能没表示吧！” “那你这表示可够大方的，现在她那些股份就价值十亿了！”佟薇薇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能那么算，咱们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注册资金一百万，还是你和周让出的钱，按照那时候算，也就是五万块钱的股份，离职补偿都不够，那还算多吗？”曾凡对她的说法不认同。 “我看小雨对你也不是没感觉，你为什么不考虑她呢，我觉得你们俩就挺合适！”佟薇薇笑着说道。 “我们现在合作的挺好，如果掺杂别的因素，可能大家都会别扭，未必还有现在这么自然，你管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自己还是单身呢，没资格当媒婆！没别的事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休息！”曾凡发现佟薇薇也很八卦，下达逐客令，不再跟她客气。 “哎！你这人真没劲，好好好，我走就是了！”佟薇薇看曾凡的态度，显然不想继续谈下去，反正该了解的也了解差不多了，笑着离开，回自己的房间了。 送走不速之客，曾凡到书房一看，刚才的电影没有暂停，都已经到头了，正在播放结尾字幕。 看时间都九点多了，曾凡直接关掉电脑回房间睡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曾凡继续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思考智能程序的底层逻辑，一点点完善智能网络的代码。 呼呼软件的用户继续稳定增长，在元旦前全球下载量突破一亿，陆续登上各国手机应用市场下载排行榜，一些地方甚至短暂登上过第一名。 作为一款新生的社交通讯类软件，这个成绩已经相当的优秀了，还有很多用户并没有通过应用市场下载，实际的安装用户已经远超一亿了。 巅峰期同时在线用户超过一千六百万，最低的时候在线用户也停留在九百万以上，呼呼网络已经算是初具规模，远超曾凡当初的设想了。 这不仅仅是第一款用户量突破一亿的去中心化通讯软件，更是第一款真正遍及全球的通讯软件，由于软件不需要专门的服务器支持，公司不收集任何用户信息，有效回避了各国法律监管，全世界用的都是同一个版本。 曾凡原先担心国内的监管问题，没想到的是国内没出问题，最先遭到的监管质疑反而来自国外，因为呼呼用户之间的通讯无法被第三方监听，灯塔国的情报部门最先发出声音，他们的许多监控对象改用呼呼联络，让他们无从下手，更不能容忍的是这款软件竟然来自华国，于是鼓动一些议员以国家安全的名义提出禁用呼呼的议案。 呼呼软件完全免费下载，他们还没有从上面获取任何直接收益，也没有设立国外的分公司或者办事机构，对这样的责难当然也没办法做出什么有效应对。 禁用的议案就算通过，也不过禁止应用商店下载，已经下载的照样可以用，除非手机不让联网，不然人家想用一样可以用，一样可以通过节点互传完成更新。 更何况，这样的议案也未必能获得通过。 第1134章 初级智能 禁用呼呼的议案最终被议会否决，可是却带来了相反的效果。 原先很多普通人都不知道呼呼软件，经过媒体的这番炒作，相当于免费做了一波广告，大名鼎鼎的联邦调查局都承认无法监听呼呼的通讯，更多的人开始下载使用这款软件。 带来的广告效应还不是仅限于灯塔国内，受到他们影响的全世界都一样，本来增长速度已经很快的呼呼软件，再一次迎来下载高峰。 应用商店下载总量短短几天内就突破两亿、三亿，其实还有很多其他渠道，用户之间互传安装等等，实际用户数量两三倍于下载数量。 实时在线用户同样迎来一波爆发式增长，曾凡根据算法模型估算的在线用户数稳定在两千万以上，巅峰期超过三千五百万。 如果按照日活跃用户进行统计，早已经过亿了。 以前只有一些用户量很大的软件才有这样的数据，那都是发展好几年才能达到的高度，尽管曾凡估算的数值与实际误差应该不大，他也没有对外公布这个数据。 外界对于呼呼的用户量也只能根据应用商店下载量进行估算，得出的结果比实际数量低很多，就算是低了很多的数据，依然让他们格外惊讶，不知道那些想要封杀的人会不会后悔。 对曾凡来说，呼呼网络还在成长期，他仍然想保持低调，他们没有盈利的压力，可以不在乎外界的过多看法。 在佟薇薇的带领下，公司陆续与国内几家公司签订技术授权，授权费用收了将近二十亿人民币，这是一年的费用，其中微讯贡献了十一亿，占比超过了一半，没办法，谁让他们的用户数量最高呢。 当然，账也不能那么算，呼呼公司的估值因为用户增长和这一波营收再次提升，超过了百亿，同迅公司的那点投入相比股权的增值就不算什么了，更何况技术授权也会增加他们产品的营收，钱也并不白花，典型的一份投资两份收益。 各家公司陆续推出自己的点对点保密通讯服务，也确实对国内呼呼的增长造成了一些影响，不过影响并不大，呼呼国内用户数量也一直在增长，只是不像灯塔国增长的那么快。 大多数普通人不像灯塔国人民那样对信息保密性特别看重，与便捷性相比，还是微讯更加好用，不过，也有越来越多行业的人群开始依赖呼呼的通讯，成为呼呼网络的深度用户。 虽然暂时不能离开微讯，但是呼呼软件慢慢成为这部分人的第一备用选项，甚至慢慢成为主要选项，渗透与改变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从这部分人群已经开始了，并且带动他们的朋友圈逐渐向外扩散。 越是所谓的高端人群，对通讯的保密性需求越高，呼呼软件经国内外那么多大公司和专业机构认可，也解除了这批人群的使用疑虑，用过以后发现确实好用，当然要大力支持了。 有了这些人各方面的影响力加持，呼呼软件在国内得以快速成长，发布才半年多的时间，迅速成为国内仅次于微讯的第二大通讯软件。 当然，这个第二名与日活跃用户接近十亿的微讯相比，仍然差距遥远，并且仅限于通讯而已，其他的功能基本没有，还谈不上真正的威胁。 不过，如果考虑到呼呼的成长性，那就要得出另一番结论了，这才发展半年时间就有这样的成绩，一年后，两年后呢？ 这时候，一些有心人才发现，同迅公司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入股呼呼，成为最大的外部股东，人家早就玩起了左右互搏，到最后，无论哪家赢，都是自己盘子里的菜。 用户的快速增长，一系列的利好消息并没有让曾凡头脑发热，并没有急于推出呼呼4.0版本升级。 一直到第二年的五月份，曾凡设计好智能网络的底层算法，完善了全部代码，经过了充分内部测试后，才悄悄的开启了全网升级。 这次升级后，原先的智能客服进化成智能助手，除了可以进行全网信息搜索，大部分语言实时翻译等功能外，还将具备很强的学习能力。 根据每个人的使用习惯，智能助手将会针对性的发生进化，呼呼进化出的个性能力将会与用户的账号深度绑定，以后用户的登录验证将会更加快捷和精准。 呼呼网络的基础是以每个用户的手机作为节点组成的，这个庞大的网络将会更加的整体化，不会因为某一个，某一群用户的下线而受到影响。 没有哪一个或者哪一批节点是不可或缺的，但是任何一个节点也都有可能对整个网络造成重大的影响，整个网络将更加的智能。 每个节点的智能助手通过特殊算法联合起来，形成整个网络的超级智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每个个体智能的强大，都能增加整个网络的实力，而不是产生反向的破坏作用。 人类社会至今无法完美处理的个体与集体的关系，曾凡想通过智能网络进行一次尝试，保证个体之间相对自由与平等的同时，也能促进呼呼网络这个庞大集体的正向发展。 经过半年时间的灌输学习，呼呼网络已经融合了全世界上百种比较常用的语言信息，包括文字和语音信息，大量常识性基础性的知识和内容，从小学到大学各类学科的知识，大量的文学名着，音乐影视作品信息。 网络不能像人类那样完全理解记忆，曾凡只是通过特殊的算法结构将这些文本或者音频视频的信息存储了进去，每一个节点上的智能助手都可以用极为快速的方法实时调用这些内容，不是人类那样的思维模式，却能产生很相似的高仿智能效果。 当然，这只是智能网络的初级阶段，曾凡的设想是通过海量用户的不断搜索调用，在不断的重复中能让整个网络觉醒自我的意识，完成初步的，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进化。 在曾凡看来只是初级阶段的智能网络，一经发布后，也迅速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普通用户感受不到网络的智能，他们能接触到的只是手机上的智能助手呼呼，这个玩意实在太好用了。 不仅可以做多种外语的实时翻译，各地晦涩难懂的方言竟然也能翻译出来，能流利的背诵各种诗词歌赋，典籍名着，还能调用各种物理数学公式定理，似乎人类所有的知识，就没有它不懂的。 万事就怕比较，跟呼呼一比，原先的各种手机助手就都成了弱智，简直不在一个层面了。 以通讯功能为主的呼呼，迅速成为智能助手的代名词，哪怕只能提供翻译和查询的功能，也吸引了更多人的下载使用。 呼呼智能助手这个功能的用户粘性更大，使用时间更长，也将实时在线的用户推到了更高的程度，呼呼网络再一次产生了急速扩张，实时在线用户突破了一亿大关。 尽管呼呼网络的节点没有人脑将近一千亿神经元那么庞大的数量，可是节点的活跃程度却是有过之无不及，每个节点的能力也远比人类单个神经元更强大，在曾凡的构想中，已经具备了产生自我认知的基本条件。 呼呼网络只有产生了“我”的认知，才算是具备了真正的智能，有了更多的可能性，不然终归只是一台高级的机器而已。 基础的条件曾凡可以想方设法去实现，可是智能网络究竟什么时候觉醒，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了，可能今天明天，也可能今年明年，甚至始终不觉醒。 这方面和人很相似，同样的人，大多数都是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重复着上辈人的生活，悲欢离合，生老病死，最后或者埋入土里，或者化为灰烬，走完一生。 呼呼网络没有人类的这些烦恼，只要软件还有大量的人使用，理论上可以一直存在下去，不断的学习成长，终究会等到觉醒的那一天。 第1135章 奇葩 呼呼4.0版发布之后，曾凡一下子就清闲了下来，需要他亲自编写的代码基本上都写完了，剩下的就要看网络什么时候觉醒真正的智能了。 智能觉醒后，大部分代码都不需要人工编写了，如果没有觉醒真正的智能，原先设想的数字币和云服务的功能，曾凡觉得也没有推出的必要。 以差不多的技术水平和其他企业竞争，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要的是别人望尘莫及的高度，这点只有智能网络真正觉醒才能做到。 半年多来，曾凡仍然在公寓和公司之间两点一线活动，很少与其他人交往。 在别人看来他的生活枯燥无聊，乏味至极，他自己却乐在其中。 在思考智能程序底层逻辑的同时，他也在不断的学习充实自己，这个过程中他收获了很多，感觉比那些无效的社交有意义多了。 哪怕只是初级的智能网络，也是大多数人工智能公司达不到的水平，其中需要充实大量的知识内容，收集这些涉及到各行各业，诸多学科领域的知识也是公司大部分员工半年来的主要工作内容。 很多内容都可以在网络公开环境搜索到，还有很多比较专业冷僻的知识就麻烦许多，好在全球大多数图书馆都实现了数字化，付出少量的费用也能获取到内容。 这些知识的收集工作一直在持续不断的进行，他们公司的人员毕竟有限，呼呼4.0版发布后，在为用户提供搜索帮助的同时，也可以从用户那里获取大量信息，知识的传递是双向的，随着呼呼用户使用时间的累积，知识获取速度也将得到极大提升。 灌输进去的各种知识与信息来源渠道很多，难免有重复和错漏，通过与数以亿计的用户互动，智能网络也能不断的学习和更正，让自身的知识储备更加全面和准确。 为呼呼网络灌输各种知识的同时，曾凡自己当然也会选择感兴趣的学习，这样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 尽管他做不到网络那样的海量存储来者不拒，但是能形成系统的知识架构，不需要他完全学会或者记忆下来，在用到哪些知识的时候，可以快速的通过智能助手搜索到就行了。 呼呼网络当前尽管还没有产生曾凡设想的真正智能，可是作为人类知识的储存库，已经可以充当大多数人大脑的外挂存储了，这是当前任何一个智能助手都不具备的能力。 仅仅储存海量的知识还不够，还需要呼呼软件能快速识别用户需求，并且能以超快的速度准确的检索到对应的内容，这些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也是曾凡半年多来不懈努力的结果，这可是国内外几十家大公司多少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呼呼软件此时仍然没有通过广告或者提供增值服务获取收益，这次却让众多互联网企业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因为呼呼智能助手表现出来的能力是他们不具备的，并且想学习模仿都做不到。 微讯、牵牵等公司通过技术授权也具备了类似呼呼的区块链网络，可是他们的软件仍然是传统登录方式，用户信息需要各自的服务器支持，这种网络只是用来保证用户的点对点通讯需求，整个网络仍然依赖服务器的支撑才能存在，与呼呼网络似是而非，存在天然的差别。 以前只用来通讯的时候，这种差别不大，现在想要做成同样水平的智能助手，就算软件算法方面不存在障碍，他们也需要自己建造大量实体服务器存储这些知识，到时候能不能有呼呼这样的检索和反应速度，也存在很大的疑问。 既然自己做不到，那就拿来主义好了，曾凡对于技术授权一向持开放态度，愿意合作的公司都可以使用呼呼网络提供的功能，具体的授权费用通过协商谈判解决。 他们的公司成立将近一年时间，呼呼软件全球用户数量奇迹般扩展到几亿，却没有获得一分钱直接收入，所有营收都是通过对外技术授权创造，也堪称奇葩了。 以他们当前的用户规模，如果增加广告展示功能，在不明显降低用户体验的情况下，一年可以很轻松的创造几十亿的利润，可惜这样的提议都被否决了。 佟薇薇、周让、王小雨都唯曾凡马首是瞻，他们几个人仍然掌握大部分股份，反正大家也都不差钱，不靠用户盈利也没什么大不了。 其他几个股东尽管不太满意，可是看在公司用户高速增长，外界估值一路走高的份上，也不好多说什么。 相比其他连年亏损的创业公司，他们有着独步全球的技术，遍及全球的用户群体，只靠技术授权都可以保持盈余，还能有什么更高的要求呢？ 公司战略没有重大变化，呼呼科技的董事会从成立后也只开过两次，一次是刚成立的时候，决定给公司全体发奖金，上调工资；第二次就是呼呼4.0版发布前夕，曾凡汇报了新版本的更新内容，以及未来可能的变化，重新确定了暂时不启动增值项目的计划。 不需要添加服务器，建设算力中心，公司的主要开支仍然是人员工资，也不需要大规模扩招员工，没有资金的压力，也就没有继续融资的打算，不用继续充值，自家股份不用被稀释，就能看着公司用户群体持续扩大，所有股东都没有理由反对曾凡设定的战略。 过去不到一年时间，公司的快速发展，已经证明了曾凡的正确，尽管他除了闷头写代码几乎不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可是大家都知道，他才是公司最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不吸烟，不喝酒，不参与社交活动，连女朋友都不谈，每天就是住所公司两点一线，过着苦行僧式的生活。 在公司其他员工的眼中，这就是老板每天的日常，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将近一年时间都是这样，几乎没有节假日，自律的让人无话可说。 其实不是开公司后曾凡才这样，而是他做程序员后将近十年的时间都是差不多的生活，以前是因为生活的压力，为了节省开支不得不如此，就算是这样，如此的自律也超越大多数人了。 在别人看来，穷的时候那是没办法，这样过还能理解，可是公司融资后，他明明可以过更舒适的生活，经济上的困境解除后，生存的压力已经消失了，还能这样刻苦自律，那就只能归结为非常之人，成就非常之事了，注定不是一般的人。 大多数穷困的人，暴富之后都会疯狂消费，思想也会发生巨大转变，能在一段时间内恢复正常的，就算得上自制力超强了。 像曾凡这样长期贫困，又骤然经历暴富，还能波澜不惊，像往常一样工作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人，不是亲眼所见，估计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 曾凡没有对员工发表过激动人心的演讲，一百多人的公司，到现在人他都认不全，超过一半的人都不知道名字，但是身体力行胜过千言万语，公司上下可能很多人不认可他的生活方式，但是对他的领导能力，对公司的未来都充满了信心。 无论是那些空降的高管，还是普通的员工，至今没人提出离职，这就是对他最大的信任。 有这样既天才又兢兢业业的老板，内部环境这么和谐的公司，如果再发展不起来，那才没有天理呢！ 待遇又好，工作还不累，公司还有可以预期的大好未来，傻子才会离职呢！ 第1136章 向往的自由 曾凡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平时与他沟通最多的王小雨也不会跟他聊这些问题，他对员工私下的议论也不关心。 以前上班的时候痛恨的那些事情，他不希望在自己的公司里出现，就是如此而已。 公司实在没有能力做到那也无可奈何，如果能做到却不去做，那会让他感觉难以忍受，佟薇薇在这一点上和他倒是不谋而合。 在别人看来，他过的是苦行僧式的生活，曾凡却感觉轻松无比，从来没有如此的自由自在过。 工作的时间内，每天都能带薪学习感兴趣的知识，不必为生存而焦虑，没人能约束他压迫他，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自由快乐的事情呢？ 曾凡觉得，真正的自由不是没有外在的限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或者所谓的不想做就不做！而是打开自己心灵的枷锁，冲破固有的认知，畅游在未知的世界里，不断拓展认知的边界，思维可以肆意的畅想。 那些整天呼喊着要自由，或者以救世主自居，宣称要带给别人自由的人，又有几个不是自己认知的囚徒呢？ 自由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要靠自己去争取，身体的自由固然重要，心灵被自己的认知束缚住而不自知，那才更加悲哀。 一方面曾凡在别人眼中表现的非常自律，是个不问世事的工作狂，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非常的自由自在，经济基础让他可以去做很多事情，有着无限的可能，只是不想去做而已。 内心可以摆脱一切束缚，进行自由的畅想，想象没有人想象过的事物，并且还可以亲手实现出来，给他带来的那种成就感无与伦比。 可是一段时间之后，尤其是呼呼4.0发布后，曾凡过去感觉自己解脱了内心的枷锁，似乎只是一种幻觉。 最近半年因为要设计智能程序的底层逻辑，曾凡看过很多相关方面的书籍，不只是计算机方面，也包括心理学，脑科学，认知科学，哲学，宗教等多方面的内容，他有过很多深入的思考，没有一本书能给他满意的答案，没有一套理论能彻底说服他，最终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去做了，到目前为止，他觉得都很成功。 这也是让曾凡觉得特别困惑的地方，似乎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只要认真去做，无论在别人看来多么荒谬不可思议，他总能找到正确的途径，并且很快的达成目标。 眼前的世界如此真实，却又让他感觉如此的梦幻，自从做过那个梦以后，他似乎就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他似乎就是唯一的主角，总有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他的内心总是蠢蠢欲动，想要去做更多的事情，可是却被另一股更加庞大的无形力量束缚住，其他方面的念头全部掐断，只给他留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就是他眼前的事业，关于超级智能方面的尝试。 内心的枷锁似乎不是只有一层，而是一层又一层，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打不破第一层。 曾凡这一段时间的学习和思索，帮他感悟并且触碰到了这些无形的枷锁，他并不是非要尝试自己是不是无所不能，只是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 我可以不去做，但我要有做选择的权利，可是想打破一层层的无形枷锁似乎很难，甚至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王守仁所说的，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吧！ 不过王守仁所说的心中贼，似乎指的是心中的各种贪欲恶念，曾凡想打破的是心中的无形枷锁。 他感觉自己种种正常的念头和各种心中恶念一起都被枷锁困住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觉得即便没有这些枷锁存在，他一样可以做到像别人看到的那样自律。 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但是也可以克制住不去做，甚至不动念头，对他来说，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自由，他很渴望尝试一下。 人总是喜欢追求得不到的东西，曾凡发现自己也并不比别人高明，只是大家各自的追求不一样罢了。 别人孜孜以求的东西，对他来说唾手可得，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他所追求的东西，或许就是某些人的习以为常。 曾凡的工作其实不分在公寓还是在公司里，只要有网络的地方就可以，手机电脑都能通过呼呼软件连接网络。 呼呼升级到最新版本后，智能助手更是承担了他大部分工作，代码都不需要自己写了，他的工作更多就是学习和思考，有没有网络都不再重要。 “凉凉，我要看会直播！”曾凡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说道，他想放松一下心情。 他给智能助手起名叫做凉凉，主要就是当时正在听这首歌，觉得歌名不错，于是就拿过来用了。 正中间的电脑显示屏唤醒了歪歪软件，自动打开余小鹿的直播间，自从关注徐璐后，他的账号就长期在她的直播间挂机，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音，不看也不听，偶尔想换换脑子才打开看看，几乎从不发言。 徐璐的直播间总是很热闹，每天都有讨论的热点话题，她起头后就成了主持人，看着下面的观众踊跃发言争论就够了，时不时挑一些比较有质量的发言念出来，活跃下气氛。 当前讨论的是刚刚结束放映的科幻电影《流浪地球》，从大年初一放映到现在，原定一个月的放映时间，延期两个月，整整播放了九十天，可惜还是没能打破之前《战狼2》创造的五十六亿票房记录，累计票房刚突破四十六亿，打破记录无望了。 这是国内第一部真正的大制作科幻片，代表了国内电影产业的顶级水平，也体现了与好莱坞科幻片完全不同的精神内核，国内各大媒体评价很高，可惜灯塔国观众似乎并不买账，很多地方都只是小规模上映，票房并不理想。 直播间争论的焦点就是电影在那里为什么没票房，是不符合他们的审美才没有票房，还是受到他们的有意打压不给扩大上映才没有票房，各有各的理由争论不休。 有的说人家的电影就是先点映，反响热烈才扩大上映范围，点映票房不理想当然不会扩大放映，没票房也就不奇怪了。 也有人说，根本不给你宣传，点映还是在华人社区，人家就是不给你造成社会反响的机会，经济上打压你制裁你，政治上抹黑你孤立你，还能指望电影会对你公平相待吗？天真不天真？幼稚不幼稚？ 直播间的观众分成两派争论不休，徐璐一看场面有点失控，赶忙控制局面，缓和气氛，然后打开播放器选了一首伴奏播放，开始唱歌。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光阴的故事》算是徐璐的拿手曲目，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面，曾凡不是天天看她的直播，也听她唱过很多遍。 这首歌旋律简单明快，歌词也很简单，想要流畅的唱出来，还能节奏不乱，也需要很高的技巧，但是要想真正的打动人心，还是需要演唱者融入自己的感情才行。 同样一首歌，为什么有的人演唱很完美，别人听了却没有感觉，有的人歌词发音都不准，却能让听者落泪，显然不仅仅是演唱技巧的问题。 直播间里很多都是老粉丝，跟曾凡一样听过很多遍了，也有很多人是第一次听她唱，送免费花花刷礼物，没有让她白忙一场。 趁着聚拢的人气，接下来徐璐又跟人pk了两把，都获得了胜利。 回到直播间，换了一个话题，继续引导大家讨论。 对她来说，这就是每天的工作日常，直播间的观众来来去去，她不为某一个人而播，来的欢迎，走的也不送。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曾凡看了一会直播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退出直播间，关掉电脑回房间睡觉。 第1137章 架子工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听着耳边破锣嗓子吼出的粗犷歌声，被惊醒的曾凡脑袋有点发懵！ 我是谁？ 我这是在哪儿？ 身下是硬梆梆的床铺板，鼻子里闻到的是臭烘烘的味道，眼前的蚊帐里还有一只苍蝇飞来飞去！ 曾凡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睡在一间狭小的简易房宿舍里，二十多平米的房间里，摆放着四张高低床，还有满屋子乱糟糟的折叠桌和塑料套凳，箱包等杂物。 他的位置是靠近门边一个高低床的上铺，与房顶之间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勉强挂个蚊帐还可以，在床上是不可能站直身体的。 枕头旁边扔着一部黑色的直板山寨手机，拿起来后看显示的时间：二零零六年五月一日，十三点二十二分。 看到这个时间，曾凡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所在的地方位于燕京东郊定福庄的一处建筑工地，已经在这里干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今年开工后刚刚成为一名正式的架子工，一天可以拿到一百五十块的工资。 在这个工地上，这已经是工人中比较高的工资水平了，架子工负责搭建拆卸脚手架，整天都是高空作业，既需要技术还需要胆量和力气，典型的高危工种，拿命挣钱。 去年刚来的时候，他还只能做没有技术的小工，活儿一点不少干，一天也不过五十块的工资。 当时他都以为很多了，在农村老家的时候，同样的建筑小工，也不过二三十块钱一天。 曾凡干活踏实，又天生力气大，被一个做架子工的师傅招过去打下手，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干的头头是道了。 架子工入门最需要的就是胆量和平衡性，不能恐高，手脚还要麻利，在离地四五米高的钢管上行动自如，手脚不发软，这是基本素质。 一根直径五厘米粗的钢管全长六米，将近五十斤重，短的也要有十来斤，每天安装拆卸上百根是工作日常，拧螺丝拧的手发酸，还要自己搬来搬去，大多数时候都在高空作业。 几米的高度都算很寻常了，几十米，上百米的高度也是常有的事，一栋大楼建多高，他们搭架子的地方就有多高。 这份工作既有危险，还非常的考验体力，所以尽管技术性不是很高，却依然能拿到工地上数一数二的高工资。 曾凡去年在工地拿着小工的工资干了两个多月的架子工，包工头王四化可能有点过意不去，今年来了后直接给他开了架子工的工资，算是成为正式的架子工。 总有阴天下雨的天气开不了工，一个月他基本能挣到四千左右的工资，比他去年两个月的工资还多了。 “曾凡！别发呆了，赶紧下来，咋滴，你不出工了？” 几嗓子《月亮之上》把一个宿舍都喊醒的谢飞站在门口，看着别人都动弹，曾凡坐在床上发呆，冲着他大吼道。 他们这个宿舍八个人都是架子工，谢飞算是个小组长，领着他们干活，天生的嗓门大，就喜欢唱歌，时不时的就要吼上一嗓子。 “知道了！”曾凡感觉刚才做了个美梦，可惜被谢飞一嗓子惊醒，梦里的情景忘了个干干净净，加上又是午睡刚醒，难免提不起精神。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身为一名劳动者，当然要继续劳动了，看在工资的份上，没有人想要偷懒，曾凡也不例外，至于黄金周的假期，那和他们这些农民工无关。 五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只穿单衣工作服就可以，高空作业也没有冬天那么寒冷，干的不是太急都不会出汗。 曾凡下到底层床铺穿好胶鞋，摘下挂在门后的黄色安全帽，抽出塞在里面的手套，然后将安全帽扣到头上，走出宿舍门口。 他们这个工地建设的是普通住宅小区，在建的十几栋楼都是二十八层高度，去年封顶的十几栋楼也有曾凡的汗水在里面。 当前干活儿的这栋楼今年初刚刚从地基开始建设，开工两个多月建到了第五层，大概一个星期，最多不超过十天主体就能升高一层，他们的工作每天都很忙。 架子工的平均年龄相比其他的工种低，大多数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超过四十岁的都不多，曾凡他们这个组谢飞年龄最大，也不过才三十二岁，据说干了快十年架子工了。 在谢飞这个组里，曾凡的年龄不是最小的，做架子工的时间却最短，但是他手脚麻利，力气又大，干起活来很快。 按天计算工资，相同的工作量，他可以干的很轻松，因为愿意帮进度慢的工友，他的人缘也混的挺好。 一个工地上千人，农民工占绝大多数，又细分成木工、水电工、钢筋工、架子工、混凝土工，抹灰工，瓦工等多个工种，许多农民工都是老乡套老乡的关系。 河南的、河北的、山东的、山西的、四川的、内蒙的、东三省的，还有云贵的，真的是来自五湖四海，几乎哪个省的人都有。 曾凡不是老乡关系介绍进来的，他是看招工广告来的，原先在东边常营附近一家私营工厂做轻钢龙骨，车间里三班倒的杂工，每天八小时，倒班倒的晕头转向，一个月下来不过七八百块的工资。 那个工作包住不包吃，一个月一天都不休息的上班，除去饭费，只能剩下不到五百块钱。 看到这个工地招小工一天五十工资，于是就辞了那边的工作，跑来这边打工了，去年干了大半年攒下将近一万块。 今年一开工就是挣架子工的工资，预计干到年底能攒下三四万，因此曾凡也格外的珍惜这份工作。 架子工一般都是在一栋楼最高的地方工作，比他们再高的通常就只有塔吊司机了。 他们搭完脚手架，装好安全网，才轮到钢筋工进场扎钢筋，木工安装模板，然后浇筑混凝土，进行正式的建筑流程，这个时候架子工已经转移到下一栋楼去搭架子了。 下午两点钟工地开工，他们去十一号楼开始搭建六层的架子，最高的五层顶上除了几个养护的混凝土工，就是他们几个架子工。 塔吊司机还没有就位，他们需要的钢管要等一会才能吊上来，几个人坐在楼顶等着，吹牛打屁。 “曾凡，来一根儿？”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小伙捅捅曾凡肩膀，递给他一根烟。 “谢谢，我不抽烟！”曾凡摆手拒绝道。 “哎！你可真没劲儿，每次都是这句话，不会刻意学嘛！男人不抽烟，白在世上颠！”黄毛看他拒绝，调侃一句，接着给别人发烟。 黄毛叫陆震，来自山东聊城，刚来这个工地不到两个月，嘴皮子特别溜，认识的人比曾凡这个干了快一年的还多。 陆震是典型的自来熟，跟谁都能说几句，他们直管的工头王四化和他熟悉的很，项目部的人，监理的人也是经常跟他开玩笑，现在每次过来检查都要找他喷几句，给他找找茬都养成了习惯。 散了一圈烟以后，陆震打开了话匣子：“你们知道全燕京最有钱的是谁吗？” “那谁知道，这里是全国的中心，有钱人多了去了，你知道就直接说，别卖关子！”一个满脸黑胡茬子的架子工接口道。 这人叫赵喜旺，他来自内蒙赤峰，操着一口东北话，不知道的总把他当成东北人，赤峰靠近辽宁，他说自己是东北人也一样有人相信。 “你们肯定都没听说过，这人叫李秋平，人家十几年前就是燕京首富了，国内第一辆私人的劳斯莱斯就是他买的！当时就价值一千多万！”陆震神秘兮兮的说道。 “真的假的？根本就没听过这名字，那么有钱怎么可能不见报道？他能比张潮扬、李艳红还有钱？”一个年龄大的架子工王兵质疑道。 第1138章 搭档 一个年轻的架子工于晓问道：“张潮扬、李艳红是干什么的，很有钱吗？” “小子，平时多看看新闻，互联网大佬没听说过吗？亏你还整天玩游戏呢？”赵喜旺轻轻给了那小子后脑勺一下。 工地的楼顶上，几个架子工围坐在角落里，等着听陆震的下文。 “没见识了不是，他们那财富都是虚的，都是股票市值，你让他们拿出一亿现金都费劲，还有那些地产大佬，什么潘石头，王建达，哪个不是欠着银行一屁股债，都是一副空壳子，水分挤干了资产可能都是负数，人家李秋平手里都是实打实的现金，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给人发钱，发现金！只要见到他哭哭穷，卖卖惨，或者说几句好听的把他哄高兴，不管以前认识不认识，大把的现金发给你，就这么豪横！”陆震大声的说道，仿佛发钱的人是他自己。 “这人是不是脑袋有病，认识不认识都发钱，不怕别人把他当傻子？”王兵再次提出质疑。 陆震正要再次开口辩驳，被刚刚从施工电梯里出来的谢飞打断了：“行了，别白话了，赶紧起来吧，准备干活儿！” 长长的塔吊悬臂慢慢的向楼顶转动过来，塔吊下方吊着一捆手腕粗的钢管，正是他们搭架子要用到的主体材料。 几个席地而坐的架子工站起身来，看着塔吊指挥拿对讲机与塔吊驾驶室的司机沟通，捆扎结实的钢管落在楼顶的正中位置。 曾凡跟随谢飞上去帮助解开捆绑的钢丝绳，塔吊吊钩缓缓升起，吊臂向楼顶外侧旋转。 他们需要的钢管不止这一捆，后面还要吊几次才能全部吊上来，但是有了现在这些他们就可以开工干活儿了。 架子工的必不可少的工具就是手套、安全带、安全帽、扳手，根据作业范围又分为内架和外架，他们组的工作都是外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楼体外侧的高空作业，负责搭建拆除护栏和和施工平台。 五层楼的高度距离地面十五六米，不过脚手架正下方有防护网，一眼望不到底还好点，但是如果眼睛抬高向外侧一看，那就可以直接看到地面上一个个移动的人员，蜗牛一样跑动的车辆。 普通人看到这种场景都会有眼晕的感觉，区别只是有的人能很快适应，有的人会站都站不稳。 架子工每天看这些都已经习惯了，这个高度根本不算什么，曾凡觉得最高的二十八层那才叫刺激。 他参与了去年封顶那几栋楼搭架子，当时正值年底，近百米的高空寒风呼啸，刚开始还能感觉到刮的脸疼，上去用不了几分钟，脸都冻麻了，仿佛戴了一张硬壳壳的面具。 看着地面的人影，就是一个个的小点点，车辆就像一只只的小蚂蚁，有种远离尘世的感觉。 现在的气温和高度，跟去年冬天相比，那简直就太幸福了。 “曾凡，下来歇会，劳逸结合嘛！”站在楼顶边缘的陆震，手里夹着一根烟，冲他招呼道。 “你总歇着，一会谢头儿又该说你了！”曾凡用扳手拧紧最后一个螺丝，踩着悬空的钢管走回楼顶上。 “切，甭搭理他，该咱们干的活儿一点也没少干，他就是那毛病，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装听不见就完了！”陆震满不在乎的说道。 监理来了都是他出面招呼，有的时候谢飞还要仰仗他，有本钱不把谢飞这个小组长放在眼里。 陆震比曾凡大三岁，已经当过五年的架子工，据说参加过燕京好几个知名项目的建设，不知道为什么沦落到他们这个不起眼的工地上来。 坐在楼顶边缘，曾凡左手抓住右手手腕轻轻的活动，相比几十斤的钢管，反而是不起眼的螺丝拧起来更累人。 一颗螺丝要拧十几次，对手腕来说，是个很大的劳动量。 “你知道吗，一些大工地都开始用电动扳手，跟手电钻一样，往上面一怼，手指一动，嘟的一下，自动拧紧，用上那玩意儿可轻松多了！”陆震看曾凡的样子，笑着说道。 “那不是得拖着长长的电线，万一漏电，可就危险了！”曾凡感觉不太靠谱。 “凡哥，我发现你就是个死脑筋，咱们本来干的就是危险的工作，还是又累又危险，用上电动工具危险性不过增加一点点，可是却能轻松许多，你说哪个更划算？”陆震忍不住批评他。 “呵呵，安不安全咱们自己说了不算，得看工地领导的态度，项目部的态度，监理的态度，那些工具咱们不可能自己花钱买吧？增加一大笔开支，还会增加不确定的风险，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曾凡对他的语气不以为意。 “唉，你说对了，我跟他们都提过，没人敢承担这个责任，想进步一点太难了！”陆震有些失落的说道。 “还不止开支和风险的问题，增加这一项开之后，我们的任务量要不要增加？我们的任务增加了，工资要不要增加？效率提高了，原先五十个人的工作，现在三十个人就够了，估计有些人就要换工地了！”曾凡想到的更多。 “你说的没错，我原先的队伍就是这样打游击，我们专门找那些赶进度或者缺架子工的工地，高工资接活儿，最高的时候一天拿过五百，不过通常干的时间都不长，几天十几天是常事，习惯了高工资，这样的工地就看不上了，没活儿的时候宁愿歇着，一年算下来，也不一定比固定工地挣得多！”陆震叹了口气。 “行了，歇会得了，继续干吧！”曾凡拿起扔一边的手套戴上，站起身来。 工地所属的建筑公司管理很正规，至少在施工时间上实行的不错，上午四小时，下午四小时，每个月的工资也都能保证按时发放。 他们上午工作时间是早上七点到十一点，下午的工作时间从一点半到五点半，各个小组的任务量安排的也不是很紧张，基本上都能顺利完成，不需要加班。 曾凡和陆震两人搭档，两个人都是熟练工，配合默契工作效率很高，他们的进度比其他几个人的都快。 陆震时不时的拉着曾凡休息，掌控着工作节奏，不会一直领先，但是也绝不会落到最后，不到五点钟的时候，挂完最后一张防护网，分配给他们的任务就做完了。 这时候，其他几个人的工作也都在收尾阶段，用不着他们去帮忙。 “走了，今天别去吃大锅饭了，我请客出去吃喝玩乐一条龙！”陆震拽着曾凡胳膊进了电梯。 工地上的人员变动很频繁，反正都是按天算工资，没有所谓的带薪假，经常有人辞工，然后从外面招人加入。 曾凡原先的搭档就是家里有事，直接辞工离开了，可能是看他干活实在，于是陆震主动要求跟他搭档。 陆震原先跟小组长谢飞搭档，谢飞能当上组长，技术能力当然没得说，就是总喜欢拿着小组长的名头训斥人，让他看不惯，俩人在一起拌嘴是常态，谢飞拿陆震这个刺头也很无奈，也巴不得换个搭档呢，于是把自己的外甥于晓从别的组调过来跟他配合。 曾凡和陆震搭档后在小组中成了最佳组合，同样的任务在他们手里总是能最快完成，不用担心会误工或者出问题。 需要多人配合的地方，他们两个也是最让人放心的组合，通常都会担当主力。 两人最先回到工地宿舍，陆震脱下身上的工作服搭在床边，招呼曾凡：“你也换身干净衣服，别总图省事！” “出去吃顿饭而已，有必要那么折腾吗？”曾凡不想那么麻烦。 第1139章 服你了 看曾凡不在乎的模样，陆震驳斥道：“当然有必要，人靠衣装马靠鞍！懂不懂？这个社会大多数人都是势利眼，你一身农民工的装扮，能指望别人尊重你吗？” 曾凡不想跟他吵，两人才搭档两天，人家也是好意，于是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两件衣服换上，结果还被这家伙嘲笑没品位。 他穿的就是一件白色棉t恤，前面印着一幅长城的图案，下面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换了一双普通的杂牌子运动鞋，不过他也不觉得一身廉价西装的陆震有多高级。 “我感觉你不应该在工地上班，太屈才了，应该去前面的售楼处做销售！”曾凡忍不住笑道。 “你以为我不想去呀，可是人家不要我！没个大学文凭，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陆震正拿着一把小梳子整理自己的发型，嘴里吐槽道。 “不是有高自考嘛，你去报名考个学历！” “快拉倒吧，我但凡有那个学习能力，也不至于初中没上完就出来打工了！”陆震终于整理好自己的发型，带着曾凡出发。 他们的工地南面几百米就是朝阳路，朝阳路的南侧，毗邻而居着燕京广播学院和第二外国语学院两所大学，加之附近聚集着多个大型社区居民众多，工地附近这片区域也因此格外的繁荣。 别看地处燕京东五环外，街道两边各式店铺鳞次栉比，服装店、手机店、十元店、药店、超市、快捷宾馆等等，各种档次的饭店当然必不可少，消费价格覆盖高中低各个阶层，可选择范围很大。 从工地出来是一条南北向的街道，两人沿着路边向南溜达，曾凡指着街道对面一个生意兴隆的小饭馆建议道：“前面那家板面味道不错，咱们去那里吃吧？” “说了我请客，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就想吃板面？”陆震不满道。 “能吃饱就好了，非得多花钱才行吗？” “别的时候你爱吃啥我管不着，今天必须吃炒菜，继续往前走！”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距离朝阳路还有几十米的路边有一家福元斋，古色古香的装饰，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陆震拉着曾凡就要往里面走。 “喂喂喂！你疯了，这里面随便吃点东西，我们俩一天的工资就没了，不去不去！”这回轮到曾凡坚决反对了。 陆震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又不用你掏钱，我请客，你心疼什么？” “那也不行，你请别人我管不着，我欠不了这么大人情，咱们俩合作愉快，用不着请来请去，随便找个地方吃顿就行了！”曾凡说道。 两个人互相妥协，干半天活也都饿了，走进了广播学院西边一家小饭馆，在大厅里找了张桌子坐下。 拿菜单点完菜，知道曾凡不喝酒，陆震又忍不住吐槽：“你说你这人，又不抽烟又不喝酒，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想喝自己喝，我可以用茶水陪你！”曾凡不想和他争论。 陆震合上菜单，又跟服务员要了瓶啤酒，然后让他们催着快点上菜，才转过头：“我知道你是冀北的，具体什么地方不知道，沧州？还是衡水，保城？还是唐山？” “保城下面的文永县！” “冀北的工友我也认识不少，第一次听说你们那地方！” “呵呵，都一样，我也就知道淄博，下面的县名一样没印象！”曾凡笑着说道。 “你结婚了没有？”陆震问道。 “当然没有，我今年才刚到法定年龄！” “农村谁在乎那个，我二十就结婚，现在娃都两个，大的都快上小学了，羡慕不？”陆震掏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上。 “你厉害，我们家条件不行，今年不出意外可以把房子建好，然后再考虑那个！”曾凡说出自己的打算。 “谁规定必须要有房子才能结婚了？我媳妇就是在外面打工认识的，死活非要嫁给我，我们家也是老二出生后才建的新房子！”陆震很得意的说道。 “我没你的本事，整天要上班，也没时间去认识女孩子！”曾凡很有自知之明。 他们说话的时候，服务员端上来两盘凉菜，陆震要的啤酒也一起送了过来。 “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你得善于去发掘资源！”陆震拿过杯子给自己倒满，颇有点好为人师的劲头。 然后笑呵呵的对上菜服务员问道：“妹子，有对象不，交个朋友行不行？” 服务员对他的玩笑话当然不会当真，回怼道：“当我聋吗，你刚才说自己都俩娃了！” “交个朋友嘛，出门在外互相帮助，又没要求你嫁给我！”陆震理所当然的说道。 曾凡扭头看向窗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服务员显然也被这家伙厚颜无耻的态度惊呆了，如果不是顾忌到自己正在工作，可能就要把手里的盘子呼他脸上了。 最终，服务员什么也没说，狠狠瞪了陆震一眼，拿着托盘扭头走了。 “你这不是耍流氓吗？”曾凡埋怨道。 “我都没动她一个手指头，只不过问问她愿不愿意交朋友，怎么就成耍流氓了？这不是给你演示一遍嘛，你得胆大脸皮厚！敢于行动，那才有成功的可能，失败几次正常，次数多了总能成功一次，光指望相亲，那都是别人挑剩下的，还不一定适合你......”陆震介绍起这方面的经验，那是一套一套的滔滔不绝，让曾凡无言以对。 那个女服务员又过来给他们上了一次菜，全程木着脸，没给俩人好脸色，陆震谈笑自如，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曾凡不喝酒直接吃饭吃菜，很快就吃饱了，然后借着去上卫生间的功夫把账提前结完了。 陆震一个人自斟自饮喝完了一瓶啤酒，没有再要主食就饱了，听到他结完账也没说什么，俩人离开饭馆。 不过走之前，这家伙跑过去不知道跟那个服务员说了什么，反正曾凡在外面看见那个服务员笑的挺开心，显然是原谅陆震了，曾凡看得暗自佩服不已。 出了饭馆后，看曾凡向北走，陆震奇怪道：“哎？你要去哪儿？” “吃完了，不回宿舍吗？”曾凡纳闷。 “你真没意思，说好了吃喝玩乐一条龙，才刚吃完饭，节目还没开始呢，你就急着回去？”陆震不乐意了。 “干什么不得花钱，还是算了吧！”曾凡不想去。 “说好了我请客嘛，刚才的饭钱你都不应该出，跟我走，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啊！”陆震板起脸，看曾凡不再坚持，这才笑起来，搂住他的肩膀掉头向西走去。 边走边开导他：“我上有老下有小，压力不比你大？不比你缺钱？我都知道要放松消遣一下，你连媳妇都没有呢，正是无拘无束的时候，这时候不潇洒，以后结了婚不得憋屈死？” “我们要去哪儿？”曾凡不习惯他这么亲密的动作，将他的胳膊从自己肩膀拿下来。 陆震抬起胳膊向前边指了指：“放松嘛，前面不远的地方一家手法特别地道的店，保准把你按得舒舒服服，你就等着享受吧！” “按摩啊，那我不去了，得花多少钱呀！”曾凡又打退堂鼓了。 “你这人可真是，正规按摩，你想要不正规的，人家的技师还不愿意呢！”陆震看他又站住了，真有点无语。 以往请其他人去，一个个高兴的嗷嗷叫，就连总是端架子的谢飞也对他和蔼了好几天，没想到这个不怎么爱说话的曾凡竟然这么不好搞定，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曾凡的固有认知里，异性按摩本身就不正规，他是宁肯得罪陆震也坚决不去，两人又在马路边的步行道上僵持住了。 “唉，凡哥，你是真牛！我是真服你了！”威逼利诱都不管用，陆震冲他竖大拇指。 第1140章 出路 曾凡一再拒绝人家的好意，自己也感觉过不去：“陆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来工地快有两个月了，咱们不是一直合作的挺愉快嘛，用不着请客也一样！” “不行！今天我必须得请客，你平时都有什么娱乐？可别说下班就在宿舍蹲着，我看见过你晚上出去！很晚才回来！”陆震还真有点不信邪。 “那行吧，我偶尔去网吧，要不你请我去上网？”曾凡笑了。 为了方便去上网，他在工地附近一家网吧办了会员卡，不到两块钱一个小时，俩人玩到半夜也花不了二十块钱。 “哦~！你就是传说中的网瘾少年，玩网络游戏就是你最大的快乐是吧？”陆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新时代网城就在他们工地同一条街上，出了工地大门向南几十米的路西侧，在一家超市底商的三楼，还只能从超市后面一个外挂楼梯走进去，内部的楼梯一般情况下不让用。 进门后就是一个七八百平米的大厅，左侧就是网吧的服务台，办理会员卡充值，还兼营各种零食饮料，售卖各种充值卡，吧台前面有十几平米的等待区域，摆着几套简易桌椅，有几个人正在吃泡面。 大厅里分成好几个不同的功能区域，主要是吸烟区和禁止吸烟的两大区域，内部的网游区、局域网游戏区、影视区、纯上网区等划分不那么明显。 大厅最里侧还有一部分包厢区域，有单人的、有双人的、还有三人的可以与外面大厅隔绝开，当然费用也相对高一些。 游戏区域和包厢区的电脑配置最高，普通的上网聊天或者看视频对电脑的配置没那么敏感，大部分都是配置比较低的电脑，偶尔来网吧上网的人对网吧这些情况也不太懂，都是随便找地方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陆震来了两个月，对附近的洗浴按摩了解的门清，但是工地门口的这家网吧还是第一次进来。 过来的路上，陆震听了曾凡的介绍感觉大开眼界，不过呢，他也有自己擅长的领域。 利用吧台办会员卡的几分钟时间，把网吧收银的妹子逗的咯咯直笑，妹子的手机号、qq号码都要到手了，看的曾凡是佩服不已。 “别的游戏我也不懂，也就是那种打枪的游戏我能玩，咱们应该坐到哪边？”陆震办好会员卡，转身问曾凡。 曾凡指了指大厅中部左侧一片：“反恐精英是吧？咱们去五区！” 现在晚上六七点钟，还不到网吧人最多的时候，上座率也不过五六成，附近有好几家大型网吧，互相竞争也很激烈。 两人选了靠近过道两台挨着的电脑前坐下，他们的会员卡用来记录个人信息和储值金额，网吧有统一管理系统，登录的时候直接输入会员卡号和密码就可以，不需要单独去吧台开通。 据说这种会员卡还属于市内一个网吧联盟，十几家会员网吧都可以通用，不过曾凡没有去别的网吧试过，至少附近几家网吧都不在他们的联盟里面。 帮助陆震登录上会员账号，然后打开反恐精英的游戏，网吧内还是有不少人玩这个游戏，进入游戏大厅后，陆震就会了，选了个房间加入进去，等待游戏开始，然后就是拿着枪跑来跑去突突突了。 可惜这家伙实在太菜，开局跑了十几秒就被人突突死了，只能等待游戏下一回合开始。 “草！真倒霉，我还没看见人呢！”陆震大声骂道。 “你的反应太迟钝了，转个身那么长时间，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挂才奇怪呢，还需要多练才行！”曾凡笑道。 “行了，你玩儿你的吧，让我看看你玩儿什么游戏？”陆震问道。 “我不玩游戏，上网看新闻，看视频，或者学习！”曾凡说着登录自己的网吧会员卡账号，然后打开浏览器一个网站的新闻页面。 “那有什么可看的，满大街免费的报纸信息栏，还不够你看？”陆震很不理解他的行为。 “不一样的，报纸上都是公开的官方信息，网上的信息量大很多，还有许多报纸上不可能看到的内幕信息！”曾凡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比打游戏有意思多了。 “你都看过什么内幕信息？在哪看，让我也看看？”谈起这个话题，陆震来兴趣了。 “各种网站太多了，西陆、铁血、天涯、猫扑、贴吧等等，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信息，还可以自己搜索，还有很多个人网页，比如你下午说的那个李秋平，就有很多！”曾凡说着打开搜索页面，输入李秋平三个字，一下子搜索出上千个网页，随便点开一个都有很多详细的内容，还有很多相关的照片。 “哎！这个玩意好，原来上网还能干这个，我以为就能打打游戏，加个网友聊天呢！”陆震看着新闻里面的豪车的图片，精神一振。 这时候，陆震电脑上新一回合游戏开始了，他转回头去操作人物向前猛冲，没过一分钟又挂了，然后直接退出游戏，让曾凡教他怎么样使用搜索。 “你这也太坑队友了！”曾凡笑道。 “那没办法，我认真不认真都起不了多大作用，早点退出更好，不给他们添乱！”陆震倒是看得很明白。 于是，曾凡在自己这边电脑演示，教他都有哪些比较大的网站，哪些搜索引擎比较好用，哪些论坛帖子特别精彩，如何注册会员上去发帖子，这些都是曾凡好几年才慢慢摸索出来的经验，没人指点的话，一般人要花费好长时间才能搞明白。 现在有曾凡传授，陆震很快就弄明白其中的门道，他最喜欢各种明星名人的八卦事迹，还有各种内幕消息，这些可是跟别人吹牛扯闲篇的利器，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曾凡说的太多，他记不住，尤其是几个网站的网址，转头就想去吧台要纸笔记下来，被曾凡拉住了：“不用那么麻烦，登录你的qq，有网络硬盘功能，保存到一个文本文件上面，以后只要登录qq，哪里都能看到！” “对！咱俩加个qq好友，我好友里就是不缺各种妹子，介绍给你几个！说不定其中就有你未来的老婆呢！”陆震笑嘻嘻说道。 撩妹也需要天赋，曾凡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陆震那样的口才，哪怕是在网上聊天，一样很容易聊到人家不搭理自己，拒绝了陆震的好意，教他怎么样使用免费的网络硬盘存储网址后，让他自己去搜索各种八卦秘闻，曾凡才开始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初中的时候他们就有计算机课程，虽然只是简单的基础知识，学学打字而已，他的基础打得不错，键盘盲打的水平很高，三年技校也有计算机相关的课程，可惜除了打游戏，屁都没学会，就算是逃课打游戏，他也只是个二把刀水平，这也是到现在没上瘾的原因所在。 当然，没学到东西那只是相比正规学校来说，毕竟有很多接触的机会，对于计算机内外软硬件的知识，还是比普通人懂得多。 从学校出来几年后，经历了社会的毒打，才感觉到自身知识的匮乏，他也开始有意识的搜索计算机方面的内容，想寻找这方面的就业机会。 工地上的收入虽然也不低，毕竟不算体面的工作，曾凡当然不想在工地干一辈子，他不觉得像陆震那样穿身西装出门就能得到真正的尊重，关键还是要看个人的职业，想要找份好的工作，自身有没有真正的本事就很重要了。 跟计算机、互联网相关的领域就是当前的热点，可是想要加入其中也没有那么容易。 毕竟是高科技行业，没有学历的他，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像他这样的人想要入门，至少得参加一些机构的培训，学会一技之长才行。 第1141章 学习的快乐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随着互联网行业的兴起，这几年各种媒体上有很多报道，软件工程师成为新兴的高薪行业，国内缺口上百万，随着计算机在各行各业的普及，以后的人才缺口还会更大。 报纸上杂志上也有各式各样的软件工程师的培训班，培训课程广告，看的曾凡很眼热，他就想找个靠谱的也去学一下。 可是找上门去一咨询才发现，想要加入新行业没那么容易 ，学费动辄过万，这还是起步的价格，他这样没有基础的几个月也学不会什么，至少两学期，三学期以上才能达到就业的水平。 全部学费加起来，两三万是起步，想要包找到工作，四五万都不止，招生老师说的是舌灿莲花，工作后月薪过万只是起步，更高都是年薪制，忽悠的曾凡是热血沸腾。 如果不是空瘪的钱包不允许，他当场就要交学费报名了。 也是那次受到了刺激，他才决心从工厂里辞职，来到工地上打工，不计危险的干上了架子工，就为了早日挣够学费。 不然的话，靠工厂里那几百块工资，光是学费他都不知道要攒上多少年呢？ 暂时上不了培训班，曾凡也不死心，到书店买了相关的书籍自己学习编程，然后有时间就来网吧上网练习，有不明白的地方，还可以到相应的论坛里面找人请教。 网吧的电脑里面没有他用的编程工具软件，还都装了自动还原，他辛苦下载安装的东西，重启一次就没了，这也是曾凡感觉最不方便的地方，每次都要重新下载安装，这些软件还都很大，他单纯下载安装就要一两个小时，然后练习不了多长时间就该回去睡觉了。 等待下载的时间，曾凡戴上耳机打开乐曲库选择了十几首歌曲播放，然后登上一个专业的程序员论坛去刷帖子。 他主要学习的就是c语言编程，因为国家计算机二级考试就考这个，论坛上听很多人吹嘘这个语言最牛，从操作系统到各种大型游戏，再到市面上各种应用软件，几乎没有c语言不能做出来的东西，就业前景最好。 以前没有学习过任何编程语言，曾凡看着厚厚的编程书头大的很，完全无法理解，然后又要在网吧的系统上下载编程工具，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慢慢摸索，前面花了几个月时间都在寻找门路。 论坛上提问不一定有人回答，并且答案也不一定是他需要的，光是研究怎么下载软件就半个多月才搞明白。 其他软件大多都是傻瓜式操作，下载后安装上就能使用，开源编程工具安装完还要手动配置环境变量，在纯命令界面下安装编译工具，然后才能将自己写的代码进行编译，编译通过后，才能运行看自己的编程结果。 看似简单的步骤，每一步都没那么容易，开源编程工具有好几种，都需要到英文网站下载，纯英文的界面，小的几兆大小，大的几十兆几百兆，曾凡加蒙带猜还下载错了好几次。 下载错误要么无法安装，要么装完后不明白应该怎么启动，要么能启动不知道该怎么用，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每一步都会浪费大量的时间。 这个过程就折腾了几个月的时间，期间不知道放弃过多少次，直到一个月前，曾凡才终于完成了前面的准备工作，走通了从下载到安装，再到配置环境变量，编译通过了自己的第一个入门程序。 运行的结果就是在黑色的命令行界面显示出“hello world!”两个单词，这几乎是所有编程入门者共同的第一项作业。 不过相当于小学生刚刚认识十个阿拉伯数字，而后续那些复杂的编程规则、应用方法就相当于从小学数学到初中高中大学的数学课程，甚至比那个更复杂更烧脑，没有一定的兴趣和毅力，根本学不下去。 尤其是没有老师指导，一切只能自己摸索，往往一个简单的问题自己可能要琢磨几天甚至十几天才能搞明白，白天要去工地干活，只有晚上才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学习。 曾凡从决定学习编程开始，花了大半年时间，也不过才刚摸到门槛，花了几十块钱买的那本编程书，才勉强能将里面最简单的代码敲出来编译运行看结果。 实现最简单功能的程序也需要十几行以上的代码，稍微复杂一点就要几十行上百行，其中一个字母，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错，哪怕少一个空格都会导致编译失败，百分之百的准确率才能正确运行。 刚开始的时候，一段演示代码曾凡都要几天时间才能研究明白，正确的编译出来，然后看运行的效果。 因为上机的时间有限，为了保证少出错误，每一篇演示的代码曾凡都要彻底琢磨明白，每一个字符串的都搞透具体的作用才过来上机实验。 每次过来上机的时候，曾凡都会忍不住的想：如果初中的时候有这样爱学习的劲头，一定能考上高中，或许现在自己也是大学生，不用在这样的环境里学编程了。 不过前面的摸索过程虽然很痛苦，也不算白费，他对编程工具和编程语言的理解也格外的深刻，学习起那些代码的算法和功能就比较顺畅了。 各种括号，标点符号的不同作用，数据类型，变量常量的区别，如何定义变量，全局变量，局部变量，变量的生命周期，常量的分类，因果语句、循环语句等各种逻辑语句的用法和禁忌等等。 从刚开始的一头雾水，到一点点的搞明白，曾凡发现学习编程也能带给他很大的快乐，这种快乐并不比初中时沉迷的武侠小说，技校时期沉迷网络小说，网吧里的各种游戏少，甚至犹有过之。 以往沉迷于那些东西的时候，曾凡心中总会有一些负疚感，不能好好学习感觉对不起家里的父母，现在则完全没有，想到未来可能找到月薪过万的工作，反而更加动力十足。 下载安装的过程轻车熟路，曾凡也琢磨出很多省事的方法，注册大容量的免费邮箱，将编译工具安装包存到里面，用的时候比去国外网站下载速度快得多。 学习了很多演示代码，曾凡最近在琢磨写一个自己的原创程序，只是具体细节还没想好，本来曾凡没打算今天过来上网，为了节省时间，他都是谋定后动，彻底想清楚了才过来上机进行验证。 不过既然过来了，他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经常在网吧这种嘈杂的环境中敲代码，曾凡已经可以做到不受环境的影响，旁若无人的做自己的事情。 甚至耳机中的歌曲，他都经常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上百行的代码他可以全凭记忆敲出来，一首歌曲循环听几个小时，歌词都记不住。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曾凡感觉特别有状态，他琢磨了几天的小程序，不假思索的就写了出来，还一次性的顺利编译成功。 以往那些书上的演示代码，最顺利的时候也要修改几次才能编译成功，从来没有这么顺利过。 “哎！你干嘛呢？”聚精会神的曾凡肩膀被人推了一把，吓得全身一哆嗦。 转头一看陆震看着他的电脑屏幕一副惊讶的模样，曾凡摘下耳机：“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这是做什么？你是黑客吗？”陆震问道。 黑色的命令行界面，在陆震的眼里格外的神秘，看着曾凡熟练的敲打键盘输入，他大脑中顿时有了无限丰富的联想，影视剧中可是经常有这样的桥段。 “哈哈，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是自学编程，还是小学生水平，离黑客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曾凡哈哈大笑道。 第1142章 天赋能力 陆震再次对这个伙伴刮目相看，他们下班后只知道喝酒打牌，洗澡按摩的时候，人家在学习编程，这么自律还这么刻苦，这家伙以后的成就肯定不一般啊！ “你英语一定挺好吧，我看这上面都是英文！”一时间思维有点卡壳的陆震，没话找话的问道。 “我英语水平很一般，程序命令用到的英语词汇很少，就是少数的单词循环使用！”曾凡解释道。 “对了，你会写外挂吗，就那种可以隔着墙透视，或者不用瞄准直接爆头的外挂！”陆震的思维马上跳跃到刚才的游戏上。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现在刚学会十以内加减法，你让我帮你做假账，你觉得可能吗？”曾凡有点哭笑不得。 “不会可以学嘛，我相信你，我想学都不知道从哪下手呢，你就是想教，我都学不会！”陆震鼓励道。 “就你那游戏水平，给你个外挂也玩不明白！”曾凡不由的笑道。 “我是水平不行，可是别人有需要的啊，这可是生财之道！你想想全国多少玩这个游戏的人，一个人一块钱，你能挣多少？” 刚开始陆震只是灵机一动的想法，现在越想越觉得有戏，态度认真起来，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他。 曾凡学编程只是想找工作，还从来没想过做游戏外挂，听了陆震的话后，他忍不住去想其中的可行性，感觉自己似乎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他当然知道外挂可能涉及违法，并不是想靠这个挣钱，只是想到其中技术上的实现方法，心中忍不住有点跃跃欲试。 “就算我想做，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出来的，我没有任何经验，要好好想想才知道能不能行！”曾凡不喜欢说大话，哪怕有六成的把握，也不敢打包票。 他其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只是刚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具体怎么实现出来还全无头绪。 “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不容易了，你慢慢弄，学以致用嘛，我也继续学习，这互联网知识太多了！咱们十一点再回去，还两个多小时呢？今天不行还有明天，你要能做出来，一年的网费我都包了！”陆震拍胸口保证，说完继续去搜集浏览各种八卦信息去了。 反恐精英是曾凡最早接触的网吧游戏，那时候还是老版本，叫做半条命，后来才推出现在的新版本，画面更精细，武器选择也更多，平衡性和系统稳定性做的也更好，不再容易出现崩溃死机的现象。 他当然也使用过游戏开发者为了方便测试内置的作弊命令，增加金钱，穿墙，无敌模式，随意选择武器，随意增加弹药，甚至还可以调整游戏中的重力值，让玩家可以跳的更高或者更低。 这种模式只能服务器有管理员权限才能开启，自己玩单机，或者几个朋友对战还没事，在网吧这种环境，跟陌生人玩偷偷开启，那要被人家骂死了。 要满足陆震想要的效果，那就需要即便不是服务器，任意一台参与游戏的电脑都可以使用，要远程获取服务器的管理员权限，偷偷修改成作弊模式，即便是做到了，也很容易被人家发现，这种方法被曾凡首先排除了。 先不说涉及到许多网络和系统的知识他不懂，对游戏的源代码也需要非常深了解才行，有那个本事他也不用在这里自学了。 曾凡脑子里刚才闪过的想法，就是写一个纯粹的游戏外运行的程序，可以帮助玩家自动瞄准，实现透视功能，深入一想，也需要获取游戏内部的数据才行，只有得到对面玩家的坐标信息，才能实现瞄准和透视，这对他来说有点难，仍然需要对游戏的运行机制非常了解才能做到。 教材上的示例代码他还没学完，就要去理解那么复杂的游戏，别说没有源代码，就是把源代码放到他面前，他都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看懂呢！ 互联网的存在让普通人也有接触高手的机会，自己闭门造车肯定不行，可以去论坛上面查询相关信息。 反恐精英是热门的局域网游戏，深入研究过的程序员不知道有多少，果然曾凡查询到了许多的帖子，各种可能的思路都有高人尝试过，以前这样的帖子他肯定看不懂，自学了半年多的编程后，他发现这里简直都是宝藏！ 各路高手的帖子开拓了他的思路，有许多高手提前试错，哪条路走不通，哪个方向可能走通，让他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直接尝试最可能的方法。 最主要的是，帖子里还有高手讲解如何反编译获取关键源代码，如何截取内存数据，游戏的运行机制，如何解析获取到的数据等等手段。 这些帖子仿佛一篇篇的武林秘籍，让曾凡大开眼界，都是教材上不可能写的东西。 尽管他还不能完全看懂，但是也知道了要前进的方向，有了具体的目标，学习起来也更有动力。 当天晚上他们十一点多才回工地宿舍，大家都已经睡觉了。 随后一段时间，曾凡白天在工地做架子工，在一栋栋逐渐长高的楼宇顶上拼接钢管，搭建护栏脚手架，下班后去网吧里面逛各大论坛，搜索游戏运行制作相关的知识，尝试做出一款自己满意的外挂程序。 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学习也给曾凡带来了很大的期待和快乐，白天的工作对他来说也不觉的累了。 晚上在网吧里查询到的信息，白天工作的时候有的是时间仔细琢磨，这么久的工作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搭架子拧螺丝对他来说几乎不需要大脑思索，只靠本能就可以完成。 陆震提议之后，开始几天还陪他到网吧上网，后来想要搜索的八卦都看完了，打游戏又太菜，完全体验不到快乐，慢慢也不再天天过来了，偶尔有了热点的新闻事件才会过来了解内幕情况，为自己搜寻素材和谈资。 对他来说还是在现实中与人打交道更容易获得快乐，吹牛打屁可是他的天赋特长，大部分人都会被他压制，能获得很大的优越感。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追求，无论是长远的目标还是短期的目标，无论是高尚还是卑鄙，追求的过程或者结果都能给他们大脑带来某种上瘾般的享受，这是人的生理构造决定的，大多数人都摆脱不了生物本能的驱动。 真正有智慧的人会将个人追求与众人期待统一到一起，既能获得更多助力，也能成全别人，不损自身还可以一举多得，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曾凡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能做到的就是不影响白天的工作，不给别人添麻烦，然后享受学习求索的快乐，磨练自己的编程技能的同时，还能为以后找个好工作打基础。 他发现这种带着问题去学习的效率更高，只针对解决一个问题去找答案，解题的同时很多原先学到的编程技巧也一起练习了。 单纯学习的某个知识点印象并不深刻，可是如果用来解决了某个难题，就会记忆特别的牢固，涉及到游戏数据的读取，曾凡对内存管理的重要性和溢出后果体会特别深，而这恰恰是c语言最突出的特点。 运用好了可以让程序特别精简，还具备极高的运行效率，可是一旦出现漏洞，后果也不用说了，程序崩溃都是轻的，现在相当一部分操作系统的后门，黑客的入侵都是通过程序内存溢出漏洞来实现的。 这是一门自由度相当高，特别适合编程天才的语言，对于资质平庸的程序员并不是很友好。 第1143章 开挂高手 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边学边做，曾凡感觉自己真的有一些编程天赋，这款外挂程序最终做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从真正运行第一段练习代码开始算时间的话，总共才学了不到三个月时间，那本厚厚的教材他都没看完呢，就能自己单独的做一款外挂，真的体会到了有如神助的感觉。 编译后的可执行文件很小，曾凡打开电脑上的游戏端，然后运行外挂程序，自己建了一个房间，选择了反恐特警，添加了两个机器人，对面匪徒添加了五个简单的机器人，开始了游戏。 这款是真正的傻瓜级外挂，曾凡最早在网吧玩半条命的时候经常被虐，忙活几回合除了送人头一点收获也没有，当时就有过类似的想法，不过当时也只能是想法，现在则是真的变成了现实，自己做出来一款适合手残党的外挂。 同时按住鼠标左右键，晃动了一下鼠标，不需要左手控制键盘上的方向键，显示器上的人物自动向前跑去，不是单纯的直线跑动，而是有目标有技巧的快速跑动，最大幅度增加对方瞄准难度。 通过键盘或者鼠标仍然可以控制人物动作，但是不进行控制，人物也会自己行动，曾凡就是仿照内置的机器人工作原理写的这款外挂。 启动外挂后，会自动搜寻最近的敌人进行攻击，具体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平，曾凡也不知道，需要进行测试后才能确定。 曾凡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角色与两个机器人配合，轻而易举的消灭了对面五个机器人。 连续进行几个回合，赢得都很轻松，他选择的都是简单的机器人，看来难度太低，于是终止了游戏，重新开了一局，仍然是三对五，选择中等难度的机器人进行测试，仍然是轻易的连胜几个回合，自己这边零死亡。 这个测试结果有点出乎曾凡的意料，他自己上阵都不会这么轻松，赢得这么没有悬念，于是又选择了最高难度的机器人，这次直接一挑五。 别说普通的玩家了，就是那些身经百战的高手，单挑五个高难度机器人都不敢说一定会赢。 这次完整的打了一局十六比零完胜机器人队伍，对方一个回合都没赢，这可是真正的开挂了，曾凡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写外挂就这么牛逼，好像自己开着外挂写外挂一样。 不过这样也带来一个问题，外挂太厉害很容易就会被识别出来，走位风骚不容易被击中还可以说技术好，可是百发百中总能爆头那就太招人恨了。 想要不容易被察觉，看来还需要调低外挂的精确性，增加一些随机的误差情况，不然太不像人了。 真正动手修改代码的时候，曾凡才发现，外挂做厉害了容易，要像人那样随机的犯错，还能保证游戏水准波动不大，实现起来反而更有难度。 不同地图不同情况下的的行动路线要随机，发现目标后，射击的时间要有随机的延时，射击的精准度也要有随机的误差。 行动路线随机选择变化比较大，更容易让人摸不到规律，射击的延时与精准度随机就要有一定范围，不能太大，这代表外挂的强弱等级，需要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 都使用外挂了，再表现的太菜也没必要，那还不如不用呢，还不能太厉害，枪枪爆头那就有点太过分了。 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水平，曾凡又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修改调试，设置了几个随机函数，然后偷偷的在网吧局域网里和别人对战，直到感觉满意为止。 曾凡上网的时候喜欢选择周围没人的角落位置，这样不容易引人注意，他也更有安全感。 别人大多数都在聊天打游戏，自己在那里研究制作游戏外挂，哪怕是为了学习，总感觉会被人视作另类。 网吧里面三四百台电脑，晚上的上座率最高也不过七八成左右，意味着每天有两三百人在同时上网，总是选择角落位置的曾凡确实不起眼。 可是他最近一个多月天天晚上过来，每天上网四五个小时，成了网吧的常客，网管再迟钝也会注意到他了。 更何况还有陆震这个大话王，他每次来都要习惯性的撩拨那两个吧台收银小妹，为了增加谈资，把曾凡吹嘘成了绝世高手。 收银小妹被忽悠的深信不疑，也对他另眼相看，还叮嘱网管关注他的举动。 习惯戴着耳机边听歌边上网的曾凡自以为无人注意，还不知道早就成了网吧里面几个网管和收银小妹嘴里的话题人物了。 不过他是顾客，每天都过来上网几个小时，他不主动求助，总是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人家也没理由去打扰他，只是悄悄的留意而已。 曾凡这天测试外挂的时候，被一个叫曲斌的网管巡视的时候注意到了，当时以为他在看录像回放，也没在意。 可是网吧里不是所有人都像曾凡这么低调，过来玩游戏的还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居多，玩游戏骂骂咧咧是正常现象，尤其是反恐精英这种局域网游戏，一个网吧里随机对战是常事，游戏里被虐的太惨，现实中打起来的事儿也屡见不鲜。 从曾凡身后离开走了没多远，曲斌就听到前面游戏区一个家伙猛拍键盘，嘴里还不干净的骂街：“草，哪来的过江龙，太变态了！妈的爆我两次头了！” 曲斌走过去一看，这个家伙也在玩反恐精英，人物刚刚挂掉，只能看见一个警察拿一把m4a1卡宾枪正在以一敌二，冷静的点射，十几秒的时间，又干掉了两个匪徒，还都是一枪爆头。 这画面有点眼熟，曲斌当时没往心里去，警告了那个家伙不要乱砸键盘后，继续在网吧里面溜达。 转了一圈又走到了曾凡身后的位置，又看到了相似的画面，m4a1卡宾枪一枪爆头，这下不得不产生联想了。 再厉害的高手，哪怕用大狙，也不一定有这样的精准性，他站在曾凡身后，看了几分钟，虽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爆头，可是十次开枪里面爆头三四次，也是准确的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曾凡左手没有操作键盘，右手也只是放在鼠标上面，几乎不见动作，人物自己在地图里面跑来跑去，啪啪啪的消灭一个个敌人，他的队友们几乎都成了摆设。 曲斌记下曾凡使用的游戏名，然后又跑到砸键盘那家伙身后去看，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测，曾凡在开挂，还是全自动的外挂。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的老板特意交代过，只要没人发现，就装做看不见，就算被人发现也是以劝和为主，尽量不要得罪顾客，他们是服务行业，顾客玩的开心最重要。 当然遇到那种道理说不通，非要动手的顾客，该报警的时候也不能客气，不能让人以为网吧怕事！ 身为网吧服务人员，他没有理由干涉曾凡，更何况别人也没怀疑有人在用外挂，只以为遇到了外来的高手。 可是作为一个同样的游戏爱好者，他又对曾凡的外挂程序看的心痒痒，想着怎么样弄到手自己也装一把高手过过瘾。 前一阵子曲斌听收银员楚妍说曾凡是个程序高手，他也留意过，确实看见曾凡在那里调试程序，极为熟练的操作键盘，当时还好奇曾凡做什么高明的程序呢？ 现在明白了，说不定一直在弄的就是现在这款外挂，果然是高手啊！ 第1144章 外挂和盗版 曲斌在网吧干了这么长时间，用外挂玩网游的见过许多，反恐精英的外挂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是系统内置命令，他用过那些命令，绝对没有这么变态！ 更何况那种内置的作弊模式一旦开启，很容易被人家发现，早就要喊出来了！ 就凭刚才砸键盘那个家伙的脾气，说不定都要动手打人了。 确认了曾凡用的很可能是自己写的外挂后，曲斌在网吧巡视的时候，也在琢磨着怎么样弄到这款外挂程序。 直接过去要是最下策，以曾凡表现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态度，很可能碰一鼻子灰，如果知道自己是网管，万一人家以后不再过来，他就要空欢喜一场了。 他虽然是网管，也只懂一些简单的电脑知识，熟悉网吧系统的使用方法而已，就是曾凡把程序白送给他，他可能都不知道应该怎么使用。 不能直接要，还得曾凡愿意给他使用，主动花钱买吗？ 那又有点不甘心，他游戏的水平还算可以，对外挂的兴趣也只是好奇心驱动，想体验一下开挂的感觉，真要掏钱买，无论花钱多少都觉得有点不值当！ 这时候曲斌想起经常和曾凡一起过来上网的那个黄毛，自己虽然和他不熟，可是楚妍跟那家伙熟呀，或许应该迂回进攻。 以那个黄毛自来熟的性格，应该很好说话，他们鼓捣这款外挂不就是为了卖钱嘛，肯定需要测试人员，或者借助网吧这样的场地寻找客户，说不定自己还能参与进去，跟着捞点外快呢！ 专心测试程序的曾凡，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打上了他的主意，换过几个不同游戏名，然后调整外挂的游戏水平，进行了最后一波测试后，他感觉这个外挂基本上算完成了。 程序的代码和编译后的文件都不大，曾凡在邮箱和网络硬盘都做了备份后，删除电脑上的痕迹，然后登出网吧会员账号，重启电脑后，离开了网吧。 将近晚上十点钟，工地外面这条街道的人少了许多，南来北往的汽车也是很久才驶过去一辆，网吧底层的超市临近打烊，里面也没几个客人了。 曾凡全身轻松的穿过马路，向工地大门走去。 工地上有项目部派过来的保安，因为晚上通常不能作业，工地进出的大门十一点后就会关闭。 这也主要是禁止车辆进出，周围一圈简易的彩钢隔离墙，怎么可能管得住整天登高爬低的农民工，为了防止他们破坏隔离墙，门口的保安对他们的进出不会有太多限制，即便回去晚了，敲门也一样会让他们进去。 那些保安一样也是农民工，拿着几百块钱的工资，犯不着为了一份工作得罪人。 习惯了遵守规矩的曾凡很少在网吧待到十一点工地关门，通常他都是十点半以前就回去了。 少数几次被关在外面，还都是最近被陆震耽误的，这家伙不经常去网吧，但是每一次都恨不得住在里面。 如果不是顾忌第二天还要正常上班，这家伙可能经常会包夜玩一宿。 现实中陆震接触到的大多数都是农民工，服务员，保安等和他差不多层次的人，可是网络上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 尤其是一些论坛上，喜欢高谈阔论发表意见的很多都是在校大学生，公司白领，大学教授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群，有些人的观点对陆震有很大的启发，当然也有些让他格外气愤的观点，于是用一指禅打字法回帖跟人辩论，或者骂战，每次都玩的很过瘾。 当然，这些辩论骂战也给他增加了许多的谈资，加上他的精彩演绎，每次都能听得大家如痴如醉，在一起休息侃大山的时候，比陆震没来之前快乐多了。 曾凡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还没有熄灯，住在他下铺的陆震没在，其他人没有打牌，要么在自己的床铺上看小说，要么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于晓拿着psp游戏机玩的正投入，也有人已经躺下了，不知道睡着没睡着。 “哟，今天回来的这么早，网吧停电了吗？”赵喜旺笑着问道。 最近一段时间，曾凡每天临近十一点才回来，今天提前一个小时，所以赵喜旺才这么问。 “今天想早点睡。”曾凡没有多做解释。 脱鞋后，爬上自己的床铺，脱掉外衣躺下。 两人的床铺隔门相对，曾凡在门口东边，赵喜旺在门口西边，这时候他正坐在床铺上捧着一本厚厚的精装书在看。 不要以为这家伙爱学习，他看的就是街边书摊常见的盗版小说，最近这些年网络小说非常红火，动辄几百万字，一些头脑灵活的印刷厂搜集热门小说，用芝麻绿豆大小的字体排版印刷，十六开的版本都要五六百页，主打就是一个经济实惠，量大管饱，比较坑的就是这么厚的书往往都没有结尾，因为印刷的时候，作者还没有写完呢！ 小说的内容五花八门想象力爆棚，可比以前的武侠小说精彩多了，哪怕知道没有结局，也有的是人喜欢看，在工地上这样的小说非常流行。 年轻的工人里面，几乎没有人不看，只是看的多还是看得少的问题，几乎没有例外。 曾凡当然也看过，他当年上技校的时候就看过很多了，这些工人们看的大多都是他看剩下的。 不过自从去年决心学习编程后，他几乎不怎么看了，主要是这些书的内容比较滞后，网上很多已经完结了，他们还只能看到半截，曾凡心里很同情他们。 “先别睡，曾凡，这本紫川你看过吗，结局怎么样？”赵喜旺给他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书籍封面。 “没写完，估计作者自己都不知道结局呢？”曾凡回答道。 “我草，太他妈坑了，今年看了五本，四本都没结局！”赵喜旺咒骂道，不知道是骂作者还是骂盗版的书商了。 “我说赵喜旺，你不想看就把书还我，白嫖还这么多事？”躺在他对面上铺的王兵突然说话。 “兵哥，我不是骂你，我是骂这些印书的黑心商人，这么小字体看的我眼睛疼，还他妈没结尾！”赵喜旺赶忙解释。 谢飞在赵喜旺下铺，趴在床上也在看一本差不多大小的书，这时候忍不住插话：“你就知足吧，本来就不是合法出版的图书，印刷厂就是为了挣钱，有人买就行，谁管你眼睛疼不疼，又没人逼着你看！” 赵喜旺收起小说，又跟下铺的谢飞唠上了：“谢头儿，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印那些有结尾的小说呢？总让人看半截，以后谁还买他们的书呀？不会做生意！” “这都不明白？正规书店里那些都有结尾，可是没人爱看，印出来卖给谁去？人家都是挑那些网站排行榜前面的书才印，只要开头能吸引住你就行，看了开头你都不想往下看，有结局又能怎么着？还能指望你花钱买吗？”谢飞早就琢磨过这事，说起来头头是道。 “唉，那倒也是！”赵喜旺琢磨一下，感觉谢飞说的有道理。 “你还看吗，不看我熄灯了，于晓，游戏机收起来！”谢飞睡在门口，掌握开灯关灯，开门关门的大权。 于晓年龄最小，又是谢飞的外甥，对舅舅的话不敢反抗，把游戏机塞到了枕头下面，躺下睡觉。 谢飞宿舍的门关上，然后关掉了灯，整个房间立刻黑了下来。 “谢头，你说陆震是不是又带那两个家伙，出去洗澡按摩了？你说他图什么？挣得那俩钱还不够请客花销吧？”赵喜旺躺下又问道。 第1145章 独孤求败 陆震过来两个多月，这个工地的好多人都被他请过，不仅是几个工头，他们几十个架子工几乎没有落下的，很多人还请过不止一次。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他想自己拉队伍接活儿呗，不把关系搞好了能行吗？现在花点钱，到时候能翻倍挣回来！”谢飞心里跟明镜一样。 不过陆震很会做人，干活儿也算卖力，只要不影响谢飞的工作，他也懒得去干涉，也没理由去管人家。 “我听他说过，一个应急的活儿，通常都能挣到三百多一天，干上十几天，就能顶咱们一个月了！”赵喜旺羡慕道。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要一天干两天的活儿，还经常一两个月没有活儿干呢？”谢飞反问道。 赵喜旺不说话了，过了几分钟，整个宿舍呼噜声一片，白天的工作体力消耗很大，大家很少有失眠的情况出现，基本上都是脑袋沾枕头很快睡着。 陆震他们晚上几点回宿舍，曾凡不知道，反正第二天早上下床的时候，那家伙在下铺睡的正香。 昨天睡得早，今天醒的也很早，曾凡穿衣服下床，然后轻手轻脚的穿上鞋子，出门上厕所。 从厕所回来后，拿上自己的洗脸盆和刷牙缸子去公共水房洗漱，然后就是在食堂吃早饭，开始又一天的工作。 仍然是他和陆震搭档，他们小组通常是两个人负责一片区域，分成若干组合，在原先的基础上先接好一根根竖杆，然后是连墙杆，大横杆，小横杆，然后才是阻拦网，脚手板，最后大家的架子连接到一起，挂上外侧绿色安全网，整层楼的脚手架搭建完成。 曾凡和陆震一人作业，一人递材料，一个人干十几分钟然后交替，两个人都不用太累，站在悬空的钢管上扛着几十斤的钢管走来走去，还要进行作业，也是很消耗体力的。 少数的时候需要两个人一起上阵配合，他们俩都年轻力壮，手脚都挺麻利，作业效率一直是全组最高。 休息的间隙，陆震忽然问：“曾凡，你那个外挂做的怎么样了？” “基本能用了，可以让你体验做高手的感觉！”曾凡笑道。 “是吗，那我下午散工要去体验一下！”陆震马上接口说道。 “你体验归体验，不能跟别人说是我做的，我可不想挨打！你自己也要小心点，这种游戏用外挂最招人恨！”曾凡事先声明道。 “你放心，出卖朋友，以后我还做不做人！这玩意我也不懂，如果有人买，你觉得卖多少钱合适？”陆震的兴趣很快转移到了新地方。 “我写外挂为了学习和研究，如果从中获益那性质就变了，很可能涉及违法，那种事我不敢干！”曾凡说道。 “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再说了，还不一定能抓到你！”陆震不以为然。 “别人我管不了，只能管好我自己！”曾凡站起身走上大楼外侧的钢管，继续搭架子。 每天都是重复的工作，重复的作息时间，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除了阴天下雨，他们也没有所谓的休息日，有事请假不但没工资还要罚款。 下午散工以后，就是大家一天里最快乐的时刻，他们将有几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因为惦记着体验外挂，陆震和曾凡在工地外面找了个小餐馆随便吃了顿，然后就来到了网吧。 费了一个多月的功夫做出来的东西，曾凡当然也希望获得别人的认可，光是自我陶醉终究差点意思。 他总不能在网吧里随便拉个人显摆自己做的外挂，那会被人当做有病，最先提议他做外挂的陆震就是唯一的显摆目标了。 外挂用法很简单，选择游戏安装目录，然后输入游戏用户名，选择外挂强度，曾凡设置了三个选项：普通高手，中级高手，超级高手。 设置完这些基本选项后，就可以进入游戏，体验做高手的感觉了。 曾凡通过qq将文件传给陆震，教给他使用方法和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项，主要是让他别太过分，说笑归说笑，真要是因为这个跟别人打起来可不值得。 “这个不用你教，我就是被人识破了，也不可能挨打，哈哈！”陆震对自己的交际能力很有信心。 不过他还是很谨慎，一开始选择了普通高手，然后起了个很不起眼的用户名，选择了一个开放的房间加入游戏。 按照曾凡的说法，所谓的开挂就和看电影差不多，可以不用自己动手，看着角色自己动就行了。 陆震刚开始还以为普通高手真的很普通，可是那也得看跟什么样的对手比较，他进入的这个房间几个对手都菜得很，普通高手都足够大杀四方了。 连续两个回合五杀，要不是自己队友有两个实在太菜贡献了两个人头，他们都可以零封对手。 又连续的赢了两个回合后，对方的几个人不等结束就都跑了，这游戏玩的实在是太没悬念了。 虽然不用自己动手，陆震也当做自己操作，代入感还挺强，真把自己当高手了，看对方的人都跑了他们获得最终胜利，忍不住说道：“牛逼，我算体会到什么叫做独孤求败了！” 说完话没听见回应，转头一看曾凡不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这一排电脑的最里边位置，距离他有十来米远，隔着好几台电脑，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模样，看的陆震哑然失笑。 刚玩一局当然不过瘾，陆震换了个游戏名，又加入一个房间继续体验做高手的感觉，这次他不看电影了，而是操作键盘鼠标乱动，给外挂添乱，让自己的角色不要表现的太厉害，像上一局那样，把人都吓跑就没得玩了。 曾凡当然也发现外挂太厉害的问题，可是他不打算改了，既然是外挂，厉害点才正常。 他玩过的游戏很多，做外挂的过程也是个很好的学习过程，他决定换一个目标，做一个红警的魔改版本。 红警是一款战争策略类型的局域网对战游戏，当前最流行的是红警二代尤里的复仇版本，游戏以冷战时期美苏对抗为背景，玩家可选择盟军或苏联阵营进行对战。 两大阵营对抗偏偏没有华国，让众多的华国玩家心里很不爽，于是各种魔改版本纷纷出炉，第一个就是加入华国选项，然后魔改出各种不同的版本，增加武器攻击力，降低各种装备和建筑造价，虽然破坏了游戏平衡性，却降低了游戏难度，让普通的玩家也能体会游戏的乐趣，而不是一遍遍的被虐。 当年逃课在网吧玩游戏，最受欢迎的除了反恐精英，就是各种魔改的红警游戏，什么狂狮怒吼，赤龙咆哮，隐风之龙，科技时代，共和国之辉等等。 不过众多的版本中似乎还是共和国之辉最受欢迎，来燕京后，他在好几个网吧都看到过这个版本的红警，很多还可以在网吧内找对手联机对战。 以前曾凡只是个普通的玩家，现在学了编程，他想尝试做一个自己的魔改版本出来。 几个比较活跃的论坛上，关于魔改红警的讨论比讨论反恐精英外挂的多很多，曾凡也在上面学习了不少经验。 看再多别人的经验，也需要自己钻研，红警与反恐精英是两款截然不同的游戏，反恐精英更注重玩家的操作技术，红警则是侧重于玩家的布局和战略思维，玩家的操作技巧没有反恐精英那么重要了，玩家只需要动鼠标一样可以玩的很溜。 陆震在那里靠着外挂大杀四方的时候，曾凡则是专心的研究起了红警的游戏文件，思索自己该从哪里下手。 第1146章 人肉闹钟 网吧的电脑硬盘里面，专门的有红警的文件夹，里面除了标准的红警二代和尤里的复仇版本外，还安装了十几种魔改版红警，曾凡打开安装目录，挨个对比里面的文件，寻找那些被改动过，确定改动过的文件后，再破解开研究改动的内容。 游戏内置有地图编辑器，玩家本身可以编辑自己想要的地图，游戏安装目录中声音图片，配置信息等等许多文件都可以进行改动，只是改动的后果需要自己一点点调试。 曾凡当然不满足于和别人做同样的事情，既然要做，他想做出别人做不出来的东西。 他只是一个才学习几个月编程的菜鸟，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种莫名的信心，感觉自己一定能做出来。 尽管他还没有明确的目标，都没有想清楚要改出什么样的效果，却预感到了成功的那一天。 有了反恐精英外挂的实战经验后，曾凡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对于游戏的运行机制已经有了很深入的理解，甚至可以说，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 那些完成过魔改红警的业余爱好者都未必有他的编程水平，他们靠的更多还是创意，在原有基础上修改某种武器装备的图片和数值设定，达到增强某方面实力的效果，对游戏的整体框架基本上没有改动。 魔改的版本都是把没有什么特色武器的古巴改成华国，然后大幅度加强各方面能力，玩家刚开始玩会很爽，轻松碾压其他国家，可是胜利来的太轻松，最初的新鲜感过后很快就会丧失兴趣，曾凡自己是对此深有体会。 红警虽然是冷战结束后诞生的游戏，可是游戏设定里却充分体现了灯塔国游戏开发人员的傲慢与偏见，苏军阵营这边的特色不是生化兵，就是自爆卡车，要么就是恐怖分子，盟军那边则是巨炮，坦克杀手，狙击手，黑鹰战机等等。 当然，灯塔国游戏开发人员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会认为很正常，毕竟从小就是受到那样的教育，形成那样的认知，在他们的立场来说也是一种政治正确。 尽管只是一款游戏，玩的时候可能想不了那么多，可是曾凡身为华国人，有的时候想起这些，心里难免感觉很不舒服，以前无能为力，现在既然要改，当然想把这些让自己不舒服的地方都改过来。 有了这样的念头后，曾凡就开始深入去想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地方，一一的列举出来，然后在脑中思考技术上能不能改动，应该如何改动。 一项项的列举完之后，曾凡在记事本上输入了几十项，看上去大部分他都可以改动，可是后果就是改完之后，那还是红警吗？ 似乎变成了另一款游戏，改动那么多地方，游戏还能不能正常运行都成问题了！ 于是，曾凡又新建一个文本文件进行修改，只挑选一些比较有把握的改动项，那些不太有把握的暂时拿掉，先改出有把握的看看效果，然后再考虑后续选项。 戴着耳机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曾凡精神特别的专注，经常忘记时间的流逝，等到思考告一段落的时候，一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钟了。 这种事情一天做不完，曾凡将相应文件保存到网上，然后退出网吧会员账号重启电脑。 转头看远处的陆震，还在那里埋头奋战的模样，没想到这家伙开挂玩游戏，还有这么大的瘾头。 曾凡走过去一看，两只手同时在忙，不是忙着操纵游戏人物作战，而是忙着反向操作，给外挂控制的游戏人物添乱，让角色不那么厉害。 “嗨，别玩了，该回去了！”曾凡拍了他肩膀一下。 “哎呦，你吓我一跳！”陆震转过头来埋怨道。 “该回去了，一会工地锁门了！”曾凡说道。 “你先回去，不用等我，我玩完这一局再走，我得有始有终！”陆震转回头去继续操作。 “行，那我走了！”曾凡估计他一时半会完不了，没跟他客套，离开网吧回宿舍。 走到工地门口的时候，看到保安正在关闭大门，紧走几步在关门前走了进去。 如果是曾凡自己被锁在外面，回来砸门，免不得要被保安训斥几句，可能还要记下名字上报罚款。 至于陆震，根本不用他担心，平时没少跟几个保安蹭烟抽，不可能故意为难他。 宿舍区域没有路灯，只有远处的几盏高处射过来的大功率探照灯，因为距离太远，照到附近已经相当微弱，只能勉强看见道路轮廓，干燥地面和水洼都经常分不清楚。 回到宿舍已经关门熄灯，曾凡微微一用力门就推开了，然后回身关门，没有开灯，摸着黑轻手轻脚的脱鞋，爬上床脱衣服躺下。 “陆震怎么没有回来，你们俩没在一起吗？”对面下铺的谢飞突然开口问道，不知道他是没睡着，还是被曾凡开门的声音吵醒。 “他玩游戏上瘾了，说要晚一会回来！”曾凡解释道。 “这个家伙，天天这么晚！”谢飞嘟囔了一句，翻过身不说话了。 曾凡脑袋里想着魔改游戏的事情，躺下之后仍然灵感不断，可是考虑到可行性的时候，又发现有太多的限制，很多点子仍然只能想想，根本就不切实际。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的很沉，早上是被谢飞闹钟一样的歌声吵醒的。 “等啊等，梦啊梦，疯啊疯，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闪闪红星里面的记载，变成此时对白......” “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你我好像划拳般恋爱！每次都是猜！唉~~~！” 谢飞唱的正带劲，曾凡下铺的陆震不乐意了：“哎呀，我说谢头儿，你这人肉闹钟能不能不要这么准时呀，让我们多睡几分钟！” “现在觉得困了，你昨天几点回来的？”谢飞不唱了，回怼道。 “昨天不是特殊情况嘛，我哪天超过十二点了？”陆震被吵醒，知道肯定睡不下去了，起床穿衣服。 “过去我们都是过十点就睡觉，自从你来了后，每天总有几个人晚睡，一天两天还好说，你这都成习惯了！还越来越晚，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总是睡眠不足，干活儿的时候就容易精力不集中，咱们的工作危险性你很清楚，说你有错吗.......”谢飞又开始忍不住念叨他。 “谢头儿！我错了，求你别念经了，改！我一定改！”陆震赶紧求饶。 谢飞拿他也没办法，每次一说就认错，也确实改，态度好得不得了，就是好不了几天，又故态复发，依旧我行我素。 宿舍里几个人都习惯了他们类似的争论，都不当回事，于晓好奇的问：“陆震，昨天你玩儿的什么游戏？” “你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儿别打听！”陆震发憷谢飞，对他外甥可不惯着，笑呵呵回道。 “切！我还不稀罕呢！”于晓撇撇嘴，端着自己的洗脸盆出去了。 一个宿舍的人里面，其他人都被陆震请过客，有的人还不止一次，只有于晓没有被请过，他一直还等着呢，可是陆震始终没反应。 倒不是陆震小气，那么多人都请过，当然不差于晓一个，而是谢飞偷偷警告过他，担心外甥被带坏了，谁轻谁重陆震当然清楚，犯不着为了一个人得罪宿舍的老大。 其实于晓二十了，出来打工三年多，早就成年人了，不过在谢飞的眼里，仍然把他当成孩子看待，护短也就在所难免了。 别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有于晓自己不知道，还以为陆震看不起他呢！ 大家都起来后，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 第1147章 魔改红警 自从那个外挂交给陆震后，曾凡就没再关心过，每天工作之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魔改红警上面。 真正动手做起来才发现，魔改不仅仅是编程的问题，程序改造反而要放在次要的位置，想要完成符合自己初步设想的改造，美工和设定的重要性明显更靠前。 各种图片和音效，新型武器和建筑的作用，不能强到影响平衡，还要有趣味性，有新意，对他来说每一张图片都要花费很多的心思，还有对应的武器音效，只靠在网络上寻找合适的资源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最费心思的还是游戏的设定问题，曾凡不想重复前人的道路，他对尤里的复仇版本不太满意，感觉尤里阵营出现的莫名其妙，与现实的差距感太大，准备直接在红警二代基础上进行魔改。 红警一代的背景是爱因斯坦发明了时光机器穿越到过去，杀死了希特勒，二战没有爆发，苏联继续发展壮大，继而形成了两大阵营对抗。 按照曾凡的设定，将在苏军红色，盟军蓝色之外，增加第三个黄色阵营，包含华国、岛国、高丽、南越四个国家，他的魔改版本就叫做华夏复兴。 以华国为中心的东亚地区几千年来一直都是世界最发达的地区，这种阵营对抗怎么能无视华夏文明的存在呢，根本不合逻辑嘛。 无论有没有希特勒发起的二战，华国都要面临岛国入侵，并且最终赢得反入侵战争的胜利，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重新发展起来。 岛国没有受到毁灭性打击，仍然保存实力，凭借过去的基础，也必然是世界重要一国；高丽和南越嘛，历史上一直是华国小弟，一个阵营里当然要有几个帮手，他们与华国一样穷困落后，但是未来一定会发展起来，比起士兵战斗力，盟军和苏军阵营未必是对手。 增加新的阵营和国家代码改动量不太大，主要费时间的是背景设定，此外，各种武器和特殊建筑的设定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为了节省时间，曾凡采取了省时省力的办法，岛国直接继承盟军武器系统，华国、高丽和南越继承苏军武器系统，也基本符合现实状况。 作为同一个阵营，当然要有自己的特色，曾凡为四个国家添加了一个特色兵种：农民！添加了特色建筑：血汗工厂！将兵营改成了特色建筑，图腾柱！ 四个国家的核心就是农民，图腾柱都可以用低廉的价格制造农民，血量也非常少，无论攻击和防御都是炮灰。 农民最大的优势就是数量，一个普通动员兵的价格可以制造十个农民，消耗一个农民进入血汗工厂可以产生两倍制造农民的金币，速度不如盟军和苏军的采矿场，胜在持续不断，制造和消耗农民达到一定数量，图腾柱和血汗工厂都可以升级。 图腾柱升级后农民的血量上升，制造价格翻倍，制造速度也降低，图腾柱升到二级后可以同时制造农民和战士。 战士类似于共和国之辉版本中的解放军，四个国家各有特色，其他三个国家攻击强，防御低，血量少，华国战士攻击略低，防御和血量高一截，综合战斗力最强。 图腾柱升到三级后可以制造同时工程师，特种战士，间谍等高级兵种，三级图腾柱也是最高等级。 血汗工厂升到二级效益提高，一个农民可以产生四倍价值，随后的三级工厂升级成为自动化工厂，不再消耗农民，按照时间自动产生金币。 黄色阵营国家早期特别弱，发育缓慢，中后期则是经济能力提升，制造速度加快，发展到中后期，整体实力对其他阵营国家形成优势。 当然，为了游戏平衡，这种人数的优势不是无限的，图腾柱的农民生产速度随着游戏时间推移会逐步降低，类似于原先的矿场枯竭，如果后期不能建设足够多的自动化工厂，仍然会面临金币短缺。 至于武器方面，各自继承苏军和盟军特色，曾凡没有做太多改动，主要是嫌弄图片麻烦，只改参数和名字不改图片类似作弊，他不屑于去做。 国家特长方面，高丽的基地附近一定范围自带防渗透功能，幻影坦克靠近后无法隐身，超时空兵种无法传送，间谍和谭雅、狙击手等特种士兵无法靠近。 南越的特色则是在基地附近各个作战单位攻击力翻倍，距离基地越远攻击力越弱；岛国的特色是所有作战单位攻击力都比同类型翻倍，但是防御力和血量同样降低一倍，也包括各种建筑物。 华国的特长就是人多，农民生产速度快一倍，数量上限比其他三国总和还多一倍，作战单位和建筑物的防御和血量最高。 大致的设定完成后，曾凡开始动手修改，他的设定增加一个阵营，需要做的程序部分改动比国内其他的魔改版本要多，还得有相应的背景故事和任务线。 故事背景同样不需要太费脑筋，照搬历史简单修改就行了，华国、高丽、南越在苏联和灯塔国有限的支援下击败岛国入侵，完成各自独立，随后三国加入苏联阵营。 华国在阵营对抗的背景下帮助高丽击退盟军入侵，帮助南越赶跑法国侵略者，击退灯塔国入侵。 此后华国不满苏联霸道作风脱离阵营，高丽和南越虽然没有脱离，但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实质上属于半脱离状态，岛国属于盟军势力范围，但是地理位置也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摆脱华国的影响。 历史一再证明，只要华国强大起来，周围三个国家无论是不是愿意，都将沦为附庸，主动投靠的能跟着一起吃肉喝汤，不识相的，早晚会被收拾，到时候的国家是否还能存在都不一定了。 曾凡把自己的想法融入了游戏的背景故事中，然后加入了华国抗击岛国侵略，帮助高丽抗击盟军侵略，帮助南越抗击灯塔国入侵，抗击苏联入侵，抗击南越入侵几个战役任务。 这些战役任务为了省事没有过场动画，就是简单的文字介绍和几幅地图背景轮廓，随后就是各国兵种拉出来适应性打上几场，熟悉下各国兵种特点就算完事，并没有设置太高难度。 当然，难易程度也是相对而言，对曾凡来说没有难度，可是一般的玩家还是要花费一些功夫才可能通关。 原先做那个反恐精英的外挂，曾凡更多是出于磨练技术的心理，这次魔改红警，则是他的个人兴趣成分更多一些，改动的代码相对那个外挂反而不太多，花时间更多的是游戏平衡性的设置，兵种的攻防血数值，金币的获取速度方面，不能强的离谱，也不能太弱。 本来前期就比较弱，需要发育时间，大部分人熬不过去那也不行，那就没人玩了。 理想的设置是大部分人可以轻易上手，提高也快，但是高水平要拉开差距。 对曾凡来说魔改红警最耗费心思的是前期设定，最费工夫的是后期的平衡性调整，他自己手动测试也不一定准确，效率还太慢，于是参考上一个外挂的思路，也编写了一个简单的对战程序，设置了高中低三个难度，用外挂程序帮他进行快速对战，检测游戏的平衡性。 外挂和内置的电脑程序对战，游戏进度可以调到最快，普通人玩一局的时间，外挂测试可以玩十几局。 尽管这种测试可能不如玩家对战更接近实战，至少在游戏平衡性方面，能有一定保证。 相比第一个外挂程序，魔改红警用的时间就快了很多，不到半个月就完成了。 第1148章 无奈 红警在国内的玩家很多，最早一批男性网民大多都玩过，尤其是两千年后发布的红警二代，是影响力不亚于反恐精英、星际争霸的局域网游戏。 开发这款游戏的公司三年前被收购终止了开发，并不影响这款游戏随着电脑的普及在国内广泛传播，国内并没有正式版本发行，大家玩的都是台湾公司代理的繁体中文版，几乎没有正版存在，都是盗版。 不止是红警如此，包括操作系统在内，各种盗版软件、盗版游戏的泛滥，也加速了电脑在国内的普及，这个时候大多数城市家庭都没有个人电脑，国内的大部分网民都是在网吧上网，第一次接触到电脑。 两千年前后网吧刚刚兴起的时候，网速极慢，网络游戏很少，这几款局域网游戏顺理成章的成了网吧里的宠儿，因此形成了庞大的爱好者群体。 现在刚过去五六年时间，尽管有众多的网游层出不穷收割用户，局域网游戏日渐没落，早期形成的爱好者群体在网上仍然有着庞大的影响力。 国内很多游戏论坛都有专门讨论红警的版块，曾凡魔改的过程中当然没少浏览这些论坛，他的魔改版本做完后上传到几个提供下载的网站，然后在这些论坛发帖子宣传，欢迎大家试玩发表反馈意见。 发完帖子后，已经十点多了，曾凡像每天一样，登出网吧会员账号，重启电脑，然后离开网吧回工地宿舍。 比较难得的是陆震竟然比他还早回来，正盘腿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手里夹着一根烟，跟宿舍几个人例行的侃大山。 “......知道人家一晚上能挣多少不？哟~！凡哥回来了！今天挺早呀？”抬眼看到曾凡进门，调侃了一句。 他对面上铺的赵喜旺见他故意卖关子，着急问道：“到底挣多少，话别说半截子！” 宿舍里床铺以外的地方，乱七八糟的摆满各人的杂物，几乎没有能占脚的地方，曾凡脱掉鞋子爬上自己的床铺，脱衣服躺好准备睡觉。 “人家挣多少也不是你能惦记的，你着什么急？”与他挨着的上铺王兵打趣赵喜旺。 “咋滴，她是镶金还是镶钻，凭啥我就不能惦记了？”赵喜旺不服气。 “要你两个月全勤的工资，你舍得舍不得？”陆震这才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卧槽！他妈抢钱呀？”赵喜旺破口大骂。 “赵喜旺，你还别不信，就你这样的去了里面，人家都不愿意搭理你，你以为花那些钱就能上手呀？人家什么样的有钱人没见过，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土豹子！就算你舍得掏钱人家都不一定愿意！”王兵接着打击他。 “行了，我说你们能不能讨论点有营养的话题，赵喜旺你比陆震还大一岁吧，他都俩娃了，你赶紧娶个媳妇才是正经，少惦记那些有的没的！”谢飞打断他们的话。 “谢头儿，你以为我不想娶媳妇？不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吗！要不你给我介绍个？”赵喜旺打蛇随棍上。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谢飞问道。 陆震笑着插话：“那还用问吗，腰细腿长屁股翘，脸蛋儿还得漂亮！” “你还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前面也得大！”王兵补充道。 “你们俩滚蛋，少打岔，是我找对象，还是你们找对象？谢头儿别听他们的，找媳妇当然得找会持家过日子的，当然了，长相也得差不多！不然看着就倒胃口，也没法生孩子不是？”赵喜旺讲述自己的标准。 “食堂打饭的荷花是我表妹，比你小两岁，用不用我给你牵个线？”谢飞从自己的床铺上站起来，看着趴在上铺的赵喜旺问道。 “食堂不是四五个女的吗，哪个是荷花？我没印象！”赵喜旺眨眨眼疑惑道。 “谢头儿你是白费唾沫，他要是看得上，还用得着你介绍么？今天早上给咱们打饭的那个，想起来没有？”王兵提醒道。 “哎呦妈呀，我想起来了，她还比我小两岁？那大体格子比我都壮，饶了我吧，无福消受！”本来还有所期待的赵喜旺，翻了个身躺在床铺上，大声求饶。 “哈哈，你没听说过嘛，丑妻近地家中宝，更何况荷花也不算丑，你就是愿意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陆震大笑道。 “谢头儿，莲花你介绍给多少人了？一个都没成，她眼光也忒高吧？”王兵也是宿舍的老住户了，跟谢飞一起工作的时间最长。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不知道都想什么，挑来挑去最后把自己挑花眼！陆震，你知道刘世宇哥俩去哪儿了吗？怎么还没回来？”谢飞有点无奈，转头又问陆震。 今天陆震和曾凡都回来的挺早，没想到一向晚上很少出去的刘世宇和刘世朝俩人反而没回来。 “他们去亚运村那边了，据说是看一个老乡，这么晚估计是在那边睡了，可能得明天早上才回来！”陆震说道。 “那我就锁门，该睡觉了！”谢飞看时间也不早了，制止了大家继续闲扯淡，关闭了房间灯光。 没几分钟，宿舍里呼噜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比刚才的动静也不小多少。 他们组参与的几栋楼建设速度很快，最快的一栋已经建到十五层，进度慢的也都在十层以上了。 随着楼层的升高，他们干活儿的时候，可以看到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天气好的时候，大半个京城的高层建筑都能看到。 架子工时间一长，曾凡有点喜欢上了这种视野开阔的工作环境，没有那么多烦心事，每天都能登高望远，想心情郁闷都很难。 “看到西边那三栋整齐的大楼没有？最近刚刚封顶！我来这之前在那里干过！”陆震觉得和曾凡搭档干活很轻松，就是这个家伙实在不喜欢说话，让他有点郁闷。 “那是写字楼吗？有多高？”曾凡随口问道。 虽然那栋已经大楼封顶了，可是绿色的安全网还没有拆除，脚手架仍然存在，后续的装修花费的时间不会比主体结构省时间，需要的时间有可能更长。 “华贸中心，最高的那栋写字楼一百五十一米，二十八层，中间十层有我搭的架子！”陆震颇感自豪的说道。 “那你怎么不在那干了，是工资低吗？” “唉~！别提了，我们领头的跟项目部的人喝酒，他敬酒嫌人家没有喝干，吵吵几句还把人给打了！于是我们整队人十几个人都被开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工地要我们，大家不能总闲着，于是就散伙自谋出路了！”提起伤心事，陆震唉声叹气。 干的好好的工作突然没了，换谁都郁闷，那边的工作条件比这里好多了，收入也高一大截，问题是他还不知道该埋怨谁。 虽然工作是因为领头的酒后打人才丢，可是这个工作也是人家联系出来的，人家待他们也不薄，跟着干了几年，家里房子建起来了，债还清了，他们家的条件也逐渐好转，人家请客喝酒还不是为了维护好关系，谁知道遇到那么气人的家伙呢。 “用不着可惜，什么工作也干不了一辈子，这里更稳定，后续规划据说干两三年都没问题！你也不需要担心谢头儿会得罪人！”曾凡安慰道。 “谢飞算个屁呀，他得罪人最多自己丢工作，王四化得罪人咱们都不可能被赶走！跟我们那时候性质不一样！”陆震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别看曾凡在这个工地时间快超过一年了，他除了干活就是躲宿舍看书，要么去网吧上网，对这里错综复杂的关系还真了解不多，跟陆震这个自来熟当然没法比。 看曾凡又默不作声的起身干活，陆震也有些无奈，摊上这么个人让他有力无处使。 明明知道的事情挺多，就是什么都不喜欢说，才二十多岁的人，表现得比谢飞还老成，偏偏还死有主意，猜不透他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第1149章 请求 如果曾凡知道陆震内心的想法，他一定也很无奈，自己是因为知道的太少才不想说话，说的越多越容易暴露自己的无知，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当然要闭嘴了。 曾凡习惯了干活的时候不说话，陆震也慢慢的适应了，他的嘴也难得的放放假，工地上不是只有他们俩人，想说话有的是人，安全可靠的搭档可没那么好找。 临近中午休息的时候，陆震接了个电话，嗯嗯啊啊一阵挂断后，把架子上的曾凡喊下来。 “一会别吃食堂了，出去吃，我请客！” “晚上再说吧，食堂吃点垫垫肚子，还要回去睡午觉呢！”曾凡嫌出去吃饭浪费时间，午觉不仅精神上休息，也能放松全身肌肉，恢复体力。 “随便你吧，告诉你件好事！”陆震神秘的说道。 “什么好事？” “你要发一笔小财了！” “我发什么财，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曾凡很奇怪。 “你上次写的那个外挂程序，我朋友联系了一个买家，对方愿意出两万块买断！只是对方要你写的什么源代码，怎么样，算不算发财？快顶你半年工资了！”陆震笑呵呵的表功道。 曾凡心脏不争气的砰砰砰加速跳动了起来，缓了好一会才平复下心情：“我记得那天跟你说过，写那个外挂只是出于学习研究的目的，我不想靠那个挣钱！” “你傻呀，你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东西，换点报酬怎么了，不偷不抢的，有钱为什么不赚？”陆震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学习编程是为了以后找个好工作，如果因为眼前这点利益把自己弄进去，或者背上污点，那才是因小失大！”曾凡表面很冷静的说道，其实他内心也有些纠结。 挣到两万块，至少可以买台不错的笔记本电脑，不用天天去网吧那种环境里学习，网费都能省下来不少。 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不多的贪念，抵抗住了诱惑，坚定拒绝了陆震的劝说。 上午的工作结束后，曾凡跟往常一样到食堂打饭，回宿舍吃完后上床睡午觉，干了一上午都很累，睡上一觉养精蓄锐，下午好继续干活。 中午的时候，陆震自己出去了，直到下午一点多他们要开工才回来，看脸色红红的似乎喝酒了。 “陆震，你喝酒了？下午别干了，在宿舍休息吧！”谢飞看他的模样，闻着满嘴的酒味，就知道他没少喝。 “那你替我请假吧，我实在不想跑了！”陆震说话都有点大舌头，躺在床上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每天工作时间是固定的，大家都养成了习惯，到时间自动就醒过来，曾凡在陆震进门的时候就醒了，看他醉醺醺的样子，不知道喝了多少。 肯定不会是他一个人喝成这样，不知道跟他联系买外挂的那朋友有没有关系，曾凡有点庆幸中午没跟着他一起出去，把能言善道据说还很有酒量的陆震都喝成这样，对方得有多厉害？ 即便陆震请假，他们组少了一个人，每天的工作任务也是固定不变的，一层的架子必须全部搭完才行，架子搭不完影响后面的钢筋工干活，继而就会拖慢整个工程进度，好在一个人半天的工作量不是很大，大家每人多干一点就补上了，大不了晚下一会班。 曾凡自己一个人一组，干活的时候需要自己多跑一段搬管子拿材料，好在大家的距离都不太远，别人也可以照应一下，他也不会太麻烦。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曾凡干了相当于两个人的活，整体进度并没有落下，大家仍然可以准点下班。 他们回到宿舍的时候，陆震还在呼呼大睡，看那模样估计可以睡到明天早上。 干活的时候不觉得累，一停下来就感觉浑身酸痛，曾凡洗完澡就去食堂吃饭，然后回宿舍就躺到了床上，身体太累，他不打算去网吧了。 该做的都做完了，正好休息几天，琢磨琢磨以后要做点什么东西。 他发现选择一个任务目标，边做边学习的方式很适合他，不仅c语言有了很大的进步，因为两款游戏还用到了c++，这是相当于c语言进阶版本的另一门语言，他也掌握的差不多了。 很多语法结构和编程概念在两种语言中都是共通的，最大的区别就是c语言面向过程的语言，更基础一些，c++是面向对象的编程语言，更现代一些，引入了包括类、对象、继承、多态等很多新的编程理念，编写复杂程序的时候更加高效，当然，缺点就是灵活性不如前者，这是曾凡个人的体会。 理解了c语言的基本规则后，再学习其他编程语言就会容易许多，底层的逻辑是相通的，区别的只是语言的某些特性和语法，还有不同的逻辑语句词汇有所差别。 除了编程语言外，对数据库和网络方面知识的掌握也是必不可少的，两个游戏都涉及到这方面的代码，曾凡感觉自己对这方面的了解还差很多，以后应该做些这方面的任务加强学习理解。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曾凡又变得生龙活虎，陆震也是一样完全清醒过来，两人干活的间隙，他也解释了昨天喝多的原因。 主要是他之前信心满满的跟别人吹牛逼，说自己和外挂作者铁磁，两万块肯定能拿到源代码，结果在曾凡这碰了一鼻子灰。 这事儿当然怨不得曾凡，人家刚开始就已经说过了不靠外挂挣钱，陆震自己吹的牛，当然要自己承担责任。 他又是好面子的人，昨天中午出去跟朋友见面不好交待，只好自罚了三杯赔礼道歉，五十六度的红星二锅头本来就很有后劲，他又喝的太急就喝上头了，能自己走回宿舍已经算是酒量高强了。 解释完喝醉酒的原因后，陆震又好奇的问：“我那个朋友说别的付费程序都需要加个外壳，有免费试用时间，试用完以后再想用得花钱买注册码才行，有永久的，也有按时间收费或者按次数收费，那种外壳你会做吗？” “我没做过，但是原理知道，并不复杂，就相当于把软件装进一个密码箱！我不想收费，也就没必要加壳，你没看那个外挂都不需要安装吗，我传给你稍微设置下就能用！”曾凡解释道。 “你自己不想靠那个挣钱，我想呀，嘿嘿，你帮我做个外壳怎么样？万一出事我保证不牵连到你，你看怎么样？”陆震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说起来这个外挂还是在你的鼓励下，我才做出来的，也有你的功劳，也不是不可以，我尝试一下吧，能不能做好我也不知道，毕竟没做过！”曾凡觉得陆震昨天喝成那个样子自己也有责任，尽管不太情愿，还是答应了下来。 曾凡并没有把陆震的保证当回事，真要犯事，面对专政机关的铁拳，他也未必真能保守秘密，曾凡只是坚守自己的底线，不从中牟利就行了，现在盗版满天飞，网游的私服外挂更是泛滥成灾，很多人赚的盆满钵满，也不见有几个人被抓。 他不抱侥幸心理，就算遇到最坏的结果，到时候真的有人追查到他身上，没有从中获利，最多也不过是个口头警告，更何况反恐精英已经日渐没落，网吧里面玩的都不多了，这款外挂未必能掀起多大浪花。 既然答应陆震，也做好了面对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心里也就坦然了。 “那可太好了，你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牵连到你！”陆震兴高采烈的再次承诺。 第1150章 论坛 陆震以前对外挂行业了解的不多，甚至都没听说还有专门做游戏外挂的行业，毕竟以前他连电脑游戏都不怎么玩。 前几天偶然联系到一个叫郑健的朋友，郑健原先在中关村上班，具体的说就是电脑城做销售，勉强也可以说是it业内人士，跟他说了几句外挂的事儿，才有了后来的这些事情。 昨天两个人当然不是光喝酒了，那个朋友也跟他讲述了不少这个行业的内幕，真的让他大开眼界，发现原来他们架子工所谓的高工资在人家的眼里，也并不算高。 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辛苦干上一年，可能都顶不上一个工作室几天的收入，人家坐在空调屋里，玩着游戏，轻轻松松就把钱挣了。 这个行业虽然不太合法，但也不像曾凡说的那么危险，属于法律还没顾及到的灰色地带，只要做的不太过分，感觉风向不对及时收手，也不一定会出事。 那些先富起来的人群，有几个是靠合法财富发家的？不都是承担着被打击的风险嘛，这点胆子都没有，还怎么发财？ 说起来再危险也不过是抓起来去蹲几年号子，能比得上他们现在的工作吗？ 他们可是每天都在玩命，几十米上百米的高空，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就是非死即残，可是他们的收入呢？ 辛苦干上一年，还及不上一款销量好的外挂几天的收入。 陆震喝醉酒，也是受了郑健的刺激，有点故意求醉的心思在里面。 那些靠外挂发财的人里面，也并不都是精通计算机的高手，大多数也是他们这样没什么学历和背景的普通人，一款外挂能不能挣到钱，更主要的还是看如何卖给需要的人。 郑健的话也激活了陆震的心思，有能轻松挣钱的法子，谁还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辛苦工作，那不是傻子吗？ 也不对，身边好像就有一位！ 想到这里，陆震抬头看看站在架子上拧螺丝的曾凡，越发感觉这小子不简单，换成别人有了这样的本事，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谁还愿意干这个破工作！ 偏偏这小子好像跟没事人一样，果断的拒绝了到手的两万块，陆震当然明白曾凡的理由，也认为他的话有道理。 可是他才二十二岁，同样很缺钱，可以说比自己更缺钱，面对诱惑一点也不动摇，这要是放到战争年代，妥妥的能经受住考验的英雄人物啊！ 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对未来有明确的规划，坚持自己的原则，不受外界的诱惑，该做什么做什么，就是放到这个时代，也是妥妥的成大事的素质！ 这样的人欠缺的只是合适的机遇，陆震虽然不懂编程，可是昨天跟郑健深谈过后，也对曾凡的水平有了一定的认知。 郑健当然试用过那款外挂，得出的结论就是：他接触过许多名牌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大多数都做不出来这样的外挂，这样的人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天才，学校里培养不出来。 既然自己机缘巧合认识了曾凡，又有了这样的机会，陆震当然不想放过，曾凡不愿意违法，他不怕，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没有那么厉害的学习能力，想要发财承担点风险也是应该的。 当天散工以后，他们俩人又一起去了常去的新时代网城。 陆震继续上网搜索感兴趣的信息，不过现在有了目的，专门搜索外挂方面的内容，了解更多行业内幕，曾凡则是研究怎么样给那个外挂程序加壳。 为程序“加壳”是一种常见的软件保护手段，通过在原始可执行文件外面添加一层额外的代码来实现对软件的加密、压缩或授权验证等功能，这种技术主要用于防止非法复制、破解或逆向工程。 网上有很多商业或者开源的加壳工具，也有很多这方面的教程，曾凡不放过学习的机会，当然不会偷懒，他想要从头到尾自己操作一遍。 他不想从这款外挂获得直接利益，但毕竟也是他展示技术的一个样品，做的好了，万一被哪个大佬慧眼识才发掘了呢。 外壳最主要的功能是防破解，只有花钱才能使用，不然像他一开始做完的那个一样，复制过去简单设置就能用，那就只能卖一次，能免费使用谁还花钱买？ 最简单的外壳就是安装后验证序列号，序列号有唯一性，只能在同一台电脑进行激活，别人就算复制到别的电脑，装完也用不了。 要想保证序列号的唯一性，这种激活方式必须联网才行，需要服务器支持激活验证，确保使用过的序列号作废。 他们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不需要联网验证的序列号，唯一性不好保证，因为你不知道序列号是否使用过，别人买一次，可以反复用来激活，那显然也和陆震想要卖钱的初衷不符。 反恐精英是局域网游戏，很多人买了外挂可能就在局域网使用，如果不能离线激活，显然会丧失很多客户。 想要离线激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序列号生成后有一定的时效性，三分钟或者五分钟内使用，过期作废，以此来保证只有付费客户才能激活。 当然更安全的方法是程序安装后自动生成基于硬件信息的唯一的标识符，通过这个标识符再生成序列号，确保序列号不会被多次使用。 至于外壳的反破解功能，对曾凡来说难度不大，他本来就是自学成才，编码习惯随心所欲的很，不了解他习惯的人很难通过反编译获取到程序的源代码，就算真有那样的高人，也未必有兴趣和时间去破解一款小众的外挂程序。 对曾凡来说最费脑的就是通过特殊算法设计一个序列号生成规则，规则设计好后，需要的代码量并不大，测试起来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曾凡用了两个多小时，外挂加壳的任务就完成了。 将封装好的程序和序列号生成器，还有一篇使用文档传给陆震，曾凡就打开了一个游戏讨论社区，他想看看自己发的帖子有没有回复，花费了大量心血做的魔改红警有没有人下载试玩。 进入论坛红警版块，网页加载完成后，就看到他自己的帖子已经被置顶，成了最热门的帖子，回复量上千条。 他以前经常上这个网站，知道这里每天很多红警爱好者浏览，也相信他的帖子一定会有人看到试玩，只是短短两天时间就有这么多回复，有点超过他的想象。 没有登录论坛账号，曾凡直接点进去查看回复信息。 “膜拜大神！这是我玩过的最厉害的魔改版本，直接添加了一个阵营，四个国家，还有那么多战役任务，各种设定非常贴近现实，关键是没有一味加强华国，平衡性做的很好，玩的很上头，加油！支持你！” “同意楼上意见，就是黄色阵营的武器系统太没特色了，大神是不是太偷懒了？” “楼上还要什么自行车，你知道添加一款新武器需要多少改动吗？你怎么肯定大神没有在做，可能需要时间吧！” ...... “我觉得就用苏式武器就挺好，皮实耐造，个人感觉这个华夏复兴的版本比那个官方的尤里的复仇更有特色，除了美工差点意思，设定方面可以秒杀那个官方资料片！” “楼上吹的太过了，我感觉这应该是一个团队作品，如果补齐美工方面的短板，这样的团队有能力独自开发一款新游戏了！” ....... 第1151章 兼职 “垃圾版本，什么华夏复兴，感觉华国太弱了，连一个简单难度的对手都打不过！还怎么复兴？” “楼上你是认真的吗？那只表明是你自己不行啊，是你自己太弱！选华国我可以在任意地图挑战七个中等国家！七个冷酷还有点难，目前正在挑战中！” “楼上我私信你了，加个联系方式，看你地址我们在同一个城市，我们约个网吧切磋一下！” “私什么私，我建了个q群4782****欢迎大家加入，互相交流！” “楼上我申请加群了，赶紧通过！” ...... 曾凡美滋滋的翻看了十几页的评论，夸奖和提意见的居多，挑毛病的也有，大多都是要求增加特色的武器系统。 还有好几个招募群成员的广告，q群交流确实比论坛方便许多，曾凡也冒充普通成员加了几个，潜伏进去听听大家的意见。 群里的交流主要是游戏的策略和玩法方面，天南海北哪里的人都有，联机对战不现实。 红警尽管内置联机功能，支持互联网联机对战，但是国内因为网络限制原因，也可能都是盗版的原因，不能连接国外服务器，这个功能根本就是个摆设，想要对战只能在网吧或者其他局域网进行。 看着群里人的聊天，曾凡突然萌生一个想法，能不能改写联机这部分代码，让这些客户端之间不需要联机服务器支持，也能通过互联网自由匹配，进行联机对战呢？ 他本来就打算加强网络方面的学习，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研究目标吗？ 有了想法后曾凡马上行动起来，补充这方面的知识，网络相关的协议编程也是一门很复杂的课程，光是基本原理部分如果在大学就够学上一个学期了。 不过曾凡在网络上搜索教程，学习起来就很快了，这些复杂的内容和理论他似乎学过一样，看一遍就能轻松的理解，并且产生很多应用方面的想法。 tcp\/ip互联网基础协议、ipv4网络地址协议、http数据传输协议、https加密数据传输协议、ftp文件传输协议、dns域名转换协议、dhcp自动分配ip地址协议、arp地址映射协议、tls\/ssl数据加密协议、icmp传输控制协议等等。 这些协议共同构成了从互联网到局域网，再到个人电脑网络连接的基础，每一种都是某个功能上不可或缺的，曾凡的程序不一定都会用到，但是想要更快完成他的设想，他对这些协议必须有一定的了解才行。 要保证网络的安全快捷，这些协议表现在编码的层面都会格外的精确简练，以tcp\/ip为核心的这些协议集合最精简代码量只有几千行。 当然，要实现更复杂的网络功能，这些协议编码也可以扩充起来，一些操作系统网络相关的代码可以高达数百万行。 曾凡想要修改红警游戏的联机功能，以现在的网络速度，不可能承载太复杂的协议内容，否则随便传输一次都有几百几千字节，一个游戏操作需要十几次传输，游戏卡得动不了，那还不如去直接网吧对战呢。 在现有的互联网基础上，实现他的魔改版本玩家之间联机对战，还要保证在现有网络条件之下游戏对战的流畅性，他就必须对现有的协议进行深度精简，在此基础上构建一个更高效的专属通讯协议，让每次通讯的信息包更加小巧，降低丢包率，达到更低的时延效果。 “嗨！发什么呆呢？我们该回去了！”陆震拍醒了对着电脑沉思的曾凡。 “啊？几点了？” “你自己看，都快十二点了，人家都要进入包夜模式了，我还等着你叫我呢，结果你自己坐这里发呆！”陆震笑着说道。 “太晚了，等一会我存盘，马上走！”曾凡将下载的网络协议相关资料存进邮箱，然后登出网吧会员，随后重启电脑，跟陆震出了网吧。 曾凡是第一次这么晚回去，不像陆震，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了。 将近午夜的街道和往常一样，没有太多的区别，附近的一家烧烤店依然生意红火，不缺夜猫子的顾客。 “反正都这么晚了，不差一时半会，先别急着回去，我请你吃烧烤！”陆震不容分说，拉着他进了这家人来人往的烧烤店。 知道曾凡不喝酒，特意给他要了罐雪碧，他们俩人吃的有限，曾凡不习惯吃宵夜，既然来了就点了最普通的羊肉串和鸡翅，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下不了嘴。 “赶紧吃完回去吧，不然明天谢头儿又该念叨了！”曾凡只想赶快回去睡觉。 “你还怕他！他不就是叨叨几句嘛，能让你掉块肉咋滴？”陆震满不在乎的说道。 “反正终归是不好，早点吃完早点回去！” “不提扫兴的了，你猜猜我刚才卖出几份外挂？”陆震兴奋的问曾凡。 “我怎么猜得到，你卖出去几份，挣了多少钱都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不关心，也不用跟我说！”曾凡嘴上不在乎，其实心里也有点好奇。 陆震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真的不说了，专心对付起手里的鸡翅。 曾凡刚说完不关心，当然不好意思再问，也开始对付刚端上桌的烤串。 俩人仿佛在比谁更有耐心，都不说话，很快点的那点东西都吃完了。 一直到出了烧烤店，心痒难耐的陆震先憋不住了，“凡哥，算你牛，我比不过你，不说我心里憋得慌！” “我专门注册了一个qq号，然后在几个论坛上面发帖子，就刚才不到三个小时的功夫，卖出去九份，一份一百块，要不是破网银转账不方便，还能多卖好几份！”说到这里，陆震心里还有点遗憾。 他自己当然没有网银，用的还是他那个朋友郑健的网银账号，等于是他挣的钱还没到自己的手里。 不过那也没多大区别，他和郑健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对方也不可能为了几百块钱坑他。 “你没用自己的网银吧？”曾凡既然能拒绝两万块的诱惑，当然对几百块更不在乎了。 不是他的钱，再多又有什么关系！他更不希望陆震出师未捷身先死，买卖刚开张就阵亡掉。 “我倒是想呢，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网银是什么玩意儿！用的是我朋友的网银账号！”陆震苦笑着说道。 “你那个朋友是做什么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们被抓，肯定不是因为那个网银，这方面他是专业的！”陆震解释道。 几句话的功夫到了工地门口，陆震掏出手机打电话，很快接通了，然后说了几句挂断。 不一会工地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保安打着哈欠埋怨道：“陆震，你这包烟抽着可真烫嘴呀！一个夜班半个月，我得给你开十天门！” “卧槽，你丫的值夜班睡觉还有理了？我好心叫醒你，一会老杨查岗你少挨几句训！”陆震笑着调侃道。 回到宿舍后，其他人当然早都睡着了，就差他们俩人，轻手轻脚进门，爬上各自床铺卧倒睡觉。 从这天开始，陆震一改往日作风，不再从工地拉人请客吃饭，每天散工后随便吃点就去网吧里面泡着。 曾凡都没有他去的勤，对陆震来说，这虽然是个兼职工作，可是真能挣到钱呀，关键还比上班挣得多。 连续三天每天都能卖出十份以上，来钱实在太快了，害得陆震上班都提不起兴趣了。 他有点庆幸当初曾凡没有答应一次性卖断源代码，怪不得有人愿意花两万块买代码，买回去自己装个壳，用不了一个月就能收回成本，后面就是纯利润了。 他这个业余选手都能一天卖出十多份，人家专业的只会挣更多，这要是卖到年底，挣的钱都够他在老家淄博买房了。 不过接触的买家多了，陆震也发现一个严重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外挂他也卖不了多久。 他自己肯定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还是得曾凡出手才行。 第1152章 辅助程序 曾凡给外挂加壳的时候只考虑到防止玩家随意复制到别的电脑，因此才设计了有时限的安装序列号，与安装的电脑进行绑定。 可是陆震卖了一阵后才发现，还有很多想买的人，就是和他们一样只能在网吧上网，网吧也有类似的系统还原，电脑一重启自动进行系统还原，他们安装的外挂就等于白买了。 花一百块钱买个外挂相当于是一次性的，当然不愿意了，这时候大多数人一天都挣不了一百块呢。 还有一个不太严重，但是也影响他销售的问题，不是每个人都有网银，付款很麻烦，不过这个问题曾凡解决不了，他得去找郑健解决。 “你想要一个不绑定电脑，可以随着人走的外挂？”听了陆震的话，曾凡问道。 “那样也有问题，别人买了随意给别人用，或者转卖给别人，我们也不知道！”陆震也挠头了，不绑定一台电脑好像也不行。 “那我也没招了，要不你薄利多销，就当做一次性的卖吧！”曾凡对做生意不感兴趣，也不在行。 “那不行，本身这就是灰色地带，卖的次数越多，暴露的风险越大！”陆震反对道。 要降低风险，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用自己出面，想到这里陆震突然想起一个人，网吧里那个最近总巴结自己的网管曲斌。 假如让他做自己的代理，在这个网吧里，或者去外面的网吧推销呢？就按照次数或者使用时间卖序列号，每个网吧里找一个网管，或者干脆和网吧合作，一口价批发给他们，怎么卖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陆震把自己的想法跟曾凡说了，问他行不行。 “我这是上了你的贼船了，你不是有个朋友懂外挂吗，你让他帮你弄不得了！”曾凡有点无语了，这把这个当成正经生意了，还想发展代理，要不要搞传销？ 自己就算是不获利，一次两次帮忙套壳，到时候也说不清了。 “郑健也不懂编程，他有什么事也是临时找人，帮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行吗，我保证不牵连到你！”陆震感觉自己的想法肯定行，一事不烦二主，他也不认识其他的程序员，找别人他更不放心。 “给我两天时间，我帮你想想吧！”曾凡勉强答应下来。 倒不是拒绝不了，而是他也对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抱有好奇心，想要寻找一下解决办法。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弄一台登录服务器，所有外挂只有登录才能使用，他们卖会员就好了，不管在哪里都能上。 这个方法偏偏他们用不了，俩人连一台自己的电脑都没有，更别说服务器了，就算是有电脑，这个时候一年的普通的adsl拨号网费都要好几千，这又是不那么合法的生意，自建服务器纯粹属于不长脑子了。 并且注册会员也会有滥用的问题，没法验证是不是本人在用，最好的方法还是按次或者按照使用时间收费。 如果在网吧里面推广，显然还是按照时间更合适，网吧管理系统本身就有计时功能，这种外挂在曾凡看来，也就是玩个新鲜，不用自己动手，就和看电影一样，再好看的电影，一遍两遍也看腻了。 此外，外挂的厉害程度也要降低，太夸张了很容易被识破，网吧里面只有一个人开外挂太显眼了，如果一个网吧都用外挂，那是什么样的状况？那场面想想就有点辣眼睛，估计很快就没人玩这个游戏了。 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外挂的能力降低到辅助的水平，能帮助新手尽快适应游戏，让菜鸟不至于太菜，不能动不动就五杀，爆头什么的，那样别人就没法玩了！ 这样外挂不至于太破坏平衡，卖个三块五块玩一两个小时也容易被接受，普通人不会肉疼，在网吧这种环境或许大家也能接受，发现有人用外挂辅助也不至于打起来。 有了想法后，马上付诸行动，动手改动代码。 刚开始做这个反恐精英外挂的时候，曾凡感觉将外挂做厉害了容易，做到普通人的水平反而很难。 不过一旦做成了，相对来说，更加不容易被发现，毕竟玩家中还是普通人居多，混迹其中很容易隐藏。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和积累，他又有了许多灵感，正好拿这个外挂做一下实践。 要想模仿普通人的行为，外挂的行动决策和瞄准动作就不能太标准、太精确，那样很容易雷同，次数多了谁都能发现不正常。 完全的随机决策显然也不行，那样水平波动太大，一会高手一会菜鸟，给人抽疯的感觉，一样很容易露馅。 曾凡的解决办法就是每次决策按照效益值排列出五到十个选项，外挂等级低的，每次决策选择靠后的选项，这样综合表现出来的能力既不会太突出，也不会太菜，也能保证发挥水平的稳定。 代码写完后，重新测试封装，这次没有采用上次那种序列号激活的模式，而是采用局域网内服务器对客户端的授权控制模式。 客户端的程序外挂都一样，但是不能单独使用，需要局域网内一个服务器端进行等级和使用时间授权，客户端的外挂才能正常使用，用户可以通过快捷键随时启用或者停止外挂，客户端不能自己进行能力设置和修改。 外挂的水平从低到高分成一到五级，不过外挂整体水平比原先的版本大幅度降低，最高的五级勉强相当于原先的普通高手水平，比竞赛选手要差，但是又比普通人厉害的多。 经过这番改造后，与其说是款外挂，不如说是一款游戏训练辅助程序，可以帮助新手进行游戏演示，教他们应该怎么样去做。 重新改造后，只有服务器控制程序需要序列号，陆震可以直接去和网吧谈合作，整套的卖，或者一次性卖断永久使用，或者网吧按年按月的付费，怎么样收费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反正网吧的这些游戏除了网游，就没有几个正版，大多数都是盗版，多一个外挂辅助也不算大事，陆震他们的行为也只能算是擦边，应该都上升不到违法犯罪的层面了。 听了曾凡的解释，陆震一拍大腿：“牛！这主意太牛了！网吧可以多一个增值项目，我也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 “也不能那么说，外挂怎么说也不算合法，反正还是有一定风险，你自己掂量吧，你自己承担风险，怎么样去销售，定什么价格，挣多挣少都是你的事情！”曾凡仍然没有掺和到里面的想法。 陆震随后请教了他那个朋友郑健，制定了一套销售方法，然后通过网管曲斌和收银员楚妍的关系见到了网吧老板刘有成，一个文质彬彬的干瘦中年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凭借他的口才说服了老板尝试安装他的游戏辅助程序。 作为第一个客户，当然要有优惠措施，第一个月陆震不收取任何费用，一个月以后，根据网吧的销售使用情况，再决定是一次性卖断，还是按年或者按月付费。 一级外挂能力全部永久免费，反正就是普通人水平，不会太影响平衡，主要是让上网的会员知道有这么一款外挂，相当于做广告。 用过之后，想要体验高阶能力那就要付费了，二级外挂能力一块钱十分钟起售，一个小时六块钱，能力每提升一级单价翻倍，并且只有会员才能使用，每个会员账号还有时间限制，付费的外挂能力每个账号每天最多使用一个小时。 物以稀为贵，什么东西太容易得到就不值钱了，经过这样的限制后，既不至于让网吧里的外挂泛滥，也能让会员体验到做高手的感觉。 当然，是付费的限时高手。 第1153章 义务帮忙 修改外挂程序也是曾凡的新尝试，他这一段时间学习的网络相关的知识总要进行实践，只限于局域网的外挂就是不错的锻炼。 以后红警的联机功能如果真的做出来，也可以考虑移植到反恐精英里面去，不需要借助外面的战网平台，不需要非得在网吧里，只要能上网的电脑，就能自由选择对手联机对战，这款游戏的寿命或许可以更长久一些。 想到这里，曾凡觉得这种联网能力或许可以作为一个单独的模块，提前考虑好通用性的问题，类似的局域网游戏以后都可以用上。 在现有的网络条件下，要保证联机对战流畅性，对现有的通讯协议要进行精简，传输的数据包也要进行更有效率的压缩，这就要重新设计通讯协议底层的代码，这是一些国外的互联网大厂才有实力研究的内容，国内的公司一般都是奉行的拿来主义，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几乎没有公司愿意去做。 曾凡没有接受过正规的编程培训，这种在别人看来简直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却觉得理所当然，并且大胆的开始动手做了起来。 查询相关的技术资料比写代码更费时间，好在曾凡理解能力就像开挂一样，看过很快就能明白，为了看懂那些复杂的英语文档，他不得不下载几个词霸软件，边学边研究，连英语的词汇量都突飞猛进，只是仅限于看，听说能力一点没有长进。 即便是以他的学习速度，这些资料每天在网吧里面看四五个小时，也花了一个多星期才勉强看完，然后才考虑如何通过代码来实现想要的功能。 红警联机部分的功能因为国内不能用，反编译获得的代码也很有限，这部分想要达到他设想的能力，那就需要从头到尾的代码全部自己编写，这个难度可比前面的外挂大多了。 国内的论坛上几乎没人讨论这方面的内容，曾凡不得不用自己二把刀的英语去浏览国外的论坛，好在这段时间的学习没有白费，哑巴英语也一样可以派上用场，看起那些国外高手的技术帖子不至于抓瞎。 在国外的论坛上虽然没有找到现成的解决方案，可是看多了相似的问题的讨论分享，也给了他很大的启发，慢慢的有了自己的解决思路，并且开始动手写代码。 这天，曾凡正在专心写代码，隐身挂机的qq突然闪了起来，点开一看，有人申请加好友。 验证信息：游戏之家红警版块管理员，血战到底。 曾凡自从发了那个征集反馈意见的帖子后，一直没有登录那个网站，每次都是游客的身份看看留言就退出，现在他更多在几个群里潜水，收集大家的反馈信息。 他魔改红警的华夏复兴版本发布有半个月的时间，那个帖子的留言超过了五千条，仍然是热度最高的帖子。 血战到底通过验证后，马上发来信息：“兄弟，你没忘记密码吧，怎么发布哪个征集意见贴之后，一直没有登录论坛？” “登录太麻烦，我也经常上去看回复，应该没人盗我的号吧？最近有人登录我的账号吗？”曾凡奇怪问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你发布的华夏复兴是我玩过水平最高的红警魔改版本，就是武器系统太没特色，下一个版本会增加吗？还有多久能发布？”血战到底能做管理员，当然也是个红警爱好者。 “一些武器的想法和设置我都有，就是图片和武器发动特效不好弄，最近在研究联机网络的代码，没时间搞那些！”曾凡解释道。 “兄弟，你缺人吗，我可以给你帮忙呀？我时间多得很！”血战到底马上追问道。 “事先声明，我付不了任何报酬，你只能纯义务的帮忙，你还愿意吗？”曾凡习惯丑话说在前头。 “那当然，我也不差那些，这个管理员都是纯义务呢，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曾凡将那个修改过多次的魔改方案文档给他发了过去，然后才回复：“你看看哪些可以做，自己选！” 这个方案是理想状态下的版本，可惜曾凡自己不是无所不能，尤其是最重要的美工方面他差的远，能有人主动提出愿意帮忙，他当然求之不得。 那边几分钟没有回复，估计还没有看完，过了十多分钟才有消息：“兄弟，按照你这个设想改完，跟一款新游戏也差不多了！” “全新游戏要复杂的多，就算全部改完，也主要是表面功夫，内核至少百分之八十都是人家的，改造的同时也是学习过程，我也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做自己的游戏！”曾凡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 “我可以发帖子召集人一起做吗？”血战到底问道。 “你能组织人当然更好，但是情况要说明白了，没有报酬，我也不打算靠这个游戏挣钱，大家都是为了爱好，也算积累经验，图片什么的好像还不能侵权，还不能涉及军事机密，我也不太懂，你愿意承担可以做个总召集人，分配大伙的任务，我负责程序部分和最后的集成！”既然对方愿意参与，曾凡当然乐得轻松一点。 “那我先建个群，把你加进来，然后找了别人都会进来，到时候方便大家一起讨论！” 很快对方的群就建好了，名字就叫做“华夏复兴研讨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学术讨论群呢。 随后两人又讨论了一些改造的细节问题，主要是曾凡解答血战到底的疑惑，当初写这个文档的时候，很多地方描述都很简单，主要是给他自己看，当然一眼就能看明白，现在别人看起来难免一头雾水，不明白的地方当然要问清楚，然后在文档上面标注出来。 “我的设想很多也不一定合适，你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也可以提出来，大家讨论，争取达到最好的效果！”曾凡看对方问的很认真，显然不是头脑发热的要参与，很多地方都问到了点子上，应该有过这方面的工作经验，那见识肯定比他多了。 “除非有明显的错漏，不然都应该以你的想法为主，我只是帮忙，你每天都上网吗，我明天还这个时候联系你怎么样？”血战到底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我每天晚上都会上线，从七点到十点之间基本都在线！”曾凡回答道。 “行，我知道了，明天见！” 曾凡看时间也不早了，索性保存文档，重启电脑离开了网吧。 陆震为了拓展自己的‘事业’，每天晚上都去别的网吧上网，立志要将‘反恐精英辅助程序’普及到燕京城每一个网吧。 那个网管曲斌也成了他的跟班，辞去了工作，全职的去外面跑。 主要是这个网吧公开的安装了这个所谓的辅助程序后，许多平时不怎么游戏的会员也开始玩反恐精英，反正有免费的一级外挂，不用担心太菜被虐。 玩的人多了总有愿意花钱体验更高等级外挂能力的会员，最高等级的也不过四块钱十分钟，快的话也够玩两个回合了。 结果体验过高级外挂后，普通的就看不上了，一个游戏房间里面，哪边有人开高等级外挂，那么赢起来几乎没有悬念，毕竟大部分会员都是普通水平，即便是略高于普通人，仍然干不过五级的外挂。 这还不是偷偷摸摸的用，网吧电脑都有的增值服务，大家都可以用，你有钱你也可以用，不花钱那就凭真本事对抗吧！ 这时候当初的设定的限制就起作用了，一个会员最多用一个小时付费外挂，防止开外挂的人太肆无忌惮，搞得游戏没人玩，最终还是要看个人的能力。 网吧里反恐精英的增值服务推出一个星期，愿意购买付费外挂的会员就超过了五百人次，收入超过一万块，多一半都是直接买的五级外挂。 第1154章 感慨 新时代网城反恐精英游戏的增值服务推出一个星期，购买付费外挂的会员就超过了五百人次，为网吧贡献收入将近一万块，多一半都是直接买的五级外挂。 平均每人次为外挂消费二十块以上，要知道曾凡这样的会员一天五六个小时上网花费都没有这么多，大部分会员每天都没有他上网时间长呢。 网吧老板刘有成笑得合不拢嘴，现在挣的钱都够给几个网管和收银开一个月工资了，这可是白捡的的钱，他几乎什么都不用付出。 当然为了让几个网管更主动的推销，免不了要发点奖金什么的，相比他的收入那当然不算什么了。 更主要的是这方面的销售收入还在增长，许多别的网吧的会员为了体验这个外挂，也跑过来开会员，这可是意外之喜。 他当初为了做独家，要求陆震一个月内周边几家网吧不允许推销，现在看来果然是先见之明。 陆震原先对洗浴按摩格外熟悉，现在开始一家家的去熟悉网吧，原先不知道，深入一调查才发现，原来这个城市隐藏的网吧比洗浴按摩多多了。 他从工地保安那里借来一辆破自行车，一下班就去外面跑，联系网吧推广“反恐精英游戏辅助”，有了新时代网吧的成绩打底，加上他舌绽莲花的口才，还真的开始有了收获。 一家网吧两千块程序初装费，一个月三千块的授权费，或者一万块包年，三万块永久，谈成一家最低能收入五千块，比他一个月工资都多。 五千块对于一家网吧来说，还真不算多，尤其听说新时代网城一个星期多挣了一万块，还多增加了一百多新会员，也有几个网吧老板愿意尝试，陆震的生意马上又开张了。 跟网吧老板谈生意挣的都是实打实的现金，这可跟网银的收入不一样，现金带给人的刺激可大得多。 连续几天下班后出去跑网吧联系业务，陆震挣回了三万多，顿时感觉工地的工作都可有可无了。 他虽然好吹牛，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说，万一谁眼红举报他，那就是乐极生悲了。 曾凡不想听，别人又不能说，可把陆震给憋的难受死了。 这还只是跑了定福庄附近几家网吧，整个朝阳区多少网吧？ 整个燕京市呢？全国呢？想到这里陆震顿时感觉信心满满，要是一切顺利，到年底挣一百万都不是梦啊。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攒钢管，平时几乎没有节假日，到年底撑死了不过挣四五万，这才几天时间他就挣了三万块，怪不得这个社会那么多人发财呢！ 遍地都是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老实守法的那就只能吃苦受累挣死工资了。 曲斌跟着陆震跑了几天后，直接从网吧辞职了，全天候跑网吧推销，他没有陆震那样的口才，可是为了挣钱有恒心，跑了十几家网吧后也终于开张了，卖出去第一套，拿回来五千块。 按照陆震跟他的约定，程序安装费两千块算曲斌的收入，谁联系的谁负责安装和售后，授权费用分他两成。 五千块曲斌挣两千六，陆震只出个序列号就能收入两千四，要知道曲斌当网管，一个月收入也不过一千块，这才辞职三天就挣了两个多月工资，当然动力十足了。 有了成功的经验后，曲斌的信心更足了，辞职后他可以全天候跑网吧，后面几天每天都有收获，成绩超过了只能下班出去的陆震，当然收入不可能超过他。 陆震则是开始注重从网吧里面物色自己的业务员，自己嘴皮子再厉害也只有一张嘴，可是要发展几十个曲斌这样的业务员，那不就可以坐着等收钱就行了！ 保守估计全燕京至少有一两千家网吧，哪怕只有一半安装自己的外挂程序，这是多大一笔收入，几百万啊！想想就醉了！ 这天晚上回到宿舍后，陆震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畅想起来，突然想到，自己有望成为百万富翁了，还有必要在这里打工吗？ 现在就已经挣了三万多，完全可以去外面租个房子，专门做这个了，完全没必要在这里受累呀！ 可是想到上铺的曾凡，陆震躁动的心又迅速的冷静了下来，这机会可是人家白送给自己的，他设计后面这个外挂的时候肯定也估算过大概的收入，人家一点也不动心，一次都没问过自己收入。 就算是按照最好的情况挣到一百万，以后呢？ 这种外挂不可能卖一辈子，虽然付费设计的是一个月的，一年的，可是他没敢想能月月收费，后续还想做这方面的买卖，离开曾凡能行吗？ 这一段时间了解的软件方面的知识多了，他越发觉得曾凡不简单，这样的程序可不是随便雇个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就能做出来的。 自己辞职搬出去住是舒服了，可是也等于从此远离曾凡，以后还能再这么容易求他帮忙吗？ 再说了，人家曾凡可以不要收益，自己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发财，出去潇洒过日子，那也太没良心了。 要走一起走，自己用人家的法子挣到钱，转头就辞职跑路，那也太不讲道义了。 想到这里，陆震下定了决心，曾凡不走，他也一起陪着。 每天晚上出去跑网吧，陆震回来的时间却比以前早多了，每天基本上十点左右就能回到宿舍。 早上的时候没有等到谢飞的人肉闹钟开唱，陆震就自动的醒了过来，起身坐起来穿上裤子，站在床边发现上铺的曾凡已经不在了。 等到陆震上完厕所解决生理问题后，到水房洗漱的时候，曾凡已经吃完早饭在洗饭盆了。 “你几点起来的，这么早？” “比你早十几分钟而已，比我早的多得是！” “那么早有什么用，一会就开工了，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多躺会呢！”陆震不以为然道。 “我习惯睡醒了就起床，不然越躺着越不想起来，你回去跟他们说声，我先去楼顶了！”曾凡洗完饭盆转身离开了。 平时大家都是卡着点上工下工，其他时间宁肯在宿舍里面呆着，曾凡正好相反，他不喜欢人多嘈杂的环境，早上提前吃完饭都是直接去工地上等着开工。 他们今天要搭架子的这栋楼已经建到了十六层，开电梯的都还没有上班，不过工程电梯操作与外面的电梯差别不大，大多数人都会开，曾凡很奇怪为什么要专门安排这么个岗位。 电梯只能到十五层，出来后还要沿着刚刚拆掉模板，没有护栏的楼梯爬到楼顶上。 对他来说这和平坦大路没什么区别，就算没有电梯和楼梯，光爬外面的架子，他也能轻松爬到楼顶上。 距离开工还有半个多小时，楼顶上空无一人，今天他们需要用到的钢管和各种配件器材都已经提前吊运了上来，一捆捆摆放在楼顶各处。 整个楼顶都是平的，只有这些钢管算是高点，也不过高出一米多，曾凡爬上靠近西边楼边的一捆钢管，坐在上面向远处眺望。 十六层的高楼在他们的县城都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高度了，在这座庞大的都市里，平平无奇，就是周边比这座楼高的都有很多，同一个工地上这栋楼都不算最高。 看着远处近处一座座高楼大厦，曾凡忽然想起小时候课本上面的一首古诗：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这首诗的作者和生平他早就忘了，描写的虽然是养蚕的农妇，可是放到他们这些农民工的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反而感觉很恰如其分。 第1155章 爆发 他们这些人天天忙着建设高楼，除了阴天下雨，或者材料供应等一些特殊情况，几乎没有休息日，可是他们的收入却买不起自己的房子，这么多的高楼大厦，有几个他们这样的农民工能住得起呢？ 有的人生来就住在这里，很多的人辛苦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这里的一套房子。 他们建设的这个小区现在均价将近一万块一平米，最小的户型七十多平米，架子工的收入算是这个工地农民工里面最高的一群了，全年无休的干满一年能挣四万块，需要不吃不喝攒十五年才行。 如果按揭贷款的话，最少还要多干十年，问题是他们都没有贷款的资格，想贷款都不可能！ 就算能贷款，他们能这样的干十几年、二十几年吗？肯定是不可能的，连续干两年的工地都不好找呢，就算一直有这样的工作，他们的体力也未必能支撑那么久。 这是曾凡干的第一个工地，庆幸的是每个月都能按时领到工资，可是各种媒体上拖欠农民工工资的新闻屡见不鲜，辛苦工作一年拿不到收入，那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很能体会。 从小受到的教育和社会上看到的差距太大了，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曾凡时常为此感到迷茫。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陆震走过来，伸手一撑跳上钢管，坐在他身边：“你起那么早，就为了上来发呆吗？” “反正一会也得上来，你这不是也提前了？”曾凡笑道。 “刚才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一直做架子工，需要多久才能在这里买一套房子！” “那你不用想了，一直做架子工，到死你也买不起！现在的房价你感觉贵吧，以后还会更贵，绝对比你工资涨的还快！”陆震很肯定的说道。 “架子工也不能做一辈子，所以我才自学编程，为以后找条出路！”曾凡当然知道房价会涨，实际上从去年到今年，前面售楼处的报价都涨了不止一次。 “你要转换的不止是工作，还有思想，你知道我这几天挣了多少吗？”陆震终于有机会炫耀一下了，他当然希望曾凡能和他一起干，曾凡拿大头他都愿意。 “不用说！你挣多少和我无关，我不想知道！”看陆震这烧包的模样就知道不少，曾凡不想听，他怕自己经受不住诱惑，前面的坚持就白费了。 陆震笑了：“你这是自欺欺人啊，怎么会和你无关呢，没有你我还在天天请人洗澡按摩呢，就算是攒出个队伍出去接活，一个月撑死了挣个两三万，还要祈祷千万不要出事故，一旦出个事故，或者遇到个老赖项目，那可能好几年都要打白工了！” “你知道我不参与的原因，你承担风险付出辛苦，挣多少是你应得的，但是，最后是不是你的那还不一定呢，这也是我不想参与的原因，哪怕能挣出一套房子，我住着也不踏实，还不如在工地住宿舍睡得香呢！”曾凡再次表明态度。 他的态度让陆震无可奈何，炫耀的心思也没了，就是啊，哪怕挣一百万，被警察一抓，那也都得上交国库，他不过白忙活一场，确实不值得炫耀，至少是没法跟曾凡炫耀，人家看不上眼。 工地的生活还在继续，两个人都没有辞职，曾凡白天在工地，下午散工去网吧继续写代码。 陆震则是继续自己的发财大计，不过曾凡的谨慎也确实对他有很大的警醒作用，他开始把主要时间用来发展自己的业务员，不再亲自去联系网吧，这样虽然单笔挣得少，可是风险低了很多，随着人员增加，他总的收入反而增长更快。 他发展业务员主要是在那些网吧的网管里面发掘，他们对网吧足够熟悉，至少安装程序没问题，很多人都比他还精通，这就节省了大量培训时间。 每个业务员划分一个区域，让他们独自去发展，也可以发展各自的下线，他们怎么样发展陆震不去管，他只收取固定的授权费用，业务员怎么和网吧去谈，怎么样给自己的下线分红，他只设定一个范围，不去关心具体状况。 陆震把这个外挂的销售当做一个捞快钱的机会，他也只收现金，然后存到不同的卡里，防止万一事发被全锅端，那就要欲哭无泪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比他想象的顺利的多，发展到第六个业务员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城内四个区都有了专人负责联系，他们所在的朝阳交给了曲斌负责，这个家伙也是个人才，已经发展出三个下线，谈妥了十多家网吧。 这个不起眼的外挂一个月就让陆震收入了十几万，刚开始这一批都是包月费用，可是大部分网吧使用过后都尝到了甜头，第二个月开始续费一些网吧都想要包年或者永久，他的收入直接翻倍增长。 随着业务员数量增加，每天都有新网吧加入进来，陆震需要在线给他们开通授权，白天继续在工地就有点不方便了，一次两次跑出去还可以，一个小时出去一次，那就没法干活了。 可是一个电话意味着几千甚至过万的收入，实在耽误不起啊，陆震暂时又不想辞职，只好频繁的请假了。 后来请假也不行，下面的业务员也一样要挣钱，来钱实在太快了，每天从早到晚的给他打电话要序列号，他不想挣都不行。 事到如今，陆震也不得不放弃当初给自己设定的限制，提前离开工地了。 他仍然没辞职，索性借口家里有事情请了长假，不再上班，虽然没辞职，也和辞职差不多了。 既然请了长假，当然也不会继续住宿舍，陆震在附近一个小区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作为落脚的地方，不过他虽然很少自己联系网吧，白天却仍然在不同的网吧里面泡着，全天候拓展自己的外挂版图，继续在不同的网吧发掘业务员。 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外挂，竟然能带来这么大的效益，陆震自己都像做梦一样，从刚开始的挣几千块乐的睡不着觉，到现在每天几万块，他都已经麻木了。 刚开始还坚持只收现金，业务员多了以后，分布在燕京城各区，每天都见面交接实在太麻烦了，不得不又采用网银交易或者银行卡转账的形式。 不过，认识接触的网吧老板多了，陆震发现自己被曾凡带的有点小心过头，实际上大可不必那么紧张。 能开网吧的多少都会有点关系，网吧执照涉及到多个政府部门，没点门路根本开不起来，更何况还有很多没正规手续的黑网吧，长时间营业才能挣钱，当地派出所能不知道嘛，为什么还能继续明目张胆的营业？ 跟这些网吧相比，他卖的外挂简直就是小儿科了，中关村那些电脑城里面明目张胆卖盗版碟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的外挂好歹还是国产原创呢！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后，陆震坦然了许多，他也知道国内的状况，不抓你当然没事，想要办你，他一个平头百姓照样没地方说理去。 挣的钱光想着怎么藏起来没用，藏得再深也架不住深挖，花出去的钱才是自己的，转换成人脉关系，转换成合法的资产才更靠谱。 请客吃饭是他擅长的，并且还能乐在其中，以前没钱，请那些工友都需要打肿脸充胖子，现在不需要了，虽然他还算不上有钱人，至少请客吃饭不用担心钱包空空了。 以前只能听别人讲述的长城夜总会，也能大大方方的进去消费了，可以直接获取第一手消息，不用总拿别人的二手消息吹牛逼了。 不仅自己一个人去，还可以经常邀请别人一起去，陆震真正的体会到那些有钱人醉生梦死的生活方式。 他能体会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踮起脚尖也不过刚刚够到一点点，距离真正的有钱人还差的远。 陆震每天的生活都开始精彩起来，回想起以前在工地的日子，仿佛是上辈子那么遥远。 实际上，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他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1156章 新版本 为了让自己有个合法的工作身份，陆震申请注册了一家公司，主营业务研发销售软件、游戏，提供咨询以及各种解决方案等等，然后代理了一款很小众的网吧管理软件。 当然，他们的主要业务仍然是销售名为反恐精英辅助程序的外挂，这也是最主要的利润来源，开展几个月以来，业务员发展了三十多个，发展了五百多家网吧，为陆震带来了两百多万的收入。 成立的公司没有正式办公地址，但是有了全套的公章，可以开发票，当然也要缴税，他的收入算是有了合法的解释。 时间进入十一月份，外挂销售的热度终于降低了，燕京城内六大区超过三分之一的网吧基本上都装上了他们的辅助程序，网吧的常客大多都体验过外挂的功能，收入增长不再那么快。 后来谈下来的网吧大多数都是包年或者永久授权，每个月新加入的网吧变少，授权的收入也降了下来，就这样一个月也有十几万的净利润，有的业务员已经提出想要出去拓展别的城市了。 业务员的收入虽然没陆震多，最早的曲斌也挣了十几万，少的也能挣到四五万，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大的一笔收入了。 原先他们都是网管，平均一个月工资也就一千左右，现在几个月挣到了几年的收入，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干起来当然动力十足。 陆震虽然只比他们大五六岁，可是见过的人和事就多多了，知道他们到了陌生的城市，未必有燕京这么顺利。 他发展的这些网管出身的业务员许多都是本地人，地头熟做起来才顺利，换了地方就未必了，年轻气盛的出点事情不好办，现在的状况陆震就很知足了。 他想着逐渐把公司正规化，发展一些正规的业务，现在销售的外挂属于灰色地带，真有人一心想举报他们，还真的会很麻烦，所以不准备贪心的继续向外面扩张了。 当然业务员有其他城市的门路，下定决心想尝试他也不阻拦，但是提前要说清楚，出了任何事情别找他，他只出售序列号，授权费对半分，双方纯生意合作，不再有隶属的关系。 能独自去一个城市发展，做好了收入当然要比现在多，有十几个业务员表示愿意去别得地方拓展，占了现在总人数的一半还多，这些业务员下面都有自己发展的人员，也不算是孤身一个。 燕京市内确实发展的接近饱和，都想多挣钱也可以理解，于是陆震和他们协商各自要去的城市，还签了份代理协议，让他们各自单飞了。 现在公司每个月都是十多万的纯收入，这可是以前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陆震已经非常知足了。 他准备找个便宜点的地方租下来，作为公司正式办公地址，代理点正规的软件销售，那样可能收入少点，可是钱挣得踏实。 现在有了一点点身家后，他开始理解曾凡当初的顾虑，钱的来路不那么正，睡觉确实不怎么踏实。 所以这段时间他结交的人里面有网吧老板、有律师、有片警，还有工商税务的工作人员，一趟趟的长城夜总会也没有白去，认真请教自己面临的问题，虽然不能完全解决后顾之忧，至少有了应对的办法。 注册公司正规化经营就是他们给出的主意，不过也确实有作用，虽然收入一部分要缴税，但是也意味着他的收入合法了，这种外挂程序本身就是擦边的新事物，真遇到举报的时候，他也有了解释的理由，不再像以往那样见光死。 就算真的判定违法了，要进行处罚，实际的操作层面也有很大的余地，处罚多少还有很多活动空间，不至于完全血本无归。 到了现在，陆震已经从几个月前的架子工，成功的转型成了科技公司老板，尽管还没有正式办公地点，手下没一个正式员工，唯一拿得出手的产品还是一款外挂，可是公司一个月十几万的收入是实打实的。 钱是英雄胆，现在陆震穿的是几万块的西装，上万块的皮鞋，不再是早先那种廉价货色，出门也开上了帕萨特代步，派头是竖起来了。 陆震的下一步目标就是想办法让公司正规化运转起来，雇上几个员工，发展一个拿的上台面的业务，把自己的老板身份坐实了。 陆震请长假离开工地后，曾凡又成了单个，暂时不好充实新人，谢飞让他和于晓搭档，他们三个互相配合，大家多干一点，算是把陆震留下的工作量补上了。 白天多干一点对曾凡没什么影响，他的心思仍然在红警联机的代码上面，因为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自己设计更精简、压缩比率更高的通讯协议，耗费了比以前更多的时间。 代码总量不大，可是他总觉得不符合心意，一次次推翻重写，耗费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完成。 血战到底召集了十几个红警爱好者一起完善他的魔改设计，当然不是随便拉人，而是有针对性的找专业上能发挥作用的，美工方面的效果超过了曾凡的预期。 这时候曾凡的联机代码还没有写完，还不能一起发布，于是商量过后，大家集思广益，又进一步完善方案，继续修改，这时候也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曾凡接下来又花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整合所有魔改内容，对新版本进行初步测试，游戏平衡性测试，有了十几个人帮忙，测试的严谨性也比第一个版本高了不少，经过前后两个多月的努力，十月初，红警之华夏复兴2.0版正式发布。 经过两三个月时间的发酵，还有一些爱好者的自发宣传，前面的1.0版本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玩家，2.0版本刚发布后，再次登上红警论坛的榜首位置。 新版本除了全新的黄色阵营武器系统外，其他两个阵营也有了很大改动，主要是加强了空军的比重。 取消了盟军的飞行兵，苏联的基勒夫空艇。 盟军增加了威力超过基勒夫空艇，速度更快的堡垒轰炸机，可以对空、对海、对陆攻击的大黄蜂战斗机；苏联阵营增加了逆火超音速轰炸机，能力对标大黄蜂的支点战斗机。 当然双方的防空系统也得到了加强，盟军的爱国者飞弹威力增加，苏联也增加了萨姆防空导弹。 这一次颠覆性的魔改后，游戏的复杂性提升了。 华国虽然有了特色的武器系统，但是在空军和海军方面仍然比两大阵营弱，只是陆军能力突出，防守能力超强，经济系统的血汗工厂得到加强，仍然属于后发制人的类型，前期比较弱，中后期开始爆发，武器威力不行，可以靠数量进行弥补。 这些改动量已经秒杀了国内所有魔改版本，所有图片音效都经过重新设计，仍然不是最大亮点。 最大的亮点当然是曾凡花费将近两个月重写的联机部分代码，除此之外，曾凡还替换了原版字库文件，所有字符显示支持简体中文。 因为游戏核心文件改动太大，这个魔改版本不能以补丁包的形式覆盖红警二代安装文件夹完成升级，曾凡将全部文件重新封装加密，做成了一个全新安装包，从形式上来说，接近于一款全新游戏了。 这样做也是为了保证游戏文件的一致性，华夏复兴2.0版本支持互联网联机匹配对手，为了防止有人恶意封装夹杂病毒文件，想破解他的加密措施，至少一般的人不可能做到。 原先的众多魔改版本大多数爱好者都是单机体验，除了影响力比较大的共和国之辉可以在一些网吧找到对手外，其他的版本玩家比较少，又不能网络联机，很难找到切磋对手。 华夏复兴版本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可以在网上搜索匹配对手，每一台连上互联网的电脑，启动这个版本的联机功能，都可以被其他人快速搜索到，并且发出对战邀请，共同组建房间进行对战。 这个功能对于只能单机和电脑对战的红警爱好者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第1157章 新游戏设想 红警华夏复兴2.0版本发布二十四小时，下载量就超过了三千，在线玩家突一千人。 这是全天候的平均值，最高峰超过两千人，最少的时候也有五百多人在线。 每台打开联机功能的电脑既是客户端，又是服务器节点，组成了一个临时性的通讯网络，专门为这个游戏联机进行支持。 曾凡设计的全新的压缩通讯协议经受住了考验，大部分联机的玩家都能流畅的参与对战，尽管游戏水平有高有低，论坛上面关于卡顿的反馈很少。 他事先声明了游戏完全免费，当然不能食言，但是做出贡献的不止他一个人，所有人在改版说明中都列名进行了感谢。 参与的人可以不求利，名还是希望留一下的，哪怕只是一个网名，那也是对个人的一种肯定和鼓励，很多时候比金钱更难得。 血战到底作为组织者，做出的贡献仅次于曾凡，两个人网上关于游戏的探讨和联系也最多，排名第二，曾凡提议下，将他们这个临时性小组命名为“血战到底游戏组”。 至于那家伙提议的华夏复兴研讨会被曾凡否决了，做个群名自己嗨也就算了，挂到游戏说明里，那实在是太招摇了。 游戏发布三天后，下载数量突破了一万，最高在线人数突破了五千人。 下载用户当然主要在国内，按说晚上玩的人应该很少，可是零点后在线人数最少的时候也有一千以上的在线人数。 血战到底成了游戏组对外发言人，在论坛上很活跃，解答大家的问题，还组建了几个高级玩家群，讨论游戏中的问题。 既然联机对战，不同的用户当然需要互相识别，没有服务器记录用户数据，这种识别就成了比较难解决的问题。 除了电脑本身的硬件序列号以外，曾凡设计的算法还会根据第一次申请联机的时间自动生成一个唯一字符串作为识别码，绑定用户名称，用来在联机网络进行用户识别。 这种识别码具有唯一性，哪怕是同一台电脑，重复安装每次都会不一样。 至于游戏用户名，鉴于没有服务器存储数据，为了排除太特色名称，增加数据传输效率，曾凡让他们搜集了一千多个历史人物名字，取名的时候由程序随机五个名，玩家只能在里面选，后面加上数字以防止出现重名。 游戏名字联网前设置，后缀数字则是联网后出现重名才随机添加，因此第一批玩家的用户名大部分没有后缀数字，随着联机人数增加，名字重复选取的越来越多，后缀数字也越来越长。 尤其是什么白起、廉颇、李靖、薛仁贵、常遇春、徐达等等比较厉害的武将人名，后缀数字很快就达到了两位数。 有的人为了随机个没人用到的名字，一次次的重装，结果发现耽误时间越久，名字后缀数字越大。 血战到底群里的那些人作为第一批测试者，当然都选了满意的名字，还是都没有后缀数字的极品名字。 至于曾凡自己，他只能在网吧里测试，下机后再好的名字也用不了第二次，每次都是不同的名字。 除了一开始测试跟群里几个人对战过几次，正式发布后，他就不再玩了。 红警华夏复兴2.0版本发布后，曾凡觉得程序方面没有太多改进余地了，要想再进一步完善，那就要伤筋动骨的大变动了，还不如重新开发一款新游戏。 改造这款游戏的过程中，曾凡又萌发了许多新奇的想法，受限于这款游戏的框架，这些想法无法都实现出来。 他一直在思索如果自己从头开始创造一款游戏，应该是什么类型，采用什么样的框架，能将自己的想法都包容进去。 当年沉迷武侠小说没有考上高中，技校期间还有在外面打工这几年，他在网吧也玩过不少的游戏，有仙剑，暗黑那样的单机游戏，也有红警、反恐、星际这样的局域网游戏，还有传奇、剑侠、征途、魔兽等等比较流行的网络游戏。 不过每一样游戏沉迷一段时间过后，很快就会觉得索然无味，总感觉跟自己期待的差很多，不是自己想要的游戏。 网络小说中，也有很多关于未来的游戏设想，可惜那些小说里面，除了关于脑波游戏设备的创意外，其他的方面仍然不能摆脱打怪升级的套路，在曾凡看来，仍然是换汤不换药的形式。 这次重写红警联机代码的成功，让曾凡打开了思路，能不能创造一款既可以单机玩，又能联机对战，由所有玩家共同创造的开放式游戏呢？ 在曾凡的设想中，玩家之间不应该只有对抗，不应该是消灭或者被消灭的零和游戏，而应该以合作与创造为主流，大家集中力量去构建更美好的游戏世界，那不比单纯的互相杀来杀去更有意义吗？ 游戏不应该有限定的地图，应该可以随着玩家数量、在线时间增加，有不断扩展的未知地图，未知的事物产生出来，具有无限的拓展性。 红警无服务器联机网络的成功，带给曾凡很大的信心，只要维持在线的电脑足够多，这个网络本身就可以承担服务器的功能，对于游戏整体运营来说，几乎不需要额外的成本。 游戏地图可以不用全部提前生成，但是游戏的主体框架，支持游戏画面内容和人物动作行为的驱动引擎，都是必不可少的元素，这些对于一个学习编程不足一年的新手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任务。 当然，曾凡是个例外，他虽然学习编程时间不长，可是他有一颗远超常人的大脑，学习能力和创造能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只要他能想到的创意，都能很快速，又不违反现实逻辑的实现出来。 跟那些城市里富足家庭长大的孩子不同，曾凡见识过的游戏算不上多，更谈不上有多么精通，认知的不足既是缺点，也让他的思维少了很多条条框框的局限，可以更大胆的进行设想，构建自己理想中的游戏框架。 曾凡依然是白天干活，散工后去网吧里面完善自己的游戏架构设计。 入冬后，气温降低，工作的环境又恶劣起来，相比夏天的酷热，冬天的寒冷更加难受。 热天不过是多出汗，多喝一些水就解决了，皮肤晒黑点也不影响干活。 寒冷的天气则不一样，高空作业为了保暖要穿上厚厚的衣服，本来就让他们的行动能力降低了，手冷脚冷让他们的动作也不再敏捷，工作效率比夏天低了许多，危险性还更高了。 好在温度对混凝土凝结也有影响，施工进度也降低了，不过在建的十几栋住宅楼都临近封顶，他们年前的工作时间也不多了。 预计最多到十二月中旬，在建的这一批住宅楼封顶后，他们这些架子工就要全部放假，再次开工就是过年以后了。 现在就已经不限制他们请假，想提前回家的都可以申请了，后面每封顶一栋楼，就会有一批人提前放假。 干到十一月底，就算没让他提前放假，曾凡也打算请假了。 他想着在回家之前，把设想的游戏框架设计完成，就是不知道工地的宿舍能住到什么时候。 在这里网吧上网很方便，电脑配置也不错，如果回老家，不但网吧电脑配置低，网速慢，临近年底网吧上网还要排队，就没有这样的条件了。 先前曾凡想自己买台笔记本电脑，查询过一些情况后，又放弃了这个打算。 国产品牌五六千块的价格配置也能凑合用了，只是想要上网还需要买无线上网卡，还需要充值网费，还要多花两三千，更主要的是网速根本没法与网吧相比，并且还有流量和上网时长的限制，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在网吧上网更合适。 一天十来块钱的网费，别的不需要操心，冬暖夏凉的环境比宿舍还舒服。 这天曾凡散工后，来到网吧，在角落找了台电脑打开，刚登录上qq，就收到了血战到底发来的一连串信息。 第1158章 看看你 “在吗？” “在吗？” “在吗？” ....... 血战到底每隔一个多小时一条信息，从上午一直发到下午，最近一条信息是五分钟前，也没说什么事情，曾凡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老大，你可算是上线了，你老人家不过周末吗？”血战到底吐槽道。 “什么事？” “就是好久没见你上线游戏了，问问咋回事，另外通知你一声，我的账号“白起”现在的积分已经升到少将了，华夏复兴联机版本上线以来，全网第一个少将！”血战到底骄傲的宣布道。 联网对战总要有胜负，仿照围棋职业选手的积分系统，曾凡根据玩家联网对战的成绩也设计了一个积分系统，对应不同的积分，有军衔标志显示在用户名字前面，让玩家有个奋斗的目标。 用户对战信息存储在本地和网络上，曾凡自己也不能修改，这样的设计也最大程度保证了对战的公平性。 血战到底这些人愿意不要报酬参与他的魔改，就是对游戏有很大的热情，上线后他们几个人，也抓住一切时间跟人联机对战，就是想提升自己用户名字前面那个军衔标志。 不带后缀数字的用户名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已经不值得炫耀了，军衔代表着战绩，代表着实力，那才是真正的荣誉。 “恭喜你！后面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成为五星上将！”曾凡敷衍的回复道。 他设计的晋升系统从列兵开始，下士、中士、上士，然后是少尉、中尉、上尉，再有就是少校、中校、上校、最后是少将、中将、上将，再升就是从一星到五星上将，越往上对积分的要求越高。 每晋升一级都需要大量积分，下士只需要一百积分，少尉需要一千积分，少校需要一万积分，少将需要十万积分。 升到少将以后，每升一级晋升都要求积分乘以十倍，但是战斗获取的积分数量并不会提升，哪怕天天战斗十几个小时，每次都表现优异，也需要一两年时间才能晋升中将，曾凡就是不想有玩家短时间升到顶，那就太没挑战了。 “可拉倒吧，为了这个少将我都差点过劳死，都快玩吐血了！中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五星上将，估计到我死都上不去！你设计的这积分系统太变态了！”血战到底说出内心真实感受。 红警玩家之间联机对战最多八个人参与，最少两个人，只有系统随机匹配对手才会有积分奖励，不会有机器人参与对战，也不是只有最后唯一获胜者才有积分，而是根据玩家在游戏里的发育程度，实际战役表现综合评分，玩家只要不是开局几分钟内就被消灭，都会获得积分奖励。 通常一次联机对战的奖励也不会超过一百积分，新手对战积分获胜奖励不会超过十积分。 因此，血战到底才一个多月晋升少将，按照曾凡的估计，最少也得经历了一千场对战，还都得表现优异才行。 “哈哈，这个设计就是针对你这种人，需要长期坚持才有意思，用户花费的时间越多，越舍不得放弃，游戏的生命才越持久，像过去那些魔改版本一样，胜利来的太容易，很快就没人玩了！”曾凡微笑回复了一条信息。 “老大，你那个姜子牙怎么不上线了？现在什么军衔？”血战到底问。 “那个账号上不了线了，我在网吧上网，每次上线都要重新安装游戏，换新账号！”曾凡回答道。 “？？？不会吧，你在开玩笑，老大，你没有自己的电脑吗？”血战到底的信息中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没必要编故事骗你吧？” “给我个地址，我要去你上网的地方看看！”血战到底也住在燕京，这方面的信息都可以看到，他们知道都在一座城市里。 看到对方的信息，曾凡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猜测对方的家庭条件应该挺不错，在网络上大家还可以维持虚幻的平等，现实中见了面，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可是想到自己正在设计的游戏，仅靠他一个人做完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没有血战到底的帮助，华夏复兴2.0版他都不知道要做多久呢，现实中认识后，如果能获得对方的支持，那或许就能顺利许多。 想到这里，曾凡就回复了地址：“定福庄北大街，新时代网城，235号机！” “离我住的地方挺近，半个小时就到，等着我啊！”对方回复后就没动静了。 曾凡关闭对话窗口，打开邮箱，将文档下载到电脑上，继续昨天的事情。 他设想中的游戏，同样不需要服务器端程序，不需要中心服务器支持，就像现在的华夏复兴2.0版联机网络一样，由可以不断增加数量的客户端节点组成，理论上可以无限扩展。 与那个魔改红警不同的是，曾凡设想中，他的新游戏每个客户端都有不同的游戏地图，所有在线客户端连在一起，形成庞大的世界地图，并且这个地图随着玩家游戏中的互动，可以不断扩展。 按照曾凡的设想，玩家可以按照基本规则创造新生事物，武器、服装、器械、房屋，甚至新型的生命物种等等。 他的想法太多，可是要将这些想法包容到同一款游戏中，用现在的硬件运行起来，未来还可以兼容性的持续演进，需要设计一种非常有普适性的底层规则，并且用程序代码实现出来才行。 这个游戏与市面上所有类型的游戏都不相同，但是又包含了很多游戏中的元素，角色扮演，打怪升级，战争策略，城市经营，野外冒险等等。 曾凡的设计方法就是先将自己的各种想法一条条列举出来，然后根据这些想法构造游戏的框架，同时思考程序层面的可行性，将各种想法分为可以实现、有可能实现、短时间无法实现、根本不可能实现几种，然后将前面两种类型的想法再挑出来，进行更深入的思考，将自己的思考结果一条条记录下来。 思考过程中，遇到自己的知识盲区，还要在网上搜索相关资料进行了解学习，实在找不到现成资料的，只好暂时搁置，继续后面的内容。 这样的思考曾凡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时间，新游戏的框架就在这样反复的思索和修改中，一点点成型，他的详细策划文档已经写了上百页，还有一些关键设定的程序代码，已经写了几万行，分成十几个文件进行保存。 对他来说，这个游戏架构思考过程结束，游戏的设计就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就是一点点通过代码实现出来，对他来说就简单多了。 曾凡在这家网吧上网一年多，一个朋友都没有结交，哪怕那几个天天见面的收银小妹和网管他一样很少说话，平时总选择位于角落的电脑，然后带着耳机做自己的事情，除了离开几个月的陆震，几乎没人会打扰他。 生人勿近的气场打开，他身边的几台电脑都不会有人选择，也让他可以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情。 曾凡以为自己很低调，可是在这个网吧里，尤其是那几个网管和收银员眼里，那就像大隐于市的武林高手一样神秘。 以前或许只会把他当做怪人，反正网吧不缺整天泡在这里的游戏狂人，自从反恐精英辅助程序安装后，让网吧的上座率提高了两成，他们对曾凡就开始另眼相看了。 还有已经离职的曲斌，回来过几次，身上行头换了个遍，显然是跟着那个黄毛陆震推广外挂赚了不少钱，让其他几个网管羡慕不已。 尤其是介绍曲斌和陆震认识的收银员楚妍，可惜她当时没有胆量辞职，与发财的机会擦肩而过。 作为这款程序的发明者，曾凡竟然没有跟着一起发财，还每天泡在这里写程序，让几个自以为知道内幕的网吧服务员更感觉高深莫测，不敢过去打扰他。 第1159章 合作邀请 楚妍今年二十岁，也算个八十分美女，平时她也很会打扮，自我感觉颜值不输明星。 无论走在街上，还是在网吧里上班，哪个男人见到她不想多瞅几眼，有机会不愿意跟她多说几句话？还有那些或明或暗色眯眯的眼神，她不知道每天看见多少。 唯独这个几乎天天来网吧的曾凡，似乎对她视而不见，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 相貌平平的曾凡能给楚妍留下印象，主要还是他在网吧里太特别，每次都是晚上过来，每次都坐在角落那几个位置之一，周围总是没有人，后来陆震经常跟他一起来，吹嘘他是程序高手，又进一步加深了楚妍的印象。 网吧每天见的人太多了，常来的会员都有三五百人，还有很多偶然来上网的顾客，通常只有开会员或者充值需要说几句话，平时都是在吧台旁边一闪而过的功夫，她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记得。 女人一旦记得某个男人，这个人又一再对她视而不见，她肯定从此印象深刻，念念不忘，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忍受不了别人的无视。 由于这个原因，楚妍对曾凡的动向格外关注，每天这个时间来上网的有两三百人，她记住位置的也没多少人，曾凡排在第一号。 曾凡不是每天固定一个位置，变换的地方也不过三五个，都在最角落，那几个地方很少同时被人坐满，楚妍在吧台的监控里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一天一天注意的次数多了，她也开始佩服这个家伙，一坐几个小时，除了上厕所几乎不动地方，就那么盯着电脑发呆，偶尔才用灵活的手指敲一会键盘，然后继续发呆。 与那些整天大呼小叫的游戏少年们相比，安静的曾凡在网吧里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从陆震的嘴里，楚妍知道他们都来自附近的工地，干的都是最危险的架子工，实际上网吧里晚上至少有几十人来自那个工地，按说都来自一个地方，人多了总有认识的，可是她没见到有人过去跟曾凡打招呼。 因此当楚妍听到有人指定要开235号机的时候，感到特别惊讶，那就是曾凡正在用的电脑，顺口拒绝道：“对不起，那一台有人了，您换一台吧！” 抬起头看见一个半长发的长脸青年，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穿着一件皮夹克，冲着她笑道：“那换236号吧！” “要不然您开通我们网吧的会员吧，五十元开通会员，返三十元上网费，开通会员上网价格有折扣，只要没人的机器您随便选，不需要我给您开通！”楚妍见是个陌生人，开始例行推销网吧会员卡。 “也行，开吧！”长脸青年递过一张一百的纸币。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没带！” “那不行，开不了！” “真麻烦，你不就是登记身份证号吗，驾照行不行，有照片有身份证号！”长脸青年将一本驾驶证摔到她前面的吧台上。 她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严格来说驾照当然不行，不过她确实需要身份证号和本人照片，确认是本人的证件和真实号码同样也可以，没人深究就一点问题也没有。 拿过驾照对比了一下照片，发型脸型和本人差别不大，张秋鹏，二十四岁，燕京本地人。 登记开通会员卡以后，楚妍将找回的五十块纸币和驾照，还有一张网吧会员卡放到吧台上，然后好心提醒道：“您如果玩游戏，一号区域，三号区域或者包厢里电脑配置比较高，你如果不吸烟，五号区域是禁烟区，输入会员卡号和密码可以直接登录，祝您玩儿的愉快！” 楚妍不想他去打扰曾凡，刻意没说二号区域，没想到这个家伙转身就向着二号区域走了过去。 顾名思义，二号区域都是二打头编号的电脑，曾凡上机的235号在二号区域中间靠墙的位置，因为这个区域电脑配置不太高，上网的人最少，他周边几米之内都没有人。 不过曾凡亲自比较过多次后，发现所谓的配置高低，差别并没有那么大，至少他开外挂测试游戏体会不出太多性能差距。 因为这块比较清静，他每次来网吧，大多数时候都是选择二号区域靠墙的位置。 除了几个人结伴上网，大多数人挑选机位都会避开旁边有人的位置，尤其是附近很多空位的情况下，因此当张秋鹏在曾凡身边位置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停下手里的动作，摘下耳机问了一句：“你就是血战到底？” “呵呵，我看你个子也不高呀，怎么网名叫了望？”张秋鹏确认了对方身份，内心其实有些失望，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我在对面工地的楼顶上工作，站得高看得远，比大多数人都高！”工作虽然危险系数比较高，可是曾凡很喜欢那种在高处了望的感觉，所以才改了这么个网名。 “正式认识下，我叫张秋鹏，今年二十四岁，燕京人，毕业于燕京经贸大学，现在是个无业游民！”张秋鹏很认真的自我介绍，然后要和曾凡握手。 “我叫曾凡，二十二岁，冀北人，没上过高中大学，在对面的工地做架子工！”曾凡也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然后和对方握了一下手。 “兄弟，你牛逼，你是自学成才吗？”张秋鹏本来以为曾凡是为了隐藏身份，才约在网吧见面，没想到对方这么坦荡，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 “我确实没在学校学过编程，但是在网上也请教过不少人，不是完全自学，编程涉及到的知识太多了，我也是刚刚入门！”曾凡谦虚道。 “你以为那些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就懂得多吗，狗屁！我认识的太多了，没一个做得出来华夏复兴这么牛逼的游戏！尤其是你开发的这个联机对战的功能，我敢说全世界都是独一份，你应该申请技术专利！”张秋鹏表达他对那些大学生的不屑，连他自己一起鄙视了，不过他不是计算机专业，也不在乎那个。 “我们做的那个也只是魔改游戏，比原创容易太多了，还怎么好意思申请专利！”曾凡还从来没想过这个。 “不是说游戏，是你联机网络这部分代码，这是你原创的功能，最近有很多人联系到我，询问这事儿呢，我有个哥们在企鹅游戏部门上班，还邀请我去他们那里开发游戏，我去他奶奶个锤子，我又不懂编程，又不懂游戏设计！不过这工作倒是正适合你，怎么也比你做什么架子工有前途吧？要不要让他替你推荐一下！”张秋鹏一口燕京话，语速很快。 “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是几个月前，我会求之不得，不过现在我正准备做一款原创的游戏，去别的公司就不方便了，你愿不愿意继续帮我呢？”曾凡没有绕圈子，他觉得对面这个家伙挺能说，能弥补自己的不足，完全靠自己一个人开发游戏太难了，张秋鹏继续组织一些人辅助，应该能加快开发进度。 “我靠，我现在发现自己也成抢手的人才了，你们都看好我呀，没问题！你这个忙哥们必须得帮！”张秋鹏拍胸脯说道。 “这款游戏比较复杂，需要的时间也会更长，继续让你义务帮忙也不太合适，光靠我们两个人也不够，我没钱给你开工资，你能不能注册一家公司，我们两个做合伙人，然后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们找到投资？”曾凡说出自己的打算，对方既然毕业于经贸大学，又是本地人，注册公司自然比他方便多了。 “哎，曾凡，你能看出我很有钱吗？”张秋鹏突然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第1160章 宏大构想 曾凡以为张秋鹏不想出钱，解释道：“你至少应该比我有钱吧？看你几个月没工作，一点压力没有的样子，不过单纯注册公司也花不了多少钱，需要的费用我来出，不是还可以找什么天使投资吗？我游戏详细策划都快完成了，到时候需要借助你的口才去忽悠人！” “哈哈，你误会了，我们正经做事业，怎么能说是忽悠人，不过呢，如果你需要的钱不多的话，用不着去找别人，我自己就包了！再不够的话，我去找我老爸投资，他有的是钱！只知道挣，不知道花！”张秋鹏大笑道。 “有些事情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即便你出钱，合伙的公司我也得有最大决策权，以后如果有利润可以让你多分，技术方面我有信心，公司怎么样找到合适的伙伴，游戏怎么样获得合法的发行资格，这些我都不擅长，需要你去做！”曾凡认真的说道。 “呵呵，不怕你笑话，我的大学文凭就是混来的，怎么样办公司我也不懂，不过我认识懂的人，你放心，咱们一切按照正规的程序来，跟你混我还真不是为了钱，我其实也不在乎名头，但是这次咱们一起做这个华夏复兴的魔改红警，确实让我挣了不少面子，主要是心里的成就感爆棚，我有点理解我父母他们为什么那么起早贪黑的工作了，心理上带来的感受确实不一样！”张秋鹏的话也很诚恳，随后他介绍了自己的一些家庭情况。 他从小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爷爷和外公都是建国后第一批授勋的将军，爸爸参加过越战获得过多枚功勋奖章，复员后转业经商又发了大财，现在旗下掌控多家上市公司，妥妥的成功人士。 张秋鹏的妈妈和爸爸是从青梅竹马发展成夫妻，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读的都是同一所学校，又在同一年下乡插队，不同的是他的母亲高考恢复后考上了大学，现在是三零一医院的外科医生。 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可以说是从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不过起点再高，也架不住他自己不争气，白白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从小学、中学到大学，一路吊车尾混到了现在。 从张秋鹏记事的时候开始，父母都工作繁忙顾不上管他，物质条件从不缺乏，从小衣食无忧的生活也让他找不到奋斗的理由，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学习成绩自然上不去，慢慢的养成了对一切都不在乎的生活态度。 以前成绩不好，父母还会教育他，爸爸气急了也没少揍他，可是挨打次数一多，人也就皮了，现在长大了更是拿他没办法，算是对他彻底失望了。 父母对他的要求一再降低，不指望他做出自己的事业出人头地，也不指望他子承父业，安排好的轻松工作他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父母连让他自食其力的目标都放弃了，只要不去干作奸犯科的事，爱咋滴咋滴了，反正家里也不是没条件养着他。 不去和那些出类拔萃的大院子弟去比较，与那些坑爹坑妈的二世祖相比，至少他本性还算善良，从来没有仗着家世在外面胡作非为，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张秋鹏是今年无聊才开始玩魔改红警，因为在论坛经常发言比较活跃，混上了一个兼职的管理员，又心血来潮的一次联系加上了曾凡的好友，参与了华夏复兴2.0版的开发，没想到无意的举动给他的生活带来这么多的改变。 曾凡以前只猜测这家伙家庭条件好，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大有背景的富二代，与影视剧里面看到的那些嚣张跋扈的形象完全不一样，看上去和大街上常见的本地小青年没什么差别。 听完张秋鹏的讲述，曾凡鼓励道：“我觉得你组织能力挺强，那些武器的图片还有发射特效做的比原版都好，那么多修改项目，让我自己做一两年时间都未必能做完，在你组织下，那么快就做完了！希望咱们后面的合作也这么顺利！” “你打算做什么游戏？我虽然不懂编程，也没学过游戏制作，可是我玩过的游戏多，给你提提意见的能力还是有的！”张秋鹏问道。 如果换成别人，高薪聘请他都未必愿意去帮忙，可是他发现曾凡确实跟其他人不一样，别人听到他的家世背景，那态度立马会不一样，可是眼前这个小孩，前后态度没有变化，始终不卑不亢，就把他当做一个值得合作的伙伴而已。 在他的眼里个子小的曾凡一脸稚嫩，虽说年龄只比他小两岁，可是换身校服冒充高中生一点不违和，偏偏说话一板一眼，就这个沉稳的劲头，确实像是能成大事的模样。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登录qq，我把文档传给你！”曾凡示意他打开前面的电脑。 张秋鹏的会员卡没有白办，确实派上了用场，看着曾凡传给他的文档，琢磨这是一款什么样的游戏。 曾凡传给他的不是没写完的详细策划，而是最初的一个创意文档，只有四五千字的游戏简略构想，详细文档有上百页，给张秋鹏一两个小时都看不完，也未必能完全理解。 就这个简略的文档，张秋鹏都花了十几分钟才看完，一边看一边右手拍脑袋，不知道是看的头疼，还是想让自己开窍。 看着文档熟悉的文字风格，张秋鹏又找到了刚开始跟曾凡合作时候的感觉，再次确定了眼前这个一身农民工装束的小年轻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确实人不可貌相：“曾凡，你也太敢想了，这样的游戏前所未有，别说见过，我听都没听过，就我们两个非专业人士，能做出来吗？” “这款游戏的基础就是你刚才提过的，应该申请专利的联机网络，我的想法是先做出一个初级版本发布，吸引玩家加入进来，随着玩家数量增加，网络规模扩大，我们利用这个网络提供的算力再不断更新后续版本，没有实体服务器，游戏的更新不需要停服，既是单机游戏，也是网络游戏，不用像现在的网络游戏那样还要分成多少个区，对所有玩家来说，大家都在同一个区里，这个游戏中的世界足够大，可以不断拓展！”曾凡进一步解释文档中的内容。 “3d游戏我玩过不少，你里面说的4d游戏是怎么回事？你哪里多出来1d，我怎么不太明白，你解释解释？”张秋鹏问出心里的疑惑。 “你听说过平行时空的理念吗？”曾凡问道。 他自己其实对物理学里面的平行时空、平行宇宙并不了解，只是网络小说里面听过这个词，按照他的理解融入了游戏概念里面。 张秋鹏虽然不学无术，毕竟比曾凡多上很多年学，身边接触的人也不一样，对这些概念耳濡目染也懂得多。 “网络小说里面的平行时空，和物理学里面的多重宇宙概念并不完全相同，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不同的客户端之间，就是一个个的平行时空，就像单机游戏大家能力不同，游戏进度也不一样对吧？”张秋鹏头脑很聪明，马上理解了曾凡的话。 “差不多吧，游戏初期大家相当于各自在玩单机游戏，发育到一定程度以后，不同的客户端之间开始联机，形成初始网络，相当于不同的时空开始融合，这个时候进度快的会变慢，而进度慢的会变快，并且形成一片时间流逝速度相近的公共时空，加入网络的客户端越多，这片公共时空的体量越大，达到一定的规模，这片公共时空就能完全承担起游戏服务器的功能，那时候单个或者一部分客户端下线，也可以让他们的游戏内容保存下来，并且继续维持运转，我们的游戏就算初步的做成了！”解释的同时，曾凡也在思索游戏构想中的漏洞。 尽管他感觉游戏能做成，可是在没有真正做出来并且取得成功之前，他心里其实也很忐忑，毕竟是前所未有的创意，他是一个没有游戏开发经验的粉嫩新人，说是痴人说梦也不为过。 第1161章 张秋鹏 张秋鹏陷入思考中，即便是他的头脑不笨，消化曾凡话里的内容也需要时间，感觉看科幻电影都没有这么烧脑过，这么复杂的设定，游戏要怎么实现出来？应该是什么样的一种形态？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这时候国产游戏3d还没玩明白呢，曾凡就整出4d的概念，每个人都存在于不同的时空，这样的游戏是什么模样？要什么配置的电脑才能玩？ 听了他的疑问，曾凡继续解释：“我的目的不是给少数高端玩家做游戏，入门门槛会很低，让所有人都能玩，虽然游戏世界近似于现在的3d游戏，但是我默认是自动调节视角，玩家角色有一定智能，只需要鼠标操控就能玩，当然，高端玩家想要手动操控视角和方向也可以，但是并不会有太多优势，操控不好反而会吃亏！” “据我所知，市面上的3d游戏都有很长的开发周期，好的游戏引擎也需要很贵的授权费用，还需要不少的专业人员才行，你有大概的预算吗？比如费用方面，人员方面，开发时间方面？”张秋鹏开始从合伙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他当然没有自己父母口中那么废柴，只是一般的事情提不起他的兴趣，什么事情都懒得去做，可是曾凡做的事情确实前所未有，他感觉心中的热血都在渐渐升温了。 “我研究过市面上几种开源引擎，原理大概明白了，这些游戏引擎的效果距离我的要求差很多，并且还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对显卡依赖性太高，我准备自己做一款轻量化引擎，可以自动匹配硬件，效果不能太差，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思路了，不成问题！”曾凡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极为大言不惭的话。 感受到他自信的张秋鹏心里竟然也没有产生质疑，他对游戏引擎的了解也只限于这个名词，于是继续问下一个问题：“那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注册公司不算，那个是小意思，不需要我自己去办，游戏方面我能帮你什么忙？” “跟咱俩上次合作差不多，你还是负责找一些优秀的美工人才，最好有对历史、古生物、古代地理有研究的专家学者做顾问，游戏初始设定在远古蛮荒时代，那个时代大致的地理状态，还有游戏中会大量出现的动植物，尤其是山海经中的那些奇珍异兽的形象，动态视频，都需要创作出来，还要有统一的风格，这些对我来说太难，你组织人来做，详细的游戏策划我随后发给你！”曾凡给他分配任务。 两个人接下来开始商量一些细节问题，主要是张秋鹏问，曾凡给他解答，游戏开发有哪些方面的需求要他去帮忙解决，现在只是筹备阶段，很多地方曾凡都没有想好，说的也都是当前比较明确的需求。 如果没有张秋鹏的出现，曾凡感觉自己也可以把这个游戏做出来，只是就会像魔改红警的华夏复兴1.0版一样，很多地方只能取消或者将就，那实际的效果就会差很多了，时间也会更长。 现在有了这个天降助手和小财神，曾凡的一些大胆设想都有可能实现出来，也给了他更大的信心。 张秋鹏噼里啪啦将曾凡的一些交代记在文档里，记完后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上学十几年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哎呀卧槽，都这么晚了，走，出去我请你吃宵夜！” “不用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一会工地要锁门！”曾凡退出网吧会员，重启电脑。 两人一起走出网吧，张秋鹏出门前扫了一眼吧台里面，那个收银员已经不在，估计是下班了。 两人摸黑走下铁质外挂楼梯，脚踩在铁架子上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脆。 网吧下面是一个小型超市，超市门口的马路边车位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x5，张秋鹏掏出遥控钥匙转身说道：“你那个破工作赶紧辞了吧，别住工地宿舍了，我的房子宽敞，到时候搬过去跟我住，有事情也好找你商量，我们要做大事，你别再那里浪费时间了！” “你注册公司，招兵买马也需要时间吧？我这个工作最多再有十天半个月就放假了，我想有始有终，再说了，白天上班也可以思考，不影响我做游戏！你开车回去注意安全，再见！”曾凡有自己的坚持，穿过马路向着工地门口快速走去，他不想被关在外面。 张秋鹏上车打火启动，车子缓慢驶过工地大门口，看着曾凡走进去，然后保安关上了工地的大门。 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瞬间提速向北行驶，几百米后左拐，沿着朝阳北路的向西驶去。 这个时间路上的车辆稀少，一路畅通无阻，十几分钟后宝马驶进了一个豪华的公寓小区，十几栋高楼耸立周边，围拢着中央一片面积宽阔的中庭园林，里面亭台楼阁，豪华会所一应俱全，在这里住的人当然也是非富即贵。 进口的宝马x5停在街边依然引人瞩目，可是在这个小区的地下车库就显得很寻常了，这里几十万，几百万的豪车比比皆是，比车展上种类都全，张秋鹏将车子停进自己的车位，下车后不远就是上楼的电梯入口。 他的房子在五号楼顶层，是这个小区单价最贵的十几套房子之一，前年没开盘前就被买下来，留给他作为婚房。 可惜的是，张秋鹏那个女朋友谈了没一年就分手了，两人也算门当户对，他自己也不反感，问题是相处一段时间后，对方嫌他不上进，这就没办法了，他不想为了结婚就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分就分吧，总比结完婚闹得鸡飞狗跳，最后仍然离婚强一些，至少没了那么多麻烦。 他自己虽然一事无成，可是有老爸的身份庇佑，京城的各种高级会所、夜总会、俱乐部只要想去都有资格，西边几百米内就是三里屯一条街，各式各样的女人对他来说随意挑选，算不上稀缺资源。 单靠自己的身高颜值，也一样有各种类型的美女贴过来，不过无论什么事物得来太容易，也就容易丧失兴趣，张秋鹏也是一样。 婚姻对他来说也不是必需品，在他看来更像是为满足父母心愿做出的妥协，不必要的妥协当然用不着勉强自己了。 张秋鹏住的顶层公寓是复式结构，单层三百多平米，楼上楼下五百多平米，还有一个六米挑空的大客厅，透过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可以俯瞰北面的朝阳公园，在整个燕京市，这样的高层住宅，都屈指可数。 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做什么，实际上他能做的事情也不过是宅在家里打打游戏，刷刷剧，看看书，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进屋之后，张秋鹏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扔在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重新登录qq，打开曾凡传给他的详细游戏策划文档。 跟刚才看的游戏概略版本相比，这份文档内容丰富了几十倍，前面提出的许多概念都有了更详细的阐述和解决方案，还夹杂着大篇幅他看不懂的程序代码。 光是文档开头的游戏地图和故事背景，还有怪物图鉴部分就有二十多页，文档的规划内容主要也是文字构想，很多只是几句话或者几个名字，实质地图和怪物那就需要他找人来画出来了。 曾凡想以《山海经》的记述为蓝本构建整个游戏世界，想法当然挺好，可是《山海经》的记述很多不成体系，虽然有一些盘古开天，夸父逐日，精卫填海，女娲补天等神话故事，但是这些故事人物和情节并不连贯。 此外，书中还记述了众多山川河流的地理信息，以及数百种奇珍异兽，草木矿产，尽管内容很丰富详实，整体上却是支离破碎，不成系统。 可能这也是曾凡设计出平行时空概念的原因吧，不强行要求地理和时间上的统一，只找相同或者相似的点，慢慢融合到一起。 张秋鹏光看这一部分游戏设计就花了两三个小时，想起这是曾凡用工地下班后的时间在网吧里面一点点写出来的，他顿时感觉无比的惭愧，自己果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白白拥有这么好的条件，只知道混吃等死，至今一事无成。 第1162章 家族 第二天早上，张秋鹏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 昨天抱着笔记本看到不知道几点钟，实在太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顺着声音摸到扔在一边的手机接通，里面传来他妈妈熟悉的声音：“鹏鹏，起床了吗？今天你大大爷过寿，你早点回家来，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去！” “知道了！我十二点前回去！” “不行！那时间就太紧张了，十点前到家，不然有你好看！”电话里面给他下达了命令，然后电话被挂断。 张秋鹏看看时间，卧槽，都九点半了，碰上堵车都得迟到。 赶忙坐起身，忙活刷牙洗脸换衣服，然后急匆匆的下楼。 他爷爷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都先后参军，只有老大老二留在军队，老三转业从政，老四也就是他爸爸复员后下海经商，两个姑姑也都在政企部门工作，那一辈的几个长辈都算事业有成。 到了张秋鹏这一辈就差多了，无论是从军还是从政，亦或是经商，有了父辈庇护让他们都顺利许多，也让他们这一辈人少经历许多磨难，都没有什么太高成就，有希望超越父母辈的都没几个，他这样混日子的倒是有好几个。 尽管对这样的家族聚会很反感，可是张秋鹏无力抗拒，谁让他甘愿啃老呢，吃父母的花父母的，就得有受人摆布的觉悟。 爷爷奶奶都已经不在了，张秋鹏的大伯就是家族里最年长的，他有责任照管一大家子人，确保子孙辈们不受欺负，当然，更不能作奸犯科，后一点更加重要，这也是他爷爷死之前留下的遗训。 随着经济的发展，整个社会变得越来越物欲横流，继续让儿孙们艰苦朴素是不可能了，老爷子临死前只要求他们守住底线，别忘了前辈们舍生忘死参加革命的初心。 张秋鹏的爸爸是上一辈里最小的孩子，张秋鹏自己也是他这一辈最小的孩子，他出生的时候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没有兄弟姐妹，他的三个大爷和两个姑姑家里都好几个孩子，只有他是独生子，幸亏现在哥哥姐姐们很多都结婚生娃了，下一辈大的都上初中了，不然每次聚会他都是被关注调侃的焦点，那样更难受。 六个家庭三辈人的聚会，张秋鹏一家三口是人最少的家庭。 他大大爷家四个哥哥三个姐姐，二大爷家五个姐姐两个哥哥，三大爷家少点也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最大的哥哥比张秋鹏大十五岁，二叔家的十姐只比他大一岁。 此外，还有两个姑姑家里的表哥表姐们，大姑家三个表哥三个表姐，二姑家里两个表哥三个表姐，也都是拉家带口，三代同堂。 他们这一辈叔伯兄弟姐妹十九个，表兄弟姐妹十一个，如果国家没有实行计划生育，下一辈的孩子们估计现在就能过百了。 现在好得很，无论在不在体制内工作，一律要遵守国家政策，一家一个孩子。 他这一辈里面只有他和十姐张秋燕还没结婚，别人都已经抱娃了，有的都不止结过一次婚了。 寿宴中午开始，在饭店里举行，包了一个小宴会厅，一大家子来了六七十人，就这还是有一部分人各种原因来不了，基本上每个小家庭至少都来了一个人。 就是以往过年的时候，都很少有机会凑这么整齐，张秋鹏和几个年龄大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们坐一桌，只吃饭不喝酒，他的打算是糊弄一会赶紧走人，现场这么多人，来的时候已经跟大大爷祝过寿，走的时候应该没人会注意他。 别看张秋鹏已经大学毕业，长辈和哥哥姐姐们仍然把他当做孩子，孩子们则是把他当作大人，在大人那里，他可以享受孩子的待遇，在这个桌子上又能享受长辈的权威。 只是这个桌子上九零后的孩子们除了两三个人，大多数他都是一年见不上一次，孩子们都是成长期，相貌和名字经常对不上号。 不过，孩子们倒是都认识张秋鹏，叔伯兄弟大排行他行九，孩子们不是叫他老叔，就是叫他老舅，他们家最有钱，过年给的压岁钱最多，孩子们的印象必须深刻。 这些孩子们也不是互相都熟悉，关系同样有亲疏远近，几年见不了一面，想熟悉也不可能，照样是关系好的挨着坐，边吃边叽叽喳喳的说话，除了一开始跟他打招呼，没人再搭理他，也让他清净了不少。 饭店上菜的效率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全部上齐了，又稍微坐了一会，张秋鹏拿餐巾纸擦擦嘴，站起身离开了宴会厅，在门口回头看来一眼，满屋子热热闹闹没人注意他的离开。 顺利的走出饭店，然后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子，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张秋鹏刚要启动车子，看见车头站了一个身材窈窕的短发女郎，他以为溜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早被人盯上了。 “小子，又提前溜号！”张秋燕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寿也贺过了，饭也吃过了，难不成还在这过夜吗？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张秋鹏不紧张这个同病相怜的十姐。 “哪儿都行，先去你家里待会吧！你最近在忙什么？”张秋燕系上安全带，她也想尽快逃离这里。 车子驶出饭店停车场，汇入复兴路车流中。 他们的车子从西四环绕过北四环，再到东四环，最后回到张秋鹏在棕榈园的公寓楼下。 半天的时间过去了，还什么事情都没做，让他竟然少有的产生了愧疚之情，感觉对不起曾凡的信任。 张秋燕对他的房子很熟悉，自顾自的换鞋子，脱掉外套挂门口衣柜里，然后走进屋子，四处打量周围的变化，转了一圈发现与上次过来几乎没有变化。 “看来还是没交女朋友，这半年四婶没逼着你相亲呀？”张秋燕自顾自靠坐在沙发上，两只脚搭上前面的茶几。 “你看我是缺女朋友的人嘛，相亲的那些要么我看不上，要么看不上我，大街上随便找一个都比那些靠谱，我妈不管我了！”张秋鹏坐在一边，又打开笔记本电脑，按了两下开机键没反应，发现已经没电了，从一边拉过充电器插头插好，扔一边充电。 “男人都是贱骨头，我看你还是忘不掉那个甩了你的吴大小姐吧？”张秋燕嘲笑道。 她说的就是那个两年前嫌弃张秋鹏没上进心，主动跟他提分手的吴雅兰，过去都是张秋鹏甩别人，第一次被人甩，难免印象深刻。 “别说我了，你呢，跟那个贾先生什么时候结婚？”张秋鹏不想谈自己的事，转守为攻开始提问。 “你消息太不灵通了，早分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他挺符合你的标准吗，长得符合你的审美，还事业有成，父母都是老师，知识分子家庭出身，怎么又分了？你又发现什么缺点了？”张秋鹏纳闷了。 “他有一个同居多年的女友，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我感觉自己像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张秋鹏无语了，十姐的经历印证了一句话：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的对象，长得帅，事业有成，还只对你一个人好，如果你遇到了，很大可能是个骗子。 “算了，咱俩还是别互相捅刀子了，你现在有工作吗，要不来给我帮忙吧，我准备成立一家游戏公司！” “张秋鹏！你没发烧吧？你竟然要开公司？”张秋燕不可思议的问道。 他老子名下那么多优质公司他都不感兴趣，现在竟然想自主创业了，确实是大新闻！ “我其实也是给别人打工，不过我们是合伙创业，我是辅助性质，我们要开发一款前所未有的游戏，绝对是世界级的！”提起这个游戏，张秋鹏内心又无法压抑的兴奋起来。 第1163章 档案 “你不是谁都看不上嘛，什么人能打动你？我倒是真想见见了！”张秋燕好奇了。 “先说你参与不参与吧？人早晚会见到，不过你可能会失望！” “反正我现在没事儿做，那算我一个，不过你拉我入伙，我能帮你做什么，我又不懂游戏？” “你大学不是学历史的吗，山海经懂不懂，你不懂也没事儿，你能不能找到对山海经有研究的人？”张秋鹏问道。 “山海经又不是历史，那个更偏向神话传说，我们学校确实有研究这方面的教授，我可以帮你问问！你们要开发什么游戏？” “你玩过魔兽没有？” “我没玩过网游！”张秋燕回答道。 “那没法跟你说了，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我们要把山海经里面的世界搬到游戏里，所有玩家都可以进入这个世界去探险，既可以独自冒险，也可以组队合作！”张秋鹏简单介绍道。 “按照你这个说法，这个游戏应该需要不少投资吧？你打算自己出钱吗，你不会被人家当成冤大头了吧？”张秋燕质疑道。 她前面有个男朋友就是做风投的，聊天中谈到过对游戏公司的投资，这几年网络游戏火爆，沪城的陈大桥更是凭借一款代理游戏发家，短短几年时间登上华国首富的宝座，更是刺激了无数游戏公司的诞生，当然也有很多有钱的大佬也冲进来想捞上一笔。 最出名的就是那个靠着洗脑广告卖保健品二次发家的石玉柱，从陈大桥那里挖过去的一个二手游戏团队和一个半成品项目，改头换面开发出一款免费游戏，普通玩家免费，土豪玩家战斗力与消费能力成正比，不怕你有钱，就怕你舍不得花钱，游戏上市不过一年多时间，就爆赚了十几亿，据说游戏公司正准备去灯塔国上市，要薅一把国际羊毛。 其他那些想靠游戏创业的技术狂人，大多数都没钱，需要忽悠有钱人去投资，赚了一起发财，赔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钱。 “十姐，我有自己的判断力，没听说过吗，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我们俩是在网上机缘巧合才认识的，他不可能处心积虑的骗我！你要是愿意参与呢，就去给我找人，不愿意参与呢，就别那么多的问题！”张秋鹏有点不耐烦了。 “你一句话就支使我给你找人，我自己可以不计较待遇，可是我怎么去跟别人说？具体做什么？是全职还是兼职，有什么待遇，这些总得问清楚吧？”张秋燕笑着提出一连串问题。 “我也不知道，你不是给我爸做过助理嘛，总比我懂得多吧，笔记本里面有份游戏策划，你先看看吧！最好做一个详细的行动方案，咱们一步步实施就行了！今天你不来我也得找别人！”张秋鹏指了指正在充电的笔记本。 “你这倒好，不是老板，比老板的谱还大！合着你准备光动嘴皮子呗，干活的都是别人！”张秋燕笑道。 “我出钱，还负责找人攒局，这还不够吗？”张秋鹏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爸爸掌管十几家公司，不比你有经验？每天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人，当老板可没有那么轻松！”张秋燕教训弟弟。 “他们老辈子人什么事都讲究亲力亲为，再说了，他那些都是什么公司，不是商贸就是地产，要么就是金融投资，都是与人争利的行业，能不忙嘛！”张秋鹏对自己的老子也不屑一顾，尽管他吃的喝的都是老张给的钱，依然不影响他的观点。 “呵呵，你的口气倒是不小，怎么，你开公司不打算挣钱吗？”张秋燕反问道。 “我们的首要目的是做出一款前所未有的游戏，游戏做成了，盈利不是问题，如果单纯为了挣钱，我才不给他卖力呢！我又不缺钱！”张秋鹏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张秋燕被弟弟的话勾引起兴趣，拿过笔记本看里面的详细策划文档，可惜她更加的外行，张秋鹏好歹还玩过十几年游戏，她玩的游戏屈指可数，还都是泡泡堂那种休闲游戏，现在的热门网络游戏名字都叫不出几个，更别说了解了。 游戏详细策划张秋燕看的更加头大，不过前面关于《山海经》方面的游戏背景设计倒是勉强能看懂，她是历史专业出身，山海经虽然没有深入研究，可是也粗略读过，游戏策划文档里面提到的许多地名，怪物名称都似曾相识，显然这个游戏策划对这本书比她了解的更多。 “你找的这个合伙人有两把刷子，应该对山海经有很深的研究，他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张秋燕看着文档顺口问道。 “他没上过高中大学，自学成才！现在还在定福庄那边一个工地上做架子工，这个游戏算是他的兼职！”提起这个，张秋鹏就想笑，这家伙得让多少拿着高薪的游戏策划无地自容呀。 “你没开玩笑吧，自学做兼职就能写出这么多页的策划文档，是他自己写的吗？”张秋燕高声质疑道。 “我们认识几个月了，前面还合作过一款魔改红警游戏，说是合作其实包括策划、代码、测试整合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我不过是找人帮着做了些美工音效，收集一些数据，你知道这款游戏现在有多少人在玩吗？不少于十万人，在线人数最高的时候一万多，每天都在增加！”张秋鹏得意的说道。 “免费游戏吗，合着你们俩白忙活？” “你俗不俗？别动不动就提钱，人家在工地白天上班，下了班才做游戏，都没有提过钱，这是热爱，懂不懂？”张秋鹏鄙视道。 “我还真不信了，他在哪个工地，我要去查查有没有找个人！” “我也不知道工地名字，就知道在广播学院北边，定福庄北大街东边，挺大的一片工地，在建的有十几栋楼！那里面可能有一两千人，你怎么找？”张秋鹏以为她就是说说而已。 “你可真是不问世事的大少爷，别人家的工地可能会麻烦点，你说的这个工地我跟四叔去过，福泽苑嘛，都不用去现场了，打个电话就能查到，他叫什么名字？”张秋燕拿出手机问道。 “曾凡！” 张秋燕现在虽然不给大老板当助理了，依然是大老板的侄女，在公司里面挂职高管，查询一个工地的民工信息就是一句话的事。 几分钟后，张秋燕在笔记本上面登录邮箱，打开一份资料，第一页就是一幅彩色工装照片，上面一个满脸稚气的年轻工人。 “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冀北保城人，去年夏天入职，开始是杂工，今年初才转为架子工，工作表现评定为优秀！你看看是他吗？”张秋燕将笔记本转过去面对弟弟。 张秋鹏看着照片惊叹道：“就是他，你们的信息系统都这么厉害了，民工都有档案了？” “那当然了，公司旗下所有项目部的工人都要建立档案，有独立的银行账户，工资每个月按时足额发放到位，不然你以为我们凭什么接到那么多政府项目？房地产确实收益高，可是既能拉动经济，也建设了城市，还提供了大量就业机会，可不是单纯的为了挣钱！”张秋燕刺了他一句，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卧槽，他一个月干满三十一天，才四千多工资，你们也太黑心了吧！”张秋鹏看着档案上的工资发放表挑刺道。 “黑心？你怕是不了解现在的工资水平吧？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能找到两千工资的工作都不容易，很多工地一天干满十二个小时，同样干满一个月，工资都没他高呢！你就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就该让四叔把你撵到工地上去体验体验，保准什么毛病都给你治好了！”张秋燕鄙视的说道。 “我说不过你！不过，我没被骗吧？确有其人！咱们还是谈正事，该怎么样成立公司，要招哪些人，我还得喊两个人过来！不能光听你一个人忽悠！”张秋鹏迅速转移话题。 第1164章 游戏引擎 张秋鹏姐弟两个调查曾凡，研究怎么样组建游戏公司的时候，曾凡正在工地上像往常一样工作。 时间上已经入冬，并没有急剧降温，今天气温还不算太低，尤其是午后，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楼顶上吹过的风也比前几天小很多，工作远没有去年这个时候那么辛苦。 工作的间隙坐在楼顶休息，他们组几个人，除了谢飞和曾凡，连于晓都是大烟枪，有机会就要抽一根。 谢飞和曾凡两个不吸烟的习惯性坐到上风头一边，远离他们几个，免得吸到二手烟。 “后天，搭完九号楼的架子，我们组就正式放假，别的组也多干不了几天，都会陆续放假，曾凡，你是想直接放假，还是想留下继续干？”谢飞征询道。 “愿意留下的人多，还是愿意放假的人多？”曾凡问道。 “离过年还两个多月呢，当然愿意留下的人多，不过很多人不能继续干架子工了，得干别的活儿，工资也会降低！”谢飞解释道。 “我要是选择放假还能住宿舍吗？”曾凡主要是担心没地方住，这里租房不便宜，能多住几天也好。 “有什么不能的，那么多人都放假离开了，宿舍空着也是空着，哪怕过年前停工，工地也会留下人看守，只不过到时候食堂肯定没人了，你吃饭都成问题！” “那没关系，大不了我买几箱方便面屯着，饭馆总会有几个坚持开门！”曾凡心里早有打算，太早回家也没事情做，他想着先把游戏做出个眉目，年底再回家。 “我听说陆震那小子在外面发达了，你们俩不是关系不错嘛，你可以去投奔他呀？”谢飞试探的问道。 “我们做的事情不一样，我可不想跟着他吃白食！”曾凡笑着含糊过去。 陆震挣到一百万的时候，确实回来找过曾凡，想要补偿他，如果可能的话也拉他入伙，被他拒绝了，从那天以后，他们一直没有见过面。 休息一会，大家继续忙碌。 曾凡已经习惯了在干活的时候构思游戏的设定，站在高高的地方眺望远方，不仅视野开阔，思维似乎也同时也打开了。 晚上在网吧被困扰的难题，到了白天总是很快就能想到解决的思路，这也是他不想离开工地的原因之一。 尽管他不信鬼神，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玄妙，也不能算是迷信。 下午散工后，曾凡又去网吧继续写游戏的详细策划，昨天跟张秋鹏谈论两三个小时，今天他得把那部分追上来。 “曾凡，你过来，问你点事儿！”路过吧台的时候，楚妍出声喊道。 他几乎每天都来，当然认识楚妍，只是除了会员卡充值的时候，两人几乎没说过话，他也很少在吧台买东西，每次来就是纯上网。 没想到对方竟然记得他的名字，让曾凡有点意外：“什么事？我的会员卡没有欠费吧？” “谁问你那个了，昨天晚上那个长脸来找你干什么？我看你们嘀嘀咕咕好几个小时？”楚妍好奇的问。 “网友啊，我们谈什么好像网吧管不着吧？”曾凡不想说。 “你就当满足下我个人的好奇心呗，跟网吧没关系，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楚妍被曾凡的话差点噎死，忍了忍继续问道。 “他自己说是无业游民，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家里应该有点条件！”曾凡感觉刚才的话有点得罪人，于是缓和语气说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过来也一样，张秋鹏看上去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模样，曾凡觉得也能理解楚妍的心思。 楚妍似乎猜到曾凡在想什么，白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感觉那些家伙不像好人，让你小心点，你挣点钱不容易，别被人骗了！” 曾凡没想到楚妍竟然担心自己被人骗，尽管曾凡知道那种可能很小，还是很感激她的提醒：“不会的，他应该看不上我那点工资，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好意，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我去上网了！” 正好有人过来充值，楚妍冲他摆摆手，忙自己的工作了。 二号区域上网的人不多，曾凡昨天坐的那个位置正好空着，两边都没人，他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按下电源键启动电脑。 等待开机的过程中，曾凡也在思索张秋鹏是骗子的可能性，对方第一次联系自己的时候，才刚刚发布华夏复兴魔改的1.0版本，似乎没有必要骗自己，又不是真正的游戏，有什么可骗？ 后面的合作也挺顺利，他要求见自己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策划新游戏，更没有动机骗自己了。 再说了，炎黄复兴2.0版就是委托张秋鹏在几大游戏论坛发布的，对外联络都是他在做，无论是想要名声还是要以此牟利，他都可以绕过自己达到目的，没必要过来见自己一面，完全不符合逻辑。 既然没逻辑，那应该就不是骗子，没什么可担心的，人家一辆车都上百万，应该看不上自己那点工资，过年回来就二月份了，到现在十一月总共干了没有十个月，快一年了都没有攒到四万块呢。 电脑启动完毕，曾凡登录网吧会员账号，登录qq，下载文档，继续昨天的事情。 他昨天跟张秋鹏说的很轻松，实际上开发游戏引擎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容易，尤其是一个人从头开始编写一个独立的游戏引擎，全世界能夸下海口的也没有几个人。 游戏引擎可以看作是一个游戏的主体框架，它不仅负责控制和驱动游戏运行，也包含了制作游戏所需的软件工具集合，使得开发者能够更容易和更便捷的开发游戏，不需要从零开始编写所有的代码。 当前主流的游戏引擎的主要功能组件包括：图形图像引擎、物理引擎、场景管理系统、音频引擎、脚本系统、动画系统、资源管理器、编辑器工具、网络引擎等。 图形图像引擎负责渲染游戏中出现的所有画面，包括模型渲染、光影效果、画面纹理效果等，使游戏场景栩栩如生，还需要支持不同的显卡驱动或者图形接口，方便在多种平台运行。 物理引擎负责在游戏中模拟现实世界的物理特性，比如重力模拟、不同物体的碰撞效果、反弹距离，水中、空气中不同的浮力特性等等，用来给玩家带来更真实的体验感。 场景管理系统负责对游戏世界中物体和对象的位置坐标、移动以及交互进行标记和管理。 音频引擎负责处理游戏中所有场景的音效和音乐，包括空间音效、不同场合的背景音乐，烘托气氛，增强玩家的沉浸感。 脚本系统则是方便开发者使用脚本语言来编写游戏逻辑，使得非程序员也可以很容易的创建修改游戏内容。 编辑器工具为游戏设计者提供直观的界面，能够更便捷的创建游戏关卡、设计角色、游戏环境等诸多要素，脚本系统和编辑器工具也是游戏后续可以持续更新的关键。在曾凡的设想中，玩家达到一定的要求后，可以解锁部分功能，具备一定的游戏编辑权限。 动画系统包括角色和其他动态物体的动画，让游戏画面更加自然真实，游戏中许多角色或者物体的动作都是固定的，需要动的时候直接调用，可以节省大量内存资源。 资源管理器相当于游戏的资源调度中心，负责加载游戏所需的各种资源，包括但不限于图像纹理、各种模型、声音文件、脚本文件、配置文件等，并且要在资源不需要时将其卸载或者挂起，以释放内存资源，确保游戏稳定流畅运行。 网络引擎顾名思义，就是管理游戏客户端所有对外通讯。 第1165章 注意安全 曾凡设计的这款游戏最独特的地方就是去中心化的分布式网络架构，也是这款游戏后期能不能持续扩大规模的关键，这是市面上其他所有游戏引擎都不具备的功能，即便是高价购买其他公司的游戏引擎，这部分依然需要他自己来编写。 其他的游戏引擎，图形图像引擎是最重要的核心，也是游戏宣传的卖点，而曾凡想要的游戏引擎，网络引擎部分更加重要，与其用别人的引擎还要大量修改添加新代码，不如完全按照自己的设想来做，这就是曾凡内心的想法。 关于游戏引擎，在查询了众多资料，研究了几个开源引擎的代码后，他确实觉得没什么太高的难度，自己写不过需要多花一些的时间和心思而已。 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市面上的游戏引擎很多地方都不合他的心意，可能这也是众多游戏不能让他沉迷太久的原因。 千篇一律的画面和场景太多，傻瓜一样的怪物和弱智的npc，还有为了增加关卡难度，设置的血量巨多的boss，在他看来都是那么幼稚可笑。 以前玩游戏的时候感触还没有这么深，这段时间学习编程后，曾凡自己开发游戏的欲望越来越强烈，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武林高手看到一群江湖菜鸟一本正经的显摆武艺高强，忍不住要指点他们一样。 曾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他才是个学编程不久的菜鸟，可是他脑海中就是总有这样的感觉。 这种强烈的感觉驱使他想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而眼前设计的这款游戏就是一个最好的表达渠道，他预感一定会成功，就像自己写的第一款外挂一样，还有现在仍然持续吸引人加入的华夏复兴2.0版游戏，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响。 尽管这款游戏脱胎于红警二代，可是华夏复兴的2.0版本改动太大，加上联机对战功能的引入，还有独创的积分军衔系统，吸引了很多不玩红警的玩家加入，游戏的影响已经不再局限于论坛的红警版块，甚至不再局限于游戏论坛内部，已经有门户网站的记者注意到这款游戏，成为了网络热点。 对于网络新闻，曾凡只是习惯性的关注一下，他的主要精力仍然在游戏的详细设计方面，他想要的游戏引擎也不止上面罗列的那些功能，在他的设想里，还有好几个其他引擎没有的功能要实现出来，这些也是他最近的思考重点。 曾凡不想做一款千篇一律的游戏，在他的设想中，这款游戏从玩家创建角色开始，就要做到千人千面，不止是角色相貌体态和角色名字，每个角色进入游戏的第一个画面和地点，都要各不相同，每个角色都要有与众不同的经历。 现实中每个人的经历各不相同，尽管很多相似的情况，但哪怕是双胞胎，有相同的父母，住在同一个地点，上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可是每个人仍然会有诸多不同的地方，也会形成不同的人生轨迹。 他希望这款游戏也能做的这样，能带给每一个玩家不同的经历和感受。 要实现这样的功能，他设计的游戏引擎需要有一个随机剧情系统，能针对不同的玩家随机生成不同的地图，加载不同的游戏资源，让他们有相似但绝不雷同的经历。 当然，随机剧情系统不是完全无规则的随机，要符合某种规律，比如在山海经的洪荒世界里，在一定的区域范围内，某些怪物或者特产可以随机出现，这种随机仍然要受到地域的限制，热带的动植物，不能随便出现在寒带，水里的动物，更不能随意出现在山上。 在曾凡的设想中，游戏需要有与现实一比一，或者更大的地图系统，这么庞大的系统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加载出来，那样的话，别说现在的电脑配置，就是超级计算机的算力都未必够用。 这就需要资源管理器有足够的智能，根据客户端的配置和剧情需要进行合理的资源调度，只显示玩家周边一定范围的内容，还要有一定预判能力，对将要显示的内容进行提前缓存，减少游戏卡顿。 此外，游戏中的大小怪物，各种npc，要想不千篇一律，也需要具备一定的随机反应能力，这也需要一个随机行为模型进行驱动，同样的要在合理的范围内随机变化，不能成为言行毫无逻辑的精神病。 上面这些，只是游戏客户端单机状态下的各种情况，更复杂的是进入联机状态后，每个玩家的能力有高低，游戏时间也不相同，剧情也是随机发生，游戏进度肯定会有很大差异，怎么样让不同玩家的平行时空发生关联，或者产生融合，都需要进行更深入的思考。 随着联机玩家的增加，联机网络扩大，按照曾凡的设想也将产生玩家客户端平行时空之外的虚拟时空，这部分时空的产生规则是什么，数据应该如何存储，如何确保数据安全性，这些内容远超过市面上所有游戏的考虑范围，都是前所未有的创新。 在曾凡的设想中，这些问题也不需要现在全部解决，但是他要有一个前瞻性的规划，不能到时候游戏框架再有太大的改动，对于他设计的这种没有中心服务器的游戏来说，那就是灾难性的后果。 游戏的详细策划文档就是把各方面要求尽量想周全，并且找到对应的解决方案，对曾凡来说，这份文档做完，意味着游戏架构设计完成，整体没有了不可克服的障碍，剩下的就是花费时间一点点精雕细琢了。 即便是曾凡再有信心，再有能力，这么多的细节问题，他仍然需要一个个的去深入去思考，会有哪些难点，应该如何解决？ 对他来说能用代码解决的问题都不算真正的难点，只是需要耗费一些时间，真正的难点都是在整体架构和底层逻辑上，他设想的游戏包罗的内容太多太杂，想要完美融合进一个游戏，还不能有太大的逻辑漏洞，或者说即便发现这种严重漏洞，也要能在原有框架内解决掉，很考验他的综合思维能力。 在这种思考过程中，时间不知不觉就会过得很快，曾凡感觉刚刚坐下不久，再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他的策划文档才不过多了几十行的内容。 跟往常一样存盘退出，登出网吧会员，起身离开网吧。 经过吧台的时候刚好看到楚妍下班，走在他的前面。 原先网吧还有一个收银员，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干了，老板也没有再招人，就剩了楚妍一个，她每天上午十点左右上班，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也几乎没有周末，不知道老板给她开多少工资。 曾凡经常这个时间回宿舍，偶尔也会遇到刚好前后脚离开网吧，以前他也没有别的想法，今天因为对方主动关心了他一句，让他心里感觉怪怪的。 外挂的铁楼梯从三楼到一楼，中间只有一个折弯，很陡峭，加上楼梯位于楼房侧面光线不足，走起来需要格外小心。 楚妍手里拿着一个红色手电筒，走在前面，发现曾凡跟在她后面，主动停下来：“你紧走几步，一起用手电照亮！” 对方的好意曾凡第一反应就要拒绝，可是感觉太不近人情，于是没有说话，快步下了几个阶梯跟她并排。 两个人都没说话，默默地走完楼梯，感觉直接转身离开不太好，曾凡客气一句：“你家不远吧，路上注意安全！” 第1166章 工地日常 “你要是真的担心，那就送我到家！”楚妍看了他一眼，笑着回了一句。 “这不好吧，我怕别人误会！”曾凡没想到他只是客套话，被对方抓住不放。 “我又没有男朋友，怕什么误会，你要是怕被人误会，那就当我没说！”楚妍说完自顾自转身向南走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托感觉就要彻底把人得罪了，曾凡只好追上去跟她一起向南走。 走过几家门面后，有一条向西的胡同，楚妍拐了进去，也跟着走在后面。 胡同并不是很直，只有两三米宽，入口两边都是十几米高的门市房，阴影之下还没有路灯，黑漆漆的没有手电确实容易看不清道路。 曾凡有点佩服楚妍了，一个女孩子每天十点多走这条路，确实需要一定的胆量。 走进去一段后，胡同里面宽了一些，抬头看不到尽头，这条胡同并不是直通对面街道，前面几十米还要拐弯。 “我记得再往南有一条宽点的街道通往西边，你怎么不走那边？”曾凡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话题。 “这条路不是近嘛，给你节省点时间，我一个人很少走，其实也没那么多危险，出了胡同几十米就到我们家楼下了！”楚妍解释道。 她也是独生子女，现在和他父母住在国营齿轮厂家属院，从她爷爷那辈就是齿轮厂职工，他父母也都在齿轮厂工作，等到她从职高毕业，齿轮厂进不去了，合适的工作不好找，也不能总在家待业，于是找了这个网吧收银的工作。 网吧收银虽然工作时间长点，收入对她来说也算可以，最主要的是离家近，几分钟就能走到家，反正是临时性的工作，有这个优点也够了。 曾凡默默走路不再说话，楚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有点后悔刚才开那个玩笑了，这家伙给个棒槌就当真，让她很无语。 好在尴尬的路程不算长，很快到了她家楼下：“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手电你拿着吧，明天到网吧还我！” 楚妍家所在的家属院距离网吧确实很近，直线距离也就三四百米，曾凡沿着胡同走回去更快，来回耽误了不过十来分钟。 从网吧门口回到工地宿舍，大家都还没睡，几个人正在玩纸牌的打双升，谢飞和他外甥于晓做对家，赵喜旺和王兵做对家，刘家哥俩没在宿舍里，临近放假他们的工作量小了许多，没以前那么累，睡觉也就不那么早了。 曾凡爬上自己的床铺，他回到宿舍就想着睡觉，也习惯了在这种环境下快速入睡，即便他们不玩牌，睡着后的呼噜声动静一样不小。 躺在床铺上，回忆着刚刚和楚妍一起走夜路的情景，他意识到自己对楚妍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以前曾凡根本没有过这方面的非分之想，燕京本地女孩大多数都不会考虑嫁给外地人，更何况他还是个民工，没信心带给对方幸福，可是现在他的心思有点活动了，如果与张秋鹏的合作成功，他也算有个拿得出手的身份，到时候收入怎么也会比现在高吧！ 从楚妍今天的态度来看，对自己至少也有些好感，就像当初陆震说的一样，自己如果主动一些的话，或许两个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继而又想到，也可能今天的事情只是巧合，楚妍也可能只是出于好心，担心自己被骗，一切不过是自己想多了。 想来想去没有头绪，迷迷糊糊中睡着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窗户外面已经天亮了。 曾凡像往常一样穿衣下床，从床底下掏出洗脸盆去水房，先进厕所解决生理问题，然后回水房刷牙洗脸，洗漱完毕将洗脸盆放回宿舍，拿着自己的饭盆去食堂打饭。 随着一栋栋楼逐渐封顶，加上天冷不方便施工又临近年底，工地的民工们开始分批的放假，食堂里吃饭的人也日渐减少，曾凡起的比较早，食堂才刚刚卖饭。 食堂是一个彩钢大棚搭建的上千平米的空间，虽然是冬天，食堂内部有保温措施也并不觉得冷，厨房和就餐区前后分隔开，中间分隔的一道长长的台子就是卖饭的地方。 来燕京后，这里是曾凡干过的第一个工地，他不知道其他工地的伙食怎么样，反正他觉得还可以，大锅饭和饭店当然没法比，也不至于难以下咽，能吃饱就行了。 早饭主食就是米饭和馒头，几样大锅菜，白菜炖豆腐，土豆炖土豆，萝卜炖萝卜等等，据说是炖肉，不过肉比较少，不容易发现，还有大锅熬出来的菜汤，主要材料是白菜和豆腐淀粉，偶尔也会吃到土豆和萝卜，还有就是葱姜蒜各种调味料，馒头比拳头大些，曾凡早上一顿吃三个就很饱了。 打饭不是完全免费，而是刷饭卡消费，他们的饭卡每个月会自动充值三百块，可以累积但不可以提现，只能用来在食堂消费，吃多少买多少，主要是为了减少浪费。 三个馒头一块五，菜汤一块钱，迅速的解决一顿早饭，一天三顿饭全部在食堂吃，三百块钱曾凡还可以剩下，他平时很少去外面吃饭。 吃完饭回到宿舍，其他人才刚刚起床，不用谢飞喊，都在穿衣服，明天再干一天就可以放假回家，想赖床可以回家去赖。 “曾凡，食堂有什么好菜？”刚从上铺下到地上的赵喜旺问道。 “老三样！”曾凡的回答引起一片卧槽抱怨声。 白菜、萝卜、土豆是食堂的主力菜，他们俗称的老三样，主要就图一个便宜实惠，偶尔也会出现冬瓜、芹菜、西葫芦或者蘑菇之类的蔬菜，哪怕味道很一般，照样会被一抢而光。 “行了，不愿意就出去吃，也没人拦着你们！免费的饭食就别那么挑剔了！”王兵没有抱怨，还很主动的训斥几个人。 “咋滴，老王，敢抢谢头儿的台词，你想谋朝篡位呀？”刚才抱怨声最大的刘世宇调侃道。 赵喜旺哈哈大笑：“今天一天，明天一天，后天就放假了，老王篡位也当不了三天皇上！” “能当一天是一天，你们支持我吗？”王兵不在乎几个人的玩笑，还顺杆向上爬。 “我支持你，咱俩先把床铺位置换换，晚上你们出来进去上厕所，冷风先进我被窝，有这样的皇上吗？”要被篡位的谢飞首先支持道。 “那我先下道圣旨，你和刘老大调换床铺位置，让老刘顶替你镇守边关！”王兵笑道。 “我草，你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看我消灭你这个叛逆！”刘世宇不干了，冲着端着脸盆出门的王兵屁股踢过去，王兵跳出门口，让他踢了个空。 一阵热闹过后，宿舍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曾凡一个人。 天气比较冷，他也很少提前去干活的楼顶等着了，早上半个小时的冷风吹下来，能把身体冻僵，那滋味可一点儿也不好受。 谢飞他们几个吃完饭回来，差不多也到了开工的时间，大家一起过去，干活的时候身体会一直活动，就没有那么冷了。 他们建设的这个小区的住宅楼并不全是相同的形状，而是根据地形规划每栋楼都有独特的形状，可能是为了有效的利用地面空间，保证符合标准的楼间距的同时，还可以最大的利用空间。 今天他们要搭架子的九号楼就是一个角尺的形状，从西到东有六十多米的长度，最东面还向北拐过去四十多米的短边，一层楼分成多个单元，可以住上十几户人家。 最后两天他们都在这栋楼工作，搭完架子不超过半个月的时间，这栋楼就将封顶，后面进度较慢的其他几栋楼也将陆续封顶。 有了明确的放假时间，大家也没必要磨洋工，超量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明天也保持这个效率的话，下午就可以放假了。 第1167章 反对 散工后，在工地食堂吃过晚饭，曾凡拿着那个手电筒照常去网吧。 吧台里面的楚妍格外繁忙，充值的，买东西的，还有等着开会员卡的，曾凡把手电直接放到吧台里面，没有打扰她的工作，转身去二号区继续构思自己的游戏。 刚登录qq，就收到一连串的未读信息。 张秋鹏又新建了一个群把他拉进去，群名很符合那家伙的风格，叫做“震惊世界筹委会”。 群里面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五个人，其中有三个人是原先那个“华夏复兴研讨会”的群成员，看来这就是张秋鹏召集的游戏公司初始成员了。 几个人在群里主要讨论的都是他那份详细策划里面提到的内容，看时间还是上午的事情，也有人对游戏的设计提出质疑，担心能不能做成，倒是没有人退出。 曾凡习惯隐身登录，看过未读信息后，隐藏对话面板，打开策划文档，继续昨天的构思。 其实白天干活的同时，他大脑也没闲着，一些关键点想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整理下思路输入到文档中。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是特别的专注，真正的做到了心无旁骛，网吧的嘈杂全然与他无关，直到他的思路再次被打断。 这次是楚妍通过网吧管理系统给他发来的提醒信息：注意时间！ 消息内容后面就有发送时间，又十点多了，曾凡内心再次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不过与昨天相比，今天的工作很高效，文档内容增加了十几页，距离全部完成又近了一大步。 一停下来才发觉，手指手腕都有点酸疼，两只手今天真是太辛苦了，上班下班都在忙。 楚妍和他又是前后脚离开网吧，昨天送她回家，今天不送好像不合适，这次曾凡没有客套，出了网吧继续向南走，反正几百米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当散步了。 “你一晚上在忙什么？我看你两只手没闲着，一直在敲键盘！”楚妍被他的沉默打败了，主动找话题。 “写游戏策划，我们准备开发一款全新的游戏！”曾凡没有隐瞒的打算，实话实说道。 不过他的实话在楚妍看来，有点吹牛的嫌疑，如果不是已经认识他几个月了，楚妍一定嗤之以鼻，尽管没有反驳他，其实心里面是不太相信的。 在网吧里面工作了快一年时间，每天代卖各种游戏点卡，市面上但凡有点名气的游戏，她基本上都玩过，知道这些游戏的吸金能力，也知道一款游戏的复杂程度，每一款看似简单的游戏后面，都有一个庞大的团队在开发运营。 一两个人开发一款全新的游戏，不是开玩笑是什么？有这个能力，还至于在对面的工地卖苦力吗？ “你们？你和前天那个长脸吗？”楚妍又开始担心这个傻小子被人骗了，他就算自学成才，编程很厉害，可是能写外挂，就能开发新游戏？那不是异想天开是什么！ “以我们两个为主，他又找了一些人，我们准备注册一家新公司，单独开发这款游戏！”曾凡没有察觉到楚妍的心思，以为她只是出于好奇才问。 “那你们开公司的资金从哪里来？不会让你出钱吧？”楚妍听着他越说越没边，心里越发的不相信了。 “我在网上查询过，注册新公司不需要多少钱，本来打算我出那些手续费用，张秋鹏，就是你说的那个长脸，我拉他入伙是想让他帮着走注册的流程，然后去找人投资，不过听他的口气，他家里条件挺好，准备完全自己出资，具体的细节我们还没有商量呢！”曾凡认真的解释道。 “你和他在网上认识了多久？这么大的事情，见一次面就决定了？”楚妍听着感觉很不可思议。 “在燕京，我也不认识几个人，别人也未必愿意帮我，就算想帮也不一定有那个能力，我跟张秋鹏是通过一个游戏论坛认识的，还合作过一个小项目，也算是兴趣相投，至于以后能不能做成，谁也不知道，尽力而为呗！”曾凡脚步停了下来，两人已经走到了楚妍家的楼下。 “那你要多长个心眼，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楚妍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多管闲事，她又不是曾凡什么人，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呵呵，谢谢你的关心，我一个农民工，从楼顶掉下来，一条命都不值五十万，应该不至于被别人惦记！”曾凡很豁达的说道。 “不能那么说，命是你自己的，对于你来说就是无价的，别人看轻你可以，你自己不能看轻自己！”楚妍听到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莫名的心酸。 “那当然，谁不是只有一条命，这也是老天爷最后的一点公平了！你上楼吧，我回去了！”曾凡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曾凡的身影消失在胡同里，楚妍才转身走进楼里，这时候发现手电还在自己手里，估计他也用不到，只能摇摇头算了。 女生普遍比同龄男生早熟，在网吧上班大半年，不少同龄人想要追她，网吧里上网的有很多本地的男孩，也算是她的街坊邻居，其中不少人的父母同样也是齿轮厂职工，可是她一个都没有看上眼的，感觉那些人都太幼稚。 可是同样年龄的曾凡，带给她的感觉就是特别成熟老道，甚至有点过于成熟了，简直不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楚妍家住在三楼，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父母住在朝南的大卧室，她住在朝北的小卧室。 进门就是一个很小的狭长空间，一头通向卫生间，门边左拐弯就是狭小的厨房，中间的空间宽度不过两米多，也就放下一张餐桌，南北两个门口进去就是两间卧室。 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大卧室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穿着一身黄色碎花睡衣，脑袋上顶着一头蓬松的大波浪，正是楚妍的妈妈桑小蝶，两人脸型很像。 “妍妍，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条？” “不用了妈，您回去看电视吧，我洗洗就睡了！” 桑小蝶没有回去，反而跟着女儿进入她的卧室，追问道：“刚才在楼下跟你说话那男的是谁呀？” “妈，您累不累呀，又监视我！”楚妍脱下身上的外套，不耐烦道。 “别人我管得着吗？你是我闺女，我关心你还有错！”桑小蝶理直气壮的很。 “就是普通朋友，八字还没一撇呢，等哪天成了我男朋友，一定带回来给您过目，请您跟我爸把关，行了吧！” “你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他叫什么名字，是哪儿的人，做什么工作的，这些你总知道吧？你告诉我，我帮你打听打听他的底细，等成了你男朋友，那不就晚了！” “他是东面工地上的农民工，您去打听吧！”楚妍说道。 “妍妍，别跟妈妈赌气，妈妈是过来人，也是为你好！” “我没跟您赌气，说的就是实话，他每天下班来网吧上网，时间长了自然认识了，今天他回宿舍我下班正好一起出来，担心我走夜路不安全，就好心的送送我！”楚妍坦然面对桑小蝶审视的目光。 “那可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爸爸也不会同意的！”桑小蝶看女儿态度认真，马上反对道。 “您不同意什么？那么宽的胡同，又不是咱们家的，我能走人家也能走，您还能不让人家过呀？”楚妍笑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不同意你和他交往！” “我的工作您也清楚，网吧里面至少三分之一的顾客都来自那个工地，完全不交往可能吗，除非不干了，可是不干那个还有别的工作吗？” “不要避重就轻，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刚才就和您说过了，我们就是普通认识的朋友，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楚妍有点无奈了。 “你当我傻吗？对他没感觉你会让他送你回来？就算现在不是，再送几次也会转变成男女朋友，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你是我闺女，我太明白你的心思了！”桑小蝶可没那么好糊弄。 “那我明天不让他送了，行了吧！” ...... 第1168章 有人找 桑小蝶终于离开了房间，楚妍躺在床上，心里面五味杂陈。 回味刚才妈妈说过的话，自己真的对曾凡有那方面的心思吗？明明只是担心他被骗好吧！ 可是扪心自问，网吧里每天来上网的那么多，她特别关注的好像也只有这一个，都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的了。 从那次和陆震一起过来吗？肯定不是，应该更早，具体哪一天早就想不起来了！ 主要是曾凡太特别了，不仅对自己视若无睹，整个人坐在那里上网和网吧的整体氛围也格格不入，别人要么玩游戏，要么跟网友聊天，要么看各种视频，只有他一个身体笔直的坐在那里学习什么编程。 还不是一天两天的热度，好像从自己来网吧上班就是那样，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工地出来上网的人多了，可没见哪一个人像他这样，不只是那些民工，所有来网吧的人都没有这样的。 如果只是专心学习的话，也不过是特立独行一点，真正让楚妍刮目相看的还是那个外挂的事情。 她也是亲历者之一，虽然没有深度参与其中，可是现在网吧里面那些玩反恐的经常要找她开通外挂权限，一天轻松收入好几百块，最多的时候一两千，老板凭空多了一笔收入，她的工资也涨了一大截。 一起去外面推销外挂的陆震和曲斌都发了财，偏偏写出这款外挂的曾凡不为所动，宁肯继续在工地卖苦力也不参与他们的事情。 据说他的理由就是外挂涉及到违法，他只要不图利就不算违法，这个理由在别人听来都会觉得很可笑。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为了钱反目成仇的夫妻，父子兄弟都屡见不鲜，别说只是有点违法，为了钱杀人放火坑蒙拐骗的事情还少吗？ 就是他们这个网吧，如果完全遵纪守法的话，根本就开不下去，早都倒闭了，那些执法部门会不知道吗，他们比谁都清楚，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做，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了。 正是通过这件事情，曾凡在楚妍的心里变得特别起来，有意无意的都在关注他。 担心他被骗，才好心的提醒他，才有了今天妈妈的误会，真的只是误会吗？ 楚妍心里也不太肯定了，曾凡在她心里确实很特别，可是并没有电视里或者书里看到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她也有些迷惘了。 在楚妍辗转反侧的时候，几百米外的工地宿舍里，曾凡已经像往常一样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曾凡像往常一样第一个起床洗漱，去食堂吃饭，然后回宿舍等着大家一起上工，把今天收尾的工作做完。 他那天已经和谢飞表明了态度，过了今天就不再上工，只是还会住在宿舍里。 这一年多他的饭卡里省下来的餐费还有五六百，就算项目部不给他充值，也足够他吃到年底食堂放假了。 白天不用干活儿，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完成游戏的详细策划，然后进入实质的开发阶段。 无论有没有张秋鹏的协助，曾凡都会坚持完成这个游戏，一个人肯定会面临更多的困难，但在他看来，基本上没有无法克服的障碍，只是花费时间的多少而已。 昨天大家干的比较多，今天剩下的活儿不多，大家都干的比较轻松，他们组除了谢飞和于晓外，今天过后都会放假。 刘世宇、刘世朝哥俩据说去亚运村，他们的老乡那边的工地缺架子工，去那里还能再干一个多月。 王兵和赵喜旺则是已经买好了车票，明天采购点东西，后天各自回家，现在没到春运的时候，票价便宜，也没有那么拥挤，在外面干了大半年，回去和家人团圆一下，明年过完年再回来。 本来计划一天的工作量，这两天大伙干劲十足，眼看上午肯定能全部完成，他们也不由得把手头的动作放慢一些。 好歹也要磨到午饭时间干完，提前半天已经够可以了，这要是十点就散工，那有点太不好意思了。 曾凡正站在楼外侧，钢管架子上给一个钢管卡扣紧螺丝，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工程电梯门打开，走出来几个红帽子，还有几个白帽子黄帽子蓝帽子陪同。 这是有项目部的领导过来检查工作，通常情况下，领导们很少到施工现场检查，都是验收阶段过来走个形式。 现在钢筋工都还没有进场，就是他们这些人在搭架子，不知道有什么可检查的，看看他们搭的架子结实不结实吗？ 曾凡正在奇怪呢，就看见人群里的包工头王四化走出来，冲正在搬运钢管的谢飞喊道：“小谢，你们组的曾凡呢，他在哪儿，把他叫过来！” 随即就看见谢飞指向自己，几个人齐刷刷的看着他，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十米，说话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曾凡抓紧时间将螺丝拧紧，然后踩着钢管慢慢走到楼顶边缘，摘下安全带卡扣，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到几个人面前。 几个人中央站着一个身材小巧的年轻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外面套着件黄色马甲，脑袋上带着红色安全帽，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他们这个工地的大boss，项目部刘总经理都站在边上陪同，包工头王四化都只能站在外围，显然这个女人来头不小。 “你叫曾凡？”这个女人问道。 “是！”曾凡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对方，不知道这个女人找他做什么。 “呵呵，跟照片上差别不大，我是张秋鹏的姐姐，我叫张秋燕，你应该能猜到什么事情吧！” 张秋燕转头对项目部经理说道：“给刘总添麻烦了，您不用陪着过来的，人找到了，我替他跟你请个假，人我要带走了！” “不麻烦不麻烦！其实你都没必要上来，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万一你出点事，我可不好跟老板交代！”刘总经理的态度异常和蔼。 曾凡猜测到张秋鹏家里条件很好，没想到这么有来头，看这意思他们家里还是搞房地产的，这个项目至少人家有股份，不然刘总经理不可能这副态度，自己可能一直在给人家打工呢，看这情况自己的那点情况都被人家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张秋燕只跟他们说找个人，并没有说要做什么事，老板侄女的身份还是很好使的，尤其是还挂着老板特别助理的头衔，以前还跟老板过来视察过，于公于私都不能轻易得罪。 刘总经理在这个工地再有权威，也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人家跟老板可是至亲，万一记恨上自己，在老板那里上点眼药就会让自己很难受，眼药上多了让自己换个位置都有可能，相比之下只是陪着在工地上跑一趟当然不算事儿了。 一大群人上来转了一圈，又乘电梯返回地面，张秋燕客气的感谢刘总经理帮忙，摘掉安全帽脱掉马甲还给他们，然后带着曾凡上了她开过来的一辆红色卡宴，伸手接过刘总递给她的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随手交给曾凡，在众人挥手告别中，启动车子离开了工地。 “你看看里面东西对不对！”张秋燕专心开车，对副驾驶位置上刚系好安全带的曾凡吩咐道。 曾凡打开袋子，看里面是十几张a4纸，上面印的是他当初应聘的时候填的表格，后面还有签合同的时候填的更详细的个人信息表格，上面有他的照片，有家里电话，家庭成员信息，详细住址等信息，还有几张是他的考勤记录，当初签的用工合同等等，都是复印件。 “注册公司还需要这些资料吗？”曾凡奇怪的问道。 “你的个人信息有些是必须的，其他的不需要，你的身份证带了吧？” “带了！” “那就够了！” “张秋鹏怎么没有来？” “他是个甩手掌柜，我是跑腿的，以后游戏公司的总经理由我来担任，你觉得怎么样？”张秋燕扫了他一眼，笑着问道。 第1169章 筹备会 曾凡将那些资料塞回袋子里，扔到前面台子上，身体轻松的靠上座椅靠背：“我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了，我一直都在工地上班，对于怎么样开办公司一窍不通，在燕京也不认识几个人，这些事情我都委托给张秋鹏了，他认可你，我就没意见！” “呵呵，你的那份游戏策划我看过，也请专业人士给出过意见，继续留在那个工地确实屈才了，无论你的游戏最后能不能做出来，凭你的能力，以后都可以从事游戏开发方面的工作，收入将比现在高得多！”张秋燕对曾凡的印象有很大的改观。 能这么快从一开始的拘谨状态调整过来，至少心理素质和自控能力确实很强，看来确实不能只凭出身判断一个人。 卡宴一路向西行驶，十几分钟后向北拐，然后驶进了张秋鹏住的棕榈园地下停车场。 进了地库后，车辆速度变慢，曾凡看着两边停着一辆辆豪车，猜测在这个小区住的应该没有穷人。 下车后，曾凡看到旁边车位停着一辆白色宝马x5，他不知道是不是张秋鹏那天开的那辆。 不过，附近几个车位并没有看到那种很拉风的跑车，他印象里，那些富家阔少都应该收集一车库的豪华跑车，最少也应该有一辆撑场面才对，不知道张秋鹏是没有这个爱好，还是没有放在这里。 “上楼了，你找什么呢？”张秋燕招呼左张右望的曾凡，她觉得现在的表现才符合曾凡的年龄。 跟着她走进电梯，曾凡好奇的问道：“住在这里的应该非富即贵吧？为什么没有看到几辆跑车呢？” “这里虽然也算高端社区，但还不是最顶级，那些跑车华而不实，与这里的业主身份不太匹配，开得起那种车的人，怎么样也得有自己的私家车库才行呀！”张秋燕笑着解释道。 电梯开始启动上行，曾凡发现这个电梯里面竟然还有一层玻璃，他还在琢磨这层玻璃起什么作用呢，眼前突然一亮，电梯已经升到了地面以上，接着继续升高，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随着电梯的升高，北面隔着一条马路可以看到公园里的景色，有大片的草木覆盖，还有一个面积很大的湖泊，各种的游乐设施等等。 虽然现在已经进入冬天，公园里植物凋零很多，但是也有不少常绿植物，绿色仍然是最主要的色调之一。 “这里的景色还行吧，以后你住在这里，可以专心的开发游戏，其他的都不用考虑，需要什么提出来，我们来帮你解决！”张秋燕站在他身后激励道。 “这个小区的房子租金不便宜吧？”曾凡觉得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可能都不够。 张秋燕可能是猜透了他的想法，笑着说道：“既然成立公司，这些都会记入游戏开发成本，不仅不需要你花钱，公司还会支付你工资！” 才不过几句话的时间，电梯到了最高层，自动停了下来，两个人走出电梯，外面是个很宽敞的电梯厅，正南面有一扇向阳的窗户。 走进左侧一条走廊，尽头是一个暗红色防盗门，张秋燕按响门铃，很快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生，顶着一头自然卷的短发，看到他们微微一笑，随后领着他们进门。 脚下是实木地板，转过玄关，是一个挑空的大厅，迎面是一扇五六米高的弧形落地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么大的落地窗不是一整块玻璃，而是十几块一人多高的玻璃拼接而成，玻璃之间有窗框分隔开，形成一个个巨大的长方形格子窗，窗户外面就是刚才在电梯里看到的公园景色。 落地窗下面东西两侧各有一组环形排列的长沙发，围绕中央一个椭圆形的大理石茶几。 沙发上坐着的除了张秋鹏外，还有两个曾凡和张秋燕年龄相仿的女人，两个女人都是长发，只是一个长发披肩，另一个扎了马尾。 看他们跟眼镜男走进来，几个人都站起身，张秋鹏给他们做了介绍。 戴眼镜的男生叫许平，也是这个小区的住户，住在另一栋楼，马尾女生是他女朋友黄姗姗，俩人都是央美的学生，设计学院大四年级，明年就要毕业了。 披肩发女生名叫欧子玉，是张秋燕的同学，燕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的在读研究生，他们几个都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张秋鹏是个普通大学的学渣，至于曾凡，学历不提也罢。 在准备开发的游戏项目里，却是学历越高地位越低，欧子玉为他们提供文献支持，山海经只有三万多字，可是涉及到各方面的知识太多，还有历朝历代名家的研究资料，游戏表达的内容想要有深度，光靠山海经里面那些名字做噱头远远不够，每个名字后面的寓意，源流都要有深入的考究才行。 欧子玉还要上课，参与他们的游戏只能算是兼职，帮他们查查资料，负责一些背景故事编写，充实游戏的文化底蕴。 许平和黄姗姗既是张秋鹏的邻居，也算是谈得来的朋友，曾凡做的魔改红警里面的美工设计大多数就是他们两个的手笔，他们有专业功底，继续参与这款游戏原画设计也算是发挥特长了。 “咱们的筹备组七个人，今天到了六个，大家见个面认识下，做游戏咱们都是业余的，陆刚是职业游戏人，不过他还在沪城办离职，估计要过几天才能过来，咱们先不等他了，先开一次筹备会！”张秋鹏给大家做完介绍，招呼几个人坐下。 “曾凡，你是发起人，我们大家都是给你干活儿，你给我们说两句！”张秋燕坐下后首先提议道。 大家围着茶几坐在周围沙发上，互相都能看得见，曾凡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被几个人盯着看难免有点紧张，他本来就不善于临场表达，一紧张只好挠挠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你们提问吧！” 张秋鹏给他解围道：“那我先问，我看你的游戏策划写的挺详细，现在学美术的，懂历史的都给你找来了，你得给他们安排任务啊，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你有考虑吗？” “山海经里面有许多上古神话，盘古开天、夸父逐日、精卫填海、嫦娥奔月、巴蛇吞象等等，但是这些故事之间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互相关联性很弱，人物内容也不够详细，我希望能把这些故事按照发生的年代编个顺序，中间填充内容，让人物更形象，最好把这些故事串联起来，这些人物和故事能成为游戏的主要参考背景！” 谈起游戏的内容，曾凡的话就多了起来：“流传到现在的山海经有十八卷，其中山经五卷，海外经四卷、海内经五卷、大荒经四卷，记录了五六百座山，三四百条河流，还有数百种异兽草木，一百多个不同方国风土人情，还有两三百个不同的神人，奇人，山神，巫师，部落首领等等，我希望把这些内容要素分门别类的详细统计出来，按照书中记录的山川位置做出一张地图，把这些要素都标注上去，作为游戏地图的主要脉络！” 听了曾凡的话，这涉及到欧子玉的工作，她苦笑道：“按照你这个要求，我感觉写一篇论文都不够！我自己做的话，不知道要多久？” “我的记忆力还可以，看过几遍其实脑子里已经有大致框架，只是不够细，如果有时间我也可以自己做出来，但是我只看过网络版本，里面有很多乱码，简体字和原来的字也有许多误差，你能不能帮我找几本繁体版本的实体书，我想对照一下里面的内容！”曾凡提了一个简单要求。 “这个没问题，我们学校图书馆就有，可以复制影印版！”欧子玉爽快答应。 第1170章 模式 欧子玉是昨天被张秋燕强拉入伙的，她连游戏详细策划都没有看完，听到曾凡的要求就想打退堂鼓，如果只是找几本书复印资料，耽误不了她多少时间，也算是举手之劳。 “我和姗姗是不是就要把书里面那些神仙，异兽全部设计出来？这个工作量可不小，有没有重点排序，我们现在不用上课，时间倒是有很多，但也得讲究先后顺序吧，是只要平面画，还是也要立体的模型？”许平看欧子玉的事情安排完，询问他们的事情。 “我不懂画画，听说素描画起来比较快，可以画素描，几个主要神话人物和奇兽的形象需要你们构思，盘古开天，女娲补天，嫦娥奔月，精卫填海等等，最好是以连环画的形式画几幅连续场景出来，我希望人物形象，还有场景足够写实，人首蛇身之类听着很玄幻，但是形象最好够写实，有美感，游戏中的画面我也是希望足够真实，有了具体形象，到时候我们的游戏引擎可以通过简单操作，快速的生成出来，肯定会比你们自己一笔笔画快得多！”曾凡又开始交代他们两个的工作内容。 “你的游戏引擎可以代替我们画画吗？”黄珊珊好奇问道。 “我希望这个工具能通过简单设置，将你们设计的人物形象自动补全成立体动画，具体效果要代码实现出来才知道，详细策划完成后，我最先做的就是图像引擎，到时候还需要你们提供专业意见！”曾凡解释道。 随后他们又就游戏的美工方面策划进行了沟通，让许平和黄珊珊两个更理解曾凡的想法，其他人对游戏中的世界也有了大致的轮廓印象。 在曾凡构想的这个洪荒世界中，不仅有大量奇珍异兽，还散落着众多原始人类部族，玩家初始身份就是不同部族的人类。 初始的主要活动就是采摘和渔猎，在蛮荒世界进行各种探险活动，并且在这些重复的活动中熟悉游戏操作，修炼自己的各种技能，识别各种草药，可食用果实，狩猎各种野兽，守护族群领地，帮助族群发展壮大。 相比玩家的庞大数量，山海经世界的地图再大，也不可能做到每个玩家都单独一个出身部落，因此曾凡引入了平行时空的概念，同一个部落可以容纳无数的玩家发展，这也是玩家刚进入游戏时的单机状态。 安装曾凡构想设计的随机剧情机制，即便是同一个时间线的同一个部落，遇到的各种自然灾害，野兽入侵等突发状况也不会完全一致，根据玩家的选择，后续发展当然也会有很大的不同，曾凡只设定初始条件，大致发展方向，不设计固定的未来结局。 原始部落的生存当然很艰难，如果玩家不努力，或者运气不够好，整个部落会重复的被毁灭，这才是最真实的状态。 游戏中玩家死亡会重生，但是不会继承原先的身体和身份，相当于换一个身份继续在原先的部落出生长大，游戏中的时间线会发生跳跃，或者快速进展十几年，或者向前随机跳跃一段时间，一切从头开始。 当然，为了让游戏不至于太枯燥无聊，玩家当然要有快速发展的奇遇，会遇到各种吃了功力大进或者具备异能的神奇果实，也可能吃了发生变异或者一命呜呼。 曾凡取消了其他游戏中普遍采用的气血值，各种属性参数值的显示，后台仍然有对应数据，但是不再直接显示，让游戏更加贴近真实的冒险体验。 “现在的网络游戏就已经让无数孩子沉迷了，按照你这个设计，会不会大人也沉迷进去，那我们可就成了新的声讨对象了！”曾凡介绍告一段落，张秋燕笑着说道。 “我最近在设计游戏登录验证系统，计划通过摄像头获取用户声音和相貌数据生成登录密钥，既可以避免盗号，也可以加入游戏时长的限制，用来防止过度沉迷！”曾凡觉得她的提议很有用，马上采纳了。 “开始阶段都是大家都是单机游戏，按照你的设计没有服务器存储用户数据，如果我换一台电脑登录，是不是就会产生一个全新的游戏账号呢？那你的防沉迷限制就形同虚设了！”张秋鹏反问道。 他的话让曾凡陷入思考，昨天才开始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他主要心思都用在怎么样将用户头像和声音信息进行加密生成秘钥了，还没考虑异地登录的情况，现在张秋鹏提出来了，确实是个严重的设计漏洞。 许平插话说道：“开始阶段玩家单机，不代表不可以联网吧？新用户注册必须联网，可以仿照华夏复兴的网络功能，就和那里面的军衔和积分一样，保留在网络里面，这样秋鹏的问题不就不存在了！”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那个游戏没有用户登录设置，账号与一台固定电脑客户端自动绑定，联机网络只保存一个基于电脑硬件的识别码和积分信息，数据量非常小，哪怕网络只有两台电脑也可以互相备份识别，和这款游戏有着很大的差别。 曾凡这款更类似于角色扮演的游戏，玩家数据每一次登录都有很多变化，并且游戏端环境信息也与每个玩家有联动关系，他想要让不同玩家体验不同的游戏经历，这些数据也属于玩家信息的一部分，换机登录的话，也必须能一起转移过去才行。 这些基于玩家个人的数据再高效的压缩也不会太少，并且随着游戏的进展和后续内容的扩张还会不断增加，有必要根据数据的重要性和类别进行分级压缩，如何保存并且还能在需要的时候通过网络快速读取，也需要单独进行设计。 张秋鹏看曾凡不说话又进入沉思状态，换了个问题：“按照你的说法游戏的画面效果应该是与魔兽相似的风格，你考虑玩家的电脑配置没有，就算游戏对硬件配置要求不高，也会有一个最低的限制吧？” “在我最初的构想中，游戏画面主要依赖软件解码，对硬件不作要求，可是那样的话，电脑配置太低效果太差也会影响体验，如果条件允许，我希望可以定制一款低端显卡，包括登录摄像头，采用独家算法，达到最理想的效果，没有条件的话，也要能兼容当前主流的集成显卡，不需要高端配置也能流畅运行！”曾凡中止思考，解答他的问题。 张秋燕这两天也补充了不少相关方面的知识，听了他的话说道：“目前市面上有很多杂牌子的显卡和摄像头，大部分生产厂家都集中在珠三角地区，规模都不大，我们可以花钱按照你的要求定制一批用来测试，如果游戏真能达到你设想的效果，也可以收购一个厂家，我们自己生产，也算一个赢利点，对了，游戏你考虑怎么收费没有，是点卡模式，还是增值道具模式？” 许平马上说道：“你说的这两种收费模式都需要服务器支持，我们这款游戏是去中心化模式，两种模式都不可能采用，照我看，只能像那些单机游戏一样，卖安装拷贝，或者安装序列号，这样还有个好处，能保证游戏的相对公平！” 他还没毕业就能在这里买房，当然是靠父母支持，家庭条件比较好，从小玩过各种电子游戏，再到主机游戏，电脑游戏，也因此和张秋鹏认识不久就关系莫逆，他俩对市面上的游戏了解都比较多，算是有共同的爱好。 “刚构思这款游戏的时候，我只是想磨练技术，打算像华夏复兴那样完全免费，既然要成立公司，投入资金开发，也必须得有盈利，许平的方法应该是最合理的方案！只是在定价方面我希望不要太高，还要考虑到网吧这样的场合，得有不同的解决方法！” 曾凡不想让自己的游戏只有少数人能玩。 第1171章 入股 去中心化的网络当然需要有足够多的节点支持，应该是越多越好，完全免费玩的人当然更多，可是游戏的开发成本需要收回，完全不收费也不现实，这也是的矛盾地方。 张秋鹏理解曾凡的心情，开口说道：“你不用考虑盈利方面的问题，你只需要考虑怎么样把你设想的游戏完美的实现出来，咱们的公司我打算投入一千万现金，你以技术入股，有百分之八十股份和投票权，游戏的开发以你为主，你需要什么设备，哪方面的人才，我都可以给你找来，后续资金不够，我去找我们家老头儿，支持我三五个亿应该不成问题，把游戏做出来，是你最优先考虑的事情！” “秋鹏你这样可不行，你以为一千万很多嘛，我觉得不够，要不也算我一个，我可以出两千万！”许平也是个不差钱的主儿，也想成为股东。 “开发游戏可不是钱多就行，我们的游戏开发主要依赖曾凡一个人，一下子投入那么多钱也没必要吧！”张秋燕看不惯两个二世祖的作风。 “据我所知，去年上线的完美大陆开发成本超过三千万，我们的游戏世界规模比他们大的多，要把这些实现出来，前期需要很大投入，尤其是游戏美工部分，那么多的人物，异兽，山川地理图形，不可能光靠我和珊珊两个人完成，要招大批美工进来，或者花钱请人做兼职，都需要有一定美术功底的人才行，这一块的费用不会少，光是这部分我粗略估算一个亿都未必够！”许平可没有张秋燕那么乐观。 曾凡没想到他们这么大方，他都说了没有设计专门的盈利模式，即便开发成功，游戏可能也赚不到什么钱，这俩富二代还抢着往里砸钱，一千万两千万都不当回事，可能钱不是自己挣的，花起来不心疼吧！ “游戏里面的构图不需要一下子全部做出来，我策划设计里写出名字的那些先画出简图就行，我的图形引擎做出来你们效率会提高，后续的那些图，游戏上线后可以慢慢添加，我不懂怎么编列预算，是不是等陆刚来了让他帮着算一下，你们投那么多钱可能不在乎，我可是感觉很有压力！” “你最不需要有压力，这俩大少爷都不是自己挣钱，花起来当然大方，咱们兵贵精不贵多，工资福利都按照业内最高水平发，反正有两位阔少买单，别跟他们客气！游戏开发成了皆大欢喜，失败了就当他们替大家交学费了！”黄姗姗笑着开导曾凡。 一直听他们讨论的欧子玉插话道：“姗姗你这么一说，我都想过来干全职了，就把这游戏当我的毕业课题算了！” “子玉你终于开窍了，这个游戏只要做出来，必然会引起轰动，到时候你肯定扬名全国，说不定百家讲坛都要请你去录节目讲山海经呢，到时候你也成了学术超人了！”张秋燕跟着说道。 “燕子你太敢想了，我可没那个资本，硕士学位还没拿到呢，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太不现实！”欧子玉知道自己的斤两，她们导师都没资格呢，她差的更远了。 “你别把百家讲坛想的有多高级，那也不过是一档电视节目，需要收视率支撑，你以为他们想请那些老头子呀，还不是年轻一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才，咱们的游戏一旦上线，把你历史顾问的头衔挂前面，说不定他们会主动邀请你呢，有颜值又有学问，更主要有我们众多游戏玩家们捧场，那他们的收视率还不得爆棚！”张秋鹏倒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哦，我看明白了，你们给曾凡减压，联合给我施加压力，怕我不卖力是吧？”欧子玉不上他们的套了。 张秋燕搂着老同学的肩膀笑道：“你这么说也没错，咱们学校那些教授，哪个都比你更有资格吧，我为什么不找他们找你？你想过没有？” “为什么？” “流传到现在的山海经最早的是汉代初年的版本，两千多年来研究的人太多了，现在的那些教授也没有研究出多少新意，书里记录的最少是四五千年前的事，里面掺杂了多少水分，有多少其他人夹带的私货，谁也不知道，我们不用太追根究底，按照游戏情节需要把故事讲通顺就够了，只要我们的游戏影响力够大，那些玩家都认可了你的故事，你怎么编都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张秋燕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算不算弄虚作假？”这样的观点欧子玉有点难以接受。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怎么确定？长沙马王堆汉墓没挖掘前，大家都以为现在流传的道德经是原版，咱们前面两千多年都那么认为，实际呢，和帛书版差别很大，帛书版距离老子的时代都有至少三百年以上了，谁也不知道和原版还差多少，山海经记述的事情比道德经年代更久远，都是三皇五帝时期的故事，那时候有没有甲骨文都不知道呢，里面的内容是怎么流传下来的？有没有可能就是当时的人收集支离破碎的传说编出来的？我觉得有很大可能，古人能编，我们为什么不能编呢？”张秋燕虽然本科毕业就不读了，对于历史仍然有自己的见解。 “我同意燕子观点，伪造的历史太多了，就说现在人们有钱了，那些伪造家谱的有多少，还有那些名人传记，花钱请人编故事，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事儿还少吗？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些历史，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润色呢！更何况山海经的那些神话故事，不必太执着于真假，完全没意义！”许平跟着说道。 “那些传记、家谱还只是修修补补，不至于完全乱编，国内的这些史书也还稍微靠谱，西方国家那些历史，很多不都是从所谓的史诗里面摘出来的嘛，史诗是什么，不就是相当于过去的民间评书和现在的小说嘛，捕风捉影都算不错了，好歹还有个影子，就怕那些影子都是一代一代编出来的！”张秋鹏接着吐槽道。 他们的话让欧子玉辩驳不过来，她一张嘴也说不过三张嘴，更主要的是他们的理由欧子玉心里竟然也有些认同。 本来讨论游戏的问题，慢慢偏转到讨论历史的真假，曾凡本来就不善言辞，当然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不过听着他们讨论也感觉挺涨学问，倒也不觉得无聊。 最后还是黄姗姗看不下去了，打断他们的争论，“你们忘了我们来做什么吧，那些真真假假以后慢慢争论，还是回到正题吧！” “该讨论的都讨论差不多了吧？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张秋鹏问道。 “出资额怎么算，不能你自己独占吧？我也要出资占股！”许平想起刚才话题偏转的原因。 “我没说不让你出啊，公司注册我只出一千万，你愿意出多少我不管，但是曾凡技术入股不能低于七成，这是我的坚持，他是游戏公司的核心，也是能不能成功的关键，不然我不答应！”张秋鹏认真道。 “别说的只有你最高明一样，我也出一千万，你占多少股，我就占多少，这样总行吧？”许平这次没有再争，主动退了一步。 “那行，就这么办！资金必须一个星期内到位，不许放空炮，不然我可看不起你！”张秋鹏笑呵呵说道。 “我今天就可以到位！” “那用不着，等开了公司账户再转，也给你几天冷静期，省的你以后说我套路你！”张秋鹏并没有趁热打铁。 曾凡在一边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跟这些富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万块对自己而言就是很大一笔钱了，可是在他们眼里，一千万可以不当回事的扔出来。 第1172章 回工地 “资金问题解决了，还有个重要的问题没有讨论吧，我们的公司用什么名字注册，游戏用什么名字？”张秋燕提问道。 几个人都看向曾凡，他尴尬的挠挠头：“我也不知道该取什么名字，策划书都是空白，你们有什么好的名字都可以提出来！” “就叫山海经呗，通俗易懂，华国人都明白！”许平提议道。 “山海经是游戏背景，但不是全部，还涉及到平行时空的概念，这个更时髦，我觉得可以叫做“平行时空”，有种超现实科技感！”张秋鹏不同意他的名字。 “起这么个名字，登录游戏后却是蛮荒世界打怪兽，会不会被人骂挂羊头卖狗肉？”黄珊珊笑道。 “山海时空，蛮荒时空怎么样？综合你们两个的观点，其中选一个！”张秋燕也提出两个名字。 “那还不如叫远古时空呢！”欧子玉提议道。 “远古时空有点味道，我觉得挺好！”黄珊珊比较认可。 “为什么为非要带时空两个字呢，感觉不伦不类，远古传说怎么样？”许平放弃了刚才提的名字。 “华夏传说！也算和前面的华夏复兴一脉相承，这个名字应该没人和我争了吧？”张秋鹏同样换个名字。 曾凡也发表意见：“用华夏两个字感觉太正式了，改成华族怎么样？” “华族传说，确实感觉比华夏更合适，我看把传说两个字都可以去掉，就叫华族！”欧子玉很认可这个名字。 “华族是岛国那边用过的贵族称呼，是不是容易引起误会？”许平质疑道。 张秋鹏马上反驳：“我觉得挺好，就叫华族，你说的那个知识点太冷僻，估计都没多少人知道，不止岛国，南越也有这个称呼呢，我们就解释成华夏民族的简称，不仅指汉族，包含所有华国人，周边甚至全世界认同华夏文明的人，都可以视为华族一员，不以血统、肤色、种族区分，不以地域分隔，夷狄入华夏则为华夏，关键是文化认同，这名字把我们游戏的格调提升一个档次，再合适不过了！” “我支持！”黄姗姗率先表明态度。 一共六个人，两个人提议，两个人支持，许平和张秋燕也不再异议，顺利通过了这个名字。 他们所在的棕榈园小区就有专门商住两用的公寓出租，张秋鹏已经租了三套同一层的房子，一套作为公司注册地址，他们临时的办公场所，一套给曾凡住，一套留给没过来的陆刚，他们两个关系到游戏的成败，住的近点方便工作，也不用费心思去找房子了。 张秋鹏的房子在五号楼，租的房子在九号楼，下楼穿过小区中间的花园就到了。 用来办公的房子三百多平米，中间的近百平米的狭长客厅南北通透，各有一扇大窗户，周围一圈靠墙已经安装好浅灰色办公桌椅，有几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安装电脑，连接各种线路，一片乱糟糟的景象。 “我定了三十台高配电脑，大厅里装二十台，还有几个独立房间也都会装上，一间小会议室，你们喜欢安静的都可以选独立办公室，也可以在大厅里，我不需要办公室，都留给你们选！”张秋鹏领着他们参观未来的办公场所。 “我也不需要办公室，画画的时候我更喜欢在家里，我可不会天天过来上班！”许平也跟着表态。 “你们俩出钱就够了，跑腿的活儿交给我，我需要办公室，还得给未来的会计出纳预留一间，子玉也给你一间，曾凡一间，陆刚一间，还剩两间，姗姗你再分一间，后来的其他人就大厅里吧！”张秋燕简简单单就分配完了。 曾凡也跟着参观了一圈，就是大厅的环境也也是网吧没法比的，他最关心的是这里什么时候可以启用。 听了他的问题，张秋鹏问了问安装的师傅，得到的答案是要下午才能全部弄好，也就是说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过来办公。 房子不大，很快就参观完了，接下来张秋鹏又带着曾凡参观了给他租的房子，面积小一些，只有一百多平，二室一厅的布局，都已经收拾好的精装修，随时可以入住。 正好临近中午，按照习惯当然要一起搓一顿了，庆祝筹备会议圆满成功。 高端社区的周边当然不会缺乏高档饭店，就在小区外面一家粤菜馆，六个人山珍海味点了一大桌。 除了曾凡是第一次吃这种大餐，其他人显然都不是第一次了，他声明了不喝酒，专心致志对付桌上的美食，吃了个肚皮鼓鼓。 从饭店出来，今天的事情算是结束了，大家各奔东西去忙自己的事情。 许平和黄姗姗结伴离开，张秋燕开车送欧子玉回学校，张秋鹏问曾凡：“你还回不回工地？不回去先住这里也没问题的！要回去的话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也没多远，我打个车就行！”曾凡不想给他添麻烦。 “你有驾照吗？有驾照可以用公司的名义给你配辆车！”张秋鹏笑道。 “那更用不到，路上这么堵，我还是不给城市添乱了！”曾凡拒绝道。 坐在回工地的出租车上，看着道路边闪过的一栋栋高楼，一幅幅招牌，曾凡的心情有些五味杂陈。 这半天经历的事情对他冲击着实有点大，虽然他给几个人的印象是少年老成，不骄不躁，可是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外表那么冷静，只是大脑对外界的这些刺激反应有些迟钝，各种事情应接不暇，完全是凭本能在反应，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就过去了。 现在空闲下来，才有心思慢慢回想刚才大家的对话，好像是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定下了公司的名字，投资的资金，张秋鹏和许平每人投入一千万，还情愿只做个小股东，这俩富二代真是拿钱不当钱呀，好像过家家一样就决定了。 租的办公楼和公寓都是签的一年租约，十几万块的房租一次性付清，还有那些全新的电脑，办公座椅等等投入。 公司还没有成立，张秋鹏就已经花了几十万出去。 “小兄弟，到了！”出租司机的话把曾凡拉回了现实，出租车已经停到了工地门口对面的路边。 “哦，多少钱？” “你给二十二吧！” 看了看计价器，二十二块三，司机还把零头抹了，曾凡掏钱付账下车。 他上午干着活被张秋燕找到，然后跟着一起离开，身上始终穿着一身灰色工作服，刚才一直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现在到了工地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工友，才意识到自己穿的也是一样的衣服，刚才和那几个人高谈阔论，又坐一桌上吃饭，几个小时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异常，曾凡现在才发现这一点，他们应该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给他的感觉都毫无芥蒂，并没有因为他是个民工就对他心存轻视。 看来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只会以貌取人。 回到宿舍，发现门并没有锁，房间里却没有人，往常这时候大家都已经睡午觉了。 想起今天是最后一天，下午都不用上工了，可能他们出去吃散伙饭了吧！ 这样的场合当然少不了要喝酒，估计一时半会这顿饭散不了场。 在这里一年多养成了午睡的习惯，曾凡爬上床铺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他感觉刚刚睡着，就被“咚”一声巨响惊醒了。 睁开眼一看，宿舍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醉醺醺的赵喜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他躺在床铺上瞪眼瞅着自己，惊讶道：“曾，曾凡，你不是，被那个大小姐，接走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后面一个宿舍的几个人都走了进来，看到曾凡都感觉挺奇怪，问出了相似的问题。 关于他的话题，从他离开后可是一直没停过，刚才酒桌上还在争论不休呢，现在好了，有不明白的都可以直接问了。 第1173章 心理冲击 “曾凡，你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这群穷兄弟啊！”王兵率先开口。 “凡哥，来找你那个女的，真的是大老板的侄女吗？”一样喝的脸红脖子粗的于晓问道。 “那还有假，没看见咱们工地刘总那副哈巴狗的模样，你见他对谁那么客气过？”刘世宇反问道。 “曾凡，你怎么，勾搭上的，也教教我，一步登天啊，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了？”赵喜旺接着问。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问，只有谢飞和刘世朝没有追问他，点头跟他打招呼后回到各自床铺躺下，显然都没少喝。 “我也是今天才认识她，在网上认识的他弟弟，我自学编程嘛，前段时间和她弟弟合作了一个小游戏，现在准备继续合作开发一款游戏，他们找我就是商量这件事情！”曾凡大家都等他的回答，只好在床上坐起身解释道。 “你这也是成功转行到了it行业呗，听说月收入都过万，大小姐亲自过来请你，待遇应该还不止吧？”王兵这时候也爬到自己的床上，他也是上铺。 “今天主要是几个合伙人见面，谈游戏方面的事情，公司还没成立呢，具体待遇没有谈！”曾凡不想炫耀，关于股份的事情，他心里面其实也很没底，也怕大话说出去，到时候弄一场空，那就丢人丢大了！ 一直听他们说话的谢飞问道：“曾凡，这里你是不是就准备辞职了？” “咱们不是今天放假了吗，过完年再说吧，我也感觉跟做梦一样不真实，万一梦醒了我还能回来，不过那边提供住的地方，过了今天我要去那边住了！”曾凡实话实说道。 “哈哈，反正都是给他们家打工，你这也算内部调动，只是你这个跨度有点大！”刘世宇大笑道。 这时候赵喜旺终于费劲的爬到了自己的上铺，大字型的躺到床铺上，然后又艰难的翻过身询问道：“曾凡，那个大小姐长得真带劲，她结婚没有，你应该抓住机会，可别傻头傻脑的就知道干活儿！” “人家再嫁不出去，也不会看上咱们这样的民工，别想屁吃了！曾凡，过去就好好干，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做出成绩来，出去可别再想着回来了！”王兵鼓励道。 几个人喝的都不少，几句话的功夫，呼噜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都睡着了。 他们睡着了，曾凡却睡不着了，看看时间才刚下午两点多，那就去网吧继续写游戏的详细策划吧。 将那身工作服换下来，曾凡离开宿舍走出工地大院，去斜对面的网吧。 从超市侧面铁楼梯上到三楼，掀开棉帘子进入网吧，曾凡习惯性的往吧台看了一眼，楚妍没在，里面坐着一个陌生脸孔的姑娘。 他有一段时间没有白天来网吧了，不知道这个收银员是不是新人，反正他还不需要充值，认不认识无所谓，继续向里面走去。 网吧上座率只有三四成，除了网游区上座率比较高，大片区域电脑前面都没有人，曾凡常坐的那几个位置全都空着。 选了一台电脑坐下，然后开机继续往常的操作流程。 今天和几个人的交流也带给曾凡很多的启发，虽然他看过很多武侠小说，网络小说，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书，可是知识面显然不及这几个合作伙伴，很多知识不是看书能学到的，更何况他看的书也不多，还没多少正经书。 曾凡并没有被捧为公司的核心就感觉到骄傲自满，反而有点诚惶诚恐，感觉内心很不踏实！ 想要不辜负别人的期待，那只有把游戏策划做的更加周全，尽早的做出成绩来，这也是他当前唯一的依仗，现在他感觉在透支别人的信任，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欢亏欠别人，无论是金钱，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全身心的投入做一件事情，可以带来很高的效率，曾凡一鼓作气将游戏中登录验证部分的详细设计写完，感觉格外的满意，停下双手靠到椅背上伸了个舒服的懒腰，这时候才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怎么没去上班，你们提前放假了？还是你辞职了？”楚妍看他终于停下来，这才提问。 “我们组明天正式放假，不过今天的活儿上午都干完了，算是提前半天！”曾凡心里纳闷她为什么跑过来问这个。 “你不是说要做游戏吗，我看你怎么一直在打字？写的就是你说的策划书吗？” “差不多吧，这个游戏包含的内容比较多，我得先把各方面的设想都写出来，找到的实现方法也写出来，确认各方面都没大问题以后，再动手开始做，跟建一栋楼差不多，先有完整的设计和施工方案，然后再开始建设就会事半功倍！”曾凡认真的解释道。 “什么类型的游戏，比你上次做的那个魔改红警还复杂吗？”楚妍看到过他测试游戏，出于好奇问过一次，因此知道这事。 这款游戏论坛上很火，但大部分都是个人玩家，在网吧玩儿的人还不多，都需要自己下载安装才行，大部分人都不会，网吧里还是各种网游玩家最多。 “复杂太多了，那个是改造，这个游戏是从头到尾全部原创，难度大很多！你不用在吧台盯着吗？”曾凡也很好奇楚妍怎么问起来没完。 “老板又招了一个收银员，现在顾客不多，让她盯会也没事儿！” “那你可以轻松点儿，不用一天十二个小时了！” “这个破工作我干的够够儿的了！早就跟刘有成提辞职，他以为我就是要挟涨工资呢，不然他还不肯招人！”楚妍吐槽道。 曾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见过刘有成几次，根本就没说过话，也不知道对方为人如何，不好跟着胡乱置评。 刚才盯着电脑两个多小时，眼睛有些酸涩，轻轻的用手揉眼。 楚妍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继续提问：“你昨天不是说要和那个长脸合作嘛，他又联系你没有，不会没下文了吧？” “张秋鹏办事效率挺高的，今天派人过来工地找我，已经在朝阳公园那边租好了公司场地，正在安装电脑，明天我就要去那边了！我们加个qq吧！”曾凡说道，他忽然感觉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奇怪，好像是朋友，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加过。 “我要是今天不问你，是不是你就会突然消失，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楚妍盯着他问道。 “我也不确定，今天的事情有点梦幻，我感觉不太真实，还没有想那么多，上午还在那边的楼顶上搭架子，突然被人找过去谈组建游戏公司的事情，两个富二代抢着要投资，你猜投资额多少？”曾凡也有倾诉的欲望，楚妍就是当下最合适的人选。 “我怎么猜得到，你这么问，那一定很多了？” “每人一千万，两千万的公司，我一分钱不用出，就凭这份游戏策划，就可以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换成是你，晕不晕？反正我到现在感觉还像做梦呢！”曾凡说出心事，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 “真的假的？你这一份策划就值一千四百万？我那么不相信呢？”楚妍质疑道。 换个人说这种话，她都不会质疑，铁定一个字都不相信，不过曾凡给她的感觉不是说大话的人。 “如果游戏做不出来，确实一文不值，如果能做出来，应该远不止这个价钱！魔兽都没法跟我的游戏相比！”曾凡开始策划游戏的时候就当做练手，根本没想着挣钱，后来想法越来越多，游戏的设计规模越来越大，开始考虑找人帮忙，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对自己一点点构思出来的游戏，曾凡格外的有信心。 但是，自以为的价值，和别人认可的价值毕竟是两回事，尤其是曾凡，每天还为着一百五十块钱的工资在楼顶上玩命呢，看到别人把上千万都不当回事，这种巨大的冲击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刺激。 第1174章 游戏背景 事情听上去确实很梦幻，可是楚妍看着曾凡侃侃而谈的模样，却觉得他说的都是真话。 别人玩游戏、聊天、看视频的时候，他在这里闷头学习，大半年时间坚持不懈，那个外挂让网吧一天多挣几百块，让陆震、曲斌都发财的时候，他也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原则，他的付出和坚持应该得到回报。 “你这个游戏做出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得看看什么样子，有没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楚妍笑着说道。 “我也不确定多长时间能做出来，估计怎么也要半年以上！” 曾凡完全自己一个人做，时间还可以预估差不多，现在规模变大，未来的人数也不确定，他有没有这方面经验，确实没法估算完成进度。 “你以后住在哪里，不可能还住在工地宿舍吧？” “那边是商住两用公寓，也租了专门住宿的房子，还都在同一层，正好方便我专心做设计，都不用下楼了！”曾凡说道。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楚妍不再打扰他，回吧台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曾凡继续完善游戏详细策划，完善登录验证的部分后，这份详细策划几大部分基本上都完成了，但是还有许多早先写的部分需要调整，这些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他觉得最需要调整的内容，就是游戏的背景设定，单纯以山海经为背景太虚幻，对于其他的游戏可能正合适，可是有了今天的经历后，他脑中又涌现出许多的想法，觉得游戏中可以填充进更多的内容。 对曾凡来说，得到张秋鹏的信任和支持，既是大愿得偿，又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态，人家那么信任自己，不把游戏做出来，感觉都罪该万死了。 他心里也知道，对自己来说一千万是笔巨款，其实在人家张秋鹏和许平的眼里，可能就是一辆跑车的价钱，就算全赔光都不过感叹一声而已。 曾凡有时候也会感叹社会不公，却也不会因此就仇富，无论贫穷富贵，都有好人坏人，不是穷人一定坏，也不是富人天生素质高，只是群体数量不一样，展现的个例有差别，加上媒体有意宣传，那些个例更容易引人关注。 个人无力改变社会，只能尽力适应规则，想要改变自身所处阶层，只能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还要有一定的机缘运气，才能完成阶层的跨越。 不想付出，只会怨天尤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让自己更加纠结痛苦，那还不如安贫乐道更有益处。 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物质生产能力远超历史上任何时代，可是人类整体思想素质并没有同步提升，反而随着人数的增加，社会分工越精细，人的心思越复杂，更多的人只顾忌自己的利益，权势财富成为衡量个人成败的尺码，潜移默化中深入人心，被无数的人视作理所当然。 曾凡进入社会几年来，越来越感受到书本上和现实社会之间的差距，在学校里学生之间其实也有差距，可是他的感受并不明显。 出来打工几年，自己出卖体力挣钱，才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贫富差距。 他刚来燕京的时候，做最底层的操作工，一个月辛辛苦苦只能挣到几百块钱，有点技术的工人可以挣到一两千，工厂管理更多些，老板不用参与体力劳动，一个月可以挣几万几十万。 那个工厂的老板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企业主，跟张秋鹏的爸爸那样的大老板当然没法比，人家一栋楼能销售上亿，这一个工地一年就能建成十几栋楼，这样的工地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个，据说房地产还只是他们家众多产业之一。 人家睡觉的时候财富都在增长，他这样的普通民工累死累活干几辈子也顶不上人家一天的收入，这就是社会的现实。 钱对大多数他这样的民工来说，是生存的必需品，可是对那个阶层的人来说，可能只是账户上面的数字罢了。 增广贤文里面有句话，曾凡记忆很深：良田万顷，日食三升；大厦千间，夜眠八尺。鹪鹩巢林，不过一枝；鼹鼠饮河。不过满腹。 其实解决温饱问题以后，更多的收入也没有太多必要，可是现代的社会为了鼓励人们竞争和消费，创造出琳琅满目的商品，衣食住行也分出众多的或明或暗的等级花样，诱导人们去追逐攀比，想要拥有更多更好，就得努力去赚取更多财富。 大多数人一辈子忙忙碌碌，都在为着这些身外之物而劳累，自己忙碌一辈子还不够，辛苦的养育了下一代，还要继续重复自己的人生。 普通人没有安全感，为了生存忙碌，解决了一时的温饱，还要积攒更多，解决全家人的温饱，解决一世的温饱。 许多有钱人已经挣到了全家人几辈子花不完的财富，仍然在继续追逐更多的财富，将财富分散到各处，企图获取更多的安全感，这时候财富的增长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生存的需要，通过财富的增长他们可以获得更多的快乐或者满足感，追求财富增值成了心理上的需求。 当前社会的生产力已经可以满足全部个体的温饱需求，可是社会多年发展形成的分配制度，也有不可忽视的弊端，那就是财富持续不断的向少数人集中，整个社会大部分个体仍然劳累不休，包括许多自身财富早已经衣食无忧的有钱人。 可以说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很多人可能只是随波逐流的生活，终生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有时候，曾凡也在想，包括自己在内这些忙碌的人们，感到幸福满足的时间，是不是还不及那些养殖场里面，只知道吃饱就睡的动物们。 人也好，动物牲畜也好，死亡之后，还不照样是尘归尘，土归土。 如果以整个地球的视角来衡量，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类，可能跟那些被饲养的牲畜家禽也没多大区别吧。 远古时代的人类，聚族而居，为了生存不得不抱团取暖，与大自然对抗，与野兽搏斗，离了族群的庇护，再厉害的强者也无法生存。 其实现代社会本质上也没有太多进步，再有钱的富豪，再厉害的个体，脱离了人类社会，一样也是难以生存。 有所不同的是，现代的社会人类对抗自然的能力更强大，人类个体的心思更加复杂，不再像远古时代的人类那样淳朴。 远古时代，所有的财富都是属于整个族群，没有私有财产的概念，其实所谓的财富也只是相对于人类内部而言，人类的财富对于动物来说一文不值，对于整个地球来说就好像自己身上的毫毛，无关紧要不会去注意。 现代社会，人类创造了无数所谓的财富，本质上仍然没有区别，所有的财富也只是相对于其他人类有价值，离开人类社会，任何的财富都毫无意义。 从这个角度来看，人类定义的财富都是相对于人类整体而言，个体只是临时掌握了所有权，无论是天然的矿产土地，还是后天制造的精密工业产品，技艺精湛的艺术品，脱离了人类社会，财富的价值都会归零。 曾凡之所以会想到这些，主要是因为游戏的背景设置需要，蛮荒时代的原始人类部落，应该以什么样的形态存在？互相之间如何交往？炎帝、黄帝时期这样大型的部落联合体是怎么样形成的？以怎么样的形式运作？ 这些问题不是光靠写代码能解决的，曾凡研究网络上搜索到的资料，大脑也需要不停的思考，对于那个时代原始部落的社会形态，他自己需要有一个完整的认知，才能在游戏中体现出来。 他的认知也不一定就是事实，甚至可能与实际情况差异很大，但是只要游戏中展现出的内容没有常识错误，符合基本的逻辑和留存到现代的那些遗迹信息，就没人能证伪，只要玩游戏的人足够多，就像张秋燕说的那样，他的答案就会变成大部分人认知里面的事实。 现在的信息这么发达，人们都知道三国演义是小说，可是也不影响大家日常谈话里把小说情节当作历史上发生过的事实，真正的历史没有多少人去在意。 曾凡也希望通过游戏剧情的设计，将他的一些理念融入进去，对广大玩家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游戏从来就不仅仅是娱乐，也可以包含很多的功能，单纯只为了赚钱的游戏，他虽然穷，也不屑于去做。 一款好的游戏，能影响到太多的人，他想通过游戏内容，将自己内心的一些思考和认知传达出去，对整个社会做出一点点改变。 第1175章 人类演化 曾凡沉浸入自己的思考中，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几个小时，直到他的电脑桌面弹出一个消息框。 楚妍通过网吧系统给他发的信息：“你看看几点了，不吃晚饭吗？” 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看到这个信息，曾凡肚子发出的饥饿信号才传到大脑，肚子里同时咕噜噜的响起来。 中午吃的那顿价格不菲的大餐也并不比食堂的饮食更有能量，消化完了一样会感觉饥饿。 他不想出去吃浪费时间，于是回复了一条信息：“把你们那的桶面给我泡一个，我一会过去拿！” “辣的还是不辣的？”楚妍回信息问道。 “不辣的！” 曾凡在这里上网一年多，还是第一次吃这里的方便面，连水都没买过几瓶，大部分的消费都是会员卡充值网费，偶尔充值电话费。 没等他过去，楚妍就把泡面端过来了，方便面也是网吧的重要营收项目之一。 “谢谢，你可以等我过去自己拿！”曾凡接过面桶放到桌面上。 “这不是帮你节省点时间嘛，你这可是千万级别的大项目！”楚妍没有离开，又坐在一边看他吃面。 “你现在不忙吗？”曾凡奇怪道。 “忙不忙与我无关，我下班了！”楚妍笑道。 “这么早？” “早吗？现在不过恢复正常，我从早上十点上班，到现在工作了九个多小时呢，你们工地都八小时班，我一天十二个小时干了三个多月！”楚妍吐槽道。 “你这个工作又不累，跟我们那里没法比！”曾凡不觉得她的工作有多辛苦。 “所以我挣得少呀，工资奖金全算一起不到两千块！这还是托你那个外挂的福长了三百块，还有五百块的加班费，不然还会更低！” “那也不错了，我来这个工地以前，一个月七百块，没有休息日，一天八小时三班倒的工作，下了班只想睡觉，睡醒就到了上班的时间，就像一台机器一样干了大半年！攒了不到三千块钱！”曾凡回忆一年多以前的情况。 “你那是被人骗了，我们这里新来的网管都比你那个工作工资多，一个月还可以休息两天呢！”楚妍笑道。 “也不算被骗，至少是个能按月发工资的工作，在那之前中介给介绍的几个工作，服装费、培训费、信息费等等一次收好几百，干不了几天就说不合适不用上班了，然后收的那些费用只退给一点点，甚至一点不给退，几次介绍的工作，坑了我两千多，就快要睡马路上了！”曾凡想起刚来燕京时的那些经历，更加的心酸。 “唉，这个城市里那种没良心的骗子太多了，我们本地人都经常被骗，更别说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了，问题是上当受骗还没地方说理去，跟他们较真儿浪费的时间和精力又不值，所以那些骗子屡屡得逞，遍地都是！”楚妍叹口气说道。 “那些学费也不算白交，至少让我认清了社会现实，好在都过去了！”曾凡感慨道，然后接着问：“对了，你不是本地人吗，怎么会来这里当收银员？” 楚妍笑了笑：“本地人也得工作呀，不然一样没人发工资，我是职高毕业，学历不行，工作一样不好找！” 曾凡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呵呵，我是技校毕业，还不如你的职高呢，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不会一直当网管吧？” “这又不是什么好工作，谁愿意一直干，我学的是财会，就希望能找个小公司做会计，至少能有个三险一金，也算是有点保障！”楚妍的要求也不高。 就算是这样的要求，对她这样没背景的普通职工家庭来说都很难，燕京是首都，集中了全国各地的人才，大学生遍地都是，她的学历实在没有优势，不过看了曾凡的经历后，她也下决心报个高自考提升一下学历，争取以后再考个注册会计师，那样以后找工作应该会容易一些，同等学历的条件下，她的本地户口优势还是挺大的。 听了楚妍的话，曾凡想的是张秋燕要从哪里找会计，不知道他推荐楚妍行不行，可是想到公司的钱和场地都是人家出资，他介绍个会计过去，好像信不过别人一样，有点不太合适。 不过自己问心无愧，只是问一句话的事情，合适不合适让他们决定，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他也不好跟楚妍说什么，到时候办不成，那就糗大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楚妍看他吃完方便面，不再打扰他继续写策划，拿着面桶离开了。 曾凡继续看刚才找到的资料，他想要游戏背景有些深度，光靠一本山海经远远不够，于是又搜集了史前考古学、华夏远古史、文明起源研究、上古社会史纲等十几本电子书和一大堆的文章研读。 刚开始他的设想，只是以山海经为背景，可是他看过山海经后发现里面涉及诸多人类部族和方国，如果要加入这部分作为剧情，仅靠书里那精短的描述远远不够，也不能完全靠瞎编，哪怕瞎编也要有些依据才行，想要有所依据当然要从这些书籍资料里去找寻了。 关于人类的起源，有早先的非洲起源说和新进的亚洲起源说，从最早发现的古猿化石进行研究，最接近人类的古猿化石可以追溯到一千多万年前。 那时候古猿颅骨已经和人类非常相近，不止非洲，欧洲，尤其是亚洲地区，都有大量古猿化石被发现。 不过真正公认的最接近现代人的智人化石，则是发现自非洲的埃塞俄比亚，距今约有十六万年的历史。 智人的脑容量约为一千两百到一千三百毫升，远远大于古猿的六七百毫升脑容量，与现代人类已经差别不大，手臂已经缩短，全身毛发退化，形态上和现代人类非常相近了。 因此有学者提出十万年前智人走出非洲，分散到世界各地，发展出不同的肤色种族，是现今所有人类的共同祖先。 不过随着最近基因检测技术、分子生物学的进步，亚洲更多的古人类化石发现，呈现出连续进化的特性，这些证据表明人类可能不仅起源于非洲，也可能起源于亚洲或其他地区，并通过迁徙和混合形成了现代人类。 山海经如果去除其中过于神话的那部分内容，里面的记录的远古人类方国大多数位于夏朝以前的时期，距离今天大概三千年到七千年之间，处于新石器时代中晚期到青铜器时代的演化阶段。 社会形态则是从最原始的松散小部落形态到部落联盟的演变，期间不但有人类与自然，与野兽的抗争，也有部落与部落之间，部落联盟之间的抗争和征服。 最早驯服火种的燧人氏部落，善于种植的神农氏部落，善于制造车船等器具的轩辕氏部落，都在这一个时期先后出现，凭借一点点领先优势发展成庞大的族群规模，奠定了后世华夏的基础。 部落的聚居地点也开始有了最原始的城市形态，开始普遍使用磨制石器，学会烧制陶器，驯养动物，种植农作物，有了简单的衣服纺织，族群成员开始有了明显分工，有意识的绘画和雕刻开始出现，这也是最早文字的雏形。 曾凡阅读的速度很快，可是要看的资料实在太多，即便是一目十行的阅读，那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看完一篇，总结一些核心内容记入文档，然后看下一篇，再总结记录。 按照筹备会议的分工这应该是欧子玉的工作内容，但是他还是觉得必须有所了解，看过的这些资料可能对游戏的背景设定没有直接的帮助，他仍然坚持看完，然后将总结的一些要点记录下来。 第1176章 通宵 游戏背景不是简单的文字描述，哪怕那些原始部落，各有自己的图腾信仰，生活习俗，在那个时期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不了解的人可能就会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比如这个时期许多部落逐渐变成以农业种植采摘为主，辅以渔猎的母系氏族社会，以母亲的姓氏划分氏族，族群里的成年男子要外嫁，族群内的女子要娶异姓男子，一对一的婚姻是极少数，大多还是群婚的制度。 一个大的部落通常要有两个以上姓氏族群存在，彼此之间互相通婚，男子则是宿于女方氏族，白天仍然归出生氏族劳作，死后通常也会葬于出生氏族。 国内西南川滇交界的泸沽湖周边，一些摩梭人村落至今依然保留着类似的走婚习俗。 族群内的孩子通常是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华夏最古老的几大姓氏姬、姜、姒、姚、嬴等都是女字旁，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个事实。 炎帝神农氏出身于姜姓，黄帝轩辕氏出身于姬姓，这两大姓氏族群后代也成为后世华夏的主体民族，尤其是姬姓后裔建立八百年周王朝，分封子弟到各地为诸侯，这些诸侯子孙后代大多以封地为姓，现在的百家姓大多都形成于这个时期。 国内近几十年来发掘的中原地区多处仰韶文化遗址，长江下游河姆渡遗址，从墓葬群的分析对比也证实了母系氏族社会的存在。 发掘的多处遗址墓葬群中，很多都是女性与女性，或男性与男性合葬。 由于女性在社会中的重要地位，女性的墓葬通常比男性的更加豪华，并且随葬品更丰富，随葬品包括了工具、装饰品和其他贵重物品。 不同部族的丧葬习俗略有差异，可是从这些共同的特征也能看出来，当时女性在部族中居于领导者地位。 这些内容既要在游戏中有所体现，还要用一定的方式对玩家进行解读，光靠欧子玉编故事显然还不够，曾凡自己当然也要有一定的认知才行。 曾凡不想采用其他网游那种千篇一律的任务系统，游戏中的某个固定npc脑袋上顶个卷轴，告诉你要做什么，做完会有什么奖励，所有人都一模一样。 他想采用的是隐形的任务奖惩系统，玩家需要满足多个条件才会触发任务，然后根据任务完成度有不同的奖励或者惩罚，整个过程没有明显提示，完全靠玩家自己摸索，这样更接近于现实生活。 要达到这样的效果，游戏中需要有个高效的还要有一定智能的任务管理系统，所谓的智能就是足够缜密的逻辑判断和纠错系统，绝对不犯错是不可能的，关键是发现错误及时纠正，下次不犯，这就是智能。 先前编写反恐精英外挂的经验正好用在这里，他可以将那套逻辑系统搬进来，进行修改强化，底层原理相同，不同的只是外部输入信息有所不同，这是曾凡的强项，对他来说不需要太多时间就能做出来。 楚妍下班回家了，没人提醒曾凡注意时间，等他再次关注到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 网吧已经进入包夜模式，除了几个网管，大部分都是熬夜的网游爱好者，有的人仍然在盯着显示器战斗，有的人将几台椅子并到一起，躺在上面呼呼大睡，前面的电脑上，角色正在自动挂机杀怪。 反正明天放假，曾凡也不打算回宿舍了，就体验一次网吧上通宵的感觉吧！ 上了一次卫生间回到座位，曾凡继续刚才的事情。 游戏详细策划基本做完，游戏背景内容以后可以边学边修改，他开始写游戏引擎的代码部分，这是游戏的承载主体，尤其是图形图像功能，这也是许平和黄姗姗他们设计角色，完善游戏画面的主要工具，这个做出来，他们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这部分工作让别人做会感觉很难，对于曾凡来说，他亲自设计的框架已经搭建完成，现在只是填充材料，更像是一种不需要太多思考的体力活动，完成只是时间问题。 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了几个多小时，一鼓作气完成图像引擎最重要的一部分代码，已经将近二十个小时没睡觉的曾凡终于撑不住了。 用最后的力气将文件存盘保存进邮箱，然后就趴在电脑桌上，十几秒钟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曾凡梦到自己成了原始部落的一名年轻成员，跟着一群同伴在荒野中狩猎，秋冬的时节野外动物很少，一直没逮到猎物，他们离开部落越走越远。 他们脚上都穿着草绳编的简易鞋子，身上穿着兔皮或者鹿皮等兽皮制成的简陋坎肩御寒，下身是只能遮住屁股的皮裙，四肢只能裸露在外，靠自身皮肉抵御寒冷的气温了。 就算这样的服饰在部落里面也不是人人都有，他们因为要外出狩猎，为族人获取食物，才有资格全部穿戴整齐。 他们手上最有威力的武器是木柄的石斧，只有三个人才有，大多数人还是一头削尖的木棍，曾凡因为力气比较大，手里拿的是一把石斧。 他手里的石斧比手掌大不了多少，一端平直，一端呈弧形，弧形边缘被磨薄做刃，平直一端有两三个手指的厚度，在中央位置有一个圆形孔洞，一根半人高的木棍穿过孔洞固定住，这把石斧既可以作战，也可以当作锄头使用。 走了半天的时间，在一处林子里，他们遭到了一头黑熊的疯狂攻击，拼死搏斗之下，曾凡抓住同伴用生命换来的机会，用手中的石斧砸中了黑熊的后脑部位，让黑熊瞬间丧失了战斗能力，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尽管如此，可是他的同伴们也伤亡好几个，有两个当场死亡，还有几个挂上了伤口血流不止，这是一场得不偿失的惨胜。 黑熊皮糙肉厚，攻击力很强，一般情况下，不是他们的狩猎目标，黑熊通常也不会主动攻击人类，这次遇到的黑熊可能是饿极了，也可能是感觉他们入侵了自己的领地，疯狂攻击他们，最终打的两败俱伤。 他们用带来的绳索将黑熊前肢后肢紧紧捆住，再用一条木棍从中穿过，两个人抬着黑熊，其他人搀扶背负伤亡的同伴，返回部落的聚居地。 冬天的山林草木枯黄，动物大多藏在洞穴里冬眠，他们前面半天时间一直没有打到猎物，走出来很远，这头黑熊算是巨大的收获。 梦中的曾凡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脑袋中有从小到大的全部记忆，他在这个部落出生长大，中间没有记忆缺失，日复一日的部落生活没有太多变化，也就没有多少记忆深刻的内容。 他们抬着黑熊沿着来时的路返回部落，伙伴们几乎很少说话，这个时候也没有太复杂的语言，大家的共同的想法就是赶在天黑前回去，天黑以后他们在野外的危险将急剧增加，就是没有野兽攻击，寒冷的温度也能要了他们的命。 头部被重创，四肢又被紧紧捆绑的黑熊无力挣扎，沉重的身躯哪怕曾凡只承担了一半的重量，仍然感觉步履艰难，好在每隔一段时间有人替换他们两个抬着，让他们有休息恢复的机会。 没有受伤的几个人轮流替换负重，终于在天黑不久赶回了部落，有几个女人接过他们手里的黑熊去进行处理，也有人负责救治伤员。 所谓的救治，也就是把没结痂的伤口用烧热的石头烫出疤，强行结痂，如果不能止住血，人早晚会死，这样尽管疼痛，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几个死去的同伴尸体被并排的放置在一起，准备第二天安葬，没有人表现出特别伤心难过的模样。 这样的死亡随时都可能降临，可能是别人，也可能是自己，每个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在这个人人为了生存而挣扎的时代，他们也没太多心思去伤感。 曾凡和几个年轻的伙伴奔波劳累一天，吃了几块发给他们的鱼肉干，用一个简陋的陶碗喝了半碗稀粥，勉强抵挡腹中的饥饿，然后回到他们的茅草屋，躺在草垫子上面，用同样的草垫子盖住身体御寒，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1177章 忠告 张秋鹏再一次睡梦中被人吵醒，睁眼看看时间，才早上九点多。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了卧室，给人开门，许平一个人站在门外：“几点了你还在睡？怎么比我还懒！” “你丫也太早了吧？”张秋鹏不满的嘟囔，转身往里走。 “这还早？哪家公司九点钟还没人，我到了九号楼那边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昨天商量好的事情，不会今天就忘了吧？你可真行！”许平大摇大摆走进屋子里。 “曾凡也没过来吗？”张秋鹏问道。 “我昨天夜里十二点才睡，我看他的qq还在线，可能熬夜睡得晚吧！他搬过来没有？”许平装的特殊版本软件，可以识别隐身好友，所以知道曾凡的在线状态。 “昨天没搬，他说今天会搬过来住！” “要不我去接他吧，总比他自己打车方便！”许平知道搬家总有不少的行李，想过去帮帮忙。 “昨天不是加联系方式了吗，你最好打个电话问问，他好像不太喜欢我们过去，可能不太好跟那些同事解释吧！”张秋鹏觉得也能理解曾凡的心思。 俩人出身不同，却都是喜欢低调不喜欢张扬的性格，当然，在张秋鹏的意识里，网络上的张扬不算，那是另一个世界。 许平身体靠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拨通曾凡的号码，手机响了一分钟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可能是没睡醒呢！” “你那个女朋友呢，怎么没一起？”张秋鹏斜躺在另一边沙发上，脑袋枕着扶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她回学校了，帮我们招兵买马呀，就我们两个够干什么的，人多力量大！”许平笑道。 “我是看中你们俩的能力，可不能随便找点歪瓜裂枣来糊弄事儿！”张秋鹏不满道。 “卧槽，能考上我们学校的哪个不是人才，你还有脸说别人歪瓜裂枣，拿镜子照照你自己吧！”许平取笑道。 “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帅呆了，酷毙了，什么叫赢在起跑线上，我就是！我就躺在这里一辈子不动，都能赢你们学校大部分学生！”张秋鹏大言不惭的说道。 “看过三国演义吗，诸葛亮骂王朗那段，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许平笑骂道。 “你是老鸹落在猪身上，只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你比我强多少？还不如我呢！”张秋鹏对他嘲讽的话一点也不在乎。 “我们央美好歹也是教育部直属大学，全国顶级美术院校之一，你一个地方普通本科能和我比吗？”许平得意道。 “你丫怎么进去的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还有脸跟我吹，我的学校好歹是凭自己本事考上，自己读下来的文凭，一门功课都没有挂过！”张秋鹏不屑道。 “谁会在乎那个，现在人们最看重的是结果，只要我们的游戏做出来，我们就是学校的杰出校友，以后的校庆呀，毕业典礼呀，一样会邀请我们回去，我们要是一事无成，高考再多分数，在校表现再优异，有谁会记得你？”许平同样不在乎他的讽刺。 俩人斗了一会嘴，张秋鹏脑袋清醒过来，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出门。 许平再次拨曾凡的手机号，干脆变成了关机的状态。 新时代网吧的包夜时间从头天夜里十点到第二天早上九点钟，不过曾凡一直使用会员时间上网，没有改成包夜模式。 九点钟一过，那些包夜上网的纷纷离开，网吧里大部分人走空了，夜班的网管开始打扫卫生，挪动座椅滋滋啦啦的声音把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曾凡也给吵醒了。 刚醒过来脑袋还是懵的，眼前的一切与梦中相比变化太大，趴在桌子上盯着电脑屏幕足足有一分多钟才开始逐渐清醒，记起自己是在哪里。 然后离开座位去卫生间，网吧的卫生间味道格外刺鼻，不过习惯了工地的环境后，这里也只能算小儿科了，方便过后曾凡到洗手台用凉水洗脸，这时候整个人仍然是晕乎乎的状态。 出了卫生间后，感觉腹中饥饿难耐，他没有再回座位，直接走出了网吧，下了楼梯后，走进超市南边一家早餐店，点了一屉小笼包，一碗紫米粥，先填饱肚子再说。 梦里饿着肚子，睡醒了肚子也是一夜水米未进，他是双重的饥饿，往常这样的包子一屉就够了，这次连吃两屉才算是缓解肚子的饥饿。 吃饭的时候曾凡还在思索梦里的情景，以往做梦要么醒过来完全记不住情节，要么是支离破碎的片段，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清晰还记忆深刻的梦境。 梦里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就是那个力气远超常人的部族少年，出生的时候生母就难产死了，他是被母亲几个姐妹抚养长大，不知道父亲是谁，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父亲是谁不重要，那都属于外人。 从学会走路开始，就帮助大人做活，采集野果，河里摸鱼，采集粟米，大一些后他展现出超越同龄人的力气，开始被重点培养。 其实就是吃饭的时候优先，可以多吃一点，在那个大部分人都很难吃饱饭的时代，每天多一点就算是很特别的优待了，他也长的比同龄人更高大健壮，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成年男性外出捕猎。 昨天那个梦里，也是他第一次捕获一只成年黑熊，虽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但是他的功劳最大，按照族里的规矩，他可以用熊做名字，这将是他一生的荣耀。 想着想着又把自己带入了梦里的场景，曾凡感觉很不可思议，才研究过原始社会的资料，然后就做了这么一个真实无比的梦。 可能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他也只能这样的解释了。 填饱肚子后，曾凡直接回工地收拾衣服，就要告别这个地方了。 宿舍里空荡荡，只有王兵一个人趴在被窝里看书，看到他回来笑着问：“在网吧过夜了？” “忘了时间，回来还得砸门太麻烦，就在那里睡了一觉！”曾凡解释道。 他从下铺原先陆震的床底拉出一个红蓝条纹相间的蛇皮编织袋，他的衣服都装在这里面，也只有这一个行李袋需要拿过去，被褥什么的那边都是全新，没必要带着，继续留在这里，万一那边待不下去，他还可以回来，不至于连个住处都没有。 “你现在就过去？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了，你替我跟大家说一声就行了，我的被褥脸盆还留在这，说不定哪天还要回来呢！”反正大家都放假了，这间宿舍很快就剩下谢飞和他外甥于晓两个人，占个床铺也不要紧。 曾凡爬上自己的铺位，将枕头边几本书扔到蛇皮袋上，把被褥叠放整齐，然后卷成一个卷，掀起床垫盖上，才从上面下来。 这时候王兵也已经穿戴整齐从铺位上爬下来，主动帮曾凡提着蛇皮袋离开宿舍。 “你不用送我的，在门口就可以打车，很方便！”王兵对他的态度一向不冷不热，要离开了忽然这么热情，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同事一年多，以后可能没机会见面了，送送你也是应该的！我送你一个忠告，离开了不要想着回来，你记住，你身后没有退路！”王兵再次重复昨天的话。 “谢谢，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手机号不会变，有事情联系！”曾凡真心感谢道。 王兵笑笑没有再说话，沉默的提着袋子走向工地门口。 提起手机曾凡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刚睡醒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忙着梦境现实的切换，他的手机丢在座位那里忘了拿，好像会员账号都没有登出呢。 希望手机还能找回来，曾凡跟王兵交代了几句话，让他在工地门口等自己，急匆匆向网吧跑去。 第1178章 提要求 曾凡走进网吧的时候，楚妍已经在上班了。 看着他闯进来，笑着问：“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走的时候刚睡醒，脑袋还是懵的，手机忘拿了！”曾凡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不止手机忘了拿，会员也没退，你的资料保存没有，可别一晚上白忙活！那台电脑没有重启，你过去看看吧，这是你手机！”楚妍将他的破山寨机递给他。 回到他坐了一晚上的座位，重新登录网吧会员，任务栏的浏览器，电子书，办公文档都在打开状态，qq也还保持在线状态，他看了看没有改动的痕迹，昨天睡觉前都已经保存了，他挨个关闭掉，退出会员关机。 这个时间段网吧里只有几个常年驻扎的老顾客仍然坚守岗位，两个网管都在玩网游，是一天最轻松的时刻。 “谁捡到的手机，你替我谢谢他，手机虽然不值钱，但是买新手机补卡也要花不少，还要浪费不少时间！”曾凡掏出一百块放到吧台上。 “行了，钱收回去，大街上被别人捡到，你感谢是应该的，在网吧里又是那个时间段，j捡你手机的除了网管没有别人，都有摄像头监控录像，谁敢藏起来，再说你那个破手机还值一百块吗？以后注意点就行了！”楚妍并没有接他的钱。 “我是真心感谢！”曾凡强调。 “知道你是真心的，收起来吧，你知恩图报，还不许别人拾金不昧？” 曾凡不好意思的把钱又揣回兜里，转身离开了网吧，然后把手机开机。 提示有几个未接电话，看号码是昨天新加上联系人的许平和张秋鹏。 走在街边上，他正考虑要不要回拨问问情况，许平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刚要接通就被挂断了。 正纳闷什么情况呢，一声刹车响，张秋鹏那辆白色的x5停在他的身边。 “曾凡，你不会在网吧待了一宿吧？” “刚才手机丢网吧了，网管捡到后关机放吧台了，我也刚拿到！出什么事儿了吗？”曾凡心里有点不太好的感觉，担心公司的事情黄了。 “那你去收拾行李吧，我们在外面等你，省的你打车了！要帮忙吗？”副驾驶座的许平问道。 “不用！” 他们说话的功夫，工地门口等着的王兵看到了，提着他的蛇皮行李袋走了过来。 “曾凡，这你朋友啊？” “嗯，他们是游戏公司的合伙人！张秋鹏，许平，这是我一个宿舍的工友，王兵，他出来送我！”曾凡给他们做介绍。 两个人笑着冲王兵点点头，许平从副驾驶下来，接过王兵手里的行李袋，打开后备箱放进去。 王兵站在路边，看着曾凡跟他挥手告别，接着和许平坐上后排座位，车子缓缓启动离开。 “你真在网吧里待一宿啊？我看你qq一直在线！”许平上车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注意时间在网吧待得太晚了，不想再回去砸门，也不是一宿没睡，趴桌子睡了五六个小时！”曾凡解释道。 “公司那边电脑和网线都已经安装好了，你还需要什么器材吗，或者哪方面的人才，我们帮你准备！”张秋鹏在前面开车，开始谈起正事。 曾凡本来想说不需要，可是想到昨天写的图形图像引擎的代码，于是说道：“需要几台电脑用来测试图形图像引擎，在不同配置不同的显卡条件下的效果和兼容性！” “陆刚明天会过来，到时候让他招几个懂测试的，显卡和测试电脑也不成问题，一个电话一两个小时就能到货！”张秋鹏应承道。 “你效率真高，我记得你昨天说详细策划还没写完，图像引擎这么快就写出来了？”许平惊讶道。 “详细策划大体上完成了，后续还得不断补充细节，图像引擎刚完成核心部分代码，到具体能使用还要费些功夫！”曾凡估计还得写几十个小时的代码才能完成，这部分工作没人能替代，只能他自己做，没做出来前，他不想吹牛。 车子行驶速度很快，十几分钟就到了棕榈园，许平又是主动帮忙提那个蛇皮行李袋上楼，让曾凡特别不好意思，张秋鹏去地下停车。 他就一袋换洗的衣服，包里的全部加一起估计都顶不上两位富二代随便一件，也不需要专门收拾，行李袋放进他的公寓房间后，一起来到公司场地这边。 张秋燕已经在这里等着了，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介绍是她找来的保姆，主要就是帮他们做饭，收拾房间卫生，物业虽然也有这方面服务，价格贵不说，至少没有专职的用心。 房间里面有厨房，公司就这么几个人，以后估计也不会太多，请人做饭更有保障，省了他们中午出去吃的时间，既能提高工作效率，也能帮其他员工节省开销。 介绍完保姆给他们认识后，许平在大厅开了台电脑玩游戏，张秋燕领着曾凡来到他的办公室。 跟昨天的杂乱无章相比，今天房间里已经收拾的井井有条，其他的曾凡都不在意，最称他心意的是：近三米宽的弧形办公桌上，三台二十二寸宽屏液晶显示器，这玩意可比网吧那种大头的射线管显示器省眼多了。 在网吧上网一年多，曾凡已经习惯了嘈杂的环境，现在有了带卫生间的独立办公室，按照他心意配置的三台电脑，这个条件以前梦寐以求而不可得，他感觉那边的睡觉的房子都有点多余，办公室搭个床铺就够了，他可以通宵奋战。 “布置还行吧，还差什么提出来，我给你准备，公司还在走流程，手续齐全后才能招人，现在把我当成你的秘书就行！”张秋燕笑着说道。 “太行了！再加个折叠床，隔壁租的公寓都用不到了，我可以在这里不出屋子，直到把游戏做出来！”曾凡说的就是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折叠床可以有，但你还是要正常休息，该有的待遇不能少，公司不差你那套房子的租金，咱们虽然是新公司，也没必要太艰苦，两位大少爷都不差钱，省钱不在这些地方！”张秋燕赶忙劝他打消这个疯狂的想法。 曾凡走到办公桌后面，打开三台电脑，启动时的轻微风扇声音，此刻都格外的动听！ “欧子玉今天不过来吗，游戏背景方面我有一些新的想法，昨天又加了一些内容，还想跟她交流一下呢！” 张秋燕解释道：“她们临近期末考试，这段时间可能不会过来，你不是有她邮箱吗，可以给她发邮件，我也是学历史的，有问题你也可以问我，或许我能马上就帮你解答了！” “山海经里面有很多神话故事，可是我们不能只参考山海经，那里面杜撰太多，神话也需要有现实基础，游戏背景在五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中晚期，那时候黄河中下游、塞北、长江流域都有大量原始部落存在，我昨天网上查询了许多那个时代的资料，很多书都没有电子版本，我想借点这方面的书，详细了解那一时期关于仰韶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良渚文化等方面的考古资料，丰富游戏细节方面的内涵！”谈起工作相关的内容，曾凡的拘束感减轻很多，面对张秋燕才从容起来。 “你这不像是做游戏，倒像是在考古！那就不能只限于中原或者国内，全世界同时期的人类遗迹都要了解吧？”张秋燕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办公桌对面，也示意曾凡坐下。 “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更好，资料不怕多，越多越好！最好有一些出土的文物图片，在我们的游戏中还原出本来的面貌，能更直观展现那个时代的风貌！”曾凡马上表示赞同。 “这要求虽然麻烦点儿，也都可以解决，一会儿我就去帮你搜罗书籍，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块提出来！” 第1179章 兼职网管 三台电脑都已经启动完毕，新安装的正版系统，一模一样的桌面，除了必备的浏览器和办公软件外，没有别的图标，用什么软件需要他自己安装。 曾凡想起楚妍的事情，于是试探的问道：“咱们公司会对外招聘专职的会计吗？” “那是必须的，最少得有一个人，怎么，你有认识的人推荐？”张秋燕闻玄歌而知雅意，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 “我经常去的那家网吧的收银员，她是职高毕业，学的会计专业，因为学历低不好找工作，才去做收银员，我不知道她够不够资格，如果你们要求不高，希望可以让她试试！” 前面的要求是为了把游戏做好，曾凡提的很坦然，这个要求他感觉有点假公济私，很不好意思。 “没问题，咱们公司新成立，也没有太复杂的账目，你可以让她明天过来！做不了会计还可以做别的工作！”张秋燕很痛快的答应了。 “那我没别的要求了！”曾凡没想到这么容易，感觉动力十足，马上就想投入工作了。 “呵呵，你就不问问自己的待遇了？我知道那些股份什么的你可能以为很虚，工资补贴各项福利可是要实打实按月发给你的！”张秋燕笑道。 “我工资是多少，几号发？”曾凡其实也很好奇，可是一分钱不用出就成了公司大股东，吃住问题人家都解决了，再问工资感觉有点太贪得无厌。 既然她自己要说，曾凡当然也想知道了。 “严格来说，你才是老板，我是打工的，你的工资我没资格决定，我也是参考了业内一些公司的标准，陆刚是游戏行业的老资格，他要求到手的月收入不低于五万，还要有期权和绩效之类奖励，加上个人所得税，还有五险一金的费用，光他一个人，公司每个月实际支出要超过十万！他的作用再大也不可能超过你，给你定在税后五万一怎么样？”张秋燕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曾凡没想到竟然可以有这么高的工资，比他一年的工资都高，他和那个没见面的陆刚一个月就要消耗公司二十多万，还有其他人呢，也不可能太低，光是人员开支一个月就要过百万，再加上其他花费，两千万的投资可能用不了两年都花光了，怪不得昨天许平说钱不够呢，确实太烧钱了。 “我也是公司合伙人，现在吃住都有公司报销了，在公司没有实际盈利之前，我可以不领工资！其他人该怎么算，就怎么算，这样行不行？”曾凡想了想表态道。 “那倒是没有必要，我们公司最主要的支出就是人力成本，你的工资还为国家贡献税收呢，秋鹏不是说了嘛，他不差钱，他自己挂名个策划，也要从公司领工资呢！当然，不会比你们高，只是普通策划的工资！实际缴纳社保的人数也关系到我们公司能享受到的优惠政策！”张秋燕虽然大学读的是历史专业，可是她对公司经营显然也下过功夫，总经理并不是挂个名头，人家也有真才实学，才敢担起这个职位。 关于公司运营，还有以后人员招聘方面的事情，张秋燕又跟曾凡商量了一会才离开他的办公室。 曾凡没想到一个预计不过十几个人的小公司，都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幸亏张秋鹏找到这么一个姐姐帮忙，不然的话，光靠他们俩人，这个公司都够呛开的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张秋鹏有钱，什么样的人才找不到，找他姐姐帮忙只是为了更省心罢了，真正幸运的还是自己，想开发游戏，就恰好遇到了张秋鹏这个不差钱，还舍得花的富二代。 有了这么好的条件，如果游戏再做不出来，他就真的不能原谅自己了。 开始工作的第一步曾凡并没有急着打开邮箱，或者下载登录qq，而是准备先做安全清理工作。 网吧的系统带有防火墙，杀毒防护，有自动还原，安全性比较高，曾凡只要及时做好文件备份，不用太担心安全性问题。 现在公司的电脑都是全新的系统，没有任何防护软件，几乎等于不设防的城市，他得先做好一些防护方面的工作。 前面一段时间曾凡学的网络和系统方面的知识没有白费，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他第一件事就是下载编程工具，写了一个功能简洁的防火墙程序，一键关闭系统所有非必要网络端口，然后对开放的几个端口进行程序授权，非授权程序同样禁止对外通讯。 想要确保安全，除了严加防护，还要杜绝内鬼，防火墙最重要的就是对内外通讯信息包过滤检查，对外访问使用虚拟地址，相当于游戏中的战争迷雾，让外面的入侵者看不清内部虚实，更加容易暴露。 因为学习了大量网络和系统方面的基础知识，又亲自完成过联机网络底层协议和代码实现，曾凡尽管还没有做过黑客，可至少防护能力已经超越了大多数的黑客，他可以设计自己独有加密算法的通讯规则，别人都没听说过，想破解当然不是一般的难度了。 在网吧里，他不好随便破坏人家的管理系统，现在公司的内部网络，他就是老大，当然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布置，先做好外部防护准备，然后再开始内部安全清理。 城墙和进出城门的检查岗哨设置好以后，再进行病毒木马的查杀就容易多了，相当于瓮中捉鳖，非必要系统进程全部中止，然后用遍历方式扫描所有磁盘文件。 网上有免费的病毒特征库可以下载，曾凡自己写一个磁盘的扫描程序，进行组合搭配，就是一个最高效的杀毒软件。 全都是新装系统，文件总数量处在最低水平，多余的文件很容易被识别出来，扫描进行的很快。 张秋鹏找的人还挺靠谱，他办公室三台电脑，扫描一遍后，硬盘里并没有发现异常文件，可以确认基本安全。 光自己这里安全当然不够，曾凡自动兼职网管，开始将手写的防火墙和杀毒程序逐一安装到公司其他的电脑上，进行安全设置和病毒查杀。 公司所有电脑昨天已经组成一个局域网，还没有进行任何的安全设置，显然那几个安装人员只负责硬件安装和组网，网络安全问题人家不负责。 先扫描一遍开机的电脑，发现除了他这里外，只有三台电脑开机，不用问，张秋燕、张秋鹏、许平一人一台，其他的电脑都没有开机。 电脑配置和预安装软件都一样，没开机的电脑暂时不管，先给他们三个的电脑进行一遍安全设置再说。 曾凡设置好他们三台电脑的防火墙后，运行自动查杀程序，同时考虑设计一个基于公司网络的安全防护策略。 一开始感觉挺简单，实际操作起来，曾凡发现也有许多的实际问题是他以前没考虑到的，好在可以联网，论坛上不缺各路高手，他可以查看各种经验贴，再找人请教。 打开一个公司网络防护血与泪的帖子，刚看了没有几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许平焦急的喊道：“曾凡，你看看我的电脑，好像中毒了，我的qq登录不上去了，网页还能打开，游戏也能玩！” “我在杀毒，你那个qq不安全，以后不能用了，去官方下载正版安装！”曾凡笑着说道。 “我用半年多了，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功能，还可以查看好友隐身，从没有出过问题！”许平辩解道。 “假如有人从你们家电话线串接一条线出去，你进出的电话他都可以听到，还可以使用你的号码对外拨号，你觉得安全不安全？”曾凡问道。 “卧槽，那还安全个屁！” “你那个版本就是相似的功能，你的对外通讯都会向某个指定的地址发送一份，包括你登录的账号和密码，以前安全只是对方没有动手，或者觉得你的号码没有价值，不代表始终安全，想安全使用正版，然后换一个复杂点的密码，设置好密保问题！”曾凡提醒道。 第1180章 主动防御 三台电脑的病毒查杀很快就结束了，好在除了许平下载的那个qq，没有其他的问题。 曾凡编写了一组批处理命令，将公司所有未启动电脑全部启动，重新分配ip地址，用户组，批量创建新用户和初始密码，进行权限设置，然后进行防火墙设置和病毒查杀。 当然，这只是最初步的设置，后续他准备设置三层虚拟网络，公司内部电脑也不能随便互相访问，公司员工只能访问权限范围内的目录。 当然，公司员工可以用自己的用户名登录大部分电脑，都会进入专属于自己的用户桌面，做的操作和创建修改的文件也会同时保存在虚拟网络上，操作方式与原先没有差别。 此外，虚拟网络还有专门的内外防火墙、迷惑非法访问的沙盒迷宫、数据备份、邮件收发、公司内部通讯等功能。 结合网络上学到的安全防护经验，曾凡在联机网络代码的基础上进行修改，正好用来构建公司内部虚拟网络，不敢说是绝对安全，至少那些黑客们想要入侵他的网络，不被他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沙盒迷宫就是常规局域网，一般黑客进入后就会以为入侵成功，更高水平的黑客才有可能发现他的伪装，突破第一层沙盒迷宫后，看到的是第二层虚拟网络，所有ip地址信息与常规局域网一模一样，只是有了更严密的防护措施，当然仍然是虚拟的，也可以获得一些假信息，进行局域网操作，删除复制文件，当然不会造成真正破坏，真正的核心信息存在于第三层虚拟网络上。 第三层网络采用了去中心化的网络理念，数据基于公司整个局域网而存在，拷贝任何一台电脑的数据都只能获取部分信息，无法单独进行解密，就算能突破第三层网络，获取到重要文件，想要破解他的加密算法，那就是附加题挑战了。 这样做确实够安全了，其实也有缺点，数据基于所有电脑而存在，公司的电脑损坏超过五台就可能导致整个网络的数据都不能读取。 为了防止这样的极端情况，还是需要实体的备份服务器，独立在虚拟网络之外，当然这台服务器就在曾凡的办公室，同样经过多重防护。 别人就算是搬走了电脑，想要破解他的加密手段，同样是难上加难。 到公司的第一天，曾凡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构建公司的虚拟网络体系，全部完成后都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张秋燕和父母住一起，回家去吃饭，许平和女朋友黄姗姗住一起，也去过二人世界了，张秋鹏自己住，正好和曾凡在公司吃，中午已经尝过保姆的手艺，几个人都很满意，以后在这里吃饭，对他来说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吃过饭后，张秋鹏离开了，保姆收拾完餐具也下班离开了，公司里只剩下曾凡自己。 回到办公室，看着电脑上熟悉的桌面，曾凡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事情。 鼠标指针滑过桌面，显示出弹出的qq面板，他才想起来忘了联系楚妍，告诉她工作的事情，一天忙着当网管忘了通知她。 找到她的qq头像看着同样是灰色的，不知道是真的不在线，还是隐身了，昨天说晚上八点下班，应该还在网吧里。 曾凡发了一条信息过去，等了一会没回应，以为她不在吧台，又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电脑的安全光有网络防护还不够，很多木马病毒就是跟随正常访问入侵，然后进行内部破坏，关闭防护系统，篡改删除重要文件，进行自我复制，窃取用户信息，向外继续传播等多种危害行为。 系统安全最重要的还是对运行进程全面监控，不同的操作系统都有任务管理器、活动监视器、系统监视器之类大同小异的功能组件，全面管理运行进程，但是这些组件只是负责管理，对于运行进程是正常程序进程，还是病毒木马的进程并没有判断机制。 就算是系统自带任务管理器，也并不能对所有程序活动做到全面监控，有些病毒程序一样可以在绕过任务管理器的情况下进行活动，要想做到真正无死角的系统监控，就需要进行内存读取层面的监控。 无论是病毒还是正常程序，所有电脑程序想要运行，都必须经过内存读取，才能安排成中央处理器进程，发挥预定的功能，这是由计算机基础规则所决定的。 监控内存读取，相当于把守紫禁城的大门，计算机是一个高度集权的系统，比古代皇帝还要更加集权，中央处理器就相当于皇帝，计算机内部所有大小事务都必须由中央处理器进行判断处理。 计算机的内存就类似于明代的司礼监，任务管理器就类似于当时的内阁，所有需要皇帝处理的奏折，都要经过内阁大学士的审阅，在司礼监排队等待皇帝处理。 有的特殊程序可以绕过任务管理器，但是不可能绕过内存，把内存的管控做好了，就算电脑硬盘里面有病毒木马，也不能造成危害，只能束手待毙。 内存读取效率关系到计算机的整体运行速度，皇帝处理政务的效率再高，太监们传达速度跟不上也一样不行，严格监控内存读取通过编程很容易做到，但是想要保持高效率的同时，还能严格监控，防止病毒木马等非法进程混入其中，那就很难了。 要确保监控效率，防护程序的代码必然不能太复杂，应该足够精简，对照病毒特征库检查每组进出数据，那是最笨最没有效率的办法，防护程序必须足够的智能，可以高度总结所有病毒和木马的特征，对所有程序行为进行综合判断，这也是最近兴起的主动防护概念。 曾凡也想做出这样一个主动防护程序，网络防护部分他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就是把内存读取和进程监控这方面代码写出来，两部分融合到一起，加上个简单的操作界面就能达到他的目的，这样的程序对于别人可能难如登天，但是他感觉并不是很难。 有了想法后，大脑里会自动浮现出多种解决方案，他只是凭直觉选择最合适的方案，把代码敲出来进行编译，做成一个可运行的通用程序就够了。 每当确定了方案，双手输出代码的时候，曾凡总有一种特别快乐的感觉，仿佛在雕琢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新电脑的键盘格外轻快，敲击起来的声音特别悦耳动听，就像一首欢快的乐曲。 看着一件完美的作品在自己的手中逐渐成型，那种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条件，可以让自己大展身手，曾凡内心的愉悦感简直是无以言表，这也是他白天听到张秋燕的话，愿意放弃工资的主要原因。 今天这个主动防护软件就是他的第一件作品，他觉得有必要全部完成后再回去睡觉，不然睡不踏实。 曾凡双手忙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完成所有代码的输入，重重敲下回车键，开始代码编译，然后身体靠到椅背上，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感觉格外的惬意。 电脑任务栏的qq图标闪烁起来，是楚妍的回复：“刚才没看到你的消息，新的工作环境怎么样，还适应吗？” “超乎我想象的好，我现在干劲十足，感觉睡觉都有点多余了！”曾凡回复道。 “那要好好干，早日把游戏做出来，我还等着体验呢？” “我今天问了我们这儿的总经理，她也准备招一个专职会计，我跟她推荐了你，她说你可以来，做不了会计也可以做别的工作，你如果愿意明天过来看看！”曾凡没有再客套。 消息发过去后，一直没有回复，曾凡知道她可能在考虑，也没有催促。 第1181章 产品 刚才写的代码顺利编译完成，曾凡运行起来看效果，防护程序有一个类似任务管理器一样的界面，只是进程介绍更详细，系统进程他都加上了中文说明，让稍微有点电脑基础的人也能看懂，未知的进程也会根据行为进行说明，方便使用者进行判断。 他写的这个防护程序与系统自带的任务管理器有所不同，显示进程基于内存读取而生成，对进程监控更严格，管理功能也更强大。 每个进程都会标注详细地址，所属程序，启动时间，运行时间，内存占用，cpu占用情况等等，关键系统进程淡灰色背景显示，其他正常进程用淡蓝色背景显示，有危险行为的进程用淡红色背景表示，方便用户区分。 除了灰色系统关键进程，其他所有进程都可以手动刷新或者关闭，方便用户管理自己的电脑。 正准备打开浏览器，到一些网站寻找些病毒回来进行测试，楚妍的消息回复过来：“谢谢你的好意，我得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一会给你打电话吧！” 曾凡想了想，回复了一条长信息：“换工作也是大事，跟家里商量也是应该的，我们这边的公司正在走申请流程，你过来也要跟着跑这个过程，从零开始建立公司账目，也能积累点工作经验，待遇方面不会低于行业平均水平，五险一金都会有，主要缺点就是新公司规模不大，不过有富二代投资，不用担心会拖欠工资！” “我要是真过去，你就是我的靠山，你可得罩着我！”楚妍回复了一个笑脸。 “那必须的！不过，我们公司女的当家，总经理是张秋鹏的姐姐，你跟她混，没人敢欺负你！”曾凡解释道。 接下来，曾凡又介绍了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就那几个人，地点离定福庄也不算太远，各方面都符合楚妍的要求， 两人在qq上又聊了一会，楚妍到了下班时间，回去跟父母商量去了。 最近这些年互联网发展迅速，互联网造富神话层出不穷，从业人员收入高也是人所共知，也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各种类型的网站如雨后春笋般急速增加。 什么东西数量一多，难免参差不齐，合法的赛道竞争激烈，难免会出现各种捞偏门的人，病毒木马就是门槛最低的手段之一，不是技术门槛低，而是对本钱要求低，堪称零成本创业，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伴随着互联网产业蓬勃发展，网络上各种病毒木马也是一波又一波，肆虐不已。 这时候的病毒木马已经不再像互联网初期那样，单纯是黑客的炫技行为，大部分都是以牟利为主要目的，最常见的病毒木马就是为某些网站刷点击获取流量，挣广告费，或者捆绑某些分销软件。 此外，比较常见的就是窃取用户资料，银行卡、信用卡信息，各网站用户名登录密码，网游账号信息等等，获取这些信息后，或者病毒木马作者自己盗号转移用户资产牟利，或者批量转卖牟利。 因为大部分个人电脑防护手段简单或者几乎不设防，这些人入侵网站，散布木马病毒不需要太高技术，门槛很低，大多数收益不是很高，类似于小毛贼，被抓到的几率很小，铤而走险的人不在少数。 市面上比较流行的那几种商业杀毒软件防护手段单一，功能落后，只要不在他们特征库的病毒，往往就会束手无策，早就难以有效抵抗众多病毒的入侵了。 感染病毒的计算机通常也会成为控制者手里的“肉鸡”，组成僵尸网络，可以通过指令统一行动，对某些指定目标网站进行步骤一致的攻击行动，攻破防护严密的网络，或者某些大型网站，获取更大的非法利益。 不过，这些简单的木马病毒入侵普通的电脑很简单，对付曾凡层层设防的网络显然是力不从心，他去那些明显挂载木马病毒的网站挨个逛悠了一圈，那些病毒毫无反应，连他最外围的防护都通过不了。 为了获取一些样本进行测试，曾凡关闭了一台电脑的全部防护，再钓鱼一样浏览那些网站，随后开启防护软件，果然收获了十几种病毒样本。 最早先的病毒和木马是两种特征不同的恶意程序。 病毒的主要特征是自我复制，基于某些提前设定的触发条件，比如特定时间，或者用户的特定行为，进行自我复制，按照设定程序感染其他正常程序，进行某些指定操作。 木马的主要特征是伪装成正常软件，潜伏到指定网站或者电脑上，窃取用户信息，监控用户键盘输入，激活入侵后门等等，通常不会自我复制。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各路高手投入精力进行研究，两种恶意程序早已经互相取长补短的进行了融合，难以明确的区分了。 病毒越来越会伪装，隐蔽性越来越高，同样可以窃取用户信息；木马一样可以自我复制，选择目标进行感染，形成大规模僵尸网络。 病毒可以定义为具备自我复制和传染能力的恶意程序，木马则是病毒中的一种，也是种类最多，危害最大的一种。 这些病毒尽管代码源头各有不同，但是目的大致相同：感染更多的电脑，尽可能长久的存在于用户电脑上，执行指定命令，窃取用户信息，或者进行潜伏，等待执行统一的命令。 曾凡运行沙盒迷宫网络功能，将获得的十几种病毒逐一运行起来进行破解，研究他们的运行机制，然后反编译获得它们的源代码进行分析。 为了方便传播扩散，这些病毒的代码都格外精简，不过曾凡分析几种传播能力比较厉害的病毒代码后，产生了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没了解以前，感觉很神秘，了解以后发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厉害，病毒程序的局限性也很多，触发需要条件，数量少了难以触发，数量多了很容易被发现，跟现实中的生物病毒一样，危害大了容易与宿主同归于尽，传染自然停止了，传染能力太强，就不可能有太大危害。 木马程序一般附着在正常程序或者网页脚本中，用户下载程序安装或者打开网页就会完成入侵，伪装能力更强，可是它们偷偷联网和监测用户的操作也同样很容易被发现。 曾凡随便收集到的这些木马病毒，大多数都是很容易被发现查杀的初级货色，作者的水平在他看来都很一般。 可就是这些水平一般的病毒，在整个互联网上像苍蝇一样到处都是，照样有很多的用户中招，因为大多数用户都是电脑小白。 现在很多的个人电脑都没有防护，甚至都是管理员账号默认空密码，开机自动进入系统桌面。 就算是做了一些防护措施，安装了全套杀毒软件，病毒只要抓住一个没有公开的漏洞，也能轻松实现入侵，获取最高权限，瓦解所有防护措施，瘫痪杀毒软件，在别人的电脑里面为所欲为。 当前主流的视窗操作系统数千万行代码，自有漏洞那是层出不穷，有系统不可避免的未发现漏洞，也有官方自用的后门，还有用户自身安装的各种软件漏洞，指望现有的堵漏式防御，那是头疼治头脚疼治脚，治标不治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不过对于那些杀毒软件的厂家来说，或许这样的环境就是他们所乐见的吧，完全没有病毒了，谁还愿意为此付费呢？ 曾凡觉得他今天的完成的这个防护程序，如果加上一个更简洁的用户界面，发布出去或许能有很大的市场。 第1182章 与众不同 一般的电脑用户连登录密码都嫌麻烦，指望他们设置安全防护那是不可能的，这个用户界面应该有默认的适用于大多数场景的宽松防御策略，也要有安全至上的严格防御策略，还要有适用于高端用户的自定义防御模式。 防护程序的网络防御，内存检测，病毒查杀，系统优化等功能应该是融合到一起，以尽量少的资源占用，实现最大的安全防护效果。 程序的主体功能代码曾凡已经完成差不多了，将几部分功能代码融合到一起，对于用户界面并没有花费太多心思，做完后封装成安装包，通过网络分发方式安装到公司所有电脑上，替换原先的半成品。 让大家使用几天提提意见，没有问题就当作公司第一款产品发布出去。 为了测试这款主动防御程序的防护功能，曾凡将六台电脑安装程序后设置不同防护策略，然后六台电脑关闭防护程序，停用了这些电脑的虚拟网络功能，写了一个自动访问程序，安装到这些电脑上，让它们通宵访问外面的网站。 忙完这些以后，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曾凡不打算继续加班，准备回去睡觉。 没有等到楚妍的电话，不知道她和父母商量的结果怎么样，反正自己的心意尽到了，来不来是她的事情。 曾凡将公司各房间的灯光全部关闭，锁好房门，然后步行到几米外的另一个门口，掏出钥匙开门进入。 给他安排的这套房子是二室一厅布局，面积比公司那边小很多，装修风格也完全不一样，就是用来居住，客厅里有沙发茶几，壁挂的液晶电视，厨房里面全套崭新的名牌电器，卫生间里面还准备了全套洗浴用品，都是曾凡没听说的牌子。 洗完澡后，躺到卧室柔软宽敞的大床上，曾凡一时间有点不习惯了。 在家里他一直是睡火炕，上学期间和来燕京打工这两年多都是睡的单人木板床，这种软软的弹簧床垫让他格外的不适应。 不仅床垫软绵绵，连枕头都是软绵绵，与他原先从家里带过来的荞麦皮枕头也是不一样的触感。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曾凡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用数绵羊的方法哄自己入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睡了过去。 早上的时候，曾凡是突然清醒过来的，大脑并没有经历往常那样从朦胧到清醒的过程，仿佛打开电源开关一样，啪一声就睡醒了。 脑中并没有做梦的记忆，可是他并不确定晚上有没有做梦，以前也有类似的经历，似乎做梦了，只是睡醒后忘记的非常干净。 卧室的窗户是南向的，昨天睡前他并没有拉窗帘，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床对面的壁纸上，格外的耀眼。 大床头部靠着卧室东墙，摆在房间中央，曾凡从床上下来，站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有一种与以往全然不同的心境。 几天前，站在这样的高度，他还是在没完工的大楼顶部，是一个工地民工，现在他成了这处高端公寓的住户，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带来的感受和体验完全不一样。 站在窗前感慨了一会，曾凡走回床边，拿起手机看时间，刚过七点钟，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 解锁开一看，几个电话都是昨天晚上楚妍打过来的，他都没听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切到了静音模式。 怪不得没听到电话，可能是昨天捡到手机的网管嫌麻烦，先切换静音，然后直接关机了，他拿到手机开机后就没再理会，手机平时除了隔几天给家里报个平安以外，基本上都用来看时间，经常一个月接不了一个电话，他从来没在意过什么模式。 楚妍看他不接电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他呢？ 曾凡回拨了过去，铃声响了将近一分钟才接通，那边可能也是被吵醒的，声音里就听出没睡醒：“这么早打电话，你不会又忙了一夜吧？” “不好意思，我手机静音了，昨天没听到你电话，跟你家里商量的怎么样，来不来？” “当然了，找个工作多不容易，我哪有资格挑三拣四，你们几点上班？我一会过去！”楚妍的回答让曾凡松了口气。 他的好意没有白费，人家好心提醒他不要被骗，有所回报也算是还份人情。 “还没有什么考勤制度呢，你九点左右过来就行，早点晚点不要紧，详细地址我短信发给你，带着你的证件，可能要登记一下！不过那个也不重要，你人过来就行！”曾凡交代注意事项。 “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曾凡穿上衣服，进卫生间洗漱，然后去隔壁开始一天的工作。 才刚七点多，别人当然都没有到，曾凡是理所当然的第一个。 大厅里面用来测试的十几台电脑有两台已经挂掉了，显示蓝屏错误，有一台正在重启操作，剩下的三台仍然按照他设定的节奏，几秒或者十几秒钟打开一个网页，模仿人类浏览，右侧滚动条从上到下滚一遍，点上几个链接，跳转到其他的网站，继续刚才的操作，只是网页加载的速度慢了许多。 那几台启动了主动防御软件的电脑至少没有挂掉的，网页加载速度也正常许多，看来是经受住了考验。 曾凡将蓝屏的两台电脑重启，另一台频繁重启的电脑直接关机让它休息，一会再处理。 逐一的检查几台电脑，一晚上几台电脑没有白忙，为他又收集到上百个不同种类的病毒。 现在的电脑病毒绝大多数都是纯软件层面的破坏，或者信息窃取，几乎见不到cih那种破坏硬件的病毒，因此即便是中毒了，重装系统也基本上都能解决，不用担心电脑硬件损毁。 大部分病毒都有高度相同的源头，很少出现原创型病毒，也不是所有病毒都能大规模泛滥，因此，只要用户稍微具备点防护意识，装个杀毒软件，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网站，也不是一定会中招，就算感染到病毒，超过九成以上都能被杀毒软件识别出来。 问题就出在从事病毒木马这样的黑灰产业的人太多，这些人不断研究改进，不断将病毒推陈出新，想尽办法绕过各种防护。 做防御要顾忌很多，还要面面俱到，琢磨入侵就容易得多，只要逮到一个漏洞，那就能大规模收获一波，毕竟网络上不做防护的电脑实在太多了。 只是黑色产业同样竞争激烈，那些不做防护的电脑数量再多，也赶不上病毒散播的速度，往往一台电脑感染几十个，上百个病毒，这些病毒各自为政，还会互相冲突，最终就像挂掉的那几台电脑一样，大家都落个一场空。 那些没防护的电脑除了当作肉鸡刷广告，通常都没有太多的价值，只能以数量取胜，门槛太低做的人也多，效益也逐渐降低。 因此有些能力的都在想办法把病毒做的更隐蔽，入侵能力更强，尽量寻找那些做了防护的电脑下手，这样的电脑往往更有价值。 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曾凡收集病毒就是想做到知己知彼，对各类型的病毒有足够的了解，才能找到共同的特点，针对性的做好防护，用最小的资源占用达到最高的防护水平。 只靠占用大量系统资源去防护查杀，那和其他的防护软件也没有区别了，不是他想做的软件，他要做就做与众不同的软件。 将几台挂掉的电脑恢复正常，曾凡又调整了自动访问软件的策略，让几台电脑继续进行访问测试，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正式的工作。 第1183章 早点 确认了办公室三台电脑的安全后，曾凡登录邮箱，将前面写的几个版本游戏详细策划文档，还有已经完成的游戏引擎的部分代码下载到本地，继续编写游戏引擎的代码。 当前最紧迫的是图形图像生成和显示功能，这部分代码既有很高的独立性，也和其他部分代码有很大关联，核心部分代码他那天已经写完了，还要游戏引擎整体框架和其他部分的核心代码敲出来，这样许平他们才能使用图形图像引擎的功能，高效率的进行游戏原画创作，这也是游戏的重要组成部分。 他的游戏引擎的功能再强大，代码写的再精简，没有优秀的画面呈现，游戏也一样不会取得成功。 对于游戏用户来说，画面因素重要性排在第一位，没有足够吸引人的视觉效果，游戏的其他方面无论多优秀，也不可能获得太多人关注。 有了前面一个多月的准备，引擎的各部分功能已经设计规划好，曾凡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功能代码一行行敲出来，对他来说，体力劳动的成分更大，常规的代码编写工作甚至不需要他耗费太多脑力去思索，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行为。 相比昨天做的公司虚拟网络和主动防护程序，游戏引擎的代码量要大好几个数量级，昨天写的代码总共不过几万行，主要是功能整合，很多功能代码还可以重复调用。 游戏引擎就不同了，规划的那些功能模块代码量就有几百万行，大部分都是原创功能，没地方去复制，除了一小部分可以重复调用的功能组件，大多数代码都需要他一行行的亲手敲出来，工作量巨大。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不用担心打扰到别人，曾凡打开播放器，选择几首舒缓的纯音乐循环播放，专心致志的输出代码。 张秋燕第二个到公司，跟她一起上楼的还有一个物业保安，帮她抱着一个大纸箱，里面装着几十本各式书籍。 这些都是昨天按曾凡要求采购来的书籍，考古学专着和图册大多都是图书馆收藏，普通人很少买，一般的书店都不卖，一些专业的书店才会有销售，如果她不是学历史专业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更不会留意哪里有这样的书店。 保安将纸箱放进屋子后离开了，张秋燕来到曾凡的办公室，打断了他的工作：“曾凡，你可真早，你要的书我买了一些回来，在门口你得自己搬进来！” “知道了，谢谢！”曾凡答应一声，起身去门口搬书。 “箱子里面有书店的书籍目录，还需要什么书你可以自己在上面选，下次一起买回来！”张秋燕跟在他身后说道。 曾凡将书搬回办公室，拿起来一本图册翻了翻，有文字描述有彩色图片，翻到最后一看价格，售价二百多。 “这一箱子书没少花钱吧？如果图书馆有，也可以借来看，不用非得买！” “你不买，我不买，以后没人出这种书了，买回来看着方便，图书馆要想一次借这么多很麻烦，买不到的我可以帮你去借！”张秋燕笑着解释道。 “我昨天重建了一下公司的网络，写了一个主动防御软件，以后大家登录电脑需要用户名和密码，用户名就是名字的汉语拼音，初始密码六个零，邮箱系统也是一样的用户名和密码，第一次登录都要重新设置密码，一会你告诉大家一下！”曾凡不想总被打扰。 “那你到我那屋，看着我操作一下，省的搞不明白再麻烦你！” 张秋燕的办公室就在几步之外，两张普通办公桌背靠背放在一起，各有一台电脑，她用的那台电脑在左侧。 电脑一直没有关机，只是显示器进入了黑屏状态，晃动鼠标马上显示出登录界面，与原先的系统登录界面没有差别，曾凡就是在原有基础上改写的代码。 登录方式与修改密码过程也和以前没有差别，张秋燕顺利登录进去，看到的桌面与原先也没有差别，只是上面多了一个主动防御程序的图标，一个邮件系统的图标。 邮箱登录也很简单，只是操作界面更简陋，各种操作按钮毫无美感，只有最基础的功能，不过附件功能倒是很强大，可以发送多种类型的附件。 “这邮箱系统也是你自己昨天现做出来的吗？”张秋燕惊讶的问道。 “是啊，这也是公司虚拟网络的一部分，以后我们的工作内容尽量用这个邮箱联络，用你的用户名和密码可以在公司任意一台电脑登录，看到的都是你的专属内容，所做的各种操作创建的文件，安装的软件都是在虚拟网络上，不是直接保存在这台电脑上！”曾凡详细解释道。 “如果不登录虚拟网络，我只想登录这台电脑怎么办？” “退出现在的登录，输入原先的用户名，或者默认的管理员账号都可以直接登录，主动防护软件我默认是自启动，你不要关闭，否则可能不安全！” “搞的这么麻烦，有必要吗？”张秋燕按照他的提示，登录了本地电脑，看着一模一样的桌面，忍不住吐槽道。 “刚开始我只是想做一些简单防护，不过昨天测试主动防护程序后发现，很有必要 ，现在网络上各种木马病毒太多了，我们是软件为主的公司，自身安全都不能保证，谁敢信任我们的产品，我觉得这款主动防护程序可以作为我们的第一个产品，游戏开发需要时间，这个小程序测试几天没问题就可以推出，我觉得应该能起到一些作用！” “比江民、瑞星、金山怎么样？”张秋燕对杀毒软件有一些了解，国内这三家最出名。 “它们就相当于小区门口的保安，按月发工资才干活，我写的这款程序相当于职业保镖，专业素质和防护能力都不是一个层面！”曾凡很自信的说道。 “真的假的，你一天功夫写出来的程序，就能超过人家一个公司开发多年的成熟产品？”张秋燕质疑道。 “原先没研究过的时候，我也不认为自己这么厉害，事实就是如此，可能他们有更厉害的产品没有拿出来吧！” “我一会要出门办事，你昨天跟我提的那个楚妍，今天过来吗？”张秋燕转移话题。 “早上我打电话了，让她九点过来！” “那就行，正好我出门办事儿有个伴儿，行了，你忙你的去吧！”张秋燕冲他摆手逐客。 曾凡走到门口，想起一件事又回头问道：“你请的那个保姆，不管做早饭吗？” “你不会到现在没吃吧？”张秋燕笑道。 “没吃！” “现在每天过来上班的人数都不固定，让人家怎么做，外面街上不缺早餐店，你去下面自己解决吧，你还真打算不下楼了！”张秋燕有点哭笑不得。 “知道了，那我下去吃！” 曾凡原先不到七点就吃早饭，今天已经晚了一个多小时，肚子饿的有点发慌。 他们所在的这栋楼临近街边，出门后拐个弯就有好几家经营早点的门面，他随意走进一家。 这时候已经八点多，吃早点的高峰期已经过去，店铺里没几个人，正合曾凡的心意，点了一碗豆腐脑，三根油条，一个茶叶蛋。 一顿风卷残云，不到十分钟就全部进了肚子，结账后出门，正好看见楚妍从出租车上下来。 “真巧，我下楼吃个早饭，就碰见你下车！正好一起进去！”曾凡走过去说道。 “我还担心找不到地方呢，这下好了！”楚妍本来心情挺紧张，看到他顿时放松下来。 “你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吃完再上去！” “早吃完了！我来的是不是有点早？” 两人向楼里走去，曾凡笑道：“时间正好，张秋燕也刚来，刚才还问你呢，她一会出门办事，让你跟她一起作伴！现在就你们俩行政人员，可不是只管记账就行，没有你当收银员那么轻松，你得有心理准备！” 第1184章 探讨 两人来到楼上，曾凡将楚妍介绍给张秋燕，然后回自己办公室继续写代码。 他只负责推荐，能不能胜任工作，就要看楚妍自己的表现了。 专心的敲起代码，时间就会流逝的很快，曾凡再次被别人打扰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临近午饭的时间。 张秋鹏已经从机场把陆刚接了回来，许平和黄姗姗，欧子玉也都在，张秋燕和楚妍出门办事没有回来。 曾凡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谈论那款主动防御程序，看来张秋燕已经把他的意思跟几个人说了。 陆刚是程序员出身，对杀毒软件当然不陌生，对这款程序的强大功能感觉特别不可思议：“曾凡，这真是你昨天一天时间做出来的？” “差不多吧，刚开始的时候主要想给公司的网络做些防护措施，后来感觉光靠被动防守也不行，对木马病毒从源头最好开始预防，比头疼治头脚疼治脚更彻底一些，论坛上也有这方面的理论探讨，我对内存管理有过研究，于是就写了这款程序，代码量不大，我们先测试几天，没问题就发布出去，当做我们的第一款产品，相当于做做广告，经济又实惠！”曾凡讲述自己的想法。 “你准备当做纯免费软件发布吗？”张秋鹏问道。 “光靠你们两个的投入的资金，总有一天会耗光，能有一点收入当然最好，我计划推出两个版本，一个纯免费版本，加一个广告条，用户看广告相当于付费了，一个免广告版本按年付费，一年十块钱怎么样？” “我刚才测试了一下查杀能力和防护能力，比那些收费软件都强的多，人家一年打完折都要两三百块，你这收费的才十块钱，让别人怎么活？”陆刚笑道。 “正是因为他们功能不行，还收费太贵，网络上才有那么多病毒泛滥，按照我的本意是想完全免费，可是我们的公司想正常运营，总要有一些收入，只要体验过我们软件的功能，用户应该能理解！” “我觉得吧，在网上愿意花十块钱的人，花一百块也不会太在意，不如定价一百块一年，也不用太得罪人，真的太便宜了，那就是要砸人家饭碗，到时候可是什么手段都会使出来！”张秋鹏靠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说道。 “秋鹏说的有道理，免费版也别宣传免费，就说试用期，咱们免费试用三个月，看看情况和反响，万一用的人不多呢，对人家没有威胁，咱们收费免费人家都不会在乎，真要成了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那到时候再想随机应变，他们要是能认清现实，咱们也别欺人太甚，定价高点，他们要是不识相，咱们就掀桌子！”许平跟着发表意见。 黄姗姗和欧子玉对他们几个男人的话题不感兴趣，在一边说悄悄话。 他们几个除了欧子玉以外，都参与过华夏复兴2.0的开发，对曾凡的技术能力没有怀疑，只是对他的开发效率感觉很不可思议。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相信也不行，更何况对公司而言，有个超强程序员当然是好事，说明他们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误。 一个人只比自己厉害一点点的时候，可能会很不服气，当他厉害到远超所有人的时候，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队友，那当然要愉快接受了。 关于主动防御软件的问题很快达成了一致，几个人把话题转移到游戏的讨论上，曾凡把最近两天对于游戏背景的思考跟他们说了说。 保姆做的午饭刚好出锅，几个人转移到餐桌旁边吃边聊，讨论起游戏的问题，曾凡的话让欧子玉反应最大，游戏背景加入那么多内容，等于又加大了她的工作量，反应能不大吗？ “我觉得对你来说，并不是加大难度，某些方面也降低了难度，山海经中那么多方国描述很简单，甚至很荒谬，我觉得那部分很多是后人杜撰，我们要在游戏中实现出来，还要有真实感，让你只靠凭空想象把故事编圆满难度很大，可是有了同一时期的考古成果进行对照参考，是不是难度就会低一些，故事也可以更有说服力？”曾凡开解道。 “这活儿你们应该找个文学系的来做，我可是学历史的啊！”欧子玉再次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感觉困难，你可以找人帮你嘛，你自己找的人应该可以更好的合作，哪怕是编故事也得有些基本的历史素养，不至于犯一些常识性的错误！”张秋鹏给她出主意。 “对！这点很重要，蛮荒时代文字都没有形成，人们的语言应该也非常简单，不只是口音的问题，可能每个部落都会有一套自己的语言词汇，这种情况下不同的部落之间怎么样进行交流，也是一个必须注意的问题！”曾凡也提出自己的见解。 他在那个怪梦中的经历格外清晰，十几个人打了一天猎，配合也很默契，可是互相之间说过的话非常少，许多时候发出声音只是用于打招呼，吸引人注意，大多都是一些简单的短音节声音，超过两个音节的时候都很少，几乎没有复杂的语言交流。 游戏中那些部落方国如果像现代人这样交流说话，那就是非常大的漏洞，很不符合实际情况，对于他的编程来说难度也大很多，如果那些原始人只会说一些简单词汇，相对就简单多了，也更加有真实感。 说到这个问题，里面可以讨论的内容就太多了，不仅饭桌上说，吃完午饭他们又交流了的一个多小时，主要是把他的一些想法灌输给给其他人，让大家对游戏的背景有一个统一的认知，让他们也参与思考，以后开发起游戏也能更容易协调一致。 “这么多细节问题你怎么想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那个时代穿越过来的呢？”一直听他讲述的黄姗姗笑着问。 “前几天做了一个梦，在一个原始部落打了一天猎，可能是刚看过那时代的一些资料，所以在梦中有了那些思考，我觉得梦里的很多细节都是之前没想到过的，也分享给你们，不一定准确，希望能带给你们一些启发！”曾凡认真的解释道。 “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看来你确实下了不少功夫，跟你一比，我花的时间确实不够！”欧子玉有些惭愧的表示道。 “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大家都差不多，我们配合曾凡把游戏做出来，那大家都跟着沾光，大家尽力而为就行了！”张秋鹏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的作用就是找人入伙，鼓舞士气，提供后勤支援。 “我有很多方面都不懂，需要大家帮忙，有认识不到的地方，也希望大家都能提醒我，咱们齐心协力，争取让游戏早日面世，大家也能一起功成名就！”曾凡跟着表明自己的态度。 “说实话，原先我对开发游戏还是很有自信的，可是看完你的策划，感觉自己也就是幼儿园水平，到现在我对这个游戏能不能做出来仍然持怀疑态度，不过我愿意为此付出努力，哪怕五年，十年也在所不惜！”陆刚也跟着表态道。 “我希望这款游戏能持续开发下去，未来能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确定，但是仅仅做到大家都能玩的初始版本，应该不会太久，游戏引擎不超过半个月我就能完成第一版，到时候你就可以安排更详细的开发流程了，那时候就要看大家合作的效率了！”曾凡通报自己的工作进展情况。 他开发的引擎不能投入使用前，许平他们也只能做些前期准备，详细的构图没法完成，具体的游戏场景效果大家都没见过，一切画面只能靠想象。 第1185章 对手 中午饭前饭后的时间，大家共同探讨了两个多小时，把一些当前的工作都商量完了，然后开始忙碌各自的具体工作。 曾凡回办公室继续输出游戏引擎代码，许平和陆刚负责改进主动防御程序的用户界面，没办法，曾凡初始的设计实在太简陋了，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的风格，哪怕免费都会被人家笑话，这部分改动对他们来说也不需要花费太多功夫。 许平的几年大学当然不是白念，从小就有家庭环境熏陶，美术功底也比常人厉害的多，设计一套程序图标当然不在话下。 陆刚则是负责程序图标的修改和替换，对做过十来年的程序员来说，这点问题当然难不倒他，黄姗姗帮许平做设计，张秋鹏则是负责帮他们测试程序。 曾凡写的那个自动访问程序也有局限，很多木马和正常软件混在一起，需要下载安装才能中招，这种操作需要手动测试，正好适合张秋鹏来做，专门找那些不太正规的网站，下载安装各种软件进行测试。 大家都有事情做，总不能他自己在那里打游戏，别人不说，他自己也会不好意思！ 欧子玉的事情不需要一直在这里做，中午商量完事情就回学校了，她还要准备期末考试，这个工作仍然是兼职状态。 从曾凡和张秋鹏在网吧见面，邀请他参与游戏开发，到现在也不过几天时间，就聚集起这么多人为了一个目标共同努力，也算是颇有效率了。 这可不是单纯有钱就能做到，其实除了租房和安排这个公司场所花的几十万，张秋鹏后面的钱还没花出去呢。 如果让曾凡自己去做，一年时间他都未必能找到这些人，大家平时的交际圈子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想认识都很难，更别提说服别人配合他做事情了。 好在他认识了张秋鹏，两个人发挥各自的长处，才能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张秋燕带着楚妍出门去了朝阳门附近一家侓师事务所，约了一个熟悉的律师见面，帮着审核修改拟定的公司基本章程，股东协议，财务制度等等内容。 他们上次筹备会确定的事情，需要落实到纸面上，经过律师审核后再提交申请，更容易获得通过。 公司的章程包括公司名称、办公地址、经营范围、注册资本等基本信息，还有股东信息，经营期限，管理结构，章程修改要求和公司解散条件等等必要信息。 曾凡当然不懂这些，张秋鹏和许平两个大少也不懂，这也是张秋燕这个总经理的工作内容，公司的注册成立，日后的运营管理，都需要她来操心。 前面两天主要是拟定这些内容，然后经律师过目后，确认没问题再提交申请，既减少麻烦，也能免除未来的隐患。 张秋鹏老爸麾下多家公司，都有专设的法务部，与京城几家大律所都有合作，注册一个小公司其实都不需要他去操心，只要开口，有的是人去帮他把一切手续办理妥当，这也是他开始的打算。 张秋燕加入后，鼓励老弟不依靠家里的力量独立创业，把所有这些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要从头到尾亲自操作一遍，因此也就比较辛苦了。 楚妍第一天上班就是跟着张秋燕去办这件事情，虽然她只是一个小跟班，可是张秋燕跟律师逐条审核公司章程、股东协议、财务管理制度等各项申请文件的时候她就在旁边，也跟着学习了不少知识。 这个新工作可比日复一日在网吧收费有意思多了，全程参与一家公司的创立，当然也更加有成就感。 张秋燕和楚妍都是从小在燕京长大，年龄也不过相差五六岁，当然有很多共同话题，聊过一些共同的回忆后，很快就互相熟悉了。 俩人在外面跑了大半天时间，律师事务所，银行，工商管理局，一圈跑下来，再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亲密的宛如多年好友了。 从这天起，华族网络技术有限公司人员基本就位，开始运转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曾凡只需要每天专心敲代码，争取早日把游戏引擎做出来，完善好游戏背景的细节内容，别的都不需要他操心。 一个星期后，经过一系列的测试，被命名为华盾的主动防御软件测试版正式发布，在几大软件下载网站提供免费下载使用。 当然，在陆刚的工作成果也不止测试这款软件，他也帮助公司申请域名建立起官网，身为一家网络公司，没有自己的域名和网站，那不是笑话嘛。 不过游戏的官网还没有启用，只启用了华盾软件的官网，内容也很简单，就是软件功能方面的说明介绍，还有合作的下载网站链接，不提供直接下载服务。 在张秋燕和楚妍的奔波下，公司的所有手续终于办理下来，有了营业执照，专用账户，可以签订正式合同了。 张秋鹏和许平两个富二代承诺的资金当然第一时间到位，他们的起步就比许多初创公司高一大截，至少一两年内不用担心资金短缺运营不下去。 有了自己的公司，两个懒散惯了的大少爷每天按时按点过来上班，许平和女朋友黄姗姗做自己擅长的设计，曾凡要求的素描图可多得很，他发现在家里不如在公司里更有灵感。 黄姗姗在学校找了几个水平不错的学弟学妹来公司，山海经里面那么多的动物、怪兽、奇花异草，原始社会的各种场景也不能光靠想象，要参考按曾凡要求买来的各种考古图册，大家可以商量着进行设计，人员聚在一起才更有效率。 华盾主动防御软件上线后，公司没有花钱投放广告，当然也不能一点不宣传，张秋鹏发挥他混迹各个游戏论坛炼就的账号影响力，每天去各论坛发帖子推广，在各个交流群里大力宣传，也起到了不小的营销效果。 玩游戏的最害怕被盗号，偏偏很多人还喜欢依靠外挂，游戏盗号已经成了一大产业，游戏玩家的电脑当然也成了众多黑灰产业攻击的首要目标，对这样的防护软件很有需求。 那些资深的游戏玩家不可能是电脑小白，防护软件好用不好用当然能体验到，自己发现好软件当然有分享的欲望，希望别人也能用到。 一传十，十传百，华盾软件的普及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发布的第三天，各大网站综合的下载数量就超过了一百万，还在继续增加。 尤其是曾凡设计的内存管理器，强大的功能和简洁的操作界面，让众多用户可以对电脑中运行的所有软件进程了如指掌，各种牛皮癣程序可以轻松终结进程，彻底从电脑中清除，还能拉入黑名单永久禁用。 软件大小不足一兆，功能却比那些付费的杀毒软件还强大的多，国内的那三款杀毒当然没法比，就是国外顶级的诺盾、卡巴斯等安全软件也做不到，尤其是主动防御功能，对未知病毒也有近乎百分之百的防御能力，极低的内存占用和误杀率，跟市面上所有的杀毒软件比起来，简直不像是一个时代的软件。 如此功能强大的软件，还可以免费使用，虽然有点广告，可是跟带来的便捷性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因此普及的也格外的迅速。 华盾主动防御软件首先在众多网游玩家群体中口口相传，迅速扩散，然后又扩散到其他的群体，影响力逐渐扩散。 他们之前担心会得罪其他杀毒软件厂家，没想到这些厂家反应迟钝的很，最先招惹到的反而是那些黑灰产业的从业人员。 游戏盗号产业从业人员最先感觉到形势不妙，原先很轻松的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难，游戏玩家们装上华盾软件后，他们的各种病毒木马立刻失去了作用。 被砸饭碗的人当然不会甘心，开始对华盾软件进行各种破解研究，曾凡的手段当然没那么容易破解，技术搞不过，那就来暴力冲击。 第1186章 洪水攻击 华盾主动防御软件的官方网站当然成了优先攻击目标，数十万的木马病毒控制的僵尸电脑开始进行洪水攻击，通过大量合法的访问请求占用服务器带宽资源，使得服务器无法响应外部的访问请求，从而导致网站瘫痪。 这种攻击方式就相当于组织大批普通人去堵塞交通路口，简单直接有效，哪个公司都会中招。 因为直接进行攻击的都是被木马控制的肉鸡电脑，幕后黑手隔着层层跳板遥控指挥，追查起来格外的麻烦，只要参与攻击的肉鸡足够多，任何网站突然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瘫痪。 最有效的应对方法就是增加网络带宽，扩充服务器数量，问题是他们的官方网站就是公司基本信息介绍，都没有提供程序下载功能，暂时也不需要增加那些不必要的开支。 他们的公司网站是托管在一家代理公司的服务器上面，用的并不是公司电脑，他们能做的应对措施也很有限，攻击虽然是冲着他们来的，可是承受攻击的实际是代理公司的服务器。 网站代理公司的服务器是托管在电信公司的机房，一台服务器同时承载几十家小公司的网站，受到影响的不止是他们公司的网站，同一台服务器代理的其他网站同样无法访问。 这次洪水攻击更多的是出于恐吓警告的目的，他们的公司网站哪怕瘫痪，也不影响华盾软件的下载和正常使用，反而会增加他们公司的知名度，让更多人知道华盾主动防御软件。 不过华盾是安全防护软件，这种示弱行为传播出去，终究也会让人对他们公司的实力产生质疑，连带影响软件用户的信心，对日后用户的增长肯定也会有负面影响。 曾凡主要精力都用在游戏引擎的代码上，这款软件交给陆刚他们后几乎没有再关心过，网站瘫痪对他们公司终究也是大事，陆刚自己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只好拉着张秋鹏一起到曾凡的办公室，打断他的工作，问他有什么主意。 “还记得华夏复兴2.0版本一起推出的联机网络吗，要从根本上预防洪水攻击，就是像那个网络一样去中心化，现在咱们的用户不是过百万了吗，哪怕有十分之一的用户愿意支持咱们，组建的网络支持一个网站运行都没问题，没有固定的服务器，洪水攻击也就无从发起了！”曾凡沉思一会说道。 “现在发布的华盾软件没有联网功能吧，怎么让用户支持我们？”陆刚看过软件的全部源代码，当然知道这个特点。 这也是软件能快速普及的原因，除了一个固定接受信息的广告模块，软件不向外发送信息，也没有自动更新功能，当初考虑这样更容易获得用户信任。 “发布带联网功能的新版本，在几大门户网站发公告，请求广大用户的支持！以前咱们是无名之辈，现在华盾也算有点名号了，陆刚你应该可以联系到门户网站的熟人吧，你没熟人我也可以联系，咱们把公告发出去，看看反响怎么样！”张秋鹏很快明白了曾凡的意思。 “联网功能加上去很简单，只是加上这个功能后，华盾软件要占用一部分用户的带宽和内存资源，原先的用户协议需要修改，最好找律师咨询一下，看有没有法律风险，单纯的从行为层面看，咱们的这个软件和那些僵尸网络的木马病毒很相似，当然功能和代码层面其实差别很大，也要解释清楚，别让人产生误会！”曾凡考虑的更多。 几个合伙人里面他的年龄最小，可是这段时间他经常深度思考，思维也更加缜密，别人和他在一起经常不自觉忘记他的年龄，更愿意相信他的判断。 “这样的安全网络形成后，是不是也需要一台发布信息的服务器，不然怎么样与这个网络进行通讯呢？”陆刚疑问道。 原先华夏复兴的联机网络是纯粹的去中心化，曾凡自己都没法发号施令，华盾的联网版形成网络后，要承载他们的网站，就要与外界保持联系，在陆刚看来，肯定也需要一个固定的联系渠道。 “哎呀，这你还不明白，去中心化网络，每一个节点都可以充作服务器，都可以发号施令，这叫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张秋鹏不懂技术，反而没有陆刚的迷障，更能推测到本质。 “是这样吗？”陆刚习惯了从技术角度考虑，从他的角度想不到怎么解决，就难以说服自己相信。 他们的对话激发了曾凡大脑深处的灵感：“秋鹏说的没错，解决起来也不难，不过我又有了一些新想法，如果用户足够多，或许我们不仅不用再向用户收费，还可以根据用户贡献的带宽和算力资源给用户支付一点报酬！” “啊？那得多少钱？我们从哪弄钱？”陆刚更难以置信了。 “现在的电脑大多都是128m以上内存，新电脑基本都是512m以上内存160g以上硬盘，无论是内存、cpu算力还是硬盘容量，很多电脑都有算力冗余，如果我们在不影响用户体验的情况下，占用一部分算力，按照一百万用户计算，集合到的算力都相当可观，不止能承载我们一家网站，多余的还可以出租给别的公司，还有其他的像广告分发，市场调查等等，都可以产生价值，最起码我们的游戏后面的图像渲染，初始视频生成，有了这些算力支持，就可以提升很大效率！”曾凡将自己突然产生的想法说出来。 “那些太远了吧，咱们的网站现在登录不上去，先解决这个问题吧！”陆刚感觉曾凡说的太玄乎了，还不如把眼前难题解决再说。 “那也行，一口也吃不成胖子，我来弄联机版本的程序，你们去研究怎么发公告，修改用户协议，争取让更多人愿意支持咱们的华盾主动防御软件！”曾凡马上回到现实。 商量好以后，大家分头行动，曾凡暂停游戏引擎的开发，开始修改华盾软件的代码。 联机网络的大部分代码都可以重复使用，他只需要做些适应性调整，增加信息发布和虚拟网络的功能，原有的防护和病毒查杀功能几乎不用修改，几部分代码整合到一块就完成了。 他用来构建公司虚拟网络的代码融入进去，有庞大的用户基础做支撑，可以形成一个更大的网络，在这个虚拟网络上每个节点都没有固定ip地址，却可以更高效的相互访问，公司的网站将是这个网络的第一个固定域名。 外部互联网用户通过域名仍然能访问，请求发过来直接转移到虚拟网络上，没有了固定ip地址，原先那种洪水攻击方式将找不到单一的攻击目标，洪水到了平原上会被迅速消化吸收，力量被分散后，再也威胁不到他们的网站。 如果曾凡愿意，还可以主动出击，对那些感染病毒的肉鸡电脑进行查杀，把它们转变成自己的力量，此消彼长之下，这种洪水攻击越多，他们的网络将越强大。 原先软件的查杀功能只是基于大多数木马病毒的危险行为进行识别，仍然无法避免误杀或者错漏，只是发布时间不长，缺点没有充分暴露出来，有了联机功能后，相同的错误可以迅速共享到整个网络，网络上所有的客户端都能快速学习记忆，整个防护网络具备了一定的智能，安全性和反应能力比以前会有质的提升。 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具备联网功能的华盾主动防御软件就完成了，照例先在公司内部网络进行测试。 张秋鹏也联系他的那些朋友，群里的伙伴们一起参与测试，既然是联机网络，当然参与的人越多越好。 第1187章 反击 对于普通用户来说，除了需要重新下载安装以外，联网版本体验与原先的没有太多差别，用户界面变化也很小。 最显着的改变就是增加了一个积分显示功能，积分数量根据用户在线时长和贡献的算力资源增长，也算是曾凡那个给用户返利构想的初步尝试。 完全的平均分配当然不可取，软件也增加了一个贡献算力调节功能，用户可以自行调节，当前用户积分也只绑定固定电脑，不能迁移，后续如果用户数量足够大，虚拟网络形成规模的时候，再考虑增加那些功能。 当然，为了让用户有一定荣誉感，达到一定的积分也会显示不同的身份标签，与华夏复兴的联机网络不同的是，这次曾凡采用了商鞅变法时的二十级军功爵位制。 “公士”是最低一级，通常授予普通士兵，在这里也需要二百积分才能获得。 再向上晋升，依次是：上造、簪袅、不更、大夫、官大夫、公大夫、公乘、五大夫、左庶长、右庶长 、左更、中更、右更、少上造、大上造、驷车庶长、大庶长、关内侯、彻侯。 依靠积分最多只能升到关内侯，彻侯需要特殊条件才能获得，当然按照曾凡设计的规则，通常情况下，哪怕当前最高配置电脑二十四小时开机，累积到关内侯都需要十年以上时间，大夫以上爵位基本上一年以内都没希望。 这几天写代码累的时候，曾凡就翻看张秋燕和欧子玉弄来的那些历史和考古书籍，对这方面的内容也了解了不少。 得益于他超强的阅读能力，不仅那些考古书籍都翻看过一遍，相关联的历史书也看了许多，现在需要用立刻想到的就是这个。 联网版的华盾软件他花费时间最多的不是网络功能，反而是这套积分换算系统，根据用户贡献的算力计算积分，还要在整个网络上保存积分信息，需要很复杂的设计，代码量不大，却很考验底层算法。 不过张秋鹏组织人测试的时候，大部分人对这个积分系统都不在意，第一级的公士都需要一百个小时以上时间，大家当前都是光杆，也没有什么好比较。 公司的网站被攻击瘫痪，算是处于特殊时期，华盾联网版的防御功能代码曾凡并没有太大变动，因此也不需要太长时间测试，联网功能测试后能正常使用就算通过了。 当天晚上七点钟，华族网络的公告在几大门户网站同时发布。 公告说明了公司推出华盾主动防御软件以来取得的成绩，官方网站遭到持续性洪水攻击瘫痪，同时宣布新域名官方网站将在自家服务器启动，并且提供下载功能，全网更新去中心化联网版软件，欢迎愿意支持的用户下载体验。 公告同时宣布将联合警方对参与攻击的幕后组织者开展追溯行动，希望那些人能悬崖勒马，主动投案自首，承担应有的法律责任。 公告发布的同时，官方网站在公司的虚拟网络上开通，并且开启了下载和自动安装查杀功能，也提供其他十几家软件网站下载链接。 这份公告更像一份对那些攻击者的宣战书，你们不是要攻击嘛，那就来吧，正面决战，看看到底是我们的盾更硬，还是你们的攻击更厉害。 本来按照曾凡的性格不可能发出这么嚣张的宣战公告，张秋鹏有一个表哥邱战胜在网警部门工作，理所当然也被他拉进群里参与他们软件的测试，知道华盾软件的新增功能后，支持他们开展反击追查，揪出幕后黑手，扫荡一下那些无法无天的黑灰产业链。 当然，既然是联合行动，他们获得授权，取得成绩后，邱战胜和所属部门的同事们也一样可以记功，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晚上七点钟，正是一天中上网用户最多的时候，不止几大门户网站，在张秋鹏和陆刚的联络下，几个主要的游戏论坛也转发他们的公告，就连备受盗号困扰的qq都少有的发布了弹窗公告。 可以说，只要是这个时间段上网的国内用户，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能看到他们的公告。 这次全网公告能造出这么大的声势，张秋鹏自己都没有想到，本来只是跟着形势发展，想来一次危机营销，没想到各方助力之下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力。 主要原因还是木马病毒肆虐之下，不止中小网站频频中招，那些大型互联网企业一样不堪其苦，明面上的对手好防备，这种无处不在的苍蝇实在不好招架，大家都希望网络大环境能清爽一下，因此给了他们最大的支持。 国内几大互联网巨头助力宣传，带来的流量也是非常恐怖的，公告后五分钟内，网络版华盾主动防御软件全网下载量就超过了三十万，并且这个数字还在疯狂飙升。 幸亏软件体量很小，新版本安装包也不过两兆大小，他们公司的服务器紧急开通了三条十兆宽带，承受住了第一波下载浪潮。 随着软件装机数量的增加，华盾软件组成的虚拟网络迅速扩大，下载申请被分散出去，他们公司直接承担的下载流量反而在逐渐降低，迅速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这个时候，那些组织洪水攻击的幕后黑手才反应过来，把矛头转向他们新域名网站，不过有点为时已晚，几十万的装机量让华盾网络已经形成规模，同样数量等级的攻击根本就无关痛痒。 与此同时，他们的反击也开始了，那些依靠病毒伪装的合法申请被迅速响应，主动下载华盾软件并开启查杀，然后追寻源头继续安装，并继续查杀下去。 这种层次的网络攻防一旦开启，幕后操控者也无法了解全局情况，只能等待最后结果，要么对方网站瘫痪，要么他们的攻击不奏效，那说明他们的攻击力量还不够强大。 他们看到的结果就是华盾软件的官方下载站始终保持流畅，于是不断增加参与攻击的僵尸网络电脑数量，把各自多年积攒的家底都砸了上去，可惜往日屡试不爽的招数，这次竟然罕见的失灵了。 通过木马病毒控制的僵尸网络也并不是如臂指使，他们大多数也是只能群发命令，为了确保自身安全，并不能获取实时反馈信息，有多少肉鸡电脑响应命令参与攻击，多少失去联络他们也并无法精确掌控，只能傻傻的等待结果。 在他们组织发动攻击的同时，那些肉鸡电脑安装上华盾软件后，ip地址信息被反馈到邱战胜所在的网警分队，一个地址不算什么，可是参与攻击的电脑从开始几十万到后来的上百万，还在不断增加数量，不断累积到一起就很恐怖了，网警部门根据这些地址可以迅速分析到现实对应的地址。 将这些地址标注到电子地图上，就是一张遍布全国甚至是全世界的网络，不过以国内为主，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曾凡办公室的电脑也能同时收到这些反馈信息，不过他不是分析华盾的软件装机量，而是为了追查幕后主使，有了合法的授权后，他也想试试自己的黑客手段到什么程度了。 不过这个追查过程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刺激，反而简单的很，这些人用来攻击的肉鸡电脑并不是一次性，他们还想着以后继续使用，那就需要保存某些接受信息的功能，或者是同一个病毒，或者是功能相似的另一个病毒。 他们发送遥控信息也不可能一台电脑同时对所有终端直接发送，而是中间有多层节点进行安全隔离。 华盾主动防御软件能迅速分析出这些病毒的非法连接目标，单纯的一个目标不好确认，可是几十万台电脑获取大量数据，整个网络同时指向一个或者几个目标，那就实在太显眼了，想不发现都难。 第1188章 庆功 从那些人发动攻击，到追查到最后的十几个幕后主使者地址，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就由刚刚成型的华盾网络自主完成了。 曾凡都没有机会出手，邱战胜的同事们都是网络战精英，看到整个追查过程，还有最后的那些ip地址，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锁定这些地址，联系当地的警察紧急出动，这些发动攻击者大部分都在城市里，就在警车半小时车程内，他们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快被追踪到，还在等待洪水攻击的结果呢，哪会想到才过去半小时，警察就找上门了！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全国各地陆续抓捕了十几个参与洪水攻击的幕后黑手，都是当场人赃并获，不过也有美中不足之处，有那么几个人警惕性很高，发布攻击指令后立刻离开，当然也就没有被抓到，不过锁定了他们发动攻击的电脑，距离抓到本人，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张秋鹏，许平，还有陆刚下班后都没走，选择晚上七点钟上网人数高峰期发布公告，本来准备看一场精彩的网络攻防大战，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堪一击，可惜了他们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有种跟人约好了大桥底下决斗，结果对方不到一个回合就跪了，让他们胜利的感觉大打折扣。 “高手过招，都是这么朴实无华么？”张秋鹏接到他表哥的电话后，说了这么一句。 许平盯着他问道：“怎么样，人都抓到了？” “大部分都抓到了，还都是人证物证俱全，不过也有几个没有抓到，但找到他们发动攻击的电脑，很快就能确认身份，人被抓到也是早晚的事情！” “大获全胜啊，我们公司就要名扬天下了！”陆刚兴奋的说道。 “这次咱们只是出其不意，我们了解对方的手段，他们对我们一无所知，不过从今以后，那些真正的高手都会把我们公司当做目标，咱们面对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可不能高兴的太早！”曾凡没有表现的像他们那么乐观。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咱们大获全胜，都别加班了，出去庆祝，我请客！”张秋鹏大声宣布。 “你们去吧，我不喝酒，就不跟着你们扫兴了！”曾凡推脱道，有那个时间他感觉写会代码更有意义。 “那可不行你是最大的功臣，咱们的庆功宴你不去，我们还庆祝个屁，必须去！”许平马上反驳。 不仅许平不同意，陆刚和张秋鹏更不同意，三个人都比他体型大，动起手来曾凡当然抵挡不住，又不是真打架，他力气大也架不住人多，被拽住胳膊拖起来往外走，不从也得从，只好妥协了。 电梯里，许平问道：“秋鹏，去哪里庆祝？” 他是西安人，最近几年才在燕京居住，论起了解程度当然比不上土着张秋鹏，至于曾凡和陆刚，那更不用问，还不如许平了解的多呢。 “我在沪城都总听人说起你们这里的长城夜总会，能不能去见识一下？”陆刚好奇道。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吧，你听说的肯定也不是好名声！”曾凡心里有点抵触。 “嘿嘿，都是男人嘛，好奇心总是有的！”陆刚笑道。 几个人里面他的年龄最大，也是唯一结婚有娃的，今年二十九岁，老婆孩子都在沪城，来燕京工作首先是被曾凡的游戏吸引，其次就是张秋鹏承诺的优厚待遇，不然的话，他正处在上有老下有小的阶段，也不可能为了理想放弃原先的工作。 “哈哈，人怕出名猪怕壮，名声太大，那就离着被收拾不远了，除了名声和价格，单纯比设备和服务，那里已经算不上顶级了，专门宰你这样的外地凯子！”许平大笑道。 “长城夜总会的水确实比较深，不过也没有传说的那么邪乎，去见识一下也没什么，说了我请客不用担心价格，正好那里也比较近！” 庆功宴他们当然要喝酒，不喝酒的曾凡不会开车，那就坐出租车过去，他们直接到小区外面打车。 四个人拦了一辆伊兰特出租车，都不到起步价的距离就到了，长城夜总会，顾名思义，就在长城饭店的边上，租用的就是饭店的配楼场地，场地总面积超过一万两千平米，秒杀大多数市区内的同类型场所。 曾凡来燕京打工两年多，连普通的歌厅夜店都没去过，更别说这种顶级的夜总会了。 晚上九点左右，夜总会刚开始营业不久，大批的客人还没转场过来，正是服务人员最多的时候，长长的通道，超级宽敞的大厅，放眼望去，满眼的金碧辉煌，到处都是身材窈窕，青春靓丽的美女。 大厅里灯光闪烁，放着节奏动感的音乐，无数不知道是顾客还是服务员的美女在跟着节奏扭来扭去，看不到多少男人。 他们四个人里面，曾凡衣着最普通，也最没见识，这样的场面只在一些电影电视剧里面看过，没想到现实中比那些影视剧夸张多了。 陆刚和许平对这种场合显然很熟悉，两人主动跟着节奏摇摆身体，在大厅里转来转去，张秋鹏看出曾凡的不适应，带着他穿过大厅乱舞的人群，来到大厅一边的卡座坐下。 “这里见识一下就行了，一会去包厢里面，没这么吵！”张秋鹏大声的对他说道。 跟他说完话，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片交给他，又扒着耳朵交代了几句，服务员转身离开了。 他们的座位就在大厅边缘，看着无数花枝招展的美女在眼前扭来扭去，妩媚的眼神仿佛在对着他们放电，这种氛围让曾凡感觉特别不适应。 曾凡正是气血旺盛的年纪，身体的本能让他忍不住去看，可是脑中又有一种理智的思维告诉他要懂得克制，放纵就将坠入深渊。 思想斗争了没多久，许平和陆刚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坐在他们对面的位置，跳了这一会的功夫，他们的脑门就出汗了。 “包厢订好了吗？”许平大声问道。 张秋鹏站起身带着他们向电梯的方向走去，刚才那个服务员在前面领路，随着电梯门的关闭，终于隔绝了大厅嘈杂的声音。 电梯在三楼停下，出了电梯厅，又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进入一个宽敞的包厢里。 刚才领路的服务员没有进包厢，房间里并不是空无一人，六个身穿统一黑色制服套裙、统一发饰的美女服务员已经在等待了，态度熟络亲切的宛如家人一样，招呼他们就坐，然后态度认真的单膝跪在面前，为他们递上一块毛巾擦手。 从来没见过这个阵势的曾凡有点不知所措，还有这样的服务，转头看着他们几个人泰然自若，显然都经历过类似的场面，不当回事的接过毛巾比划两下又放下，然后服务员才收回毛巾退到一边。 曾凡看着依然跪在自己面前等着的服务员，也只好有样学样的照做，结束这个不知所谓的尴尬仪式。 “就我们四个人，用不到这么大的包厢吧？”陆刚对这种服务不奇怪，反而觉得这么大的包厢有点浪费，面积越大费用当然越高。 这个包厢比他们公司那个近百平米的大厅都宽敞，在这个以费用昂贵着称的场合，显然包厢费用也不会少。 “有张大少买单，你担心什么，这里的服务档次可是和包厢大小挂钩，你尽管玩儿就行了！”许平笑道。 张秋鹏接过菜单一样的本子，随口点了一些水果零食，酒水饮料，然后让他们点，曾凡以为这包厢就是进来唱歌的ktv，没想到还这么麻烦。 他们晚饭才吃过不久，他也没有吃零食宵夜的习惯，也不喝酒，点了一瓶矿泉水，扫了一眼后面标的价格，差点骂粗口。 怪不得都说这里消费贵，一瓶水都敢卖二十，一瓶啤酒五十，这还是比较便宜的饮料，后面四五个零的酒水还有一大串，就是明目张胆的抢钱啊！ 抢钱都没有这么快，那些飞车党，抢一个手机，一个项链，能卖个千八百就不错了，这里过千酒水好几页。 按照矿泉水和啤酒估算，都是十倍以上的价格，那不得赚翻了。 第1189章 求食 接下来的场面曾凡没有亲自见识过，但是在某些香港电影中也见过，一个比较风尘的女人出现打招呼。 她显然不认识张秋鹏，但认识他的会员卡，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当然不敢怠慢，离开后没多久领进来一排姿容不俗的美女。 这队美女不像包厢服务员那样身穿统一制服，服装比较杂，但都能衬托出各自的身材气质，头发也有长有短，有黑长直有大波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满足不同人的不同品味爱好。 包厢大的好处这时候体现出来了，他们坐在包厢里侧沙发的中央位置，二十多个美女站在对面一点也不显拥挤，挨个介绍自己的名字和来历，自我介绍完后静静站在那里，任由他们品头论足的挑选。 “曾凡你先选，你不是不喝酒嘛，选两个替你喝，不然你就要自己喝！”张秋鹏率先开口，把他刚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谁酒量好，那怎么选？” “这就是她们的工作，能喝不能喝的不重要，喝得再多也赢不了奖杯，你选自己喜欢的就行，没喜欢的就换一批，这里的美女多得是，总能找到你喜欢的类型！”许平笑道。 “别磨叽，你不选我选了！”陆刚一副等不及的催促道。 “那你们选吧，我不夺人所好！”曾凡巴不得呢，美女确实很诱惑，可是这种把人当做货物挑选的场景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不行，为你庆功，你必须先选！”许平不答应了。 一群女人不说话，站在前边看他们几个在那里废话，显然这样的场面已经见多了，也是，这就是她们的工作，每天都要不知道经历几次被挑选的过程，二十多个人一大半都要落选。 “那陆刚你替我一起选吧，省的我无意中选了你的心头好！”曾凡就是不想选，别人选的那就与他无关，也算是自欺欺人了。 陆刚没有让许平再打断，抢先发言道：“那我就当助人为乐，你是北方人，给你选两个南方妹子，你对面的九号十号吧，一个四川的，一个浙江的，我选三号，十九号！”。 对面被选中的几个看没人反对，从队伍中走出来，坐到他们身边。 他们四个人本来是挨着坐在一起，曾凡和张秋鹏坐中间，陆刚和许平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互相拉开了距离，刚好每个人身边都留出了足够的距离。 几个妹子都身材高挑，穿上高跟鞋更显挺拔，曾凡身边两个都比他还高，但是在这一群中也算不算突出，陆震是沪城人，身高和曾凡差不多，他自己选的两个北方妹子更高，站一起比他高出半个头，好在坐下之后高度拉平不少。 被两个香喷喷的美女紧挨着坐身边，这样的阵仗看电影的时候感觉很刺激，真亲身经历了，曾凡只觉得手足无措，全身都不自在。 “我叫甜甜，她叫小琪，老板怎么称呼？”左边的一个短发妹子坐下就抱住他的胳膊，主动的招呼道。 她的普通话比曾凡还标准，一点听不出南方口音，名字还真没起错，声音含糖量很高。 曾凡抽回自己的胳膊，身体向后靠在靠背上，翘起二郎腿，脱离身体接触，被美女主动贴身对他来说刺激有点大，还是拉远一点更轻松：“我姓曾，咱们好好说话，别动手！” 另一边的小琪忍不住捂嘴，才没有笑出声来，放不开的客人也遇到过，这样对她们如避蛇蝎的还是头一遭。 他们才说两句话的功夫，许平和张秋鹏已经选完，一大队美女们排着队走出了包房，服务员随后把他们刚才点的酒水饮料零食水果端了进来，摆在他们前面的茶几上。 曾凡看到自己点的二十块钱的矿泉水也在里面，躁动的心顿时冷静了不少，这一桌子东西他今年一年的收入都不够呢。 其中两瓶红酒的价格就五万多，这还不是菜单里面最贵的，用张秋鹏的话来说，就是味道还算凑合。 包厢服务员打开前面的壁挂彩电，音响设备，陆刚拉着一个妹子走过去开始对唱，刚见面没有五分钟，就深情对视着唱起了明明白白我的心。 两个服务员拿出专用的瓶起子，红酒、啤酒一个个的全部打开，拿出亮晶晶的器具开始倒酒，红酒放一边醒酒，先从啤酒开始喝，甜甜在一边用嗲嗲的声音问：“曾哥，你想听什么，一会我给你唱！” “我无所谓，都行！” “无所谓我可唱不了，没有杨坤的嗓音！”甜甜开玩笑道。 “那就杨钰莹的歌吧，甜歌你应该擅长！”曾凡没感觉好笑，还是捧场笑了笑，不过他的紧张情绪确实缓解了不少。 “我给你唱一首轻轻的告诉你，这首歌我拿手！” 甜甜去选歌了，另一个女孩小琪一直坐在一边没说话，曾凡也乐得没人搭理自己，终于可以清静一会。 软软的沙发靠着很舒服，曾凡每天早上七点多起床，下楼吃早餐然后到办公室敲代码，累了就看那些考古和历史书籍当做休息，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回房间睡觉，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大脑白天的时候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已经形成了规律作息。 现在临近每天休息的时间，又处在一个放松的环境中，半躺在沙发上，闭了一会眼睛，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曾凡又进入了上次梦到的那个蛮荒时代，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几年，他的身体又长高了许多，也更加健壮。 有了上次的经验，曾凡很快就明白了身处于梦境，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与上次不一样，这次是处于炎热的夏季。 清早起来，他们吃过野菜和鱼肉混在一起煮出来的粥后，再次出门狩猎。 他走在最前面，与上次还是个跟班不同，现在他成了这支狩猎队伍的首领，因为他的战斗力最强，过往战绩最辉煌，狩猎的成果最多，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前面的几个首领都已经不在了。 首领并没有特权，反而要承担更多的责任，有危险的时候要冲在最前面，当然，伤亡率也最高，只要他还能出去狩猎，他可以一直做首领。 意识到身处的时代，曾凡开始留心观察周围的环境，部落的各种器物，想尽可能的记住更多的信息。 如果说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么梦中见到的所有事物，他在现实世界都应该见到、想到过，或者与见到过、想到过的事物有所关联才对！ 他们这个小部落有五十多个人，未成年的孩子十二个，成年的女人二十多个，包括曾凡在内可以出去狩猎的男人只有十八个。 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年和月的明确认知，更没有数字的概念，人们也不知道彼此的年龄，孩子都是由女人们抚养，男孩身高差不多了就跟男人出去狩猎，女孩跟随家里的女人学习采摘，在旁边的河里捉鱼，在部落附近挖野菜，采集各种果实，为整个部落的人准备食物。 他们每天就是典型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终日都在为着吃饱肚子而奋斗，可是这一点都很难做到。 部落里已经用上了粗糙简陋的烧制陶罐煮粥，还有三个陶制碗，并不是他们自己烧的，而是用两只打到的野鹿在西方很远的一个大部落交换来的。 这些了解到的信息都没有超出曾凡的认知，也与他设想的游戏中的背景年代很相仿，陶器属于新石器时代的中晚期。 考古书籍中简单的几个词汇，对应到的时代却是五千到一万年前，范围还可能更大，要知道从秦始皇到他所处的时代，也不过两千多年的时间，有文字可考的历史都没有这个时代的跨度大。 尽管明白了身处的时代，可是对曾凡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他当前最紧要的事情还是猎到一些野兽，没有大型的野鹿，野羊，兔子和野鸡都行，全族五十多口人，食物少了都不够吃。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苦笑，食物似乎从来就没够过，他们每日辛苦奔波，能让大家都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人就已经不错了。 第1190章 狩猎 部落所处的位置在山区与平原的相交地带，向北不远就是山区，其余三个方向都是大平原，一条不大的河流从北面山里流出来，向南方流去。 在这个地广人稀的时代，他们周围比较近的范围内只有三个部落，规模大小都差不多，三个部落既是邻居也是姻亲。 先人已经留下了同族不能生育的观念，女人通常都会和邻近部落的男人交往，这样生下的孩子健康的比较多。 男人们平时仍然是和母系血缘的亲人住在一起，属于同一个部族，这时代的男人无法确认哪个孩子是自己的后代，相反，孩子是谁生出来的则是很明确的事情，这也是母系社会得以维系的根本所在。 女人负责采摘和捕鱼，每天都会有所收获，又负责生育和抚养孩子，烹饪分配全族的食物，女人的地位自然比男人更高，天然掌握最大的话语权。 男人的狩猎不一定每天都有收获，伤亡比例却更高，每天吃不饱肚子体力消耗却很大，无论是体力上还是数量上，对比女人都没有优势，自然成了部族里的附属品。 曾凡一边整理脑中这些信息，一边漫无目的的领着人在丛林里前进，这个时代到处都是没开发的原始丛林，数人合抱的参天巨树随处可见。 当然，也有大片不见高树，只见低矮草木的空旷地带，那些地方往往是雷电引发的火灾造成的结果，大片森林被烧成白地，他们部落居住地就是这样的一片地区，没有大树遮挡，还有地面草木灰做养料，粟和黍的种子撒下去成长的也格外的快，收获的粮食能让他们度过一个个食物稀缺的寒冬。 夏季炎热，不需要皮衣御寒，伙伴们都是习惯全身赤裸，曾凡却不太习惯，边走边拔下一些路边的野草和树藤编了个简陋的草裙围在腰间，然后又编了一个头箍戴在头上，其他人看着有趣，也都有样学样，很快他们十几个人都成了一样的装束。 曾凡估计时间，出来有一个多小时了仍然毫无收获，不是没有动物，而是这些动物都比他们更警觉，没有等他们靠近就都跑光了。 这样乱逛下去，到天黑都一无所获也不稀奇。 男人死伤的太多，捕猎经验很难完整传承下来，他是队伍的首领都没有多少经验，其他人更别说了，想通了这一点后，他开始琢磨方法。 既然跑不过那些猎物，不如守株待兔，找一个他们的必经之地蹲守，总比这样漫无目的乱逛靠谱些。 所有动物都要喝水，附近哪里有水源地他们都很清楚，这不就是最好的狩猎地点嘛！ 狩猎狩猎，曾凡忽然明白狩猎两个字怎么来的了，守才是关键呀！ 有了策略后，曾凡带领队伍回到刚刚经过的一个湖泊边上，他们刚在这里发现一小群野鹿，鹿群看到他们立刻撒腿就跑，追逐之中就离开了湖边，没有再回去。 这个小湖泊是附近最大的一个水源地，那就在这里埋伏蹲守好了。 过去他们的主要武器就是石斧，还有就是石块用来远程攻击，可惜石斧容易损坏，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曾凡扔石头的力气和准头，所以平时狩猎总是靠运气的时候居多。 只靠蛮力捕猎成果当然不行，可是短时间做不出来厉害的武器，曾凡开动脑筋，让几个伙伴采集树藤，然后拧到一起，搓成几条绊马索，这样前面拦截，成功率或许能高一些。 刚开始伙伴们不明白他的用意，他简单演示几次后，大家很快就明白了，然后分成两个人一组，拿着一条四五米长的树藤，在湖泊周围的树林里分配好方向埋伏起来。 按照曾凡的计划，再有鹿群或者羊群过来饮水，他带几个人过去驱赶追逐，其他人分组埋伏在猎物逃跑的必经之路上，用树藤绊倒之后，扑上去按住，那树藤就地捆起来，不需要直接打死。 活的还可以带回去驯化饲养，这才是可持续发展之路！ 有了正确的策略和方向，努力才会有更多的收获，并且往往会大的出乎意料。 从上午到下午，他们打了三次伏击，用藤索捕捉了五头野山羊，四头成年梅花鹿，还有几只小羊小鹿看到母亲被捉没有跑，围着他们转圈，也成了他们的俘虏。 这可是他们记忆里从来没有过的大收获，捆好的几头成年野羊梅花鹿两人一个抬着往回走，曾凡自己扛着一头野山羊，几只没断奶的小家伙咩咩叫着跟在他们后面回了部落。 整个部落虽然是女人当家，其实并没有明确的所谓族长的职务，而是几个年长的女人分头各领一批人行动，采摘野菜各种果实，河中捕鱼，准备饭食，修缮茅草屋等等。 年长也很少有岁数太大的，当前几个管事的女人都是曾凡母亲的同辈姐妹，再上一辈的都不在了，这个年代人们苍老的很快，也很难长寿，尤其是食物短缺的冬天，每年都会大量减员。 部落人口少到一定的程度，往往很快就会消亡，新生孩子太少，比不上人口减少的速度，那就很危险了。 剩下的少数人靠自身力量无法存活，只能去依附其他部落，寄人篱下要干最苦最累的活，最后才轮到分配食物，能活多久全靠投靠的部落食物丰富程度。 部落里的人都没有养殖的概念，更别提养殖的经验了，这个时代语言匮乏，曾凡废了好久的功夫，总算让几个管事的女人明白了他的意图。 是不是真明白他也不知道，反正是将一间茅草屋腾空出来，把几头鹿和羊关在里面，这个时候的房子没有门，曾凡找了几根粗木棍封住门口，防止猎物们逃跑。 光关着当然不行，还得带人给它们拔草，采集树叶子放进去让它们有吃的食物，不能一直饿着。 忙活到太阳落山，总算是暂时安排好了，这时候没有灯光，天色一黑如果没有月亮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吃了半碗和早上差不多的野菜炖鱼，和几个伙伴挤在一间房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曾凡本来以为睡着后，这个梦就会结束，又能回到现实世界中，没想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依然是黑乎乎的茅草屋顶。 既然醒不了，那就继续做梦，曾凡心中暗自感叹，然后开始了新的一天。 这一天没有带队出去狩猎，而是让几个女人把一头成年公羊宰了做食物，这种野羊比后世养殖品种体型大很多，足有一百多公斤重，哪怕只出一半的肉，也够大家饱餐一顿了。 没有金属刀具，磨制出来的石刀依然很锋利，用来劈砍不行，用来分割皮毛肉类还是可以做到，一大家子五十多口人总算有希望吃一顿饱饭。 美中不足的是只有两个不到一尺直径的陶罐作为烹饪用具， 一次只能煮出两罐，大家都吃饱过要煮好长时间。 当然也不可能人人都吃饱，煮了两罐让大家尝过味道后，负责食物的女人就停止了烹饪，剩下的肉类被烟熏烤之后，再用一种比较大的叶子包裹好收了起来，放入屋子里一个用来专门储存食物的地下坑洞。 坑洞里面温度比外面低，即便是夏天，肉类也可以保存更长的时间不变质，也不需要保持多久，下一顿就要吃光了。 如何保存食物曾凡暂时顾不到了，那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他带着狩猎队在部落边上划定一块区域开始挖沟，准备做一个牲口棚，总不能一直把几头野鹿和野羊关在茅草屋里面养着，得给它们准备一个简单的宿舍。 人类自己还饿着肚子，却要把这些准备饲养的动物喂饱了，没办法，想要吃它们的肉，就先得把他们养肥才行！ 第1191章 养殖 按照他的设想在选定地点挖一圈长方形的小沟，然后去砍一些小树或者树枝插到里面填土压实，在树枝中部用树藤绑上横枝固定，做出一圈简易篱笆墙，足够困住几头羊和鹿了，以后抓来的都可以关在里面饲养。 想象的很简单，可是在这个一把铁锹都没有的时代，哪怕是泥土地面挖沟，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的石斧做武器还凑合，用来挖坑，那也就比直接用手抠土强一点点。 就算这样的石斧也不是人手一把，一把石斧要磨制很长的时间，可是损坏起来往往很简单，稍不注意就会变成碎石块。 随着部落人口的减少，有经验磨制石斧的人都没了，更多的人要去寻找食物，其他人没有经验，用来磨石头的时间还少，已经好久没有新的石斧做出来了，他们的石斧是用坏一把少一把。 曾凡挖坑的同时，也在思考怎么样弄把金属的斧头，无论是做武器，还是用来伐树，都能极大提高效率。 一把斧头，就可能让他们整个部族吃饱饭，有更多生存下去的机会。 可是，真的很难啊，找遍这个世界，估计都难以找到一件金属器具吧！ 想要金属器具只能自己打造，怎么找矿石，怎么冶炼，他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完全的从头做起，不知道多久才能实现，最起码要有足够多的劳动力，还得有足够多的闲工夫才行！ 眼前这样一天不出去寻找食物就会饿肚子，不仅是朝不保夕的问题，抗风险能力太差了，想做一点为长远打算的事情都不行，这样继续下去，用不了几年部落就会消失。 从部落传承下来的十几座茅草屋可以看出来，部落原先人口至少应该在一百以上，现在已经减员过半了，再继续这样下去，或许一个冬天过后，这里就没有活人了。 哪怕是在梦里，曾凡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他得想办法改变这一切。 石斧数量有限，留下几个人慢慢挖沟，曾凡带着人去掰树枝，收集树藤和苘麻，这是做篱笆墙的主要材料。 他们的石斧根本不能用来砍树，太细的树枝不顶用，太粗的弄不动，只能选择手腕粗细的小树或者树枝，几人合力掰扯断，然后一捆捆的扛回去。 曾凡规划的是一块长方形区域，面积有三四百平米，要挖出近百米长的坑。 因为挖坑太难，这个用来圈养动物的小院他们花费三天时间才建好，随后几只野山羊和梅花鹿被放了进去，过起了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命运要由饲养员来决定。 不过对于几只动物来说，从低矮的茅屋转移到宽敞的小院里，那也是巨大的进步，虽然失去了自由，可是有人伺候吃喝，它们又逃不掉，很快就安定下来认命了。 随后几天睡醒都没有回到现实世界，曾凡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脱离梦中，也只能像那几只动物一样认命，一天天的过下去。 他们捉到的成年野山羊和梅花鹿都有一百公斤左右的体型，比大部分人类个头要大，杀一只搭配野菜和其他果实，能充当全部族五十多大人孩子两到三天的口粮。 当然都吃不饱，但是勉强也能活下去，至少比以前一天混不上一顿饭的时候稳定多了，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找到湖边狩猎的窍门后，曾凡的狩猎队不再每日出动，而是隔几天过去一次，捉几只回来养着，数量太多每天打草也是不小的劳动量。 篱笆院里成年的野山羊和梅花鹿保持十头左右的规模，倒是未成年的小羊小鹿逐渐多了起来，各自有了十几头。 女人和孩子们每天负责采集还要打草，工作量增加了不少，不过所有人都累的心甘情愿，这都是大伙儿的口粮，有这些就不用担心会挨饿，多干些也觉得很值了。 更主要的是有了稳定的肉类补充，族人们的面色好了起来，小孩子也发育的更快，不再是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模样。 在他们的居住区周围，尤其是东面和南面，散布生长着大量的野草，还有女人们播种的作物，粟和黍，收割后的种子去壳后，就是俗称的小米和黄米，这也是他们过冬粮食的主要来源。 当初先辈们在这里定居，可能就是看中了这一片大量的可以种植的地方，有意识的撒下两种作物的种子，因为徒手不可能收割干净，不用刻意播种，从此年年都可以采集大量粮食，让他们有了过冬的资本。 曾凡是农村出生长大，可是他们那里种植的主要作物是小麦、玉米、大豆，这两种作物已经很少有人种植了，他也不认识，最先看到的时候就以为是野草呢！ 其实这两种作物本来就是先辈们从野草中培育出来的，粟和后世的狗尾草是近亲，只是穗子和种子颗粒更大一些；黍则和野糜子是近亲，长在野地里不到最后的成熟结籽的时候也难以分辨出来。 可能最早培育这两种作物的那位先辈就是后世传说中的神农氏吧，不过在他们这个消息闭塞的小部落，几十个人大多数都没有名字呢，连说话交流都困难，更别提那位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先辈了。 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没有灌溉和除草的意识，凭借先辈传下来的经验，每年采集这些粮食，完全是看天吃饭。 曾凡这方面懂得也不多，这些作物的采收向来都是女人们负责，没把握之前他也不好乱插手，万一折腾过头，这点过冬粮食都保不住，他就成罪人了。 不用天天捕猎，曾凡利用空余的时间，带着十几个壮劳力去山里转悠，顺带采集了大批石头回来，开始磨石头。 本来想找点铁矿石，可是他自己都不认识铁矿石什么模样，就算有矿石也不行，他没有开采手段，又不会冶炼，把矿石堆在他面前，他也做不了金属器具，只好继续老祖宗留下的传统了。 不过他没有再磨制原先那种小石斧，而是研究更大片的石铲，炼不了金属，那就玩泥巴，别人能烧陶器，他应该也能烧出来。 烧制陶器就需要建窑，建窑就需要挖土，没有趁手的工具怎么行，再难看的石铲也比用手挖效率高。 部族里的其他人对曾凡想做什么并不明白，但是他领导建起来的饲养院子，可以源源不断的抓来野羊和野鹿，让大家都有了肉吃，已经树立起威望，大家对他都开始盲目的服从，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他无比的信任。 部族里的人平时交流话语很少，大多都是一些无比简单的词汇，但是互相之间都很信任，无论是食物分配，还是各种劳作，都是各尽其力，没有人会偷懒。 部落的物质生活极度艰难，曾凡精神上却感觉格外的充实，他感觉自己担负着整个部族的未来，有责任也有动力，也让他更加的融入这个时代。 磨石铲的同时，曾凡也没有闲着，指挥其他人收集远处的禾本野草，去森林里面继续收集大量的树枝，枯木，搬到河滩上晾晒，为后续建窑烧窑做准备。 做出第一把石铲以后，曾凡来到河岸边的一块空地上，开始挖土和泥，这个活儿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做过，家里的火炕仍然用土坯搭建，虽然过去十几年，他仍然印象深刻。 土坯建窑是他在当前条件下想到的最有效率的办法，他没有实际烧过窑，可是小时候去镇上的砖厂玩过，前一阵子又看了大量考古资料，对这个时代的烧陶工艺有过一些了解，就算不会一次性成功，相信多试几次也总会成功。 掌握了这门技术就可以让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不用再几十个人共用三只陶碗两只陶罐，还可以烧砖，建造更结实更保温的房屋。 以后发现了金属矿石，也不至于束手无策，部族或许真能在他的推动下，提前进入青铜或者铁器时代呢。 第1192章 柳条筐 曾凡用石铲将地表的野草清除，然后将下面的泥土铲下来，大多数不含杂质的黏土都可以烧制陶器，只是成分不同，对工艺和火候要求也不一样，当然，烧出来的陶器质地也会有很大差别。 刚开始是实验性质，他也不指望一次成功，为了节省时间，选中的地方是水位下落后的河岸边上，一个两米多高的立槛，这样的河岸有几十米的长度，他带领人掏出五个一模一样的圆形立窑轮廓，下面燃烧室垫石头做基座，窑体里面和前面用泥坯塑形，留出火道和烟囱，阴干几天定型后就可以烧了。 小窑试验起来方便，也不需要浪费太多木头，摸索出规律后，再慢慢建造更大的。 泥坯窑一天时间就弄好了，等待阴干的时候，他开始研究用黏土做陶坯。 无论用何种土做原材料，都要求土质必须去除太大的颗粒和杂质，但也不是颗粒越细腻越好，土质细腻更方便塑形，烧制出来密度较大，防水性较好，但也容易烧制过程中变形或者开裂；掺入一些粗糙颗粒有一定吸水性和透气性，也容易保持形状，但明显不太适合他们用来煮饭。 土质的颗粒大小到什么程度，要不要混入其他成分，曾凡都需要慢慢实验，他只有一些粗浅的理论知识，想要做出实物来，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翻阅过大量考古图册和书籍后，曾凡当然知道仰韶时期代表性红陶，龙山时期的黑陶，也看过大量出土文物的图片，这里的黏土也有点发红，他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红陶土，不过也无所谓，只要能烧出可用的陶器，红陶还是黑陶都可以。 要想陶器耐高温，可以在里面加入石英石、云母、或者氧化铝等矿物颗粒，曾凡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是他知道石英石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外表比其他石头透明度高，更像玻璃，去山里的时候也收集了许多类似形态的石头回来。 这种石头硬度比较高，磨制起来更费力气，那些敲碎的石块磨下来的石粉收集起来，让人继续加工粉碎，这时候正好作为烧陶的添加剂用来实验。 五个土窑曾凡打算烧制不同材质的陶坯，用来进行对比，三种加不同石粉，两种就用黏土，只是一种颗粒粗，一种颗粒比较细，方便进行对比实验。 不同材质陶坯的大小形状尽量保持一致，这样更容易进行比较，他没有再费力气研究可以转动的制陶轮，所有坯型都是纯手工捏成，做好后放置在阴凉处等着慢慢干燥。 连续十几天忙着采集和磨制石头，接下来又在河边挖窑做陶坯，他们圈养的山羊和梅花鹿数量减少了一半，正好趁着等待陶坯阴干的时间，连续几天出去狩猎，补充一下库存。 到处都是原生态的环境，各种野生动物的数量也非常多，但对于他们来说，可以选择的捕猎目标却不太多。 太大型的野牛、野马、野驴、麋鹿，大象等等危险性太高，捕猎很容易造成人员伤亡，太小型的野兔、獐子、狐狸等等速度太快，也不容易捕捉；中等体型、危险性又小很多的梅花鹿，野山羊就成了最合适的狩猎目标。 至于凶猛的豺狼虎豹熊等肉食动物，不打他们的主意就不错了，他们通常不敢轻易招惹，所有人员外出都要成群结队，就是为了防止落单被这些猛兽惦记上。 人类成群结队的行动，那些猛兽一样会害怕，真正搏命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那处湖泊是距离他们部族最近的一个狩猎地点，虽然他们已经捕捉了几十头野山羊，和几十头梅花鹿，可是相对于附近庞大的族群来说，仍然是很小的数量，按照曾凡的估计，一两年内，应该不至于捕光。 这些动物不像人类一样定居，而是随着食物迁徙，走到哪里吃到底哪里，它们的活动范围很大，一个个族群之间应该也不熟悉。 羊群和鹿群给曾凡的印象就是不长记性，可能不同族群之间也没有交流，他们这段时间经常在这里捕猎，每次都有收获，随着技术的熟练，也摸清了两种动物的习性，从驱赶到绊倒，再到捆绑一气呵成，十几个伙伴都成了熟练工。 看着今天的目标达成了，曾凡招呼众人抬着俘虏返回，临走前，看着一群慢悠悠来到湖泊边喝水的野牛开始琢磨，什么时候也捉两头回去，牛肉比羊肉好吃多了。 这些野牛可能是黄牛的祖先，体型壮硕，他们虽然速度不快，可是一头体重有五六百公斤，他们就算绊倒了，也抬不回去。 未成年的小牛倒是可以抬走，可是它们总是不离大牛身边，这些野牛可不是后世驯养的家牛，脾气暴躁的很，想抢他们的娃，肯定不会罢休，暴怒起来危险性不比熊虎小，顶一下子就能要人命。 他们的小石斧难以对野牛造成致命伤害，曾凡边走边琢磨，直到回到部族聚居地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好办法，只好暂时打消捕捉驯养野牛的打算。 野牛养不成，不过野鸡倒是可以养了，他们的篱笆院里面不知道哪天起多了几只野鸡，总是进来蹭吃蹭喝。 养殖的山羊和梅花鹿光吃草也不行，它们一天也要喝不少的水，曾凡在原子中央挖了一个小坑，每天不但要有人帮它们打草，还要从河边打水过来进行补充，加上每天煮粟米粥挑出来的壳子，也被洒进来当作饲料。 这些粟米壳子吸引了野鸡飞进来，发现有吃有喝，于是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对它们来说，这个小院里比外面丛林中安全的多，不用担心被突然窜出来的狐狸，野狼叼走，还有人天天喂食，天堂一样的地方。 他们将捕捉回来的野山羊和野鹿放进篱笆院子的时候，看到几个女人正撵这些野鸡，野鸡既能飞又能跑，逮起来很难，在这里蹭吃蹭喝平白的给女人们增加工作量，大家当然不乐意，想把它们驱赶出去。 曾凡制止了他们的行动，然后费劲的跟她们比划解释，得益于他的威望，几个女人尽管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驱赶这些野鸡。 随后两天狩猎之余的功夫，曾凡又带领人去河边采集柳条枝，研究怎么样编筐。 他以前没做过，但是看他父亲曾广海做过，知道应该怎么做，差的只是自己动手尝试。 部落里的人已经习惯了曾凡各种奇怪举动，因为最近大家有了固定的肉类来源，一些哺乳的女人不用出去采集，可以留在部落里做些简单工作，清闲下来就看他做事情。 跟烧陶相比，编柳条筐就容易多了，一次性成功，曾凡连续编了几个不同形状的筐，看的大家新奇不已。 河边的柳树很多，这些柳条对他们来说可以随便用，曾凡掌握技巧后，教给几个手比较灵巧的女人编制，反正她们带孩子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编出这种筐以后搬运什么东西可以方便许多。 忙活一上午时间，编出十几个背筐，背篓，抬筐，适用于各种场景，其实曾凡最初的目的是编出一种可以横放在地上的圆筐。 圆筐里面垫上软草，放进篱笆院里，让野鸡可以进里面去下蛋，这也是他童年记忆之一，小时候家里养的土鸡就是在这样的筐里下蛋，那时候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不是写作业，而是先检查几个筐，看看里面有没有鸡蛋。 野鸡可以先不吃，如果它们养成在这里下蛋的习惯，也算给大家增加一项营养来源。 如果它们在里面孵蛋，那就更好了，孵出来的小鸡飞不高，提前把长翎拔掉，让它们飞不出院子，就可以自己养殖了。 第1193章 制陶 两天时间，部族里的人几乎都学会了编柳条筐，曾凡也没想到这个不经意搞出来的器具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有了筐后大家再出去采集就太方便了，尤其是女人们出去采集，后面背一个筐，不影响双手工作，还能多带许多东西，效率顿时提升几倍。 就是去山里采集石头的队伍也一样方便不少，曾凡自己都深有体会，只是以前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现在思路打开，他发现这玩意不止背东西，也可以用来捕鱼，补鸟呀，方法太多了，那几只蹭吃蹭喝的野鸡照样得逃不出去。 在院子里倒扣一只筐，用一个短棍支起来，做一个简易陷阱，里面洒些谷壳，野鸡进去后短棍一倒，直接扣在里面，那还不是任人宰割了。 曾凡又编出一种大肚窄口，口部带倒刺的鱼篓，里面放上诱饵，然后拴上茴麻皮搓成的绳子扔进河里，过上一天再去提上来，往往就能收获几条大鱼，只要鱼篓够多，不用再费力气去河里摸鱼，又可以节省大量人力。 这个时代各种野生物产实在太丰饶了，有了合适的渔猎方法，让几十个人吃饱肚子真的不需要太难。 十几个鱼篓扔在河里一天时间，收获了二十多条尺许长的大鱼，还有无数小鱼小虾，看着族里人欢欣雀跃的样子，曾凡忽然感觉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柳条只适合编制的大型器物，小个器具的还是用芦苇或者茅草之类编制更合适，那要等到秋天的时候再弄了。 几天时间过去，曾凡建造的五座泥坯小窑也已经干透，每座小窑大概半个立方左右的空间，可以同时烧制十几件大小器物，最早制作的几十件大小陶坯也干差不多了，带领人小心翼翼放进窑里摆放好，然后用泥巴和一个预制好的土坯盖子封上窑口，窑下面点火开始烧制。 曾凡没有任何烧窑的经验，之前也没有这方面的准备，所有知识都是来自书籍资料看到的片段，还有自己的琢磨，为了防止骤冷骤热器物开裂，必须逐渐加温，缓慢冷却，这些常识错误倒是知道。 可是在没有温度计的时代，窑内温度如何控制，怎么样达到理想温度，要烧制多久，他是一样也没有办法，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去操作。 想要开始温度低，那就烧干草，然后在一点点换成细树枝，粗树枝，再到最后的大块的木头。 为了让火更旺，曾凡每个窑口后方都用泥坯搭建了两米高的烟囱，具体要烧多久他没经验，只好先设定一天时间。 所有器物最大的一个广口盆厚度也不超过一厘米，他觉得一天时间差不多能烧透了，至于更小的那些勺子和碗之类更应该没有问题。 提前十几天就开始准备各种柴草，早已经积累了几大垛，曾凡亲自烧他认为最有成功希望的第一口窑，其他四个只好交给其他人了。 好在几个小窑都挨着，他可以随时注意，只不过那边不用自己动手了。 前面的时间曾凡都是吃现成，从来没有生火做饭，真正要点火了才发现，这个时代没有火柴，也没有打火机，点火不是那么容易。 好在他不用研究钻木取火，族里的做饭的火坑常年有保存的火种，就是保持半燃状态的木炭，有人专门维护火种，从里面取出一块拿过来就着干草轻吹，很快就燃烧起来了。 点燃一个窑口后，依次将后面几个点燃，开始烧窑。 刚开始逐渐加热，只能慢慢添加干草，没有钟表计时，时间的测量也是一个问题，这个情况之前曾凡已经考虑到了，特意选了个晴朗天气，在每个窑口边上立了根木棍，测量白天的日影角度，在地上对应位置做好了标记。 简陋的日晷虽然不精确，计算个大概的时间也够用，至于窑内的温度，曾凡也没有想到好的观测办法，只能跟着感觉走了。 观测日影，从早上六点钟，不间断烧了三个小时左右，日影到了大概九点钟位置，曾凡指挥几个人开始烧细树枝，又烧了三个小时细树枝，到了正午十分，开始换上更大块的木柴，继续提高温度。 这些大木柴通常都是干枯的死树，雷击起火后烧死的大树上面比较粗大的树杈，他们费尽周折弄来的。 曾凡知道要提高窑温，就得有大木头，质地更坚硬、油脂含量更高的木头，他们的石斧砍树那就是个笑话，只能找这些死透的树，或者被火烧半焦的木头才能勉强砍动。 砍出缺口后，用准备好的粗麻绳捆住大树或者树杈上段，集合多人之力将其扯断，尽管有些麻烦，毕竟是死物，只是多费些时间。 每次砍树的时候，曾凡都忍不住怀念现代的斧头和锯子，那个时代毫不起眼的工具，没想到如此让他念念不忘。 好在周边到处都是大片原始森林，各种原因枯死的树木很容易找到，还有很多更易起火燃烧的松树，收集起来比以前狩猎要容易的多。 真正烧起来，曾凡发现烧这些小窑要用的木头比他预计的要少，也不需要像上午那样一直等在窑口添柴。 一根木头填进去可以烧很长时间，他们只需要保证每个窑口里面一直有几根木头在燃烧就行了。 窑里的火焰从早起一直烧到了下午太阳西下，他立的木杆都都看不到日影了，曾凡觉得差不多了，才停止添柴。 等到窑里的木柴一点点烧完，彻底熄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曾凡开始领人建窑的时候，别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都习惯了听他指挥，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他的解释大家都听不懂。 但是后来领人调制更细的黏土，和泥捏陶坯的时候，看到碗的形状，几个头脑聪明的伙伴就慢慢明白了他的用意了，大家都对此特别期待。 他们的先辈用大量猎物交换回来的陶器，用了不知道多少年，坏一件少一件，越来越少，如果能自己制作，那可就太方便了。 窑火熄灭之后，冷却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曾凡过来摸着窑体外壁，还有一些余温，于是继续冷却，又冷却了大半天，感觉手伸进窑口里面，温度都不热了，他才决定开窑。 用石铲插进封口的土坯盖子边缘，一点点砸进去，盖子烧的都有点硬化，撬起来也更容易，如果太软撬坏了，那下次还要做新的。 午后时刻，盖子掀开后，里面的温度已经和气温差不多，并没有曾凡预料的最坏情况出现，昨天放进去的十几件大小器物都已经烧成。 只有一个长柄的大勺子，长柄从中断裂，其他的几个小勺子、碗、还有一口直径约三十厘米的砂锅都没有变形。 不过逐一拿出来检查后，曾凡有点小失望，第一次能烧成这样算是很成功了，只是器具表面有些粗糙，在他看来不够完美，他陶泥里面加了很多石粉，感觉没有烧化，他怀疑烧制的时间不够造成的。 其他人不了解曾凡的想法，看到一个陶制的锅拿出来后，周围一群人都跟着欢呼起来。 能自己烧制器具，在族里其他人看来，那是了不得的大成就，甚至比曾凡抓回来那么多羊和鹿，让大家每天都有肉吃更有意义。 后面几个窑也一个个打开，这几个窑只是掺的石粉不同，或者完全没有添加石粉，这些颜色反而更好看一些，也更加光滑，曾凡推断是配方和火候的差别，后面要适当调整一下。 他的运气很好，第一次烧窑就取得了成功，大部分器具都烧成了，损毁的不到三分之一，五个砂锅模样的器具都没有坏，以后女人们做饭的效率可以提升了。 这次烧制陶器的成功，不仅让曾凡的威望在族内达到顶峰，周围两个部族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原先大家都是带着猎物去遥远的西方部落交换，现在可以自己制作，那大家都跟着沾光，三个部族都沾亲带故，当然要互相提携了。 养殖野山羊和梅花鹿，用柳条编制器具，两个部落学了去，烧制陶器他们却学不会，只能过来交换，曾凡的部族在三个部族中地位得到了提升，他本人则隐隐的成为了领袖。 第1194章 新房 有了成功的经验，建立起信心，后面就是慢慢的改良过程了。 从夏天到秋天，几十天的时间，曾凡一点点的改进陶土配料，建造更大的窑口，更大的陶坯器型。 一窑一窑的烧制过程中，曾凡也摸索出了规律，对火候和各种石粉的烧制更加得心应手，基本上每次都能有所进步。 用陶器烧制的砂锅也不是越大越好，太大的话锅壁就必须加厚，太厚的话做饭的时候就很费火，搬起来也太费力气，反而不如多几个小锅更方便。 几次开窑后，族里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碗和勺子，做饭也不用再分几次了，锅具多了起来，可以一次做好全族五十多口人的饭食。 曾凡又改进了原始的火坑，用烧制出来的砖块建造了更省柴的火灶，做起饭来更省时间。 原先他们的主要食物就是野菜煮鱼汤，后来是野菜煮肉汤，他们附近不临海，也没有盐矿，天天吃没味道的汤，曾凡感觉口味淡的很，开始琢磨去哪里搞点盐或者其他的调味料，可惜一直没有收获。 随着烧窑的技术日渐娴熟，窑温也在不断提高，尤其是更多的采用木炭后，在不断的实验中，一些器具表面已经有了光滑细腻的瓷器特征。 烧制瓷器除了温度要达到一千两百度以上，最关键是表面的釉料，他根本不懂配方，只知道最好的原料是高岭土，可是高岭土什么模样，他根本没概念。 从多次实验的结果来看，这里的黏土也可以烧瓷，只是质地不够细腻，釉料配方他还要慢慢的摸索。 天气日渐凉爽，时间进入晚秋。 女人们开始去地里采摘那些成熟的半野生粟黍，纯手工的采摘，用手一朵朵的去摘上面的穗子，然后收集到一起，再用一种简陋的小型石碾，慢慢的手工脱粒，效率非常低下。 曾凡倒是见过小时候农村常见的石碾子，比这种效率高多了，可是没有金属器具，要靠纯手工打磨制作，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粮食问题他暂时帮不上大忙，秋天到了，冬天也即将来临，曾凡想的是如何烧制更多的砖块出来。 他准备建造几座更结实的房屋，把火炕建到里面，那样冬天大家过的舒服一点，更主要的是不至于冻死人。 想要建造大屋，最难的还不是烧砖，而是梁柱，现在的器具没办法砍伐分解太大的树木，没有大的房梁，房屋也不可能建造太大，只能建他们现在住的这样圆形的小茅草屋。 要砍伐树木，必须有金属器具才行，要冶炼金属，光靠烧木头太难，最好是有煤炭。 曾凡带着人把附近的山里转悠个遍，也没有找到金属矿石和煤炭，在这个蛮荒世界，想要做点什么事情实在太难了。 几个月的时间下来，曾凡已经忘了自己在梦里，也不再想着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让部族怎么样更好的发展起来。 光能烧陶烧砖显然不够，必须想办法砍伐大树，建造大屋才行！ 弄不到金属器具，只好在烧制器具上面下功夫，延长烧制时间，在黏土中添加不同的石粉材料，曾凡已经可以烧制出类似瓷器的高硬度器具，他不知道算不算瓷器，至少表面的光滑度感觉差不多了。 陶器刀具斧头可以直接烧制成型，稍加磨制就能使用，添加入特殊石粉配方后硬度也可以，只是质地太脆，砍小树枝，用来切削不太硬的小件东西还可以，砍伐大树仍然太困难，刃口很容易断裂 。 冥思苦想之下，曾凡设计出一种陶瓷锯，然后烧制出来进行实验，陶器毕竟没有金属的韧性和延展能力，太薄了会断裂，太厚了也锯不动木头。 不断研究之下，他设计出一种并列三排锯齿的模块，有手掌宽度和厚度，两侧类似榫卯的卡扣结构，可以多块拼接到一起，最外侧可以加上安装木柄的模块，一把两人拉动的大锯就组成了。 这种锯子当然和后世的钢锯不能比，不仅容易损毁，效率还特别慢，但是至少解决了有无的问题，让他们也能将大树伐倒了。 经过他改良的陶瓷斧头尽管也能砍树，可是太粗的树木就困难了，往往一棵树砍废十几把陶斧都砍不断，既费时又费力。 有了这种锯子，那效率提升太多了，两个人一天可以伐倒几棵腰粗的大树，锯子模块化可以拼接，不用担心坏一点全报废，也节省许多材料。 受到这次实验成功的启发，曾凡又将粗糙的石英颗粒与黏土混合烧制，制造出同样造型的挫锯，与那种手工雕刻出来的锯齿相比，天然的石英颗粒更坚硬，固定在陶器表面就是无数个微型锯齿，像挫子一样，伐起树来更加省力气。 可以砍伐大树后，在他们齐心协力之下，用时上百天时间，曾凡设计并带领族人建造了一组大屋，全族人都可以从昏暗又漏风的茅草屋中搬出来了。 他们搬进茅草屋次日，就开始下雪，大雪连续下了三天，他们原先的茅草屋被压塌了一半。 到燕京打工之前，曾凡在老家的建筑队干过一年多小工，对农村建房的流程和结构有一定的了解和经验，这组大屋就是根据那时候的的经验略加改动建出来的。 本来主体材料他想全部采用质地更加坚实的青砖，可是他设计房屋的用料太多，根本来不及慢慢烧制，只能尽量节省，房基和承重墙部分采用青砖，其他不重要的部分外部用红砖，内部用土坯，好在经过大家几十天的奋战，总算在下雪前建好搬了进来。 房屋的结构很简单，就和他小时候住的房子差不多，一明两暗的格局，中间进门是堂屋，有东西两个灶台，连接左右两个房间的火炕。 房间南北跨度四米左右，东西跨度五米左右，高度三米左右，这样的结构设计了并排的三组连在一起，内部全部连通，从三个南向的门口进入就是可以烧火炕的堂屋，六间带火炕的卧室，勉强住下他们五十多人。 曾凡内心不太满意，可是族里的其他人都格外满意，新房子实在太舒服了。 以前他们住的茅草屋冬天寒冷异常，只是比野外能遮挡一下风雪，住进带火炕的砖瓦房当然是巨大的进步，躺在暖烘烘的火炕上，简直不要太幸福。 不止人住的房屋，旁边篱笆院北侧，曾凡都领人建了一组十几米长的棚子，让那些养殖的动物也有个躲避风雪的地方过冬，几十头小羊和小鹿，还有那几十只野鸡，可是关系到他们部族的未来。 曾凡还没有来得及研究怎么样打造门窗，房间预留了窗户的位置，但是冬天为了保温全部用砖堵死抹上了泥巴，堂屋的三个门口不能堵死，只能用原先的办法，挂上覆盖动物皮毛的草帘子，再用柳条编成的简易大门挡住，密封效果很差，主要防止野生动物半夜里闯进来。 整个房间墙壁厚度和坚固程度远超以前的房子，火炕烧热后，土坯散热缓慢，可以暖和一整夜。 男人们住在最东边两个房间，女人们带着孩子们住在西边四个房间，有他们之前收集的大量粟黍、腊肉、鱼干，还有篱笆院养殖的几十头山羊梅花鹿，这个冬天大家都有信心活着熬过去。 从那次狩猎开始，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要宰杀一头羊或者鹿，他们半年多积累了大量羊皮鹿皮，每个人都有了一套遮住全身的衣裳，睡觉的时候可以盖上羊皮拼接成的被子，和以前相比那是幸福太多了。 有了锯子后可以快速的砍伐，他们收集了大量木柴囤积在附近，就是为了过冬。 大雪停住后，齐腰深的积雪封住了道路，不能去远处狩猎，有取之不尽的黏土资源，男人们可以继续烧窑，女人们则是在屋内用茅草和芦苇编织各种草席草垫，还有全族人穿的草鞋。 各种日常用的器具他们已经烧制了许多，当前主要大批量烧制的就是砖块，还有就是曾凡各种奇思妙想的实验品。 第1195章 人口忧虑 冬季适合狩猎，不仅是人类狩猎，那些许多小动物躲在洞里过冬，那些大型的肉食动物会格外难过，也会到处狩猎，饿极了也会闯入人类的领地。 他们部族的领地外围只有曾凡带人建的一圈简易篱笆，只有两三米的高度，很难抵挡那些大型猛兽的冲击。 为了预防可能的入侵，曾凡开始研制更犀利的武器，早先烧制的陶斧和刀具都比较小，只是为了砍树和切肉收割野菜，用来抵抗猛兽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每年冬天都会有野兽在部族领地周围转悠，看到落单的族人就会偷袭，然后叼走当做食物吃掉充饥。 其中威胁最大的就是老虎和野狼，老虎大多都是独行侠，最多不过两三只，野狼则是最少十几只一群，也是部族制，偶尔还会几群联合行动。 想要应对这样的威胁，就得有更厉害的武器，陶瓷器具太脆不利于劈砍，硬度很大更适合刺，必须扬长避短进行设计。 经过一段时间思考后，曾凡模仿后世的军刺，做出一种稍微粗一些的三棱刺，长度只有一尺多，适合近战搏击，手柄部位是空心套筒，可以装上木杆变成一把长矛，重心靠前的设计还可以投掷，用于攻击远处目标。 三棱刺可以磨制出锋利的尖端，实验中能轻易刺透几层羊皮，造型也不复杂，制造起来很容易。 用做好的模具，将调制好的陶泥放进去，两半模具合拢，尾部用柱形模具压制出套孔，一个陶坯就完成了。 一个批次可以烧制出上千枚三棱刺，足够他们抵抗狼群或者老虎的攻击了，并且这种武器大人小孩都可以用来投掷，可以回收多次使用，平时练习准头和投掷技巧，关键时刻都能起到作用，几十个人一起投掷，老虎狼群一样抵挡不住，挨上一下就可能丧命，可比扔石头威胁大多了。 做一个专用皮囊背在身后，可以装上十几支，杀伤力比石斧厉害多了，大多数动物的皮毛都抵挡不住近距离的投掷攻击。 这批三棱刺做出来不久，往日的威胁果然再次来临，一大一小两只老虎从北面山里出来觅食，这次惦记上了他们篱笆院里的那些动物，在外面转悠一圈，白天看他们人多就退走了。 曾凡推测他们晚上还会过来，天黑后带着几个人埋伏在篱笆院里，他们扛了十几捆草料分成两堆，堆在棚里，人也藏在里面。 两只老虎也是急性子，也可能是饿得太久了，天黑不久就摸了过来，庞大的身躯竟然很灵活的翻过篱笆墙跳了进来。 随着曾凡一声大吼，几个人突然从草料堆里站起身，投枪近距离掷向两只老虎。 他的力气大，准头也最高，一只投枪从最大老虎的眼眶射入，干脆利落的干掉了一只。 另一只老虎体型稍小，被两只投枪射中脖子，惊慌之下转身想跑，可是进来的时候很容易的篱笆墙，逃跑的时候两次都没有爬上去，被曾凡扑上去贴身补了一刺，彻底毙命。 这只未成年的老虎也有两三百斤的重量，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重。 两只老虎的尸体被他们抬到大屋里，一群女人拿着陶瓷刀具围过来剥皮分解，肉类大部分被分割成条用麻绳串起来挂到外面冻上，以后风干可以慢慢吃，少部分放到锅里面煮熟，当做大家明天的口粮。 老虎的体重很大，两只出的肉相当于五六只山羊，这些肉够他们吃上好几天。 说来也怪，其他动物可能闻得到老虎的味道，从那以后，一整个冬天过去，再没有野兽过来打他们的主意，平平安安熬过了这个最冷的季节。 雪化之后曾凡带人出去狩猎，这次他没有漫无目的的乱找，而是直接带着人进山。 冬天河流冰冻，那些动物也需要喝水，他知道山里面有一处温泉，冬天想来也不会结冰，应该会有动物过去喝水。 果然不出曾凡所料，等到了过来喝水的鹿群，冬天他们不需要捉活的，有了投枪后对付这些跑得快的动物也更方便，十几个人一通投枪丢过去，总能留下几只。 找到这个宝地之后，他们隔几天过去一次，每次都能有所收获，这个时代的野生动物太多了，以他们这点人的食量，根本不用担心会吃灭绝。 一整个冬天，他们储存的肉干不但没减少，还增加了许多，有余力接济其他两个亲戚部落。 曾凡计划开春之后，建造更大的砖窑，提高烧砖效率，再建造几组房屋，让那两个部族也搬过来一起居住。 人多力量大，不是说说而已。 他们这边包括曾凡在内十八个成年男人，制坯、烧窑、建房、伐木等计划同时进行，人数明显有点捉襟见肘。 三个部族住到一起，不仅人力资源更充足，有利于合理分工，就是男女造人也有了更多的机会。 自然界大多数动物繁衍都是雄性更加主动，人类也不例外，部族的女人很少远离居住地，其他部族的男人白天过来帮相中的女人干活，情投意合下快活一番，完事后男人就会离开，至于生育和养育孩子，那都是女人的事情。 这个时代没有从一而终的讲究，也不需要谁对谁负责，本来就没有那么多语言词汇，更谈不上谁骗谁，互相瞅对眼就行，基本上都是跟着感觉走，真正当做吃饭喝水一样的事情，不需要回避谁，也没有后世那么多条条框框。 三个部族之间虽然距离不远，往返一次也要走大半天的时间，约会一次通常需要耽误一天的活计。 为了避免遭遇野兽的危险，男人还要几个一起结伴往返，更会影响日常安排，因此也不是很随便的事情。 曾凡他们这边有了固定的肉类来源，又有他陆续发明的各种器具，再加上他做事情习惯提前几天计划好，日常各种事情效率提升许多，男人们的工作安排比以前灵活，也有了更多机会出去约会。 其他两个部族的男人没有他们的便利，造成的结果就是年轻男女人口都差不多，但是他们今年怀孕的女人不及那两个部族。 这可不是小事，部族总共五十多人，一年少生三五个，几年就能差一半人口。 好在生活条件的改善，让他们今年的非正常减员为零，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弥补了一点人口增加少的缺陷。 再说，人口增加是一个长期的事情，以后如果三个部族住到一起，慢慢融合，再向外扩张，眼前这点忧虑就不算什么危险了。 有外面记忆的曾凡对这种繁衍方式内心不认同，可是短时间内他也无力改变，只能顺其自然。 他可以控制自己不出去约会，却不能强行干涉其他人，争取让大家住到一起，融合成一个部族就是当前最好的办法。 三个部族互相通婚不知道有多少代，其实很多人之间都是很近的血缘了，要想减少生出先天缺陷的婴儿，最好的办法就是扩大交流范围，建立更大的居住地，吸引附近的其他部族过来定居。 他们部族的人因为今年营养摄入充足，大家身体都健壮了许多，平均年龄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都是年轻人，未来很有希望。 平时的时候，曾凡尽量挖掘每个人的特长，重点进行培养，争取让每个人以后都能独当一面，那样他就不用什么事情都亲自上阵，可以提升做事情的效率。 以后如果融合其他部族，他培养的这些人可以立刻带领更多人做事，不用再费心思去一个个的教，增加人手很快就能提升劳动效率。 曾凡不知道这个梦要做多久，他已经做好了像南柯太守那样的准备，在梦里过上二十年，现在才不到一年时间，还早着呢，所以要规划好未来。 第1196章 文明开端 冬天烧窑和捕猎的间隙里，曾凡用设计的陶瓷部件制作出刨子、錾子、锤子、角尺、麻线墨盒等简陋的木工器具，尝试加工木头。 他没做过木工，这些东西过去他也只是见过，没有用过，更不懂制作，一切都要慢慢摸索，好在这些工具结构都比较简单，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试错。 陶瓷的刃口不像金属那么有韧性，很容易碎裂，所以要做出足够的标准备件，坏了能及时更换。 有了器具后，开始尝试加工那些准备好的木材，先将木头去皮，再用笨拙的瓷锯分割成段，然后尝试加工成粗细相同的方木和板材。 这个时代钉子和胶水不用奢望，只能采用最简单的榫卯，曾凡虽然没做过木工，可是有那方面的见识，知道努力的方向，做起事情来就可以极大提升效率。 曾凡第一件正式的木工作品，就是一个四条腿的小板凳。 相同尺寸的材料他准备了很多，配件多了稍微有点误差可以换一个，总能找到合适的，第一件做出来后，很快就组装出来十几个。 他现在是部族里名副其实的核心人物，做什么事情都有很多人好奇的围着看，也有人跟着学，做出来的小板凳很快周围就人手一个。 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蹲着或者坐到地上，小板凳可以舒服很多，每个人都很新奇。 有了小板凳的经验，曾凡开始研究做配套的小饭桌，这样大家围坐一起吃饭方便许多，不用端着饭碗到处跑了。 相比板凳，木桌需要几块板子拼接到一起，结构就要复杂许多，不过有了桌子的经验积累后，做木门木窗就可以加入计划了。 后续还可以做出更多木质器具，耕地的木头犁，播种的木头耧车，木头水桶水盆，木箱，独轮车等等，都能极大提升他们各方面的效率。 劳动效率提升了，也能让他们获得更多的粮食，把生活环境建设的更好，摆脱生存焦虑后，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学习，而不是像其他动物那样只能单纯的为了生存而生存，完全在本能驱动下活着。 曾凡想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惜分身乏术，可以用的人太少，只能把自己的时间分的很细，尽量提高做事效率。 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他每天都是忙忙碌碌，从早到晚总有做不完的事情，有的事情不需要他动手，也需要他在场进行指导。 体力消耗比以前降低了，大脑时刻都在高速运转，能量消耗也是比其他人大，每天躺到炕上都是很快入睡。 他们的部族在曾凡的带动下，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一件件事情的成功积累了他的威望，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按照他的安排去做事情。 平时和别人交流多了，曾凡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没有那些复杂的语言，其他人也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他本身不喜欢说话，必要的交流也都是尽量简洁明了的表达，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复杂的语言体系，开始的时候，再简洁的话语别人都无法理解，需要辅以手势重复多次才行。 后来随着大家对他信任度增加，曾凡不需要去费心去解释，只需要用手势或者简单的词语，甚至一个眼神去示意，别人就会理解他的意思去执行了。 很多人往往事情做完许久，才明白曾凡的真实用意，为什么让自己这么做，也因此对他越发佩服，从最初的疑惑到半信半疑，再到完全的信任，到最后形成无条件的信任。 别人对他形成高度信任后，曾凡发现互相交流的效率突然发生质变，以前他指挥别人做事，不同的人只是按照各自的理解去执行，事情的好坏完全看个人的能力。 很多的想法是无法用语言完整表达出来的， 可是别人似乎能感应到曾凡的要传达的完整想法，包括一些很抽象的数字概念等等，有了这样的交流方式后，其他人可以更好的按照他的意图行事。 他也能更清晰的感应到别人的情绪和想法，这种无声的交流比语言交流效率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可能是建立在双方高度信任的基础上，彼此的思维似乎完全透明了。 有了这样的认识后，曾凡刻意的对每个人进行不经意的测试，也进一步证实了他的推测。 他不知道是只有本族人这样，还是其他部族的人也能做的这样的无障碍沟通，如果所有人都可以这样高度信任，思维完全透明，那人类的社会是不是可以直接进入更高层次的境界呢。 没有了彼此的误解，没有了欺骗，也就可以最大程度消除个人的私心杂念，人们的思维意识可以无障碍沟通，经验知识可以高效率共享，整体认知可以同步提高，形成一个虚拟的共同大脑。 每个人都是共同大脑的一个神经元，一个节点，神经元的数量越多，整个大脑的算力和存储能力越强大。 每个人既是不可或缺，同时又是微不足道的，可以起到影响全局的作用，但是损失一个人或者一部分人，也不会造成整个大脑的崩溃。 只要部族人口维持在一定的数量，就好像他设计的那个华盾主动防御网络一样，他们的知识和记忆就可以一直存在，在持续的积累中不间断的传承下去，还不会像语言和文字的传承那样容易产生各种谬误。 整个部族的命运不需要维系在某一个人身上，因为一人而兴，又因为一人而衰亡。 知识和记忆存在于部族所有人大脑中，只要不是同时全部灭绝，随着人口数量的增加，整个部族就可以迅速恢复元气。 部族人口规模扩大，生产效率就会快速提升，更多的人可以脱离生产，有时间进行深度思考研究，他们的知识积累速度必将会呈现几何级扩张，或许不需要几千年的反复试错，就能快速进入更高级的文明阶段。 经过一个冬天的准备，春天大地解冻后，曾凡设计的一个比原先更大的砖窑迅速建造起来。 于此同时，那几个原先的窑口也在持续不间断的开工，他们的烧砖效率当然提升了数十倍。 新的房屋很快建成，其他两个部族也按照曾凡的意愿搬迁了过来，每个部族有独立院落，但是劳动和物资分配统一进行。 有人负责在营地带娃，准备大家的饮食；有人负责出去采集野菜，这也是当前重要的食物来源；有人负责伐树并且运送回来，这不仅是建筑材料，也是烧窑必不可少的燃料；有人负责制坯、烧窑，房屋的建造会持续下去，想要更多的人吸引过来，没有房子怎么行！ 此外，还有人负责外出狩猎，肉类也是当前最主要的食物来源，这些人也负责向外勘探，记录各方位的物资出产。 曾凡还分配了一些人，用装了陶瓷刃口的木犁尝试耕地，周围那么多肥沃的土地，如果进行精细点的耕作，完全可以大幅度提升粮食产量，能养活更多的人，不用像过去那样，几十个人一个冬天的口粮都紧巴巴！ 每个队伍都分配了几个能领会他意图的人带领，这些人的工作并不是一成不变，也不是固定总在一个队伍，而是会根据情况随时调整。 他希望所有人都能熟悉各方面工作，同时也培养出大家互相之间的信任和默契，让大家都能做到思维层面的沟通交流。 安排好所有人的任务，曾凡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一些开创性的工作仍然需要他去领头。 先是带领人耕地，新房子建成后，他也在房子后面建立了公共的旱厕，收集粪便进行处理，还有篱笆院里面那些野山羊和梅花鹿的粪便，现在借助耕地的机会还粪于田，看看能不能实际提升产量。 做完耕种示范后，曾凡又带领狩猎队去远方探索，一次也不能跑太远，不过也顺便捉回来几头小野牛，增加他们驯养家畜的种类，以后也能作为重要劳动力。 在曾凡的努力带动下，两个部族的人迅速融入进来，大家的生活质量比以前有了巨大提升，所有人都一起劳动，彼此互信互爱，并没有把他们当作外人看待，没有理由再怀念过去。 新的部落里所有人都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 第1197章 梦幻现实 曾凡记不清在梦里究竟过了多少年，他带领的部落从最初的五十多人，不断向外探索扩张，人口和居住地规模都越来越大。 从一个村庄扩展到一个城市，再扩展到几个城市，十几个城市，实际的人口早已经超过了六位数，活动的地域也扩展到了上千里开外。 不是通过战争的方式扩张，而是靠更先进的器物，更高效的耕作方式和更丰富的物资去征服周围的部族。 让那些三餐不继的部族主动的依附过来，融入进他们的部族，适应他们的交流方式，劳动生产方式。 这个时代同一区域的部族互相都有影响，习俗差别不大，一旦形成群体效应，融合起来也并不难，甚至形成一股潮流。 金属矿石和煤矿发现后，曾凡做了最后的开创性贡献，带领人们改造窑炉，冶炼金属，制造金属器具，把他了解的那些知识和记忆传授给其他人，剩下的事情就是顺其自然的发展了。 有了金属器具的加持后，无论是开山伐木，还是耕种狩猎，建造房屋等等，工作效率都有了巨大提升，人口聚集的城市也从一个迅速扩张到了十几个，还在继续向周围扩张。 随着人口规模的增加，可调用的人手越来越多，曾凡本身的事情慢慢减少，逐渐淡出了日常事务的管理，更多的专注于自己感兴趣的领域。 他能做的开创性工作都做差不多了，纯思维的交流方式已经成为人们的基本能力，可以让各部族的人更加高效的进行沟通协调，没有人能统领一切，任何人的私心杂念都无所遁形，也会被众人所鄙视。 每个人都可以在群体的知识基础上进行学习和思考，团队之间也可以像蚂蚁那样高效的互相配合进行工作，整个庞大族群的发展速度超过了曾凡最好的预期。 物质财富的增加并没有必然的导致阶层和私有制的出现，私心杂念被所有人鄙弃，所有财富都是部族共有成为基本规则之一，人与人之间没有地位的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工作分工的不同，每个人也不会一直从事同一个工作，而是会经常更换，以便了解不同领域的最新知识和工作方式，找到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每个人的特长都会被发掘出来，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让自己的潜能得到最大发挥。 曾凡也逐渐发现了纯思维交流的一些奇妙特性，似乎能不受距离的限制，他多次感应到远方族人的某些思维信息。 刚开始以为是幻觉，可是见到一些人进行验证后，发现那不是幻觉，对方当时确实有过类似的思考。 以前人们的思维交流局限在近距离内，还需要彼此互相注意，才能进行有效的沟通，只相当于一种更直接的语言。 这种思维交流方式类似于小范围的局域网，如果远距离思维感应能力其他人也具备，那就相当于形成了一个大脑互联网，曾凡前面设想的那种共同大脑就能以更高效的形式实现出来，不再仅仅是一种幻想。 不过这种能力他自己还没有弄明白，仍然在摸索之中，也没法传授给其他人，等他哪天研究明白了，或许真的能做到人与人之间远距离思维交流。 从那以后，曾凡相当一部分时间用来进行这方面的测试，尤其是与那些能产生远程感应的族人，进行更多的交流。 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曾凡发现了一些共同的规律，这些与他产生远程感应的族人跟随他的时间够长，他们彼此都非常的了解和信任，大多都是一起长大的伙伴。 那其他人如果足够了解，是不是也能产生类似的远程感应呢？还需不需要其他的必要条件？比如必须有血缘关系？ 想到这些问题的时候，曾凡才恍然间发现，当年那些和他一起狩猎的少年，很多都已经有了白头发，几乎每个人都成了领袖一方的人物。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四十年，他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是在梦中，还是梦中去过那个几千年后的世界。 曾凡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大脑处于卡机的状态，一时间难以做出反应。 “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真，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我会告诉你很多，很多......” 前面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在对他唱歌，可是他却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环顾四周的环境，脑中似乎尘封许久的记忆涌现出来，时间过去了多久？ 难道刚才自己只是打了一个盹 ，就做了几十年跨度的梦，那个梦中的一切也太真实了吧！ “好了，大家都端起杯子，先干一个，曾凡你喝不喝？不喝找人替你！”一边的张秋鹏拍拍手掌，大声说道。 刚刚唱完歌的女孩走回来，坐在曾凡身边，主动拿起啤酒杯子：“我替曾哥喝！” 陆刚端着杯子故意为难道：“替人喝酒得喝两杯啊！” “没问题，小琪，咱俩一人一杯！”甜甜知道她们被选出来就是替人喝酒，这也算她们的工作内容之一。 “那可不行，她要替的话你们一人得两杯！不能两个人分！” “两杯就两杯，我一个人喝！” 曾凡坐正身体，但仍然靠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一群人在前面七嘴八舌的说话，然后将手中酒杯里黄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恢复了原先的记忆，可是脑中仍然有种很强烈的疏离感，仿佛自己是个旁观者，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梦里的记忆还没有远去，几十年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那个世界的一切，忽然切换到眼前的场景，两个世界各方面的差异实在太大，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 在包厢里的其他人看来，他只是打了个盹，可是在他大脑的记忆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多了几十年的经历。 他本来心理就比较早熟，现在的内心更是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对眼前世界的真实性都产生了怀疑。 梦里几十年只通过思维感应和别人交流，这种奇特的能力曾凡似乎也带了出来，对包厢里面某些人的思维活动也能清晰感应到。 好像不需要像最初那样，双方高度信任才能感应到，也可能是他技能熟练度够了，熟能生巧吧。 喝酒当然不能干喝，他们玩起骰子猜大小的游戏，一个服务员负责摇骰子，大家都是盲猜，也没有什么高手作弊，猜错了喝酒。 曾凡没动地方，继续坐在沙发上观战，他也不懂里面的规矩，那个甜甜搬了一个矮凳，围坐在茶几前代替他参与，咋咋呼呼喊得声音很大，偏偏运气很好，几次都猜对了，陆刚接连猜错，被逼着喝了几杯。 另一边的张秋鹏和许平对错参半，也都被罚喝酒，他们俩喝酒很痛快，不像陆刚那么磨叽。 他们各自选的女伴围坐在一边叽叽喳喳的给自己老板出主意，整个包厢里嘈杂声一片，曾凡自己显得格外安静，有点格格不入。 那个坐在他旁边，几乎没怎么说话的小琪和他差不多，不过曾凡却感应到这个女孩子思维活动很丰富，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安静。 她在琢磨几个人的身份，张秋鹏和许平很好猜，看衣着就知道是不差钱的主，那么年轻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陆刚咋咋呼呼的模样，一看就是这种地方的常客，应该是个高级打工仔，两个富二代的跟班跑腿。 对曾凡的身份她有点拿捏不准，看穿着和刚开始那个拘谨的模样，就像街上随处可见的进城农民工，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可是从那三个人对他的态度来看，肯定不是个普通人，具体什么身份小琪始终猜不透，内心好奇的很。 可是她一开始就保持了高冷的态度，也不好主动开口询问，只能继续装矜持了。 第1198章 困 曾凡没想到自己网络黑客没做成，在这个夜总会里却做了一次人脑黑客，能窥探到一个人那么多的内心想法。 他不仅感应到小琪脑中正在进行的思维活动，还能感应到她记忆里许多关联的信息，比如她的真实姓名叫毛雨涵，今年刚刚大学毕业，还是张秋鹏的校友，来这里工作只是周末兼职，她一家商贸公司还有正式工作。 随后曾凡又用感应能力对其他人进行实验，发现也不是所有人的思维都能清楚感应，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应的特别清晰，这个神奇的能力也有某些未知的局限。 包厢服务员和这些陪酒小姐也并不是一团和睦，各自有不同的上级，每个人的心思也各不相同。 心思简单的就是想着怎么样做好服务，让客人满意，多打赏点小费，不过这样的只是少数。 大部分人的心思都很复杂，像小琪那样揣摩几个人的身份，还有揣摩这些陪酒女服务员彼此之间的关系，谁和谁有矛盾，谁和谁关系好，谁是谁的人，谁比较精明厉害，谁空有一个皮囊，有点傻缺，谁出过什么洋相等等等等。 曾凡感觉头比较大，迅速收回了这种窥探能力，不过十几个人，就有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一个夜总会里各种服务员，管理人员，还有这些陪酒女，不得几百上千人，那得复杂成什么样子？ 让他构思设计复杂的程序算法，他一点也不觉得头疼，因为那些参数变量都是精准可预测的，即便随机函数也是有一定变化范围，可是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让人头大，不可预料的变数太多了。 可能这就是程序算法与人脑之间的根本差别吧，人脑思考的复杂参数太多，很多东西没有精确数据，模糊地带很多，随机性很强，很容易犯错，但是有自我纠错能力可以及时调整，适应各种复杂环境的能力也更强。 从这方面来比较，计算机程序追求的是精准，不犯错误，与人脑完全是不同的方向，想要达到人类一样的智能，在底层的程序规则方面要做很大的转变，否则估计永远达不到人脑的高度。 不过曾凡从最早的反恐精英外挂开始，为了模仿人类行为模式，就在程序中大量使用随机数算法，还有针对随机数的纠错补偿算法，其中很多基础的算法可以通用，也算是暗中符合人工智能的底层规律了。 正是有了过去的编程基础，在底层算法上就和当前主流查杀软件有本质区别，他写出的华盾主动防御软件才能表现出超强的查杀和防御能力，在使用体验上领先了同类产品不止一代的距离。 曾凡睡醒后继续靠在沙发上看着众人发呆，让他身边的毛雨涵无比郁闷，本来想保持高冷吸引人注意，过去这招也屡试不爽，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搭理自己，这就有点尴尬了。 大多数沦落风尘的女子都有一个迫不得已的理由和一颗想要从良的心，化名小琪的毛雨涵当然也不例外，对她来说，来这里做兼职除了增加收入外，也可以接触到更多有钱人，拓展她的交际圈子，说不定就能遇到能拉她一把的贵人呢。 她相信凭借自己的天赋本钱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在这里兼职半年多来，见闻过众多夜场女人浮华底下的心酸故事后，她当初的自信心一点点在磨灭，期待也在逐步降低。 对有钱人来说，这个世界从不缺少各式各样的美女，想要攀附别人就要做好放弃自我和自尊的准备，更不要奢望什么爱情，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就算有再梦幻的开头，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问题是，就算你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也不是一定有这样的机会降临到你身上，那些衣着光鲜的成功人士，有太多的选择，来这里要么是逢场作戏，要么只是想要一时的快活，根本不会把她们这样的人放在眼里，别说是嫁个有钱人，就是想当个被包养的金丝雀，那也需要机缘和手腕。 最佳的目标就是找个功成名就，还有情义的大叔，可以直接过上衣食无忧的有钱人生活，说不定大叔还给投资个生意包装出一个亮眼的身份，从此完成华丽转身，挤入上流社会。 那样的机会当然不是随便就能遇到，就算遇到也不是人人都能把握住，自身上不得台面，只会沦为别人嘴里的笑柄，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其次就是找到一个还没发迹的潜力股，跟着一起共患难几年，这样的才能有最大的收获。 当然，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选的人要靠谱，否则的话，人财两空都算幸运，还有可能连小命都搭进去。 眼前的曾凡就被毛雨涵定义为潜力股，能被两个富二代看重，必然有过人之处，年龄又不大，看这个沉稳的态度像是能做大事的人。 可是对方不搭理她，让她有点坐蜡，别说留下深刻印象，建立进一步联系了，可能人家出了包厢后，都不会再记得自己是谁。 曾凡坐在那里回顾脑海深处的记忆，试图让自己重新适应当前世界的规则，可能是思维涉及到自己，身边女人心中的碎碎念直接闯入他的大脑，比几个人摇骰子的大呼小叫声更强烈的影响到他。 “嗨，给我拿瓶水好吗？”曾凡停止思考，对这个碎碎念的女人提个小要求。 “哦，好的！”毛雨涵站起身走几步到前面拿过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你家是哪里人，方便说吗？”曾凡随便找了个话题。 “浙江余姚！”毛雨涵又在刚才的位置坐下。 “我对你们那里的印象就是两个名人，和一个遗址！” “名人中肯定有王阳明吧？”毛雨涵笑道。 “对！其实我历史也学的不用心，知道王阳明是余姚人，还是你们余姚另一个现代名人的功劳！” “一定是余秋雨吧！” “是啊，我看的最多的书是武侠小说和网络小说，文化苦旅是看过的为数不多的散文书，其实是当做历史故事书看的，确实长了不少学问！”曾凡并没有吹嘘自己有多渊博，太容易露馅了。 “一个遗址是河姆渡遗址吗？” “这是历史课本上学过的，一个西安半坡遗址，一个余姚河姆渡遗址，前几天看过一本介绍那里的书，新石器时代母系氏族社会最典型的遗址，那里考证出最古老的榫卯结构建筑，还有最早的水井，最早的种植水稻，据说有七千多年历史！”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考古队吗？”毛雨涵好奇的问。 “不是，我现在是程序员，可没资格去考古！”曾凡又没话题了，将矿泉水瓶盖拧开喝了几口水又拧紧，拿在手中转圈把玩。 “你们几个都是程序员吗，工资应该挺高吧！”既然有了开头，毛雨涵当然不希望冷场。 才刚上几天班，还没有领过工资，曾凡也不好把张秋燕说过的工资拿来吹嘘，含糊道：“还行吧！” 毛雨涵见他不愿意多说，马上转换一个话题：“曾哥，你是哪的人？” “冀北人，保城下面的农村，你肯定没听过！” “你们那里离燕京很近吧？” “不到两百公里！” “你平时怎么回家？” “坐长途客车！” 曾凡发现双方说话的时候，毛雨涵脑中各种思维活动减少了，不再像刚才那样发散，就集中在一问一答上面，对他的回答也没有太多的反应，更多的是在思索下一个问题问什么。 他好像考试可以提前看到试题一样，有种作弊的感觉，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屏蔽这种信息。 这种没营养的问答持续了十多分钟，毛雨涵有点词穷，不知道该问什么了，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客人，让她很无语，两个人又恢复到刚才的状态。 曾凡也感觉很无聊，他只想着早点回去睡觉，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还不到十点钟，他们来了没一个小时，看那三个摇骰子喝酒玩的正嗨，显然不会现在就走。 刚才打那个盹几分钟，梦中过去了几十年，可是到了每天睡觉的时间，曾凡依然感觉到困倦，似乎那个梦对他现实的生物钟没有造成影响。 长长的沙发没人坐，困得眼皮打架的曾凡索性把两条腿抬上来，直接横躺在上面，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第1199章 都无奈 曾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仍然很迷茫，过了一会才记起在哪里。 他本来是平躺在沙发上，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上一个毯子，脑袋底下枕着一个靠枕。 旁边几个摇骰子的不玩了，桌上地上都是酒瓶子，看样子准备散场了，所以才叫醒他。 看来几个人都没少喝，尤其是陆刚，不仅脸红脖子粗，说话都不利索了，身体全靠身边一个女的扶着。 “这可倒好，本来是带你出来玩儿，结果你跑这睡觉，早知道就不拉你出来了！”张秋鹏脸色变化不大，说话也挺清楚，不知道是没喝多少，还是天生好酒量。 “曾凡是老实孩子，一看就是能经受住考验的好同志！”许平开玩笑道，他的脸色有点红，看模样也没问题。 “该回去了吧，我还没睡够呢！”曾凡打着哈欠问道。 “回去睡觉，不为难你了！”张秋鹏挥挥手道。 这时候刚开始那个女经理又进来了，将一张卡片双手还给张秋鹏，然后一直把他们送进电梯，又一起跟着下楼，门口已经准好了两辆皇冠车，拉开车门请他们几个上车，欢迎他们下次再来，服务热情周到。 两个人乘一辆车，不用像来的时候那样三个人坐后排挤，曾凡和陆刚坐进一辆车，车子缓缓启动后，刚才还晕乎乎的陆刚似乎头脑清醒了一些，靠在座位上两只手揉脑袋。 “酒量不行就别喝那么多嘛，还不是自己难受！”曾凡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说道。 “我可没有你的底气，两位老板请客，我有资格说不？”陆刚为自己辩解。 “你可拉倒吧，说的挺委屈，我看你刚才比谁咋呼的都欢实，还以为你要留那里过夜呢！”曾凡马上揭穿他。 他也能感应到陆刚脑中一些想法，有半推半就的成分，更多的还是他自己很享受那种美女恭维伺候的氛围，很是乐在其中。 “老板请客，小费都不用我们出，还想让他连出台费一起付，那也太不识相了！” 没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棕榈园门口，他们两个住一栋楼，跟张秋鹏许平打招呼后，一起上楼，回各自的房间睡觉。 一夜过后，曾凡清晨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终于恢复了正常。 昨天在夜总会包房里那种恍惚感消失不见，那个几十年时长的梦境已经埋进了记忆深处，现实的虚幻感减轻了大半，不会影响他的正常工作生活了。 起床洗漱，然后像往常一样下楼吃早餐，要么豆浆油条老豆腐，要么包子米粥，要么肉夹馍蛋花汤，曾凡的早餐一般都是这三样轮换，简单不腻还节省时间。 吃完早饭回楼上开始一天的工作。 别人通常都是九点左右才会过来，陆刚哪怕就住在同一层楼里，也同样很少提前过来，并且到下班时间一般都不会留下加班。 曾凡的游戏引擎还没有做好，陆刚主要任务是推广华盾主动防御软件，还有游戏详细策划中的工作量、开发进度规划等等。 与其他游戏公司需要大量程序开发人员不同，他们这个特殊的公司，大部分工作都是曾凡一个人完成，陆刚主要是辅助和咨询的作用，实际工作很轻松，他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下班后的活动很丰富，不像曾凡那样，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工作。 到了办公室后，曾凡第一件事就是电脑开机，然后才是脱掉外套，拿水杯在饮水机接水。 他办公室三台电脑有两台通常不关机，但是中间他用来写代码的主机每天都会断网断电关机，这也是在网吧一年多养成的习惯，不关机总感觉心里不得劲。 坐到椅子上面，照例打开网站看看有什么重要新闻，最醒目的几条都是关于他们公司的新闻。 有他们昨天发布的公告信，还有后续的进展情况的新闻，几大网站对他们的支持力度不小，也是投入了不少资源进行宣传。 “华盾主动防御软件让盗号产业链感受到危机，官方网站昨日受到大规模洪水攻击导致瘫痪，公司向黑灰产业集体宣战，启动新域名网站，新版本软件两小时下载量破百万，联合警方部门追查幕后主使者，据可靠消息来源通报，已有十九名攻击发起者落网......” “华族网络是何方神圣，敢向黑客集体宣战......” “互联网黑灰产业的末日，华盾主动防御软件网络版下载量突破两百万，还在急速增加中......” 曾凡看着一个比一个夸张的新闻标题，点进去一看，内容都大同小异，很快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关闭新闻网页，打开昨天新上线的官方网站，这上面有网络版华盾软件各网站下载数量汇总信息，有实时更新的安装总量数据，也有华盾网络实时在线的节点数量。 十二个小时过去，正好一晚上的时间，安装总量突破了三百万，实时在线的也有五十万，这个数据对于一款新软件来说，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这还只是一晚上的时间，随着消息的传播和发酵，只要他们的这个网站一直存在，可以预期这个数据还将持续上升。 自己的作品这么受欢迎，曾凡内心当然格外舒爽，美滋滋欣赏了一会网页上不断上涨的数字，收拾起心情，开始轻松愉悦的敲代码。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辛苦工作，游戏引擎主体框架和图形图像部分的代码他已经差不多完成了，经过简单的调试后，许平他们就可以使用这部分功能进行原画设计了。 从整个游戏引擎的代码总量来说，他已经完成了超过百分之五十，剩下的一半也不需要他完全手动输入了，许多模块的代码可以直接调用，后续编写的动脑成分要多一些，要更多偏向功能模块算法方面的编写了。 如果不是网站遭到攻击，昨天这部分代码就能敲完，因为编写网络版软件，还被拉出去庆祝，耽误了好几个小时，他得抓紧时间补回来。 刚刚专心工作了一会时间，房间门被敲了两下，曾凡抬起头，看到楚妍走了进来，八卦的问道：“你可真是劳模，每天都这么早，昨天那事儿怎么样了？” 她知道公司网站被黑的事，不过具体应对的事情和她关系不大，到点就下班回去了，今天刚到公司，就过来打探情况。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问题暂时应该解决了，不过具体的反响我不知道，你一会问张秋燕吧，她能知道更多内幕！”对外联系的事情不归曾凡管，他也不愿意操心那些事。 “你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有没有准确点的信息？”楚妍不满意他的敷衍。 “我也是从网上看的二手消息，咱们公司这下子出名了，你去几大门户网站看看就知道，比我说的详细！”曾凡很无奈，他说的就是实话。 楚妍离开房间，回到她和张秋燕共用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她的内心也很无奈，两个人现在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可好像也仅仅是同事了，反而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暧昧。 她母亲桑小蝶刚开始听说曾凡是民工，极力反对两人交往，后来听说曾凡跟人合伙创办游戏公司，一个游戏策划价值一千多万，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鼓励她积极主动，不要放过天上掉下的好姻缘。 当妈的正说反说都有理，楚妍内心也很矛盾，刚开始桑小蝶极力反对，她内心其实有点逆反心理，可是现在母亲不反对还鼓励起来，她又有点打退堂鼓了，她不想被人说是贪慕虚荣。 如果曾凡主动追求她，半推半就多半也就接受了，毕竟也算是认识大半年时间，彼此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确实心里有好感，至少她不用担心对方的人品。 实际的情况是，人家对她一点额外的表示没有，介绍她过来工作，似乎就是举手之劳帮个忙，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这就让楚妍感到无比纠结了，公司里其他人都知道她是曾凡介绍过来的，以为俩人关系不一般，张秋燕都是这样的看法，还经常拿这事开她的玩笑，让她更加的无奈。 解释吧，别人不信，不解释吧，好像自己默认了，这种不清不楚的情况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 第1200章 主见 “楚妍，看新闻了吗，咱们公司这下出大名了！”张秋燕从外面走进来，大声的问道。 “啊？什么新闻，我也是刚进来！”楚妍打开电脑后，一直坐在那里纠结心事，还没来得及看公司的新闻。 “昨天咱们公司网站不是被黑了吗，我们晚上更新了一个新版本，启用了备用域名，联系了几大门户一起推广，还联合网警一起追查入侵者，我早上刚接到电话，那些黑客一个没跑了，全部落网！”张秋燕果然比曾凡知道的更多。 “不是说那些黑客很难抓到吗？”楚妍这下真的惊讶了。 “技术问题我也不懂，反正曾凡确实很厉害，新版本的华盾软件能自动的反追踪，我们的新域名网址和软件绑定，他们攻击我们的官网就会自动追踪来源，据说不到五分钟就追查到了全部攻击者的ip地址，不到一个小时，就逮捕了大半，还有几个逃跑的今天也逮到了，大获全胜！”张秋燕格外的兴奋。 她一手参与了公司的创建，实际的成立才不过几天的公司，就创造了这样的成绩，可以想见华盾软件必将大火，这里面有她很大的功劳，她将一跃成为新锐互联网公司老总，内心当然兴奋了。 “我们的网页改版了，装机数量超过三百五十五万，只用了一晚上时间的成绩吗？太快了吧！”楚妍按照新闻里的链接打开公司的新域名网页。 “这就是名气带来的效应！前面的版本咱们宣传了一个多星期，装机量才勉强突破一百三十万，昨天的版本按照这个增长速度，再过一个星期，装机量很可能过千万！”张秋燕对此很乐观的估计道。 她的估计还是太保守了，新闻带来的效果白天才正式发挥威力，还没有到中午，装机数量就已经超过了六百万，按照这个增长速度，突破千万可能都用不了二十四小时。 中午坐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兴奋不已的讨论，公司的取得成绩，大家当然都与有荣焉，就算没有曾凡那么大贡献，至少也参与了在网络上的宣传推广，发挥过作用。 公司的人不多，包括那几个美术生在内，也不过十五个人，一个多星期以来，大家互相也都认识了。 曾凡不是话多的人，也不参与讨论，大家对他的性格也都适应了，除了张秋鹏，许平和陆刚几个人，他很少搭理其他人。 工作以外的交流，在他看来都是浪费时间，有那个功夫不如回去多写几行代码。 他知道这种随机性的聊天不是自己擅长的，还很容易无意中得罪人，与其受累不讨好，还不如一直保持孤僻，他自己轻松，别人也不累。 有了昨天梦境几十年的经历后，曾凡对自己的想法更坚定了。 语言和文字或许在人类发展过程中起到了无比重要的作用，使得知识和文化得以传承下来，并且不断积累发展，但是人们过度依赖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和局限呢？ 不同的语言传承知识文化的同时，何尝不是在传承着仇恨和偏见，将不同语言、不同文化的族群彻底的区分开来。 破镜尚且难以重圆，更何况从出生开始就接受不同语言传承的人类族群呢！ 关于华盾软件的后续处理方案，昨天已经商量好，除了处理技术方面的问题，其他的都不需要曾凡再操心，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游戏上，毕竟这才是公司成立的目的。 华盾软件再成功，那也是辅助项目，主次必须分清楚。 曾凡吃饭的速度很快，吃完午饭后，回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工作。 张秋燕买回来的一张折叠床，曾凡一次都还没有用过，一直放置在角落里。 现在的工作与过去的架子工不一样，体力消耗很小，他感觉没有午休的必要，累了靠在椅背上休息几分钟就能恢复，每天晚上十点按时去隔壁的房子睡觉，也照样用不到折叠床。 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钟，曾凡轻轻敲下回车键，开始执行程序编译。 历时一个多星期的奋战，游戏引擎整体框架和图形图像部分的代码，他终于完成了，这也意味着华族游戏可以进入实质的开发阶段，外面许平和黄姗姗带领的那些美工都可以加入进来，不再是他一个人独自开发。 从第一个范例程序开始，曾凡的代码输入错误率就很低，程序的编译也很少出错，论坛中那些程序员描述的痛苦的编译过程他无法体会到，反正他写的程序大多数都是轻松编译成功，从来没有反复检查编译仍然不通过的问题。 程序编译好后，曾凡将打开文件夹，将许平完成的一组盘古开天辟地的素描图导入进去，执行生成命令。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命令执行进度条走到头，弹出一个是否播放的对话框，曾凡鼠标点击播放。 显示器屏幕黑了下去，然后漆黑中一些暗淡的光点慢慢出现，逐渐累积，慢慢的演化成一片混沌的景象缓缓旋转。 旋转之中光与暗不断纠缠演变，混沌中央孕育出一个婴儿的形状，婴儿在不断旋转中慢慢长大，从婴儿到少年，再到成年始，终闭着眼睛。 这是许平按照他想象的盘古开天画出来的素描画里面的场景，图像引擎自动生成了动态的视频。 后面是神话中的景象，盘古睁开眼睛的瞬间，混沌停止旋转，轻盈之气上升成为天，沉重灰暗之气下降成为地，随着盘古的起身托举，天地彻底分开，天空上升，地面下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天地成型，已经成长为巨人的盘古倒下，眼睛化为日月，头发化为满天繁星，皮毛化为草木，身躯骨骼化为金石珠玉，大地山川，江河湖海。 许平不过是画了十六张连环画一样的素描图，游戏引擎自动生成了一分多钟的动画视频，还填充上了对应的颜色，尽管功能已经很强大了，可是在曾凡看来仍然不太满意，许多画面之间过渡太生硬，感觉还是不太真实。 按照他的内心标准，画面内容可以神话，可以夸张，但是表现出来的画面必须足够连贯，像电影画面一样，带给人真实可信的感觉。 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并不是出自山海经，而是出自东汉末年成书的《三五历纪》，三国时代吴国人徐整根据古书整编，内容都是搜集的三皇时期的传说事迹，这本书也早已经失传，但是很多内容被《太平御览》、《艺文类聚》等书保留下来，广泛流传至今。 盘古开天是公认的华夏神话的起源，曾凡想把这个动画作为游戏开头，因此先拿这个做视频生成实验。 图像生成引擎他能写出来，可是视频生成什么样子，取决于输入的信息质量，这方面他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曾凡将图像引擎程序和那段生成视频，还有使用说明以及他的建议用邮件系统发给许平，让他看看发表意见，他靠在椅子上揉眼睛休息。 整个游戏引擎全部完成还需要一段时间，他要按照重要性一部分一部分的写出来，早先他希望至少能在过年前写完，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到时候可以心态放松的回家过年。 从目前的进展来看，进度比他自己预计的快很多，到过年前，游戏说不定都能开发差不多了。 张秋燕端着杯子正好从办公室门口经过，看他没有在忙，转身走了进来，然后关上门才坐到他桌子前面的椅子上，显然是有事情要谈。 曾凡放下揉脑袋的双手，坐正身体，等着她开口。 “你和楚妍怎么回事，闹矛盾了？我看她今天怎么无精打采的！” 他以为是要谈正事，没想到是打听八卦。 “没有争吵，也没有矛盾，可能是我的表现不符合她的预期吧！”曾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看问题在你，别一整天就知道守着电脑工作，下班带她出去转转，看场电影什么的，你这样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张秋燕旁观者清，主动给他支招。 “对我来说，现在是艰苦创业的阶段，做不出成绩来，我其他方面表现的再好也没有用，把游戏尽快做出来，是最重要的事情，暂时还顾不上别的事情！”曾凡能感受到张秋燕的好意，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轻易动摇。 张秋燕看说不动他，端着自己的杯子离开了，不再打扰他的工作。 第1201章 被邀请 张秋燕前脚刚离开，许平捧着笔记本电脑兴冲冲的闯进来。 “曾凡，卧槽，你太牛逼了，几张画就能生成这么详细的视频，你简直就是神呀！我都想给你磕一个了！” “距离我期望的还差很多，程序毕竟只是工具，所以才会找你们来帮忙，怎么样修改输入图画，还有设定条件，你们得一点点调试，我希望画面像电影一样，更加真实更流畅，现在生成的过渡画面还是太生硬！”曾凡提出自己不满意的地方。 “你的要求真高，就现在这个图像引擎的水平，什么孤岛危机，古墓丽影都弱爆了，不过我喜欢，就是要花费时间慢慢磨了！”许平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笔记本上播放的视频琢磨道。 “程序我放到了公司虚拟网络上，你让大家都直接调用，你们不需要本地运行，引擎有一定学习记忆能力，后面我会完善其他方面的功能，还有各种重力、浮力、光线投影等物理法则，各种人物动物行为模型都会加进去，你们当前主要任务是把那些过场动画，还有前期需要的动物和人物造型设计出来！”曾凡解释一些细节问题，提出后续的要求。 许平突发奇想的问：“曾凡，按照你这个引擎的使用方法，我拍摄一组连续的照片输入进去，它是不是也能生成出真人的视频出来，那可就厉害了！” “理论上可以，我也没试过，能达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你慢慢试吧！” “这个引擎用好了，游戏做不出来也不怕，咱们完全可以转型做电影，这不比乔大爷创建的皮克斯还厉害！”许平喜滋滋的畅想道。 “相比画面来说，故事的想象力也很重要，你这一组盘古开天的素描画就是根据书上的记载画出来的，古书上记载的内容只是当时人们的道听途说加上他们的想象，很多内容受限于当时人们的认知，现在看来就很不合我们当前的世界观，怎么改编一下，符合现代人的认知，还不失神话传说的精髓，也需要多动脑筋！”曾凡更愿意专注自己的领域，不想分散精力去做别的，也希望许平跟他一样。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要继承创新，不能因循守旧，这有点太考验我了，行，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忙吧！”许平端着笔记本又匆匆离开了。 曾凡准备继续敲代码，没想到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通讯录的联系人没多少，大部分人都很少联系，就连家里的父母都很少主动打电话过来，怕耽误他的工作。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曾凡很好奇谁会给他打电话，很可能像以前一样是拨错号码了。 “你好，是曾哥吗，我是小琪！昨天我们在夜总会见过的，没打扰你工作吧！” 电话里的声音让曾凡很意外，他本人对那种职业没有什么偏见，但是也没打算再和对方发生什么联系，对方怎么会有他的电话号码呢？ “我正准备工作呢，你怎么有我的号码，有什么事情吗？”曾凡更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绕圈子。 “昨天你睡觉的时候手机掉到了地上，我帮你捡起来，就留了个号码，只是感觉你很特别，想多了解一下嘛，你要是不愿意就把我拉黑吧！” 曾凡知道小琪真名叫毛雨涵，想起昨天自己无意中也窥探她不少秘密，也不好做的太绝情，更何况对方主动联系，不管怎么说也是看得起自己，朋友很少的曾凡也不想拒绝。 “那好吧，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你几点下班，我请你吃饭吧！”毛雨涵感受到他有点不耐烦，直接发出邀请。 “我的工作时间很长，下班就该睡觉了，没时间接受你的邀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可以给你个邮箱，有什么问题你给我发电子邮件，我会抽时间回复，你看怎么样？”曾凡认真的说道。 这样的回复在毛雨涵看来，那就是礼貌的拒绝，没想到第一次主动就撞墙，让她内心很沮丧。 客套几句挂断电话，手机短信声响起，真收到了对方发来的一个邮箱地址，让她有点哭笑不得。 今天睡醒之后一直没察觉，直到刚才，曾凡才发觉昨天新增的那个技能似乎在消失了。 当时一个包厢里大部分人的思维活动，甚至部分记忆他都能感应到，今天睡醒后一直没想起那个新增技能。 毛雨涵的电话提醒了他，才发现从早起到现在，他在楼下餐馆，在公司餐厅都是很多在一起吃饭，并没有昨天的那种同时接受多个人思维信息的感觉。 近距离交谈过的楚妍，张秋燕，许平等人，他也没有清晰感知到对方的想法，难道当时只是刚睡醒产生的幻觉吗？ 昨晚的感觉很清晰，不像是幻觉，可惜当时没有进行验证，刚才应该问问那个小琪，真名是什么，是不是叫毛雨涵。 脑中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那种感觉似乎又来了，这次是感应到隔壁办公室的楚妍，在琢磨要不要下班邀请他吃饭，应该去哪里的饭店。 刚才张秋燕离开自己办公室，回去后就撺掇楚妍应该主动，不要太矜持，楚妍不是很有主见的性格，有点拿不定主意。 ‘我今天命犯桃花吗，怎么都想请我吃饭？’曾凡心里嘀咕。 自打记事以来，可从没有被女生请过，今天竟然被两个人邀请，他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在想该如何拒绝掉。 曾凡内心确实对楚妍有好感，也考虑过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把游戏做出来，物质生活能有切实保障的情况下。 如果这个公司最终失败，他不得不另谋出路，给不了对方基本的物质生活保障，那还不如两个人从没有开始过。 他不想靠违心的甜言蜜语去哄骗，也自认没那个口才，更不想靠死皮赖脸获得所谓的爱情，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可以互相理解，互相信任，双方条件也不能差距太大，那样的婚姻才能长久。 在这方面受父母影响很大，曾凡的思想比较传统，如果不是楚妍主动提醒他小心被骗，感受到对方的善良，他根本不会考虑两个人这种可能，两个人从小成长环境不一样，生活习惯差距太大，真凑到一起，以后指不定多少不适应呢。 城里的生活条件当然好于农村，不止是各方面硬件，医疗保障，子女教育环境，各方面都差距太大，如果公司创业成功，他能在这里安家，以后把父母也接出来一起生活，才有和对方在一起的基础。 没有这样的条件，他觉得和楚妍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勉强凑在一起，也会觉得对不起人家，总不能婚后让人家跟他去农村生活吧，那也太自私了。 曾凡对张秋燕说的就是内心真实想法，可是楚妍内心却是另一种想法，公司里的人都以为两人是男女朋友，她内心也逐渐认可了，可是两人实际上就是普通同事，这种名不符实的尴尬处境让她很不踏实。 她想尽快把关系明确下来，哪怕确认就是普通同事也好，总比这种不上不下的处境好得多，她也好安心工作。 他们的考勤制度就是参考其他公司，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小公司也不需要打卡，执行的也不严格，主要员工都是许平黄姗姗找来的美术生，更看重他们的任务完成进度，对他们来说考验的不是美术技巧，更多的是创意，也不适合太死板的考勤。 其他的几个都是创始人，连刚开始不想上班的许平都经常加班到七八点钟，至于曾凡就更别说了，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办公室敲代码，无人能比。 实际上每天按照考勤上下班的只有陆刚和楚妍两个，陆刚也有加班的时候，楚妍的则是真的没什么太复杂的工作，上班的时候她很多时间都是在补习会计的基础技能。 五点钟一过，楚妍就收拾好东西，关电脑准备离开了。 不过今天有所不同，她下定了某种决心，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第1202章 信不信 “秋燕姐，那我下班了！”楚妍跟坐她对面的张秋燕告别道。 张秋燕开车回去，她更习惯晚走一小时，那样不会太堵车，看到楚妍一脸严肃的模样笑道：“放松，你不是去打仗，不是去吵架，别太当回事，今天不行还有明天呢！” “知道了！”楚妍也感觉自己太患得患失，深呼吸两次，拉门离开。 曾凡的办公室就在她们一墙之隔，上午没想起来的时候，感应能力似乎不存在，可是下午想起来后，这个能力又变得格外灵敏，楚妍纠结的心理他感应的很清楚，拒绝的说辞也不好出口了。 过去他只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感受到对方的思维活动后，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没考虑过对方的想法，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借这次机会说明白。 楚妍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曾凡收拾好了桌子，一副准备下班的架势，惊讶的问：“你这么早下班？” “我也不能天天加班啊，今天想出去溜达溜达，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曾凡将衣架上挂着的棉袄摘下来穿好。 他的主动邀请让楚妍一下午想的各种说辞都不用提了。 “我回家就是吃完饭看电视，没别的事情！” “那就行，一起走吧！” 经过大厅的时候，难得的那些人竟然都没有下班的意思，许平和黄姗姗，还有那些美术生都在用曾凡新完成的图像引擎做视频，张秋鹏和陆刚在一边也看的兴致勃勃。 他们俩从大厅边上走过，竟然没人在意，也没人搭理。 这也正合曾凡的心意，他也不喜欢别人拿两人的关系开玩笑，他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楚妍似乎很在意。 还不好解释，越解释越容易误会，这样没人关注最好。 出门来到电梯厅，刚好等到一架无人的电梯，进去后曾凡按下一楼按键，随口问道：“你每天上下班怎么走，是坐公交还是骑自行车？” “当然坐公交，大冬天骑自行车太受罪了！”楚妍瞥他一眼。 “咱们去哪吃，你有想法吗？” “你请客，你说了算！” “那去工地附近吧，离你家近，吃完你可以直接回家！”曾凡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当初和陆震经常散工后一起去网吧，那家伙每次都要带他下馆子，不过通常是两人轮流结账，曾凡不想占便宜，也因此对工地附近的一些饭馆都比较熟悉。 这次请客他也没打算去高档饭店，感觉那些地方太宰人，吃板面显得太抠，找一家中等档次的也差不多了，他都已经想好了哪一家。 出门后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工地那边，路上有点堵车，好在只有七八公里也没花多长时间，曾凡指挥司机停在网吧南面不远处，旁边就是一个挂着郭记家常菜招牌的饭馆。 下车后，他才想起一个问题：“你不怕被熟人撞见吧？” “我们又不是做贼，有什么见不得人？”楚妍还以为曾凡故意用激将法呢，其实他就是为了方便，真没有太多想法。 别看楚妍从小在这一片长大，这里的变化太快，她没去过的地方也多得很，这一片外地人几乎都超过本地人了，就算本地人她认识的也不多，曾凡的顾虑纯属多余。 进饭店后选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点菜，饭店老板是吉林人，据说从厨子到服务员都是亲戚和老乡，操着一口亲切的东北话，菜量也给的很足，曾凡只来过两次，却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轮到他请客，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里。 饭店这时候的客人不少，大厅里上座率有六成，闹哄哄的很热闹，工地上还没有放假，曾凡看到不少穿工服的人，本地人在这吃饭的反而不多。 俩人都不喝酒，就是点了几个菜，要了米饭，真的成了纯饭局。 等上菜的功夫，曾凡想找个话题，于是问道：“你家里有别的兄弟姐妹吗？” “我们这一辈儿都是独生子女，我们家里就我一个孩子，你呢，我听说农村都生好几个，你们那儿也那样吗？”楚妍也很好奇他的家庭状况。 “有孩子多的家庭，不过那样的也是少数，大多数家庭都是两个孩子，第二个孩子一样罚款，不过大家都那样，罚款也就是走形式，我有两个哥哥，在我没出生前在河里玩淹死了，我妈妈快四十才生的我，也算独生子了！”曾凡也顺便介绍自己的情况。 “那你爸妈年龄都不小了，身体还好吧！” “都六十多了，家里的地还是他们自己种自己收呢！体格好得很！” 没几句话的功夫，他们点的饭菜都上来了，开始边吃边聊，俩人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认识的时间有大半年了，彼此都没有压力，聊起来心态也都很放松。 曾凡吃饭的速度很快，吃完后就坐在那里看楚妍细嚼慢咽的吃，他虽然没有刻意验证，也对新增加的感应能力深信不疑了，这绝不是一种幻觉，就是真切的能力。 他发现这个神奇的能力既需要主动使用，也有被动接受的部分。 这种能力可以对某个附近的人使用，能感受到大部分人的想法，如果某人的在关注自己，对方的思维他也能被动的感应到。 他们的位置在角落里，可是饭店不大的面积里，很多人的想法他都可以感受到，只是有的比较清晰，有的比较模糊，似乎和距离远近关系不大。 楚妍的关注点当然在曾凡身上，对她的想法曾凡也能轻松感应到，曾凡没问几个问题，却已经把她的家庭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 并且这种感应到的信息不是纯文字或者语音一样的内容，而是一种综合的立体的信息，比视频更全面，更类似于一种多维信息。 她想到某个亲人，曾凡就能瞬间获取到她关于这个亲人的大量记忆和感受，这些综合性的信息，如果写成一本书，或者转录成视频都要花大量时间才能看一遍，可是曾凡接收到信息的瞬间仿佛连她的记忆和感受一起拷贝到了自己脑中，这种感觉比昨天晚上的刚睡醒的时候还神奇。 曾凡那个梦里的记忆特别深刻，可能是他的能力当时还不够，也可能是那些原始人没有这么多复杂的思维信息，昨天刚睡醒的时候也都是感应到比较浅显的思维信息，也没有这样信息量巨大的多维信息。 这种能力好像不是消失了，而是在逐渐增强一样，他不知道能不能像梦里那样传授给其他人。 “嗨！发什么呆呢？”楚妍的声音打断了曾凡的思索。 “我最近获得了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接收到别人的想法，你相信吗？”曾凡认真道。 “真的假的？”要是别人说这话，楚妍肯定不信，可是曾凡这么郑重其事的说，她心里有点犯嘀咕。 理智告诉她不要信，可是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对方不会说谎，她内心有点犹豫不定。 “你吃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再决定信不信吧！” “什么地方？” “离这儿不远，我没去过，你很熟悉的地方！”曾凡故作神秘笑了笑。 出了饭店向南走不远，向西拐进一条横街后，有一个朝南开门的小型服装商场，不知道已经开了多少年，从商场大门进去后左手边有楼梯，沿着楼梯上到四楼，是一个大型电玩城，一两千平米的面积，摆满了各式游戏机。 本来应该是晚上客人正多，生意兴隆的时候，偌大的游戏厅里面却没多少人，估计原先的客人被网吧吸走了不少，这个电玩城能坚持到现在也不容易。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经常来这儿？”楚妍真的惊讶了。 第1203章 明天见 “我还知道这的老板曾经是你爸爸的同事，你以前在这做过兼职的收银，你游戏机玩的很厉害，最喜欢玩跳舞机！对不对？”曾凡笑着问。 两个人站在电玩城的楼梯口，并没有立刻进去。 “你是不是认识赵叔，不然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刚才不是说了嘛，我能接收到你的想法，我请你吃饭，你请我玩游戏，行不行？”曾凡问。 “玩就玩，我可不会让着你！”楚妍领头走进去。 门口的收银妹子似乎是楚妍的熟人，两人小声嘀咕了几句，瞅了曾凡几眼没说话，直接给了她一把游戏币，几乎就等于免费玩了。 曾凡小时候，村里也有这样的游戏厅，不过规模和环境跟这里完全没法比，村里的小游戏厅只有十几台机器，还有很多是赌博机和麻将机。 他那时候最感兴趣的过关游戏和搏斗游戏机器通常不超过五六台，每台机子前面都是人满为患，需要抢着玩，水平菜的几分钟就完事。 这个游戏厅里面随便哪一类都是十几台连成一排，空荡荡的随便选，自从网吧出现以后，游戏机房要么倒闭，要么就是这样的场景，能坚持下来的基本都是在勉力维持，利润跟十年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刚吃完饭，不能剧烈运动，跳舞机不能玩儿，我们打三国志吧！”曾凡提议道。 他小时候零花钱很少，去游戏厅都是看别人玩的时候居多，长大后有零花钱了，网吧开始流行，对这种游戏机也没那么大兴趣了，跟当下各种电脑游戏相比，这种游戏机现在玩的主要是情怀了。 “打街霸，三国志打通关得一个多小时，浪费时间！”楚妍看上去文静，体内也有暴力因子。 曾凡过去是纯属于纸上谈兵的类型，看得很多，玩的很少，各种角色技能耳熟能详，自己动手的时候屈指可数。 别看只是简单的遥感和按钮，打起来也很考验操作技巧，曾凡对自己的技术很没有自信，可实际上手后，他感觉双手仿佛有一套单独驱动一样，各种技能非常熟练，竟然和楚妍打的不相上下。 连续几局下来，两人互有胜负，谁也没有绝对优势。 “曾凡，你行呀，我小看你了！”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楚妍格外自信，没想到也能遇到对手。 接下来两人又挨个玩了拳皇，豪血寺，侍魂，每一种都打上几局，每次都是不分上下，曾凡感觉像开了外挂一样，他知道这种能力就是从楚妍那里感应来的，明晃晃的作弊，这时候正在兴头上，也不能戳破扫兴。 楚妍却玩的很兴奋，这种对打游戏有一个好的对手很重要，一直挨揍，或者单方面碾压都会很快失去兴趣，这种棋逢对手的情况才最能激起人的胜负欲，获胜的时候带来的快乐感觉也更高昂。 大厅的几种对打游戏机都玩了一个遍，然后又去玩跳舞机，连跳几首曲子，直到两人都有点冒汗才停下来，坐在一边休息。 “哎呀，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玩儿了！”楚妍去收银台拿来两瓶绿茶，递给曾凡一瓶。 曾凡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快九点了，我送你回去吧！” “怎么了，你还有事情呀？”楚妍显然有点没尽兴。 “我不是担心你回去太晚挨批评嘛！”曾凡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她还不领情。 “这么厉害，我现在真相信你有心灵感应能力了！”楚妍刚才确实闪过这个念头，没想到就被感应到了。 “其实我玩这种游戏机的水平也很菜，刚才之所以和你棋逢对手，主要是能感应到你的思维信息，你相当于是和自己在比赛！”曾凡继续实话实说，不过他的话有点太玄幻。 “不会吧，这么夸张，你感应我的念头还能理解，我的游戏能力也可以瞬间学会吗？我不信！”楚妍觉得太玄乎了。 “我自己也感觉很玄，其中的缘故也没琢磨透，只是不想骗你，这一年来我有很多变化，我自己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我有预感，我的未来不会平静，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你要考虑清楚！”曾凡认真说道。 “你这算是表白吗？”楚妍笑问道，她的心脏情不自禁怦怦怦的加速起来。 “没错，其实咱们俩现在有点不对等，我通过这种感应能力对你的情况已经了解很多，你对我的了解可能还很少，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可以多考虑一段时间，我不会说甜言蜜语哄你开心，也没有多少时间搞浪漫约会，可能还有其他自己察觉不到的缺点，能不能接受我这些不足之处，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你还了解我什么了？”楚妍有点着急，她当然不希望所有事情都想被别人知道。 “这种能力我也是刚刚获得，时灵时不灵，还不能熟练运用，很多时候都是被动接收信息，比如你下午在办公室的纠结，就让我无法安心敲代码！” “哎呀，你太讨厌了，看我笑话！”楚妍怕什么来什么，最担心这个，没想到心事被感应个清清楚楚，顿时感觉特别难为情。 怪不得这家伙下午主动邀请自己，还以为是脑袋开窍，原来是嫌自己烦了！ “给你推荐这个工作也只是我的举手之劳，就像你善意提醒我不要被骗一样，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拒绝我也合情合理，咱们俩毕竟一个农村长大，一个城里长大，生活习性、消费观念等等都有差异，我当前这个工作能不能有个好结果也不确定，本来我希望是顺其自然的发展，既然你想明白我的态度，今天就说清楚，选择权交给你，你可以慢慢考虑！”曾凡装作没感应到她的难为情，继续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楚妍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脸上有点发烧，抓着瓶子起身，径直向外走去。 曾凡跟着一起向外走，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走上大街，才刚晚上九点多，街道两边就已经很冷清了。 他在附近的工地干了将近两年时间，实际出来逛的次数不多，熟悉程度当然比不上在这里长大的楚妍，这时候两人在街上走，自然也感应到她脑中关于这一片的地理信息，也知道她要走的路线，终点正是她家所在的那栋家属楼方向。 本来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几分钟就走到了，楚妍走到单元门口，转身冲他挥挥手，迅速的跑进去了。 两人虽然没有再说话，但是她脑海里闪过的各种念头，曾凡一个不落的全部感受到了，总之是精彩纷呈，变化多端。 怪不得有首歌的歌词就是，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确实是猜不明白。 他估计楚妍自己都不明白呢，跟他写的的随机函数差不多，破解起来太难，比物理学里面那只又死又活的猫还复杂。 曾凡顺着以前走过两次的胡同向东，准备走到网吧那条街打车回公寓。 本来打算请楚妍吃完饭就送她回家，然后去看看谢飞他们，现在时间有点晚，人家说不定都睡觉了，没必要再去折腾。 胡同里面并没有路灯，只靠两边和高处散射进来的光线勉强照明，不至于完全漆黑，曾凡的眼睛适应能力很强，模糊的光线也足够他看路了。 脚下都是平整的水泥路面，也没有缺井盖，曾凡顺利的走到了大街上。 等了几分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的时候收到楚妍的短信：“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第1204章 游戏公司 华盾主动防御软件带来的新闻热度持续了好几天才消退，网络版发布一个星期后，全网安装数量突破了三千一百万，用户增长速度才开始逐渐降低，这时候每天新增用户仍然五十万以上。 根据张秋鹏的表哥邱战胜提供的统计数据，这个数量相当于全国个人电脑用户数的一半了，虽然全国网民数量已经过亿，拥有个人电脑的却没有那么多，按照这个增长趋势，华盾软件全面覆盖所有个人电脑是迟早的事情。 他们公司的崛起速度堪称奇迹，这时候距离公司注册成立还不到半个月，当初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的广告条，每天都能给他们带来几万块的广告收益。 因为用的是广告插件，他们到手的分成比例并不高，张秋燕提议曾凡取消第三方广告插件，公司可以自己进行广告招商，广告内容可控，他们也能获得更大收益。 曾凡觉得没必要更新太频繁，于是张秋燕亲自去和那家广告代理商谈判，他们的软件能带来巨大的流量，也有资格获取更高分成。 广告费收入对他们这个新公司来说不是小数目，也是当前唯一收入，可是对方并没有把他们公司放在眼里，张秋燕碰了个软钉子，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争取到。 这就有点太打脸了，用张秋鹏的话来说，宁肯不挣这笔钱，也不能受这个窝囊气。 陆刚出了个主意，没有广告可以播放自家游戏的宣传片，提前进行预热，也让广大游戏玩家先有个印象。 这年头，酒香也怕巷子深，没有足够曝光度，再好的游戏也可能无人问津。 相反，如果宣传推广到位，只要不是太垃圾的游戏，都能赚到大钱，可比点击广告挣钱快多了。 陆刚的提议得到了许平的大力支持，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们用图像引擎已经生成了不少游戏场景视频，用的越来熟练，宣传片一天就可以做出来，就用现成的都没问题。 替换一个自家的广告插件很简单，对曾凡来说没有难度，现在的华盾软件都有联网功能，可以在不影响用户使用的情况下完成更新，不过那不是曾凡想要的结果。 有图像引擎的功能加持，他可以让广告实现更真实的3d场景效果，只播放原先那种高度压缩的广告视频就太糙了。 曾凡上网的时候最烦的就是网页弹出各种广告，现在轮到他做软件，继续做过去最讨厌的事情，让他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既然公司盈利的压力不大，他希望给用户更多选择权，愿意支持可以保持广告播放功能，嫌烦的话可以直接关闭。 三千多万的用户，白天将近千万的在线数量，也给华盾虚拟网络带来庞大的存储空间和算力资源，曾凡感觉不利用起来实在太浪费了。 现在的网络规模已经可以支持用户信息储存了，也可以将摄像头用户信息认证功能加入进去，能保存和确认用户登录信息，才好推出更丰富的个人功能。 华盾网络可以做成一个公共社区，给每个用户一个免费的展示空间，方便找到同好进行讨论和交流，有了足够丰富的内容，就能吸引用户停留更多时间，那样广告才会有更好的宣传效果，也不至于太让人烦，这样也算一举两得。 这种社区类似于qq空间和网络论坛的综合体，实现起来代码量不是很大，给华盾软件增加几个标签页面，软件将从单纯防御软件向综合的功能软件转变。 对曾凡来说，实现出来也不过一两天的功夫，比单纯更换广告插件更有意义，至于用户愿不愿意买账，那就要看张秋燕如何去宣传营销了。 其中最重要的用户登录验证系统，用到的是曾凡为游戏设计的方案，也算是提前拿出来用了，以后游戏上线，华盾的用户都不用重新学习，直接就可以很方便的适应游戏的登录方式。 这种登录验证系统对摄像头和麦克风高度依赖，相当于实名验证，可以从根本上防止盗号和多开，还能加入防沉迷系统，对用户游戏时长进行限制。 新的版本完成后开启全网更新，不需要用户单独下载，只需要用户看完更新须知后点击同意，会自动完成更新。 软件上方的广告展示模块外观变动不大，只是除了展示他们的游戏预告片外，会随机展示用户空间的内容，可能是文字，也可能是照片或者视频等等，感兴趣的点击进去可以进入个人空间了解更多内容，也可以留言交流。 更新后的华盾软件增加两个新标签页：个人空间标签，用来更新个人内容，可以是文字，也可以是图片、音乐或者视频，这些内容可以公开展示，也可以设置成隐私，使用前提是先要通过摄像头和麦克风进行注册认证；另一个标签是社区广场，用户可以按照各种分类，也可以通过内置搜索，找到感兴趣的个人空间内容。 软件更新对用户来说很简单，可是让用户愿意通过摄像头麦克风进行注册登录，那就有一定的难度了，对张秋燕来说也是一大考验，她也感觉自己力有未逮，于是招聘新人组建专门的运营团队，负责这部分的宣传推广。 他们的游戏公司成立半个多月，做出来的产品先是安全软件，又开始做网络社区，给别人的印象就是不务正业。 好在有游戏的宣传片为他们正名，许平带领人连夜赶制出来的十几秒视频确实精彩，带给人很大的冲击性，高清写实的蛮荒世界场景，看上去比科幻大片还有震撼效果，把那些游戏发烧友的期待值一下子拉到最满。 许平和张秋鹏都是从小玩游戏长大的，家里都不差钱，国内外最先进的游戏设备从来就没缺过，他俩本来就是最高段位的游戏发烧友，所以才能一见如故，他们也知道这些同类们渴望的是什么，这一段视频把众多因素都融合进去了。 张秋鹏每天的工作就是用公司账号在官网和一些论坛发布消息，然后发动多个群里的伙伴们去论坛带节奏，几天下来效果显着，迅速把《华族》这个游戏的话题带起来。 一般情况下，游戏开发的早期阶段发布概念预告片或初步宣传片，到游戏正式发布，少则一两年，多的三五年都有，不过他们的游戏花不了那么多时间，不会让大家等待太久。 曾凡用时半个月时间，就把游戏引擎主体程序全部完成了，随后进入实际的开发阶段，游戏程序开发人员就是他和陆刚两人，陆刚还是辅助性质，主要是为他提供咨询。 他们的游戏内容和玩法虽然有颠覆性质，可是某些方面也要适应玩家习惯，符合一些行业规则，否则也会翻车，在这方面，陆刚就是业内专家了，能随时解答曾凡的各种疑惑，让他少走许多弯路。 其他的开发人员就是许平和黄姗姗带领的美工团队，负责各种环境场景设计，人物动物植物，山水风景，还有各种器物的造型构图，即便是蛮荒世界讲究真实，也需要画面具有美感，肮脏丑陋的世界不是他们想要的风格。 有了游戏图像引擎的加持，美工团队的效率大为提升，他们的重复劳动部分大大减少，通常只需要把设计草图画出来，游戏引擎就能自动补全色彩和立体图形，他们只需要各部分进行微调就够了。 按照曾凡的理念开发出来的游戏引擎与市面上的全然不同，有着高度自动化的功能，游戏程序和逻辑设计等等代码大部分都能自动完成，他主要考虑的游戏基础逻辑设定。 这些都让让他们这家游戏公司显得更加另类，主体就是一个程序员和一群美工。 他们要开发的，却是一款超大型的拟真游戏。 第1205章 开发 按照曾凡的设计，游戏并不会直接生成全部地图，那样要消耗太多的算力资源。 游戏初期，每个客户端会单独生成一部分地图，每个玩家的地图都会有所差异，但是在整个游戏的宏观层面，这些随机产生的地图会逐渐拼成一个完整的世界。 随着玩家数量的增加，还有玩家游戏中死亡重生，游戏中的世界地图逐渐连接到一起，即便新手玩家进入相同的地图和部族，也不会处于同一个时空之内，他们所在的部族未来发展也不可能完全相同。 不同的玩家有不同的游戏进度，也可以有多种发展方向，时空和地理位置接近的玩家才有可能在后续发展中相遇，产生时空融合，这些时空交错的规则，也需要曾凡提前设计好。 游戏地图的生成要有规律，山川河流地势走向，不同区域气候温度的变化，各种矿产资源的分布，动植物的区域分布，繁衍迁徙等等，既不能千篇一律高度雷同，又要符合自然界的规律，这些都需要提前设定完善基础规则。 还有原始人类的行为方式，不同的族群要既有共同相近的习俗，还要有因地制宜形成的习俗差别。 同一个部族或者邻近的部族都有血缘关系，这些原始人会有共同的特征，但是还不能完全相同，要有各自特征。 要做到这些，需要多组随机函数共同配合，曾凡不可能给每个人都单独做一个模型，那样的工作量太大也不现实，这些npc性质的人物都会根据他的基础设定自动生成，要千人前面，还要符合内在规律。 除了外形容貌以外，原始人内在的行为逻辑，也要既有相同之处，也要有随机的不同，这些都需要进行基础设定。 所有玩家都将以原始人的形态进入游戏，通过鼠标键盘进行的游戏操作也不可能太复杂，中间的动作姿态都需要同一套模型进行自动指引，这方面曾凡也不想太过千篇一律，也需要有符合规律的随机变化。 此外，游戏中会出现的各种动物植物或者奇兽，都要有类似的生成模型，除了少数特殊人物，灵兽神兽之类会单独建模以外，其他的都会自动随机生成，既要符合规律，又要有所差别，总之是一个原则，更符合现实世界的规律，让玩家感觉到足够的真实。 曾凡梦中几十年的经历没有浪费，他有大把的时间把这些问题逐一想清楚，因此游戏进入开发阶段，效率也格外的高，种种精妙的设定让陆刚啧啧赞叹，次数太多都有点麻木了，曾凡在他的眼里，已经是非人类了，简直就是程序之神。 别人想都没想过的方式，他都能想出来，更主要的是还能通过精简的代码巧妙的实现出来。 这不是在开发游戏，仿佛在创造一个真实的世界。 更加奇妙的是，这个无限接近于真实的世界，可以压缩在一个只有几百兆的程序中，以游戏的形式展现出来，让玩家可以进去探险，尝试进行塑造改变。 游戏的开发过程对曾凡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体验，他的每一个基础设定，都关系到游戏中可能的多种走向。 这些走向中，有符合国人历史认知的发展可能，也有其他的多种可能，曾凡梦中那种发展模式当然也成为一种可能。 所有玩家都有现代人的思维和认知，能加快部落发展是一定的，但是社会发展不是光有技术就行的，这点曾凡深有体会，统领者的眼光和胸襟更加重要，否则，光有先进的技术，人们的思想认知跟不上，很可能适得其反，会加速毁灭的到来。 曾凡每天的作息时间和以前一样，从那天以后也没有再和楚妍出去吃饭，不过两个人的关系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感觉楚妍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比以前更亲近了，偶尔会带些零食给他吃，办公累了会过来骚扰他一下，说几句话，或者帮他接杯水，两人之间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那种奇特的感应能力，经过曾凡几天的适应正常了许多，他自己的感觉就是更加收发由心，不会再随时接收到不感兴趣的信息，而是有了类似降噪耳机那种去除噪音的能力，可以让他更加专注于工作。 这种感应能力不是像电灯开关一样，只有开关两种状态，更类似于可以编程的灯组，在他不主动使用的时候，既不是完全屏蔽，也不是完全打开，有一定自主判断能力，可以有选择的接受别人的思维信息。 表现出来的效果就是公司的人很难惊吓到曾凡，只要动念要来他的办公室，或者给他发信息，他都能感知到，对方的想法大多数都能知道，可以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不过曾凡的这种能力除了楚妍，其他人都不知道，就是楚妍了解的也不多，不是亲自体会，很难理解这种能力的奇妙之处，她经常会不自觉的忘记曾凡这项能力。 大家也都知道曾凡工作的重要性，其他人都可以取代，他的作用无人可替，没有必要的事情，都不会过来打扰他。 当然，楚妍是个例外，大家都默认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很多公司都会禁止办公室恋情，在他们这里当然无效，曾凡的作用太重要了，与他创造的价值相比，他们俩这点事还真不算什么。 更何况，他们所谓的办公室恋情，也只是比其他人多说几句话而已。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在工作，在曾凡的带动下，公司的其他人也都把加班当成了常态，虽然别人没他这么变态，每天十几个小时也是常有的事儿，不在公司的时候，很多时候也在想工作中的事情。 曾凡是十一月中旬来这边上班，忙忙碌碌中过去了二十多天，别人还有周末休息，他一天都没有休息过。 就连晚上的加班都那么固定，只有两个晚上没有加班到睡觉，一次是去夜总会，一次是请楚妍吃饭。 每天的工作时间比以前在工地的时候长的多，曾凡却一点不觉得辛苦，还有种乐在其中的感觉。 看着构想中的游戏在自己手中一点点成型，那种内心的愉悦感，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 刚过来的时候，曾凡想的是过年前把游戏引擎做出来，没想到进展比他预想的顺利，半个多月就把游戏引擎完成了。 根据当前的进度，他觉得不用等到过年，再有半个月，元旦的时候，游戏就可以进行小范围测试了。 智能化游戏引擎可以生成大部分游戏代码，可以有效避免大量的bug出现，测试的时间也不需要三个月或者半年那么长，一切顺利的话，过年前就可以全面上线了。 有这么逆天的开发速度，除了曾凡开发的超时代游戏引擎外，主要在于游戏特殊的开发模式，不需要全部地图，全部人物造型做出来，大多数可以自动生成，美工设计只要做好全局设计，各种单体的事物造型，主要是先把最基础、最常见的部分设计做好，后面随着游戏进展慢慢开发。 对曾凡来说，他把游戏的基础规则做完，游戏就相当于开发完成大半，后续的工作量少很多，只要没有严重的规则漏洞，甚至可以十几年不用调整补充。 游戏中的地图模仿现实世界，甚至比现实世界更大，玩家在游戏初期的时间进度会很慢。 除了进食，睡觉和一些重复性活动会自动时间加速外，大部分活动都与现实中时间相似，包括赶路也一样，没有各种传送门和压缩地图，游戏中可能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 玩家不可能整天守着电脑玩游戏，刚开始游戏中的一天可能要玩几天的时间，随着玩家操作的熟悉，游戏中的时间进度才会慢慢加快，但是这种时间加速也不是无限的，从文明发展的角度来衡量，仍然会很慢，曾凡并没有设定一个固定值，看每个玩家的水平了。 第1206章 烤鸭 从新石器时代过渡到青铜器时代，历史上用了五六千年的时间，即便是有现代人的知识，想要拉动整个族群发展，也不是那么容易。 曾凡在梦里用了几十年时间，他不觉得其他人会比他更快，表现在游戏时间上，玩家花上几年或者十几年或许能做到。 游戏的开发周期伴随游戏的生命周期，可以一直补充新内容，当前许平他们主要做的是新石器时代的各种器物造型，最原始的石器陶器，逐步过渡到后来日渐精美的陶器，有的可以直接照搬考古图片，大多数还是需要重新设计。 出土的文物有岁月的侵蚀，毕竟与刚诞生的时候会有巨大差异，许平他们需要恢复当初的模样，并且加上合理的想象，扩展更多的类型。 这些设计即便是曾凡有梦中的见识，给他们提了很多合理建议，想要画出实际的模样，仍然需要大量的时间。 相比曾凡的工作越来越轻松，公司其他方面的工作是越来越多了，不止是美工们，张秋燕后招的那些运营华盾社区，广告招商的员工，都更加的忙碌。 工作量增加的同时，要保证效率和质量，就要扩充人员，才不过一个月时间，张秋燕已经在考虑要换个更大的办公场地，人再多就容不下了。 不过那是总经理该操心的事情，曾凡不怎么关心，他的工作是把游戏做好，争取早日上线。 这个地方已经交过一年的租金，离住的地方还近，只要能不搬，他更喜欢在这里工作。 曾凡现在的工作不用疯狂输出代码了，可是游戏中各种基础设定需要深度思考，想通之后，然后才能用代码实现出来，对他的大脑来说更累，每完成一个小项目，他都要休息一会，让大脑彻底放松一下。 “哎，曾凡，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楚妍走进他的办公室。 “什么日子？”曾凡已经从她那里感应到答案，可是为了话题能继续，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咱们发工资的日子呀，刚才我已经提交银行转账表单了，最快下午银行卡就能到账！”楚妍开心的说道。 对她来说当然值得开心了，虽然她的工资在公司最低了，扣除各种税费后，一个月到手的也有三千多，比过去可是翻一倍，更主要的这是一个缴纳各种社保的正经工作，并且以后随着公司效益增长，收入还会水涨船高。 “为什么工作没有一个月，就提前发工资呢？”这个问题曾凡是真不清楚，也很好奇。 “你不知道吧，对自己员工有信心的公司才会提前发工资，既然是好的政策，我们当然要学习，以后每个月十号就是我们的工资日，这次发的可不止上个月工资，还有这个月全额工资，你知道你有多少吗？”楚妍盯着他问道。 “很多？”曾凡再次装傻道。 “十二万八千一百六十七块五！”楚妍报出一个精确的数字。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跟着张秋燕也见过了很多场面，更大额的钱她也经手过好几次，可是给一个人发这么多工资，她还是感觉很震撼，尤其这个人还是她男朋友。 “我记得张总说我的工资定在税后五万，两个月也不该有这么多呀，更何况上个月也没干满！”曾凡过去没挣过这么多钱，现在也算不上富裕，可是有了那个漫长梦境的特殊经历后，内心对钱的执着已经降到了最低。 在他当前的认知里，货币和语言文字一样，对于整个人类而言，并不是必不可少的事物，甚至可以说是人类走向更高层次的壁垒。 “包含津贴和绩效奖励，你都是最高的，不给你发说不过去，那样的话，别人更没有理由发，我们都跟着你沾光呢！” “今天下班我请你吃饭吧，你自己选地方，哪里都行！”都发工资了，曾凡觉得该对女朋友有所表示。 “真的？那我可要狠狠宰你一顿！” “我对燕京了解不多，正好请你带我见见世面！”曾凡故作大方的表示道。 “你想吃烤鸭么？” “全聚德吗？” “你想去也行，只是那里预约可能有点难，我们一般都去便宜坊，都在前门那边，更经济实惠一点！”楚妍笑道。 “去哪儿你说了算，我只管跟着你过去吃，然后付账！”曾凡哪家都没吃过，全聚德名气更大，便宜坊他没听说过，既然楚妍推荐，当然有她的道理。 楚妍坐了一会离开，曾凡在网上搜了一下，才发现便宜坊也不是无名之辈，历史比全聚德还长，不过两家的风格有所不同。 据说全聚德是同治皇帝题写的匾额，从成立之初就走的就是高大上路线，掌勺的不乏退下来的宫廷御厨，建国后又得到周总理追捧，经常用来招待外宾，真正的成为中外驰名的品牌。 名声不显的便宜坊就低调的多了，最早据说可以追溯到明朝初年，是朱棣迁都燕京带回来的厨子，便宜坊走的一直都是经济实惠的平民路线，因此深受普通民众的喜欢。 两家都是知名品牌，建国后全部公私合营，现在也都是国营股份为主的大型餐饮集团，规模上名气更大的全聚德当然更胜一筹。 烤鸭的制作有两大流派，全聚德是挂炉烤鸭，果木明火烤制，能蒸发掉大量油脂，使得皮脆肉嫩，外表金黄油亮；便宜坊是焖炉烤鸭的代表，炭火烤制不见明火，烤制时间也较长，这样可以确保鸭肉更加入味，肉质更为鲜嫩多汁。 曾凡看着网页上的图片和文字介绍都有点流口水，以前也只能想想，现在既然发那么多工资，去开开眼界，涨涨见识也没毛病。 看完介绍后继续工作，全身心投入后，时间过的很快，下班时间刚过，楚妍就已经过来催他出发了，看来她也很期待。 下楼后打车直奔前门大街，正是下班的车流高峰期，十几公里的路程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饭店里也是一天中客人最多的时候，如果不是楚妍提前定了位置，估计今天都吃不上了。 就算是有预定的座位，他们点的香酥烤鸭也等了将近半小时才上桌，这时候两个人早就饥肠辘辘了，茶水都喝了半壶，师傅现场片鸭子看着都嫌慢。 主食就是特色的麻酱花卷，除了主食的烤鸭，还有几个搭配的鸭子相关的凉菜热菜，量都不大，胜在花样多，不过他们两个人吃怎么也够了。 看曾凡狼吞虎咽的模样，楚妍笑着劝道：“你慢点吃，就你这样，什么美食也品不出味道！” 她其实也一样肚子饿，只是从小养成了吃饭细嚼慢咽的习惯，哪怕饿了也照样吃得慢条斯理。 “下次饿的时候再也不来这种饭店了，一笼包子就能解决的问题，堵车一个小时，等待半个小时，感觉太冤大头了！” 烤鸭确实很好吃，不过从填饱肚子的角度来说，也就那样，这里还是平民化的价格，两个人也要花一百多，差不多相当于他过去一天的工资了，让曾凡感觉很不值得。 “是啊，我们也是逢年过节或者重要日子才过来吃一次，天天吃就算吃得起也太腻，偶尔解解馋还可以！”楚妍倒是很认同，她本来也不是有钱人家出身，本质上和曾凡差不多都是社会底层，只是消费观念有点差异。 楚妍从小在燕京长大，见过的世面当然比曾凡多，成长在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对贫富差距的体会更深刻，收入虽然不多，可是消费观念照样紧跟时代。 想要在同龄人中不被视为异类，服饰装扮当然也不能太落伍，她毕业后挣得那点钱相当一部分都花在这上面了。 跟那些小姐妹相比，楚妍还算是节省的，知道量入而出，存下点私房钱，她的好几个闺蜜都是随挣随花，早早的当上了月光族。 钱不够了怎么办，照样可以紧跟潮流，透支信用卡呗。 第1207章 消费观念 从饭店里出来，两人在大街上溜达，晚上的前门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道两边很多的店铺同样灯火辉煌。 曾凡在燕京打工两年多，这里每次都是坐公交车经过，还从没有步行游览过，在他的认知里，这里的东西都不会便宜，他买不起也用不起，没必要跑这么远过来浪费时间。 路边很多情侣模样的男男女女，很大方的搂腰挎背走过，楚妍也同样自然的挽住了曾凡的胳膊。 他们两个在来往的人群中，也同样毫不起眼，没有人会格外关注他们，曾凡紧张片刻也很快恢复正常了。 街道两边最不缺的就是所谓的百年老字号，绸缎铺，鞋铺，酱菜铺，点心铺，药铺，茶庄，古玩瓷器，金银首饰店铺，还有各种所谓小吃店铺都特别高大上，一看就知道价格也不会便宜，要是曾凡自己，肯定不会进去。 毕竟是晚上，也有一些店铺已经关门打烊，大多数人也就是纯粹逛街，买东西的也只是少数。 曾凡本来没有买东西的打算，看到灯火通明的金店忽然心里一动，觉得应该送件礼物给楚妍，本来就没时间约会，现在发工资了也应该让她高兴高兴。 老家那边的习俗是订婚男方要给女方买金首饰，他们虽然只是谈恋爱，在曾凡心里那就是未来的老婆了，他没有甜言蜜语，那就用行动表示吧。 “我送你件金首饰吧，咱们进去看看！” “真的，这里面的东西可不便宜？”楚妍看曾凡刚才吃烤鸭都嫌贵，根本没想到突然就这么大方了。 她当然知道送金首饰的含义，两人还没到谈婚论嫁的阶段，送这个有点早，至少曾凡表明了对她的重视态度。 “当然是真的，吃饭贵点感觉浪费，首饰好歹是件东西，据说还能保值！”曾凡主动向店铺门口走过去。 他们前面是来自香港的品牌周大富珠宝店，据说幕后老板是香港排在前几名的大富豪，有品牌加成，同样重量的金饰，比其他店铺都要贵。 两人并肩走进店里面，晶莹的玻璃柜台里面，灯光照射下，各种首饰反射的光芒比白天更加耀眼夺目。 “我对这个不太懂，你自己看着选吧，另外你帮我个忙，替我给我妈选副镯子，别的她也不适合戴！”曾凡既然准备花钱，那就多买一件，省的过年回家的时候再多费功夫。 以前要攒钱拿回家建新房子，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建房都有富余了，也孝顺孝顺老妈。 柜台的女销售看他俩进门，热情的过来招呼，曾凡没有说话，楚妍浏览玻璃柜台里面的商品，也没说话，继续往下一个柜台走去。 从外面看门面并不太大，进来后里面却挺宽敞，楚妍慢慢看了几个柜台，看到金手镯的柜台，另一个女销售过来招呼：“美女看中哪款告诉我，可以拿出来试戴！” “有没有适合老太太戴的款式，给我们推荐一下！”楚妍过去逛街都是看的时候多，真正买的时候少，这时候也有点心虚。 “那您看看我们这款传承系列，古法工艺打造，内外雕刻祥云图案，寓意吉祥如意，非常适合送给老人！”女销售取出一款造型非常圆润的手镯，摆到他们前面的柜台上。 “是24k足金吗？这一只有多少克？什么价钱？” “我们提供产品证书，内圈也有钢印，保证品质！这一只五十四克，当前价格.......八千九百五十五元！如果您有会员卡，根据等级可以享受一定加工费折扣优惠！”女销售还拿过一个计算器，啪啪的按了一通，才报出一个价格。 楚妍看着站在一边的曾凡问道：“这个样式和大小怎么样，还有价格，能接受吗？” “你戴下试试，你能戴我妈就能戴，我听说纯金都比较软，它会不会变形？”曾凡对这个价格倒是有心理准备，只是担心容易损坏。 女销售的眼力很尖，拿出来的尺寸就是适合楚妍的，能很轻松的戴进去，尽管只是试戴，看得出她还是很兴奋，这种金首饰的样式也没有严格的年龄区分，至少在曾凡看来都差不多。 “先生您放心，这一款是实心设计，一般情况下不会变形！”女销售赶忙解释道，看样子这单生意很容易成功。 单个女客生意不好做，这种夫妻或者情侣那就相对轻松许多，男人的钱好挣。 “你刚才的报价是一只还是一对？”曾凡不太懂。 女销售笑了，她当然希望卖出越多越好了：“刚才是单只报价，我们的手镯可以单只卖，如果您买一对就会自动成为我们的初级会员，还有一定价格优惠！” 曾凡心里快速的计算了一遍费用，感觉能接受，于是表态道：“楚妍你要是喜欢咱就买两对，你和我妈一人一对！” “我不要，太贵重了，手镯我也没法带出去，不安全！”楚妍马上拒绝道。 “怕不安全可以在家里戴着玩，平时留着压箱子底嘛！” “那也不要，你要是想送，我选条项链好了！”楚妍缓和了语气。 她不想一下子收太贵重的礼物，感觉两人还没到那样的程度，项链价值低了许多，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女销售在一边笑呵呵看着两人推让，今天这单生意算是成了，没想到这个穿着不起眼的小伙子还挺大方，女孩也很懂事，真心祝福他们有个好结局。 最终还是依照楚妍的意思选了一条项链，只花了两千多，加上一副手镯，再减去各种折扣，一共花了一万八千多。 项链由曾凡直接给她戴上了，藏在衣服里面，平时不显山露水，也看不出来，确实比手镯更隐蔽。 他们挑选的时间不长，总共不过二十分钟，钱就花出去了，可能是钱来的太容易，第一次这么大笔花钱的曾凡竟然没太多的感觉。 出了金店继续向前溜达，路边站着一个一身黑衣，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看他们走近，凑到跟前小声问道：“哥们儿，听相声吗？马上就开场！” “在哪儿，你有票呀？什么价？”曾凡倒是听张秋鹏他们说过最近有个说相声的特别火，小剧场演出一票难求，要加价好几倍才能买到。 “最后两张，三排的座位，只要一千块一张！”鸭舌帽小伙亮出两张票闪了一下，迅速收起。 “卧槽，抢钱呀！”曾凡本来还有点好奇，一听到这个价格，马上没兴趣了，扭头就向前走。 鸭舌帽看着他们俩从金店出来，以为能宰个冤大头，没想到这家伙不吃这一套。 “哥们儿，别急着走嘛，可以商量，可以商量，八百怎么样，七百，七百不能再少了！” 楚妍挽着曾凡的胳膊也跟着往前走，走了一段看那个黄牛没有跟上来，才笑着说道：“两年多前我和同学过来玩儿的时候听过一次，那时候一张票才二十块，都没几个人听，没想到现在这么火爆！” “不能当吃，不能当喝，二十块我都嫌贵！”曾凡难以理解，一张票那么贵有人买吗。 要是加个五十六十他咬咬牙或许就去满足下好奇心，七八百的价格，他一年多前干满一个月都挣不到呢，疯了才去听相声！ 现在就算工资高了，曾凡一样舍不得，他的消费观念并没有改变，可能还需要时间适应吧。 他们走的大栅栏街道连通前门大街和煤市街，总长不过二百多米，很快就走到头了，一路上又遇到两个黄牛搭讪，这次曾凡都懒得搭理了。 这边的街道比前门大街冷清许多，尤其是冬天的温度还有点冷，现在回去又有点早，正好前面有个电影院，电影一天好几场，没有黄牛炒作票价，于是买了两张票进场。 曾凡也是第一次买票走进电影院，也算增长见识了，电影是刚刚首映不久的大制作《满城尽带黄金甲》。 第1208章 华族 曾凡少数几次去电影院看电影的经历，都是在县城上技校的时候，学校里组织的看爱国教育片，来到燕京后，那是一次没去过。 他们选的厅不到一百个座位，进来发现是最后一排，这个时间看电影的人不少，临近开场，中间靠前面几排的座位基本都坐满了，后面三排空荡荡没几个人。 “这影院这么小吗，还坐不满，他们不赔钱呀？”曾凡奇怪道。 “平时的人比现在还少，这还是大片的号召力，所有电影院都差不多这样，这已经算是很大的厅了！还有更小的vip厅，那种厅票价更贵！”楚妍介绍道。 “二十块钱我可以在网吧上一天网了，在这里只能看一场电影，怪不得没人看呢！”曾凡撇撇嘴。 “都你这样想，那些导演，演员们都要饿死，没人拍电影了！” “那只能怪他们不争气，拍不出好片子，还卖这么贵的票价，老百姓用脚投票，也怨不得人！” “票价也不是他们自己决定的，制片、发行、影院各方面都要收回成本！” “估计是大部分影片都收不回成本吧，没人看再贵的价格也是白搭呀！” 两人没聊几句话，影厅的灯暗了下来，曾凡以为要开始播放了，没想到是广告，他以为只有电视里才有广告，没想到电影院花钱买票还要看广告，不用问这也是为了收回成本。 十几分钟的广告过后，电影终于开始了。 不愧是大片，开局就是大场面，一排排年轻漂亮的宫女梳妆，整齐的抹胸造型，华丽的宫廷建筑，精美的服饰造型，触目所及之处，满眼都是金碧辉煌。 可惜包裹在这些华丽的大场面之下的剧情，是肮脏的宫廷内斗，一家子五口人，国王王后，三个王子，加上一个太医一家三口，没有一个正常人，错综复杂的关系，互相算计，最后一起同归于尽。 看了不过十几分钟，曾凡就开始犯困，感觉很没意思，可是他选的片子，总不能刚开场就走，楚妍倒是在一边看的很津津有味，那更不能走了。 影院的座椅坐着倒是舒服，曾凡靠在上面，闭眼睛打盹，这次没有睡着，闭着眼睛靠耳朵听了两个小时，终于熬到了散场。 出了电影院，已经快十点钟了，拦下一辆出租车先送楚妍回家，然后曾凡回公寓睡觉。 发工资过后没几天，张秋燕在距离公寓不远的一栋写字楼租下一整层，作为公司新的办公场所。 负责运营华盾软件和网络社区的工作人员全部迁了过去，可以招兵买马继续扩张，游戏部门后来扩招的美工，音效等辅助人员，欧子玉和她找来的一些师弟师妹们也一起搬了过去，公寓这边人员减少了大半，立刻清净了不少。 新的办公空间面积扩大十几倍，张秋燕有了独立的办公室，有了专职秘书，公司新增加了负责人力资源，运营，营销，公关方面的部门，人员像气球一样在急速扩充之中。 财务部门也健全起来，楚妍凭借早来的优势和张海燕的信任，也升职成了副主管，她的工作经验毕竟有限，大部分财务工作有了更专业的人员承担，她主要的责任是监管，工作的同时也在跟着别人学习。 升职的同时，工资当然也大幅度提高，楚妍的收入也翻了两倍，终于不再是最低的工资了。 公司有了新的办公场所，人员大幅扩充带来的后果是资金消耗急速增加，当初的两千万预计可以花两年，照当前的速度半年都支撑不了。 不过有了华盾软件仍然在逐渐扩大的用户群体，他们的前景当然被各大风投一致看好，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获得大笔融资。 华盾软件采用的去中心化网络架构，独特的底层通讯算法，华盾网络表现出来的各种特性，完全颠覆了大部分业内专家的认知，未来能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很多人看法不一，仍然在争论不休。 但是，许多人有一个基本的共识，那就是这种网络技术很可能成为下一代互联网的基础之一，整个it行业都将面对一次技术革新。 当然，华盾软件推出的时间毕竟有限，网络社区的注册用户增长速度慢了许多，造成的实际影响也还不太大。 技术有前景，不代表他们的公司也有前景，能不能把技术领先优势转换成公司的实力，很考验公司的经营水平。 张秋燕也感觉压力很大，她毕竟才二十六岁，以前并没有独立管理公司的经验，好在跟着四叔，也就是张秋鹏的老爸张镇海当了两年多助理，耳濡目染之下学了不少东西，不至于太手忙脚乱。 公司急速扩张，必须有信得过的人辅助，张镇海派过两个得力助手过来担任副总，帮助张秋燕稳住场面，虽然是不同的行业，可是公司的管理是共通的，找到有能力的人，放到能发挥的位置，定好权责，做好监管，奖惩分明做好了，公司运营就不会太差。 有没有强大的背景，新公司创业难度完全是不一样的，华族网络虽然是个新生公司，可是只要有心人都能查到背景，想打他们歪脑筋的都会先掂量一下，正规商业手段竞争，他们有着领先一代的技术，各凭手段定输赢。 张秋鹏属于眼高手低的类型，曾凡对公司运营也没有经验，好在他们俩都有自知之明，只做自己擅长的事情，那就是游戏的开发。 他们俩虽然都不是专业出身，却都有各自特长，张秋鹏见多识广，玩过的游戏多，水平还都不低，曾凡有逆天的编程实现能力，再加上陆刚这个游戏业内专家的辅助，让他们的游戏得以用超快的速度开发出来。 二零零七年元旦上午九点，《华族》游戏开启内测，内测人员数量一万名，华盾网络社区注册用户才有资格申请。 因为只是内测，他们并没有开启大规模宣传，只是对社区一百多万注册用户发布广告，不到一天时间就招募够了内测名额。 得益于华盾网络的庞大节点规模和流畅的传输速度，整个游戏可以采用轻量化运营，用户不需要下载庞大的客户端进行安装，通过华盾软件的快接入口登录就可以直接进入游戏，比时下正流行的网页游戏加载速度更快捷。 游戏带来的却是电影级别的视频效果，用户的电脑只需要最基本的配置，就能体验到最高级别的画面。 真正限制效果的反而不是显卡能力，而是显示器的硬件性能，显示器的分辨率和刷新率不够，会极大影响体验效果。 虽然是3d视角的游戏画面，操作起来却比当下的3d游戏更简洁省事，只用鼠标一样可以进行游戏，角色的动作也比其他所有游戏更细腻，更流畅，更接近于真人动作画面。 张秋鹏为了方便自己游戏，特意收拾出一间单独办公室，装上了大屏幕投影仪，环绕声音响系统，全包裹的按摩椅，每天的工作就是体验游戏。 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只有深度体验过，才能更好的在论坛上进行宣传。 他对游戏的理解仅次于曾凡，陆刚和创造出这些游戏画面的许平都比不上他，与其说是一款游戏，不如说是上古蛮荒世界的穿越探险之旅。 只有高度模仿现实的基础规则，没有预设任务和剧情，在里面会遇到什么样的场景，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大部分都是未知，全看个人的选择和努力的程度。 当然，还有最重要，也是最不可或缺的，运气。 第1209章 约会 曾凡没有张秋鹏那么讲究，他就在办公室用原先的电脑参与内测，游戏虽然是他设计和开发出来的，可是他也只能和普通用户一样参与游戏。 他唯一的特权，就是对游戏运行机制更加了解，在游戏中遇到的各种情况他一样也无法预知，都是游戏程序随机选取。 《华族》是一款颠覆以往所有规则的游戏，高度依赖华盾网络运行，初期却是一款类似单机的游戏，没有中心服务器，用户所有信息都存储在分布式网络中，存储读取过程全部加密自主运行，曾凡自己也一样不能截取或者更改任何用户数据。 他没有为游戏留出外部接口或者控制后门，游戏的内部数据自成系统，对于任何用户信息都不能从外部进行查询或者修改。 以后的游戏更新都将是针对规则和新内容的加载，曾凡也不能给自己开金手指，单纯从游戏的层面来讲，大家都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游戏开启内测的版本，与曾凡早先的详细策划相比，有了很多的变动，但是游戏内涵却有了极大的扩充。 早先虽然计划采用山海经的体系背景，游戏仍然没有摆脱打怪升级的套路，注重角色自身力量的修炼，只是曾凡想着更加贴合实际，去掉那些血条数值显示，去掉那些固定任务，让npc更智能，让角色有更多发展的自主性。 受到两次梦境的影响，游戏的背景依然大量采用山海经记载的内容，只是去除了很多明显后人杜撰的荒诞部分，加入了更多考古内容，游戏中的背景更加符合新石器时代的特性，加入了大量不同的部族，让玩家的游戏内容更加多样化。 可以注重个人能力提升，也可以选择带动整个部族发展，当然，面对的选择和难度都会各不相同。 玩家的游戏角色死亡后会换一个身份重生，地点和时间都会按一定算法随机产生，每次死亡都是新生的开始，原先的可见积累都将归零，玩家角色在游戏中的贡献将会以算法的形式累积，在后续重生角色中有所体现，玩家游戏过程中获得的感悟和经验当然也无法剥夺。 游戏门槛很低，但是想要玩好，需要很大的耐心和很高的悟性。 游戏需要摄像头扫描人脸进行登录，角色容貌、性别和年龄等数据都不需要用户设置，完全通过算法自动生成。 角色的容貌在本人基础上进行一定程度美化，性别保持不变，原始人没有年龄概念，刚进入游戏统一在刚成年阶段，男人跟着狩猎开始，女人就是采集或者捕鱼等等，开始阶段就是熟悉游戏环境和操作方式。 毕竟是游戏，也不能完全像原始人那样光腚到处跑，所有角色都会有默认的兽皮服装遮蔽关键部位，一些比较敏感、比较血腥的场景也不会出现。 游戏内测开始后，曾凡第一时间登录进去参与测试，游戏不可能比他梦中的体验更真实，他主要是亲自检测完成度，寻找潜在的规则漏洞，为后续更新做准备。 公司的其他员工当然也都要参与内测，根据各自体验提交改进意见，张秋鹏、陆刚、许平等人更是必不可少，这也是他们的工作。 新手阶段游戏内容和曾凡第一个梦境差不多，随着其他原始人狩猎或者采集食物，时间进度会很慢，也不会有太高难度，就是方便玩家熟悉操作，适应游戏环境。 游戏引擎自动生成的电影级视效场景，可以让玩家体验到高度接近真实的视觉感受，甚至忘记身处于游戏之中。 去野外狩猎可以当做郊游，到处都是原始自然的景色，很多动植物的原画是黄姗姗带人创作，在游戏中按照一定规律自动生成，根据物理规则和随机算法每一株小草都会有所差别，再随机组合在一起，与完全现实场景当然还有所差别，可是与其他的3d游戏相比，那就是完全碾压的效果了。 对曾凡来说，游戏起步阶段当然没有挑战性，游戏的操作方式就是他按照自己的习惯设计，没有人比他更熟练。 亲自操作一段时间后，游戏监测到玩家的操作达到一定熟练度后，可以选择时间加速，快速度过睡、觉赶路等重复动作阶段，让玩家不至于太无聊失去兴趣，也可以节省时间。 曾凡玩了两个小时，在游戏中过了一天的时间，就退出了游戏。 内测开始后，没有大的程序bug出现，短时间内不需要更新，曾凡对自己的游戏很有信心，他暂时没有什么工作可做了。 忙碌一个多月，突然闲下来，他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今天是元旦，公司大部分人都正常休假，曾凡每天上班已经成了习惯，游戏顺利开启测试，他既然没事可做了，决定去溜达溜达。 搬过来这么久，北面的朝阳公园他一次都没去过，正好趁这个机会去里面逛逛。 朝阳公园是燕京四环内最大的公园，北起亮马桥路，南到农展馆南路，东边紧靠东四环北路，南北横跨将近二点八公里，东西最宽处一点五公里，总面积三百多公顷，水域面积近七十公顷，绿化率近百分之九十，两年前才建成开放，算是一个很新的公园。 朝阳公园的前身是建于八十年代初期的水碓子公园，后来作为国庆五十周年献礼项目进行了大规模扩建，才形成现在的规模，里面的许多游乐设施，运动场馆都是两千年后才陆续建成。 曾凡买了一张票进去，可能是放假的缘故，公园里的人比平时多，以前他只是从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终于有机会进来游玩。 他并没有固定的目标要去，纯粹的进来散心，从南大门进入后沿着园内道路向东慢慢溜达。 看着一对对并肩走过的情侣，曾凡想起来自己也有女朋友，好像都快把这事忘了，距离上次约会已经过去几天了？ 自从搬到南边新的场所办公后，楚妍和他也不是天天见面，知道他忙着做游戏，偶尔过来一起吃个午饭，平时电话都很少打，通常一个星期才约会一次，还是楚妍下班后的时间，出去吃个饭逛逛街，这样的情侣也够奇葩了。 可能是心有灵犀，曾凡正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呢，手机就响起来了，掏出来一看正是楚妍打过来的。 “这个游戏也太无聊了吧，我玩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在挖野菜，想偷懒都不行！”楚妍吐槽道。 她虽然放假，也没有出去玩，今天公司游戏上线，她也是第一时间进去体验。 别看楚妍在公司上了这么久班，对曾凡他们开发的游戏内容了解的并不多，一直以为和其他的网游没多大区别呢，今天真正体验了才知道差距有多大。 单纯的画面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在网吧那么久，但凡有点名气的网游她都玩过，包括一些以画质着称的单机游戏，没有一款能比得上华族，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可是兴致勃勃的玩了许久，慢慢熟悉游戏操作之后，发现这游戏也太拟真了，没有各种快捷栏，属性面板，除了刚开始的操作方法提示，后续基本就是动态画面了，纯纯的角色扮演，跟着一群原始部落的女人采摘野果，挖野菜。 她稍微不耐烦想要去远处逛逛，就会有一个女人拉住她，示意她跟着一起干活儿，她还挣脱不了。 “游戏开头进度是比较慢，不能太着急，后面就行了！我在朝阳公园里面呢，你要不要过来一起逛？”曾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他也不能乱指导。 “那好吧，你去公园东门的篮球场等我，我一会儿就到！”楚妍游戏玩到无聊才给他打电话，既然没有在工作，正好一起去散心。 第1210章 游戏攻略 曾凡对公园里各景点的位置不熟悉，跟人打听后才知道东门紧挨将军林，走过去将近两公里的距离。 不知道楚妍多久能到，他步行过去最少得十五分钟，不能再慢悠悠的逛，沿着路牌指示快步的向东门走去。 公园里面不光是树木草坪景观，还有很多娱乐设施，他经过的就有卡丁车乐园，喷泉广场，游船码头，冒险乐园，网球活动中心等等，还有许多看不懂的项目。 急匆匆的赶到东门，等了没一会，就看见穿着一件白色短款羽绒服搭配牛仔裤，戴着一顶粉红色毛线帽的楚妍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的，还挺快！我也是刚走到这儿！”曾凡走过去问道。 “哈哈，我故意的，让你锻炼锻炼身体，别整天守着电脑不离屋！”楚妍大笑道。 曾凡并没有生气，等楚妍笑过了才说道：“我那不是为了游戏早日上线嘛，特殊时期，以后不会那么忙了！” “去哪儿玩儿，你找好地方没有？”楚妍问道。 “我没有目标，对这里面也不熟悉，你选吧，哪儿都行！” “那就去前面的勇敢者乐园吧，总听人说，我还没玩过，正好体验体验！”楚妍率先向前面走去。 走了几步又回来拽着他的胳膊一起，显然有点迫不及待了，看不惯他慢腾腾的步伐，催他走快点。 勇敢者乐园其实就是建在公园内的一个小型游乐场，分成很多小的项目，每一个都会单独售票，每一项都比公园门票还贵。 不过对曾凡来说，这点费用也不算什么了，凡是楚妍感兴趣的他们都去买票体验一下。 一片区域内包括大鬼屋，梦幻城堡，童话小火车，海盗船，小型过山车，太空漫步，大秋千，碰碰车等等二十多个项目。 这些项目平时人少玩起来也没意思，正好今天假期，很多带孩子过来的家长，几乎每个项目都需要排队，大人孩子大呼小叫的氛围，他们俩混迹其中玩的也很开心。 每个项目玩的时间都不长，可是加上排队等待的时间就不短了，一个项目十到二十分钟，他们从临近中午，一直玩到下午三点多钟，才体验过不到一半而已。 剩下的项目都看着没什么意思了，楚妍才算罢休，从游乐场出来，都感觉到饿了，决定找地方吃饭。 他们为了体验这些项目，中午买的面包充饥，现在玩够了，决定好好吃一顿。 公园里面也有很多特色餐厅，没必要跑到外面再去找，俩人对吃饭都不怎么讲究，看到一个卖台式卤肉饭的餐厅，进去点了两份，边吃边休息。 “一会去你办公室吧，你教教我怎么玩游戏！”楚妍突然说道。 “其实我也没什么可教的，每个人的剧情都不一样，没有标准玩法，这个游戏需要耐心，偏向策略型，喜欢就玩儿，不喜欢就不玩儿！”曾凡不认为所有人都会喜欢他的游戏，能有一部分人满意就够了。 “有你指导怎么也比我自己探索要顺利的多，找到门道才会喜欢，游戏的门槛有点高！”楚妍有自己的想法。 “那好吧！” 从餐厅出来，两人溜达到公园南门离开，这里距离公寓只隔着一条马路，出了公园很快就到了。 回到公司里，上午一起开启游戏内测的许平，陆刚都不在了，只有张秋鹏还在对着大屏幕电视奋战，相比鼠标键盘的操作来说，他用的游戏手柄显然更专业一些。 两人没有打扰张秋鹏，回到曾凡办公室，他的电脑只锁屏，没有关机。 唤醒屏幕后，让楚妍登录她自己的账号，坐在曾凡的座位上操作游戏，曾凡搬了把椅子坐在一边观看。 登录后楚妍接续原先的进度，果然出现在一片林子里，一群穿着简陋兽皮衣服的女人在采集野果，挖野菜。 其他女人大多都披散着头发，也有女人用东西将头发捆成一束，楚妍角色的头发在头顶挽了一个揪揪用一根树枝当簪子别住，显得利落许多。 现实中女人扎头发是个基本技能，没有多高难度，在游戏里操作的话就要复杂很多， 即便曾凡知道怎么做，想熟练做到也不容易，楚妍玩了两个小时就能扎头发，至少操作技巧方面很有悟性。 不过想想她游戏机玩的那么溜，也就可以理解了，游戏设定可以变动很大，操作的技巧万变不离其宗，有经验和没有经验确实不是一个难度。 “你不能太另类，那样会让别人排斥你，也不能太循规蹈矩，那样很难有出头之日，你得想办法比其他人更优秀，比如采集更多更有效率，慢慢成为这队人的领袖，不要想着跑出去单独冒险，那样很难生存下来！”曾凡看着楚妍操作，开口说道。 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对游戏不理解的人很难做到，玩游戏的毕竟是年轻人比较多，爱出风头是通病，有耐心的才是少数。 “我该怎么做，具体的方法有吗？”楚妍不想听大道理。 “你们收集野菜的方法还是靠兽皮包起来往回送，很没有效率，原始人没有别的办法，你采集点柳条，编个背筐会吗，从操作技巧来说，比你扎头发复杂一点，动动脑筋你应该可以做到！”曾凡提醒道。 “啊，对呀，我这就去！”早就不耐烦的楚妍操作角色站起身就要跑，结果又被身边一个年长的女人给按住了。 “哎呀，现实中被我妈管着，游戏里你还给我安排个妈，真是服了！”楚妍鼠标一甩，瘫坐在椅子上。 “那可和我没关系，每个人所在的部落都会有差别，辅助角色是自动生成，母系氏族里每个人都知道妈是谁，但是妈不一定还活着，没妈的角色自由度会高些，生存就会困难很多！你的这个妈应该是领队角色，那你以后当族长的条件会更便利！”曾凡笑道。 “先不管以后，就现在该怎么办？”楚妍郁闷道。 “采集数量差不多就会回去，那时候应该会有空余时间，所以说玩这个游戏得有耐心，想让大家信服你，不是光有能力就行，劳动你得身先士卒，平时总是偷懒，你再有能力也会有人心里不服气的！原始人的设定比较质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但并不是傻，更看重你的表现！”曾凡解释道。 “好麻烦，我不能离开部落做个独行侠吗？” “可以，那就相当于你新手村没毕业就跑出去越级打怪，难度会很高，九死一生，你不信也可以试试，挂了大不了重头再来！”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猥琐发育吧！”楚妍又认命的采集野菜。 好在她的操作熟练度够了，可以开启时间跳跃功能，不用一直进行重复动作。 “时间跳跃尽量少用，再等一会系统会自动加快时间进度，有类似功效，副作用小一些！”曾凡提醒道。 “那我不用了，有什么副作用？”楚妍本来准备跳跃到两小时后，听到他的话，马上取消确认。 “主要是针对你这样的急性子，时间跳跃用多了，后续的生成地图会逐渐简化，做事情难度也会降低，但是能达到的成就上限也会降低，看你的喜好吧！”曾凡解释道。 “你房间里可以洗澡吗？我去洗个澡，你替我操作一会怎么样？”楚妍忽然问道，刚才乐园里玩的出了汗，现在感觉不舒服了。 “那你得快一点，超过半小时不在，系统会自动登出游戏，后面三天你都不能登录游戏了！”曾凡掏出房间钥匙给她。 “你这游戏设计的太变态了！那你替我看着，半小时还没回来替我先退出总可以吧！” 楚妍拿着钥匙去他的房间洗澡了，曾凡唤醒旁边一台电脑开始浏览网页，偶尔操作一下她角色人物的动作。 这种重复性的常规动作不需要一直亲自操作，游戏有自动挂机系统，走路采摘之类会自动进行，减轻用户劳累，但是不能长时间挂机，那样对其他玩家不公平，隔一段时间不操作就会自动停下来。 为了防止代练和外挂，系统会通过摄像头不定时进行登录检测，用户超过一定时间不在就会自动下线，并且启动惩罚措施。 曾凡用旁边电脑登录自己的华盾社区账号，先在社区广场看看关于游戏的反馈情况，这里专门开辟了一个《华族》游戏讨论区。 第1211章 邮件 华盾社区的帖子与一般的论坛不同，都是发布在作者自己的空间，用户点击帖子就会转移到作者的个人空间，可以在那里进行留言，社区只展示讨论热度最高、最新发布、还有最新回复的帖子。 一周内回复次数最多的帖子在最上方展示三条，三天内回复最多的帖子展示三条，二十四小时内回复最多的帖子展示四条，后面就是有最新回复的帖子展示五条，最新发布的帖子展示五条，下面的帖子和上面的有重复，自动向上提升，确保二十条帖子展示量，这就是一个版块的所有展示内容。 展示的信息全部由算法自动筛选出来，不能人工干预，尽量保证公平和发帖回复自由。 当然，自由发言也是有代价的，社区用户注册登录都需要实名认证，每人只能有一个账号，发布帖子也需要摄像头确认本人发布，违反规定的要接受惩罚，承担相应责任。 华盾软件的实名认证系统也是在网警部门支持下推出的，曾凡的算法可以精准进行人脸和声纹识别，没有公安系统的信息支持，也没办法进行身份认证。 每个人根据社区积分等级发帖和回复时间间隔都不一样，每天发帖和回复的数量上限也不一样，违反规定会有一定禁言时间和积分扣除，造谣诽谤、污蔑、人身攻击、污言秽语、明显违反国家法规的发言会永久封禁，并且自动报警，自动提交相应发言证据，发言者要做好承担民事和刑事责任的准备。 不违法的帖子或者回复，造成别人不舒服的可以踩或者赞，被踩达到一定数量系统会自动屏蔽，并且也会对作者进行惩罚。 《华族》游戏内测与社区游戏交流版块同步开启，不到十个小时时间，总帖子数量超过了一千条，回复量过万。 这个版块当前只有一万名内测玩家能浏览发帖，进行回复，十个人里面有一个在这里发帖，人均回复一条信息，能有这样的热度那是相当不容易了。 热度最高的帖子是张秋鹏用华族官方账号发布的游戏说明和意见收集贴，回复量超过了一千条，排在第一位。 第二位的帖子是陆刚用游戏开发组账号发布的游戏bug提交贴，三百多条回复，后面的就都是普通玩家账号发的帖子了，回复量没有过百的帖子。 曾凡先点开bug提交帖子点进去看，三百多条回复大多数都是问问题的，或者夸奖，或者提意见，真正的bug信息一条都没看到，让他心情放松不少。 意见收集帖子确实有很多长篇留言，有褒奖有批评，曾凡看了十多分钟才快速翻了一遍，差点忘了操作楚妍的游戏角色，赶忙动了几下。 后面的帖子大多数都是不同玩家的个人游戏体验，褒扬居多，也有很多意见贴，提出各式各样的建议。 社区账号和游戏账号绑定，游戏中的截图和录屏视频可以方便的在这里发布，各种精美的游戏截图和风景视频也出现很多，曾凡从这些截图和视频里面看到的信息比玩家提的意见还多。 游戏画面的所有地图信息，所有视频画面都是程序自动生成，这也是保证高帧率高分辨率的同时，还能不需要太高算力的原因，特殊的算法让游戏程序不需要太高带宽就能实现超高视频输出，并且还可以让每个玩家都能看到不同的内容。 当然这样的算法也不是没有代价，游戏不能存盘，不能回档，游戏开始阶段类似于单机游戏，所有场景都是一次性的，但是玩家哪怕再回到同样的地点，也不可能复现出完全相同的场景。 尽管地理山川信息不会随时变化，可是里面的部落人物，各种动物都是按照一定模式自由活动，不会一成变，所有人物动物的死后重生都同样随机进行，唯一确定的是一个人不会出现两次完全相同的出生环境。 这些玩家的帖子对曾凡也有很多启发，其中不乏从事考古和历史行业的专业人士，他们的给的意见也值得他重视，有的不能改，有的可以在后面的更新中进行完善。 又看了一会帖子，楚妍还没有回来，曾凡帮她把游戏退出，才专心浏览起来。 可能论坛的实名认证和严苛的规则限制了用户的发言热情，即便是批评性的帖子看上去也委婉许多，毕竟与当前主流的打怪升级游戏差异太大，不适应的用户才是大多数，怎么可能全是赞扬声呢！ 曾凡开发的是自己想要的游戏，至于别人喜欢不喜欢那是次要的，只要有一部分人喜欢就行了。 从目前来看，他的目标已经完美达成，后续更新维护可以当作一项日常工作来做。 游戏社区的帖子浏览差不多，曾凡关闭掉，从收藏的文档中打开一本《周易参同契》电子书，这里不仅有原文，还有译文，方便古文功底不够的普通人理解。 看这种书和游戏关系不大，主要是曾凡为了满足个人好奇心，在那个梦中他获得了神奇的感应能力，也带给他很多未知的疑惑，他希望能从书中找寻答案。 科学理论无法解释，只能通过阅读佛道或者哲学书籍答疑解惑，可惜网络上很多书籍搜不到，就是搜罗到的这些书他都没有看完。 编程他是自学成才，考古方面的知识通过这段时间也补充了不少，凭借超强的记忆力掌握的知识应该超越了大多数非专业人士，这种道家典籍方面他还是门外汉，即便是有白文翻译，仍然看的一头雾水。 曾凡的感应能力用佛教的说法叫做他心通，佛经里的各种解释最多，可是他搜寻过相关记载的《瑜伽师地论》《大智度论》，还有号称佛教最古老的《阿含经》，关于神通的记载很多，可惜内容大多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语义含糊不清，理解起来很困难。 网上的信息很不全面，这些经典倒是有不少人上传，让他方便很多，就是要么像道家典籍那样晦涩难懂，要么像翻译过来的佛经那样冗长啰嗦，描述的与他自身感应差异很大，至少他是不敢完全相信。 正在翻看各种下载到的电子书，曾凡的右下角信息栏提示有新邮件，打开一看是毛雨涵的邮件。 那次打电话要请曾凡吃饭被拒绝后，她真的改用邮件联系，时不时请教一下电脑知识，分享一下她在夜总会听到的各种八卦消息，邮件不是很频繁，联系反正是一直没有断。 曾凡的回复只限于电脑方面的内容，对她的问题认真回复，对于她分享的消息不发表意见，俩人之间有点类似于老师与学生的关系。 这次毛雨涵的邮件没有问问题，而是向他强烈推荐《华族》游戏，一大通的溢美之词，夸的曾凡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获得内测资格，看来她是华盾软件的资深用户，使用的越早、时间越长积分才越多，并且实名注册过华盾社区的账号，才有可能申请到资格。 毛雨涵似乎不知道曾凡就是游戏的开发者，因为两人讨论过她老家的河姆渡遗址，还有母系氏族社会的话题，知道他对这些感兴趣，而这个游戏背景就是相同的时期，强烈建议他关注这款游戏，争取获取下一次游戏测试资格等等。 曾凡有点哭笑不得，回复她自己也是内测用户，感谢她的好意，以后可以交流这方面的内容。 邮件回复完没有一分钟，毛雨涵就打过来电话，开门见山的问道：“曾哥，我刚才只是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就在华族网络上班？参与了游戏的开发对吧？” “你猜的没错！”曾凡没想到刚才的邮件是个试探，不过既然被发现了，他也没打算否认。 “曾哥，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你也教了我不少电脑知识，咱们见个面吧，让我当面表示感谢，能不能不要拒绝我？”毛雨涵可怜兮兮的求道。 第1212章 原则 曾凡用的还是两年前买的山寨手机，特点之一就是音量足够大，公司里这时候又格外的安静，毛雨涵的声音正好被刚走进办公室的楚妍听见了。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兴奋，看到曾凡发现她，怕自己说话被对方听到，着急的比划手势让曾凡答应下来。 能感应到女朋友思维的曾凡有点奇怪她的心理，一般女人这时候不应该暴跳如雷吗，楚妍怎么这种反应。 电话那边还等着他回复，曾凡最近也不用忙着敲代码了，于是就答应下来，跟毛雨涵约定了一个时间地点，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女的是谁呀，是咱们公司的吗？黄姗姗的学妹？”楚妍猜测道，随即又自己否定了：“那些人我都认识，声音能听出来！” “难道是欧子玉找的帮手，她们很多是兼职，不是经常来，对不对？” “都不是，她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曾凡苦笑道。 “长得漂亮吗？你是怎么认识的？难道是楼下吃早餐认识的？”楚妍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她知道曾凡前一阵子下楼吃饭，都感觉浪费时间，不可能有机会结识女人，很好奇哪里认识这么一个看似很亲密的嗲妹，竟然瞒她这么久。 “你真想知道？我说完你可能会很不愉快，要有心理准备！”曾凡原先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她遇到了也不想隐瞒，先打个预防针再说。 “你不说我才会不愉快，快说！不会是你的备胎吧？” “华盾网络版上线那天，张秋鹏请我们出去庆祝，在夜总会认识的！” “是个小姐啊！”楚妍坐在空着的老板椅上，看着他笑道。 “她是只陪酒陪唱，是不是有别的服务我不知道，就在包厢里见过一次，聊过一会儿，第二天下午她打电话请我吃饭，被我拒绝了，那天不是请你了嘛！”曾凡简单介绍了当时的情况。 “她知道你的身份，一直在巴结你呗！” “我当时只是说自己是个程序员，可能她是把我当做潜力股投资，平时主要是邮件联系，刚才讨论游戏才猜到我的身份，她也是华族内测用户！”曾凡揣测着说道。 “一会我跟你一起去约会，让她知难而退！”楚妍盯着他说道。 “也行，让她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曾凡也是同样的打算。 “别玩了，回去洗澡换衣服！”楚妍马上站起身催促道。 “约的是七点，还早呢，没必要那么着急，再说这衣服也没必要换！” “有必要，换完衣服我还要带你做下头发，时间短了弄不完！” “我头发上次理完还不到一个月，没必要再去费那个钱，你老实待会吧！”曾凡不想浪费，他平时都要两三个月剪一次发，每次剪短就行了。 “哎呀，不行，听我的，赶紧的，乖！”楚妍两手拉住他的胳膊用力拽。 曾凡受不了这个，只好站起身，跟着一起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他把公寓也当初宿舍住，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平时也不怎么收拾，楚妍每次过来都会帮他整理一遍，这次也不例外，衣服鞋子都摆放的整整齐齐，让他有点不习惯。 前一阵子忙着做游戏，两人一个星期才会出去约会一次，楚妍帮他从里到外买了好多衣服，告诉他如何穿搭，曾凡的衣柜里才不再空空荡荡。 原先他的衣服就那么几套，秋冬两套，夏天多几件，都是最便宜的货色，有换洗的就够了。 这才不到一个月，原先那些衣服都靠边站了，至少曾凡的穿着走在大街上，不会再被认做农民工，他自己也感觉提升了不少自信。 当然，这些也不是没有代价，几次买衣服的钱花出去一万多，在半年前，曾凡简直不可想象，现在也慢慢的接受了。 周围的人穿着都差不多，他也不能总是太另类，到哪个山上就得唱哪个山上的歌，不涉及到原则问题，也没必要太坚持，再说，这些衣服买来可以穿很久，也不算浪费。 曾凡洗澡很快，淋湿身体，抹上沐浴露全身到处搓几下，然后冲干净就完事了，前后用不了十分钟。 洗完澡后腰间围着浴巾出来，发现楚妍竟然还在卧室等着，床边放着帮他找出来的衣服，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你出去，我穿衣服！”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料的呀！”楚妍走上前用手指捅捅他胸部肌肉，又捏捏他的胳膊，表现的跟个女流氓差不多。 “那当然，你忘了我以前做什么工作，四五十斤的钢管我一天搬来搬去，没点力气能行嘛！”曾凡自豪的弯起手臂，秀了秀硬梆梆的肱二头肌。 “你是不是一只手就能把我举起来？” “你有多重？” “九十五斤！” “那估计差不多，好了，我要换衣服！”曾凡被楚妍的小手摸来摸去感觉太暧昧了，容易擦枪走火，赶忙制止道。 楚妍笑呵呵站一边不动：“你换吧！” “你在那看着我别扭，先出去！”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看，又看不掉你一块肉！” “不行，我的身体只给我老婆看，你还不够资格！”曾凡绷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都什么年代了，你也太保守了！假正经！”楚妍吐槽道。 “我有我的原则，别的事情可以商量，这个不行，你必须得尊重我！”曾凡态度认真起来。 “好好好，尊重你，我出去行了吧！”楚妍看他不像开玩笑，马上服软，乖乖离开卧室。 城里人面对农村人，都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存在，这是事实的地位差距造成的，楚妍当然也不例外。 不同的家庭教育造就不同的人，这种优越感的外在表现也会有所不同，对这种差距的看法也不一样，有的家庭格外看重，有的家庭就不会太看重，楚妍就是慢慢被曾凡的个人特质吸引，当然他职业和收入变化也启动了推动作用。 约会的次数多了，楚妍也发现了男朋友跟其他人的最大不同之处，不是城里人和农村人的差别，而是思想上特别传统，传统到了古板的程度。 她认识的那些闺蜜同学谈恋爱，用不了一个星期就把该办的不该办的事办完了，肚子里闹出人命的也不是没有，她在朋友之间已经算是很保守的存在了，偏偏遇到了曾凡，衬托的她好像个女流氓一样。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好大，两人出去约会几次，最多也不过牵牵手，都没有拥抱过几次，每次还都是楚妍主动，她说出去别人都不信，当今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一般人都会以为曾凡身体有问题，或者性取向不正常，楚妍当然不这么认为，她知道这家伙自我约束能力很强，毕竟在网吧里已经观察了大半年了，当初两个人还没关系，没必要在他面前伪装。 在她看来，能坚守原则，不随波逐流的人才更值得信赖，比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更值得托付终身。 过去在网吧坚持学习还可以说太穷没办法，现在收入已经超越大多数人了，还能不忘自己的原则，更显得难能可贵了。 楚妍知道没有自己，曾凡可能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她如果错过曾凡，估计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在曾凡没发迹的时候认识他，留下了一个好的印象，不然的话，公司里那几个美术生都竞争不过。 曾凡换好衣服出来，两个人才一起出门，离开公寓去赴约。 第1213章 善谈 他们见面的地点在京广中心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去之前，曾凡还被楚妍带着去了趟公司附近的一家美发沙龙，专门剪了剪本来就不长的头发。 在曾凡看来，理发师总共没动几下剪子，不过是洗了洗头就收了五十块，让曾凡感觉很不值。 尽管他觉得很没必要，为了满足楚妍的要求，也只好任由理发师折腾了。 当然，五十块钱也不算完全白花，外形看上去更符合他的年龄了，整个人显得很精神。 两人坐出租车到了咖啡厅附近，楚妍没打算下车：“你自己去吧，我该回家了！” “不是说好一起去吗，你怎么反悔！”曾凡郁闷了，女人的心思果然善变，他这有感应能力的都猝不及防。 “我相信你你能处理好，拜拜！”楚妍关好车门，冲他挥挥手，让出租车司机开走了。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尾灯，曾凡内心有点复杂，理智上他希望楚妍跟他一起赴约，可是潜意识里未尝不希望楚妍能离开。 他不知道楚妍是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才有这样的举动，还是就是一个头脑发热的临时决定，他对自己的感应能力也有点拿不准了。感应别人的想法也有点像量子力学了，不一定保准呀！ 曾凡进入咖啡厅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早十分钟，没想到毛雨涵已经在等着他了。 与那次夜总会时候的女士套裙的装扮不同，这次穿一件白色修身羊毛衫，尽显身材曲线，还带了副无框眼镜，头发也盘了起来，看上去成熟许多。 “曾哥，你变化挺大，我都不敢认了！”毛雨涵很正式的和他握手，然后一起坐下。 “我叫曾凡，你叫我名字就行！”曾凡不习惯别人叫他哥，尤其是他感觉对方还比他年龄大，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毛雨涵，这是我的名片，在附近一家商贸公司工作，夜总会那里是兼职，只是陪酒不出台，也不是经常去！”毛雨涵约他见面，可能主要就是想澄清自己的身份。 “我没有名片，反正你也有我电话，也知道我名字，我们公司你也知道了！”曾凡接过对方名片，没有回赠，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需要多结识客户，所以才印名片到处发，你凭技术吃饭，应该不需要！”毛雨涵笑道。 “你们公司是哪方面业务？”曾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便问道。 “汽车进口方面，我主要负责一些报关之类的工作，你要是想买进口车，我可以帮你查询一下大概的销售底价，争取优惠我做不到，让你少花些冤枉钱问题不大......”毛雨涵详细解释自己的工作内容。 曾凡驾照都没有，当然也没有买车的打算，这个话题很快就聊不下去了。 毛雨涵知道他话少，邀请曾凡见面，当然也做好了面对冷场的准备，看曾凡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跟他打听游戏方面的事情，咨询游戏里遇到的种种问题。 她遇到的问题和楚妍类似，不过她比较有耐心，玩了半天时间，进度方面比楚妍快一些。 《华族》按照曾凡的设计思想是需要长期坚持玩，可以不断演进的游戏，一两天甚至一两年领先都说明不了什么，从这方面来说，这游戏更适合有一定阅历的人玩，年轻人未必会喜欢。 在游戏方面两人的共同话题稍微多一些，毛雨涵更能理解他的一些设计初衷，提出的问题总是能问到关键地方，显然确实下功夫研究了，至少知识面比楚妍更广。 “游戏中的原始社会除了食物比较匮乏，物质条件比较落后以外，我觉得其他方面都挺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平等更简单，没有婚姻，没有各种虚伪道德的束缚，男女之间是真正的情投意合才在一起，谁也不用对谁负责，比现实社会自由多了！”毛雨涵感叹道。 曾凡当初设计的时候只是想着尽量符合实际情况，看过许多专家教授的研究成果，才设计的那种模式，没想到还能引起别人共鸣。 “其实从整个地球的角度来看，人类现在引以为傲的种种成就，都不值得一提，与五六千年前相比，除了人口数量增加以外，并没有多少本质上的变化，人类过于依赖各种工具，自身还出现一定程度的退化！”曾凡对社会变化的感悟更深，这些感悟当然是那个梦里得来的，他做梦的时候毛雨涵就在身边，也算是有某种关联了。 “呵呵，你说的也没错，那么多的核武器，一次世界大战可能就回到石器时代了！”毛雨涵笑道。 “我不那么认为，你高看核武器的威力了，那只是核大国为了保持威慑的宣传而已，如果当前的人类社会哪天真回到石器时代，那只有一种可能，地球剧烈的气候变迁活动！跟大自然的威力相比，人类的所有核武器加到一起，最多相当于小孩子的炮仗！”在这方面，曾凡有自己的理解和认知，不认可她的说法。 “不对吧，不是说核武器可以把地球毁灭上百次吗？”毛雨涵质疑道。 “那只是一个吓唬人的说法，一颗百万吨当量的核弹头，真正毁伤半径不超过五公里，以现在建筑的强度，在燕京这样的大城市里，这个距离还要打折扣，别说毁灭地球，彻底毁灭一座城市都很难，更何况很多人口分布在面积广阔的乡村地区，核武器对于城市化越发达的地区效果越大，越是落后地区毁伤效力越有限！为什么核大战没打起来，有核国家都知道，核武器最大威力是在发射架上的时候，真正打起来，谁也灭不了谁，最后还是得比拼综合实力！实力强大的国家用不上，实力不够的国家靠核武器也扭转不了战局，既然如此，那还打什么，反正就那么几个国家有核武器，不如保持默契，当做一个大国的身份象征！” 早先曾凡对核武器的看法和毛雨涵一样，作为一个业余的军事发烧友，专门研究过这个问题后，形成了自己的认知，不再人云亦云。 “你的意思我们人类现在也就是刚解决吃饱穿暖的问题，命运仍然不是自己掌握了？”毛雨涵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跟一个思维相近的人聊天确实很轻松，也让曾凡的话比平时多了不少：“从整个人类的角度来看，吃饱穿暖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呢！不说那些非洲国家，就是咱们这里，还有多少人没脱贫呢？至于掌握命运，地球上任何一个人，谁敢说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掌握？” “你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啊！” 曾凡不喜欢咖啡的味道，要了一杯普通果汁，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来喝了一口润润嘴巴，才继续说道：“对于整个世界我感到前途悲观，对于个人命运来说我比较乐观，只要没有太多欲望，快快乐乐过完一辈子并不难！” “你刚才不是还说核武器毁灭不了地球，也毁灭不了人类吗，怎么会感到前途悲观呢？”毛雨涵很善于引导话题。 “在原始社会，一个部落的人同舟共济，没有复杂的语言，更没有文字，人们也没有现代人这么多复杂的思想，大家共同为了生存而努力，现代社会物质丰富了，人们的私心欲望也跟着膨胀，都想着占有更多财富、权力、美女或者其他资源，科技再进步，生产力再发达，也赶不上人类膨胀的欲望，贪心不足蛇吞象，技术越先进，人类的自我毁灭越快速！”有美女认真倾听，也助长了曾凡倾吐的欲望。 他本来就没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周围认识的人里面，也很少有人愿意跟他讨论这些话题，毛雨涵满足了他的这个潜在愿望。 本来只是打算见个面，把话说清楚，以后相忘于江湖，没想到谈起来格外投机，不知不觉就谈了三个多小时。 第1214章 追逐者 两人见面的地点在京广中心北面，从咖啡店里面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第一次见面就谈了这么久，曾凡不好意思说出太绝情的话，也不能自顾离开，那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从这条小街向东几十米就是三环路，这个地段任何时间打车都很方便。 “我就在西边小区跟人合租的房子，她现在上班去了，没有别人，上去坐坐吧！”毛雨涵邀请道。 曾凡跟着她步行走了五六分钟，进入一个社区，这个社区既有那种不带电梯的老式筒子楼，也有几栋建成年代不太久远的高层住宅，算是传统与现代并存了。 这一片属于新规划的cbd核心区域，即便是老房子，租金也不会便宜，怪不得毛雨涵要去做兼职，她的生活成本肯定比别人高不少。 跟着她走到一栋老式的住宅楼单元门口，曾凡停下了脚步：“就送你到这里吧，我不上去了！” “上去喝口水嘛，都到家门口了！”毛雨涵真心想让他上楼，不是虚伪客套。 “明天假期结束，你还要上班，也早点休息吧！”曾凡当然没打算上楼，送到门口就算尽到心意了，交代两句转身离开。 毛雨涵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如果曾凡和其他男人一样，应该早就被她拿下了，不过那样的话，两人的关系很可能来得快去得快，事情越有难度，越说明她的选择没有错。 长城夜总会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消息当然也格外灵通，普通人的根底不好查，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只要花点心思在这里总能了解个七七八八，还不是网络上那些看似神秘实则很不靠谱的八卦消息。 张秋鹏本人很低调，但是他们家族的体量在那里摆着，横跨军政商三界，虽然军界政界没有什么突出人物，可是他爷爷留下的人脉依然存在，他老子又经商有道，是全国排的上号的隐形富豪，他又是独生子，数百亿资产的唯一继承人，那么多的亲戚朋友要应酬，不可能整天宅在家里不出门，燕京城认识他的人当然不在少数，稍微一打听就能问出来。 能被这样的超级富二代看重的人会是一般人吗？一般人也从此不一般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前提，毛雨涵第二天才主动给曾凡打电话联系，可惜碰了个软钉子。 长得其貌不扬，衣着又土里土气的曾凡本来就不在她的审美点上，毛雨涵抱着一种委屈自己的心态去联系，曾凡的拒绝彻底熄灭了她攀附的念头。 她的大部分时间还是用来上班，也就没有继续联系，几天后同租的朋友又给她提供了一条信息，让她重新燃起对这件事情的信心。 那就是关于华盾软件的事情，互联网上的波澜传导进现实世界，张秋鹏是华盾软件幕后投资人的消息传了出来，本来人家也没有刻意隐瞒，后来和网警联合行动那么大的事情，也瞒不住有心人。 尽管网络上没有曾凡相关的消息，可是搜索过相关新闻后，结合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毛雨涵当然能猜测到他在其中一定作用不小。 燕京城集中了全国多一半的软件精英，能被张秋鹏看中，还能掀起那么大的波澜，那必须是人才中的人才呀，通过查询企业注册信息了解华盾软件的股东信息，果然查到了曾凡的名字，也印证了毛雨涵当初的推测。 这何止是潜力股呀，这是妥妥的it行业明日之星，几天之间华盾软件下载量超过三千万，当初的qq都没有这个成绩，单凭这一个软件，公司未来一旦上市，身家过亿都只是起步而已，说不定又是一个首富竞争者呢。 毛雨涵庆幸不已，差点就错过了一条大鱼，幸亏发现的还不算晚。 已经被拒绝了一次，继续联系当然是下下之策，对方说的工作繁忙应该是认真的，好在还留下一个邮箱，不管是不是敷衍，自己都要认真对待。 于是开始了邮件的联系，她的工作每天都要用到电脑，请教的那些问题都是她自己的亲身体会 ，对来说曾凡当然不是问题，邮件往来过程中也能加深了解，留下一些印象。 商贸公司本来有统一的付费杀毒软件，可能是受到舆论影响，老板也决定换成华盾主动防御软件，毛雨涵认真花时间去研究使用方法，去网上搜集相关信息，就为了能和曾凡在邮件里有些共同的话题。 她本来还想跳槽去华族网络，可惜她的专业不对口，毕业的学校又很普通，投出的简历石沉大海，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得到。 因为格外关注华盾软件相关的信息，毛雨涵当然也成了华盾社区第一批注册用户，开通了自己的个人空间，上传了自己的写真照片，凭借出色的身材和外貌条件，还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博主，顺理成章的获得了《华族》游戏的内测资格。 她对网络游戏了解并不多，在她的印象里，无非就是一些打打杀杀的过程，可是这款游戏却完全颠覆了她对网游的印象。 电影画面一样的视觉效果，高度拟真的史前时代自然环境，穿着简陋兽皮衣服的原始人，哪怕只能在里面走来走去，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也一样很吸引人投入进去了。 至少毛雨涵是这样感觉，游戏中的世界似乎很大，哪怕就在部族周边活动，那场面也很广阔，简陋的茅草屋，和博物馆看到的高度雷同的石器和陶器，真实无比的原始社会生活环境，每一样都能激发她的好奇心，想要深入去了解更多。 从上午一直玩到下午，因为连续超过六个小时，被防沉迷系统强行下线，她才离开游戏，退出游戏后，又躺在床上过了十几分钟才从游戏剧情中脱离出来。 接着去华盾社区了解游戏相关的信息，浏览内测用户的帖子，也发现了不少和她有相同感受的玩家，当然免不了留言交流，互相关注。 社区逛差不多了，才想起原来的目的，于是给曾凡发了一封试探性质的邮件，没想到对方竟然很快就回复过来，那说明当前没有忙工作。 毛雨涵马上打电话过去联系，这次竟然轻易的约到了，反而让她有点不敢相信，不过既然机会来临，当然要把握住。 前面一个多月的功夫没有白费，她对曾凡的性格和心理进行过专门的研究分析，服装和发饰都不是随意选择。 曾凡表现老成，但是面相太嫩，毛雨涵当然能看出他真实年龄不大，性感成熟的女人更能激发他的内在欲望，再准备一些这个年龄段男人感兴趣的话题，不外乎游戏、汽车、军事、体育之类的内容，不需要样样精通，只要能关键地方插上话，表现的不太外行就够了。 果然，整个见面过程非常愉快，尽管曾凡谈论的话题内容超出了她准备范围，但是既然愿意跟她说，就已经证明了她走的是正确方向。 这次见面，唯一让毛雨涵感到遗憾的就是她似乎落后一步，两次见面曾凡衣着形象的巨大反差表明，有女人介入了他的生活，两人的关系应该还相当的亲密了。 不过那也没什么，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城市里，优质的男人当然不会缺乏追逐者，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再说了，想吃独食也要有相应的实力才行，不自量力的人往往更容易出局，毛雨涵自认不是个贪婪的人，不能独占的情况下，她也不介意与人分享。 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后面就好办多了，继续保持联系，慢慢拉近两人心理上的距离，人心都是肉长的，每个人都需要被人理解，尤其是性格内向的人，交际圈子比较小，更有倾诉的需求，这不就是她的机会嘛。 做不成男女朋友，还可以做一个红颜知己！ 第1215章 营收 毛雨涵其实也刚从学校出来不久，社会阅历并不多，这些想法当然不是她自己的经验。 合租的室友才是她的引路人，当初也是这个室友带她去长城夜总会做兼职，这些当然不是一个人的经验，而是毛雨涵从听来的众多故事中总结出来的心得体会。 美好的人生需要用心经营，天上掉馅饼也需要自己能接住才行。 小时候经历过家庭破碎，在单亲家庭长大的毛雨涵，从很早就不再相信所谓的爱情，影视剧中的那些要死要活的爱情故事在她看来，都是忽悠傻子的。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不过是见色起意，冲动过后，大多数都是一地鸡毛，能走到一起，还能白头到老的是极少数。 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买单，女人付出的代价往往更大。 男人女人能在一起本质上都是互相需要，想要别人为你付出，先得掂量下自己有什么？与那些竞争对手相比，有什么优势？ 年轻的身体和还算出众的容貌就是毛雨涵最大的资本，她就是要在年轻的时候，自身资本最高峰过去之前，找到一张可以依赖的长期饭票。 是不是正式的夫妻在她的眼里都不重要，结婚证并不能保证男人的人品，明媒正娶也不能保证男人不家暴不出轨，更重要的是也不能保证她以后的生活品质。 再优秀再专一的男人，提供不了充裕的物质保障，也不会是毛雨涵的选择目标，她给自己的定义，就是先做一个物质的女人。 自身生活有了保障，才有资格谈什么人生价值，风花雪月那些高大上的东西。 当前社会的大部分财富和权力仍然掌握在男人手里，女人想要过得好必须依靠男人，哪怕是那些事业型的女人也一样，可能依靠的方式有所不同，是依靠一个男人还是一群男人，无论愿不愿意承认，这就是社会现实。 既然要依靠别人，那就要有自知之明，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能摆正自己的位置，认不清这些，要么一辈子在底层沉沦，要么就会碰的头破血流，伤痕累累。 当然，认清现实后，选择目标也有很多的学问，很多的时候，选择大于努力，目标选对了，轻松超过别人几十年的奋斗，女人的青春只有那么几年，选错一次，可能就要悔恨终身。 钱多的官大的不一定是最佳目标，钱再多也可能败尽，官再大也可能倒台，个人品质和气运才是更值得信赖的东西。 在夜总会兼职半年多，毛雨涵见过形形色色的有钱人，能被她看上眼，还有机会产生联系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她主动联系的人，只有曾凡一个。 她当时知道曾凡算不上有钱人，但是这个男孩给她的感觉很特别，划入潜力股中，没想到随便买一注彩票，还能中头奖。 如果不是当时偷偷记下曾凡的手机号码，两人的关系走出包厢后也就中止了，从此很难再产生关联，就算她以后看到人家发达，也无能为力了。 现在的情况则是大不相同，两个人建立了真正的联系，相当于在曾凡心中留下了一颗种子，只要精心培育，或许就会长成一株参天大树。 毛雨涵觉得自己似乎能感受到曾凡的某些思绪，确定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这次给他留下了的良好的印象，只要自己把握好交往的尺度，他以后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这也正是毛雨涵最理想的目标人选，重情义，有才华，有贵人扶持，事业开始起步的绩优股。 最重要的一点是，很坚持原则，这点尤其难能可贵。 飞黄腾达的人很多，在得意之时不忘形，能不能保持初心，坚持原则很重要，这才是持续成功的关键因素。 在这些优点映衬之下，其貌不扬，个子有点矮也成了毛雨涵眼中的优点，能减少很多潜在的竞争对手，降低自己的难度。 感觉初步目标达成，心情大好的毛雨涵在无限遐想中进入了梦乡。 对于两个人的关系，曾凡没有毛雨涵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反倒是两人交谈的内容，激发了他的很多灵感。 游戏的内容可以像影视剧一样，潜移默化中影响玩家的思想观念，他觉得在以后的更新中，可以加入这方面的内容，将他的一些观念加入进去。 当前的《华族》游戏其实也融合了他的思想，不过那时候想的没那么多，主要考虑的是怎么样让游戏更有体验感，更接近原始社会的真实状况。 有意识的将自己的观念融入进游戏，从而间接的影响其他人，比单纯做一款游戏的难度更大，不过也正好让工作清闲下来的曾凡有了新的方向和努力目标。 加入什么样的思想观念，怎么样融合进游戏，如何做到潜移默化的影响玩家，又不会被人抵触反感，这是一个全新的课题，涉及到心理学、哲学、脑科学等多方面的问题，曾凡感觉自己又有新的功课要做了。 《华族》游戏开启内测不过一天时间，获得大量好评，再次成为了互联网热点新闻。 尽管出于保密需要，游戏视频和截图不能公开发布，可是相关内容的讨论还是登上了几大游戏论坛的热度榜。 无数没资格参与内测的玩家充满了好奇，为了获得后续测试资格，纷纷实名注册华盾社区账号，开通个人空间，想办法增加华盾社区积分。 相比单纯的安全防御软件，华盾社区注册用户刚过两百万，明显潜力更大，这里都是实名注册用户，广告价值当然更高，其他方面的潜在价值还有很多可能。 公司成立前的筹备会上，他们研究的方案是学习单机游戏，通过卖游戏拷贝获得收入，可是情况变化太快，华盾软件的意外成功，建立起超过三千万的庞大用户网络，让他们的游戏有了更好的载体。 在曾凡的提议下，游戏在华盾网络上开启内测，尽管只有一万人，还是类似单机的游戏模式，可是游戏完全是在虚拟网络上面运行，每个玩家的客户端都没有占用多少资源，这可是一项颠覆式的技术创新。 公司没有开设一台实体服务器，就能让一万名玩家同时体验到电影一般画质的游戏，用事实证明了华盾网络的厉害之处。 原先的华盾社区也是在虚拟网络上，同时在线用户数量也早就突破过百万，可是那种论坛的体验并不明显，与现在的一万人在线游戏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根据曾凡的估算，当前的华盾网络用户在线一千万，可以同时承载的玩家数量是三百万，也就是说，他们公司可以在不需要任何服务器成本的情况下，运营一款百万级玩家的在线游戏。 数千万华盾主动防御软件的用户群体，支撑起了华盾网络，这个网络就相当于他们公司的服务器集群。 按照用户协议的约定，他们的软件免费使用，用户贡献一定存储和算力和网络带宽给他们公司使用，双方算是平等交换。 运行华盾网络产生的利益，就是他们公司的合法营收，个人空间，华盾社区，还有现在内测的《华族》游戏，现在已经产生收益的社区广告等等，都是他们营收来源。 玩家不用购买拷贝安装就能进入游戏，原先计划的收费模式就有点行不通了，该如何收费又成了需要讨论的问题。 公司人员扩充到了一百多人，副总、部门总监等等管理人员增加了五六个，这些人为公司增加营收的同时，也是巨大的支出成本，当前还在亏损的状态，曾凡设想的完全免费游戏当然不太现实。 《华族》游戏的特殊运行模式也让增值道具收费行不通，曾凡自己也不能干预游戏运行，改变某项数据，计算游戏时长的点卡模式就成了唯一可行的营收方法。 第1216章 四人会议 《华族》游戏需要收费的时候，曾凡早先设计华盾软件的积分制度就可以拿出来用了。 积分主要来自于华盾软件用户贡献的算力和存储空间，玩家游戏时长只能用积分进行抵扣，想要玩游戏必须有足够积分才行。 公司可以收购普通用户的积分，交易给需要的游戏玩家，赚取其中的差价。 当然，如果玩家只用自己挣的积分游戏，那也相当于免费游戏了，还不用触动防沉迷系统，也算满足了曾凡免费游戏的执念。 平均十个普通华盾软件用户提供的算力，可以让三个玩家进行游戏，游戏时长的积分至少应该是积分获取速度的三点三倍以上才能维持平衡。 经过大家的讨论后，初步定在了十个积分一个小时，这也是普通用户一天能获取的积分数量，轻度游戏用户也能免费游戏，重度用户就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了。 至于积分的具体定价，那需要专业的人士进行估算了，反正游戏还在内测期间，正式开放需要时间，不急在一时。 曾凡平时不参与公司的管理，也没到过新的办公地点，为了讨论游戏的收费模式来这边开会，才是第一次过来。 会议开的很顺利，他提出的方案提前也和张秋鹏几个人沟通过，这次会议更多的是一次见面会，让几个高管和他认识一下。 他虽然不担任管理职务，毕竟是公司的大股东，实际的技术核心，作用无可替代，总不能别人忙活半天，还不认识名义上的老大是谁。 至于真正的老大，当然是张秋鹏了，他是实际出资人，大部分人都是他召集来的，这些管理人员大多也都是冲着他来的，虽然他的股份比曾凡少得多，公司的实际控制权仍然于他。 不过张秋鹏和曾凡都是奇葩，都对管理公司不感兴趣，他们俩当前最大的兴趣就是把这款游戏做好，获得更多人的认可，这是他们的共同目标。 张秋鹏挂名公司的法人和执行董事，公司就他和曾凡、许平三个股东，他们三个天天见面，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时商量了，都不用郑重其事的开所谓的董事会。 这套模式小公司还可以，现在随着华盾软件用户急速增长，华盾社区规模也日渐庞大，还有华族游戏开始内测，他们公司影响力越来越大，人员也扩充了许多，还有早先商定的收购摄像头显卡方面的设计制造公司等项目，公司要适应形势加快发展，必须注入大量资金，运行架构也要走向正规化。 公司众多管理人员参加的大会开完，张秋燕又把三个股东拉到一起开小会，讨论的就是融资的问题。 她虽然不是股东，但是在公司管理上却能替张秋鹏做主，曾凡和许平当然也很信任她，但是融资这样的大问题还是需要几个人共同讨论决定。 “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我还估计至少一年半年才会面临融资问题，没想到发展的这么快，还不到两个月，就要必须做决定了，你们发表下看法吧！”张秋燕为会议定调子。 “十姐，我们都是门外汉，你先说下有几条路，我们再讨论怎么选就得了！”张秋鹏只想着早点回那边去打游戏，今天一早上被喊过来开会他都嫌弃浪费时间了。 “三条路，一条路抵押贷款，你们各自的股份不变，跟银行借钱用来发展，只是数额有点小；第二条路是内部融资，你们两个继续增资，股份如何变动你们自己商量；最后一条路是引入外部风投，既能获得资金，也能获得更多的助力，能更顺利的发展，只是你们的股份要稀释，要引入外部董事，成立正式的董事会，不能再随便开个小会就决定公司方向了！” 张秋燕将一份打印好的详细文件分给他们三个，上面有更详细的介绍，三套方案用到的各种数据，公司需求的资金，主要的开支方向，能获得的贷款金额，内部融资的股份变动计算，外部有意向的风投资金给出的估值，大致的融资金额等等信息。 “秋燕你个人倾向于哪个方案？我相信你比他们俩靠谱，我支持你！”许平翻了翻没有细看就表态道。 “我发现许平你丫就是个墙头草，就不能有点主见吗？”张秋鹏不屑道。 “我愿意，你管我呢！” 张秋鹏没有继续拌嘴，发表自己的意见：“贷款或者借款都不行，银行的贷款向来都是不需要钱的时候跑过来锦上添花，最需要钱的时候落井下石催还款，借款也只能跟我老爸借，那和找他融资都差不多，我原先的打算是公司经营不动了找他救济，咱们现在既然做的风生水起了，那就没必要去看他脸色了，外部融资就挺好，不过呢，咱们只要能帮上忙的资本，还不能影响我们的决策权！跟着挣钱可以，不能混进来瞎逼逼！” “曾凡，你是大股东，别听他们两个的，说说你的想法！”张秋燕又询问一直没说话的曾凡。 “你这个文件上面说还需要两亿资金，才能让我们坚持到实现稳定盈利，我们的华盾软件现在用户总数已经突破三千万了，社区的实名注册用户很快也要突破三百万，这些用户是我们公司的基础，能不能向他们融资呢？如果一百万人参与，也不过是一人两百块！这样可行不可行？”曾凡突发奇想的问道。 “卧槽，你有想法呀，你这是要把我们公司变成一个集体企业吗？”许平惊讶道。 张秋燕苦笑道：“曾凡，我理解你的用意，但是要考虑到执行的难度，做成一件事情涉及到的人越多，执行难度越大，更何况还有法律方面的困境，很容易被误解成为非法集资！就算这些问题都没有，这样大规模的集资还必须要相关部门审批，等各项流程走下来，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年！远水也解不了我们的近渴！”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不行那就算了，你们看着办，我相信你们都比我有经验！我只希望咱们的公司不要沦为一家只知道挣钱的公司！人要戒贪，我觉得公司也一样！”曾凡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曾凡的说法很对，选择融资对象不要看谁的估值高，选那些战略性投资的资本，不要那些唯利是图的机会主义者！咱们公司能稳定运行，也没必要去上市圈钱！”张秋鹏赞同道。 “你们俩这可是在为难我呀，不追求利润，还不打算上市，风投资金都得跑光，人家投钱进来，可不是为了做慈善！”张秋燕无奈道。 “其实我觉得没必要非得融资，我们是守着金山要饭吃，曾凡写出来的游戏引擎功能很强大，我们可以对外开放使用授权，或者组织一个影视开发部门，对外承接一些特效业务，都能迅速换钱嘛！”许平出主意。 “你这个提法不新鲜，现在有公司在跟我们进行技术授权方面的磋商，我们的游戏还没有正式推出，外人对我们的技术有疑虑，授权费用谈不拢！至于影视方面，那也需要先有这方面的人才进来主持，我们的技术要得到市场的认可才行，想真正赚到钱还需要时间！”张秋燕说道。 “如果外部融资不好找，那你就去找我爸要钱吧，咱们不跟他融资，只借款，按规矩给他利息，以后咱们慢慢还！”张秋鹏有点不耐烦了。 “行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我还有事情要忙，你们自便吧！”张秋燕的事情比他们多，拿着手里的文件夹转身离开会议室。 第1217章 远行 会议室只剩下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走啊，回去继续游戏，白耽误我一上午时间！”张秋鹏起身道。 许平也跟着站起身，“你没听曾凡说嘛，游戏不是你多玩儿一会就能更厉害，考验的是你的策略和运气，着急也没用！” “你们回去吧，快中午了，我等楚妍一起吃午饭！”曾凡坐着没动。 张秋鹏许平两人冲他笑笑，知道他脸皮薄，没好意思开他玩笑，一起离开了。 会议室里面只剩下曾凡一个人，这间会议室面积不大，二十多个平方，只有一张五六米长的会议桌，周围一圈十几把高靠背椅子，最里面有一块投影幕布，靠墙还有一块带支架，可移动的白板。 曾凡头枕在在椅子靠背上，闭上了眼睛，漫无目的的感应周边状况。 一个多月来，他已经逐渐控制感应能力的使用，尽管还做不到收发如心，至少不会随便接收到周围人的思维信息了，让他的大脑清净不少。 他也验证了的这种能力的特性，感应能力越发散感应效果越弱，相反他如果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就可以感应到更多的深层思维信息。 只是到现在为止，曾凡控制的还不是很好，感应能力也不是对谁都有效，不同的人感应效果也不一样。 通常是越熟悉、越亲近的人，感应效果越好，他对楚妍就是如此，但是就算这样，也不是能感应到所有信息，一些灵感闪现的念头也经常让他措手不及。 因此，他给自己定下的原则是，这种能力可以当做辅助，不能过分依赖，不能随便对其他人使用。 不过这段时间曾凡也发现一个问题，这种能力在梦里的时候是双向的，通常都是他将自己的复杂想法传达给那些原始人。 原始人的思维大多数都很简单，像水晶一样相当纯净透明，没有太多深层想法，可以很容易做到和他的双向沟通。 现代人的思维更加复杂，更发散，曾凡可以凭借这种能力感应别人的思维，别人却很难直接理解他的想法，但似乎又不是全无影响。 他的一些比较抽象的想法，配合简单的语言，别人很容易就能理解，尤其是游戏方面涉及的内容，原先要沟通很久的想法，现在和许平、陆刚几个人沟通，往往几句话他们就能完全理解他的想法。 这种转变不是突然发生，而是一个月来渐进式的变化，因为游戏上线后，曾凡开始有空余时间思考，才察觉到这一点。 早先他的计划，是争取在年底前把游戏引擎做出来，结果现在刚过元旦，连游戏都上线进行内测了。 现在想来，应该也和那个梦有关系，他的大脑在那个梦里发生了某种变化，效率更高了。 反而是公司的几个人早就把曾凡视为天才，他做出什么奇迹出来都不觉得奇怪，只有曾凡自己才知道，他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了。 受他影响最深的就是楚妍，他们两个平时接触的最多，互相影响当然不可避免。 曾凡的精神力量更强大，自主性更强，楚妍受他的影响当然更大，表现出来就是虽然约会次数不多，两个人的默契程度却越来越高了。 很多事情往往不需要提前约定或者电话联系，不需要说出来，就能想到一起去。 他和楚妍并没有约定一起吃午饭，楚妍知道他过来开会，他留下来不走，楚妍就会明白他的意思。 靠在椅子上遐想的曾凡忽然萌发一个念头，先前做那两次怪梦，一次是在网吧通宵的时候，一次是在夜总会包厢里打盹，都是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如果在这里小睡一会，能不能继续进入那个梦中世界呢？ 既然想到了，那就尝试一下！或许还会感悟到什么特殊能力呢！ 因为是主动的进入梦境，再次回到那个曾经熟悉的世界，曾凡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他越来越感觉可能不是在做梦，而是就是穿越到一个真实的平行时空，身边的一切都太真实了，与以往的梦境感觉完全不同。 前面两次梦境之间还有几年的间隔，脑中还有一次记忆涌现，补全了那段间隔时期的记忆。 这一次他本以为会间隔更长的时间，没想到好像暂停一样，与夜总会包厢里醒过来那次无缝衔接上了。 能主动进入，曾凡也期盼他可以自由退出，别像上次那样，想出出不去，梦里待上几十年。 不过有了上一次几十年打下的基础，曾凡已经摆脱了需要艰难求食的窘境，可以过上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他所在的地方仍然是最初的部落聚集地，不同的是这里已经变成一个聚集了两三万人的小型城市。 按照后世的标准，这点人口也就算个大点的村子，说是镇子都有点不够格。 但是根据他记忆里这个时代的信息判断，这已经是很大的的城市了，周边上百里范围内，还有很多几十几百人聚集的部落。 如果把这些零散的人口都算在一起，大概能有十几万人的规模了。 这样以一个城市为核心，周边散落无数中小部落的模式，他们过去三十多年已经在方圆千里的范围内复制了十几个。 他早先以为自己真的穿越到了五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可是根据勘察到的地理信息，还有天上的星象信息，发现所在的似乎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为了游戏的背景更真实可信，曾凡翻看过同时期全世界各地的考古文献书籍，当然也包括那些古遗迹所在的江河流域信息。 当前这个世界他们建起的十几座城市也是沿一条大河分布，曾凡所在的部落西侧的河流向南二百余里汇入那条大河。 那条大河也是东西走向，但似乎既不是黄河，也不是长江，与他了解过的世界其他地区的河流情况也不符合。 大河也是从西向东流向，曾凡派出多支队伍探索上下游情况，最远的向下游走出了上万里，仍然没有看到入海口，上游走的路程也有七八千里路，也没有找到源头。 用行进时间计算里程的方法很简陋，当然会有误差，应该也不会有几倍的误差，多少还是有一定参考价值。 河流地形可能会改变，高山大泽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化，这个测量出的大河长度与他知道的那些河流差别很大，长度测量可能有误差，河流两侧那些比较高的山峰，汇入的支流等等情况，也与他所知道的那些完全不相符合。 原先曾凡更多精力用来研究人与人之间的思维联系，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情况，这次他却对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决定亲自去探索一番。 他构建的这个有十几个城市，绵延上千里的部族联盟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运行体制，独特的思维交流方式可以杜绝某些人私心作祟，部族为最小单位的结构，都是从小生活在一起的亲人，也能更好的团结协作，邻近的部族各有分工侧重，互相取长补短，有事情协商解决，还能持续的向四面八方扩张，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做出了远行探索的决定后，曾凡准备了简单的行囊，告别部族亲人，独自一人离开部族踏上了路途。 在这个世界几十年，他当然不是第一次独自远行，别人独自出门需要担心个人安危，他的武力值完全不需要担心，更主要的是他还有特殊的感应能力可以依靠。 这种感应能力不仅能感应人类同伴的思维信息，也能感应甚至影响身边其他动物的思维活动，对他有威胁的动物几乎不存在，他的身体似乎也与其他人不同，从不用担心毒虫毒蛇的叮咬，这也是曾凡敢独自出门的信心所在。 除此之外，曾凡发现他似乎不会衰老，周围的伙伴们都在老去，他仍然保持着年轻的状态，这也让他在部族里面显得越来越另类，他不喜欢别人用异样或者崇拜的眼神看待自己，继续留下来发挥的作用已经不大，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第1218章 储备 尽管曾凡有着非同常人的身体素质，在蛮荒的世界里，也只能靠两条腿走路，荒野之中没有道路，速度当然快不起来。 他们的部族联盟已经拓展到千里之外，可是互相之间交流往来仍然不多，没有真正的道路形成。 无论是丛林中，还是在荒野里，一天的路程也不可能走出多远。 曾凡随身带着的主要器具，除了一长一短两把精钢刀子外，就是一把多功能锹，可劈可砍，可以伐树，可以挖坑，这也是他带人成功炼制出钢铁后，最早打造出来的东西。 也是因为有了金属器具的提前出现，部族联盟的生产能力、防卫能力得到大幅度提升，让曾凡可以放心的离开。 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沿着大河向西前行，他顺便考察了几个城市的状况，这些城市都有他部族出来的人参与建设和管理，也是维系部族联盟的重要纽带。 不同的部族之间习俗略有差异，可是主要特点都差不多，母系氏族为主，部族财产共有，族内人员各尽其力，互相协作互相扶持。 思维透明的情况下，个人的私心没有滋生的空间，没有私人财产，也就没有产生家庭的必要，部族集体生活的效率可以达到最高。 他们在区域中心集中多个部族建立城市，主要是方便聚集更多人力资源，建立高效率的矿石开采、冶炼和器械作坊，成为一个区域交流的中心，也作为附近部族的发展模板。 一些中小部族很难自己生产这些东西，可以用他们的一些特产来换取器械，实在没有特产交换的，那就出人力过来参加劳动，一样可以换取需要的东西，这样就产生了交流。 部族之间交流多了，慢慢的就会产生融合，形成更清晰的分工协作，城市也可以逐渐聚集起更多人口。 人多力量大，生产效率就会得到极大提升，不需要全天候的时间为了温饱去劳作，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思考钻研，就会持续改进生产工艺，也有能力去探索周边的世界，推动部族联盟的扩张和发展。 曾凡感觉自己的最大贡献不是烧制陶器，或者提前教会人们冶炼金属，制造器具，而是在语言文字没有成型之前，教会人们用思维方式进行交流。 彼此思维透明，可以避免很多误会和纠纷，减少个人的私心空间，增加人与人、部族与部族之间沟通的效率，其次才是发明各种器具提高生产效率，可以让周边部族能有稳定的食物来源。 这个时代地广人稀，各种动植物，矿产资源都很丰富，土地比人们想象的更加辽阔，可能几百年都不用担心资源的紧缺。 离开最西边的一座部落城市，曾凡继续沿着大河北岸向西前行，前方尽管没有部落的城市存在，可是先前也派出过探索队伍，收集的信息他脑袋里当然也有，他也不是对前方一无所知。 继续往大河上游前进，蜿蜒七八千里，绝大部分都是平原地貌，零散分布着无数的中小部族，下游也是如此，这么广阔的流域面积，与曾凡了解的地球上任何一条大河的信息都不符合。 就算是在平原地区，手上还有锋利的器具开路，一天也不过前行三五十里路程。 日复一日的沿着大河北岸向西前进，曾凡走过春天和夏天，一直走到深秋，才进入可能是大河的上游地域。 河面变窄，水流变急，大河两岸开始出现绵延的群山，前行的路途难度陡然艰难起来，一座高山阻路，往往要花费十几天时间才能翻越过去。 气温日渐降低，动植物大量减少，食物获取也开始变得困难，又有一片前所未有的绵延高峰拦在前方，山峰上部覆盖着积雪，顶端被云层遮住，不知道有多高，这里也是先前探险队止步的地方。 曾凡决定在这里停下来，等待冬天过去，再继续前进。 他选择了一个南向的山洞作为栖身之地，开始搜集各种物资准备过冬。 山洞位于那座雪山高峰脚下一个小山头南侧，距离大河北岸不远，只有十多米深，入口处约半米宽度，一米多高，需要弯腰才能进入，里面逐渐开阔，最高的地方有七八米，宽度也有十几米，只需要把入口一堵，就不需要担心被其他动物打扰。 附近区域树木比较稀少，可是却有很多特别高大笔直的杉树，结出一串串类似松塔一样的果实，这种果实里面的种子有栗子那么大，味道也很不错，正好适合储藏做过冬的粮食。 曾凡用随身携带的小锯子，加锯带砍的弄倒一棵大腿粗的杉树，花了一天的时间为山洞做了一个可以移动的厚重木门，剩下的木头也不浪费，晒干还可以当柴火烧。 说是木门，形状有点类似异形的木桶，下面宽厚上面窄小，竖起来刚好封死洞口，里面填满石头，重量一百多公斤，一般的动物不可能推的动。 洞口太小，只能移动式开关，有了这个特制的大门，再加上他就地取材设计的卡槽机关，不用担心山洞进来不速之客。 附近他没看到人类部落，倒是各种类型的动物都不缺，大门主要是防止这些动物来偷他的过冬物资。 山洞里也有其他动物生活过的痕迹，不过既然他占领了，那就由他说了算。 附近区域的山洞很多，对许多动物来说，并不是稀缺资源，这个山洞也是其他动物挑剩下的地方。 过冬的物资除了杉树的种子外，木柴木炭也是必不可少的物资，不然寒冷的冬天可不好熬过去。 跟平原地区相比，这里树木资源并不丰富，但是他自己一个人过冬，那收集起来并不困难，有随身携带的金属锯子，小斧头等器具，砍伐起来很简单。 山洞里面生火容易，可是出烟很困难，尤其他选的那个山洞，只有一个入口，想要取暖最好烧炭，那样不至于弄得到处是烟。 曾凡又选了一个小型的山洞，将砍下来的木头塞进里面，点火烧炭，省去了自己建窑的功夫。 过去几十年时间，他已经有了丰富烧窑制炭的经验，烧炭最重要的是控制氧气进入，氧气太多燃烧充分都变成灰，氧气太少温度不够木材不能有效转化木材为木炭，掌握了这个技巧后，基本上没什么难度了。 烧过几窑后，收集的木炭基本上够他一冬天用了，剩下的就是收集杉树种子，还有其他各种干果，秋天各种果实都成熟了，野栗子、野枣、野山楂等等，还有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果实，只要花费一些功夫收集，足够他一个人度过整个冬天了。 为了在山洞里方便储藏，他用砍伐的木头，做了两个三米多长的大木柜，到他腰部的高度，将近两米的宽度，简单厚重，在山洞里面做好后，根本搬不出去了，躺在上面就是一个大木床，内部分成几个格子，储存不同的果实。 他带的便携器具砍伐树木很容易，精细的加工木材就有些费劲了，尤其是把圆木分成板子很是费时费力，好在终于完成了。 曾凡对外形不太讲究，攒在一起不散架就行，造型很粗犷，木头厚度两三厘米，做起榫卯也相对容易许多。 两个柜子做完后移动到一个平整的地方，然后将自己收集的果实分门别类装进去，全部装满竟然还没有装下，盖上厚重的盖子，就是一个稳稳当当的超级大床。 准备这些过冬的物资，既是生存需要，也是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曾凡躺在平整的柜床上面，看着空旷的山洞，琢磨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储存的干果已经足够他度过整个冬天，他也不想出去打猎，周边的那些野兽都对他挺友好，既然有吃的了，他不想再去猎杀他们。 在这个没有手表，没有日历的时代，他也无法准确的区分每个季节在哪一天开始，哪一天结束，只能被动的根据气候的变化进行判断。 看外面天色还亮着，曾凡打算出去转转，走出山洞封闭沉重的洞门，向山下走去。 第1219章 无籽瓜 曾凡选的山洞洞口比较高，距离大河岸边有七八百米的距离，距离河面高度也有二三十米，不用担心被突然而至的大水淹没。 他的行囊装备大部分都放在山洞里，平时出来只带一把绑在腿上的短刀，肩上扛那把自己设计制造的多功能锹，有挖、砍、劈、锯的功能，既可以收集各种材料物资，也可以拿来防身。 西行大半年过来，这把铁锹都在用来做挖坑、开路、采集、打火等工作，防身功能基本没用过，各种肉食性野兽仿佛知道他不好惹，连一贯凶残的的狼群看见他都远远避开。 这把铁锹成了他最紧密的伙伴，别的东西都可以丢弃，铁锹绝对不能丢。 铁锹与后世那种多功能步兵铲有点类似，也有很多不同，首先是体积要大一号，二十厘米宽，三十厘米长，左侧锯齿，右侧开刃用来切割劈砍，当然前面也开刃，既可以挖掘，也可以劈砍。 后侧是带一个尖锥的套筒，安装木柄使用，没有后世的特种钢材，为了保证结实耐用，只能增加重量，整个铁锹将近五公斤重量，后面只能安装木柄减轻重量了。 一路行来，他已经换过三次铁锹的木柄，现在安装的是一种他不认识的树木，木头呈深红颜色，有点类似于紫檀，坚硬异常，当初他费了半天时间才砍下近两米长一段，修整直溜安装上去，用起来非常顺手，从此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看太阳的高度，已经到了午后时分，因为西面的高山遮蔽，这片区域午后过不了多久，就看不到太阳了，天黑的也比较早。 山脚到河岸边几百米的大片区域算是河滩地，在涨水期应该经常被淹，沉积了大片泥沙，也生长着众多的植物，大大小小的各种树木，也有众多的杂草以及藤蔓植物，结出许多曾凡不认识的果实。 蘑菇据说很多都有毒，他不会轻易尝试，瓜果之类不认识的他也不会去吃，现在有时间了，他觉得那些看着不像有毒的瓜果，或许可以采集一些带回去试试，如果能吃的话，也储备一些当做过冬的食物，平时可以换换口味。 这段时间每天往来河边，曾凡已经开辟出一条小路，既然打算收集野果，他没有继续走小路，而是专挑没路的地方走，看到比较大的果实就用铁锹劈开鉴定一番，感觉没有毒就摘下一个放进随身的背篼里。 原先不太注意，现在转悠下来，也发现几种比较熟悉的可以直接食用的野果，不用每天只吃那些干果了。 远行以来，尤其是离开部族联盟的城市后，曾凡几乎没有再捕猎野兽，都是采集野菜野果充饥，也认识了不少以前没见过的野果。 发现自身的许多与众不同之后，他也曾想方设法测试身体的各种特质，有一段时间他连续几天不吃任何食物，坚持了十几天时间，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发现还是必须要补充营养才行。 后来又坚持不呼吸，这个很短时间就放弃了，他坚持不了多久，经过两次测试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体各项素质都比普通人优秀，但本质仍然和普通人差别不大，仍然需要进食，需要氧气，需要喝水，需要睡觉才能维持生命。 他也不是不会衰老，只是比其他人衰老的比较慢，别人都已经白发，满脸褶皱，他的变化比较小，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会衰老。 这次远行只吃野果不吃肉类也是一种测试，大半年来他发现没有什么变化，只要有必要的营养摄入，他的身体就能维持正常。 采集了几种不同的野生瓜果后，曾凡走到大河边上盘膝而坐，仔细研究对比一番，隔一会时间吃掉一个，感应身体内部的变化。 如果对身体有危害的话，身体内部一定会有异常，曾凡唯一的方法就是大量喝水，再想法吐出来，给自己洗胃。 幸运的是大半年的时间，他还没遇到那样的情况，他采集的各种野果都通过了他的考验。 有剧毒的野果是极少数，大部分果实肉眼都能判断是不是有危害，根据曾凡自己的经验，成熟的果实无味的，或者比较香甜的，个头比较大的，通常都不会有危险。 这次他采集的都是河滩上数量比较多的果实，如果可以食用，也方便他大量收集储存。 他见过的果实大多数内部都有种子，只是形态不同，有的大有的小，有的软有的硬，如果没有种子，那么通常果实本身就是种子，或者果实其实只是块茎，那样比较特殊的他通常不敢招惹。 可以食用的果子很多，没必要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不过这次曾凡采集到一种明明是果实，有花蒂疤痕的椭圆形果实，大小和外形有点像木瓜，切开后里面却是实心果肉，没有任何种子和牙胚存在，着实有点颠覆他的认知。 这种果实也是长在一种青绿色藤蔓上，黄色的光滑瓜皮，里面是淡绿色果肉，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气息，看上去就有想吃的欲望。 直觉告诉曾凡应该不会有毒，闭眼咬了一口，满口生津，味道清甜，忍不住连续几口，将整个果实连皮带肉全部吃下了肚子。 然后闭上眼睛仔细感应身体内部的变化，这个无籽瓜比较大，除了明显的饱腹感，没有感受到其他的异常状态。 一个果实就吃饱了，其他的几种瓜果他也没有了继续实验的兴趣，准备留着明天再实验。 这一段大河夹在两山之间，水流很急，气势雄伟，曾凡觉得后面的时间可以砍伐木头做一艘小船，回程的时候顺流直下，或许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回到他的部族，只是危险性有点大，得设计一艘不容易倾覆的船只才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曾凡做起了木匠，反正每天都很闲，不知道该做什么，一点点的加工木头，为山洞里制作桌子椅子各种家具。 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心灵手巧，即便是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只要心中想通步骤，一步步去实行，很多时候都会做成功。 从最早的制作陶器开始，到后来的烧制青砖，制作各种陶瓷器具，伐木建房，金属冶炼，每一项都是从没做过，都是一次性成功。 不仅是曾凡自己如此，他身边带出来的那些小伙伴，似乎也继承了他的这种能力，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部族才在三十多年间，影响力扩展到千里之外。 如果这个梦境世界是个游戏的话，他玩的一定是最低难度，考验的只是他的想象力，而不是操作技巧或者知识储备。 在每天无聊又忙碌的过程中，过去了二十多天，曾凡终于等来了住进山洞的第一场雪，他储备好的各种物资终于开始发挥作用。 这段时间他每天以那种无籽瓜为食，发现了这种果实的奇妙之处，吃上一个可以两三天不用进食也不觉得饥饿，并且排便次数都明显减少了。 连续几天不去排便似乎也没事，这种果实的营养似乎全部都能被身体吸收，曾凡有点怀疑遇到了传说中的仙果。 不知道这种的美味果实有没有长生不老的功效，他在下雪之前把那片区域的一百多个果实全部摘下来，搬进洞里储存，光凭这些果实就够他度过整个冬天了。 大雪连续下了几天，外面寒风呼啸，曾凡的山洞里温暖如春，躺在自制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慢慢的摇晃，格外的惬意。 第1220章 考验 摇晃之中椅子忽然被外力定住，山洞里哪里来的外人，曾凡惊讶之下睁开眼睛，哪有什么山洞，他仍然坐在公司的会议室，楚妍正站在眼前，看到他睁开眼睛问道： “做什么美梦呢，都快笑出声来了！”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跟你说吧！”曾凡这次迅速就能切换到现实世界，并没有感到迷茫。 “咱俩中午吃什么，想好了没有？”楚妍看他站起身来，两人一起走出会议室。 “你比我熟，你说了算！” 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隔壁新开业一家大黄梨烤鸭店，这也是一个连锁饭店，采用和全聚德一样的吊炉烤鸭工艺，味道差不太多的情况下，价格更亲民，服务也更加周到，因此大受普通市民欢迎。 新开业的店铺为了增加人流量都会有各种优惠措施，派发优惠券，正是午餐时刻，店里生意格外的兴隆。 两人进去后刚巧遇到一个空桌，然后点了一个实惠的双人套餐，等着烤鸭出炉。 “我爸妈想见见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我们家吃顿饭吧！”楚妍看着曾凡说道。 “我现在不需要每天加班了，哪天都行，你看着安排！”曾凡对这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那就周六吧，咱俩都不用上班，你中午过去，怎么样？”楚妍也能猜到他的反应，已经想好了时间。 “没问题！除了你爸妈，还有别人吗？”曾凡发现他的感知也不是什么都能知道，心里也难免忐忑。 “哈哈，你不用紧张，就我们一家三口，没别人！”楚妍大笑道。 接下来主要是楚妍在说，跟曾凡念叨一些公司的八卦，人多了是非也肯定多，她性格外向，又是公司的元老，年龄还比较小，公司上上下下的都认识，人缘比较好，了解的情况还不少。 店里的生意火爆，上菜时间难免有点长，等了半个多小时烤鸭才上来，吃的时间比等的时间还短，受到曾凡的影响，楚妍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从饭店出来还不到十二点钟，距离下午一点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去曾凡的公寓里休息。 他的公寓虽然是两室一厅，实际上只有一个卧室，另一个房间装修成了书房，有书桌书架，不过曾凡一直没用上，他都不开火做饭，厨房都是摆设，公寓只当成一个洗澡睡觉的地方。 楚妍已经来过几次，还帮他收拾过不止一次，对这里格外熟悉，进屋后脱掉外套，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打开电视机，一个个换台选节目。 “你不是午睡吗，还看电视！”曾凡坐在她身边。 “我不困，你要困你去睡吧！”楚妍身体一歪靠在他身上，遥控器扔在一边，电视里面正在播放一个清宫戏，演员都是一口大舌头的港式普通话。 “我也不困！”曾凡身体靠在沙发上，胳膊不自然的搭在楚妍肩膀上，两人这样的亲密时刻并不多，他还不太适应。 “你昨天几点睡觉？刚才在公司等我那一会都睡着了，还说不困？”楚妍顺口问道。 “跟往常一样十点多，从那个咖啡店回来就睡觉了，刚才在会议室也不是因为困睡觉，只是相当于闭目养神！”曾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种状态，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 “十点多才回来，你和那个毛雨涵聊了三个小时？”楚妍敏锐的感觉到时间上的不对劲。 她和曾凡几次约会都没有单独聊天聊那么久呢，第一次见面俩人有什么可聊的？ “主要是聊游戏相关的话题，她老家是浙江余姚的，新石器时代的河姆渡遗址就在那里，游戏也是以那个时代为背景，她对那些比较了解，所以聊得比较投机，有些观点对我很有启发，所以聊得时间有点长！我也没想到能聊那么久！”曾凡实话实说。 “她也是学历史的吗？” “不是，历史应该是个人兴趣，她大学是经贸专业，跟张秋鹏一个学校，好像比张秋鹏晚两届！”曾凡说的都是毛雨涵自己介绍的情况。 “她长得肯定比我漂亮吧？”楚妍的问题经常出乎曾凡意料，跳跃范围很大，让曾凡对自己编写的随机函数产生了怀疑，他觉得下次应该修改一下，随机范围应该更大一些。 “漂亮不漂亮主观性比较强，没有统一的标准，不同的人看法会有很大差别！”曾凡没有正面答复。 他的意思楚妍当然明白了，没有直接否认，那就等于承认那个毛雨涵确实比自己漂亮，只是照顾自己的面子，没有直接说出来。 “不看了，睡觉！”楚妍坐起身，拿遥控器关掉电视，然后拽着曾凡的胳膊进卧室，“你也一起！” 曾凡感应到她纠结的心情，跟着一起进了房间。 两人面对面侧躺在床上，距离近的鼻子都要碰到一起，互相注视了一分钟，楚妍气道：“你是不是个男人，我就那么没有魅力吗？” “你当然有魅力，只是我们的关系还不到那个程度，我今天能对你随便，转过头也可以对其他女人随便，那不符合我的原则！”曾凡笑道。 “到什么程度，必须得领了结婚证才行吗？” 楚妍忍不住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一下，结果硬梆梆的肌肉掐不到，只拧了一把衣服，又去掐他的肚子，结果也是硬梆梆没有赘肉，隔着衣服更是掐不到，她只能捶两下解气。 “这样不好嘛，既是对你负责，我也不违反原则！” “我如果不是处女，你会介意吗？”楚妍放弃跟他的肌肉较劲，抬起头注视他的眼睛问道。 “要说一点不介意那不可能，但是不影响我们的关系，我看中的是你本人，还有我们共同的经历，已经发生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但是以后发生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我们可以自己控制，想要维护好我们的关系，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什么事情应该商量，这些我们俩都有责任！”曾凡认真的说道。 楚妍把头埋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味，闷声问道：“是不是没有我，你也不会跟那个毛雨涵在一起，你很介意她那个兼职的身份？” “对我来说，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涉及到两个家庭，我得顾忌父母的感受，也得顾忌你父母的感受，只顾一时的痛快，那才是不负责任！”曾凡一只胳膊轻轻搂着她说道。 “你就是个封建老古董，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你父母？”楚妍用头顶顶他继续问道。 “我先过你父母那一关再说吧！” “你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肯定没问题，你思想上和他们是一代人，应该有不少共同话题！”楚妍闷声笑道。 “如果你的父母没意见，下个月跟我一起回家过年吧！”曾凡说出心中的打算。 “他们知道我们的事儿吗？” “当然知道，那次发工资后，我跟他们说了！” “为什么发工资才说，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都有吧！” “再过几天又要发工资了，这次还有年终奖！” “发钱好，大家都高兴！” ...... 两个人一问一答说了一会，楚妍没了动静，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曾凡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定力了，如果是以前，他估计自己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可是有了梦中几十年的经历后，他觉得自己在精神上已经可以看淡许多事情了，眼前这点考验还真没有多大难度。 楚妍这点诱惑跟原始社会那些自然奔放的女人相比，还真不算什么，那个世界几乎没有任何道德约束，不用承担责任，在梦里他已经被考验了几十年。 他现在仍然是年轻的身体，精神却已经阅尽沧桑，不会轻易被激素所驱动，他觉得这应该是一种进步。 第1221章 滑雪 张三丰留下的修炼口诀《无根树》里面有一句：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只受身体激素驱动，凭本能行事，那就是凡夫俗子，能克制自身欲望，才有可能成仙成圣，做出非凡之事。 当然，一味的受激素驱动，或者一味的克制都不行，掌握其中的度很重要，就是所谓的阴阳调和。 曾凡躺在床上一点也不困，他越来越感觉到梦里那个蛮荒世界的真实，似乎与他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过去那些穿越重生的小说没有白看，他多少有个思想准备，换个其他人非得精神错乱不行。 神奇的思维感应能力从梦中带了出来，他不知道其他的东西能不能带出来，比如那种吃一个几天不饿的无籽瓜。 想到那种果实，曾凡觉得或许自己应该研究下如何栽培，如果把这种果实栽培技术带回去，部落的人口再增加几倍都没有问题，人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做其他事情。 解决温饱以后，要做什么事情，曾凡其实也没有为他们规定明确的方向，反正人不可能完全闲着，太闲了就会没事找事了。 所有人必须有事情做，有的人继续钻研提高烧窑，冶炼，或者种植，养殖方面的技术水平，从事术的层面研究；有的人钻研背后的理论，从事道的层面研究；这两样做不了的是大多数人，那就从事生产，或者向外探索的工作。 大家都具备了思维层面的沟通方式后，知识、记忆、经验、技巧可以在不同人之间高效流通，无论是从事研究，还是从事生产，效率都与现实社会完全不同。 曾凡觉得与提升各种器具的生产技术和理论相比，研究人体自身的秘密或许更有意义，也更有价值。 当前的各种科技理论再发达，也是只是术的层面，都是基于人类现有的感官系统获得的信息得出的结论，方向如果错误，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 人类的感官能力几千年来并没有实质的进步，可能还有所退化，基于这些感官信息得出的结论真的一定正确吗？ 现在的科学研究也已经证明了人类的听觉，视觉都有很大的局限性，自然界中的很多物种都有超过人类听觉、视觉、嗅觉、味觉、触觉的能力。 别的物种能做到，人类理论上也可以做到，这些能力都可以继续提升，除此之外，人类还有做梦的能力，曾凡自身的体验也证明做梦可能是另一种感知世界的能力，与其他感官不同的能力，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能力”！ 这种能力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摆脱其他五感造成的认知局限，脱离当下时间和空间的束缚，感知到其他五感无法进入的平行时空。 想到这里的时候，曾凡忽然感觉身体缓缓的摇晃起来，睁开眼睛发现，他又置身在那个过冬的山洞里，身体仍然坐在那个躺椅上面。 我这是可以实现自由的穿梭两个位面了吗？曾凡喃喃自语道。 他又闭上了眼睛，想要试试能不能回去，结果摇晃了好长一会时间，几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仍然是山洞内的景象。 看来还是认知能力不够，或者是有些关键地方没有想通，不过有了前面的经验，曾凡知道自己一定能回去，也并不紧张。 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洞口，搬开洞门，外面好大的雪，外面已经淹没了三分之二的洞口，只剩下一点地方有光线射进洞里。 曾凡回到洞里拿了几块木头材料用工具简单修整一下，拼接到一起，组成一个简易除雪工具，前面一块横档木板，后面一根细长推杆。 洞口外面是一个只有四五平米大小的平台，有了工具后，来到洞口简单几下，就把洞口外面的积雪推掉了。 曾凡站在洞口感觉到了一丝寒意，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比较耐冻，他穿的就是鹿皮缝制的坎肩，下面一个同样的鹿皮裙，全身就这两件衣服。 大多数原始人都是这么过冬，只是后来他们的条件好了，冬天不用天天出去打猎，也可以穿上更厚的带毛的皮衣出门。 这次春季出来，他没带那些冬天的厚重皮毛衣物，一路吃素，也没有收获动物皮毛，冬天也只能硬扛了。 好在原先的身体素质仍在，很快就适应了外面的温度，山洞下面一直到远处的河边，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大河仿佛将前面的世界一分为二。 在部族所在的地方，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幸亏他储存了足够多的物资，不然的话，这个冬天就太难熬了。 天上不见太阳，漫天雪花依然洋洋洒洒的降落下来，不知道还要下多久。 看了一会大雪风景，曾凡又回到山洞里，将洞口堵上，给洞中的石头炭炉添了木炭，保持炭火旺盛。 这个寒冬季节，山洞里没有这个热源，温度比外面也高不了多少。 不知道有多少动物熬不过这场大雪，曾凡觉得可以做一副大号滑雪板，等雪停了去外面转转，或许能捡到几头冻死的野兽，给自己做几套皮毛衣服。 越想越觉得可行，山洞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木头，滑雪板需要的是薄板，没有后世那种高强度复合板，普通的木板不知道行不行！ 曾凡从来没有学过正规的滑雪，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那种滑雪板，好在造型和结构并不复杂，对他来说比较麻烦的是选择合适的木料破成薄板。 在这个山洞里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尽管麻烦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真正动起手来他发现也没想象那么难。 动手尝试后，曾凡发现按照原先的结构设计，薄木板根本没有那么高强度，很容易开裂或者破碎。 于是他转换了一下思路，选择了用厚木板雕刻的方式，一点点减轻不必要位置的木料，既保证了强度，又不至于太重。 实验之后果然好用，与制作薄板的方法相比，更加省时省力，也更容易塑形，还可以按照他脚的形状雕出踏板，更适合穿戴踩踏。 一天的时间曾凡做出来两副不同造型的单脚踏板，两个更宽的双脚踏板，他不知道哪种好用，都需要从头学习，多做一个备份，坏了有替换的。 滑雪杖没有办法，只能用粗木杆代替了，太细了强度不够。 做好之后，曾凡先拿出一副单脚踏板，出洞去做实验。 又是三天过去，外面的雪终于停了，看样子只是暂时停止，天色依然阴沉，不见太阳的踪迹。 先清掉洞口外面的积雪，然后再将必要装备背在身上，封好洞口，曾凡才穿上滑雪板，踏上积雪，双手雪杖用力后撑，向下面滑了下去。 尽管是第一次滑雪，曾凡的平衡感很好，一百多米长的山坡顺利的滑了下去，没有摔倒翻滚。 山坡上的积雪有风刮来刮去，积攒的并不太厚，山下面的积雪才更厚，即便他的雪板很宽很长，仍然陷下去一大截，如果是步行的话，肯定更加艰难。 有了滑雪板则是方便了很多，比他过去步行的速度快了好几倍，下雪前地上到处是藤蔓乱草，想走快点都很困难。 现在大部分地面都被厚厚的雪层覆盖，很多地方都可以自由驰骋，只要躲开那些高大的树木就行了。 刚开始动作不熟练，曾凡只在山洞下面地形比较熟悉的区域练习，练了一会后，技巧熟练起来，开始尝试扩大活动范围。 他山洞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并不太高的山峰靠近山脚的部位，这座山峰占据方圆几平方千米的范围，西面都连着更高的山峰，并不是完全独立，东面不远也有一系列山峰，地面高度逐渐降低。 山峰之间也并不都是谷地，很多地方比曾凡的山洞洞口位置还高，越高的地方植被越少，他的滑雪板当然也更难上去。 太低的地方下去容易，上来就难了，很多地方的积雪厚度比他个子还高，他可不想掏着雪洞爬回来。 第1222章 狼群 山洞下面的谷地，到南面的河边高度落差并不太大，从河边向东延伸到更东面的山脚，有五六千米的距离，到河边最窄的地方也有四五百米，这片谷地的面积比他们部族所在的那片区域还大很多。 这一块区域的河边大多都是舒缓的浅滩，动物方便在这里喝水，夏天经常被上涨的河水淹没，沉积了大量河底泥沙，也长出了茂盛的植被。 现在这一大片地方都被大雪覆盖，白茫茫一片，看上去格外的荒凉。 曾凡滑到河边的时候，看到一幅奇特的景象，长长的河岸边上，聚集了一群群野羊，野鹿，野牛，野猪，狐狸，兔子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大小动物。 大河的水流并没有结冰，只是流速比往常慢了一些，与其他地方大雪覆盖相比，河边反而成了一个比较温暖的地方。 距离河岸越远雪层越厚，这些动物离开需要在雪中钻行，显然它们走不了多远，找不到吃的只能饿死了。 这些动物各自成群，互不干扰，大多数卧在地上，看模样都是饿了很久，很多一动不动的估计已经死了。 本来还想趁火打劫的曾凡，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不忍心下手了，他也救不了这么多，大自然就是这么残酷，严寒酷暑的天气可以淘汰大部分老弱病残，身体强壮或者幸运的才能生存下去。 不过，与那些大体型的动物相比，小体型的狐狸，兔子更有优势，它们可以很轻松的在雪底下掏洞穿行，也都有自己的窝，看来并不是被困在河边，就是跑过来喝水。 东面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曾凡看到了一群野狼，懒洋洋躺在那里，身边还有一堆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残尸。 对它们来说，估计这是最舒服的季节了，不用费心思的追逐捕猎，食物摆在眼前跑都跑不掉，吃都吃不完！ 曾凡慢慢脱下脚上的滑雪板，觉得可以给自己做一套狼皮的铺盖行头，这批野狼有二十多头，数量虽然很多，他也并不惧怕，他有信心凭借自己的身手团灭掉它们。 大家都是打猎的，都要有被猎杀的觉悟，多管闲事一次好像也不错，消灭这群野狼，他心里没那么多不忍。 尽管他消灭这群野狼，这些草食动物也不一定都能活下来，至少机会能大一些。 做好了心理建设后，曾凡将身上多余的装备都脱下来，手上只拿一把二十厘米锋刃的军刀，赤着脚向那群野狼走过去。 仿佛能感觉到他的杀意，沿途其他动物纷纷避让，那一群野狼感觉更加敏锐，慢慢的都从地上站了起来，二十多双眼睛盯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狼群的首领头部扬起高度超过一米五，体形格外高大壮硕，看着走近的曾凡，低沉的吼叫起来，这是最严厉的警告，它的一众小弟们跟着纷纷嚎叫，声势大震。 附近的其他动物感受到紧张的气氛，纷纷站了起来，沿着狭长的河岸，向更远处拥挤逃命，不想被这场冲突波及到。 几十年来积累了无数面对猛兽经验的曾凡并不畏惧，心态反而慢慢平静下来，继续步履坚定的向狼群靠近。 他的脚步迈过动物残尸的瞬间，迎面两头，左右各一头，四头野狼同时向他扑了上来。 时间在曾凡的感应中忽然慢了下来，他并没有在意几头发动攻击的狼，只是动作暂停一下，大部分注意力仍然在头狼和那群观战的狼身上，这几头进攻的狼在他眼里已经没有太大威胁了。 四头狼的攻击节奏掌握的很好，如果曾凡保持不动，几乎可以同时咬到他身上，前面两头瞄准他的脖子和拿匕首的胳膊，左右两头瞄准他赤裸的小腿。 可惜它们的动作在曾凡的眼里很慢，在四头狼即将咬到的瞬间，他向左侧跨步一蹲，躲过了它们全部攻击，左胳膊肘夹住一头狼的脖颈微微一扭折断了它的颈椎，右脚向上抬起，踢在另一头狼的脖子部位，右手的军刀顺势挥起，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恰到好处的割断了正面攻击的两头狼的喉咙。 鲜血瞬间喷射而出，最近的地方就溅落在他的脚边。 整套动作在不到十分之一秒的范围内完成，曾凡的心跳并没有增加多少，他的眼睛和注意力始终在那些没有行动的狼身上。 在曾凡还没有站起身的时候，又有五头狼同时扑了上来，其他的几头在头狼带领下都蓄势待发，不过这些狼一旦靠近，对他来说就不再具有威胁，哪怕它们配合再默契，在曾凡的眼睛里动作也是破绽百出。 百分之一秒的时间他可以完成一次动作，十分之一秒的时间他可以挥动十次军刀，身边就这么大空间，根本不可能十头狼同时进攻，在他的眼里一样会有先后的微小差异，这点点时间足够他各个击破了。 整个战斗过程急速而短暂，先后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二十多头狼大半已经倒地毙命，包括那头体型格外壮硕的狼首领，只剩下三头明显怀孕的母狼趴伏在地瑟瑟发抖，呜呜哀叫求饶，还有两头体型较小、胆子也很小的、明显是未成年幼狼远远跑开。 可惜河边只有五六米范围的浅雪带，让它们可以自由跑动，想逃跑它们只能向东，可是东面有十几头野牛拦路，对落荒而逃的两只幼狼并不惧怕，明显没打算让路。 曾凡目的达到，也就不再斩尽杀绝，将一头头的狼尸拖到水边，开始干活儿。 二十二头狼的皮弄下来，应该足够他做一身衣服，可能一条狼皮褥子也差不多了。 趁着尸体还没冻僵，曾凡手脚麻利的将一张张狼皮收集好，一堆野狼尸体堆在身边成了一座小山。 狼皮卷成一大捆扛在左肩上，站起身来，曾凡转头看向东边，两只花豹正盯着他看，犹豫要不要靠近。 发现曾凡的注视，两只花豹迅速后退几米，显然没打算与他抗衡，比狼群识时务多了。 估计它们也是守着遍地食物的河边，一点不饿，感觉犯不着与他为敌。 既然它们认怂，曾凡也不为己甚，扛着大卷狼皮转身离开，重新穿好滑雪板回山洞，好在坡度不太大，没费多大力气回到了山脚下，然后一步步的挪到洞口，圆满完成这次出行目的。 狼皮虽然有了，如果不进行鞣制根本无法长期使用，在温暖的山洞里很快就会腐烂变质，要么就变得又干又硬。 这个时代当然没有后世的化学鞣制剂，只有原始人自己研究的土办法，将皮子的脂肪层刮干净，在火边慢慢烘烤，同时不断用手抓上草木灰揉搓，尽量保持柔软度。 土方法处理的皮子效果也凑合，唯一的缺点就是费时费力，格外的麻烦。 回到山洞里，曾凡先用木头做了几个简单的晾衣架，把暂时处理不了的皮子晾上，他自己用土方法一张张的刮油处理，然后在炭炉边慢慢烘干揉搓。 鞣制的基本原理在于改变皮革中的蛋白质结构，使其不易与空气中的微生物发生反应而腐烂，变得更为坚固、耐用。 道理曾凡能想明白，如何在当前的环境下做到就很考验人了，他也只有两只手，一时间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只能花笨功夫解决了。 消灭二十多头狼只用了十几秒，可是鞣制它们的皮毛却花了十几天时间，就算曾凡的力气很大，手腕子都因为过度劳累酸痛不已。 好在是不用每天睡在干草上面了，柔软的狼皮被褥当然更舒适，曾凡也为自己制作了一整套狼皮装备。 狼皮帽子、狼皮袄、狼皮裤子、狼皮靴，外加一个狼皮披风，这些狼皮一点都没有浪费，全部都用上了。 第1223章 伏虎 鞣制狼皮期间，外面的大雪时下时停，雪停的时候，曾凡也出去河边转了几次，两只花豹消失不见，两头怀孕的母狼和两头小狼守着狼群的尸体度日，与天上的秃鹫争夺食物，它们的生存看样子没问题。 冬季天气寒冷，尸体不会腐败，对它们几个来说，日子也不算太艰难。 河边的动物们对穿着一身狼皮装备的对曾凡表现出极大的恐惧，尤其是两大两小四头狼，看到他靠近赶忙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不过曾凡没打算为难它们，也不在乎它们以后会不会找自己报仇。 滑雪板让曾凡的行动速度和活动范围都扩大了许多，过去在丛林中步行前进，一天不过二三十里，现在冬季的旷野这点距离也只不过一会的功夫而已。 很多动物并不惧怕冬季的大雪，猴子、兔子、狐狸、狍子、山猫等小型动物，曾凡还先后遇到几头出来巡视领地的老虎。 可惜的是，这些老虎面对曾凡，一点没有百兽之王的霸气，看到他跑的比兔子都快，让曾凡也不好意思再追上去杀生。 鞣制皮毛让他也有点发怵，没必要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再弄了，有一套穿的就够了，没必要弄太多。 曾凡也搞不清这些老虎为什么都怕他，按说那天杀狼并没有看到老虎，难道自己狼皮装备让它们知道自己不好惹？ 在这个世界里度过了几十年，他并没有遇到过超乎想象的野兽，肉食的野兽中，威胁最大的就是虎豹和狼群，其次是狗熊，水中的就是鳄鱼，这些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威胁比较大的还有象群和牛群，单个的他都不怕，成群的实在不太好对付，这些家伙体型实在太大，又皮糙肉厚，发起疯来他也得逃跑。 平时这两种都是比较温和的动物，曾凡当然更犯不上去招惹它们。 冬季活动范围大，曾凡试着向北滑行，想看看能不能绕过西面阻路的那座高峰。 为了出去探路，他用背囊装了几个无籽瓜作为干粮，有了全套狼皮装备，雪地里掏个洞他都能睡上一宿，来回三五天问题不大。 山谷间很多树木、杂草和藤蔓，他也不敢滑行太快速度，被绊个跟头可一点都不好玩。 踏着雪板在山谷间滑行，没有计时和测速的工具，他也不知道一天能滑多远的距离，估计每天得有一百公里以上。 沿着山间谷底向北前进了三天时间，西方连绵的高峰仍然阻挡在前面，并且北面也有高峰阻路，想绕行只能向东而行，那又不知道要绕多远了。 看来要继续向西，要么翻过西面的高峰，要么绕出更大的圈子。 既然绕不过去，曾凡原地休息一晚后往回赶，无核瓜吃完了，大冬天在外面不好找口粮。 他每天滑行一整天，到天色黑就停下找山洞过夜，没有山洞就靠近山边选个雪比较厚的地方，先用滑雪板将雪层拍实，然后用铁锹掏出一个一米高，两米多长的半圆形雪洞，自己钻进去把入口一堵睡上一夜。 返回路上第一天，因为路途刚走过比较熟悉，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错过了他先前宿营的山洞，只好临近天黑的时候继续掏雪洞睡觉。 他的多功能锹虽然背着有点重，可是用起来实在太方便，无论是在地上掏洞，还是在雪中掏洞都很快。 眼看雪洞就要完工，曾凡忽然感觉到危险，本能的松开铁锹，身体向下一蹲，顺势向侧方打了个滚，再站起身的时候，右手已经拔出了绑在小腿上的短刃军刀。 只见他刚刚辛苦掏出的雪洞已经不见了，上面趴着一只体型硕大的猛虎，正迅速的转过身来。 这片山谷距离河滩最少有二百多公里远，这只老虎应该不认识曾凡，见两脚兽入侵自己的领地，当然要教训一下。 如果一口咬死了，那就当做晚餐，老虎不忌口。 曾凡心里有点犹豫，他闯进这只老虎的领地，如果还把人家杀死剥皮有点太霸道了，可是只杀死不剥皮感觉太浪费，这么大一张虎皮鞣制起来可费时间，手腕子又要酸疼几天。 老虎可没有曾凡那么多想法，一扑不中，转过身又扑过来。 第二扑眼瞅着要扑上了，没想到眼睛一花，两脚兽不见了，后背一沉，竟然被骑到了背上，老虎称霸这片山林以来，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疯狂的奔跑跳动，扭腰甩胯想把曾凡摔下来。 在这个世界里，曾凡已经杀过不止一只老虎，胯下这头是他见过的最大一只，不算尾巴身长超过三米，这体型比得上一头成年野牛了。 曾凡翻身上到虎背的瞬间，将手里的匕首又插回了腿上的刀鞘里，他要试试能不能徒手降伏这头老虎，感觉这样比鞣制虎皮应该轻松一些。 这头老虎体型壮硕，脖子也更粗，曾凡上身紧趴在虎背上，双手向下勉强合抱住老虎的脖颈，随后两手手指用力勾在一起，两条腿紧紧夹在虎背两侧，任凭老虎上蹿下跳，他就是不下来。 又跑又跳了十多分钟，老虎的体力折腾差不多了，速度慢了下来，曾凡能感觉到它已经开始出汗。 仍然没有松开双臂，曾凡能感受到这头老虎开始暴躁的情绪，随着体力的消耗慢慢消散，他灵机一动，尝试通过思维与老虎进行沟通。 在这个世界里，这是他最主要的沟通方式，只是与动物沟通的时候不多，动物的大脑神经网络比人类相对简单，思维也更趋向于本能反应。 曾凡在这个世界过去几十年形成的认知里，大多数动物对人类只有简单的敌意、友好、无视三种主要状态，大脑神经网络更复杂的哺乳动物和鸟类思维活动更丰富一些，还可以表达出焦躁、愤怒、兴奋、忧伤、慵懒、平和等等稍微复杂的情绪。 曾凡冷静的情绪慢慢传导给老虎，让这个大家伙的头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老虎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背上的家伙很难缠，应该有能伤害自己的实力，想到这里老虎心里的恐惧情绪开始上升，在这片山林里它就是食物链的顶端，这种恐惧的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那还都是在它未成年的时期。 感受到老虎心里的恐惧，曾凡松开紧抱它脖子的双臂，在虎背上坐直身体，像抚摸小猫一样，轻轻抚摸它颈侧的皮毛，传达自己的善意。 骑在背上并没有攻击自己，本身就是一种友好的表示，冷静下来的老虎感受到他的善意，不再试图把他掀翻下来。 没办法，形势不由虎，这点觉悟它还是有的，不然也混不到现在。 刚来这片山林的时候，它也遇到几头势均力敌的同类，虽然最后靠蛮力获胜，确立了自己对这片领地的拥有权，驱逐了那几个家伙，可是自己也负伤挂彩，休养了很长时间才恢复。 现在背上的家伙显然比自己厉害，自己要是不识相，下场它当然明白，那些挑战自己权威的家伙，各个都没有好下场，能负伤逃走的都算幸运。 曾凡也没想到这头老虎冷静下来后，这么好沟通，头脑还很聪明，他传过去一个雪洞那里的思维片段信息，老虎就掉头向刚才的地方跑回去。 以前他也试图驯服过野马，都没有这么顺利，驯服野马让自己骑乘不很难，想让马屁明白自己的目标很难，没想到这头老虎却能瞬间理解他复杂的思维信息。 这头老虎的体重大概有五六百公斤，跑在厚厚的积雪上面，却显得格外轻盈，四条腿下陷的也并不深，还能跑的起来。 仔细观察后曾凡才明白过来，原来老虎踩下的地方都有痕迹，这条路应该是它经常走，落脚的地方已经踩实了，怪不得雪地上还能跑起来。 这头老虎比许多人都聪明，很有成精的潜力呀！ 第1224章 打算 既然降服了老虎，曾凡当然用不着重新挖雪洞了。 取回刚才扔下的多功能锹和背囊物资，骑在老虎背上，让它驮自己回家。 成了朋友，去它家里借宿，也理所当然了。 聪明的人容易沟通，聪明的老虎更容易沟通，发现了这只老虎的理解能力很强后，曾凡尝试用自己过去的经历跟它交流。 将自己过去与各种野兽搏斗的场面精简压缩，通过思维方式传送给它，太复杂的内容有点困难，简单一些的老虎也能迅速理解。 因为在这方面，这头老虎也有很多相同的经历，曾凡搏斗过的那些野兽，它也都见过，也打过不少仗，毕竟这就是它的日常生活。 在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曾凡更加丰富，这头老虎刚成年不久，独立生活不过两三年，本身就有威慑属性，单方面的猎杀比较多，与同样的肉食动物搏斗经历比较少，与曾凡在这个世界几十年的经历当然没法比。 老虎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曾凡这样的人，他这种新奇的沟通方式，让老虎很快忘记了刚才交手的不快经历。 仿佛小孩子第一次听爸妈讲故事一样，似懂非懂，不停地期待下一个故事。 刚开始的时候，都是曾凡单方面的传达思维信息，过了一会后，这头聪明的老虎也能反向传达一些简单的讯息了。 尽管只是简单的兴奋、期待、赞叹的情绪，对它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突破了。 骑在虎背上一边赶路一边交流，并没有影响老虎认路，它走的也没有偏离曾凡回去的路太远，也是向南前进。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好在有地上的白雪映照天上微弱的星光，不至于一片漆黑，老虎是猫科动物，夜视是天赋能力，比人类强很多倍，还有同样远超人类的嗅觉和听觉，当然更不怕天黑。 回到这头老虎的山洞，曾凡瞬间有点后悔跟它回来，浓烈的味道实在太冲鼻子了，还不如在外面挖个坑过夜呢。 曾凡的不满情绪老虎竟然也感应到了，它还表达出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让曾凡不得不打消去外面掏雪洞过夜的念头，那样太打老虎的脸了。 去刚认识的朋友家做客，怎么能嫌弃人家屋子味道大呢！ 山洞里的面积并不太宽敞，深度只有六七米，宽度四五米左右，比曾凡那里还小很多，只是入口很开阔，有三米多高，他选的那个洞口，这头老虎钻进去都费劲。 进入山洞后，几乎是一片漆黑了，好在曾凡还能通过听觉感应到老虎的位置，知道它已经躺在自己每日睡觉的窝里。 堂堂的山大王，领地几十平方公里，自己却住在这么狭小的地方，进门就是床，实在是太艰苦朴素了。 曾凡心里的感叹老虎竟然也明白了，认为是对它的夸奖，还表达出一点骄傲的情绪，附近就有一个更大的山洞它不愿意去住。 将背上的东西解下来扔在一边，曾凡在老虎身边选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地面，将自己的狼皮斗篷铺在地上，头枕着老虎的肚皮，软软的、暖暖的感觉怎么也比外面的雪洞强多了。 躺下后，用宽大的狼皮斗篷将身体一裹，就是一个舒服温暖的被窝，有这一片区域的老大当保镖，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曾凡很快就睡着了。 感觉鼻子头有点痒，曾凡想伸手去挠，然后突然就醒了。 身边环境又变回先前的卧室里，楚妍正靠在床头看着他笑，手里掐着一绺头发，看他睁开眼睛就问道：“刚才谁说不困的，比我还能睡，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几点了？”曾凡摸过枕头边上的手机，一看时间两点多了，这次竟然睡了两个多小时。 刚才在办公室也就眯了十几分钟，这次睡的时间有点长，感觉有点没准呢，一会长一会短，不知道有什么规律。 在梦里才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现实中过去了两个小时，那次夜总会才一首歌的时间，梦中过去了几十年。 “唉哟，今天迟到了！”曾凡感叹道，搬来这里后，他每天都不睡午觉，也没定闹铃，结果第一次就睡过头了。 “你又不需要考勤打卡，没有迟到早退那说法！”楚妍伸手摸摸他额头。 “你要不要考勤，你怎么没去？” 曾凡还是没有脱离打工者的心态，他记得张秋燕好像说过，他们这些特殊职位，是不定时工作制，如果计算考勤的话，加班工资就没法算了，曾凡这样的一天十几个小时，周六周日还不休息，工资开支要两三倍以上，工作时间还不好安排，不如按照工作内容自己调整。 “我刚请过假，下午不去了，现在的工作很清闲，有我没我都一样！”楚妍用手指玩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她知道没有曾凡，这个公司她根本进不来，现在公司招收的新人，光有985大学的文凭都不行，还得有相应工作经验，有拿得出手的履历才行。 公司名气已经有了，并且他们的待遇比一些五百强公司都不差，未来还有很大成长潜力，现在一个普通岗位都能收到几百上千份简历，往往只有不到一成的人能获得面试的机会，竞争就是这么激烈。 新组建的财务部几个人当然也是优中选优出来的，都是名牌大学的学霸出身，都有丰富的工作履历，业务能力当然也没得说。 跟那几个人一比，楚妍啥都不是，但是她是公司元老，更受张秋燕信任，还是曾凡的女朋友，后来人也没资格反对。 脏活累活都都有人做，但是重要的文件表单需要她审核盖章，财务工作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能看懂报表就行，楚妍毕竟也学过一些课程，怎么也比曾凡这样的纯外行懂得多，那就行了。 感受到女朋友脑中的思维信息后，曾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的人把握住一次机遇就能实现跨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样拉开的，在很多时候，这种差距不是单凭努力就能追上。 如果当初楚妍拒绝他的邀请，没来上班，到了现在后悔了想过来，曾凡自己也不好意思跟张秋燕开口了。 “你下午不上班，打算做什么？” “你不是也没要紧工作了？忙了那么久，放松几天，咱们出去转转！”楚妍心里早有打算了。 “冬天那些景点也没什么可看的，衣服也买不少了，还去北面那个勇敢者乐园吗？把剩下的项目都玩完？”曾凡不知道该去哪儿。 两个人在一起，他也不想总去提前感应对方的心思，那样对他来说太累，也有点不尊重人。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楚妍的心思变化太快，突然冒出的念头经常让他措手不及，与其受累不讨好，还是顺其自然的状态更舒服。 “那些项目还没游戏机好玩儿呢，咱们去逛手机卖场，把你那个破手机换掉，都多破了你还在用！”楚妍早就看他的手机不顺眼了。 “我觉得挺好用呀，能打能接，声音大还皮实，比你那翻盖的好用多了！”曾凡不觉得有换手机的必要。 两年前刚来燕京的时候买的，当时花了五百块，在工地上磕磕碰碰很多次，外形是惨点，一点不影响使用。 “那我买手机，你给我当参谋总行吧？”楚妍站在床边，拽他的胳膊。 都睡醒了，也不能一直赖床上，曾凡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两人一起出门。 其实也不用跑太远，街对面就有一家手机连锁卖场，下楼走几步就能到。 可是楚妍不同意，她闺蜜刘子瑜在东大桥附近一家手机卖场做销售，能买到便宜手机，顺便帮着闺蜜添加一笔业绩，当然要去那里了。 第1225章 手机 两千年以后，手机的普及率越来越高，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差不多到了人手一部的程度，很多人都不止一部了。 手机也成为最热门的电子产品，满大街到处都能看到手机销售的店铺，有大型卖场，也有十几平米的小店铺，反正是都能赚到钱，不然的话也开不下去。 大型店铺销售的都是知名品牌手机，品质售后相对都有保障，只是价格稍微贵一点，毕竟店铺租金，销售人员工资都需要成本。 街边不知名小店则是以杂牌子山寨机，名牌翻新机，二手机为主，主打一个物美价廉，至于手机能用多久全凭运气，售后服务也是全看老板人品。 所有的电子产品都有一定良品率，大品牌手机有更专业的团队进行结构设计，更严格的品控体系，质量相对更有保证。 山寨手机则基本上都是最精简的团队设计，很多都是统一模板，只是换个外壳，主打的就是功能多，价格便宜，新产品上市更快，当然良品率全看厂家的良心，也不用指望可以用多久的时间。 山寨机能用满一年就算是回本，时间再长都是赚的，毕竟那些大品牌手机质保也都是一年而已。 像曾凡这样，能用两年以上的山寨手机不太多，大品牌的手机用两三年的很常见。 不过很多时候，人们不是等手机坏了才换，而是追求新功能，新款式，很多年轻人一两年就换手机都习以为常了。 东大桥当下没有桥，只是一个地名，位于二环路上朝阳门桥与东三环中间的位置，是朝阳北路和朝外大街交汇的岔路口，向北不远就是工人体育场和三里屯，向南不远就是日坛公园，正处在首都中央商务区的西北角顶点，从这里向南直到建国门外大街的路被命名为东大桥路。 周边有大量居民区，附近还有多个国家的驻华大使馆，向东就是中央商务区的核心地段，有京广中心、国贸中心为代表的大量顶级写字楼，众多涉外酒店和高级公寓，还有众多在建的大型地产项目，众多跨国企业都在这一片区域设立在华总部或者办事处。 曾凡来打工燕京两年多，第一次听说这个地名，也是第一次来东大桥。 其实这里距离他们公司所在的朝阳公园区域只有四五公里，坐公交车也不过三四站，打车只用交个起步费。 在方圆几十公里的燕京城来说，近的就和家门口差不多了，对曾凡来说，却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实际上，他在棕榈园住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小区外面一样很陌生，也就是楼下的几家早餐店稍微熟悉点。 出租车将他们两个送到东大桥路上的一栋老式大厦的门口，大厦东侧底商挂着一层楼高度的巨大招牌，上面是红底白字的信通电讯和一个抽象的公司标识符，曾凡在老家文永县城见过同样的招牌，在燕京也不止一次见到过同样招牌的手机卖场，看来这个信通电讯的规模应该不小。 下午的时段，店里的顾客仍然很多，面积广阔的大厅里一排排的柜台分成十几个区域，展示着国内和国际的众多品牌的手机样品，几乎每个身穿制服的销售都在忙着招呼顾客，收银台前面还有几个人在排队。 进入店里后，楚妍并没有直接去找她那个闺蜜，而是在一个个柜台之间转悠，跟曾凡有一搭没一搭的点评各个手机的造型。 “你喜欢直板的，翻盖的，还是滑盖的类型？”走到摩托罗拉的柜台前，楚妍问道。 “直板吧，比较结实，其他的摔下可能就坏了！”曾凡随口回答道。 “那可不一定，也看什么牌子的手机，诺基亚的就比较结实，不过他们家手机确实大多都是直板机型！” “我原先一个同事就是用的诺基亚，从楼上掉下去直接摔散了，我这个手机也同样掉过一次，又用了快一年，还好好的！”曾凡又掏出自己的破手机炫耀，他更相信自己经历过的事实。 “你这就纯属抬杠，你们那工作环境几十米上百米高，掉泥土地上砖头都能摔粉碎，更何况手机了！”楚妍显然不认可他的观点。 “是你换手机，挑你喜欢的选，你问我意见，我只是表明我的观点！”曾凡不想争论。 “我送你一部手机，你自己选吧！”楚妍说道。 接着不等他开口又说道：“不许选山寨机，不能低于三千，我丢不起那人！” “一部手机而已，就是个工具，能用就没必要换新的，有那钱可以吃多少顿烤鸭？”曾凡不太领情。 “不行，你今天必须得把手机换掉，你送我东西我都没有拒绝，我送你东西，你也不能拒绝！”楚妍发现有些时候，不能完全听曾凡的，那个破手机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手机店里人很多，声音嘈杂，稍微远一点必须大声说话才能听清，就算这样，楚妍一激动之下，声音也有点大，引得周围众人侧目。 曾凡知道她是好意，不想这样被人围观，拉着他赶忙走开，小声应承道：“行行行！听你的，我换行了吧？你多少工资，禁得住你这样花？我自己买吧！” 要是以前的话，三千块顶他几个月工资了，这样的女朋友必须分手，不过现在当然不一样，楚妍自己的工资都没问题，他的工资换手机当然更不是事儿了。 只是从小节俭惯了，不必要的钱，他向来能省则省。 “花掉的钱才是自己的钱，你攒再多没花掉，那也不是你的，我不是故意浪费，有些钱是必须要花的！”楚妍不认同他的观点。 “哟，楚大美女，到我这撒狗粮来了？他是谁呀？”这时候一个扎着马尾，穿着店里销售的制服，身材有点丰盈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 “我男朋友，曾凡！她就是刘子瑜。”楚妍过去抱住闺蜜的胳膊为他们俩做介绍。 “曾帅哥，在哪儿高就呀？”刘子瑜上下打量着曾凡，笑呵呵问道。 “我和楚妍是同事！” “网吧的同事，你是网管喽？” “刘子瑜，你什么脑子，不是给你说过，我换工作了，在一家游戏公司上班，他是程序员！”楚妍纠正道。 “哦~！想起来了，那收入应该不低吧，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手机，我给你们介绍！”刘子瑜拍了下脑袋，然后赶紧转移话题，她毕竟是在工作时间，不能一直扯闲篇。 “诺基亚最新型号的机型，你给我们推荐一下！”楚妍直接提要求。 他们这时候正好走到大厅中央的位置，最醒目的地方，也是最热闹的地方是诺基亚的柜台，显然楚妍的观点也有不少人认可。 刘子瑜就是这个柜台的销售，直接走到里面，拿出一台n73给他们：“八月份才上市销售的机型，卖的很火爆，三百二十万像素卡尔蔡司认证的镜头，二十倍数码变焦，二点四英寸屏幕，一千一百毫安的大电池，十天待机时间！上下双扬声器设计，尤其是拍照能力，你们试过就知道了......” 听着她滔滔不绝的介绍，曾凡拿起手机研究起来，比他的山寨机厚一些，也是直板造型，屏幕很大，键盘很小，中间还是摇杆按键，感觉有点别扭。 “多少钱？”曾凡更关心价格。 “四千七百五，我能做主给你优惠两百块，我敢说这是全燕京最低价格了！”刘子瑜说到价格，特意压低了声音。 听到这个报价，曾凡迅速的把手机原样放进盒子里，他感觉这个手机一点也不顺手，拍照再好他也用不上。 “有没有三千档位的机型？”楚妍理解他的心思，让闺蜜换一个便宜点的。 刘子瑜心里暗自吐槽不够男人，被曾凡感应到了，不过他不在乎。 如果不是照顾楚妍的情绪，山寨手机他还要继续用下去呢！ 第1226章 不值得 “那就这款n72吧，也是今年上市的机型，摄像头二百万像素，轻薄一些，屏幕小一些，支持音乐和视频播放，钢琴材质机身，握感一流，这个销量更好一些，三千三百五！不过只有珍珠粉、玄雅黑两种颜色。”刘子瑜又换了台实物样机。 样机是黑色外壳，估计选择这款手机的还是男人多一些，粉色外壳明显是为女士准备的颜色。 曾凡拿在手里感觉确实挺舒服，后面还有个可以上下滑动的机盖，用来保护镜头模组，只有向下滑动才能露出镜头进行拍照。 “那就选这个型号，我要黑色的，可以刷卡是吧？”一个多月以来，曾凡已经习惯了大额消费刷卡，还和楚妍一起办了信用卡。 “刚说好了我给你买，你不用管了！”楚妍制止曾凡的动作，将刘子瑜拉到一边耳语几句，让她开单子，然后去排队交费。 刘子瑜只是一个销售，这种热门的机型除了店里的优惠，销售的权限也不能降低太多，她自己一台提成也不过几十块，完全不挣提成替他俩也省不了多少。 她们这些销售每个月都有业绩压力，完成业绩后，相应的提成也会大幅增加，凭借嘴皮子优势，她的成绩在店里始终排在前几名，所以才能站诺基亚的柜台。 拿着单子从后面仓库取出来两台没开封的手机，回到柜台上，刘子瑜问等候的曾凡：“方便透露下你工资吗？” “楚妍是会计，她比我清楚，你们俩是好朋友，你还是问她吧！现在可以打开吗？”曾凡没有回答，他现在更关心手机。 “当然可以，你正好试用一下，有质量问题可以马上调换，不过那种几率几乎不存在，这个型号我卖了一百多台，还没遇到过有问题的机子！”刘子瑜将两个盒子推到他面前。 “不是一台吗？” “她要的两台，一粉一黑，情侣机型嘛！看来你们的工资不低，她这个一向小气的老抠都这么大方了！”刘子瑜又完成两台的业绩，心情大悦，忍不住透一下闺蜜的底。 曾凡有点无语，确实够大方，他知道楚妍上次两个月一起发的工资和奖金也不过七千多，买个手机都花差不多了。 新的工资要十号才能发，还有一个多星期，就算是她要涨工资还有年终奖，也不能这么消费吧！ 可能这就是办信用卡的好处，工资都提前发了，消费当然也要提前！ 两个人还只是男女朋友，就算以后结了婚，人家花自己的工资，曾凡也不能干涉太多，只是心里很不以为然。 将手机卡从山寨机里取出来，插入新的手机里面，开机运行，光滑的新手机摸起来确实很舒服。 楚妍交完费回来，将单据给闺蜜，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换卡，曾凡看她的手机还挺新呢，用的时间应该也不长，这就换新手机忍不住摇头叹气。 “旧的换下来给我妈用，她那台掉水里坏了！”楚妍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解释道。 刘子瑜拿着两个袋子过来，掏出里面的东西交给他们：“这是赠品，一块原装电池，一张256m存储卡！” “那我们不影响你工作了，你去招呼别人吧！”楚妍挥手让她去接待别人。 手机卡装上后，熟悉使用一下各方面的功能，都没问题了，两人离开店里。 大街上人来人往，可能是周围使馆比较多的缘故，街上的行人中，高鼻深目的老外也很多。 “接下来去哪儿？” 按照曾凡的心意，买完了东西，直接回去就好了，他知道楚妍肯定不愿意，出来一趟当然要逛一会。 果然，楚妍领着他向北走去：“前边不远有个电子市场，主营电脑配件和其他数码产品，去那里面逛逛，你们男的不都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嘛！” 这个年头什么都可以连锁经营，快餐连锁，饭店连锁，超市连锁，家具卖场连锁，汽车经销连锁，手机经销连锁，电子市场也搞品牌连锁。 百脑汇就是一家连锁电子产品大卖场，不过与那些商家统一进货统一售卖的连锁不一样，这个电子市场的品牌连锁，做的实际是地租生意，建好几层楼的卖场，租给各个中小商户经营，靠租金或者广告和管理咨询费用创造营收。 这个卖场开业近十年，是与燕京东北区域中关村的海龙电子城，太平洋电脑城，硅谷电脑城同一个时期的电子市场，因为位于燕京东部区域，周边区域没有同档次竞争对手，生意也格外的火爆。 地下一层，地上三层的卖场总面积两万多平米，经营范围包括通讯产品、电玩游戏机、动漫光碟、软件产品、笔记本电脑、品牌电脑、数码相机、数码摄录机、优盘、打印机、复印机、各种电脑配件、攒机服务、各种办公耗材、检测维修等等。 这个商城不仅面积大得多，顾客也比刚才的手机卖场更多，同样也有手机销售的区域，只是大多都是类似于外面小店铺的个体户商家。 曾凡并没有必须要买的东西，纯粹是过来逛一下，涨涨见识，网络上信息再丰富，也不如现场看到的实际产品更真实。 进入商场后，楚妍紧紧挽住他的胳膊提醒道：“你小心点，这里面可能有扒手，手机别被掏走！” “知道了，你也小心点！” 一楼主要是大品牌的展示店面，惠普、戴尔、苹果、华硕、明基、索尼、东芝、三星、lg等国际品牌，联想、方正、同方、紫光、海尔、tcl、神舟等国内品牌，展示的主要是台式电脑，笔记本电脑，各种周边外设等产品。 二楼三楼的各种店铺就比较杂乱了，笔记本，各种电脑配件，数码产品，大多数都是中小商家，可以自由讲价，同等性能的组装机比品牌电脑便宜，这里的顾客也更多。 曾凡对笔记本电脑和数码相机关注比较多，公司里有三台电脑供他使用，对笔记本暂时没有需求。 过年要回家，有台笔记本电脑当然方便许多，过去觉得很贵的上网费，现在当然不是大问题了。 手机的拍摄功能再厉害，比数码相机也差得远，一两千块钱就能买台差不多的相机了。 他不是摄影爱好者，也不喜欢拍照，但是楚妍喜欢拍照，以后两人出去玩，带一台数码相机就很有必要了。 本来只是过来逛逛，可是看的多了难免遇上喜欢的产品，手里又不差钱，难免就生出要买下来的念头。 不过一看产品价格，曾凡又不想买了，他看得上眼的笔记本都要两万以上，买得起也有点舍不得，买低配版又有点不甘心。 这种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很快，现在买两万多，一年后贬值一半，还有更高性能的出来，他没有很迫切的需求，感觉实在是不值得。 简单的思想斗争后，觉得回家也不过几天时间，没必要一定带电脑回去，需要用电脑去网吧也一样可以。 “你不买台笔记本电脑吗？”楚妍跟着他逛了大半个钟头，见他只是打听各种参数，一点要买的意思都没有，忍不住问道。 “还是算了吧，公司的电脑我随时可以用，笔记本也就是回家那几天可能用到，花那么多钱不值得，这玩意比手机贬值还快！不值得买！”曾凡说出自己的想法。 楚妍很无语，想了想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乱花钱也没什么不对，有需求的时候再买完全来得及。 这时候它们走到了电动扶梯边上，于是便问道：“那随便你吧，上面还有一层，要上去看看吗？” “上面大多都是办公产品，没必要了，你喜欢拍照吗，我送你台数码相机怎么样？”曾凡看了看扶梯上方的提示，不想上去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除了去旅游，也没有拍照的时候，这玩意更新换代那么快，有需要的时候再买吧！”楚妍打消了他的念头。 第1227章 浪漫 两人逛了一下午手机卖场，电子市场，随后又在市场附属的食堂里吃了顿快餐，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曾凡照例先送楚妍回家，然后自己乘出租车回公寓。 《华族》游戏的内测在进行中，华盾软件和社区也在稳步增长，公司处于高速发展时期，曾凡的工作忽然就清闲下来。 那个梦中的世界，他还没找到来去自如的方法，只能是时刻做着准备，进去了就做里面的事，出来了就做外面的事。 感觉到自己知识的不足，曾凡工作的时间主要用来搜集学习各种感兴趣的知识，网上搜索不到就去书店里面找。 当前他感兴趣的方面很多，包括天文、地理、物理、生物、脑科学、宗教，哲学等多方面的内容，有游戏后续更新的需要，更主要的目的，则是想为自身这种特殊情况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梦中的世界越来越真实，还能让他的多出特殊的感应能力，在梦里他的身体素质超强，现实中他体格尽管也很好，显然达不到梦中那么变态的强大。 面对狼群和猛虎仍然轻松自如，但是梦中锻炼出来的搏斗经验，还有冷静的心态对现实中的自己应该会有影响。 尽管还没有遇到过那样极端危险的情况，如果会遇到，曾凡相信自己同样能保持冷静自如，至于能不能有那样快的反应速度，他就不知道了，他觉得应该找机会测试一下。 每天参与游戏内测算是他的工作，游戏的同时也不影响他看书，游戏对他来说更像在重温梦中的经历。 游戏中的时间进度很慢，即便是有加速的功能，与现实时间相比，最快也不会超过一比十，这个时间进度并不固定，游戏过程仍然需要大量时间一点点去磨，这也是曾凡设计游戏的重要理念之一，过程比结果更重要，文明的形成是靠时间缓慢堆积起来的，玩家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 对于他的这个理念，张秋鹏非常认同，游戏内测主要是他在负责，陆刚成了他的副手，他们组建了十几个群，将参与内测的朋友和公司员工入不同的群里面，各自沿着不同路线进行发展，每天交流游戏的进展，遇到的各种困难，应该如何解决等等。 曾凡的工作清闲下来，公司其他人的工作开始多起来，许平和黄姗姗带领的美工团队不用说了，现在游戏中出现的都是最常见的动植物基本物种，许多特殊物种游戏中都还没有，她们需要创作的原画还很多。 随着玩家各自的游戏进度，承载游戏运行的华族网络智能程度会越来越高，也可以配合玩家自主生成许多原生物品，不同造型的石器、陶器、玉器、青铜、铁器以及其他各种工具或者艺术品等等。 造型可以自由发挥，可是这些不同材质的细节纹理，颜色的变化等等都需要有原型参考，有的可以直接拍摄实物图片，有的则需要美工描绘出来。 不过总体而言，许平他们的工作不需要忙太久时间，也会轻松下来，华族网络最终将会自动生成游戏中的所有场景画面，到时候变成一款不需要更新，也能完全自主运行、自主修复bug的游戏。 当然，现在还做不到这点，还需要持续更新很多各方面的内容。 随着游戏的进展，各种新类型人造物会越来越多，还有大家各种奇思妙想的建议，也会慢慢添加进去，这也是后续华族网络持续成长的基础。 不过这些都是后续的计划，在暂定一个月的内测期，曾凡要做的事情不多，除了游戏外，他准备把大部分时间用来看书学习。 除此以外，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楚妍送他的手机，免不了要研究一下。 n72不是诺基亚最高端的机型，也搭载了塞班s60定制版系统，尽管不是全功能的系统，也可以支持用户装载自定义程序，功能和便利性比山寨机强大了许多。 这个扩展功能引起了曾凡的兴趣，他也顺便下载了相应的编程教材和工具套件，花时间研究了一下，准备做一款自己手机的专属程序。 手机的扩展程序也支持曾凡熟悉的c++语言，只是要使用塞班系统适配的开发框架，可以直接适配相应的机型，降低开发的难度。 电脑端程序基于成熟的操作系统进行开发，有完善的标准和接口，不同的手机内部组件差异很大，运行内存也非常小，需要程序的代码极为精简，太复杂的功能也实现不了。 对曾凡来说，代码精简更加节省时间，不过他不习惯在别人的框架下开发，更喜欢挑战高难度。 于是全网搜集手机各方面的硬件资料，关于塞班系统的详细信息，方便进行深度开发。 塞班系统这个时候是智能手机操作系统的主流，诺基亚、索爱、摩托罗拉、西门子、三星等高端机型都采用这个系统，占据了大部分高端手机的市场。 大量的用户也让网上各大论坛相关的讨论相当多，其中很多人还是手机研发部门的工程师，他们的帖子让曾凡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这个时候国内运营商都已经推出了gprs上网服务，手机开通就可以通过内置功能浏览网页，或者登录手机qq进行聊天，只是手机屏幕太小，体验跟电脑完全没法比，唯一的优势就是足够方便，便宜的山寨手机都可以上网，缺点就是很费流量。 幸亏这个时代手机上网服务的网速非常慢，不然一个月的手机流量费用就能让人破产，一块钱一兆的流量费用，跟不限流量的宽带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买了新手机后的这几天，楚妍跟曾凡每天睡前用手机qq聊天，这种聊天只传输字符信息，其实费不了多少流量。 手机qq也是当下的一种潮流，很多年轻男女就是通过手机qq聊到了一起，极大的拓展了年轻人的社交范围。 有了自己写专用程序的想法后，曾凡就想写一个更简洁更省流量的聊天工具，只有他们俩人能用，这个不是比用情侣手机更浪漫？ 他有独创的通讯协议和加密算法，两人的通讯加密后更安全，还能防止被窃密监听到，想到这里，曾凡觉得可以加上语音功能，比用手机键盘扣字方便多了，还能节省电话费。 至于完全不被监听，他没有把握，根据他了解的信息，通讯公司有独立的数据系统，手机与基站保持实时的双向连通，如果有人通过通讯公司的数据系统窃听，他好像也防不住，不过防窃听那是另一个功能，暂时先不考虑。 有了创意之后，程序代码实现起来就简单多了，至少对于曾凡来说是这样，因为很多功能代码都是曾凡游戏开发中已经完成的，音视频数据信息压缩解压缩，点对点直接传输等等功能，都可以借用现有的华盾网络进行。 曾凡要做的只是把这些功能代码精简后整合到一起，然后针对手机的硬件写出专属代码，直接调用手机的话筒、扬声器、内存、屏幕、摄像头等等硬件进行配合，实现他的预设功能。 手机端的程序代码量非常小，比曾凡写的第一版华盾主动防御软件还小的多，程序完成后先在电脑上用模拟器运行测试，没问题后装上手机进行实际测试。 为了确保安全，用户自己开发的程序要装到手机上运行，需要官方认证的数字证书才行，不过只在自家的手机上运行，曾凡直接用技术手段让软件能获得系统最高权限，方便进行测试。 完成这个程序的时候，快中午了，于是他直接给楚妍打电话：“过来一起吃饭，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第1228章 魅力 曾凡这边有保姆每天帮他们几个人做午饭，为了让大家都吃饱，每天的饭都有余量，楚妍的饭量不大，多她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楚妍与保姆的关系很好，如果打算中午过来蹭饭都会提前打招呼，她掌握着公司的钱袋子，保姆对她的态度当然好了，不过多做一点点，又费不了多少力气。 接到电话后，已经快中午了，楚妍估计保姆的饭已经做好了，再打招呼也没意义了，于是在公寓楼下买了一笼包子装在袋里，又给大家买了点小零食一起提着上楼。 进门后，看到保姆正在布置餐桌，恰好也是做的包子，只是她蒸的包子个头大一些，味道不比楼下的饭馆差。 “楚妍，你怎么还买包子，这些他们都吃不完呢！”保姆看到她进门，笑着说道。 “李姨，我临时决定过来，没有跟您打招呼，不是怕不够吃嘛！” “怎么会不够，还有馒头呢，最多再炒个菜！正好你来了，帮我招呼他们出来吃饭！”保姆跟她很熟悉，都是自己人，也就没再客套，又回厨房了。 楚妍将一袋零食放餐桌上，拿一个盘子装了几个包子，去了曾凡的办公室。 路过张秋鹏改造的游戏室，看到他和许平正在里面全神贯注的游戏，敲了敲门，告诉他们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这边现在主要就剩他们三个股东在坚守，陆刚是两个办公场所来回跑，不过现在大多数时间在那边了，他的工作更侧重于游戏推广。 原先这是张秋鹏的工作，现在张秋鹏沉迷于游戏，这部分就推给了陆刚，他也很乐于做这些抛头露面的工作，管理的人员数量也在逐渐膨胀，可以指挥更多人干活，对于陆刚来说，也是一种快乐。 进入曾凡的办公室，他正在盯着电脑屏幕忙活，抬眼看了端着盘子进来的楚妍一眼：“你手机带了吧？” “当然带了，你给我发信息了吗？”楚妍将自己买的包子和盘子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零食袋子放在一边，然后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查看。 “我写了一个通讯程序，给你也安装上，以后我们俩不用手机qq也能发信息聊天了！” 曾凡拿过她的手机，然后插上数据线，开始传输数据。 “你可真是太闲了，那不是多此一举嘛！” “当然不是，我们可以不用花彩信的钱，享受比彩信还强大的功能，还能发送语音信息，qq能做到吗？”曾凡得意的问。 “真的假的，有那么厉害吗？”楚妍不太相信。 程序文件不大，很快就传完了，曾凡替她安装好，然后简单设置了一下，把手机还给她，“红心图标的程序，键盘解锁后，你直接按快捷键四五六，就可以给我发信息！” 楚妍接过手机按照他说的操作，果然进入一个浅红色信息输入界面，输入几个字后立即发送。 “喵~~！”曾凡桌上的手机发出一声猫叫，这是他设置的提示音。 他将自己的手机推到楚妍面前，然后拿起一个包子自顾自的吃起来。 “你这个提示铃声也太另类了！”楚妍拿起他的手机查看，然后回复一条，果然粉色手机也传出一声猫叫。 “也可以设置成老鼠叫，看你的心情！” “这也没什么特别呀，怎么发送语音，发送彩信？”楚妍感觉除了发送接收比qq便捷一些，其他都差不多。 “信息输入界面你长按井号键，可以录制不超过十五秒的音频信息，长按星号键可以用后置摄像头录制不超过十秒的视频信息，录完后信息输入栏可以自己查看，确认发送就行了！”曾凡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才说道。 这个功能可是手机qq没有的，不止手机qq没有，也没听说过那款手机软件实现这个功能，要发送图片或者视频信息只能用彩信功能，一块钱一条不讲价，接受彩信不收费，可是想要打开看依然需要用户的网络流量，实际上也不算免费，按照现在的流量计费规则，接收一条彩信也并不便宜。 国内的运营商几年前就推出了彩信服务，大部分手机也都具备了彩信收发功能，可是高昂的费用和糟糕的体验之下，这个服务一直没有推广起来，成了鸡肋一样的存在。 楚妍一只手拿一个手机，一边发送一边接收玩的很高兴，“这个功能好，太厉害了！对了，怎么样发送照片？” “照片还支持不了，那个压缩算法比较麻烦，所以没有弄，这玩意消耗手机流量，太大的文件不划算！”曾凡苦笑。 在他看来，有语音功能就够用了，压缩比率也很大，省去抠字的功夫，视频和照片也就是玩个新鲜，所以没下太多功夫。 “视频我看录得挺清楚呀，不比照片更费流量吗？”楚妍疑惑道。 “我针对手机摄像头有专门的压缩算法，比语音信息大不了多少，可是照片不一样，来源太复杂，统一的压缩算法不好搞！”曾凡解释。 一条彩信最高支持100k容量，曾凡自己的算法压缩后，十五秒语音信息可以控制在10k以内，十秒视频信息只有15k大小，只需要消耗手机流量就行了，不需要额外付费。 “你可以限制只发送手机拍摄的照片呀，那是不是就简单了？”楚妍给他出主意。 “确实可以做到，那也没多大用，我一会加上！”曾凡吃着包子应承道。 “对了，既然能发送语音，能不能做到像打电话那样通话？”楚妍又问道。 曾凡想了想回答道：“理论上可以做到，不过那对网络要求很高，也会消耗很多流量！” “一分钟多少流量？” “纯语音的话一分钟40k左右吧，视频通话就算用前面摄像头，一分钟也要80k以上，好像也不算太多！”曾凡原先没想这么多，只是想做个加强版手机qq，现在一琢磨感觉也不是不可以。 一兆流量可以支持二十多分钟语音通话，十几分钟视频通话，即便按照一块钱一兆流量计算，也比通讯商的费用便宜多了。 真正的视频通话现在三大运营商的网络也不支持，在现有的理论框架下，那需要3g网络才行，而国内的3g网络只听见雷声，什么时候才能开通始终没有准确信息。 如果他把这个功能实现出来，那也算一项了不起的发明了。 “真有这个功能，哪怕只支持这款n72，那也不错呀，我推荐给刘子瑜，她能多卖出不少手机呢！”楚妍最先想到的是帮闺蜜卖手机。 “那不行，我这是专用程序，绑定手机的，只有我们两个能用，通用程序需要官方认证，有数字签名才行，自行安装官方可能就不给质保了！你那不是帮她卖手机，是在害她！”曾凡解释道。 “哎呀，一个手机程序还这么麻烦！”楚妍不懂其中的规则，忍不住吐槽道。 “我们自己先用用看，如果用着没问题再研究下一步，现在手机这么普及，这个程序如果做成通用软件，能帮大家节省不少话费，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曾凡吃了几个包子，拉过键盘，开始修改代码。 对他来说，有了创意后，通过代码实现起来并不麻烦。 更何况，程序的框架都搭建完成了，只需要增加功能代码就行。 稍微比较麻烦的是，刚才想到的通用程序。 想要通用，就需要有用户认证功能，还要有针对不同手机的自动适配能力，这些都要考虑进去。 手机适配能力可以先不考虑，用户认证功能倒是有必要加上去，不然别人拿了他们俩的手机也能通讯，好像有点不太安全。 电脑端用户认证比较麻烦，因为摄像头和麦克风不是标准配置，手机端用户认证则是简单了许多，前置摄像头很多的手机都有了。 楚妍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一边，一边吃包子，一边看着曾凡认真的修改代码，这一刻觉得他特别有魅力。 第1229章 富二代 每天加上保姆自己，也不过四个人吃饭，几个人饭量都不大，他们对饮食都没那么多讲究。 工作忙起来能有口吃的就行，想吃好的可以去外面吃大餐，不过与热爱的工作相比，那些大餐也就没有那么大吸引力了。 今天就是肉包子和小米粥，还有几样咸菜，主要就是吃起来方便，也相当于换换口味。 张秋鹏和许平在餐桌边吃饭，还不忘讨论游戏中的内容，两个人都算游戏发烧友，对国内外的各种游戏都有广泛的了解，自家游戏的优缺点当然也更清楚。 尽管游戏主体创意都是曾凡的大脑，几乎是他一人之力做出来的，可是他们两个辅助的功劳也同样不小，当然也与有荣焉。 尤其是许平，他是曾凡之外出力最多的人，游戏中很多动物，各种花草树木，各种原始人，简陋的茅草屋，石质陶制器具，等物品的原始造型都有他的贡献。 比起对游戏的热爱，曾凡差他们两个很多，他们俩是真的以玩家的心态在体验游戏，从游戏中出来后，又能以创作者的心态去寻找其中的不足之处。 “自从玩这个游戏后，把我的急脾气都治好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从头制作，随便一点事情都能磨去一天的时间，怪不得那些原始人要上万年才进化到青铜时代呢！”张秋鹏忍不住感叹道。 “进度慢也只是多耗费点时间，还没有赶上天灾人祸呢，一场洪水或者旱灾过后，整个部落可能就会消失，原先的积累全部归零！”许平笑道。 “所以小部落模式不行，抵御风险能力太低，必须联合起来，分工协作，才能有更多人有时间全职去研究技术，制造更先进的工具，提高生存能力！” “说起来轻松，你联合几个部落了？” “都实力差不多，怎么跟人家联合？先得把自家温饱解决了，表现出更强的实力，联合能给别的部落带去好处，人家才会愿意加入进来，我还在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阶段，我自己的温饱都没解决，整个部落都还吃了上顿没下顿呢！”张秋鹏叹气道。 “我看你已经开始发号施令了，距离成为部落首领又近了一步，加油吧！”许平坏笑着鼓励道。 “你呢，准备在游戏里当个混子吗，在里面整天一直混日子！”张秋鹏反问道。 “怎么能叫混呢，我只是在用心的观察，了解更多的情况，以后的发展也不一定比你慢！”许平没他那么纠结，这游戏奉行的是长期主义，没有固定的玩法，但是无论哪种玩法，耐心都是必要素质，他不太认可张秋鹏的玩法，才几天而已，暂时的领先证明不了什么。 张秋鹏正要反驳，手机响起来，掏出来一看，是他爸爸张镇海打过来的，接通后嗯嗯啊啊了几句，然后挂断了。 “哪位红颜知己约你呀，看你还挺不耐烦！”许平笑着调侃，他的饭量不大，这时候已经吃饱了，歇一会喝碗小米粥就完事。 “我老爸，跟他借点钱还那么磨叽，让我晚上带你们过去吃饭，说是要见见我的合伙人！”张秋鹏有点郁闷。 原先无欲无求的时候，他面对张镇海硬气的很，现在为了公司能够自主发展，要跟老子借钱，再也没法保持原先的姿态了。 “见就见呗，我们也沾你的光，认识下百亿富豪，可以带家属吗？”许平笑道。 “什么家属？你爸还是你妈，他们不是不住燕京吗？” “滚蛋！我说的是姗姗！” “你们俩不是还没结婚嘛，黄姗姗算你哪门子家属，她也是我们的合伙人，用不着你带！再说了，我们家又不是龙潭虎穴，这也不是商务谈判，就是一顿家常便饭，借这个机会正式的跟你们几个认识下，你们的底细老头子肯定早就查的明明白白了！”张秋鹏对自己老子的作风很了解。 他爸爸名字叫镇海，却在陆军服役十几年，干的是装甲兵的行当，参加过那次着名的对南越反击作战，还获得过多枚功勋奖章，在八五年百万大裁军后复员，下海经商二十多年，才有了现在的事业成就。 张镇海刚下海的时候就是随大流跑去东北做倒爷，积累了资本后，又召集了不少当年退役的战友和老部下组织了个建筑工程队，承接建筑项目。 凭借在燕京众多的亲戚朋友和人脉基础，他的队伍根本不愁没有活干，再后来规模越做越大，政策也放开了，于是又创建了房地产公司，参与城市改造项目，公司的利润就是一部分建筑面积可以自行出租或销售，他的公司也正是凭借这个快速的发展起来。 进入新世纪后，房地产行业蓬勃发展，张镇海的公司也从旧城改造、住宅地产发展到商业地产，业务也开始向全国扩张。 张镇海旗下有几十家公司，业务范围涉及跨国贸易，建筑，地产，金融，物业，运输，建材等多个领域，发展成为一家综合性的商业集团。 旗下的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张镇海的能力当然毋庸置疑，但是也少不了众多战友和政企机构的支持，他们实打实的解决了很多退伍人员的就业问题，每年都拿出不少利润去补贴那些牺牲或者残疾的战友，各种社会公益事业每年都有大量捐赠，还会定期组织员工做志愿者实际参与公益活动。 无论事业，还是爱情都很成功的张镇海，唯独对张秋鹏这个儿子没有办法，从儿子出生后，他就常年不在身边，总是忙于外面的工作，转眼间儿子就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他再想教育也来不及了。 张秋鹏大学毕业后，张镇海本来想带到身边亲自培养一下，结果这小子懒散的态度一点不改，根本不适应公司准军事化的管理风格，坚持了没几天就死活不干了。 此后，张秋鹏连续换了几个工作，眼高手低的他没有一个工作能干满一个月，然后就开始了混吃等死的生活，再也不想着自己奋斗了。 用张秋鹏自己的话说就是，把工作的机会留给更有需要的人，他就不去给别人添乱了。 在家里宅了两年多后，这次突然的创业决定，让张秋鹏周围的人实惊讶一回，其实他也知道，除了十姐张秋燕外，包括他父母在内，认识的人都不看好他，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就是他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已经做好了赔光本钱，被别人嘲笑几年的准备。 现实就是如此的离奇，他竟然无意中发掘到一个天才，曾凡用一天时间写出来的一个小软件，一个多月时间就发展出超过三千万的用户，还帮助网警部门破获了几十个黑灰产业链的幕后组织，虽然总案值不高，可是却意义格外重大。 随后推出的华盾社区，推行的实名认证制度也颇合官方的口味，让整个互联网的风气为之一肃，也带来了一股不一样的清流。 实名认证后，既保证了公众的言论自由，又最大程度压缩了那些造谣诽谤，胡乱带节奏的别有用心者的活动空间。 他们最看重的《华族》游戏影响还没扩散开，但是华盾主动防御软件和华盾社区带来的影响已经日渐显现，等待看他笑话的人都要失望了。 只凭这一款软件，公司的估值就轻松超过十亿，张秋鹏的投资理论上已经增值十倍，这才多久的时间？ 别人看好他们，也说明未来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不过对张秋鹏来说，公司能挣多少钱，以后他有多少身家都没那么重要。 他要是真看重那些，老老实实做个乖儿子，等着接班不是更好，比这个稳妥多了。 遇见曾凡这样天才的几率比买彩票中头奖都要小，只能说是机缘巧合而已，实际上还是他占便宜。 吃过午饭，张秋鹏去通知曾凡他老爸要请客的消息，一进门就看见曾凡坐在办公桌后面自顾自的敲代码，楚妍坐旁边玩手机，还一手拿一个。 第1230章 视频通讯 “张秋鹏，你用什么手机？”楚妍看到他进来问道。 “怎么，一手一个还不够你玩儿？”张秋鹏拉过椅子坐在办公桌前面，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扔桌上。 他用的是摩托罗拉，看那块支持触控的屏幕就知道价格不会低，必然是五六千以上的高端机型。 “你这手机落伍了，换一个带前置摄像头的吧，曾凡准备写一个手机通讯程序，可以直接用流量接打视频电话！”楚妍拿起他的手机看了看，笑呵呵说道。 “真的假的，有那么容易吗？”张秋鹏没想到曾凡刚轻松没几天，又给自己找任务了，这也太工作狂了。 “本来他只是想写个类似手机qq那样的程序，增加个彩信功能，只有我们两个用，刚才我试用了一下，感觉功能扩展一下，大有可为呀！你先用下看看！” 楚妍将两个手机递给张秋鹏，接着讲解用法，让他体验下语音和视频信息功能。 张秋鹏试用了发送语音和视频信息，大为惊叹，在电脑上这些功能很简单，可是在手机上实现这个功能很麻烦，至于视频通话功能，他也只在香港用3g手机体验过，在当前的硬件条件下，体验效果也很一般。 他知道国内不可能有手机具备视频通话功能，就算有3g手机没有运营商网络支持也是白搭，如果类似的功能真能通过软件方式做出来，那一定会引起全社会轰动。 比他们的华盾软件引起的轰动更大，毕竟与手机用户的规模相比，电脑用户的规模还是太小了。 “你是说，这个软件还能用流量实现语音和视频通话？”张秋鹏试用了一会，不太确定的问。 “用的就是游戏中用到的压缩算法，也是借助华盾网络通讯，手机网络连接正常的情况下，一兆流量可以实现二十分钟语音通话，或者十分钟视频通话，你觉得这个性价比怎么样？”楚妍问道。 他们两个在旁边说话，丝毫没有影响曾凡在那里专心的敲代码，他专注工作的时候谁也不理，公司的人都习惯了。 “卧槽，这个功能真要实现出来，三大运营商就要想方设法的封杀我们了！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张秋鹏直接想到了后果。 “不至于吧，现在的功能都是针对我们俩的手机编写的，他说想要适用所有手机很难，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楚妍也不太确定。 “你们自己使用无所谓，如果还打算完全免费，那就要多考虑一下了，这个和华盾软件不太一样，相当于砸运营商的锅，我老爸都扛不住！”张秋鹏苦笑道。 他们俩的对话曾凡其实也一直在听，只是程序快完成了，不想因此耽误，这时候最后一行代码完成，执行编译后，才开口道：“现在手机的各种系统太多太杂，就算塞班系统还分三大类，每一类还有不同版本，每个版本针对不同型号手机还有不同定制内容，程序需要对不同手机的摄像头，麦克风等组件单独调用，编写通用程序技术难度不大，只是会非常繁琐，非常耗费时间，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必要费那个功夫了！” “哈哈，也不是不能做，你可以针对一两个型号开发程序，或者咱们可以联系某个手机厂家合作，小范围实验一下看看反应也不是不行！”张秋鹏大笑道。 “语音和视频讯息需要压缩解压缩，对手机的内存和芯片都有一定要求，当前大部分低端手机都不具备这个硬件水平，用得起高端手机的，对电话费应该也没那么敏感吧！” 如果只是为一部分有钱人服务，曾凡就没那么大兴趣了，程序开发出来也没太大意思。 楚妍不同意他的看法：“不是谁都像你这样节省，年轻人花几个月工资买高端手机的大有人在，他们能不在乎电话费吗？如果你这个程序发布出去，肯定格外的受欢迎！” “我不差钱，但也一样很在乎电话费，什么新事物都不可能一蹴而就，你的程序写完了吗，能不能实验那个视频通话？我一会也去买个这样的手机！”张秋鹏补充道。 听了他们的话，曾凡也觉得自己想的过于偏颇了。 程序编译完成，先在模拟器上运行了一遍，没有问题才通过数据线更新到两台手机上，张秋鹏的摩托罗拉手机是完全不同的操作系统，当然还安装不了。 更新后的程序曾凡加入了登录验证系统，通过手机摄像头识别身份，手机芯片的算力不够，这部分功能要借助华盾网络的算力和数据，即时通讯嘛，离开网络什么也做不了！ 按照他的设计，只有通过华盾社区注册的用户，才能使用手机的这个网络电话功能，新用户也可以通过手机摄像头完成注册。 他们三个早就注册过了，当然没问题，有了华盾社区的账号，哪怕不是自己的手机，也能迅速识别身份，加载出自己备份的通讯录，与社区内的朋友进行电话联系。 眼下只有两部手机进行试验，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他们这里手机网络很流畅，通话当然没问题。 更主要的是曾凡的算法对视频进行了优化，视频通话看到的效果超过张秋鹏的预期，比他体验过的3g视频通话效果还好。 “我觉得咱们可以采购一批这种手机，当作福利发给大家，这玩意太厉害了，咱们公司内部测试别人谁也管不着！”张秋鹏突发奇想说道。 “你确定吗，我朋友就在信通专门销售这个手机，我可以联系她给咱们最低价拿货！”楚妍马上接口说道。 “哈哈，这只是我个人建议，能不能在公司里实施还得去说服我姐才行！”张秋鹏马上打马虎眼。 这时候他想起过来的正事：“刚才我爸来电话，邀请我们几个合伙人去家里做客，你们俩晚上没其他事情吧？” “我就一个打工的，也算你们的合伙人吗？”楚妍知道张秋鹏的爸爸是真正的大富豪，有点不自信的问道。 “怎么不算？你也是公司的元老，咱们公司的注册手续你不是也出力了，要说功劳谁也比不过曾凡，我们其他所有人都是跟着沾光，没多大区别！”张秋鹏笑道。 “晚上几点钟，我们要做什么准备吗？”曾凡问道。 尽管知道张秋鹏的老爸是个超级富豪，听说和亲眼见到还是难免激动，内心当然有些忐忑。 “他就是一个普通老头，又没有三头六臂，走大街上你们都不会多看他一眼，下班的时候跟我车一块过去就行，完事再一起回来，就是见个面吃顿家常便饭，坐一块聊聊天而已，不用把他太当回事儿！”张秋鹏安慰道。 他可以这么说，别人不可能真把张镇海当成普通老头，不过保持尊重就够了，曾凡很快就放平心态了。 午休时间快结束，楚妍要回去上班，张秋鹏让她联系朋友，自掏腰包买了十台n72手机，全公司人人送一台他做不了主，公司几个元老每人送一台他没什么压力。 这也算大客户，距离又不远，刘子瑜接到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就送货上门了。 手机直接送到这边办公室，交接完后楚妍和刘子瑜一起下楼。 “好姐们！这次真得谢谢你了，我这个月的任务指标算提前完成了，下班儿请你吃饭，带上你那个男朋友，地方随便你选！”刘子瑜慷慨说道。 “你这个请客的承诺我记下了，今天不行，有更重要的人请客，你回去忙你的吧！”楚妍笑呵呵说道。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出了电梯，走到小区外面，刘子瑜拦下一辆出租车跟她告别：“不耽误你工作了，拜拜！” 送完刘子瑜，楚妍步行去南面不太远的写字楼上班。 第1231章 大院 长安街是燕京城内最着名的一条大街，也是全国知名度最高的街道，这条东西向大街从天安门前面横穿而过，两端延长线将整个燕京分为南北两个部分。 这条古老又现代的街道见证了共和国的诞生，经历了建国以来多次重大的历史事件，也是来京的大多数旅客必然会经过的地方之一。 地图上的长安街，就是指东单路口到西单路口之间的一段，全长不过三点八公里左右。 从东单路口向东，以东二环上的建国门桥为界，西侧是建国门内大街，东侧直到三环路国贸桥就是建国门外大街，再向东就改名建国路，京通快速路，可以直接抵达通州。 从西单路口向西，以西二环上的复兴门桥为界，东侧就是复兴门内大街，西侧就是复兴门外大街，不过复兴门外大街没有延伸到西三环，而是在二环三环中间的木樨地桥结束，再向西就是复兴路，一直延伸到西四环外的八宝山公墓。 长安街两侧有很多重要的政府部门，企事业单位，尤其是西长安街以及延长线两侧，广电总局、中央广播电台、铁道部、科学院、全国总工会、军事博物馆、中央电视台等等。 延长线的复兴路两侧有很多神秘的大院，这些大院起源于建国初期，当时二环以外大部分地区都是郊区，部队的多个总部在此安营扎寨，空军司令部、海军司令部、通信兵司令部、总后勤部、炮兵司令部、装甲兵司令部、工程兵司令部、铁道兵司令部等单位依次排开分布。 这些部门机关场所、家属楼、子弟学校等等集中建设，形成了一个个风格统一，又各具特色的大院社区。 八十年代以后，原先的机关部门大多都有了新的办公场所，大院中出生的孩子们也已经长大，活跃在社会的各个阶层，原先封闭的大院也日渐开放，对外掀开了神秘的面纱。 五六十年代建设的老旧建筑有的依然存在，有的则是推倒重建，建成一栋栋更加现代化的住宅楼。 在这个建设的过程中，大院出身的张镇海当然也没少出力，他正是在这个过程中聚集起大量人才，也积攒了海量的财富，将公司规模发展壮大起来。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刚刚改革开放，不仅经济上改革开放，思想上也格外活跃，整个社会秩序一度极为混乱，抓住机会一夜暴富的人很多。 张镇海召集一批退役的战友组建建筑公司，运输公司，商贸公司，运用严格的纪律和组织管理方法，确定明确的目标后，他们的人员高度团结，又敢打敢拼，发展起来比那些散兵游勇自然更有效率，几个公司互相支持，同时进入高速发展的轨道，一直持续到现在。 别的大院子弟发达以后在外面买四合院，买别墅，建豪宅纷纷搬了出去，张镇海夫妇却恰恰相反，他们始终住在复兴路的大院里。 夫妻两个都是海军大院长大的，张镇海参军后却成了陆军装甲兵，结婚的时候已经是营级干部，在装甲兵大院里面分配了房子，后来下海经商，参与这些大院的改建工程，获得一部分房屋的产权可以对外出租或者出售，于是在隔壁的炮兵大院有了一批完全属于公司的房子，跟他创业的战友们一起搬了进来。 张秋鹏从记事起，就是在炮兵大院里长大的，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都在附近不超过一公里的范围内，步行都不用担心迟到。 曾凡去过张秋鹏那栋三百多平米的复式公寓，本来以为他爸爸应该住在更豪华的独栋别墅，或者传说中的四合院里。 万万没想到，他们做客的地点竟然就是一栋京城最常见的那种不新不旧的板楼，估计最少有十年的历史了，在刚建成的时候很先进，现在来说就显得有点落伍了。 “你们还别看不起这里的房子，我们家住的那套面积并不小，当年可是师级以上干部才能分配到，我爸爸就是不退伍，混到现在都未必能住上，即便是现在想要在这里买房，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 等电梯的时候，张秋鹏看几个人不以为然的模样，笑呵呵解释道。 一起过来的就是公司最开始的那些人，除了张秋鹏和张秋燕姐弟，还有就是许平、黄姗姗、欧子玉、陆刚、曾凡和楚妍。 “不管怎么说，有实力住大别墅，还愿意住在这里，你爸爸的心胸格局都很了不起，已经超越那些炫耀豪宅的明星和富豪们了，怪不得事业越做越大！”许平真心的称赞道。 其他几个人也都很认同的点头。 这栋楼最高十八层，他们家住在十六层，据张秋鹏介绍说，这个单元几十户住的都是他爸爸一起创业的战友，彼此都知根知底，小区的物业服务也是他们公司管理，安保人员很多就是原先大院执勤的退伍兵，安全上一点不用担心。 果然，电梯下来遇见一家三口外出，看见张秋鹏带朋友回来还跟他打招呼，显然对他很熟悉。 电梯在十六层停下，出电梯厅左转走到一个门口，按响门铃后，一个头发花白，身上还系着格子围裙的老头过来开门，热情的招呼他们进屋。 张秋鹏把他们几个挨个介绍给老头认识，张镇海穿着围裙和他们逐一的握手认识，每个人都能说上两句，礼貌又不失亲切，显然类似的场面见多了。 张秋燕当然用不着介绍，还跟老头开玩笑：“四叔，你堂堂的亿万富豪还亲自下厨呀，做的饭能吃吗？” “我的手艺跟那些大厨当然没法比，也不至于让你们难以下咽，稍等几分钟，马上就可以开饭了！你们俩替我招呼大家！”张镇海笑呵呵说完，又回厨房去忙活了。 “四叔，用我帮忙吗？”张秋燕问道。 “不用，你给大家倒茶吧，桌上有水果，招呼大家随便吃！” “爸，我妈没回来呀？”张秋鹏跟过去问。 “饭做到一半被电话招走了，说是有个紧急手术，不知道几点能回来呢！” 他们家客厅很宽敞，和餐厅连在一起，大概六七十平，看着房间里家具、电器，以及有些老旧的装潢，很难和亿万富豪联系到一起，就是一个条件比较好的中产家庭。 房间环境让几个第一次来的客人心里都有很大落差，不过也对厨房里忙活的老头产生一种由衷的敬佩。 人家完全有实力住豪宅，请保姆伺候，却偏偏一直住在这么朴素的地方，请客都要自己下厨，这样的境界一般人确实做不到。 没有让他们久等，饭菜很快就全部上桌了，他们八个人和张镇海一共九个人，刚好把长餐桌坐满。 两米多长的餐桌应该是八人桌，挤挤也能坐下十个人，两把椅子明显是后搬过来的，张秋鹏的妈妈不在，他们九个人不用太挤。 果然是家常便饭，满桌子十几个菜，有冷拼有热炒，有荤有素，都是常见的菜肴，切成瓣的皮蛋，咸鸭蛋，切成片的猪肉灌肠，炖鱼炖肉，四喜丸子，京酱肉丝，木樨肉等等，没吃过什么大餐的曾凡看着都格外的亲切熟悉。 都是他们老家红白喜事常见的大席菜，这老头真是没把他们几个当外人，一点也不觉得掉价。 也是，这么大的老板亲自下厨，比菜品本身都更有价值了，谁还在乎吃什么！ 张镇海当然坐在首位，他请客，年龄又最大，端起酒杯招呼道：“你们都是年轻人，最大的陆刚都不到三十吧？” “二十九，我七八年的！”陆刚赶忙说道。 “年轻就有无限可能，都很不错，希望你们以后无论事业做多大，都能保持现在的初心，不要迷失自己！我干一个，你们喝酒也好，喝饮料也好，都随意，不用给我敬酒，直接开吃，我不把你们当外人，你们也千万别拘束！有什么话咱们吃完再说！”张镇海没有长篇大论，几句话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倒好，老头不让敬酒，成了纯粹的饭局，大家都闷头吃饭，效率倒是提高了不少。 第1232章 试用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转移到客厅闲聊，张镇海显然对曾凡最感兴趣：“我听说你以前在定福庄那边工地上做架子工，业余时间自学的编程？” “那时候看报纸宣传的程序员工资很高，本来我想上个培训学校学习，还没攒够学费，工地门口就有网吧，于是就想先自学一下，没想到学入门后，感觉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曾凡说起自己的经历，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尽管他说的是事实，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吹牛一样。 “我在沪城交大学习了四年软件工程，毕业后又工作了好几年，参与过几个游戏的开发，跟他比起编程水平来，感觉自己就是幼儿园没毕业呢！”陆刚不遗余力的称赞道。 “不要想着和天才比较，你们的思维不在一个层次，越比较你会越绝望！”许平跟着说道。 “这世界不缺乏天才，天才之所以成为天才，除了找到适合自己的赛道外，更重要的是专注和坚持，每个人的精神力量都差不多，天才就在于能将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到一个方向上，持续不断进行突破，从而达到其他人达不到的高度！”张镇海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太多了，对天才有自己的见解。 存在感很低的欧子玉忍不住开口道：“确实没见过曾凡这么专注的人，坐在那里敲代码，一坐就是一整天，我每次去公司，都看见他在敲代码！” “子玉，你才去了公司几次，这么跟你说吧，从公司成立到咱们的游戏开始内测，每天早上七点，一直到晚上十点，除了吃饭和上厕所时间，曾凡大部分时间都在敲代码，这种坚持没几个人能做到！”黄姗姗对着欧子玉说话，眼睛却瞥了男朋友许平一眼。 “你们看到的都是皮毛，你们知道他敲代码的质量吗？都是写代码，我们写的代码就相当于小学生作文，曾凡写的就是经典名着，更让人绝望的是，他输出的速度比我们还快，基本上都不用修改，随便写写就是经典，完全不是我们这样的凡人程序员能比较的，真的让人很绝望！”陆刚也有很强的吐槽欲望。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让曾凡无法说话，他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显得矫情了。 闲聊起来大家发现张镇海确实没什么架子，就是一个普通老头，他也不过五十出头，还算不上很老，可能是工作的关系，平时接触的新事物并不少，跟他们几个的代沟也不算很明显，很多话题都能聊到一起。 大家刚开始的时候内心都有些紧张，担心会出丑，会尴尬之类，没想到就跟他们平时休息的时候扯闲篇一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点压力也没有。 张秋鹏和张秋燕姐弟在收拾餐桌，还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曾凡是话最少的人，只有确实问到他，他才会说几句，很少主动发表观点。 在这样的场合，曾凡更喜欢倾听，同时感受其他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一个人是不是口是心非，他可以很轻松的感应到。 庆幸的是，房间里的几个人至少在此时此刻，说的话都很真诚。 大家都是聪明人，在张镇海这样的大佬面前，太虚伪的话很容易被一眼看穿，想留下一个好印象，真诚是必不可少的一项。 “爸，送给你和我妈一个礼物，这可是我自己工资买的手机！”张秋鹏收拾完东西，从带回来的包里掏出两个黑色的盒子，放到张镇海腿上。 “怎么忽然这么孝顺了，不年不节的，想起来送我们礼物？”张镇海拿起一个盒子问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礼物，手机里面装上了曾凡新写的通讯软件，可以最大程度避免你的通话被窃听！”张秋鹏得意的介绍道。 “哈哈，我用的手机可是经过专业人士严格检查，安全性不是你这种普通产品能比的！”张镇海笑道。 “那可不一定，现在很多窃密手段就是通过手机的话筒麦克风就能完成窃听，就算你的手机里面没有被做手脚，你的通话讯号也可能在运营商网络被截取，你可以找人测试一下这两部手机的防窃听能力！” 送礼物是孝心，不过张秋鹏的本意还是让老爸帮忙，找人验证曾凡新完成的作品。 过来之前，几个人都拿到了张秋鹏送的新手机，只了解了些基本情况，除了许平和曾凡、楚妍外，其他人对此也都一知半解。 “不是说可以打免费的网络电话吗，那个软件还能防窃听？”陆刚最先问出心里的疑惑。 “为了节省流量，通讯的音视频信息都经过高度压缩，这种算法是我最新完成，别人拦截到信号也很难破解，通讯链路窃听难度很大，手机端启动这个软件的时候，会独占手机话筒和麦克风摄像头权限，理论上无法从手机端窃听，手机以外的窃听方式暂时还无法预防！”曾凡解释道。 他对手机通讯的深层理解也是从做这个软件才开始，其实也不够深入，不过就凭现在的认知水平也超过房里面所有人了。 “也就是说，用你这个软件打电话，即便是运营商也无法获取通话内容了？”张镇海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对，我们用的是自研的通讯协议，只是借助运营商的网络进行数据传输，数据通过用户动态密钥进行加密，第三方就算截获数据也无法解密！”曾凡进一步解释道。 几个人都掏出刚获得的手机研究起来，打开那个红心软件，发现一片空白，一个联系人都没有，不知道该怎么用。 “什么都没有，这怎么用呀？”欧子玉嘴快的问。 “不是有提示信息嘛，长按功能键，会开启前置摄像头进行登录验证，这个软件和华盾社区账号绑定，登录后可以导入通讯录，实名搜索添加新联系人！”张秋鹏指导几个人使用方法。 他们都有华盾社区账号，对这种登录方式并不陌生，相比电脑端用摄像头登录验证，手机端还更加方便一些。 登录之后导入通讯录好友，如果对方也绑定了手机，可以直接发送信息或者进行语音、视频通话。 有所不同的是，导入的通讯录显示的都是对方身份认证的真实姓名，自动显示对方认证头像，不能更改，不像华盾社区那样，只显示网名，头像图片也可以自定义设置。 “实名制也用上了，一眼就能看出是谁，还能有效防止诈骗！”陆刚马上发现其中的好处。 “这个软件只能在好友之间进行通讯吗？”刚刚完成登录的张秋燕问道。 “是的，与qq的规则差不多，双方互为好友才行！”曾凡解释道。 张镇海竟然也有华盾社区的账号，这时候在儿子指导下也登录上去了，正在研究怎么样搜索添加好友，听到他的话问道：“现在人少，国内重名的人很多，以后搜索到的结果有重名怎么办？怎么样确定哪个是我要找的人？” “爸，你搜索我的名字，看到了没有，知道为什么显示头像了吧，名字可以一样，头像总不一样吧，双胞胎都能识别出来！”张秋鹏回答了老子的问题。 “这比手机自带的通话功能都厉害呀，也太厉害了，所有手机都有这个功能，那可以减少太多误会了，这功能太好了！”张镇海挨个搜索他们几个的名字添加好友，然后又试着使用了视频通话功能，感叹不已。 “软件对手机配置有一定要求，必须要有前置摄像头、芯片和内存都不能太低端，最重要的网络连接状态不能太差，现在也只试用塞班系统版本差异不大的几个机型！”曾凡说出一些美中不足的地方。 他内心有点完美主义倾向，可是有些问题不是靠代码能解决的，他也无能为力。 第1233章 提议 “我们原先不是准备收购一个摄像头厂商吗，我看不如直接收购一家山寨机工厂，咱们自己生产手机，搭配这个软件，以后华盾社区用户通过手机进行登录和注册，还能拨打免费网络电话，你们觉得怎么样？”张秋燕拿着手机试用了一会，突发奇想的提议道。 “手机厂商那么多，不差我们一家，我觉得不如只做软件，尽量适配更多手机，可以像游戏一样，用户消耗积分进行通话，推广我们的华盾软件，扩展华盾积分的场景，我们通过销售积分获得收益！”许平反对道。 “当初要求收购摄像头厂商，是我担心人脸识别容易出错，现在我们的华盾社区认证用户快三百万了，各种型号的摄像头都有，并没有出现我担心的问题，收购不再是必须项了！”曾凡也倾向许平的观点。 “硬件生产涉及到的投入太高，技术研发、生产制造、推广销售都很麻烦，我们不如专注于做一家软件公司！”张秋鹏也发表意见。 三个股东都反对，张秋燕也只能打消念头：“如果不打算做硬件，那咱们似乎不需要借款也能熬过这段难关了！” “如果没有计划外的大笔支出，当前的营收也没有大幅减少，足够维持我们公司正常运转，每个月可以结余五十万以上！”楚妍对公司的账目很熟悉。 “咱们的广告营收一直两位数增长，还有几个技术授权在谈判，营收只会增加，除了过几天的工资和年终奖以外，没有其他大笔支出了！”张秋燕是总经理，对公司的实际情况当然最了解。 几个人聊着聊着开起了会，正儿八经的讨论起经营的问题。 “哈哈，看来请你们几个吃顿饭，我兜里的钱还借不出去了！”张镇海大笑道。 “四叔，以你的经验来看，你觉得我们公司该不该接受外部融资？”张秋燕问道。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要看你们经营公司的目的，如果你们以追求财富增值为目的，那么接受外部融资，不断扩展市场规模，最终上市就是最佳途径，如果你们只是想做自己满意的产品，既然能自给自足了，为什么还要借钱，要接受外人的指手画脚呢？”张镇海虽然旗下有几家上市公司，却并不认为追求公司上市就是唯一目的。 刚开始创办公司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想到现在的情况，认为发展一段时间，获取风投资金，争取以后上市就是公司天然目标。 黄珊珊、欧子玉、楚妍，还有张秋燕几个女人都有未来期权，张秋燕内心倾向于融资上市，不过她也并不缺钱花，对此并不执着，倾向于上市更多的是出于做大事业的虚荣心。 欧子玉仍然是兼职身份，对公司的参与度并不太高，她对现在的待遇很满意，对于财富也并不是很热衷。 黄姗姗和楚妍都是思想比较传统的女人，没有那么强的事业心，更愿意支持自己的男朋友。 现在公司的发展情况远好于预期，张秋鹏、曾凡和许平三个股东都倾向于自给自足，不再追求融资上市，几个创始人里面，要说最失落的就是陆刚了。 张秋鹏答应陆刚工作满三年，期权百分之五，按照当前外界的估值，公司价值十亿，他的期权最少价值五千万，公司的发展态势这么好，实际的估值肯定还会更高，可如果公司没有上市计划，就算到时候他获得股权，不能自由套现，那还有多少实际价值呢？ 更何况不引进风投资金，公司的未来估值也不可能再高到哪去，只靠工资和那点绩效奖励，他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财务自由！ 尽管内心很纠结，可是在这个场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定，单纯从事业发展的角度来说，他已经是收获良多了。 三个股东都不喜欢抛头露面，公司与外界打交道主要是靠张秋燕和陆刚出面，随着公司在业内迅速崛起，他作为联合创始人也跟着水涨船高，跟以前只是在游戏行业内部小有名气不同，他现在是华族公司对外技术交流的代表，出席一些行业会议也可以前排就坐，俨然一副大佬的待遇了。 以前陆刚只是一个技术人员，现在媒体的宣传中，他已经是互联网行业先锋了，有的媒体已经把他跟那些功成名就的互联网大佬相提并论，有的媒体还认为他可能成为下一代互联网的领军人物。 尽管陆刚知道这些宣传并不符合实际情况，可是仍然难免陶醉其中，大部分人不知道真实情况，会信以为真，对他的崇敬那是真心的，这种感觉太让人上头了。 曾凡能感应到陆刚内心的纠结，他也知道陆刚代表的才是大多数人的心态，他有点不以为然。 如果愿意随波逐流，他也不会去学编程了，应该攒钱回老家盖房子，相亲结婚生孩子，跟工地上那些其他民工一样，日复一日的辛苦工作，一辈子都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他相信凭借现在的技术，到哪里都不愁没有工作，可以过上比大多数人都优越的生活，现在公司发展良好，前途也一片光明，追求更多的财富当然不再是他的目标。 解开身上的谜团，搞清楚自己这种特殊的感应能力，才是曾凡当前首要的追求，这可比追逐财富名誉有意义多了，也更加有挑战性。 他们几个人在张秋鹏家里待到晚上八点多，他妈妈始终没有回来，跟张镇海也没那么多话题可聊了。 张秋鹏不在家里睡，感觉待的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几个人告辞离开。 张秋燕送同学欧子玉回学校宿舍，许平黄珊珊带着陆刚一起走，都住在棕榈园顺路。 曾凡要送楚妍回家，张秋鹏就成了他俩的司机，先送楚妍回家，然后再和曾凡一起回棕榈园的公寓。 “曾凡，我有个发小开驾校，赶明儿我带你过去报名，你得考个驾照，公司不是给你配车了嘛，不能总让我给你当司机呀！”张秋鹏启动车子后说道。 他刚才没有喝酒，不然的话只能蹭黄姗姗的车回去，曾凡两人就只能打车了。 “驾照多长时间能考下来，要多少钱？”总使唤别人，曾凡也有点不好意思。 公司买车可以折抵一部分税款，张秋燕一次性买了几辆公务用车，陆刚开一辆，也有曾凡一辆，他也没到需要单独配备司机的地步，自己考个驾照就是最好的选择。 “没多少钱，费用找我姐替你报销，给你雇个司机还得多少钱呢！哈哈！”张秋鹏笑道。 他们的车子出了大院后，沿着复兴路向东行驶，晚上的车流量少了许多，进入二环后一个个红绿灯道口仍然免不了要停车等待。 “张秋鹏，刚才咱们去的那个二十四号院的房子大概什么价格？我们能买吗？”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楚妍忽然问道。 正在开车的张秋鹏通过后视镜扫了楚妍一眼，然后才回答道：“如果你们两个当然可以，其他人可能要稍微麻烦点，不过那都是十多年的老楼，价格也并不便宜，有那个钱不如买新建成的楼盘！” “在那里买房，孩子以后是不是可以在附近的学校上学？”楚妍继续问。 “理论上可以，但是我不敢百分百保证，不过呢，我就在那里长大的，念的就是那附近最好的学校，教学水平在燕京还真排不上号！据说现在还不如我那会儿呢，你要是为以后考虑，我不建议在那儿买房！”张秋鹏说的是真心话。 “那你们这里哪些学校比较好呀，如果为了孩子以后上学方便，应该在哪里买房子合适？”曾凡也来了兴趣，他过去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止他没想过，张秋鹏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曾凡还真把他问住了，琢磨了一会才说道：“小学还真不知道哪个更好，但是二环内的普遍质量比较高，中学嘛，四中，八中，一零一中学，还有就是人大，燕大，华清，师大的附中都比较出名，还有就是朝阳这边比较多的国际学校，不过那都是直接考托福，出国留学的路线，学费都比较贵！我还真不太好给你们建议！” 楚妍没再继续提问，看着车窗外长安街的灯光，车子这时候正驶过天安门前面。 第1234章 学驾驶 曾凡第一次看到夜色下的天安门广场，高耸的纪念碑周围，出来溜达的男女老少仍然很多，灯光的照耀下广场别有一番情调。 马路北边就是灯光映射下的天安门城楼，夜幕和射灯光线的强烈对比之下，显得更加威严壮观。 他们的车速不快，也不过十几秒钟就驶过去了，街道上只有微弱的路灯照明，大街两边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沉默了一会的张秋鹏忽然说道：“就算咱们公司不上市，曾凡你未来也不会差钱，现在一个月广告收入就过千万了，公司没有大的支出，就按照现在的营收水平，保守估计明年你的分红最少也得有千万以上，以后还会更多，你们完全没必要为孩子以后的学习焦虑，孩子就算考不上大学又能怎么样，有你们打下的基础，照样可以让他们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你说的也是，归根结底还是我们自己当年没努力，考不上好学校，如果孩子自己不争气，再好的条件也是白搭！”楚妍看来被他说服了。 “楚妍，我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呢？”张秋鹏对这种话很敏感。 “张大少爷，你想多了，我们三个就你上过大学，我有资格讽刺你吗？”楚妍笑道。 “哈哈，说的也是，比当年的成绩，在你们两个面前，我还是有点优越感的！”张秋鹏大笑。 出了三环以后，路上车辆明显少了很多，需要等待的红绿灯也少了，很快就开到了定福庄北大街的那家网吧楼下。 张秋鹏在车上等着，曾凡跟着楚妍走过那条不太长的胡同，将她送到楼下，然后再返回来，两个人一起回公寓。 “我说，你们俩考虑的够长远呀，还没结婚呢，就开始考虑孩子在哪上学了！”楚妍下车了，张秋鹏才有机会调侃他。 “以前我们没谈过这个，她可能是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吧！”曾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的想法可以理解，女人都需要安全感，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得有自己的房子，这次发了年终奖你可以买房了，看中哪里的楼盘告诉我，我出面能帮你们节省不少，钱不够我先借给你！”张秋鹏笑着说道。 “房子的事情，我们以后商量好再麻烦你，这周六我要去见她爸妈，你们这里有什么讲究的吗？”曾凡想起一件正事。 “别看我们都住在燕京城，可是我那边的规矩和她们这边的规矩差别不小，不过现在这个年代也没那么多讲究了，就是一个形式，你别空手就行，也用不着太贵重的东西！一般的都是烟酒茶糖，每样来点就行了......” 提起这种事，张秋鹏犯了嘴碎的毛病，嘚啵嘚啵说了一路，一直到曾凡下车才住嘴，他还感觉意犹未尽，看那意思明天还会继续说。 嘴上说是不讲究，看张秋鹏那个意思，讲究的门道其实还不少。 曾凡也可以理解，过去几十年条件差，又是特殊年代，想讲究也没那个条件，现在生活条件好起来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习俗慢慢的又翻腾出来了。 归根结底，那些习俗也只是细枝末节，两个人情投意合才最重要，其他的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他觉得能表明自己认真的态度，双方都过得去就够了。 不止曾凡这么认为，楚妍也是没有把买礼物当回事，告诉他去的时候在楼下超市随便买几样就行，反正买这些礼物对曾凡来说也没什么压力。 他们俩当事人不上心，张秋鹏这个局外人却上心了，可能也是他的生活实在太无聊吧。 到了周六这天，曾凡难得睡个懒觉，结果还不到九点钟，就被砸门声吵醒了。 开门一看，正是张秋鹏，看见他睡眼朦胧还夸奖道：“曾凡，状态不错，看来一点不紧张！” “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说不行吗，才过一回周末，你就过来砸门！”曾凡被被梦中吵醒，心情有点不太好。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这事，你不说今天去见楚妍父母嘛，我得给你出力，不能让你被人被小瞧呀！”张秋鹏跟在他后面进屋，这也是曾凡搬到这里后，他第一次过来。 “就是去他们家吃顿饭，楚妍早打好预防针了，我都不紧张，你倒是挺上心！”曾凡坐在沙发上还打哈欠。 他过去每天七点准时起床，白天不午睡也可以精神一整天，今天不想工作就想睡个懒觉，结果反倒越睡越困。 那个梦中的世界总是不经意的进去，在他刻意的去追寻的时候，偏偏又毫无踪迹。 “你几点过去，到时候我开车送你，我给你带两瓶酒两条烟助阵，在我车上，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其他的你自己看着买吧！”张秋鹏笑着说道。 “没必要吧，他父母也知道我就是普通家庭出身，弄些特殊的带过去，那不是臭显摆！”曾凡不想太特殊。 “这你就错了！燕京人就是好面儿，面子到了，什么事儿都好办，面子照顾不到，心里就会留下疙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绊你一下子呢！”张秋鹏对此可是太有发言权了。 “楚妍让我十二点前过去就行，还早呢！” “九点多了，换衣服，我带你出去拾掇拾掇，做做头发，时间就差不多了！” “前几天才在前面那个美发沙龙剪的头发，我又不是明星大腕，没必要还天天做造型！”曾凡躺在那里懒得动。 张秋鹏看他的模样，感觉说的也有道理，换了个话题：“你在驾校学的怎么样了？有困难吗？” “感觉挺简单的，驾校里练的挺熟了，下周考科目一，得考过了才能报名后面的科目，最少也得半个月时间拿到驾照！” 曾凡其实就去了一天，他学的实在太快，教练认为他不需要继续练车了，让他回家等着考试通知。 “你还没上路开过吧，我带你出去练车！” 曾凡觉得这个可以有，反正还两个多小时，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练练吧。 这时候燕京东四环外很多地方还是农村，即便是五环路前几年就已经修通，沿线有很多建设中的工地，五环内仍然有许多地方空空旷旷，很多偏僻的路段都没什么车经过。 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路段停下车，换曾凡来到驾驶位，张秋鹏坐到副驾驶指挥。 “你这车没有离合呀，怎么挂挡？”曾凡在驾校报名的是c1驾照，练车是手动挡，开的是老式捷达，踩离合是最主要的操作。 “这是自动挡，不需要踩离合换挡，n档是空档，p档是驻车，d档是前进，r档是倒挡，挂到n档打火启动，挂到d档，松手刹，踩油门就起步前进，换挡很省心，你主要练的是路感，方向盘的操作，车子的速度，刹停距离，车身左右的宽度等等感觉......”张秋鹏滔滔不绝给他讲解了一通。 曾凡的学习能力比以前强大了太多，运用起特殊的感应能力，相当于把张秋鹏的驾驶技术的复制到了自己的脑袋里。 驾驶着x5起步，慢慢的前进，一点点的提速、减速、转弯、掉头，十几分钟就熟悉了这辆车的操作，他们所在的这条路很偏僻，只有七八米宽的柏油路，连条线都没有划，练习半个多小时，一辆车都没有遇到过。 “我感觉你一点不像新手，反倒像个老司机，就是差个驾照而已！”张秋鹏一点没有体会到当教练的感觉，除了开始教了一通，后面就看曾凡在那里表演了，完全不用他再指导，让他有点失落。 “可能我学的比较快吧，自动挡开起来就是轻松，比那种手动挡学起来容易多了！”曾凡笑呵呵说道，这段路上车不多，他的驾驶速度也慢慢提了上来。 第1235章 突发奇想 用特殊的感应能力获得了驾校教练和张秋鹏的驾驶经验 ，曾凡对自己的技术也有了信心，他相信就算直接开车去市里，也一样能正常行驶，差的就是那个驾驶证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张秋鹏对曾凡的技术放心了，靠在副驾驶上，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汽车自动挡是发展趋势，现在高端车才有，再过十几年可能所有车都会用上自动挡，那时候手动挡就成为历史了！” “现在环境保护成了潮流，全世界都在限制汽车尾气排放，标准越来越严格，以后可能燃油车都要淘汰，我觉得新能源车才是主流，比如电动汽车！”曾凡很坚定的说道，他也是忽然冒出来的想法，随口就说了出来。 “电动车不可能成为主流，电池太重，充电慢，续航还短，即便发展新能源车，也是乙醇或者氢燃料，没有污染，现在汽车的架构不用太大改变，现有的很多技术都能直接转换过去！”张秋鹏显然也有自己的思考。 “自动化技术和互联网会越来越发达，汽车在这方面也不可能落后，车载的电子芯片都要消耗大量电能，汽车的耗电量只会越来越大，电机是最方便自动化控制的动力源，内燃机在这方面有天然的短板，从这方面来说，电动车的先天优势更大！你说的电池问题，以后的技术进步都可以解决！”讨论起这方面的内容，曾凡感觉自己的脑中灵感源源不断。 不知不觉车子开回了四环路入口处，他将车子靠边停下，挂到p档，拉起手刹。 “听你这么说，好像真的很有可能啊，如果给汽车装上足够的自动化部件，你是不是能通过编程实现全自动驾驶呀？就像科幻片里演的那样！”张秋鹏畅想道。 “那不只需要自动化部件，还要通讯系统和各种传感器都足够可靠，不然的话，关键时刻哪怕延缓一秒钟，都可能会造成重大事故！”曾凡想了想，只从软件的层面考虑，自动驾驶似乎不难实现。 “真的吗，我有个表哥在燕京汽车工作，咱们找他联合开发一款车怎么样？按照你的需求设计一款车，以自动化驾驶为目标！” 听了曾凡的话，张秋鹏兴奋起来，没办法，这几个月曾凡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了， 曾凡有点无语，上次那个表哥在网警部门工作，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在燕京汽车，他的亲戚估计不少，怪不得没有奋斗动力，想做什么事情太容易了，干得好是应该的，干不好就要受到加倍的鄙视。 “研发一款新车需要不少资金吧，我只是随便说说，又没有任何经验，搞不成那不就坑你表哥了？” “哎呀，你不清楚他们那里的机制，他们每年都有一定量的研发资金，都是搞几个虚头巴脑的成果交差，然后钱都不知道花哪去了，与其被他们挥霍浪费，不如拿来做点正事，就算失败也是积累经验呢，万一成功那不就赚大了！”张秋鹏说着就掏出来手机，直接打给他那个表哥，约地点见面细谈。 他们见面的地点在燕京东南的亦庄开发区，这里有一家年产十万辆的汽车工厂，生产合资的奔驰汽车，刚建成不到两年时间，于魁就在这里工作。 张秋鹏换到驾驶位后，从四环一路狂飙，不到半个小时就开了过来。 做网警的邱战胜是张秋鹏二姑的儿子，这次联系的表哥叫于魁，是他大姑的儿子，比张秋鹏大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 “鹏鹏，我可是听说，你那个公司大发了，估值都超过十亿了，未来你的身价有希望超过四舅，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一见面于魁就率先夸奖道。 “我只是运气好恰逢其会，他才是幕后的功臣，真正的计算机天才，曾凡！曾凡，这是我表哥于魁！”张秋鹏先跟表哥打招呼，然后给他们做介绍。 于魁在这里职位不低，有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漂亮的秘书，在办公室会客区坐下后，女秘书自动把泡好的茶水端上来，然后关上门离开。 “说吧，急慌慌的过来找我什么事？”于魁开门见山的问道。 “表哥，你不是学的汽车工程吗，想不想在专业领域有所突破？”张秋鹏问道。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发挥所长呀，还要怎么突破，我的同学里面可还没谁比我混的更好呢！”于魁很满意现在的工作。 “不过是把人家的低端车型搬到国内生产，有那么值得骄傲吗？你想不想设计一款前所未有的新车？”张秋鹏问道。 “那谁不想，你以为设计一款新车那么容易吗？我干了十多年汽车设计都不敢这么说，你哪来的这么大的口气？” 张秋鹏于是把刚才跟曾凡关于电动汽车的讨论精简说了一遍，然后目光炯炯的盯着问：“怎么样，有没有实现的可能？对你来说，无论成败，都有好处！” 于魁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思索表弟的话，过了一会才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曾凡：“你认为实现自动驾驶需要那些必要条件？” “如果把汽车当做人来考虑，需要全方位的感知能力，足够的芯片算力，和足够可靠的自动控制系统！”过来的路上，曾凡已经进行过一番更深入的思考，因此直接就可以回答。 “你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感知能力，就是像人一样的视觉、听觉、触觉等功能，现在的摄像头、麦克风可以实现视觉，听觉的功能，最好再有温度、压力、气压等传感器能实现触觉感应的能力；芯片算力现在的主流电脑芯片两到四枚也差不多够用；自动控制系统就是芯片能通过指令直接控制车辆转向、前进、后退、加速、减速、制动的能力！有了这些硬件基础，我可以编写一套控制程序在意一定程度上实现自动驾驶！”曾凡认真的说道。 “视觉和听觉能力我可以理解，触觉能力有什么用呢？”于魁继续提问。 “环境温度对道路情况，车辆性能都有很大影响，压力传感器通过感知外界气流等数据可以测算车速风速等信息，也可以感知车内载荷等情况，也是车辆必不可少的感知能力！” “是不是这些传感器都要有足够的冗余才行？” “必要的冗余当然要有，也不是越多越好，太多的话对算力要求也大，最重要的是摄像头，要有足够的感知距离和清晰度！” “如果我按照你的要求改装一辆车，你能不能写出一套程序来让我们看看实际效果呢？”于魁盘算了一下问道。 “程序要从底层获取传感器信息，综合分析决策，需要一套特殊的控制系统，核心程序最少也得一个月时间，但是道路上的各种情况千变万化，我们人类司机都难免事故，一个程序也不可能万无一失，还需要大量的数据进行学习训练，迭代升级，一开始能达到什么效果我不敢保证！”曾凡很谨慎的说道。 这还是他基于自己具备的特殊能力，别人别说一个月了，十年都未必能做出来。 “哈哈，你要是现在就拍胸脯保证，那我还不敢相信呢！”于魁大笑。 于魁对软件方面并不太懂，所以才没有进一步质疑，如果是这方面的专家，不了解曾凡的话，肯定要把他当骗子。 一直听他们俩对话的张秋鹏这时候问道：“表哥，改装一辆测试车多久能做出来？” “车载全景摄像头系统前几年在一些车辆上面就有使用了，他说的那些传感器，很多高端车型都有装备，还有车辆的车道保持，自适应巡航，制动辅助系统这些年也都陆续成为高端车配置，只把这些硬件集中到一辆车上，增加一些摄像头和辅助传感器，再搭配一台高性能工作站，并不是很难，用不了一个月我就能攒出来，我也想看看天才的程序员能做到什么程度！”于魁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第1236章 迟到 改装这么一台试验车，完全在于魁的权限范围内，他都不需要专门向上面申请经费，只需要报备一下就能进行了。 以他的年纪和资历能做到副总工，当然在上面有人关照，做出成绩不会被埋没，只要不是大过错，都不会影响他的履历，所以才能毕业后就一路高升，到了现在的位置。 就像张秋鹏所说的，这种超前的技术研发，失败了是正常的，一旦做出一点成绩，那就值得大书特书，对他来说，那真是无论成败，都不会亏本。 尤其是这个曾凡如此神奇，谁敢料定他不会再次创造出奇迹呢？ 邱战胜可是因为上次合作立功，因此连升了两级呢，现在机会送到眼前，他当然不想错过！ 三个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细节问题，都忘了正事，直到曾凡的手机响起来，才发觉已经十二点半了。 “曾凡，怎么回事？路上堵车了吗？”楚妍直接拨打的视频通话，并没有直接就兴师问罪，先关心他是不是特殊情况。 “我来解释，这不怪曾凡，我表哥有点事情求到他了，我们在亦庄呢，马上赶过去，半小时就到！”张秋鹏赶忙抢过他的手机，跟楚妍解释几句，立刻结束了通话。 “我靠，这什么型号手机，都可以打视频电话了吗，我怎么没听说过？”一旁的于魁惊奇的问道。 “就是市面上的普通手机，真正厉害的是曾凡自己写的程序，通过我们的华盾网络，就能实现用流量打电话！牛逼不牛逼！”张秋鹏马上炫耀起来。 “牛逼，简直太牛逼了！我用的也是诺基亚，我手机能也能用吗？” 于魁掏出自己的手机，是当初曾凡嫌贵没买的n73，后置摄像头更厉害一些，其他的配置都差不多，价格贵了近两千块。 “回头再和你聊，我们得走了，本来今天是曾凡去上门拜见老丈人，因为这事给耽误了，要是他的未来老丈人生气，那我的罪过可就太大了！”张秋鹏没再继续扯淡，拉着曾凡赶紧离开。 亦庄在东南五环，定福庄在东五环，路程还不到二十公里，在宽敞的五环路上都没有用到十分钟，反倒是五环下面的路程不长，耽误了更多时间。 到楚妍家楼下，刚好一点钟，迟到了一个小时。 早上的打算，张秋鹏准备将曾凡送过来就走，现在因为他耽误了时间，他觉得有必要上楼去解释一下。 于是跟曾凡一起提着礼物上楼，本来就迟到了，礼物当然更不能少，不过别的都是在路边超市采购，也就没那么讲究了，最贵重的还是张秋鹏提前准备的烟酒。 楚志刚是燕京齿轮厂一个普通钳工，桑小蝶是库管员，夫妻两个都六十年代出生，八十年代进厂工作，算正宗的厂二代，父母辈就在厂里工作了一辈子。 在齿轮厂的工作虽然发不了财，胜在稳定有保障，可惜新世纪后，公司进行改制，要减员增效，还在想方设法的裁减工作岗位，他们的独生女儿也没资格进厂工作，只能在外面做些网吧收银之类的工作。 定福庄地处东五环外，改革开放前还属于郊区，但是他们一家却是正宗的工人阶级，都是非农业户籍，以前面对周边的那些农民还是很有优越感的。 没成想风水轮流转，随着燕京的高速发展，定福庄也慢慢成为市区的一部分，周边那些农民们凭借土地纷纷富裕了起来，他们这些工人的待遇这些年虽然也有增长，可是万事就怕比较，跟附近富裕起来的农村人比起来，差别就有点大了。 他们这些工人阶级的社会地位一落千丈，手里的铁饭碗都不太稳了，厂里的效益一天不如一天，破产的声音一直在传，说不定哪天就要变成现实。 两口子都四十多岁了，如果失去工作，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了。 要是在过去，女儿找个周边的农业户口男朋友，楚志刚都绝对不会答应，不过现在社会风气变了，他们的观念也不得不变通。 户口身份可以不那么挑，但是对方的经济条件是必须要考虑的因素，不奢望大富大贵，至少得能为女儿提供差不多的保障才行。 一开始听老婆桑小蝶提起女儿找了个民工男朋友，楚志刚是非常愤怒的，女儿长这么大他都没舍得动过一个手指头，都忍不住要狠狠教训一顿了。 那当然只是瞬间的念头，冷静下来后，慢慢又被桑小蝶说服了，女儿一向乖巧懂事，不像周围邻居那些同龄孩子那么叛逆，既然能看上对方，那男孩肯定有一些特别的地方。 对方原先是工地的民工不假，可是在网吧里自学成才，凭借自身本事得到别人资金支持，联合创建了一家游戏公司，还把女儿招过去当会计，工资翻了一倍多，不仅有五险一金，各种福利待遇比他这个二十多年工龄的老技工都优厚。 至于对方的工资，那更不用说了，如果不是女儿信誓旦旦保证，楚志刚简直都不敢相信，税后的工资比他一年挣得都多，据说这还是起步阶段，还没计算后续的股份分红。 尤其是这次的年终奖定下来后，让楚志刚夫妻两个彻底没了脾气，高达七位数的年终奖，可以轻松的在附近的小区买一套最高配置的房子，最后的一点挑剔的理由都没了。 于是，这才有了邀请曾凡上门做客的举动，表达对他们两人关系认可的态度。 更主要的还是感受到楚妍坚决的态度，如果他们两口子一直不同意，女儿说不定就要跟他们翻脸，孩子大了不由娘，他们不认可也不行了。 本来一切都计划的挺好，夫妻俩在女儿的描述下，对这个没见面的准女婿也都有了不错的印象。 可是一桌子菜都准备好，比约定的时间过去都快一个钟头，人影都没见到，电话也没打过来一个，这也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爸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楚妍心里也有点打鼓，小声的解释道：“马上就到了，我刚打电话问过，我们老板的亲戚有急事找他帮忙，去亦庄耽误了时间，正在赶过来！” “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今天去帮忙，你这男朋友也太不尊重我们了！”桑小蝶埋怨道。 “曾凡不是那样的人，他工作起来特别投入，可能忘记了时间，现在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亦庄到这不远，说不定就到楼下了，我下去看看！”楚妍站起身准备下楼。 “就在屋里等！出去让人看笑话吗？”楚志刚厉声制止道。 这栋楼里住的都是厂里的同事，也都是多年的邻居，谁家有什么事儿都很难瞒住人，他可不想因为这事给街坊邻居增加谈资。 楚妍正要反驳，门铃响了，她赶忙过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正是迟到的曾凡，还有张秋鹏这个义务司机，两人手里都提着礼物，赶忙侧身让他们进屋。 他们家是两居室的房子，两个卧室中间一块十多平米的狭长公共空间，摆一张桌子当餐厅够了，做客厅连沙发都放不下。 现在这片区域中间摆着一张可折叠的圆桌，上面摆着准备好的酒菜，周围四把套凳，楚妍原先想去外面饭店请客，他父母坚持要在家里，也是为了让曾凡看清他们家的条件。 他们不是富贵人家，不会打肿脸充胖子，也不会藏着掖着！ “爸，妈，这是曾凡，这是我们公司老板，张秋鹏！”楚妍给父母介绍两个人。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曾凡的合伙人，可不是老板，他是大股东，我是小股东，我和楚妍都是给他打工！”张秋鹏很自来熟的主动接过话头。 第1237章 解释 “今天这事儿怨我，跟曾凡聊起汽车自动驾驶的话题，他觉得现有的条件有可能实现，正巧我表哥于魁在燕京汽车做工程师，做的就是研发工作，于是就拉着他过去找我表哥讨论，谈到兴起就忘记了时间，真不好意思，我特意过来解释下！” 张秋鹏姿态放的很低，态度也很诚恳，让本来脸色难看的楚志刚也不好再绷着脸了。 “工作重要，既然来了，那就留下一起喝点吧，这么多菜我们肯定吃不完，妍妍，再去拿个凳子，添副碗筷！” “这，我留下不合适吧！”张秋鹏本来想解释几句就溜了，看这架势马上就走有点看不起人似得。 “有什么不合适，上门就是客，除非你是看不起我们小门小户！”楚志刚激将道。 这下更没法走了，张秋鹏只好跟曾凡一起坐下。 “你们先喝酒吧，还有几个菜需要炒！”桑小蝶招呼他们坐下，领着楚妍去了旁边的厨房，凉菜可以提前上桌，热菜要么在锅里炖着，要么需要现炒。 桌上放着一瓶五十六度的红星二锅头，楚志刚抬手拧开瓶盖，要给他们倒酒，张秋鹏马上站起身说道：“叔叔，我来倒酒吧，就咱俩喝，曾凡不喝酒！” “你不喝酒吗？”楚志刚问曾凡。 从进门打招呼后，几乎没说话的曾凡有点不好意思：“叔，我确实喝不了！” “没事，喝不了就不喝，喝饮料也行！”楚志刚对曾凡的印象很好。 他本来以为能让自己的闺女胳膊肘外拐的小子，应该是个嘴巴很甜，很会来事的小年轻，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老实巴交的孩子。 楚志刚也是这样的人，只知道埋头工作，经常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所以在厂子里工作二十多年，同一批进厂的同事混的好的成了厂领导，其次的车间主任，高级技师，差点的也混上了班组长，辞职去外面谋生的也混的风生水起，他依然还是个普通工人。 他们倒酒用的就是普通的玻璃杯，一杯倒满二两多酒，两杯酒倒完，酒瓶子下去一半。 张秋鹏有点反客为主：“叔叔，我敬您一个，我酒量也不行，只能一小口，您随意！” “都随意，你也坐下，不要总站起来，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曾凡，你也端饮料一起！”楚志刚招呼道。 都放下杯子，楚志刚又劝两个人吃菜，他其实也不是很善谈的人，可是总得找点话题，于是借着刚才张秋鹏的话问：“你表哥在亦庄工作，是那家合资的奔驰工厂吗？” “对，我姑父就在燕京汽车工作，我表哥在华清大学读的汽车工程专业，硕士毕业后就进厂工作，原先在吉普厂，参与过与现代的合资车厂筹建，后来又调过去建设亦庄奔驰工厂，他比我出色多了！”张秋鹏提起自己这个表哥，也是佩服的很，在他那么多叔伯兄弟，表兄弟里面，也是出类拔萃的角色。 即便在燕京，能凭本事考上华清大学，那也不是一般的人，更何况不过三十多岁混成副总工，没点真本事，上面再有人提拔，那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 “你们不是游戏公司吗，怎么还研究汽车，这跨度有点大吧？”楚志刚心里有些疑惑。 “现在什么东西都在搞数字化、自动化，背后依靠的就是电子芯片，各种传感器和软件程序，曾凡是天才程序员，凡是需要软件控制的东西，只要他愿意，都可以搞定，所以我们就想试试自动驾驶的汽车嘛，我表哥是汽车硬件专家，曾凡是软件专家，万一要是搞出点眉目出来，那不就发达了，绝对是世界领先！”张秋鹏喝了点酒，头脑开始活跃起来。 “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敢想敢干，和你表哥商量的怎么样，有希望吗？”楚志刚有点瞠目结舌，这些年轻人的想法太超前了，跟他每天想的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事情。 他所在的齿轮厂也是燕京汽车下属的配套工厂，主要生产汽车上的各种齿轮部件，可是他们厂并没有跟上北汽的快速发展的脚步，主要原因就是技术落后，产品竞争力下降，跟不上市场需求变化，亏损越来越严重。 国企的各种毛病在齿轮厂身上一应俱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是他们厂最辉煌的时期，还成立了中外合资公司，躲过了那一轮下岗大潮，可惜后来外企撤资，他们厂原先的各种弊端重新显现，又开始步履维艰了。 不过这些都是厂里领导和控股公司层面操心的事情，楚志刚就是一个最基层的钳工，工作就是每天八小时，负责生产设备的检查保养，日常维修，其他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操心。 厂里生产任务不足，他们这些员工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无事可做，就是凑一起瞎扯淡呗，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所以对张秋鹏说的事情他也不是一点不了解，只是原先感觉离自己很远的事情，突然出现在身边，感觉很不可思议。 有了话题可以聊，酒桌上气氛就好多了，如果曾凡自己来，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妍将新出锅的菜一个个端上桌，很快桌子摆满了，桑小蝶和楚妍也坐桌边，曾凡也不用光看他们俩喝酒，跟母女两个一样上主食开吃。 桑小蝶坐下后，主要话题转到了曾凡身上，询问他家里的情况，父母对身体怎么样，还种不种地，平时做些什么等等。 一顿饭吃的曾凡度日如年，他算知道楚妍为什么吃饭那么慢了，家传的习惯，本来就吃得慢，还要不时的说话。 “你要是吃饱了，去我房间帮我检查一下电脑，运行的有点慢！”楚妍看出曾凡的窘境，见他吃差不多了，主动帮他解围。 楚妍的房间只有十五六个平方，进门对面是个贴墙摆放的老式大衣柜，对面一张单人床，床头左边一张梳妆台，右边一个电脑桌，电脑桌上放着一台电脑，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的十七英寸纯平显示器，看上去很笨重。 电脑的显示器和各种硬件配置曾凡很熟悉，应该是网吧里淘汰下来的电脑，曾凡在那里学习编程用的就是同样的配置。 曾凡开机一看就知道电脑没问题，有华盾软件的优化功能，日常操作很流畅，配置确实有点落伍，只要不运行比较消耗系统资源的大型程序，一点也不慢。 运行他们公司的《华族》游戏当然没有问题，不过多个程序同时运行，确实就有点吃力了。 开机后，曾凡运行华盾软件，手动帮她检查优化一遍，然后打开华盾社区，浏览感兴趣的版块内容。 华盾社区有点类似论坛的功能，不同的版块集合相关内容的帖子进行展示，用户感兴趣点击就进入注册用户的个人空间，可以查看详细内容，发表自己的评论，与其他人进行交流探讨。 所有华盾软件的用户都可以查看公开的帖子内容，但是想要留言评论，踩或者赞，那就必须进行实名认证注册才行，要受到社区规则的约束。 社区所有帖子的展示，都是由华盾网络按照算法规则自动管理，公司的社区推广人员，主要就是搜寻和发现有价值的帖子，用评论和点赞等等方式推到首页进行展示，把那些质量低的帖子覆盖掉。 社区高质量的帖子越多，吸引的用户驻留时间越长，注册用户才会增加更快，社区的广告价值也会越大，公司的营收增加，每个员工的收入当然会水跟着涨船高了。 随着社区的活跃用户越来越多，新的类型版块也在逐步增加，越来越向一个综合性论坛发展。 第1238章 朋友 华盾社区最早先只有热点新闻、游戏、科技、军事、时政、体育、娱乐等几个大的版块，现在每一个版块下面又增加了多个分类，分类下面还有子类，一层层向下进行细分，划分的类别越细，代表相关版块的活跃用户越多。 曾凡觉得下一次软件更新可以加入用户自定义功能，让用户选择自己感兴趣的版块在首页进行展示，也可以根据用户浏览次数进行排序，增加使用便捷性，也能减少无用的数据传输，降低网络负担。 研究了一会社区的版块功能后，他搜寻起汽领域的车相关内容，社区构建时间毕竟太短，大部分都是车评帖子，没有他想要的车载控制系统内容。 他只能打开浏览器，去专业论坛查找，车辆的自动控制是一个复杂的综合性系统，硬件系统是肉体，软件系统是灵魂，两方面需要高度配合。 软件是依附硬件而存在，只有对当前的车载配件和电子系统有足够的了解，他才能更高效的写出一套控制系统，进行验证测试。 在亦庄跟于魁的交谈，让他受益良多，通过感应能力也获取了不少汽车工程方面，还有当前最先进设计理念方面的知识，但是了解的越深入，越感觉自己的欠缺，不了解的点也越多。 开发自动驾驶系统和他前一阵子写游戏引擎，开发游戏有很大的差别，既然想做，他当然想尽量做到最好。 正在专心的查看资料，房间的门开了一下，楚妍吃完走了进来，坐在曾凡身旁的床边，看到网页的内容，惊讶道：“你真打算开发自动驾驶系统呀？” “我现在工作不忙，总得找点事情做，先找些资料看看，能不能成要看实际验证效果，那就不是我能决定了！”曾凡随口说道。 “一会你们怎么回去？张秋鹏没少喝，肯定没法开车了，俩人一瓶还不够，又开了一瓶，还在喝呢，以前觉得他挺贫的，没想到喝多了更贫！”楚妍吐槽道。 “其实我也能开回去，就是没驾照不太好，一会我联系许平，看看他有没有空，让他过来接我们！” “你才学几天，就敢开车上路了？” “对我来说，确实没什么难度，就等着考试通过，科一科二科三，全考完最少也需要半个月时间，教练说会尽快安排我考试，过年前拿到驾照应该问题不大，到时候开车回去！”曾凡这方面很有自信。 “如果以后汽车都能自动驾驶，人们的驾照是不是就没用了？”楚妍笑着说道。 “理论上来说，自动驾驶不会疲惫，不会因为各种事情分神，更遵守规则，比人类自己驾驶更安全，但是要做到完全自动驾驶，不仅仅是软件程序的问题，还受到硬件性能，法律法规，人们的接受程度多方面的影响，就算程序写出来，也没那么容易做到完全自动驾驶！更何况完美的程序也没那么容易写出来！短时期内，驾照还是很有用的！”谈到自动驾驶，曾凡就没有那么自信了。 开发游戏主要依靠想象和他的编码能力，查看的那些书籍和考古资料只是参考，毕竟谁也没有真去过几千年前，以那些考古资料为依据，大胆的想象就够了。 自动驾驶完全不一样，必须要足够的贴合实际，他的程序要与当前的硬件高度协调一致，一点点的误差或者配合不到位，都可能酿成重大事故，丝毫马虎不得。 楚妍对他的研究不太感兴趣，换了一个话题：“我想买个液晶显示器，换掉这个大脑袋，你觉得哪个牌子的比较好？” “我也不太了解，可以在网上查一下！”曾凡打开一个相关的网站查询。 网上数码产品的信息很多，有各种横向测评，销量排行进行对比，价格也很透明，还有网上商城可以在线购买，只是付款很麻烦，还要先付款，然后对方才能发货，让人心存疑虑，万一对方不发货，或者发个次品怎么办？ “这上面买东西感觉不靠谱，明天你陪我去百脑汇买吧，还是一手交钱一手拿货更稳当！”楚妍不想在网上买。 两人在屋里研究显示器，从品牌到性能外观，尺寸大小，又过了十几分钟，才确定下来要买哪一款。 外面的张秋鹏和楚志刚终于结束了酒局，楚志刚被桑小蝶扶到主卧室，躺在床上呼呼的睡着了。 张秋鹏至少还能走路，只是不太稳当，说话也口齿不清楚：“曾凡，我先回去了！” “咱俩一起回去吧，你这样肯定开不了车！”曾凡扶着他跟桑小蝶和楚妍告辞，然后下楼。 楚妍送他们两个下楼，出了楼道门口后，冷风一吹，张秋鹏的头脑清醒了一些，掏出遥控钥匙解锁车门，主动拉开后座车门，将钥匙拍到曾凡手里：“你开吧！” 然后自顾自的坐到后座上，关闭车门。 “你回去吧，帮着你妈收拾一下！”曾凡转身对楚妍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给许平打电话嘛，你给他打完我再上去！你没驾照别开车！” 曾凡掏出手机联系许平，本来他还担心对方没时间，还好许平正在家里闲得无聊，答应立刻过来。 楚妍上楼去了，曾凡坐在车上等待，张秋鹏躺在后排座椅上闭着眼睛的睡着了。 他们这个地点不算冷僻，许平很快打车赶了过来，开车带他们回去。 “你这可倒好，第一次上丈人家做客，还带个陪喝的，他没少喝吧？”车子驶上大街，许平才有心思开玩笑。 “他自告奋勇非要送我，结果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一个小时，又要过去替我解释，跟楚妍的爸爸两个人喝了两瓶二锅头，还剩下一点，人均一瓶！”曾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这么点距离，什么事儿让你们耽误一个小时，交通事故吗？” “我不是考驾照嘛，九点多的时候出来，在北面一条小路上练车，聊到了汽车的自动驾驶上面，我觉得现阶段的技术也有可能做到，他有个表哥在亦庄的汽车厂工作，于是就拉我过去讨论可行性，在那边聊的投机忘了时间，就耽误了！”曾凡解释道。 “卧槽，你是一会也闲不住呀，刚搞完手机没几天，又要搞汽车吗？”许平惊讶道。 “手机可以在现有硬件基础上编程解决问题，汽车可做不到，人命关天，可没有那么容易，现在也只是一个想法，能不能进行下去还说不定呢！”曾凡有点无语，这话说的他好像挺喜欢没事找事一样。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许平说的也没毛病，手机软件不也是无聊才搞的嘛。 “真有了自动驾驶，这种情况就不用找别人代驾了，车子自己就能开回家！”许平笑道。 回到公寓地下停车场，摇醒迷迷糊糊的张秋鹏，两人把他送上楼，让他躺在自己床上继续睡觉。 不管怎么说，他是为自己的事情才喝成这样，直接离开也不太好，曾凡想要留下来看着他。 许平从张秋鹏身上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说了几句后挂断，两个人在客厅等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一个挺年轻的美女过来了，看态度和许平很熟悉。 许平介绍这个美女叫陆婷婷，其他的没有多说，交代了几句话就拉着曾凡告辞离开。 曾凡虽然也住在这个小区快两个月了，张秋鹏这里过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他的朋友就知道许平，别的了解并不多，还一直以为他是单身呢！ “我记得前一阵子张秋鹏还说自己单身呢，这是新认识的女朋友吗？”在电梯里，曾凡疑惑的问道。 “他们可是老朋友，至少比我认识的久，更类似于哥们那种，不是准备结婚的那种男女朋友，反正关系比跟咱俩近，你就放心吧！”许平解释道。 到了楼下，许平去了他住的二号楼，曾凡走回九号楼。 第1239章 继续上路 时间才下午三点多钟，曾凡没有回到住的房子，去了公司办公室，准备继续查询汽车辅助系统方面的资料信息。 刚在办公室椅子上坐下，就收到楚妍发过来的信息：“到了回个电话！” “我到了，刚回到办公室！”曾凡拨通视频通讯。 “张秋鹏没事吧，你也没看着他点？”视频里楚妍应该是坐在她那台电脑前面，身后是那个米白色大衣柜。 “许平用他的电话叫了一个女的过来照顾，肯定比我照顾的好！” “他不是说没女朋友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女性朋友和女朋友不一样吧，许平说那是张秋鹏的哥们！你爸爸没事吧？” “没事儿！他喝多了就是睡觉，今天有点过量，估计得一觉睡到明天中午了！”楚妍显然经历过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曾凡打开电脑，继续查找汽车方面的信息。 可惜，网上能收到的大多数都是各种车辆测评，内饰、外观、动力、底盘、悬挂、操控感受之类的信息，他想找的关于车载电子系统，各种传感器性能参数方面的专业信息很少，偏偏这些才是涉及到自动驾驶的关键。 既然找起来费劲，曾凡不找了，开始思考程序更核心的部分。 汽车上的各种传感器相当于人类的五感神经系统，主要功能就是获取外界信息，传入大脑神经中枢。 车载的车道保持、定速巡航、紧急制动等辅助系统相当于人类的运动神经元，用于输出大脑决策中枢的指令，从而实现对车身的控制。 自动驾驶最核心的部分，就是车载电脑的主控程序，根据传感器的输入信息综合判断做出决策，控制车辆启动、前进、后退、转向、加减速、制动等等的行为。 这也是实现自动驾驶最难的地方，马路上的情况千变万化，一秒钟的分心都可能造成严重车祸，人类的司机都不能做到百分百安全，可是自动驾驶的程序，却要达到比人类更高的驾驶水平，程序必须有足够的智能才行，光靠预设的逻辑进行判断，根本不可能应对马路上的各种突发情况。 人类驾驶车辆最重要的就是眼睛，图像视频信息对于自动驾驶来说，当然也是同等重要，如何让程序对车辆周围的各种图像做出精准判断，是实现自动驾驶的关键所在。 在游戏的登录系统和图形引擎方面他已经积累了许多编程经验，也不算完全从头开始，很多地方的底层算法可以共通，想着想着，曾凡的头脑里慢慢的有了思路。 自动驾驶车辆也需要接受人类的指令，除了按键按钮输入信息外，语音识别也是必不可少的交互方式，也要考虑进去，不仅要识别不同人的声纹信息，更要识别语音内容，解析语音传达的含义。 原先他做的登录系统有识别不同人的语音特征部分，但是识别内容没有那么深入，新的程序也要进行这方面的增强。 这些代码以后也可以加入到《华族》程序中去，让玩家实现通过语音控制进行游戏，连鼠标都可以不用动了。 与复杂多变的视频、音频信息识别相比，其他的速度、温度、压力传感器的输入信息相对就比较容易处理了，这些信息同样重要，但是反应的情况比较简单，判断逻辑也好设定一些。 程序的核心需要一套接近于人类的智能分析算法，将输入的各种信息构建出车辆周围的场景，构建出一个实时变化的三维全息图，要有当前位置，所处道路，前后周围的路况信息，根据全息图的变化的发出各种指令，控制车辆行动。 感觉想的差不多了，曾凡将自己思考的程序框架输入电脑，然后盯着上面的框架图继续深入思考，一点点完善各部分的细节，所有地方都想通了，没有逻辑上的漏洞了，才到动手写代码的时候。 对曾凡来说，到输入代码的时候，距离完成的时间就不远了。 他做一个程序最耗费时间的地方，就是前面的这个思考阶段，做到架构设计上无懈可击，各部分都能配合起来发挥预期作用，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当然，对于自动驾驶程序来说，代码写完也只是第一步，还需要输入各种场景信息进行识别学习，能达到预想效果才行。 这种学习的过程类似于人类的成长过程，程序要形成自我的概念，能明确界定车辆自身的范围，识别到外界的道路、车辆、指示牌、各种事物，车内的乘客、车主等成员位置和各自的声音、相貌等信息，尽量能模仿人类的思维模式。 曾凡思考的就是程序最基础的算法逻辑，这些构思好了，在上面搭建程序框架才有意义，后续才可能成长为真正符合他设计的自动驾驶。 如果基础设计有缺陷，要么成长不起来，就算勉强成长起来，缺陷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造成严重后果，还无法从根本上解决。 这种深层次的思考格外的耗费精神，天色不知不觉就黑了，房间里没开灯，公司里只有他一个人，显示器因为长时间不操作进入了息屏的状态，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靠坐在椅子上，曾凡没有去开灯，黑暗也不影响他思考，索性头往后仰，闭上了眼睛继续自己的思考过程。 在黑暗中感觉过去的时间并不长，曾凡自己并没有睡着，大脑一直保持着清醒，也没有听到有人走进房间。 他闭着的眼睛却感觉到了光亮，仿佛就是外面天亮了一样。 睁开眼一看，曾凡有点无奈，竟然又到了那个梦中的世界，也可能是某个平行世界，总是在他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降临。 他躺在那只老虎的山洞里，头仍然枕着老虎的肚皮，外面已经天亮，金黄色的光线射在山洞壁上，似乎是个晴天。 坐起身回头一看，那头老虎也醒了过来，一人一虎四目相对，曾凡能感应到老虎脑中的疑惑，似乎正处在刚睡醒的迷糊状态之中。 不过老虎清醒的很快，记起他是昨天新结识的朋友，并没有翻脸不认人的打算，虎头靠过来顶顶他表达友好态度。 看来这山林之王也孤单的很，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平等交流的伙伴，很珍惜这份不打不相识的交情。 曾凡站起身走到一边，从背囊中拿出一个无籽瓜当作干粮，开始进食，吃了几口见老虎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吃。 他有点不好意思，掏出一个示意一下，他知道老虎是肉食动物，本来只是客气，没想到老虎很实诚，尽管内心有点不情愿，还是不忍心拒绝朋友的好意，张嘴把椭圆形的无核瓜叼到一边吃起来。 虎嘴比曾凡的嘴大多了，它也没有磨牙咀嚼，咬碎后直接往下吞咽，一个瓜几口就吃完了，曾凡的瓜吃了还没有一半。 老虎似乎也喜欢上了无籽瓜的味道，吃完后，用舌头舔舔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看着又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老虎，曾凡只好又拿出一个无籽瓜给它，包里面只剩下一个瓜了，按照路程他还要两天才能回到自己的山洞。 身体有没有大量运动，能量消耗是不一样的。 待在山洞里面，他可以两三天吃一个瓜，也不觉得饥饿，如果整天滑雪赶路，得一天补充一个才行，不然就会异常饥饿，感觉心慌无力。 吃完手里的瓜，曾凡没有再理会老虎可怜巴巴的眼神，装作不理解它大脑中期待的思维信号，开始收拾地上的装备，准备继续上路。 背好行囊，佩戴好全身装备，曾凡坐到洞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穿好滑雪板，然后挥挥手向老虎告别，慢慢走到洞口外面的雪地，雪杖用力一撑，身体迅速向南方驰去。 第1240章 飞禽 天气放晴后，寒风都减弱了许多，尽管没有顺风助力，曾凡感觉滑行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没有手表，没有指南针，太阳都不是经常出现，更找不到来时滑过的痕迹，曾凡完全是凭着直觉判定方向，他内心却异常的笃定。 很多的时候，他都感觉眼前这个世界异常的真实，可是在某些事情上，却又违背他在另一个世界形成的认知规律。 超常的思维感应能力，搏斗的时候，自身对时间的奇特感应能力，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就是超快的反应速度，比常人大得多的力气等等。 现在这种特殊的方向和距离感应能力，尽管也是搞不清楚原因，曾凡对内心这种直觉却坚信无比。 刚开始的时候，还担心那头老虎会跟他一起回去，虽然他也想多一个伙伴，可是带回去总不能仍然拿瓜喂养吧，更何况他也没有那么多无籽瓜，老虎终归要吃肉，河边那些过冬的动物岂不是要遭殃了！ 原先那片地盘的老虎对他态度挺谦卑，一山不容二虎，这个家伙跟过去，少不了要争斗一番，那也不是他想见到的景象。 滑行了一会后，没见老虎追上来，曾凡才放下心。 一路不停歇的滑到日近正午，他感觉有点疲惫了，开始留意四周的状况，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正好看到前方有一棵巨大的古树，一米多宽的直径，一条横出的枝杈都比他的大腿还粗，在离地两米多高的地方延伸出来。 曾凡觉得这个树杈正适合休息，于是调整方向，向着大树树杈下面冲刺过去。 临近树杈下面的时候，曾凡将两根雪杖收起插到背后，双手高举挑起，一把就抓住了粗壮的树杈，向前的冲击力变成旋转的力道，他的身体顺势凌空翻转，站到了树杈上方。 树杈的根部更粗壮一些，向树干方向移动，然后转过身体，后背正好靠到树干，这个地方正好适合他倚靠休息。 双脚还穿着滑雪板，站立的地方有点窄，但是在冰天雪地的荒野里，能有这样的地方歇脚也算不错了，不能挑剔太多。 这棵大树的叶子落得干干净净，只看干枯开裂的树皮，他也认不出是什么树，看粗壮的树干，三四百岁的年龄或许会有。 大树并不是很高，树干也不像杉树柏树那么笔直向上，弯弯曲曲长的很随意，各种枝杈非常多，现在都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没有。 树杈呈螺旋上升的姿态分布在主干上面，夏天的时候，可以让每一片叶子都有机会接受阳光的照射，可惜现在只剩一片空旷，几只黑褐色的鸟站在上面的枝杈上，好奇的打量他这个不速之客。 主干靠近树梢的位置有一个直径三米多的硕大鸟巢，泥土和树枝搭建而成，看工艺比曾凡山洞那个家都用心，不知道花费了它们多长的时间。 曾凡对鸟类了解不多，看这些鸟的体型不小，比一些野鸡都大，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品种，能在这棵大树筑巢，还那么醒目，没点实力显然不太可能。 他也没打算掏鸟窝，休息一会还要继续赶路，没在乎几只鸟的叽叽喳喳，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可惜他的想法几只鸟不知道，飞出去的大鸟更不知道。 休息的时间没多久，两只大鸟捕食回来，看到自家老巢下面站着一个不速之客，在上空盘旋，嘴上发出尖锐的鸣叫，对入侵者严厉警告。 感受到来自上方的敌意，曾凡不想引发无谓的争斗，反正也休息了差不多了，那就继续赶路吧。 重新紧固了一下脚上的滑板，还有身上的装备，纵身一跃跳下树杈，借势向前滑出去。 曾凡以为离开大树就行了，天空盘旋的两只大鸟却认为他是落荒而逃，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 要是昨天那头老虎，在当下的雪地场景都不一定追的上曾凡，可是对于天空的两只大鸟来说，雪地场景更加方便它们捕猎，体型太大的它们对付不了，曾凡这个体型它们觉得可以爪到擒来。 敢侵犯它们的领地，当然要留下深刻的教训才行，老虎它们都不给面子，更何况这种战斗力低下的两脚兽了。 滑出去一段距离后，仍然能清楚感应到天上两只大鸟没有消减的敌意，曾凡就知道战斗不可避免了。 动物的世界里，想要保持和平，就得展示出足够的实力才行，如果只有一只还比较好对付，明显是一公一母的两口子就麻烦许多了。 大型猛禽在原来的世界基本上都成了濒危物种，在这个世界曾凡也不想轻易杀伤，怎么样让它们知难而退，很考验技巧了。 思考过程中，曾凡滑行的速度并没有降低，不需要抬头去看，他通过听觉和对敌意的特殊感应，就不担心会被偷袭，两只大鸟只要靠近他一定范围内，是死是活那就由他说了算。 在他头顶几十米高空盘旋了几分钟后，一只大鸟瞄准他滑行的方向俯冲下来，曾凡立刻察觉到了，他没有改变方向躲避，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呢。 两只鸟不下来他也没辙，他也不会飞，既然敢下来那就由不得它们了。 大鸟瞄准的是曾凡的背囊，准备抓一下就跑，能带飞起来最好，带不飞也能摔个跟头。 可惜它的打算瞒不过曾凡，即将抓到的一瞬间，眼前一花，跟着两只鸟腿被曾凡反手抓住，完全无法挣脱。 它的鹰嘴根本啄不到曾凡，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拼命的煽动翅膀，它的双翅展开有五六米宽度，却并不能把曾凡带到天上去，连让曾凡双脚离地都做不到。 曾凡感觉自己像骑上了雪地摩托，滑行速度瞬间提升一倍以上，他希望这只大鸟能够多坚持一会。 另一只高空盘旋的大鸟看到老公失利，鸣叫不已，却不能下来，因为不知道该从哪里下爪。 近距离观察，曾凡发现这只大鸟脖颈和头顶有金黄色的羽毛，与传说中的金雕很相似，只是手上这只体型更庞大。 曾凡初中的时候沉迷武侠小说，当然看过《神雕侠侣》《射雕英雄传》等名着，后来还专门查过资料，别的鸟懂得不多，雕类还稍微了解一些。 雕其实也是鹰科鸟类的一种，大多数鹰类翼展都在一米以内，雕的一般体形都比较大，金雕的体型最大，一般成年金雕翼展都能超过一米以上，更大的超过两米，栖息范围从海边到山区，草原到沙漠，海拔从零到四五千米，适应范围非常广泛，能捕猎山羊，小体型的灰狼等动物，飞行和搏斗能力都很强，加上庞大的体型，在天空基本上是没有对手的存在。 他抓住的这一头金雕，体型比书上介绍的最大的还大，体长就接近两米，翼展接近六米，重量估计超过二十公斤，快赶上传说中的阿根廷巨鹰了。 在高空中滑翔，它们可以滞空很久，被抓住后频繁的扑腾翅膀，注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果然，还没有那只老虎挣扎的时间长，曾凡手上的这只金雕就放弃了挣扎，收拢了翅膀，不是不想逃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鸟类的脑容量虽然很小，可是智商却超过很多哺乳动物，察觉到曾凡对自己没有敌意，就放弃了无谓挣扎。 与其彻底消耗干净体能，不如保存实力，不然人家松开手，它都飞不动了，在厚厚的雪地上，想跑都跑不了。 它不扑腾了，曾凡又没法用雪杖助力，滑行的速度自然慢慢降低，曾凡借助最后的速度，滑向一块裸露的巨石。 平地上积雪太厚，就这种地方适合停下来修整。 身体靠上巨石，曾凡双手同时松开鸟腿，这只金雕立刻就想抓住机会，张开翅膀逃跑，早有准备的曾凡双臂合拢，瞬间把它两只没展开的翅膀又拢了回去，直接按在雪地里。 既然抓住了，不教育一通，怎么能轻易放手呢。 第1241章 穴居生活 金雕体长有一米五，站在地上高度也有一米多，曾凡双腿固定住它的翅膀，伸出右手去抚摸它的头。 鸟类的脖子以灵活着称，它想啄曾凡的手，可惜仍然做不到，曾凡的手轻松的摸到它的头顶，让它再次体验到无可奈何的感觉。 无论怎么样伸缩旋转脖颈，脑袋都摆脱不了曾凡的右手，不得不被动的接受曾凡关怀式的抚摸。 天上盘旋的另一只金雕看到机会，鸣叫一声迅速俯冲下来，准备营救老公，曾凡手底下的金雕立刻急促的鸣叫了两声，已经俯冲到距离他们只有五六米高度的雌雕迅速的展翅，从他们头顶滑过，重新飞了上去。 曾凡本来也没打算杀伤它们，两只都下来他还真不太好办，见状就放开了雄雕，让它们明白自己不好惹也就够了。 雄雕突然被放开束缚，还有点不可思议，转头看看曾凡，见他摆手示意离开，轻轻的鸣叫了一声，然后试探的慢慢张开翅膀，一只眼睛还盯着他看。 见曾凡没有再制止，雄雕在雪地艰难的跑了两步，发现越陷越深，赶紧煽动翅膀原地起飞，终于艰难的离地而起，随后摇摇晃晃的追着雌雕向高处飞去。 两只金雕在空中汇合，绕着圈子盘旋鸣叫，这次没有一开始那么嚣张了，知道惹不起曾凡，转了几圈后向着北面的那棵大树飞过去了。 曾凡收拾好行囊继续上路，这次再没有什么波折，一直滑到天黑，掏雪洞宿营。 睡过一夜后，出了雪洞又滑行了大半天，终于回到了大河边上，也就是几天前他出发的山洞所在地。 大河仍然没有结冰的迹象，河边的各种动物少了许多，有冻饿而死的，也有趁着雪停天气晴朗离开的。 岸边的雪地上有各种动物的足迹蹄印，奔向各个方向的都有，有些地方雪已经踩踏结实，形成了几条小路。 那几头狼不见了踪迹，应该也是踩着这小路离开了，估计曾凡在它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有所畏惧对它们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河岸边上留下大量各种动物的尸骨，残渣，高空仍然有秃鹫在盘旋，这里成了它们的食堂。 秃鹫也算鹰科鸟类，体型比一般的金雕还大一些，只是它们更喜欢以死去的动物尸体为食，不喜欢捕捉活物，攻击性没有金雕那么强。 曾凡在河边转了一圈，回到山洞门口，发现几天没在，他的洞口也多了许多动物的脚印。 显然附近的很多动物都知道他出远门，想要去他的洞里转转，可惜都拿他特制的洞门没辙，只能在外面闻闻味道了。 推开洞门通风换气，过了一会时间，曾凡才走进去，洞里和离开的时候一样，只是温度低了许多。 几个炭炉的火都已经彻底熄灭，没有热源存在，温度当然逐渐向外面看齐了。 掏出背囊中的打火工具，一个木柄木框的放大镜，走到洞口取火。 这玩意对阳光有要求，可是在晴天的时候，确实比钻木或者燧石取火更快捷一些，只需要几秒钟就能出火。 烧制玻璃比炼铁的工艺难度更大，直到曾凡离开部落前，仍然没有总结出一套成熟可靠的制作工艺，这种放大镜算是烧制最多的玻璃器具。 炭炉点起来后，山洞里的温度迅速上升，曾凡脱掉一身狼皮装备，总算可以松快一些了。 将狼皮斗篷铺在那把特制的摇椅上，坐在上面，两只脚放上脚踏，身体微微用力向后仰，椅子就缓缓的摇晃起来。 他进来后洞口一直没有关闭，为了多通一会风，换换洞里的空气，摇椅正对着洞口，外面的光线通过洞口照射进来，为洞里带来光亮。 从这次过来后一直忙着往回赶，现在有了闲暇时间，曾凡又想起了之前思考的自动驾驶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时间似乎可以过的很慢，他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深入思考，把所有的细节问题想通，到了外面马上就可以输出代码，效率成倍提升。 似乎《华族》游戏也是这样开发出来的，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好像一个超级副本，能为他提供很多意想不到的帮助。 可惜的是，他还不能控制自己来去自如，总是莫名其妙的进来，又莫名其妙的出去，实在太过被动了。 尽管还搞不明白其中缘由，曾凡知道肯定和他那种特殊的感应能力有关系，感应能力提升到一定程度，或许就能来去自如了。 如何提升这种能力，他也没有太多办法，感觉这里面几十年时间并没有白过，感应能力一直在缓慢提升，主要原因就是跟原始人用这个交流最方便，用的多了自然熟能生巧。 曾凡不知道其他的原始人会不会达到他的水平，想来用的人多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天才出现，或许以后超越他也有可能。 现实世界的人们有了语言文字的便利，这种与生俱来的感应能力似乎变迟钝了，曾凡大多数时候只能单向感应，别人对他的思维感应能力很弱，可能那些人自己都意识不到。 在山洞里时间过得很慢，相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又过得很快，没有各种人和事的干扰，他有充足的时间思考各种问题。 专注的思考起来，似乎可以忽略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就溜走了。 身体感觉到一丝寒意来袭，曾凡再睁开眼睛，发现外面已经进入夜晚，不过跟外面相比，山洞里更加黑暗。 住在山洞里几十天，曾凡已经练就了黑暗中行动自如的本领，他没有老虎那样厉害的夜视能力，却有更加强悍的综合感应能力。 不借助听觉或者视觉信息，就能准确的感知山洞里的信息，可能与他超强的记忆力有关，还有精准的方位感知能力。 能记住山洞里各物品的位置和状态，所以就算没有光线，他完全闭着眼睛，也照样可以在山洞里随意走动，跟白天没有差别。 走到洞口关闭洞门，又给几个炭炉加炭，然后躺上箱床睡觉。 曾凡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穴居生活，换一个人可能感觉很枯燥无聊，他却可以自得其乐。 他也刻意不去记已经过去多少天，每天睡到自然醒，白天大部分时间在躺椅上思考问题，天黑就上床睡觉。 洞里感觉闷了，就穿上滑雪板出去转悠一圈，回来继续原来的流程。 实在没有思路了，就拿洞里储存的那些木头练手，研究榫卯结构，一点点实验新方法。 这里没有胶水，也没有钉子，只能用纯榫卯拼接组装，一般的直来直去的柜子，桌子，椅子之类的还好弄，有一定弧度的东西，难度就比较高了。 他把最需要的木盆，木桶列入研究目标，这需要一定的几何知识，十几块不同弧度的木板用榫卯方式拼接到一起，恰到好处拼成一个上大下小的木桶形状，还要有两块高出一截用来安装提手，然后同样几块木板拼接的桶底从桶口放下去，挤进预设好的榫槽，外部再用上下两道有一定弧度的木制桶箍牢牢固定住。 所有榫卯结构尺寸必须严丝合缝，在桶箍的作用下紧紧闭合，被水泡后木材发胀，会密封的更紧，达到防止漏水的效果。 跟复杂的程序算法比起来，木桶的榫卯结构相对简单一些，真正考验的是他的动手能力，这两样恰恰都是曾凡的特长。 一天的时间，曾凡做出两个不同结构的木桶，然后去大河边上提了两桶水过来。 到底哪一种结构更结实，得用过一段时间才能知道结果。 有了木桶，当然要有木盆，基本结构差不多，木盆不需要上方的提手，两边加上耳朵用来方便端起，坐起来更加快捷。 木桶和木盆都有了后，平时洗手洗脚就方便许多，在山洞里的生活品质又提高一点。 第1242章 特殊能力 自从曾凡去北面探路回来后，天气以晴朗的时候居多，地上的积雪慢慢的消融，雪层一点点变薄。 偶尔也会有一两天继续下雪，但是再也没有之前那么长时间的大雪纷飞了。 曾凡知道这意味着冬季最寒冷的时刻已经过去，估计地上的积雪完全消融，春天就该到来了。 山洞独居的生活没有人可以交流，曾凡思考之余的时间，开始锻炼感应周边的能力，尝试将这种能力应用到山洞以外。 他开始试着闭着眼睛生活，最常操作就是提水桶去河边打水，再慢慢的走回来。 第一次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实验过一次后，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这条路他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遍，早就格外的熟悉了。 没过多久时间，曾凡就对闭着眼睛生活感觉习以为常了，他适应的格外迅速。 这时候曾凡才发觉，原先对这种感应能力开发的太少，这种能力可以做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他平常在思考怎么样让智能程序获得视觉和听觉等感知能力，像人一样感知世界，对各种复杂情况做出决策，可是日常生活中，却在训练自己停用视觉能力，靠更高级的能力感知世界。 越想越觉得有趣，他相当于尝试用程序和电子芯片造人，却在行动上训练自己更不像人，应该也算是一种向上提升吧。 从这种情况来对比，就算他真的造出具备人类感知和决策能力的人工智能，也不用担心他们会造反，因为人类完全可以具备更高级的感知能力。 人类自身对世界的认知很不完整，在曾凡看来，可以说还差的很远，他当前这种情况，无论是科学，还是各种已知的宗教，都找不到让他完全信服的解释。 科学研究的是可验证的普遍规律，曾凡的情况他自己都不明白呢，当然无法验证，人家只会把他划入精神病的范畴。 一神教宣扬的是救赎，每个人都有罪，好好改造获得神的赦免和认可才能进入天堂。 佛教讲的是个人觉悟，通过修行让自身认知圆满，从而实现超脱，进入极乐世界。 道家是无神论思想，可是道教又衍生出来许许多多的神仙，更强调通过个人修炼，身心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飞升进入更高层次的世界。 曾凡无法判断他当前所处的是不是更高层次的世界，最起码和其他宗教描绘的天堂或者极乐世界不相干。 他不信仰宗教，即便真有那样的世界，人家那么多虔诚信徒呢，也轮不到他进去。 不过佛教说一粒沙中有三千世界，可能是最早提及平行世界的理论了，尽管很多说法太过笼统，却也能带给曾凡不少的启发。 书上的各种理论只能当做参考，曾凡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看到、听到、和感知到的一切。 每个人对世界的认知都和自身的成长经历、受到的教育有关，他当然也不例外，大多数人获取外界的信息都来自于自身的五感能力。 可是人们以视觉为主的五感能力有很大的局限性，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亲身体验，曾凡觉得他当前锻炼的这种特殊感应能力，或许能帮他更真实的认知世界，最起码也是一个不同的角度。 现代物理学告诉我们，所有物体都是由无数微观粒子按照一定规律聚合而成，人眼看到的只是这些物体宏观上的一个轮廓，再根据自身的认知给各种物体分门别类取上不同的名称。 有生命的可以自行生长，繁衍生息的动物植物，各种肉眼不可见的细菌病毒等微生物，没有生命的空气、水、泥土、石头，以及这些物质构成的大地、山川、河流、湖海等等。 关闭视觉后，这一切并不会消失，可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是无法感知到了。 曾凡却仍然能清晰的感知身边的一切，刚开始尝试的时候，依靠的仍然是原先的视觉记忆，山洞里的一切物件都是他亲自打造，他自己使用，自己摆放的，他自然非常熟悉这些东西的位置和状态。 出了山洞以后，他对外面的情况就没有那么熟悉了，哪怕是常走的去河边的道路，包含的空间也比山洞大得多。 这条路不止他自己要走，还有附近数不清的各种大小动物不时的走过，只凭过去的视觉记忆并不能感知到很多变化情况，即便是听觉能力也只能感知到正在发生的情况，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那些变化也无法感知到。 小心翼翼的尝试一段时间后，曾凡发现只凭特殊的感应能力，他也一样可以清晰的感应到山洞内外的各种情况。 并且这种神奇的感应能力还不用受到视觉和听觉的那些限制，可以扩展到很远的地方，在山洞内可以清晰的感应到山洞外面，山脚下的情况。 不需要亲眼看见，就能感知到外面走过的动物，它们的大小、数量、形态，甚至身体情况，情绪状态等等很多的信息。 刚开始的时候，曾凡并不确信自己感应到的情况，可是经过多次的验证过后，发现感应到的就是实际情况。 动物走过总会有痕迹，它们的身体也不可能瞬间出现，瞬间消失，足够他有时间走到山洞外面验证了。 他能感应到的不止是这些有生命的动物，那些没生命的物体也一样能感应到，冰雪消融，河水流动，风吹树动这些情况自不必说，很多他就算打开视觉和听觉都未必能察觉到的情况，竟然也能感应到，这就让感应能力更神奇了。 外面的积雪并没有完全消融，雪层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常情况下曾凡当然不知道，可是闭着眼睛走过的时候，他一样能清晰的感知到，并且几次在雪层下面挖出各种果实、各种原因死亡的动物尸体，验证了他的感应能力。 有点类似于医院常用的x光或者超声波探测，可以穿透表面的遮挡，观察物体内部的情况。 只是这种感应能力也有局限性，必须他靠近一定范围才能感应，就算是这样也很不简单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尝试，曾凡知道这种感应能力会随着时间逐步增强，与人类成年后不再有太大变化的五感能力相比，这种特殊的感应能力就太奇妙了，成长空间也更大。 他不知道回到外面的世界后，这种能力还会保留多少，至少应该会保留一部分，毕竟他原先的思维感应能力也带出去了，或许仍然需要他进行类似的锻炼才行。 自从尝试闭眼生活后，曾凡一直没有再做木工活儿，发现特殊感应能力可以超越视觉后，他又动了这方面的心思。 回到山洞里，拿过一块以前备好的，两寸见方的长方形木料仔细感应。 为了方便加工，曾凡存在山洞中的木头当然都是精选出来的好木料，只是应对不同用途，木料的材质有所差别。 他手里拿的是一块质地比较坚硬的枣木，枣树生长缓慢，木料密度较高，质地坚硬，因此比较重，同时也有较好的抗压强度，缺点就是纹理比较复杂，不像松木，杉木那么直溜。 加工榫卯的时候，如果对这些纹理走向了解的不清楚，不注意在有瘤子的地方开槽，很可能就做了无用功。 大多数木料内部的纹理走向从外面可以推测出来，不过枣木这种就比较难推测，有了这种感应内部的能力后，曾凡就想尝试一下加工枣木，对他的感应能力也是一种锻炼。 山洞里桌椅板凳各种家具都不缺了，这次他不想做家具，而是准备根据这块枣木的纹理做一个摆件出来。 第1243章 锻炼 经过十几天的锻炼，曾凡不只感应能力变强了，他感觉抽象思维能力也提高了不少。 前段时间做那个木桶的时候，一些榫卯尺寸之类的数据还需要拿笔计算，在木材表面划线做标记。 曾凡在加工这块枣木的时候，过去那些手段都没有用，这次制作的物品结构更复杂，他完全凭借感应加工，不需要在木料上面做标记，一个个不规则的部件做出来，最后还能严丝合缝的组装到一起。 他花了三天时间才将五百多个大大小小的部件加工完成，然后又花了半天的时间，一个个拼装起来。 最后做出来的是个这个世界看不到的大玩具：一个半米多长，二十厘米宽，十几厘米高的枣木小轿车模型。 并且不是简单的模型，而是可以改变形态，变成机器人的变形金刚，当然需要他手动变形，这也是他小时候曾经梦想过的玩具。 可惜那时候家里不可能给他买，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现在有钱可以自己买了，却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心情。 在这个平行世界中，自己动手做一个变形金刚出来，也算是完成小时候的梦想。 这块枣木并不是只有一种颜色，而是以棕红色为主，也有一部分白色，一部分黑褐色。 曾凡设计的时候，将不同的颜色设计成不同的部件，白色主要在表面部位，黑色在车轮车底等部位，车身主体是红色，内部空间还扣出了轮廓，看上去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实车造型，简单的变形后，竖立起来，就成了一个站立的机器人。 组装完成后，曾凡爱不释手的玩了一会，就变回汽车形态放到了桌子上，继续思考关于自动驾驶的问题。 思考能力增强后，曾凡发现可以将一些关键代码在脑中构建出来，进行编译推演，这就又可以节省下大量的时间。 他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回到现实世界，有了这项增强能力，整个自动驾驶的大部分核心代码他都可以在脑中实现出来了。 外面的积雪一点点在消融，曾凡感觉到气温也在逐渐回升，他也有更多的时间到山洞外溜达，出来觅食的各种动物也多了起来。 一个冬天的时间，附近的大小动物都习惯了他的存在，他的山洞被那些动物们自动归入禁区，洞口周围区域很少有动物靠近。 他去外面都不再关闭洞门，一般也不会走太远，积雪大量消融后，滑雪板也用不上了。 即便是在河边几百米远，他的特殊感应也能覆盖到山洞区域，不用担心家里进入小毛贼。 更主要的是，他山洞里那些东西，这里的动物也用不上，它们需要的各种食物，都藏在柜子里，它们进去也吃不到。 发现可以感知物体内部情况后，曾凡有时间就在附近几个山头转悠，想找找看有没有金属矿石，有没有适合烧制耐火陶瓷的泥土。 既然打算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也不能完全闲着，还是得找点事情做。 西面的高山最少得有五六千米，想翻越过去，只靠现在这点装备有点不够用。 如果能找到铁矿石，他想制造一些爬山的器具，那样爬上去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经过几天非专业的勘察，适合烧制陶瓷的黏土和石英都找到了，可是铁矿石一点影子也没找到。 这样的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曾凡也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反正时间多得很，慢慢找呗。 为了方便找铁矿石，他把附近能采集到的不同石头都收集了一些拿到山洞里，一块块的仔细感应内部的情况。 木头的植物纤维结构性很强，感应起来比较容易，可是石头的质地很细密，内部的结构杂乱无章，感应起来有点吃力。 感应吃力说明他的能力还需要加强，曾凡觉得这也是好事，那就继续感应这些石头，时间长了总能一点点感应明白。 在微观层面物质都是由不同的原子分子构成，他不奢望能感应到那个层面，主要目的从寻找铁矿石转移到了锻炼感应能力。 曾凡知道铁矿石的种类有很多，以前炼铁也只见过少数几种含量比较高的磁铁矿矿石，外形黑灰色很容易识别。 其他的铁矿石他只知道赤铁矿是偏红色，具体什么形态，他也不认识，至于内部结构，当然更不了解。 只能采用笨办法，春天解冻后建窑，先烧出一个坩埚，然后把疑似铁矿的石头挨个放进去煅烧，金属矿石达到一定温度就能烧出来了。 研究石头比研究木头难度大许多，曾凡慢慢也发现，他的这种感应物体内部的能力并不能长久使用，时间长了会感觉精神疲惫，必须停下来休息。 连续几天类似的经历后，曾凡发觉他的感应能力似乎增强的更快了，这一点从他平常的感应范围就可以对比出来。 从山洞到河边的最近距离也有五百多米，原先他需要刻意集中精神才能感应到，这时候其他的方向就会暂时不能感应，感应范围只限于到河边这片狭长区域。 这次用石头锻炼几天后，再感应河边的时候变得轻松了许多，不需要再刻意集中注意力，也能像山洞附近一样毫不费力的感应到。 既然方法有用，曾凡当然要坚持下去，每次都锻炼到精疲力尽再休息，睡上一晚恢复过来后，感应能力就会有所提升。 这时候，他发觉过去白白的浪费了几十年时间，如果早发现这种锻炼方法，这么长时间感应能力都不知道增强到什么程度了。 已经发生的事情没办法改变，他要做的就是把握现在的时间，尽量不要浪费，好好的锻炼起来。 一晃眼，不知道又过去了多少天，山洞外面大部分地方的积雪都已经消融，连山背面晒不到太阳的积雪，都快要化完了。 曾凡的狼皮装备早就收起来了，感应能力的增强也让他身体素质全面提升，耐寒能力提高了不少，不再需要狼皮保护。 他还隔三差五去大河里面游上一圈，可惜河对岸是高耸的峭壁，游过去也没法爬上去，只能在这边河岸转悠。 在河里游一会既当做洗澡，也是活动身体，他也经常潜到河底去搜索一下。 某一次无意中下潜，发现一块巴掌大小的圆润白玉，捞上来后在阳光下闪现出温润的光泽，与他在珠宝店见过的和田玉格外相似，色泽比他看过的那块顶级的羊脂玉牌还漂亮许多。 那块玉石当然成了他的收藏品。 自从那次以后，每次到河里游泳，他都要潜下去仔细感应一遍。 可惜，不是每一次都能有收获，虽然也捡到过几块玉石，再没有遇到那次那样的极品。 这些水底摸上来的玉石当然成了他的研究目标，要仔细感应一番内部情况。 曾凡发现相比其他的石头，这种玉石内部的情况规律了许多，看来不仅是外观漂亮，内在也依然很美丽。 他还发现这种玉石还有隐形的好处，感应这种玉石精神消耗的比较少，并且有种类似放大镜的效果，能让他的感应更加清晰，可以感应到一些更多详细的内容。 原先他感应到的情况是显示器的标清分辨率，这种玉石则能轻松感应到高清的分辨率，并且还没有原先那么容易精神疲累。 感觉到累的时候，手里拿着玉石慢慢摩挲，似乎恢复的速度都会更快一些。 有一天躺在床上，曾凡突然想到，这种玉石是不是具有某种神秘的能量呢，这种能量正好可以辅助他感应能力的锻炼，所以才能有那些奇特的效果。 刚想到这里，他突然听到一声猫叫声。 第1244章 穿墙感应 山洞里当然没有猫。 猫叫声是他设置的手机通知铃声，那个被他命名为浪漫的软件专属铃声，听到这个熟悉声音，曾凡马上睁开了眼睛。 眼前仍然一片黑暗，但是透过手机屏幕的微弱光芒，他能确定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身体也从那个山洞里，变成了坐在柔软的靠背椅上。 手机的屏幕忽然黑了下去，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消失，也重新进入黑暗，只有一侧的窗户外面射进来的微弱光线。 曾凡重新闭上眼睛，想要尝试在那个世界锻炼出来的感应能力，可惜那种感应能力似乎没有带出来。 办公室房间里的一切他也很熟悉，却没有在山洞里那种了如指掌的感觉，伸出手去拿桌子上的手机，轻松的就拿到了，靠的是视觉记忆。 按键解锁，快捷键打开软件，手机听筒传出来楚妍熟悉的声音：“你还在办公室吗？别忙到太晚，该睡觉了！” 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他对这个手机太熟悉了，熟练的按键回复了一条信息，然后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闭着眼睛在黑暗的房间里穿行，尽管没有在那个世界那种超强感知，他也没有碰到任何桌椅，依靠的似乎不是单纯的视觉记忆。 那个世界锻炼出来的能力好像也带了一些出来，只是感应范围削弱了许多。 不是许多，是非常多。 在那个世界，他已经可以轻松感知千米范围内大部分事物的状态。 回到现实世界，他只能感知方圆四五米范围内的东西，也没有那么清晰，还只限于这个房间内，楼上楼下，周围的邻居家里他都感知不到。 这个感应范围内，连他刚开始闭上眼睛锻炼的时候都不如，差距大很多。 不止感知范围小了许多，感知的细节清晰度也差很多。 不过，有效果总比一点没有好，曾凡很容易知足。 既然有效果，按照那个世界的方法去锻炼，或许也能慢慢的提高。 曾凡闭着眼睛离开空无一人的公司，掏出钥匙锁好这边的房门，然后走到十几米外的另一个门口，熟练的拿钥匙开门。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都不需要摸索，过去一段时间里，他已经做过很多遍，早就形成了深刻的视觉记忆，曾凡自己也不太确定是不是特殊感应能力在起作用。 进入房间的卧室，脱掉全身衣服，到浴室里快速的冲个澡，然后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自从搬到这个公寓后，曾凡的作息时间很规律，睡眠质量也很好，晚上很少做梦，每天七点前准时会醒过来。 这天也不例外，因为要过周末，醒过来后他没有立刻起床，都没有睁开眼睛。 躺在床上回忆昨晚的经历，严格来说，是昨晚在另一个世界几十天的经历。 同时，发动那种特殊感应能力，感知房间里的东西，想看看感应能力到底还在不在。 对于固定不变的物体，视觉记忆可以起作用，可是对于位置经常变化的东西，只有这种感应能力才可以做到了。 房间里的大部分东西，他都很少动，脱下来的衣服总是随手扔在床尾，具体的细节当然不可能每天都一样，现在正好成了他验证的目标。 视觉信息是一眼就能看到全貌，感应到的信息与单纯的视觉信息不一样，感应的信息是全方位立体信息，各个方向都有，并且由外及内，随着他注意力的持续，感应到的信息会不断增加，获得很多更细节的内容。 这些细节的内容曾凡哪怕肉眼仔细观察，都很难了解到，甚至包含衣服上的灰尘，污渍位置，来源，主要成分，衣服气味等诸多以前他不会注意的细节信息。 接着曾凡又去感应衣柜里其他衣物的信息，隔着一层薄薄的柜门，果然能感应到衣柜里面的信息。 穿过的和没穿过的衣服洁净程度，味道等状况都有很大的差别，平时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发现。 现在用心感应之下，发现很多信息就算是仔细看也未必能看出来，很多微小的污渍、灰尘、甚至细菌他都能清晰感应到，这些状况超越了人眼的观察能力，他的嗅觉也不是很近的距离也无法识别到。 曾凡穿的衣服并不是每天都换，冬天很少出汗，每天坐在办公室也没什么脏活累活，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换下来的大件衣物都是直接送公寓洗衣处。 房间里面配置的洗衣机，他平时都是用来洗内衣和袜子，还是攒够一定数量才用上一次。 在那个世界他开始锻炼这种感应能力后，也是先发现身上的污垢，变得更喜欢干净，所以才经常去大河里洗澡。 现在感应到衣物的细节后，曾凡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本来这身衣服他昨天才换上，按照以往的习惯，最少也要穿三天以上才可能换。 如果感应不到那些污渍和味道，继续穿下去也无所谓，现在他觉得如果继续把这些衣服穿到身上，一定会全身都不舒服。 能感应到衣柜内的衣服，曾凡又想尝试一下能不能感应到更远处。 他不奢望感应一公里那么远，能感应十米也行。 感应范围扩大，可以轻松感应到客厅的状况，客厅另一面的书房也可以感应到，那就不止十米的距离了。 卧室的隔壁是陆刚住的房子，刚好也是他那边的主卧室，曾凡只去过一次，还是只在客厅停留了不长时间，没有进卧室，并不知道里面的状况，正好用来测试他的感应能力。 他知道这种感应能力，需要主动集中注意力才能拓展范围，先要让感应力穿越中间这道墙才行。 在那个世界几十天的锻炼没有白费，感应能力虽然没完全带过来，可是积累的经验还在，让曾凡可以耐心的去尝试，知道努力的方向就能少走很多弯路。 两个卧室之间只隔一道墙，却是厚度超过三十公分的钢筋混凝土结构，明显是剪力结构墙，还有厚厚的石灰层，涂料层，壁纸层。 在工地上干了一年多时间，刚开始的时候曾凡做过钢筋工，也做过混凝土工，他对楼房建筑结构当然有一定的了解，这些了解也有助于增强他的感应能力。 厚重的墙壁在他的感应能力下并不是坚不可摧，注意力持续十几秒钟后，曾凡的感应力像是突破一层厚厚的粘稠液体一样，忽然就穿透了过去。 隔壁房间的布局与他这边大同小异，都是用来出租的房子，各种装修和家具配置相同一点也不奇怪。 很快曾凡又感应到更多的信息，房间地上散落各种衣物，床上肢体交错躺着一男一女，光溜溜的两个人，呼呼睡得正香。 男人自然是陆刚，女人曾凡并不认识，不知道是公司的同事，还是夜场认识的一夜情了，他能确定的不是陆刚老婆。 别人的私生活他管不着也管不了，也不想一直偷窥，测试完就想把感应能力他收回来，可是这种能力他还做不到收发自如。 感应能力穿过去了，就会一直存在，并不是想收就能收，就好像听觉能力一样，能接收到的声音很难一下子屏蔽掉。 两张床之间就隔着一堵墙，对曾凡来说好像三个人躺在一起，让他有点后悔这次尝试了。 他毕竟也是气势正盛的年纪，这样的场面太过刺激，身体本能的生理反应他也不能完全控制住。 继续躺下去难受，感应能力也测试的差不多了，起床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洗漱完后穿衣服出门。 虽然是周末，没打算上班，他也不是无事可做。 第1245章 显示器 昨天和楚妍约好上午九点在百脑汇门口见面，帮她挑选一个电脑显示器。 在楼下吃完早餐才不过七点半，去太早的话，人家商城还没开门呢，提前半个小时就足够了。 可惜没有墨镜，早餐店的人都认识自己，曾凡也不好意思闭上眼睛装瞎子，吃早餐的时候不能继续训练感应能力了。 曾凡回到公司继续加班，公司里只有他自己，那就无所谓了。 在那个世界里琢磨了几十天时间，自动驾驶系统的核心智能程序在他脑中已经完成了，只是需要将代码一行行的敲出来。 有了这些代码也不是就能实现自动驾驶，仍然需要大量的训练才行，就好像一个新生的婴儿，先得学习成长，身体需要发育，大脑需要从零开始认知世界，形成自我认知，能明确自我的概念，区分我与非我，学会理解非我的人和事物。 智能程序当然也需要类似的认知成长过程，这也是最简单的第一步，有了这个概念，才能进一步识别不同的事物，进而才能对各种行驶路况进行判断处理。 核心代码只相当于一个智能程序的胚胎，未来能不能成长为真正的智能程序，能成长到什么程度，都是未知数。 本来打算周末休息两天，结果可倒好，曾凡是一天都不能休息，闲着一会就会给自己找事情做，对他来说，敲代码就能带来快乐，非常上头，根本停不下来，也不想停。 为了防止迟到，曾凡给自己设定了手机闹铃，然后就专心的投入敲代码工作中去。 闭眼睛敲代码，可是成了货真价实的盲打，实际的输入速度又提高了不少。 本来代码量就不大，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完成了，看看时间，闹钟还要十五分钟才响呢。 自从来到这里上班，曾凡出门不是坐车就是打车，这次时间很充裕，他就想节省一回，坐公交车去东大桥。 总共不过四五公里的路程，就算挤不上公交车，跑步过去都不用担心约会迟到。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曾凡感知到大厅一个电脑桌上扔着一副黑框大墨镜，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正合他的心意，戴上墨镜可以光明正大的闭眼睛走路了。 外面的环境可比原始世界复杂多了，训练自动驾驶程序前，他自己先体验一下复杂的交通路况信息，想来能更有助于他对程序的培养。 走出小区门口，南走一百多米就有公交站台，曾凡带着墨镜不用去挨个看站牌，也能清晰的感知到上面的信息。 不仅有各路途经的公交车站点信息，还有上面贴的各种巴掌大的小广告，最多的是刻章办证，其次是上门按摩。 早上八点多钟，公交站格外的热闹，曾凡站在站台边上，身边等车的有二三十个人。 大多数人都互相不认识，少数认识的人打招呼聊天，从天气温度聊到国内时事，国际政治，又转回娱乐圈八卦，公交站就显得闹哄哄。 一位拿着小旗子维持秩序的大妈，站在边上不停的吆喝，让人们按照所等线路排队，有序上车。 展开感应能力，曾凡发现他不仅能感应到周边的人和物，很多人的纷杂思维信息也一并接收到了。 无意识的情况下，他只能接收到比较浅显的思维信息，如果注意力集中到某个人身上，就会感应到更多详细的内容。 浅显的信息主要是大多数人比较容易外露的情绪或者精神状态，兴奋、紧张、期待、困倦、萎靡、愤怒、忧伤、不满等等。 更深入的感应某个人后，就能了解到这个人的年龄、职业、姓名、住址，等哪趟公交车，要去往哪里，做什么事情等等。 这种感应能力他没有在这种场合用过，没想到对陌生人还有这样的效果，也可能是以前的能力不够，现在他感觉完全可以摆摊算命了，绝对可以把人忽悠住。 排队等了十多分钟，曾凡所在队伍等的412路公交车终于进站，大家按照先后次序一个个从前门上车。 他没有公交一卡通，投了一枚一块钱硬币，然后向后面走过去。 车上当然已经没了座位，好在不是很拥挤，走到后门附近，抬手抓住一个吊环站住。 习惯了使用感应能力后，曾凡发现他有点离不开了，通过这种特殊感应能力，他可以从不同的视角的感知身边的人和物。 他可以获得更详细、更立体的综合信息，最重要的是感知人，不仅仅是人的外在，他可以更清晰的感知到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情绪信息，身份信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是不是有危险等等。 乘坐公交出行的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怒哀乐，车上的人相当一部分都是上班族，哪怕是周末仍然要去上班，也有几个人和他的目的地相同，都是东大桥，那里也是这趟车的终点站。 并没有出人意料的情节发生，摇摇晃晃几站地后，曾凡到站下车。 尽管他带着墨镜，一直闭着眼睛，周围也没人把他当做盲人，他的表现和盲人一点也不搭边。 距离两人约定的九点钟还有十多分钟，曾凡一下车立刻就感应到了楚妍的位置，她比自己到的还早，正在百脑汇门口站着，低头拿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消息。 “哎呦，你吓我一跳，到了也不招呼一声！”楚妍抬头看见曾凡站在面前，先是吃惊，然后就是撒娇式的埋怨。 “我也是刚到，没想到你比我还早！” “为嘛突然带个墨镜，你眼睛咋了？” “我发现闭上眼睛，可以更清晰的感知这个世界！”曾凡故作高深的说道，他说的当然是实话，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开玩笑。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感知到什么了？” “你新洗的头发，用的薄荷味洗发水，你的衣服用的清新香味的洗衣粉，很可能是雕牌！”曾凡随口说道。 楚妍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没闻到什么，疑惑道：“你鼻子还挺灵，有那么大味道吗？我自己怎么都闻不出来？” “你自己习惯了，当然闻不出来，我也不是完全靠鼻子闻出来的！” “那靠的是什么？” “第六感或者第七感、第八感吧，我也没弄明白，以前不是跟你说过能感应到别人的思维信息吗，是那个的升级版本！”曾凡认真的说道。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楚妍有点将信将疑。 “以前那种能力并不是一直管用，我也不经常用，今天我从出门一直没睁开眼，感觉比睁眼看的还清楚，眼睛看不到的也能感知到！” “我不信！太玄了，你能看到我文胸什么颜色吗？猜对了我就相信！”楚妍笑着问道。 “不信就不信！开门了，进去吧！”两人说几句话的功夫，商场的大门打开了，曾凡拉着她向里面走进去。 “你太讨厌了，猜一下怎么了！” “只猜你的无所谓，周围这么多人，我怕你把我当成偷窥狂，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吧！”曾凡发现有时候太坦白了也不是好事，很容易自找麻烦。 “你真的能看到？那不变成透视眼了？”楚妍看他的态度，心里又有点相信了。 “不说这个了，就买昨天看中的那个型号吗？一层就有品牌直销店，都不用上楼了！”曾凡转移话题。 “我不懂，都听你的！” “那就我做主，前几天你买手机把工资都花光了，这次就我给你买吧！”曾凡领着他来到一个专营显示器的店铺。 这时候市面上主流的液晶显示屏是十九英寸宽屏，二十二英寸的只有少数品牌才有，价格都三四千块钱以上。 液晶显示器最核心的部件是液晶面板，这个尺寸的液晶面板全球只有少数几家工厂能生产，没有液晶面板，显示器生产厂家也无米下锅。 曾凡帮楚妍挑选的二十二英寸显示器，实际就那么几个型号可选，可能面板都是一个工厂出品，只是不同显示器厂家的功能设计、品控、售后服务有所差别。 有了明确目标，买起来自然就快，刚开门商场里人也不多，他们俩是这家店铺第一单生意，不到十分钟就交易完毕，整个过程还没有他们在门口等待的时间长。 第1246章 羡慕 楚妍全程没有说话，直到跟着曾凡出了商场才说道：“这也太快了吧？不在那试试吗，拿回去不能用怎么办？” “保证没问题，我去帮你装上！其实这玩意网上购物应该也没大问题，都是标准化商品，要是昨天在网上买，今天都不用跑这一趟！”曾凡后知后觉的说道。 “怎么，你不愿意和我出来呀？” “不是一回事，你还有要买的吗，没有要买的，就回去帮你安装好，看看实际效果！” “那就回去吧！坐公交吗？有直达我们那儿的线路！”楚妍跟在他身边问道。 “四千多的东西提在手里，万一磕碰坏那损失就大了，平时无所谓，现在还是打车更稳当！”曾凡平时虽然抠门，也不是一味的只知道节省。 对现在的他来说，时间比省下来的那点钱更重要，以他现在的收入，当然不用在乎打车的钱了。 商场门口最不缺蹲点的出租车，他们随便选了一辆富康上去，还遇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司机。 两个人一起坐在后排，问清楚他们要去的地方后，起步上路，女司机的驾驶技术一点也不差，开的很稳。 曾凡仍然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仔细的感应女司机的娴熟的动作，车辆各部件的反应过程，他也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观察车辆运行状态，比他前几天自己学习驾驶的时候了解的更透彻。 楚妍看他不想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女司机闲聊，女司机的年龄看上去比桑小蝶小不了几岁，还挺健谈，原先是酒仙桥某个国营厂职工，七年前下岗，然后就开起了出租车，也不能算新手了。 出租车司机的工作确实辛苦，收入却比她原先的工作增加不少，她是自己买的车，除了上交挂靠公司一部分，大多数都归自己。 尽管精神大部分都在关注出租车的行驶状况，曾凡也无意中感应到女司机的一些个人信息，她的实际年龄比看上去要小，今年三十五岁，离异带着一个刚上初中的儿子，生活并没有她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她的心态却很乐观。 世界上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会有很多的不如意，关键还是看个人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曾凡对这个女司机倒是有些敬佩。 路上并没有遇到堵车，除了等红绿灯耽误几分钟，全程都很顺畅，二十来分钟就到了楚妍家楼下。 楚妍主动付车费，还跟女司机互留电话，然后才领着曾凡一起上楼。 “你爸妈没在家？”看楚妍拿钥匙开门，曾凡马上感应到整套房子里空无一人。 “厂里一个同事儿子结婚，他们俩去喝喜酒了！” “这种份子你们这儿花多少？”进入楚妍的房间，曾凡将她电脑桌上的大头显示器线拔掉，然后搬下来放在一边。 “前些年都是五十，现在拿不出手了，都是一百起步，份子比工资涨得还快！多的时候一个月十来份，工资得花进去大半！”楚妍坐在床边看他忙活。 把新显示器的箱子打开，底座和支架插好，搬到座子上，一根电源线连接显示器和插座，一根数据线，连接显示器和主机显卡插槽，插好后安装就完成了。 打开电源键，开机顺利点亮，曾凡下载了一个测试小软件，测试显示器性能，主要是亮度调节、响应速度、刷新频率，有没有坏点等等。 他选择的这个品牌来自灯塔国，是个华裔企业家创建，专业生产销售显示器的厂家，全球建有多家工厂，据说销量一直是世界前几名，产品质量和性能在网上评价很高。 当然，价格也是同类产品中最贵的，几分钟的测试一切正常，曾凡让出座位：“你登录游戏，看看显示效果！” “比咱们公司用的显示器性能怎么样？”楚妍坐下登录游戏，好奇的问。 “参数方面各有千秋，这个还高一些，实际效果当然不能光看参数，得你自己体验！”曾凡将包装的塑料袋、泡沫说明书重新塞进包装箱里，放到墙角换下来的显示器上面。 楚妍的在游戏里依然做采集工作，只是背上多了一个自制的背筐，身边其他女人也都有了同样的装备，有了这玩意，他们不用频繁往回搬运，可以一次性采够再回去。 进入游戏操作一会后，进入加速模式，楚妍放下鼠标，靠在椅子上看着就行了。 转过头看曾凡戴着墨镜坐在床边，忍不住笑道：“在屋子里还戴墨镜，你看得见吗？” 曾凡经过这几个小时，已经习惯了这种特殊感应能力，楚妍不提醒他都忘了自己还戴着墨镜。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闭着眼睛可以感应到更真实的世界，这也是我的锻炼方法！”曾凡摘下墨镜，仍然闭着眼睛。 “感觉你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你证明给我看，现在也没别人了，可以证明了吧？”楚妍坐到他身边，盯着他的眼睛要求道。 “我不知道那种颜色标准名称，紫色偏粉！” “算你蒙对了，不行！你原先不是说过能感应我的想法吗？怎么证明你不是感应我想法知道的？”楚妍穿着一件高领羊毛衫，里面还有一层内衣，感觉他不可能看到里面文胸颜色，可是转念又想到一个漏洞，马上产生新的疑问。 “那还不简单，你拿副扑克牌，我猜给你看！”曾凡的感应能力都能穿墙，感应纸牌当然不在话下了。 “我屋子里确实有一副扑克牌，你能闭着眼睛找到吗？”楚妍给他出个难题。 难题是建立在他感应能力不存在的基础上，对曾凡来说，这当然算不上难题，他站起身走到床另一边的梳妆台前面，拉开下面一个抽屉，顺利的把扑克牌拿出来。 不过这也不能排除他是从楚妍脑中获得的情报，但是就看他闭着眼睛还能行动自如的模样，楚妍心中已经相信了大半。 从扑克牌里面随便抽出一张，让曾凡说花色点数，楚妍自己不看，如果还能猜对那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连续猜测几次，都是百分百正确，楚妍无话可说了。 “你这是特异功能呀，有这个能力要是去打牌，那谁还赢得了你！” “那也看玩什么，凭运气玩的一样不行，再说了我现在也不缺钱，没那个必要！”曾凡过去能克制自己不赌博，现在那么高工资，当然更犯不上冒那个险了。 “对了，你的感应有透视功能，能不能感应到身体内，是不是也可以替人看病？”楚妍联想到更多方面。 “这个我没试过，一直都是感应身体外面的东西，看病那需要大量医学知识，先要了解正常的身体是什么样，以后我会尝试一下！”曾凡过去确实没想过这个方面。 “呵呵，可能最方便的就是做贼了，可以直接感应到别人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楚妍突然笑道。 “感应到不代表能拿到，再说那也不是正道，最方便的是可以摆摊算命，可以轻易感知到一个人的基本信息，保准可以忽悠人相信，然后乖乖掏钱！”曾凡也想过这些，当然想到不代表一定会去做。 “你闭着眼睛脑袋里面也有画面吗？”楚妍好奇他的感应是一种什么状态。 “我也不太好形容那种感觉，是一种综合的、立体的信息，用画面形容不太准确，既有眼睛能看到的那些表象，还有微观上的细节，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信息，只要持续感应，可以不断获得更多详细的内容！”曾凡挠挠头说道。 “感觉好神奇，我能有你这种能力吗？”楚妍羡慕的说道。 第1247章 背课文 “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只是具体的方法还不知道，我自己也是莫名其妙获得了这种能力，说起来还跟这个游戏有关！”曾凡指了指显示器的游戏场景。 系统监测到玩家长期不在，已经出挂机警告了，再不验证就要自动退出游戏，楚妍赶紧坐到椅子上继续操作游戏角色动作。 “不对吧，我记得你第一次请我吃饭，就说你有感应能力，那时候游戏还没做出来呢！” “还记得我那次在网吧通宵吗？手机还丢在网吧了！” “怎么不记得，我提醒你吃饭，结果你点了桶泡面！”楚妍笑道。 “那天刚和张秋鹏他们开完筹备会，我想尽快把详细策划写出来，当时看了很多资料，后来半夜实在太困，就趴桌子上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梦里进入了一个和现在的游戏中差不多的世界......” 曾凡第一次把那个蛮荒世界的事情讲给别人听，偶然一次做梦不奇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很正常，可是后面连续做同一个梦，还能像连续剧一样接上，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梦里获得的特殊能力还能带到现实中来，尽管感应能力似乎有了很大的缩水，那也很了不得了，换一个人有了这样的能力，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他的口才并不是很好，讲的干巴巴的，只是内容太过离奇，听得楚妍又忘了游戏，为了不被惩罚，只好主动退出了。 “你梦里那些原始人都不穿衣服吗？”楚妍的关注点出乎曾凡的意料。 “我看过一本书上记载，即便是在建国二十多年后，依然有偏僻的农村，一家人只有一条裤子的情况存在，原始社会没有丝绸没有布匹，唯一可以御寒遮体的只有兽皮，那时候的人类还没有好办法处理兽皮，本来就数量稀少，还很容易腐烂损坏，当然不可能人人都有，有兽皮穿的只能是少数人！”曾凡认真解释。 “你在那里面拓展了上千里的地盘，几十万的人口了，不好好当你的酋长或者国王，为什么还自己跑出去探险，派别人去不行吗？”楚妍又问道。 “主要是感觉在部落里能做的事情不多了，一起长大的伙伴们都老了，还有一些人都不在了，就我自己老的特别慢，我体质特殊，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超常人，还有特殊感应能力，不用担心毒虫猛兽，于是就给自己重新定了个目标，向西探索大河的源头，所以后来感应能力才有再次提升的机会，如果重复以前的生活，可能就止步不前了！”曾凡也是有点后知后觉，当时决定离开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 “我能进入你那个梦里的世界吗？说不定也能学会你的感应能力！”楚妍好奇的问。 “呵呵，我自己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进去，莫名其妙的出来，怎么带你进去？不过你知道有这么回事，又天天玩这个游戏，也说不定哪天会梦到，到时候就看你自己的把握了！”曾凡也没什么办法。 “你在那个梦里一直都不说话吗？后来都不睁眼了？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动物园的猴子你认为它们有语言吗？或许叫声能传达简单的含义，肯定没有我们现在这么复杂的语言体系，我们现在的语言和一百年前相比增加了多少词汇？语言变得越来越复杂，退回到一千年前，好歹还是在纸上书写，两千年前就只能在竹片上写了，三千年前是刻在青铜器上面，四千年前刻在甲骨上，五六千年前或许有文字的雏形，可能就是少数人才能懂的标记符号！语言或许比文字早一些，但是也不会早太多！” “你不会说他们的语言，所以就不说了，只用特殊感应交流对吧，然后就锻炼出来特殊能力！”楚妍理解了他的意思。 “我在梦中也是在那个部落从小长大，不是不懂他们的语言，是他们的语言太简单，我是现代人的思想，要传达的意思太复杂，他们无法理解，后来才发现可以通过感应交流，不用说话他们也能明白我的意思，慢慢的就锻炼出来了！可能是里面的人思想单纯，大脑意念更容易集中，所以能感应到我的思维信息，慢慢的就学会了这种能力！”曾凡推测道。 “那你也给我传达一个意念，看看我能不能感应到！”楚妍拉住他的手说道。 “我在心里想一件东西，你试试能不能感受到我想的是什么？”曾凡也想测试一下。 楚妍学着他也闭上了眼睛，专心的感应，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没把握的说道：“积木？” 曾凡笑了：“看来你不是毫无感应，虽然不准确，也沾边了，你可以继续感应！” 有了提示，这次楚妍明确的感应到了：“积木拼成的汽车模型，对吧！” “差不多，我无聊的时候在山洞里做的一个木头变形金刚，看来你也有这种感应能力，只是十分微弱，需要多锻炼才行！”曾凡发现他也能感应到楚妍这种感应，感觉很有意思。 他实际是在脑中将山洞里那个木头变形金刚拆掉重新组装了一遍，楚妍感觉到的就是一堆木块，一辆4s店摆的那种汽车模型，她感应到的是模糊片段，大脑自动补全信息，与实际模型差距很大。 “那我该怎么锻炼？”楚妍马上抱住他的胳膊摇晃道，她当然感兴趣了，在她的认知里，这要是练成了，就是最厉害的读心术，更高阶就成了透视眼。 “我说一个办法，不一定有用，你愿意的话就试试，即便不管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你说！” “找一件你足够熟悉的物件，没事的时候你就集中精神去感应它的细节，越清楚越好，时间长了或许有效果，具体锻炼多长时间我也说不好！”曾凡也是有了今天早上的经历后，才能提出这样的建议，他觉得应该有点用。 楚妍在屋子里转头看了看，低头从衣领里面掏出曾凡送她的金项链，吊坠是个刻着福字的小圆盘造型，只有硬币大小：“我感应这个行吗？戴在身上更方便！” “行，当做眼保健操一样，想起来就做做，贵在坚持，不要急于求成！”曾凡感觉也没什么可教，他自己还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呢。 “跟你在一起练习，不是比感应这个更有效果？你再让我感应一个东西！”楚妍马上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 曾凡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想了想说道：“具体的物品太抽象，难度比较大，文字的东西简单点，岳阳楼记你应该背过吧，现在还会背吗？” “你太为难我了，当年就没背下来，有那个水平我也不至于上职高呀！”楚妍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在电脑上建一个文档默写，我通过感应提示你！”曾凡要的就是这个状态，读过背过的课文，多少也会有点印象，比完全感应陌生物品难度低。 “那好吧，我试试！” 楚妍在电脑上新建了个文本文档，切换拼音输入法，输入岳阳楼记的标题，然后在下面输入：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错了，那是滕王阁序！”曾凡无奈道。 “不好意思，记混了！”楚妍马上删掉，想了一会才输入：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她用的就是系统自带的拼音输入法，没有词语联想功能，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拼出来，难度比手写也容易不了多少。 在曾凡的感应提示之下，将近四百字的古文，竟然也一字不差的打了出来，用了也不过十分多钟。 第1248章 开挂学习 “感觉背的好轻松，我当年要有这个记忆力，说不定也能考上八十中！”楚妍忍不住感叹。 四中八中那种传说中的学校不是她能想的，八十中是朝阳区的市级重点，是她们当年能选的最高目标了，可惜的是她连本校高中部都没考上。 “别想那么多了，接着默写滕王阁序，你不是熟吗，继续吧！”曾凡打断她的畅想。 “那篇课文其实我也没背下来，就还记得前面那两句！”楚妍实话说道。 不过在曾凡的感应能力之下，这篇字数更多，还有很多生僻字的古文，她也一边背诵，一边一个字一个字的敲了出来。 对楚妍来说，具体的文字，哪怕是那些生僻字，也比抽象的物体更容易感应到。 接下来，又背诵输入了几篇课本上的古文，楚妍感应的能力明显得到了增强，两个人的默契程度大为提升。 曾凡也发现，只要找对了方法，锻炼这种感应能力，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提高一点难度，背一篇课本上没有的古文，你应该没有印象！” “什么名字？谁写的？” “史记中的游侠列传！” “没看过，那得多少字？” “别管多少，先试试看！”曾凡伸手将楚妍的脑袋转过去，面对电脑，又开始在脑中默默的背诵起来。 他上学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当然更没有读过史记，这些也是最近看过一遍才记下来的，正好拿出来帮楚妍锻炼感应能力。 课本上的文章，即便没有背下来，也总念过几遍，大脑中有印象，然后去感应，当然容易很多。 楚妍没有读过史记，对游侠列传这一篇文章完全没有印象，这时候感应起来，感觉难度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不过刚才的锻炼默契的形成没有白费，在曾凡的感应灌输之下，她也能一字一句的打出来，尽管文言文理解起来有点难度，也不是完全不懂，慢慢的越来越流畅，等完全手打出来，发现长长的一篇竟然有两千五百多字。 “哎呀，我这么厉害！”楚妍惊叹道。 “你别看文档，再背一遍，试试能不能背下来！” “我试试吧，韩子曰：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二者皆讥，而学士多称于世云。至如以术取宰相卿大夫，辅翼其世主，功名俱着于春秋，固无可言者......” 刚刚才手打输入过一遍，印象当然还有，楚妍锻炼感应能力的同时，曾凡也在锻炼反向输出的能力。 他们两个人，楚妍在电脑上输入，曾凡相当于往人脑里面输入，留下的印记比单纯的背诵深刻多了。 “你好厉害，还有更长的吗，再来一篇！”楚妍流畅的背完后，感觉成就感满满，学习欲望高涨。 “那就刺客列传吧，这篇五千多字，还跟刚才一样，你先输入一遍！”曾凡也觉得这个方法很有用。 游侠列传里面记载的多是市井之徒，一大半篇幅都是写的司马迁年代不远的郭解，算是夹带的私货，不过也开启了为平民立传的先河，尤其褒扬游侠言必信、行必果、诺必诚，重义轻生的精神，对后世有很大影响。 刺客列传记载的曹沫、专诸、豫让、聂政、荆轲几个人历史影响就大很多了。 曹沫是鲁国武将，打仗败给齐国，靠会盟的时候挟持齐桓公讨回失地；专诸受伍子胥和公子光指示刺杀吴王僚，间接帮助了伍子胥上位，最终攻入楚国都城，鞭尸楚王报仇雪恨；豫让的经历更像个笑话，三次行刺失败，最后只能拿赵襄子的衣服完成心愿。 聂政应该是几个刺客里功夫最高的，所行更像一个侠士，为母亲尽孝送终，守孝除服之后，才去报严仲子知遇之恩，单身杖剑闯入守卫森严的韩相侠累府邸，连杀数十人击毙侠累，最后毁容自刎而死。 司马迁耗费笔墨最多的荆轲，因为刺杀秦王嬴政享有大名，在曾凡看来，更像是一个眼高手低的大忽悠，靠一张嘴忽悠屠户高渐离供他白吃白喝，忽悠厚待他、举荐他的田光自尽，太子丹奉他为上卿，豪宅美女予取予求，结果关键时刻掉链子，嬴政的毛都没伤到一根，他自己命丧当场，太子丹身死国灭。 可能是受到曾凡的思维影响，楚妍的想法和他也很相似，在电脑上输入完后忍不住感叹：“还有人说荆轲是史上第一刺客，我看就是个大忽悠！被他忽悠住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太子丹不应该让他刺秦，应该让他去投靠秦始皇，说不定燕国还能多撑几年！” “盖聂，鲁勾践就没被忽悠住呀，秦始皇就那么好忽悠吗，荆轲不是故意忽悠人，而是把自己也忽悠了，所以才有胆量大殿行刺，只是太高估自己而已！”曾凡觉得荆轲能忽悠人，靠的不只是口才，他博览群书肯定很有见识，待人足够真诚，先把自己忽悠住，然后才能忽悠别人。 游侠勉强算个职业，刺客都是逼不得已，能好好活着，谁也不愿意跟人去拼命，只不过他们不是被人胁迫，而是被自己的内心价值观所胁迫，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故事才被人记住并且传送到后世。 楚妍靠到椅背上，伸了个懒腰：“你这个能力太管用了，把我的高自考教材给你看一遍，你再这样传给我行不行？” “可以，一会你找出来，我走的时候带回去！其实你的感应能力增强后，记忆力一定也会增强，以后你应该能感觉到！” “现在就试试！”楚妍说着弯腰从床铺底下拉出来一个纸箱子，里面都是崭新的会计专业高自考的教材。 买书的时候挺痛快，真正学起来就头大的很了，买回来两个多月，翻过的次数有限。 抽出一本崭新的《公司法》教材，翻到第一章认真看起来。 曾凡也顺手拿出一本《财务报表分析》，他最近看的历史考古类书籍比较多，这种财务会计类的从来没看过，也好奇都有什么内容。 他发现不需要翻开这本书，任何一页只要动念，就能直接感应到里面的内容，这又是一种不同的感觉。 与此同时，楚妍翻看的书籍内容他也能一起感应到，大脑可以同一时间接收到两本书的内容，这种感觉很奇妙。 那第三本书行不行呢？曾凡的感应又延伸到箱子里的其他书籍，接着第四本书籍，一直增加到第八本书籍，才感觉到一阵吃力。 这种能力给他带来的惊喜太多了，不仅可以同时看多本书，速度也和正常的翻看不是一个概念，可以同时观看十几页内容，有点类似于电脑复制文件，看一本书用不了几分钟。 楚妍的能力只提升了一点点，她就是正常的阅读速度，也能做到过目不忘，就算这点提升，也让她欣喜若狂了。 顾不上理会曾凡，专心的翻看起来，仿佛害怕这种能力会突然消失掉。 曾凡坐在床边感觉有点累，于是直接向后躺在了床上，手里还拿着那本《财务报表分析》放到胸口上，利用感应能力一本本感应箱子里那些教材。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个小时，二十多本教材的内容都装进了他的脑袋里，楚妍看的那本《公司法》才看了不到三分之一。 刚感觉到无聊不知道做点什么，手机响了起来，张秋鹏打过来电话，他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今天中午，才刚醒过酒来，他表哥于魁从早上开始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们过去谈后续的合作计划，显然对他的提议上心了。 知道曾凡在楚妍家里，张秋鹏说开车过来接他，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第1249章 合作协商 楚妍听到他们的对话，不满的嘟囔道：“今天是周末，张秋鹏真是的，知道你在我家里，还过来打搅，看不得你休息，黑心的资本家！” “这不是有正事嘛，他如果不是昨天在这喝的太多，我们昨天下午就过去了，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参观下现代化的汽车工厂！”曾凡也想继续跟于魁请教问题，有些太专业的知识，网上根本搜索不到。 有了新完成的智能程序代码，他现在对自动驾驶系统的把握大了很多。 “我能去吗？” “那有什不能的，我能进去，你就能进去，那又不是军事禁区，咱们是过去谈合作！”曾凡笑道。 “跟你在一起，感觉学习效率一下子就高了，我本来都准备放弃高自考，现在看来当初报名考试的科目少了，才报了四科，早知道可以这样开挂，我再多报几科，说不定两年就能拿到毕业证！”楚妍将手里的课本折角后合上，放进纸箱里。 曾凡也将手里的书放进去，然后把纸箱子推回床底：“毕业证不是目的，学到知识才是目的，我高中毕业证都没有，也不耽误工作！” “谁能跟你比呀，反正对我来说，毕业证很有用，你的知识别人看不到，毕业证就是真凭实据！”楚妍不认同他的看法。 “我们俩去外面等吧，他快到了！”曾凡站起身，又把刚才摘下来的墨镜戴上了。 “你的特殊感应能力，要对张秋鹏保密吗？”楚妍问道。 “他能发现就告诉他，发现不了就先不说，毕竟还没搞清楚原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曾凡说出心里的打算。 两人穿好外套，锁门下楼。 临近中午十二点，乘电梯的人比刚才来的时候多，同住在一个楼里的邻居，基本都是楚妍父母的同事。 一个厂数千人，当然不可能都认识，但是住在一个楼里面的人数有限，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认识的居多，不太熟悉的不会多问，也有和楚妍比较熟的，直接问曾凡是不是男朋友，开两句玩笑。 他们出了单元楼门口，向外面走，刚到路口就看到张秋鹏那辆宝马x5开过来，在他们前面停下。 开车的是个女司机，正是昨天才见过的陆婷婷，据说是张秋鹏的哥们，张秋鹏自己坐在副驾驶位置。 曾凡拉开后座车门，和楚妍一起坐到后排，车辆缓慢掉头，向小区外面开出去。 “我朋友陆婷婷，公司写字楼下面那家美发沙龙是她开的，我听说你们俩昨天认识了，就不介绍了，婷婷，这是楚妍，曾凡的女朋友，也是我们公司的财务副主管！”张秋鹏给两个女人做介绍。 “呵呵，我们认识，她和燕姐去我们店里做过头发！”陆婷婷笑着说道。 原来俩女人也早就互相认识了，只有曾凡昨天才认识陆婷婷，现在才知道她是美发沙龙的老板。 看来她和张秋鹏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不是普通的朋友，怪不得昨天许平要喊她过去照顾呢。 张秋鹏睡到今天上午才醒过来，虽然醒过来了，酒劲似乎没过去，陆婷婷不放心他开车，主动提出来给他当司机。 “曾凡，你眼睛怎么了，还带个墨镜？”张秋鹏好奇的问道。 “眼睛没问题，我只是发现闭上眼睛更有助于认识这个世界，为了不让人误会，只好戴墨镜了！”曾凡解释道。 “哈哈，我听说佛教有修闭口禅的，你是要另辟蹊径，修个闭眼禅吗？”张秋鹏大笑道。 “自动驾驶程序是从零开始认知这个世界，我想有一些更深刻的体验，可以把程序设计的更完善！也方便后续对程序进行培养训练！”曾凡说的也是他的一部分真实想法，说话的同时，他也在感知车辆的运行状态。 这辆最新型的四驱suv是该系列车型第二代产品，集成了许多先进的辅助驾驶能力，比上午他们坐的那辆富康出租车强太多了。 有转向辅助系统，自动稳定及牵引力控制系统和自动动态稳定控制系统，制动力辅助系统，有前后测距雷达，倒车影像等功能。 可以说转向、动力、制动、感知几方面的自动化能力都具备了，只是还比较初级，曾凡能感知到车上的几枚控制芯片，但是对这些系统的运行细节不清楚，他能感知到位置，还无法感知芯片之间的数据流。 “怪不得你编程那么厉害，你这编程能力还可以修炼呀？”张秋鹏有点不可思议，刚开始以为曾凡在开玩笑，看他的态度显然是认真的。 “我练的是大脑，编程能力只是外在表现，你这辆车已经有了初级的自动控制能力，动力、转向、制动都可以通过程序进行控制，也有前后测距雷达，如果加上几颗摄像头，几个传感器，一台电脑进行改装，应该就可以测试我的自动驾驶程序了！”曾凡不想多谈他的能力，将话题转移到自动驾驶上面。 “你跟我表哥想到一块去了，他的想法就是直接改装他们生产的轿车，这样实验出来的新功能可以很方便的添加到下一代产品上面去！”张秋鹏马上说道。 奔驰和宝马表面上是竞争对手，他们对先进技术的运用当然也不相上下，更主要的是车载芯片，传感器，某些高级功能的算法和数据处理很多都是采用第三方供应商技术，所以相似性很高。 路程不远，他们在车上也没说多久，车子又开到了亦庄的汽车工厂，于魁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帮助他们几个登记后，又来到于魁那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他的效率很高，一天时间已经做出来一个初步的改装方案，用投影仪投影在幕布上，给他们几个讲解了一遍，询问曾凡的意见。 于魁的改装方案果然和刚才曾凡在车上说的差不多，主要是增加车载摄像头和传感器，然后提高车载电脑的配置，加一块独立显示屏，用于显示摄像头内容和车辆运行信息。 这些改装难度并不大，开孔和预留线束可以在生产线上直接订制完成，增加和改装的部分设备后续另外安装就行了。 在于魁讲解的同时，曾凡通过感应能力可以获得更多他的详细想法，对这辆车的很多配置也有了深入了解，于是直接问道：“我对你设计的改装方案没意见，改装车什么时候可以拿来测试？” “对于摄像头，各种传感器，还有车载电脑你有什么要求吗？” “车载的摄像头和传感器你应该比我懂，能覆盖车内和车身四周，前置摄像头有一定距离就行，车载电脑要有两套，一用一备，硬件层面要有足够的可靠性，还要有稳定的电源供应，电脑配置相当于当前的主流水平就行，不需要太高！”曾凡的要求很简单，在当前的基础上尽量少的改动。 他们只是测试自动驾驶程序的能力，更高的要求现在也没必要，先试试可行不可行，万一不可行，前期花那么多时间和经费那就没必要了。 “大部分改装配件都是现成的，部分传感器、长焦摄像头和你要求的车载电脑需要时间采购，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改装出来！你需要几辆测试车？”于魁这方面很有把握。 “不少于两辆就行，你们一辆，我和张秋鹏一辆，独立测试，数据可以进行参照对比，我也争取在一个星期内把测试系统写出来，我需要你改装后车辆的电子系统全部参数，驱动软件信息，要整合进去！” 曾凡已经把自动驾驶的核心部分写完了，外围配套的系统对他来说容易很多，不需要当下的服务器或者个人电脑操作系统那么复杂，精简版的系统十几万行代码就够了，这种系统并不是越复杂越好。 “那么快吗？”于魁以为自己就够有效率了，没想到曾凡把原先预计的一个月时间又提前了。 第1250章 一个星期 “表哥，曾凡的效率你不用担心，技术层面商量差不多了，业务层面咱们也得有个正式的过程，明天周一，我十姐带人过来跟你谈，咱们公是公，私是私，一码归一码，省得以后麻烦！”张秋鹏主动插话道。 “那是应该的！说实话我在这里看着挺风光，其实也就是个高级打工仔，自动驾驶系统要是真能做出来，我都想辞职跟你干了！”于魁笑道。 “别呀，你可不是打工仔，你在这个岗位做出成绩来，不就可以升到更高的平台嘛，前途比我们光明，你可得好好干，表弟我将来还靠你罩着呢！”张秋鹏当然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 国企不是单纯的企业，领导干部一样有行政级别，达到一定层面照样可以当官，进入更高的决策层面，那可比年薪多少万更有诱惑力，在这个国家有权的比有钱的地位高。 接下来的时间，于魁带着几个人参观了几个可以看的生产车间，见识了从一块块钢板变成一辆辆汽车整个过程。 这一片工厂区域不仅仅是整车组装，也有大量配件工厂，发动机工厂，最终的目标是整车所有部件全部实现国内生产。 整个工厂大量采用自动化设备，生产效率也非常高，据说两三分钟就能下线一辆汽车，设计年产能十万辆。 实际产量当然要看销售情况，四五十万价钱的车辆，一年不一定能卖出那么多。 曾凡的自动驾驶系统真能开发出来，目前也只能在这样的高端车型上才能使用，单纯的软件要定在什么价位，该如何收费，这也是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如何定价，那就是张秋燕和她请来的那些高管们要考虑的问题了，曾凡并不感兴趣，从工厂回来后，他就进入办公室又开始了代码输出模式。 自动驾驶系统的核心是智能程序，接受车上各个传感器的信号综合判断，给出合理决策，指挥车辆做出各种加速，减速，制动，转向等各种动作，还要有与车上驾驶员和乘客互动的功能，自动驾驶终归也是要为人服务，需要接受指令，最好包含语音指令。 智能程序是大脑，曾凡已经写出来的代码就是没训练的初级版本，想要训练学会的自动驾驶功能，就要能高效接受处理车载传感器信号，快速的做出决策，并且指挥车载电子系统高效执行，智能程序接收各种信号、发出操作指令、与用户进行互动的部分，都需要更多辅助性的功能模块，这些相当于智能程序的眼睛、耳朵、嘴巴和手脚，需要曾凡一点点写出来。 光有这些还不够，智能程序的感知、决策、操控过程也要尽量透明，通过车载显示器让用户能看懂，需要把各种传感器的信号综合起来，建立一套完整的周边动态环境图像系统，实时显示出来，方便用户对车辆自动驾驶情况进行了解。 这套动态环境图像系统正好可以用到华族游戏引擎，曾凡稍加改动就可以拿过来使用，建立一套全景式行车模拟环境，还可以直接在电脑端对智能程序进行更复杂路况的训练，以后积累了足够多的行车数据，那时候训练效率就比开车上路测试高太多了。 几部分辅助功能模块的程序对曾凡来说难度不大，只是代码量都不小，需要他一行行的敲出来，当然也需要时间。 他一个人的工作量顶的上几十个顶级程序员，效率还要高上几倍，程序各部分代码都在他脑中进行过模拟运行，写出来基本不需要大的变动，这就又节省了大量时间。 跟前一阵子开发游戏的时候相比，曾凡的工作没有那么紧张了，这毕竟算个临时项目，也只有他自己一个做，公司其他人主要还是忙当前华盾软件的业务。 曾凡周三还去参加了驾驶证科目一的考试，当然顺利通过，科目二需要下个星期了。 张秋燕和公司李副总以及一个法律顾问组成谈判小组，跟燕京汽车接触，关于双方的合作开发自动驾驶系统签了一个协议。 因为只是预研性质的合作，协议主要是明确双方的权责，燕京汽车负责出测试车辆，测试场地和测试人员，相关的资质和法律合规方面的工作，华族网络负责自动驾驶系统的开发测试和迭代升级，双方共同出人组建联合研发团队。 当然，研发成果也是各家归各家，硬件方面的专利成果归属燕京汽车，软件专利技术归属华族网络，出了成绩再商讨后续的深层合作。 按照国企的效率，如果没有于魁的推动，双方的合作协议谈上一两个月都是正常现象，现在两边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又都是为了工作，一切都可以拿到明面上谈，效率当然高，三天就签署了协议。 第四天，于魁设计的五辆测试车就在生产线上制造出来了，随后两天他亲自带人完成了改装和调试。 这时候曾凡一个人开发的自动驾驶系统初始版已经完成了，在电脑上的模拟环境进行了初步的训练，正好可以开始实车测试。 谈到汽车的事情，男人都更加感兴趣，张秋鹏和许平当然少不了要跟着看热闹，陆刚也想来，他的工作离不开，只好放弃了。 测试的场地就在亦庄工厂附近，只是一个小型的试验场，面积已经比曾凡学车的驾校大了好几倍，桥梁、隧道、坡地、各种路面、路口、常见交通指示牌等等一应俱全。 曾凡他们三个人到的时候，五辆测试车已经整齐的停在场地入口处，于魁和他团队的五个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双方合作达成后，还是两边团队成员第一次见面，于魁的团队已经格外精简了，他用的当然都是自己的亲信，可是看看表弟这边，除了程序员曾凡，就一个陌生人，人数比他还精简。 在这样的场合曾凡戴着墨镜也不需要特别解释，于魁都不问，别人也更不好意思问了。 互相介绍认识，免不了客套一番，随后就是开始正事，程序安装到车上进行测试。 于魁坐到一号测试车驾驶位，张秋鹏和许平自动坐到后排，曾凡坐上副驾驶，用带过来的笔记本电脑连接车机电脑，安装自动驾驶系统程序。 车内改装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方向盘右侧中控台前方，多了一个十七英寸触控液晶屏，这也是曾凡的要求，用来显示车辆信息，车内所有电子系统都可以通过这里进行控制。 程序的安装进程不到十分钟，因为车上所有硬件信息曾凡都已经足够了解，驱动程序都直接适配了原先的版本。 现在主要测试智能程序，硬件只要能驱动就行，后续再慢慢改进，或者直接自己编写更优版本。 “小华已经就位，可以开始工作！”车上的音响系统突然传出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让正看着曾凡在笔记本上操作的于魁吓了一跳。 “啊？这就安装好了，可以开始测试吗？”于魁问道。 “先进行车内成员身份确认，每个座位侧面都有摄像头，大家都要进行认证，然后才能开启自动驾驶！”曾凡说道。 认证系统就是华盾系统的代码移植过来，车辆没有联网，只是在本地存储信息，用于确认车内各座位成员的基本信息。 驾驶员位置是一号座位，副驾驶位置是二号座位，驾驶员后面是三号座位，中间是四号座位，右侧是五号座位。 每个座位附近都要有单独发声的音箱，单独的摄像头和对话的麦克风，于魁这才明白曾凡让安装这些的用处。 “你这自动驾驶系统也太麻烦了，还得查一遍户口才能走呀！”许平率先吐槽，他就是过来看热闹的，没想到还得报一遍姓名、身高、年龄、体重等等信息。 “自动驾驶首要的是确保安全，连你的基本信息都不知道，怎么能确保安全？”曾凡反驳道。 他们都是华盾社区用户，对认证流程都很熟悉，很快都确认了身份，曾凡发号施令：“小华，向前行驶！” 第1251章 程序训练 几个人都等着车辆自动向前行驶，等了几秒钟仍然没有动静。 曾凡也有点尴尬了，再次发声：“小华，有什么问题吗？” 车机系统的童声回答道：“三号座位张秋鹏，五号座位许平，没有系好安全带，不能确保安全！” “下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你要通过语音系统讲出来，不要默不作声！”曾凡发现他考虑的还是不够周全。 “小华，我们安全带都系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张秋鹏笑着问道。 “本车即将启动，乘客请在各自位置上坐好，不要解开安全带，谢谢配合！”车机的声音刚结束，车身终于动了起来。 猛地向前冲了一下，这个动作和新手司机一模一样，幸亏都系好了安全带，不过好歹也是动了起来。 曾凡在电脑模拟系统中做训练，主要就是训练智能程序的车道和各种交通标记识别，人和各种障碍物识别，并没有进行太复杂的场景训练。 这个训练场与他的模拟训练环境差不多，车子开出车位后，自动左转，沿着车道线向前行驶，只是速度格外的慢。 “不说目的地，程序也能自动驾驶吗？”于魁奇怪的问。 “我把它当做人来培养，小孩子学走路，也不一定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想走而已，小孩子也不认识路，先学会走路，再增加后面的功能！”曾凡解释自己的理念。 “能不能让小华速度快点，这还没有走路快呢！”许平抱怨道。 “你可以自己跟他说！” “小华，车速快点行吗？”许平大声喊道。 “可以满足你的要求，速度将提升，请坐稳！”不紧不慢的童声又响起。 几个人安静的等待了一会，没等来提速的推背感，前排的于魁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车速，从时速五公里提速到了六公里，然后又开始保持不变，有点哭笑不得。 “小华，提升到二十公里时速，可以吗？”于魁问。 “可以满足你的要求，速度将提升，请坐稳！”同样不紧不慢的答复声音。 提速过程非常缓慢，也非常平滑，一分钟的时间才提升到二十公里的时速，然后前面是一个道路拐弯，车速又降了下来，过了弯路后并没有继续提速，又降低到了时速五公里，散步一样的速度缓慢行驶。 曾凡解释道：“实际情况和系统模拟路况差距很大，智能程序要有一个缓慢的适应过程，这个过程要多久时间不确定，行驶数据会收集起来在模拟系统进行测试，加快这个进程！” 于魁看着中控屏幕上显示的三维模拟图像问：“屏幕显示的内容是摄像头和传感器整合后的内容吗？” “对，这是我们游戏引擎的部分功能，方便对智能程序进行训练，也是模仿我们人类的视觉系统，显示出来的是处理和压缩过的视频画面，程序用来决策的就是摄像头原视频，内容更丰富一点！” 这里的道路并不是都很直，大部分路段都有不同程度的弯曲，车辆速度尽管很慢，但是能始终走在道路右侧，与路边保持一定的距离，也说明智能程序在识别简单的道路方面没有问题。 车辆绕了十几分钟，又回到了他们刚才出发的地方，曾凡指挥车辆靠边停下，然后让智能程序控制车辆继续沿着刚才的路转圈子。 随后曾凡又为其他四辆测试车安装好程序，让它们也继续在这个测试场地自行训练，油量低于百分之十返回出发位置停靠加油，这里有一个小型加油站。 于魁的几个助手坐上车观察测试情况，张秋鹏和许平都有点失望，这自动驾驶好像未成年，不知道需要多久的训练才能到外面自由行驶。 “我刚才也有点失望，不过初始程序就能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简单了，尤其是人机互动能力，他能理解我们话里的含义，还能坚持自己的主见，你这个程序确实有一定的智能！”于魁对曾凡说道。 “你可以让你的几个助手们多和小华对话，也能帮助他成长，当然，最好不要胡说八道，多说一些驾驶相关的话题，讲解交通法规，不同车辆信息之类的内容！”曾凡说一些测试方面要注意的事项。 “对了，这个自动驾驶系统核心不是智能程序吗，能不能用交通监控的视频进行训练呢？”于魁忽然问道。 “我没试过，理论上应该可以，但是要数量足够多才行，数量太少用处不大！”曾凡想了想说道。 “我姐夫在市交管局工作，目前全市最少有上千个路口安装了监控摄像头，一个路口十几个摄像头，一天的数据就得上千个小时，你觉得够不够用？”于魁笑着说道。 “那可太够用了！不过那些数据能给我们用来训练吗？”曾凡没想到还可以用这样的数据，他写程序的时候根本没想过。 张秋鹏马上插话道：“这个问题好解决，现在那么多路口的摄像头基本都是摆设，都需要人工识别违章，他们哪有那么多人去看监控，你的智能程序怎么也比人工有效率吧，咱们说不定还能增加一项营收呢！” 交管局的指挥中心在西直门，测试的车辆当然不可能开过去，不过曾凡把程序带过去也是一样。 不同设备上智能程序的记忆和经验可以共享，这是根据曾凡在那个世界的经历设置的基础功能，每一个复制出的智能程序都有唯一识别码用来区分，但是记忆和经验可以快速交流融合，完成整体上的高效进化。 于魁的姐夫罗奋斗，也是张秋鹏的表姐夫，当然都是亲戚关系，不过罗奋斗已经四十多，跟他们俩算得上是两代人了。 罗奋斗身材已经有点发福，小肚腩微微隆起，好在身材比较魁梧，一身警服穿在身上很有气势。 当然在两个小舅子面前不能摆架子，在路上张秋鹏就已经打电话联系了，他们找罗奋斗也算是给他帮忙，交通指挥中心的技术工作正好属于他的管辖范畴。 邱战胜比罗奋斗小十多岁，因为跟张秋鹏合作立功，不到三十岁就已经二级警督，眼瞅着级别就要追上他了，说不眼红那是假的，现在机会送上门了，当然也想好好把握住。 刚见面，罗奋斗就表现的非常热情，上来挨个握手：“秋鹏啊，要是知道你们公司的业务这么宽，我早就找上门求合作了，这就是那位技术专家吗，真年轻！欢迎欢迎！” 认识过后，就领着他们走进办公楼，罗奋斗当然有自己的办公室，不过跟于魁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没法比，好在也有一组待客沙发，接待他们没问题，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又亲自忙前忙后的给他们几个斟茶倒水。 “姐夫，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别来这些虚的了，秋鹏刚才电话里面把我们的来意也跟你说了，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 “不要着急嘛，合作我当然欢迎，但是总要有个过程，先得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比如说你们的程序有哪些功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平，合作以什么方式进行，我得心里面有个概念，才能继续下一步呀！”罗奋斗稳稳当当的坐在他们前面，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下他们不吱声了，都看向仍然带着墨镜的曾凡。 曾凡将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掏出来打开，运行起训练模拟程序，里面是他根据谷歌地球的数据，运用华族引擎生成了一个简化版的燕京城市道路交通系统。 整个系统主要道路和实际情况差不多，新建成的道路肯定会有一些差距，两边的大部分建筑都采用模糊化处理，只显示少数标志性建筑，道路标识牌比实际情况还多，一辆白色小车在道路上行驶，画面视角在车辆上方，跟随着车辆在城市里移动，只是这个模拟城市的车辆很稀少，与实际情况严重不符合。 “小华，到市交通管理局！”曾凡对着笔记本麦克风的位置下达命令。 第1252章 交通监控 笔记本屏幕的右上角出现一个小地图，自动标识出一个红色导航路线，从当前位置到目标位置。 车辆在东三环中路由北向南行驶，并没有掉头，而是直接选择在京广中心路口向西行驶，在朝阳门向北，然后走东四十条大街一路向西，直接到二环路车公庄，向南一拐弯就到了设定的目的地，然后自动的靠边停车。 现实中肯定要挨罚，不过这个模拟地图中没问题，曾凡主要是训练车辆的道路识别，各种交通标识牌等最简单的能力。 罗奋斗对于燕京市的道路当然比他们熟悉，现在车载导航软件很多，可是这样清晰度的三维立体导航还是第一次见，立刻吸引了他的兴趣，忍不住提意见：“这里面的车辆是不是可以添加多一些，现在路况有点太简单呀！” “笔记本的算力有限，我们积累的行车数据也太少，添加一千辆车是极限了，相对于这个庞大的城市来说，那也没多大的意义！”曾凡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有足够多的服务器，添加多少车都行吗？” “这套系统采用的是我们华族游戏引擎，只要有足够算力和数据，可以实时模拟这个城市的交通状况，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交通指挥系统怎么样，但是这系统肯定比你们现有的系统更有效率！”曾凡很有信心的说道。 “如果给你一个路口的监控信息，能在这个上面实时模拟出来吗？” “肯定要有一个数据转换的过程，会产生一定时间延迟，智能程序会自我优化，延迟时间会逐渐缩短，但不会完全消失！”曾凡说的有点保守了。 “光靠说的不管用，姐夫，把你们这的监控录像弄一部分过来试试效果就知道了，普通路口的视频不涉及什么秘密吧？”于魁嫌罗奋斗太磨叽。 “那也行，你们稍等一会！”罗奋斗离开了办公室。 他离开后，一直没说话的许平问曾凡：“你这个模拟系统里面的那些高楼大厦也是自动生成的吗，我看着比原先更真实了，游戏引擎又升级了？” “主要是智能程序作为系统核心，算力使用效率提高了，重点优化少数的地标性建筑，我把搜索到的图片加进去，智能程序再生成三维模型，所以看上去更有真实感！”曾凡解释道。 “那咱们的游戏下次升级的时候，是不是也会采用这个智能核心？”张秋鹏问。 “我正考虑把智能核心的部分代码置换进去，华族游戏与自动驾驶的需求不太一样，不能直接使用！”曾凡回答他们问题的同时，手上也没闲着，打开系统命令行界面，不停的输入新的指令。 笔记本上运行的模拟训练系统并不是在视窗系统上运行，自身就是一个专用的系统，可以直接分配调用内存、显卡、硬盘各部分硬件资源，最大程度提高硬件利用效率。 模拟系统要读取监控录像的数据，然后转化成自身模拟数据源，需要一个数据转换接口，不然智能程序也无法理解，曾凡来的路上一直在编写这部分代码，对他来说不算有难度的挑战，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罗奋斗出去了十几分钟，拿回来一个移动硬盘盒，一条数据线，放在曾凡笔记本电脑边上：“这里面是西单路口上个星期的监控视频，大概有三天的备份数据，你试试看能不能用！” 曾凡用数据线连接笔记本电脑和硬盘盒，随后又敲键盘输入几行命令，退出了命令行界面，屏幕上出现一个六十秒倒计时的进度条。 倒计时结束后，画面暗了一下，再切换过来就成了个俯视角度的西单路口动态场景，是三维立体画面，可以用鼠标控制角度旋转，一辆辆车辆快速通过绿灯路口。 西北角米白色建筑是华国银行总部大楼，东北角是西单广场，广场北面是西单商场，广场东面是燕京图书大厦。 路口东南方向是首都时代广场写字楼，西南方向靠近路边，也是同样的现代化写字楼中武大厦，再南面是一个大型工地，正在建设之中。 西单路口的位置视野十分开阔，这里是西长安街和复兴门内大街交汇路口，南面是宣武门内大街，北面是西单北大街，路口交通格外的繁忙。 四个方向都是双向多车道，中间用白色护栏隔离开两个方向，道路两侧还有护栏隔开的非机动车道，马路格外的宽阔。 模拟系统生成的三维全景图完整的还原了路口的原貌，用鼠标旋转拉近视角可以看清柏油路面的石子纹理，往来车辆的车牌号码，车内驾驶员的相貌都能看差不多。 路口的车辆随着红绿灯的变化川流不息，路边的行人，自行车也络绎不绝，不仔细分辨会以为就是监控视频的场景，但是视角可以自由旋转，拉近推远，显然不是原先的监控视频能做到的。 罗奋斗操控鼠标仔细研究显示的画面，大为震惊：“你这软件合成出来的画面，为什么看上去比原先的监控视频还清晰？” “系统内置图像引擎有优化的能力，你们的监控视频质量很高，所以处理后的效果就比较好，训练的数据多了以后，显示效果还会更好，现在看着还是有些假！”曾凡对处理后的画面仍然不太满意。 “姐夫，华族游戏你玩过没有？这就是用的加强版游戏引擎，绝对是世界领先的技术，不知道多少公司想要获得他们的技术授权呢！”于魁在一边替他们吹嘘道。 “表哥，别太夸张，是有几家正在接触，价格上还没谈拢，毕竟我们的游戏还在内测中！”张秋鹏难得的谦虚起来。 几个人针对画面质量议论起来，曾凡将笔记本转到自己这边，调出命令行界面，又输入了几条指令，然后切换到路口的画面，发出语音指令：“小华，开启最高速度模式，从头开始重新播放视频，截取交通违章图片，将信息记入文档！” 画面视频开启了快进模式，显示屏左上角显示出监控视频的时间进度，画面的车辆一个个速度快了起来，不是红灯停止，几乎都看不清了。 “这么快，这是多少倍速度？”许平都惊讶起来，游戏中的时间加速要是有这个速度就好了。 “加速不是恒定速率，根据智能程序的处理速度决定，最快达到一百二十倍左右，慢的话十倍左右！”曾凡看着画面右上角显示的数据回答道。 “也就是说，两分钟的视频，你这个程序一秒钟就可以处理完成？”罗奋斗这下有点兴奋了，这个速度处理监控视频，只要遗漏不是太多，那就太有用了。 “姐夫，你数学不行呀，你这个路口不只一个摄像头的视频吧，可是有十几个摄像头，他这台笔记本算力有限，你们多配备一些高性能服务器，如果连通实时监控数据，说不定刚违章，车还没过去呢，马上就识别出来了！能帮你们提升多少效率？”于魁毕竟是理工科出身，大脑反应很快。 实际的效率比曾凡预计的还快，后续加速还在提升，总共花了半个多小时，一个路口十几个摄像头三天的数据全部处理完成。 曾凡调出一个统计文档，程序检查出一千多起违章，大部分都是车内乘客没系安全带，小部分闯红灯，还有行人和自行车违章信息，每一起违章都有相应的截图存盘，记录了视频时间点。 “卧槽，这也太厉害了，处理这么快，查的还这么细，后排没系安全带都能找出来，我们人工审核都做不到这个程度，太牛逼了！”罗奋斗查看了记录的违章和截图信息，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第1253章 什刹海 许平这时候插话道：“我们的游戏引擎还有一个重要功能是人脸识别，交通监控的视频这么清楚，如果连通你们内部的人口信息数据库，不仅可以识别违章，还能帮你们识别逃犯！” “真的可以吗？”罗奋斗抬起头看向曾凡。 刚开始看到他戴一副墨镜，罗奋斗内心还有点不太高兴，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礼貌，现在感觉曾凡做什么都可以理解了。 曾凡点点头没有说话，张秋鹏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我们华族网络和公安系统已经有合作了，华盾社区注册用户都需要实名身份认证，一个多月来，已经发展超过三百万实名注册用户！” “我觉得合作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还要走必要的流程，你这个系统能在我们这里装上一套嘛，我好做演示，用来说服别人！”罗奋斗问道。 “可以，但是我要提前声明，这套系统的使用权可以给你们，系统核心的智能程序仍然归属于我们公司，智能程序需要大量的数据进行训练，所以才来找你们合作！”曾凡觉得有必要再次强调一下。 “这个可以后面再详细商谈，你知道我们部门的特殊性，程序处理的数据未经我们允许，不能对外泄露，否则可能要负刑事责任！”罗奋斗也认真起来。 “系统在你们的设备上运行，不联网也不影响工作，我本人和我们公司都不需要接触你们的具体数据，我说的核心智能程序只是系统中一部分代码！这部分代码对我来说很重要，对其他人来说就算拿到也不知道怎么用！”感受到他严肃的态度，曾凡解释道。 “姐夫，你放心吧，他们本来是找我联合开发自动驾驶程序，我们只有五辆车子用来训练，训练数据太少我才想到你，人家这套系统是本来就是用来训练自动驾驶程序，为了帮你们才临时修改出来的！”于魁也跟着解释。 张秋鹏也开口：“授权费用方面好商量，哪怕不给钱都行，智能程序的归属问题不能改！” “行，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先办正事吧，给我们安装上一套！”罗奋斗态度缓和下来。 接着带着他们四个去了局里的交通指挥大厅，一面墙上是整块的电子管大屏幕，显示几十个重要路口的实况视频，房间里还有上百台电脑，屏幕都显示着路口监控信息。 少部分电脑前面有人，大部分电脑前面没人，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人员不足，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看到罗奋斗带他们走进来也没人多看一眼。 几百平米的一个房间，摆上这么多电脑后，竟然给人拥挤的感觉。 他们几个人进门后，罗奋斗选了第一排边缘的一台电脑，让曾凡安装模拟训练系统。 曾凡拔下主机网线，然后用数据线连接笔记本电脑，重新启动主机，通过笔记本命令格式化主机硬盘，然后开始安装过程。 安装时间用了五分多钟，没有重启直接进入了一开始的模拟画面，曾凡将数据线从笔记本电脑拔下来，连接上刚才的硬盘盒，加载过后，又开始播放西单路口的监控画面。 “可以了，这个系统我没加网络功能，只能通过数据线读取数据，你可以通过语音输入进行控制，下面有隐藏工具栏，可以通过鼠标键盘控制，你刚才也用过了！”曾凡站起身让罗奋斗坐下。 罗奋斗用鼠标键盘熟悉控制视频快进快退，调整旋转视频角度，快速截图等等操作，过了一会才说道：“挺不错，跟监控软件用法差不多，就这样挺好，对了，别的地方的数据也可以吧？” “只要常见的视频格式就可以，但是没有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视频，或者视频时间不一致，都会导致显示不准确！”曾凡提醒道。 他们的目的达成，从交管局出来已经是下午，于魁开自己的车离开了，曾凡和许平坐张秋鹏的车回棕榈园公寓。 他们的车从阜成门桥掉头向北，在西二环车公庄桥向东行驶，这也是长安街以北唯一横穿燕京内城的大街，可以向东行驶到东二环的东四十条桥，继续向东可以穿过三环一直到朝阳公园南门。 曾凡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闭眼感应周边的事物，他平时交往最多的张秋鹏和许平，其次是楚妍，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其他的比如早餐店老板，物业保安之类的人，看他戴墨镜出门最多心里好奇，跟他都不熟悉，也不好意思问。 今天出来测试自动驾驶程序，也是戴墨镜以来，跟陌生人打交道最多的一天，发现别人的意见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大。 原先曾凡还担心得罪人，现在发现自己有点多虑了。 张秋鹏和许平每天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俩人都以为他在做什么特殊训练，根本不相信他一直闭着眼睛生活。 曾凡对这种感应能力也越来越收发自如，他可以控制自己不去主动感应别人的思维，因为那样实在太累，尤其是很多与他无关的思维，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只有涉及到他的念头才可以被动感应，经过这样的克制训练后，曾凡发现他的思维感应能力反而增强了，更容易集中到目标身上，进行深层感应。 尤其是联系比较紧密的楚妍，不在身边的时候偶尔也能感应到她的思维，跟在部落里那种情形比较类似了，只是这种远程感应还不是很稳定，时灵时不灵。 “秋鹏，前面什刹海，你找地方停车，咱们去冰上玩儿会！”许平的话打断了车里的安静。 “曾凡，你什么意见？”张秋鹏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后排的曾凡。 “他在屋里一坐就是一天，最需要活动身体，我是为他好！”许平笑道。 “那就去看看吧！”曾凡也不想反对，自动驾驶系统写完，他暂时又没着急的工作了，正好放松一下。 什刹海在燕京很有名，尤其是旁边的什刹海体校，更是走出了李连杰，甄子丹，吴京多位功夫明星，那是如雷贯耳般的存在。 张秋鹏当然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对这附近也不陌生，找了个最近的停车场停车，然后带着他们去找租赁冰鞋的地方。 临近大寒节气，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午后的气温比较高，冰场里面年轻的男女特别多，显得格外热闹。 “去年来这里还免费，现在围起来收费了，不知道谁出的主意，真他妈操蛋！”三个人坐在长椅上换冰鞋，许平忍不住吐槽道。 他当然不差那点儿门票钱，可是免费项目突然改成收费仍然感觉很不爽，实际上周围吐槽收费的不止他一个人。 “既然收费了，那就有人负责管理，也是一件好事，总比往年乱糟糟的强点儿！”张秋鹏很看得开。 “曾凡，你会滑吗，用不用我教教你！”许平转头问道。 “这种冰刀鞋没试过，但是滑冰我从小没少玩，不用你教，看别人滑也学会了！”曾凡很有自信。 闭眼睛走路，闭眼睛看书，闭眼睛敲代码曾凡都体验过了，闭眼睛滑冰当然没问题。 对他来说现在闭眼睛感应到的外界信息，比睁开眼睛更全面，可以不受视觉的局限，获得前后左右上下没有死角的全方位信息。 穿好冰鞋慢慢走上冰面，曾凡感觉身边其他人的动作一瞬间慢了下来，嘈杂的声音全部从耳边消失，他可以清晰的感应到脚下冰刀与冰面之间的微小摩擦力变化。 稍微助跑几步，控制脚下冰刀一前一后平行向前，脚下冰刀与冰面的摩擦力降到最低，身体的速度瞬间就快了起来，急速向前冲去。 滑出十几米后，助跑的惯性逐渐消失，滑行速度降低，曾凡两只脚交替助力后蹬，增加向前动力，速度又快了起来。 第1254章 助人 曾凡小时候可买不起冰刀鞋，都是直接穿棉鞋在冰上滑，鞋底摩擦面积当然比冰刀大得多，不太容易摔跤，缺点是也滑不快。 冰刀鞋熟悉起来后，曾凡感觉比普通鞋子滑起来过瘾多了，他的特殊能力在，想摔倒也不容易。 滑冰的男女很多，戴墨镜的也不少，他混在人群中，看上去一点也不显眼。 习惯冰刀鞋滑行后，曾凡感觉周围人的动作又恢复了正常速度，嘈杂的声音也重新在耳边响起。 冰上玩的人里面穿冰刀鞋滑行的人并不太多，大多数都是租借的冰爬犁、冰上自行车，冰爬犁大多都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挤在一起，冰上自行车可以带两三个人，身体坐得稳稳当当，想要速度快，冰爬犁需要用手撑杆，冰上自行车需要脚用力蹬。 不过那些再用力也比不上冰刀的滑行速度，这个终究还是有一些难度，不是谁都能玩好的，曾凡滑了几分钟，已经看见好几个摔倒在地的了。 好在冬天大家都穿的衣服比较厚，摔上一跤也没什么大碍，爬起来起来还可以继续滑。 他们所在的后海冰场比前海面积大一些，但是也大的有限，跟曾凡小时候经常玩的村里河塘面积没法比，也就是个大点的池塘，偏偏叫做海。 滑过几圈后，曾凡没了新鲜感，就感觉没意思了，回到出发的地方，张秋鹏和许平两个玩的正欢，他就站在栏杆边休息。 这里是场地的入口，很多第一次穿冰刀鞋，或者动作不熟练的人在这里免不得摔上几跤，玩累了在这看热闹的人很多。 曾凡不是用看的，他戴墨镜闭着眼睛感应到的内容更多，可以感应到哪些人心里没底，可以提前预测到哪个会摔跤，摔跤后这些人嘴上和心里的精彩吐槽。 人体都有自我保护机制，大部分人摔倒后不过是皮肉疼一下，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也有倒霉蛋，随便摔一下就可能造成扭伤或者脱臼，严重的还会骨折。 有特殊的感应能力加持，曾凡观察一会后，通过一个人摔倒的姿势和动作就能预测哪里先落地，会不会有严重损伤。 不知道还无所谓，既然知道了，看到比较危险的他就过去扶一把，也算是热心助人了，帮助人也能收获感激和快乐。 他的帮助不分男女，完全根据预测到的后果出手，不严重的当然懒得伸手，因此大部分时间都和周围看热闹的人没区别。 这时候的气温大概零度左右，不是很冷，曾凡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短款羽绒服，并没有戴帽子或者护耳，刚才运动过后，身体都发热了，到现在也没感觉到冷，他觉得可能自己身体抗寒能力也提升了。 在那个世界里锻炼的身体格外抗冻，大河里的水低于零度，他还经常下河里冬泳潜水呢，精神受到磨炼，应该也能作用于现实的身体上。 “哎呦卧槽！”前面入口走进来年轻的一男一女，互相搀扶的手刚刚分开，走了没几步，女的脚底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身体摔在冰上快速滑动，后脑勺贴着冰面朝着曾凡撞了过来。 这个女孩后背着地，摔倒没什么大碍，曾凡如果躲开，她的脑袋得撞到铁栏杆，于是他脚下用力，向前迎上去，用脚面垫住她后脖颈和肩膀的位置缓冲了一下，让她停了下来，然后伸手把她拽起来。 “谢谢啊！”女孩口头感谢一句，和男朋友滑走了，她只是不小心摔倒，不是滑不了冰刀。 曾凡又回到栏杆边上，许平一个人从远处滑过来，停在他身边：“怎么不滑了，刚看你不是滑的挺欢实嘛！” “累了歇会，在这当义务救护员！”曾凡笑着回答。 “切，看人摔跤吧，还救护员，见人家小姑娘摔倒了，才假惺惺上去扶起来！”许平拆穿他。 “你懂啥，正常的摔跤用不着救，也救不过来，有危险的我才出手！”曾凡知道他只是调侃，还是为自己辩解道。 “我不信，你怎么知道哪个有危险？还不是看长得漂亮的才过去！用不着跟我解释！我理解！” “前面这个男的，明显是不会滑，你看着吧，他肯定会摔跤！” 曾凡感应到这个刚穿好冰刀鞋站起来的男子有点危险，不仅是第一次穿冰刀鞋，身体协调性还很差，这种人学会难度就比较大，肯定少不了摔跤。 “这还用你说，傻子也看得出来，丫的就是给大伙搞笑来的，哈哈，这姿势真爷们！” 别人大多数都是后仰摔倒，屁股先着地，这个男的向前倒，直接来了个饿虎扑食，不过他右手先着地，胳膊缓冲了一下身体才摔下来。 曾凡感应到这个家伙的胳膊脱臼了，心中感叹又一个倒霉蛋，主动靠上去：“没事吧，哥们！” “卧槽，胳膊可能骨折了，一动就疼！” “你跟谁来的，用不用送医院？”许平也靠过来关心道。 “他是胳膊脱臼，你扶着他坐起来，我给他推上去就行了！”曾凡没有过经验，但是他感觉应该不难。 他可以清楚的感应到肩膀错位的情况，如果及时推回去，休息会就没事了，耽误的时间一长，那个位置血管受到压迫，必然会肿起来。 许平扶着那个人坐在冰上，曾凡蹲在一边，右手抓住他脱臼的胳膊手腕，左手按住他肩膀脱臼的位置，轻轻的按压。 “哎呀，哥们轻点，疼啊！”这个男的一点不顾形象的叫出声。 “爷们点儿，那么多人看着呢！哥们你怎么称呼？”许平在一边忍着笑问道。 “我叫张自强，感情疼得不是你！哎呦卧槽！” 曾凡趁着他说话分神的瞬间，右手向上一推他的胳膊，帮他把脱臼的关节复位，左手在他的肩膀上揉了几下，确认没问题了才说道：“行了，你慢慢活动下！” 张自强缓缓的动了下胳膊，然后又尝试弯曲、抬高手臂，果然没刚才那么疼了，只有微微的痛感，完全可以忍受了。 “真的好了，谢谢你啊！” “你肩膀韧带有点拉伤，现在虽然能活动，短时期内最好别用力，你身体平衡性太差，这项活动不适合你！”曾凡建议道。 “唉，真倒霉，门票白买了！”张自强郁闷了。 许平和曾凡好人做到底，把他扶到外面把鞋子换回来，他们俩也不想滑了，一起也把租的冰刀鞋换下来退掉。 “可以呀，曾凡，没想到你还会接骨！”许平夸奖道。 “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个，以前也不会！”曾凡没有自我吹嘘。 张自强接口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第一次，反正你救了我，得让我好好表示一下感谢，最少请你们搓一顿！” “那就不必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儿，是找个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让医生确认是不是完全复位，别留下什么隐患，这比请我们吃饭更要紧！”曾凡又不差他一顿饭。 “对，这才是正事，其他的放后面！”许平也跟着劝道。 “那咱们留个电话吧，今天请不了，那就明天后天，我不能一点表示没有！”张自强还是个讲究人，一定要加他们的联系方式。 客套几句后，许平和他互相加了电话，张自强才离开，去找医院拍片子了。 两个人在岸边又等了十几分钟，张秋鹏才回来跟他们汇合，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妹子，依依不舍的跟他告别。 怪不得他玩儿的时间长，要热心的当义务教练，当然要有耐心了。 免不得被许平嘲笑一回，不过张秋鹏脸皮厚，当然不在乎了，这里不就是交朋友泡妹子的地方嘛。 随后三个人就在后海边上一家川渝风味火锅店，吃了顿火锅涮肉当晚餐。 回到棕榈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第1255章 融合 罗奋斗的效率比于魁慢多了，直到五天后，才说服他们局里的领导，同意引进华族网络的模拟训练系统。 当然，这次可不是像与燕京汽车那样的合作协议，而是直接购买他们的技术服务，要支付高额费用，初步意见是先购买一百套，用在一些比较重要的路口进行试点。 曾凡随口起的名字不太符合实际，这套他临时改造出来的系统被命名为华盾智慧交通系统，又按照罗奋斗提出来的一些要求进行了修改，然后上门指导交管局的技术人员进行安装调试，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一百套系统的安装任务。 修改后的系统具备了网络功能，不同系统之间车辆信息可以高效互通，可以说是一百套系统，也可以说是一套系统。 这套系统的功能就不仅仅是抓违章的功能了，而是可以根据车流量自动调整各个路口的红绿灯转换时间，从而达到疏导交通拥堵的效果。 当然具体的效果需要时间检验，智能系统也需要有学习成长的过程，曾凡对自己写的程序当然有信心，只是他一贯谨慎的性格，不习惯说大话。 自动驾驶系统依然在亦庄那个场地训练，五辆试验车辆在场地里面日夜不停的转圈圈，积累行车数据。 不同行驶速度，不同路面条件下，车辆的有效制动距离是不一样的，还要考虑车内成员的安全情况，关键时刻是选择避让还是制动，造成的结果也迥然不同。 测试车辆行驶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最高六十公里时速，训练的目的不仅是视觉识别，更重要的是与车身传感器和控制系统的磨合，只有积累足够多的数据，自动驾驶系统才能了解各部分的性能变化状况，只有对车辆自身情况足够了解，才能在各种复杂的交通情况下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于魁对于测试的进展很满意，各项测试数据已经表明自动驾驶系统的能力，完全的自动驾驶不太现实，现有的能力用在辅助功能上那就太够用了。 尤其是世界各大顶级车企都在研究，还没有实际投入使用的自动紧急制动功能，他觉得完全可以装备到量产车上了。 不光是紧急制动功能，现有的车道保持，定速巡航等辅助功能，有了这个系统的加持，都可以得到巨大提升，更何况还有强大的人机交互能力。 曾凡对智能程序的语音交互功能不太满意，于魁和他的几个团队人员却赞不绝口，感觉进步的很快，至少相当于六七岁的小孩子了，还有很强的成长潜力。 原先他的设计是智能程序的只负责感知和决策，不同的外部系统，比如自动驾驶系统，智慧交通系统，保存经验记忆数据，这些数据隔一段时间被新数据自动覆盖，智能程序按照他的设定算法自动迭代升级，可以实现自我进化。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曾凡也发现智能程序发生了许多变化，这些变化有点超出他当初的设想。 自动驾驶系统中，智能程序的代码量增加的很迅速，把很多经验和记忆方面的数据都转移了进去，这些数据也成为了智能程序的一部分，让整个程序变得越来越臃肿。 他设计的经验和记忆数据采用的是独家压缩算法，但是压缩效率再高，也架不住每天不停的增加，按照当前的趋势，用不了一个月就能装满整个车机硬盘。 他不确定数据和智能程序混在一起，后面还能不能被新数据覆盖掉，如果能被自动覆盖掉，那程序还可以自我进化，否则的话，硬盘被数据塞满，整个自动驾驶系统就会崩溃掉，那时候只能宣布失败了。 五辆测试车上五个独立的自动驾驶系统，车辆配置一样，初始代码一样，每天在同一个场地里面转圈，进化的过程也大同小异，多少还是有些细微差别，曾凡也是在程序代码层面才能看出来，整体上都有相同的问题。 交管局那边的智慧交通系统又是另一种情况，一百套系统可以高效联网交换数据，每天都有庞大的数据量进行训练，似乎走了不同的进化路径。 经验记忆数据没有和智能程序混在一起，而是迭代速度非常快，老的数据每天都要被新数据覆盖掉，智能程序代码量也一直稳定缓慢的增加。 曾凡发现两边的智能程序融合起来有点困难了，主要是两边智能程序的代码差异越来越大，很多代码逻辑都有冲突的地方。 自动驾驶系统因为一直在封闭测试场地训练，对路面和车速变化感知比较灵敏，车辆行驶中需要随时决策，决策部分代码量比较大，智慧交通系统每天处理大量路口信息，对于不同车辆状态，行人和各种非机动车辆变化感知能力比较强，有了一定预判能力，但是这个系统只需要拍摄违规照片，不需要太复杂的决策，这部分代码比较弱。 两个系统的智能程序如果能取长补短当然最好了，但是程序的融合并不是直接代码混合到一起就可以。 就好像一对双胞胎的兄弟，各自在不同的家庭环境长大，认知当然也不会相同，直接放进一个身体内，必然会出现认知冲突，表现出来的特征就是精神分裂，互相争夺控制权，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两个智能程序的各自性格特征、经验记忆是与认知绑定在一起的，强行融合就要抹掉一边的认知，那样的融合也就没意义了。 既然不能直接融合，那就慢慢融合试试，曾凡在公司的电脑上修改模拟系统代码，将两个智能程序放进去，一个模拟交通系统，一个模拟行驶车辆，互相交替训练吧。 为了增加训练算力，公司的闲置电脑都用上了，在虚拟网络上运行模拟系统，两个智能程序隔一天角色互换，这样通过交流融合，取长补短或许比直接融合的效果更好一些。 许平他们学校已经放寒假，他是大四几乎不需要去上课，临近年底也准备回西安和父母过春节。 张秋鹏的事情也忙了起来，他的亲戚朋友众多，这个时间段几乎隔三差五就有聚会，这边的公司里经常只有曾凡一个人在忙活，他也乐得清静，正好没人打扰。 写代码的时间少了，看书和各种资料的时间多了起来。 自从发现感应能力可以快速看书后，曾凡开始批量购买实体书籍，原先张秋燕帮他买过不少，房间里两个大书架差不多都摆满了。 南面不远就有一个图书批发市场，当然也可以零卖，他也去逛了几次。 发了年终奖后，曾凡的存款超过一百二十万，可以自掏腰包买书了，采购了几次，又买了几百本，书架里面放不下，就装纸箱子里面堆在墙角，反正他不用翻开就能通过感应方式阅读，只要书在他感应范围内就行。 楚妍工作不忙的时候，每天中午过来和曾凡一起吃饭，下班后也过来待一两个小时，一起吃过晚饭才回家。 她发现和曾凡在一起的时候，看书学习效率特别高，哪怕曾凡没有用感应能力帮助她，单纯自己看书，也一样比在家里的时候更容易记住。 当然，更主要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哪怕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互相不说话，她也感觉特别安宁，心情很愉悦。 两个人是光明正大的男女朋友关系，愿意待在一起说明感情好，谁也说不了什么。 那些了解楚妍的同学朋友如果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各自看书学习，估计会跌破一地眼镜。 时间一晃就到了一月底，这时候农历才刚腊月十五，农历春节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第1256章 程序升级 晚饭过后才刚六点多，楚妍没有急着回家，和曾凡回到他的办公室继续看书，时不时也会说句话。 “曾凡，你跟那个毛毛雨还有联系吗？” “人家叫毛雨涵，只是在网上联系，没有再见过面，她给游戏提了不少有用的建议，在游戏方面，她比你用心多了！”曾凡实话实说。 关于游戏内容的讨论，跟毛雨涵的共同话题比跟楚妍要多，显然对方下了不少的功夫在游戏上面。 “那你应该谢谢她，要不也送她一条项链吧！”楚妍笑着提议道。 “我个人送礼物算怎么回事，应该以公司的名义感谢，你明天跟张秋燕提一下，看能不能定制一批内测纪念品，分出等级，普通纪念品每人发一个，高级纪念品根据玩家贡献发放，这样不是更有意义？”曾凡没在意她的玩笑话，想了想说道。 “别人我不知道，她肯定是因为你才玩这个游戏，你应该以个人名义感谢人家！”楚妍再次强调道。 感受到她的认真态度，曾凡索性问道：“你觉得我应该送什么，项链那不可能！” “你自己表达谢意，怎么能让我说呢？” “那你站在女人的角度分析一下，应该送什么，只是表达谢意，不会让她产生别的联想！”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我都没见过她，更没法分析了，你可以请她吃顿饭，用你的能力感应一下不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了，投其所好不是更容易！”楚妍是管杀不管埋，她其实也没好想法。 “明天游戏开放公测，肯定会比较忙，那就后天吧，周六休息应该都有时间，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曾凡想了想定下一个日子。 “我不去，周六我也有事情！”楚妍直接拒绝道。 “去给别人当伴娘？”曾凡发现她不是找借口，同学结婚当然是早就定好的事情。 “哎，你是不是知道我这个事情，才选的周六？” “我没那么无聊，也是刚感应到，不想让你去我就直接说了！” 楚妍想想也是，这个话题还是自己提起来的，送礼物和请吃饭也是自己的提议，以曾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确实犯不着为这点事动心思。 “我同学的婚房就在你原先那个工地，福泽苑一期，九十多平米，首付了二十五万，以后每个月还要还三千多贷款！” “她老公做什么工作的，应该很有压力吧？”如果曾凡自己，肯定不会去贷款买房子，高昂的利息不说，光是连续要还十几年二十几年的贷款就不可想象。 “据说在一家外企做白领，月收入七八千，压力应该不大！”楚妍说道。 “咱俩结婚，你希望在哪买房子，想好没有？”曾凡问道。 他知道这段时间楚妍一直在研究这个，也就懒得动心思，等着结果就好了，他对于吃住的要求都不高。 相对于工作和探索自身感应能力极限，身边这些杂事越来越难以引起他的兴趣，他觉得够用就行了。 “我对比了附近几处楼盘，各有优缺点，从综合实力来说，还是这里最高，先住在这里，等你钱够了再买吧！”楚妍也不希望贷款，曾凡年终奖那些钱买普通的商品房全款够了，在棕榈园这样的高档楼盘还差的有点多。 “据说房价以后还会一直涨，我那些钱放在账户里就相当于在不断贬值，咱们在福泽苑也买一套房子，写在你名下，以后给你父母住！”曾凡提议道，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明年结婚，考虑事情可以不分彼此了。 那边一套百十平米左右的房子七八十万，有张秋鹏的关系，还能优惠一些，对现在的曾凡来说，毫无压力。 “这样合适吗？”楚妍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大方了。 “有什么不合适？就当我给你买的房子，你再孝敬你父母了！以前在工地的时候，我曾经认为一辈子都买不起那里的房子，现在有能力了，我也算是完成一个心愿！”曾凡认真的说道。 “那我得回去问问他们的意见！”楚妍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那是应该的，毕竟是给他们住，别的楼盘我不了解，那里我也算参与建设了，结构设计、材料和建筑质量都有保证，离你们家不远，周边各种配套也很完善，正适合你父母他们住！”曾凡也是临时产生的想法，可是既然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楚妍待到八点多回去了，曾凡的驾照还没有考下来，不能开车送她，送到楼下看她上了出租车才回去。 《华族》游戏没有实体服务器，完全运行在三千多万华盾用户组成的虚拟网络上，因此也不存在游戏存档，删档的说法。 游戏的公测采用逐步开放的方式，同样在华盾社区报名用户中选取，华盾社区实名认证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四百万，经过一个月的宣传，符合资格的申请者也超过了五十万。 公测开启后，每天开放五万名用户进入游戏，所有符合条件的申请者都能参与游戏，只是晚几天早几天的问题。 这点时间对于《华族》游戏来说，影响可以忽略不计，所有的内测用户，到目前为止也都是单机阶段。 曾凡这段时间已经将新版本的智能程序融入了游戏引擎，并用智能程序部分代码对华盾软件进行了升级，这次公测也将测试整个网络的承载极限，看看到底能容纳多少人同时进行游戏。 他前段时间开发的手机端通讯软件经过张秋燕的运作，也已经通过了塞班系统的官方认证，获得了正式的数字签名，可以直接在部分塞班系统的手机上安装使用。 这个消息没有引起太多反响，张秋燕并没有投入资源去宣传，只有用户实际体验过，才能发现这款浪漫软件的强大功能，相信能有助于华盾社区用户的增加。 为以后游戏的全面开放做准备，华盾软件的功能界面、积分系统都进行了比较大的升级。 软件界面增加了一个推荐标签页，用来展示用户可能感兴趣的帖子内容，随着华盾社区注册用户的增加，社区的高质量内容越来越多，影响力也与日俱增。 怎么样将这些影响力发挥出来，很考验张秋燕和她领导的运营团队，四五百万人的庞大社区，全部是实名认证的用户，几乎涵盖了全社会的各行各业，尤其是很多高收入高知群体，这也是最好的广告投放目标。 根据他们的要求，曾凡也在社区里增加了用户职业，社会机构认证功能。 通过审核的用户可以在个人空间展示职业职称，提高权威性，比如：司机、厨师、医生、教师、教授、记者、演员、律师等等。 一些公司，专业媒体，社会团体可以注册机构账号，由这些机构的授权用户通过程序认证后，可以代表他们各自的单位发布信息。 经过这一次升级后，华盾社区从过去以个人用户为主的兴趣社区，全面提升为一个综合性社区，用户在这里可以获得各方面的资讯内容，注册用户可以发表自己的观点，通过智能程序推荐，这些观点将被更多感兴趣的人听到看到。 当然，每个人、每个机构都要为自己的观点负责任，实名认证系统确认每个人的真实身份，胡说八道将受到社区惩罚，造谣诽谤将受到法律制裁。 相比智能交通系统的海量数据，华盾社区那就是天量的信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对智能程序造成的影响更大。 路口摄像头的视频内容，更多的训练智能程序的视觉感知能力，华盾社区的各种文字、图片、音视频内容，则是训练智能程序的语言理解能力。 交通视频里面的内容有固定的模式，识别的多了，不断的总结规律，能力一定会慢慢提升。 社区的内容则是包罗万象，其中蕴含的各种观点，往往都是复杂无比，很多还是逻辑混乱，互相矛盾冲突；同一件事情，哪怕再客观的描述或者图片信息，都只能表达出一个片面，换一个人描述，可能就会截然不同。 大多数人对这些纷杂的事实或者观点都难以有效识别，在不知不觉中被洗脑，智能程序能不能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下成长起来，曾凡也没有把握。 他不知道自己设定的那些基础规则能起多大作用，他相信程序不至于完全失控，做人要有原则底线，智能程序当然也需要，这些也是其存在的基础。 第1257章 喝茶 周六这天，曾凡请毛雨涵在光华路的一家西餐厅吃饭，算是表达他的感谢。 西餐厅位于汉庭大厦的顶层，可以俯瞰繁华的首都商务核心区，不过周边高楼大厦林立，前面不远就是国贸大厦，东面紧邻嘉里中心，后面不远就是京城地标京广中心，二三十层的公寓写字楼比比皆是。 丛林般的高楼遮挡住很多方向的视线，哪怕他们的位置就在落地窗边上，能看到的远处视野很有限，不过低头俯瞰脚下的马路，一样可以产生高高在上的感觉，只是有恐高症的可能容易头晕目眩。 曾凡当然不知道这个地方，他打电话表明请客的意思后，让毛雨涵指定的餐厅。 两个人是在附近见面后，再一起上来的，毛雨涵对他戴墨镜也只是略感诧异，两人还算不上很熟，也没好意思多问。 点完餐之后，毛雨涵小声的介绍道：“我也只来过两次，这里的法式西餐很正宗，据说老板高薪从欧洲请来的顶级大厨！” “我是第一次吃西餐，拿错刀叉不会被轰出去吧？”曾凡忍不住调侃道。 “哈哈，那怎么可能，你不习惯可以让他们给你拿双筷子，我们是顾客，合理的要求他们都得满足，敢挑剔顾客，那他们离关门倒闭也不远了！”毛雨涵忍不住笑道。 “你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顺心吗？” “怎么，想给我介绍工作呀？” “你关于游戏的许多建议对我都很有启发，游戏中的表现也超越我们公司的许多员工，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们公司工作，不来也没关系，我可以提议公司，给你发一份津贴，可以当兼职来做！”曾凡说出这次请客的目的。 请客表达他个人的感谢，工作算是公司层面的感谢，毛雨涵对游戏的贡献已经不输于公司的正式员工，不能光口头感谢。 曾凡能感知到她内心的想法，解决办法就是用合理方式提高她的收入，她对游戏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不算白费，也确实给了曾凡很多有益的建议。 “真的吗，我能去你们公司工作？”毛雨涵惊讶道，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 最近一个月来，关于华族网络的新闻越来越多，尽管不全是正面新闻，可是关于这家公司的未来，却是所有人都一致看好，只是对公司的未来的高度认知有所差别而已。 能加入这样冉冉升起的明星公司，当然比她现在的贸易公司更有前途，更何况还是曾凡这样的创始成员正式邀请，那可比通过层层面试进去更有排面。 “华族游戏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很多内容不确定，要根据玩家的发展趋势增加内容，你如果过去，会从事策划方面的工作，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肯定有一些压力，你自己考虑好！”曾凡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单纯的玩游戏和把游戏当成工作，是两种不同的状况，没有心理准备，到时候难免不适应，那时候他就要落埋怨了。 毛雨涵当然不会放弃这个从天而降的机会，对她来说这可是一次巨大提升，就算是待不下去，以后再找别的工作，有了在华族网络的履历，也能提高不少身价。 餐厅的客人不多，他们的菜品没等多久，就一道道端了上来，曾凡很快就熟悉了刀叉的操作，并没有要筷子。 只是习惯了中餐的曾凡对这些法国菜品有点不适应，尤其是代表性的煎牛排，煎鹅肝，搭配洁白的瓷盘确实赏心悦目，只是量少的可怜，味道让他大失所望，不是不好吃，只是不及过高的心理预期，他感觉还不如熟食店买的酱牛肉。 这一顿西餐的价钱够他买十几斤酱牛肉，吃好几天了。 以前兜里紧张，对这样的高级餐厅望而却步。 现在收入高了，曾凡仍然觉得很不值，为了谈事情可找个茶馆或者咖啡厅，这种地方环境再好也当不了饭吃，实在不符合他的消费观念。 感应到毛雨涵对他的观点不认同，曾凡就不再多说了，消费观念和每个人的成长经历有关，谈不上谁对谁错，也没必要强迫别人都认同自己的观点。 离开西餐厅的时候，刚过中午十二点，曾凡准备到楼下打车回公寓。 “你请我吃西餐，我请你喝茶怎么样？不急着回去吧？”出了大厦后，毛雨涵问道。 “如果是单纯的喝茶，那就不用了，我品不出味道，如果是还有话要说，那也可以！”曾凡也不想太驳她面子。 “当然是有话要说，你年龄比我小，可是感觉很多事情你比我看到更深，正好请你给我出出主意！”毛雨涵微笑道。 开始曾凡以为他们要去的是茶艺馆，走了几分钟后，发现进入了一个老式居民区，然后就到了他上次来过的那栋居民楼下面，才明白了毛雨涵的目的地。 “这不是你住的地方吗？” “去茶馆还要花钱，那不是浪费嘛，我也学过茶艺，让你看看我学的到不到位！”毛雨涵说道。 答应她喝茶，都已经到门口了，转身就走也不合适，曾凡只好跟着她上楼。 她和朋友合租的是一套面积不大的一室一厅，客厅面积三十平左右，装修的很精致，木质地板擦得很干净，房间里东西不少，却都收拾摆放的井井有条。 从门口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让曾凡换上，然后又帮他把脱下来的羽绒服挂好，招呼他在沙发坐下。 毛雨涵就坐在他旁边，然后弯腰从茶几下面，取出一个木制托盘，上面摆放着一整套晶莹的白瓷茶具，接着又从拿出一个电热水壶，一个纸质茶叶桶。 “我喜欢喝绿茶，就是普通的龙井，你不介意吧？”毛雨涵笑着问道。 “无所谓，我喝过最多的茶叶，是小时候流行过一阵的乌龙戏珠枣茶，纸袋包装，一小袋可以泡好几天，这种散的茶叶没喝过几次，也品不出味道，没有喜欢不喜欢！”曾凡对喝的也同样没讲究。 “呵呵，你倒是好伺候，稍等一下，我去拿水！”毛雨涵起身去厨房，从冰箱里面拿过来两瓶纯净水。 “还这么多讲究，用厨房的自来水不行吗？”曾凡算是长见识了，泡个茶还要用瓶装水，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脱裤子放屁。 “那怎么行？自来水都经过氯气消毒，本身就有味道，水质还比较硬，影响茶汤口感！” 毛雨涵有自己的坚持，茶叶可以不讲究，既然可以选择更干净的水，当然不会选择最差的自来水。 曾凡在工地的时候，经常喝自来水解渴，也没喝出有什么异味，感觉比他们老家的自来水干净多了，至少没那么多沙子，没想到竟然还会被人嫌弃。 不过这种话太煞风景，他就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两瓶纯净水倒进电热水壶里，刚好大半壶，足够他们两个喝了。 等待水烧开的间隙，毛雨涵说起小时候采茶的经历。 她们家住在余姚县城，自家当然没有茶园，她外婆家在天台县石梁镇，五六岁的时候，妈妈带她回娘家，去茶园里玩过，那也是她仅有的茶园经历。 后来父母离婚，她跟父亲在一起生活，再没有见过母亲，也没去过外婆家了。 “天台县离你们那里很远吗？” “一百多公里吧，那里是山区，交通不太方便，小时候我自己去不了，长大以后也不想去了，就算去了也没人认识我！”毛雨涵的语气很平淡。 曾凡能感觉到她内心对母亲的不满和无奈，小时候对妈妈的离开当然很伤心难过，长大一些后难免怨恨，等到她上了大学，尤其是开始工作后，认清了社会的现实和残酷，也慢慢理解了母亲当时的选择。 理性上可以理解，感情上难以原谅，这就是毛雨涵内心对母亲的矛盾之处。 不过，无论她理解还是不理解，原谅还是不原谅，都没有意义，十几年没有任何消息往来，不是联系不上，而是不想联系，显然母亲已经当做没有她这个女儿。 “水开了！”曾凡提醒道。 第1258章 气味 毛雨涵马上回过神来，收拾心情，开始认真的准备泡茶。 知道曾凡不懂，一边动作还一边给他介绍不同茶具的名称，每种有什么功用等等。 有专门泡茶的盖碗杯，用于分茶的公道杯，用来喝茶的品茗杯，专门盛废水的水盂，用来取茶的茶则、茶匙等各种木质器具。 “水温过高，泡出来的茶味道偏苦偏涩，等水温降低一些再泡，口感会更好一点！”毛雨涵清洗茶具的时候，还不忘普及知识。 “我过去就知道茶叶泡时间长了味道苦，原来水温高了也不行！” “茶叶中最主要的成分就是各种多酚类物质，统称叫做茶多酚，有抗氧化、抗炎、抗癌等健康功效，是茶叶涩味和其他香味的主要来源；茶叶中还含有一定的咖啡碱成分，具有中枢神经系统的兴奋作用，能够帮助提神醒脑，减轻疲劳感，是茶叶苦味的主要来源，水温过高，会加速这些物质的溶解，味道集中到一起，自然就比较苦涩了！”毛雨涵学的不只是赏心悦目的动作，对茶叶各种功效也了解的很多。 曾凡这段时间看了很多书，感觉自己的知识面已经很广了，现在发觉自己有点太自大了，毛雨涵也不过比他大两三岁，就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知识，更别说那些渊博的专家教授了，跟那些人比，他才看过几本书，还差的远呢。 “那水温降到多少度合适泡茶？” “通常的话，绿茶对水温要求最低，六十到八十度左右比较适宜；乌龙茶水温八十五到九十五之间；红茶九十到一百度之间；黑茶和普洱对水温要求最高，最好在九十五度以上；这也只是一个大致原则，具体还要看个人口味，不同的茶具，不同的水质，都会影响茶汤味道，具体经验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掌握，我也只是学了点皮毛！”毛雨涵很谦虚的说道。 “我连这点皮毛都不懂呢！” 泡茶不是做科学实验，也不需要那么严格的温度控制，等了一会后，毛雨涵开始取茶、冲泡、分茶，一通操作下来，曾凡终于喝到了第一口茶。 入口确实闻到一股清香，嘴里感觉味道淡淡的，知道是茶叶的味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毛雨涵看着他，期待的问：“味道怎么样，你好歹夸两句呀！别让我白忙一场！” “我想到统一绿茶的味道，只是没有那个甜！” “就当你是夸奖了，能和人家专业饮料企业的产品媲美！” “能不能换个大点的杯子，这才一口，根本不解渴呀！”曾凡亮了亮杯底。 “口渴是嗓子和嘴里干燥的感觉，就得小杯细品才行，大杯直接灌到肚子里，你一样还会渴！” 毛雨涵不紧不慢的往大杯里注水，稍等一会后茶水倒入公道杯，又拿过两个没用过的品茗杯沏上，全摆到他面前。 这时候的水温不高了，又经过三个杯子折腾，品茗杯很小，散热自然快，倒进嘴里已经感觉不到烫了。 曾凡这段时间一直是闭着眼睛锻炼，特殊的感应让他能获得更多视觉以外的信息，味觉和嗅觉当然也比普通人更灵敏，这次静下心来细品，确实感觉到了茶香的美妙之处。 香气其实是个很笼统的形容词，通常主要由人类鼻腔内的嗅觉神经感应，哪怕同一种香气，也是由几十种甚至上百种化合物质混合而成，任何一种成分的微小差异，都可能影响到香气的形成。 感受着茶水的清香，曾凡联想到在那个世界吃到的无籽瓜，似乎有一些相近的地方，具体哪些细节相似，他能感应到，可是感觉语言形容不出来。 专注于体会香气的曾凡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尽管没有睁开眼睛，他也感应到身边的环境瞬间发生了变化。 这次他连打盹都没有，又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蛮荒世界，置身于那个山洞之中。 难道是想到无籽瓜的香气，所以就过来了？ 曾凡洞里储存的无籽瓜经过漫长的冬季，消耗的已经差不多了，当初为了更好的保存，他特意打造了特殊的大木柜，内部分成一条条的窄格子，让椭圆形的无籽瓜可以一排排的摞起来，也方便他拿取。 现在柜子里面储存的无籽瓜已经只剩下三十多个，既然想到了，他又拿出一个品尝，仔细感应与茶香的共同之处。 尽管他一冬天吃了不知道多少个无籽瓜，却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去体会过香气的细微差别，用心去感应，却发现其中的细节比他感应到的玉石内部还要复杂。 他能明确区分出来的就有几百种气味，还有更多接近但差异不明显的气味，互相混合到一起，构成了一种笼统的气味，语言的实在难以形容这么多的气味，只能冠以清香的统称。 几百种能区分出的气味中，确实有几十种与茶香中的气味一致，所以才引发了曾凡的脑中记忆感应。 与嗅觉器官感应到的气味不同，舌头品出的味道相对简单一些，可以归位酸、甜、苦、咸、鲜五大主要类型，辣味不是五种基本味道之一，而是舌头和口腔内部痛觉和高温刺激的混合感受，味道的分类相对简单，混合出来的变化也更容易识别。 无籽瓜中包含了酸、甜、咸、鲜四种味道，曾凡过去没有深入思考过，现在仔细品味下来，发现了有些怪异的地方。 他印象中，大部分蔬菜水果中，酸甜苦辣的味道都有，带咸味的却想不起来有哪种，可是在无籽瓜中，他确实品出了淡淡的咸味。 怪不得无籽瓜可以当干粮充饥，可能包含了人体需要的大部分营养物质，甜味就是糖，咸味就是盐，都是人体必不可少的物质，还有大量的维生素，确实称得上是人间仙果了，就是不知道栽培起来容易不容易。 他闭着眼睛，也能感应到山洞里漆黑一片，外面仍然还是夜晚。 曾凡吃完瓜躺在箱床上又开始琢磨，自己喝着茶就穿越了，那个世界会怎么样？ 自己会不会像被点穴一样一动不动，还是突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就算那边时间流逝的慢，多少也会流逝吧，本来打算喝杯茶，说几句话就告辞，如果睡着那可就麻烦大了，会不会被毛雨涵占了便宜？ 刚想到这里，曾凡感应到身边的环境再次发生了变化，竟然又快速的回来了，那一瞬间他似乎感应到一些窍门。 “这回怎么样，还渴不渴？还有半壶热水呢，不够还给你泡！”毛雨涵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曾凡发现品茗杯还端在手里，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到那个蛮荒世界吃了个瓜。 放下手里的杯子，将另一个杯子里的茶也倒进嘴里，还有点温热烫嘴的感觉，一口咽下去说道：“不渴了，你这茶叶味道确实不错，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一点儿，闲的时候也泡茶喝，培养培养闲情逸致！” “你可不可以把墨镜摘下来，是眼睛不能见光吗？我可以把窗帘拉上！”毛雨涵终于把心里的疑惑和不满说了出来。 “把我当成一个盲人就行了，戴墨镜只是为了看上去不那么奇怪，也不用跟别人解释！”曾凡不想把感应能力跟谁都说，毛雨涵只能算普通朋友，还没有到那种无话不谈的程度。 “我看你不像眼睛有问题，为什么要把你当做盲人？”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情要我出主意吗，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吗？”曾凡生硬的转移话题。 毛雨涵也感觉自己有点冒失了，不再纠结刚才的话，于是开始说起自己遇到的问题。 第1259章 龙井 有了刚才短暂的穿越经历后，曾凡的感应能力又有了提升，这次是对气味的感应增强了。 他能感应清晰的到房间里混杂的各种气味，并且分辨不同的来源，茶水的香味，毛雨涵身上的混合的多种香味。 曾凡甚至能分辨出哪种是她头发上的香味，哪种是脸上的香味，哪种是衣服上的香味，尽管这些味道都很淡，味道还很近似，并且互相混杂在一起，刚才只能笼统的感应，现在却能一一的分辨出来。 他还从空气中闻到一种不属于毛雨涵身上的香味，这种香味来自于卧室的方向，他感应到卧室的床上确实有个女人裹着被子睡觉，应该就是那个上夜班的合租室友了。 曾凡不知道狗鼻子是不是就这样的灵敏，以后或许可以比较一下。 毛雨涵开始讲述自己的家事，她的父亲和母亲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娶，靠到处打短工把她养大，后来积累了一些钱，开起一家杂货店，家里的生活才慢慢的变好了起来。 在她大学二年级的时候，父亲卖掉了杂货店，又东拼西凑借钱买下一家濒临倒闭的小超市，开始了新的创业历程。 经过两三年的经营，超市的生意蒸蒸日上，不仅还清了借款，家里的条件也有了巨大的提升，她父亲才四十多岁，经人撮合又组建了新的家庭。 后妈比毛雨涵大十二岁，离婚后独自带个五岁的儿子生活，嫁过来后帮助经营超市，也算是夫唱妇随幸福美满了。 毛雨涵毕业后留在燕京没有回去，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父亲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供她上大学，她当然知道父亲这些年的不容易，不应该再去拖累父亲的生活。 可毕竟是亲人，平时也要联系，逢年过节总要回去看看，她就感觉后妈对她表面客气，心底似乎有种莫名的戒备。 她自问没有做错的地方，从大二就开始做兼职挣学费生活费，从大四开始再没和父亲要过钱，那时候她这个后妈还没嫁过来呢，父亲和后妈结婚后，她只不过回去几次，总共住了都没有一个月时间，也没给他们添过什么麻烦，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戒备呢？ 听过毛雨涵的讲述，曾凡心里有点无语了。 他又不是什么婚姻情感专家，这种事情能出什么主意，在这方面毛雨涵自己更有发言权，她显然不是那种没主见的女人，别人的意见她也未必听得进去。 想到这里，曾凡也明白了毛雨涵的用意，就是想用自己的身世博取他的同情，激起他的保护欲望。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是不是以后都不回去了！”毛雨涵盯着曾凡问道，可惜她只能看到一副大墨镜，无法通过眼神捕捉曾凡的想法。 “无论你结没结婚，那都是你的家，你回去看望父亲，合情合理，别的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建议，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自己也没什么经验！”曾凡缓缓说道。 “可能是我太多心了，你说的对！”毛雨涵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圆筒状纸质茶叶罐，放在曾凡前面。 “这是我从家里带回来的茶叶，不知道我爸爸在哪进的货，这一罐没拆开，你喜欢就拿回去泡着喝吧！” 曾凡拿起茶叶罐看了看上面的品牌和厂家名字，放下后说道：“知道牌子就行了，现在互联网时代，有地址就能找到，再说我对茶叶味道也没那么挑剔，龙井茶应该很多地方都有的卖，不同的品牌，味道就算有差异，也不会差的太远！” “你买不到的话，我可以让我爸爸寄一些过来！这茶叶在他超市里也不过卖几十块，不是什么高档茶叶！”毛雨涵笑道。 “茶也喝过，事情也谈了，我该走了，不影响你休息！”曾凡站起身说道。 “你稍等下，我送你样东西！”毛雨涵也站起身，然后快步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拿着一本厚厚的十六开精装书出来，放到曾凡手上：“这是我参加茶艺培训班的教材，我看过很多遍，没什么用了，或许对你有点用处！” “这本书算我借的，看完后再还你！”曾凡确实对书里的内容很感兴趣，没有拒绝，走到门口穿上外套，换回鞋子出门。 毛雨涵跟着他走到楼下，还要继续送他到小区外面，曾凡感觉有点奇怪，稍微感应她的思维才明白过来，于是站住身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后天周一，就可以去我们公司报道，直接找副总经理陆刚就行，你应该也认识，那次在夜总会，喝的最多的那个！” “我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身份证，毕业证带上就行，你现在的工作如果需要时间办理离职也可以年后再去，我们那边过了十号就放假！”曾凡知道正常的辞职不是说走就能走。 “我周一能过去！”毛雨涵不想放弃到手的机会，谁知道过年后会不会发生变化。 曾凡利用在出租车上的时间，通过特殊的感应能力将毛雨涵送的那本书学习了一遍。 书里面讲述了茶的历史，包括泡茶方式的演变，不同的流派，不同茶具的特点，还有各种茶叶由来、产地、品种、制作工艺、如何挑选等等内容，堪称茶叶的百科全书。 龙井是绿茶中的知名品种，任何一家卖茶叶的店铺都不可能缺少，区别的只是种类、等级和品牌差异。 种植的茶树种类，常见的就有七八种，其中龙井群体种是经过长期的自然选择，传承下来的老树种，具有较强的抗逆性和适应性，但个体间性状差异大，在同一群体内常包括若干个不同类型，群体种产量最低，也最原生态，所以茶汤的滋味和香气更富于变化性。 龙井群体种因为产量低，价格也是被炒作的最贵的品种。 种植量最大的是龙井43、中茶108、龙井长叶等品种，都是建国后人工科学选育的优良树种，耐寒性强，抗病虫害能力高，采摘期早，产量高，质量稳定，这些也是市面上最常见的茶树种类。 按照种植产地区分，龙井茶又分为西湖龙井、钱塘龙井、越州龙井三大类，其中当然以西湖龙井的名气最大，大多数人实际上都难以区分其中差异。 市面上最常见的茶叶分类是按照国标划分的等级，通常是特级、一级、二级、三级、四级五个等级。 这个时候龙井茶等级的区分通常是按照芽叶的光滑度，芽的含量进行划分，此外还要综合外形、香气、滋味、汤色、叶底等多个因素进行判断。 一芽一叶初展，扁平光滑、挺直尖削，芽长于叶，芽的含量超过百分之六十以上属于特级，行业内也称为精品级，价格通常都在每斤千元以上，几千块，上万块的都有，有钱人往往不在乎价格，越贵越能彰显身份。 一芽一叶或者一芽二叶初展，芽叶扁平尚光滑，芽叶完整，通常划分为一级。也有的被当做特级来销售。 一芽二叶至三叶初展，芽叶扁平稍粗糙，芽叶完整，通常属于二级。 一芽三叶至四叶初展，扁平较粗糙，部分芽叶断裂，通常被划分为三级。 二级和三级属于龙井销量的大头，价格适中，大部分人都能消费得起。 一芽四叶以上，扁平粗糙，部分芽叶断裂严重，属于四级，最低的一个等级，通常都是茶叶店价格最优惠的龙井品种。 按照这样的划分标准，通常越是早摘的龙井等级越高，特级龙井大多数都是清明节前采摘，被称为明前龙井，其次就是谷雨前采摘的，被称为雨前龙井。 不过具体的情况也不一样，比较受追捧的群体种龙井出芽率较晚，大量种植的龙井43出芽较早，虽然是明前龙井，可以划分为特级，往往价格也卖不过狮峰山附近的群体种龙井。 这些细微的差别，一般人难以分辨，哪怕曾凡嗅觉得到巨大提升，因为见识太少，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分辨这些细微差异。 第1260章 内视 曾凡不追求顶级的茶叶来彰显身份，只是感觉龙井茶香对他有用，有可能让他掌握穿越到那个蛮荒世界的方法，所以才格外感兴趣。 燕京市内各种商业店铺都不缺乏，茶叶店当然也很多，曾凡经常吃早餐的饭馆对面就有一家专营茶叶的店铺。 下出租车后，他先去茶叶店里转了一圈，这家店里卖的茶叶种类很多，主销种类是特色的茉莉花茶，龙井也有十几种，不同产地，不同等级都有。 曾凡的嗅觉结合特殊感应异于常人，在货架前面慢慢的走了一圈，对各种茶叶的味道就有了相当深入的了解。 他追寻的那些和无籽瓜相近的几十种气味，大部分的茶叶中都有，为了方便去实验，他挑选了几种香味覆盖比较广的茶叶，每样买了二两，又买了一套白瓷茶具，花了五百多块，才提着回了公寓。 自从住进来以后，房子里从来没有开火做饭，曾凡连方便面都没有煮过一次，所有厨具都还是新的，电热水壶的包装都没拆开。 房子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不睡觉的时候他也很少在，不过他还需要喝水，纯净水还是买了一箱，两个多月还剩下十几瓶。 学毛雨涵将纯净水倒进电热水壶烧开，然后清洗茶具，给自己泡了一碗龙井，他买的就是二十块一两的三级龙井，在他的感应中，香气并不比那种几百块一两的特级差，所以就没有花那个冤枉钱，他觉得够用就行了。 自己喝茶也没必要用品茗杯，曾凡将泡好的茶水注入公道杯，敞口的杯子茶香四溢，他并没有端起来直接喝，而是靠在沙发上，专心感应分辨其中的气味，试图再次进入那个蛮荒世界。 按照刚才从书里学来的茶叶知识，曾凡能分辨出毛雨涵请他喝的龙井是一级产品，他泡的这种店员说是三级产品，严格点应该算四级产品，不过好歹也能有个等级，还有更便宜的入不了级的残次品，他没有买。 从感应到的气味进行分析，四级品的气味比一级品还更丰富一些，一级品的气味都有，一级品没有的气味也有。 茶叶的等级应该是越高级气味越纯净，只保留那些能带给人美好感觉的香、鲜，甜之类的气味。 可是茶叶香味的细分种类实在太多，无法逐一分类命名，也不是人类现有手段能定制出来的，古人发现越嫩早摘的茶叶味道越纯净，于是就有了所谓的明前茶，雨前茶之类的区分方法。 茶叶越稀少当然越能彰显身份，大多数人都品尝不到，喝茶对某些人来说，早就不单纯是为解渴了。 有的人不需要开名车戴名表那样外在的张扬，却需要满足内心潜藏的优越感，能尝到别人有钱也尝不了的味道，品茶就是一种很好的方式。 曾凡从茶香中甄别出与无籽瓜中包含的那些相同气味，然后尝试忽略其他的气味，只专注于体会这些气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忽然回过神来，他感应到自己又置身于那个山洞中。 洞门的缝隙间隐隐透进朦胧的亮光，外面应该是快天亮了。 从床上下来，曾凡将椅子搬到装无籽瓜的箱子边，坐在椅子上感应无籽瓜淡淡的气味，试图从中甄别出外面茶香的味道。 他既然能通过气味的记忆穿越进来，应该也能通过气味的记忆回去才对！ 不过这个办法似乎行不通，无籽瓜的气味很丰富，很多都是极为相近的香气，本来甄别起来就很难，想从中品味出他那种四级龙井茶的气味，好像有点难。 在椅子上摇晃了几个小时，也没有回去，曾凡只好暂时放弃，外面天气已经大亮，他打算出去溜达一圈。 走到山洞外面，东方的太阳还在山头后面没有升起，散发出来的光线却已经照亮了整个天空。 曾凡能感应到许许多多混杂的气味，不再是山洞里无籽瓜笼罩的香气，外面的气味有香也有臭，就像光明和黑暗一样，两个极端中间包含无数的过度，混杂在一起，随着山间的清风飘来荡去。 站在山洞外面的一块大石头上，面对朝阳的方向，曾凡细细分辨空中的气味，再次试图组合出茶叶的独特气味。 他能感应到周遭春天的气息，大地逐渐解冻，草木开始苏醒，一部分树木内部已经开始生长，马上就要长出嫩芽。 如果这里也有茶树的话，或许过不了几天，他就可以采摘茶叶了。 可惜，曾凡的努力再次以失败告终，外面的气味纷杂，组合出茶叶七八成的气味并不难，可是似乎没有效果。 太阳已经从东边的山后升起，他仍然站在原地，并没有回到那个现实的世界。 要么就是感应能力还不够强，要么就是方法不对路，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曾凡在内心安慰自己。 在这边几十年都熬过来了，现在都看到了曙光，更没必要着急。 求诸于外不如求诸于内，在这个世界他的感应能力更加强大，或许应该先从认识自己开始做起。 想到这里，曾凡盘膝坐在石头上，集中精神感应自己的身体。 他最近看过的书很杂，里面也有很多佛家道家打坐修炼的法门，不过内心始终不太认同，尽信书不如无书，他更习惯根据自己的感觉进行尝试。 刚才一直在感受各种气味，人体的嗅觉器官主要集中在鼻腔内，曾凡试图感应气味从鼻腔传进大脑的过程。 可惜这个变化太过微妙，有点超出他的感应能力，他能感应到鼻腔内进出的空气，却无法感应到更微观的嗅觉细胞。 相比原先的视觉能力，他可以感应到的物质更加微观一些，可以感应到自己鼻子上细微绒毛之间的差异，已经算是非常巨大的进步了。 根据他看过的科普读物了解到的知识，人的头发直径通常在一百微米以下，最细的不足五十微米，脸部的绒毛更细，通常在五十微米以下，最细的不足十微米。 一千微米等于一毫米，自身的绒毛可以认为是人眼能识别到的最微观尺度了，再微观的尺度就只能靠其他的感应能力了，这是人眼的结构决定的。 不能感应更微观的结构，那就感应体内的其他信息，从鼻腔开始，感应头部的皮肤、血管、一块块的骨骼、鼻子的结构、眼睛的结构、耳朵的结构、口腔结构，以及最内部的大脑的结构。 这时候曾凡又感觉到自己知识的匮乏，之前看过的那几本科普读物介绍的根本不够详细，他能感受到各个器官的很多细节，却不知道具体的名称和功能，有点空入宝山的感觉。 那次在什刹海冰场，帮助张自强接上脱臼的胳膊，纯属傻大胆，换一个人让他操作，未必能有那么顺利。 人体的骨骼系统，可比木工的榫卯结构更复杂，虽然总数只有二百多块，彼此之间的连接却涉及到复杂的知识，骨骼和肌肉、肌腱、韧带、血管、神经等多个系统互相配合，才能让一个人能活动自如，并且不需要消耗太多的能量。 颅骨有二十多块组成，除了活动的下颌骨，基本上位置都固定不变；躯干部分由二十六块椎骨，一块胸骨，二十四块肋骨组成。 四肢部分骨头就比较多了，每只手臂肱骨、尺骨、桡骨各一块，腕骨八块、掌骨五块、指骨十四块，加上锁骨、肩胛骨共计三十二块。 每条腿包含髋骨、股骨、髌骨、胫骨、腓骨各一块，跗骨七块、跖骨五块、趾骨十四块，共计三十一块。 这些还只是他能感应到的骨头，与不同骨头相连接的肌腱以及数百块肌肉还没有完全研究明白，这个系统比单个的骨头更复杂。 曾凡坐在石头上，专心感应身体内部的结构，光是把全身的骨骼研究一遍，不知不觉中，一天时间就过去了。 他回过神的时候，太阳早已经落山，夜幕再次笼罩大地。 第1261章 制动距离 张秋鹏和张自强虽然都姓张，却根本攀不上亲戚关系，张姓是排名前几的大姓，人员遍布全国，据说总数近亿，没有亲戚也很正常。 什刹海滑冰后第三天，张自强请曾凡和许平吃饭，张秋鹏和他俩形影不离，自然也跟着去蹭饭吃，于是就认识了，结果酒桌上一套关系，没有亲戚关系不假，他俩都是在燕京长大，又都是大院子弟，共同认识的朋友却有不少。 几杯酒一下肚，他们俩的话最多，被请的正主曾凡和许平成了陪客，不过从那天以后，他们三个多了一个共同的朋友。 不过，这种随机认识的朋友如果没有后续的往来，关系很快就会变淡，慢慢的就会不了了之。 没想到这天张秋鹏参加一个发小儿的婚礼，又遇到了张自强，这样的场合最不缺共同认识的朋友，免不了又坐到一起。 酒席之间就聊到了曾凡，张自强好奇的问：“你们公司那个曾凡，是不是祖传老中医呀，那天我去积水潭医院检查，医生听了我讲胳膊脱臼又被还原的经过，都对他的技术赞不绝口，还以为我遇到的是老头呢，我说是个小年轻，医生都敢不相信！” “他是个奇人，学什么都特别快，他会什么我都不奇怪！”张秋鹏笑着回答。 “是吗，我看着挺普通呀，就是好像不爱说话！” “一般人感兴趣的事情，他都不怎么感兴趣，我跟他讨论问题，都经常跟不上他的思路，他看一本书，只需要两个小时，里面的内容都能背下来！他一天能做完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做不成！” “有那么神吗？”张自强感激曾凡那次帮忙，内心还是有点看不上他的，听张秋鹏的话，越发不信了。 “你认为我在吹牛，我说的可能都太保守了！”张秋鹏笑了笑不想多解释了。 “你是不是吹牛我不知道，反正他给我的感觉挺装的，到哪都戴副墨镜！”张自强说道。 “听没听说过独孤求败？” “咋又和独孤求败扯上关系了，难不成他还是个武林高手？” “独孤求败四十岁前携玄铁重剑横行天下，四十岁后达到无剑胜有剑的境界，一草一木一竹一石都可做兵器，墨镜就相当于他的玄铁重剑，什么时候他不戴墨镜，那就神功大成了！”张秋鹏高深莫测的说道。 “我靠，你没发烧吧，还是武侠小说看太多了？” “假如封闭你的视觉，没人给你帮助，你能不能像往常一样生活？”张秋鹏问道。 “那不就是瞎子吗？最起码得给我根棍儿吧！”张自强笑道。 “曾凡就可以！” “你是说他一直闭着眼睛？我不信！难道他会听声辨位？那不是扯吗！”张自强更不信了。 “现实往往比人的想象更加离奇，他闭着眼睛比我们睁眼看的更清楚，你可以当成第六感，这样更容易理解！” “他是修行中人！你们不是说他是程序员吗？” “我们公司的华族游戏你玩过没有？” “当然玩儿过，画质确实不错，就是太另类了，没有任务，没有功法技能，天天在里面捕鱼打猎，实在太没意思了！”张自强吐槽道。 “我要是说华族游戏包括引擎在内所有程序都是他自己开发的，总用时不过两个月，你信不信？” “我不懂编程，你这么说，那应该很厉害吧！” 张秋鹏有点无语，换了个说法：“我们正在和燕京汽车联合开发自动驾驶汽车，已经有五辆实验车在测试了！” “你们不是游戏公司吗，跨界跨的有点大吧？”张自强疑惑道。 “本来就是我带曾凡学开车，临时产生的想法，只用了一个多星期，他就把自动驾驶程序写出来了，我表哥在亦庄奔驰工厂工作，改装了几台e350，安装程序后，不需要人驾驶，现在亦庄测试场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跑呢，跑了快一个月了！如果不是法规不允许，现在就能在普通道路测试了！”张秋鹏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可能吧？国外都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汽车！” “你不信，一会我带你去看看，眼见为实！” “一会干嘛，现在就去，反正仪式也完成了，让小李子少敬两杯酒！”张自强认真了，跟同桌的几个人打过招呼，拉着张秋鹏就离开了宴会厅。 两个人刚喝完酒，张自强还想开车去，被张秋鹏拉着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亦庄的新车测试场。 刚开始那几天，曾凡和张秋鹏来这边测试场比较勤，最近曾凡在模拟系统上试图融合两种智能程序，这边的程序暂时不需要升级，他通过邮件察看每天的测试汇总，测试场好几天没过来了，张秋鹏则是有时间就过来，跟于魁的团队研究各种方法，给几辆测试车增加难度。 最近几天华族游戏开放测试，张秋鹏在公司坐镇，一直没过来，就算没有张自强要求，他婚宴后也会过来看情况。 出租车上当着司机的面，两个人没有再谈自动驾驶，而是聊起了刚才婚宴上的情况。 他们两个都是新郎这边的朋友，跟新郎李国柱属于认识很多年，但是又不够铁的那种关系，因此婚姻礼到人到也就尽到了情分，婚宴后的活动参加不参加都无所谓。 到了测试场门口，张自强不属于两个公司的人，哪怕有张秋鹏带着，保安也不让进，后来张秋鹏不得不打电话把于魁叫出来，两个人一起签字，才把张自强带进去。 “徐总前几天刚过来视察过，特意要求加强安保，新一批测试车辆很快就会完成改装，为普通路测做准备！”于魁解释道。 “这就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吧！”张自强笑道。 “普通道路测试申请下来了吗？”三个人向里面走，张秋鹏问道。 “大的障碍已经没有了，争取尽快走完流程！”于魁回答。 走进测试场里面，有一个小型加油站，一辆黑色测试车停在加油机前面在加油，车身侧面喷着01的白色标记。 “强哥，敢不敢上去体验下？”张秋鹏笑着问道。 “你敢我就敢！” “那就上吧，都坐后排！” 加油员拔出油枪，张秋鹏拉开车门坐进五号座位，张自强坐进驾驶座后面的四号座位，于魁自然要陪着，坐进副驾驶座位。 “零一，继续测试！”于魁下达指令。 车子方向盘转动，缓步启动，进入测试道路。 张自强第一次见这个场景，驾驶位连个人都没有，完全让程序自己开车，他心里有点发虚，看看身边张秋鹏没事人一样，觉得也不能这么露怯，只好继续观察。 坐在后排不能看到车头前面的全部路况，却能看到中控台上方的显示屏，显示的就是车辆前方和左右两侧，以及后方的景象。 测试车进入主路后迅速加速到了时速六十以上，还在继续加速，即便是有人驾驶，这个速度出点事故也相当危险了，可是车子一直加速到八十才稳定下来。 起步这一段道路比较直，行驶了几十秒后需要转弯速度才稍微降低，过弯然后马上又提了上去，张自强看着空荡荡的驾驶位有点胆战心惊。 “速度还是提不上去吗？”张秋鹏有点失望。 “速度再快就不能保证完全刹停，所以提不上去，不过上高速也勉强够用了！”于魁对此已经很满意了。 紧急情况下，车辆制动距离不仅仅是程序的问题，更多是控制系统机械结构的问题，哪怕程序可以比人的反应速度更快，可是制动机构反应不过来，那也没办法。 自动驾驶程序对安全的要求比人更高，不能确保足够的安全制动距离，那就坚决不提速，比人更坚持原则。 第1262章 唤回 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张自强忍不住问：“当前这个速度制动距离是多少？” “时速八十的情况下，制动距离二十五米以内，时速一百的情况下，制动距离要增加一倍，五十米左右！”于魁解释道。 “老司机都做不到这个水平吧，我看你们这个路况也不怎么样，这自动驾驶程序要求也太高了吧？”张自强不解的问道。 “曾凡设定的这个标准，他说必须要优于当前的数据，不然自动驾驶就没意义！”张秋鹏解释道。 测试场地的主路是一个不太规则的环形跑道，一圈下来三公里左右，他们说话的功夫，就已经跑完一圈了。 张自强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你们这个测试跑道太短了，应该换个更大的场地才行！” “顺义那边有个更大的测试场正在建设中，主跑道也能用了，第二批测试车出来直接去那边测试，到时候这几辆测试车还要进行一次硬件升级，缩短自动控制的反应时间！”于魁解释道。 主道路道上还有两辆车在跑圈，他们的车即将追上前面的03号车，结果前面的车突然紧急刹车，他们的车子并没有急刹车，而是稍微减速的同时，侧面转向试图绕过去。 结果刚转过去就看前面一个红色的汽油桶在滚动，然后横在那里不动了，两侧的距离都不足以让他们的车穿行过去，车子只好紧急制动停下来。 如果不是大家都系着安全带，刚才的制动就能让他们三个头破血流了。 “卧槽，你们的测试这么野蛮吗？”毫无准备的张自强吓了一跳。 “这不算什么，只是让你体验一下，意思意思，测试车上没人的时候，比这个还暴力，那边停的两辆卡车，就是我们做测试用的，到现在五辆车还能行驶，没有撞报废，已经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期了！”于魁指了指加油站边上停的两辆自卸卡车。 “那上面也安装自动驾驶了吗？” “都自动驾驶还怎么测试？我们的人开着上路，专找这些测试车麻烦，前面急刹，后面追尾，突然变道，路上的各种情况轮番模拟！”于魁笑着说道。 “咱们下去吧，体验一圈就行了！”张秋鹏说完，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车。 张自强也跟着下车，绕着测试车转了一圈，看了看车身周边的多处剐蹭痕迹，可以大致推测当时的画面，忍不住感叹道：“普通人考个驾照比这容易多了！” “我们的自动驾驶车辆如果真的通过审核上市，以后大部分普通人都不需要考驾照了！”于魁自豪的说道。 “我看没那么容易，你们这车现四五十万，哪个普通人开得起？” “技术都是从高端慢慢向低端普及，总要有个过程，相信不会需要太长时间！”张秋鹏也很有信心。 “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汽修厂，有改装车资质，能不能把你们的改装方案卖我一份，我也改装几辆，帮你们上路测试！”张自强忽然问道。 “改装方案说复杂也很复杂，说简单也可以很简单，送你也没什么，基本的功能一些高端车都有了，最关键的自动控制系统，不是我们俩说了算，你自己改装肯定不合法，曾凡不会同意的！”张秋鹏马上否决了。 “道路上的情况千变万化，肯定是这种封闭场地无法模拟的，不真正上路测试，在这里面表现再好也不行吧！”张自强改装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试图说服他们。 “所以徐总在亲自推动我们的普通道路测试申请，私人改装是不同的法规管辖，除非你能让改装合法化！”于魁解释道。 “法律总需要有人推动才能进步，再说了，是不是违法我们说了都不算，自有专业部门认定！”张自强看来很有把握的模样。 “这样吧，你跟我回去，看看能不能说服曾凡，自动驾驶系统只有他才能安装，他不同意的话，你改装了也没用！”张秋鹏提议道。 张自强觉得有道理，反正自动驾驶也体验过了，想更深入的体验，这个测试场就太小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改造一辆去外面跑才行。 从亦庄到棕榈园，不过半个小时左右。 “你们公司规模不大呀，周末连个值班的人都没有吗？”张自强跟着张秋鹏来到公寓的办公场所，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说道。 “在南边写字楼租了一层，人都在那边办公，这是公司刚成立时候的地址，现在就我们几个测试游戏用，曾凡喜欢安静，一直在这边工作！”张秋鹏解释道。 在办公室没看到曾凡，张秋鹏于是掏出手机联系，铃声响了一会没人接。 “先去我那里待会，他可能有事情出去了！” “就在这等呗，正好你教教我玩你们那个游戏，这电脑可以用吧？”张自强在大厅一台电脑前坐下。 “可以用，其实也没什么好教的，华族游戏没有固定剧情，每个玩家的内容都会有差异，最需要的就是耐心，还要有一点运气，在这方面我们的起点都一样！”张秋鹏带他进入自己改造的专用游戏室。 房间里一面墙有三块大屏幕电视，可以三个人一起玩，可以互相商量着玩，便于探讨问题。 张自强本来对这个游戏不感冒了，他喜欢激烈刺激的游戏，这个游戏对他来说有点太平淡无聊。 游戏的画质再好，玩法和内容没吸引力，玩着也没意思。 看过张秋鹏游戏的内容后，张自强又来了兴趣，重新登录自己的游戏账号，认真的玩了起来。 曾凡在那个蛮荒世界又停留了几十天，一直没有找到回来的办法，直到被张秋鹏的电话铃声拉回现实。 回忆无籽瓜的气味，能让他思维穿越过去，靠回忆气味却不能回来。 几次都是现实世界的某种牵扯把他拉回来，感应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泡的那杯茶水还有点烫嘴，显然这个世界流逝的时间并不长。 奇特的穿越能力等于变相延长了曾凡的生命，在这边几分钟，那边可以几天，几十天，甚至几十年，还能修炼出超越常人的能力。 这次在那边几十天时间，除了锻炼观察自身的内视能力，曾凡又操起了烧窑的老本行。 用冬天之前发现的那个山洞继续烧炭，同时又和泥脱坯，建起简易的土窑，烧制日用的陶瓷器皿、耐火砖和坩埚等辅助工具，为后续冶炼金属做准备。 这次没有人帮忙，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做，好在不需要太大的规模，又有了先前多年积累的经验，一切都驾轻就熟。 通过这次烧窑，曾凡为他的感应能力又拓展了一项实用功能，他可以感应到窑内的器物状态，感应能力不受温度限制，直接帮助他了解窑内的情况，是该继续加温，还是应该停火封窑，可以及时调整应对策略，极大的提高了成品率。 为了可以更方便的调节窑内温度，曾凡再次发挥自己的木工技能，打造了一组可以自由分散组合的联动风箱，他一个人可以同时拉动五台风箱，为窑内提供充足氧气。 烧窑的过程中，曾凡发现高温状态下的物体，他可以感应到一些更微观的状态。 无论是木炭的氧化燃烧，还是陶坯内各种物质在高温下融化结晶，状态发生变化，形成更为稳定的晶体结构，都是分子层面的变化。 他虽然感应不到单个分子的变化过程，却能感应到宏观层面的大批不同分子的结构变化，随着温度的升高，陶坯内部多种物质开始融化四散流淌，温度降低后又迅速收缩凝结，变成了坚固的结晶形态，然后他控制退火缓慢降温，一次性就烧制出了完美的成品陶瓷。 随后掌握了窍门的曾凡，又连续烧了几窑，需要的陶瓷用品都差不多了才停手。 与陶瓷器具相比，金属物品的用处就大多了。 曾凡的主要目的还是冶炼金属，可惜他刚刚准备好材料器具，还没有动手，就被张秋鹏的电话呼唤回来了。 第1263章 东单书店 既然回来了，曾凡没打算马上再穿越过去，正好用这个机会找一些专业的书籍深入学习一下。 那些比较粗浅的入门级内容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他需要更专业的医学、生物、冶炼、探矿，物理，化学等方面的书籍。 曾凡的感应能力再次提升，可以轻松的隔着一堵剪力结构墙感应公司那边的情景，知道两个人在等着他过去，就没有回张秋鹏的电话。 先给张秋燕打电话，把需要的书籍类型说了一遍，他自己去找或许也能找到，就是太没有效率了，还是交给张秋燕更有效率。 “别的书我帮你去找，医学方面你让秋鹏帮你弄，我四婶是外科医生，他那个前女友是在读医学博士，你给他制造个借口，说不定俩人还能再续前缘呢！”张秋燕在视频通讯里笑着回道。 “好吧，我知道了，算我个人请你帮忙，书款从我的工资里面扣吧！”曾凡说道。 “以你的记忆力，那些书看一遍就用不到了吧？还是以公司的名义购买，也给别人一个学习的机会，要玩好华族游戏，需要的专业知识太多了，这些书别人也用得上，我还准备请几位大学教授过来，给大家上上课呢，讲讲怎么烧制陶器，怎么样勘探，怎么样冶炼金属，现在公司上下对这些都感兴趣的很！” 游戏开放测试带来的反响太大，随着公司关注度持续走高，张秋燕也更加忙碌，周六周日都没有休息，跟曾凡说了一会，看他没别的事，就结束了通讯。 隔壁公司里，张秋鹏的游戏里，恰巧也是在烧制陶器，他的进度已经算快了，可是烧制起来已经失败几次，显然没有曾凡的幸运。 一边的张自强已经又放弃了游戏，专心的看着张秋鹏在那里操作。 看到曾凡走进游戏室，张秋鹏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我都失败了五次，一个像样的也没烧出来，点儿也太背了，你再帮我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对，我这窑建的没问题吧？” “窑的建法都差不多，最关键的是温度控制，这个很考验技巧，没有温度计，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火焰颜色进行观察，还有陶坯摆放位置，窑内各处受热不一致，温度升高也有快有慢，都需要慢慢摸索！”曾凡讲解道。 在华族游戏设计过程中，因为他加入了太多的随机变量，里面的许多变化他也一样不清楚，没办法控制，也要自己摸索规律。 “那你帮我看看，现在窑内温度多少了，游戏里烧了大半天，是继续加大火力，还是该退火降温了！”张秋鹏问道。 曾凡闭着眼睛，还戴着墨镜，却依然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有视觉感知能力，他尽管也不明白其中原理，这段时间早就习以为常了。 一边的张自强却在仔细观察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闭眼，可是纯黑的墨镜根本看不透，他也不能上去把墨镜摘下来，只能坐在那里干瞪眼，越看曾凡越不像闭着眼睛。 游戏里的窑内温度他当然无法感应，也只能通过观察屏幕颜色判断，液晶屏幕的颜色都有一定误差，曾凡坐在那里调整游戏视角，仔细感应一会才说道：“应该差不多了，可以停火，等着自然冷却吧！” “曾凡，你真的闭着眼睛就可以看到一切吗？”张自强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的钱包里面有八百三十四块人民币，五百美元，有你的身份证，驾驶证，一卡通，还有五张信用卡，一张照片！”曾凡用感应到的情况回答，这些情况无论是不是睁眼，一般人都不可能知道。 他知道张自强身份比较特殊，赢得他的信任，对公司的发展会有好处，就算是面对别人，他可以不回答，却不想说谎，那不符合他为人处世的原则。 “卧槽，这个你也能知道？太邪门了吧？”张自强真被吓到了，刚才他还将信将疑，其实还是不信的成分居多，现在一下子就反转过来了。 在一边操作游戏的张秋鹏笑道：“我说的你不信，现在信了吧？” “我建议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你年纪不大，身体的毛病不少！”曾凡索性拿他验证新锻炼出来的感应能力。 “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说行吗？这也太吓人了！”张自强的傲气一下子就没了。 “你的肺里面烟油子很多，膀胱里面几个大的结石，我的医学知识有限，能确定的就这些，其他的不能乱说！”曾凡认真回答。 “要不要我帮你找些专业的医学书籍？”张秋鹏主动的问道。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刚才找你姐帮忙，他让我找你，你前女友就是医学生，给你制造个借口，说不定你们能再续前缘！”说到这里，曾凡笑了。 “哈哈，还是我姐了解我，你帮忙帮到底，一会跟我去见吴雅兰，需要什么书直接去她家里搬！她们家三代学医，最不缺医学书籍！”张秋鹏倒是直接的很。 “曾凡，我想自己改造一辆车，你能帮我安装自动驾驶系统吗？”张自强想起来这里的初始目的。 “自动驾驶系统还在实验阶段，你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就行，自己改装的话，图纸最好让他表哥帮你把把关，改装完我可以帮你去装系统！”曾凡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张自强目的达到，客气几句离开了，改装车不着急，他想先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曾凡说的话太吓人了，更主要的是还不像信口开河，很有把握的样子，让他心里打鼓，想赶快去证实一下。 “还以为你不会轻易答应他呢，这么痛快，这可不像你以往的风格！”张秋鹏送他离开，回来才问道。 “自动驾驶系统不能只和燕京汽车一家合作，必须多几个竞争对手才行，张自强背后的人有这个能力帮助我们！”曾凡知道张秋鹏也是这么想，两个人已经有了一些默契。 “你不光能看透人的身体，还能看透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段誉的六脉神剑你知道吧，跟那个差不多，时灵时不灵！”曾凡不想被太过另眼相看，先把不足之处说出来。 张秋鹏笑了：“我们以后缺钱就去澳门好了，那里的赌场不就是你的提款机，随随便便赢几百万！” “对大多数人来说，赌场是赚钱效率最低的地方，股市、证券、外汇、期货等金融市场才是造富的天堂，赚的还是合法的钱，我准备以智能程序为核心，开发一款金融软件，先小规模实验一下！”曾凡也是临时冒出来的念头。 智能程序的学习能力和专注能力都超过人类，还可以严格遵守原则，用来研究各种金融证券类投资，或许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这个点子不错，交管局的钱到账了，公司账上现在多了两千万，哪怕到年底增值百分之十，那也比存银行划算多了！”张秋鹏的脑筋转得很快。 “我可没有你那么大胆，万一亏了咋办，你不说帮我借书吗，还去不去？” “去，等我给她打个电话联系下，看看在没在家！” 两个人虽然分手，却依然没断了联系，张秋鹏的电话打通，说了几句话，很快就挂断了，然后带着曾凡出门。 吴雅兰家住在东单附近的西总布胡同，曾凡并没有跟着上楼，他和张秋鹏交代了想要了解的内容，让张秋鹏替他去借书。 曾凡下车后就去了胡同南面不远的一家书店。 这是一家以医药卫生类教材和专业书籍为主的书店，曾凡觉得在这里看书等待，比跟着上去做电灯泡更有意义。 书店里有一个区域是专门摆放的医学各专业的本科教材，生理学、病理学、药理学、妇产科学、儿科学、眼科学基础、系统解剖学、局部解剖学、中医学、医学微生物学、医学影像学、医学分子生物学等等。 光是一个书架上的专业教材，就有几十本，即便是曾凡开挂的感应阅读速度，可能也要很长时间才能看完。 第1264章 近视眼 为了节省时间，曾凡也只能挑选一些他觉得比较重要的书，通过感应能力进行阅读。 刚开始，他专注于研究解剖学和医用影像学方面的几本书籍，可是后来发现没有理论基础，很多地方也看不懂，又得加入一些涉及到的理论方面的教材。 跟一个月前在楚妍家里那次相比，曾凡的感应能力又增强了不少，不再是单纯的记忆复制，而是有了分析理解的过程，学习质量又有了提升。 进入这种状态后，他脑中的时间仿佛变慢了，并且开启多线程模式，他手里捧着一本《精神病学》装模作样的看，实际上用感应能力在同时学习十几本教材内容。 上次曾凡没有察觉到，这次他脑中似乎还有闲暇能力思考别的，这种感应模式好像也是一种穿越。 思维仿佛穿越到了一个时间更密集的地方，方便他用更快的速度学习。 他的身体和大脑思维似乎可以分离，身体仍然站在书店里，像其他顾客那样正常看书，大脑思维却仿佛进入了时间暂停的模式，用违反常识的高超效率学习书里的内容。 在这种模式里，似乎时间的每一个切片都被无限放大，一瞬间可以相当于永恒，直到把书里的内容搞明白，然后进入下一个时间片段，学习下一段内容。 这种感应方式仍然需要消耗时间，并不是那个学习过程消耗时间，而是连接一个个时间片段之间花费的时间。 想到这里，曾凡似乎有点明白他穿越蛮荒世界的原因了。 应该是某种相同的原理，只是运用的方式不同，他会不自觉的运用，但是运用的还不够熟练自如，所以才会莫名其妙的进去，莫名其妙的出来。 通过感悟无籽瓜的味道他可以自主穿越到那个世界，可是却无法自主的回来，每次回来都是这个世界的身体被某件事牵扯触动。 纯思维层面的穿越，似乎需要他的思维认知达到一定水平才行，这种事情他也没人能讨论请教，一切只能靠自己感悟。 书店里面很安静，来这里买书看书的大部分都是医学生，或者医院医生，学校老师之类，当然也有纯粹对医学知识感兴趣的普通人。 专业书籍销量毕竟有限，光靠那些书，书店也难以维持生存，这里还有大量科普类医学书籍，内容比较通俗易懂，这些书籍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也是销售的主力。 曾凡站立的地方，书架上摆放的都是本科类教材，算是医学生的入门教材，大多数都算是医学基础知识。 学习效率比他预计的要快，站了二十几分钟，他又转悠到硕士博士研究生专业的书架前面，与本科的基础教材相比较，这里的教材就厚了许多。 高级生理学与病理生理学、高级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免疫学与微生物学、流行病学与统计学、医学遗传学与基因组学、内科学专题、眼科学等等大部头书籍，既有系统理论，又有专业内容，随便一本都四五百页以上的厚度。 他学习这些是为了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因此把精力放在眼科学、耳鼻喉科、皮肤科、中医针灸学等等专项的书籍上面，那些更理论性的专业书籍，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研究。 书店里面像曾凡这样蹭书看的人很多，他的年龄在医学生里面都算年轻的，混在其中一点也不显眼。 就算他戴着墨镜在看书，也没人会多看他一眼，似乎这里的人比大街上的人平均素质都高一些，注意力都放在书上。 看书的人十有七八都是近视眼，曾凡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眼科学》教材，这是眼科研究生专业和专科医生适用的书籍，里面有大量眼科相关的专业内容。 眼球、视路、眼属附器每一部分都有详细的讲解。 一个眼球从外到内就有透明的角膜、白色的巩膜、控制瞳孔收缩的虹膜、连接虹膜根部与脉络膜的睫状体，还有最重要的视网膜，这些不同功能的膜包裹着内部可以透射光线的晶状体、玻璃体和房水。 眼球接收到的外界光线信息，在视网膜内转变成电信号，通过视神经传递进大脑皮层视觉中枢，这部分就是视路。 为了维持眼睛的功能，眼球周围还有由额骨、上颌骨、泪骨、颧骨、筛骨、颚骨、蝶骨组合成的眼眶，保护眼睛的眼睑、结膜、泪器、眼外肌等附属组织。 眼部每一个部分还有更细微的结构，更深入的功能作用讲解，这些还只是书里面眼部解剖学的内容，后面还有眼部生理学，视觉心理学、眼部病理学，各种眼部病症诊断以及治疗的方式方法。 曾凡的优势在于他不仅可以了解书里的内容，还可以感应自己眼睛的实际情况，与书上的内容进行对比，他还可以感应附近人的身体，与自身的情况进行对比。 这种前所未有的学习方式让他可以了解的更透彻，甚至可以发现书里面描述不够具体，或者有明显谬误的地方。 以往曾凡进行内视，或者感应他人身体也仅限于观察，了解了眼部结构后，他尝试感应自己的眼部肌肉的调节动作，有意识的进行主动控制。 大多数情况下，包括睁眼闭眼在内，都是我们无意识的行为，有意识的控制通常也只是眼皮的开合动作而已。 可是曾凡有感应能力加持，却可以轻松实现眼球睫状肌收缩，泪腺部位开合的控制，有意识的调整瞳孔大小，增减眼睛进光量，可以看清更远距离的物体，提升自己的远视或者微观的视觉能力，还可以随时像汽车雨刮器一样分泌泪水清洗和润滑角膜。 为了测试眼睛的功能，曾凡摘下墨镜，睁开了眼睛，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特殊感应能力，他仍然可以同时感应书架上十几本书的内容，进行不间断的学习。 最初戴墨镜，是为了方便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通过感应能力感知周边事物，从而达到锻炼的目的，现在既然感应能力已经形成了习惯，似乎没必要一直闭眼，更没必要一直戴着墨镜了。 曾凡本身不愿意引人注目，既然觉得没必要，他就把墨镜收了起来，也不再坚持闭眼睛，这样他感觉还更自在一些。 研究过自身的眼部结构，曾凡用感应能力去观察身边的人，他左手边站着一个顶着一头自然卷的男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厚厚的镜片从侧面可以看到无数的圈圈，显然近视的度数不低，正适合他进行研究比较。 近视眼会导致眼部结构发生一系列的变化，最主要的表现就是眼球前后径逐渐变长，根据现在的医学理论，轻度近视和假性近视还有可能恢复，中高度近视基本上就是不可逆的变化了，眼球结构不可能再恢复正常。 三百度以下算轻度近视，一般近视度数每增加三百度，眼轴会变长一毫米，眼轴增长是不可逆的过程，所以高度近视者眼球一般都会比正常人更加凸出。 随着眼轴的变长，后端的视网膜和脉络膜会变薄，视网膜内分布大量视锥细胞和视杆细胞，用于接受感应光线，脉络膜分布大量毛细血管，是视网膜的主要营养来源；眼球前端的角膜同样也会变薄，曲率会发生改变，使得进入眼睛的光线聚焦在视网膜前方而不是正好落在视网膜上，造成稍远处的物体就看不清晰，度数越高，看远处物体越模糊，这就是近视眼的外在表现。 随着近视程度加深，特别是在高度近视的情况下，视网膜还有可能出现变性、裂孔或者脱落等问题。 此外，位于视网膜中央，视锥细胞集中的黄斑区也可能受到影响，这里是视觉最敏锐的地方，近视眼更容易出现黄斑变性、黄斑出血、黄斑裂孔等众多病变情况。 曾凡通过特殊感应能力，仔细对比身边卷发男生和自己眼睛的情况，替他做了一次免费检查，通过他眼轴变形情况，推断出他的近视不低于一千度，应该算高度近视了。 好在他的眼睛除了近视，好像没有其他的病变，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度数，一定读了不少书，让曾凡感到有些敬佩。 第1265章 传授 “同学，能到打扰一下，问你个问题吗？”曾凡趁卷发男生翻页的时候提问道。 他通过感应已经知道了对方就是附近医学院的学生，念的就是八年本硕博连读的临床医学专业，妥妥的学习尖子生。 卷发男生伸手推了推眼镜，转头扫了他一眼：“我也是学生，不一定能解答你的疑惑！” “我看你的眼镜挺厚，想问问你近视多少度，戴眼镜多少年了？” 曾凡其实就是没话找话，他通过感应能力发现对方看书时间过长，眼睛长时间处在紧张状态，转移下他的注意力，让他的眼睛放松一下。 “这好像和你没关系吧？”卷发男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有点怪他多管闲事。 “我刚才在看这本眼科学，对近视眼的成因有点好奇，见你站那里看这么久，就想了解下原因，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阅读一会应该适当放松一下眼睛，不然你的近视还会加深！”曾凡解释道。 听了他的话，卷发男生有点不好意思：“那我误会你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戴眼镜，戴了有十几年，现在的视力左眼一千三百度，右眼一千二百度！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你是医学生吧，以后准备做哪科的医生？” “我倾向于内科，我的视力做外科医生不太方便！” “为什么不考虑眼科呢？未来可以把自己的眼睛治好！” “哈哈，你开玩笑吧，眼球已经定型不可逆了，我这个度数怎么可能治好，做角膜手术都不能完全恢复视力，还是戴眼镜最方便！”卷发男生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迅速收声，又小声说道。 曾凡不太认可书上这个观点，刚学完多本理论书籍，又对比了两人眼睛的内部差异，他也有自己的看法：“除了视网膜内视杆细胞、视锥细胞等感光功能细胞，传递信号的神经节细胞等少数细胞外，眼球内大部分细胞都可以再生，眼轴变长不一定不可逆转，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近视眼一样有可能回复正常人的视力！”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院的？我叫曲永斌，零三级临床医学院的！”卷发男生对他有点刮目相看，想结识一下。 一个眼睛正常的家伙，对近视眼的治疗比自己这个高度近视还上心，太有志向了！ “我叫曾凡，早就不上学了，只是最近对医学感兴趣，过来买几本书学习一下！”这次轮到曾凡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挺有想法的，不然咱们去外面交流交流呗，别再这里打扰别人了！”曲永斌也感觉看书累了，正好借机放松一会。 两人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一前一后走出书店，午后三点多钟，外面风和日丽，外面也不太冷，两人在书店里站久了，就蹲在门口侧面的台阶上说话。 “抽烟吗，来一根！”曲永斌掏出一包硬盒玉溪，抽出一根递给曾凡。 “我不会抽烟，谢谢！” “不抽烟好，这玩意真没好处！”曲永斌嘴上说着没好处，还是掏出打火机点上，美滋滋的抽起来。 “书上说看书过长，睫状肌长时间处于收缩状态，使眼球突出，眼轴变长，可是再长时间看书，人也总有闭眼的时候，也有睡觉的时候，睫状肌应该还是放松的时候居多，眼睛的生长是个持续的过程，既然放松的时候多，为什么眼轴还会不断变长呢？”曾凡继续讨论刚才的问题。 “你觉得遗传因素或者基因突变才是导致的近视主要原因？那不是更没法治好了！”曲永斌疑惑道。 “人类正常的衰老都有可能被逆转，为什么近视就不能被逆转呢？”曾凡反问道。 “你说的有道理啊！”曲永斌赞同道。 曾凡说话的同时也在感应两个人眼睛部位的变化，眼前就是东单北大街，街道两边各种门市店铺，人来人往很热闹，看向不同距离的目标，眼球内的睫状肌也会跟着收缩或者放松，调整晶状体形状，让光线在视网膜上聚焦成像。 晶状体是一个双凸面放大镜，位于角膜和虹膜后方，玻璃体前方，由晶状体悬韧带和睫状体固定位置，由睫状肌调节状态。 当看向远处目标的时候，睫状肌放松，晶状体变扁平，看向近处的目标时，晶状体在睫状肌的作用下变得凸起，厚度变大，通过调整晶状体曲率，可以让不同来源的光线准确在视网膜上聚焦成像，人眼就看清了远近各个位置的目标。 “你的眼镜能借我看看吗？”曾凡想近距离研究下近视镜的结构，体验下戴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曲永斌摘下来递给他，好心的提醒道：“我的眼镜度数太高，你视力正常，戴上会头晕！” “你也不要总戴眼镜，适当的裸眼远眺，可以让你的眼睛得到真正的锻炼，即便不能恢复正常，度数也不容易再加深！” 手里拿着眼镜研究，曾凡脑中同时还能感应曲永斌眼睛内部的变化，他还能感应到对方脑中看到的模糊图像。 曾凡不用眼睛去看，也能感应到周边事物的众多细节，比眼睛看到的更清晰，他将远处的那个窈窕女郎的清晰图像映射入曲永斌脑海，让他体验一下比戴眼镜更好的视力。 “我靠，眼花了！”曲永斌仿佛见了鬼一样，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睛，街对面那个女人依然清晰无比。 “哎！真邪门，我的眼睛好像突然正常，不近视了！”曲永斌大声说道。 “也可能是幻觉，不过幻觉不会凭空产生，可能来自你的第六感！能比视觉看的更清晰！”曾凡不想让他太兴奋，收回了视觉映射，将眼镜还给他。 被打回原型的曲永斌丧气道：“你说得对，真的是幻觉！” “人的潜力其实比我们自己想象的要大，不依赖眼睛，在熟悉的环境里通过其他感官获取外界信息，能更好的锻炼第六感！”曾凡忽然发现身边这个家伙可能真有点天赋。 短短几句话的点拨，曲永斌真的闭上眼睛，脑海里立刻清晰的浮现刚才那个女人的图像，与曾凡感应到的情况几乎一样，只是没有曾凡感应到的内容多。 他是真能通过类似曾凡的能力感应到，只是这种感应能力还很微弱，已经是曾凡遇到的最有天赋的人了。 马路对面二十多米的距离，他微弱的感应能力很快就有点吃力了，感应图像变得越来越模糊。 “曾凡，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啊，可以帮助我感应，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曲永斌头脑很聪明，马上反应过来。 “你很有天赋，但这种能力也需要锻炼，需要关闭你的视觉，慢慢的你就会发现可以感应到比眼睛看到的更多的内容！练到一定程度，也有可能恢复你的视力！不是突然恢复，而是你可以通过自主控制眼部肌肉，在一段时间内有意识的自我调整，让眼球逐步恢复正常的机能！”曾凡缓缓的说道。 “怎么锻炼，我就闭着眼睛生活吗？” “你还要上课学习，除非必要，别的时候尽量闭上眼睛，感知周边的一切，养成习惯后，能力就会逐渐得到增强！”曾凡觉得或许可以培养他看看。 “就这么简单吗，有没有什么秘籍功法之类的给我，是不是需要拜你为师！或者付出什么代价之类？”曲永斌显然看过不少类似的小说，脑中立刻展开丰富的联想。 “哈哈，你想多了，那些都不需要！如果你真的把感应能力练出来，那时候想感谢我，就钻研眼科学，找到真正治疗近视眼的方法，你自己有体会，在这方面更有优势！”曾凡忍不住笑道。 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收徒弟，更何况还是一个比自己大的徒弟。 第1266章 模拟金融系统 两个人蹲在书店门口聊得很投机，曾凡将自己的一些锻炼心得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曲永斌，他也想看看这家伙的潜力怎么样，能不能开发出感应能力的新用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之所以教导曲永斌，是因为感应到对方某些方面和自己类似，可以说是同一类人。 曾凡根本不担心曲永斌有了能力会危害自己，任何人的私心在他的思维感应能力前面，都无所遁形。 善恶这样的品质最容易分辨，人其实没有绝对的善与恶，绝大多数人都是善恶夹杂，关键还是对度的把握，涉及到利益抉择的时候，理性能不能克制住自己过度的欲望。 在世俗道德框架内争取自己的利益，能顾及到他人和集体的利益，就可以称为善，不讲道德，损人利己或者损人不利己，那就是恶。 没有纯粹的善人或者恶人，自我要求可以行善去恶，对朋友也就只能看大事上面不为恶就够了。 儒家的文化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最基础的就是修身，修身最基础的就是正心诚意，简单的理解就是真诚待人，言行一致。 一个人是不是心正，即便没有特殊的感应能力，曾凡也能感应出来，心正的人才值得交往，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用担心会害自己。 曲永斌应该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即便是遇到了出乎意料的情况，也没有表现的太忘形，说明他懂得克制。 知道曾凡拥有特殊的能力后，也没有表现的太迫切，对他随便就许下什么承诺，这样的人反而更值得信任。 轻诺必然寡信，事情记在心里比挂在嘴上更重要。 在曲永斌身上，曾凡也发现感应能力入门最难，可是一旦入门，哪怕只是感应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也可以逐渐的增强起来。 在他的暗中帮助下，曲永斌闭上眼睛很快就能感应到的街道上的大致景象，至少正常的走路不成问题了。 “这个墨镜我用不上了，送给你戴吧！”曾凡将兜里的墨镜送给了他。 “多少钱？算我买你的吧！”曲永斌问。 “那不用，我也是捡别人不要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墨镜！”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曾凡看见张秋鹏从胡同里面出来，肩上背着一个大书包，远远的冲他挥手。 曾凡给他们俩人简单做了个介绍，然后就拦下一辆出租车，跟曲永斌告别，和张秋鹏上车离开了东单。 随后的几天，曾凡又进入忙碌的状态中。 不过在张秋鹏和许平眼中，他每天就是坐在办公桌后面，对着三个显示器屏幕发呆，实际上他的大脑可以同时做许多事情。 张秋燕帮他买来的专业书，张秋鹏从前女友家里借来的医学教材，从家里搬来的他妈妈的外科参考书，占满了屋里的书架，曾凡待在这个房间里，不用一本本的翻开，就可以高效的学习。 电脑屏幕上主要就是几个智能程序的训练画面，智慧交通系统，自动驾驶系统，还有他新完成的金融证券系统，都是采集显示数据设计出来的虚拟系统，在这里面训练差不多了，才能去外面实战应用。 智慧交通系统和自动驾驶系统都是融合后的新版本，比现在外面的版本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在模拟系统中的训练更多是为了检测潜在漏洞，曾凡确认没问题了，才会拿过去进行更新。 金融证券系统则是纯粹的模拟训练，与那两个模拟训练不同的是，这个模拟系统可以实时获取外界公开的股票、外汇、期货各大市场的真实数据，模拟训练与实战差的就是一点点时效性而已。 这个系统不是模拟如何挣钱，而是根据以往市场的公开数据总结规律，预测当前全球主要股市所有股票，主要债券市场的政府债、企业债、金融衍生品债券波动，几大期货市场全部商品，外汇市场各货币兑换价格等一系列金融产品的未来走势。 市面上类似的工具软件有很多，大多都是收费的商业版，还有各个公司自己开发自己用的内部版本，完全的准确不可能，只要能确保一定准确率，就已经非常惊人了。 不过这样的金融工具软件大多都是针对单一市场，股票类、证券类、期货类、外汇类等等，完全整合到一起的或许有，他在网上没有找到。 曾凡以前没有任何这方面经验，但他觉得全球市场大批量资金的流动肯定有其内在规律，这种规律不会以少数人的意志为转移，单一的市场分析肯定不够精确，只有全球各大市场数据综合起来分析，才会更加接近真实规律。 掌握了这种最接近市场底层的基础规律，才能在不同的市场顺势而为，从中获取到稳定的收益。 每一笔资金的操作都是整个市场的一个变量，资金体量越大，带来的变数也越大，但是单笔资金再大也有上限，比不上一个微小的趋势影响到的资金体量，因此对于趋势的预测也更加重要。 当然，在分析趋势的过程中，也少不了对大体量的资金实体投资规律进行总结预判，通常越是大型机构，可预测性越强，它们也是基础规律的重要组成部分。 金融证券系统的模拟训练需要庞大的算力，曾凡系统直接放到了华盾网络上，借助华盾网络的算力进行训练，可以极大的提升效率。 曾凡并不急着拿真金白银投入进去实战，慢慢训练一段时间，至少年后再说。 张秋鹏知道他开发的这个系统后，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从小就不缺钱，对挣钱兴趣不大，也是因为太费心费力，还很可能血本无归，被别人笑话，靠内幕消息或者特殊关系渠道去挣钱，他又瞧不上。 现在有了这个系统，可以轻松去薅老外的羊毛，他马上来了兴趣，让人帮着在香港开了账户，一下子又投了一千万进去，说是帮着测试。 许平听说后，当然也不甘落后，也跟着投入一千万，这下金融证券系统不再单纯模拟训练，一下子有了两千万人民币的资金，可以进行实战训练了。 曾凡写的智能程序不仅智能推演，当然还要智能决策，可以利用张秋鹏的合法账户操作这笔资金，替他们进行投资决策。 投资的范围包含全球的股市，期货，外汇市场，既然是实战训练，当然都是短线操作，如果保持一定投资准确率，收益当然也会相当可观。 曾凡给程序设定了年盈利目标在百分之十，止损线百分之五，资金只要没有亏损超过百分之五，智能程序可以根据判断自主操作，一个月内亏损超过百分之五就要停下来。 资金越分散，整体安全性越高，但是需要的操作难度也越大，智能程序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有了全球金融市场的推演数据，可以将资金分成几十份几百份，每笔几万，十几万去操作，对市场造成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更好的利用各种预测的趋势获利。 两千万的资金对于全球金融市场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第一天下来就盈利超过了二十万，第二天翻了一倍，这个效率超过了曾凡的预期。 既然盈利了当然没必要停下来，他们的目标是训练智能程序，不停的操作才能积累实战经验，曾凡也没有调整目标。 一时的盈利可能靠运气，能长期保持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智能程序投资的股票上百个，单只盈利不多，如果能不断累积，一定的时间过后，再看结果就很可观了。 此外还有外汇、证券市场操作进行补充，两天数百次买入卖出操作，整体盈利率超过百分之九十，证明了金融证券系统推演的精确性，这才是曾凡最看重的数据。 看到能这么轻松的挣钱，张秋鹏和许平两个富二代不淡定了。 第1267章 改制构想 能轻松又合法的获取财富，大部分人都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张秋鹏和许平两个富二代当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们理性还在，高兴归高兴，并没有嚷嚷追加投入。 看到曾凡淡定的样子，许平大为钦佩：“还得是你呀，我们俩不差钱的都忍不住，你难道一点不动心吗？” 曾凡的办公室成了他们三个的会议室，一般都是两个人过来找他讨论，曾凡随时都忙，却又随时都有空，他们两个就不一定了。 “我当然动心，不过我又不缺钱救命，早点晚点入场没有多大区别，多挣点少挣点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曾凡内心确实不着急。 “你个人确实不着急，公司的钱还是多多益善，是不是也投入进去？”张秋鹏问道。 “你们俩个人的钱，亏了赚了对你们都没有太大影响，公司的钱还是要慎重，规章制度和法律方面最好找律师咨询一下，确认没问题再说吧！” 公司的资金支撑几个月都没问题，更何况还有每个月的稳定营收，也不需要靠金融投资的盈利发工资，真正的稳妥就是合法合规。 “金融软件你准备怎么用，是发展付费用户，还是成立投资公司我们自己经营？”张秋鹏更关心怎么用。 从当前的表现来看，金融软件的未来可以有很大期待，影响力可能比先前曾凡发明的所有软件都大得多。 以钱生钱对于掌握了底层规律的智能软件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容易的让人感到害怕。 “如果这个软件能达到预期的能力，那这就是一个金融核武器，发展付费用户只会让少数人受益，我希望软件的盈利能和华盾网络的积分绑定，为我们的积分系统背书！”曾凡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自己的脑袋，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是想把华盾积分发展为网络上的通用货币吗？”许平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当前华盾网络的积分只来自于用户贡献的算力，还有华盾社区的少部分发帖，这些用户的付出我们支付了积分作为报酬，我希望以后这些积分可以折现，根据我们公司的净利润进行估值回购，这样可以鼓励更多用户加入华盾网络，为我们的社区贡献内容！” “你的意思是把公司的利润分给全部的用户，对吗？”张秋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与其说是分掉利润，不如说把更多的用户和我们的公司绑定到一起，华盾网络的根基，在于每一个用户，我们的社区也依赖所有用户的贡献，既然如此，分享利润也很合理，我们三个都不看重个人资产的增值，如果法律许可，我觉得可以把我们的公司变成一个集体所有制企业，所有股份归属于全部用户！公司的员工领取工资奖金收入，算是运营成本，除去必要的运营发展资金，所有利润以回购积分的形式分给大家！”曾凡对现在的收入很满足了，再多的钱也意义不大。 有了蛮荒世界几十年的经历，还有最近感应能力带来的改变，曾凡对于社会体制的思考更加深入，像其他创业者那样把公司发展壮大，单纯的聚敛财富不再是他的目标，他更希望自己智慧创造的发明能普惠更多的人，能对更多人的价值观产生影响或者触动。 把别人的钱赚到自己兜里很难，但不是不可以做到，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里更难，他想挑战更难的事。 财富到了一定的程度，再增加多少也只是数字的变化，个人的消费能力终究有限，那些亿万富豪们都未必在意自己财富的具体数字，他们快乐更多的来自于这些财富以外的东西，财富增值带来的快乐在达到一定阈值后，就会变得无关紧要。 更何况，太多的财富带来的未必都是快乐，还有必不可少的负担，尤其是在国内，更是如此。 “前些年国家一直在推行产权制度改革，说是更有利于企业发展，要把国有的集体的企业卖给经营者，你这可倒好，反而想着把企业变成集体所有制！”张秋鹏笑道。 “私营企业就不倒闭了吗？国企经营不好主要原因还是一把手权力不够，还有就是派遣的管理者要么能力不足，要么心思不在怎么经营好企业，这才是根本！企业像一支军队，更依赖于有远见、有魄力、有执行力的领导层，华族网络就算是变更所有制，也必须在制度上保证领导权的集中统一，保证把所有利润用来发展和分给全体用户，这才是关键！” 短时间内，曾凡就已经把这个问题思考的很深入，越想越坚定自己的想法。 原先他只是有一些模糊的想法，并没有想到具体怎么做，什么时候去做，金融软件展现出来的能力给了他信心。 “我知道鹏城有家企业，老板格局大，公司不上市，却把自己的大部分股份都分给了员工，公司的利润也是大部分用来给员工分红，所以才发展的特别快！我看你格局也不小，要把股份全分给用户！”许平对曾凡的奇葩观点并没有反对，感觉很新鲜。 “其实哪怕公司有上亿的分红，分到几千万的用户手里，也不过每人一两块钱，关键还是一个态度问题，股份也是同样的道理，人人都有等于人人没有，不能上市不能买卖，至少我们可以在公司章程上面规定，每个用户都是我们的股东，公司属于全体用户，利润全部折算入华盾积分里面，让用户可以变现！”所有权改变的哪怕只是一个虚名，曾凡觉得也有意义。 “你也知道我们俩可以不在乎公司的股份，也不在乎分红，毕竟你才是大股东，不过呢，你还没有挣到够你财富自由的钱，就打算分掉股份，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张秋鹏替他着想道。 “不是还有工资和奖金嘛，再说我也是华盾用户，我的积分即便不是第一也排在前列，分红也不会少，就算以后不在公司了，我也不缺乏谋生的手段！”曾凡这点信心还是有的，跟大多数普通人相比，钱以后不会是困扰他的问题。 他已经不是普通人了，物质的需求对他来说很容易满足，他更追求感应能力的突破，还有两个世界本源的研究探索，对他来说，这比什么物质财富都更有意义。 几天前，曾凡在东单的书店里有了关于无限时间的感悟后，现实世界对他的吸引力越来越小，他去蛮荒世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那个世界尽管物质条件很落后，没有人可以交流，也意味着没有世俗的牵绊，曾凡却感觉格外的轻松自在。 开荒种地、烧窑冶炼、修炼自身感应能力，他的精神世界感觉十分丰足。 “我发现你最近变化挺大，越来越不像人了！我可不是骂你，感觉你越来越仙儿了！”许平是学艺术出身，更加的感性，形容的很贴切。 “哈哈，我前几天还在张自强前面替你吹呢，曾凡，你不会摘掉墨镜，真的神功大成了吧？”张秋鹏笑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练的是什么功夫，确实有了一些新的感悟，但是距离神功大成还远着呢，最多是刚刚入门！”曾凡说的就是他的真实感受。 “你真的在修炼呀？秋鹏说你过去戴墨镜是更方便闭眼走路，我还不太相信，你真的有天眼通吗？那你能不能看到未来？还是你已经看到了未来，所以才想把股份分掉？”许平惊讶的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猜测归猜测，听到曾凡亲口承认，他还是感觉有点难以置信。 “我不信佛也不信道，佛道的经典我当做哲学书籍来读，可以拓展我的认知空间，我也确实获得一些超常的感应能力，但是跟佛经里描述的天眼通还有很大的差别！你认为的那种未来，我没看到过！”曾凡否定了许平的猜测。 “那你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未来，有我们公司吗？”张秋鹏很感兴趣的问。 第1268章 关于未来 “公司和我的关联太深，我自己的未来，我看不到！但是别人的未来，我能大致预测到一些可能，每个人的未来都有很多变数，至少在我预测里，大多数人的未来都是不确定的！”曾凡感觉实在不好解释。 他并不是像感应周边事物那样，对于未来，能在脑中形成十分具体三维的信息或者图像画面，而是能根据感应到的某个人脑中各种信息综合起来，形成一个模糊的对未来的预测。 比如那天在书店遇到的曲永斌，他带给曾凡的感觉就是诚实可靠，未来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 正是有了这样的感觉，曾凡才愿意主动和他交谈，引导他去学眼科，还把感应能力的锻炼方法传授给他。 “那关于我的未来，你能预测到什么？”许平好奇的问。 “我不能说，我一旦说出口，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都已经干扰了你的未来，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曾凡摇摇头，认真的说道。 “按照你的说法，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的事情了？”张秋鹏问道。 “不是有句话嘛，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其实并不准确，每个人的一次次选择才决定他的未来，自身性格确实能深度影响人的选择，但也只是重要因素之一，决定我们未来的除了升学、高考、婚姻、择业大的选择外，还有很多当初感觉不重要，对未来却影响巨大的不起眼的选择！” “无论在当时看来，重要还是不重要的选择，其实都带有很大的随机性，还会受到许多不可预知的因素干扰，这也导致了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可预测！假如世上真有神，我也不认为他能精确预测一个人的未来！”曾凡对自己的观点深信不疑。 “你说的也对，知道了未来，就像考试提前知道了答案，谁还愿意用功学习，那就没意思了！”许平看问题的角度很奇葩。 “我们能看到，或者能确定的未来，一定不是真正的未来；就好像已经发生的过去，一定不会改变一样！过去是我们当前存在的基础！”曾凡感觉自己有当哲学家的潜力。 “我确定我未来一定会死，难道我以后就不会死了吗？”许平抬杠似得反驳道。 “那你能确定你哪一天，那个时刻死吗？”曾凡笑道。 “哈哈，他能确定和黄姗姗哪天结婚，这也不是真正的未来吗？”张秋鹏也加入抬杠的行列。 “你们说得都对，我胡说八道，行了吧！”曾凡不想继续跟俩人抬杠。 在他看来，个人规划的未来与特殊能力感应到的未来是不同的概念，勉强形容的话，就是素描画和照片的差别。 认知能力强的人，确实更能掌控自己或者身边人的未来，在某种程度上，也算一种初级的预测能力。 从根源来说，每个人的未来都是由自己的一次次选择决定，现实的情况却是，很多人的选择会受到多种因素影响，很难完全由自己决定。 除了父母长辈、亲朋好友的意见外，还必然受制于个人的能力，努力的程度，自身的运气等等。 想要上大学，成绩不过关；想要当飞行员，体检不过关；想要创业当老板，却接连破产等等，不是每个人都能准确认清自我，就算能认清自己，也未必能认清外面的世界，毕竟每个人感知到的都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 曾凡的生理年龄虽然小，可是特殊的经历让他获得了特殊的感应能力，可以比大多数人更清晰的感知到世界的基础规律。 他已经可以通过自己的选择影响身边人的未来，以后还将影响更多人甚至整个世界的未来，个人的事业和财富对于他，只能起到辅助作用，不会是他以后追逐的目标。 公司的改制不是一件小事，就算他们三个人掌握了公司的全部股份，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成。 把公司的所有权分给全体用户，以前没有过这样的公司，一切规章制度都要从头开始设计，还需要在国家法律层面找到依据或者合理的解释，没有法律依据，也一样办不成。 他们想放弃自己的股权，也没有那么容易，放弃股权不是放弃控制权，怎么样从制度上加以保证，需要聘请有影响力的专家研究讨论，根据他们的构想和公司的实际情况，设计出一种全新的公司架构。 股权属于所有用户，形式上是集体所有制企业，但是又与现行法律规定的集体所有制不同，公司的用户群体并不固定，不仅有国内用户，还有很多国外用户，不仅有老用户，还有新用户，这些不同的用户如何界定，也需要明确的规则。 既然全体用户拥有全部股权，在公司的治理结构上如何体现出来，也需要制度上的设计，光有一个名义肯定不行，必然要选出一部分用户作为代表，组建股东大会行使股东的权力，这些代表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如何选出来，如何发挥作用，也需要制定出一个让大多数人信服的规则。 全新规则的设计并不比编写一套程序简单，甚至可以说更为复杂，不仅要有利于公司发展，还要防止被人抓住漏洞进行破坏，要有一定自我防御和修复能力。 这样的规则不仅要适应国内法律框架，也不能与国际通行的规则抵触，要符合大部分国家的法律，各种有形无形的限制很多。 他们的改制需要获得外界的认同和支持，就需要聘请国内外有影响力的专家参与进来，不是他们几个闭门造车就能行，也不是三五天就可以完成，总之，想法要变成现实，需要一定的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 公司上市都需要几年运作，更何况这样前所未有的改制，好在他们公司规模不大，股权也简单清晰，刚开始承诺陆刚等人的期权，可以通过货币补偿赎回，张秋鹏和许平对曾凡的决定大力支持，也是改制能进行的必要前提。 过几天就要放春节假，这件事也只能在公司内部小范围进行讨论，如何一步步具体实施，都要放到年后去了。 几个智能程序都在测试中，不需要曾凡太多干预，他的时间大部分花在看书和思考上面。 曾凡初步掌握了两个世界往来的方法，感应蛮荒世界的无籽瓜气味，或者某件特殊物品的细节，都可以穿越过去。 至于返回现实世界，他仍然只能用被动唤醒的方法，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定闹铃，或者就是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开小差。 只是短时间的走神，在那个世界可能就会过去几天几十天时间，他已经慢慢的习惯了这种时空交错的生活方式。 更主要的是，通过这种方法，曾凡可以更有效率的增强自身感应能力，拓展这种感应能力的更多可能，从中感知世界的某些基础规律。 随着感应能力的提升，曾凡的脑海中时常会闪现一些莫名的场景片段，通常都是他周围熟悉的人或者事，有关于过去的事情，也有关于未来的场景。 过去的事情可以找人验证，可是关于未来的场景就很难验证了，这也促使他更多的去深入思考这些问题的本质。 他能确定的就是脑海中的片段不是幻觉，就是已经发生或者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未必发生在他当前的时空之内，所以他才对许平和张秋鹏说未来不确定。 曾凡根据自己的思考得到一个感悟，他看到的某个人关于未来的场景，如果他不去干预，或许还会正常发生，如果他说出去，或者强行干预，很可能就会事与愿违。 他看到的许多未来的场景，大多数都是美好的情况，也没有意愿去干涉和改变。 当然，也有一些不太好的场景，有了他的干预，他相信大多可以改变，只是能改变到什么程度，他就不太确定了。 第1269章 放假 《华族》游戏开放测试后，一个多星期时间，注册用户就突破了五十万，还在稳步增加中。 这款与众不同的游戏当然成了互联网的热点新闻，不仅在国内引起巨大反响，还有许多海外玩家加入进来。 独特的游戏引擎技术，可以让配置不高的电脑也能体验高清的3d画质，更重要的是不需要安装客户端，去中心化的游戏架构，不需要实体服务器支持，类似网页游戏一样的轻量化运行模式，这些方法都颠覆了市面上的所有游戏。 过去很多业内人士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到，开放测试后，亲自进入游戏体验之后，不得不服气了。 游戏的玩法或许还有争议，太过无聊，游戏进度太慢之类的议论很多，但是对游戏采用的各种技术，没人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了解都谈不上，怎么挑毛病，那样只会暴露自己的无知，被同行们嘲笑！ 《华族》游戏采用的仿佛是未来的技术，不属于这个时代，一位灯塔国资深的游戏开发专家感叹道。 普通的玩家们没有那么多感叹，有的感觉很有意思，玩起来废寝忘食，如果没有防沉迷的时间限制，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当然，也有很多玩家感觉游戏太无聊，太真实了，本来就是啥也没有的石器时代，在里面大多数时间都是捕鱼、狩猎、磨石头，唯一可以喜闻乐见的双人娱乐活动，偏偏过程还被和谐过去了，只有开头和结尾，一男一女见面打招呼和互相告别。 对于华族网络来说，游戏的运营不需要实体服务器，不需要专职的客服人员，连运营维护都是陆刚带着几个开发捎带手完成了。 他们负责的运维其实也是可有可无，整个游戏在华盾网络上面自动化运行，一个多月的内测已经证明了整体架构的稳定性，所以才开放测试。 开放测试一个多星期来，最高同时在线三十万人，也经受住了考验，并且还有很大潜力没有发挥出来。 原先曾凡的预计，华盾网络大概可以承受最多一百万用户同时在线，在更新了智能程序核心后，这个数字可以再次提升两到三倍，当前的人数距离上限还差很远。 不仅是华族游戏可以几乎无人化运营，华盾主动防御软件，华盾社区也是一样，在技术层面基本都不需要人为干预。 华盾社区已经升级了运营模式，招募了大量兼职版主和管理员，网络上的闲人太多了，这些人只需要负责挖掘感兴趣的帖子，评论区留言顶上去，把质量差的帖子踩下去，玩着就把工作完成了。 公司的社区运营负责招募和管理这些兼职版主，按照运营策略，给他们分配任务就行，在不在公司上班都能把活干了。 员工工作量不大，张秋燕奉行人性化管理，跟几个高管商量后，决定公司提前放假，二月九号周五，发完当月工资后，大部分员工放假，只留少部分人值班。 放假前几天，曾凡终于通过科目三考试，拿到了实习驾驶证，可以自己开车上路了。 他也决定放假后自己开车回家过年，楚妍当然也跟他一起回去，这是很早就定下的事，临放假前，免不了去各处采购一些物品带回去。 前两年他都是坐大巴回老家，加上打工挣得少，囊中羞涩，也没想过带什么东西回去。 现在既然开车，手上又不差钱，当然可以选择多带点，这里的特产礼品，楚妍当然比他知道的多，后备箱基本上都装满了。 到了九号这天，上午半天班，下午就放假了。 如果是曾凡自己，提前几天走都没问题，只是楚妍要等着发完工资才行，这是她的主要工作内容之一。 因此，他们也只能九号下午出发，张秋燕采购的公务车都是奔驰，给曾凡配备的是一台s350轿车，价格刚过百万，六缸发动机，近四升的排量，算是豪华车里面的入门级了。 拿到驾照的这几天，曾凡已经基本熟悉了各部分的功能，他虽然才刚拿到驾照，单比驾驶技术却可以超过许多的老司机了。 更何况他还有特殊的感应能力加持，别人想碰瓷都很难，他并没有给车子改装自动驾驶系统，反正也没多远的路程，两三个小时就到家了，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车子出城以后，楚妍就很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主要谈论的就是公司里的八卦，人事信息之类的信息。 公司的一百多人里面典型的阴盛阳衰，从高管到普通员工，超过一半都是女性，除了陆刚直接领导的技术部男性比较多以外，别的部门都是女多男少。 楚妍年龄小，身份又比较特殊，对其他人没什么威胁，从高管到普通员工和大部分人关系都很好，也了解了大量的八卦，路上无聊正好拿出来说说。 “你让陆刚安排毛雨涵进策划部，很多人都以为她跟陆刚的关系特殊，没人以为是靠你的关系混进来的。” “她没有做过游戏行业的履历，学历也不行，刚入职的时候还惹出不少非议呢！” “公司里不是也有不少刚毕业，没毕业的学生？都没有经验，能把工作做好就行了，谁也别嫌弃谁！”曾凡插嘴道。 “那不是刚开始的时候嘛，都是黄姗姗和欧子玉带来的师弟师妹，后来招的人，大多数都要求有一两年工作经验，毕业院校也不能太差！”楚妍解释道。 “按照这个要求，我们俩都该被清退了，我感觉这个风气不太好！”曾凡不太认同，不过他不参与公司实际管理，也只是跟楚妍闲聊的时候说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咱们公司后来有了名气，应聘的人太多，总要有个让人服气的选拔标准，能比什么？也就是能力、学历、工作经验！能力很难通过简历看出来，能评判的最直观标准就是工作履历，学历和毕业的院校了！”楚妍开始的时候也跟着张秋燕参与过招聘，对里面的原因了解的很清楚。 她以前做梦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一个没考上大学的职高生，要从一大堆国内外名校的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里面挑选简历，决定这些人的面试机会。 哪怕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学生，能力和素质也一样参差不齐，别看求职很难，公司想要招聘到合适的人才同样也不容易。 她帮助张秋燕招聘的第一个职位，就是人力资源主管，面试的人里面不仅有国内的名校生，还有很多国外名校毕业生，大多数都有知名互联网公司的任职经验，都有一份光鲜的工作履历。 公司初创的几个人都是职场菜鸟，哪怕工作经验最多的张秋燕，跟这些人的简历放到一起，一样属于被直接淘汰的那种。 为了避免被这些职场老鸟架空，选完人力资源主管后，张秋燕就去找张镇海求援了，从他那边要来几个高管，帮着镇场子。 后面主要招聘的都是刚毕业一两年的职场新人，这样的年轻人更便于管理，反正公司的工作也没有太高的难度，只要有责任心，基本上工作都不会太差。 说起这些招聘的经历，楚妍也是感慨万分，无论是面试前淘汰的那些人，还是选出来面试的这些人，哪一个当年的学习成绩都比她好得多，又有名校的学习经历，现在却由她来挑选，这样的经历值得她自豪一辈子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欢乐，他们走的是国道，路上车很多，也不能开的太快，两个多小时后才开到文永县城。 跟繁华的燕京相比，县城当然没什么可逛的，曾凡开车从县城边缘驶过，没有停留转向回家的道路。 县级公路的路况又差了很多，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又开了大半个小时，穿过王李铺镇后，车子又开进不足十米宽的乡村柏油路。 这是去年才翻修的新路，虽然路面变窄，却比县级公路平整不少，几公里的路很快就走完了，车子停到他们家所在的胡同口路边。 第1270章 接风的饺子 下午三点多，街面上没有人。 胡同太窄，车子不可能开进去，只能停在外面的路边。 好在这时候私家车不多，街道虽然不宽敞，靠边停下也不至于堵塞交通。 曾凡下车打开后备箱拿了一部分行李，领着楚妍走进胡同里。 他们家是七八年前在原址翻建的三间红砖瓦房，一明两暗的传统布局，院子里东西各有两间稍矮些的小房，东面是厨房和门楼，西面是太阳能浴室和杂物间，不过冬天温度太低，太阳能的水会冻住，浴室也太冷就不能用了，想洗浴只能去村里或镇里的公共澡堂。 这样的院落布局，在农村其实已经有些落伍，以他们家的条件，在当时也只能建成这样了。 他父母住的正房东屋有火炕，曾凡住的西屋没有盘炕，只有张双人的木板床，因为安装了暖气和密封性更好的铝合金门窗，冬天房间里的温度也不算太低。 村子里没有集中供暖，都是自家买煤烧暖气，房间里的温度完全取决于舍不舍得烧煤，跟城里的集中供暖的温度没法比，但是与过去的蜂窝煤炉子相比，就已经好了太多。 院门敞开着，堂屋里没有人，掀开门帘子，走进父母的东屋，只有他妈邱彩娥和衣躺在炕上。 “妈，我回来了！”曾凡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他今天带楚妍回家的事情提前打电话说过了，只是具体到家的时间不好确定，邱彩娥等的时间长了，躺在炕上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听到儿子的声音，马上就醒了，然后坐起身来。 “凡凡回来了，饿了么，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垫垫肚子！”邱彩娥揉着眼睛问道。 “妈，我不饿，这是我女朋友楚妍！”曾凡先给俩人介绍。 “哎呀，这闺女真俊！坐，我给你倒水，路上累不累！”邱彩娥立刻就来了精神，热情的招呼未来的儿媳妇。 “大娘，从燕京过来才两个多小时，一路都是坐车，不累！”楚妍也是第一次经历这场面，心里有点紧张，好在看来曾凡的妈妈挺和善，缓解了她不少紧张。 “我爸怎么没在家！”曾凡问道。 “刚出去，我让他去买点肉馅，一会回来包饺子！”邱彩娥回了一句，随后忙着倒热水，拿水果零食招呼，然后又拉着楚妍问长问短。 问的不外乎年龄，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做什么的，身体好不好，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之类的闲话。 曾凡趁着她们说话的功夫，去外面跑了几趟，把车子后备箱里的东西搬进来。 最后一趟搬得也是最重的东西，十二瓶装的整箱酒，一箱三十多斤，倒是不算太重，只是两箱摞在一起有点高，曾凡先搬出来放在地上，准备关上后备箱后，再搬回家。 他也没买太贵的酒，就是正宗的燕京特产二锅头，他们这边不太好买。 “哟，曾凡，这是回来过年呀，看来你是真发财了，都开上大奔了！”一个三十多的男人刚好走出门口，看到曾凡笑着说道。 男人叫刘兴旺，他父亲跟曾凡的爷爷平辈分，曾凡跟他叫表叔，他们家就住在胡同口临街第一家，车子等于停在他们家院子外面。 “表叔，这是公司的车，不是我个人买的！”曾凡和他差着十多岁，住在一个胡同，可以说对方是看着他长大的，出来进去见面当然要打招呼，私下里打交道却并不多，也算不上很熟悉。 “别急着走，说会儿话，听广海哥说你现在做程序员了？工资应该挺高吧？”刘兴旺很八卦的打听道。 曾凡本来打算搬着酒回去，听了他的话只好放下：“收入还行，比原先在工地高！” “过万不？”刘兴旺看他点头，继续说道：“那就不错了，好好干，你们公司规模不小吧，一百多万的车就借给你开回来？” “我们是新公司，老板比较大方！”曾凡不想炫耀，只好含糊应付过去。 刘兴旺也知道他平时话就少，见他不愿意多说，满足了好奇心就放他走了，自己也转身离开。 胡同里还是泥土路面，凹凸不平，曾凡搬着两箱酒不好看路，好在他有特殊感应能力，这点小问题难不住他。 回到家里，楚妍正在帮着邱彩娥试穿带回来的羽绒服，都是她帮着选的，款式当然更新潮一些。 年过六十的邱彩娥穿上都显得年轻很多，脸上挂满了笑容，不住口的夸赞楚妍有眼光。 “妈，你和我爸的羽绒服是楚妍买的，一件一千多！”曾凡说道。 “哎呀，怎么买这么贵的衣服，太破费了！”邱彩娥马上就要脱下来。 “没多少钱，这样的才暖和，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楚妍赶忙制止道。 “第一次上门，就让你破费！” 接着曾凡又把带回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给邱彩娥交代一遍，最后拿出那个周大富的首饰盒子给她：“妈，这是我给你买的金手镯！还有这张卡，密码就是我生日，可以在镇里农行取钱，里面有十万，你们花多少我再存进去多少！” “哎呀，我一个老婆子，戴什么金手镯，你应该给楚妍买！乱花钱！”邱彩娥心里高兴，嘴上还忍不住埋怨道。 “大娘，我也有的，不过是项链，我的工作戴那个也不太方便！”楚妍掏出衣服里的项链展示道。 “我整天要下地里干活儿，戴这个更不像样子！” “那也是你儿子的孝心，你不带压箱子底也是一样，金子还保值，比把钱存银行里面更划算！”楚妍开解道。 哄老太太楚妍比曾凡更拿手，很快哄的邱彩娥眉开眼笑，两个人熟悉的像亲娘俩了。 过了没多久，曾凡的爸爸曾广海买回来搅好的肉馅，介绍给楚妍认识，时间已经四点多，开始准备包饺子。 他们这里的习俗就是接风的饺子送行的面，每次回家第一顿饭就是吃饺子，以前日子过的紧巴巴，一年吃不了几次肉，在曾凡的心中，最好吃的饺子就是猪肉大葱馅，含肉量比较高。 因此，他每次回来，爸妈都会准备一顿猪肉大葱馅的饺子。 平时家里做饭，曾凡干的最多的活儿就是烧火，其他的都不要他插手。 包饺子的工序复杂一些，他能帮着擀擀饺子皮，供父母两个一起包，很少轮到他动手包，然后就该烧火去了。 他们家煮饺子都在灶台大铁锅里面，倒上半锅水，烧开后一次能煮两盖帘饺子，通常一顿都吃不完，第二天早上还能吃一顿。 楚妍主动跟着一起包饺子，她包的速度还不慢，原先曾凡擀饺子皮速度供爸妈两个很吃力，这次身体感应能力带来的变化，让他擀皮速度快了许多，轻松就能供上三个人，多一个人干活速度更快，不大会功夫，就包出来一盖帘多。 曾凡去院里拿棒子骨头，也就是玉米脱粒后剩下的棒棒，这种柴火密度比较大，堆在院子墙角也比较节省空间，在农村的柴火中仅次于劈柴，缺点就是不太容易直接点着火，需要专门的引燃物。 过去就是用豆秸子之类的软柴火做引火，点着引火用来引燃，现在省事了，院子里有一个塑料油桶，直接用柴油做引火，拿一根棒子骨头在里面浸泡一下，拿出来直接可以点着了。 火头起来后，曾凡专心烧火，曾广海替他擀饺子皮，那边饺子包完，这边大锅里面的水刚好烧开，直接下锅开煮。 用来包饺子的桌子收拾干净，摆好碗筷，就等着饺子出锅开吃了。 邱彩娥切了盘粉肠，肉皮冻，还有原先的素什锦，几个凉菜端上来，曾广海拿出一个小酒杯，拿出半瓶酒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大锅里水多，饺子熟得快，几分钟就出锅了。 捞出的饺子端上桌，邱彩娥领着曾凡和楚妍开吃，他们吃到一半，曾广海的一杯酒才喝完，也跟着吃饺子。 一顿饺子吃完，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下来了。 第1271章 传说中的法力? 饭后邱彩娥没有让楚妍帮忙收拾桌子，她的表现已经超出了老太太预期，让曾凡带她进屋里歇着。 西屋是曾凡的天下，他不在的时候，邱彩娥也经常收拾，尽管装修很简陋，房间里却很整洁，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温度有点低，不像燕京的供暖那么热。 正对门口是一个两米高的衣柜，东南墙角窗户下摆着一张老旧的书桌，一把木头椅子，书桌西侧是一张两米宽的木板床，房间贴着北墙放着一个三米长，一米多高的大柜，上面放着一些杂物，有瓦罐，有装粮食的口袋，曾凡刚才搬进来的行李堆在大衣柜前面，十几平米的面积也没有多少空地了。 屋顶是方形的天花板，地面上是小块水磨石的地板砖，墙上刷的白色塑料浆，很多地方已经起皮脱落，挨着床铺的墙上，还贴着十几张掉色发黄的电影海报，男女明星都有。 “你们家条件比我想象的要好呀，这房子比我们家宽敞多了，还有个小院！”楚妍没有刚来时候的拘谨，直接全身放松的躺在床上，感慨的说道。 “在这个村子里，我们家这房子就算是中等偏下的水平，面积小，装修也比较落伍，村里没有二十四小时的自来水，我们家也没有卫生间，解手只能去外面的公共厕所，旱厕条件很差，你的做好屁股挨冻的心理准备！”曾凡提醒道。 “那晚上怎么办？”楚妍问道。 “小解有便桶，大号只能去外面，嫌麻烦也可以在屋子里解决，装塑料袋扔扔泔水桶，天亮了再倒垃圾堆去！”曾凡拉过木头椅子，坐在床边。 “睡觉怎么办？我和你睡一起吗？”楚妍看着他问道。 “看你的意愿，现在没那么多讲究了，你要是想睡炕，就跟我妈睡东屋，我和爸在这屋睡床铺，也可以我和我爸睡炕，你和我妈在这屋睡床铺，或者咱俩一起睡这边！”曾凡提出三种方案。 “我选第三个！”楚妍说道。 “可以！”曾凡没有反对，内心也起什么波澜，睡在一起也不意味着会发生什么。 他要是想生米煮成熟饭，早就煮了，也不用等到回家这一天，他知道楚妍对此也没有太大希望，更多的是想要这个名义。 “你平时晚上都做些什么？这屋里啥也没有，总不会天黑就睡觉吧！”楚妍转头看了看四周。 “去东屋看电视，要么去外面网吧上网，或者看小说，还有个俄罗斯方块的游戏机，估计没电了！”曾凡拉开书桌的抽屉，翻出一个手持的游戏机，按开机键，竟然还能打开，索性滴滴答答的玩了起来。 “你不是把笔记本电脑带回来了，放哪里了，我刷会电视剧！”楚妍也感觉有点无聊。 曾凡按下暂停，从行李堆里面把电脑包翻出来扔到床上，提醒道：“待机时间很短，你把电源插上看！算了，我给你弄吧！” 他的笔记本装的是多个系统，默认是进入自动驾驶训练系统，那里面看不了视频，楚妍电脑知识有限，不一定会弄。 为了方便楚妍在家里打发无聊时间，曾凡电脑里装了不少电子书，他还专门买了块移动硬盘，下载了上百部电影电视剧，足够看上一两个月了。 有了感应能力后，曾凡无论是深入感应某个物体，还是内视自身，都可以自得其乐，根本不用担心时间无聊。 楚妍受他影响也获得了部分感应能力，可能是天赋有限，也可能是时间太短，用来学习记忆比普通人快了许多，做别的就差太远。 曾凡也试图像帮助曲永斌那样，激活她的第六感能力，可惜效果并不理想，闭眼感应外物效果还不行。 离开他的帮助，马上又变回普通人，该撞墙一样撞墙，没有这个基础，也就谈不上锻炼提高，楚妍自己很看得开，这方面她倒是和曾凡很像，对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强的执念，或许差的只是时间吧。 曾凡在另一个世界花了几十年时间磨练，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有了那种感应能力，楚妍没有他那样的经历，现在的状况才算正常。 “这些电影电视剧，你看过多少？”楚妍趴在床上浏览着目录问道。 “大多数我都是只听过名字，看过的不多！有一些只是快进着看过！”曾凡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实在没时间看。 “给我推荐几个你认为值得看的电视剧！” “国产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红楼梦，大陆版天龙八部；韩国的蓝色生死恋，我叫金三顺；灯塔国绝望的主妇，实习医生格蕾，我觉得都不错！”曾凡说了几个他看过的剧。 “没有岛国剧吗？”楚妍好奇道。 “岛国的大多都是各种动作片，没找到正经片的种子，我怕你看了难受就没下，这些还不够你看吗？”曾凡笑道。 “都是成年人，看看怎么了，我不信你没偷偷看过！”楚妍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在曾凡面前她表现的越来越开放。 “反正自从学习编程后，我就没看过，感觉纯属浪费时间，现在学习新知识，写代码，锻炼感应能力带来的快乐比那个多，感觉整个人都能得到升华，再看那种片子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曾凡说出内心的真实感受。 “你不会觉得我也没意思吧？好像对我的身体一点不感兴趣，我都感觉你不正常了！”楚妍又不急着刷剧，跟他杠上了。 “过年回去我可以跟你一起做婚前检查，你也知道我的特殊能力，最近最常做的就是感应自己的身体各个器官，单纯就身体素质来说，那些专业运动员都不一定比我强，只是我的经历很特殊，我可以克制住，更何况我还有特殊能力，练到现在都不需要克制了，我可以控制自如！”曾凡说到这里自己忍不住笑了。 “那你感应一下我的身体，看看我有没有什么缺陷和隐藏疾病，你坐我旁边来！” “你身上血腥味比较重，对我来说刺激有点大，我的鼻子太灵敏了！” “这你也能闻到，太夸张了吧，狗鼻子呀？”楚妍有点哭笑不得。 “你的身体我早就感应过不止一遍了，各方面都很正常很健康，我最近发现这种感应能力再升级的话，不光能感应，或许还可以改变！”曾凡不想纠缠这个，马上换了个话题。 “怎么改变？”楚妍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们的身体在微观状态下，都是由一个个不同功能的细胞构成，而细胞又是由水分、各种类型的蛋白质分子、核糖核酸、脂质、碳水化合物以及钠钾钙之类的多种无机离子组成，不借助仪器的情况下，我们的眼睛不可能看到这些东西，但是我的特殊能力可以模糊感应到，只是现在还差一些火候，感应的不够清晰，如果什么时候我的感应可以深入细胞内部，也许就能做出一些改变！” 平时这些话曾凡也没人可以交流，真的能说出来，得到别人的仰慕，他内心还是很舒爽的。 当然，他也不会为了追求这种感觉，随便找个人就说，那就纯属脑子不正常了。 “为什么现在就不能改变呢？”楚妍好奇的问。 “你还真把我问住了，我也是自己摸索，根据我的推测，我们的这种特殊感应能力，其实也是一种力，或者说是一种能量，是一种非常微弱，又非常特殊的能量，有点类似于电磁力，也有可能就是电磁力，或者是其他类似的力或能量，所以我才能感应别人的思维，不借助眼睛感应周围的情况，我的感应能力相当于搜索或者操控这种微弱的能量，强弱都是相对的，如果感应的目标足够小，这种力就会由弱变强，那么做出一些改动，想来也是可以的了！”曾凡回答问题的过程，也是一个总结思索的过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法力？只是你的法力还很微弱，曾凡同学，你要加油呀！我可还等着跟你沾光呢！”楚妍听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调侃道。 第1272章 熔炼 楚妍的内心没有表面这么放松，她对曾凡真的是那种有钦佩、有爱慕、有仰慕多种情绪混杂的感情。 两人接触的时间越长，她感觉越离不开曾凡了。 跟曾凡相比，别说认识的那些同龄人，就连过去仰慕的那些大明星，感觉全都变得毫无吸引力，甚至觉得有些人既幼稚还浅薄。 在楚妍的心里，曾凡就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神秘宝藏，可以不断发掘出各种超乎想象的珍宝，她都不敢奢望完全拥有，只希望能一直守护在旁边就心满意足了。 曾凡其实是想到哪说到哪，说完那番话，自己也感觉有道理，于是又走神了。 思维瞬间进入了蛮荒世界副本，开始进行深入研究，验证刚才想法的可行性。 最近过来的有点频繁，这个世界已经进入了夏天，山洞外面一直到河边的大片谷底变得郁郁葱葱。 有一条他开辟出来的小路直通河边，曾凡已经很久没有烧窑了，需要的金属器物都已经凑齐。 这次过来他想要再尝试一下金属冶炼。 有了特制的坩埚后，将收集来的各种矿石炼化研究，还真找出来一种钛铁矿石，虽然含铁量不足三成，不过他的需求量不大，炼过几锅后把必要的器械做出来，就不再费那个劲了。 尽管看过许多矿物识别的书籍，各种矿石差别不大的情况下，曾凡还真的难以识别出来。 好在不同铁矿石的熔点不同，冶炼难度也不同，曾凡的特殊感应能力就可以发挥作用了，他可以感应到火焰的大致温度，根据不同的熔点，分析矿石的大概成分。 铁矿石通常都是以各种氧化物的形式出现，加热到足够温度后即便融化，也不能提炼出来，老祖宗们发明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加入木炭一起炼，不但可以出铁，控制得当还可以直接炼出钢。 木炭在高温下分解产生一氧化碳，一氧化碳作为还原剂，与铁矿石中的氧元结合，分解成二氧化碳和金属铁，金属铁如果融合不高于百分之二的碳元素，就形成了钢，含碳量超过百分之二，就形成了可塑性差的铸铁。 钛铁矿按理说可以熔炼出更加轻质更加坚硬的钛钢，可惜钛的熔点温度太高，需要的工艺更复杂，当时就没有深入研究。 现在曾凡想要感应更微观的结构，烧窑和金属冶炼就是最好的途径，在高温的环境下，他的感应能力可以得到一定的加强，微观世界的活动更加剧烈，可能会有利于他锻炼这种改变的能力，也就是楚妍戏称的法力。 因此，他就想过来尝试一下，先拿金属矿石练手，总比一上来就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更稳妥一些。 现实世界有着发达的冶炼工艺，各种大型冶炼设备，这里都没有，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出来，好在通晓了其中的原理，小批量的铁矿石冶炼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难。 铁矿石粉碎后和用作还原剂的木炭，助熔剂的石灰石一起加入简易炉窑炼制成球团状铁渣，铁渣再加入特制坩埚融化提纯，去除杂质，然后将铁水注入提前准备好的模具，制作出想要的器物形状。 整套土法炼钢的工艺曾凡在部落里研究了几十年，已经相当娴熟，通过感应能力可以更精确感应炉内温度变化后，曾凡的效率又有了很大提升。 只是这里的钛铁矿石成分与在部落用的磁铁矿成分差异很大，用原先的方法炼出来的钢材品质感觉稍差一些，些许的差异不影响曾凡的使用，当时就没有再费工夫钻研。 钛铁矿的铁元素含量比较低，钛元素含量更高，熔炼完的炉渣中大部分钛矿可能都没有炼化，这次曾凡就是想实验把其中的金属钛提炼出来。 金属钛具有耐腐蚀、强度高、重量轻等很多优点，现代社会因为成本原因，钛元素通常以合金钢的形式出现，所有钛合金制品价格都高上一个等级。 现在曾凡可用的钛元素比铁反而多，研究出合适的冶炼方法，他也可以奢侈一次了。 钛的熔点接近一千七百摄氏度，比铁的熔点高了将近两百度，就这一点点的差距，对曾凡来说就好像咫尺天涯。 他烧窑冶炼用的都是木炭，优质木炭燃烧后可以提供超过一千度的高温，提高鼓风量增加氧气，延长燃烧时间可以勉强提升到一千五百度左右，已经是他手段的极限，刚好能将铁水融化出来。 根据曾凡了解的化学知识，只用木炭做还原剂，炼出铁后，矿渣中的钛元素也进行了部分还原，主要以二氧化钛的形式存在，想继续用木炭还原出金属钛，需要更高的熔炼温度。 当前他能提供的温度对矿渣中的二氧化钛就有点乏力了，曾凡的想法就是做一个更小的炉子，挑选更纯的木炭，尝试继续提高冶炼炉温。 曾凡原先设计的一次性黏土窑炉有十几升容量，已经算是袖珍型了，这次他设计了类似香炉的大肚的熔炉，只有三升左右的容量，设计了多个入风口，希望木炭和氧气在里面进行更充分的燃烧，可以达到更高的温度。 这次炼出金属钛成了他的次要目的，借助高温更深入感应微观的物质变化，锻炼自己的感应能力，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当然，如果两样都能达到，那就更好了。 为了方便取水，曾凡当初在大河边选择了一处地方，作为烧窑和冶炼的专用场所。 刚开始的时候，看到这里浓烟滚滚，周围的很多动物都避之唯恐不及，不过慢慢的就见怪不怪了。 一些胆子大、好奇心强的动物还时常站在远处围观，曾凡也不以为意，可惜这些动物都思维太过简单，不然的话，他也不介意招募几个帮手。 这次新的尝试，当然还是在河边场所进行，新完成的大肚窑炉直径半米左右，高度也接近半米，里面厚厚的内壁用来保温隔热，靠近底部设计了四个入风口，连接四台大风箱，用于助燃和还原的碳粉，冶炼用的矿渣等原料也将通过入风口吹入炉中，进行充分燃烧，提高炉内温度。 曾凡已经不需要亲自鼓风，先前设计建造的两架水车，可以将大河汹涌的水流转换成澎湃的动力，他只需要搬动一个离合杆，就能让风箱不知疲惫的工作起来。 整个冶炼过程实现了初级的自动化，他不需要太多动手的地方，可以把更多精力用于感应炉内状况。 花了三天时间，木炭粉、窑炉、二氧化钛矿渣粉等等，一切准备就绪，曾凡启动风机，开始又一次新的实验。 曾凡的操作类似于化学实验，他却有种道士炼丹的古怪感觉，转念一想他要修炼出法力，跟炼丹也差不多，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他的一系列工艺改进没有白费功夫，炉内温度提高很快，通过专用风口加入冶炼原料，增加了两台风机，继续提升温度。 木炭粉加热提升到一千两百度难度不太大，再向上就有些难度了。 为了提升温度，曾凡的办法就是把木炭粉磨得更细，可以更充分的和氧气混合燃烧，手工磨制木炭的过程，也是他的锻炼过程，这些特制木炭的颗粒度超过了他的感应极限，达到低于十微米级的水平。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更何况是木炭，事实证明他的功夫没有白费，在他的感应中，入风口吹入的木炭燃烧起来现出明亮的蓝色火焰，这意味着温度已经接近一千五百度，持续下去还会继续升高。 四个进风口都吹入超细木炭粉，炉内的蓝色火焰逐渐变淡，开始发白，温度进一步提高。 在曾凡的微观感应中，炉内的二氧化钛为主的矿渣剧烈的活动中，开始形成肉眼不可见的微小液滴形态，这应该就是他想提炼的金属钛了。 第1273章 人体机器 曾凡的第一步计划就是把金属钛提炼出来，这种炉子没法倒出来浇铸，能熔炼出来就算成功。 有了获取高温的方法，下一步他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在坩埚内融化金属钛，那时候就可以进一步提纯，去除掉杂质，制作想要的器型了。 微观感应下的钛金属溶液，蕴含着巨大的能量，金属的密度高，比热容量大，上升相同的温度，需要的能量更多。 高能量的钛原子在碳原子的帮助下，得以挣脱氧原子的共价键束缚，变成自由的金属原子，距离近的钛原子在金属键作用下聚集在一起，就形成了液滴，稍远一些金属键的作用就变得极为微弱，原子排列呈现出短程有序但长程无序的状态，一个个钛原子液滴可以在微弱的外力作用下自由流动，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熔融的液滴形象。 三升空间的熔炉内，曾凡只加入了一小捧不到半升的矿渣和混合的木炭等原料，经过持续十几分钟的木炭粉加热，矿渣中才开始出现一粒粒肉眼难以看见的钛金属液滴。 这些液滴的颗粒比曾凡精细研磨出来的木炭粉颗粒更小，由于蕴含着极大的能量，让曾凡的可以清晰的感应到。 这些微米级的钛金属溶液团在他的感应里，像黑夜里的灯泡一样明亮，曾凡集中全部精神，试图将这些微小的颗粒聚集到一起，形成更大的液滴。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液滴之间本来就有聚拢力，还是他的感应能力起到了作用，无数的液滴一点点聚拢，越来越大，从肉眼不可见的微米级迅速膨胀到了毫米级，厘米级，成了一个小金属球，在重力作用下缓缓降落在熔炉底部。 窑炉内的温度开始降低，曾凡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用来提升炉温的木炭粉已经全部用光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感应能力，他试图控制钛金属液态球改变形状，由球形中间凹陷变成一个圆环形状。 本来以为会很难的事情，在蕴含庞大能量的液态球放大作用下，竟然轻而易举的做到了，完全出乎了曾凡的意料。 既然如此，那么可以提出更高的要求，这个体积正好可以做成一个戒指，曾凡脑中迅速设计出一个戒指的形状，通过感应能力控制液态球一点点改变。 随着炉内温度的降低，他感应到液态球的能量也在快速流失，不过能量流失的过程中，还是按照他脑海中的设计完成了塑形。 刚好这时候钛金属液态球定型，从液态变成了固态，颜色也从通红开始逐渐暗淡起来。 没有了燃烧的木炭粉加热，风机吹入的空气加速了炉内温度的流失，曾凡能感应到戒指内部一个个钛原子结晶颗粒迅速成型，更多的钛原子逐渐抱团聚集，形成一颗颗晶粒，快速的向周围生长，不同的晶粒连接到一起形成更大的晶粒。 他知道对于钛金属及其合金而言，细晶粒通常更有利于提高材料的综合性能，包括强度、韧性、延展性、抗疲劳等多方面性能。 阻止晶粒不断生长的方法就是快速冷却降温，光靠风冷显然还不够，曾凡拿过放在一边的铁锤，将一次性的窑炉敲碎，用夹子取出里面的戒指，放进一边准备好的水盆冷却。 即便是已经风冷过一会时间，仍然有八九百度的高温，水盆里的水迅速被大量蒸发，雾气升腾起来，戒指的体积毕竟太小，温度急速降低，钛原子能量快速流失，刚刚成形的晶粒生长速度越来越慢，先后停止了生长。 从水盆里捞出来，一个银灰色的圆环戒指放在手心里，摸上去表面很粗糙，有点扎手，尽管大小差不多，他也不敢往手指上套，肯定会划出血。 不过第一次实验就能直接炼成一个毛坯的钛金属戒指，尽管纯度可能低点，一次成型也算超出预期了。 尤其是他验证了自己的感应能力，在那种高温作用下，他确实可以从微观改变物质的形态。 这种力量似乎很微弱，能做的事情却有很多的想象空间，如果也能锻炼成长的话，或许真被楚妍无意中猜对，跟传说中的法力也差不多了。 近距离的接触这枚戒指，曾凡能清楚的感应到内部极为微小的结晶颗粒，这些颗粒的大小是他以往感应能力达不到的尺度。 曾凡将感应能力转移到自己的手上，果然感应到了与以往大不相同的信息，食指上密密麻麻排列一层层不同形状的细胞，皮肤下层的毛细血管、极为细小的神经纤维都能清晰感应到，还有顺着毛细血管缓慢移动的红细胞，淋巴细胞，更小的血小板，各种奇形怪状的物质。 如果不是最近看了不少医学和生物学的书籍，这些不同形状的细胞他都不认识，与书上呆板模糊的图片相比，这些有生命的细胞更加的鲜活生动。 感应随着几颗红细胞顺着静脉血管延伸到手上、小臂、大臂、肩膀，回到心脏右心房。 右心房的血液通过心脏内部三尖瓣进入右心室，在心脏的搏动中，右心室的血液通过肺动脉瓣进入肺动脉，在肺部循环一周，几颗红细胞将携带的无数二氧化碳分子转换成氧气分子，通过肺静脉回流左心房。 左心房的血液通过心脏内部二尖瓣进入左心室，随着心脏不停的跳动，左心室的血液通过主动脉瓣进入主动脉，继续下一轮的全身循环。 曾凡的感应紧随着几颗红细胞漫游全身，心脏的每一次搏动，红细胞随着血液的浪潮就会快速前进一段距离，只需要二三十次的搏动，就可以完成一次全身的循环，重新回到心脏。 红细胞每次出发的目的地都很随机，可能去手臂，可能去了足部，也可能上行到头部转一圈，为大脑输送氧气，或者在去了五脏六腑的哪个器官，完成一次超短途的旅行。 手里握着戒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曾凡的精神全部集中到体内，感应随着几颗红细胞在全身各处游荡。 他也开始有意识的控制几颗红细胞行动，在主动脉出发的时候，每次都前往不同的路径，就像红警游戏中趟开战争迷雾一样，拓展全身的地图视野。 这样的感应方式虽然有点慢，却可以让他更系统的了解自己的身体，就好像徒步的旅行一样，虽然辛苦，却能获得更多详细的一手信息。 哪里的血管通畅，哪里的血管拥塞，哪里内壁宽敞光滑，哪里有影响通行的堆积物，有造成栓塞的可能，他都可以一目了然的感受到。 坐了大半天的时间，曾凡才停止对内的感应，站起身来，经过这一次的锻炼，他感觉对自己身体的了解达到了新的境界。 红细胞是体内最忙碌的细胞种类，每分钟要在体内循环两到三次，他们的寿命通常在一百二十天左右，在脊髓中生成，从进入血液循环开始，永不停歇的参与体内循环，直到衰老僵硬，丧失变形能力，在脾脏中被巨噬细胞吞噬分解，整个生命周期，它们要参与三十到五十万次体内循环。 成年人每升血液中大概有四到五万亿红细胞，对应四到六升的全身血液，每时每刻在体内循环的红细胞有二三十万亿个。 这些日夜忙碌的红细胞，还有守卫身体的白细胞，感应外界信息，抵御入侵的上皮细胞，负责感知决策的神经元细胞，运动反应的肌肉细胞，营养吸收的肠胃细胞，维持机能的脏腑细胞等等数不清的不同功能细胞，紧密配合，互相协作，才能保障我们身体的运转，维持自身生命的存在。 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架无比精密的机器，还是高度智能化的机器，可是表现出来的能力却是千差万别。 不同人体机器之间本来应该都具备高效联网的功能，可以互相共享知识和经验，不知道是驱动软件没有加载，还是功能发生了集体退化，导致互相之间沟通不便，只能通过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进行协作，谋求生存发展。 于是就演变成部落、族群、联盟、国家，彼此之间争斗不休，绵延几千年，可能直到毁灭那一天都不会停止。 第1274章 祛痘 “哎！怎么又不说话了？怕我沾你光还是咋的！”楚妍看到曾凡愣住发呆，用手指捅了他一下。 “啊~！不是，刚才说到那个改变的方法，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曾凡回过神来解释道。 “你打算怎么尝试？” “还没有想好，应该有很大的可能成功！”曾凡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能力在这边减弱多少，不过知道了可行性，开发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眉毛上面有一颗痣，你能不能帮我去掉！”楚妍撩起刘海的头发，指着右侧额头的一颗黑痣问道。 “等我法力大成再说吧，现在才刚有个想法，你就给我找活儿干了！”曾凡苦笑道。 “那你好好想，我看电视剧，不影响你了！”楚妍转过身去，打开《实习医生格蕾》第一季第一集，专心的看起来。 曾凡将手里的游戏机关机，放回抽屉里，靠在椅子上感应自己的身体。 现实世界在他坚持不懈的锻炼下，内视能力与蛮荒世界差距不大，蛮荒世界刚形成的身体微观感知经验，可以直接带出来，在微观感应之下，曾凡才发现两个身体之间的巨大差异。 在那个世界他已经是五六十岁的年龄，可是身体依然强健无比，心脏、血管、肌肉、骨骼，肌腱强韧度等等各方面细胞都处在巅峰状态，实际能力还要强过当前这具二十多岁的年轻身体。 尽管跟大多数人相比，曾凡的身体都已经很健康很有活力了，可是万事怕对比，有了更加优秀的模板，他的这具身体就显得有些普通了。 改变也不可能瞬间完成，曾凡决定先拿鼻梁上的一个小疙瘩做实验，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把握。 这是早先一颗粉刺挤破后留下的疤痕，外表就是一颗隆起的红色小疙瘩，在他脸上这样的痕迹还有两处，与许多同龄人相比，他这张脸算是保养的很不错了，其实也就是每天洗把脸，大宝都没用过，应该是内分泌正常调节的功劳。 在他的微观感应之下，这个小疙瘩巨大无比，从一个细胞的角度进行对比，仿佛一栋大厦一样的体积，可惜是的违章建筑，他要研究如何拆除掉多余的部分，让皮肤恢复平坦。 这种小疙瘩是粉刺痤疮炎症过程中，皮肤组织受损造成的，炎症不仅影响皮肤的表层，还会深入到真皮层甚至更深层的组织，受损害的位置出现异常增生隆起，形成了小疙瘩，主要变异就在真皮层发生。 真皮层的细胞通常在十到二十微米之间的大小，一个四五毫米范围内的小疙瘩，缩小到细胞层面，那就是几百个细胞的增生，脸部真皮层的厚度将近两毫米，疙瘩隆起还有那么高，那就又是几百层的厚度。 这么多增生的细胞，至少要消除一半，才能让皮肤恢复正常。 这工作让曾凡想起了以前做架子工的时候，不过那时候是建楼，需要上百人和无数机械的分工合作，还要花费一两年的时间才能建成，现在则是拆除，还只有他一个人的力量。 不过把这个微观状态的违建和他的整个身体作对比，那又不算什么了。 曾凡用食指按住这个小疙瘩，轻轻揉动，微观感应之下仿佛地动山摇一般。 真皮层主要有上层的乳头层和下层的纤维层两层结构，由负责合成胶原纤维和弹性纤维，维持皮肤的弹性和韧性的成纤维细胞；参与免疫反应、吞噬病原体和坏死组织的巨噬细胞；同样参与免疫和炎症反应的朗格汉斯细胞和肥大细胞四种主要细胞构成。 此外，还有胶原、弹性、网状三种纤维成分，包括透明质酸、硫酸软骨素等保持皮肤的水分和弹性的基质成分，以及用来输送营养、运走代谢废料的毛细血管和传递触觉、痛觉和温度感应的神经末梢分布其中。 他要消除的主要是增生的几种细胞，以及多余的纤维团，还要防止清除后再生，也相当于一个复杂的手术了。 不过他没有手术刀，也不可能动手去操作，只能通过感应能力，念咒一样用精神力清除多余的细胞和纤维。 得益于他超强的思维建构能力，可以在脑中构建出整个疙瘩包含的全部细胞和其他组织结构立体图纸，将一些明显长歪了的部分，多余的部分等需要移除的部位在图纸上标记出来。 然后手指缓缓揉动的同时，感应能力集中到需要移除的细胞位置，心中默念：‘消失！消失！消失！’ 揉了一会，曾凡发现他这个方法竟然真的起作用了。 他感应的那个成纤维细胞真的发生了变化，他能感应到细胞内部碎片增多，细胞液开始向外渗出，内部越来越空瘪，显然这是启动了医学教材里面讲的细胞凋亡程序，很快就会被附近的巨噬细胞清除掉。 既然有效果，曾凡的感应能力扩散到其他标记清除的细胞，开始对一大片，一大片的细胞念咒。 他的感应能力在这种微观状态下似乎格外强大，同时感应几十个几百个细胞都不成问题。 可能这还是初步阶段，以后能力提升，或许清除一个小疙瘩不需要这么费劲，揉上几下动动念头就搞定了。 这种感应应该很消耗能量，曾凡感觉时间不长，整个小疙瘩设定要清除的细胞都念了一遍咒，全部完成的时候感觉精神有点疲乏。 楚妍看电视剧的同时，还不忘关注曾凡的动作，她对男朋友脸上的疙瘩当然很熟悉，看曾凡的动作就知道他的打算，隔一会看一眼，等着看效果。 一集电视剧都看完了，曾凡还是相同的姿势，闭着眼睛在那慢慢的揉来揉去。 眼瞅着第二集也播放片尾曲了，曾凡才放下按压鼻梁的右手，楚妍看到原先那个醒目的小疙瘩真的消失不见了。 “真的成了，你真的把那个小疙瘩按没了？”楚妍说着坐起身来，伸手就要去摸。 曾凡侧身让开了：“先别摸，需要一定时间恢复，细胞还在生长！” “现在能给我祛痣了吗？”楚妍又撩起头发示意他看。 “你那不疼不痒的，着什么急，再等两天，看看我自己的实验效果！”曾凡不急着拿别人练手。 “我的痣应该比你那个疙瘩容易吧，就是一小块黑色素！” “你把感应能力练好了，自己就可以解决，别说祛痣了，到时候随便揉揉脸就能美容，比什么护肤品都管用！”曾凡说道。 “真的吗？” “美容最主要的手段是什么，不就是表层去角质，去污垢，深层留住胶原蛋白，保水、保湿、保弹性嘛，如果你能感应到自己的每一个皮肤细胞，还能直接下达命令，激发细胞活力，那不就是给自己做美容了！”曾凡没做过美容，只是看过一些书里的知识，有自己的理解。 “你是不是也能做？你可以就行了！”楚妍的脑回路很简单，男朋友可以解决，自己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曾凡很无语，他算是明白楚妍为什么考不上大学了，在家靠父母，出嫁靠老公，就没打算自己努力。 “时间不早了，你要去厕所吗，我领你去，一会该睡觉了，你要做好一晚上不出屋的准备！”曾凡提醒道。 “去！”楚妍从床上下来，站到地上，把羽绒服穿上。 曾凡从行李箱中翻出一个小巧的强光手电筒，这也是他特意准备的，他自己用不上，天黑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光线，再说他现在闭着眼都能行走自如。 从他们家胡同另一端出去后，是另一条街，沿着柏油路向东走二百多米，在一个路口的西北角，有一个面积不大的公共厕所。 第1275章 上厕所 每天早起六七点钟，是厕所最忙的时候，上厕所都要排队，逼得很多人直接去村外解决，好在都是庄稼地，也算是粪水归田，除了早上那段时间以外，其他的时候厕所很少需要排队。 整个刘家铺一千多口人，只有两个公共厕所，村子东头有一个，他们去的这个在村子中部偏西，覆盖的人口最多。 这个公厕比曾凡的年龄都大，在十几年间，他的记忆里都翻建过三四次了，从最早先的纯露天，到现在的半露天，上面加了一层彩钢瓦，将蹲坑的地方遮住了。 厕所内部的环境也从原先的黄土地面改到煤渣地面，再到现在的水泥地面，尽管仍然是旱厕，条件比十几年前四处漏风，下雨天挨淋好太多了。 “你们上个厕所要跑这么远路，那拉肚子咋办？”楚妍跟着他走了一半就嫌远了。 “凉拌呗，要么扔了，要么洗裤子！” “咦，你真恶心！” “到了，给你手电筒，东面那个门口是女厕，别进错了！”曾凡叮嘱道。 “知道了，我又不是没上过旱厕，还好是冬天，夏天我是真受不了！”楚妍说完，拿着手电筒进了厕所。 曾凡进隔壁的男厕尿了泡尿出来，站在路边等着。 路口南边有一家烧烤摊，门口两个铁架子支撑起一个两米多长的烧烤炉，半燃的炭火冒出滚滚的浓烟，摊主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顶着一头高耸的头发，两边鬓角剃的溜光，不知道这是什么造型，随着店里飘出来的音乐一边晃动身体，一边翻着架子上的鸡翅。 这个人名叫刘大军，不过他不一定记得比他小十多岁的曾凡，两人也没怎么打过交道，几乎没有说过话。 从曾凡上小学的时候刘大军就是村里的时髦青年，他脑袋上的头发就没有正常过，出现什么造型村里人都不会奇怪，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这个烧烤店也有好几年了。 他不止开烧烤店，白天还倒腾时令蔬菜水果卖，以前还卖过健美裤和呼啦圈，外面有什么流行的风潮，他总要追上一波。 烧烤店所在的二层小楼就是他的家，楼上住人，楼下开店。 三间房的门面中间隔断分成两部分，一半租给早上和白天营业的小吃店，一半是他老婆的美发美妆店，他不倒腾买卖的时候就是美发师，完全闲不住的一个人。 冬天站在外面一直不动，身体会发僵，曾凡站在原地慢慢的转圈活动身体，他的位置离刘大军的烧烤架十来米远，看见对方冲他招手，就走了过去。 “你爸是曾广海吧，我知道你叫曾凡，听说你在燕京当程序员？挣得不少吧？”刘大军手上忙活翻烤，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问道。 “还行吧！”曾凡感应到他脑海的信息。 没想到他才刚回来几个小时，就成了村里的名人，村子里有私家车的都不多，他开回来的车确实有点扎眼了。 “刚跟你一起的那个是你女朋友？” “她第一次来，不熟悉！” “听说她是燕京人？” “她们家住五环外面，都属于郊区了！” “郊区那也是燕京人呀，你们以后结婚，孩子也可以上燕京户口，以后考大学都容易得多！”刘大军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那个还早呢，没想那么多！”曾凡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考虑。 “唉，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我们家那俩小崽子，为了让他俩去县城念书，还花了二十多万买套房，不然小学读不了，没有小学学籍，初中就不收，又是小餐桌，又是寄宿费，他妈的，一环套一环，把咱们农村老百姓算计死了！”刘大军骂道。 “那你怎么没搬去县城住？你们两口子都有手艺，县城应该挣得更多吧？”曾凡奇怪道。 “是挣得多，花的还更多呢！哪哪儿都要钱，我们俩这点本事在县城根本屁都不算，再加上我父母年纪大了，城里住不惯，总惦记家里这两亩地，只好回来了！本乡本土，怎么着也能混口饭吃！”刘大军很善谈，一边聊一边就把串烤好了，装进盘子送进店里面。 曾凡看楚妍从厕所里出来，走过去问道：“你饿不饿，来点烧烤吃？” “我不饿，烤两串板筋嚼嚼也行！” “这里串小，咱俩一人五串吧！” 刘大军正好出来，继续帮他俩烤板筋，十个串一只手就烤了，又掏出十串羊肉一起烤，边烤边跟他俩聊天。 楚妍比曾凡善谈多了，几句话过去，就把刘大军逗得哈哈大笑，差点把手里的烤串塞进炉子里。 “不愧是来自首都的妹子，就是见多识广，我还以为那些主持人都不食人间烟火呢，原来一样喝酒撸串，喝多了满口脏话骂大街！”刘大军笑过后冲她竖起大拇指。 他们的串烤起来比刚才的鸡翅节省时间，说说笑笑间，很快就烤好了，两个人没去店里坐着吃，准备拿回去吃，刘大军将一起烤的肉串送给他们，说是这顿算他请客，死活不肯收钱。 看那架势给他钱跟要他命一样，感受到他的真心实意，曾凡也只好作罢。 两个人捧着烤串边吃边往回走，楚妍嚼着板筋夸赞：“味道不错，这个刘大军有两把刷子，火候把握的刚刚好！” “这玩意是个人就能烤吧！”曾凡没觉得有什么难度。 “你算说错了，火候小了烤不熟，火候大了嚼不烂，也是需要技巧的！” “我没吃过几次烧烤，别看我在这长大，他的烧烤也是第一次吃！”曾凡实话实说道。 “不会吧，你这么可怜！” “这有什么可怜的，书上都说了烧烤是垃圾食品，我自己从来不吃，也很少有人请我！” “哎，也对，你不是一般人，你是个狠人，我们都是凡夫俗子！” 曾凡无言以对。 他觉得自己算不上狠人，早先就是零花钱太少，后来养成了习惯，也不想吃了，至于垃圾食品的理由，也是后来才听说的。 回到家里，楚妍把十个肉串给了看电视的曾广海老两口，打过招呼后，曾凡抱着一副新的被褥回了西屋。 他们这里也流行过种植棉花，后来行情不好种的人家就少了，家里的被褥都是自家种的棉花，请师傅上门弹出来的棉絮，早些年棉鞋、棉裤和棉袄都是邱彩娥自己做。 现在买的衣服鞋子款式更新颖，价格相对于收入来说也不再昂贵，邱彩娥才不再给曾凡做，让他自己买，老两口仍然习惯穿自己做的棉衣棉袄，一套棉衣拆拆洗洗可以穿十几年，只是棉鞋自己制作比较麻烦，又不像棉衣那么耐穿，现在也习惯穿买的了。 附近的风俗，新婚夫妻的铺盖都是双方家长帮忙准备，四铺四盖，八铺八盖之类的，选择上好的绸缎被面，棉布被里，定下婚期之后由主家邀请亲戚邻居中父母健在，儿女双全的全福太太帮着缝出来。 曾凡结婚的被褥当然还没做，他抱的被褥也是全新的，就是准备的用来待客的被褥，平时用塑料袋封好，装在大柜里，有重要的客人留宿才拿出来，一般的客人就用备用的铺盖招待了，当然都比旅店宾馆的干净多了。 “好舒服，你们家的被子都这么厚吗？”楚妍躺在铺好的被子上打了个滚，感叹道。 “这是冬天的被子，我们这暖气炉晚上填不了煤，后半夜屋子里温度会很低，所以要盖厚被，原先我都盖两三层被子，早上睡醒不想出被窝！你一会要把被子裹严实，不然半夜会冻醒！”曾凡嘱咐道。 “我想洗澡怎么办？”楚妍突然问道。 “现在太晚了，明天我带你去镇上洗浴中心，村子里也有公共浴池，不过卫生条件太差，我怕你受不了！你要是刷牙洗脸外面堂屋有热水瓶！” “哎呀，真不方便！” 等到两人进了各自的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楚妍才发现她真的想多了，就算俩人睡在一张床上，也发生不了什么，防御比白天还厚实，她想骚扰都没地方下手，怪不的曾凡那么淡定呢。 他们的睡眠质量都很好，关掉灯后不久，两个人很快都睡着了。 第1276章 同床 熟睡中的曾凡被楚妍揪耳朵弄醒了，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 “大的小的？” “小的！” “那好办，被窝里解决！”曾凡伸出胳膊从床铺下面掏出一个袖珍型塑料桶，递给楚妍。 “啊，这咋弄？”楚妍震惊了。 “哎呀，忘了你是女的，结构不一样，那你只能下床解决了，我自己原先都是在被窝里尿完端出来放地上，天亮后再处理的！”曾凡尴尬的说道。 楚妍只好从被窝里爬出来，她睡在床里面，要从曾凡身上爬过去下床，边爬边警告道：“你不许看！” 曾凡闭着眼睛懒得说话，转过身背对床下，楚妍想到男朋友的感应能力，自己的全身上下估计他比自己都了解，这话说不说没意义。 尿尿的短暂过程中，楚妍体会到了曾凡所说的寒冷，她只穿着一套单层内衣，被窝里积攒的热量迅速流失，身上迅速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顾不上害羞，方便完后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床，钻回自己的被窝，然后再次把棉被裹紧，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曾凡没有说话，抬手关闭电灯，房间里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种新奇的经历，楚妍是第一次，想表达一下感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躺在暖呼呼的被窝中，很快又睡着了。 感觉刚睡着没多久，楚妍又醒了，看到从窗外映射进的朦胧亮光，知道快天亮了。 她听到外间的堂屋似乎有动静，尽管对方的动作很轻，她依然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曾凡还在身边呼呼大睡，外面肯定是他父母了。 听着似乎是移动锅盖的声音，估计是曾凡的妈妈在准备早饭了，老太太起的可真早啊！这才刚几点钟呀，还没有六点吧！ 楚妍睡不着了，身体由仰卧变成侧卧，转向外侧呼呼睡的正香的曾凡，想起昨天消失的那个小疙瘩。 现在这家伙睡着了，可以摸摸看了吧！ 刚把手从被窝里伸出一截，凉意袭来，楚妍又缩回去了，好冷！ 两个人的被窝紧挨着，楚妍的手从自己这边被子下面向曾凡被子下面挤，有被子裹着的地方就没那么冷。 曾凡被窝里感觉比她的要暖和，楚妍的手刚挤进去一个边，曾凡就醒了：“又怎么了！” “外面有动静！” “我妈在做饭呢！” “你们家这么早的饭吗？冬天不需要干活吧，起这么早干嘛？”既然被发现了，楚妍就流氓到底，手在曾凡被窝里乱摸。 曾凡身上只穿一条内裤，早上正是生机勃勃的时候，不想被她摸到尴尬，抬了下身体将她乱动的小手压在身下。 “今天腊月二十三，要蒸年糕，他们早起习惯了，夏天起的更早！”曾凡身体紧绷用力，楚妍的手被镇压动弹不得。 她当然不甘心，用力慢慢抽回手掌，刚刚恢复自由，她又想偷袭，结果早被曾凡感应到，身体一抬，又把她的手压住了。 连续博弈两三个回合，楚妍动作太大，被窝有点漏风，后背感觉凉飕飕的只好收回了入侵的胳膊，裹紧自己的被子，嘴上不依不饶：“你可真讨厌！” “你要睡不着了就穿衣服，我带你去河上滑冰吧！村里也就这点可玩儿的了！”曾凡提议道。 “不去！被窝里多舒服，你把脸转过来，我看看你那个疙瘩怎么样了！” 曾凡侧身向里，和楚妍面对面躺着，楚妍把眼睛凑近了观察他的鼻梁，一晚上的时间变得平滑无比，看不出任何痕迹，仿佛那个小疙瘩从来没出现过。 “恢复效果也太好了吧，现在可以摸了吗？”楚妍问道。 “摸把，应该没问题了！” 楚妍伸出左手，用食指在他的鼻梁上轻轻滑动，确实摸不到任何痕迹了。 随后又扩大范围，手指在曾凡的脸上滑来滑去，到处检查，奇怪的问道：“那两个小疙瘩也没了，你的皮肤似乎比以前光滑了，你晚上偷偷给自己做美容了吗？” “我没有刻意去做，可能就是感应能力达到那个水平后，自动调整身体状态吧，确实面部皮肤的一些坏死和增生细胞消失了很多！”曾凡在她触摸的同时，也感应一遍脸上的状况，得出了结论。 能控制自己身上的皮肤细胞变化，不知道别人身上行不行，曾凡想到楚妍心心念念的那颗痣，开始仔细的感应起来。 痣是皮肤内黑色素细胞的一种异常聚集现象，有的痣只存在于表皮层，有的痣则存在于真皮层，还有的同时位于表皮和真皮层，甚至深入下方的脂肪层。 楚妍的这颗痣位于右侧额头，眉毛的上方位置，只有米粒大小，却格外显眼，因此成为她的一个心病，平时都用头发遮挡，不习惯那种露出额头的发型，现在见曾凡自己脸上已经有效果了，她果然又提起额头的痣：“现在可以给我弄掉这颗痣了吧？” “闭上眼睛，不要说话！你也可以感应我的操作，看看能不能感应到什么！”曾凡伸出右手，帮她闭眼，然后食指按住眉毛上方那颗痣轻轻揉动起来。 表皮层的痣通常比较平坦，没有增生和凸起，楚妍这颗痣有轻微凸起，根据曾凡的感应主体全部位于真皮层，就是纯粹的黑色素细胞异常聚集，只要清除掉多余部分就没问题了。 黑色素细胞通常位于表皮层的基底层，只有在受伤或炎症等特殊情况下，才会渗透到真皮层，也有一部分就是来自遗传因素。 有了昨天的经验，曾凡这次的操作驾轻就熟，相比昨天那个小疙瘩，这颗黑痣个体大一些，但是由于比较容易甄别黑色素细胞，反而更容易清除。 这种感应能力似乎没有自身或者他人的限制，只要在感应范围内，都可以发生作用，曾凡的手指近距离接触之下，感应能力还可以得到增强。 楚妍感觉曾凡手指按压的位置热热的很舒服，至于感应细胞层面的变化，对她来说有点难度，坚持了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曾凡已经不在身边，他的被子也叠起来放在床头，楚妍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眉毛上面的那颗痣。 触手所及平坦光滑，楚妍怀疑摸错位置，又摸另一侧位置，也是一样平坦光滑，仿佛那颗隆起的小肉痣从来没存在过。 手摸的做不得准，她迅速翻身坐起，顾不得寒冷去照镜子。 曾凡房间里另一个让她不习惯的地方，就是没有镜子，楚妍只能从自己随身的包里翻出补妆盒的小镜子应急。 一照之下感觉实在太神奇了，那颗让她有些自卑的小肉痣果然消失不见了。 拿着小镜子左照右照感觉很满意，鹅蛋脸型，眼睛不大不小，鼻梁很挺直，嘴唇不薄不厚，牙齿很整齐，皮肤也算细腻，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肤色不够白，应该让曾凡做一下美白，那样就完美了。 房门响动，曾凡推门进来：“被窝里还照镜子，你可真行，赶紧穿衣服起床，一会儿该吃饭了！” “知道了，马上！”心情大好的楚妍收起镜子扔一边，开始穿衣服。 她的衣服也很简单，在内衣外面套上一层厚厚的保暖内衣，再穿上厚裤子和一个白色棉坎肩就行了。 东边小屋里休眠状态的暖气炉子在邱广海起床后被唤醒，加煤后重新燃烧起来，房间的温度也已经接近二十度，这时候穿衣服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吃完饭带你去镇上赶大集，买点年货，然后去洗浴中心洗澡！”曾凡告诉楚妍今天的安排。 “我们要买什么年货，我来砍价，肯定比你擅长！”楚妍在这方面很有自信。 “大集上人很多，东西也都差不多，大多数价格都很透明，除非是独一份的东西，不然砍不了多少，你就跟着看个热闹，注意别丢东西就行了！” 第1277章 几个老头 早餐的主食就是曾凡所说的年糕，糯米面混合了白糖和红枣蒸出来的窝窝头，灰白色软趴趴的模样谈不上好看，还有同一锅蒸出来的玉米面枣糕。 曾广海和邱彩娥年纪大了，年糕不容易消化，他们一顿饭吃不了多少，主食还是玉米面枣糕，每年也就是蒸一些年糕储存，放在外面冻上放不坏，大多数都是被曾凡吃掉。 桌上的菜就是醋溜白菜，青椒土豆片炒肉，还有一个蒜薹炒鸡蛋，往常只有一个菜，搭配一点咸菜，显然是因为楚妍的到来，才丰盛了许多。 邱彩娥热情的招呼楚妍，几个菜都摆在离她最近的位置，已经把她当成了儿媳妇看待，脸上的笑容比往常多了不少。 楚妍的嘴也很甜，边吃边称赞，哄得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曾广海和曾凡父子插不上话，闷头专心吃饭，很快吃饱了。 饭后，曾广海背着手出门去了，男人们都有聚集的地方，临近过年大家都闲了下来，总需要一些消遣。 通常都是凑到一户比较好客，人缘比较好的人家，自发形成一个类似俱乐部的场所，要么几个人打牌，一群人看，要么下象棋，同样是一群人围观，指手画脚的出主意，吹牛侃大山，打发无聊的时间。 人与人之间都是兴趣相投，这样的地方通常都是好赌的聚一起，不好赌的聚一起，但也不是特别的泾渭分明，毕竟都是一个村的人，就那么点人，太够不见低头见，即便不熟悉也都彼此认识，也不能因为某人好赌就拒之门外。 过去大家都一样穷，几乎没人赌钱，现在大家手头上的闲钱多了起来，赌博的风气也越来越盛，纯素的场子也越来越少，纯娱乐性质的的纸牌基本上都没人玩了，主流的要么就是斗地主，要么就是扎金花，推牌九，或者打麻将，基本上都要挂点彩。 曾广海去这些地方基本上就是纯粹的看客，跟人聊聊天扯扯淡，偶尔跟人下盘象棋，当做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娱乐方式，游戏厅、台球厅、网吧之类的明显不适合他们这个年纪的人。 他们这里经常有年轻人过来打牌，那些年轻人的场所他们搞不明白，也没有老人去。 刘家铺村一千多口人，两三百户人家，姓刘的当然占了大多数，不过也有几十户各种原因迁来定居的外姓人，曾广海经常去的李振堂家就是外姓之一。 李振堂和曾广海年纪相仿，两家又在同一个生产队，以前还一起去外面打过几年工，关系一直相处的不错。 跟曾广海不同的是，李振堂生了三个闺女，没儿子，准备生第四胎的时候，国家开始了计划生育，他老婆成了当时最先防范的目标，被动员做了绝育手术，两口子只好安心的把三个闺女抚养长大。 如今三个闺女都已经嫁人，日子过得也都不错，老两口体格都很好，自己挣钱自己花，还有三个女儿平时的孝敬，生活过的很滋润。李振堂两口子喜欢热闹，跟村里几乎所有人都说得上话，他们家里就成了附近老少爷们的俱乐部。 从早上九点多，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来串门的络绎不绝，尤其是是年底的时候，外出打工的也都回来过年，大家都没什么活儿干，他们家更是格外的热闹。 打麻将的，玩纸牌的，下象棋的，吹牛打屁的，十几个人各玩各的互不影响，他们家五六十米的大客厅占满了是常态，人多的时候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李振堂家里是新建成的两层小楼，采用最近几年流行的两层砖混结构，放弃了以往一明两暗的布局，整个房基地一百多平米只留南面不足两米宽的院子，大部分面积用来建楼。 楼上卧室起居间，三个女儿回来都有地方住，楼下餐厅厨房杂物间，还有一个比较宽敞的客厅，方便招待串门的邻居，慢慢的就成了大家聚集的场所。 曾广海进门的时候，客厅里除了李振堂，只有两个附近的邻居，正坐在沙发上喝茶闲聊，还没有开始任何娱乐活动。 “广海来了，坐，听说你们家曾凡带了个燕京的女朋友回来，还开了辆豪车，在燕京发达了？”李振堂率先问道。 小村里几乎没有秘密，屁大点的事都能成为新闻。 “我也不懂是做什么的，他说是什么程序员，跟电脑打交道，开回来的那是公司的车，分配给他使用，说是还有什么交通补助！”曾广海在沙发上坐下，不紧不慢的说道。 “就跟政府的公车差不多吧，这辆车的一切开支都有公司报销，就差给他配个司机了，跟县长的待遇也不差多少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干瘦老头说道，他住李振堂对门，兄弟中排行第二，岁数过七十了，辈分却不高，很多比他孙子还小的娃娃管他叫哥。 “二哥，你这就不懂了，人家那车一百多万，别说县长，省长都没那个待遇，不过当官的待遇也不止一辆车，超标准的也多得是，那就要另说了！”李振堂反驳道。 “他们公司是要给他配专属司机，他的工作也不需要在外面跑，他觉得配专属司机有点浪费，于是自己考了个驾驶证，公司就把司机的费用折到补助里发给他了！”曾广海继续说道。 “那曾凡一个月工资挣得不少吧？”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问道，这老头也姓刘，排行老七，他的辈分却比刘老二高一辈，其他三个都管他叫七叔。 “他说税后到手的基本工资五万，其他的补助和奖金之类的不确定，据说也不会少于工资！”曾广海刚开始听说也不相信，要不是楚妍就在一边看着，当时就要大嘴巴糊上去了，就算那样，也差点把包饺子的盖帘掀翻。 “多少？没开玩笑吧？我们辛苦干一年，一万块都攒不下来呢，你儿子一个月这不得十来万？”这下李振堂也不淡定了。 “燕京是大城市，那里有钱人多得是，比他工资高的也很多，说是有两个富二代看中他的技术，专门为他投资开了那个公司，他女朋友原先一千多的工资，被他介绍进公司当会计，一个月工资也挣一万多！” “那公司光是给人开工资就得不少钱吧？” “他们的公司主要成本就是人员工资，一个月光人员开支就要几百万！”曾广海在儿子面前得保持老子的尊严，也不好太刨根问底，要不是那辆崭新的京牌轿车停在街上，他都不敢相信儿子的话。 “那富二代得多大的家业，一个月几百万，经得起这样的败，他老子也不管管？”头发全白的刘老二质疑道。 “据说人家刚开始就没打算挣钱，就是一心想支持曾凡做什么游戏，结果他帮公司挣到钱了，不但没有赔钱，现在还越挣越多，他们年轻人说的那些我也不懂，给了我和他妈一张卡片，说是可以在镇里银行取钱！”曾广海来这里有炫耀的心理，也有跟这些人交流的想法。 在他六十多年的生命里，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这个小乡村，去县城的次数都不多，尽管可以通过电视了解外面的世界，从小没受过什么教育，只是勉强认识几个字，很多新鲜事物都难以理解。 “我们都老喽，思想跟不上形势了，电脑是高科技，整个国家都大力支持，你儿子有本事，你就跟着享福呗，别扯孩子后腿就行了！”李振堂开解道。 “就是嘛，广海，你养了个好儿子，曾凡以后肯定要在城里安家了，到时候把你们两口子接过去，你也父凭子贵，要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喽！”头发花白的刘老七羡慕的说道。 他们平时都是有了大病才能去县城，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医院，去一次都要扒掉一层皮，能破财免灾都算幸运了，多少老伙计都是活着去县城，回来就进了棺材，再也看不见了。 就算能活着回来的，多少也会留下点毛病，要么从此走路说话都不利索，要么瘫在床上等死，从此离不开人伺候，自己遭罪家人也跟着受累。 都是一样的庄稼汉，人家有个争气的儿子，以后住在大城市里，去医院都方便的多，首都的医院比县医院当然高明的多，定期检查身体，很多病都能及时得到治疗，能不羡慕吗？ 第1278章 大集 曾广海在那里享受别人的恭维和羡慕的时候，曾凡开车带着楚妍离开了村子，去了王李铺镇上。 今天是镇上五天一次的大集，也是过年前的倒数第二个集，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赶过来买东西，大集当然跟燕京繁华的庙会没法比，家里实在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让楚妍也见识一下不一样的场景。 临近年底，家家都要准备年货，消费能力旺盛，因此靠近年根儿的几个大集是一年中最繁华热闹的时候。 王李铺镇上有三四万常住人口，聚集了全镇多一半的人数，南北向、东西向各有五六条两三公里长的街道，最繁华的两条就是在镇子中央交叉的南北大街和东西大街。 这并不是正式的名称，而是本地人习惯的叫法，镇中心的大十字路口是最繁华的地段，农行、信用社、镇政府、邮局、派出所、税务所、卫生院等等机关聚集在附近，从这里向四个方向的大街最宽敞，向东就叫东大街，向西就叫西大街，合起来就叫做东西大街。 南北方向的当然就是南北大街，南北大街是镇里连接县城和下面各村的交通要道，交通不能被阻塞，最宽敞的东西大街就成了镇里大集的主要场所。 每逢集日，这条两三公里长的街道两旁就会被各种摊位占满，这些摊位当然不是随便占据，要提前在镇里登记，预定位置才行，还要缴纳一定的卫生费和管理费， 赶集的普通民众就没有那么麻烦，人过来就行，赶集也没有买门票的说法。 路边还有专门的收费停车场，就是路边空地用绳子围起一圈，一辆自行车收费五毛，摩托车、三轮车收费一块，也能做的生意兴隆，不过这个生意只有过年前的几个大集能挣钱，平时也没有那么多人停。 与城里不同的是机动的三轮车、四轮车、还有汽车在路边空地随便停，只要不是堵住人家门口就没人管，也没人收费。 曾凡在靠近大十字路口的南大街路边找了个地方停好车，招呼楚妍下车，然后向十字路口走过去。 大集的各种摊贩也有简单的分类，东大街主要卖的是鸡鸭鱼肉，水果蔬菜之类的各种食品，油盐酱醋之类的调味料等等。 西大街摆摊的就是售卖衣服鞋袜、日用百货等各种商品，西大街的尽头是横跨西河的大桥，大桥上是卖烟花炮竹的地方，这也是年底才有的交易，从早上起就乒乒乓乓的放个不停，商贩展示自家鞭炮的威力，也是大集另一个吸引人的地方。 时间是早上九点多钟，大集刚刚进入人流高峰期，熙熙攘攘人头涌动。 “咱们先逛西大街，逛完差不多该吃中饭了，再去东大街，那边有不少小吃！”两个人站在路口边上，曾凡对楚妍说道。 “我跟着你走，咱俩有什么要买的吗？”楚妍看街上也有很多年轻男女挎着胳膊，她也拽着曾凡的胳膊，这里人生地不熟，满大街都是人，走散了可不好找。 “你看上啥就买呗，最后回去的时候再买鞭炮，顺便买一些肉，蔬菜就行了，没多少东西！一开始就纯看热闹就行！”曾凡带着她向西大街走去。 西大街三四十米的宽度，从中央被分成了南北两条路，每条路两侧都是一个挨一个的摊位，他们从南面的路向西走到头，再从北面的路逛回来，才算全逛完。 摊位占去了大半路面，中央只有一条三四米宽的过道，密密麻麻都是人，别说汽车了，自行车推着走都费劲，所以路口的停车处才生意火爆。 挨着路口的几个摊位都是卖衣服的，三四米高的杆子撑起一块块铁丝网格，挂上白布帐子，上面挂满了展示的衣物，有专门卖裤子的，有专门卖棉袄的，卖羽绒服的，各式样毛衣，内衣的等等。 现在虽说去县城商场买衣服也很方便了，但是愿意在集市买的人仍然不少，主要是大集上的衣服更便宜实惠，十几块，几十块的最常见，商场里面动不动就一两百块，千八百块的衣服，超过很多人的消费能力。 就是这些几十块的衣服，曾凡买一件都能穿上几年时间，楚妍当然看不上这里的衣服，连续在人群里走过几十个摊位。 路边停着一辆中型厢货，后门敞开，一个戴着棉帽子的男人拿着扩音器招揽顾客：“优质保暖内衣，三十块一套，五十块两套，七十块三套，一百块五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到就是赚到......” 车厢里边站着人专门收款交货，周围一大群人围挤着购买，仿佛东西不要钱一样。 保暖内衣装在一个白色的长方形硬纸盒子里，一个纸箱装几十套，只有灰黑暗红三种颜色，四个尺码，不分男女款式，卖起来也格外简单，开市到现在最多也不过一两个小时，车厢里面已经空了一半，车厢旁边的包装纸箱子堆起一米多高。 继续往前面走，多了一些卖鞋的摊位，各种男士女士的棉鞋，皮鞋，这些摊位就是直接把各种款式摆满展示，价格同样十几块到几十块不等，很少有过百块的报价，路过的人有中意的再向老板询问价格，讨价还价的购买。 这些摊位的鞋子当然都是不知名的品牌，要么就是山寨高仿，主打就是物美价廉，款式新颖，至于质量，那就和山寨手机一样，看个人人品了。 反正棉鞋最多再穿一两个月，天气暖和后，也没人穿了。 一个个的摊位逛下去，卖腰带的，卖箱包的，卖小家电的，卖各种塑料盆塑料桶，卖墩布拖把、笤帚扫帚的，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摊位开始出现。 继续往前走，卖大幅风景花鸟壁画、各种地图、明星海报、伟人画像的，这些都是往屋里墙上贴的；还有卖各种盗版书籍、过期杂志的，以前曾凡赶集最喜欢这样的摊位，几块钱买本书可以看很久，现在当然不需要了。 “曾凡，我给你买几幅海报吧，你看看你房间里那些，都发黄了！”楚妍拉着他胳膊站到一个摊位前面。 “我那是初中时候买的了，都六七年了能不黄嘛，别买了没用，在家里又待不了几天！”曾凡早没有了追星的想法。 “过年了，换换新嘛，你爸妈房间的也该换了，他们喜欢什么样的画，还买那些伟人画像吗？”楚妍兴致勃勃的问。 “随便，你买你说了算！”曾凡觉得没必要，楚妍高兴就随她。 摊位就是在地上铺着一块透明塑料布，占了十几平米的面积，然后用一些瓷砖条压着各种大尺寸壁画，小幅的标准尺寸明星海报厚厚的几摞放在摊位边上，方便顾客挑选，单张两块钱，买的多了可以适当优惠。 楚妍蹲在那里一张张翻着挑选，选中的就抽出来放一边，厚厚的一摞足有上百张，够她挑十几分钟了。 那些海报来源复杂，有的是原版拓印，有的是照片放大，有的就是影视剧截图，再用简陋至极的修图手法修过，看上去失真的厉害。 海报的主角以港台明星居多，也掺杂不少海外明星，日韩明星，内地的明星比较少，印刷厂为了拓展利润也是煞费苦心了。 曾凡站在楚妍身边看着她挑选，感应能力却覆盖到旁边的书摊，上百册铺开的各种书籍，还有边上竖放只露出书脊的盗版网络小说，他可以同时感应几十本书里的内容，当然不会全部看一遍，大多数感应一个开头就放弃了，不值得浪费时间。 全神贯注的曾凡忽然身体不自觉的一转，然后才清醒过来，身后一个人拍向他肩膀的手落了空，整个身体向前打了个趔趄，如果不是他顺势扶一把，估计要踩到前面的摊子上了。 “老同学，你这警觉性够高呀，本来还想吓你一跳，结果被你吓到了！”曾凡身后一个带着雷锋帽，穿着一件深蓝色警用军大衣的男青年，是他的初中同学王伟。 第1279章 洗浴 “好几年没见，你这是当警察了？”曾凡也很惊讶。 王伟是他初中三年关系最好的同学了，两人一年半的同桌，经常一起踢球，还一起逃过课，一起打过游戏，当时的关系特别好，不过初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也没有见过面。 “我现在是实习，还没有大学毕业呢，毕业后要干满一年，还要考试通过才能转正，还早着呢！”王伟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都考上大学了？”曾凡这次真有点吃惊了。 “嘿嘿，你知道我的水平，在一中混了三年，上的是一所民营大学，只要参加高考了就能上，混个文凭嘛！”王伟笑道。 这时候，挑选画报的楚妍站起身看着曾凡：“这是你同学呀？” “王伟，我们初中同学！”曾凡给他介绍，转头又给王伟介绍：“这是楚妍，我女朋友，我们打算明年结婚！” “你好你好，我们俩可不只是同学，还是同桌，我抄了他三年作业！”王伟马上补充道。 “那可奇怪了，你这抄作业的上大学，他怎么连高中都没考上？”楚妍很好奇。 “唉~！我也没考上高中，我老子对我寄予厚望，你也知道咱们的国情，他又是托人又是送礼，把我弄进县里一中，可惜他高看我了，初中都没学明白，高中怎么可能跟得上，不过现在好歹是混出头了，以后再也不用上学了！”王伟说自己过往的经历，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你现在是执勤吗，不影响你工作吧？”曾凡问。 “我连个辅警都算不上，怕什么影响，好不容易遇见，加个电话，现在不影响你们赶集，中午十二点，你们去北大街的福来居，我在那儿得好好招待你们，必须去啊！”王伟表现的很热情，跟曾凡加上电话后，约定了时间，转身离开了。 楚妍将选好的十几张海报和几幅墙画让老板打包，卷成一个纸筒，抱在怀里跟曾凡继续向前走。 越靠近西面大桥，摊位越稀疏，人也稀少了许多，有不少卖对联的，有卖杂货小商品的，还有套圈的，都是些不值钱的毛绒玩具，或者装电池的小汽车之类，很受孩子们欢迎，还有个摊位专门套香烟，各种品牌的香烟，很多大人聚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 曾凡买了几副家里用的对联，也卷成一个纸筒，跟楚妍一人抱一个，继续溜达。 再往西走就是一个上百米长度的上坡道路，直通到西河大堤顶上，西河大桥就是专门卖鞭炮的场所了，曾凡本来想下午再开车过去采购，不用搬太远的箱子，楚妍表现的很感兴趣，于是他们就走上了大桥。 大桥两边停着一辆辆的柴油三轮车，或者四轮小货车，一辆车就是一个摊位，车上装的都是一箱箱的鞭炮或者烟花，这玩意都是易燃易爆品，所以只能在镇子外面经营。 时不时的有卖家拿棍子挑起一挂鞭炮到桥外面燃放起来，几十个摊贩总有在展示的，大桥上乒乒乓乓的声音响个不停。 摊位中大部分都是卖鞭炮，其中尤以各种长短的大地红最多，单个威力不大，相声密集，一百头，一千头，一万头的都有，跟烟花相比，鞭炮的性价比更高，价格没那么贵，销路最好。 便宜的钻天猴、魔术棒、滴滴金之类的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卖不上价格；贵的礼花弹，单发礼炮，组合礼花之类的价格昂贵，大多数人家都消费不起。 不过镇上也有不少有钱人家，对这些十几块，几十块一发的奢侈品感兴趣，一次性花上几千块，几万块采购。 “你不打算买点吗？”楚妍看曾凡走到大桥最西头，又领着她往回走，没有要买的意思，不解的问道。 “现在买了不好拿着，等咱们准备回去的时候，从边上绕路把车开过来，买完直接装车就走了！”曾凡解释道。 “唉~！你要是早说，咱就不上来了，走的我腿酸痛！” “这才走了多远你就喊累，也太缺乏锻炼了！”曾凡笑道。 “我实话实说，你们这大集除了人多点，别的真没意思，所以感觉累！” “那咱们不逛了，你在桥头等我，我去开车过来接你，然后去洗澡！你看怎么样？” “我跟你一起走，我还走得动！”楚妍不想和他分开。 两个人步行向东返回，这次走的西大街的北面，又是不同的摊位，不过卖的东西都大同小异。 大街两边大多都是两三层，最多不超过五层的小楼，临街的建成店铺门面出租，饭店、服装店、药店、超市等各种店铺今天也都生意兴隆。 快到路口的时候，楚妍看着有一户竟然没建临街门面，却是罕见的花岗岩院墙，晃晃曾凡的胳膊问：“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住户吗？还是政府单位？” “我也不太清楚，一会你问王伟，他应该知道！”曾凡摇摇头。 两个人回到车上，休息片刻，曾凡启动车子向镇子北面开去。 镇子北面靠近去县城的马路边上，有一家丽宫洗浴中心，开张两三年了，经营的很不错。 这里就是大众浴池的升级版，门票二十元，比村里的洗浴贵了四倍，但是里面的设施和卫生条件确实对得起这个价格。 曾凡去年过年前来过洗一次，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次带楚妍过来体验一下。 买完票约定了一个小时后门口见，两人各自去里面洗浴。 今天是大集，十里八乡的人都过来赶集，顺便洗浴的人同样不少，浴池的生意也格外的火爆。 换衣服的休息大厅二百多个床位，几乎都被占满了，三个洗浴的池子也差不多坐满了人，周边的几十个淋浴也被占了大半，几个搓澡的师傅忙的不可开交，搓澡都要排队等待叫号，一片繁忙的景象。 原先曾凡很喜欢在宽敞的池子里泡澡，感应修炼增强以后，一向不太讲究卫生的他有了轻微的洁癖，公共池子里的水对他来说跟臭水坑一样，看似清澈的池水里，充满了不同人身上搓下来的泥垢，还有不讲究的人在里面撒尿，对这些他可做不到视而不见，当然不会再下去了。 在淋浴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后，曾凡走进了墙角的桑拿房，高温能增强他的感应能力，他想试试在桑拿房有什么样的效果。 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房间高度只有两米多，房顶和墙壁，还有地面都是条形木头，周围一圈条木座位，中央一个条木包围的小平台，里面摆放着十几块灰不溜秋的石头。 旁边摆放着一个装满水的木头水桶，一个光头正拿水瓢舀水往石头上泼，刺啦啦的白烟冒起来，刚被浇湿的石头，不过几秒钟又干了。 房间里的人没有外面那么多，只有十来个人，空余的位置很多，曾凡选了一个角落位置坐下，学着其他人那样后背靠到墙上，然后闭上眼睛。 呼入的空气感觉都是热的，房间的温度大概不低于四十度，曾凡觉得感应能力确实有所增强，但是也没有太夸张。 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汗水缓缓的从体内渗出，将感应集中到自己体内，曾凡有种武侠小说中伐毛洗髓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的脑筋忽然一动，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尝试一下，利用新领悟的能力把自己身体内的毒素排一排。 可以先去蛮荒世界实验一下，再拿自己的身体动手，曾凡给自己定了一分钟的唤醒时间，然后又熟练的穿越到那个世界。 这是他最新领悟的方法，思维能力的增强，让他可以给自己的大脑设定计划任务，像电脑一样排定日程时刻表，定时的提醒自己。 尽管不能像主动穿越过去那样方便，也能防止在那边停留的时间太长，耽误现实世界的事情。 回过神后，曾凡发现自己还坐在河边，右手拇指摸着左手食指上的钛金属戒指，这个世界的时间还停留在他上次离开的时刻。 第1280章 蒸桑拿 按照曾凡最近几次主动穿越的经验，现实世界一分钟的时间，在蛮荒世界至少能停留十天以上。 如果那边没有事情干扰自己，这个时间可能还会更长，不会变得更短。 这边已经进入夏天，曾凡觉得可以仿照那个桑拿房做一间小木屋，用炭火加热石头，增加温度，现在这边实验自己的伐毛洗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曾凡重新设计结构，做了一个可以重复使用的冶炼炉，准备各种原材料和木炭粉，再次实验了钛金属的提炼工艺。 有了上次的成功经验，这次的效率更高了，曾凡按照自己的设计，做出一根特殊的锯条，有了这根锯条，伐木破板可以提高很多效率。 曾凡把小木屋建在了那一片无籽瓜生长的地方。 这种奇怪的果实曾凡并没有移栽成功，它们似乎是靠地下的根须延续生命，春天最早一批破土而出，生长的异常迅速，并且很快就开花结果出来，总共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每个果实的大小和形状几乎都一模一样，曾凡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每棵藤上的果实数量都是七个。 从下往上依次开花结果，他每摘掉一个，就会长出一个花骨朵，重新开花结果，时间还快的不合常理。 最快的一次不到一个星期，最慢的也不超过一个月，这样的事情再次颠覆曾凡的认知。 不但现实中没见过，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传说中王母娘娘的蟠桃要三千年才结一次果子，无籽瓜反其道而行，摘一个长一个，感觉比蟠桃更像仙果。 这些果实如果没有被采摘，也没被其他动物吃掉，不超过一个月就会从藤上自动脱落，然后重新开花结果。 无籽瓜都集中在同一片区域，总共只有十三棵藤，一次能结出九十一个果实，曾凡去年冬天储存的那些瓜很多都是自动脱落在地上的。 他在这里建木屋，方便近距离观察研究这种神奇的植物，感觉这件事比翻过西面那座高山更有意义，那座山晚几年过去也不会跑掉，这种神奇的无籽瓜可不一定一直存在。 他有一个更深层的想法准备尝试，如果冬天的时候，把这些无籽瓜用房屋保护起来，维持内部的温度，看看它们会不会照样不停的开花结果？ 曾凡效率很高，不到五天时间，小木屋就建好了。 新建的小木屋比浴室那个桑拿房还小，内部只有不足十平米的面积，两米左右的高度，他自己躺在里面，放个炭火炉，一个水桶，就没多少空间了。 房间太大了不容易提高温度，也浪费时间，对他来说没必要。 后续他准备在小木屋外面建一套更大的房子，将附近区域的十三棵无籽瓜藤覆盖进去，进行他的过冬实验。 躺在木屋里面，感受着逐渐提高的温度，曾凡真正有了正在修炼的感觉。 以前他都称作锻炼，哪怕是那些神奇的感应能力，他也认为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功能，所有人都具备，只是在出生之后，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逐渐退化丧失掉了。 他自己因为穿越过来的经历，在这个世界重新唤醒了这种能力，过去只不过是通过锻炼一直在增强而已。 曾凡有预感，这次如果他主动的伐毛洗髓成功，他才算真正具备了其他人类所没有的能力，有了更多的可能。 一瓢瓢的水浇在灼热的石头上，迅速蒸发，转变成灼热的水蒸气，提升着房间里的温度。 高温导致身体表面的血管扩张，以帮助身体散热。 这种血管扩张会减少血液对心脏的压力，为了维持血压，心脏会加速跳动。 水蒸气的增加导致房间内氧气的比例降低，身体出汗降温导致快速脱水，当身体脱水时，血液容量减少，心脏需要更加努力地工作来输送足够的氧气和营养物质到全身各个部位，从而导致心跳加速。 对曾凡来说，高温和血管舒张提升了全身细胞，尤其是表皮层、真皮层、血管内外等身体大部分细胞的活跃度，加速了整个身体的新陈代谢进程。 人类身体的结构可以分为多个层次，从最基本的细胞到复杂的功能系统，每一层都相互依赖、相互作用，共同维持生命活动。 细胞是生物体的基本单位，是所有生命活动的基础；细胞负责执行基本的生命过程，如代谢、生长、分裂和信号传递等功能；细胞不仅是生命的最基本单位，其内部也储存着整个身体的绝大部分遗传信息，人体内大多数细胞种类，都有复制出整个身体的潜力。 相似类型的细胞及其间质按照遗传图纸进行结合，就构成了具有特定的功能的组织。人体主要由四种基本组织类型组成：上皮组织、结缔组织、肌肉组织和神经组织。 每种组织都有其特定的功能，例如上皮组织覆盖和保护身体表面，结缔组织提供支撑和连接，肌肉组织负责运动，神经组织负责传导信号等等。 由两种或多种不同类型的组织组成具有特定功能的结构，就是器官。心脏就是一个由肌肉组织、结缔组织和神经组织构成的器官，负责泵送血液，是人体血液循环系统的核心。 每个器官都有其独特的功能，多个不同功能的器官组成更复杂的结构，协同工作以完成特定的生理功能，就构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系统。 人的身体主要有十大系统构成：血液循环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内分泌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神经系统、免疫系统、骨骼系统和肌肉系统。 这些系统相互协作，共同维持人体的正常生理功能和健康状态。任何系统的功能障碍都可能导致健康问题，因此保持各个系统的稳定协调至关重要。 通过上次对全身各处的感应式考察，曾凡对这具身体的十大系统系统都有了很细致的了解，哪里通畅，哪里壅塞，哪里健康，哪里有潜在问题都有了清晰的认识。 在这些认识的基础上，借助当前的条件，曾凡通过遍布全身的感应能力进行自我优化，对那些确认有问题的组织和器官，在细胞的层面进行调整，汰弱留强，提升细胞工作能力和活跃度。 热量也是能量的一种形式，曾凡发现自己的感应能力确实不一般，似乎可以把体外的热量转换成细胞的活动能量。 换一个角度认识，就是这些热量似乎可以增强并且延伸他的感应能力，将他的感应能力作用在每一个微观的细胞内外，促使它们做出改变，加速生长分裂，或者凋亡的进程。 尽管曾凡的感应能力还有局限性，不能清晰感知那些更微观的基因、线粒体、蛋白质等结构，可是他却可以直接控制某个或者某群细胞的具体行为，越俎代庖的下达命令，并且这些命令都被毫无阻碍的理解执行了。 根据现代医学的知识，细胞的所有活动都受到内部基因的驱动，但同时也受到多种外部因素和环境条件的影响。基因提供了细胞活动的蓝图，但细胞的具体行为是由基因表达的调控、环境信号的响应以及细胞间通讯等多种因素共同决定的。 曾凡的感应能力可以调节细胞内外的各种因素和信号，促使细胞响应他的各种命令，达到优化自身的目的。 细胞的活动也有其局限性，哪怕有他的感应能力加持，也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 在蛮荒世界里，曾凡的时间很充裕，也没人来干扰他。 第1281章 钛丝 身体十大系统调整需要循序渐进的完成，曾凡每天拿出几个小时在木屋中进行提升修炼，其他的时间继续研究烧窑和金属冶炼，制作各种钛金属器具。 研究钛金属微观状态下原子结晶颗粒的变化，有助于曾凡感应能力的提升，与他的自我修炼相辅相成，微观感知能力增强，对身体各处细胞的调节控制能力也会同步提升。 血液循环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对曾凡来说调整起来相对容易，骨骼系统和肌肉系统他本来就异于常人，进一步优化也问题不大。 内分泌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神经系统、免疫系统涉及到人体深层次的控制，曾凡对这些系统交互影响的了解有限，尤其是这些系统彼此高度关联，很多功能现在的医学界都没有搞明白，他也只能在细胞健康层面进行优化，确保各个器官的正常运转，更多的改动就不敢轻易尝试了。 当然，随着对自身了解程度的加深，他的优化调整也会不断进行，对他来说，一个好的身体可比挣多少钱更有意义。 更何况，优化自己身体结构的同时，曾凡也在学习知识，提升自我认知，可以帮助他更了解所处的世界。 大半年来，曾凡每天以无籽瓜为食，无籽瓜所有营养都被完全吸收，也能提供他身体必须的全部养分和能量，这种果实似乎也起到了净化身体的作用，他的伐毛洗髓并没有像武侠小说描述的那样，全身冒出黑乎乎的恶臭物质，一切都很自然的完成。 从外表来看，他的身体没有发生太明显的变化。 但是曾凡却知道，自己对身体的控制程度达到了更高的水平。 原先他的身体是一台老式机床，现在则进化成了一台高精度的数控系统，更加节能，效率也更高，最主要的是加工精确度有了巨大提升。 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他原有的五官感应都有直接提升，五感之上的第六感更加灵敏精确，感应范围更大。 金属冶炼效率也得到明显提升，他可以在熔炉中一次性将所需器物熔炼成型，钛金属纯度也比第一次那个戒指有了极大提高。 那次戒指虽然成型，可是表面太粗糙，他都不敢往手指上套，经过二次冶炼，又花费时间打磨后才戴到手上。 现在，只要不是太大件的器物曾凡都可以一次成型，不需要二次冶炼提纯，不需要打磨，出炉冷却后就可以直接使用。 有了这项技能的加持，曾凡感觉自己从一个野外探险达人，摇身一变，成了炼器达人，似乎可以开启修仙模式了。 想到这里，小木屋中的曾凡低头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感觉有损自身形象，要给自己打造一套仙气飘飘的行头才行。 这片山谷之中并没有发现桑树，也没有蚕的踪迹，养蚕吐丝是不可能了。 不过，野生的茴麻倒是有不少，花费点时间栽种培养，假以时日，给自己做一套麻布衣服，对曾凡来说难度不大。 那似乎又回到了荒野求生的模式中去了，曾凡觉得太没有挑战，既然要修仙，当然要有点不一样的东西才行，炼器达人不能白当呀！ 很快，曾凡就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要熔炼钛金属，感应其从液态到固态的结晶过程，不过每次都是想方法快速冷却，阻止内部晶体颗粒生长，用来增强器具的综合性能。 既然要做衣服，似乎可以反向思考，控制液态钛金属结晶过程，从里面拉丝出来，对他来说，也不难做到。 钛金属具备高强度、高韧性和耐腐蚀的优异性能，还有良好的生物相容性，不易引起身体过敏反应或排斥反应，还有比这个更好的衣物材料吗？ 简单的钛金属器件不能完全体现他的实力，将钛金属拉丝，再制成一件防火耐磨又保温的衣服，当做他这个炼器达人的第一件法宝也不错。 这里没有其他事物干扰，曾凡有了想法就可以立刻去做。 通过高温将矿石中的钛氧化物还原后，变成液态钛金属析出，对他来说已经驾轻就熟，在这段时间他还积累了不少熔点更低的铁锭，有了性能更好，产量更高的钛，这些铁锭他懒得费时间加工了，准备攒多了再研究大物件，或者更复杂的合金。 液态金属钛拉丝，最关键的是控制冶炼炉内的温度，既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温度高了液态金属钛自由散漫到处流动，不容易形成晶核，温度太低晶核生长太慢没有效率。 更主要的，也是别人难以做到的是控制晶核生长方向，让结晶只向一个方向生长，这样才能变成一根连续不断的细丝。 想象的时候有些难度，实际做起来的时候，曾凡发现反而没有那么难了。 控制温度关键是风机吹气的速度，木炭粉加料的速度，大河里的水流速度波动不大，这些都在可控范围内。 更精细的温度控制，曾凡通过对风机吹入燃烧木炭粉的进气口角度进行微调，靠近液态钛金属就能增加温度，稍微远离就能降低温度。 有了精准控温的方法后，只用一根钛金属棒，曾凡就实现了钛金属丝的快速生长。 第一次拉出来的钛金属丝直径五十微米左右，比头发略细，比汗毛略粗，强度和韧性当然远超头发，更主要的是不怕火烧。 没有五百以上温度都不会明显影响它的性能，自然界要达到这样的温度可是很不容易，一般的衣物这个温度就该化成灰了。 不过曾凡测试一番后，还是感觉不太满意，最重要的缺点就是拉出来的钛丝不够光滑，粗细不均匀，摸起来有点刺手，这要是做成衣服穿身上刺挠，那就太寒碜了。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曾凡有耐心一遍遍尝试。 哪怕是再精细的微观控制能力，一样需要熟能生巧，反复的多次尝试后，曾凡终于可以拉出均匀光滑的钛丝线了，丝线的直径也控制到了十微米以下。 曾凡并没有研究纺纱机，织布机，既然是制作法宝，当然要纯手工打造了。 主要是金属丝不像棉麻纤维那样容易加工，尤其是常温下加工异常困难，韧性太好，无论是纺线还是织布都很难做到位，松松垮垮没办法用。 为了加工钛金属丝，曾凡又制作了一个衣柜大小的熔炉，内部加热到七八百度左右，在这个温度下钛丝线各项性能大幅度下降，也方便他增强感应能力进行纺织操作。 衣柜里曾凡放了一个自己身体一比一大小的陶瓷模型，他可以在模型上像编筐一样编织衣服。 刚来的时候，穿的那件鹿皮裙已经被他穿烂了，几件狼皮的装备都有毛，太热没法穿，他打算编织一条短裤，先解决光腚问题再说。 这次仍然是实验性质，也不需要太讲究，直径不足十微米的钛丝先用三根缠绕成线，然后再像编筐一样编织出短裤的造型。 这种纤维的细密程度是柳条筐不能比的，如果用手搓，即便不考虑八百度的高温，以曾凡改造过的身体，依然有相当的难度。 可是在他的感应能力之下，这件事就变得相当的简单了，考验更多的是他的思维精密控制能力，每一个细节都要在脑海中提前成型，找到解决办法。 编织工作和他先前构思智能程序代码的过程类似，在脑海里想通全部细节，还要能模拟编译运行起来。 不过，编织钛丝短裤与编写智能程序代码相比，难度降低许多，大多数都是重复性脑力劳动，因此制作过程构思好，实际做起来很快，不过三个小时就完成了。 真正的无缝编织的短裤穿在身上，清爽透气，格外的舒服，腰部还做了弹簧式的松紧带设计，以后有时间再制作一条钛丝腰带。 曾凡终于结束了在蛮荒世界几十年光腚的历史。 第1282章 特殊布料 钛丝短裤穿了半天时间，曾凡就发现了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隔热能力差。 夏天阳光很炙热，石头晒热后就会很烫，坐在上面感觉烫屁股，隔热能力还不如原先破烂的鹿皮裙，这就有点难过了。 导热能力快，那就意味着不保温，天气暖和还可以凑合，冬天就有点难过了，曾凡感觉有必要继续改进。 无论是羽绒也好，还是各种动物皮毛，或者是隔热能力更强的石棉材料，都是因为蓬松感，内部缝隙可以容纳大量空气，所以才有良好的保温隔热能力。 短裤可以单层，以后当做内衣，外面的衣服应该采用多层设计，内部采用同样的原理容纳空气。 这样的衣服夏天能防晒隔热，冬天也能保温，减少身体热量丢失，那才有点法宝的意思。 短裤用的材料少，只需要一次熔炼的钛丝就能做出来，全身的衣服显然就不行了，曾凡还想要多层结构，需要的钛丝数量要几十倍以上。 好在整套工艺熟练了，他一天可以冶炼好几炉，用不了半个月就可以凑齐。 整个制作钛丝的过程需要很大耐性，对曾凡的感应能力也是一种非常高效的锻炼，他制作的钛丝的突破了一微米的直径，微观感应能力进一步提。 一次无意中的失误，曾凡将一个蜷曲的钛晶核拉成了丝，这根钛丝内部中空，虽然同样也有一微米左右的直径，外形上与其他钛丝没有区别，可是重量却轻了一半以上。 曾凡经过仔细的测试，发现这根管状的钛丝强度性能竟然与实心钛丝差别不大，柔韧性还更好，导热能力似乎差了很多。 导热差意味着隔热性能好，假如都用同样的中空钛丝编制衣服，那是不是可以更简单的解决隔热的问题了？ 单纯丝线导热测试可能不准确，曾凡于是用这种钛管丝编织出一副手套进行测试。 钛管丝直径比编织短裤的钛丝细了近十倍，只有一微米左右，即便曾凡将三股钛管丝拧成一股钛管线，又采用了三层编织的方法，手套做出来的厚度仍然非常轻薄，只有十几微米的厚度，比普通的汗毛直径还薄。 如果不是暗银的颜色，戴在手上几乎与赤手没有太大差别，曾凡就是在自己的一比一手模上编织出来的，非常的贴合皮肤。 为了配合手部动作，钛管线都采用了弹簧式纺织法，都有一定弹性，加上独特设计的三层编织工艺，增加内部空气用于隔热，手套贴合皮肤的同时，手指还可以活动自如。 无论导热能力符不符合曾凡的预期，这副手套曾凡都非常满意，他最先测试了手套的坚韧程度。 前几天精心炼制的钛钢合金刀，完全奈何不了这副手套，超长的钛晶颗粒牺牲了强度，柔韧度却大为提高，加上多股钛管丝弹性缠绕进行缓冲，细密的编织手法可以将锋刃的压强传导出去，使得手套可以轻易的抵挡合金刀的锋锐。 曾凡戴上手套，将一根钛金属棒放进熔炉里进行加热，一百度左右的时候，用夹子取出来放到手上，五秒钟后，手掌才感觉到微微发热。 合拢手掌握住金属棒，十几秒后，金属棒温度迅速降低，热量已经散失大半，曾凡戴手套的手仍然不觉得烫，这个隔热效果，对他来说做衣服足够用了。 空气中的温度最多也不过四十多度，哪怕持久暴晒的石头也很难达到一百度，那样的石头他也不会傻傻的坐上去不动。 衣服的主要功能就是夏天隔热，冬天保温，这样的性能远超他知道的所有布料，做出来的衣服称作法宝似乎也勉强够格了。 手套厚度不足钛丝短裤的五分之一，更加的轻薄，做成衣服的话，一定很有仙气飘飘的感觉。 钛管丝完美的切合了曾凡的设定需求，制取工艺对他来说却并没有提高，因为直径大幅度降低还内部中空，更加节省材料，他的制备时间还缩短了大半。 材料制备完成后，就是在八百度高温的衣柜熔炉里面进行编织，衣服制作方法他设计了特殊的工艺，也更加复杂和耗费时间，当然这同样也是对他感应能力的锻炼。 钛丝和钛管丝都是从纯钛金属中提炼出来的，暗银色的金属质感太强，只用平纹编织的话，做出来的衣物就会银光闪闪，看上去太刺眼，曾凡不喜欢招摇，穿这样的衣服让他觉得有点美中不足。 于是，他就想起了现实世界穿过的衣服，那些纯棉衣物或者毛料衣物摸上去很舒服，穿上去一点也不扎眼，是他最喜欢的衣物材料。 这些材料的纤维并不比钛管丝更细，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就是因为衣物的表面有一层细密的绒毛，有的是短纤维末端翘起，有的则是采用独特的起绒工艺，增加了表面的绒毛。 这些绒毛不仅摸上去更舒服，降低反光性，如果设计巧妙的话，还可以具备疏水效果，有防雨的功能。 有了性能优良的钛管丝材料，衣服的制作工艺曾凡当然也不甘落后，他好歹也是纯手工制作，在工艺上当然不能让现实世界批量生产的衣服比下去，那样也太没面子了，有损他自诩的炼器宗师颜面。 花了半个月时间，曾凡编织出一套对襟唐装式样的衣裤，还不嫌麻烦的采用了平纹、斜纹、提花、起绒多种工艺，衣料表面还有团花祥云暗纹。 做出来的效果确实达到了他的预期，服装面料没有那种耀眼金属的光泽，看上去就像普通的米白色布料，表面摸上去轻微的绒感，不吸水的同时还有透气的效果。 经过多层编织工艺，厚度增加到了一百微米，仍然很轻薄，保温隔热能力比开始那副手套又有了巨大提升。 穿上后站在熔炉边上，他觉得身体都凉爽许多，不再有以前那种炙热难耐的感觉，这套衣服他格外满意。 有了成功经验后，曾凡又再接再厉，制作出一套更厚的长袍，一件头蓬，当然也少不了鞋袜、腰带等物，整套装备要置备齐全，春夏秋冬四季各种用途都不能少。 多种衣物尽管工艺结构更复杂，用料也更多，可是总用时却没有第一套衣裤那么多了，基本的技术他已经很熟练，所以效率就成倍提升。 眼看时间过去了一个月，还没有被现实世界的设置定时召回去，曾凡不嫌费事的继续用钛管丝加工制作，长短绳子、背包、工具袋、被褥、帐篷等等，他觉得有用的都弄出来。 做这些的同时，他也开始采石伐木，准备建造一套自己的别墅院落，将那十三株无籽瓜藤包围起来。 筹集起这些材料，曾凡只能亲自动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再有效率速度也快不起来，他有点完美主义倾向，按照当前的速度，等到入冬别墅地基都打不完。 有了锋利的钛金属锯子，伐树的效率可以很快，山谷里最不缺乏的就是各种年龄的参天大树。 真正费时费力的是开采石头，他本来只是准备弄些石头打地基铺地面，可是他设计的房子规模有点大，不算院落和围墙，需要的石头也得上千立方，这就着实有点难度了。 尽管他知道多种炸药的成分和配方，可是那些都是高纯度的化工产品，现在他既没有找到原材料，也没有那些自己制备的条件。 一切从头开始，曾凡没有任何经验，一点点实验耗费的时间更多，在蛮荒世界他又一次感觉时间不太够用。 上次感觉时间不够用，是在部落里第一次建房，这次还是建房子，看来这种大工程不能总是临时起意，要提前规划才行。 不过既然已经做出决定，曾凡也不想更改，还是要尽力去完成。 刚准备走修仙路线，又要从头开始研究制作炸药，画风感觉不协调，他还是想从自己特殊的感应能力入手，找到解决办法。 身体的伐毛洗髓告一段落，曾凡仍然坚持每天蒸桑拿，这也是一种修炼方式，只是他把感应目标转移到用来散热的几块石头上，开始深入的研究石头的内部结构。 第1283章 采石 木屋建成的时候，用来散热的石头他没有特意选择，就是在木屋附近捡了几块，都是花岗岩。 现在准备研究石头，他又特意收集了其他几种常见类型的石头，玄武石、大理石、石灰石都能找到，也拿到了木屋，方便进行比较研究。 四种也是最典型、最常见的岩石种类，火成岩，沉积岩，变质岩三大种类都包括了。 玄武岩和花岗岩都是火成岩，由岩浆冷却形成的岩石，主要成分都是二氧化硅和铝铁钙镁钠等金属氧化物，只是各种成分比例有所差异，结晶颗粒度不同，两种石头都是很优良的建筑材料。 最大的差别就在于，玄武岩是喷出地表的岩浆快速冷却形成，结晶颗粒较小，质地较密，在所有岩石种类里面，莫氏硬度5-6，属于中等硬度，仅比花岗岩差一些，因为颗粒度细密不易风化破碎，耐久性强于其他岩石种类。 花岗岩则是岩浆在地壳深处缓慢冷却形成的岩石，通过地质运动来到地表，因为冷却时间漫长，结晶颗粒较大，耐久性只比玄武岩差一些，在主要岩石种类里面硬度最高，用作建筑材料，具备非常突出的综合优势。 石灰石属于沉积岩的一种，主要成分是碳酸钙，地表沉积物质长期埋在地下形成，强度低不耐腐蚀，不适合直接做建筑材料，最大的用途是烧石灰或者水泥，算是间接的建筑材料。 大理石则是变质岩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类，是石灰石和白云石在地下高温高压的环境中，互相融合产生出来的岩石，强度比石灰石略高，但也不耐腐蚀，优点是纹理漂亮，适合做装饰建材。 山谷周边都是取之不尽的石头，哪怕是石灰石和大理石的强度也比烧制的青砖大很多，烧制青砖还需要大量的木材，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并不少，于是曾凡最终决定开凿石头用作房屋地基。 他现在的感应能力可以改变自身的细胞结构，能让钛金属快速成型，能凌空编织衣物出来，开采石头似乎也应该有可能做到，关键还是要搞清楚石头内部的结构，找到其中的薄弱点才能发挥作用。 感应能力的基础是一种非常微弱，又似乎无所不在的能量，只要找对了方法，就能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这种能量可以穿透钢筋混凝土，穿透致密的岩石，金属，甚至穿透时空的屏障，将自己的思维投送到另一个世界，现在用来开采岩石，应该也不会太难。 关键还是曾凡需要的数量有点多，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提高效率的办法，只用锤子铁钎子的蛮力开采不是不行，只是时间上有点紧张。 这些常见石头的内部结构曾凡不是第一次研究，刚开始找铁矿石就研究过一遍了，只是那时候他的微观感应能力很普通，只能感应到岩石内部一些简单的情况，并没有太多收获。 现在微观能力推进到了微米以下，感应到的信息当然也有了很大的不同，他能感应到岩石内部无数的缝隙。 有了这样的能力后，哪怕继续用原来的笨方法开采，效率也能得到极大提升。 他的铁钎子可以找到最佳击打位置，减少很多无用功，也等于提高效率了。 不过那样节省的时间仍然有限，一块一块的开采，到入冬前仍然开采不够他需求的数量。 曾凡走到外面，实地考察山谷周围的山体，他希望找到较大的不稳定岩体，那样一下子搞下来一大块，更加省时省力，还能减少未来的安全隐患。 西面最高的山峰主体都是花岗岩，曾凡山洞所在的山丘，以及东面一系列的山丘主体大多都是玄武岩，显然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火山喷发后的遗迹，周边一些零星的山丘是大理石或者石灰石混杂在一起。 他找到的那个钛铁矿矿脉在北面几公里远的一个山谷里，被压在花岗岩山体的下面，弄几筐回来冶炼还行，要是开采上千方的花岗岩回来，那就有点太自找麻烦了，他还是希望就近开采。 那种风化易脱落的大片岩石，在山的高处更多一些，为了找到易于开采石头，曾凡开始攀爬西面的高山。 这座高山不是一个山峰，而是绵延的一排山峰，向北方绵延出去几百公里，说是一座山，其实更像一条隆起的山岭形成的巨墙。 奔涌的大河就在这堵山岭巨墙的缝隙间涌出来，曾凡所在的这个山谷再向西，河两岸能看到的地方，基本上都是高耸入云的峭壁，想要逆流而上，除非他真的修炼到能自由飞翔才有可能。 山岭的上半部分都被积雪覆盖，雪线以下的部分都高于东面的群山，曾凡攀爬勘探的主要是雪线下的部分。 这些地方没有那么陡峭，没有积雪覆盖，勘探和开采更容易些。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的勘察没有白费，曾凡还真的找到了几处比较薄弱的岩体，下山特意准备了几件比较大的钢钎和工具，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才爬上去正式动手。 他选择的第一处地方最大，是一块突出山体三四十米的巨岩，整体形状上大下小，高度超过百米，与山体连接的地方也有五六十米的宽度。 这块巨岩的最下面的位置，比曾凡那个山洞所在的小山山顶还高几十米，在这座山整体来说，位置比较靠下，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棱角，跟曾凡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庞然巨物了。 曾凡一开始没想这块巨岩能弄下来，他每次上山都要从旁边路过，感应的次数多了，慢慢的也找到了一些可能性，所以准备动手试试。 如果这大块巨岩能脱落下去，砸到几百米下的山谷粉身碎骨，曾凡就不用去弄别的了，别说打地基，建房子的石头都足够了。 这块巨岩与山体连接的面积数百平米，也没有明显的裂缝，从远处看好像是浑然一体，深入了解后，曾凡才发现巨岩的下面大部分都已经与山体分离，之所以还没有脱落，只是因为上面最宽的地方还有一些连接在起作用。 如果纯靠风化的力量，可能几百年上千年都不会脱落，但是曾凡如果找对了地方，施加一点外力，在巨岩自身的重力下，崩塌掉落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不就曾凡最理想的目标吗，因此他选择优先对这块巨岩动手。 他在感应到的薄弱点上方岩体画了一条三十多米长的斜线，为了安全还在十几米外的山体钉下一根钢钎固定，在自己身上拴好绳子作为安全带，才开始动手操作，用锤子沿着斜线击打钢钎。 曾凡击打的力量并不太大，钢钎击中的岩石表面只留下一点白色印记，可是击打的力量却精准的传导了下去，每一下都让巨岩与山体连接的缝隙更加扩大。 连续击打了上百下，刚才划好的三十米长的标记线才打了一半多，曾凡听到下方传来一阵喀啦啦的清脆声响，赶忙拿着锤子和钢钎向后方的安全地带撤退。 巨岩断裂的声音越来越大，脚下的岩体开始晃动起来，曾凡解开腰间的安全绳，继续向后退。 轰隆隆的声音中，他选中的那块巨岩脱离山体，向山谷里坠落下去。 在巨岩的带动下，连接巨岩的山体也有一部分跟着脱落，包括曾凡钉下钢钎，绑安全绳的地方，后续掉落的这一部分已经深入岩体内部，甚至比那块巨岩的体积还大，也在轰隆声中滚落山谷。 这场面对曾凡来说太刺激了，收获也远超他的预期，脱落过程结束后，山谷里多出一座上百米高的碎石山，他只需要在其中选择形状合适的略微修整，就可以直接搬过去用了，几百米的距离对他来说，不算太远。 第1284章 建造 为了赶在入冬前完工，他的建筑面积一再缩减，从上千平米缩减到五百平米，最后缩减为不足三百平米，实际上就是四面几堵墙，中间几根承重柱，能把那些无籽瓜秧全部包围进去就行，毕竟这才是他的初始目的。 烧砖的工序可以省去，可是建房子堆砌石头少不了粘合剂，曾凡还是需要烧制一些水泥，粘结水泥他也不需要太高强度，只要温度达到了，石灰石混合一些铁矿石，黏土一起煅烧，也能烧制出来。 烧窑曾凡已经有了充足的操作经验，先用小窑实验，找到正确的配比后，再建大窑正式煅烧，他需要的总量不多，也就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刚烧制出来的水泥熟料是凝结的硬块，并不能直接使用，还需要粉碎成细粉才行，这也是个劳动密集的活儿。 好在可以借助免费的水力资源，曾凡用更坚硬的花岗岩做了一个石磨，可以二十四小时做工，把水泥熟料碾压成粉。 一番复杂的操作下来，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多月，各种建筑用料基本备好， 曾凡选择的建房地址距离河边有两三百米远，地基范围又很大，难以借助水车的力量砸地基，反正他也没打算建高楼，挖下一米深的地基，自己做个碾子砸砸也行了。 他的力气比较大，做了一个二百公斤的石锁，砸地基也当作锻炼身体了，几条地基沟槽一天时间就砸了三遍，然后开始砌石头。 原先计划石头打地基，现在既然不缺石头，他就索性四面承重墙位置都用石头，木头只用在门窗和房顶，后续他还打算实验烧制一些玻璃，植物生长需要阳光，完全不见阳光肯定不行。 山谷里面冬天的雪很大，屋顶必须用尖顶，不容易积压太厚的雪，没有瓦片，他采用的是薄石片，花岗岩的石头掌握好技巧，很容易劈成薄片，层层叠叠压好用水泥固定，一样能起到防水的作用。 瓦片下面还有一层保温防潮的炭灰层，再下面是一层排列紧密的木板，木板下面才是他费劲力气弄上房的木柁和檩条，确保有足够的承载强度，即便是几米厚的雪堆积在房顶，也不会有问题。 房子初步建好后，就是烧制窗户用的玻璃，原先在部落里有过一些经验，只是不太成功。 现在有了钛金属熔炼的经验，尤其是微观感应能力增强到纳米级尺度，对温度的控制也与原先不可同日而语，他有信心烧制出纯净的玻璃。 玻璃的主要原材料石英砂，石灰石等等都不缺，唯一麻烦的是大块平板玻璃冷却成型有点难度，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只需要做出一个表面足够平滑，又能耐高温的模具就行。 这样做出来的玻璃虽然没有后世的浮法玻璃那么平整，也足够他做窗户用了。 模具最好的材料是花岗岩，既有硬度又足够耐热，可是加工起来比较麻烦。 思考过后，曾凡先用木板做出模具，再用黏土翻模，制作了几组大小不同的陶坯，然后烧制成型，陶器也能耐高温，做玻璃模具也够用，更主要的是硬度较低，方便精细加工。 有了这些陶制模具，不仅可以做平板玻璃，也可以做其他的玻璃器皿。 烧制玻璃的主要原料是石英砂，化学成分就是二氧化硅，熔化温度在一千七百度以上，通常为了降低熔点，增加玻璃的性能，会加入石灰石，纯碱，氧化铝等其他金属氧化物作为辅料。 曾凡这里没有那么全的材料，就石灰石不缺乏，其他的辅料只能用铁矿石或者粉碎的花岗岩粉凑数了。 实验过几次，他发现增加辅料后，融化温度虽然有所降低，杂质却太多了，他又不能严格控制辅料中各种成分的配比，出来的玻璃反而没法看。 玻璃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硅原子和氧原子通过共价键连接，形成一个三维网络结构。这种网络结构中的每个硅原子与四个氧原子相连，每个氧原子与两个硅原子相连，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四面体。 这种结构即便在融化为液态也依然稳定，流动性很差，比曾凡先前实验的液态钛差很多，这也导致了其中混杂的杂质难以清除。 后来，曾凡索性只熔炼石英砂，不加任何助溶剂，直接加热到熔点一千七百度，提高二氧化硅的纯度再进行降温结晶，然后注入温度稍低的模具中，缓慢降温冷却成型。 这套工艺对温度控制要求比较高，工业化生产比较难，却更适合曾凡发挥特长。 先前熔炼钛铁矿石的经验，正好可以用上，他的感应能力控制高纯物质结晶生长更有把握。 二氧化硅尽管与钛金属差异很大，可是分子体积更大，尤其是与液态金属不同的网状共价键结构，可以形成很大的晶核体积，他可以清晰的感应到这种结构形状，玻璃器皿的体积很大，对他的能力提升似乎很有帮助。 刚开始曾凡仍然用小熔炉进行实验，模具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凸透镜，能做出来就算成功。 与当初制作钛金属器具正好相反，二氧化硅的结晶颗粒越大越好，需要一个缓慢稳定的降温过程。 这个过程中，曾凡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制作玻璃，而是在制作人工水晶。 玻璃与水晶的主要成分相同，除了二氧化硅的含量外，最主要的差别就在于：玻璃内部都是凌乱的不规则结晶颗粒，水晶内部则是高度有序的晶体结构。 这样的差别也导致了二者的许多方面差距，水晶的透光率、折射率、硬度等性能都比玻璃更加优秀。 缓慢的降温过程，也意味着更加消耗时间。 通过感应二氧化硅晶体的生长过程，曾凡可以进一步磨练自己的微观感应能力。 经过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他的第一件水晶制品终于出炉了。 一个直径十厘米的放大镜，不需要打磨就是最佳形态，所有表面杂质都在高温中去除掉了，镜面晶莹剔透，也算一次成功。 有了经验后，曾凡又接连制作了几个水晶器皿，掌握了全部流程。 随后，开始批量的制作用于镶嵌在窗户上的平板水晶，熔炉的体积有限，不方便制作太大块。 眼瞅着冬天越来越近，曾凡也不能太讲究，统一的制作半米见方的形状，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够用就行了。 有了尺寸后，等待水晶冷却成型的时间也不能浪费，曾凡按照水晶的尺寸打造木质门窗。 又是十几天时间过去，房子的门窗终于全部安装上，过冬的准备也算基本完成了。 蛮荒世界没有日历，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冬天什么时候到来，只要不连续的下雪，就还可以继续准备。 房子里面没来得及装修，除了那个蒸桑拿的小木屋，那十三株无籽瓜藤以外，也没什么东西。 无籽瓜藤每年都会冻死，第二年又重新生长，长到能结满七个瓜就停止生长，原先就是随便攀附附近的高大植株或者树木，今年因为曾凡特别关注，替它们搭了个架子，可以不需要到处攀附生长。 在这些无籽瓜占的地方之外，曾凡觉得可以用花岗岩铺一下地面，让房间内部看上去不那么简陋。 除了当作食物的无籽瓜以外，他过冬最重要的物资就是木炭，好在前段时间为了方便冶炼烧了一大批，继续烧制几窑也就差不多了。 冬天在屋子里不方便出门，曾凡觉得可以继续研究冶炼，同时还能帮助屋子里增加热量，比白白的烧炭取暖更加有意义。 冶炼离不开风箱，风箱动力需要水车，还要挖一条水渠才行，好在距离河边只有二百米，进水出水也不过四五百米，不讲究的话，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气候由夏入秋，转眼又即将入冬，曾凡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还要停留多久，他只好一边修炼，一边给自己找事情做。 第1285章 新的追求 这个世界的天气仿佛也在配合曾凡。 他把水渠和新水车建好的第二天，就开始下起了大雪，按照曾凡去年的经验，这一场雪短时间内不会停了。 好在他在房间内已经储存了充足的物资，可以专心的闭关修炼，或者说是冶炼了。 外面漫天飞雪，气温迅速降到零度以下，十三株无籽瓜没有辜负曾凡的期待，依然能正常的开花结果，加上他一年来的大量储存，过冬不用担心口粮了。 说来也奇怪，曾凡吃着香甜无比，能完全替代其他食物的无籽瓜，附近的动物们偏偏毫不感兴趣。 他来之前没有动物吃无籽瓜，他来之后更没有动物敢碰了，老虎见了他都得退避三舍，别的动物已经默认了他这片区域的老大地位。 过去的无籽瓜脱落到地上，慢慢的就会腐烂掉，今年曾凡定期采摘，让它们达到了最大产量。 除去他吃掉的以外，山洞里还储存了上千个，柜子里都装满了。 这种瓜即便是落在地上也很不容易腐烂，储存在干燥的木箱中，曾凡放的最长的有大半年时间，仍然没有腐烂的迹象，吃进肚里也没有感觉效果减退，依然能一个顶一天。 可惜他的微观感应还差些火候，不能通过感应分析无籽瓜的全部营养成分，至少对他来说，这种无籽瓜比王母娘娘的蟠桃更有价值。 几个月的时间里，曾凡仍然坚持每天到小木屋蒸桑拿，进行伐毛洗髓，对体内十大系统的理想化改造也初步完成。 当然，也是在他当前认知情况下的理想化改造，作为一个人类的身体，他觉得已经臻于完美状态了。 在这个世界里，他的实际年龄可能五六十岁，但是生理年龄仍然处于青壮年巅峰期，所有身体组织器官，都在理想状态，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 在不需要巨大体力消耗的时候，曾凡的新陈代谢可以维持在非常低的水平，以延缓身体的衰老进程。 从修炼的角度来看，曾凡知道自己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只是对于如何修炼，他还有点拿不定主意。 佛家更注重精神的修炼，对身体修炼并不重视，他内心更认可道家性命双修的观点，通过精神和身体的双重修炼，达到身心的和谐与提升。 但是道家的众多流派和修炼功法众说纷纭，让他有点无所适从，至少他看过的那些公开的典籍里面，没有让他完全信服的功法。 思考再三，曾凡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慢慢摸索，他又没有名师指点，与其完全相信书上的东西，不如自己研究。 道藏里面的许多内容也是牵强附会的居多，道教里面那些名目繁多的神仙，在他看来大多都是无中生有，假托神仙之名留下的书籍，自然也就没那么靠谱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书都不靠谱，至少《道德经》、《南华经》、《黄庭经》、《周易参同契》、《抱朴子》等书中体现的思想，他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对他的影响也很大。 其中《黄庭经》关于内丹的阐述，主张调和精、气、神，达到身心的和谐，今天看来仍然很有指导意义。 《周易参同契》成书于东汉时期，详细阐述了用汞和铅提炼还丹的方法，可能是最早的化学研究了，尽管得出的结论在今天看来很可笑，但是至少表现出古人认真钻研的态度，这本书也成为道教外丹派的开山之作，对后世影响巨大。 几本书都成书于魏晋之前，作者都确有其人，具体修炼方法不论，在思想方面对道教乃至整个华夏文明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曾凡愿意借鉴其中的思想理论，古人的研究精神也值得他学习，修炼功法就不打算深入研究了。 思想上他更认同内丹派，在这几本书以外，后世众多道家人物中，因为金庸的小说名扬天下的王重阳，张三丰都是内丹流派中的重要人物，也都是史上确有其人，留下了众多论述和修炼传承。 两人的很多论述曾凡都看过，金庸小说虽然替他们扬名，实际上却是把他们的成就降低了档次。 王重阳以内丹修炼为基础，提倡儒释道三教合一，主张无心忘言，柔弱清静，正心诚意，少思寡欲，出家修行；因内修“求返其真”，主张功行双全，以期成仙证真，所以成立了全真教，在他去世后，他的弟子们将全真教发扬光大，成为北方道教中流砥柱。 在修行方式上，王重阳主张出家投庵，创立了道士出家住观的教团形式。庵既是房舍，也是组织机构，可以为修行人提供生存的基础条件，当身体有所依仗支援，心灵便会渐得安定，气与神亦会因此和合畅顺，才更方便进入真道。 王重阳认为凡人修行，必须戒除酒色财气、攀缘爱念、忧愁思虑，不能走旁门左道，也不需要刻意的打坐、学道，饿了照常吃饭，困了就睡觉，只需屏除杂念，心中清净，自自然然就是修行。 张三丰生活年代晚于王重阳，曾经在元世祖忽必烈时期短暂出世为官，后来丁忧弃官归隐，数年后离家远行，游历各地名山古刹，寻仙防道三十多年，直到六十七岁，入终南山修炼，拜火龙真人为师，才算是入门，后来游历到武当山，据说调神九载而道成。 这些典籍的记载只能当做参考，但是明代早期几位皇帝确实很重视张三丰，朱元璋和朱棣以及后辈皇帝多次派人到武当山寻访，想请他出山指点，都一无所获，给的封号一次比一次大，从真人、真君到天尊，再到佛菩萨，上的尊号一次比一次长。 张三丰的生平事迹，很多不同地方的典籍方志记载都有冲突，但是张三丰留下的《打坐歌》、《玄要篇》、《无根树》等着述确实存在，在修炼思想上与王重阳的全真功法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很难说没有受到全真教影响。 两位先贤的许多观点曾凡都非常认同，至于修炼功法，没人指点，不得其门而入，他也并不是很在意。 对所谓的成仙证真，曾凡并没有太多向往，毕竟从小受过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从骨子里就不相信鬼神的存在。 他修炼的目的，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因为他在两个世界来回穿越的奇特经历，对世界的构成本质有了更大的探索欲望。 古人修炼大多是追求长生不老，可是真正长生不老的人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缺乏确凿的证据支持。 根据现有的医学理论，假如能弄清楚基因组和干细胞的实际工作原理，人类是真的有可能做到长生不老。 曾凡的感应能力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在微观感应方面也有了很大的进展，他已经能在微观上感知到线粒体和细胞核内部结构，观察基因双螺旋的复制和蛋白质生产的过程。 他相信假以时日，完全搞明白其中原理后，长生不老或许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尽管追求长生不老不是他的主要目的，可是生命更长久，更健康，也可以让他更从容的探索世界的奥秘。 再长久的生命，也终究会有消亡的一天，在时间面前，一切生命都只是过客。 可是曾凡却发现，他的感应能力是个例外，在蛮荒世界停留几天，几十天，甚至几十年，对应现实世界，都只是很短的瞬间。 整个世界的时间，仿佛都可以为他停留，这明显不符合以往的认知，其中一定有某种他没有搞明白的规律。 过去他一直没有深入思考过其中的原理，现在思考到修炼的方向，他觉得有必要深究一下。 两个世界仿佛是唯心的，以曾凡为中心而存在，这样的观点似乎更符合他的经历，可是他内心却并不认同。 他觉得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在世界观方面，他更认可道家的观点，倾向于混沌系统，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唯物唯心能那么清晰划分。 现有的唯物论和唯心论或许都是盲人摸象，只看到世界的一个侧面，都不是世界的全部。 第1286章 蛋白质和干细胞 曾凡在桑拿房睁开眼睛的时候，全身布满了汗珠，他不是被脑中设定的提醒召唤回来，而是被人碰了一下腿。 在蛮荒世界过了将近半年，现实世界的时间过去还不到一分钟。 刚才人不多的桑拿房又多了几个人，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身边坐下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曾凡马上认出来，这是他初中三年的班主任樊书阁，他们上学的时候背后都叫他樊老头，那时候他的白头发还没这么多。 “樊老师，您也来洗澡？” “哦~！到这里当然是洗澡了，你也是我的学生吗？”樊书阁看了他一眼，后背靠在墙上，又闭上了眼睛。 曾凡知道他视力并不好，平时都戴眼镜，洗澡的时候没法戴眼镜，看人应该都是模模糊糊，更何况他教过那么多学生，也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 “我叫曾凡，九七年入学的，您教了我三年呢！” “想起来了！那时候学校刚开计算机课，你还帮我管过机房，转眼这都十来年了，你现在做什么呢？”樊书阁马上回忆起来，毕竟是亲自带过的班，比普通学生印象深。 “在燕京上班，就是做程序员，还得感谢您当初带我入门呢！”曾凡现在是真心感激樊老师当年的教导，当年可没想那么多，反而经常被叫去机房帮着修电脑感觉很烦。 “唉，用不着谢我，我也没教你什么，我记得你当年没考上高中吧？你是后来学的编程吗？”樊书阁疑惑的问，当年他还为此惋惜过，可惜学生自己不努力，他能做的也不多，每个人的路都得自己走，父母都不能包打天下，更何况老师。 一个班级六十多个学生，他管不过来，也没有精力人人都能照顾到。 “我在一个工地上班，门口就是网吧，在网吧自学的编程！” “那也不错，程序员怎么也比在工地上有前途，好好干吧！” “樊老师，您现在还带班吗？”曾凡也不知道该说啥，没话找话的问。 “我到年龄了，去年办的退休，现在返聘，就是单纯的数学老师，不当班主任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的温度很高，大多数人都懒得说话，不时的有人出去，也有人进来。 曾凡开始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伐毛洗髓，按照在蛮荒世界总结的经验，最先调整的就是血液循环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这也是人体各类物质的输入输出系统。 病从口入，身体的大多数疾病都是从这几个系统开始的，曾凡不需要通过感应一个个的去检查调整细胞，那个世界积累的经验同样可以使用。 两个世界的两具身体相应的系统进行对比，当前世界的身体各方面素质明显差很多，通过感应能力找出差别后，可以让身体的细胞群在能力范围内进行自我优化。 在那个世界他进行了半年多才初步完成，在这个世界就算快，也不可能洗个澡就能完成，他也只是用感应能力对身体做一次全面普查，然后再进行初步的调整。 桑拿房只是更方便进行自我优化，只要不是太冷的温度，这种调整其实可以随时随地的进行。 “哎呀，你还挺耐热，我得出去了，你慢慢蒸吧！”樊老头坐了十来分钟，打了个招呼站起身离开了。 进来的人大部分都在十分钟以内就离开了，像曾凡这样的是少数，时不时的有人往石头上泼水降温，桑拿房里的温度始终维持在四十多度，对他来说并不算很热。 刚开始出汗以后，曾凡的身体适应了温度，身上又慢慢的干燥起来，出汗是为了散热，是身体释放多余的能量，抵抗外界的温度，而他恰好可以利用热能对身体进行调整。 人体是个精密的综合系统，最主要的基础成分就是蛋白质，蛋白质是组成人体一切细胞、组织的最主要成分，体重占比接近两成。 当体温超过四十摄氏度时，会导致蛋白质分子中的氢键、疏水相互作用、范德华力等非共价键断裂，使蛋白质从有序的三维结构变为无序的线性结构，失去原有的功能。 蛋白质变性一旦发生，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构造，将导致所属细胞功能永久性受损，进而导致一系列生理和病理变化，包括细胞代谢紊乱、免疫系统受损、内分泌系统紊乱和神经系统不可逆的损伤。 地球生物每一个细胞和所有重要组成部分都有蛋白质参与，氨基酸是蛋白质的基本组成单位，氨基酸通过脱水缩合连成肽链，一条或多条多肽链组成的生物大分子就是蛋白质。 氨基酸的种类只有二十多种，可是却能组合成几十万种各不相同的蛋白质，按照功能可以分为酶类蛋白、结构蛋白、运输蛋白、能量蛋白、转运蛋白等十几大类，每一大类还分为若干小类，在生物体内完成不同的功能。 细胞核内的染色体，也就是记录遗传信息的双螺旋分子，记录的就是不同蛋白质的制作模板和制作顺序，每一个基因就等于一个蛋白质模板，这些不同功能和用途的蛋白质在细胞中合成出来，运输到相应的位置拼接到一起，就组成了一个个不同功能的细胞。 一个人体细胞可能包含十亿到一百亿个不同功能的蛋白质分子，如果把细胞比喻成一个精密复杂的工厂，蛋白质既是建设工厂的最主要原材料，也是工厂制作生产的主要产品。 不同蛋白质的体积差异很大，分子量从几千到几百万之间变化，体积也从几纳米到几十纳米不等。 蛋白质是折叠起来的肽链，如果测量完全展开的长度，可能还会更长，长达几百几千纳米以上，达到微米级尺度。 最典型的就是结缔组织中的胶原蛋白，广泛存在于皮肤、骨骼、肌腱和韧带中，是这些组织细胞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同类型的胶原蛋白的大小也从几纳米到上百纳米之间。 曾凡感应到微米以下的尺度，最先研究的就是各式各样的蛋白质，细胞是人体的最基层单位，蛋白质就是构成细胞最基础，也是最主要的物质材料。 细胞发挥功能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生产制造各种类型的蛋白质，蛋白质的制作模板，就来自细胞核内双螺旋分子上面的遗传基因。 不同的细胞，可以调用双螺旋分子上不同位置的蛋白质模板，制作出不同功能的蛋白质，就可以生长成不同的细胞形态，表现出相应的细胞功能。 人体大部分的细胞，都只有一种形态，只担负一种功能，它们制作蛋白质的数量都有上限，到一定上限就会凋亡，细胞的分裂次数也不是无限的，当人体新生细胞数量少于凋亡细胞的时候，表现出来的特征就是衰老，即便没有任何疾病和灾祸，衰老到一定程度也必然会死亡。 胶原蛋白是维持皮肤弹性和结构的重要成分，数量减少会导致皮肤失去弹性和紧致度，从而形成皱纹。弹性蛋白同样在皮肤的弹性和恢复能力中起重要作用，数量减少会导致皮肤变得松弛。 真皮层中的成纤维细胞负责合成胶原蛋白和弹性蛋白，随着年龄的增长，真皮层中成纤维细胞的数量和活性下降，导致胶原蛋白和弹性蛋白的合成数量减少，这也是人类二十岁成年以后，皮肤日渐松弛，弹性减少，皱纹增加的最直接原因。 人体内也有一种类型的细胞，不承担具体功能，可以无限分裂并保持未分化状态，属于细胞中的后备军，这就是干细胞。 第1287章 细胞修复 曾凡感应自身微观情况的时候，思维能力可以转换为多线程状态，感应自身的同时，还能对多个细胞层面的问题进行调整优化；同时，大脑还可以根据书里面了解的知识进行对照分析，加强对自身的了解。 单纯的祛痣和除疤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挑战了，如果把干细胞研究明白，或许不但自己可以长生不老，对别人也可以做到妙手回春。 在蛮荒世界他已经进行了一些尝试，现实世界也要做同样的尝试，两个世界的身体毕竟不太一样，自己身上没问题了，才能对别人进行操作。 不然的话，就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干细胞可以分为胚胎干细胞和成体干细胞，简单的理解，胚胎干细胞通常来自生命诞生初期囊胚阶段的内细胞团，只有二三十个左右的细胞，具有全向分化能力，理论上每个细胞都可以发育成一个完整的人。 随着胚胎干细胞的发育，新分裂的各部分细胞功能逐渐固定，丧失全向分化能力，婴儿出生后体内存在最多的就是成体干细胞，就是存在于已经分化组织中的未分化细胞，这种细胞能够维持自我更新，并且具备发育成该类型组织中所有类型细胞的能力。 当然，干细胞一旦分化发育，就会丧失无限自我更新的能力，也有了分裂次数的限制，人体内的干细胞数量也会不断减少。 成体干细胞存在于机体的各种组织器官中，曾凡通过感应能识别出来的成体干细胞就有很多种：造血干细胞、骨髓间质干细胞、神经干细胞、肌肉卫星细胞、皮肤表皮干细胞、肠上皮干细胞、视网膜干细胞、胰腺干细胞等等。 干细胞的研究是当前医疗领域最前沿的课题之一，相关的研究已经持续了几十年，最常见的应用就是骨髓移植，主要就是移植的造血干细胞。 近些年，随着科研手段的进步，人类对干细胞的了解也越来越多，干细胞的特殊功能也给了人类无限遐想空间。 曾凡在蛮荒世界半年多的时间，对体内的各类型干细胞的和其他普通细胞有了充足的了解，也对比了两种细胞多方面的差异。 受限于他的微观感应能力，对这些细胞完整的分裂和发育过程了解还不够全面，但他已经可以通过感应能力进行调控，这也是他能修复身体的最主要手段。 通过观察和对比，曾凡发现不同细胞的寿命和细胞核内的染色体完整性有着密切的关系。 细胞的每一次分裂过后，细胞核内的染色体，也就是双螺旋分子就会磨损一些，那些比较衰老的细胞，其细胞核内的染色体比干细胞内相同类型的染色体有明显差异。 染色体相当于细胞制造蛋白质，生长分裂的模具，跟工厂的模具一样，用久了也会磨损，磨损的多了，生产的蛋白质缺陷增多，生产效率随之降低，当蛋白质的生产不能维持细胞正常功能的时候，自然也就难以为继，会启动凋亡进程。 干细胞因为不承担具体功能，长时间处于静息状态，不生产蛋白质，只在必要的时候被激活，为了维持一定群体数量进行分裂，或者发育成特定的功能细胞，用于修复组织损伤，所以给人的感觉似乎有无限的寿命。 在曾凡看来，其实就是干细胞工作轻松，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染色体磨损少，自然寿命就长了。 除此之外，他还在干细胞内部发现一些特殊类型的蛋白质，是一种活性酶蛋白，具备修复染色体损伤的功能。 本来就干活少，还有专门的私人医生进行养护，妥妥的高干待遇，怪不得长寿呢，这名字起得太讲究了。 随着微观感应能力的增强，对细胞内部的了解加深，曾凡的自我修复方法也经历了多次改进升级。 从最初的的直接清除多余或者受损细胞，到后来的大批修复受损细胞，再进化到修复细胞核内受损的染色体，手段越来越高级，修复效果当然也越来越好。 理论上，只要他能不停修复细胞核中的以染色体为主的遗传物质，也就是保持细胞生产模具的完整性，那么细胞就能始终处于年轻状态，不会启动凋亡进程。 正常细胞始终维持在巅峰数量不减少，干细胞长期保持最佳状态静默待机，随时能快速修复组织损伤，维持肌体正常功能，人自然就实现了长生不老。 原理想通很简单，可是实现起来却格外的复杂。 曾凡在桑拿房内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原先计划的血液循环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四大系统调整优化也只进行了一部分。 对这几个系统磨损最严重的部分细胞进行了修复，可以更高效获取外界营养物质，除了这些系统关联器官外，体表的皮肤系统也消耗了他大量时间和精力。 在桑拿房里把准备工作和基础完成之后，身体的修复随时随地都在进行，成为呼吸心跳一样的自主行为，不需要他特别关注。 人体的细胞总数四十万亿左右，妥妥的天文数字，其中没有细胞核的血红细胞数量将近三十万亿，皮肤系统表皮层和真皮层以及皮下层细胞总数两万亿左右，这两个系统占了细胞总数的大半。 没有细胞核，意味着血红细胞不能进行自我修复，红细胞寿命一百二十天左右，不会自我分裂，属于一次性消耗品，缺损的部分由骨髓造血干细胞不停的补充。 好在血红细胞处于充满营养物质的血液中四处流动，本身体积又很小，曾凡的感应修复用起来更加方便，优化造血系统功能，让它们大量合成可以修复血红细胞的蛋白质，补充进血液中自动对血红细胞进行修复。 数量最多的系统修复起来反而最简单，修复蛋白质不能一次生产太多，所以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完成。 其他系统细胞的不同细胞核修复稍微麻烦一些，染色体的主要成分是核糖核酸、组蛋白和非组蛋白，这些物质所有细胞核基本都一致。 不同组织细胞核内还有核仁、核膜、rna以及特有的核内物质，以实现细胞特定功能，不同系统的细胞都有差异，这些修复就稍微复杂一些。 核糖核酸其实就是保存遗传物质的腺嘌呤、鸟嘌呤、胞嘧啶、胸腺嘧啶和尿嘧啶几种碱基，这些成分体内都可以大量合成，也可以通过食物补充，组蛋白和非组蛋白都是蛋白质，详细分类就太多了，数以十万计，不同的细胞，不同的损伤都需要不同的类型，修复起来就没有血红细胞那么简单了。 把细胞核比作工厂模具车间，染色体比作主要机器，二十三对染色体就是四十六台不同的机器，每台机器由数以万计的不同零件组成，机器的故障可能是任意类型的零件损毁引起，想要修复，那就得这些零件都备齐才行。 不同的车间主要机器相同，可以统一准备零件备用，还有一些特有的设备，那就需要针对不同类型的车间，再准备特有的设备零件，需要一部分一部分去针对性修复了。 曾凡的感应能力做不到同时对数以万亿计的不同细胞进行修复，他只能一批一批的蛋白质轮流对要修复的区域细胞浇地一样大水漫灌，符合条件的能自动修复，这一批蛋白质修复完全身，再换下一批重复一遍，如此循环修复。 与数万亿的细胞相比，几十万不同种类的蛋白质数量就显得少多了，皮肤细胞的功能相对简单，操作次数多了，熟能生巧效率提高，所以才能有现在的进展。 相比蛮荒世界漫长的摸索过程，在桑拿房里面，曾凡的进度已经足够快了。 好在第一次全身修复过程后，再进行细胞修复就会容易很多，不同细胞的生命周期不一样，短的几天，长的几年，想要实现长生不老，这样的自我修复他要时刻进行，慢慢变成身体本能，就不需要特别关注了。 从桑拿房出来后，神清气爽的曾凡在淋浴下面简单冲洗了一遍，擦干身体离开洗浴大厅，出去换衣服，他和楚妍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第1288章 同学重聚 洗浴中心门口的等待区也很宽敞，摆着十几组沙发座椅，角落还有报刊架，摆着一些时尚杂志和时政报纸，方便客人等待的时候翻看解闷。 曾凡出来的时候，楚妍在这里等了有一会了，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看到他在对面坐下，楚妍说了几句挂断电话，盯着他的脸惊讶道：“你是洗澡还是做美容去了，变化也太大了，皮肤像刚出锅的馒头！” “你不是想做美容吗，我先拿自己实验一下，蒸了一个小时桑拿，比蒸馒头的时间都长，一会风一吹就没这么夸张了！”曾凡也没想到修复效果这么好，好在他可以自我调整，过一会皮肤角质层增厚，水分流失一些，就会恢复成正常的皮肤状态。 “我的皮肤也能达到你这样的状态吗？” “当然可以，你年纪又不大，现在的皮肤状态就挺好！” “我皮肤有点黑，还有点粗糙，你就睁眼说瞎话！”楚妍对他称赞的话不领情。 “哈哈，我说的就是实话，可能是我们俩的标准不一样，我觉得细胞健康就是状态好，你定的标准太高！”曾凡笑道。 “你那个同学不是定了十二点饭店门口见面吗，咱俩现在过去？” 出了洗浴中心不过几百米一拐弯就是北大街，福来居在北大街中段的路西侧，路边就是停车场，这个时间已经停满了车，曾凡将车停在几十米远的路边。 门口一米高的匾额，“福来居”三个硕大的金色字体饱满圆润，不知道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笔。 曾凡带着楚妍走进门的时候，王伟正和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高个青年站在门边说话，看他俩进来，赶忙过来招呼，领着他们走进订好的包间。 包间里坐着个年轻女孩，一头中长发扎了一个高马尾。 “我妹妹王薇，在沪城上大学，刚放假没几天，楚妍，你们俩挨着坐，应该有话题聊！”王伟给他们介绍道。 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请他们点菜，都是常见的菜品，他们这主打的是食材新鲜，厨师技艺精湛，点完菜后服务员关门离开。 “从初中毕业到现在，咱们有六七年没见了吧？你变化真大，现在抽烟吗？”王伟感叹一声，拿出烟来问道。 “烟酒和我无缘，你自己享受吧！”曾凡笑着拒绝。 “哥，三个人都不抽烟，你自己还好意思点？让我们跟你吸二手烟？”王薇对他哥不客气的说道。 “得，我也不抽，行了吧，你这跟着白吃白喝，事儿还挺多！”王伟吐槽一句，把抽出来的烟又塞了回去。 转头又好奇的问道：“不抽烟我还能理解，酒你也不喝，这些年你在外面怎么混的？” “瞎混呗，我又不是业务员，要跟人套交情，我就是出苦力，不需要那些个虚的！”曾凡和王伟在这边叙旧，王薇和楚妍在那边也小声说话，她们聊得是女人共同的话题，衣服，发型，化妆品之类的内容，刚认识几分钟，很快就聊得热火朝天了。 “刚才我还给刘志新打电话，那小子全家搬到县城去了，今天有事情来不了，他说过几天回来单独请咱俩，当年咱们仨形影不离，没想到现在想聚一回都不容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同学当然也一样，毕业就各奔东西，哪怕都是一个村的，也可能几年见不到面，更何况咱们还都在外面！” “我看你混的不错，你现在燕京干什么买卖？”王伟好奇的问道。 “程序员，也是挣工资！”曾凡一想到以后还要跟不少人解释自己的工作，感觉有点烦。 “那可是热门职业，收入出了名的高！” “还行吧！” “你们公司做什么软件？”王伟的话刚说完，包间的门敲了两下打开了，服务员端进来两个菜，还有他们的饮料酒水。 忙碌一阵，开始边吃边聊，听到曾凡说《华族》游戏就是他们公司开发的，王伟还有点不敢相信，不过转头一想人家也没必要骗他，不信也得信了。 “你们那个游戏视觉效果是真好，场景也很大，怎么说呢，就是游戏内容太无聊，现实中我们离不开吃喝拉撒，到游戏里还是那些事，还是跑到什么也没有的原始社会，你们怎么会开发一款这么无聊的游戏？当时怎么想的？”王伟吐槽道。 曾凡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的评论了，早已经有了免疫力，反正他自己对游戏很满意，也有不少人喜欢，这就够了。 “当时就是想开发一款与众不同的游戏，任何游戏都一样，不可能讨所有人喜欢，喜欢就玩，不喜欢就不玩，都很正常！” “确实，华族游戏网上讨论的热度挺高，现在做网游的都发财了，你们公司是后起之秀，说不定能跟魔兽掰掰腕子，虽然我更喜欢玩魔兽，但是精神上支持你们！”王伟笑嘻嘻说道。 “哥，你真不要脸，这话也说得出口！”王薇忍不住吐槽道，她跟楚妍聊天，也不忘关注他们俩说话的内容。 “人家曾凡开发游戏的都不在意，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华族游戏涉及到很多方面的知识，你这样不学无术的才感觉无聊，反正我们学校玩的人很多，跟这个游戏相比，其他的游戏太小儿科了！”王薇的看法跟哥哥截然相反。 “我就不学无术咋了，我就喜欢简单粗暴，说实话魔兽我都感觉太复杂，我现在玩一款国产网游，有钱就能当老大，进去就能痛快的杀杀杀，感觉非常适合我！”王伟对妹妹的讽刺一点不在意，仍然理直气壮。 兄妹俩当着外人面依然互不相让的斗嘴，服务员又来上菜，打断了他们的争吵，曾凡回忆起当年上学的事情，又提起刚才在桑拿房遇见的班主任樊老头，才算转移了话题。 王伟当年是班里数得着的问题学生，没少被樊书阁收拾，当然印象深刻，现在提起来也没了当年的不满，年纪大了，学会了换位思考，反而有点能理解樊老头了。 除了聊聊当年的老师和同学，王伟和曾凡好像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了，反倒是王薇问了不少关于游戏的问题，她还是内测玩家，显然是真正的游戏狂热粉丝，对游戏研究的很深，曾凡问了她的网名，对她在内部论坛发的帖子还有印象。 华族游戏的一大特点就是女性玩家很多，男女比例接近一比一，可能是因为游戏开始都是母系氏族社会，女玩家有天然优势，整体发展的都比男玩家更好，王薇问曾凡最多的就是游戏中如何勘探，如何识别各种矿石，如何提高窑炉温度的问题。 “据我所知，游戏中还没有玩家发现煤矿，如果游戏是以华国上古时期的背景，不可能没人发现吧，还是你们在游戏里做了限制？只是还没到开放的时候？”王薇忽然问道。 “游戏时代背景参照了大量的考古资料，实际地理环境本来准备参照山海经，后来感觉山海经的范围还是太小，我们需要的范围太大，与其不伦不类，不如放弃，那样随机生成地图的自由度更高，所以设定在一个与地球类似的更大的外星球，目前的设定中没有煤和石油这些高能量矿物，但是有其他地球上没有的矿物，需要人类对自然的认知发展到一定程度才能运用！”曾凡解释道。 与其他的游戏上来就详细介绍背景不同，华族游戏一直是模糊背景介绍，也没有让人热血沸腾的背景故事，游戏中的历史要靠玩家去创造，每个玩家都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历史。 根据曾凡的策划，后面的时空融合阶段，系统会将每个玩家的游戏经历记录成历史背景的一部分，当然，玩家在游戏里的表现不同，在历史背景中占据的位置也会有差别，也会留下不同的称号。 第1289章 渐行渐远 桌上的菜还没怎么吃，曾凡都在给王薇解释游戏的策划了，他实际逛论坛的时候不多，也很少解答玩家的问题，主要是玩家的很多问题太幼稚，他懒得回答。 他又没想着薅玩家羊毛，提出改制设想后，还打算取消后续的积分收费计划，对玩家的态度就是，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他会考虑是不是采用，别的问题和吐槽一概无视，就像他刚才说的一样，爱玩不玩！ 游戏是曾凡的作品，是他对外的思想表达，也是一个玩家表达的平台，玩家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掌控一个部落，根据自己的意愿建立规则，建立自己想要的社会制度，未来可以创建一个文明，一个国家，开创自己的王朝，有无限的可能。 当然，意愿是意愿，能不能做到，那就看每个人的手段了。 愿意玩的他欢迎，不愿意玩的他不强求，别人想让他改变游戏，先要有可以说服他的理由才行。 曾凡自始至终没说自己是游戏的主要策划和创作者，王伟兄妹也以为他就是游戏开发团队的程序员。 不过，哪怕是普通程序员，能参与这么厉害的游戏，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尤其是曾凡还是个半路出家的程序员。 听了他的介绍，王伟惊叹道：“卧槽，这游戏这么牛逼，我还以为只是打打野兽，捕捕鱼的荒野求生呢，没想到还这么复杂的玩法！” “你知道了也没用，除了打打杀杀，你还会什么？”王薇继续嘲笑自己的哥哥。 “小薇，别看不起人，没听曾凡说嘛，这游戏是长期主义，咱俩走着瞧吧，玩游戏我可没怕过谁呢！”王伟毫不在意妹妹的冷嘲热讽。 一顿饭硬生生的吃成了游戏讨论会，大部分时间都在讨论游戏，直到快散场的时候，楚妍想起西大街上看到的那个院子，问了出来。 曾凡提前就说了不喝酒，两个女生也不喝酒，王伟要了两瓶啤酒自斟自饮，听了她的问题将杯子里最后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咂咂嘴才回答道：“那可是我们镇上首富薛敬仁的院子，他们家的财富可能在整个保城都排在前几名，生意遍布全国，我爸爸的厂子都要靠他们家的订单活着！” “这么厉害，我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曾凡在镇上读了三年初中，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楚妍当然更没听过了。 “呵呵，你没听过的多了，他们家一向低调，再说了，咱们上初中的时候，他们家还没有现在的声势，说起来，薛敬仁的小女儿薛燕还是咱们初中同学，只是不在一个班，当年还是县高考状元，我和她是同一年高考，她考了将近七百分，我只考了二百多分！差距太大了！”王伟感叹的说道。 “他们家人你都认识了？”楚妍问道。 “都见过面，但是都不熟，人家好几年前就不在这住了，那个院子相当于个度假别墅，有人看着，每年过年会回来住几天上坟祭祖，当年他们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我爸还带着我去拜过年，这几年没去过了！人家接待的都是贵客或者近亲，我都爸排不上号！”王伟嘴上也没给老爸留面子。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说话的时候多，但也都吃的很满意，也算是宾主尽欢。 从饭店出来，王伟兄妹邀请曾凡两人去他们家做客，他们家几年前也搬到了镇上，没有在小区买楼房，而是在东大街买下几户的房基地自己建的别墅，跟薛家当然没法比，但在镇上也是数得着的富户了。 这些信息曾凡是通过感应能力知道的，他知道王伟只是客气话，借口还要赶集买东西拒绝了。 同学之情续过也就算了，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以后还会不会交集都说不定，他们有各自的生活轨迹，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渐行渐远了。 他们的车子没停在饭店停车场，而是在北面几十米外的一家电器门市外面的路边，走到门市外面的时候，看到门口的海报信息，曾凡带着楚妍走了进去。 门市里面主营的都是些电锤、电钻之类的电动工具，兼营电水壶，电饭锅，电风扇，电暖气之类的小家电，曾凡想买个电暖气回去。 他自己没那么怕冷，看楚妍晚上有点难过，反正电暖气也没多少钱，插上电就能用，后半夜房间应该能暖和点。 可选择的范围也没几个，简单的对比了一下，花八百买了个电油汀取暖器，最大功率三千瓦，可以质保五年。 随后曾凡带着楚妍在东大街集市路口买了十斤猪肉，五斤牛肉，五斤羊肉，杀完的两条鱼，两只鸡，一些冬天不太常吃的蔬菜，装进后备箱，迅速完成了采购。 从南边一条街道绕到西堤上面，又买了一箱大地红的鞭炮，过年应景的放一下，他平时没有放炮的爱好。 买完鞭炮后，直接顺着西堤上面的道路回了刘家堡，到家的时候跟昨天的时间差不多，也三点多钟。 曾广海和邱彩娥正在屋里看电视，看他们回来，就开始忙活整治买回来的肉。 往年过年他们家也就是买几斤猪肉，鸡肉，鱼之类的储备过年，三口人吃不了太多，主要也是为了节省。 曾凡养成了节约的习惯，现在不缺钱了，也只是多买了牛肉和羊肉，牛肉卤出来切凉盘，够吃几次了，羊肉主要是备着剁馅包饺子。 从小做饭都是父母的活儿，不用他插手，现在也不例外，猪肉牛肉都剁成大方块，加水和葱姜蒜后端进东面小屋厨房，在暖气炉的锅上里开始炖，屋里大锅倒上油，将他买回来的两条大鲤鱼挂上面糊开始煎，晚饭就是贴饼子红烧鲤鱼。 老两口配合默契，不用曾凡两人插手，说他们赶集半天劳苦功高，让他俩去屋里歇着，等饭做好出来吃就行了。 进屋后，曾凡拆开电暖气的包装箱，这玩意下面带四个轮子，放在地上可以移动，自带一段三米长的电线，插到插座上通电，打开开关就能慢慢发热，操作非常简单。 三档开关，代表不同制热功率，有一个旋钮可以设置定时，最长八个小时，可以自动关闭。 “我们把海报贴上吧！”楚妍看着他鼓捣电暖气，想起买回来的那些海报。 “先别贴，过几天打扫完房子再贴，不然也是弄脏了！” “好无聊啊，继续看电视剧！”楚妍又打开笔记本电脑，盘膝坐在床上接着看昨天那个电视剧。 曾凡搬过一个枕头，躺在她身后，继续在桑拿房没做完的修复工作。 他的身体修复也一直在进行，只是做别的事情的时候难免分心，效率比较低，如果专注于这件事，那么效率可以提升几倍。 细胞修复的时候，他的感应能力始终要保持在微观状态，对他也是一种锻炼，因为之前也一直锻炼，他的微观感应能力与洪荒世界差别不大，甚至某些方面还有所超越。 微观感应能力的强弱似乎和身体修炼时间的长短关系不大，更取决于他的认知和经验，在洪荒世界积累的认知和经验，现实世界可以无缝衔接的用上。 现实世界他需要分心很多事情，感应能力的多线程功能提升很快，这对于身体修复来说更有利。 因此，他现实世界对身体细胞的修复，不需要像洪荒世界那样，花费半年那么长，那个试错和摸索的过程可以省略，直接用最新领悟的细胞核修复方式就行，可以同时操作大批量细胞进行修复。 细胞核修复不需要像他刚开始设想的那样，一个系统一个系统的去修复，很多物质都是全身通用，他的修复工作就是控制部分消化系统，血液循环系统部分组织细胞生产那些蛋白质为主的物质，输送到全身，破损细胞核感应到那些物质，会自主完成修复。 第1290章 消化吸收 他的微观感应虽然可以感应到单个细胞，或者少数细胞内部的情况，却还做不到同时控制数亿记细胞的修复。 这种神奇的感应能力似乎也有智能，也可能就是他思维意识的延伸，仿佛他输出代码编写程序一样，只要想法创意能自洽，就可以迅速实现出来，同时对感应范围内数亿记的细胞执行操作，不需要他主意识直接操作，所以才有这么高的修复效率。 他的主意识始终在观察对比不同干细胞和正常细胞内部的差异，找到那些破损的位置，以及对应的修复物质类型，大多数都是蛋白质。 不需要他去分心控制，感应能力会自动分配具有生产能力的相关细胞，排定生产计划，生产出相应的物质，送入血液循环系统，输送到全身各处，自动匹配有对应缺陷的细胞，进入细胞核内部完成修复。 大部分细胞都有自我修复能力，只要细胞核内各部分工作正常，营养物质不缺乏，细胞自身的缺陷很快就能自我修复。 同一类细胞的数量通常都是以亿计数，曾凡通过微观感应发现的细胞核的磨损缺陷也不可能只在一个细胞上出现，任何一个缺陷都会有庞大数量的群体。 他的要做的事情，就是利用微观感应找到这些细胞核中的缺损，识别出修复需要的蛋白质或其他物质形态，剩下的执行工作就不需要他直接操作了。 无论是稀缺物质，还是常见物质，几乎在体内都有储存，欠缺的部分也可以在每天的食物中获得补充。 只要营养物质和能量补给到位，细胞修复需要的各类蛋白质，全部都可以在体内大量合成，人体本身就是一个高度自洽的系统。 曾凡在修复过程中也深切认识到，每一个有核细胞，其内部都蕴含着构建整个身体的全套图纸，只是定向分化以后，细胞工厂的形态和功能被限制了，只能生产少数特定类型的蛋白质，成为终身制职业，从事固定的一种工作，直至程序性凋亡。 如果某一个细胞接到外部指令，也就是不同类型的激素传递的信号，配合特定的生物酶催化，就会拓展生产范围，开始自我改造，变成其他类型的细胞。 他修复过的体细胞，也可以在这种定向刺激下，重新回退为所属组织的干细胞，继而回退为所属系统的干细胞，甚至其他类型的干细胞。 在自己体内进行过这样的成功尝试后，曾凡忽然领悟到，这也意味着，只要他的感应能力可以正常使用，以后身体的任何器官损伤，都能进行修复。 缺胳膊少腿重新生长，好像都不再是难以想象的事，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为自己克隆一个身体出来。 “凡凡，出来吃饭了！”堂屋里传来邱彩娥的呼唤，打断了曾凡的沉思，晚饭准备好了。 楚妍暂停了视频播放，穿上鞋子，率先走出房间。 折叠餐桌在堂屋已经支起来，饭菜都已经端上桌，曾广海已经在自斟自饮。 他们俩出来以后，一家人团团围坐，开始正式的晚餐。 桌上的主菜就是他们下午买回来的鲤鱼和粉条一起红烧出来，还有一个白菜炒豆腐，再就是常见的粉肠，肉皮冻，素什锦几个凉菜，主食就是和红烧鲤鱼一起出锅的玉米饼子。 玉米和黄豆都是自家地里种出来的，在村里机磨付费加工成面粉，一次加工几十斤，吃完再磨，这种混合了玉米黄豆的面粉主要用来贴玉米饼子，加水活成面，抓一小团压成巴掌大的椭圆形，往铁锅边沿一贴，二十多分钟就能出锅。 玉米饼子是粗粮，就是字面的意思，食物颗粒比较粗糙，只是玉米相比小麦产量高，在曾凡初中以前的记忆中，这种饼子一直是家里的主食，白面反而吃得比较少。 长大以后，曾凡更喜欢吃白面馒头，这种玉米饼子是曾广海和邱彩娥的最爱，以前是为了节省，一直拿玉米面当主食，现在则是纯粹的饮食偏好。 本来楚妍算是客人身份，这种粗粮是上不了台面的主食，这还是她昨天要求的，她从小就是吃大米白面长大，玉米反而是稀奇玩意，于是今天邱彩娥满足她的小小愿望。 还专门在厨房的煤气灶上，熬了一锅抹玉米粉的副产品，玉米碴子粥。 往常他们家的餐桌一般就两三个菜，其中还包括咸菜和凉菜，现在也是条件好了，更主要的还是照顾楚妍这个贵客，担心她吃不习惯。 饭桌上邱彩娥还不停的帮她夹菜，怕她不好意思，让她不要拘束。 实际上桌子并不大，那么几个盘子一抬手都能够到，他这样的照顾反而让楚妍更不好意思，曾凡说了几句，邱彩娥才放弃过度的热情。 修复身体细胞要消耗大量能量和营养物质，多补充点食物，也有助于提高修复速度，曾凡的胃口也比往常大了许多。 玉米面提供的膳食纤维、抗性淀粉、多酚类化合物和微量元素都能促进肠道菌群的多样性和健康，能提高营养消化和吸收的效率。 他们家饭桌上基本上都不说话，一顿饭吃得很快，曾凡两个玉米饼子吃进肚里，又喝了一碗粥，第一个吃完离开饭桌，这时候楚妍一个饼子才刚吃掉一半。 西屋里的电暖气发挥了作用，整体温度比原先高了许多，曾凡上半身躺在床上，小腿搭在床沿，继续刚才的修复工作。 在他的微观感应下，刚吃下去的食物进入胃部，混杂在一起，在胃酸的作用下慢慢的发生变化。 胃酸的主要成分是盐酸，和食物混杂在一起有助于杀死食物中携带的细菌，溶解食物中的矿物质，在胃部分泌的胃蛋白酶等多种消化酶的作用下，食物中的蛋白质被逐步水解为多肽和氨基酸。 食物在胃部平滑肌的蠕动下，被研磨成更细的半流质状态，使其更容易被各种消化酶分解，随后胃部的幽门括约肌打开，半流质的食物进入小肠。 连接胃部的小肠是十二指肠，十二指肠是小肠中长度最短、管径最大、位置最深且最为固定的部分，总长度二十五厘米左右。 胰腺分泌的胰液通过胰管进入十二指肠，肝脏产生的胆汁通过胆管进入十二指肠，小肠壁分泌的肠液也含有多种消化酶。 胰液主要成分是多种消化酶，主要功能是进一步分解食物中的碳水化合物、脂肪和蛋白质；胆汁中的胆盐可以乳化脂肪，增加脂肪与胰脂肪酶的接触面积，从而加速脂肪的分解。 在小肠中，各种消化酶与半流质食物混合发生反应，各种营养物质被进一步分解成氨基酸、单糖和脂肪酸等更小的分子。 小肠内壁覆盖着大量的微绒毛，增加了表面积，有利于营养物质的吸收。 消化的差不多的氨基酸，单糖等物质通过主动转运和易化扩散进入血液；脂肪酸和甘油在小肠细胞内重新合成甘油三酯，形成乳糜微粒进入淋巴系统，这些物质再通过循环系统转运到全身。 小肠分为十二指肠、空肠和回肠三部分，上端起于胃部幽门口，下端止于回盲瓣，小肠结构上宽下窄，最宽的十二指肠直径三到五厘米，最窄的回肠末端只有一厘米左右，成人小肠约五至七米长度，盘旋在小腹部位，是食物消化与吸收的主要场所。 营养被吸收差不多的食物残渣通过回盲瓣进入大肠，这里的酸碱度恢复到中性值，氧气稀薄，聚集着人体内最大规模、最多种类的肠道菌群。 大肠的主要功能就是吸收食物中的水分和钠、钾和氯等电解质，其次是厌氧菌群对未被小肠完全消化的食物残渣进行发酵，产生乙酸、丙酸和丁酸等短链脂肪酸，合成一部分维生素等营养物质继续被人体吸收，剩下的食物残渣则累积在直肠，等待被排出体外。 第1291章 美白 曾凡最先优化修复的就有消化系统，从口腔到胃部，再到小肠大肠，整个系统的细胞是他最先感应和修复的系统之一。 消化系统和血液循环系统都含有大量管道，上皮组织和结缔组织是细胞的主要构造形式，很多细胞高度相似，修复起来很多工作可以同步进行。 在蛮荒世界的时候，曾凡的食物只有无籽瓜，当然也对其内部成分进行了分析研究。 刚开始微观感应能力不够，只能感应气味和味道，后来随着微观感应能力增强，曾凡对无籽瓜中的营养成分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无籽瓜除了可以提供人体能量主要来源的碳水化合物以外，还有人体消耗比较大的蛋白质和几种常量、微量元素，以及其他食物中极其少见的多种活性酶。 活性酶是一种生物催化剂，能够加速生物体内特定的化学反应，它们通常是由活细胞产生的蛋白质分子，根据功能分为多种不同的类型。 人体内的活性酶种类繁多，高达四五千种，从信号传导到消化吸收，再到基因的复制表达，能量的代谢转换，体内各种生命活动几乎都离不开活性酶的参与。 这些活性酶进入消化系统后能让营养物质被更高效的被分解吸收，一起进入循环系统，继而提高身体细胞的活性和工作效率，还能起到一定的修复作用，可以修复大部分比较常见的细胞损伤，和曾凡当下做的工作有很高的相似性。 曾凡的细胞修复能升级到细胞核修复，多少也受到了无籽瓜中活性酶的启发，这种神奇的果实说是仙果一点也不为过。 现实世界没有无籽瓜，但是无籽瓜包含的那些活性酶人体也都可以合成，还有曾凡通过微观感应发现的其他多种不同作用的酶。 他的细胞修复工程，很大一部分就是寻找和发现这些不同功能的活性酶，以及调节身体机能，起到信使作用的激素类物质。 修复自身细胞的同时，曾凡也在思索怎么样修复别人体内的细胞。 皮肤祛痣除疤这样的小问题，他揉揉就能解决，可是更深层的系统性问题，涉及到大量不同位置、不同功能的细胞，就需要很复杂的操作，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 他自己的身体比大多数人都健康，又有了蛮荒世界大半年的摸索经验，修复起来仍然要十几天时间，别人当然会更麻烦。 楚妍和他可以亲密无间，时间多少都无所谓，他父母虽然关系很亲密，可是互相直接搂抱的行为都很少，想帮他们修复就有些麻烦。 这种事情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也没法解释清楚，更何况以后还会面对其他人类似的问题，他需要一种不需要直接接触，甚至不需要太费时间的修复方法，这样才能惠及更多的人。 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学无籽瓜那样，改造出某种食物，这种食物同样富含修复能力的生物酶，食用一段时间后，也能达到修复细胞的效果。 “刚吃完饭就躺着，容易变胖，起来活动活动！”楚妍从外面走进屋子，看到曾凡躺在床上，拉住他的一个胳膊往上拽，想把他拉起来。 “我不会变胖的，胖了也可以瘦下去！”曾凡没有反抗，顺势坐了起来。 “那你能让我变胖吗？”楚妍挨着他坐下。 “别人都怕自己变胖，你怎么还嫌自己瘦？再说，你也不算瘦吧？”曾凡奇怪道。 “你不觉得我身材太平吗？我也想拥有毛雨涵那样的曲线身材，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对我不感兴趣？”楚妍盯着他眼睛想知道答案。 “你希望我是因为你身材好看中你，还是因为你的内在看中你呢？”曾凡反问。 “我希望两者都有，可是我知道我身材不好！”楚妍很不自信。 “身材好可不止有前凸后翘一个标准，体脂率，肌肉量，腰身比，健康指数等指标都很重要，你这些指标都很优秀，跟这些参数对比，所谓的曲线身材，最不重要，你又不是没曲线，并不是曲线越夸张越美，过分追求那些，是不正常审美！”曾凡手一用力让她在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可我是还想变大一些，你可以做到是吧？”楚妍忽闪着眼睛可怜巴巴的要求道。 “我没有专门研究过，以后或许可以，你不是想皮肤变白嘛，这个我现在就有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要！” 皮肤美白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有很大的诱惑，楚妍一直以皮肤先天不够白为憾，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按照曾凡的要求用温水洗脸，然后头朝外躺床上，头部枕在他的腿上，等候他的治疗。 皮肤的颜色主要由黑色素含量的多少来决定，黑色素越多，皮肤颜色越深；黑色素越少，皮肤颜色越浅。 表皮层最下面的棘层和基底层中的黑色素细胞生产黑色素小体，也叫黑素体，黑素体是直径不足零点五微米的椭圆形小球。 黑色素由黑素体中生成和储存，负责吸收紫外线，减少紫外线对皮肤细胞的损伤，防止基因损伤和皮肤癌的发生。 黑色素细胞生成的黑素体通过胞吐作用从黑色素细胞转移到周围的角质形成细胞中，特别是在棘层和基底层的细胞中。 角质形成细胞占表皮细胞的百分之八十左右，这种细胞主要作用就是不断生产角蛋白，堆积在皮肤的表层，保护肌体内部不受伤害，黑色素在角质形成细胞中的分布最终决定了皮肤的颜色。 黑素体并不是一开始就产生黑色素，其内部酪氨酸经历一系列的化学转换，最终通过聚合反应形成真黑素和棕黑素两种类型的黑色素。 黑素体在表皮层的生命周期从几周到几个月不等，依存于角质形成细胞内部，含有黑素体的老化细胞最终通过角质层脱落。 黑色素生产需要两种重要原料，一种是酪氨酸，一种是起催化作用的酪氨酸酶，只要减少这两种物质的输送，就可以抑制黑色素的形成，对皮肤自然就能产生美白的效果。 酪氨酸是氨基酸的一种，来源比较复杂，身体内部需求也很多，不好控制，酪氨酸酶则主要在黑色素细胞中产生，通过减少其生产数量或者抑制其活性，同样可以调控黑色素的产生，从而达到皮肤美白的目的。 曾凡一边帮楚妍揉脸，一边给她讲解其中的原理，通过感应能力也可以对她的脸进行美白，但是那样的效率比较低，直接按摩可以起到更好的效果。 “你按的好舒服，这样治疗一次有多久的作用？我的皮肤能变成像黄姗姗那样又白又嫩吗？”楚妍脸部被揉的暖呼呼麻酥酥，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你的肤色本来不算黑，只是保养不当被晒的皮肤有点黑，加上你皮肤活力比较好，表皮层细胞替换周期长，所以才不容易恢复，以后注意点防晒，应该问题不大！黄姗姗的皮肤有遗传因素，她在美容方面下的本钱也比较大，能不能达到她那样我不确定，你也不要希望一下子就变好，效果是逐渐显现的！”曾凡平时话少，说起这些正在研究的问题，其实也可以滔滔不绝。 “是不是在桑拿房治疗效果更好？”楚妍仰头看他问道。 “效果是一样的，只是那样我比较省力气，见效快一点，我在琢磨弄一种食物，或者蔬菜水果，吃下去也能起到一定效果，那样也方便帮助更多人，其实皮肤美容是最浅显的功能，其他的疾病理论上一样可以治疗！”曾凡将她的头按平，用手让她闭上眼睛，继续按摩。 “什么病都可以治吗？” “我说的是在理论上，我自己也没病，你是我的第一个用户，你也挺健康，还得等我再有把握一些再说，你心里知道就行，出去别乱说！”曾凡叮嘱道。 “哦，知道了！” ...... 第1292章 东大街 冬天的农村也没什么风景可以看，河上滑冰去过一次也就够了，不可能天天玩。 镇上也没有特别好玩的项目，想看个电影都要去县城才行，最新的大片还不一定能上映，通常都是大城市已经不怎么放的电影，才轮到他们这个偏僻的县城播放。 他们这里所有的娱乐设施，在燕京城都算不上新鲜，那里还更加高级，对楚妍来说，都没有什么吸引力。 过年前这一段时间，楚妍大部分时间都和曾凡在屋子里刷剧，缠着帮她做美容，或者去东屋陪着邱彩娥唠嗑，打听曾凡小时候的事，日子过的也不是太无聊。 笔记本带的无线上网卡网速比较慢，还有流量限制，华族游戏太依赖网络支持，村子里的网络不是很流畅，两个人的游戏都没怎么上线。 曾凡去镇里网通营业厅打听安装宽带的事情，初装费用几百块倒是不算高，只是一个月两千多的上网费用就有点夸张了，想安装还要等待一个多月时间，等宽带装好，他早就回燕京了，那还装个屁。 公司的事情放假前都安排好了，也不需要曾凡多操心，没有遇到必须他出面解决的技术故障，都可以安心的享受假期。 曾凡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修炼感应能力，修复和优化的自己身体，顺便思考怎么样把修复细胞的活性酶等营养物质转移到其他食品中，让别人也能受益。 不过这种事情太过离奇，曾凡对自己身体的修复虽然能体会到效果，也要一定的时间观察才行，并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出问题，他也不敢轻易拿别人做实验，尤其是自己的父母，本来身体挺好，万一搞出点问题，那就要后悔莫及了。 对楚妍的操作他都是选择比较稳妥的方案，即便出问题也可以恢复，否则的话，楚妍再怎么缠他，也不会答应。 那天对楚妍的脸部按摩治疗过后，第二天早晨效果开始显现，让她喜出望外，曾凡当然不会只对黑色素细胞操作，也顺便帮着她修复了头部皮肤的其他细胞，清除多余的黑色素，脸上的一些细微瑕疵都帮她去除了。 一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对他来说区别不太大，皮肤系统的细胞修复他最有把握，对照干细胞的细胞核进行修复，已经驾轻就熟，在蛮荒世界经历了半年多的考验，没发现有什么负面效果。 表现在楚妍的脸上，就是皮肤一天比一天细腻白嫩，比她自我感觉最好的时候还好，连困扰大部分女人的脱发问题也一下子减轻许多。 前几年上学的时候，她也不懂得皮肤保养，再年轻的皮肤也经不起风吹日晒的打击，从当年的照片看，就是一个地道的柴火妞。 现在的脸跟几年前的照片比，显得更年轻，更像学生妹，这也让楚妍格外的满意。 每天早起洗完脸她都要仔细的照镜子，对比又有什么进步，发现一点不满意的地方，就缠着曾凡帮她改，当然大部分无理要求都被拒绝了。 曾凡更喜欢自然美，什么鼻梁垫高，眼角开大，下巴变尖，嘴唇变厚等等稀奇古怪的要求完全无法理解，当然也不会帮她去做。 不然的话，跟着他回家一次，回去后，楚妍的爸妈都不认识闺女了，那可就成笑话了。 楚妍的皮肤修复更多是在表皮层和真皮层进行，变化都是微观上的，不是特别熟悉她的人，基本上察觉不出有太多的变化，女人皮肤变白嫩一点都好解释，不过是做一次美容保养的事情。 她自己每天都要仔细观察，当然了解的比较多，经过曾凡的特殊手法修复后，面部皮肤不仅是白嫩一点，所有的微小瑕疵都看不见了，比原先更加有弹性，白里透红百看不厌，自我感觉一点不比那些镜头前的电影明星差了。 女人嘛，自己变美了当然想让别人知道，想听到别人的称赞和羡慕，可惜现在的手机像素太渣，楚妍和几个闺蜜视频通讯，别人都没发现她的皮肤变化，让她感觉颇为郁闷。 那天一起吃饭后，王伟的妹妹王薇跟楚妍交换了电话，有一次联系她询问游戏中的问题，开视频通讯的时候夸了几句她的皮肤好，一下子被她引为知己，时不时的就要联系一番，话题也从游戏讨论扩展到皮肤保养，服饰搭配，流行风尚等等方面。 腊月二十八这天，是年前镇上最后一个大集，曾凡开车带着楚妍和爸妈一起去镇上赶大集，再买一些年货。 这次买的主要是零碎杂物，招待客人的干鲜果品，零食糖块，新鲜蔬菜之类，马上就要过年，半个多月大集小集，各种店铺都要停止营业，必须储备一些。 今天赶集采购的主力是曾广海夫妻，曾凡在十字路口南侧路边找了个位置停车，老两口就下车去赶集了。 楚妍和王薇约好去她家里玩儿，王伟家距离大十字路口不远，就在的东大街路北面，一排两层的门市房东侧一个暗红色大理石门口，五六米的宽度，两扇雕花大铁门，卡车都能直接开进院里。 院子南北进深四五十米，东西跨度也有四五十米，正北坐落着一栋三层小洋楼，在镇中心的位置能有这么大的院子，显然王伟家的实力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差劲。 王伟今天不在家，曾凡也没打算进去做客，看到王薇出来接楚妍，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独自在大集上转悠。 东大街似乎比西大街更热闹，两边都是卖肉的摊子，大多数都是猪肉摊子，排骨、猪头、猪蹄、猪血、下水之类都有人买，其次是羊肉、牛肉和狗肉，还有不少卖驴肉的摊子，是不是真驴肉那就不知道了，此外就是鸡、鸭、鹅、海鲜、河鲜，大棚蔬菜，米面粮油，各种调味料等等。 走过这些摊位区，看到几个卖花的摊位，不是城里那种送人的鲜花，而是装在各式的花盆里，买回家自己养的花，有正在开花的，大部分都是没开花的，和蔬菜一样，都是大棚里种出来的。 人们富裕起来，愿意养花的人多了，有需求就有人卖，相比大棚蔬菜，大棚种花还是新鲜事，种植的人家还不多，花的种类也不太多。 大多都是各种兰花，菊花，仙人球，仙人掌，芦荟之类，也有比较大株的发财树，铁树，龟背竹，琴叶榕之类的绿植。 看到这些花，曾凡也想买几盆回去，他对养花兴趣不大，而是觉得可以用这些花进行实验，研究如何改变它们内部细胞的成分，测试能不能产生自己需要的细胞修复物质。 光有这些还不够，他身体特殊，光他自己吃没有代表性，拿人做实验当然也不合适，还得找个实验动物。 继续向东过了卖花的摊位，就是小动物摊子，最常见的猫、狗、兔子、鸽子、猪仔、羊羔之类的都有弄过来卖的，可以当宠物养，也可以养来卖钱或者吃肉。 在农村，当然还是后者居多，除了自家养的猫狗以外，其他的那些都可以吃肉。 曾凡还看到有卖鹦鹉、八哥、孔雀的，还有几种他不认识的鸟类，一年多没逛大集，感觉变化挺大，多了不少新鲜事物。 他们家里原先也养鸡，后来大规模养殖场兴起，鸡蛋鸡肉也渐渐的卖不上价钱，自家养鸡越来越不划算，慢慢的也就不再养了。 村里养猫养狗的很多，大多数人家养的都是土猫土狗，也不讲究品种，谁家下一窝崽子养不了都会免费送人，很少有人拿出来卖，就算卖也卖不上价钱，白耽误工夫。 最近这些年受影视剧和各种外来文化的影响，一些赶时髦的人家也开始讲究起猫狗的品种，尤其是狗的品种，越来越丰富。 摊位上卖的动物中，各品种狗的占比最大，狼青、德牧、串种的长毛京巴最常见，有幼崽也有半大狗，其次还有一些过去很少见的泰迪、金毛、哈士奇、藏獒、拉布拉多等影视剧中常见的品种。 观察了几个摊子后，曾凡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前停住了。 第1293章 小奶狗 摊主是个戴棉帽子的老头，穿着一件老式羊皮袄，蹲在那里抽自己卷的纸烟，身后是一辆自制的大铁驴加重自行车，后座挂着一个竹制挎筐。 这不是一个正式的摊子，而是两个大的摊位中间的位置，不大的纸箱子里面铺着一个破棉袄，里面趴着五只刚睁眼的小土狗，都是黄黑夹杂的颜色，软趴趴的小耳朵，有的趴在那里不动，有的则是呜呜叫着蹦跶。 “大伯，你这土狗怎么卖？”曾凡蹲在箱子前面，伸出手去摸几只毛茸茸的小家伙。 几只小狗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任他摸没反应，有的伸出小舌头舔他的手，刚才蹦跶的那两只呜呜叫着，警惕的退到箱子边缘，不想让他抚摸。 老头用力吸了一口烟，将烟头塞到脚底下碾灭，看着他笑呵呵说道：“自家狗下的崽，在家里不好送人，赶集顺便带过来，你喜欢哪个就抱走，好好待它们就行，不要钱！” “它们出生几天了，应该还没断奶吧？”曾凡将舔他手指的小狗抓起来看了看公母，放在左手上，右手轻轻抚摸。 “有十天了，土狗好养活，喂米粥稀饭都可以，有奶粉的话再喂几天更好！” 老头嘴上说着话，在棉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紧口小布袋放在地上，拉开紧口绳，从布袋里掏出一叠白色卷烟纸撕下一张，又从布袋里捏出一撮烟丝，两只手熟练的配合一撮，一只锥形的白色烟卷就成型了，伸出舌头将烟纸末端润湿黏住，烟卷细的一头含在嘴里，从布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用力的深吸了一口。 这种手工卷烟在他们这里很常见，一般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人抽，不止男人抽，很多妇女也喜欢抽，主打就是物美价廉劲头大，几块钱买一斤烟丝或者更便宜的碎烟叶，够卷上几百支，一些人家里都有专门的铝饭盒当烟盒，装着烟丝烟纸这一套东西，用来待客，更主要的是方便自家抽。 相比茶叶，这种自制卷烟在他们这里普及程度更高，在四五十岁以上的人群中，不吸烟的才是少数。 不过，现在的年轻人更喜欢方便快捷的成品卷烟，抽这种卷烟就会被人看不起，不同品牌的卷烟也可以凸显出身份的优越感。 一些条件好的家庭，都开始用成品的过滤嘴香烟待客，这种自卷烟随着一代人的老去也要慢慢消失了。 抚摸的时候，曾凡也在感应小狗的身体状况，他的嗅觉格外敏感，老头的烟丝劲很大，他的嗅觉又格外灵敏，更加难以忍受，赶忙抱着小狗站立起来逃避二手烟。 “大伯，我就要这一只了，我给你买包烟吧，你喜欢什么牌子？” “哎呀，说了不要钱，你好好养就行了！”老头摆摆手，示意他该干嘛干嘛去。 旁边走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手上提着一个篮子，听到小狗不要钱白送，也蹲下挨个挑了一遍，将叫的最凶的那两只装进篮子里带走了。 纸箱子里还剩下两只最老实的小狗，躺在那里懒洋洋的不动弹，也不在意同伴们少了大半。 旁边的摊位摆着一排几个铁笼子，里面都是未成年的狼青和金毛，在笼子里面一个个欢实的很，奶声奶气的嗷嗷叫唤。 曾凡抱着小狗继续往前走，摊位越来越稀疏，还有几个把小毛驴牵过来卖的摊主，再往前就没摊子了，他才转身往回走。 才几分钟的时间，刚才那个老头的位置已经空了，那辆大铁驴还在，老头已经不在，应该是送完狗去集里面转悠了。 回到刚才卖花的摊位，曾凡买了一盆仙人掌，一盆芦荟，跟老板要了个小纸箱，连小狗一起装进去，然后抱着往回走。 不打算再买别的东西，曾凡走到东大街最边上的辅路，这里不允许摆摊，可以快速步行通过，不用那么人挤人的走路。 走回东西大街交汇的路口，也不过十几分钟，回到车上，曾凡将两盆花放进后备箱，然后坐到驾驶位上，慢慢研究手里的小奶狗。 车里的温度有点低，没有外面的阳光，小狗有点不太适应，呜呜的哼哼。 打火启动车子，开启空调，随着车内温度的升高，小狗的情绪才逐渐平复。 找了块擦车的毛巾垫在纸箱内，将小狗重新放进去，纸箱放在扶手箱上方，从衣兜里掏出路口买的烧饼，咬了一口在嘴里嚼烂，然后吐在手心里伸到小狗嘴前边。 它应该是从早上到现在饿了几个小时，还没断奶的小狗早已经饥肠辘辘，闻到食物的香气马上伸出舌头开舔。 土狗很好养活，食谱范围很宽，家里的剩饭剩菜都能吃，发育早期也是一样，只要睁开眼睛，没有母乳喂养也很容易存活。 曾凡有特殊感应能力，当然不会担心养不活，要实验自己的改造优化能力，实验改进的有细胞修复功能的食物，都要寄希望于这个小家伙呢。 它虽然承担一定的风险，可是成功后，也会获得特殊的好处，曾凡的唾液中就含有特殊的消化酶，进入小狗体内，除了强大的消菌杀毒功能外，还可以改善他的体质，增强它的营养吸收能力，让它生长的比同类更快。 小家伙的体型只比他的巴掌长一点，一个烧饼吃下去，肚子就溜圆了，车内二十多度气温，对它来说非常舒适，吃饱后躺在毛巾上呼呼的睡着了。 土狗的消化系统与人类差别并不很大，曾凡感应到营养物质在它的体内快速被分解，随着循环系统输送到全身各处，它的细胞活跃程度非常高，每时每刻都在不停歇的成长分裂。 它们虽然属于哺乳动物中的食肉目，但是经过人类长期驯化，早已经偏向杂食动物转变，食谱并不仅限于肉类，植物性蛋白，谷物、根茎类蔬菜中的纤维素等物质也是它们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营养。 临近中午，曾凡看见父母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从集市上回来，赶忙下车打开后备箱，帮他们把东西放进去。 “还有要买的吗？没有就在车上歇歇，一会找个饭店吃饭，然后洗个澡再回去！”曾凡问道。 “楚妍怎么不在，她没和你在一起吗？”老两口坐上车子后排，邱彩娥疑惑道。 曾凡解释道：“上次我们来赶集，遇见我中学同学王伟，他和她妹妹王薇请我俩吃饭，楚妍和王薇成了朋友，去他们家玩儿了，一会我打电话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这是在哪儿弄的小狗？”曾广海看到了扶手箱上的小狗。 “集上遇见一个老头送的，他家里的狗新下的一窝小崽，带到集上来送人，我就抱了一只！” “土狗有什么可养的，要养也弄一只狼青嘛！”曾广海不以为然的说道。 “狼青攻击性强，没有土狗聪明，可以散养，我可以训练他不乱叫，不咬人，不然养在院子里太吵，还招人恨！”曾凡没有说出真实目的，解释不清。 两个人可能培养出了默契，没等曾凡打电话，楚妍就回来了。 坐到副驾驶后，看见可爱的小奶狗，喜欢的不得了，马上抱起来看，把刚睡不久的小家伙又折腾醒了。 好在小狗一点不认生，马上伸出舌头舔手，逗的楚妍咯咯笑，玩了一会儿才问：“它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起名字没有？” “是小伢狗，你起名吧！”曾凡笑道。 “伢狗就是公狗对吧，明年奥运会了，叫福娃怎么样？”楚妍想了想说道。 “你这名也分不出性别，我看叫福仔吧！一听就知道是伢狗！” “这个名儿好，就叫福仔，小狗狗，以后你就叫福仔了！”楚妍脑袋顶着手里的小狗，开始念叨起来。 几个人商量一阵，听从了曾广海的意见，先去镇上一家很有年代的火锅店吃涮羊肉，然后去浴池洗澡，下午才回家。 第1294章 福仔 有了小宠物福仔，楚妍总算没有那么无聊了。 可惜小家伙正在长身体的阶段，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没太多时间陪她玩儿。 曾凡买回去的仙人掌和芦荟不讨其他人喜欢，他放在西屋的窗台上，福仔睡觉的纸箱子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挨着油汀电暖气，不用担心会挨冻，也方便他随时感应操作。 两种植物都很好养活，不需要天天浇水，放在窗台上，每天能有足够时间阳光照射就能自行生长。 福仔的生长速度是渐变式，有了曾凡的消化酶协助，吃进去的食物几乎全部营养成分都被吸收，随着循环系统输送到全身各处，成为细胞分裂生长的基础物质。 它的食物与人类高度重合，身体生长需求量最大的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维生素和矿物质等等，都能从日常饭菜中获取。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饭量不大，每次吃不多，但是饿的很快，好在曾凡有的是时间，福仔只要睡醒了就喂，喂饱了就让它继续睡觉。 摄入的所有营养和能量物质都用来生长，曾凡尤其是关注福仔的神经系统发育，这也是高速生长中的系统。 自身的神经系统已经成型，很多神经元细胞不可再生，曾凡修复起来很慎重，土狗和人类基因组相似度超过百分之八十五，还在高速发育之中，感应其中的变化过程，对他自身的优化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经过一天多的喂养接触，曾凡发现福仔对他的思维信息接受的很顺畅，复杂的指令它理解困难，可是简单的指令几乎是秒懂，这小家伙对他的思维指令几乎是百分百接受。 曾凡甚至可以像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指挥它的动作，甚至都不需要声音或者手势，简直就像一个小傀儡。 它是一个智能生命，不需要像机器人那样严格编程每个动作，模糊指令训练几次就能熟练执行，在动作方面的学习理解能力比智能程序厉害多了。 楚妍比较怕冷，坐在床上刷剧，将睡着的福仔放在腿上，就像一个暖手宝，简直舍不得放手，福仔也很享受她的抚摸。 “王薇对我的皮肤可羡慕了，她还让我问问你，能不能给她也治疗治疗呢，呵呵，她脸上的疙瘩是有点多！”吃完午饭不久，又刷了一集电视剧，楚妍忽然对躺在身边的曾凡说道。 “一般的痤疮，只要不感染，慢慢消下去不会有后遗症，即便是挤破了感染，现在也有很多方法治疗，又不是不治之症，我可没兴趣当美容师！”曾凡嫌麻烦，不想费那个功夫。 “你不是说研究一种食品吗，有眉目了没有，我们可以成立一家护肤品或者保健品公司，美容养颜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巨大的诱惑，既可以造福别人，我们又可以合理合法的赚取利润，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呀！”楚妍的思维很活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猜我买芦荟和仙人掌是做什么用？” “芦荟可以美容，你要改造一种新型芦荟吗？” “我正在做尝试，目前我的感应还到不了改造基因序列那个层面，但是可以调整细胞的功能，改变细胞的蛋白质合成类型，我不知道这种改变能不能遗传，改造出来的蛋白质能不能达到预定效果，都需要实验，福仔就是第一个用来实验的目标！”曾凡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会出问题吧？”楚妍看着腿上毛茸茸的小狗，担心的问道。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万无一失，需要一点点尝试，我会尽量保证它安全！” “过完年我们要把它带回去吗，养在你公寓里？我搬过去和你一起住吧？”楚妍马上想到了后面的事情。 “短期内没有问题，福仔总要长大，最多两三个月，公寓里就不够它活动了，我不希望给它栓绳，可是在城里面，好像又不符合规定，现在华族网络步入正轨，不需要我时刻在那里，现在很多事情有网络都可以解决，我打算以后回家来住，你觉得怎么样？”曾凡想得更长远。 “自己买块地建房子吗，王薇家那样的院子也不错，她们家那块地方收购宅基地花了二百多万，建筑加装修三百万，比在棕榈园买套公寓都不便宜，但是面积大得多，我们可以建个小点的房子，最好也建到镇上，各种配套方便点！”楚妍对此有些诧异，倒是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她的人生已经锚定了曾凡，自然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何况这里距离燕京又不是很远。 “我不想让人背后骂成暴发户，用不着他们家那么大排场，有个三五十万就能让你住的舒舒服服，咱们的小福仔可以在院子里自由自在的跑！”曾凡笑呵呵说道。 “城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我们家那里都在五环外了，一样感觉很压抑，住到乡下也不错，地方宽敞，只要不差钱，哪里都可以住的很舒服，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来回一趟也用不了半天时间，我觉得挺不错！”楚妍开始畅想以后的田园生活了。 她从小在城里长大，父母乃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城里人，很少有下乡的经历，尽管住的定福庄那片区域在她小时候也是郊区，可是和真正的乡下还是有很大差别，农村的生活对她来说带有一层美好的滤镜，反而有一定的吸引力。 来曾凡家里这几天，除了上厕所和洗漱确实不太方便以外，饮食感觉不比城里差，空气明显感觉比污染严重的燕京更新鲜。 不需要为收入发愁，住在乡下可以过节奏很慢的生活，少了很多烦心事，有需要开车进城也很方便，显然会更有益于身心健康。 “呵呵，你不反对就行，我也只是刚有个打算，到时候要不要回来，还得看实验的进展，福仔要醒了！”曾凡刚说完，小狗在楚妍腿上睁开眼睛，晃晃脑袋站了起来。 “它又饿了，把饭盆递给我！”楚妍赶忙把肉乎乎的小狗仔抓起来，捧在手上，福仔伸出舌头，在她手指上舔来舔去。 曾凡找了一个不锈钢小盆给福仔做食槽，里面放着米汤菜汤，还有几块剁烂的碎肉末，放在暖气片上，方便它醒过来进食。 “你给我吧，带它出去方便方便！” 福仔不像其他小奶狗那样频繁排泄，一天也总要有几次，曾凡帮它建立良好的习惯，以后才能不讨人厌。 东屋窗前有一小块地面没铺砖，种着一丛月季，现在冬天地面部分都砍掉了，地下根系还在，天气一暖和，很快就会重新生长出来。 曾凡在月季的根系边上挖了一个小坑，当做福仔的厕所，每次带它来这里方便，它每次吃得不多，拉的和尿的更少，大部分物质都被身体吸收了。 回到屋里，将福仔放进它的纸箱小窝里进食，小家伙不挑食，喂什么都能吧唧吧唧吃得很香甜的样子。 “福仔是不是能听懂你说话，感觉在你手里好乖巧！”楚妍问道。 “我不需要说话就能命令它，在思维感应的接收方面，它很有天赋，只是受限于它的认知能力，太复杂的命令它还理解不了！” “那么厉害，福仔以后不是要成精了？” “以后能达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肯定会比它的同类更聪明，神经细胞方面，五官感知能力，我都帮它增强了不少！”已经完成的方面，曾凡还是有一些把握。 “它又吃饱了，快拿给我，小福仔，我的暖手宝！”楚妍看到小奶狗不再进食，在箱子里转圈找地方又要卧倒睡觉，马上拍手说道。 曾凡将小狗抓起来扔给她：“你可以多跟它说说话，简单的命令它能听懂！” 小家伙对身体飞在空中有点惊慌，直到被楚妍两手接住才呜呜叫出声，表达自己的害怕和委屈。 “福仔乖，不要害怕！”楚妍安抚受惊的小土狗。 ...... 第1295章 上坟 大年三十这天早上，楚妍是被轰隆隆的鞭炮声音吵醒的，醒过来发现曾凡正在穿衣服。 “这么早就去吗？”昨天曾凡跟她说了早起和老爸去上坟，她没想到这么早，外面天色还完全黑着。 “你没听到那些放鞭炮的声音嘛，我们已经算不上早了，你继续睡吧！”曾凡穿好衣服，又给福仔喂了顿饭，才出门跟曾广海一起去坟地。 他们家是外来户，坟地里只有两个土坟头，都没有立碑，第一个是曾凡的曾祖父、曾祖母的合葬坟，第二个是曾凡爷爷奶奶的合葬坟，两个坟里的祖先曾凡出生前都去世了，他一个都没有见过。 说是合葬坟，第一个坟头里实际只有一个棺材和一个曾祖父的灵牌，曾祖母不识字，曾祖父的名字都不确定叫什么，只能确定姓曾。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兵荒马乱的年月，天灾人祸不断，曾祖母跟父母逃难途中走散，后来在河南地界被一个姓曾的中年男人收留，没有明媒正娶，没有任何仪式就住到了一起，次年就生下了曾凡的爷爷曾寿，那时候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也讲究不了太多。 曾祖父也是居无定所，到处打短工谋生，可惜好景不长，曾寿九岁那年，曾祖父染上恶性痢疾，从发病到去世总共不到三天。 失去了唯一的家庭支柱，曾祖母带着未成年的儿子曾寿，只能继续逃荒要饭。 根据曾广海的讲述，解放前十几年，具体哪一年不清楚，曾祖母带着儿子，也就是曾凡的爷爷曾寿一路要饭，来到刘家铺，被一个孤寡老太太收留，从此住了下来，他们娘俩照顾老太太两年多，老太太去世后，两间破旧的房子留给了他们，娘两个在这里安家落户。 几年后，曾凡的奶奶跟着大人逃荒路过这里，那时候大人都不容易活不下去，更别说孩子了，曾祖母用几斤小米买下来这个小丫头，当做童养媳养大，后来跟曾凡的爷爷结婚，曾广海出生没几年就解放了。 他们家分了土地，从此真正成了刘家铺住户，不用再靠帮地主富户家打长短工谋生。 解放后没几年，曾祖母就去世了，于是埋在了自家地里，有了第一个坟头。 因为小时候长期的吃不饱饭，曾凡的奶奶身体一直很瘦弱，生下曾广海又坐下了病根，曾祖母去世第二年，曾广海八岁那年也去世了，他们家地里又有了第二个坟头。 此后，曾寿和儿子曾广海父子相依为命，过了没几年，国家开始在农村实行公社化运动，开始了组织生产合作社，吃起了大锅饭，土地又变成了集体所有，大家都为公社集体劳动，父子两个家徒四壁，但负担也少，日子反而比自己单过好了不少。 七十年代初，曾广海和邱彩娥结婚，随后几年接连生了俩儿子，日子过的幸福美满。 外面的革命运动如火如荼，对他们家冲击不大，他们家是穷得不能再穷的贫下中农，成分梆梆硬，干活儿积极不偷懒，再怎么样也斗不到他们头上。 一直到八十年代初，重新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土地又重新分给了每家每户，生产队的集体劳动制度取消了。 这时候，劳动力多的好处就来了，可以多分地多打粮食，也是在这一年，不幸降临他们家，曾凡的两个哥哥在西河边玩耍，溺水淹死了。 农村的习俗，夭折的孩子不能葬祖坟，连坟头都没有，路边挖深坑一埋就完事。 次年，曾凡的爷爷曾寿也去世了，跟他奶奶合葬一起。 又过两年，邱彩娥高龄怀孕，生下了曾凡。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实行了几年计划生育，可是他们家的情况，也不在计划的范围内，人丁实在太单薄了。 从四五岁开始，每年除夕早上，曾广海都带着曾凡翻过结冰的西河，到自家坟地上坟，通常的流程就是烧纸钱，磕头，然后放鞭炮，完事回家吃早饭。 后来西河上修建起混凝土大桥，往来方便了许多，每年都是曾广海骑着自家的大铁驴带着曾凡去上坟。 再后来，曾凡学会骑自行车，和父亲各骑一辆车去上坟。 今年曾凡开车带着父亲去上坟，也算是一点点进步，至少可以少挨点冻。 跟周围其他人家十几个，几十个，甚至上百人的上坟队伍相比，他们家年年就父子两个人，显得格外的人丁单薄。 刘家铺三百多户人家，姓刘的占大半，据说都是一个祖先，几十代传下来，早已经分成了多个支系，十几处坟地各自祭拜，再加上二十多户外姓人家，坟地大多都在西河西边的田地里。 每年三十这天早上，一个村的男人差不多都要去坟地走一个来回，西河大桥这时候显得格外热闹。 他们这一片区域大年三十上坟是固定习俗，对清明节反而不太看重，烧纸钱放鞭炮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仪式。 大量的鞭炮、烟花、纸钱集中燃放，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这就是曾凡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过年味道。 坟头里面的祖先曾凡都没有见过，一点印象也没有，当然也谈不上感情，小时候被父亲从被窝里拽出来上坟还很不情愿，为此哭闹过好几次，后来慢慢的成了习惯，再大一些也开始理解了。 不过理解不等于认同，曾凡不相信人死后一定变成鬼魂，尤其是看过那么多书以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人类或许真有超越肉体的灵魂或者意念，但绝不会是民间传说的那样，到了阴曹地府还能收到烧过去的纸钱，保佑子孙升官发财之类，那纯粹是活人的自我安慰，随着现代教育的普及，人们的认知能力提高，相信那些的人也会越来越少。 人都是社会性动物，无论生活在哪里，都需要归属感和认同感，想要获得其他人的认同，就要遵守大多数人约定俗成的规则，哪怕是那些高官巨贾，也一样不能例外，只要是这片土地走出去的人，回到这里，表面上都得遵守这些规则。 你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父母亲人的看法总要在意，不然的话，也没必要在这一天回来了。 至少在农村，不知道多少年形成的上坟这个风俗习惯，不是一两个人能改变的，更不会短期内消失掉，不过曾凡相信，随着老一辈人的逐渐逝去，不认同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个风俗终究会消失。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移风易俗，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世间风俗一直在不停的演变之中，社会变化的越快，风俗演变的也会越快，只是身处其中的人们，最不容易察觉到。 若干年后，在回忆往昔的时候，才会发现很多过去习以为常的风俗，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或者消失，或者变得面目全非。 从坟地里回来，东边的天色才刚蒙蒙亮，邱彩娥已经在准备早饭了，楚妍在帮着烧火，一老一少边忙边唠嗑。 她们聊的就是曾凡打算回家盖房子的事情，邱彩娥对此有点不理解，燕京有那么高工资的工作，为什么还要回乡下来呢！ “凡凡，你真打算辞掉城里的工作，回来养狗吗？”看到他们父子俩进门，邱彩娥很直接的问道。 “楚妍，你咋跟我妈说的？”曾凡有点无语了。 原来她们也没说几句，楚妍只说了个开头，邱彩娥理解错了。 听了曾凡的解释，老太太才明白曾凡的意思，不是跟人有矛盾，也不是在城里混不下去了，而是儿子的工作不需要每天坐班，在乡下住着更自在，一样不耽误原先的工作。 当然，更不耽误原先的工资，老太太很在意这点。 想回城里，随时可以回去，城里一样有房子，两边想住哪里住哪里。 既然有这样的好事，邱彩娥也就不着急了，又关心起他们俩的婚事，如果是在附近相亲找对象，他们老两口能帮上忙，楚妍离着太远，他们能帮的实在有限，只能听从曾凡的想法，让他自己拿主意。 按照邱彩娥的意思，俩人都住到一块了，楚妍怀孕是早晚的事，结婚当然越早越好了，她也早点抱上孙子。 在村里老辈人的观念中，传宗接代是一辈子最大的事情，一切都不及这事儿重要。 第1296章 三十初一 楚妍其实也和邱彩娥的想法差不多，想要早早的结婚生孩子，确定自己的地位。 曾凡表现的越优秀，她的心里越没底，跟出现在曾凡身边的其他女人相比，她除了认识的早一些，没有任何其他的优势。 女人最重要的相貌，身材，家世，头脑，学历等等，她哪一样都没有竞争力，哪怕曾凡表现的很专情，她内心依然缺乏安全感。 好在曾凡能感应到楚妍的复杂心态，放假前就明确告诉她准备五一前后结婚，现在俩人都住在一屋了，即便没有生米煮成熟饭，在曾凡父母看来，也是事实夫妻了。 继续拖着好像有点不负责任，曾凡想了想说道：“一起领了结婚证就是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婚礼并不是必要选项，我感觉就是折腾自己给别人看，这个年代完全没必要了，我也挺怕麻烦的，要不然假期过完，咱俩先把结婚证领了，婚礼的事情再商量，你看怎么样？” 楚妍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棒子轱辘往灶坑里填，沉默几秒钟说道：“我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不办婚礼怎么能行，你们自由恋爱不需要媒人，可是婚礼仪式必须得有，明媒正娶，不能委屈楚妍！”邱彩娥手里团着馒头，嘴上对儿子的话很不满。 她内心对楚妍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当妈的当然希望儿媳妇乖巧听话，嘴上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必须得替儿媳妇着想，不能让楚妍在家里感觉自己是个外人。 “咱们家在村子里又没几个正经亲朋好友，办婚礼也没意思，办不办区别不大，我们以后也没打算长期在村里住，我们俩可以旅行结婚，在网上发个公告，让更多人知道我们已经结婚，那就足够了，也比办婚礼更有意义！再盛大的婚礼，也保证不了的婚姻幸福，那需要夫妻两人一辈子同心协力才行！”曾凡有自己的主意。 “结婚不光是你们俩人的事情，我跟你妈不能让亲家挑理，过了年我们去趟燕京，跟亲家见面吃顿饭，当面商量这件事！”东屋里抽烟的曾广海一直在听他们说话，这时候走出来表态道。 曾广海的话一锤定音，家里的大事一向都是他拍板，曾凡已经过了叛逆期，不会为了面子故意挑战老爸的权威，他也觉得老爸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下来。 吃过早饭后，曾凡带着楚妍贴对联，贴窗花，又把几天前买的那些海报和墙画拿出来贴上，贴完后曾凡到院门外的胡同里噼里啪啦的放了一挂鞭，屋里屋外总算有了点过年的气息。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回到西屋里休息，楚妍躺在床上感叹道：“你们这儿过年挺热闹，鞭炮声响个不停！” “现在比以前也消停多了，我小时候过年放鞭的更多，一挂鞭拆散了单个放，现在的孩子们可以玩的东西太多了，以后放鞭的会越来越少！以前盼着过年吃好吃的，可以穿新衣服，现在全年都可以，过年越来越没意思了！”曾凡坐在床边，将熟睡的福仔从窝里抱出来，拿在手里轻轻的抚摸。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跟我爸妈参加别人的婚礼，感觉特别热闹好玩，有好吃的糖果，还有机会抢红包，有丰盛的酒席；这两年做了几次伴娘后，发现婚礼确实挺折腾人，现在的婚礼开支还越来越大，随份子都成了负担，咱们俩如果不办婚礼，也不收份子钱，我觉得应该会有不少人念咱们俩的好！呵呵，能减轻他们一点负担！”楚妍原先觉得结婚办婚礼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受到曾凡的影响，也慢慢的认同他的观点。 “过去交通落后，通讯也不方便，亲朋好友往来不容易，婚礼有一定的必要性，现在串个亲戚多方便，有事没事还可以随时打电话联系，婚礼没那么重要了，我们家没什么亲戚，历史我也跟你说过了，我爷爷奶奶都是小时候逃难过来的，老家在哪都不知道，我爸这边没人了，我妈那边从来没听她说过，即便有人这么多年不往来，也不必在意了，办婚礼也就是邀请周围的一些乡亲邻居，现在大家都挺忙，不添麻烦大家都轻松！” 曾凡早已经想差不多了，在家里办婚礼就是自找麻烦，完全没必要。 他本人也没几个朋友，总不能把公司的同事都拿来凑数，那更没必要了，婚礼对他们来说是大事，对其他被邀请的人来说，那就是添麻烦，给人添麻烦自己还花钱买罪受，何必多此一举呢。 婚姻要双方父母见面商量，终究还是要以他们俩人的意见为主，他们拿定主意不办，当然就办不起来了。 他们这里没有吃年夜饭的习俗，大年三十的晚饭和前几天并没有多大差别，晚上的电视春节联欢晚会也没什么意思，看到九点多曾凡就和直打哈欠的楚妍回西屋睡觉了。 睡到半夜，俩人又被外面轰隆隆的鞭炮声吵醒了，不仅他们俩，小福仔也被吵醒，在纸箱子里呜呜乱叫。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跨年的零点放鞭炮也成了习俗，曾凡从小不喜欢放鞭炮，这个习俗都是曾广海自己去遵守，他们家院子外面很快也响起了鞭炮声。 “哎呀，现在觉得过年也挺烦了！”楚妍一天内被鞭炮吵醒了两次，感觉很无奈。 曾凡把专用饭盆端给福仔，用食物安抚它的焦躁情绪，然后又躺回被窝里，笑着说道：“几个小时后吃饺子还要放一阵，你还得被吵醒，然后这个年就算过完了！” 零点过后，守夜结束，鞭炮响了十几分钟就稀疏下来，没人再放，整个村子又陷入了安静状态，大家都需要睡觉。 村子里过年最重要的两项活动，一个是大年三十给祖先上坟，一个就是初一全家早起吃饺子，然后出门拜年。 上坟是男人的事，初一拜年也是男人为主，新婚的媳妇和丈夫也出门拜年，主要是熟悉亲戚长辈，结婚几年后亲戚都熟悉了，女人们也就爱去不去随意了。 拜年一般都是亲戚之间，晚辈给长辈拜年，年幼的给年长的拜年，至于那些少年大辈份的，可以轻松一些，少磕几个头，但也不会有大几十岁的晚辈给他们拜年。 曾凡家在这个村子五六十年，住了三代人，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人丁太少，始终是一脉单传，也没有联姻的亲戚，初一拜年的活动格外的简单。 就是左邻右舍有长辈的人家走一遭，都算不上真正的亲戚，不去人家也不会计较。 过完年，曾广海已经六十三了，早就不需要再出门拜年，还会有左邻右舍家里的小辈儿过来拜年，不过是给他们抓把瓜子，抓几块糖打发走。 压岁钱一般都是关系好的亲戚朋友家孩子才给，邻居家孩子不包括在内，曾凡从小拜年也就是一个胡同的邻居，只从父母那里拿过压岁钱，和平时的零花钱差不多，也没有过太多的期待，不上学后当然也没有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许多风俗也慢慢的演变，原先拜年的诸多规矩也不再讲究，磕头的形式也不重要了，一般都是刚进门就被主人家拽住，打过招呼就闪人，继续去下一家。 原先主家还要请进屋里喝杯茶水，嗑把瓜子，或者抽根烟，说几句话再走，现在讲究效率，节省时间，那些亲戚多的老刘家晚辈子弟，两三个小时也能把全村都串个遍。 曾凡拜年就更简单了，一个胡同里也不用家家都去，有长辈的就四五家，出门上个厕所的功夫就转完了。 第1297章 回笼觉 曾凡回到家里，楚妍躺在床上正睡回笼觉。 早上六点多，就被鞭炮声吵醒，起来包饺子、煮饺子、吃饺子，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不绝于耳，已经影响不了她的睡眠。 不到三天的时间，福仔已经明显长胖了一圈，吃了睡，睡了吃，发育起来当然很快。 身体内存储了大量用于生长的营养物质，让它哪怕几天不吃饭，也一样可以快速生长，这样的过程会持续几个月的时间，直到体型完全长成。 哪怕营养跟不上，不超过一年时间，也会长到成年的体型。 错过这个成长期，土狗的体型就不会再有太大的成长空间，在这方面和人类其实差不多，有所不同的是，人类的成长期长达十几年，土狗的成长期只有一年多，最长不超过两年。 实际上，出生一年后还在长个的土狗，那都是很罕见的情况了。 窗台上的仙人掌原先只有一个十厘米长的叶片，三天长了十分之一左右，芦荟的几片叶子生长比较快，最长的长了有三分之一。 屋子里很暖和，曾凡躺在熟睡的楚妍身边，闭上了眼睛，闻着芦荟散发出的淡淡的清香，和无籽瓜的气味很相似。 他思维再次穿越到了蛮荒世界。 房外的大雪仍然在下，外面寒风呼啸，房子内部对比起来就暖和多了。 缩小了几次设计的房屋内部空间，仍然比山洞里宽敞不少，尽管墙壁都是半米厚的花岗岩垒成，内外还糊了水泥灰浆防止漏风，保温性能仍然比山洞差了许多。 房间里的平均温度大概十度以上，如果在现实世界那就是很低的温度了，不过在火道的边上，温度仍然有二三十度，感觉相当舒适。 曾凡先前花费大量功夫打造的钛管丝衣袍派上了用场，保温性能经受住了考验。 这种衣服最大的作用不是取暖，而是减少体内的热量流失，他可以控制全身毛孔关闭，表皮层细胞分泌一层油脂，隔绝外部冷暖空气，同样起到维持体内温度平衡的作用。 不仅在力量和速度方面，这个世界的身体远强于现实世界，抗寒耐热能力，同样非常强大。 当然能有好的保温方法，可以减少自身能量的消耗，也没必要靠身体硬扛。 火道一米半的高度，像一堵矮墙，将十三株无籽瓜藤围在里面，提供足够的温度，让它们持续生长。 它们的藤不像其他植物那样可以无限变长，每株藤只有七个位置，不停的开花结果，成熟的果实自动脱落，然后继续长出花骨朵，开花结果，继续长大，往复循环。 无籽瓜虽然开花，却是自体受粉，它们的基因结构似乎相当稳定，每个果实的大小和纹路都没有明显的差别，一年多的观察，曾凡都没有发现外形有变异的果实出现。 黄色的瓜皮吃起来有一定韧性，这也保证了它们从高处脱落到地上不会摔裂，高密度的果皮还可以锁住内部的水分，隔绝外部菌类侵入，能长时间的储存，不会变质腐烂。 在外面研究改造芦荟和仙人掌，曾凡发现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这次进来就是想研究无籽瓜的生长过程，希望能找到好的思路。 动物和植物在细胞的层面差别不太大，细胞以下的层面，越微观相似度越高。 曾凡的改造还达不到更微观的基因序列层次，更多是涉及到细胞器以及细胞上面的层次，基因序列方面他的微观认知有限，原先对自身修复调整的经验可参考的价值不大。 无籽瓜内部含有很多人体需要的活性酶，研究清楚它们的制造过程，能让曾凡减少大量摸索时间。 他的微观感应能力现在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阶段，能识别出多种不同类型的蛋白质，并且通过观察明白了它们大致的作用。 可以感应到蛋白质在细胞器中制作出来的整个流程，但是对蛋白质更微观的细节构造感应的还不够清楚，需要他微观感应能力进一步突破才行。 细胞核内部染色体的分裂复制也是一样，大致的流程能感应到，细节不够清晰，虽然他的感应能力可以按照他的思维意图去完成改造，加速细胞的生长、分裂、凋亡过程，对细胞进行一定程度的修复，可是认知不足终究限制了他的深层改造能力，他还是想更真切的感知清楚细胞内部的情况。 无籽瓜内部的系统比人类简单很多，绝大部分营养物质都来自地下庞大的根系，曾凡早就通过感应能量探索过，没有找到边际。 十三根无籽瓜藤在地下其实共用一个根系，这些根系虽然没有那些高大的树木粗壮，可无论是深度、广度，还是密度都远超那些几百年、甚至超过千年的古树，蔓延了整个山谷，边缘深入了周围的山脉石头缝隙之中。 如果缩小到一定比例，无籽瓜的根系可能比人类大脑的神经网络还复杂，可惜它内部并没有专门的神经系统，虽然也能通过细胞之间的反应传递化学或者生物电信号，但这种信号传导速度太慢，只能在局部做出一些简单的应激反应，难以形成全局性的感应。 也或许会有全局性反应，不过那个时间至少要以天或者月来计算了，能有什么效果就不是他能想象的了。 在感知能力方面，无籽瓜与其他植物没有太大不同，它最神奇的是庞大的根系和严格的遗传系统。 尽管具有庞大的根系，无籽瓜却仿佛被上了一把无形的锁头，并没有像其他植物那样拼命的在地表蔓延生长，获取更多的阳光领地，始终维持十三棵瓜藤，不停的产瓜。 曾凡忽然领悟到，无籽瓜就像是被设计出来的一条食物生产线，很难想象这是大自然的产物，那么是谁设计出来的呢？难道这个世界真有神仙的存在吗？ 他又迅速否定了这种想法，所谓的神仙，应该也是他这样通过自身修炼，获取了某些特殊能力的人或者其他生命体，可能认知或者某些方面的能力强过他，应该也做不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没有普通人想象的那样神通广大。 从无籽瓜的生长和营养成分来看，改造出这种生命的应该也是人类，可能就是种出来给自己或者少数人当做食物，所以数量固定，还通过某种设计让其他动物不感兴趣。 曾凡仔细研究无籽瓜中的细胞结构，不同细胞组织之间的生产流程和产物类型，他发现除了一些蛋白质种类外，这种植物的大部分细胞活动与其他的植物并没有太多不同。 无籽瓜中的果糖、葡萄糖等能量物质都来自叶片的光合作用，通过营养系统输送到果实内部，果实长大的过程中，分解部分果糖获取能量，产生各种功能不同的活性酶和蛋白质。 果实内部没有任何胚芽结构，就是一个单纯的储存器官，仿佛就是为了让人类当做食物，不像其他植物那样储存营养为了繁殖后代，扩散种群的规模。 可惜还不能了解这种植物的基因组信息，不然或许就能在外面改造出来了。 在蛮荒世界待了几十天，主要就是研究无籽瓜的内部结构，整个生长过程，给了曾凡很多的启发。 跟无籽瓜相比，芦荟和仙人掌的叶片既可以光合作用，也可以储存营养物质，省去了很多传输过程，可以不断生长。 并且这两种植物本身就含有多种人体需要的物质，曾凡在其中增加几种也不会显得太突兀，别人也更容易接受，它们本身就可以入药，改良出新功能也没什么好奇怪。 曾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和楚妍四目相对，楚妍坐在他边上正要帮他盖被子，看他睁眼：“睡觉也不盖被子，当心感冒，你还睡吗？” “几点了？” “不到十点呢！” “不睡了！”曾凡坐起身，穿越耽误的时间不长，回来后反而睡了几个小时。 感应微观时间，还有这种穿越对他来说都很消耗精神，每次结束后，他都需要比平时更多的睡眠来恢复，好在还不至于长睡不醒耽误工作。 楚妍身上披着个被子坐在曾凡身后，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腰，下巴放在他肩膀上问：“年也过完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第1298章 返回燕京 楚妍的手在曾凡的肚子上乱摸，摸得他很痒，曾凡抓住两只作乱的小手：“明天或者后天吧，过年待在家里更无聊，带着我爸妈一起回去，逛逛燕京的庙会！” “你住的地方只有一间卧室，他们住哪儿呀？” “公寓里空着等出租的房子多得是，让物业帮忙收拾一套准备好，花钱还怕没地方住嘛！”曾凡早就有过把父母接过去的想法，也想了解决办法。 不能只为了和楚妍父母见面去燕京，总要住上一阵，曾广海年轻的时候还去过燕京打工，那都是十几年前了，邱彩娥一辈子没去过，既然去了，当然要好好逛逛，见识下大城市的生活。 如果老两口住的习惯，常住也挺好，还省的他年年往回跑了。 “回去后我要搬过去和你一起住！”楚妍在他耳边说道。 “你父母不反对就行，我没意见！” 曾凡理解楚妍患得患失的心态，她觉得有安全感就随她，在乡下婚前住一起还会有议论，在城里根本都不叫个事了。 他们俩是正常谈恋爱，都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了，只要楚妍父母没意见，当然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他们同意我跟你回来过年，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当时没有反对，现在更不会反对了！”楚妍得意的说道。 “咱们如果旅行结婚，你希望去哪里？” “我听你的，你说去哪就去哪儿！”楚妍很喜欢他身上的气味，随口回答。 “新马太一日游也行吗？”曾凡想起个网络笑话。 “新马泰也行，一天玩儿的过来吗，你开什么玩笑？”楚妍奇怪道。 “新街口，马甸，北太平庄，一天也差不多了，经济又实惠，还节省时间！”曾凡认真的解释。 “啊~！都没出燕京，那不行！太糊弄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楚妍拳头在他硬梆梆的小腹上敲了一下，表达不满。 “你不是说听我的嘛！” “那也不行，你太没诚意了！” “让你想你又不想，我说了你还不满意！” “那我想去欧洲！” “你英语怎么样？出去后能跟人家正常交流吗？能看得懂路牌吗？” “我可以学呀，现在背单词还不容易！” “太麻烦了，去欧洲旅游不能只去一个国家吧，屁大点儿地方都算出国，得办多少签证，不够费功夫的！国内都没玩明白呢！”曾凡不太想出国。 “哎呀，没那么麻烦，可以申请申根签证，很容易申请的！”楚妍本来没有太多想法，现在产生了想法，当然不想轻易放弃。 “我听说那些发达国家对我们很歧视，生怕我们去了不回来，防范我们和防贼一样，申请签证还要去使馆面试，麻烦的很，我们去旅游是给他们拉动经济，还这么对待我们，我不想去受那个气！” 楚妍有点没辙了，她没出过国，类似的信息也听说过不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好妥协道：“那好吧，咱就在国内旅行结婚，去南方，我还没去过呢！” “我一样没去过，燕京很多地方我都没去过呢！”曾凡苦笑道。 “别说你了，我在燕京长大，没去过的地方也多着呢！”楚妍安慰他。 “那好，回去后我们先把燕京逛逛，南方的要去的地方慢慢再研究！”曾凡说道。 接下来又商量燕京要去的地方，这方面楚妍当然有发言权，哪些地方值得去，哪些地方只是噱头，当然比曾凡知道的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把想法和父母一说，涉及到儿子的婚姻大事，还能去燕京城逛逛，老两口没理由反对，春节期间也没什么事情，决定明天早上就出发。 于是，初二这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饭，曾凡就带上几个人开车离开了村子。 回燕京的车上多了两个人，总重量却没有增加多少，只带了一些必要的行李，其他的生活物品、换洗衣物都可以买新的，不需要带多少东西。 楚妍抱着福仔坐在副驾驶，曾凡的仙人掌和芦荟放在后备箱，担心冻坏了，还弄了个泡沫箱子保温。 过年期间，路上的车辆比平时少了许多，开起来也节省了不少时间。 除了快到京城的时候，邱彩娥晕车严重，下车吐了一会，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基本都吐出去了。 第一次坐这么远程的车，不止是老太太有点不适应，曾广海一样也有点晕车，后来曾凡把车窗开启一点，车内温度有点低，总算缓解了晕车的问题。 车子开上西四环路，绕行大半圈到东四环，在朝阳公园转弯后几分钟就回到棕榈园公寓。 两个老人看着到处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和错综复杂的道路，分散了不少注意力，看着车子从地上开进地下，在迷宫一样的停车场找了个位置停下，才知道已经到了目的地。 曾凡抱着两盆花，楚妍抱着狗，领着老两口进电梯上楼。 电梯里演示讲解电梯的用法，他们所在的小区是几号楼等等，回到曾凡的公寓房间，让楚妍陪着他们，曾凡下去物业拿预定的房子钥匙，取回车上的行李。 新租的房子也在同一栋楼里，就在一楼，不用坐电梯，出入方便许多，布局和他住的一样，装修也是大同小异。 帮父母安顿好后，教他们使用房间里的设施，常用的家电用法都差不多，卫生间的马桶淋浴稍微复杂点，还有就是厨房的煤气灶、烤箱、电锅、油烟机之类的设备。 厨房很多东西曾凡自己几乎都没用过，还是楚妍帮着讲解演示，光说也记不住，曾凡去外面超市买了点食材回来，楚妍现场做了一顿午饭。 在老家她给邱彩娥打下手，到了这里，她成了老师，教未来的婆婆怎么样使用这些厨房设备。 跟在农村老家做饭相比，现代化的厨房方便太多了，打开水龙头就有水，污水不用倒泔水桶，按下水漏就自动流走了。 燃气炉旋转下开关就出火，不用换煤气罐，油烟机一开不用担心烟熏火燎，到处都干净卫生。 吃完午饭让老两口睡午觉休息，下午曾凡和楚妍带着他们熟悉周围的环境，为了方便联系，每人买了一部手机教他们使用，最主要的是把曾凡两人的电话号码存进去，万一走散了也能联系到人。 好在有曾凡的感应能力帮助，可以增强父母的理解接受能力，老两口年龄不算太大，新环境适应起来并不太难。 楚妍没有急着回家，当天就在曾凡公寓里住下，第二天起床带着他们去逛庙会。 燕京城的庙会大多数是从初一到初七，初三正是最热闹的中间段，最出名的庙会当然是安定门外的地坛庙会，此外就是龙潭湖庙会，厂甸庙会，白云观庙会，大观园庙会也都有不小的名气。 庙会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特色小吃，不用担心饿着肚子，一个庙会就够逛一天时间。 老两口虽说身体很好，毕竟也是六十多岁的年纪了，体力比不过他们俩年轻人，连续两天逛了地坛庙会和龙潭湖庙会后，第三天不想去了，走路走的腿疼，即便曾凡帮他们按摩恢复，也不想再去逛。 看的多了庙会上那些花样，发现都大同小异，也不觉得新鲜了，到处都是人，除了累得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于是，老两口在家里休息，初五这天曾凡和楚妍两个去崇文区逛了大观园庙会和厂甸庙会，买回来几十本线装书。 两人回到公寓后，曾凡如获至宝的翻阅这些发黄的书籍，楚妍坐在一边说道：“今天晚上我回家去住，明天安排我爸妈和你爸妈见面，你看怎么样？” “我没意见，你觉得在哪吃饭合适？”曾凡在这方面没太多想法。 “不去外面了，就在楼下你爸妈住的地方，准备点家常菜就行了，一共六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楚妍知道他不喜欢操心这些事，早就和邱彩娥商量过了。 第1299章 旅行结婚 两个人感情好，一切都好说，双方父母见面也很顺利。 楚妍的父母才四十多岁，曾凡的父母都六十多了，几乎算是两代人，还有城里乡下不同的生活环境，好在语言沟通没障碍，见面交流过程很愉快。 人情世故哪里都是共通的，没有城里乡下的区别，他们的目标都是让小两口未来日子能过好，有了共同的目标，其他的就没有不能谈拢的事情了。 更何况，曾凡和楚妍早已经拿定了主意，最主要的是他们经济上能自主，经济基础决定话语权，家长的意见也只能做参考，还是以他们自己的想法为主。 在这方面，楚妍的父母和曾凡的父母倒是有一样的感受，婚礼对他们这一辈人来说是大事，年轻人嫌麻烦，他们也只能保留自己的意见了。 双方家长见面当天，民政局也上班了，上午家长见面，下午两人就去领了结婚证，正式成为合法夫妻。 曾广海和邱彩娥老两口对城里生活适应的很快，小区附近的超市，菜市场，北边遛弯的公园，周边的几条街道几天时间就熟悉了。 老两口适应过程比曾凡预想的顺利，第二天就能自己去外面买菜，自己开火做饭，在这方面比他强多了。 曾凡公寓里的厨房一直闲着，直到楚妍住进来，很多厨具才第一次使用，原先他觉得自己做饭太浪费时间，更习惯去外面吃。 不过两个人的饭也不好做，晚饭曾凡和楚妍多数时间还是去楼下蹭饭，顺便陪老两口说会话，看会电视才回楼上休息。 他们俩人在外面逛庙会，带回来的福仔就交给了邱彩娥喂养，小狗仔不挑食，米饭馒头泡软都能吃饱，身体每天都在快速发育。 老两口对景点旅游的兴趣那么大，不需要他们带着去，主要是跟他们俩一起，年轻人走的快，一块走累的慌，打算留着以后慢慢逛，还是各逛各的更自在。 于是，曾凡就订了飞云南的机票，初八这天和楚妍直飞云南西双版纳，开始了他们的新婚蜜月旅行。 燕京的繁华看多了，见识一下南方不一样的景色，云南当然是首选的目标。 旅游非常需要体力，即便是有曾凡每天帮着放松按摩，楚妍仍然累得不行，在外面逛两天就要休息两天，美其名曰恢复体力。 他们没有报旅行团，都是根据地图和网上查询的信息自己去，时间可以自由安排，想去哪里自己说了算，省去不少的麻烦。 西双版纳、香格里拉、丽江、大理每个地方都住了十来天，玩差不多再去下一个目标，几个知名的旅游城市转过一圈，最后才到昆明。 这时候公司的超长假期都结束了，曾凡的时间很自由，楚妍请假也不过一个电话的事，更何况他们是结婚度蜜月，理由都是现成的，也算是带薪休假。 在昆明他们入住了一家翠湖边上新开张的四星级酒店，据说是按照五星级标准建设，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评审不过关，定成了四星，据说软件硬件都是五星级标准。 曾凡是听一位丽江遇到的同行游客提到的这家酒店，于是就入住了这里，他们开的就是普通的大床房，不算是旅游旺季，还有折扣一天才三百多块，算是非常实惠了。 在昆明最后玩几天，他们就打算结束这次的结婚旅行，出来一个多月，也玩儿差不多了。 对于酒店的住宿环境，拥有特殊感应能力的曾凡最有发言权，吃过几次亏后，他也摸索出一些经验，不再追求酒店的名气和资历，那些老资格酒店卫生未必就好，反而是新开张的酒店，服务或许没那么到位，硬件设施和卫生往往做的很实在。 进入房间后，仔细感应了一遍，曾凡很满意，遇上条件不合要求的房间，当然要换，换两次还没有满意的房间就换酒店，白搭一天房费也无所谓，卫生必须合格才行。 “房间没问题吧？”楚妍看他表情确认道。 “还可以！” “哎呦，累死我了，可算能休息了！”楚妍看见曾凡表态，向前两步扑倒了床上，翻了两下不想动了。 他们从大理乘坐大巴车过来，四百多公里，一路颠簸了七八个小时，确实很辛苦，并不比去景区玩一天轻松。 曾凡在她身边坐下，拍了拍后背提醒：“休息会咱们去外面溜达溜达，还要解决晚饭，先别睡着啊！” “迷迷糊糊睡了一路，我倒是想睡着呢，就是懒得动，你自己去解决晚饭吧，给我带回来一点就行！”楚妍不想再出门了。 “我给你放热水，泡个澡能解乏！”曾凡转身去了卫浴间。 这家酒店的卫生间和洗浴间分离，洗浴间很宽敞，里面摆放了一个很新颖的圆形浴缸，两个人同时泡澡都很宽敞。 一个多月旅行的同时，曾凡当然没停止修炼，不同的环境能带来不同的感受，他自己身体的优化和细胞修复一直在进行，微观感应的尺度没有进一步提升，可是当前尺度下的感应灵敏度却提高了许多。 微米以上尺度的细菌已经可以清晰的察觉，数十到数百纳米尺度的病毒大部分也能感应到，以他当前的能力，这些微生物，只要察觉到，就能瞬间清除干净。 可以说一个念头，就能屠灭数以亿计的生灵，正是因为有了这样敏锐的感知能力，他对酒店卫生的要求才格外高。 一个不卫生的环境，各式各样的细菌病毒杀之不尽，他住酒店是为了休息，不是为了帮他们消毒。 其实酒店的工作人员只要态度认真，在现代化各种消菌杀毒药剂的帮助下，可以做到很干净，怕的就是酒店的制度沦为摆设，员工也跟着懈怠和不负责任。 洗浴间的杀毒曾凡已经很有经验，浴缸里放满热水，可以帮他节省不少力气，高温的水蒸气能让他对细菌病毒的杀伤能力提升几倍。 好的环境只会有一些边边角角的残余细菌，病毒很难单独存活，曾凡也不需要费太多力气，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消杀干净了。 打开浴缸的冷水阀门，降低水温，曾凡脱掉衣服，进入浴缸，热水能帮助他更快的恢复体力。 他身体耐热能力比普通人已经强了许多，开水还承受不了，七八十度的水温普通人难以忍受，对他来说刚刚好。 皮肤层细胞经过这段时间的优化，已经非同以往，具备了极强的耐热抗寒功能，他现在的身体即便穿越到蛮荒世界，在严寒的冬天没有衣服，也照样可以行动自如。 有了微米以下尺度的感知能力，对全身皮肤细胞调控自如，全身细胞的寿命极大延长，曾凡的身体几乎不会产生污垢，特殊结构的角质层让外部污垢也很难沾染，他的身体比新生的婴儿更加洁净。 不需要为了清洁而洗澡，泡热水澡更多的是为了身心放松，还可以借助水温快速的补充身体的能量。 “好啊！还说给我放热水，你怎么自己先泡上了？”楚妍走进洗浴间兴师问罪。 “你没发现这浴缸够大吗，可以各泡各的，你要泡还得等几分钟，水温还有点热！”曾凡提醒道。 “嘶~！你在褪毛吗，这么烫的水你也待的住？”楚妍伸手试探了下水温，马上缩了回去。 “所以我才没叫你，我在替你杀菌，等一会就好了！” “那你不许跑，一会替我搓背！”楚妍出去找替换的衣服了。 有曾凡一个多月的调理，楚妍已经全身上下无死角的去除瑕疵，当然更不用担心污垢，虽然还做不到他自己那样从内而外的自动清洁，也比其他人干净多了。 搓背当然只是借口，新婚燕尔，尝到甜头的楚妍的兴趣大的很，要不是曾凡克制，楚妍可以游览一天休息七天，天天在酒店房间里不出房门。 惦记着要出去逛街，曾凡没有洗太久，差不多就鸣金收兵，催着楚妍赶紧收拾出门。 第1300章 景星街 昆明地处云贵高原，全年日照时间很长，下午六点多外面依然没有天黑的迹象。 曾凡身体比较抗寒，他不想太特立独行，里面秋衣外面穿了一件夹克衫，下面休闲裤，脚上一双运动鞋，身后背了一个双肩背包。 楚妍比较怕冷，里面保暖内衣，外面一件棕色羊绒大衣，脑袋上带着遮阳帽，全身捂得严严实实。 泡过热水澡后，全身疲惫果然一扫而空，又精神抖擞的跟着曾凡出门了。 他们俩本来就年轻，经过曾凡的全身优化后，又显得格外面嫩，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学生情侣。 出了酒店后，曾凡带着楚妍一路向南走，接连经过几个饭店，高中低档都有，都没有进去。 “我们要去哪儿呀，随便找一家吃点不行吗？”楚妍不解的问。 “去景星街！” “是小吃街吗？” “差不多吧，也有别的，算是比较有特色的地方！” 他们住的宾馆向南不远就是五一路，五一路是条南北走向的街道，向南走到东风西路北口往东拐，没多远就是景星街，这条街和附近串联起来的甬道街，文明街，钱王街，文庙直街等数条街道被一起命名为昆明老街，是这座城市最后一块有历史风貌的大型街区。 这一片区域集中了大量百年以上历史的老宅古建筑，据说最早的街道历史可以追溯到九百多年前，那时候这里还属于大理国统治。 改革开放后，这片区域陆续聚集了大量古董文玩，玉石珠宝，花鸟鱼虫之类的店铺，还有各色小吃摊位，重新的兴盛起来，成了本地人和外地游客都喜欢逛的热闹所在。 曾凡以前当然没有来过，他也是网上查的攻略，别的地方遇到同行的游客，从他们那里获取到的这些信息。 这里不但白天是着名的旅游景点，晚上也是热闹的夜市所在，有生意可做，许多店铺都是很晚才打烊。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被行人踩的锃亮，两旁的古建筑也充满了历史的厚重与沧桑，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走进去不远右手边就有个胡同一样的小街，两边都是各式小吃店铺。 一个多月来他们品尝了几十种不同的风味美食，但是两人共同爱好还是各种特色的米线，这里当然也不会少，选了一家热闹的门面进去，先填饱肚子再说。 云南的米线和北方的面条差不多，差别就是一个原料是大米粉，一个原料是小麦面粉，关键还是各种配料和汤底，这些才是决定味道的关键要素。 两个人都不太能吃辣，更喜欢清汤锅底，选择的就是普通的鸡汤米线，搭配常见的葱花、香菜、火腿肉片等配料，浇上芝麻酱、花生酱、蒜水、花椒油等调味料搅拌过后，吃起来既解馋又过瘾，有种百吃不厌的感觉。 正是晚餐的时刻，这家店铺生意格外兴隆，后续进来的人都没了座位，还要和别人拼座，不然只能换下家了。 曾凡吃饭一向比较快，楚妍的米线才吃了三分之一，他已经碗底的汤都喝光了，坐对面看着楚妍细嚼慢咽的吃。 “我吃不了，再分你点儿吧！”楚妍将他的碗拉过去，将米线挑了一些，又倒进去一半的汤推过来。 “不好意思，可以和你们拼一桌吗？”旁边过来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戴一副黑框眼镜，穿一身浅蓝色西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为了方便容纳更多顾客，店里的桌子都很小，他们两个做的桌子一面固定在墙上，大概半米见方，两个人对面而坐，摆上两碗米线就没多少空间了。 不过挤挤的话，侧面也可以再放下一碗米线，店主一般不会干涉，需要客人自行协商。 “可以，我们也快吃完了！”曾凡将自己的碗向里面挪了挪。 “在下郑子刚，兄弟怎么称呼？”眼镜男操着一口大舌头的普通话和他攀谈。 “我叫曾凡，她叫楚妍，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也是过来旅游吗？”曾凡问道。 “算是吧，顺便谈一些生意！”服务员将他的米线端上来，两人停止了交谈，各自吃起来。 曾凡将楚妍分给自己的米线吃干净，楚妍不习惯边上多个陌生人，快速的吃了几口，抽出餐巾纸擦擦嘴站起身离开。 两个人离开店里继续逛街，走出一段距离后楚妍才埋怨道：“干嘛让他坐下，害得我没吃饱！”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易地而处你也不希望被拒绝吧，吃不饱还可以吃别的！”曾凡笑着安慰道。 “你带我来这里不光是为了吃吧？” “这里有赌石的，我去挑一块，帮你做套首饰怎么样？”曾凡说出自己的打算。 尽管曾凡已经表现出很多神奇的能力，再次出乎意料的时候，楚妍仍然不敢相信：“你还能感应到石头里面的情况吗？” 原先她不知道赌石是怎么回事，也是在旅游的路上，遇见的一对同行的夫妻，闲聊的时候谈起，才知道了还有赌石这种事情。 买一块灰不溜秋的石头，这里俗称毛料，或者赌石、翡翠原石，切开后如果里面有上好的翡翠，瞬间爆赚百倍千倍，比买彩票还刺激。 当然，既然挂个赌字，当然是十赌九输，好的翡翠哪那么容易开出来，那些专业人士早把那些容易出翡翠的毛料挑走了，轮到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只是人家都不看好的下脚料，价格还不便宜，专门卖给那些想要一夜暴富的傻子。 曾凡当然不傻，他也不需要靠这个一夜暴富，但是能合理合法的捡便宜，还可以锻炼自己的感应能力，他也不介意尝试一番。 景星街最着名的是花鸟鱼虫市场，面积很大，除了花鸟鱼虫类店铺以外，经营玉石珠宝，古董文玩，各种特色工艺品的店铺也占了很大面积。 这里地处边陲，从缅甸那边过来的翡翠毛料很多，慢慢的赌石也成了一门生意，这些年越来越红火起来。 景星街花鸟市场占据先发优势，这里又有庞大的客流量，于是就聚集了大量经营赌石的店铺。 价格成千上万的翡翠饰品真假难辨，买的人会犹豫，可是翡翠毛料难以造假，和买彩票一样，买上几块，万一中奖，开出什么玻璃种祖母绿，那可就赚大发了。 为了迎合顾客的这种投机心理，店铺的翡翠毛料也是各种价位都有，便宜的几十块钱的，贵的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都有，从鸡蛋大小到几百斤，几千斤的都有，消费的多了，免费提供解石服务，开出来就有附近的珠宝店老板收购。 开出翡翠不想卖也行，附近还有代加工的店铺，帮你设计加工成想要的首饰或者造型。 只要你想赌石，这里给你提供一条龙的周到服务。 市场里流传的最多的小道消息，就是某某人随便买块石头，一下暴涨，白赚几万块，或者白赚几百万的故事，至于是真是假，普通游客也没法核实验证，只要有占便宜的心理，自然倾向于相信这些故事。 哪怕再理智的人，这样的故事听多了，也难免潜意识里相信起来，反正钱也不多，万一赌涨了呢！ 曾凡有特殊的感应能力存在，对于这些流传的故事，也难辨真假，因为很多讲述的人也都是道听途说，真正亲眼见证的并不多。 晚上光线比较暗，赌石也有种种技巧在内，白天过来的人更多，两个人连着逛了几家出售赌石的店铺，曾凡一直在看，并没有出手购买。 “不会吧，这些店铺的石头都没有翡翠吗？”一直跟着他的楚妍疑惑的问道。 她以为曾凡随便逛一圈就能感应出有没有翡翠，既然没出手，显然那些店铺的石头真的只是石头而已，普通的石头敢标几十几百几千的价格，更吓人的还真有人花钱买。 “我们先了解下基本情况，这些翡翠毛料应该大部分都来自缅甸的矿山，也有能开出翡翠的毛料，不过大多数性价比不高，或者店铺不太正规，不值得买！” 曾凡有自己的考量，财帛动人心，当然不能轻易出手。 第1301章 毛料 曾凡不想自找麻烦，对他来说发现有翡翠的毛料不难，都不用拿起来看就能做到，但是顺利的取出其中的翡翠，不被某些心怀叵测的人惦记上，也需要有所考量。 这里的店铺很多，老板之间大都互相认识，谁家卖出的石头能开出极品翡翠，也有很大的广告效应。 他也没打算买了石头拿回燕京去，就准备弄出来在这里找人帮忙加工成好，在谁家的店铺里面买，那就要有些讲究了。 人品好、讲诚信的老板才是曾凡的合作目标，他没想着靠赌石赚多少钱，但是以后也可能继续合作，在他看来，选人比选石头更重要。 有的店铺也同时经营成品的翡翠首饰，主要是各式手镯和吊坠，摆在玻璃柜台里面，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漂亮。 不过这些成品也是真假都有，火烧的、酸洗的、注胶的、染色的都算还好，还有很多就是纯纯的化学原料，外形看上去一样晶莹剔透，普通人的眼睛很难分辨真伪，标的价格一点也不便宜，都当成真的在卖。 一边卖翡翠原石，一边卖成品，会给人心理暗示，以为这些都是自己开出来，自己加工制作的，当然都是真货，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就有很多人愿意相信。 又继续逛了几家店铺后，曾凡在一家比较大的店铺门前停住了，问身边的楚妍：“你喜欢什么样的翡翠？”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楚妍拉着他胳膊说道。 “哈哈，口不对心啊，不过我就当真了！”曾凡笑着进了店铺里面。 “你问的就不怀好意，我喜欢的当然是越贵越好了，那样说不是显得太庸俗嘛！”楚妍跟在他边上反驳道。 “庸俗怎么了，谁还不是个俗人？不过呢，你想要戴在身上，还是大众一些最合适，太贵了就显假，再说那些极品的翡翠也是可遇不可求！店铺里面的成品我买不起，也不想当那个冤大头！”曾凡一边浏览店铺展示的赌石，一边说道。 这家店铺专营来自帕敢的全赌毛料，按照重量大小分成一堆一堆的，有的石头上直接标明价格，多少钱一块，没有写价格的需要跟老板询价。 “我知道你最了解我，所以我才说你送的我都喜欢啊，怎么就口不对心了？”楚妍晃着他的胳膊，理直气壮的反击。 “你说得对，算我说错了！”跟她拌嘴的同时，也没影响曾凡感应店里的石头。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有一张红彤彤的脸庞，坐在店铺柜台后面一把红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手里端着一把暗红色紫砂壶，时不时的品口茶，并没有起身招呼他们的意思。 “什么叫算你错了，本来就是你错了！”楚妍得理不饶人。 曾凡没有再和她磨牙，蹲在地上，前面是一堆椰子大小的不规则毛料，什么形状都有，以黑色为主，也有表皮黄色，棕色，还有的表面挂一些苔藓般的绿色，这一堆石头上面都没有写价格。 装模作样的拿起几块挑选一阵后，曾凡才向老板询问：“老板，这一堆怎么卖？” “每公斤三百块！”红脸的老板慢悠悠的回答。 “可以帮解石吗？” “超过一千块的石头，可以免费帮你切一刀，完全解出来，要根据情况另外算价格！”红脸老板站起身，将手里的紫砂壶放在柜台上，然后慢悠悠的走到曾凡身边。 “如果切涨了你这里收购吗，有没有代加工的服务？”曾凡想先问清楚。 “为免纠缠不清，本店只卖不收，也没有代加工服务，外面加工的店铺很多，也有很多收购的店铺，只要出玉无论多少，你不用担心卖不出去，只是涨还是垮的问题，我这里的毛料都来自帕敢场口，见了绿基本上就不会赔，当然遇上狗屎料只能怪自己运气不行了！”红脸老板耐心的解释道。 曾凡前面的石头大部分都三四公斤以上，按照老板的报价，都可以免费切一刀，能省去不少麻烦。 从经营策略也能看出来，这个店铺老板很有头脑，人家只卖石头，开的出来开不出来与他无关。 几百块一公斤的石头，他的进货成本应该不会太高，一天卖出去几块就不少赚，更何况来这里赌石的很少只买一块，几百块一公斤的还算便宜，店铺里更贵的还有很多，怪不得这里经营赌石的这么多，只要老板自己不赌，有稳定的进货渠道，几乎是稳赚不赔。 “咱俩一人挑一块，比比运气怎么样？”曾凡问楚妍。 “那我要先选！”楚妍明白他的意思，不想太引人注意，随便一块都能出翡翠，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只能在这一堆里面选！” 他们面前的一堆毛料摆在地上，大概有三四十块，大的长度超过三四十厘米，小的也有也有十几厘米见方，有的棱角分明，有的像是水流冲刷过，看上去完全没有棱角。 楚妍装模做样的挑一遍，选了一块中间细两头大的棕黄色毛料，曾凡则是挑了很大的一块半黑半黄、表面粗糙的毛料，让老板一起过秤算价格。 结果称出来后，楚妍那块七点五公斤，曾凡这块十三公斤多，红脸老板很爽快：“给你们去掉零头，算六千块，每块料子可以免费帮你们切一刀，要在这里切吗？” “是不是得先付钱？”曾凡问道。 “我们只刷卡，不收现金！”红脸老板指了指柜台上的pos机，还有贴有黑底白字的提示语。 店门口右侧就有解石机器，实际就是个直径一米的轮锯，边上还有个固定的砂轮机，既方便让人围观，这也是一种广告方式，哪里都不缺喜欢看热闹的人。 刷卡付款后，老板拿出一个数码相机，让他们拿着石头拍照留证，然后开始解石。 这种照片主要是为了避免以后出现矛盾说不清楚，顾客可以露全身，也可以只拍手，重要的是石头。 翡翠毛料从哪里切开也很有讲究，一刀刚好切在玉石边缘，又不毁坏整体形状，很考验解石师傅功底。 一般不懂的都是请懂行的帮忙划线，曾凡让红脸老板先切自己挑选的那块大的，也是让老板帮忙划线，让他看着切。 红脸老板经营赌石超过十年，也算经验丰富的行家了，他卖的石头当然要先过一手，那些把握比较大的可以自己解开，既然摆在那里卖，当然是看不准的石头，所谓的划线很大程度也是瞎蒙。 即便他这个从业十多年的老手，自己最有把握的毛料，也是十赌九垮，翡翠原石如果那么容易猜，也不会叫做赌石了。 滋啦啦的噪声中，一刀切开了，两边都是白花花的石头，一点玉都不见，楚妍有点着急，四千多块的石头这就没了？ 这可是相当于她原先两三个月的工资呢！ “竖着切一刀呢？”楚妍出主意，这块石头形状粗长，老板切的靠边，大部分石头内部没切到。 “我只免费切一刀，再切就要你们自己划线，一刀一百块，切什么样后果都你们自己承担！”红脸老板先讲明他的规矩。 如果真能出玉，即便切出来是人家的，让他白干也愿意。根据他的经验，这块石头再切也那个样了，九成都是浪费时间，为了防止顾客难缠，他才定下这个规矩。 “这块算了，切她选的那块毛料，我来划线您帮忙切！”曾凡把切开的两半石头搬到一边，将楚妍选的那块原石中间拦腰划了一条线，让老板帮忙切。 “小伙子，你确定这么切？”红脸老板确认道。 这块石头有点像哑铃的形状，中间细两头大，曾凡画在中间位置，在老板看来十足的外行表现，如果两头有玉中间距离太远，完全切不到，要是中间细的地方有玉，正好一刀两断，价值大为降低，最好的下刀之处，应该是一侧靠边才对。 “先切一刀看看吧！”曾凡点头表示确定。 第1302章 红翡 楚妍选的这块毛料中间细的部位只有手腕粗，不足十厘米长度，两头却比拳头还大，如果里面都是翡翠的话，一边的就够做四五只手镯了。 当然，这也有个前提，那就是内部不仅满玉，而且还没有裂缝，对于翡翠原石来说，想要做到这两点非常难。 一般情况下，只有那些几百公斤以上的大块毛料，开出来的翡翠才有可能做手镯，那种料子即便有几条裂缝，可用的体积仍然很大。 当然那样的毛料价格也更贵，对于这些情况不明的翡翠毛料来说，外壳情况差不多的情况下，块头越大单价越贵。 几十万几百万的毛料都不鲜见，几千万价值过亿的都卖过，不过那都要到缅甸那边了，一般都是大型的珠宝公司才有那个实力，开涨一块十倍百倍的利润，当然，为此亏的倾家荡产的个体户老板同样大有人在。 行业内最常用的话就是黄金有价玉无价，尽管国外并不太认可，但是在华语文化圈内，玉石确实有着非同寻常的价值，为一块极品翡翠愿意一掷千金的富豪不在少数，翡翠也是各大拍卖会的常见拍品。 乱世黄金，盛世珠宝，近些年随着经济的上行，各种珠宝玉石在拍卖会的价格屡屡创出新高，几十万、几百万的都不罕见，成交价过千万的拍品也出现过几次，作为玉石中最大品类的翡翠，行情当然也一路看涨。 普通品质的正品翡翠，在有品质保障的珠宝店里，一个吊坠也能卖几千几万块，大块翡翠加工出来，确实比黄金更有价值。 电锯的噪音声中，原石从中央被解开，红脸老板用清水冲洗断面，露出一片半透明的橙红色质地。 “高冰种红翡！”红脸老板激动的似乎脸更红了。 红的叫翡，绿的叫翠，翡翠其实是两种不同颜色的硬玉，两者产地相同，大家习惯了连起来称呼，只是相比绿色翡翠，红色的产量不足百分之一，显得更加稀少。 物以稀为贵，同样种水的翡翠，红颜色的比绿色价值更高。 当然，那些被炒出圈、赋予了特殊意义的极品祖母绿、帝王绿除外。 从切出来的断面来看，这块特殊形状的原石满玉的可能性很大，可能成为红脸老板的职业生涯之最，也难怪他激动了。 楚妍拿过切下来一半，比了比自己的手腕，感觉有点遗憾：“做手镯好像有点不够！” “看这个纹理和质地，如果两边都有同样质地，出手镯完全没问题！”红脸老板解释道。 “老板，这块石头你帮忙完全解出来，我们要花多少钱？”曾凡问道。 “从现在的情况看，这块石头价值十万以上，如果继续开，价值再翻几倍也有可能，也可能就这一小块玉，那就最多值两三万，要不要继续开，你们考虑好，五百块手工费，我可以帮你们全部解出来！”红脸老板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他见过太多因为贪心不足倾家荡产，甚至锒铛入狱的例子了，为此丧命的也不少，这块石头既然人家已经买下，那说明与自己无缘，只挣该挣的钱。 这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很多店铺已经陆续打烊，只有零星的游客路过，刚才他们切了两块石头也没人过来看。 “你帮我们解出来吧，反正都是赚了，多点少点无所谓！”曾凡一事不烦二主。 他当然已经知道这块石头内部情况，只有外面一层薄薄的石壳，不用再切，只需要将外面的石壳磨掉就行了。 红脸老板换了个机器磨了起来，比刚才的噪音小了些，却更加耗费时间，不过他却一点也不嫌麻烦，反而越磨越兴奋。 打磨过后的原石露出更多的红色细密质地，与他刚才的判断几乎一致，很可能打破他店里的一个记录，甚至在整个市场都能排上前几名。 市场上绿色的翡翠很多，高品质的红翡就很少见了，尤其是这种没加工的纯天然高冰种红翡，更加稀有难得。 可惜的是一整块料子从中切成了两半，如果当初完整打磨出来，做一柄玉如意，价值更无法估量。 一半磨出来欣赏了片刻交给楚妍，红脸老板继续磨另外一半。 “红里面透黄，我喜欢这个颜色，还有半透明的部分，手镯做出来一定好看，我不喜欢大红大绿的镯子，这种半透明里面挂一些橙红颜色正合适！”楚妍两手捧着粗磨出来的玉石兴奋的畅想道。 “这一块不仅可以做手镯，项链、耳坠、吊坠、戒指够你做一整套了！”曾凡刚才也只粗略感应大致情况，解出来后感应的更清晰，这块玉石似乎和那些成品的翡翠完全不一样。 从楚妍手里接过，曾凡两手握住玉石，用微观感应内部的情况，周围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玉石内部似乎有一个无限广阔的世界。 门外走过两男一女三个游客，为首的是个年轻的女人，看到曾凡手里的玉石，眼睛亮了起来，停下来转身走进了店铺。 进门后看到红脸老板正在解石，没有说话站在那里静静的观看。 看到这里有人聚集，路过的人也都凑进来看热闹，隔壁店铺老板是个胖乎乎的女人，顶着一头蓬松的卷发走了进来，看到红脸老板手里的石头，大声调侃道：“老白，你可以呀，又出彩了，高冰种红翡，咱们这一片多长时间没见过了，恭喜恭喜！” 红脸老板专心解石，没有搭理她，烫发女老板转头看向曾凡：“小兄弟，你这块石头转给我怎么样，一口价三十万！可以直接转账给你！” 曾凡的感应从玉石内部收回来，周围的世界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女老板的话当然也听到了，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我们没打算卖掉！” “小兄弟，你可能不懂行情，现在市面上二次加工的红翡原石太多，导致人们都不太信任，实际上很不好出货，也就是我看到了你们解石的过程，才愿意出这个价，离开这里你们再想出货，未必有这个价钱！”女老板鼓动如簧之舌劝说道。 她的店铺也经营成品翡翠，这样品质的红翡，可以当做镇店之宝，一副手镯足够收回成本，剩下的都是净赚，当然舍得下本钱了。 不过曾凡始终不为所动，让女老板无可奈何。 最先进门的年轻女人也心动了，跟身边的一个同伴耳语了几句后开口道：“我可以出两百万人民币，只买你手中这半块！家中长辈生辰，正好雕成一尊玉佛贺寿，不知道先生能否能出让？” 她一开口就是几倍的报价，噎的女老板翻白眼，她三十万收回去都不一定能赚这么多，这些财大气粗的富二代们太可恨了。 “我们不缺钱，自己收藏加工更有意义！”曾凡同样拒绝掉。 红脸老板将另一半毛料也全部解完，两块晶莹的橙红色翡翠大小形状都差不多，更难得的是通体质地纯净，没有污点和裂痕，无论加工什么造型都能方便不少。 刚开始曾凡并不介意出手一半，反正剩下的一半也够给楚妍做手镯了，可是刚才短暂的感应让他获益良多，这块翡翠对他显然有特殊的作用，当然更不能随便卖了。 付清红脸老板的加工费，又让他拍照留念，然后将两块红翡翠用报纸包裹起来，装进背包里，曾凡和楚妍离开了这家店铺。 他们没有继续再逛，离开了花鸟市场，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过在路灯照耀下，也是灯火通明，另有一幅繁忙的景象。 “其实卖掉一块也可以啊，二百万呢，可以在福泽苑买两套房子了！”这时候楚妍才问出心里的疑惑。 第1303章 能力增强 “你还饿吗，我们再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回酒店！”曾凡并没有直接回答楚妍。 “刚吃完米线还不饿，我们路边摊买点边走边吃吧！”路两边就是夜市，很多临街小吃，楚妍属于嘴馋肚子小，看到好吃的流口水，实际上吃不了多少。 烧烤是全国夜市的潮流，走到哪里都是必不可少的项目，既有统一的项目，羊肉，烤肠，鸡翅等必不可少的内容，还有很多当地的特色内容。 他们看到的除了烤牛羊肉外，还有特色的五花肉，烤豆腐，烤米粉，烤蘑菇，烤土豆片，烤鱼，这些还算正常的项目，其他的蚂蚱，蚕蛹，蛇肉，各种稀奇古怪的原材料都有。 俩人对那些太特色的类型都敬谢不敏，每人弄了一把常规的羊肉串，填填肚子就算了。 边吃边往酒店方向走，走回五一路上，路边没什么人了曾凡才说道：“这块翡翠感觉有点特殊，我得先研究研究，明天再过来看看，不知道是所有翡翠都这样，还是只有这块特殊被你挑出来了！” “我如果不选这块，是不是你也会选？”楚妍后知后觉的问道。 “呵呵，那可不，三百块一公斤，不能白花呀！” “那你还挑那么大块废料干嘛，多花好几千块钱，害我白替你着急！” “这样才正常，也让老板多挣点，只买一块就切中，那运气也也太好了！如果不是太晚了，我还想多买几块废料做铺垫呢！”曾凡心里不想招摇。 “就你才想那么多，要是我有你的能力，我把整个市场的翡翠毛料都过一遍，值钱的都买走，还上什么班呀，天天数钱不好吗？”楚妍嘴里咀嚼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过犹不及你没听说过吗，世界上的钱你赚不完，够用就行了，不能把赚钱当做唯一目的，人总要有点其他事情做，无所事事的人并不一定快乐，可能还抑郁！”曾凡笑道。 “反正我现在还不想上班，感觉很没意思，咱俩在外面多玩几天吧！” “哈哈，我也这么想，咱俩心有灵犀！”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里，趴在床上，一人抱一块翡翠仔细看，这次曾凡又体会到那种特殊的感觉，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玉石内部仿佛有另一个世界。 他并没有沉迷进去，转过头问楚妍：“你摸着石头有什么特殊感觉吗？” “就觉得冰冰凉凉的，摸起来特别舒服，你还有什么感觉吗？”楚妍不解道。 “仿佛内部有一种特殊的能量，让我感觉内的时间一下子变得特别慢，好像进入一个特殊的世界！”曾凡发现语言不太好形容那种感觉。 “有多慢，你能一分钟当十分钟用？” “沉浸其中一秒钟可能相当于几天几十天，你能想象吗？” “我记得你说过，你可以梦里进入游戏中的世界，是那种感觉吗？” 曾凡摇摇头：“不太一样，你也知道我有特殊的感应，这种石头似乎可以增强我的感应，还需要一点点实验！” “怎么样实验，需要我配合吗？”楚妍兴奋的问道。 “你正常睡觉，别打扰我就行，明天早上八点，如果我还没有醒过来，记得叫醒我！”曾凡内心觉得没必要，他的生物钟一向准时，但是楚妍这么感兴趣，总要给她安排点事情。 “要是像你说的那样，一晚上你不是相当于过去了好多好多年？会不会我一觉醒过来，你变成一个老头？”楚妍担心道。 “你以前不就说过我思想像老头嘛，这种时间错觉发生在思维层面，不是身体层面，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睡觉吧，别多想了！” “可是现在不到九点呢，我还不困，要不我们再泡个澡吧？刚才又切石头，又吃烧烤身上脏了！”楚妍将手里的石头塞给曾凡，盯着他眼睛眨啊眨，显然想的不是泡澡。 “我身上不会沾染灰尘和异味，你要洗自己洗吧！”曾凡不理会她的暗示，继续摩挲手里的石头。 楚妍没辙，只好自己去洗浴间，下午才洗过，再洗当然没必要太认真，简单的冲了冲淋浴，刷了刷牙，烘干头发就完事。 从洗浴间出来，看到曾凡将一块红翡放在枕头边，另一块红翡放在胸口，闭着眼睛仰卧在床上，显然已经进入了那种特殊的感应状态。 轻手轻脚上床，在曾凡身边躺下，眼睛看着天花板胡思乱想了一会，楚妍感觉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当曾凡把微观感应投入红翡内部的时候，只是感觉到无边无际的空旷，空的让他心里发慌，和以往感应别的物体完全不是一回事，实在有点颠覆他的既往认知。 他推测这种情况要么是特殊感应失效了，要么是自己的能力不够，于是尝试起其他的方法。 蛮荒世界的时候，他也从大河底下捡到过玉石，那块玉石还增强过他的感应能力，可能是里面确实蕴含增强他感应的能量，不过后面再研究的时候，发现那块玉石的神奇效果消失了，除了结构成分，与其他的普通石头已经没有什么差别。 玉石里面的能量应该会逐渐流失，既然研究不明白内部情况，那就借助玉石的能量，继续研究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曾凡不再感应红翡内部的情况，而是将感应能力重新集中到自己身上。 事实证明他的推测没有错，再次感应自身微观情况的时候，感应能力果然得到了增强，曾凡将注意力集中到比较熟悉的角质形成细胞内部，第一次清楚感应到了不同细胞器的内部结构，见证了角蛋白的完整生产过程。 不仅微观感应的尺度再一次提升，曾凡能同时感应的细胞数量比原先增强了上百倍，可以同时感应数亿不同细胞的内部情况，他的感应也第一次深入细胞核内部，感应到染色体解螺旋自我复制，多种不同类型的蛋白质基因表达过程。 人体内合成的角蛋白有二十多种，有酸性角蛋白、有碱性角蛋白、有强度高的、有韧性高的等等不同特性，在皮肤的不同位置，细胞生产的角蛋白类型也会不同，这些多种功能的角蛋白可以让同样类型的细胞表现出不同的特性。 过万亿的角质成形细胞成为表层皮肤的主体，分布在身体的表面，防范着来自外界的各种细菌病毒的入侵，时刻接受着外界的各种信息，同时隔绝身体内外，维持身体内部的温度，保障内部的安全。 这段时间曾凡对自身细胞最多的改造都集中在皮肤层，人体的皮肤可以认为是一个独立于十大系统外的器官，与血液循环系统、免疫系统、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骨骼系统、肌肉系统都有很密切的关系。 由于曾凡持续不断的修复，皮肤系统的大部分细胞都能维持在健康工作状态，不再像往常一样短周期内凋亡，至少让皮肤层的大部分细胞实现了长生不老。 大部分细胞始终健康，不用周期性的分裂，细胞分裂复制次数减少，不仅降低了染色体的磨损，还可以降低基因变异的几率，间接减少癌症病变的可能。 随着表皮细胞的修复优化完成，曾凡发现细胞修复的工作量大幅度降低了，细胞不用周期性分裂，工作量减少，各种蛋白质合成可以做的更细致，让表层的皮肤更坚韧，有更好的保护作用，真皮层的组织更有弹性，神经末梢对外界的感应更加灵敏。 曾凡已经可以随心调控身体各处毛发生长，极大程度减少皮屑，头皮屑的产生，经过优化的皮肤表层角蛋白有更好的防护能力，这也是他有自信不会沾染其他粉尘和异味的原因。 微观感应能力的增强，让他可以更细致的感应到身体各处，从微观到宏观发生的一系列变化，有自信对身体内部其他系统进行更深层次的调整和优化。 第1304章 自助早餐 人体皮肤表皮层的细胞属于上皮组织，上皮组织主要功能是保护、分泌和吸收；真皮层细胞属于结缔组织，而结缔组织则提供支持、营养和连接。 上皮组织和结缔组织广泛存在于人体内部的各大系统之中，通过对皮肤层的深度改造，曾凡也可以将积累的经验一点点应用于身体内其他的系统，逐步让各系统的细胞长生化，最终实现自身的长生不老。 不过，虽然组织结构大同小异，可是在不同的系统内部，两种组织包含的细胞还是有很大的差异，这些差异大多体现在功能和结构层面，不同细胞本质上的差异不大，也降低了曾凡后续优化的难度，只是会稍微复杂繁琐一些。 消化系统的口腔、食道、胃肠等消化道的上皮组织成了扁平上皮或者柱状上皮，多了吸收细胞、分泌细胞等功能细胞，用于吸收营养，分泌各种消化酶等等。 呼吸系统的上皮组织构成的鼻腔、气管多了分泌粘液的功能，用来过滤空气，清除混杂的异物，肺泡内的上皮组织还可以方便红细胞进行气体交换等等。 内分泌系统的上皮组织构成的腺体还可以分泌不同的激素，神经系统的上皮组织可以分泌脑脊液等等。 与复杂多变的上皮组织相比，不同系统的结缔组织细胞差异少一些，除了构造特殊的骨骼结缔组织外，生产胶原蛋白和弹性蛋白的成纤维细胞和负责清理的巨噬细胞都是重要成分。 此外，不同系统都有各自的特殊功能细胞，循环系统的内皮细胞和平滑肌细胞是血管的主要构成部分，肌肉系统特有的肌卫星细胞，免疫系统的淋巴细胞，以及各系统都有的储存能量的脂肪细胞等等。 上皮组织，结缔组织，肌肉组织和神经组织，是人体四种最主要的细胞组织类型，这些组织互相搭配，形成了不同的功能器官，共同组成不同的功能系统，让人类成为一个可以自由行动的独立生命体。 增强的感应能力让曾凡可以在更微观层面进行细致观察，对照从书本里学来的知识，对自身的各系统机能有更深入的了解。 认知足够才能更有针对性的进行调整优化，人体是一台超级复杂的机器，各系统互相关联，所有调整都必须考虑周全，否则的话，就像练武走火入魔一样，很容易自己把自己搞死了。 好在人体的细胞总数足够多，曾凡可以选择一部分细胞进行改造，观察效果后，逐步进行优化，确认安全再进行整个系统的优化，这样的把握更大一些。 通过红翡内部能量增强的感应能力会一直保持，微观的世界没有止境，想要持续的增强微观感应能力，却要一直消耗这种特殊的能量，凌晨两点多，他就不得不换了另一块红翡。 天亮的时候，另一块红翡的能量也被消耗完，曾凡将石头放到一边，几个呼吸间让自己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翡翠蕴含的能量不仅能提升他的感应能力，还可以加快他对自身细胞的优化，比蒸桑拿更有效率。 可惜这种神秘的能量似乎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没了。 想要获取更多这样的能量，就得不断获取这样的翡翠原石，在市场里捡漏一次两次还可以，时间长了总会被人发现，那时候估计就没那么容易了。 “小曾凡，快醒醒！快醒醒！”楚妍在八点钟准时把曾凡叫醒。 只是叫醒的方式让他有点哭笑不得，抓着他的把柄不停摇晃，对身体超强的控制能力让他没有早晨正常的生理反应，这一点让楚妍很不满意。 既然醒了，也没必要装睡，必须要晨练一番。 上午九点钟，心满意足的楚妍和曾凡一起下楼，到酒店餐厅吃早饭。 酒店的免费早餐，相比外面的小吃，至少卫生方面更让人放心。 餐厅里没有多少就餐的人，自助餐厅的种类很丰富，可惜他们来的有点晚，可选择的项目不多了。 每人盛了碗皮蛋瘦肉粥，拿了几片吐司面包，端了盘冷切火腿和煎蛋，也能填饱肚子了，他俩对饮食方面都不太挑剔。 “一会我们还去那个市场挑石头吗？”楚妍喜欢吃饭的时候商量事情，她觉得不影响自己吃饭速度，能让曾凡吃得慢点，俩人速度更协调，不至于一直等着自己。 “你要是不想去可以在酒店休息，我自己更方便！”曾凡为她考虑道。 “谁说我不想去，多好玩的事儿！一个人在酒店才更无聊！” “那也随你！” 他知道楚妍就是死鸭子嘴硬，出去逛不了多久就会喊累，好在距离不算远，景星街就在市区里，很多地方可以休息，最多中午他们就能回来。 “好巧呀，曾凡兄弟，没想到你们也住这个酒店，不介意我们拼个桌吧？”两个不速之客端着餐盘走到他们的餐桌旁边。 来的是昨天吃米线的那个郑自刚，更巧的是，他身边跟着的就是昨天赌石店里，那个开价二百万要买他们红翡的女人。 看到曾凡点头，两个人在旁边坐下，郑子刚很自来熟的介绍道：“这是我妹妹郑子雯！” “确实很巧，曾先生，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我对那块红翡真的很感兴趣，价格还可以再商量！”郑子雯继续昨天的话题。 “我需要做出一副手镯，送给我妻子！剩下的部分，你想要都可以转给你，价格你随便！”曾凡正嫌弃背着两块石头沉呢，刚打瞌睡就遇到了送枕头的。 “不满曾兄弟，我们家里就经营珠宝生意，有经验丰富的翡翠加工技师，如果信得过我们，可以免费替你加工出来，你看怎么样？”郑子刚笑着说道。 曾凡吃完自己那份早餐，将身后的背包摘下来，本来他们打算吃完早餐直接去景星街，找人帮忙加工，所以两块石头就在包里放着呢。 两块红翡拿出来，平整的断面朝下放在桌上，推到兄妹两个前面。 普通人并不能感应到翡翠里面的能量，曾凡盘了几个小时，两块红翡比刚解出来的时候更加温润，郑子刚显然也见过不少翡翠，拿起一块仔细观察，称赞不已，红翡的品质比他妹妹描述的更高。 “你看这块，一头大一头小，倒过来雕成一尊弥勒佛摆件刚好合适，送给奶奶贺寿，她老人家一定喜欢！”郑子雯也拿起一块比划道。 兄妹两个在那里讨论，曾凡和楚妍已经把各自的餐食吃完了，他们两个配合默契，基本上一起吃饭，每次都能做到盆干碗净，楚妍吃不了的，曾凡负责兜底。 “两块红翡教给你们了，你们慢慢研究，我们先走了！”曾凡站起身告别。 “不好意思，我们讨论的太投入了，曾兄弟，加个联系方式，留个银行账号，我把钱转给你！”郑子刚赶忙站起来说道。 “我们就住在这酒店楼上六零一，两天内应该都不会离开，还要麻烦你的人帮忙加工手镯，你们也可以请专业人士评估一下，钱的事到时候再说吧！”曾凡相信他们不会贪图这点便宜。 “曾先生，我们需要知道你太太的手腕尺寸，方便制作适合的手镯！”郑子雯笑着说道。 “哦，也对，楚妍，你们俩比一下手腕，我感觉应该差不多吧！” 楚妍走到郑子雯身边，伸出左手和她比了比，郑子雯右手抓住自己的左手腕，拇指和中指刚好合拢，又握住楚妍的左手腕，也是刚好合拢，确实差不多。 “曾太太的皮肤真让人羡慕，不知道用什么品牌的护肤品？”郑子雯羡慕的说道。 她已经快三十了，青春渐渐远离，对皮肤的状态格外敏感，楚妍看上去很年轻，可是她的皮肤状态显然不是年轻就能具备的，因此格外好奇她的保养秘诀。 “我没有特定的品牌，买到什么用什么，可能就是还年轻吧！”楚妍被人夸奖当然高兴，不过保养的秘诀不能和人分享，只能含糊过去了。 两个女人又客套了几句，曾凡才带着楚妍出了餐厅，从大堂离开酒店，继续去昨天没逛完的市场。 第1305章 雇佣向导 “他们两个什么身份，值得你那么信任？”离开酒店很远，楚妍才问出心里的疑惑。 就算按照昨天那个女老板的报价，两块红翡也价值几十万，随便就交给陌生人，不像曾凡以往的作风。 “你脖子上那个项链，就是他们家的品牌，几百万对我们来说很多，却远不及他们家的信誉，信任都是相互的，后续可能还会打交道，算是提前打个基础吧！”曾凡解释道。 “周大富，可是他们俩都姓郑呀？”楚妍更疑惑了。 “他们的奶奶姓周，爷爷姓郑，最早只是澳门一家小金店，他爷爷继承店铺后发展壮大，后来又发展到香港、内地、东南亚等地方，更主要的产业是地产方面，新世纪地产在燕京也有不少项目，你应该也听说过，郑家在香港是排名前几的富豪家族！” “不会吧，那个郑子刚那么有钱，还和我们拼桌，看着一点不像！”楚妍当然相信他的话，只是心里还有点质疑。 “皇帝还要微服私访呢，更何况他们了，也一样要吃五谷杂粮，照样会生老病死，那有什么奇怪？抛去那些身份带来的光环，他们也不过是两个普通人，还不如你呢！”曾凡笑着说道。 “呵呵，那个郑子雯可羡慕我的皮肤了，你要是开个美容院，一次保养收个几万块，他这样的富婆都得排队！”楚妍美滋滋的说道。 “你可太小看我了，别人花几亿几十亿我都懒得出手，金钱只是工具，不能指使我！” “就你清高，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行了吧！”楚妍看不惯他得意的模样，敷衍的夸奖道。 “我很喜欢这里的气候，我们留在这里常住，你觉得怎么样？”曾凡转移话题。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你能远程办公，我不行呀？”楚妍有点舍不得自己的工作。 “我们租块地，办个小农场，再开家翡翠店铺，你做老板娘怎么样？”曾凡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北方的气候干燥，空气质量也不好，远不如这里住着舒服，以后安定下来，可以把我爸妈接过来，你爸妈如果愿意放弃工作，也可以过来，我感觉住在这里更容易长寿！”曾凡内心也被这个刚冒出的念头说服了，越想越觉得值得试试。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反正别想甩下我！”楚妍抱紧他的胳膊表明态度。 “那好，咱们就先定下这个目标，我会多留意这方面信息，有合适的地方就租下来！”曾凡下定决心。 最早先自学编程是为了多挣点钱，减轻生存的压力，现在他没有了经济压力，追求方向也转变了，换个地点生活也值得尝试。 确定了想法后，曾凡没有继续在市场里面转悠，带着楚妍直接到了昨天那家店铺里面。 一事不烦二主，他觉得红脸的白老板值得信任，就懒得再去浪费时间找别人了。 红脸老板名叫白大山，他的店铺也是才开门没多久，刚打扫完卫生，电视还没打开，一抬眼就看到昨天那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又走了进来，这次他主动打招呼：“哟，小兄弟，又来了？” “再挑两块毛料！”曾凡说明来意。 “小兄弟，看你年纪不大，我得劝劝你，玩玩就算了，不要指望靠这个发财！”白大山语重心长道。 他对曾凡的印象很好，不想这个年轻人误入歧途。 “我确实有意从事这个行当，不为了发财，只是单纯对翡翠原石感兴趣，我也有点手段识别这些毛料里的翡翠！不知道白老板愿不愿意合作！”既然说到这里，曾凡也就不绕圈子，直接挑明来意。 “你想怎么合作？”话说的这么明白，白大山的好奇心也起来了。 他的这个门市面宽七八米，进深不到十米，除了门口摆的几台解石机，靠里面角落一个柜台以外，大部分地方地面都摆着一堆堆的翡翠毛料，还都是没开窗的全赌毛料，几面靠墙摆着几个简陋的金属货架，上面摆的可能是品相好些的毛料，商品格外的单一。 曾凡在店里转了一圈，从靠近门口价格最低的毛料堆里，选了两块拳头大小的毛料，上面都用记号笔写着价格，标价二十。 “我能借用你这解石工具吗，展示下我的能力！” “注意安全就行，如你能确定两块里面都有玉？”白大山本来以为他昨天纯粹是靠运气，看曾凡的态度，显然是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选那些特征明显的毛料，你可能以为我是靠运气，这两块标价这么便宜，显然你也不看好，不过这两块里面的翡翠颜色很不错！”曾凡说着话戴上手套和护目镜，开始了操作。 他每块石头只切了一刀，刚好露出玉肉边缘，两块都是冰种，一块内部是阳绿，一块是白色飘雪，质地都很纯净，又有渗入杂质，也没有裂缝。 哪怕是小块的毛料，有裂的比例也很高，曾凡当然要选拿得出手的证明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块毛料太小，尽管翡翠的质地都很不错，曾凡并没有感应到那种特殊的能量，内心有些失望。 不过白大山却感觉无比的震惊，昨天还可以说是运气，今天在自己店里随便转了一圈，就能挑出两块高冰种翡翠，还能准确切到玉肉边缘，简直就是神迹了。 他做了十多年翡翠生意，这期间不知道经手过多少毛料，亲自切开的少说也得有几千块了，也认识不少业内高手，从没见过这么样轻松笃定的挑选翡翠的人，看他的年纪，这靠的绝对不是经验，那就一定是有特殊能力的奇人了。 “小兄弟贵姓？”白大山表情郑重起来。 “免贵姓曾，曾国藩的曾，曾凡，这是我妻子楚妍！”曾凡也正式的自我介绍。 “我叫白大山，黑白的白，这家店确实是我的，不知道你想怎么合作？”白大山内心有点热切了。 刚才还劝说曾凡不要沉迷的他，对合作也期待起来，有这样的能力稳赚不赔，还怕什么？对方大块吃肉，带自己喝汤也行呀！ 曾凡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说出了白大山期待的话：“估计你也能猜到，我有一些特殊能力，我需要接触大量翡翠毛料和原石，有助于我的能力提升，借助你的渠道我们合作，我找出来的翡翠获得收益分你一半！” 店里的生意不太好，曾凡两人进来半个多小时，并没有第二拨客人进门，他们就围着解石机说话，楚妍拿着两块切开一刀的毛料对比研究，并不参与两人交谈。 “一半太多了，其实你自己去瑞丽的边贸市场，一样能看到大量毛料，我也是从那里拿货，哪有资格分你一半收益，我也没有实力和你共担风险，我的本钱并不多！”白大山听了曾凡开出的条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便宜占的太大他不踏实。 “白叔当过兵吧？”曾凡明知故问。 “当过八年兵，上过老山前线！”白大山为自己的经历感到自豪。 “你也知道我的能力了，想要通过翡翠赚钱，是很简单的事，市场里那么多赌石店铺，我在你这里买毛料，就是信任你的人品，这样吧，你把这个店临时交给别人打理，我出十万块一个月雇佣你，做我们的向导，陪我们去瑞丽怎么样？合作的事情，以后再说！”曾凡也是只有模糊的想法，去了那里怎么做，也没有确定的主意。 从白大山剧烈的思维活动中，曾凡能知道他店铺的收益并不稳定，他这种经营方式利润并不高，一年最多也就是收入三五十万，有的时候还会赔钱，不过怎么也比大部分上班族强多了。 “什么时候出发？”曾凡的话打动了白大山，十万块一个月对别人来说很贵，看了曾凡的能力，他可以拿的心安理得，店铺的生意随时可以找人帮他看着，也不耽误经营。 “给你时间安排店铺，帮我们租辆车，后天早上出发怎么样？” “没问题！到时候我把车准备好，去酒店接你们！”白大山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两人又敲定了一些具体的问题，曾凡才带着楚妍离开店铺。 第1306章 理念 曾凡解出来的两块玉并没有带走，他们也没花钱，理论上还属于白大山店铺资产，曾凡借花献佛当做雇佣的定金。 两块翡翠做不了手镯，做几个吊坠绰绰有余，白大山自己完全解出来转手就能卖几万块，等于是白捡了。 出了店铺他们并没有在花鸟市场继续逛，而是游览了附近几条古街，甬道街的聂耳故居，光华街抗战胜利纪念堂，钱王街同庆丰票号旧址，马家大院等等。 这一片老街虽然多，其实总面积并不大，最长的东西向光华街和景星街也不过三四百米，很多地方正在维护改造，两条街之间的甬道街、文明街、钱王街等街道不过一两百米，两个多小时边吃边逛，基本上都溜达了一遍。 中午回到酒店睡午觉，下午就在酒店附近的翠湖公园转了转，找了个亭子坐里面待着看风景，没有再去别的景点游览。 四月份的昆明，气候已经很温暖，相比滇北的香格里拉，似乎是两个世界一样，楚妍把她的羊绒大衣收了起来，换上了春装，发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冷。 既然决定留下，就不能什么都不做，曾凡带着楚妍找了家书店，找了一些云南各地风俗地理，动物、植物、矿物等特产信息等各方面内容的书籍学习，当然也少不了南面几个邻居的情况，翡翠玉石产业的信息等等。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郑子刚通过酒店前台联系，在咖啡厅约曾凡夫妻两人见面。 他们到咖啡厅的时候，郑子刚和郑子雯已经在等着了，等他们坐下后，拿出一个方形首饰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条红翡珠子串成的项链，一对红翡手镯，一对耳坠，还有一枚白金为骨架镶嵌椭圆形红翡的戒指。 “这是我们请总部技师连夜赶工出来的一套首饰，算是聊表心意，这张是周大富珠宝终身会员卡，这是五百万元现金支票，感谢曾先生和曾太太对我们的信任和帮助！”郑子刚的态度非常诚恳，仿佛收下这么多东西还是给他面子。 楚妍看看曾凡，本来只是想要一副手镯，没想到人家直接帮忙做出一套，出价也比他们预期高不少，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做派。 “呵呵，你们兄妹的心意我们领了，咱们合作愉快，那块玉石就算两清吧！”曾凡没有虚伪客套，爽快的收下了全部东西。 “哥，你们聊，我带楚妍妹妹回房间去试一下首饰！”郑子雯站起身说道。 这明显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曾凡点头示意楚妍跟她离开了咖啡厅，回房间去了。 “不好意思，我得先道歉，我们调查了曾兄弟的个人情况，几个月的时间，华盾软件发展了五千万用户，华族游戏用户过百万，曾兄弟天纵奇才，让人刮目相看，能结识你是我的荣幸！”公事谈完，郑子刚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态度。 “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没人支持我什么也不是，说不定还在建筑工地上干活儿呢！”曾凡说的就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世界上从不缺乏有才华的人，被埋没的才是大多数，他只不过是比较幸运罢了。 找到了比较擅长的领域，遇到了愿意支持自己的人。 “上帝不会无缘无故帮助一个人，运气也是前世的福报，曾兄弟不必过谦，这么大块的极品红翡可不是谁都能随便遇到，说起来我们也是沾你的光，不然的话，就算我们花上一个亿，也未必能找到这样的满意的红翡......”郑子刚说的也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有钱人见过的好东西太多，他们的眼光也被抬高了，想要的往往都是钱不能轻易买到的东西，这样的东西通常都是可遇不可求。 有的是很稀有但已经有主的东西，人家不在乎钱多钱少就是不卖，有的是世间没有的东西，这就是佛家所说的人生八苦中的求而不得。 钱能解决世间大部分人的痛苦，但是有钱人并不都是无忧无虑，大部分人依然会感觉痛苦。 钱多钱少和幸福快乐并不一定呈正比，尤其是在解决基本的生存问题后，人的认知和觉悟才是减少自身烦恼和痛苦的根本。 很多人不择手段追逐财富金钱，忘记了最初追逐的初衷，在追逐中迷失了自我。 曾凡顺着郑子刚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也从他的思维中感应到真实的想法。 他也算富家子弟中的异类，从小热爱艺术，以文艺青年自诩，也对西方的人文环保理念格外认同，因为从小被当做家族产业接班人培养，从哈佛毕业后不得不在华尔街投行从事商业投资类的工作，今年才刚回国进入家族企业实习。 现在互联网是热门新兴产业，诞生了无数暴富神话，有过留学灯塔国经历的郑子刚当然不甘寂寞，想要投资一些有前途的互联网公司，搭上这一波新兴产业的便车。 可惜他的投资理念在长辈那里得不到支持，他只能在长辈划下的圈子里施展才华，家族的产业涉及珠宝、物业、酒店营运、基建、百货等多种业务，数千亿的资产规模，遍及内地港澳、东南亚等地，本身就有稳健的收入，也确实没必要再去冒险涉足不熟悉的领域。 正巧在这里遇到曾凡，郑子刚也是《华族》游戏发烧友，对他们公司的前途很看好，有意用私人名义投资他们公司，只是听说华族公司不接受外部融资，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两个人的经历只差五六岁，可是经历却是天差地别，曾凡农村出生长大，只比那些偏远山区的条件好一点，郑子刚则是一出生家里就已经是香港数得着的豪门，长房长孙，含着金汤匙长大，从小衣食无忧，受到最好的教育。 身份和经历的差别太大，也让曾凡对郑子刚的理念和烦恼没有太多的感同身受，只是出于礼貌听他讲述，不过对他感悟的人生道理倒是有些认同。 因为曾凡能感应到他的思维，可以恰到好处的插上几句话，让郑子刚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把他引为知己，讲起来也滔滔不绝，一度忘了最初的想法。 曾凡也趁着他说的口渴，喝咖啡的间隙，说了一些华族公司的情况，重点是透露了准备改制的内容，详细的规划还没有对外公开，郑子刚的渠道当然没打听到。 听了曾凡准备将公司股份全部分给用户，一向自诩思想前卫的郑大公子也有点目瞪口呆，感觉眼前这家伙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你一手创办的公司，为什么要把股份分出去，是有人给你施加压力吗？”郑子刚说到这里还压低了声音，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其实周围最近的客人都在十米以外。 “华盾软件、华盾社区、华族游戏的核心，都是去中心化的分布式架构，不需要实体服务器支持，我们公司不保存任何用户数据，华盾网络也是基于全体用户的算力支持才得以存在，所以将公司所有权归于全体用户更合理，我作为公司员工已经拿到了业内顶级的薪资待遇，也实现了当初学习编程的目的，我本人已经很知足了，当然，公司股份名义上分给全体用户，未来用户可以根据各自积分贡献参与分红，但不允许继承和交易，公司的管理权我们要以制度形式保证集中，至少短时期内不会放弃！”曾凡耐心的解释。 “也就是说，未来你连管理权都要放弃？那公司不就和你没关系了？”郑子刚更不可思议了。 “现在我们正在制度创立阶段，必须有人参与，其实我也就是提个想法，公司的管理和制度设计都有更专业的人负责，华盾网络本来就有很高自主性，以后还将逐渐智能化，未来每个用户既是使用者，也是管理者，在华盾网络上，可以实现更高程度的平等和民主，大家都遵守同一套规则，谁都不能例外，应该比现在要好得多！”曾凡描述他对未来的构想，基本规则在程序里已经确定，这些想法以后还会一点点完善。 “曾兄弟你的想法实在，实在让人叹为观止，跟你比起来，我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白活了！”郑子刚再没有了讲述自己理念的欲望，感觉刚才自己的表现很可笑。 他关于投资华族公司的念头当然也彻底打消了。 第1307章 瑞丽 曾凡的话其实仍然有所保留，华盾网络靠广告收入能稳定运行，但是实际盈余并不多，就算把大部分利润分给用户，实际上也没多少，更多是象征意义。 关于实验中的金融证券系统，曾凡并没有透露，这才是未来华盾网络能不能存在下去的关键。 一个组织能不能持续运转，物质基础是必不可少的条件，能给用户带来持续的利益，才会获得用户的支持。 将来华盾网络融合金融证券功能，可以持续不断从全球市场获取稳定利润，再根据积分以股东分红的方式分配给用户，用资本主义的方式获取利益，用社会主义的方式重新进行全球利益再分配，或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化解越来越严重的财富两极分化现象。 当然，这也只是曾凡理想化的设想，以后能不能实现，能实现到什么程度，都还是未知数，还需要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第一步，公司的改制要能实现才行。 智能化的金融证券系统，将会有超高的吸金能力，深度影响全球资金走向，涉及到太多的利益，肯定不是他自己能做成的，需要获取更多人的支持，反对的人和利益集团同样不会少，冲锋陷阵让别人去就行了，曾凡觉得自己躲在云南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整个下午，曾凡和楚妍在酒店里没出门，在房间里研究买回来的一堆书籍。 接到父母从燕京打过来的电话，他们住了一个多月，能去的景点差不多都玩了个遍，每天无事可做感觉不自在，也惦记着地里的冬小麦该浇水了，想要回老家。 回就回吧，当初曾凡也预计他们待不长，不到三亩地的冬小麦也只是个借口，一年收不了两千斤麦子，去掉所有成本能不赔钱就算不错，归根结底还是不习惯城里生活。 曾凡联系张秋鹏，让他帮忙把父母送回去，当然也得顺便把福仔带回老家，城里规矩严，狗仔之间还有血统歧视，出入都要栓绳，对小土狗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 他房间的仙人掌和芦荟不能长时间没人管，也让张秋鹏搬过去照料，别到时候干死了，那当初的改造花的功夫就白费了。 “你们俩不是说去度蜜月吗，怎么听你这安排，是打算长住那里不回来了？”刚开始的话张秋鹏还能理解，后面的安排就听出不对味了。 仙人掌一个月浇一回水都死不了，让他搬回去养，那不是至少一个月回不去。 “楚妍在公司的工作可有可无，我的工作在哪里都可以，我们准备在云南安家了！”曾凡笑着说道。 “那公司的改制你也不管了？” “我的想法该提的都提了，能不能行我自己说了也不算，你们看着办吧！金融证券系统的威力你也清楚，掌握在谁的手里都是个巨大的威胁，改制能成功，就是一次有意义的社会主义实验，能实现一定程度的财富再分配，获益的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群人，当然也肯定会有很多人反对，所以我小胳膊小腿的还是躲远点吧！”曾凡给自己临时起意的念头安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张秋鹏反而认可了他的想法：“你的顾虑也对，我们把初步的改制方案拿去请一些专家指导，两派的观点水火不容，一派称赞，说我们是伟大的尝试，一派指责，认为我们企图开历史倒车，咱们当初想的太乐观了！我们的改制可能没那么容易通过！” “咱们放弃自己的应得利益，又不是去巧取豪夺，即便没有官方认可，至少也不算违法，可以先用公司章程的形式定下来，一点点完善，等时机成熟了再全面执行！”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张自强那几辆车自动驾驶改装完了，等着你给他安装系统呢，你不回来怎么办，让他把车子开去云南找你？”张秋鹏换了个话题。 “我写了个通用自动驾驶程序，可以自动检测配置，只要硬件符合要求，就可以自动完成安装，一会发你邮箱里，你去帮他安装吧，使用和测试规则给他讲清楚，一切责任让他自己承担！”曾凡的程序早就完成了。 过年期间智能系统的训练也没停止，智能达到一定的程度后，自动驾驶程序通过摄像头信息，进行识别判断、规避危险的能力已经强过大多数人，加上程序可以时刻保持注意力集中，更加遵守交通规则，在安全性方面已经远高于人类驾驶员。 当然，受限于车辆本身硬件能力，主要依靠摄像头的自动驾驶感知能力仍然有很多局限性，不可能完全替代人驾，但至少可以极大程度上减少人类驾驶疲劳，提升驾驶安全性。 智能程序越进化，曾凡的编程工作越轻松，当初学习编程是为了增加收入，现在编程只是他的一项普通技能了，没有了生存压力，他的时间转移到修炼提升感应能力也是必然，留在云南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瑞丽是西南边陲重要口岸城市之一，也是来自缅甸的翡翠毛料最大的进口通道，是云南省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管辖的县级市，古称“勐卯”，是傣文化的发祥地，面积九百多平方公里，除了人口过半数的汉族以外，境内还住着傣族、景颇族、德昂族、傈僳族、阿昌族等多个少数民族。 从昆明到瑞丽直线距离五百多公里，云南多山地，开车当然不能直线过去，要先向西北经楚雄到大理，再转向西南到保山，继续前行到德宏，最后才能到达瑞丽。 一圈绕下来实际里程接近八百公里，在多条省道国道之间多次转换，山地的路况一言难尽，速度也不可能快起来。 白大山开了一辆九成新的丰田普拉多越野车，载着曾凡和楚妍两人，早上八点从昆明出发，驶向边陲小城瑞丽。 一路颠簸了十几个小时，曾凡和他轮流驾驶，路上除了加油和吃饭，几乎没怎么休息，到瑞丽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了。 他们并没有住酒店，有钱办事总是容易一些，白大山提前联系朋友帮他们租下了一个院子，已经收拾出来，直接拎包入住，可以节省不少麻烦。 院子的占地面积有近两千平米，东西四十三米，南北近五十米，院子中部靠南建了一座两层高小楼，将整个院子分成前后两部分。 小楼南边是前院，前院东侧有一排平房，院门口开在平房的南面，两扇三米多宽的大铁门，正对着院门口的西墙下是一排彩钢顶子的车库，可以停下十几辆车。 其实这个院子也是房东才收拾完不久，刚开始招租，正巧白大山联系朋友，于是直接租了下来，他们一来就有了落脚的地方。 瑞丽作为重要陆路口岸，最主要的进口货物有两样，一样是花梨紫檀等珍稀木材，另一样就是翡翠毛料，其他普通的木材、农产品、矿产品与这两样相比，都差了很多。 城里有大量外来客商，这个院子面积不小，距离口岸也很近，租金自然也不便宜，年租金二十万，最少一年起租，这还是看在白大山朋友的面子没有要高价。 白大山的朋友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叫木根，景颇族，黑乎乎的脸庞，干瘦的模样，看上去像个农民，实际上以前就是土里刨食的农民，只是最近十几年随着瑞丽口岸的开放，他们的日子才好起来，木根的哥哥是白大山以前的战友，还在部队服役。 他们半夜抵达后，三个人都很疲惫，下车和等在这里的木根认识过后，交接了钥匙木根就离开了，他们各自进房间休息。 院子从外面看很不起眼，还是泥土地面，两层的小楼里面装修的却很现代化，搭配简洁风格的红木家具，洁白的陶瓷卫浴，给人的感觉不输五星级酒店。 曾凡和楚妍两人住在二楼的主卧，白大山住在一楼的客卧，其实房间面积、装修风格都差不多，上下两层五个卧室都是相同的风格，都带卫浴，估计就是方便过来做生意的客商。 曾凡通过感应能力扫描一遍没有问题后，澡都顾得上没洗，就和楚妍躺到床上睡觉了。 第1308章 捡漏 身体完成初步改造之后，曾凡就可以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休息，能快速的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按照自己设定的时间睡醒，深度睡眠期间还可以保持一定警觉，外界有什么扰动能迅速醒过来。 深度睡眠的好处就是可以让大脑高度放松，一两个小时就能缓解一天的疲惫，曾凡的深度睡眠被他自己重新定义，不仅大脑休息，全身的大多数细胞也都进入休息放松状态，少部分白天不方便修复的细胞开始进行修复，一点时间也不浪费。 早上天刚亮，曾凡就自动醒过来了。 楚妍睡在他右侧，一条胳膊一条腿搭在他身上，这也是最近一个多月才养成的习惯。 结婚前，她还有点女孩子的矜持，结婚后，两人独处的时候彻底放飞自我，特别的粘人，有多紧就要贴多紧，有机会就要撩拨曾凡。 曾凡优化过的身体非比常人，当然不怕这个，不过他的自制力比较强，知道适当节制，换个人估计都招架不住。 楚妍全身上下的皮肤，循环系统、消化系统、呼吸系统、内分泌系统等系统也经过曾凡初步的优化，身体表面的瑕疵和缺陷都被修复，身材曲线也比以前好了许多，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无死角美女。 所有的优化调整曾凡都是自身实验过，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对楚妍进行优化，他觉得有风险的就需要更多的时间进行验证。 就算这样初步的优化，也已经超越楚妍的期待了，不需要任何护肤品保养，只需要清水冲洗，就能达到最理想的皮肤状态，没有任何色素沉积和污垢，这是再厉害的化妆师都达不到的效果。 更让她满意的是再也不需要刻意节食，和曾凡在一起想吃就吃，不用担心身材会走样，看上的东西想买就能买，不用太在意价格，简直就是以前做梦也没有梦到过的生活。 旅行结婚这一个多月是楚妍二十多年的生命里最快活，最无忧无虑的时光，睡觉都经常脸上带笑。 这一切都是曾凡带给她的，当然睡觉都要紧紧的缠住，时刻不能放松了。 因此，当曾凡想要拿开她的手臂，悄悄下床的时候，楚妍立刻就醒了，双手下意识抱的更紧了。 过了几秒钟，迷糊的大脑才逐渐清醒，想起身在何地。 “老公，几点了？” “不到七点，你要困就继续睡，我出去转转！”既然她醒了，曾凡就不用再顾忌，直接坐起身穿衣服。 “等等我，我要和你一起出去！”楚妍上身弯曲又搂着他的腰。 “不着急，我就在院子里活动，你晚点下来也没事！”曾凡拿开她不老实的手，穿上了裤子，站到床下。 曾凡穿的就是单衣单裤，穿起来很快，穿完后就离开房间下楼了。 小楼前面种着一排胳膊粗细的香樟树，这时候已经长满了叶子，应该是建好房子后才栽种上。 院子里大部分都是泥土地面，压得很平整，东边的平房最北侧有个半敞开的工棚，和西侧的车棚差不多，只有彩钢房顶没有门，工棚里有几台解石工具，还有堆解开的碎石。 工棚南侧有用来雕刻玉石的工作间，有储存杂物的房间，剩下的几间房全空着，看样子应该是原先的库房。 从小楼东侧空地绕到北面，后院近千平米的院子空荡荡的，除了楼北一排香樟树，什么都没有，看地上的痕迹，以前应该都是杂草，也是新近才清除干净。 这个院子原先也是租给经营赌石的客商，去年那个商人破产离开了，院子空了几个月没租出去，房东重新花力气整修，刚弄完没多久，正好就被曾凡租下来。 工棚里面有三台不同型号的电锯，还有电锤、砂轮机等用来解石的工具。 旁边的工作间里有雕刻机、打孔机、打磨机等多种翡翠加工器具，都是前任租客留下来的，也不可能带走，折价处理给房东了。 木根昨天交代，院里的器具他们可以随便用，如果用坏了，他们自己花钱维修。 既然玩的起赌石，器具维修那点钱还真不算什么了。 曾凡走进工棚， 角落里散落着一堆切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石头，通过感应他能确定这一堆石头应该来自同一块毛料，可能就是让上任租客破产的罪魁祸首吧。 这些碎块小的比麻将牌还小，大的也不过拳头大小，初始的体积应该得有一两吨重，估计是花了不少钱买下来的，应该也出了一些翡翠，估计是投入产出不成比例，算是赌垮了。 他用手拨开一堆稀碎的废料，从里面挑出五块比较大的，这些毛料最少都挨过两刀，还有一块六面都被切过的，至少挨过七八刀，全部完美的避开了内部的玉肉。 打开一台小电锯，曾凡将这块挨刀最多的毛料放上去继续切，一刀下去就露出了内部浓郁的绿色，竟然是透明度最高的玻璃种翡翠。 根据从白大山那里获取的信息，这应该是翡翠中最极品的帝王绿，尽管只有鸡蛋大小的一团，价格也绝对不会低，可能买下这个院子都够了。 切了几刀后，曾凡又换砂轮机打磨，折腾了十多分钟，获得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圆球，比乒乓球稍微大些，更像一颗通体碧绿的小土豆。 尽管嘴上说着不差钱，可是能从一堆废料中淘出宝贝，曾凡内心还是感觉很兴奋。 剩下的四块毛料也都被他解了出来，这几块纯净度和透明度没有第一块高，绿色也淡了许多，但是在翡翠中也算是中上品质了。 白大山习惯早起锻炼，出门就看到曾凡在这里滋滋啦啦的解石，走过来看到他摆在工作台上的那颗小土豆，立刻瞪大了眼睛，拿在手里仔细翻看，不敢置信的问：“玻璃种帝王绿，你这是从哪弄来的毛料？市场应该还没开门吧？” “就是那堆废料里面捡的，你一会联系木根，问问这是谁切的毛料！”曾凡指了指角落那堆废料。 “你别管谁切的，扔在这里就是不要了，你切出来就是你的，就这一块翡翠，就顶的上我开店几年的利润了！”白大山兴奋的说道。 随后他又将曾凡解出来的其他几块翡翠挨个看了一遍，几小块品质差点，也至少两三年的房租不用发愁了。 “我不想占人家便宜，房子是你联系木根帮我租的，这几块翡翠你们看着处理，你们俩分也好，还是还给毛料的买家也好，你看着办吧！”曾凡将最后一块翡翠放到白大山手里。 “唉，那好吧，我也不能让你看不起，我一会就给木根打电话，争取物归原主！”白大山被曾凡的情绪感染，头脑也冷静下来。 楚妍这时候从楼里出来，看到曾凡第一件事就是喊饿，昨天下午在一个路边加油站饭店吃的饭，半夜到了后就睡觉，到现在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肚子里当然饿了。 房子的冰箱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能去外面解决早饭。 院子外面就是一条南北向马路，并不是很繁华，路两边也有零星的临街门市，院门口往北四五十米外，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小吃店，关上院门三个人步行过去，先填饱肚子再说。 白大山介绍他们这里也是市区范围，不过属于南郊，县城范围并不大，到市中心也不过两三公里。 往东几百米就是国境线，东北两三公里就是过境口岸，口岸旁边就是边贸市场，两国客商可以在那里租赁摊位进行交易，翡翠毛料和各种木材是里面最大宗的商品，他就是在那里进货，还要办理通关手续。 边贸市场除了玉石和木材外，还有很多来自缅甸的其他土特产品，边贸市场外面，还有很多专营翡翠毛料，各种成品半成品翡翠玉石的店铺，那就都是一些有实力的客商了，经营的都是已经通关的货品，需要大量的本钱，价格也贵了许多。 小吃店主营的竟然是蒸饺和小笼包，他们来云南旅游一个多月，没吃过几次，老板夫妇据说来自河南，这也是一家夫妻店，早上七八点钟生意也是正红火，店里面十来张桌子几乎坐满了人。 吃饭的男女老少都有，大多数都是肤色偏黑，他们三个一进店里，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楚妍，她的皮肤白里透红，和店里的几个女孩子形成鲜明的反差。 “老板，给我们上两屉蒸饺，三屉包子，三碗小米粥！”白大山大声招呼道。 第1309章 物归原主 因为楚妍的缘故，店里其他吃饭的人对他们免不了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好在大多都只是好奇和羡慕，没什么恶意。 自身容貌被众人瞩目，楚妍内心当然美滋滋，吃起包子来更加注重形象，认真的细嚼慢咽，曾凡两屉都吃完了，她那一屉包子刚吃一半。 小吃店里的桌子都坐满了人，他们坐的桌子就在店铺外面露天摆放，距离马路不过几米远，木根骑着一辆红色摩托从北面过来，看到他们在这里吃早餐，就把摩托停在路边，走了过来询问：“老白，这么急找我啥子事？房屋有问题？” “你吃饭了没，一起吃点？”白大山招呼他坐下，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谈事情的地方。 木根确实没吃早饭，坐下后也不客气，掰开一双筷子夹白大山笼屉的蒸饺，白大山替他又要了一屉蒸饺，一碗小米粥。 后来的木根吃饱喝足了，楚妍才刚刚吃完，四个人一起往院子里走。 白大山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木根，我看院里还有切碎的赌石，那是你切的吗？” “嘿嘿，昨天你们没来之前，我挣了点儿手工费，一位羊城来的客商，二百三十万买下来的石头，切出不值一百万的翡翠，亏了一百多万，眉头都不皱一下，有钱人就是大方，甩给我三千块工钱！”木根推着摩托跟他们进了院子。 “哈哈，我看你活儿干的挺细呀，这都切成麻将块了，他们花三千块也值了！”几个人走到工棚边上，白大山指着那堆赌石碎块笑道。 木根有点不好意思：“那是客商和他朋友离开后，我自己切着玩切的，可惜了白忙活一下午，啥都没切出来！” “你能不能联系他们一下，曾兄弟想和他们谈谈合作！”白大山没有直接说出原因。 “他们也是通过市场上的朋友介绍认识的，我联系下试试吧，不一定能联系上！”木根迟疑了一下，掏出手机拨号出去。 云南各地的方言都有差异，但是并不太大，曾凡结合自身的感应能力可以清楚听懂他们的对话。 电话那头的人答应帮忙联系一下，那边是一个接待这些边贸客户的中介性质的一个人，经常接待不同的客户，挣的就是差价或者信息费。 当然，他们也很怕自己的大客户被人撬走，客户的信息轻易不会透露给别人。 打完电话后，四个人回到小楼一层的客厅等待，房间里吃的喝的都没有，也不能干坐着傻等，曾凡跟木根打听边贸市场的一些情况。 白大山在这里也算外地人，了解的肯定不如木根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清楚。 边贸市场所在地姐告村，是傣语音译名称，意为旧城的意思，相传明朝初年，麓川思南王从姐兰迁都广贺罕时，曾在这里建过都城，故名姐告。 边贸市场正式名称是姐告边境贸易区，副县级单位，九十年代初才正式成立，位于瑞丽江东岸，东南北三面与缅甸最大的对华边境口岸木姐毗邻，西面过了横跨瑞丽江的姐告大桥就是瑞丽市区。 这里是国家一类口岸通道，是通向东南亚、南亚最便捷的陆路口岸，也是经国务院批准设立的唯一实行“境内关外”特殊政策的贸易特区，在区内可开展一般贸易、加工贸易、转口贸易、过境贸易、边民互市和国际经济技术合作。 缅甸那边的人申请通行证可以携带货物进入边贸市场贸易，也可以在边贸市场购买货物带回缅甸，当然货物数量也有限制，还要经历漫长的排队等待，巨大的需求也催生了不少往来贸易。 国内的服装、食品、电子产品，各种轻工产品都是那边非常受欢迎的物资，他们送过来的就是农产品、手工艺品、木材、翡翠毛料等各种资源型货物。 云南在国内算是欠发达地区，还有很多地方非常穷，但是至少瑞丽这边的生活条件，相比一墙之隔的缅甸，那是好了太多。 最主要的是这边各种工业产品丰富，买起来非常方便，价格还不贵，普通人也有很多工作机会，相比那边几乎没有工厂，没有什么工作机会，多股军事势力还时不时开战，很多男孩子十几岁就被强征入伍，跟那边相比，这边普通人的日子当然幸福多了。 木根原先就是瑞丽下面一个乡镇的农民，种植芒果和水稻是主业，白大山经常来这边进货，需要人帮忙接洽，于是通过他的战友木柱认识了木根，把他从乡下带了出来。 熟悉了边贸市场的行情，在白大山资助下开了个店面，几年下来，木根也攒了些钱，在瑞丽市里买了房，一家几口人都搬了过来，孩子也都在这里上学。 他在姐告有一个做商贸的门面，专门批发一些缅甸那边常用的日用物资，也接受预定商品，昆明的白大山就是他最主要的进货渠道，相比本地其他人的同类门市，他也算有自己独特的竞争力。 闲聊了一个多小时，在木根的几次催促下，他那个朋友终于联系上了原先那个羊城客商陈向东。 白大山接过电话，跟那边简单说明了原委，请他们过来一趟，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木根这时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感觉非常不可思议，那些废料他切了两个小时，什么也没切出来，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随随便便就切了五块出来，简直就是点石成金手啊。 看着白大山摆出来的五块形状各异的翡翠原石，木根也不得不信了，他在边贸市场混了好几年，翡翠的价格当然了解，最小的一块都要价值四五万，几块加起来价值肯定超过百万，他们既不是偷又不是抢，白捡的东西竟然要还给别人，脑壳怕不是有问题吧？ 看到木根的表情，白大山就知道他的想法，拍拍他肩膀说道：“感受到差距没有，曾兄弟才是做大事的人，不是自己的东西，丢在院里人家都看不上！” “白叔别那么说，我只是不缺钱，所以，相比这些看得见的利益，我更看重内心的安宁，内心不安，拥有再多财富，也未必能睡得踏实！”曾凡解释道。 “曾先生比我们活的明白！”感受到他的诚恳，木根真心服气了。 瑞丽城很小，十几分钟陈向东就过来了，开着一辆陆巡直接进了大门敞开的院子，还带着两个黑色西装，体型健硕的保镖，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陈向东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灰色风衣，戴一副墨镜，梳个大背头，估计周润发的电影没少看。 几个人走出小楼门口，白大山看木根冲他点头确认，主动上前招呼：“陈向东陈老板是吧，我是刚给你打电话的白大山，这是我老板，曾凡！” “幸会幸会！”陈向东脸上迅速挂满诚恳的笑容，主动和他们逐一握手，不过手伸到楚妍那里，见楚妍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只好摸摸鼻子化解尴尬。 曾凡现在算是院子的主人，主动邀请道：“陈先生，咱们进屋说话吧！” 几个人进屋里坐下，陈向东两个保镖站在他身后，警惕的打量房间四周，尽职尽责的保护雇主。 “昨天那块石头我已经认栽了，你们开出什么东西都是你们的了，本来也没必要找我，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陈向东对年轻的曾凡没敢轻视，坐下后直接问出心里的疑惑。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想要，另外就是借此机会，结交个朋友！”曾凡微笑着解释。 白大山将翡翠从兜里掏出来，一块一块放到前面的茶几上。 前面几块陈向东还不以为意，最后一块比乒乓球还大的帝王绿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来这里一个多月，亏进去四五百万，还从来没有开到过这种成色的顶级翡翠。 “这也是昨天那块石头开出来的，没骗我吧？”陈向东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不敢置信的问。 “我们昨天凌晨才到瑞丽，一个小时之前与陈先生毫无交集，现在也对你了解不多，有什么必要下这么大本钱骗你？这几块翡翠你可以拿上直接离开，就当没见过我们！”白大山故作不悦道。 第1310章 姐告 陈向东话一出口就意识到失言了，听了白大山的话，马上抱拳，脸上挂满了歉意：“白兄说得对，主要是这件事太过不可思议，是我小人之心了，我的错！我的错！” “哈哈，其实你的怀疑也是人之常情，这几块翡翠要是我开出来的，自己就揣兜里了，曾兄弟开出来的，他非要物归原主，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收起来就是了！”白大山当然没必要得理不饶人，物归原主本来是好事，当然要让他承情才行。 “那可不行，这几块翡翠我可以收下，但是我不能白收，曾先生讲究人，陈某人也不能差事，这几块翡翠在这里市价不会低于一百万，尤其是这块帝王绿，我拿回去请人加工出来，卖个三五百万都有可能，我出一百万表达谢意，曾先生务必得答应，不然我宁可不要！”陈向东斩钉截铁的说完，掏出一本支票，现场开了一张，撕下来放到桌上。 “陈先生盛情难却，你的谢意我收了，这件事就算了结！”曾凡感受到他的情绪，没有推脱，直接答应下来，示意身边的楚妍收起支票。 “爽快，你也别叫我陈先生了，太见外，叫我陈哥、老陈都行，我也叫你曾兄弟，我真的很好奇呀，这几块翡翠你是怎么切出来的？”陈向东问出心底的疑惑。 这不止是他一个人的疑惑，也是屋里除了楚妍以外，其他所有人心里的疑惑，两个戴墨镜的保镖同样好奇的很。 “你们就理解为特异功能吧，我能感知到石头内部的一些情况，刚好适合用来赌石！”曾凡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能力，也没有详细的解释，这种事情解释不清，反正他说的都是实话，别人爱信不信吧。 “曾兄弟你的能力在这里，那可是如鱼得水呀，翡翠对你来说还不是唾手可得，你需不需要合作伙伴，老陈我在广东还算有些路子，帮你做做分销应该还够资格！”陈向东受曾凡无形的影响，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我对研究翡翠感兴趣，但是对靠翡翠赚钱兴趣不大，合作的话，可能会让陈哥失望！”曾凡不想沦为赚钱机器，但是他也需要一个陈向东这样的合作伙伴，可以减少许多麻烦，所以要先打好预防针。 “哈哈，那是我的荣幸，这里藏龙卧虎，如果别人都知道曾兄弟的能力，估计到时候排队都轮不到我！”陈向东大笑道。 如果别人跟陈向东说这样的话，他绝对不会相信，可是曾凡的话，他却感觉理所当然，眼前的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像是一个年长的智者，不由自主就能让人信服。 陈向东在这里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商定了一些合作的事情，拿着几块翡翠离开了。 时间还不到中午，曾凡和楚妍在白大山和木根两个向导带领下去了边贸市场，外贸交易的地方当然少不了银行网点。 大部分银行存款超过一百万就可以享受贵宾待遇，可以使用绿色通道快速办理业务，不需要排队，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是，这里银行的贵宾通道依然要排队，有钱的大户实在太多了。 好在贵宾通道效率比较高，等待也不需要太多时间，曾凡将陈向东的支票存进自己账户，随后取了些现金出来，给白大山和木根每人发了两万分红，不能让人家白跟着忙活一场。 不到三天时间，银行账户上多了六百万，曾凡第一次在银行享受贵宾待遇。 以前发工资都是直接转账，他平时取钱都是用自助取款机，还从来没享受过这个待遇，如果不是楚妍跟着，在昆明那次存钱都要闹笑话，他还想在普通窗口排队呢，不知道还可以不排队。 现金支票转账有点落伍了，哪怕有贵宾通道依然浪费不少时间，曾凡觉得下次和这些有钱人打交道，还是应该提醒他们用网银转账更方便。 他随即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姿态摆得太高，人家是怕他不收，才直接开支票，看来以后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通过横跨瑞丽江东西两岸的姐告大桥，就进入了姐告边贸经济区的范围。 瑞丽市东、西、南三面都是缅甸国土，瑞丽东部边境大致以瑞丽河为界，姐告边贸区就是瑞丽河东岸的一块飞地，九十年代开始建成了重要的边贸市场，边贸区三面隔着薄薄的边境墙就是缅甸的木姐县城。 边贸市场占地将近两平方公里，不仅有面积很大的摊位交易区，还有政府机构、银行、住宅区、酒店以及各种商业门面，有不少缅甸人在这里经商打工，街上很多车辆都挂着缅甸的牌照。 翡翠毛料摊位区域也很大，形式上与他们老家镇上的大集没多大差别，很多毛料直接摆放在地上展示，顾客相中哪块可以拿起来观看，然后跟摊主询价，互相讨价还价一番后，现金交易，童叟无欺。 这些摆摊的大多数都是缅甸人，但是语言上完全没有障碍，他们的汉语说得很溜，在那边人民币一样通行，市场上所有货物都可以用人民币购买。 只是，这里买的东西如果要带到瑞丽那边，就算是进口货物，不仅需要报关，还要缴纳关税增值税，需要一系列的手续。 好在曾凡有两个向导，都很熟悉这套流程，这也是木根主要的工作内容，他比白大山还熟悉。 曾凡看中什么只管买就行，木根会帮他跑手续，快的话当天就能合法入关。 当然，如果他嫌麻烦，姐告大桥那边还有规模更大的玉石交易市场，还有专营的店铺，那边都是已经办完入关手续的赌石毛料，以国内的商家为主，价格也更高一些。 他们来这里就是看个新鲜，涨涨见识，曾凡主要是想看看不同矿区的翡翠毛料有多大的差别。 缅甸最古老的翡翠矿场在帕敢地区，从明代就有开采记录，那里出的翡翠品质最高，不过这些年产量增加有限，在庞大的市场需求下，木那、大马坎场区、莫西沙、会卡、后江、莫湾基、南齐等场口陆续开发出来，每年产出大量翡翠毛料和原石。 这些挖掘出来的毛料或者原石经过筛选，特征比较明显，价值比较高的送去缅甸首都，参加缅甸军政府组织的翡翠公盘，进行公开的竞价拍卖，争取获得最大收益。 其他的特征不明显，数量更多的毛料则通过陆路运输在腾冲和瑞丽入境，方便国内客商参与买卖，腾冲和瑞丽在九十年代初期开始，逐渐成了国内两个最大的翡翠交易市场，价值比较高的毛料或者原石，还会不定时举办公盘拍卖。 瑞丽虽然是县级市，因为有姐告这个特殊边贸市场的优势，缅甸客商可以更方便的在这里进行交易，吸引了大量来自全国各地的客商过来采购。 聚拢了人气以后，更多的游客来这里采购翡翠饰品，这些年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旅游也日渐兴盛起来。 市场里小块的毛料很多，都是一堆堆的放在那里，按公斤批发，只有少数品相好的，重量比较大的才会按块单独议价。 涉及到巨大的利益，用心钻研的人也很多，解的石头多了，普通人通过毛料表皮特征，仅凭经验判断，就能对内部的翡翠颜色，裂缝走向情形猜测个大概，这些人也成为市场里公认的赌石高手备受尊重。 专家也一样会打眼，白大山与木根的经验就差很多了，他们见过太多贪心赌石倾家荡产的例子，过去尽管从事这个行业，却很少自己参与进去。 不过跟曾凡走在一起，两个人的胆气壮了许多，加上兜里多了两万现金，开始跃跃欲试起来，看着哪块毛料有戏，就会拿起来的询问他的意见。 曾凡不想看着他们浪费钱，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摇头，两个人倒是很听劝，看他摇头立刻放下。 第1311章 采购 他们逛的这一片区域，中小块毛料居多，这些石头尽管很多都来自几大矿场，但大多数就是普通的石头，哪怕是几块钱一公斤，买回去除了铺路也没太多用处了。 翡翠原石的伴生矿主要有为角闪石、石英、透辉石、长石和云母等少数种类，不同矿场这些伴生矿成分比例会有差异，元素成分和地质条件当然也会不同，产生出来的毛料，以及内部的翡翠原石都有各自的特征。 出自帕敢矿场的翡翠颜色丰富，以高绿和满色料着称，也有蓝水、紫罗兰等颜色，质地细腻，透明度高，口碑一直是各大矿场最高；莫西沙矿场出的翡翠以蓝绿色比较多，常带有黑色斑点，质地较硬，透明度一般；抹岗矿场出的翡翠质地较粗，透明度一般，有些料子有较多的杂质等等。 每个场口的毛料都有各自特征，当然这些也只是最常见的情况，每个矿场都可能出极品，极品的翡翠差异性就很小了，只是极品通常都是可遇不可求，特征明显的料子都会被第一时间选走，大多数都到不了这里。 逛了半个多小时后，曾凡不需要弯腰拿起来感应，走过附近就能感应到不同矿场石头的差别，其他人也可以通过外观差异识别出来，但是和他感应到的信息就差太多了。 信息收集的差不多，也已经临近中午时分，曾凡就准备回去了。 既然过来一趟，也不能白来，他将一些特征比较明显的矿场料子，每样选了一些，让楚妍帮忙算账付钱，请木根找车子装运，帮忙报关后送到他的院里。 曾凡选的都是便宜的料子，几块钱一公斤的价格，俗称的公斤料，大多数都是拳头大小，最大的也不过排球大小，表面没有任何会出翠的特征。 每样装一个白色尼龙袋，十几个袋子加一起也有两三吨重，曾凡总共花了两万多块钱。 他的操作看的白大山和木根有点发愣，不可能随便划拉的这些石头都能出翡翠吧，那发财也太容易了。 白大山经常来这里进货，他店里哪怕是那些卖二十块钱一块的毛料，也是他认真挑选过的，没有曾凡选的这么随意。 “我想研究下不同矿场料子的差异，选的这些大多数都是普通石头，你们用不着奇怪！”曾凡笑着解释道。 他钱来的容易，可是该节省的时候会一样节省，既然都是买石头，隔着一条河，就能省上好几万，何乐而不为呢。 报关的事情交给木根去办，不需要曾凡操心了。 中午，在一家缅甸人开的饭店吃了碗椰奶牛肉米线，白大山开车带着曾凡和楚妍去了瑞丽市里，选购一些家居用品。 小院里接通了宽带，但是没有电脑，曾凡感觉笔记本用着终究没有台式机方便，一次买了三套电脑，按人头每人一台，可以不玩儿，但不能没有。 路过一家五金店，曾凡进去选购了一套雕刻玉石的刀具，别的地方不好买，这里似乎不难，看到手持的液化气喷枪，他也买了一个，还顺带买了个小型气罐，可惜里面没气，需要自己找地方去买气。 “厨房里有天然气，你还买这个干嘛？”楚妍纳闷的问道，他知道曾凡不会做饭，对那个也不感兴趣。 “喷枪可以熔炉金属，既然想学习雕玉，金银当然也不能少，可惜这里没有显微镜，不然也要买一台！”曾凡还有些遗憾。 “我知道昆明哪里有卖显微镜的，你急着用的话，我让人买一台发过来！”开车的白大山插话。 “那个倒是不着急，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金锭银锭吗？”曾凡有感应能力，显微镜没那么重要，金银才是必不可少的材料。 “这个我知道，大的银行网点一般都有收藏金条，纪念金币银币出售，金银首饰店应该也有，可能不会便宜！”楚妍说道。 “我也不多要，有个一斤半斤就行，主要用来练手艺！”曾凡笑着说道。 他们找到工行瑞丽支行一问，还真有收藏金条出售，价格就按照国际金价标准加上一定工费手续费，不过没有银条，只有纪念银币，重量比较轻。 当前国际金价二百多，曾凡花了二十五万，买了两根五百克金条，然后又找到一家金银首饰加工店，跟老板收购了一根银条，同样一千克只花了八千块，这还是老板只赚了三千块。 金银的差价将近五十倍，曾凡通过感应知道底价，懒得跟老板浪费时间讨价还价，一口价成交了。 这家金银店就在百货商场门口，楚妍跟着看了半天石头，曾凡陪着她进去逛，又采购了几套衣服，继续选购她口中必须的家居用品。 直到车子后备箱，后座都没地方装了，楚妍才罢手，意犹未尽的离开。 他们回到院子的时候，木根的小货车已经停在院门口等着了，车斗里装的就是曾凡买回来那些石头，通关的速度竟然比他们买东西还快。 他们的车子进院后，楚妍抱着新买的衣服上楼了，曾凡跑了两趟，才把买的其他东西一起搬进楼里，然后出来帮着卸石头。 小货车开进院里，停在工棚边上卸车，每个口袋一百多公斤石头，白大山和木根两人抬一袋都很吃力，曾凡一只手就能轻松拎起一袋，看到他们俩咂舌。 先卸下来的堆在工棚角落，最后一口袋解开扎口绳倒在地上，这口袋毛料场口比较杂，哪儿的都有，颜色也是黑的黄的灰的白的多种颜色混杂，共同特点就是都很像石头。 但凡有些特征的毛料都已经被选走了，他买的这些公斤料，就是最像石头的毛料，实际上绝大部分就是石头。 其实这些石头在元素成分方面和翡翠差别不大，差的只是运气，没有变成翡翠而已。 曾凡挑选了一块灰白色毛料，有半块砖头大小，打开圆锯切了一刀，露出内部细腻的玉肉，看的木根眼珠子瞪的老大。 上午听说这位年轻老板捡漏，可是没有亲眼见到，总感觉不真实，现在他全程跟在曾凡身边，看着他选料，看着他切，这玩意做不得假。 一块既没有颟，又没有松花，外表没什么特征的料子，一刀就见绿，人家自称有特异功能并不是吹牛，这种功夫比他见过的那些赌石高手厉害多了。 曾凡将这块开窗的料子交给木根：“今天辛苦你了，这块料子算是给你的酬劳，怎么处理你随意！” “这不好吧，太贵重了，报关的活儿不值这么多！”木根看了看一边的白大山，犹豫的说道。 尽管切出来的这块玉种不够老，水头也不足，可是绿色很正，块头也不算小，还没有裂，不需要完全解开，拿到市场上，转手他就能轻松挣个十万八万，年轻老板的大方让木根很服气。 要不要收下，他还得看白大山的意思，毕竟他只是被找来帮忙的，没有白大山，今天也没他什么事。 “曾兄弟给你，你就收下吧，以后少不了还得找你办事，到时候尽点心，外面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你及时跟我们说说！我车子后备箱里有个小气罐，你去帮我们买罐液化气！另外再买些厨房的茶米油盐，蔬菜肉类什么的，一起带回来！”白大山拍拍他肩膀，笑着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这就去！”木根将煤气罐放到小货车上，带着那块毛料兴冲冲的离开了。 “你是不是不放心他，才一次买这么多石头？”白大山转头看着曾凡问道。 “我信任你，也信任他，对我来说，研究这些石头，比开出多少翡翠更有意义！” “呵呵，这些石头如果开不出翡翠，铺地我都嫌不平整，有什么可研究的？”白大山很不以为然。 “这些石头和翡翠在主要构成元素方面，没有太多差别，如果我研究明白，这里随便一块石头，我都能把它变成翡翠！”曾凡笑着说道。 第1312章 妙手 “卧槽！你没发烧吧？”白大山震惊的都爆粗口了。 尽管早已经知道眼前的年轻人非同常人，可是相处久了，白大山总不自觉把他当成普通人，听到他的话仍然难免吃惊。 “你可能还会有疑问，我既然口口声声说不在乎钱，就算这些石头能变成翡翠，又有什么用？” 曾凡继续自问自答：“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具体用处，但是研究这些有可能让我更接近世界的本质，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 “人生在世，总要有所追求，这就是我的答案！” 白大山咽了口唾沫，问出一个很初级的问题：“你真的会特异功能？” 超出自己理解范围外的事情，人们总是很难相信，越是有主见的人，思想越不容易改变，白大山显然就是这类人，陈向东也是这样的人。 早上曾凡明明说的是实话，可是他们都只是表面上相信，实际上都认为他不想透露自己赌石的秘密。 “右手给我！”曾凡不想炫耀自己的能力，可是增加白大山的信任很有必要，他和楚妍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白大山能帮他们减少很多麻烦。 白大山右手手背上有一道圆形疤痕，这是一个子弹的穿透伤，尽管早已经痊愈，也留下了终身后遗症，这只手握拳不紧，力量也受到限制。 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伤口，他不得不从部队复员，本来分配到一家国营工厂保卫科，没几年就赶上了减员增效，他不得不自谋出路，打工创业折腾了两年多，机缘巧合之下，做起了赌石的行当，生活才慢慢的好起来。 曾凡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白大山手心手背的弹孔疤痕，轻轻的揉搓，嘴上解释道：“疤痕我能帮你消除掉，骨头和韧带也能修复，但是你这只手要立刻恢复如初也不可能，以后还得多锻炼！” “特异功能还可以去疤痕吗？”白大山只感觉被曾凡按压的部位暖暖的，并没有任何异样，越发不相信他的话了。 揉了大概两三分钟，曾凡收回了手：“你自己看看吧？” 自己的身体当然格外了解，白大山抬起自己的右手，手心手背反复确认，困扰他十几年的伤疤完全不见了踪迹，伸展握拳也恢复正常，正常的让他怀疑在做梦，忍不住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真他妈疼！ “曾凡，你这不是特异功能，你这是妙手回春呀！”白大山忍不住念叨，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完全被颠覆了。 “这个和感应翡翠都是一种能力，只是我开发出的用法不同，感应翡翠相对简单一点，修复受损细胞难度大一些！” 曾凡平淡的口气说出的话，让白大山感觉那么的不平淡。 这也太牛逼了，简单的用法都能轻易的在石头里发现翡翠了。 跟妙手回春的本事比起来，发现翡翠确实差了一个档次，发现翡翠不过是赚钱快点，可妙手回春的本事，那是多少钱都换不了来的。 怪不得楚妍那么漂亮，守着曾凡这么个老公，不漂亮才怪呢！ 在白大山发呆的时候，曾凡又从毛料堆里面挑出来两块，用圆锯滋滋的切了起来。 切完几刀后，又上砂轮机磨，一通操作下来，曾凡的手里多了两个翡翠健手球，都是通体碧绿，水头十足。 “可惜了，色不够正，不然的话，这对石球的价值远超早上那块帝王绿！现在就差了一个档次！”白大山接过两个翡翠球，略带遗憾的点评道。 “两个球送你了，没事就盘盘，能加快你手掌的恢复，哪天你要是能把它们盘成帝王绿，那就有资格学我的技能了！”曾凡笑着说道。 “你可真大方，几十万的翡翠随随便便送人！”白大山有点习惯了他的做事风格，至于把两只阳绿翡翠球盘成帝王绿，他认为是在开玩笑呢。 “我以前也是穷人，实际上抠得很，这是借花献佛才不心疼，要是让我从卡里给你转几十万，那就要舍不得了！”曾凡笑着解释道。 把两个略显粗糙的翡翠球放在手里笨拙的转动，白大山心中又有了疑问：“我十几年的伤疤你都能恢复如初，石头变成翡翠应该更容易吧？” “或许容易，或许更难，改造人体细胞我已经研究了很久，已经很熟练，可是翡翠才接触几天，了解的还不够，需要时间研究！”曾凡又从石头堆里检出一块鸡蛋大小的水料，通体光滑圆润，石头颜色黑白层叠，也是一块没有特征的料子。 “这块里面也有翡翠吗？”白大山感觉自己以前积累的那些赌石经验都失效了。 “呵呵，这块石头表里如一，它将是我的第一个试验品，过几天再看吧！”曾凡拿着石头离开工棚，上楼去了。 白大山手里搓着两颗球感觉很别扭，于是到一边的工作间先用打磨机磨圆，又用抛光机抛光，折腾一个多小时才满意。 细加工出来的两颗球大小差不多，形状比刚才更规则，直径都有五厘米左右，颜色好像刚长出的柳叶，握在手里上去特别温润，他感觉比上午那颗帝王绿的小土豆更漂亮，握在手里转起来顺畅多了。 院子里传来汽车响动，木根的小货车开了进来，停在工棚外面。 “白大哥，你要的东西都买回来了！” “煤气罐放工作间，其他的搬进厨房吧！”白大山将两颗翡翠球放进衣袋里，从工作间出去，帮着木根一起搬运粮油蔬菜。 木根知道他们不差钱，米面粮油都是从城里最大的超市买的，选的都是平时自己舍不得买的高档货。 蔬菜需要随吃随买，就没买太多，从边贸区外面菜市场买的，里面的摊主很多都是熟人，质量放心，也更加新鲜。 “花了多少钱？”卸完东西后，两人坐在小楼一层客厅休息，白大山问道。 “什么钱不钱的，曾先生给了两万现金，还有一块翡翠，这点东西我还算钱，那还是人吗？”木根不满道。 “一码归一码，请你买东西的钱，该算还是得算，以后我不在这，他们毕竟对这里不熟悉，少不了请你帮忙，到时候你多费心就够了！”白大山对此认真，和木根结算了费用。 曾凡来之前就跟他讲好了约定，给他一笔钱算是公费，几个人的一切开支都从里面走，总的原则就是可以吃亏，不能占别人便宜。 当然，不差钱也不等于要当冤大头，更不等于要铺张浪费，该花的钱不能省。 “白大哥，还有事吗，没事情我得走，该去幼儿园接孩子了！”木根站起身说道。 “没事了，你去吧，哎，对了，你们家丫丫那个病怎么样了？”白大山看着他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件事。 “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心情激动，别的都很正常，好在孩子很听话，燕京、沪城的大医院都去过，医生不建议手术，只能盼着医学进步快点，希望那时候能通过手术治愈！”提起女儿的病，木根的好心情顿时没了。 木根小女儿刚五岁，县城医疗条件不发达，出生的时候没发现异常，去年突然发病送到医院抢救，才发现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还是情况最复杂的法洛四联症，这是一种先天心脏畸形，同时有室间隔缺损、肺动脉狭窄、主动脉骑跨和右心室肥厚四种特殊症状，任意一种都很要命了，更何况同时出现四种情况，治疗起来很麻烦。 这种病在同样的先天性心脏病中都是疑难类型，孩子活过三岁的不超过百分之五十，活到十岁的不超过百分之十，活到成年的几乎为零。 同样是法洛四联症，还有不同的类型，有的类型可以手术治愈，有的类型哪怕亲人愿意倾家荡产的治疗，都没有门路，属于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哪种，不发病孩子和正常人差不多，一旦发病就只能听天由命。 “一会我给你打电话，你把孩子带过来，请曾兄弟帮忙看看，或许他有办法！”白大山这时候忽然有点理解曾凡，有了那样神奇的能力，可以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值得研究的东西太多了，确实容易对挣钱没兴趣。 可能正是因为他有这种心态，才配获得超凡的能力吧！ 第1313章 谈论 木根将信将疑的离开了。 不由得他不怀疑，好几家国内顶级大医院的专家都没办法的心脏畸形，曾凡能治吗？ 白大山却对曾凡有着强烈的信心，没有什么事情比亲眼见证，亲身经历更可信，困扰他十几年的伤疤都能轻而易举的消除，心脏畸形不过就是一块肉长错地方，想来应该也能复原吧！ 当然，白大山知道自己这是在替曾凡找麻烦，尽管知道他其实很好说话，心里也感觉理亏，主动挽起袖子下厨房，先做一桌菜表示一下心意，到时候也好开口。 白大山不知道的是，曾凡的感应能力可以完全覆盖整个院子，他和木根的谈话，甚至两个人心理活动都能感知差不多。 这种能力曾凡平时都会尽量屏蔽掉，刚开始的时候感觉很新鲜，可是什么信息都往自己脑子里面跑，慢慢的就会觉得烦了，只有涉及到自己的内容，感应能力才会接收。 在燕京看过那么多医学类书籍，曾凡对各种有籍可查的疾病都有一些基本了解，这段时间对身体的优化调整当然没有白费，他对人体各个系统，全身所有器官都有了非同寻常的认知，至少知道正常的器官是什么结构，平时怎么样进行工作。 先天性心脏病中的法洛四联症他当然也从书里看到过，不过曾凡毕竟不是医生，没见过真实病例，到底能不能治好，他也没把握，于是借助刚装好的电脑查询相关的资料，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至少自己心里也有点谱。 他们把两台电脑装在卧室一张桌子上，一米半宽的桌面勉强能放下，两个显示屏紧挨着，正玩游戏的楚妍看到他忽然查资料好奇道：“你怎么又对心脏病感兴趣了？” “木根的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我查询下相关的病例，看看这种病到底什么情况，这可比帮你美容复杂多了！”曾凡没有隐瞒他的用意。 “你又偷听人家谈话，和你在一起都没隐私了！”楚妍对他的能力已经习惯了。 “不要乱说，不涉及到我的内容，通常我都屏蔽掉，很多时候知道事情的越多越烦恼，等你有了我的能力你就能理解了！”曾凡无奈道。 “或许吧，反正现在我是不能理解！张秋鹏他妈就是心外科医生，你与其网上查资料，不如让他帮你找，第一手的病例肯定更详细！”楚妍提醒他。 “通过张秋鹏查询，肯定会惊动不必要的人，说不定还会有不好的影响，我了解情况后再说，暂时还是少找点麻烦吧！”曾凡不想总让人帮忙。 “有什么麻烦？你是不是感觉到有危险，所以才离开燕京？”楚妍对这种事情很敏感。 “你想多了，我没有和别人起过争执，又没有害人之心，认识我的人都没几个，谁会针对我呀？再说了，来云南还不是你的想法？”曾凡感觉她有点太敏感了。 “那可不一定，这年头儿，气人有笑人无的坏心眼子太多了，我说的还不是你的想法嘛！” “没有，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感觉到危险才和你来云南，也从来没有主观操控过你的思维！”曾凡认真道。 “哎呀，知道了，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楚妍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曾凡看资料的同时，也不影响他说话：“语言说服人比操控人思维简单多了，感应到人的思维，和操控一个人的思维是两回事，难度差距也很大，完全是两回事！” “不对吧，你教我背古文，学英语，不是都很厉害吗？” “人的思维活动是个复杂的过程，不仅仅是在大脑层面，我的思维投射就和在你耳边说话差不多，最终做决定还是你自己，这有本质的差别！” “我感觉都差不多，你那方法很有迷惑性好吧，会让我认为就是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有这能力都这么认为，别人不知道你的能力，你不就等于可以操控别人思想了？”楚妍辩驳道。 “你想去哪儿，指挥司机开车带你去，也能到达目的地，但是那不等于你自己会开车，也不能说是你自己开车过去的！” 楚妍说不过他，于是换了个方向：“在你老家的时候，你说可以操控福仔，是你说的那种操控吗？” “怎么说呢，那是对身体的操控，但也不是单纯身体层面的操控，我的微观感应能力还没有那么厉害，能直接控制它的脑电信号，也是借助他的思维进行的间接操控，其实我也不能控制它去想什么！”曾凡以前也没有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 “那你能控制我的身体吗？”楚妍很感兴趣的问道。 “你游戏还玩不玩？”曾凡看她的电脑显示器弹出警告信息。 “不玩儿了，我退出，你别转移话题！快回答我！”楚妍操控电脑退出，然后等着他的答案。 曾凡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这个问题也分几个层面，最基层的细胞层面，当然可以，不然也没办法替你做美容了；在组织结构和器官的层面，也能产生很直接的影响，有点类似电脑黑客的手段，最多只能算是间接控制；最外层你主意识可以控制的部分，呼吸呀，四肢，脖颈之类的关节动作，你想说的话，睁眼闭眼什么的，都没办法控制，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行，趁你不注意，可以条件反射的动一下，难度很大！” “你对我的身体比我自己还了解呗！” “没听说一句话嘛，术业有专攻，你天天用的手机电脑，你不也是只会用而已，任何一个工程师都比你更了解内部结构！任何一个医生，都比你更了解你自己的身体构造！”曾凡觉得这也没什么奇怪。 楚妍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说道：“你又避重就轻，医生也只是多了解一些生理知识，你可是还能控制，他们可没有你的本事，还能控制什么时候怀孕！” “医生可以用药，都是调控身体的激素，我的方法和口服避孕药原理一样，只是手段不同，一会该吃晚饭了！”曾凡太了解她的想法了，在宾馆里只有他们俩人，吃饭早会晚会无所谓，现在楼下还有人，当然不能太随便。 “人家都说男人二十多岁欲望最强，你怎么就那么特殊呢！”楚妍很不满意他的态度，他超强的身体控制能力让楚妍毫无办法。 “你当过几回伴娘了，问问你那些闺蜜，他们的老公表现怎么样，我的表现肯定不比别人差，快乐的阈值会不断提高的，什么事都要有节制，不然透支的是以后的幸福！”曾凡忍不住说教道。 楚妍看他坚决的态度，只能放弃骚扰：“哎？问你个情况，如实回答！” “我有权保持沉默！” “不行，必须坦白交代！”楚妍索性跨坐到曾凡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鼻尖对鼻尖的盯着他的眼睛，不让他再一心二用的看网页。 “什么事，你说说看！”曾凡不得不放下手里的鼠标，搂住她的腰，听她的问题。 “咱们来瑞丽前一天晚上，隔壁住进去一男一女，你是不是用感应能力看了他们的实况直播？你了解多少？跟我说说！”楚妍内心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我也是被动的，涉及到人家的隐私，你别打听了！”曾凡不想说。 “他俩肯定谈论我们了吧，我们为什么不能谈论他们，你觉得公平吗？”楚妍不依不饶。 曾凡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只好妥协：“还不是你叫那么大声音，好吧，你想了解什么？” “我不问他们名字，你满足我好奇心就行，那俩人是夫妻吗？算了，不问这个，他们俩有人是已婚状态吗？都是什么职业？年龄差距多大？” “男的结婚了，是个小老板，女的未婚，特殊职业，年龄嘛，差十五六岁吧！”曾凡觉得说这些问题不大。 “哼！我就猜那个女的不正经，一定是故意叫那么大声，都是在表演，太假了！”楚妍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好了，别说别人了，咱俩下去吧！”曾凡抱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放到地上，然后一起下楼。 第1314章 法洛四联症 他们俩下楼的时候，白大山正把做好的菜往桌上端，看到他们热情招呼道：“正要叫你们俩，洗洗手准备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白叔，去外面吃多省事，自己做饭多麻烦！太辛苦你了！”楚妍的嘴很甜，赶忙过去帮忙端菜。 “这也不算个啥，让你们尝尝正宗云南菜，收曾兄弟那么多好处，我也不能只给你俩当司机呀！”白大山哈哈笑道。 炒饵块，炒牛肝菌，野生菌炖鸡，烧豆腐，还有全国通行的酸辣土豆丝，回锅肉，蒸的香喷喷大米饭，去饭店里吃也不过如此了。 白大山的手艺很不错，炒的几个菜不比饭店的厨师差，看来平时没少下厨。 饭菜当然不能白吃，吃饭的间隙里，白大山把心里打的小算盘说了出来，请曾凡帮忙给木根的女儿看看病。 提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曾凡没打算拒绝，但也得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我的这种改造人体细胞的能力现在只有你和楚妍知道，先前我也只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楚妍是第一个，白叔是第二个，其他人没试过，如果木根同意，我可以替孩子看看，能不能治好我没把握，如果风险太大，我不会动手，到时候你们不能怪我！” “燕京的大医院都没办法，医生都说这孩子活不大，你能治好那就是她的再生父母，治不了那只能怪孩子命薄！”白大山赶忙说道。 见他答应了，白大山赶忙给木根打电话，让他带孩子过来。 他们的饭都没吃完，木根就开着那辆小货车，带着老婆石兰和小女儿丫丫到了。 接完孩子回家的路上，木根还对白大山的话将信将疑，回到家里跟石兰一说，女人比他着急，当时就要过来，还是在木根劝说下才按下性子等待，接到白大山的电话后，马上就催促着来了。 夫妻两个都是景颇族，不过搬进城里几年，衣着上完全看不出来了，石兰比木根小两岁，看外形比木根年轻多了，皮肤也更白皙，完全看不出农村人的痕迹。 他们的女儿木丫丫扎着两个羊角辫，两只大大的眼睛，身体比同龄孩子瘦小，也就十来公斤的体重，不到一米高，眼睛特别亮，表现的很安静。 曾凡并没有和木根夫妻说太多客套话，看小姑娘很配合，就采用了中医传统方式诊脉，他也没有让别人回避，就在客厅里，几个人都在旁边看着。 当然这只是别人看到的情况，实际上他还是通过感应能力对孩子的心脏进行检查，观察孩子的心脏构造情况。 人体心脏分为四个腔室，右心房是全身静脉血回流的腔室，缺氧血液在右心房通过三尖瓣进入右心室，再从右心室通过肺动脉瓣，经肺动脉进入肺部气泡进行气体交换，获得氧气的血液通过肺静脉回流左心房，富氧血液通过二尖瓣流入左心室，通过主动脉瓣进入主动脉，继而参与全身循环。 法脉四联症就是一种胎儿时期心脏发育不完全的现象，表现的特征就是左心室和右心室没有完全分隔开，而从左心室出发的主动脉同时连接左心室和右心室，挤压了肺动脉的生长空间。 右心室是全身回流的缺氧血液，左心室是肺部回流的富氧血液，两个心室血液混合，就会造成发往肺部的血液富氧，而发往全身的血液氧含量不足。 肺动脉和主动脉同时连接右心室，增加了右心室负担，也会让右心室发育畸形肥厚，左心室的空间进一步被挤压。 丫丫的心脏就是这样的情况，曾凡感应到的情况与书上和网络资料查询的情况大体一致，只是，同样的病症也有很大差异。 有的病人左右心室间隔缺损不大，主动脉跨骑不严重，通过一次手术修补，让它们各就各位就能治愈，有的病人左右心室间隔太大，难以直接修复，那就需要填补聚四氟乙烯、涤纶类特殊材料缝补，不仅手术更复杂，风险也会更大，并且很大概率术后还有各种状况。 早期治疗法洛四联症只能开胸手术，患者被接入体外循环机，暂时替代心脏和肺的功能，使心脏停止跳动，切开心包，根据缺损位置切开患者心脏，使用补片或直接缝合的方法修补室间隔缺损。 近几年国内一些大医院引进了经导管封堵术治疗法洛四联症，不需要开胸手术就能治疗大多数症状，虽然很难彻底治愈，但是经过治疗后病人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可以像普通人那样正常生活，即便复发，也能通过继续治疗控制住。 不过经导管封堵术也不是万能的，丫丫的肺动脉过于狭窄，心室间隔缺损太大，经导管治疗方法并不适合她，而小姑娘的体重又太低，身体状况不符合开胸手术要求，医院暂时也无能为力。 好在丫丫从小就好静不好动，除了发育缓慢一些，也没有太多症状，因此医生建议她先回家养着，身体大一些再考虑手术治疗。 曾凡把脉持续了十几分钟，不仅详细感应了丫丫的心脏情况，也替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认她没有别的病症后才收回手。 抱着女儿的石兰马上开口问道：“曾先生，丫丫的病能治吗？” “我可以试试，她的身体恢复需要时间，今天就到这吧，以后你们每天下午带她过来一次，具体多长时间能恢复现在还不好说，要看她的心脏生长情况，最少也得一个星期才能知道！”曾凡缓缓说道。 “曾先生，只要你能治好丫丫，你要什么我们都答应你！”古根赶忙站起来表态道。 他的话很简单，说的都不够痛快，曾凡能感受到他们两口子的心意，这也就足够了：“我不要你们的东西，以后我们住在这里，还少不了要需要你们帮忙，到时候你们不嫌麻烦就行了！” “曾先生太见外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木根，他要是敢怠慢，我第一个不饶他！”石兰马上接口道。 相比话很少的木根，石兰就善谈许多，怪不得她要整天守在店里招揽顾客，要老公负责进货送货的跑腿，没有石兰这个贤内助，可能木根在城里也混不下去。 两口子没有马上离开，石兰发挥自己的言语优势，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很快就和楚妍熟络起来，介绍附近好吃的好玩的，这里不同民族的风俗习惯，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 楚妍并没有多少语言天赋，在曾凡的帮助下，云南这边的方言她大多数能听懂，可是说起来就费劲了，好在她说的北京话不加那些生僻的方言词汇，在这里人听起来就是普通话，理解上完全没有问题，两个女人交流的很顺畅。 文静乖巧的丫丫激发的楚妍的母性，尤其是知道她的病情后，心里更多了一份怜惜，跟石兰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问小姑娘问题。 曾凡问起木根瑞丽的花木市场，他想买一些花草树苗移栽到后院里，从治病的角度来考虑，花草树木的研究更有意义。 今天太晚了，和木根约好明天过来带他们去花木市场，其实知道地址曾凡他们自己也能去，主要是他的小货车运送东西确实比越野车更方便。 这么大的院子空着太浪费了，曾凡准备把后院的空地开垦出来，种植他的实验作物。 送走木根夫妇和丫丫，曾凡帮白大山把买回来的台式电脑安装好，他倒是会操作电脑上网，但是不会安装，属于典型的电脑小白。 房间里都有装修时预留好的网线插口，还开通了宽带，有曾凡这个专家在，当然要利用起来，不能浪费了。 曾凡回到楼上，楚妍都洗完澡了，躺在床上等他呢。 “听石兰说丫丫的病很难治，协和医院组织了十几位专家联合会诊，当时都没有拿出很稳妥的治疗方案，你能帮她治好吗？”楚妍先关心起小姑娘的病情。 第1315章 常住 木根夫妇这几年赚了些钱，所以才有条件带着小女儿去大城市看病，几个月时间花了十多万，羊城、沪城、燕京最着名的医院都看了一遍。 各种检查做了无数，得到的结论就是没有太稳妥的治疗方案，孩子身体状况不是很危险，建议等长大一些再考虑手术治疗。 不过医生束手无策的心室间隔大面积缺损，在曾凡看来问题不大，这恰恰是他这段时间研究最多的问题。 “刚开始想的很复杂，了解过之后，发现丫丫的病对我来说不算难，如果我愿意，刚才多花点时间就能治好，效果肯定会超过医院的手术缝补，但是那样的话，她以后也就和常人差不多，不是我想要的效果！”曾凡坐在床边，掀起被子躺好，然后再盖上准备休息。 “你想要什么效果？”楚妍马上靠过来搂住他。 “你没发现丫丫的心理素质好的出奇吗，她才五岁，很多成年人都没有她心态沉稳，有了这样的基础，以后她无论做什么事情，成就都会非同一般，我要帮她打造一个更好的身体，让她有比航天员更强的身体素质，说不定以后还能上太空！”曾凡既然要帮人，就想帮的彻底一些。 “我能有那样的身体素质吗？”楚妍有点不满意了。 “她的身体正在发育阶段，现在的帮助事半功倍，效果会更好，你已经成年了，想要有超越常人的身体，那需要对全身大部分关键组织器官的细胞进行优化，有很大风险，我自己身体的优化过一段时间确定没问题了，才会帮你做，明白吗？”曾凡拍拍她光溜溜的后背安慰道。 “我相信你，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楚妍没有问题了，开始专心对付曾凡，夫妻之间那点事，她现在的兴趣比较大。 其实曾凡也是年轻火气旺的时候，只是他善于控制自己的身体，知道什么事情都要适度，身体的生理机能他可以自我优化达到最佳状态，可以达到远超常人的水平，当然不怕楚妍的挑战。 心理上的欲望才更需要克制，欲望满足带来的快乐阈值会不断提高，如果不懂节制，就会慢慢的沉溺其中，不断追求更高的刺激，最终沦为欲望的奴隶，害人又害己。 激烈的运动过后，两个人才真正的休息。 从这天以后，曾凡和楚妍就在瑞丽这个边境小城住了下来。 后院一千多平米的空地被他开垦了出来，不仅种上了仙人掌和芦荟等花卉，还种上了这里盛产的香蕉、芒果、甘蔗、橡胶树、茶叶树、咖啡树几种作物，每样都不多，只种几株用来研究，剩下的地方被他种上了常吃的豆角、黄瓜、韭菜、西红柿、大葱等蔬菜。 四月末的温度已经非常温暖了，只是温差还有点大，白天能超过三十度，晚上只有十几度。 曾凡大杂烩种植方法，让农民出身的木根很不认同，觉得他有点瞎胡闹，不过想想他给女儿治病的手段，也不好说什么了。 各种移栽和播种的水果蔬菜都存活了下来，并且开始快速成长，让木根不得不服气。 在他看来，曾凡几乎没做什么事情，把这些植物移栽进去，或者播完种，浇浇水，就完全不管了，偏偏这些植物就蹭蹭的往上长，几乎全部成活，颠覆他以往多年形成的认知。 丫丫经过曾凡一个星期的治疗，除了脸色红润一些，不像以往那么苍白，看不出什么变化，就这一点好转，都让夫妻两个惊喜莫名，看曾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在曾凡的提议下，夫妻两个带着丫丫去市医院做了一次心脏检查，常规心电图、超声心动图、心脏ct、磁共振成像、血常规等等一系列的检查下来，得出的结论让他们不敢置信，丫丫心脏的所有指标一切正常，比很多同年龄段的小朋友还健康。 燕京大医院那些老专家认为必须开刀才能治疗的心脏畸形，他只是每天把把脉就治好了，连药都没有吃，简直就是神仙手段，一般人能有这样的手段吗？ 景颇族本来就有万物有灵的信仰传统，在他们的世界观里，不仅动物草木有灵，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都有神灵，各种祭祀活动贯穿他们日常的生活，曾凡的表现证明了他也有神仙手段，自然也可以归为神灵了。 他们都受过现代的教育，可是来自村寨和家族的传统影响显然更深入人心，从学校学到的那些知识解释不了的事情，自然要通过传统的知识来解释。 曾凡说自己的能力是特异功能，夫妻两个却不这么认为，从此把他当作神来看待，对他的态度更加不同。 当然木根夫妻信仰的神灵比较多，曾凡属于排在最末位的那种，因为他看着太像人，不过那也和人不是一个层次了。 楚妍和石兰关系比较好，在这个小城也是她当下唯一的好朋友，自然无话不谈，知道他们的想法，时不时拿这事取笑曾凡。 人总要有事情做，楚妍听从曾凡的建议，在边贸市场外面的玉石交易街租下个两层的门面，准备开一家翡翠为主的珠宝玉器店铺。 挣钱放在次要，曾凡研究翡翠和玉石雕刻，弄出来的东西总要有个出路，他们在这里也有个正式的营生。 虽然是个小门市，也要办理工商营业执照，楚妍有过创办公司的经验，对这一套流程和法律法规很熟悉，为此专门注册了一家公司，自己担任法人和经理，白大山和木根夫妇当然都要拉进来做股东，不能让他们白跟着跑前跑后。 白大山和木根对开玉器店的相关流程，如何选择渠道进货，如何定价有经验，曾凡则是对各种玉石真假鉴定最有发言权。 玉器有没有酸洗，有没有漂白注胶，有没有染色，有没有经过火烧，瞒不过他的感应，他们的店可以不挣钱，绝对不能卖假货，必须全部天然产品，这也是最基础的底线。 翡翠店里当然少不了各式样手镯，珠串和各种吊坠，这些也是销量最大的品类，曾凡没兴趣自己制作，当然要从别的地方进货，或者他们提供原料请人代加工。 曾凡随便出手几次，开出来的翡翠材料就够加工几百套镯子和吊坠了，边角料加工成各种尺寸的珠子，穿成串一样可以摆在店里卖，也可以当做顾客的赠品。 他们盘下的门面原先就是同样的翡翠店铺，没有花费太多时间重新装修，办好一系列手续，换了个招牌就重新开业了。 楚妍是老板和最大股东，店铺名字就叫楚玉阁。 石兰将自家的店铺交给妹妹照看，专门过来做销售经理，顺便培训几个新招聘的妹子，对新开张的翡翠店比自家买卖还上心。 木根夫妻占股一共百分之十，好歹也是股东，有曾凡的幕后支持，这家翡翠店当然会比他们自己的店铺更有前途。 白大山占股百分之二十，他和木根负责店铺安保，联系工厂负责玉器加工制作，楚妍持有剩下的股份，她是总经理，负责店铺的全面工作，包括最核心的财务。 至于曾凡，身份是临时工，需要他的时候出来干活，还没有工资，平时都在小院里研究最早买回去的那堆毛料，还有后院的那些花草树木，各种植株。 曾凡最初设想的石头变翡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翡翠和伴生岩石的主要元素成分高度相似，只是在分子结构，结晶状态方面，各元素成分比例的不同，就变成了差异巨大的两种形态。 相比他已经研究了几个月的细胞修复，这种自然界的原生矿物质成分更加复杂，研究起来自然也更耗费时间。 第1316章 炼丹 翡翠及其伴生岩石属于典型的变质岩。 科学界研究认为，当海洋板块俯冲到大陆板块之下时，俯冲带的高温高压环境为翡翠的形成提供了条件。 板块俯冲过程中，地壳深处富含钠、铝、硅等元素的流体会上升，这些流体在冷却和压力变化的过程中，与周围岩石发生化学反应，通过交代作用置换其中的矿物，在具备某些条件的地方，就形成了单斜晶系聚集，这就是硬玉。 缅甸北部的雾露河流域，铬、铁、锰、镁、钛等金属矿物质混入板块运动上升的流体之中，在漫长的地质运动中互相作用，于是就形成了颜色丰富的翡翠矿脉。 富含铬元素的翡翠表现出来就是绿色，富含锰元素的翡翠表现为紫色，铁元素的特性比较复杂，富含铁元素的翡翠既可以表现出红色，也可能表现出黄色，极少数情况下还会表现出蓝色，当翡翠没有混入太多外来元素，以铝、钠、硅为主要氧化元素的时候，表现出的就是白色或者透明色，多种元素混合搭配，就会表现出多种不同的复合颜色。 现有的翡翠中，绿色为最多的颜色，也表现出多种不同的绿，其次是红色，这也是翡翠命名的由来，此外紫色，蓝色，青色，橙色，白色，黑色，透明色等颜色都有出现。 曾凡分几次批发来的公斤料里面，收集了各种颜色、种水的翡翠原石，他对这些不同表现、不同产地的原石都进行了细致的感应研究。 不同翡翠的成分和结晶构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然后才开始研究如何改造。 在昆明买的那块红翡含有一种特殊的能量，帮助他的微观感应能力突破到了纳米层次，可以清晰感应到染色体的基因序列，可惜那种能量似乎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没了。 当时曾凡以为其他的翡翠原石也可能含有那种特殊能量，可是在姐告的市场上转了一圈才发现，那样的原石属于极为特殊的种类。 红翡他也发现了很多，蕴含特殊能量的却几乎没有了，少量的能量对他帮助也不大，还不如去蒸桑拿呢。 早先他想单凭自己的感应能力对翡翠内部分子结构进行调整，后来发现难度实在太大，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细胞修复可以通过蒸桑拿获取能量，翡翠原石能承受更高的温度，或许也应该帮它们蒸桑拿试一试。 曾凡在蛮荒世界熔炼钛丝制作衣物，还烧制出不少水晶，对高温条件下分子结晶也有不少经验。 不过，相比单一元素的钛金属结晶，和稍微复杂一些的二氧化硅结晶，翡翠的结晶就要复杂的多了。 翡翠的主要成分是钠铝硅酸盐，不混入或者少混入其他元素的情况下，形成单斜晶系聚集体，那就是透明、半透明或者白色翡翠。 现实中的翡翠原石都是混杂入大量铬、锰、铁、镁等少量元素，替换部分铝元素，从而形成颜色丰富的翡翠原石。 翡翠原石想要达到宝石级品质，光有高温还不够，还得有极高的压力才行。 根据现有的科学研究得出的结论，翡翠原石晶体形成的基本条件，要有三百兆帕以上压力，三百到七百之间的温度才行。 温度用液化气喷枪就可以提供，可是高压就有点难办了，还需要订制压力容器，尤其是能承受三百兆帕以上压力的容器，也没有那么好弄。 反正也没打算工业化生产，曾凡就先按照自己的思路一点点进行实验，先和泥手工制作了一个黏土熔炉，只有蜂窝煤炉子大小，用喷枪把内部烤干之后，将一块翡翠毛料放进去加热，感应其中的变化。 现代的便利之处就是能轻松获取各种能量，烧油的、烧气的、烧电的供热措施都很方便，蛮荒世界他只能靠木炭提供热量，想达到一千度以上非常艰难，现在就方便多了，喷枪可以轻松提供一千三百度以上高温，一小罐液化气可以持续提供几十个小时高温火焰。 足够高的温度才能让矿石内部的原子获得充足的能量，挣脱原有化学键的束缚，有重新结晶排列的可能。 第一次实验，曾凡在炉子里加热的是一块边长十厘米左右，近似正方体形状的矿石毛料，喷枪对着一面持续喷射火焰，曾凡坐在一边感应矿石内部的分子变化。 一千三百度的高温不足以融化矿石，却可以让矿石内部的分子活跃起来，持续的加热可以让少数的金属离子挣脱原有束缚，与邻近的金属离子发生交代作用，但是整体的结晶构造却仍然难以打破，更别说重新形成更致密的结晶了。 于是，曾凡尝试用自己的感应能量进行干涉，结果发现作用有点微弱。 他的感应能力可以同时操控数十亿数百亿有生命的细胞，对同样体积却没有生命的矿物分子操控起来却感觉格外艰难。 对有生命细胞的操控其实也不是直接操控，而是类似假传圣旨的间接操控，可以同时操控一大片，其中的原理曾凡仍然没有弄明白。 操控矿物分子，就必须用感应能力的意念一个个去推动，哪怕他的感应范围内可以开启多线程模式，同时操控的目标也不过几千几万而已，这也造成了操控的极为低效。 实验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曾凡感觉喷枪的枪嘴快要坚持不住了，不得不中止了实验，这样的效率太低，哪怕改造花生大的一小块翡翠，估计也要几十个小时才行，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看来还需要更高的温度才行，必须将矿石融化后重新结晶，那样才能像熔炼水晶一样，快速获得更大块的翡翠结晶。 想到这里，曾凡有点犹豫了，他来这里研究翡翠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获取早先在红翡中发现的那种特殊能量，不是为了工业化制造翡翠，现在就有点偏离方向了，还有必要继续深入下去吗？ 转念又一想，如果他能复制翡翠的制作过程，或许也可以同时获取到那种特殊的能量，能量之间通常都会相互转换，找到方法能持续获取那种特殊能量，那他的感应能力不就可以继续突破了吗？ “曾凡，该吃饭了，先别忙了！”楚妍从前面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考。 为了方便挖土制作熔炉，他把炉子建在了后院入口处，忙活了一早上，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翡翠店铺开业后，楚妍的工作没刚开始几天那么忙了，每天中午都要回来和曾凡一起吃饭，对她来说，老公才是第一位的，工作只是为了消遣时间。 白大山已经搬去了店里住，小院这里就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行了，听见了！”曾凡从炉子边上站起身来。 楚妍走到他身边，看着眼前像个灯笼一样造型，圆滚滚的炉子笑道：“你这是在炼丹吗？” “哈哈，差不多吧，可以白日飞升的仙丹！”曾凡大笑道。 “真的假的，你又在逗我吧？” “你知道我一直在研究翡翠，我想还原翡翠的结晶过程，如果能制造出翡翠，说不定也能获取到红翡中那种特殊的能量，不过实验失败了！”曾凡解释道。 他突然有点理解古时候的那些执着于炼丹的先辈们了，或许他们也是感受到那种特殊的能量，所以才执着于此，无论是内丹，还是外丹，都是为了获取让人自我提升的能量，只是选取的路径有所不同罢了。 不过，最先炼丹的那位前辈或许能感应到特殊能量的存在，后续的那些人就未必了，可能只是照猫画虎，舍本求末了，所以外丹派才慢慢的没落。 第1317章 午休 两人一起返回楼里，小楼门口停着一辆红色踏板摩托，楚妍报名了驾校，驾驶证还没考下来，这里距离店里不远，小摩托用来代步也足够了。 餐桌上打包带回来的米线和包子，他们俩饮食都不太讲究，曾凡现在的身体更高效节能，对食物的需求不大，饭量可以比楚妍还小，之所以保留过去的习惯，也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特立独行。 “老公，我们店里一个缅甸女孩想求你帮忙，她哥哥的孩子也是先天性心脏病，现在瑞丽医院，做手术要去芒市的医院，手术加康复费用最少需要十几万，对他们家来说那是天文数字，你帮不帮？”两个人吃饭的间隙，楚妍提起一件事。 缅甸女孩叫小青，刚满十八岁，过来瑞丽打工，被石兰招聘来做销售培养。 “她怎么知道我能治，你告诉她的？” “我没事说那个干嘛，丫丫来店里玩，无意中说起这个，小青才听说的，他哥哥准备放弃治疗了，我看她内心不怎么相信，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吧！”楚妍的心态也很矛盾，既希望老公的本事大家都知道，又不想替他招惹麻烦。 曾凡本身没有当圣人的想法，更没有依靠治病赚钱的打算，他又没有任何资质，还要担着非法行医的嫌疑，不希望治好丫丫的事情被宣扬出去，为此还叮嘱过几个人。 可是总不能教孩子说谎，知道丫丫有先心病的人应该不少，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一直保密下去。 “孩子的病情医院怎么说，你问过吗？” “石兰问了，小青说医生推荐去芒市或者昆明的医院做手术，就是并发症和后续复发可能性很大，不保证能完全治愈！”楚妍的态度显然希望他帮忙。 “让他们过来吧，没看到病人，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也不确定能不能治！”曾凡不习惯说大话。 “那行，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楚妍高兴的说道。 他们的午饭刚吃完，小青和他哥哥坎昆就过来了，坎昆怀里抱着一个只有两三岁的小婴儿。 坎昆符合曾凡对缅甸人的印象，干瘦精壮，体型和木根差不多，只是年轻多了，看模样比曾凡大不了几岁。 一见面，兄妹两个就客气的对曾凡鞠躬行礼，如果不是怀里抱着孩子，坎昆都要给他跪下磕头了。 兄妹俩都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普通话比很多本地人都标准，曾凡招呼过后没有太多废话，请他们进屋里坐下。 曾凡手伸到孩子脖颈部位，通过感应能力了解情况。 先天性心脏病全球范围内发病率千分之八到千分之十之间，其中致命性症状的婴儿出生后都活不到一周岁，尤其是医疗不发达的地区，这个孩子在缅北能活到现在才发病，还能被带过来治疗，症状应该不太严重。 实际情况和他的判断差不多，并不太严重的房间隔缺损，左右心房之间有个小孔，不发病问题就不大，想要不发病就不能做剧烈运动，和残疾人差不多。 有了治疗丫丫的经验，这个孩子的心脏才五十几克重量，治疗起来更加节省时间。 心脏主要由心肌细胞构成，心肌细胞是一种特殊的肌肉细胞，在婴儿出生后一个月内就已经停止分裂，此后心脏随着婴儿的长大，主要是细胞体积增大，线粒体数量增加，能量代谢效率提高。 从刚出生时期的三四十克，发育到成年时期的接近三百克，心脏的细胞总数并没有太大变化，增长的是心肌细胞的体积。 现有的医学研究证明，心肌细胞的寿命非常长，年替换量不足百分之一，也因此先天性心脏畸形完全自愈的可能性很小。 曾凡的治疗就是通过感应能力催化左右心房缺孔周围的细胞，给细胞群下达新的指令，加速生长的同时进行分裂，使缺孔逐渐闭合。 细胞的分裂生长需要几天的时间，曾凡感应到细胞开始执行指令就够了，后续几天只要不出意外，左右心房之间的孔洞就会自己消失了。 “可以了，三天后，带孩子过来再看一次！”曾凡收回手说道。 “曾先生，不需要吃药吗？”小青疑惑的问。 “不需要！这几天注意别让孩子生病，也不能饿着！”曾凡叮嘱。 兄妹两个再次感谢他后，心怀疑惑的离开了，从来没见过这样治病的，但是他们上门求人，也不能要求这要求那的，当然要相信人家，礼节上告诉自己要相信，可是理智上又确实难免疑惑。 他们的疑惑曾凡知道没必要解释，孩子的病好不了，怎么解释都没用，病好了疑惑不疑惑也不重要了。 送他们离开后，曾凡两人上楼休息，他们的工作时间都很自由，养成了每天睡午觉的习惯。 曾凡没有直接上床睡觉，打开电脑查资料，楚妍躺在床上和他说话：“那么严重的心脏病你都能治，别的病是不是也都能治呀？” “可不敢那么说，世上千奇百怪的病多了，光是我从医学教材上看到的病都不一定能全治，很多病到现在病因都不清楚，那怎么治？”曾凡回答道。 既然想继续研究烧制翡翠，他就想在网上查查有什么成品的设备，有现代化的装备可用，怎么也比他自制手工土窑更便捷，他需要更高的温度。 土窑搭配液化气最高一千五六百度就到头了，并且密封性不好，距离他的要求还有点远。 “那癌症能不能治呢？”楚妍追问道。 “目前已知的癌症有二百多种，不同发病部位，不同类型，还有不同的发病程度，你觉得我能都治好吗？不要太神化我的感应能力，局限性很多，就算都能治，世间病人千千万，你觉得我能治的过来吗？” 曾凡的头脑很清醒，他做不了圣人，也做不了救世主，顺手为之帮一下还可以，让他牺牲自己去救人，自问还没那个境界。 网上可以搜索到很多小型电炉信息，大多都是电阻炉，温度都在一千六七百度以下，烧制小型陶瓷作品还可以，融化翡翠矿石有点难。 楚妍看他一直上网，翻身起来坐到床边，看他研究什么：“你不睡午觉了，查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找找有什么现成可用的炉子，买来烧翡翠用，自制的炼丹炉不行！”曾凡笑道。 “呀，这个还有卖的，可以自己做陶艺，自己烧吗？”楚妍看着广告图片大感兴趣。 “对，就是做那个用的，可惜温度有点低，我想要两千度以上的炉子！”曾凡叹气道，他又重新搜索。 “买回来我们可以自己做茶杯茶碗什么的吧？” “当然可以，那就是这些炉子最基本功能！”曾凡说道。 “我支持你，买回来我们自己做陶艺，端着自己做的饭碗吃饭，想想就挺浪漫！”楚妍遐想道。 曾凡搜索中频炉信息，中频炉是利用中频电流产生的涡流效应进行加热，是一种高效、精确的加热设备，广泛应用于硬质合金、金属陶瓷、难熔金属等材料的烧结。 他搜到的这种炉子可以提供两千四百度高温，缺点是只能加热导体，融化矿石有点困难，不过也不是没办法，里面放个金属坩埚就行了，还可以提供一定压力，只是这种炉子有点耗电。 “你注册的那个公司有陶瓷制作的资格吗？”曾凡问道。 “现在没有，公司营业范围可以修改的，不过是加点钱的事儿！实在不行还可以注册一个新公司！” 当初为了高自考，楚妍这方面的功课没少做，在这里定居后，她的高自考白准备几个月，没法考试了，不过现在自己做老板了，有没有那个学历也不在乎了。 “那你再注册一个公司吧，陶瓷制作，金属冶炼，宝石玉器加工之类项目都写上，在工业区买个小型厂房，或者申请一块地咱们自己建厂房，这种炉子需要的用电功率有点大，最小的炉子都得一百千瓦以上，稍微大点都得上千千瓦，不能在家里搞了！”曾凡说道。 “哦，我知道了！”楚妍点头答应下来。 第1318章 神医 瑞丽是个县级市，常住人口只有十多万，因为姐告边贸区的关系，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国内外客商，外来人口逐渐增多，但是也没有超过本地人口，人数终究有限。 地方小，各种消息流传的就特别快，有神医接连治好了两个先天性心脏病的事情很快就扩散开了。 大多数人都将信将疑，可是恰巧为两个孩子做检查的都是同一个医院，他们前后检查的病历资料，各种信息都有保存，检查的医生都不得不相信，其他外行人不自觉的就打消自己的怀疑了。 木根和石兰夫妻也想为曾凡保密，可是小城范围就那么大，他们夫妻也不是生面孔，有点头脑的人稍微一推测，就能猜出个大概了。 曾凡深居简出，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小院里做自己的研究，楚妍的翡翠店铺开业没多久，她认识的人实际也不多，知道她和曾凡关系的人更少了，店里的几个销售除了小青，都没见过曾凡，更别说其他人了。 家里有孩子得先天性心脏病医院又治不了的，在医生那里得到情报，通过拐弯抹角的关系托亲戚朋友求到木根夫妻头上，他们俩也不好拒绝。 大部分孩子的类似病症都没有丫丫严重，对曾凡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接连又治好了几个，后果就是，他的名声传播的更广了。 这些人都是通过木根夫妻引荐才得到治疗的机会，当然要服从他们夫妻的要求，对曾凡这个年轻的神医丝毫不敢轻视，哪怕开始的时候再有怀疑，可是自家孩子的病不开刀不吃药就能痊愈，也不得不反思自己的错误了。 在木根夫妻的渲染下，曾凡成了神医，披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连同他住的小院都变得神秘起来。 这里本来就是少数民族地区，大多数人都有自然神灵的信仰，很多村寨还保留着巫师祭祀的存在，对这种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接受度很高，曾凡的来历身份就被传的越来越神了。 不过曾凡很少和外人打交道，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要上门看病的人配合，他也懒得去管别人怎么想。 病人有病人的圈子，医生有医生的圈子，这种类型的消息当然传递的更快。 治好一例两例还可以说是巧合，偶然现象，短短一个多月时间，连续治好了十几例不同类型的先天性心脏病，即便是再信仰无神论的医生，也不能随便否定了。 慢慢的过来请求治疗的不再限于本地患者，附近的陇川、芒市、盈江，更远的腾冲、保山，还有对面的木姐、滚弄、腊戌都有大人带着孩子过来求助。 刚开始几天一个上门的，后来一天一个，再到最近木根家门市都开始有人排队了，所有人都要先到找石兰那里挂号，再安排时间由他们夫妻领着过来。 自己找上门来，惹得神医生气拒绝治疗，那就得不偿失了。 曾凡跟木根夫妻约定的规矩就是：不收取任何费用，不能直接找上门，必须报真实身份，一切后果由家长和孩子自行承担。 接触的多了，木根和石兰也知道曾凡的担心，这种事情本来就纯属好心行善，但是架不住有人心思肮脏，为此给曾凡添麻烦那就不好了。 加之慕名过来求医的人越来越多，于是他们又增加了一个规矩，自行过来的概不接待，必须有治疗过的孩子家长担保引荐才行。 就算是这样要求，每天找上门来的人都在增加，为此曾凡不得不每天上午固定拿出两个小时来接待这些人。 好在治的孩子多了，也成了熟练操作，十几分钟就能治完一个，时间暂时也够用了。 前院东侧的几间空房子被收拾了出来，添置几件家具，一间作为曾凡的诊疗室，其他几间作为排队的孩子家长候诊室。 每天早上九点到十一点钟，是曾凡固定接诊的时间，过来的人都是提前一天安排好顺序，大家也都能理解。 有钱的人家可以去大城市治疗，未必看得上所谓的民间神医，过来治疗的大多都是普通的农民，或者中低收入的工薪阶层，哪怕医院可以治疗，最少也要几万十几万的费用，对这些人家不是一笔小数目。 能来这里的都是有亲戚朋友现身说法，对曾凡已经有了一定的信心，心脏自行愈合跟去医院修补完全是不同的概念，治好的孩子越多，曾凡这里就越忙碌，石兰那里排队的都已经到几天后了，每天两个小时排满八个小患者。 通常的坐诊流程，父母带着孩子进房间，年龄小的曾凡手指摸脖颈的脉搏治疗，年龄大些的手腕把脉治疗。 诊治经验多了，大部分都能在几分钟内完成，其他的时间就是和孩子父母交代注意事项，心脏恢复需要时间，在这颗期间发病同样会有风险，关系到一条小小的生命，他也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治疗的过程中，石兰又成了他的接诊护士，负责叫号，在旁边为他们做介绍，见证整个过程。 这天早上，曾凡第一个接诊的是十二岁的男孩子名叫朱松，来自大理，看三人的衣着穿戴，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石兰介绍孩子父亲朱友来经商，母亲何芳是个医生。 手搭在脉搏曾凡很快就感应到了小男孩心脏的情况，先前治疗的都是没做过手术的孩子，他直接催化细胞功能进行自身修复就行，这一个明显做过手术，心脏里面多了一块异物，原先的方法就有些麻烦了。 看到曾凡很快收回手，孩子妈妈何芳赶忙问道：“曾先生，阿松的情况怎么样，能治吗？” “他右心室的封堵器有些崩开错位，我可以刺激他的心肌细胞生长愈合，可是封堵器不太好取出来，留在里面有感染或者形成血栓的风险！”对方是医生，曾凡觉得自己的解释她应该能听明白。 四十多岁的何芳不由得对这个小神医刮目相看，本来她根本不相信这种民间所谓的神医，但是儿子的情况她最清楚，必须进行开胸手术，取出封堵器重新封堵，这种复杂的手术哪怕方案再成熟都有风险，即便是手术成功，以后的复发率也很高。 来这里是本来只是试试看，想打消老公的侥幸心理，手术风险再大，也比这些民间神医靠谱，没想到对方只是号脉几分钟，就能把儿子的情况描述的分毫不差，在他们医院那可是各种先进仪器设备做了一系列检查，几位资深专家会诊，才得出相同的结论。 从对方的话里也能听出来，眼前这位显然不是普通的巫医，对方应该有深厚的现代医学功底，简单几句话，没有一定的理论和见识都不可能说出来。 “曾先生，您能不能帮忙取出来，如果要开胸手术，那孩子可就太遭罪了！如果您能把我儿子治好，我愿意出一千万！”孩子的爸爸朱友来马上站起来许诺，显然为了儿子健康，他很愿意花大代价。 身为当事人的朱松却表现的很淡定，仿佛大人谈论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曾凡知道他心里也很好奇，只是在故作镇定。 “我的规矩石兰应该跟你们说过，这里就不重复了，你们回去吧，如果想让我取出封堵器，五天后再过来！”曾凡缓缓说道。 “曾先生，今天不能治吗？”何芳疑惑道。 “细胞生长需要时间，五天后他的心室缺损应该可以自行长好，那时候再取出封堵不会有风险了！”对方听得懂他的话，曾凡就多解释几句。 “你可以让他的心肌细胞定向生长？不可能吧？”刚才曾凡的话何芳没在意，现在冷静下来，不由得又有点怀疑，这样太儿戏了，随便把把脉就治病，那些民间祖传的老中医也没敢这么吹的。 “你也是医生，孩子的情况你应该更了解，几天后自然见分晓，你们可以回去了，该下一位了！” 石兰制止了她的继续提问，让一家三口离开了。 第1319章 中频炉 接下来的几个患者都是没做过手术的小孩子，好几个都还没有断奶，对曾凡来说治疗起来更容易。 孩子体型小，心脏当然更小，刺激缺陷部位的细胞生长更容易，恢复起来更快。 因为加快了速度，十点钟刚过，八个病人就都看完了，曾凡今天的诊治工作就算结束。 诊治任务过后，曾凡就出门向南，去工厂进行自己的新项目研究。 楚妍按照曾凡的要求新注册了一家公司，经营范围包括：陶瓷、金属、玉石、新型材料研究开发、制作及销售。 翡翠店当初取名叫做楚玉阁，这家新企业曾凡索性就取名叫楚瓷技术有限公司，毕竟是以研究瓷器为名义，省事还好记。 公司成立后，花费三百万整体收购了附近一家农机厂，有现成的厂房和办公楼，位置就在小院南边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倒是省了曾凡跑太远。 这家农机厂主要产品就是小型脱粒机，可惜技术有点落伍了，产品质量不行，成本还降不下来，销量一年比一年少，见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收购，老板立刻就答应了。 农机厂占地十几亩，有三间厂房，一座两层办公楼，一个库房，一个配件仓库。 车间里面都是老式的机床，基本上都是十几年前刚成立的时候买的，只生产一种最简单的固定式脱粒机。 整个德宏地区有大量的山地梯田，生产的水稻难以机械收割，都是手工收割后集中到一起用这种小型脱粒机脱粒，所以当初才成立了这个农机厂。 厂子当初也曾红火过几年，可惜老板不思进取，一个型号生产十几年，设备老化也舍不得花钱更换，能存活到现在也算运气了。 曾凡看中的就是这里的厂房，有独立的变压器，各种金属加工的器具都有，那些老旧的机床虽然看上去破破烂烂，但是也都能运转，还有地方安置他采购的中频烧结炉，有这样的条件也足够他折腾了。 别看厂子效益不怎么样，也不是他们随便就能买下来的，也多亏了曾凡神医的名头，木根借助他的名头也成了市里的知名人物，由他出面接洽，最终才收购下来。 木根兼职这里的厂长，曾凡是唯一的工程师，原先的工人曾凡筛选后只留下几个年轻的，其余的发一笔钱解散，看门的岳老头继续原先的工作。 收购工厂后，曾凡联系广东的一家工厂订制了一台特殊的中频烧结炉，几种不同类型的坩埚，又买了矿石粉碎机，粉末压铸机，还有一些其他辅助设备，这段时间陆续到货安装，木根帮他从边贸市场陆续采购了几十吨便宜的公斤料，都储存在库房中。 正式的实验还没有开始，曾凡就相信一定能成功，自信源自于他这段时间的研究。 他至今还没有烧出一块满意的翡翠，可是通过喷枪加热的方式，他对不同翡翠结晶的形成方式有了更透彻的了解，也想好了几套比较靠谱的实验方案，差的只是能提供高密度能量的设备了。 今天一切就绪，曾凡准备进行正式的翡翠烧制实验，虽然他是按照翡翠的特性进行烧制，毕竟也算人工合成，他也没打算冒充天然翡翠卖高价，准备换个名字，就叫做楚瓷，这也是公司名字的由来，类似于翡翠的瓷器。 工厂里面，几个工人正按照曾凡的要求，将一袋袋的翡翠原石倒入粉碎机，加工成粉末，然后通过压铸机将粉末压铸成一块块的红砖大小的形状，然后堆入库房。 设备和原材料都有限，几个工人每天工作四个小时，比原先生产农机的时候还轻松。 中频感应炉主体是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圆柱体，长度三米多，横放在地上，下面有厚重的钢铁基座固定，前后双层密封端盖都可以打开，炉体内部是耐高温，并且可以密封加压的钨金属坩埚，内部是边长一米五的立方体空间，可以堆放准备好的粉末砖，用来熔炼翡翠。 钨金属加热后非常容易氧化，加热之前需要炉内将先抽成真空，厚厚的炉体除了隔温层，外部还有双层的高强钢板，感应线圈内部的坩埚感应涡流加热，线圈本身通过大电流也会产生热量，还要有液冷散热系统，防止线圈变形融化，设备原理很简单，为了确保安全运行，炉体各种设计看上去很复杂。 炉体边上还有配套的整流柜，变频柜，配电柜，自动化控制柜，炉体液冷系统，炉内气体充放过滤系统等多组辅助装置。 整套设备是在厂家原有设备基础上，按照曾凡的要求改造出来的，除了特制的可加压钨金属坩埚外，就是自动化程度更高的控制系统，炉体内外安装了多套压力、温度、冷却液位、真空度、位移、电压、电流、电场等传感装置，方便程序进行自动化控制。 编写程序是曾凡的强项，这套设备也算曾凡和厂家联合研发，为了获得他这套炉子设计和控制系统的版权，厂家给他减免了一半的费用，就算这样，还花了他一百多万，后续如果继续采购，只能享受七折优惠措施，那就要花更高的费用了。 前几天厂家工程人员安装调试的时候，进行过几次普通的陶瓷煅烧实验，可惜毛坯都烧坏了，不过整套系统经过了检验，炉内最高达到了两千五百摄氏度，温度保持了五个小时以上，可以熔炼大部分金属非金属材料，达到了曾凡的要求。 几名工人按照曾凡的要求将压铸出来的粉末砖摆放进中频炉内部，他们几天的成果大半都放了进去，堆满了两立方的空间。 随后关闭锁紧中频炉两层厚重的炉门，曾凡在控制柜触控屏上启动了设定好的程序，各系统自检，真空泵自动开启，抽出内部空气，变频加热系统进入工作状态。 工人们去另一个车间继续工作，曾凡站在控制柜前面，感应能力深入中频炉内部，观察那些粉末砖的变化。 一千两百千瓦的中频炉满功率工作，强大的感应涡流作用下，厚重的钨金属坩埚被迅速加热，短短几分钟整体就超过了一千度，热量向外辐射被阻断反射回来，积聚的热量向内部辐射，翡翠原石粉末被压铸成的砖块温度逐渐升高。 高密度的热量极大的增强了曾凡的感应能力，让他的微观感应再次获得了提升，他可以轻松感应到微米级的原石粉颗粒内部，无数钠铝硅酸盐分子逐渐活跃起来，其他的各种氧化铬，氧化铁，氧化锰，氧化镁等等众多矿物中的金属离子也越来越活跃。 粉末砖的实际密度小于翡翠原石，加上砖块之间的巨大缝隙，也可以更好的接受辐射到的热量。 当外部靠近坩埚边缘的粉末颗粒温度提升到一千七百度的时候，颗粒内部的物质开始进入融化状态，颗粒之间互相融合，连接成一片，在重力作用下，向下放缓缓流动。 随着温度的提升，粉末砖整体融化的速度越来越快，当红外测温仪监测坩埚整体温度达到两千三百度的时候，加热系统停止工作，这时候坩埚内部的粉末砖全部融化，变成近两千度的浓稠岩浆态流体。 液氦降温系统启动，低温氦气迅速充入坩埚内外空间，灼热的溶液温度逐渐降低，坩埚顶部端盖缓缓下降，增加流体内外压力。 整套装置是曾凡根据自己的观察结论和国内外公开的地质研究资料设计出来的，为的就是还原翡翠的形成过程。 钠铝硅酸盐物质混合铬、铁、锰、镁等金属氧化物混合体，在流体状态下，会快速发生反应，铝离子被其他金属离子置换出去，随后，在高于四百兆环境压力下，低于一千度的时候熔岩内部分子活跃性降低，形成晶核快速成长，低于三百度后晶粒逐渐停止生长。 是普通石头还是翡翠宝石，这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第1320章 消息 熔岩内部开始形成晶核的时候，如果各种分子规律状均匀分布，达到一定密度状态，晶粒停止增长后冷却下来，就会变成真正的翡翠。 自然界的翡翠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机缘巧合状态下才能形成，曾凡则是用自己的感应能力，在中频炉内超强能量密度加持下，大规模改变熔岩内部分子排列状态，制造出人工玉石。 熔岩状态下的温度越高，曾凡重新排列分子状态的能力越强，但是金属离子的置换反应他的干涉能力有限，按照当初的设计，借助这台中频炉他可以制作翡翠，但是颜色和种水难以精确控制，还需要多次的实验才行。 通过几次中频炉的实验，曾凡也发现一些好处，在这种高能量密度的环境里锻炼感应能力，提升效果特别快。 他的感应能力并不是像武侠或者玄幻、修仙小说中那样，是存在于身体内部的神奇力量，而是来自于对物质微观状态的感应和认知，这个世界似乎存在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他能感知到什么程度，就能调用多大的能量。 这种感知就像人类的知识一样，可以学习，可以研究，也可能会遗忘，但只要思维没有问题，总体上会不断累积增强。 车间外面传来对话的声音，随后滑动的车间大门拉开一条缝隙，楚妍走了进来，随后又将大门关严，向中频炉这边走过来。 “亲爱滴，你的实验进行的怎么样了？” “你来的正是时候，再冷却几分钟，就可以开炉！”曾凡回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 楚妍从身后搂住曾凡的腰，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能成功吗，可以出多少翡翠？” “出多少也不能当翡翠卖，这次我只是验证技术可行性，我们要创造一种全新的瓷器，这可比制造假冒翡翠有意义多了！”曾凡再次表明态度。 “哎呀，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关心你的研究吗，那么认真干嘛？”楚妍的手在他结实的小腹上摸呀摸。 “现在只有我自己操作才行，以后还得慢慢改进设备，优化工艺，到时候其他人也能操作，还要生成压力降低到一定程度，才可以更方便的烧制不同造型的器皿！”曾凡抓住她不老实的手，摸得他发痒。 两人闲聊了一会，操作柜显示屏提示炉内温度降低到设定温度，自动关闭氦气冷却系统，抽空全部炉内气体，注入室温空气，烧制过程结束。 “烧好了，可以开炉了吧？” 曾凡走到炉门口，一个个紧固件手动松开，打开门栓拉开直径两米的圆形炉门，然后相似的步骤打开小一号的二层炉门，才能见到炉内的景象。 炉内方形坩埚内，是一块宽度一米五，高度近一米的巨大方形玉石，通体浓郁的绿色，色泽均匀自然，纹理细密，只是透光度稍微差一点。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楚妍还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说道：“这也太，太神奇了吧？” 这时候曾凡已经转到另一面，打开了对面的炉门，用力推动下，四五吨重的方形玉石缓缓探出头来。 楚妍当了快两个月的翡翠店老板，对各种不同质地的翡翠当然有了鉴别能力，伸出手摸了摸，又看了看其他几面，感觉都差不多，这样的质地，这样的颜色，随便敲一角下来，拿到市场上就能换几百万，还这么巨大的一块，也太诱惑人了。 “这第一块，你打算怎么处理？” “让许平他们帮忙设计个造型，整体雕刻出来，作为你店里的镇店之宝怎么样？”曾凡笑着提议道。 “确实够震撼，就是容易招贼吧！” “整块五六吨重，想偷走可没那么容易！” “那些假翡翠都能骗人，这种你怎么和那些天然翡翠区分开？如果混在一起，反正我是识别不出来！”楚妍接着问。 “你没感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哪儿特别？别卖关子！” 曾凡指了指鼻子。 “刚才没注意，好像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说不上来什么味道，感觉有点熟悉！”楚妍抽了抽鼻子，这才反应过来。 “我结合香樟树，茶树，还有其他几种植物合成出来一种特殊的香精，在冷却过程中添加进楚瓷内部分子间隙，与内部分子发生融合反应，就产生了这种特殊的香气，这种味道很难清除，现在能不能识别？”提到自己的得意之处，曾凡也感觉值得骄傲。 “这种香味只是起到标记作用吗，能不能添加别的味道？” “有一定驱虫和安定心神的效果，暂时只有这一种味道，在高温下还能保持分子稳定性，你以为很容易吗，这还是机缘巧合才做出来！”曾凡无奈道。 “哎呀，我老公最聪明！最伟大！最了不起！我为你骄傲！”楚妍抱住他夸奖道，随后响亮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行了，等我把这块石头弄出来，跟你回去吃午饭！”曾凡开上停一边的叉车，将这块巨大的玉石叉出来，放入车间里专门预留的仓库，然后才和楚妍一起离开。 楚妍骑着那辆踏板摩托，带着曾凡回两个人的小院。 总共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院子大门曾凡离开的时候就锁上了，这时候大门外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桑塔纳，车前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正是上次带孩子过来治病的坎昆。 小摩托停在大门前，曾凡过去拿钥匙开门，大门推开后，楚妍骑着小摩托进了院子。 “曾先生，能不能和你说几句话，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坎昆快步走过来说道。 “行啊，那进里面说吧！” 坎昆跟着曾凡走进院里，院门口离小楼还有几十米距离，曾凡带着他进了大门口北侧用来看病的诊室。 这里面有待客的沙发，茶几，饮用水，现在当然没有人，正好当做会客室。 坎昆带孩子来治病的时候，这里还没收拾出来，还是后来看病的太多了，为了方便，才把这几间闲置房子简单装修了一下，添置上一些家具当做诊室。 两个人进房间后，曾凡招呼坎昆坐下，拿一次性纸杯给他接了杯水，然后坐在对面，等着他说话。 “曾先生你也知道，我在边贸市场那边卖赌石，其实我是替人打工，我们大老板恩早腊在帕敢那边很有势力，他的家族在那边有十几个矿场，与克钦邦高层，还有军方高层都有密切关系，他唯一的儿子也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你能过去一下，帮他把孩子治好了，他愿意转让一个矿场开发权给你！”坎昆眼神放光的说道。 坎昆当然希望曾凡能过去，假如真帮大老板治好儿子的病，他作为联络人，当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获得不少好处。 他知道木根帮助曾凡在边贸市场收购便宜的公斤料，可是再便宜的料子，一吨也要五六千块，如果自己有了矿场开采权，这种便宜的公斤料子到处都是，成本只是挖掘机和运输的费用而已。 从妹妹小青那里，坎昆也知道曾凡不仅有神奇的治病能力，还可以快速识别赌石中的翡翠，有了自己的矿场，那不更是如鱼得水吗！这件事联系成了，就是一举两得，他也算报答了曾凡替儿子治病的恩情。 对于坎昆的心思，曾凡很快就明白了，等他说完后表态道：“世间的病人无数，我治不过来，世间的钱同样无数，谁都赚不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老板想给孩子治病，带着孩子来这里排队，我也是照样分文不收！” 坎昆失望的离开了。 第1321章 共生菌群 送走了坎昆，回到小楼里，楚妍刚刚把带回来的外卖装进盘里。 为了图省事，中午饭通常都是买回来一起吃，或者去外面饭店，早饭晚饭楚妍才自己下厨。 按照曾凡的意思，三顿都去外面吃才省事，楚妍不愿意，她这个媳妇一顿饭不给做，心里过意不去。 “坎昆找你，还是矿场的事儿吧？”楚妍将一双筷子递给曾凡。 “是，被我拒绝了！” “昨天小青就问过我的意思，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答应，当时就回绝了，看样子坎昆还不死心，这下你亲口对他说，他总该死心了！”楚妍笑道。 “他们兄妹只是最底层的小喽啰，这种重要的消息让他们传话，显然对方不是没诚意，就是有骗局，别说咱不贪图人家什么，就算是想要矿场，也不可能轻易答应，你看着吧，这事儿还没完，后续还得过来人当说客！找到你那里，直接代表我拒绝！”曾凡边吃边叮嘱道。 “白叔回昆明了，店里晚上没人，不然咱俩晚上去那边住吧，几百万的货，万一被人抢了多心疼！”楚妍换了个话题。 “这里又不是对面，谁那么大胆？那边又不是只有咱们一家店，就算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再弄一批就是！后院的那些植物，对咱们来说，才更值得保护！”曾凡对楚妍的话不以为然。 “哎，对了，你种的那些黄瓜是不是成熟的有点快，还不到一个半月就熟了！西红柿我看过几天也要红了！” “理想状态应该是一个月以内，并且可以常年不断的采摘，摘完还会继续开花坐果，现在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生物细胞功能的微观调整更容易，可是观察效果需要时间，翡翠玉石的微观改动需要更高能量密度，难度也更大，可是效果出来的也快。 “过年的时候，你不是说用芦荟，仙人掌提炼美容液吗，后院那些我看都长挺高了，还不行吗？石兰她们都很感兴趣呢！”提起那些植物，楚妍顺口问道。 “没时间弄，其实也不用弄太复杂，切下来洗干净和水果蔬菜一起打成果蔬汁喝下去就有效果，每人每天一百克左右就行，多了吸收不了，需要坚持服用才有效果！” “我也可以喝吧，到时候做好了，带过去给她们尝尝鲜！”楚妍美滋滋说道。 “仙人掌切的时候留最下面一个叶片，芦荟只要留里面的心就可以！我先上去了！”曾凡吃完了，起身上楼。 过来找他看先心病的越来越多，曾凡除了研究石头外，更多的时间是想要弄出一种治疗的药物。 加入楚瓷里的那种香精就是一种尝试，可惜效果有限，可以安心凝神，减少病人因为心急气躁而发病的几率，可是想要让病人特定区域的心肌细胞定向增殖还差得远。 每个病人的情形都是不一样的，哪怕同一种病症都会有差异，这种改变心肌细胞基因表达的特殊药物使用不当就是毒药，当然不能随便弄出来。 想要针对不同病人发挥不同的药效，就需要可以精准识别病情，有针对性的发挥药效，那需要一种活性的生物药剂，有一定智能的菌群。 改造出符合要求的菌群，对当前的曾凡来说很难，但是也不是不能做到，真正困难的是防止这种菌群的失控。 没有安全性，那就是毒药，如果要他在一边监督服药保证安全，那这种药物也没了意义，还不如他出手治疗呢。 当前他对细胞做的优化改造，都是在基因表达层面进行，用来改造特种菌类，也有一定遗传能力，只是可控性太差，几代之后就会发生很大差异，想要更高的可控性，必须在染色体的碱基序列层面做修改，像编程一样写入核心代码。 曾凡当前的感应能力可以识别不同的碱基序列，但是他始终在学习了解的层面，没有随便做出过修改。 人体很多基因功能都是互相关联，牵一发而动全身，染色体上除了一些承担功能的碱基序列组成的基因，还有很多碱基序列并不表达，这也不意味着一定就没有作用，一点点的改动都可能出大差错，他也不得不慎重。 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大肠杆菌，也有四五百万碱基对，人类的碱基对数量三亿多，每个碱基对可以理解为一个计算机程序代码，随便错一个就可能导致整个程序崩溃。 当然，生物的遗传基因比计算机程序的纠错能力强大多了，但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生命活动，也使得基因错误出现的几率很高，总有一些错误不能得到纠正，表现在新生儿的心脏部位，那就是先天性心脏病。 回到楼上卧室，坐在电脑前面，曾凡觉得或许应该先去蛮荒世界实验一下，那边即便出些问题，荒郊野外远离人群，影响也小得多。 从来云南旅游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穿越到蛮荒世界了。 隔着窗户能看到外面依然大雪纷飞，积雪已经没过了窗台， 曾凡的屋子里除了十三棵无籽瓜藤，并没有其他植物，空中的细菌不多，还没有他体内优化精简后菌群数量的万分之一。 拿过一个无籽瓜吃掉大半，剩下拇指长一小段，曾凡拿过一个水晶杯加进半杯水，小段无籽瓜放进去，回到桑拿小屋里，慢慢的感应杯中情况。 无籽瓜上面沾有曾凡的唾液，其中就包含了几十种不同的菌类，都是他口腔中的共生菌，有的有益处，有的有害处，曾凡并没有完全清除，也只是控制数量而已。 有益的菌群能发酵多种碳水化合物，如葡萄糖、麦芽糖和蔗糖，产生乳酸和其他代谢产物，维持口腔酸碱平衡，抑制有害菌群繁衍，减轻口腔臭味。 有害的菌群则是牙斑，龋齿，口腔溃疡，口腔感染的罪魁祸首。 当然，人体共生菌群的实际作用并不是那么泾渭分明，有益和有害也只是一种简单粗暴的划分方式。 就好像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一样，细菌也是同样的道理，清除所谓的有害菌群，会影响益生菌的繁衍，这些菌群之间和整个身体都是共生关系，人类庞大的身躯内不可能没有细菌存留，菌群的很多功能还做不到自身完全替代，和谐共生就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这些口腔菌群就派上了用场，曾凡将注意力集中在一群唾液链球菌上面，这是一种球型细菌，直径不足一微米，通常都是一串黏连在一起行动，所以起了这样的名字。 唾液链球菌遗传物质内有两千个左右的编码基因，二百多万碱基对，有氧和无氧条件下都能生长，是人类和很多哺乳动物口腔内最主要的益生菌之一。 这种细菌是一种原核生物，大部分的遗传基因碱的基序列串联在一起，形成一个环形结构，此外，还有一些特殊基因的碱基序列独立在外面，也是形成一个环状，整个细菌就是一个无核细胞组成，比人体大多数细胞都小得多。 曾凡当前的实验目标就是改造这种链球菌，用来实现他诊断不同先心病的用途，他也想借此检验自己对不同碱基序列编码的认知，看看达到了什么程度。 假如生命也是某种超自然存在的产物，碱基序列就是构成生命的编码字符，不同的基因就是由这些字符编码而成的功能函数，这些编码组成的基因各自发挥各自使命，互相配合，形成了地球上千姿百态的生命形式。 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星球的蛮荒世界里，曾凡想尝试一下改造出一种全新的生物。 第1322章 基因编码 现代的程序语言都是由英文字母编写，碱基序列更像汉字中的偏旁部首，腺嘌呤、鸟嘌呤、胞嘧啶、腺嘧啶、胸腺嘧啶五种不同碱基按一定规则反复排列，就形成了一个个功能不同的基因。 不同的基因不仅是遗传编码，还是包含细胞制造对应蛋白质的原始模具，按照这个模具就可以找到一个个不同功能的氨基酸，将氨基酸拼接成肽链，肽链拼接到一起就组成了功能不同，种类繁多的蛋白质，这些不同功能的蛋白质就是组成地球生物的最主要材料。 基因就是按照一定规则编码的碱基序列组合，基因的长度可以有很大的变化，最小的由几十个碱基对组成，最大的可以包含超过二百万碱基对。 人类基因的平均长度约为两万七千个碱基对，短的几百，长的过百万。 细菌的基因相对的都比较短，平均只有一千个碱基对，当然也会有少数很长的基因。 基因中的碱基序列通常分为两大部分，编码区和非编码区。 编码区的长度从几十个碱基对到几千个碱基对不等，主要作用就是定义组成蛋白质的氨基酸序列，就是蛋白质生产的模板。 非编码区包含的就是基因中编码区以外的部分，包括多种功能调控元件，如启动子、增强子、沉默子、终止子、内含子等等，这些元件在基因表达的调控中起着关键作用。 高级生物的基因序列很长，主要原因就是多细胞生物体组织结构复杂，非编码区需要编写复杂的功能组件，设定基因表达的各种条件，在需要的时刻启动编码中的蛋白质制造。 细菌只有一个细胞，组织结构简单，主要依靠强大的繁殖能力和庞大的群体适应性生存，因此基因非编码区都比较简单。 人类这样的高级动物漫长的进化历史中，很多过去有用的基因功能因为不适应当时的环境都沉默了，但是遗传物质中仍然传承着过去的那些碱基序列，两万五千多基因中，当前能识别出来的只有两万左右，三亿多碱基对中有大量都是无效的碱基。 曾凡的目标是改造出一种特殊的菌群，可以在血液中生存，进入心脏后自动驻留，靠群体功能检测心脏的缺陷或者畸形部位，进入心肌细胞内部，自动释放相应催化酶，催化缺陷部位的心肌细胞定向增殖发育，增生部位的细胞自动收缩或者启动凋亡程序，达到治疗的目的。 这种细菌自身的结构不需要太复杂，体积也不需要太大，但是遗传物质中要包含这些心肌细胞催化酶的基因，还要有能检测心脏缺陷的基因，这些基因都要有复杂的非编码功能区，曾凡想要实现的检测和治疗的目的要靠这些精确调控完成。 单一的订制细菌很难完成这么复杂的任务，曾凡采用的同样是分布式方案，整个菌群分工协作来完成任务，即便个别细菌损失或者失败，也不影响任务整体进度。 按照一个软件需求来定义功能，曾凡有了这段时间治疗上百例先天心脏病的经验，实现这部分功能的编码并不难，真正难的是把碱基对按照他设定的顺序重新排列。 在电脑输入代码耗费的只是时间，他敲键盘的速度和准确率应该已经达到了人类最高水平，可是在纳米尺度靠感应能力重排基因碱基序列，这个难度对于第一次干这活的人来说，那是相当大的考验。 基因双螺旋的直径只有两纳米，一个完整的螺旋周期的包含十对碱基，在双螺旋上面的高度才不到四纳米，平均每对碱基只有不足零点四纳米的高度。 以曾凡当前的感应能力，这些碱基对就是他感应的极限了，和普通人肉眼识别切碎的头发差不多。 感应能力的优点就是不需要动手，只要能识别出来，就能靠意识进行操控，可以同时操控成百上千碱基对按照自己的意图重组排列。 曾凡设计出近百个不同功能的基因，碱基对数量一百五十多万，就算有这样快捷的方法，把碱基对完全排列出来，也需要四五个个小时的时间。 编写完碱基序列还只是第一步，还要插入唾液链球菌原有序列中去，看着它们完成十几次分裂繁殖，确保所有碱基序列能完整遗传下去，改造的菌群达到一定的数量后，曾凡还要放进自己的身体内进行实验，看看能不能达到预定效果。 一次完整实验就要几天时间，即便是曾凡的超强大脑做出的设计，改造出来的菌群，也难免很多想不到的地方，连续几次实验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时间没有白白浪费，曾凡总算是找出来一套基本还满意的改造方案。 房子外面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离地四米高的窗户大半都被积雪掩埋，只还剩下最上面不足半米的缝隙，阳光从这段缝隙照射进来。 曾凡将自己的钛丝衣袍穿戴整齐，拉开房间的大门，两扇厚重的木门外面，已经完全被大雪封住。 拿起旁边早就准好的门板大小的推雪工具，曾凡用蛮力先将门口堆积的厚雪推开。 跟他设想的一样，只有房屋附近才有三米多厚的积雪，远处的只有一米多厚，比去年的雪小多了，也可能是还没有下完。 下雪前挖的u型水渠依然没有结冰，曾凡正好将房前的雪都推进水渠里，水流很快就把厚厚的积雪带走了。 沿着水渠边一路向南，曾凡用推雪板开出一条到大河边的路，二百多米的距离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 去年见过的类似场景又出现了，大河边上又聚集了大批的动物，野牛、野马、野山羊、野鹿等等一堆一堆的泾渭分明，只是没有见到狼群。 可能是被他杀过一次后，远远的迁徙了吧。 “吼~！”一声虎啸响起，河边的众多动物引起一阵骚动，这些动物对曾凡都已经熟悉，不再害怕，陌生的虎啸显然给它们带来极大的恐惧，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将成为老虎的口粮。 未知的恐惧最可怕，曾凡对这个声音却有点熟悉，转过头向北面看去，厚厚的积雪上跑过来一头异常高大的老虎。 四条腿完全陷入雪中，只有上半身像一条起伏的小船一样，从远处起起伏伏的飘荡过来，身后飘起一层飞腾的雪雾。 这头老虎也算是老朋友了，去年冬天，曾凡去北面探路，回来的时候路过他的地盘认识的，还去它的洞里住过一宿。 老虎跑了几分钟才到河边，显然对许久没见的曾凡很想念，脑袋不停在他身上蹭，周围的动物们看老虎的姿态，躁动的情绪安静了不少。 曾凡雪扫完了，不打算继续留在河边，带着老虎回了房子。 通过感应老虎的思维，曾凡也明白了它过来的原因，就是今年下雪后，它想起去年吃过的无籽瓜的味道，于是一路向着大河走过来。 刚到河边，正好遇见曾凡出来扫雪，如果他待在屋里猫冬，老虎未必能找到。 完成身体改造后，曾凡的身体几乎不散发任何气味，看不见人，又闻不到气味，以这头虎的智商，就算看到房子，也会错过去。 一进了屋子后，老虎兴奋的吼叫了一声，无籽瓜的香气唤醒了它的记忆。 曾凡没有摘藤上的新瓜，将柜子里储存的拿了几个招待老朋友，从营养角度来说，这些放了一段时间的无籽瓜更适合老虎的胃口。 自带皮衣的老虎更喜欢低温环境，叼着无籽瓜走到屋子的北墙趴下，慢慢的吞咽起来。 看到那么多的无籽瓜，在曾凡的邀请下，这头老虎在屋子里住了下来。 待在屋子里不需要太多活动，能量消耗很低，老虎的胃口尽管很大，一顿吃上十几个也足够了。 正在研究生物基因组序列的曾凡，正好多了老虎这个实验对象，可以和自己进行对比实验，老虎和人都是哺乳动物，相似度很高，对比实验也很有参考价值。 老虎身上的基因组信息，也能带给曾凡不少启发，至少也可以继续增强自身的肌肉和骨骼力量。 第1323章 诊疗 何芳是大理市医院心胸外科的医生，十年前的时候，她还是普通的住院医生，自己的儿子检查出先天性心脏病，室间隔缺损。 当时医院这类病症还只能开胸治疗，风险性很大，为了儿子安全，夫妻两人带孩子去香港做的经导管封堵手术。 十年间，何芳已经从一名普通医生成为了副主任医师，院里心胸外科的骨干医生，尤其是经导管封堵手术，当前国内也才刚开始全面推广两三年，她是云南省内最早接受相关培训的医师之一，也是院里当前经导管封堵手术成功率最高的医生，至今保持着百分九十七以上的成功率。 她每年数百例心脏手术，复发率和并发症极低，偏偏拿自己家人的病没有办法。 当年孩子刚出生，她是个刚入行的医生还情有可原，现在她已经是行业内有名号的专家了，儿子的封堵器移位，她仍然没有找到太有效的介入治疗方法，还不得不去求助民间的所谓神医。 别人口述的治疗经历可能造假，可是自己儿子的病情，何芳当然十分了解，亲自过去见识一下，胜过别人的千言万语。 二十来岁的‘神医’给何芳留下了深刻印象，只是儿戏一样的治疗过程让她很不以为然，从医十几年，确实见过不少医学奇迹，但是再奇迹也有个限度，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太经不起推敲了。 可是对方的笃定又让她心里没底，从自身职业的角度她当然认为对方胡说八道，想戳穿这个所谓‘神医’的伪装，可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她心里又期盼对方说的都是真的，儿子的心室缺损能自行长好，那样即便仍然需要开胸手术取出封堵物，风险也小得多。 从瑞丽回到大理第三天的时候，何芳给儿子做了超声波、磁共振成像等一系列的检查，出来的结果颠覆了她的想象，儿子的室间隔缺损竟然真的奇迹般愈合了。 十几年的心外科生涯中，她也见过一些室间隔缺损自行闭合的病例，那些大多数是误诊，真正的自行闭合确实有，大多也是在孩子三岁以前出现，都是微小的缺损才有可能。 儿子这样的年龄，这么大面积的缺损，尤其是几天前的检查还手指粗的窟窿，几天就闭合了，这样的奇迹实在难以想象，偏偏就发生了。 看来那位年轻的神医确实有一些门道，尽管他的治疗方法还不清楚，确实达到了预想的效果。 室间隔封堵器就是一片镍钛合金的丝网包裹一片聚酯涤纶薄膜，有很好的生物相容性，通过静脉导管送入右心房后，穿过三尖瓣，进入右心室，丝网膨胀展开，堵住室间隔缺损的窟窿，一两个月的时间后，心脏的内皮细胞就可以完全将封堵器包埋，防止封堵器错位，同时也彻底封堵了缺口位置。 大多数情况下，封堵器埋在体内不会出现问题，随着患者身体长大，心脏也逐渐长大，室间隔缺损同样会产生变化，有的情况下就会发生封堵器移位，或者缺损再次复通的情况。 何芳的儿子朱松就是这样的情况，在朱松从小的记忆里，自己就和别的孩子没差别，也一直都是如此。 前几天体育课的时候突然心脏绞痛昏迷，送到何芳所在的医院检查，结果发现封堵器移位，心室间隔缺损复通，虽然暂时稳定住了情况，可是想要彻底解决麻烦，大家的一致意见就是开胸手术，取出封堵器，重新封堵缺损，经导管介入治疗已经解决不了问题。 涉及到自己亲生儿子，哪怕何芳自己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老公朱友来听朋友说瑞丽有个神医，可以不用手术治愈先天性心脏病，于是说动老婆带孩子去看看。 何芳当然更早就听说这样的传言，还接待过几个自称神医治愈的患者家长，帮他们的孩子做检查，可她当时是根本不信的。 现在有了亲身经历，亲眼见证的事实，她也不得不相信了，现代医学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其他手段也做不到。 不过，从上次和曾凡的简短交谈中，何芳感觉这个小神医与那些民间巫医完全不一样，或许他的方法并不是不能解释，只是一般人无法理解，自己应该和他多谈谈，如果他的方法能和现在医疗手段结合起来，那就能造福更多的病人，相信这也是对方愿意看到的情景。 如果单纯的为了名声或者金钱，对方也没必要免费治疗，还定下那么严格的规矩了。 何芳和老公朱友来，儿子朱松再次来到曾凡院子的时候，跟上一次的紧张心情完全不同了，心脏缺损都能奇迹般治愈，想来取出封堵器应该更加容易吧。 他们算是复查，不需要再排队，曾凡提前半个小时在诊室见到他们一家人。 一见面朱友来就上前握住曾凡的手，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表示以后有什么事情找他，必定尽心尽力。 这段时间，曾凡见多了这样的孩子家长，理解他们的心情，也相信他们这时候的诚意，等朱友来说完了之后，他才开口：“朱松的情况我是第一次遇到，取出封堵器靠过去的方法做不到，必须介入治疗才行，以前没有先例，你们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不知道你要用什么样的介入手段，我就是心外科医生，需要我配合吗？”何芳问道，这是她擅长的领域。 曾凡取出一个红色的玉石小瓶，细口大肚，和一些武侠剧中那些药瓶差不多，大概一百毫升的容量，瓶口一个棕色木头塞子。 将瓶子递给好奇的朱松，曾凡才解释道：“里面有我研制出的一种微型细菌，通过胃肠道进入血液，再通过循环系统进入心脏，会定向分解掉心脏中的封堵器物质，工作完成后，菌群会在泌尿系统中自动分解，连同那些封堵器颗粒一同排出体外。” 何芳从儿子手里拿过瓶子，从半透明的瓶壁中，能看到里面的液体，肉眼当然识别不了里面的细菌，对方的每个词语她都明白，可是曾凡的治疗方案，再次超出了她的认知，认真的请教：“封堵器主要材料是镍钛合金和聚四氟乙烯，都是很难降解的材料，细菌怎么样识别目标，既然能把这两种材料分解掉，那会不会对人体造成其他伤害呢？” “我已经进行过实验，在这里应该不会有问题，只是时间会有些长，可能要一两个小时，你们愿意治的话，喝下去就在这里等着，我给其他人看诊完，应该也差不多了，不愿意也无所谓，现代的医疗手段，相信也有办法取出封堵器！”曾凡不想做太多解释。 没有治好之前，他说的再多，对方也未必会信，不盲从不轻信是优点，就是很难单凭语言去说服。 两个大人心思更复杂，小朋友朱松反而对曾凡更信任，打开瓶塞一仰脖喝了下去。 有一点点清甜的味道，清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入胃中，然后没有了其他的感觉。 “阿松，怎么样？”何芳赶忙问道。 “甜甜的，凉凉的，没别的感觉了！”朱松老实的回答。 “半个小时内不要喝水，你们先去隔壁吧，我要给其他人治疗了！”曾凡收回药瓶说道。 石兰刚好进来，早上来这里已经成了她的例行工作，这里曾凡看完病人，她再去翡翠店上班。 在这里虽然没工资，可是翡翠店开张一个多月来，加工资再分红，已经顶的上她们家过去一年的收入了。 “曾先生，今天的病人里面有三个缅甸人，他们自称是来自内比都，不过我怀疑他们都没说实话！”石兰提前介绍几个患者的情况。 “只要证件没问题，其他的不用多问，反正我也是只管治病，没想着要他们的好处，别的事情咱们也管不着！”曾凡对那些无所谓。 于是，又开始了一天例行的治疗工作，只是今天的治疗手段有了一些变化。 第1324章 失业忧虑 刚开始的时候，帮助孩子解除病痛折磨，曾凡内心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即便是纯粹义务劳动，也仍然做的很开心。 可是当这种治疗变成了一项例行工作，每天都要进行的时候，哪怕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也变得无聊起来，成了一项不好摆脱的负担。 这就是人的矛盾之处吧，曾凡也越发希望最新制造出来的治疗细菌能得到支持，以合法药物的名义公开销售，挣不挣钱都无所谓，他不想每天坐在这里帮人治病，对他来说，实在太麻烦了。 他不需要得到物质上的好处，也不在乎这些人精神上的感激，他更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进行感兴趣的研究。 今天几个症状轻的病人，曾凡都给了他们一瓶药水喝，这种方法起效慢点，效果是一样的，收集一段时间的数据后，以后他就不需要每天这样坐班看病了。 两个小时过后，最后一个排队病人离开，曾凡拿出一个红木小箱子，放到前面的桌子上，打开盖子，里面摆着二十个浅绿色的药水瓶：“石兰，你把这些药水拿回去，后面排队的人，每个患者喝一瓶，不是要排三天吗，正好到时候来看治疗效果，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这是你研究的治病神药吗？”石兰今天第一次看到曾凡用药水治病，早就好奇想问了，当着病人的面一直没问，现在没人了，才问出来。 “只是针对血液循环系统的常见病症，效果还不太确定，你也不必宣扬，目前我们还是只针对孩子的先心病，别的不管，说实话，我现在都有点烦了，相信你也差不多，药效管用，以后我也省事，你也不用这么麻烦了！”曾凡解释道。 “我们是做善事呢，我不嫌麻烦！”石兰有点口不对心的说道。 “严格来说，我这是非法行医，只是没人举报，官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间长了，早晚会有人干涉，与其到时候自讨没趣，不如早点结束！”曾凡对这些有清醒的认识，无论好事坏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很多时候，好人好事不一定有好报，坏人坏事不一定得到惩罚，生活在这个社会中，个人的能力实在有限，他管不了别人，只求自己心安理得就够了。 “我们不要钱，免费搭时间精力帮人治病，谁敢举报你，不怕天打雷劈吗？”石兰反驳道。 “呵呵，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打雷下雨是自然现象，雷劈下来可不管你是好人坏人，站错地方一样招雷劈！这些药水超过三天就别用了，空瓶子拿回来，用完了再从我这里拿！”曾凡叮嘱道。 “这瓶子是你烧出来的？我看和翡翠差不多呀，这也太奢侈了！”石兰拿出一个碧绿色的瓶子打量着。 “楚妍没和你说吗，我们命名楚瓷，这种东西以后能批量生产，质量稳定，长期来看更有市场！”曾凡这几天又烧过几炉，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可以做出一些简单的造型了。 不需要烧制出整块翡翠，再进行雕刻，而是将钨金属模具放在炉底，翡翠溶液流进去冷却凝固后，拿出来就自动成型了，这些不同颜色的瓶子，也是他的头一批实验品。 “你这一个瓶子，我在市场上可以轻松卖一万块，你信不信？”石兰笑道。 “就算卖一个十万块，你能卖多少个？多了就没人上当了，从经济的角度算，不如卖一万个十块，低价高销量的商品，市场前景才更大！”曾凡辩驳道。 隔壁等待的朱友来一家走进来，石兰合上箱盖，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抱着箱子离开了。 这间诊室里，除了桌椅板凳，连个听诊器都没有，偏偏就那么多人带着孩子过来排队求诊，竟然还能治好，现实就是这么魔幻。 何芳起初也是不信，固有的认知被颠覆，在事实面前，现在也不得不信了。 可是儿子喝了那瓶药水后，身体也没有任何反应，她虽然是个医生，可是体内的情况没有现代化的仪器设备，也同样不知道，她很好奇曾凡是怎么知道的。 “效果还可以，封堵器已经分解差不多了，你们今天就能回去，应该不会有问题了！”曾凡先为朱松把脉，感应了一会后说道。 “曾先生，你真的能通过把脉感应到孩子体内的状况吗？”何芳忍不住好奇问道。 “在一定距离内，不需要身体接触，我也能感应到，身体接触可以感知到更多情况，方便治疗，朱先生有冠心病是吧？”曾凡转头问没怎么说话的朱友来。 可能是做生意的缘故，朱友来给人的感觉更和善，见谁都是笑呵呵的表情，曾凡能感应到他内心的疑问，相比问题很多的何芳，其实这个男人更有主见。 “是的，现在每天都要吃药，饭可以不吃，药是一天都不能停，更要命的是这种病好不了，活一天就得吃一天的药！”提起自己的病，朱友来苦笑着叹气。 “你能治好他的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吗？”何芳还在思索曾凡刚才的话，听到这里，又忍不住发问。 “我希望你自己来治疗，用这种特殊药剂，帮我检验一下实际效果！” 曾凡从身前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绿色瓶子，放在何芳前面，这个瓶子和刚才朱松喝药水的那个瓶子形状大小都一样，只是那个是红色，这个是绿色中带点白絮，怎么看都像翡翠雕刻而成。 别人不知道这种瓶子是曾凡烧制出来的产品，都以为用翡翠是为了保持药效呢，就连何芳都这样认为：“这里面也是特种菌吗？” “瓶子里是百分之二葡萄糖培养液，里面是以唾液链球菌为载体改造出来的治疗菌，比刚才朱松喝的那种菌的功能更强，安全性也更高一些，理论上可以治疗血液系统大部分常见疾病，在二十度左右的环境中，这种浓度的培养液里面倍增时间四十个小时左右！我一向都是免费治疗，这次请何医生帮我个忙，利用你的身份便利，帮我测试这种菌群的效果和治疗范围！”曾凡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种治疗菌真有那么神奇吗？”何芳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哪是什么巫医手段，分明是当前最先进的生物合成药剂呀，还可能用到了传说中的基因编辑技术，国外都没有听说过这么神奇的药剂，眼前的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历！ “我不想每天在这里给人看病，那么多先心病我一个人也治不过来，所以搞出这种治疗菌，对普通人的药效如何，需要你这样的专业医生去检验，为了确保安全，我设定这种治疗菌和血液混合后增殖速度会提升到两小时一代，四十八个小时后在人体内失去分裂能力，不超过七十二小时就会全部降解消失，它们不会一直增量繁殖，会根据不同人的病情和体重自动维持数量，朱先生的病不只是冠状动脉硬化，两天一次口服或者静脉注射，最少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检测到效果，具体怎么使用，你回去自己研究吧？”曾凡解释道。 “这种菌群的治疗原理是什么？你能详细解释吗？”何芳又问道。 “治疗菌的基因链中包含了人类血液系统大部分细胞功能基因，可以自动检测修复缺损的血液系统细胞，包括心脏，血管，清除血栓，修复老化血管壁，也能对造血干细胞进行修复，恢复血液系统的正常功能，清除血液中的入侵菌类和病毒，包括增殖的过量白细胞，当然，实际效果怎么样，需要你去检验！” 曾凡的话让何芳有种认知又被颠覆的感觉，这次想不出要问什么了，只能感叹道： “治疗菌真要是真能达到你说的效果，那我们这些心外科医生以后都要失业了！” 第1325章 蚂蚁 朱友来一家带着曾凡的药瓶离开了。 曾凡没有去楚瓷厂继续研究烧瓷，回到小楼的一层客厅，已经临近中午，他知道楚妍就快回来了。 这几天他频繁穿越到蛮荒世界，在那边进行基因编辑实验，今天拿出来这两种治疗菌已经是第五代产品了，确认没有问题才在这边制造出来。 他的研究成果当然不止这两种菌群，原先他想通过改造芦荟和仙人掌这样的特殊植物当作食品，用来帮助普通人修复全身细胞缺损，达到他现在这样的身体素质。 深入编辑细菌的基因后，曾凡发现完全可以不用那么麻烦，通过一系列不同的功能菌群，就可以完成他过去对自身做的所有细胞修复工作，虽然时间要更长一些，可是安全性也会提高，全身各系统修复可以设计的更合理，菌群做这些工作也可以更加持久。 既然所有细胞都能修复，人类的所有先天缺陷、生理性疾病都不再是太难的问题了。 当然，思维认知混乱引起的精神疾病不确定管不管用，别的病曾凡能拿自己的身体进行实验，精神病他自己没法实验。 理论上，如果这些菌群的功能得到确认，把它们变成人类的共生菌群，普通人不需要改变基因，不需要像他这样修炼，也能做到长生不老。 这些，也只是最理想的状况。 不过，通过治疗菌治愈人类大部分生理性疾病和身体残缺，曾凡觉得努努力还是有可能做到的，至于长生不老，如果一个人的自身认知跟不上，可能长久的活着也是一种痛苦，或者成为社会的毒瘤，也未必是好事。 相比之下，让何芳做的治疗实验，也算对外界的一种试探，看看不同人群的接受程度如何。 对于治疗菌的效果，曾凡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也是基于他这段在蛮荒世界的研究，对包括自己在内，多种生物的基因编码有了很深入的了解。 交给何芳带走的治疗菌也只是他最初级的作品，如果能得到普及，对大多数病人都算是好消息，可以减轻不少人的病痛折磨。 治疗菌在医院实验室只需要消耗少量葡萄糖，就能不限量的培养，成本可以忽略不计，能让所有病人都得到相同的治疗，还可以减轻很多低收入患者的负担。如果大规模的普及开，能受益的人更多，从做善事的角度来说，可比他在家里挨个帮人看病有效率多了。 细菌只是最初级的生命物种，曾凡当然不会止步于此，当前他的兴趣转移到了更高级的昆虫身上。 刚学编程的时候，他也是先易后难，先做反恐外挂，再做魔改红警，最后才独立做大型游戏，研究基因编码也遵循相同的规律，几种治疗菌就是他的练手作品。 跟微米尺度的细菌相比，肉眼可见的昆虫就复杂多了，无论是碱基对数量，还是身体结构，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别。 不过自己的身体这么复杂的系统曾凡都研究过了，相比之下，昆虫的身体结构还是简单许多，只是要对照碱基编码把各部分结构和功能都搞明白，也需要不少时间。 原先曾凡的对身体的研究都是在细胞以上层面，勉强到蛋白质的层次，现在要从生命最基础的碱基序列开始研究，难度当然上升了一个层次。 好在原先的研究不算白做，所有生物的蛋白质都有很多相同相似之处，每个基因对应一种蛋白质，这部分编码碱基序列他不需要花费太多功夫，主要的精力都在研究蛋白质功能用法的非编码碱基序列。 曾凡当前主要目标就是昆虫中的最有代表性的种群，蚂蚁。 根据当前的古生物研究得到的结论，至少在一亿两千万年前的白垩纪时代，就已经有了蚂蚁的存在。 在地球上，除了两极和高山的雪线以上的极寒区域，蚂蚁几乎遍布陆地上的所有角落，因为微小的体型和广泛的食谱，让它们有了超强的环境适应能力，单纯以数量而论，动物界应该没有哪一个种群总量能超过它们。 已知的蚂蚁种类超过一万种，形态有大有小，生存地域、饮食特性、筑巢习惯也都各有差异，但是社会化的群居特征基本上都高度相似。 蚂蚁具有典型的社会性群体特征，包括相互合作照顾幼体、明确的劳动分工，以及子代在一段时间内照顾上一代。 更让曾凡感兴趣的是蚂蚁的群体结构，在一个蚂蚁群体之中，负责繁育后代的蚁后当然是族群的核心，除此之外就是数量庞大的工蚁和少量保卫巢穴的兵蚁，数量最少的就是只负责繁育后代的雄蚁。 在整个蚁群之中，绝大部分都是雌蚁，它们都是由受精卵发育而成，有双倍染色体，有族群完整的基因，只是普通的工蚁和兵蚁受到蚁后信息素的影响，生殖系统始终处在不成熟状态，不能繁育后代。 当蚁后死亡，或者普通蚂蚁远离蚁穴，没有了信息素的压制，工蚁中率先发育完成的蚂蚁就会开始产卵，成为新的蚁后，这时候只能产下的未受精卵，长大后就是单倍体雄蚁，雄蚁的唯一作用就是和蚁后交配，产下新的双倍体工蚁，延续族群的生存。 雄蚁的寿命也最短暂，通常只有几周，最长不过几个月。 不同的蚂蚁种群，个体的寿命有长有短，普通工蚁的寿命从几个星期到几年不等，蚁后的寿命是群体中最长的，几年到十几年不等，据说还有寿命几十年的蚁后。 曾凡主要研究的就是院子里最常见的黑蚂蚁，这种蚂蚁生存范围最广，他老家就很多，到了温暖的南方，依然很常见。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曾凡第一次见到的种类，红蚂蚁、酸蚁、黄猄蚁、切叶蚁、阿玛多刺蚁、环纹大齿猛蚁等种类。 云南气候温暖湿润，植被茂盛，也给了这些蚂蚁广阔的生存空间。 没有刻意的去寻找，曾凡随便在住处周围溜达一圈，就发现了很多种类，还有多种蚂蚁书本上都查不到的对应的名字，每一种蚂蚁的基因都有不小的差异，也意味着不同的进化路线。 最典型的黑蚂蚁有十九对染色体，碱基对数量超过三亿，基因数量接近两万，在遗传物质层面与人类非常接近，但是形体结构差距却有天壤之别。 如果以种族延续能力来进行评判，很难说人类和蚂蚁哪个更优秀。 蚂蚁族群在地球上已经存在的一亿年以上，那时候，基因上和人类最接近的类人猿还没有出现。 推演未来情况，人类在地球上，不一定能继续存在一百万年，一千万年的可能性更低，而蚂蚁族群，已经历经几次冰川时代都没有灭绝，相信未来，很大概率会持续存在下去。 人类的优势是发展出了更复杂的思考能力，现有科技可以发展星际航行能力，拓展新的家园，一定程度上摆脱地球周期性气候演变、地质变迁带来的影响。 无论蚂蚁，还是人类，在基因遗传层面都是无数代自然选择的结果，个体自主改变的能力几乎为零。 有所不同的是，强大的思考能力让人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服生物本能，为了更长远的目标进行筹划，蚂蚁则是仍然靠基因编码设计的生物本能生存，哪怕蚁后也不例外。 蚂蚁之间通讯主要依靠的是信息素，这是它们社会行为的重要组成部分。信息素是一种带复杂气味的化学信号，蚂蚁通过释放这些化学物质来传递信息，从而影响其他蚂蚁的行为。 通过身体不同部位的腺体释放不同的信息素，可以传递不同的信号，标记巢穴，标记食物，召集同伴，发布入侵警告等等，蚁后可以通过信息素抑制族群其他个体性成熟，发布产卵信息，抚育后代信息，分配食物等等更复杂的命令，指挥蚁群行动。 蚁群的这种特性，正好给曾凡带来了灵感，假如他搞清楚蚁群各种信息素的成分和作用，那不就可以通过控制不同的蚂蚁分泌这些信息素，达到指挥整个蚁群的目的了吗？ 第1326章 发愁 这些繁殖能力超强，又不知疲倦的蚂蚁，可以帮助曾凡做很多事情。 通过基因编辑技术，他还可以赋予蚂蚁不同的功能，帮他看家护院，或者在后院翻土，为土壤增肥，修剪树木枝叶等等。 对于蚂蚁群体来说，这些工作就是写入基因的本能，不需要命令，它们就会不知疲惫的去执行。 当然，蚂蚁大多数都是本能驱动，没有太复杂的思考，也不可能执行复杂的命令，他的基因编辑可以赋予它们身体特殊的功能，真正驱动整个群体行动的条件，还是食物。 持续稳定的食物获取，才是族群生存繁衍的必要条件，蚂蚁的大部分行为，都围绕这个目的服务。 通过在基因中定义它们的食谱，定义它们消化食物获取能量的方法，形成稳定的生存闭环，才能更好的驱使蚂蚁族群。 蚂蚁的食谱范围很广泛，有植食性蚂蚁，肉食性蚂蚁，还有杂食性蚂蚁，细分还有食腐蚂蚁、食菌蚂蚁、食木蚂蚁等等，但是，所有已知的蚂蚁种群，基本上都是以有机物为食。 所有动物的营养需求都离不开碳水化合物、脂肪、蛋白质、维生素、微量元素等几大类物质，曾凡想改造出一种以矿物质为食物的特种蚂蚁，借助它们的消化能力帮自己去除翡翠原石粉末中的杂质，这样或许能降楚瓷的烧制难度。 蚂蚁筑巢或许能用到这些物质，可也不能让它们天天筑巢，让他们偶尔去吃点杂质矿物补充微量元素还有可能，当做主食来消化似乎有点难度。 曾凡盯着桌上的一只黑蚂蚁琢磨，暂时也想不到好办法，只能先放到一边。 院子里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楚妍骑着踏板摩托回来了。 她这段时间也花时间去考了驾照，不过家里距离上班的地方不过一两公里远，还是两轮小摩托更方便，新买的一辆大切诺基一直停在院子里。 这辆车从买回来后，俩人一共开了不到一千公里，最远去的是一百多公里外的腾冲，那边翡翠加工业比较发达，要去那边找加工厂合作。 “我回来了，今天还吃米线吧！你发什么呆呢？”楚妍提着两个袋子走进来，看到曾凡坐在餐桌前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桌面，奇怪的问道。 “研究蚂蚁！” 楚妍将米线的袋子放进两只碗里，两个人的午餐就准备好了。 “怎么，细菌研究完了，又开始研究蚂蚁？” “从简单到复杂嘛，只是蚂蚁虽然很小，可是比细菌却复杂了几个数量级，没有链球菌那么好弄！”曾凡感叹道。 “那你慢慢研究吧，我把你烧制的第一块大翡翠全图发给许平他们了，他们发过来一个金蟾吐钱的造型，那块翡翠周围绿，中间不是有一小部分黄色杂质嘛，绿色的部分设计成了湖面，中间杂质部分设计成一个小岛，上面几只黄色的蛤蟆！” 楚妍解开装米线的塑料袋，右手筷子挑起米线，话说完了才吃进嘴里。 “得请有经验的师傅才能雕吧？” “那可不，就算花钱请人家，还得排队，并且多长时间雕刻好还说不准，一年半年都有可能！”楚妍对这个镇店之宝很上心，以她姓氏命名的全新瓷器，说出去就有面子。 曾凡后续又烧了几炉出来，除了少数有简单造型的拿出来用，大多都堆在仓库里。 可是，东西多了也烦恼，不能当做真翡翠卖，该做成什么造型，如何推广，都很费心，翡翠店她都是靠别人帮忙才开起来，这种新东西怎么卖出去，是新开一家店，还是在现在的店里卖，是自己专营，还是也对外批发，她实在有些头疼，拿不定主意。 “订购一台玉石雕刻机，咱们自己雕吧，又不准备卖，没必要再请人！”曾凡提议道。 “怎么雕刻不重要，你非要命名楚瓷，不能当翡翠卖，你又不管经营，我也没经验，到底该做成什么品类，怎么样销售出去，我不知道怎么办呀？”楚妍诉苦道。 “不用着急，咱俩又不想靠这个发财，没办法就慢慢想，不懂运营就找懂的人，实在不行就不卖，反正收购的毛料里面，开出来的那些翡翠就回本了，又不用担心会赔钱！”曾凡很看得开。 “我感觉自己很没用，一点也帮不了你的忙！”楚妍很苦恼。 “是不是店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店里清闲得很，所以才忍不住想这些呀！” “你是老板，没必要每天在店里守着，没事多去街上溜达溜达，看看同行们怎么经营，有合适的人才挖回来，或者找一家有实力的商家商量合作都可以！”曾凡给她出主意。 “我们找那个郑子刚合作行不行，他们家不也是卖珠宝吗？”楚妍问道。 “实力不对等，就算勉强达成合作，我们的话语权有限，再说也只是认识，关系还没到那一步，人家未必看得上！” “唉~！真难办！” “开那个店只是为了让你有点事情做，不至于太无聊，不要本末倒置，你怎么还为这个发愁？”曾凡笑了。 他吃的很快，楚妍那里还剩大半碗，他这里已经吃完了。 “我下午不去店里，要在家里玩游戏！”楚妍大声宣布。 “赶紧吃你的吧，你是老板，去不去上班用不着跟我说！” 楚妍不再说话，专心致志消灭碗里的米线，还没吃完，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黄姗姗打来的，接通后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许平黄姗姗忽然过来了，他们俩人正在昆明机场转机，说再两个小时就到芒市，让我们过去接！” “八十多公里，咱们开车过去最少都得两个小时，不能午休了，你吃完就出发！” “你帮我吃吧，我上去拿点东西！”楚妍将碗推到曾凡面前。 要是以前，楚妍吃不完就不吃了，可是自从跟曾凡在一起后，知道他见不得浪费食物，楚妍吃不完他都要帮着吃，每次都会尽力吃完。 时间长了也有个用处，楚妍再买吃的东西心里会掂量一下自己的胃口，不再吃得了吃不了买了再说。 曾凡帮楚妍吃完米线，两个塑料袋扔进垃圾桶，两副碗筷拿到厨房冲洗一下放好，回到餐桌旁将刚才观察的那只小蚂蚁沾到手上，走到了院子里。 小蚂蚁是院门口的黑蚂蚁族群的一只年轻工蚁，被曾凡拿过来研究，几十米远，对身长不足三毫米的小蚂蚁来说，已经是相当远的距离了，曾凡又将它放了回去。 以前不太关注，也没有注意过，这次展开感应能力才发现，大门口这个黑蚂蚁族群竟然还不小，院门口内外包括前院大部分角落区域都是它们的势力范围，堪称一个蚂蚁王国。 这个黑蚂蚁王国光是大大小小的巢穴就有三十多处，每一处相当于一个独立的部落，有一只蚁后，最大的一个巢穴应该是它们的王城，巢穴位于大门外的一颗榕树根部，深入地下三米多，洞穴里光是曾凡感应到的数量就有四五万只，还有一两万未成年的幼虫。 不同巢穴的蚂蚁既有关联，又相对独立，理论上它们都出自一个祖先，可是独立出来后，又要为各自的巢穴奋斗，每一个巢穴的蚂蚁都有独特的信息素标记，哪怕是同一个族群的蚂蚁，一样不能随便进入。 曾凡观察了一会蚂蚁的活动，楚妍背着包出来，两个人开着大切诺基，去北面的芒市机场接人。 第1327章 思索 芒市，傣语称“勐焕”，原先叫潞西市，是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首府驻地，这里有云南省内第三大支线机场，也是可以直飞缅甸的口岸机场。 瑞丽和芒市之间这时候还没有高速公路，只有路况复杂的国道，在山间穿行的速度当然快不起来。 两个人吃完午饭出发，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芒市机场，好在许平两人的航班才刚刚降落，距离他们从机场出来还有一段时间。 按说只是三线小机场，起落的飞机不多，应该不用等太久，可是他们也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许平和黄姗姗两个人从里面出来。 两个女人见面夸张的很，大喊大叫搂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才不过几个月没见面，仿佛几年没见一样，许平和曾凡在一旁看热闹。 “你们俩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可能是不知道这边路难走，幸亏你们在昆明转机提前打电话了，要是在这下飞机再给我们打电话，那你们就等着吧，得天黑见了！”曾凡笑着说道。 “这是我的主意，就是想给你们个突然袭击，看来还行，你们家有我俩住的地方吧？”许平问道。 “楼上楼下五个卧室，就住我们俩人！” “那还行，我们也度个蜜月，在你们这里叨扰一阵子没问题吧？” “我没意见，你们愿意的话，住多久都行！楚妍在这边没什么朋友，也无聊的很！” 见面过后出了候机大厅，上车往回赶，已经四点多了，稍微耽误就要天黑才能到了，天黑后路上更难走。 两个女人坐后排，曾凡开车，许平坐副驾位置，一路颠簸往回赶。 “曾凡，楚妍给我们看的那个大块翡翠真是你烧出来的？”许平系好安全带后，最先关心的就是这个。 “我把它叫做楚瓷，区别于真正的翡翠！”曾凡强调道。 “反正我在视频里是看不出差别，以前跟我外公学过玉雕，最多也就是雕个观音或者弥勒佛，还大多都是和田软玉，这么大块的东西，想想就兴奋啊！”感情许平说的度蜜月也是个借口，还是冲着玉石来的。 “你打算亲自动手雕刻吗，来之前我和楚妍还商量买个雕刻机呢，那样快捷又省事！” “哎，你不懂，小件的用雕刻机也就算了，这种大件玉石内部情况复杂，完全按照设计图雕出来的效果很可能不尽人意，手工雕刻能随机应变，可以更贴合材料纹理结构，达到最好的艺术效果！”提到自己的专业范畴，许平认真的说道。 “行，你不嫌累就手工，我们仓库里现在好几块呢，随便你练手，雕坏了也不怕，几个小时我就能重新烧一块出来！”曾凡笑道。 “那么大块要是天然翡翠，随便一块都能卖上天价，到你这里成了量产货，怪不得你不敢冒充翡翠呢，确实容易招人恨！”许平认可他的想法。 他们俩男人在前排聊翡翠和雕刻，后排两个女人聊美容养颜。 黄姗姗对自己的皮肤一向都很自信，也舍得下本钱，她没想到不过两三个月没见，楚妍竟然大变样，皮肤竟然还超过了自己，原先几处暗斑也不见了，肤色也白皙细嫩许多，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上车后，当然要追问原因，曾凡帮楚妍皮肤修复的事情不让她跟别人讲，后院的芦荟和仙人掌可以说，就给黄姗姗说了，引起这女人极大兴趣，怎么种的，怎么调配使用问的格外详细。 楚妍又提起烧制出来楚瓷推广的事情，问她有没有好建议，黄姗姗也是刚毕业的学生，专业是艺术设计，又不是工商管理，哪里有什么好建议，办法和曾凡类似，不缺钱就先不卖，有了好办法再说。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在山间公路穿行，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瑞丽。 小楼一层两个卧室套房，一个是原先白大山住，后来他搬到翡翠店那边去住，房间依然留着，楚妍把另一个卧室收拾出来，安排给许平两个人住，各种床具洗浴用品都是全新未开封，房间也很宽敞，使用面积不比棕榈园公寓小。 接风的晚宴，就用后院自种的蔬菜，做了几个菜，招待两个人，都很熟悉了，也没那么多讲究。 路上开车坐车都很疲惫，吃完饭几个人坐一起没待多久，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随后几天，许平和黄姗姗迅速的适应了小城的生活。 瑞丽地方虽然不大，却也有山有水，有清新的空气，不缺美丽的自然风光，还有现代化的生活设施，六月份的天气，却没有燕京那么燥热难耐，在树荫下乘凉也很舒服。 许平第一次看到曾凡烧制出来的那些一米五见方的大块玉石后，有点挪不动步了，红色、绿色、紫色、白色好几种颜色，有大片纯色区域，有浓淡变化区域，看上去那么流畅自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些都是人工烧制出来的产品。 看到这些玉石后，他就对到处游玩没兴趣了，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那个车间里，围着几块玉石转悠，研究色彩变化，设计雕刻造型。 黄姗姗做设计画画还可以，对于亲自动手雕刻石头可一点都不感兴趣，在楚妍的陪伴下，每天城里城外各处逛，还让石兰带着她们去傣族、景颇族、德昂族、佤族等民族特色的寨子去参观，拿着一个相机到处拍照，玩的很开心，看到好的景色还有兴致支起画板画上几幅速写，为以后收集素材。 既然楚妍没有好的销售方法，曾凡就让木根暂停收购那些便宜的毛料，想收购随时都有，厂子里已经屯了上百吨，够那几个工人忙活一个月了，他也不再经常过去烧炉，许平反而成了厂里的常客，每天吃完饭就过去研究雕刻。 曾凡则是把治疗病人以外的时间都来研究蚂蚁，一心想改造出能吃矿石的蚂蚁，可惜进展一直不大。 大部分生物都需要矿物质补充体内微量元素，可是单纯以石头为养料的生物，自然界还没有，他想的有点太异想天开，实现起来当然格外困难。 其实各种矿石中含有人体需要的大部分元素，氢、碳、氮、氧、磷等等常量元素，微量元素几乎都能找到，也能通过自体合成的生物酸腐蚀消化一部分。 但是，把这些纯无机物分子转换成可以吸收的氨基酸、碳水化合物、脂类等人体需要的有机物，那就需要一系列复杂的化学反应才行。 自然界最常见、最普遍的方式，就是借助太阳能的光合作用，所以能进行光合作用的植物和各种单细胞藻类遍布海洋陆地，是全球生态系统最重要的能量和营养来源。 要让蚂蚁靠矿石生存繁衍，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能让它们将矿石中的无机物分解，还得高效的转换成自身需要的有机营养物质，并且能以此获取生存必须的能量。 光合作用需要大面积接受阳光，蚂蚁的小体型显然不合适，即便曾凡能改造的让它们可自体进行光合作用，能量转换效率也不会比植物更高。 那就只有化学能转换了，可是翡翠矿石的主要成分是钠铝硅酸盐和少量金属氧化物，本身并没有通常意义上的能量。 设计一种什么样的模式，可以让蚂蚁从岩石中获取到能量，不仅仅是基因编辑的问题了，还必须要在物理和化学方面有更深入的认知才行。 曾凡思考问题的时候，更习惯进入蛮荒世界，这边的时间对他来说，几乎是无限的，深山之中也不用担心会对其他人造成影响。 这个世界没有国家，也没有法律的约束，他可以只从技术层面思考解决方法，不用考虑其它方面的问题。 第1328章 挖山 前段时间为了研究改造治疗菌，曾凡把翻山的计划又向后推迟了。 那只老虎成了他的伙伴，一人一虎每天以无籽瓜为食，在这个河边石屋已经度过了三年多时光。 老虎当然也成了曾凡的改造目标，捎带手帮它优化了身体结构，身体素质更加强大，寿命得到了极大的延长，智商当然也远超同类水平，成了一只摆脱了本能驱动的老虎。 三年多的时间里，曾凡也陆陆续续的把原先规划的院子建完了，住处不再只有一座孤零零地带石屋，而是一处有院有墙有大门，像模像样的中式古风宅院。 房子虽然多，除了最早的那间房屋，别的房间大多数都空着，少数几间当做库房使用，存放他提炼出来的那些铁锭，铝锭，以及其他的少量金属锭，手工打造钛金属器具等物品。 思考无聊的时候，曾凡就骑着老虎出去巡视，有了坐骑代步，方便了许多，穿着仙气飘飘的钛丝衣袍，有了那么点炼器宗师的风范。 可惜的是，无人欣赏，曾凡也只能偶尔自我陶醉一下了。 当然，对曾凡来说，更主要的事情还是蚂蚁改造要解决的难题。 菌群与人类共生，可以从人体获得营养和能量，很多营养物质可以和人类互通有无，改造更多是基因功能层面的碱基编码。 蚂蚁需要独自活动，体内的物质要能和岩石中的物质发生化学反应，不仅要通过化学反应合成自身所需的营养物质，还要获得正向能量输出，这样蚂蚁族群才能持续繁衍下去。 他需要创造新型的反应模式，让蚂蚁通过分解岩石获取能量，这种能量还要必须大于蚂蚁的付出，可以产生能量盈余才行，不然就是赔本生意，注定不能持续。 曾凡都只能靠不断加热的手段融化岩石，让小小的蚂蚁靠自身能力吞噬坚硬的石头，还要获取能量，想来想去都感觉有点太不靠谱。 骑着老虎在山谷中转了一圈，眼瞅着树叶逐渐变黄，又是一年秋来到，大雪封门的日子也不远了。 让蚂蚁吃石头，要么爪牙足够尖利，要么能化学腐蚀，最好是两者都具备，这两种手段别说蚂蚁，自然界所有动物好像都不行。 动物的胃酸一般都含有盐酸成分，还有用于防御的毒液，也有腐蚀效果，只是产量都极为稀少，哪怕动物界最强的胃酸和毒液，用来腐蚀石头都差的远。 至于靠爪牙力量，身下的老虎经过曾凡的改造后，在动物界应该是最顶级的力量了，让他从山体上只靠爪牙弄下一块石头，仍然非常艰难，最多用爪子留下几道印记，抓下一些石粉。 除非是像人类一样，懂得借助外界工具，否则的话，普通动物光靠自身力量分解岩石好像很难做到。 老虎驮着曾凡走回院子，进入最早的那间屋子，尾巴一卷关闭大门。 曾凡从虎背上下来，回到桑拿小屋继续思考，老虎靠到墙边休息。 雇佣人开采石头，那就偏离他研究的初衷了，他的目的不是开采石头或者分解翡翠原石，而是改造出一种新型蚂蚁。 最开始开发华族游戏也是一样，就是为了做一种前所未有的游戏，单纯改造出一种新型蚂蚁太没有挑战，他就是要改造出一种能吃石头的蚂蚁才行。 石头尽管坚硬，但也耐不住自然风化，动物拿石头没办法，可是植物的根系，各种菌类微生物同样可以对岩石造成破坏作用，只是这些效果的作用都太漫长。 如果把这些能力都集中到蚂蚁身上，让它们靠不断增加的数量优势去开山裂石，那样曾凡才有成就感。 到到时候，或许他不用去艰难攀爬越过峰顶，可以让蚂蚁大军在前面开路，挖通西面的高山，那样过去才更加过瘾。 腐蚀岩石的菌类先不考虑，钻进岩石内部的植物现在就有，曾凡已经好久没有研究的无籽瓜就在屋子里。 感应能力借助无籽瓜藤可以轻松的延伸到十几公里以外，那些密密麻麻的根系深入山体内部，西面高山的花岗岩山体也不例外。 看似坚硬的花岗岩体其实也有很多的缝隙，大的肉眼可见，小的微米级的缝隙同样不少，对菌类微生物来说，那就是一条条宽敞的大峡谷。 这些与无籽瓜根系共生的菌类深入一条条缝隙中，释放自身合成的酸类物质，岩石中的碳、氮、氯、氢、氧等元素都是它们的原材料，随便一个微小的结晶颗粒，就够成百上千的细菌忙活很长时间了。 它们的战斗结束后，缝隙变得更大了，无籽瓜的根系缓慢的生长进来，吸收菌类合成的各种营养物质，同时提供这些菌类生存必须的物质，两者密切配合，不断扩张着共同的领地范围。 地面几棵小小的藤蔓，底下却是一个庞大的漫无边际的网络，曾凡的感应能力都不能覆盖，这时候他意识到，这些根系显然不是地面那些藤蔓的光合作用所能供养，应该有更重要的能量来源，很可能就是这些共生的菌类了。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吗，让它们和改造的蚂蚁融合共生，凭借蚂蚁超强的繁殖能力，是不是也能达到无籽瓜根系这样的扩张能力呢？ 应该可以更快，无籽瓜的根系四面八方扩张，蚂蚁的力量可以集中到一起，它们还可以分工合作、自由行动，如果不能更快，那也不算成功了。 找到了方法后，曾凡开始深入感应这些菌群和无籽瓜的碱基编码信息，过去他的感应能力达不到，现在获取了这些信息后，说不定可以在现实世界种出来。 到时候每天一个瓜，不需要再吃别的东西，能节省不少的时间呢，就是不知道楚妍愿不愿意。 本来曾凡以为会很复杂的碱基编码，没想到竟然格外的简洁，和他以前研究的那些菌群完全不一样。 这些菌群平均只有不到一千个基因，碱基对数量少的不到十万，多的也没超过百万，无籽瓜的碱基数量也不过千万左右，不到一万个基因，似乎没有其他生物内部那些冗长的无效碱基序列。 曾凡忽然意识到，这种情况也再次证实了他原先的猜测，无籽瓜不是自然进化出来的生物，而是某种超自然力量创造出来的物种，它们也是基因编辑的作品，所以才有这些神奇的反自然特性。 就是不知道那位前辈，或者神灵还在不在！ 曾凡尽管内心很震撼，却并没有害怕或者恐惧的感觉，反而很期待和对方见面。 不过期待归期待，该做的事情还要继续做下去。 有了参照物，曾凡再改造出蚂蚁和共生的菌群就容易了许多。 当然，也只是容易了一点，实际上并不能照抄作业，知道了原理，他仍然需要自己设计不同的碱基序列，动物和植物的差异性还是有很多，共生的菌群当然也不一样。 山谷内，这个房间内都有不少的黑蚂蚁存在，它们的碱基序列与现实世界他研究的那些有所不同，曾凡倒是没有奇怪，不同地域都有不同的进化历史，有差别才正常。 曾凡受到无籽瓜的启发，也想要精简一下黑蚂蚁的碱基序列，结果发现比他想的要难得多，于是放弃了这个浪费时间的打算，专心构建新的碱基序列。 重新设计建造一套新房子，比维修一套老房子整体上更节省时间，所有的功能结构都是自己的构思，当然可以更简洁。 多细胞生物比单细胞的细菌复杂了许多，尤其还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营养模式，对曾凡也是很大的考验。 他能参考黑蚂蚁的只有形体结构和社会组织模式，这些不打算改变，但是消化系统，能量获取模式需要完全重构，尽管有无籽瓜作为参考，动物植物两种不同形态，改变过来仍然很难。 无籽瓜的根系可以借助庞大的根系从周围获取营养物质，供给共生菌类，蚂蚁的群体数量相比起来，就显得渺小多了，至少在成规模以前无法比较。 这次的挑战比先前研究治疗菌的难度高多了，曾凡花费了比上次更长的时间。 在他这次离开蛮荒世界的时候，他制造出的蚂蚁军团，已经开启了挖山的行动，起始地点就在他上次凿石头的那个山腰位置。 第1329章 后院 除了每天帮人治病那两个小时外，曾凡大部分时间都在后院的树下待着。 六月的气温已经很热了，不过有小楼和树荫的遮挡，还有院子里大片的植物，他躺在一个单人竹床上，享受着阵阵微风，每天都过的很惬意。 躺在这里当然不是无所事事，而是进行自己的思考，好在其他人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都见怪不怪了。 从蛮荒世界回来后，曾凡没有忙着复制那个世界研究出来的新型蚂蚁，在这里他不需要开山，清除翡翠石粉中的杂质也不是很着急的事情。 他想着把无籽瓜在这个世界复制出来，可惜似乎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难题。 明明很简单的碱基序列，他凭借超强的记忆能力可以分毫不差的编辑出来，移植到一粒黄瓜的胚芽细胞中，可是毫无反应。 换其他的种子也是同样没反应，直接移植入黄瓜的活细胞中，放在营养液进行培养，也同样的没反应。 尝试了十几次不同方法后，曾凡终于确定了，这种看似简洁的碱基序列其实并不简单，似乎有着独特的防复制功能。 破解不了这个功能，他不可能在这个世界种出同样的无籽瓜。 无籽瓜的九千多个基因中，绝大部分都是人类需求的营养物质，还有很多是对人体很重要的生物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复人体最常见的细胞核磨损，治愈大部分疾病，延缓衰老速度。 只有不到五百个基因曾凡在自己体内没见过，应该是无籽瓜特有基因，也是能不能复制出来的关键所在。 这些基因中又有四百多个涉及到无籽瓜的根系、藤蔓、开花、结果的生长控制，这些对曾凡来说也不是很难理解，后院很多植物都可以参考。 真正让曾凡难以分析明白的是最后七十多个并没有蛋白质编码的基因，这些应该才是控制无籽瓜生长的关键所在，它们属于程序中的底层规则模块。 这种编程手法曾凡感觉和自己的风格很相似，别人哪怕破解了程序，获得了全部代码，也难以搞明白自己的控制逻辑，更别说进行盗版了。 既然难以破解这些基因的控制规则，索性就不费劲，无籽瓜的思路曾凡明白了，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重新编辑一套达到同样功能的碱基序列，创造一种其他类型的果实，没必要弄一模一样的。 其实，有了通过共生菌群修复人体细胞，让普通人也能长生不老的想法后，曾凡对培养新型植物的念头已经打消了不少。 了解无籽瓜的设计思路后，他觉得这种果实也有用处，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认知达不到一定水平，长生不老也未必是好事。 不能克服自己的低级欲望，为了追求短暂的快乐不顾一切，对整个社会的影响负面大于正面，破坏大于建设，这样的人，自己活的痛苦还拉着别人一起受罪，就算活得再久又有什么意义呢。 通过提供这种不同功能的特殊果实，对人群进行筛选，从而引导人类整体提升认知，让人们更注重自我修养的提升，活得舒服自在的同时还能为社会做一点贡献，让整个社会趋向良性运转，或许也是一种可行的路径。 有了大致的思路后，实际做起来就快了许多，用感应能力重编碱基序列比他手敲代码轻松的多，躺在那里就做了，甚至还可以思考一些其他问题。 曾凡不在意改造作品有没有独特造型，先拿距离最近的黄瓜西红柿改造，这也是最常吃的蔬菜，让它们更有营养一些，结果更快一些。 他也借鉴了无籽瓜的思路，开花结果速度快，根系发达茂盛，不依靠地面光合作用也能生存，就是不能扩张，更不能移栽种植。 这些作物果实还可以搭配伴生菌群进入人体，起到一定修复细胞功能，可以治疗特定系统的疾病，也不枉曾凡这段时间下的功夫了。 瑞丽属于亚热带，冬天气温也很少到零下，因为地处高原，夏天也没有北方那样炎热，大部分树木都可以四季常青。 后院里曾凡种植移栽了很多热带水果蔬菜，每一样都不多，但是种类很全，曾凡花费时间所有种类都改造了一遍。 他没有改造外形和口味，只是改造了这些果实的开花结果速度，让它们一年四季可以循环结果，不摘的话，在树上可以停留更长的时间不变质，这样更便于储存。 每个种类果实外形和味道与原先大致一样，但是营养物质都有差别，一种保持原先的元素不变，另一种按照曾凡的设想进行优化，达到无籽瓜的部分效果，还可以治愈某一类型的疾病。 同种类型的果实当然都会趋于完美形态，曾凡让所有果实都只能自体受粉，基因序列不需要变异，所有植物下面的根系既是自成系统，又可以互联互通，搭配一些泥土里的伴生微生物，还有他改造出来的农夫蚂蚁，特种蚯蚓，可以保持后院整个系统的生态均衡，达到快速开花结果的目的。 当然，为了守卫院子里的果实，曾凡还特意改造了几种昆虫，一定致幻效果的蝴蝶，麻醉效果的蜂群，布置警戒网的蜘蛛，暗哨类型的蜈蚣和蝎子等等。 总之想要的效果就是，没有他的授权或者允许，哪怕一只苍蝇蚊子，都不可能在院子里来去自如。 即便是有了蛮荒世界这个副本让曾凡开挂，改造后院的这些不同物种，他仍然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初步完成。 大多数种类都只是在原有基础上改造，完全由他重写碱基编码的只有农夫蚂蚁和几株香蕉树，以及它们的十几种伴生菌群。 农夫蚂蚁就是以蛮荒世界的开山蚂蚁为蓝本改造出来的，可以帮助院子里的植物拓展根系，获取更多营养和能量物质，在这个世界开山不重要，那就让它们在地底下默默发展好了。 至于香蕉，就是曾凡选中的替代无籽瓜的果实种类，本身就可以常年开花结果的高产物种，添加不同类型的营养物质也不会显得突兀，口味都不会有太多改变。 以后，香蕉就可以成为他们的替代食品，其实在南洋和非洲很多地方，香蕉本来就是广大民众的重要食物来源。 院子里移植的无籽香蕉是三倍体基因组，它们果实内的种子不能发育成型，只能通过移栽吸芽繁殖。 吸芽就是香蕉根部长出的新芽，新芽切下来移栽到别处，叫做新植蕉，重新发育长大后，可以有更高的产量和果实。 香蕉根部的吸芽继续长大就叫做宿根蕉，产量会逐年降低，果实变小。 曾凡后院移栽的当然是新植蕉，在他过去的修复和催化作用下，才两个多月，已经长到了一人多高，但是距离吃上它们的香蕉还有很长时间，最快也要到年底了。 这种香蕉基因组有一点三亿碱基对，包含的编码蛋白基因却有十二万多，其中绝大部分对人类没有太大用处，曾凡在此基础上精简掉绝大部分，原先的基因只保留了一万多最重要的部分，然后添加人类所需要的一万多种编码蛋白基因，重写了它们的成长基因和环境适应基因，可以加速它们的生长和开花结果速度。 他重新编码的基因组只有不到两千万碱基序列，就在几株新植蕉根部产生了五个吸芽，然后切下来移植到边上，不过一个星期时间，就已经长得的和原先的几株一样高了。 五株新香蕉后续还会发育更快，按照曾凡的设计，一个月就要开花，两个月就可以吃到成熟的香蕉，此后就可以常年不断开花结果，为他们提供口粮。 新香蕉内部完全无籽，植株也不会产生新的吸芽，它们只能在后院繁殖，可以常年不断的长出新花茎结香蕉，砍掉旧植株后，会重新发育新植株，结果数量和大小都不会变化。 重新编码的这种香蕉曾凡起名叫做省事蕉，这种香蕉果实成熟后，其他的食物可以都不用吃了，它们可以提供人体所需的全部营养物质，不用再为每天吃什么发愁了。 第1330章 游戏进展 许平和黄姗姗学习曾凡两人，也是登记后不举办婚礼，跑出来旅行结婚，在他们这里住了一个多月还不想走。 可惜许平没有曾凡的底气，家里亲戚太多，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还有一大票的姑姨伯舅在等着，黄姗姗也是独生子女，家里长辈也不同意女儿不明不白的和人成为夫妻。 俩人都是西安人，两家还算世交，婚礼不但取消不了，规模还不会小，这不是他们俩人的事情，是两个家族的大事。 婚礼筹备他们可以不管，婚礼仪式必须要亲自出席，跑到哪里都得回去。 既然逃避不了，许平黄姗姗不想自己的婚礼任人摆布，当然想要办的尽量合两个人的心意。 于是，在瑞丽乐不思蜀的俩人不得不奉命回去筹办婚礼了，还约定婚礼完事一定会回来。 许平的那个金蟾吐钱的玉雕作品才刚开个头，距离完成还早，他不回来也不行。 小院里又剩下曾凡和楚妍两个人。 白大山有了曾凡这个稳定货源后，回到昆明把赌石处理掉，重新装修后改卖成品翡翠，成了楚玉阁昆明分店。 人流量更大的昆明，又是热闹的老城景区，销量当然不是瑞丽这里能比，开业不过一个月，销售额就超过了楚妍和石兰过去两个多月的业绩。 当然，白大山虽然也挂楚玉阁的牌子，却属于加盟店性质，按批发价从他们这里拿货，挣多挣少都是他个人的事情。 他也是楚玉阁的股东，有他两成的股份，实际收益比曾凡两人还多。 曾凡订购的几台雕刻机也已经到货了，他重新调整了驱动程序，专门为自家店里加工产品。 解出来的翡翠放进去就不用管了，自动按照设定的几种造型规划分割，加工成批量化产品加工制作出来。 批量销售的产品造型都差不多，销量最大的手镯和吊坠就那几个不同造型，重要的是材质，很多人对造型没那么讲究。 当然，想要个性造型的话，也可以进行定制，那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黄姗姗在这一段时间也帮了他们不少忙，毕竟算是科班出身，审美眼光比普通人厉害，一些传统的镯子吊坠玉饰造型帮他们进行了重新设计，获得了不少好评。 是不是机雕产品没几个人在意，造型新颖可爱总是更受欢迎，也增加了不少销量。 楚妍当然不能让人家白帮忙，和曾凡商量后，当即把自己名下楚玉阁股份分给了黄姗姗百分之十，聘请她成为首席设计师，算是深度绑定在一起。 有没有股份的态度完全不一样，黄姗姗也热情高涨起来，这次回去办婚礼，也打算在西安开一家分店。 都是省会城市，昆明的消费能力比古都西安还有所不如，如果这家店开起来，销售额应该也不会少。 本来只是打发时间的一个店铺，没想到很快就要开第三家分店，眼瞅着就要发展成连锁企业了。 相比之下，投入巨大却一直没发展起来的楚瓷技术有限公司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这个公司是楚妍名下的独资企业，采购毛料，收购工厂，订购中频炉，购买雕刻机，陆续花出去六七百万。 当然曾凡挑出来的那些翡翠加工出来批发给楚玉阁，也算一笔收入，尽管账面上仍然入不敷出，总算有了收入，给木根、看门老头，还有那几个工人开工资是绰绰有余了。 曾凡捡漏得来的两笔外财基本上都花出去了，楚玉阁开业两个多月去除各项开支净利润挣了二十万，算是没有白忙活一场。 就算这二十万，实际能分到楚妍手里也不过十万多一点。 尽管这样，仍然让她兴奋无比，毕竟是自己付出辛苦挣来的钱，跟曾凡捡漏得来的那些感觉上完全不一样。 当天晚上，楚妍特意下厨精心准备了几个菜，拉着曾凡一起庆祝。 来云南这几个月，天天米线米粉，要么就是大米饭，面食反而吃得很少，特意用手工烙的大饼，菜也是北方常吃的家常菜，算是找找家乡的感觉。 “要不然你在院子里再养几只鸡，养几头猪，咱们彻底的自给自足怎么样？”楚妍夹了一块炒鸡蛋，笑着问道。 “得了吧，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做饭，偶尔做一回还可以，天天让你给我做饭，说不定哪天你就跑了！”曾凡对她太了解了。 “要不然请个保姆，帮我们做饭，那不就省事了！”楚妍说出真正的想法，这里普通人的工资很便宜，还有大量勤快的缅甸人可以雇佣，五六百块钱对他们就算不错的工资了。 “你知道我最近在研究什么吗？”曾凡不习惯和家里多个外人，没接她的话茬。 “你天天在后院，不外乎那点水果蔬菜呗！” “看见多的那几株香蕉树没有？” “我看好几个种类都多了，香蕉有什么特别的吗，长的还挺快，都和原先那几株一般高了！”楚妍每天都要去后面采摘，对那些变化有点见怪不怪了。 “多的那几株香蕉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开花，在八月下旬，果实就会成熟，到时候我们不用发愁下顿饭吃什么，每天吃香蕉就行，可以补充我们身体所需全部营养！”曾凡骄傲宣布自己的最新成果。 “真的假的？不会长胖吗，会不会没力气？”楚妍质疑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一株香蕉的果实就够我们俩吃了，可以常年不断成熟，其他的果实你都可以送人！” “香蕉可以常年结果子吗？”楚妍带着黄姗姗到处玩，也见过不少香蕉林，听说要长几个月才开花结果。 “普通的香蕉植株重新生长需要五六个月到十个月不等时间，一个花序的果实是逐渐成熟的，从开花到全部成熟，最长时间可以长达半年，如果气候合适，不同开花周期的植株交错，全年都有成熟的香蕉可以采摘，不过我这个新品种不一样，每一株都会有三个花序交错成熟，不需要重新吸芽移栽！”曾凡解释自己的得意之作。 “天天吃那个，再有营养也会腻的！”楚妍想想每天拿香蕉当饭吃，感觉有点难以接受。 “不会是一个固定口味，外形和普通香蕉差不多，味道和口味都会有差别，香蕉不仅能填饱肚子，那些芦荟汁你都不需要喝了，美容效果会更好！” “真的？” “等着看你就信了！”曾凡不再多说，专心对付桌上的菜。 两人的饭量现在都不大，菜量当然也不多，就算这样仍然会有的剩，曾凡也不想每天都吃饱了还消灭剩菜，现在有了后院的蚂蚁和蚯蚓军团，这些当然都不是事了。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两人到楼上开始睡前游戏活动。 华族从元旦上线内测，到现在已经运行半年时间，注册用户早已经超过五百万，同时在线用户也稳定在一百万以上。 这款游戏也带动了华盾主动防御软件的海外用户急剧增长，软件开发初期就是多语言版本，只是华盾社区有大量用户交流信息，必须要当地运营团队，不过规则都一样，如何运营那就是张秋燕要操心的事情了。 有了海外的用户增量，华盾软件用户数突破一亿大关，还在以每天六七位数高速增长，华盾网络能支撑的游戏用户当然就更多了。 华族游戏没有其他游戏那样繁琐的文字设定，游戏规则也很少，高度模仿原始社会的生存模式，自由度很高，也迅速俘获了大批海外的游戏发烧友，最近新增的海外玩家数量已经超过国内玩家，在线用户数也是如此。 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同时区都有大批玩家在线，全天候游戏在线人数几乎没有太大波动，稳定在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只是玩家集中区域有所不同。 曾凡玩游戏已经偏向例行公事，他的游戏中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部落里不仅有了一定数量的驯养动物，还改进了种植产量，还利用烧制的红砖建起了房屋，联合周围几个部落组成一个小小的联盟，开始了对外扩张的步伐。 第1331章 关于游戏 楚妍刚开始对华族游戏的兴趣不大，不过在曾凡带动下每天跟着一起玩，在他的指点下进展也不慢，也混成了部落实质上的首领，亦步亦趋的发展起来。 看着部落在自己领导下一点点富裕起来，烧窑建房，种植养殖，慢慢的楚妍也体验到了乐趣，每天不需要曾凡再催促，积极性比他还高。 华族游戏不仅要有策略，运气也很重要，楚妍所在部落的运气就很好，解决饿肚子的问题后，组织人员去周围勘探，结果就在十几里外的山里发现了褐铁矿，这可是游戏里相当重要的战略资源。 冶炼出铁器不仅部落会生产效率会大幅提高，战斗力同样成倍提升，前途一片光明。 当然，也有个前提就是能把铁矿冶炼出来，在这方面曾凡当然最有话语权，那些冶金专家或许比他专业，但是没有他对游戏更加了解。 曾凡那边亲自带队跑出去上百公里了，啥都没看见呢，部落联盟人数倒是增加了不少，可惜铁矿始终找不到。 现在大家都在单机游戏阶段，可是每个人的地图仍然都不一样，原始人的活动范围很有限，没有部落的支持，跑不了多远。 想要寻找铁矿，只能一点点扩展地盘，和附近部落的人搞好关系，或者干脆结成联盟，才能在人家的势力范围内勘探。 铁矿石也不是找到就能用，开采出来也是个力气活，需要大量劳动力一点点去敲，开采出来后冶炼也是个更大的麻烦，冶铁和烧制陶器难度也不是一个等级。 “铁矿石怎么开采呀，你会制作炸药吗？”楚妍现在游戏里就是幸福的烦恼了。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石头砸，你现在的难题是如何冶炼，不需要大规模开矿，铁矿石有几百斤就足够你折腾一阵子了！”曾凡提醒道。 “那怎么冶炼？”楚妍于是问道。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去论坛里面找教程，那里面牛人很多，制作简易冶铁炉，制作初级炸药，比我能教你的更多！”曾凡自己还在游戏，不可能替楚妍玩，让她自己去学习。 现实中曾凡就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游戏里却要做外交官，带人去不同部落联系，拓展领地势力范围。 好在游戏中的原始人都很淳朴，还不懂尔虞我诈，甚至语言都不需要，手势比划就足够了，见面送几只羊或者几件陶器，比什么语言都好使。 多打几次交道，帮助他们解决一些实际问题，自然就拉近了关系，这时候借几个人当向导进行勘探当然不成问题了。 所谓的部落联盟就是这么形成的，打交道的部落多了，大家都认识你，知道你能给他们带去好处，部落内有了困难愿意求助你，你的意见他们愿意听从，不同部落有了纠纷愿意找你调解，自然就成了事实上的联盟首领。 游戏里面的首领和后世的社会大哥很相似，不一定有多能打，一定要人脉广，有口碑讲信用才行，同样讲究人情世故。 这里面的npc角色当然不可能是曾凡挨个设定出来的，他也是设定了一些不同的性格模式，按照一套通用规则，由系统随机产生出来的，每个角色根据性格经历都有自己的行为模式，并不是一成不变，只是相比现实中的人来说，更加简单纯朴。 简单纯朴并不是傻，只是这时候没有复杂的语言，人与人之间打交道直截了当效率最高，没人骗人也没人被骗，自然就简单纯朴了。 如果玩家自诩聪明人，去欺骗游戏里的角色，一次两次还能成功，到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自己。 原始社会里，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所以才会形成一个个部落，人们互相配合共同生存。 欺骗或者得利一时，却失去了别人的信任，就没有了做首领的基础，或许能靠威逼利诱让一部分人服从，但是这些人之中一定也会有人用同样的方式对付你，猜疑链一旦形成，那就没法打破，彼此互相提防，人类就会重新陷入内斗的恶性循环。 曾凡在游戏里并没有刻意追求发展速度，反而对人与人之间，部落与部落之间相处方式更用心，陶器也好，铁器也好，那都是外在的工具，可以借助不能太过依仗，人类自身的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同样的一个群体，私心压制到最小，高度的彼此信任，才有可能形成最高的效率，发挥出最大的力量，哪怕一时的落后，也终究能追上。 相反一个奉行弱肉强食，到处都是尔虞我诈的社会，人们之间缺乏信任，只能靠权术互相制衡，掌握的技术越先进，崩溃毁灭的时间往往就会越快。 虽然只是一款游戏，曾凡也不想做历史的简单重复，想走出一条不同的路径出来。 操作角色游戏的同时，曾凡也在想着游戏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哪些方面需要加强，也有点例行公事的意思。 毕竟他每个月还拿着公司高额的工资，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得让游戏稳定运行下去，对游戏未来的发展要有前瞻性的规划。 玩了两个多小时的游戏，到了每天休息的时间，两人在游戏中的进展都不大，洗澡后上床睡觉，谈论几句就不再说话，很快都睡着了。 曾凡每天早上七点左右睡醒，形成了习惯，哪怕天亮的早，他也是这个时间自动醒过来。 他醒了只要身体一动，楚妍就会跟着醒过来，随后就是晨练、洗漱、下楼吃早饭。 自己做就是煮米粉，煮面条，不想做就去外面那家河南小吃店吃蒸饺或者肉包。 早饭过后，楚妍骑着踏板摩托去店里，曾凡等着每天的例行坐诊，完事后去后院继续他的碱基序列改造研究。 今天也不例外，有了曾凡特制的治疗菌药水后，提前挂号的孩子都在木根家里喝过药水，到这天过来排队就相当于复查了，曾凡通过感应确认一下恢复情况，恢复不太好的才手动治疗一下，比原先的效率高了许多。 每天接待的人数也从过去的八个增加到了二十个，基本上四五分钟就要看完一个，石兰只负责按顺序叫人进来，也不用为他们做介绍了，家长带着孩子进屋后，曾凡先把脉检查情况，然后交代几句就完事，继续下一个，比医院的大夫速度还麻利。 尽管如此，石兰那里排队的人还是有增无减，小神医的名声传播的越来越远，尤其是在普通民众中的传播更厉害。 城市里有好的医疗资源，居民受教育程度更高，孩子有病当然更愿意相信医院，可是偏远乡村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这里紧挨着缅甸，那边因为贫穷和战乱，人们的受教育程度更低，对这种超自然的力量更加迷信。 现在每天在木根家外面排队的人大半都是那边过来的穷苦民众，还有临近的老挝、柬埔寨、越南、泰国等地民众慕名而来，老老实实的在那里排队等待。 这些国家的普通民众过来都很麻烦，有的是靠边民证口岸入境，还有的就是非常规手段过来，为了治疗自己的孩子，别人也很难说什么。 曾凡尽管内心很嫌麻烦，可是也不好意思随便停掉，他也想找一种稳妥点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药水主要成分就是葡萄糖和里面的治疗菌，如果随便交给别人，没有专业的制备方法，很容易污染，那样或许也能救人，但是只要出一次纰漏，那就是了不得的事故。 可是，交给何芳那瓶药水一个多月了，估计她还在研究和测试，按照常规的流程，即便没人对来源产生质疑，没有几年时间估计也很难作为药物正式推广。 石兰那里排队的人越来越多，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实在太引人注目了，这天的治疗过程结束后，曾凡和石兰商量解决办法。 第1332章 电流 石兰是本地人，这段时间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对药水的效果和制备方法当然很熟悉了，现在每天发给别人的药水都是她自己做出来的，对曾凡的担忧她也明白，绝对不出问题很难，只要做事的人够认真，杜绝出问题也并不是很难。 “我们这里信佛的人很多，那边也有很多的寺庙，有的庙里师父就有治病的能力，我们可以联系几间寺庙，找一些有德望的师父来主持这件事，我们减轻烦恼，这些远路的民众也不用跑这么远过来了！”石兰说出自己想的办法。 “可以试试，你可以请那些治愈的病人家长帮忙联系一下，找几位愿意承担这个工作的僧人，请他们过来，我做一下培训，刚开始不需要多，人品德行最重要，最好就在木姐附近的寺庙，万一出问题，也方便及时补救！”曾凡想了想说道。 “我知道了，我让木根过去联系，他对那边很熟悉！”石兰答应道。 商定这件事后，石兰离开了。 曾凡没有继续去后院，这段时间一直琢磨碱基序列，现在暂时告一段落，他想换换脑子，去楚瓷厂看看。 最近一段时间没有收购翡翠原石，原先的石头都已经打成粉压成了粉末砖，几个工人也都放假了。 厂子里只有看门的岳老头在，厂里没有对外生意，平时大门都是紧闭，来人都是通过东边一个小门进出。 岳老头其实刚六十出头，还没有曾凡的爸爸曾广海年龄大，算是这个厂子前身农机厂的资深职工，他的老伴已经没了，子女也都已经成家，不在本地，在这里也算以厂为家了，反正住在哪里不是住。 门卫室里面有一台十七英寸黑白电视，就是岳老头一天最主要的工作内容，无论什么节目内容，他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曾凡敲了敲窗户，跟老头打了个招呼，向着车间里走去。 厂里的这些东西他投了五六百万进去，心里却并不太看重，最初只是想着方便进行研究，烧制的楚瓷虽然一块没卖，可是通过原石中挑出来的翡翠加工出来的成品，已经收回成本还有富余了。 只是那些货品都在店里，或者变成了营业额，账面上这家厂子还是资不抵债的状态，如果一直收购原石加工的话，也可以做到盈亏平衡，产生一定利润。 不过曾凡嫌麻烦，库房的粉末砖都堆了一仓库，加上前段时间专心研究基因编辑，就让木根停了收购。 鼓捣了一个多月有机物，曾凡想研究下无机物了。 最初研究蚂蚁想让它们清理矿石粉中的杂质，到现在虽然创造出了可以吃石头的蚂蚁，可是让它们只清除矿石粉中的某些指定元素，仍然很难做到。 蚂蚁体积相对于人类当然很小，可是对于石粉中的分子结晶来说，仍然是比恐龙还大的庞然大物。 即便是蚂蚁体内的共生菌群，比那些微小的分子簇仍然大上不少，让他们把石头当食物吃没问题，要精确清理某类元素，就需要创造一个独立菌群，对曾凡来说有点太麻烦。 更主要的是，他设想的不是完全清除，只是调整石粉里面元素比例，这个需要非常精确的操控，对于这些只靠本能活动的微小生物来说，那就有点为难了。 想要精确控制，曾凡最先想到的就是机器人，既然他能通过编辑碱基序列制造出新型细菌，能不能制造出没有生命的微型机器人呢？ 生命物质的基础是有机物，有机物生命对生存环境都有特殊要求，可是机器人没有那个要求，环境适应能力更强，还可以精确控制，正好弥补微生物的缺点。 曾凡虽然是半路出家，可是通过几个月的自学和项目实践，他对计算机的软硬件都有了很深刻的认知，为了开发车间里这台中频炉控制系统，他对机械制造、金属冶炼、特种材料也进行过深入研究，有这些基础，还有厂里的这些设备，制作一台机器人对他来说，也不是不可能。 尤其是他编写的自动驾驶系统，智慧交通系统，金融证券系统，还有华族游戏的智能核心，在这段时间都已经积累了大量数据，无论是感知能力，还是推理决策方面都有了巨大进步，智能程序才是机器人最关键的部分。 他已经有了制作机器人的基础条件，现在既然有了想法，还得需要有切实可行的方案，有了方案才有实现的可能。 机器人不仅要有硬件躯体，还要有软件驱动，更重要的还要有稳定的能源，工业机器人可以自带电线，要是可以自由移动的机器人那就还需要自身携带的能源。 走进车间里，最先吸引他的不是那台中频炉，而是许平那个没完工的雕刻作品，其实也就是刚刚开工，一米高的方形碧绿玉石，正上方和正前方刚刚动手，只雕出个大致轮廓，成品什么模样，这时候只能靠想象。 盯着这块石头，曾凡脑子里想的不是玉石雕刻完成后的造型，而是制造机器人需要的条件，除了上面那些以外，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条件他不具备，那就是芯片。 再厉害的程序也需要芯片的支持，以前他只能用那些成品芯片，现在以他的微观控制能力，还有这台高温中频炉，他完全可以自己提炼高纯硅，制造想要的芯片，自己设定编程规则，重写控制程序，有了这些，其他的各种类型机器人才有可能。 在蛮荒世界用手搓的土窑他都能提炼出纳米级钛丝材料，这个世界有了这么多现代化设备可以使用，当然要做出更有开创性的东西才行。 中频炉配套设备中就有各式各样的芯片，传感器内部也有微型芯片，这些都是制造机器人需要用到的技术，曾凡也第一次深入感应其中的内容。 各种功能传感器的构造，线路板上的各种电阻、电感、电容、不同功能的二极管、三极管、场效应管、微型功能芯片、只读芯片、随机存取芯片、可擦可编程只读存储器芯片等等部件。 这些微小的部件比他前段时间研究的碱基编码当然大得多，芯片中的那些复杂的电路设计在他的感应下都格外庞大。 整套设备中工艺制程最高的是主控电脑芯片，还是九十纳米工艺，蚀刻在硅芯片里面的电路在他的微观感应下都显得格外粗糙。 曾凡从边上箱子里找出一个三十厘米见方的钨金属模具，两半拼一起是方盒子形状，内部则是一些或方或圆的不同凹槽造型，这是他当初跟厂家定制的简易模具，为的就是可以一次性将翡翠原石溶液铸造成型。 现在正好拿来做实验，中频炉里面已经码好了粉末砖，底部特意留出一个放置小型模具的空间，曾凡将模具塞进粉末砖底部，然后手动关闭锁紧两面的双层炉门，然后在控制柜上启动了熔炼程序。 设备自检过程后，照例气泵最先启动，先把炉内抽成真空，然后“咣”的一声巨响中，配电柜内部的真空断路器吸合，整流模组通电，变频器开始工作，炉内线圈通电，钨金属模具内部产生涡流，启动加热过程。 第一次将微观感应能力集中到电子元器件内部，曾凡又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世界。 他的感应能力仿佛也像电流一样，瞬间提升到了光速，电流周围都有一层辐射磁场，电流越强大，辐射磁场越强大。 曾凡的感应能力进入整流柜后，几百安培的电流带来的强大电场瞬间将他的感应能力扩大好几倍，他甚至可以感应到厂区外面很远的地方，只是这种增强很粗暴，仿佛喝醉酒一样，更像是一种幻觉，给他不太真实的感觉。 三相交流电通过整流柜变成五百伏直流电，然后进入变频器瞬间调频成五千赫兹电流，进入中频炉内部线圈。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曾凡感觉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第1333章 自制芯片 中频炉厚厚的双层钢壳屏蔽了电磁辐射，曾凡被放大的感应能力瞬间收了回来，压缩进几立方米的空间内，时间似乎瞬间变慢了下来。 感应能力顺着一波波海浪一样的能量潮汐，传递进入钨金属坩埚内部，再顺着强大涡流效应变成热能辐射出去，进入内部的粉末砖。 能量的每一次传递，都会有所衰减，感应范围的急剧缩小却让曾凡的感应瞬间进入了微观世界，无数狂暴的粒子剧烈振动，随时可能挣脱周围力场的束缚。 密集的微晶颗粒簇，无数形状奇特的钠铝硅酸盐分子，微观世界一层层展开，无数更加活跃的粒子展现在他的感应世界中。 曾凡意识到自己的感应能力第一次深入原子的世界，这个世界无比广阔，这个世界又无比狂暴。 感应所及之处都是密密麻麻振动的粒子，这些粒子给他的感应很清晰，互相之间又距离很遥远，就像天上的星星在闪烁。 他知道这些应该就是不同的原子，在这个层面上，没有了什么微晶颗粒，也没有了什么分子结构，只有一个个互相纠缠、互相影响的原子，就像同一个星系的恒星一样。 这些原子之间空旷之处，应该充斥着他感应之外的微弱电子，原子核锁定周围的电子，不同原子的外层电子互相锁定，共同作用下，将一个个的原子锚定在原地。 外界辐射进来的能量最先作用到这些看不见的电子上面，随着电子能级的提高，原子核的锁定力量越来越弱， 尽管知道矿粉砖里面主要元素就是氧、硅、铝、钠原子，以及少量的铬、铁、锰、镁等其他元素，可是曾凡却很难区分这些密密麻麻的原子，这些原子勉强进入他的感应范围内，感应到的粒子实在太小，难以识别细微差别。 想要明确的区分这些原子，那他的微观感应能力还应该继续深入，感应到更小的尺度才行！ 现在虽然还不能深入进去，曾凡知道随着中频炉的持续加热，这里的能量密度进一步提升，他的感应能力一定可以再次突破。 刚才的感应能力被压缩进中频炉的经历提醒了曾凡，他试图忽略其他的原子，将感应能力集中到一个原子上，尝试让感应能力突破进去。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时间，所有的原子忽然从他的感应中消失了，只能感应到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和黑暗。 有了先前的经验，曾凡没有急着退出去，继续集中感应能力，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可能是很久，也可能只是瞬间，感应的虚空之中出现一个微小的光团。 光团逐渐拉近，是一团凑在一起的微小粒子，这些粒子似乎也在高频振动，它们彼此靠的很近，彼此之间却又始终保持着固定的距离，整体处于缓慢的旋转之中。 尽管这些粒子大小似乎差不多，曾凡却明显能感应到差别，一些粒子似乎可以发光，一些粒子却平淡无奇，原子内部就是这个模样！ 发光的应该就是质子，不发光的是中子，根据质子的数目就可以确定是哪种原子。 八个发光的质子，八个不显眼的中子，那这就是一个氧原子核了。 按照曾凡先前的经验，在他微观感应之内的物体，他都能在一定程度上进行控制，现在既然可以识别出中子和质子，那么他应该也能移动它们的位置。 决定一个原子属性的就是原子核里面质子的数量，假如减少一个质子，氧原子就变成了八个中子的氮原子同位素，减少两个质子，那就变成了碳原子。 现实中原子核裂变核聚变会释放出庞大的能量，那是基于同样庞大的原子数量得出来的，单个的原子释放的能量其实十分微弱，让它们发生裂变的能量同样不需要很大。 对曾凡来说，移动一个原子核中的质子比修复细胞核损伤容易多了，他的念头刚动，原子核中聚集的一个发光的粒子就从里面缓慢分离出来，离开原子核不过自身两个多身位的距离后，突然瞬间加速，消失在远方。 原先轻微振动的原子核似乎一下子活跃起来，聚集的粒子旋转速度提升，曾凡的感应范围瞬间变换了场景，退到了原子外面。 氧原子突然失去一个质子变成了氮原子，原先和周围其他原子的稳定关系出现裂痕，本来是正电离子，突然变成了负电离子，原有的化合键断裂，这个异类的氮离子被排挤出群体，成了游离状态，四处飘荡。 刚才氧原子旁边的一个铝离子捕获了曾凡分离出去的质子，由金属原子变成了非金属的硅原子，自身状态同样由负离子变成了正离子，原先就不稳定的化合键进一步断裂，附近原子之间的稳定状态被打破。 更多的原子从高频振动变成了游离状态，附近区域的原子都开始活跃起来，从一小片区域的动乱逐渐向周围扩散。 这次尝试也给曾凡带来了灵感，原先他的微观感应只能在分子甚至更高的晶簇层面起作用，现在他可以操控到原子核内的质子，那么操控单个原子当然也不再话下了。 进一步的去想，他不需要像芯片工厂那样去单独提炼高纯度单晶硅，然后再费力气去工业化蚀刻电路，现在就可以借助中频炉内部的能量场，用感应能力做出需要的芯片，工艺和复杂程度当然可以达到那些量产芯片做不到的水平。 硅在常温下不是绝缘体，也不是金属那样的导体，而是一种半导体材料。 高纯硅晶体中掺杂硼、锗、磷或者砷元素形成特殊结构状态，就可以制作出各种不同功能的二极管、三极管、场效应管等晶体管，施加一定电压就可以控制电流通断、走向，搭配不同的电路设计，就可以实现复杂的高密度的电路功能，这也是硅芯片的基本制作原理。 九十纳米工艺的芯片中，理论上在一百平方毫米的芯片内部，可以制作出五亿个不同类型的晶体管，在实际的制作过程中，难以达到这样的密度，曾凡刚才感应到中频炉控制电脑的芯片中，集成的晶体管数目超过了一亿三千万，这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产品。 当前市面上主流电脑芯片已经演进到了六十五纳米工艺，芯片内部堆叠了八层电路设计，最新的处理器同样面积的芯片已经集成了超过三亿个晶体管，当然同等能耗情况下，运算速度也提升了不止一倍。 曾凡刚才感应了多种不同功能的硅芯片内部结构，以前也看过很多微电子的书籍，借助这种微观感应状态下特殊的时间模式，开始了第一款芯片的构筑过程。 由于特殊的自学和软件研发经历，曾凡对于计算机的软硬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认知，他更倾向于将运算芯片和存储芯片集成到一起，这样能达到更高的运算效率。 其实现在的电脑芯片内部也结成了部分存储单元，就是通常的一级缓存、二级缓存、三级缓存，通常只有很小的容量，电脑主要内存还是以独立板卡的形式存在。 至于更多数据的永久保存，当前的主流还是机械电磁硬盘形式，受限于磁盘读取速度，存取效率当然比不上最新型的闪存芯片。 曾凡的想法就是将运算单元、临时存储单元、永久存储单元集成到一起，以前当然只能想想而已，现在有机会自己尝试，当然要做的更加理想化，把曾经的设想变成现实。 在他的微观感应中，可以无限接近理论上的工艺极限，用不到一纳米的间距排布原子制作电路，用更加立体的方式堆叠设计，达到现在的工程师难以想象的晶体管密度。 对曾凡来说，晶体管密度越高制作起来反而越容易。 不同结构的晶体管都大同小异，无论是复杂程度、还是类型数量比起种类高达十几万的蛋白质来说，不可同日而语。 有了先前细胞修复，最近重编多种生物碱基序列的经验，制作芯片内部电路对他来说，只是更加繁琐，复杂程度反而还有所降低了。 第1334章 新能力 他不是用工厂流水线模式制作，更像是传统的泥瓦匠，一个个的堆叠原子，不同的是，在他的感应能力下，不需要动手操作，只需要动念就行，所想即所得，在他的感应范围内的以亿计数的原子，都能听从他意念的指挥。 以前他感应不到没有办法，现在他的微观感应既然达到了，实际操作起来当然不再是问题。 比工厂制作芯片更优越的是，他还不用担心堆叠错误，意识到错误随时可以用意念纠正，不需要像泥瓦匠那样拆掉重垒。 每一次微观感应能力的突破，都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可能，可是现实中他的精力有限。 真正考验曾凡的，主要还是他的想象力和行动能力。 微观世界中的时间仿佛被高度压缩了。 人类躯体是由近四十万亿细胞组成，每一个细胞又由数万亿计的原子组成，人类的身体就是无数原子的集合体，最快的反应速度也要以毫秒来计算，通常情况下，完成一个动作要花费时间都会以秒计算。 在曾凡的微观感应之中，时间颗粒度也高度密集，如果不能达到纳秒、皮秒，甚至飞秒级别的识别能力，他的感应能力也不可能深入原子内部的世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等于八千七百六十个小时，等于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钟，等于三千一百五十三万六千秒，这是大多数人对时间的感应。 要感应十亿分之一秒的纳秒，万亿分之一秒的皮秒，千万亿分之一秒的飞秒，曾凡的微观感应意识也要相应的分成数亿份、数千万亿份，每一份意识就类似于一台高速摄影机，数万台、数亿台高速摄影机间错开同时关注一个点，汇总到一起的信息，就等同于他的微观感应能达到的尺度。 在这样的时间尺度下，中频炉每运行一秒钟，他的微观感应之中可以当做几年、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千万年的时间使用，看似无比复杂的芯片设计，也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完成了。 专注在微观感应中挪动一个个原子的曾凡，主意识会自动钝化对时间流逝的感应，相同类型的工作仿佛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又好像是瞬间就完成了。 “咣当！”一声大响，控制柜里面的真空断路器切断电流，中频炉内的温度达到了设定值，曾凡的意识也从微观感应中回到现实中来。 气体循环装置开始工作，低温氦气缓缓注入炉内，进行循环降温。 刚才曾凡的微观感应只关注于一小块区域内的芯片制作，这时候炉内粉末砖大部分都变成了粘稠溶液状态，只有他放进去的小坩埚内部一部分并没有融化。 那可是他刚才心血的结晶，如果融化掉，原子之间位置错乱，那他刚才就白忙活了。 不过，有了刚才积累的经验，即便是打乱重做，也不会像刚才那么费劲，只是多花一点时间而已。 既然获得了新的能力，曾凡当然不会甘于做重复工作，他将微观感应能力重新投入进去。 溶液很快就会冷却结晶，在此之前他要重新调整内部不同氧化物分子布局，只有符合一定规律才能达到最高密度，达到一定的密度才会形成高透明结晶体，而不是变成普通的石头。 这个活儿是他前面一直在做的，现在感应能力提升后，再做起同样的工作，无论是效率还是精准度都高了许多。 有了改变原子核内质子、中子数量的能力后，曾凡发现他可以通过这种操作帮助炉内迅速降温，手工合成新的重元素，不仅可以吸收能量快速降温，还可以制造出他想要的重金属，比如铂、金、锇之类的原子。 轻原子核发生变化会释放能量，提高附近区域的温度，如果合成铁以上的重原子核，那么就会大量吸收周围的散射能量，游离的粒子，降低区域内的温度。 利用这个方法，曾凡可以调控溶液内任意区域温度，精准控制晶粒形成，精准调控晶粒生长方向，这是以前他很难做到的事情。 可以合成重核原子，还可以调整原子位置，控制结晶方向，意味着他理论上可以制作任意形状的任意材质的器具。 不过，曾凡随即就意识到这种能力的局限性，高温状态下，分子结构都被打乱，大部分原子都处于游离状态，调控比较容易，温度降低后，他的调控能力也会大幅降低，还要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做不到无所不能。 既然如此，曾凡就索性降低要求，先做些简单的东西出来，反正这次实验的收获已经超过他的预期了，新收获的能力可以慢慢研究。 在曾凡降温干预和精准调控下，中频炉内的温度终于降低到了室温范围，氦气被过滤回收，炉内注入空气，控制柜显示屏提示烧制过程结束，随后进入待机状态。 楚玉阁就开在翡翠珠宝城的边上，旁边就是一个专门交易翡翠毛料的市场，来瑞丽的游客如果想要选购翡翠，一定会从楚玉阁门前请过，这里的位置得天独厚。 一层是柜台展示区，也是主要接待顾客的区域，十几个柜台展示的都是翡翠饰品，小型的摆件等等；二层就是库房和办公区，以及员工宿舍，可以为一部分员工提供住的地方。 楚妍每天主要工作都在上午，就是盘点昨天的销售收入，计算库存情况，处理财务方面的账目，她名义上是老板，实际上做的大部分还是会计的工作。 她和石兰两个人也有分工，石兰主管销售和人事，她主管财务，两个人约定的是至少有一个人在店里坐镇。 通常情况下，都是楚妍上午在，石兰下午在，两人一起都在的时候也挺多，加上轮班休息的销售，工作之余，一天总有聊不完的八卦。 站柜台也是个累活儿，店里招了四个女销售，两个收银员，她们也是轮班，一两个小时替换一次，只有顾客太多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全员上阵。 大多数时候都不需要楚妍和石兰亲自去卖货，她们俩通常都是在楼上办公室，或者接待室待着。 楼上楼下都有完善的监控和报警系统，斜对面就是边检站，外面不远就是派出所，到处都有武警站岗巡逻，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附近类似的店铺不止他们一家，规模比他们大的也不少，虽然卖的翡翠饰品价格很高，几百几千几万的都有，大家也都习以为常，店里的生意和超市不一样，一天也没多少顾客，销售们其实也都很清闲，大部分时间都闲得发慌。 楚妍本来就没有很强的事业心，就把这里当作一份打发时间的工作，曾凡总有感兴趣的事情，她也得有自己的事情做。 每天中午十二点，她都会准时收拾东西离开，回家和曾凡吃午饭，然后一起午休。 店里的员工也都知道她的习惯，她在不在都不影响大家工作，反正两个老板都住附近，处理不了的问题打个电话也能很快赶过来，店铺开业两个多月，还没遇到过那种情况。 “妍姐，我有个事情和你说！”销售小青从店里追出来，这时候楚妍刚将小摩托打着火，一拧油门就要离开了。 “什么事儿，下午再说不行嘛？” “我哥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有好消息告诉曾先生，他下午去你们家里！”小青没有说什么事。 “上次的事情不是没有答应他吗，还能有什么好消息，你哥没和你说吗？”楚妍好奇的问。 “没有，不过我猜和上次那事儿有关系！”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工作吧！” 楚妍拧动车把上的油门，小摩托启动向南驶去。 第1335章 电脑戒指 距离楚玉阁不远街上，新开业一家卖吊炉烤鸭的店面，据说是燕京来的师傅，店铺面积不大，主要以外卖为主，开业几天以来，生意格外红火。 几个月没吃过烤鸭，楚妍心里有点怀念，也想尝尝这家的味道怎么样，下班前提前预定了一只，骑着小摩托绕远过去，取了刚出炉打包好的烤鸭，才返回小院。 院子的大门敞开，那就意味着曾凡在家，他如果去楚瓷厂，就会把大门锁上。 楚妍提着装烤鸭的袋子走进楼里，没看见曾凡，将袋子放在餐桌上，转身去后院，摘点配料蔬菜，顺便喊曾凡吃饭。 在后院也没看见曾凡，楚妍就有点奇怪，摘了黄瓜，拔了根葱回到楼里，才看见曾凡从楼上下来。 “那边新开了一家烤鸭店，据说是燕京来的师傅，我买回来一只，来尝尝正宗不正宗吧！”楚妍挥了一下手里的黄瓜招呼道。 “我哪儿吃的出来正不正宗，能烤熟就行！”曾凡总共没吃过几次，也没资格评判这个。 “你不是说自己鼻子比狗还灵嘛，闻味道总可以吧！”楚妍笑道。 “我来切黄瓜条，一会片鸭子，你准备酱料！”曾凡对自己的刀法很有信心。 都能把原子核切开，切黄瓜，片鸭子当然更不在话下了。 两人吃烤鸭的时候，楚妍把刚才小青的话跟曾凡说了，让他下午不要出门。 “假如还是那个矿场的事，你觉得该怎么办？”曾凡问道。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都听你的！哎？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们为的什么事过来？”楚妍好奇了。 “坎昆说的那个老板来过，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不过他们用的是假身份，估计是有些顾忌吧！”曾凡当时就知道了，他是看破不说破。 “那咱们听听他们的打算，下午我和你一起见他们！” “不提那个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一会上楼给你看！” “什么礼物？不年不节的，怎么想起送礼物了！”楚妍纳闷了。 “上午去那边烧了一炉楚瓷，我的感应能力又有了进展，这次的东西你肯定想象不到！”曾凡故意吊胃口不说。 楚妍的好奇心被他勾起，前所未有的速度吃完，跟着曾凡一起上楼，去见识他的特别礼物。 床边的电脑桌上摆着一对铂金戒指，镶嵌着花生大小的椭圆形蛋面，周围还镶嵌着一圈亮晶晶的碎钻，两个戒指蛋面颜色一红一绿，无论是色泽，还是种水，与市面上的极品翡翠都看不出差别。 “不就是一对戒指嘛，设计也很普通，咱们店里就有，不过是蛋面有些差别，你不是说不当翡翠卖吗！”楚妍看到戒指后，有点失望的说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戒指，你要什么颜色的？” “我要绿的，红的给你！”楚妍不喜欢戴几个戒指，将左手无名指上原先那个周大富订制的红翡戒指摘下来，拿起绿色蛋面戒指套上去。 “不要戴无名指，戴食指上！”曾凡提醒她。 “为什么？”楚妍疑惑道。 “戒指有投影功能，食指上比较方便！” “这玩意儿怎么投影，需要强光照射吗，还可以防伪？”楚妍戴上后，拿在眼前观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哪里特别，至少外形上和店里那些没多大差别。 实际上曾凡并没有在外形设计上专门费心思，就是用的和店里某款产品一样的造型，差别是在戒指里面融合的芯片上。 “里面有一台超级电脑，很多功能我还没想好，现在它可以替代手机和电脑的部分功能！” 曾凡让楚妍在椅子上坐下，手在电脑桌上放好，然后用右手食指轻轻摩擦戒指玉石蛋面。 “呀~！好厉害，我看到一个虚拟的显示屏幕，这是在眼睛里投影吗？”楚妍惊叹道，眼前出现一个手机形状的投影屏幕，上方显示屏，下方是虚拟键盘。 “你用手指点击虚拟键盘就可以像正常手机一样操作，我帮你克隆了手机的全部功能和数据，手指在键盘上左滑动，可以切换到电脑操作界面，在家里和店里都可以上网，不过没有无线网支持的地方那就只能当普通电脑用了！”曾凡坐在一边解释道。 楚妍按照他的介绍，手指在键盘上滑动，眼前的虚拟屏幕变大，下面还多了一个全尺寸键盘，还有一个虚拟的鼠标，不过只能右手操作，左手一动，眼前的虚拟投影跟着晃，显然不能像正常电脑那样使用。 “键盘只能单手操作，还不如弄成手机那样的九宫格模式呢！” “是我考虑不太周到，你也可以通过语音控制，以后我会尝试融入脑波读取功能，不需要动手，光靠意念也能操作！”曾凡从楚瓷厂回来也就不到半个小时，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很有效率了。 “可以打视频电话吗？”楚妍问道。 “我让你戴到食指上，就是为了方便视频通话，戒指周围一圈都是水晶，水晶底座上装有感光芯片，既可以投影，也是微型摄像头，不止能视频通话，还可以起到监控的作用，二十四小时录制周围的内容，存储进戒指内部闪存！” “这玩意应该很费电吧，怎么充电？” “我们身边其实到处都充斥着特殊的能量，只是大部分人都感应不到，也没法运用，这枚戒指也算我的一种尝试，把我感应到的特殊能量，转换成原子能形式存储进去，戒指的能耗很小，一百年内你都不用担心没电！”曾凡笑道。 楚妍对他的解释似懂非懂，只知道不需要充电就够了，接着用手指凌空操作虚拟手机：“我给姗姗打个电话，问问她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许平和黄姗姗离开前，当然邀请两个人去西安参加他们的婚礼，曾凡本来不想去，可是楚妍想去，两人都没有去过西安，顺便去旅游，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从芒市机场有直达西安的航班，他们俩计划三天后飞过去，玩两天时间就到了婚礼的日期，提前过去也不用担心航班延误迟到。 楚妍用戒指和黄姗姗视频通讯，和用手机软件的视频通讯感觉差别不太大，习惯了视网膜虚拟投影，感觉比用手机方便多了。 曾凡将红色蛋面的戒指戴在左手食指上，用右手轻轻摩挲，同时也在微观感应中进行程序代码输入。 硬件完成了，软件功能还需要他一点点去完善。 戒指蛋面下面覆盖的是曾凡制作的超级芯片，不仅仅是一枚通常意义的芯片，准确的说，是一台集成了电源、存储、运算、输入输出等多重功能的特殊形态计算机。 黄豆大小的芯片里面，集成了超过三千亿各种型号的晶体管器件，采用了存储和运算集成的特殊架构，实际算力和存储能力可以超越当前世界上最先进的计算机。 不过具体的软件功能，曾凡还在设计，硬件采用全新架构，编程语言和算法当然也要采用更先进的理念。 最近这段时间他在研究的碱基序列编码，不知道是某种超自然存在的设计，还是纯粹随机的自然演化，至少在架构上比当前的编程语言更加先进，容错能力更高，当然容错能力高，意味着能将就凑合，反过来理解，那就是不够精确。 曾凡想设计一种新型编程语言，将生物的碱基编码语言融入进去，提升精确度。 太过精确意味着容错性差，对智能程序来说，也很致命，会降低智能程序决策效率，关键是这种精确度要可调控，最好能根据不同条件自动适应。 在燕京完善的那几个智能系统，他都需要移植过来，全新的硬件系统，全新的编程语言，即便是以曾凡当前的能力，也不是简单就能完成的。 感应能力深入微观世界，曾凡似乎是无所不能的神，可以所想即所得。 在宏观的世界，他的限制随处都在，仍然只是一个有些特殊能力的人而已。 第1336章 机器人设想 下午，坎昆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过来拜访。 他们乘坐的是一辆最新款的凯迪拉克凯雷德，近六米长的车身停在院子里，显得格外的霸气。 这个男人曾凡见过，一个多月前，他和凯雷德的司机，还有另一个人用假身份过来，带孩子看病。 他们的车子还没有开进院子里曾凡就知道了，等到两个人下车，他才和楚妍走出小楼。 坎昆已经来过几次，他就在边贸市场做生意，又有妹妹的关系，对曾凡夫妻也算熟悉，看他们出来，赶忙上前介绍：“这是我老板，恩龙集团创始人，汉语名字恩早腊！” “我们见过面，上次恩先生用的好像不是这个名字！”曾凡请他们进屋里说话。 “曾先生请见谅，我有很多生意伙伴，也有很多仇家，不得不谨慎行事！非常感谢你治好我儿子的心脏病！”恩早腊汉语说的很溜。 几个人进入小楼的客厅里坐下，楚妍坐在曾凡身边，拿起刚泡好的茶壶给几个人倒茶。 “我帮人治病不看父母身份，不收取费用，也不需要别人的感谢，不知道这次恩先生过来有什么事情？”曾凡不喜欢虚伪的客套。 恩早腊看着曾凡，认真的说道：“我今年五十二岁，才有了这一个儿子，多亏了曾先生妙手，让我儿子得以康复，我的事业才能后继有人，你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感谢，我不能不有所表示，恩龙集团在帕敢有九处矿场，其中完全属于我的有四处，我愿意将其中两处免费转给曾先生！” “你的谢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破坏自己立下的规矩，你的矿场我不能收！”曾凡明确的拒绝道。 当初治病的时候，他就通过感应能力知道了恩早腊的想法，也相信他此刻的诚意，并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在里面，别人可能觉得白得一个矿场，是巨大的财富，对曾凡来说那就是大麻烦，他一点想要的心思都没有。 想要成为亿万富翁，当初同意华族公司融资就行了，那还是阳光之下合理合法的财富，他的身家可以进入国内富豪榜前列，资产轻松碾压现在的恩早腊。 曾凡当初能拒绝更大的财富，不可能现在又去贪图人家的翡翠矿场，那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要被人笑掉大牙。 在恩早腊心里，不可能有人拒绝他的这份大礼，没想到对方片刻的犹豫都没有就拒绝了，让他大脑有点宕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一边的坎昆尽管猜测到曾凡可能会拒绝，也没想到一点余地都没有，有点替老板着急，赶忙解释道：“曾先生，我们老板准备转给你的是产量最好的两处矿场，去年出的一块两百公斤的原石，在内比都公盘拍出了一千万美元的高价！每年出产的料子都有几千吨......” 回过神来的恩早腊制止了坎昆的话：“我明白曾先生的心意了，不知道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事情吗？只要我能做到的，不敢推辞，一定尽心尽力去完成！” “我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有限，能救治的终究只是少数，前段时间我研究出一种药水，可以代替我治疗新生儿先心病，我可以将这种药水的制作、使用方法交给你，你找一些心地善良的人，在你们国内那些医疗不发达的乡镇，免费帮人治疗这种病！”曾凡不需要回报，但是对方如果能帮他减轻一些负担，他也是喜闻乐见。 “不知道曾先生对人选有什么要求，必须是医生吗？”恩早腊问道。 “医生当然更好，我的药水其实是一种生物药剂，葡萄糖培养的治疗菌，需要在一定的实验室条件下进行培养，大部分新生儿心脏畸形一剂药都能治愈，成年人的心血管系统病症也有一定效果，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免费治疗！” “我回去马上办这件事，一定让曾先生的仁心善举惠及整个缅甸！”恩早腊郑重的承诺。 接下来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随后曾凡将一瓶药水和一份详细说明交给了恩早腊，送走了他们。 几个人从下车到离开总共没有半个小时，就被曾凡打发走了。 送走几个人，回到楼里，楚妍才说道：“咱们的翡翠库存有点不足，你该补货了！” “那些翡翠你们卖最便宜的也有两三百块吧，卖这么快吗？”曾凡奇怪道，这时候一般人的工资也不过千把块呢。 “谁让你的名声在外呢，大家都相信咱们店里的翡翠品质，加上店铺位置也好，最近每天销售额都过十万了，高的时候一天过百万！不过跟白叔那里还是没法比，他一次进货就掏空了一半库存！黄姗姗他们又带走一批，你自己算算还剩下多少？”楚妍笑道。 “我嘴上说着不在乎钱，却又用这个能力去市场上扫货，怎么觉得有点自相矛盾呢？”曾凡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呵呵，说的也是，不然直接把你烧制出来的那些做成饰品来卖，咱们以后不卖翡翠了，专卖楚瓷怎么样？咱也不讲究什么品牌策略了！”楚妍其实也有类似的感觉，于是提议道。 “你觉得行就行！其实也不用专卖，你先分出几个柜台，我做一批拿过去试试水！”曾凡也觉得可以试一下。 “咱们不需要像翡翠那样什么款式都有，先挑几个固定款式，也得做一些宣传册，柜台也得重新规划，怎么也得从西安回来后才行了！”楚妍掰着指头盘算了一下，发现要做的必要准备很多，也不是今天做出来明天就可以拿过去卖，那样太草率了。 “你是老板，怎么经营听你的！”曾凡在这方面无所谓。 他更关注感应能力的运用，说到了雕刻，他觉得那几台玉石雕刻机或许可以用新能力改造一下，提高一下刀头坚韧性，雕刻的精准性。 尤其是控制芯片和程序，也应该全面升级，更加的智能化，许平不是嫌弃雕刻机只知道按图纸刻画，没有灵魂吗！ 智能化以后就不一样了，让雕刻机也可以根据玉石纹理进行自由创作，至少效率方面比许平不知道高了多少。 曾凡忽然觉得只改造这些常规机器太没意思，忽视了最初的想法，应该利用自己制造微型芯片的优势，制造一批微型机器人。 机器人可以通过无线网络互相连接，程序可以设定，有自己提供的几乎无限的原子动力，做起玉石雕刻工作，那不是效率更高吗，还可以完成许多雕刻机完成不了的工作，让那些玉雕大师在技术上都望尘莫及。 “哎！又发呆，你在想嘛呢？”楚妍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我想做一批微型机器人，帮助我们进行雕刻，让每一件楚瓷作品都能有独特的防伪标记，咱们的价格可以不像翡翠那么贵，但是一定得足够有特色。 “是这样的吗？”楚妍晃了晃手上的戒指问道。 “应该比戒指更小，但也不是越小越好，小了对我来说更容易制作！大了比较废材料，反而麻烦！”曾凡解释道。 “我觉得最应该做一个家政机器人，帮我们收拾房间，做一日三餐，无聊的时候还可以陪我们聊天！”楚妍搂着他的脖子要求道。 “那你觉得像人点好，还是不像人好呢？”曾凡觉得自己做一个难度不大。 “当然越像人越好！”楚妍脱口而出。 “那我得好好想想，设计什么样的结构，用什么样子的材料，都要费些功夫，得几天时间了！” 复杂的设计过程可以去蛮荒世界下功夫，但是就算在那边做出来了，现实世界复制出来也需要时间。 常温条件下，他改变原子核的能力似乎也受到限制，少数的原子可以做到，像中频炉内部那样制作复杂的芯片难度就比较大。 曾凡觉得他还有些地方没有想明白，是思路的问题，想明白后，或许这种能力可以不受外部温度的限制。 身边的楚妍靠在他肩膀上，盯着戒指发呆，曾凡通过感应知道她又在借助这个新玩具上网了。 第1337章 能源问题 楚妍有了内置超级电脑的戒指这个新玩具，不再打扰曾凡，于是他也开始琢磨机器人的细节问题，直接进入了蛮荒世界。 桑拿小屋就是曾凡思考的地方，这里的温度一年四季都很暖和，当初在这里思考，是为了借助屋里热量对身体进行改造，后来就形成了习惯。 凭借现在的基因编辑能力，曾凡可以直接造出一个外形完美的人类躯体出来，可是那样有违伦理，他自己心里也不认同。 做出一个机器人就没有那样的顾虑了，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机器人先是机器，随后才是人，与真正的人当然不一样，曾凡也是这样的观念。 一个像人的机器人应该有什么样的结构呢？ 不仅皮肤毛发，骨骼结构要像，语言和行为动作都要像才行，做到这些，肯定不能像那些公开的成品一样，单纯靠电机驱动。 拥有人类一样的结构，皮肤骨骼都用仿生材料制作，也用类似肌腱骨骼那样的驱动吗？ 能量系统是不是也学习人类那样，通过糖酵解、氧化磷酸化和磷酸肌酸转化三磷酸腺苷获取能量驱动？ 那样应该算是生化机器人，感觉也不太靠谱的样子。 人体储存的能量主要以脂肪、糖类还有肌肉中少量的磷酸肌酸等化合物形式存在，整体能量密度并不高，尽管转化效率很高，却有时间的限制，并不能高效率持续输出。 机器人如果也采用同样的能量形态，那么做功能力必然不如已经进化了几十万年的人类，也不符合曾凡的设计初衷。 并且人类对生存环境要求太苛刻，温度太低不行，温度太高也不行，氧气少了还不行，生命系统对环境其实有着高度依赖性，理想的机器人应该比人类有更强的环境适应能力。 地球上的极限低温就是南极地区，零下八十多度，那样的环境都很少见，曾凡自己经历过的最低温度也就是零下二十多度。 高温的环境他最近已经很熟悉了，中频炉内部最高温度达到过两千五百度，地球上的自然环境中已经很难找到这样的高温了。 曾凡的机器人不需要这样极端的环境适应能力，至少也要比人强才行，零下七八十度，零上最少也得耐住五六百度，能耐住短时间的高温，这样一般的火灾状况下也能工作。 这样的设定条件下，机器人使用的材料必须经得住考验，单一的金属材料都不行，能耐高温的，不耐低温，必须是复合材料才可能达到要求。 要做到高度拟真，机器人必须要有人类相似的皮肤毛发系统，这个系统也必须有保温隔热能力，热量可以等同于能量，最好是可以调节，缺乏能量的时候吸收外界热量，减少或者隔绝内部能量流失。 躺在桑拿房里面，曾凡一项项的列出自己的需求，然后一项项的思考解决的办法，蛮荒世界没人打扰，这里面的时间对他来说几乎等于无穷，可以进行深入细致的思考，然后一项项的进行实验。 同住在一个屋子里的老虎没有曾凡耐得住寂寞，除非冬天大雪堵门，或者外面下大雨，不然的话，它每天必然要出去转悠，现在有无籽瓜可以充饥，它不需要捕食猎物，也会在外面逛到天黑才会回来休息。 每隔几天，曾凡也会骑着老虎出去转悠一圈，呼吸下外面的空气，顺便活动下身体，看看平常感应范围之外的变化。 先前重新编译碱基序列制造出来的开山蚂蚁，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已经变成了一个庞大的族群，并且还在不断的壮大之中。 当初曾凡设想的是挖开西面花岗岩为主体的大山，蚂蚁自身系统和伴生菌群也是以此为基础进行的设计，当时做出来后基本上也算成功。 不过，跟他想象的挖出一个向西的山洞不一样，以生存繁衍为最高本能的蚂蚁对于挖掘方向没有执念，哪里好挖自然就向哪边发展，族群扩大到一定数目就开始分穴，向周围扩散。 他骑着老虎巡视一遍后发现，沿着西边的山脉从上到下，从南到北，到处都是蚂蚁，并且还在不断向北发展。 开山蚂蚁和伴生菌群生存以转化花岗岩中的硅、铝、钾、钠、钙、铁、镁、氢、氧、氯、碳、磷等元素的氧化物获取能量，他们的代谢产物要么变成气体或者水分挥发，要么就是以单质或者混合物形式堆积。 设想的很美好，只是与现实产生了一些偏差，蚂蚁确实能分解花岗岩，可是它们代谢的产物同样也不少，这些物质堆积到一起并不比原先的花岗岩占用空间少。 蚂蚁的小身板，也不可能把这些废弃物弄到太远的地方去，自然是前面挖掘，后面堆积，堆积物中留出的孔隙就是它们的巢穴。 曾凡看到的结果就是，开山蚂蚁确实在啃食西面的花岗岩山脉，雪线以下感应所及的范围到处都是，它们并没有把山体挖塌。 只是把山体结构换了一种形式，内部多了很多空隙，经过开山蚂蚁的处理，这种消化后的混合物强度并不比花岗岩差，某些局部甚至更强。 生物的繁衍能力和环境适应能力确实强大，只是可控性太差，想要往西边去，曾凡仍然要爬山才行。 不过这些蚂蚁也并没有白忙活，曾凡捡起一块蚂蚁代谢的产物分析了一下，硅、铝、铁等许多元素都是以单质结晶的形式存在，冶炼起来就容易了许多。 甚至不需要冶炼，粉碎之后大多数都可以筛选分离，这些单质元素结晶比重不同，铁元素用磁铁都能轻易分离出来。 曾凡觉得可以做一种微型机器人，帮助他进行这项工作，这些物质都已经被蚂蚁提纯了，机器人可以按照他的指令收集这些物质进行混合或者组装，做成他想要的器物形状，省去他自己动手的麻烦。 一座几千米高，数百公里长的花岗岩山脉包含多少物质？只要机器人的数量够多，建造出一座大规模的城市都不在话下。 不过机器人只靠他一个人制造数量终究有限，必须能自动化大批量生产，材料可以就地取材，能量如何获取也是个麻烦。 他可以将特殊能量转换成原子能，数量少了能自己制作，一旦上了规模，同样不够用，还应该设计一种不依靠他的特殊能力，也可以持续输出的长效能源才行。 骑着老虎出去逛了一圈，曾凡又多了好几个待解决的问题，吃过一个无籽瓜后，回到桑拿小屋继续思索。 总结之后发现，制造理想的机器人最需要解决问题，第一是能源，第二是材料，其次是结构，微型机器人和类人机器人结构显然不一样，但是材料和能源可以相同，这样就能减少很多麻烦。 先前制造那两枚戒指的时候，曾凡利用改变原子核的能力，制造了一种利用同位素衰变循环获取能量的电池。 利用微观感应能力，他可以制造任意原子同位素，还可以设定原子衰变的时间和方向，是释放正电子还是负电子，用这个能力，设计出一连串的同位素原子簇，形成一个闭环结构，让它们可以接力循环产生衰变，从而释放能量，为戒指中的芯片提供稳定的电能。 这种能源结构太复杂，需要他耗费大量功夫，提供的总能量却并不大，优点就是安全可控，他还可以人工充能，缺点就是不可能大批量生产。 做戒指这样的特殊产品还可以，要是数量巨大的微型机器人那就太为难了，他效率再高也没有蚂蚁的繁殖速度快。 必须设计出一种通用可量产的高效能源，这才是微型机器人的关键。 第1338章 材料研究 最理想的能源当然是曾凡的感应能力，可惜的是，他虽然能感觉到周围充斥的能量，却始终琢磨不透其中的原理，更别说广泛应用了。 物理学定义的电磁力、引力、强核力、弱核力应该都不是这种能量的来源，他的感应能力可以轻松将质子或者中子从原子核里面剥离出来，克服的是四种力中力量最大的强核力，至少现有的物理学理论无法解释。 这也从侧面也印证了这种能量可以转换成四种力，只是这种转换只能通过他的意识进行控制，还有诸多莫名的限制，这也造成了难以进行普及。 当前最通用的能量是利用电磁力的电能，最高效的电能获取方式是核裂变发电，只是工业化的核电站都要很大规模，还要有铀或者钚这样特殊的裂变物质才行。 曾凡觉得可以把他设计的那种循环衰变电池进行改进，制造一个大型能源，然后用电磁波的形式为微型机器人充电。 感觉循环衰变电池能源总量有限还不可持续，还不如用他的感应能力进行研究，设计制造出间接的大型能源。 蛮荒世界曾凡冶炼的主要能量还是来自于木炭燃烧，这种能量效率并不高，他觉得可以制造发电机，利用水车的力量发电。 以前他的微观感应能力有限，太精密的器件难以制造，还有的材料短缺，现在没有这个问题了，冶炼炉烧起来芯片他都能制造，缺少的元素他可以自己合成，电能设备当然应该先做一套出来，到时候至少可以不用经常去伐木烧炭了。 先前的冶炼积累了大量铁锭、铝锭、钛锭，还有少量的镍、铬、锰等金属，不能一直闲置，发电设备先搞出来，摆脱初级能源的依赖再说。 光有发电机还不行，还得有变压器，传输导线，电能存储设备，还得有用电设备，哪怕一台小型中频炉或者结构简单的电炉，一系列的设备不是一件两件，而是很多很多套。 不过，有了目标和方案，这些都不是问题，花费一些时间一件件都能解决掉，还可以锻炼他制造各种材料的能力。 手上做这些事情的同时，也不耽误曾凡继续思考机器人的结构设计，所用到的各种材料也都可以考虑进去。 电力设备最主要的就是各种导体和绝缘体材料，还有永磁材料，高磁通材料，半导体就不用说了，硅材料这里管够，储量比铁还多。 最优良的金属导体是银，其次是铜，可惜这两种在这里都是稀缺资源，曾凡虽然可以合成，可是毕竟要花费太多时间，有那个时间他可以合成更先进的导体材料--碳纳米管。 将碳原子按照蜂窝状呈六边形平面排列，形成的二维结构就是石墨烯，把这层石墨烯卷曲成管状，两边原子无缝衔接起来，这就是单壁碳纳米管。 单壁碳纳米管直径不到两纳米，却有着超强的性能，根据卷曲时候的角度不同，碳纳米管可以表现出半导体、导体、超导体等不同的特性，有极高的轴向导热性能，径向却可以起到很高的隔温效果。 虽然碳纳米管实现超导性能的条件很苛刻，可是导体和半导体性能就已经可以碾压人类已知的其他所有材料了。 这种材料有着不输于金刚石硬度的同时，还可以有很高的韧性，实测强度是同体积钢材近百倍，质量却只有同体积钢材不到六分之一。 更主要的是碳纳米管有着超强性能的同时，还有着接近四千度的熔点，可以在一千度以下，甚至零下接近两百度仍然能保持很高性能，这是很多金属材料都比不了的优点。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氧环境下，尤其是五百度以上容易氧化，不过相比那些突出的优点，这个缺点也不算什么了。 原先曾凡微观感应能力达不到，对这种奇特材料尽管很好奇却无能为力，现在有条件了，他觉得应该尝试一下。 碳纳米管的制备条件是一千两百度以下，八百度以上的温度，曾凡的微观感应能力可以像原先制备钛丝一样，制作出性能最优良的碳纳米管材料。 事实再次证明了曾凡微观感应能力的强大，工业化制备极为复杂的单壁碳纳米管，对他来说格外轻松，随着能力的增强，甚至比当初制作钛丝还轻松许多。 他只需要为单壁碳纳米管排列原子顺序起一个头，固定在钛金属棒上，保持成形温度和碳粉加入的速度没有太大波动，就可以自动化的制成碳纳米管，制取过程比他想象的还容易。 上亿根碳纳米管缠绕在一起，才能编成一股二十微米直径的细丝，也就是人类汗毛的粗细，勉强做到肉眼可见的范围。 工业化制取不可能做到这样细致的程度，在曾凡的微观感应之下，他只用几秒钟就起好了头，简陋的机械带动下可以六根钛金属棒同时制取，只需要高速旋转就行了。 有了优良的导体材料后，接下来就是电机和变压器都必不可少的铁芯材料，原先他只是在一些教材和论坛上看到的材料，知道原理后，他都想尝试一下。 铁芯材料主要性能要求高磁导率、低磁滞损耗和低涡流损耗，普通的电机铁芯都是用硅钢片做铁芯，满足条件的同时，还足够的便宜。 近些年随着材料学的发展，非晶合金、铁基纳米晶合金等非晶态材料纷纷被制备出来，这些材料表现出优异的综合磁性能，在一些高频变压器、大功率电机、开关电源变压器上面取代了硅钢片的应用，实现了更好的性能。 碳纳米管是单原子材料，制备对曾凡来说难度比较低，这种结构复杂的多原子材料对他来说就有点费工夫了。 知道材料名字和主要构成元素并不能少花多少功夫，他仍然需要一点点实验，什么样的原子排列更符合要求，可以达到最佳性能。 好在曾凡可以用感应能力控制重元素聚变，快速吸能降温，形成非晶态合金，有了方便的制备手段，差的只是实验的运气。 他的运气一向都很好，只花了十几天的时间，就摸索到了规律，找到了一种性能比较高的铁芯材料，虽然他不知道比教材上看到的那几种性能差多少，至少在这里应该够用了。 实验出材料的配比和制备方法，制造起来就不成问题了，曾凡还可以同时制备一些矿石中没有的重元素材料，比如抗氧化能力很强的金元素，可以用来做纳米管导体的涂层。 制造发电机需要的永磁材料和铁芯材料的特性有点相反，铁芯需要原子的非晶态材料，永磁材料则需要结晶的规律化，但是又不同于单晶硅那样完全规则的单晶体，而是内部形成一个个小的结晶区域，每一个区域内的原子磁矩排列一致，形成一个局部的小磁场。 这种小磁场叫做磁畴，永磁材料经过外部磁化后，磁畴可以自发地排列成某种特定的统一磁场方向，可以长时间存在，从而产生宏观上的永久磁化。 材料的磁性主要源自于原子周围的未配对电子，每个电子都有一个自旋相反的伙伴，那么这些电子的自旋磁矩会相互抵消，不会产生净磁矩，也就没有宏观上的磁性。 铁、镍和钴等过渡金属原子周围都有未配对电子，这使得它们能够表现出磁性，几乎所有永磁材料都少不了它们的成分。 可以认为控制材料内部磁畴的形成和规则分布，制造永磁材料自然就没有那么困难了，比材料构成复杂的铁芯材料相对简单一些。 永磁体是整块存在，不像铁芯材料那样要做成规则的钢片再集合到一起，工艺上就更繁琐。 导线、铁芯材料、永磁体都研制出来后，剩下的就是包裹导线的绝缘材料。 第1339章 能量球 有了前面几种材料积累的经验，曾凡对绝缘材料制备已经有了把握，绝缘材料的原理就是原子间形成稳定的离子键或者共价键，导体内的自由电子数量极少，并且难以跃迁，从而达到绝缘效果。 当前最先进的绝缘材料就是陶瓷，无论是氧化铝陶瓷，还是二氧化硅陶瓷，他都有过烧制经验，做导线绝缘层还需要有一定的柔韧性。 这时候就需要柔性陶瓷材料，与制造钛丝类似，控制陶瓷晶体定向生长，拉出丝拧成多股线，然后再编织出需要的形态包裹在碳纤维导线表面，或者和其他基底材料结合，用来制作其他形状的绝缘部件。 几种最主要的材料开发出来，曾凡在蛮荒世界的电气化进程才刚刚开始，后续还有众多繁琐的配套设备需要他手工制造，不过那些对他而言就是笨功夫，花费时间就能完成。 当曾凡的石头屋里面终于亮起了电灯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多以后了。 即便是有特殊的感应能力，那些复杂的功能部件仍然需要一个个去解决，这已经是他把设备极大简化后才能达到的效率。 这么长的时间当然不是光研究电气化设备，微型机器人和人形机器人都已经制造出实验品，开始进行功能调试。 只要这批机器人符合要求，在这片山谷里，曾凡就可以快速进入工业化、自动化时代，用机器人替他做事，利用开山蚂蚁分解出来的各种材料，制造各种机器，组建先进生产线，大规模量产各种机器人。 不过，他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多需求，做这些东西更多是为了研究，顺便提升自己生活水平，相比制造机器人大军把山挖通，还不如制造一个飞行器，带自己飞过去更靠谱。 曾凡可以自由进入，但不能自由离开蛮荒世界，总不能无事可做，于是又开始研究制造飞行器。 原先世界的飞行器大部分都是燃料动力，无论是涡喷发动机，还是涡扇发动机，亦或是螺旋桨的涡轴发动机，火箭的冲压发动机，都离不开燃烧动力。 在这个世界显然有点难度，能载人的飞行器，哪怕曾凡全部用超轻材料制作，需要的能量都不会少，必须用新型动力。 他可选的方式也不多，一种是核动力，他自己制作一个小型反应堆，自己合成燃料，装在上面只要动力足够强，可以把老虎一起带上天。 另一种就是利用高性能电池组，在下面充好电，只要输出功率够大，也可以带他飞上天，只是不知道山那边有多远，飞到一半没电，那可就尴尬了。 在机器人身上他使用的就是一种新型铝离子电池，以碳纳米管作为负极主体材料，正极铝离子硫化物的框架材料，石墨烯作为电解质隔离正负极，材料是曾凡手工制作出来，第一批电池当然是他自己组装，后续的电池制作可以由机器人完成。 这种电池能量密度达到了每克一点五瓦时，还没有达到极限密度，具体耐久性和循环寿命如何，还需要一定时间测试才知道。 用电池作飞行器动力，那最成熟的技术是螺旋桨飞机，这种飞机噪声巨大，高度还受多种条件限制，飞行速度也很一般。 电离推进受空气阻力的影响，实际的能效比更低，速度还不如螺旋桨飞机，能量消耗更大。 曾凡感觉设计一款满意的飞行器比让他手工制作一个小型核反应堆难度还大，没有现成的东西作参考，凭空发明一种全新设备很考验想象力。 制作铁芯材料和永磁材料的同时，曾凡也获得了一批降温的副产品，铅、钨、钼、铂、金等重金属，以及一些特种的稀土元素，铀、镭、钍等放射性元素，用来进行研究。 不过想要靠自己制作铀元素做裂变反应堆燃料，对曾凡来说太麻烦，还需要消耗大量能量制备，实在有点得不偿失。 对他来说，现实世界很难实现的聚变反应堆，从能量获取角度来说，反而更划算。 核聚变材料除了研究比较多的氘与氘、氘与氚、氘与氦-3聚变以外，还有锂-6加中子，硼-11加质子，碳-12、氮-14和氧-15与氢原子的循环反应。 几种聚变反应的最终产品都是形成氦元素，同时释放出巨大的能量。 曾凡可以用自己的微观感应能力直接制备这几种元素，制备这些元素的同时会释放能量，让它们发生聚变反应的时候，还可以释放能量，相当于将他感应能力变现成原子能。 微量原子的聚变反应他可以操控，总体能量有限，也不会有什么后果，比较麻烦的是，如果要释放宏观上的巨大能量，那就需要大量的原材料同时反应，得有真正的反应堆才行。 他可以用微观感应能力实现聚变点火，可是这些反应释放的巨大能量，周围的温度随便都会飙升到千万度乃至上亿度高温，相应的防护设备就不是那么好做出来了。 至少曾凡从书上和论坛上学到的那些理论知识难以做到，也需要他有颠覆式的创新才行。 实际操作层面他能做到的原子聚变反应，可是没有现成的理论指导，想做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反应堆，对曾凡来说也是巨大的考验。 换一个角度来思考，所谓的温度，其实是宏观物体才有的物理量，反映了物质内部微观粒子的平均动能，在任何给定的温度下，微观粒子都在进行无规则的热运动。 对于单个的微观粒子来说，温度并没有实际意义，如果外界扩散到上千万度高温，也可以理解为能量并没有得到合理运用，实际上等于被浪费掉了。 制作不了大型核装置，那么他制作足够多的微型装置，可以更有效的利用每一份原子能，只要微型装置足够多，那么实际使用的能量不会比单个的大型装置少。 微型装置制作起来比较麻烦，可是一旦做成，耐久性和可靠性会更高，只要有足够冗余，即便是一部分损毁，也不会影响整体性能。 永磁体中无数初始方向不规则的磁畴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便一部分磁畴受外界影响脱磁，剩下的部分仍然能保持磁性。 碳纳米管有很好的轴向导热性能，他可以将聚变反应链路分布在碳纳米管内部，只要管子够长，就可以将聚变产生的能量全部吸收，无论是输出辐射热能，还是提升电子能级，转换成电能，都可以达到极高的能效。 如果在管子内部做成循环的聚变裂变链路，那么只要他启动一次，这一个微型能源理论上可以持续很长的时间。 曾凡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如果能做成，那输出的能量可比他开始制作那种衰变电池大多了。 既然以核聚变能源为动力，那么就可以制作足够大的飞行器，不用担心能源不够的问题，微型能源可以不停往上面加，只要数量足够，多大的能量都不是问题，理论上的能量密度，应该会远远超过已知的绝大部分能源。 聚变链路的辐射粒子在管子内定向前进，相当于自动屏蔽能量辐射，也就没有了温度过高的问题，可以将能量一层层逐步分散出去，有序的控制每一次能量分发，最大程度的避免能量外溢。 管束外面按一定间距布置约束磁场，可以调控链式反应进行速度，达到最大能量利用效率。 对曾凡来说，有了完善的思路，做出东西来就只是时间问题。 为了稳妥起见，第一个能源曾凡做成了直径十厘米的小球，内部一千亿条循环聚变反应链路，外部层层包裹分散能量的碳纳米管，利用半导体属性的碳纳米管可以集成芯片的功能，通过这种芯片调控微型磁场强度，可以控制能量输出类型和功率。 这样一个漆黑无比，又光滑无比，却丝毫没有光泽的小球，内部却蕴含了几乎无穷的能量。 第1340章 大开脑洞 整个小球质量不足三百克，内部参与循环反应的物质只有不足百亿分之一克，其余大部分都是碳纳米管材料，总长度几千亿公里，可以稳定提供一瓦到十千瓦功率电能输出，最高功率输出可以持续一亿小时以上，相当于一万一千多年。 曾凡没想到这个小小的能量球，竟然可以用这么久，远超过他的预期，其实能量球他可以不用做这么大，减少里面的反应链路，可以做到微米以下，甚至几十纳米的直径，完全可以作为微型机器人的永久能源。 反应物质总量少，即便能量球损坏，外溢的能量也不会太多，持续的能量输出在于循环聚变裂变反应，一旦循环被打断，能量输出自然停止了。 充能启动一次，可以用上一万多年，哪怕他要挨个手工充能启动，那也值得呀！ 这种能量球既可以持续输出电能，也可以持续输出一千度以下的辐射热能，只要制造出足够多的能量球，宇宙飞船他都可以造出来了。 能量球可以串联并联，增加输出功率，单个也没必要再做太大，体积太大万一出问题也不安全。 要知道最新型的福特级航母两座压水反应堆总功率也不过二十万千瓦，预计寿命五十年，他只需要两万个小球就能驱动了，能源持续过万年，航母烂了能源还能持续输出。 每个小球三百克，两万个小球也不过六吨多重，加上一些飞船必要的材料，带动一两百吨的质量上天问题应该不太大。 他不需要航母那么大的飞船，用特殊材质还可以减轻重量，能量球的质量也可以减轻一半以上，想来飞过眼前的大山有希望了。 接下来的时间，曾凡就是手工制作能量球，同时设计飞行器结构，开始用机器批量生产机器人，为以后制造飞行器做准备。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返回现实世界，在这边反正不能闲着，总得给自己找事情做。 验证了理论的可行性后，曾凡进一步压缩能量球的体积和质量，对碳纳米管的内部布局进行重新优化，增强内置芯片的性能和存储能力。 每个能量球既可以提供持续能源，本身还是有一定智能的超级计算机，将这种能量球布置在飞行器各处，没有集中的算力中心和能源中心，通过能量球之间高效的协同合作实现飞行，可以极大增强飞行器的生存能力。 小型能量球直径一百纳米，用来当做微型机器人能量源，大型能量球乒乓球大小，用来做人形机器人能量源和控制中心。 碳纳米管成为最主要的制作材料，既是机器人的能源输送管道，也是信息收集和命令传送管道。 由于具有超高机械性能，碳纳米管还是机器人的骨骼和筋腱主体材料，也是曾凡制造飞船必不可少的主体材料。 为了制取足够的碳纳米管，曾凡的第一批机器就是碳纳米管制造设备，有了电力系统提供充足能源，他只需要起个头，这些机器就可以日夜不停稳定运转，生产优质碳纳米管。 设计好流程后，材料制取、能量球制作、包括他设计的蝶形飞行器建造，都可以交给机器人完成。 曾凡要做的就是利用他的微观感应能力制造聚变反应原材料，然后逐一的启动能量球，编写适用于能量球内部计算机的智能控制程序，各种不同的功能程序。 这次过来蛮荒世界的目的，就是研究微型机器人和人形机器人的制作，花了几年时间，绕了一个大圈子才终于回到初始目的上。 微型机器人的尺寸曾凡定在一微米大小，已经比大部分细菌和粉尘颗粒还小了，可以执行曾凡需要的大部分工作，这些机器人根据不同功能需求设计结构，不需要太在意外形，反正大部人也看不见。 这些微型机器人的好处是可以进行复杂编程，可以群体高效协同，更精准的完成任务。 不像那些治疗菌，治疗疾病要靠群体数量累积，不过，治疗菌可以自我繁殖，合成各种活性酶，也是这些微型机器人做不了的，只能算是各有所长。 其实微型机器人最主要的工作，还是帮助曾凡进行复杂雕刻，清除翡翠原石粉尘中的杂质，制造维修自己的同伴机器人，这才是他的初始目的。 相比微型机器人，人形仿真机器人就有点麻烦了。 有了能量球和碳纳米管这种优质的骨骼材料，人形机器人的结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关节、骨骼、肌肉可以完全仿照人体制作，各方面性能都会远超人类。 只是在仿真性能这方面，曾凡有点为难了。 当前最类似人体皮肤的人工材料是硅胶，主要成分和水晶相同，都是二氧化硅，由于分子在材料中的排列方式不同，就形成了两种性能差异巨大的不同物质形态。 硅胶主要成分是非晶态二氧化硅，分子之间排列松散，有很强的的吸附能力，与水分子结合，进行一定的工艺处理后，可以做成高仿的人体皮肤。 曾凡制作出一块后进行对比，发现和真正的皮肤还是有很大差距，肉眼就可以很容易识别出来。 人眼看到的虽然是宏观形态，可是这种宏观形态也是由无数的微观结构组成的，想要高度仿真，那么就得从微观上做起。 于是曾凡就想仍然用碳纳米管作为材料，这种管子最小直径不足零点四纳米，可以把它们按照组成人体的蛋白质形态编织出来，再一个个按照皮肤层细胞结构进行组合拼装，完全模拟人体的皮肤结构制造出来。 不仅仅是皮肤层，内部的骨骼肌肉，血管筋腱，动作形态都可以做到高度拟真。 碳纳米管本身没有颜色属性，可以吸收所有可见光，通常表现出深黑颜色，但是多层碳纳米管通过电流调控，又可以表现出不同的特性。 既可以高效吸收很大频率范围内，包括全部可见光波段在内的电磁波，也可以反射指定波长的电磁波，呈现出指定的复杂颜色。 如果机器人的构成材料全部由碳纳米管组成，除了人眼难以识别的仿真外形，还拥有极强的高低温环境生存能力，超高的身体强度，程序设计好的话，理论上还可以实现可见光隐身，雷达和红外多重隐身的能力。 进一步设想，一台仿真人形机器人也可以成为一个微型机器人母舰，体内装载数万亿基数的微型机器人，如果用来打仗，就是一台超强的战争机器，单凭拳头的力量就可以摧毁坦克装甲车。 超强的感知能力和反应速度下，人类现有的武器很难对这种机器人造成威胁，可以轻易躲避子弹的袭击，其他的远程武器也完全可以在来袭之前进行躲避或者摧毁。 哪怕是那些传说中的激光或者微波之类的能量武器，机器人也可以选择吸收或者反射出去，威胁还不如一颗子弹。 这种机器人或许不应该随便造出来，万一失控就不好玩了。 想到这里，曾凡觉得或许不必等到结构复杂的飞船建成，他可以用这种设计思路制造出一只超大的金雕，只要能背负自己飞上天就行，有几乎不会枯竭的动力支持，飞过前面的高山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刚好他以前对金雕有过近距离接触，对它们的身体构造足够的了解，不需要在碱基层面编码制造，只需要身体骨骼结构相同就行了，凭借超强动力和身体结构，机器金雕的飞行能力当然也会远超原版的金雕。 有了具体的构想之后，实现出来就要靠时间的累积了。 不过曾凡没有等到他构想的机器金雕完成，蝶形飞船也只不过刚搭建一个骨架，就回到了现实世界。 两天后，曾凡和楚妍开车到芒市机场搭乘飞机，去西安参加许平黄姗姗两人的婚礼，顺便游览一下十三朝古都。 第1341章 山居 芒市机场有直飞西安的航班，曾凡和楚妍下飞机后，来接他们的除了许平、黄姗姗这对新郎新娘外，还有张自强和一个二三十岁的男青年。 许平和曾凡很熟悉了，正常的打招呼，不太熟悉的张自强却表现的格外热情，给了曾凡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给他介绍旁边的朋友。 “这是我好哥们孙勇，他是西安的地头蛇，你有什么事情找他办，一准好使，这次给你们安排的房子，就是他们家的产业！” “你好，给你添麻烦了！” “小意思，听张哥说你可是世外高人，我还要请你指点呢！”衣着外形给人很张扬感觉的孙勇，表现的却很谦逊客气。 出了机场后，楚妍主动和黄姗姗上了许平的奥迪后座，曾凡被张自强安排进他的揽胜后排，一起上车的还有孙勇。 揽胜的后备箱比较大，他们两个人的行李箱子放进去仍然空荡荡。 孙勇自己的座驾是国内比较少见的宾利添越，由司机开着在前面引路。 出了机场后，张自强就放开了方向盘，回头跟曾凡吹嘘：“这个自动驾驶系统真好用，我现在已经训练出来了，除了少部分人车比较多的路段，大部分道路都能自主驾驶，实在太轻松了！” “强哥，你看我那辆宾利能改装吗，让我也体验下自动驾驶！”孙勇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自动驾驶，马上好奇的问道。 “哈哈，我说了不算，你的问曾凡，他才是真正的发明人，他说行才行！”张自强大笑道。 “豪华车的配置基本上差别都不大，理论上都可以改装，主要还是看硬件改装的水平，软件系统反而不那么重要！”曾凡解释道。 “其实怎么样改装也没有原装效果好，我给你个配置单，你找厂家给你订制一辆，反正你也不差钱！”孙勇提议道。 “强哥你可太高看那些老外了，他们干活忒慢，等个两三年都正常，太没效率了！” “那你就把车开去燕京，我朋友的改装厂，已经改过几十辆了，最多半个月就帮你改完！”车厂张自强也有股份，等于是顺手又拉一单买卖。 “今晚上我就让司机开过去！” 闲聊的过程中，张自强始终没有开车，车子一直处在自动驾驶状态，在前面宾利的带领下，几辆车没有去市里，而是从城西绕行而过，直接开到了城南。 随着城市的发展，原先郊区的地方，慢慢的也都进入了城市规划的范围，可是绵延几百里的秦岭没法划进去，这里距离市区不算太远，于是就被众多讲究生活品质的富裕人群盯上，各种形式建起各自的休闲别墅，企图沾沾终南山的仙气。 他们的车子下了环城的主干路，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又南行了几公里，向西拐进一条支路几十米，停在了一处白墙灰瓦的中式风格院落前面。 “这院子属于村子里的宅基地吧？”张自强下车后，看着远处几十米外的村落建筑笑着问道。 “这个地方既清静，有事情又可以就近找人帮忙，本来建这个院子是让我姑父过来躲清静的，西面是南五台，南面是翠华山，东面是二郎山，都是终南山的着名景区，真正的悠然见南山，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可惜他就来过一次，再没来过！这个院子就一直空着，你说曾兄弟喜欢清静，我就想起了这个地方，找人收拾了出来，进去看看吧！”孙勇说完，司机主动帮着提他们的行李箱，几个人一起走进了院子。 这是一处四合院布局的建筑，三进院落，第一进院落面积不大，只有几间普通房子，应该是司机保镖之类人员的住处。 沿着回廊直接进入第二进院落，北面五间正房，两侧东西厢房，南面倒座房，外面古色古香，里面都是古风家具搭配现代化装修，各有不同的用途，古典和现代结合，看上去却一点也不别扭，兼具美观和实用的特征。 南面倒座是书房的布局，三面墙都是书架，一面玻璃窗面向中庭院落，西侧一个实木书案，上面摆着文房四宝，书案后面摆着一把棕色牛皮的靠背椅，边上一个门口，进去是一件休息室，还有卫生间，都是现代化的床具和卫浴设备。 东厢房是会客室，西厢房是会议室，还有一个长长的会议桌，十几个人开会，每人带俩秘书都能坐下。 北面正房则是起居室、卧室、衣帽间、卫生间、厨房、餐厅样样具备，同样的古典家具现代风格，让曾凡和楚妍两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孩子大开眼界。 院子里有回廊连接各处，从正房东侧回廊向后，还有一个面积不大的花园，堆着一座假山，修了个凉亭，种植着一些花草树木，七月份的天气，花香袭人格外的雅致。 孙勇领着几个人参观了一遍，进入凉亭里面坐下：“曾兄弟，这个住处怎么样，还合心意吧？”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讲究的房子，孙哥费心了！”曾凡实话实说道。 “哈哈，我跟你说，建筑再讲究，钢筋混凝土的成本终究有限，房子关键还是看地段！这房子要是在城里，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有人买，这荒郊野岭的就不值钱了，成本一两百万到头了！他想回本都难！”张自强笑道。 “强哥，你这可就小看我们西安人了，孙少这房子想要出手，价钱随便他开，愿意接盘的有的是！”许平反驳道。 “唉，别提那个，提钱就俗了！城里的房子要多少有多少，秦岭这片儿管理的越来越严，整片山整片山的划为保护区，这样的房子确实不太好建，主要是合法的手续不好办！”孙勇嘴上反驳，心里其实对许平的奉承话还是很受用的。 “我看你这儿的手续也不怎么合法吧，农村的土地都属于集体，房基地也只限于本地人，你这面积一看就超标了！”张自强不以为然。 “产权归属不重要，我们是社会主义制度，归根结底土地都是国家的，只要建筑合规合法就行，规定再严，也没有哪一条规定不许人家出租自己的房子吧？”孙勇认真解释，这里面显然还有很多门道。 坐在亭子里，炎炎夏日却格外的凉爽，环顾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高山，确实可以让人忘却凡尘俗事。 楚妍和黄姗姗坐在亭子另一边窃窃私语，还展示手上的戒指给黄姗姗看，显然存着炫耀的心思。 曾凡没参与三个男人的话题，对两个女人的对话也不感兴趣，坐在一边感应能力扩散开来，确实发觉这里有些特别的地方。 在他的感应里，周围给他一种特别纯净的感觉，一般在人烟稠密的地区，他的感应能力很难大规模展开，每个人都好像一个干扰源，会影响他的感应发散。 单个人的扰动不大，人数少了可以无视，人数多了累积到一起，就会让他的感应范围大幅度缩水。 但是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山区，他的感应一下子扩散到了很远之外，他甚至能感应到西面山上的一些寺庙建筑等景观，还有山间零星的住户。 这些住户大多不是本地农户，就住在简陋的草棚或者山洞里，多是一副道装打扮，住处只有最简单的生活用品，起居条件格外的简陋。 看来不止古人喜欢进山修炼，现代也有这样的人，并且人数还不少，只是他在云南的大山里没发现过。 这里与曾凡在云南大山里面的感觉还不太一样，同样是人烟稀少的地区，严格来说这里距离市里人口稠密区太近，自然环境不如那边，可是带给他的感觉却恰恰相反，周围环境对他的感应能力增强效果更显着。 显然并不是越天然的环境，对感应能力增强效果越好，应该还有某种他不明白的原因在里面。 只是他感应到的这些修行人，大多数给他的感觉，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能是修行功夫还不到家吧，也可能是他们更注重内心的修炼。 第1342章 太乙山 曾凡和楚妍早上在芒市登机，到西安下飞机又安顿好后，已经是中午了。 他们住的虽然是孙勇提供的房子，许平却是东道主，房子建在村边上，于是就在村子里的一户农家乐饭店为两个人接风洗尘。 距离很近，步行过去也不过几分钟，方便得很。 饭店的装潢确实很有农家风采，桌椅板凳都是原木家具，食材号称都是纯天然绿色原材料，饭菜的味道却一点不原始，显然掌勺的也是见过世面的厨子。 接风宴过后几个人告辞离开，许平将自己的奥迪q7留给他们代步，这里距离市区二三十公里，没有车子很不方便。 送走几个人，两个人进入正房卧室，楚妍打量着像个小屋子一样的拔步床好奇无比。 床铺三面都是镂空雕花的木窗格遮挡，上面还带封闭的平顶，朝向房间中央这面，有一米多宽的出入口，入口左右两侧各有一个一米宽的小桌子，还有两把圆凳，这一小片区域还和里面的床铺分隔开。 “古代人真会享受，床铺还带两个书桌，咱俩睡觉前正好一人坐一边玩电脑，累了直接上床！”楚妍坐到柔软的弹簧床垫上，向后一躺感叹道。 “以前可没有电脑，这两个座位是给守夜的丫鬟准备的，大户人家吃饭穿衣，夜里睡觉都得有人伺候！”曾凡笑道。 “腐朽的旧社会，看来那时候的正人君子也不好当，天天有美貌的小丫鬟伺候，想要不出轨那可是加倍的困难！”楚妍思路清奇的联想道。 “那你可就想错了，古代虽然是一夫一妻制，却可以合法的纳妾，至于丫鬟，连妾都不如，睡了也就睡了，可不在君子通常的行为守则内！” 两个人午睡成了日常习惯，正好一路劳累，午睡也可以恢复疲惫，曾凡没有楚妍那种身体上的疲惫，可是也习惯了一起午睡。 生活不能只有工作和研究，哪怕身体不疲惫，精神上也需要适时的放松。 “哎，如果换成是你，一群美貌的丫鬟守着你，可以合理合法的推倒，你还会那么正经吗？”楚妍翻身盯着他问道。 “路上看到一块翡翠，大部分人都会捡起来，假如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你觉得捡的人还多吗？还用不用去做心理斗争，才能抵抗捡起来的诱惑呢？”曾凡没有直接回答，用另一种方式给出自己的答案。 听了他的话，楚妍心里美滋滋，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在你眼里，看我是翡翠，别的女人都是石头呗！”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主要还是价值取向的问题，世人大多数处于蒙昧的认知状态，酒色财气都能使人沉沦，人的生命只有几十年，大多数人一辈子都闯不过这些关卡！”曾凡心有所感的说道。 “假如闯过这些关卡，是不是就可以拥有你这样的能力？”楚妍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我的能力和这些关卡并不是直接的因果关系，而是来自于我的亲身经历和对世界的认知，可能还有某种我不清楚的外部助力，有了更高的追求，我才可以比常人更容易抵抗酒色财气的诱惑！”曾凡内心并不觉得自己完全闯过了这些关卡，只是大部分考验对他不构成威胁而已。 两人说了没几句话，楚妍就呼呼的睡着了，曾凡也同样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他们住的院子到翠华山景区入口距离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翠华山也是整个终南山的一部分，而终南山又是整个秦岭山脉的一部分。 翠华山还有个名字叫太乙山，最初的来源应该是上古传说的太一天帝，屈原诗词里提到的东皇太一，据传汉武帝曾在此设坛祭拜而得名，当时还在山下建了一座太乙宫，专门供奉太乙神。 山脚下的村庄就叫做太乙村，附近的区域叫做太乙宫镇，名字流传至今，最初的太乙宫早已经不见，山脚下供奉太乙救苦天尊的太乙宫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重建了。 至少在唐代的时候，这座山就以太乙命名了，唐代大诗人王维曾在此隐居，写下“太乙近天都，接天连海隅”的诗句。 到了宋元时代，各种民间评话，杂剧小说日渐流行，太乙真人的形象开始出现，越来越具体化，《西游记戏文》剧本，正统道藏中的《道法会元》都有了太乙真人的记载。 同样成书于元代的《三教搜神大全》神谱中记载，太乙真人与真武大帝一样，都是元始天尊不同时期的化身之一。 到了明代时期，一些评书话本，杂剧中，太乙真人开始有了哪吒这个徒弟。 对近代影响最大的太乙真人形象来自于《封神演义》和《西游记》两部神话小说。 太乙真人成了道教着名神仙，有了自己的道场乾元山金光洞，道教清微派创始人，还教出一个更着名惹祸精的弟子哪吒，包括他的坐骑九头狮子都成了九灵元圣，从此在民间都有了偌大的名声。 午睡过后，曾凡和楚妍步行游览翠华山，一路上曾凡兼职导游，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山名的由来，夹杂着他的个人观点讲了一遍。 这座山很长时间都叫太乙山，至于什么时候改名翠华山，有的说是唐代，有的说是明代，曾凡也没找到确实的记载，至于那个翠华的姑娘躲避包办婚姻跑到这里躲避，被仙女接上天的传说，他是一点也不信。 这座山在终南山众多山峰中并不是最高，之所以出名，其实源自于一次西周末年的地震。 准确的说法是周幽王二年，公元前七八零年，史书记载“是岁也，三川竭，岐山崩！” 能被史书郑重记载下来，地震的规模肯定不会小，崩塌的当然不止一座山，翠华山也在那次地震中发生了剧烈的山崩，崩塌山石总体量三亿多立方，在山腰形成巨大的堰塞湖，崩塌遗迹保存至今，从此让这座山顶在终南山众峰之中显得与众不同。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导致西周灭亡当然是戏说，周朝实际上是封建制邦国，周王只是名义上的共主，自有领地并不大，很可能就是那次地震让周王直属领地受到严重创伤，实力大减，被西北犬戎攻破都城，周幽王被杀，孙子周平王被迫迁都洛阳，过上了寄人篱下的日子，周王朝从此一蹶不振，直至被同样来自西边的诸侯秦国灭亡。 翠华山最高峰两千六百米，很早就被规划为国家级风景区，登山的石阶修建的整整齐齐，建不了石阶的地方也有钢铁台阶，让人可以继续向上，除了耗费一些体力外，普通人攀登起来并不算艰难。 曾凡和楚妍都年轻力壮，又有经过改造的身体，爬起这样的山峰当然更不在话下了。 在景点的建设维护方面，翠华山比云南大多地方做的都好，毕竟这里两千年前就算是着名景点了。 除去那些人文建筑外，山间景色就差了许多，这里属于南北分界线的秦岭北麓，典型四季分明的北方气候，不像云南亚热带气候，常年温暖如春，各种植物茂盛无比，野生动物，毒虫毒蛇，各种瘴气更是让人闻之色变。 见多了云南的自然风光，翠华山在曾凡和楚妍两人眼里就显得有些乏善可陈了，上山下山当做散心，花了三四个小时，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了。 院子的门口多了一辆车，看到他们俩慢悠悠的走回来，张自强和孙勇两个从车上下来。 “本来担心你们会累，还想明天再领你们去玩儿呢，没想到你们俩下午就去爬山了！”张自强笑道。 “强哥，咱们都知根知底，有什么话不用兜圈子，我和楚妍出来玩都不喜欢找导游！咱们进里面说话！”曾凡当然明白礼下于人的缘故。 这个孙勇显然有着强大的背景，又和他素不相识，能免费提供住处，态度还一反本心的谦逊客气，当然少不了张自强背后对他的吹捧。 楚妍知道他们有些话当着自己不方便说，打开院门自顾自回正房了，曾凡领着他们俩进入东厢房会客室。 本来是孙勇的房子，现在他再进来，却仿佛客人一样，内心感觉格外的怪异。 第1343章 高人 会客室当然少不了茶具茶叶，曾凡对这些都不陌生，既然已经借给他住，他现在就是这里的主人，安然自若的烧水煮茶。 “曾兄弟，你能感应出我有什么病吗？”孙勇没有张自强的耐心，等待水开的时间，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按照西医的说法，你的身体各项生理指征都很正常，没有病；按照中医的说法，你属于肾阴虚，症状不明显，不需要治疗，戒色一段时间，正常作息自然就能恢复正常，你只是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不要把自己当超人！” 既然接受了他的招待，当然要有所回报，尽管他是有所求的招待，对曾凡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当然，回报到什么程度，既要看他自己的态度，也要看曾凡自己的心情。 在云南几个月，曾凡的心境改变了很多，如果加上蛮荒世界的时间，他凭空多了十几年的经历，感应能力也有了质的提升，还能保持现在的心态，已经很不容易了。 “怎么样？勇子，你还不信我的，我们这样的人在曾兄弟身边一站，穿不穿衣服都没区别，不用看你一眼，就能从里到外了解的明明白白！你兜里有多少钱，几张卡都知道的比你自己还清楚！”张自强拍了孙勇一巴掌，大声说道，他自己的亲身经历，当然格外难忘了。 不过，张自强对曾凡的了解显然也并不多，有这样的能力就已经很神奇了，要是十几年前，谁有这样的能力那就是名副其实的气功大师了，都用不着冒充。 普通人对于有神奇能力的人总有特殊期待，孙勇当然也不例外，看着曾凡小心翼翼的问道：“曾兄弟，你能帮我调理一下，让我变强吗？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 “我的要求倒是不难，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不做得到！”曾凡笑道。 “强哥在这儿见证，我孙勇在西安城里好歹也算一个人物，我要是说了不算那就是王八！”孙勇马上拍胸脯保证道。 他的年龄看上去比曾凡还大几岁，可是心理状态给人的感觉，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简单的激将法都受不了。 虽然有曾凡暗中施加的影响在里面，不过他的影响只是适度的放大或者缩小某种思绪，完全的无中生有就很难。 “城里应该有不少健身馆，专业的健身教练也不会少，找个好教练帮你安排健身计划，每天坚持锻炼，坚持的越久，你比普通人强的越多！”曾凡的要求出乎两人意料。 孙勇最希望的当然是花上几十万几百万，什么不用做，直接变大变硬变持久，没想到曾凡的要求是让他自己锻炼，不是给自己要好处。 其实孙勇的要求曾凡也可以轻易做到，只是他不会去做，对于孙勇来说，满足他的要求只会让他更加放纵沉沦，害人又害己。 相反，如果让孙勇这样的人学会锻炼和自律，提高一下他的认知，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这个社会，都有好处，也不违反曾凡自己的原则。 “哈哈！说得好，求人不不如求己，想要好身体，就得好好锻炼！挣那么多钱干嘛，要我说，别去什么健身馆，弄辆越野车，跟我们去野外跑自驾，一年下来保证你身体素质上一个档次！”张自强对曾凡的话很认同，拍着孙勇的肩膀大笑。 如果别人对孙勇提类似的建议，他一定会嗤之以鼻，但曾凡是张自强和许平都很看重的人，他们俩都不是一般人，应该不会看错人，尤其是曾凡表现的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 简单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情况说的清楚明白，确实不能用年龄来衡量人家的水平，孙勇从心底里就愿意相信他的话。 “那我是不是也要一直戒色？”孙勇不好意思的问道。 “不需要，你就记住凡事不能过度，否则都是在透支自己的未来！”曾凡原先不愿意用自己的感应能力去干涉别人，但是对这个孙勇，他觉得这是在帮助他，也是在帮助更多人，没有心理负担。 曾凡通过思维感应传达的内容，远比他说的话多，主要是针对孙勇，张自强不需要他刻意去影响。 当然，光靠说教和思维触动想改变一个人很难，曾凡也得让他得到实际的好处，只有尝到了实际的甜头，才会对他的话更加深信不疑。 在云南，有了几个月的治病经验，还通过编辑碱基对制造出多种治疗菌，曾凡对孙博这种问题当然有太多解决办法，不能让他直接得到好处，得让他通过锻炼后体验到变化，坚持锻炼还能体验到变化在增强。 孙勇本来想按照以往招待人的套路，请曾凡夫妻两人去城里饭店吃大餐，接着安排夜店一条龙之类的顶级体验，展现一下他的实力和排面，然后才顺势提出自己的要求，让对方不好拒绝。 没想到曾凡开门见山，这么好说话，也难怪，人家和强哥这么熟，在燕京什么世面没见过，对自己的场面确实不稀罕。 高人！果然是高人！ 在孙勇的心里，曾凡的地位又提升了一个层次，尤其是尝到他亲自泡的茶后，自家的茶具，自家的茶叶，过去他也没少喝，可是这次喝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香味似乎都更好闻，到底哪里不一样，却想不明白。 从小院离开后，孙勇坐在副驾驶，搭张自强的车离开，他的宾利中午就让司机直接开去燕京了。 “强哥，我得好好谢谢你，曾兄弟果然是高人，信阳毛尖我喝过不知道多少回，就是我们家拿过来的茶叶，经过他的手一倒腾，这味道就不一样！”孙勇明显是憋不住话的人，在曾凡那里仿佛被压制，不敢随便说话，出来后马上就有很强烈的倾吐欲望。 “呵呵，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也有吹牛的成分，许平和曾凡才是铁子，我跟他也不过见过几次而已，每一次见面都感觉他很高深莫测！乍一看他就是普通人，认识的越久，就会发现越不了解他，既然开口指点你，照他说的做，准没错！” 张自强坐在驾驶位上，并不用操心车辆行驶情况，虽然天色已经全黑，也毫不担心会出事故，对车辆的自动驾驶系统，他已经建立起充足的信心。 “其实我之前也见过不少修行高人，感觉那些人总说些云山雾罩的话，好像在故弄玄虚，都没有曾兄弟这么敞亮，说的都是简明易懂的话，他还有什么事迹吗？强哥你说说，让我开开眼界！” 孙博每天都在跟各种人物打交道，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点不少，当然没那么好被忽悠，对张自强吹牛的话当然有免疫能力，挤去水分剩下的多少干货他心里还是有底的，所以才愿意拿出自家房子招待曾凡。 “华族游戏你听说过吧？” “许平在燕京不就是做这个游戏嘛，名气挺大的，我玩过，一点意思也没有，他和这个游戏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大了去，这游戏可以说是他一人之力开发出来的，许平都是在给他打下手，全世界独一号的程序员！现在这个游戏公司估值过百亿了！”张自强的话确实让孙博开了眼界。 没想到高人不仅手段高，本身还是个隐形富豪。 “那他的身家不是得有几十亿，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如果只是会编程，会写游戏，身家几十亿几百亿的都有，他也不算独一份，你知道人家最厉害的在哪儿吗？” “懂修炼！会法术！会治病！”孙博马上脱口而出。 第1344章 衙内 “我跟你说曾凡会通过感应诊断病情的时候，你心里其实也不信吧？这些玄的虚的怎么让人服气？游戏公司是许平和我另一个好哥们一起投资办起来的，曾凡凭技术占股百分之七十，有绝对话语权，你知道这游戏火起来后，他做了什么决定吗？”张自强说到这里又卖关子。 孙勇很配合的问：“什么决定？” “人家不是想着融资扩股，以后上市套现赚大钱，他们公司靠广告和技术授权都能挣钱，根本不差钱，曾凡想把公司的股份分给全体用户，私人企业变成集体所有制企业，以后公司盈利都给用户分红，换你行不行，做不做的到？”张自强反问道。 “卧槽，他不会脑袋被驴踢了吧！”孙勇真的被惊住了，还有这样的人！ 可是随即这个念头又被孙勇自己否定了，曾凡平静的眼神浮现在他脑海里，这才是不被名利束缚的高人，人家是真正做到了，可比那些嘴上说的云山雾罩，实际上拐着弯要钱的大师们可信度高多了。 张自强对他这个反应很满意，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别人这样的反应，这也是他检验一个人真实内心的方法。 “体会到人与人的差距了吧？世间不是没有高人，只是人家不逐名利，普通人无缘结识，或者有眼无珠的错过！这样的人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你还觉得奇怪吗？应该说只有这样的人才配拥有超常的能力，能得到他的亲自指点，你是多大的福分，回去好好练吧，你那些烂七八糟的女朋友该断的断！”张自强拍拍孙勇的肩膀。 孙勇没有继续说话，坐在车上无意识盯着前方路面，脑海中浮现出今天和曾凡见面的每个细节，越发感觉这个人不一般。 随后他又逐一对比身边认识的那些人，闪过一个迅速pass掉，又闪过一个再pass掉，最后到他倚仗的姑父，还有姑父的那些同事，都是省部级的高官，一个个比过去，发现那些位高权重的干部大多数也就那样，贪财好色的同样不少，就算有些号称作风正派的官员，他们本来做的就是该做的事情，也算不上真正的高人。 数来数去，也就几个庙里的和尚勉强能比较一下，可那都是七老八十的家伙了，他们年轻的时候指不定啥样呢！ 高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勇子，你在哪儿下车？”自动驾驶的车子驶上了北长安街，马上就要进城里了，张自强的话将孙勇拉回现实。 “啊，你给我送到王府井百货门口吧！对了，强哥想去哪玩儿，我带你过去呀！”孙勇顺口说出了心里的目的地，随即又反应过来，对方也算自己的客人呢，让人家送自己回家有点说不过去！ “哈哈，我去哪儿玩还用得着你带？不过那些夜场嘛，我劝你以后也少去，学习学习修身养性，记住！凡事不能过度！” 老生常谈的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就能带来不一样的效果，张自强觉得曾凡这句话很有深意，好像不止是说给孙勇一个人听。 车子沿着西安市中轴线一路向北，穿过二环线，停在永宁门外的王府井百货对面路边，孙勇下车后看着张自强的车子起步开走，向东拐弯消失不见，他才穿过马路回家。 房子未来必然会升值，是最好的理财投资，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实。 在西安城里孙勇有十几套房子，大多数都空着，也有几套安置了他的女人，每一个都在等待着他的驾临，到哪里都能享受到曲意奉迎和细致入微的照顾，体验到做男人无上的快乐。 可是最近一年来，他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了，过去的安乐窝，现在成了考验他的地方。 虽然女人们对待他的态度似乎没有变，可是他知道自己前后的表现差距，更让他难以容忍自己的平庸。 从曾凡那离开后，孙勇第一时间想回的家，就是王府井后面这套公寓。 这里住着的女人叫曲雅，是个比他大八岁的女人，既是他的情人，也是他最重要的生意助手。 在这里孙勇感觉最放松，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他觉得曲雅是最懂自己的女人。 “今天这么早，你下午不是说晚上要请人吃饭吗？快进来吧！”曲雅开门后，看到外面的孙勇很惊讶，然后招呼他进屋在沙发上坐下，忙前忙后的切西瓜，拿出他爱喝的冰镇可乐，然后才坐到他身边。 能让小自己八岁的男人沉迷，曲雅当然很不简单，不仅有着出众的容貌和身材，本人还是西交大的硕士毕业，在省直机关工作多年，有着强过大多数人的学问和见识，比那些只有一副皮囊的漂亮女人强了太多。 “强哥介绍我认识一个奇人，本来想晚上好好招待一下，没想到人家是真正的高人，不在乎那些，直截了当的帮我答疑解惑，然后我就回来了！”孙勇懒散的躺在沙发上，讲述了今天的经历。 “昨天让我帮你收拾太乙峪的那套房子，就是为了招待这位奇人了？”曲雅恍然大悟道。 “你不是经常去健身吗，给我找个健身教练，从明天开始，我也要坚持运动健身！”孙勇的手下意识的搭在曲雅腰上，轻轻一搂，女人就顺从的靠在了他身上。 “有什么条件吗，你要男教练还是女教练？” “我是去健身，又不是去泡妞，教练的能力最重要，当然了，如果教练同时还是个美女就更好了，那样能更有动力！但是主次不能搞错！”孙勇嘴里说着要求，手上习惯性的揉搓起来。 “你这要求真高，不过我还真认识这样的教练，入选过省田径队，参加过全运会拿过奖牌，体育大学科班毕业，训练你应该一点问题没有！最重要的，还是个身材很棒的大美女！”曲雅趴在他耳边说道。 “别勾引我，我今天要戒色！”孙勇推开她，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可真没良心，有精神头了就去找别人，外面玩累了就来我这儿戒色！”曲雅不满道。 “还不是怨你自己，当初我可是真心想娶你，你自己不愿意，还假模假式给我介绍对象，现在又来嫌弃我！” “说得好像你多无辜一样，你是那么专情的人嘛，结了婚你不一样会去外面浪，我比你大那么多，还得被别人指指点点，不如像现在这样，大家都没有心理负担！”曲雅早就不是什么懵懂少女了，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哲学。 “那你还把我介绍给别人，不是存心害人！” “还不是为了你好，万一你要真遇上满意的愿意收心呢，现在这个社会风气，谁结婚前没处过几个对象，要么长得丑，要么就是心理有问题！谁知道你眼光那么高，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 “好了，不提这个，现在还不到八点，把你那个健身教练约出来见个面，让她帮我规划规划，明天开始练起来！”孙勇不想和她扯这个话题。 “她下班后不谈工作，明天上午你跟我一起去俱乐部就行了，我都能给你当教练！你就是缺乏锻炼，最需要积蓄体能，从慢跑开始，其次是腰腹和四肢力量！”曲雅并不是那种对他言听计从的女人，有自己的主见。 “鄠邑区那边直属机关电脑集采的投标你准备下，按以往规矩办，应该问题不大！”孙勇不以为意，谈起工作的事情。 他可以打着姑父的大旗结识各路官员，也有很多人主动上赶着巴结他，可以用看似不合理，表面上却符合规定的方式获得政府采购订单，这样的单子都是利润丰厚，对他来说还没有结不了款的麻烦。 开办的是科技公司，雇上十几个大学生写一套通用的政务程序，换个名字就能在不同的市级区级单位挨个竞标，软件赚一次，电脑赚一次，软硬件一体化服务，高科技高利润，一个单子轻松挣上几十万上百万。 “那不是魏公子的地盘嘛，你不怕他找你干架？”曲雅才是公司的实际管理者，在省直机关工作多年，对市里面几个区盘根错节的关系了解的很多。 “老魏野心大，想要进军房地产，看不上这仨瓜俩枣了！”相对而言，孙勇对钱的方面没有那么贪婪，做事情没那么肆无忌惮，多少还有些顾忌。 第1345章 反思 政府采购的单子确实利润丰厚，孙勇也是提供了真材实料的电脑软硬件，软件也是自己花钱雇人开发出来的，自有知识产权，不是完全空手套白狼。 跟其他那些同样走关系走门路拿到单子，转手包给别人榨取最大利润不同，他也是实打实组建了一个公司，雇佣了几十号人，有程序开发，有售后服务，也是照章纳税的高科技企业，账目都经得起检验。 即便不比拼关系，他的公司也有竞标的资格。 当然，公司能正常运转，都是曲雅这个女人的功劳，但是，没有他的名头，公司也接不到那么多的业务，不可能回款那么利索，更不可能开的这么风生水起。 这家公司名义上公司是曲雅辞职下海创业开办起来，法律层面公司和孙勇没关系，实际上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公司，曲雅是他的女人。 曲雅也算他的半个老师，用这个方法孙勇又成立了几家其他的公司，总经理或者控股股东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采用的都是大同小异的方法，挣钱和泡女人也算两不耽误。 发不了大财，跟普通人相比，挣钱容易太多了，也足够他过上舒服自在的生活，最主要的还是这样挣的钱没那么烫手，他的公司都提供实打实的服务，相比那些皮包公司的产品性价比还高很多。 别人都玩空手道，他开始动真格的，比背景又没人比得过他，别人只好换个赛道了。 “他们搞房地产，有没有拉你入伙？”曲雅问道。 “那是肯定的，我有点犹豫，你不是一直说那是风险高发区嘛，现在一年收入一两千万也足够我们花了，没必要再去冒那个险！”孙勇的事情大多数事情都没有对曲雅隐瞒，对她的建议也很看重。 “你的身份本来就敏感，参与进去很容易招人非议，把我们的公司逐渐正规化，增强我们的产品竞争力，即便以后你姑父退下来，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日子不好过！”曲雅对官场人走茶凉的景象很清楚。 “就是嘛，哪怕到时候公司开不下去，赚的钱也足够我们用下半辈子了，今天听了曾兄弟的开导后，我就决定不参与了！挣再多钱，到时候有时间挣没时间花，都得上交国家，还得被老百姓骂，何苦呢！现在我们的日子就强过大多数普通人了，应该知足！”孙勇很满意曲雅的态度。 这也是他愿意来这里的原因，那几个女人虽然年轻，却没有曲雅的见识，给不了他多少有用的建议。 孙勇老家是江苏的，高考成绩不怎么好，来西安读了个民办大学，没想到快毕业的时候，他姑父调过来工作，凭借这层关系，他一下子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 刚开始在一家公司里做一个清闲的顾问工作，不需要每天打卡坐班，就可以拿高额薪水，还有配车，很多费用都可以报销，还有不菲的津贴奖金，只需要偶尔陪人吃吃饭，实际就是个兼职的公关。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还在机关上班的曲雅，孙勇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他也算一表人才，钱来的容易，花钱也很大方，加上特殊的身份加成，很快就把曲雅追到了手。 然后就开起了自己的公司，有了曲雅这个内行的指点，孙勇才渐渐的融入了本地的衙内圈子，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多，后来曲雅索性辞职，专心帮他打理起了公司。 如果只想当个普通人，体制内的工作是轻松稳定，还有保障，可是有机会几年挣够一辈子的钱，体制内的工作也就没那么大吸引力了。 有过一次伤心的情感经历后，曲雅自认已经看透了男人，不再奢望找什么用情专一的老公，只要能靠得住，能为她提供安全保障就行了。 孙勇年轻帅气，还有背景，最主要的是情绪稳定，对她也足够慷慨，公司挣的钱都在她的名下，没有任何字据，就是口头约定利润每人一半，这样的信任比以前那个谈了八年的男朋友强太多了。 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越是有才华的人越渴求知己，在这方面，没有男人女人的区分，曲雅也是一样。 除了花心一点，孙勇各方面都超过她的期待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两人谈论了一会公司的经营，又谈了些最近圈子里的八卦，孙勇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这时候才想起还没吃晚饭。 曲雅帮他煮了碗面充饥，坐在餐桌对面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对了，后天我有个朋友的婚礼，你和我一起去！”孙勇忽然说道。 “什么样的朋友呀？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曲雅也没少跟他一起参加朋友的活动，大多数都是工作需要，孙勇把她介绍给潜在的生意伙伴。 “许平其实是强哥的朋友，今天去机场接的那位高人，就是过来参加他的婚礼，我也是才认识没几天，他外公是西北美院的教授，你玩的那个游戏，就是许平他们开发的，我主要是想让你认识下曾兄弟，你的不孕症说不定他能治呢！”孙勇认真的说道。 “我早就死心了，中医西医都没招，找谁也不管用！”曲雅很灰心，这也是她不奢望婚姻的根本原因。 婚姻的主要目的就是延续后代，她都不能生育，还结什么婚，怎么能要求别人对自己忠贞，那就太不讲理了。 “我跟你说过，曾兄弟真的很神奇，你见过他就知道了，万一他要是有办法呢，如果他能把你治好，我就跟你结婚，其他的女人都不要了！”孙勇发誓道。 “快吃你的面吧，一会都坨了！”曲雅对他的说法有点心动了。 吃完面，两个人看了会电视，早早的上床休息。 第二天早上，孙勇跟着曲雅去健身俱乐部开启锻炼之旅。 锻炼身体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尤其是对平时很少锻炼的人来说，第一次也不可能有多高期望，需要一点点增加运动量。 孙勇就是这样，按照教练的要求，在跑步机上快步走，五公里的时速，走了十分钟就气喘吁吁了，勉强坚持到二十分钟，就彻底累趴了。 就算这样，那个健身教练还露出笑容夸奖他有毅力，身体基础不错，只要坚持下去，肯定没问题。 从健身俱乐部出来后，曲雅去公司上班，孙勇忽然发现自己无事可做了，他不想继续以往的生活，可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通过交际增加人脉圈子，有目的的为自己的生意铺路，就是他以往的日常生活，当然还要时不时发掘个美女，增加一些新鲜的刺激，工作的同时还能带来无穷的乐趣，他也一直乐此不疲，可是今天，忽然就觉得过往那些都索然无味了。 漫步在繁华热闹的朱雀大街上，孙勇感觉自己以前的生活很没意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活成了小时候最鄙视的那类人，电视中的反派角色，小时候的理想都成了笑话。 兜里的电话响起，掏出来一看，他的一个女人打来的，什么事情找他大概都能猜到，懒得搭理直接挂断了。 对方知道他的脾气，见他挂断就没有再打过来。 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逛，又走了几分钟，刚才健身带来的疲惫感反而消失了。 “呀！勇哥，真的是你，怎么没开车，你是来找我的吗？”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跳到他前面。 孙勇看到眼前这个穿着职高校服的女学生，感觉有点眼熟，只是名字想不起来了，以前和一个哥们来这个学校门口钓妹子，约过两三次，后来事情一忙就没再联系过。 “我就是路过，这个时间你不用上课吗？” “课间休息，从远处看着像你，我不就过来了，你要带我去玩儿，我可以请假的！”这个女学生显然对上课没兴趣，知道眼前的男人大方的很，随随便便就给一两万零花钱，旷课一天算什么！让她辍学都没问题！ “回去上课吧，以后毕业了，找不到工作联系我！” “哦~！勇哥再见！”女学生失望的离开了，回去了学校。 第1346章 怕麻烦 曾凡和楚妍两个人正在大唐芙蓉园里面游览，不过他有点心不在焉。 第一次试图用感应能力深度影响一个人，没想到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他好像在孙勇脑袋里植入了一个木马程序。 从昨天离开一直到现在，对方的所思所想，甚至对方看到听到的信息，曾凡都能同步接收到，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他也因此获取了很多孙勇记忆深处的信息，对这个家伙的泡妞能力大为敬佩，当然其他方面就不敢恭维了。 孙勇出生在苏北小城，爷爷早年参加革命，解放后从军队转业，参与地方政府组建，从此在苏北安家落户，八十年代退休，几年前就已经去世。 他父亲的成就和爷爷没法比，工作二十多年，没做出过像样的业绩，勉强混到了个副处级，估计还是沾爷爷的光，倒是给孙勇提供了衣食无忧的成长环境。 孙勇从小继承了父亲母亲的优秀基因，加上出手大方，嘴巴又很会说话，从小就很有女人缘，初中就开始谈恋爱，从高中到大学从来没缺过女朋友。 不过也因为如此，他的学习成绩那是一塌糊涂，曾凡这个没考上高中的都鄙视他，可惜那么好的家庭条件。 从小就是革命家庭出身，根正苗红的共产主义接班人，结果混成了整天只知道周旋于女人之间的纨绔子弟，张秋鹏跟他比都显得高尚多了。 怪不得要肾虚呢，他不虚谁虚！ 好在这家伙虽然好色，还有点人品，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也谈不上什么谁对谁错。 什么事情都会过犹不及，自身有财有貌，还有身份带来的加持，让孙勇追女人无往不利，爽过之后烦恼也逐渐显现出来。 他也毕竟是肉体凡胎，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平时又不注重运动锻炼，出入都有车辆代步，夜夜笙歌之后，身体难免被逐渐掏空。 让孙勇加强锻炼的建议，曾凡当然不是第一个提的人，只是以前他都听不进去，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现在的体会。 曾凡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刻，提出了这个建议，再加上他用感应能力放大了孙勇自己这方面的思绪，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效果。 孙勇在西安街头瞎逛，反思自己的人生，曾凡和楚妍登上了紫云楼眺望整个芙蓉园，高度当然远不如昨天爬过的翠华山，在整个园区来说，也算制高点了。 不过与大唐时期同样规模却俯视整个长安的紫云楼相比，现在四十多米的高度就有点拿不出手了，周边一排排的高层楼宇多得是，七八十米的高楼一座座数不过来，百米以上的也不少见。 现在不是游客众多的假期，也不是周末，孩子们的暑假还没有全部开始，整个园区的游客并不多，他们所在的紫云楼顶层只有零星几个游客，有点冷清。 既然出来游玩，当然少不了拍照留念，这方面他们就有了别人没有的优势，曾凡特制的戒指让他们不用去求人，自己一伸手就可以完成自拍，超级微电脑还可以实现高度智能的照片编辑功能，这一点让楚妍格外满意。 大唐芙蓉园的面积一千余亩，其中水面占了三分之一，主要景点十几个，转一圈下来不看演出的话，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票价却一点也不便宜，也难怪游客不多。 从芙蓉园出来，免不了又去北面不远的大慈恩寺转一圈，游览一下纪念唐玄奘的大雁塔。 他们两人没有跟团旅游，自己逛起来随便，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附近找了家本地人开的饭馆，品尝特色的羊肉泡馍。 “咱们下午去哪玩儿！”等待泡馍煮好的时间，楚妍一边拨弄戒指浏览上午的照片，一边问道。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对那些历史遗迹也不了解，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就去小雁塔和碑林博物馆吧！中午咱就不回去了，找个宾馆睡午觉！” “今天别睡午觉了，姗姗的婚房就在附近，她正在领人布置，要不咱们去看看吧！”楚妍很好奇他们的婚房怎么布置。 “你不困就行！”曾凡对睡不睡午觉无所谓。 聊了一会定下行程，泡馍终于煮好了，肠胃空空的时候吃什么都特别香，更何况本来就是美食了。 曾凡已经帮着楚妍对全身进行了优化调整，两个人的饭量比以前都小了许多，楚妍吃饭也不像以前那么慢，两人的速度协调了许多。 从饭馆里出来，开车找到婚房所在的小区，总共没有十分钟，超过一半时间都在等红灯。 许平家庭条件不差，当然不用为房子发愁，家里给他准备的婚房就在芙蓉园附近的一个豪华小区，今年新交付的精装房子，一百八十多平米的户型，对他们俩来说，也足够住了。 他们俩人的工作都在北京，这里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估计也住不了几天。 新房里人不多，许平没有在这里，黄姗姗领着几个女孩子在这里布置，这几个估计也是明天婚礼上的伴娘。 房子当然早已经打扫干净，所谓的布置就是贴点喜字窗花，挂点彩带，吹一些气球，弄一点喜庆氛围出来。 “许平去机场接人了，张秋燕、张秋鹏姐弟俩，还有公司的一些同事，我们的几个同学下午过来，他们都住在我们婚礼的那个酒店，一会布置完这里一起过去吧！”黄姗姗领着他们俩参观了几个房间，装修的很简洁，看上去就很有艺术气息，不愧是美术学院出来的高材生。 “反正明天都能见到，也不差这一会，我们下午还打算去碑林参观呢！”楚妍说出他们的打算。 “那随你们，唉，真羡慕你们俩，不用办婚礼，省了多少麻烦，我们俩从云南回来，忙活了一个多星期，这还没到头呢！”参观过房间，黄姗姗招呼他们俩在客厅坐下，茶几上摆着糖果瓜子，各种小零食。 “呵呵，明天再坚持一天，就熬出来了！”楚妍笑道。 “明天最难熬，五点就要起床开始化妆，等待接亲，到时候可能顾不上招呼你们，九点左右你们到酒店就行，婚礼仪式要十点开始！”黄姗姗交代具体的时间。 “你不用管我们，我们俩就是到你们婚礼上蹭顿饭，然后继续旅游！”曾凡插话道。 新房也看过了，他们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反而会影响黄姗姗的事情，于是就准备告辞离开。 “曾凡，我们在云南的时候，看到你给孩子治疗先心病，成人的心脏病你能不能治？”黄姗姗突然问道。 “要看具体病情，什么人，什么病？”曾凡一向很谨慎，更不习惯说大话。 “二十二岁的女孩子，她其实也是先心病，动脉导管未闭，以前做过介入手术，效果一直不太好，这样的情况你能不能治？”黄姗姗并没有看到他给人治病的情况，只是看到早上门口带孩子等待的人，听了楚妍的解释才知道有这回事。 楚妍知道曾凡怕麻烦，没有详细的说，黄姗姗和许平也就没好意思多问，现在正好筹备婚礼遇见这么个情况，于是就顺便问一下。 “你也知道，我既没学过医，更没有行医资格，不能随便给人治病，如果是你们的亲戚朋友，她本人愿意的话，我可以悄悄帮她看看，不用让别人知道，我既不想被别人当骗子，也不想让人把我当神医，那就是自找麻烦了！” 听到病的名字，曾凡心里有点底了，相比更复杂的房间隔，室间隔缺损，肺动脉和主动脉之间的导管没闭合相对好治一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定让她帮你保密，你稍等一会，我让她过来！”黄姗姗离开了客厅。 第1347章 质疑 几个女孩子都在主卧里面布置，宽阔的客厅反而就剩下了曾凡夫妻两个。 “我跟你说，这个口子一开，以后的麻烦就会源源不断了！”楚妍知道他的心态，觉得他有点自欺欺人。 “咱们只是过来玩几天，又没打算在这常住，过几天就离开，没什么大不了！”相比怕麻烦，曾凡更不想说谎，人家不问也就算了，既然问到了，他就坦然回答。 再说了，现在他的麻烦还少吗？要不是在瑞丽那边把药水制作和使用方法都安排好了人，他都不能随便离开，每天排队的人太多了，一天二十个，源源不断，似乎周边几个县市，半个缅甸的先心病儿童都跑过去了。 “参加完婚礼，我想回家看看！”出来几个月，楚妍有点想家了，长这么大她没有离开父母这么久。 当然，她也有回去在朋友间炫耀一下的小心思，变白变美了，不和闺蜜展示一下，实在心痒难耐呀！ “我也想回去了，问问咱们各自爸妈，愿不愿意去云南！”曾凡也有类似打算。 公司的工作也不是都能在网上完成，这次不回去，过一阵子免不了再跑一趟，与其那样，还不如一并解决掉。 他们说了没几句话，黄姗姗领着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走出来，齐刘海，一头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后。 “我表妹宇文芳芳！情况跟她说了，无论你治得了治不了，她都不会跟人说！” “曾哥，给你添麻烦了！”宇文芳芳很小声的说道。 她较小的个子也就一米五出头，面相也很显小，说是个初中生都能让人相信，实际上都是在读研究生了。 曾凡旁边是个单人沙发，请她坐下把手伸出来放在扶手上，然后伸出右手替她诊脉。 楚妍站起身，拉着黄姗姗一起回了主卧室，她知道曾凡治病的时候需要安静，旁人问东问西影响治疗。 尽管看过一些中医的教材，还有《黄帝内经》、《金匮要略》、《脉经》、《濒湖脉学》、《医宗金鉴》等名家经典，曾凡对于真正的诊脉仍然谈不上多少实际经验，靠的主要还是他的感应能力。 要成为一个合格的中医，光靠看书远远不够，必须要见识过足够多的病症，还要有细致入微的心思，这样几十年的经验积累下来，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中医。 曾凡比大多数人都更有条件，只是他志不在此，有感应能力的加持，还有先前积累的对身体结构的认知，不需要中医那么复杂的理论，也能直接找到病灶，系统性的解决问题。 尤其是这种先天性的生理缺陷疾病，现有中医理论解决不了，还是要基于现代医学理论才能解决。 宇文芳芳的手很凉，她的脉搏很微弱，频率很快，曾凡很快用感应能力帮她做了个全身检查。 相比心脏发育畸形带来的动脉导管问题，她的卵巢也是明显发育迟缓，这个问题不知道查没查出来，治好了心脏病，这个不管的话，也同样很难长寿，真的是病娇娇的身体了。 既然已经出手了，曾凡就要解除后患，他不打算靠治病挣钱，也没打算靠这个要挟人，病情反复才是给自己留麻烦，能解决的问题当然都要解决掉。 年轻神医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宇文芳芳感觉身体仿佛过电一样麻酥酥的，渐渐的全身都暖和起来，接下来小腹和胸口仿佛点燃了两团火，烧的她并不难受，反而觉得特别舒服。 原先总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出不来，现在竟然感觉松快了许多，全身仿佛充满了力气，有种特别想剧烈运动的欲望。 从小就体弱多病，中医西医都看过不少，各种药物更是不知道吃了多少，宇文芳芳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你的封堵器放进去多久了？平时多长时间复查一次？”曾凡收回了右手。 “零二年的时候放进去的，后来发现封堵不彻底，几次治疗都没有完全解决，表现的症状也不明显，一直都在吃药维持，每三个月就要去医院复查一次，上个星期刚检查过，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宇文芳芳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大了许多。 她这种情况没有致命危险，相反如果手术治疗风险更大，父母不愿意冒险，因此一直这么维持了下来。 “三天后你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心脏应该没问题了，另外，虽然你年龄已经成年，但你身体没有发育完成，两年内还会再次发育，在这期间不要谈男朋友，如果有男朋友，那要禁房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曾凡好人做到底，特意交待道。 病根他可以治好，正常的身体发育总要时间，不可能马上见效，所以得叮嘱好。 “你是说，我的卵巢发育异常你也能治？”宇文芳芳不可置信的问道。 “实际上，这个问题比你的心脏问题更严重，不过现在解决了，一两年内你注意身体，尽量不要得病，所有药物都停下来，你的身高体重都会有变化，不要故意饿着，也不要暴饮暴食，保持良好作息，适度进行身体锻炼！” “真的吗？” “信不信在你，照我说的做，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吧？”该说的都说完了，曾凡不打算多说，他的治疗方法太离奇，光靠解释难以让人信服，他更习惯让病人通过医院检查去自己证明。 “不好意思，我有点失礼，无论如何都应该谢谢你！”宇文芳芳马上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道歉。 “没关系，我都觉得自己像个骗子，这也是要请你保密的原因，解释起来太麻烦，一两个人还好说，我也不可能给每个人去解释，更不可能给所有人都治病！” 曾凡的话让宇文芳芳无言以对，她确实心里有质疑，总不能违心说相信吧，人家又不是傻子，有这么神奇的诊疗方法，真话假话还分辨不出来吗。 人家不是专业医生，也不是收费治疗，完全是看表姐的面子才出手，以前和自己素不相识，完全没必要骗自己。 既然治疗完成了，曾凡就没必要继续停留，跟黄姗姗打过招呼，和楚妍两个人离开了，继续下午的参观游览。 宇文芳芳和黄姗姗将他们送下楼，看着他们的车子离开，才一起返回楼内。 回到婚房后，两人到黄姗姗预留的画室私聊，宇文芳芳提出自己的疑惑：“他也太年轻了，我还以为是家传的中医，可是他号了号脉就说把我的病治好了，感觉也太扯了！”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科学解释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他的治病能力怎么样，但是他肯定不是骗子，人品绝对没问题，他不屑于说谎！”黄姗姗很信任曾凡。 “你还把我的卵巢发育异常跟他说了，他还让我一年内不要谈男朋友，说我会继续发育，这还不是骗子吗？去了那么多医院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搭搭手就说治好了，换成是你，你相信吗？”宇文芳芳又问道。 “芳芳，这个我发誓没跟曾凡说过，他确实有很神奇的感应能力，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他做不到，反正你眼光也高，晚两年谈男朋友也没什么吧？” “你就这么相信他，我是你表妹呢，你才认识他多久？”宇文芳芳感觉很郁闷。 “呵呵，你有没有发觉自己的变化，我现在觉得他可能真把你治好了！以前从来没见你这么大声说话！”黄姗姗忽然笑了。 刚才脑袋里想的都是怎么质疑曾凡，没顾得上感应自身的变化，经过黄姗姗的提醒，宇文芳芳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想起刚才对方诊脉时，自己身体那种奇特的感受，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第1348章 雁塔和碑林 曾凡并没有和楚妍说治疗的情况，涉及到人家的隐私，他得替人家保密。 实际上，除了最开始木根女儿和坎昆儿子那两次以外，后续曾凡的治疗过程，楚妍都有意避开了，知道曾凡原则性强，她也从不去问具体病人的事情。 小雁塔位于碑林区的荐福寺内，与大慈恩寺的大雁塔直线距离三公里左右，正好在南北中轴线两侧，小雁塔位于西北，距离内城更近，大雁塔位于东南，占地面积更广。 修建大雁塔是为了存放着名的玄奘法师取回来的贝叶经，大慈恩寺是玄奘法师的译经场所，他不是第一个去天竺取经的和尚，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 在玄奘去世后的第七年，唐高宗咸亨二年，三十六岁的义净法师从广州乘船出发，取海路前往天竺，途径今天苏门答腊岛的室利佛逝国，前后耗时二十余年，在天竺各地游历十七年，其中在那烂陀寺求学十一年，回到国内的时候已经年过六十，携梵本经论约四百部、舍利三百颗至洛阳，武则天亲至上东门外迎接，敕住佛授记寺。 归国后，义净在皇室支持下先后在洛阳、长安多个寺院召集中外徒众，专心领导译经工作，唐玄宗先天二年正月，卒于长安大荐福寺翻经院，享年七十九岁，义净先后翻译了经、律、论六十一部，二百三十九卷。 义净去世前三年，由皇宫中的宫人集资、着名的道岸法师在荐福寺主持营造的荐福寺塔建成，因为形制与大雁塔相似，高度稍低，被百姓称为小雁塔，距今也有一千三百余年历史了。 小雁塔建成时高度十五层，历经千年沧桑，多次修缮，还经历过多次地震从中竖列一分为二，若干年后地震又重新复合的奇景，明朝时关中大地震损毁了最上面两层，到现在只有十三层的高度了。 跟建成后命运多舛，历经多次翻修改建的大雁塔相比，小雁塔就幸运多了，历经多次地震而不倒，建筑主体基本保留着唐朝时的原貌，算是相当难得了。 大雁塔可供游客登临观望，小雁塔就只能在周围瞻仰了，下面的寺庙规模也和大慈恩寺没法比。 荐福寺内保存有宋金时期的铁钟，通高三点五五米，至肩顶部高三米整，钟钮为神兽蒲牢，高五十五厘米，口径二点四五米，口沿周长七点六五米，总重约八千公斤。 钟表铸字成六格方款，有阳文共计千余字。首款铸有“皇帝万岁，臣佐千秋，国泰民安，法轮常转”共十六字，雁塔晨钟是关中八景之一，每天早晨悠扬的钟声响起，据说数十里内都可听到。 古钟也有八九百年历史，有了裂痕，虽经简单修复，也已经不堪敲击，成为了文物保存，只供游客瞻仰，小雁塔文管所于九八年仿照古钟样式，进行改进优化后，用现代工艺制作了一口大小相似的铁钟，供游客敲击使用。 在荐福寺参观了小雁塔后，曾凡和楚妍开车去了几公里外的碑林博物馆。 西安碑林始建于宋元佑二年，距今已经有九百多年历史，经金、元、明、清、民国历代的维修及增建，规模不断扩大，藏石日益增多，收藏了自汉代之后的碑石、墓志四千余件，数量为全国之最，藏品时代系列完整，时间跨度达两千多年。 为了保护这些珍贵的石头，博物馆修建了房屋，碑亭进行保护，断裂过的还加上了钢铁框架，玻璃罩子进行防护。 石碑大多都是由大青石或者大理石刻成，雕刻难度较低，却很难长久保存。 两种石材都属于石灰岩类型，主要成分都是碳酸钙，质地偏软不耐酸碱腐蚀，所以年代久远的石碑，很多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来之前曾凡对书法没有研究，他只是对这些碑上记录的文字图画内容，还有这些保存千年的石头感兴趣。 碑林博物馆最出名的是唐玄宗李隆基做序、注解并手写的《孝经》石碑，因石碑完成后放于三层石台之上，被称为《石台孝经》。 石碑字体是隶书，一个字就像一幅画，看上去格外的雅致优美，看的曾凡都想有时间要好好学习书法了。 古代经书传承主要靠手工传抄，很容易造成记述混乱和笔误，为了防止经书传抄失误，于是有人发明了将经书刻石保存的办法，这就是石经。 石刻经书不仅可以长久保存文字，最主要的是可以方便的用纸张拓印，既省时又省力。 东汉熹平四年，汉灵帝采纳蔡邕等人之议，校正儒家书籍，耗时八年时间，将鲁诗、尚书、周易、仪礼、春秋、公羊传、论语七种经书以汉隶书刻石，共二十万余字，刻成四十六块三米高、一米宽的石碑，存于洛阳太学，这是最早刊刻于碑石上的官定儒家经书。 可惜这些石经很快毁于战乱，三国时期，曹魏正始二年，官方又刊刻过正始石经，可惜同样毁于战乱。 唐文宗太和年间，在国子监郑覃、唐玄度的建议下，皇帝李昂下旨依汉代蔡邕故事镌石太学，计有周易、尚书、诗经、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左氏传、春秋公羊传、谷梁传、论语、孝经、尔雅十二种经书。 这些经书采用大青石雕刻而成，每块经石高约一点八米，面宽零点八米，通高约三米，共刻碑石一百一十四块，每石两面刻字，隶书标题，楷书正文，总计镌刻六十五万余字。 整套石经历时七年才制作完成，因为完成于开成二年，被称为《开成石经》。 开成石经刻成后立于唐长安城务本坊国子监内，成为当时应试科举的必读之书，同时也是各地考生抄录校对的标准，相当于当时的科举标准教材。 后来长安城屡经战乱，整套石经多次迁移，直至宋代元佑二年设立碑林，整套石经才算在这里正式落户，《开成石经》和一同迁来的《石台孝经》共同构成了碑林的基础。 此后千年间，历经宋、金、元、明、清、民国多个朝代，碑林陆续收集了大量附近出土的石碑，墓志，还有文武官员，文人雅士，皇帝留下的各种表功、纪事石碑，才有了碑林博物馆现在的规模。 楚妍对参观这些石头没有太多兴趣，她知道曾凡感兴趣，也就耐着性子陪他一块块的去看，好在碑林游客不多，比较清静，当做散步休息也不错。 他们小学的时候都有书法课，颜真卿、柳公权都是着名的大书法家，被称为颜筋柳骨，这里也收集了颜真卿的代表作《大唐西京千福寺多宝佛塔感应碑》，柳公权书写的《玄秘塔碑》，相比碑文内容，这两块碑的字体就显得更重要一些了。 不过经过石匠镌刻出来的字体，与书法家本人书写有多大差别，曾凡就感应不到了，他连最简单的毛笔字都写不好呢，里面需要的技巧现在也难以体会。 他们的戒指都有特殊的记录功能，曾凡自己也有全方位的感应能力，现在看不懂的也没什么，来过一次就能记录下来，以后随时可以翻出来看。 重要的大碑放入正室，两侧院墙上还镶嵌着很多尺许见方的墓志铭，墓志铭盖。 这些墙上镶嵌的墓志铭引起了曾凡的兴趣，墓志铭的墓主大多数都是北魏皇室贵族，还有他们的妻子儿女。 北魏孝文帝迁都之后，施行汉化政策，与汉族世家联姻，皇室姓氏由拓跋改姓为元，这些墓主人大多为元姓，也有同时期汉族大臣墓志铭，包括他们娶的元姓公主郡主。 墓志铭的墓主有男有女，短短几十个、几百个字，就记述了一个人短暂的一生，有他们的出身和功业，透过墓志铭简单的信息，似乎也能体会到他们的不甘和遗憾。 已经看过不少文言古书，曾凡的古文功底还可以，把这些墓志铭的内容讲给楚妍听，让她不至于太无聊。 曾凡能看懂觉得很有意思，楚妍这些繁体字认着都费劲，更别说理解其中的意思了，不过有了他的讲解，再一对照，马上就能看明白个七七八八，也来了一点兴趣。 “这个穆玉容死的时候二十七岁，元珽死的时候三十三岁，太年轻了！他们有后代吗？”楚妍好奇的问道。 第1349章 鸳鸯七志 楚妍的问题把曾凡难住了，利用戒指里的电脑查了会资料才回答：“元珽字珍平，父亲安定王元休，祖父景穆皇帝元晃，魏书里面记载元珍平有个儿子，元叔遵，员外散骑常侍。别的记载就没有了！” “史书上都有记载，那他们也不算白活了吧！” “对死者来说，有没有人记得，有没有史书记载我觉得都不重要，人死后，魂魄无论是上天还是入地，又或者是魂飞魄散，与当前的世界应该都不会再有联系，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再改变，别人的日子还会照常继续，大多数人很快就会把死者遗忘！”曾凡不觉得所谓青史留名对死者有多大意义。 “像这些人，死了被埋在地下一千多年，尸骨坟墓又被挖出来也无所谓了？” “人死了，灵魂同时消散，就算真的灵魂不散，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也不复存在，再发生什么，那都是活人的事情！” “你说的真可怕，那我们死后会不会葬一起？”楚妍有点接受不了他的说法。 “就算按照正常人的寿命，我们活到七八十岁都是保守估计，还有五六十年那么久，到那个时候社会变成什么样，实在不好预测，不好说！更何况我们很可能会活的更久！”曾凡想了想，又摇摇头。 “咱们家不是有自己的坟地吗？” “你希望死后埋那里？我觉得就是白占耕地，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更希望火化后，骨灰随便找地方一撒完事，不占土地，也不需要人祭拜！”曾凡的想法很非主流。 “我第一次感觉你不靠谱，你看墙上这些墓志铭的夫妻，他们死了一千多年，我们还能知道他们曾经是夫妻，多浪漫的事儿呀！”楚妍忽然感觉这些墓志铭亲切起来。 “距离产生美，以为他们都很恩爱，那只是后人的想象，他们是夫妻不假，怎么确定他们生前就一定恩爱，这些都是王公大臣、皇室贵族，一个男人娶十几个姬妾都很正常，至于美貌的丫鬟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生活应该都很富足，夫妻幸福的概率我觉得不会很大，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女子十几岁，二十几岁就死了，心情愉悦，心态乐观才是长寿的基础！”曾凡想到的更多。 “你真会煞风景，带着我看这些鸳鸯墓志铭，又跟我说这些扫兴的话！”楚妍很不满意他的态度。 “我只是不想骗你，也不想让你被这些表象蒙蔽，通过这些墓志铭可以了解那个时代的一些情况，印证一些历史知识，以后再看那些历史剧的时候，不用跟着人云亦云，心里有自己的判断，这不就是出来旅游的意义所在嘛！”曾凡觉得自己没错。 碑林博物馆今天很冷清，没有多少游客，他们俩人站在这里看了十几分钟，一个人都没经过。 不知道是经常这样，还是只有今天才这样，俩人也乐得清静自在，可以慢悠悠的浏览这些碑石。 楚妍想想觉得自己有点想当然了，计较这些很没意思，主动翻过这篇，换了个话题问：“我看这里面不止七对夫妻，这个李挺应该真克妻，不知道娶了几个老婆，还把他的前后俩老婆墓志铭都摆一起，他们就是你说的鸳鸯七志吗？” “穆亮尉太妃夫妻、元瑶梁氏夫妻、元谭司马氏夫妻、元诱冯氏夫妻、元珽穆玉容夫妻都是，这面墙不完整，李挺不是，元简夫妻也不是，右边那些都是元姓皇室，可能是按照某种规律排序吧，咱们去东边看看！” 东边墙上镶嵌的墓志铭没找到剩下的元鉴及妻吐谷浑氏墓志铭，也没找到丘哲墓志铭，倒是找到了他妻子鲜于仲儿墓志铭，活到了五十三岁，在那个年代也算很不容易了。 所谓的鸳鸯七志，是当年收集这些墓志铭碑石的于右任起的名字，上世纪清末民国年间，社会秩序混乱，洛阳盗墓贼猖獗，北邙山很多墓葬被盗，墓中珍宝大多被盗掘一空。 北伐成功后，时任监察院长的于右任自己花费重金收购这些被盗坟墓的墓志铭，多年收集了从汉代至宋代的墓志近四百方。 于右任在其中发现了这七对夫妇的墓志很有代表意义，于是，他给自己的书斋起了一个浪漫而又有纪念意义的名字叫做“鸳鸯七志斋”，他收藏的碑石因之也被称为“鸳鸯七志斋藏石”，并且将这些墓志铭拓印出来结集出版。 一九三五年，于右任经杨虎城将军之手，将收藏的这些藏石转交西安碑林博物馆。 墙上镶嵌的这些墓志铭大多数都是当年于右任的收藏，鸳鸯七志只是其中的代表，北魏时期开始以正书为墓志字体，也就是后世唐代楷书的雏形。 这些不同时期的北魏墓志铭字体各具特色，整体上既保留了汉代隶书的一些特征，又多了楷书的端庄和规整，字体结构严谨，线条刚劲有力，有种拙朴自然之美，形成了书法史上独具特色的魏碑风格。 “这个卢令媛真可怜，九岁入宫，十二岁就病死了，还是个孩子呀！”楚妍也对这些墓志记录的不同人生起了兴趣。 “范阳卢氏那时候可是真正是名门世家，五姓七望之一，那又怎么样，世族都是有家无国，无论谁当政都要笼络他们，不过相比普通百姓家的女孩子，卢令媛已经足够幸运了，父祖几代都是高官，她又是长女，至少从小衣食无忧，死后还能有独立的墓葬，普通的百姓那时候都是两脚羊，死后能有人收尸都算不错了！”曾凡说到最后，又忍不住牢骚道。 “哎，你发现没有？汉族女人死了墓志铭有名字的都是少数，尤其是结婚后合葬的，连个名字都留不下来，都是某某氏，这些少数民族女子反而都能留下名字！”楚妍自动忽略他的那些牢骚话。 “时代不同，人们对隐私的认知观念也不同，那个时代女子的名字也是隐私，不能随便让外人知道，其他民族汉化的不彻底，或者没有那些讲究，所以女子才可以留名，这个卢令媛还没成年，应该是没有圆房，独自埋葬才得以留下名字吧！”曾凡推测道。 这面墙上大多数也是北魏皇族元姓子弟，很多都是拓跋焘的子孙，或者元姓女子的丈夫，都是皇室姻亲，各个非富即贵。 也难怪，那个时代，没有身份的人死后也留不下墓志铭。 即便是现代，他们老家的人死了不过是地里长个坟头，绝大多数都不会立碑，那是城里人才有的讲究。 墓志铭的主人寿命大多不长，能活过五十岁的都很罕见，大多数都是二三十岁就挂了。 无论生前多么显赫，死后都会变成一堆枯骨，史书角落里的几个小字，很快就会被人们遗忘。 普通的百姓，连这样的待遇都没有，乱世人命如草芥，辛苦耕作只为生存，命运大多不由自己做主。 他们俩人都对这些墓志铭更感兴趣，反而对房间里面那些大碑不怎么喜欢，接连找了几个院子的墙壁镶嵌后，终于集齐了七对夫妻的墓志铭。 不知道当初排列这些墓志铭的人出于什么想法，要分散开镶嵌，可能是让大家多一些寻找的乐趣吧！ 逐块探索这些墓志铭花费了他们大量的时间，一直看到下午五点多，临近闭馆时间，他们才从碑林的院子里出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浏览了一百多个不同人物的一生，其实对这些人的了解仍然少的可怜。 墓志本来字数就不多，前面大部分都在介绍墓主父祖家世，男人有官职在身还可以简单介绍下升迁履历或者曾经的功绩，女人往往只有死亡年龄，姓氏名谁，剩下的通篇都是格式化的四字骈文，人生经历往往只有寥寥几个字带过。 回到车上，两个人对坐一会，都没有说话，曾凡才说道：“去酒店看看同事们吧，明天婚礼上估计也顾不上招呼了！” “那我打电话问问，看看他们在没在！”楚妍抬起左手，对于这个神奇的戒指，她已经产生了依赖症。 第1350章 聚餐 许平定的婚礼酒店就在碑林区，距离他们的位置也不过几公里，开车等红灯的时间比行驶时间还长。 他们俩到的时候，公司过来的几个人正准备出门解决晚饭，楚妍打电话联系，刚好等他们一起去。 华族公司的几个创始成员，又在西安凑齐了。 除了他们几个人以外，还有后来公司的一些骨干成员，这些人曾凡大多只是认识，还没有楚妍熟悉，不过里面也发现一个熟悉点的面孔。 毛雨涵也一起来西安了，看来这几个月她混的不错，已经成了游戏宣传部门的骨干，曾凡对公司的人事变动一向不关注，也是看到她才知道。 在酒店大厅乱哄哄的打过一通招呼后，一大群人一起出门，他们要去的饭店就在酒店旁边百十米远，步行很快就到了。 十几个人要了两个包厢，男女分成两边坐下，明天才是婚礼的正日子，今天只相当于公司的小聚会，主要以吃饭为主，愿意喝酒的也都是喝的啤酒。 许平、张秋鹏当然和曾凡挨着坐，还有同样很久不见的陆刚，剩下几个人都是公司后来的高管，他都不是很熟悉了。 “曾凡，明天得求你帮我个忙！”许平坐在曾凡左手边，又是东道主，热情帮他夹菜，然后开始提要求。 “你要是觉得为难，那就不要提，免得伤感情！”曾凡笑道。 “对我们来说很为难，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反正你也不喝酒，明天坐在哪桌都一样，我把你安排到了我和姗姗爷爷姥爷那一桌，都是老头老太太，不需要你陪酒，你不说话也没事，到时候发挥你的特长，帮他们做做身体检查，过后把结果告诉我就行！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许平小声的说道。 尽管和一群陌生人打交道曾凡会很不自在，可都是许平黄姗姗的长辈，发挥自身感应能力做做检查，这要求曾凡真没法拒绝，点头应承下来。 “听许平说，你在瑞丽弄了台中频炉，怎么，在游戏里还不过瘾，现实中也要烧窑？”张秋鹏坐在另一边，见他们说完才插话。 “现在不是流行修仙嘛，你可以理解为我在炼丹！”曾凡不想过多解释，说起来太麻烦。 “许平说你能烧出翡翠，和田白玉能不能烧出来？”张秋鹏对他的话不以为意。 “怎么，你想要定制什么吗？” “你就说行不行吧？” “理论上可以，但没试过，即便是玉石的结晶烧出来一样，但是与那种千万年水流冲击形成的优质玉石还是会有差距！”没有烧制过，曾凡却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那炉子不是能烧制一米多宽的大块儿嘛，到时候做个真人一比一的白玉雕像行不行？”张秋鹏说出自己的想法。 “得需要几十吨原材料，很难一次性成功，你做什么雕像，这么下本？” “我就是好奇问问，你翡翠都烧出来了，要炼的丹炼成了吗？”张秋鹏对曾凡的研究更好奇。 “那只是一个比喻，我们肉眼能看到的一切都是由数不清的粒子组成，高温状态下粒子能级比较高，有利于提升我的微观感应，这么说是不是容易理解一点？”曾凡解释道。 “过年前你有段时间天天戴墨镜，靠感应能力生活，现在是能力又升级了吗？”原先的感应能力张秋鹏就感觉很神奇了，没想到现在更神奇了，想来他能烧出翡翠，肯定和这个特殊能力有关了。 他们俩自顾自边吃边聊，餐桌上其他人要么专心对付饭菜，要么三三两两聊天，餐桌变成了茶话会。 “刚开始我想把感应能力用来诊病，所以让你帮我找书，后来发现想要诊断病情，需要更微观的能力，一次蒸桑拿的时候，发现高温的情况下，感应能力可以得到一定提升，就这样一点点升级了！” “我明白了，桑拿温度不够，你就跑南方去了，自然界温度肯定比不上熔炉，你又弄了个中频炉，你不会要把自己关进去修炼吧？”张秋鹏脑洞大开的问道。 “那就不是修炼，是作死了，我又不是孙悟空，现在还没有那个本事！”曾凡笑道。 “现在没有，那就是以后会有了？” “人类的身体大部分都是蛋白质和水构成，这两种物质都不耐高温，想要在高温里修炼，身体需要变成另一种超乎我们想象的物质形态才有可能，我还想象不到那会是什么样的形态！”曾凡还没有过那种想法，当然也就没深入思考过。 “许平说那里的人都把你当成神医，每天早上很多人带着孩子排队找你治病，感应能力怎么治病？”张秋鹏心里积攒的问题看来还不少。 “这个解释起来就有点玄了，我的感应能力宏观层面很弱，但可以肯定是一种特殊的力，在微观层面可以改变一些物质的状态，比如修复人体细胞，你说我能不能治病？”曾凡相信他可以理解。 张秋鹏果然明白他的意思：“卧槽！那不是牛逼大了，配合你原先的能力，只要找到病灶还不是手到病除？你这功夫能不能教教我？”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知道人体有多少细胞吗？把你缩小十万倍，你能在人体这个复杂的系统里，找到病原细胞吗？没有认知基础，什么都做不了，你帮我借的那些书，全背下来才算刚入门！”曾凡不得不给他泼冷水。 “唉，果然我们注定只能做个普通人！”张秋鹏哀叹。 “你还算普通人，那让别人怎么活？”曾凡笑道。 “不提那个了，婚礼过后你不能回云南，得跟我们回燕京，公司的有些文件得你签字！” “我和楚妍也正打算回去看看，公司改制的事怎么样了？” “说来话长，等回燕京后再慢慢说吧！”张秋鹏再次叹气。 曾凡虽然从公司通报邮件能了解些大致情况，对其中的细节知道的并不清楚，看来进行的不是很顺利。 一顿饭加吃带聊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许平和黄姗姗明天婚礼要忙一天，早早回去了。 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公司的这些人三三两两找地方玩儿去了，曾凡和楚妍也告辞离开，开车回城南的住处。 三十多公里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他们开车如果堵车不严重，半个小时就到了。 如果换到交通不便的唐代，那就要几个小时才行。 时间正是晚上七点多钟，天色刚刚黑下来，他们的运气不怎么好，每过一个红绿灯都得等，半个小时还没有出城呢。 楚妍坐在副驾驶无所谓，她在瑞丽虽然考下驾照，可实际开的时候并不多，反正驾驶技术比不过曾凡，坐车也比开车更轻松。 “老公，咱们再办个公司怎么样，卖芦荟营养液，来西安已经好多人问我保养秘诀了，护肤品可以卖给很多人，还得天天用，我觉得做这个比卖翡翠更有意义！”楚妍被说的心思活动了。 “你不嫌麻烦就行，我反正不会去管理，最好找个懂经营的人，你只需要在幕后监督就行了！那样会轻松很多，也更容易做成！”曾凡话刚说完，前面亮绿灯，他熟练的启动车子前行。 过了这个路口后，马路两边的建筑明显稀疏了，路上车辆也少了许多，前方不用再担心遇到红灯了。 “秋燕姐和姗姗都要入股，秋燕姐说帮我找个经营人才，只要这种特殊的芦荟真有效果，那产品将来一定能卖爆！”看来楚妍这顿饭没白吃，还谈出一个合作意向。 这条路他们也只是白天进城的时候走过一次，曾凡一点不担心迷路，本来就没几个弯，不需要导航他都可以开回去。 车子开到太乙峪他们住的院落，已经八点多钟，回到房间后洗过澡，玩了会游戏，两个人就睡觉了。 第1351章 参加婚礼 早上，曾凡躺在拔步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忽然感觉这种床好像个木头笼子，不知道最早设计这种床的人有没有类似的想法。 楚妍习惯了抱着他胳膊睡觉，他醒过来身体还没动作，楚妍跟着也醒了。 例行的晨练过后，洗漱一番穿戴整齐，出门去村里吃早餐。 他们就住几天，也没打算开伙，一日三餐都在外面解决。 七月盛夏时节，山里面的早晨，竟然还有些寒意，曾凡无所谓，楚妍就感觉有点冷。 昨天不知道，出门吃早点冻得够呛，今天就学乖了，长衣长裤还穿个厚外套。 吃完早点两人溜达着往回走，看见一个穿着蓝布道袍，头顶扎一个道髻的干瘦老头从山上下来。 附近的山上住着很多类似装扮的修行人，或者叫做隐士，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山上，有的是自己搭建的简易房屋，有的就是住山洞里，条件都格外简陋。 不过也有条件好的隐士，住的就是山上的砖瓦房，不知道是自己建的，还是附近村民的房子。 当然，大多也不是新房子，那条件也比前面两种住处好太多了，有的屋子还拉过去电线，可以用一些现代化电锅、水壶之类的电器。 曾凡通过感应能力可以发现五六个这样的隐士，其中还有一对夫妻，他不太认同这样的行为，但也可以理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和感悟，只要没有故意危害别人，选择什么样的路是人家的事情，自己觉得好就行了。 两人快到院门口了，楚妍忽然开口问道：“这些山里修行的人，有你那样的法力吗？” “我和他们的路径不一样，他们的修炼法门我也不了解，不好说完全没有，和我一样的肯定没有，他们更注重的是道的层面，我觉得我更偏向术的层面，不是法术，是技术！”曾凡笑着解释道。 “有什么区别吗，我看你研究的更像法术！” “辩论那个没意思，咱们现在进城，还是等一会再去？” “太早了，咱俩八点半出发都不晚，去早了也没意思！”楚妍不想早去。 “那就看会书吧！” 书房里除了面向院子的这面窗户外，其余三面墙大部分摆满了高及天花板的书架，书架间除了一些装饰性的花瓶、器物、书画以外，最多的就是一些大部头的书籍。 除了经史子集类的书以外，还有很多中外名人传记，最多的是马列斯毛邓之类的党建书籍，可能是孙勇专门为他姑父准备的吧。 楚妍对看书兴趣不大，坐在一边椅子上，捧着戒指上网，曾凡想起昨天看过的那些墓志铭，在书架上抽出几本《魏书》，打算看上一遍。 《魏书》记录的是南北朝时期，拓跋氏建立的北魏政权一百六十多年的历史，与三国志中的曹魏年代相距一百多年，关联却已经不大了。 东晋衣冠南渡后，北方历经五胡十六国百余年的轮番登场混战，人口愈加凋零，草原上的拓跋氏乘势而起，拓跋珪、拓跋嗣、拓跋焘祖孙三代历经四五十年的征战，结束了长江以北诸国混战的局面，基本上实现了北方的统一。 随后拓跋焘的孙子孝文帝拓跋宏更注重政治和文化上的融合，都城南迁洛阳、带头改用汉姓、提倡汉语和汉服，基层管理方面推行均田制和户调制，以户作为税赋单位，比以前的人头税更有利于人口恢复。 一系列的改革措施，让北魏不仅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取得了显着的进步，还促进了民族间的融合与与发展，巩固了当时的统治，也为后来隋文帝的统一奠定了基础。 两个多月没有专门看书学习，曾凡的感应能力提升了，也让他的看书效率提高了不少，靠在椅子上不需要一本本去翻看，整个书房的书都在他的感应范围之内。 以前只能同时感应几本书，现在可以同时感应上百本书，阅读理解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一个多小时过去，书房里面一两千本大部头都被曾凡‘看’完了，这个效率超乎他的想象。 专注于感应书籍内容的时候，他脑中的时间好像用另一种方式运行，不然也不可能同时看上百本书，还能几分钟看一本了。 书房里面不仅有几百部史学类书籍，还有很多中外近现代名人传记，最多的是党建类理论书籍，不仅有前面几位大佬的全集，还有最近二十多年众多专家学者的研究着作，国家经济、政治法律方面的各种政策报告，解密的文献资料等等。 曾凡感觉自己像念了一次党校，当不了官，做个秘书写个发言稿应该问题不大，各种理论政策，法律法规熟悉了一遍。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才开车往城里赶去。 到了昨天那家酒店门口的时候，发现比昨天热闹了许多，停车位都不太好找。 许平和黄姗姗在宴会厅门口迎宾，站一起的还有许平的父母，夫妻俩都戴眼镜，这个时候来的客人很多，曾凡两个人打过招呼就向里面走去。 进去后就是登记礼金的地方，他们昨天在婚房见到的几个女孩子也在这里，登记完后，曾凡治疗过的宇文芳芳领他俩进入宴会厅。 一进门是一条长长的通道，直通到前面的舞台上，通道两侧是一桌桌的酒席，有的桌旁还没有坐人，有的桌旁已经坐满了人，整个宴会厅得有两三百人了，声音格外嘈杂。 沿着通道向前走，楚妍知道曾凡今天有任务，不想跟他坐一桌，看到公司同事的桌子，跟张秋燕坐到了一起。 宇文芳芳领着曾凡来到第一排左边一张大餐桌旁，这里已经坐了四对老头老太太，就是许平黄姗姗两人各自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他们两家人倒是格外齐整，八个老人都健在，曾凡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年龄都不大，这才是人都在的原因。 许平的爷爷许正海今年六十八，算是几个老人里面年龄最大的了，曾凡就被安排在许正海旁边，另一边隔着一个空位是黄姗姗的爷爷奶奶，也是宇文珊珊的姥姥姥爷。 前面的餐桌上摆着酒水饮料，瓜子果盘，喜糖烟酒，还有几个冷拼菜品，婚礼仪式没有开始，正菜当然还没有上。 桌旁的几位老人互相都认识，似乎都不是话多的人，偶尔说上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跟自己老伴，或者邻座说话。 餐桌很大，相邻的座位都有一定距离，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和邻座说话都要提高音量才行，耳朵背一点都听不见，没法正常交流。 这样的布局正合曾凡心意，不用和别人说话，专心把许平安排的任务完成。 几位老人的身体都没什么大问题，在同龄人里面身体都算不错，许正海的年龄最大，他有一点高血压，也并不是很严重，控制饮食就可以。 曾凡好人做到底，暗中帮几个老人优化一下身体，治疗一下基础性疾病，通畅一下全身血管，强化一下筋骨肌肉，让他们健康的多活些年问题不大。 原先需要很久才能完成的事情，随着感应能力的提升，效率也增加几倍，最后把许正海身体调理完，前面的司仪刚好上台，宣布婚礼仪式开始。 整个宴会厅灯光暗了下来，嘈杂声也同时消失，投影仪在前面幕布上播放剪辑后的婚纱照，两人的照片，温馨的音乐，司仪在一边进行解说。 几分钟铺垫过后，新郎官许平登场，随后熟悉的婚礼进行曲响起，黄姗姗穿着漂亮的婚纱登场，挽着父亲的手臂进入宴会厅，缓步向前面舞台走去，两边有人撒花，后面有人拖着长裙，仪式感瞬间拉满。 以往只能在影视剧中见到的婚礼场面，第一次在现场观看，新郎新娘还是自己认识的人，这种感觉确实不一样。 第1352章 婚宴 无论从哪个角度评判，许平和黄姗姗这对新郎新娘都算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 更主要的，他们两家还是世交，两人从中学开始就是同学，算不上青梅竹马，也是相知多年，司仪的话里面把各种华丽的词语都用上了，不用担心会不贴切。 整个仪式既庄严隆重，又有温馨浪漫，许平的爸爸，黄姗姗的爸爸各自代表双方家长发言，为儿子女儿送上祝福。 仪式最后一项，在司仪主持下，双方宣读婚礼誓词，交换戒指，完成整套仪式，婚宴正式开始，酒店的服务人员开始川流不息的上菜。 许平和黄姗姗两人去后面换衣服，准备挨桌敬酒，婚礼到这一步，主要流程差不多就算走完了。 这时候时间将近十二点，宾客们也都饿了，上菜开吃正合适。 曾凡除了刚入座的时候和几位老头老太太点头打招呼外，一直没有说话，他们也各聊各的，反正座位之间一两米的距离，完全可以互不打扰。 宴会厅的宾客们之间很多也是互不认识，一张桌子有几个陌生人再正常不过，至于别的桌子上的人，更是没几个人去关心了。 前面的桌子安排的都是许平黄姗姗两人的至亲好友，原则就是互相交错安排，联姻联姻，以后都是姻亲，当然要互相结识了。 许平家里不差钱，宴席标准当然也不低，鲍鱼、龙虾、大螃蟹，各种珍稀食材，在饭店大厨的精心烹制下，色香味俱全，曾凡没有社交需求，从上菜就开吃，先把肚皮填饱再说。 他吃饭的速度很快，许平和黄姗姗换完衣服出来敬酒，他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第一桌当然要敬两人的长辈，都是自家至亲，当然没必要那么客气，也就是走个形式，集体敬一杯就完事。 离开这桌的前，许平跟许正海说：“爷，你不是研究耐高温材料吗，曾凡自己买了台中频炉研究煅烧，你们俩应该有话题可聊！” “哦？他是哪个方向的研究？”许正海果然产生了兴趣。 “技术方面我就不懂了，你们慢慢聊！”许平和黄姗姗转战下一桌。 两个人的母亲领着他们敬酒，双方的亲戚朋友他们俩都未必能认识，各自老爸老妈轮流带着着他们介绍宾客，人家亲自来参加婚宴，总得认识一遍，说上几句话才行。 “小曾啊，你的中频炉能烧到多高温度？”许正海转头询问曾凡。 “炉内监测温度最高到过两千五百摄氏度，我设定的最高温度是两千四，实际上平均温度到不了那么高，局部的温度会比监测更高一些！”曾凡吃差不多了，拿过一张餐巾纸擦手。 “你用的什么材质坩埚，熔炼哪方面的金属材料？” “早先就是和厂家定制的钨金属坩埚和石墨坩埚，我熔炼翡翠原石，需要金属坩埚辐射散热，不过现在我改进了一次，理论上可以耐受更高温度，只是还没有进行实验！”曾凡对老头的研究也有点兴趣，只是许正海的研究涉及机密，他不方便问。 “翡翠？据我所知，融化自然界的石头，都不需要那么高温度吧？”老头有点疑惑了。 “我的研究需要高密度的能量，温度越高越好，翡翠原石只是一个载体！”曾凡解释道。 “小曾，你是哪个专业，研究方向是什么？” 老头的话把曾凡问住了，挠了挠头说道：“我做研究纯粹是出于个人兴趣，研究方向也不确定，现在的方向就是热电转换，以及新型的耐高温材料。”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导师是谁呀？”许正海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我没上过大学，也没有导师！” “那你很不简单呀，跟我说说你研究的热电转换！” “我理解的温度，就是大量原子蕴含的能量在宏观上的一个展现，任何大于绝对零度的物体，能量理论上都可以转换成电能，热能本质上就是高能级原子向周围低能区的扩散，我想研究一种材料，可以将高于环境温度的热量转换成电能储存起来！” 这也是曾凡来西安前产生的想法，在蛮荒世界造出来的能量球实际上就是类似的原理，将原子核聚变裂变的能量逐层分散吸收，实现了高效利用，所以才能有那么高的能效。 现实中很多热能被浪费掉了，如果可以持续吸收热能转换存储，理论上这种材料可以耐受无限高的温度。 听了曾凡的介绍，许正海惊讶了：“你很有想法呀，现在有什么困难吗，有需要我帮助的吗？你需要什么材料或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材料方面我不缺，就是有些极端实验条件我自己不太好弄！” “你需要什么样的实验条件？” “五千度以上的高温，一千兆帕以上的压力环境！” 曾凡的话让老头有点无语了，这样的实验条件确实不好满足，想了想才说道：“这样的环境得去地核里面了，地幔层都没有这个温度，问题是地核那里的压力可就远不止一千兆帕了，你要实验的是什么材料？” “以硼、碳、硅、磷、砷、硒为主的纳米管材料，纳米管材料有很好的轴向导热能力，可以迅速吸收热能，内部搭配特定结构设计，可以将热能吸入内部存储起来！只是这些材料能承受的温度和压力不好检测！” “据我所知，国内都没几个实验室能制作碳纳米管材料，你怎么做出来的，不是在开玩笑吧？”许正海感觉眼前的年轻人有点说大话了，国内的碳纳米管研究才刚起步没多久，别的纳米管都没听过呢，在他这里感觉像卷纸管一样轻松。 “我有特殊方法可以制备，您看看这个！”曾凡从兜里掏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黑色小球，放到许正海前面的桌子上。 眼前的小球给人的感觉漆黑无比，一点也不反光，放在那里仿佛一个光线黑洞，许正海拿在手上感觉比想象中要轻很多，温热的感觉，手指摸上去光滑无比，材质非金非玉，他竟然看不出是什么材料。 “这就是你说的纳米管制造出来的？”这个奇特的小球有点颠覆老头认知了。 宴会厅里面嘈杂声此起彼伏，许平黄姗姗还在父母带领下一桌桌敬酒，酒席上的各路宾客们也逐渐放开了，互相之间从陌生到熟悉，劝酒声不断。 一老一少两个坐在一起，旁若无人的探讨起科学问题。 “小球的主体是碳纳米管，我希望它可以实现吸能储能，变成一个稳定的能量源，持续的输出能量！” “它现在能抵抗多少摄氏度高温？” “在我的炉子里面，两千四百度，三百兆帕的压力环境中，可以坚持十分钟左右！”这也是曾凡能提供的最极限环境了，时间再长小球不一定有事，中频炉肯定会扛不住，所以他准备回去后，先升级中频炉的耐热能力。 “这个小球吸收热能以什么形式储存，就算转换电能也很有限吧，超过它的储能极限，是不是就要解体了？”许正海质疑道。 “能量从外向内会高度聚集压缩，以原子能的形式储存起来，储能极限我还没有测试出来！” 曾凡最初的创意是做一个能量输出单元，内部设计的是聚变、裂变循环链路，用他的感应能力将未知能量转换成原子能释放出来，当时能量球也确实实现了他的设定目标。 在现实世界做出同样的能量球后，曾凡又突发奇想，进行了反向储能实验。 他的设想是将外部能量吸收进去，压缩到内部进行反向核反应，吸收的能量变成原子能进行存储。 这样的话，能量球就从一个单向有限能量源，变成了一个无限循环能源，更主要的是这种能力如果实现，能量球就变成一种特殊的存在，外部的能量都被吸收，它就等于近乎无敌的状态了。 如果，用相同的原理制造一艘飞船呢，是不是也会具备相同的能力？ 第1353章 扩展功能 宴会厅里面依然一片嘈杂，推杯换盏的声音不断，他们这桌上有几位老人已经离席了。 听了曾凡的话，许正海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原子能？你是说这个小球内部可以进行聚变反应？” “我制造这个小球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利用聚变获取能量，吸能储能是后来才有的想法，还需要进行实验验证，储能主要是通过氦核裂变进行！”曾凡解释道。 “感觉你在跟我讲神话，如果不是这个特殊的小球，我实在难以相信！”许正海摇摇头，不知道是自己太老了，头脑知识结构太固化，跟不上先进的科技发展，还是眼前的年轻人精神有问题。 “我们现在的很多科技产品，如果回到一百年前，和神话也差不多，这个能量球同时还是一台有一定智能的电脑！”曾凡将小球托在手心，手掌从下面移开，小球悬浮在原地不动，他用手掌侧面虚推，小球悬在空中，向老头缓缓移动过去。 许正海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也太违反常识了，一把抓过小球，拿到眼前反复查看，看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 不过呢，单纯这种几乎完全不反光的材质，就已经很特殊了，如此光滑的表面，竟然不反光，既不是玉石，又不是金属，小球本身就是违反常识的存在。 “你这个小球能不能交给我带回去做下测试？它本身有辐射吗？”许正海问道。 “可以，我的测试手段有限，你的测试报告给我一份就行，不启动能量输出模式，它只有很微弱的辐射，比我们的手机辐射都小！不会有危害性辐射泄露出来！”给他展示的目的就在这里，老头主动提出来，省了曾凡开口求人。 “这上面有机关按钮吗，你说的能量输出模式，怎么切换？”许正海拿着小球反复研究，想想补充该如何操作。 “许教授，你用双眼注视五秒钟以上，看到了吧，它会通过视网膜投影方式与你交流，虚空的按钮可以手动切换能量模式，你可以把它当作一台普通的电脑使用，通过虚拟键盘进行输入，也可以通过语音模式输入，不过能量模式切换仅限于你本人操作！”曾凡在一边教给老头操作方法。 电脑的功能当然是继承了那个戒指的创意，小球无论是体积，还是晶体管密度都比他戴的戒指大多了，集成的算力和存储当然更强大，不过暂时没考虑其他的用法，大多数时候都在闲置状态。 能量球这个神奇的功能再次把许正海镇住了，刚才都是口说无凭，现在可是亲眼所见了，这个可不是幻觉。 “它是如何做到把画面投影进我的眼睛，也有内置监控功能吗？”老头研究了一会才转头看着曾凡问道。 “能量球可以吸收包括可见光在内大部分电磁波，我参照了人的视网膜感光原理，通过算法让它可以感知到外界情况，它感知原理更近似于人眼，而不是摄像头！”曾凡解释道。 “太神奇了！”许正海惊叹，这些功能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都不知道怎么质疑了。 一老一少在这旁若无人的交流能量球的情况，曾凡是已经吃饱了，老头是饭量不大，本来就吃不了多少。 旁边一直有人关注曾凡的动静，那就是十几米外隔着几张桌子的孙勇，他带曲雅来参加婚礼，就是为了让曾凡帮曲雅诊治，可不是为了这一顿酒席。 终于等到新郎新娘从他们这一桌离开，孙勇赶忙领着曲雅过来，跟曾凡打招呼。 “曾兄弟，这是我女朋友曲雅，这两天我已经开始锻炼了，一会婚宴结束后，能不能请你去酒店咖啡厅喝杯咖啡？还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 “可以，那就半个小时后，咱们在咖啡厅见面！”曾凡明白他的用意，于是跟他约定时间。 免费住着人家的房子，这点要求怎么好意思拒绝，当然，能不能满足他的要求，那要看具体情况。 宴席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有些宾客吃差不多离场了，许平两人才刚刚从头到尾敬了一圈。 没办法，宾客人数太多，将近六十桌人，就这还是加速进行，很多都是由他们各自父母还有伴郎伴娘们代为敬酒，不然让人家等太久也不像话。 今天的场面大家都能看见，新郎新娘俩人实在顾不过来，能来这里的都是亲朋好友，也能理解这样的情况。 曾凡离开酒店宴会厅，接到楚妍打过来的电话，跟张秋燕还有几个女同事去逛街了，让他自己活动，等她们逛完了再联系。 酒店咖啡厅的人不少，孙勇和曲雅坐在临窗的一张桌子旁，看到曾凡进来赶忙冲他挥手。 “她比我大八岁，是我最想娶的女人，只是她不能生孩子，所以不愿意嫁给我，曾兄弟，你能帮帮她吗？”孙勇知道曾凡的脾气，直截了当的说出目的。 将手搭在曲雅的手腕上，感应了一会，曾凡转头对一脸期待的孙勇说：“我要单独和她说几句话！” “那我去趟卫生间！”孙勇很识趣的离开了。 “曾先生，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我的所有事情都和他坦白过，不需要避着他！”曲雅很坦然的说道。 “坦不坦白是你们俩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跟我说，不孕的原因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刮宫的次数太多了，可以说是人为因素，你这种情况医院都没有办法，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别的我就不想说什么了！” 曲雅没想到对面这个年轻人真的很神奇，仅凭号脉就能摸清自己的情况，她可没听过哪个中医有这么厉害。 “谢谢你，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我早已经死心了！” 她的病曾凡不是治不了，而是不想治，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年幼无知不懂事，一而再，再而三，那就是明知故犯了。 既然人家不想生孩子，他当然没必要多此一举，没有等孙勇回来，曾凡就提前离开了咖啡厅。 回到停车场，坐在车上，曾凡不知道该去哪。 晒了一上午的车子，里面跟蒸笼差不多，启动车子打开空调，过了几分钟车内温度才开始缓慢下降。 想起自己做的能量球，曾凡掏出一个和刚才给许正海那个一模一样的小球，改成吸能模式，让小球在车内自由飘动，吸收车内的热量。 这玩意也能起到空调的作用，实际功率远大于车载空调，车内的温度很快凉爽了下来。 来之前的三天时间，本来他想先制作一批微型机器人，用来帮自己制取碳纳米管，辅助自己工作，人形仿真机器人需要的碳纳米管量太大，工艺太复杂，制作起来很费功夫，曾凡想着回去后，积攒够材料再考虑制作。 后来产生了用能量球吸热充能的想法，才制作出这种乒乓球大小的能量球，这样的能量球曾凡并没有做出多少个，只是方便做测试用。 他的一些想法都可以通过这个小球进行初步验证，感觉差不多了再进行，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刚才和许正海的交流也给了曾凡一些启发，他觉得应该给这个小玩意开发一些新功能，单纯当作一个能量源，或者便携电脑有点太浪费了，至少空调的功能就很实用。 还可以用来加热或者冷却食物、饮料，晚上可以用来照明，飘在空中还可以用来当作照相机拍照，进行航拍摄像，就是飞行速度还得想想办法，现在飞的太慢。 还可以用它吸附空气中的微尘，杀灭空气中的细菌病毒，起到一定的清洁作用。 不止空气中可以用，水里一样可以用，它的质量通常会飘在水面，可是设定程序一样可以让它在水中自由行动，进行杀菌清洁工作。 思维发散开，曾凡发现这个小玩意的可扩展功能还真不少，尤其是很多功能只需要有创意，就能通过编程实现，不需要能量球结构上的改动。 第1354章 话痨 坐在车上，曾凡想不到要去哪里，索性将车子熄火，跑到后排放倒座椅睡午觉。 有能量球当空调，车内环境一样很舒适，还不用担心会缺氧，很快他就睡着了。 七月初的天气，外面酷热难耐，车内清凉舒适，他睡的很舒服。 许平和黄姗姗的婚宴这时候终于结束了，送走最后一波客人，他们并没有离开，直接去了酒店楼上，这里有免费提供的套房可以休息。 他们的婚宴一次消费几十万，酒店额外提供一个套房住两天当然算不上什么，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说是休息，其实仍然不能休息，只是可以换上松快一点的服装，放松一下笑的发僵的脸部肌肉，负责来宾登记的人给他们交接登记簿，来了多少人，收了多少礼金等等。 他们可以在套房这里睡一晚，过后和酒店结算婚宴尾款，本来下午在婚房那边还有两人小圈子的聚会活动，就是许平的好朋友，黄姗姗的比较亲近的闺蜜，还有两人的弟弟妹妹之类的再聚会庆祝一次，做些小游戏之类的活动。 今天折腾大半天已经累惨了，两个人一致决定取消下午的活动，所有人爱干嘛干嘛去，婚礼的活动彻底结束，别人愿意过去也行，他们肯定是不参加了。 新郎新娘都罢工了，别人还凑什么热闹，再说他们这是补办的婚礼，也算不上真正的新郎新娘，都住一块儿好几年了，彼此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也确实没必要再通过那些幼稚的互动游戏增进了解。 送走最后几个客人，许平和黄姗姗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真正的休息了。 躺在卧室大床上，两人话都懒得说，动都懒得动，就想着一直躺着，躺到地老天荒。 可惜刚躺了没有几分钟，黄姗姗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她表妹宇文芳芳打来的。 刚才从这里离开，可能还没出酒店呢，也不知道什么事情。 “姐，我看姐夫车里躺着一个人，就昨天帮我看病那个人，外面这个温度，他不会在里面热晕过去了吧？”宇文芳芳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她开一辆黄色的奇瑞qq，车子刚好停在许平的q7旁边，开车门的时候多看了一眼，感觉奇怪，于是给表姐打了个电话。 “应该不可能，你敲下车窗，看看他是不是在休息！”黄姗姗不相信曾凡会犯那种简单的错误。 “哦，你先别挂电话，我试试......他醒了！嗨，你好.......表姐，没事儿了，我挂了！”宇文芳芳的电话挂断了。 曾凡睡眠被人打断感觉很无奈，发现是认识的人，也不好乱发脾气，打开车门让对方坐进来说话。 今天是个大晴天，露天的停车场，午后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外面的温度将近四十度，站一会就得汗流浃背。 “哎呀，我看车子没启动，这里面为什么这么凉快？”宇文芳芳坐上前排副驾驶位，她其实是个很内向的性格，可是在曾凡面前，她却没了昨天刚见面的拘束感。 婚宴上打过几次交道，她感觉曾凡比她还内向，于是就表现的开朗起来。 曾凡坐在后排，抬起手来，贴在车顶的能量球自动落到他手心：“这是我的发明，借给你用一下，把它放到你车里，过几分钟再进去就凉快了！” “能飞的小球，这是什么玩意儿？”宇文芳芳伸手接过小球，冰凉光滑的感觉很舒服。 “能量球，可以吸收周围的热量！” “真的假的？宴会上我看你也是拿的这个小球吧？把许教授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信不信由你！”曾凡靠在座椅上，懒得废话解释。 宇文芳芳手里托着小球抛起几次，又落回手心，奇怪的问：“哎，为什么在我手里不能飞了，这是什么原理？” 她的话没说完，小球在她的手心就慢悠悠的飘起来了，既不是向下方喷射气流，也不像是电磁力驱动，实在不合常理。 “这是怎么回事，它能听得懂我说话？”宇文芳芳伸手又抓住了小球，两个手指捏住，拿到眼前仔细观察。 “这是最新的高科技产品吗，在哪儿买的？我也去买一个！”宇文芳芳发现这个感觉很轻的小球竟然很坚硬，她完全捏不动。 “我做出来的，市面上应该买不到！”曾凡感觉这个女人话真多。 “你怎么做的？用的是什么材质？感觉很不简单呀，不像金属，也不像塑料，应该不是玻璃，也不像陶瓷，碳纤维吗？也不像！它为什么会飞？”宇文芳芳的问题越来越多。 曾凡一般不去主动感应别人的思维，可是对面这个女人太烦了，他想马上打发走，感应能力展开，发现宇文芳芳还挺不简单，她在西北工程大学读的就是飞行器设计与制造，涉及到她的专业领域，难怪问题这么多呢！ “它不是真正的飞，就是漂浮，速度很慢，和气球原理差不多！”曾凡解释道。 “那它为什么刚才不飞，又忽然能飞，它能听懂我的话，还是受你控制？”宇文芳芳并没有放开手里的小球。 “都有吧，它有一定智能，也可以接受我的命令！” “智能？怎么实现的？这真的是你做的吗？” “能量球主要材质都是单壁碳纳米管，这种材质可以在导体、半导体和绝缘体之间转换，你可以把它当作一个超级芯片，制作方法太复杂，几句话说不清楚！”曾凡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单壁碳纳米管，你确定？我们学校实验室制取一点都费老鼻子劲了，你做这么大一个球？还能做成芯片？逗我玩吧？”宇文芳芳质疑道。 “我有我的方法，你不愿意相信，我也没办法，把它放到你的车里看看效果就知道了，有些事情本来就违反常识！”曾凡脑袋靠在后排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不想和她争辩。 宇文芳芳觉得他的话也对，下车打开自己的车门，将能量球放进车里，她一松开手，小球自动飘了起来，在车里四处飘荡。 她伸手想去抓，几次都抓了个空，索性关闭车门，又回到这边车上。 “我相信你说的它有智能了，不只是有智能，感觉像成精了！” 看曾凡没接她话茬，宇文芳芳换了个话题：“哎，曾凡，你真的把我动脉导管复通治好了吗？从昨天开始，我确实感觉心里松快许多，好像不是心理作用！” “今后两年内，你要适当增加运动锻炼，你的饭量会明显增加，但也不要暴饮暴食，别故意饿着就行，你的身高应该会再长二十厘米左右！”曾凡好心的提醒道。 “真的假的，我都二十二了，身高都已经四五年没长过了，还能二次发育吗？”宇文芳芳感觉自己的常识一再被挑战，可是这次她希望对方不是开玩笑。 “你身体发育迟缓，骨垢线并没有完全闭合，我修复了你自身的发育机制，还会有一到两年的生长期，过后你就会和正常人一样了！”曾凡不会拿正事和人开玩笑，更何况他和对方也不熟。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怎么报答你都不为过！” “我帮人治病不是为了别人感激或者报答，只是顺手而为，你好好活着别让我白忙一场就行，时间差不多了，你车上的温度应该降下来了！”曾凡没有睁开眼，脑袋靠在座椅头枕上，随意的说道，也在提醒她该走了。 宇文芳芳见曾凡不想再说话，开车门下车，打开自己的qq车驾驶座车门，果然感觉凉意袭人，几分钟的时间，比隔壁车上的气温还低，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都要怀疑见鬼了。 那个黑色的小球自动从车门飘了出去，从车窗飘进了隔壁的车里，随后车窗自动关闭，宇文芳芳坐上驾驶位，插入钥匙启动车子，驾车离开了停车场。 第1355章 天然泳池 宇文芳芳离开后，曾凡又在车上睡着了，可是过了没多久，又被人隔着车窗叫醒了。 这次是楚妍，跟张秋燕逛街回来了，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看来是收获不少。 打开后备箱门，将袋子都放进去，楚妍才坐到后排位置，嘴里还念叨：“哎呀，好累，走的脚疼！” “你们还有别的活动吗，没有就回去了！”曾凡感觉在这里是休息不好了，不如直接回去，还是山里面清净。 “酒店里有游泳池，我想去游泳，可以吗？”楚妍刚才还喊累，马上坐直身体，一副精神头旺盛的模样。 “你知道游泳池里有多少人吐痰撒尿？有多少病毒和细菌吗？”曾凡看着她问道。 “咦！你说的真可怕，不去了！”楚妍马上打消了念头。 “你要是真想游泳，我带你去山里找处没人的地方，保证比游泳池里干净，地方还宽敞的多！” “什么地方，你说的是翠仙宫边上那个天池？” “那里都成景点了，人还少吗，再说，那边人家也不让下水，我带你去的是另一个地方，一般人都去不了！”曾凡想起刚来西安那天下午，两个人爬山感应到的一处地方。 当时天色晚了，那里又偏离主线路有点距离，就没有去探索，今天下午正好没事，去看看满足下好奇心也不错。 “去！马上出发！”楚妍同意了。 曾凡下车到前面驾驶位，发动车子出发，路上经过一个户外用品商店，他还下去采购了些东西，连同一个背包一起放进了后备箱。 下午路上车辆不多，一路绿灯开回了太乙峪中部的那个院子。 楚妍将买的衣服放回屋子，按照曾凡的要求换了套长袖的运动服，穿上了登山鞋，拿了一个小背包，装了套备用衣服，当然少不了泳衣，简单的饮品零食。 曾凡自己背着新买的登山包，也换了套衣服，登山鞋，装备齐全才向着山上进发。 他们没有从翠华山游客接待中心那条路上山，而是出了村口就沿着一条小路向山上爬去。 从远处看，山上郁郁葱葱一片绿，走近了就会发现，林木间的空隙大得很，尤其是山石比例高的地方，根浅的野草都很难生存，只有扎根比较深的树木才能存活。 楚妍经常喊累，更多的是一种习惯，她的身体经过曾凡这段时间的优化，其实不输一般的运动员，身体素质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许多经常锻炼的人不一定有她的体力。 逛街一个多小时回来，又接着爬山，依然精神头十足，走的一点不比曾凡慢。 刚开始还有小路可以走，走了几百米后，曾凡就偏离了小路，朝着他感应到的方向前进。 他们爬的并不是翠华山主峰，两座山下面连在一起，坡度也不太陡，其实根本没用到爬，依然是向上走，只是走的比较费力，很多地方坡度超过了四十度。 都是原生态的环境，没有修好的台阶，哪怕坡度不大，走起来依然不轻松。 两人沿着之字形折返向上走，大概高度上升了五六百米，楚妍感觉有点累了，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还有多久啊，那天一气爬到山顶都没感觉这么累！” “那边是现成的台阶，坡度降低，路程变长了，这里是为了节省时间，坡度比较陡，当然不一样，休息几分钟，再向上一百多米就到了！”曾凡鼓励道。 “这里距离天池那边应该挺远吧，这边也有个山腰的天池吗，怎么没有听说过？” “不是山腰，是山体内部，我发现的入口都封死了，不知道是人为堵上的，还是地震自然堵上的，里面应该很久没进去过人了，真正天然的私人游泳池，一会你就知道了！”曾凡透露道。 “你带把铁锹是为了挖洞呀？里面没有问题吧，会不会缺氧？”楚妍知道他的感应能力，对他的话倒是不怀疑。 “入口需要挖开，但里面可不是完全密封的环境，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行了，继续出发！”曾凡站起身，伸手把楚妍拉起来，两人继续向上爬。 这一片区域估计就是附近的山民，还有那些隐士都没有来过，树木稀少山壁还比较陡，走这边纯粹是自找苦吃。 他们俩有明确的目标指引，一鼓作气之下，花了十几分钟，终于爬到了曾凡确定的入口处。 表面完全看不出什么不同之处，只是半山腰一处不那么陡峭平缓坡地，表面覆盖着一层土壤，周围还有一些稀疏的草木。 附近最大是一丛栎树，从根部长出四五颗，向周围扩散开再向上生长，细的都有半尺粗细，因为根部挤在一起，高度只有五六米，枝杈格外的茂盛。 他们所在的位于山的北坡，有树荫遮挡，还有山间微风，比城里凉快多了。 曾凡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多功能锹组合起来，在这株栎树根部左侧四五米远的地方，开始挖土，他感应到的入口就在这里面。 几锹下去就挖到了石头，曾凡继续挖，几分钟过后，一尺多厚的土层挖开，里面是一堆碎石，大块的有上百斤，碎块的没有拳头大。 将这些碎石继续清理出来，在山壁上露出一块一米多高，半米多宽的石板，看石板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天然形成，必然是人工雕琢出来。 “下面土里还埋着一截，这要怎么打开？”楚妍也看明白这个洞口是怎么回事了。 原先是靠这个石板堵住洞口，外面这些石头泥土应该是山崩或者泥石流的原因，把这块石板埋了起来，把洞门彻底封死了。 “下面继续挖工程太大，到天黑都挖不开，把这个石板砸开，咱俩能钻进去就行了！”曾凡早就想好了，有的时候蛮力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这个石板多厚，好砸吗？” 楚妍的话刚说完，曾凡戴着手套的右手一拳捶了下去，直接把石板从中砸开一个洞，整块石板从中碎裂成几块。 有些石块崩进里面，传出来空荡荡坠落的声音，曾凡将碎裂的石板一块块掰下来扔到一边，前面出现一个将近一米高半米宽的洞口，向上可以看到洞顶，向下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有多深，这个向下的洞口倒是足够一个人跳下去了。 曾凡不急着下去，掏出五个能量球都扔了进去，先去探探路再说。 原先隔着山体感应到的情况不全面，能量球去里面实际检测一下更稳妥，各种气体含量，如果有病毒细菌等微生物，毒虫之类的也可以先打扫一下子。 “我这还有俩球，要扔进去吗？”楚妍发现能量球还能这么用，掏出来曾凡给他的那两个。 “不用了，你的继续带着吧！你通过戒指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了，等一会确认安全，咱们再进去！” 曾凡和能量球有更紧密的联系，现在洞口打开了，结合他自身的感应能力，可以更清晰感应到山洞里面的情况。 “啊！好漂亮的石头，好大的湖泊！”楚妍打开戒指投影，通过能量球传过来的信息，看到了山洞里面的情景。 山洞内部少不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钟乳石，这个山洞里因为地形的缘故，还形成了一个面积巨大的内部湖泊，足有数千平米，做游泳池确实绰绰有余了。 不过这个山洞内部明显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湖边一片区域的钟乳石被清理过，地面平整许多，还有造型简单的石桌，石椅，石床，角落还有一些锈迹斑斑的金属器具，床上还有腐烂的疑似被褥的痕迹。 能量球在里面转了十几分钟，又去水里检测，确认安全后，曾凡率先从砸开的洞口跳进去，然后接住跳下去的楚妍，有漂浮的能量球在前面照明，两个人并肩走了进去。 第1356章 山洞 入口处只有不足两米高的通道，倒是不需要弯腰行走，脚下的路应该也是有人清理过，大致上还平整。 崎岖的通道里走了十几米后，拐过一个弯，就到了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那个巨大的洞内湖泊空间。 三颗能量球飘到高处，散发出明亮的光芒，水下两颗能量球将水里也照的通明，还能看到一些小鱼游来游去。 山洞大部分区域都在水里，他们走进来的入口处，大概二三十米长，十几米宽的面积没有被水淹没，靠近山壁的地方最高，有一个简陋的石床，简陋的石桌石凳，就是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情景。 水里有十几根粗大的石笋直接通到洞顶，小的石笋并不多，山洞里的感觉很凉爽，空气湿度不是很大，洞顶有几处通风口，形成了空气对流，可能是空气干燥的原因。 终南山有记载的大地震就有多次，原先应该是密封的山洞，不知道哪次地震形成了空气对流，这里的钟乳石形成的环境消失，所以才有人住进来，不然的话估计没法住人。 “这里应该可以游泳吧，好多小鱼都没事！”楚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 “能直接饮用的矿泉水，比酒店的游泳池干净多了，就是水温有点低，以后这里曝光了，成为旅游景点，你再想游都不行了！”曾凡笑道。 “你给我放哨，我换泳衣！”楚妍将身上背包拿下来，准备行动。 “就咱俩人，没别人会来，换什么泳衣，我在大河里学游泳的时候都不知道泳衣是啥玩意！”曾凡不以为意，他的动作比楚妍麻利多了，三两下就脱得光溜溜，走进水里，扑腾腾向前面游去。 自从初中毕业后，一直在外面上学打工，他已经好几年没有下水游过了，看到这么清澈透底的好地方，当然要畅游一番。 山洞的形状是狭长型，最长的地方有两三百米，最窄的地方只有十几米，最深的地方超过十米，平均水深也有四五米，比游泳池宽敞多了。 这里的水格外清亮，即便没有能量球照明，也不影响曾凡感应周围，水里不只有小鱼，当然也有些大鱼，最长的一条长度超过了三米，在漆黑的山洞里长大，它们对于光线格外敏感，能量球发出光芒显然吓到了它们，都默默的潜到了水底躲藏。 楚妍从小到大都是在游泳池游泳，可没有过裸泳的经历，在曾凡的鼓励下，也解放一次天性，下水游了起来。 她的游泳动作很标准，就是速度和曾凡没法比，曾凡在洞内游了一大圈，差不多亲身勘探了一遍，她才游出去一百多米。 曾凡主要是勘察洞内的入水口和出水口，这里的水源不全是涌出山泉，也有一部分连通山体南边天池的暗沟，所以才会有小鱼出现，山洞的末端中上部有一些很小的空隙，多余的水流顺着空隙流出外面，再顺着地势进入下面的溪流中。 小鱼从天池那边顺着水流进入山洞后，体型太大就出不去了，只能困在这里面，所以才有这么大的体型，不知道多少年才长这么大体形。 在水底还有一些不同鱼类的骨骼，应该是它们吃剩下的残骸，也是它们未来的下场，寿命再长，体型再大也终究有死亡的那一天，到时候就是其他同类的口中餐。 山洞里几乎没有光线，藻类等水生植物难以繁殖生长，小鱼小虾的食物来自于上游飘进来的微生物，如果不能顺着山洞下面的缝隙出去，在这里终究会进入其他同类的肚子。 这里的水不是死水，山洞里也不是一个闭环的生态圈，却也能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只能说大自然实在太神奇了。 曾凡在水里四处转了一遍，研究的差不多了才回到岸上，掏出带来的浴巾擦干身体，把衣服鞋子重新穿好。 楚妍也从远处游回来，慌张的爬上岸，小声的说道：“我在那边看见水下趴着好几条大鱼，最长的得有五米长，估计能一口把我们吞下去，太可怕了！” “那几条鱼比我们更害怕，山洞里多少年没见过光，能量球把他们眼睛都晃瞎了，一群瞎眼鱼有什么可怕，你要是想吃鱼，一会我逮一条背下山，拿去农家乐帮我们炖了！”曾凡拿浴巾披她身上。 “你不说下面有出水口嘛，它们怎么不出去？” “出口太小了，它们想出也出不去！” “要是别人不知道，下去游泳，它们会不会攻击？”楚妍好奇问道。 “那还真不一定，它们在这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挨饿，体型大速度就慢，年龄又大了，还得防备别的年轻力壮的同类，混顿饱饭也不容易，逮住机会真不一定，它们嘴里面都有牙齿，水里撕咬起来力量一点不小！很可能还会十几条一起上！”曾凡想了想说道 “真可怕，我们要不要为民除害？” “那不是咱们该管的事，你还游吗？要是不游了，我给张自强打电话，他不是资深驴友嘛，让他来见识下，他应该有渠道解决！” “不游了，没意思！” 曾凡联系张自强，楚妍穿上衣服在山洞里不大的陆上空间转悠，除了那些石笋加工出来的石床石桌外，洞里也有一些木质、丝麻和金属、陶瓷的器皿，造型古朴，看模样年头都不会短了，这里面空气流通，这些物品锈蚀腐烂的很严重，他们俩都没有动。 不需要伸手拿起来，曾凡就能从里到外感应明白，也没必要去动，对于那些考古专业人士来说，这些东西更有价值。 山洞里没有人类遗骸，从洞门的情况看，原先的洞里住户应该是从容离开后，再没有回来过，后来洞口被碎石泥土掩埋，这里得以保留到现在。 “这边有个石头箱子，里面会不会有宝贝，要不要打开看看？”楚妍招呼曾凡过去。 “里面有几本书，还有几件金银器，对咱俩没多大用，留着让别人开吧！” 他们俩在山洞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收拾好东西，从原先砸开的洞口离开下山，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俩人刚进门不久，张自强开着车到了，同行的还有两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考古研究所的专家，一个看不出多大年龄的女人，介绍是研究隋唐史的教授。 接到曾凡的电话没有一个小时，就能找到人带过来，张自强的活动能力比他想的还大。 楚妍留在院子里休息，曾凡不辞辛苦领着几个人重新上山。 他们几个都带有专业装备，曾凡这次空手上山就轻松多了，对他来说这点体力消耗也不算什么。 几个人显然都是户外经验丰富，登山的速度比刚才领着楚妍快很多，还有闲暇跟他询问情况。 “曾凡，你怎么发现这个山洞的？翠华山我来过不知道多少次，没听说这个路线！”戴眼镜的徐斌率先问道。 “斌哥你这话就有问题，你要是听说过的路线，那都不知道多少人走过了，还用得到等现在才被发现？”张自强并没有跟几个人透露曾凡的能力。 那种事偶尔拿来吹牛还可以，真要有人追问解释起来太麻烦，他又不是曾凡，人家不信他怎么解释也没用，纯属自找苦吃。 “山洞里有字迹壁刻吗，你怎么确定是隋唐之后再没人进去过？”唯一的女士苏玉梅提问。 “我描述的是我个人感觉，具体年代还需要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去判断！”曾凡不想说自己感应到箱子里面的东西，他也不需要证明自己。 对于经常爬山的人来说，这段路程并不算艰难，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曾凡挖开的那个洞口。 第1357章 石箱 队伍里年龄最大的李成教授围着洞口拍了几张照片，站直身体扶了扶眼镜，嘬牙花子疑惑的问道道：“这么厚的土层和碎石层，还有石板封堵，你是怎么发现的洞口？” “山洞并不是完全密封，只是这里最适合进入，确定目标后，寻找入口就不难了！”曾凡没有直接回答。 他的解释别人也挑不出毛病，谁还没点秘密，见他不想多说，李成也不再追问。 几个人比他的装备专业多了，头灯，手电筒，登山绳，还有电子检测仪器掏出来一通忙活，确认洞里安全，这才准备下去。 徐斌和苏玉梅在洞口等着，曾凡带着张自强和李成下去，他没有掏出自己的能量球，也拿了一个强光手电筒照明。 手电筒聚焦后的光线亮度比能量球高，但是照明范围就差了许多，照明时间也有限。 曾凡刚才从这里离开，已经没了新鲜感，在他的影响下，身后张自强和李成的紧张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不过走到里面后，李成看到墙角一面锈蚀的不成样子的铜镜立刻失声喊出来：“圆钮兽纹镜！鎏金银碗！” “老李，这能看出年代吗，曾兄弟说的没错吧，看这造型年代短不了！器物造假容易，这样的地方可不好找！”张自强对考古也不是一窍不通，去过的地方多，各地博物馆没少去，眼力还是有一些，一看铜镜的造型就知道不是近代产物。 李成没有接话，第一件事先拿相机拍照，然后才带上手套，轻轻的拿起铜镜观察，曾凡对这个没研究，看不出年代，在专家的眼里，能得到的信息就太多了。 从器具造型到材质，再到残留的纹饰，马上断定铜镜在东汉到隋唐时期铸造，最晚不会晚于初唐。 不止一面铜镜，还有鎏金银碗造型，一个青瓷灯具，一个长柄的青铜鐎斗，曾凡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就问了出来。 “这种鐎斗可以理解为便携锅具，汉代开始出现，南北朝最盛行，唐宋以后就基本消失了！你的判断没错，看这些器物符合南北朝中早期特征，比隋唐早了至少一百年！”李成耐心解释道。 “这些器具在那个时代都不是稀罕东西吧？”张自强问道。 “在贵族之家不算稀罕东西，平民百姓基本上用不起，很多墓葬里面都出土过类似的东西，算是那个时代贵族的日常用具！” “那边还有个石箱，里面应该有些有价值的东西，我看密封的挺好，还没打开过！”曾凡指了指远处是床边上。 这个石箱表面很粗糙，看上去像个方形石头墩子，长宽高都是一尺左右，造型跟石桌前面的圆形石凳明显不同，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曾凡通过感应知道石箱内部结构，外面很粗糙，里面镶嵌特殊材质，在石头的压力下没有完全腐朽，反而在巧合之下达到了长久密封的效果。 “里面有什么宝贝？看个头这个箱子不轻呀，要不要带下山去？”张自强围着箱子转了一圈。 李成照例先拍照，然后用手轻推，完全推不动，拿手电筒照着最下面的缝隙研究，确认不是和地面连成一体的，掏出一把军刀插进缝隙翘了翘，再用力推动，终于把箱子动了一点位置。 随后他又仔细考察岸上别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仔细的研究，曾凡知道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站在一旁没再说话。 “水里有鱼呀！卧槽，个头还不小！”张自强看在水边突然说道。 “这个山洞的水是活水，可能和南边的太乙池连通，西北方向有出水口，只是缝隙太小，鱼在这里长大就出不去了！”曾凡解释道。 “三米多长的大黑鱼，那不得成精了，千年黑鱼精！”张自强马上展开联想。 “它有没有成精不知道，你要是下去，不一定干的过它！”曾凡笑道。 “黑鱼精先别管了，研究下怎么把这个箱子弄出去吧！”李成考察完了招呼他们俩。 张自强自告奋勇：“如果是空心石箱，应该不会太重，我试试能不能抱起来！” 李成掏出一根短绳打了个十字结放一旁，指着说道：“能搬动先放到上面，我把它捆一下，防止盖子移动！” “真沉，给我起！”石箱比张自强想象的重，不过双臂用力总算勉强搬起来，放到了绳结上方。 “你估计有多重，一个人能搬起来吗？”李成捡起绳头，一边捆扎一边问道。 “一百多斤，要是个美女，我背着抱着下山都没问题，这方石头搬起来可以，弄出去有点费劲啊！”张自强苦笑道。 “我和你一起抬，每人五十多斤，应该轻松多了！”曾凡提议，毕竟是他给找的事儿，李成五十多了，干这活儿不合适。 于是，他们俩用绳子抬着石头箱子，李成在一边照亮，三个人原路返回，又到了入口的地方。 入口处曾凡砸开的石板距离他们站立的地面将近两米高，人爬出去不太费劲，石头箱子尺寸能从窟窿出去，只是单凭绳子拽出去就太费劲了。 李成和徐斌都算文弱书生，俩人合力都拽着费劲，苏玉梅一个女人更指望不上了，最后还是张自强出去从上面拽，曾凡站在洞里双手把箱子举过头顶，上面三个男人合力拽，才算是弄出去。 洞口外面就是四五十度的山坡，石箱一个不小心滚落下去，他们就白忙活了。 “老李，箱子里是什么宝贝，值得你们这么重视！”徐斌问道。 “密封的很严，回去检测后再打开，我猜测应该是书籍或者地契、文书账目之类，很可能是南北朝时期的东西，你们也下去看看吧，有几件东西带出来！注意别靠近水边，里面有大鱼！”李成让他们进去，不能白来一趟。 “我跟你们下去，别被黑鱼精抓走！”张自强跟着两人下去了。 这时候已经快七点钟了，太阳在西边山头上面，再过一会就要天黑，他们得抓紧时间下山了，几个人进去打个晃就会出来。 “曾凡，你是不是知道石箱里面有什么东西？”李成坐在洞口，看着山下忽然开口道。 “跟你的猜测差不多，不过我确实没打开过，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对你们应该有点价值，对我用处不大！”既然对方猜到什么，曾凡就直接承认了。 “箱子该怎么打开，没有危险吧？”李成并没有问他怎么知道的里面有什么。 “箱盖顶部大概两寸厚度，结合它的高度推算，整体向上提起三寸左右就能打开，里面现在是无氧环境，你们如果打开要防止里面的东西迅速氧化，一千五六百年以前的古人手抄本，应该不是很容易找到了。”曾凡奉行帮人帮到底的原则。 “除了书籍账本，还有别的东西吗？” “几枚印章和令牌，我不认识上面的字体，一本书的名字叫三皇经，我听说过！”曾凡把知道的都说了。 李成刚要继续开口询问，几个人已经回来了，张自强第一个从里面爬出来，然后接过徐斌装袋拿出来的几件器具，把两个人拉上来。 他们砍下一些树枝，将洞口遮挡了一下，然后开始下山。 除了曾凡，别人一个人搬着都太费劲，四个男人两人一组轮流抬着，小心翼翼的往山下挪。 曾凡体力好倒是没什么，张自强也年轻力壮，李成和徐斌累的够呛，天黑了才向下挪了两百多米。 好在他们的同事终于赶过来接应，来了四个年轻的壮汉接替他们，终于安全的把石头箱子搬到了山下。 李成的同事有专人和本地的村委镇政府、派出所、景区管委会等部门接洽，将这处洞口保护起来，他们也有专门的车辆过来，将箱子再次包裹一层防震箱装车运走。 曾凡和张自强，还有他找来的历史教授苏玉梅彻底成了看客，没他们什么事了，于是和李成、徐斌告别，看着他们乘车离开。 第1358章 碳纳米管 “曾凡，叫上弟妹，我请你们去市里搓一顿！”张自强转身说道。 “市里就不去了，这个时间有点晚，在村里对付一顿吧，我让楚妍订好了桌，咱们直接过去就能吃！” 他们站的位置就在村子边上，几十米外就是他们常去的那家农家乐饭店，七八点钟饭店晚上生意正好的时候。 他们也没喝酒，就是单纯当作解决晚饭的地方，吃完饭张自强带着苏玉梅离开了，曾凡夫妻两个溜达回院子。 “我看刚才来了好多人上山，那个山洞以后不能去了吧？”楚妍进屋后问道。 “短时间内别想了，不过里面也没什么可看的了，以后或许这里能多一个参观景点，有位名人在那里修炼过！” “什么名人？” “寇谦之！” “做什么的，怎么没听说过！”楚妍的反应曾凡毫不意外。 “你没听过很正常，他的知名度不高，在道教历史上是很重要的一个人物，北派天师道创始人，不过他的教派没有流传下来，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呀，那个石箱里面是不是有他的修炼秘籍？” “是有一些笔记，不过应该是他年轻时候的东西，现在那么多秘籍网上都能查到，也没见哪个修炼成功，当做参考可以，当真就没必要了！”曾凡觉得那些笔记有文物价值，至于修炼什么的，他没当回事。 寇谦之更像是一个宗教改革家，和政治牵扯太深，不像一个真正的修士，曾凡觉得寇谦之年轻时候的认知水平未必比得上自己，他对数学、天文、道家各种理论都有涉猎，至于提升认知的理论，曾凡没有看到，可能他住在这里的时候，还处在学习阶段吧。 曾凡两人并没有和张秋鹏他们一起回燕京，他们才来两天，很多地方都没有去逛过，打算留几天再回去。 随后几天，他们俩人上午出去参观，下午通常就回来休息，这里山清水秀，气候宜人，用来消暑度假确实很不错。 作为十三朝古都，西安城内城外的历史古迹数不胜数，他们不可能所有地方都去，曾凡挑选了一些他觉得比较重要的带着楚妍去参观了一遍。 自己开车来去时间自由，转悠差不多就回去，不需要看导游的脸色，不用担心浪费别人的时间，花销成本可能多一些，曾凡觉得更为值得。 市区西南的楼观台的宗圣宫、说经台、吾老洞，城内的陕西历史博物馆，市区东北部临潼区的秦陵兵马俑，市区西边一百一十公里扶风县北的法门寺，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当然，也少不了品尝各地的特色小吃，相比南方大米为主的各种美食，北方花样翻新的面食更对两人的胃口，可能和他们俩从小在北方长大有关吧。 两个人流连忘返，就没有急着离开，固定的景点不去了，曾凡就懒得出门，更喜欢待在院子里思考问题。 楚妍是坐不住的性格，于是自己开车去市里找黄姗姗，帮着她的楚玉阁分店选址策划，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事情做。 婚礼那天和许正海以及宇文芳芳的交谈，又启发的曾凡的思路，他觉得这种能量球为基础，可以开发的功能有很多。 自己做一辆汽车会有法律上的麻烦，自己做一只鸟呢，那不就自由多了。 蛮荒世界的创意搬到现实世界来，好像也有很大的用处，到时候不需要买机票，不需要开车，带着楚妍一样想去哪里去哪里，那不是更自由了。 做出一只机器金雕出来，那不就是真正的神雕侠侣了，杨过小龙女都比不了，他们的大雕可不会飞，更别说带着人飞了。 不过呢，如果两个人坐着大雕飞上高空，那种滋味肯定不好受，曾凡可以承受高空低温环境，楚妍未必能承受得了，到时候冻得瑟瑟发抖，未必就是享受了。 他得想个更稳妥的方式才行。 首先，这只鸟必须足够大，身体内部空间能至少容纳两个人，坐鸟背飞上天不太现实，进入机器鸟体内问题不大。 利用碳纳米管这种材质的吸能特性，可以实现可见光、红外、电磁波隐身功能，鸟的外形大小倒是不必太在意，反正大部分人都看不见。 但是，飞行器总要落地，到时候别人看不见撞上去也不好，太容易露馅了。 最好可以放大缩小，有便携的功能，收起来装在包里也能带走。 这个功能好像也不是难以实现，碳纳米管本来就是很轻的材质，可以达到很高的机械性能，自己的能量球又有很高的能效比，不需要携带沉重的燃料，轻量化并不难实现。 大鸟的复杂结构都在微观尺度，放大以后只需要足够大的翅膀，就能翱翔上天，在天上大部分都可以处在滑翔状态，碳纳米管具备超强的机械性能，实现自己的设计需求总量不需要太多，金雕的构造外形实现起来对曾凡来说也并不很难。 在蛮荒世界，曾凡制备碳纳米管主要原材料是木炭，在这里不可能自己烧炭，不过市场经济下，可以更方便获取各种原材料。 联系了许平，让他帮着采购了两百公斤工业石墨，尽管就是普通的石墨块，碳元素含量也有百分之八十多，比他烧制的木炭高了百分之十几，相比木炭，更加容易提取。 现在实验室制备碳纳米管主要的原材料之一，就是高纯度石墨，也可能是甲烷乙烯类的含碳气体，或者采用富含碳的聚氯乙烯、聚苯乙烯等高分子材料。 制备的方法也是多种多样：采用含碳气体的化学气相沉积法；通过激光照射石墨靶材，在高温下使石墨蒸发并形成碳纳米管的激光蒸发法；两个石墨棒作为电极，在直流电作用下产生电弧，使石墨气化并形成碳纳米管的弧放电法；将有机化合物在高温下裂解成碳原子，进而形成碳纳米管的高温裂解法等等。 这些方法制备碳纳米管除了基本原材料外，制备过程中还可能用到其他辅助材料，惰性气体环境，不同类型的金属催化剂，表面活性剂用于分散催化剂颗粒，或者特定的衬底材料用于控制碳纳米管的排列和取向，任何一种方法对制备条件要求都极为严苛。 就算这样，制备出来的也是多壁碳纳米管为主，性能更优异的单壁碳纳米管要求更苛刻，无缺陷材料的难度更大，制备成本当然也更加高昂。 严苛的条件和高昂的成本也限制了碳纳米管的工业化生产，目前的碳纳米管都是实验室制备，用于进行科学研究，产量都非常小。 实验室制备的碳纳米管长度一般都是几百纳米到几百微米的尺度不等，超过毫米长度的非常罕见，厘米以上长度的碳纳米管就堪称奇迹了。 在蛮荒世界十几年的经历，曾凡已经具备了大规模制取高质量单壁碳纳米管的经验，更主要的是，他可以像抽丝一样将直径不足一纳米的碳纳米管连续不断的制备出来，像纺纱织布一样编织运用。 能量球就是曾凡用感应能力制造的高科技产品，自身可以吸能储能、还有存储运算能力的能量球，就是最好的制备碳纳米管的自动化设备。 每一个能量球表面，都像人体的汗毛一样，分布着大量不同手性的碳纳米管管头，这些也是能量球对外吸收或者辐射能量的出入口。 通过程序控制，调节某个管头的能级和磁性，就可以从石墨材料中吸附碳原子，从而源源不断的抽取出不同手性的碳纳米管。 曾凡设置好程序后，每一个高度智能的能量球，都成了一台自动化设备，在石墨堆里不停旋转，像缠绕毛线一样，制备出大量连续不断的碳纳米管。 第1359章 神鹰 制造能带人飞上天的机器金雕，光有材料还不够，最主要的还需要详细的结构设计，以及实现这些结构的机器人。 曾凡的感应能力在微观世界，可以修复细胞，排布分子原子结构，撕裂原子核，具备无与伦比的力量，但是在宏观世界，他的感应能力调动的总体能量仍然有限，远还做不到无所不能，仍然需要借助机械的力量。 在宏观世界，他的时间不能像微观世界那样几乎无限分割，多线程操作，想要提高做事效率，最好的方法，就是制造出数量足够多的机器人替身。 他在洪荒世界已经批量制造出多种尺度微型机器人，现实世界一样需要大量制造，这些机器人都有统一的结构，不追求长续航的话，靠外部充能行动，生产出第一批以后，就可以自动化生产，节省他大量时间。 每一个能量球内部都可以作为一个生产工厂，也可以作为微型机器人的母舰。 原先，曾凡要让这些器人动起来，还是需要他一个个的激活内部的聚变裂变循环链路，才能激活能量源，让它们有行动能力。 现在增加了吸能储能的结构设计后，新型的微型机器人不需要他亲自激活，可以通过能量球反向充能，让它们具备初始能量，后续可以通过吸收外部能量获取能源，也可以实现一定的续航能力。 这种机器人不作为能源中心，只作为劳动力来说，还是非常划算的，最主要的是可以不需要曾凡干预大批量的自动化生产，核心材料就是碳元素，自然界中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仅石墨可以生产，后院的草木枯枝，地上的泥土砖石，就连空气中都有大量二氧化碳可以作为原材料。 微型机器人可以像生物的伴生菌一样存在于机器大雕内部，帮助修复各种损伤，实现更复杂的功能，反正原材料都一样，可以实现高效互补。 曾凡发现，原先认为难以做到的事情，只要找到一个正确的思路，就可以变得非常轻松。 他只不过转换了一下思路，不到三天的时间，设想中的机器金雕就已经做出来了，还不是一只，他做出来两只。 外形与真实的金雕看不出差别，体长半米左右，翼展两米左右，棕黑色羽毛，金色的鹰喙和爪子，不仅外形像，一举一动，鸣叫声音，都模仿的似模似样，一般人估计难以看出破绽。 仿真的人形机器人还没做，这种外形高度仿真的金雕曾凡是做出来了。 秦岭山脉是南北分界线，覆盖区域很大，各种类型的鸟类很多，不只有金雕栖息，秃鹫，黑鹳，青脚鹬等猛禽，各种山雀，珍稀的大天鹅，红腹锦鸡等等，曾凡在山里见过的就有几十种。 金雕是顶级掠食者，具有强烈的领地意识，尤其是在繁殖季节期间，它们会占据并积极保卫大片的领地和领空，防止其他同类侵入。 两只机器金雕飞上天空后，很快就招来了真正金雕的攻击，它们当然不会害怕，不论是比体力还是比身体强度、飞行速度，它们都远远超过正版，只是各方面的行为动作它们肯定不如正版，这也是难得的近距离学习机会。 两只土着金雕追逐半天，拿两个入侵者没办法，打也打不过，飞也飞不过，体力消耗差不多，只好回老巢休息了，不知道会不会考虑搬家。 曾凡通过机器金雕的眼睛看到它们巢里的鸟蛋后，知道它们暂时不可能搬家，也就放心了。 金雕的巢穴位于翠华山南十几公里的深山里，它们的天敌就是其他猛禽，那地方人类上不去。 借助机器金雕的眼睛，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轻松的把整个终南山区域翱翔一遍，在鸟类群体里它们的速度已经是最顶级了，巡航速度每小时可以超过三百公里以上，俯冲速度还可以提升一倍，鸟类中的速度王者游隼都难以比肩。 这对金雕本质上毕竟是机器，曾凡仍然不太满意这个速度，依靠碳纳米管的超轻材质、高强度可以达到这个速度，动物界是无敌了，和人类的飞行器比起来仍然相形见绌。 直升机和滑翔机都可以达到这个速度，喷气式飞机时速轻松超过七八百公里，超音速飞行还能轻松翻倍。 并且机器金雕如果放大体型，自己进去后飞上天，速度肯定还会有所下降，那飞起来就更不爽了。 既然是机器，当然不能单纯依靠翅膀飞行，也得上点喷气动力，宽大翅膀就是最好的动力平台，学习喷气式飞机原理，利用中空碳纳米管电离空气向后方喷射加速，就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只需要稍微调整机器金雕翅膀微观构造，就可以实现电离加速的功能，空气与身体的摩擦产生的热量，高空吸收的太阳能，都可以转变成自身能量利用起来。 有能量就有动力，机器金雕重量更轻，飞行的能量输出超过真正的金雕几倍，速度也迅速提升到几倍以上。 为了不引起注意，曾凡改造后的试飞开启了隐身模式，不仅肉眼不可见，红外和大部分雷达都难以发现。 第一次隐身的飞行试验，两只机器金雕轻松的超过了时速八百公里，可以和普通的民航飞机并肩飞行，并且还能轻松超越过去。 最主要的是他的机器金雕可以原地起飞，盘旋降落，不需要特制的机场就行，环境适应能力不是喷气式飞机能比。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放大若干倍，机器金雕不就是一架划时代的飞机吗？ 肚子里空间做大，装人装货就是运输机，装上炸弹就是轰炸机，还是真正的全域隐身，全球可到达，超音速飞行，那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儿？ 不过，那个念头他暂时只能想想，太大的飞机暂时他也用不上，造出来就是自找麻烦，还是载人和行李更实用，去各地旅行能节省不少路费，最主要的是可以不受地形限制，全球哪里都能飞，还办什么签证护照，想想就很爽！ 验证了技术可行性后，曾凡继续优化机器金雕的设计，同时增强隐身性能和飞行动力。 初始设计减轻了重量，各方面都是最简单设计，能飞起来就行，现在证明了自己思路的正确，那就要考虑载人飞行的问题。 机器金雕体型放大之后，增加一百公斤载重量需要多大的翅膀才能原地起飞，双足起跳可以跳起多高，人在金雕肚子里是什么姿势，可不可以随意动作，可不可以吃饭喝水，还有舒适性的问题，三急的问题等等，都要考虑进去。 最大的困难都解决了，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就简单很多，可以边用边改进，不追求一步到位。 沉迷于解决这些问题的曾凡感觉过去了很长时间，实际上距离它们来到西安才过去不过半个月时间。 前面几天忙着到处游览，参加许平的婚礼，曾凡真正花费的时间也不过十来天而已。 交给许平爷爷许正海的那个能量球还在测试中，他想要的测试报告还没出来，楚妍和黄姗姗忙碌之下，楚玉阁分店倒是有了眉目，店铺已经租下来了，在鼓楼北侧的回民街上，店铺正在紧张的装修之中。 至于先前几个女人筹划的芦荟营养液项目，主要靠张秋燕的闺蜜筹划，还在前期的市场调研阶段，需要她们出力的时间在后面。 “老公，你那机器鸟研究的怎么样了？”这天早上晨练过后，楚妍没急着洗漱出门，慵懒的躺在床上，没有出门的意思。 曾凡正做的事情跟她说过，她并不是很关心，这段时间忙碌告一段落，不需要出门了，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是机器金雕，我取名叫神鹰，已经做出来几天了，这两天一直在改进，今天试飞，你要是不进城，正好让你开开眼！”曾凡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楚妍坐起身搂住他的脖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特别像真的，飞在空中看不出区别，更主要的是可以带我们飞上天！”曾凡认真的说道。 “啊~！那么厉害，我必须得看看！” 第1360章 向南 曾凡并没有急着展示自己的成果，按照每天的习惯，起床洗漱过后，带着楚妍溜达着去村里吃早点，吃完过后再溜达回院子。 后院的小花园里就是他的工作场所，过去几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凉亭里度过，神鹰飞在天上，他在地上感应飞行的状态，思考优化改进的方法。 楚妍没有他的耐心，进入后院就扭头四处看，寻找机器金雕的身影，当然什么都看不到。 “别找了，还在天上飞呢，得一会才能飞回来！”曾凡率先走进亭子里坐下。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主角就是养了一只大雕！你是受那个启发吗？”楚妍坐在他身边，习惯性的抱着他胳膊，靠在他身上。 “神雕侠侣，我确实受到小说的影响，以后咱们俩想去哪儿，不需要开车，不需要买机票，用飞的就行了，你说酷不酷？”曾凡内心还是很得意的。 “真的？那可酷毙了，老公，你太帅了！”楚妍兴奋的在他脸上亲一口。 曾凡从从兜里掏出一副无框眼镜，给她戴上，“看到什么没有？” “好高啊，地面的东西都好小，就像鸟在天上飞，这是神鹰的视角吗？”楚妍惊叹道。 更让她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她仿佛真的有了神鹰的眼睛，不仅具备了比人类更宽阔的视角范围，还有了超常的远视能力，明明身处在几千米的高空飞行，却可以看到地面上视觉效果非常小的物体细节。 她的注意力集中之下，米粒大小的汽车车牌号都能在脑海中呈现出来，芝麻粒还小的人类她都能看清脸庞和身材服饰。 并不是直接的放大效果，可是眼镜特殊的视网膜投影功能却给了她超强视力，可以随时捕捉她的注意力焦点，进行高分辨率细节呈现，加上大脑视觉中枢的补偿功能，轻易就获得了超过真正金雕的视觉能力。 曾凡觉得像金雕一样在空中飞翔的体验还不够，有相同甚至更强的视觉能力，更灵敏的行动能力才更美妙，利用遍布神鹰体表的碳纳米管超强的光线捕捉能力，就实现了这种金雕也不具备的超强视觉。 当然，利用神鹰自身超强的算力和存储能力，飞行路线上获取的光学信息都会储存起来，实际侦察能力超越当前最强的光学侦察卫星，还同时具备红外遥感能力。 更复杂啊电磁信号解析能力曾凡还没有添加进去，相比自然的光学信号和红外信号，人类用来通讯的电磁信号太复杂，需要更多的运算和解码方面的设计才行，他还没有顾得上去做。 即便是光学信号暂时也没有太多用处，被他当做地图信息进行采集存储，去过和没去过的地方掌握的信息当然不一样。 “终于看到城市了，这就是西安吗？这个城市好大，哇，一架大飞机刚刚起飞，一只小燕子，东方航空！”楚妍大呼小叫的喊道。 “向南边飞来了！终南山吗，到我们住的地方了，高度降低了，哇，降落的好快，转的头晕......” 楚妍说着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感觉眼前一花，扑棱棱的一阵响动过后，亭子外面的地上多了两只三十多厘米高的大鸟，金黄色的鹰嘴，金黄色的爪子，棕黑色的羽毛，灵动的小脑袋侧过去，两只鸟各用一只眼睛注视着自己。 “呀，好可爱，这真的是机器金雕吗，你没骗我吧？”楚妍看到两只神鹰的惊讶之情还超过了刚才戴眼镜的体验。 曾凡一招手，两只神鹰原地起跳，翅膀助力之下，直接跳到了亭子的靠背栏杆上，他们俩人伸手就能摸到。 楚妍试探的伸出手去摸摸神鹰的翅膀，接着又去抚摸脑袋，触感和羽毛没有差别，在看眼睛和鹰喙，完全看不出人工制造的痕迹，越发的不相信了。 “它们的皮肤羽毛仿照真正的生物蛋白质结构组成，达到亚微米级别，别说肉眼识别，你就是用显微镜都很难看出外表的差别！”曾凡解答她内心的疑惑。 “可是它们的体型也太小了，也就和只鸡差不多大，就是翅膀长一些，能带我们飞上天吗？”楚妍迅速产生新的疑问。 “看好了，我给你展示，神鹰一号出来！”曾凡说着走出了亭子，来到外面的空地上，亭子边上还有一堆黑乎乎的石墨棒。 那头体型大一些机器金雕摇摇摆摆的走到他身前停下，身体站直变高了一些，一对翅膀展开宽度超过一米。 在楚妍的注视下，神鹰一号仿佛充气一样身体迅速膨胀变大，展开的翅膀跟着变宽变长，几秒钟就长到了两米多高，翅膀宽度超过了五米。 她走出亭子，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金雕，再摸摸那些腹部的绒毛，仍然感觉像真的一样，丝毫没有人造的迹象。 “我们就这么骑到它的背上吗，会不会掉下来？” 看着小飞机一样体型的神鹰，楚妍现在不担心飞不起来了，又担心起安全问题。 “我们进入它的身体内，坐在背上太冷，也会影响它的机动性！”曾凡说着用手在神鹰腹部凌空一划，直立的金雕腹部裂开一道一米多长的口子，里面现出一个可以足够容纳一个人站立的空间，两个人挤挤好像也没问题。 “呀，还可以这么玩儿？我要进去试试！”楚妍说着就要钻进去。 “戴上眼镜，你就可以从它的视角体验到很真实的飞行感觉，它会自动飞行，你可以通过语音或者尝试用思维进行控制，你可以控制飞行高度和方向，不过，在你不熟悉之前，尽量不要干预它的飞行动作！”曾凡提醒道。 他帮助楚妍进入神鹰腹部，两只胳膊伸开进入神鹰翅膀，两只脚进入神鹰腿部，四肢躯干都有自动装置固定住，随后开口从下往上自动闭合。 楚妍戴上眼镜后，感觉自己变成了神鹰，身材也高大许多，瞬间具备了三百多度宽广的视野，头部只需要转动很小的角度，就能遍览整个后院的情况，这种感觉很奇特。 她的整个身体都在神鹰体内，却一点憋闷的感觉没有，通过眼镜具备了神鹰的视角，仿佛自己真的变成了神鹰。 她平伸的胳膊动了动，看到神鹰的两个翅膀也跟着扇了两下，抬脚向前走，高大的身躯也向前移动起来，感觉除了行动有点笨拙，没有太多不适应。 “老公，我该怎么飞起来呀？”楚妍开口问道。 曾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脑中想，或者直接下达语音指令起飞！” “神鹰一号，起飞！”楚妍直接下令道。 随后她就感觉身体向前倾斜，仿佛上身呈四十五度角悬空趴在了地上，两只腿不由自主的迈步向前跑动，两只胳膊缓缓的上下摆动，速度越来越快，不过几步的跑动距离，两条腿用力一蹬，整个身体就腾空而起。 两只胳膊摆动速度加剧，视野中下方的院子迅速远去，整个村庄都出现在身下，随后是满目翠绿的山峦，整个身体随着两臂的摆动急速升高，很快整个村庄消失在后方。 眼前是之前爬上过去的翠华山，几个呼吸之间，山峰顶上的那块太乙真人巨石就在她的下方了。 山腰的天池变成了一块反光的大镜子，镶嵌在郁郁葱葱的山间，看着格外的醒目。 地面上那些巍峨耸立的建筑，在天空的视角下变得不起眼了，反而是山间的道路，成了一条条长长的带子蜿蜒曲折，变得特别的醒目起来。 随着高度不断提升，下方到处都是陌生的翠绿色，楚妍有点迷茫了，这也不认识路呀，“老公，你还听得见我说话吗？” “我在你左边！” 楚妍向左转头，果然看见一只巨大的金雕，在和自己并排飞行，“你认识路吗，我们要往哪儿飞？” “你不怕累的话，想去哪里都行，我们可以比客机飞的还快！关键是不需要安检，不需要买票！” “我不知道，你来定目标吧，我跟着你飞！”楚妍拿不定主意。 “向南飞行十分钟左右能到安康市，可以看到汉江，二十分钟左右可以看到长江，正好在三峡附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咱们去看看巫山的云吧！”曾凡说完，振动翅膀加速，领头向南飞去。 第1361章 巫山的云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用一个词语形容恰如其分，那就是万里无云。 这也让曾凡和楚妍的第一次飞行体验更加难忘，飞在三四千米的高空，看向地面可以毫无遮掩，真正的是一览无遗。 本来他们可以飞的更高，不过那样的话，看地面的景象就会差许多，这个高度正合适，借助神鹰的光学感应能力，可以像鹰眼一样看清一切，也不用担心会遇到空中障碍。 在三千米以上的高度，绝大部分鸟类都已经上不来了，他们俩彼此可以看见，外界其实是很难发现神鹰的躯体，曾凡已经实现了完全的光学隐身和大部分频段的电磁波隐身。 无论是太空的卫星，还是地面的雷达，空中的飞机，都很难发现神鹰的踪迹，神鹰却可以借助自身的吸能特性，轻松发现周围数千米，数十千米的目标。 不过曾凡对此并不满足，飞在空中的时候，他还在思索后续改进的地方，应该增强感知范围，必须有强大的电磁波收发解码能力，现在这样很难与外界通讯，想去哪里完全靠内置的地图和经验识别很不方便。 可是如果借助现有的导航和通讯系统，那么他们的飞行轨迹早晚会被发现，也不符合他全域隐身的想法。 那就需要自己建立起一套独立的导航通讯系统，自己创建全新的电磁波编解码规则，以前是天方夜谭，现在实现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了，技术上不存在难以逾越的障碍。 神鹰可以凭借吸能特性实现全天候飞行，不需要这么大的体型，小号的神鹰批量制造出几千只，几万只出来在高空飞行，就可以轻松实现全球覆盖，成为自己专属的通讯和导航系统。 每一只神鹰同时还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可以形成一个全天候运行的超算网络，特殊的材料让它们具备超长的使用寿命，到底能用多久不好确定，至少工作几十年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从翠华山一路向南，都是大片的山区，蜿蜒其中的公路，零星分布的山村，显得格外稀疏，西安周边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哎呀，怎么都是山呀，还有多久到安康？”才飞了几分钟，新鲜感就消失大半，楚妍感觉无聊起来。 无聊就会感觉时间过得慢，处于思考中的曾凡却感觉时间过的很快，思路被打断了，“快到了，你那里有朋友吗？” “没有，只是一片片的山头，看的眼睛太累！” “那咱们可以提升高度，加速飞行，直接去三峡参观！” 两个人实际上算编队飞行，曾凡掌握节奏，神鹰翅膀的喷射动力加强，翅膀煽动之下高度攀升，很快就拉升到了两万米高空。 这个高度已经是鸟类禁区，包括大部分飞机都到不了这个高度飞行，地面上的汽车即便是鹰眼也难以识别了。 高度继续提升，神鹰停留在了平流层顶部，距离地面大约五十公里的高度，与靠近地表的对流层下热上冷正好相反，平流层是下冷上热，温度相对较高。 不过平流层顶部的大气密度不足地表百分之一，温度高低的效果不大，最主要的是这里没有平流层内部臭氧的阻隔，可以接收到更多的高能紫外线，有利于神鹰补充能量。 空气密度降低，飞行阻力自然也降低，反而更加节能，飞行速度更快。 刚才的时速一千公里左右，现在时速轻松超过两千公里，在高空之中对速度的感知会降低，地面的景象变化幅度并不大，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目的区域，看到了在下方山岭间蜿蜒曲折的长江。 “看到了，那就是长江吗，感觉好细呀！”楚妍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群山之间一条反射着阳光的玉带，实在是太过醒目，想不注意都不可能，南北各有一条长长的支流汇入。 这条路径神鹰已经飞过，对照现有地图已经有了地面位置信息，下面是重庆下辖云阳县地界，继续向东五六十公里就是奉节县，那里是长江三峡瞿塘峡起点，这里也是整个长江中下游最险峻的区域。 两人并没有落地，而是在一千多米的高度顺着长江向东飞行，打算从空中游览整个三峡。 瞿塘峡是三峡西边起点，也是最短的一段，只有八公里左右，以地势雄伟险峻着称，最着名的景点就是江心岛屿白帝城和瞿塘峡西口的夔门景观。 李白在这里写下了“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的千古名句，杜甫也留下了“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不朽名篇。 千百年来，这里留下了众多古今名人的足迹，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从空中俯瞰夔门，仿佛一条蜿蜒的山岭被一把巨斧从中劈开，让长江流过，夔门北侧赤甲山海拔近一千四百米，是三峡地区最高山峰，又被称为三峡之巅。 不过自从三峡大坝建成开始蓄水，三峡水位从原先的三十米左右直接提升到一百四十米以上，两岸大片地域被淹没，他们今天看到的三峡，和古人看到的景色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两人飞行的速度降低了很多，几公里的距离也是一晃而过，很快就进入了巫峡的范围。 巫峡全长四十五公里，这里的景观以幽深秀丽闻名，峡谷两岸山峰高耸入云，山谷狭窄深邃，形成了特殊的地形条件，当湿润空气沿着山坡上升时，会因为温度下降而凝结成云雾，巫山云雨也成了独具特色的景观。 尽管今天的天气晴朗，他们俩人飞在高空，仍然难以看到下方江流的全貌，聚散无常的云雾掩映中，下方的景色若隐若现，长江两岸云雾中奇峰突出，飞在空中看着山峰众多，也分辨不出哪些才是着名的巫山十二峰。 这时候正是早上八九点钟，东边太阳升起不久，早上云雾没有消散，云层山峰都仿佛镶上了一个金边，看上去宛若仙境一般。 “这里的景色好美，咱们找个山头落下去看看吧！”楚妍忽然说道。 “别看这里的山海拔不太高，上面的风可不小，你那点衣服可要做好挨冻的准备！”曾凡警告道。 “就待一会，太冷就继续飞！” 从高处俯视下方一片郁郁葱葱，满眼都是绿色，真正降落后，发现山间峭壁很多，裸露出大片山岩。 巫峡的面积太大，旅游开发不及白帝城那边，这里大多数仍然是人迹罕至的原生态景色。 两只神鹰在长江南岸一座山峰顶部降落，曾凡先从鹰腹里钻出来，山上寒风阵阵，温度估计也就十多度。 “哎呀，真的好冷！”楚妍比曾凡还多穿了一件薄外套，却比他还怕冷，站到山峰上立刻抱起了肩膀。 “下面就是巫山的云，有什么感想？”曾凡从身后抱住，帮她取暖。 “感觉也就那样，这山上有人吗？” “附近几公里都没人，最近的渡轮都要十几分钟才能过来！” “你看着点，我方便下！”楚妍说完，就转到了旁边的一株树下，这才是她下来的真实目的，曾凡很无语。 再次起飞后，稍微加快了速度，一百多公里的三峡不足十分钟就飞了过去。 在千米以上的高空，看三峡大坝仍然感觉非常震撼壮观，前面一百多公里狭长的水道突然变宽，被两千多米长的大坝拦腰截断，水位骤降一百多米，坝体东侧出水口喷出汹涌巨流，扬起大片的白雾。 “我们降到大坝顶上去看看怎么样？上面没有人！”楚妍提议道。 “还是算了吧，等以后开放参观再说，上面没人我们出现在那里太醒目了，三峡大坝看过，咱们回去了！”曾凡又盘旋了一圈，开始提升高度，领头往西北方向飞去。 从三峡到西安直线距离四百二十公里，途经神秘的神农架自然保护区，曾凡没有打算下去猎奇，以后有的是机会。 在五万米的高空超音速飞行，也不过十多分钟时间，他们就飞回了西安。 曾凡带着楚妍在城市上空盘旋了几圈，看着一架架民航客机在他们下方起飞降落，然后才回到城南，降落在他们住的院子后花园里。 这时候，距离他们从这里出发向南飞行，还不到一个小时。 第1362章 合伙 “感觉好像做梦一样，我们刚才真的去了一趟三峡吗？”楚妍神情恍惚的从神鹰里面出来，手里还攥着一块石头。 曾凡摘下她的眼镜，笑着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不是你让我捡块石头吗？”楚妍奇怪道。 “这不就是证据？不然的话，你能把梦里的东西带回来吗？你比孙猴子都厉害，不仅在那里留念，还带回来纪念品！” “你还取笑我，太可恶了！”楚妍恼羞成怒，那拳头就想捶他，想起手里攥着石头，半途又换了一只手，气势顿时弱了许多。 她的拳头当然对曾凡没有威胁，纯粹的变成了打情骂俏。 两只神鹰体型又变成正常大小，重新飞上了天空。 “怎么让它们飞走了，我还想飞呢！”楚妍不满道。 “今天就不飞了，还不太完善，我还得想办法改进，以后有的是机会，会有你飞够的时候！”曾凡回到亭子里。 “金雕你都能做的那么像，能不能做一只福仔那样的狗狗，帮我们看家护院？”楚妍抱着他的胳膊要求道。 “那个太浪费时间，也没多大用，以后再说吧！” 曾凡更想做的是具备电磁通讯功能的简易版神鹰，不需要载人飞行，结构和材料可以精简许多，实现通讯解码能力最主要的是算法的设计，至于导航定位需要的高精度原子钟、陀螺仪、磁力计、星敏感器等设备，知道工作原理后，查询网上的资料，制作出更精准、更小型化的版本对曾凡都不是太难的问题。 至于通讯能力最需要的信号收发功能，本身就是神鹰的强项，结构上不需要再费多少心思。 他最需解决的是编写一套与现有协议完全不同的电磁信号通讯规则，需要更高的通讯带宽，更强的加密性能，最好还有很强的伪装能力，让别人无法监听到，即便是偶尔接收到部分信号，也会当作自然信号忽略掉，更别说去破译了。 没有受过正规系统的教育，现在对曾凡来说也成了优点，他的思维可以不受传统概念的束缚，自由的畅想，根据原始需求设定自己的通讯规则。 能量球和神鹰都可以为他提供超强的算力支持，在空中高速飞行，甚至能飞到近地空间的神鹰为他提供了最好的实验平台，可以随时验证他的各种奇思妙想。 当前人类使用最广泛的无线通讯手段就是电磁波，从长波、中波、短波，再到现在的微波，波长越短，有效的传输距离越短，也更加容易受到大气干扰。 可是波长越短的电磁波频率也越高，包含的信息量越大，换句话来说，就是带宽越高，这也是非常矛盾的地方。 想要传输距离远，就得用长波，带宽降低，想要高带宽，就得忍受传输距离大幅度缩水，还得想办法提高设备发射功率。 当前各种频段电磁波像空间土地一样，属于政府管制资源，不是谁都能随意使用，需要通过合法手续申请，获得批准后才能使用。 不然的话，人人都可以随意发射电磁波，那么空中各种信号混杂，正常的通讯都没法进行了，后果比路上堵车还严重。 电磁波是由同步振荡且互相垂直的电场和磁场组成的波动，这种波动能够以光速在真空中传播，电磁波的主要载体就是不同能级的光子。 宏观上电磁波是连续的波信号，微观上可以看成是一串串的离散光子，好像机关枪的子弹一样，并不是完全连续的。 曾凡的感应能力还不能直接观测到光子的个体形状，但是研究制造能量球的过程，他却积累了大量实际经验，可以更精确手法的从微观上调控光子的能级和发射方向，甚至是发射的总体数量。 这也意味着他可以用更精确更巧妙的手段利用电磁波，实现高频定向传播，在现有监测设备感应范围之外，建立一套自己的通讯系统，这套系统将更加节能，也更加隐秘，还会有更高的通讯带宽。 曾凡坐在亭子里，手上拿着楚妍在巫峡山上捡回来的那块石头，无意识的摩挲着。 楚妍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目光穿过亭子外树木的间隙，可以看到远处山上的情景。 这副神奇的眼镜戴上后，她也具备了神鹰的视力，不仅可以实时看到神鹰的视角，也可以切换到自身视角。 人类两只眼睛长在前方，没有鹰那样近三百度的视野，但是超远的视距依然保存着，这副眼镜外表和普通眼镜没区别，却并不是普通的感光镜片，吸收和透射光线的同时，本身也是具备数据存储和处理功能的计算机，可以根据她的视觉焦点，自动将更多视频信息透射到她的视网膜上，同时还具备语音通讯能力。 “老公，这副眼睛可以像戒指那样打电话吗？”楚妍忽然问道。 “现在不行，主要是为了配合神鹰飞行做出来的，常用的通讯功能没加进去，以后会考虑，你先凑合用吧？”曾凡随口解释道。 “可以批量生产吗，能自动调节焦距，那不是什么度数都可以使用？做近视镜肯定好卖！”楚妍又发现一个商机。 “你这副眼镜是为你特制的，只有这一副，我自己不需要，量产难度有点高，以后再考虑吧，有楚玉阁，又有芦荟营养液，还不够你忙活的吗？” “那些都不需要我一直忙呀，再说了，你这么好的发明，不用来造福更多人，实在太可惜了！”楚妍振振有词。 “你说得对，不过暂时顾不过来，以后我会考虑，你可以把楚玉阁经营范围扩展一下，以后也销售这种眼镜！”曾凡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 不需要复杂的通讯功能，只需要自动调节焦距的视网膜投影功能，就可以简化许多，用微型机器人批量生产貌似也不太难做到！ “我们要不要在这里投资建个眼镜工厂，这里发展潜力比瑞丽大多了！”楚妍提议道。 西安不仅是历史古都，现在仍然是整个西北地区的核心城市，十几所优秀的大学，近千万的人口，各种人才汇聚于此，瑞丽那样的边境小城当然没法比。 楚妍的话也提醒了曾凡，自己这样闭门造车的做研究还可以，要想发明起到实际作用，还是需要遵循现有的商业规则才行，需要有正式的名义，名正才能言顺，不能因为怕麻烦就什么都不做。 “咱们组建一个科技公司，把许平和那个孙勇都拉进来，还有张自强，他们都不差钱，还有这里的人脉，能省不少事情！” “那我打电话，把他们喊过来！”楚妍没有曾凡那么好的耐性，坐在园子里发呆很无聊，听到有事情做很开心，马上就行动起来。 张自强出来自驾游路过西安，碰巧知道许平要办婚礼才耽误几天，后来曾凡发现的那个山洞又耽误了几天，他原先组队出来的伙伴早都走了，他一直没有走。 接到楚妍的电话后，他是第一个赶过来的，因为他就在太乙峪里面，上次跟他一起过来的苏玉梅，在这里接盘了一家民宿，他这几天一直跟着帮忙张罗。 苏玉梅盘下的那家民宿距离他们这里不到一公里，走路都用不了十分钟，开车就更快了。 孙勇和许平都住在城里，接到电话马上赶过来也花了半个多小时，几个人都被楚妍安排到主院东厢的会客室。 他们三个人等了一会，曾凡才从后院过来，手里托着一个漆黑的保龄球状物体，不同的是这个球只有两个洞，每个洞都比保龄球的手指洞大一些。 这个球也是他赶工做出来的，让人投资开公司总要有点实际的东西才行，单纯靠嘴忽悠不是曾凡的风格。 “曾凡，你什么时候对保龄球感兴趣了，不会打算让我们合伙生产保龄球吧？”许平开玩笑的问道。 第1363章 简单演示 曾凡将手里的球递给许平，让他们三个研究，自顾自的开始烧水泡茶，同时也在整理思路，将脑中的想法组织成想说的话。 茶叶还是上次的毛尖，水仍然是冰箱拿来的纯净水，他虽然住在山里，却没心思去费力气弄什么山泉水。 他有更好的手段激发茶叶的香气，特殊的感应能力运用的更加纯熟，让他可以恰到好处的把握泡茶的每一步骤，这也是孙勇能品尝出茶叶不同味道的原因。 孙勇没有许平和曾凡那么近的关系，表现的很拘谨，在他姑父面前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张自强没想到合伙的事儿也能轮到自己，心里琢磨要投多少钱，不够的话该去哪里筹集，他本人并没有多少钱，比普通人是富裕很多，用来投资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保龄球状的黑球在他们手里转了一圈，除了感觉表面光滑，比想象的要轻很多以外，没看出个名堂，楚妍都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球，刚才在后院还没看到，同样很好奇是什么，她当然不好意思问出来，那不就表示她也一无所知了。 几分钟后，茶香四溢，每个人都品尝了一杯后，曾凡才开口谈正事。 “许平，这个球还有你的功劳呢！” “我有什么功劳？除了上次帮你买的石墨，这个球不会就是石墨做出来的吧？”许平反应过来。 “你猜的没错，我们要成立的公司会以石墨为主要原材料，石墨的主要成分是碳元素，这个球就是由石墨中提取的碳纳米管缠绕而成，也会是公司的主要产品之一！”曾凡直接说出公司的主要目标。 “碳纳米管是不是就是碳纤维，那可是真正的高科技产品，现在最优质的鱼竿都是碳纤维制造，材料都要从岛国进口，一吨要四五十万！”张自强马上两眼放光，投资这样的公司可比投资什么股票有意义多了。 “国内当前最热门的太阳能光伏板你们听过吧！”。 “太阳能是绿色可再生能源嘛，全世界都在大力推广，这个和那个有关系吗！”许平回答道。 “光伏板的核心部件是多晶硅，把碳纤维比作多晶硅，碳纳米管就是制作芯片的高纯度单晶硅，原材料都一样，价值和制作难度不在一个等级，碳纳米管目前全世界没有工厂能量产，无论是用来制作芯片，还是制作光伏发电材料，性能都远超现有产品，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吧？”曾凡进一步解释道。 “这么牛逼的东西，我竟然从没有听说过！”张自强感叹道。 “我给你们展示下最简单的应用，让你们有个直观的认识！” 曾凡从楚妍手里拿过黑球，他的手在黑球的两个洞口轻轻一抹，手上就多了两个乒乓球大小的能量球。 “我在许平婚宴上看到过你展示，这也是碳纳米管制作的吗？”孙勇恍然大悟的说道。 “强哥，把你的军刀拿出来，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削铁如泥！”曾凡手里拿着两个球笑着说道。 张自强身为户外探险爱好者，当然收集了不少各种钢口的军刀，他随身携带的当然是最珍爱的刀子，采用特种钢材定做，兼具高硬度，耐腐蚀，防锈耐磨的综合性能，价值不菲。 “怎么试？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张自强不太情愿的掏出靴筒里的刀子。 “刀尖朝上，你握住不动就行！” 曾凡两只手各捏住一个小球，分开二十厘米的距离，两只手轻轻向前推动了一下，然后又收了回来，仿佛拉着一根无形的丝线，轻轻划过了军刀的刀刃。 “你在变戏法吗？”张自强没看明白曾凡的意思，收回手要看看自己的军刀有没有变化。 咣当一声响动，张自强感觉手里一轻，手里的军刀只剩下刀柄连着的两厘米长的一截，刀尖和中间一截掉在了桌子上，断口无比的平直。 “我了个槽，你这什么玩意，这么恐怖！”张自强一只手拿起断下去的刀尖，这种冲击对他来说太大了。 他可是对自己的军刀很有信心，没想到曾凡只是比划了两下，军刀在自己手里握着，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就断成了三截，削铁如泥都没这么夸张啊！ “碳纳米管是纳米尺度的材料，几万根拧成一股才相当于一根头发百分之一的直径，抗拉伸强度同体积钢丝的一百倍，我制作的这种碳纳米管还有吸能特性，可以切割已知大多数分子键，我们常见的大部分固体材料都能切开，我给你做一把刀，你可以像切豆腐一样切割钢板！这只是碳纳米管诸多特性之一！” 事实胜于雄辩，有了刚才的演示，几个人这才对他的话有了真正的认识，这种材料也太牛逼了。 “这才是无坚不摧的材料，你给我做一把刀，我愿意用我的路虎跟你换！”张自强眼睛都红了，随便切割钢板的刀，那可太科幻了。 “用来做军刀太浪费了，功能也有限，我看做高速机床刀具肯定有市场，也能卖的上价钱！”许平琢磨着说道。 “再给你们展示个功能！”曾凡说完话，手里的两个小球缓缓的飘了起来，还互相缠绕旋转，在几个人围坐的桌子上空飘来飘去，随后逐渐模糊，不到一秒钟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没了？”孙勇不由自主的问道。 “隐身功能吗，这个太牛了，这要是在飞机表面做一层，那不就是隐身战机了！”张自强马上联想道。 “强哥，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隐身战机可不是视觉隐身，那是减少雷达反射面加上吸波涂层，光靠视觉隐身可远远不够！”许平看了他一眼，鄙视道。 “你有曾凡懂得多吗，他给我们展示这个会不知道里面的差别？”张自强马上反驳回去，不过这次他说的没错。 曾凡一抬手，两个小球现出身形，缓缓落在他的手上，然后才说道：“原先这种隐身功能需要我的特殊能力才能实现，最近一段时间我在技术上解决了这个问题，可以实现小批量生产，虽然距离我设想的全域隐身还差一些，在当前的军事领域应该也够用了！” “你是想让我们投资做一家军工企业吗？”张自强的头脑很灵活。 “我主要是为了方便研究，办企业是为了将成果转换利用起来，军用民用都可以，赚钱不是主要目的，找你们合伙也是需要你们出力，如果只是为了赚钱你们不要加入，当然，也不会让你们赔本白忙，应该不会赔钱，初期为了方便管理经营，我们需要采取常规的股份制，以后如果能做大规模，我希望仿照华族网络的模式，转换成真正的全民所有制企业！”曾凡说出自己的想法。 “需要多少钱的投资，你这些技术申请专利，可以从银行贷款出来！我还可以联系省国投出资入股！”孙勇马上展示自己的能力。 “我可以给咱们联系军方的客户，就算是为国家出力，咱们也不能无私贡献，合理的利润也不会有问题，军队在高科技方面的投入还是很大方的！”张自强明白自己的作用。 “这半年多你那个金融软件帮我赚了不少，我可以全投进来，大概五千万左右，反正我日常花销也不多！”许平没有两个二代那么硬的关系，只好在资金的方面出力。 “具体要多少投资，我也不清楚，我需要一个合法研究、生产新材料和各种产品的名义，最好有一片现成的厂房，可以合法购买各种原材料，生产设备，销售产品，其他的都不重要！”曾凡在资金方面想的不多，他觉得应该用不了多少钱。 “那主要的投入就是土地、厂房和设备，原材料，你这种材料一天可以生产多少，定价多少钱，强哥既然可以联系客户，这种稀有材料，让他们预付一部分货款应该也没问题，资金反而不是太大的问题！先注册公司，最好收购一家现成的工厂！”楚妍注册公司也算有经验了。 第1364章 感悟 他们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开办公司的几个步骤商量定了，几个人也分配好了任务。 楚妍负责制定公司章程，孙勇负责公司注册，寻找公司的场地，有合适的厂房直接收购，许平提供启动资金，居中联路，张自强负责联系大客户，先为公司产品找到大买家，这种高科技产品靠民用短时间挣不着钱。 曾凡负责最重要的技术部分，还要负责以后的生产工艺，以后生产什么东西，需要什么设备，没有他的技术支持，几个人都是白忙活。 具体的细节他也没法说的太详细，他自己都没想好呢，需要大量的工业机器人参与是一定的，纳米级别的材料生产加工，最主要劳动力的是微型机器人，这方面的优势是别人学不了的，只要数量足够多，就可以代替曾凡大部分工作，实现规模化生产。 商量差不多了，张自强嘿嘿笑着说道：“那个，曾凡，你得给我一个可以展示的东西，不然的话空口无凭，我也不好说服别人呀！” 他是想让曾凡把刚才说的那种碳纳米管军刀做一把出来，一举两得，他既能满足心愿，又可以去找人掏钱买单。 “需要一点时间，你明天这个时间过来吧！”曾凡明白他的想法，但是并不想做一把他想象的无坚不摧的刀子。 再锋利的武器，对现在的军队来说，实际用处也不大，现在又不是冷兵器战争时代了。 信息化的时代，情报获取能力才是制胜的关键，单纯的碳纳米管材料拿出去，以现在的技术手段，短时间内，也难以发挥最大作用，不如他直接提供现成的产品。 将神鹰的功能进行简化，集成电磁通讯功能，用来做侦察和通讯中继对曾凡来说难度不大。 名字曾凡都想好了，就叫飞鹰，可以隐身高速飞行，长时间停留在空中进行侦察，方便的调整高度和方位，肯定比侦察卫星好用多了。 军方有现在最广泛的通讯频段，曾凡正好光明正大的进行实验，有了足够的数据积累，才好研究更先进的技术出来。 为了方便大批量生产，曾凡不打算手动激活飞鹰内部聚变反应链路，加载了神鹰身上已经验证过的吸能储能系统，生产出来后进行初始充能，可以飞行到五万米以上的平流层顶部就行，在那里可以靠太阳能补充能量。 只要吸收足够的能量，就可以自行激活内部反应链路，即便内部的聚变能量源不能激活，凭借吸收的太阳能，空气中的热能，飞鹰也可以实现全天候滞空飞行。 在大气层内部，单纯做侦察和通讯中继，有没有内部能量源都没有影响，后续曾凡准备再设计一套能量武器系统，那就需要能量源支持才行了。 简化了神鹰的大部分功能，设计出飞鹰的标准模板后，不需要曾凡的参与，微型机器人可以直接进行批量的生产。 飞鹰的体型和普通苍鹰差不多，体长半米左右，翼展一米六，质量五百克，黑爪黑喙，背部灰褐色，腹部黑白条纹羽毛，绝大部分原材料都是碳纳米管，生产制作相对简单。 为了方便指挥联络，曾凡还要配套几副眼镜，一套方便军队使用的软件系统，让他们可以设置自己的通讯频段。 设计制造出第一只飞鹰之后，他就睡觉去了，一晚上时间微型机器人在后院生产了十二只飞鹰，每生产完一只，就会自动飞上高空充电，同时也可以为曾凡不断收集地表信息，完善高精地图数据。 飞鹰算是一个实验版本，采用的就是当前最普遍的多频段电磁通讯，经过他的特殊设计后，信号强度降低了上百倍，伪装成正常通讯信号间歇发射，降低飞鹰被发现的几率，距离曾凡心中完美的导航通讯系统还差很远，以后他会在这个基础上不断完善。 楚妍有了新的目标，第二天吃完早饭后就进城了。 孙勇把曲雅介绍给了楚妍，比起创建运营公司的能力，曲雅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她在政府部门工作多年，又开了几年公司，跟各方面打交道的经验比楚妍强多了。 以后公司开办起来，他心中最佳的管理者就是曲雅，尽管曾凡说不把挣钱当做主要目标，可是做了好几年政府项目的孙勇，太明白里面的门道了。 真正的有技术，根本不用担心没钱赚，想赚少了都是得罪人。 公司规模发展大了，哪怕他们几个创始人不套现，不要股份分红，甚至不拿工资，公司也会为他们带来无数的荣誉、社会影响力，这些无形的财富，很多时候比多少亿的身家更有用。 相比之下，孙勇觉得自己原先的那些公司都没那么重要了，这个公司开办起来，以后他不需要借助姑父的身份，自己就能成为一号人物。 公司的组建和选址方面，孙勇最上心，当天回去就联络各路朋友，打听哪里有合适的厂房，第二天就根据收集到的信息的去实地考察。 楚妍进城到曲雅的公司，许平和黄姗姗也过来了，他们几个负责制定公司各项章程，注册的经营范围，各方面的事项，楚妍年龄最小，却要以她说的为准，她代表的是曾凡，也是未来的决策者。 张自强的工作最不着急，他却一点也不放松，第二天才九点刚过就来找曾凡，心心念的惦记着他的军刀。 他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个人喜好，他大哥在军队装备系统工作，可是一向都是公私分明，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照样不会把他的话当回事。 当然，有这层关系，他们公司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同样的产品肯定自己人更值得信任，更何况是这种技术上领先世界的产品。 走进后院，张自强就看到曾凡两手交握放在腿上，坐在亭子里发呆，走进去一看，他前面停着两只灰黑色的鹰，站在石头桌子上一动不动，应该是两个模型，旁边放着一台黑色外壳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扣着并没有打开。 曾凡侧头看了他一眼：“强哥，你来早了，坐那儿等一会！” 随后，又继续盯着两只鹰发呆，在张自强眼里是发呆，曾凡其实是在脑中进行编程操作，设计出碳纳米管为主要材料的计算机后，他已经可以通过感应能力在微观上进行编程，通过直接改变存储器存储单元的状态写入程序。 这种新型计算机不是采用二级制运算存储，而是仿照生物遗传物质的五种基本碱基，设置了五种不同能级状态，在此基础上仿照基因编码规则进行编程，全新的系统从头设计的时候耗费了他大量时间，现在整套系统基本完成，编程效率比以前敲键盘的时候高了许多。 他可以在微观层面进行编程操作，以纳秒为单位进行输入，不同于以往的键盘输入，而是通过大批量改变碳纳米晶体管能量状态完成输入。 不过为了兼容现行的二进制计算机系统，曾凡还要编写一套接口程序，通过这套接口程序与飞鹰进行通讯。 他对军队的系统了解不多，也不想去窥探，只是针对当前常用的系统编写了一套实时监控程序，方便张自强带回去给人演示。 这套系统功能当然简单很多，不过用来演示功能足够了，还可以设置他们自己的通讯频段进行低带宽数据传输，曾凡相信也可以震撼到很多人。 看着一动不动的曾凡，张自强只感觉高深莫测，他见过打坐参禅的高僧，也见过不少附近山里面修行的隐士，心想那些人未必有多高明，姿势一个比一个讲究，道理一个比一个通透，悟出来的东西，还是纯主观的感受居多，真悟道还是假悟道，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眼前的年轻人却不一样，感悟的都是现实的东西，可以带来实实在在的改变，他回去检索了半天资料，又请朋友帮他讲解许久，才弄明白碳纳米管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多么神奇的特性，实验室制备有多难。 全世界科学家都没有攻克的难关，被他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可比那些修行高人厉害的不是一星半点。 第1365章 飞鹰 坐在亭子里，感受着阵阵凉风，一向很难坐得住的张自强竟然一点不觉得难熬。 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在那里东想西想，直到曾凡的话把他拉回现实：“完成了！这个给你！” 放在张自强面前的是一副无框眼镜，外形和市面上常见的差别不大，只是镜腿是黑色的类似塑胶的磨砂材质，仿佛直接粘在镜片边缘，并没有金属器件连接。 “这眼镜也是碳纳米管做的吗，镜腿是固定的吗，这不能折吧？”张自强拿起眼镜，最先注意到的是镜腿，没有金属铰链，看着很奇怪。 可是他试着一弯，轻易的就折上了，镜腿底部自动变成九十度合上，再微微一用力，又自动弹开了，弯折的地方一点痕迹也没有，看上去就是上下一体。 “呵呵，你总关注这些不重要的地方，戴上吧，这是个通讯工具！”曾凡说着话，手里将一个蚕豆大小的黑色优盘插到了笔记本上，然后掀开了显示屏。 张自强的学习成绩很一般，从小喜好运动不喜欢看书，眼睛视力一直很好，平时也就是开车或者户外偶尔戴墨镜，这种平光镜几乎没带过，戴上之后却感觉眼前明亮了许多，看周围的东西都变清楚了，仿佛以前是个近视眼一样。 “好奇怪，你这不是近视镜吧？”张自强摘下眼镜看了看，又用手捏了捏镜片，不像近视镜也不像老花镜。 “你忘了昨天我展示的材料特性了，可以吸收全部可见光，也可以反射全部可见光，可见光谱外面的大多数电磁波也能吸收或者反射，但是这些性能需要精细调节才表现出来，这副眼镜里面集成了一台微型电脑，进入你瞳孔的是经过调制的光线，可以增强你的视力，无论你是正常视力、近视、远视还是花眼，只要你的视网膜还有感光能力，就能让你具备超越常人的视力！”曾凡介绍道。 “我靠，那晚上是不是也可以红外成像？” “白天也可以，这只是普通功能！”曾凡不在意的说道。 “怎么开启？” “可以语音命令，也可以右手触摸镜腿刚才弯折的部位，看到了吧，用手指像触摸屏一样操作就行！”曾凡提示道。 “卧槽，太牛逼了，简直就是科幻世界的产品呀！终结者吗？太牛逼了......”张自强惊叹道，开始喋喋不休的念叨里面的功能，挨个点进去尝试。 他的眼前出现一个虚拟的电脑屏幕，不仅可以选择红外模式，还有远望模式、显微模式、夜间模式、大雾模式等多个模式，每个模式还能手动调节参数，还有调频收音机，无线电视，可以选择显示海拔、方向、经纬度、温度、湿度、氧气含量、灰尘指数、目标距离等等参数，简直不要太夸张。 曾凡这时候已经在电脑上安装好了操作飞鹰的演示软件，显示屏上面出现了一个监控视频画面，共有十二个小窗口，七个显示的陆地画面，五个显示的海洋，高空俯视的画面看上去一动不动，仿佛固定住一样。 “好了，那些功能以后你再慢慢研究，先在通讯模式里选择飞鹰一号！”曾凡打断了张自强的自嗨。 “飞鹰一号是什么？”张自强说着调到通讯模式，有一个飞鹰视角，进去后第一个选项就是飞鹰一号，接着感觉眼前一变，自己仿佛突然到了天上，视角变得无比宽广，下面一片茫茫的大海。 “卧槽，这咋回事，你劫持了一颗卫星吗？”张自强忽然想起曾凡的本行，那可是电脑高手，这本事可太厉害了。 “不是卫星，是用来侦察的飞鹰，在五万米以上的高空，你看到的是太平洋某个区域的实时画面，你视线焦点注意到的地方，可以看到更清晰的内容！”曾凡的笔记本上也切换到了飞鹰一号的全屏视角。 “你要展示的不是这种飞鹰吧？会隐身的飞鹰！我看到一艘军舰......卧槽！航母战斗群！真清楚，舰岛的编号都看到了，七十六，不会真是里根号吧！卧槽，这也太牛逼了......”张自强嘴里叨叨个不停。 “现在天上有十二只飞鹰，一到十二号，你可以通过眼镜进行遥控指挥，它们有一定自主性，你可以指挥他们监视某一个目标，降低飞行高度近距离侦察之类，可以手动指令，也可以语音指令......”曾凡等他惊讶的劲头过去后，才介绍详细的操作方法。 在他的介绍下，张自强从一到十二挨个切换了一遍，十二只飞鹰遍布地球一圈，并不是一个规则的圆形，而是从赤道向北排列，每只飞鹰都占据一定纬度范围，自西向东环绕地球飞行，每只飞鹰都处在不同的时区，这些飞鹰总是能存在于十二个不同时区。 “你也太厉害了，一个侦察网络，快布满北半球了！”熟悉差不多了，张自强将眼镜切换回正常模式。 “桌子上是飞鹰十三号，飞鹰十四号，一个多小时可以完成一只，这个产品你觉得还行吗？”曾凡指了指桌子上的两只鹰。 “太行了！把这给我四哥展示下，他鼻涕泡都美出来！得上赶着来求咱们合作！”张自强马上说道。 “那就就交给你了！这里面还有几副眼镜，别人戴没有通讯模式，需要你授权才行，优盘用来在笔记本电脑上安装监控程序，必须搭配眼镜使用，通过无线网自动连接！”曾凡将笔记本上的优盘拔下来，拿过一边的黑色电脑包，一起交给他。 电脑曾凡没有给他，现在用的不多，可是总还要用。 张自强接过电脑包，看里面扔着几副眼镜，连个最简单的包装都没有，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这镜片不怕划吗，你也不弄个像样的盒子！” “一般的东西划不动镜片，这是赔你的军刀，不过你用起来要注意别乱划！”曾凡从电脑包侧兜掏出一把带鞘短刃军刀，造型和他昨天报废那把一模一样，只是刀刃一体漆黑，几乎毫不反光，看上去格外诡异。 曾凡拿起一块石头，刀子轻轻一挥，石头切成了整齐的两半。 “这个好，真能切割钢板吗，可以切多厚？”张自强接过刀子，拿在手上研究。 “把手上有一个椭圆形按钮，按下去刀刃开启吸能效果，可以增加锋利度，长时间切割物体，理论上大部分固体都可以切割，这把刀有限制，不能杀生！”曾凡交代道。 “还有这么奇怪的规矩？” “太锋利了，很容易误伤，我的设定也不保证万无一失，你尽量不要去尝试！这把刀不需要磨，刃口即便有损伤，插入刀鞘几个小时也可以自动修复！”曾凡的话让想拿指头摸刀刃的张自强赶忙收了回去。 “还有，刀刃的实际位置比你看到的要宽，大概两毫米左右，你把眼镜调到显微模式，可以看到！” 张自强站起来四处找试刀的对象，亭子里没有下手的目标，盯上了院子里的树：“砍树不算杀生吧？” “你别在我这里试！”曾凡站起身，抱起一只桌子上的飞鹰，走到了亭子外面。 “这只鹰怎么活了，你刚才不会点穴了吧？”看到飞鹰灵活扭动的脑袋，张自强再次大惊小怪的喊道。 “把眼镜切换到飞鹰十三号，你能看到它起飞的过程，可以指挥它飞行！”曾凡双手向上一扬，把手上的鹰抛了起来。 飞鹰十三号在空中展开翅膀，快速扇动几下，往高处飞去，身影越来越模糊，忽然凭空消失不见。 张自强没有看到飞鹰隐身的过程，他的眼镜已经切换到了鹰的视角，开始见证飞鹰盘旋升高的过程，不过有了飞鹰一号到十二号的铺垫，这次没有刚才那么震惊了。 尽管没看到制造的过程，曾凡已经向他演示了这些发明的神奇功能，看到的这些也足够他去说服别人了。 第1366章 飞刀 从曾凡这里离开后，张自强没有回市里，直接开着路虎上了高速返回燕京。 除了路过收费站和在服务区加油，大部分时间都有自动驾驶开车，不需要他干预，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都在专心研究飞鹰眼镜的各种功能。 回到燕京的家里，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三点多了，他三年前离婚，现在自己一个人住，进门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中午才醒过来。 洗漱完毕后，拨了个电话，然后去小区外面的一家饭馆祭五脏庙。 张自强是这家小饭馆的常客，一年至少有一百天在这里吃饭，从老板到服务员他都很熟悉，点了常吃的焖饼，一个京酱肉丝，一碗紫菜蛋花汤，很快就给他都端了上来，抄起筷子吃起来。 正是中午饭点，这家饭馆上座率却不高，只有六七成左右，大多数都是饭馆的常客，主要原因是这里价格偏贵，老板对食材用料要求很严，成本自然就高，好在附近住户比较捧场，这家饭馆才得以勉强维持下来。 饭馆门口停下一辆墨绿色的猎豹越野车，从副驾驶下来一个身穿迷彩服的青年，大步流星的走进饭馆，进门口左右一扫就发现了张自强，走到他这桌，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老五，这么急喊我过来，到底什么事？” “午饭吃了没有，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张自强已经吃饱了，喝下最后一口汤，放下手里的碗，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赶紧说正事儿，我可不像你那么清闲，忙着呢！”迷彩服青年叫张自力，是张自强的四哥，他们家兄弟五个，就张自强一个闲人，其他几个都在部队服役。 哥四个里面，张自力的军衔最低，也已经是少校军衔，是军区特种部队的骨干指挥官之一。 “知道你忙，这次保证你来的值，绝对让你大开眼界！”张自强招来服务员结账，然后带着他回了自己的住处。 离婚后原先的房子给了妻子闺女，张自强买了这套旧房子，简单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只有七十多平米，他自己住也足够了。 一进门就是客厅，靠南边阳台有一套棕色布艺沙发，上面乱糟糟的丢着衣服、背包，臂力棒，握力器，哑铃等小型健身器材。 “你这房子都乱成什么样了，也不收拾收拾！”张自力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扒拉开一个空位坐下。 “这个你能掰多少下？”张自强拿起弹簧臂力棒掰了两下，递给张自力。 “我不需要练这个，比力气你行吗？”张自力轻松自如的对折了几下。 “你能把它弄断吗？”张自强笑着问。 “开什么玩笑，这么粗的弹簧，谁能掰断？” “用刀砍呢？” “刀砍也不可能，液压剪肯定没问题！” “那我就让四哥你涨涨见识！”张自强从电脑包里面掏出那把特制的军刀，左手拿起臂力棒，右手的刀刃轻轻划过，臂力棒从中断成了两截。 “卧槽，你这是什么刀子？”张自力从漫不经心，立刻瞪大了眼睛，伸手就过来抢他手里的刀。 “锋利的很，别划到衣服上，不小心就一个口子！”张自强叮嘱道。 张自力拿着刀子亲自试验切削半截的臂力棒，感觉不过瘾，拿起一边的小哑铃，握手处可是实心的钢柱，比大拇指还粗，也一样应手而断，简直不要太轻松。 “这把刀子归我了！”张自力笑逐颜开，拿过刀鞘套上，大声宣布道。 “如果让你们批量购买，让你们部队人手一把，你觉得值多少钱？” “单论价值，前所未有，十万八万都不贵，要我们采购的话，估计超过一千块都难！再锋利也只是一把刀子！”谈到正事，张自力收起笑容。 “那就再让你看点不一样的东西，这个眼镜戴上！”张自强从包里掏出一副眼镜给他，不经意的把刀子拿回手上，然后揣回自己兜里。 眼镜十几副，刀子现在可只有一把，当然不能便宜别人，亲哥也不行。 “这眼镜有什么特别，我记得你不近视呀，怎么装起斯文人了，自己戴不够，还要我戴！哎？有点邪门！”张自力拿着眼镜打量了几眼，很快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尤其是那个镜腿弯折的地方。 “别管那里，你先戴上看看！”张自强帮他戴上。 “卧槽，高科技呀，虚拟屏幕！” 在张自强的介绍下，张自力挨个实验了一遍内置的红外，远视，显微各种普通的功能模式，赞不绝口。 尤其是站在客厅阳台上，一两千米外的人脸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宛如近在眼前，望远镜都没有这么方便。 “这是哪家公司的产品，从来没有听说过，也太牛逼了！十万块一副，我现在就能做主订五百副！”张自力这次真的被吸引住了。 “你现在体验的只是普通功能，我再让你见识下眼镜的真正用途！”张自强帮他开通了眼镜的权限，教他切换到通讯模式。 当看到高空的实时监控画面后，张自力同样的震惊不已，第一反应就是窃取的间谍卫星信号，不过张自强指挥飞鹰临时机动了几次后，张自力打消了这个想法。 通讯模式里的飞鹰视角已经增加到了飞鹰二十五号，意味着天上已经有二十五只飞鹰在空中飞行，二十四个时区已经排满了。 张自强让哥哥切换不同的视角，让他看到不同的画面，随后解释了这些飞鹰的功能特性，把张自力听的像做梦一样，感觉很不真实，可是眼镜里看到的高空画面不像是作假。 他身为特种兵，不仅自己有丰富的乘飞机、跳伞的经验，还学习过飞机驾驶，开过多种型号的飞机，对这种空中视角太熟悉了。 一般人可能看不出真假，想拿假画面骗他就太难了，再说张自强是他亲弟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捉弄他。 “别说了，我相信你的话，你切换到飞鹰十三号的画面，看到下面的东西了吗？”张自力打断弟弟的话。 “圆脑袋的飞机，好像是全球鹰无人侦察机！” “你眼力不错，造价一亿多美元，全世界现在也只服役十几架，你能不能操控飞鹰十三号降低高度，撞它一下子？”张自力跃跃欲试的问道。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翼展三十多米的大家伙，重量三吨多，飞鹰真的是鹰的体形，翼展也只有一米多，重量才一斤，那不是自杀？”张自强见证了这只飞鹰十三号上天，可不想指挥它去找死。 “你不是说它也是军刀一样的材质，一样有吸能的特性，那么它的翅膀也一样会很锋利，不是让它直接撞上去，让它从旁边飞过擦一下边，不是可以超音速飞行嘛，翅膀蹭一下不至于完蛋吧？”张自力的想法很大胆。 如果这个想法被证实，那飞鹰就不仅仅是一只侦察鹰了，虽然个头小，可是速度足够快，自身又足够硬，什么飞机经得起它的擦身而过？ 军刀再锋利也只是一把刀，需要人操作，可是能在天上高速飞行，还有超强的侦察和隐身能力，这不就是一把会飞的军刀吗？ 拿在手里可以不费力气的削铁如泥，高速飞行的空中，切割飞机的身体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张自强回来的路上，确实演练了如何通过眼镜操控飞鹰，不过他更多的是研究如何侦察各处目标，熟练飞鹰的飞行方式，这种半自杀式的飞行想都没想过，更别说试验了。 操控飞鹰飞行很简单，戴上眼镜进入操控模式后，轻微的头部动作就行，抬头就是拉升高度，低头就是俯冲，左右转头就是调整方向，头部向后移动就是减速，向前就是加速。 规则很简单，可是想操作好，需要一定时间练习才行，在这方面张自力当然没有张自强厉害。 张自强紧张的双拳紧握，控制飞鹰十三号，降低高度拐了个大弯调转方向，从后上方向着前面的全球鹰飞了过去。 第1367章 求索 结果当然毫无悬念，飞鹰十三号的翅膀滑过全球鹰背部发动机，它与这架超过自身体型几十倍的大家伙擦肩而过以后，全球鹰背部燃起一团火球，继而整个飞机起火，摇摇晃晃的从空中栽了下去。 下方是中亚的群山峻岭，飞鹰盘旋几圈后重新回到了五万米的高空，继续沿着原来的巡航路线前进，看样子身体没有受到损伤。 “牛逼！老五你这下可立功了！这玩意太厉害了！”张自力摘下眼镜，猛拍了一下兄弟肩膀。 “太不可思议了，飞过去一点阻力没有，那别的飞机不是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张自强喃喃的说道。 “战斗机速度很快，除非对面飞过，不然可能不好对付，如果这种飞鹰真有你说的那样的隐身能力，f22都未必逃得过！” 张自力反倒很有信心了，现在的飞机大多数都是喷气式飞机，依然很怕各种鸟类吸入发动机，飞鹰比大多数飞机飞的还高、速度还快、更要命的是身体能切割钢板，简直就是无解的存在。 就算飞鹰不能隐身，凭借这样的速度和机动性，都有很大的杀伤力，更何况还有超长的滞空时间，据说可以一直飞在天上不下来，什么飞机扛得住它的追杀？ 别说是飞机了，海上的军舰，陆地上的坦克速度更慢，能躲得过吗？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飞鹰有无坚不摧的身体，超快的速度，哪个躲得过它的追击！ “要不要再找个目标试试？”张自强有种手握屠龙刀，天下没有敌手的感觉。 “那个还是别乱试了，我看飞鹰十八号正在我们头顶飞过，能让它下来吗？”张自力想眼见为实。 “应该可以，我试试看！”张自强随即切换到飞鹰十八号，下达了降落的指令，然后来到阳台上。 从飞鹰十八号的视角可以看到燕京城逐渐靠近，身体在急速的向下俯冲，这个是飞鹰自主飞行，他没有干预，只是在飞鹰的视角观看。 张自力将眼镜切换到普通模式，在阳台上仰头向西观看，看到一个小点逐渐变大，眼镜的远望功能自动启动，可以看到一头灰褐色的鹰高速的俯冲下来。 眼瞅着高度只有几百米了，飞鹰翅膀忽然展开，急速的盘旋缓冲，降低刚才的速度，几圈之后速度降低，高度也只有十几米了，两个翅膀一收，轻巧的降落在阳台的栏杆上。 灵活的头部侧过去，一只眼睛注视着两人，张自强从飞鹰十八号的视角看到了自己，感觉好像灵魂分离一样，格外的怪异。 摘下眼镜，发现眼前栏杆空空荡荡，哪有什么飞鹰。 “四哥，你能看到飞鹰吗？” “看到了，这真是机器鹰吗，做的也太像了！”张自力感觉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张自强戴上眼镜，也切换到普通的模式，果然看到了一只灰鹰站在阳台栏杆上。 “你摘掉眼镜再看，就知道它的隐身效果怎么样了！” “我靠，这也太神奇了，怎么做到的，完全看不见！”张自力伸手去摸，有感觉毛茸茸的东西，可是就是看着眼前空无一物。 不仅看不到飞鹰，它所在的位置一片透明，还能看到后面的物体，这种视觉隐身效果简直无敌了。 “能不能做到雷达隐身不知道，至少红外探测发现不了！”张自强这时候实验了红外模式，任何温度高于周围的物体都能探测到，可是飞鹰所在的地方仍然一片空荡荡，和空气差不多，连个模糊的轮廓都看不到，伪装特性果然不一般。 “可见光的波长都比较短，它可以吸收光线隐身也不奇怪，雷达电磁信号从毫米波到米波，估计没那么容易完全吸收，不过它的体积小，又不含金属，确实难以探测！对了，它的侦察信号可以传出来吗，还是只能用眼镜接收？”冷静下来后，张自力马上想到了实际问题。 飞鹰展现出来的技术太过先进，如果不能与他们现有的设备兼容，那就可惜了。 张自强返回客厅，从包里取出优盘交给他，“这是通用优盘，有无线功能的笔记本插上后可以安装一个软件，通过眼镜接收飞鹰回传的信号，要匹配你们的系统那需要订制，对曾凡来说，问题也不大！”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现在也没法承诺你，我带你去给领导们演示吧，飞鹰像是未来的武器，效果太夸张了，如果刚才的表现得到证实，它必然改变未来的战争，这不是钱的问题了，这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战略优势！”张自力想的比弟弟深远多了。 如果有几百只，几千只可以全天候在高空巡航的飞鹰，既可以监视全球，还可以实施打击，灯塔国当年的星球大战计划，现在的国家导弹防御系统都远远不及！ 再厉害的导弹，飞机，没升空之前都能发现，在你速度没起来之前把你削掉，想防都无从防起。 更关键的是成本，这玩意一个多小时造一只，据说还可以用更快的速度制造，与它表现出来的实际能力相比，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造价几亿的洲际导弹估计都挡不住它的冲击，这玩意怎么抗衡，到时候遍布全球，想打谁就打谁，你能怎么防御？ 哥俩在研究飞鹰的各种可能，商量怎么样给领导演示，展现出更有震撼效果的时候，曾凡已经又一次飞上了天空。 设计飞鹰的时候，曾凡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神鹰功能简化后可以批量生产，这玩意用来侦察应该很好用，还能和军方建立合作关系，方便自己以后的研究，顺便也算为国家做贡献了。 飞鹰的通讯方式还是基于现有的电磁通讯技术，只不过曾凡利用碳纳米管的超灵敏特性对信号收发进行了优化，使其更有隐蔽性，在他看来还是有暴露的可能，并不是十分完美。 他想设计出一种现有设备无法探测到的更完美的通讯技术，这需要在现有理论上有所突破，或者另辟蹊径才行。 微型机器人可以源源不断的生产飞鹰，不需要曾凡一直关注，他的心思就花在思索新的通讯模式方面了。 两只神鹰都是曾凡亲自制作出来的，微型机器人只能算辅助，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与两只神鹰之间有种特殊感应，不需要借助通讯眼镜，就可以更直接的感应到神鹰的视角，进行远程遥控。 其实不止两只神鹰，他制作的几个能量球，都有这种模糊的感应，只是以前并没引起他的注意，可以环球飞行的神鹰上天后，他才发现这种感应的特殊之处。 神鹰飞行在地球的那一边，距离他几万公里，理论上电磁信号都不能直接传回来了，他仍然可以清晰感应到，这就很难用现有理论解释了。 勉强解释的话，量子纠缠效应可以套上，神鹰内部有他留下的聚变原材料，或许能和他产生类似量子纠缠的联系，那也应该仅限于他留下的那些材料才对，可是他还能感应到神鹰其他方面的信息，这就不太好解释了。 用曾凡自己的亲身经历形成的认知解释，应该是他的感应能力赋予了神鹰那种特殊的能量，应该不仅仅是原子能，这种无处不在的能量应该比原子能更高级，甚至超脱于现有物理理论之外。 花费了他大量感应能力的神鹰好像他修炼的身外化身，所以才有这种特殊的联系，曾凡想设计一个实验，进一步研究这种特殊的能量。 如果能研究明白，借助这种能量进行远距离通讯显然不在话下，传说中的量子通信都没法比了，曾凡甚至觉得这种能量跨时空通讯都有可能实现。 可是如何进行实验，他一直没有想好，在地上想不明白，于是就借助神鹰飞到了天上，他想回云南看看。 在西安停留的时间有点长，他对那边也有些微弱感应，只是不够清晰，打算回去验证一下。 第1368章 特殊感应 从西安到瑞丽直线距离一千五百多公里，来的时候曾凡和楚妍两个人又是开车，又是坐飞机，加上安检、候机、登机、降落一系列的等待时间，花了六七个小时。 借助神鹰飞回去就便捷了许多，曾凡并没有挑战最高速度，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降落在瑞丽的院子里。 最高飞行速度刚突破四倍音速，在五万米高空飞行，经历了逐渐加速的过程，曾凡的身体并没有感觉不适。 他的身体素质早就超越了普通人，再快一倍也没问题，这次测试主要是为楚妍做准备，她的身体达到了普通人的极限，经过这次测试确认后，她以同样的方式飞行也不会有问题。 院子的大门紧锁，离开了半个多月，这里一切如故。 木根夫妇有这里的钥匙，曾凡离开前交代他们照看，主要就是防止被人惦记。 不过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周围的街坊邻居，附近派出所的警察，瑞丽市的很多人都知道这是小神医的住所，没人敢打这里的主意。 他将治疗先心病的神药和制作方法无偿传给了别人，这段时间又有很多来求诊的人喝了药水后痊愈，也让曾凡的名声传播的更广。 国内的百姓受教育程度更高，相对的比较理智，缅甸那边在恩早腊的全力运作下，缅北几个主要城市都安排了人培养治疗菌药水，借助他的名义免费进行治疗，曾凡的名声传播的更快，很多没受过什么教育的百姓都把他当做神灵来供奉了。 不过这些情况，曾凡自己还不知道，他的本意只是让更多先心病的儿童也能得到救治，至于名声他并不想要，虚名只会增加自己的麻烦，他最怕麻烦。 在院子降落后，曾凡并没有进楼里，直接去了后院的园子。 这里的很多昆虫，蔬菜水果都经过他的改造，尤其是香蕉，还有那种特殊的蚂蚁，也耗费了他感应能力，可是他在西安的时候对这些有生命的东西感应却并不清晰，神鹰只是一个机器，算不上一个生命，却能成为他分身一样的存在，让他感觉很不可思议。 半个月的时间，后院的变化并不大，曾凡证实了他对这里的感应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一些细节和感应到的情况都完全一致。 曾凡考虑要不要听从楚妍的建议，做一只神鹰一样的机器狗留下，看家护院。 那样的话，他在西安也能清晰感应到这边的情况，机器狗就相当于他的分身了。 想到分身，曾凡忽然感应到楚妍戴的戒指，还有就是孙勇，前一段在西安，可能是距离比较近，加上有意无意的忽略，这种感应可以无视掉。 现在距离拉开了，他的大脑忽然闪现一次，这种感应又强烈了起来。 楚妍的戒指是他感应能力突破入原子内部后，制作的第一个作品，本身就增加了吸收光线感知周边的功能。 戒指没有生命，但是通过他的结构和编程设计，感知能力超过大多数普通人，戒指感知到的情况他也可以接收到，与神鹰的效果差不多。 至于孙勇，是曾凡感应突破后，第一个深度思维影响的人，仿佛在他的思维中植入了一个木马，曾凡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更不知道该怎么清除掉。 前段时间刻意忽略之下，几乎忘记了这回事，现在无意中又在脑中唤醒过来，相比戒指和神鹰两个机器分身，孙勇这个活生生的人更加真实。 孙勇这时候正跟着朋友在长安区南面某个村考察，看的是一家私营的造纸厂，利用回收废纸生产瓦楞纸，这种纸是做各种包装箱的原材料。 厂子规模不小，占了几百亩地，五条大的生产线，年产量超过四十万吨，之所以这么大面积，主要是为了存储收购来的废纸。 本来主业经营的很好，可是老板贪心不足，挣到的钱去投资金融，一下子亏损几千万，资金被套住了，尽管暂时周转困难，老板账面资产增值了不少，因此并没有反思自己的策略，而是更加坚定了投身金融行业的决心，为了增强自身资本，决定将厂子卖掉，彻底转型不做实业了。 这家厂子面积确实很大，但是不符合曾凡的目标，因为人家生产经营很正常，买下来安装他的设备，他的工厂不需要那么多普通工人，现在的那些人都得失业了。 孙勇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才过来，纸厂老板对他很热情，期望和他达成交易，结识他这个朋友，希望注定要落空了。 后院里植物茂盛，曾凡重新编辑碱基序列的几株香蕉已经开花，再有十几天就能吃到成熟的香蕉了，他将注意力集中到香蕉花的清香气味里，过了几分钟才屏蔽掉了对孙勇的感应。 对于戒指和神鹰的特殊感应进行屏蔽，反而容易许多，同样是通过感应能力建立的联系，有生命的联系比机器的联系更紧密，曾凡觉得以后要慎用这种感应。 在后院转了一圈，曾凡想要去楚瓷厂看看，发现想要出去还得翻墙，院子的铁门从外面锁住了，不想翻墙就得联系木根来开门，他临时起意飞过来，并没有带院门钥匙。 他不喜欢别人麻烦自己，也同样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尝试用感应能力去开锁，铁门用的就是普通的铸铁挂锁，有双排弹子槽的锁芯，曾凡隔着铁门能感应清楚里面的全部结构。 想要通过感应能力拨动里面的一个个小弹簧，打开锁头，对他来说却格外艰难，微观世界他能撕裂原子核，宏观世界想要打开一把锁头仍然难以做到。 好在还可以借助工具，曾凡掏出一个能量球扔出去，里面包含了数亿记的微型机器人，可以执行他的指令，钻进锁芯开锁当然不在话下。 打开锁头在能量球推动下掉在地上，曾凡终于可以从大门走出去，回身又将锁头挂在门上锁好，才向楚瓷厂走过去。 门卫岳老头仍然在看电视，对曾凡这个老板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打过招呼后继续看自己的电视，丝毫没有巴结老板的觉悟。 曾凡在蛮荒世界发现碳纳米管的神奇特性后，回到现实世界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东西，只做了几个小能量球和一百多微型机器人。 能量球他带去了西安，这一批微型机器人就留了下来，仓库里储存了大批翡翠原石粉末压制的砖块，曾凡给这批机器人留下的指令就是清理其中的杂质，利用杂质中的碳元素进行自我复制扩大规模。 这一批微型机器人都是他的感应能力制造出来，内部有聚变能源驱动，只是体型太过微小，哪怕日夜不停的干活，总效率也很有限，十几天时间也只增加到二百多个，新完成的微型机器人还不能动，需要曾凡通过感应能力激活它们体内的能源才行。 在西安曾凡已经升级了这种微型机器人，不需要他亲自激活，依靠能量球补充能源，后期依靠吸取周围能量就可以持续行动，可以用更高效率自我复制，驱动程序曾凡也进行了升级，可以互相配合完成更多复杂的工作。 将楚瓷厂的微型机器人升级后，曾凡可以通过留下的能量球远程感知这里的情况，以后无论在哪里都可以给它们安排新任务，升级它们的驱动程序，可以提高工作效率。 至于做什么工作，曾凡没有太多想法，于是按照原计划实施，让它们加工早先烧制出来的那批楚瓷，加工成几种统一式样的吊坠，以后当做流行饰品销售。 这些楚瓷都有特殊的香气，持久不散，就是最好的防伪标记，有着优质翡翠的特征，又有翡翠没有的独特气味，曾凡觉得即便没有宣传推广，也不会完全无人问津。 第1369章 相会成都 曾凡在楚瓷厂待了两个小时，除了激活那些微型机器人，升级程序外，又烧制出一块楚瓷，给这些机器人当原材料。 有了原子级别的微观感应能力，楚瓷的烧制过程比以前更加得心应手，可以达到最大程度的材料利用率，这一块楚瓷他没有取出来，结晶完成之后，保留了一定余温让微型机器人进入工作。 他准备全部做成吊坠饰品，翡翠是不可再生资源，楚瓷可以大批量烧制，以后楚玉阁或许应该以这个为主要商品，也算独树一帜了。 做饰品不是曾凡的主要目的，他主要目的是想借助中频炉实验能量球的吸能储能效果，别人没有他的感应能力，难以烧制楚瓷，如果能量球可以模仿他的感应能力，精确调控熔融岩浆的分子分布和结晶效果，楚瓷也可以真正实现批量生产。 这次实验证实了他的想法，只是需要进一步完善，专门烧制楚瓷的能量球需要更加微型化，数量更多，到时候楚瓷饰品一次烧制成型都有可能，还可以减少微型机器人的大部分工作量，到时候只需要精修一下就能上架销售了。 不过这样的能量球曾凡不想一个个去制作，也需要设计出可以批量生产的模板，那就是另一项工作了，他觉得暂时不着急。 离开楚瓷厂曾凡沿着马路向南走去，这是出城的道路，他要召唤神鹰下来，找个没人的地方不至于太惊骇世俗。 走了没几分钟，接到了楚妍的远程呼叫，两个人戒指之间的专属通讯，也是借助飞鹰的网络刚刚实现。 “老公，你去哪儿了？这是在哪里？”楚妍的投影出现在曾凡的视网膜上，当然，她也同时看到了曾凡的情况。 临近中午，楚妍从城里回来，在亭子里没看见曾凡，马上用上了最新的通讯手段。 “我在瑞丽，刚才回来看看，正打算回去呢！”曾凡解释道。 “好啊，你偷偷飞，不带我！我还给你带回来一只烤鸭呢！你等着，我飞过去找你！” “你别过来了，咱俩找个中间地点，在成都见面吧，应该差不多能同时到！”曾凡提议道，这时候他正好走到一个周边没有建筑的地段，神鹰已经降落下来。 “这样好，咱俩一会成都见！”楚妍感觉这个方法很好玩，马上答应下来。 曾凡到成都要飞九百多公里，西安到成都只有六百多公里，不过他可以飞快点，确保不会晚太多，同时到达也不太难。 飞行途中他们虽然相距千里，一样可以实时通讯，曾凡还能感应神鹰二号的飞行状况，直接替楚妍操作，倒是不用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从西安飞成都，一路上都是崇山峻岭，曾凡的路途也一样，不过他这边的山更高，很多都是雪山，丽江的玉龙雪山，四川西部的大凉山，大半路程都在青藏高原的边缘地带，海拔三四千米的山峰数不胜数，大多山峰都顶着白色的帽子。 一路上楚妍嘴里没闲着，跟曾凡念叨上午的工作，同时感叹在西安的办事效率。 在燕京，在丽江她注册了几次公司，也算有经验了，可是都没有这次顺利，昨天递交申请，今天就通过了，她和曲雅一起去工商局递交资料，据说明天就能拿到执照，可以开通公司账户，正式营业了。 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就同时飞到了成都上空，“哎呀，这么大，咱们在哪里降落呀？” “你要是喜欢安静，那就城北的凤凰山，要是想在市内逛逛，那就蜀都大厦的楼顶！” “那就楼顶吧，你领路！”第一次来成都，楚妍当然要逛街，落到山上太麻烦。 蜀都大厦从九十年代初建成，就一直号称西部第一高楼，高度一百一十八米，不过现在它的头衔即将不保了，曾凡已经看到几座更高的在建大厦。 两人并没有在最高的天线层降落，而是落到了次高楼顶平台上，这里楼顶面积更宽阔。 神鹰的身形虽然很大，隐身效果之下，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楼顶平台上没有人，两人从神鹰体内出来就无法隐身了。 中午的阳光很热，好在北面有大片背阴的地方躲避阳光照射，楼顶有风，感觉也并不难过。 楚妍手里还提着从西安带过来的烤鸭外卖，两人盘膝坐在楼顶，直接手撕着消灭了烤鸭，也填饱了肚子。 午餐解决完，楚妍才问道：“我看天台入口锁着呢，咱俩怎么下去？” “我新研究出一个开锁技能，不过目前只限于机械锁，电子锁还没研究过，对付天台这把锁应该够用了！”曾凡掏出一个能量球。 “用我的！我这个可以吗？”楚妍也装了两个，她带在身上都是当空调用。 “你这和我的结构一样，功能可以共享！”机械锁的基本原理都差不多，对于能量球来说a级锁还是c级锁，难度没有差别。 他们的能量球比以前升级过一次，都有了最新型的微型机器人辅助，增强了吸能和隐身特性，飞行速度也比开始快了许多，最主要的是增加了侦察功能，楚妍也可以通过眼镜看到能量球感知到的画面。 夫妻俩偷偷摸摸的打开了天台的门进入大厦，然后又帮人家锁好，然后大摇大摆的乘电梯下到一楼离开。 相比镇定自若的曾凡，楚妍就紧张多了，紧握的手心都出汗了，离开大厦几十米才放松下来。 “好刺激，感觉像做贼一样，可是我们又没偷东西！” “我们俩可以做一对雌雄大盗，专门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曾凡同样感觉刺激，只是他心理素质好，可以控制自己的心跳。 “这个主意好，听说很多贪官的钱都不敢存银行，都是买套房子专门放现金，咱们偷了他们也不敢声张，然后捐给希望工程怎么样？”楚妍马上来了精神。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真打算干呀？”曾凡有点哭笑不得。 “为什么不行，这也违反你的原则吗？”楚妍抱着他的胳膊不满的摇晃。 “你这属于没事找事，世间不平事多了，贪官坏蛋更多，咱们管不过来，不过偶尔做一笔也不是不行，要策划周到，确保咱俩的安全，也不能在国内，可以去国外练手！”曾凡内心其实也有点蠢蠢欲动，感觉这件事似乎可以尝试。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来策划，行动的时候得叫我，不许一个人！”楚妍马上笑逐颜开。 “知道了，今天肯定不行，还是逛街吧，前面就是春熙路，据说是这里最繁华的地方！地位相当于燕京的王府井，没逛过这里，等于白来成都一趟！”曾凡不想在大街上继续谈这件事了。 春熙路始建于民国年间，一九二四年，四川军阀杨森入主成都，将废弃多年的清代按察使衙门拆除，在此基础上修建了从南到北一条商业街，后来兴盛起来，又扩建了东西两条街，形成了现在的格局。 最初的时候命名叫做森威路，后来杨森在军阀混战中失利，被赶出了成都，这条街重新取名，取道德经中““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的两个字，改名春熙路。 现在的春熙路从八十年代重新兴盛，尤其是新世纪后经过了重新改造整修，不仅建筑更加时尚现代，管理维护也更加完善，购物休闲都更加轻松舒适。 春熙路中央街心有孙中山先生坐像，从这里向四个方向分别为春熙路东段，南段，西段，北段，长度都不过一两百米，更像一个小型的商业市场，尤其有众多的美食店铺，时尚品牌，已经见不到多少历史的遗迹。 可惜俩人刚才吃完一整只烤鸭，面对各式美食下不去嘴了，只能各抱一瓶饮料解渴。 “幸亏咱俩吃饱了，听说这里什么东西都放辣椒，咱俩都不能吃辣，不然肯定受不了！”楚妍自我安慰道。 第1370章 民宿 俩人纯逛街，没有买什么东西，也没有坐下吃东西，逛的就很快，总共没花一个小时，春熙路东西南北四段就都逛完了。 抱着不能白来一次的心思，曾凡又带着楚妍接连参观了武侯祠、杜甫草堂、青羊宫三大知名景点。 成都也是类似燕京一样的大圈套小圈的城市规划，一环二环三环摊大饼，城市越修越大，只是不像四九城那么方正，这里的环线更接近圆形。 几个景点都在二环内，都属于城市中心区，春熙路在城中心偏东，三大景点在城西南，相距不过三四公里，打车都花不了多少钱。 历史人文景点如果不知道其中的典故，那看着也没什么意思，比起那些西安和燕京那些气势恢宏的殿宇楼台，这些景点真没什么看头。 楚妍就是如此，好在有曾凡这个万能导游帮她讲解，才算没有白来一趟，至少知道庙里供奉的是谁，这些建筑有多久的历史，有什么值得说道的事迹。 逛到下午四点多，从青羊宫里出来，楚妍有种解脱的感觉，伸了个懒腰：“哎呦，可算参观完了，头回感觉旅游这么累！” “那咱们回去吧！” “不行，不能白来一趟，咱俩找家宾馆休息一会，好歹也得吃顿饭再回去！” “你想好要吃什么没有？现在直接去，没必要再找宾馆，纯属浪费！”曾凡不想费那个功夫。 楚妍想想也是，现在这个时间点，饭馆吃饭的人应该不多，不用担心会排队。 “当然要吃火锅，找一家最有名的火锅店！” “名气每个人的认知都不一样，火锅店更没有真正的第一，随便找一家算了，有清汤的才进，有一点辣咱就不给钱吃霸王餐！”曾凡提议道。 “哈哈，这个主意好！”楚妍觉得这个提议很妙。 青羊宫坐落在一环路内，出门就是繁华的街道，俩人没走多远就看见路边一家火锅店，看门前停的车辆不少，想来应该味道不会差。 成都火锅以麻辣着称，同样会有很多不喜欢吃辣的顾客，店里当然也会提供清汤锅底供选择，两人选了一个菌菇清汤锅，点了特色的牛肚牛杂，现切牛肉，搭配了一些时鲜蔬菜配料。 曾凡逃单的想法没有实施，这里吃麻辣锅的人多，清汤锅同样味道不错，两人吃得都很满意，找不到吃霸王餐的理由。 这家火锅店开在一栋大厦底商，出来后两人进入大厦里面，乘电梯来到顶层，故技重施来到天台，钻进神鹰肚子里飞上了天。 “感觉像做梦，上午还在西安，下午就到成都逛了半天，马上还要飞回去！”楚妍飞在空中，嘴上不闲着，开启唠嗑模式。 “这里其实也不算多远，下次我做些准备，咱们飞远点，咱们上午在西安，下午去巴黎，来一次环球一日游！” “啊，那也可以吗，要飞几个小时吧？”楚妍虽然地理不好，也知道巴黎是欧洲的城市，距离肯定很远。 “八九千公里，以当前的速度要两个多小时，不过这不是我们的最高速度，神鹰可以超越第二宇宙速度，照样可以十几分钟飞到，不过也没必要飞那么快，一个小时或者半个小时都能到！”曾凡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那么快，是不是可以飞到外太空了？” “实际上，前两天神鹰就已经飞到过三百公里的近地轨道，七十多分钟环绕地球一圈，这还不是它的极限！” 跟简化版的飞鹰相比，神鹰才是曾凡的心血所在，也被他给予厚望，验证他的种种奇思妙想。 可是神鹰毕竟载重有限，想要建造更大型的飞船，还是需要有更大的基地，有正式的名义，所以他才召集几个人想要组建公司。 神鹰体内可以为他们提供完善的保护，可是如果真要进入太空飞行，曾凡觉得还要有更完善的措施才行，他还得为自己和楚妍量身定做太空服。 有了经过实际验证的碳纳米材料，他可以不用像现在的宇航服那么臃肿，用碳纳米管编织纤维，做一身蜘蛛侠一样全身包裹的衣服，防护效果就可以远超那些笨重的宇航服。 一毫米厚的布料可以包含几千层碳纳米管和石墨烯纤维夹层，根据他的测试，这种结构可以屏蔽所有已知的宇宙射线，保持内部舒适温度。 不仅如此，吸收各种射线和阳光还可以为衣服补充能量，同样内置芯片的衣服可以具备一定智能，根据环境实现电磁、红外、光学多重隐身，或者反射出调制的光线，达到变装和易容的幻术效果。 更主要的是这种结构平时柔软光滑，遇到危险的时候，能通过电脑调节瞬间实现局部硬化，超高的强度加上自身吸能可以抵御高速外力撞击，起到远超防弹衣的效果。 曾凡最初设计这种材料就是做防弹衣，后来觉得只做防弹衣有点大材小用，于是开始扩展功能，设计出这种隐身全防护服，现在用来当做太空服也不错。 人在太空光有防护还不行，还得有必不可少的氧气，这就需要另外想办法解决了。 两人回到西安的时候才刚五点多，距离天黑时间还早，曾凡去书房继续完善自己的构思。 楚妍有了个串门的地方，她跟开民宿的苏玉梅成了朋友，尽管两个人年龄差着十多岁，可是住的这么近，又有共同的朋友，关系自然就亲近起来。 苏玉梅在燕京大学读的本科和研究生，在那里生活过五六年时间，然后才回来老家西安读博，后来留校任教，人生阅历也算很丰富了，楚妍接触的人里面她算最有学问的，对她格外钦佩，从发现山洞那天一起吃过饭后，就加了联系方式。 知道苏玉梅准备在这里开民宿后，楚妍就时不时的过去串门，听她讲民宿改造理念，听她讲隋唐的历史，终南山的典故，各种的神话传说背后的由来等等。 人家历史专业念到博士，看过的书当然不会少，又是大学教授，带过很多学生，无论是知识底蕴还是讲故事的能力，都比曾凡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讲起这些来当然更引人入胜，比曾凡那种带着强烈主观色彩的讲述有意思多了。 民宿的房子其实已经建成了十多年时间，当初就是在外打工的农民回乡建来自住，用料做工都很扎实，只是装修审美就很一般了。 后来房主在城里买了房子，一大家子人都搬到了城里住，这里就闲了下来，反正闲着也是浪费，就一直出租。 上一任租客也是在这里开民宿，那个人慕名来终南山修行，租下这里自己住，闲着的房子出租给同道中人，实际上一直赔本运营，人家也不是为了挣钱。 前一阵子原来的租客租期到后离开了，房主又重新招租，张自强和来这里研究山洞的李成知道了这事，又说给了苏玉梅，引发了她的兴趣，过来看后决定租下来，继续沿着前任的思路经营民宿。 当然，开民宿同样不是苏玉梅的主要目的，山洞探险的经历引发了苏玉梅对终南山的兴趣，她想做一个关于终南山隐士文化的课题，光靠查资料不够，在这里可以更方便的了解山里的隐士，获得更多的第一手资料。 山里住的当然都是现代人，可是从古至今终南山里面就没缺过修行的隐士，总会有一些典故渊源流传下来，或许还有很多隐秘的洞穴等待发现，发掘整理这些信息，这可比单纯的在大学里教书有意思多了。 苏玉梅租下来的民宿实际上是相邻的四个院子，原先是兄弟三个和父母住一起，现在都搬进城里去了，房子正好一起出租，面积大了可以要价更高。 正房厢房各种屋子加起来大概三十多间，原先的民宿老板装修过一次，二十多个独立房间可以出租，有的就是一个卧室，有的是套房性质有独立卫生间，有小客厅，还有类似青旅的集体宿舍。 民宿还专门有一个小食堂，雇了两个村民每天一日三餐做饭，愿意在这吃的按月交伙食费，价格相当优惠，只是想吃什么能选择的范围就不大了。 第1371章 女诗人 苏玉梅接手的民宿，有五个长期住户，还有五个过来体验的临时住户，总共住了八间房子，其他大部分房子都空着。 说好听了叫民宿老板，实际上更像个二房东，她将空着的一个院子重新改造，变成了一个图书室，一个沙龙一样的活动室，让大家没事的时候可以来看书，来这里交流探讨。 反正房子空置率很高，闲着也是闲着，有的人内心丰足，更喜欢独自修行，那样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的认知不够，来这里更多是一种逃避，寻找内心的慰藉，互相交流一下取长补短，或许就能得到启发指引。 图书室的书籍来源就是苏玉梅多年的收藏，大多数都是她书房搬来的，一部分是去书店买的，还有一些是二手书店淘来的，都是些历史类，佛经道藏类典籍，还有一些学者的研究着作。 接手的时间不长，苏玉梅对民宿的改造刚刚完成没几天，她这里的访客并不多，可以说是很冷清。 前几天张自强每天过来帮她张罗，还有几个人过来聊聊，张自强被曾凡安排了任务后，她的图书室又冷清起来，一整天没人上门都是常事。 本院子的租户把苏玉梅当作民宿老板，更超过她大学教授的身份，大多都是单身男人，性格偏于内向，在她面前会感觉不自在，外向活泼的人通常也不会想要来终南山修行了，这也导致愿意主动和她交流的人很少。 正是暑假期间，苏玉梅反正也没有课，就当把书房搬到了山里，坐在树荫下一把竹椅一把蒲扇困了睡觉，醒了看书倒也怡然自得，一点也不着急。 楚妍走进院子的时候，苏玉梅刚吃完晚饭，正在树下喝茶看书，见到她进门笑着招呼道：“今天挺早呀，吃了没？没吃的话食堂里还有，今天蒸的菜包子！” “我们在外面吃的火锅，吃完了才回来！”桌子边有几把圈椅，楚妍拉开一把坐下，拿过一个干净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们不是说要合伙开公司吗？准备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忙，我在城里还认识几个人！”难得有人过来聊天，苏玉梅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到一边。 “那倒不用了，我们的合伙人里面有两个本地人，今天注册申请已经递上去了，估计明天手续就能下来！苏姐，这个小玩意儿送给你！”楚妍将一个红色吊绳系着的碧绿平安扣递给苏玉梅。 苏玉梅接在手里摩挲几下，仔细看了看，拒绝道：“你这个是翡翠的吧，如果是a货，那可不便宜，我不能收！” “不是翡翠，虽然它的主要成分还有结晶颗粒都和翡翠没差别，但这是人工烧制出来的产品，我们叫它楚瓷，以后批量生产销售，最多不过卖几百块！”楚妍解释道。 这是曾凡今天上午在瑞丽制作出来的第一批，带过来一批让楚妍送人，也算做前期宣传，西安楚玉阁分店开张，总得有点特色的产品，才好打响名头，曾凡觉得这批楚瓷吊坠正合适。 “不会吧，这也太像翡翠了，完全能以假乱真，你们可以批量生产？”苏玉梅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真假翡翠她自问还能识别出来，手里这枚平安扣色泽自然，摸上去手感温润，怎么看也不像烧出来的产品。 “苏姐，你仔细闻一下，它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是我们的楚瓷特有的气味，也是翡翠不可能具备的特色，这种味道有一定驱虫功效，还可以安定心神！”楚妍自豪的介绍道。 “确实有股香气，好像龙井的味道，又不太像！”苏玉梅闭上眼睛嗅了一下，用心体会后说道。 “我也分辨不出来，曾凡说融合了香樟、茶树、山茶之类好多种香的优点，翡翠溶液两千多度的时候加进去原料，香气分子与结晶颗粒一起成型，这种香味经久不散，你贴身佩戴，心跳过速的时候香气就会浓一些，有安定心神的效果！” “这么神奇，这就是你们公司的产品吗？”苏玉梅想起见过没几次的曾凡，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很特别，怪不得张自强那么推崇他。 “我们新成立的公司不做这个，经营范围不一样，这是原先公司的产品！” “呵呵，你们的公司不少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你的礼物！”苏玉梅将平安扣挂到了脖子上。 “我和朋友在鼓楼那边新开了家楚玉阁分店，到时候这种吊坠就是我们的特色，也是独一无二的商品，开业的时候你过去帮我们剪彩怎么样？”楚妍邀请道。 “定下开业日期没有，开业我可以过去给你们增加点人气，剪彩就不必了，我也没什么身份！” “还在装修呢，开业估计最少得九月中旬了！”楚妍没再坚持，时间还早得很。 “看来曾凡很在乎你呀，又是楚瓷，又是楚玉阁，都用你的姓氏命名！”苏玉梅开玩笑道。 “他就是图省事儿，懒得去想名字！”楚妍嘴上不太好意思，心里却格外的美滋滋，不仅用她的姓氏，公司股份还都在她名下，只是这个就不好说了，有故意炫耀的嫌疑。 “我看曾凡性格挺内向，当初是你主动追求他吧？”苏玉梅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他主动追求的我！”楚妍很乐于跟朋友分享俩人的故事，接下来把两人认识的过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她的讲述免不了与事实有些出入，人的记忆总是偏向于主观而不是事实，但大体上也不会相差很多，毕竟这些事情过去也没多久。 作为过来人的苏玉梅很了解楚妍这种小女生的心态，当然会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她的话，做出自己的判断，不过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说破了。 恰到好处的插几句话，让楚妍讲述的更带劲，这种讲述本身也是对美好记忆的重温，甚至比当时的经历更美妙，有些人的记忆总是习惯记住美好的东西，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会刻意的忘却。 这种人的性格往往给人的感觉就是天真幼稚，仿佛永远长不大一样，更愿意相信人性美好的一面。 大多数男人对这样的女人都没什么抵抗力，和她们在一起很放松，不用担心被算计，她们没有那个脑子，心思往往都挂在脸上。 遇到对的人，她们会幸福一生，跟错了人，她们也很容易误入歧途，一条路走到黑。 苏玉梅很羡慕楚妍，她知道自己做不了楚妍，两个人的性格和经历差别太大，再说，她也早已经过了楚妍的年纪。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你已经是很多人羡慕的目标了，好好珍惜吧！” “我当然知道了，这首诗不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吗？我知道是个唐朝女诗人写的！”这么有名的诗句，楚妍当然听过。 “鱼幼薇，嫁给了个新科进士做妾，为正室不容，后来在道观出家，改名鱼玄机，是唐代最有名的四个女诗人之一，可惜她的命最短，二十四岁因为私刑笞死侍婢被处死！有才不一定有德，她也算自作自受！”苏玉梅对隋唐的历史典故最熟悉，这些知名人物的事迹随口就能说，不需要去翻书。 “那其他三个女诗人都有谁？”楚妍开启好奇宝宝模式请教道。 “薛涛，李冶，刘采春，其实刘采春应该不算诗人，按现在的说法她是个女歌手，女演员，她和丈夫都是戏班子出身，以歌声闻名，她的唱词很可能是别人写的，因为她唱的好才出名，所以记在她的名下流传下来......” 苏玉梅闲了一天难得有人陪着说话，于是开启讲课模式，给楚妍挨个讲了唐朝四个知名女人的故事。 唐朝的女人地位很高，可是能青史留名的女人仍然很少，这四个女人也不是正史记载，而是靠着全唐诗，各种文人野史札记，才得以留下名字和事迹。 第1372章 防护装备 “唉，薛涛真可惜了，爱上元稹这个花心大萝卜，风流才子最靠不住！”听完苏玉梅的讲述，楚妍感叹一声，接着又好奇的问道：“她在成都那么出名，那里有她的墓吗？” “那时候肯定有墓，当时的宰相段文昌还为她撰写墓志铭，薛涛无论在生前，还是在后世名声都很好，可惜原来的坟墓早淹没无闻了，现在川大校园里有个清朝所建衣冠冢，望江楼公园有个墓，那就更近了，据说才建成十多年！如果不是女人，薛涛也未必有那么大的名声！至于和元稹的绯闻，现在史学界也有争论，她的年龄比元稹大十一岁，遇到元稹的时候已经四十多了，这个年龄差距，即便是现在也会惹起非议，更何况那个时代，后人牵强附会的可能性比较大！”苏玉梅虽然照着书上记载讲故事，显然也不太认同里面的某些观点。 “听说古时候女人都老得快，四十多岁指不定成老太太了，人家元稹风华正茂，还是个大官，确实不太可能看上她！”楚妍一听两人年龄相差那么多，马上觉得苏玉梅说的有道理。 “其实元稹也不冤枉，他写了部传奇小说《莺莺传》，就是元代杂剧《西厢记》剧本的故事来源，这本传奇当时名气就很大，很多人都把小说当成元稹的自传，把他当成一个风流浪子，按正史记载，元稹做官还是有操守的，很想兴利除弊有一番作为，可惜生不逢时，多次被贬谪，如果不是留下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众星闪耀的唐朝也不会有多少人记得他！”苏玉梅语气里很为元稹惋惜。 楚妍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元稹也姓元，我在碑林看到很多姓元的墓志铭，他不会也是北魏皇族出身吧？” “血脉上确实有点联系，严格来说，他是代国皇族后裔，他的先祖拓跋什翼犍是五胡十六国里面代国的皇帝，代国被前秦苻坚所灭，后来拓跋什翼犍的孙子拓跋珪重新建国，就是北魏，元稹算不上北魏的皇族后裔，只能说有共同的祖先！” 历史是苏玉梅的本行，南北朝是她最近研究的重点，这些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讲起来也头头是道。 这些典故在她的嘴里讲出来，楚妍就听得很入迷，感觉很可信，从曾凡那里讲出来，她就总是听不进去。 “苏姐，你懂得真多，我们楚姓是不是也是皇族后裔呀！” “哈哈，百家姓能传到现在的，大部分都可以自称皇族后裔，不过楚姓公认的来源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贵族后裔，以国为姓，最多只能算王族后裔，但是楚国先祖据说是黄帝后裔颛顼之后，这种传说只是传说，包括周边的少数民族在内，在五六千年前，可能都出自一个或者几个部族，对比遗传基因差不多都能数到同一个祖先！”苏玉梅笑着解释道。 曾凡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楚妍心里不以为然，现在发现自己老公也不是信口胡诌，教授的观点都和他一样呢。 不过楚妍还是更喜欢听苏玉梅讲历史故事，感觉更生动有趣，也更有可信度。 在民宿这里待到七点多，天色将黑，楚妍才告别苏玉梅，走回他们住的院子。 楚妍注册的神鹰科技所有手续都办下来了，未来的工厂选址还没有确定，临时租了几间写字楼作为办公地址，曲雅开始招募人手做前期筹备。 并不是没有合适的可收购厂房，孙勇最近几天在西安周边看了十几处地方，好几处条件都符合曾凡的要求，这些地方各有优劣，一时间也难以确定。 正好张自强在燕京打过来电话，让他们先别确定厂址，于是这件事就拖了下来。 公司的组建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完成，现在的进度已经比他们预计的快了，曾凡每天都有事情做，也不着急。 太空服的设计曾凡又进行了完善，原先只注重能量吸收和防护，曾凡经过考虑，把氧气循环系统和维生系统也加上了。 哪怕是只有一毫米厚度的碳纳米面料，在微观状态下，内部可利用的空间也无限广阔。 对于各种物质分子来说，只要有足够能量，改变形态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尤其是曾凡有了高度可控、多种不同尺寸的微型机器人，各种分子形态的转换只需要消耗一点微弱的能量，光靠人体自身温度，就能提供维生系统大部分能量。 只需要在面罩中加入一套过滤装置，就能轻松的将呼出的二氧化碳转换成氧气，回收的碳元素还可以和水分子合成为人体必需的葡萄糖。 太空服本身质量就很轻，完全贴身其实也并不雅观，曾凡觉得可以将服装外形设计的更大众化一些，在脚底、肩部、胳膊等位置增加一些存储空间，既可以直接改变身体外观形态，达到一定伪装目的，还能携带一些重要的元素物质，作为维生系统的必要储备。 有了这些基础物质储备，理论上各种人类必需的营养元素都可以合成出来，关键时刻还可以作为在太空中的离子推进剂，即便发生危险需要脱离神鹰，单凭这件太空服自身动力，在近地空间，也能做到重返大气层内，安全降落在地球表面。 思路打开之后，太空服的设计又进行了一次大的变更，从原先仅仅用来保命的防护服，变成了一套可以变形，可以伪装，海陆空天全领域生存能力的多功能战甲。 在外观看来，这套服装跟他们日常穿的普通服装没有什么差别，不需要打开视觉伪装模式，就能迷惑大部分人。 内置智能电脑的服装本身就具备快速变形功能，可以在几秒钟内变成想要的服装外形，曾凡觉得有实物形态，视觉伪装模式应该尽量少用。 在这个世界上，奇人异士肯定不止他一个，幻术伪装未必能骗过所有人，过度依赖很容易翻车。 想要做到全身无死角防护，必须从头到脚全部包裹起来，在太空这样理所应当，可是在地面上也这样就有点小题大做，实在太不方便。 可是地面上尽管机率很小，也难免会遇到各种风险，这套衣服必须能快速反应，保护身体不受伤害，能迅速转移到安全地带。 经过一番考虑后，最终做出来的标准样式就是眼镜，吊坠，左手手表，右手戒指，一身长袖衣裤，一双鞋袜，这几件装备基本上从头到脚全部都保护上了，遇到各种情况也来得及反应。 人类的动作再快也需要几十毫秒的反应时间，很多时候应激动作需要的时间会更长，这套装备内置电脑的反应时间以纳秒计算，每件装备都有独立监测反应系统，还可以互相联网同时行动，对危险的防护能力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 曾凡能想到的各种危险都考虑进去了，除非两个人亲密接触的时候突然发难，不然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危险不能防控。 不过就算那种最坏的情况出现，也不可能马上致命，这套装甲可以迅速动作逃离现场，只要没有当场爆头，以曾凡现在的手段都能救回来，至于他自己，根本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别人对他的任何危险念头都不可能瞒过他。 主要考虑的还是楚妍可能遇到的危险，她性格有点大大咧咧，有心人的算计她很难防范。 得益于曾凡一向的低调，他们夫妻两个现在还没遇到处心积虑的算计，也没遇到过真正的危险，只是既然想做出一套确保安全的装备，他不得不考虑各种极端的情况。 这套装备做出来后，曾凡仍然感觉不够完美，他光考虑被动防护措施了，尽管装备有很强的环境感知能力，可以预判周边大部分危险，但是来自其他人的危险因素仍然难以预测。 世间最难测的是人心，曾凡有这种防范能力，楚妍受他影响也有一些，只是有些不靠谱，这就很不安全。 第1373章 变身 神鹰科技有了正式的办公场所，楚妍挂名董事长，新鲜劲儿还没有过去，早上兴冲冲的过去上班。 可是公司还没有任何业务，只有总经理曲雅，两个法务人员，财务两个人，一个负责接电话的前台，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处理。 当然公司也不是完全没事情做，按照楚妍的意思，要生产曾凡发明的自适应度数的近视眼镜，那就需要申请专利，进行市场分析，营销策划，未来开发市场渠道之类的事情，需要招募这些方面的人才，她和曲雅的主要工作就是招聘人才。 一年前组建华族网络的时候，楚妍跟在张秋燕身边，有过不少面试人的经验，知道面试的大致流程，安排起这些事情也像模像样，她当时也见过不少高端人才，这方面的见识不是一点没有。 不过楚妍毕竟太年轻，知识水平有限，长得再漂亮也难免被那些博士硕士心中轻视，让她很气闷，又不能随便发脾气，面试几轮后就没了兴趣，跟曲雅打过招呼后，开车回了太乙峪。 “老公，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呢？”走进院子，楚妍就喊道。 戴着眼镜的情况下，两人可以不受距离限制随时随地通话，她已经越来越离不开这件装备了。 “来正房卧室，给你准备了套衣服，过来换上！” 楚妍走进屋子，看着摆在拔步床上的一套中学校服一样的衣服，“你什么时候出门了，不会又一个人偷偷飞了吧？这什么破衣服，要玩角色扮演吗？” 床上摆着的是一套蓝白相间的长衣长袖的校服，中间宽松肥大，适应各种体型，将学生身材差距最大程度抹平，袖口裤口收紧，胳膊腿长点短点都能穿，外形要多土就有多土，她穿了好几年，早就对这种衣服深恶痛绝了。 “外形不重要，你可以随心变化，你喜欢什么样式？”曾凡打了个响指，床上摆着的衣服瞬间变化了一个模样，变成一套纯白色女士西装。 “呀！还能随心变，我想要唐朝那种大袖襦裙，加上一个披肩，看上去就仙气飘飘！”楚妍对曾凡的神奇已经见怪不怪了，短暂的惊讶过后，马上提出要求，她的关注点和曾凡不一样。 “你先穿上吧，可以自己变，服装这方面我没你懂得多，你可以去找苏玉梅慢慢研究！”曾凡对服饰方面研究不多，没有详细的认知就不知道该怎么变，看来还要充实电脑系统资料库。 “我自己穿是不是不太好，你要不要送她一套，跟她透露咱们的情况没问题吧？”楚妍也不是完全没心机，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在外面乱说，怕给曾凡招惹麻烦。 “她一个女人在这里确实不太安全，送她一套也可以，这可不是普通的衣服，还包括眼镜、吊坠、手表、戒指、鞋袜，是整套的防护装备，相当于一套超能力战甲！”曾凡看着楚妍换衣服，在一边介绍道。 “超能力战甲！这么夸张吗？变身！我是爱和正义的美少女战士，水冰月！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刚刚穿上鞋子的楚妍，站起身来，双臂在胸前交叉大声喊道，还摆了一个动画片里的姿势。 刚喊完，感觉大腿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这衣服真变成了高腿靴、超短裙的夸张造型，胳膊上戴着长长的手套，“不会吧，真的能变？” “现在变的只是外形，真正需要保护的时候，不需要你去喊，甚至你可能没意识到有危险，装备自己就会变化，最高等级的防护会将你全身包裹起来，你的身体完全与外界隔绝，我们以后乘神鹰进入太空就会启动这种防护模式！”曾凡耐心的解释。 “那我现在是不是不用担心被人暗杀什么的，这装备能防子弹吗？”楚妍有了使用电脑戒指的经验，这段时间对于使用脑波操控已经很熟练，将衣服变成了短袖衫七分裤，脚下变成了厚底凉鞋。 配套的眼镜和她最近常戴的外形一样，功能和操作方法也大同小异，左手的手表被她变成一个翡翠镯子的外形，取代了原先的红翡镯子，右手的戒指变成了高透明的光板玉石戒指，才带了不久的楚瓷吊坠摘了下来，换上了同样外形的装备吊坠。 “手枪子弹射速不会超过每秒五百米，只要不是枪口顶头发射，都来得及防护，每件装备都相当于一台带感知能力的电脑，人的反应动作对于装备来说都是慢动作，你要做的就是和别人保持一定距离，贴身的突然发难不好防护！”曾凡叮嘱道。 “不熟悉的人当然可以保持距离，熟人怎么办，我总不能还保持距离吧，那还怎么和人交往！”楚妍不满道，感觉曾凡有点太小心了。 “我说的只是特殊的情况，我给这套装备增加了脑波感知功能，检测到可能的危险人物，会主动提醒你注意，实际效果还有待检验，你以后慢慢体会吧！” “这些也只是防护功能，你说的超能力呢？”楚妍觉得没这么简单。 “启动右手的装备，会将你整个右手和胳膊包裹起来，你的手指可以在墙上捅个洞，你这只手可以抵御极寒温度，也可以攥烧红的铁块不受伤，这算不算超能力？” “我要试试，会不会变成大力士？”楚妍在屋子里转一圈，感觉搞破坏不太好，跑到了院子里，真的用手指戳墙，并没有戳出洞来，不过手指瞬间仿佛带了一个保护套，没有戳动，手指倒是也不疼。 “装备只是增强你的能力，你的力气还是取决于你自身的骨骼和肌肉，用手指顶住墙慢慢用力，借助装备的特性可以撕裂墙体的分子结构，你才能顶出洞，你的力气戳不出洞，你又没练过一指禅！”曾凡笑道。 楚妍照他说的去做，果然几秒钟就用手指在坚硬的墙上戳了个小孔，感觉很神奇，“是不是钢板上也可以？” “你可以控制装备在手指上延伸出一个刀片，理论上大部分固体都可以切割，作用原理明白了，具体怎么用，看你的创意！”这个功能是曾凡从那把军刀延伸出来的。 “那不是也能切割保险柜，我们这对雌雄大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楚妍又想起两人前几天在成都的对话。 说起来曾凡改造这套装备的初衷还是为了从太空飞去巴黎，惦记着去那里盗宝，只不过研究起来就忘记了初始的打算，楚妍算是又帮他提了个醒！ “再等等，光有装备不行，还得搜集足够的情报！”曾凡有点后悔当初一时兴奋说大话了，可是既然已经说出去了，总要做上一笔买卖，不然说不过去，说了不做可不是他的性格，只是时间和方式要好好斟酌。 当然动手的目标也需要仔细选择，方案要细致周密，也算是考验他的综合行动能力，顺便检验下他的这些装备。 “老公，这套装备都是纳米材料，是不是不需要洗涤，不会脏呀？”楚妍的思路转换的很快，身上的衣服又换了个款式。 上身露出肚脐眼的小背心，下面露光溜溜大腿的热裤，脚踩十几厘米细高跟，清凉热辣无比。 “不仅衣服不会沾染污渍，还有身体清洁的功能，会自动清洁体表污垢，你都不用洗澡了，你这套的衣服防护效果最低！”曾凡回答问题的同时，还不忘点评她的过火装扮。 “嘿嘿，不是就你自己看到嘛，我又不穿出门！”楚妍嘿嘿笑道。 “有了这套装备我们不怕冷了，我带你去北极转一圈吧，去不去？”曾凡突发奇想的问。 “去，现在就出发！”楚妍比他更喜欢玩儿，有了前面的经验，感觉去哪里都不怕了。 从公司里翘班回来，本来就打算拉着曾凡飞出去玩儿呢，只是被他的新装备转移了注意力，现在一提醒，马上来了精神。 第1374章 北冰洋 西安位于北纬三十四点二度，东经一百零八点九度，距离地理北极点六千五百多公里。 两个人在天上一路向北飞行，目之所及越来越荒凉，人烟越来越稀少。 在国内哪怕是崇山峻岭之间，偶尔还能看见零星的村庄，可是往北则是别说村庄了，野生动物都难见到一个。 刚进入八月份，还是夏天，过了荒凉的蒙古沙漠后，就是更加广袤的西伯利亚荒原，一批绿色的景象，大片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原始森林。 “这么快就到海边了吗？”楚妍看着下面一片广阔的水面惊呼道。 “你没开导航提示吗，这才两千多公里，下面是贝加尔湖，苏武牧羊的地方！”曾凡无奈的解释道。 “哦，忘了，老公，你就是我的导航啊！” “我不可能每次都跟着你飞，你该学的也得学着点！” “知道了，下面的水冷吗，我们下去游个泳怎么样，这里的水真蓝！”楚妍又动了心思。 “有装备在身上，不需要怕冷，一会我们去北冰洋潜水！”曾凡不想半途而废。 “老公你真帅！” “......” 两个人并没有进入太空飞行，仍然在五六万米的平流层顶端飞行，随着纬度的增加，受地表温度和地球磁场大气环流等多种因素影响，平流层高度也在逐步降低。 他们飞行高度没有立刻降低，直到看见海岸线出现，曾凡才调整两人飞行高度，降低了飞行速度。 继续飞行了近千公里，才看到漂浮在海洋上面的大片冰块，一望无际的冰原，高耸的冰山，还有活跃在附近的海豹、鲸鱼、北极熊、驯鹿，还有海边觅食的雷鸟、燕鸥、雪鹅等多种成群结队的鸟类。 “我们在这里降落吗？还是去北极点降落？”楚妍问道。 “在这吧，北极点都是冰，也没什么可看，你不是要游泳吗？这里可以下水！” 曾凡率先在厚厚的冰层上降落，从神鹰肚子里走出来，神鹰一直在隐身状态，他仿佛是凭空出现一样。 好在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其他人类，最近的动物都在几十米外，它们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太好奇。 曾凡穿的就像一件包裹全身的白色泳衣，眼镜都已经消失不见，胳膊大腿都露在外面，实际上装备已经将他的全身都包裹起来，将他的皮肤与外界隔绝，展现的只是视觉上的效果而已。 楚妍接着走出来，她也是类似的造型，也是白色的包裹全身的泳衣造型，头发都被包了起来。 “这里的动物好多都是白色，它们不会攻击咱们吧？”楚妍开始活动手脚，做热身运动，在北极游泳，还能潜水，对她来说可是新奇的体验。 “咱俩在这里是没有对手的存在，墙壁你都能捅个窟窿，谁敢招惹你给它一刀，敢起头攻击的别客气！咱们不欺负它们，也不能怕它们！”一向温和的曾凡说着杀气腾腾的话。 “这么凶，是不是你发现危险了？”楚妍很惊讶的问。 “陆地上对咱们威胁最大的是北极熊和雪狼，水里最厉害的是虎鲸、弓头鲸、白鲸、独角鲸，不过鲸鱼智商都很高，不会轻易攻击我们，反而是那些体型比较大的鱼，还有海豹，你要注意点，有可能窜过来咬你！”曾凡其实也是第一次过来，他看的也是论坛上搜集的资料。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冰原的边上，前面几米外就是海面，脚下的冰块化的都有些酥了，仿佛随时都会从冰原分离下去。 这里的冰原海岸面积辽阔，各种动物都是成群结队，各有自己的活动领地，除非那些捕食者，都不会随便进入其他动物的活动区域。 “老公，我们真可以在水下呼吸吗？感觉这套装备不像全封闭呀！”楚妍虽然没感觉到寒冷，可是头部完全没有封闭的感觉。 “这里的气温没到零下，你临时解除手部防护，把手伸到嘴巴前面哈气，看看有感觉吗？”曾凡让她自己体验。 楚妍照着他说的试验，果然用力吹气，手都没有感觉，不过她却感觉到了寒冷，赶忙又把手部防护打开。 “明明嘴巴没有防护，为什么呼气出不去呢，怎么做到的？” “防护在你嘴巴里面，所以你感觉不到，好了，我们下去吧，水下面比上面精彩多了！”曾凡站在岸边用力一跃，跳起来一米多高，一个标准的姿势，双手在头顶合拢，头部向下扎入水里。 尽管是第一次下水，他对这套装备已经有了足够信心，区区北冰洋都防护不了，怎么能去太空呢！ 楚妍跟在他后面跳了来，入水后没有浮出水面，装备有氧气循环系统，他们不需要浮上水面换气，直接向深处潜下去。 “好奇怪的感觉，在水下还能呼吸，还能说话，还能看的这么清晰，感觉比在地面还灵活！” “在陆地上是二维空间，水下和空中都是三维空间，活动范围大了，感觉当然不一样！”曾凡也在熟悉这种不一样的感觉。 水下的空间确实比岸上热闹，各种形态的鱼类随处可见，大多数都是成群结队，海底的规则就是大鱼吃小鱼，纯植食性、纯肉食性的鱼类不多，大多都是杂食性、滤食性、腐食性鱼类，并且它们的食谱也并不是一成不变，不同的阶段有所变化也常见。 杂食性就是有什么吃什么，滤食性就是过滤水中浮游生物为食，腐食性就是以死亡或腐烂的有机物质为食，帮助清理水域中的尸体残骸，不同种类的海洋动物食谱分的并没有那么明确。 他们下来的这片海底，鳕鱼和红点鲑鱼最多，一大群一大群的仿佛无穷无尽的游过，数量更多的是各式各样的虾类，这些虾类体型更小，通常都是鱼类的食物。 装备监测到水温是零上五六度左右，并不是很冷，曾凡还能感应到遍布水中各处，形态各异的浮游生物和微型藻类，它们才是食物链的底层，也是海洋生物链的决定力量。 曾凡感觉到一种和陆地完全不同的生态系统，很多他从来没想过的生物形态，还有很多不一样的基因编码，让他大开眼界。 两个人在海里并肩向下深潜，一直潜到完全感觉不到上面的光线，才看到海底，这时候深度已经超过五百米，各种生物都变得很稀少，形态也和上面有很大不同。 他们看到的海底并不是真正的海底，而是一座海底山峰的顶端，算是附近最浅的地方了。 “这海底好深呀，我们还向下潜吗？”楚妍心里有点打鼓了。 “你感觉到胸闷或者难受了？” “没有，就是有点害怕，下面的鱼好少呀！” 这个深度上面的光线几乎全部隔绝，如果没有装备的超强感应能力，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凭借装备对压力和温度变化，以及红外辐射的感应成像能力，楚妍仍然可以看到周边的景象，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只是极为稀少的生物游过，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给人的感觉特别的压抑，也难怪她会害怕。 本来就是过来玩儿，又不是考察研究，曾凡不再由着自己的性子继续下潜，领着楚妍迅速上浮。 海里的小型生物攻击不了他们，大型生物智商更高，能明显感觉到两个人不好惹，海面上虽然很热闹，两人畅游起来倒也很自在。 “这里的大鱼好多，随便一条都有十多斤，我们要不要捉一条带回去做菜！”楚妍在浅层海水，混在鱼群里跟着游了一阵，突然萌发想法。 “你不嫌麻烦就捉一下试试，看看能不能捉到！”曾凡笑道。 真正动起手来，楚妍才发现这些看着比她小很多的鱼有多灵活，她只要动手去抓，对方轻轻一摇尾巴，就能灵活的逃脱，试探几次失败后，周围的鱼群都自动远离她，想动手都不容易了。 比起游泳，楚妍跟这些在水里长大的完全不在一个水平，动作笨拙还反应缓慢，想抓鱼也没那么容易。 “就会看我笑话，你能不能抓？”楚妍自己抓不到，把气撒他头上。 第1375章 万有引力 抓鱼讲究出手要快，稳准狠，楚妍那样生怕把鱼抓死的动作实在太慢，那些鱼反应再迟钝也能逃脱了，她当然抓不住。 曾凡小时候有过抓鱼经验，现在无论力气还是速度都不同以往，抓鱼当然更轻松了。 小鱼体型小，动作更灵活，反而不好抓，只要力气够，大鱼抓起来更容易，因为体型大，下手的地方更多，抓的也更牢固。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曾凡接连出手，就抓了五条半米多长的红点鲑鱼，他专门挑大个的下手，随手扔到了冰面上。 “你怎么抓的，快 教教我！”楚妍看的羡慕不已。 “主要就是出手要快、准、狠，别怕惊到或者伤到它们，你动作太慢了，鱼再傻也知道跑！” 海平面下的成群结队的鱼太多了，楚妍重新钻下去实验，失败几次后终于抓到一条一尺长鳕鱼，抱到了水面上，大鱼拼命的挣扎，拍打尾巴，楚妍没曾凡的技巧和力气，只能两只胳膊紧紧搂在怀里，没法扔到岸上，赶紧喊曾凡帮忙。 曾凡右手拇指和食指扣住鱼鳃后面的位置，鳕鱼立刻安静了，随后一抬手就扔到了岸上。 “差不多了，太多不好带，咱们上去吧！” “等等，我再抓一条！”楚妍刚学会新技能，新鲜头还没过，当然不肯上岸，继续在海里抓鱼。 又抓了几条，最后一次抓到一条长度超过一米的大家伙，楚妍将鱼头夹在胳肢窝下面游到水面，兴奋不已的喊道：“快帮帮我，看这个鱼多大？” 曾凡无奈的扣住鱼鳃，将这条罕见的鲑鱼摔上岸：“这么大的家伙，你准备怎么带回去？” “神鹰肚子里空间很大呀，塞进去应该没问题吧？”楚妍不以为然。 “你不嫌挤就行，这条大的你带啊！” “我带就我带！” 曾凡游到靠近距离冰面一米远的地方，先下潜一段，然后快速上浮，直接冲出水面，翻了一个跟头落到了岸上。 全身上下的挂的水滴纷纷掉落，落地后身上一滴水都不沾了。 楚妍也学他的动作，下潜后快速上浮，冲出水面，可惜她的速度不够，不会翻跟头，上半身刚越过冰面就开始往下掉，曾凡早就预估到了，伸出胳膊拽了一把，将她下落的身体提上岸。 两人身后十几米外，一头体型不太大，还未成年的北极熊正缓慢的爬过来，目标就是曾凡摔上岸的鱼，看到两个人从水里钻上来，停在那里不知道该继续前进，还是掉头走开。 “来个打劫的，怎么办？”楚妍发现了小北极熊的进退两难。 “这么多鱼咱们带着不方便，几条小个的给它吧，也算见者有份了！”曾凡大方的表示道。 “那我来喂它！” 这头小北极熊只有一岁多，尽管没成年，体重也有近二百公斤，坐在地上直起身体有一米多高，两只前爪抱着楚妍递给它的鱼往嘴里塞，嘎吱嘎吱吃的津津有味。 曾凡把鱼摔上岸的时候已经结束了它们的生命，在冰层几分钟表面就结了一层冰，嚼起来才有这种声音。 北极熊尽管会下海游泳，可是抓鱼对它们还是有些难度，有现成的可以吃，当然不会放过，轻易就被楚妍收买了，咯吱咯吱的吃鱼，任凭她抚摸揉搓脑袋。 他们的装备设计之初就是为了做大盗使用，当然少不了口袋，曾凡从身上掏出一个很小的袋子，然后像气球一样逐渐变大，变成了一个口袋，将几条鱼竖着塞进去，只剩下楚妍最后抓的那条大鱼，口袋随后收缩，仿佛真空包装一样，将几条鱼固定到一起，完全密封起来。 楚妍也学他的动作，掏出身上的口袋将大鱼打包，这条大鱼尽管很长，整体重量却比曾凡那几条加一起轻了许多，也就二十多公斤的模样。 两人随后将神鹰招下来，各抱着一个口袋进入神鹰肚子里起飞，几十公斤的重量当然会增加飞行能量消耗，但是对于几乎无限能源的神鹰来说，对飞行速度的影响不大。 重新上天之后，在沿着北极点附近的冰山转了一圈，提升高度和速度，返回了几千公里外的西安。 往返一万三千多公里，飞行时间总共花了不到一个小时，速度也算相当快了。 五十多公斤的鲜鱼从北极带回来，他们的冰箱根本放不下，还在路上曾凡就给许平、孙勇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拿鱼。 降落之后，楚妍选了两条给苏玉梅送过去，最大的那条拿去农家乐，让那里的厨师帮忙做菜，中午几个人就在农家乐吃了一顿全鱼宴。 吃完过后，许平孙勇各带着两条鱼离开，剩下的鱼仍然把冰箱冷藏室占满了。 楚妍把切成段的鱼塞进冰箱后感叹：“这些鱼肉够咱俩吃一个星期了！” “我说够了，你还非抓那么多，想吃了咱们随时可以去弄，甚至都不用亲自去，让神鹰帮我们抓了带回来都行！”曾凡可不想天天吃一样。 其实他现在也可以做到辟谷，水、氧气、食物完全断绝，通过能量转换完成自身内部循环，只是他还不想那么做，感觉那样太不像人了。 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曾凡还是想和常人一样，他觉得饮食本身也是一种乐趣，不刻意去追求过度的享受，但也没必要完全断绝。 “哎呀，我知道错了，你说这些该怎么办？” “你下午有事没？你不是一直想回家看看嘛，要不你带回家，拿给你爸妈也尝尝，我就不跟你回去了，还有新的想法要验证！”曾凡提议道。 “这主意好，我现在就出发！”楚妍说风就是雨，马上把冰箱里的鱼肉又拿出来，装进特制的保鲜袋子里，兴冲冲的出发了。 有了神鹰的助力，到燕京八九百公里的直线距离根本不算事儿，几分钟就到了，比她开车去市里都快得多。 当然，既然回去一趟，当然不会只当个快递员，肯定要见见闺蜜、同学、朋友之类，这才是她内心的真实期待，别人的称赞和发自内心的羡慕会让她感觉特别愉悦。 这次北极之旅也让曾凡发现一个以前忽视的问题，神鹰的运输能力有限，这次几条鱼虽然带回来了，可是飞行体验就差很多。 他觉得有必要设计一种专门运输的神鹰，协助运送物品，哪怕是贵重物品，黄金珠宝之类的贵重物品，数量一多，无论是重量还是体积，都不会小，运输能力也必须考虑进去。 只是按照神鹰的起飞原理，想要大载重就得加大翅膀，可是翅膀增加，就需要更大的起落场地，这就会很不方便。 最麻烦的就是起飞和降落这部分，要克服重力带来的影响，真正到了高空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既然不能增大翅膀，能不能减小重力带来的影响呢？ 用现代科学理论解释，重力的来源就是万有引力，最关键的参数就是两个物体的质量和相对距离。 引力可以认为是一种宏观世界的力，在微观世界表现太过微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可以认为根本不存在。 在微观世界，引力比传说中的弱核力还要微弱，曾凡的微观能力可以感应到强力和电磁力的存在并进行干涉，可是作用于更微观粒子的弱核力他还没有感应到。 比弱核力更微弱的引力，在宏观世界表现的很具体，可是到了微观世界完全没有踪迹。 这也是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到现在不能完全兼容的根本原因之一。 如果能找到克服引力的方法，那么是不是感应能力也能突破微观世界的束缚，直接作用在宏观世界的物体上呢？ 曾凡想到这里，脑中兴奋起来，感觉很有可能！ 物体之所以固定不动，很大原因不就是因为有重力存在嘛，太空中的微重力环境，只需要一点点力量推动，卫星就能以上万公里的时速绕地球飞行。 可是，到底该如何克服万有引力呢？ 第1376章 时空的方向 物体的重力是万有引力的宏观表现形式，根据广义相对论的解释，质量和能量的存在引起时空的弯曲，导致两个有质量的物体互相吸引。 大质量的物体比如太阳，地球，周围会形成一个特殊的时空场，这个场内时间和空间的密度都会增大，进入这一个区域的物体都会不由自主的围绕旋转，因为旋转看似运行路径变长，实际却是最省时省力的运动路径。 按照曾凡的理解，以地球的时空场考虑，应该是越靠近地表，时空的密度越大，对应的外在表现就是越接近地表，引力越大。 反向推理，远离地表的地方，时空的密度更低，更接近真空，这也是卫星可以只用很小的力量，就能高速绕地球飞行的原因。 地球时空场是地球作为一个整体所包含的无数粒子共同作用产生出来的，地球作为一个整体在绕着太阳旋转，在整个太阳系中，地球又受困于更大的太阳时空场，被动的围绕太阳旋转。 整个太阳系，又是更庞大的银河系时空场的一份子，相比于地球之于太阳系，太阳系在整个银河系更加的微不足道。 微观状态下，每一个原子都在不停的振动，只是它们的位置因为互相之间的电磁力产生的分子键互相锁定了，大多数情况下原子都不能随意移动，这也构成了宏观物体的稳定基础。 更微观状态下，原子核周围的电子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像地球一样绕太阳高速公转，只是因为速度太快，体积太小，具体行动轨迹在人类的视角难以测算。 宏观到宇宙星空，微观到原子内部，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也有太多明显的差异。 如果用时间空间的概念来分析，越微观世界，时空的密度越大，越宏观世界，时空的密度越低。 从宇宙的角度看待时间，星系的运动要按照亿万年去计算，而从原子的世界看待时间，粒子的运动就要按照纳秒、皮秒、飞秒、阿秒等更微观的单位去观察。 时空的密度不是均匀分布的，越深入粒子内部，时空的密度越高，每一个微观粒子周围，都可以认为有一个独立的时空场。 地球周围的时空场，理所当然也是地球所包含的全部微观粒子时空场的集合，时空场就等于引力场。 如何抵消掉地球的引力场，曾凡只能从自己更熟悉的微观世界去寻找答案。 让物体周围具有比地球时空场更高，或者更低的时空密度，能不能产生效果呢？ 那么该如何改变物体周围的时空场密度呢？ 按照曾凡自己的体验，高温环境下，更容易深入微观粒子内部，这时候粒子的能级比较高，粒子周围的时空场密度比常温下更大。 单个的粒子能级高的时候受到的引力大，还是能级低的时候受到的引力大呢？ 好像是能级低的时候引力大，这个时候粒子活跃度低，能级高的时候粒子活跃度高，更容易克服彼此的约束，可是这些约束更多的是电磁力，强核力在发挥作用。 想到这里，曾凡掏出兜里的能量球，悬浮在空中。 能量球表现出悬浮能力当初他并没有深入思考，单纯用空气浮力也不能完全解释，可能和内部高度的能量密度也有关系。 物体的能量密度高，周围时空场密度必然也高，所以才能完成高密度的能量储存，进行高密度的时间分割，好像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单纯有能量密度也不一定能克服引力作用下的自身重力，悬浮起来，还要能像磁体的磁场方向一样对物体时空场进行整体性调节，才能改变调整引力作用的方向，真正的克服重力，实现悬浮或者将引力转变成排斥力远离引力中心。 曾凡根据自己的需求和设想制造出了能量球，可是并没有完全搞明白其中的原理，现在深入的感应和思考之下，才发现他想要的解决方法竟然就蕴藏在里面。 想要让神鹰实现反重力升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逆转神鹰整体时空场方向，让其与地球时空场方向相反，说难很难，但是对曾凡来说，恰巧勉强也能做到。 神鹰体内的能量源和能量球原理一样，都来自于聚变裂变循环，在神鹰身上，曾凡采用的是更分散的微型能量源，这样安全性更高，高空飞行更容易分散发射离子流加速。 单个能量输出很微弱，可是总数量很庞大，有内部高算力智能系统的精确调控，可以极为高效的利用每一份能量。 只要能精确计算出地球的时空场方向，凭借神鹰自身的精确调控能力逆转时空场，就可以实现反重力升空。 这种升空靠的不是煽动空气的反作用力，也不是火箭那样的反推力，而是反向的引力，可以理解为一份能量做两份功。 时空场是有质无形的能量场，来源于物质包含的所有粒子时空场集合，曾凡只能按照对磁场的认知去理解。 在蛮荒世界制造永磁体材料的时候，曾凡就认识到，永磁体内部的一个个磁畴天然的磁场方向并不一致，是外部力量强行统一，才形成了整体的磁场，在微观状态下，这些磁畴之间仍然保持着一定独立性，只是有了共同的目标，形成了最大合力，表现出来就是单一的整体磁场。 地球自身的磁场，或者时空场应该也是类似的作用原理，神鹰的优势就是可以精确的调整自身磁场和时空场。 时空场的具体方向如何计算曾凡并不清楚，他当初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悬浮，能量球内部智能自行运算调整后就实现了，应该也是靠海量运算摸索出来的规律。 按照现有理论，地球围绕太阳以年为单位进行公转运动，而太阳系围绕直径十万光年的银河系中心旋转一圈大概二点五亿年。 在更大的尺度上，整个银河系和临近的仙女星系、麦哲伦星云等五十个星系组成了更大的本星系群，覆盖大概一千万光年的区域，所有星系围绕中心的神秘引力源旋转，一次公转的时间更是难以精确计算。 本星系群和周围超过一百个同样规模的星系群与星系团，又组成了更庞大的室女座超星系团，地球距离这个超星系团引力中心超过六千万光年。 庞大的室女座超星系团在人类已经观测到的宇宙中，仍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可能从属于更大的星系单元。 地球的运动不会停止，太阳系的运动也不会停止，星系的运动同样不会停止，地球时空场的方向可以理解为，就是地球在宇宙中的运动方向。 在太阳系中，地球每年旋转一圈，时间基本固定，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绝对不是固定不动，而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不是太阳系内部这样规律的公转循环，而是类似混沌摆一样的不规则运动，甚至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到曾经的位置。 相对于庞大的宇宙而言，整个太阳系就像一个原子相对于一个人一样，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占太阳系质量不足百万分之一的地球就更不算什么了。 世界的规律很多时候不需要精确的计算，也能凭借感应能力熟练运用，不能用语言去精确描述，也能领会于心。 甚至可以认为，能计算出来的结果，能描述出来的规律，都是片面的不真实的结论，可能这就是老子所说的：‘道，可道也，非恒道也。’的本意吧。 曾凡思维中领悟到时空方向的含义后，通过神鹰一号进行了实验，很快就让神鹰具备了反重力升空的能力。 反重力消耗的总能量远低于他的预期，更多依靠的是对一个个能量源的精确调控，与能量源的振动频率变换有关系。 逆转万有引力更像是一种操作技巧，从微观到宏观的整体一致性变换，而不在于庞大的能量消耗。 既然可以通过这种操作逆转引力，应该也可以通过反向操作增加引力，那么如果以后进行星际航行，通过这种方法也可以实现更高效率的驱动。 行星，恒星，星系中心，星系团中心引力源，尽管距离遥远，仍然可以凭借超大质量成为借力的对象。 第1377章 反引力 星际航行曾凡感觉还很遥远，顾不上去考虑，他更想实现的是怎么样运用这个规律，让自己的感应能力作用在宏观物体上。 神鹰的算力系统都可以实现的能力，他的感应能力还做不到，感觉有点丢脸。 尽管神鹰也是他的作品，可是终究也是外力，曾凡更希望增强自身的能力。 如果他能精确掌控自身每一个细胞，甚至每一个原子，那么实现反重力悬浮，甚至肉身飞行都不再是问题。 从神鹰反重力的结果来看，都不需要原子尺度那么高精度的操控，只需要一定空间密度的时空场同时转换方向，就能抵消地球引力，实现悬浮的效果。 关键是步调一致的同时动作，操控的物体时空场分布范围越均匀，同步的时间精度越高，能量消耗越低，曾凡觉得自己凭借感应能力做到这一点应该更有优势。 午后的凉亭清风习习，尽管还没有入秋，偶尔也有一两片落叶飘落进来。 曾凡伸手捡起一片飘落的银杏树叶，托在掌心，橘黄的叶片仿佛一把小扇子，在他的掌心动了动，缓缓的漂浮起来。 刚开始是扇形的叶片朝上，拖动长长的叶柄升起，在曾凡的努力下，叶柄终于也缓缓的向上升高，整个叶片平着飘到他的眼前。 随着他操控的叶片内部时空场方向变化，叶片也可以在升高和降落中实现横向移动，掌握到其中的规律后，叶片在空中看似随意飘荡，却能飘到他指定的位置，叶柄的指向，叶片的正反都可以随心变化。 曾凡忽然联想到，那些可以凭借技术操控骰子点数的赌博高手，或许也是凭借的类似感应能力，在反复的锻炼中，实现了相同的效果，只是他们未必明白其中的原理。 既然能驱动树叶漂浮移动，那么驱动更重的物体理论上当然也不成问题，只要他操控的技巧足够熟练，通过感应能力深入物体内部，控制一些重要区域的时空场有规律的变动，就能驱动物体反重力移动。 别的物体先不考虑，曾凡先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他对自己身体的了解超过任何物体，现在明白了原理，那么虚空漂浮，飞行移动应该都能实现出来。 人体最主要的质量构成就是水分和各种类型的蛋白质，蛋白质是所有细胞的基础材料，水分同样是所有细胞的重要成分，两者加起来占人体总质量超过百分之七十以上。 能操控这两样物质时空场随意转换，整个身体漂浮起来自由移动就不是问题了。 银杏树叶也是生物体结构，水和蛋白质同样含量很高，与人体相比只是数量的多少，基础的物质构成差别不是很大。 思考过程中，曾凡也在感应自己的身体，从另一个角度划分身体的各个区域，整体的重心在哪里，各个区域的重心在哪里，零重力的情况下，哪些地方控制好更容易快速移动等等问题。 这些问题有了认识后，就是如何调控这些关键区域的重力变化，很快曾凡的身体就从石凳上漂浮了起来，缓缓上升，直到脑袋撞到亭子顶部，随后又缓缓的降落下去。 还没有飞上太空，曾凡就体验了一次失重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他以前设想的很不一样。 人体的所有组织器官都是在地球重力环境下生长完成，身体结构当然也更适应重力环境下的行动，假如失去了重力，无论是身体关节的活动，还是血液系统的循环，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没有重力的作用，心脏和骨骼肌肉的负担都会降低，表面上是好事，可是长时间没有重力对抗，运动量降低，肌肉就难免萎缩，骨骼的钙质随之流失，头部和身体在体液作用下难以避免的浮肿膨胀，这可就不是好事了。 曾凡对自己身体的感应细致入微，所以短短十几秒钟就发现了很多异常的情况，短时间的变化不会明显，时间长了身体的结构肯定会发生这些变化。 看来假冒神仙也不是那么好玩，曾凡可以自己优化调整细胞甚至编码碱基，当然不担心这些变化，别人就未必能承受了。 怪不得那些上过太空的宇航员下来后要恢复很长时间，他只是模拟了一下就发现这么多问题，那些在太空停留几天，几个月的普通人，身体的变化当然更大了。 既然知道了问题产生的原因，当然要想办法解决，对别人可能很难，曾凡自己制造的问题，解决起来就容易了很多。 短时间的悬浮影响不大，长时间的悬浮身体各个区域的时空场不能整体一致动作，身体局部区域仍然保持重力作用，只要整体上能克服重力作用就行。 身上反重力的区域轮流工作，将对自身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曾凡忽然想到那些仙佛现身的场面，脚下要么踩片五彩祥云，或者屁股下坐一朵莲台，自己也可以那样做呀，反重力的装置放在云朵或者莲花上面，既能飞行身体又不受影响，在普通信众眼中还逼格满满。 他倒不是想假冒神仙去糊弄人，但是通过类似的方式实现反重力飞行明显更简单，对普通人身体伤害最小。 以后在太空微重力环境下，还可以反其道而行，制造出模拟的重力环境，让楚妍这样的普通人更容易适应，不至于让身体受到太多伤害。 这些功能好像可以直接集中到现在的防护装备上，尤其是脚底的鞋袜上面，只要控制好重心的变化，就能直接实现大气层内飞行，把神话变成现实，像神仙那样腾云驾雾。 能量球和神鹰能实现反重力，装备的变形能力更强、算力更强的战甲装备当然也能实现反重力飞行，只是飞行速度当然比不上专职飞行的神鹰。 技术思路考虑清楚后，实现起来就变得简单许多，短短一个小时就完成了装备的改造。 为了不惊吓到别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曾凡开启了装备的隐身功能，身形在后院消失，随后像西游记电视剧中演的那样，脚下踩着一块云朵升上了天空。 反重力飞行不需要像鸟儿飞行那样借助空气浮力，可以悬浮不动，也可以借助浮力飞行，还可以偏转自身时空场，借助地球庞大的时空场排斥力实现加速，飞行方式更加多样化，也更加灵活多变。 曾凡不需要借助装备，自身也能实现反重力悬浮，有了装备飞行起来更便捷，可以最大限度发挥装备的功能。 他可以像上午在北冰洋潜水一样，在空中自由的翱翔，空气的阻力比水中更小，灵活程度当然也比在水里高，速度当然也更快。 不需要用手去划动，灵活调整自身时空场的方向变化就能获取飞行动力，反引力的加速度也能转变成他的飞行速度，只是这种转换需要很强的身体素质，身体能承受高过载才行，这些对他当然不是问题，更何况他还有装备的防护。 在低空熟悉了一会飞行技能后，曾凡控制身体不断加速上升，想检验装备在太空中的防护能力。 反重力也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他的身体要抵抗地球时空场位移，位置并不会固定不变，恰恰相反，位置的变化会很大。 在低空的时候这种位移变化还不太明显，可以靠调整自身时空场方向保持相对位置不变。 随着高度的上升，身体远离了地球表面，这种时空场位移越来越大，想要保持相对位置不变就越来越困难，需要耗费更多能量，不保持相对位置，那么他的身体就会自动获得极高的位移速度。 这种高速位移不是在空气中飞行，更像是一种不间断的空间穿越，身体瞬间出现在几百米、几千米外的位置，每次闪现的时间间隔以微秒、毫秒计算。 好在地球时空场的变化，在一定时间内是可预测的，他的反向位移也可以据此调整，不至于胡乱闪现，在高空中闪现在哪里都无所谓，如果在地面闪现，突然出现在山体中央，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身体还能不能存在，他有点不敢想象。 第1378章 时空位移 身体在高空中的连续位移也为曾凡带来了极高的移动速度，他是靠装备和身体部分区域时空场调控实现的反引力移动。 装备的全身包裹防护功能，让他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整体，可以实现高速的大距离位移，但是曾凡也发现一个问题。 他之前引以为豪的装备的防护能力，在这种类似于时空穿越的位移过程中，对身体的防护功能大幅度减弱，他身体内很多区域的分子原子在穿越中会跟不上，直接从身体里消失掉。 消失的分子原子尽管数量很少，对他身体的功能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可是却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这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八万多米的高空，空气已经极为稀薄，因为距离地球表面变远，还有位移带来的高速惯性，他的身体受到的地球引力已经很小。 曾凡停掉了身体和装备的反引力功能，依靠自身的惯性在高空飞行，升空的时候为了对抗地球引力，他的时空场反向运动，他的飞行速度就是和地球自转方向刚好相反。 地球自转方向是自西向东，他的飞行方向就是自东向西，高速位移带来的惯性已经远远超过了第二宇宙速度，仅仅依靠惯性带来的速度飞行，他的身体仍然在持续升高，向远离地表的高度前进。 十几分钟的时间，他的身体就已经飞过了半个地球，到了大西洋的上空，这是神鹰试飞中都没有达到过的速度。 高空中的曾凡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刚才那样的穿越闪现不停止，自己借助反引力不断加速，有没有可能回到过去的时空呢？ 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刚才闪现的时间间隔尽管越来越短，可是时间仍然在向前走，就像圆周率那样的无理数一样，无限接近，永远不可能穷尽。 位移闪现的时间间隔再小，应该也不可能让时间倒流，只是在时间上不断的深入细分。 时间不会倒流，可是如果无限细分，会不会像感应微观世界那样，整个身体进入微观世界呢？ 或许不是进入微观世界，而是有可能穿越进另一个平行世界吧？ 蛮荒世界是不是就是这样误打误撞进去的呢？ 在那个世界十几年的时间，现实世界才过去几分钟甚至几秒钟，这种经历跟微观世界很相似。 有没有可能蛮荒世界就在自己脑中的某个原子之内呢，可能那颗原子就是一个宇宙，蛮荒世界只是那个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颗星球。 因为两个世界时间颗粒度不同，所以自己可以进去，却不能随意的出来，现实世界一秒钟，那个时间可能几万年几十万年，当然难以出来了。 好像也不太对，微观世界的原子都在不停的震动，里面的时间密度那么大，流逝速度那么快，可是自己每次过去时间都好像在自己上次离开的时候，显然不能用原子中的宇宙来解释，应该有更深层的规律没弄明白。 思考过程中，曾凡发现高速飞行中，他的感应能力和思维活跃程度都比地面上增强了不少，他觉得可能是高速运动中身体的能量密度增加了，也可以理解为时空密度增加了，同样的时间里，他可以比地面上思考更多的问题。 这时候，他的头顶已经看不见蓝天，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星空，他的身体处在地球的阴影区，下方就是黑夜里的美洲大陆，可以看到陆地上黑暗中小片区域的密集灯光，那应该是城市中的人口集中区。 取消了装备引力驱动，这个时候的身体处于失重状态，只是因为在高速上升之中，失重的感觉并不明显。 曾凡的身体只靠惯速飞行，在高空稀薄的空气阻力作用下，升到最高点十五万米左右以后，他的飞行速度开始逐渐减慢，身体也开始在地球引力作用下，逐步降低高度。 速度提升很费力，可是在空气阻力和地球引力的共同作用下，速度下降的却会很快。 得益于防护装备的吸能功效，与大气摩擦产生的能量绝大部分都被吸收了，他的身体没有变成一个火球。 但是按照这个速度他飞不回西安，最多飞到太平洋中部就会掉落下去。 他当然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装备在他脚下变出一朵隐形的反重力云，让他的身体保持在一定高度，靠着惯性和反重力作用继续高速飞行。 不用强行靠反引力提升高度，也就没有发生那种穿越式位移，安全性高了许多，或许快速移动本身也是一种穿越式位移，只是时间间隔太短暂，位移距离太近，超出他的感知之外，跟普通的飞行差别已经不大了。 他的飞行高度仍然有六七万米，在那些飞鹰的上面，速度当然也快得多，又是十几分钟过去，曾凡脚下的反重力云逐步减小引力对抗，飞行的高度和速度同步降低，最终又降落在终南山太乙峪的院子里。 用时四十多分钟，完成了这次北纬三十四度的环球飞行，最高飞行高度接近十五万米，体验过一次太空失重的感觉，安全返回地面。 对于第一次反重力飞行，第一次上太空的体验，曾凡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前几天借助神鹰的视角他已经体验过了，没有了那种第一次的新鲜感。 整个身体都隔绝在装备中，跟通过神鹰视角进行体验的效果差别不是很大，内心完全没有多么兴奋的感觉。 回到亭子里，曾凡继续自己的思索，与这次飞行带来的体验相比，高空中那种空间穿越带给他的思想震动更大，他更想搞清楚里面的原理和诸多可能性。 既然在高空中可以实现身体和装备的空间穿越，那么在地面上引力更强的地方，理论上一样可以实现。 原理想不明白不要紧，技巧练熟一样很有用，身体实现真正的瞬移，某个物体也可以在自己操作下实现瞬移，也是高等级的神仙手段。 他的感应场可以覆盖周围很大的范围，尤其是在太乙峪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周边感应一两公里问题不大，自己瞬移到感应场内的某个地方，或者把感应场内的某件东西召唤到身边，貌似都可以尝试一下。 有了这种手段，以后出去行侠仗义都便捷了许多，转移财物不需要自己吭哧吭哧的搬来搬去，随手一挥就传走了，尽显高人风范。 石桌上的飞鹰又完成了一只，直接煽动翅膀飞出了亭子，隐起身形向高空飞去。 几天的时间，天上的飞鹰已经有了九十六只，随着微型机器人的增加，飞鹰的自动生产速度也在加快。 工厂还没着落，他早先设想的全球覆盖的网络已经初步成型了，从赤道至南北两极，全球二十四个时区，都有飞鹰在巡航，高精度的全球地图已经绘制完成，飞鹰的覆盖密度还在逐步增加。 地球表面积五点一亿平方公里，按照每只飞鹰巡视一万平方公里计算，想要对地表做到全方位的监控，需要五万一千只飞鹰才够用。 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实际上地球表面三分之二都是海洋，陆地也是无人区大过有人区，如果只是对人类主要活动区域实施监控，有五百只就足够用了。 反正生产这些飞鹰对他来说消耗的成本很低，每一只飞鹰的理论寿命都很长很长，那就慢慢造呗。 以后只需要升级飞鹰的软件功能，就可以实现更高速的通讯，加上飞鹰自身的算力和存储能力，貌似替代现有的互联网都不是不可能。 如果再搭配自己设计的神鹰眼镜，那么华族游戏是不是就可以有更身临其境的体验呢，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只是这其中需要打通的环节还有很多，华盾软件，华族游戏现有的代码都需要彻底的改写才行，就算不用他逐行敲代码，也要消耗他很多时间。 要实现最低限度的全球网络替代，飞鹰现在的数量还差的多，最少也要一千只以上，并且还要增加联网模块，和现有互联网实现兼容，想要保持现有的隐身优势，信号传输必须有颠覆性架构设计才行，这些也需要他花费大量精力。 这些远期构想和他现在的兴趣相比，当然不算什么了，短暂的分心后，曾凡还是把注意力转到对时空位移的研究上来。 第1379章 传送实验 有刚才的实际经验打底，思路理顺之后，测试起来就容易了许多。 曾凡先用最熟悉的能量球做实验，在他感应范围内进行瞬移传送，能量球和他有特殊的感应联系，传到哪里都能立刻得到反馈，即便出错也没什么问题。 近距离的几米、十几米范围内一点问题都没有，然后一点点拉远，前院、院外、山腰，更远的南五台灵应台，翠华山太乙峰，二郎山山顶，传过去再传回来，都是一次性成功。 别的东西能不能传送成功呢？ 亭子北面有两株桃树，这个时候正是果实成熟的季节，树上的桃子他和楚妍连吃带送人已经摘了不少，还剩下不太成熟的十几个果子。 其中的一个桃子上红下白，已经算是熟了，曾凡感应桃子内部的结构，感觉差不多了发动传送，轻轻一伸手，桃子出现在他的手上，比想象的还轻松。 感应到前院屋子里的冰箱，随后桃子直接传送进冰箱保鲜室，接下来，曾凡又将一颗七八成熟的桃子直接从树枝传送进冰箱。 既然能传送物品，那么传送他自己的身体当然也不成问题。 不过有了在高空身体内分子原子丢失的经验，曾凡比较慎重，增强了对自身各部分的控制能力，争取最大程度的实现全身整体传送。 经过一番准备后，曾凡瞬间就出现在亭子外面，姿势都没变还保持着坐姿，只是屁股下面没了石凳。 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双腿用力支撑，就要直接坐到地上了。 站直身体后，曾凡下一次就直接出现在前院屋子里，正好站在冰箱前面，打开冰箱门，看到里面刚传送进去的两个桃子。 再次传回亭子里，曾凡通过感应能力检查自身状况，发现并没有出现他担心的现象，他的身体完好无损。 可能高空中的分子丢失现象和过于频繁的传送有关系，那种微秒级传送，一秒钟上万次，出一些差错也在所难免了。 在高空中最远一次时空位移传送超过十公里，已经在他的感应范围之外了，那么地面这种传送能不能传到他感应范围之外呢，传送的距离和物体大小，哪个影响更大呢？ 曾凡又进入思考之中，总结刚才的几次数据经验进行对比，随后再次实验，验证自己的推测。 这种传送明显不是速度超快的移动，就是真正的空间穿越，可以无视两点间的一切阻碍，两点间的阻碍都能无视，那么距离是不是也不那么重要了呢？ 尽管他可以凭感应能力实现传送，可是其中的原理仍然一头雾水，并没有完全想清楚。 既然想不清楚，那就多做实验，数据多了，才更容易总结其中的规律。 这种传送对曾凡来说更像是一种技巧，消耗的能量并不比他跑步、爬山更多，反而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变得越来越熟练，还更加省力。 他也由这些实验也得出结论，相比物体的质量和复杂结构带来的困难，距离的远近确实关系不大，至少在地球的尺度范围内，距离远近带来的影响不大。 结构简单，元素种类少的物体更容易传送，结构和元素成分越复杂、传送的难度越大，不过也有例外，如果物体本身结构紧密，那么即便元素构成复杂一些，传送起来也不困难，山中的矿石就是如此。 曾凡可以深入感应周围山体内部的情况，以前最多也是感应而已，能发现那个寇谦之的山洞都是运气。 现在，他却可以凭借自身感应和这种传送能力大显身手，直接将山体里面某块石头传送出来，这种能力太爽了。 周围的山体虽然大部分都是石头，可是总有那么一些机缘巧合形成的玉石，或者特殊形态的矿物。 这些东西有一定价值，曾凡即便能感应到，可是相对于获取的难度来说，那就完全不值当去费心思了。 有了传送能力后，他可以不费什么力气的把这些东西直接传送出来，简直和白捡的一样，那种感觉比一个月挣几万块的工资还爽。 不过，对习惯了克制的曾凡来说，初期的兴奋过后，就停了下来，聚拢再多的宝石，珍惜矿物，对他的用处也不大，反而容易成为累赘。 但是山体中失去这些石头后，出现的空间引起了曾凡的兴趣，他完全可以抽空里面的空气和细菌，变成一个密闭的真空储藏箱，把东西存到里面去，那可真是除了他自己，估计没人能取出来。 别人都想不到他把东西藏在哪儿，更别说取出来了。 假如换一个思路，他可以用这种方法在山里挖出一个密室，自己传送进去，隔绝外界的信号，也没人能找得到他。 接着他又联想到陕西地下到处都是古墓，原先他的感应能力并没有刻意感应过，以后应该多留意，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宝贝呢。 原先就算发现什么也拿不到，现在就不一样了，完全看他的心情，只要想要就能不费力气的传送出来。 自己又没挖洞，又没破坏，应该不算盗墓吧？ 不过曾凡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他没有收集古董的癖好，也不需要靠倒卖那个发财，除非确实有必要，他才不会去动那些死人的陪葬。 院子所在的村庄也有上千年人类居住的历史，周围当然少不了坟墓，不过大部分埋得都是普通人，连块碑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像样的陪葬品了。 以前没有注意过，现在运用感应能力去考察地下的状况，曾凡还真发现了不少的坟墓，其中有几个规格比较高的墓葬，不过值得他出手的陪葬品，一件也没发现。 本来是研究传送，结果思路跑偏，想着想着琢磨起盗墓了。 曾凡意识到不对，回过神来，看看天色太阳西垂，已经五点多了。 楚妍刚好给他打来电话，正在燕京的街上，曾凡看着眼熟，好像就是棕榈园公寓前面那条街。 “老公，我请刘子瑜吃饭，可能要八点以后才能回去，晚饭你自己解决吧！” “知道了，太晚的话，你也可以明天再回来！”曾凡知道她回去免不得在朋友面前虚荣一把，曾凡可以理解，只是看破就不说破了。 “那可不行，我一定会回去，拜拜，晚上见！”楚妍开始确实有在朋友面前炫耀的想法，不过跟曾凡在一起久了，思想难免受到他的影响，虚荣心淡了许多。 请刘子瑜吃饭当然不是为了炫耀，楚妍是真有自己的打算，黄姗姗在西安开的楚玉阁分店，位置是内城核心地段，面积比白大山在昆明老街的店还大，想来以后开起来销量不会太差。 楚玉阁都三家店了，楚妍这个老板在燕京再开一家也就不奇怪了，她不可能自己管理经营，刘子瑜就是她心中最理想的店长人选。 俩人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信任度当然没得说，刘子瑜有多年的销售经验，卖手机和卖翡翠有些差别，可是楚玉阁以后主打的是楚瓷，也是量产首饰，跟手机比起来差别就不大了。 给曾凡打电话的时候，楚妍刚从华族公司的楼里出来，准备乘出租车去和刘子瑜见面。 公司给曾凡配的车被他交回去了，开不了一直放着浪费，两人名下只有瑞丽那辆大切诺基，楚妍考虑要不要在燕京买一辆车代步。 在城里总不能靠神鹰飞来飞去，那也太夸张了，生意往来车子也是门面，不单纯是一件交通工具。 两人约见面的地点在日坛附近一家法式西餐厅，这家店有楚妍和刘子瑜共同的记忆，三年前她们都是学生的时候，凑钱来这里吃过一次，为此省吃俭用了一个多月。 现在俩人都不差这一顿饭的钱了，再过来重温一下，也是美好的回忆。 第1380章 西餐厅 餐厅距离刘子瑜上班的手机卖场只有四五百米，旁边就是芬兰大使馆，英国大使馆，附近是第一使馆区，十几个国家的大使馆聚集附近，餐厅的顾客中有很多老外，餐厅的味道当然也更加正宗。 楚妍到的时候，刘子瑜已经点好菜等着了，她步行过来比楚妍打车都快。 “姐们，你真是楚妍吗，半年不见，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刘子瑜看到她后，脸上的惊讶真不是装的。 “我知道我有变化，可是你这表情也太夸张了！”楚妍将背的包包放一边，拉开椅子坐下，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当然格外舒坦。 “这就是爱情滋润的效果吗？你也太让人羡慕了！好好的工作说辞就辞，天南地北去旅游，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皮肤还变的这么好，太打击人了......”刘子瑜吐槽的话看来积攒了不少，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输出。 毕竟是做销售的出身，哪怕是吐槽的话，让人听起来也像绕着弯的奉承，每天和各式各样的顾客打交道，刘子瑜的天赋加上职业的磨炼，口才那真是一等一，让楚妍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从见面开始就没说上几句话，彻底沦为一个捧哏的。 直到她们点的西餐开始端上来，刘子瑜才算停下来：“还好你的颜值上升，口才退化了不少，让我心里能平衡一点儿！” 她们选的这家餐厅不是那种特别奢华的西餐厅，更像一种法国的家常菜馆，老板和厨师都是法国人，价格在西餐厅中算是比较亲民，但是比中餐仍然不便宜。 法式可丽饼，酸奶酪，焗蜗牛，煎鹅肝，红酒炖牛肉，黄油洋葱汤，三年前没舍得点的菜，这次都点了上来，好在西餐的量都不大，她们俩就算吃不了，也浪费不了多少。 “那时候咱俩真傻，这些西餐其实味道也不怎么样，为了在这吃块煎牛肉，啃了一个月的馒头榨菜，太不值了！”结婚才不过半年多的时间，楚妍的思想转变的很大，感觉以前的自己特别幼稚。 “别看我就在附近上班，这家餐厅也是那次后第二次来，我请客肯定不来这里，吃顿街边烧烤都比这里强！”刘子瑜嘴里嚼着牛肉，嘴上说着不屑的话。 一家餐厅能开几年，味道当然不会太差，只是价格相对于味道来说值不值而已，这里的装修环境反正是不值，所以在这里吃饭的主要顾客都是收入不菲的外交官，要么就是他们的家属。 “子瑜，你对附近的店铺租金了解吗，像这家餐厅的房租一年得多少钱？”吃的差不多了，楚妍开始谈正事。 “怎么，你想开饭店呀？这里位置有点偏，这家店面积二三百平米，租下来的话，一年估计最少也得二三十万！如果是东大桥，光华路那边，再翻一倍都不好租！”刘子瑜虽然也是个打工的，内心何尝没有当老板的心，奈何没那个实力，只能想想了。 楚妍从包里掏出一个楚瓷的满绿平安扣，放到桌上推到刘子瑜面前：“送你件东西！” “就说云南那边翡翠便宜，这种品质的也不至于满大街都是吧？真送给我？”刘子瑜拿起来看看，眼里放光的确认道。 翡翠越绿越透越值钱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楚妍拿出来的礼物，想来不会是假货，既然是真品，那么应该就不会便宜。 “假如是真的翡翠，让你花钱买，你愿意花多少？” “自己掏钱当然越少越好了，最多一万块！这不是真的呀？”听好友这么一问，刘子瑜顿时心凉了半截。 “你可以理解为高仿，但不是那种化学酸洗注胶的货色，而是我们按照翡翠形成机制，高温烧制出来的产品，无论是元素成分，还是结晶颗粒和天然翡翠都看不出差别，你找业内的专家鉴定，都不一定能看出差别来！”楚妍在西安确实找人鉴定过，许平的外公也算玉石行业的专家了，他都亲口说过难以分辨。 刘子瑜再次认真观察手里的平安扣，明白了闺蜜的意思：“你是想开店卖这个产品？” “我们在瑞丽开了家翡翠店，名字叫楚玉阁，主要就是销售翡翠饰品，现在昆明开了一个加盟性质的分店，在西安准备再开一个分店，正在装修，翡翠真假难辨，价格差异很大，离开原产地我们没有品牌优势，这种烧制的楚瓷，是我们独家产品，有翡翠一样的特征，还有独特的香味，以后将是我们的主打商品！你觉得怎么样？”楚妍表明她的想法。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确实有股清香气味！再像也只是仿品，你得卖出去多少才能挣够租金，还得哟装修费用，员工费用，水电费用等等杂七杂八的支出！”刘子瑜不太看好前景。 “这上面不是普通的香气，别人不可能伪造，既区别于真正的翡翠，还有驱蚊虫和安定心神的作用，以后还会设计更时尚的造型，有丰富的颜色，价格打算定在三位数，你觉得有没有市场？”楚妍问道。 “我一个卖手机的，这玩意有没有市场还真不知道，不过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些功效，做个手机吊坠应该不难卖，只是价格就卖不上去了！”刘子瑜没有再否定好友的想法。 “如果我出钱，让你当店长，给你三成干股，你负责租店面装修招人，以后销售翡翠饰品和这种材料饰品，你干不干？”楚妍说出自己请客的用意。 “这个嘛，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隔行如隔山呀，就怕给你把钱赔光了，到时候咱们朋友也没得做！”刘子瑜有点心动，又有点犹豫。 “只要你尽力去做，即便是赔光了也不怕，我感觉你能行才找你，如果你愿意做，我出费用，你先去云南一个月，就当旅游了，去我们那两家店学习一下，掌握一些基础知识，在那边店里挑两个帮手过来，我原先也是一窍不通，用不了一个月能了解差不多了！”这半年多的经历让楚妍蜕变，说服起人也有了自己的办法。 “这件事儿太突然了，能让我考虑考虑吗？”刘子瑜问道。 “一个星期够了吧，如果一个星期内你没给我答复，那我就找别人了！”楚妍理解她的心态。 放掉眼前稳定的工作，转向未知的领域，对于一个普通打工者来说，确实会犹豫，去年曾凡让她辞职的时候，网吧那个干的不想干的收银工作，她还舍不得放弃呢！ 更何况刘子瑜现在是店里的销售骨干，收入在店里都排在前几名，一下子舍弃从头再来，确实需要更大的决心。 两人在餐厅里加吃再聊待了一个多小时，从里面出来外面天色已经擦黑了，街上的路灯开始一盏盏亮起。 刘子瑜向东去了公交站，楚妍没有回父母家，在她心中那里已经是娘家了，有曾凡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两个人结婚半年了，没有举办婚礼，甚至都没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楚妍却一点没有婚前那种不安的感觉，只要想到曾凡，她就有种特别踏实的感觉，有了这个老公，其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向西走了不远，就是日坛公园的门口，楚妍买了张票走了进去。 日坛始建于明朝嘉靖年间，正式名称叫朝日坛，是祭祀太阳的地方，城西的对应的位置还有夕月坛，现在也改成了月坛公园。 跟同时期建成的位于城南的天坛和位于城北的地坛相比，日坛和月坛的规模小了许多，除了一个面积不大的祭坛和一些古树，几间皇帝祭祀期间更衣的殿舍，没什么可看的景点，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型城市公园，供周围的市民日常休闲。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公园里的人并不多，楚妍找了个没人的空旷地点，召唤神鹰下来，飞上天空返回西安。 第1381章 带你上天 在燕京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楚妍没想到飞到西安上空又看了一次落日，日落时分的晚霞格外壮丽，这样的景色并不是经常能看到，在高空这样的视角就更加难得了。 在后院亭子里没有见到曾凡，楚妍回到中院，看到几个房间都黑着灯，往常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卧室里玩华族游戏，然后就准备睡觉了。 “你回来了！”曾凡的声音突然在楚妍身后响起。 “哎呀，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刚藏哪儿了，吓我一跳！”楚妍转身看见曾凡，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这是我新领悟的技能，你肯定想不到！”曾凡得意的炫耀道。 “什么技能，神出鬼没吗？” 两人说着话走进了正房，屋子的灯自动的亮起来。 “你没发现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吗？” “少了什么？没觉得呀！”楚妍将从家里带出来的包包扔到一边，伸出双手摸兜，忽然意识到身上穿的是所谓的变形战甲，可以变换形状，她好像除了能量球什么都没带。 “对了，我能量球没了，你怎么知道？” “你这反应可真迟钝，少了东西这么长时间都没感觉到！”曾凡伸出手，上面正是楚妍的两个能量球。 “怎么到你手里了，它们什么时候自己飞回来的，你不是说它们飞的很慢吗？”楚妍疑惑道，她拿过曾凡手里的两个能量球。 其实曾凡制作的这几个能量球外形大小都一样，楚妍为了区别把自己的两个调成了固定的浅红色，所以才能区分。 曾凡当然也可以调节，如果糊弄她，她也分辨不出来，不过曾凡从来不开这种玩笑。 “你给我打完电话，我就取回来了，这就是我的新技能，还以为你能发现，没想到你一直毫无察觉！”曾凡本来只是尝试，没想到真的能传送回来。 楚妍当时在燕京，距离可是有上千公里，看来距离的影响真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什么技能，隔空取物吗，这可是隔得有点远！”楚妍笑着问道，尽管知道老公很神奇，她内心仍然不太相信。 “你也玩过红警，我觉得叫做超时空传送更恰当！”曾凡脑中忽然闪现出这个名字，感觉很贴切。 “真的假的，能传送别的吗？”楚妍有点相信了。 两个人进入卧室，坐到了拔步床上，他们还需要借助电脑戒指才能玩儿华族游戏，曾凡还没有将功能集成到眼镜上，这也是他们睡前的活动。 “给你变个戏法，看我手上什么都没有吧，请你吃个桃子！” 曾凡将右手伸到楚妍面前，在她的注视之下，手上突然就多出来一个桃子。 “啊，真的吗，不是障眼法吧！”楚妍伸手接过桃子，摸上去很真实，就是后院树上结的果子，摸上去还凉凉的，感觉很神奇。 “你吃不吃，不吃的话，我把它放回冰箱里！” “还能变回去，这也能行？”楚妍感觉越来越玄乎。 “你自己拿着，看好了，回去！”曾凡话音刚落，桃子就消失不见了。 “真没了，我得去看看，桃子到底在没在冰箱里！”楚妍下床蹬蹬蹬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一手一只桃子跑了回来，站在曾凡面前：“你再变回去！” 果然桃子又从她手上消失了，她蹬蹬蹬的又跑出去，再次证实了曾凡的神奇能力，这次回到卧室没有拿那两只桃子。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是说不修炼那些法术嘛，是不是练了那个寇谦之的秘籍？”楚妍的联想很丰富，马上就想到了那个山洞的事。 “哈哈，你太小看我了，我会的他都不会，我还用得着练他的法术吗，再说了，那石箱里没有他的秘籍，只是类似于读书笔记，一本三皇经还是云山雾罩看不懂！”曾凡不屑道。 “哎呀，别生气嘛，知道你最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能教我吗？”楚妍直接坐曾凡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 “你的基础还差很远，教你也做不到，说起来我还是受到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的启发，我们在宇宙中的位置，随时随地都在发生着变动，不是我们自己动，而是跟随地球的引力场在变动，假如能调整一个物体自身的引力场，不和地球引力场保持完全一致，就可以瞬间移动到其他的地方！”曾凡搂住她的身体，耐心的解释道。 “我听不太懂，按照你这个说法，不止可以传送物体，是不是人也可以传送？”楚妍疑惑的问。 “你变聪明了，我当时都没有你反应这么快，再让你见证个奇迹！”曾凡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捂住她的眼，发动了传送技能。 曾凡的手离开楚妍的眼睛，两个人已经置身于书房里了，他正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 “呀！还能这么变？”身体的穿越可比变桃子更震撼。 “这就是我一下午的研究成果，更多的可能性还没有尝试，以后或会试试看能不能让防护装备也实现这种传送，到时候你也能用了！” “真的可以吗？”楚妍没想到法术还能这么用，她确实听不懂曾凡说的那些科学概念，总觉得老公在修炼法术。 “你先下来，我教你一个现在装备就能用的实用技术！” 楚妍还在曾凡的腿上坐着，听话的站到地上，双手松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表演。 曾凡来到书案前面，上半身没有动作，下面两条腿悬空盘了起来，身下出现一朵直径一米多的白莲花状平台，散发着莹白的光辉，刚好托住他的身体悬浮在空中。 “这又是什么法术？”楚妍再次被震撼到了，走过去伸手摸摸发光的莲花台，不是幻觉，硬硬的还有点弹性，没有沙发软，但是比木头椅子舒服多了。 “我新升级的防护装备功能，你的装备也可以做到，”曾凡笑着说道。 “怎么用，快教我！”楚妍这次没有直接往他腿上坐，怕那玩意承受不住。 “装备操作界面，我新增加了飞行模式，有两个选项，筋斗云和白莲台，你随便选一个就行！” “感觉像是游戏里的法宝，哎呀，真飘起来了！”楚妍选了筋斗云，感觉脚底一晃，然后整个身体向上升高，脱离了地面。 低头一看，脚下踩着一团白花花的云雾一样的东西，看上去很轻柔，可是却站的很稳，脚踩的地方佷实。 “你最好也坐下，这样重心更平衡，飞的更稳，我带你出去逛一圈！”曾凡一挥手，书房的门向内敞开了。 “真能飞上天吗，我感觉好像成仙了！”楚妍小心翼翼的盘膝坐下，鞋袜变成了筋斗云，只能光着脚了，可是脚仍然被无形的包裹着，并没有赤脚的感觉。 曾凡的白莲台在前，楚妍的白色云朵在后面，飘出了书房，直直的升上了高空，有装备的全身防护，一点感觉不到寒冷。 “现在感觉呢？” “我们会不会吓到别人？”楚妍看到下面零星的灯光，幸亏现在天色黑了，大白天更容易被人发现。 “那个你不用担心，装备升空会自动开启隐身功能，大多数人都发现不了我们！”曾凡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还有少数人可以看到吗？”楚妍很好奇什么人可以看破他们的隐身。 两个人的高度勉强超过附近最高的太乙峰几十米，没有神鹰飞的那么高，缓缓的在空中飘浮移动，并没有特定目的地。 “一些具备天眼、慧眼，或者特殊能力的人应该能感应到，不过我还没有遇到过那样的人，你的感应能力好好修炼，以后不借助眼镜也可以发现这种隐身，还有就是还不会说话的孩子，也可能感应到，不过孩子学会说话后，这种先天的感应能力大多就没了！”曾凡解释道。 “我们这样在天上乱飞，会不会吓到下面的小孩子？”楚妍的脑回路再次出乎曾凡的意料。 第1382章 失窃 面对楚妍的奇葩问题，曾凡只好耐心的解释道：“刚出生的孩子还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可能这才是他们感应灵敏的原因，他们对周围的一切物品，父母亲人都没有形成明确的概念，眼睛也发育不完全，完全凭借先天感知和本能驱动，他们的感应范围很小，只要我们不靠近，不接触，一般不会惊吓到他们，像这样在天上飞，更不可能吓到他们了！” 在瑞丽那段时间帮孩子治疗先心病，曾凡也接触了大量不同年龄段的孩子，这些难得的经验加上他的特殊能力，让他对婴幼儿各种状态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认知。 “哦，那以后我们穿这身装备隐身，也应该避开孩子了？不然很可能被他们发现！” “对，你这个想法很不错，不过呢，不管有没有孩子，在有人的时候尽量不要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论是特殊装备，还是特殊能力，都不能过度依仗，咱们生活在普通人的社会，尽量不要特殊化，那不是好事！”曾凡的认知和大部分人的观念都不一样。 楚妍尽管不太理解，可是知道曾凡不可能害她，既然这么说，肯定有道理，也牢牢记在了心里。 在天上飞了一圈重新回到院子里，脚踏实地了，楚妍反而感觉有点头晕，仿佛刚才在做梦一样不真实，马上抱住曾凡的胳膊：“走慢点，我头晕！” “呵呵，以后习惯就好了！”曾凡能理解她的感受，他自己今天也有一样的感受，只是他更加理性，更善于克制自己。 两人重新回到卧室躺到了床上，都没有了玩游戏的心情，曾凡自己一下午的时间搞出这些技术，尽管现在想想他也觉得很离奇，几个小时过去，也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楚妍则是回来短短半个小时，就见证了他变戏法一样的传送，还可以凭借装备带自己像神仙一样飘上天，思想上受到的冲击更大。 结婚几个月来，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证了曾凡各种奇异的能力，可是哪一次都没有这次带来的冲击力大。 “我下午约刘子瑜见面，本来想让她帮我们在燕京开一家楚玉阁分店，可是跟你这些研究相比，我感觉自己做的事情好没意义！哪怕全国每个城市都开上分店，像周大富那样出名，也同样没意思！” “人总要有事情可做，哪怕整天发呆睡觉，只要自己觉得好，不伤害他人就行，用不着跟别人去比较，每个人的能力兴趣都不一样，做的事情当然也会有差别，对别人没意义，对你自己有意义，哪怕没有物质收益，能让你感觉精神愉悦也是一种意义！”曾凡拍拍她的后背开解道。 “老公，我想生个孩子！”楚妍搂着曾凡的脖子说道。 原先她觉得俩人都年轻，多个孩子是拖累，想自由自在玩几年再考虑生孩子，现在忽然感觉生孩子对她来说，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呵呵，我觉得你应该多考虑考虑，我不会为了传宗接代要求你生孩子，也不希望你为了找寻什么意义生孩子，你考虑明白再说！”曾凡笑道。 “你真讨厌，我们是夫妻，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吗，我就要生！”楚妍不满道。 “我们俩生理上都没问题，但是我感觉你心理还没做好准备，明天去市里你去买几本书，先学习一遍，确认自己做好准备再说！”曾凡这事情上有自己的主见，不会由着她。 “那先练习练习总行吧！”楚妍手开始不老实。 这种事情据说婚前男人比较主动，婚后女人由被动变为主动，不管主动还是被动，强势的一方在家里拥有最高话语权，曾凡觉得有一些道理。 两个人晚上很少熬夜，一般都是十点前睡觉，早上的生物钟都很准时，七点左右一定会醒过来。 一番晨练过后，两人手挽手出门去村子里吃早餐。 “穿上这身装备真的不需要刷牙洗脸吗，感觉好不习惯！”楚妍的衣服又换了个样式，因为不怕冷了，她换了件轻薄的短袖连衣裙，感觉以后都不需要再买衣服了，又少了一件能带来愉悦感的事情。 “从功能上来讲，装备的清洁能力可以达到比你自己动手更好的效果，慢慢适应吧，如果适应不了，你可以恢复原先的习惯！”曾凡无所谓的说道。 他们俩最常吃的就是羊汤烧饼，饭馆的客人不多，大多数都是熟客，曾凡不喜欢说话，每次都是楚妍出面点餐结账，跟饭馆的老板夫妇很熟悉。 两人的早餐刚吃到一半，饭馆外面传来一阵刹车响，车门开关声音过后，许平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附近可以吃早点的饭馆就那么几家，许平知道他们常来这里，显然看到两人不在，直接找了过来。 “许平，吃了没，一起吃点儿！”楚妍站起身招呼道。 “有急事！”许平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坐在两人的桌子边，压低声音道：“曾凡，你拿给我爷爷测试的那个能量球，在学校实验室被盗了！” “报警了没有？”曾凡平静的问道。 “当然报警了，不过时间太短，才刚刚启动调查，还没有结果，我爷爷让我接你过去，问问你有没有能远程定位的方法？”许平看着他问道。 “你来找我有点晚了，现在能量球已经到了中亚，估计很快就会飞到欧洲，警察也没办法了吧？”曾凡和能量球有特殊感应，早就发现了异常，以前他可能会紧张，现在当然无所谓了，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召唤回来。 “哎？我看你怎么一点不着急，你不怕技术外泄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许平忽然发现他的反应太过平静。 “我既然拿给你爷爷，当然不怕技术外泄，只是对他们的效率不满意，都多少天了，也没测出个结果，或许老外的效率能高点，我再给你一个拿回去，让他们的研究别停，以后咱们的公司还指望你爷爷那几个学生能发挥作用呢！”曾凡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能量球交给许平。 “这玩意你有多少，再给我一个，我也去给他们展示一下削铁如泥，让他们开开眼！”许平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忍不住开玩笑道。 “也行，不过能量球也要我花大量时间才能做出来，他们再弄丢我就不给了！”曾凡又掏出一个交给他。 许平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来之前还担心他会生气呢，感情自己白着急了：“这个该怎么用，你得教我才行呀！”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回去让你爷爷教你吧！”曾凡吃完手里的烧饼，将最后一口羊汤喝进嘴里。 楚妍的饭量小，只吃一个烧饼，已经吃完了。 许平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也没心思在这喝羊汤，出了饭馆后，开车掉头，急匆匆的离开了。 看着许平的车子远去，楚妍才好奇的问：“你能把在国外的能量球传送回来吗？” “应该可以，但是传回来容易，再传回去有点难，不着急，你也知道这个有监控功能，我可以看看老外怎么测试！或许能给我一些启发！”曾凡真的不怕技术外泄，他对其中的理论也不是很清楚呢，借助别人帮忙研究也不错。 他没读过大学，没有师承门派，平白无故的找那些大学的专家教授帮忙，人家未必搭理他。 现在老外当宝贝一样偷走，肯定会集中顶尖力量进行研究，说不定就能研究出个名堂，也能帮他解答不少疑惑。 他这个野路子研究员，脑子里没有那么多理论束缚是好事，可以自由的假设，然后进行大胆验证，所以才有了这个能量球。 可是没有系统的理论支持，现在也难以产生更大的突破，只能完全凭着灵光一闪的想法进行研究，有点无头苍蝇的感觉。 现在好了，多了一群老外帮忙研究，或许能帮他开拓一下思路。 第1383章 许平 许平的爷爷许正海是西北工程大学教授，主要研究的就是新型材料，不过他父亲许炜没有子继父业，大学念的是美术专业，也因此才认识了他的母亲。 许炜最终没有成为专职画家，而是做艺术品商人积累了第一桶金，后来又进军广告行业，靠着敏锐的商业头脑积攒了亿万身家，让许平成了富二代，也让他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奋斗的动力。 当然，他这个富二代也不是那么好当，许炜把自己的没完成的梦想放到了他身上，从小把他当做画家为目标进行培养，他也不负期望，进入了央美学习。 不过许平有成为画家的基础条件，却没有那样的愿望，加上迟来的叛逆心理，对成为所谓的画家很不感冒。 哪怕是那些天赋异禀的画家，没有足够的专注和勤奋，也不可能取得成功，更何况许平本来就天赋一般，凭家里的支持，混个画家的名头不难，要想取得广泛认可的成绩就不要指望了，他也没有那个想法。 自从去年认识曾凡后，许平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投资华族公司并没有挣到多少钱，却为他换来了钱买不到的称赞和名声。 尤其他还是华族游戏艺术总监，不是挂名，而是实打实参与了游戏的制作，更是让他名声鹊起，他老爸许炜甚至比他还得意，无论是朋友聚会，还是生意洽谈，都要把许平这个出息儿子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 许平的婚礼五六百宾客，一大半都是许炜邀请的朋友和客户，婚礼过后这些日子，没少拉着许平去出席活动，俨然一副要把公司传给他的架势。 要不是许平了解他老子的脾气，知道只是为了生意，早就要跑路了，父子俩个性正好相反，许炜是工作狂，以事业为生命，许平从小衣食无忧的长大，对事业和金钱都不太看重，更愿意追求内心的选择。 原先他的人生目标就是打打游戏，看看书，没事到处旅旅游，轻松自在过一生，至于画画，那是实在来了兴致才去做的事。 在云南再次见到曾凡后，许平的人生目标发生了变化，他觉得人或许真的可以超脱这个世界，那些古往今来修真悟道的传说，未必都是假的，修成大道固然艰难，只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径未必做不到。 就算最终做不到，追寻的过程本身也比所谓的事业或者金钱有意义多了。 时移世易，现代人还照搬古人的做法，就有点刻舟求剑的感觉，曾凡的做法就让他很受启发，并不拘泥于那些丹经道书，而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大胆尝试。 许平没有曾凡那种闭眼睛感应周边世界的能力，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最擅长的还是美术方面，毕竟是从小训练，也算有了十几年经验，还是要在这方面下功夫。 这段时间他除了筹备婚礼，跟着老爸出去应酬外，一直在补课，补过去落下的功课。 大学毕业证都已经到手了，他又开始从头学习，以前是为了学而学，现在则是发自内心的想补足自己的基本功。 就像曾凡总挂在嘴上的不想以挣钱为目的一样，许平也不是为了成为名扬世界的画家才做这些，他不是为了获得别人的认可，就是为了画出自己满意的画作，创作出自己满意的作品，他把这个当做自己修炼的道。 亲戚朋友多既是好事，有时候也不是好事，许平的各种事情比曾凡多很多，想静下心来实在太难了。 曾凡要开公司，找他参与，他就无法拒绝，钱还花的心甘情愿，多少人都求不来的机会呢。 能量球被盗，他爷爷找他，许平更无法拒绝了，也不仅仅是他爷爷的事情，还涉及到了刑事案件，他同样无从拒绝。 好在事情看样子不严重，离开太乙峪后，许平直接开车去了西北工大许正海的实验室。 这件事并没有公开调查，能量球的事情只有许正海实验室的几个人知道，实验室也只有他们几个人能进，现在出了事情只能先从几个人来调查。 许正海肯定没问题，他报警后第一时间就通知许平，把曾凡接过来，毕竟是他的朋友。 实验室并不是单独一间屋子，而是在实验楼占了一层的空间，由办公室，资料室，不同功能的实验室多个房间。 许平到实验室的时候，警察的调查还没有结束，有的人负责挨个盘查能进实验室的人，有的人负责勘察实验室的房间，企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许正海正在和负责案件的刑警队队长说话，回忆一些细节，还有一个同样的便装警察在边上记录，老头看到许平进来赶忙问：“你那个朋友怎么说，他没过来吗？” “他说不用找了，又给了我两个，让我带给你，让你们的研究继续！”许平将兜里两个能量球拿出来放到桌上。 刑警队长杜启明是个高大魁梧的汉子，顺手拿起一个能量球打量，“许教授，你们丢的就是这种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超级蓄电池，一台摄像机，一台电脑的综合体，小球本身就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纳米材料制作，具有很高的强度，一般的手段都难以毁坏！”许正海半个多月显然没少做测试，越测试感觉越神奇，实在太颠覆他以往的认知了。 “这黑不溜秋的怎么摄像，怎么样区分正负极？”杜启明感觉老头好像在胡说八道。 他看了一会忽然眼前一花，竟然浮现出一个虚拟屏幕，上方十几个菜单选项，下方一个虚拟键盘，手一抖眼前的屏幕消失了，眼前的小球竟然没有掉落，而是悬浮在空中，自动回到了桌子上。 抬头看许正海手里拿着一个小球一动不动盯着，显然对刚才自己看到的景象很熟悉，果然不一般，怪不得要报案呢。 “杜队长，你刚才也看到了吧，这种能量球非同一般，晚上失窃的那颗，现在已经到了中亚，很可能已经在去往欧洲的飞机上，这不是普通的失窃案！”许平把从曾凡那得来的信息转述了一遍。 “对方显然是有周密的计划，肯定少不了内鬼配合，你们有这方面的信息吗？”涉及到自己的领域，杜启明思维很清晰。 一边的许正海这时候抬起头来说道：“有几段视频和几个人的截图信息，我转发到你同事的电脑上了，这件事和我的几个学生应该没关系，我们学校的网络有人家潜伏的木马，他们应该是获取了我们的实验数据，才派人过来窃取能量球，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爷爷，你们的电脑应该没安装华盾软件吧，不然没那么容易泄密！”许平推测道。 “学校的网络有专门的防御系统，没有大的问题不会轻易更换，这不是我说了算，谁也想不到被对方渗透的这么厉害，估计这次不换不行了！”许正海叹口气道。 杜启明转头看了看同事笔记本电脑上收到的信息，随后拿对讲机招呼收队，带着人撤了，显然是有了新目标，要去抓人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祖孙两个后，许平才说道：“爷爷，曾凡给能量球增加了两个功能，一个隐身，一个切割，你应该看到了吧，我看他展示过，隐身的我不懂，那个切割的功能非常恐怖，丝线肉眼不可见，特种军刀毫无察觉就被切断，他说大部分固体都可以切割，你要好好研究一下！” “这些功能他上次和我提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发出来了，跟他一比，我们都成了废物！怪不得他不担心那颗能量球被偷走呢！那些老外破解不了能量球的系统，估计也研究不出什么名堂！”许正海苦笑道。 “我们正在筹建一家公司，量产碳纳米管产品，我们的一个朋友有军方背景，很可能会为军方供货，爷爷你们的研究得加油啊！”许平鼓励老爷子。 科学研究他实在帮不上忙，那不是他的领域，他的任务完成了，就离开了实验室。 第1384章 厂房 许平在学校附近一家早餐店填饱肚子，然后才回和黄姗姗的婚房，黄姗姗没在家，她现阶段主要心思都在楚玉阁的装修上，两口子的蜜月都没闲着，各忙各的事情。 刚进门没有一分钟，张自强的电话打过来：“你在家吗，我过去找你！” “强哥，你回来了？” “嗯，你通知孙勇，咱们碰个头，厂址有了，曾凡嘛，先别麻烦他！” “我们的公司注册好了，在长安区那边的锦林大厦租了几间办公室，咱们在那里见面吧，公司已经招了几个人，正好一起认识下！”许平说道。 “也行，你把地址发给我！” 许平下楼开车上路，时间将近上午九点，路上车多人多，又连续遇到红灯，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半个多小时才到。 他到公司的时候，张自强和孙勇在会客室说话，不知道聊到什么开心事，孙勇笑的前仰后合。 公司租的面积并不大，除了这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待客室外，还有一个差不多大的会议室，一个财务室，剩下的就是一百多平米的大厅，二十多个格子间，没有独立办公室，所有人都在大厅里办公。 除了前台兼职接待以外，还有一个会计一个出纳，两个暂时负责专利申请的法务，一个新入职的人力资源主管，还有就是曲雅这个临时总经理。 “许董事长到了，欢迎欢迎！”孙勇站起来鼓掌表示欢迎。 公司的前期资金都是许平出的，他是董事长和公司法人，孙勇、张自强、楚妍都是公司的董事。 “孙董事请坐，不用这么隆重，你们刚说什么了？这么开心，我看你牙都快笑掉了！”许平假装客气，坐在沙发上。 张自强笑着开口说道：“我刚才讲给我四哥展示曾凡的发明，碳纳米管的军刀是第一个，我四哥当时就霸占过去不撒手了，我展示的飞鹰眼镜立刻就镇住了他，顺手把军刀拿回来，就再也不提军刀的事了！” “什么飞鹰眼镜，我怎么没听曾凡说过？”许平纳闷道。 “你这个董事长对公司的事情太不关心了，这是我们最先计划量产的商品，不过暂时还不能量产，曾凡还在研究！”孙勇听楚妍提过，他其实也没体验过呢。 “许平，你的近视多少度？你摘下来，体验一下我这个眼镜！”张自强把自己戴的眼镜摘下来递给他。 “这就是飞鹰眼镜吗，你不摘下来我都没注意到你戴眼镜了！”许平五百多度的近视，摘下眼镜看什么都模糊一片，走在大街上都不敢认人，脸都看不清楚，只能靠听声识人。 把张自强的眼镜戴上后，许平第一反应是头有点晕，眼前的光线有点强，让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钟慢慢的睁开，眼前的一切从模糊变清晰，仿佛眼镜店那种自动验光的仪器一样，不同的是，眼前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景象。 他原先戴上近视镜的矫正视力也不过一点零左右，距离正常人标准视力一点五仍然有些差距，但是日常生活也足够用了。 可是现在许平感觉自己的视力可能不止一点五，原先戴眼镜都看不清楚的细节都看的清清楚楚了，孙勇小白脸上的雀斑，张自强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他那黑脸上的粗大的毛孔，感觉自己戴上的好像是一副显微镜，从记事以来，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清晰的世界。 “感觉如何？是不是世界变了一个模样？”张自强笑着问道。 “我靠！我想哭！曾凡真不地道，这么好的东西，他怎么就不想着我呢，也太不讲究了！”许平不甘心的吐槽。 “哈哈，别难过，这是实验产品，我们都是正常视力，你本来就近视眼，拿你做实验，万一给你弄瞎了咋办，曾凡觉得可以了，肯定不会忘掉你！”张自强拍拍他的肩膀。 “就是嘛，你可是公司董事长，不把你的问题解决，咱们公司的产品怎么卖给别人？眼镜可是咱们的主打产品！”孙勇也跟着安慰。 这时候，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身黑色女士工作套装的楚妍和一身白色套装的曲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哟，今天的人挺齐呀，强哥你可算回来了，公司的场地有消息了吗？” “办不好我也没脸回来呀，东边新规划的航天产业园区，地方随便我们选，面积多大都可以，不过厂房需要确定地址后建设，快了一个月，最慢不超过三个月就能交付！不需要我们操心，有人负责！”张自强拍胸脯保证道。 公司几个老板谈正事，曲雅就要转身离开，被楚妍拉住了，她是总经理，公司的事情她早晚都得知道，再说面对几个男人，楚妍也需要她留下。 “这么好的条件，要求肯定不会低吧？”楚妍知道他的话没说完。 “飞鹰的全套设计制造图纸，最高控制权限，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全球覆盖！除了免费的厂房和工业用地外，所有的设备原材料，各种水、电、气、通讯都会优先供应我们，已经制造出来的这些飞鹰每只一个亿的费用买断，工厂投产后，根据实际成本会适当降低费用！”张自强说出后面的条件。 除了楚妍，许平、孙勇、曲雅都不知道飞鹰是什么，显然不是指眼镜，这玩意功能再厉害也不值一个亿，听张自强的口气，曾凡还已经造出来不少了，要覆盖全球数量肯定少不了。 每只飞鹰一个亿，哪怕只造出来几只，他们这个刚成立没几天的公司也了不得了，大客户就是大客户，确实财大气粗，更重要的是政策上的优势，土地厂房免费提供，基础原材料，水电资源优先供应，这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待遇。 “你争取的这些条件比我们想的好很多，都不是问题，不过呢，曾凡想组建一个全球性导航通讯网络，同时承担运算和存储的功能，设想中可以完全替代现有互联网，飞鹰只是他的实验项目，如果权限都交出去，他还要另起炉灶，那就太麻烦了！”楚妍说道。 “我说的只是那边的初步意向，具体条件还可以谈，不着急，咱们先把厂址确定了，先让厂房建设开动起来！”张自强话锋转得很快。 楚妍把来之前曾凡交待的事情一项项说出来：“飞鹰和我们准备面向民用市场的电脑眼镜，都是微型机器人生产，飞鹰生产车间需要一千平米厂房，可以每天生产一千五百只，以十万只为生产目标，需要普通石墨一百吨左右。” “神鹰眼镜日产十万副的话，需要三千平米的厂房，每吨普通石墨可以生产两万副眼镜。” “车间不需要水电，但是最好有足够平整的地面，尽量无尘化的环境，到时候需要一些基础的钢材和铝材，曾凡需要自己设计制造一些基础设备，生产除了基础原材料，不需要外部电力或者其他资源，所有原材料都会提取利用，不会对外部产生污染。” 楚妍的话说完，孙勇提出疑问：“都用机器人生产，不需要工人了，厂房也有人提供，那我们好像没事儿可做了？” “哈哈，这是曾凡的风格，华族公司就是这样，网络公司没几个程序员，都是营销和广告方面的人员，大家的工作都很轻松！”许平笑道。 “生产不需要我们操心，可是眼镜生产出来，想要销售出去，还是需要很多市场人员呢，各地都需要建立销售处或者分公司，总人数加起来不会少！”曲雅难得的发言道。 “前几天我就吐槽过曾凡，他头脑很聪明，有时候又太简单，他考虑的眼镜生产车间，估计就是光生产眼镜，没有考虑包装，我们的眼镜功能再厉害，也需要一个好的包装才好卖，大批量的运输，也需要装箱，至少还要有一个专门的包装车间，还要有专门的仓储库房，这些我都会给他考虑进去，一次性把要求提够，省得以后麻烦！” 张自强笑着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第1385章 中微子 楚妍等他们都说过话后，才继续说：“昨天曾凡的研究又有了突破，可能会改变整个世界的形态！” “他现在就已经改变世界了，有了飞鹰后，我们的空军海军很多项目都要下马，全世界那些先进战斗机都变成了没用的垃圾！”张自强跟着说道。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坐对面沙发上的楚妍缓缓的飘了起来，悬在了半空中，“这不是我自身的能力，我身上有特殊的装备，可以实现反重力悬浮和飞行！” 几个人都惊讶的站了起来，个头最高的孙勇一米八六，他都得仰视盘膝而坐的楚妍：“什么装备这么厉害？” “曾凡计划研制一种大型的反重力飞行器，可以更高效的大气层内运输，也可以进出太空，去小行星带采矿，这样的飞行器建造和起降，都需要足够大的场地才行！”楚妍在房间内悬浮转了一圈，缓缓的又落到原先的位置。 “楚妍，你的衣服怎么换了？”同为女人的曲雅对服装最敏感。 刚才楚妍穿的黑色套裙，空中飞了一圈，服装颜色没变，只是套裙变成了裤子，这也太离奇了。 众目睽睽之下，也没见她别的动作，裙子变成了裤子，比变戏法还快。 “呵呵，曲姐眼真尖，我穿的衣服就是特殊装备，就是靠它实现悬浮飞行，可以变换形态，不过曾凡说制造太麻烦，还不能批量生产！”楚妍被看破，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这身装备是不是也可以隐身？”许平想到曾凡的能量球特性，马上联想道。 楚妍解释道：“本来这是为了进入太空设计的防护装备，默认是悬浮自动隐身，我为了给你们展示，临时关闭了隐身功能！” “这种反重力装置对动力要求不大吧？”张自强问道。 一套衣服才有多少东西，随随便便就飘起来，显然没那么简单。 “确实不会消耗太多能量，反重力需要的是高精度的能量调控，具体的原理他也没想明白，需要大型设备收集数据！还有一个突破我展示不了，那个更玄幻，设备上还实现不了，曾凡还要一些时间研究！”楚妍没打算对他们几个隐瞒。 “你们都要进入太空了，还有什么突破更厉害？”孙勇感觉呼吸有点紧，曾凡果然不是凡人，这哪是科技发明，分明是仙家的法宝呀，别人得到一件都不可能，更让人无语的是，他还想着批量生产。 “空间传送！”楚妍吐出四个字。 “卧槽，果然玄幻！”许平忍不住爆粗口。 “是进入另一个空间吗？还是在地球上？”张自强表现的最冷静，曾凡带给他的震撼太多，他的免疫力超过其他人。 “目前他实验的还是在地球上，以后就不知道了，反重力飞行也是相同的原理，空间传送和反重力飞行都是用的时空位移的原理，据说还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有关系，可惜我知识有限，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你们知道有这回事就行了，以后有可能通过设备实现出来！或许我们去哪里都不用开车或者坐飞机，穿过一道门就行了！”楚妍笑着说道，这时候她自己内心都觉得特别激动。 曾凡做出来的华族游戏特别追求真实，枯燥无聊到把很多人都玩跑了，现实中这些发明却越来越玄幻，跟游戏一样，传送门都快出来了。 会客室忽然变得特别安静，几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个传送门直接去想去的地方，那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他们几个在锦林大厦开会的时候，曾凡到了一个距离他们很遥远的地方，进行新的实验。 一般情况下，曾凡能感应被盗能量球的位置，也可以通过能量球获取周围的音视频信息，不过偷盗者显然很谨慎，做了多重防范措施。 能量球被装进了一个厚重的铅箱里，这个箱子应该是特制的，空间刚好容纳能量球，关闭后没有多余空间，也屏蔽了外界绝大部分信息的传递，铅箱外层有隔音棉包裹，最外面还有一层金属箱。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感应到能量球的准确位置，也能控制能量球的运行状态，但是能量球周边的信息就完全感应不到了。 曾凡很好奇他的这种超距离的感应是怎么实现的，想搞明白，这种基础性的原理他觉得比实现了反引力和空间传送还有意思。 借助遍布全球的飞鹰网络，曾凡可以掌握能量球所处位置的情况，即便没有传送能力，他也可以飞过去自己取回来，但是他不想打草惊蛇，也没有取回来的打算。 制作能量球对他来说确实麻烦，但也只是稍微麻烦，只要想做，一天做出十几个都没问题，可以更小，也可以更大。 能量球对他来说够用就行了，做太多就是重复劳动，浪费时间了。 他更感兴趣的是找一个类似的超强屏蔽能力的环境，对能量球做实验测试，检测和能量球的超距离感应。 原先曾凡对于和能量球之间超距离感应的理解，就是量子纠缠效应，这些能量球内部都有他安置好的聚变裂变循环反应链路，有他制造的同位素物质，他通过感应能力对这些能量球进行了原子以下尺度的操作，可能产生了某种他不完全明白的量子纠缠效应。 对于量子纠缠的概念，只看过一些理论书籍和网络论坛帖子的曾凡理解很有限，有限到只知道这玩意可以无视距离产生感应，别的就不知道了。 他知道铅板可以屏蔽原子大部分辐射，只要铅板够厚，什么阿尔法射线，贝塔射线，伽玛射线都能挡住。 阿尔法射线发射的是氦 - 4 原子核，贝塔射线发射的是高能电子，伽玛射线发射的是高能光子，这些都可以被屏蔽掉。 有一种比电子更小的粒子是中微子，却可以无视大部分阻隔，别说是铅板，据说整个地球都可以穿透。 原子核中的质子转变为中子，或者中子转换为质子，就会释放带正电荷的反电子，或者带负电荷的电子，这就是所谓的贝塔衰变，衰变释放的电子流就是贝塔射线，与此同时，还会释放出中微子或者反中微子。 中微子不带电荷，质量比电子还轻上亿倍，体积据说不足电子的百亿分之一，几乎不与其他粒子发生反应。 强核力，电磁力对中微子都无效，因为极小的质量，引力对中微子的作用也可以忽略不计，只有作用距离极小的弱核力才能起作用。 一个原子内部对中微子来说，几乎等同于一个人对比整个太阳系，太阳是原子核，九大行星是电子，中微子差不多相当于一个人，那是何等空旷的体验。 科学家可以仅凭现在的仪器和物理公式就能算到中微子的存在，哪怕曾凡的感应能力可以深入原子内部，随意剥离原子核中的质子和中子，也不能完全感应到电子的形态，更别说比电子还小那么多的中微子了。 因为中微子的这些特性，让探测中微子变得极其艰难，需要超强的屏蔽环境，通常要数千米的岩体内部，才能屏蔽大部分外来干涉，这样的地方，只有中微子才能穿透进去。 曾凡怀疑他和能量球的超距离感应可能与中微子有关系，甚至他的感应能力可能都与中微子有关。 电磁波的载体光子尽管速度更快，可是更容易受到各种干扰，也很难穿透那么厚的屏蔽层，在人类已知的粒子中，只有中微子与他的感应能力最接近。 以前，曾凡这种猜测没办法去验证，只能想想而已。 时空位移的发现，开拓了曾凡的思路，也让他有了新的能力，他觉得可以自己创造一个理想的屏蔽环境，测试自己的感应能力，或许还有可能产生新的突破。 为此，曾凡来到了人烟稀少的昆仑山深处，打算在山体内部弄一个全封闭的空间出来，进行自己的感应能力实验。 第1386章 乔戈里峰 大多数人只知道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很少有人知道排名第二的乔戈里峰，高度八千六百一十一米，比第一名的珠穆朗玛峰只低了二百多米，攀登难度却高了一个等级，公认的八千米以上最难攀登的山峰。 乔戈里峰位于华国西部边陲与巴基斯坦交界处，是喀喇昆仑山脉的主峰，顶部呈金字塔形，冰崖壁立，山势奇险无比。 山峰顶部是一个由北向南微微升起的冰坡，面积较大，平均坡度超过四十五度，登顶路线陡峭险峻，地形复杂，必经的冰川中布满明暗裂缝，还有随时可能掉落的悬垂冰塔，攀登难度极大，一不小心就会坠落冰涧或者悬崖，救都没法救，很多人都没法收尸。 二零零七年以前，登顶乔戈里峰的不到二百八十多人，死了六十多个，成功登顶的大多都是从巴基斯坦一侧南坡或者西坡上去，华国这边的几条路线地势险峻，气候更加复杂多变，攀登难度更大。 七八月份是北半球最暖和的时候，这个时候乔戈里峰雪线升高，山上风速相对较低，也是攀登的最佳时间段，几乎每年都会有多支不同的登山队过来挑战，不过能最终成功登顶的寥寥无几。 西安和乔戈里峰几乎位于同一个纬度线上，直线距离两千八百多公里，有了飞鹰网络测绘的高精地图数据，曾凡毫不费力的直接传送到了峰顶之上。 他可以为了旅游或者锻炼身体爬山，却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参加攀登挑战，也难以认同那些登山者的行为，不过既然要来，当然要在峰顶上看看风景。 可惜山顶的风速超过每小时一百公里，周围都是大风卷起的雪雾，远处四周都是连绵的雪山，实在没什么看头。 登山的人要根据气象预报选择适合的天气才会进行攀登，通常都会从出发点沿着登顶路线建立几个营地，分段攀登，整个过程通常要持续好多天。 曾凡在山顶展开感应能力，附近不仅人迹罕至，连动物植物都难以生存，他的感应范围也因此格外的广阔。 不仅乔戈里峰周围几条山脊在他的感应范围之内，最远他可以感应到十几公里之外的山脚下，那里通常是各个登山队大本营所在。 今年的登山活动结束的比较早，各条路线都没有人，感应到的情况与飞鹰侦察到的情况一致，也让曾凡可以放心进行自己的实验。 他不确定会不会有未知危险，没有人才更能放开手脚，万一出事故，他一个人跑起来没有心理负担。 领悟了时空位移的技巧后，曾凡的感应范围也扩大了很多，在终南山周围毕竟还有人，感觉还不太明显，到了这个方圆几十公里甚至一两百公里无人的所在后，他的感应范围可以扩展到最大，完全不受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温影响。 改变最大的还不是感应范围，而是感应穿透能力。 原先他的感应范围更类似于人的视线，在空旷地方可以很大，范围内的山体或者树木，建筑物都会有遮挡作用，会压缩他的感应范围。 现在曾凡的感应似乎可以不受这些东西的影响，无论周围的空气，还是下方的冰雪坚硬的山体，都无法阻拦他的感应，仿佛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球形感应场，感应场内的一切都可以当做不存在。 在这个感应场内，他可以通过感应能力对任意位置的物体施加影响，以前只能在微观世界影响细胞或者分子原子的能力，现在突然扩展到了宏观世界。 在人多的地方顾忌太多，不好随意施展，这个广阔的无人区域就不怕了，他可以放开手脚进行实验。 乔戈里峰位于喀喇昆仑山脉中部，青藏高原的西端，山脚的海拔就在四千多米，远高过东部地区的大多数山顶。 根据现在的地质研究发现，四五亿年前，整个青藏地区都是一片汪洋，地球版块的运动中，互相挤压隆起一道道山脊，尤其是五千万年前的二叠纪末期，南方的印度板块向北漂移，与欧亚大陆版块碰撞挤压中，青藏高原逐渐向上隆起，形成了如今的世界屋脊地形。 绵延八百多公里的喀喇昆仑山脉也是在这个时期形成的，也因此具备了复杂的山体构造，岩体以花岗岩、片麻岩、结晶板岩、千枚岩为主，南北两侧主要为石灰岩和云母板岩，既有海相碳酸岩，还有碎屑岩或侵入岩，还有大量的腕足类古生物化石。 曾凡不是过来研究地质的，感应脚下的山体构造，只是为了找一个足够结实的地方，掏出一个密封的实验场所出来。 在峰顶吹了半个多小时的冷风后，终于在位于脚下一万五千多米的地方找到一整片花岗岩山体，这片巨岩范围包括方圆几十公里，整体向下深出他的感应之外，应该是地底岩浆不知道多久之前挤进地壳层冷却形成，可能比整个青藏高原的历史都长。 选定了位置后，曾凡的感应能力展开，尝试用新领悟的技能开拓空间。 在蛮荒世界他对各种岩石的成分都有过深入钻研，花岗岩和玄武岩更是主要的研究目标，当初为了建那座房子没少操作，尽管不同地方的花岗岩成分也会有所不同，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本质上都是硅酸盐为主的矿物集合体。 分析清楚一小块结晶成分和构造后，传送一大块对他来说似乎也不成问题，一个恶作剧的念头闪过，曾凡的身体在乔戈里峰顶飘了起来。 他脚下的峰顶最高处突然高了一截，凭空出现一块边长三米多的正方形巨石，山体下方深处的石头被他直接传送到了山顶，山体深处多了一个近三十立方米的空间。 这一块巨石近百吨重，压在山顶的冰雪层之上，曾凡忽然感觉这么做似乎不太稳妥，万一哪天下面五六米厚的冰雪层融化，这块大石头向下出溜那就麻烦了，虽说附近人迹罕至，万一被哪个倒霉的登山队遇上也不太好。 既然动手了，曾凡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继续从下面往上传送石头，都是同样边长三米多的正方体，直接将山顶的积雪层替换掉，连下面山尖上那些不平整的地方都削平，方便摆放巨石。 下面创造空间的同时，也在锻炼传送技术，近百吨的正方形巨石一块块摆放在削平的山顶。 最下面一层用八十一块巨石摆了个正方形底座，向上依次减少为六十四块，四十九块，三十六块，直到第九层的一块，一共用了二百八十五块巨石。 最上面一块没有用同样的正方体，他直接弄了一块底边六米多，高度六米多的四面三角形的四棱锥巨石放上去，这一块比下面的两块都要重很多。 九层巨石总高度三十多米，去掉原先六米多的冰雪厚度，直接将乔戈里峰高度提升了二十多米。 更主要的是他制造的这个山尖很难登上去，这里常年时速百公里的寒风，上去也站不住，曾凡很期待后续的登顶者看到这些巨石的表情。 以后他们只能在巨石脚下合个影返回了，不知道还算不算真正的登顶。 山顶上的事情做完了，曾凡的身影消失不见，下一刻出现在一万五千多米深的山体内部，传走那些巨石后，这里多出一个两三千平米的正方形大厅。 不过大厅高度没有山顶巨石塔那么高，最高处的尖顶距离地面也不过十米多，边上的墙壁高度只有六米，为了空间的安全，曾凡设计了尖顶结构，以后有时间他打算再做一层内部加固防止坍塌。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可以开始正式的实验了。 第1387章 未知空间 这处凭空挖出来的山体内部空间处于接近真空的状态，不过对开启了装备全面防护功能的曾凡并没有影响。 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即便是没有装备内部的氧气循环系统，也可以转变为内循环，不需要外部氧气一样活得很好。 曾凡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放在西安的能量球进行感应，想看看在这样的屏蔽条件下，会有什么状况。 上方最薄的地方都有五千多米厚度的花岗岩，花岗岩层外面还有几千米其他类型的混合岩体，这样的遮蔽条件，可比十几厘米厚的铅板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感应的结果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意料之中的是他仍然可以感应能量球的存在，意料之外的是和在外面感应到的几乎没有差别，对能量球周围的情况仍然可以清晰感应到。 外面厚厚的岩体屏蔽效果几乎等于不存在，这时候他感应境外的那颗能量球，仍然不能感应到那颗能量球周边的情况。 曾凡有点明白里面的原因了，能量球通过吸收各种电磁波感应周围情况，那个铅箱屏蔽了电磁波，所以能量球感应不到了。 可是他与能量球之间的感应应该是另一种无法屏蔽的通讯模式，可能是中微子，也可能是其他的暗物质、暗能量，或者其他人类没有发现的能量或者物质，这种感应能力现有的物理学理论无法完全描述，因为过去无法重复验证。 曾凡让神鹰和能量球实现了反重力飞行，这两样尽管是他感应能力制作出来的，反重力却完全的可以自主进行，凭借精确的能量控制让特定区域的原子同时进入相同能级激发态，保持同频振动，从而可以反抗引力实现悬浮飞行。 能量球的传送他进行过多次，体型更大的神鹰还没有进行过，曾凡尽管掌握了方法，可是里面的深层原理他没有想明白，但是这种反重力和传送功能也可以做到其他设备上，反复进行验证，总能想明白其中的原理。 按照爱因斯坦的理论，我们所处的世界应该是由三维空间加一维时间组成，但是近些年随着量子力学的发展，很多地方与相对论无法融合，也有人提出多维世界的理论，认为三维世界之上，还有多个维度。 他原先无法理解，现在觉得有些理解了，他实现的传送就可以理解为物体经过了一个更高维度空间的穿越。 二维平面世界无法跨越的障碍，在三维世界可以轻易跨越，我们所在的三维世界无法跨越的障碍，更高的四维世界同样可以轻易跨越，还不损害原有的结构。 前者有莫比乌斯环，后者有克莱因瓶，都是超越大部分人认知的结构。 地球在太阳系中高速移动，太阳系整体在银河系高速移动，银河系又在更大的星系团带动下高速移动，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时刻处于高速的变化之中。 地球引力场范围内的原子分子都受到其牵引一起变换位置，越大的原子分子集合体受到的引力越大，越难以摆脱地球引力。 这种位置的变换应该是以极为微小的时间间隔进行，地球引力场当前停留的位置以外的空间，都可以理解为更高维空间。 曾凡借助反引力实现的时空位移传送，就是让物体暂时脱离地球引力场，然后重新进入，表现在现实世界，就是一次跨越距离和空间一切阻隔的高维穿越。 他自己是通过感应能力实现，能量球和神鹰则是凭借精确的能量调控和超强的算力实现，实际上仍然符合物理规则，只是实现过程和复杂程度超过前人想象。 这种穿越是真的进入过所谓的高维空间，再重新进入，还是直接从原来的位置跳跃到现在的位置，曾凡有点不太确定。 从理论上思考，可以认为是进入高维再重新进入，可是曾凡自己的体验，几乎是没有时间间隔的瞬间跨越，对高维空间的感觉和印象一点没有。 难道高维空间没有时间这个维度的存在？而人的一切感觉都需要时间才行，所以即便以他超强的感应能力，也留不下印象！ 曾凡无法想象没有时间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可能不是没有时间，只是流逝的方式不一样，微观世界的时间密度升高，一秒钟可以有几十年几百年的感觉，这种高维世界或许时间密度极低，来不及产生感应就过去了。 这两天实验的传送都有明确的出发地和目的地，都是在地球上，以地球整体的引力为锚点，曾凡想象如果没有明确的目的地，那么传送的物体会不会停留在高维空间，还是会传送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或者一个平行世界。 假如那样的话，自己的感应还会不会产生联系呢，还能不能传送回来？ 想到了就去实验，曾凡拿出一个能量球开始实验，虽然能量球有一定智能，他并不很放心，专门设置了一套程序，安排好各种情况的应对措施，然后才开始没有目标的传送。 反引力的关键在于测算地球整体的时空方向，在茫茫的宇宙中，这并不是一个确定的方向，而是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与地球的公转方向和自转方向都没有太大关系。 与其说是时空方向，不如说是一种时空变化频率，最早是能量球内置计算机根据内部原子整体能级涨落规律计算出来的，也是根据这个变化频率反向操作，能量球才最早实现了反引力悬浮。 曾凡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优化，才实现更高效的反引力飞行，继而发现了跨空间穿越的现象，总结出空间传送的方法。 为了实现高效的能量利用，曾凡在能量球内部用极细的碳纳米管编织了一个复杂的网状结构，原子都只能在碳纳米管内部单个通行，不同能级的氦核、中子、质子、电子、光子束都会进入不同的碳纳米管通道，无论是内部释放的原子能，还是外部吸收的各种能量，都会沿着一定的通道进行逐级过滤，能量先满足自身需求，多余的汇入内层的储能区域，让每一份能量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用。 不过，曾凡并不能感应到所有的粒子，电子光子虽然不能直接感应到，但是可以通过电磁作用进行约束调控，它们也是最大的能量载体，至于质量比电子还小上亿倍，更难以监测的中微子，曾凡也只能无视了，爱去哪去哪吧。 正是这些微观尺度精巧的结构设计，让能量球具备高算力的同时，还可以对内部原子进行精确的能级涨落调控。 当然，主要也是能量球主体材料都是有序分布的碳原子，尽管数量众多，但是调控难度相对较低，比较容易操控。 悬浮和传送都是利用的反引力，可是对调控精度的要求不是一个数量级，传送的难度当然高很多。 反引力只需要操控能量球内一部分原子，跟地球引力场内的原子能级变化频率反向操作就行了，传送则需要掌握一定变化规律，要进行更精细更复杂的运算，调控的原子数目更多。 地球引力场是由范围内所有微观粒子共同作用形成，不同的区域又有各自的引力场，这些区域的原子能级变化频率并不一致，差距也很细微，这也是曾凡跨空间传送的关键所在。 他必须对传送出发点和目的点区域的原子能级变化频率都有足够的认知，才能完成传送，这些数据能量球自己传送需要大量运算，曾凡不需要像能量球那样单独计算，也可能他的感应能力自动完成了运算，这种低层次的运算不需要他在主意识层面进行，感觉可以就能传送，成了天赋技能一样。 按照曾凡设想的实验思路，他把能量球传送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一片给他感觉无比寂静的空间。 第1388章 特殊的地方 庆幸的是，他和能量球之间的感应联系并没有中断。 只是他对能量球所处空间的感应很奇特，甚至可以说超乎他实验前的所有设想，能量球那边给他的感觉与其说是寂静，不如说是被冻住了。 能量球仿佛进入一个无比空旷的世界，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比那颗被偷走关在铅箱中的能量球屏蔽的还彻底。 最要命的是能量球自身的所有原子，瞬间都停止了振动，曾凡怀疑能量球到达的那个空间可能真的没有时间的存在。 要知道他是通过调控能量球原子的振动频率才实现的传送，现在振动停止了，岂不是传不回来了。 哪怕是在绝对零度，原子依然会有零点振动，不会完全停止。 现在这种现象，曾凡从来没有遇到过，同一种原子相同条件下的振动频率十分稳定，人类最精确的原子钟都是根据这个特点制作，时间可以精确到几十亿年不误差一秒。 正是因为这种精确可控的频率特性，曾凡才可以凭感觉进行原子频率调控，实现远距离的传送。 没有时间的世界曾凡无法想象，还有另一种可能不是原子的振动停止了，而是振动的频率变得极快或者极慢，超出了他的感知范围。 思考到这里，曾凡马上想到了蛮荒世界，现实中几秒钟或者几分钟，那边过去了几年或者几十年，时间比例大的吓人，更主要的是两边时间比例完全不固定，长短对比很随意，能量球所在的空间很可能也是类似的状态。 可是如果两边的时间比例无法确定，没有参照坐标，怎么样确定传送回来的频率呢，那不还是无法传送回来吗？ 同时曾凡也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找到这种参照坐标，那有没有可能直接穿越到蛮荒世界呢？ 即便不能身体穿越过去，或许在那边想回来的时候，也可以更容易回来吧？ 原先自己的意识怎么从蛮荒世界回来？好像都是这边有事情干扰到自己的身体，然后穿越过去的意识就迅速的回来了。 只是这边很短暂的时间，那边可能就过去了很久。 能量球是整体穿越过去的，自己这边该怎么发信号过去呢，或许有了这个信号，能量球在那边就可以自己调控状态传送回来了。 实验之前曾凡设定了多种可能的情况，眼下这种情况完全没想到，没有失去感应，可是又得不到有效反馈，难以传递信息，让他很是挠头。 不能和能量球直接沟通，派信使过去呢？ 微型机器人有很多，也更容易传送，那边的能量球位置确定，曾凡分三批连续传送了三百个微型机器人过去，希望可以起到参照坐标的作用。 这些微型机器人都传送到了那边的能量球内部，可是过去的瞬间，也进入了相同的类似静止的状态，毫无反应了。 原子由带正电荷的原子核和带负电的核外电子组成，电子在原子核的库仑场中运动。 相邻的原子间存在着相互作用力，使其在平衡位置附近做微小振动。这种振动的本质是原子的热运动以及原子间化学键的伸缩、弯曲等作用的结果。 不同种类的原子，由于其质量、原子核电荷数以及电子数量、能级结构等不同，振动频率都会有所差异。 化学键的性质对原子振动频率影响很大，共价键、离子键、金属键等不同类型的化学键，其键能和键长不同，导致原子在其中的振动频率也不同。一般来说，键能越强，原子振动频率越高。 温度升高时，原子的热运动加剧，振动频率会相应增加，振幅也会增大。 此外，不同的压力、电场、磁场等外部环境，也会对范围内的原子振动频率产生影响。 原子振动频率与光谱线的位置有直接关系，不同原子或分子的振动频率不同，对不同能级光子的吸收和发射也不同，从而呈现出不同的光谱特征。 组成碳纳米管的碳原子振动频率与碳纳米管的管径、手性、长度等因素有关。比如管径越小，振动频率相对越高；而长度越长，振动频率则相对越低。 同一个碳原子，在碳纳米管不同的位置，受到的约束不同，其轴向和径向振动频率都会有很大差异。 加上碳纳米管制作成晶体管，组合成复杂的集成电路后，频率可调节的特性，让能量球不同位置的碳原子可以在极低和极高的频率范围内进行调节。 表现出来的特性，就是能量球可以对周围各种能级的光子进行吸收，任意角度进行折射，或者吸收后在能量球对面位置激发一个相同能级的光子，从而实现很宽频率范围内的电磁波隐身，当然也包括光学隐身。 能量球中大部分碳原子的振动频率可以从千赫兹到兆赫兹，吉赫兹，太赫兹，以及更高的皮赫兹之间进行调节，在内部储能的氦四同位素，可以达到更高能级频率，直至达到实现裂变。 不过实现这些的前提，都是原子要有振动，原子的振动可以近似理解为自身蕴含的能量，振动频率越高，原子能量越高。 通常情况下，大多数原子每秒振动频率都在每秒钟几亿次到几百亿次之间变化，不同的物质，不同的温度，不同的环境，同一种原子的频率都会不同，都会按一定规律发生变化，这些高速振动的原子构成了我们身边看得见、看不见的一切物质，包括我们自己的身体。 在一个原子没有振动的世界，时间仿佛真的不存在了。 站在乔戈里峰下方一万五千多米的空旷大厅中，曾凡感应着那个传送到未知空间的能量球，一个小时过去了，仍然仿佛静止不动，他当然也没法传送回来。 后续传送过去的几批微型机器人，也是进入同样的静止状态。 如果是时间变慢或者变快的话，不同粒子的振动频率差别很大，哪怕是上亿倍或者万亿倍的差距，都应该可以感应到粒子的振动变化。 可是曾凡感应到的能量球内部，一切运动全部停止，包括最内部进行的聚变的反应链路，都停止了反应。 在这种状态下，还能感应到能量球的存在，也让曾凡感觉特别奇怪，时间都停止了，他的感应是靠什么支撑的呢。 显然，在他感应能力之外的中微子都要排除了，因为理论上中微子的振动频率范围并不比其他粒子更高或者更低，其他的粒子都停止振动了，想来中微子也不能独善其身。 传说中的暗物质或者暗能量吗？ 不管是什么，既然还有联系，那么理论上应该就可以传回来，只是需要他找对方法。 一时间想不到好办法，曾凡只能暂时放弃，在黑暗空旷的大厅中来回踱步。 完全密封的大厅中没有任何光线来源，真正的漆黑无比，他也没有用能量球进行照明，凭借感应能力照样能清晰感知大厅的一切。 经过这次还没有结果的实验，曾凡对自己的感应能力有了更深的认知，感应能力可以与物质世界产生关联，却又不依赖物质世界而存在，依靠的应该是一种普遍存在，却又更加特殊的能量或者介质。 这种能量或者介质应该是一种超越空间和时间的存在，所以才能让自己的思维穿越到蛮荒世界，用不同的时间进度让自己深度体验。 在黑暗的大厅中，曾凡仍然忍不住要去思考，他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注意力转换到身边的世界，他才感觉到这个大厅的特殊之处，穿着全身防护的装备让他忽略了环境温度。 大厅位于乔戈里峰下方深处，比海平面都低七千多米，温度接近五百度，他的装备一直处在吸能过程中。 没有这身装备防护，哪怕曾凡的特殊体质，也难以在这里停留这么长时间，就算不需要氧气，整个身体都要蒸熟了。 这里虽然屏蔽了大部分宇宙射线，可是近似真空的高温环境，比太空还要恶劣多了。 高温意味着能量，有能量就可以做很多事情，曾凡决定改造一下这里。 第1389章 开拓和改造 黑暗中曾凡伸出右手，周围岩体中无数的原子向他手中聚集。 领悟了时空位移的原理后，曾凡感觉能力一下子增强了，多了无限的可能，很多新的技能等待他去开发。 宏观物体都可以远程传送了，用在微观粒子上面，尤其是原子分子的层面，不但操作范围更大，可操作的数量也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级别。 能做到什么，不是受限于他的能力，更多是受限于他的想象力，能想到的很多事情，过去做不到，甚至认为天方夜谭的事情，现在好像都变得轻而易举。 不到一分钟时间，曾凡手上就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他的手掌收回，能量球并没有落地，反而向上缓缓升起，一点光亮从中心散开，迅速照亮整个球体，继而照亮了整个大厅。 随着水晶球的上升，亮度逐渐提高，水晶球升到了大厅最高处的尖顶位置，整个大厅全部照亮。 光芒照耀之下，整个近三千平米的地下空间周围石壁都在发生变化，花岗岩中的硅、氧、铝、钠、钾、钙、铁、镁等等元素都在重新排列组合。 原先的分子结构被彻底打散，重新结合成一种更均匀，更致密的新型材质。 花岗岩是一种深层酸性火成岩，是石英、长石、云母、角闪石等多种矿物混合而成，不同地区的花岗岩成分都有很大差别。 从分子层面分析，又可以看成是多种元素的含铝硅酸盐混合体，二氧化硅，氧化铝，氧化钙，氧化铁，氧化镁，氧化钾等等都可以找出来。 这些岩体都是地球亿万年的地质活动中，岩浆从地球内部涌出进入地壳，混合地壳中其他成分，经历漫长的时间冷却才得以形成，随后又在地球版块运动的挤压过程中，上升到现在的位置。 在地球表层天然形成的岩体中，无论硬度，还是密度，这里的花岗岩都已经是排名前列的存在了。 曾凡想要就地取材，将墙体改造成碳纳米管一样的新型结构，要有更高强度，最主要的是能将地球内部传来的热量有序的收集起来。 不然的话，接近五百度的高温，对人类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 原先他知道地心有大量岩浆，从没想到地下会这么热，按照海平面高度计算，这才不过深入七千多米，还在地壳层的表面，可以想象下面的温度会有多高。 把他在能量球中用到的热电转换技术加以运用，不需要什么核能，太阳能，光是地热能就够全球人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在地下，最需要考虑的不是能量够不够用，而是能量多到不需要，得有办法排解出去，否则，光是高温就会要人命。 收集能量曾凡已经有了心得体会，也有了成熟的方案，一种是重核聚变，合成铁以上的元素，另一种是氦核裂变，变回氢元素，都需要吸收巨大的能量。 这些消耗巨大能量形成的元素，在适当的时候还可以反向释放能量，简直是储存能量的最佳途径。 曾凡在能量球中的尝试，更多的是通过轻核聚变获取能量，氦核裂变虽然也可以通过收集能量进行，但无论是飞鹰、神鹰、能量球，还是他身上穿的防护装备，实际收集的能量都很有限，大部分能量都被自身用掉了，氦核裂变制备的氢数量很少，只能说聊胜于无。 现在能量过剩的情况下，这种储能方式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不仅可以制备通过吸能裂变制备轻核元素，还可以通过重核聚变制备需要的重金属元素，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碳纳米管的神奇特性源自于碳元素的特殊排列结构，每种不同的元素都有自己的特性，只是大自然的环境中它们都处于混杂的状态，特性都被淹没了。 除了碳元素以外，人类利用最多的就是硅元素，硅是亲氧元素，自然界中大多数都是以二氧化硅的分子形式存在，地壳中硅元素是仅次于氧元素，质量第二多的元素，占比超过百分之二十六，而碳元素占比都排不进前十名，占比百分之零点一都不到。 对曾凡来说，想要高效率改造这个地下空间就要就地取材，利用好硅元素就是最便捷的方法。 硅原子和碳原子最外层都有四个电子，在化学反应中，它们既不容易失去电子，也不容易得到电子，主要通过共用电子对形成共价化合物。 两种元素单质都具有金刚石结构，每个原子与四个相邻的原子形成共价键，构成正四面体结构，向周围空间发展形成立体网状结构。 不同的是硅原子多一个电子层，原子半径更大，这就使硅原子形成的化学键比碳的化学键长得多且弱得多，导致硅化合物的稳定性较差，化学反应活性相对较高。 原子特性使得无论是硅晶体还是硅化合物，在强度方面都不如碳，不过差距也不大，二氧化硅单晶体形成的水晶硬度不如碳晶体形成的钻石，但是硅其他形态的材质弹性模量好于碳材质。 曾凡开始轻车熟路的制造硅纳米管，并且利用能量球的微型机器人同步制造硅基微型机器人，进一步制造更多硅纳米管，并且按照他的设想在岩壁内进行排布，改造这片地底空间。 在蛮荒世界，曾凡制作过多种类型的纳米管材料，进行过一系列的对比测试，碳纳米管的综合性能最好，单一材料更容易制造和设计，所以能量球采用了碳纳米管为主要材料。 硅纳米管强度方面不如碳纳米管，可是光学性能，电学性能，隔热性能等方面都优于碳纳米管，尤其是隔热性能，在这片地底空间来说，实在再合适不过了。 用来制作晶体管，大规模的集成电路，某些方面性能还高于碳纳米管，也更方便收集岩壁外面的热量，精确的控制集中，完成重核聚变，制造需要的重金属材质。 此外，二氧化硅作为一种数量庞大的分子材料，可以组合成水晶，石英，硅胶，气凝胶等多种可硬可软的特殊材质，配合他内置的纳米管电子电路控制，可以根据需要从硬到软改变形态，作为地底空间最主要的材料，简直再合适不过。 曾凡的意识仿佛一台可以不断增加线程的超级计算机，同时控制空间周围的无数原子有序的排列重组，完成一项项精确无比的工作。 与此同时，更多不同功能的微型机器人不断的被制造出来，加入地下空间的改造大军，地热能为它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让它们可以永不停歇的工作。 初期的忙碌过后，曾凡的工作越来越轻松，大部分工作都由批量生产的机器人协同完成，他只需要提出设想，安排工作任务就够了。 几个小时过去，这片地底空间不再漆黑一片，也不再闷热无比，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原先的石壁尖顶消失不见，变成了和外面看不出差别的蓝天白云，还有和外面同步移动的太阳，空间内也充满了清新的空气，温度变成了最舒适的状态。 地面变成了辽阔的草原，周围是成群的牛羊，脚下是柔软的草地。 这一切当然都是虚拟出来的，虽然是假的，能让他心情舒畅，不像开始的环境那么压抑，也足够了。 以后，他会让这里一点点变的真实起来。 可惜，那个进入未知空间的能量球仍然一动不动，仿佛真的进入了没有时间的世界。 曾凡仍然觉得能量球可以传送回来，只是他还没有找对方法，可是他能试的方法不多，一直传送微型机器人不行，早晚会把能量球完全填满，传送到能量球外面，那么就会去到另一片未知空间被定住，或者干脆传送失败。 又研究了一个多小时，仍然没有找到头绪，空间顶部虚拟的太阳已经西落。 第1390章 猕猴桃 上午开完会后，楚妍和许平、孙勇、曲雅跟着张自强离开公司，去东面建设中的航天产业园区，选择合适的厂区地址。 只要是规划范围内还没有分配的地方，他们都可以选择，确定位置后，会有设计单位按照他们的要求进行厂区详细设计，然后专业施工队进场，用最快速度完成建设。 张自强的意思是民用产品和军用产品要分成两个独立厂区，曾凡需要的航空器生产场地，当然也要有独立的生产和试飞区。 三个厂区位置上可以相邻，以后各自的区域要明确分开，还要再成立两家公司，至少明面上三家公司要没有关联。 华国面对的国际环境不一样，这样的做法大家都明白，能减少未来的很多麻烦，军用产品公司，航空器公司就由张自强去张罗了，他们几个只负责生产眼镜为主的民用产品公司。 其实，除了曲雅，几个人都是甩手掌柜，没有事必躬亲的习惯，张自强做的也是居中联络人的工作。 忙活了一天时间，确定了厂区地址后，楚妍告别他们几个人，开车返回太乙峪的院子。 这段时间经常开车往来城里，她的驾驶技术有了明显提升，身体素质的增强也让她身体的反应速度更快，尤其是面对紧急状况的时候，头脑能更加冷静，这样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事故发生。 女人往往比较感性，遇到紧急情况更容易惊慌失措，造成灾难事故，所以开车才容易出事，只要克服这个缺点，女人驾驶技术一样可以很高超。 楚妍就是这样，开车技能熟练后，已经演化成身体本能，不需要像刚开始那样全神贯注，脑子里想的是她以后要做的事情。 经营楚玉阁对她来说都很费力，瑞丽那个店要是没有木根石兰夫妻帮忙，她都够呛能开起来，现在她离开快一个多月了，仍然能正常经营，也说明了有她没她差别不大。 楚玉阁刚开业的时候，楚妍还很有新鲜感，可是走上正轨后，每天按部就班变成了工作，她内心就感觉很无聊了。 就像曾凡说的那样，人总要有事情可做，不然会觉得很无聊，容易闲出病来，所以才坚持每天去上班。 创办新公司对楚妍来说，可以带来成就感，可是让她一点点去经营，克服一个个困难带领公司发展壮大，那就不是她所擅长了，公司招聘的都是精英，无论是学历还是工作能力都比她强，也让她很气馁，对继续参与公司的工作兴趣更少了。 楚妍觉得应该开发点别的兴趣，曾凡不可能整天陪着自己，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在院子门前停好车，楚妍就看见曾凡从院门口走出来，又回身把院门关好。 曾凡走到刚下车的楚妍面前：“刚才苏玉梅过来了，请咱俩过去吃饭，你回来的正好！” “去别人家里吃饭，总不能空手去吧，咱们带点什么？”楚妍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 “我还真不太懂，你说要带点什么，村子里有卖的吗，总不能还进城去买吧，那也来不及了！” “咱们后院的桃树上还有桃子吗，摘几个带着，不空手就行了！”楚妍提议道。 “村子里我看到处都有桃树，这玩意也不稀罕，我弄点纯野生的猕猴桃吧！” 曾凡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布袋，双手张开口拿着，他也没有什么动作，只见布袋里面变戏法一样，一个个紫色外皮的猕猴桃不断进入袋中，很快就装了大半袋。 “猕猴桃还有紫色的吗，不是你弄的变种吧？”楚妍对他的戏法有了免疫力，反而对紫色猕猴桃很好奇，拿出一个仔细研究。 “这是一千米以上的山上才有的野生品种，比那种褐色的黄色的更稀有，不过营养价值差不多！”曾凡收好口袋，转身向村里走去。 “你在附近山上摘的，对这里的人来说，肯定也不稀奇！”楚妍一手挽着他胳膊，还不忘故意挑毛病。 “那也总比桃子稀奇点吧，你在这住了半个多月，不是也没见过？” 苏玉梅的民宿在村子南面，两人溜达走过去，也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 请客的对象不止他们两口子，还有上次一起探索山洞的李成和徐斌，他们都已经到了。 那次搬走的石箱已经打开，里面的东西当然都是很有价值的文物，根据寇谦之留下的笔记，他们也得到了关于那个时期的很多情况，也包括当时这附近的宫观建筑，当时的隐士线索信息。 李成和徐斌两个人这段时间除了重新考察那个山洞外，就是按照笔记留下的线索，在附近仔细搜索，看看还有没有留存到现在的其他遗迹。 为了工作方便，他们俩就住在民宿这里，今天刚到，苏玉梅这也算接风宴。 严格来说，曾凡和他们几个都不是很熟悉，只能算一面之缘，不过几个人都对曾凡很重视，丝毫不会因为年龄小而轻视他。 “好了，菜齐了，张自强是个大忙人，今天来不了，就咱们几个，可以开饭了！”苏玉梅将最后一个炒菜端上桌，招呼大家动筷子。 桌上摆的酒是本地特产的长安老窖，曾凡两人不喝酒，用茶水代替，苏玉梅和李成，徐斌两人用白瓷小酒盅，边喝边聊，话题当然就是李成他们的考古工作。 “从汉武帝在这里祭祀太乙天神，建立宫观以来，长安附近光是大的战乱就有十三四次，这座山虽然偏远，也难免波及，再加上关中多次地震，留存下来的东西太少了！”喝完一杯后，李成有感而发道。 “建筑、典籍可以损毁，可是很多事迹能通过口口相传留下来，这方面的信息我觉得还是挺多的，只是人们的记忆难免偏差，再加上有些人故意添油加醋，甄别起来比较困难，以讹传讹的东西太多了！”研究历史的苏玉梅和李成的观点恰好相反。 她感觉留存的信息并不少，只是真假难辨，很多事情一两千年流传下来，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添油加醋的内容反而成了历史的一部分，很多故事甚至比真正的历史还有影响力。 “最典型的就是太乙神变成太乙真人，人们把小说当成神话，哪吒这个纯虚构的人物比真实的传说人物名气还大！”徐斌笑着说道。 他们都是专业人士，谈论的话题专业程度自然很高，楚妍当然只有听的份，插不上话，曾凡看的书很多很杂，知识不够系统，献丑不如藏拙，默默的吃饭并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苏玉梅作为东道主很快发现有点忽略了他们，主动调转话题，“曾凡，听楚妍说你不喜欢出门，你这个年纪，难道也对打坐参禅感兴趣吗？” 她和李成，徐斌都是通过张自强认识的曾凡，知道他是个身具异能的奇人，有奇特的感应能力，此外并没有更多的了解，曾凡给他们的印象是少年老成，有点木讷，给人的感觉很平凡普通，与人们通常印象中的市井奇人有很大反差。 “我没有佛道的信仰，成仙成佛不是我的追求，我就是基于自身能力去实验研究，希望能对我们所处的世界多一些了解！”曾凡不会随便就跟人炫耀自己的能力，但是别人问起，他也不会刻意隐瞒。 李成全程参与了那个石箱的搬运，开启，验证了曾凡说过的话，也确认了那个石箱确实一千多年没有被开启过，对他的奇特感应能力很好奇：“你感应到的世界，有什么不同吗？” “我对世界的大部分认知，都建立在人类现有的知识基础之上，最近才有所突破，如果以后能研究清楚，整个世界应该会有很大的改变！”曾凡放下手里的筷子，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徐斌的马上追问道：“你能说说都有哪些方面会改变吗？” 第1391章 新家 徐斌年龄比苏玉梅还小，在考古研究所是李成的后辈同事，他对曾凡的了解最少，只是感觉这个小年轻有点故作深沉，年纪轻轻的不务正业，对他的话也最不以为然，觉得他在说大话唬人。 曾凡对徐斌的心态感应的很清楚，他并不太在乎，继续自己的发言：“我们所处的世界很大，大多数人能感知到的世界很小，这个世界的各种资源很丰富，远超过我们的想象，人们争来争去的很没有必要！” “呵呵，你说自己不信佛道，我看你的思想也很受影响，底层人为了生存争取资源，上层人为了掌握权力争夺资源，这不是资源多少的问题，没有稀缺可以制造稀缺，这就是人性！”苏玉梅不太认同曾凡的话。 “苏教授的话很有见地，不过我觉得曾凡的话另有所指，你方便说说你的突破是什么吗？”李成插话道。 “我感知到了另外的世界，并且很有可能穿越过去！在我们身边，可能存在无数个这样的世界，并不是每个世界都有人类存在 ，但是每个世界都会有很多的资源！”曾凡的话他们都能大概听明白，可是因为听明白，才不敢相信，觉得他像在说梦话。 “你能穿越过去，你还能穿越回来吗，就算你都能做到，那和我们也没太大关系吧，有再多的世界又有什么用呢？”徐斌反问道。 几个人都放下了筷子，这架势要把饭桌变成辩论场，不过一直听他们讲话的楚妍嘴没有闲着，已经快吃饱了。 “其实以地球现有的资源和技术，如果解决好分配问题，都可以让所有人都能解决温饱，人口再增加几倍都没问题，这可惜人类陷于内斗无法自拔！”曾凡不喜欢跟人交往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思考问题的角度和很多人都不一样，很难获得认可。 交际少让他的朋友圈很小，也就更难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了。 “你是希望借助其他的世界的力量，来解决我们当前世界面临的困境吗？”李成似乎有点理解曾凡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想法，那会更难吧，很可能还会适得其反，说不定就是引狼入室呢！”苏玉梅感觉不靠谱。 他们俩同样认为曾凡所谓的穿越另一个世界的说法很扯，但是对他关于当前世界的判断却有一定的认同感，只可惜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看客，无权无势，看法只能是看法而已。 楚妍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她当然向着自己的老公，看着场面有些冷，将他们带来的猕猴桃拿出几个洗出来给大家一人发了一个品尝：“野生猕猴桃，味道很不错的！” “谢谢，你们俩有心了，这种紫色的猕猴桃我听说在鄠邑那边的深山才能采摘到，很难得，你们在哪儿买的，不便宜吧？”苏玉梅赶忙道谢。 “野生的嘛，不要钱，就是不太好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摘来的！”楚妍看了曾凡一眼说道。 紫色猕猴桃的果皮很容易撕开，果肉细腻，香气很浓，几个人都是本地人，可是也都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只听说过的特产，果实不大，几口就吃完了。 “味道挺甜，没有黄皮的那么酸，这种如果拿去市里面，几十块一斤都有人抢！”徐斌吃完笑着评价道。 吃完猕猴桃，刚才的话题自然跳过去了，他们又讨论起关于太乙山的种种传说，曾凡也没有继续发言。 他的话别人爱信不信，他懒得去解释，更不想去证明什么。 一顿饭吃完，曾凡没有继续停留，告别苏玉梅，离开民宿往回走，楚妍当然跟着他一起。 时间将近七点钟，他们所处的位置因为在山坳里，太阳等于已经落山，夜幕逐渐降临。 两个人一直走回院子，进门后楚妍才忍不住问道：“老公，你真能穿越到别的世界吗？到时候会带我一起吗？” “只是有可能，在不确定安全之前，我不想轻易尝试，你愿意当然可以带你一起，我希望可以像能量球或者神鹰那样，做出一个穿越的装置，所有人都可以像乘电梯一样安全穿越，能去也能回来！”曾凡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楚妍鼓励道。 “别的世界还去不了，这个世界咱们还是有许多地方可以去，我带你去个特殊的地方！”曾凡笑着说道。 “什么地方？我们去劫富济贫吗？”楚妍马上两眼放光的问。 曾凡很无语，这个茬她算是记住了，有机会就要提一下，不满足她的愿望，估计会一直念叨！ “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是别的地方，你的装备里面我升级了一个远程穿越功能，里面有四个固定目标，燕京、瑞丽、西安、昆仑，对应我们的四个住处，你选择昆仑，这是我今天完成的地方，带你过去看看！”曾凡详细的解释道。 “呀，我也可以自己传送过去吗？”楚妍上午跟几个人说以后可能会有传送门，没想到下午曾凡就做了出来，这也太神速了。 按照曾凡教的操作方法，楚妍在眼前的虚拟屏幕手动操作，虚拟的确认按键按下去后，几乎没有任何时间间隔，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中。 周围是雕梁画栋，脚下是柔软的地毯，头顶上是花纹繁复的金色藻井，下面挂着一大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吊顶，感觉这地方的装饰风格有点中西结合，看上去有点别扭，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大殿的面积上千平米，高度超过十米，给人的感觉无比空旷，中间摆着一个小屋子一样，精雕细琢的金丝楠木拔步床，比西安那里那个还要大许多，真的是一室一厅的布局，周围挂着绸缎质地的刺绣帐子，看上去无比奢华。 “你看到的是虚拟场景，不过也可以照这样装修，就是有点麻烦！”曾凡看着有点发呆的楚妍，打断了她浮想联翩的思绪。 眼前的场景一变，刚才的景象都没了，正前方是一面通透的落地窗，远方是一望无际的海面，脚下是光滑的木质地板，他们正站在一个宽阔的现代化客厅里。 “我们这是在哪里，现在也是幻象吗，我要看真实的景象！”楚妍又抓住他的胳膊摇晃道。 大海不见了，透明的落地窗也消失了，前面变成一整面晶莹剔透的水晶墙壁，要仰起头才能看到顶上。 无比巨大的尖形屋顶，比刚才大殿更空旷的空间，从屋顶到墙壁，再到脚底下，都是晶莹剔透的水晶材质，没有看到灯光照明，这里却像白天一样明亮，光线充足却又并不刺眼。 整个近三千平米，空无一物的水晶大厅，中间一根柱子都没有，房顶最高处超过三十米，比刚才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殿更令人震撼，这么多高透明的水晶，绝对不会比建一座刚才那样的宫殿便宜。 “这里是碦喇昆仑山几千米深的地下，现在还是毛坯房，我不懂设计，以后请人设计好再弄，这些墙面地面都是就地取材，水晶都是从花岗岩里面提纯出来的，对我来说很简单！”曾凡不无得意的说道。 “碦喇昆仑山在哪里，这也是你发现的山洞吗？”楚妍有点拿不准眼前是不是幻象，走到最近的墙壁处，伸手去摸，竟然没有预想的冰凉感觉，反而特别温暖舒适，墙壁比水晶杯还光滑。 “秦岭是咱们国家地理南北分界线，终南山属于秦岭的一部分，秦岭最西端和昆仑山脉相连，昆仑山脉向西绵延两千五百多公里，分隔新疆西藏，昆仑山脉的西端有一条西南走向的山脉，就是碦喇昆仑山，大概八百多公里长，最高峰是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我们就在乔戈里峰下方一万五千多米的位置！”曾凡详细的解释。 “地下这么深的山洞，你怎么发现的？”楚妍还以为是像上次那个山洞一样呢，听了他的介绍很惊讶。 曾凡少不了要把开凿改造这个底下空间的过程详细的说一遍，他当然也需要认可和鼓励，尽管他不会刻意追求，有机会当然也愿意跟人展示一番。 当然，这里还没有准备好，见识过后，他们还是要回去睡觉。 第1392章 世界观 曾凡和楚妍离开后，苏玉梅三个人话题转移到曾凡身上，显然刚才的话题他们不是不感兴趣，只是不想和他争执，让他太难堪。 徐斌最先开口：“你们俩觉得曾凡说的是真的吗？反正我是不信！” “除了宗教，没人能解释清楚我们所处世界的本质，可是宗教的理论太主观，必须要靠非理性的信仰支撑；科学可以证伪，但科学的结论也只是推测，很多地方不能自洽，曾凡说的也只是一种可能，真假没人能确定，不过我相信他不会故意骗我们，只是他的认知，我们接受不了罢了！”李成发表自己的看法。 “老李说得对，曾凡有超过他年龄的老成，不是那种口花花的年轻人，我这一阵子和楚妍接触比较多，她就说曾凡哪里都好，就是不会哄她开心！”苏玉梅笑呵呵补充道。 “你们俩都被那小子洗脑了吧，他说以后可以穿越，这种鬼话你们也信？”徐斌难以置信道。 “为什么不能信？电影神话你没看过吗？网络上不都是评论王莽，隋炀帝杨广都是穿越者嘛，国外的特斯拉、达芬奇都有跨时代的发明，也很像穿越者，穿越者有那么难以接受吗？”苏玉梅不以为然道。 “你可是研究历史的，这样荒诞离奇的想法你都接受，历史可以改变吗？改变后的历史还是我们认知的历史吗？”徐斌反问道。 “这就要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了，曾凡也说了，他感受到的是无数的世界，每一个世界都可以理解为一个独立的平行时空，如果他能穿越到另一个世界，我相信肯定是另一个与我们无关的平行时空，哪怕那个时空与我们过去的历史某一个阶段再相似，那也只是相似而已，从他穿越过去开始，他就已经是那个世界历史组成的一部分了，无论他回来还是不回来，他改变不改变那边的历史进程，都与我们认知的历史没有关系，他改变不了我们这个时空已经发生过的，影响我们现代无数人命运的历史！”苏玉梅显然对于穿越者的问题，有过自己的思考。 李成鼓掌赞赏道：“苏教授讲得好，就像我们刚才谈论的一样，真实的历史传到我们这里可能面目全非，但是那些历史上存在过的人，无论有记载的，没有记载的，都可能是我们的祖先，史书记下的只是极少一部分，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是默默无闻，但是，随便少了哪一个人，或者哪一件本该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都会造成我们现在这个世界的坍塌！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他也不可能穿越到我们当前世界的过去！” 徐斌被两个人联手反驳的有点无言，脑袋一热抬杠道：“我认为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绝对不可能，我们认为的不可能，只是我们自己的认知局限，或许他就能穿越到过去，甚至他的穿越就是我们实际历史的一部分呢？苏教授你既然认为穿越可以接受，那他为什么就不能穿越到我们过去的时空呢？” 两个人被徐斌的言论内容吸引，刚开始觉得不可能，仔细一想又觉得似乎有可能，深入想想，感觉哪里不太对，可是一时又想不清楚，三个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他们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在屋子里，而是直接将桌子摆在院子里的一株大槐树下面，吃完饭收拾后，又摆上茶壶茶杯围坐闲聊。 这时候天色已黑，桌子上空的树杈上面挂着一盏节能灯，吸引了无数蛾子和小虫环绕飞舞。 李成穿的是一件红色t恤和长裤，胳膊露在外面，时不时就要拍打叮咬的蚊子，徐斌穿的是长袖衬衫，全身遮挡的严实，相对就好一些，不过夏天的衣服都挺薄，仍然不能避免蚊子隔着衣服吸血。 苏玉梅穿的是半短袖仿古长裙，小臂脖颈都露在外面，却一点感觉不到蚊虫叮咬，手里拿着一把竹柄圆扇，偶尔扇几下风，这时候的气温凉爽下来，扇子更多的成了一个玩具。 她针对徐斌的观点思索了一会才缓缓说道：“你的说法似乎有些道理，只不过，那就有点宿命论的味道了，一切都是注定，那我们的人生就像排演好的戏剧，还有什么意义呢？是在演给谁看吗？” “啪”的一声，李成又拍死一只蚊子，伸手一看手上一块血渍，站起身说道：“苏教授你这里的蚊子欺生呀，光追着我们俩叮咬，蚊子太多了，以后再讨论，回屋了！” 他和徐斌住在后面的另一个院子，俩人住在一间屋子，每人靠墙一张木板床，床上还挂着蚊帐，房间里之前点上了蚊香，回去后关严门窗，不用担心有蚊子。 院子里并没有人乘凉，可能都在躲蚊子，几个住人的房间都亮着灯。 没到睡觉的时间，回到屋子里俩人继续刚才的话题，李成接着苏玉梅的刚才的话说道：“宿命论不是我们文化的固有基因，佛教的因果论同样不能解释一切，我们的文化，骨子里还是相信人定胜天，我还是坚持刚才的观点，努力可以改变命运，但已经发生的历史，不可改变！” 为了抬杠找理由的徐斌，以前并没有这方面的固定观点，可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他总要为自己的论点找到依据，不能三言两语就认输，那不是他的性格。 “人定胜天这个成语，只是一句口号，天是什么，不就是注定的一切，你又怎么确定，人与天斗的过程，不是命中注定好的呢？” 房间的面积只有二十多平米，和普通的学生宿舍差不多，也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只放两张床还是有一些剩余空间，挨着单人床还各有一张老式木头书桌，一把椅子，一个两米高的木头衣柜。 徐斌坐在自己那边的椅子上，掀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登录了华盾账号，开始玩游戏，他是《华族》游戏的资深用户，不过他并不知道曾凡是这款游戏的开发者。 李成年纪大了，他小时候可没有游戏机，也就没有养成玩游戏的爱好，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还是和他工作相关的历史，考古方面的书籍文献，这些走到哪里都要带着。 他当然也有自己的世界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有生有灭，才能生生不息，我相信世界是个混沌的系统，如果一切都是注定不变，那这个世界必然死寂，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李老师，我不和你抬杠了，我得玩游戏！”徐斌主动结束了争论，专心投入自己的游戏世界。 李成则是继续打开没看完的书，看书对他来说，既是一种娱乐，一种享受，同时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前面院子里的苏玉梅则是关闭了院门，将茶具收拾好端回屋子，前几天没怎么注意，经过李成的提醒，她才发觉到，自从戴上楚妍送的那个吊坠后，确实几乎没怎么挨过蚊虫叮咬，看来这种吊坠香气的效果不是说说而已，确实有些门道。 尽管是夏天，苏玉梅仍然喜欢用热水洗澡，尤其是在浴缸里面泡澡。 她住的是民宿最好的套房，卧室、厨房、卫生间，客厅一应俱全，只有浴缸是她接手后安装，坚持每天泡澡是她的习惯。 青春渐渐远去，苏玉梅对自己的身体养护格外用心，洗护用品都是她选择范围内最好的，她单身一个人，对于奢侈品和名牌没有执念，教授的工资足够她过得很舒服了。 泡在浴缸里，拿起泡在热水里的环形吊坠，苏玉梅发现香气确实浓郁了一些，尽管这种比较清雅的味道被香气更浓烈的沐浴乳盖过，可是吊坠的香气似乎更加绵长，能一直停在自己身上，可能这才是驱虫的关键原因吧。 在浴缸里泡过澡后，苏玉梅回卧室没有再像往常那样看书，直接上床睡觉了。 第1393章 协议 早上，曾凡和楚妍在燕京的家里醒过来。 他们俩结婚半年，仍然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棕榈园曾凡住的那间公寓就是他们的家之一。 俩人住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家，是不是自己的房子反而不重要了。 那些住在豪宅别墅的夫妻，未必过的就幸福，有没有自己的房子，并不是生活幸福的必要条件。 改制没有完成，曾凡仍然是华族网络的第一大股东，有几份必要的文件等着他签字，每个月仍然拿着高额的工资，别的事情都能在网络上解决，这点工作不能一直拖着，今天回来正好解决掉。 “老公，下午咱俩回趟瑞丽呗，我想吃米线了！”晨练过后，两个人躺在床上休息，商量一天的安排。 “行，办完公司的事情，我回家看看爸妈，中午咱们去瑞丽吃米线！”曾凡答应道。 起床后，在楼下吃了几个月没吃过的豆浆油条，又去北面的朝阳公园溜达一圈，直到八点多，才一起去公司。 公寓这边的办公场地自从曾凡、许平离开后，已经没人过来了，张秋鹏把游戏场地改到了自己房子里，没有必要的应酬都不用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在做游戏宅男。 半年来，随着《华族》游戏的影响力扩大，公司人员扩充了不少，各个部门也健全起来，很多新增加的高管曾凡都不认识。 张秋燕特意开了个会，把公司几个新来的高管介绍给曾凡，知道他不在乎，可是也得让别人知道在给谁打工呀！ 能被公司留下的当然都是精英，光有名校学历还不够，还得有能力，有过拿得出手的成绩才行，公司的待遇在业内都算顶级了，再加上前途光明，根本不愁招不到优秀的人才。 这些人都比曾凡年龄大，最小的也有三十岁了，张秋燕在这些人面前都算年轻，更别说曾凡了，他们这家公司也堪称奇葩，年龄越小的位置越重要，除了已经辞职的楚妍，曾凡年龄最小，他平时都不在公司上班，却是公司最不可或缺的人。 见完几个人，曾凡到张秋燕的的办公室，在她准备好的那些文件上签字，文件的内容他当然早就知道了，很多内容都已经在执行了，他的签字只是补全手续。 过年前曾凡提议的改制方案，没有获得官方层面的支持，但也没有完全禁止，允许他们在公司内部进行尝试，于是在一些企业管理专家的共同努力下，制定了一份差不多内容的公司内部章程。 法律上公司的股份还是他们三个原始股东持有，曾凡还是最大股东，但是他们通过协议的方式实现改制方案的内容。 只要公司的规章制度不违反现行法律，制定什么样的章程是他们的经营权利，核心的条款就是公司不谋求上市，不融资，不发行债券，公司利润除去员工福利和奖金外，预留发展储备资金后，全部集中进行稳健投资，以三年为期，定时回馈给符合一定积分要求的用户，他们三个股东承诺永不进行分红，不卖出、不质押股份。 另外，在年底之前，将根据华盾社区用户的声望值，用户积分，华族游戏中的表现等多个维度进行考察，由公司选拔、用户推荐的方式，选出不少于一千名用户代表，参加年底的华族网络用户代表大会。 届时，用户代表将共同审议修改公司现行章程，推选出不超过九个人的执行委员会，不超过九十人的监督委员会，用户代表可以对公司发展运营提交各自建议，共同讨论，获得一定人数支持后，可以变成真正的公司章程。 选出的执行委员会以后将代行公司董事会大部分职责，有决策公司重大事项，人事任免，员工福利等权力，执行委员会成员任期六年，最多连任一次；监督委员会负责监督董事会、总经理以及公司各部门工作，任期两年，不可连任。 在国营企业纷纷进行股份制改革，引进外资，甚至允许管理层贷款收购国企股权的当下，他们这样的改制堪称逆历史潮流而动，当然惹得很多人的非议，各种渠道反馈的不满声音很多。 能够允许他们内部进行试点，已经算张秋鹏的活动能量强大了，当然，主要还是得益于他爷爷留下的人脉和影响力，毕竟他们家也算根正苗红，又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坏事，也不是为自己谋私利，拿自己一手创办的企业进行改制，最多也就被骂成沽名钓誉，谁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曾凡提了个建议就撒手不管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张秋燕、张秋鹏姐弟操持完成的，他签完一系列文件以后，就等于主动放弃了华族网络以后的所有权、管理权、分红权，以后他就是公司的一个比较特殊的员工。 不过，曾凡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公司的拥有者，始终是一个打工者的心态，所以才会提出那样的建议，现在放弃掉，当然也没有太多的感慨。 张秋燕看着他签完字，笑着说道：“这些协议和公司章程，其实对你没有太多实质的约束力，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你承认才有效，你不承认，理论上就是一堆废纸！” “股份和责任是对等的，我这是给自己减少麻烦，对我来说是解脱，我是求之不得！”曾凡将签字笔笔帽扣好，放进桌上的笔筒里，然后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把座位让给她。 “你还不能走，秋鹏一会过来，听说你在瑞丽混出个小神医的名头，还专门治疗婴幼儿先心病，我四婶可是早就想着见见你了！”公司的事情办完，张秋燕提起别的事情。 “我还准备回老家去看看呢，楚妍去哪儿了？”曾凡看她出去，以为去卫生间了，十几分钟还没回来，有点奇怪。 “哟，你们俩整天在一起，才一会不见就想了！”张秋燕笑道。 “我就是奇怪才问问，她在瑞丽，在西安都有自己的事情，可没耐心整天陪我！”曾凡面对调侃，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放心，丢不了，我给她介绍了个合作伙伴，帮着开发你研究的芦荟美容液！” 曾凡坐在一边有点无聊，忽然想起点儿正事，从兜里掏出一副眼镜，递给张秋燕：“你应该听说了，我跟许平、张自强，还有个西安伙伴在那边开了一家新公司，这是计划生产的东西，给你试用下！” “这是什么眼镜，不是墨镜，近视镜吗？不会是老花镜吧？”张秋燕拿起来看，透明的镜片，奇特的镜框，她有轻度近视，平时都戴隐形眼镜，因此并没有立刻戴上。 “多功能眼镜，还没有正式的名字，暂时叫神鹰眼镜，你的隐形眼镜以后都不需要戴了！”曾凡简单的介绍道。 “呵呵，你可真是个大直男，我不喜欢戴这眼镜才戴隐形，你能让它隐形吗？”张秋燕笑道。 “这算是高科技眼镜，不仅可以隐形，还可以保护你眼睛，戴一段时间，能把你的近视治疗好！”曾凡感觉自己像个推销员。 在研究完多功能防护装备后，眼镜的功能当然也被曾凡强化，思路打开后，很多功能并不怎么费事，都是水到渠成。 既然准备量产，很多功能不可能跟楚妍戴的那样强，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是神话级的产品了。 张秋燕半信半疑的戴上了眼镜，看到清晰的画面吓了一跳，马上又摘了下来，用手摸摸镜片，从边缘到中间都很平，不像近视镜，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镜片，这么平，你怎么实现的近视镜功能？” “你最好把你的隐形眼镜抠出来再戴，这不是一般的眼镜，你刚才看到的只是最普通的功能，它还是一部电脑，一部投影机，一台摄录机，加上一台手机，不然怎么敢号称高科技！”曾凡感觉自己像个忽悠人的大骗子。 偏偏他说的都是实话，也难怪张秋燕不太相信，这眼镜如果不是他自己鼓捣出来的，他也不信。 第1394章 姐弟俩 事实比什么语言都更有说服力，曾凡说的是真是假马上就能证实，加上他一贯的奇迹，张秋燕很快就被这副神奇的眼镜征服了。 “曾凡，你也太厉害了吧，这哪是高科技，这是未来科技呀！你说你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我都相信！”张秋燕态度转变的很彻底。 不仅是一副超级近视镜，还可以实现望远，显微功能，甚至还能实现一定程度的透视，监测隔着衣服或者包裹的危险物品，更主要的还可以实现虚拟投影，真切的当成一部电脑使用，怪不得曾凡对公司的股份毫不在乎，能发明出这样的眼镜，说能点石成金她都相信。 “十姐，你看见什么了，有这么夸张吗？”张秋鹏刚好走进门。 “我看见神仙了，我相信曾凡已经成仙了，这眼镜都不像高科技了，像是神仙的法宝，卧槽，竟然还能变形！”正在试用眼镜各项功能的张秋燕，粗口都不自觉的爆出来了。 张秋鹏也亲眼看见张海燕戴的一副眼镜瞬间变的模糊，然后直接消失不见，他都怀疑自己眼花了，伸手忍不住去摸，被张秋燕一把打开了，“毛手毛脚，瞎摸什么？” “你戴的眼镜怎么不见了？” “我感觉没变化呀，眼镜真的能隐形吗？”张秋燕赶忙转头，到桌子一边摆的小镜子去看，果然眼镜不见了，伸出自己的双手去脸上摸，当然什么都没摸到。扭头问曾凡：“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感觉眼镜还戴着，可是怎么脸上看不见了，这隐形功能也太夸张了吧？” 曾凡的解释更夸张：“这是纳米级材料，眼镜还在你的脸上，但是厚度只有不到三微米，你可以理解为整个头部，颈部包裹了一层保护薄膜，这么说吧，这层保护膜比你脸上的粉底还薄得多，熟悉了功能后，那些化妆品，防晒霜之类，以后你都可以不用了，想化什么妆随时都能变出来！” “我相信这不是高科技了，这玩意就是法宝呀，我姐是不是还可以七十二变，变成个满脸胡茬的老爷们？”张秋鹏开玩笑道。 “这个功能我没加进去，容易引起社会混乱！”曾凡还是有所保留，并没有把防护装备全部功能都弄进去。 “还真的可以呀？”张秋燕惊讶道。 “以后量产不会有隐形功能，连接互联网、监控，还有其他功能也会削减，我打算设计一个新型网络，以后我们的华族游戏全部移植到眼镜上，可以脱离现有的互联网独立运行！”曾凡开始介绍自己的想法。 刚设计眼镜的时候曾凡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想着让楚妍体验下神鹰的视角，没想到功能越加越多，这玩意太脱离实际了也不好，他不想通过这个监控别人，可是被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拿去做坏事，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每副眼镜都是一台电脑，人手一台，组建一个全新的网络吗？这个想法不错！”张秋鹏赞赏道。 “不只是眼镜，我们计划用十万只高空巡视的飞鹰组建一个全球网络，军民两用，也可能以后单独组建民用网络，真正的实现全球覆盖！”曾凡透露道。 “这计划有张自强的份吧，前几天我还见过他，一点都没有透露，感情你们在搞大事！”张秋鹏有点酸溜溜的说道。 “他也只是联络人，很多想法我都是最近才有，你当时没在西安，就没有找你，不嫌麻烦的话，以后有事情肯定找你！”曾凡安慰道。 张秋鹏也算他的贵人，没有张秋鹏的信任和鼎力支持，曾凡或许也能把游戏做出来，只是未必会有现在这么顺利，他当然不能忘记。 “曾凡，你这种眼镜什么时候可以量产，得给咱们华族网络一些特殊照顾呀！”震惊过后，张秋燕马上转到公司的业务上来。 有了神鹰眼镜的视网膜投影、脑波控制功能，华族游戏的优势才能更好的发挥出来，华族游戏的玩家越多，更多的优秀人才愿意成为他们的用户代表，未来他们的改制试点更容易成功，他们公司的改制才能产生更大的影响力。 “厂房的设计建设都需要时间，最少也得一个月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照顾，眼镜我成本价提供怎么样？”曾凡问道。 “对了，这眼镜的成本价多少，不会几十万吧？”张秋燕赶忙问道。 真要是那么贵，那实际作用就不大了，没几个人用得起。 “眼镜主要原材料是石墨制取的单壁碳纳米管，石墨成本一两千块钱一吨，五十克材料可以制作一副眼镜，一吨制作两万副，制作过程不需要人工和能源，其他的成本应该有限！”曾凡简单的算了算，听得姐弟俩目瞪口呆。 两千块一吨的石墨制造两万副眼镜，一副这么多神奇功能的眼镜，成本竟然才一毛钱，这个价钱似乎还可以降低。 张秋燕还担心太贵，白菜价都没有这么便宜呀，这几乎等于不要钱白送了。 “这么多复杂的功能，你怎么制造出来的，不需要购买高精度机床，复杂的检测设备吗？”张秋鹏问出俩人的心声，难不成真的会神仙戏法，吹口气就变出来吧。 “上次在西安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能感应微观世界的情况吗，碳纳米管直径不到零点四纳米，是由网格排列的单层碳原子卷曲制成，制造这一副眼镜，需要的碳纳米管长度要一千多亿公里，就算全世界所有的顶级实验室联合，我估计十年都造不出来，他们现在能制造的都是微米长度的短管，无论长度，还是质量都很难符合要求，我需要的碳纳米管，包括这些眼镜，都是由同样材质的微型机器人制作，我只要制造出第一批微型机器人，它们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制造下去，如果不是要批量生产，石墨原料都不是必须的，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就能当作原材料！”曾凡耐心的解释道。 “我听着像神话，可是又那么科幻，换一个人我都会认为是精神病，我现在相信你真的能做神医了，问题是我妈都没见过你，她竟然比我对你还有信心！”张秋鹏感叹道。 “既然你的成本这么便宜，我们就不能成本价了，我要你三个月内的全部产量，一百块一副，直接预付一个亿定金，这批眼镜作为福利销售给我们的资深用户！最主要的是，今年底咱们的用户代表大会之前，神鹰眼镜不能在其他的渠道销售！”谈起生意，张秋燕又精明起来，想先占一波独享福利。 这样堪称未来科技的产品，华族网络首发，对公司的提升绝对巨大，反正曾凡好说话，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你都不问我三个月的产量多少，就敢包圆？”曾凡笑道。 “你产量多少？”在张秋燕的观念里，这么高精尖的产品，哪怕全机器人生产，一个月几万副到头了。 “原先设计的产能是每天十万副，最近我能力又有了突破，就算不提高产能，三个月九百万副，我们有那么多资深用户吗？”曾凡的话再一次让姐弟俩瞪眼。 变戏法都不带这么玩儿，太欺负人了。 张秋燕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跟曾凡见一次面，比她去跟最讨厌的客户谈判受的刺激还大，斩钉截铁说道：“一百块一副，也不过九个亿，我们不过是替用户垫付，公司资金周转的起来，我说到做到！” “咱们是自己人，那边虽然是新公司，现在有军方几个亿的货款打底，也不缺钱，你不需要硬撑，我答应你明年一月前不在其他渠道销售，即便是以后销售，价格肯定比一百块高，其实根本还没定下来要卖什么价格呢！” 曾凡的话让张秋燕头脑清醒不少，也确实如此，两边都是曾凡自己的公司，他都和神仙差不多了，几个亿确实有资格不看在眼里。 “曾凡，你这眼镜还有样品吗？也给我发一副，让我体验体验！”张秋鹏笑着问道。 第1395章 医生 曾凡和张秋鹏从公司离开，还得跟着去见他妈妈，心胸外科的主任医师陈秀萍，谈谈治病救人的话题。 乘电梯刚下到大厦一楼，楚妍正好从外面走进来，显然她的事情也谈完了。 “你们俩要去哪儿，咱们还回不回家了？” “耽误你们一个小时，我妈非要见见曾凡这个小神医，你跟着一起吧！”张秋鹏马上接话道。 他的眼睛视力很正常，平时连墨镜都不喜欢戴，现在却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整个世界都变得大不相同，这时候看见楚妍，突然发现她是那样的光彩夺目，那些精雕细琢的明星跟比她都差远了。 皮肤的细节以前离远了他看不了那么清楚，离近了又看不了全部，现在却仿佛近在眼前，他近距离欣赏过的美女当然不少，现在发现哪怕同是脸型精致的美女，皮肤的质量也是天差地别。 张秋燕也算接近满分的美女，平时又不缺钱保养，年龄也才二十六，皮肤在女人中也算很不错了，可是跟楚妍完全纯素颜的皮肤比起来，仿佛就不在一个层次。 不只是张秋燕，貌似他见过的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都比不了。 “张秋鹏，没见过美女呀，看够了没？”楚妍不客气的踢他一脚。 “你老公这眼镜太厉害了，戴上这副眼镜，我感觉自己以前一直都是个瞎子！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漂亮呀！”张秋鹏马上回过神来，发自内心的夸奖道。 楚妍被夸的心里美滋滋：“那也不能一直盯着看呀，太不礼貌了！” 出了大厦门口，张秋鹏回去开车，曾凡和楚妍在门口的马路边等着。 “跟你那个合作伙伴谈的怎么样？”曾凡问道。 “没谈成！” “秋燕姐的朋友是开高端美容会所的，更倾向于打造奢侈品牌，通过垄断的方式连锁经营，不单纯为了利润最大化，她更希望打造出一个网罗高净值人群的会员体系，我不喜欢那样的圈子，于是就拒绝她了！” 楚妍自己就是草根出身，原先很羡慕那样的圈子，只是可望而不可及，现在受曾凡的影响，更认同自己平民的身份，很反感那些自以为贵族的所谓高端群体，当然不愿意跟她们合作了。 “谈崩就谈崩吧，其实芦荟营养液还要种植提取，也挺麻烦，我现在可以有更好的方法达到同样的效果，不一定非得找那些专业人士合作，以后遇到合适的人再说吧！你的事情也不少了，没必要掺和太多！” 有道是无欲则刚，他们没想着以此开拓事业，也没想着经营人脉或者挣多少钱，自然对是否合作也就不在乎了。 “你说的方法是我们现在的装备吗，都不需要化妆品了，既能清洁、又能保湿、还可以防晒，想变什么妆变什么妆，呵呵，刚才张秋鹏都看傻了！我跟你说，刚才那个吴帆，也很羡慕我的皮肤，我拒绝合作，感觉她内心挺遗憾的！”楚妍习惯性的抱着曾凡的胳膊，滔滔不绝的说道。 “装备更多的是防护功能，并不能实际改善皮肤内在状况，我也没打算像眼镜那样普及，我考虑制作一种专门的菌类营养液，主要实现美容去病的功能，不做商品销售，只无偿提供给志同道合的朋友！”曾凡有感而发的说道。 他本来朋友就不多，楚妍比他多几个也有限，既然有这方面的能力，总得让别人跟着沾沾光。 当然，他们不求报答也不会主动去做，也得人家愿意接受才行，他们自己是好心，人家未必会同样想。 “为什么不能做商品销售，咱们俩才认识几个人，好东西应该让大家都能买到呀！”楚妍很不理解他的想法。 “有时候好心未必能办成事情，需要合适的时机，还要有合适的人才行，操之过急很容易就适得其反，慢慢来吧！”曾凡安慰道。 张秋鹏的车子在路边停下，他们俩上车，随即车子重新启动，向着燕京的城西驶去。 他们并没有去张秋鹏的家里，而是到了在公主坟西面的城乡购物中心，进了一家比较安静的咖啡厅，他们三个到的比较早，张秋鹏的妈妈陈秀萍还没有到。 上午十点多，咖啡厅的人却并不多，他们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中间是实木板桌，两边是高靠背的联排座椅，用黑色的皮革包裹，坐上去很舒服。 曾凡和楚妍坐一排，张秋鹏坐在他们对面。 “我很好奇，曾凡，你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听说你把黄姗姗表妹先天的卵巢发育不全都治好了？” “当然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实际上我治的主要是先天性心脏病，我能感知到的生理性疾病才能治疗，我的感应能力，自身对各种病症的认知也有局限性，距离真正的神医差得远呢！”曾凡不希望被人误会，他也不喜欢别人把他当神医。 “没戴这种眼镜前，我的视力也挺好，我记得楚妍以前可没现在漂亮，是不是和你有关？”路上这段时间张秋鹏已经反应过来，并不是他以前眼瞎，而是楚妍这几个月的变化太大。 “相比身体内部的器官缺陷，皮肤的问题并不复杂，难度也最低！”曾凡没有否认。 “你要是开个美容院，估计全世界爱美的女人都得去排队！”张秋鹏笑道。 他们闲聊了十多分钟，咖啡厅进来一个头发花白，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女人，脸型和张秋鹏有几分相似，进门后目光扫了一圈，很快就向他们这桌走过来。 曾凡感觉很奇怪，为什么要在这里见面，张秋鹏给他和楚妍介绍后，大家重新坐下，陈秀萍顺便说出了在这里见面的原因。 她在这边有个长辈身体不好，过来看望病人，顺便就约在这见面了。 “我认识大理医院的何芳，你给她的治疗菌，我们现在也有，也在一定范围内进行了临床实验，效果确实很神奇，据说你也没有专业的实验室，我们都很好奇你是怎么合成出来的，能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吗？”客套几句后，陈秀萍直接的问道。 “我的感应能力是基于一种很微观的能量，经过一定的感悟后，可以深入感应、改变微观世界的一些物质形态，结合现代的医学和物理学的知识，就可以做到很多的事情，我现在可以在微观世界调整或者重新排列生物细胞内遗传物质的碱基序列，那种治疗菌就是这么合成出来的！”曾凡简单的解释道。 “如果不是在实验室里亲眼看到，确实很难相信那种治疗菌是人工合成，太颠覆我们的认知了，那其他的由基因变异引起的疾病，以你现在的能力，是不是都可以合成出适合的治疗菌呢？比如说癌症？” “我没有治疗过癌症，对这种病的了解都来自于课本，只针对单个病人确实不难，但是要合成一种普适性的癌症治疗菌，那难度就太大了！” “如果不把癌症看做一种病，而是参考中医的理论，进行系统性的治疗，按照你合成那种治疗菌的思路，能不能做到呢？”陈秀萍的思路很敏捷，马上转换了提问方式。 曾凡身边的楚妍，对面的张秋鹏都没有插话，听着他们俩人认真的讨论。 作为一个药剂师，曾凡应该是全世界独一无二，但是谈起对病人的治疗，对医学知识了解的深度，他当然没法和前面的老太太比较，他见过的毕竟太少。 “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也合成了一些不同类别的菌类，一直在我自己身上做实验，具体的效果不确定，还需要时间验证！”曾凡觉得或许能让这个老太太帮忙。 “哦，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你的这些合成菌，能不能让我帮你进行下临床验证呢？”陈秀萍眼神热切的看着他。 作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当然希望自己的病人都能痊愈，曾凡的治疗菌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陈秀萍当然不希望他的神奇方法一直埋没下去。 第1396章 重核聚变 神医固然很难得，可是一个神医能治疗的人毕竟有限，普适性的药物和治疗方法，对于病人来说显然更加重要。 曾凡并没有藏私的想法，他希望全天下的病人都能得到治疗，最好是完全免费的治疗，但是他没有意愿做医生，能有人替他去做当然再好不过。 治疗菌的效果需要大量病人去验证，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陈秀萍主动找上门来，可以省去他的不少口舌。 有张秋鹏这个中间人做纽带，他们可以有足够的信任度，有什么事情能最快的联系上。 没经过验证的药剂，肯定会有各式各样的问题出现，哪些是正常现象，哪些需要避免，都需要沟通改进，曾凡对自己的药剂有信心，别人可不一定，尤其是参与实验的病人。 曾凡和陈秀萍谈的很愉快，约定几天后把他的那些不同种类的治疗菌送过来，由陈秀萍负责去进行临床验证。 事情谈完准备离开前，少不了帮陈秀萍做个检查，治疗一下潜在的疾病。 老太太当了三十多年医生，当然比普通人懂得保养，各方面都很健康，除了有点花眼外，没别的毛病，曾凡又送了两副眼镜出去，张秋鹏爸妈两口子一人一副。 正事谈完，曾凡和楚妍跟他们母子俩告别，离开了咖啡馆。 “鹏鹏，这眼镜有什么功效吗，真能治疗花眼？”陈秀萍拿着眼镜问自己的儿子。 “这是他的新发明，你戴上就知道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眼镜，我戴着也就是看东西清楚点，你戴上做手术一定事半功倍！”张秋鹏拿过眼镜亲自给自己老妈戴上。 “眼镜还能自动调焦距，怎么做到的？果然看着清楚了，真不错！” 张秋鹏接下来又教她怎么使用眼镜的各项功能，看的老太太啧啧称奇，曾凡的治疗菌已经很颠覆她的认知了，没想到还有这种不可思议的高科技发明，自己儿子交的这个朋友真不简单，也因此对过几天送来的治疗菌更期待了。 耽误了几个小时，已经快中午了，曾凡没有带着楚妍回老家，而是直接传送到了瑞丽，去吃了楚妍想念的那家特色的蘑菇米线。 然后又去楚玉阁的店里转了一圈，见了见木根和石兰两口子，交代了他们照看房子，回来了怎么也得打个招呼，以后时常会回来，总得让人家心里有个准备。 短时间内他们俩大部分时间还会呆在西安，至少得等到那边的公司生产进入正轨，才会回来。 回到那个住了几个月的院子，两个人离开了没有一个月，曾凡几天前还回来过，却有种离开了很久的错觉。 “这几天一直忙，既然来了，咱俩睡个午觉再回去！”楚妍拉着曾凡的手说道。 “下午我得烧一炉楚瓷，做几个药瓶出来，刚才答应张秋鹏的妈妈治疗菌，完事咱俩直接回西安，今天安排的太赶，下次不能这么计划了！”曾凡感觉今天安排的有点失误。 “咱俩都没经验，以后肯定不会！”楚妍这几天对曾凡的各种神奇发明见怪不怪了，明天就算要去月球她觉得都能接受。 这天晚上，曾凡带着楚妍回了趟老家，陪父母吃了顿饭，顺便检查了一遍他们的身体，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回西安。 福仔已经长成了一条大狗的模样，竟然还认得他们俩，不过曾凡并没打算带走它，留下给爸妈看家护院就挺好。 人的适应能力很强，哪怕当时感觉再震撼的事情，几次之后都会慢慢的习以为常。 从这天开始，他们俩都逐渐习惯了几个地方之间来回传送，想去哪里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曾凡将血液循环系统以外九大系统的治疗菌分出来，用葡萄糖培养液装瓶，送到燕京交给陈秀萍后，并不经常去燕京，大部分时间又变成闭门不出，不是留在西安的院子，就是去乔戈里峰地下空间搞实验。 跟他相反，楚妍就忙碌多了，燕京、西安、瑞丽三个地方跑，一天跑一遍很正常，三个地方的朋友都以为她回去了，也让她每天都有事情可做，实在没事还可以约闺蜜吃饭逛街，每天都忙碌并快乐着。 尽管用装备实现了几个地方的传送，那个被曾凡送到未知空间的能量球仍然毫无反应，他还没有找到办法弄回来。 这也成了最近一段时间里，曾凡的主要研究内容，没少进行各种尝试，不过都以失败告终。 他也不可能只盯着这个问题不放，乔戈里峰下面的空间成了他的实验室，利用地热能量制造各种功能的微型机器人，不断拓展改造这片空间，同时实验各种元素的不同形态，不同元素搭配的各种功能，收集更多的数据，探索更多的可能性。 这里远离人烟，也没人能打扰到他，可以安心的进行各种尝试。 为了更有效吸收和利用地热能，曾凡花费时间优化了几十种微型机器人，可以收集地热能量向内聚集压缩，从而实现少量原子的聚变，可以合成自然界所有铁以上稳定的重核元素以及同位素。 验证过思路可行性后，设计出可以批量复制生产的机器人，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难度。 相比于制造大型设备，曾凡继续走设备微型化路线，将重核聚变功能集成到更小尺度的机器人身上，结构相对简单，同样可以按照他的预设数量进行自我复制，吸收空间周围地热能的同时，合成他指定的重元素。 微米尺度的机器人肉眼都看不见，达到一定数量后，可以发挥的作用远超过大型的机械，更主要的是微型机器人像人体细胞一样，每个都是独立单位，可以独立完成任务，也可以互相联网配合行动。 当然，为了安全可控，曾凡并没有给这种重核聚变机器人太多智能，并且设定了多重限制，跟其他的机器人不同，他们是纯粹消耗能量，万一失控的不断扩张，有可能把整个地球搞熄火，那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重核元素密度更大，占用的空间当然小得多，吸收地热能量的同时，还可以开拓地下空间，对曾凡来说是一举多得。 有源源不断的地热能，还有充足的材料，完成第一批机器人，曾凡设定好程序就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了，只需要为它们设定任务目标，定时检查成绩就行了。 曾凡设计的重核聚变机器人借鉴了能量球的储能原理，集能结构同样以碳纳米管为主要材料，可以自动将地热能吸收入内部，不断压缩汇聚，最终达到符合聚变的条件，将岩石中的原子团结构彻底压碎，重新融合为他设定的重核元素。 宇宙中的恒星核聚变往往到铁元素就会终止，因为那种大质量的重核聚变需要更加庞大的能量，能量大量被吸收消耗，自然难以持续进行，但是曾凡设计的微型结构以少量原子为材料，达成聚变的条件相对就比较容易。 每次只合成少量重核元素，对能量的需求相对较低，并且可以稳定获取地热能量，这种聚变就可以稳定的持续运行。 稍微比较麻烦的是重核聚变会有一些漏网的中子，质子，几个质子中子聚集的轻核到处乱飞，有时候还会产生极高能电磁波伽马射线，电子束贝塔射线，为了防止这些高能粒子到处乱跑，曾凡不得不增加冗余设计，好在这些粒子都难以摆脱磁场影响，解决起来并不太麻烦。 至于观测不到的那些穿透力极强的中微子，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反正没什么太大影响，只能当做不存在。 量变达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质变，机器人制造机器人也是如此。 前几天还不明显，第五天的时候，这些机器人开拓的空间也不过只有篮球大小，却合成了网球大小的一个铂金属球。 先合成铂而不是金，主要是这种元素化学性质更稳定，适合做很多化学反应的催化剂，现实中采购成本很高，现在可以自己合成，当然要优先考虑了。 第1397章 新构想 铂金属也可以制作成纳米管结构，做成这种结构后不仅不影响原有功能，反而效果还更好。 此外，铂金属还可以做成类似气凝胶一样的多孔立体纳米结构，达到更好的吸附和化学催化功能。 不过铂金属虽然重要，相比具备保值，装饰功能的黄金，重要性还是差很多，有一定的产量就行，更多的重核聚变机器人曾凡还是用来制造黄金。 黄金是人类世界的硬通货，当然是多多益善，反正对他来说只是更改一下程序指令的事情。 当然，其他的元素也不会完全不制造，只是占用的机器人数量没那么多，跟铂金一样，有一定产量，方便他进行各种实验。 在实验过多种金属元素后，各方面综合性能最突出的还是碳元素，尤其是碳纳米管，作为机器人核心材料最不可替代带，偏偏山体里碳元素最少。 既然没有，那就想办法自己合成。 此后几天，曾凡又开发出同样吸收能量的轻核裂变机器人，可以将比较充足的硅、铝、氧等原子直接裂变成更轻的元素。 有了这两种可以吸收地热能量的机器人，还有先前用来改造石壁二氧化硅分子结构的机器人，各种不同功能的微型机器人数量开始指数级增长，地底空间的开拓速度骤然加快，合成各种物质的能力当然也同步增加了。 碦喇昆仑山绵延八百多公里，宽度也超过二百公里，周围都是各种山地，北面接壤的昆仑山，东面的青藏高原，地下空间可拓展范围无比广阔，光是这一块花岗岩层面积就不少于五万平方公里，这一片区域的地壳厚度超过六十公里，实际可以开发的面积比地面宽广的多无数倍。 从曾凡开辟的空间向下，直到地幔层，还有五十多公里的深度，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挖出一个与地面隔离的地底世界。 刚开始来这里，他只是想实验传送能力，顺便弄一个地下实验室，结果完成的太轻松，挖成了一个地下宫殿。 现在这些不同功能的微型机器人可以大批量制造，又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也开拓了他的思路，曾凡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新想法。 这个地下空间能量、物质都可以自给自足，有微型机器人的开拓和建设，假以时日，说不定就能建成一个超级的末日避难所。 人总要有个目标才好做事情，曾凡觉得设定这样一个目标也未尝不可，总比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随心所欲的研究要好，有了方向，做事情才更有成效。 有想法后，还要把想法具体化，一下子设计好也不现实，先设想大致的轮廓，再一点点细化设计，慢慢的实现出来。 又忙碌了十几天后，曾凡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他也不是做什么都行。 这么大区域的规划设计，曾凡并没有学习过，没有任何的经验，完全的随心所欲去开辟空间很容易出问题，等以后发现了重大的设计缺陷，再更改就太麻烦了，他觉得应该找更专业的人才帮忙才行。 想了一圈自己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的朋友里面，懂设计的好像并不多。 许平学的是艺术设计，勉强沾点边，张秋鹏专业差的更远，但是他老爸搞建筑，想来也会认识这方面的人才，上次见面还埋怨自己有事不找他，正好把他拽过来帮忙。 既然要他们帮忙，也少不了要给他们做防护装备，那样才可以进来，其他的朋友也不能厚此薄彼，都要考虑进去。 这种装备需要内置能量源，材料和毛坯结构可以由机器人制造出来，却仍然需要他逐一去激活，好在暂时需要的数量不多。 曾凡觉得可以让机器人生产一批存在这里，有需要的时候，他拿出来花一些时间激活就可以用了。 装备外形当然不会再像刚开始给楚妍展示的那样，一件一件往身上穿，给张秋鹏、许平等人的神鹰眼镜已经融合了设备的一部分功能，只要程序升级，就能变成设备的一部分。 既然可以变形，那就用最方便的形式，最终曾凡将装备外形设计成一件普通的风衣，往身上一穿就能自动装备，想变成什么样，再由他们自己去修改。 装备准备好后，曾凡直接传送回燕京，去找张秋鹏。 有了神鹰眼镜定位，他可以方便的确定张秋鹏的位置，当然也可以直接对话，不过那个功能之前没解锁，突然使用怕吓到他。 下午两点多钟，曾凡按响张秋鹏公寓的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他见过几次的陆婷婷，看她穿着睡衣两眼朦胧的样子，显然不是过来做客，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请进！”陆婷婷当然也认识曾凡，知道他和张秋鹏的关系非比寻常，冲他微微一笑，直接让他进门。 曾凡很久没来过张秋鹏的家里，看着客厅的装饰摆设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太多变化，他在大落地窗前面的沙发坐下，陆婷婷帮他拿来一瓶矿泉水，随后去卧室里喊人。 “哎呀，你可是稀客，什么事不能打电话，直接找上门来了！”张秋鹏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全身上下就穿着一件大裤衩。 陆婷婷并没有跟着一起出来，显然知道他们有事情要谈，自觉的回避了。 虽然脸上看不见踪迹，曾凡知道神鹰眼镜仍然戴在他的头上，那种奇特的视力一旦体验过，很难再放弃，实在太方便了。 “上次你不是埋怨我有事情不想着你嘛，这次有事情了，第一个来找你帮忙！”曾凡笑着说道。 “你又有什么大发明吗？”张秋鹏马上来了精神，在他对面坐直了身体，盯着他一脸期待的问道。 曾凡一伸手，一件黑色的风衣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随后扔给张秋鹏：“送你件衣服，你先穿上再说。” “卧槽，你什么时候学会变戏法了，大夏天你让我穿风衣，捂痱子吗？”张秋鹏嘴上嘟囔着，还是站起身把风衣穿上了，风衣看着挺厚，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热，衣服贴在身上反而非常舒服。 “这不是普通的风衣，和神鹰眼镜搭配，是一整套的防护装备，可以变成你想象的服装形态，开启全身防护，你就是和超人差不多的存在了！”曾凡解释道。 有了神鹰眼镜的使用经验，张秋鹏很快学会的装备的变形技巧，风衣先变成了一身花格子沙滩装，随后又变成了超人装束，低头看看，感觉很傻，又变回花格子沙滩装。 “这装备也能让我有很大的力气吗？”张秋鹏已经接受了曾凡不是人的现实，默认他已经修炼成仙了，对于他拿出来的种种神奇装备适应的很快。 有这么个朋友存在，不接受也没办法，除非自己变成精神病。 “不能，装备不会改变你身体结构，但可以包裹你的身体，为你的身体提供很强的支撑力和防护力，可以为你提供很快的速度，熟练的运用操作技巧，你可以做到无坚不摧，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在张秋鹏盯着眼镜熟悉装备功能介绍的时候，曾凡在旁边解释。 “还可以反重力飞行，这么牛逼的装备，卧槽，还能传送，你要带我上天吗？看来你真成仙儿了！”张秋鹏越看越惊讶，他都不敢轻易尝试了。 能制作出这么神奇的装备了，还需要他帮忙，那得是多大的事儿呀！ “你可以设置这里作为你的传送地点之一，内置传送地点我只给你设定了一个昆仑，你选择传送，过去后我再和你说！”曾凡说完话，直接从张秋鹏眼前消失了。 不是隐身，而是直接消失不见了，刚才曾凡变出衣服张秋鹏还可以当成变戏法，现在真的在他眼前大变活人，直接玩起了消失术。 张秋鹏震惊过后，按照曾凡说的设置了当前位置为预设传送地点，然后选择了传送昆仑，随后他也从客厅里消失。 第1398章 末日避难所 乔戈里峰地下空间。 这里跟楚妍的第一次过来的时候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方方正正的水晶大厅四面石壁上，各多了两条笔直的通道，这片空间通过八条通道向周围扩展。 担忧空间过大引起坍塌，曾凡并没有盲目扩大这个大厅面积，而是选择了向外另行开辟的方式。 他已经习惯的地方，带给张秋鹏震撼仍然难免，瞬间没有任何过度的从自家客厅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件事本身就够震撼了。 看着眼前全水晶构成的半个足球场面积的宽阔大厅，张秋鹏感觉嘴里有点发干：“我勒个去，这里就是仙界吗？” 无论多么震惊，平复下来后，终归要回到现实。 张秋鹏听完曾凡对眼前场景的介绍和对未来的设想后，咽了口唾沫说道：“末日避难所？你可真有创意！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能帮你什么忙？” “这里需要更科学合理的规划设计，这不是我所擅长的，你可以帮我找到合适的人，我认识的人少，也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发挥你的特长，帮我找人攒局，华族网络不就是这么出来的嘛，不过这次场面更大一些而已！”曾凡微笑鼓励道。 “何止场面更大，简直就是前所未有好吧！不过你干的那些事，哪件不是前所未有呢！我谢谢你看得起我，这活儿我接了！”张秋鹏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 “许平不是学设计的嘛，也算他一个，咱们三个再次合作，争取把这里完成的更好！”曾凡说出自己的打算。 “按照你的说法，这里最小的可开发面积都有几万平方公里，比一个直辖市的面积都大，如果向外扩展开，按照城市那种密集布局，再分为多层建设，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住进来了！你是不是真的预感到了世界末日？”张秋鹏冷静下来后，最先想到的竟然是这么个问题。 “没有，开始的时候，我不过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做传送实验，后来把这里的石头传送到了山顶，才有了这个空间，于是就想做成实验室，后来一点点就发展到现在，这里的能量和物质都可以自给自足，有微型机器人劳动，我们只需要设计蓝图，分配任务就行了，刚才我还在想，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的更好呢，这不就把你找来了！”曾凡笑着解释道。 “那你觉得会有那种传说中的世界末日吗？大洪水淹没整个世界！”张秋鹏好奇的问。 “我不确定，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现在给我的我感觉越来越不真实，有时候我觉得单凭主观意愿就能改变世界，如果这个世界有足够多的人相信会有那样的世界末日，那么世界末日很可能就会到来，不过，我相信认可世界末日的人是少数，主要还是少数媒体的炒作，那种大型的气候灾难，不可能突然发生，在地球的历史上，那都是以万年为单位的变化！”尽管做出了这些神奇的事情，曾凡本质上还是个比较理智的人。 “你说这里面可以自给自足，那我们在这里吃什么喝什么，这里面能种庄稼，能养殖牛羊吗？”张秋鹏换了个问题。 曾凡带着张秋鹏，走向东面的一条通道。 这条通道高度超过六米，宽度也有五米多，顶部是半圆的弧形，材质同样是那种透明的水晶，向前走了十多米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顶部半圆的门口。 两个门口都没有门，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空荡荡的房间，宽度十米左右，进深超过二十米，二百多平米的空间，房间五六米的高度，里面什么都没有，也看不到灯，可是却充满了明亮的光线，跟外面的白天一样。 向前走了两三百米，两侧都是相同大小的房间，每隔十多米就有一个门口，前面的通道一眼看不到头，不知道还有多长。 张秋鹏心里正纳闷要带他看什么呢，曾凡停下脚步，走进了左侧一个门口。 房间靠里面一侧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块块银白色的梯形金属块，每块都有红砖大小，不知道有多重，这些金属只占房间一小部分的面积。 “这是金属钨，主要特性就是耐高温，导热率好，这个房间里大概有一千吨左右，对面房间存放的是金属钼，也比较耐高温，能提升合金的硬度和强度，我准备看看能不能合成一种综合性能更好的合金材料，这些都是重核聚变机器人合成出来的材料！”曾凡介绍道。 “你是说这些是核聚变合成出来的，现在核聚变都那么轻松吗？”张秋鹏忍不住惊讶，随即又反应过来，他都能瞬间传送到这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唉，这些你可能没感觉，带你看点有感觉的东西！”曾凡出了房间继续往前走，在下一个门口停下了。 张秋鹏还纳闷他怎么没进去呢，一扭头差点闪瞎他的双眼，房间里金灿灿的一片，全身那种砖头大小的梯形金砖，密密麻麻摆满了房间，最里面都码到了房顶，只有门口这几米的地方没有装满，高度只码了一米多高，门口里面还差一米多的距离没有码。 “这是纯金吗？”张秋鹏有点不相信，不自觉的走进门口，伸出一只手去拿，结果纹丝不动。 “基本上都是没有杂质的纯金，一块重三十多公斤，你两只手应该可以搬动！”曾凡在一边笑道。 有了心理准备，张秋鹏两手用力，果然搬起来一块，感觉比抱起一个一百斤的女人还重，试过重量后马上放下，忍不住开玩笑道：“你都成仙了，弄这么多黄金干嘛，这一屋子得有多少吨？” “我就是个俗人，为什么不能喜欢黄金？不过在这里确实没什么用，我也是才想明白，这个房间里只有不到两万吨，现在机器人主要合成别的元素了！”曾凡没觉得不好意思。 “卧槽，还只有！不到！两万吨！全世界都没有哪个国家有这么多黄金储备好吧？现在的金价两百多一克，一吨就是两亿，你这一屋子黄金价值三四万亿，世界首富的资产都比你差远了！你可是真正的富可敌国了！”张秋鹏再次忍不住吐槽。 “这些黄金不能当吃，不能当喝，就像你刚才所说的，在这个地下空间里，确实没什么用，所以，我现在把相当一部分机器人都用来制造人体所需的基础元素了！不过那些大多都不能以单质形态存在，存储起来比较麻烦！你开启装备飞行模式，我带你去看看！”曾凡说着双脚离地飘了起来，离地半米多高，沿着通道快速向前飞去。 张秋鹏刚才看到装备有飞行模式，一直没有时间尝试，这时候开启模式，只感觉双脚也缓慢离地半米多，跟随曾凡一起向前飘过去。 飞在空中不需要他操作，装备就能自动前行，整个身体仿佛没了重量，可是跟传说中的失重又不太一样，很奇特的感觉，有点像在水里，自己的身体浮力和重力仿佛刚好抵消，他像游泳那样划动双臂，果然可以加速，变成了和曾凡肩并肩的前进。 前行了几百米，前面的通道忽然消失，他们俩人又进入一片广阔的空间，面积似乎比刚才的大厅还广阔。 “好大的鱼缸！”张秋鹏感叹道。 空间的对面，直上直下一面透明的水晶墙壁，高度超过十米，向左右两侧延伸，几乎看不到头，水晶墙壁里面波光闪闪，还有一些银白色的小鱼苗在游动。 “我原先想在这里种植一种香蕉，可以补充人体所需全部营养物质，可是那个种起来需要的环境太麻烦，还没来得及弄，这里想要住人，水是必不可少的资源，这个池子里的水，含有人需要的大部分营养元素，取出来可以直接饮用，比葡萄糖还能挡饿，这种鱼也同样可以当做食物！”曾凡介绍道。 “你考虑的这么周到，我都想不到还要怎么设计了！要设计一些住宅和公共娱乐场所吗？”张秋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1399章 规划 “又不是让你自己设计，找人才是你的专长，这里建成后不仅仅是避难所，外面加上一个整体的结构壳，同时也是一艘反重力飞船，不仅能飞行，照样可以整体传送，到时候，或许不需要跨越光年的飞行，我们就能整体传送到其他的星系！” 曾凡的话再次让张秋鹏脑瓜皮发麻，张了张嘴才说道：“你不是成仙儿了，你就是神啊！还能这么玩儿！” “这是我刚才产生的想法，不一定能做到，有些地方没有想通，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研究，能参观的都参观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最多帮你找些城建规划，建筑设计，园林设计等方面的人才，你对人选还有什么要求吗，对了，我能不能把人带进来，没有亲自见识过这里，光靠我说的也没有信服力呀！”张秋鹏想起自己不是单纯的过来参观，还有任务呢。 “最重要的一点，当然人品要靠得住，跟我们的价值观不能差太远，防护装备可以每人发一套，但是装备功能会受限制，到时候你可以带人传送过来，但是我要提醒你，只有人和装备可以传送进来，其他的东西都传送不进来！”曾凡只需要帮手，不想弄一群捣乱的，那样还不如他自己慢慢鼓捣呢。 “哈哈，这个你放心，看人我自问还有点心得，我老爸那边不缺这方面的人才，我自己也认识一些，我会仔细挑选，到时候让你确认后再带进来！”张秋鹏内心忽然有点激动，这件事可比当初创办华族网络刺激多了，末日避难所，星际飞船，想想就觉得很玄幻，更别说他还要成为主要的参与者了。 以前看过的那些科幻动漫都没有曾凡描绘的场景震撼，现在自己却可以亲眼见证一点点的做出来，这可比外面那些事业有意义多了。 “再给你看样东西！”曾凡带张秋鹏返回刚才的通道，进入最后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只有一块四五米长，两三米宽度的巨型玉石，联想到这里距离和田玉的产区那么近，也就不难理解了。 和田玉品质最好的籽玉，相当一部分都是碦喇昆仑山的融化雪水冲下去的，这里也是和田玉的源头产地之一。 “好大一块白玉！”张秋鹏也算见多识广了，今天却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在西安的时候，你不是问我能不能烧和田玉嘛，人工的再好也没有天然的有价值，我也不能白指使你干活儿，这块石头借花献佛送给你！”对曾凡来说也是举手之劳，他大方的很。 “要是别人送我，我肯定不敢收，不过见识了你这里的排场后，我就不客气了！” “都是山里的东西，要送到哪里你回去后，到那个地方再通过眼镜的通讯功能联系我，到时候我直接给你传过去！” “我能先带一小块传送回去吗？不然我会怀疑做了一个梦！”张秋鹏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的装备有切割功能，正好可以练习一下，想带哪块你自己切！前提是你抱得动！”曾凡无所谓。 山上开采的和田玉没有经过流水的长时间冲刷，通常表面都比较粗糙，质地相比河底开采的籽料较疏松，两者主要成分差别不大，但是外观差别还是很明显，普通人都能看出差别。 曾凡弄来的这一块却和那些纯粹的山料不一样，同样是来自山上，块头巨大，却兼具了籽料的特征。 这块巨型玉石原先的位置一半和山体连接，一半暴露在外，常年受到雪山融水的冲刷，属于还没有被冲下山的那种。 表现出来的形态，就是一面棱角分明，另一面却光滑圆润，不知道经受了多少年雪水的冲刷，才变成现在的模样，看的张秋鹏啧啧称奇，围着这块石头转了几圈后，才选择了一块两面接壤的部分下手。 张秋鹏的右手食指上，防护装备延伸出一段二十多厘米长的黑色刀刃，随着他的手指动作，刀刃仿佛不受阻力的在玉石上方轻轻滑过。 随即就切下了三十多厘米长，十几厘米宽的一小段。 相对地上的几十吨重的玉石，这只是一小块，可是切下来后，拿在手里仍然是很大的一块，张秋鹏看着右手食指前面，变出来的通体漆黑的细长刀片，惊讶不已的说道：“传说中的切金断玉刀也不过如此吧？有了这玩意，确实不需要太大力气，切石头比切奶油还轻松，这家伙谁能扛得住！” “这种材质太过锋利，所以我设置了限制，不能切割有生命的物体！更别说杀人了！”曾凡提醒道。 “应该限制，不然的话，实在太危险了！”张秋鹏点头道。 别说对其他人比划，就是不小心给自己身上来一下，还没感觉呢，胳膊掉了，那也太冤枉了。 那种场面，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有了刚才切割玉石的体验，张秋鹏相信这玩意绝对可以做到。 “你找来的人，也不能让人家白干活，刚才的那屋子黄金你也看到了，每个人第一次来都可以带一块回去，当做报酬，以后如果这里真有启用的那一天，大家都可以带着家人朋友进来，算是第一批住户！在外面其他的各种费用支出，都可以从那些黄金里面走，外面你如果有存放地点，需要多少我可以直接给你传送过去！”曾凡既然给张秋鹏酬劳，别人当然也不能忘，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也不费什么力气。 “还是你行！那一块金砖三十多公斤，少说值六百万，什么人都可以请得起了，更何况咱们干的这是全人类的事业，本身就具有号召力！”张秋鹏现在是动力十足了。 “没必要那么高调，末日避难所和星际飞船这些说法在外面不要提，这里的具体位置我觉得都没必要透露，你就说是搞一个防核基地，这里面没法定位，就算有人泄露了一些信息也没人会相信！”曾凡可不想把这事儿宣扬的人尽皆知。 “你的顾虑有道理，本来别人不相信有世界末日，这地方泄露出去，反而容易造成恐慌，我看也不必所有人都带进来，我在外面成立一家矿业公司，买个金矿当幌子，方便掩人耳目，不然的话，你这些金砖出现在外面太扎眼了！”谈到正事，张秋鹏的头脑发挥起作用。 “在外面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联系许平也交给你了，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你可以通过眼镜内置通讯功能直接联系我，不过有的时候我怕打扰会屏蔽通讯，如果联系不上我，到时候你联系楚妍也行，让她转告我！”曾凡对那些繁琐的事情不太感兴趣。 楚妍当然可以随时联系到他，俩人每天晚上都要一起吃饭睡觉，不太着急的事情都可以那时候沟通。 接下来，曾凡就这个基地的一些大致构想跟张秋鹏做了交代，大的方向他都想差不多了，这里面终究要为人类居住服务，要长时间住大量的人。 到底可以容纳多少人，实际需要多大的空间，如何安排各种居住空间、娱乐空间等不同的功能空间，如何生产各种物资等等，大到整体空间如何布局分配，小到每个房间的大小面积，都需要详细的规划设计。 这里面的空间曾凡可以用感应能力和传送能力随便掏，但是既然想要容纳很多人，以后还想当做星际移民飞船，那就不能随心所欲，要从更人性化的角度去考虑。 不是光有空间，有吃有喝就行，人都是有想法的，结构布局不合理，短时间还可以凑合，时间长了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都需要提前有所考虑。 术业有专攻，这些都不是他们所擅长，外面很多比他们更擅长的人，他们现在不缺物资不缺地方，缺的就是干这些细活的人，召集更多专业人员集思广益，才能把这里设计的更加合理。 两人谈的差不多，张秋鹏抱着那块切下来的玉石传送走了。 离开之前，还让曾凡带着他传送到乔戈里峰顶上转了一圈，然后才回去。 第1400章 神鹰眼镜 时间转眼就到了九月底，西安的楚玉阁分店已经顺利开业，神鹰公司的厂房还在建设中，距离完工还要一个多月，比早先预计的慢了很多。 主要是曾凡有了乔戈里峰的地下空间后，那个厂房实际作用没那么大了，更多是象征意义，还有就是张自强提议的包装车间，设备虽然简单，厂房建设也不像开始曾凡设想的那么简单，需要一定的时间。 曾凡特意生产出的一批量产版神鹰眼镜已经提供给了张秋燕，总量十万副，可以通过无线网络连接互联网，能沉浸式体验华族游戏，用于发给资深用户进行体验测评。 用来制造飞鹰和大型飞行器的厂区已经投入使用，本来也不需要特别的设备，有地方存放原材料就行，工人都是肉眼不可见的微型机器人。 为了厂区不那么另类，曾凡也设计了一些科幻感十足的辅助设备，花钱让相关厂家定制，至少看上去得像那么回事。 至于真正的厂区，曾凡故技重施，在厂区下方一万米的地壳岩层里开辟了一片空间，在下面制作好了，再传送到地面上，既安全又有效率。 楚妍和刘子瑜筹划的燕京楚玉阁分店进入准备阶段，这也是楚玉阁第四家分店，选址在了紧邻秀水街的日坛路上，这里也是中央商务区边缘地带，不是最繁华的地段，租金相对便宜点，平时的人流量也很大，不至于开业后无人问津。 刚开始是楚妍提议开这个分店，不过曾凡再次突破后，上天入地成了家常便饭，楚妍对于开分店发展事业的兴趣消散了不少，但是刘子瑜已经答应了她的提议，也不得不继续进行下去，这个店她投资做大股东，但是已经没那么上心了，基本都交给了刘子瑜去操持。 刘子瑜认为这是对她的信任，对于楚妍来说分店就算开砸了也没什么，赔几百万也不会伤筋动骨，可是对刘子瑜来说，这是她事业的起点，当然要竭尽全力去做好。 楚玉阁的几家分店都是类似加盟商模式，股份各不相同，昆明的是以白大山为主，西安的当然是黄姗姗占大头，她自己出钱出力，瑞丽的总店是按照几个股东股份分配，实际是木根石兰两口子在管理。 几个分店股份不一样，财务和管理当然也是各管各的，只是有统一的进货定价和标识名称。 这样混乱的模式以后能正常发展就不错了，想要继续扩张就有点困难，曾凡也没心思经常去姐告市场扫货，如果按照其他的珠宝公司那样经营，翡翠的成本会非常高，他们这个店铺坚持不了几个月就得倒闭。 好在楚瓷可以批量生产，黄姗姗花心思设计的一些款式很有特色，随着西安分店的开业正式亮相，取得了不错的反响。 曾凡为此开发出了专门的微型机器人，不需要翡翠原石，也不需要中频炉提供的高温环境，就可以在昆仑地下空间大批量生产，成本几乎等于零，并且质量更加稳定可控，颜色花纹既可以精细定制，也可以随机生成。 明明是翡翠一样的玉石质地，纹路和颜色却比工业化生产的陶瓷和琉璃更加精准，还带着恒久的独特香气。 这样的特色配饰随着使用者的增加，口碑逐渐发酵，也让西安的楚玉阁逐渐有了名气，不仅本地人过去购买，还有许多外地游客慕名而来。 价格只有几十元几百元，最高不过千元的楚瓷配饰成了流行时尚，原先计划至少能卖一个月的货，几天就卖光了，幸亏曾凡开辟了新的生产方式，不然店里就要无货可卖了。 黄姗姗本来只是想挣点零花钱的买卖，结果带给她惊喜，半个月就卖出去八千多件，前期的投入收回了大半，眼瞅着一个月肯定能回本。 西安楚玉阁的火爆也带动了昆明和瑞丽的店里销量上升，互联网时代消息传播的快，同样的店铺名字，同样的招牌，卖的又是同样的配饰，这两个店里面楚瓷的销售额从零起步，迅速和翡翠分庭抗礼，因为价格便宜，外形更时尚，销量增长趋势还在增加。 这些楚瓷配饰名义上都是楚妍名下的楚瓷技术有限公司出品，成本价就定在了售价的三分之一，大量出货的情况下，这家投资七百多万的公司终于有望扭亏为盈，原先加工的翡翠批发价太低，销量又不大，没有楚瓷这样的盈利能力。 既然开始正式销售楚瓷，当然要继续收购翡翠原石，没用曾凡操心，木根夫妇通过坎昆联系到恩早腊，直接从他的矿山批量进口，价格比在姐告市场又便宜了一大截。 他们不是收购翡翠，只收购矿山出来的石头，恩早腊完全成本价供应，最大的成本不是开采，而是运输和海关费用。 帕敢到瑞丽两三百公里的路途，一辆卡车运十几吨也不过几千块钱的运费，加上其他的费用，总共花费不超过两万块，恩早腊本来这些钱都要免掉，被他们拒绝了。 交易合同、运输通关各种手续费用一切走正常流程，曾凡给木根的要求是以后每个月进口一百吨矿石，总成本也不过十几万，相比楚瓷的销售额不值一提。 楚瓷厂既然要出货，当然也要进口原材料，装样子得装全套，厂房曾凡也进行了正规化改造，中频炉也确实可以生产销售的楚瓷产品，只是具体的产量，那就是曾凡说了算，楚妍自己兼职会计，这方面怎么记比他懂。 反正他们照章纳税，账目也清楚明白，不怕被查账，本来他们也没打算在钱的方面做手脚。 曾凡和楚妍两人日常花费不多，他在华族网络每个月几万块工资奖金都花不完，楚玉阁和楚瓷厂的分红收入都算楚妍的私房钱，都被她投入进了燕京的分店。 两个人每天休息的地方也从西安回到了瑞丽，曾凡改造出的几株香蕉开始陆续成熟，营养完全可以替代一日三餐，不知道下顿饭该吃什么的时候，就可以吃香蕉充饥。 北方开始入秋，南方依然非常温暖，没有了夏天那么多的降雨，也没有那么炎热，秋冬季的气候比夏季更舒服。 平时无论有多忙，他们俩人晚上都会坚持一起吃饭，然后一起休息。 曾凡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琢磨自己的研究，在家的时候比较多，平时比较忙的还是楚妍，今天她也不忙了，两个人各自躺在一把竹制躺椅上，一边吃香蕉，一边玩游戏。 华族游戏已经融合进了神鹰眼镜，最主要的是用户可以通过脑波操作角色动作，极大的增强了游戏便利，有了更身临其境的体验。 第一批十万副神鹰眼镜通过华族网络销售出去后，当然受到了极大的欢迎，一百块钱的价格对于游戏爱好者来说简直太便宜了，这么牛逼的装备，这样的价格跟白送差不多了。 既能当做自动适应度数的近视镜，还能当做电脑上网，看到虚拟的投影视频，可以通过脑波操控游戏角色，简直颠覆所有人的想象。 对于游戏玩家来说，有好的体验就够了，至于背后的技术原理，技术难度，也没有几个人真正去关心。 可是对于那些波及到的厂家们来说，简直就像白天见了鬼，神鹰眼镜用到的很多技术也只在设想阶段，很多技术连想都没人想过，现在就有了成熟的产品出来，还卖到这么低的价格，简直是不给人留活路呀。 哪怕削减了大部分的功能，仅保留的自适应焦距的视网膜投影、无线联网、音视频同步、脑波感应，不需要充电永久续航这些功能，随便哪一样，都够让那些技术专家们抓狂了。 一百块钱的价格，不仅任天堂、索尼、微软那些主机厂商难受，那些电脑厂商们同样感觉不好受，自适应度数的近视镜功能，也让那些眼镜生产商感觉到了危机。 现在还只是小规模发售，收集反馈信息，以后如果全面销售，还是这个价格，那可以想见，他们的末日就要降临了。 有了这样一副神奇的眼镜，谁还愿意去用那些笨重的主机，戴那些普通又笨重的近视镜！ 第1401章 开端 “老公，神鹰眼镜你真打算只卖两百块呀？曲雅都说你疯了！”楚妍退出了游戏，突然冒出一句话。 “那是明年公开发售的价格，现在只通过华族网络销售，价格是一百块！”曾凡强调道。 “大家都认为，就凭这眼镜的技术，卖一万块都不贵！” “如果不是公司也需要运营成本，两百块我都嫌贵，统一都卖一百块就挺好！” “这样要得罪太多人了，原先你不是不愿意得罪人吗？”楚妍看不懂他的转变。 “以前有所顾忌，现在感觉有的顾忌没必要，再说了，我们是给更多人提供便利，我们现在拥有的技术足以颠覆整个世界，万事总要有个开端，神鹰眼镜就是一个起步！”曾凡并不是自我膨胀，而是觉得他应该要做些什么。 神鹰眼镜廉价销售可以让每个人都能用得起，初步成型的飞鹰网络让全球各地都能实现免费联网，让所有人实现科技平权，在获取信息方面都有了相同的条件。 至于以后要怎么做，曾凡还没有想好，他的原则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行事，不去为自己谋取利益或者权力，也不去设定什么必须完成的目标。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样他可以进退自如，世界有太多黑暗和不公，应该向好的方向转变，他愿意提供这样的契机。 曾凡并不想做一个殉道者，他不会为了自己的理念去牺牲，也不会鼓动别人那么做，那样极端的行为无论是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整个人类社会，都未必是好事。 他不觉得自己的认知就一定正确，也不想靠强迫的方式获取别人的认同，他按照自己的认知去行事，这样心里最踏实。 社会的改变应该由所有人共同去努力，每个人的作用有大有小，但没人能包办一切。 曾凡认为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之一，他不会以救世主自诩，也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能力，他更愿意做一个启发者，或者推动者，能做成什么最好，做不成他也不会去强求，那也只说明时机还不成熟。 “咱们的楚瓷现在有名气了，有很多同样的店铺想要加盟我们楚玉阁，你觉得我应该答应吗？”楚妍又换了一个问题。 “我觉得要看具体情况，咱们不需要急剧扩张，太大规模的店不要，老板唯利是图的不要，最好是有一定经营管理才能，店铺多了需要更高效的管理，你们几个水平都不够，这也是个寻找合作伙伴的机会！关键是选人！”曾凡说了自己的看法。 “哦，知道了！”楚妍也认可了他的意见。 楚玉阁对他们夫妻俩来说更像一个经营游戏，不是所谓的事业或者谋生手段，只要能自负盈亏运转下去就行，以后发展到多大规模，有多少利润都没那么重要，能发展好当然乐见其成，实在开不下去也无所谓。 两人坐在院子里纳凉闲聊，院子的大门敞开，他们俩在这里朋友都不多，平时几乎没有人来。 这里的人都把曾凡当成神医看待，认识他的人很多，但能和他说上话的没几个，知道他不喜欢被打扰，也就没人过来讨嫌，即便有事情需要他帮忙，也是拐弯抹角的托木根夫妇转达。 曾凡留下的治疗药水经过这两个多月的广泛应用，从原先的先心病扩展到其他的心血管疾病，尽管效果没有当初他亲手治疗那么好，可是跟医院动不动要做手术相比，也神奇了太多，喝上最多十天半月就能治愈，更主要的是不花钱，受益的大多都是普通的民众，也让人们对他的敬畏进一步加深了。 不熟悉他的人这样，连时常跟他们见面的木根石兰夫妻也是如此，原先他们开车过来，都是直接开进院子里下车，反正这里的院子足够宽敞，卡车都能开进来。 从他们这次回来，这个院子再没外人把车开进来，大家都自觉的把车子停在大门外的路边，步行走进来。 在燕京，曾凡已经把几大系统治疗菌药剂都给了张秋鹏的妈妈陈秀萍去临床实验，这里他也没保留，人们愿意相信的就去喝，治好了算命大，治不好那是该着，他的治疗菌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自我验证，有效果的还是大多数，也因此让他的名气更大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去医院看病还是很费钱的事情，现在有了免费又有效的手段，人们当然愿意接受。 国内医疗、教育情况还不错，大多数人都受过教育，人们也相对理智一些，对面的缅甸就差了许多，在恩早腊的有意无意的宣传下，曾凡的名声大的离谱，在很多普通人眼中，他就是在世的活菩萨，就是那些有枪有钱的军阀和富商，也对那些负责分发药水治病的医生要特殊照顾，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或者家人不会生病。 恩早腊扯虎皮做大旗，也借势把自己的生意做到了缅甸各地，成为了各路军阀的座上贵宾，影响力跟着扩大了不少。 这次回来，缅甸那边的情况他们也陆陆续续听说了很多，离姐告口岸这么近，两边人员往来频繁，什么消息都难以封锁，更何况也没人去管这些事。 曾凡不想要这些名声，可是对此也无可奈何，想要做些事情，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后遗症，不想承受也不行。 夫妻俩在院子里说话，太阳西落，一天又要过去，他们俩年纪轻轻，仿佛就过上了老年人的生活。 许平从外面走进院子，看到他们俩人的姿态笑道：“你们两口子真悠闲呀，我的任务完成，四块镇店之宝都雕刻好了！” 曾凡早先烧制出来的几大块楚瓷，最初只是想请许平帮忙设计造型，他也算祖传手艺，不但亲自设计，还要亲自下手雕刻，按照以前的工艺和器具，一个大型玉雕，弄上一年半年都是常事。 不过有了曾凡开发的装备后，许平是如虎添翼，雕玉好像雕泥，这玩意儿实在太轻松了，设计好方案几天就能完成一座，他这段时间连续完成了金蟾吐钱、八仙过海、紫气东来、麒麟献瑞四座玉雕，准备给几家楚玉阁分店当做镇店之宝。 “别的不用你管，西安那座紫气东来你联系木根，帮你打包找车托运回去！”曾凡从躺椅上坐直身体。 “你不是挥挥手就能传送过去，还那么麻烦！”许平在他们边上的竹椅坐下。 “小件的东西没人在意我们怎么运，这种大件的还是走正常途径的好，反正也花不了多少运费，不过是晚几天的事情！”曾凡解释道。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许平，你是学美术的，真画假画你能鉴定吗？”曾凡换了个话题。 “那也得看什么画，我学美术又不是学考古，不懂的知识太多了！没见过的也太多了！怎么，你想收藏名画吗？”许平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很清楚。 “那些西方的世界名画你能临摹多少？” “谢谢你看得起我，油画方面我水平很一般，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个高手！”许平对他要做什么心里没底，先打好预防针。 “你应该参观过不少欧美的博物馆吧？” “呵呵，多了不敢说，三四十家总有，那些有名气都去过，很多名气不大的博物馆也去过，都不止一次，一幅画经常要看好久，一个博物馆看几天都算快了！”许平略带自豪的说道，家里有条件当然可以任性，他的假期没少在欧洲度过。 “把你参观的那些博物馆里面，你觉得不错的画作或者其他艺术品，列个名单出来，你自己或者请人帮忙做一批复制品出来，昆仑那边也不能光有住的地方，也得有博物馆呀，空间开辟简单，总得弄点东西装点门面！”曾凡微笑着说道。 一边听他们说话的楚妍眼睛亮了起来。 第1402章 玛菲亚 “这个主意不错，你放心，交给我了！”地下空间的设计许平出力不多，知道曾凡的打算后，他倒是设计过几个很科幻的飞船造型，不过都被曾凡否决了。 那几件玉雕完成后，许平没有具体的事情做，现在可以继续做他擅长，又有意义的事情，也算为昆仑飞船真正出力，他当然很高兴，并没有往深处去想。 许平当然也穿上了防护装备，可以实现预设地点的传送，有了新任务后，高兴的离开了，他平时还是回西安住，那个婚房真成了他和黄姗姗的家。 “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是不是想用他们做的赝品，把那些博物馆的真货替换出来？”许平走后，楚妍马上追问。 “不错！你不是总催我带你去做大买卖嘛，别人最多偷几件，咱俩有的是闲工夫，可以慢慢把他们的博物馆搬空，都给他们换成假货！这样的买卖够不够大？”曾凡得意的问。 “够大，够刺激！他们就算发现了，也无从破案！”楚妍兴奋不已，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挤到曾凡的椅子上，搂着他的脖子就要亲。 “哎哎，大门敞着呢，注意影响！”曾凡赶忙提醒道。 “这时候没人来！” 楚妍不管那套，先亲完再说，过后和他挤在一起，搂着他脖子继续道：“刚结婚那会我说去欧洲旅行，你嫌弄签证麻烦，现在咱们可以直接飞过去，要不过去踩踩点？” “出去玩儿可以，咱俩用不着踩点儿，你想去哪个城市！”曾凡站起身来。 “罗马！”楚妍不得不放开他的脖子，改为抱他的胳膊。 “咱俩不能这么去，得换一个形象，你先给自己起个名！”曾凡走向院门口，将两扇大铁门关上。 “我不会起名字，你给我起吧！”楚妍看着他关门，皱眉想了一会，也没想到什么好听的名字。 “你有喜欢的欧美女明星吗？” “朱莉，安妮，麦当娜？都不好听！” “名字就是个称呼，这样吧，你叫索菲亚，我叫安东尼，咱俩的身份都是在国外长大的意大利人，你就尽量不和别人说话，实在不行就说英语，英语你能说吧？”曾凡叮嘱道。 “应该还行吧！”楚妍很没自信。 “跟着我，别走丢了就没事儿，出发！” 两个人隐去身形，直接升到高空，然后进入神鹰的肚里，向着西方飞过去。 前段时间曾凡为此也做过不少功课，加上飞鹰网络的侦察，对那些地方的实际情况有了很多了解，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大致的行动预案，所以这次楚妍提出来，他没有再推托。 意大利的主要领土集中在欧洲南部的亚平宁半岛，还包括地中海上的西西里岛，撒丁岛等众多岛屿，领土面积排在欧洲前列，古罗马文明在这里孕育，起源于十四世纪的文艺复兴主要在这里兴起发展，可以说是欧洲文明的主要发源地。 不过到了近代，意大利虽然由过去松散的邦国联盟变成了统一的国家，由于两次大战的糟糕表现，在欧洲地位慢慢的由以前当之无愧的老大掉到老二，又被后来居上的德国挤到老三，地位越来越尴尬，成了完全靠着祖宗的余荫混日子的破落户。 但是，意大利有一样东西不仅冠绝欧洲，可以说全世界都有相当的知名度，那就是让很多人闻风色变的黑手党。 国内的叫法，那就是有组织的暴力犯罪团伙，或者叫黑社会。 以前国内也有类似的组织，以反清复明为口号，讲究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洪帮，以及漕运的码头工人为主组成的青帮，不过随着新中国的成立，青帮彻底烟消云散，洪帮也只在海外活动了。 黑手党最早据说起源于十三世纪反抗法国人的西西里人起义，黑手党的音译名称叫做“玛菲亚”，据说当地一个少女结婚当天被法国士兵强奸，西西里人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他们袭击见到的每一个法国人，提出“消灭法国是意大利的渴求”的口号，这句口号的缩写就是玛菲亚。 还有种说法，这个词语来自于阿拉伯语，是逃难或者避难地的意思，当时西西里被突厥人占领，底层民众为了抱团取暖形成了松散的结社组织。 这个组织真正的闻名于世还是源自于二十世纪初，随着意大利裔移民而散布于世界各地，特别是灯塔国东岸的纽约，芝加哥等城市，他们的势力于经济大萧条时期兴起，到二十世纪中期达至最强盛。 他们的行动，包括了暗杀、走私、非法买卖、妨碍司法公正等等，他们组织严密，手段凶残，作案后习惯在现场留下一些独特印记，如一只黑手，交叉的骷髅等等，因此，被国内习惯的翻译成了黑手党。 曾凡听说这个词，还是源自于马龙白兰度的电影《教父》，这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电影当年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力，荣获了奥斯卡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改编剧本等众多奖项，后续还拍摄了两部续集，热度多年后仍然存在，被众多排行榜评为影史经典。 电影里的黑手党家族父慈子孝，家庭成员之间亲情满满，特别有人情味，但是对待敌人则是冷酷无情，斩草除根毫不手软，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一个个狠辣无比，电影情节看得人热血沸腾，在现实中，对于那些深受其害的人来说，那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了。 实际上的黑手党，要求组织成员绝对服从、绝对忠诚，为了利益杀人放火、打击报复那是家常便饭，没有半点人情可言，如果哪个黑手党讲究人情开始手软了，那他要么离开，要么被杀。 曾凡答应楚妍要做雌雄大盗，那就要挑选合适的下手对象，一般的小毛贼不在他眼里，既然要动手，当然要找最有挑战性的来干了，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为此他动用各种手段收集信息，确定了几十个目标，行走江湖的大侠也要吃喝拉撒，也要消费，劫富济贫那是常规操作，先要获取不义之财，然后才能到处挥金如土的行侠仗义。 黑手党组织一般都是家族制管理模式，同一组织包含多个家族，家族内部成员不一定全部有血缘关系，家族之间通过互相联姻或者结盟巩固关系，在意大利境内，黑手党按地域又大致分三大组织，分别是卡拉布里亚的“光荣会”、西西里岛的“我们的事业”、以及那不勒斯的“格莫拉”，除了这些规模大的以外，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影响力比较小的组织。 不同组织之间，甚至同一个组织的不同家族之间，当然也不是相安无事，互相为了利益，为了势力范围，为了生意等等的明争暗斗当然也不新鲜。 在这方面，全世界的黑帮都没多大差别，放大了看，一个个的国家也可以看成洗白上岸的黑帮，只是意大利的黑手党，影响力格外的大而已。 现代科技的发展，为人们生产生活带来效率的同时，也让信息获取变得极为便利，尤其是对曾凡这样的计算机高手来说，真正可以做到不出门能知天下事。 原先他只能获取互联网上的信息，遍布全球的飞鹰网络形成规模后，他有了更多的信息获取方式，不再仅限于存储在手机电脑上的信息，他感兴趣的人，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的监控。 相对于组织庞大，关系复杂的黑手党来说，曾凡了解的信息只是一小部分，不过他也没想着消灭这些人，只想着黑吃黑捞一把，掌握的信息也足够了。 从云南到意大利南部，直线距离七千七百多公里，他们两人花了不过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既然准备先弄点盘缠，曾凡没有选择直飞到罗马，而是先降落在了卡拉布里亚区一个叫做博利诺的海边小城。 第1403章 罗马 意大利所在时区属于东二区，比国内日落时间晚六七个小时，他们在瑞丽的时候，太阳将要落山，飞到这里的时候，太阳还在头顶上，还是正午时分。 “老公，罗马城看着好小呀，你确定我们没有飞错地方吗？”还在降落的过程中，楚妍就疑惑道。 “这不是罗马，我们在这里先弄点路费！” 意大利的人口五千多万，也就相当于国内人口比较少的省，他们落下来的地方说是一个城，人口也不过相当于国内一个小镇子。 黑手党的名气虽然很大，实际的人数并不很多，他们的组织相对比较严密，对于成员的筛选很严格，入会都要经历考验，还会有很正规的仪式，要遵守严格的诫律，最大的组织光荣会正式成员也不过五六千人，但是他们通过各种手段笼络控制的外围人员数量，那就不好统计了。 南部地区多山地，这里原先的贫困人口很多，三大主要组织都发源于南部，日子不好过只能捞偏门了，其中最核心的生意就是走私、毒品和收保护费，跟香港的古惑仔差不多。 不过人家发展了上百年，一代代组织传承下来，势力已经渗透到社会方方面面，包括政府部门，也有很多正规的生意，那是真正的黑白两道通吃，成员也是各种职业都有，一般人很难通过外表分辨出来。 他们降落的地区属于卡拉布里亚大区，意大利的大区也可以理解为国内的省，是一个单独的行政区，有自己的政府和议会，这里也是光荣会的主要势力范围。 相比于少数的黑手党成员，意大利大多数人口都是普通人，他们也一样痛恨目无法纪的黑手党，只是个人的力量有限，难以和组织严密的亡命徒对抗，只能老实的花钱消灾。 当年的独裁的墨索里尼都没有彻底消灭他们，现在的政府要讲法治人权，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抓人，又废除了死刑，对付起黑手党更加束手束脚，难以作为了。 黑手党一样为了求财，可以轻松的挣到钱，谁也不会到处杀人放火，加之特殊的组织结构，抓起一两个头目也无济于事，也让他们成为了这个国家无法消除的痼疾。 在这样的情况下，政府机构和黑社会同时运作，意大利的社会治安竟然在欧洲还不是最差，很多时候排在法国前面，也堪称奇葩了。 落地之后两个人的形象大变，曾凡变成一个自然卷深棕色头发的帅哥，楚妍变成一个褐色头发的绿眼睛美女，不仅皮肤粗糙了许多，脸上还多了一些雀斑。 两个人的外表年龄也都增加了几岁，看上去没有那么年轻，无论是外形还是语言，曾凡都能以假乱真了，楚妍只要不开口，从外貌上看不出什么问题。 中午时分，小镇街上的人口并不多，曾凡神态自若的领着楚妍进入一栋公寓楼，爬楼梯上到三楼，快速的打开了一扇防盗门和木门进入屋内。 屋子里当然没有人，楚妍兴奋的问：“我们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想做大盗吗，先做做小贼，开个保险柜吧！”曾凡笑道。 按照这里的习俗，他们的保险柜都镶嵌在墙里，前面还挂一幅油画，这些当然瞒不了早已经侦察清楚的曾凡，熟练的将画摘下来，露出一个老式转盘密码保险柜，示意楚妍动手。 “这里看着也不像有钱的人家呀？”楚妍看着屋里老旧的装潢，有点犹豫了。 “人不可貌相，我已经调查好了，你不动手我动手，别耽误时间！” “我来我来！”楚妍掏出能量球。 直接切割当然更快捷，那样容易引起警惕，相反技术性开锁更不易被发现，反而他们会怀疑内鬼所为，让他们去瞎猜好了。 保险柜被顺利打开，并没有连接电子报警装置，里面分成上下两层，上面是厚厚一摞文件，还有几本证件，下面是一捆捆半旧的欧元钞票，紫色的面值五百，黄色的面值二百，绿色的面值一百，没有更小的面值了。 会计出身的楚妍兴奋不已，掏出个口袋一捆捆往里面装，一边装一边过数，曾凡则是把保险柜上层那一摞文件证件拿了出来。 厚厚的文件从他手上直接消失，几本身份证、护照等证件，里面还夹杂着几张银行卡，这些才是曾凡的主要目标，那些钞票只是捎带手。 “这些钞票一共二百八十万欧，我们发财了！”楚妍这时候已经过完数，用手提了提沉重的口袋，还想背到身后，感觉有损形象，又放到了地上。 曾凡随手一挥，装钱的口袋就消失了，随后将一本身份证件，护照，还有两张银行卡交给楚妍，交代道：“口袋不用背，这是你的证件和银行卡，揣在兜里，没有这些我们做什么都不方便！” “呀，竟然真是我现在的模样，这个名字是索菲亚的意大利文吗？你怎么弄的？是不是这里真有一个和我现在一模一样的女人，也叫索菲亚！”楚妍看着证件上面竟然真是自己的名字。 “我们的现在的样貌都是原创，名字虽然有重复，但也没盗用别人的身份，证件号码都是真的，好了，我们下面去逛逛这个小城，以后别人问起，这里就是我们出生的家乡，但是我们几岁的时候就随父母离开了这里，去了亚洲生活！”曾凡随手关上了洗劫一空的保险柜，将油画挂好，领着楚妍离开了公寓。 他们两人全身都被装备包裹防护，不会留下任何可供查询的痕迹，这里也没有国内的那么多监控设施，没人会知道他们曾经来过这套房子。 小城的人口不多，沿着靠海的山坡丘陵建设，房子散布的面积很大，他们也就是在核心区域的主要街道简单逛了一圈，并没有跟任何人打交道，就离开了这里。 罗马是意大利的首都，面积五千三百多平方公里，总人口四百多万，是意大利人口最多的城市，建城历史据说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七百多年，现存的最老的古建筑，也不过是公元前后建设的，类似的石头建筑城里到处都是，据说很多都有一两千年的历史。 众多恢弘的古建筑和博物馆让罗马成了名副其实的旅游之都，每年都有数千万国内外游客慕名而来，城内的酒店数量超过一千六百家，此外还有大量用于出租的民宿房屋。 曾凡和楚妍并没有住酒店，而是直接找中介，在罗马中心城区租赁了一套高级公寓，直接拎包入住，刚发了一笔横财，一次性交了两年租金。 罗马中心城区几乎看不到现代化的高层建筑，民用建筑大多为四到六层方形或者不规则的多边形构造，如果区域足够，中间区域会留出一定空间，这样的建筑构造据说从古罗马时期就开始了。 他们两人租的房子是新装修完成的建筑，内部还有新式电梯，面积九十多平，不算小也不算大，厨房、餐厅，客厅，卫生间，卧室之外，还有一个二十几平米的露天阳台，可以晒太阳，可以看街景，足够他们日常居住活动了。 房子的租金比较贵，装修也比较奢华，一些家具家电看上去都不便宜，卫生方面曾凡比较满意，不像那些看上去历史悠久的房子，动不动就上百年历史，远远就能闻到陈腐的味道，不知道看不到的角落里有多少细菌在繁衍。 从找中介到看房，选房，再到签合约付款，最后拿到钥匙入住，一切从快也花费了两个多小时。 “感觉好累啊，我们不是出来做雌雄大盗嘛，怎么还租起房子了！”地产中介离开后，楚妍瘫坐在客厅沙发上。 “大盗也是人呀，也需要生活，咱俩都是第一次来，一天逛不完这里，总得有个歇脚的地方，有了合法的身份和住址，咱们以后随时能过来，自由的出入，你得好好学习下语言！”曾凡坐在她身边。 “我英语都不及格呢，还得学意大利语，头疼啊！”楚妍无奈道。 第1404章 凌晨 对楚妍来说，学习语言没有她口头说的那么难，曾凡跟人交流的时候都会同步到她的脑袋里，这种记忆灌输的方式让她比正常的学习模式快很多。 意大利是由很多邦国组成的国家，各地都有自己方言口音，罗马口音和那不勒斯更接近，更接近南方区域口音，与北方的时尚之都米兰口音差距就很大，因此他们即便有些口音也很正常。 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都属于罗曼语系，它是从拉丁语直接演变而来，互相之间都很相似，可以理解为从原先的方言，各自变成了独立的语言，有了各自的文字体系，实际上跟国内的河南话，山东话，山西话、陕西话的区别差不多，不书写的话，几种语言各说各的也能简单交流。 英语、德语、荷兰语属于日耳曼语系，随着罗马帝国的扩张，早期深受拉丁语影响，后期日耳曼民族入侵罗马，又反过来影响了拉丁语的发展，曾凡感觉有点类似国内南北方言的差别。 假如国内没有统一语言文字的秦始皇，可能现在的情况跟欧洲也差不多，演化出十几种大同小异的语言，还都有各自的文字。 欧洲人会几国语言很寻常，就跟国内的人同时会拽几个地方的方言差不多，即便不会说，也能听个大概，因为英语的强势，类似于普通话的地位，欧洲各国普通人大部分都能听懂英语，也能进行简单的交流。 日常的交流能表达清楚意思就行，没有那么多讲究，多听多用自然就会了，死记硬背那些单词和语法，学起来反而更加麻烦。 罗马的很大一部分游客来自欧洲各国，这里也是各种语言都有，学习适应起来更快，曾凡将一些常用的句子教给楚妍，让她可以应付日常的交流。 另外，又让她练习好自己的意大利语签名，别的会不会无所谓，自己的名字得会写，还得练熟悉，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学了一个多小时，楚妍感觉神功大成，其实也是有点烦了，站起身说道：“好了，咱俩出去逛逛吧，去南面那个斗兽场！以前都是在电视里看见，咱们今天去现场看看！” “你不困吗，在国内咱们这时候该睡觉了！”曾凡提醒道。 “怪不得我有点提不起精神呢，原来是忘了睡觉！” “你是想在这儿睡，还是回去睡！” “我们花四万多欧租的房子，为什么要回去睡，就在这睡，醒了再出去逛！” 习惯了按时睡觉，曾凡也有点困了，两个人进入卧室，很快就睡着了。 生物钟不会自动倒时差，他们睡觉的时候意大利时间是下午五点多，睡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多准时醒了，外面还一片漆黑。 罗马的白天很多人都看过，不知道凌晨是什么样子，正好可以见识一下。 两个人离开公寓走上了大街，路灯下的马路格外冷清，街道上也不是空无一人，有偶尔驶过的车辆，也有似乎从酒吧买醉回来的客人。 从他们租住的公寓出去，沿着大路向西南方向不过四五百米，就是闻名遐迩的古罗马斗兽场。 高大的建筑格外的显眼，没走到跟前都能看到，晚上当然不会接待游客，曾凡也就省了门票，直接根据感应能力确定坐标，带着楚妍传送了进去，出现在斗兽场最高层的看台上。 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到斗兽场的面积之大，据说可以容纳五万人同时观看，比现代的大型体育场也小不了多少，据说是完成自将近两千年前的建筑。 偌大的斗兽场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俩人站在最高处，也没有什么射灯，如果不是他们的装备眼镜自带夜视能力，黑乎乎的晚上，他们也看不清全貌。 “这里真是两千年前建成的吗，看着这些石头挺破旧，那时候的混凝土能有这么结实？”楚妍听曾凡的介绍疑惑道。 “我也无法确定，知道确实很古老就够了，这么重要的建筑，肯定会经历过多次修缮，这座城里类似的建筑有很多，较真到底多古老没多大意义，我们过来旅游，又不是过来考古！”曾凡的感应能力判断不了建筑年代，但是感应这座庞大的建筑结构和细节还是绰绰有余。 至少这栋建筑本身的结构设计就很巧妙，值得学习，昆仑的地下空间可以考虑复制一个出来，完全复制不难，他还可以弄出一个更大的出来。 “下面比赛场上为什么那么些沟洞，是排水系统吗，为什么不一起修复呢？”楚妍又问道。 “据说那是斗兽场奴隶和野兽等待的地方，比赛的时候从下面弄上来，原先有没有盖子就不知道了！”曾凡解释道。 “你的传送能力要是真能传送到那个时代就好了，咱们俩可以去现场观看一下真实表演，现在只剩下这些石头，没意思！”楚妍脑洞大开的想道。 “有很多地方我还没想明白，或许会有那么一天，真能带你穿越到古罗马时代，不过那时候我们看到的，未必和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是一回事，可能差别会很大！”曾凡对楚妍的想法倒是不奇怪，他自己也不止一次想到过这个问题。 顶层的看台不止可以看斗兽场内部，也可以向外看，五十多米的高度，在附近也是首屈一指，比周围大部分建筑都高出一截，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我有点饿了，咱俩找个地方吃饭吧！” 罗马是一座现代与古老并存的城市，斗兽场几百米外的地方，曾凡就带着楚妍找到了一家通宵营业的酒吧，凌晨两三点仍然很热闹，看来夜猫子在哪里都不会少。 两人点了一种叫做帕尼尼的本地特色三明治，每人又要了一杯热牛奶，算是当做早餐了。 曾凡看来这玩意和国内的肉夹馍差不多，不同的是国内用烧饼，他们这里用面包，里面夹的菜品丰富一点，火腿肉、奶酪、鱼肉、牛肉、蔬菜等很多可选种类，换成圆面包夹菜，那就是汉堡。 他们在下面祭五脏庙，伴随着动感的音乐，前面的舞台上，还有几个衣着清凉的美女在跳着动感火辣的舞蹈。 酒吧里的客人以年轻人居多，有的若无其事的跟同伴喝酒交谈，有的则是看着台上的表演，时不时还要吹个口哨助兴。 好像只有他们俩人是专门跑过来吃饭，不过也没人在意，可能还没到人家正常吃饭的时候吧。 “还多久天亮啊，接下来咱们去做什么？”楚妍吃的比较慢，将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后问道。 “你国内有事吗，没事就在这继续参观，爬到帕拉蒂尼山上去等着看日出！” “要等多长时间？” “现在才凌晨三点多，日出得七点左右，还有三个半小时吧！” “还有那么久，你还有信息是吧？再找个地方去做大盗，感觉那一次不过瘾！”楚妍透露出真实的心思。 幸亏酒吧里音乐声音很大，他们两个在这里小声用中文交流，没人注意更没人听懂，不然谈话的内容被人听到，那可就不太好了。 “这个时间房主大多都在家里，我们直接进去肯定会惊动人家，难免要冲突，我们夺人家财产，还要揍人，感觉有点欺人太甚！” “你不是说都是黑手党吗，反正都是不义之财，我们不是为了自己发财，是在替天行道！”楚妍说的义正言辞。 “没想到你骨子里还这么暴力，黑手党也不是人人都该死，再说，你又没学过格斗，光凭装备未必打得过别人！”曾凡无奈道。 “不是有你嘛，我躲在一边看总没问题吧！”楚妍嘻嘻笑道。 “你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第1405章 大盗 罗马老城区没有什么高层建筑，外围也很难见到太高的大厦，也让他们俩可以不需要在空中飞的太高，在离地面一百多米的空中，就能俯瞰周围大部分区域。 这个高度很多教堂的尖顶都达不到，足够他们坐着筋斗云在空中随意来去了。 曾凡不喜欢做重复的挑战，这次他的目标是一间城里到处可见的披萨店，幕后的老板是一个来自那不勒斯的黑手党家族。 不是通宵营业的店铺，凌晨三点多，店里当然没有人了。 一贯谨慎小心的曾凡还是和楚妍换了一个模样，他先打开后门进入，关闭了监控，然后才让楚妍跟进来。 面对着店里的两米高的保险柜，楚妍有点发呆：“卖披萨这么挣钱吗，要这么大个儿的保险柜，里面会不会都是钢镚，毛票？” 这个保险柜当然不在前面的收银台，而是在后厨旁边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门口挂着经理室的牌子。 保险柜同样是镶嵌在墙里，不同的是这次不是油画掩护，就是一面四米多宽，三米多高的假墙面，按动机关后，五厘米厚的墙面自动向上升起，露出镶嵌在里面的保险柜，外形好像一台双开门电冰箱。 “这扇墙一打开，就有人收到消息了，咱们俩得五分钟内离开，你看着就行了！”曾凡提醒楚妍，然后开始动手。 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的进来打开保险柜，曾凡照样也能把里面的东西席卷一空，为了满足楚妍的心愿，他才这样按照常规手法操作。 电子保险柜不仅需要输入正确的密码，还要验证指纹掌纹，这些当然都难不住曾凡，不过三秒钟柜门就被打开了。 两扇对开的柜门被打开，左面是从上到下四个间隔半米的格子，上面两格摆着一袋袋食盐包装大小的白色粉末，下面两个格子都是各种形状的小药片；右面只有两个格子，上面的格子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里面都是一捆捆紫红色或者黄色的钞票，柜子虽然没有塞满，总数量也远比他们昨天下午的收获要多，下面的小格子，是一排蓝色塑料壳的文件夹，估计也是他们重要的下线或者客户资料。 “这些都是毒品吗，如果我们报警，会不会立大功！”楚妍惊叹道。 “警察到来之前，这些东西有足够的时间被转移，我们就会被追杀！”曾凡忍不住泼冷水，被追杀当然是玩笑话了。 “你不是说他们很快就会过来，那还不赶紧动手？”楚妍没有动，反而催促起来。 “还不是为了让你过瘾，你要不要数数？还有四分钟时间！”曾凡心里有数，哪怕那些人到了门口，他们俩也不担心走不了。 “那么多怎么数，我又背不动，你快弄走，一会咱俩藏在一边，看看他们怎么着急！”楚妍恶作剧的心思还不少。 “这些东西和货款总值超过三千万欧元，少说要几条人命陪葬，可能还会有一次大火拼！”曾凡可以推测大致的后果，不过这些人既然干这一行，都应该有这样的觉悟了，也算是自作自受，他不至于有什么恻隐之心。 保险柜里面的所有物品瞬间全部消失，楚妍忽然说道：“我们俩要不要留个特殊标记，做好事不留名那不是白干了！” “想留什么你来！”曾凡让开保险柜前面的位置。 一边就是宽大的老板桌，楚妍从桌上的笔筒里挑出一支红色墨水笔，又抽出一张空白a4纸，在上面画了两颗心，然后又画了一支箭将两颗心穿在一起。 “怎么样？”楚妍得意的问，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真没创意，再说你这个标记太容易伪造了！”曾凡实事求是的说道。 “那你来个有创意的标记！”楚妍激将道。 曾凡想了想，手里凭空出现一个白色的宝座，楚妍拿过去，入手感觉比想象的重很多，外观看像是白玉，摸着又有点像玻璃，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材质，有什么寓意吗？” “据说末日降临的时候，上帝会坐着白色大宝座从天而降，对世人进行审判，凡信仰上帝和耶稣基督并行善者可升入天堂，不得救赎者将被投入硫磺火海中永远灭亡！这里不是天主教大本营嘛，他们应该都能明白什么意思吧？”曾凡其实也不太确定。 “这个寓意好，就留这个了！”楚妍马上赞同道，将巴掌大的白色宝座放进保险柜，然后关上了柜门。 他们俩人将屋子里恢复原状，不紧不慢的从后门离开，然后才隐去身形飞到了天上，等着看热闹。 比曾凡预计的时间还要长，他们俩又等了十多分钟，才看到一辆白色的汽车从远处疾驶而来，停在了披萨店后门不远处，然后一个拿着手枪的魁梧壮汉，从车上急匆匆的下来，一脸警惕的靠近后门。 当然没发现异常，然后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几分钟后这个壮汉急匆匆的从里面出来，门都没有关，上车一脚油门疾驰而去，那速度比来的时候还快。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有认定的目标了？”楚妍奇怪的问，两个人隐身在空中，通过能量球看到了这个人进屋整个过程。 打开保险柜那一瞬间，看着里面空荡荡的情况，直接就坐地上了，随后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可惜他们俩留下的白色宝座人家根本没注意到。 “你看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是有目标吗？肯定是跑路了，都说他们的组织多么严密，我看也是外界过分夸大，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这样的货色一个人看守！”曾凡有点不屑的说道。 “还会有人来吗，我们还等不等？”楚妍问道。 “能收到警报的早就该到了，再等下去也没必要，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再换一家！”既然都留下标记了，只做一单显得太小家子气，曾凡索性就放开了。 罗马城里当然不会是格莫拉一家独大，作为意大利的首都，光荣会，西西里人，还有其他一些小组织同样有自己的据点，有自己的势力范围，都做着同样的买卖，他们都是黑白两道通吃，不仅有正规的生意，这些黑灰产业更加挣钱，当然不会放过。 天亮之前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曾凡带着楚妍又洗劫了十多个窝点，后面这些地方都有人看守，对曾凡来说当然不是问题，能声东击西调走最好，调不动的全部暂时弄昏，然后留下白色宝座当做标记，洗劫过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让他们知道自己被抢劫了，却又没有对手的踪迹，罗马城排的上号的黑手党组织全都洗劫一遍，收获的不仅有大量毒品和现金，还有一批枪支弹药。 忙活到天亮，曾凡才停手，然后和楚妍降落在罗马城的最高点，梵蒂冈圣伯多禄大教堂的穹顶上坐下，等着看日出。 “在天上飞感觉没那么高，坐在这里比刚才低了，却感觉很高，万一我们被人发现怎么办？”楚妍跟曾凡念叨。 “我们坐的这个地方没人能上来，就算被发现最多补张票，你没看到下面一圈铁栏杆，穹顶这里游客可以上来参观，只是没有我们这么高而已！”曾凡解释道。 “这里也不错，我们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这个教堂有什么历史吗？” 东方天际有点发白，下方可以看到从北向南，蜿蜒穿城而过的台伯河，再远处的东南方向，是他们不久前参观过的古罗马斗兽场，那个残缺的环形建筑实在太有特点了。 圣伯多禄大教堂又称圣彼得大教堂、梵蒂冈大殿，这里是宗徒之长圣伯多禄的安葬地点，历任教宗也大都安葬于此。 教堂始建于一五零六年，历时一百二十年才建成，总面积两万三千平方米，据说可容纳六万人，是世界上最大的教堂，教堂内保存有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许多艺术家如米开朗基罗、拉斐尔等多人的壁画与雕刻。 在曾凡的讲述中，太阳从东面的一个山丘后露头，然后缓缓的升起。 第1406章 古城 太阳出来，罗马城活了过来，街道上行人开始增多，他们俩坐的位置虽然很高，可是有心人从远处还是有可能发现他们。 于是两人隐去身形，缓缓的降落到f附近一处无人的街道上，然后才解除隐身走出去。 从街道走出去，前面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广场，南面是一个面积宽阔的喷泉池，水池里还有高大的巨石雕塑，已经有一些男男女女在这里溜达。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楚妍习惯性的搂住曾凡的胳膊。 “这里是西班牙广场，前面是特莱维喷泉，这里是原先古罗马引水道的终点，这个水池也叫许愿池，据说背靠泳池，用右手从左肩扔一个硬币进去，有一天就会重回罗马，你要不要试试？” “我没硬币！”楚妍跃跃欲试的冲曾凡伸手。 她一向是进庙就要烧香，出来旅游最喜欢这种环节，尽管在曾凡的影响下，不怎么信这些了，当作入乡随俗的互动项目也不错，不然的话，总会有白来一趟的感觉。 曾凡身上当然也没硬币，不过水池里面厚厚的一层，弄出一个来对他轻而易举，反正只是借用一下，几秒钟就归还了，想来水池上面站着的海神尼普顿不会怪罪。 早上水池边的人不多，楚妍走到水池边转身，很快就完成了这次许愿活动，投硬币可比烧香方便多了。 “池子里好多硬币！”楚妍看着池底惊呼道。 “据说这里的硬币一年能收入一百多万，不知道他们多久清理一次，现在里面两三十万应该有！”曾凡也感叹游客的钱真好挣。 “罗马的雕塑真多，到处都是，他们以前应该不会纺织，没衣服穿，所以很多雕塑都光着屁股！”楚妍思路清奇的说道。 “哈哈，你说的可能也对，据说两千年前这里的气候比现在暖和，不穿衣服冬天也没那么冷！”曾凡笑道。 两人离开西班牙广场，沿着东侧的道路一路向南，没多远就是图拉真广场，据说是公元二世纪初，罗马帝国元首图拉真为了纪念征服罗马尼亚而建，广场上还立有图拉真纪功柱。 巨柱三十米高，包括基座总高三十八米，柱身由二十块直径四米、重量近四十吨的巨型卡拉拉大理石堆垒建成，外表由总长度超过二百米的浮雕绕柱二十三周，这些浮雕从下至上螺旋雕刻，以写实连环画的形式记录了图拉真这次征战的全过程。 为矫正自下而上的视差，浮雕带的宽度越向上越宽，在刻画人物的容貌特征、服装配饰等方面，都具有很强的历史真实性，不仅是艺术瑰宝，也具有重要历史文献价值。 浮雕上出现的人物有两千五百多个，主角图拉真出现九十多次，场景复杂，人物众多，但在设计者的精心安排下显得井井有条、浑然一体 。 雕工采用浅浮雕的方法，使得众多人物放在一起看起来比较紧凑，同时让宏大但又琐碎的战争场面不会显得凌乱 ，运用前进式散点透视方法，逐步描绘了行军、驻营、攻战、捕俘、祭献等一系列过程，在同一画面中表现了不同的时间和空间。 粗大的柱体之内，有一百八十多级螺旋楼梯直通柱顶平台，据说柱顶原先摆放的是图拉真雕像，十六世纪后被换成了圣彼得雕像。 台伯河东岸是罗马古城中心区，到处都是广场，古老的遗迹，石头建筑更为耐久，历经一两千年，尽管残破不堪，留存下来的仍然数量众多，为游客们无声讲述着这座城市曾经辉煌的过往。 从图拉真广场遗迹向南没多远，就是以另一位罗马帝国元首涅尔瓦命名的广场。 罗马帝国早期，元首掌握最高权力，元首其实就是元老院首席元老的简称，号称第一公民，同时兼任最高执政官、终身执政官、终身保民官、最高统帅、大祭司长等职务，但是共和国时期的元老院继续存在，尽管权力被削弱，仍然保有有重要影响力，元首就职仍然需要元老院承认。 元首的职位并非父死子继，首任元首屋大维死后，就是由他的养子提比略接任元首职位，提比略死后，遗嘱由自己的孙子小提比略与养子的儿子卡利古拉为他的共同继承人，元老院的一致推举让卡利古拉成为了元首，独自掌握了最高权力，不过卡利古拉掌权之后荒淫暴虐，三年后被自己的侍卫刺杀，死的时候二十九岁。 涅尔瓦是罗马帝国第十二位元首，他当然也是罗马贵族出身，有多年元老院工作履历，上一任元首被侍卫刺杀后，元老院推举涅尔瓦为元首，这时候他已经六十多岁了，据说就是因为他年龄大并且没有儿子，才被推选为元首。 当上元首后，没有军权的涅尔瓦备受挟制，于是收上日耳曼行省总督图拉真收为养子，并授予他恺撒的名字和保民官权力，让图拉真成为自己的共治者和继承人。 图拉真是罗马第一个出生在地方行省的元首，他上任以后改革财政、减免赋税、扩建公共工程，更主要的功绩是征服了相当于今天罗马尼亚地区的达契亚，阿拉伯地区的纳巴泰王国，伊朗地区的帕提亚王国，从而使疆域从地中海扩展到波斯湾，罗马帝国版图达到史上最大规模。 涅尔瓦、图拉真以及他们后续的哈德良、安东尼、奥勒留三位继任者，都是异姓养子继任元首，他们在任期间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被称为罗马帝国五贤君或者五贤帝。 他们统治时期也是自屋大维之后罗马帝国最强盛的时期，被誉为罗马帝国的黄金时代，又称涅尔瓦-安敦尼王朝。 奥勒留死后将元首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康茂德，康茂德继任元首十二年后，被刺杀身亡，罗马帝国再次陷入了一连串混乱的内斗之中。 从屋大维成为元首，到罗马帝国黄金时代结束，时间大致和华国的东汉时期对应，东西方两个最强大的帝国同时并存，并且通过丝绸之路互通有无，从此以后则是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东方的帝国几次分崩离析、改朝换代，终究能重新归于一统，文字和文明继续传承下来。 罗马帝国则是逐渐衰亡，后期更是彻底分裂，沦为神权的傀儡，尽管法统仍然存在了一千多年，但是其疆域内的各国分裂后，再也没有完成过统一，最终演变成了现在的几十个国家，两大宗教，多个不同教派，发展出各自不同的语言文字，互相之间征伐不断，真正的和平仍然遥遥无期。 曾凡一边走，一边给楚妍讲解他从书里看来的历史，顺便夹带私货，表达自己的观点。 “你觉得罗马和西安哪个城市更古老？”一直听他讲解的楚妍忽然发问道。 “很多历史时间都是推测，都在公元前几百年就建城，但是那时候的历法有很大误差，古罗马在儒略历以前的历法，一年只有三百零四天，十个月，至于残缺历史记载的年份就更无法精确了，神话说是公元前七百多年建城，真正可信的古城遗迹也就在公元前后，比长安的未央宫要晚很多，但是他们过去是石头建筑为主，留到现在的遗址比西安多，他们的城市规划建设也一脉相承，可以看出来更有古代气息！” 曾凡心理上更认同西安，可是说话也不能违心，在城市建设和古建筑留存方面，罗马确实比西安强很多，石头建筑相比国内的木构建筑更容易保存，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呀，前面就是我们租的公寓，我逛的晕头转向，你竟然还能找回来，真厉害！”楚妍指着前面一栋公寓楼喊道。 第1407章 人民广场 早上九点多，街上的游客多了起来。 曾凡和楚妍并没有回公寓休息，而是继续在城里转悠，得益于强大的感应能力和记忆力，他很好的尽到了导游的职责。 街上行人众多，但是大部分都是外地游客，这些遗迹本地人出来进去估计早看腻了，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稀奇，对于许多游客来说却是新奇无比，能带来不少震撼。 转悠到临近中午，两个人到了北面的罗马人民广场，这里竖立着一座来自埃及的方尖碑。 这块二十多米高的方尖碑原本在古埃及城市赫利奥波利斯，据说是在埃及法老拉姆西斯二世时期建造，屋大维征服埃及后运回罗马，后来战乱中被弃置埋没，十六世纪末期被重新发现后竖立在这里，成为罗马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类似的方尖碑罗马城里还有十多座，据说大部分都是来自埃及，少数几座是罗马人仿造，也是这里的特色之一。 方尖碑基座周围有几层台阶，成了游客们休息的场所，也有几个年轻的美术生在这里支起画架，为游客画速写肖像。 楚妍看了很感兴趣，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学生刚刚完成一幅画，于是主动上前交谈，昨天学的意大利语发挥了作用，很快达成意向，她坐到了台阶上，摆出一个眺望远方的姿势，女学生开始给她画肖像。 当然，画的是楚妍伪装后的相貌，她自己似乎忘了这一点，曾凡也没有提醒，反正他们俩闲逛也没事，就当做旅游体验了。 曾凡和楚妍坐在同一层台阶上，只是中间留了一米宽的距离，怕影响别人作画。 旁边很多人在，他们俩也不好意思继续用中文交谈，曾凡坐在那里看着远方的街道，脑袋里进行思考。 方尖碑南面广场上，有三条放射线一样笔直的道路，左边的道路通往他们刚才游览过的西班牙广场；右边的道路紧邻台伯河，前面不到五百米就是和平祭坛，据说是罗马元老院为了庆祝屋大维从高卢和西班牙凯旋建造；正中的道路向前一公里左右，就是威尼斯广场，也是为数不多有哨兵站岗的地方。 威尼斯广场面积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据说是罗马最大的广场，建有统一意大利的维克多伊曼纽二世纪念堂，广场北侧有建于十六世纪，现在成为博物馆的威尼斯宫，也是广场命名的由来。 这里刚才他们也已经逛过，因为东面紧邻的就是图拉真广场，东南面就是维纳斯神殿遗址和凯撒广场，挨得实在太近了。 曾凡走过的地方都会在脑中留下清晰的印记，并且形成精确的三维地图信息，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他仍然可以感受到那些地方的很多信息。 不知不觉中，曾凡发现他的感应能力又有了提升，街道上络绎不绝的游客不再对他造成干扰，他已经可以轻松的屏蔽掉不感兴趣的内容，单纯的获取整个周围的道路、房屋、建筑、车辆、行人动态等等想要的信息。 原先周围人的思维活动会严重干扰他的感应能力，让他的感应范围大幅度缩水，屏蔽掉那些干扰后，他的感应范围一下子扩大很多，几乎可以覆盖整个罗马城。 不仅仅是感应范围扩大了，同时接受的信息总量也提升了几个数量级，仿佛从一兆的宽带突然提升到了一千兆，海量的信息让他可以同时关注数十万、数百万个目标，还能重点关注少数的目标。 随着曾凡对时空位移技巧领会的加深，仿佛他的感应能力在微观世界可以做的事情，也在慢慢扩展到宏观世界。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仅仅能感应信息，对宏观世界的改变能力也在增加呢？ 想到这里，曾凡忍不住笑了，昆仑的地下空间不就是这种能力的体现吗，他有点过于后知后觉了。 这时候他又想到那个一直卡在未知空间的能量球，什么时候找到办法把那个能量球传送回来，是不是他就有可能实现真正的平行时空传送呢？ 假如真有那样的能力，他就想回到两千年前的世界看看，对比一下同时期的汉帝国和罗马帝国到底有什么不同，看一看这些遗迹的当年的模样。 曾凡右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看着远方做沉思状，对面正给楚妍画肖像的女学生看到他的样子，转身招呼不远处没活儿干的同学，悄悄耳语了几句。 她们两人的话涉及到了曾凡，尽管声音非常小，还是立刻被他感应到了。 画画的女生叫苏珊娜，她的同学叫艾米莉亚，俩人都是罗马美院的学生，趁着周末过来挣点零花钱，顺便还能磨练技巧，也算是一举两得。 她们俩在这里给人画素描肖像，一般价格都是十欧元一张，大概二十到三十分钟一张，画的客人满意也可能多给，或者游客有特殊要求，需要更精细描绘，也会提高价格。 楚妍不懂行情，直接给了苏珊娜一百欧元，让她画好点，这可是大客户，当然要仔细的画，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苏珊娜知道楚妍和曾凡俩人是一起的，看曾凡坐一边闲得无聊，并且他的脸型很有特点，于是劝自己的同学过来主动招揽生意。 艾米莉亚性格比较内向，不喜欢主动跟陌生人搭讪，苏珊娜只好帮人帮到底，替她过来询问，“先生，我同学的素描水平也很高，你要不要也画一幅肖像？” “我不需要自己的肖像，如果她可以凭借想象画一幅虚构人物画，我也可以付钱，画得好我可以多给，你们也可以自己定价，画不好那就只有十欧元！”曾凡不喜欢坐那里一动不动当模特，买画倒是可以，也算接济一下这些学生了。 “啊，先生，您是想要定制油画吗？”苏珊娜眼睛亮了，马上追问道，定制画的价格可比这种街头素描高多了，只是她们这样的学生很难接到这样的工作。 “那也得先了解你们的真实水平，先画素描就行！” 苏珊娜把同学招呼到曾凡跟前，让他们俩自己谈，又回到画架前继续给楚妍画像。 “先生，您想要什么类型的人物呢，男人、女人，宗教人物，还是神话人物？”艾米莉亚有点羞涩的问道，发现曾凡注视，她的眼神马上闪开了。 “画你最擅长的就行，有了初样给我看看，我满意就继续画，我不满意那就算了！”曾凡不会故意为难人，但也不想随便被人糊弄。 艾米莉亚在拉丁语中有勤奋的意思，这个女生回到自己的画板前开始认真画画，既然要画擅长的，当然会很熟练，画过肯定不止一次，也不需要太多的构思。 对她来说，就当做平时练习，画好了还有钱挣，当然要好好用心了。 曾凡的思路被打断，没有继续思索刚才的问题，于是通过感应关注艾米莉亚的画板，想看看她画得怎么样。 八开的画纸上最先出现是一个女人的背影轮廓，看曲线应该知道一定是个美女，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随着艾米莉亚的画笔，刷刷的挥动，美女的身材轮廓逐渐隐去，身上多了一件长袍，尽管还能看到一些曲线，却不像刚才那么暴露了，多了一种朦胧感。 没有露出面容，也没有袒胸露乳，却让曾凡产生了画里面女人一定是个美女感觉，他有点佩服这幅画的构思了。 十几分钟过去，这幅画的轮廓画的差不多了，艾米莉亚把画拿过来给他过目，一边的楚妍也伸过头来看：“这幅画有意思，光是一个背影就这么美，正面得什么样？” “你画完要长时间？”曾凡问道。 “只是素描的话，还得两个小时左右，如果需要上色，那最少也得三天！”艾米莉亚认真的回答道。 “画完不上色你需要多少钱？”楚妍抢先开口问。 第1408章 搅浑水 曾凡和楚妍离开罗马人民广场的时候，带走了两幅素描画，一幅是楚妍当前模样的素描，一幅是艾米莉亚的画的美女背影素描，美女站在悬崖上，眺望前面的大海。 艾米莉亚要一百欧元，曾凡主动给了六百，其中四百算是定金，跟她预定了这幅画上色的油画版，曾凡要求画的面积要扩大一倍，太小了挂墙上不好看。 约定了一个星期后交画，到时候再付全款，艾米莉亚第一次接到陌生人订画，当然没理由拒绝，她的同学苏珊娜羡慕不已。 “我记得你以前画过这幅画，为什么还约定一个星期，你直接把以前那幅画完的卖给他不就行了！” “今天我有了新的想法，我要重新画，白天还要上课，画画的时间不多，一个星期我都感觉时间有点紧！”艾米莉亚内心尽管兴奋，仍然保持着理智。 “那你好好画，以后说不定你真能成为一个专职的画家！”苏珊娜鼓励道。 “希望如此吧，如果不能成为画家，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能做什么！”艾米莉亚叹道。 她们俩人都是罗马美院视觉艺术系的学生，艾米莉亚主攻的是绘画专业，苏珊娜则是装饰专业，她们俩同一年入学，都是本科二年级学生，因为住在同一个宿舍成为了好朋友。 苏珊娜来自米兰城的一个富裕家庭，她不需要为以后的就业发愁，可以在外面自由发展，也可以在家里父母安排下找到工作；艾米莉亚来自罗马东北阿布鲁佐区的一个乡村，家里就是经营葡萄园，条件很一般，也没实力给她安排工作，未来全靠自己。 接到了大单，艾米莉亚提前离开了广场，回去宿舍专心画画，苏珊娜则是继续在这里磨练画技，顺便挣零花钱。 罗马美术学院位于台伯河右岸，南边就是和平祭坛博物馆，河对岸西面不到两公里，就是梵蒂冈的位置，从她们的宿舍还能看到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 艾米莉亚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平时最喜欢一个人安静的画画，如果不是和苏珊娜住一个宿舍，在这里念到毕业，可能都不会有一个朋友。 她们俩人一个好静一个好动，性格正好互补，换一个同样性格内向的舍友，可能艾米莉亚会变的更孤僻。 专心沉浸在画画中，对她来说，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她的身体和心灵都会感觉格外的愉悦，时间不知不觉就会过的很快。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宿舍的房门被打开，苏珊娜背着画架走进房间，看到好友还站在画架前面，毫不奇怪的问道：“艾米莉亚，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我不饿，晚饭不吃了！”背对着窗户，站在画架前的艾米莉亚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怎么行，我给你带回来半个披萨，你饿的时候填肚子吧！”苏珊娜将自己的画架放在墙角，拿着一个袋子走到窗边，看她一下午的成果。 整幅画的轮廓已经勾勒完成，进入细节描绘的阶段，从完成进度来说，已经很快了。 “谢谢你，苏珊娜！”艾米莉亚接过她的袋子放在窗台上，随后又继续自己的画。 “你不是还有好几幅类似风格的作品嘛，交画的时候一起带过去，或许都能被看中呢！”苏珊娜笑着说道。 “那不太好吧，他们只定制了这一幅画！”艾米莉亚没想那么多，但是自己的画能卖出去也能多一笔收入，对于她来说能减轻不少压力。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就算不成也不过费一点力气，万一被看中呢，以后你就有了一个固定的客户，那对年轻的夫妻应该不缺钱，或许愿意成为你的资助人呢！”苏珊娜对于这件事很热心，这也是她的性格。 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专职的画家，如果好友能成为画家，她做一个临时的经纪人也不错。 “如果我其他的画也能卖出去，无论多少钱，我们五五分成！”艾米莉亚知道自己的口才不行，确实需要好友的帮忙，其他的几幅画哪怕能卖出去一千欧元也认了，更何况对方要么看不上，如果真想要，也不可能给那么少。 “那就这么说定，我出去玩儿了，不打扰你创作！”苏珊娜愉快的答应下来，临出门前顺手帮好友把宿舍的灯打开了。 油画的创作比较费工夫，除了色彩的描绘耗时以外，画完后等颜料干燥也需要时间。 有的时候，为了增强色彩的饱和度和光泽度，在油画完全干燥后，画家还要选择合适的光油进行上光，也可以保护油画表面，防止颜料受到灰尘、水汽、油污等的污染和侵蚀，不过上光不是必须的步骤，不然的话更费时间。 艾米莉亚利用周末和课余时间完成这幅定制的油画，花了三天时间，等待颜料干燥又用了三天，总算可以按时交付这幅画作。 曾凡和楚妍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意大利，在这边有了传送点后，他们俩可以随时传送回国，再传送回来，不需要花费时间再飞过来。 俩人旅游的时候也不忘顺便打劫，曾凡一贯的谨慎小心，为此又专门为两人准备了几个不同的容貌和身份，防止被有心人联系到一起。 一个星期的时间，除了重点照顾的罗马以外，米兰、那不勒斯、都灵、佛罗伦萨、卡塔尼亚等等城市，他们俩都跑了一遍。 每到一个地方，先洗劫当地的黑手党贩毒窝点，将其钱和货弄干净，留下白色宝座的特殊标记，然后再大摇大摆离开，转变身份到处游览一番。 以曾凡的手段，完全可以更暴力的洗劫，但是他不喜欢跟人正面冲突，也不喜欢破坏，都是用各种手段将人调走，实在不行就弄昏过去，断掉各种监控设备，然后再动手，尽管伪装的身份不怕被发现，仍然会想尽办法不让人发现，并且用普通人能理解的方式作案。 挑选动手目标方面，他没有偏好，所有团伙一视同仁，只要被他发现的又在他规划的路线上，不管属于哪个组织，一律洗劫一空。 不仅是贩毒团伙，抢劫的、盗窃的、敲诈勒索的非法勾当，只要数额够大，赃款赃物通通都不放过。 几天时间意大利境内的各路黑手党组织损失惨重，虽说他们家底厚实，也经不起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的损失。 尤其是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互相之间本来就有矛盾，现在都怀疑是对手搞鬼，有的进入高度戒备状态，明察暗访寻找敌人，有的家族直接就开始了火拼，不管是不是你，看你不顺眼很久了，先灭了你再说。 黑手党的组织结构大多都采用所谓的家族模式，一个家族几个到几十个不等的成员，等级分明，家族成员之间不一定都有血缘关系，更类似武侠小说中的一个个分舵，不同的是，黑手党成员效忠的是家族，他们都要遵守组织的共同戒律，并没有真正的组织中心。 不同的家族也有层次的高低，更类似于过去欧洲这里的封建领主，有各自的区域或者生意范围，大家开会推举实力最强的家族长当首领，这个首领也并没有绝对权力，更像狼群的狼王，带领大家捕猎，优先享受猎物。 可是狼王一旦实力不在，轻则让出位置，重则照样被小弟们毫不客气的消灭吞并。 通常情况下，实力越强的家族在组织内部话语权越高，能号令的家族、调用的组织资源当然也会越多，强者通常就会越强，有钱了就可以招揽更多人。 黑手党出来混都是求财，既然为了利益，难免互相竞争，处于对手状态的不只有敌对黑手党组织，也有同一组织内部的家族，子弹不长眼，干起仗来一样你死我活，各种明的暗的手段用尽。 本来都是混黑道，几十年间已经打出了默契，尽管小冲突不可避免，大的冲突基本上高层都会尽量避免，除非是压制不住，对于切实被抢的家族来说，损失实在太大，别人又不可能补偿他们，最快捷的方法，那只有从别人那里抢回来了。 于是，意大利全境内的黑手党之间，乱战毫无征兆的就突然爆发了，并且还越来越乱。 第1409章 如何花钱 短短几天，意大利境内的黑手党之间冲突不断，此起彼伏，负责打击黑手党的官方公署、内政部的情报部门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别说外部人员了，就是身处其中的很多黑手党家族都云里雾里，短时间难以搞明白真相。 普通人被偷被抢可以报警，黑手党可没有这一项，他们的共同诫律就是不许向警察告密，更不许作证，怎么可能报警？ 自家损失惨重，当然更不愿意被对手知道，除非是利益相关的结盟家族，组织内部都会尽量隐瞒情况，结果就是互相之间信息不通，被抢的每一家都以为自己是唯一受害者。 毕竟平时都是他们去抢别人，被别人抢说出去实在太丢人，当然不会主动往外说。 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说还可以忍，可是资金损失惨重会影响家族存亡，当然要想尽办法挽回损失，最快的方法当然是瞄准竞争对手抢回来了，于是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黑手党的行为模式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一波一波冲突就毫无征兆的爆发起来。 等到几大组织高层感觉到不对劲，互相通气搞清楚情况，制止下面的盲动，已经是半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挑起争端的曾凡想到他们会乱，没想到会这么乱，他也只能掌握一部分信息，并不知道实际情况比他想的更乱，他这个始作俑者都不清楚全貌，更别说那些没有波及到的黑手党家族了。 为了保存越来越多的缴获，曾凡特意选择亚平宁山脉中央的无人地带，用老办法在万米深的地下开辟空间。 传送出来的石头曾凡没有再搞恶作剧，直接弄到了地中海里面，免得被人发现后大惊小怪。 有了昆仑那边的经验，这边的地下空间当然也不能闲着，也开启了建设模式，最起码要改造的适宜人类居住，不然的话，几百度的高温，他们辛苦弄的那些东西都放不住。 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光是欧元、美元、英镑等各种的现金就收集了两亿多，还不算那些难以准确估值的金银珠宝，不记名债券，各种艺术品，名家画作等等实物财产。 这些来路不正的钱和物到了他们手里没法花出去，既然是劫富济贫，当然不能据为己有，他们也确实不贪图这些东西。 可是哪怕他们想捐款，少量的现金还无所谓，大笔的捐赠人家一样需要财产来源证明，不是随便捐多少都行。 刚开始夫妻俩人确实抢的挺快乐，可是弄到的东西多了之后，很快就变成了烦恼。 曾凡过去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收集信息，怎么样策划黑吃黑，可是没想过怎么样把钱花出去，当初以为很容易，现在才发现，花钱好像比抢钱更难。 早上睡醒后，两个人没有再出去打劫，躺在公寓的床上商量对策。 “我再注册家公司吧，正好熟悉下他们这里的流程，咱们得有正规的资金来源才行！”会计出身的楚妍提议道。 “光有公司没用，还得有人帮我们经营，还得有盈利的项目，一般的利润还不行，还得是暴利才行！”曾凡发愁道。 “那还不简单，你不是有那个金融软件嘛，我们注册一家金融投资公司，半年时间能帮助许平赚了五倍利润，还不够暴利？”楚妍早就有这个想法了，这次正好付诸实施，反正他们俩都是假身份。 他们俩虽然日常生活不差钱，可是能合法的多挣点，总比把钱存银行强多了，有一个合法的富豪身份，做什么事情都方便许多。 亿万富豪捐赠几百万几千万，人们都会称赞有爱心，没人会怀疑他的钱来路不正，普通人就不行了，税务机关首先就不会放过你。 “单纯靠金融市场挣钱的话，去证券公司开个户就行了，没必要注册公司吧，还得找场地招人，多麻烦！”曾凡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 “很多事情通过公司更方便，你个人账户再多钱也是暴发户，有了公司的职务，跟别人打交道的时候能省很多麻烦！”楚妍认真的说道。 “我们出来旅游，国内的事你还不够多，国外还整一个公司，你忙得过来吗？” “那不用你管，你就做我们公司的首席金融分析师，我来出面经营，在国内束手束脚，现在不需要那么多顾忌，大不了我们俩跑路呗，又没人找得到我们！”楚妍笑道。 “你这种想法就不对，我们用假身份是为了减少麻烦，不是为了跑路方便，公司可以办，但是也必须守法经营，挣的钱主要也用来做公益慈善！不能忘了我们的初心！”曾凡正色道。 “知道了，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嘛！”楚妍也说的也只是心态，并没想着怎么样，有曾凡的特殊本事，他们守法经营一样可以财源滚滚。 这几天到处旅游，在曾凡的帮助下，她不仅意大利语进步神速，相关联的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等语言同样可以应付日常交流了。 尽管还算不上精通，简单的听说读写是没问题了，学习字母语言最难的是记忆单词，对他们来说反而最轻松，有了这个技能，学起来当然事半功倍。 交流没问题，开公司当然也不在话下，作为公司老板，楚妍只需要会招人分配任务，按时支付工资就行了，欧洲最不缺各种人才，只要你付得起薪水。 商量好下一步行动目标后，两个人起床下楼吃早餐。 在欧洲，意大利算是美食国度，街头也不缺各种馆子，主要的食物各种类型意大利面和披萨饼，对应国内的面条和馅饼，本质上差别也不是很大。 他们两个习惯面食的北方人，适应起来也很快，相比国内水平参差不齐的街边饭馆，意大利几个城市的披萨饼和面条在做工方面差别不是很大。 当然，可能也和他们俩人过来的时间短，见识少有关系。 在罗马的早餐，他们俩通常都是选择各种口味的三明治，搭配这里特色的酸奶，简单又快捷。 从餐厅里出来，两人溜达到公寓楼下，刚好遇见过来送画的苏珊娜和艾米莉亚。 罗马美术学院到他们的公寓也不过两三公里，完全在曾凡的感应范围内，其实也不算巧合，而是他有意造成的结果。 曾凡对绘画懂得不多，最初买画完全是一种扶贫的心态，不过这几天无意中的观察，发现艾米莉亚做事情很专注，画画的技艺也不算差，感觉比他熟悉的许平强多了。 “嗨，你们好，艾米莉亚已经把画完成了，我陪她送过来！”苏珊娜刚从车上下来，看到他们俩从外面回来，马上热情的打招呼，艾米莉亚站在一边点头示意。 这种场合曾凡也没有开口，楚妍主动回应两人：“好巧，我们刚吃完早饭回来，一起上楼吧！” “艾米莉亚是个很有天赋的画家，但是她只沉迷学习和创作，不善于推销自己，我把她以前的优秀作品也带来了，你们要不要一起看看呢？”苏珊娜打开了她的小汽车后备箱。 后备箱里用牛皮纸包裹着一幅幅画框，数量并不多，一共不过十几幅。 “那就一起搬上去看看吧！” 对于她们俩人的打算，曾凡当然心知肚明，不过他也不反感，作为在场唯一的男人，主动上前帮忙，带来的画并没有太大的尺寸，画框的厚度也都不超过三厘米，十几个画框摞一起没多重，他一个人就抱起来了，走在前面上楼。 他们两人租住的也算高档公寓，可是面积并不大，进门之后，苏珊娜内心其实有点失望，担心他们的不愿意买画，因此格外卖力的推销自己的同学。 几幅学生的画作，也不过一两万欧元，都没有用曾凡开口，简单的看了看画后，楚妍就痛快的决定全部买下来，每幅画给出超出她们期望的两千块，又预定了三幅作品。 连同订制的那幅画，一共给了他们三万欧元的现金，让两个学生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第1410章 防核掩体工程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又开始各忙各的事情，楚妍开始研究在罗马注册公司的流程，开办金融投资公司的各项条件。 国内国外的法规差异有一些，但是基本的规则和流程差别不大，毕竟现代公司制度也是从国外引进来的，万变不离其宗。 曾凡在她有需要的时候才出手帮忙，别的时候又恢复原先的状态，要么在公寓，要么在地下空间闭关，偶尔才回国内，跟几个合伙人确定一些事情。 神鹰科技三家工厂定制的设备陆续安装，尽管这些设备大多都是装样子，实际作用不大，曾凡也得露个面，去现场指导一下，见见厂区实际负责人。 那也只是走个过场，他真正关心比较多的还是昆仑地下空间的设计，不过那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事情。 张秋鹏说动他老爸张镇海出资十亿人民币，又联合几家相关的国企，成立了一家昆仑矿业公司，获取了柴达木盆地北缘的一座金矿开采权，以及附近大片地区的探矿权。 以张家的资源和实力，想吃独食也没问题，不过那不是张镇海的风格，他们开这家公司只是掩护，所以昆仑矿业的股东名单既有央企，又有地方国企，国资加起来占了七成的股份，以后分红当然也占大头。 换成别的老板面对这样的公司架构，肯定会担心被那些贪官污吏吞并，弄个血本无归，张镇海当然不怕这个，他们不打别人的主意，哪个不开眼的想打他们的主意，也得掂量下有没有那个牙口。 股份制公司当然要大股东说了算，央企解决探矿权和开采权，地方国企出地面负责配合他们工作，国资的股权几家分散，张镇海出钱掌握公司三成股份，是第一大股东，理所当然派人进行管理公司，张秋鹏出任公司董事长，实际掌握公司控制权。 他们收购的滩间金矿位于海西蒙古藏族自治州，东距青海省首府西宁七百多公里，位置属于昆仑山东端北麓，海拔三千七百多米，也是十分荒凉的一个地方。 这个金矿原先属于青海省管的一家中外合资矿业公司，计划引进国外先进采矿技术开采，已探明黄金储量不足五十吨，矿石平均品位为每吨含金量不足四克，算不上富矿，因为地点比较偏僻，前期投资比较大，每年预计产出超不过两吨，他们并没有全力建设，还没有实际开采，所以被张镇海报价六亿现金和百分之十的股份直接收购了过来。 张秋鹏上任后，立刻停止了矿区原来的开采规划建设，而是转为规划建设小型机场，休闲度假酒店。 他收购的时候对股东承诺是采用全新开采技术，两年内建成投产，每年不少于五吨黄金的开采量，没有过去那种矿石开采、浮选、焙烧、氰化等工艺造成的环境污染和破坏，地方政府是第二大股东，有这种好事当然要全力支持了。 尽管这里只是作为掩护，表面工作还是要有，建设机场和度假酒店就是基础操作，曾凡不想对外暴露真实目的，这里就是张秋鹏以后召集来的人工作和考察的地点。 张秋鹏招募人员宣布的理由，就是建设一个可以抗击核爆炸的地下掩体工程，别人可以把他当成有钱任性的富二代，整个工程设想的建设规模十几平方公里，任何人都不会认为他是建成自己用。 别人最多只会认为张秋鹏有妄想症，这么庞大的地下工程，花费的金钱肯定不是小数，举国之力都不知道要多少的人力物力，不过别人一想到张秋鹏家里的背景，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有的事情国家不方便出面，让他们家以民营公司的名义代劳，不然哪里来那么多方便。 曾凡当然也来到滩间金矿实地考察，他的感应能力可比现在的探矿技术先进多了，附近的黄金储量远比已经探明的要高。 滩间金矿矿石化学成分以高砷、高硫、高碳为特征，矿石中除金外，还伴有少量的银可综合回收，矿床中银的平均含量每吨超过五克，银的价值比黄金差了十倍，但是也聊胜于无了。 花岗岩曾凡都能用微型聚变机器人炼出黄金，更何况这里确实蕴含大量金元素了，他也化时间改造出一种微型采矿机器人，也是在蛮荒世界就研究过的机器人变种，结构更加简单，能源消耗更少，当然也更便于大批量制造。 同样可以借助地热能自动化生产，自动化充能，按照设定区域进行工作，金矿不需要太多设备和工人，只需要定时收取金沙就行了。 本来曾凡可以像那边的地下空间一样，直接让机器人熔炉成整块金锭，只是那样太夸张了，以金沙的形式开采出来，别人看了更容易接受。 当然金沙的收取和熔炼过程就会严格保密，别人知道有这样的流程就够了，具体的产量不能让他们猜出来，那样就没办法变戏法了。 他们不是多变少，而是少变多，实际出产一吨黄金，他们可以变出两吨甚至更多，等于把自己的钱偷偷摸摸混进公家资产，再跟大家分，自己还拿小头，一般人也难以理解他们这样的行为。 “按照你这个弄法，我们这个打掩护的金矿，也可以正儿八经的开采黄金了！我爸爸的十亿也不算白花！”张秋鹏笑道。 他带着曾凡在停工的矿区参观，曾凡既然过来了，当然不会白来一趟，留下了采矿机器人，顺便在地下开辟出一片空间。 “你既然把话说出去了，防核工程也不能不做，可以让你找的那些人先练手，不用考虑技术和建设成本，也不需要考虑施工难度，只考虑布局和结构的合理性，看看能设计成什么样子！”曾凡提出自己的要求。 “那要按照多少人的规模设计，十万人？还是一百万人？”张秋鹏问道。 “我觉得没必要那么大，一个社区才多少人，我们一个村两千多人，我认识的不超过四分之一！可以按照容纳一万人，或者更少的人数进行模块化设计，兼具舒适性和便利性，按照功能设计居住模块，休闲娱乐模块，食物生产模块，物品生产模块等等，需要容纳多少人，增加相应模块就行了，那样拓展起来更方便！”曾凡考虑的就比较具体了。 “你说传送装备做不到每人一套，传送门可以弄了吗？”张秋鹏对他的研究进展也很感兴趣。 “现在还不行，这处基地先不考虑传送门，实际深度在地下两千米左右，做好特殊加固处理，足够抵御核弹的直接攻击了！” 既然做的是防核掩体工程，也不能弄的太先进，传送门相比单人用的装备，要考虑所有人的适用性，制作难度更大，唯一的好处就是出发地和目标固定，曾凡也只是有了初步想法，还没有实际去做。 “两千米也够深了，那就要考虑多段式设计上下电梯，这个工程也不小吧！”张秋鹏问道。 “什么样的结构安全合理，你去找人设计，施工难度不需要考虑！” “你说得对，是我想简单了，忘了你的能力！” 在别人看来难以想象的工程，只是曾凡用来给他们练手的项目，毕竟大家以前都没有做过类似的设计，都需要在学习中成长，曾凡自己也是一样。 几十年前国家也建设了大量的防核、防化和防生物武器袭击三防工程，不过那时候的技术条件跟现在不在一个水平，需求差异也很大，那时候的设计也只能用来参考，很多要求都过时了，需要与时俱进的提高防护要求。 曾凡花时间去学习去钻研，或许也能自己做这些，不过那不是他的兴趣所在，不如把时间放在更感兴趣的研究上，让别人也有发挥作用的地方，顺便也让一部分人有所准备。 无论是滩间金矿的防核掩体工程，还是昆仑地下空间也好，都是作为灾难防御的备用方案，早晚都要对外公布，不会一直保密下去。 第1411章 棉花糖 西安的厂区投入使用后，飞鹰的产量增加到每天一千五百只以上，这段时间下来，地球上空巡航的飞鹰数量已经超过了两万只，基本上实现了全球覆盖。 加上曾凡升级了张自力提出的攻击能力，可以说全球的所有飞机、导弹发射井、军舰、潜艇都纳入了监控范围，理论上大部分远程核打击都可以被有效拦截，核大战已经打不起来了。 华国的核政策就是任何情况下，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以前这个政策只能用来约束自己，现在忽然就有了可以约束全世界的能力。 有了覆盖全球的飞鹰网络，不仅可以直接击毁所有核武器载具，连一些中短程导弹都能直接拦截，飞鹰超强的隐身和侦察能力，搭配超音速攻击实在恐怖，几十厘米的钢板都能轻易割开。 几十次不同类型的攻击实验无一失手，无论是空中的飞机导弹、陆地的坦克装甲车、水面舰艇、还是水下潜艇，都无法逃脱飞鹰的追踪和攻击。 攻防兼备的飞鹰网络，让华国一下子有了制霸全球的能力，至于这个能力该怎么使用，要不要公开，那就不是曾凡操心的事情了。 反正最高权限他已经交出去，他自身的权限当然没有解除，更不会随意动用，一般情况下，也没有必要再用。 曾凡已经开发出了区别于飞鹰网络的新系统，借助于反引力和硅材料研究的突破，他又设计出一种可以固定漂浮在指定区域的新装置，可以起到地面通讯基站一样的作用，更好的实现全球的网络覆盖。 这种新型通讯装置正常体积有足球大小，外形很像，主要材料是硅纳米管，内部结构网络类似于能量球，但是密度低了几个数量级，纳米结构更类似于气凝胶，不借助反引力功能，也可以长时间漂浮在高空。 他索性就给这种装置起名，形成的网络自然就是网络，以后搭配神鹰眼镜，不仅可以实现高速宽带通讯，还可以提供超强的算力和存储，组建起独立于现有互联网的新型网络。 同样继承了飞鹰的全域隐身能力，具备一定智能，不同的是它不具备超音速飞行能力，质地既轻又软，任何微小气流都会自动避开，不会对飞行器或者各种鸟类造成危险，可以固定停留在八万米以下任何高度的近地空间，依靠吸收太阳能、宇宙射线、空气热量储能，实现长久续航。 极大的覆盖空间，可以让网络能实现亚毫米波以上的频谱通讯，在现有的理论基础上，可以实现每秒万兆级别的下载速度。 不过这些功能还不是最主要的，实验过程中，曾凡发现只要区域内达到一定数量，通过协调就可以干扰一定范围内的大气运动。 由此他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通过覆盖全球的网络协同配合，那不就有可能实现气象调控，真正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就算不能改变大气环流的整体趋势，应该也可以实现局部气候的调控，干旱的地方多下一些，雨多的地方少下一些，提前阻止那些破坏力巨大的台风形成。 在碦喇昆仑山脉和亚平宁山脉的地下空间，无数的微型机器人日夜不停的生产，比飞鹰结构更简单的硅基材料被大批量的制造出来。 每只的静质量五十克，一吨硅纳米管可以制造两万只，如果要实现全球网络覆盖，需要五千万只以上。 现实情况并不需要这么高的密度，根据神鹰眼镜用户的数量，每只可以同时服务一千个用户，就算全球六十亿人都用上神鹰眼镜，理论上六百万也可以实现全覆盖了。 当前地下空间的生产能力，这也不过是一个星期的产量，尽管需求量大，却可以比飞鹰网络有更强的补充能力。 不过曾凡想要进行天气操控实验，带电荷的云层蕴含极大能量，一个霹雷就可能会损失一大批。 想要调控全球的天气，就需要再多上几个数量级，达到数亿数十亿，甚至更高的数量，并且还有可能会不断被消耗掉。 曾凡开始设计蓬松的结构更有利于吸收空气的热能，太阳能，宇宙射线，对于闪电这种高密度能量爆发，有点力不从心，很可能一下就炸散。 不过在闪电爆发之前，可以利用自身精细的电场调控能力，大量吸收云层中的游离电子，从而化解或者减轻闪电的威力。 要控制云层的降水，关键还是调节云层中的温度，促成或者打散云中水滴或者冰晶的形成和聚集，水滴或冰晶达到一定的密度，超过云层承载极限，自然就会引发降水。 降水过程中，空气温度高，冰晶被融化，落到地面就是雨，如果下方温度太低，不足以融化冰晶，落到地面就是冰雹或者降雪。 跟调控小区域的云层降水相比，要控制云层的方向，过程就复杂的多了。 云层的移动主要是由大气的水平气压梯度力驱动，在大多数情况下，空气是从高气压区向低气压区流动，云层作为大气中的水汽凝结物也会随之移动。水平气压梯度力垂直于等压线，由高压指向低压是大气流动的基本驱动力。 在地球自转的影响下，空气在从高气压区向低气压区移动的过程中，也会受到地转偏向力的作用。 在北半球，空气向右偏转；在南半球，空气向左偏转。这种偏转使得大气运动方向发生改变，云层的移动路径也会随之发生弯曲。 此外，大气与地面之间的摩擦力对云层移动也有影响。摩擦力会使风速减小，并且对风向产生一定的改变。 在近地面区域，摩擦力的作用较为明显，它会使云层的移动速度比高层大气中慢，并且使云层移动方向更偏向于气压梯度力的方向。 在山区或者丘陵地带，地形起伏产生的摩擦力会使云层移动变得更加复杂，还有可能使云层停滞或改变方向。 总之，云层的行进方向受到到很多的因素影响，除了这些外部因素外，云层的大小、高度、质量等等都会起到不同的作用。 想要实现精准的气象调控，就需要收集大量的数据，进行无数的计算和模拟才行。 为了方便携带，曾凡让收缩成直径一厘米的小球，装进袋子里，一个普通袋子可以装十万个小球，质量超过五吨，他在地下空间攒够了一百万，才准备散出去做实验。 自身有了飞行和传送能力后，他们很少再乘神鹰飞行，两只神鹰更多的时候成了他们俩人的保镖，通常都是在他们停留的区域附近盘旋。 一袋子压缩的质量超过五吨，可是实际体积并不大，能轻松放到神鹰的肚子里，它们的反引力功能可以无视五吨质量带来的重力。 两只神鹰各带着一袋子离开了，一个负责南半球，一个负责北半球，飞行过程中，将抛洒出去，均匀分布开，毕竟通讯功能才是主要的用途，气象调控还只是设想，真正的实现还需要大量数据才行。 曾凡直接传送到了地中海的上空，这里他几次飞行都经过，相对比较熟悉，两千米的高空聚集着大量水汽，很方便他进行降水实验。 空气中的水蒸气聚集成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温度降低就可以了，自然形成需要复杂的条件，人为操作，只要能降低区域的空气温度，就可以很简单，差别只是控制区域的大小而已。 十万个压缩的被曾凡从万米高空抛洒出来，覆盖了几十万平方米的区域，球体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降落，降落的过程中逐渐膨胀，速度当然也越来越慢，膨胀的同时吸收空气中的热量。 整个区域的空气温度骤降，大量空气中的水蒸气开始凝结变成小水滴，运动的气流带来了更多的水蒸气，持续的冷却作用下，万里晴空中一片云彩开始慢慢形成。 第1412章 飓风 因为体积的优势，对于空气中热量的吸收能力很强，并且可以持续不断。 十万只同时吸能爆发出来的威力很大，不到半个小时，一块笼罩近百万平米范围的降雨云就形成了。 几分钟后，一场瓢泼大雨在地中海凭空降落下来。 又过了几分钟，大雨变成了小冰粒，随后不久又变成了雪花，纷纷扬扬的降落，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 实验达成的效果超过曾凡的预期，云层聚集的速度很快，降雨的速度也很快，雨滴和冰晶摩擦产生电荷积聚，根本没有形成闪电的机会，降水过程就结束了。 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这片区域又恢复了一片晴空的状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有足够的酝酿时间，再控制云层进行一定范围的移动，曾凡知道云层的范围再扩大几十倍上百倍也不成问题。 这还只是十万只的威力，如果全球铺满几十亿，几百亿只，曾凡觉得他真的可以在任意的地点呼风唤雨了。 实验当然不可能只进行一次，曾凡根据飞鹰网络反馈的情报，再次传送到另一个地点。 这次他直接出现在加勒比海的维京群岛上空，每年的九到十一月份，正是这里的雨季，此刻下方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正下着大暴雨。 这块积雨云笼罩的范围足有几十平方公里，最厚的地方超过十公里，可比刚才他在地中海搞出来的一小片壮观多了。 曾凡悬浮在云层上方，感觉自己特别的渺小。 要化解这么大片的雨云，哪怕他把剩下的七十万小球都投进去，感觉都有点杯水车薪。 如果只是雨云还好解决一些，现在云层中积聚了大量的电荷，任何一点扰动都可能引起连续的闪电，他可不想消耗太多。 维京群岛位于加勒比海东北方向，西边紧邻波多黎加，再向西就是牙买加、多米尼加、海底、古巴等岛国，南面八百多公里，隔着一系列岛国，就是南美洲的委内瑞拉，向东向北都是辽阔的大西洋。 厚厚的雨云不能轻松化解掉，曾凡尝试加速云团的移动，准备在运动中消灭掉。 整个云团缓缓的向北方移动，于是他顺着云层前进的方向抛洒，然后在二百多公里外的地方，将剩下的四十多万全部抛了下去。 抛洒出去的的任务，就是沿途制造一个低气压带，引导云团前进的方向。 曾凡的打算就是让云团远离岛屿和大陆，先向北，再转向东，最终消灭在大西洋上。 陆地上水往低处流，空中的云团也一样，从高气压带向低气压带运动。 制造低气压带也不复杂，就是降低空气密度，根据热胀冷缩的原理，温度升高，体积就会膨胀，空气整体的密度也就降低了。 当然，空气都是流动的，周围的空气会自发补充过来，维持气压的平衡，想要形成低气压带，必须有一个个足够规模的连成带的低压中心，并且这些中心的气压必须一个比一个更低。 与形成雨云不同的是，要制造低气压中心，需要源源不断的释放能量，加热周围的空气才行。 幸亏这些都是在地底充满能量才带出来，不然的话，曾凡的实验都没法进行下去了。 在曾凡的操作下，距离维京群岛东北方向三百多公里的海面上，一个高度四五千米的小型低压气旋逐渐生成，一点点变大。 仿佛钓鱼一样，他之前一路抛洒的像鱼线一样被这个气旋吸引过来，鱼线后面拖动的大鱼，就是那一片十几公里长的云团。 低压气旋越来越大，吸引来的不仅那一条大鱼，四面八方的空气都汇聚过来，增加着气旋的动能。 庞大气旋的撕裂效果之下，那片笼罩几十平方公里的硕大云团，被拉长变细，仿佛进入粉碎机一样被撕碎。 雨云确实被消灭了，可是低压气旋在逐渐加速，中心风速很快就超过了每秒十米，眼见就要升级为热带风暴。 这时候不需要释放能量，整个气旋就可以自行成长壮大了，随着气旋中心的上升作用，二十多万的升上了高空，被曾凡重新回收。 气旋中心风速超过每秒十七米，就可以定义为热带风暴，如果热带风暴继续加强，中心风速超过每秒三十二点六米，那么就可以成为飓风了。 生成于北大西洋、加勒比海、墨西哥湾以及东北太平洋等海域的低压气旋，当达到一定强度，通常是中心风速达到十二级或者十二级以上，就被称为飓风。 生成在西北太平洋和南海海域的低压气旋，当中心附近最大持续风力达到十二级或以上时就被称为台风。 曾凡本来只是测试驱散雨云，没想到无意中催生出一个热带风暴，他也想亲眼见证下这种超强气象的产生和消散过程，却又不想因此造成什么灾难性后果。 于是，刚刚收集来的又被他抛洒出去，重新从外部进入气旋，这些能量耗尽的要去气旋中吸收能量，有了能量才好做事。 位于亚平宁山脉和碦喇昆仑山脉的两个地下工厂也开始全力制造，有了足够的后备力量，曾凡就不担心这个刚成型的热带风暴会失控。 并不是每一个低压气旋都会发展成热带风暴，从热带风暴继续变强，发展成飓风，也需要更多苛刻的条件，差一点都不行。 附近区域的海水温度通常需要达到二十六点五度以上，温暖的海水能够提供大量的水汽，水汽蒸发后进入大气，为飓风的形成提供足够的物质基础。 此外，周围的空域还不能有太强的垂直风切变，也就是在相对较短的垂直距离内，风速或风向不能有较大幅度的改变。 如果低空十米风速的东风，高空变成五十米风速的西风，垂直于海平面的气旋就可能被带歪，或者干脆被撕成两半，没有了下部稳定的能量来源，整个气旋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就算一切条件都具备，从低压气旋演变为热带风暴，继而发展为风速超过十二级的飓风，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整个过程慢则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小时，最快也要十几个小时，随着周围能量的聚集，风眼从无到有，中心的低压区逐渐扩大，通常二三十公里直径，可以达到五十公里以上。 飓风中心的风眼区是一个相对平静的区域，天气晴朗，几乎没有风，这里的气压极低。 环绕眼区的是一圈强烈的对流区域，即眼壁，这里是飓风中风力最强、降雨最集中的部分，这里的垂直运动强烈，暖湿空气在这里急剧上升，形成高耸的对流云塔。 从眼壁向外延伸出多条螺旋状的雨带，这些雨带包含对流云团、降雨和较强的风，它们围绕中心旋转，不断地将水汽输送到中心区域，并且在旋转过程中逐渐减弱，螺旋雨带的宽度和强度各不相同，它们的分布和动态变化也是影响飓风整体强度和降雨分布的重要因素。 由于曾凡引导过来的降雨云团加入，让整个气旋从前期的猥琐发育阶段直接跨越到了热带风暴，超强的能量团也吸引了周围更多的水汽聚集，气旋中心眼区迅速成型，并且急剧扩大。 热带风暴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演变成了飓风，中心风速很快就超过了每秒三十米，并且还在迅速增加。 一般来说，飓风主要是对流层内的天气现象，影响力很难突破对流层顶部，热带地区的对流层通常都在两万米以下的高度。 曾凡悬浮在三万米的平流层，可以安静的看着下方的飓风成型，七十万只在飓风周围急速旋转，随着上升气流抛洒到周围，然后再从外围重新加入进去，很快就已经回复了各自的能量。 它们需要的那些能量跟整个覆盖几百平方公里的飓风相比，显得就有点微不足道了，这就是天地自然的威力。 第1413章 冒险 七十万只的能量和整个飓风相比，确实微不足道。 可是它们密切的配合，恰到好处的发挥作用，带来的效果却很显着，可以起到四两破千金的作用，让曾凡能轻易的操控整个飓风的前进方向。 当然，他控制的前进方向，也要受到诸如：信风和西风带等大气环流、海水区域温度、海岸和海底等自然环境的众多影响。 这些外在的影响都是可以规避或者微调的，远离海岸线和海岛，远离北纬三十度以上的西风带，信风带尽管位于北纬三十度到赤道之间，也做不到全面覆盖，同样是有强有弱，并不是没有空子可钻。 随着飓风的发展壮大，那些风带微弱的风速，很难造成直接的影响了。 两个多小时的发展，飓风的风眼直径已经超过了三十公里，随着风速的增加，整个风眼区域还在向外扩大，整体的移动速度也超过了每小时四十公里。 曾凡站在高空，仿佛在驾驶着一辆体形超两百公里、高度十几公里的超级战车，缓慢的在大西洋上移动。 顶着东北信风，飓风缓慢的向东向南移动，目标是大西洋的中部区域，他想看看飓风到底能发展到什么样的规模。 从高空看整个飓风的形状，曾凡联想到银河系，也是同样想漩涡星系，带着几条长长的悬臂，就是不知道银河系的中心什么样子，或许也是同样风平浪静的低压区呢。 飓风中心的低气压导致周围水汽聚集，高速的风力让水汽从低处急速向高处攀升，甚至带动海水跟着旋转，随着风速的加剧，海水不仅跟着旋转上升，连同很多水里的鱼虾都跟着卷上了天。 这时候，飓风的最高风速已经超过了每秒五十米，达到了三级飓风的标准，尽管大量的海水被吸上天，整体移动的速度减慢了些，可是中心风速似乎并没有减缓的迹象，依然在持续增加。 飓风的覆盖区域急速扩大到三百多公里，风眼直径也超过了四十公里，不过六七个小时，距离形成地点已经向东偏北移动了四百多公里。 曾凡感觉移动的有点慢了，于是通过集体动作，稍微降低风眼底层的风速，飓风中心的水柱从下方断裂，吸上天的海水迅速抛洒，没有了这个拖累，飓风的移动速度又开始增加，继续往东南方向移动。 几个小时中，两个地下工厂又生产出一百三十多万只，被曾凡传送过来直接投入飓风的云团中去。 飓风的螺旋雨带中大量的云团移动过程中，无数的水滴、冰晶互相摩擦碰撞，产生了海量的电荷，一边移动一边电闪雷鸣，在他看来有点浪费，不如借此机会，去实验如何吸收云团中的电荷，巨大的能量浪费掉太可惜了。 操控飓风形成和移动的过程中，可以收集很多有用的数据，对于以后精准调控天气有很大的帮助。 既然要调控天气，跟云层中的电荷打交道是必然的过程，在飓风中磨练出来的经验，以后应付别的天气自然就轻松多了。 几个小时的功夫，曾凡也从刚开始的手忙脚乱到游刃而余，就像学习开车一样，变得轻松起来。 如果不是想要看看这架飓风战车能飙到多高的速度，他都想弄散了回家了。 刚想到这里，楚妍的联系就过来了：“老公，你在哪儿，都晚上九点多了，怎么还没回来？” 这段时间他们晚上都在罗马过夜，楚妍说的当然是罗马的时间，与曾凡所在的西大西洋差着六七个时区。 那边天黑了很久，这边才下午三四点钟，曾凡忙起来忘记了时间。 “我在做实验，你到点就睡觉吧，我可能要晚点回去了！” “你在哪儿做实验，我怎么没找到？”楚妍锲而不舍的追问。 “你开启装备防护，我给你个坐标，你传送过来吧！”曾凡只好妥协了，对他们来说，这里没什么危险。 楚妍很快出现在他身边，从卧室忽然出现在三万多米的高空，让她有点不适应，“你的实验怎么又做到天上来了，哇！下面是什么？好大一个空洞！” 他们的位置在飓风风眼的上方，相比覆盖几百公里范围的飓风云团，直径四五十公里的风眼更加醒目。 两个人的高度比对流层顶端还高十多公里，感应不到风眼周围的风速和巨大的噪音，看下面的风眼，就是个几乎不动的巨大圆洞，跟周围厚厚的云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面是飓风的风眼！”曾凡简单的解释。 “这就是你的实验目标吗，你打算做什么？”楚妍看着下面的大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看看这个飓风能发展到什么程度，然后打散掉！” “要多久时间？” “我也不确定，可能五六个小时，也可能十几个小时！你要困就回去睡觉吧，不要等我了！”曾凡自己感觉很有意思，他知道楚妍对这个不感兴趣。 “不回去，我要陪你一起！” 两人都悬在半空中，不同的是曾凡盘膝坐在筋斗云上，楚妍是站在筋斗云上面，他们踩的筋斗云不能完全靠一起，两人之间最小也要有两米多的距离。 这种见面方式让楚妍有点不太适应，她也只好盘膝坐下，学曾凡盯着下面的空洞看。 本来就到了每天睡觉的时间，又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楚妍很快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可是想起刚说的大话，又马上睁大眼睛坚持。 曾凡看她的模样有点想笑，给她找了点事情，“交给你个任务，东面飓风的外围边缘地带，有一艘帆船向这边靠近，你去让她转向北行，避开飓风！” “我劝不了怎么办？”楚妍不知道该怎么劝，这又不是在陆地上，她总不能直接飞过去说话，那估计会把人吓跑，她知道曾凡不喜欢装神弄鬼。 “那你就等她船翻了以后，让神鹰把她打晕，救到西边的岛上！”曾凡特意避开繁忙航线，可是总有些冒险者喜欢不走寻常路，他也不能见死不救。 “放心，交给我吧！”有事情可做，总比在这里犯瞌睡好，楚妍高兴的离开了。 自从哥伦布率领船队抵达美洲大陆，开启航海大发现以来，驾驶帆船横渡大西洋就成了一项需要勇气和航海技能的挑战。 哪怕是在科技发达的几百年后，有了先进的导航和通讯器材，安全系数提高了许多，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驾驶帆船横渡大西洋，仍然是一项值得炫耀的成就，也因此引得无数帆船爱好者冒险。 哥伦布的时代，需要庞大的船队携带大量物资才能成行，到了现代，很多人追求挑战，感觉有队友辅助都不够刺激，更多人开始尝试一个人驾驶帆船环球航行，横渡大西洋是必须的选项。 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开始，陆续有人独自驾驶帆船完成环球航行的挑战，也鼓舞了后来人的效仿，每年都有人加入进来，都已经算不上新闻了。 对于大众来说算不上新闻，可是对于当事者来说，这仍然是一项纯属玩命的行动，茫茫的大海上，一切只能靠自己，一个操作失误就可能船毁人亡，那时候什么先进仪器都不管用，就算还有机会呼叫救援，运气好也要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才能等到。 帆船的速度哪怕遇上最适合的风向，时速也不过十几节，一天航行两三百海里，横渡大西洋需要三四千海里以上，通常都要十几到二十天左右的时间，稍微遇上风向不顺，耽误十天半个月都是常有的事情。 弗蕾亚是个喜欢冒险的女孩子，她从小在葡萄牙的海边长大，七八岁的时候就经常跟随父亲驾驶帆船出海，慢慢的学会了熟练的驾驶帆船，也积累了很多航海经验。 十六岁的生日过后，弗蕾亚征求了父母的同意，从家乡的海边小镇出发，驾驶一艘只有十几米长度的单桅帆船，开始了她独自一人横渡大西洋的冒险旅程，她的目标是加勒比海岛国，波多黎各的圣胡安。 前面十几天沿着信风带航行，一直都是顺风顺水，行驶了大半旅程，眼看距离目标只有两三天航程了，遇到了特殊情况。 第1414章 冒牌天使 大多数情况下，信风带的风速都较为稳定，平均风速一般每秒四到八米左右。 信风是从副热带高气压带吹向赤道低气压带的定向风，风力通常不会出现特别剧烈的变化。 但是，在一些特殊的气候现象影响下，信风带的风力可能会增强，这种情况尽管不很罕见，可是增强的风力也不会太多，弗蕾亚都有应对的经验。 可是这次遇到的情况超出了她的经验范围，海上风速突然加强，并且风向变换不定，原先平静的海面波浪都高了起来。 尽管意识到这是风暴来临前的征兆，她也只打算降低速度，略微偏转方向躲避，按照她以往的经验，这样的风暴通常范围不会太大，最多耽误一天半天的时间。 可惜等她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为时已晚，十几米的小帆船在几十米高浪头面前，毫无反抗的余地，一个浪头就飘上了天，随即就是桅杆朝下的栽了下来。 船上的弗蕾亚被甩到了半空中，在她昏过去之前，看到长着洁白翅膀的天使在阳光下出现，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弗蕾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洁白的海边沙滩上，坐起身还能看到远处有太阳伞，有在海边休息玩耍的人。 站起来检查全身上下，发现并没有受伤，连衣服都没有破损，只是除了身上的衣物，什么都没了。 在那样的风浪中能幸运的活下来，真的要靠上帝保佑，也不能奢求太多了。 沿着海滩靠近人群，发现他们大多数说的都是西班牙语，说葡萄牙语长大的弗蕾亚也完全能交流。 她找了一对看上去比较和善的中年夫妻询问情况，很快就明白自己到了哪里，不过也让她产生了困惑。 当前所在的是波多黎各主岛东面一个叫做库莱布拉的小岛，这个地方她还和父母过来玩过，距离她横渡大西洋的目的地圣胡安不到一百公里。 让她困惑的是帆船出事的时候位置距离这里至少有一千三百多公里，当前的时间距离出事的时候，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即便风向再合适，她驾驶帆船最快也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到达这里，被海浪推到这里那需要的时间就更长了。 那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呢？ 难道自己昏过去前，看到的天使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幻觉？ 尽管他们家是传统的天主教家庭，可是十六岁的弗蕾亚接受的是现代教育，对于上帝的存在与否，内心其实是不确定的，现在自身的经历让她不得不困惑了。 困惑的事情还要压在心里，先得解决眼前的问题，她的父母还在圣胡安等她的消息，借用别人的电话联系上了父母，告诉他们自己没事，现在所处的位置，随后就坐一边等待父母过来接自己。 弗蕾亚的父母尽管支持女儿的行动，对她当然也是充满了担心，不仅陪她做好了充分的前期准备，还为她提供了全天候的技术支持，每天都要和她通话几次，询问她的情况，向她通报附近的气象信息等等。 出事前不久，还通过卫星电话提醒她前方出现状况不明的低压气旋，让她多加注意，结果没多久她就失联了。 随后，他的父母就收到了紧急的气象通报，波多黎各外海一千公里左右，低压气旋已经升级成了飓风，正在向东高速移动，与他们女儿的航行路线高度重合。 夫妻两个悲痛万分，都已经做好失去女儿的准备了，突然接到女儿弗蕾亚的电话，她不仅平安无事，还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小岛上，夫妻两个赶忙联系快艇出海，过来岛上见女儿。 弗蕾亚看到的天使当然是楚妍变装后的模样，在罗马生活了将近一个月，跟着曾凡参观了几十座大大小小的教堂，通过曾凡对教堂里那些壁画和雕塑的讲解，她对宗教故事也懂了不少，于是就变了这样的外形做掩护。 楚妍担心变成观音的模样弗蕾亚不认识，万一露馅那也不好解释，天使的形象和她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更符合，被发现也会自动当作幻觉去理解。 在空中隐身的楚妍好事做到底，看到弗蕾亚和自己的父母汇合，才返回高空去找曾凡交任务。 下面飓风云团中央的空洞似乎又变大了一些，曾凡坐在筋斗云上似乎一直没有动过，楚妍真的发自内心佩服他。 才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两个人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无论是身份、收入，还是特殊的能力，这些变化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可是曾凡依然是她在网吧认识的那个曾凡，本质上完全没有变。 那时候经常几个小时对着电脑一动不动，钻研程序代码，现在对着一团云雾一动不动，钻研飓风。 “问题解决了？”曾凡发现楚妍回来，罕见的没有说话，反而在旁边对着他发呆，只好主动招呼了。 “把人救起来送到了西边一个岛上，我看着她和父母汇合才回来！” “你困吗，要困就回去睡觉吧！”曾凡知道她待一会又得犯瞌睡。 “我不回去，我可以坐在筋斗云上睡觉，要不你帮我变一张床，我就在你旁边睡觉，你走的时候叫醒我！”楚妍就是不想回去。 “也行，你自己想象一个床的形状，反正这里和公寓里差别也不大！”曾凡想想也对，哪里睡不一样！ 于是楚妍身下的云朵直接变长变宽，她躺了下去，不需要再打瞌睡，很快就在云上睡着了。 这时候下面的飓风在曾凡的有意加强之下，风速已经超过了九十米每秒，时速三百五十公里以上，已经超越了有记录的最强飓风。 一般人们记住的都是上岸造成巨大破坏的飓风，像这种远离大陆的飓风，只是气象部门在观察监测，对大多数普通人的直接影响不大。 这个时候，气象部门已经监测到这个形成不久的飓风，根据国际规则命名为“诺埃尔”，发出了气象预警信息，提醒附近海域的船只和空域的飞行器注意安全。 经过几个小时的观察，曾凡对飓风的形成、变化、移动规律都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他的研究目标基本都达成了。 于是，在曾凡的操控之下，二百多万只共同作用，整个飓风的风眼开始逐步缩小，中心气压继续降低，风速继续增强，但是飓风的整体能量进入快速消散状态。 飓风的主要能量来源于海水的温度，高速旋转的飓风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巨大的能量，只要云团下方的海水温度降低，不足以支撑这种消耗，飓风自然就会慢慢消散。 缩小风眼的范围，可以减小能量来源区域，提高中心风速，会增加能量消耗，两个步骤都可以加速飓风的消亡。 即便是这样的消耗速度，因为飓风庞大的规模，彻底消散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 飓风是一个庞大的能量聚集体，尽管无论是平均能量密度，还是总量与地底空间的地热能都没法比，但是也有独特的地方。 云团中无数的水滴和冰晶互相碰撞摩擦，电子可能会从一种粒子转移到另一种粒子上，从而使云团中聚集了大量的电荷， 通常情况下，较小的粒子失去电子会带上正电荷，而较大的粒子会得到电子带上负电荷，当云团中有一部分区域已经带有电荷时，自然就会在其周围产生电场。 在电场的作用下，云团内其他不带电的粒子会发生极化现象。随着这些带电粒子在云团中的运动和分布，云团内部就逐渐形成了电荷的分离。 由于外部电场的持续作用和内部粒子间的相互作用，感应出的电荷可能会进一步分离并积累。 飓风是个高速运动的庞大系统，覆盖的面积有十几万平方公里，平均厚度也有一万多米，产生的电荷比普通云团中更多，电荷产生积累的更快，带有正负电荷的无数个小云团难免碰撞，于是内部电闪雷鸣不断产生。 庞大的覆盖区域，也造成了许多积聚大量电荷的云团能量始终没有释放，一旦势均力敌的两个正负电荷云团产生碰撞，瞬间释放出的能量密度也将会相当惊人。 感应到云团中积聚的庞大电荷，曾凡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第1415章 闪电参悟 那些修仙的高人，据说达到一定的境界都要渡过雷劫才行，这么庞大的能量瞬间释放，确实非常恐怖，曾凡觉得他的装备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他控制的可以吸收的云中电荷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与其任由这些能量白白浪费掉，不实验一下子实在太可惜了。 他没想着修仙，更没打算自己下去渡劫，只是想到了那个卡在特殊空间里的能量球，如果尝试把闪电的能量传送过去，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只是他可以传送固定的物体，瞬间的闪电该怎么传递，完全不知道。 传送物体包括他自己靠的是原子的频率变换，而闪电释放的能量，大部分都在电流击穿空气的过程中以热能形式释放掉了，小部分能量在电子能级跃迁过程中以光子的形式释放，这种能量释放的时间在毫秒级别，相当于千分之一秒的时间。 闪电爆发时间比几乎不耗时间传送的时间长多了，即便是他现在的方法能传送，瞬间似乎也没有多少能量，好像用处也不大。 可是看着眼前一道道闪电划过，大量的能量被白白浪费，曾凡不做点什么又有点不甘心。 海上闪电通常并不是直接对海面放电，而是遵循与陆地上相似的物理过程，闪电的发生主要依赖于云层内部、云与云之间或者云与附近其他物体之间的电荷分布和电场强度的变化。 在海洋环境中，闪电最常见的是从雷暴云向其他云层或同一云层的不同部分放电，这种现象被称为“云内闪电”或“云间闪电”。 强大的电流瞬间击穿空气，开辟出一条空中的高能电离通道，通道内的空气分子瞬间被电离，获得极高温度，大量电子集体产生能级跃迁，释放出大量高能光子，电离的气体快速膨胀，随后高达万度以上的热能向周围扩散，空气一胀一缩之间产生巨大的冲击波，这就是雷声的由来。 大多数闪电并不止一次通过同一通道，通常都是以每次几十米的距离击穿空气，时间都是在毫秒甚至微秒级别，在主放电之后，可能还有多个后续回击。 后续回击的速度更快，因为它们使用已经存在的离子化通道，直到整个云团积蓄的电荷释放完毕，离子通道两端达到电势平衡状态，电荷基本中和，闪电过程才会结束。 整个闪电过程通常分为：先导放电，主放电，后续回击三个阶段。 先导放电的瞬间，无数电子从电场中获得巨大能量，电子从相对稳定的原子或分子束缚状态变为自由电子，从低能级跃迁到高能级，使得空气分子电离，产生了大量的离子和自由电子，形成了导电的等离子体通道，电离通道以阶梯状的方式向前推进，每一步阶梯的长度大约为几十米，直到连接起放电的两端。 当先导通道接近地面或与相反电荷区域接触时，就会引发主放电阶段。这是闪电过程中能量爆发最强烈的阶段，大量的电荷在不足一毫秒的时间内，通过已经建立的等离子体通道。 此时，电流强度可以达到数万安培甚至更高，通道内的能量释放极为剧烈，电压高达数百万伏特，最高可能超过几亿，甚至几十亿伏特，毫秒级别的时间里，释放的能量可以达到上千亿焦。 主放电过程之后，等离子体通道内的电荷分布发生了变化，电场重新分布，有时会出现回击现象，电流从地面或正电荷区域沿着已经形成的等离子体通道反向流回云层，回击过程中，电流的方向与主放电相反，但同样会释放大量的能量。 远程感应一个个闪电的爆发过程，曾凡觉得似乎有所感悟，可是具体感悟到什么，又想不明白。 他所在的位置比飓风云团高十几公里，闪电爆发的位置通常都在几十公里甚至几百公里外，闪电爆发的时间又非常短暂，感应不清楚也在所难免。 曾凡自己不能去冒险，却可以找东西替代，他将一个能量球抛了下去。 能量球和他之间有超常感应联系，能量吸收效率远超体积更大的，或许可以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吸收掉闪电毫秒时间内爆发的全部能量。 下落的过程中，能量球快速吸附空气中的碳原子，体积一点点膨胀起来。 十几公里的高度，能量球降落了十多分钟，体积已经涨到了网球大小，随后一闪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几公里外的一个飓风云团附近。 调整能量球自身正电场强度，瞬间激发了云团内负电场响应，明亮的光芒闪现，开始了先导放电，几下过后，能量球和云团之间迅速打通了一条等离子体通道。 一道明亮的光芒连接起能量球和云团，庞大的能量涌进小小的能量球的内部，在闪电的光芒映衬下，能量球的体积仿佛瞬间膨胀了上百倍，形成一片无比漆黑的球型空间，仿佛传说中的宇宙黑洞。 第一次实验，曾凡选择的云团电荷能量不大，整个闪电过程不足一毫秒，没有回击产生，闪电的大部分能量都被吸收，能量球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半透明模样。 不足一毫秒的时间，带给曾凡的感悟，比今天十几个小时的收获都要大，海量的电子能级跃迁过程中，他似乎感应到了电子的具体模样。 在感应能力深入原子内部后，他的微观感应能力一直没有更进一步，现在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曾凡就继续用能量球靠近蕴含大量电荷的云团，吸收其中的能量，不过三次以后，能量球内部用于储能的氦四物质就全用完了。 从他制造出来后，能量球没有真正充满过，相比吸收空气中的热量、电磁波等等能量进行积累，闪电蕴含的能量确实庞大太多了，几个比较小的闪电就吃饱了。 实验不能停，曾凡召回能量球，将内部储能的轻核裂变结构转变为重核聚变结构，聚变反应吸能效率更强，还可以不断制造重元素，只要及时把里面聚变物质传送出来就行了，可以持续不断的吸能。 想到这里，曾凡发现自己似乎可以把这个能量球当做一件防身法宝，只要能量球在身边，度过雷劫好像也没有什么困难了。 自然界还有什么比闪电更强的能量爆发吗？ 相比之下去岩浆里洗澡似乎都是小儿科了，在地球上，只有核武器才能做到更密集的能量爆发，貌似能量球完全吸收核爆的能量有点困难。 除非能量球做的足够大，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那还不如做一艘飞船了。 遐想中，能量球改造完，又重新传送到下面飓风云团去吸收闪电能量。 改造后的能量球体积又变大许多，直径接近二十厘米，内部的重核聚变结构让它可以持续不断的吸收能量。 曾凡不需要能量球去云团旁边激发闪电，先导放电建立离子通道，而是直接把能量球传送到云团内部，省去了浪费能量的先导步骤，直接吸收云团中积聚的电荷能量。 刚开始吸收能量只是不想白白浪费，现在则是有了更重要的目的，曾凡在能量球吸收云团电荷能量的过程中，试图让自己的微观感应能力，捕捉到具体的电子形态，深入到更微观的尺度。 原先质子和中子是他能感应到的最小粒子，也正是那次利用中频炉的突破，才让他有了后续的众多特殊能力，对整个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假如可以感应到电子的存在，进入更微观的尺度，那是不是可以让自己的认知，更接近于这个世界的本质呢？ 曾凡对此很期待！ 第1416章 电子 电子是一种带负电的基本粒子，它是构成原子的重要组成部分，与质子和中子共同组成原子，质子和中子聚集成团就是原子核，占据整个原子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的质量，电子围绕着原子核运动。 在原子内部，拥有最大质量的原子核，占据的空间不足万亿分之一，质量微不足道的电子，占据了原子内部最广阔的空间。 一般情况下，带正电荷的原子核吸引带同样数目负电荷的电子，组成一个原子，能级越低的电子距离原子核越近，电子的能级越高，距离原子核越远，越容易脱离原子的束缚，成为自由电子。 自由电子的移动，在宏观世界就形成了电流，闪电就可以理解为海量电子在等离子体通道内部的快速移动。 所有电子所带电荷都是基本电荷，无论电子如何移动，所带电荷电量都不会增减和消失，电子的质量通常不足质子质量的一千八百分之一，并没有具体的形状可以描述，通常被认为是有质无形的一维粒子，体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电子表现出的能级高低，通常都是以运动的动能和在电场中的势能形式存在，电子同样具有波粒二象性，可以通过吸收或者释放周围的能量完成自身能级的涨落。 在观察闪电的过程中，曾凡通过感应闪电中无数的电子能级涨落，似乎感悟到了不一样的微观世界。 电子的世界中，周围不再是空无一物，电子仿佛身处能量大海中的一艘小船一样，也只是随波逐流的一份子，随着能量波涛的高低被动的进行着能级的变换。 等离子体通道内看似极为稠密的电子洪流，紧挨着的两个电子的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那么遥远，不足毫秒的闪电爆发瞬间，对于身处其中电子来说，仿佛几百年那么漫长。 电子的世界到处都充斥着空气一样极为微小的能量粒子，闪电打开的等离子体通道，就像一股能量气流一样，连接着通道的两端，进行着能量的流动。 这个能量的世界里，同样存在的能量聚集的高能区，能量稀疏的低能区，高能区的能量则是不断向着低能区运动，与宏观世界的大气运动有着惊人的一致性。 电子就是这个能量世界最佳的能量载体，质量更大的原子核移动的速度太慢，移动需要的力量太大，反而不如电子更加灵活。 刚发现自身感应能力的时候，曾凡推测周围的世界充斥着能量，他的感应能力来源于这种无处不在的能量，所以他才能感应到很多五官感应不到的细节。 后续的一次次突破都在不断印证着他的推测，只是并没有切实的感应到这种能量的海洋，更准确的形容，是周围充斥着能量的空间。 可能不止是三维四维的时空，甚至超越我们五感的平行世界，都存在于同一个能量空间之内。 只是身体的五感束缚了我们的感知能力，让我们只能感受到身体所处的世界，感受不到我们认知之外的世界。 或许不是感应不到，很多人都有的第六感应该也能感应到，只是我们基于五感的的理性会不断的提醒我们，那些都是虚妄而已。 事实也是如此，我们的肉体将我们束缚在五感之内的世界，大多数人都无法超脱这种束缚，过于沉溺于虚无缥缈的第六感应，如果没有相应的认知基础进行支撑，没有人不会精神错乱。 曾凡有既往的经验，知道他能感应到的物质，似乎都可以通过思维意识进行支配，与随波逐流的电子不同，他真的可以凭借感应能力调动能量的潮汐，让电子按照自己的意愿产生能级变化，前进往任意的方向。 这种能力反应到宏观的状态，曾凡发现他可以让闪电爆发的时间更短暂，在微秒的时间内，完成相同的能量爆发，也可以让闪电延续的时间变的更长，一次闪电可以变成几百次几千次的高频放电。 他发现这个能力又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可能性，用来操控闪电，似乎只是最浅显的应用了。 自然界的大部分能量都是以光子的形式进行扩散传播，而电子就是光子能量最主要的吸收和发射载体，操控电子的能级跃迁，最直接的应用方式，就是他可以更加自如的吸收和发射各种形式的电磁波，光子是所有类型电磁波的能量载体。 从无线广播信号的长波、中波、短波、微波，再到各种可见光谱，更高频率的红外线，紫外线，x光射线，激光，伽玛射线等等，都是电磁波。 地球表面最常见的热能辐射，大多数都是以红外线频率的电磁波，虽然红外辐射肉眼不可见，却是无所不在，也是地表温度得以维持的关键因素。 太阳辐射的能量，地球内部向外辐射的能量，地表的土壤和岩石、大气和海洋保存的大量热能，共同作用之下，形成了适宜的温度环境，才让地球丰富多彩的生物圈得以维持。 在曾凡持续不断的操控之下，下方的飓风云团范围逐渐缩小，云团内的积蓄的海量电荷大部分被吸收，整个飓风最终在大西洋上空彻底消散，从诞生到消散，整个过程经历了十几个小时。 这时候天上早已经是漫天星光，曾凡抱起身边熟睡的楚妍，消失在高空之上，下一刻就出现在罗马的公寓里。 做实验的时候可以精神百倍，可是躺到床上，曾凡就迅速进入了深度的睡眠状态。 深度的感应微观世界，对他来说也是非常疲累的事情，大脑需要更彻底的休息放松。 尽管晚睡了四五个小时，曾凡还是和楚妍在早上几乎同时醒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妍又自然的抱上了他的胳膊。 “昨天几点回来的，你的实验做完了？”楚妍比他醒的早一些，看到他睁眼，马上问道。 “两点多吧，做完了！” “那么大的飓风都能控制，你是不是以后就能呼风唤雨了？”楚妍对这个比较好奇。 “局部的气候可以调控，大规模调控的不太容易，全球的大气系统是一个整体，随意的干涉影响的范围太大，不可控的因素很多，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数据积累！”曾凡说的比较谨慎，不想随意吹牛。 “能让罗马少下点雨吗，这里的天气太讨厌了，三天两头的下雨！” “哈哈，现在刚进入雨季，完全不下雨太反常了，我可以试着把雨改到晚上，这里的排水系统还可以，白天不影响你出门！”曾凡也不喜欢这里的天气。 “不能把整个雨季的雨集中到几天下完吗，别的时候都晴天，那样就方便多了！”楚妍还不太满意。 “那有点太不讲理了，很多的植物都需要浇水，空气中的灰尘需要过滤，长期不下雨也不是好事！你也不可能把一年的饭几天吃完，然后一整年不吃饭吧？”曾凡笑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晚上下雨好了！” “送你件礼物，昨天的收获之一！”曾凡从床上坐起来，左手向前一伸，手上凭空出现一只金色的权杖。 整体长度只有一米出头，顶部是一个镂空的花球造型，花球四周还有着类似耳朵的精美装饰，花球内部悬浮着一个能量球类似的全透明的球体，花球顶部镶嵌着一颗鸡蛋大小椭圆形钻石，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这是法杖吗，也太花里胡哨了！”楚妍马上坐起来，从他手里拿过去，嘴上挑毛病，心里其实笑开了花。 “造型是我随便设计的，你不满意可以自己改，平时也可以变成一把遮阳伞，手杖之类的东西，这也是一件装备，不用的时候可以隐藏，有一定防护能力，下次你冒充天使的时候，拿着它可以发出强光，让别人看不清你的面容，可以瞬间让周围的人晕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曾凡给他解释功能和用法。 “我救人的时候你看到了？还怕你说我装神弄鬼呢！”楚妍有点不好意思了。 第1417章 摩纳哥 “事急从权，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你别靠那个身份故意骗人就行！”曾凡没有说教的意思。 “怎么会，我觉得冒充天使可以节省许多麻烦，不用费心去解释！”楚妍想要的曾凡都能给，她也没必要骗人。 权杖的用法与身上的装备很相似，只是更加的高级，可以完全凭借意识操控，拿在手里轻飘飘的仿佛没有分量。 楚妍松开手，权杖竟然可以悬浮在空中，她还能用意识操控进行左右上下的移动，然后凭空隐身消失不见。 “你没事儿的时候经常这样锻炼意识操控，可以提升你的能力，现在只是法杖和你绑定了，你才能做到，以后你的意识足够强大，别的普通物品也能这样操控，才是你自身的能力！”曾凡在一边说道。 “法杖隐形后我就不用管它了吗？”楚妍好奇的问道，权杖隐形后，她能感应到存在，也可以继续操控，只是一点也看不到了。 “它会自动跟在你身边保护你，就当它不存在就行！” “欧洲人很多都信仰宗教，有那么多虔诚的信徒，说不定也有人会有你这样的特殊能力，你不担心被人看穿隐形吗？”楚妍想起曾凡以前说过的话，有点疑惑的问。 “如果是好人，对你也没什么威胁，如果是心怀不轨者，正好吓退他们！”曾凡昨天也是心血来潮才做出这么个东西，并没有想太多。 楚妍一伸手，法杖凭空出现在手中，顶上的钻石发出一道直线光芒，照在前面的墙上，得意的炫耀：“我现在算不算光系魔法师？” “你的能力全靠装备，只能算冒牌魔法师！”曾凡笑道。 “老公，这光能治病吗？”楚妍还不太知足。 “呵呵，你真把自己当天使了，最多能加上一点外伤消毒、止血和麻痹止疼的功效，别的功能不行，太复杂了！”简单点的功能曾凡可以增加进去，诊断治疗疾病没那么简单，可不是光靠照射就能解决。 “那也不错了，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楚妍高举权杖摆了一个造型。 希瑞是九十年代初国内引进的一部动画片女主角，可以类似美少女战士一样变身，获得强大的能力，然后打败反派敌人，这个动画片当年也很火过一阵，曾凡当然也看过，也算他们小时候共同的记忆了。 有所不同的是，希瑞变身拿的是宝剑，不是权杖，女战士和女法师的区别，那一点差别也无所谓，他们俩现实中没有敌人。 “你那个金融公司怎么样了，有什么困难吗？”曾凡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 “唉~~！他们这里的效率太慢了，还在走流程，估计再有一个月都够呛拿到全部手续！”楚妍叹口气坐在床边。 “别着急，这才是正常的情况，还不到一个月呢，在国内如果不是熟人帮忙，你们也没有那么快注册下来！”曾凡笑道。 “要不然你帮我找个懂行的人帮忙吧，我不想自己弄了，实在太麻烦了！”楚妍有点沮丧，身体向后一仰躺在床上。 她知道以曾凡的能力，只要他想做的事情，肯定会比很多内行人还内行。 “他们这边也有代理的中介，你找一家律师事务所帮你弄就行了，不用自己太费心！” “那你知道哪里有靠谱的律师事务所吗？” “我们下去吃早饭吧，早饭过后，我带你跑一趟！”曾凡伸出手，把楚妍从床上拉起来。 两个人同一天来到罗马，很多地方都一起游玩过，要论在外面逛的时间，楚妍比曾凡还要多，可是比起对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楚妍就差得远了。 不仅仅是那些古老的建筑、历史人文，以及宗教知识，就是对城内外繁杂的街道，各种政府、非政府机构，商店等等相关的信息，过目不忘的曾凡掌握的也远比楚妍多得多。 更别说，曾凡的感应能力还可以直接获取很多人的思维信息，两个人的信息获取能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吃过早餐后，曾凡带着楚妍步行走到与他们公寓只有三百多米远的一条街上，这栋楼里有一家律师事务所。 进去后，曾凡指定了一名叫做卡洛琳的女律师，让楚妍跟她谈代理注册的事情。 有了曾凡的信息支持，这次果然顺利的很，楚妍花了一个多小时谈妥了一切，把注册公司的相关资料交给卡洛琳律师，签了一份代理合同，其他程序性的工作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什么事情都是术业有专攻，有经验和没有经验差距可能很大，卡洛琳承诺最多半个月，公司就能注册完成。 当然她的费用也不便宜，别的律所费用只有两三千欧元甚至更低，她的收费五千欧元，对于楚妍来说能减少麻烦，当然不在乎那点钱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不然去法国逛逛？”从律所的楼里出来，楚妍问道。 “去摩纳哥吧，那里有一家赌场，去帮你赢一点开公司的本钱！”曾凡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我知道那里，世界第二小的国家，我们怎么过去？” “那边的赌场下午才开业，咱俩坐火车过去，时间应该来得及，不能总是飞来飞去！” “听你的！” 曾凡不知道的事情也很多，到了火车站买票的时候才发现他估计的有点乐观，原先以为不过四五百公里，坐火车五六个小时就到了。 一查询发现没有直达的车次，需要先乘火车到米兰，再换乘到摩纳哥的车次，火车的速度很慢，按照最近的车次也要十多个小时才能到。 火车太费时间，算来算去还是得乘飞机过去，摩纳哥的地盘太小，连个机场都建不了，最近的机场在法国的尼斯，距离摩纳哥不太远，只有十几公里。 罗马有直飞尼斯的航班，只是时间要等三个多小时，不到一个小时的航程，他们两个人下了飞机打车到达摩纳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摩纳哥是只有两平方千米的海边小城，还有四分之一是填海造出来的面积，曾凡觉得都没有他们的镇子大，据说本国总人口不到一万，常年居住工作的有两三万都是外国人。 与只有几百人的梵蒂冈相比，摩纳哥也算大国了，还有自己的足球俱乐部，自己的球场，狭长的国土一面紧邻地中海，三面被法国包围。 曾凡和楚妍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整个国家逛了一遍，他俩人在王李铺赶大集花的时间都比这个长。 当然，比起繁华程度，这里不输任何的大城市，尽管面积很小，高楼大厦一点也不少，人均国民生产总值长期位于世界前列。 两个人不是过来旅游，曾凡是为了挣点公司的活动经费，对他来说，这里的赌场就是提款机，尽管比去抢劫黑手党麻烦一点，这里赢的钱却可以光明正大的花出去。 摩纳哥的蒙特卡罗赌场是欧洲最古老的大型赌场，也让这个城市成为世界知名的赌城，赌场的历史有一百多年，建筑还保持着当年的风貌。 普通的摩纳哥公民不得进入赌场，里面进出的都是国外的游客，这里据说一年能为国家直接创造几千万欧元的收入。 一进赌场的大门，正厅中央摆着一座青铜雕像，是一个拿着海螺、布条蒙着眼睛的女人，楚妍习惯的问道：“这雕像是谁，她为什么拿个海螺？” “罗马神话中的幸运女神福尔图娜，她拿的是羊角，叫做丰饶之角，据说象征着财富和好运，和华国的财神差不多吧！”曾凡简单的解释，他也是现学现卖，雕塑旁边有说明。 大厅的一边还摆着一辆低矮的方程式赛车，围着好多人参观，俩人对赛车不感兴趣，随着人流进入了后面的赌厅里。 第1418章 幸运女神 曾凡和楚妍都是第一次进赌场，原先的印象都来自香港的影视剧，好在这里服务周到，不懂不要紧，工作人员会非常耐心的解答，来的都是金主，当然要伺候好了。 楚妍在电子游戏厅工作过，对各种街机很熟悉，游戏厅里也有专门赌博的老虎机，其实就是换了个名字的游戏机，当然这里的机器更加专业，种类和数量都不是游戏厅能比。 大厅里有多种款式老虎机，从传统的机械拉杆式到现代的电子屏幕式，这些机器的外观设计精美，都有一个华丽的外壳，前面有舒适的真皮座椅，与赌场整体的奢华氛围相匹配。 老虎机的主题丰富多样，有些是以经典的樱桃、柠檬、西瓜的水果主题，有些是根据着名的电影、神话故事或者流行文化元素来设计的主题，满足不同人的喜好。 当然这些机器的工作原理都差不多，或者是机械的滚轮，或者是平面的电子转盘，玩家选择下注的图案，下注的金额，选择开始就可以了。 中奖的倍率根据选择的图案不同，从几倍到最高上万倍不等，当然各种图案出现的几率也不同，从十几分之一到几千万分之一，与彩票的原理一样，博得就是运气，当然还有赌场老板的良心。 机器的出奖概率可以设置，可以调节，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只是看庄家的心情，反正人家不是做慈善，都是为了圈钱。 圈的太狠，大家都是赔钱，那就没人玩儿了，出奖概率太高，庄家都可能赔本，当然也不行，其中也有众多的讲究。 投注的方式可以选择传统的金属硬币，也可以选择赌场提供的积分卡，全看个人喜好。 楚妍选择的是传统的投币方式，原先在游戏厅做收银的时候，那些机器随便玩，输赢都没什么感觉，现在则是不一样了，要为自己积攒创业的本钱！ “该押哪个图案？”楚妍问身边的曾凡。 “随便押？” “你能包中吗？” “现在不能，得看你自己的运气，这种游戏机我还没你懂的多呢，先得观察几把，摸清里面的规律，才能给你提建议！”曾凡解释道。 他不想干扰机器运行，那也是作弊，但是通过感应能力摸清机器运行规律，精确预测结果，他觉得就不能算作弊了，应该算是凭本事赢钱。 有曾凡撑腰，楚妍的底气很足，小倍率的图案当然看不上，直接选最大赔率的图案下注，不赢则以，赢就要赢最大的注。 昨天还在研究飓风和闪电，深入感应电子的微观世界，今天又跑这里研究老虎机，跟那些运行了亿万年的自然规律相比，老虎机就显得太小儿科了。 楚妍玩的还是最简单的机械滚轮式，当然这种机械式比一百年多前那种纯机械结构改进了许多，也用上了许多电子器件。 不过在曾凡的感应中，差别都不大，他可以操纵单个电子的能级跃迁，想修改芯片里面的数据当然也毫不费力，只是不屑为之而已。 既然来到这里，他还是希望遵守这里的规则，在规则之内挣到需要的资金。 再不合理的规则，也比完全没有规则要好，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规则就意味着秩序，没有秩序的世界，所有人都朝不保夕，越是弱者，也需要规则的保护。 曾凡内心始终把自己定位在弱者的地位，尽管他的能力已经超越大多数普通人，哪怕他确实具备了传说中神的某些能力，在自然的威力面前，他觉得自己仍然很渺小。 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起，前面的老虎机屏幕灯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楚妍也激动的大叫起来，转头抱住曾凡就亲，第一把下注就中了大奖。 这台机器最高倍率一千倍，楚妍投注了一百欧，相当于一下子就挣了十万，完全凭借她自己的运气。 来这里玩的无论是普通游客，还是明星富豪，都希望自己能有好运，可是头奖这样的运气，别说自己中到了，就算在这里也不是经常能遇到，楚妍自然引得无数人羡慕的目光，还有很多人的祝福。 既然中了大奖，短期内这台机器就不能玩儿了，可能要回血很久才能再次大出血，他们又换了一台机器。 这次选的也是滚轮式的机器，结构和功能按钮布局都一样，不同的只是轮子的图案，这台机器图案都是罗马神话里的人物，最大的赔率图案不是众神之王朱庇特，而是幸运女神福尔图娜，就是进门大厅里的那个雕像的模样。 “我该押哪个？”坐下后楚妍还是习惯询问曾凡的意见。 “随你便，今天你的运气很好，或许不需要我帮忙，你自己就能赢够本钱了！”曾凡笑着说道。 “那我就押幸运女神，看看她给不给面子！”楚妍按照刚才的流程操作一遍。 作为蒙特卡洛赌场的象征之一，既然使用幸运女神的图案，赔率当然也是老虎机里面最高的一万倍，这次要是赢了，那就是一百万欧元的奖励，他们确实可以收手离开了。 赔率高意味着中奖几率极低，本来幸运女神出现的机会就是千万分之一，出现的时候还不一定有人会下注，大多数人更喜欢押那些中奖几率大的图案。 结果被曾凡随意的猜中了，他并没有出手，楚妍今天就是受到幸运女神眷顾，再次押中了！ 这次的中奖音乐声比刚才更大，几分钟前关注到楚妍的很多人还没散去，周围好几个人亲眼目睹的她再次中奖的过程，兴奋激动的比她本人还厉害，一连串大呼小叫的惊叹，整个大厅的人都被惊动了。 游戏机吐币口哗啦啦的响个不停，里面显然不可能出来那么多，刚才的一千倍都数量不够呢，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处理。 机器的中奖数据确认后转到了楚妍的积分卡上面，为了确保客人的资金合法，这里的客人必须实名登记，这也是曾凡要来这里的原因，不实名也没法证明他们是在这里赢的钱了。 在很多人羡慕的眼神注视下，两个人离开了大厅，楚妍将所有积分全部提现，他们的目标就是挣一百万，现在超额完成了，没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也容易让赌场记恨。 摩洛哥不收个人所得税，他们赢的钱除了一些必要的手续费，直接可以全部转入个人账户，这些钱用做公司的初期运营也足够了。 两个人过来花费了半天时间，结果从进赌场到离开总共也不过半个多小时，楚妍站在大厅里的幸运女神边上，让曾凡给她拍照留念，不能白来一趟。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照完相，楚妍习惯性抱着曾凡的胳膊问道。 经过一个多月的熟悉，她已经逐渐适应了当前的身份，公开场合都用意大利语交流，加上曾凡的语言灌输，至少在语言方面别人已经感觉不出差异了。 “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上午才有航班回去！”曾凡说道，既然是为了过来挣创业资金，来去都要有迹可循，他不想直接传送回去。 原先来欧洲只想着做大盗，抢一把就跑，后来弄了两个假身份想顺便旅游，当初没想到会越搞越大发。 一步步发展下来，楚妍要在这边创业开办公司，曾凡原先弄的假身份就有点不够用了。 尽管各种证件都是真的，可是人生下来二十几年，总有一些痕迹留下，只要有心人去调查，他们的身份很容易会露馅。 现在当然没人会去调查他们，以后公司开起来，曾凡可是打算用这个公司掩护薅羊毛呢，跟抢劫黑手党，去赌场赢点钱比起来，欧美的金融市场就是更黑更大的赌场，曾凡可没打算小打小闹，他也打算有一些作为。 不过在那之前，还得想办法尽量把身份的漏洞补上，曾凡做事比较谨慎，凡事都会尽量考虑周全，身份的短板当然也会补上。 两人刚走出赌场的大门，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两位稍等一下！” 第1419章 投资顾问 招呼两人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金发女人，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香奈儿包包，身上也是同样品牌的套装，脚上踩着细长的高跟鞋，疾步向他们走过来。 刚才楚妍两次中奖她都在旁边，第一次是纯属巧合，楚妍刚好选的机器在她旁边，后来他们换了台机器，这个女人就跟在他们俩人旁边，想沾点运气，结果又见证一次冲击她三观的幸运大奖。 当时就是她兴奋的好像自己中了大奖一样，因此曾凡和楚妍都对这个女人印象很深刻，停下身想看看她要说什么。 “我叫珍妮?埃斯特，是一名投资顾问，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认识两位幸运女神眷顾的朋友？”女人过来先自我介绍。 “安东尼?罗西，这是我的妻子索菲亚，我们去那边的咖啡厅说话吧！”曾凡和对方握了握手，随后提议换个地方交谈。 赌场门口人多车多，也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 珍妮是投资顾问，是金融业内人士，楚妍要开金融公司，她们俩也算有些共同的话题，没有走到咖啡厅，就已经聊起来了。 金融也是摩纳哥的重要产业之一，这里不收个人所得税的政策吸引很多富豪来此定居，把这里的房价炒到了世界前列，巴黎、伦敦、纽约都没法比，珍妮就在这里一家投资公司工作，她去赌场既是娱乐，也算工作，那里有钱人比较多，发展客户当然也容易些。 到了咖啡厅，曾凡也没怎么说话，坐在一边听两个女人在那里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主要是珍妮口若悬河介绍自己的工作，从事哪些方面的投资，有多少客户，投资收益率多高等等，随后才问楚妍想不想成为她的客户。 “我们正准备在罗马开一家金融公司，还在筹备阶段，不知道珍妮能不能加入我们的公司呢，一起创业，总比给别人打工好得多！”楚妍反向的挖起来墙角。 她的话让对面的女人很错愕，珍妮以为自己是猎人，没想到对方把自己当成了猎物，不过珍妮很快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我加入你的公司，也可以成为股东吗？不知道你们的公司有什么竞争优势？” “我们两个对金融行业并不是很熟悉，安东尼是一名软件工程师，他开发出一款金融软件，可以对全球各大市场趋势做出精准的预测，过去几个月的测试取得了超过百分之五百的收益率，这就是我们的核心优势！”楚妍替自己的老公吹嘘道，她说的当然是实话，甚至还说的少了，不过听在对面的珍妮耳中，明显认为她就是吹牛。 看他们夫妻两个信心满满的模样，珍妮相信安东尼的软件或许有些独到之处，她也确实有点心动了，不是对那个没见过的软件有信心，而是对被幸运女神眷顾的楚妍有信心，在这里，她只是一个最普通的投资顾问，是公司的最基层员工，其实就是个业务员，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去赌场找客户了。 对方好歹也是创业公司的老板，诚心邀请她加入，假如他们创业成功，她也能跟着身价倍增，肯定比在这里当个业务员有前途，就算未来公司失败了，她也不过损失一年半年的时间，大不了回来重新来过，好像损失也不大。 “如果我全职加入你们的公司，可以有什么待遇？” “高于同行百分之二十的薪资，奖金按照业内规则计算，你是我们的第一个员工，如果你真的有能力，公司的管理职位你可以随便选！”楚妍承诺道，正缺懂行的业内人士帮她干活，眼前送上门的当然不想放过。 “罗西夫人，我需要时间考虑！”珍妮内心有点小失望。 感应到她的情绪，曾凡开口解释：“我们公司未来的收益，除去员工薪资奖金福利等运营支出以外，将全部用于公益事业，公司如果运行进入正轨，所有股份我们将投入一个公益基金会，所以不能给你股份或者期权！” 尽管曾凡的解释有点荒诞，可是珍妮却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投资顾问，人家也没必要欺骗自己。 接下来曾凡就公司投资的一些大的方向、策略等问题解答了珍妮的疑问，他对金融行业的运行规则了解不多，可是对于各种股票、证券、外汇、期货等投资规则和策略还是有过研究的，不然也没法完成那个金融软件。 看着珍妮心事重重的离开，楚妍心里有点没底的问：“你觉得她会接受我们的邀请吗？” “应该问题不大，有珍妮的加入，你可以轻松很多了！” “我感觉自己很笨，什么都做不好，听说他们这里大学的入学门槛很低，我找一所大学去读书怎么样？”楚妍忽然问道。 “呵呵，你是天生享福的命，那些事务性的工作不需要你去做，没必要拿自己的短处跟别人去比较，想读大学的话，那就去罗马一大吧，从现在开始准备，也要半年多后才能入学！”曾凡觉得她这个想法也不错。 “我要准备什么，是不是得找所高中去借读，然后参加高考？”有了特殊的学习能力，楚妍对于类似的考试很有信心了，她觉得自己最缺乏的是大学的经历。 “你不是总嫌没事儿干嘛，可以自己去打听，看看报考罗马一大需要什么条件，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再帮你！” 意大利并没有全国性的高考，高中生毕业考试的成绩就是大学的录取条件之一，一些热门的大学和专业会有独立的招生考试，普通的大学或者专业，就是根据学生自己的成绩和报名情况择优录取，高中生进入大学的比例超过五成，只要不是成绩太差，基本上都能上大学。 从摩洛哥回到罗马后，楚妍有了新的目标，为考入大学而努力，先是买了这里的从小学到高中的课本学习，期间又去联络了一所高中进去借读，准备先混个高中毕业证。 曾凡本来想给两人编造一份国外的求学履历，既然楚妍想要自己去读大学，曾凡就少编点，只弄自己的就行了。 这些事情耽误不了他的多少时间，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对于气象的研究，对于电子更深入的研究，实验这两项带来的诸多可能性。 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如楚妍所愿，让罗马白天的雨都改到了晚上下，雨季也不是天天都下雨，随着大批量制造出来覆盖全球，微调罗马城的降雨时间，也只是一项比较简单的测试。 在气象方面的研究，曾凡主要放在了二氧化碳、甲烷、氧化亚氮等温室气体方面，这些气体排放主要来自人类的生产生活，绝大多数是使用的石油、煤炭等化石能源产生出来。 越是发达国家，温室气体排放的数量越多，其次是高速发展的国家，全球二氧化碳每年排放总量据说已经突破三百亿吨，每年增加十几亿吨，这个趋势还在增加，已经成了全球变暖的重要原因。 相比而言，甲烷排放量不足三亿吨，氧化亚氮三千万吨，数量相对于整个大气层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了。 曾凡对于所谓的温室气体增加导致全球变暖的结论并不怎么信服，各地的极端天气都有周期，过去的统计测量也不可能准确，简单的数据对比不能当成证据，至于所谓的全球每年变暖零点几度，海平面一年上升几毫米，更像是笑话一样。 即便是没有人类之前的几十亿年，地球的温度也一直在变化，大大小小的冰川期都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他研究这些的主要想法，还是看中了空气中的二氧化碳，通过大气层的分解二氧化碳，直接获取碳元素，制取效率怎么也比在地下通过轻核裂变合成高多了。 如果真能大规模分解空气中的二氧化碳，还能缓解某些人的焦虑，至少也算一举两得了。 第1420章 颠覆规则 根据碳和氧的原子量简单的计算就可以知道，一吨二氧化碳气体理论上可以提纯出约二百七十三千克的碳元素。 每年大气中增加的二氧化碳按照十亿吨计算，哪怕他只利用其中的十分之一，那也是两千七百多万吨纯碳。 这些碳都用来合成碳纳米管，无论是制造眼镜，还是飞鹰，或者大气层内飞行器，原材料都省了。 用来替代制造材料，按照实际强度和性能计算，一吨可以相当于一百吨以上的钢材，估计可以把全球的钢铁厂都挤垮。 这种实验室都难以制取的超长单壁碳纳米管，被他弄成白菜价，好像有点太离谱了，没有必要搞那么过分，再说就算他白送人，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使用，有点想当然了。 曾凡觉得有了原材料，批量制造大气层内飞行器，更加实际，搭配先前开发的智能系统，能将物流成本、人们的出行成本极大降低，同时还能降低交通事故风险，这应该是件利大于弊的事情。 当然，要分解空气中的二氧化碳，提取里面的碳元素，需要曾凡对的功能进行升级，好在分子级的操作难度并不大。 这种以硅纳米管为主要原材料的飞行速度不快，曾凡为它们增加了传送功能，可以一定数量聚集起来整体传送，也可以单个传送，更主要的是可以将内部分解的碳元素传送到指定的地点。 本来是作为替代飞鹰的空中网络节点，后来曾凡脑洞大开增加了天气控制的功能，才开始大批量的制作。 空气中除了那些大量增加的温室气体外，最多的还是各种硝酸盐、硫酸盐、铵盐等碳氢气体，氮氧化物，各种工业粉尘微米级颗粒等等，曾凡感觉这些雾霾成分比所谓的温室气体造成的危害更大。 现在增加了分解二氧化碳的功能，那么同时分解这些雾霾的功能也同样不能少，还可以从中提取大量工业原料。 相比全球性的二氧化碳增量，这种工业雾霾主要集中在少数的一些人口密集、或者工业集中的大城市，这些地方的上空需要布置更多的。 的主要功能还是提供网络连接，其次才是调节天气，最后的功能才是清除空气中的颗粒物、温室气体。 不过神鹰眼镜还没有开始普及，网络连接需求有限，反倒是后加的功能最先发挥了作用。 新型的以每天超过千万的生产速度被释放到空气中，曾凡的目标是全球每平方公里不少于一万只，以这个速度要生产几十年，那么长时间不能忍受，当然要不断的增加产量。 只用作全球覆盖的网络连接，每平方公里十只就差不多了，那也要五十一亿的庞大数量，按照曾凡的预计，这个数量一个月就能完成。 实际的部署当然不能平均分配，还是先照顾人类活动的区域，海上的繁忙航线，尤其是污染严重的地区。 理想状态下，每只一天可以分解一百克的二氧化碳，或者其他雾霾颗粒，因为分布区域的不同，实际当然达不到这样的数据，平均分解十几克还是可以的，乘以五十亿的总数量，每天的提取的碳元素还是有将近二十吨，其他的硫化物、氮化物、磷化物、氢化物等其他元素物质也有几吨不等。 有了这些源源不断提取到的材料，曾凡在地下空间可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十二月初的时候，神鹰科技的眼镜工厂正式建成，还有曾凡设计的第一款大型飞行器也建成，他和楚妍又回到西安，参加了开工仪式。 神鹰眼镜的功能尽管缩减了许多，依然受到极大追捧，华族网络首发后，理所当然带动了新一波游戏客户的急剧增加。 根据曾凡和张秋燕的约定，按照一百元每副的价格，每天提供十万副神鹰眼镜给华族网络，神鹰科技自己的销售渠道在明年一月后，才可以开始大规模销售，价格就定在每副二百块。 组建的新型网络实现了全球覆盖，神鹰眼镜可以随时随地高速联网，同时曾凡也在华族网络发布了新的编程工具，基于基因编码计算框架的网络规则和智能化编程语言。 神鹰眼镜，基于组建的全球网络，军用的飞鹰网络，还有曾凡准备推出的飞行器等等一系列的设备，都是基于这套新型程序编码框架完成。 一系列的设备不仅自身都具备超强算力，基础系统都具备初级智能，编程方法当然也更简洁，用户不需要再像过去那样逐行敲代码，反复的编译纠错，只需要提供详细的需求设定，设备自身就可以完成底层代码编写，有逻辑错误也会主动提醒用户更改设定。 理论上编程用户提供创意就可以完成一个程序，当然，有一定编程基础的用户，学习起来会更快。 编程工具完全免费下载使用，用户可以自行编写程序在自己的神鹰眼镜上使用，但是想要分享给其他人，就需要通过华族网络审查，才能在唯一的内置共享软件市场下载。 软件市场内发布的所有程序，用户都可以免费下载使用，开发者可以根据用户下载数量、使用时长和反馈信息等综合数据，获得华族网络的用户积分，没有直接报酬。 华族网络的收益，主要来自于广告，部分企业客户的网络安防收入，游戏引擎的技术授权，以及自有资金的投资等方面。 今年最大一部分的收入，就是曾凡开发的金融投资软件，增值的部分超过了其他所有收入总和的一倍。 《华族》游戏的火爆也带动了华盾社区的用户增加，已经真正成为了覆盖全球的大型社区，曾凡设计的智能核心可以自动翻译页面文字内容，所有用户可以实现不分语言的交流，这是其他同类型网站都不具备的能力。 当然，智能核心不仅仅是翻译页面，更重要的功能是高效的内容审核，以及对触及社区规则用户的严厉处罚，维持社区的正常运行秩序。 神鹰眼镜的出现，让用户的身份认证更加快捷，上网更加方便快捷，支撑的全球互联网络迅速形成，也让华族网络彻底脱离了原有网络硬件的束缚，可以实现更高效的数据传输。 很多有识之士都开始意识到，新型的互联网时代即将到来，华族网络必然成为一家巨无霸式的超级企业，没有哪家企业能抗衡，因为他们完全创造了一套新的游戏规则。 超越时代的技术，几乎完全免费的策略，可以把所有互联网用户一网打尽，别人只能按照他们的规则参与进去，不然必将被时代淘汰。 这时候再看华族网络几个月前的改制公告，后知后觉的人才发现，真正的聪明人都已经成为了华族网络的用户代表。 华族网络虽然还是公司的形式，却有了网络国家的雏形，成立短短一年的时间，其覆盖的疆域已经遍及整个世界。 更主要的是，几个创始人从年初就开始布局，放弃个人利益换取更多的用户支持，以后华族网络名义上属于所有用户，针对他们就是与所有用户为敌，自身先立于不败之地了。 实际感觉到威胁的还不是国内的企业，而是互联网的发源地，太平洋对岸的灯塔国，按照他们一贯的脾气，早就要想尽办法反击了。 不过那些顶级的巨头企业意识到不对，凑到一起商讨对策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能用的方法似乎很有限，无论哪种方法，最后都要砍到自己的身上。 对方没有用他们的资金，软件、硬件都已经自成体系，几乎完全免费的价格提供给用户，这样的对手完全颠覆资本主义世界的认知，除非立法限制国内用户上网，禁止使用神鹰眼镜，禁止登录华族网络。 这样的办法使出来，那就等于自断根基，还未必有效果，实际上对方的网络完全自成体系，他们根本禁止不了。 规则内玩不过就修改规则，修改规则还玩不过就掀桌子，一向都是他们的招数，现在桌子被对方掀掉了，反而让他们有点无所适从。 第1421章 虎鲸飞行器 曾凡不知道这些背后的事情，他实际上也没有那些人想的那么深谋远虑，一直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可能真的是无欲则刚，他没有那么多贪欲，所以才让别人拿他的招式没办法，对付大多数人都可以的招式，对他完全无效。 从神鹰科技的厂区出来，曾凡跟楚妍、许平几个人分开，上了张自强的车子，去几公里外的飞行器厂区，这里还属于军事管制的状态。 昆仑地下基地的事情，张自强当然也知道，不过他只是知道，并没有参与，他这段时间的主要精力都在神鹰科技厂区的建设上。 飞行器这边厂区他挂名总经理，实际上厂区除了完工的厂房，仓库，卫兵宿舍等建筑外，就是一大片五十公顷的长方形试飞场地，这也是按他要求准备的试飞区。 “你的飞行器真造出来了？我可是把牛皮都吹出去了，别让我被打脸！”张自强心里有点没底，飞行器厂区曾凡两个月前来看过一次后，再没来过，厂区一点变化都没有，也难怪他心里打鼓。 “这一批飞行器外形比较简单，主要考虑适应现在的机场条件，结构方面没有难度，只是制造需要一些时间而已，没完成任务我也不敢回来呀！”曾凡笑道。 “一批？不是一架吗？”张自强惊讶道。 “我已经试飞过了，运输机数量少了不管用，我设计的这种飞行器制造成本可以忽略不计，不需要燃料，运输成本也很有限，还可以用来替代现在的客运飞机，应该会很有市场！”曾凡解释道。 “咱们的神鹰眼镜下个月大批量上市，那些做互联网的，做电脑的，卖眼镜的，都得哭爹喊娘了，不过他们好歹还有口饭吃，这飞行器出来，做民用客机的那些公司不得全部倒闭了？”张自强早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没想到曾凡的效率比他猜的还快。 他们的车子很快就驶进了厂区，原先规划的主厂房门口已经站着十几个军人，有男有女，有几个空军飞行员装束的军官，最前面是一个身穿将军制服的老头。 下车后，张自强然后逐一给曾凡介绍，为首的老头肩膀两颗星，陈飞中将，来自总参谋部，后面的就四大总部，七大军区的人，国内几大航空航天院所的人都有，最后介绍的是几个飞行员，开战斗机的，有开运输机的，开直升机的，其中还有两个从航天员大队调过来的准航天员。 显然军方对这次的飞行器试飞很重视，曾凡不喜欢这么严肃的场面，可是又避不过去，好在张自强比较了解他，介绍一遍就直接进入正题：“现在厂房的门打开，是不是就能见到你的飞行器了？” “厂房里面更不方便，咱们去前面的广场吧，可以直接起飞！”曾凡率先向东边走去。 正对的厂房门口，有一条二十多米宽的水泥路，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东五十多米，穿过一个电动栅栏门，就是一个宽度超过两百米，长度超过两千五百米的小型机场，平整的混凝土浇筑地面，完全按照战备机场的标准建造，周边都是高高的围墙，上方还有一圈铁丝网。 整个广场上面什么都没有，一览无遗，所有人都很疑惑看什么，难道飞行器隐形了？ 他们来之前每人都发了一副特制的神鹰眼镜，就是为了方便观察和操控飞行器，可是眼镜开到反隐形模式，依然什么看不到。 关于飞鹰网络的事情，这些人里面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内情，那些飞行员来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也是刚刚知道要参加新型飞行器试飞。 “曾凡，你是要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变戏法吗？”军衔最高的陈飞显然对曾凡的事情都很了解，尽管是第一次见面，却心里很有底。 “我设计了一百立方、一千立方、一万立方三个型号，每一个都有载人和载货两种！”曾凡回答完，周围的人还在一脸疑惑呢。 他们前面十几米外空间一阵不易察觉的扭曲，短短几秒钟后，忽然出现一排黑色流线造型的飞行器。 从南到北间隔五米，两小、两中、两大依次排列，飞行器的外形酷似虎鲸，外形圆滚滚上黑下白，尾鳍、背鳍胸鳍都惟妙惟肖。 南边最小的两艘长度十米，宽度和高度接近五米，外形都一样；中间两艘长度二十米，宽度和高度接近十米；最大的两艘长度五十米，宽度和高度超过二十米，这些飞行器一字排开，刚好把广场从南到北排满。 “你确定这是飞行器，不是潜艇吗？”张自强看到这些家伙的造型有点发呆，马上提问道。 他的疑问也是大家共同的疑惑，一起转头看向曾凡。 “这些飞行器不需要考虑重力问题，在空中比水里的阻力更小，它们还有比虎鲸更强大的动力系统，不需要追求太快的速度，所以才设计了这种外形！”曾凡解释完，这些飞行器缓缓飘起来，悬浮在离地一米多的高度，头部缓缓向东转向，随即迅速的向东飞了出去。 十几秒钟后，又从东面掉头飞了回来，随后整齐一致头部向南转，仍然排成一列缓缓降落。 “这些大家伙，里面都没有驾驶员吗？”一个飞行员惊叹道。 “我的车子无人驾驶开了大半年了，城里城外到处跑，一次事故都没有出过，那套系统软件就是曾凡开发的，相比汽车，这些飞行器无人驾驶应该更简单！”张自强替他解答疑惑。 “初期还是需要驾驶员，很多情况需要人为应对，只是驾驶员操作应该比原先轻松许多！”曾凡没有张自强那么乐观。 “现在我们能进去参观一下吗？”陈飞听说过曾凡的神奇事迹，可是亲眼看到这些大家伙飘起来，灵活的飞来飞去，还是感觉很震撼。 他不是来看热闹的，很快就冷静下来，还是要进去看看，如果可以还要飞上天实验一遭才行。 六艘虎鲸模样的飞行器尾鳍向上抬起，下面裂开一道口子，一块厚重平坦的外壳缓缓向下降落到地面，形成一个斜坡，露出了巨大的入口，跟传统的运输机有点相似。 有所不同的是载人版本，小号虎鲸面向他们这面的一个胸鳍后面自动打开一个门，向下落到地上形成一个登机扶梯；中间的载人版本一侧打开了两个门，形成两个登机扶梯；最大的型号，一侧有四个登机扶梯。 载人版本后面也有货仓入口，只是没有专门的货运版本那么大，结构设计完全参考那些民航客机，座椅的模样都差不多。 曾凡领着陈飞和张自强，还有几个人进入最大的虎鲸客舱内参观。 飞行器的动力系统和能源系统都是微型结构，全部集中在表皮和支持结构中，内部空间可以得到最大化的利用，内部平均高度十六米，平均宽度超过二十米，长度超过四十三米，实际可用空间接近一万三千立方米。 客舱分为五层，总共一千个座位，最下面还有一层五米高的行李舱，可以用来运载货物。 他们从扶梯进入的是最上层的乘客舱，一排十个座椅，两两相临，纵向六条一米宽的过道，每个座椅边上都有过道，方便乘客出入。 陈飞走到一个座椅坐下，向后一靠，软绵绵的格外舒服，笑呵呵说道：“你这座椅一视同仁，都是头等舱待遇啊！” “这里面没有头等舱，大家都是一样的座位，飞行器不需要加油，飞到全球任何一个机场，时长都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运营成本可以降到最低，以后所有人只要愿意，都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不需要太多路费！”曾凡解释自己的想法。 “哈哈，曾凡，你这个想法很理想主义呀！”张自强笑道。 第1422章 体验失重 一起进入客舱的几个人有的到处参观，有的就在他们旁边，听他们的对话。 陈飞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说道：“咱们不发动战争，现在只要求他们开放航线，低价租给他们这样的飞行器，大部分国家应该都会同意！” “如果我们把飞鹰网络的演习视频对外公开，应该没有国家敢反对，国与国之间的根本法则还是弱肉强食，咱们引而不发，哪个国家不识相，也没必要对他们客气，那就杀鸡给猴看！”张自强说话没有老头说的那么客气。 “这种型号的飞行器已经生产了九十艘，现在每天可以生产十二艘，中小型号产量是五倍和十倍，以后产能还会增加，原材料主要是碳和硅元素，硅来自地壳里的岩石，碳来自大气中分解的二氧化碳，成本可以忽略不计，我可以全免费提供，需要多少我就能生产多少！”曾凡继续介绍产能的问题。 “一艘大型虎鲸，差不多可以运送一个营的兵力，十艘可以运送一个师了，加上装备有五十艘也差不多了，一个小时全球到达，这样垂直起降，不需要机场也能降落，真的可以打遍全球无敌手了！”一直跟在陈飞身后的一个中年军官也发表自己的看法，刚才介绍他叫徐虎，来自总装备部。 “不需要重型装备，一百艘可以一次运送十万部队，这些座椅改改，我看载人数目翻两倍不成问题，直接实施占领，不过那样的战争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陈飞想的更远。 覆盖全球的几十万飞鹰，就可以消灭敌人的所有舰艇、飞机、导弹、火炮、装甲车等装备，运输机只需要送人过去接收战果，这样的恐怖战力，好像大人欺负小孩，打起来一点悬念都不会有，确实没意思。 “曾凡，你设计成虎鲸的外形，是不是意味着这种飞行器真的能潜水？”张自强问道。 “不仅可以潜水，去太空也没问题，飞船外层有很强屏蔽作用，维生系统可以保证内部的温度和氧气，不过时间太长不行，提供不了太多饮食！”曾凡解释道，这几艘是按照客运和货运用途设计，都不需要飞行太长时间，没有人员休息舱室，也没有长时间的饮食储备。 实际上虎鲸飞船带足补给，去趟比较近的月球火星也没问题。 “咱们能不能上天飞一圈看看！还需要什么准备工作吗？”陈飞老头走到边上向外看。 从外面看整艘飞船上黑下白，几乎就是一头超大号的虎鲸，在里面却可以看到透明的舷窗。 座舱两侧三米多高弧形的透明玻璃，整个舱室从头通到尾，似乎是一整块，他们的高度离地将近二十米，可以越过试飞场的围墙看到远处的西安城景象。 “你们做好准备就行，指定一个目标随时可以起飞！” “后面的都能一起飞吗？”陈飞转头看着曾凡。 “都能一起飞，没有目标的话，可以环绕地球飞一圈，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一个小时四万公里，飞船要进入太空吧？我们没有经受过失重训练，也没有宇航服能行吗？”徐虎问道。 “虎鲸飞船的安全系数，要高于外面的任何一种交通工具，能乘飞机就可以参加试飞！”安全性方面，曾凡很有信心。 “那三艘货运的就算了，三艘客运的让大家都做好准备，咱们环球飞一圈看看，这飞船也可以隐形吧？”陈飞也想实际体验一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分成了四组，一组留下继续研究那三艘货运飞行器，三组人上了三艘客运虎鲸，曾凡他们还是在最大的虎鲸上面，三艘飞船缓缓离地升高，地上众人注视中消失了踪迹。 他们刚才都进飞行器里面参观过，亲手摸过，柔软的地毯，软包的座椅，巨大的落地舷窗，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不是幻觉假象，现在再次见证三艘飞船垂直升高，凭空消失不见，带来的震撼难以形容。 三艘虎鲸飞行器提升高度的同时向西飞行，十几秒钟后起步加速阶段结束，飞行器上的人可以解开安全带，自由行动了。 所有人都可以通过眼镜带的虚拟投影观看飞行器起飞的景象，也可以通过两侧巨大的舷窗直接看到外面的景象。 飞行器顶部客舱两侧是贯通全船的走廊，除了占据大部分面积的座椅区外，从头到尾还有驾驶舱、服务舱、餐饮舱五个功能舱段，将乘客座椅区分割成前中后三个大区域。 这些不同区域的舱室有卫生间、厨房、医务室、储藏室、上下楼梯等功能，舱室本身也为飞船提供结构支撑。 驾驶室在飞船顶层最前方，是一个椭圆形的会议室造型，可以透过巨大舷窗看到飞行器前面的景象，两排座椅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两排座椅中间有可升降的椭圆形会议桌，长度超过十米，二十个人在这里开会，一点也不拥挤。 虎鲸飞行器所有功能信息有授权的操作人员都可以通过神鹰眼镜接收到，飞行指令也可以通过眼镜发出，这个舱室并没有传统飞机那些复杂的仪表和操作按钮，与其说是驾驶室，更像是一个指挥舱。 曾凡和陈飞、张自强、徐虎几个人就坐在驾驶舱头排座椅上，看着飞行器升空，加速进入巡航阶段。 一分钟后飞行器在宝鸡上空飞过，两分钟后飞过了天水，随后下方就是茫茫的群山、荒凉的戈壁和沙漠，十分钟后三艘飞行器降落在新疆喀什一个戒备森严的军用机场。 曾凡张自强都没有下去，陈飞和徐虎几个人下去和等待的军分区的领导打了个招呼，拍了个合照，总共耽误了不到十分钟，就登上飞行器继续向西飞行。 “十分钟将近三千公里，看来刚才还不是最快的速度了？”重新起飞后，陈飞问坐在身边的曾凡。 “刚才的速度已经超过十马赫了，继续加速就需要再提升高度，越过一百公里的冯卡门线，在太空里面，飞船可以不停的加速，不过环球飞行不需要一直加速！”曾凡解释道。 “以前我们的无人飞行器在大气层内都很难超过十倍音速，这么大的家伙飞出十几倍音速，刚才大家几乎都没什么特殊感觉！”徐虎感叹道。 “那咱们就一起去太空，体验下失重的感觉吧！”陈飞笑着说道。 飞行器继续提升高度，透过舷窗看下面的景物越来越小，十几马赫的飞行速度，看着下方几乎不动的景象，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通过眼镜投影的数据信息，他们都可以看到飞船的实时高度和速度，五分钟后飞船高度就突破了一百公里。 因为是逐渐升高的过程，并没有身体一轻的感觉，实际上大气层并没有一个明显的分界线，一百公里与九十公里的空气密度差别并不太大，哪怕距离地球表面一千公里以上的高度，依然有稀薄的空气，只是达到一定高度后，那些稀薄的空气带来的阻力可以忽略不计了。 “现在高度超过一百二十公里了，完全没有失重的感觉呀！”张自强解开了安全带，从座椅上站起来走了几步。 “飞行器依靠反重力系统启动后，不需要来到太空也可以体验失重，现在是模拟重力环境，我关闭重力模拟，你们就会飘起来了，说话要小声点，可别吐口水，那样会到处乱飞！”曾凡关闭了舱室内的重力系统。 所有人解开了安全带，身体果然一点点漂浮起来，可以像在水中一样，靠手臂滑动游来游去。 舷窗外面的景色从地表的黄绿色变成了一片深蓝色，飞船已经飞到了地中海的上空，下面的一切人造建筑几乎都无法识别了，一动不动的景象看上去那么纯净。 几个人脑袋顶到了舷窗，安静的看着下面的景象，舱室里没人说话。 第1423章 飞越 长时间失重对身体不好，几分钟体验过后，曾凡重新开启了重力模拟，让大家重新的脚踏实地。 “还是有重力舒服，失重的感觉真不好受！”两脚踩到地上，陈飞长出一口气道。 “我们从出生到长大，都是在重力环境下，忽然飘起来确实难以适应，就是那些海军官兵，上岸后都会不适应！”徐虎也感同身受，坐到椅子上系好了安全带。 舷窗外的景象忽然暗了下去，飞行器进入了地球阴影区，下方是宽阔的大西洋海域，地表一点灯光都看不到。 “曾凡，你不是说虎鲸能潜水嘛，能不能带我们去海里面看看？”张自强提议道。 “大家没意见就行，水下速度很慢，会耽误不少时间！” 飞行器上这些人就是为了过来见证飞行器的性能，当然不在乎那点时间，于是三艘虎鲸再入大气层迅速降低高度，在大西洋中部入水，沿着原先路线在水下继续向西航行。 大西洋的平均宽度五千多公里，虎鲸飞行器在水里的速度当然和空中没法比，可是比起真正的虎鲸那就快多了，海里面最快的旗鱼也不过六十多节而已，相当于时速一百一十公里左右，飞行器水下航速轻松突破一百节。 当然他们潜入海底不是单纯为了看速度，而是为了测试虎鲸飞行器的性能，三艘虎鲸在海底排成一字阵型，小的在最前面，最大的在后面，向西航行的同时也在向下深潜。 “飞行器的最大潜水深度是多少？”陈飞看着海底黑漆漆的景色问道，这时候深度已经超过了一千米，太阳光已经完全隔绝了。 “小型虎鲸飞行器外壳厚度三十厘米，有五层抗压结构，每层屈服强度超过三万兆帕，高温高压都可以转换成能量存储，飞行器外壳实际可以承受的压力更大，热核武器近距离爆炸或许能破坏一到两层外壳结构！中型虎鲸外壳有十层抗压结构，大型虎鲸抗压结构二十层！大西洋平均深度三千六百多米，最深处波多黎各海沟九千二百多米，水下压力不超过一百兆帕，对飞行器外壳没有任何威胁！”曾凡详细解释了飞行器的外壳性能，让他们放心。 有了充足的材料，飞行器曾凡是按照防御核弹的标准设计，核武器近距离爆炸的冲击波据说超过几十万个大气压，停在那里不动都让核弹破不了防，其他的武器就是挠痒痒，几千米深的水压当然更不成问题了。 曾凡的介绍其实还有所保留，中型和大型虎鲸的外壳防护结构更复杂，实际抗压强度更高，不仅能抵抗极高压力，还要能抵御极低和极高温度以及其他多种形式的破坏，至少在太阳系内的行星际航行应该没问题。 就算有保留的介绍，也让对装备性能了解很多的徐虎叹为观止：“这么高的速度，还有这么高的强度，虎鲸横冲直撞就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了！” “飞鹰网络已经让我们没有敌手了，你又弄出这么豪横的运输机，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直接登陆火星了！”张自强笑道，尽管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可是曾凡每次亮出来的东西还是超出他的想象。 “中大型的虎鲸实际上就能行星际航行，不过内部座舱布局需要调整，飞行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必须有成员休息舱，增加饮食补给系统，还要携带足够的物资！”曾凡认真道。 “呵呵，看来你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地球上的对手啊，这样的装备外星人来了都得头疼吧？”陈飞也感觉自己的脑筋有点不够用了。 “现有装备都是基于我们自己的理论体系，外星人如果来到地球，他们的技术必然会超出我们的理论体系，这些装备可能会不堪一击！”曾凡没有他们那么乐观。 实际上对电子的微观世界有了深入了解后，曾凡又做了许多方面的实验，一些新的发现他还没有来得及应用到这些飞行器上，需要设计全新的结构才行。 虎鲸飞行器作为民用的运输工具足够了，剩下的就是增加产量，将整个社会的物流成本降下来。 这玩意不需要建造成本，不需要能量成本，只要数量足够多，现有的汽车、火车、飞机、轮船等等运输方式，都可以淘汰了。 几个人听了曾凡的话都有点沉默了，大家的思维根本不同步，曾凡考虑的问题他们都没想过，大家想的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飞行器无声无息的在水下潜行，极高的速度在舱内却一点水流冲击声也听不到，海底三千多米的深处已经罕见生物，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如果不是眼镜上的航行方向和深度的数字变化，飞行器仿佛静止不动一样。 “唉，大西洋海底也没什么看头，还是上去吧，别耽误时间了！”陈飞发话道。 他的话刚说完，前面出现一个无比巨大的软体生物，短短不足一秒时间就在舷窗外一闪而过，被飞行器甩在身后。 随着飞行器上浮，海底的生物又多了起来，只是他们的速度太快，很多生物都是一闪而过，好像在火车上看两边的景物一样。 几分钟后，最小的虎鲸飞行器打头，三艘飞行器依次破开海面，从大西洋水面下直冲天际，很快消失在空中。 在水下电磁波隐身意义不大，也没有必要隐身，到了空中那就不行了，尤其前面就进入人家的防空识别区，还是少增加点麻烦为好。 北美大陆还在夜晚，东海岸的灯光璀璨，飞行器从华盛顿上空高速飞过，向西横穿整个北美大陆。 飞越四千多公里的大陆也不过十多分钟，随后就是一片黑暗，进入异常辽阔的太平洋上空，舷窗视野可以横跨两千多公里，一点陆地都没有。 好在飞行的速度很快，又是十多分钟后，前面亮出一道光线，然后迅速扩大，太阳跃出海面，照亮了整个视野，他们重新进入了地球光照区域。 下方是北太平洋中心区域，目之所及都是蔚蓝的海水，只有边缘地带才有零星的岛屿。 “这里的景色真不错，咱们降低点高度吧？”陈飞说道。 飞行器俯冲降低到海面一千米左右，速度也降低到了十马赫左右，视野同时跟着急剧缩小，海面上的景象同时清晰了许多。 到处都是海水，除了一些海鸟和偶尔跃出海面的飞鱼，鲸鱼喷出的水柱，也实在没什么可看，渔船都看不到一艘。 继续前行了几分钟，视野里出现一个航母编队，这种事情应该不是巧合，显然陈飞应该有相关的情报，所以才要求降低高度。 从一千多米的空中向下俯视，海面的舰船很小的一只，上面的人就像一只只蚂蚁，甲板上停泊的一架架飞机也就蚂蚱大小。 一万米的高空有鹰眼预警机在巡逻，还有四架大黄蜂在伴飞，航母前面的方向有直升机在几十米的高度飞行，应该是舰队的例行反潜训练。 三艘虎鲸飞行器在一千米的高度从航母上方飞过，正在训练的舰队毫无反应，显然无论是预警机，还是舰队雷达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咱们飞行器取消隐身，吓唬他们一下怎么样？”张自强坏笑着说道。 “哈哈，我觉得可以！”徐虎大笑。 曾凡看向肩膀两颗星的陈飞，这里还得是他说了才算数。 “算了吧，他们已经不是我们的对手了，不要打扰人家的工作！”陈飞摇了摇头，证实了飞行器的隐身效果，目的就达到了，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远离航母编队后，三艘飞行器提升高度加快了飞行速度，又过了几分钟看到了陆地，十多分钟后回到了西安的试飞场。 三台飞行器速度逐渐降低到零，悬浮在一百米高的空中，然后垂直下降，精确的落在七十多分钟前停泊的位置。 第1424章 空间合金 试飞结束后，曾凡和楚妍当天就离开了西安。 楚妍回罗马做自己的学生，同时还要管理刚开始运营不久的金融公司，曾凡则是回到亚平宁山脉地下空间继续自己的研究。 虎鲸飞行器尽管带给陈飞他们很大的震撼，在曾凡心中，也只能当作交通工具，安全性仍然不够。 他想要设计出一艘在他的认知里更完美的飞行器，至少可以安全的完成空间传送才行，现在的虎鲸自身勉强具备传送功能，但是载人载货的话，那就不太成功了。 当前的时空里，虎鲸的防护堪称无敌，可是体积太大空间传送也麻烦许多。 在曾凡推测的更高维空间里，虎鲸可能相当于敞篷平板车，几乎等于不设防，如果用于载人载货传送，丢失物品那是大概率事件，差别只是多少的问题。 他制造的贴身装备对人进行空间传送，一直都没有太大问题，哪怕少量身体内的原子丢失，也问题不大，能量球正常传送也没问题，因为体积小，安全性还更高一些。 曾凡通过自己的能力进行传送，因为传送使用比较频繁，可能还有他与未知能量特殊感应的缘故，现在的安全性反而最高，想要通过机器的方式实现传送，难度就比较大了。 楚妍设想的传送门，曾凡考虑之后放弃了，传送门无论是传送物体还是人体，都有传送先后的问题，这样的传送都相当于快速切片，跟自杀没什么两样。 飞行器这种整体传送在他看来应该更容易实现，不过就算一百多立方的小型虎鲸携带物品传送都很容易丢失，他还是用元素和结构都非常简单的货物实验，更复杂的物品传送，结果也可想而知了，丢失一部分都算顺利，好几次所有物品都不知道传到那里去了，彻底有去无回。 大批量货物传送不好实现，曾凡感觉自己有点太心急了，于是把就目标定小一点，准备先制造出一种类似电梯空间的小型传送装置。 人或者货物进去后，通过空间内装置达成某些特定区域的粒子同频共振，从而完成定点目标的整体传送，这个装置完成后，再从简到繁一点点扩大传送的空间。 得益于在微观感应层面对于电子的认知突破，曾凡才有把握制作这种传送装置，所用的材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碳或者硅元素，也不再是简单的纳米管结构，而是一种曾凡自己发明的全新物质。 按照现有的理论体系，自然界大部分物质都是由原子构成，一定数量的质子和中子组成原子核，原子核因为质子所带的正电荷形成库伦场，然后吸引同样数量的带负电荷的电子围绕在原子核周围运动，这就是一个完整的原子。 原子外层的电子很容易吸收外部的能量发生能级跃迁，摆脱原子核库伦场的束缚，无数的原子聚集在一起，互相影响作用，就形成了自然界的各种复杂物质。 原子核内质子的数量决定原子的性质，也就是原子到底属于哪种元素，同种元素中子的数量决定该元素的属于哪种同位素。 真正决定原子外在特性的则是外层电子的表现，外层电子容易发生能级跃迁，与周围的其他原子发生反应，该类原子的稳定性就会很差。 想要进行空间传送，就需要对物体的原子层面进行更精准的调控，想要调控别的物质，不仅自身结构要变得更稳固，还得有广泛影响其他物质的能力。 无论是碳元素，还是硅元素，都算不上稳定性强的原子，纳米管的形式让他们可以达到结构稳定，在当前的世界稳定性表现也不错，自身进行空间传送也太大没问题，可是想要携带更多物质一起传送，就有了很大局限性，两种元素对其他复杂物质的影响力不足。 想要传送结构复杂、还是多种元素混合的物体，能量消耗不是最大的难点，带动不同种类的原子频率协调变化，从而达成传送的必要条件才是最主要的能力。 曾凡通过感应能力制造的能量球和防护装备有这样的传送能力，但是机器人批量制造出来的装备就不行，原先他不太清楚其中的原因。 有了对电子的深层感应后，尤其是感应到了电子尺度下面的能量海洋，曾凡通过这段时间的实验，摸出了一些规律。 通过操控单个原子外层不同电子的能级变化，他可以更精准的调控原子整体频率，总结出不同原子的频率特性，从而通过设备实现更精准的传送。 要在不损害物体原有结构的情况下，精准调控内部任意原子的振动频率，最好的办法就是同类或者同族元素的共振，这样的要求，只靠碳和硅两种原子实现起来，就有点费劲了。 元素周期表中有九十二种自然元素，可以细分为主族七种，副族五种，还有稀有气体的零族，稀有金属中的镧系元素和锕系元素，这么多种类都有各自不同的特性，更何况每一种元素都有几种到几十种同位素，想要找到一种能全面共振的元素几乎不可能。 如果每一族元素中挑选一种原子共同组成一个特殊装置，结构又太复杂，控制起来也更麻烦。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和大量实验，曾凡制造出一种特殊结构的物质，这种物质以氦、碳、氧、硅、金五种元素为基础，通过特殊设计让五种元素按照不同比例混合，在他的感应能力操控下，可以形成一种超稳定物质。 在需要传送的时候，把五种元素外围电子调控到不同的能级，就可以模拟出大部分原子的共振频率，从而实现包裹内部物质的整体传送。 这种特殊的物质并不是简单的化学键结合，更类似于白矮星物质一样的简并态存在，原子核之间的距离高度压缩，这也造成了物质本身的密度非常高，但是特殊的构造又让物质内部的原子活动范围非常大，类似于等离子体状态，与大量游离电子互相驱动，循环流转不息，在物质的外层却有很明显的界限，形成一层超稳定的结构层，大多数情况下不会与外部发生能量以外的物质交换，整体结构非常稳定。 曾凡给这种特殊物质起名空间合金，这种特殊物质内部蕴含极大能量，还可以吸收外部粒子传导的能量，防御性能又比虎鲸外壳结构强了不止一个级别，原理都有了很大差别。 空间合金有天生的反引力性能，拿在手中会感觉非常轻，形态既可以无比坚硬超过钻石，也可以极短时间内变得柔软无比，快速的变换形态，它的能量吸收效率远超曾凡原先设计的碳纳米管结构，还可以持续不断释放能量，或者瞬间释放巨大能量。 制造出空间合金后，曾凡第一时间就传送了一小块到未知空间的能量球那里，结果空间合金过去后形态自动变换，仿佛流动的液体一样，迅速延展开来，将整个能量球从内到外包裹起来，能量球仿佛完全被空间合金吞噬掉了。 曾凡这时候却感觉到了组成能量球的粒子开始振动，下一刻，空间合金包裹着能量球就传送到了他的手里，然后自动分成了两个球体。 能量球依然是透明状乒乓球大小的球体，空间合金则变成了同样大小的一个金色球体，只是空间合金在手里几乎毫无重量。 这一小块空间合金质量超过两千吨，形态可以千变万化，没有能量球内部那样的复杂电路结构，却有了曾凡赋予的初始智能，并且可以像能量球那样进行程序设定，有很强的学习和理解能力。 控制能量合金的根本原因在于，曾凡通过感应能力可以深度影响一部分电子，通过这部分电子继而影响更多游离电子，间接控制能量合金内部粒子运动。 他的感应能力可以对感应到的电子进行类似编程一样的设定，这部分电子可以像他的感应能力一样，在无边的能量海洋中吸取或者释放能量，根据需求进行能级跃迁，完成程序设定的使命。 正是这些可编程电子的超强能力，才制造出空间合金这样的特殊材料，在传送中经过的更高维度，空间合金的变形能力可以保护所有物质不会丢失。 验证了空间合金的能力后，曾凡马上开始了传送实验。 第1425章 试婚 张秋鹏创立了昆仑矿业公司后，花高价收购了青海的一个金矿，招揽了大批人准备在那里建什么防核基地，这样的事情普通人不了解，但是瞒不过同一个圈子里的有心人。 如果是以前，别人只会把他的行为当做二世祖的心血来潮，等着看他的笑话。 现在随着华族网络的影响力日益扩大，尤其是神鹰眼镜发售后，没人再敢小看他了，很多人拐弯抹角的跟他打听，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万一真有事情可不能只顾自己，不能忘了多年的老朋友。 他当然不会坦白所有信息，对外的理由就是真有新的黄金开采技术，反正老头子那么多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拿出来发挥些实际作用。 黄金始终是硬通货，有重要的保值作用，眼瞅着欧美金融动荡，国内难免受到波及，自己开采黄金也算是为国家增加储备做贡献，至于地下防核工程，他们的黄金开采技术会挖出大量山洞，正好一举两得利用起来。 要是别人拿出这样的理由搪塞，肯定会被笑掉大牙，但是有了华族网络的改制在前，张秋鹏这样的理由没人能反驳，你可以说他傻，不能说他没觉悟，人家就是觉悟高，不服你也学学。 昆仑矿业的基地在青海的大山里，那里的条件太艰苦，张秋鹏招募的设计人才去那里也没太大用，实际的工作地点还是在燕京。 就在棕榈园附近租了一栋五层的写字楼，当作昆仑矿业的总部，招来的那些人按照他的意图进行论证设计。 当然，也少不了派出一些专业人员去青海，对当地的地质结构，岩石成分等等情况进行详细勘察，当做设计依据。 张秋鹏每天的工作就是带领几个主要设计人员的头脑风暴，把曾凡提过的那些想法提出来，让这些人发挥各自的聪明才智，结合自身的专业知识和工作经验，搞出一套最优的设计方案出来，并且画出详细的设计图纸。 这样的设计工作当然不会很快，就是初步的概念性总体设计，一两个月都算快的，万一发现严重的漏洞，还可能完全推倒重来，那就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了。 好在张秋鹏的要求比较奇葩，不需要考虑施工难度和建设成本，这就降低了七成以上难度，他们只需要考虑整体布局的合理性，兼顾美观与艺术，各种空间结构的力学要求，地下居住所需要的各种功能模块都要考虑周全。 他是大方的老板，看在高薪的份上，别人尽管不理解，也按照他的要求发挥所长，这段时间讨论出几份初步方案，就等他最后拍板，确定一个方案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设计。 真正确定方案的人，当然不是张秋鹏，回到公寓后，他就通过神鹰眼镜联系了曾凡。 知道曾凡不喜欢被打扰，他没有必要的事情都不会联系，最近一次还是收购完金矿那次，现在有了新的进展才再次联系。 眼镜通讯刚挂断，坐在沙发上的张秋鹏感觉眼前一闪，客厅中央就突然出现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金色球体，悬浮在半空中，随后一个小黑点从金色球体中飞出来。 黑点迅速变大，仔细一看就是曾凡本人，站在球体旁边由小到大出现，仿佛是从球体内部钻出来一样，左手伸出金色的球体自动落到他的手上。 “你这又是什么神通呀，传送也有这么多花样吗？”每次见面都让他开一次眼，张秋鹏仍然难免惊讶。 “原先的防护装备传送不是很完善，所以不让你们多用，这是我的最新成果，安全性提升了很多，也有了一些新的发现，你找我是什么事情？”曾凡坐在他对面，没有多余的客套。 “就是那几份初步设计方案，你得确定一份，我才好让他们继续深入设计！”张秋鹏已经通过神鹰眼镜传给他，只是曾凡没来得及看。 初步方案很简单，一份只有十几页纸，少数几张概念图，大部分都是文字表述，毕竟出自专业人员的脑袋，对曾凡还是很有启发，他也看不出好坏。 “能不能同时进行深入设计，你也知道咱们可以完成的规模很大，没必要只选一份，很多隐藏缺陷短时间看不出来，多个方案同时进行，可以互相对比，是不是安全性更高？” “你说得对，大不了多招点人，我这阵子总跟那些人一起讨论，被他们带沟里去了！”张秋鹏一拍自己的脑袋。 “我来的好像有点儿不是时候，你那个红颜知己过来了！”曾凡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天色已经黑了，于是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他和楚妍最近一直都在罗马生活，那边的时间中午刚过，这边已经该吃晚饭了。 “别走，既然赶上了，吃完饭再走，别告诉我你不用吃饭啊！”张秋鹏赶忙站起来。 “我当然要吃饭，可是也没必要连吃两顿吧？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拜拜！”曾凡说完身体立刻消失不见。 他的身形刚从客厅消失，门口就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张秋鹏走过去，看到陆婷婷推开门走进来，肩上挂着一个包，手里还提着一个白色的大塑料袋，转身换拖鞋。 “你在家呀，我还以为你没在呢，也不开灯！” 张秋鹏接过她手里的大塑料袋：“我还纳闷你怎么今天这么晚，这是买的什么？” “有点事情耽误了，这是我带的外卖，省的现做让你挨饿呀，洗过手就可以吃了！”陆婷婷白他一眼，拿过塑料袋往餐厅走去。 四个可降解的饭盒，里面四个炒菜，都是张秋鹏平时比较喜欢的菜，还有三个饭盒，里面装的都是米饭，饭菜都还冒着热气，最后掏出来几副一次性筷子，一包餐巾纸。 两个人坐在餐桌一起吃饭，就像结婚多年的夫妻，其实这样的状态也不过几个月而已。 张秋鹏和陆婷婷是高中同学，俩人关系一直不错，但是上学的时候并没有谈过恋爱，高中毕业后，他们俩考上不同的学校，那以后基本没了联系。 真正有了密切的关系还是张秋鹏搬到这里以后，偶然的机会遇到开美发沙龙的陆婷婷，才开始进一步交往，恰巧那时候他刚被吴雅兰甩，一来二去的俩人就滚到了一张床上。 尽管有了超友谊的关系，两个人却始终没有进一步发展，都是成年男女，互相解决生理需求，张秋鹏不主动，陆婷婷也同样硬气，她也不需要靠男人养活，没必要低声下气。 两人都没有结婚的执念，哪怕仅作为互相慰藉的朋友，也相处的很好，后来张秋鹏认识了同一个小区的许平，陆婷婷仍然经常过来，所以许平黄姗姗也跟她认识。 从西安参加完许平的婚礼回来，张秋鹏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放弃了追逐若即若离的吴雅兰，跟陆婷婷表白，陆婷婷没有答应他的求婚，只是同意先试婚一段时间，两个人真的能过下去，再考虑结婚，省的一时冲动，过后再闹得鸡飞狗跳。 两个人都是自己挣钱自己花，陆婷婷住在张秋鹏这里，主动承担两人饮食等日常开支，她的厨艺也不错，这几个月两人都很适应，偶尔也有争吵，也没到伤感情的地步。 张秋鹏的公司的事情，陆婷婷很少主动去问，但是因为她的美发沙龙跟华族网络离得太近，难免听到许多八卦，偶尔也跟他讨论一下。 陆婷婷没有吴雅兰那样望夫成龙的心态，她知道以张秋鹏的家世，就是什么都不做，啃一辈子老也不愁没钱花，光凭个人素质，无论做男朋友还是老公，张秋鹏的条件也完全拿得出手，她也不能奢求太多。 每天吃过晚饭，陆婷婷都是在客厅看电视，张秋鹏通常都是去专门的房间玩《华族》游戏，尽管有了神鹰眼镜后，不需要那些特意购置的游戏设备了，他还是保留着习惯，两个人各玩各的，互相不打扰。 不过今天陆婷婷打开电视，却发现张秋鹏坐在她身边没有动，奇怪的问：“怎么，你不去玩儿游戏了？” 第1426章 梦幻 张秋鹏叹了口气：“今天不想玩儿游戏！” “怎么，在游戏里受挫了？”陆婷婷自然的脑袋靠到他肩膀上。 “我没那么脆弱，游戏里受挫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只是突然觉得没什么意义！” “大家玩游戏为了放松娱乐，你们那个游戏设计的那么变态的追求真实，不知道曾凡怎么想的，有了神鹰眼镜，听说现在又火起来了，是不是更加真实了？让你挫折到怀疑人生？”陆婷婷好奇的问。 “游戏越来越真实，现实越来越梦幻，所以我才怀疑人生！”张秋鹏自然的搂着陆婷婷说道。 “现实怎么梦幻了？你是不是真觉得要有世界末日，所以才跑去青海买金矿，建什么防核工程？”陆婷婷疑惑道。 “世界终究会有末日，只是不知道哪一天到来，至少在我们可以看到的时间内，还没有任何征兆，即便真有世界末日，跟我在一起，你也不用担心！” 张秋鹏的话让陆婷婷笑了，坐起来看着他的脸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难道在青海挖个山洞，就能躲过去？” “你觉得如果有世界末日，会以什么样的形态出现？” “应该是自然的灾难吧，冰山融化，海平面上升，小行星撞地球，或者全球性的火山地震之类，反正躲在山洞里肯定不行，那样的灾难可能几百年几千年都不会恢复正常，山洞里能躲过几年？”陆婷婷随口的说道。 “你说的这些只是地球上的灾难，如果我们可以移居到月球或者火星呢？” “哈哈，开什么玩笑，地球上再大的灾难，也还有水，有氧气，有活下去的空间，去月球火星，别说昼夜几百度的温差，没有水，没有氧气怎么活？”陆婷婷一些常识性的东西还是有的。 “如果可以人工合成呢？月球火星或许没有水，但是一定有氢氧元素，人类生存必须的条件实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难！”张秋鹏认真的说道。 “现在把人送上太空都那么费劲呢，还移民火星月球，那得下个世纪才可能实现吧？” “只要某些关键的领域有了突破，做到这些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你是说神鹰眼镜吗？”提到技术突破，陆婷婷马上想到这个。 “神鹰眼镜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东西还没有公开！”张秋鹏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上次不是说那是曾凡和许平在西安生产的吗？你们二月的时候还在搞什么自动驾驶，怎么他又跑到那边去生产神鹰眼镜了，那些技术也不可能不到一年研究出来吧？”陆婷婷其实也很好奇，既然谈到了这里，索性就满足下好奇心。 “我们都是普通人，曾凡不是普通人，他的时间跟我们不一样！” “时间有什么不一样，他一天能过二十五个小时吗？”陆婷婷不以为然。 “呵呵，或许还不止二十五个小时，在这个世界，大家的时间看似都一样长，有的人就是能用一年做十年、二十年的事情，有的人一辈子做的事情还没有别人一年多！”张秋鹏很感慨。 “确实是，很多人辛辛苦苦一辈子，都挣不了一个亿人民币，有的人每年的收入都有十亿百亿！”陆婷婷马上就联想到收入上。 “你这样的说法也没错，但是跟我要表达的意思完全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一样，曾凡真能一天过成一年呀？” “很不可思议吧？实际上他的时间可能还更长，《华族》游戏用到的编程技术，再过二十年都未必能出现，神鹰眼镜需要的技术，很多人想都没想过，他可以几乎零成本的大批量生产了，你能想到人可以飞吗？我现在就可以！”张秋鹏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过陆婷婷，今天却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不信，你没发烧吧？” 陆婷婷的话刚说完，就看到张秋鹏的身体从沙发上飘了起来，还保持着半躺的姿势，在客厅里漂浮转了一圈，又落回原先的位置。 “这不是我自己的能力，是我身上衣服的部分功能，只不过还不能量产！”张秋鹏说话的功夫，他身上的休闲装迅速改变形态，变成了常穿的睡衣模样。 “我看到的不是幻觉吧？”陆婷婷并没有戴神鹰眼镜，她伸出手去摸张秋鹏的睡衣，毛茸茸的感觉与平时没什么两样，掀起来摸到他的肚子，暖呼呼肉肉的不像是幻觉。 张秋鹏弯腰从茶几下拿出一个玻璃杯子，然后伸出右手食指，食指前端延伸出一小段黑色的刀刃，轻轻插入杯壁，拿杯的左手轻轻旋转，整个杯子底无声无息的就被切了下来。 看到陆婷婷目瞪口呆，捡起落在沙发上的杯底，又拿过张秋鹏手里没底的半截杯子，刚好拼成一个完整的杯子。 “这个世界超出我们认知的东西太多了，我们认为牢不可破的事物，未必牢不可破！” “刚才的刀刃也是你衣服变出来的吗？太可怕了！”陆婷婷放下两半的杯子，又拿起张秋鹏的手查看，肉肉的感觉，难以理解为什么会长出一把刀子，现在又完全看不出一点痕迹了。 “你看到的衣服，只是我身上防护装备的一部分，我的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里面，厚度只有几微米，比最表层的皮肤还要薄，防护装备可以根据需要变形，内置超级计算机，可以通过软件升级新的功能，刚才给你演示的只是最简单的功能！”张秋鹏得意的解释道。 “那我摸到的也不是你的身体了，而是你那层装备？”想到这里，陆婷婷忽然生气了。 “装备是在我身上，身体接触我们俩一样有感觉，怎么就不是我的身体了？你涂抹的身体乳，护肤霜之类的化妆品可比我的装备厚实多了！”张秋鹏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那能一样嘛！我可没瞒着你！” “我也没故意瞒着你呀，我不说你不是也不知道？” “哦，我想起来了，九月份那次曾凡来找过你，就是给你送这套什么装备吧？我还纳闷你怎么忽然变厉害了，原来那时候你就开始作弊！你个大骗子！”陆婷婷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恍然大悟的说道，然后就拿拳头往张秋鹏身上猛捶。 “哎哎！打两下就行了，你还没完！刚才咱俩讨论什么呢，话题都被你带歪了！”张秋鹏挨了几下，抓住陆婷婷的手腕，不让她再捶。 手不能动，陆婷婷脑袋对着张秋鹏的胸口来了一个重重的头槌，砸在他身上，随后开始喘粗气。 “你说现实好像做梦，我有点理解了，可以漂浮，可以随意变形，还能切玻璃的装备，确实够梦幻的，好像神仙的法宝！” “不是法宝，是高科技，曾凡说是纳米尺度的碳纳米管做出来的！” “不可能吧，我虽然化学不好，也知道纳米是比微米更小的尺度，是亿分之一米吧，怎么做出来的？”陆婷婷抬起头疑惑的问道。 “一米等于十亿纳米，显微镜都看不清的尺度，工艺难度不是问题，这种装备不能量产有其他原因，但是神鹰眼镜可以量产了，你也体验过，比普通的眼镜还轻薄，现在华族网络已经发售出去几百万副，同样也是碳纳米管制作，跟我穿的装备是相同材质，很多人已经做过实验，锤子、电锯、火烧、甚至泡在强酸里面都损坏不了，都是碳纳米管，表现出来的性能跟科学家在实验室里制备出来的好像两种材料！”张秋鹏仔细的解释道。 “你还没说曾凡怎么做出来的，还是大批量的制作，还卖那么便宜，跟不要钱一样！” “微型机器人，我们肉眼看不见的机器人，同样是纳米管作为材料，可以编写程序控制，然后用机器人生产机器人，想要多少有多少，原材料大自然到处都是，空气里每天排放千万吨级的二氧化碳，他都可以回收，还有自然界的石灰石，石墨等等，几乎取之不尽！” ...... 第1427章 地震的成因 在张秋鹏跟陆婷婷对话的时候，曾凡回到了罗马，继续自己的研究。 他制作出空间合金后，进行多种类型物品的传送实验，发现传送效果好的出奇，可以做到几乎完全的无损传送，反正他感应内几乎没有原子的损失。 不需要他亲自操作，空间合金就可以按照设定程序自动工作，似乎可以永不受损，也不需要充能的一直工作下去。 空间合金内的那部分电子仿佛继承了他的一部分感应能力，可以通过能量之海源源不断收放能量，相比似乎无所不在、不会枯竭的能量之海，空间合金传送消耗的能量微乎其微，更何况还可以从外部吸收能量。 传送物品没有问题了，曾凡又尝试传送自己，他的身体本质上和其他人没有区别，只是被他自我改造的更加完美，细胞任何磨损都可以快速修复，始终维持在最佳状态，新陈代谢极为缓慢，如果他的身体可以通过空间合金传送，那么别的生物体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去见张秋鹏就是他使用空间合金的第一次传送实验，空间合金内部仿佛是一艘飞船，似乎有着无限广阔的空间，与外壁一样的黄金颜色。 曾凡以前无论是用自身能力传送，还是通过装备传送，都是几乎没有时间感觉的瞬间到达，可是通过空间合金进行传送，他却似乎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 说了没几句话就从张秋鹏那里离开，曾凡就是想继续实验，搞清楚这种状况。 通过空间合金接连传送了几个地方，曾凡确认了刚才不是错觉，尽管很短暂，确实有一点点的时间流逝。 每次的时间都几乎一样长，并没有因为距离的远近而变化，如果是别人可能都无法察觉到，只有不足零点七纳秒的时间，一纳秒相当于十亿分之一秒，非常短暂的时间。 最早实验传送的时候，曾凡就发现传送的远近影响不大，反倒是传送的物体结构复杂程度、总质量造成的难度更大。 曾凡推测，如果传送更大的质量，可能流逝的时间会更长。 他对比传送前后外面的时间，并没有延迟，他测量时间用的可是自制高精度原子钟，每秒钟误差不到百万分之一纳秒，无论是天空的十多万只飞鹰，还是数百亿的，都内置多台计时仪器，确保能高精度定位。 可惜的是，这些高精度计时仪器在传送过程中，全部不起作用，因为原子钟计时靠的就是特定条件下的原子振动频率，而传送过程恰巧会打乱这种频率。 他还没找到在传送过程中计时的方法，他能察觉到传送过程中的时间流逝，只是基于他敏锐的感应能力，想要进一步通过仪器证实，他就得延长传送的时间。 传送足够大质量的物体，或许能延长传送的时间，带个计时器一起传送也记不了时，还得曾凡跟着一起传送，这就会增加未知的风险。 正好他还没测试这块空间合金的最大传送质量，可以先测试一下传送的质量上限，再一起测试传送时间的变化。 在亚平宁山脉的地下岩层，曾凡这段时间已经陆续开辟了很大的一片空间，受到众多古罗马建筑的启发，这里的地下空间比昆仑那边更加广阔。 完整版的古斗兽场、万神殿、提图斯凯旋门、古罗马广场、圣天使堡、马切罗剧场、众多的神庙等等，曾凡把参观过的那些遗迹，完全按照地面上的相对位置逐一复原出来，在地下几乎重建了一个公元二世纪前后的罗马城。 为了确保不会发生坍塌，曾凡并没有完全凿空，只开辟了核心区域四公里方圆的巨型空间，顶部最高处超过五千米，从尖顶向下逐渐变宽，这些主要的建筑基本上都在这片空间范围内。 去除原建筑选址海拔的因素，最高的斗兽场也不过五十二米，万神殿四十三米，已经是留存下来最高的建筑了。 为了能从外部感受这些建筑的高大，曾凡还按照原有的地形特点进行开辟，罗马号称七丘之城，建城的地方是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带，最主要的是七座比较高的山丘，海拔最高的地方也不过一百二十多米，最低的地方，海拔只有十几米。 这片复原二世纪时期的古罗马城，除了那些留存下来的遗迹被复原外，还有一些早已消失但有确切记载的建筑，其他的大部分区域都处于毛坯状态，就是一片片石丘，或者巨大的石柱直通空间顶部。 曾凡并没有像昆仑地下空间那样，大规模改造这里的岩石内部结构，全部变成纳米管水晶体结构增加支撑力，而是尽量保持原汁原味。 他只在顶部改造了一部分可以调控的水晶体，用于吸收空间热量同时，维持正常空气成分，还可以模仿外面日月星辰的变化，增加更多的真实感。 地面上的古罗马建筑多数都是大理石，以及碳酸钙沉积岩等易于开采和建造的岩石，只有少数的地方才使用花岗岩，地下一万多米的岩层正相反，主要是岩浆侵入形成的花岗岩和闪长岩，大理石比较少，沉积岩几乎没有。 不过这点小问题也不是事，下面没有，上面多得是，复原地面建筑只是曾凡研究之余的休闲，有时间就弄一点，对他来说只是动动念头的事情。 建筑主体用什么石头不重要，颜色差别不大就行，花岗岩的支撑性还更好，主要是那些雕塑造型，浮雕壁画需要尽量真实，岩石不一样，看上去差别会很明显。 这片地下空间目前只有曾凡和楚妍来过，算是他们的二人世界，为了防止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曾凡专门找了很多地质和结构力学方面的书学习。 在结构方面他设计的已经足够严谨，严谨的都有点过于小心了，最大的危险就是地震和火山喷发，而这两样危险都来自于下方。 火山和地震是复杂的地质活动，不会爆发的毫无征兆，根据目前的理论，地球板块运动是火山和地震的主要成因，动力则是主要来自于地核内部高温高压的岩浆能量外泄，可能还有太阳系内部其他天体运动的引力潮汐。 亚平宁半岛位于非洲板块和欧亚板块的交界处，非洲板块以每年几厘米的速度向北移动，不断挤压欧亚板块，这种持续的动力作用使得亚平宁半岛所在的地壳岩石发生变形、破裂，当岩石内部的应力积累超过岩石的承受极限时，就会发生断裂，从而引发地震。 火山活动过程中，岩浆在地下的运动和喷发会引起地壳的震动。在火山喷发前，岩浆上升过程中会对周围的岩石产生压力，使岩石破裂和变形，从而引发地震。 亚平宁半岛就有大量的火山分布，公元一世纪喷发埋葬了庞贝古城的维苏威火山、西西里岛东部的埃特纳火山，罗马附近的阿尔巴诺丘陵，西西里岛北部海域的埃奥利群岛火山等等，都是有可能喷发的活火山。 此外，地壳中的岩石层在受到上覆地层的压力或者地下岩浆活动的影响时，也会发生局部的变形和应力积累，即使在远离板块边界的区域，地壳内部的岩石层也会因为自身的重力、热力变化以及岩石性质差异等因素而产生应力不平衡，当这些应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同样会引发地壳内部的岩石破裂和滑动，进而导致地震。 不过，无论地震的成因是什么，最终都会反应到震源附近的岩层中，那就是应力大量集中，超过岩层的受力极限，发生破裂释放能量，表现在宏观世界，就是地震现象，如果恰巧破裂的岩层附近有大量熔岩，可以趁机冲出地面，那就是火山喷发。 第1428章 万神殿 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地震，曾凡凭借自身感应能力寻找空间周围应力集中的岩层，然后把大量的微型机器人传送过去，以那里的岩石为原料生产，化解潜在的威胁，还可以合成他需要的各种物质，制作他需要的材料器物，也算是一举两得。 美中不足的是，相比庞大的应力集中区域，微型机器人数量尽管增加的非常快，仍然远远不够。 相比更广泛的潜在地震带，曾凡的感应能力覆盖范围有限，他也只能减缓一定范围内的地震。 现在有了特殊的空间合金，曾凡觉得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利用空间合金的特殊功能，增加地震隐患消除的效率。 研制空间合金的时候，曾凡花费了大量时间，严格配比五种元素，设计内部化合键，反复进行实验。 不过合成之后，他发现完全不需要那么复杂的操作，只要对那些他感应范围内的电子设定好程序就够了，甚至物质的元素比例，元素种类都不需要那么严格。 有了预设程序，他下达指令后，空间合金就可以自动吞噬指定区域的特定物质，不断融合发展壮大，与其说是一种合成金属，更像是一种特殊形态的机器人。 空间合金内部的那些与曾凡感应关联的电子，就是这个机器人的核心控制程序，没有了这些电子，空间合金难以维持形态，很快就会恢复五种元素原有形态，同时释放出内部的巨大能量，释放的能量超过同体积的热核武器，因为空间合金的密度实在太大了。 如果运用得当，空间合金不仅可以几乎无限量的吞噬岩石，还可以吸收能量，效率远超那些只能执行简单指令的微型机器人。 空间合金最大的好处是可控性高，用途也比那些机器人更多，可以代替曾凡做更多的复杂工作。 曾凡本来想测试空间合金的最大传送质量，发现这两件事情可以合到一起来做，他可以让空间合金自动检测岩层中的应力集中区域，在不产生太大负面作用的情况下消除隐患。 不仅可以直接将部分岩石传送走，还可以直接吸收掉岩石中积蓄的应力，不损害原有的岩层结构，这种方法效率可比微型机器人直接吃石头高多了。 这样的事情别说那些微型机器人做不到，曾凡自己过去都没有很好的办法解决，他能采取的手段就是把深层的岩石传送走，无论是改造还是替换原有岩层物质，都做不到完全化解岩层所有的积蓄应力，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提前引发地震。 从曾凡手里消失的空间合金，却表现出超过他预期的能力，几分钟的时间就把他几个月都没完成的工作做完了，随后按照他的指示去更远的地方检测。 空间合金的特殊能力可以轻松在岩层中穿梭，不损害原有分子结构的同时，在极短时间内吸收掉岩层积蓄的庞大应力能量。 尽管制作出了空间合金这种特殊的物质，曾凡却发现自己其实了解的很少，不过他也慢慢领悟到这种物质的某些特性。 空间合金不像三维空间的物质，按照他当初的制作初衷，这应该是同时存在于高维空间的特殊物质，所以那么小的体积却有庞大的质量，可以无损的完成空间传送。 三维空间看似完全封闭的结构，在高维空间可能到处都是漏洞，所以空间合金才可以在岩石中自由行动，吸收应力能量的同时，还不损害原有的物质结构。 可能高维空间没有物质的边界，就像克莱因瓶那样内外一体，也可能高维空间根本不存在空间和时间，没有距离的远近，没有时间的流逝，所以才能瞬间传送到任何一个地方。 曾凡想到那个卡住能量球的特殊空间，所有粒子都停止了振动，时间似乎不存在了。 时间是什么？ 在人类自身来说，就是周围各种事物的变化，如果微观层面所有粒子都停止振动，表现在宏观世界，那不就是一切停止，别说感应变化，思考都停止了，时间就等于不存在了！ 按照这样的思路去解释，可能所谓的高维空间，就类似于宇宙大爆炸前奇点一样的存在，只是一个没有实际体积的点，时间和空间都不存在，一切的物质也不存在。 高维空间什么都不存在的同时，又能包容一切的存在，无限的时间，无限的空间，无限的物质，无限的能量，所以他才可以通过那里进行传送。 道德经里面也说过：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按照曾凡自己的理解，宇宙基本规律就是循环往复的运动，要从微弱之处去理解运用，天下万物都是从无到有。 既然是循环往复的运动，当然也会从有到无，物理世界也是有正反物质湮灭转换成能量，无处不在的能量海，也在不断产生新的物质。 老子领悟到的情况可能不一样，但是流传下来的文字，对曾凡仍然很有启发，至于是不是老子的本意，已经不重要了。 他所感应到的那些比电子尺度还要微小，却几乎无处不在的能量之海，可能就是一切物质和能量的来源之处，也就是所谓的有，而高维空间可能就是所谓的无。 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本来就是同时存在，有和无，生和死或许本来就是并存的状态，只是人类既有的经验，更习惯于用时间的表述来理解，跟现代的量子力学讲述的那种叠加态又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宇宙大爆炸可能并没有结束，也没有开始。 奇点没有消失，而是一直存在，可能就是我们每个人都能感应到，但大多数人都认知不了的高维空间。 曾凡在地下空间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万神殿里面思考问题，在这个空旷的大殿里，感受着上方穹顶中央圆孔射下来的光芒，似乎能让他的思维更清晰。 早年的古罗马是多神信仰，有象征天空和光明的朱庇特，有掌管婚姻和母性之神朱诺，有掌管农业和战争的玛尔斯，有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有象征大海的尼普顿等等。 早期罗马的神都只有一个名字，并没有具体的形象，也没有相关的故事，信仰人比较多的神有自己的神庙和祭祀，这些祭祀在民间都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屋大维当上元首之后，可能是出于统一罗马人精神信仰的目的，建造了万神殿，将所有的神集中到一起进行统一祭祀，他自己身兼大祭司长的职务。 万神殿据说始建于公元前二十七年，一百多年后起火烧毁，约公元一百一十八年在哈德良执政时期重建，由水泥浇铸成圆形，上覆半球形穹隆顶，直径四十三米，这个建筑当时是罗马穹顶技术的最高代表，也可以说是古罗马的精神图腾。 公元七世纪，万神殿被改建成圣母与诸殉道者教堂，从那时起内部的雕塑和壁画就改变了很多，万神殿作为异端信仰，能跨越整个中世纪保存到现代，也算非常不容易。 十九世纪后期，万神殿改为意大利名人灵堂，大殿下面地宫里，安葬了维克多·埃马努埃莱二世外，还包括了意大利着名的艺术家拉斐尔和阿尼巴尔·卡拉齐等人。 最早的万神殿里面什么模样曾凡不清楚，即便是留存到现在的哈德良时期重建的万神殿，两千年间也不知道经历多少次重修和改造，建筑内的大理石和穹顶上的镀金青铜板屡次被盗，有史可查的就好多次，想要完全的恢复原先的模样也不可能。 曾凡仿造的这个就是以地面上那个为蓝本，根据一些意大利历史学家的考证，加上他自己的想象建成，感觉哪里不对随时都可以改造，就算完全重建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躺在空旷的大殿中央，透过穹顶中央直径九米的圆洞，可以穿透外面虚拟的天空幻象，看到整个地下空间的最高处。 即便是那个五千多米的最高点，距离海平面仍然还有五千多米的高度，有了空间合金发挥的作用，曾凡再也不用担心会有突然而至的地震，更不用担心这里会垮塌了，地下空间比外面更加的安全。 想到这里，曾凡忽然萌发一个念头：‘不应该只模仿外面的建筑，应该增加一座外面没有的建筑，得超越外面那些建筑才行！’ 曾凡不想建造没什么意义的神殿，他要建一个用来传送的大殿，如果是原先还有些麻烦，现在有了空间合金，可以实现无损传送，麻烦已经不存在了。 有了想法，他马上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行动起来。 第1429章 金融公司 曾凡对自己的艺术审美没有信心，传送大殿的外形方面没有花太多心思，简单厚重就行了。 地下空间最不缺整块的巨岩，他选中了一块闲置的没开发的区域，这块区域就在万神殿旁边一公里左右，位置和古罗马斗兽场差不多远，三处正好可以形成一个近似的等边三角形。 古罗马的建筑以圆形居多，曾凡就打算建一个方方正正的建筑，不需要像斗兽场那么大的面积，用来传送的话，面积太大走来走去也浪费时间。 外形没特色，面积也不大，唯一可以盖过其他建筑的也就只有高度了，于是一栋高度九十九米，四面边长三十六米的方形巨石建筑就诞生了。 从远处看好像一个巨型纪念碑，没有任何廊柱，整座建筑就是一整块花岗岩巨石，与下方的岩石台基都是浑然一体。 巨石底部四面被曾凡开发出四个十米高、五米宽的拱形门洞，四面的门洞两两相对，可以一眼望到对面，这栋建筑简单至极，就是一块巨石在底部开了一横一竖两条拱形通道。 十字形通道在中央交汇，为了增加支撑性，通道内部石壁和地面曾凡改造成了纳米水晶结构，并没有开凿出广阔的大厅。 本来是为了方便传送，以后他打算在主通道两面开出一个个小通道就行了，太复杂没必要。 根据空间合金的特性，曾凡设计的传送通道，跟开始设想的电梯空间原理差不多，一个传送房间进出两扇门，进入门内，传送完成打开对面的门出去，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在这栋建筑来说，一个传送房间只有一个入口，既是传送去别处的入口，也是传送过来的出口，实际上是不同地方传送点的两个传送房间瞬间互换位置。 这样可以两个方向同时传送，普通人不需要懂原理，也不需要自己操作，只需要从入口走进去，然后从对面离开就行了，简便易行才好普及。 当然，通道入口是单向，一旦走进去，入口就消失不见，无法退回来，只能从对面走出去，实际上人走进去，门关闭的瞬间，传送就完成了，只能看见对面的出口。 为了确认传送成功，才把出口设置在对面，给人制造走通道的感觉，实际就是整个房间瞬时传送到了对面。 其实曾凡自己使用或者把空间合金加入装备中，也可以实现更强大的传送功能，不过想要做成一种任何人都能使用的公共设施，就得用这样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神鹰眼镜还没有正式发售，就已经引起了那么大的反响，虎鲸飞行器公开之后，可以想象带来的震撼会更大。 至于这种传送装置，曾凡觉得还是等一段时间，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公布，他的初心是让整个世界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走向混乱，太过颠覆的东西还是不要一下子都拿出来，那也未必是好事。 毕竟空间合金的很多特性他还没搞清楚，这种传送装置只是最简单的一种功能，应该还有很多功能需要他去发掘。 曾凡真正想搞清楚的功能，就是空间合金能不能实现平行时空的传送，平行时空只是一种设想，高维空间的状况也只是他的推测，如何验证他还没有具体的思路。 假如平行时空真的存在，那肯定不止一个，数量可能相当多，也会有不同的类型，古代、现代、未来，也可能是个完全陌生的异世界。 如何定位自己想去的那个时空，去了之后如何回来，都需要提前想清楚，完全胡乱闯，就算能传送过去，那也可能回不来，到时候就悲催了。 就算能回来，万一时间错位，已经是几百年、几千年后，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里，曾凡觉得任何身体穿越的尝试都有危险，可是不进行尝试，他又不甘心！ 如果去蛮荒世界实验呢？在那边的只是自己的思维，进行身体穿越也是那个身体，在那边的时间与现实世界本来就有差异，损失一些应该影响也不大。 相比国内投资了几百万的楚玉阁燕京分店，楚妍对罗马的公司更看重，因为起步资金来自摩纳哥，她索性把公司注册为福尔图娜金融投资公司。 福尔图娜在拉丁语中有命运、好运、机遇的含义，也是罗马最古老的女神之一，楚妍开公司的本钱靠幸运女神眷顾，以她命名也有很好的寓意，好的名字就是公司成功的一半。 帮楚妍代理公司注册手续的卡洛琳，还有赌场认识的珍妮都被高薪挖到公司，一个负责公司运营，一个负责公司业务，都成了她的左膀右臂。 公司花了半个月注册完成，曾凡的金融软件将她的本钱从一百万变成了两百万，也给了两个新伙伴很大的信心。 随后她们一起寻找办公场所，招募员工，办理一项项公司事务，很快就互相熟悉起来。 楚妍本质上是个外向性格，有曾凡做后盾，她的信心和乐观也感染了两个伙伴，三个人每天一起工作，下班还经常一起逛街，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公司刚刚成立，在业内籍籍无名，并没有发展太多客户，主要还是以自有资金在意大利证券交易所进行投资操作，投资对象包括股票、债券、金融衍生品等等，资金量小投资比较灵活，利润率可以更高。 不过一个多月，她们频繁操作，尽管总金额不大，收益率超过百分之七十，很快就闯出了名气，也慢慢的有客户慕名而来，公司的经营迅速走上正轨。 找对了方法，金融确实是最挣钱的生意，尤其是她们这种金融投资公司，可以用别人的钱投资，挣的利润和客户按比例分成，比单纯靠自己的本钱又快了不少。 受曾凡的影响，楚妍对于财富看的没那么重，哪怕挣的钱都拿去做慈善，她也不觉得心疼，挣钱本身也是一种快乐，时间长了可能会麻木，至少当下内她还是感觉到很快乐。 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就是曾凡专门编写的金融软件，与国内那款软件不一样，这款软件是曾凡基于神鹰眼镜的编程语言开发的，除了智能程度更高以外，还可以同步获取全球互联网大量相关信息，通过遍布全球的网络进行信息验证，最后综合分析给出投资决策。 依托网络的庞大算力和通讯能力，各种信息的时效性、全面性，分析决策的精准性，都远超地球上任何一个金融机构，更类似于一种上帝视角，所以投资才能无往不利。 因为他们的实力还很弱小，所以投资策略还偏向保守，并不想引起太多大鳄的注意，几百万的本金，哪怕翻上几倍，对整个市场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不过以后摸清了金融潮汐的规律，他们就可以提前预判资金的流向，从中获取自己需要的利润，随着实力的增加，他们会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力， 曾凡相信，他能操控自然世界的风云变幻，同样也能操控人类世界的金融市场的资金走向，比那些官方机构，幕后的大佬更能决定市场的兴衰。 人类发明了货币，应该为了整个人类服务，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沦为资本裹挟的奴仆，无论是国家、机构、还是那些资本市场的亿万富豪，通通都在疯狂的追逐利润，还视为理所当然，忘记了货币应有的作用。 他们成立投资公司本来就是为了劫富济贫，不过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冠冕堂皇的名义，名正才能言顺，内心才会有力量源泉，曾凡的这套理论秉持了他一贯的思想，楚妍也被他鼓舞的动力十足。 有了市场上的业绩支撑，楚妍再去忽悠两个伙伴，卡洛琳和珍妮尽管比她年龄大，阅历丰富，也一样被忽悠的不轻，一反意大利人懒散的常态，工作起来格外的积极，这也是公司快速发展的关键。 时间转眼就到了圣诞节，在国内只是商家的促销节日，在罗马这个到处是教堂的城市，节日的气氛当然更浓重。 第1430章 先顾眼前 罗马城内的许多街道被精心装饰起来，有各种各样的圣诞灯、圣诞树和圣诞花环。 西班牙广场，人民广场，威尼斯广场，还有许多街头广场，都有高大漂亮的圣诞树被点亮，周围的许多建筑也都装饰上彩灯，营造出浓厚的节日氛围，还少不了各种街头艺人的精彩表演。 此外，还有许多圣诞集市陆续开业，这些集市出售各种圣诞装饰品、手工艺品、当地特色美食等。 人们可以在这些集市购买到手工制作的各种玩具、玩偶、圣诞饰品，品尝热红酒、烤栗子、烤香肠等小吃，体验传统的圣诞文化。 跟国内的集市、庙会相比，这里的圣诞节日另有不同的风情，曾凡和楚妍也算开了一番眼界，他们俩的相貌和当地人没什么不同，语言也完全融入了进去，可是内心仍然是两个猎奇的外国人心态。 在意大利，他们当然算是老外了。 尽管天主教的教廷就在罗马城内，其实对罗马人来说，天主教也是外来宗教，只不过在这里扎根一千五百多年，早成为了很多人生活的一部分，已经难分彼此了。 要不是城里随处可见的古建筑，时刻提醒着罗马人祖先曾经的荣耀，估计大多数人都会把过去的历史遗忘掉。 圣诞节也是这里家人团聚的节日，公司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楚妍拉着曾凡到街上逛，体验不同的节日氛围。 “你的高中课程自学的怎么样了，最近怎么不见你提了？”曾凡没话找话的问道。 当初她兴致勃勃要考大学，体验下学习氛围，收集了这里从小学到高中的课本，每天认真研究学习，可是公司注册完成，开始运行后，她就忙于公司的事务，把那些书本扔一边了。 “感觉他们这里的课本难度好低，如果我以前在这里读书，可能就是个学霸，大学的课本我都看完了，感觉没必要再去浪费时间，没意思！”楚妍随口回答道。 他们正在逛公寓附近一个广场的圣诞集市，主要就是各种玩具、水果、小吃、工艺品、各种圣诞装饰品，也有些正常的手套、鞋子、衣服、帽子、皮包之类的商品，也少不了各种街头艺人的表演。 工艺品以木质，藤条、蒲草编织品，陶瓷居多，材质不稀奇，一个个造型发挥想象力，千奇百怪，外形看上去都是不走寻常路，当然，也有一些造型比较正常的勺子，杯子之类的器皿。 跟国内的集市相比，这里的摊位少得可怜，人虽然很多，跟他们在王李铺的赶年集相比就差远了，更别说燕京城里鞋子都能挤掉的春节庙会了。 楚妍对那些工艺品不感兴趣，对各种集市美食兴趣很浓，嘴里吃着，自己手上拿着不算，曾凡手上还帮她拿着，晚饭是不需要再考虑了。 两个人平时都有各自的事情做，曾凡的研究基本上都是一个人，所以有时间他就和楚妍一起出来，在罗马几个月，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面吃，除了省时省力外，也是为了感受人群的气氛。 在外面逛了两个多小时，天色将黑，他们俩人才回到租住的公寓。 “老公，燕京的楚玉阁分店明天开业，你要不要去参加？”进屋后楚妍自然的转换成普通话模式。 “那是卖东西的地方，我去不去作用不大，不去了！”曾凡不喜欢凑那种热闹。 楚妍坐在他身边身体一侧，脑袋枕到他的腿上，抓住他的一只手揉捏，有些担忧的说：“我感觉你越来越不合群了，你会不会哪天抛下我一个人突然消失，真的去了别的平行时空，或者什么未知的世界！” “就算我想去也没那么容易，很多未知的东西没有搞明白，等弄明白了到时候带你一起！”曾凡另一只手摸着楚妍的脑袋说道。 “现在这个世界就挺好了，你能上天入地，还可以操控天气变化，几乎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了，咱们俩什么也不缺，没必要再去冒那个险，你说对不对？”楚妍和他十指交叉，拿到自己脸上，缓缓的摩擦。 “我过去如果这么想，当初也不会去学编程了，现在可能还在工厂里面打工，也没有如今的一切，不是我不知足，人活着总得有所追求，我不会故意去冒险，也不会把你丢下不管，你放心吧！”曾凡知道她担心什么。 “你可以追求一些别的呀，研究下历史，研究下绘画，或者去消灭那些黑帮，把他们的钱都抢光，你就算追求别的女人我都没意见，我就怕你哪天消失不见，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楚妍再次说出内心隐藏的恐惧。 “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咱们俩不是天天都见面，还有比我们更亲密的夫妻吗？我去的地方你也都知道，都能自己去！我来往的那些人，你也都认识，有什么好担心！”曾凡开解道。 自从他跟楚妍说过正在研究平行时空的穿越问题，刚开始的好奇过后，楚妍就一直表现出类似的担忧，总怕他一去不回！抓住机会就要念叨一番。 “你如果真的去了别的时空，我们还能有联系吗？”楚妍继续追问道。 “我也不确定，即便是现在，平行时空也只是一种猜测，如果我能证实存在，那就有办法过去再回来，现在的一些推测，两边的时间运行方式可能会有很大差异，不可能像打电话一样联系，就算有联系，可能也像做梦一样，是支离破碎的信息！”曾凡描述自己的猜测。 “蛮荒世界不算证据吗，你不是还可以在那里面进行研究，身体不能穿越过去吗？” “唉，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空间穿越要有坐标，或者确定的锚点，蛮荒世界我的思维随时可以过去，但是回来的时间不能自主，更不知道身体如何穿越，无从下手啊！”曾凡困惑的问题也很多。 已知是一个被未知所包裹的圆，已知的东西越多，未知的范围也越大。 “你不是说空间穿越要感知什么原子的振动频率，那边也完全一样吗？”楚妍很好奇曾凡口中的蛮荒世界什么模样，跟游戏里有多大差别。 “那边是一个不同的星球，物理规则和这边没有本质差别，空间穿越的方法也一样可以用，只是频率不同而已，但是我用能量球、空间合金做实验，根本无法穿越过去，只会穿越到一片未知的地方，跨时空的穿越肯定还有我没有搞明白的地方，这才是最不好解决的！” 知道有问题，可是找不到问题在哪里，这种状态最让人难受，曾凡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并解决这个问题，只是具体的时间他也不确定，能做的就是把他想到的各种可能性挨个尝试一遍。 “你说的未知的地方是外星球吗？” “我们对宇宙的认知很不完整，我们所处的宇宙很大，反正我所有的尝试每一次都是在无边无际的太空里，太阳系在哪里都不知道，最近的恒星都在几十、几百光年以外，更别说你想象的那种类地行星了！”曾凡苦笑道。 “那太阳系附近的其他星系，比如那些几光年，几十光年内有类地行星的星系，你能瞬间穿越过去吗？”楚妍明显对当前的时空更感兴趣。 “地球以外我只尝试过月球和火星，那里的环境比地球差远了，太阳系外没尝试过！”曾凡的兴趣集中在平行时空，尤其是蛮荒世界的研究上，地球以外的宇宙对他来说好像背景地图，没有太大的意义。 “我觉得你不如先把当前的宇宙研究明白，再去琢磨什么平行时空，比如说寻找其他的类地行星，把你的传送通道建过去，不是比你在昆仑山下面的避难空间更有意义？”楚妍给他提建议。 她的话确实提醒了曾凡，与其研究无处下手的平行时空，不如先研究当前世界抬手可及的宇宙。 第1431章 星际 “你说的有道理，你有目标吗？”曾凡被楚妍说服了。 “我又没研究过宇宙，哪有什么目标，不过你如果发现类地行星，一定要带我去开开眼界！”楚妍坐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说道。 “行呀，地球上差不多的地方咱们都去过了，以后去见识下不同的星球！”曾凡答应下来。 后面一段时间，他把研究方向转到了当前宇宙，寻找类地行星的信息，同时研究星际之间如何更有效的定位传送。 从人类开始学会思考，就开始研究星空，宇宙天文可能是人类最早的学问了。 几万年前的人类看到星空，与我们今天看到的星空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以前人类也只是观察星星位置的变化，研究其中规律，用来进行方向辨认，推测地球上的季节变化，当做最原始的计时方法。 哥白尼的日心说逐渐被承认后，许多天文学家就试图用三角视差法测算恒星距离，但由于当时的观测精度不高，恒星视差数值很小等原因，一直没人成功。 当恒星与地球的连线垂直地球轨道半径时，恒星对日地平均距离所张的角称为恒星的周年视差，地球到太阳的平均距离约为一亿五千万公里，被称作天文单位，测量出周年视差，再套入计算公式，就能得到恒星与地球之间的距离。 恒星的距离通常都要用光年来计算，一光年约等于六万三千二百四十一个天文单位，这么庞大的边长之下，视差角度通常只有不足一角秒，六十角秒等于一角分，六十角分等于一度角，圆周等于三百六十度，恒星的视差角测量难度可想而知。 直到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测量仪器有了很大的进步，在几位天文学家锲而不舍的观测下，才相继测出了恒星周年视差。 德国天文学家赛舍尔最早测算出天鹅座六十一双星系统的周年视差，继而计算出到地球的距离，为十一点四光年，尽管这个测量值有些误差，在当时已经却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不过周年视差法适用于距离较近的恒星，对于距离在几百光年以内的恒星，测量相对准确，误差可以控制在百分之二三十以内。 当恒星距离超过一千光年以上，视差角变得极小，测量误差会急剧增大，导致距离测量的误差达到数倍甚至更多，就没有太大意义了。 近代随着科技的发展，无论是测量工具的精度，计算能力，还是对宇宙的认知都有了巨大的提高，又发明出分光视差法、造父变星法、星团视差法、标准烛光法等多种测量方法，可以更精确的测量恒星的距离。 由于恒星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任何一种测量方法得出的结果都是以光年为单位，最近的恒星南门二都在四光年以外，测量误差百分之十以上都很正常，再远的恒星差上几倍都不稀奇，加之星系随时都处在复杂的运动之中，所有恒星测距方法得出的结论都只能参考，用来定位传送根本不可能。 太阳系内的星体距离都比较近，可以更精准的测算距离，即便误差几万公里，传送过去曾凡也可以重新测量纠正，不会有太大问题。 太阳系以外，恒星之间的距离大多都是以光年为单位，一光年等于光速跑一年的距离，也就是说，我们测量的恒星实际上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位置，即便测量的距离没有误差，也难以作为传送的坐标。 因为距离遥远以及恒星与地球轨道角度的关系，对恒星运动速度的测量误差更大，至于运动的轨迹和方向，更是一个复杂的动态问题，稍微差一点点，差之毫厘谬以远不止千里，南辕北辙都不足以形容。 很多问题不去想不知道，深入研究之下，曾凡发现星际传送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和地球上传送相比，复杂之处比他想象的难得太多。 在地球上的传送，他可以根据经纬度和海拔三个坐标精准定位，在宇宙这个以光年为基本单位的尺度上，这种方法根本不可能实现。 现有的天文理论只能作为参考，对曾凡的传送帮助不大，他觉得还是用自己琢磨的高维空间理论去理解，更有可能实现传送。 宇宙的时间和空间并不是均匀分布，而是随着能量和质量的分布有着稀疏浓稠的变化，相比测距定位传送，还是寻找锚点传送更靠谱一些。 所谓的锚点，就是像曾凡早期传送那样，先到传送点附近，对那里的物质原子有深入感应，记录下时空内原子的频率变换规律，设定传送点，然后才进行传送，这个传送点就是锚点。 想到这里，曾凡突然有所感悟，他原先总下意识的把空间和时间两个概念分开理解，实际上这两个概念在传送的时候是不能分割的，只有两个同时准确，才能传送成功，一个有误差，那就不是传送误差，而是传送一定会失败。 就像那个能量球的实验一样，停留在未知的空间，或者像其他那些普通物品一样，彻底失去联系，不知道传去了哪里。 地球上他想去哪里都可以，太阳系内也勉强能做到，可是光年以外的星系，那就有点难了，如何寻找锚点就成了问题。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方法，那就是宇宙射线，除去明确来自太阳的射线外，其他的来自外太空的高能粒子，包括大量的质子、氦核、重离子、高能伽马射线等等，都可以作为靶点目标进行测试。 有了思路后，具体的测试曾凡不需要自己去做，空间合金的质量已经增加了十几倍，分出一部分到太空去测试一点问题没有，他不用担心空间合金有去无回，测试的效率也比他自己快的多。 最近他发现不需要吞噬实际的物质，光靠吸收岩层积蓄的应力能量，空间合金也可以成长，不断的变大，也省去了他很多事。 空间合金内部的原子体积压缩的非常小，也让这种物质具有非常大的分割能力，不仅分割其他物质，也可以分割自身，简单的说，就是可以像微型机器人那样，分割成微米、纳米，甚至更小的尺度颗粒，去执行比微型机器人更复杂的任务。 比如，单独的进行空间穿越测试。 到了太空中，收集四面八方的宇宙射线，几万吨的空间合金可以分裂成几十亿、几百亿以上的独立单位，同时进行多个空间穿越实验，这样的效率可比曾凡自己实验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超新星爆发、脉冲星、黑洞、恒星、星际尘埃等等都是宇宙射线的来源，曾凡如果自己去实验，可能几十年未必能发现值得去的有类地行星的恒星系，有了这么多的帮手，那就省事的多了。 数量不够还可以继续源源不断的制造，地球上空间合金吞噬的物质太多担心出问题，可以去其他行星，或者小行星带，只要帮手足够多，实验的次数足够多，终究会找到符合要求的目标。 圣诞节过后，很快就是元旦，神鹰眼镜正式发售，几个月时间已经建立好了各地的销售渠道，二百块价格又不贵，销售的情景极其火爆，第一天全国各地就卖出了超过千万副，销售额超过二十多亿。 这个销量比华族网络前面三个多月销量的总和还多，这还是店铺接待能力有限，不是供货不足，三个多月曾凡早已经准备了足够的数量。 神鹰眼镜的超强材质非常难以损坏，即便是故意破坏也很难，曾凡按照全世界每人一副进行备货，准备了一百亿的数量，以后几十年都不需要担心没货卖。 有了神鹰眼镜，最基本的功能，就相当于有了一部不需要充值的电话，一台随时可以连接网络的超级电脑，不需要上网费，不需要几年就更新换代，更别说还可以替代各种功能眼镜。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神鹰眼镜都是求之不得的宝贝，更何况还卖这么便宜，二百块的价格几乎等于白送了。 对曾凡他们来说，实际就是白送，他们几个股东开始就约定了不从里面分红，几个人连工资奖金都没有，纯粹义务劳动。 第1432章 热岛效应 神鹰眼镜的发售，大多数人都能获得方便，除了少数自家商品受到冲击的公司和商户。 不过有了几个月的缓冲期，多少都有了心理准备，最先受影响的就是城市里众多的眼镜店，但凡消息不太闭塞的人，都不会再去买别的眼镜了。 其次受到冲击的就是手机和电脑用户，因为开通手机和上网功能需要实名认证，注册成华族网络用户，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实名注册，也不是所有人都一下子会抛弃手机和电脑，对这些企业和商户的影响还需要一定时间。 除了硬件设备制造商外，远期影响最大的就是那些通讯运营商，软件企业可以转型，开发基于神鹰眼镜的软件，通讯公司以后的电话费用和上网费用将会不可避免的减少。 不过软件企业，互联网企业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开发基于神鹰眼镜的软件或者游戏，只能获取华族网络的积分，以后的收入几乎都要仰仗华族网络的分红，到底能有多少收入，实在难以预料。 对那些暴利性质的大型公司来说，可以预期的是，以前的好日子肯定一去不复返了。 神鹰眼镜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开始，未来会演变到什么程度，难以准确的预测，反正相关企业的股票一路狂跌，带动全世界的股市哀鸿遍野，继而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二零零八年的第一天，全球性的经济危机开始了，并且将会越演越烈，事态的严重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元旦这天，曾凡和楚妍回到了燕京，春节陪他父母过，元旦新年和楚妍父母过，这是两人商量好的。 楚志刚桑小娥夫妻已经住进了福泽苑的房子里，房子一百三十多平米，三室二厅的设计，南北通透的户型，花了半年多的时间装修好，才搬过来不到两个月。 福泽苑不算高档小区，有大量回迁用户，附近居民还有各种优惠政策，小区的入住率很高，大部分都是原先附近的住户，很多人互相都认识，不认识的七扯八扯也能扯上关系，他们两口子倒是很快就习惯新房子。 更何况这里距离他们原先住的地方不过几百米，上下班都不需要骑自行车，几分钟就走过去了。 楚妍要操心楚玉阁分店的事情，经常回燕京，当然少不了看父母，对小区格外的熟悉，熟门熟路的带着曾凡回家。 他们回来的时间也是掐的很准，饭菜刚刚准备好，进门后客套几句，就直接开饭了。 曾凡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跟自己的父母话都很少，跟楚妍父母同样也不知道说什么，两口子问一句他回答一句，一顿午饭很快就结束了。 楚妍知道曾凡浑身不自在，看他吃完了，让他回屋歇着，化解了他的尴尬，楚志刚自斟自饮，吃完饭没有睡午觉，下楼去找棋友下棋去了。 他们俩的卧室朝南，站在窗户前面，还可以看到南面福泽苑三期刚封顶的高楼，塔吊还没有拆除，高高的悬臂横在楼顶上方。 工地大部分工人都已经放假回家，只有少数留守的人还在，曾凡在这个工地干了将近两年时间，认识的人仍然很有限，离开后再没有联系过，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他感觉却好像有几十年那么遥远。 如果算上在蛮荒世界的经历，对曾凡来说，心理年龄他已经苍老了几十岁，在工地当架子工的经历，就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想什么呢？”楚妍在外面收拾完了，走进屋子，很自然的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脑袋贴在他后背上。 “感觉在这里打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谁让你那么能折腾，我现在回家感觉都好像神仙下凡一样，哪哪都不适应，好多事情都不方便跟别人说！”楚妍没有曾凡那么长的时间经历，一年多发生的事情对她的思想冲击更大，适应起来其实比曾凡更不容易。 不过楚妍的心思比较单纯，想不明白的不去想，曾凡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就没有那么多愁善感，反正天塌了有老公顶着。 “你知道的事情都不需要保密，说了也没什么！”曾凡不太理解她的做法。 “哎呀，你是不明白，不是保密不保密的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你以为别人都跟你想的一样吗？就我爸妈都不可能理解你做的那些事情，到时候跟你提一些过分的要求，你是答应不答应？答应你肯定不愿意，直接拒绝又太伤人脸面！所以还是不说的好！”人情世故方面楚妍比曾凡强多了。 “你说得对，是我考虑太简单了！” “我看你不是考虑的太简单，你根本没过脑子，你还是专心研究你的那些大问题吧！哎~！你不是说可以操控天气嘛，为什么燕京今年会下这么大的雪？我从记事儿以来就没见过今年这么大的雪！不会是你故意的吧？”楚妍看到外面的景象，忽然问道。 “全球的气象涉及到的问题太多了，只针对局部还容易点，问题是不可能只考虑局部气象，庞大的水气总要有地方消耗，不在这里就在那里，今年气候又比较特殊，如果不在北方消耗掉，那就得去南方，他们那边往年都不下雪，到时候可能就会真成灾了！”曾凡耐心解释道。 气象地质方面的信息他也是最近才恶补的，有大量的实时数据信息可以对比分析，还能方便的进行实验，尽管他是速成毕业，对于气象的认知也超越了很多专业人士。 “那为什么郊区农村需要降水的地方下的少，反而城里不需要的地方下个不停呢？你不说局部好调节吗？还是这就是调节后的结果？”楚妍故意抬杠道。 “你听没听过热岛效应这个词？”曾凡掰开楚妍的胳膊，转身坐到床边。 楚妍直接坐到他腿上，抓过他的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腰：“没听说过！你是说城市发热量多吗？” 城市中建筑物密集，人口密度大，空调暖气等高耗能设备集中到一起，产生大量的人为热量消耗，还有汽车尾气排放热量、工厂生产过程中的热量散发等等，城区的整体气温因此比周围郊区要高很多。 城市还是工业和交通的集中区域，会排放大量的污染物，如灰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等，这些微小的颗粒物质悬浮在空气中，更容易成为水汽凝结的凝结核，水气都自动集中到这里凝结，自然也容易形成降水条件。 根据热力环流原理，城市中心温度高，空气膨胀上升，形成大气低压区，周围郊区温度较低的空气就会补充过来，垂直上升的气流为降水提供了动力条件。 城市的建筑物和道路比郊区更密集，众多的高楼大厦，道路桥梁会使气流在经过城市时产生更大的摩擦和扰动，一方面可以减缓气流速度，使水汽有更多的时间在城市上空聚集；另一方面，气流的扰动会增强空气的垂直运动，有助于水汽的抬升和凝结。 当空气中水汽充足时，在上升过程中冷却，又有大量颗粒物悬浮在空气里，水汽自然容易凝结成小水滴或冰晶，从而形成了比郊区更有利的降水条件。 曾凡既然要调控天气，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他已经协调的资源，将城市热岛的降水尽量周围郊区和农田地区分散，只是这么大的城市不可能一点不下雪，真要逆势而为，消耗的资源就太大了。 更何况城市地区的污染物很多，的数量还做不到完全吸收，自然降水也是清洁空气的最佳手段。 听了曾凡长篇大论的解释，楚妍似懂非懂：“用你的把城市热岛的热量吸走，变得和周围温度一样，那是不是降水就少了？” 第1433章 老张和小张 曾凡苦笑道：“夏天这个方法还可以，冬天的话作用不大，那么多房子都要取暖，大型的锅炉，中央空调等设备源源不停的产生热量，就像抱着炉子扇扇子，就是纯属于浪费了，现在的数量还做不到那个程度！” “那以后是不是可以做到，城市里完全不下雨，只在需要下雨的地方下雨呢？” “理想状态下或许可以，真要全球的气候精确控制到那种程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靠增加的数量不行，还得有别的补充措施，不过那样也未必是好事，我觉得没必要！”曾凡没有楚妍那么天真。 “不谈天气了，你是睡午觉还是出去溜达，要不要去那个网吧怀怀旧，我听说要倒闭了！老板打算把网吧改成台球厅！”楚妍坐在他腿上晃来晃去。 “没意思，不去！不知道张秋鹏有没有跟他老爸老妈过元旦，我倒想去找他老爸聊会天！” 从进入这个小区开始，曾凡脑中就萌生一个想法，世界末日也好，核战争也好都是太遥远的事情了，现在来看发生的可能性很小，与其弄末日避难所，防核基地，还不如在这个城市下面做文章，建设出一个地下城更有实际意义。 他完全可以将开发成本降到最低，普通人不需要背几十年的债，花上几十年的积蓄才能买得起房子。 地下庞大的地热资源可以转换成电能，完全满足城市需求，地下城的温度和空气质量也比地面更容易调控，只要考虑好结构设计，安全性也比地面上高得多。 还可以设计出更便捷的交通系统，更合理、更舒适的居住环境，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可以在城市内部自给自足，免费提供给所有人，直接进入共产主义社会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人类所有自私自利的行为都源自于内心的不安全感，如果基本的生存条件都能得到保障，或许社会上那些狗屁倒灶的烂事就会少很多。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人们都能吃饱穿暖了，生活有了充足保障，去除了内心的不安全感，才有更多的时间享受生活，研究感兴趣的事物，整个社会才会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张镇海是开发房地产的，你想让他出面做这件事情，对吧？”听曾凡说了一会，楚妍马上就理解了他的动机。 “老张的经验和人脉都比我们强得多，他愿意参与，当然再好不过，光靠我们自己，那可就太难了！”曾凡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有技术就能解决的，在人类的社会里，组织和管理才是做成事情的关键。 很多成功的商业公司，靠的并不是最先进的技术，而是更好的市场机遇和营销管理，还有领导者的胸襟和长远眼光。 曾凡想做的不是追逐利润的商业公司，而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可以改变未来整个社会的形态，尽管目标不尽相同，终归是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属于社会科学的项目，很多的道理都相通。 跟人打交道不是他所擅长，也不是他的兴趣所在，术业有专攻，张秋鹏的老爸是他认识的人里面最合适的人选了。 张秋鹏和陆婷婷试婚了半年，准备过完年找个日子结婚，元旦这天正好带陆婷婷回家见父母，一家四口饭后在客厅里闲聊。 接到曾凡的通讯，张秋鹏很诧异，听了他的新想法，又感觉很兴奋，因为跟他最近做的工作关联度很高。 在燕京城附近建一座地下城，需要的设计和他领导的团队正在忙活的事情没太大区别，他们前期的很多构想，现在的很多设计拿过来好像都能用上，完全可以当成一件事来做。 “鹏鹏，谁找你呀，你要有事情就去忙！”陈秀萍见儿子挂断通讯在那发呆，于是问道。 “曾凡回来了，他想要找我爸谈点事儿！”张秋鹏解释道。 张镇海听到找自己，好奇的问道：“哦，他要跟我谈什么？” “当然是做你擅长的了，开发小区，建房子！只是房子要建在地下！”张秋鹏笑呵呵说道。 “你正在搞的那个什么防核工程不就是在地下，有什么不一样吗？” “还真不太一样，我们那个属于有备无患，最好是永远用不上，所以选择那么偏僻的地方，他这次想在燕京附近建一座地下城，为所有人提供住房，像今天火爆发售的神鹰眼镜这样，免费或者特别的低价！老爸，感不感兴趣？”张秋鹏问道。 “呵呵，我看你们是要提前实现共产主义呀，开发一个地上的小区成本都不低，更别说建在地下了，你们有那么多钱吗？”张镇海被儿子引起了兴趣。 “他找你主要是看重你的关系，需要项目能合法的落地，以后能让房子住满人，你担心的建筑成本、施工难度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小子口气倒不小，那让他过来谈谈吧！”老张被儿子的话勾起了兴趣。 曾凡在罗马不喜欢坐出租，也不喜欢开车，去哪里都是隐身，然后飞来飞去，要么就是直接传送，就为了省时省力减少麻烦。 在燕京城，他更喜欢体验普通人的生活，从小区门外拦了个出租车，听着话痨司机一路嘚啵得，从东城来到西城。 到了老张家的时候，张秋鹏已经做好了铺垫，张镇海把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当然更多的问题还得曾凡当面解答。 “你说要在地下建一个完全自给自足的小区，预计有多大规模？”简单的见面客套后，张镇海直入主题的问道。 “短期目标可以小一些，长期的目标，我希望是能将这个城市所有人口都容纳进去的超级地下城，下面可用空间比地面更广阔，还可以分成多层设计，不受地形的限制，具体有多大我也没有准确数字！”曾凡态度认真的说道。 “就算你们有技术能在地下进行低成本的建设，那你考虑过地震的问题吗？地面上有地震还可以跑掉，地下可是跑都来不及！”张镇海问起最关键的问题，不愧是行家，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 “导致地震的直接原因，就是地壳岩石层积蓄的应力能量释放，在地下既然能开拓空间，当然也能更快捷的监测和预警，提前化解大部分应力，最大程度减轻危害，不过最近我有了新的发现，地震的威胁可以完全消除掉！”曾凡说完，手上突然多出一个金色的小球。 张秋鹏看着很眼熟，这不就是曾凡上次传送的东西嘛！ 陈秀萍和陆婷婷坐在沙发另一端悄悄说话，实际上也在听着他们的谈论，对曾凡这个人她们当然都很好奇。 在屋子里几个人的注视下，曾凡将小球扔到了出去，大理石茶几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烟灰缸，里面还有一些茶叶根和烟头，小球掉进烟灰缸里面，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在里面迅速转了一圈，所有的烟头和茶叶根都消失不见了。 随后小球竟然慢慢从烟灰缸底部一点点消失了，然后“咚”的一声，穿透了烟灰缸和大理石茶几，掉到了下面的地板上，咕噜噜的滚了出来。 “哇靠，这又是什么神奇的玩意儿，你怎么做到的？”张秋鹏弯腰捡了起来。 看到颜色他下意识的以为是个金球，一定会很沉，一入手发现分量超乎想象的轻，仿佛就是个镀金的乒乓球。 张镇海从儿子手里接过小球，也产生同样的错觉，本以为会很沉，拿到手里发现屁轻，不可思议的问道：“曾凡，你的意思是，这个小玩意儿可以化解地震？” 第1434章 传送隧道 “你们是不是以为它很轻，它的真实质量估计你们猜不出来！”曾凡笑着说道。 “不会就是个乒乓球包了一层金箔吧，能有多重？”张秋鹏产生重量的错觉后，觉得小球穿过茶几的过程也是错觉了。 小张的想法也是老张的想法，只是老张笑而不语，认为曾凡不可能这么浅薄，等着他的解释。 “为了合成这种物质，我用了五百吨黄金！”曾凡的话听得几个人瞪大了眼。 “你开玩笑？我知道你金子多，也不带这么浪费的吧？”张秋鹏最先质疑。 “没有浪费，除了黄金成分外，还包括几十种元素成分，小球的整体质量超过两万吨！我把这种物质叫做空间合金！它可以无损的穿透我们这个世界大部分物质和空间，吸收掉地壳岩层中的应力能量，消除地震隐患！”曾凡神情郑重的解释道。 “这么厉害，为什么感觉不到分量呢？”张镇海打量着手里的小球，很是不可思议。 他觉得曾凡说的是认真的，可是理智又不断的提醒他这个解释有多么的荒谬。 一直听他们说话的陈秀萍忍不住插嘴道：“那这种物质是不是可以穿进人体内，把结石也吸收掉？” 她最近一直在做临床实验，曾凡给她的那些不同系统的治疗菌效果确实很显着，可是治疗菌都是作用于人体细胞，对于应形成的大体积结石，似乎并没有太好的效果。 治疗菌可以治愈产生结石的病因，却不能直接清除，结石仍需要医生的介入治疗，或者体外冲击波击碎，或者手术取出，仍然很麻烦。 “空间合金的特性之一就是反引力，这种物质的引力场可以完全收缩在内部，可以无视其他物体的引力，最主要的是空间合金的引力场可以受控调节变化，所以可以自由穿越空间！用来治疗结石也可以，就是有点大材小用了，结石主要发生在消化系统的胆囊、胆管，泌尿系统的肾脏和膀胱、输尿管等位置，单一系统的治疗菌确实起效会慢，九种系统治疗菌同时使用，效果会好一些！”曾凡同时解答了夫妻两人的疑惑。 张秋鹏听了他的话陷入思考，疑惑地问道：“根据广义相对论的说法，引力就是弯曲的时空，这个能量球我们看着很小，内部也是一个平行空间吗？实际比我们看到的大很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曾凡尽管已经研究了一些日子，使用空间合金做了许多事情，却一直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根据我的推测，空间合金是一种很接近高维空间的物质，克莱因瓶你应该听说过吧，不分内外，又可以包容三维空间的一切，空间合金也有类似的属性，可以真正的带着我们几乎无损的穿越空间，我们视觉看到的是一个小球，它的很大一部分在另外的空间，在大多数人的感觉之外！”曾凡解释起来感觉很费劲，他也不太确定自己推测的是否准确。 他可以用空间合金做到很多事情，但是其中的原理仍然不太清楚，张秋鹏的话也确实开拓了他的思路，他觉得以后可以实验一下。 “你们越说越玄乎了，曾凡，我知道你不会无的放矢，这个小球和你说的地下城有直接关系吗？”张镇海没上过大学，对他们说的相对论之类的话题不理解。 “光靠这个小球现在的质量，十平方公里的地下空间，在有详细的规划图纸情况下，一天就能开拓出来，最主要的是提升结构安全性和进出便捷性，张叔你如果认识地震局的人，可以让他帮你注意，今后一年之内，整个亚欧大陆板块，以及周边太平洋板块、印度洋板块、非洲板块范围内，地壳层两百公里深度范围内，应该不会发生五级以上地震，其他地区应该也不会发生超过六级的地震，这是我的保守估计！”曾凡很有信心的承诺道。 五级以上的地震，平均下来全球每天都会发生三四次，六级以上地震，平均每年也要有一两百次，他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张镇海即便内心还有疑惑，也不好再提，这种大话很容易拆穿。 “我听说一次地震相当于几百颗原子弹爆炸，这个小球能吸收那么多能量吗？”一直听他们说话的陆婷婷手里拿着轻飘飘的小球，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新闻媒体的报道很多都会故意夸大，六级地震释放的能量相当于一点五万吨炸药当量，与广岛原子弹相当，地震烈度每上升一级，能量提升三十二倍，不过这也只是大概的估计值，实际的能量波动很大，大多时候地震是多个点同时爆发，只是烈度弱的地方容易被测量忽略掉，测量数据与实际情况差几倍十几倍，甚至更多倍都有可能！” 在这方面，曾凡觉得自己掌握的信息更值得信赖。 张秋鹏看自己老爸的表情，就知道老头子内心还是不太相信，于是提议道：“曾凡，这个小球不是可以传送嘛，你带我老爸去开开眼，他是个老顽固，不见棺材不掉泪，光靠嘴皮子你说不服他！” “那好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曾凡右手一翻，凭空出现三件黑色的风衣，交给张秋鹏。 “你这宝贝可以批发呀？”张秋鹏接过来，给自己的老爸老妈，还有陆婷婷每人发了一件，示意他们穿上，然后给他们简单讲解使用方法和功能，三个人都有神鹰眼镜的使用经验，学起来倒是不难。 不过看到装备可以随自己的心意变化，还是免不了震惊，陆婷婷有之前和张秋鹏的交流，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很快就适应了。 几个人站在客厅试穿风衣，熟悉这种可以变形的装备，忽然之间感觉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他们置身于一段晶莹剔透的水晶隧道内部，一端前面几米就是死胡同，另一端前面几米有两扇黄金颜色的大门。 “这是玻璃还是水晶？”陈秀萍伸手去摸透明的墙壁，感觉暖暖的光滑无比。 张镇海看上去最淡定，可是曾凡能感觉到他内心的震惊，小球穿茶几，甚至空手变衣服都可以理解成幻术手法，眼前的场景如果也是幻术，那可就太厉害了。 “爸，咱们出去看看吧！”张秋鹏以为还是碦喇昆仑山下面那里，率先向着前面金色的大门走去。 出了大门后，外面还是一条相似的水晶隧道，只是更高大宽阔，不同的是这个隧道两端都没有门，可以直接走到外面，对面墙壁上相隔三四米有两个同样的金色大门。 转身再看身后，金色大门打开，他的老爸，老妈，陆婷婷前后脚走出来，曾凡走在最后。 “跟我上次来不一样啊，这是你新研究的传送门吗，不对，应该叫做传送隧道！”张秋鹏笑着说道。 “这里不是昆仑山那边，你也是第一次来，出去看看吧！”曾凡解释道。 “噢！你又开拓新地盘了！那我得好好看看！”张秋鹏说着又率先向外面走去。 水晶隧道里面尽管有光线，并不太明亮，出了隧道后，外面艳阳高照，光线顿时增强了几倍，眼镜自动调节，很快就看清了前面的景象，让张秋鹏震撼的是前面一栋栋高大的罗马式建筑，看上去那么的崭新，空荡荡的街道，仿佛他们真的穿越到了古罗马一样，他有点怀疑了，难不成曾凡真带他们穿越时空了？ “这是哪儿，不会真到古代的意大利了吧？”看到后面几个人出来，跟自己差不多的震惊表情，张秋鹏拉着曾凡小声问道。 第1435章 斗兽场 看着张秋鹏紧张的表情，曾凡笑道：“穿越时空我还做不到，这里是现代的意大利，位于罗马城东北五十多公里吧，不过是地下，这是我新开辟的地下空间，这些建筑都是我根据他们这里的专家研究成果复原，模仿的是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古罗马城！当然，真假不确定，是那些专家想象中的古罗马！” “哥们，你真牛逼，你这是一比一建模呀！天上的太阳、还有这蓝天白云是模拟的吗？光线也太耀眼了！”张秋鹏竖起大拇指。 几个人都从水晶隧道里面走出来，看着一片石头的古罗马建筑，前面是平整的石头地面，踩上去感觉无比真实，哪怕就是模拟的幻象，那也太难得了。 “光线是真实的，建筑也是真实的，不过天上的景象确实是虚拟的，上面其实也是石头，我们位于海平面一万米下的岩层中，一个方圆十几平方公里的大山洞内！”曾凡解释道。 “你是说我们在地下，你要建的地下城也是这样吗？”张镇海开口问道。 “原理差不多，但是这里你们也可以看到，现在就是一座空城，除了我和楚妍，你们是第一批游客，我希望可以建造一座容纳大量人口安居乐业的地下城，提供免费的衣食住行，人们不需要为了生存去劳累奔波，可以为了自己的兴趣而生活，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贫穷富贵，人人都不必看别人的脸色活着，受尊崇的应该有品德、有知识和为集体做出贡献的人！”曾凡认真解释自己的想法。 “你这想法，可是，真有点大呀！”张镇海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一座座高大建筑，还有很多明显没完成的毛坯巨石，抬脚向前面走去。 他们出来的隧道前面，是一个宽度三四十米的小广场，再向前有两条呈六十度夹角的路，左边一条通向斗兽场，右边一条通向万神殿，站在广场上，可以清楚的看清那两个高大的建筑，老张背着手向斗兽场走过去。 道路宽度有十多米，两边都是仿照罗马城内那种公寓楼的模式住宅，不过大多只有一个外形轮廓，目前只是一块块巨石，曾凡为了街道整齐才修出来，没有窗户没有门，远处不仔细看还没啥，走到近处，看上去格外怪异。 “这都是整块的石头吗，想要建什么房子再掏空出来？会不会掏坏了？”陆婷婷好奇的问道。 “原先用微型机器人加工，现在用空间合金加工，都可以精确到纳米尺度，比镜子表面还光滑，这些石头本身强度高于大部分混凝土，也可以当作地基或者框架，外层用别的材料装饰，任何自然界的石材或者金属都可以用，不过综合性能最好的是纳米水晶！就是刚才隧道里那种材料！”曾凡回答。 “我和婷婷要结婚，能不能在这给我们建一套房子，我不要水晶，就要黄金，里里外外都要黄金材质，对你来说应该不费事吧？”张秋鹏指着位于路口边上的一块空地，那里原先也是一块十几米高的巨石，被曾凡用到了别处，地方就空了出来。 “你有图纸就行，黄金自重比较高，自身强度却不行，你得考虑好承重结构，不然建不起来就得塌房！”曾凡没有拒绝。 “鹏鹏，你太烧包了，哪有用黄金建房子的，你那个金矿开采完都不够吧？”陈秀萍忍不住插嘴道，忽然从家里客厅来到这里，她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脑袋一直晕乎乎的，曾凡那些治疗菌已经颠覆一次她的世界观，眼前的一切再次刷新她的认知。 他们几个人并没有停下脚步，边说边向前走，张镇海大步流星已经把他们甩下了十几米。 “妈，你是不知道，曾凡可以把石头变黄金，石头还是黄金对他来说，没多大差别，两个多月前他还跟我炫耀呢，一个房间存了两万多吨黄金！我爸那点财产跟他比，就是个叫花子！”一家子都来了这里，张秋鹏也没必要替曾凡保密了。 两个女人瞬间都转头看向曾凡，看他怎么回答。 “在这个地下空间，黄金的实际用途没有石头大，但稀有程度还是要高很多，一会每人送你们一块带回去！”曾凡尽量保持脸上的微笑。 “曾凡，你真有两万多吨黄金？”陆婷婷一脸不可思议，在地下挖出这么大的空间她能接受，传送过来她也接受，那么多的黄金让她有点难以接受，那可是两万多吨呀！ “你们真是大惊小怪，这么庞大的地下工程，你们身上可以变形的装备，还有传送隧道，哪一样不比黄金更难得！”张秋鹏吐槽道。 女人的思路可能不一样，不过冷静下来也很快就想通了，黄金的事情不再提，前面张镇海已经走进了斗兽场，几个人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在远处感觉很雄伟，到了近处需要仰望，走进去发现里面空间很宽敞，和现代的体育馆有些相似，据说最早的现代体育馆都是仿照这里设计建造的。 跟地面上现代罗马那座破破烂烂，又多次修补过的遗迹建筑不同，这座恢弘的建筑非常新，实际上完成还不到两个月。 原先斗兽场的看台上铺的是厚木板，据说历史上多次被大火烧毁，曾凡这里铺的是碳纳米管合成板材，外观上仿造木板材质纹路，实际上比木材更轻，强度更高，不用担心会被大火烧毁。 斗兽场中央是一个椭圆形的平坦场地，和一个四百米跑道的操场差不多大小，场地下面还有众多的房间，是奴隶和野兽，以及斗兽场工作和服务人员的居住场所。 张镇海站在看台的边缘，抚摸着石头护墙，打量着下面的场地，还有周围高耸的三层看台，一层层逐渐升高的座位。 很难想象在两千年前，只靠那些原始的工具，如何设计并且建造出如此宏伟又精巧的石头建筑。 就算是他手下最精锐的团队，如果不借助现代的工程器械，想要原样复建出来，都会非常的困难，更别说还能屹立一千多年而不倒了。 “曾凡，你认为地面上那座遗迹，真的有两千年吗？”张镇海问站在他身边的曾凡。 “按照他们所说的历史，开建日期公元七十二年，建成于公元八十年，距今一千九百多年，但是我对此表示怀疑，西方的历史大多来自口口相传的史诗，形成文字记录大多都是中世纪以后，我觉得时间越精确越是不可信，二十四史都不能尽信，更别说道听途说的历史了！不过，古罗马文明应该是确实存在过，只不过那些宣扬的历史究竟有多少水分，就是一笔糊涂账了！”曾凡阐述自己的观点。 “尽信书不如无书，我同意你的观点！”张秋鹏在一旁说道。 “这座地下城，有没有可以上去的通道？”张镇海抬头看着上方的天空，很难相信那些蓝天白云，耀眼的太阳都是假的，可是眼前的建筑也是真的，他一家子都到了这里，曾凡没必要骗他。 “你们的装备都有反重力装置，可以飞到顶上去看看，飞到地面上的通道没有，如果你确实想要直接飞到外面看看的话，我可以临时开辟一条通道！”曾凡说着话脚下慢慢的离地而起，悬浮在一米高的空中。 融入了部分空间合金后，装备的反引力功能得到增强，不需要筋斗云或者莲台那样的外形，一样可以实现更强的悬浮功能。 张秋鹏对装备的操作很熟练了，马上也悬浮起来，陆婷婷也跟在他身边浮起来，老两口再一次刷新认知，他们活了五十多岁，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赶不上年轻人。 好在他们学的很快，五个人一起悬在空中，仿佛搭乘一架无形的电梯，缓缓的向上方升去，动起来后上升开始加速。 第1436章 兼职导游 看着下方椭圆形的斗兽场越来越小，周围更多的建筑映入视野范围，包括张秋鹏在内，都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尽管知道装备有飞行的功能，他自己其实很少使用，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虚，现在有曾凡在身边，他的胆子大了许多。 上升的速度逐渐提高，几分钟就超过了两千米的高度，几个人眼中周围的环境大变，蓝天白云，艳阳高照的景象都不见了。 他们周边和头顶上，仿佛刚才隧道里一样，都是那种晶莹剔透的纳米水晶，可以看到一个无比巨大尖形的穹顶自上而下，再向四周扩展开来，将下面整座崭新的古城容纳进去。 欧洲那些气势恢宏的大教堂，在这样规模的穹顶前面都会黯然失色，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啊。 随着他们的高度继续上升，水晶穹顶在他们周围越收越窄，这时候几个人才发现，穹顶的最高处，还有一个笔直向上的圆形洞穴。 不过这个洞穴内并没有发光的水晶，就是一圈无比光滑的普通石壁，一眼看不到头，越往上光线越暗。 “这就是你临时开辟的通道？太神奇了！古代那些白日飞升的仙人是不是就我们这种感觉？”张秋鹏赞叹道。 曾凡一挥手，刚才随着他们传送消失的金色小球出现在几个人中间，发出柔和的光芒飞到他们头顶，随着他们的身形同步上升，一起进入这个直径十几米的巨型通道。 “要是以前，开辟这样一条通道，最少得一个星期时间，这条通道六千多米，用空间合金把通道内的岩石传送到别的地方，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们离开后，那些岩石还会传送回来，这个通道会重新封闭！”曾凡解释道。 “你转移走的石头得有几十万吨吧，重新传送回来，不会砸下去吗？”张镇海慢慢接受了眼前的现实，又有了新的疑问。 “三百多万吨质量，空间合金是完全无损传送，可以理解为把每一颗原子都包裹其中，重新传送回来后，可以完全恢复原样，原先整体的岩石，还会是一个整体，不过我会加固一下，会比原先更坚固！”曾凡以前并没有这样使用过空间合金，这也是临时开发出来的用法，效果挺不错。 几个人都不再说话，心里各有滋味，在客厅的时候对曾凡浮夸的印象都消失了，多了一重敬畏，他做的这些事，没有哪件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不过，张秋鹏认识曾凡一年多，已经习惯了他的做事风格。 六千多米的距离如果放在路上乘车，会感觉很短，如果是爬山，那就是另一番不同的感触了。 他们上升的速度并不比开车慢，几分钟的时间就飞出了山洞，洞口开在一座山的顶峰附近，周围很大范围内都渺无人烟。 冬季的山岭，到处都是光秃秃的黑色灰色黄色，继续升高一千多米，视野范围的边缘，才出现一条穿山而过的公路。 “顺着这条公路向西，大概四五十公里，就是罗马了，既然来一趟，那就去看看正版的古罗马斗兽场吧！”曾凡开口道，说完他就率先向西飘去。 其他人不需要复杂操作，只需要跟随他一起飞就行，仿佛感觉不到阻力一样，他们就和站在平地没有太大差别，身体不需要动作，就在快速的向前飞行。 速度都是相对的，之所以能感到自己在动，是因为可以看到下方的一座座山峰出现又消失，远方的景物慢慢拉近，也迅速消失在身后。 因为装备的屏蔽效果，他们感觉不到身上的气流和温度，但是可以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增加了一些真实的感觉。 通过神鹰眼镜的视网膜虚拟投影，他们可以看到当前的高度，经纬度，位移速度，前进方向等等一些基本信息，外科医生陈秀萍对这些数字很敏感，疑惑道：“我们现在的速度感觉也不快呀，时速真有三百多公里吗？” “我们坐飞机的时候，也感觉不到飞机在动，那时速还一千多公里呢！老妈，你习惯就行了！”张秋鹏笑道。 “感觉像在做梦，估计我是习惯不了！”陈秀萍念叨一句。 张镇海忽然问道：“曾凡，我们这样大摇大摆飞过去，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装备飞行会自动开启隐身功能，屏蔽一切电磁信号、声音、气味等信息，我们互相可以看见，外面的人无论是肉眼还是仪器，都发现不了，也不排除一些感觉特异的人可以发现！不过我在这里住了几个月，还没有发现那样的人！当然，为了以防万一，飞在空中的时候尽量与人群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不要与他们接触，落地的话隐身会解除，尽量选择没人看到的地方！”曾凡耐心的解答。 “有了这身装备，那不是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了？”陆婷婷感慨道。 “在地球上，差不多吧，离开地球就不好说了！” “这身装备还可以上太空？”张镇海不解道。 “老爸，你可能不知道，曾凡设计这套装备的初衷，就是当做宇航服，最早的版本，都可以在太空生存几十个小时，还可以自主返回大气层，安全的降落到地面，现在当然更不用说了！”张秋鹏马上回答道。 飞到罗马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没说几句话的功夫，一座庞大的城市就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曾凡对这个城市已经很熟悉了，张秋鹏一家尽管都来过这里旅游，可是空中看这座城市的经历却都是第一次，各有不同的感觉。 他们飞到城市的北部，然后降低到三百米高度，顺着台伯河由北向南飞行，曾凡像个导游一样，把一处处地标建筑指给他们看。 最多的就是一座座教堂，广场，神庙，遗迹等等，最后到了古罗马斗兽场上方。 燕京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罗马刚过上午十点，正是游客最多的时候，斗兽场遗迹里面外面都是密密麻麻，排队游览的人群，那阵势不比每天参观故宫的人少。 这座椭圆形的建筑外圈共有八十个拱门，都是出入口，不过因为南边大部分坍塌，只修复了一部分，参观的人群大多都集中在相对比较完整的北部，南边游客少一些。 他们并没有降落到地面上，而是降低到十几米高度，从整体到局部用不同的视角，近距离的参观了一遍，距离近到可以清晰的听到游客嘈杂的议论声。 “我们还是十多年前来过一次，那时候确实感觉很震撼，现在就一个感觉，意大利人古建筑修复的手段真糙，干这活儿的要是在国内得被喷死！”张镇海感叹道。 “据说从六世纪地震后荒废，这里一直被当做石料采集厂，到了十八世纪，才被教宗宣布为圣地，禁止开采石料，十九世纪有过几次大规模修缮，一百多年前能修缮成这样，也算可以了！”曾凡研究过修复历史，了解的多一些。 “我看一百多年前那些人也是糊弄事，好歹也过去了一千多年，那些红砖修复的跟农村自建房差不多，太寒碜了，还不如不修呢！”张秋鹏跟着吐槽。 谈论了一会，他们在空中围着整座建筑转了一圈，然后在陆婷婷的提议下，去了城西一家很有历史的餐厅，吃了顿特色的炖牛尾，当然也少不了特色的意大利面。 从餐厅里面出来后，曾凡带他们一家又去了碦喇昆仑山乔戈里峰地下空间，上次带张秋鹏看的那些空房间，大部分都已经填满了各种资源，常温可以单独保存的各种元素，都储备了相当的数量。 别的材料外表看上去都差不多，那码到屋顶的金砖，再次震撼了几个人，感情张秋鹏确实没说大话，可能还说少了。 除此之外，曾凡又增加了一部分无水栽培的房间，面积类似农村的蔬菜大棚，栽培的不止是蔬菜，也包括各种水果和农作物。 因为只是实验性质，每种数量都不多，栽培的都是曾凡原先在瑞丽改造出来的品种，只是用来验证大规模生产的可行性。 第1437章 技术展示 无水栽培的作物里面，曾凡最得意的当然是他改造出的主食香蕉，营养方面完全可以替代所有食物。 没有土壤稳固根系，支撑庞大的茎秆，香蕉的主体都生长在一个下半部充满营养液，上半部镂空，让叶片可以生长出来的水晶瓶里面。 最上面的花序长出水晶瓶，开花后果实长大垂下来，结出一盘盘青色的香蕉，从下往上颜色逐渐变大变黄，最下面的黄色表示已经完全成熟了。 曾凡掰下几个让他们品尝，他自己当然也要吃，实际上这些果实他和楚妍吃不了多少，很多成熟后都浪费了，重新分解成营养物质，加入这些作物的营养循环。 “这就是你上次提过的主食香蕉吗，早知道刚才在餐厅少吃点了，味道确实不错！”张秋鹏不客气的扒开皮吃起来。 “香蕉含糖量很高，吃多了会不会发胖？”陆婷婷有点担心。 “人体每天需要摄入最多的就是碳水化合物，也就是糖分，只要不多吃，就不需要担心，如果没有剧烈运动，这一个香蕉就能当你一天的饭吃了！香蕉的各种营养成分我是完全按照人体需求分配，该有的基本都有！”曾凡解释道。 “曾凡，听你的意思，这种香蕉也是你基因编辑的产物吗？”陈秀萍马上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没错，香蕉原本营养物质就很全面，基因组也足够大，遗传物质中有很多冗余碱基序列，应该是进化过程中淘汰的无效序列，这种香蕉是我第一种完全重新编码碱基的植物种类，碱基序列不足原先百分之十的长度，生长速度非常快，这种香蕉可以常年不断开花结果，隔几天成熟一盘，有两株够你们一家四口全年的口粮了，一株的果实我和楚妍都吃不完！”曾凡解答道。 “这也算转基因食品吧？”张镇海问道。 “算，香蕉的营养成分中蛋白质含量很少，我主要是增加这一部分基因，补充人体必须的蛋白质需求，天天吃也不会有危害，反而营养更加均衡，会更加健康！” 这方面曾凡很有信心，全世界对人体的认知程度超过他的应该没几个人，能像他这样编辑碱基序列的人，可能一个都没有。 “香蕉皮扔哪儿呀，也没看见垃圾桶！”张秋鹏已经吃完了。 “放进培养瓶就行，里面有微生物会分解掉，重新转换成香蕉树需要的营养！” “你很懂循环利用啊，一点不浪费！”张秋鹏笑道。 他们边吃边往前走，很快走到了这个房间的尽头，从门口出去，对面就是另一个作物房间，里面是一个个门板大小的扁平水晶箱，只有十几厘米厚度，上面有一个个小孔，孔里面长出来是一株株刚刚吐穗的绿色麦苗，植株都比较小，不需要香蕉树那么大的水晶瓶。 “小麦的产量怎么样？”张镇海又问道。 “那要看怎么计算了，这里面不会有病虫害，不会有旱涝天气，温度、湿度、光照、空气、营养物质都可以达到最佳条件，这个房间两百平米，高度十米，培养皿可以堆叠十层，拓展为两千平米，三亩地左右，两个月成熟，一次收割理论产量可以超过五吨，一年可以种植六茬，收获三十吨，现在只是实验种植，就种了一层！” 他们几个都是城里人，可是张镇海两口子都下过乡，实打实种过几年麦子，对小麦的实际产量心里有数，听了曾凡的话都感觉不可思议，转念一想，他说的好像也没毛病。 “一年三十吨小麦，就算出二十吨面粉，那也够我们家吃十年了！”张秋鹏算了算说道。 “那样算下来一天要吃十斤面，我看够呛吃得完，每人每天一斤面都吃不了！”陆婷婷心算水平比他快，马上反驳道。 “小麦可以长期储存，不占多少地方，食品花样比较多，感觉比那种香蕉更靠谱，就是这里收割比较麻烦吧？”张镇海看着房间里，一块块的绿色小麦苗问道。 “原先我打算设计一种自动收割脱粒机器，种在这种五平米大的水晶板上就是出于这种考虑，现在可以用空间合金将麦粒直接传送入仓，甚至能直接提取其中的面粉集中储存，还有一种更高效率的办法，那就是采用纳米机器人直接合成面粉，品质更有保证，相比合成黄金的难度，合成面粉更加容易！”曾凡的话让几个人更无语。 “粮食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如果你有办法长期储存的话，哪怕机器人合成，也可以多准备一些！不过呢，地下城一切都免费提供，也未必是好事，人们吃饱喝足了没事做就要生事，这和道德品质没关系，总得要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做才行！”张镇海已经思考曾凡计划的可行性了。 从已经展示的这些东西来说，技术上确实没有太大问题了，不过涉及到人的时候，很多事情不是光凭技术就能解决，这是他几十年的亲身体验。 共产主义曾经是他们年轻时代的真实理想，那个时代主要受限于技术和生产力的落后，其次才是人的认知水平不够，现在当技术不再是问题了，人的因素就成了最大的制约条件，也是最不好解决的问题。 陈秀萍和张镇海一起生活二十多年，除了共同的成长环境外，主要还是两人三观一致，对老头的当然想法很了解，接口说道：“很多事情不能急于求成，你们如果免费提供房子，那就会涉及到很多人的切身利益，太着急了得罪人多，还可能适得其反！” “爸，妈，你们的想法要放在以前没错，现在是什么时候？华族网络、神鹰眼镜以后要打破多少人的饭碗，还有没有公开的虎鲸飞行器，那将颠覆现有的整个运输相关行业，火车、飞机、汽车、轮船，今后都可能被陆续淘汰，这会有多少人失业？会不会造成社会动荡？我觉得地下城提出的刚好是时候！就应该大干快上！”张秋鹏不太认可他们的看法。 “鹏鹏，你招聘那些人设计地下防核工程，做到什么程度了？能不能拿过来就用？”张镇海转身问道。 “曾凡想要同时完善三套方案，时间太短，我已经增加到两百人了，按照他们的进度，最少也得还半年时间！”张秋鹏苦笑道。 “按照我们行业的潜规则，有了设计图，建个售楼处，就可以开始宣传了，完全建好再宣传，那纯属浪费时间！我派一些人过去帮你，不过相比这些技术性工作，怎么样让这个大工程拿到合法的手续，才是最麻烦的地方，毕竟这种事情前所未有！”张镇海想事情的角度和儿子不一样。 老张摸爬滚打几十年，比眼高手低的小张经验丰富多了，这也是曾凡要找他的原因，再者他们的价值观比较近，换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琢磨的就是怎么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他们开始讨论执行上的问题，说明自己的展示达到目的了，曾凡一挥手几个人又回到了老张家的客厅里。 有了前面的经验，这次他们倒是习惯了，不过看到茶几上两块亮闪闪的金砖，陆婷婷的表情最精彩：“曾凡，你真送我们金砖呀？” 说完她就要上手去搬，可惜用尽力气只能挪动一点点，没有搬起来。 “这一块六十斤，当心搬起来砸到脚，你还是别费劲了！”张秋鹏笑道。 “金砖确实没什么用，小曾你栽培的那些水果蔬菜要是送我们一些，更有用处！还有那个大鱼缸里面的鱼！”见识过那一屋子黄金后，陈秀萍对金砖没太大反应了，反而对他那些改造生物兴趣更大。 对于曾凡来说，远程传送是很简单的事情，挥挥手各种水果蔬菜就摆满了茶几，最后一条鱼只好放进冰箱了。 几个小时的奇特经历刷新了老张的三观，他没有立刻答应曾凡的要求，告诉他会认真考虑，并要在几天后才能给他确定的答复。 第1438章 投资 下午五点多钟，天色就已经黑了。 曾凡告辞离开后，老张和小张父子两个到书房里面讨论，张秋鹏当然支持曾凡的计划，张镇海经历的风浪多了，不会像儿子那么容易被说动。 哪怕内心已经很认同曾凡的计划，冷静下来后，他也会更多从实际情况出发去考虑，先想到的是可能遇到的各种困难，还有最坏的情况能不能承受，然后才会决定这件事情要不要做。 地下城这样规模庞大的项目，已经不是他一个地产商能单独完成的事情了，这样的项目必然是政府主导才行。 对于曾凡打的算盘，老张倒是很理解，他知道曾凡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家里也没什么背景，找自己的原因就是看中他的人脉和能量，这点用不着妄自菲薄。 “鹏鹏，你觉得这件事，最大的难点在哪里？”张镇海问道。 张秋鹏回答道：“得到中央过半数的常委支持，拿到合法的手续！” “幼稚！这样的项目我们最多作为一个参与方，你老爸我也就是个跑腿干活的，不可能成为主导方，这么大的事情，涉及到方方面面，也不可能三天两天就讨论通过，最快也得半年以上的时间才会出结果！” “我那边的设计也用不上了？” “你们那些功课不会白做，总体设计必然有国家级的团队完成，这件事如果能成，我会推荐你的团队加入进去！你得做好挑担子的准备！这件事立项不是难点，难点在曾凡自己那里！”张镇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说道。 “技术问题曾凡都能解决，这件事就是他提出来的，他不为名不为利，还有什么难点在他那儿？”张秋鹏不解道。 “我们都知道曾凡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好心未必就能有好的结果，尤其是在他能力太强的情况下，更何况他的能力超乎我们的想象，今天展示的肯定不是他全部实力，地下城需要的技术，建造，控制等等都基于他一个人的能力，如果他突然消失了，或者这些能力不存在了，这个项目还能不能做成，或者地下城建好后，他突然不在了，地下城能不能继续正常运转，这些问题更关键！”头脑冷静下来后，张镇海想的更深远。 “我觉得你担心的不是问题，我们华族网络的软件和游戏现在不也运行的挺好，华盾软件和华族游戏的主要部分几乎都是曾凡独自完成，运营方面他几乎没有管过，除了几次升级，系统从来没有出现过大的问题，现在全世界几亿用户每天都在使用，那么复杂的软件系统他都能设计的没有瑕疵，你担心的那种情况更不会出现，他最怕麻烦，到时候运营和管理权限肯定会移交出来，你与其担心曾凡，不如担心别人，其他人未必有我们这样的觉悟！”张秋鹏对曾凡很有信心。 “这也是第二个难点，曾凡的想法有点太天真了，现在的社会物欲横流，人人都琢磨着怎么多赚钱，动不动就高喊西方那套什么自由民主，以自由的名义行自私的事实，如果地下城按照他想的那样运行，很可能搞成五十年代人民公社大锅饭那一套，最后弄的一地鸡毛，里外都不讨好！”张镇海担忧的说道。 “那时候管理监督手段落后，物资短缺，跟现在不可同日而语，那时候的弊端现在通过成熟的规章制度都能解决，真正需要考虑的还是人们的思想认识问题，还有就是你刚才说的那样，得让人们有事情做，不能像养猪一样圈起来完事！”张秋鹏在家里待了两年多，体验过吃穿不愁，无所事事的生活，刚开始感觉挺自由，时间长了确实闲的发慌。 “思想认识的提高确实不能一蹴而就，但也不需要太过担心，生存上没有了后顾之忧，人们自然就会追求更高层次的东西，或者是精神上的追求，或者是物质上的追求，吃的穿的用的更讲究，那些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人类历史上那些优秀文化资产，诗词文章、书法绘画之类，还有各种精美的器物，不都是古代那些吃饱了没事儿干的闲人弄出来的？”张镇海对于人性的理解比儿子更深刻。 “怪不得曾凡要找你办这件大事，老爸你确实高明！”张秋鹏竖大拇指称赞道。 “我相信他不会诓我们，但也要一步步来，我得找你二姨夫了解下地震的事情，确认曾凡说的话有没有谱，然后再进行后续的步骤！” “那老爸你忙吧，我跟婷婷该回去了！”张秋鹏站起身要离开。 “把你们设计的图纸给我发一份，我心里先有个谱！”张镇海要求道。 “没问题！”张秋鹏挥挥手离开了书房。 元旦过后，曾凡和楚妍又回到罗马。 神鹰眼镜发售带来的冲击显现出来，他的金融软件预测到市场即将发生大的动荡，对于他们的投资公司来说，楚妍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套利机会，准备大干一场，这也是他们的公司扬名立万的最好时机。 名声闯出去了，来把钱交给他们投资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掌握的资金越多，影响力就会越大，继而在金融市场就会有更大的话语权，他们以后做事情就会更方便。 从零到一百万很难，可是在金融市场，一个亿挣到两个亿就会没那么难，抓住一次机会，翻上几倍都有可能。 当然，风险与利润并存，多大的利润就有多大的风险，金融软件收集的信息更全面，在此基础上可以进行更客观的分析和预测，给出的投资策略通常也不会孤注一掷，都是伴随着风险对冲的投资组合。 这样的投资做不到利润最大化，但是可以保证不会血本无归，投资的关键不是常胜不败，而是始终都有翻本的机会，永远不会一蹶不振。 曾凡对金融软件的设定，只要能收集到信息，有投资的本钱，资金的增长是大概率事件，不会有人的冲动因素在里面，投资会更加的客观理性。 信息收集的越全面，给出的投资策略准确性越高，当然投资的利润率也越高。 福尔图娜投资公司正式运营也不过一个多月时间，自有资金盈利几倍已经超过了五百万，这也是他们招揽客户的最有利的手段。 在珍妮的努力下，他们掌握的受托投资金额超过了两千万欧元，有了更多的资金，投资的范围也跟着扩大，可以进行更多的投资组合，分散风险的同时提高利润率。 元旦假期过后，回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珍妮就带来一个好消息：“索菲亚，我签了一个大合同，我叔叔决定拿出一千万交给我们投资，他说了如果收益能达到预期，后面还会把更多资金转到我们公司！” “你假期都没有休息呀？”楚妍没想到珍妮这么卖力，业务都拉到自家亲戚头上了。 她的叔叔能拿出一千万投资，显然不是普通的人家，她还一直以为珍妮就是普通家庭的出身呢。 “昨天家族聚会，正巧和我叔叔谈到我的工作，他对我们公司很感兴趣，我和他约定年收益率超过百分之三十的部分，我们公司抽取一半收益！应该不难做到吧？”珍妮发展的客户，挣了钱她也会获得相应的提成，哪怕是叔叔的钱，也照赚不误！ 他们公司投资一个月的收益都不止百分之三十，剩下时间赚的利润都和公司对半分，公司收入的那部分就有她的两成收益，按照先前的表现，这一笔资金一个月的收益分到她的手上，就能超过她过去几年的收入了。 “市场将会有大的动荡，我们会进行几次风险比较高的投资操作，资金多了我们的稳定性更有保障，百分之三十的年收益问题不大！”楚妍对这个收益线很有信心。 第1439章 金葫芦 张秋鹏无意中的话给了曾凡提示，他觉得可以尝试用空间合金做一艘星际飞船。 空间合金的特殊结构在三维空间无法完整显现，自己先前所有的用法都是直接使用，包括空间传送、改造地下空间，检测吸收岩层应力能量等等，并没有特意塑造形态。 如果利用空间合金的特性，制造一个在当前世界的密闭空间，会有什么特性呢？时间和空间会不会有所不同？ 前段时间开始监测宇宙射线，曾凡将超过一半质量的空间合金都送到了太空，一部分在地球外围，一部则是分散到整个太阳系进行探测，其中一部分进入了火星与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探测的同时也便于拓展空间金属的质量。 小行星带有大量直径从几米到几百千米不等的小行星，总数超过五十万颗，已经编号的就有十几万颗。 这些小行星并不都是球形，因为质量各不相同，成分和外形也是什么样都有，以岩质行星为主，也有少量铁镍等金属含量比较高的金属小行星，还有碳质小行星，水冰小行星等多种类型，不过还是各种成分混杂的居多。 根据科学家测算，小行星带总质量将近地球质量十分之一，其中直径超过九百公里的谷神星占了三分之一质量，还有直径超过五百公里的灶神星和智神星，三颗小行星占了小行星带总质量一半。 小行星带也是地球外来陨石的主要来源地，那些轨道可能威胁到地球的小行星，也是空间合金探测的吞噬目标。 这段时间通过收集和分析宇宙射线物质，曾凡已经有了几千个可以传送的锚点星系，同时空间合金的总质量也增加到了十亿吨级别。 现在条件都具备了，制作一艘空间合金为主体材料的飞船，也可以更方便的进行星际传送，主要是安全更有保障。 空间合金的质量太大，曾凡担心会出什么问题，没有继续在地球进行实验，而是直接传送到了小行星带的智神星上面。 智神星直径超过五百公里，自身重力不足以将整体聚拢成球型，据说是太阳系内最大的不规则星体，在小行星带质量排名第三，仅比排名第二的灶神星略小一点，主要成分是硅酸岩，碳元素占比也很高。 地球到智神星最近距离也比距离太阳更远，接近两亿公里，最远距离超过十八亿公里，当前的距离也有六亿七千万公里。 有空间合金作为锚点，曾凡传送的感觉与在地球上没什么两样，甚至那种微弱的延时感觉都没有变长，仍然不足一纳秒。 智神星距离太阳更远，温度接近绝对零度，引力也极其微弱，这些条件对于有装备防护的曾凡来说，都可以无视掉。 传送过程中他能感应到被空间合金无所不在的包裹起来，仿佛在一艘金色的飞船内部，那其实是一种类似的感觉，与他想要制作的飞船不一样。 他来这里的想法，是制作一艘类似虎鲸一样，在当前时空有内部空间、有出入口、可以星际传送的飞船。 本来感觉应该挺简单的事情，没想到难度竟然比他想象的大。 空间合金在当前时空无论分为多少单独个体，在曾凡的感应中始终都是一个整体，这也是他推测这种物质存在于高维空间的主要依据。 极大的物质密度，内部特殊的简并态原子形态，大量的自由电子等等特性，让曾凡根本无法从内掏空，空间合金内部任何极为微小的固定空间，都会被周围物质迅速填充。 他可以将空间合金改变成任何形状，甚至可以细分为无数比正常原子尺度还小的颗粒，可就是不能在空间合金内部掏出空间来。 既然不能从内掏出空间，那么能不能围出一片空间呢？ 曾凡用制作陶器的方法，将一块空间合金随意捏出了花瓶的形状，巴掌大的细口花瓶悬浮在眼前观察，感应内部的变化，空间没有消失，这个方法好像可行。 随后他又捏出一个盖子扣上，盖子与瓶口没有缝隙的地方，迅速的融为一体，有缝隙的地方则保留着原状，因为盖子没有完全封闭上，所以花瓶内的空间也没有消失融合的迹象。 仔细的感应花瓶内外的情况，曾凡发现了一些特殊的情况，空间合金超强的密度也意味着超强的引力。 引力等同于时空的弯曲，这种特性也导致了大质量的物体总是趋向于变成球形，他设计的引力内收的特性，也让空间合金的这种特性更加强大。 他捏出来的这个实验花瓶，因为形状特殊，导致空间合金内部引力无法完全内收，里面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弯曲时空。 也就是说，花瓶内部的空间和时间与外面并不一致，里面似乎有更高的空间和时间密度。 花瓶的里面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别有洞天，可以理解为一个超小的平行时空。 根据他感应到的情况判断，花瓶里面的时空可以通过调节空间合金力场发生改变，做成一个储物空间似乎很不错。 看着手里金黄色的瓶子，曾凡心念一动，瓶子的形状发生改变，中间变细两头变大，几秒钟时间变成了一个金色的葫芦，外形类似于西游记里面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只是个头小了许多。 本来是想做一艘飞船，结果做出来一个法宝，好像还不是样子货，这个空间合金的法宝调整引力场，也能把东西吸进去，里面压缩的时空好像还能容纳不少的东西。 小行星带的小体积行星非常多，并且成群结伙行动，通常以最大的一颗命名族群，在智神星周围跟着一起行动的就叫做智神星族，这些所谓的星族伙伴距离不等，体积差异和很大，最大的也不过直径二十多公里，小的就是肉眼难见的尘埃一样的碎屑，很可能都是互相碰撞的产物。 曾凡把金葫芦放了出去，去吸收智神星附近的这些小伙伴，别看体积不大，可是数量众多，在他有意识的驱使下，空间合金的质量急剧增加。 金葫芦这种特殊的结构可以更快的吞噬小行星，并且不需要飞来飞去，可以瞬间出现在小行星带任何位置，瞬间吸收掉体积大很多倍的目标，吞噬的物质越多，金葫芦内部的时间和空间密度可调节范围越大。 如果自己进到里面去，金葫芦也可以当做一个飞船使用，只是感觉有点怪异。 太上老君用来装仙丹，自己装人显得有点小家子气，至少应该设计个炫酷的的外形。 葫芦里面光有空间也不行，也得有点像样的装潢器物才行，不然的话，就真成自囚的牢笼了。 虎鲸飞行器特制的航空座椅，还有那些配套的设备都弄进去，昆仑那里栽培的那些作物也装些进去，那些储存物资装些进去，万一到了别的地方，临时制作太麻烦呢，这些现成的都可以马上拿来用。 刚才感应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曾凡真正往里面传送东西，有了对比才发现，这个葫芦里面的空间似乎比他感应到的大多了。 直径几十公里的小行星都能吸进去消化掉，也难怪空间变大，只是刚才没有对比，在感觉上不够明显。 在茫茫的太空中，他的直接感应范围迅速扩张了几十亿倍，似乎一切都变得渺小许多，要知道从乔戈里峰顶到他开拓的地下空间，也不过十几公里，刚刚不长的时间，金葫芦吞噬的小行星加起来，超过了整个碦喇昆仑山十几倍的质量。 金葫芦内部实际的空间，比他前几天设想的燕京地下城大太多太多。 几个月前，把昆仑那片地下空间变成星际飞船的想法，曾凡在无意间就可以实现了。 并且，这好像还只是个开始而已，如果金葫芦一直吞噬下去，小行星不成问题，大行星呢？ 整个地球，整个太阳系能不能吞下去？ 假如还可以，那么更大的范围呢，整个银河系，甚至整个宇宙呢？ 第1440章 探测 脑中的想法让曾凡自己都感觉无比惊愕，随后他就收回了金葫芦，感觉在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前，不能一直的吞下去了。 已经吞下去的小行星，也停止了消化，当做储存物资放在里面。 里面的空间也是和周围宇宙一样是无边虚空，有所不同就是里面的东西静止不动的悬浮，不像周围的小行星，一直在不停的运动。 运动都是相对的，如果单独对比一个星族内的小行星，似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也是静止不动。 曾凡摇动葫芦，空间里的物品似乎毫无影响，并不会跟着乱晃。 这个现象也不难理解，在地球上的人类，如果没有宇宙中的太阳、月亮和星星等参照物，也感觉不到身处的世界在运动。 直径几十公里的小行星，在葫芦里面似乎只是足球场上的一粒沙，按照这个比例计算，里面的空间把地球装进去绰绰有余了。 这还只是空间的对比，里面的时间密度也很大，曾凡传送进去的几种机器人，才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扩展了几十亿倍的数量，按照这个速度进行重核聚变，有空间合金的持续的能量供应，产出效率比地下空间要快多了。 地球上最主要的和虎鲸飞行器的生产，有了这个类似作弊器一样的金葫芦，原先预计一年的产量，在这里面要按照秒来计算，并且还可以继续呈指数级扩张产能，只要物质足够，要多少有多少。 曾凡庆幸刚才没有直接钻进去，不然的话很可能就悲催了，比思维穿越到蛮荒时间还难受，整个身体都进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 他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蛮荒世界所在的星球，甚至其所在的宇宙，是不是也在一个类似的空间内呢？ 如果猜测是真的，那蛮荒世界的空间是自然产生的，还是某个自己这样的人装进去的呢？ 有没有可能，当前这个世界，也处于蛮荒世界类似的状态呢？ 或者说，这就是平行时空的真实状态？ 就像老子道德经所说，从无到有，有生万物，万物生灭不息，不断地处于动态循环之中，一切都是自然产物。 曾凡感觉有些迷茫了。 不过迷茫了片刻，他就恢复了正常，想不明白的先不去想，现在有了飞船，有了目标，可以尝试进行星际传送了。 只是这个飞船内部空间有点大，一个舱室不太方便，有了刚才的经验，曾凡控制空间合金变换形态，在中央细小部位设置了隔离，分成上下两个舱室，从空间和时间上变成两个独立空间，出口都在葫芦嘴。 上面的舱室用来储存曾凡各种成品物资，为了增加保质期，时间调到最慢，下面舱室用来存储收取的星际物质，在需要的时候通过微型机器人进行物资生产，可以将时间调到最快，外面一秒钟，里面可以几个月，几年，几十年，理论上人类需求的所有物资，都可以瞬间生产出来。 当然，曾凡作为乘客，不需要那么大的空间，他更希望可以独立自由调控在里面的时间，最好保持和当前世界的时间一致性，免得以后出现认知混乱，他没有斩断与这个世界一切联系的打算。 于是，他又在葫芦盖内部开辟了一个独立空间，金葫芦当前尺寸只有七八厘米高，比他的手掌还短，葫芦盖里面，也不过一颗黄豆的空间，但是在特殊的力场作用下，里面也有很大的一片空间。 曾凡索性在这片空间里建设了一座乡间别墅，两层的小楼坐落在院中，与瑞丽的院子差不多，后院也有菜园，也算是他们不用花租金的第一套房子。 在这里也有地球一样的重力，一样的空气，可以温度常年不变，也可以有四季轮换，也能看到日月星辰，当然别墅外的景色就都是模拟了。 最主要的是，这个地方的时间和空间，都可以由他自由调控，在葫芦里面他就是唯一的神。 原先曾凡用的主要是原子钟计时器，这种计时器的原理就是特定状态下，某种原子能级跃迁时的振动频率，他将几十种原子最稳定的频率同时计算平均值，得出的时间每秒钟误差不超过千万亿分之一。 这样的精确度在地球上足够用了，可是进入葫芦内部的空间，原子钟就会按照这里的原子振动频率计时，根本无法和地球时间对齐。 空间合金制造出的特殊空间，也只有空间合金能解决，有了思路解决起来也不难，每次葫芦内部时间调整，或者空间穿越，葫芦都会自动与地球上的空间合金进行一次对时，此外每隔一定时间单位，同样进行时间校正，确保时间线不会错乱。 巴掌大的金葫芦，里面可以说包含了一个独立的世界，相比当前人类认知的宇宙有点小，可是出产的物资，足以养活全世界几十亿人口。 尽管这个小葫芦是曾凡一点点创造出来，完成之后，他仍然感觉很不可思议。 有了这个远超预期的葫芦飞船，曾凡感觉整个宇宙，无论是哪里，他都可以闯一闯了。 整个太阳系每时每刻都会收到各个方向、数不清的宇宙射线，曾凡主要分析高能质子、中子和各种重原子核。 这些高能粒子穿越遥远的星际空间过程中，会受到各种力场影响，难以判断准确方向，但是同一个方向的粒子收集多了，也能总结出一些规律，还原出来完整的原子形态，确定其来源地，作为靶点进行传送探测。 对于空间合金来说，传送方向不重要，距离多少光年还是多少亿光年也不重要，只要能还原出一个靶点，就可以瞬间传送过去，对目标进行探测。 这些高能射线大多来自于超新星爆炸，中子星融合，黑洞吞噬等剧烈的天体事件，但在路途上的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多少亿年，所在星体大多烟消云散，剩余的残骸时刻都在高速运动和变化之中，不知道能不能演变成新的恒星，真正能确定的靶点少之又少。 确定了靶点后，就会有空间合金颗粒传送过去进行探测，空间合金颗粒就相当于一个微型探测器，可以通过接收到的电磁波检测附近各方位的星体信息。 如果一光年范围内有恒星存在，就会有更多空间合金颗粒传送过去进行大规模探测，检测恒星参数信息，是单星系统，双星系统，还是多星系统，是否有类地行星，具体条件如何，有没有生命存在等等。 检测完一系列数据后，按照曾凡设定的要求进行判断，符合他要求的录入目标星系，继续增派更多空间合金颗粒进行更详细的探测，并设定多个传送锚点长期监测。 在每天几十万次不同锚点的探测之下，已经确定下五千多个有类地行星的恒星系统，更让曾凡有信心的是，这么多次的传送探测之中，所有的空间合金颗粒无一损失，无论传送过去那边什么状态，空间合金颗粒都能收回来。 除了探测到的类地行星外，还探测到了几百颗大小不同的黑洞，几万颗中子星，十几万颗白矮星，还有数百万计的普通恒星，以及不计其数的星际尘埃。 曾凡本来还准备测绘这些靶点为中心的星图，绘制出一幅更全面的宇宙星图，结果发现这么多的靶点测绘出来的星图，竟然完全没有重合的地方，仿佛每一次传送，都去了不同的宇宙。 或许是当前人类科学家认知宇宙的方法有问题，曾凡对空间合金的探测有信心，不觉得自己探测方式有问题， 应该去不同的星系看看了，不过在去之前，他先让金葫芦去探探路，在那边也可以继续增加质量，看看有没有副作用。 第1441章 吞噬星空 曾凡的身体没有同金葫芦一起传送，但是他却可以同步感应到金葫芦在那边的一切信息，他们有着超越时间空间的奇妙关联，比原先能量球的关联更紧密，他感觉没有任何物质能阻断这种关联。 金葫芦传送到的是一个和太阳系高度相似的星系，好像孪生兄弟一样，恒星的各项参数非常接近，相近的轨道从内到外有四颗类地行星，外面两颗气态行星，在外面是类似天王星、海王星的冰态行星，再外围则是数百个矮行星，不计其数的小行星。 如果不是各个行星和太阳系的数据有不少差异，他可能以为会穿越到了太阳系的过去时空。 这个星系的四颗类地行星似乎都未成年，火山喷发不断，都被浓厚的大气层包裹，行星表面的温度当然也非常高，不进行干涉的话，可能几亿年内都不适宜人类生存。 两颗气态行星尽管也很大，却没有太阳系木星、土星那么大的体积和质量，几颗大行星质量相对比较平均，没有太阳系那么悬殊，这也导致了最外围的小行星带总质量格外庞大，与内部轨道几大行星相差不多。 有无数空间合金颗粒全方位收集的信息，曾凡对整个星系的情况相当了解，他的感应能力能通过空间合金覆盖了这个陌生的星系。 金葫芦相当于他的替身，与他本人过来似乎没什么差别，星系内的任何一个地点，都能瞬间传送到。 整个星系没检测到生命的迹象，也没有在太阳系那么多的顾忌，金葫芦在外围的小行星带开启了吞噬模式，继续壮大自身的质量。 这个星系矮行星比较多，最大的几颗和太阳系的水星不相上下，只是它们的内核已经冷却，都变成了冰冷的岩石或者金属质地星球。 刚开始曾凡出于壮大金葫芦的目的进行吞噬，很快就发现小行星实在太多了，一个个的吞噬下去，重复相同的步骤有点浪费时间，好像没什么意义。 金葫芦内部的空间急剧扩大，曾凡忽然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把靠近恒星的一颗类地行星吞进去，加速时间运行，能不能演化出地球一样的环境呢？ 接着马上又想到，行星的演化没有恒星能量的加持，只靠金葫芦的能量不知道行不行，如果能吞噬行星进去，那么能不能连恒星一块吞进去呢，在金葫芦内部容纳一个恒星系统，能量供应自给自足，是不是更容易演化？ 曾凡的想法很快变成了金葫芦的行动，在他的感应中，遍布那个恒星系统各处，用于长期监测的空间合金颗粒开始急速振动，同时体积迅速的膨胀起来。 感觉仿佛过去了很久的时间，身体仍然在智神星的曾凡突然清醒过来，巴掌大的金葫芦在他的身前悬浮，缓缓的转动着，金色的光芒暗淡了许多，乍看上去更像一个普通的葫芦了。 那个星系周边的部分锚点已经消失，那个星系却仿佛和曾凡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原先那个星系的大部分锚点都出现在葫芦的内部，整个星系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被吞进了葫芦里面。 这个恒星系统在葫芦内部高速运转，葫芦外一秒钟的时间，靠近恒星的那几颗行星就会完成十几次公转，行星表面火山活动连绵不断。 金葫芦内部的空间仿佛没有边际，整个恒星系统在里面也只占据了很小很小一部分角落，它吞噬进去的不只是那些恒星和行星等天体，而是那附近的整片时空。 所谓的吞噬不是通常意义的吸纳进葫芦里面，更像是一种时空的共振，将那片时空进行了压缩加密，断绝了那片时空和周围的一切物质和能量交换，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只有通过金葫芦才能进出那片空间。 按照同样的办法，曾凡发现他好像可以把整个太阳系也装进葫芦里，只是那样的话，从地球上就接收不到外部的宇宙射线了。 普通人可能毫无察觉，对于那些天文学家来说，估计会认知崩塌吧。 这个问题似乎也不是不能解决，就像亚平宁那个地下空间一样，自己可以在星系外围模拟出一个虚拟的宇宙出来，让各个方向都有宇宙射线，也能测量出微波背景辐射，好像难度也不大。 克制住这个很有诱惑力的想法，曾凡觉得还是应该先把葫芦里的这个星系研究明白，很多实验在地球上不敢做，在这里面可以尽情的去尝试。 葫芦里的恒星系统比较年轻，几颗类地行星都处在活跃期内，想要让它们安静下来，可以加速里面的时间流逝，也可以直接吸收掉行星内部的大部分熔岩能量，让它慢慢冷却下去，火山喷发活动减少，自然就会向着现在的地球演化了。 曾凡选择了距离恒星最远的类地行星为目标，这颗行星对应太阳系火星的位置，曾凡把这颗行星编为四号行星，葫芦里面他的感应能力似乎无所不能，不需要微型机器人或者等外力的配合，就能做到许多的事情。 随着他感应能力的集中，这颗行星的自转速度逐渐降低，引力场向内收缩，行星表面的火山活动逐渐减少，温度也从五六千度开始下降，熔岩的流动越来越慢，有些地方停止了流动，逐渐凝固下来。 四号行星周围浓厚的大气层成分以二氧化碳和甲烷为主，夹杂着其他火山喷发带出来的气体，随着火山活动的逐渐降低，大气层中的固体火山灰颗粒也在引力作用下降落到地面，形成一层薄薄的尘土。 在曾凡刻意加速的情况下，葫芦外面一秒钟，里面的行星可以完成两次多公转，通过内外原子振动频率对比，可以计算出时间差一亿倍左右。 地球上一年的时间，葫芦里相当于过去七八千万年，用来完成他的改造，只要几个月就可以见到效果。 尽管如此，曾凡仍然觉得四号行星的演化速度很慢，他将星系外围的一颗蕴含大量水冰的矮行星传送过去，以椭圆形轨道绕着行星进行公转，每一次轨道靠近都会有大量水分融化成气态，被行星引力夺取。 地表的温度进一步降低，大气层中的水蒸气含量也越来越高，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开始出现。 大量的雨水没有落到地面，就被上千度的温度重新蒸发，又回到了大气中，然后随气流重新升到高空，凝结成小雨滴，过不了多久再次降落，重复上一次的过程。 一次次的循环过程中，地表温度进一步降低，雨水和云层的高度也越来越接近地面。 曾凡也开始在四号行星制造重核聚变和轻核裂变机器人，利用行星的能量生成各种有机物，进一步制造水分子，大量的出现在大气层，改造大气成分的同时进一步降低星球温度。 按照这个趋势，只需要几天的时间，他就可以将温度降低到一百摄氏度以下，尝试用有机物质合成单细胞生物。 本来准备实验星际传送，花费大量时间只探索了一个星系，曾凡觉得自己有点不务正业，规划完四号行星改造后，他又以金葫芦为替身间接探索了其他星系。 大片以氢氦元素为主的星际物质在引力作用下聚集为星云，引力场作用下星云自动旋转，星云质量不断向中心汇聚，中心压力和温度达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持续的聚变，诞生出一颗新的恒星。 恒星的质量有大有小，通常质量越大的恒星聚变反应越快，氢聚变为氦，三个氦原子聚变为碳，四个氦原子聚变为氧，因为聚变过程极不稳定，聚变过程中不断有新原子产生，也会有不稳定的原子发生衰变，产生新的元素，整体的过程是聚变产生的原子质量越来越重，这个时候的聚变都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 当聚变进行到铁元素后，聚变不再释放能量，反而还会吸收大量能量，总体能量入不敷出，恒星内部的聚变就会迅速停止，恒星的寿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第1442章 天体博物馆 根据已知理论，质量越小的恒星寿命越长，小于太阳八倍质量的恒星，寿命通常几亿年到几千亿年不等，寿命末期会经历膨胀的红巨星阶段，随后核心急剧收缩，变成一颗密度超高的白矮星。 八倍太阳质量以上的恒星，核心氢燃烧阶段能持续数百万年到数千万年，当核心氢耗尽后，开始燃烧氦、碳、氧等更重元素，这个过程相对较短，从几十万年到几百万年不等，直至形成铁核。 其核心燃料耗尽后，由于核心的质量足够大，会迅速坍缩，坍缩会引发一系列重核聚变反应，可是重核聚变不会释放能量抵抗引力，就会引发强烈的反弹激波，进而使恒星外层物质发生剧烈爆炸，这就是超新星爆发。 低于二十九倍太阳质量的恒星，在超新星爆发后，核心物质的密度极高，质子和电子被挤到一起结合成中子，形成主要由中子构成的中子星。 中子星的密度极大，一立方厘米的物质可达数亿吨。它还具有超强的磁场和高速自转特性，有些中子星的自转周期可以短到几毫秒，会发出周期性的脉冲信号，也被称为脉冲星。 大于二十九倍太阳质量的恒星，在超新星爆发后，由于内部引力超大，核心很可能会坍缩超过中子星的密度，从而形成特殊的宇宙天体--黑洞。 黑洞的引力极为强大，内部的逃逸速度超过光速，按照现有理论，任何物质和辐射都无法逃脱。 光子无法逃离黑洞，只能通过吸积周围物质形成明亮的吸积盘，以及对周围物质的引力作用来间接探测到黑洞的存在。 超新星爆发过程中，会发生剧烈的核反应，通过快中子俘获等作用合成大量的重元素，如铁、铜、银、金、铀等，这些重元素混合未反应完的氢、氦、碳、氧等轻核元素，在爆发的同时，会以极高的速度抛射到星际空间，在扩散过程中，与周围的星际介质相互作用，成为构成下一代恒星、行星和生命的物质基础，丰富了宇宙中的物质成分。 爆发产生的激波在星际介质中传播，会加热和压缩周围的气体，形成明亮的辐射区域。这些辐射包括射电、伽马射线、质子流等多种高能宇宙射线，以极高速度在宇宙中传播，也是曾凡获取传送靶点物质的主要来源。 由于星际之间遥远的距离，这些高能射线可能传播几千年，几万年，甚至几亿年的时间才能到达地球。 漫长的传播时间，无数星际物质或者引力场的影响，还有星系自身的高速运动，也导致了这些射线的来源之处早已经难以考证。 大多数地方传送过去只剩下一片虚空，也有的是爆发后的遗迹星云，还有的已经重新汇聚成为新的恒星系统。 此外，极少的情况能看到恒星寿命终结后的产物：白矮星、中子星或者黑洞。 曾凡根据空间合金颗粒探测的信息，选取了一些有代表性的目标，将金葫芦传送过去，进行详细的探测，进一步了解这些不同类型的宇宙天体。 每过去一个不同的传送点，还能通过收集宇宙射线，获得附近其他的星体信息，进一步传送探索。 宇宙中的星体并不是均匀分布，大多数地方都非常稀疏，星际物质都极为稀少。 少数的星系核心区域，星体的密度又会很大，不仅各类型星体非常多，各种宇宙射线，星际物质也极为稠密，这些地方的时空密度更高，超新星爆发和过年的烟花一样此起彼伏。 在这样的区域内，恒星寿命终结后的白矮星，中子星，黑洞等天体当然也非常多，大质量的星体因为距离很近，互相吸引靠近，最终融合到一起，也是大概率事件。 有了刚才的经验，曾凡当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继续发动金葫芦吞噬功能，各种类型的恒星，天体都吸入进去，一部分融合壮大自身质量，一部分作为宇宙标本加入内部空间，真实的天体比虚拟的宇宙射线更方便。 高密度的白矮星物质原子状态与空间合金很相似，也对金葫芦的增强效果最大，密度更高的中子星物质融合起来反而有些麻烦，需要利用能量之海将中子星的引力场能量消解掉大半，才能分解密度超高的海量中子，融合入其他原子之中，转化成能量合金。 金葫芦的质量增长，内部时空密度当然也会同步增加，可以容纳的物质更多，对于曾凡来说，这个当初按照飞船设计出来的法宝威力当然也会更大。 接连融合了十几颗大质量星体之后，曾凡才吞噬掉一颗十多倍太阳质量的黑洞，尝试进行融合实验。 进行实验之前，他当然已经用空间合金颗粒进行过几次探测，黑洞内部似乎连通着高维空间，空间合金颗粒进入后的瞬间，原子振动频率迅速降低，进行反向抵抗后，直接传送到了曾凡身边。 这个经历仿佛当初那个能量球一样，如果是其他的物质，可能粒子震动逐渐降低，直至完全停止，失去全部能量，最后的归宿，按照曾凡的推测，应该就是消散在能量之海，从有到无。 黑洞像一个通向高维空间的单向传送门，只是对于普通物质来说，进入这道大门后，就等同于烟消云散。 融合黑洞同样需要消解引力场能量，曾凡将一颗颗大质量的空间合金球体投入进去，反向抵抗黑洞的消解，然后传送出来，一次消解掉一点能量，黑洞的体积逐渐缩小，很快就消失不见。 吞噬一颗黑洞最金葫芦质量增加很小，反而要消耗大量时间，很不划算。 几种天体都进行过融合实验后，曾凡发现还是普通的星际物质融合最快，白矮星物质对于空间合金的增强效果最好。 随着金葫芦自身质量的增加，内部时空密度不断压缩，容纳的星系也越来越多，曾凡将各种类型的恒星系统，大质量天体都吸收进去，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宇宙天体博物馆。 相比于外面几乎无限的宇宙空间，金葫芦的扩充好像也没有尽头，感觉继续吞噬没有太大意义了，曾凡才停了下来。 一系列的探测和实验下来，他感觉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可是对应地球上的时间，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今天的收获超过他的预期，不仅多了金葫芦这件超级法宝，还进一步加深了对宇宙的认识，形成了不同于以往的宇宙观。 金葫芦变成一个光溜溜的戒指，被曾凡戴到左手食指上，随后他的身体从智神星消失，回到了地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曾凡不断扩大探索范围，将空间合金颗粒洒遍能传送到的星系，以这些地方为基地，继续通过宇宙射线获取锚点向周围探索。 空间合金颗粒呈指数级扩张，每时每刻都在增长，获得的有效传送锚点当然也同样急速增加，一张特殊的宇宙星图慢慢绘制出来。 这张星图和人类现有星图有着极大的差异，更加的立体，当然也更加的精确，时刻处于动态的变化中。 宇宙不同区域物质密度不同，哪怕是同一片区域中的时间和空间也不是均匀分布，很难用三维图谱精确表达完整星图，星系之间的相对位置和运动方向都在时刻变化之中，彼此距离也难以用光年一个长度单位进行描述。 每个星体的位置都是一组动态的数据，包含了一段时间内所在星系的位置变化、运动路线、速度变化参数、与相邻星体的相对位置，自身质量和光谱等等多种信息。 以前星体的精确位置很难计算，现在都以金葫芦传送位置为参考点，以地球时间为标准，星图内的每个星体曾凡都能像在地球上一样，瞬间传送过去。 曾凡还没有去过太阳系外任何一个地方，前期的准备做的差不多了，他才决定进行自身的传送实验。 第1443章 超级行星 曾凡先前答应要带着楚妍一起，因此选了个她不上班的周末，开启了第一次星际传送。 目标是一个原始生态的类地行星，和他梦中的蛮荒世界有点类似，不同的是这个星球没有人类，生命刚刚在海洋里产生，只有最原始的单细胞生物。 这个行星的海洋面积占比并不大，只相当于星球表面积的十分之一左右，不过因为行星的直径是地球的十三倍多，体积非常庞大，海洋总体水量相对于地球仍然多的多。 “蓝色的太阳，好奇怪，这是什么星系？有名字吗？”传送过来后，楚妍最先发现天上的不同之处。 “没有名字，你可以帮忙起一个，在地球上应该观测不到这里，仍然在银河系内部！” 他们出现的地方是一座临海的山顶上，海拔超过八万米的山峰，在这个星球并不出众，一面是无垠的蓝色海洋，另一面是连绵不绝的群山。 山峰虽然很高，却都是光秃秃的一片，没有积雪，没有植物，入目之处都是灰色、黑色白色、黄色的石头，还有很多不同的矿石，一片片的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这里也太原始了，没有动物植物，到处都是石头！”楚妍在山顶转了一圈，捡了好几块颜色鲜艳的宝石。 “类地行星有很多，有生命的很少，这儿的海里面已经有了单细胞生物，还需要一步步的进化，可惜的是这个蓝色太阳的寿命有点短，等不到行星进化出多细胞生物，超不过五百万年，就要爆发了！”曾凡笑着说道。 “那怎么办？改造成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需要的时间很长吧？” “两种方案，一种是星球搬个家，换到一个恒星寿命长的星系，另一种就是换一个太阳！” “开玩笑吧，哪一个都办不到！”楚妍一听就不信了，低头研究手里的几块石头。 曾凡走到一块大石头前面，随手一挥，这块白色的石头表面被削去一层，变成一个光滑无比的平面。 “你在这上面留个记号，等我改造完后，再带你过来看！” “好吧，我按个手印！”楚妍两只手五指张开，在石头上用力按压几秒钟，在装备的加持之下，她的手掌轻松的留下两个深深的掌印。 留下掌印后，感觉少点什么，将刚才捡的几块宝石削出平面，用力的按压镶嵌到掌印周围，然后用手指做笔，在旁边写下‘楚妍和曾凡到此一游’几个大字。 “真没创意，哪怕留两句诗，或者写篇小作文，也比这个好呀！”曾凡笑道。 “都已经写完了，又没法涂改，要不削去一层重写？”楚妍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来恢复，你重新考虑写什么！”曾凡伸出戴金戒指的左手在字迹上面轻轻拂过，所有字迹都消失不见，像没写一样平整。 楚妍对他的各种层出不穷的能力已经免疫了，皱眉思索要写什么，可惜能力有限，越是关键时刻，越不知道写什么，最后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尽管是前人诗句，放在这里勉强也算贴切，楚妍的字迹还算秀气工整，至少比刚才的到此一游强多了。 “你真的能改造这个星球，那要多久以后，我还能看到吗？”写完字后，楚妍关心的问。 “宇宙中的时空并不是均匀分布，也不是固定不变，而是时刻处在变化之中，只是我们身处其中，大部分人难以察觉，地球上一亿年，这边可能只过去一年，反过来，我们那边一年，这边过去几亿年也很正常！”曾凡耐心的解释道。 “啊？有那么夸张吗，我们再回去地球会变成什么样？”楚妍思维跳跃很大，马上想到很恐怖的方面，地球上洪水滔天，一片世界末日的景象。 “呵呵，你想到哪去了，我已经做好了时间对齐，你想的都不会发生！来这里就和我第一次带你在天上游览三峡一样！”感受到她的想法，曾凡有点哭笑不得。 “那还行，我们公司刚刚大赚一笔，我正要大展身手，还准备做金融女皇呢，要是回去什么都没有了，那不是白忙活一场！”楚妍念叨不停。 “你是假身份，不要太高调，尽量保持神秘感，以后出风头的事情交给她们两个去做，名利都是枷锁，不利于你的能力提升，无论真假身份都一样！”曾凡提醒道。 “知道了！我们公司的实际资产已经超过了一亿欧元，你想好怎么花了吗？”楚妍吐吐舌头，马上转移话题。 “欧洲有祖上几百年的积累，他们当前的制度和社会救助系统相对完善，物质方面不需要我们锦上添花，可以成立一个研究机构，召集优秀的学者，对未来的社会制度进行研究探讨，在这方面他们有优势，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借鉴！”曾凡也没有太好的想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就会给我出难题，这个星球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楚妍不想谈工作了。 “有，我带你去看看天然的地下空间！”曾凡说道。 这个超大的类地行星不仅十几公里高的山峰比比皆是，内部还形成了好多个天然的地下空间，堪称鬼斧神工的奇迹。 在曾凡的带领下，两人飞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脚下，真正一眼看不到头的那种高度。 刚才海边那座山峰已经很高了，在这座更加雄伟山峰前面，简直就像个小山包。 “好高啊！这座大山有多高？爬到顶上是不是可以直接进入太空了？”这种大自然的奇观，让楚妍格外震惊。 他们两人在刚才的山顶起飞，已经是在八万多米的高度了，飞到这座大山附近，好像就在山脚下，这种对比太考验想象力了。 地球上最高的珠穆朗玛峰也不过八千八百多米，在这里就是个小地丁，根本就没法比。 “这个星球体积很大，是地球的两三千倍，当前的大气层厚度相对来说，确实比较稀薄，峰顶高度四百九十多公里，已经进入太空了！”曾凡解释道。 “你不是说要带我看地下空间？不能直接传送进去吗？” “那就没意思了，这座大山的顶上就是地下空间的入口，传送进去你就见识不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曾凡说完，带着楚妍向上升高。 几百公里高的山峰，山体陡峭超过六十度，没有他们俩的特殊装备，爬到峰顶比坐火箭上太空都难。 刚才在下面还体会不到这颗星球的大，随着高度的提升，很快就看到头顶蓝色的明亮天空变成了黑色的星空，已经进入了太空，这时候再往两边看，星球的表面仍然看不到弧度，体积实在太大了。 抬头往上看，即便是神鹰眼镜的增强功能，依旧看不到山顶，高度着实有点夸张。 进入太空后，他们飞行阻力减少大半，高度提升的很快，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了山顶，好像一个巨大的火山口一样，黑漆漆的圆形洞口直径超过五公里，难以想象这样的奇观是怎么样形成的。 洞口边缘的山顶的厚度就有两三公里，他们两个站在上面，看着周围的星空和下面的星球，感觉自身格外渺小。 “把这个洞口盖上，这里可以建一座太空之城了！”楚妍脑洞大开的想象道。 “没有那个必要，我们下去吧！”曾凡向着洞口下面飞了进去，整个星球都没人，建什么城都是浪费时间。 下去的速度比上来当然更快，几分钟时间就穿越了几百公里的洞口，进入到一片非常广阔的空间。 不过这片空间里一片漆黑，曾凡用能量球照明，才能让楚妍更清楚的看清周围的一切，下面并不是浓稠的岩浆，仍然是外面见过的各种颜色的石头。 “好大的山洞，这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还低一些，更适合居住，就是有点缺少光线！”楚妍点评道。 确实面积很大，站在地面上，洞顶的高度足有三四万米，比曾凡开辟的那些地下空间宽敞多了，整片地下空间面积超过三千平方公里，比燕京市区的面积都大很多。 第1444章 投影 两个人飞在几十米高的空中，有能量球照明可以方便的看清下面的一切。 跟地球上常见的大量石笋山洞不一样，这个山洞空间非常干燥，空气中水蒸气的含量也极为稀少，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大的空间怎么样自然形成。 “可惜这里太荒凉，不然在这里建座房子，我们俩当做度假的地方很不错！”飞在空中转悠了一遍，楚妍有点遗憾的说道。 “这个星球除了地方大，矿物种类比较多，确实没什么看头，我带你去另一个星球看看，那里改造的差不多了，更适合休闲度假！” 前面已经做了大量工作，收集了很多的信息，第一次星际穿越选择这里，更多是满足好奇心，想看看这颗超级行星，看过也就算了。 楚妍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眼前景象一变，他们已经站在一个土丘上，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油菜花，上方是蓝的纯净透明的天空，转过身后面有一栋全透明的水晶房子。 房子的外观就像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罩子，直径大概三十米左右，扣在这个几米高度的土丘正中，里面的家具装饰在外面也能一览无遗，卧室、客厅、厨房、游泳池等等，连卫生间都是全透明，从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这里的景色好美，油菜花的香气闻起来好舒服，就是房子有点奇怪，是你设计的吗？一点隐私都没有了！”楚妍有些陶醉的转了一圈，看见全透明的房子忍不住吐槽。 “我们看着透明，别人看不到里面，再说这个星球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别人，不用担心什么隐私泄露！”曾凡笑道。 “感觉这里和地球好像，看到的这些景色都是真的吗？不是虚拟景象吧？” “当然都是真的，这是我改造的第一个行星，不过前面的房子虽然也是真的，实际位置却不在这个星球上，在一个特殊的空间里，主要是方便我们往来！”曾凡拉着楚妍向房子走过去。 穿越水晶罩入口仿佛走过了一条长长的隧道，进去后房间的布局和外面看到的一样，只是实际的空间比外面看到的大了许多。 楚妍回头看外面的油菜花田，视野一下子扩大了很多，比刚才看到的范围还大，清晰度也有了巨大的提升，抬头看蓝色的天空，感觉蓝色更加纯粹透彻，外面看到的玻璃罩子仿佛根本不存在。 “为什么在房间里感觉水晶罩子不存在了，房间好像露天的一样！”楚妍纳闷了。 “那个罩子在星球上能看到，进来后我们已经离开了那个星球，当然看不到了！”曾凡解释道。 “现在我们看到外面的景象都是虚拟的了？” “你可以把这个房子理解为一艘飞船，刚在看到的水晶罩子是飞船在那里的投影，我们看到的都是那个星球的真实景象！” “既然是飞船，是不是可以移动，我们在这里面可以环球旅行吧？不用自己到处飞了！”楚妍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刚才他们到的星球在葫芦内部，曾凡弄出这个房子的目的就是方便在葫芦内部空间进行巡视。 现在葫芦内部的空间已经非常大了，收集了各种类型的天体在里面，各个星系、各个天体所处的时空密度都不一致，为了更快速了解不同位置的情况，曾凡才设计出这个特殊的房子。 房子始终位于金葫芦盖子内部的特殊空间，通过葫芦内部特有的功能，可以同时在多个位置投影，身临其境的了解多个地方的详细信息，也可以通过传送隧道，像走出房间一样，直接抵达投影的位置。 夫妻两个并肩坐在沙发上，可以随着飞船的投影在这颗改造完的星球各处参观，在葫芦内部几千万年的改造，这颗星球与地球的环境相似程度非常高，陆地和海洋生物种群参考了蛮荒世界，大多数始祖种群都是地球移民，已经繁衍的数量非常庞大，整个星球形成了完整的生态系统，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没有人类的破坏，一切都是原生态的存在，世外桃源一样的世界。 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一望无际、牛羊成群的大草原，各种形态的地形景观，雪山、高原、沙漠、平原、山地、丘陵、盆地，江河湖海等等，地球上有的地理景观，这里基本都能找到相似的地方。 “下面的沙滩好美，我们下去吧，我想去海里游泳！”楚妍指着下面的海边摇晃曾凡的胳膊。 一大片洁白的沙滩，清澈透明的蓝绿色海水，能直接看到海底，还可以看到很多小鱼游来游去。 房子的投影直接停在沙滩上，两个人走出来后就站在海边，赤脚踩着柔软的沙滩，格外的舒服。 碧蓝的海面平静无波，楚妍从房间里出来后直接奔跑进了海里，海水没过大腿后，向前一扑就游了起来。 曾凡伸手召唤出一张沙滩椅半躺在上面，看着她在海里扑腾。 尽管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来这个星球，曾凡对这里却格外的熟悉，这里的一切都有他的参与。 外面不过几天的时间，这里却真正的经历了沧海桑田，几千万年的演变，弹指一挥间。 地球上的一切，对曾凡来说，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金葫芦出现在他的手上，边摩挲边思考。 人类社会几百年就会发生无穷的变化，几万年后还会不会存在都很难说，更别说几千万年，如果将地球收进葫芦里面，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金葫芦里面的时间和空间，成了可以随意调节的参数，一个个的星球可以按照他的心意进行定向演化，仿佛梦幻一样不真实。 楚妍在海里游累了，走上沙滩，身上的水珠迅速滑落，装备外形从泳衣转换成普通的时装，走到曾凡身边，看到他手里的葫芦，顺手拿起来研究。 “哪里来的葫芦，这是真葫芦吗，看着不太像，有点太轻了！” “这是我的新法宝，空间合金打造的葫芦，我们所在的这个星球，就在这个葫芦里面！”曾凡得意的说道。 “真的假的？我不信！我们在星球上，星球在葫芦里面，葫芦又在我手里，你觉得不矛盾吗？”楚妍质疑道，说着话就坐在椅子扶手上。 “空间合金不是三维空间的物质，同时存在于高维空间，这个葫芦只是一个具象符号，我们后面的房子也是同样的原理，你可以把这个葫芦也理解为一个投影，你手里拿的只是葫芦的一小部分而已！”曾凡耐心的解释。 “还是听不懂，你说这个星球在里面，那天上的太阳呢，是假的吗？” “葫芦内部的空间很大，具体的恒星数量我也不知道多少，应该远远超过银河系的恒星数量！我们所在的这个星球，包含天上的太阳所在的恒星系统，只是很不起眼的一部分！” “感觉你越说越玄了，我们刚才去的那个大行星，也在这里面吗？”楚妍感觉自己的脑筋有点跟不上了。 “那颗超级行星我们去的时候在外面星系，我们离开后被我收了进来，在葫芦里面我可以调节时空密度，更方便进行改造！” “就是你说的地球一年，葫芦里可以过一亿年吗？” “在外面我的感应能力范围有限，在葫芦里所有的星系我都能实时感应，可以像编程一样进行设定操控，就跟游戏开编辑器一样！”曾凡尽量用她能听明白的词汇解释，同时用上了思维感应能力，辅助她进行理解。 “我们在两个星球上，也就是葫芦里面和外面也没有感觉到差别呀？”楚妍仍然有点不明白。 “五官感觉是我们的主要认知来源，在微观层面上，这些都是无数粒子的振动和能量交换，在这方面，葫芦里面和外面差别不大，你感觉不到差别也很正常！我的调控主要发生在更微观的层面，我也是那次研究飓风后才感悟到的层面，你还差得远呢！”曾凡发现自己解释的有点无力。 第1445章 运动和记忆 楚妍拿着小葫芦顶住曾凡的胸口，“你就不能说的通俗一点，讲点儿我能明白的呀？” “其实我也是能做不能说，我自己知道怎么做，对里面的原理并没有完全搞明白，所以跟你也不好解释！”曾凡苦笑道。 “那你说点儿简单的，我们在这里待一天，在地球上也是过去一天吗？” “现在两边时间同步，就像你说的那样，也可以调整，更快或者更慢都行！” “我想在这里面待三天，回到地球上不影响明天去公司上班，可以吗？你能做到我就不需要你解释了！”楚妍觉得解释的再明白也不如实际的体验。 “只要你不觉得无聊，呆三年都可以！” “对了，在这儿可以和地球上通讯吗？” “回后面的房子里可以，这里不行！时间不同步！” “啊~~！感觉好复杂！”楚妍向后一倒，后背砸到曾凡的身上。 想不明白的不去想，随后的几天，楚妍就在这片沙滩上，让曾凡教她冲浪，驾驶单桅帆船，学会了才走！ 这个星球的海洋风浪很小，为了方便楚妍学习，曾凡不得不人造风浪，兼职龙王的工作。 冲浪板学起来相对简单，主要是对波浪的感觉和预判，站在冲浪板上的平衡和转向技巧，只要平衡感不是太差，花上一段时间都能学会。 曾凡以前没玩儿过冲浪板，自己也是边学边教，他十几分钟就学会了，操纵自如，教会楚妍用了三个多小时，对于别人来说，这已经是神速了。 单桅帆船的操控就复杂了许多，帆具角度和松紧调节，方向舵的把控，都需要自己操作，比主要靠脚的冲浪板复杂多了。 两个人都学会简单的操控帆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曾凡学得快也用了三天，楚妍就比较慢了，她的力气不够，玩上一个小时就没力气了，要休息半天才能恢复，半个月也只是勉强学会而已。 别说横渡大西洋那样复杂的操作，稍微风向复杂点，她自己驾驶就经常翻船。 海边玩腻了，又换到另一个地方去学习滑雪，有了冲浪的基础，高山滑雪感觉就简单多了。 有装备和曾凡的双重保护，楚妍不用担心会受伤，先学比较流行的双板，学会简单的操作技巧后，就敢从六千多米的雪山顶上冲下去，一路风驰电掣，五十多公里的雪道，十多分钟就跑完，滑雪带来的刺激感觉可比冲浪过瘾多了。 比跑车还快的速度冲到山脚下，感觉不过瘾，飞上去重新来一次，很多专业运动员不会轻易尝试的动作，她都敢玩儿，连续玩了几十次过后，迅速成长为滑雪高手。 双板学差不多后，又学习操控难度高的单板，单板操控和冲浪板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与冲浪不同的是，速度快了很多，雪地带来的危险性也更高。 别人一次动作失败要养几个月伤的动作，楚妍完全不用担心，她知道不会受伤，去掉危险性因素后，学习起来那就快多了，可以专心钻研动作技巧，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经验都是磨炼出来的，量变产生质变，同一个动作次数多了，自然可以熟能生巧。 曾凡就是楚妍的最佳教练和陪练，他也是通过教材和视频自学，然后再教给楚妍，帮助她学习，记住动作要领比较简单，关键是大脑运动神经元协调反应，身体各部分肌肉关节形成自发记忆。 许多动作不需要大脑主意识进行判断，中枢神经自发做出反应，提前几毫秒的反应时间，往往就能决定一个高难动作的成败。 通过对比自己和楚妍的运动神经反应细节，曾凡也摸索清楚了人体神经系统的一些动作机制，以及大脑的经验和记忆产生过程。 人体神经元细胞相比更加微观的纳米管芯片体积大很多，可是思考和记忆机制却更加复杂，原先曾凡并没有关注过这方面，为了帮助楚妍领会动作技巧，无意中摸索出一些规律，也观察到了一些细节。 以前他就算专心研究也未必有什么发现，感应到能量之海的存在后，再研究神经元的反应机制，曾凡发现了一些过去没想过的情况。 现有的神经科学理论中，神经元信号主要依靠互相连接的突触传递，突触前神经元释放化学物质，即乙酰胆碱、谷氨酸、氨基丁酸等神经递质，这些神经递质通过不同神经元突触之间的空隙，与突触后神经元膜上的特异性受体结合，完成一次信号的传递，时间通常超过一微秒。 受体是一种蛋白质分子，具有特定的结构和功能，能够识别并结合特定的神经递质。一些受体本身就是离子通道的一部分，称为配体门控离子通道，当神经递质与这类受体结合后，会引起受体蛋白的构象变化，使离子通道打开或关闭，接受或中断钠离子、钾离子或者氯离子的通过。 这些阳离子的跨神经元流动，会使神经元膜内的电位相对膜外升高，膜电位从原来的内负外正状态向去极化方向转变，即膜电位的绝对值减小。如果去极化达到一定程度，达到神经元的阈电位，就会引发动作电位。 动作电位以电紧张扩布的方式在神经元细胞膜上进行传播，从而将信号传递到神经元的其他部位，如轴突末梢，以继续向下一个神经元传递信号。 对于一些简单的、只涉及少数神经元和神经通路的信号判断决策，从感觉神经元接收信号到中枢神经系统做出决策并通过运动神经元传出指令，肌肉系统做出反应，信号只在少数神经元之间线性传递，从感受到外界信息到身体做出动作，可能只需要几毫秒到十几毫秒的时间。 滑雪的时候，大部分动作都是一系列简单的神经反应，不需要复杂的思考过程，这样可以提升反应速度，增加动作的连贯性，表现出来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滑雪高手。 当接收到复杂的外界信号时，大脑所需要的时间会明显延长，信号需要在大脑的多个区域之间进行广泛的传递和交互处理。 复杂的信号通常都来自于视觉，这些信息需要先在初级视觉皮层进行初步处理，然后再传递到高级视觉皮层，以及大脑的顶叶、额叶、颞叶等周边区域，这些脑区与记忆、情感、认知等多个系统相关，在这些脑区内部信息进行整合和分析，并作出决策，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十毫秒到几百毫秒甚至更长时间。 分析和决策的过程中，大脑存储的某些情景记忆，经验记忆和知识记忆也会被调动出来进行对比，作为决策的依据。 整个决策的过程，不仅需要记忆回溯，也是新的记忆产生的过程，大脑的前额叶、顶叶皮层和海马体起到最大的作用。 数百万、数千万，甚至数以亿计的神经元几乎同时发生放电反应，共同参与到整个过程中，做出决策并且形成新的记忆。 过去，曾凡一直以为人脑的思考和记忆只发生在细胞层面，并没有深入去研究过，就算那段时间对身体细胞进行修复，也只是在生理功能层面的研究和理解，那时候他的能力也做不到更深层研究。 在滑雪的过程中，为了帮助楚妍快速学习，曾凡深入感应两人的神经元反应机制，发现了大脑的决策和记忆并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面对复杂情况的时候，神经元系统互相之间不仅仅是阳离子高速流动，更微观层面的能量之海的也会产生相应波动，显然人脑的思维和记忆不仅仅局限于肉体的层次，也涉及到更高的层面。 两个人又一次从峰顶高速的滑落下来，几天的时间，相同的地形已经通过了两三百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曾凡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正确的反应，楚妍的动作也形成了条件反射，每次都流畅无比。 他们动作一致的踩着滑雪板，高速冲过一块突出的岩体上方后，身体随着惯性飞到了空中，连续做出七百二十度转体动作，随后重新落在雪地上，滑板带着他们继续前冲几十米，化解掉最后的惯性，并排在山脚下停了下来。 “啊~~！真过瘾！”楚妍大声喊道。 第1446章 羊汤 “玩够了没有，差不多该回去了！”曾凡想要对刚才的想法做深入验证。 “我们在这多久了，真不想离开！”楚妍感觉没玩够。 “这里你随时能过来，我有了新的想法要实验，不能总陪你玩儿呀！”曾凡实话实说。 “我能带别人过来吗？黄姗姗，张秋燕，苏教授，她们都有装备，应该也能传送这里吧？”楚妍更多的还是想要跟别人炫耀新学会的技能。 这么厉害的滑雪技术，别人看不到，只能在这里自嗨，内心的快乐少了许多。 “当然可以，这么大的地方，只有我们俩人，以后得多无聊！不过我得重新建一套传送机制，不能每次都得我带着你们传送，那也太麻烦了！”学习编程养成的习惯，曾凡做事情考虑的比较细致。 两个人直接传送回山顶，进入圆形水晶屋内，坐在沙发上休息，楚妍习惯性倚在曾凡身上：“升级他们的装备，通过装备传送不行吗？那样多方便！” “在地球上装备传送还可以，星际传送有一定风险，我在昆仑的传送隧道增加一个新出入口，在这边建几间不同的投影屋，以后你带别人来用那些，这间房子咱们俩专用！”曾凡靠在沙发上说道。 编写防火墙软件，需要多层隔离，这种传送通道，曾凡也采用类似的设计原理，现在人少的时候设计好框架，不同的权限能看到不同的通道，以后传送的人多了，也不至于出现混乱。 “那这个星球叫什么名字？来这里算不算飞升，要不叫仙界吧！”楚妍拉过曾凡的左手，摩挲着那个金戒指说道。 “咱们既没有修仙，也不是飞升，那名字容易误导人，地球是太阳系，这边的恒星温度比太阳还高，就叫烈阳系吧，这颗是第四颗行星，对应太阳系的火星，就叫烈火星！”曾凡拍板决定。 “烈火星？名字有点名不副实，这里的环境多好呀，比地球上干净舒服多了！”楚妍不太满意。 “就是个称呼而已，能区分就行了！” 半球水晶屋有两个门，从另一个门出去，就是曾凡最开始设计的院子，与瑞丽的小院结构很像，中间一栋两层小楼，后院种植各种水果蔬菜，前院几棵楠树，大片宽敞空地。 他们出来的门口位于院子左侧，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厢房门口，进去后才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门口并排间隔几米还有五个门口，布局和瑞丽东墙的工作室房间很像，实际上曾凡就是仿照那个院子规划，这方面他懒得费心思。 “这几个门口都是投影小屋吗？外面看着面积好小啊，也就几个平方吧？”楚妍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现在我们在葫芦里面，这里的时空都是高度压缩，空间想要多大都可以，门口只是方便进出而已！” 曾凡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第一个门口是我们出来的地方，第二个是往来地球的传送通道，后面几个是投影小屋，那几个里面房间比较多，人多了都有地方住！” “刚才我还以为回瑞丽了呢，你可真会偷懒，这院子和那边也太像了！”楚妍转头打量周围忍不住吐槽。 “有个地方住就行了，你想要什么造型自己设计，我可以按你要求改！” “就这样也挺好，这里的时间也和地球一致吗？” “投影小屋的时间可以调节快慢，可以和地球时间一致，投影的时候会与目标时间一致，这个院子的时间不能调节，始终会与地球时间保持一致！”曾凡设计这个地方的目的就是防止时间混乱。 这里就是各个传送锚点的参考系，通过这个小院，葫芦才能始终与地球时空保持联系，不至于在星际传送过程中迷失。 跟楚妍讲解了这个小院的作用，还有金葫芦功能，这里面她能操控的一些地方，前面的储物空间，后面比银河系还大的星际空间，以及这个小院所在的葫芦嘴。 楚妍还没有曾凡那么强大的感应能力，她的脑波能力已经进步了很多，超越了大多数人，一些功能可以通过授权的神鹰眼镜使用。 “你可真不会起名字，这么厉害的法宝，别叫金葫芦了，多俗气，叫乾坤葫芦吧！”楚妍要给葫芦改名。 “随你吧，就是个称呼！”曾凡觉得乾坤葫芦更贴切。 两个人走进第二个门口，里面是个宽阔的弧形大厅，对面墙壁排列五个门口，每个门口上面有一个金色字体的匾额，依次写着：昆仑、罗马、瑞丽、西安、燕京。 “昆仑我知道，罗马是到那个地下城，还是咱们住的公寓？”楚妍不解。 “公寓！别人在这只会看到昆仑一个门口，地球上也只有昆仑那个地下空间可以传送过来，太多入口容易混乱！”曾凡解释道。 “去西安吧，我想吃那的羊汤了！”楚妍拉着曾凡胳膊，进了第四个门口。 如果去罗马，那边正好是早上，吃完早饭不耽误楚妍去投资公司上班，两人出现在太乙峪的院子里，时间却是中午，早餐变成了午餐。 好在村子里的那家小饭馆不分早餐午餐，全天候都有羊汤，新出炉的烧饼。 冬天进来的游客少，唯一的柏油路上面积雪被压得光溜溜，完全融化不知道要多久时间了。 楚妍练了好几天滑雪，还没有过够瘾，这样的路面正好打出溜，走几步向前滑一下，比走路还快，曾凡跟在后面步行。 将近中午十二点，小饭馆里面人也不多，这地方人员变动不大，看到几个熟面孔，他们俩在唯一的空桌边坐下，楚妍招呼老板娘煮两碗羊汤，拿三个烧饼。 他们的羊汤还没煮好，门口棉帘子掀动，苏玉梅走了进来，楚妍一抬头正好看到，赶忙招呼过来坐一起。 “楚妍，最近在忙什么，有段时间没见了！”苏玉梅跟一个同样招呼她拼桌的熟人客气几句，才来到两人对面坐下，她知道曾凡不喜欢说话，点点头算打招呼了。 “我们也是瞎忙，最近没在西安，想这里的羊汤了，过来看看！梅姐，你冬天还住这里，过年也不打算回家吗？”楚妍笑嘻嘻说道。 “我又没老公，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苏玉梅自嘲道。 “你太优秀了，别的男人在你面前自惭形秽！”楚妍恭维道。 “呵呵，你是变相说我眼光高吧，这是实情，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能自己养活自己，找老公就不是必要需求了，当然要宁缺毋滥，所以拖到现在，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强求，随缘！”苏玉梅说的很坦然。 “你真洒脱！”楚妍真心赞赏道，当然不是羡慕她没老公，而是羡慕苏玉梅的学识和独立自主的精神。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俩的羊汤烧饼端了上来，曾凡把自己那份让给了苏玉梅，他再多等一会，反正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哈哈，你也挺会说话，洒脱就是不跟现实较劲，自怨自艾也是过，快快乐乐也是过，为什么不快乐的过呢！”苏玉梅没有拒绝曾凡的好意，她也是冲着这家饭馆的羊汤烧饼来的，所以才遇到两人。 小饭馆里面人多眼杂，他们就是聊些最近的见闻，曾凡基本上不说话，两个女人边吃边聊很投机，随便一个话题都能扯上几句。 吃完饭，楚妍抢着把账一起结了，苏玉梅邀请他们俩人去做客，品尝一下她那里朋友送的普洱茶。 当然，主要的目的还是聊些深度话题，她内心其实对小两口也很好奇，尤其是神秘的曾凡。 上次苏玉梅请客，曾凡说了一半的话题就走了，当时他们几个都不以为然，以为曾凡也是修行产生的幻觉。 可是，后来楚妍送她一套神奇的衣服，又从张自强那里听到曾凡更多的事迹后，苏玉梅对自己的结论也不确定了，现在好不容易偶遇，当然要好好聊聊了。 第1447章 万法皆空 楚妍那段时间和苏玉梅走动比较多，从她那里学到不少知识，将曾凡新研究的防护装备送了一套给她，也算是一种报答，毕竟没有师生名义，也有师生之实了。 当然，为了解释起来方便，飞行和传送的功能都没解锁，就算只是变形和防护的能力，也足够刷新苏玉梅的认知了。 换成普通人得了这样的衣服，能把他们俩当成神仙供起来。 曾凡是第一次进苏玉梅的书房，房间里的只有三个书架，上面的书也不是很多，纸香墨香的味道却很浓。 房间南面临窗的地方摆着一张宽大的书案，上面笔墨纸砚很齐全，并不是读书所在，而是苏玉梅平时写字画画的地方。 北侧地面铺着一张直径四米多的圆形地毯，中间一张红木矮几，上面摆着全套的茶具，周围放着几个棕色麻布包裹的蒲团。 苏玉梅招呼两人坐下，开始煮水泡茶：“你们送我这套神奇的衣服，还没正式感谢呢，不需要洗涤，水火不侵，冬暖夏凉，还能随意变换形态，说是法宝都不为过了！” “梅姐，你不了解曾凡，他巴不得每人都送一套呢，不过很多时候好心未必有好结果，所以得一步一步来，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有这套衣服保护，能安全一些！”楚妍笑道。 “这种衣服也能像神鹰眼镜一样量产吗？”苏玉梅从张自强那里知道了神鹰科技的一些事情，知道最近引起社会轰动的神鹰眼镜也是曾凡研究出来的产品。 面向大众销售的神鹰眼镜尽管功能强大，还可以归结为高科技，这套衣服的功能就太有颠覆性了。 “神鹰眼镜也是这套装备的一部分，主要原材料都是碳纳米管，只是衣服的工艺更复杂一些，有些功能还不太完善！”曾凡解释道。 “上次在这里吃饭，你说能感知到其他的世界，能详细的说说吗？”苏玉梅直入主题的问道。 “大多数人对世界的认知，都来源于眼、耳、鼻、舌，以及身体的触觉获取的信息，这些信息都是微观世界无数不同的分子、原子等粒子在宏观世界的一种展现，大脑综合这些信息，在成年人反复的引导训练和自我学习中，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这种认知不算错误，但是不够全面，只是整个世界的一部分轮廓，现代科学进步，发明了各种仪器，提升了人类的认知能力，仍然有所局限，其实人体自身就有更高级的认知能力，可惜被后天教育屏蔽掉了，大多数人都发挥不出来！” 难得有人愿意和曾凡讨论这方面的内容，他自己的认知也是在实验研究中一点点拓展出来的，有合适的人交流，他很乐于分享自己的体会。 茶几上的水开了，桌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苏玉梅动作娴熟的清洗，冲泡，倒出来三杯，她泡的是普洱，茶色红亮，味道淳郁，还有些清甜。 曾凡和楚妍在瑞丽几个月，距离茶叶产地普洱不过几百公里，当然也没少喝，他们对茶叶没那么多讲究，有的喝就行。 泡茶的过程中，苏玉梅也在思索曾凡的话，结合自己的认知进行理解，一杯茶喝完后才表达自己的观点：“瑜伽师地论中将人的感知分为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就是所谓八感或者八识，第六识意识是前面五识的信息综合，第七识末那识又叫我识，在前面六识基础上形成的自我认知，你的这种感应能力类似于第八识阿赖耶识，更接近世界的本源！” “梅姐，你说的瑜伽师地论是佛经吗？”楚妍在这里很好学，不懂就问。 “瑜伽师地论是佛教唯识学派的主要经典，唐三藏取经回来后，主要翻译的就是这部经典，他也是唯识学派的创始人，也叫法相唯识宗，算是佛教里面理论性比较强的宗派，以万法唯识为核心论述，认为世间一切万物法相皆由心识变现，主张提升自我认知，由识生慧，将八识修炼出四种智慧，断除烦恼障和所知障，实现自我解脱，更侧重于自身的修行和智慧的提升！” 苏玉梅显然对这些佛教经典也很有研究，无论是她过去研究的隋唐史，还是现在研究的汉晋南北朝，佛教都是无法绕过的大山，从官方到民间，从古至今影响深远，涉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 曾凡看书很杂，更多的是历史考古，各种自然科学方面的书籍，这样的大部头佛经理解都费劲，没有专门看过，书房里面也有不少佛经译本，他正好借这个机会迅速浏览一遍，能不能理解放一边，至少有个基本概念。 原先曾凡对佛教的理解很浅薄，以为就是一群能言善辩，忽悠人骗吃骗喝的光头，通过感应能力看过玄奘译本的瑜伽师地论后，发现人家怪不得能流传这么久，始终香火旺盛，也是有原因的。 忽悠人也需要本事，这本书从人的眼耳鼻舌身五识论起，逐一进行详细分析阐述，讲解到十七种修行次第，无比繁琐细致，讲的似乎都很有道理，并不是胡说八道，有严密的内在逻辑，只是太过复杂，绕来绕去，还夹杂很多音译过来的概念词汇，脑子但凡笨点都理解不了，曾凡看的都头大。 怪不得唐三藏以后唯识宗人才凋零，老百姓信佛图的就是生前佛祖保佑，死后能投个好胎，或者往生极乐世界，信个佛门槛还这么高，把人都吓跑了。 所以念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就能修行的净土宗，和不讲出身学识、宣扬人人都能顿悟成佛的禅宗才越混越好，还不是人家的门槛够低，对普通老百姓足够友好，性价比更高。 只要你有所求，无论是求名求利，还是求知识求解脱，人家都有对应的内容，满足不同层次的人群各种需求，不设门槛，无论好人坏人，主打的就是一个亲民。 刚开始是谈论曾凡的感知能力，话题不知不觉就偏到了佛教各宗派发展史，曾凡和楚妍成了学生，大多数时间都是苏玉梅在说，讲课讲习惯了，楚妍恰到好处的提问，让她一时间收不住，滔滔不绝讲了一个多小时，一节课也不过四十五分钟，她还拖堂了。 “呵呵，本来是跟你讨论问题，变成我的课堂了，怪不得楚妍说你不喜欢说话，果然如此！”苏玉梅也发现她这个主人说的有点太多了，很不好意思。 “苏教授学识渊博，我们俩都涨不少知识，原先在我的认识里，那些和尚都是大忽悠，通过你的讲解，才知道从古至今佛教能经久不衰，有内在的原因！尤其是关于八识的阐述，对我很有启发，受教了！”曾凡确实感觉收获良多。 “你说的也没错，现在大部分的和尚都只是当做一种职业，真正能身体力行、由识生慧，或者能顿悟的可能一万个人里面也没一个，原生的佛教更注重个人修行和认知圆满，释迦摩尼死后，徒子徒孙们大多当成一种谋生的手段，自然需要演绎出更容易让人信服的理论，一代代的传下来，就有了这么多佛经！”苏玉梅研究佛经只是顺带，她自己并不信佛，因此她的解释更加理性客观。 “你认为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像金刚经所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所有物质的一切都是虚幻吗？”曾凡也有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课本上学的是唯物主义，可是看的书多了，尤其是最近一年多的奇特经历，让他过去坚持的观念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动摇。 “我理解的佛经中的世界观：‘万法皆空，诸相非相’，通俗点解释就是，没有永恒不变的真理，包括佛法；我们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都只是表象，或者说不是全部，都是整体的一部分！当然，你的特殊能力或许感应到更多，但是应该也超脱不了这些理论！”苏玉梅意味深长的说道。 第1448章 诸相非相 苏玉梅的话并没有解答曾凡的疑惑，却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受，似乎和老子的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有点类似。 这些理论尽管有点虚无缥缈，可是对于他过去的经历，却仍然有指导意义，可以让他不至于太过迷茫。 如果因为可以随意传送，制造各种物质，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神明自诩，想想前辈先贤留下的理论，就不至于那么狂妄自大了。 人家在两千多年前，生产力那么落后的古代都能参悟到这些，自身的感应能力达到什么程度，曾凡难以想象，反正肯定不会是普通人。 “梅姐，你会滑雪吗？”看到曾凡又不说话了，气氛有点冷，楚妍开口问道。 “我运动方面不行，别说滑雪了，外面路上有冰，走路都担心摔跤！”苏玉梅无奈道。 “其实滑雪很好学的，只要胆子大不怕摔，很容易就学会了，哪天你有空，我带你去滑雪，保证安全的，你随便滑，不用担心受伤！”楚妍开口保证。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算了吧！”苏玉梅拒绝，她有点形象包袱，不想在人前出糗。 “刚才你不是问曾凡能感知到什么不同的世界吗，我带你去的地方就是，他说是外星球，我也判断不出来到底是不是，你过去帮我鉴定一下！”楚妍不再绕圈子。 “没开玩笑吧？外星球，怎么去？”苏玉梅脑袋有点懵。 “你的装备新增加了传送和飞行两个大功能，传送到昆仑，那里有去的传送通道，详细用法让楚妍教你吧！”曾凡解释道。 他知道楚妍滑雪没滑够，也不惦记去金融公司上班了，一门心思找人陪她滑雪，也不去揭破。 两个女人的身影从房间里消失，一起传送去了昆仑，再从那里去烈火星。 曾凡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了，下一刻，他出现在南面一座非旅游区的山峰顶上，厚厚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寒冬腊月这里也没人攀爬，一片洁白的景象。 在烈火星的感悟，刚才和苏玉梅的交谈，还有她书房那些书里面的内容，都带给曾凡很多的启发，所以他找了这么个清净的的地方思考。 教楚妍滑雪的过程中，曾凡感应到人脑更深层的作用机制，人体神经系统的反应不仅仅局限在神经元细胞的层面，信号的传递在更微观的能量之海也有同步作用，这也从一个侧面验证了他感应能力的能量来源。 他无意中激发了对能量之海的感应，所以才慢慢的有了别人所没有的感应能力，并且在一步步的摸索中，从宏观到微观有了超过常人的认知，改造了自己的身体，做出种种别人眼里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些神奇的能力给曾凡无所不能的感觉，也让他内心有些迷茫，现有的科学理论与他自身认知互有矛盾，不能给他指引方向，唯识宗的八识理论给他提供了一些不同的思路。 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并不是绝对的二元对立，主要争论的是物质第一性，还是意识第一性。 唯物主义认为物质决定意识，唯心主义认为意识决定物质，无论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都承认物质和意识的重要作用，争论的只是哪个更重要。 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这些只是哲学层面的理论，离自己的生活很遥远。 可是对于曾凡来说，唯物还是唯心，能决定他对当前世界的认知，也对于他后面的探索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如果人的记忆和感知不仅仅存在于肉体，而是可以存在于能量之海的层面，那么佛教的转世轮回就有了现实的支撑，进一步的思考，曾凡一直无法证实的平行时空也有了存在的基础，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推测。 按照唯识宗的理论，八识中的第七识末那识，第八识阿赖耶识都不依赖于肉体而存在，并不只作用于肉身，它们在转世轮回中起着关键作用。 阿赖耶识是转世轮回的主体和载体，包含着过去世的业力种子和经验记忆等信息，这些信息不仅仅影响着肉身的状态，更影响着人的思想、情感、性格等精神层面的因素。 它是肉身得以生成和维持的根本依据，不会随着肉身的死亡而消失，而是带着这些业力种子进入下一个轮回，根据业力的牵引，感召新的生命形态。 末那识可以认为是阿赖耶识的自我认知体现，与当前身体的前六识产生关联，强化了自我执念，这种执念也会反过来影响到肉身的行为和感受，进而产生贪嗔痴等烦恼，会促使肉身去造作各种善业恶业。 大多数人的行为更多的受到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前六识的影响支配，认识不到更深层的末那识，阿赖耶识的存在。 曾凡已经从自身经历确认了深层意识的存在，尽管对于佛经中末那识，阿赖耶识的解释和区分不太认同，在没有形成更准确的认知前，当做一种理论参考也未尝不可。 如果人的深层意识基于能量之海而存在，似乎唯物还是唯心也不那么重要了。 人类认知的宏观世界都是基于无数运动的微观粒子构成，而微观粒子的存在和能量涨落，都与能量之海密不可分，宇宙万物一切表象都是虚幻，来源于能量之海，也可以消散于能量之海。 这不就是佛家的万法为空，诸相非相吗？ 道家的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能量之海相当于有，高维空间类似于宇宙奇点，时间、空间、一切物质都包含其中，体积无穷小，也可以认为不存在，相当于没有任何体积的‘无’。 佛家的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也可以做相同的理解，空对应无，色对应有，也对应世间万物表象，两者是同时存在，互相依存，道家的反者道之动，说的是世间万物在循环往复的无规则运动，处于混沌的状态。 曾凡对于高维空间的推测，在这些不同的理论中都能找到相似的解释，有了这些理论支撑，似乎他的种种神奇能力，也不是那么难以解释了。 世间万物表象既是无数微观粒子的事实存在，也可以认为是虚无的幻象，因为人受限于自身五感六识，认知的只是事实的很小一部分。 根据科学方法估算，人体大约由七千万亿亿个不同的原子组成，原子又是由更微观的原子核与电子组成，这些微观粒子时刻不停的在运动，粒子的运动时间可以用最小的阿秒来计算，一千万亿阿秒等于一秒。 原子是构成人类自身，以及世间万物的基本粒子，可是人类五感六识能感知到的，只是无数原子堆积成的宏观表象，能感知的最小时间单位是千分之一秒的毫秒，对一个信息的感知做出反应要几十毫秒。 人类对世界的最主要感知来自视觉，一般情况下，人类视觉感知能力是每秒二十四帧画面，最高也不超过三十帧，在特定的环境和条件下，极限接收能力也超不过五百帧画面，那还只是瞬时状态，不可能成为常态。 相对应当前世界无数微观粒子，以阿秒为间隔的运动轨迹来说，人类感知的一切，包括曾凡自己的感知，也只是世间万物表象中的表象而已。 对于整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来说，可以认为物质是第一性存在，人类的意识也是基于物质而存在；可是对于个人来说，也可以认为意识是第一性存在，人的意识很大程度能决定自身感知到什么样的世界。 曾凡结合已经验证过的时空位移现象，推测自身所处的世界，或许本来就有无数的平行时空并行不悖的存在着，每个人每秒钟都在数以亿计的次数穿越时空。 他感觉到世界的真相近在眼前，从没有这么清晰过。 第1449章 异时空 终南山一座不知名的峰顶上，曾凡距离雪面十厘米的高度，悬空盘坐在那里，没有开启装备的防护，他自己的身体也能抵御零下几度的寒气。 曾凡觉得这种低温带来的刺激有助于思考，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有特殊感应能力后，他仿佛开挂一样，做什么事都能很快取得成功的原因。 他的感应能力类似于一个放大镜，可以聚焦他的意识，加上他足够的专注和自律，知行合一可以减少内耗，让他能很大程度决定物质的表象。 换一种说法，自从获得感应能力后，在曾凡的意识主导下，就已经在不停的穿越时空了，与大多数人被动穿越不同，随着他有针对性的认知提升，他的穿越主动性更强，精确性也更高，给别人的感觉就像开挂一样，做出来种种不可思议的创举。 微观粒子可能有多种同时存在的多种形态，这也是量子力学的主要论点之一，人类现有的观测手段有限，只要他的意识感知到的微观世界，在基本规则中存在可能，在他的意识主导下，就能决定粒子的塌缩状态，微观粒子的状态决定宏观世界的表象！ 他感知到微观世界的运行规律，就能根据这个规律建构出他想要的宏观世界，从而进入相同的平行时空。 这就是意识决定物质，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在曾凡这里，也会确定为百分之百，穿越进入他想要的平行时空。 无论这个平行时空多么的颠覆常识，多么的不可思议，只要不违反物质世界的基本规则，就能穿越进去，或者说凭空产生出来。 在曾凡的推测中，无数微观粒子构成的当前宇宙，同时存在无数平行时空，数不尽的平行时空本来就一直存在，人的意识认知只是发现和进入而已。 人类认知的物质世界基本规则，也只是一个表象，在别的平行时空，可能会是另一套差异很大，或者截然不同的规则，就是所谓的万法皆空。 想要穿越到通常意义上的平行时空，比如过去、未来、蛮荒世界，就需要构建出一套对应的，足够详细的，完整的认知体系，或许还要找到那个平行时空的锚点。 当前所处的世界既是真实存在，也可以认为是一种幻象，也就是所谓的诸相非相。 相对于包容一切的高维空间来说，一切的空间和时间，一切的物质和能量，本来就相当于不存在，一切表象只是一种瞬时状态而已，无数的瞬时状态串联在一起，构成一个平行时空。 就好像无数色块组成的色盲检测图，不同的人会看到不同的数字或者内容，这些内容都是同时存在，只是每个人的视觉感知存在差异。 高维空间和无数平行时空组成的当前宇宙，应该是同时存在，或者说都是整个宇宙的一部分，类似于道家学说中的阴阳太极，高维空间相当于太极，包容一切却又没有任何确定实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进而衍生出当前宇宙中的一切。 一阵冷风吹过，曾凡感觉到一丝寒意，他的心里却很火热，似乎要参透当前世界的本质。 这些虚无缥缈的理论猜想对别人可能用处不大，对于他来说，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曾凡感觉如果想通了这些，或许他真的能实现平行时空的穿越，不是有去无回的那种，而是可以像烈火星那样，想去就去，想回就回，不仅自己能去，还可以带人有去有回。 现在还只是一种猜测，他得想办法验证前面的那些假设，证实自己的猜测，寻找要穿越的平行时空锚点，尝试进行穿越实验。 他自己当然不会冲在前面，乾坤葫芦也不方便冒险了，可以继续用空间合金颗粒做探测器，广泛撒网重点培养，只要思路没问题，早晚能成功。 想到乾坤葫芦，曾凡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灯下黑了，既然推测每秒钟都在被动的进行数亿次的穿越，本身就生活在无数的平行时空中，自己要要验证的应该是另一种平行时空。 应该是与当前生活的世界时间上不连贯，或者有着巨大差异的平行时空，从这个角度判断，先前的星际穿越也符合条件，只是与大多数人的认知有所不同，本质上都是一回事。 自己验证的方向应该限于地球上，主要是时间差异上的平行时空，或者是通常意义上过去某个时间切入点，或者是某个不同的历史走向，可能是过去，可能是现在，也可能是未来的某个时间点。 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时间是线性的向前发展，似乎不能停止或者倒退，可是自己在葫芦里通过调整引力场，却可以让烈火星时间加速减速，速度是相对的，对于当前时空来说，也等于做到了时间加速减速。 在那边玩了一个多月，而地球只过去一天，那一个多月尽管不在当前时空，仍然是个人生命经历的一部分。 换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认为是穿越到了烈火星的时空度过一个多月，然后又穿越回地球的一个月多以前，等于两次可验证的穿越。 如果把葫芦里的烈火星当做一个平行时空，尽管两边时间速度不一样，自己能感知到里面的一切，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已经实现了思维层面的穿越呢？ 先前借助感应能力跟随乾坤葫芦穿越多个星际空间，尽管都不是地球，但也可以算成思维穿越平行时空了。 曾凡感觉很兴奋，这种推断好像没毛病！ 刚才设定的目标，好像无意中都已经验证过了，只是过去都是广泛撒网的无目标穿越，寻找类地行星也不能算目标，自己想要的有准确目标的穿越，还没有尝试过。 想清楚要解决的问题，才能有针对性的去努力。 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空间上的穿越，地球上，广阔的宇宙里都已经可以做到了。 时间上的穿越，借助乾坤葫芦，只能算勉强做到了一部分，通过类似作弊的手法，可以减缓时间流逝，并没有真正穿越到过去。 按照刚才推导的理论，能穿越到不知道多少光年外的宇宙空间，那么大跨度的穿越时间应该也可以做到。 虽然推测意识能决定物质，可是自己过去的那些发现发明，也不是单靠狂想完成的，也需要有现实中的理论支撑。 星际穿越通过收集宇宙射线找到了锚点，那么穿越回过去，或者一个差异很大的平行时空，应该如何找到锚点呢？ 宇宙射线大多都来自于某个超新星爆发，可是根据宇宙射线确定的锚点穿越过去，通常都是已经爆发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了。 锚点主要是原子或者原子核，从这点来说，想要穿越到地球的过去时空，锚点好像到处都是。 只是要确定穿越去某个特定的时代，锚点的选择就要费一些心思了。 曾凡最先想到的就是古董文物，尤其是那些铸造的金属器皿，陶瓷玉器等等，都有当年加工或者把玩留下的痕迹，应该是最好的锚点选项。 可惜他没有收藏古董的爱好，马上能拿来实验的一件没有。 随后曾凡就想到了一个地方，他几个月前发现的那个山洞，里面的有价值的文物都弄走了，可是留下的石桌、石床等器物，至少在南北朝时期就存在了。 现在那个山洞清理出来，并没有开放参观，寒冬腊月那里也没人看守，正好方便他过去研究一下。 确定了目标后，曾凡的身影从山顶消失不见，下一刻就出现在那个山洞里。 除了山洞入口被完全挖掘开，加了一个铁门以外，山洞里的变化不大，经过不知道几轮的勘探，没有其他的发现，山洞里也只剩下石床、石桌和石凳，对曾凡来说，这些石头的价值和那些珍贵的文物差别不大。 坐在一个石凳上，曾凡将两只手放上石桌，深入感应这些石器内外的原子形态，寻找关于时间的印记。 第1450章 主动穿越 当前已经有多种检测石器年代的科学方法，最流行的碳十四、钾四十等元素同位素检测法，根据两种元素的半衰期测算年代。 碳十四同位素有一定放射性，广泛存在于自然界生物体以及有机物之中，半衰期为五千七百三十年，会陆续衰变为氮十四元素，碳十四测定法一般适用于测算年龄在五万年以内的有机物质，在考古界被广泛使用。 生物在活着的时候会通过呼吸、进食等方式与外界进行碳交换，体内碳十四的含量与大气中保持一致。 当生物死亡后，碳十四的摄入停止，其体内留存的碳十四同位素开始衰变，通过测量残留的碳十四含量，就可以计算出从生物死亡到现在的时间，从而确定大致的年代。 这种方法在几千年以内误差可以精确到十几年以内，但是近代人类启动工业化进程，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增加，分布有很大差异，太近的年代也无法测定。 山洞在一千五百多年前有人居住生活，随后长期封闭，应该会不可避免的留下皮屑毛发，食物残渣之类物质，他不需要测定精确年代，知道其中的原理，只要找到一点残留物，就能用来作为锚点进行穿越实验。 除了碳十四，钾四十同位素测年法外，还有热释光测年法和光释光测年法，岩石晶体受到辐射作用后电子积蓄起来的能量，在加热或者特定光线照射时，会重新以光的形式释放出来，测算释放出的光子能量，结合岩石存在的环境，也可以大致判断出样品最后一次被曝光或受热后至今的时间。 测算年代不是曾凡主要目的，他可以参考这些测年法原理，通过自身感应能力还原那个时代某个平行时空的粒子振动频率特性，也就是传送的锚点，把空间合金颗粒派过去进行探测。 有了具体的思路后，曾凡马上展开了行动，这样的传送锚点比收集宇宙射线容易多了。 不过也像宇宙射线收集的锚点一样，并不是每个锚点都能传送成功，即便传送过去，也未必是他想要的结果，这个过程需要大量的试错，好在探测用的空间合金颗粒数量无穷，海量尝试之下，总能找出一些可用锚点。 结果出来的时间，比他预计快很多，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了十几个可用锚点，针对这些锚点，曾凡继续派过去更多空间合金颗粒进行探测，进一步确定所处的时代和环境。 这些可用锚点传送过去都是在当前的山洞里，只是时间有所差异，更多的时空颗粒过去，需要离开山洞，去外面的时间转一圈，获得更多的信息才行。 探测的过程和星际传送差别不大，只是范围和方向有所差别。 两千多年前的先贤就曾有过定义：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 前段时间探测星际空间，现在探测过去时空，曾凡觉得自己也算真正的穿梭宇宙了，在他的认知里，时空也好，宇宙也好，虽然是两个概念，却密不可分，本质上都是一回事，时间和空间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单独存在。 从微观角度去理解，空间承载粒子的真实存在，时间就是粒子的运动状态。 曾凡觉得反过来也可以成立，有了能量之海产生的粒子，才有了空间的存在，粒子获得能量不断运动，才有了所谓的时间。 如果一个粒子完全停止了运动，自身能量归零，粒子就会湮灭，由这个粒子关联产生的空间和时间，当然也不复存在。 这些推测都是针对当前的世界而言，而与当前世界一体两面的高维空间，是类似于奇点一样的存在，可以容纳一切的物质，等于同时包含了所有的空间和时间、所有的平行时空，没有空间的远近大小，也没有过去、现在、未来的次序。 奇点没有体积，可以认为是无限小，同时也等于无穷大，正是感应到高维空间的存在，他才可以实现整个宇宙的纵横穿越。 想到这里，曾凡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所谓的穿越或者传送，都是从微观世界的粒子起始，包括他寻找的锚点，也就是微观世界少数原子的频率特性，每一次穿越，就等于借助锚点开辟了一个抵达传送目标的时空虫洞。 上世纪三十年代，爱因斯坦和内森?罗森在研究引力场方程时，推测时空可能存在一种连接两个不同区域的通道状结构，提出了一种 “爱因斯坦 - 罗森桥” 的结构，被认为是虫洞概念的雏形。 后来，其他科学家在广义相对论的基础上，进一步对这种时空结构进行研究和拓展，逐渐形成了现在的虫洞概念。 其中最着名的就是洛伦兹虫洞假设，这种虫洞需要一种具有负能量密度和负压力等特殊性质的奇异物质来维持稳定，需要的物质数量与虫洞的半径相关。 根据一些科学家的预言，宇宙中可能存在永久虫洞，很可能蜷曲在微观世界中。 对别人来说虫洞难以发现，就算发现也难以运用，可是曾凡恰好既可以发现，还可以运用起来，他制造的空间合金特性和洛伦兹虫洞的需求的那种奇异物质真的很相似，不过他制造的传送通道和洛伦兹虫洞并不完全相符。 以后应该让空间合金颗粒注意搜寻微观世界的虫洞，有栆没枣打一杆子，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收获呢。 空间合金颗粒对于十几个确定锚点的探测需要时间，曾凡离开了山洞，回到山下的院子休息，刚在书房坐下没一会儿，楚妍就跟着进门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这回玩过瘾没有？”曾凡问道。 “梅姐放不开，她的身体素质不行，一会就气喘吁吁了，我也不好意思光顾自己玩儿，待了两天就回来了！”楚妍心里琢磨找别的伙伴。 “保持兴趣也挺好，一次玩儿够了，以后玩着就没意思了！”曾凡不太认同她的想法，但也不想去干涉。 “我认识的大多数人都不会滑雪，想找个一起玩儿的都很难，还得从头培养，下次带姗姗和曲雅一起去！”楚妍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看你不是对滑雪上瘾，就是想显摆，有时间我带你去阿尔卑斯山去滑，那边的雪场人多，满足你的虚荣心！” 楚妍走到曾凡身边坐下，习惯性的拉过他一只胳膊抱住，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钩：“我可记住了，等着你兑现！” “如果让你选择去古代，你希望去哪个朝代？”曾凡提问道。 “真的能穿越？你现在有办法了吗？”楚妍惊讶道。 “还记得夏天咱俩游泳的那个山洞吗，就是在那里得到了启发，还精确不到某年某月，隋唐以前有十几个选项！”曾凡说的是已经确定大致年代的锚点。 那个年代没有钟表，也没有月份牌挂历，通过空间合金颗粒探测信息，想确定准确日期并不容易。 “我想去北魏！”楚妍没有犹豫的给出一个目标，显然她早就有过类似的想法。 “那可是乱世，为什么想去那个年代？”曾凡还以为她要去汉唐之类盛世时期。 他们过去当然会穿着装备，不用担心乱世的危险，终究会看到很多残酷的状况，很容易影响心情。 “那次咱俩去碑林参观，看了好多墓志铭，元珽和穆玉容夫妇，年纪轻轻就死了，我想看看鸳鸯七志里的那些夫妻，现实中到底怎么样！”楚妍的脑回路很奇葩。 “去那个时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曾凡提醒道。 “我们穿越过去应该没危险吧，就当做旅游不行吗？”楚妍对曾凡很有信心。 “你有心理准备就行！”曾凡想想，她说的也没错。 楚妍抱住他的胳膊，有点紧张了：“现在就去吗，不要做些准备吗？” “你想准备什么？” “我们过去要待多久，可以随时回来吗，会不会耽误这边的事情？”楚妍忽然又冒出很多问题。 “去多久都可以，也能随时回来，无论我们在那边多久，回来的时间基本就是去的时间下一秒，不会耽误事情！” 尽管曾凡还没有真正去过，但是有了前面的思考和星际穿越的经验，还有空间合金颗粒的探测信息，他已经很有信心了。 没有再等楚妍开口，两个人的身影就从书房消失了。 第1451章 北魏 楚妍回过神来，发现两人已经站在了一个山谷里，周围绿树荫荫，飘起在空中往四周看，感觉地形莫名的熟悉，于是问身边的曾凡：“这就穿越了吗？我们在哪里？” “北魏神龟二年，南梁普通三年，后世的公元纪年是五一九年，这就是刚才那个院子一千五百多年前的模样！”曾凡感觉收集的信息和亲自过来看多少还是有些差别。 那边是冬天，这边看模样应该是夏天，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植物，原先他们熟悉的马路也不见了，不远处的村庄当然也没了踪迹。 周围的山形轮廓与一千多年以后并没有太多差别，他们俩在这里住了几个月，每天都看也很熟悉。 “现在的终南山树真多，接下来我们去哪？”楚妍感叹一声，随后问道。 “你要找的人物都在洛阳，咱们得去那边！” “咱们不是过来旅游嘛，先去山顶看看！”楚妍率先向南面山顶飞过去。 他们的装备自动隐形，不怕被人看到，不过这时候的终南山没有后世那么大名声，隐士也并不多见，至少没有后世那么多。 路过那个山洞下去，洞口已经被山石掩埋了，曾凡没有费力气的去挖开，反正里面有什么东西都知道，看了看就离开了。 太乙峰的那块耸立的巨石依然存在，远处看像一个巨人站在山顶，因为太过形象，后世被称为太乙真人的化身。 山顶的变化同样不大，只是有一株很粗壮的油松是后世所没有的，最少有两三百年以上树龄了，不过看一侧树干那黑乎乎的痕迹，应该没少招雷劈，不知道还能挺多少年。 “这株大树真可怜，有什么方法让它不被雷劈吗？”楚妍爱心泛滥。 “完全不招雷劈有点难，这个位置太突出，除非把它搬到别的地方，能长这么大老天爷已经待它不薄了，没必要费那劲！”曾凡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离开太乙峰后，又顺便去间隔不远的南五台转了转，那里现在已经有了寺庙和驻守的僧人，南北两边统治者都好佛，不止南朝四百八十寺，北朝的佛寺同样随处可见。 寺庙的规模小的可怜，只有简单的三间房子，住着一老一少两个僧人。 既然有人他们没有落地，在空中停留一会就离开，向着北边的长安城飞过去。 这个时代的长安城仍然是汉朝旧址，从王莽篡汉以后，刘秀建都洛阳，此后四五百年间，长安城丧失了政治中心的地位，加之又历经战乱，早已不复汉朝鼎盛时期的模样。 汉末董卓的部将李傕郭汜在城中攻杀，城市遭到巨大破坏，西晋末年永嘉之乱，长安城被匈奴攻破，长安城在这场战乱中再次遭到严重破坏，史记记载“户不盈百，墙宇颓毁，蒿棘成林。” 城市几乎沦为废墟，经济和文化遭到毁灭性打击，人口当然也在一次次战乱中大量减少。 此后的五胡十六国时期，关中地区再度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长安城多次易主。 前赵、后赵、前秦、后秦等政权在争夺长安的过程中，频繁发生战争，使得长安城及周边地区的百姓生活困苦，城市设施和经济基础在反复的战火中不断受到破坏，始终难以得到有效的恢复和发展。 这时候北魏虽然已经确立了对关中地区的统治权，但都城在洛阳，长安只是区域中心，加之北魏的统治并不稳固，时常要面对羌族，氐族等内附民族叛乱，当然更不可能有太多人力物力去修复建设。 他们两个在空中俯瞰整座城市，白天街上往来人员并不少，也有繁盛的集市区，城中多处可见的残破建筑，还有街上数不清的衣衫偻烂的贫民和乞丐，处处给人颓废破败的感觉。 “这就是长安吗，好破啊！”楚妍感觉心中的形象破灭了。 “距离汉朝最辉煌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五六百年，这期间最多的就是战乱，长时间都不是政治中心，你的印象来自于唐朝长安，那是一百多年后的景象！”曾凡解释道。 “西边是未央宫吧，真让人失望，没钱重建好歹收拾清理一下嘛，太破了！”楚妍跟着苏玉梅也学了些历史知识，还知道未央宫的名字。 位于长安城西南的未央宫地势最高，面积广阔，实在太显眼了。 长安现在不是都城，未央宫即便空置，也不是别人能住的，有一些留存的宫殿收拾的还算整洁，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不过很多烧毁的建筑，杂草丛生的院落没人收拾，从空中看上去，就显得格外刺眼。 “看过就行了，你要找的人在洛阳，咱们走吧！”曾凡没有下去体验民情的想法，他只想做一个游离之外的看客。 从长安到洛阳三百多公里，他们用飞的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个时代的人们就不行了，哪怕有马车代步的达官贵人，走上将近十天半个月时间都算快了。 如果不看那些面带菜色的贫苦民众，这个时代野外大多都是原生态的景色，到处都是青山绿水，环境非常不错。 这个时期的洛阳城应该是全世界最大的都市，面积将近长安三倍，更主要的是繁华程度是长安没法比的，城中几乎见不到几处破败的建筑，街上往来的达官显贵很多，普通民众看上去也有些精气神，乞丐都少了很多。 整座城分为宫城、内城和外郭城三重城圈，面积近一百平方公里，城长宽均达十公里，外郭城划分为三百二十个方形的坊，每坊均四周筑墙，每边长三百步，即当时的一里，形成了整齐划一的居住和商业区域。 “这座城好大，还用围墙分成那么多里坊，我们怎么找人？”楚妍开始发愁。 “普通百姓不好找，咱们要找的可是有名有姓的宗室，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住在一起！”曾凡倒是不发愁。 既然要找人，总得下去询问，两个人装备变成这个时代的服饰，容貌也少不得转变的普通一点，曾凡还无所谓，楚妍要是本来面貌站到街上，估计会惹来不少麻烦。 好在这时候的洛阳多民族混杂，还有很多西域来的胡商，服饰和各种语言口音都很混杂，他们走在街上也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我有点饿了，咱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楚妍走在街上还习惯性的要去抱曾凡胳膊，被他躲开了。 “你注意点，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曾凡故作严肃的警告。 “知道了！”楚妍装委屈的答应。 这个时代没有后世那样遍地饭馆，他们所在的是外廓城繁华的大市，街边当然少不了食肆酒楼，食物也是面食为主，夹杂一些炖肉，烤肉之类佐菜。 曾凡身上当然没钱，但是他不缺金银，这个时代下馆子的都不是穷人，找人拆借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他们选了家一看就很高档的食肆，学着其他人点了面饼，酱牛肉，羊杂粉汤，要了一壶桑落酒。 这个时代没有炒菜，所有吃食都是现成的，很快就有伙计端了上来，一个竹编托盘里四个烧饼大小的发面饼，一大盘酱牛肉，一大碗羊杂粉汤，一小壶酒，两个杯子。 饭馆里各种口音的人都有，与后世的河南话，陕西话有点像，用词有很大差异，有的话他们勉强能听懂，有的就完全听不懂。 好在曾凡有思维感应能力，学习能力超强，才能用现学现卖的本地语言和店小二交流。 牛肉的味道不错，羊杂汤加粉条也凑合，发面饼的做法与后世差不多，只是面粉加工精度不行，颗粒很粗糙，好在不影响口味，桑落酒类似后世的米酒，曾凡尝了尝味道就放下了，楚妍倒是喜欢甜滋滋的味道，用小酒杯喝了几杯，一壶酒没剩多少。 酒足饭饱后，准备结账。 第1452章 见死不救 吃饭的间隙，曾凡已经见过几个人付账，知道了大概的价格。 这个时代通行的主要货币是太和五铢，方形圆孔铜钱，铸造的简陋粗糙，也有人用金豆子，小块银锭付账，那个价值很高，通常要倒找很多铜钱。 知道可以用金子付账，曾凡就不用妙手空空，还在内心欠人情了，这玩意他要多少有多少，潇洒的用同样的金豆子付账，换回一大把亮闪闪的铜钱。 饭馆里通过思维感应学习语言，获取关于这个时代的基本信息，曾凡一顿饭的功夫，把情报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期的洛阳也算国际大都会，天南海北哪的人都有，各种语言，各种方言口音都不稀奇，他们俩小声说普通话也没人在意。 “接下来咱俩去哪儿，找谁打听？”楚妍终于吃完了，将最后一杯酒喝干才问道。 一壶米酒也就三四两，度数很低，酒精含量可能比不上后世的某些啤酒，对她来说不算事，因为曾凡不喜欢喝酒，她也不怎么喝，真实酒量喝这点根本不算事，所以一点儿不想浪费，全部消灭干净。 “已经知道了元珽、元遥、元诱、元谭、元鉴几个宗室的府邸，都住在内城，那里不是谁都能进，咱们只能以旁观者角度飞进去看了，都是王公贵族，真实情况可能让你失望！”曾凡吃的比较快，大部分时间都在获取别人脑里的信息。 “不就是满足下好奇心嘛，我都听你的！”楚妍吃饱喝足，不太习惯的学其他人掏出手帕擦擦嘴，然后叠起来揣兜里。 离开食肆后，两人找了个无人小巷子进去，隐身飞到了空中，向内城飞去。 他们俩吃饭的地方是西外廓城的大市，对应的东外廓城的小市，也叫东市西市，内城在两个外廓城中间，宫城位于内城北部。 内城主要是各个官方衙门，宫城南侧正门阊阖门向南的大街叫铜驼街，内城南部被铜驼街分为东西两半，直达宣阳门，两侧分布着太尉府、司徒府等高级官署分布。 三条东西向大街横贯外城、内城包括宫城，也对应内城东西两侧六座城门，他俩沿着中间一条大街上方向东飞行，很快进入内城区域，内城北面两侧是衙署区，中央是宫城，南面有一座规模庞大、也是内城唯一的寺院，永宁寺。 当今的皇帝不到十岁，掌权的胡太后崇信佛教，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在内城建造了这座豪华的寺院。 永宁寺里面，九层的永宁寺塔刚完工不久，总高接近一百五十米，远高于这个时代其他建筑，堪称这个时代的建筑奇迹，洛阳城外几十里都能看到这座高塔。 可惜，这栋精美的木结构佛塔在十几年后毁于雷击引发的火灾，也是在同一年，兵乱再次降临洛阳城，孝武帝元修受权相高欢逼迫，西奔关中，在宇文泰支持下立都长安，史称西魏。 洛阳掌控朝政的高欢，改立已故的清河王元怿之孙元善见为帝，改元天平，迁都于邺城，史称东魏。 又过十几年后，高欢在邺城称帝，建立北齐，再几年后，宇文泰在长安称帝，建立北周，元氏政权彻底消亡。 永宁寺塔建成于北魏王朝最辉煌的时期，见证了这个王朝一步步走向崩溃，也预兆了北魏的灭亡。 佛塔周围没有人值守，曾凡俩人降落下去，参观了一圈，宝塔内外装饰十分华丽，柱子都用锦绣包裹，门窗涂红漆，门扉上有五行金钉，并有金环铺首，各种鎏金嵌玉的器皿装饰数不胜数。 “这里好漂亮啊！”两人从底层看到顶层，楚妍东摸摸西看看，赞不绝口。 从顶层上，可以透过三面的窗户俯瞰大半个洛阳城，跟后世他们参观的大雁塔，小雁塔那些残缺不全，只剩下厚重历史的佛塔不同，这座刚完工的佛塔真称得上金碧辉煌，装饰设计的恰到好处，没有那种暴发户的气息。 永宁寺是内城唯一的佛寺，寺院南边聚集着大量皇室宗亲的府邸，曾凡关注的那几个人宅邸都在附近，站在塔上，借助感应能力他可以获取各家宅邸大量信息。 鸳鸯七志里面年龄最大，官职也最大，娶了中山长公主，当过侍中、司空、尚书令的穆亮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元瑶两年前已经去世，他们两人的墓志应该能在北邙山能看到了。 元诱这里有府邸，可是这时候在外面任职南秦州刺史，家里没人。 元谭同样很受重用，出任徐州刺史，征讨另一个叛乱的宗亲。 元鉴同样也在外面做一方大员，老婆孩子大多都带去了任所，这里只有一个府邸少量的家人仆役。 丘哲的府邸没有找到，他不是皇族，也没有担任重要职务，应该不住在这里。 他们俩唯一能见到的就是混的最差的元珽穆玉容夫妻，元珽六年后去世的时候三十三岁，也不过是左军将军、司徒掾属四品官。 现在的元珽连四品官都不是，只是太尉中兵参军，司州治中，在北魏朝廷里，属于无关轻重的角色。 如果不是后世于右任把他们夫妻的墓志铭与前面几个并列，在这个时代，元珽与他那些显赫的叔伯、子侄或者堂兄弟们都无法并列，官职差着好几级。 元珽的父亲安定靖王拓拔休当年做过太傅，大司马，也曾经南征北讨，为北魏疆域稳定立下过汗马功劳，可惜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继承爵位的二哥元燮前几年也挂了，年轻的侄子袭爵，距离真正发挥影响力还早着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也算是家道中落，余下兄弟几个能力有限，都没有混上像样子的职位，完全是靠父祖余荫混饭吃。 相比洛阳城大多数的平民百姓来说，元珽仍然是高不可攀的皇室宗亲，有父亲积攒下的家业，还有一份不错的俸禄可领，一家人衣食无忧。 在宗室聚集的这片区域里，元珽家就属于声名不显的普通门户了，住的院子在内城最南面，也只是一座并不太显眼的府邸。 胸无大志的元珽，很安心的混日子，与穆玉容真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成亲十多年始终恩爱，并没有纳妾，育有一儿一女，堪称宗室中的模范夫妻。 最近几天，穆玉容染病不起，延请多位名医诊治，始终也不见好转，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府里一片愁云惨淡。 曾凡带着楚妍也不算白穿越一次，鸳鸯七志里面，好歹看到一对活的夫妻，感情真的不错，并不像他当初预测的那样不堪。 可惜的是，根据他们看过的墓志铭记载，穆玉容今年九月十九日去世，时年二十七岁，要命的应该就是这场病。 正房卧室里，元珽看着妻子在丫鬟服侍下喝完汤药，让她躺好安心养病，看着她很快入睡，脸上的担忧的表情发自内心。 曾凡和楚妍隐去身形也进了屋子里，他们俩人可以通过装备内置通讯功能对话，不用担心被别人听见看见，楚妍同情心发作：“老公，你能治好她吧？” “不是说好咱俩只做旁观者嘛！” “老公~~！见死不救不是你的作风吧？”楚妍撒娇道，又习惯性上手摇晃他的胳膊。 曾凡赶忙抓住她的手制止，直接传送到了后院一个没人的房间才说话：“你注意点场合，我们说话可以屏蔽，你动作大了别人一样听得到声音。” “那你救不救？” “救穆玉容一个人，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救了她，还要不要救别人？光是这座城里需要救治的就成千上万，遇到别人救不救？治病治不了命，眼前的繁华景象，过不了多久就要毁于战火，他们这些宗室家眷境遇会更惨，多活几年，对她来说未必就是好事！”曾凡想的是治完以后的事情。 “先救了再说，你不说在这里面的时间不影响外面的生活嘛，咱们怎么也得住几天吧！”楚妍不管那么多。 “那好吧，你说怎么救，我是偷偷治好她，还是假冒个江湖郎中，现身去治病？”曾凡没有再坚持原先的观点。 他还抱着一种旁观的心态，对这个平行时空没有什么感情。 第1453章 江湖郎中 楚妍很了解曾凡的性格：“你不是怕麻烦吗，偷偷治好她算了，对你来说不难吧？” “要是治完病咱俩就回去那无所谓，你要是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体验这里的生活，最好有个合法的身份抛头露面，元珽是司州治中，相当于洛阳市长的高参，能轻松帮我们搞定身份问题！”曾凡想的比较远。 “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只要他愿意救人楚妍就没意见。 “跟我走吧，坊里管的太严，还得去大市那边！”曾凡感应到元珽已经出了宅子，骑马向西去了大市的方向，正好方便打交道。 有所求就是麻烦，明明是要出手帮他，还得想方设法去套近乎。 曾凡刚才在房间里已经感应过元珽夫妻两人的思维，对他们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心中有了大致的方案。 大市位于西外廓城，规模较大，周长近八里，出了内城西明门，还要走四五里才到。 元珽带着两个仆从骑马先走，城内不方便纵马，还要沿着街道行走，速度当然比不上曾凡和楚妍在空中飞。 他们主仆三人到大市的时候，曾凡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在入口不远，往来行人不多却是他们的必经之处，找了块粗麻布，做了这个时代风格的招牌，铺在地上用四块小石头压住，就等鱼上钩了。 楚妍隐去身形，在旁边看热闹，不时的还跟他说话，对来往的行人评头论足，猜测那些人的身份。 洛阳大市是综合性的大型市场，交易商品种类繁多，由于其规模大、位置重要，吸引了各地商人来贸易，汇聚了来自不同地区的商品，各种药材、绸缎布匹、家具、陶瓷器物、各种金银铜铁的器具，当然也少不了一些珍贵、稀缺的物品。 商业繁荣带来大量人口汇集，不仅有配套的仓库、客栈、酒楼、食肆、各种商品店铺门市，也有很多五花八门的小商贩，介于合法与非法的边缘。 后世街边流动商贩都难以管理，更别说这个时代了，加上这些小商贩确实能给很多人带来方便，只要孝敬到位，大市的管理人员也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曾凡的麻布上面用墨汁写的就是简单的文字：妙手回春，专治疑难杂症，中间画了一张人体穴位图，展示自己的专业素养。 在这个纸张还没有普及，世家大族垄断教育，文盲遍地的时代，这张招牌就已经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江湖郎中了。 元珽果然被他的招牌吸引，从马上跳下来，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又打量几眼外表很年轻的曾凡，然后才问道：“伤寒久治不愈，疲倦乏力，少气懒言，兄台可治得了？” “伤寒种类繁多，治疗方案还要因人而异，看过病人才知能不能治！”曾凡知道他还有所怀疑，也没有表现的太急迫。 “我家官人乃皇室宗亲，治好我家主母的病，少不了你的好处！”元珽身边一个身材高壮的仆从表明主人身份。 “那要是治不好，是不是要砍我的头？”坐在地上的曾凡抬头盯着元珽问道。 “只要你用心诊治，治不好那是天命，诊金照付，不会伤你分毫！”元珽看曾凡从容不迫的模样，心里不由的高看他一眼，不像普通的江湖郎中，想来是有些真本事，心中疑虑消散不少。 穆玉容的病一直是请的宫里御医诊治，这也是宗亲才有的特殊待遇，现在吃的药方里面，人参是不可或缺的药物，元珽来大市就是找找看有没有更好的人参，既然遇到了曾凡这个看上去有些本事的郎中，人参就不急着去买了。 仆从让出一匹马，元珽领着曾凡一起返回内城遵让里的府邸。 路上少不了交谈，元珽很好奇以曾凡的谈吐举止应该出身不凡，怎么会沦落到街头摆摊，曾凡跟元珽解释自己是一直隐居深山的编外之民，没有身份户籍，在洛阳城不认识别人，只好凭本事混口饭吃了。 元珽当即表示，无论曾凡对他妻子的病有没有办法，都会帮他解决户籍身份的问题。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对曾凡来说有些麻烦的问题，恰好对元珽不是问题，只是举手之劳，却能让曾凡诊治的时候更用心。 十几分钟的路程，俩人谈的很投机，曾凡又加深了元珽对他的信任。 回到府里，元珽没有掩饰自己的焦急，马上让丫鬟去通知自己的妻子，然后带着曾凡进入自己卧房诊病。 对曾凡来说只是装模作样，可是看着屋子里几个人的眼睛盯着自己，都是一脸期待的表情，他只好拿出最认真的态度。 他不想装神弄鬼，那就不能只靠把脉就将穆玉容治好，开药方也不是他擅长的事，于是提前准备了一盒金针。 比起对人体结构的了解，别说这个时代，就是原来的世界，曾凡自信也没几个人比得上，金针刺穴他确实能治病，也可以让这些人少想歪。 穆玉容的病久治不愈，不仅仅是伤寒的原因，她本来就体弱，也是这个时代官宦人家女儿的通病，婚后生孩子又落下后遗症，一直无法根治，又赶上这次的风寒，积累到一起爆发，十几天下来，命已经丢了大半。 这个时代的医疗手段落后，很多病都是不治之症，别说皇室宗亲，皇帝本人英年早逝照样不稀奇。 看着曾凡一脸郑重的诊完脉，元珽跟着他出了卧房，到外面厅堂分宾主坐下，小心翼翼的问道：“曾兄，我娘子的病情如何，可以治得吗？” “尊夫人的病不只是伤寒，还有产后落下的隐疾，积患已久很麻烦，我可以治，但是完全恢复需要时日！”曾凡没有让他失望。 “有劳曾兄费心，如能让我娘子痊愈，必有重谢！”元珽离开座位，双手交握高举过头，认真的向曾凡躬身行礼。 这个时代的人们实在太麻烦，元珽虽然是鲜卑人，可是他在洛阳出生长大，从小请的汉人先生教导，学汉字说汉话，对礼仪的遵守已经形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曾凡也不得不照模照样的还上一礼。 “我不善开方治病，只能金针刺穴，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曾凡掏出兜里的细长木盒，打开放到桌上，里面摆着一排九根三寸多长的金针。 诊脉只摸摸手腕，看看脸色就行，金针刺穴就要看全身了，即便能穿着单薄的衣服，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也未必能接受。 “必须脱光衣服吗？”元珽脸上发白，显然内心很矛盾。 在曾凡面前，穿不穿衣服没什么区别，他是真心为了治病，只是不想让人误会，才拿金针做样子，赶忙补充说明：“尊夫人穿平常的衣服趴在床上，我在背部扎针，一炷香时间就好！” 元珽知道妻子的真实病情，御医都已经委婉的交代他要做最坏的打算了，现在既然有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听了曾凡的话，不是脱光光，他彻底放下心来，走回卧室让妻子做准备。 单从容貌来评判，穆玉容确实是美女，要是论实际的身材，那就只能算骨感美人了，可能也是身体总有病的缘故，没有食欲当然胖不起来。 准备好后，曾凡并没有秘技自珍的姿态，允许元珽和丫鬟在一边观看治疗过程，他们也不可能学会，拿起一根金针，扎进穆玉容背部第四胸椎棘突附近的膏肓穴，缓缓撵动起来。 膏肓穴是足太阳膀胱经的常用腧穴之一，有调理肺气、缓解疼痛、调养气血、宽胸理气、养生保健等功效。 曾凡借用穴道将治疗菌直接输入穆玉容胸腔内，可以更快速的起效，其实别的穴道对他来说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这个穴道更加对症，也不至于病人太尴尬。 他的治疗很快结束，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穆玉容精神状态明显好转，说话也有力气了，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第1454章 医馆 曾凡的治疗手段见效，元珽对他的信任更深一层，在府内给他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小院。 建立起信任的关系，当然一切好说，楚妍作为他的妻子也一起住进来，俩人的身份问题元珽一起帮着解决了。 本来还准备派几个丫鬟仆役伺候他们，被曾凡拒绝了，对他俩来说，既不习惯也没必要，等同于多几个人监视，更加不自在。 在这个时代平民的身份很受歧视，出入内城很不方便，元珽见曾凡谈吐非凡，给他举荐了一个司州从事的身份，有了敕牒和告身，成了体制内从八品的官员，还能定期领取俸禄。 元珽自己也不过是不起眼的五品官，对于普通人来说，遥不可及的官员身份，他随意就能授予，几乎等同于儿戏，更主要的这样的行为完全符合约定俗成的规矩。 相比其他视权力为私有，更加胡作非为的宗室子弟，从小接受汉化教育的元珽，已经算是很有操守了。 通过自己的亲身体会，曾凡也有点理解了，为什么南北朝时期三天两头的动乱，这个时代官员任命就是这样，别说他这样的八品小官，就是朝廷上三公九卿，各地刺史，领军将领，也一样几乎没有资历限制，全凭掌权者好恶任免。 少数民族政权对汉人不信任，又不得不依赖，他们人口基数少，必须依赖宗室掌握军政权力，于是不可避免的会任人唯亲，皇帝的叔伯、兄弟、子侄等亲朋好友，十几岁二十几岁也能做太尉，司空，只要皇帝或者太后信任，就能执掌军政大权。 其他的关系一般，或者不熟悉的官员将领，再有才能也得老实听命，如果这些元姓子弟自身素质过硬，虚心学习忠于职守，十几年后，或许也能慢慢掌握实权，让政权稳定下来。 问题是这些迁都洛阳后长大的宗室子弟大多能力有限，眼高手低的居多，自身没点本事还不自知，争权夺利、搜刮财富学的倒是很快，变着花样作死。 难怪几年后被小军阀尔朱荣轻易攻陷洛阳，来了一次河阴之变，朝堂上下两千多官员贵族屠戮一空，敲响了北魏的丧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尔朱荣也只不过比元氏子弟稍微强一点，贪婪暴虐犹有过之，几年后被孝庄帝元子悠诱杀于明光殿，元子悠一年后被尔朱荣的侄子尔朱兆掳走弑杀于晋阳。 随后，南北朝出名的狠人高欢攻入洛阳，废立皇帝，迁都邺城，建立北齐政权，彻底埋葬了元氏王朝，不过高氏北齐还不如北魏，高欢的子孙胡作为非犹有过之，刷新历史的下限，堪称整个南北朝之最。 现任皇帝元诩四年前即位，此后的十几年间，先后掌权的元怿，元乂，造反的尔朱荣，高欢，在这时候都不过二三十岁的年龄，与元珽是同龄人。元诩和后继皇帝元子悠都不过十多岁孩子，临朝称制的胡太后，也不过三十多岁。 可以说这时候的北魏朝廷，就是一个任人唯亲的草台班子，拓跋鲜卑前面几辈人辛苦打下的基业被肆意挥霍，汉化的元氏政权只学到了皮毛，并没有学到真正的精髓。 更何况汉魏以来的政治制度也不完善，已经逐渐沦为门阀世家的角逐场，专业的玩儿家河内司马氏几乎被刘裕杀绝，身逢乱世，其他的那些世家大族日子同样也不好过。 上层的皇室贵族都朝不保夕，朝堂上互相攻伐倾轧的时候，天灾人祸连绵不断，内乱外患不停，底层民众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接受过曾凡的治疗后，穆玉容的病情日渐好转，次日就能下地行走，重新主持府内事务，身体也一天天恢复起来。 曾凡有了官员身份，可以自由出入内城，每天带着楚妍城里城外到处转悠。 最近四五百年间，洛阳大部分时期都是政治中心，经历的战火比长安更多，汉末董卓之乱，西晋永嘉之乱，五胡时期的多次乱战，留存下来的像样遗迹着实不太多。 不过就算是那些断壁残垣，也能帮助曾凡找到不少锚点，可以有更多的穿越选择。 这个时代与后世的繁华相比差的太远，开始几天楚妍还有兴趣陪他到处逛，后来就懒得出门，每天留在宅子里，跟刻意结交的穆玉容处成了闺蜜，当然，也认识了不少左邻右舍的宗室女眷。 穆氏源于鲜卑族的丘穆陵氏，是北魏 “勋臣八姓” 之首，与皇族拓跋氏之间有着极其密切的联姻，随孝文帝拓跋宏迁都洛阳，定居中原后，在孝文帝大力推行的汉化改革过程中，改为穆姓。 鸳鸯七志中的穆亮是穆家代表人物，穆玉容家族在穆氏算是旁系子弟，她的祖辈也都有爵位，祖父做过相州刺史，父亲是东莱太守，她也是迁都后出生，从小在洛阳长大，尽管还保留一些北地习俗，整体上与汉族已经差别不大了。 这个时代医疗技术落后，哪怕是宗室贵族，一场大病夭折早亡都很普遍，男人能活到五十岁都算命大了，女人要生孩子，很容易难产，命大活下来的也容易落下病根，寿命普遍还不如男人。 已经被御医判死刑的穆玉容被神医用金针治好，这样的消息流传很快，前来探望的亲朋好友每日不绝，曾凡每天出去转悠，楚妍就成了女眷们结识的目标。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元珽夫妻真心招待他们，有人慕名上门求医，曾凡当然也不好拒绝，几次出手之后，他的名声传的更广了。 在宗室中名声不彰的元珽也跟着受益，别人上门求医，怎么也得欠他们夫妻的人情。 人情债很好用，尤其是在任人唯亲的朝廷中，很快元珽就被提拔为左卫将军，成为执掌宫城宿位的四个将领之一。 提拔他的人元乂辈分上是元珽的堂侄，年龄还比他大好几岁，不过元乂娶了胡太后的亲妹妹，是皇帝的姨夫，与皇帝关系当然更亲近，当前是侍中兼领军将军，算是朝中炙手可热的显赫人物。 元乂的夫人胡玄辉听说元珽家里有神医，于是派人过来请，曾凡过去给她扎了一针，治好了她腰疼的老毛病，随后拒绝了她的笼络，这个女人很聪明的投桃报李，说动元乂提拔了元珽。 胡玄辉的姐姐是掌权的太后，父亲、公公、丈夫、兄弟都是权倾天下的人物，她自己也被册封为女侍中，可以出入宫禁，在她的宣扬之下，曾凡的名气很快传遍洛阳城的王公贵族之家。 这一下子好像捅了马蜂窝，前来求诊的人更多了，曾凡感觉有点不好办，他和楚妍住在元珽家里，这些求诊的都是显赫人物或者他们的家眷，他要是拒绝那等于替元珽得罪人，不拒绝呢，那整天什么事情也不用做，每天的事情就剩下帮人扎针了。 于是，曾凡在大市附近买下一个院子，搬过去开了个医馆，每天诊治上门求医的病人，限定一上午，没排到的那只能等明天了。 他也不再什么人都针到病除，有的可以治好，有的人就说没办法治，他诊治也有不公开的标准，不是根据病情严重与否，也不是贫穷富贵，而是要看病人的品行而定。 凭借思维感应能力，一个人脑袋里想什么瞒不过曾凡，加之他治疗过胡玄辉这样的权势人物，大多数人也不敢在他这里胡搅蛮缠。 不过时间长了，总会遇到那种蛮横霸道的人，那时候他正好可以借口离开。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旅游，可不是为了救死扶伤，一个两个顺手也就罢了，专门做这个就太没意思了。 这个时代礼教没有宋明以后那么严，女人抛头露面很正常，楚妍就做他的诊疗助手，维持医堂秩序。 刚开始一阵子感觉很有趣，后来成了例行公事，楚妍的热情也就逐渐变淡，开始盘算什么时候离开。 可是答应了听曾凡的，楚妍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只能等着曾凡自己提出来了。 第1455章 尔朱荣 这个时候北魏已经迁都近三十年，洛阳城的人口过百万，平民百姓还是大多数，医馆每日求诊的大多都是普通民众。 曾凡不是为了挣钱，主要是为了接触更多的人，通过思维感应了解这个时代人们的想法，象征性的每人收十个太和五铢钱作为诊金，只是为了减少麻烦而已。 完全免费的话，有病没病的都可能过来添乱，反而达不到他的初衷了。 十个铜钱相当于普通人一天的工钱，对大多数人来说，真为了治病都拿得出来，为了捣乱那就不值得了。 当然，遇到真的有病又确实没钱的病人，只要符合曾凡的要求，他一样可以先治疗，以后有了钱再给，就算不给他也不会追着去要。 对于普通人的品行要求，曾凡没有那么严格，只要不是那种天生没有人性的凉薄之辈，他都会治疗。 每天辰时正开始营业，到午时正共两个时辰，也就是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曾凡的效率很高，能治疗三四十个人，收入近千个五铢钱。 主要是有一些不差钱病人的想着留个好印象，愿意多给，曾凡也不拒绝。 自从治好胡玄辉的腰痛以后，曾凡为了减少麻烦，有意的降低治疗效果，给一些人留下浪的虚名的印象，对他医术的评价好坏参半，愿意找他的达官显贵少了大半，也降低了很多同行的敌意，这也是他医馆可以顺利开起来的原因。 下午的时间，曾凡原先是闭门休息，后来也闲不住了，不得不出门去权贵之家诊治，有的人可以委婉拒绝，有的人不好拒绝。 治得好治不好看他的心情，但是人家客客气气上门邀请，总得过去看看，哪怕看过后不愿意治，面子上也得照顾好，表明已经尽力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曾凡有意无意的筛选标准，也结识了许多人品还过得去的宗室和官员，这个时代也不是完全的污秽不堪，孔孟思想并不是只能培养犬儒和伪君子，还是有很多讲究操守，想要做事的人。 不能用圣人的标准要求所有人，只要不是完全的利欲熏心，能在一定程度上尽忠职守的就算好人了。 悲哀的是在这种时代，能掌权的往往是那些下限很低、不择手段之辈，在这些人的轮番折腾之下，能维持社会稳定的种种规则一再被践踏，社会秩序屡次被摧毁，几百年间各方势力轮番登场，乱象似乎没有尽头一样。 每天为各种身份的人诊治的同时，曾凡也在观察当前社会的种种弊端，从他的角度思考如何结束这个疯狂的时代。 现实社会他顾忌很多，需要循序渐进，在这个平行时空的乱世，或许可以将他的一些想法拿出来尝试，效果再差也比那些军阀互相杀来杀去的强吧。 又是一天中午，医馆闭门之后，楚妍终于忍不住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这都两个多月了！” “耽误不了你的事情，那么急着回去干嘛？在这你不是也交了不少朋友吗？”一开始是曾凡不想留下，现在变成了楚妍想走了。 “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坐到一起不是攀比自己的男人，就是攀比自己的孩子，要么就是东家长李家短的八卦消息，年纪不大一个个就老气横秋的很，我跟她们聊不到一块，太没意思！”楚妍不想提那些人。 看不上归看不上，这段时间通过穆玉容认识不少宗室的女眷，楚妍对这里说话口音也学了个差不多，基本的听说没问题了，不太适应的只是这个时代的词汇、礼仪和风俗习惯，与后世有很大的差异。 “在这里，咱们有的是时间，你可以专心的做一件事情，有助于你的感应能力提升，不然你做什么事情都没耐心！”曾凡提醒她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楚妍搂着他的腰，头靠在他身上。 “比如说练习写毛笔字，练习画画，学习刺绣，也可以跟你那些闺蜜有些共同话题！” “我们俩在这儿生个孩子怎么样？”楚妍突然问。 “你是真心的，还是开玩笑？”曾凡被她的话问的有点懵。 “就是突然想到的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你在身边，也不用担心医疗问题！” “你考虑过后果吗？咱们走的时候带着不带着，带回去怎么解释？”曾凡想的比较实际。 “那好吧，就当我没问！”楚妍也感觉自己有点想当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时代没有后世那么方便的计时工具，人们的生活节奏很慢，中午休息过后，他们去元珽家里做客。 来这里两个月，开始的半个月住在元珽家里，因为曾凡对穆玉容有救命之恩，还间接帮助元珽升职，元珽夫妻对他们俩很感激，经常往来走动。 搬出来开医馆后，元珽每次休沐日，都要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介绍自己的朋友给曾凡认识，与他畅谈一番。 当上左卫将军后，元珽有了领兵之权，直接统领两千羽林卫，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吃空饷，要每日过去点卯，训练士卒，还要轮班戍卫皇宫，曾凡看似随意提出的一些建议，给了他很大的帮助，由此也越发的重视曾凡的看法。 两个月的时间，曾凡和楚妍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出行也习惯了骑马或者乘车，慢悠悠的抵达目的地，不再飞来飞去。 到了元珽的府邸后，楚妍熟门熟路的去了后宅，曾凡被仆人引导进会客厅，他们在这里有特殊待遇，来了不需要通禀，可以直接进去。 厅里还有一个身穿绯色衣袍的年轻人，身材魁梧健壮，年龄与元珽差不多，见他进屋元珽主动起身迎接，为他们俩介绍：“曾兄，这是我的同僚，驸马都尉、武卫将军尔朱荣，字天宝，契胡族，他的族人镇守北秀容，天宝兄刚刚来京袭爵。” 他们俩都是羽林卫将领，尔朱荣的先祖率领部族骑兵随拓跋珪征战立下功劳，也算北魏的勋臣世家，这次进京袭父爵后，娶了北乡公主为妻，按惯例加入羽林卫效力，守卫京城，培养对皇帝的忠诚。 北乡公主是景穆帝拓跋晃的孙女，南安王拓跋桢的女儿，是元珽的堂妹，元珽的父亲是安定王拓跋休，和拓跋桢是亲兄弟，论亲戚的话，尔朱荣是元珽的姐夫。 当然，他们这些皇室宗亲人数太多，关系的远近不能只靠血缘，还得看走动多少。 父子兄弟都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亲戚，现在元珽和尔朱荣成了同僚，这层亲戚关系自然可以利用起来，可以好好的联络一下。 单就个人勇武和领兵征战的才能来讲，尔朱荣算得上是猛将，可惜见识有限，被权力和野心所蒙蔽，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反而成就了造反起家的高欢。 这个时候的尔朱荣还只是一个普通将领，完全看不出史书记载的暴虐，对曾凡态度很客气：“早就听闻神医大名，今后少不得请曾兄出手相助！” “不敢当！”曾凡也客气的回礼，然后在客位坐下。 房间里都是坐榻，元珽做正面主位，曾凡和尔朱荣对面而坐，一时间不知道该谈论什么。 “我们刚才正在谈论骑兵和步兵哪个更重要，不知道曾兄有什么高见？”元珽笑着问道。 “拿永宁寺塔来比喻，步兵是下面八层，骑兵是最上面一层，一支完整的军队可以没有骑兵，不能没有步兵，骑兵会将整支军队战斗力放大，但是对将领、训练和后勤要求也更高！”曾凡没当过兵，也没领过兵，只是泛泛而谈。 对面俩人虽然都是领兵将领，肯定没他看过的书多，元珽也才上任没几天，靠着宗室身份起步就是将军，以前的领兵经验为零，尔朱荣的部族还是半游牧方式，人人都会骑马射箭，在他眼里汉人发展的步兵都是弱鸡，当然看不上。 “我的族人都能骑马，没有步兵的存在，天生就是骑兵！” 第1456章 重操旧业 听了尔朱荣不服气的话，曾凡笑着说道：“人数少当然可以全员骑兵，对于整个国家来说，兵员几十万上百万，那就不现实了，就算有那么多马，每日粮草物资消耗巨大，仍然需要以步兵为主！” “我率领一千骑兵能轻易打垮一万步兵，给我五万骑兵，可以横扫天下！”尔朱荣不服气的说道，在他心里，就是认为步兵一点用处没有。 曾凡不想继续争论这个，感觉没有意义，他一个外行人也未必能说服人家正牌将军，换了个话题：“你们领兵征战是为了什么？” “当然为打胜仗，取敌首级！”尔朱荣理所当然的说道。 “为了保卫疆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元珽的回答中规中矩。 “最直接的理由，其实是为了自己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依托家族和国家的力量才能做到！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有效集合越多人，力量才会越强大！”曾凡的话很直白，元珽勉强能听懂，尔朱荣则是不明所以。 对曾凡来说，改变人的思想，比改变这个世界还难，他想挑战一下。 尔朱荣识字不多，书没读过几本，大部分的知识都来自二十几年经历，无知者无畏，比元珽更难说动，但是一旦认定的事情，别人也很难改变。 “曾兄，何为有效集合？”元珽对曾凡嘴里冒出的词汇总是似懂未懂，字面意思能懂，深层含义不明白。 “人与禽兽都是血肉之躯，力量和速度不及虎豹狼群等猛兽，也没有鹰隼飞翔扑击的本领，为什么人类能在世界上居于统治地位，那些猛兽都要躲入深山，猛禽也要远远避开呢？”曾凡反问道。 “我们有弓箭刀枪！”尔朱荣自负勇武，可是也没信心赤手空拳对付这些猛兽，单个猛虎还有一战之力，狼群那是真没有胜算，武器在手他就不怕了。 “单人战斗力有限，我们更懂得同心协力！”元珽有点明白曾凡的意思。 “禽兽懵懂无知，追逐猎物只为果腹，本能驱动之下，奔波一生只为生存和繁衍，大多数平民百姓也是如此，与禽兽并无太大差别，正是有了百姓的辛苦耕作供养，我们这样的人才能摆脱这些本能的束缚，可以追逐更高远的目标！有的人只为一己之欢，追逐权势财富、醇酒美人，百年之后无人记得；有的人追求治国安邦，为更多人带来安乐，获得万民敬仰，青石不朽；有的人则是笃信佛道，清修苦练，寻求超凡脱俗！正是因为人类各有分工，互相配合，作为一个整体，才能从茹毛饮血的远古时代，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超脱于野兽之上！”曾凡不紧不慢的说道，同时用上了思维感应的能力，将要传达的更多内容印入他们的脑海。 挑起的话题只是一个引子，诱导他们主动思考才是目的，曾凡要表达的思想三言两语难以说清楚，别人也未必信服，有了上一次关于大脑思考和记忆深的层感悟后，他可以将更多的内容不知不觉中印入别人脑海，不至于像孙勇那次那样带来后遗症。 这种方法能起到多大效果，曾凡也不确定，他觉得怎么也比光靠嘴说强得多，他不想直接下场参与政治，但是能影响关键的历史人物，未必不能改变历史走向。 他们三个男人在前院闲聊，后院穆玉容招待北乡公主和楚妍，两家的几个小孩子在旁边玩耍。 三家人的聚会持续到晚饭后，在宵禁开始之前，曾凡夫妇和尔朱荣一家才离开，各自回家休息。 南北朝时期的战乱频发有人为因素，也与气候变迁存在关联。 那个时代全球气候相对寒冷，北方草原地区气候条件恶化，牧草减少，草原生产力下降，北方游牧民族面临严重生存压力，为获取更多资源，选择向南发展，寻找更适合生存的土地。 中原王朝因为三国时期百余年天灾人祸，人口大量减少，又遇上西晋末年八王之乱，司马氏玩命折腾，给了游牧民族千载难逢的机会，得以入主中原，出现了五胡乱华的混乱局面。 乱战百余年后，鲜卑族拓跋氏凭借自身优势，取得了最终胜利，基本上统一了北方。 为了抵御和化解更北方柔然、铁勒等族的侵袭，北魏高层在平城以北的边边境的要害之处设置了一系列军镇，为了保障物资供应，军镇组织大规模的屯田，吸引大量内地农民和手工业者前往，带来了先进的生产技术和工具，促进了当地农业、畜牧业和手工业的发展，使原本相对落后的北方边境地区逐渐繁荣起来，后来形成了六镇为主的军镇模式。 北魏形式上统一了北方，可是恶劣的气候并没有好转，草原上依然生存不易，于是才有了拓跋宏举族南迁的行动。 宗室贵族和一部分族人南迁享福，老家也不能不管不顾，依然留下六镇部族继续驻守。 留下的那些继续看家受苦的族众当然不乐意，虽然都是同族，但是底层族众更像奴隶，与上层贵族利益并不一致，上层贵族依然可以夜夜笙歌，普通族众却更加受苦受累。 不满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六镇起义暴乱层出不穷，洛阳温柔乡长大的年轻宗室没有祖辈的经历，只知道一味的镇压，权贵忙于内斗，也间接助长了地方势力的坐大，为以后的灭亡埋下了隐患。 不仅是草原上生存艰难，中原地区百姓日子一样不好过，上梁不正下梁歪，官员治理水平有限，搜刮起来个个无师自通，风调雨顺的时期还能凑合过，气候稍微不顺，那就会有大量百姓流离失所，饥民遍地，稍微有人引导，就是一场动乱。 每年的冬天，万物凋零，对普通百姓来说，是最难熬的日子，洛阳城内外的乞丐都会格外的多，卖儿卖女卖自己的穷苦人比比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曾凡和楚妍都很受震撼。 朝廷当然也知道流民的隐患，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出人力物力，组织一些工程给那些年轻的劳力找点事情做，给口饭吃防止他们聚众生乱，同时号召富贵人家在城外开设粥棚，让那些人有些稀粥糊口。 当然一些富贵人家也可以廉价挑选一些年轻的丫鬟小厮，补充人手，很多人只要能给口饭吃就能领走。 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情况下，能卖身都是一种奢求。 身处在这个时代，曾凡也尽量按照这个时代的方式做事，于是在洛阳城西三十里外的山脚下，找了一块无法耕种的荒地，在饥民之中挑选了几百名青壮伐树建窑，做起了他熟悉的老本行-烧窑。 精美的瓷器是富贵人家的必备物品，因为烧制困难，向来都是供不应求，不愁没有销路。 曾凡几个月的神医也没有白干，积累了不少人脉，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中间有了口碑，做这些事情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反而有很多人主动帮忙。 无论是烧制瓷器，还是烧制玻璃，烧窑炼铁，对曾凡来说当然都不是难事，只要成品的话他都不需要雇人，乾坤葫芦里面要多少有多少，主要还是给这些人找事情做。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天下饥民无数，他也不可能全部养起来，传授他们知识和技能，比施粥吊命，积累所谓的功德更有意义。 寒冬腊月土地冻得梆梆硬，曾凡少不得暗中帮忙，地面挖下去两尺深度，就会脱离冻土层，先建了十几个地窖，让这些人有地方住。 有了安身之所，再指导他们挖土建窑，只有用他们能理解的方法，烧制出真正的瓷器，才能树立起这些人的信心，也让他们有一门糊口的技能，这也只是曾凡筹划的一部分。 想要改变这个时代，光指望元珽、尔朱荣那群人不行，只有普通民众真正觉悟，才有可能摆脱王朝兴替的轮回。 第1457章 洛西书院 结识宗室贵族确实很有用处，曾凡表达出想要买块山地雇人烧制瓷器的想法后，跟他只见过一面的元乂大笔一挥，将他选中的那块地方，整座山头近万亩地面都免费送给他了，那块地恰好是江阳王府的产业，估计他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崽卖爷田不心疼。 元乂和他老子江阳王元继，是出了名的贪得无厌，他的大姨子冯太后都对他有所不满，却拿他没办法。 尽管内心对他们父子的品行操守不以为然，却不得不领情，元乂能以旁支身份左右朝政，能跟皇帝的亲叔叔，历任司徒、太傅、太尉，掌管门下省事务，位比宰相的清河王元怿分庭抗礼，当然不会是简单的人物，至少对曾凡一点没有亏欠，还帮助很多。 朝中两个死对头名字音同字不同，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几个月后，元乂联合太监刘腾就会囚禁太后，以叛乱的罪名诛杀元怿，完全掌控北魏军政大权。 后世对清河王元怿的评价很高，认为他才能长于从政，明于决断，如果能多干几年，功绩可与史上的周公、召公相媲美。 曾凡恰好也见过清河王元怿，感觉史书记载的言过其实，外表确实有些风度，至于多么有能力有才华，那就有点过分夸大了，比起笼络人心，比对头元乂就差远了，不然也不会被公然污蔑反叛处死了。 清河王元怿听说曾凡的举动后，直接从朝廷府库拨给他三千石粮食支持，毕竟他也算是为朝廷排忧解难，对他也算鼎力支持了。 了解历史走向的曾凡也在思考该如何操作，应对来年的变化，那些史书留名的人物不再是几行简单的文字，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真人，大多数都还对他不错，他也不想这些人一个个的死于非命。 如果这些上层人物能齐心协力，去除成见和矛盾，加上曾凡对历史的了解，或许用不了十年就能实现全国一统，那不比互相斗来斗去，大家都朝不保夕的强多了。 北魏时期过年是农历正月初一，这个时候叫做元旦，是一个重要的节日。 在这一天要举行大型的朝会庆典，皇帝会穿上衮冕礼服，接受群臣的朝贺，宫廷会举办盛大的宴会，皇帝与群臣一同宴饮。 宴会上不仅有歌舞表演，还有这个时代的滑稽节目、相扑角抵等竞技节目，以及鱼龙漫衍、走绳、藏人等各种杂技魔术，以助酒兴和增添节日气氛。 当然，皇帝也少不了祭祀天地、祖先的仪式，以表达对上天的敬畏和对祖先的缅怀，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子孙昌盛。 普通百姓会在家中祭祀神灵和祖先，摆上丰盛的祭品，点燃香烛，叩拜祈福，希望神灵和祖先保佑全家在新的一年里平安顺遂、五谷丰登。 这时候已经有了燃放爆竹、贴春联、全家一起守岁、走亲访友的拜年等庆祝活动，这些活动也让节日的氛围更加浓郁。 人们其他的娱乐活动很少，过节本身就是一种休闲娱乐，所谓的年味更浓，这个时代的爆竹爆的就是竹节，还不是火药制作的鞭炮，年味就是过年的氛围。 经过一个多月的忙碌，曾凡主持烧制的第一批瓷器终于开窑了。 正好借着元旦的假日，他领着十几个挑选出来的少年一起进城，将这些瓷器免费派送一些权贵人家，借此打响名气。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份，派送的这些都是对他们提供过帮助的人家，不分职务高低，相助过的都有份，表达感谢之意，也算一举两得。 一个月前，江阳王和清河王两个死对头都出手相助曾凡，也带动不少官员跟风，随份子一样各自赞助他不少粮食或者物资，让他有了方便施展的空间。 送货上门，既表达感谢又宣扬了名气，他们的瓷器才能拓展销路，城外那一批人才真正有了可以糊口的出路。 这个时候南方的瓷器比较发达，流入北方后大受欢迎，瓷器长途运输不便，加之南北对立带来的贸易成本高昂，很多人看到其中的利益，开始在北方择地建窑烧制。 山东，山西，河南，河北等地后世都发现过南北朝时期的窑口遗迹，这个时代的瓷器比较粗陋，一般为灰胎或浅灰胎，质地坚硬厚重，胎体中氧化铝含量很高，三氧化二铁含量比较低，釉色主要有单色的青釉、黑釉、白釉为主，技术水平不够，釉层普遍比较薄，成品大多比较粗糙，精品极为罕见。 曾凡既然要做，当然要超越那些普通货色，他现在的能力，哪怕是最原始的窑口，也可以做到精细控温，烧制出任意形态的瓷器。 为了让普通人掌握技术，他得将这些方法实用化，降低一些标准进行制作，所有的步骤都得让别人也能做到才行。 就算这样，第一批的白瓷出窑后，也有了后世七八成的水平。 跟曾凡一起干活的这批青少年，都是真正的穷苦出身，从小没见过好东西，看到晶莹雪白的瓷器在自己努力下烧制出来，把曾凡奉为天人，对他越发的崇拜信服。 这段时间曾凡不止领着他们干活，休息的间隙也会给他们讲讲故事，传授一些基本的知识，潜移默化中引导他们竖立正确的三观，想要尽早结束这个乱世，终究还是要靠这些人去身体力行。 进城之后，这些青少年分成几路，拿着曾凡的帖子去各个府邸送礼，一部分人就留在他的医馆，将一些瓷器摆上货架，正式对外展览销售。 曾凡和楚妍则直接带着东西去了元珽的府邸，这里是他们来洛阳的起点，每次进城都会过来看看。 以前每次都是空手，这次曾凡带来了全套几十件杯盘瓷器，精美程度远超他们家现在的南朝瓷器。 这个时期的瓷器以单色为主，胎体也没有后世细腻，与曾凡烧制的纯白瓷器放在一起对比，差异非常明显，一部分瓷器上还有青色或者绿色的图案和字体，显得尤为与众不同，至少技术上在这个时代绝对领先。 每件瓷器底部都有红色魏碑体的两行字：洛西三十里，神龟二年制。 元珽拿起一只白瓷圆盘翻来覆去的看，赞不绝口道：“美轮美奂，巧夺天工，曾兄，世上还有你不会的事情吗？” 这段时间他们经常聚会交谈，无论什么话题，曾凡都能接的上，还有自己的深刻见解，早就给元珽留下无所不知的印象，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原先除了治病的本事，曾凡并没有显露其他才能，现在一出手，领着一群泥腿子花了不到一个月功夫，就能烧制出这么精美的瓷器，所以引发元珽的感慨。 “庄子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未知永远大于已知，没有人能做到无所不知！”曾凡微笑回应他的感慨。 “接下来你作何打算，还常驻城外吗，这段时间你不在城里，很多人求医找到我头上，我也没你的本事呀，如果不是江阳王挡着，很多人要去城外找你回来治病了......”元珽简要的跟他交代了城里这段时间的情况。 “我准备在窑口附近成立一个洛西书院，教这些少年读书识字，我自己没有分身术，教一些学生比为人诊病更有意义！”曾凡说出后续的计划。 元珽职位不高，宗室的身份让他能结交很多人，可以帮曾凡宣扬一下，现在很多人把他当成了曾凡代言人，所以找不到曾凡就来找他。 “需要我做什么吗？” “有了瓷器之后，我们就有了稳定收入，物资上面应该能自足，你帮我宣扬一下就行，有时间的话，可以过去帮我讲讲课！” 曾凡想成立书院，少不了授课老师，他自己也不可能什么都教，有那个精力也没那么多时间，当然要想办法拉壮丁。 第1458章 半年后 想改变一个时代，先得改变人的思想，成年人的思想已经定型，很难改变，从头培养少年人，看似耽误时间，却是曾凡能想到的最有效率的方式。 元旦过后不久，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大地逐渐解冻，郊外的柳树开始发芽。 有了初步根基，曾凡又招募几百人扩建新窑，增加瓷器产量的同时，开始烧制砖瓦，为建造校舍做准备。 当初选择这里建窑，是因为曾凡在附近发现了煤矿和铁矿，有了这些矿藏，就有了很多可能，尤其是煤矿资源，方便烧制各种物品，石头和土壤哪里都有，都可以就地取材做原料，对烧窑来说，煤才是稀缺物资，能节省不少木材消耗，极大降低成本，节省出窑时间。 天气回春，人手也多了，可以更高效分工合作，一部分人挖煤，一部分人开山采石，一部分人选取原料粉碎研磨，制作各种陶瓷坯型，制备釉料，施釉上彩，装窑烧制等等。 曾凡从中选取一些少年人，每天拿出固定的时间授课培养，没有教材，他和楚妍边教边琢磨怎么编写。 后世的教材不能直接拿来用，但是可以用作参考，既然准备培养人，当然要按照他的想法培养。 好在这些少年都没有任何基础，一张白纸好作画，他们教什么学什么，刚开始只有两门课程，一门从识字开始的文史，一门从数学开始的格物。 教室还在挖地基，他们只有几间草棚子，木头桌子板凳，没有纸张和毛笔，就用涂黑的木板和自制的白灰粉笔，与曾凡小时候的条件也差不多。 文史从拼音字母教起，格物和十个阿拉伯数字教起，文字和词语也是这个时代的常用字词，教的时候繁体简体一起教，写的时候以简体为主，以方便实用才是目的。 对曾凡两人来说，最麻烦不是内容，而是文字的读音，这个时代口音与后世普通话差异很大，很多字的读音都和他们以前学的似是而非，需要按照这时候的读音习惯改过来，非常的拧巴，好在慢慢也就习惯了。 开始的一些课程以扫盲为主，会读写一些常用字词，会四则运算和基本物理常识就行，第一批挑选出来的少年学习能力当然比较强，他们学会后再去教其他人，几间草棚子全天都有人在上课。 刚开始招募这些人给口饭吃就行，现在烧制的瓷器能换钱了，曾凡准备提升大家的待遇，但是又不能完全一致，得有对比差异，除了他们的工作表现外，还会与学习情况挂钩，增加他们的学习主动性。 如果只是扫盲课程曾凡也用不着到处宣扬了，有了基础后，既然叫做文史课程，除了识字读写，最重要的在于历史。 开发华族游戏的时候他学习了不少考古知识，后来系统读过大量文史书籍，在意大利又读了大量那边的文史书籍，形成了系统的历史观。 曾凡将自己的历史知识融合到一起，从神话传说中的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燧人氏钻木取火，有巣氏筑巢建屋，远古时代母系氏族，再到神农尝百草，三皇五帝到大禹治水，再到夏商周，秦汉三国直到南北朝，特意编写了一本教材作为讲课的主要内容。 对于曾凡来说，教材就是一个摘要提纲，实际讲课他可以延伸拓展很多内容，别人没他的知识量，楚妍也讲不了。 格物过了入门课程后，也要讲一些更复杂的物理、化学、生物、医学方面的知识，那时候光靠黑板和粉笔就不行了。 这时候纸张太贵，印刷术也没有出现，曾凡又组织了一批人土法造纸，研究活字印刷，既有现实需要，也能成为一项新的财政来源。 日子在忙碌中匆匆而过，建房需要的砖瓦窑，石灰窑，水泥窑，玻璃窑等窑口陆续建成，曾凡在蛮荒世界都有亲身经历，在他的指导下少走不少弯路，所有窑口都迅速投入生产，有充足的人手可以调度，效率当然比他一个人的时候高了许多倍，一排排各种功能的房舍不断的建造出来。 校舍、工坊、库房、食堂，还有大量居住的房屋，有多人合住的宿舍，有单人宿舍，还有独立的院落。 半年多的时间，这里聚集起数千人高效率工作，建成了一座小型村镇，有了大量日夜冒烟的窑口，出产当前最精美的瓷器，还能制造纸张，印刷文字整齐一致、装帧精美的书籍。 按部就班的话，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效率，曾凡少不得用上思维感应能力，手把手教的过程中，将经验记忆直接引入某些人的脑海，然后再建立起一套标准操作流程，他教会一批人，这些人带领更多人，按照流程操作，提高生产效率。 几千人的组织管理也是很庞杂的工作，尤其是涉及到挖煤，采石，制坯，烧窑，造纸，印刷等等几十个不同的工艺部门，还要管理这些人的衣食住行，安排他们轮换交替工作，让所有工作有条不紊的推进，不会因为某些意外情况长时间中断，需要大量工作。 曾凡忍住每人发一副神鹰眼镜的诱惑，坚持过最初的一段比较混乱的时间后，发现事情也没有那么难了，从思维上为这些人上发条后，效果比神鹰眼镜预期效果还好，人的主观能动性是高科技无法替代的。 组织体系建立起来后，一切都进入正轨，各个体系没有他也能独自运转，曾凡也清闲了许多，可以有更多时间思考以后的事情。 洛阳城里，值守了一宿的元珽和尔朱荣从宫城里出来，两人带着仆从到一家常去的食肆吃早点，准备完事后各自回家睡觉。 “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等待的间隙，尔朱荣低声问道。 “哪里不对了！”元珽看看周围热闹是食肆，没感觉哪不正常。 “不是说这里，奚康生那个老家伙，他都当过几任刺史了，东征西讨有那么多功勋，忽然被调回来做右卫将军，跟我们做同僚，他还需要刷资历吗，肯定有事情要发生！”尔朱荣说道。 “会有什么事情？”元珽一头雾水。 “侯刚是元乂的妹婿，听说奚康生的儿子要娶侯刚的女儿为妻，他们显然是嫡系，更得元乂信任，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是在他们俩值守的时候发生，时间不会太久！”尔朱荣笃定的说道。 有些事情要靠天赋，读书识字他比不过元珽，这种风吹草动的情况，他自信不会看错。 “你的意思是，元乂想谋反？”元珽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有点震惊的问道。 元乂是太后的妹夫，深得信任，所以才能兼任领军将军，是他们羽林军四卫将军的直属上司，负责保卫京城，似乎完全没理由谋反。 “我听说太后对他们父子过分贪腐很不满，有意解除他的领军将军职务，直接谋反他未必有那胆量，直接逼太后放权，取代清河王的位置倒是很有可能！”尔朱荣推测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元珽有点没主意了，嘴里咀嚼的牛肉也感觉没了滋味。 “别人都会把我们看做元乂的人，只有咱俩知道到底什么情况，我也只是推测，咱们就静观其变好了！”尔朱荣也想有所作为，可是现在他连做棋手的资格都没有，在洛阳城就是个不起眼的角色，想做棋子人家都不用他。 他们俩名义上各统领两千羽林卫，实际上下面的校尉军卒真有事情未必能指挥的动，尔朱荣不是鲜卑人，天生有隔阂，在这里就是镀金混资历，至于元珽，才领兵几个月，职务只是个象征而已。 “你明日有事情吗？要不要跟我去洛西书院？”元珽想想他说的没错，于是换了个话题。 “一起去！我们就去城外躲几天，反正也没人把我们当回事！”尔朱荣爽快的答应下来。 半年多来，除了瓷器以外，曾凡在城外鼓捣出许多好东西，他们俩都跟着沾不少光，每次都能最先体验到，当然也乐得有空闲的时候过去帮帮忙。 元珽受过正统的儒家教育，过去可以给学生们讲些诗经、论语之类经典，尔朱荣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但是他骑射功夫厉害，用曾凡的话说，可以兼职体育老师，教学生们骑马射箭，操演一些简单的战术。 约定明早城门见面后，两人离开食肆，各自回家休息。 第1459章 志向 三十里的路程，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曾凡选择的地方距离西去的大路有三四里的路程，在大路岔口的地方，就能看到一股股的浓烟不断，直直的插入天空。 从岔路口向西北拐进去，不远就是上山的坡路，路边横着一块半人高，两丈多长的条形巨石，上面雕刻着洛西书院四个正体大字，字体凹进去地方涂着鲜红的油漆，距离很远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上山的路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平整了许多，显然花费人力修整过了。 左右两侧各有一条路延伸开去，路边是一个个冒烟的窑口，一排排新建起来的房屋，还有许多忙碌的年轻人。 元珽和尔朱荣带着随从骑马上山，好奇的打量周围，半年间他们来过几次，几乎每次来都会看到很多变化。 向上的坡度不大，两侧新建成一排排房屋，走了几百米后，到了一个小广场，停着许多马车，两侧有长长的马厩，有专人管理，方便他们寄存马匹，再往上走没法骑马了。 广场周边也多了许多比较高大的房屋，有些应该是新建成的库房，他们看到有人从里面往外搬运整箱的瓷器，整捆的纸张装上马车牛车，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在一边拿个本子过数记账。 让他们的随从留下看守马匹，他们俩人穿过广场继续向上，脚下是开凿出来的石阶，在林木间蜿蜒向上，直到这个山丘顶部，同样是房舍建在周边，中央一片空出来的场地。 这次不同的是，场地的中央正在施工，看模样要用石头堆砌一个高台。 曾凡站在边上看着一群人干活，发现元珽两人过来，笑着解释道：“山顶地势高不安全，我们准备立一棵避雷针！” “能防止雷劈？”尔朱荣好奇问。 “如果你们多统计就会发现，雷雨天气的时候，山顶的大树或者比较高的建筑最容易招雷击，在这里竖起一根十丈长铁针，主动吸引雷击，这个山顶其他地方就安全了！”曾凡的话他们似懂非懂。 元珽想的比较多：“十丈长的铁针，那需要多少铁，你又要炼铁吗？” “后面山里有铁矿，总储量不大，暂时也足够使用了！”曾凡没有否认。 有了玻璃器皿，才方便教学生做化学实验，有了自己的炼铁基础，才方便开发各种机械，大幅提高生产效率。 生产力水平提高了，才有可能发展后面的科技，事情得一步步的做，曾凡已经是在拔苗助长了。 广场西边有一个冶炼工坊，曾凡设计的铁针就在这里制造，三十多米长不可能一次铸造成型，他设计成类似榫卯的结构，分成十五截，每段两米多长，上细下粗，全部铸造完成后拼装到一起，在底座上竖起来固定，就算完成了。 在工坊里，看到一段段已经铸造完工，银光闪闪的铁家伙，尔朱荣拿起大拇指粗细的一一截，比他想象的还要沉重，在手里挥舞了几下，忍不住提了个要求：“你这里水平比城里将作坊还高，能否用这种铁帮我打造一柄马槊？” “要多重，要多长，有没有样式？”对曾凡来说不费事。 尔朱荣的眼光不错，旗杆材质是曾凡根据本地铁矿成分专门设计，类似于后世的高强度不锈钢，不需要反复锻打，做一把马槊无论是锋利程度，还是耐久性肯定秒杀现在的那些制式兵器。 “我的兵器在下面广场，我去取上来！”尔朱荣兴冲冲的离开了。 铁矿石在山下有专门的冶炼工坊，这里的工坊主要是为了教学和研究，山下的铁锭和矿石中不同的金属被提炼出来，在这里按比例进行熔炼，找出标准配方后，再去山下选址建造更大的作坊，制造需要的机械。 曾凡现在犹豫的是制造蒸汽机按部就班发展，还是直接利用建造电站，开启电气时代。 正常情况下，他至少得在这里培养几十年人才，发展过程不会被打断，才有可能建立初步的工业体系。 两者都是开挂，一步到位似乎也费不了多少功夫，楚妍已经嫌他待的太久了，一直想要离开。 工坊里有一个小型熔炼炉，连接几台风箱，需要人工添煤，人工鼓风，十几个人在忙活，工作的有条不紊。 元珽转一圈只是看个新鲜，曾凡的解释他大多听不懂，想起昨天早上尔朱荣关于元乂谋反的推测，跟曾凡说了，问他什么意见。 “你们俩实力不够，还没有参与博弈的资格，元乂针对的应该主要是清河王和太后，你们老实的做看客好了，有机会争取出外任职，刷点功勋！”曾凡不知道他了解的历史有多少水分，也不能说的太死。 “元乂不是太后扶植起来的吗，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要反？”元珽仍然不明白，他没有感觉到双方有多大矛盾。 “人的欲望会不断膨胀，越是位高权重越是难以克制，在元乂心里，他对得起太后，反而太后给他的不够，还总想着压制他，清河王只会夸夸其谈，偏偏占据高位，如果没有实力，他也只能忍着，现在羽林军都被他掌控，朝中官员、地方刺史大半都受过他恩惠，他为什么还要忍下去呢？自己发号施令不好吗？” 对只见过一面的元乂，曾凡感应过他的思维，相比能力，那个人的野心更大，但也仅此而已，所以才会掌权几年后被人搞翻。 尔朱荣扛着一杆马槊走进来，腰里系着一柄宝剑，身后背一柄铁锏，靴子里还一柄匕首，一件件解下来放到曾凡面前，一件也是做，几件也是做。 曾凡没有在意多几件，喊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吩咐道：“萧九，这几件兵器翻出模具，用三号配方炼一炉钢水，能做几件做几件，尽量别浪费！” 少年点头答应，伸手将几件兵器抱起来转身离开。 “曾兄，这孩子多大，有把子力气！”尔朱荣可是知道自己这些武器的分量，看对方一只胳膊夹着全拿走，似乎毫不费力。 “他是孤儿，不知道自己多大，应该不超过十五岁！”曾凡看中的不只是孩子的力气，学习能力更重要，曾凡教的萧九都能很快领会，还能做得不错，这方面比其他人都强，所以被安排负责这处工坊，是他的重点培养对象之一。 离开工坊后，曾凡领着两人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房子在山顶院落下面一层，一套独立的砖瓦房，没有围墙，房子前面五六米远就是悬崖，后面是十几米高的峭壁，房子跟他老家的格局差不多，只是面积大一些，一明两暗三间房，一进门是客厅，左边书房，右边卧室。 跟这个时代主流传统不一样，进门客厅没有坐榻，都是他习惯的桌椅板凳，好在元珽跟尔朱荣上次来过，不用重复解释了。 曾凡提起桌子上摆一个陶瓷茶壶，拿过三只纯白的瓷杯，每人斟了一杯白开水。 七月份的天气，山上气温没那么热，两个人骑马一个多时辰也口渴了，一口气喝完，感觉白水味道都比城里好喝。 “曾兄，你认为我们跟着元乂混，有前途吗？”半年多交往，尔朱荣对曾凡的能力和见识非常佩服，想听听他的看法。 “有没有前途，取决于你们想要做什么事，成为什么样的人！”曾凡不放过发挥影响力的机会。 “当然想要做大事业，成为萧何韩信那样治国平天下的英雄豪杰！”经常一起值班，尔朱荣从元珽嘴里听了很多历史故事，心里有自己钦佩的榜样人物。 “元乂比刘邦如何？”曾凡反问。 “那肯定没法比，或许只有本朝太祖皇帝能比！”元珽说的是北魏开国皇帝拓跋珪，他父亲的爷爷的爷爷。 拓跋珪的庙号谥号百余年间多次更改，烈祖、太祖、宣武皇帝、道武皇帝等等，最近又改回太祖。 “刘邦也有晚年昏庸的时候，更别提你那位先祖了，称帝之后沉湎酒色，刚愎自用，猜忌臣下，不睦兄弟，把自己命都作没了！”曾凡谈论起这些没有忌讳，元珽两人听多了也习以为常。 曾凡继续说道：“与其追随效忠某个人，不如竖立一个远大的志向，人总会改变，远大的志向不会变！” 第1460章 六镇起义 “我的志向是成为韩信那样的将军，百战百胜，平定天下！”尔朱荣马上说道。 “韩信不是谁想做就能做，他的下场也不怎么好，你得有心理准备！”曾凡笑着说道。 “凡是阻挡我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成功以后嘛，反正早晚都得死，怎么死不重要了！”尔朱荣不在乎什么下场，至少现在不在乎。 “我的志向是成为诸葛亮那样的一代名相，听闻蜀中各地至今诸葛祠堂香火不断，那些前朝的皇帝也没哪个有这样的待遇！”元珽表明自己的志向。 “志向不在于说，更在于行，越远大的志向行起来越艰难，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人的精力有限，必须专注于目标，律己修身，精进学识，才有可能做到，做不到的可能还是很大，还得有功成不必在我的心态，很多时候太过执着于目标，反而容易更偏离方向！”曾凡好为人师的感觉又有点发作。 半年多的时间，眼前两个人都受他影响很深，这些话也会在关键的时刻影响到他们的抉择。 “曾兄，你的志向是什么？”元珽问道，尔朱荣同样很好奇。 “成仙成佛不是我的追求，我的志向是探求世界的真相！”曾凡的志向两个人无法理解，只感觉高深莫测。 在他们眼中，曾凡学识渊博，能人所不能，就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世上真的有仙佛吗？”尔朱荣问道。 “我没有见过，不能确定有，在我的认知里，也不能否定他们的存在，如果真的存在，肯定与人们普遍的印象有很大差别，仙佛同样不是无所不能，他们应该也是人，只是有了超凡的认知和能力！”曾凡说出自己的答案，只是两个人理解起来困难。 “人可否长生不老？”元珽换了个角度提问。 “理论上有可能！” “那你能长生不老吗？”尔朱荣也好奇。 “我觉得可以，但还需要时间去证实！”曾凡没有否认，两个人都对他的回答感到震惊。 “曾兄，能透露下你的实际年龄吗？”元珽眼神热切的问道。 曾凡觉得这个问题不好解释，琢磨了一会才说道：“肉体上的年龄二十四，实际经历的年龄应该超过一百岁吧，不太好计算！”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能做到吗？”尔朱荣直接理解为他活了一百多岁，这不是长生不老是什么，不然怎么会懂那么多。 “我的方法你们学不会，认知达不到，长生不老未必是好事！”曾凡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了。 他不想说，两个人也不好再继续问，万一得罪曾凡，那就适得其反了。 时间临近中午，曾凡陪两人在食堂吃了顿午饭，给他们安排了课程，然后就离开了，不能让俩人白来一趟，也得做点贡献再走。 元珽和尔朱荣在洛西书院住了三天，第四天早上城里来人报信，两个人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了。 神龟三年七月，元乂联合太监刘腾发动政变，软禁胡太后和十一岁的小皇帝元诩，以谋反的罪名诛杀掌权的清河王元怿，改元正光，实际掌控了北魏军政大权。 曾凡没有直接干涉的打算，他没想着取而代之，改变一两件事没什么太大意义。 北魏朝廷的腐败不是一两个人造成的，与其费力不讨好的去维持，不如按历史的轨迹倒塌重建，短期改变他寄希望于尔朱荣和元珽等人，长期的改变寄希望于洛西书院培养的这些学生和工匠。 依靠自家生产的玻璃瓷器和纸张书籍等商品，源源不断的换来各种物资，洛西书院的规模每天都在扩大，朝堂的变化对他们没有造成影响。 在元珽的联络下，拉来不少兼职的老师，他还自作表率的把自己的儿子送过来就读，许多宗族官员跟着效仿，洛西书院的学生人数也大幅增加。 教学方面曾凡一视同仁，所有学生必须住宿，四人一个房间，所有事情自己做，想带丫鬟仆人伺候，那是门都没有。 书院实行军事化管理，每天早起跑操，上午课堂学习，下午去各个工坊参加劳动，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 受不了苦的滚蛋，每个月还会有考核，考核不合格也要受处罚，连续几次不合格，要么滚蛋，要么提前去工坊工作，没有继续学习的资格了。 曾凡编写教材、制定规则后，书院的管理交给他挑选的一些学生组成的委员会，接近于自治的模式，有事情几个人商量着来，解决不了曾凡才出面帮忙。 他编写的教材内容比较浅显，综合后世的中小学和一部分大学内容，分成初级、中级、高级课程，聪明的两三年就能学完初级和中级，学习慢的也不能超过五年，再不行就拿书回去自学吧，不要耽误别人。 随着学生和工人数量增加，原先的那座山丘的太过拥挤，曾凡在靠近大路的地方规划建设更大的区域。 教学区，宿舍区，住宅区，工坊区，休闲区，各个区域功能分明，曾凡把张秋鹏领人做的那些规划图拿了过来略加修改就能用。 建筑材料也以更耐久的花岗岩为主，他在蛮荒世界练就的开山技巧也派上了用场，有了大量人手可用，只是多耗费一些人工，这里最不缺地带就是劳动力。 房屋结构和建筑技术参考古罗马那边的遗址，几个月的研究也没有白费，也可以检验一下实际使用效果。 他规划的建筑以坚固耐用为主，房子最高不超过五层，主要还是单层和双层居多，人口密度没有那么大，太高的建筑工艺复杂，反而更浪费时间。 最先建成的是教学区和学生宿舍区，用来运动的大校场，其次是工坊区，住宅区，休闲区。 随着一栋栋建筑不断落成投入使用，原先一片荒山野岭之地，一座奇特的市镇逐渐成型。 从原先的一万亩地向周围拓展，已经发展到三万亩，土地都在曾凡名下，他的假身份用的是真名字，这块地方上的一切土地和产业都属于他，那些工人名义上都是他的奴仆。 当然，那也只是名义，组织架构上更类似于后世的公社制度，所有物资统一储存保管，使用和分配方面也有严格的制度，人员增加建筑规模扩大，曾凡的存在感也越来越低，后来的很多人已经很难见到他了。 看到整个书院运行步入正轨，该做的都做差不多了，曾凡就完全脱离，所有事务让他们根据规则自行处理。 书院的教学区，工坊区，住宅区都有固定的食堂，所有人员凭身份牌就餐，主要有普通、中级、高级三个等级，学员、工人、外来人员都分三级，不同等级餐食标准不一样，全部免费供应，浪费将受到严厉处罚。 建筑功能区域分明，曾凡并没有设计围墙，而是组织学生和工人轮流执勤，全天候都有执勤的人员巡逻，维持秩序和确保安全。 整片区域都在曾凡的感应范围之内，他的暗中干预下逮过几批人，严厉处罚过后，这里的秩序正式确立起来，没有人再敢轻易违反，大家都形成习惯后，就变得秩序井然了，每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曾凡设计这里规则制度的基础就是集体主义，维持住书院这个大集体稳定，大家都能好过，如果谁起了私心，破坏集体稳定，那就是大家共同的敌人。 洛西书院的常住人口从起初的几百人扩展到几千人，随后每年增加都要增加一两万，到正光四年的时候，常住人口已经超过五万人，主要来自洛阳周边失去土地的贫苦农民。 这里产出的瓷器基本上垄断了北方市场，在南梁也非常受欢迎，纸张和书籍相比过去成本大幅度降低，质量提高许多，也非常受欢迎，只是识字的人太少，受众有限，没有瓷器利润高。 此外，面向普通人的铁质农具，曾凡改良的种子也缓慢向周边地区扩散，影响力还没有发挥出来，长远的作用会更大。 曾凡带来的影响主要波及洛阳周边，历史的走向几乎没有改变。 正光四年冬月，怀荒镇农民怨恨镇将于景不发粮廪，杀于景造反。 随后，沃野镇民破六韩拔陵聚众杀镇将，攻占沃野镇，改元真王，然后率兵南下，又遣别帅卫可孤围武川，攻怀朔。 高平镇民赫连恩等造反，推敕勒酋长胡琛为高平王，攻高平镇以响应破六韩拔陵，在历史上造成深远影响的六镇起义爆发。 第1461章 皇帝出逃 正光五年三月，卫可孤率军攻下武川镇（今内蒙古武川县西土城）、怀朔镇（今内蒙古固阳县西南），六镇尽为义军所占领。 正光五年五月，破六韩拔陵在五原大败领军平叛的临淮王元彧。 北魏朝廷以李崇代元彧为北讨大都督，崔暹，元渊为副将。 正光五年七月，破六韩拔陵大败崔暹于白道（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西北），李崇退守云中，八月，东西两部高车叛魏归附拔陵，义军声势大盛。 六镇起义爆发的时候，尔朱荣已经卸去武卫将军的职位，回到北秀容（今山西省朔州市），继承了他老子契胡的族长职位，手下上万骑兵，有了起家的本钱。 秀容附近其他部族也有零星叛乱，正好给了尔朱荣扩张势力的机会，可以用平叛的名义吞并周边部族，拓展自己的人口和地盘，在乱世之中这就是本钱。 宣光政变后软禁冯太后，掌控后宫的太监刘腾也在这时候病逝，冯太后和皇帝元诩有了联络上下的活动空间，掌握朝廷军政大权的元乂沉迷于酒色、政事懈怠，在需要频繁调动军队平叛的时期，无疑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正光六年四月，宣光政变后与元乂共同裁决朝政的高阳王元雍看到机会，获得了冯太后和皇帝元诩的承诺，再次发动政变，重新拥戴冯太后临朝，改元孝昌，元乂的军政权力被解除，随后又被贬为庶民，次年三月，在家中被赐自尽。 冯太后重新掌权后，派出使节带礼物出使柔然，请求柔然首领阿那瑰出动部队帮助北魏平叛。 六镇义军在柔然、铁勒，以及周边魏军联合夹击下迅速溃败，卫可孤被杀，首领破六韩拔陵不知所踪。 地处西北高平镇（宁夏固原市原州区）的义军则在胡琛等人领导下，继续攻城掠地，先后占领泾州、凉州，继而引发整个关陇地区的持续动荡。 北魏军所俘六镇军民二十万计划内迁到冀（今河北省冀县）、定（今河北省定县）、瀛（今河北省河间市）三州就食，正逢河北遭遇水旱大灾，迁移途中粮草不济，军民出现逃亡现象。 孝昌元年八月，迁移军民在高车人杜洛周鼓动下于上古（今北京延庆县）再次叛乱，鲜于修礼、元宏业、葛荣等人率领北镇流民在定州的左人城（今河北省唐县）叛乱。 随即，元洪业斩杀鲜于修礼，请求投降北魏，葛荣杀死元洪业而自任首领，获得叛军领导权。 孝昌二年，杜洛周、葛荣联合，攻破扼守军都关、居庸关的魏军，南下幽州，动乱绵延入河北境内。 葛荣到达白牛逻（今河北省蠡县）后，率领轻骑突袭，杀死章武王元融，擒杀广阳王元深，随即自立为天子，定国号为齐，年号为广安。 孝昌三年，葛荣攻陷殷州，擒获并杀死殷州刺史崔楷，率兵围攻信都，次年攻陷信都，转头率军攻杀杜洛周，并收编他的部众，号称拥兵百万，接着攻陷沧州，继续向南进发围攻邺城，风光不可一世。 这时候，尔朱荣正准备率军进入河北，讨伐葛荣，开启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 他的麾下有自葛荣叛军投奔而来的高欢，有同样来自六镇的侯景，有参与六镇平叛兵败的贺拔岳、贺拔胜兄弟，贺拔岳的麾下有宇文泰、独孤信、李虎、李弼、赵胜几个年轻将领，这些人都是带着各自的班底人马投奔而来。 这些人以及他们的继任者们，在原本的历史上，直接或者间接的主导了南北两朝后续的政治变迁，高欢消灭了尔朱家族，灭亡了北魏；叛乱专家侯景为南梁敲响丧钟，自己也身死族灭；贺拔岳麾下几个人都成为西魏柱国，互相联姻形成了赫赫有名的关陇集团，宇文泰建立北周，独孤信的女婿杨坚建立大隋，完成南北统一，李虎的孙子李渊，是唐朝的开国皇帝。 豪华的阵容是曾凡以后来者的视角进行评价，当事人并不知情，尔朱荣对葛荣的裹挟的一众难民并不看在眼里，兵力再多不能齐心协力，都是乌合之众，不可能挡住他的骑兵冲击。 六镇叛乱如火如荼的时候，重新掌权的冯太后也放飞了自我，宠幸中书令郑俨，中书舍人徐纥，两人昼夜居于宫中。 皇帝元诩逐渐年长，不仅对权力被剥夺深感不满，对冯太后以及宠臣郑俨、徐纥的秽行极度厌恶，母子再不复先前的感情，矛盾逐渐尖锐起来。 刘腾和元乂当年发动宣光政变，就是以蛊惑当时十一岁的元诩亲政为借口，有了前车之鉴，冯太后在宫内培植党羽，掩人耳目，凡是元诩亲近之人，多借故调离或者杀害。 元珽不愿党附别人，自身也不是真正的武将，前两次政变都没他的事儿，冯太后并没有把他当做威胁，左卫将军职务得以保留，也给了他一次做忠臣的机会。 葛荣攻陷信都，围杀杜洛周的时候，正月初七，元诩九嫔之一的充华潘氏诞下一女，胡太后封锁消息，对外宣称诞生的是皇子，命元诩颁布诏书，大赦天下，改元武泰。 武泰元年二月，皇帝元诩私下密诏大将军尔朱荣进兵洛阳助自己夺权，事情泄露，当晚冯太后命郑俨、徐纥在显阳殿以鸩酒赐元诩，被值守的元珽撞破，随即带着皇帝逃出洛阳，投奔洛西书院。 做了七八年的羽林军统领，元诩也发展出一些心腹手下，几个人一路护送，在胡太后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叫开城门，逃出了洛阳城。 洛西书院经过这些年发展，常驻人口已经超过十万，俨然一座小城，与这时代大多数城池不同的是，这里始终没有建筑城墙。 不建城墙不等于没有防御，区域内多三五层砖石建筑，关键地点都有人暗中驻守，从学生到工坊工人，再到周边的农户，定期训练，轮班执勤的青壮人员有五万人，比当前洛阳的羽林军和虎贲军加起来人都多。 在刻意低调之下，城内的王公贵族们大多忽略了洛西书院的存在，很多人每天都在使用这里出产的物品，对这里实际的规模和实力却一无所知。 元珽当然不在此列，他亲眼见证这里从无到有的发展起来，并且还出力很多，从元乂那里拿到第一张地契开始，每一次面积扩张都有他的功劳。 正是因为知道这里的实力，他才敢带着皇帝奔逃到这里。 当年迁都洛阳的时候，孝文帝选天下武勇之士十五万人为羽林、虎贲，武人挽上格者为羽林，次格者为虎贲，两卫除担任宿卫外，也时常出征，在外平叛或者驻守。 元珽身为左卫将军，对城里的兵力再清楚不过，这些年以来大小叛乱不断，羽林和虎贲早已不复当年规模，为平六镇叛乱又派出去不少，余下的部分只剩了花架子，守卫洛阳都捉襟见肘，根本没实力攻打洛西书院。 只要书院同意出兵，派出一两万人，可以轻而易举拿下洛阳城。 皇帝元诩已经十九岁，他本来对表现有些迂腐的元珽观感一般，没想到关键时刻敢冒死救自己。 元诩以为他们要去投奔尔朱荣，结果一行人马不停蹄向西，来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忍不住问道：“五叔祖，这里为何没有城墙？” 元珽与孝文帝元宏同辈份，都是拓跋晃的孙子，元宏是元诩的爷爷，平时元诩都是称呼元珽左卫将军，现在要拉近关系，开始按辈分称呼。 “九年前，曾神医为了安置流民，在这里建窑烧瓷，所获物资全部用于建筑房屋、安置流民。次年春天，设立洛西书院，教育流民中的少年，为了供养书院费用，又陆续建设造纸、印书、冶铁工坊，每年都有大量流民投奔这里，现在常住人口愈十万，半数为青壮！”元珽压抑内心激荡解释道。 听到这里这么多工坊，尤其是有五万青壮，元诩眼睛亮了，赶忙问道：“可否为我所用？” 元珽苦笑道：“保陛下安全没问题，是否愿支持陛下挥师洛阳，臣也不确定，需要陛下亲自去说服他们！” 第1462章 不惧死亡 六名黑衣少年提着两盏琉璃灯在前面领路，他们一行人骑着马沿着宽敞的街道前行，向着北面走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天上并没有月亮，两侧的房屋零星露出暗黄的灯光，马蹄声哒哒哒的敲在石路上，声音格外的清脆。 元诩三岁被立为太子，六岁登基为帝，从懂事开始就没有自由，亲身经历的两次政变，都以他的名义进行，可又似乎与他无关，现在亲生母亲都想要他的命，元诩已经习惯了别人都不把他这个皇帝当回事。 “那位曾神医是什么样的人？”元诩沉默片刻问道。 “深不可测！臣每次与他交谈，都受益良多，曾神医尤为推崇孟子民本思想，又有所不同，他主张平等不平均，这里所有资产都为公有，免费为居民提供房屋、饮食、服装，分为三等待遇，根据每人能力、贡献累积功勋值，功勋值决定个人待遇等级，如被驱逐或者主动离开，剩余功勋可以转换为金银或者这里的物资带走！这里没有围墙，大部分人都愿意为守卫书院慨然赴死！”元珽耐心的讲解道。 “朕该如何说动曾神医出兵？”元诩听不太懂，他更想知道如何借兵。 “改元正光之后，臣再没见过曾神医，这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在书院由内部推举的九人委员会共同决策重大事项，一会就能见到他们，陛下需要至少说服其中五人支持才行，否则只能在这里避难了！”元珽回答道。 “赞同为朕出兵者，封王如何？”元诩能拿得出手的只有空口许诺，即便如此，王爵也不是随便就能封，他的内心也经历了一番挣扎。 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山脚下，议事堂就在山上不远处，元珽心中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九人皆是万里挑一，人品、才能、性情俱是上上之选，能打动他们的只有陛下的志向和决心，以及履行约定的诚意！” 元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琢磨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场面。 一栋十丈余高的大殿出现在前面，在夜色笼罩之下，看上去庄重威严。 殿前广场上，数千人的方阵整齐排列，所有人身穿黑衣，赤手空拳静静站立在那里，却给几个人带来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方阵前面一字排开站着九个人，也穿着同样的黑色服装，衣服左胸前面同样有一个矩形黄铜标志牌，不同的是这些人的标志牌大上一号，上面的字符和名字更加醒目。 领路的人停了下来，手提灯笼站在两侧，元珽和几羽林军翻身下马，随后扶着元诩下马，走到几个人前面。 洛西书院这些年高速发展，还始终保持独立性，当然不可能对外界信息不闻不问，凭借众多别无分号的产品，他们在各地建立起庞大的经销队伍，拥有领先于这个时代的情报网络，元珽带着皇帝还没有出城，他们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出逃的皇帝，那也是皇帝，九个人躬身行礼，算是给足了皇帝面子，在这里没有三跪九叩的规矩，元珽当然也介绍了这里的习俗，把九个人给元诩逐一介绍认识。 元珽虽然经常来这里，常打交道的也就两三个人，别人也只是认识，算不上熟悉。 九个人里面最大的也不过四十余岁，大多数三十上下，还有两个更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 所有人都光面无须，头发极短，勉强盖住头皮，仿佛几个月没剃头的和尚。 简单的介绍过后，元珽比较熟悉的一个叫武雄的年轻人转过身，面对广场上列阵的人群啪啪拍了两下掌，人群中有人发令，阵势从中裂开，所有人整齐的向两侧移动三步，转身相对，让出一条一丈宽的通道。 一个简单的阵势变化，带给元诩极大的震撼，羽林军号称精锐，可是也做不到如此整齐划一，这些人拿起武器，没人能怀疑他们打不了仗。 武雄在前面领路，元诩和元珽紧随其后，其他人跟着进入议事堂。 议事堂前面台阶只有九级，正门进入后是一条宽阔的走廊，左右两侧是向上是楼梯，武雄领着他们进入走廊左侧一个房间。 眼前的一切，久居深宫的元诩看着都很新鲜，房间的面积不大，居中摆了一张两丈长、五尺宽的椭圆形木质大桌，周围摆着一圈十几张靠背椅。 元诩被让到大桌一端的首位，元珽坐在左手位置，武雄坐在右手位置，其余人随意的坐在左右两侧，开始商谈正事。 “陛下的遭遇我们深感同情，刚才一致决定，只要陛下承认洛西书院合法地位，我们愿意代表书院为陛下提供庇护！”武雄率先发表意见。 他们这些人都是流民出身，可以说对当今的朝廷和皇帝没有任何感情，如果不是曾凡收留他们，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未知数。 每年冬天洛阳城外冻饿而死的流民成百上千，其他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朝廷对他们来说，有和没有区别不大。 愿意为元诩提供庇护，还是基于曾凡给他们灌输的平等理念，皇帝也是人，从小就沦为各方势力争权的工具，受人摆布，外面的情况与他的关系不大，现在生母都要杀他，既然逃到这里，道义上不能不管。 当然，如果皇帝愿意答应他们的条件，未尝不能支持一下。 洛西书院的宗旨是以天下为己任，能借助皇帝的大义，他们未来的阻碍会减少许多。 这样的场面让元诩脑袋有点发蒙，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看看元珽。 元珽明白了他的意思，替他开口道：“洛西书院当然合法，只是陛下担心夜长梦多，欲借助书院之力挥师洛阳，诛杀企图弑君的郑俨、徐纥等叛逆，不知你们有什么困难，有什么要求？” “老师曾经与我们讨论过，为何始皇帝嬴政死后，天下大乱？为何两汉四百余年，外戚宦官祸乱不断？为何司马氏南迁至今二百余年，天下始终不能重归一统？”武雄并没有直接提条件，反而谈论起曾凡跟他们讨论过的问题。 “为何？”元诩也很好奇曾凡有什么样的答案。 “天下安危系于一人，往往因一人而兴，也会因一人而亡！” “能不能详细解释，本朝为何不能一统天下，反而越发举步维艰呢？”元诩很好奇第三个为何的答案。 “有气象的因素，近两百年间气候偏冷，草原冬季牛羊大批冻死，游牧民族不断南下求食，中原难有机会休养生息，积蓄力量；最主要是异族政权首领层普遍缺乏文化底蕴，野心家太多，胸怀天下者寥寥无几，太多人得势之后丧失进取心，沉迷于酒色，醉心于权术，丧失大好机会！”武雄侃侃而谈。 他们这里已经是常识的内容，听得元诩脸色发红，后面一条明显就是指他的先祖，道武皇帝拓跋珪。 武雄话里的意思当然不是专指某个皇帝，很多权臣都是一样，尤其是当前朝廷敕封的那些世袭王爷们，贪污受贿都是普遍现象，所有人都习以为常，谁要是吃相不那么难看，都可以获得交口称赞，被誉为清正廉洁了。 这些北魏宗室权贵不仅不把汉人当人看，他们本族的、其他依附民族的底层民众也一样不当人看，要不然怎么会逼得六镇反叛。 其实在六镇叛乱以前，各地叛乱此起彼伏，就没安生过，只是都没有这次规模大而已。 “不知道曾兄对此有何良策？”元珽想听听曾凡的办法。 “权力应该集中，但不能系于一人之身，更不能终身和世袭；决策权分散，执行权统一，决策前充分讨论，一旦决策所有人坚决执行！最重要的，是有一群以天下为己任的伙伴组成团队，共同为了天下民众谋太平，而不是为个人荣华富贵去搏命，为此，我们不惧死亡！”武雄说到最后一句，声音无比坚定。 第1463章 平叛 元诩也不过刚刚十九岁，有着少年人的冲动，武雄的一番话说的他也有点热血上头，马上表态道：“朕如得掌权柄，愿为天下民众谋太平，以天下为己任，不惧死亡！” “我们制定了一份未来的施政纲领，请陛下过目，如果陛下愿意遵行，书院必然全力支持陛下回城，铲除奸佞！”武雄拿出几张白纸，放在元诩的面前。 这份白纸黑字的施政纲领文笔很直白，前面的宗旨跟刚才武雄的话没太大区别，后面才是真正的核心内容。 按照纲领去执行，皇帝代表国家进行重大祭祀活动，发布各种重大政策，看上去和以前没两样，但是原先他是被架空，各种政令还是以皇帝的名义发布，以后他就真的成了空架子，军政权力都要授权给一个叫做政务院的机构，表面上他有知情权，有建议权，官员提名权，但都是虚的，决策和执行都与他无关了。 以后大多数军政命令都由政务院直接发布，不需要皇帝的印玺，元诩看完之后心里五味杂陈，坐在那里发呆。 元珽拿过几张纸迅速浏览一遍，文字用词风格和曾凡很像，确实是他的作风，内容也没有太出乎人意料。 “皇位代表无上权力，所以野心家人人觊觎，无上权力也是无形囚笼，陛下应该深有体会，这份纲领将皇位与权力分割，也等于为陛下打开囚笼！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人人勇于承担责任，天下才可能真正实现太平！” “五叔祖说的有道理，朕本来就是有名无实，就这样母后还要治我于死地，放弃本就没有的权力，如果真能换来天下太平，又有何不可呢！我愿意遵循这份纲领，需要我做什么，你们只管提出来，我一定配合！” 元诩本来还感觉元珽和这些人是一伙的，可是回想今天的遭遇，如果没有元珽舍命相救，自己的尸体估计都已经凉透了。 他们明明有拿下洛阳的实力，却还愿意和自己说这些，至少比过去身边那些口不对心的人强多了。 “有陛下允诺，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办，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宿处，请陛下安心休息！”武雄说完站起身，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起身，一起离开房间。 随后有人进来，带着他们去休息。 安排给元诩的是一处独立的砖石建筑，外表看当然没有皇宫里面的殿宇雄伟壮阔，进去后发现里面房间布局精巧，厅堂、卧房、专门的洗漱房，许多器具他在皇宫都没见过，房子小一些，可以少走许多路。 最让元诩不习惯的是，这里没人伺候，他可是从小衣食住行都有人服务，没有人帮忙，他连衣服都不会脱。 好在元珽理解他的难处，主动帮他脱去复杂的衣袍，解答他内心的疑惑道：“人人平等的前提，是人人都能自食其力，这里所有人都没有仆役伺候，吃饭更衣沐浴都需要自己动手，还要力所能及的为书院贡献力量！” “刚才见我的那九个人，他们也是如此吗？为何始终只有武雄说话？” “武雄近期负责对外联络，皇帝回城后，组建政务院，他将出任院长，不过一切需要时间过渡，要让百官和天下州府适应，暂时可以让他以中书舍人的名义行事！”元珽已经琢磨以后的事情了。 元诩穿一身小衣躺到床上，床虽然小一些，感觉被褥比皇宫里还舒服，不忘许诺道：“五叔祖可任侍中、太尉、尚书令，兼领军将军，司州牧，封爵颍川王，食邑两千户！” 这些是以往掌权大臣的标配职务，现在大多是高阳王元雍的头衔，可那个老家伙是个老滑头，只知道唯命是从，屁事不干，关键的是唯太后之命是从，元诩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陛下好好休息吧，臣住在外面房间，有需要随时呼唤！”元珽并没有表现出欣喜之情，点点头到桌边熄灭灯火，退出了房间，随后关闭了房门。 元珽看着床顶的帐子，心里五味杂陈，身体的疲累感觉涌上来，很快就睡着了。 不远处的另一栋房子里，武雄召集一群人开始忙碌起来，一条条的指令发出去，一队队人马乘着夜色离开。 葛荣吞并杜洛周，准备继续南下邺城的时候，尔朱荣正在太行山西侧等待时机，接到元诩要求他率军进京的密诏时，他的人马正驻兵上党，距离邺城二百余里，距离洛阳不过三百余里路程，先锋骑兵急行军一天一夜就能到。 召集几个将领商议何去何从，是先打叛军，还是进京勤王。 高欢是带着队伍逃离葛荣投奔过来，尔朱荣对他很重视，高欢鼓动道：“方今天子愚弱，太后秽乱宫廷，将军此刻兵强马壮，又有陛下密诏，名正言顺的讨伐郑俨、徐纥，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他的堂弟尔朱世隆，侄子尔朱兆都赞同进京，贺拔岳则是态度谨慎：“我们驻兵于此，是准备平定葛荣叛乱，贸然进京，于法理不合，应该确认这封密诏是否可信，谨防其中有诈！” 尔朱荣想到实力深不可测的洛西书院，感觉真有事情应该不需要他出手，高欢这家伙上蹿下跳的鼓动，有点居心叵测，听完几个主要将领发言后，才决策道：“平叛的事情优先，但是要等待时机，进京的事急不得，继续探听两边的消息，静观其变！” 三天之后，洛阳传来消息，太后命郑俨、徐纥以鸩酒赐皇帝，被左卫将军元珽发现，救下皇帝连夜出城奔赴洛西书院，次日募得书院三千民丁相助，重回京城，斩杀郑俨、徐纥，冯太后宣布取消临朝，还政于皇帝。 又过了两天，皇帝的正式诏书和元珽的信件一起送了过来，先前的密诏取消，让尔朱荣专心平叛。 元珽在信件里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包括皇帝与书院的约定，朝廷已经受命洛西书院组建第一军团，派兵进入关陇平叛。 请将不如激将，元珽同时告诉尔朱荣，如果关陇平定，他还没搞定河北这边，那就回去老窝肆州待着吧，两人同事好几年，交往密切关系非同一般，很多话对他没有隐瞒。 元诩回城后最先兑现了对元珽的承诺，救命之恩当然要报，元珽已经成为颍川王，成为侍中、太尉、尚书令、都督中外诸军事，集军政大权于一身。 皇帝不仅仅是出于报恩的目的，与书院的约定还不能立即执行，元珽也是皇族，又救了皇帝的命，这样的功勋，委以重任大家都可以接受，他从书院招募一些助手辅佐自己也就顺理成章了。 从中央到地方大都是太后的亲信，很多人担心被皇帝秋后算账，太大的变动可能生乱，平定叛乱的过程撤换地方官员，从上至下一点点掌控局面。 几年的稳定运行，证明了书院的制度切实可行，至少在贫民阶层可行，各地叛乱的根本原因就是吃不饱饭的贫民太多，第一军团借助平叛的机会，会择地复制书院模式，建立屯田军镇，安置叛乱民众。 书院这种集体主义公有制组织体系，可以最大限度利用资源，通过普遍的扫盲教育可以开启民智，调动每个人的积极性，奖惩分明的制度约束下，生产效率也会极大提升，每个人知道自己为何而战，战斗力当然也不是那些缺乏组织的乱民能比。 历史上的高欢和贺拔岳麾下的宇文泰借助平叛的机会，收拢六镇乱民建立起各自的军政势力，才有了东魏、西魏两大集团，消化完后各自建国，有了北齐和北周。 这些军阀头子能做到的事情，更有组织优势的洛西书院没理由做不到，身在其中的武雄等人不知道曾凡的计划，他们根据掌握的情报做出的判断，自身的优势太大了，如果不是早期曾凡设定的限制，要求书院低调扩充实力，早就按捺不住要造反了。 现在与皇帝有了密约，不需要造反，可以借助大义的名分，如果还竞争不过那些地方军阀，他们也没脸再提什么以天下为己任了。 第1464章 屯田军镇 洛西书院上方，一千米的空中，曾凡和楚妍坐在全透明投影屋的沙发上，可以将下方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一万名身着黑色军服的战士整齐列队，即将西去关中平乱，这些人的成败也关系着曾凡几年的时间是否白费。 六镇起义被镇压后，同时在高平镇起义的胡琛等人因为地处西北，并没有受到太大波及，一次战斗中胡琛战死后，万俟丑奴接过指挥棒，继续转战于关陇西部北部，屡败北魏政府军，先后控制高平、东秦州、岐州等地，很多州郡望风而降，北魏在关陇地区的统治频临崩溃。 不是起义军太猛，而是北魏的官军和将领太菜，麾下的士兵都吃不饱饭，装备士气都没有，没人愿意卖命，自然打不过人家了。 相比之下训练有素的第一军团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精气神都不一样，但是没有见到结果之前，曾凡心里也没底。 简单的出征仪式之后，一队队战士沿着大路步行向西进发，一万多人，数百辆马车的队伍绵延十几里，像一条黑色的长龙。 “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下盘围棋吧！”楚妍提议道。 写字画画只能一个人消磨时间，围棋可以两个人一起，这个时代围棋已经发展到了十九路，与后世差别不太大了。 两人都是来这里后才学的围棋，楚妍学的更早，曾凡还算她的徒弟，只是曾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三盘棋以后水平就超过了师傅，以后都是执白要让楚妍几个棋子。 “这次让几子？”曾凡问。 “三子吧！”摆完座子后，楚妍又摆上三颗黑子，两人正式开始对弈。 曾凡在这个时空位面的社会实验需要很长的时间，一年半年还能忍，时间长了实在太无聊。 于是，曾凡利用空间合金制造出这个投影屋，两人在这里不仅可以跨空间传送，可以加速时间流逝，记录下时间锚点后，还能穿越回过去的某个时间点，有点类似于单机游戏存盘重新加载。 平行时空毕竟不是打游戏，曾凡还是希望一次通关，能达到他实验目的。 十几个子后，楚妍每一步都要思考，曾凡可以关注下面的局势发展，洛阳到西安六百多里，万俟丑奴率主力活跃在关陇西部地区，正在进攻岐州城，距离一千多里。 一天三十到五十里的行军速度，就算对方不跑，情报准确的情况下，也要一个多月才能交战。 西域的商队络绎不绝，书院的情报网延伸到了遥远的波斯，更远的罗马，万俟丑奴的队伍当然也渗透进不少人，对他们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战争的胜负已经注定，他们的军队过去只是收编起义军队伍，将这些流民收容起来建立屯田军镇才是目的，未来情报网覆盖的地方，都要建立起集体主义模式屯田军镇，以点带面，改变这个世界。 时间加速的效果下，一盘棋没到一半，武雄率领的第一军团已经和对方交锋，果然对方一触即溃，面对连绵不绝的弩箭，训练有素的军队都扛不住，更何况这些人了。 正面交战的只有一千人，其余九千多人都用来围堵俘虏了，以微小的伤亡全歼敌军，俘虏几个首领，押送洛阳宣示战功。 后面的事情才是平叛的重点，在岐州附近择地建设屯田军镇，同时分兵几路清剿关陇其他残余势力，确定第一军团的统治权力。 这个时代军政合一是传统，有兵权就有治权，合理合法，更何况武雄还有皇帝的诏书。 两个人的一盘棋下了一个多小时，下面的时间过去了三个多月，第一军团基本平定了关陇地区全部叛乱，洛西书院后续又派过来两万人，驻守各地重要州郡，同时建立起十个屯田军镇。 河北平叛的尔朱荣也已经击溃葛荣叛军，相比第一军团慢了点，也算完成任务，只是败军多股部队到处流窜，彻底清剿需要更多时间。 确认了第一军团的实际战力后，在元珽支持下，洛西书院又组建了第二军团，进驻淮南地区建立屯田军镇，为攻略南梁做准备。 河北战乱造成大量流民，洛西书院派出队伍，在邺城、沧州、幽州等地建立屯田军镇，招募安置流民。 先前几年的积累，现在释放出巨大的威力，洛西书院派出去五六万人，自身的生产能力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出去的人携带着改良的种子，有更先进的农具和种植方法，有大量熟练的匠人，可以建立各种工坊，这才是屯田的真正杀手锏。 更主要的是这些人有着共同的信念，军镇就是他们的家园，他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战，有组织、有信念、不惧死亡的队伍，在这个时代没有对手。 随着这些屯田军镇建立和发展，他们实际掌控的人口规模将会十倍百倍的扩张，这些军镇人口既是生产力，也是战斗力，到时候天下一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没有任何势力可以阻挡。 进入河北的屯田队伍没有军团名号，可是那些人表现出来的素质和战斗力一点也不差，让清缴残余的尔朱荣麾下众将震惊不已。 远战靠弩箭，近战靠长矛，虽然都是步兵，可是看的高欢、贺拔岳这些骑兵将领头皮发麻，盘算要付出多少损失才能战胜这样的队伍。 “大人，听闻你和书院有旧，我们的兵士能不能配备这样的弩箭？”高欢看上对方的犀利武器了。 “我们有这样的弩箭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你看对方的阵势变化灵活，所有兵士面无畏惧，这种程度的训练，我们也只有少数精锐能做到，幸亏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不然的话就太可怕了！”贺拔岳想得更多，几百人的队伍他自信还有一战之力，要是像第一军团那样成千上万，那就得有多远跑多远了。 “回营吧，明日班师会晋阳！”尔朱荣调转马头，向西方营地驰去。 六镇起义的余波逐渐消散，他们这些心怀天下的将领刚刚滋生出野心，还没有生长壮大就要熄灭了。 尔朱荣想起曾凡当年说过的话，现在既然中原没机会了，那就向北发展吧，这么多的兵将不能闲着，草原上没法屯田，还有他们施展的空间。 洛西书院的出现，仿佛是一支镇静剂，将摇摇欲坠的北魏王朝从崩溃的边缘挽救了回来。 当然，原先的壳子是留下来了，随着书院培养的学生进入中央和各地州郡政府机构，内部的实质每天都在发生变化。 有共同的信念，严密的组织方式，先进的生产技术，现在又有各地的屯田军镇作为支撑，变革任何势力都无力阻止，宗室、世家的力量被不断侵蚀，各家子弟无论愿不愿意，都要进入屯田军镇的书院接受教育，慢慢融入他们的体系，不然就要被逐渐边缘化。 每个屯田军镇内部都是集体主义制度，统一的食堂，提供衣、食、住、行、用各种需求物资，根据贡献分为三等待遇，不分官民，没有富贵贫穷的差别，所有人一律平等相待。 在曾凡编写的文史教材中，无论是中原汉族，还是周边其他民族，都有共同的祖先，都可以追溯到上古的伏羲女娲，炎帝黄帝时期，只是随着人口增加，逐渐迁徙到各地定居，形成了不同的民族。 上古时期，人们从茹毛饮血的时代发展壮大，靠的就是团结一致，人人没有私产，人人贡献力量，青壮出去战斗狩猎捕鱼，共同照顾老弱妇孺，所有人同甘共苦。 后来部族发展壮大，一些头领人物有了私心，不仅占有更多物资，还企图传承给自己的血脉后代，把这些用制度固定下来，慢慢的人有了贫富贵贱的分别，有的人仅凭血缘就可以占有权力和财富，还视之为理所当然，道德下限不断刷新，人类社会日渐沉沦。 洛西书院的集体主义制度是比传说中的三代之治更古老的制度，有了一座座屯田军镇的成功证明，曾凡宣扬的思想得到越来越多的人认同，影响力当然也越来越大，形成了一股不可逆的潮流大势。 第1465章 顺其自然 平民百姓愿意加入屯田军镇，当然是因为这里免费提供物资，不用担心饿肚子，不用担心受到欺压；很多贵族、世家子弟也愿意加入，是因为这里人人平等的理念，没有外面那么多勾心斗角。 尽管军镇内部也有很多限制，限制私产，限制私欲，人人都要参与劳动等等，可是相比这些限制，人们更有安全感，人与人之间多了信任和友爱，阴私龌龊的思想无处遁形，习惯在这里生活的人，外面的环境自然没有了吸引力。 随着屯田军镇的扩张，贫苦农民日趋减少，原有的那些奢侈腐朽的贵族生活越来越难以为继，没有人天生愿意为奴为仆，以前是没有别的选择，现在有了更好的去处，当然要离开了，可供剥削的劳动人口不足，那些贵族的奢侈生活自然不好维持了。 想要继续维持原有的生活，就得给麾下的农户更好的待遇，可是再好的待遇，也不可能做到完全平等，更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随意欺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屯田军镇作对比，对于普通的农民来说，再好的待遇也没那么香了。 六镇起义平息之后，不到十年的时间，这些变化以看上去缓慢，却又星火燎原般的速度蔓延到南北各地。 原有的体系和制度瓦解的速度超过所有人预期，一座座屯田军镇取代了原有的市镇，世家和贵族逐渐消亡，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争和杀戮的情况下，南北之间的界限也越来越模糊，直到不复存在。 只有长安、洛阳、金陵、江都等少数城市，还维持着原有的制度，随着底层人口不断流失，估计也维持不了多久，就会忽然变天，全部实行洛西书院的制度。 尔朱荣率领麾下一群骄兵悍将，在屯田军镇的后勤支援下，横扫整个草原，柔然、铁勒、突厥、契丹、高句丽等等部族全部降服，由书院派人接收进行改造，同样从普通民众的屯田军镇开始，原有的农奴制度当然也瓦解掉了。 草原上骁勇的战士只用来放牧太浪费，在尔朱荣等人率领下继续向西征讨，有人类的地方，就有他们建功立业的战场，他们可以建立比韩信更大的功勋。 事情能进展顺利的程度远远超出了曾凡的预期，整个南北朝时代，不到二十年间变得面目全非，两个人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我们能带点纪念品回去吗？”楚妍有点依依不舍的问道。 来的时候为了见鸳鸯七志，也只有元珽和穆玉容夫妻没有让她失望，他们以旁观者的视角，见证了许多不同的人生，也深刻的改变了这个平行时空。 曾凡用棋子敲了敲棋盘：“这些都是呀，你还要带什么？” “我想带几套书回去，梅姐一定喜欢！”楚妍知道她研究历史，对这些古籍特别有需求。 “呵呵，那书院印的简体字版本肯定不行，要不要搜集几套王羲之的真迹带回去？”曾凡笑着问。 “那当然更好了！”楚妍不嫌多。 “还是算了吧，带一套作纪念，她研究历史，以后你可以带她过来自己体验，那比看书真实多了！”曾凡不想跟搬家一样，弄一大堆东西回去，那样就太贪得无厌了。 两人身形出现在终南山小院的书房里，时间不过是在穿越后的短短一瞬间，却都有种恍然若隔世的感觉。 沉默了几十秒种，楚妍才说道：“我想好好休息几天，暂时哪里都不去了！” 曾凡和她有差不多的感受，比她的感悟更深，也需要慢慢消化这次穿越带来的体会。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们俩每天正常作息，白天就在书房里看书闲聊，或者下围棋消磨时间，平复这次穿越带来的影响。 相比在无限广阔的宇宙中穿越，时间上的穿越给思想上带来的震动更大，这也意味着他们几乎有了无尽的生命，可以体验不同的时代。 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可以随意转变身份，体验各种不同的人生，曾凡的实验也证实了，在平行时空之中，似乎有着无限的可能。 他们所处的世界，好像就是一个高度虚拟的游戏，曾凡的感应能力让他获取了部分管理员权限，从一个npc变成了游戏玩家，甚至可以修改游戏规则，有了全然不同的体验。 这次穿越经历对楚妍的影响更大，她的感应能力终于有了实质性的突破，进入了微观境界，有曾凡的积累和感悟做指引，她很快就掌握了调整自身细胞的能力，至少有了曾凡刚刚到瑞丽时候的水平。 感受到不一样的世界，现实工作对楚妍的吸引力大为降低，全部交给了别人，学着曾凡一样每天坐在那里感应自己的身体，通过华盾论坛学习生物、物理、化学各方面的知识，试图进行更深层次的突破。 有些突破只有自己感悟到才行，可意会不可言传，哪怕曾凡的思维感应能力也无能为力，这种深层次的感悟无法完整的传给别人，他觉得应该是涉及到对能量之海的感应，别人无法替代，只能自己修炼才行。 曾凡和楚妍的目标不一样，他原先设定的目标似乎都达到了，可是又感觉还欠缺很多，不知道接下来去往何方，产生没有方向的迷茫感。 尽管只穿越了一个朝代，凭借这次的感悟，曾凡有信心穿越到以前的任何时代，重复的穿越对他吸引力不大，他更希望堪破时空背后的规律，而不是去不同的时代体验做救世主的感觉。 转眼时间临近年底，张秋鹏传来消息，他老爸答应运作地下城的项目，只是这么大的工程需要时间，尤其是曾凡的构想不仅仅是地产项目，还涉及到社会制度变革，估计光是调研论证都要至少半年的时间，让曾凡不要着急。 他当然无所谓，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能力浪费，为社会发展做些贡献，社会有自己的运行规则，不是谁想改就能改，他有的是时间等待。 本来想带父母去云南过年，有了年初在燕京逛庙会的经历，曾广海和邱彩娥不想出去，在外面人生地不熟，老两口觉得哪儿都不如家里好，上年纪的人都抗拒改变，曾凡也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父母身上。 想想也是，在燕京语言方面没问题，他们都不适应呢，云南那边语言和风俗差异更大，更难以适应，曾凡和楚妍只好继续陪老两口在老家过年。 今年家里申请房基地建了新房子，结构设计更合理，面积也大了许多，有了暖气和室内卫生间洗浴间，住着比去年舒服多了。 外面社会的变化总是最后才影响到农村，曾凡一直比较低调，在老家又成了别人眼里进城打工的孩子，他算是混的比较好的榜样。 他没有特别好的朋友，大部分时间也是和楚妍待在家里，偶尔出去溜达一圈，日常生活与在外面差别不大。 在家里待了半个多月，过完元宵节，曾凡和楚妍才告别父母离开，直接传送到了瑞丽。 楚妍想在这里验证自己的能力，曾凡去年靠中频炉的帮助，微观感应能力有过一次突破，她也想尝试尝试。 可惜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和感悟，曾凡这方面的方法不适合楚妍，感应中频炉内物质变化确实对她有所提升，可是距离那种突破还很遥远。 楚妍的微观感应刚刚达到微米级尺度，距离纳米尺度差着一千个数量级，她没有曾凡在蛮荒世界的奇特经历，能有现在的水平已经很难得了。 突破只有一瞬间，感悟却需要长时间的积累，无论是在当前时空，还是别的时空，这些时间都不能省。 “我去烈火星参悟，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楚妍觉得去不了蛮荒世界，去烈火星环境也差不多，关键还是得她自己下功夫。 “不要太强迫自己，这种事情要顺其自然！”曾凡提醒道。 “我知道了，再见！”楚妍挥挥手，身影消失在他眼前。 第1466章 黄金宝殿 曾凡坐在树下的竹椅上，想起很久没去蛮荒世界，也应该去看看了。 他依然做不到身体的穿越，仍然是以思维的方式进入，看着眼前进行过现代化改造的石屋，曾凡感觉有点陌生，仿佛在这里研究机器人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在那头陪伴他多年的老虎眼中，曾凡没有什么变化，一直没有离开，只是愣个神的功夫，反正他整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 房屋外面的广场上，那艘十几米高的蝶形飞行器还在建设，无数的人形机器人和微型机器人不停的忙碌，按照当前的效率，最少仍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完工。 他当初设计的高仿真的载人金雕同样也没完成，不过对曾凡来说，这些做成不做成，都没有太大意义了。 有了现实世界的感悟，他可以完全凭借自身能力实现反重力飞行和传送，也可以在这里重新制作空间合金，有了空间合金，就能更轻松的飞行和传送，安全性也比单靠肉体能力高上许多。 在现实世界有了星际穿越和时间穿越的经历后，曾凡对于宇宙的基本规则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他忽然认识到，即便他在现实世界有了空间和时间上，大尺度的穿越能力，他的那种能力仍然有所局限，并不能覆盖到蛮荒世界，所以对这里的穿越尝试才屡次失败。 好在基础的物理规则似乎一样，空间合金很快就制造出来了。 制造的原理和步骤都一样，空间合金的功能特性也很相似，可是两种合金又不是同一种物质。 现实世界的空间合金，曾凡在那边穿越多个空间，多个平行时空，都能清晰感应到，还可以进行召唤使用，那里的空间合金可以分割成很多个体，但是在他的感应中，在某个更高维度却是一体的物质。 可是，曾凡的思维到了这里，完全感应不到现实世界空间合金的存在，与这边新制造的空间合金当然也不可能融合一体了。 在现实世界，曾凡感觉已经勘透宇宙的本质，到了蛮荒世界，他发觉自己或许仍然是井底的青蛙，宇宙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暂时想不通的事情，那就不去想，借助空间合金的力量，曾凡的身体缓缓飘了起来。 “嗷呜~~！”跟在他身后的老虎大吼一声，同时思维波动中传达出很多信息，显然不想他离开。 曾凡见状只好落下去，骑到老虎背上，然后一起飘了起来。 老虎当然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自己不动就能飘到空中，显然很颠覆认知，不过跟曾凡在一起这么久，它也见多识广，很快就适应了飞到空中的情况，紧张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随着高度的上升，下面的视野范围不断扩大，曾凡建造的那些房屋变得越来越小，周边一座座山头出现在他们脚下。 西方那座一直需要仰望的山峰也不再巍峨，他们的身体越过雪线后，继续上升几分钟就看到了山顶。 绵延几百公里的山岭西面，一段略显平缓的高原过后，还是绵延不断的山岭，大多高度都超过阻拦他的那一座，典型的高原地貌，与地球上的青藏高原相比，拔升高度更大。 一人一虎在空中向西飞行，下方绵延的山岭越来越高，大多都高过了雪线之上，当年曾凡如果爬过来，肯定要无功而返。 这边动物植物几乎绝迹，想啃树皮都找不到，方圆数千里找不到食物，光靠两只脚不可能穿越这里。 “嗷呜！”老虎大吼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在空中迈开步伐，如履平地一样的跑了起来，两个人前行的速度陡然加快。 曾凡抬头看向远处，发现一座奇特的山峰，这座突兀的山峰比周边高出一大截，比他们飞行高度还要高。 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山峰顶部是非常平齐的一条直线，仿佛山峰被人拦腰斩断一样。 在曾凡调控之下，老虎驮着他的高度继续提升，很快和山峰顶部对齐，这时候他们距离那座山峰只有十几里远了。 身后的阳光照耀下，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出现在峰顶上，曾凡现在确认了，这座山峰应该就是被人斩断！ 难道这里真有人居住？ 曾凡想起那几棵无籽瓜，感觉很有可能，他不相信有法力无边的神仙，修炼出超常能力的人类倒是不出意外，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思索之中，老虎已经奔跑到了峰顶平台上，继续向前奔跑，从空中踩到实地，老虎显然感觉更踏实，并没有停下脚步，它也很好奇前面的宫殿里有什么。 峰顶平台寒风凛冽，这个地方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久，岩石地面在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磨砺下，并没有远处看上去那么整齐平坦。 到了近处才发现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多么雄伟，光是底座平台高度就有一百多米，老虎跑到台阶下方停下，抬眼看去数百个台阶一眼望不到顶。 更让曾凡震惊的是这些台阶不是石头材质，似乎完全是铂金修筑而成，他闭上眼睛深入感应，整个近百万平米，近二百米高的宫殿底座竟然就是一整块铂金铸造而成，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呀！ 这也太烧包了！ 现在的曾凡也有能力做到这些，不过他可没这么大魄力，上面的宫殿里似乎空荡荡的没有人。 上千个台阶在老虎的连续跳跃下很快甩在身后，登上了宫殿前的广场平台，曾凡看着有点眼熟。 大殿顶上形态各异的脊兽，殿前两侧陈列的铜龟、铜鹤、日晷和嘉量，跟他参观过的故宫太和殿广场很相似，有所不同的是这里白的都是铂金，黄的都是黄金，不仅材质不同，连个头都大了许多。 广场的面积更是数十倍于太和殿广场，为了不显得太空旷，上面还陈设多个金狮、金象、华表等装饰物，当然同样的用铂金、黄金等材质铸成，个头比原版大一号。 登上广场后，曾凡发现凌冽的寒风一下子都消失了，空气都暖和许多，整座广场上各种雕塑看上去都光亮如新，与基座下面粗糙的岩石地面形成鲜明对比。 这座宫殿连同广场基座似乎处于一个透明的保护罩里面，不然不会这么新。 广场中央三层平台之上，就是一座比太和殿更雄伟的大殿，无论是高度还是面积，至于材料那更没法比较了。 名副其实的黄金宝殿，放眼望去从重檐庑殿顶的金黄色琉璃瓦往下，能看到的大部分地方，从头顶到脚下，一片金光灿灿，全部都是黄金建造。 屋檐下一排十八根黄金巨柱，每根直径超过三米，高度近三十米，曾凡可以感应到柱子内部，黄金和铂金层层嵌套的特殊结构，似乎不仅是为了增强承重力，还要有拉拽屋顶的锚定效果，整根柱子穿透下方平台和广场基座完全融为一体。 走进大殿里面，发现和原版还是有很大不同，结构明显经过重新设计，面积更大更高的大殿内部，竟然没有一根柱子。 大殿里的面积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殿顶跨度足有六七十米，曾凡感应殿顶藻井的复杂结构，与镶嵌的金银宝石带来的震撼相比，这座大殿的结构和承重设计更值得学习。 老虎感应到曾凡的想法，驮着他在空旷的大殿里缓步行走，跟他那座简陋的石屋相比，建造这栋大殿的前辈显然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感应大殿结构的同时，曾凡也试图寻找有没有留下什么提示信息，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可惜老虎在大殿里转了三圈，他也没找到什么有效信息，不过学会这栋大殿的结构设计，也算收获不小了。 “别转了，应该没有你想要的信息！”一段思维信息忽然传入一人一虎的脑海中。 老虎迅速转身，几步就窜到了宝座前面，曾凡发现刚才空无一人的宝座上面，坐着一个身穿素白汉服，一头黑色长发的年轻女孩。 第1467章 迷路机器人 曾凡先前完全没有感应到这里有人，大殿里面积很大，却是空荡荡一目了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尤其是在他的感应能力面前，理论上不可能躲过去。 可就是这么奇怪，这个女孩完全是没有征兆的出现在这里。 “前辈，这座金殿是你建造的吗？”曾凡同样以思维信息回复，并没有因为对方看着年轻就小看她，能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普通人。 “不要叫我前辈，我的名字叫女娲！我到这里的时候，这座金殿就存在了！”女孩面无表情的回复。 思维信息不只是单纯的文字符号，而是可以包含声音、场景、图像、情绪等多种内容的综合信息，但是复杂信息对传递和接受双方能力要求很高，普通人或者老虎只能传递很简单的信息，在曾凡的训练下，老虎的思维能力已经超越他过去的大多数族人，可是跟对面女孩相比也差的太远。 尤其是她自称名字是女娲，曾凡在这里知道的那些部落里面，能给自己起名字的人都是少数，更别说这样抽象的名字了，难道她也来自地球？ 女孩传递的信息中，对女娲的表述就是一个人首蛇身的女性动态形象，曾凡有来自地球的思维可以理解，换成这里的人未必能理解，反正他原先部族里没有关于女娲的传说，语言都没有呢，这样的传说也没有诞生的土壤。 “你来自地球？”曾凡通过思维信息传达自己的问题，地球的表述不仅包含太空俯瞰的景象，还有一些自然景观，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电视新闻信息表明时间。 “据我所知，你是这个星球的土着吧，从没有离开过这个星球，你是从哪里获取的地球信息？”女娲直接开口说话了，标准的普通话，证实了曾凡的猜测，也从一个侧面反应了她内心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做梦！”曾凡开口给出最简单的答案，这具身体很久没有说话，声带还有点不适应。 “梦境不都是支离破碎的吗？”女娲疑惑道。 “我的梦境比较特殊，我是从地球做梦来到这里！”曾凡很坦白。 “那你这个梦应该时间很长，从出生到现在，那边的身体一直在睡觉吗？” “不是连续的梦境，刚开始一段时间是做梦被动进来，后来我掌握到进来的规律，可以清醒的时候主动过来，但是从这里离开就要看运气，还没有摸索到规律！”曾凡觉得能从女娲这里学到一些东西。 “怪不得看你的行为很奇怪，有时像精神病患者，有时又像天才！”女娲脸上难得有了一点生动的表情。 “你一直在监视我这个身体？”曾凡后知后觉的问道，他想起自己前面几十年近乎裸奔的状态，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星球上，所有人类都在我的监控范围内，这就是我的日常工作！”女娲理所当然的说道。 “为什么？”曾凡提问后，忽然想到她的名字，惊悚的问道：“我们这些人类，不会都是你造出来的吧？” “当然不是，你对自己的身体应该相当了解了，也见过很多孩子的出生过程，不过你们的祖先的基因我确实做过一些优化！”女娲认真回答道。 她的答案让曾凡更无语了，怪不得给自己取名女娲，这是真正的祖宗，好奇问道：“你的年龄一定很大，你到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具体的数字太长，按照这个星球的时间计算，你可以理解为不超过两亿年！” 如果不是曾凡对时空有了新的认知，听到这个数字一定很崩溃，但是在这个星球生物进化的角度来算，又不算太长。 身下的老虎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有点不耐烦了，曾凡从虎背上下来，让它自由活动，老虎几步窜出了大厅，跑到外面溜达去了。 “地球上的人类也是你创造的吗？” 女娲难得露出了笑容：“你说反了，我是人类创造的产物，我是机器人！” 曾凡这下真的震惊了，他一直以为对方也是和自己一样感悟到特殊能力的人类，没想到对方是机器人，实在太颠覆他的认知了。 刚开始他的感应能力也扫描了对方的身体，并没有发现异常，现在再次感应，果然发现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宏观角度看，女娲就是个完完全全的人类，可是微观状态感应，对方的身体构造竟然和他原先构思过，但没有造出来的高仿真机器人非常类似，达到了分子级别仿真，很多材料比他设想的碳纳米管更复杂，体内元素比例都高度仿真。 如果不是带着答案去感应，曾凡都不敢相信对方是机器人。 “地球上有这么先进的科技吗，你的身体仿真度也太高了，难道你来自未来？”曾凡感觉自己都造不出来，他不知道地球上还有哪个实验室能做到。 “这个身体用到的技术和地球已经关联不大了，我离开了很久，不知道地球现在是什么年代？”女娲的问题也不少。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二零零八年！”曾凡说话的同时，又把刚才关于地球的思维信息重新发了一遍，原来眼前的机器人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信息。 “我出厂日期是二零一九年，难道我们不是来自同一个时空的地球？”女娲脸上惊讶的表情完全不像机器人。 “根据我的亲身经历，平行时空真实存在，你说的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曾凡很快接受了这个结论。 “希望你能教我如何穿越时空，我答应别人一定会回去，可是试验了无数方法，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路径！”女娲从黄金宝座上站起来，迈步走下台阶。 她并不想在这里研究人类，实在是在茫茫宇宙中试过太多的方法都行不通，只能寄希望于这里的人类能进展到科技时代，出现理论上的突破，帮她找到回去的方法。 原本预计还要等上几千年，没想到无意中出来个怪胎，或许能提前让她找到回去的路。 “我在地球上的身体，一直尝试和这个世界产生物质上的联系，可惜总是行不通，如果你有从地球带过来的某些物质，我或许能尝试一下！”曾凡虽然没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可是还不想透露全部的秘密。 帮忙可以，泄露全部技术曾凡有点不放心，对方不是普通人，他也发现自己不能完全感应对方的思维信息，既然是机器人，他能感应到的信息当然都是对方有意透露的，人家保密的内容他当然感应不到。 女娲走到他面前，手掌伸出，掌心里托着一块芝麻粒大小的金属颗粒：“这是我当年出厂安装的身份芯片，你看看行不行？” 明知道对方是个机器人，曾凡仍然忍不住把对方当成一个小姑娘，外表形态实在看不出任何破绽，如果换成别人，没有自己的能力应该无法识别。 愣了一会才想起正事，伸手捏起金属颗粒，仔细感应其中的原子状态。 他最早是通过调整区域的原子时空场方向，实现反引力，后来又在反引力飞行中，发现可以时空位移，进而又研究出传送技能。 在一次次传送实验中，曾凡已经实现了超远距离的星际穿越，回到过去的时空穿越，可是对其中的原理仍然没有完全搞明白，属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算他想告诉女娲，估计也说不明白。 这种传送与原子的能级跃迁、振动频率有关，但又不是完全相关，好像还涉及到更深层次粒子与能量之海的关联，真正的可意会不可言传，甚至用意会形容都不准确，更像玄妙的悟道。 不然的话，他真正的身体在地球上，思维能感应到两边的原子相关的特征信息，实现身体穿越应该没问题才对，可事实上，他尝试了那么多次，始终就是不行！ 现在有了这块来自地球的身份芯片做锚点，理论上应该可以了。 当然，一向谨慎的曾凡还是先派空间合金颗粒探路，确认没问题了再考虑亲自过去。 这颗身份芯片外壳是高纯度铂金，一面布满几十个微米级黄金触点，内部是封装的硅基芯片，制造工艺比当前地球上的水平高了许多。 根据黄金触点确定的时空锚点，曾凡和女娲消失在原地，开启了不一样的时空穿越之旅。 第1468章 归途 约翰内斯堡是南非经济最发达和最富裕的城市，也是最重要的工业中心、最大的黄金和钻石交易场所，同时还是南部非洲的金融中心。 曾凡和女娲出现在城市东部一座黄金熔炼厂附近，空间金属颗粒提前探测减少了很多麻烦，可以选择没人的地方出现。 女娲是个机器人，她对外感知信息主要是通过捕捉各种频段的电磁波，空气中的声波、气味分子等物理信号，与普通人的五感六识相似，不同的是她可以获取和处理更小颗粒度的信息，感知能力比普通人更强大。 这种时空穿越她过去的概念里，一直认为只存在于幻想中，就算能变成现实，也需要极为复杂的设备，极其庞大的能量才行，没想到就站在哪里什么没做，转瞬间身体就换了一个地方，轻松的像眨眼睛一样。 “这是哪里？”提出问题的同时，女娲也通过自身收发装置连接上了城市的通讯网络。 “二零一九年，南非的约翰内斯堡，这家工厂应该就是你那颗芯片用到的黄金出产地！”曾凡有些明白了锚点为什么在这里。 “好像搞错了，这个时间我最原始的身体还没有被制造出来呢！”通过网络，女娲马上获取到时间和所在地点等许多基础信息。 曾凡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穿越实验，并不能精确选择目标，有很多隐形限制没有弄明白！” “你是怎么做到的？告诉我！我来教你做实验，总结其中规律！”穿越发生在瞬间，女娲根本来不及反应，很好奇他是怎么样操作的。 “靠的就是你的身份芯片，通过类似于热释光的操作，我能感应到芯片内某些金原子一段时间的能级跃迁曲线，根据这些信息，调控空间合金产生共振，然后就能带我们穿越过来了！”曾凡简单的解释道。 他并不想马上回去重新实验，想看看这个相对于他来说，未来时代的平行时空有什么不一样的景象。 女娲听了这样的解释陷入沉思，虽然她不太明白眼前的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可是却提供了她过去从没想过的实验思路，马上就想进行实验。 “我就跟在你身边，下次穿越前通知我！”女娲说完话身体完全消失不见。 曾凡穿的还是先前做的那身钛丝唐装衣裤，女娲则是一身白色汉服，两个人服装风格倒是很搭，只是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就显得太另类了。 现在女娲主动隐藏起来，曾凡就可以自由行动了，他看到女娲消失后，一颗勉强肉眼可见的方形颗粒落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动变成了衣服的颜色。 这个微小的颗粒物质，竟然能屏蔽他对内部的感应，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够好，都发现不了，怪不得在金殿里没发现女娲是怎么出现，这种隐蔽方法确实高明。 人家在蛮荒世界待了两亿年，多少好东西研究不出来，也没什么好奇怪！ 走在街上，曾凡发现自己和周围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他这具身体皮肤也很黑，可是跟满街的黑人相比，他的肤色更像那种黑白混血，怪不得那些黑人看他眼神不怎么友好呢。 明白了原因，曾凡没再浪费时间，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隐身飞到了空中，向东方飞去。 他已经发现规律，尽管都是地球上，不同的时空他也不能直接远距离传送，能传送的地点必须他去过的，或者感应能力覆盖的地方才行。 曾凡想看看这个时空的自己，过得怎么样！ 他有了多次高空飞行的经验，十几分钟斜穿过印度洋上空，从缅甸上空经过，还特意在瑞丽停留了一会，可惜另一个时空的那个院子已经不存在了，一整片区域建成一个现代化小区。 离开瑞丽后，然后在空中飞过云南、四川、陕西、山西，一直飞到冀北老家，想找到这个世界的曾凡，只能从老家开始了。 飞在空中的时候，他想象了很多种可能，结果全部落空。 经过刘家铺村西的时候，在空中就发现每年都要去的坟地消失了，不死心的他进村里找答案，他们家原先的位置是不同式样的房子，住上了不认识的陌生人家。 找几个不同的人打听，有的还是他原时空的邻居，结果答案都一样，都没听过村子里有姓曾的人家。 想想也不是没可能，他爷爷是逃荒过来的，兵荒马乱的年代活下来的概率本来就不大，在这个平行时空中，爷爷都没了，他就没有出现的机会。 曾凡继续向燕京飞去，想看看这个时空的楚妍过得怎么样，希望他们家没有拆迁，不然找起来就费劲了。 齿轮厂那栋家属楼仍然在，楚妍的父母仍然住在那套两居室的房子，只是夫妻俩苍老了许多，他到的时候，两口子正吃中午饭，桌旁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在他们谈话过程中，曾凡隐身一旁，感应他们的思维信息，知道楚妍嫁了一个货车司机，男孩是他的儿子，日子不富裕，但两口子感情还不错。 几百米外的福泽苑小区仍然存在，很多楼宇形状的规划都差不多，不过跟曾凡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降落在一栋楼的楼顶上，准备招呼女娲一起离开，结果发现刚才一直在他肩膀上的那个方形小颗粒，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也去看了看生产我的工厂，可惜根本不存在，这里不是我的时空！”女娲又突然的出现在他跟前。 “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你？”曾凡很好奇的问。 “我在你身上放了微型通讯装置，你说话或者用脑波都可以随时与我沟通！”女娲回答道。 “这种装置怎么逃避我的感应的？”没想到被监视了，曾凡竟然一点没察觉到，他才发现感应能力在微观世界并不是那么好用。 “你感应不到？那你的能力怎么来的？”女娲显然比他还惊讶。 “我本来感应就比较强，后来在那个山洞里闭眼睛生活过一段时间，就练出来了，再后来一步步增强，深入到微米、纳米层面，一点点尝试就有了现在的能力！”曾凡解释道。 “这艘飞船内部你能感应到什么？”女娲伸出手掌，上面托着的正是刚才曾凡看到的那个方形小颗粒。 “这是一艘飞船？我还以为就是你用来隐身的道具呢！”曾凡用只手指轻轻捏起这个不起眼的小颗粒，开始深入感应。 在他的感应中，这就是一颗普通至极的尘埃物质，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所以才容易忽略掉，可是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上面，却发现有些奇怪之处，别的尘埃只要他愿意，都可以感应内部的分子原子状态。 可是这个颗粒就是类似于玉石的晶体，仿佛有一层柔韧的防护层，不能深入感应原子内部的状态，与其他物质完全不同。 周围空气中类似的尘埃物质太多，数以亿计，他也不能挨个去深入感应观察，也造成了一种灯下黑的效应。 “难道你感应不到飞船波动的灵能吗？内部有巨大的空间！”女娲的表情不像装的，感觉很不可思议。 所谓的灵能曾凡感应不到，他仔细感应颗粒的微观结构，终于发现一些特殊情况，这颗不足一毫米的颗粒上面，竟然存在很多细微的凹槽、孔洞等微雕一样的结构，他刚才只顾着感应颗粒原子的组成和状态，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结构。 这么小的尺度上竟然有门的结构，曾凡用感应能力尝试拉动，门还能打开，他尝试感应内部的状况，结果又遇到阻碍，感应能力进不去。 试了几次无能为力，曾凡放弃了：“我能感应到门的存在，也能打开，就是感应不到里面有什么！” “好奇怪，你感应不到灵能，却可以穿越时空！”以科学家自居的女娲有点抓狂的感觉。 “先不去想了，我们去下一个时空吧！”曾凡觉得正事要紧。 第1469章 屏障 女娲等了几分钟，发现两人还站在楼顶天台上，周围的景物都没有变化。 曾凡也感觉有点奇怪，明明感觉穿越成功了，怎么好像没有动呢？ “已经连接网络，时间提前了十几天，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带着我的飞船一起穿越！”女娲已经按照他刚才说的实验过，并没有找到头绪。 曾凡伸手召唤出一块空间合金，自然状态下变成一个金色小球递给她：“这是我制造的空间合金，这种物质可以包裹构成我们身体的每一个原子，穿越时空，只是穿越目标需要有确定的时空锚点才行！” “很奇特的物质，我能拿回实验室详细测试一下吗？”女娲接过手后，马上就感觉到不一样。 空间合金外表密度超高，普通人看上去就是个金色小球，拿在手里感觉很轻，她的眼睛能检测多种光谱，最先感觉到小球外表太光滑，几乎所有光线都被吸收，反射的光线似乎都被调制过。 也就是说，视觉看到的只是幻象，小球真实的视觉效果应该是漆黑无比。 拿在手里女娲感觉到的不是重量轻，而是超强的硬度，超光滑的表面，她的皮肤触觉系统比人类更精准，接触的瞬间就已经做了多种测试，马上确定这种合金是她接触过的最坚硬的物质。 “你的实验室在那艘微型飞船里吗？”曾凡很好奇的问，他感觉和乾坤葫芦很像，或许他也应该在这边做一个类似的出来。 “飞船名字是女娲一号，这里仍然是与我无关的时空，我要回去的时间点应该在二零三五年以后，不然时间线对不上！你是继续穿越，还是要再去寻找这个时空的自己？”女娲已经有了判断。 曾凡已经通过感应能力对比了周边，他能感应到楚妍家里的情况，和上一个时空高度相似，这个平行时空他应该也没有出生的机会。 “还有没有别的来自你那个时空的物质，你的身份信片好像不行，确定的都是差不多的时间点！” 芯片的形成就是这个年代，按说应该穿越到芯片刚被制造出来的时候，曾凡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毫无关联的时空。 “或许与时空悖论有关，我们不可能回到自己的过去！你再试试这个！”女娲也无法确定原因，她的身体消失了瞬间，又重新出现，手上的空间合金小球不见了，多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钻石原石交给曾凡。 “那只是一种推测，肯定有更深层的规律，如果找到这个规律，未必不能破解！”曾凡不太认同时空悖论的观点，接过钻石继续寻找新的时空锚点。 他感应到那个空间合金球进入了一个特殊的空间内，应该是女娲一号内部，空间合金球体积缩小许多，通过这个小球，他感应到里面不只是一个实验室，更像一个超大型基地，里面的时空密度很高。 许多与女娲身体类似的机器人，穿着一身银白色服装，忙碌的做各种实验，各种研究工作，还有很多复杂试验装备，处于停工状态的大型自动化生产工厂，规模巨大的服务器阵列，几名机器人研究员正在对空间合金小球，进行更多复杂的测试。 “这块石头能用吗？”女娲看着问道。 “原石不是产自地球？”曾凡顾不上研究那边，收回心神探测时空锚点进行探测。 “我驾驶女娲一号远航前，在金星上的实验室工作，原石来自金星！你如果能检测到原石表面原子能量变化，或许能确定开采年代，距离我离开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女娲回答道。 “金星实验室建在哪里？那里寻找不到任何人类痕迹，也没办法确定时间！”通过穿越过去的空间合金颗粒，曾凡感应到的只有一片闷热的世界。 “你的身体可能难以在那里生存，可以只送我自己过去！”女娲说道。 “也行，飞船里面的小球能随时与我联系，我需要制作一套防护装备！”曾凡说完话，将女娲送去了那个刚探测到的时空。 他身上穿的钛丝管服装只有简单防护作用，当时感觉很厉害了，可是和曾凡后来制作的碳纳米管装备比，那就差的太远了。 空间合金的功能很强大，可是在当前的低维空间内，曾凡总感觉不太方便，空间合金太过于依赖他的感应能力进行控制，不如集成自动化系统的装备好用。 女娲穿越过来可以马上入侵这里的网络，他只能用普通的方法获取信息，那就要多花很多功夫。 曾凡的身体回到了蛮荒世界的金殿，那只老虎发现他消失了，正在峰顶到处寻找，这里没有任何食物，老虎已经饿的不行了。 幸亏曾凡回来了，不然老虎有可能饿死在这里，带着老虎传送回两个人的石屋，让它自由活动，曾凡研究制作全身防护装备。 有了现实世界的经验，在这里只是复现出来就容易多了，尤其是有空间合金这种特殊物质存在，可以直接替代他原先使用的能量球和微型机器人，以更高的效率生成碳纳米管材料，更方便的进行制作。 很快的完成了两套装备，曾凡自己一套，给了老虎一套，教他使用方法，让他体验自己飞行的感觉，下次不至于困在金殿那样的地方挨饿。 空间合金作为一种特殊材料，与装备配合可以提升威力，降低能量消耗，也可以让普通人能使用，装备中的空间合金并不能发挥全部功能，但也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毕竟不是谁都有他的能力。 制作完装备，曾凡并没有去女娲那个时空探索，他已经知道那也不是女娲要去的时空，想要找到女娲要回去的时空锚点，显然他对理论的思考还不够完整，应该是方法不太对路，还有一些关键地方没想明白。 宇宙中无数的平行时空，他可以穿越，却并没有完全了解其中的原理，几乎就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这样寻找显然效率太低。 现实世界和这边蛮荒世界应该也属于不同的平行时空，可是中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他只能通过思维感应穿越过来，仍然不能自由的回去，他都不确定自己还要多久才能回去。 这边也能穿越到地球，甚至时代背景都与现实世界非常相似，可是曾凡仍然能感应到无形屏障的存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打破，他有种朦胧的感觉，这层屏障应该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躺在石头房子里，曾凡像往常一样发呆，老虎从外面巡视回来，躺在他的身边。 刚获得装备的新鲜劲头过后，老虎还是发现在他身边待着最舒服，没有了生存焦虑后，老虎仍然凭借本能活着，延续以往的生活惯性，丝毫没有要改变的意思，老虎的思维简单，烦恼当然也少了许多。 曾凡仍然能感应到空间合金小球，通过这里可以间接了解到女娲在那边的探索情况，只是两边的时间流逝速度差异让他很不习惯。 在金星上没有找到实验室，女娲驾驶飞船回到地球，可惜这次时间差的有点远，地球上还处于不知道多少万年前的远古社会，人类还在磨石头，没有学会使用火种。 “不好意思，误差的时间有点大！”曾凡把女娲传了回来，当面道歉。 女娲又恢复了刚见面时候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空间合金确实特殊，我的实验室检测不出有用的信息，无法理解你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具体的原理通过语言说不清楚，曾凡觉得还是得用一开始的思维方式交流，将关于他制作空间合金的想法，后来的亲身经历，陆续发现的功能，还有关于平行时空的推测等等信息，一股脑通过脑波形式传送给女娲，让她慢慢去理解。 这种高密度的复杂信息包含的内容太多，女娲理解起来显然也需要时间，曾凡能感应到她的全身高密度的能量活动，这时候才发现她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 普通人只靠大脑进行思考活动，女娲全身都参与思考过程，这个时候的能量消耗高的吓人，并且还不是她自己思考，而是回到了飞船里面，借助飞船内部的计算集群进行更复杂的推理运算。 飞船内部时间密度很高，曾凡已经领教过了，他没想到这些信息女娲理解起来这么费劲，这时候他倒是很希望女娲能解读出一些不同的信息了。 第1470章 我和我 曾凡自己也没有闲着，他手里拿着那块钻石原石，继续通过感应寻找时空锚点。 这么大一块钻石包含的原子数量当然庞大，但是适合做时空锚点的基本都在表层，只有开采的时候，化合键断裂留下的能量跃迁信息才有参考价值。 但是那种能量与黄金的熔炼相比，差了好几个数量级，误差大一点也没办法。 想要减小误差，他就得收集更多的原子信息进行综合运算，感应能力其实也是庞大信息量综合运算的结果，只是更类似于模糊运算，与女娲那种高精度运算各有优劣。 曾凡的感应能力运算不只是发生在大脑的层面，他觉得可能在更微观的能量之海层面也有关联，只是他现在的能力，难以感知自己大脑微观状态的运转全貌。 从已知情况来分析，他的方式显然比女娲更高级，他的这种能力也只是刚入门，不像女娲那种不知道多少年的运算经验，可以将自有算力发挥出最大效能。 如果两个人能取长补短，或许能更快的找到正确的时空锚点。 刚想到这里，女娲就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躺一边的老虎都吓一跳，迅速从地上站起来，跑到墙角重新卧倒，闭上眼睛不搭理他们了。 “你在地球上的名字叫什么？”女娲盯着他问道。 “我叫曾凡，你刚才不知道吗？”曾凡以为她早就知道呢。 “你没说过，我怎么会知道，你知道我在地球上的老板叫什么吗？”女娲反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总不可能和我同名吧？”曾凡莫名其妙。 “不仅和你同名同姓，他也是一九八四年出生，家乡也在你去过的刘家铺，我怀疑和你就是同一个人！”女娲缓慢的说道。 “啊~？你的意思是，平行时空的我，创造了你这个机器人，然后你又跑到这个不知道在哪儿的星球，创造了新的人类？然后我又穿越过来......”曾凡脑海里把这些内容串联到一起，感觉有点乱套了。 “......女娲一号是我们共同制造的第一艘恒星级飞船，可以加速到亚光速，能开启曲率飞行模式，最高时速一千光年，我驾驶飞船第一次远航，飞出了太阳系，然后，就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后来就到了这里......”女娲简单的讲述了她的经历，然后把她了解的关于那个时空的重要信息，以脑波的形式传输给眼前的曾凡，让他慢慢消化。 语言的信息容量有限，还会产生很大偏差，脑波可以传达三维立体信息，信息密度大，信息偏差更小，传输效率更高，更适合他们交换复杂信息。 不过曾凡感觉女娲发给他的脑波信息有点类似于压缩过的视频，她的信息处理系统比普通人应该强很多，跟曾凡相比还是有差距，不得不进行信息压缩，好在不影响他的理解。 曾凡没想到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混的那么惨，三十多岁还是个光棍，还差点加班猝死，然后才仿佛重生一样爆发，走上了开挂的人生。 这样的经历好像跟现实世界的自己有点类似，只是爆发的时间点不一样，过程也完全不一样，难道有了时空锚点还穿越不过去跟这个有关系？ “按照我的推测，平行时空与个人意识有关，有没有可能那个平行时空，准确的形容，你要回去的那些平行时空所在的位面，那个位面的我意识太强大，形成了一个特殊屏障，所以我无法带你穿越过去？”消化完女娲发送过来的信息，曾凡又思考一会才说道。 “物质的宇宙，唯心的平行时空，你把穿越的方法教给我，我可以自己穿越回去！”女娲也认为眼前的曾凡推测有道理，她觉得那个位面的曾凡应该不会屏蔽自己。 眼前的曾凡只是一个错位的灵魂，那个位面的曾凡才是她认可的本体。 “我的理解和感悟刚才都传给你了，我知道怎么穿越，并没有完全搞明白其中道理，空间合金你什么时候能自己合成，应该就能自己穿越！”曾凡并没有刻意对她保密，反而觉得这个机器人对自己还不够信任。 女娲很无语，她自负功能强大的实验室，对那一小块空间合金没有办法，所有的研究手段，都难以穿透空间合金的表层，哪怕曾凡告诉她内部结构，她也同样没找到破解方法。 更何况就算能暴力破解开，怎么样合成同样的物质，还能有效控制也是很大的难题，涉及到的特殊能量超出她过往的研究范围，她需要更新理论体系，建造更复杂的研究设备才能开展有效的研究，这些不仅仅需要时间，也需要完善新的理论。 “你觉得当前时空从属于哪个位面？”女娲忽然问道。 简短的一句话给了曾凡启发：“那座金殿很可能是你的老板留下的痕迹，这个时空和我们刚才穿越的时空都属于他所在的位面，所以刚才我们能穿越过去，这具身体和我本体所在的位面没有物质关联，或者说在低维空间没有直接关联，所以我们还是存在穿越到他本人所在平行时空的可能！” 曾凡的思维反应很快，感觉到了可能性，马上分割空间合金颗粒，继续去探索那些新找到的时空锚点，多探测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正确的路径。 “有消息通知我，我要回实验室研究空间合金！”女娲留下一句话，又消失了。 一个身份芯片，一块钻石原石，从中提取的可用时空锚点数以万计，但是探索之后，发现年代都有误差，大多数平行时空都高度雷同。 从身份芯片里面的铂金、黄金、硅晶原子等物质提取的时空锚点时间误差更小，但是时间点大多都在二零一九年以前，几个月，几年，十几年的误差都有，这些不同的平行时空里面始终没有曾凡的存在。 严格来说，他爷爷出现的次数都不多，他的父亲曾广海出现几次，只有一次和他母亲邱彩娥结婚，那一次他的两个哥哥都健康长大，曾凡也没有出生的机会。 钻石原石尽管时空锚点可用率低，误差往往几千年几万年，但是寻找到正确锚点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曾凡当然不能放弃尝试。 时空锚点提取出来后，探测的工作由空间合金颗粒去做，曾凡则分析女娲传给他的信息，既然平行时空与个人意识强相关，他也得增进对那个位面自己的了解。 两个曾凡共享前二十二年的人生，但是这个位面的曾凡感应能力觉醒后，与那个十几年后觉醒的自己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他无法想象假如两个意识进入同一个时空，会是什么状况，是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还是两个时空，或者说两个位面的意识融合成一个人？ 那是后来的意识融合先前的意识，还是先前的意识吞噬后来的意识呢？ 按照女娲的信息，那次加班劳累过度晕倒，醒过来后好像变了个人，一反前面几十年的庸庸碌碌，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外来的影响才造成那样的结果，难道就是自己穿越过去造成的？ 想到这里，曾凡有点惊悚的感觉！ 以他当前的性格，如果是穿越过去的，很多事情应该不会那样做，那说明了什么，他如果穿越到那个时空，意识很可能就会被吞噬掉，成为那个时空曾凡觉醒的营养包。 也不对！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把一些知识和感悟经验灌输给那个时空的曾凡，帮助他觉醒，没必要非得消失一个。 这样的推测才更合理，他不相信没有觉醒前的自己能吞噬更强大的意识。 现实世界的自己在网吧自学编程的时候，感觉有如神助，是不是现在的自己回去提供助力了呢？ 第1471章 死与生 曾凡感觉自己距离世界的真相更近了一步。 仿佛为了证明他的想法正确，某一个空间合金颗粒传回来信息，确认了一个自己存在的平行时空。 尽管不是女娲要回去的时空，曾凡还是通知了她，然后两个人一起穿越了过去。 他们出现在一栋写字楼顶层天台上，旁边就是一条繁华的马路，车辆川流不息。 “我知道这里，上次穿越我来过，这里是老板工作过的地方！”女娲通过网络获取信息的能力很强。 “这个时空锚点不太好，我们过来的晚了一点儿！”曾凡提前已经获取了一些信息，内心感觉五味杂陈。 “为什么？”女娲不解的问。 “你这身服装太扎眼，还是进飞船跟我走吧！”曾凡走到楼边直接跳了下去，身体下坠到七层的一个窗口停住，飘了进去。 他可以完全隐身，别人当然发现不了。 一个戴着厚厚镜片眼镜的秃头主管，一个三十来岁的男程序员正在谈话：“赵刚，公司里你跟曾凡的关系最好，一会儿和我们去趟医院吧！” “老张，曾凡的情况怎么样了，醒过来没有？”赵刚的工位和躺在医院的曾凡紧挨着，算是朝夕相处的同事。 “那天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发现他晕倒后，第一时间打急救电话送医院，现在医生判断他醒过来的几率渺茫，心脏停止时间有点长，就算能苏醒，大脑损伤也不可逆了，医保也不能覆盖所有住院费用，他也没有家人可以联系，咱们公司一天要承担几千块的额外支出......今天我们过去，送他最后一程！”秃头主管张剑语气沉重的说道。 “要宣布他脑死亡吗？”赵刚马上反应过来，他知道张剑说的是实情，可是看到自己的同事日夜加班工作，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难免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至少走的没有痛苦，如果他醒过来发现自己生活不能自理，存款都花光了，那会更痛苦，听说他还欠你两万没还是吧，我会跟老板反应一下，公司替他补给你！”张剑做他思想工作，不会无缘无故带上赵刚，去医院都要签字。 “我记得曾凡的抽屉里有份遗嘱，他好像办过遗体捐献！”赵刚忽然想起件事，于是就说了出来。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过去找找！”张剑来了精神。 他们都是在一个大厅办公，张剑这个主管也是一样，现在项目完成，大多数程序员放假的放假，裁退的裁退，大厅里空荡荡没几个人。 赵刚和曾凡的工位就在十几米外，一排挨着的还有个同事，那个同事今天没来，曾凡的位置在两个人中间，办公桌下面有一个小柜子，一个小门一个抽屉，放一些私人物品，抽屉上还有锁，不过曾凡的一串钥匙就在桌子角落里扔着，人躺在医院里，钥匙一直丢在这里没人动。 “我记得是半年多前，就那次曾凡请假回老家，为他妈妈办理后事回来，有一天中午，他拿了一个档案袋过来，塞进抽屉，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办理的遗体捐献手续！当时还开玩笑，如果真的猝死在公司，让我作见证！”赵刚说到这里，感觉心里很难受。 抽屉的锁是最简单的锁，纯属防君子不防小人，大多数人都不锁，张剑拿过钥匙打开抽屉，上面压着几张a4纸，是和公司签的聘用合同，下面是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档案袋并没有封口，张剑从里面抽出来一摞文件，翻看来看，有红十字会的器官捐献志愿书，遗体捐献志愿书，公证处的公证文件，还有手写的志愿捐献以及身后事的遗嘱。 两个人看完遗嘱的内容，都忍不住掉眼泪。 他们知道曾凡有些孤僻，在公司里很不合群，也不喜欢麻烦别人，这份遗嘱也包含了现在的情况，免除了大家心理上的愧疚。 里面写明：假如某种原因丧失自理能力、不能自主决定、可以确认脑死亡等情况，不必抢救，不必消耗医疗资源维持，他志愿捐献所有可用器官给其他病人、捐献遗体用作医学研究，不保留骨灰，不立坟墓，减少一切不必要麻烦，感谢大家成全。 有了这些文件，公司确实少了很多麻烦，联系红十字会、人体器官获取组织的人到医院，共同确认曾凡的身份和状态，然后一系列的审核确认流程。 脑死亡的确认流程很严格，需要两名以上有资格的医师，两次判定间隔超过十二小时，包括不可逆脑损伤、深昏迷、无自主呼吸、脑干反射消失，脑电波平直或等电位等多个判断标准。 两天之后，曾凡正式被宣布脑死亡，随后身体被送入手术室，他的角膜、肝脏、肾脏等器官被取出来，没有离开医院，马上移植到等待移植的病人身上。 随后他的遗体被处理过后泡入福尔马林溶液，浸泡一段时间后，用于解剖研究或者教学使用。 看过这个时空的自己留下的遗嘱，被宣布脑死亡，捐献器官和遗体的全过程，曾凡的内心感受很复杂。 他没有这个时空的曾凡那种父母相继死亡，世上再无亲人的切身体会，但是两人毕竟前二十年有着相同的经历，他觉得能理解立遗嘱的时候那种了无牵挂的心情。 “如果我们过来的时间早几天，他就死不了！”女娲出现在曾凡身边。 此刻，他们两个站在医院楼顶天台上，穿越过来后，曾凡很喜欢这样的地方，位置高又很少有人打扰。 “我知道，我已经确定了穿越到几天前的时空锚点，只是想过来体验下死亡的过程！” “有生就有死，无论能活多久，都要面对死亡！我知道你们人类有许多都想长生不死，我的研究项目之一，就是如何让自己有人类的身体，你们的不屑一顾，正是我的孜孜以求！”女娲看着楼下的人群说道。 “那是因为你有过漫长的生命，得不到的才最吸引人！”曾凡明白女娲想要的应该不是人的身份，而是人类生命向上突破的无限可能。 女娲的身体已经改造的非常像人，从最基础的氨基酸分子层面模仿人体结构，不仅仅结构模拟，连分子原子都最大程度相似，可是终究做不到完全一致，尤其是最核心的大脑结构，身体的能量系统方面，她没有完全模拟，曾凡不明白她是做不到，还是不愿放弃机器人的优势。 “你说的对，我现在的心愿就是回到原来的时空，然后做一回普通人，希望你能帮我达成心愿！”女娲仿佛感应到了他心中所想。 “你的心愿，也是我的目标之一，现在先跟我一起去救人吧！”曾凡说完，再次进行时空穿越。 两个人又出现在开始那栋写字楼天台上，只是时间提前到了曾凡昏迷的那天。 “需不需要我帮忙？”女娲问道。 “不用！你可以当观众，也可以继续去做你的实验！”曾凡在天台角落坐了下来，毫不在意天上炎炎烈日，周围四十多度的高温。 女娲消失不见，回到了飞船内部。 曾凡的内心其实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当前时空他的这个外来意识和本体的意识同时存在，没有立刻发生融合，验证了他先前的推测，两者可以在同一个时空共存。 接下来他要验证能不能影响本体和意识，如果也能做到，那就证明他有可能帮助女娲返回原来的时空，原先推测的位面屏障不存在。 有了先前的经历，他对写字楼第七层的空间布局很熟悉，直接通过感应能力去寻找本体的存在。 本应该是中午休息的时候，这一层的程序员们仍然在紧张的忙碌，这个时空的曾凡也是一样。 第1472章 开挂计划 曾凡申请捐赠遗体并立下遗嘱，当时也是一时冲动，他可不认为自己会过劳死，三十多岁的年纪，马上就能无债一身轻，收入也比很多人高，他对未来还有很多美好期待呢！ 连续几个月的高强度工作，还经常加班熬夜，又没有多少时间休息放松，确实透支了他身体的健康，所以才会心脏骤停引发昏迷。 只要挺过这个坎，好好休息几天，他的身体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完成最后一段代码的编译工作后，提交任务，曾凡伸了个懒腰，然后趴在桌子上休息，很快进入梦乡。 在梦里，他有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然后进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刚要发生好事，然后---就被人叫醒了。 “曾凡，醒醒了，去开会，一会回家去睡！”坐旁边的瘦高个刘小飞叫醒他。 曾凡看看电脑上的时间，睡了不过十几分钟，全身的疲累一扫而空，感觉比睡了一宿还轻松。 去会议室的路上，刘小飞交代了主管张剑刚才的话，别人提前下班了，留下他们几个开会，估计没什么好事，让他有心理准备。 果然被刘小飞猜中了，他们几个暂时不能放假，游戏正式上线，压力转移到运营部那边，他们这边也要留几个人应急，等到其他人休假回来，他们再休假。 开完会张剑单独把曾凡留下，告诉他合同到期后，公司不准备和他续签了，他可以工作到合同结束，也可以休假到月底办离职，该有奖金福利和离职补偿都会有。 一起进公司的几个同事一个月前都先后续签了合同，只有曾凡始终没接到通知，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消息，选择了月底离职。 回到工位后，临近的赵刚八卦的问：“老张留下你说什么了？” 另一边的刘小飞接口道：“不用问，肯定没好事儿！是不是让你另找下家儿？” 曾凡点点头，没有说话，拉开桌子下的柜门，拿出一个黑色背包，将桌角的几本书塞进去，又拿钥匙打开抽屉，将里面的文件和档案袋拿出来装进背包，拉好背包拉链。 低头将抽屉钥匙摘下来扔到里面，跟两个同事告别：“我走了，月底过来办离职，欠你们的钱到时候会全部还清！” “我那些不急着还，你要找工作，手头也不宽裕，晚两个月也没事儿！”赵刚说道。 刘小飞张张嘴没有穷大方，他的收入虽然不算少，可是背负的房贷压力很大，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没有赵刚的底气。 曾凡背着包离开了公司，心里没有失业的沮丧，内心反而有种解脱般的轻松。 作为一个马上年满三十五岁的程序员，他的年龄是大了点儿，但是他内心却有股莫名的信心，感觉未来的生活一定会更好，凭自己的能力，不需要为工作发愁。 步行到地铁站，不是上下班客流高峰时期，车站内外的人数也没少太多，跟随拥挤的人流进入站台，又在拥挤的人群簇拥下进入车厢，曾凡没有去抢座位，靠在一个扶手杆边上，车厢摇晃中，站了二十多分钟后地铁到站，跟着人潮挤出车厢，离开地铁站向他住的小区走去。 出了地铁站步行四五分钟就到了他住的小区，里面密密麻麻的建了几十栋高层住宅楼，附近这样的小区有十几个，大量的打工族在这里租房，他租的房子在二十一楼，三室一厅的布局，客厅还被隔断出几个单间。 整套房子招了五个不同的住户，其中还有四户是两人同住，有的两男合住，有的两女合住，还有一男一女合住，客厅有两个单间没有租出去，时常有中介带着人过来看房。 因为要安置两台电脑，曾凡租住的是次卧，刚搬过来的时候，房间里除了一个衣柜，一张一米八的床铺外，什么都没有，电脑桌和椅子还是他自己在二手市场淘来的。 回到房间，将背包扔到电脑椅上，拿过遥控器打开空调，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曾凡租的房子所在楼宇的最顶层天台上，穿越过来的曾凡站在封闭的出口边上，看着远方天空发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跟着他吗？”女娲好奇的问。 “我有点明白为什么我们能穿越到这个时空，却回不去你所在的那个时空了！” “为什么？” “从我派出空间合金颗粒进行探测开始，这个时空就已经与我绑定了，无论我过来不过来，都已经成为这个时空的一部分，我的参与也是这个时空的未来一部分；你想要回去的那个时空，或者说时空集合成的位面，有你的老板强大的意识，外人难以进入，除非获得他的认可，要么就必须实力比他更强，能完全包容他认知体系！”曾凡说出自己的感悟。 “按照你的推测，我只有自己制造出空间合金，寻找到时空锚点，才能回去，有你参与就不行？”女娲明白了他的意思。 “按照我目前的理解是这样，在找到准确的时空锚点之前，我准备引导这个曾凡按照你老板的轨迹重新经历一遍，应该能增加对他的了解，尽量让他们的人生轨迹重合，或许能找到更容易突破的时空锚点！”曾凡说出要做的事情。 “那你刚才不应该让他醒过来，没有住院的经历，他与人生最重要的另一半擦肩而过！”女娲难得露出了笑容。 “什么另一半？女朋友吗，那你刚才不提醒我！”曾凡有点无奈。 “我以为你救完人就离开呢！” “不然我们回档重来一次？把你老板的详细经历发给我！”曾凡也没更好的办法。 “根据你刚才的推测，每一次穿越到不同的时空，就沾染到新的因果，因果太多未必是好事，我有李虹的信息，帮他们做一次红娘吧！”女娲主动包揽任务。 “呵呵，你还信佛吗，我确实不喜欢穿越回档，不是怕因果，只是更喜欢顺其自然！”曾凡有自己的理念。 “我怎么可能信仰宗教，不过把佛教理论当做一门哲学，还是很有启发性的......”女娲说话的同时，通过脑波又给他发了一份关于另一个位面曾凡的详细信息。 当然，这只是第三方视角整理的信息，在那个位面，女娲和曾凡接触不多，曾凡不接受采访，官方报道也非常稀少，所谓的详细信息关于私人生活方面的内容很有限，大多都是他做出的那些成绩的综述。 就是这些事迹也够曾凡惊叹了，革命性的超级智能、迅速普及的自动驾驶、大规模量产的人形机器人、护理机器人、《求仙》游戏、百灵胶囊、月球一号飞船、星际爬虫旅行社等等，同样是觉醒开挂，他觉得跟另一个位面相比，现在的自己太保守了，这些技术他根本不了解，未必能指导的了。 听了他的担忧，女娲开解道：“技术细节你不用担心，我的数据库都有，你只需要做一个传递者就行，我的脑波传输能力不如你！” “感觉我们像在做坏事，他为什么中途沉睡了八年多？”曾凡问道。 “在游戏中进行修炼的时候，身体进入了类似于冬眠的状态，严格来说，他是在那次沉睡醒过来之后，才像你一样觉醒，感悟到了特殊能量的存在，在那之前，他只是一个脑部异常发达的普通人，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具体情况得问本人了！”女娲解释道。 “既然要暂时留在这个时空，我得做一件特殊的装备，等我一会吧！” 第1473章 找出路 曾凡要准备的当然是用来时间加速的时空投影屋，让他在这个时空跟主角那样一天天的度过，那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有了时空投影屋，不重要的时间可以加速过去，十几年的时间也不需要多久，他也不用总隐身或者在天台上吹风了。 主体材料全部都是空间合金，投影屋只是空间合金的特殊编程状态，用的时候随时召唤，不用的时候自动消失。 女娲对投影屋的神奇功能羡慕不已，越发的想早日制作出自己的空间合金了。 引导这个时空的自己觉醒，曾凡只能结合自身的经历，北魏的穿越经历让他积累了不少经验，洛西书院培养的那些人，几乎全是文盲他都能激发出潜力，现在面对异时空的自己，身体结构、前二十多年的经历都几乎相同，没理由做不好。 首先是身体素质调理好，好的硬件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实力，其次就是增强脑细胞的活跃程度，记忆和理解能力上去了，学习能力自然提高，最后也是最不可或缺的，就是提升自信心，自信是实力的倍增器。 自信不等于自大，自信心的基础是清晰的自我认知，是对自己的优点、缺点、能力、价值观有清晰准确的了解。 大多数人都难以形成准确的自我认知，要么自高自大，要么懦弱自卑，根源都是对自己认知不清，他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当然可以看清，在思维层面中施加一定的心理暗示，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树立自信光有准确的自我认知还不够，还要由易到难树立一个个目标，高效的去完成，一点点构筑自信心的堡垒。 曾凡做这些都不需要接触到人，从思维层面悄无声息的就能完成，前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后面要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启发和引导就行了。 至于能不能觉醒超常的感应能力，曾凡就无法保证了，他也只能提供一些启发和引导，真正的感悟主要看个人，这个时空的曾凡和他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对比他要做的事情来说，女娲包揽的红娘任务就麻烦多了。 在女娲不知道多漫长的岁月里，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实验室，与人类打交道的次数很少，在蛮荒世界整天盯得都是原始人，部落的男女交往简单直接，哪有现在这么麻烦。 当前时空网络发达，手机交友很方便，可是要牵线的两个都不是随便的人，交友软件基本不用，女娲想暗中撮合都难。 两个人尽管住的地方距离不远，在这个人口高密度的区域，相遇的几率却非常小，女娲也不能直接操控他们的思想，两个人自然相遇并相识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女娲和两个人都不认识，也不能跑去跟他们说要介绍对象，那不被当作精神病才怪，为此她通过网络获取大量相亲交友网站、综艺节目资料进行学习研究，寻找牵线搭桥的办法。 当前时空的曾凡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一觉从下午睡到晚上八点钟，被饿醒了，走出房间，到公用卫生间洗了把脸，出门去觅食。 这个时间正是烧烤摊最热闹的时候，曾凡也馋烧烤的味道，但是他感觉那玩意不抗饿，价格还不便宜，据说还不健康，一个人的时候基本不去吃，更习惯物美价廉的面食。 偏偏晚上这个时间，大部分小餐馆都打烊了，他想吃面也不好找地方，吃烧烤的地方随处都是。 曾凡找了一个人不那么多的临街烧烤摊子，点了一些充饥的烤烧饼，烤肉串，坐在桌子前刷手机等待。 在公共场合他不喜欢刷短视频，环境嘈杂听不清楚，也容易打扰别人，他通常都是刷头条看文本新闻。 “十八届亚运会在印尼雅加达开幕，华国选手孙培原夺得武术男子长拳项目的金牌，是本届亚运会的首枚金牌！” “意大利北部热那亚地区一座公路桥垮塌，造成至少三十五人死亡！” “暴雨导致印度碦拉拉邦洪水泛滥，大量灾民正在疏散！” “上证综指再创新低，跌破两千七百点，逼近三年前最低水平，国内三大股指继续呈下跌态势！” 他点的烧烤还没上来，旁边倒是过来一个拼桌的，看上去二十多岁小伙子，穿着一身蓝色短袖球衣，剃着个半光头，脑瓜顶上短发留出一个桃形图案。 “哥们，你这桌没人吧？” “没人，随便坐！” “哥，你也炒股呀？”小伙看到他刷股市新闻，很自来熟的问。 “我不炒股，就是看新闻，现在股市天天下跌，估计人都跑了吧，没跑的就是被套牢了！”在曾凡的印象里，国内股市就和赌场差不多，普通人进去就是送钱。 “这你就不懂了，随大流的永远发不了大财，股神有句名言‘别人恐惧我贪婪，别人贪婪我恐惧！’关键还是看个人，无论股市涨跌，都有人挣有人赔......”小伙看他搭话，滔滔不绝起来。 曾凡刷手机也是无聊，人家主动跟他说话，继续刷手机不礼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都是关于炒股的话题。 过了一会两人点的烧烤先后端上来，小伙子开了两瓶啤酒要和他一起喝，曾凡拒绝了，小伙也不介意，自己一边喝一边继续跟他说。 吃烧烤喝啤酒，嘴上还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曾凡很佩服小伙嘴巴的厉害，超负荷工作一刻不得闲。 他来烧烤摊就是为了填饱肚子，不是为了找人侃大山，很快吃完了结账走人，离开前被小伙拉着加了个微讯。 原来小伙并不是无聊才找他拼桌，小伙叫许强，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股市不景气，他们的工作也不好干，看着曾凡一个人吃烧烤，把他当作潜在业务对象挖掘了。 回到住的地方，曾凡打开电脑，习惯性的登录常用的歪歪和扣扣软件挂机，打开浏览器继续刷新闻，脑子里下意识的思考关于未来的打算。 刚刚失业的他，对于以后的工作并不是很有信心，继续投简历应聘程序员，对他来说虽然比较麻烦，月薪一两万的工作也不是很难找到。 只是那样的高强度工作他已经干了十年，内心已经相当厌倦，过一阵子办理完离职后，他就是无债一身轻，想换个不一样的活法。 许强的出现给曾凡指出来一条可能的道路，股票市场风险很大，可是高风险也伴随着高收益，更主要的是这个可以不用天天打卡，不用整天和其他人打交道，自己一个人也能做，只要遵守规则，挣的钱也是合法收入。 曾凡不喜欢输钱的感觉，所以从小远离赌博，后来当然也对股票敬而远之，许强的话却给他打开了一扇窗。 原来还有通过编程分析炒股的方式，以先进的数学模型替代人为的主观判断，利用计算机技术分析历史数据，从中筛选能带来超额收益的多种 “大概率” 事件以制定策略，最大程度减少投资者情绪波动带来的影响，避免在市场极度狂热或悲观的情况下作出非理性的投资决策，这种方式被称作量化交易。 这种交易方式在西方已经兴起了三四十年，有许多代表性的公司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国内的量化交易基金也有很多，不过业绩表现就好坏参半了。 在网上搜索了大量专业内容快速浏览一遍后，曾凡觉得自己也可以尝试一下，拿出一两万试水，赔了就当做交学费，万一能挣钱，那就不用再去费心的找工作，看别人的脸色，宅在家里炒股简直太适合他了。 量化交易的原理并不复杂，有很多公开资料可以查询，不过每个公司的分析工具就是独门绝技了。 知道原理后，收集股市历史数据，编写一个分析程序对曾凡来说难度不大，真正有难度的是编写数据分析策略，用程序给出的投资策略能挣到钱，还得是一直挣钱，或者说概率上挣得多赔的少才行。 曾凡在家里研究资料，编写程序，熬了三天后，联系许强约定了时间，准备去他们公司注册个证券账户，正式进军股票市场。 第1474章 量化分析 其实现在网上开户也很便捷，不过曾凡在家里闷了三天，很想出去活动活动，于是跟许强约好了线下去开户。 华海证券是国内知名的证券公司，据说综合实力国内排名前列，曾凡也确实看到过多家营业网点。 从他住的小区东门出去向北步行二百多米，就有一家华海证券的营业网点，曾凡到的时候，看到身穿白衬衫的许强蹲在门口一侧，守着一个垃圾桶抽烟。 “哥，来了，请进请进！”看他走过来，许强赶忙将烟头碾灭，扔进垃圾桶，脸上堆满笑容迎上去。 殷勤的态度让曾凡有点不适应：“我不是什么大客户，你这么热情让我很有压力！” “哥，瞧你这话说的，哪怕你不是来开户，我们一样欢迎，热情服务就是我们的基本素质！”许强的嘴皮子太溜，热情的把他让进去，有专门的客户接待区。 不过看曾凡的态度，也没把他往贵宾室领，那几份宣传资料放他前面的玻璃桌上，然后又用纸杯倒水放在他前面。 曾凡简单的翻了翻资料，没找到感兴趣的内容，然后才问道：“我以前没开过户，这方面了解的很少，就是对你那天说的量化交易感兴趣，这几天自己写了一个软件，你们公司的交易软件，有数据获取和量化交易接口吧？” “有，不过新用户在交易频率和最低交易额方面有一些限制，安全性方面也有一些要求，这方面我不是专业的，具体的要求我可以帮你询问我们的技术！”提到这个内容，许强有点卡壳了。 他那天吃烧烤的时候，谈什么量化交易，那也只是吹牛而已，技术细节他哪懂，有那个本事也不用做拉人头的工作了。 不过曾凡也不是来跟他请教这个问题，技术问题网上咨询更方便，来这里只是单纯的开户，还有五十块附近超市购物卡可以领，顺便下楼运动运动。 股市大盘不好，这个营业部里的客户也很少，曾凡的开户手续办理的很快，半个多小时就全办好了。 从华海证券门市部出来，才上午十点多，曾凡回到住处研究软件接口的适配，其实网上也有一些通用的交易软件可以用，不过他感觉没有大的证券公司靠谱，第一次炒股，他觉得还是安全更重要。 股票量化交易的策略有股票多因子分析、统计套利、高频交易、事件驱动等多种，不过那些公开的数学模型都是适用于国外的场景，国内规则不同，生搬硬套肯定会水土不服。 曾凡学习的是大概原理，通过编程分析股票长期走势和细节交易数据，然后总结其中规律，给出简单的投资策略。 刚开始他也没打算让软件自动交易，先根据程序分析结果，自己进行操作，一来熟悉流程，二来也能防止失误。 一万块在股市不算多，对曾凡来说那也是不少钱，当然要格外慎重。 他是新客户，能操作的只有沪市和深市的股票，买入和卖出，都会产生印花税、佣金、过户费等必不可少的费用。 印花税万分之五是卖出方缴纳，佣金和过户费都是买入卖出双向收取，其中佣金是证券公司收入，不会高于万分之三，各家公司通常还会有优惠，过户费十万分之一固定不变。 每笔交易最低佣金不低于五元，一万块钱的股票买入和卖出整个过程，综合费率不低于千分之二，交易金额越低，相对费率越高。 一万块的资本如果还拆分多只股票短线操作，那交易费率还会增加几倍，不过如果盈利连这点费用都不能覆盖，那他还不如去老实的做码农了。 曾凡没上过高中大学，尽管后来学了编程，当了十多年程序员，可是高等数学方面知识基本没接触过，本来那些数学分析模型他都不可能看懂，可是现实中他不仅能看懂，还能找到很多不足的地方进行修改，好像本来就该如此。 编写程序的时候，脑袋里也是灵感如泉涌，按照他以往的能力，这样的一个哪怕功能很简洁的分析软件，不考虑数学模型部分，没有一个星期都写不完，还不包括后续的调试和修改。 现在才三天的时间，他写的程序就已经可以导入数据进行实用分析了，还很正经的给出十支股票的买入建议，在股市一片哀鸿遍野的大背景下，对这十支股票给出了超过百分之五的短期上涨预测。 他心里也有点没底，于是网上搜集资料，挨个分析这些公司的信息，基本的财务情况、治理结构、行业地位，上市以来的股票价格变化、成交量记录、换手率信息，上市公司相关的宏观经济政策等等。 可惜他算是纯粹的萌新小白，看不出这些和预测涨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只能坚信单凭数学模型推理，也能预测股市波动了。 几个小时研究后，最终在下午停盘前，曾凡挑了比较顺眼的五支股票买入，一万块全部投了进去，剩下的就是从明天早上开始等着看结果了。 接下来的时间，曾凡继续学习下载的股票证券方面的资料，既然想在这方面发展，一些必要的知识得掌握。 六点多钟，下楼到小区外面一家面馆吃了碗牛肉板面，回到房间继续学习。 以往看着就头大的内容，曾凡忽然觉得特别简单，想到以后的美好前景，学习的动力十足。 学到晚上十点，关灯睡觉，一夜无梦。 次日早上不到七点钟就醒过来，曾凡决定要养成良好作息，没有继续赖床，起床洗漱后，出门吃早餐，顺便绕着附近几个小区溜达一圈，当做晨练了。 回到住处还不到八点，打开电脑继续研究资料，一直看到十点钟，股市开盘一个小时了，曾凡才打开软件看股价。 他关注的十支股票全部开始上涨，买入的其中五支上涨最小的也超过了百分之二，最大的已经涨幅超过了百分之五，账面上他已经挣钱了。 沪深两市三千五百多家上市公司，大部分都在下跌的情况下，他写的程序还能准确的预测到股票上涨，曾凡怀疑自己还没睡醒，感觉格外不真实。 他昨天已经将程序接入了实时数据，程序也会根据数据变化给出他关注的股票涨跌预测，同时给预期涨幅最大的股票名单。 因为当日买入的股票只能下个交易日卖出，他买的五支股票还在涨幅名单上，曾凡今天不想出卖股票，那就没必要总盯着大盘数据。 既然程序这么给力，曾凡就想把自己写的程序原理彻底搞明白，前两天写的时候有如神助，当时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回想起来，很多地方当时并没有完全懂。 这两天自学的金融股票证券方面的知识增加，那些隐藏的疑问也多了，必须得完全理解清楚，没有完美的程序，以后少不得要继续改进，如果他不能完全弄懂，那还怎么改，不就被打回原形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曾凡接下来半个多月闭关修炼，每天除了下楼吃两顿饭以外，其他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边学习，一边研究改进股票量化分析程序。 他投入的一万块的本钱，也在几次操作后增加到了一万五，尽管盈利水平很高，总金额仍然毫不起眼，就是在他开户那家华海营业部都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半个月才挣了五千块，比上班差远了，不过这半个月他充实了许多知识，对选择的这条路更有信心了，刚开始是盲目自信，现在则是转化成立真实的信心，因为他已经彻底弄明白了这款程序算法模型涉及到的原理，并且有了后续改进的方案。 他的信息来源有限，能依赖的最稳定可靠的信息来源就是股价波动和成交量，市场也有很多类似的分析工具，通常的准确率都在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之间，做参考有一定意义，只靠这个信息用来指导投资，后果通常都不会太好。 第1475章 信心堡垒 曾凡写的这款程序与当前普遍采用理论不太一样，根据整个市场所有股票的价格波动和交易量变化进行整体分析，更关键的是从中总结规律，判断资金流向，在此基础上做出对未来趋势的预测。 无论是机构还是散户都有各自交易习惯，这些众多的市场参与者的资金无序流动，形成股市的整体态势，理论上只要有适当的模型，就可以进行细致的趋势预测，准确率还不会太低，只是具体到部分股票上面，难免有所失误，但是只要准确率高于七成，在辅以外部信息综合判断，那么稳定盈利的概率就不会太小。 对于分析程序的后续改进策略，曾凡就是分析上市公司管理结构，股东信息，财务状况，行业前景等其他信息因素设定不同参数值，也纳入程序分析范围内，减小误差率，提高准确度。 每天忙于搜集分析这些公司信息，改进程序，曾凡都忘了要去办理离职手续，直到张剑给他打电话催促，他才想起这回事。 离职手续办理的很顺利，他的卡里就多了将近十五万，七万用于清掉所有债务，剩下两万用于日常应急花费，曾凡将六万投入股票账户，继续增加资本金。 股市虽然日渐低迷，沪深每日总成交额也有两三千亿人民币，跟这个庞大资金量相比，曾凡的七万多资金，根本不值一提了。 这也让他可以尽情验证程序算法，股市庞大的资金流可以提供无穷养分，他的那点资金有着几乎无限成长空间。 像他这样的散户贡献了股市交易量的七八成资金，可是真正能盈利的通常不足百分之十，每年人均亏损超过百分之十。 普通的散户无论是自己操作，还是购入基金投资，大概率都是赔钱，反倒是各大机构，基金的经理、高管们，一个个成了人人羡慕的金领阶层，挣得荷包鼓鼓，吃的满嘴流油，无论股市涨还是跌，他们都是赢家。 越是了解这些内幕，曾凡内心越是愤慨，同时脑中隐约也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如果这个程序能让他实现财务自由，他就免费发布出去，让普通散户也能联合起来，可以跟那些坐庄的幕后资本们进行博弈。 散户的交易额长期占据总成交额一半以上，之所以沦为韭菜被一茬茬收割，就是因为各自为政难以形成合力，如果可以利用综合性的算法将一定数量的散户资金统筹使用，那么汇聚起来的力量可以超过任何一家机构，让那些有组织的投机行为无所遁形，让他们碰的头破血流。 通过上市公司公开的有效数据作为参数，让程序可以精确判断一家公司的经营状况，让好的公司回归合理的市值，让那些弄虚作假的公司无人问津，让股市回归应有的作用，而不是沦为投机者的乐园。 当然，设想的很美好，前提是他得保证分析程序的有效性。 第一个目标就是让账户资金增值到五十万，这也是解锁科创板、港股通、股票期权交易等权限的重要前提条件。 有了这些权限后，才可以有更大的操作空间，否则他也只能小打小闹。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曾凡沉迷于学习金融市场的知识，对沪深市场上市企业的信息收集整理，优化调整他的股票量化交易软件，从一笔笔交易中积累壮大他的资本金。 前两个月他的资金量小，每笔不到一万的交易也无人关注，月收益率一度超过了百分之两百。 量变引发质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的账户资金就超过了五十万，证券公司有他的全部交易记录，反应再迟钝也发现了。 一查他的交易记录，几乎每次交易都能抓到市场波动最大的那几只股票，简直堪称神迹了。 在华海这样的大型证券公司里，得五百万以上才算大客户，曾凡的账户也只是因为收益率太高才引起关注。 有资格查看他交易记录的只有少数几个人，无论是每笔交易金额、交易频率、还是交易价格都在合理范围内，不违反任何规定，够不到启动合规调查的标准。 曾凡对这些证券公司幕后规则不关心，他的操作都在法规允许范围内进行，只有合法合规，他的资金才会得到最大保护。 每天股票的买卖只占用他很小一部分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收集上市公司公开信息，量化交易软件的优化升级上面。 每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有限，互联网上公开的信息则是错综复杂，三千多家上市公司他也不可能时刻关注，那些忽失掉的信息都可能影响交易软件的准确性。 为了能不错过关键信息，他开始琢磨写一个综合信息处理程序，帮他自动搜集和分析这些信息，将这些信息与上市公司关联分析，按照重要性进行标注。 这就要求程序具备很强的文本阅读理解能力，这是当前大多数人工智能软件都做不到的，曾凡尽管对自己有信心，也不认为自己在当前条件下，能一下子做出那样的人工智能程序。 思考过后，曾凡只能降低要求，设定程序按照关键词自动搜索标注，这样也可以帮他节省不少时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曾凡股票账户的资金也在持续增长，尽管月收益率下降了不少，仍然保持着百分之百上下，过年前他的资金总量超过了一百九十万，预计年后要不了几天就能突破二百万。 他父母都不在了，孑然一身，也不需要回家过年，内心有点孤单，现在每天都很忙碌，他也没打算做出什么改变，对当前的生活状态很满意。 每天看着账户里面的资产增值，内心感觉特别的充实，有钱就有安全感。 合租房里面的住户纷纷收拾行李回家过年，最后只剩下曾凡自己，整套房子难得的安静下来。 过年期间外面大部分餐馆都要关门歇业，为了防止挨饿，曾凡去超市买了整箱方便面，挂面、速冻饺子、火腿肠、鸡蛋等食品，足够他支撑半个月了。 实际上超市过年也会营业，他准备这些，只是为了省事，大冬天的他也不想没事去外面转悠，宅在屋里刷剧、看小说、看直播就挺好。 宅了几个月，不需要无用的社交，不需要揣摩其他人的话，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他已经习惯了享受独处的乐趣。 睡觉睡到自然醒，再不用听闹钟的声音，这是过去十年一直梦想的生活。 曾凡决定等过完年，资金突破两百万后，就另找一处房子，跟现在这种嘈杂的群租房告别。 大年三十这天，曾凡早上睡到十点才起床，煮了一锅方便面、挂面、鸡蛋和火腿肠混合的丰盛早餐填饱肚子，清洗完电锅，回到房间开始刷剧。 看的是新下载的灯塔国科幻剧《西部世界》第二季，第一季两年前出品，引起很大反响，花了两年时间才做出来第二季。 故事背景发生在一个高科技成人主题乐园——西部世界。 这个面积高达上千平方公里的乐园内，生活着大量高仿真的机器人“接待员”，他们能够提供给游客真实的体验，无论是冒险、浪漫还是暴力。 先进技术制造的机器人拥有与人类相近的骨骼、肌肉和血液，难辨真假的皮肤和毛发，外表和语言动作都与人类真假难辨，每个机器人都有设定好剧本的身份，以为自己就是身份设定的人，在乐园内扮演固定的角色，日复一日的接待着四面八方的游客。 每天晚上他们的记忆都会被重置，白天身体受到的伤害都会被修复，然后按照剧本继续扮演设定好的角色。 机器人在创始科学家设定的隐藏算法下，记忆并没有被完全清除，在千篇一律的重复生活中逐渐觉醒，发现各自真实的身份。 第一季的内容就是逐步揭示乐园的真相，机器人接待员的觉醒和对人类的反抗，第二季延续这个主题，揭露乐园公司幕后老板的野心，对公司控制权的争夺，最终以一场大规模的屠杀和机器人成功逃亡结束。 灯塔国的科幻影视剧看多了，就会感觉很多雷同的架构，不变的镇压与反抗，掌握先进科技的集团必然邪恶的想着统治世界，爱好自由的主角，无论是人类、机器人还是土着，最终必然反抗成功，如果没有反抗成功，那么请期待续集。 每次都是新瓶装旧酒，不同的是，剧情设计的特别精彩，辅以高科技特效，确实看的非常过瘾。 刷完十集六十分钟的电视剧，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曾凡煮了一碗三鲜馅的饺子，吃完睡觉。 至于春晚和守岁，那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 第1476章 交流会 春节过后，股市迎来一波行情，曾凡当然没有放过，在量化分析程序的帮助下，不到一个月时间，他的资金总量就突破了三百万。 这时候他开户时间超过了半年，开通了港股通、股票期权交易等权限，有了更大的交易自由度。 两地市场规则差异很大，曾凡并没有急着买卖操作，而是根据获取的数据重新调整程序，进行模拟投资操作进行测试。 测试了几天，觉得没问题了才正式进场操作。 港股通涉及到的股票只有四五百支，但是没有交易频次的限制，交易时间内，可以一天内多次买入卖出操作，尽管交易成本会增加，却可以发挥量化分析软件的长处，收益率有了更大增长空间。 不过曾凡的收益率已经让人瞠目结舌了，随着资金量进入百万级，也引起更多的关注，他不追求最高收益率，而是以资金安全为首要前提。 曾凡的交易策略不是盯着单支或者少数股票频繁买卖，那样很容易涉嫌违规操作，他是利用分析程序的模型预测能力，捕捉市场上所有可能上涨的股票买入，达到一定涨幅预期卖出，同一支股票一天内最多只操作一次。 投入港股通的两百万资金被他分成一百份，按照不同设定规则进行交易，同时持仓的股票最高上百只，平均下来每份资金两三天才交易一次，并不比内地频繁太多，只是他们没有涨跌幅限制，一天内股票价格翻倍或者腰斩都可能出现，波动范围大风险也大，收益率上限当然就比内地高了许多。 不过那样的股票波动也不是每天都有，更加难以预测，大多数的时候，曾凡的收益率与内地股市都相差不大。 随着分析程序对港股的熟悉，预测精准度提高，曾凡才逐渐提升港股通的收益率，五一节前期，他的账户资金又翻了两倍，超过了千万，进入华海证券真正的大客户名单。 每次的股票买卖都会自动扣除印花税，所以股市收益免除了个人所得税，证券账户的资金不需要再缴税，就等于他的个人资产。 从去年八月开通证券账户，不到九个月的时间，七万的本金增加了一百多倍，放在全世界那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本来曾凡计划过了年重新租房子，后来嫌麻烦一直没去找，又住了几个月，许强按照他开户登记的地址找过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股神竟然一直住在这样的群租房里。 “哥，你也过的太简朴了，这地方跟你身份不配呀！”许强刚刚大学毕业，为了发展业务，男的叫哥，女的叫姐已经成了顺口溜，这次他是真心希望对方是他哥了。 早上九点多，曾凡睡梦中被叫醒，脑袋还晕乎乎的，看到许强让开门口请他进屋，即便他开着窗户，屋子里的味道也不好闻。 “你随便坐，我去洗把脸！”曾凡拿着塑料盆和刷牙杯子去了卫生间。 这个时间段房间里白班的用户早都走了，夜班的用户都在补觉，卫生间也不需要排队。 曾凡刷牙洗脸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感觉有点长了，应该去理个头发。 回到房间里，看到许强正坐在他的电脑椅上四处打量，房间除了衣柜、床、电脑桌外，没什么家具，其他的箱子、背包、电锅、整箱纯净水、方便面、火腿肠等各种杂物都堆在墙边，看上去乱糟糟一片。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曾凡将洗脸盆放到墙边，让房间的空余地面又减少一小片，看上去更乱了。 “哥，你也太低调了，几千万的身家，还住在这种地方，还天天吃泡面！”许强看他进屋，赶忙站起来。 “我可没有几千万，不过确实炒股挣了点儿，想换个地方住一直没来得及，搬来搬去太麻烦！”曾凡这里从来没有外人来访，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待，两个人站在没多少空地的房间里，感觉都很不自在。 “哥，我可不是胡说，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公司有你的全部交易记录，不过通常能接触到的没几个人，客户交易信息都需要严格保密，但是你的交易产生的佣金我也有提成，最近一个月给我提成了一万多！那意味着至少两三亿的交易量，还有就是资金量千万级别以上的大客户才能收到的邀请函，我今天就是来给你送这个！”许强说着话从黑色皮包里掏出一张紫红色大信封。 曾凡接过来看信封上只有一个六位数编号，并没写他的名字，有点疑惑的问：“确定是给我的吗？” “我们这个营业部能收到这样邀请函的客户不到十个，怎么可能搞错，也是沾你的光，我的工资都提了两级！”许强笑着说道。 曾凡撕开信封，看到里面一张折叠的贺卡一样的紫红色邀请函，确实写着他的名字，华海证券二零一九年宏观经济形势与投资策略交流会，诚邀光临，后面是日期和举办地址。 “这个交流会有多少人参加，都有什么内容？”曾凡将邀请函递给许强，然后问道。 “通常我们公司所有大客户都能收到邀请函，参加的应该最少两三百人吧，会邀请一些知名专家发表演讲，面对面交流，我们公司的领导基本都会参加，主要还是互相结交人脉！这样的交流会差不多每个月都有，只是每次会议主题不一样，邀请的演讲嘉宾不同！”许强解释道。 能收到这样的邀请函，也是一种对身份的认可，哪怕曾凡现在是个无业游民，证券账户的资金也能证明他的身份。 五星级酒店举办的会议，提示有自助餐，就算去了一个人没结交到，也能白吃白喝一顿。 邀请函送到，许强完成任务离开了，曾凡躺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邀请函，内心感觉很欢欣雀跃。 尽管他确信股市挣到的钱真实存在，虚拟的数字终归不太踏实，证券公司肯定不会搞错，给他发邀请函，就说明承认了他的业绩。 曾凡不喜欢参加闹哄哄的聚会，但是这次交流会他决定去参加，过去涨涨见识也好，不能总在屋里宅着。 几百人的交流会，估计也没人会注意到他，全程装透明人好了，没有太大压力。 另外买套像样的衣服，找中介租套房子，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五一节过后不久，交流会在西单附近的卡尔顿酒店举行。 真的就是一副开会的模式，只是下面的听众都是有钱人，准备的座位舒服一点，上面一个小型讲坛，华海证券的总裁致辞，然后公司的资深分析师，从外面邀请来的知名专家，一个个上台演讲，每个人讲完，有十几分钟的交流提问环节。 只有前两排的座位有固定的名牌，曾凡属于刚入门的小卡拉米，前面没有他的座位，他选了最后排的一个角落坐下，方便打量全局，别人不容易注意到他。 实际参加的没有许强说的两三百人，也就一百人左右，前排很多座位空着，后面的座位空的更多，曾凡所在的最后两排演讲开始后一个人都没有，他感觉自己太突出了，悄悄的向前面移动了两排。 几个月的时间里，曾凡凭借开挂般的学习和记忆能力，阅读了大量经济金融方面的书籍，逐一分析过内地和港股几千家上市公司的资料。 他不是简单的了解，而是对每家公司都有相当深入的研究，这些也是他后来编写的综合信息处理软件的初衷。 当前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每天产生海量鱼龙混杂的信息，很多有用的信息会被掩埋掉，任何一个人都不可避免的会有所遗漏。 通过信息处理软件进行标注，然后再统一进行分析筛选，最后提交给量化分析软件进行参考，可以极大提升市场预测准确率。 正因为有了一套自己的方法论，并且已经证明了行之有效，曾凡对讲坛上的演讲内容提不起兴趣，坐在后排低头刷手机。 “嗨，你好！我可以坐你边上吧？”一个声音打断了曾凡。 第1477章 工作人员 曾凡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刚才台上演讲的分析师，刚才台上介绍的名字叫吴为，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价格不菲的深蓝色西装，白衬衣条纹领带，鼻梁上夹着一副无框眼镜，给人的感觉精明干练。 “你不是前排有座位吗？”曾凡感觉有点奇怪。 吴为主动和他握手，坐下后笑着说道：“呵呵，曾凡，我对你可是神交已久了，很高兴见到你！” “你能看到我的交易记录？”曾凡马上明白了原因。 “那就是我的工作职责之一，不过你放心，我们的保密制度很严格，查看过你记录的不超过三个人！”吴为赶忙解释道。 “我那点资金对你们公司来说，也不算什么吧，再说，我的交易也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我所有信息都来自公开渠道！”曾凡不怕别人查，只是怕麻烦。 “误会了，没有盘问你的意思，只是认识一下，不知道你毕业于哪所学校，说不定咱们还有共同认识的朋友呢！”吴为小声地说道。 台上某个知名的专家正在演讲，他们在下面一直说话不太礼貌，好在是后排，没那么扎眼。 “那就有点惭愧了，我没上过高中大学，王李铺中学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曾凡嘴上说惭愧，内心一点都不惭愧，以前他会因为没学历自卑，听过这些专业人士的讲座后，发现他们的水平也不过如此，加上几个月股市的成绩支撑，自信心自然就有了。 “完全自学成才啊，那你就是真正的天才，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华海证券？”吴为邀请道。 “我这样没资质、没学历，又没有相关从业经验的也能加入你们公司？”曾凡没想到对方这么看得起他，他虽然自信炒股能力，可是也知道金融行业门槛很高。 “那是要求普通人才的标准，天才当然可以例外，你如果愿意加入，年薪八十万起步，这也只是零花钱，相信凭你的能力，业绩提成收入会远超过工资！”两人才是第一次见面，看来吴为对曾凡真的很有信心。 曾凡确实很心动，现在他确实看不上八十万的年薪了，主要是那个光鲜的职业身份对他有诱惑力，想了想还是拒绝：“算了吧，我还是想做个自由的散户，没你们那么多约束！” “那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呢？”吴为没有继续劝，换了个提议。 “怎么合作？” “你投资的股票范围很广，大多数都能抓到上涨周期，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事实证明你的准确率确实很高，有没有兴趣把你的方法拿出来合作，或者为我们定期提供研究报告？”可能这才是吴为的真实目的。 “谢谢你看得起我，我的分析程序还在实验阶段，你应该也知道，我目前为止都是小笔资金操作，我的方法对于你们那样规模的资金未必适用！”这次曾凡没有犹豫，果断拒绝了。 “没关系，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联系我！”吴为对曾凡的拒绝并没有表现出很失望的样子，互留电话互相加微后，又陪他小声聊了一会儿，才回到前排自己的座位。 这时候台上又换了一位电视上经常露面的专家开始演讲，发表自己对宏观经济形势的看法，曾凡同样不感兴趣，继续刷自己的手机。 上午的时间很快结束了，在酒店餐厅里，安排参会人员自助午餐，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曾凡大开眼界，中西式都有的冷菜热菜，各式水果甜点，厨师现场加工的牛排，烤鸭，好几种样式的面包，馒头，大饼，中式炒饭，大张肉饼，意式披萨，面条等等，看的他眼花缭乱。 转了一圈后，曾凡拿餐盘选择了两块肉饼，一盘炒饭，端了一杯橙汁，找了个没人的两人桌坐下。 几个月没怎么运动，他的饭量小了很多，那么多的美食，他也只能过过眼瘾了，选择了相对比较熟悉的餐饮。 “嗨，帅哥，不介意我坐这吧？”一个身穿白色套装的美女端着餐盘，站到他旁边。 曾凡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空桌子，有点纳闷她为什么非得跟自己坐一起。 女人没在他回答，直接在对面坐下，不过也解答了他的疑惑，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胸卡：“我是吴为的同事，闵秋霜，服务好你们这些大客户是我们的职责，关于这次交流会，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可以问我，一些合理的要求，我可以帮你解决！” “我吃完自助后，下午的会不参加没问题吧？”曾凡直截了当的问道。 “看来我们这次请的专家入不了你的法眼呀，上午我看你一直低头玩手机！”女人也是选的炒饭，还有一小盘蔬菜沙拉，拿个小勺子往嘴里填。 “你也在会场上吗，我怎么没看到？”曾凡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尤其还是个养眼的美女，刚才要是看见，不可能记不住。 “我是工作人员嘛，怎么能坐里面，你如果上午开小差逃跑，那就要被我逮到了！”闵秋霜笑道。 “我听说这样的交流会都有两三百人到场，今天连一百人都没有吧？”曾凡确实有很多问题。 “你一直独来独往，跟谁都不交流，来多少人有区别吗？”闵秋霜刚挖了一勺米饭填进嘴里，抬头瞅了他一眼含糊不清的说道。 “别的客户总有交流的需求吧，你们又不是专门为我开会！” “大盘跌跌不休，谁还有兴趣炒股，能来这么多人已经不少了！”明明两个人刚认识，闵秋霜边吃边说，语气也很随便，仿佛跟他是认识很久的老熟人一样。 曾凡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不再说话，专心的对付盘里的食物，炒饭和肉饼味道都不错，他感觉今天没有白来，以后这样的交流会可以多参加，就当改善伙食了。 他不说话，闵秋霜嘴巴没闲着：“你应该是八零后吧，属什么的？” “你们不是有客户资料吗，那上面都有登记信息吧？” “几百份客户资料，我不可能都背下来，大哥，你会聊天吗？” “我八四年的，属老鼠！”曾凡感觉自己不像被服务的大客户，成了被审的犯人。 “那今年三十五岁，你是不是孩子都读小学了？” “我没结过婚呢！” “现在什么时代了，没结婚有孩子的不要太多，你是还没玩够，才不想结婚吗？” “没车，没房，没钱，我这样的不配结婚！”曾凡感觉被嘲讽了。 “你的请柬不会是捡来的吧？不对呀，吴为那样的势利眼，不认识怎么会专门找你套磁！”闵秋霜有点纳闷。 曾凡很无语，感情对面这个所谓的工作人员对他一点不了解，估计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拿他寻开心来了。 他吃饭的速度一向都很快，餐盘里的肉饼吃完，炒饭每一个米粒都被他吃光了，又将剩下的半杯果汁倒进肚子里填缝，彻底解决战斗。 看他就要起身离开，闵秋霜又开口问：“我是不是很丑？” 能这么问的女人，当然是对自己的颜值有信心，曾凡认真的打量对方几眼，唇红齿白，双眼皮大眼睛，鹅蛋脸型，白嫩的皮肤，身材也不胖不瘦，按照现在宽松的标准，怎么也算美女中的前列了。 “你要是丑，估计也没几个美女了！” “那你跑什么，我又吃不了你！” “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什么规定，必须得陪客户待一定时间才行，你拿我刷任务？”曾凡忍不住问道。 “哈哈，你就当陪我做任务吧！”闵秋霜用拿勺子的手挡着嘴笑道。 女人都这么说了，曾凡也不好意思坚持离开，他内心其实也愿意跟对方聊天，只是内向的性格，让他面对女人的时候，总是习惯性想着逃跑。 闵秋霜说话直来直去，似乎有无穷的问题，曾凡只能被动回答，好在她的问题都很简单，提问式的聊天可以持续进行。 一直到闵秋霜吃完，才算放过他：“你解放了，下午的会你可以不参加，加个微，到时候我把演讲内容发给你！” 第1478章 理想化 曾凡五一节过后就搬了家，不过他嫌麻烦没有换地方，就在同一栋楼里租了套一室一厅的房子，从二十层搬到了十六层，他自己不到两个小时就搬完了。 房子的整体面积小了一半，却是只住他一个人，早上不担心被外面的人吵醒，去卫生间不用排队，更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东西摆满房间了。 参加了一次交流会，曾凡的通讯录只增加了两个联系人。 吴为和他的联系不多，一个星期能联系一次，主动和他交流一下对于市场某些信息的看法，询问他对一些股票走势的意见。 闵秋霜的信息就比较频繁了，朋友圈一天好几条，三天两头的给他发信息，曾凡回复不及时她还会连发几条催促，要么就直接发视频通话，明显不是把他当成公司的大客户对待。 两人交流的信息和证券相关的内容很少，闵秋霜还是问问题的时候多，日常生活的，兴趣爱好的，或者对她周围某个人、某件事的吐槽，还会询问曾凡的看法，逼着他表态。 曾凡感觉自己参加的似乎不是证券公司的交流会，好像是去相了一次亲，多了一个女朋友的一样。 要是一年以前，闵秋霜那样的美女，曾凡最多也就是偷偷看几眼，根本不会多想，两个人差距太大。 现在他却没有了过去的心态，反而认真考虑两个人继续发展下去的可能性，这个女人看着确实养眼，性格也很直爽，美中不足就是事儿有点多。 刚认识才几天就这样了，要是以后天天住一起，曾凡觉得自己可能就没有消停日子过了。 心里有了这样的担忧，他的心态就自然了许多，不对闵秋霜抱有什么非分之想，继续专心自己的炒股大业，自身资本实力越强，选择范围就会越大，不担心没有合适的对象。 资本金超过一千万以后，曾凡将量化分析、交易操作全部交给了程序自动进行，他主要精力专注于优化程序算法。 同时开始分散风险，政策允许个人可以开设三个证券账户，曾凡提出两百万，又在其他两家证券公司开户，三个账户一起操作，防止自己的底牌完全被别人看穿。 以前他的资金太少，就是个小虾米，以后他的资金量会越来越大，关注的人当然也会更多，必须得多个心眼。 从一万挣到一百万很难，但是从一千万挣到一个亿，却容易了许多，至少曾凡的体会是这样，有了前面的知识积累，他不再关注具体股票的操作。 程序更加理性，操作层面也没有他过去那种不必要的谨慎，交易频率提升了一倍，尽管每次换手的利润有所降低，但是收割的次数多了，整体盈利反而提高不少。 当然量化分析模型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精准，可是能稳定保持在接近八成准确率，那就已经很惊人了，加上高密度的操作，他的三个账户日盈率都能稳定在百分之二以上。 如果按照曾凡当前的生活标准，不考虑在燕京买房的话，他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一年消费十万，足够他活到一百岁。 这还是考虑以后的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的情况，实际他个人的年消费不到五万块，这还是按照他当前单独租房，提高了生活水平后的花费计算。 一千万的本金存在银行里面，再低的利息，一年也有十万以上，按照当前的消费水平，他的钱还会不断增加。 实际情况是，参加交流会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曾凡在华海证券的账户资金总额就突破了两千万，新开的两个小号也各自翻了一倍。 或许用不了一年时间，他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亿万富豪。 于是，曾凡开始考虑他先前定下的目标，实现财务自由后，发布免费的程序，让更多普通的股民也能挣到钱，不能被那些投机资本反复收割，至少也得让那些人收割的不那么容易，不然的话，国内的股市只会越来越烂。 不止内地股市如此，其实香港股市也好不了多少，他没有涉足的欧美股市水更深。 那些成熟的市场发展了上百年，幕后资本长期博弈之后，形成了固定的利益集团，知道了不能竭泽而渔，会适度的放水养鱼，有了一套相对成熟的收割体系，不像国内畸形的机制下，立法者执法者和市场参与者混淆不清，都把股市当成了提款机，吃相实在太难看。 反映到股市的资金比例上，内地的散户资金多种统计结论都超过七成，机构投资者占比不足三成，香港和欧美大部分股市的资金比例刚好相反，机构投资者七成以上，散户资金不足三成，更少的时候甚至不足两成。 其实从生态学角度来看，散户资金占大头更加科学，大鱼小鱼小虾米形成完整的生态循环。 在自然界的生态系统中，那些大鱼也有寿命终点，一鲸落万物生，才能形成整体循环。 现实中是那些大机构大而不倒，反而会越来越大，没有上限的成长发育，胃口越来越大，从政策到资本深度影响整个市场，生态系统变成了互相厮杀的鳄鱼塘，几乎没有了小鱼小虾的存活空间。 不过也因为如此，鳄鱼们都在防范同类的厮杀，对曾凡这样的散户高手，不会有过多的警惕，他在夹缝中求生存，才有更大的成长上限。 通过公开发布的程序，如果能培养出更多的散户高手，未尝不能改变整个市场的未来，打破大型机构投资者主导市场，肆无忌惮收割的局面。 要达到这样的目的，程序的底层架构如何设计，就很值得深思了。 他准备做成完全免费的软件，也不打算以此牟利，让大家都能及时掌握市场规律，但是如果太多人利用这个软件的推荐买卖股票，难免形成大的资金潮流，反而影响预测的准确性，那些机构投资者也不是傻瓜，公开的软件人家也可以用，信息等于是单向透明，更不可能被散户反向收割。 一个人用的分析程序，和大家都要用的分析软件需求差距有点大，真正入手去研究，曾凡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大多数用户未必有他的耐心和能力，去研究那些推荐信息，只会简单的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相信的就会一股脑的跟风。 想要对抗机构收割，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自己变成机构之一，以基金的方式运作，那是曾凡内心很抗拒的方式。 对抗机构收割应该是所有散户的共同努力，他不想一个人承担，也根本承担不起来，免费的软件可以进行信息的平权，发动大家一起出力，仍然是最理想的方式。 分析软件的信息可以同步一致，买入卖出的操作就不能完全一致，操作细节也不能完全公开，得有足够的差异性。 每个用户的操作有差异性，可是幕后的整体行动又必须有一致性，无数的用户端软件就必须能在底层信息互联，最好的方法是有统一的服务器进行调度。 这又不可避免的涉嫌操纵股价，是法律坚决打击的行为，很多投资机构的顾问或者股东都能影响法律法规的制定，曾凡想要做的事情显然只靠他自己的力量不可能完成。 他的野心太大，有点过于理想化了。 在思考陷入迷茫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曾凡站起身去开门。 搬家后的新地址他没有告诉别人，也没有更新证券公司的注册信息，理论上除了小区物业，房东和中介，应该没人知道他的住址。 房间水、电、气、暖，以及宽带等费用，包括房租都可以网上缴纳，物业通常也不会来打扰他，更何况他房租已经交了半年，现在才搬过来不到一个月，理论上房东和中介也不会来敲门。 打开门一看，一身浅灰色套装的闵秋霜站在外面，见他开门后，不客气的闯进房间，嘴里还嘟囔着：“想找到你住的地方可真不容易，你躲谁呢？” 第1479章 拿捏 搬家后，曾凡又买了两台电脑，加上他原先的一台电脑，一台数据存储服务器，还有他常用的笔记本，都放在入户的客厅里。 原先的放电视的一面墙都用来安置他的电脑，将近三米长的电脑桌上，摆着三台宽屏显示器，上面的墙上还挂着两块显示器屏幕。 平时很少看的液晶电视被他挪到了南边阳台边上，躺在沙发上也可以刷剧，视野上更方便。 “够专业的呀，这么多电脑显示大盘信息，怪不得你业绩那么出众呢！”闵秋霜进屋后，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几块显示器。 五个液晶显示器，左边和墙上的屏幕显示不同的股市内容，右边屏幕正播放视频直播，正中间的屏幕曾凡用来写代码、调试程序，查询各种资料。 “你怎么找过来的，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住哪儿吧？”曾凡有点郁闷，上次许强敲门送邀请函，他感觉被偷袭，所以搬家后故意没有修改地址。 有什么事情可以电话联系嘛，何必非得上门呢？ 他不喜欢被打扰！ “这有什么难的，我找到楼上你原先的地址，有个租户跟我说你搬家了，还住在这个楼里，到物业一打听就知道了！”闵秋霜得意的说道。 房子的面积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平时没有别人来，曾凡生活简单至极，尽管房间不怎么收拾，也不是很乱。 闵秋霜转了一圈又回到客厅，见曾凡坐在电脑椅上，在看美女直播。 “哎，一个活的大美女来你家里，你不好好招待，还看网络直播，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你还知道过分呀，来之前也不通知下，你是不速之客，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曾凡转动椅子，面向她问道。 他的话一出口就感觉有点冲动了，话有点伤人，没想到闵秋霜更直接：“我就是想突袭一下，看你真实生活怎么样！上次的自助餐你不是吃得挺开心嘛，下个星期又有一次蹭饭的机会，我这次来，主要任务是给你送邀请函！” “没意思，我又不缺那一顿饭，不去了！”曾凡心里确实不想去。 “去不去是你的自由，反正邀请函我是送到了！”闵秋霜从随身包包里掏出邀请函的信封，走过去拍到他身后的电脑桌上。 近距离看了看右边屏幕上正直播的美女，忍不住点评道：“这女的瘦脸和磨皮开的太大了，真人指不定什么样呢，你的品位也不咋地！” “真人长啥样和我又没关系，屏幕上看着不扎眼就行了，我主要是听声音，又没想着和她见面！”曾凡解释了一句。 “我才不信呢，这女的声音那么嗲，整天哥哥，哥哥的喊，你天天看能忍得住不刷？刷的多了，你能忍得住不约？”闵秋霜话里话外都是不信，可能见过很多真实案例。 “你爱信不信吧！”曾凡懒得解释了。 “喂！我好歹也是你的客人吧，辛苦过来给你送邀请函，连杯水都不配喝吗？” 曾凡无奈，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纯净水过来，看到闵秋霜已经坐到了他的椅子上，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打字，用他的账号调戏女主播。 “你无聊不无聊，要看直播回去自己注册账号！”曾凡将水瓶重重顿在键盘边上。 “你可真抠门，二百多级的账号，竟然一毛钱都没充过！”闵秋霜扣半天字主播不搭理她，想刷个礼物显示下存在感，点开一看，最便宜的棒棒糖都刷不起，首充礼物都没领过呢！ “我又不想在直播间找存在感，能免费看，为什么要刷礼物？”曾凡穷惯了，一向是能省则省，反正不刷礼物也能看。 “都像你这样，人家主播不都得饿死，没人直播了，你看谁去？”闵秋霜说完，拿起水瓶，拧开瓶盖，一仰脖喝了半瓶下去，看来是真渴了。 “愿意刷礼物的有的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国内的消费为什么拉不动，就是你这样的铁公鸡太多了！” “别给我扣帽子，内需拉不动那是老百姓收入少，没保障，还要存钱防病，养老，还得攒钱娶媳妇，供孩子上学！” 闵秋霜没有继续跟他抬杠，掏出手机扫码，给他的账号充值，然后刷了十组一三一四的棒棒糖出去，那就是一千多块钱的礼物。 曾凡本来坐到后面沙发上了，听见音箱里主播感谢的声音走过来，才发现这个女人的操作，简直无法理解她的行为：“你脑子有毛病吧？” “我高兴，我就刷！”闵秋霜理直气壮。 “你充了多少，我还给你！” “不需要，反正我又不是给你刷！” “那你都刷完！” “不想刷了！好了，我走了，你继续当你的宅男吧！”闵秋霜站起身，拿起放一边的包包，踩着高跟鞋蹬蹬的往外走。 曾凡跟着她出门，一起等电梯，然后也跟着一起进电梯。 “你不是不欢迎我来吗，还不舍得我走？”电梯里只有他们俩人。 “我肚子饿了，出去吃饭！” “现在下午三点多，你现在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 “我中午不吃饭，两顿合一顿！” “你一天两顿饭，可真是抠门到家了！”闵秋霜鄙视道。 “现代人都营养过剩，我又没有太多体力消耗，两顿饭更健康！”曾凡有自己的健康理论，他现在也不差一顿饭的钱，确实不是为了节省。 曾凡住的十一号楼距离小区东门比较近，俩人自然往东门走，出了小区门口，曾凡看看耿秋霜问：“你怎么过来的，要叫车吗？” “我也有点饿了，你请我吃顿饭吧，就你平常吃的就行，我不挑！” 曾凡无奈，领着他去常光顾的一家板面馆。 他喜欢吃面食，恰好附近十几家各式各样的面馆，每天吃一家，可以半个月不重样。 除了面食外，还有其他的多种快餐可选，根本不需要自己开伙，他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宅在屋里，却不喜欢叫外卖，一天两顿饭溜达出来吃，当作锻炼身体了。 每个星期曾凡至少都会过来吃一顿牛肉板面，天天吃腻的慌，总不吃就会怀念。 老板夫妻都来自唐山，店铺的面积不大，装潢也很不讲究，午后的时间很清静，只有两个客人在吃面。 闵秋霜应该不是第一次吃板面，很懂行的点细条小碗的，让给她多加菜和牛肉，然后才跟曾凡找了个空桌子坐下。 “你刚才充了多少钱，我还给你！”曾凡不喜欢欠人钱，以前给父母看病，那是没办法，现在不差钱了，欠钱让他很难受。 “是我自己想刷，跟你又没关系，反正你也不充值，也不刷礼物，不用在意！”充值那点钱闵秋霜不在乎，看到曾凡纠结的模样她很开心。 曾凡有点看不懂眼前的女人，她在华海证券的职位应该不高，收入比普通人多一些，也应该有限，为了赌口气随便就扔一千多就出去，简直太败家了。 “你要是感觉过意不去，可以送件礼物补偿我！”闵秋霜见他不说话，笑呵呵提出解决办法。 “那你在手机上下单，我替你付款！”曾凡觉得这方法也能接受。 “我又不差那点钱，用得着你代付？送礼物得有诚意才行！” “怎么才算有诚意？” 老板娘把两个人的面一起端上来，曾凡顾不上吃，等着她的回答。 闵秋霜不紧不慢的挑面上的牛肉丁吃，抻了他一会，看他就要不耐烦才说道：“送礼物最重要的当然是投其所好，还得有期待感，我自己选那就完全没感觉了！” “我才认识你几天，哪知道你有什么喜好！”曾凡不满的嘟囔，开始大口的吃面，他也确实饿了。 “那我管不着，又不是我求着你送礼物！”闵秋霜对能拿捏他很满意。 第1480章 出主意 曾凡吃的比较快，吃完后掏出手机在购物网站上面挑选礼物，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除了几年前在老家谈的那个相亲对象外，他都没给女人买过礼物，更何况那个对象最后也没谈成，他送的东西也都是约定俗成的礼物，不需要他费心挑选，只要钱花到位就行。 眼前的闵秋霜显然没那么好打发，更何况两人只能算普通朋友，曾凡不想打她的主意，更不想产生那方面的误会。 闵秋霜刷了一千三百多的礼物，最少充值了一千五，曾凡的礼物当然也不能太便宜，完全等值的话，肯定会被嘲笑小家子气。 女人用的包包，衣服，化妆品之类的他也不懂，送那个更容易被人误会，思考以后决定还是送数码产品，男女都能用，不喜欢还可以转送别人。 “你的收货地址给我发一个！”曾凡确定目标后说道。 “什么叫期待感知道吗？我告诉你收获地址，期待感就少了一半，你自己想办法，我都能找到你住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工作单位，打听我住的地方还不容易！”闵秋霜白他一眼。 曾凡很无语，感觉被这个女人套路了。 从板面店里面出来，两人又往小区门口走，曾凡看她不紧不慢的步伐，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回去？” “还怕我赖上你是怎么地，我车停在前面！”闵秋霜从包里面掏出车钥匙。 怪不得花钱那么不在乎，看到盾牌车标，就知道她的车最便宜也得五六十万，配置稍微高点就得过百万，确实不差钱，曾凡虽然连个驾照都没有，可是平时也没少关注汽车资讯，对车价有个大致概念。 刚认识的时候只觉得闵秋霜是个白领，现在发现还是个富婆，曾凡也不清楚她在华泰证券具体是什么职位，是本人收入高，还是家里有钱，两个人认识快一个月，竟然从来没谈论过股票证券相关的话题。 看到对方潇洒的驾车离开，曾凡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对方估计就是开个玩笑，两人差距太大，人家不可能看上自己。 自己通过炒股挣到点钱，也不过两千多万，就跟人家开的那辆保时捷一样，最多算个入门款暴发户。 人家能在国内排名前列的证券公司工作，各式各样的富豪不知道见过多少，比自己优秀的青年才俊认识的不要太多，怎么可能看上自己呢？ 回到住处后，刚才那个女主播已经下播了，曾凡发现收到十几条私信，女主播给他发的个人微讯号码，然后就是一连串询问，可能看他一直没有回复，以为他在忙，才停止继续发。 曾凡查看充值记录，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有钱人的任性，闵秋霜随便就充值了一万块，余额里面还有八千多。 他本来以为送个蓝牙耳机，平板电脑也差不多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没见识了。 如果只是回送个等价礼品当然也不算问题，过万的手机、笔记本电脑也有很多可选，对现在的曾凡来说没什么压力，可是那个女人还要期待感，还要诚意，这玩意完全取决于她的主观感受，曾凡感觉很头疼。 曾凡本来不想直接快递到闵秋霜上班的地方，怕被人误会，看刚才那女人的态度也不一定满意，可是想知道她住在哪儿，只能跟吴为打听，肯定更会产生误会。 华海证券他只认识三个人，许强还是在偏僻营业网点上班的新人，除了吴为，曾凡都没有人能打听消息。 问题是他跟吴为之间，除了证券方面的简单沟通外，没谈过其他话题，现在忽然打听一个女同事的私人信息，想不让人产生误会都难！ 看到桌上的邀请函，曾凡撕开一看日期，安排在下个星期，他想去认识别人都来不及。 既然没有完美解决之道，那就选择最简单的办法，从京西商城下单一台最新款笔记本电脑，收货地址直接写到了华海证券总部，闵秋霜爱满意不满意！ 下单付款过后，曾凡自己心里的槛是过去了，不欠她什么就行。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曾凡正在外面一家包子铺吃早点，接到了闵秋霜的视频通话：“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是我用不到，所以拒收，不用再送了！” 说完话闵秋霜还通过摄像头给他看了看那个快递的包裹，然后才挂断通话，看视频就在公司前台那里，大张旗鼓的给他发视频，还拒收！曾凡很无语，感觉好像被这个女人利用了。 曾凡用自己账号下的订单，对方没拆封就拒收，理论上可以全款退货，最多损失点运费，等于他的钱还是没有还上！ 右侧的显示器上，曾凡在另一个主播直播间挂机，昨天闵秋霜刷的礼物那个主播没开播，他关注的主播很多，每次都是随机选择一个正好开播进去挂机。 原先编程的时候，他喜欢循环的听歌，后来那些歌曲都听烦了，有了直播后，他通常会找个唱歌的直播间挂机。 主播唱的当然赶不上原唱，胜在够真实，多少有些变化，感觉比单纯听歌热闹一点。 其实真正投入工作的时候，主播的声音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走心，只是给安静的房间里增加一点气氛。 受到闵秋霜的影响，曾凡一下子没了心情写程序，这女人也太会找事了。 这时候挂机的那台电脑响起信息提示音，又收到私信，还是昨天那个叫米可的主播发来的信息。 曾凡本来不想回复，可是转念一想，或许可以让这个主播帮忙出出主意，对方也是女人，也许能有办法，怎么也比他一个人冥思苦想管用。 再说，事情还不是给她刷礼物引出来的，让她帮帮忙出主意也说得过去。 加上对方的微讯，很快通过了，客气几句后，曾凡也没绕圈子，把昨天刷礼物的前后经过简单讲了一遍，问她有什么好办法。 米可没有继续文字回复，直接打过来视频通话，曾凡很不习惯，纳闷这些女人怎么都喜欢开视频通话，毕竟也算有求于人，接通后发现对方和直播中的样貌差距也不是很大，对方显然也在看他：“平凡大哥，你比我想象里年轻，我还以为你们程序员都得谢顶呢！” 曾凡的在直播平台的网名是平凡的码农，对方的误会也可以理解，不过夸他年轻，估计是实在没什么可夸的了。 “我只是发际线还在，其实也掉头发，你觉得我送什么礼物对方能接受？”曾凡直奔主题。 “那位女士明显是对你有好感，希望你能主动追求她，最好是让别人都知道，每天一束花，送到她的公司！”米可笑嘻嘻提议。 “假如她不是那个意思呢，我也不想让别人产生那方面的误会！”曾凡不可能接受送花的提议。 别说他对闵秋霜不感冒，就算想追求也不会用这个方法，在他的认识里，送花纯属拿钱浪费。 “她长得很丑吗？” “不是，应该算美女，我和她也认识不久，了解的不多，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不喜欢欠人钱，就想把这笔账还上！”曾凡不想转移话题。 “那位姐姐做什么工作？收入很高吗？”米可继续问。 “在证券公司上班，收入应该不低，开一辆保时捷卡宴！” “哇，富婆啊，还是美女，大哥你为什么不愿意，难道你比她还有钱？”米可惊叹道。 “你现在住在沪城吧，假如你直播年收入过百万，你会去农村相亲吗？能不能出点有用的主意，不让你白辛苦，她充值剩的那些，可以继续给你刷！”曾凡很无奈。 “谢谢大哥，我得把情况了解清楚呀，她也没要求你还钱，如果你不想和她发生误会，那没必要追着还钱，如果她真的对你有意，肯定会给你留台阶，不会让你下不来，你可以等一等！”米可想了想说道。 曾凡觉得米可的分析有道理，又不是自己借的钱，闵秋霜也不是等米下锅，自己越着急估计那个女人越会开心，不能掉进她的圈套。 第1481章 无聊的主播 “平凡哥，你在哪家公司工作，收入不低吧？”米可看他一直不吱声，主动没话找话。 “我去年失业了，一直没工作，在家里炒股呢！”曾凡脑子里还在思索如何应付闵秋霜，随口回答道。 “哇，那你一定是高手了，能不能带带我？”米可看上去二十多岁，并不是特别出众的美女，不过她的声音天然嗲，含糖量很高，这也是曾凡愿意在她直播间挂机的原因。 “你不看新闻吗？现在股市多少人被套牢，你还敢进场？” “有人赔才有人赚，我相信大哥你炒股一定很厉害，不然证券公司的富婆姐姐怎么会喜欢你，一定是有魅力才能吸引到她了！”米可马上展开联想，随后又感觉自己推测很有道理，自我肯定的点头。 不过米可的话也提醒了曾凡，他的软件早晚也需要有人帮忙测试，让这个米可做第一个用户也未尝不可。 “我正在编写一款炒股相关的软件，如果你不怕赔钱，到时候可以邀请你参加测试！” “真的？我钱很少，只有几万块，也可以参加吗？” 曾凡笑道：“你刚才不也说，有人赔才有人赚，无论多少，你得做好赔钱的准备，千万不要跟别人借钱！” “那什么时候可以参加，我得提前准备！”米可直播挣的钱，除了部分零用，都零碎买了定投基金，类似于银行的零存整取，取出来有点麻烦。 “我的程序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出来呢，你就急着掏钱，搞得我好像诈骗，就这样吧，先挂断了！”曾凡觉得没什么可聊了，挂断了视频通话。 这次通话确实帮他部分解决了问题，内心不着急了，安定下来继续思索程序架构。 其实曾凡的想法并不算新鲜，市面上已经有很多类似的软件产品，知名度比较高的大知慧，红花顺资讯平台，互动圈子为核心的学球平台，还有同方财富，达通讯，长乐通等等，排的上名号的就有十几个。 从电脑时代到现在的移动互联网时代，这些平台都已经发展多年，形成了庞大的用户群体，有了各自稳定的盈利模式。 这些不同平台的背景和盈利方式各有侧重，有的所以付费资讯等增值服务为主，有的以销售基金和证券为主，还有一些其他方式，但是在曾凡看来，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想方设法从广大的散户身上薅羊毛。 从结果上来看，这些不同的软件与股市那些机构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都是以聚敛财富的为目的。 把股市比喻为一座金山，散户就是被吸引来的淘金客，这些平台都是卖淘金工具和牛仔裤的商家，别人能不能淘到金子不知道，他们一定能赚到钱，至于赚多赚少，那就看各家的手段了。 真正金山是创造财富的上市企业，股市应该是一个让企业获得发展资金，让广大投资者提供资金、同时分享收益的地方。 现在的畸形之处就在于，国内的经济欣欣向荣，企业规模发展壮大，国家财富不断增加，广大散户炒来炒去忙活多年，却超过八成赔钱，那些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这也是曾凡最看不顺眼的地方，需要发展资金的企业很难上市融到钱，能上市的往往都是不太缺钱的企业，一帮大小股东和机构串通一气，就为了把手里的股份套现，只是套现还不算什么，更可气的很多企业各种财务造假，制造虚假繁荣抬高股价，很多机构跟着一起隐瞒事实，蒙骗广大股民当接盘侠。 然后泡沫戳破，推出几个背锅侠，钱不知道便宜了哪些王八蛋，散户手里的股票高台跳水，要么割肉离场，要么长期被套牢。 当然，也不是所有企业都如此，还是有大量正规经营的企业，但是在这个不正常的市场环境下，现实的状况就是，理论上应该分享企业增长带来的财富的股民们，沦为了现金韭菜，一茬又一茬的被收割。 曾凡自己实现了财务自由，就想反其道而行，利用程序的推演预测能力，让普通的散户都能挣到钱，让那些投机客赔的倾家荡产。 包括曾凡在内，几乎所有股民都有投机心理，这不应该是被收割的理由，那些机构和幕后黑手们凭借资金和信息优势获取不正当利益，如果他能用程序预测和推演的能力，集合所有股民的资金和信息优势，未尝不能让股市庞大的资金合理流动，让股市回归正常状态，实现应有的财富分配功能。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软件的架构和底层逻辑曾凡已经想差不多了，开始着手编写代码。 时间已经到了午后一点，右边屏幕的主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播了，屏幕右下角弹出一个开播提示，正是刚才给他出主意的米可。 曾凡想起刚才答应给她刷礼物，点击通知跳转过去，随手刷了一组棒棒糖。 米可刚刚开播不到一分钟，就看到上午才视频过的平凡的码农进了直播间，给他刷了个开门红，赶忙感谢，内心却有点美中不足，拿起手机，低头编辑一条信息发过去。 “平凡哥，能不能等一会我开pk再刷？” “我不一定能看到，大多数时间都在挂机！”曾凡回复信息。 “哦，那随便你吧，我直播了，不打扰你工作！” 曾凡看着屏幕上的米可只是偶尔低头，就能迅速回复，很佩服她在手机上输入的速度，这可能也是熟能生巧练出来的技术。 将手机放在一边，开始专心写代码，很快就全身心投入进去。 刚开始写代码能挣到工资时候，曾凡很有成就感，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当初的热情早已经不在，整个人变得麻木起来。 现在没准备靠写代码挣钱，只想着实现自己打抱不平的想法，他发现自己完全是另一种不同的心态，仿佛整个人的思想都升华一样，带来了内心许久没有过的愉悦感。 有了这样的一种心态，输出效率格外的高，完全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旁边直播的声音，当然也入耳不入心了。 正在直播的米可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连续开了两把pk，也有原先的一些铁粉刷礼物赞助，并没有太大优势，都输掉了比赛。 没有实力大哥助力，她只好老实的唱歌，陪直播间粉丝聊天，熬直播时间。 直播就是一份工作，刚开始可能感觉新鲜，播久了的主播一样会感觉枯燥无聊，尤其是没人刷礼物，直播间没有新粉丝，都是一些老粉在那里闲扯淡。 更无聊的是，直播间连个扣字扯淡的粉丝都没有，主播瞪眼坐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也是无奈的很。 米可就是这么一个不温不火的小主播，前两年直播最火热的时候加入进来，凭借有特色的声音和差不多的颜值，吃到一波红利，成了职业主播，这两年行情变淡，她们的收入也缩水不少。 混不下去的主播纷纷转行，米可属于那种还能混，收入不稳定，勉强比得上去外面打工，因此一直在苦苦支撑，就当做打工了。 她的直播间没有公爵国王之类的实力大哥，几十个常驻的铁粉大多没有爵位，还有几千个不常来的普通粉丝，每月能贡献千把块的就已经是榜单前几名了，她的榜单都是普通粉丝十块八块积攒起来的，每个月波动不大，偶尔有路过大哥刷一把，就能直接提升她的收入。 无聊的米可脑袋里正琢磨上午的事情，那个挂机的平凡哥说有个富婆帮他充值一万，然后给自己刷了一千多的礼物，直接成了周榜第一，不像是说谎话。 不知道他的账户里还有多少，刚才自己不贪心就好了，说不定他就把充值剩下的都刷出来了，多几千块的礼物能让这个月的业绩提升一截，自己也能好起来了 。 呆坐着胡思乱想的米可忽然来了精神，只见电脑屏幕闪过熟悉的特效，公屏提示公爵尽职的调查员进入直播间。 第1482章 算计 米可的粉丝基本都是男粉，来直播间串门的女号也有，一般都是关系不错的主播，开通公爵的女粉她一个都没有。 完全是个没打过任何交道的过路大哥，应该叫大姐，米可欢迎过后，点开这个尽职调查员的资料查看，一片空白，关注的直播间也只有零星几个。 这个公爵号进来后没扣字，开始一组组的刷一三一四棒棒糖，连续刷了十五组，米可还没有感谢完，人家直接就离开了直播间。 按照以往惯例，她赶忙私信对方微讯号码，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加，她都得表示，每多一个这样的粉丝，她的收入就有一分增加的可能，这就是她的工作。 手机直播崛起，她所在的以电脑端为主的直播平台粉丝流失严重，主播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坐在这里直播只是她工作的一部分，想要大哥刷钱，她线下也得投入大量时间维护。 主播和粉丝之间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可以长时间陪伴，虽然只是网上见面，可是许多和亲人朋友不能聊，不方便聊的话题，在这里都能聊，可以得到主播的倾听和开解。 不一定非得见面发生点什么，刷的少的粉丝也不会提那些过分的要求，这样的舍得刷的粉丝也不一定就是贪图她的身体，只要能提供一些情绪价值，哄高兴了照样愿意刷礼物，物质匮乏的人不多了，精神匮乏的人遍地都是，这才是网络主播兴起的真正根源。 以米可的经验，这样来了就刷，刷完就走的显然有缘故，她如果搞明白原因，说不定就能多一个礼物来源。 她已经做好了对方没有反馈的准备，没想到很快就加了她好友，看对方头像就是个女人，网名秋霜，她赶忙发过去感谢，然后询问对方是不是认识自己。 “昨天我用别人的号给你刷过礼物，平凡的码农，还记得吗？” “啊，当然记得，谢谢姐姐！”米可没想到上午还谈论这个女人，这么快认识了。 看上午的直播时长也差不多了，米可觉得维护大客户更要紧，她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索性关闭了直播，专心陪富婆姐姐扣字聊天。 “那个家伙看你直播多久了？”闵秋霜发信息询问。 米可用心想了想，实在没有确定答案，只好老实回复：“我直播间那样的挂机号很多，一般刷礼物的，或者扣字发言比较多的才有些了解，平凡大哥关注多久不记得了，我印象里可能有两三个月吧！” “你加他微讯没有？” “今天早上加的，我们还视频通讯了，嘿嘿！” “他跟你说什么了？不方便你可以不说！” “他说欠一个美女一万块，人家不要他还钱，他在网上下单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快递到对方公司，被拒收了，问我应该送什么礼物对方不会拒收！”米可马上把曾凡出卖了。 “你怎么说的？” “我让他改成送花，每天送一束，可以送很久了！可惜平凡哥不同意！” “然后呢？” “我建议他不要急着还钱，太着急往往适得其反，对方或许会给他提示！” “你们还聊什么了？” “我问他做什么工作，他说在家里炒股，还顺便开发什么炒股软件，然后他说要写代码，就挂断了！”米可觉得对方应该比她更了解，这些应该没什么不能说。 “他如果不问，别说我联系过你，他再联系你，说了什么及时给我通风报信，不会亏待你，我不怎么玩直播，但是认识不少人在这平台消费，介绍几个来帮你捧捧场问题不大！”闵秋霜很直接的开出条件。 “姐，我知道怎么做了！”米可很知情识趣。 曾凡不知道两个女人悄悄结成了针对他的联盟，他正全身心投入的写代码，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有了完整的程序架构后，所有的程序代码在他脑中迅速排列成型，清晰无比，编写代码就好像单纯的输出作业，输出的同时，每一行代码他都能明白具体作用。 按照当前的法律法规，任何荐股程序，无论是否收费，都要接受证监会审查，需要的条件曾凡一个人不可能达到，组建自己的公司，他嫌太麻烦，也会浪费很多时间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没那样的经验和能力，必须找别人帮忙，那些有经验的人未必会认同他的理念，公司或许能挣到钱，那不是他想达到的目的。 加入其他的公司，难免受别人限制，他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估计不会有哪家公司真心愿意支持他。 因此，他放弃了最初的想法，程序不具备荐股功能，而是信息分析和共享为主，通过程序与用户的互动，采取潜移默化的方式一点点启发用户，从而影响用户决策。 认同他理念的股民，按照引导去思考操作，就能大概率挣到钱，不认同或者太贪心的人，那就要看自己的运气了。 这种方法的不一定有荐股程序那样立竿见影的效果，长远来看影响力会更大，可能真的培养出一批有觉悟的散户领袖出来，那就比他孤军奋斗有意义多了。 程序在他原来写的信息整理程序的基础上完成，增加了用户对话交流部分，原先也有文本分析能力，为了照顾很多不喜欢文字输入的股民，多了语音交互功能。 用户通过对话窗口可以输入文字，也可以输入语音，程序基于公开检索到的信息进行回复，当然内容会进行有效的分析处理，不是单纯的搜索呈现。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大一部分取决于信息的获取能力和分析水平，如果能减小普通散户和机构之间信息差，以后或许散户不会被收割的那么惨。 一夜之间改变局面不可能，只要能一点点积累优势，早晚有局面翻转的时候。 连续敲了几个小时代码，程序主体完成大半，曾凡停下来休息，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 再晚外面餐馆都关门了，又得用烧烤垫肚子，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他决定先去吃晚饭，然后回来再继续，今天应该能基本完成。 天气逐渐变热，街上很多年轻人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夏装，曾凡也是t恤衫搭配大裤衩，脚上踩着拖鞋，属于清凉一派。 农历还不到五月，气温已经时常保持在二十度以上了，他选了一家常去的东北饭店，要了一碗冰凉酸甜的朝鲜冷面，差不多也能吃饱。 解决了晚饭，出了饭店曾凡继续向北溜达，一天几乎没多少运动，他打算绕小区转一圈，然后回去把程序代码写完。 走了没多远，看见路边两个老头下象棋，一个顶着光头，一个都是只有稀疏的花白头发，旁边蹲着一个中年人在助阵，开口指指点点。 曾凡过去看了几眼，已经到了残局阶段，光头还有一套车马炮和两个卒子，略占优势；另一个老头剩下两马一炮，局势不妙，还在苦苦思索，显然不甘心认输；中年人在劝花白发老头赶紧放弃，重摆下一盘。 看了五分钟，两个老头各下一步，曾凡看着都替他们着急，简单的一步磨叽半天，索性不看了，继续散步锻炼身体。 回到住处后，曾凡没有马上写程序，先查看一天的股市成绩。 三个证券账户总资金已经接近两千五百万，预计明天大概率能突破，现在他的采用稳妥策略，港股通交易频率也远低于那些量化基金，靠的就是分析程序精准性，就算这样，平均日盈率也能稳定控制在百分之二以上。 账户每天稳定增值超过五十万，比过去一年挣得都多，对现在的曾凡来说，克制自己采取激进策略，少挣钱带来的成就感，还超过了账户增值带来的快乐。 第1483章 传声筒 曾凡把这款给予厚望的软件命名为股市传声筒。 他实在没有起名字的天赋，算是随便起，这个名字好读好记，更主要的是没有重名，差不多也满足他的要求了。 软件最重要的是功能，体验不行名字再好也白瞎，如果能达到他的期望，用户能通过软件挣到钱，也不会纠结名字的好坏。 程序分为安卓版和电脑版，曾凡自己测试了三天后，就以个人开发者的名义发布了出去。 不过这时候他才发现尴尬的地方，先前很多方面都考虑到了，他没打算靠这个挣钱，就没考虑宣传的事情，软件没名气，他本人也没有名气，手机端、电脑端每天新增加各种应有据说上万款，没宣传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别人随机搜到，还愿意下载使用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他的软件发布后，整整一天时间，手机端五个下载，电脑端一个没有。 这几天没人联系曾凡，连前一阵子几乎天天骚扰他的闵秋霜都安静了，刚认识的主播米可也没联系他。 想起自己答应米可让她优先试用软件，于是曾凡给她发了个消息，告诉她下载和使用方法，有问题可以直接跟他反馈。 本来像曾凡这种有潜力的大哥，只要对方不反对，米可每天至少问候一次，必须想方设法把关系搞熟，让对方对她有印象，看直播会优先想到她的直播间。 可是答应了为闵秋霜通风报信，米可内心有点愧疚，反而不好意思主动联系了。 曾凡本来就没有常联系的朋友，联系人里面除了少数常年不联系的同学，就是一年不一定联系一次的前同事。 没人联系才是他的常态，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给米可发完信息后，没看到回应，曾凡就洗澡睡觉了。 米可通常是下午一点、晚上七点开播两场，每次四个小时，既然当成工作，就必须守时间，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主要还是收入越来越少，想要继续维持，就必须磨直播的时间。 晚上下播后，她才发现曾凡的留言，赶忙用手机下载了一个股市传声筒，然后躺在床上研究使用方法。 想起答应闵秋霜的事情，也给她发了个消息，不管人家知道不知道，自己是通知了。 本来米可以为是类似大知慧一样的软件，结果安装完后打开，最上面是几个小标签，分别是股市动态，股市常识，今日涨跌榜，下面就像是一个聊天软件，可以输入文字或者语音信息，软件可以自动回复。 “你知道明天哪只股票会涨吗？”米可很直接输入问题。 “本软件不提供荐股信息，我可以回答你一些公开的股市常识问题，提醒你关注哪些新闻消息！”软件迅速回复。 “我应该关注哪些新闻消息？” 然后软件直接显示三条新闻链接，米可点开一看，其中一条应该是某家上市公司的利好消息，她继续提问：“这支股票明天会涨吗？” “该公司股价偏低，中长期看好，近期成交量缓慢增加，短期有望小幅度上涨！” “那你觉得会涨多少？” “波动无法精确预测，不能提供准确数据！” 米可虽然想通过炒股增加收入，却对这些枯燥信息并不是感兴趣，问着问着就困了，加上直播几个小时已经很疲惫，很快就把手机丢一旁睡着了。 每天下午才直播，她通常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当然也不需要定闹钟。 结果第二天九点多钟，米可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本来不想搭理，担心惹哪个大哥不开心，勉强睁开眼一看，闵秋霜打过来的，不是大哥是大姐，已经在她直播间消费好几千了，更不能耽误：“霜姐，这么早什么事儿呀？” “昨天那个传声筒软件你用了没有，推荐的天欣科技你买了吗？”闵秋霜直接的问。 “啊~？我没睡醒呢，当然没买，不过没推荐那个呀，告诉我什么牛马环卫短期有望小幅上涨，不知道真的假的！”米可还记得昨天睡前的信息内容。 “我靠，这家伙真鬼，软件还看人下菜碟！”闵秋霜忍不住爆粗口。 “你买了吗？”米可很好奇结果。 “我们有规定不能买卖股票，我也不需要靠那个挣钱，我是提醒你，想发财应该抓住机会，当然也要承担一定风险，等这个软件用户多了，未必还会这么准！” “谢谢霜姐，我知道了！”提到可以发财，米可立刻来了精神，挂断电话起床。 结识了两个她以为的业内人士，有着发财梦的米可这几天把定投基金的钱都取了出来，为了稳妥起见，她没有全投入一支股票，十万块分成两份，一份买入牛马环卫，一份买入天欣科技。 刚开市不久，两支股票只是上涨了一点点，随后米可不知道该做啥了，去卫生间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哼着歌给自己做早餐，吃饭的时候开始幻想今天能挣多少钱，挣了钱以后要买什么东西犒劳自己。 吃完饭本来想感谢一下平凡哥，后来又想不能太殷勤，前几天不搭理人家，现在态度大变，显得自己太见钱眼开，再说了，也还没挣到钱呢，股票最少也得明天才能卖出去！ 接下来的三天，米可根据传声筒的提示信息买卖股票，连续抓到涨停板，几乎每天都能入账近万块，兴奋的她晚上睡不着觉，直播的时候都提不起精神了。 软件上传后，曾凡等于完成了一个心愿，暂时失去了工作目标，每天无聊的时间多了起来。 发现米可直播的时候经常走神，忍不住提醒她心态放平稳，尤其是不要太贪心，工作的时候别老胡思乱想。 提醒完别人，曾凡看到扔在桌子一边的邀请函，心里琢磨暂时无事可做，要不要去看看热闹呢？ 内心正犹豫不定，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铃声，几天没联系的闵秋霜发来信息，问他去不去参加明天的活动，如果想去可以顺便接上他。 那天都说了不去，现在又改口，曾凡感觉有损自己的形象，正琢磨怎么回复拒绝，对方直接发来视频通话。 曾凡只好拿起手机接通，看闵秋霜那边的背景，应该是在办公室里面，他没有开口呢，对方先兴师问罪了：“我要是不主动联系你，你是不是从此就装作不认识我了？不就是没收你的笔记本电脑嘛，大男人就这么点儿心胸啊！”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聊什么！”曾凡被怼的有点不好意思，确实每次都是对方联系他。 “明天早上八点半，在你小区门口等我，接你一起去会场！别整天宅在家里！”闵秋霜说完，马上挂断电话，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曾凡本来犹豫要不要去呢，闵秋霜直接帮他做了决定，省去他的烦恼。 晚上不熬夜的话，曾凡每天七点多钟睡醒，然后下楼吃早点，转悠一圈回去继续一天的工。 这几天没给自己安排具体任务，曾凡就是继续刷先前收集的各种资料，内地和香港的股市他感觉研究差不多了，开始研究欧美市场，那里风高浪急，更适合他大展身手。 约好了八点半，也不影响他的正常作息规律，吃完早点还不到七点半，曾凡回到住处继续看资料，准备到时间再下去。 结果刚坐下没一会，门铃就被按响了。 开门一看，不出所料是闵秋霜，曾凡已经习惯了她不按照常理出牌，侧身让她进屋，然后关上房门。 “不是说八点半门口见嘛，你要是着急，不用接我的，我乘地铁更方便，还不需要担心堵车！” 这次交流会地点还是在那家酒店，曾凡只需要在西直门转乘一次地铁，溜达十多分钟就到了。 “你也知道容易堵车，我当然要提前了，赶紧换衣服，你不会打算就穿这身去吧？”闵秋霜进门后，上下打量他大裤衩t恤衫的穿着，不满的催促道。 “那你等等！”曾凡转身进卧室换衣服。 第1484章 再次蹭饭 曾凡进卧室刚要关门，闵秋霜跟了进来：“我看看你几套西装？” “不用看，没得选，我就一套，就一个月多前穿过一次！”曾凡不喜欢穿西装，又贵又不舒服，为了出去长见识，才咬牙花一万多买了一套。 打开衣柜拿出来扔到床上，不仅西装只有一套，配套的衬衣领带都是独一份，没有挑选余地。 闵秋霜不死心的看了看他的衣柜，叹口气，“你也太不注重形象了！” “行了，非礼勿视，你去外面等吧！”曾凡赶人。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被看？” “我要是健美先生的身材，不怕被你看，可惜不是！” 将这个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女人赶出卧室，他关门上锁，然后迅速换衣服，五分钟穿戴整齐，来到客厅里，看到闵秋霜正翻看他的手机。 将手机从对方手里抽出来，装进兜里，转身往外走。 “等等，我得借你卫生间用下！”闵秋霜赶忙说道。 “那你快点儿，怕堵车的也是你，有时间偷看我手机，没时间上厕所吗？”曾凡感觉这女人事儿真多。 闵秋霜进了卫生间嘴上还不闲着：“不是什么也没看到嘛，我又不知道你手机解锁密码！” “我大半身家都在手机上，当然要严密保护，你的手机密码会随便告诉人吗？” “可以告诉你，我们互相交换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对你手机不感兴趣！” 两人隔着卫生间的门斗嘴，从卫生间出来后，才一起出门下楼。 等电梯的时候，刚巧遇到住在曾凡对门的一对年轻男女，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曾凡很少出门，搬过来一个多月，也不过遇见他们三五次，平时见面也就是简单点头打招呼，话都没说过几句，他就知道男的叫王东，不清楚女的叫什么，至于是房东还是租户，同样不清楚。 没想到闵秋霜倒是很厉害，几句话的功夫，对面两个是朋友还是夫妻，在哪工作，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都了解了一个遍。 他们几个从电梯里出来，到小区门口的几分钟时间，已经熟悉的像老朋友，联系方式都加上了。 看着两个人上了网约车离开，闵秋霜掏出车钥匙，“你来开车吧！” “我没驾照！要不你把车停这里，我们去坐地铁？”曾凡笑道。 “算了，当我没说！”闵秋霜无语了。 进城的路上也不算太堵，前面大半路程花了不到十分钟，进入二环以后堵住不动，不到两公里的路程挪了十几分钟还没到。 “你是真的顺路，还是特意绕远接我？”曾凡看见前面又是红灯，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 “有区别吗？” “当然有，我想知道是你个人看重我，还是你们公司看重我，你只是在执行一项工作！” 闵秋霜身体靠到座椅靠背上，扭头看着副驾驶的曾凡一眼：“开始是公司让关注你，也谈不上多重视，现在是我个人看中你，发现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所以厚着脸皮绕远过去接你，这回答你满意吗？” 她的直白让曾凡有点招架不住，感觉到被注视，他没有转头，盯着前面的车辆牌照，故作镇静的说道：“谢谢你的看重，我不喜欢跟人兜圈子，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 “那款股市传声筒的软件，是你开发的吧？不需要用户注册，也不需要充值交费，单纯的聊天就能推荐股票，命中率还挺高！你是为了分享经验技巧，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能透露下吗？”闵秋霜发现又找到克制曾凡的办法，一直盯着他看。 “绿灯了，别耽误！”曾凡提醒道。 闵秋霜赶紧挂挡起步，紧跟前面的车辆通过了路口，好在很快就到了酒店停车场入口，终于不用担心再堵车了。 停好车后，曾凡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发现车门打不开，转头看着闵秋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曾凡只好安心坐下，看着前方的空车位，整理了下思路才缓缓说道：“分享经验技巧的目的，就是让普通的散户股民，哪怕没有太多经验，也能从股市挣到钱，而不是沦为温室里的韭菜，被一茬又一茬的收割！” “呵呵，怪不得吴为招揽不动你，看来你是不屑于和我们为伍呀！”闵秋霜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的官方政策是先富带动后富，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可是我看到的现象是，国家越来越富强的同时，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大多数人生活水平确实比过去提高了，但是也活得越来越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功利化，拜金主义成为被很多人奉为圭臬的主流思潮，社会往往是越缺什么，越会强调什么，我希望这个软件能帮助普通人分享到经济增长带来的财富，让更多的人能活得轻松一些！”曾凡直视闵秋霜的眼睛，坦然的说道。 闵秋霜率先移开了目光，笑了一声，低头解开安全带，随后打开中控锁，“没想到你的境界还挺高，是我小看你了！” “那个软件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我也不知道，几天时间也没多少人下载！”曾凡自嘲道。 两个人下车，并肩向酒店正门走去。 “公司化运营更容易推广，你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单枪匹马的话，想法可能始终只是一个想法，难以变成现实！” “我能力有限，不会开公司，再说了，开公司就要想着盈利，很可能最终变得和其他公司一样，只会追逐利润，那样就不符合我的初衷了！与其浪费时间瞎折腾，不如一个人省事！”曾凡对自己的能力认知很清楚，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 “你的想法很另类，好了，我要开始工作了，你自己进去吧，和上次相同的会场！”进入酒店大堂后，闵秋霜走向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小声的交谈起来。 曾凡上次来，见过那个女人一次，也是会议组织人员之一，不知道是酒店的人，还是她们证券公司的同事。 他们八点多出发，尽管堵了一会车，到的仍然算早，会场内外也没多少人。 会场的布置跟上次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上次三四百人的座位，只有前面两排有桌子有人名牌，这次座位进行了精简，只保留了一百多个位子。 每个位置前面桌上都有人名牌，座椅也换成了矮座沙发椅，每个位置两侧都有厚厚的扶手，两个相邻的位置之间都有一定距离。 台上的人讲话，下面再想交头接耳，那都不方便了，离得远，声音小了对方都听不清。 会场里面没坐几个人，很多已经签到的人，站在会议厅前面或者门口附近，三五一群的交谈，互相介绍认识。 曾凡是一个人不认识，签完到之后，在会场后排找到摆着自己名牌的座位，刚好是最后排角落的位置，左面和后面都是墙壁，前面右面的位置都没人。 他很满意这个位置，坐下后掏出手机开始刷新闻。 对于这次交流会的主题，曾凡并不关心，他也没想着结交人脉，纯粹就是在家里宅久了，出来透透气，顺便混一顿免费的午饭。 他现在每天早晚两顿饭，很久没吃午饭了，上次好像就是在这蹭的那顿自助餐。 能来这里开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有各自的矜持，三十多岁的曾凡已经算比较年轻的了，他不去主动结识，人家当然也不会搭理他。 等了二十多分钟，场内的位置陆陆续续都坐上了人，仍然有一些零星的空位，相比上次少了许多，曾凡右侧位置坐着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上次见过的华海证券董事长何青松上台致辞，会议正式开始了。 第1485章 还账 参会的人员精简了，会议的流程没有太大变化，仍然是不同的人上去演讲。 这次吴为没有上去发言，也没有请知名的专家，发言的都是从台下的观众席里走上去，主持人介绍都是某公司董事长、总裁、副总、总监之类的头衔。 他们发言的内容当然也不是什么经济形势、投资策略，而是各自公司的经营范围，财务状况，未来前景等等内容。 这些人有的来自上市公司，还有的是准备上市的公司，每个人发言之后都会留出一定时间接受提问。 曾凡觉得这次不算白来，这些公司高管讲的都是干货，很多信息公开报道里面看不见，他虽然没有提问，也感觉收获挺多。 上午的会议结束后，会场的人被请进同一层楼的宴会厅。 进入宴会厅后，曾凡有点傻眼，他本来以为还是跟上次一样，吃什么选什么的自助餐，结果这次改成了大圆桌，十个人一桌，每张桌子上都摆着几瓶价值不菲的白酒红酒。 曾凡最发憷这样的场合，酒桌文化盛行南北各地，他不喜欢喝酒，以前参加同学聚会，同事之间的聚会，每次都像渡劫，要反复的解释和拒绝，遇上好说话的还行，问题是很多人都不好说话，不喝就是得罪人，这也是他现在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的主要原因。 会议厅里他的位置在最后排，进宴会厅也是最后一批人，看这个阵势掉头往外走，必须溜之大吉。 好在别人都不认识他，自然没人招呼，会议组织人员也不可能拦住人不让走，曾凡得以顺利的离开了宴会厅，这一层不止一个宴会厅和会议厅，还有其他的单位组织的宴会，很多人之间都不熟悉，逃脱的很顺利。 离开宴会厅后，曾凡心情马上放松了，那样的场合自己就是个凑数的，应该没人关心自己在不在，同时心里忍不住感叹，想蹭顿饭真不容易，差点踩坑里。 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恰好遇见闵秋霜那个同事，曾凡点点头继续往门口走，没想到那个女人跑过来：“曾凡，午餐宴会才刚开始吧，你不参加了？” “我先回了，你看见闵秋霜跟她说下！”曾凡不想解释原因，再说和这个女人也不熟。 曾凡刚离开没有一分钟，闵秋霜从卫生间回来，她们俩就是在酒店门口接待参会的客户，除了早上那一阵比较忙，大部分时间都很闲，这个时间该来的早来了，再等一会没人来，她们就要上去了，宴席当然也有她们的位置，不能光受累不管饭。 “霜儿，早上跟你一起过来的曾凡，刚从这出去！” “不会吧，上面的宴会刚开始，他不可能吃那么快呀！王冰，你没看错？”闵秋霜有点不信。 “怎么可能，我过去跟他说话，他还让我跟你说一声，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没你吹的那么铁吧？我看人家也不怎么在乎你！”同事王冰质疑道。 闵秋霜无意中向外扫了一眼，隔着酒店玻璃幕墙看到了曾凡，顺着酒店东面的马路边向南走，然后站在路口不知道等什么。 “冰儿，我有事先走，你一会自己上去吧，不用等我了！”闵秋霜说完，抄起手机向酒店外面快步走去。 “那你下午回来吗？” “不知道，等我消息！” 曾凡对附近的地理并不是很熟悉，好在有手机导航，这里上次又来过，他知道哪个方向能走到地铁站。 平时不喜欢专门运动，出门在外他喜欢步行，站在路口等待穿马路的时候，曾凡在犹豫，是向南去复兴门地铁站，还是向北去阜成门地铁站。 走到复兴门不到三里路，上次走过一个来回，北面阜成门稍微远点，那条路线没走过，相当于开辟新地图，他很有兴趣。 反正也不过远几百米，曾凡还是决定溜达去阜成门搭地铁，于是不再等着车辆间隙向南过路口，直接转向西行，准备走到西二环向北去阜成门。 刚走了没多远，听见后面噔噔噔的脚步声，转身看见闵秋霜张牙舞爪的跑过来，看她踩的那双细高跟，曾凡很担心她会崴到脚，那一定很疼。 “慢点，你跑什么，有事儿不能打电话说？” “你不是喜欢蹭饭吗，怎么不吃就走了？”闵秋霜放慢脚步，走到他前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我以为还是上次一样的自助餐呢，结果你们搞成十个人的大圆桌，还摆那么多酒，我最怕这种酒局，所以就撤了，你追我干嘛，还不允许中途退场吗？”中午的气温有点高，他们站的地方阳光直射，曾凡感觉有点热了，扭头寻找凉快地方。 “你找什么？” “这儿有点晒，去马路对面吧，那里晒不到！”曾凡说着就要过去，正好现在没车。 闵秋霜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别去对面了，去旁边购物中心里面，我把你带过来，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请你吃顿饭！” 购物中心里面当然凉快多了，曾凡有点庆幸被拉住了，这个温度穿着西装走上几里地，非得捂出一身臭汗不行。 刚才会议厅里面，他看到也不是所有人都西装革履，好几个就穿普通夹克，衬衫之类服装，下次可不穿这身了，感觉太受罪，浑身不自在。 “咱们先去三楼吧，那里有吃饭的地方！”闵秋霜熟门熟路的领着他找到电梯。 曾凡以前也逛过这种豪华购物中心，不过一般都是过眼瘾，几乎没在里面买过东西，随便哪一样都贵的要死。 发财之后他还从没逛过，当然也没体现过有钱人的乐趣，他觉得自己可能以后也体会不到，即便现在这里大部分东西都能买得起了，他依然感觉这里的东西贵。 三楼是类似小吃街的地方，汇聚了各地美食，两人选了家兰州牛肉面，吃着比较省事。 “你不是想让我送你礼物吗？一会去下面选一件！”正好有这个机会，曾凡想把欠账了结。 “我可没要求你送，说的好像强迫你一样！”闵秋霜对他的说法不满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贪图他的东西。 “我主动送你礼物，行了吧，我对你的喜好一无所知，反正女人喜欢的那些名牌奢侈品，我感觉都是华而不实，也不会挑选，你要是愿意就一会自己挑，我只管结账，你要是不愿意，我再也不提了，你就当钱丢了吧！”曾凡不喜欢牵扯不清的感觉。 “我挑什么都行吗？”闵秋霜试探的问。 “你自己掂量，我买不起的可不会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你不怕尴尬就行，我脸皮厚的很！”曾凡先打预防针。 “呵呵，不用吓唬我，知道你是土豪，这里的东西虽然贵，你买不起的估计也没几件！我非得宰你一刀不行！”闵秋霜挥挥拳头。 这里的牛肉面味道和曾凡以往吃得差别不大，多了几片牛肉，因为地点不一样，价格翻了一倍还多，不过看看周边环境，也可以理解了。 吃完面后，曾凡跟着闵秋霜在购物中心逛了起来，这时候他才后悔一时冲动。 这个女人每个店挨个进，几乎都要看一遍，询问半天就是不买，问差不多后，转身离开继续下一家。 大部分店铺都很冷清，那些店员估计也无聊的很，可能她们也习惯了这样的顾客，这里面的东西毕竟不便宜，用得起的终究是少数。 逛了十来家店铺，闵秋霜踩着高跟鞋估计而已感觉到累了，在一家曾凡不认识的奢侈品店铺停下，挑了一个黑色菱形格子的手包，折扣后的价格两万八。 曾凡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掏出手机就要扫码付款，被闵秋霜无奈的拦住了：“哥，你没信用卡吗？” 第1486章 暧昧 曾凡很不理解：“原先办过，后来都注销了！现在哪里都能扫码，我还带那个干嘛？” “先生，使用信用卡可以满三万减三千，扫码最多优惠三百！”接待她们的女店员忍住笑，在一边解释道。 “那怎么办？你带卡没有，你自己刷，我把钱转给你好了，效果不是一样！”曾凡很快想出办法。 “我就带了一个手机，钱包在酒店里呢！”闵秋霜也有点为难了。 “先生您加我微，把钱转给我，我替您刷卡，您看行不行？”女店员头脑很灵活。 曾凡还没有说话，闵秋霜不乐意了，“那你得折扣再大点，帮你增加不少积分呢！” 最终经过她的争取，女店员又同意优惠了五百块，曾凡转给她两万七千五，买下了一个两卷卫生纸就能塞满的小包。 出了店铺后，看着闵秋霜喜滋滋的模样，曾凡难以理解：“五百块就能买个真皮的，比这个还能装，这玩意儿纯属智商税！” “那你们男人为什么都喜欢美女，我要是个丑八怪，你还愿意给我买包吗，追求美女成本高的很，算不算智商税？我们半斤八两，谁也别鄙视谁！”闵秋霜不客气的反驳。 曾凡无言以对，他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闵秋霜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女人主动挽住他的胳膊安慰道：“你现在可是有钱人了，得慢慢的适应身份的转变，你不单纯是买一件奢侈品，这是一次财富的重新分配转移，我高兴，刚才接待我们的店员也高兴，店铺老板高兴，这里商城也高兴，他们增加营业额，国家增加税收，还为gdp增长做贡献，一举多得！” 不愧是金融行业的精英，这一番解释有理有据，冠冕堂皇的很，偏偏还挑不出毛病，可是曾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种辩论本来就不是他所擅长，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只好默默跟着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是一家国产品牌的男装店铺，闵秋霜拉着他胳膊走了进去。 这家店铺的品牌曾凡也听说过，只不过没买过，以前是因为太贵舍不得，现在依然感觉不便宜，他更喜欢杂牌子地摊货，更加物美价廉，脏了皱了也不心疼，扔洗衣机里面直接洗就行，不用去外面干洗，费钱又费时间。 再过几天就要夏至，天气也会越来越热，店里的服装也以夏装为主，闵秋霜挑了几件上衣和裤子，让店员找出合适尺码，准备让曾凡试穿。 “我衣服很多，不用给我买！”曾凡拒绝道。 他说的也是实情，虽然很少买衣服，可是历年积攒下来的仍然很多，只要没穿烂他都舍不得扔，衣柜里没地方挂，只能堆在一起，很多衣服一年都穿不了一次。 “礼尚往来懂不懂，让你试就试，不然我去把包儿退了！”闵秋霜瞪他一眼。 曾凡确实很怕麻烦，内心还是感到了温暖，除了他妈和那个谈过不到一年的女朋友外，还没有女人主动帮他挑选衣服，没有再拒绝，拿着衣服进了换衣间。 上衣样式不多，也不过是颜色、材质和设计的细微差异，裤子也是同样，几条裤子搭配多种上衣，就能形成多种不同的风格。 曾凡感觉没什么差别，在闵秋霜指示下，换一次又一次，很快就有点不耐烦了，所有衣服都试过一遍后，终于结束了试衣活动。 “这套别脱了，西装让她们一起打包，你去那边量量尺寸！”闵秋霜继续指挥。 “都试完了，还量什么尺寸？”曾凡很不解。 “你那套西装价格是不便宜，你没感觉穿着太宽松吗？那种春季款式也不适合夏天穿，量完尺寸在这里定制，包管比你那套穿着舒服！”闵秋霜解释道。 “我特意选的大一号，冬天里面可以穿厚点，原先不知道，我看你们那些客户很多也不穿西装，早知道我就不买了，西装穿着不舒服，清洗还麻烦！”曾凡不以为然。 “穿不穿是你的事儿，你就把自己当成配合我的道具，你刚试穿的衣服，连这套定制的西装加一起，没我这个包儿一半的价钱！仔细算还是我占便宜呢！”闵秋霜很得意的笑。 曾凡又无语了，他明明知道这女人在玩套路，偏偏还反抗不得，有种越陷越深的感觉，关键是他内心不太想反抗。 这时候他看见闵秋霜从包里掏出信用卡付账，奇怪道：“你不是说没带钱包，刚才回去拿了？” “没有啊，我让王冰送过来的，酒店到这里没多远！” 尺码量完，他的几件衣服也打包完，曾凡提着几个包跟在闵秋霜后面继续逛，看她的样子还没逛够。 “是不是可以了，礼尚往来也都买了，你还不累吗？” “我好人做到底，也不能让你太吃亏，帮你选块手表！” “有手机看时间，我不需要戴手表，坠手还累赘！”曾凡真心不想逛了。 “那你想好怎么回去没有？”闵秋霜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刚才准备溜达去阜成门坐地铁，现在这么多东西不太方便，找个网约车！” “本小姐心情好，送你一趟吧！” “没必要，一来一回得一个多小时，那不耽误你工作？”曾凡真心不想再麻烦她。 “我乐意，不允许拒绝！”闵秋霜算是摸透他的性格，这种事情不能跟他商量。 购物中心的面积很大，方向感很强的曾凡转的都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这个女人熟悉的却仿佛在自己家里，带着他左转右转找到一个电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出了电梯厅没走多远，就是她停车的地方。 几个大小袋子扔进后备箱，身体坐上副驾驶，瘫在座位上不想动，曾凡感觉很久没有这么累了。 闵秋霜系上安全带启动车辆，没有急着开走，“其实你完全可以在城里租房，比你现在住的那地方强多了，去哪里都方便！” “我不需要打卡上班，住哪里都一样，那里周围到处都是餐馆，不用自己做饭，就可以天天吃的不重样，我觉得很方便！”曾凡也知道城里方便，可是生活成本也更高，他的思维仍然没有转变，还把自己放在穷人的角度。 “那些小餐馆偶尔换换口味还可以，天天吃不健康，都知道卫生条件不行，你请个保姆做饭都比那个划算！”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反正我没想着长命百岁！” “你是油盐不进，就喜欢抬杠是吧？”闵秋霜发现自己对这家伙了解的还是不够。 “那好吧，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考虑！” 车辆缓缓启动，开出了地下停车场，随后驶上二环路，一路向北驶去。 路上没有遇到堵车，一路畅通无阻，十几分钟时间就出了北五环，回到了曾凡住的小区门口。 “要上去坐坐吗？”曾凡客气道。 “真心还是客套，不影响你工作吧？” “我无业游民，怕什么影响，不上去的话，那你路上开车注意安全！”曾凡解开安全带，开车门下车。 打开后备箱，取出几个手提袋，随后关好后备箱盖子，跟车上的女人挥挥手，转身向小区里走进去。 曾凡内心也有点纠结了，单纯从男人女人的角度，闵秋霜确实对他很有诱惑力，两个人讨论一些问题也能沟通到一起，至少不会鸡同鸭讲，可是他总感觉这个女人不太好惹，跟自己不合适。 他不想搞单纯的男女关系，如果决定相处，那就是冲着结婚去的，这个女人是不是那么想的他很不确定。 两个人的关系比普通朋友当然要近，可是又没有太近，好像还没有到讨论那种话题的程度。 刚刚进入三十五岁的曾凡，已经有了点老年人的心态，不喜欢生活中有太多的变数，生活中多出一个大活人，肯定会带来很多未知的改变，这是他最犹豫的地方。 第1487章 同事 从那天以后，两个人的联系又恢复了正常，聊天的范围也大了许多，曾凡也不再一直被动回答问题，也从日常联系中了解到闵秋霜的不少情况。 闵秋霜祖籍是江苏无锡，她妈妈是燕京人，她自己在灯塔国出生，现在却是华国国籍，有那边的绿卡。 她小时候住在燕京，跟在姥姥、姥爷身边长大，小学中学回无锡老家上学，后来考上燕京大学，本科毕业后又出国留学工作五年，两年前回国，到现在人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燕京度过，听她说话完全听不出南方口音。 光是这些零碎了解的信息，就给了曾凡很大压力，让他很不自信了，更何况闵秋霜的家庭条件也不一般。 她姥爷是享受省部级待遇的退休高干，两个舅舅在政府部门工作，她父母在无锡有自己的企业，据说规模还不小，闵秋霜有两个哥哥，也都是名牌大学毕业，她从小就是衣食无忧，还能凭自身成绩考上燕京大学，有父母的优良基因，当然也有她自身的勤奋努力。 人家有颜值、有背景、有智商、还不差钱的白富美，为什么会相中自己呢？ 对于编程和炒股有自信的曾凡，在处理人际关系，尤其是和女人打交道方面，完全没自信，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吸引人的优点。 普通的女人或许会看上他炒股挣的钱，可是闵秋霜完全不差钱，也从来没受过穷，这条件显然不太立得住。 曾凡总结原因，也只能归结为这女人见惯了身边各种精英男性，对自己这样的普通人心存好奇，两个人的经历差异太大，实在难以换位思考，他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传声筒软件发布后，还没有掀起什么浪花，每天都能增加几个下载量，曾凡无欲无求也不着急，开始把主要精力转移到对灯塔国股市的研究。 在华海证券达到一定资金级别后，可以开通买卖灯塔国股票的资格，与港股通有所限制的方式不同，可以通过现有账户资金兑换美元，直接买卖纽交所、纳斯达克上市的所有企业股票，当然也要遵守那边的各种繁杂规定。 曾凡兑换了一百万美元作为启动资金，开启了海外操作历程。 在数据量化分析方面，原先的程序功能稍加修改就能用，灯塔国股市历史和数据相对比较多，略加调整后，初期预测精确度比在国内还更高，堪称炒股的神功秘籍。 更主要的是不只可以投资股票，还有各种股指期货，买空卖空的交易手法，同样的预测信息，只要运用得当，他理论上的日盈率几乎没有上限，当然亏起来也会非常迅速，一百万掀不起任何浪花，就可以赔的精光。 为了增加预测准确率，曾凡也开始自学英语，光靠翻译的二手资料满足不了他的需求，原先的信息处理软件加强了英语能力。 曾凡一个人宅在家里，时间自由的很，累了随时可以休息，或者出去溜达一圈放松心情。 在证券公司，闵秋霜参与投行业务，主要负责投资项目的尽职调查，每天的工作都很忙碌，两个人的联系一般都是由她发起，有空闲就发几条信息，把曾凡当成了情绪树洞。 闵秋霜亲戚朋友很多，要好的闺蜜也有几个，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做不到随时能听她倾诉分享，曾凡恰好能满足她这个需求。 两个人的认知水平接近，曾凡的知识面很广，有自己独立的意识，什么事情都能聊起来，尤其是曾凡情绪稳定，又整天宅在家里，不用担心他会到处乱说。 刚开始闵秋霜是出于工作的目的接触曾凡，交谈过后发现他很特别，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显然经过深入的思考，不是那种云亦云的人。 各种官二代，富二代，名校毕业的精英人士她见的多了，光鲜的身份掩盖之下，大多都是享乐主义，精致利己主义的信徒，脑子里真正有独立思想，能从整个社会的角度思考问题，并且愿意身体力行的人的很少，曾凡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尽管囿于出身和见识的缘故，他的一些想法听上去很幼稚，过于不切实际，但是闵秋霜能感觉他的认真态度，尽管对他的那些想法不认同，仍然愿意听他讲述。 在别人看来，曾凡其貌不扬，还没有拿得出手的身份，可是在闵秋霜眼里，却感觉他很有魅力。 “哎，发什么呆呢，又到周末了，你打算去哪儿玩儿？”同事王冰打断了闵秋霜的思绪。 她们刚刚做完一份调查分析报告，今天不用加班了，马上就到下班时间，难得有时间讨论这些轻松的话题。 “在家里睡觉，刷剧！” “你和那个曾凡没什么周末活动吗？”王冰怀疑道。 “没有啊！” “喂，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周末都不出来活动？”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可能是我魅力不够，我已经够主动了，他始终没什么表示！”闵秋霜不像在曾凡面前表现的那么自信。 “姐们儿，这不像你呀，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你还不算有魅力？那家伙不会是弯的吧？”王冰感觉很不可思议。 “那不可能，他可能还有些顾虑吧，我们认识时间太短，也不能太着急！” “他可能就是习惯性单身，你不能陪着他耗，女人的青春有限，往上扑呀，又不是小姑娘了，矜持个啥劲儿？” “曾凡的思想比较传统，那样被拒绝可就太尴尬了，可能以后朋友都没得做！” “你可太不自信了，谁能拒绝你？现在你们这状态还不尴尬吗，就怕再过几个月，你们俩都习惯了现在的相处模式，你想扑不好意思了！思想传统也是好事，你把生米做成熟饭，他不得对你负责呀！”王冰笑着说道。 “去！我怎么感觉你不安好心呢？” “狗咬吕洞宾，你不识好人心呀，当初不是你自己说要把他拿下，现在反而说我不安好心？” “那位史老板你拿下多久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闵秋霜转守为攻。 “唉，别提了，我怀疑他就没打算娶我，看走眼了！”提起烦心事，王冰马上郁闷了。 “看清形势，赶紧清仓离场，别跟那种人浪费时间，他耗得起，你可耗不起！”闵秋霜劝道。 “我怎么也得收回点儿成本吧，老娘不能白让他玩儿大半年！” “你这种心态要不得，愿赌服输，那些输的精光的，都是想着翻本儿的！” “还是你有头脑，早就看出那家伙靠不住，可惜我当初没听你的！” “吸取教训吧，半年多时间，人家也没少给你花钱吧，别不太知足！” “都是些华而不实的消费，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唉，真不甘心！” “好了，下班时间到，我先走了，拜拜！”闵秋霜早已经收拾好东西，一看到点，不再听王冰倒苦水，马上撤了。 闵秋霜住的地方离华海证券总部很近，步行不过两三百米，是她考上燕京大学那年，老爸送给她的礼物，京城核心地段的一套豪华住宅，当年买的时候花了五百多万，十年后的今天，价值不仅没有下降，还增加了七八倍。 两百多平米的房子只住了她自己，在外面她给人的感觉是性格开朗活泼，私下里她却很喜欢一个人独处。 回到住处先卸去一身装备，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披着浴巾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习惯性的切到财经频道。 想起刚才王冰出的主意，闵秋霜有点心动，那丫头眼光差劲，可是对付男人的经验却比她丰富，说的也有点道理。 拿过手机准备发信息，然后又改变了主意，直接拨打视频通话。 铃声响了半分多钟才被接听，曾凡那边还是坐在那把高靠背的黑色电脑椅上，看到闵秋霜刚洗完澡红润的面孔有点惊讶：“有什么急事吗？” “想看看你不行呀，刚才干嘛呢，这么半天才接电话？”闵秋霜当然不能说就是诱惑他，反过来问道。 第1488章 孺子可教 看着手机里闵秋霜红润的脸庞，湿漉漉的头发，雪白的肩膀，曾凡当然有点心猿意马，听到她的问题，也没什么可隐瞒：“我手机一个月都接不了几个电话，还多一半不是诈骗，就是营销，要么就是卖保险的，我一整天手机都在身边，睡觉都放在枕头边上，偏偏就上厕所这几分钟，没拿手机的时候，你打过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加了那小主播微讯，她平时不联系你吗？” “她们那些主播通讯录里面估计得几百人，天天联系她忙得过来吗，我又没你那么大方的刷礼物！”曾凡故作轻松的解释。 米可当然想多联系他，用了传声筒软件后，短短十几天，已经挣了五万多，不过曾凡嫌麻烦，说过她一次后，米可不敢主动发视频了，确实有问题才发信息联系。 “那可不一定哟，你那个软件这段时间应该帮她挣了不少，你一个电话，说不定她就从沪城飞过来了！” 曾凡感觉俩人对话的内容有点酸味，他们都没确定关系呢，吃的哪门子的醋，本来以为闵秋霜是个挺通透的女人，没想到也会说这种话。 “别提不相干的人了，你还没说急匆匆找我什么事儿呢？” “刚才不是说了，想看看你，不行呀？”闵秋霜维持一贯形象。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笨嘴拙舌的，要才没才，要貌没貌，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曾凡索性问出心里的疑惑。 “你的大脑与众不同！你自己难道察觉不到吗，你的想法有多另类？别人突然发了财，哪个不想着报复性消费，豪车、豪宅、漂亮女人，全体验一遍，你呢，整天在琢磨什么？把自己发财秘籍免费发布出去？”闵秋霜反问。 “股市传声筒和我用的程序不一样，公开的软件有很多限制，至于你说的那些我也想，只是我更不想变成自己曾经鄙视的那种人！欲望就像洪水，一旦放纵，就会变得不可收拾！”曾凡认真的回答道。 对面的闵秋霜无意中动了下身体，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胸前裹得浴巾往下滑了一点，看的曾凡有点上火，“你是在考验我吗？” “哈哈，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考验也得站在你面前才行，隔着手机有什么可考验的，手机电脑里面比我有诱惑的不要太多！”闵秋霜把手机拿近，视频就只能看到脑袋了。 “你在灯塔国留过学，那边还有朋友吗，能不能帮我买一批英文书寄过来？”曾凡想起这几天遇到的难题，忽然萌发了这个念头。 “公开发行的应该都可以，不过数量太多就有些麻烦，可能还要补税，你要买什么书？”闵秋霜已经适应了曾凡的种种出人意料的言辞了。 “主要是金融证券方面的，我现在研究那边的股市，很多资料网上搜不到，没有电子版本，只好买实体书籍了！” “那没问题，你列个单子发给我，不知道书名，有大概信息也行，我找人帮你买！我帮你办事儿，有没有酬劳？”这件事对她举手之劳，闵秋霜爽快的答应下来。 “你提吧，只要我能做到，尽力满足你！” “哎~！是你求我办事，拿出诚意来！” “哪天你想去逛商场，我去帮你拎包结账，行不行？” “不错，有那么点暴发户的味道了，明天周末，我正好休息，上午九点，你过来接我！”闵秋霜马上提要求了。 “事儿都没办，你就提前索取酬劳，不合适吧？” “想给我拎包的多了，给你个机会还不知道把握，那你找别人去买书吧！” “那好吧！你地址发给我，明天上午九点去找你，别再让我跟人打听，你们公司的人，除了你以外，我就加过吴为的联系方式！”曾凡难得有个谈得来的朋友，哪怕知道她耍小心机，也只能认了。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美女，也能满足他压抑的虚荣心。 别的男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曾凡发现自己真的不太情愿，他感觉自己有点矫情了。 挂断视频通讯不久，收到闵秋霜发过来的信息，不光有她的住址，还指定了曾凡明天的穿搭，衣服就是上次帮他买的，显然对他的穿衣品位不太放心。 曾凡对穿衣服没有太多讲究，既然人家提要求了，他照办就是。 结束视频通讯，曾凡开始做自己的事情，继续研究灯塔国股市的资料，网上搜索到的各种信息。 两国时差接近十二个小时，灯塔国那边的股市交易都在国内的晚上，不过买卖股票曾凡都交给了程序执行，不需要自己动手操作，他也不会时刻盯着大盘信息，因此，他的作息时间很规律，每晚十点前准时睡觉。 早上七点准时醒过来，起床洗漱后下楼吃早餐，顺便在小区附近溜达一圈当做晨练，然后回到楼上，查看一晚上的股市收益情况。 对付女人曾凡没有信心，可是对于股市他的信心十足，尤其是灯塔国这种资金规模非常庞大的市场，单一的干扰因素很少，所有股市波动都是多种因素造成，模型的准确度更高，加上没有涨跌幅和交易频次限制，挣钱对他来说实在太容易了。 曾凡要做的反而是设定量化分析程序的交易频次，尽量控制自己的收益不要太扎眼，持续有稳定的低收益比一天翻几倍更重要。 那样的收益通常都是全仓某支股票，风险太大，那样的股票也不是每天都有，相反，只要趋势预测够准确，几十只股票整体保持百分之二到三的日盈率就很不起眼，但是持续下来，一个月整体资金也能翻上一倍两倍，关键是这种方法风险相对较低，对他来说更容易做到。 当然，遇到会暴涨的股票，程序不会马上卖掉，也会尽量提升收益，加上比预期准确率更高的预测，刚开始的几天，他的一百万美元收益率超高，两天翻了一倍多，已经超过了两百万，为了不太扎眼，他已经调低了单支股票收益上限，这几天日盈率已经降低到百分之十以下。 时间过了八点钟，曾凡才换衣服出门，步行往地铁站，前往城里赴约。 闵秋霜住的华海凯旋就在金融街附近，曾凡步行路过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些印象，感觉很普通的一个小区，不过在那个位置，价格肯定不会便宜。 从复兴门地铁站出来，又步行了十多分钟，才到了小区门口，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二十分钟，曾凡给闵秋霜发了个信息，通知她已经到了。 按照曾凡的想法，闵秋霜收到信息出来就行了，省的浪费时间。 结果等了几分钟，这个女人出来接他了，“你怎么不进去，我家是龙潭虎穴呀？” “你不说要陪你逛街吗，上去下来多麻烦！” “这么早去哪儿逛？商场都十点才开门呢，我们俩纯压马路吗？” “不是八点九点吗，什么商场那么晚？”曾凡还是第一次听说。 怀疑归怀疑，也不得不跟着她进小区，不然还真让她小瞧了。 “你就是拎包的，听指挥就行了！带信用卡没有？我的大刀饥渴难耐了！”闵秋霜笑着问道。 “我不喜欢用信用卡，没折扣就没折扣吧，你也说了，消费是财富的转移分配，反正我的钱来的容易，不过就是账户里的数字变化！”曾凡那天过后也想过办信用卡，可是深思过后，还是放弃了。 信用卡本质上就是提前消费，不符合他的原则，宁可不要更大优惠，也不想去申请，看着账户里每天增长的数字，那一点点的节省，就没有必要大费周章了。 “我对你刮目相看，孺子可教也！”闵秋霜的话不知道是称赞还是揶揄。 第1489章 开拓眼界 闵秋霜的房子在三层，卧室就有好几个，除了面积大一些，感觉也没什么特别奢华的地方，视野远不如曾凡住的十六楼开阔。 “这么多房间就你一个人住吗？”曾凡好奇的转了一圈，回到客厅里。 “是呀，我爸妈都在老家，我没老公，又没孩子，谁和我住一起？” 曾凡在一边的沙发坐下：“这个社会真残酷，我们那栋楼里，比你这里面积小很多的房子，住十几个人的都有，那边还在五环外，你这里二环里，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 “社会现实如此，资源永远不够分配，少数人才能享受最好的，金字塔的阶层体制最稳定，我们也不过是整个社会一份子，现状不是一两个人能改变的！”闵秋霜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拿起一个苹果，熟练的削皮，苹果皮宽度一致，连续不断的变长垂落下来。 “人口阶层分布是正金字塔，可财富分配却是倒金字塔，财富不停的从下方向上面少数人聚集，感觉像是一个倒流的沙漏，很不合理！” “你的意思是沙漏上面重下面轻，财富聚集到一定程度就会翻转过来是吧，就相当于一次改朝换代，两三百年来一次！”闵秋霜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曾凡。 “谢谢，我喜欢吃带皮的，你自己削自己吃！”曾凡没接，伸手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发牢骚人人都会，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闵秋霜将苹果切成几瓣，拿起一小瓣咬着吃。 “改变现在的分配体制，加大底层民众的基础保障力度，不能一味的依赖市场化，市场化程度越高，财富聚拢效应越明显，两极分化越严重！”曾凡整天宅在家里研究各种资料，脑袋里当然也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难得有人愿意听，他也很想与人交流探讨。 “呵呵，这也是你能操心的事儿吗？”闵秋霜笑了。 “为什么不能，这不是我们的传统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现在吃穿不愁，琢磨一下不是很合理？”曾凡理所当然的说道。 “还有很多人鼓吹一切问题的根源，都是市场化程度不够呢！你这思想很叛逆！” “没有永恒不变的真理，也没有完美无缺的制度，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说的那些人，非蠢既坏！”曾凡说出来的是他最近几个月的思考结论。 “所以你就把你的炒股秘籍公布出去，我看效果也不怎么样吧？” “我本来想发布我用的量化交易程序，后来查询一下法律，还涉嫌违法，现在的股市传声筒很多代码都是重新编写，更像一个交互软件了，最少得十万人以上同时使用，才能独立运行！”曾凡解释道。 “不对吧，现在用着也挺流畅呀？”闵秋霜拿起手机打开软件，测试几个问题。 “现在是我租的云服务器在后台支持，理想的状态是完全不需要实体服务器，信息在不同的用户端之间流通，所有在线用户提供的算力和储存能力组成一个虚拟服务器，组成一个真正的分布式网络，不受外来干预的影响！” “呵呵，这样你就不需要组建公司了，光更新软件就行了，不需要其他的运营成本？”闵秋霜推测他的用意。 “有这方面考虑，更主要的是怕有人说我操纵股价，我可背不起那个锅，程序内部的推理模型有一定自我演进能力，我可以调整优化，做不到也不会做操纵股价的事情，程序现有的能力，可以让我根据预测稳定的盈利，没必要再冒那个风险！”曾凡有自己的顾虑。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不会一直宅在家里炒股吧？” “挣到一千万的时候，我觉得就实现了财务自由，传声筒发布后，我的心愿就完成了，对未来很迷茫，炒股只是惯性，是目前我最擅长的事情，别的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曾凡也想听听她的建议。 眼前的女人从小衣食无忧，学习成绩还那么优秀，明明可以不工作，还去朝九晚五的上班，最曾凡来说，就很难以理解，想听听她的想法。 “人活着，总要去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情，一件事情做到极致，就会由量变产生质变，如果你只擅长炒股，那就坚持下去，如果哪一天你的财富能让人仰望，你的想法就会被更多人知道，也会有更多人愿意相信！”闵秋霜不认为炒股有什么不好。 两个人就在客厅东拉西扯的聊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小时，眼瞅着快十一点了，才下楼出发，他们的正经事可是去逛街消费。 闵秋霜的目标是大望路的精选商城，曾凡本来还想提议两人乘地铁过去，后来想到提着大包小包挤地铁的难度，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燕京有很多大型商城，购物中心，曾凡在这里打工十几年，也就去过王府井、西单、双安、燕莎少数几个老牌商场，很多新建的商城别说去，他都没听说过。 工作以外的时间，他都是宅在住处睡觉或者上网，朋友圈很小，又很少出门，信息自然很闭塞了。 日常用品超市都能解决，不愿意去超市，网络购物更方便，几乎能买到一切，在曾凡的认知里，完全没有逛商场的必要。 车子驶过整条长安街，从西城到东城，穿越中央商务区核心地段，穿过东三环继续前行了一段路，然后拐向辅路，驶进了商城地下车库。 从车上下来，曾凡看见周围停的众多豪车，闵秋霜的卡宴看上去也不算多突出了。 “别看你现在一天可能收入十几万，这个商场的货品价格，一样会让你很有压力！”闵秋霜拿的就是曾凡上次给她买的那个包包。 一层进门后，迎面就是知名的奢侈品牌店铺，随便一件商品都以万为单位，门口竟然还有人排队，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的东西不要钱呢。 “有钱人也喜欢排队呀？”曾凡难以理解这样的场面。 “有钱没钱是相对的概念，这些排队的大多是想通过商品，彰现自己有钱的人，现在奢侈品卖的就是设计和品牌，很多商品连设计都没有，卖的就是品牌，一样有人趋之若鹜！”闵秋霜不是品牌控，也不会为了彰显自己的特立独行去刻意排斥奢侈品。 “你要买什么，能不能直奔主题，别浪费时间！”曾凡想起上次不太好的体验。 “我带你来这里，买东西是次要的，主要是帮你开开眼界，你需要多出来走走看看，或许能对你有些启发，那条项链你猜下多少钱？”闵秋霜指着前面橱窗，里面展示着几件不同的蓝宝石首饰。 “这里的东西都是名牌吧，首饰都有很高溢价，那条项链标价几万应该不稀奇！”曾凡推测道。 “过去看看吧！” 商品下面就有价格标签，曾凡一看价格，确实被镇住了，四百一十五万，得脑袋多大才花四百多万买这个呀？ 闵秋霜显然很满意他的表情，“怎么样，吃惊吧？这里的大部分商品，都会在价格上刷新你的认知，几万块的包包反而没那么稀奇了！” 商场里面的顾客比上次他们逛的那家多不少，闵秋霜没有逢店就近，更多是带着曾凡浏览展示的那些商品价格，给他普及下那些品牌的故事。 当然，基本上奢侈品牌都是国外，尤其是来自欧洲的，一条围巾，一条腰带，就能标价几万块，远超商品实际价值，竟然还有不少人愿意买！ 同样在这个城市里居住生活，曾凡感觉自己和这里的人仿佛住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完全无法理解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很多人一个月的收入，都未必买得起一件，却愿意为此节衣缩食，就为了获得一件华而不实的商品，这算不算没苦硬吃呢？ 第1490章 笛声 两个人从一层国际精品区，逛到二层男装、箱包、酒廊、手表等等区域，然后又逛到三层，这一层主要是各种品牌的女装，遵循一样的规则，那就是贵，四位数以下的商品很少见，经过下面三层的熏陶，曾凡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一直就是纯游览，闵秋霜什么都没有买，也没有试穿，曾凡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你不是过来消费的嘛，光看不买？还是上下先逛一遍再说？” “我也不是非得穿这么贵的衣服，几万块买件衣服，我怕你跟我绝交呀！”闵秋霜笑道。 “在燕京十几年，你是我遇到的最谈得来的朋友，我比你更珍惜我们的友谊！” 闵秋霜转过身，盯着曾凡，似笑非笑的问：“哦~？我们之间，就只是友谊吗？”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娶你，只要民政局开门，随时可以去登记，你能做自己的主吗？”曾凡同样转身看着她，认真的问。 “哈哈，你也太直接了吧，想着一步到位！”闵秋霜哈哈一笑，没想到被将军了，她还真做不到曾凡那么洒脱。 “我不喜欢暧昧不清的中间状态，更喜欢确定的关系，我的承诺有期限，不是无限期！”曾凡没有继续压迫。 “多长的期限？” “半年以内，如果这个期限内，你给不了我肯定的答案，那我们不如相忘于江湖！”曾凡转身继续向前走。 “你也太绝情了，做不了夫妻，连朋友都不能做了？”闵秋霜紧走几步追上来。 “你又不缺我一个朋友！” “我朋友是不少，你这样特殊的是唯一一个！” “你还买不买东西？不买回去吧，今天我的步数都超两万了！”曾凡切换到眼前的话题。 “当然要买！得给你留下一次深刻的记忆！”闵秋霜转头进了一家女装店。 这女人开启了购物模式后，曾凡有点后悔刚才多嘴了。 随便一件衣服价格都过万，几千块的都算便宜货了，十几万几十万一件的都不鲜见，这个女人是真不客气，不到一个小时就刷了六十多万出去。 曾凡拎着一个个袋子，感觉无比的沉重，钱存在账户里面，可以看做一串数字，可是从自己的账户里花出去，仍然好像在心在滴血一样。 他不是太心疼花掉的钱，刚花出去的数字，也不过是昨天账户增长的一小部分，而是感觉买这些华而不实、贵的离谱的衣服很不值，纯纯的大冤种！ 结束了购物过程，两个人回到地下车库的车上，闵秋霜大喊一声：“花别人的钱，真爽！” “可以回去了吧？”曾凡系上安全带。 “土豪，请问，你现在的心情如何？”闵秋霜转头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感觉像花几万块吃了一碗牛肉板面，自己好像个大傻子！”曾凡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复杂的心情。 “哈哈，出发，回去我请你吃顿好的，板面怎么行呢？”闵秋霜启动车子，开出了地库。 离开商场后，已经午后一点多了。 一路畅行无阻，所有的路口都是绿灯，回到华海凯旋之后，闵秋霜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蒸的香喷喷大米饭，味道确实比板面强多了。 “你天天自己做饭，不嫌麻烦吗？”曾凡平时中午不吃饭，肚子饿也坚持到下午和晚饭一起吃，今天忍不住破戒了。 “做饭的过程也很快乐，怎么会嫌麻烦，不过我也不是每天都做饭，太忙没时间就在外面解决！”闵秋霜饭量不大，细嚼慢咽吃得很慢，曾凡两碗米饭吃干净了，她的一碗还没有吃完。 曾凡离开座位在客厅里转悠，看到摆在靠近阳台位置的钢琴，好奇的问：“你还会弹钢琴呀？” “小时候被我妈强迫学的，后来慢慢体会到里面的乐趣，不过没有往专业方面发展，跟那些真正的天才相比，我差的太多！考上大学后，就变成了纯粹的兴趣了，偶尔才弹！” 在闵秋霜上学的时候，钢琴技能达到一定水平，或者在重要比赛里获得名次，都能享受高考加分，曾凡高中都没上过，对这些政策当然更是一无所知了。 他在钢琴上方发现一根紫红色的竹笛，好奇的拿起来仔细打量，心中涌起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知道怎么吹奏一样。 在曾凡三十多年的记忆里，他可是从来没有学过任何一门乐器，当然，小时候玩儿过的树皮哨不算。 将笛子横在嘴边，曾凡双手横握，手指仿佛自主行动一般熟练的堵住笛孔，他轻轻一吹，笛子就响起来几个流畅的曲调。 心里面惊讶之下，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动了，笛子变成呜呜的空声，没了原先的节奏。 “你学过吹笛子呀？”闵秋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 “我只听过别人吹，自己还是第一次摸到实物的笛子！” “那不可能，没学过的声音都吹不出来，更别说成调了，你肯定学过，学的时间还不会太短！” 曾凡也很纳闷：“我有必要骗你嘛，自己学没学过还不知道？也可能上辈子学过，还有些残留印象吧！这辈子肯定没学过！” “这根笛子送你了，拿回去好好学学，下次来我要考试！你如果真没学过，光凭直觉就能吹出调子，那就是难得的天赋，别埋没了！”闵秋霜没有继续和他争论。 “一会我去买本笛子教材，回去试试，不知道行不行！小学音乐课学过简谱，都忘差不多了！”曾凡内心也有点跃跃欲试。 “不用买了，我这儿有书，你等等！”闵秋霜转身去了一个房间，找出来一本几乎全新的笛子教程拿给曾凡。 这本书就是从零开始的入门书籍，配有大量的插图，学起来一目了然。 前面详细讲解笛子演奏的各种基本技法，包括认识笛子、识谱练习、基础乐理、技巧性训练等，后面的内容里，编选了大量笛子经典曲集，练习难度逐渐提升，更主要的都是简谱，曾凡也可以轻松的看懂大概。 闵秋霜坐在曾凡身边，看他快速的翻书，不解的问：“你这么翻有什么意义，先把开头几课看懂，后面的才有用吧！” 曾凡没有说话，快速的翻完前面半本书，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会，睁开眼又继续往后翻书，将后面二十多首曲谱全浏览了一遍。 “你真能过目不忘？” “我的记忆力确实比较好，这本书第一次看，里面的内容似曾相识，好像真的学过一样，可是我明明今天第一次摸笛子！”曾凡内心也很奇怪。 “那你现在能吹了吗？” “在你这里吹不会扰民吧？” “没事，窗户关着呢，房间隔音好，再说现在是白天，又不是一直吹，有点声音邻居也能理解！”闵秋霜也想见识下他的真实水平。 闭上眼睛沉思片刻，曾凡脑中竭力寻找刚拿起笛子时的感觉，然后睁开眼睛，将笛子横在嘴边，轻柔的笛声连绵不断的响起，完全不像第一次学习的新手。 曲子的时间不到两分钟，内容也不是刚才教程里面的曲目，曾凡完全是跟着感觉吹奏完成，他甚至都不知道曲子什么名字，吹奏过程中全身麻酥酥的特别舒服。 “这曲子是斯卡布罗集市，还说你没学过，国内很多人都没听过这曲子，教材里也没有这个曲谱，你没学过怎么能吹的这么流畅！”闵秋霜显然也很享受他的笛音，还说出了曲名。 “曲子名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也说不清什么原因，我能肯定今天是第一次吹笛子，你爱信不信吧！”曾凡自己也很迷糊。 “不管你是不是第一次拿笛子，你的水平显然不是新手，我觉得不比那些大师的水平差，还会别的曲子吗？”闵秋霜不和曾凡争辩，想继续听曲子。 “我试试吧！” 曾凡也很享受吹奏的过程，于是又开始吹奏起来。 第1491章 溯源 不仅当前时空的曾凡感到疑惑，正处于时空投影屋中的曾凡和女娲也同样疑惑，不理解他什么时候学会的笛子技能。 “不是你传给他的吹笛技能吗？”女娲问道。 “我所有的记忆经历中，都没有学过吹笛子！”曾凡同样很肯定。 “我认识的那个位面的曾凡，好像也没有吹笛子的技能，难道还有别人能影响到他？”女娲推测道。 “他吹奏的过程中，我仿佛也觉醒了相同的能力，能同时影响到我们两个，我觉得很可能是其他位面的曾凡，或许就是你老板！也不排除是另一个觉醒的曾凡！”曾凡思考的自己都有点头晕。 不同位面的自己，对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产生影响。 要是以前，他肯定觉得很荒诞，可是有了这么多更荒诞的亲身经历后，再不可思议的推论，他都不会马上否定了。 “在这个平行时空里，他和李虹应该是不可能了，我找不到把他们撮合到一起的办法，他的命运与我原来的时空有了不小的偏差，以后的偏差应该会更大，你还要继续原来的计划吗？”女娲不得不承认失败，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我在想，最初影响我编程能力的根源来自哪里，是你那个老板，还是不知道存在于哪个位面，会吹笛子的曾凡？平行时空中，有多少觉醒的曾凡？他们的能力达到什么程度？如果溯源到我能觉醒的最早时空锚点，有没有可能更容易进入他们所在的位面呢？这些不同平行时空里觉醒的曾凡，是因为我们的进入才觉醒？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曾凡提出来一连串的问题。 “未知因素太多，样本数量太少，这些问题都没法获得确定的答案，我们应该进行更多的尝试！”女娲的庞大算力对这种问题也无能为力。 “你的空间合金制造的怎么样了？” “还需要时间！” 对曾凡来说很简单的事情，女娲操作起来格外艰难，曾凡可以感应到最本源的能量之海，女娲需要复杂的设备才能勉强感应到，至于将不同的原子极限压缩，然后结合成特殊结构的空间合金，更是难上加难。 好在女娲有的是时间，只要有可能做到的事情，她就有耐心一遍一遍去实验，寻找各种可能的方式，早晚一定能成功。 “这个时空投影屋我改造了一下，你可以通过脑波控制，独立进行穿越操作，或许我们两个不在一起，你直接就能回到原来的时空！就算不能回去，熟练了穿越操作的过程，对你的空间合金制造也有帮助！”曾凡觉得他们各忙各的或许更有效率。 “我想回到他工作猝死之前，重新施加影响，也可以吗？”女娲早就想回档重来，做实验就讲究高度还原，可原先她只是辅助，现在有机会，就希望按自己的思路操作。 “当然可以，这也是我让你独立操作的原因，不过，我希望你尽量不要直接干预，否则对你未必是好事！”曾凡不喜欢被别人干预，当然也就不喜欢干预别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哪怕那个人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个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做实验单一变量原则很重要，我只施加初始变量，后续会尽量保持客观中立！”女娲保证道。 “我们对世界的本源规律了解仍然很少，我也不确定以后会发生什么，时空投影屋并不能始终确保我们的联系，我设定了蛮荒世界金殿作为参照原点，失联或者迷失就回到那里，可以重新和我取得联系，同时校正时空锚点！”曾凡总喜欢做最坏的打算。 不同的时空一旦迷失，就像现在的女娲一样，两亿年时间找不到回去的路，换成普通人估计早都疯了，他觉得自己也未必有机器人的耐性。 在当前的位面尽管穿越了很多平行时空，度过了很多时间，对本源位面的曾凡来说，仍然类似于梦中，他随时可能以梦醒的方式，回到原先的位面，时间仍然是一瞬间，所以他才有底气进行各种尝试。 看到平行时空的自己，尽管曾凡告诉自己那是另一个人，内心仍然难免波澜，做不到绝对的心如止水。 如果干涉太多的话，难免用自己的喜好去影响，就会违背他的原则，顺其自然的话，就像当前时空一样，完全走向了一个未知的状况，与他们的设想产生了很大的偏差。 所以曾凡让女娲去独立操作，效果比曾凡应该更好，回去的路，还是要她自己去寻找，可能只有她自己才能找到。 曾凡想要探索不同平行时空之间的关联，如果把每一个平行时空比作一条单行车道的话，他寻找到时空锚点穿越过去，就相当于在那个锚点开了一个新岔道，看似仍然向前走，实际上等于开辟了一条全新的、通向未知的道路。 按照现有认知体系去推测，即便没有他的穿越加入，每一条平行时空的单行道，随时都会由于某个事件产生分支，或许时时刻刻都在产生无数分支。 平行时空如果决定于人的某个意识，这些衍生于该意识的分支平行时空，可以认为都属于同一个位面。 平行时空看做一条单向车道，位面就是车道所属的区域公路网，不同位面组成更大的立体交通网络，如果人的意识决定所进入的时空，或许每个人所存在的无数时空都能组成一个复杂的立体交通网络。 目前能确定有两个位面的自己已经觉醒，至少还会有一个未知的位面存在，就是那个能通过笛声影响到自己的位面，能有三个就可以有更多。 当前位面和自己的本源位面都源自于同一个曾凡，如果能溯源到更早的时空锚点，有没有可能找到两个位面，或者多个位面的交叉点，从而实现融合的方法呢？ 就算做不到最终的融合，能彼此感知，互相交流各自的心得也行！ 回到蛮荒世界的金殿后，曾凡将操作时空投影屋的方法传授给女娲，让她独自穿越，用她的思路去影响那个时空的曾凡，或许能更早找到返回的路径。 曾凡则想办法溯源关于自身更早的时空锚点，去验证自己的推论。 根据这次穿越获得的启发，晕倒或者濒临死亡这种状态，也可以作为时空锚点。 在曾凡的自身记忆中，二十岁以前，这样的经历尽管不多，印象深的也有几次，但是要选择最早的一次，他还真不太确定。 越早的记忆越模糊，太过模糊的记忆也没法作为锚点使用，每一个事件记忆，在大脑的层面，都涉及到无数神经元的突触连接，随着年龄的增加，新的记忆不断产生，某些不重要的记忆细节会慢慢淡化消失。 大脑每日形成约一万五千个新突触连接，但成年后脑容量不再增加，这就要依靠大脑的\"突触修剪\"机制，神经生长因子与补体蛋白形成分子剪刀系统，清除低频使用的弱连接，确保神经网络有足够的空间，容纳新的记忆。 当然，旧的记忆并不是完全清理，而是与记忆主体相关的细枝末节会慢慢消失，体现在大脑的生理层面，就是那些不重要的神经元突触连接会被清除。 在当前位面，这具身体关于曾凡的记忆，仍然依赖于本源位面的身体，他在本源位面感应能力突破到修复自身细胞的阶段，也是在二十三岁以后了。 而在那之前，依赖于神经元连接存储的记忆，在神经突触连接被清理后，他也不能回忆起某件事的全部细节，细节内容太少，当然就没办法作为穿越的时空锚点了。 既然无法确定最早的时空锚点，那就找到能用的最早锚点，觉醒后有了强大的思维感应能力，曾凡经过一段时间记忆回溯后，很快就确定了几个比较有把握的时空锚点，排列了先后顺序，准备挨个进行穿越测试。 这种源自于思维记忆，而不是某种物质原子的时空锚点，曾凡也没法借助空间合金颗粒做前期探测，只能用自身感应能力直接进行实验，他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好像也不需要刻意准备什么。 在穿越启动的瞬间，曾凡想起曾经那次感应茶香气味，联想到无籽瓜香气，莫名其妙穿越到蛮荒世界的经历，好像有些异曲同工的道理。 第1492章 重生 还没有睁开眼睛，曾凡就感觉到身边环境发生了变化。 不止是环境发生了变化，好像他的身体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就是包裹他全身的防护装备感应不到了，曾凡发觉自己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睁开眼睛，看到四五个脸孔稚嫩的男生，低头盯着他，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声说话。 “曾凡！” “这小子太拼了！” “曾凡！你没事吧！” “哎呀，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们了！” 大脑中一幅幅画面快速的闪过，曾凡很快就明白了当前的状况，这个时间正是他选择穿越的时空锚点。 初三上学期，临近期末考试的一个下午，在学校操场踢球的时候，他和隔壁三班的李辉争头球，自己将球顶进去了，然后李辉的脑袋撞到他的太阳穴，对方晃晃脑袋没事，他当时直接被撞晕了，摔倒在地上，过了几分钟才醒过来，后面的比赛没有继续参加，那场球他们班输了。 当然不是正规的比赛，只是两个班级的赌约，为了争夺操场的优先使用权，明年就要中考了，大多数学生都忙着学习，哪还有时间踢球，也就他们这些对学习成绩不在乎的学生，在学校里精力无处发泄，晚饭前踢球成了最大的乐趣之一。 穿越的时间点是没错，只是身体没穿越过来，思维过来了，应该是重生！曾凡躺在地上思索着。 “曾凡，你还能踢吗，要不你下去休息会，让王伟替你上？”一个瘦高个男同学扶着他站起身，这是他同班同学刘志新。 他们不仅是同班同学，还住一个宿舍上下铺，曾凡睡上铺，刘志新睡下铺。 “你们踢吧，我脑袋还有点晕，得回去歇歇！”曾凡拍了拍脑袋，往场边走去。 替他上场的王伟大声保证道：“曾凡你安心回去歇着，这场球咱们一定能赢！” 正值寒冬，为了方便踢球，他们穿的都是单衣单裤，防寒棉衣都放在操场边上。 在衣服堆里取回自己的军绿色棉大衣，将身体紧紧包裹起来，曾凡脱离人群，独自一人向着教学楼走去。 本来他想回宿舍楼，可是想到宿舍应该很多人都在，难以安静思考问题，就想着去教学楼。 思维穿越过来后，要融合这具身体原先的记忆，曾凡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环境，本来就是他自己的身体，很多记忆都一致，尤其是许多后来遗忘的细节也重新在脑中浮现。 现在是放学后，一二年级的学生不需要住宿，也没有晚自习，他们早已经回家，整个教学楼格外安静，三年级的教室在最高的五层，曾凡所在的二班教室正对着楼梯口。 教室里有十几个人在埋头学习，大家都在忙各自的功课，显得格外的安静，正是他需要的环境。 初三二班共有六十三个学生，教室里有八排课桌椅，课桌是那种两个人坐一起的老式木头课桌，一张课桌坐两个学生，一排四张课桌，可以坐八个人，中间两张课桌并在一起，南北两侧各一张，八排课桌椅在教室里形成两条通道。 曾凡现在的身体刚长到一米六，在班级里算是比较矮的了，他的座位在第一排中央，很多比他还高的近视眼都只能排到后面。 教室里正在学习的基本都是前几排的同学，曾凡的座位左边是个扎马尾的女生，名叫高小娜，个子比他还矮，正趴在桌子上写数学作业，两个人的关系一般，平时基本上互不打扰，同桌将近一个学期，借文具问作业之类的情况好像只有几次。 面上坑坑洼洼的课桌，不知道送走了多少届毕业生，还有历届学生留下的墨宝，曾经淡忘掉的记忆重新清晰起来，破烂的课桌，曾凡看上去都感觉格外的亲切，拉开木头凳子坐下。 据说他们将是这批课桌陪伴的最后一届学生，一二年级学生都已经用上了新式单人课桌椅，明年他们毕业后，这些老古董的使命也到头了。 同桌的高小娜看到曾凡出现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头继续写作业。 从桌斗里抽出一本书打开，曾凡左手托着下巴装作用功，脑袋里继续融合当下的记忆。 这具身体所有的记忆他都有，只是细节大多淡忘了，现在这些细节渐渐清晰起来。 曾凡穿越过来的思维仿佛云端服务器，正在迅速的融合本地记忆，弥补原先缺损的数据。 他的云端记忆中有很多关于‘未来’的信息，尽管那是不同时空的‘未来’，可是很多事情在这个时空大概率还会发生，这也让他有了一种上帝视角。 看到高小娜，马上就想到上个时空关于她未来的信息，县城某个小学的语文老师。 当然，曾凡更多的是关注这具身体的状况，虽然只是思维意识穿越过来，只要他的感应能力还在，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刚才醒过来的瞬间，他就已经证实了感应能力还在，只是与原先两个位面的空间金属联系都中断了，这也在预料之中，证明他到了一个全新的位面。 让他苦恼的是这种意识穿越在时间方面很被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不像身体穿越那么自由，在时空投影屋可以加速时间，还可以随时抽身离开。 可能这也是他想要融合不同位面自己的必要前提，不以身入局，好像也说不过去。 同桌高小娜将他拉回现实：“曾凡，你的数学作业写完没有？” 几个小时前的记忆当然很清晰，他在课间已经完成了数学作业，曾凡在桌斗里掏出一个作业本，交给隔壁同桌。 “喂，你这个证明过程太简单了，能不能给我讲一下解题思路？”高小娜又拿笔捅他的胳膊。 按照曾凡以往的脾气，肯定会不耐烦的拒绝掉，这也是两个人关系一般的原因，他不求对方办事，也不用照顾对方情绪。 现在的曾凡身体里相当于换了一个人，心态成熟了许多，让人难堪的事情做不出来，于是拿过一张草稿纸，边说边写，给高小娜讲解了一遍。 “明白了，谢谢你！刚才你不是跟刘志新他们踢球去了吗，这么快就踢完了？” “争头球脑袋跟别人撞了一下，有点头晕，所以回来了！” “是脑震荡吧，要不要去卫生院检查一下？” “不需要，歇会就好了！” “你作业都写完了吗，有没有不会的题要我帮忙？”高小娜关心道。 “不用了，谢谢！” 高小娜作业都写完，收拾好书桌离开了。 临近晚饭的时间，教室的同学们也陆续离开，教室里只剩下曾凡一个人。 外面的天色慢慢黑了下来，教室里没有开灯，也进入一片漆黑。 曾凡右手托着下巴，侧脸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感应能力正在这具身体各处进行修复和优化，同时脑袋里也在思索以后的打算。 哪怕他知道未来的某些趋势，也难以复制相同的人生，更何况重复相同的道路，对他也没什么吸引力。 只要他愿意，可以利用自身能力颠覆整个世界，有过多个平行时空穿越经历后，曾凡感觉这种改变好像没有太大的意义。 一个平行时空包含广阔的世界，好像和他开发的《华族》游戏差不多，更像是一个单机游戏，他做出的改变更像是一个人的自嗨。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参透这个世界的本源规则，能自由进入和退出不同位面，到那时候，或许自然就能融合不同位面的自己了。 ‘啪！’教室的灯全部打开了，一下子亮堂起来，打断了曾凡的思绪。 “在教室不开灯，吓我一跳，你怎么还没回去？晚饭不吃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 第1493章 作业 开灯的女生是班长杨菲菲，也是众多男生在宿舍睡前热议的对象，有颜值有身材，学习成绩还特别优秀。 穿平底鞋都超过一米七的身高，超过了班里很多男生，学校没有统一的校服，她的服饰发型总能引领班级时尚，相比大多数还不太会，也没太多条件穿衣打扮的农村女生，真正的是鹤立鸡群。 杨菲菲也是曾凡过去的暗恋目标，不过现在已经引不起他的内心波澜：“感觉不饿，不想吃了！” “你作业都写完了吗？”杨菲菲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以往最多打一声招呼，现在忍不住想多说几句，走到了他的课桌前面。 “那个不着急？” “作业不着急什么着急？”杨菲菲摆出班长的官威。 “跟你说也不懂！”曾凡有点无奈。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这个年龄段女生普遍比男生早熟，杨菲菲才不相信他有什么高深的想法。 “另一个时空的我，这个时间正在宿舍里看小说，荒废时光；你同样的时间来到教室，打开灯，发现教室里空无一人，然后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座位，用功学习，半年后中考结束，我们走上各自的人生旅途，从此再不相逢！”曾凡描述了一个场景。 “呵呵，你想象力很丰富！” “假如我说的就是事实呢？”曾凡知道她根本不信。 “那你可以把你的事实写出来，投稿到《科幻世界》，说不定还能发表！”杨菲菲内心确实诧异于曾凡的变化，与她以往的印象有了很大不同，但是仍然以为他在讲故事。 曾凡从桌斗里掏出一摞作业本，准备写没完成的作业。 “喂，怎么不说话了？”杨菲菲被他勾起兴致，看他不说话还有点着急。 “班长，你刚才催我写作业，我现在写作业了，你又嫌我不跟你说话？” “你这是准备发奋图强，好好学习了吗？” “是啊，争取期末考个好成绩！”曾凡先写的是以前让他很头疼的英语作业，现在看来感觉很简单，刷刷刷写的很快。 杨菲菲没有回座位，就站在他桌子前面看他写，似乎想看他是真写，还是在糊弄。 原先一份作业曾凡最少得磨半个小时，还不一定全对，现在短短的几分钟他就写完了，放在一边又写物理作业，杨菲菲拿起他的作业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答案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尽管作业题的难度不是很大，这么短时间写完还全对，也很不简单了，作为班级第一，杨菲菲自己做这些题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轻松，顿时对曾凡刮目相看，难道这家伙是个深藏不露的学习尖子？ 确认了曾凡在认真写作业，杨菲菲不好意思再打扰，默默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同学两年多，尽管打交道不多，那也是差不多天天见面，回忆以前的曾凡，感觉今天确实像换了一个人，仿佛一下子成熟了。 回味他刚才说的那段话，杨菲菲赶忙拿出一个本子，默写出来，慢慢品味文字里面的含义，心头有种莫名的悲凉感觉。 曾凡也只是有感而发随口一说，并没有多想，写完几份作业后，看看墙上的时间，马上晚自习了。 同学们陆续来到教室，曾凡桌上翻开一本语文书，手托下巴装模作样看书，继续刚才的思考。 按照自身的经历来看，平行时空中存在无数个自己，但是能觉醒的只有少数，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呢？ 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平平无奇，只是沦为觉醒者的背景板，还是每个人都有存在的意义，平行时空是个人的单机游戏，还是所有人共同参与的联网游戏呢？ 他忽然感觉这个问题有点烧脑，就算平行时空是单机游戏，他都没有玩明白呢，如果还是几十亿人互动的联网游戏，那可就太复杂了。 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响起，嗡嗡嗡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王伟和刘志新踩着点儿来到教室，刘志新的个子接近一米八，座位在后排，王伟比曾凡高点有限，也在第一排，座位就在曾凡右手边。 “曾凡，数学作业给我参考一下！”王伟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借作业，曾凡的数学作业成绩好，经常被他拿去‘参考’。 老师对这种事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是抄作业，也比一点不写的强，抄一遍多少都有点印象。 “下午的球输了赢了？”曾凡掏出作业问道。 “嘿嘿，马上就放假，就算他们赢了，还能踢几天？”王伟不好意思的笑道。 “刚才是谁跟我保证一定能赢？” “兄弟，我对不起你的牺牲，这本书够弥补了吧？”王伟掏出一本武侠小说，曾凡看书名《血河车》，他原先的时空已经看过了，里面的大概情节还记得。 “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是你自己留着看吧，当心被樊老头没收！”看过大量网络小说，曾凡对武侠小说已经免疫了。 “那好吧，我写作业，你想看随时跟我要！”王伟也不勉强，专心写作业。 时空和位面的问题，曾凡不去想了，开始专注于感应能力和当前身体的融合，换了一个普通的身体，感应能力有所下降也是情理之中。 让他欣喜的是下降的并不多，对能量之海的感应减弱了一些，微观世界的感应尺度仍然存在，可以清晰感应到原子以下的尺度。 只是从微观到宏观的改变还有点吃力，闭眼感应教室以及周边情况，感应周围同学的思维和情绪都没问题，不过想要实现物品或者他本人的传送就做不到了。 有了现在的基础，还有先前的经验，做到那些也只是费点时间而已，他一点也不着急。 现有的能力可以先把身体修复优化做好，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的身体，一切都白搭。 整个晚自习曾凡趴在桌子上假装学习，课本始终没翻过页，左边的高小娜在复习功课，没时间关注他，右边的王伟写完作业看武侠小说，时不时瞟他一眼，注意到他的情况，临近下课忍不住了，捅他一下：“你小子发呆一晚上了，想什么美事呢？” “在想寒假应该做点什么！”曾凡对期末考试并不担心，主要考虑的是对未来的规划。 曾凡记忆里的那个寒假就是没心没肺的玩，看武侠小说，要么就是不情愿的被老妈拉着帮她干活，既没有真正复习功课，也没有想过未来做什么，开学后也是一样没心没肺混日子，所以中考成绩更差劲，别说县里的重点一中了，普通的三中都没有考上，只能去读技校。 这次既然穿越过来了，曾凡没打算改变世界，可也不能像以往那样混日子，至少先得经济上能摆脱困境，然后才有能力获得自主权。 王伟看他认真的模样，发现他和以往的不同，“那你想好做什么没有？” “我太穷了，在想有没有挣钱的法子！”曾凡实话实说。 “这个还不简单，我的寒假作业包给你了，给你五十块怎么样？”王伟马上来了主意。 “五十块管什么用，五万块我考虑下！”曾凡笑道。 “你也太黑了，我过年的压岁钱都没有五千，你便宜点儿！”王伟看来是真想把寒假作业外包给他，不是开玩笑。 “作业你自己留着吧，我想的是正经营生，不是你那种歪门邪道！” “可惜你不满十六周岁，不然让我爸爸在厂子里给你安排个活，工资开高点也行！” “不然你问问你爸爸，寒假我给你补补课，看看能给我开多少工资？”曾凡开起他的玩笑。 “你可饶了我吧，好不容易熬到放假，我还补课，我有那么想不开吗？你倒给我钱都不可能！”王伟马上拒绝道。 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他们结束谈话，王伟第一个冲出了教室，曾凡内心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做不到那么跳脱，等第一批同学走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离开教室。 第1494章 编程能力 宿舍里，王伟和刘志新都在，其他几个同学都还没回来。 “曾凡，听班长说你打算发奋学习了？”刘志新看到他进门，马上问道。 “是啊，今天下午被李辉一头撞醒了，我跟你们俩比不了，你们都有父母铺路，学习差点也不怕，我父母都是农民，以后都得靠自己，不能继续混了！”曾凡坐在刘志新的下铺脱掉鞋子，然后爬到自己的上铺。 “他刚才还跟我说，寒假要想办法打工挣钱呢！”王伟跟着补充道。 “我也缺钱呀，曾凡，有什么路子带我一个！”刘志新也很感兴趣。 “还没想好呢，我们都是学生，连身份证都没有，能做的事情有限！”曾凡能想到的方法距离他现在都有些远，不符合他的身份。 曾凡想解决经济困境，但是又不想表现的太妖孽，里面的度不好把握，涉及到很多因素也不是他能决定，许多方法就不能用了。 又和两个人扯了几句，曾凡不再说话，他们也转移了话题，然后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初中学过的课程内容，在曾凡记忆中当然也恢复了，只是他本来就不怎么用功，就算全部恢复，真实水平也比不过杨菲菲那样既有天赋，又勤奋刻苦的同学。 为了弥补差距，曾凡从第二天开始重新阅读课本，各种练习册，做过的试卷，真正用功学习。 他的感应能力大半还在，不需要一本本翻页浏览，坐在座位上装模作样的同时，整个教室的书籍都在他感应范围内，他要补充的内容在教室里都可以找到，一天的时间就把初中的内容复习完了。 最后一节课，本来应该是自习，被被班主任樊老头征用讲解数学题，顺便叮嘱他们周末到家别光疯玩，功课不能落下，马上就要期末了，认真复习，关系到下学期分班等等。 下面的同学们一个个正襟危坐，心思早不知道飞到了哪里，那些好学生也是一样，马上就可以回家，心里都和长了草一样。 曾凡坐在教室里，却没有了同学们这样的心态，他的外表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可是内心已经和历经沧桑的老人差不多了。 受限于现在的身份和当前的身体，曾凡也只能继续装模作样，但在熟悉他的老师同学看来，他确实有点一反常态，一整天专心听讲，课间马上写作业，给人洗心革面的感觉。 他也能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和思维，对此也没办法，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他最大努力了，他不可能为了满足他们的预期，还和以前那样孩子气。 在同学们的期盼中，下课铃终于响起，这也是周末放学的铃声，班主任老头理解学生们的心情，宣布下课，很多学生早就收拾好了书包，马上急匆匆的向外跑。 “曾凡，你不急着走吧，跟我去趟机房！”樊老头对第一排正对着讲台，不紧不慢收拾书本的学生说道。 “樊老师，今天我值日打扫卫生，我一会过去找你吧！”提前感应到了班主任的打算，曾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少你一个，他们就不干活了？刘倩，曾凡被我征用了，打扫卫生你们几个多干点吧！”班主任对今天值日的组长说道。 “知道了，樊老师！”刘倩的座位在曾凡身后，她不答应也不行，班主任的话就是圣旨，现在是通知他们。 班主任樊老头五十多岁，思想依然很新潮，学校以前没有专职的计算机老师，他自学了计算机知识。 去年学校新建的机房由他管理，也负责教授他们这个年级的计算机课程，他知道曾凡家里困难，经常拉着曾凡帮他干活，捎带手教了他不少电脑知识，有的时候放学耽误时间长了，还会请他吃顿饭。 学校的机房也在教学楼五层，在楼道最东端北侧的教室，里面安装了二十三台老式大脑袋电脑，还是卧式机箱，沉重的大脑袋显示器放在机箱上面，这些电脑并没有组建局域网，当然更别提连接互联网了。 电脑里面刚开始还是纯字符操作系统，现在装的win95系统，是樊老头带着曾凡用外接光驱一台台安装上去的。 这个时候的电脑是贵重物品，属于重点保护对象，机房装了防盗窗、防盗门，内部装上了木地板，柜式空调，地面铺上了厚厚的生胶皮，房间里面打扫的一尘不染，所有人进门都要套上鞋套。 “李老师去保城出差，给我带回来几张光盘，其中有最新的win98系统，还有几本电脑教程，今天咱们试着装一下，如果能行，把这些电脑都装上！”樊老师打开机房的防盗门，对身边的曾凡说道。 曾凡后来在燕京打工的时候，能产生当程序员的念头，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樊老头的熏陶和影响，没有这段时间维护机房的经历，他也不会对计算机有额外的自信。 樊老头尽管不服老，可是学习起这些新知识，还是不得不佩服曾凡这些年轻学生，接受能力很快，一开始是他上课，教了没多久，他就没什么可教的了，课本上都是入门的基础知识，更深的操作技能，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看书学得快。 现在，安装系统，电脑故障检查，他的水平都不如曾凡这个亲传弟子了。 人都有依赖心理，反正是自己的学生，正好培养他多学习点知识，计算机才是未来嘛。 两人进机房后，樊老头把李老师带回来的光盘和书籍展示给曾凡，其中一本书，就是win98系统安装使用教程。 曾凡翻看几本书籍，内心情绪很复杂，几本书的内容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对现在的大多数人来说，依然是晦涩难懂的知识。 “樊老师，咱们的电脑配置有点低，硬盘容量只有一百五十兆，新系统最精简的安装方式，也要占用一百二十兆以上容量，咱们的内存也比最低配置还低，只有八兆，就算能装上，运行起来估计也会很卡！”曾凡翻到安装配置要求那一页，指给樊老头看。 “你安装一下试试吧，先熟悉安装流程，寒假期间，学校会买一批新电脑，到时候会在南面教室建一间新机房，到时候就不用现学了！”樊老头解释道。 曾凡不再废话，将一台电脑显示器从机箱上搬下来，打开机箱盖，将学校唯一的宝贝光驱接上，然后启动电脑，将系统光盘放进光驱，开始安装操作。 先格式化硬盘，清除掉硬盘原有系统和所有文件，然后就是漫长的安装过程，樊老头去了旁边的办公室批改作业，曾凡盯着显示器无聊，拿过一本编程书翻阅。 这是一本英文原版的c语言教程，要是原先的曾凡肯定看不懂，现在对他来说当然毫无压力，里面的代码也是非常简单的入门级。 c语言是曾凡早期使用的编程语言，想到自己寒假挣钱的打算，有了这本书正好可以当做掩护，计算机现在是热门行业，依靠编程技术挣钱，可比去工厂打工、集市里倒腾小商品挣钱快多了。 重生一次，他不打算去改变世界，只想专心研究自身的问题，在经济上不受困窘还是很有必要的。 展示自己的能力也要讲究技巧，系统安装完成还需要时间，曾凡打开旁边的电脑，将编程书翻到后面。 电脑上安装有程序编译工具，脚本解释器，代码编校等简单的工具软件，原先安装的时候还不太明白怎么使用，樊老头自己也没学明白，曾凡也就一直没有学过。 现在不需要学习，他反而要做一些基础的程序展示给樊老头看，好获得更多上机的时间，也给自己的编程能力找到合理解释。 安装系统都能自学，看着教材照葫芦画瓢写代码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毕竟国外已经出过很多少年电脑天才的例子了。 第1495章 记忆重温 樊老头批改完作业，看看手表已经五点多，想起隔壁机房的曾凡，不知道系统装完没有，该让他回家了，他家不在镇上，再晚一点天黑，路上就不好走了。 教学楼的五层只有三年级四个班，学生周末大多都回家了，整个楼道都空荡荡格外安静。 计算机教研室就在机房西侧隔壁，目前只有一个专职老师，周末也回家了，樊老头把这里当做临时办公室，平时备课主要还是在一楼的数学教研室。 机房的防盗门虚掩着，樊老头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曾凡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双手不时敲打一阵键盘。 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后，看到屏幕上白色文本编辑器上面，一行行密密麻麻的代码，看的他头晕。 他买过好几本编程教材，可惜都看的一头雾水，前面简单的示例代码还能理解，后面的变量、循环、数据类型，逻辑语句等等就绕的他头晕了，基础都搞不明白，示例代码也编不出名堂，学起来自然就没兴趣了。 现在看到学生敲代码这么认真，显然能看明白，内心不由的再次感叹自己老了。 曾凡当然知道樊老头站在自己身后，他也不完全是表演，输入的俄罗斯方块示例代码他早先也学过，现在当然不满足照葫芦画瓢，他正在修改一些设定，让程序界面更美观，可玩性更高，代码当然也要更精简。 代码改完后，一次性完成编译，生成可执行程序，然后运行起来，只用键盘上四个小箭头就可以操作。 “这是书上的代码？”樊老头看他玩了一会才出声打断。 “不完全是，我修改了一些外观设定和游戏规则，原先的设定太简单！”曾凡没有回头，他也不想故作惊讶，反正就他们俩人，没必要装。 “你以前学过编程？” “这本书是第一次看，感觉里面的实例很简单，可以看懂，于是就照着练练！”曾凡将那本英文教材展示了一下。 樊老头走到他身边坐下，那台电脑的win98系统已经装完。 “呵呵，那是石老师的书，全英文你也看得懂？” “凑合看，主要是看示例代码，图片很多一看就懂！” “看来你挺有天赋，马上期末考试了，下学期学习不忙的时候，你可以过来上机多练练，这个系统装好了？” “新系统主要增加了网络功能，还有对新硬件的支持，对我们这些老电脑提升不大，比原先运行更慢了！”曾凡解释道。 “我试用一下，天色不早，你先回去吧，一会天黑不好走！路上雪滑，你骑车小心！” “知道了，樊老师再见！” 曾凡的座驾是一辆老旧的二八式自行车，前几天的下的大雪没有融化，反而被来往车辆压的光溜又瓷实。 自行车行驶在这种冰雪路面上，要格外小心，两个轮子必须尽量保持九十度垂直于路面，倾斜角度稍微大一点就会打滑。 刹车也基本上不能使用，惯性作用下，刹车可以让轮子停止转动，但却阻止不了轮子滑行，反而更容易失去平衡滑倒。 即便是曾凡改造过后的身体，应对这种情况也很麻烦，想要不摔跤就得全神贯注，还不能速度太快，他们村子距离镇中学十五里，往常骑自行车二十多分钟就到家了，这次多花了一倍的时间，因为全程身体紧绷，还出了一身汗。 值得庆幸的是，全程平安无事，一次没有摔倒。 他们家这时候住的还是三间老旧的红砖土坯房，地基和外层是红砖，内层是土坯，据说是当年父母结婚几年后才建起来，房子比曾凡的年龄还大，早年房顶上铺瓦片都不全，屋里就是黄土地面。 曾凡印象里是他刚上小学那年，房顶才铺上了一层沥青油毡，结束了一下大雨屋里就漏水的历史，屋里地面也铺了红砖，上面还抹了一层光滑的水泥，地面从此可以擦的一尘不染，在上面打滚衣服都不会脏。 房间是传统的一明两暗布局，门口开在正中的房间，进门就是堂屋，左右两边是两个灶台，上面各有一口大铁锅，灶台北边就是两个房间门口，挂着红色的绣花门帘，东侧是主屋，他父母住，西侧是他的房间。 曾凡原来的时空里，在他上技校的时候，这三间房子进行了原地重建，改成了全砖瓦房，铺上了水磨石地板砖，院子里加盖了两件小房，安装了太阳能热水器，住宿条件进行了一次升级。 不过技校毕业以后，他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打工，住在家里的时间很少了。 东西两侧的房间里都没人，不知道爸妈都去干什么了，曾凡回到西屋，将书包放在炕上，身体坐在炕沿，打量着记忆中曾经变得很模糊的房间模样，慢慢找回了儿时的感觉，这个房间有他十几年的记忆。 在屋子里怀旧过后，曾凡起身来到堂屋，掀起东边灶台上的铸铝锅盖，锅里面放着一个圆形铝篦子，上面热着两个馒头和半盘素炒白菜，篦子下面的是一个铝盆，里面有小半盆玉米碴粥，泡在锅底的温水里。 本来肚子不太饿的曾凡，看到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饮食，心里却有了不同的感觉，口水不自觉的加速分泌。 曾凡知道这是给他留的饭菜，将炒白菜和馒头从锅里端出来，拿了个木头小板凳，把锅台当饭桌，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两个馒头吃完，盘子里的菜也刚好打扫干净，这时候堂屋的棉帘子掀开，走进来一个矮小瘦弱的妇女，花白的短发，布满皱纹的脸上，看到他露出宠溺的笑容，手上提着一个黄色的塑料袋子，这女人就是曾凡的母亲邱彩娥。 “凡凡回来了！” “妈，锅里是给我留的吧，我都吃光了！”曾凡端着铝盆喝粥，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们都吃过了，你不用剩！” 邱彩娥把黄色塑料袋放到东屋，然后到院子门口抱了一抱豆秸子进屋，在西边锅里加了两舀子水，点着火开始烧水。 冬天炕上冷，既暖炕又可以烧洗脚水。 “妈，我爸怎么没在家，出去串门了？”曾凡喝完粥，将筷子和盘子，铝盆放进锅里，就着温水清洗。 “他还能有什么事，这几天没有活儿干，找地方打牌去了！” “凡凡，放在那儿，一会我来刷！你去写作业吧！” “不费事儿，马上就刷完了！”曾凡用铁锅里的温水洗完碗筷，放进锅台边上碗架柜里，用炊帚刷了刷锅，将刷锅水用小盆淘进泔水桶，提到外面垃圾堆倒掉。 倒泔水的地方距离他们家有两百多米，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没有路灯照明，路面还有未化完的冰雪，完全靠微弱光线看路，以前的曾凡都习惯了，现在他有感应能力，当然更不成问题。 等他倒完水回来，邱彩娥已经烧好炕，进了东屋。 东屋正对门口的墙面挂着一面大镜子，镜子下面放着一台老式踏板缝纫机，邱彩娥正在踩着缝纫机加工衣服。 这也是村里很多妇女的主要工作，从服装厂外包的活拿回家来做，按数量计算工资，多劳多得，活儿多的时候，一天可以挣三十多块，只是这种外包活儿很不稳定，服装厂订单多，固定员工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外包给她们。 没活儿的时候特别闲，忙的时候经常没日没夜的赶工。 东屋南面是大炕，北面靠墙放着一个老式木头大柜，刷着紫红色油漆，柜面贴着一个金色福字，大柜宽和高都一米左右，长度两米多，大柜上摆放着一台十四寸黑白电视机，屋子中央的空地上，摆着一个镀锌铁皮做的小蜂窝煤炉子，上面放着一把铝制水壶，微微冒着热气。 缝纫机笃笃笃的声音响个不停，曾凡打开电视，将声音调大，正在播放新闻联播，拿洗脚盆在外面锅里舀了热水，坐在炕沿上一边烫脚一边看电视。 第1496章 返璞归真 缝纫机笃笃笃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了噪音对比，电视机的声音就显得特别大。 曾凡转过头，看到缝纫机针头的线断了，邱彩娥脑袋贴在缝纫机面板上，正在费力的穿线。 年纪大了难免眼花，穿针引线就变得格外困难。 “妈，你歇会吧，我洗完脚帮你弄！” “不用，你多泡会脚，对身体好！”活儿催的急，邱彩娥不想耽误时间。 回到家里，总是不自觉把自己当成孩子，曾凡想起自己的感应能力，完全可以不用出手，在他的无形帮助下，邱彩娥顺利的穿好了线，缝纫机又开始笃笃笃的响起来。 曾凡继续坐在那里洗脚，开始用感应能力帮老妈修复身体损伤，这个活儿他在本源位面也做过一次，他现在的能力比那时候强，这个时候的邱彩娥比那时候还年轻，修复起来更容易一些。 有了对人体的深度了解后，修复工作比刚开始的时候简单多了，人体是一架功能完善的机器，随着年龄的增加会不断磨损，这应该是先天算不上缺陷的特点。 每个物种都有自己的生命周期，无限的寿命就没有了繁衍的必要，种群数量稀少，个体寿命超长，一旦遇到不可抗力伤害，反而更容易种群灭绝。 繁殖能力强的种群，平均寿命都不会长，个体越大的物种，繁殖能力越弱，生态系统的承载能力有限，无形的自然法则会淘汰那些不适合生存的种族。 千万年的进化中，人类学会了制造和使用工具，学会了种植、畜牧和狩猎，可以改造生存环境，更方便的大量获取食物，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自然法则的限制。 只要解除部分核心细胞的先天局限，人体会自行修复绝大部分细胞损伤，所谓的长生不老，对现在的曾凡来说，已经不是难事。 如果自身的认知达不到，长生不老无论是对于个人，还是对整个社会，都未必是好事，所以他并没有大面积普及的想法。 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他也没有完全解除限制，只是让他们身体变得更强健，大部分疾病和损伤都可以自愈，可以更健康长寿。 人体任何思维活动都会在大脑的细胞层面产生变化，但是持久的结构改变通常需要重复或高强度的刺激，做到这一点，就需要主动的学习以提升认知，一定境界的认知水平会在大脑中形成特定的结构，到那个时候，没有外力的协助，也可以逐步解锁生命的长度。 相反，如果只甘于满足简单的自我欲望，认知不能自我提升，就很容易诱发各种疾病，这样的情况下，通常活不到既有的最长寿命，就已经被这个疾病送走了，这也是当前大部分人的现状。 人体大部分疾病都与自身心态、生活习惯相关，生活节制、心态乐观的人不容易得病，就算得病也比其他人更容易康复，这样的人也最容易长寿。 曾凡给老妈修复完身体，擦干脚，倒掉洗脚水，回了西屋。 他的房间没有炉子，温度比东屋低许多，早早的进了被窝，躺在暖暖的火炕上，思索以后的事情。 现在的身份是初中生，那就把学生的本职做好，争取期末考试拿到好成绩，下个学期进入快班，自己都说了要发奋学习，当然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时空啊，位面啊，世界的本源......这些深奥的问题，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慢慢琢磨，先尽量保持普通人的身份，不能太依靠特殊的感应能力。 当然，普通人也要吃喝拉撒，寒假勤工俭学的事情也不能耽误，自己的思想不是原先的中学生了，像以前的假期那样没心没肺的看小说，看电视混日子肯定不行，那对自己不是享受，变成了折磨。 想靠编程能力获得收入，在这里很难，最好是去燕京，可自己的年龄，连身份证都办不了，父母也不好说服，得找个好的理由才有可能。 在班主任樊老头的眼里，自己应该算是很有编程天赋，明天提前回去，找他借机房钥匙上机，应该可以吧，做出个什么程序才有价值呢？不能太超纲，在专业人士眼里，还要展现自己与众不同的特长。 想着想着曾凡就睡着了，不知道几点被外面的门声惊醒，随后感应到是他老爸曾广海回来了。 上个位面知道了老爸十几年后得了脑溢血瘫痪在床，三年后走了，曾凡当时还很难过，现在想来，老头又抽烟又喝酒，还能活到七十多岁，也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既然自己重生过来，当然可以避免这样的病，让老爸老妈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曾凡又偷偷帮老爸修复完身体，才继续睡觉，一觉安安稳稳到天亮。 星期六早上，一家人吃早饭的时候，曾凡跟父母说了自己的打算：“爸，妈，我想提前回学校，上机练习编程，同时复习功课，准备期末考试！” “礼拜天宿舍也能住宿吗？”曾广海问道。 “当然能住，也有周末不回家的学生，学校食堂还开伙呢！” “你们还多长时间放假？”邱彩娥比较关心时间。 “下周复习一个星期，下下周期末考试，考完就放假了！”曾凡算了算说道。 孩子愿意上进，老两口当然不会反对，邱彩娥给他拿了两百块钱的生活费，让他路上骑车小心，就让他回学校了。 往常曾凡一个星期只有五十块生活费，在学校实际待五天，他还能存下二十多块，现在多给一倍生活费，也算鼎力支持了。 对重生前的曾凡来说，这点钱当然不算什么，他都不需要钱了，想要什么东西都能靠机器人和空间合金大批量制造，可是当前的曾凡，还是个需要父母养着的中学生，两百块对他就算巨款了。 小心翼翼的骑着自行车在硬邦邦的冰雪路面前行，曾凡有点喜欢上了现在的生活，感觉更加的真实。 在本源位面，他依靠感应能力不断突破，不过一年多的功夫，不仅能编译碱基序列，制造新型生物，可以合成各种自然元素，还突破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实现了星际穿越，能进行时空穿越，可是平日里的生活却很是枯燥无聊，少了许多的乐趣。 至于蛮荒世界的位面，早先的部落时期自己认为是做梦，离开部落后，长期在野外独居，更像是游戏中的副本，每次进去都在想着做任务，同样谈不上享受生活。 现在想来，那两个位面发生的一切，都和做梦差不多，可是自己却知道那不是梦，就算自己有了那两个位面的全部能力，又能怎么样呢？ 具备了很多传说中神才具备的能力，结果就是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人了，能力越强大，破坏性也越大，稍微一点放纵，都可能造成巨大的影响！ 为此，不得不远离人群，每天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固然有自身性格的因素，内心何尝没有担忧的念头呢。 普通人的认知不足以支撑长生不老的身体，自己当前的认知，也不够支撑多个位面的存在，或许认知达到了那样的境界，感知并且融合不同位面的分身，自然就会水到渠成？ 一路上曾凡思绪不断，想通了以前很多感到迷茫的问题，坚定了内心的念头，尽量少使用感应能力，以当前的身份踏踏实实的生活，做好一个更真实的普通人。 想到这里曾凡笑了：自己这算不算武侠小说中的返璞归真呢？ 不知不觉中，自行车到了学校门口，周末没有学生上课，暗红色的铁栅栏大门紧闭，只有一侧小门出入。 门卫室老魏头听见动静，抬头看了曾凡一眼，知道是学生，又低下头继续看书，他也是个武侠迷，是很多学生羡慕的对象，每天看小说还能挣工资，小日子过得实在太滋润了。 曾凡搬着自行车过了小门，然后上车去教学楼附近的车棚。 第1497章 新尝试 临近期末考试，老师们在加班出题，周六也不能休息。 曾凡在数学教研室找到了班主任樊老头，说出想去机房学习编程的打算。 “你作业写完了吗？”樊老头笑着问道。 “我在课间的时间就写完了！” “那就行，不过呢，你也别光想着编程，马上就期末考试了，这次考试关系着下学期进快班还是慢班，你的成绩还有很大潜力，努努力争取分到一班！”樊老头嘱咐道。 “知道了！” 拿到机房钥匙后，曾凡爬楼梯到五楼，他们班教室正对着楼梯口，透过窗户他看到教室里还有人在学习。 原先的记忆里，他周末绝对不会出现在学校，没想到教室里还有人在用功，他们宿舍的赵振喜，倪飞，班长杨菲菲，他的同桌高小娜都在，看来人家成绩好也不是全凭天赋，自身的勤奋更加重要。 曾凡没有进教室打扰别人，背着书包去了东边的机房。 经过昨天晚上的思索，他已经有了程序的大体思路，当前他是个刚接触编程的学生，不能用到太复杂的编程技巧，程序应该以巧妙的创意为先。 编程技巧只要肯下苦功，有一定的工作经验，很多人都可以做到，可遇不可求的创意相比之下就非常难得了。 他是因为踢足球被撞到脑袋，短暂昏迷才重生过来，那就开发款和足球有关的小游戏。 太复杂的游戏不可能，曾凡就设计了一个场景简单的射门小游戏，可以选择守门和射门两个角色，球场背景很简洁，射门主要考验瞄准的角度、力度和操作技巧，防守考验判断能力，手眼协调能力。 通过方向键操作球员移动，一个单独按键控制踢球或者扑击，可以两个人在一个键盘上同时玩，一个守门，一个射门。 他们的机房电脑少，每次上机都是两三个人一台电脑，这个游戏正适合两个人一起，当然也可以一个人和电脑对战。 小游戏的界面和操作很简单，后面涉及到击球的方向和力度，足球旋转和运行轨迹，射门和拦截的成功失败都需要精妙的算法设计，需要用到很多数学、物理、几何多方面的知识。 编程实现对曾凡来说很简单，可是这个小游戏要具备可玩性，让人不至于玩儿会就感觉无趣，那就需要用心设计很多细节。 操作只用到四个方向键和一个开火键，比游戏手柄还简洁，通过不同方向键和开火键组合，根据按键的时间节点和时长，设计不同的出击效果，增加操作的精细度，这样才能让人觉得更好玩。 玩法与当前流行的街机游戏差不多，更考验操作技巧，想要精准射门或者防守，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练习，熟练度提高就能表现的更好。 这个小游戏的代码总量超过了一千行，比俄罗斯方块复杂许多，并没有用到太复杂的编程技术，主要还在于创意，尤其是球员的位置和发力方向，发力时机，足球旋转方向，旋转速度，运行轨迹和飞行速度等等，涉及到大量模拟的运算公式，可以说是把初中生能学到的数学和物理知识运用到了极致。 刚开始的时候，曾凡还想着游戏被人发掘，能换多少钱，让他发笔小财，后来投入进去，他就没有了太多杂念，一心想着把这个小游戏做的更精巧，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反正就算挣不到钱，他也不会挨饿，编写程序的乐趣他已经享受到了。 从早上九点多到学校，曾凡在机房里忙活到十二点，反复的修改测试了好几遍，总算是完成了这个游戏小程序。 游戏操作很简单，反复的测试十几次，曾凡感觉差不多了，于是离开机房，准备将书包放回教室，然后下楼去吃午饭。 教室里的人少了很多，估计都去吃饭了。 曾凡将书包塞进课桌里面，转身离开，刚走到楼梯口，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班长杨菲菲背着书包从教室里走出来。 “曾凡，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杨菲菲好奇的问。 “在家里待着没意思，我要备战期末考试，你不也没回去吗？”曾凡继续往下走。 “我平常周末都回家，今天是特殊情况，我爸爸中午路过这里，正好跟他的车回去，你应该也知道，路上比较滑，骑自行车不太安全！”杨菲菲解释道。 同学两年多，班里的同学都知道杨菲菲的爸爸是个干部，具体什么级别说不清，反正是很多同学都看到过她在学校门口上下小轿车。 班长一般都是选择学习好的担任，每学期班主任也会让大家投票选一次，他们班两年来，杨菲菲每次都是高票当选，没人竞争的过她。 杨菲菲不是老好人的性格，看谁违反纪律也会不留情面的批评，班里却没人讨厌她，主要源于她以身作则，待人也很真诚，并没有因为谁的家庭不好或者成绩不好就另眼相待，处理事情能保持公平，让大家口服心服。 即便是重生过来的曾凡，对杨菲菲也挑不出什么缺点，他也不知道说什么，默默的往楼下走。 走到三楼的时候，杨菲菲忽然说道：“我觉得你很有文学天赋，可以尝试写小说投稿！”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曾凡奇怪了。 “前天晚自习之前，你跟我说的那段话，我觉得很有想象力，也很有感染力！拓展开来就能写成一篇不错的小说！” 曾凡回忆当时的情景，才想起当时说的是什么，没想到杨菲菲挺认真，还记着这事呢！不过她显然话里的内容当成了曾凡的幻想。 “我的作文成绩一向都不行，班长你感兴趣你就写吧，再说写出来有什么用，又没地方发表！”曾凡很不以为然。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发表不了，你写出来我帮你投稿，就算最终发表不了，也是难得的经历，总比什么都不敢尝试有收获！”杨菲菲鼓励道。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一楼大厅，空荡荡的没人，曾凡好奇的问道：“班长，你自己投稿过吗？” “别提了，投稿过很多地方，只在普通报刊发表过几篇短文！”杨菲菲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能在报刊发表过文章，那都不简单，曾凡感觉很佩服，原先他是想都没想过，人家不但敢想还做成了，水平高低不论，这份精神就值得他学习。 重生一次，曾凡觉得或许他应该尝试一些原先没做过的事情，多一些不同的经历。 反正他的学习压力不大，也不能整天研究编程，总要找点事情去做。 “那我试试吧，写好了还得请班长多指教！” 两人走出教学楼，又往学校门口走去，曾凡腰包里鼓了，不想去食堂吃饭，杨菲菲要去校门口等她爸爸的车。 路上杨菲菲又指点了他一些要注意的事情，有哪些禁忌等等，在学校门口分开，曾凡穿过马路去了对面的山西刀削面馆。 这个年代，他们这里比较流行的是兰州拉面和山西刀削面，镇上有好几家，正宗的牛肉板面还没有流行起来。 几种面食各有特色，拉面汤比较清淡，面条劲道，削面胜在下锅比较快，分量足，反正饿了都能填饱肚子。 从面馆吃完饭出来，校门口等车的杨菲菲已经离开了。 曾凡按照这个身体的作息习惯，回到宿舍午休，发现赵振喜和倪飞两个都在午睡，他轻手轻脚关好门，爬上自己的铺位休息。 第1498章 信纸 下午睡醒后，曾凡没去机房，与赵振喜、倪飞一起去了教室里。 周末原本是放假休息的时间，留下学习的都是非常有毅力的学生，没有老师的督促也知道努力。 除了离开的杨菲菲，上午的那些同学都在，他们三个算来的比较晚了。 同桌高小娜看到曾凡难免奇怪，他不得不把那套说辞又重复一遍，作业都写完了，他就拿出一本语文书，手托着下巴装模作样的用功学习。 答应了杨菲菲写篇小说投稿，真正开始构思怎么写，曾凡发现有点无从下手了。 除了语文老师布置的作业，考试的时候胡编的作文，那种几百字的作品，他就没写过超过一千字的文章，这点字数如果用于投稿显然有点拿不出手了。 杨菲菲告诉他，一般的短篇小说要两千到五千字，中篇五千到两万字，这两种规模最适合他这样的新手，超过两万字以上的算长篇，暂时可以不考虑。 最少要两千字，该写点什么内容呢？ 深入思考起来，曾凡发现他自己的经历本身就很神奇，完全可以写成科幻小说，不过怎么样让编辑认可，那就很考验实际的文字功夫了。 他的全部经历两千字肯定写不完，估计也没人信，应该选取其中一段为主，又不是写论文，关键是文字如何打动人，而不是承载的内容真假。 好在曾凡不需要逐字逐句的写出来再修改，可以像编程一样先在大脑里遣词造句，思考差不多后，再像敲代码一样一次性输出，能节省不少的时间和笔墨。 周末的教室没有老师上课，能出现在这里的当然自觉性很高，上课铃下课铃会定时响起，教室里的同学偶尔也会有人出去上厕所，或者小声的讨论一些问题，教室里一直都很安静。 曾凡手托下巴，一晃一晃的思考，琢磨小说该写什么内容，从上个平行时空过来，那边是二零一九年，现在是二零零零年，差了将近二十年，要不然写写那个时代？ 可惜那个时空的曾凡和初中的同学们几乎断了联系，对大家当时的情况了解都非常有限，不能做太多对比。 不过那个时空的曾凡研究股票，查询了四五千家上市企业的资料，能上市的当然都是所属行业的佼佼者，这些企业经营范围涉及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对当时社会的整体情况有了很深的认知，加上还有女娲另一个位面的庞大数据库支持，资料内容肯定不会少，小说的字数不需要发愁凑不够。 真正需要发愁的是选择哪些内容，用什么方式呈现出来，既符合他当下的初中生身份，还要有足够的吸引力，不然小说没卖点，编辑看不上，那就白费劲了。 具体内容还没确定，小说大纲和名字曾凡先想好了，就叫做‘我的黄粱一梦’！ 在课堂上睡觉，梦到了二十年后，国家经济蓬勃发展，自己上学的时候不用功，始终一事无成，还在建筑工地做危险又辛苦的架子工，蹉跎了岁月，耽误了青春，悔不当初，梦醒过后幡然醒悟，发奋学习。 这样的内容符合他现在的身份，积极向上又有正能量，描写一些二十年后的高科技，智能手机、空间站、高铁、人工智能之类的场景，还有国家经济发展状况，人们的平均收入，贫富差距对比，这些常理都可以推测出来，只是现在提出来就会有格外的有震撼性，字数凑凑应该差不多了。 大概的脉络设想差不多，真正的组织起具体的文字内容，曾凡才发现两千字根本写不完，随便转换一个场景就要一两千字，怎么也要有三五个不同场景，还要有人物刻画和对话描写，整个小说架构完成，在他脑海中组织的小说内容超过了三万五千字。 小说内容有上个时空的现代化场景，有他本源时空的架子工经历，还虚构了他和几个同学的现状对比，既然是科幻小说，那些现代化场景描写他不想精简，自身的打工经历也不想精简，只好精简与同学的对比了。 杨菲菲这个美女班长得保留，男同学就对比王伟和刘志新好了，人家一样不好好学习，照样可以混的风生水起，有一定的讽刺性，其他的同学只能大幅度精简了。 小说里面当然不能用真名，但是他们一看就明白是谁，很容易对号入座。 经过删减浓缩之后，内容仍然有接近两万字，曾凡觉得差不多了，拿出一个作文本打算开始输出。 这时候他发现了尴尬的地方，作文本一页三百多个方格，一本二十页，最多六千字，还不算标点符号，全写出来最少得四五本才行，他的桌斗里面只有一个用了一半的作文本。 “本子不够用了？我借你一本！”同桌高小娜看他翻腾，明白了他在找什么，递过来一本。 一本当然不够，一页纸写三百字，曾凡也感觉太浪费了。 “不够，你有信纸吗？” “你要写什么，一个本子还不够？”高小娜好奇问。 “写一篇小说，大概一两万字！”曾凡解释道。 “啊~！你提前过来，就是为了写小说呀？”高小娜很惊讶。 “听说可以挣稿费，我准备试试！”曾凡笑道。 “哪有那么容易，不是特别出色，很难发表的，有那个时间不如复习一会功课呢！”高小娜可能受到过打击。 “那我也得试过才知道呀，你有信纸吗，借我用用，一页能写七八百字吧，能节省不少纸！” “不好意思，上次写信我拿回宿舍了！” “没关系，我出去买一本好了！” 学校外面就有一家文具商店，曾凡想起书包里借的那本《寻秦记》小说，正好一起还掉，早就看完了，不需要再看一遍，借书的十块钱押金应该可以买几本信纸了。 出了校门口往南走，结果发现租书店没开门，书店主要对象就是镇中的学生，周末没什么人来还书借书，老板可能忙别的事情去了。 书店旁边就是文具店，曾凡感叹可惜打印店还不普及，不然的话自己在电脑上录入拷贝进软盘，然后到店里打印出来，省了一个字一个字去写，应该就省事多了。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能打印，现在的价格估计也不是他能承受的，自己花价钱打印出来，结果不能发表，挣不到稿费，那可就亏大了。 一页信纸写七八百字，曾凡预计要三十页左右，买了两本五十页的信纸，然后又买了一支签字笔，比圆珠笔好用，尤其是笔珠更小，更节省墨水。 精打细算的本性又暴露出来，他觉得这一支笔应该够写几万字了。 曾凡将两本信纸折起和签字笔塞进军大衣口袋，两手互相插进袖子里，一步步溜达回教学楼。 回到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曾凡刷刷刷的书写起来，将自己脑中构思好的文字输出到信纸上。 初中时候的曾凡，字迹歪歪扭扭并不好看，不过重生而来的曾凡有了在北魏几十年的经历，花大量时间练习过毛笔书法，他优化过的身体，有精准的控制能力，写出来的字迹有很浓的魏碑风格。 高小娜本来以为曾凡只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出去买了信纸，回来后开始写所谓的小说。 她自问语文成绩很不错，作文经常被老师表扬，也曾经偷偷的写过一些文章投稿，结果当然很伤心，没想到曾凡说做就做，竟然还要写上万字的长篇，高小娜内心很不以为然，等着看他受打击。 曾凡顾不上去理会同桌的想法，化身人肉打字机，不停的在信纸上输出文字。 第1499章 输出模式 在高小娜的认知里，写几百字的作文都需要打草稿，反复修改词句，她投稿的文章也不过千把字，都是反复修改过好久，才有勇气寄出去。 本来等着看曾凡受挫，然后安慰他几句，没想到同桌仿佛变了个人，坐在那里刷刷刷写个不停，半多个小时就写满了好几页信纸，看的她好奇不已，都没心思学习了，很想知道这家伙都写了些什么内容。 即便是简体字的笔画少，一分钟最多也不过书写五六十个字，曾凡身体再强也有限度，他可以保证思维流畅，几乎不会书写错误，可是书写速度也做不到翻倍增加，高峰时期一分钟七八十字就已经很变态了，平均速度比这个还要慢许多。 高效率的书写，手腕子当然会累，写满第五页的时候，曾凡停下来休息，放松一下手腕和胳膊，距离他回到教室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曾凡，你写好的那些，能不能给我看看？”高小娜看他休息，忍不住问道。 “看可以，页码别弄乱，还有得替我保密，如果宣扬的别人都知道，最后不能发表，那我就成笑话了！”曾凡小声叮嘱道。 “嘿嘿，你放心，我肯定不跟别人说！” 曾凡把前面写完的几页标上号，扯下来交给高小娜，正好帮自己挑挑毛病。 感觉手腕休息的差不多了，曾凡继续开启输出模式，一页纸不算标点符号，他能写六百多字，一个小时也不过才写了三千多字。 按照当前的速度，曾凡估计得输出七八个小时才能写完，这个劳动量太大了，好在明天还有一天，怎么也能写完了。 这个学期调整座位后，高小娜才和曾凡同桌，以前两年同学，对他的了解也不多。 做了几个月同桌，两人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可是距离那么近，曾凡原先的字迹什么模样，她当然有印象，现在看拿在手里的几页稿纸，字迹清晰工整，如果不是她亲眼看着写出来的，绝对不会相信是曾凡的手笔。 标题是《我的黄粱一梦》，看到后面的内容，高小娜很快就沉入进小说的情景中。 开头描述的几乎就是他们学校的场景，实在太容易代入了，不过是男生的视角，主角名叫王平，也是初三学生，放学后和同学去操场踢球，跟对方争头球撞到一起后，感觉脑袋有点眩晕，于是回宿舍休息。 场景转换，二十年后，燕京东郊的一处工地的宿舍里，午睡的王平从梦里醒过来，在工头招呼下，跟工友们一起进入在建的大楼顶层，开始了日常的高空作业。 通过与工友们的对话，还有高空看到的视角，一点点展开对二十年后的未来场景描述。 新奇又觉得很可信的内容弥补了文笔的不足，看的高小娜很上头，变故发生了，一个工友在脚手架上踩空，安全带断裂，从十几米高空坠落，穿透几层防护网落到地上，王平和工友们停止工作，齐心协力将人送到医院。 场景从工地转移到现代化的医院，当然少不了很多现代化的医疗设备，以及使用场景的描述，不过高小娜的注意力都在情节上，曾凡花费大量文字描述的未来场景她反而不怎么关心，可惜随着一身是血的工友被推入急救室，五页稿子到头了。 高小娜转头看旁边的作者，正在奋笔疾书，新的一页还没写完呢！ 她把五页稿纸又从头看了一遍，这次看的比较慢，开始关注到那些对未来场景的描述，可以上网，能看电视剧的大屏幕手机，换电池使用的电动扳手，比一本书还薄的电脑，医院里随处可见的液晶显示设备，宽敞明亮的大厅，不锈钢的座椅，智能导医机器人，随处可以连接的高速无线网络等等，都在冲击着高小娜对未来的想象。 看第三遍的时候，她发现小说里描写的几个同学，除了一起踢球的几个男生外，只有一个女生，就是成绩好、漂亮又负责任的美女班长，一看就知道原型是谁，竟然没有自己，让高小娜一阵郁闷。 全神贯注写字的曾凡，心神都在笔尖和信纸上，当然不知道同桌在想什么，又写满五页信纸后停下休息。 这时候才发现左侧位置没人了，高小娜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教室，刚才给她看的五页稿纸扣在自己桌边，压着一本书。 书页里还露出半张纸条，曾凡抽出来一看，上面写着：“我回家了，明天下午过来，我要做你的第一个读者！” 曾凡知道高小娜家就在镇上，好像离学校不远，她来学校步行比大多数同学都省时间，来去都很方便。 休息了一会后，又开始继续输出模式，这次才写了两页就被打断了，同宿舍的倪飞，赵振喜站在旁边的过道上，倪飞问：“曾凡，写什么呢，该吃晚饭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俩一起出去吃？” “你们准备去吃什么，一会还回教室吗？” “当然回来，吃完饭时间也还早，去宿舍也睡不着觉，不如过来复习！”赵振喜说道。 “那能不能给我带一份回来，我现在比较忙？”曾凡想节省点时间。 “给谁写情书呢，我看字数不少？”倪飞坏笑着问。 “不是！”曾凡没解释，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倪飞，看着两个人离开教室。 这时候他才发现教室里已经没别人了，原先十多个人就剩下他自己。 周末在这学习的以镇上同学居多，他们宿舍三个都来自下面村子，无论镇上的，还是其他村子的同学，这时候都吃饭去了。 时间已经将近下午六点，外面天色暗了下来，曾凡走到门口打开教室的灯，回到座位继续输出他的小说。 一个多小时后，赵振喜和倪飞才从外面回来，俩人满嘴酒气，看模样还喝酒了，给曾凡带回来一份炒饼，还找回来七块钱。 他们的个头都比较高，座位都在后面几排，这时候教室里的人比白天少了很多，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两男三女五个同学。 曾凡吃着炒饼，回忆这些人的事情，同一个宿舍的赵振喜和倪飞，他原先的交往都不多，其他的同学更不用说了，仅限于知道名字，来自哪个村子。 在他的印象里，这些同学下学期都进入了快班，至于最后几个人考上高中和大学，他就不清楚了，反正初中毕业后，基本上都没了交集。 吃完炒饼后，曾凡上了趟厕所，将一次性饭盒扔进垃圾桶，回到教室后，再次开启狂暴输出，一鼓作气将剩下的内容全部写完，转头打量教室环境，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看看教室前面的钟表，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赵振喜和倪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估计看他写的挺投入，没好意思打扰吧。 曾凡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关灯睡觉了，好在没插门，不然曾凡不知道晚上该去哪睡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曾凡回顾今天做的事情，好像都与一个普通学生都不相关，看来以后要注意了，不能总做那些出格的事情。 穿越过来的思维主导了身体的决策，可是原先的少年思维并没有消失，潜意识里仍然可以对他产生影响，尽管本质上都是一个人，穿越过来的思维要完全融合少年的自己，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脑中思考着这些问题，反思这几天的事情，迷迷糊糊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第1500章 科幻小说 周末不需要早起到操场上跑操，倪飞和赵振喜也没起床，躺在各自被窝里闲扯。 “倪飞，你觉得曾凡给谁写情书呢？”赵振喜很八卦的问道。 “你是言情剧看多了吧？什么情书要写那么多字，他有功夫写，人家也没工夫看，俩人瞅对眼，什么都不用写，对方看不上他，写再多也是白搭，再说了，你觉得曾凡有那个心思吗？我更愿意相信他在写武侠小说，整天的看武侠小说，想自己写也很正常！”倪飞说出自己的判断。 曾凡听到他们谈论自己，不好意思插话，只能继续装睡。 “我觉得你的推测更不靠谱，他语文成绩不行，写出来的小说肯定没法看，字数再多也是白忙活，他有那么傻吗？我还是觉得他在写情书，昨天中午看见他和班长前后脚离开，说不定就是写给班长的！”赵振喜对自己的推测有信心。 “赵振喜，你不会对杨菲菲也有非分之想吧？所以认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倪飞嘲笑道。 “你敢说你没有吗？是个正常人都会有想法吧？”赵振喜反问。 “人人都喜欢钱，但也不会看见钱就去抢，我们是学生，学习才是主业，那些有的没的少想为妙！”倪飞懒洋洋说道。 “那你说刘志新为什么就那么不要脸呢？”赵振喜看不惯刘志新对班长死缠烂打，可是班主任都拿刘志新没办法，批评教育不管用，叫家长也不管用，单相思也算不上早恋，成绩差也不能把学生开除，那家伙就是一块滚刀肉。 刘志新身高力壮，他不去霸凌其他同学就不错了，让竹竿身材的赵振喜去找刘志新的麻烦，那也根本不可能，反过来还差不多，赵振喜再不满也只能在心里憋着。 “他不担心学习成绩，没人能抢他的倒数第一，也不喜欢看武侠小说，又不能整天去操场踢球，闷在教室里，总得有点事情做吧？把你换成他，你会做什么？”倪飞看的很明白。 “卧槽，他骚扰班长就是打发无聊时间呗！” “不能那么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生物本能，你的单相思和他的单相思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他的表达更直白！”倪飞看的很清楚。 “什么直白，就是狗皮膏药！”赵振喜不屑道。 ...... 两人谈论了一会，各自穿衣起床，洗漱过后出去吃早餐了，知道昨天曾凡回来的晚，就没有招呼他。 曾凡等他们离开后，又躺了一会，琢磨好今天的事情，然后才慢悠悠起床，到外面吃过早点，到了教学楼，没有进教室，直接去了机房。 昨天写的射门程序，对于一个初中生来说，有点太超前，曾凡隐藏了起来，他又翻出星期五写的俄罗斯方块程序，进一步优化完善，有这个程序也够展现他的实力了。 在构思那篇小说的过程中，曾凡反思了自己过往的经历，感觉自己很多事情操之过急，做事情的心态还是有点急于求成。 现在才初三，以后时间还多得很，没必要搞那么多事，想过平静的生活，就不能表现的太突出。 正常的节奏去学习和生活，以他当下的能力和知识，以后的日子想穷困都难，完全没必要那么急切。 已经答应的事情，当然不能反悔，跟樊老头说了学习编程，就继续改善这个俄罗斯方块游戏，也足够当做一个学习成果了。 答应班长的小说，已经写完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反正能不能发表还两说呢，小说的内容在这个时代看来，当做科幻应该也勉强够格了。 曾凡家里有一台手持游戏机，装四节五号电池，一小块液晶屏，里面只有内置的俄罗斯方块和贪吃蛇两种游戏，他对这两个游戏非常的熟悉，在电脑上复制出来难度不大，别人也可以理解。 在机房待了一上午，下午午休过后，才和赵振喜、倪飞一起去教室。 两个人知道了他得到樊老头允许，在机房里自学编程，都表现的很羡慕，主要是羡慕他可以玩电脑，不过他们更看重期末考试，对曾凡的行为不以为然，那些话就没必要当面说出来了。 周末晚自习要正常上课，下午返校的同学很多，这时候教室里已经有了二十多人，不是所有人都在学习，很多人在交流回家的见闻，教室比昨天热闹了许多。 曾凡回到自己的座位，发现同桌高小娜已经来了，趴在桌子上，正在看他昨天写出来的稿子。 拉动凳子的声音惊动了高小娜，转头看到他过来，眼神很复杂，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看完没有，我写的怎么样？” “你太有才了，我感觉以前认识的都不是你！”高小娜确实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学校的阅览室也能看到一些比较知名的文学期刊，那上面的小说写的故事都离她很远，曾凡的故事人物仿佛就在身边，那些未来的场景感觉很科幻，最后的结尾却有点伤感，没有催人泪下的情节，却带给她很大的思想震动。 “谢谢夸奖，你要有时间，帮我挑挑毛病，有没有错别字，有没有用词不恰当的地方，别犯一些低级错误！”曾凡在脑中校正过一遍，不过他本身这方面没经验，也不敢保证一点毛病没有。 “我看了三遍，应该没有，一会再帮你找找，不过我不明白，梦里的二十年后，为什么不让王平和班长认出来对方呢？”高小娜问出心里的疑惑。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近到面对面擦肩而过，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相遇而不相见，我觉得这样写更有感觉，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曾凡说道。 “未来的世界那么科幻，又那么残酷，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的会越来越冷漠吗？”高小娜有点多愁善感起来。 “我写的是科幻小说，那只是我想象中的未来，我又不是预言家，内容看看就好，别太当真！”曾凡笑笑。 “内容很科幻，可是给我的感觉不像科幻小说，像是那些文学期刊里的小说，不像你该有的风格！”高小娜感叹道。 “我以前没写过，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风格？不过我也没写小说的经验，难免受那些武侠小说影响！” “唉！说的也是，以前觉得你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突然就发现你长大了，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说过几句话后，曾凡掏出课本装模作样的学习，高小娜开始拿着稿子帮他找错字！ 装作一个普通的学生也很不容易，课本、练习册、各种卷子的内容他已经背下来了，坐在这里完全什么都不想也很难，眼前这样的日子还有两周，考完试放寒假暂时就自由了。 不知道做什么，曾凡索性继续在脑海中回忆小说内容，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他不觉得自己写的多好，要想完美的话，还有很多地方都不太满意。 里面描述的未来场景，现在的人去看，可能觉得很科幻，到了二十年后，已经司空见惯了，曾凡想加入一些更科幻的场景，即便二十年后很多人也不知道，但是又确实做出来，或者有可能做出来的东西，让他这篇小说到那时候依然有科幻的感觉。 昨天构思的时候，忙着把字数和故事架构完成，很多场景太潦草，现在有时间，可以深入思考，继续精雕细琢一番。 小说里那些科幻的场景，还得结合当前曾凡的知识结构，他现在的身份就是农村少年，对外界知识的获取主要就是电视机，学校阅览室的报刊杂志，外面租的各种小说，没法解释的东西也不能出现在里面。 经过深入的对比和思索，曾凡发现可以改的地方太多，要达到他的预期，差不多整篇小说都得重写一遍了。 两万来字，重写一遍得六七个小时，让他有点犹豫了。 第1501章 求指教 尽管已经看了三遍，高小娜抱着找错别字的目的，再次看稿子，还是忍不住投入进去，看着看着就忘了目的，不得不回头再看。 这一次看了一个多小时才算看完，也没找出错别字，只好老实的跟曾凡交差：“感觉你好厉害，三十五页一个错别字都没有，我都没找到修改的痕迹，你是怎么做到的？” “全神贯注呗，稿子是昨天写的，里面的内容可是积攒了好久！”曾凡接过稿子，内心也犹豫要不要重写。 想了想还是暂时放弃，晚上让班长看看再说，她好歹发表过几篇文章，多少有点经验，自己觉得好没用，她如果觉得发表不了，就不费那个功夫了。 小说对高小娜还是有些刺激作用，看到里面王平和几个同学二十年后的对比，她更加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她家里也是普通人家，考上大学也是她最好的出路，想要以后生活不太落伍，念大学只是最基础的门槛。 下午接下来的时间，高小娜专心的学习，曾凡没有重写稿子，而是在脑子里构思起了别的内容。 一篇稿子不太保险，可以换个别的内容，再攒出一篇来，有了这一篇的经验，对曾凡来说，第二篇就轻松了许多。 这篇内容就以本源位面研究的碳纳米管为基础，只不过去掉了他的感应能力，改成了实验室的科学研究。 在碳纳米管内实现循环可控的核反应，并且可以利用立体碳纳米管网络实现能量利用最大化，利用碳纳米管半导体特性制造超级芯片，然后将这些集合到一起，制造出无限续航、具备强大智能的飞鹰，这些都是他亲身经历，当然没人比他更了解。 只是为了能通过编辑审核，不能写他的感应能力，要把这些设想改成科学手段实现，那就是硬的不能再硬的科幻小说了。 不过这次构思好内容后，曾凡没有急着写出来，准备花几天时间慢慢修改，自己满意了再写出来，省的多费力气！ 构思小说的时候，曾凡想要通过感应能力制造一个能量球，才发现一切从零开始也不容易。 没有高温热源，没有一定的时间，能量球对他来说，也是可望不可及，不是造不出来，而是需要的时间太长。 不过很快曾凡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校门口对面的削面馆，屋里没有暖气，为了取暖摆了一个蜂窝煤炉子，尽管温度不是很高，炉心温度也有七八百度，勉强也够他使用了。 空间合金暂时还制造不了，有了能量球，就可以制造防护装备，制造微型机器人，安全方面至少有了保障。 要做普通人，做些必要的自我防护，两者也不算矛盾，曾凡内心给自己找的理由。 下午三点多，曾凡离开教室，去了削面馆。 这个时间段面馆一个客人都没有，曾凡坐在距离炉子最近的桌子边，要了一碗削面，然后从军大衣兜里掏出那本没还的《寻秦记》摆在桌上。 一边吃面一边看书，同时运用感应能力在炉子里做功，合成碳纳米管材料，制作能量球。 削面馆是典型的夫妻店，老板夫妇四十多岁，都是山西人，看曾凡在这里看书，也不打扰他，两口子自顾自守着后面的炉灶闲聊。 从他们的话语中，曾凡知道两口子在老家有一儿一女，都在县城读高中，儿子读高三，女儿读高一，两个孩子学习成绩都很不错，两口子既自豪又烦恼，自豪的是孩子应该都能考上大学，烦恼的是孩子大学一年需要不少开销。 粗略的计算之下，省内的大学，一年最少也得两万多，他们的收入供一个孩子大学有富余，两个孩子同时上大学，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他们也没有别的本事，这家面馆就是最稳定的收入来源了，夫妻两个只能期盼家里人别有灾病，能安安稳稳的把两个孩子供到大学毕业。 可怜天下父母心，曾凡由此想到自己的父母，老爸平时打零工，老妈在家里加工服装，一年辛苦下来，收入也不过勉强过万，除去日常开销能存下几千块钱，他们应该也像这对父母一样，发愁过自己以后的学费吧？ 这对夫妻才四十多岁，自己的父母都快六十岁了，再过几年，打零工的活都不好找了，只靠那两亩多地的收入，一家人吃饱肚子都困难。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自己没有考上高中，对父母而言，应该也是一种解脱吧？ 不过当年的曾凡，真的是对此懵懵懂懂，今天要不是听到这对夫妻的对话，他也理解不了父母的处境。 这时候曾凡透过面馆的窗户，看到对面的学校门口停下一辆汽车，身材高挑的杨菲菲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粉色的书包，走进学校大门。 想起自己的小说还要靠她投稿，曾凡收起《寻秦记》装进大衣兜里，跟老板结账，偷偷收起做了半截的能量球，离开了面馆。 在教学楼门口，曾凡追上了杨菲菲：“班长，等等！” “跑那么急干嘛，有什么事到班里不能说！”杨菲菲听到他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 “班里人多眼杂，我可不想让别人误会！”曾凡没有停下脚步，示意她一起上楼。 “我们行得端，坐得正！同学之间正常交往怕什么？” 曾凡不想掰扯这个，直接谈正题：“我小说写完了，一会你帮我看看，可不可以投稿！”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才一天多你就写完了？多少字？”杨菲菲惊讶于他的效率，哪怕只有两千字短篇，也算很快了。 距离他们晚自习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楼梯上下的人不多，两个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楼楼梯间，能听到上下的回音。 “大概有两万来字吧！” “多少？两万字，你怎么写的？”有过写稿经验的杨菲菲感觉太惊讶了，她一篇两三千字的短文，往往都要反复修改好几天，誊抄一遍都要半天时间。 一张稿纸错一两个字还能凑合，错字太多就得重写，一天半的时间写两万字，就算不考虑工整性，不修改错别字，光是把字写出来，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想到这里，杨菲菲对他的小说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我先帮你看看也好，看看能不能给你提点意见！” “昨天写到晚上十点，今天有点后悔了，感觉太仓促，你看看要是有投稿的资格，我想着修改一些细节再投，要是不行就算了，省的浪费时间！”曾凡也发憷几个小时的输出。 “呵呵，就冲你的两万字，也不能随便就算了，可以投稿的地方很多，也不过浪费几块钱信封邮票，只要不是水平太差，都有机会！”杨菲菲既然劝他写，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打击他的信心，哪怕最终失败，也是难得的经验。 两个人边说边爬楼梯，很快到了班级门口，一起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的人比下午又多了一些，闹哄哄的一片，有人专心学习，有人叽叽喳喳的说话，看的杨菲菲走进来，很多人主动和她打招呼，至于后面的曾凡，几乎没人搭理。 曾凡回到座位，从桌斗里掏出那一叠稿纸，交到杨菲菲手上。 杨菲菲自己都没写过这么长的文章，看着一页页工整的字体，再次惊讶不已，如果不是了解过曾凡的家庭状况，她都怀疑这是别人代笔了。 不管怎么样，先看完了再说，于是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座位。 因为个头比很多男生都高，杨菲菲的座位在倒数第三排，她的同桌还没过来，跟周围几个同学打过招呼后，将书包摘下来放在桌上，她翻看起手里这叠厚厚的信纸。 第1502章 投稿 对于曾凡的印象，杨菲菲这几天翻转了几次。 以前曾凡给杨菲菲留下的印象，就是个有点小聪明，学习不太用功的同学，各方面都很普通，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 上个星期四晚饭后，在教室里那次，她看到了曾凡的另一面，感觉对方不像自己印象中那么浅薄。 所以昨天中午，看到他提前返校，才说出鼓励他写小说的那番话，可是今天曾凡的举动，让杨菲菲觉得自己可能高估对方了。 一天写两万字，怎么可能！抄书都没有这个速度！ 不过翻看起手里的稿件，杨菲菲很快把那些复杂的念头抛在了脑后，标题中规中矩，算不上惊艳。 小说的内容就有点意思了，没有太多华丽的辞藻，平铺直叙的词句，描绘出二十年后的都市场景，一件件感觉很科幻的物品，当时的人们却都习以为常。 尤其是后面医院的场景，那么多繁杂的现代化设备，如果没有亲身经历，很难描绘的那么真实，普通人就算有去过医院，也未必了解全部的设备用途。 杨菲菲的爷爷去年住院的时候，她和父亲过去陪护过十多天，那是燕京最顶级的医院，跟小说里描绘的场景差了太多。 她不觉得曾凡比自己更有见识，那么这些二十年后医院场景，只能是出自那家伙的脑袋了，确实很有想象力。 仔细思索一下，好像除了更高级的装潢，随处可见的液晶屏，智能导医机器人，高速无线网络，好像也没什么太超出想象的科技，只是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给人造成一种很科幻的感觉。 看到里面名叫柳依依的女人出现的情景，杨菲菲内心就有点复杂了，这家伙起名也太那啥了，怕同学们不知道影射自己吗？ 小说也不能照搬现实呀，不过看到这里，杨菲菲已经排除了曾凡抄袭或者找代笔的想法了，这样的内容，想抄袭也没地方去抄，开头的背景描述，就差点名王李铺镇中学了。 主要的场景就是乡镇中学，二十年后的燕京城某处建筑工地，医院，某处大学校园，情节主要在医院展开，工友重伤，救治无效，最终死亡，王平和几个工友在医院的经历。 正面遇到了两个当年的初中同学李维和刘信，还有擦肩而过却没有认出来的当年班长柳依依，侧面描述了几个同学的现状，柳依依的大学教授，李维的县交警队长，刘信的农行某储蓄所职员，与王平的建筑民工的身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科幻的未来场景，血淋淋的现实，错位的人生，当年的同班同学，二十年后的际遇，形成了巨大的落差，简直不像科幻小说，更不像一个初中生的作品。 尤其是看到最后，柳依依和王平擦肩而过，都没有认出对方，杨菲菲想起曾凡几天前说的那段话，体会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惆怅。 没有激烈的人物冲突，通篇都是平铺直叙的场景和情节描述，人物之间的对话场景都不多，也没有复杂的人物关系，却带给了她很大的内心震动。 杨菲菲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小说，感觉非常的特别，她觉得自己没资格指导曾凡怎么修改，这样的小说不能发表，那肯定有别的原因，不是水平不够。 看了看时间离晚自习上课还有半个小时，感觉在教室里说话不方便，杨菲菲把曾凡叫到外面走廊里说话。 “班长，你觉得有发表的机会吗？”曾凡几个时空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自己感觉写的还可以，谁知道别人会怎么看。 “比我的水平高多了，如果我是编辑，肯定没问题，你希望在哪些地方发表？不同的报刊杂志，审稿刊登的时间、稿费、难易程度，还有影响力也都不一样！”杨菲菲有过很多投稿经验，这方面没有亲自体会过，普通人很难了解。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不在乎影响力大小，稿费高点，早点见到钱就行，我们家条件不好！”曾凡这两天思想起伏很大，想借助这机会获得合法收入，缓解眼前的经济压力，又不想造成太大的影响。 “我觉得有机会在收获、十月、当代那些影响力大的期刊发表，不过他们不缺稿件，审稿周期比较长，通过难度也比较高，新人稿费也不多，科幻世界稿费比较高，你这个也可以算科幻小说，可以试试！还有就是一些报纸也接受小说投稿，稿费虽然低点，过审难度更低，出版周期也比较短！这是我收集的可以投稿的资料地址，你可以拿去看看，在里面选几个试试！”杨菲菲递给他一个软皮笔记本。 “谢谢班长！” “我没想到你写出来这么快，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考完试放假就要过年，你也不用急着寄出去，一两个月审稿都很正常，编辑也要过年，有新的想法可以继续完善一下，不过我建议你这几天还是把心思用在更重要的复习上，小说不差这十天半个月，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借你点！”杨菲菲考虑的很周到。 “我不缺生活费，班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那就期末考试完了我再寄！”曾凡点头答应道。 还有十多天时间，足够他重新输出一遍了，确实没必要那么着急。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时间，就是考试前最紧张的复习阶段，各科老师少不了给他们准备各种试卷，凭借超强记忆和学习能力，曾凡答起题来当然不在话下。 除了语文、政治以外，全科满分对曾凡都不是难事，不过他学会了低调，不想在成绩上出风头，能让老师和同学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就行了。 新来的专职计算机老师石雪红看了曾凡写的程序，建议他报名中学生计算机程序设计大赛，哪怕不能拿奖，也是难得的经历。 老师的好意曾凡当然不能拒绝，但是他不想太出风头，没有拿出更可能出成绩的射门程序，就用修改后的俄罗斯方块报名，对于获奖拿名次根本不抱希望了。 曾凡重生过来半个月后，期末考试如期举行。 周四周五两天全校进行了期末考试，初三年级星期四考数学，语文，化学，星期五考英语，物理，政治，考试完成各自回家，周一上半天课公布成绩，布置作业，开始放寒假。 最后一场是政治考试，曾凡提前半个小时答完交卷，才刚三点多，从考场出来后，正准备下楼回宿舍，被随后交卷出来的杨菲菲叫住了。 “曾凡，投稿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想投稿科幻世界，那篇你不是说有点勉强嘛，我修改了一遍，又写了一篇关于碳纳米管的科幻，肯定够硬核，一会到宿舍拿给你，帮我把把关！” “只投科幻世界吗，别的地方呢？” “我听说一份稿件要好几块邮寄费用，想再找一个通过概率大的报纸试试！”曾凡需要用挣到钱的事实去说服父母，获得更大的自由度。 “你不必执着于科幻类型，普通小说投稿范围更大，科幻小说受众群体很小！”杨菲菲不太认同他的选择。 她的担忧，正是曾凡所期望的，他不需要太大影响，能发表一篇小说让他获得稿费，有一次这种经历就知足了。 再说了，普通小说写的人多，发表的难度更大，曾凡不觉得自己水平有多高，还是科幻小说更适合他。 回到宿舍楼下，曾凡上去将写好的稿子拿下来交给杨菲菲，约定周一返校的时候再谈，然后就各自回了宿舍。 复习的这些日子，经常去学校外的削面馆解决晚餐，曾凡已经制作出以碳纳米管为材料的能量球，这个能量球比最初的版本更加强大。 有了能量球提供的持续能源，他的防护装备也很快制作出来，有了装备在身上，他就可以在普通人和超人之间随意切换了。 第1503章 新班级 期末考试结束，曾凡想去燕京看看，不知道这个时空楚妍在不在。 通过空间合金颗粒探索到的众多平行时空中，楚妍比曾凡自己存在的时候多，不过之前探索的都是十几年后的的时空，那个时候的楚妍早已经结婚生子。 其实就算没有结婚生子，在曾凡的认知概念里，既然两个人没有产生交集，那也是另一个陌生人。 不过曾凡保守的思想根深蒂固，在本源时空两人是夫妻，哪怕现在重生了，让他去和别人谈恋爱结婚，也感觉是一种背叛，内心会很不舒服。 这个时空如果楚妍存在的话，也可以认为是另一个人，他去追求的话，又何尝不是一种背叛呢！ 通过装备的辅助功能，曾凡隐蔽身形，在空中向着燕京飞去，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几分钟是时间就到了。 在本源时空，曾凡刚从技校混到毕业证，信心满满的来到燕京闯荡，然后一系列的碰壁让他认清了现实，也认清了自己。 现在的燕京比本源位面他初到燕京打工早了几年，很多的标志性建筑还没有出现，街道房屋更显破旧。 曾凡当年奋斗过的工地还是一片破旧的工厂和民房，不过楚妍家住的那栋家属楼仍然存在，建成不到十年，看上去还很新。 降落在熟悉的楼顶天台上，通过感应能力查看楚妍家的情况，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原先的房子住了一户陌生的人家，不死心的曾凡逐户的感应探查，整栋楼都没有找到楚妍一家的所在。 这代表着两种情况，要么他们家没住在这里，单位分房变数太多，要么就是他们一家不存在于这个时空。 楚妍父母所在的齿轮厂几千职工，想查一遍都很难，哪怕专门管人事的干部，都不可能认识所有人。 尽管内心不抱希望，曾凡还是找到齿轮厂人资科档案室，通过感应能力花费两个多小时查询了一遍人事档案，确认了楚妍的父母都不存在。 或许夫妻两人只是没有在齿轮厂工作，不过对曾凡来说，那也不重要了。 隐身在空中，粗略的游览了一遍这个时代的燕京城，他感觉这个城市无比的陌生，摇摇头飞回了老家。 王李铺镇中学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学生们也都离校了，老师们到了下班的时候，或步行或骑车离开。 曾凡回宿舍拿了书包，骑上自行车回家，路过文具商店的时候，他又买了几本信纸和几支签字笔，在家里闲着没事，写小说也能消磨不少时间。 两天的时间，曾凡在家里又攒出来一部两万字的科幻小说，没办法，这方面可用的素材太多了。 可以打发无聊时间，还能顺便赚点零花钱，他发现相比写程序，攒小说也挺不错，就是不清楚稿费有多少。 这次的小说内容来自女娲给他的资料，以那个时空人类开发金星为题材，名字就叫做玉皇城，一座建筑距离金星地表五万米高空的神奇城市。 同样没有复杂的情节，没有人物冲突，就是从游客的视角介绍一遍那座科幻的城市，开发金星的过程，通向地表的超级电梯，金星地下基地的装甲机器人等等。 三篇小说看似毫无关联，可是文字方面的特征都差不多，以场景描写为主，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和冲突对抗的情节，喜欢的会感觉很震撼，不喜欢的就会觉得非常内容很枯燥乏味。 在写的过程中，曾凡逐渐感受到了乐趣，可以整理自己的想法，在此基础上进行深入思考，本身就有很多的收获，至于能不能发表，能挣到多少稿费，他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周一返校拿成绩的时候，杨菲菲也看了他的新作品，也发现了他这三篇小说的相同点，建议他不要只投一家，多花点钱多投几个地方，增加过审概率，只要一篇过审，邮费就能加倍挣回来，有了发表过的作品，后续投稿就会容易很多。 “恭喜你呀，这次期末考试进步很大，全年级第十名，我们下学期还在同一个班！”投稿的事情谈差不多，杨菲菲转移了话题。 “呵呵，那我也得恭喜班长，拿到全年级第一！”曾凡也看到了教学楼公告栏张贴的成绩表。 在教室外谈完事情，他们才前后脚回到教室里。 年前最后一天，没有了课业压力，马上面临分班，教室里一片沸腾，很快这个班就要解散重组，所有同学根据成绩分到不同班级。 下学期还在这里上学，很多人不再是同班同学，曾凡还知道，有一些差班的学生下学期都不会来上课，到时候参加下考试，混个毕业证就行，可惜这些人不知道，十几年后大学生都不值钱了，初中毕业证毛用没有。 樊老头主持开了最后一次班会，将试卷发给大家，然后公布了快慢班的人名。 “大家都知道，我们分快慢班就是依据这次考试成绩，一二班是快班，三四班是慢班，会有不同的任课老师。我们下学期进入全面的复习阶段，各科老师可以更有针对性的安排课程内容，避免基础比较扎实的同学重复早就掌握的内容，也让那些基础不太牢固的同学有一个亡羊补牢的机会！” “我要提醒同学们的是：快班的同学不要骄傲，进入快班，并不意味着你一定能考上好学校，慢班的同学也不要自暴自弃，还有半年时间，只要努力你就还有机会......” 在樊老头的唠叨声中，下课铃响起，继续留在二班的同学不用动，分到其他班的同学就要搬着自己的东西，去新教室报道了。 曾凡分到了一班，同桌高小娜成绩在全年级第七十五名，还分在二班，刘志新和王伟的成绩倒数前两名，难兄难弟一起分到了四班。 跟熟悉的同学告别，曾凡抱着自己的卷子去了一班报到，他们一起过去的有十几个同学，杨菲菲，倪飞，赵振喜都分到了一班。 一班的教室同样空出来大量座位，老师还没有排座位，当然是先到先选，曾凡不喜欢在前排，也不想和女生同桌，选了第五排北面靠墙的位置，非常的隐蔽。 赵振喜和倪飞坐同桌，坐在最后一排，杨菲菲主动坐在了曾凡旁边的位置，让他有点傻眼。 “你不应该找个女生坐一起吗？” “我更喜欢和熟人坐一起！”杨菲菲笑道。 “咱们班不是过来好几个女生，你去和她们做同桌，你做旁边我很有压力！”曾凡还想劝一下。 “别着急，一会儿李老师肯定会调整座位！” 一班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李淑芳，毕业于省师范的研究生，十年的教学经验，据说别的中学高薪挖她，都被她拒绝了，理由就是不想离家太远，她婆家娘家都在镇上。 李淑芳一直教他们这一届语文，所有的学生都认识，当然也有一定的了解，她进教室后，分到一班的所有学生都已经到齐，找到了各自的位置。 师生都彼此认识，也不需要费力气自我介绍，简单的开场白之后，调整学生的位置，不过连续调整几个人，都没有念到曾凡的名字。 随后李淑芳就是直接安排班长，学习委员，纪律委员，卫生委员，文艺委员，体育委员等班干部职位，各小组组长，各科课代表等等。 李淑芳按照成绩和原先在各班的职位挨个提名，大家举手表决，超过半数就算通过，这些职位也没多大实际意义，下学期都要努力复习，没几个人愿意争这些职位，老师提名了，同学们没人反对，本人当然也不好意思拒绝，那不是不给老师面子嘛。 于是一番麻烦的流程走过后，李淑芳提名的各个职位都高票获得通过，杨菲菲继续高票当选班长。 随后就是布置寒假作业，六个中考科目，每科一本的试题集，包含十套模拟试卷，一个来月的假期，每个科目平均三天一套卷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作业布置完后，交代了一些放假注意事项，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李淑芳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下课铃响自动放学，然后就离开了教室。 “刚才李老师问谁要调整位置，你怎么不说话？”杨菲菲问曾凡。 第1504章 失落 “那不是当众打你脸，我以后还怎么在班里混？”相比换座位，曾凡更不想惹人注意。 “放心，你不违反纪律，我不会干涉你！”杨菲菲笑道。 “什么算违纪，还不是你说了算！” “校纪校规你没背过吗，你不违纪，我怎么可能栽赃！你以为班长很好当？” “希望你说话算数！” “我给你的印象那么差吗？” “还行吧，希望保持前面两年的模式！” “什么模式？” “忽略我的存在！”曾凡内心不希望和杨菲菲产生太多瓜葛，可是人家热心指点自己写作投稿，他也不能那么做。 “那估计不可能了，你一会去邮局投稿吗，要不要我帮忙？”杨菲菲又问起他投稿的事情。 “我买了信封和邮票，填好收件地址，一会把稿子塞进去，放学后投进邮局门口的邮箱不就行了吗？”曾凡觉得很简单。 “平信很容易丢，最好去邮局寄挂号信，也不能只寄稿子，你还得写篇短点的自我介绍，创作缘起，内容摘要，自己的联系方式等等信息写上去！”杨菲菲觉得是常识的事情，曾凡从来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道。 这些简单又必不可少的技巧，有人指导很容易，如果完全靠自己摸索，那就要耽误好长时间了。 下课铃响起，他们还要去宿舍楼调整宿舍，班级分完了，宿舍也要重新分配，一个班的同学住到一个宿舍。 曾凡从三零七调整到了二零一，除了铺盖卷，就是少量衣服和大量课本书籍，个人洗漱用品等等。 有的同学干脆直接搬回家，开学再搬回来，曾凡不嫌麻烦，楼上楼下一趟趟的搬了七次，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搬完。 新宿舍曾凡和倪飞、赵振喜仍然是舍友，还有两个原先一班的学生，两个来自原先的三班，一个来自原先的四班，几个人搬完都回家了，人都没认全。 搬完宿舍就可以离校，曾凡将寒假作业和他的信纸稿件塞进书包，离开宿舍骑自行车回家，顺便去镇上邮局寄了稿子。 他没有像杨菲菲建议的那样一份稿子投几家，既觉得太浪费邮票，也觉得没必要，三份不同的稿子各投一家，总有一份能发表，如果都不行，那就是自己水平不够，从此死了投稿这条心。 很快就是网吧遍地开花的时代，网络小说比这种投稿方便的多了，曾凡觉得凭他后世记忆混口饭吃很容易，不想那么辛苦的码字还可以炒股票，只要有了网络，对他来说，合法的收入并不难获取，没必要那么着急。 对于放寒假和过年，曾凡没有了少年的那种期待心境，每天写作业之余的时候，继续攒科幻小说，无论以后能不能发表，写作的过程他都觉得很有收获。 素材基本上都来自于女娲给他的资料，求仙游戏、人形机器人、超级智能、无人驾驶、未来模式的月球城市，楼兰航天基地等等，被他写成了一篇篇中短篇小说，这些内容既可以独立看待，也可以联系起来看做一个对未来世界的整体描述。 一个多月的寒假很快结束了，曾凡又回到了学校。 新学期，新宿舍，新班级，当然也有一部分老同学，原先一个班的时候，不太熟悉的同学，到了新的班级后，都变得亲切了几分。 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马上面临中考，他们又是被给予厚望的快班，集中了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一部分学生，讲课的进度当然也最快。 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老师们就讲完了这个学期所有的科目课程，经过一次测验后，开始进入了全面复习阶段。 学校发动各方面关系，搜集的全省、全国各科目的中考试卷，每天的主要课程就是做卷子刷题，老师讲解新题型。 曾凡尽量把自己融入周围的环境，忘记自己原先的身份，平时保持一个中学生的思维，慢慢的竟然也适应了下来，发现学生的世界其实可以过的很轻松。 学生只需要专心学习，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不用操心，别的同学看的很重的测验成绩，对曾凡来说，当然不是问题，他现在可以精准的控制自己的考试分数，每次测验想得多少分，就能得多少分，误差通常不会超过三分。 要做到这点，不仅仅基础知识掌握的牢靠，还得能推论出题者的用意，判卷老师的性格和心态，尤其是语文、政治试卷，很多题目没有标准答案，一套卷子误差十分以内都算正常。 上课的时候，感应老师的思维活动，分析他们的心态就成了曾凡的常规操作，这对于了解他们阅卷评分的习惯很有帮助。 有事情可做，曾凡就不再感觉无聊，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完成作业，表现的和其他同学没什么太大差别。 当然，差别还是有一些，只不过别的同学不注意的话，根本发现不了，曾凡做什么卷子都表现出特别轻松的状态，这点同桌杨菲菲也是时间长了才发现。 新学期开始后，曾凡的表现让杨菲菲心里有点落差，两个人课上课下就像普通同学关系一样。 杨菲菲原本以为有了上学期指点曾凡投稿的事情后，两人会有很多话题可聊，可是曾凡完全没有聊小说的想法，上课当然不能随便说话，可是下课后，也同样一句多余的话不说。 不仅和她如此，和同宿舍的倪飞、赵振喜也是一样，课间不是刷题，就是写作业，完全没有主动闲聊的时候。 三月四月很快过去，记入中考成绩的体育考试结束后，他们的体育课也停了，除了每天早操跑步，课间操以外，其他的课程时间都分给中考科目复习用。 曾凡一举一动的表现没有什么异常，在全班六十个学生中很没有存在感，成绩也始终在十名以内打转，每次考试与第一名的差距都不会很大。 这天课间操结束后，走进教学楼刚要爬楼梯回教室，被班主任李淑芳叫到了办公室谈话。 “曾凡，没想到你还有写小说的兴趣，不过你可能要受到挫折了，我能看看你的作品吗？”李淑芳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大信封递给他，上面印着《科幻文学》杂志社名头标签，显然大概率是退回的稿件。 他留的的收信地址就是学校，班主任先收到也是理所应当，信封没有拆开，曾凡拆开翻了翻，里面是他写的第二篇小说，碳纳米管为主题的《飞鹰》，还有一张几十个字的打印退稿信，内容大意就是感谢信任，您的作品水平有待提升，欢迎再次投稿。 曾凡三篇小说投了三个杂志社，这是收到的第一封退稿信，两个多月没回应，他都快忘记这回事了，没想到人家还惦记着，看来是稿件太多才轮到他。 “寒假前投的稿子，我还以为都寄丢了呢，没想到是效率太慢！”曾凡将信封一起交给了李淑芳。 “字数不少呀，你投了几家？”李淑芳捏了捏厚厚的信纸，对这个存在感不强的学生有点刮目相看。 “我写了三篇小说，都是寒假前一起投的，还有两篇投的科幻世界和燕京文学，估计退稿信也快到了！”曾凡表面不在乎，内心还是有点失落。 “杂志社的数量有限，投稿的作者全国能有几十万，竞争激烈退稿是正常的，也不代表你的作品不优秀！” “我就当水平不够了，可惜好几块邮费白花！” “别灰心，水平不够多写多练，时间长了水平自然就上去了！你回教室吧，我看完给你拿过去！”李淑芳安慰几句，让他离开了。 第1505章 高中 五月中旬，学校组织了一次运动会，提前两个星期要求参数同学报名。 他们班学生都忙着学习，报名意愿普遍不高，挨着班长同桌，曾凡不得不给面子，报名了一项四百米跑，拿到了三年级组第一，超额完成了任务，获得了一张奖状和一个高级记事本。 时间进入六月份，高考结束后，他们的中考也越来越近。 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中，曾凡展露了一下实力，拿到了总分全年级第二，比同桌杨菲菲还高了十五分，仅比第一名薛燕少了两分。 李淑芳课后又把曾凡叫到办公室，随后递给他一个厚信封：“看来还是樊老师了解你，这次考试成绩才是你的真正实力吧？” 曾凡接过来一看，《燕京文学》杂志社，这是他收到的第三封退稿信，信封已经拆开了，李淑芳得到他的允许，可以提前拆开看看小说内容。 这里面是曾凡第一篇小说，那篇《我的黄粱一梦》，被他寄予厚望，结果同样被退稿，好在有了前面两个退稿，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李老师，找我还有别的事儿吗？”曾凡看了看退稿信内容，就想离开了。 “你的三篇小说我都看了，作为你的语文老师，我为你感到骄傲，退稿原因看似各不相同，在我看来，更主要的还是你小说手法过于自我，你想要彰显个性，就得承受不被世俗接受的代价！你如果稍微转变一下风格，发表出来应该不是很难！”李淑芳很佩服曾凡的想象力，但是作为一篇新人投稿的小说，没有激烈人物对抗，没有性格鲜明的人物，只靠新奇的想象力，被退稿也就不奇怪了。 “谢谢李老师，我早就做好了被退稿的心理准备，也不过损失十几块邮费，以后有时间我还会继续写的！”曾凡离开办公室。 连续的退稿，让他放弃了靠稿费获得收入的想法，内心不在乎，自然就没有太多失落感觉了。 一个学期快过完，班里的同学很多都没有说过话，每天上课下课都忙着做卷子，同桌都说不了几句话，更别说其他同学了。 曾凡不是班干部、课代表，没有和其他同学打交道的必要，他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别人当然也不会和他说话，麻烦事也少了许多。 他的座位在教室北侧靠墙，想进去得从同桌杨菲菲身后过，两个人在这方面有了默契，他走到桌子旁，杨菲菲自动往前挪凳子，让他进到里面。 看到曾凡拿到信封，忍不住笑道：“又退稿了，你如果投一些小点的报刊，还是很有希望的，不要灰心！” “可能我的水平不适合发表，专心准备考试，暂时不考虑投稿了！”曾凡将信封塞进书桌里。 “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执着于科幻，应该考虑写现实题材，你的想法很独特，但也要发表出去才能让人认可，否则就没有意义！”杨菲菲劝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会考虑！”曾凡知道杨菲菲是一片好心，也承认她的话有道理，但是他不想为了发表去写作。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他有底气，不需要靠稿费生存，也不需要发表文章的虚名，写作的过程中，就已经有了让他满意的收获，能不能发表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中考如期举行，没有意外发生，曾凡也没有超常发挥，保持了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的水准，全校考生总分排在第三名，全县排名要排到五十名以后了，不过这个分数也足够他进入县里最好的文永一中就读。 本源位面的遗憾曾凡想要在这个时空弥补一下，高中和大学的经历也是难得的人生体验，重生一次总要有所经历，完全的无所事事也不可能。 等待高中开学的日子里，曾凡去了文永县城，找到一份网吧网管的工作，他的技术让老板冯战非常满意，给他开出了一千五一个月的高薪，还包吃住，就是工作时间长达十二个小时，没有周末休息。 不过他是技术工种，时间灵活度很高，有事情随时可以离开。 网吧占用了一座五层大厦的底商，三百多平米的面积，安放了六十多台电脑，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二手办工作桌，二手电脑椅，内部没有单独装修，都是原先的模样，室内只有早先的十几组日光灯管，照明显得非常昏暗。 这个时候的网吧还是新生事物，网速也非常慢，没有后世的那些花样众多的网游，最受欢迎的就是网页聊天室，oicq交友软件，可玩的游戏就是单机的三国志、英雄无敌、帝国时代，暗黑之类，或者红警、魔兽、星际和半条命等局域网游戏。 曾凡之所以被冯战这个年轻的老板录用，就是靠着花两个小时写出来一个网吧控制软件，解决了他拿本子手工记录上网时间的困扰，可以优哉游哉收钱的同时，不用担心别人超时，还不影响他自己在论坛灌水。 网管软件冯战付给曾凡两千块的报酬，知道他勤工俭学的想法后，愿意给他机会，留下他在网吧打工，主要就是应付那些电脑小白的问题，解决电脑频繁出现的故障。 网吧二十四小时开业，曾凡的工作时间都在白天，开始的几天忙碌过后，所有电脑都被他调理了一遍，每天的工作都变得很轻松。 免费上网的同时，还有工资可拿，电脑不出故障，冯战挣得更多，当然喜笑颜开，遵守承诺继续开工资，让他干到了开学。 冯战还和曾凡约定，以后他随时可以去免费上网，每个月给他三百块，前提是课余时间仍然兼职帮他维护电脑。 在网吧体会史前时代网络论坛的时候，曾凡起了一个‘位面来客’的网名，将自己写的十几篇中短篇科幻录入电脑，发布到一个叫龙空的原创网络小说论坛上，还引来不少人围观，聚集起一批书迷。 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不过他只是不想留着书稿发霉，发布之后就不理会了。 九月初，高中开学的时候，曾凡有了六千多块积蓄，节省点足够他读三年高中的生活费用了。 高中课程是初中课程的进阶，语数外，物化生，政史地等主要科目的内容更深，对学生的要求也更高，也为以后大学专业学习打基础。 课本内容在本源时空已经自学过一遍，相比淡忘很多的初中课程印象更深，课程知识点更密集，这些课程对曾凡来说没有任何压力，无论是课堂还是课后作业，他都比其他的同学轻松的多。 王李铺镇中学有十七个学生考上一中，分散在高一年级八个班中，曾凡和倪飞在高一一班，同班还有一个不太熟悉的女生薛燕，也是他们学校中考总分第一，第二名的杨菲菲分在了三班。 教室里都是独立课桌椅，没有了所谓的同桌，曾凡的身高半年增加了七八厘米，坐在第五排已经不会引人关注了。 他的周围都是陌生的同学，大家对彼此过去都不了解，他很喜欢这样的环境，都不熟悉也没人会随意打扰他。 讲课内容更紧凑，对学生的学习能力和自主性要求更高，都是来自全县各乡镇的优等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当然也会更加努力。 入学不久有一次摸底考试，曾凡照样不显山不露水，成绩全班第九名，既不是很突出，当然也算不上落后。 倪飞的成绩班级内排到了四十名以外，薛燕取得班级第一的成绩，这次考试只在班级内排名，让大家认清自己的现状，原先都是各个学校佼佼者，现在还能不能继续领先，那就不一定了。 曾凡在班里独来独往，每天下午放学后，最喜欢去图书馆的阅览室看书看报，这是一种对他来说很新奇的体验。 初中的阅览室很小，也不是每天开放，报刊杂志的数量也很少，高中实力不同，可以看的更多的种类，看着报纸上那些似曾相识的新闻，他有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第1506章 话别 曾凡是在高中入学一个月后，才知道王伟和刘志新两个像本源时空记忆中那样，通过赞助费入学，他们俩被分在高一八班。 每天的课程都安排的很紧凑，又不在一个班，曾凡也不去操场踢球，在这个两千多人的学校里面，他们的交集已经很少了。 国庆节后，学校也举办了秋季校运会，没有人催促，曾凡这次没有报名，悠闲的做了两天观众，还抽时间出去网吧，帮冯战的网吧修了一次电脑，清理了电脑病毒，尽到了自己兼职的责任。 他们周末只有一天休息，曾凡很少回家，来回实在太折腾，他通常都去网吧里面泡一天，以浏览论坛和听音乐为主。 冯战有个姑表弟肖军，是高二的学生，每次需要曾凡去修电脑，都会让肖军来通知他。 学校并不是全封闭管理，肖军家里就在学校附近，他是走读生，一天三顿饭都在家里吃，上完晚自习回家去睡觉。 曾凡为冯战网吧写的管理系统功能很完善，被县城另一家网吧的老板看中了，找到了冯战，也想要给自己的网吧安装一套。 周末曾凡过去的时候，冯战告诉了他这个消息，“有人给你送钱，我也不能拦着，他的网吧有一百多台电脑，我替你报价六千，他已经答应了，当然要是不满意，还可以提价！” 对曾凡来说安装调试不过用不了一个小时，他当然乐得增加收入，安装回来给了冯战一千的提成，不能让他白忙活。 其实随着网吧的增加，市面上已经有了美屏、幻象等收费的网管软件，不过那些软件在各方面功能都很原始，使用便利性跟曾凡的没法比，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有更好用的，当然愿意用他的软件。 投稿增加收入的计划失败，用这款网管软件盈利的方法曾凡觉得可以尝试一下，他还要上学，没时间到处去安装，于是调整了软件安装方法，起了个网盈网管的名字，然后连同安装方法一起交给了冯战，让他负责联系销售，收入俩人对半分。 感应能力达到一定水平就变成了直觉，曾凡不需要主动去探索别人的思维，也能迅速察觉一个人的性格特点，情绪状态，会本能的趋吉避凶。 曾凡愿意去冯战的网吧打工，当然也是感应到他值得信任，跟冯战合作，可以减少自己很多麻烦。 冯战能在这个时代投入几十万开网吧，当然不缺眼光和胆魄，他专门注册了一家网盈科技公司，招聘一些头脑灵活的年轻人，以公司的名义去销售这款软件。 县城的网吧数量有限，下面乡镇的网吧也迅速增加，但是规模都很小，对网管软件的需求不是很大，也挣不到多少钱，于是他们自然而然的往周边城市发展。 附近最大的城市就是燕京，冯战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更大的市场，他把网吧交给别人管理，带着几个人去了燕京推广网盈软件。 相比网吧每天固定的上机费用，这种软件的销售前景当然更广阔，普通农民靠养鸡致富，可是也只能小富即安，四川的刘氏兄弟却从养鸡到卖鸡仔，再到卖饲料，发展全国成数一数二的富豪，冯战觉得雨后春笋般增加的网吧就是一个个养鸡场，网盈软件就相当于鸡饲料，无论养鸡场能不能赚到钱，卖饲料都不会赔本，显然前景比网吧大得多。 事实证明了冯战的眼光，网盈网管软件相比市面上其他产品相比，各方面性能优势太大，很快就在燕京站稳了脚跟。 他们根据网吧规模，整套软件按年收取使用费，按照网吧的电脑数量销售，短短一个月就卖出去五十多套，收入超过十几万，这还是冯战的人手太少，忙不过来的缘故，不然的话销量会更大。 于是，他直接将公司搬到了燕京，找了正式的场地，大规模招兵买马，开始了急速的扩张，业务也不止于燕京，向国内其他的城市扩展开来。 曾凡本来只是想混点生活费，没想到冯战挺能折腾，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靠这款软件混的风生水起，也让他的账户里一下子增加了十几万的收入，连他以后大学的费用都挣回来了。 当然，在这期间，曾凡也少不得利用周末去网吧加加班，将网盈软件的功能继续完善升级，增加了联网的会员功能，支持不同的网吧采用同一套管理系统无缝衔接，方便网吧连锁经营，又增加了基于软件层面的系统还原功能，让网盈软件更具备竞争力。 不过曾凡既然决定了在这个时空低调生活，就不想太引人注目，完成了网盈软件最后一次功能升级后，就把源代码和软件所有权都卖给了冯战，让他自己去找人进行后续维护和升级，不要对外透露他是软件的发明者。 冯战这时候对曾凡这个十几岁的高中生佩服的五体投地，当然答应了他的要求，还保证后续纯收入的一半仍然会按时给他分红，不过被曾凡拒绝了。 两个月的分红，加上一次性卖断的费用，让曾凡账户增加到六十万，这笔钱在二十年后依然不算小数目，只要进行适当投资，足够他以后花费了。 大多数人追求更多的财富，更好的物质生活，对当前的曾凡来说，满足基本的生存条件就够了，太多的钱，太大的名声，太多的人际关系，都是一种束缚，也是无形的牢笼。 重生一次，他主要目的是如何打破不同位面的壁垒，当然不能被那些世俗的东西所束缚。 在高中的校园里，曾凡就是一个稍微有点特立独行的高中生，上课专心听讲，下课及时完成作业，成绩不是特别优秀，但也始终在班级前十名以内，不需要老师操心，也没有同学会小看他。 他不参加任何社团，每天教室之外的时间，基本上都泡在图书馆的阅览室，浏览报刊杂志，在一本本名着借阅卡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完善自己成长的履历。 高一下学期结束后，刚刚熟悉一些的同学们，按照各自的兴趣和能力，进行了文理科分班。 曾凡和倪飞、薛燕这两个王李铺镇中出来的同学仍然在同一个班级，不过开学后的年级变成了高二一班，身边的同学们也换了大半。 他们三个平时的交流也不多，毕竟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关系当然比普通同学好一些，但也仅此而已。 杨菲菲则是在期末考试后转学去了西安，离开前单独找曾凡说话，询问他以后的高考的志愿是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报考燕京师大，我想学心理学，据说他们这个专业比较强！”曾凡确实有了目标。 “你的理科成绩很强，科幻小说写的那么好，为什么不去学理工科呢，把科幻小说那些实现出来，不是更有成就感吗？”杨菲菲对他的选择很意外。 “把那些想象用工程的方法实现出来，难度尽管很大，但也不是做不到，我们国家以后不会缺乏理工科人才，相反真正的社会科学人才更加缺乏，以西方一神教思想为核心的叙事体系，难以解决我们社会的种种问题，未来的社会需要建立一套更合理的价值体系，我觉得这方面的工作更有挑战性！”曾凡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知道杨菲菲应该能理解。 “这一年多，你又投稿了吗？”杨菲菲换了个话题。 “我把那些小说都发布到龙空论坛了，那里不需要太多审核，还比传统杂志受众更大，也不算白忙一场！” “那你也挣不到稿费了吧？” “呵呵，现在不需要了，你也知道我自学了编程，去年和一个网吧老板合作，帮他写了套网吧管理程序，发了一笔小财，上大学的费用都有了！”曾凡笑道。 两个人在图书馆外面的走廊里，交谈了十几分钟，然后友好的告别，杨菲菲本来想问曾凡有没有对自己心动过，最终没有问出口，从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已经得到了答案，带着些许的遗憾转学离开了。 第1507章 敲打 高二年级的课程比高一更加紧张，为了挤出更多时间复习应对高考，学校将高三的课程压缩到了高二，增加他们的学习强度，方便高三能进行更系统的复习以提升高考分数。 当然，增加的只是课程知识密度，并没有增加多少课程时间，对曾凡来说影响不大，他依然保持着高一时的节奏，按时上课、及时完成作业，剩下的时间去图书馆刷阅读履历。 周围的老师同学们已经适应了曾凡的行为模式，一个班六十多个学生，不可能都互相熟悉，老师要教几个班课程，也不可能熟悉每个学生，曾凡成功的做到了每天在别人眼前晃悠，却让大家都对他视而不见。 都知道有曾凡这个人，对他的印象就是成绩还可以，其他方面都普普通通，毫无出众的特点。 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无视他的存在，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倪飞，和曾凡是三年的初中同学，还在一个宿舍住过一年，对他了解很多，当然不可能无视他，反而对他明明不怎么学习，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感觉格外的佩服。 可惜，倪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成绩勉强进入班级前三十，做不到曾凡那样轻松，每天可以雷打不动的去图书馆看报纸。 另一个不能无视曾凡的人，就是做过半年同学的薛燕，尽管都在王李铺中学读了三年，可是他们同班时间只有最后一个学期，几乎没有单独说过话，了解的非常有限。 高一忙于适应新的环境，两人同样接触不多，到了高二尽管课程更紧张，慢慢适应下来的薛燕有了时间，去了解和观察周围的同学。 由于她多次考试成绩都稳居年级前三，班级第一，加上以往的经历，文理分班后，薛燕再次成为班长，有了很多和曾凡打交道的机会，也增加不少了解。 了解的越多，薛燕越发现曾凡的不简单，尤其是无意中听到数学老师的谈话，更确定了自己的推测，这个家伙考试不认真，总是隐藏自己的真实水平。 心中有了怀疑，就会想方设法从各方面去证实，每次各科测验，总会有一些比较难的题目，慢慢的薛燕发现，如果自己做不出来或者做错的题目，曾凡不一定做错，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他的成绩就会偶尔的领先一次。 相反的时候也有，如果哪道比较难的题目，曾凡最后没做出来，那全班基本上都做不出来，那种很多同学都能拿到满分的卷子，曾凡往往成绩反而不行。 正是这种不稳定的发挥，让曾凡的成绩总是无缘前三名，但又不会差太远。 自以为掌握了曾凡的秘密，薛燕就想找机会敲打他一回，这家伙总是隐藏实力，仿佛自己的第一名是他让出来的，这种感觉让习惯了做第一名的薛燕同学很不爽，想要和他公平的一决高下。 曾凡习惯了独来独往，不会主动去关注其他同学，并不知道被人惦记上了。 薛燕的关注算不上敌意，只能算正常的好奇心，曾凡的直觉感应也不会为这个报警，不然的话他就不得消停了。 十一假期过后，学校又开始筹备例行的校运会，薛燕正好有了借口，中午在食堂外面追上了曾凡，动员他报名参赛。 “曾凡，我记得初三的时候，你参加过四百米，还拿了第一名，这次也报名吧？”去年的运动会，薛燕就想动员他报名，当时两个人不熟悉，所以就放弃了，这次当然不能放过。 “我也是班级一份子，既然班长看得起我，那就报名吧！”曾凡毫不犹豫的答应，干脆的让薛燕仿佛一拳打空，感觉很不舒服。 “咱们班男生大多都是豆芽菜身材，也没有体育特长生，想出成绩不容易，能者多劳，要不然你再加两项？” “班长，你有点过分了，不能看我好说话，就不断加码吧？”曾凡感觉到薛燕来者不善，本能的拒绝。 两个人拿着饭盆站在食堂门口说话，难免引起来往同学注意，曾凡索性往宿舍楼方向走。 薛燕跟在他身边，并没有退缩：“反正报名了你都要去练习，多两项也没什么吧，还有可能多拿两份奖品呢！” “那加个一百米，最后的四乘一百接力赛算我一个，这样总行了吧？”两人好歹也是老乡，第一次要自己支持工作，曾凡觉得不能太驳同学面子。 “接力赛算集体项目，你要不然再报名一个五千米？” 看的曾凡脸色不好看，薛燕马上收回了要求，“长跑太辛苦，那就算了！” “既然答应了，我就会尽力争取，但不保证能拿到什么成绩，也许第一轮就被淘汰了！”曾凡对自己有信心，也习惯了不把话说满。 “呵呵，我知道你喜欢扮猪吃老虎，你尽力就行！”薛燕暗戳戳的刺了他一句。 曾凡扭头看了她一眼，正迎上薛燕笑盈盈的目光：“你话里有话呀？” “最近两次数学测验，好几道难题，全班只有你能做出来，可是你却总在一些不应该错误的题目上故意出错，为什么？” 两个人这时候走到了一个路口，左边走是薛燕住的女生宿舍楼，右边走是曾凡住的男生宿舍楼方向，曾凡的脚步停了下来：“我不想成为被关注的焦点！” “听张老师说，你主动放弃了参加数学奥赛的名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薛燕继续问道。 “我不需要那个机会，不如让给别人！”曾凡言行上要求自己做一个普通学生，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是，也就不想去争那个稀有的名额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个人去，大概率拿不到好成绩，那个机会就浪费了，你是有可能取得名次，甚至有机会参加全国比赛，明年我们学校可以增加名额呢？”薛燕反问道。 “哈哈，你也说了，那只是有可能，你努努力，增加名额的功劳就记在你身上了！”曾凡忍不住大笑，他感觉到薛燕不好糊弄，挥挥手不和她废话，转身回宿舍了。 这个世界从不缺乏聪明人，曾凡感觉自己有点大意了，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能不知道多少人只是看破没说破呢！ 不过他也不担心薛燕说出去，又不是考试作弊，只是偶然马虎大意，犯了简单的答题错误，就算告诉老师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回到宿舍放下饭盆后，曾凡拿起上次借阅的书去了图书馆，距离晚自习还有一个多小时，他通常都是在阅览室度过。 他的作业基本上都会在教室完成，到图书馆只看课本以外的图书和杂志，校图书馆的藏书尽管不多，仍然有许多曾凡几个时空都没看过的内容，即便是他感应能力不需要拿到手上翻阅，想要全部浏览一遍，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 曾凡每次借的书也都是没看过的书，中外文学经典，名人传记，历史典籍，科普读物，音乐绘画，哲学体育等等，他按照书籍分类查询，每一类别都要陆续借上十几本，知道书籍所在的区域后，坐在阅览室就可以通过感应能力挨本浏览了。 别的同学只会看到他在翻阅手里的书，实际上他在高速浏览书库里更多的藏书。 每次到阅览室，曾凡都会选择距离大门最远的角落位置，一直待到晚自习上课前离开，很少有人会坐到他身边，也没有人会打扰他。 不过今天出了例外，曾凡刚坐下几分钟，薛燕从外面进来，手上拿着课本和作业本，径直走到最里面的桌子边上，就坐在他的对面。 看到他疑惑的眼神，薛燕故作无知的小声问：“这位置有人预定吗？” 见曾凡摇头，薛燕不再搭理他，开始专心写起作业。 第1508章 训练 图书馆有东西两个大阅览室，总面积一千多平米，可以同时容纳五六百人，下午的时候人最多，曾凡来学校一年多，还没有遇到坐满的时候。 那么多的空座位，偏偏坐在他的对面，明显是来找茬，不过有事情不明着说，曾凡也不能干涉人家坐哪里。 既然如此，那就比耐心吧，曾凡对薛燕无欲无求，当然也犯不着怕她。 距离晚自习上课还有十分钟，曾凡刚好将手里的书翻到最后一页，随后到服务台还书，离开了图书馆。 刚走到教学楼门口，薛燕在后面跑步追上来：“喂，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自己走也不叫着我！” “你刚才也没说，让我走的时候叫着你呀？” “我们可是同学，你是不是想让我晚自习迟到，好看我笑话？” “那你是想多了，你自己有手表，阅览室也有电子钟，除非你在那儿睡着了，不然怎么可能迟到？”曾凡说话脚步也没停顿，很快走上了楼梯。 薛燕紧走几步跟他并列：“你作业都写完了吗？” “你又不是课代表，我写没写完也不用跟你汇报吧？” “别这么大敌意嘛，那道立体几何的题你做出来没有，求两个平面的交线方程那道，有什么解题思路吗？”薛燕改口问起解题思路。 “找到两个平面的法向量，利用它们的交线垂直于这两个法向量的性质来确定直线的方向向量，然后根据直线上一点满足两个平面方程的条件找到具体的交线方程！”曾凡不确定她是真不会做假不会做，还是把自己的思路简单说了一遍，别人可能听不懂，她差的应该就是一个思路。 高二一班教室在教学楼三层，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门口，临近晚自习，教室里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他们回到各自座位不久，上课铃就响了。 既然报名了校运会，曾凡觉得还是应该到操场上练一练，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至少也得做个样子，不然随便上去就跑个第一，也有点太不像话。 于是第二天下午放学后，他就到了学校操场，抱有同样心思的学生很多，操场上也格外的热闹。 在操场边简单做了几分钟热身，曾凡就开始绕着操场做变速跑，他报名的四百米和一百米都算短跑，主要比拼的是爆发力。 他优化过的身体就算平时不锻炼，也能随时保持在最佳状态，操场上运动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像正常人，顺便了解下别人都在什么样的水平。 操场跑道一圈下来四百米左右，跑道内是个标准足球场，曾凡刚到操场就看到刘志新咋咋呼呼的在和别人踢球，这次没看到和他形影不离的王伟。 刘志新的学习成绩总能倒数领先，比起对足球的热情，估计在学校能排到前几名。 曾凡在操场跑道上跑了两圈后，被刘志新发现了，特意跑到场边跟他说话：“你也报名运动会了吗？” “四百米和一百米，还有个接力赛！”曾凡在跑道边停下。 “哈哈，我也报名了这两项，我俩要一决高下了！”刘志新大笑道。 “那可不一定，这两项报名的肯定多，得都进决赛才行，预赛不一定能碰到！” “你这么瞎练也没多大用，不如跟我们一起踢球，比你跑圈管用多了！” “我以前没跟他们踢过，现在也没装备，随便就能加入吗？”曾凡从重生过来就没有再踢过球，如果把前面几个时空算到一起，几十年时间都有了，还真有点怀念。 “别人可能不行，我介绍的必须行！”刘志新拍胸脯保证，随后拉着他进场，介绍给一起玩的几个人。 高中的学生比他们上初中时多了几倍，可是功课也更加繁重，每天固定来操场上踢球的学生还真不多，场上正在踢的不过八九个人，围着一个球门打转，曾凡加入后，他们又各自找人过来，勉强凑够十八个人，可以组建两支不完整的队伍，踢一次全场了。 初三的时候，刘志新身高就接近一米八了，快两年过去，他也不过长了两三厘米，刚刚超过一米八，基本上停止生长了。 曾凡优化身体的过程中，则是身高体重都一起提升了，他觉得只要超过一米七就算理想身高，现在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六，也停止了长高，在体型方面保持在七十公斤左右，很标准的体型。 两个人在初中经常一起踢球，曾凡的短距离加速比刘志新快，他经常踢前锋，刘志新通常踢中场的位置，不过那时候一群初中生都是瞎踢，那些位置也就是口头说说，踢着踢着就乱套，抢球一窝蜂，谁抢到球都想着做马拉多纳，只知道带球往前跑，结果当然是眼高脚低，带着球自己把自己绊倒都是常事。 这次曾凡还是和刘志新一伙，又找回了些许当年的感觉，不过他的身体素质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了，站在球场上真有种舍我其谁的感觉。 同学之间踢着玩，当然也没有裁判，两边本来就人数不够，还都想着过进球的瘾，连正式的守门员都没有，球踢到哪边，哪边的队伍就临时分出一个人去客串守门员。 开场没多久，刘志新就在中场抢到了球，曾凡赶忙转身往球门方向跑，同时喊他传球，这时候双方的人马都集中在中场，对面基本没人防守。 结果那家伙一个大脚把球踢出去了，没有传给曾凡，足球飞过他头顶，直接向球门飞了过去。 这一脚的准头相当高，后面追的人都感觉要进球放慢了脚步，曾凡却预判到足球会撞到门框，提前向着反弹的落点跑过去。 他跑到球门左侧十几米的位置时，足球刚好弹回来落在脚下，跑动中迎面一脚，足球直射进入空门。 尽管是非正式的比赛，还是没人防守的空门，射门带来的那种感觉仍然让曾凡非常的痛快，让他全身都兴奋起来。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曾凡没有刻意表现，又踢进去了三个球，着实过了一把瘾。 当然，不止是他进球，十几个人多半都有进球，刘志新也踢进去两个，都是业余爱好者，抢到球就想着射门，没有人去正经防守，也没人愿意去做守门员，更别提什么战术了，一窝蜂的抢球，有机会就射门，不管离着球门有多远，次数多了总能蒙中一次。 踢了半个小时，大家伙都跑不动了，这场稀烂的比赛自然也就结束。 “刘志新，你们在这踢了一年多，就这个水平呀，感觉还没有我们初中那会儿有组织呢！”回宿舍的路上，曾凡有点失望的说道。 “唉，别提了，这学校都是你这样的学习狂，今天能凑到这么多人都是意外之喜了，超过一半人都是你这样临时拉过来凑数的，还讲什么配合战术，踢就完了！”刘志新倒是很满意。 “怎么没看见王伟，你们俩不是总在一块儿？” “去他女朋友家吃饭了，见色忘义的家伙！”刘志新唾弃道。 然后羡慕的介绍了王伟的女朋友李心媛的来历，老爸是公安局一把手，妥妥的实权派，局长跟王伟爸爸是战友，两家算是娃娃亲，王伟有这样的老丈人，少奋斗二十年，以后不愁找不到好工作。 说着话两人进了宿舍楼，他们的宿舍不在一层，很快就分开了，各回各屋。 校运会前的一个多星期，曾凡每天下午都去操场踢球，主要目的还是为比赛做准备，顺便过过球瘾。 因为每天踢球，曾凡在高中终于结识了几个关系过得去的朋友，一个场上踢球，交流比同班的大多数同学都多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和刘志新、王伟两人的关系又密切起来。 第1509章 匆匆 校运会波澜不惊的过去，曾凡报名的两项单人比赛都拿到了第一名，算是为班级挣得了荣誉，至于接力赛，他们第一轮预赛就被淘汰了，队友不给力，他也没办法。 运动会结束了，下午去操场踢球的习惯曾凡并没有放弃，他很喜欢进球的感觉，也因此每天去图书馆的时间大幅度减少，反正图书馆的那些藏书也快看完了，少去几次也不影响他的计划，也有部分原因是逃避薛燕的找茬，那就不方便宣之于口了。 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校园学习，但是也能通过电视和报刊广播了解外面的信息，这段时间最火热的新闻，当属灯塔国的飞机撞大楼，不过媒体反复炒作了一个多月，也慢慢的冷却了下去。 最新的热点变成了男足国家队，经过半年时间的小组赛和十强赛，成功入围日韩世界杯正赛，足球成了热门话题。 带来的最直接影响，就是每天下午到操场上踢球的人多了，他们可以经常性的凑齐两支完整的队伍，相对正式的踢上一次。 不过因为大部分人体力都不行，通常都要频繁换人，能坚持半个小时的都算强者，很多同学跑不了十几分钟就变成场上观众，球到眼前都懒得去抢了。 曾凡这样可以从头跑到尾跑满半场的，成了大家眼里的变态，刘志新这样几乎每天来操场踢球的，体力都比不上他。 下午的时间有限，踢半场就天黑了，不过就算有时间，他们大多数也跑不动了。 大家技术都很菜的情况下，足球比的就是体力，运气都没那么重要了，把对方拖到跑不动，自然就能随便进球了。 每天踢完球后的流程是回宿舍拿衣服，然后去浴室洗澡，曾凡优化过的身体本来可以不出汗，不过既然要做普通人，当然不能表现的太怪胎，每天踢完球后，还要去浴室跟同学们坦诚相见，当然少不得互相吹牛打屁，顺便交换下各种八卦消息。 这些不是曾凡擅长的事情，不过他有王伟和刘志新两个当年的死党，又有球场上的表现，虽然话不多，也很快跟大家混熟了。 “曾凡，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增高药，这一年多身高快追上刘志新了，有好东西给我分享下，我几乎没怎么长个，以后可能都长不了了！”浴室里淋浴的时候，王伟看着曾凡的身材很羡慕。 常运动的可能肌肉多，但是体型不一定很好，王伟就是典型的横向发育，体重不比曾凡轻，身高上却差了半头。 初中的时候是王伟高曾凡一截，不到两年的时间，他们的身高反过来了，也难怪他心里有怨念。 “王伟，你没少吃增高药吧？不过药效没有正常发挥，在你身上变成增宽药！你得找商家要赔偿，哈哈！”另一边他们的同班同学常宇听到了王伟的抱怨，马上开起了玩笑。 常宇个子和曾凡差不多，不过身体干瘦，前胸后背肋骨凸显，和王伟圆滚滚的身板形成强烈反差，听到他的话，王伟马上回击：“我拿增高药当饭吃，你想吃吗，一会跟我去厕所，说不定能让你小子长点肉！” “卧槽，你他么真恶心！”常宇很无语。 “还别说，常宇，王伟的增高药你真可以试试，说不定能变壮点！”刘志新也跟着笑道。 “我跟你们说，市面上那些增高药最好别乱吃，大部分都含激素或类固醇，都有潜在风险，王伟这样还算正常，还有吃药后长的更胖的，想瘦都瘦不了，后悔都没招！”另一个同学韩晓明警告道，他妈妈是医生，说的话大家都比较相信。 “那怎么办？我们就只能矮人一头了吗？”王伟不太满足。 “最好到医院检查下，是不是发育迟缓，不过你这个身高也快一米七了，怎么看也算在正常范围内，没必要焦虑吧！”韩晓明笑道。 “就是，你们家那么有钱，你还想着又高又帅，还给不给我们穷人留活路了！”常宇不忘挖苦道。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能有点追求了？”王伟很不服。 “谁不让你追求了，你可以追求成绩进入年级前三名，踢球进入国家队，比你身高追上刘志新更现实！”常宇帮他安排了新的追求。 “我勒个去，你说的这些，哪一样比吃激素容易了？” “不容易的才需要追求，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实现了，那还叫屁的追求！” 接下来的时间成立王伟和常宇的对口相声，互相抬杠环节，别人只是偶尔插个话，曾凡则是默默洗澡，不参与他们的口水战。 ...... 男生洗澡都很快，扯了不过十几分钟，就陆续洗完了，穿上衣服各自回宿舍，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再去解决晚饭后，用不了多久，又到了晚自习时间。 曾凡的高中生活经历些许变动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多了一项足球运动，同学的圈子也扩大了一些，不过他内心早就不是原先的懵懂少年，即便是和刘志新、王伟等人，也仅限于普通朋友的关系，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半年多时间过去，随着日韩世界杯的热度消退，文永一中内原有的足球爱好者也迅速减少，曾凡他们也进入了高三阶段，好在又有了高一新生加入进来，让他们不至于凑不够对抗人数。 每天下午到操场踢球的同学，也不都是刘志新、王伟那样对成绩不抱希望的混子，曾凡这样年级排名靠前的也有，只是数量比较少而已。 常宇的成绩在王伟他们班算是排名前列了，不过在整个年级里，那就要排到三百名以外了。 韩晓明不仅成绩不错，平均成绩能排进年级前一百，算是球场上成绩最接近曾凡的学生，他们俩的关系也最好。 更让刘志新、王伟等人不得不服气的是，他们俩不仅成绩好，在球场上体力也同样充足，每次都能耗到别人跑不动，配合起来也最有默契，后来干脆就把他们俩分开了，每次分队都会避免曾凡和韩晓明在一个队伍，那样太影响平衡。 在他们俩有意无意的带动之下，文永一中这群足球爱好者的水平也有了很大提升，个人的技巧仍然差距很大，至少战术意识提升许多，不再像一年前那样，抢球一窝蜂，有球就想着射门了。 利用周末的时间，他们还组织队伍和其他学校进行过几次比赛，赢的那是相当痛快，比在校园里自嗨有意思多了。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他们毕竟都是学生，每天的课程都很多，即便是王伟他们也要遵守纪律，按时在教室里上课，没有太多时间出去跟别人踢野球，每天下午那几十分钟就是最长的自由时间了。 进入高三年级后，他们的周末也大部分取消，一个月只有一天休息，每天的课程都安排的很满，做不完的卷子和题目。 对曾凡来说，每天的作息时间没有太大变化，也没有其他同学的心理压力，每天照样该干嘛干嘛，只要天气允许，每天下午都会去操场上踢球。 让薛燕尤其佩服的是，曾凡的成绩一如既往的稳定，单科测验从来不考满分，每次都有马虎出错的时候，总分却一直能稳居前十以内。 经过那次运动会报名的事情后，薛燕没再想着找曾凡的麻烦，她的每次成绩总是稳居班级第一，年级前三，成绩是荣誉，也成了无形的包袱，每次考试都要竭尽全力减少失误，不仅她内心不允许自己退步，各科老师也都时刻不忘督促她，她的目标可不是校内的这些同学，而是省内市内的哪些高水平对手，燕大、清华才是她的高考目标。 她做不到曾凡那么洒脱，还要故意犯错控制分数，就为了不做焦点，这种想法她难以理解。 曾凡的存在也成了对薛燕最好的监督，每次考试过后，她都要对比下两人的差距，找来曾凡的卷子，去掉那些无关紧要的错误，看看哪些重要的题目是曾凡做对，她没有做对的，避免下次犯同样的错误。 时间匆匆而过，曾凡高中的生涯终于走到尽头，二零零三年六月初，高考如期举行。 第1510章 大学 这个位面与曾凡记忆中相比，终于出现了大事件上的偏差，那场席卷全国的疫情并没有发生，也没有爆发的迹象，让曾凡的一些准备白忙了，不过少了许多麻烦，终归是件好事。 高考结束后，曾凡回到刘家铺，在家里住了十几天，等着考试的成绩。 这时候正赶上家里麦收，他们家只有两亩多的麦子，等不及需要排队的联合收割机，采用人力收割，曾凡和老爸曾广海父子两个每人一把镰刀，忙碌了一早上，将麦子割下来捆好，然后用三轮车运到村北公用的大场上。 在那里有出租的小麦脱粒机进行脱粒，然后就地晾晒，晒几天后，水分降到一定程度，才能装袋收藏。 小麦收割之后，原先的土地需要拖拉机带着旋耕机翻一遍，然后套种玉米黄豆等作物，秋天还能收获一季。 这个时候的粮食卖不上价钱，有时候甚至连成本都收不回来，日常收入主要还是打零工或者副业，只是老一辈人对饥饿有着深刻的记忆，哪怕不挣钱，也愿意种地，家里囤好一年的口粮，日子才会有安全感。 曾凡从冯战那里挣到钱后，拿出三十万给了家里，老两口花了五万翻盖一下房子，其他都存入银行吃利息，每天的生活也没有多大改变，原先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 曾广海和邱彩娥尽管都上了年纪，可是曾凡修复了他们的身体，两人身体素质相当于年轻二十岁，完全让老两口闲着也不现实，那样没病都会闲出病来，也只能随着他们了。 高考成绩出来，薛燕总分全县理科第一，全市第三名，曾凡总分六百五十七，比她低了十多分，名次那就差太多了。 对于曾凡目标志愿的燕京师大心理学专业，这个分数是足够用了，如果愿意服从调剂，他完全可以报名燕大或者清华，比往年的平均分数线都高出近二十分，很大概率能录取，这也是很多同学的选择。 父母对于曾凡报志愿给不了什么意见，知道不需要为曾凡的学费操心，也就让他根据自己心愿去选了。 成绩出来后，曾凡离开老家，到学校填完志愿，就独自去了燕京。 以他的分数被录取是大概率事件，如果极小概率没有录取，他也不打算复读，上大学只是完成一个心愿，实现不了也不强求。 手里面不缺钱花，当然没必要再勤工俭学，他在中关村南大街一个小区里租下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房子典型的板楼结构，十二层高度，他租的房子就在最高的十二层。 小区北面是民族大学，南面是国家图书馆和紫竹院公园，方圆两公里内聚集了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交通大学，财经大学，农业科学院，人民大学好几所知名院校，再稍微远一些，还有电影学院，邮电学院，政法大学，他报名的师范大学，航天大学。 名气更大的燕京大学，华清大学，都不超过五六公里范围，这片区域内可以说集中了燕京一半以上的顶级高校资源。 曾凡的主要目标是国家图书馆的藏书，其次就是这些大学的图书馆，他没有给自己定远大的目标，也不想做成什么事业，可是又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他就选择了尽可能多的看书，以后尽可能多的去不同的地方。 国家图书馆的前身是始建于清末的京师图书馆，有九十多年历史，现在的建筑是八七年建成，建筑面积二十八万平方米，馆藏实体图书三千多万册，各种古籍二百多万册，还有大量数字格式资料，据说是亚洲最大，世界第三的图书馆，内设阅览室二十多个，可容纳五千余人同时读书。 租好房子后，曾凡第一时间就去办理了国图读书卡，开启了泡馆模式。 图书馆分为南北两大馆区，南区以外文文献，国家典籍借阅为主，还有十个展厅，定期举办各种典籍展览，开放时间是周一以外，每天的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 北区则是以中文普通文献借阅、电子文献、音视频资源服务和少年儿童服务为主，开放时间相对长一些，周二到周日的早九点到晚八点以后，夏季延长一个小时。 国内正常发行出版的书籍，报刊，音像制品，在这里几乎都能找到，书籍报刊总量比他泡了三年的文永一中多了上百倍，两者根本没法比较，更主要的是很多书别的地方很难找到。 假如曾凡的感应能力，一天能浏览一万册，也要十多年的时间，才能把现有藏书看完，实际上他做不到那样的效率。 不过看的书多了以后，曾凡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已有的书籍中，内容的重复率相当高，那些知名度高的书籍，可能有几个，十几个版本，内容都大同小异，至于那些流传千百年的经典，版本就更数不胜数了。 曾凡很快就适应了国图的氛围，每天早早的过来报到，晚上临近关门才离开，他浏览的书籍也是以大学课程为主，除了心理学相关书籍外，教育学、哲学、法律、社会学、经济学等书籍也在他的浏览范围内。 在本源位面，考古和历史，自然科学方面的书籍他看了不少，现在想弥补社会人文方面知识的短板。 每周一国图的闭关日，曾凡就去最近的民族大学图书馆，那边主要针对少数民族招生，图书馆也收藏了几十个民族的语言文献图书，可以让他很方便的学习不同民族的语言文字，当地风俗，也算为以后去各地旅游做准备。 不过正值暑假期间，学校图书馆没有开放，曾凡只能悄悄的溜进去借阅了。 两个多月的暑假很快过去，曾凡当然收到了燕京师大的录取通知书，成了最早报到的学生之一。 半个月的军训过后，开始了正式的大学生活。 大学的课程设置和高中相比有了很大的差异，学生的自由度更高，也不再有固定的教室，这就要求学生有很强的自我管理能力，也让曾凡方便了许多。 只要能按时完成作业，考试达到一定分数，很多课程都不需要每节去打卡，那些老师并不热衷于记录学生的考勤。 一些比较基础的课程，曾凡开始去过几次后，就开始频繁逃课，转而热衷于去蹭高年级或者研究生的专业课。 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图书馆看书，这里的图书馆虽然没有国图数量庞大，但是也有很多国图没有的专业书籍。 曾凡对这个陌生的环境适应的非常快，相比规矩多多的高中，他更喜欢自由散漫的大学生活。 更让曾凡满意的是，学校里有一个水准很高的草坪足球场，在校的研究生和本科生一两万人，当然不缺喜欢踢球的同学。 能考上这里的学生，智商都不会太低，踢球也不像高中那样一窝蜂，尽管体力仍然是弱项，至少在战术配合方面，让曾凡舒服了许多，可以踢的更痛快。 总而言之，曾凡对自己的大学生活很满意，融入的也很快。 这个时期，随着手机价格的降低，迅速的在国内普及开，千八百块就能买一部小巧玲珑的手机，大学生们当然也不甘落后，几乎发展到了人手一台。 曾凡不习惯兜里塞一个硬邦邦的玩意，他也没有什么时刻要保持联络的朋友，所以始终没有买手机，给他爸妈也是留的学校宿舍的电话，有事情打电话联系。 好在只是手机普及的初级阶段，像曾凡这样的人也有不少，他的行为也不算太特立独行。 第1511章 选题 曾凡优化过后的身体容貌与原先变化不大，除了身高比正常发育高一些外，其他几乎都没有变化，至少在外形上他仍然是个普通人水平，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无论在宿舍，还是在班级中，他也是最不引人注意的存在，这也是他有意为之。 他不喜欢太复杂的人际关系，同学之间始终保持最简单的交往，这也可以减少他在这方面的时间浪费，可以集中精力做自己的事情。 第一个学期别的同学还在适应大学的生活节奏，学习专业的基础知识的时候，曾凡已经在琢磨自己的毕业论文选题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的记忆和理解能力太强，学习进度就是比其他同学快很多，完全和别人看齐，那也会很无聊。 大学没有高中那么多的测试，可是通过平时的作业和课下提问，那些授课老师也能了解到他的真实水平，对一门功课理解到什么程度，几句话就能摸出大概。 对于优秀的学生，教授们当然更愿意教导，以后做出成绩也能衬托他们的水平，在学术圈门生子弟那也是必不可少的资源。 按照要求本科阶段四年要修满一百四十多学分才能毕业，第一学年偏重公共课，专业基础课，再加上选修课程，学分也最多，曾凡把所有能报的课程都报满，后来放弃了一些考勤比较严格，他又不想去的课程。 一年下来拿了六十个学分，比其他按部就班的同学也就多了十几个，不是他拿不了更多学分，而是制度限定下，他只能拿这么多。 后来曾凡就想通了，拿学分是为了毕业证，他没有生存压力，以后也有没打算靠那个去找工作，没必要那么急着毕业，学分能修多少修多少，不能为了学分去听课。 本专业的课程没压力了，曾凡就去听其他感兴趣的专业课程，大部分课程都可以自学，有些课程教授的水平高的话，可以学到很多课本上没有的内容。 于是曾凡搜集了学校所有院系的课程表，挑出那些感兴趣的课程去挨个去蹭课，然后再找出那些他觉得有水平的教授，课后有针对性的去提问，很多问题书上没有答案，可是对那些教授来说，却是很常识性的问题。 曾凡选择心理学专业，主要是想系统的学习认知心理学和社会心理学。 认知心理学研究人类的认知过程，包括感觉、知觉、注意、记忆、思维、语言等心理活动，关注的是人们如何获取、处理、存储和利用信息，以及这些过程如何影响我们的行为和决策。 社会心理学，则是研究个体和群体在社会情境中的心理和行为及其相互作用的规律，探讨的是社会因素如何影响个人的思想、情感和行为，以及个体如何影响和塑造社会环境。 在本源位面他的感应能力主要在研究自己的身体，其他的动植物，各种物质的分子原子结构，这些都是物质的层面，更偏向于客观的物质世界。 假如平行时空是根源于人的意识的话，只研究物质世界，显然就有失偏颇了，曾凡就想借助大学的经历，从人的主观认知层面去系统的学习一遍，应该对于他打通不同的位面壁垒会有所帮助。 因此，他选择的课程同样以人文学科为主，教育学、社会学、汉语言、文学历史等多个方面的课程。 人的认知以五官感知为基础，和生长环境、从小受到的教育、亲身经历等等多种因素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比纯生理学层面的研究更复杂，主要是变数和不可控因素更多。 这样的综合性研究对别人来说很难，曾凡凭借感应能力，却可以从生理到思维心理层面更加通透的了解一个人，从一个人扩展到一个群体，从了解到预判行为，再到推测后续发展变化，从认知心理学到社会心理学。 把人类社会看做一个整体，每个人都相当于一个细胞，所有人联合起来共同作用，才构成一个完整的生命体。 生命体内部的所有细胞完全一个模样固然不行，可是不同组织，区域的细胞互相仇恨、斗争不休，显然也不行，那样的话，生命体最终还是会在斗争中走向自我毁灭。 学习心理学，可以从了解自身认知的形成过程，拓展到对不同人的认知评估，再到对整个社会的群体性认知评估和预判，认知是意识形成和存在的基础，无数人的意识可能也是平行时空，或者一个位面存在的基础，曾凡觉得学习这些有助于进一步参悟所处的世界。 当前的心理学分为认知心理学，发展心理学，人格心理学，健康心理学，社会心理学，临床与咨询心理学几个大的研究方向。 在曾凡看来，这几个研究方向其实没有那么泾渭分明，学习过程中，他也就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界限，只要他认为有需要的，都会去学习了解。 学习的目的是为了提升认知，对学习成果的检验，还是要落实到实践上面，曾凡也在思索做一个什么样的项目，来进行自己的实践，还可以作为他毕业论文的内容。 尽管曾凡没有刻意追求学分，在大学两年多时间，也积攒够了毕业的学分，补上一篇差不多的论文，就可以拿到毕业证，已经有几个教授表示愿意招收他做研究生了，并且还可以提供硕博连读的机会。 曾凡博闻强记能力，还有超强的编程能力，给几位教授留下了深刻印象，都想把他拉入自己的团队，这样的人无论参与什么项目，那都是开挂般的存在，更何况他很多新奇的观点也是搞科研必不可少的能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曾凡找到教他们认知心理学的林从云教授，提出了自己的论文选题：设计一套全新的认知测评系统，更科学、更全面、更准确的评估一个人的认知水平，并且能提出合理的建议。 林从云三十八岁，长相文质彬彬，他本科毕业于本校，在灯塔国取得了博士学位，当年据说是心理学院最年轻的博导，就算现在，也是教授里面少壮派的代表人物。 粗略的看了一遍曾凡的十几页选题报告，林从云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曾凡，从这份报告看得出来，你下了不少功夫！就是你这个题目有点大呀，别说是本科论文，就是作为博士毕业选题都够资格了，你准备多久完成，需要我提供哪方面的帮助？” “我计划是一年到两年时间，做成一款在线游戏的模式，方便在网上招募志愿者参与测评，需要用到全天在线的服务器和固定域名，这方面要学校支持！”曾凡自己花钱也可以，只是他不打算靠这个牟利，也没想着申请个人专利，那就没必要自掏腰包了，学校出钱学校受益。 “我知道你计算机能力强，看你的报告，这个项目包涵范围很大，你准备独自完成，还是联合其他同学一起？”林从云自认也算敢闯敢干了，可是在这个学生面前，不由得怀疑自己老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多一些同学加入，不过我的毕业项目，太多人参与是不是不太合适？”人多可以把很多细节做的更完善，曾凡并不排斥。 “你这个项目如果真能达到设计预期，够得上做我们学校的招牌了，别说多几个同学参与，我们这些教授都可以配合你！我要是校长，可以直接给你个博士学位！不过你得把计划做的更细一点，我好去跟信息学院和艺术学院协商，可能还得上校务会议讨论，你得拿出足够的说服力！” 心理学归根结底就是琢磨人的思想和行为，林从云作为心理学教授，看人当然是基本技能，曾凡能不能完成这个项目，他不好判断，但是曾凡是自信还是自大，是不是说谎忽悠，他自问还能看的出来。 如果曾凡真能完成这个项目，他作为指导教授，获得的荣誉只会比曾凡自己更多，于公于私都得全力协助。 第1512章 项目 心理学院女生比例很高，曾凡所在的班级三十个学生，只有十一个男生，其余都是女生，他们这个班还是男生比例几年以来最高。 当然，女生比例高，不代表男生都可以找到女朋友，完全是两码事。 曾凡所在的宿舍八个人，只有三个男生有女朋友，这三个里面，还有一个人的女朋友是外校学生。 不是学校的女生不够优秀，也不是没有美女，而是很多女生太优秀，比周围的男生更优秀，当然不会选择相对普通的男生。 住在曾凡下铺的陈钢就是普通男生中相对优秀的一个，陈钢和他的女朋友沈梦琳都是曾凡的同班同学，也是班里唯一的一对鸳鸯。 两个人也算郎才女貌，是班里人人羡慕的情侣，从大一入学不久开始谈恋爱，到现在大三，感情一直很稳定，据说准备毕业后就结婚。 陈钢是曾凡在学校里关系最好的同学，上下铺的关系，基本上是朝夕相处，两个人还经常一起踢球，共同的话题也不少。 林从云说找人共同参与后，曾凡最先想到的就是陈钢，回到宿舍看到这家伙正在背英语单词。 “陈钢，我准备的那个毕业论文的项目，刚才去问了林从云教授，他说可以找人帮忙，你要不要参与！” “就是你说的那个认知评测系统吗？我能帮什么忙，专业课程都没学完呢，水平比你差远了！”陈钢以前听曾凡提起过。 “参与的过程也能加深你对专业知识的理解，我更需要的是想象力，需要设计很多测试小游戏，测试题目，这些内容光靠我自己太费时间，你如果参与度高，或许毕业论文都不用单独写了！” “你说了算吗？”陈钢马上来了兴趣。 “不算，得过林教授那关才行，我的项目报告还得写的更详细，你要是参与，我可以分一部分让你做，你做出来后得符合要求才能过关，以合作者的身份加入进来！”曾凡解释道。 “难不难？” 曾凡笑道：“对我来说不难，只是费时间，你应该能做到，就是看你愿不愿意多花时间了！” “沈梦琳可以参与吗？如果你让她也以合作者的身份加入，我就没问题！”陈钢觉得把女朋友拉进来，即便多花时间也不在乎了，他学习之外的时间主要都在陪女朋友。 “咱们班同学，只要愿意的，都可以参与，但是最后能不能替代毕业论文，那得看各自水平，得林教授认可才行！” 设计测试题目，测试小游戏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但是最后论文能不能署名那就不一定了，必须在专业方面有足够贡献度才行。 曾凡在班级存在感很低，他自己去联系同学参与，那就会事倍功半，有了陈钢和沈梦琳的帮助，他就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用来继续细化项目报告，增加说服力度。 他们才大三上学期，一般情况都是大四才开始准备毕业论文，因此也不是所有人都对曾凡的项目感兴趣，经过陈钢、沈梦琳两人动员后，除了他们俩以外，又有一男四女共五个人加入进来。 有了人手参与，曾凡就不用什么事都自己做了，他可以集中完成最重要的部分，将次要部分，还有事务性的工作安排给别人。 认知测评系统以现有的认知心理学领域的理论为基础，融合当前最前沿的脑科学、神经科学研究成果，当然也加入了曾凡自己的理解，这部分内容他没有在报告里写的太详细，要看最后的测评系统使用效果，能获得大家认可才行。 真正需要同学们出力的部分，是针对感知能力、专注力、道德感、记忆能力、逻辑推理能力、表达能力、学习能力、决策执行能力、自控力、情绪稳定性等多个认知维度设计测试指标。 设计这些测试指标也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和运用能力，后续还要根据指标分数设计分析模型。 有了这些测试指标后，在测试平台上，针对这些测试指标开发测试游戏和题目，测试要尽可能涵盖多种类型目标人群，游戏和题目当然也要有足够兼容性，要有多套不同方案，这部分也最消耗创意。 测试平台选取电脑游戏的形式，对曾凡来说没有太大难度，他在本源位面有过开发游戏的经验，通过网络更容易获取测试数据，这也是需要信息学院和艺术学院支持的地方，游戏运行需要的服务器，程序编码，游戏画面设计，由具备一定专业技能的同学完成，曾凡也可以节省时间，只负责最核心的部分。 收集到的个人测试数据，要建立多种模型进行分析，给出准确的测试分数，做出让人信服的综合评定。 在收集到足够多的测试数据后，选取一定规模，具有代表性的样本统计分析，建立不同年龄、不同人群、不同职业等分类的常模分数，采用多种方法检验测试系统效度，与已有的权威认知测试工具进行相关性分析，考察同时效度，追踪被试后续表现，验证预测效度。 很多教授看来，曾凡这个项目野心太大，比单纯开发一款网游难度还大，只靠一群没毕业的学生，根本不可能完成。 不过有林从云的大力支持，别人也不会激烈反对，那就太得罪人了，学校不过出一些计算机和网络资源，就算项目失败损失也不大，可是一旦成功，那收获就太大了。 当前国内流行的各种心理测试方案，如韦氏智力量表、瑞文推理测验、蒙特利尔认知评估，都是西方人发明的，主要考虑西方人的文化和语言环境，对其他文化和语言的人群测试有明显偏差，如果能开发出一套新的测评系统，那作为项目发起学校，燕京师大立刻能名扬世界。 有了学校的支持，曾凡的认知测评系统项目顺利的开展起来，他们有了几间专属办公室，有了十几台联网电脑让他们使用，还有一笔专属经费，后续可以采购服务器，或者用于其他必要开支，不过经费由林从云代管，大额支出需要经过他的审批。 大三年级公共课和基础课减少，专业课程难度增加，课时少了许多，学生的自由度提高，也有更多的时间参与项目。 曾凡则是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这个项目上，很少再去踢球和蹭课，整天泡在项目专属办公室里面。 别人都是辅助他工作，其他人都可以替代，只有他的作用无人可替，测试指标、测试题目设计当然重要，也需要大量专业知识，但是实际效用性如何难以评估。 最重要的是用作测试平台的游戏设计和制作，把那些测试小游戏、测试题目融合到一起，用一种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形式呈现出来，降低使用门槛，让不分学历、年龄、语言的人群，都能参与测试，并且获得准确的测评结果。 班级里女多男少，除了陈钢的体育委员外，班级内很多职务都是女生担任，曾凡和另一个男生李海涛都没有任何职务，这个项目把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生活委员，文艺委员一网打尽。 本来所有人都是自愿报名，感兴趣的同学不多，愿意参与的同学里面，恰好他们几个人的专业能力得到了林从云的认可。 沈梦琳是团支书，班长吕瑶，学习委员赵玉兰，生活委员闻文，文艺委员姜红袖，项目组和整个班级一样阴盛阳衰。 好在信息学院、艺术学院支援的程序员、美工、音效设计男生多一些，勉强将男女比例拉平一些。 曾凡是项目组的灵魂，主要负责整体设计和分派任务，验收别人的工作成果，完成项目的整合，对项目的成败负责。 项目的人员协调交给了班长吕瑶，外联交给了陈钢和沈梦琳，办公室管理交给了赵玉兰，经费管理由闻文负责，项目文宣和发言人则是姜红袖兼任，除了这些兼职，每个人还有项目内的专业设计。 初期短暂的适应后，整个项目组很快就高效运作起来，顺利的出乎所有参与者预料。 第1513章 求助 只用了一个月时间，用于测试的游戏平台就已经运行起来。 当然运行的只是一个初级框架，测试者可以使用的测试小游戏、测试题目还很少，不过可以看到动态的测试过程，对所有人都是很大的鼓舞。 尤其是大型游戏一样流畅的动态场景画面，让几个参与项目的信息学院学生大受震撼，收起了开始对曾凡的轻视之心，一个心理学院的学生，比他们这些专业的学生还强的编程能力，设计出他们教授都不一定能做出来的驱动引擎，实在是太变态了，不愧是心理学院的学霸人物。 因为是自愿参与的项目，每个人的课程安排不一样，他们并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只对各自的任务有一个大概时间约定，弹性很大，实在完不成也没办法，只能曾凡自己弄，谁让他是全能呢！ 项目组内，不担任职务的李海涛付出的时间最多，当然除了曾凡以外，李海涛和曾凡一样没有女朋友，专业课也不担心，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泡在项目组办公室，实际上兼职了曾凡的助理。 他们俩人住一个宿舍，每天一起吃早饭，最早过来报到，最晚锁门离开，然后一起回宿舍，除了少数曾凡不去的专业课以外，可以说全天候在一起。 李海涛是山东人，身高超过一米八，脸也比常人更长，高富帅只占一个高，富帅和他不沾边，大学两年多，追过的女生据说有两位数了，一直没有成功过，属于被动单身。 造成这个结果的主要原因，还是李海涛的眼光太高，要求女生净身高超过一米七，身材要不胖不瘦，相貌不能太丑，不能爱慕虚荣等等，看似简单的要求筛选下来，符合他要求的女生少之又少，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眼瞅着大学过去一半，自己还在耍单，李海涛内心也焦虑起来，逐渐降低了自己的标准。 晚上九点多，项目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俩人，李海涛跟收拾桌子准备离开的曾凡咨询起来：“你觉得，我要是追求吕瑶，能成功吗？” “当初你可是把自己的标准宣扬的全班都知道了，现在突然改变标准，不怕被人笑话？”曾凡收拾好桌子，起身招呼李海涛锁门离开。 “单身才被人笑话，我不是说你啊！你是主动单身，和我不一样！哎？你别转移话题呀！”李海涛锁好门追上曾凡的步伐。 “要我说，很难，班长属于外柔内刚的性格，很有主见，别以为你的要求高，你还未必符合她的标准呢！” “为什么？她跟你说过？”李海涛怀疑道。 “大哥，我们学的是心理学，你的专业素养呢？我们在这里可以说天天见面，她对你平时态度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曾凡很无语，这家伙学的专业知识估计全用来应付考试了，怪不得两年没追到一个女生。 “我觉得她对我态度挺好呀？”两个人来到电梯厅，李海涛主动按下等待按钮。 “呵呵，我觉得你的认知水平有待提高，咱们这套系统开发出来，应该会给你提供帮助，让你能正确评价自己！”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去。 “怎么，你觉得我自恋？” “你自我意识太强，对其他人的情绪感应能力太弱，加上你有点大男子主义，可能你追求的那些女生都太优秀，人家有自己的主见，女生都比较感性，当然对你就不感冒了！”曾凡不喜欢背后评价别人，不过作为舍友，当面指点几句也算帮忙了。 “哎，好像真的是这样，你有什么建议吗，我该做些什么改变？”李海涛虚心求教。 “适当克制你表现的欲望，学习做好倾听者，用你的专业知识进行分析，多考虑下别人的感受！”曾凡只是说些他认为的常识。 电梯到了一层，两人出了办公楼，往他们住的宿舍楼走去。 “这样就能追到吕瑶吗？”李海涛几经挫折后，发现身边女生中，只有吕瑶最接近他的标准，除了身高稍微矮一点，其他方面都符合。 “我的建议有助于纠正你的认知偏差，能不能追到吕瑶看你自己的表现，更取决于她对你的看法，这是两码事！”曾凡澄清道。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愿意加入曾凡项目组的同学，当然都是专业课成绩比较好的，仅限于对课本内容的记忆和理解，能不能灵活运用那是另一回事，李海涛就是典型的例子，其他人并没有好多少。 通过参与项目，经常听曾凡讲解测评系统的理念，加上设计各种测试指标，测评游戏，测评题目等等工作，也能增强他们对专业内容的理解和运用。 同学两年多，他们共同参与的活动并不多，原先那些女生对独来独往的曾凡并不熟悉，也几乎没人和他单独说过话，也就是沈梦琳因为男朋友陈钢的关系接触多一点，其实了解的也很有限，加入项目后她们才发现，这家伙太深藏不露了。 曾凡平时不注重自身形象，发型就是常年不变的超短发平头，当然也不会穿那些昂贵的名牌，都是几十块的地摊货，给人的感觉土里土气，不过他一贯不卑不亢，从容稳重的行为让人不敢轻视。 在一个项目组天天见面，少不了打交道，几个女生对曾凡的印象大为改观，觉得他简直就是个百宝箱，专业方面的内容没有他不知道的，她们遇到的难题，往往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直指问题核心。专业以外懂得也很多，计算机能力让那些信息学院的同学都自叹不如，怪不得林教授对他这么支持呢！ 女生太优秀了眼光难免挑剔，加上更习惯被男生追逐，偏偏学校里女多男少，造成的结果就是单身的更多，有男朋友的反而是少数。 当然，发现曾凡这样的潜力股，也不乏愿意主动出击的女生，手段各有高低，但是根本逃不过曾凡的感应，也让他觉得弄这个项目是自找烦恼了。 人家只是委婉的表示好感，他又不能拒绝，装傻表明态度，对方同样装傻不放弃，他也没办法，很多事情没办法直接挑明了说，只能那样尴尬的相处下去。 好在曾凡主要心思都在项目上面，这些小烦恼占用不了他多少时间，女生也不可能像男生那样死缠烂打，一般的小心机也逃不过他的感应，基本上都能躲过去。 刚指点过李海涛没几天，姜红袖找到曾凡求助，不过不是项目任务遇到的难题，而是个人的难题：“曾凡，马上元旦了，我要准备一个节目参加晚会表演，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说说看！” “沈梦琳说你会吹笛子，能不能跟我合作一个节目？”姜红袖作为班里的文艺委员，也是班里的颜值和才艺担当，据说还在校学生会里面有职务，有表演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我不喜欢当众表演！”曾凡果断拒绝，让他出出主意，做做幕后还行，直接登台那就有点超纲了。 初中高中的时候没办法拒绝，那时候元旦晚会都是一个班级内热闹，人少还好点，现在的元旦晚会都是在几千人的大礼堂举行，那种场面他不想去体验。 坐他旁边的李海涛好奇道：“别拒绝的那么干脆啊，你好歹了解下再说，姜红袖，你要表演什么节目？” “我设想的是舞蹈表演，曾凡用笛子帮我伴奏，一定可以让人印象深刻！”姜红袖在曾凡身后瞅了李海涛一眼，很赞赏他的助攻。 “学校礼堂的舞台音效很差劲，你还不如直接播放伴奏音乐呢！”曾凡不觉得这个主意有多高明。 “那不一样，独舞有艺术学院的吴雪兰，我没有优势，你站在舞台上吹笛子，配合我舞蹈，效果肯定超过吴雪兰的独舞！”既然表演，姜红袖当然想一枝独秀。 “为什么非得跳舞，你可以表演别的才艺呀，唱歌不行吗？”李海涛这次没再帮忙，他也觉得姜红袖跳舞比不上吴雪兰。 “跳舞我还算一技之长，歌唱的节目太多了，我没一点儿优势！”姜红袖懒得跟两个男生解释里面的原委。 不过曾凡也没改变主意，这种事情也没法强迫，姜红袖也无可奈何，只好去忙自己的任务。 第1514章 测评 曾凡的专业课大多数都提前结业了，只要不去蹭课，他一个星期只需要上少数几节课，别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别的同学没他这么变态，还是要按时去听课，这个时候项目办公室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信息学院和艺术学院参与项目的人员在旁边的办公室。 当前主要的工作，就是在单机游戏的框架内，将各种测试题和测试小游戏融合进去，趣味性和科学性相结合，并且这些测试题和测试小游戏还要能按设定要求随机组合，不能千篇一律，完全一样的话，一个人多测几次就是截然不同的效果，那就成笑话了。 测试目的得有一定隐蔽性，降低测试者主观作假的可能，做到这一点很难，可是对曾凡来说也不是做不到，那就是几个维度测试混合，只要设计的够巧妙，一样可以识别出测试者的主观作假企图。 比如说感知力，记忆力和学习能力测试混合，主观上就很难作假，测试者不可能把每道题目都完整记忆下来，逻辑推理、表达能力、情绪稳定性混合测试也是如此，三项能力互相影响，想作假反而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暴露出测试者更真实的水平。 曾凡感应过很多人的思维，脑中有不同人群的思维模型，设计一个测试游戏或者测试题的时候，就会在脑中代入进行推演，确定实际效果往往八九不离十。 除了设计测试指标，测试题目以外，曾凡最主要的工作是设计多种算法模型，根据测试者的答案和游戏表现进行综合评分，这种模型的算法必须有普适性，还要有一定准确度。 刚开始测试数据很少，算法模型可能很粗糙，后续随着测试样本增加，可以不断调整完善，前提就是这个模型要设计的有前瞻性，后期如果需要很大改动，那就是失败的设计，他们前面设计的那些测评指标，测评题目可能都要推翻重来，那样浪费的时间就太多了。 这个算法模型完成，后续的样本统计分析，系统效度检验相对就容易许多了，不需要曾凡亲自主持，其他同学差不多都能做。 办公室里面只有曾凡自己，忙起来就忘了时间，直到听见外面脚步声，才发觉已经时间过了下午一点，他又错过了午饭。 他的身体比较特殊，少吃几顿也完全没有影响，忘了也就忘了，反正也没人会注意。 门声响动吕瑶拎着一个袋子走进来，将袋子放到曾凡电脑桌上，袋子里是一次性饭盒，还有一双筷子，几张餐巾纸，“又没吃午饭吧，给你带了份炒面！” 曾凡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你经常不吃午饭吧，刚才碰到信息学院的刘斌，他刚从这离开去食堂，他是隔壁办公室待时间最长的，耗不过你呀，几点来你都在，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技术比不过你，这种拼劲也比不过你！”吕瑶笑着解释道。 “不踢球没什么体力消耗，下午多吃点就补回来了，以后不用给我带，多少钱我补给你！”曾凡掏出钱包。 “行了，一碗面而已，算我请客！”吕瑶的座位就在曾凡左手边，坐下后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房间面积不是很大，几个人电脑桌面向墙壁摆成一排，身后就是门口和两侧的书架，书架上摆着一些经常用到的工具书，还有就是他们打印出来的设计文稿，图书馆复制的资料等等文件。 他们下午没有课，随后一个小时内，其他人也陆续的过来，办公室变得热闹起来。 原先曾凡没想过要办公室，林从云能安排免费去机房上机就行，现在不但有了办公室，每个人一台电脑，可以方便的免费上网，想偷懒都不好意思了。 现在有了初步的成果，测试平台搭建起来，林从云看了很满意他们的效率，据说正在跟学校申请增加经费，给他们项目组的同学发点补助。 测试平台需要大家共同努力一点点充实内容，设计不同的测试题、测试游戏，然后曾凡和信息学院、艺术学院的外援一起编程实现出来，每天充实一点点，按照进度再有两三个月才能对外开放测试，大规模收集数据，进一步评估和完善。 曾凡最后也没有答应姜红袖的合作邀请，据说元旦晚会上她还是放音乐表演的独舞，不过曾凡没有去看。 实际上去年的晚会他也没去看，他对大部分表演者都不熟悉，也不参与表演，学生的节目也不可能比电视上水平更高，电视节目他都不喜欢看，这种草台班子水平的表演当然更没兴趣了。 元旦过后不到半个月，就是期末考试，随后放寒假。 同学们纷纷离校，项目组只剩下曾凡一个人，他提前已经跟父母说了，今年不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在他看来也很没意思，家里有事他随时可以回去，与其过年回去，还不如端午前后回去帮父母收麦更实际一些。 整个寒假曾凡也没闲着，继续完善各方面项目进度，大年初一都没有闲着，只不过自己用电锅煮了一袋速冻饺子吃，走了一个最简单的过年形式。 年后开学，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测试平台就达到了可以公开上线的标准。 曾凡申请了一个智明网的域名，作为测试平台的公开网站，名字取自道德经“知人者智，知己者明”两句话，也包含了这套认知测评系统的目标。 网站上线后，只在校园内网上面做了简单的宣传，刚开始不需要太多数据，担心服务器承载不了，很多模型还不太完善，几百人几千人的数据也够做一些初期分析了。 参与测试者，不需要注册账号，只需要选择性填写姓名、性别、年龄、职业、学历等基本信息，就可以开始测试。 整个测试都在浏览器页面进行，类似于网页游戏的模式，有随机出现的测试题，有各种小游戏，随机任务，测试认知能力，测试记忆力，测试逻辑推理，游戏难度从低到高，测试学习能力，自控力，情绪稳定能力等等。 测试的时间不固定，题目数量也不固定，根据测试者实际表现，可能几分钟结束，也可能要几十分钟，最长不会超过一个小时，最后会给出一个百分制下的认知水平分，以及更详细的综合评述。 他们项目组的人当然要最先进行测试体验，除了曾凡，每个人都只承担一部分设计，不可能了解全部的题目。 不过就算他们自己设计的题目，在什么时候出现，后面的评分机制也不是完全清楚，就算想提高自己的分数，也难以作弊。 曾凡只用十分钟就完成了测试，认知分数九十一，也并没有达到满分，他并没有控分的操作，这就是系统真实测评分。 第二个完成测试的是李海涛，只得到六十五分，刚刚及格的水平，他对自己的分数有点不满意：“卧槽，这系统太不懂人情事故了，一点面子也不给呀，评价我的感知力和自控力都不及格！” “哈哈，我觉得系统的评述很准，我八十分！”一边的陈钢很满意自己的分数，曾凡才九十一，他的八十分也不错了，至少所有维度都在及格线上，和他的自我认知差不多。 按照曾凡的设计规则，测试完成的快慢与分数没有直接的正比或者反比关系，太快和太慢结束，分数都不会太高。 随后几个女生都陆续完成了测试，时间都在半个小时以内，最后对比之下，吕瑶得到了九十五分的最高分，其次是沈梦琳九十三分，曾凡只排在第三名。 第1515章 取舍 吕瑶最先提出质疑：“曾凡，分数模型是不是不太准，我们的认知水平会比你高吗？” “对呀，我六十五分也就认了，你竟然不是最高，做了个口袋把自己装进去了！”李海涛跟着质疑。 “遇到一些极高分情况下，分数模型不可能太精准，这是综合评分，需要向下的普适度，班长分数比我高是正常的，我们完成同一件普通事务，她的效率和成功率肯定比我强，这就是认知水平的具体表现！”曾凡解释道。 “呵呵，情商和社交属性也在综合评分里面吗？哪些题目是这个内容，我怎么没看出来！”沈梦琳感觉很不可思议，她也没想到自己那么高分数。 “没有具体的题目，根据每道题选择时间，多道题目的答案综合判断，这个分数只是参考，娱乐属性更强一点，有助于我们的网站聚拢人气！吸引更多人参与进来测试！”认知分数的想法是寒假期间曾凡想出来的，人们都喜欢比较，有个综合评分更直观。 姜红袖分数只有七十八分，在女生里面最低，主要维度里面记忆能力、逻辑推理能力、表达能力三项不及格，专注力、执行力分数比较高，不过她比较心大，更关心后续的工作：“我们要不要去别的学校论坛上宣传一下，增加测试人数？” “红袖你也太着急了，网站才刚上线，最少也得过两天，看看情况嘛！”赵玉兰搂着她肩膀笑道。 吕瑶支持姜红袖：“可以先做些准备工作，不同的学校要用不同的文案，陈钢、梦琳你们联系外校的同学，让他们先体验一下，等到我们需要宣传的时候，马上就可以启动！” “我们的经费还没花多少呢，要不要做好增加服务器的预算，万一到时候太火爆呢！”管理经费的闻文发言。 曾凡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咱们是非盈利网站，现在的带宽可以承受一千人同时在线测试，已经足够用了，每个人测一两次也就差不多了，就算网站短时间卡顿，也没必要增加服务器！” “这些经费花不完，还会收回去，你大可不必那么节省！”姜红袖插话道。 “有什么想法你可以提出来，项目预定时间还有半年多，总不能提前就把钱都花光吧！”曾凡精打细算习惯了。 “我们好歹也是一个团队，在一起奋斗了这么久，要不要举行一次团建，公费出去潇洒潇洒！”姜红袖早就有类似的想法了，这次机会正好提出来。 “超过一半人同意就行，你提议你就负责策划和执行，还得说服林教授！”曾凡对这些不感兴趣，大家都认为有必要，他也不会扫兴。 “谁反对，请举手！”姜红袖马上发起表决。 让赞同的举手可能困难，可是让反对的举手更困难，免费的出去玩儿，谁会真心反对，当然获得了通过，这件事就算定了下来。 他们八个人，加上信息学院三男一女，艺术学院两男两女，一共十六个人，燕京附近出去玩两天，人均几百块的费用也足够了。 他们的团建活动还没有成行，智明网就出乎意料的火爆了起来，姜红袖辛苦策划的怀柔雁栖湖之旅自然就泡汤了。 本来只是在校园网发了一个置顶帖宣传，参与测试的都是在校的师大学生，两天时间有一千多人参与测试，对曾凡来说数据暂时也够用了。 可是他们没有宣传，有一些测试过后的同学感觉特别准，主动帮忙宣传，帖子发到了国内几大论坛上面，有了外人的参与，纷纷发帖评论，很快就宣传的全网皆知了。 开始是天涯的一个很有影响力的版主，参与测试得到高分后主动发帖，展示自己的高分截图，引得无数人好奇和围观，然后去论坛测试，跟着回帖展示分数，带动这个帖子迅速成了热帖。 随后吸引了更多人参与测试，主动的帮忙宣传，几天内就形成了一股风潮，认知测评迅速成了全网热词。 智明网一天内几度瘫痪，他们不得不紧急增加服务器，本来以为只是一时风潮，没想到峰值访问量很快突破了十万，并且还在不断创造新高。 要知道他们的网站除了一个测评项目，什么内容都没有，增加的这些都是出于好奇，来参与测评的用户，对服务器资源消耗很大。 智明网还没有任何收入，也不能一直增加服务器，那点经费很快就捉襟见肘了。 这时候哪还顾得上去团建，整天忙着增加网站内容，探讨后续的对策。 时间已经是二零零六年春天，几年时间的发展，it行业的寒冬成为了过去式，国内外互联网重新复苏起来，很快就有嗅觉灵敏的风投机构联系他们想要投资，也有一些大的网站通过熟人联系到林从云，想要并购智明网。 项目的真正发起者和主导者是曾凡，尽管学校是初始投资方，可是真正落实到具体决策上面，还是要他自己拿主意，林从云作为指导教授都不可能越俎代庖。 曾凡起初只是想做个毕业项目，可没想着把这个当做一项事业，但是眼前的机会他要是随便放弃，对几个一起合作的同学就太不公平了。 从林从云的办公室里面出来，曾凡召集几个同学开会：“有风投给我们估值五千万，要投资入股，也有大公司给我们估值一个亿，要打包收购，这个项目大家都有份出力，说说你们各自的想法！” “哇~！我也是无意中参与了过亿的项目！”姜红袖惊叹道。 “曾凡，没有你谁知道我们是哪颗葱，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就是了，就是你发了财，别忘了让我们也沾点光！”李海涛表达自己的支持，他说的也是实情。 其他人都是差不多的态度，要说对项目的贡献，其他所有人加一起都比不上曾凡，确实没资格谈什么条件。 “我去年发起这个项目，只是为了写毕业论文，现在的态度也没变，但是既然无意中产生这么大反响，也没理由不把项目做下去，认知测评系统的核心部分基本完成，以后有了更多数据，我也会继续完善，网站后续想要发展壮大，健康的运营下去，需要更多的是事务性工作，这方面不是我所擅长，也不是我的兴趣所在，我提议班长吕瑶牵头，注册一家公司，按照公司的模式开展后续经营，是融资还是被并购，和学校的股份占比，你们去谈，我提前声明，不要任何股份，我的那份你们几个平分！”曾凡表明自己的态度。 听到要自己领头，曾凡的意思明显是以后不参与，被众人注视的吕瑶马上表态：“你不但得拿股份，还得至少一半以上，哪怕转头卖掉，也得拿，你不要股份，别人谁敢要，那得多厚的脸皮，周围的老师同学会怎么看我们？那还不如把项目直接结束算了！” “瑶瑶说得对，你不参与的话，我们几个跟学校谈判，毫无分量，我们哪一个人的工作都可以找人替代！”沈梦琳也跟着补充道。 “曾凡，你要是真为我们考虑，就不能在这时候退出！”上下铺住了两年多，陈钢是最理解曾凡想法的人，知道这个舍友不是在玩儿以退为进的手段，说的就是真实想法，只是有点不切实际。 “那好吧，咱们的原先的分工照旧，只是你们各自的事务性工作会很忙，吕瑶统筹全局，我只负责技术部分，股份的问题，融资还是被并购的后续谈判，你们商量决定，我服从！我还是得声明，到了明年这个时候，无论选择哪个方向，都应该能进入正轨了，那时候认知测评系统也差不多完成了，我还是会彻底的退出！”曾凡知道他们说的都对，但他原先的计划也不会为此改变。 重生到这个时空，曾凡不想被所谓的事业、财富束缚，别人无比看重的东西，对他来说反而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负担。 第1516章 智明 经过一个月的筹备，燕师智明技术有限公司正式成立，随后引入两家风投的战略投资八千万，获得了初步发展的资金。 融资后曾凡和十几个合作同学共同占股六成，两家风投各占股一成，学校占股两成，正式开启了公司的运营。 他们的办公地点也搬到了学校外面的写字楼里，各方面条件都有了巨大提升，最主要的变化是原先一个月两三千块的项目补助没了，变成了最低上万块的月薪。 林从云代表学校出任公司董事长，吕瑶出任公司总裁，其他几个同学也都挂上了副总裁、总监、副总监的名头，毕竟都是没毕业的学生，一些实际工作还要请专业人士协助，人家风投机构花了几千万，安排几个人进公司，既是监视也是帮助他们。 曾凡连同七个同班同学，信息学院和艺术学院八个同学，十六个创始人都获得几百万到几十万不等的奖金，在新公司里面也不可能是普通职务，收入当然要互相匹配。 人家的投资也不是白拿的，奖金也是动力，他们得让公司继续增值，产生实际的收益才行，现在看到的都是预期，能不能提高预期值，还要看后续的运营开拓。 成立实体公司，有了资金投入，可以扩容服务器，丰富网站内容，独立对外开展业务合作。 心理测评咨询服务是公司的主业，在主打的通用认知测评系统基础上，曾凡带领他们调整部分模型参数，增加题库和测评小游戏，准备开发更专业的测评系统。 针对学生群体、教师群体、警察群体、医护群体等不同的职业，开发更专业性的测评系统，每个群体面对特有的环境，有各自的心理状况，准确的测评可以帮助他们认清自己，及时调整心理状态，避免认知偏差造成的损失。 公司化运营，这些测评系统当然就不能免费了，也是他们以后主要的营收来源。 他们的公司有学校背书，至少去其他的学校拓展业务，会有很大的优势，校友遍布全国，到哪里都能扯上关系。 几个月时间过去，他们也都进入大四年级，课程方面更少了，有特殊情况，考勤当然也不会要求那么严，虽然还没有毕业，也很少在课堂上出现了，本来兼职的小项目，变成了正式的工作。 去年没有加入的那些同学们，现在都后悔不迭，开发专业的测评系统需要更多人手，这些同学仍然可以加入进来，也能挣到比去年同期更高的收入，只是身份变成了普通的临时员工，想成为正式员工还要看个人能力才行。 从简陋的办公室搬到宽敞明亮的写字楼，人员也从原先十几个一下子增加到上百人，从原先的小作坊变成了正规军，大家的心态也都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变化。 聪明人会及时调整自己，适应新的环境，这也是曾凡推出认知测评系统的主要目的，如果团队内部的人都做不到平衡心态，还怎么去帮助别人做测评呢！ 好在他们一起的十几个人都能快速适应，没有让曾凡失望，尤其是吕瑶，那么高的认知分不是没有道理，公司能快速成立，完成融资谈判，再到进入正轨，她的功劳最大。 一家公司能不能发展壮大，技术和资金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不可或缺的是优秀的领军人物，吕瑶显然就是这样的人才。 每一个考入燕京师大的学生，都是千里挑一，吕瑶又是这所学校里面千里挑一的人才，无论从事哪个行业，都不可能被埋没掉。 曾凡发起的这个项目，给了她最好的发挥才能的舞台，迅速在同学之中脱颖而出。 为了确保对公司的控制权，成立燕师智明这个主体公司的同时，吕瑶发起成立了智明控股公司，由他们这些创始同学共同持股，再通过控股公司完成对燕师智明持股，确保第一股东的地位。 这样的架构也就确保了曾凡即便退出，主体公司的股份结构不会发生变动，大家利益捆绑到一起，可以共同进退。 其实保证公司稳定的最好办法，就是曾凡不要退出，哪怕他以后不参与公司运营，只要保持大股东地位，也有利于公司发展，这也是吕瑶一直在考虑的事情。 “瑶瑶，我们晚上吃什么？”姜红袖打断了吕瑶的沉思。 她们正在回公司的车上，下午去市公安局谈了一个价值几百万的合同，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 本来曾凡率先开发的是学生、教师的认知测评系统，不过实际推销起来发现效果不理想，单个学校也不可能收取太高费用，大多数学校为学生测评的意愿不是很高，也可能是对他们的系统不太信任，反倒是公安部门主动联系他们，想要为他们专门开发一套内部使用的测评系统，全市公安系统几万人，平均下来几百万的合同也就不算多了。 “楼下新开了一家川味菜馆，我想去尝尝！”吕瑶是四川泸州人，偏爱麻辣口味。 她和姜红袖在班里关系最好，拿到奖金后在外面合租了套房子，从宿舍里搬到外面住，上下班更方便。 姜红袖是湖南人，同样无辣不欢，对吕瑶的提议当然没意见。 两个人回到公司，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离开了，只有曾凡还像往常一样在加班，别人都已经习惯了他的风格，连一直陪他加班的李海涛都不在了。 “曾凡，怎么就剩你自己了，李海涛呢？”姜红袖闯进办公室，打断了他的工作，吕瑶跟在后面走进来。 “他刚离开一会儿，你有事情打他的手机！”曾凡头都没抬，手指一直在键盘上敲打。 “别忙了，我和瑶瑶请你去吃川菜！”姜红袖两人走到他身边。 曾凡双手离开键盘，转头看了两人一眼，又扭回去盯着屏幕：“你们好意我心领了，我不吃辣，就不去了！” “川菜也不都是辣的，也有很多不辣的菜品！”吕瑶解释道。 “那让你们多扫兴，我更喜欢楼下的牛肉面，省时省力又方便！”曾凡再次拒绝。 “你这个人真不爽快，我们两个大美女请客，太不给面子了，今天必须得去，工作是做不完的，晚一天不要紧！”姜红袖上手拽起曾凡的胳膊就往外面拉。 曾凡盘腿坐在电脑椅上，姜红袖直接连人带椅子一起拖动着到门口，大有直接把他连椅子一起拖到饭店的架势。 “行行行，别拽了，我跟你们走，放手吧！”曾凡只好无奈的同意了。 “早这样多好，你别动，我把你推回去！”姜红袖推着椅子靠背，又把他推回办公桌前面，曾凡的鞋子还在这摆着呢。 暑假刚开学没多久，天气还很热，曾凡穿的就是一双几十块的凉鞋，身上就是大裤衩和短袖衬衫，跟两个一身白领装束的女同学走在一起，显得格外不搭调。 在学校附近，曾凡这样穿的学生很多，反而是吕瑶和姜红袖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她们也不喜欢这身装束，因为下午代表公司去签合同，本来她们就年龄小，穿着再太过随意，那就显得太儿戏了，所以也不习惯，她们的衣饰妆容还是尽量偏成熟风格。 吕瑶说的川菜馆和写字楼在同一条街上，顺着马路往西走了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饭店生意很红火，包厢全部占满了，大厅的散座空桌都没几张，他们只有三个人，就在一层大厅找了临窗的桌子坐下。 长方形的实木桌子，搭配四把椅子，也可以临时加座位，坐六个人，吕瑶坐在曾凡对面，姜红袖坐在他右手边，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请他们点菜。 “曾凡，我听陈钢说，你还住在宿舍里，为什么不出来租房，你那笔奖金四百多万，买房子都足够了，怎么还过的那么艰苦？”服务员走后，吕瑶找了个话题。 第1517章 心理学 在一起工作了快一年时间，可是项目以外的话题，他们几乎没怎么交流过，连这样在外面吃饭的次数都没有几次，还都是多人的聚餐，很多私人话题不方便聊。 曾凡有意无意的一直避免和女生单独相处，今天是难得的机会，吕瑶当然不能放过。 面对吕瑶灼灼的目光，曾凡没有一直对视，转头看向窗外：“我的作息时间很规律，住宿舍很方便，现在和以后都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一点也不觉得艰苦！” “那你为什么非要离开公司呢，别人有这样的机会都要牢牢把握在手里，你却总想着逃跑，我们就那么可怕吗？你有恐女症？”姜红袖去年就表达对他有意思，暗示不管用，就差来明的了，以前都是她拒绝男生，从没想过自己有在男生面前吃瘪的时候。 她的心态患得患失，知道就算自己表白，也一定会被拒绝，可是放弃又不甘心，换个内向的女生估计得抑郁了，好在她的性格比较开朗乐观，总觉得只要坚持到底，就有胜利的机会。 “人各有志，我不追求财富、事业或者名声，也不善于经营管理，这套认知测评系统核心部分完成后，公司有我没我关系不大了！世界很大，我们一生能到达的地方有限，我想到各地去旅行居住，见识不同的自然景观，体验不同的民俗风情，这是我最想做的事情！”曾凡说出内心的打算。 这样的想法也是高考后，在国图读书那段时间里，慢慢确定下来的，这也是他想到的修行方法。 “我也不在乎财富、事业和名声，我愿意陪你一起去旅行！”姜红袖马上情不自禁的表白道。 “应该也有很多优秀的男生对你说过类似的话，你应该也拒绝过别人，相信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们不可能！”曾凡的话语声音不大，却透露出不可以质疑的坚定，同时他的思维信念也传入姜红袖的脑海中。 重生过来后，曾凡很少主动通过感应能力去影响别人，既然姜红袖话都说出来了，他有必要断绝她的念头，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听陈刚他们说，你也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不能和红袖试试呢？难道你取向不正常？”吕瑶感受到好友的尴尬，马上开口缓解气氛，这当然也是玩笑话，都是研究心理学的，在一起工作这么久，曾凡的取向正常不正常，很难瞒过大家。 “我已经心有所属，你们就把我当成已婚人士看待吧！”曾凡无奈的解释道。 女人可以拒绝男人，男人当然也可以拒绝女人，这是每个人的自由，可是大家还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还要在一个公司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能因为做不成情侣就成为仇人，朋友还是要做。 姜红袖的心比较大，被拒绝的尴尬很快就过去了，主动要来一瓶吕瑶家乡的名酒，声称要借酒消愁，曾凡不喝酒，他不喜欢别人强迫自己，当然也不好管两个女人喝酒。 不过曾凡担心的场面没有出现，这两个女人都很有酒量，一瓶五十二度的白酒喝完仍然口齿清晰，除了话多一点没有任何异常，脸色都没有太大变化，看的曾凡佩服不已。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曾凡十几分钟就吃饱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坐一边看两个女人喝酒，喋喋不休的说话，班里的同学，授课的老师，公司里的八卦，等等等等。 好在是终于吃完了，她们租的房子就在饭店后面的小区，拐个弯几分钟就到了楼下，看着她们打开楼宇防盗门进去，曾凡挥手转身离开。 走出小区门口不远，看见李海涛和一个黑长直的高挑女生站在马路对面并肩而行，那亲密的态度，就知道关系非同一般。 成立公司后，这家伙经济上丰足了，不需要再降低自己的标准，很快就在大一新生中找到了目标，所以才没时间陪着曾凡加班，看那样子是已经得手了。 李海涛并不是八面玲珑的性格，他属于比较耿直、还比较有原则的性情，所以才会屡次追求女生失败，男人只要有身高，相貌方面的短处很容易被女生忽略，加上他是名声鹊起的智明公司创始人之一，在大一新生眼中，那是极为耀眼的光环，拿到奖金后荷包鼓鼓出手大方，自热而然就容易追求成功了。 见他没有发现自己，曾凡也没有上前打招呼，沿着马路走回公司，距离睡觉的时间还早，他还可以再去工作一会。 现代心理学发端于西方，从哲学思辨发展到科学实证经历了漫长的过程，一百多年间伴随着多个学派的兴起与融合，最终形成现代多元整合的学科体系。 十九世纪中叶，韦伯定律、费希纳定律的提出，以及艾宾浩斯对记忆的实验研究，推动了心理学向实证科学转型。 一八七九年，威廉·冯特在德国莱比锡大学建立首个心理学实验室，标志着心理学正式脱离哲学，成为一门独立学科。 冯特及其学生铁钦纳主张通过内省法分析意识中的感觉、情感等元素，探索其组合规律，被称为构造主义心理学。 奥地利精神病医师弗洛伊德则认为，人的心理包括两个主要的部分，即“意识”和“无意识”，意识是能够觉察到的心理活动，无意识包含人的本能冲动以及出生以后被压抑的人的欲望，即潜意识，通过长期医疗实践，写出了《梦的解析》、《精神分析引论》、《图腾与禁忌》多本着作，开创了精神分析心理学。 德国心理学家韦特墨认为，整体不等于部分的相加，意识、经验不是感觉和感情等元素的简单集合，行为也不等于反射弧的集合，他反对把心理现象分解为组成的它的元素，而是主张从整体上来研究心理现象，德裔美国心理学家苛勒通过对大猩猩的顿悟实验，证明了学习是通过顿悟过程实现的，而不是反复试错过程，两个人的研究互相印证，从而发展出格式塔心理学。 受达尔文进化论影响，威廉·詹姆斯、约翰·杜威、詹姆斯·安吉尔、哈维·卡尔等人强调心理的适应功能，反对把意识分解为感觉、情感多个元素，主张意识是一个连续的整体，强调研究意识对环境的动态作用，创建了机能主义心理学。 二十世纪初，灯塔国心理学家约翰·华生发表了《行为主义者心目中的心理学》一文，标志着行为主义心理学的正式诞生。 华生主张心理学应该摒弃意识、意象等主观的概念，只研究可观察的行为，认为心理学的研究目的是预测和控制行为。他提出了着名的 “刺激 - 反应”（s-r）公式，认为行为是由刺激引起的反应，强调环境对行为的塑造作用，否定遗传和本能的重要性。 一九四三年，灯塔国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提出需求层次理论，认为人类五大需求分别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爱和归属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五大需求按优先顺序排列成金字塔结构，强调个体在满足低层次需求后才会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需求逐层递进，但并非绝对严格，也有少部分人在生理需求困难的情况下，依然坚持更高层次的理想追求，尽管如此，这套理论对于大多数人，在大多数情况下仍然适用。 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自提出后，经历了不断的发展和修正，影响了心理学、教育学、管理学和社会工作等多个领域，促使人们更深入地理解动机和需求的层次性。为理解人类的行为和心理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框架，推动了心理学从关注心理问题向关注人类幸福和成长的方向转变，从而诞生了人本主义心理学。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随着计算机的发明，人们以控制论、信息论、语言学为基础，将计算机科学与心理学相结合，探索研究让计算机产生智能的方法，在此基础上不断发展，衍生出了认知心理学。 在心理学研究对象上，行为主义心理学主张研究外显的、可观察的行为，而不管内部的心理过程；认知心理学则把研究重点转移到了内部心理过程。在研究方法上，行为主义强调严格的实验室方法，排斥一切主观经验的报告；认知心理学则既重视实验室实验，也重视主观经验的报告。 认知心理学的一个基本观点是用计算机来类比人的内部心理过程，通过研究人的五官感知、记忆存储和回忆检索过程、学习机制、推理和问题解决机制、注意力分配机制等问题，来探索人的心理过程。 到了最近几十年，随着科技的进步，多学科融合发展成为趋势，认知心理学和以脑科学为基础的生物心理学，进化心理学逐渐成为心理学主流研究方式。 第1518章 退出 在心理学应用方面，当前有临床心理学、教育心理学、社会心理学、犯罪心理学、消费心理学等多个分支领域。 曾凡开发的认知测评系统是综合各学派特长，以认知心理学，脑科学的理论基础，结合他自身的感应能力进行验证后开发出来的，根据测试结果通过数学模型进行统计分析，通过十几个不同维度进行打分，尽量全面的分析出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和认知水平。 后面对测试者的评论与建议则是吸收借鉴了《易经》、《黄帝内经》、《人物志》、《冰鉴》等书中观点和用词，提出积极和相对正面的评语，在确保准确性的同时，对测试者以鼓励和引导为主，尽量避免打击测试者信心。 在大多数时候，忠言逆耳并不利于行，反而会适得其反，委婉的劝谏通常效果更好，这也是一种心理学，李世民那样的一代明君都要屡次克制自己才能留下魏征性命，普通人更不用说了。 智明网面向所有人的通用测评系统，要照顾大多数人的情绪，所以精确度会降低，用词更加委婉，而针对公安系统，司法系统，不同企事业单位培训系统开发的专业版本，则讲究精准性，评语会稍微犀利专业一些，有助于测评者认清自己，及时进行调整。 公司开展业务，逐步进入正轨后，智明网收集的有效测评数据已经超过了百万份，有了大量数据进行分析对比，才可以针对不同的职业开发更专业的版本，拓展应用范围，增加公司的营收模式。 曾凡一个人也不可能完成所有工作，他主要忙的还是完善数据模型和程序核心算法，为其他专业版本设计好架构，即便他离开，其他人也能继续开发完成，在此基础上，可以不断总结完善。 李海涛在理论方面了解更多，协助曾凡参与了整个开发过程，对整套系统理解最通透，也是后续接替曾凡，继续完善测评系统的主要人选。 整套认知测评系统的理论构建，内部模型和后续的统计分析，就是曾凡毕业论文的主要内容，这也是他们几个共同署名的论文，有了这篇论文做理论基础，别人就可以继续完善这套测评系统，开发不同的分类版本。 那天一起吃饭后，姜红袖放弃了对曾凡的幻想，让他松了一口气，可以更专心投入研究工作中去。 每天在宿舍、图书馆和公司三点一线之间活动，偶尔去操场踢一次球，曾凡的生活很规律，时间也过得飞快。 二零零七年三月底，曾凡和参与认知测评系统的几个同学共同通过论文答辩，算是提前完成了全部学业。 对曾凡来说，这也意味着他大学生涯的结束。 林从云邀请他继续攻读研究生，只要在测评系统的基础上再发表几篇论文，积攒两年学分，就能顺利获得硕士博士学位，不过被曾凡拒绝了。 他早就明确了上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弥补本源位面的经历空白，学位学历对他可有可无，现在既然经历过了，自然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 曾凡在公司的工作已经逐步交接了出去，个人持有的股份在答辩前签署协议，全部捐给了公司内部的员工期权池，算是彻底割断了联系。 燕师智明是以人力资源测评培训为主业的公司，认知测评系统只是工具，真正发挥作用，还需要大量专业人才参与才行，既然是人才，当然要有足够的物质激励才能招揽到，让人尽心尽力，那些股份也算他为公司做的最后一点贡献。 学位答辩结束不久，曾凡清理了宿舍个人物品，没有和同学们告别，带着一个背包的离开了学校。 李海涛从暑假的时候，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最近有了女朋友，更是在外面双宿双栖，很少回宿舍住了。 早上到公司的时候，发现一向准时的曾凡没有到，李海涛赶忙回宿舍查看，发现曾凡的床铺和储物柜都已经清空，显然是已经离校了。 尽管曾凡早在公司成立前就说过要离开，可是就这样放弃自己开创的事业，李海涛实在难以想象，没想到人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说到做到。 回公司的路上，李海涛给几个合伙人打电话，大家很快聚集到一起开会。 吕瑶将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她显然早已经预感到今天的状况：“大家也不要奇怪，曾凡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这是他前几天签署的股份转让文件，他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就计划好了！” 几个人拿过文件传看了一遍，最后传到李海涛手里，他看完又放回吕瑶前面。 “这家伙脑子不正常，他跟钱有仇呀，就算按照公司成立时的估值，他的股份也价值过亿，现在他开价三亿五亿都有的是人愿意接手，一分不要的都捐了出来！怎么想的！”李海涛很不理解。 “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燕雀不知鸿鹄之志！我们就是一群小家雀，没法理解他的追求！”姜红袖自嘲道。 对曾凡了解最多的陈钢说道：“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我们几个在曾凡的提携下，勉强超越前面四个层次，达到自我实现的层次，而曾凡早就超越了这个层次，到了我们理解不了的更高层次，就好像修真小说一样，我们都是凡人，连筑基的门槛都没摸到呢，他都已经渡劫了！” “你看的什么小说，我怎么不知道？”李海涛好奇道。 “呵呵，你每天那么忙，有时间看网络小说吗？你就这么理解，马斯洛的理论研究的都是凡人，曾凡已经渡劫成仙了，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别用我们的标准去衡量他！”陈钢笑道。 “他跟你说过呀，你这不是封建迷信吗？”公司的行政总监赵玉兰质疑道。 “我说的是认知层次，这和财富权势无关，甚至和知识学历也不成正比，我们的认知还在半山腰，很多人终其一生都爬不到山顶，曾凡的认知层次早已经高过了山顶，为什么我们认知测评系统开发的这么顺利，能造成这么大的轰动效应？没有他的认知高度，光凭我们几个，忙到死都不可能做出来！” 陈钢头脑最清醒，当初也是他和女朋友沈梦琳一起动员别人加入，尽管曾凡没有明说，他也知道里面的好处，所以有针对性的挑选人员，班里其他同学没有加入，固然有自身水平和眼光的原因，也是陈钢有意造成的效果。 “别说我们几个了，林教授都承认这个系统很有开创性，不是一个简单的心理学应用，深入总结提炼一下，完全可以形成一套完整的理论，足够在心理学界开宗立派了！曾凡如果愿意，两年就可以拿到博士，选择留校任教，几年时间就可以做到教授，名利双收！他根本都不在意！”吕瑶补充道。 “李海涛，曾凡把后续完善系统的任务交给你了，你可别光顾谈恋爱，在学术方面好好发展，你如果做不好，我们可不是没人接替你！”沈梦琳笑着警告道。 “肯定不会，现成的饭碗还端不住，那我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李海涛自信的说道，曾凡把图纸和骨架都搭建好了，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填充内容，尽管有些难度，却没有不可逾越的关卡。 大家早有心理准备，平静的接受了曾凡离开的事实，这次会议从讨论曾凡的离开，到讨论公司未来发展，开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第二天，林从云召开了一次董事会，通报了公司控股股东变动情况，按照曾凡签署的协议，智明控股拿出一部分股份成立员工期权池，修改激励规则，创始人团队和公司其他员工根据各自位置和贡献都有资格获得期权，以此作为公司发展的动力。 随着专业版认知测评系统的陆续开发出来，公司已经开始产生盈利，有了自我造血能力，发展也进入了快车道。 第1519章 图书馆 曾凡很早以前就在课本里看到桂林山水甲天下，一直没机会游览，离开燕京后，买了张火车票，一路南下到了广西。 他没打算像旅游那样逛逛知名的景点就离开，那样的旅游很没意思，看到的只是一个地方最浅显的一面。 出了火车站是上午时间，曾凡拒绝了搭讪的司机和旅店接待，背着包沿着马路步行，从中山南路走到上海路，然后一路向东步行， 走了几百米看到路边一家全国连锁的房产中介门市，走进去直接要求看房租房，选了一个靠谱的员工带自己去看房。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在漓江边上一栋豪华公寓租下一套房子，办好了入住的所有手续，很方便的安顿下来。 这里的房屋租价与燕京差了太多，一个月一千五的价格，就租了套七十多平米的高层公寓，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漓江两岸的风景，还有完善的物业服务。 时间正是四月中旬，刚刚结束湿漉漉的回南天，还没有进入阴雨绵绵的季节，正是桂林难得天高气爽的时候。 曾凡出门在街上沿着漓江岸边溜达，看着远处近处一座座竹笋一样峭立的山峰，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走了没多远，看到一家自行车商店，曾凡进去选了一辆轻便的自行车，步行的速度太慢，有了代步工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桂林市区的范围并不大，主要建筑集中在漓江东西两岸，十多公里的狭长区域内，再往远处就到了郊区农村，要么就是山岭丘陵。 曾凡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把桂林市区大大小小的街道转了一遍，几乎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吃饭，当地的饮食口味很多不适合他，但是也尝到了很多不错的美食。 再美的景色，天天看也会失去新鲜感，随后曾凡办理了一张市图书馆的借阅证，又泡起图书馆，主要目标是图书馆内本地特有的书籍资料，历史文献，地方志等等。 从秦始皇置桂林郡以来，两千多年的时间里，桂林几度更名，大部分时候都是广西地区的中心城市，直到民国年间，广西政治中心的位置才被南宁取代，但是无论历史底蕴，还是知名度，桂林在广西仍然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桂林图书馆始建于一九零九年，是广西最早的图书馆，也是全国建馆最早的省级公共图书馆之一，原称广西图书馆，到现在仍然是省级图书馆编制，曾凡最感兴趣的就是馆藏的十多万册古籍善本图书，很多都是国图没有的书籍。 解放后，图书馆从王城旧址迁入榕湖北路新址，馆舍面积增加到两千七百平方米，九十年代初，安新北路一万一千平米的新馆竣工开放，近些年启动信息化建设，基本建成了集数据制作、检索服务和办公自动化于一体的图书馆自动化网络系统。 安新北路的图书馆距离曾凡租住的公寓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自行车都用不到，曾凡每天溜达着几分钟就走到了。 此后，曾凡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少数闭馆的日子才去外面游览，逛逛博物馆等其他展馆，一直呆到八月底雨季结束，图书馆的那些古籍被他基本看完，才收拾行囊离开。 刚离开燕京的时候，曾凡并没有详细的规划行程，他觉得规划好的行程没有太大意义，一个地方没有实际去过，很难决定要停留多久，可能是很好的地方，自己偏偏不喜欢，那也不可能待多长时间。 在桂林的经历给了曾凡启发，自然景色看的只是新鲜感，早看晚看不会有太大变化，这些古籍图书每天都在损毁消失，他可以查询这些有古籍藏书的地方，逐一的去探访阅读，也是一种不错的旅行方式。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没必要强行分开，完全可以并行不悖。 离开桂林后，曾凡乘火车经永州、衡阳、株洲等站点到达湖南省会长沙，开始了新的旅途。 根据考古发掘得到的信息，长沙地区在二十万年前就有古人类活动，殷商时代三苗在此建国，秦代置长沙郡，此后两千多年，一直是湖南地区，甚至整个华南的区域中心城市。 北宋时期，岳麓书院的建立，让长沙逐渐成为了南方的学术文化中心，朱熹、王阳明等多位大儒曾在此讲学，长沙开始成为享誉全国的学术重镇。 尤其是清代中晚期，岳麓书院培养出大批人才，不仅有多位封疆大吏，还有曾国藩、左宗棠、胡林翼、杨昌济、熊希龄、程潜等深刻影响华国近代史的着名人物，长沙也因此成为一百多年间南方最重要的城市之一。 成立于一九零四年的湖南图书馆，也是曾凡来长沙的主要目标，据说馆藏线装图书超过六十万册，比桂林图书馆多了几倍，与国图相比也不逊色多少。 曾凡背着包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他找了辆出租车，坐车到图书馆附近的韶山北路，找了家酒店住下。 次日，用老方法在附近租了套公寓搬过去，跟每天要花费几百块的酒店相比，一个月两三千的公寓就实惠多了，即便曾凡有钱，也不想在吃住方面花费太多。 长沙的自然景观没有桂林山水那么惊艳，胜在历史厚重，人文景点多如牛毛，城市规模也足够大，哪怕单独把所有街巷走上一遍，一两个月时间都未必能做到。 曾凡也调整了自己的时间规划，去图书馆看书和游览交替进行，岳麓书院、橘子洲头、太平老街、湖南博物院等等地点，随便哪个地方都够转悠一天了。 时间进入了九月份，天气仍然很热，不过对曾凡的影响不大，他只是不喜欢下雨，偏偏刚到长沙的时候，仍然三天两头下个不停。 下雨天不能游览景点，只好连续在图书馆看书，对曾凡来说，看书也是一种享受，了解更多的知识，本身就是一种快乐。 湖南图书馆珍藏的典籍中，最出名的一件，是北宋开宝八年吴越王钱俶所刻的《一切如来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雕版印刷品，据说是从民国年间杭州倒掉的雷峰塔下面的砖心中取出，千年后重见天日，确实非常传奇。 此外，图书馆还收藏了北宋刻本线装书《说文解字》十五卷，这本书是我国古代第一部系统地分析汉字字形和考究字源的语文辞书，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字典之一，由东汉时期的许慎历经二十一年精心编撰而成。 《说文解字》原书共十五卷，其中包括正文十四卷和叙目一卷，正文以小篆为主体，收录了九千三百五十三个汉字，另有异体字一千一百六十三个，对每个字都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包括字形结构、本义以及部分字的字音等内容。 这本书明清都有重刻版本，近现代也有加注标点符号，重新注释的版本，书里的内容变动不大，对比一下不同也很有意思。 汉字是唯一流传至今的象形文字，可以说是古代先贤对所处世界认知的集中体现，历经几千年传承下来，也是先人留下的最大一笔财富，使我们的文明得以延绵不绝。 除了少数的宋元刻本以外，图书馆还有几千部明代、清代刻本，手抄本，大量民国时期的出版物，报刊杂志等印刷品，各种族谱家谱四千多种，宋代至今的名家字画碑帖六七千幅，这里面很多内容就是曾凡以前没见过的了，也让他大开眼界，他觉得凭借在这里的收获，去拿个近代史的博士都足够了。 相比去外面游览景点，街上品尝小吃，在图书馆看书更消耗时间，哪怕曾凡有感应能力开挂，可以不借而读，也是一样费时费力。 在长沙不知不觉又停留三个多月，时间已经到了冬天，曾凡坐火车南下羊城，目标是省立中山图书馆。 第1520章 时空与意识 不需要应对复杂的人际关系，曾凡一个人自在的四处游览，泡图书馆看书，时间可以过得很快，仿佛也开启了时间加速，似乎不比用时空投影屋过得慢。 五年多的时间里，曾凡在各处旅游的同时，也将国内的所有省级图书馆都看了一遍，同为省级图书馆，藏书差距也会很大。 有沪城图书馆这样藏书几千万，不亚于国图的超级大馆，也有藏书两三百万册的小馆，当然大小也是相对而言，和大多数市县级或者学校图书馆相比，省级图书馆的规模仍然不能算小。 他不在乎图书馆的大小，更在乎有多少没看过的图书，大多数图书馆，哪怕是县级图书馆，多少都会有一些珍稀的古籍善本，最不济也会有些族谱和地方志，这些都算得上稀有的文献资料，换个地方不一定可以看到。 随着游览的地方增多，曾凡的脑中对所处世界的存在感应越发的凝实起来，刚重生那几年的不真实感觉渐渐消退。 假如一个地方的山水景色、建筑景观算是空间呈现，那么一个地方的历史典籍，族谱方志，民俗风情就是时间的纵深呈现，让一个单纯的地名变得更加具体和实在。 至于在一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的人类，则是串联时间与空间的核心要素，时空是物质的真实存在，把人的意识比喻成线性的一维存在，那么能感受到到的时间和空间也就是类似于片状的二维平行时空了，无数近似的、互相关联的平行时空组成一个有了厚度的三维时空位面。 无数既独立又互相关联的时空位面，共同构成了更为庞大的物质宇宙，或者可以称为包含了一切物质与意识、时间与空间的所处世界。 在同一个时空位面中，有无数的平行时空，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存在多种不同的状态，这些状态同时存在于不同的平行时空，但是人的意识只能同时存在于一个平行时空之内，类似于量子力学的波函数塌缩，只能确定一种状态存在，反过来似乎也成立，人的意识需要确定性才能存在。 意识的觉醒，应该就是感应到了其他平行时空中的自己，意识到了时空的不确定性，察觉到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或者说可以确定自己未来所处的时空走向。 想到这里，曾凡又有点迷茫了，自己现在是处于什么状态呢？ 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意识至少存在于三个不同的位面，好像不能算是同时存在，因为在这个位面里，感应不到那两个位面的信息，在那两个位面的时候，也同样感觉不到其他位面的信息。 在蛮荒世界的位面里，自己能同时感应到多个平行时空的信息，在这个位面，自己并没有穿越，只存在于这一个平行时空，不知道不同位面的平行时空，有没有产生关联的可能性，单纯的靠空间合金穿越，好像是做不到这一点。 按照当前的经验来看，单纯的意识比空间合金有更强的穿透力，空间合金似乎只能在同一个位面内穿越，强大的意识却可以穿透位面之间的屏障。 空间合金本质上仍然是质子、中子、电子等微观粒子组成的集合体，而意识却是基于更底层的能量之海而存在，既依托于微观粒子构成的物质身体，也可以超脱于肉身所处的平行时空，感应到其他位面的不同状态。 难道真像那次和女娲讨论时说的那样，同一个位面之内，只能有一个觉醒的意识存在？ 或许可以反过来理解，一个觉醒的意识，或者说一个穿越过来的意识，才导致了一个新位面的出现？ 可能正是因为意识的觉醒，才导致了不能再感应其他的位面，普通人可以做梦，通过梦境可以感应到平行时空的信息，而觉醒的意识几乎不再做梦，也就断绝了和其他平行时空、其他位面的联系，或许正是因为断绝了意识的无限发散，才可以集中意念，做到许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得以主宰自己所处的时空走向。 从这个角度去思考，似乎也符合某种守恒定律，意识觉醒不是凭空获得能力，而是斩断了无数的可能，从而获得某种想要的确定结果。 自己的意识穿越不同位面的前提，应该也是无意中符合了这种规则，才得以实现穿越，想要回去应该也可以做到，那就是让意识像切换电视频道一样，先斩断这个位面的联系，再感应原先位面的自己。 想到归想到，并不等于马上就能做到，曾凡按照自己的推测去尝试，结果毫无反应，这样的结果与他当初在蛮荒世界想返回现实时间差不多。 在本源位面穿越蛮荒世界似乎很容易做到，可是从蛮荒世界返回就很随机，似乎完全不由自己做主。 其中肯定还有自己没想通的地方，似乎不同的位面时空密度不同，或者换一个词，用时空韧度形容更贴切，本源位面似乎很容易斩断意识连接，蛮荒世界位面和当前位面就很难，似乎这两个位面时空韧度更高。 这是为什么呢？ 用物质密度来形容，这两个时空似乎更凝实，本源位面反而更虚无，难道这两个位面才是真实存在，本源位面反而是做梦吗？ 做梦的可能性应该否定掉，都是切实感受的真实存在，还是要归结为时空的密度或者韧度，物质有疏有密、有软硬、色泽等各种不同的特征，不同的时空有疏有密，或者有些其他特征也没什么奇怪了。 假如平行时空源于意识的话，是不是可以认为，本源位面自己的意识刚刚觉醒，能力不足才导致时空韧度不够，容易斩断，而蛮荒世界所在位面有那个觉醒的自己，当前的位面或许也有另一个更强大的觉醒的自己，所以更加凝实，不容易斩断意识离开。 这样的推测成立的话，过去很多困惑的地方，似乎都能有合理的解释了。 自己想要融合三个不同位面的话，先要做到能在三个位面来去自如才行，想要做到这些，必须继续增强自己对所处世界的认知，对于物质层面的理解已做经到了极致，还能继续提升的就是对整个社会，对于不同地域，不同人类群体的了解。 想通了这些问题，曾凡对于未来也有了一些想法。 他接下来的打算，就是花费十年以上的时间，将各省主要的市级县级城市，影响力大的城镇乡村都走一遍，当然各地的图书馆、博物馆仍然是主要的目标，通过这样的方法，进一步加深对所处世界的社会认知。 国内了解差不多之后，再去国外游览，反正他的寿命足够长，就像在蛮荒世界那样，耗上几十年，总能有所收获。 重生十几年的时间，曾凡并没有刻意去修炼感应能力，可是他也察觉到感应能力一直在不断增长，似乎已经超越了本源位面的时候。 不过曾凡没有再次制造空间合金，他也模糊的感悟到，空间合金固然能让他获得超强的能力，可是就像他先前放弃追逐的财富和学位一样，如果过于依仗，那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束缚或枷锁。 感应能力来源于意识，意识源于自身认知，想要增强自身意识，那就不能太依赖于外物，尤其是想要了解社会，光靠读书和游览显然不够，必须能融入其中，想要融入其中，那就不能表现的太特殊。 要能融入其中，还要能随时超脱于外，这样才能更全面透彻的了解社会，既不会沉沦其中，又不会浮于表面。 还完全像过去那样孤身游历，不和其他人深度接触，显然就是太浮于表面了。 曾凡忽然感悟到，自己还是要做出一些改变，不能太过随性而为。 第1521章 找工作 曾凡最后访问的省级图书馆是位于成都的四川省图书馆，在此也停留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城内外该游览的地方，基本上都去过了。 如果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生活，成都无疑是个好地方，这里气候宜人，风景优美，生活成本相对国内其他大城市较低，还有众多的美食，更主要的是这里生活节奏没那么紧张，不像沿海其他一线、超一线城市那么节奏快的让人感觉压抑。 不过曾凡决定了要走访更多中小城市、城镇以及乡村，那就不能贪图成都的安逸，还得继续上路。 既然决定做出一些改变，曾凡就放弃了以往怕麻烦，独来独往的想法，准备找一份普通的工作。 最早是为了生存工作，后来创业是为了兴趣而工作，现在不妨为了体验去工作。 不过无论是何种目的工作，曾凡都会认真对待，他也决定今后的花费尽量靠工作去取得，只有这样工作起来才会更加投入。 当前时间是二零一二年，曾凡已经二十八岁，他发现想找一个能满足自己到处逛的需求，还能自食其力的普通工作，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 这样的职业最先想到的是货车司机，可是他没有驾驶证，其次是导游，他更没有导游证，即便是有证件，这些工作也不是想去哪去哪儿，去哪里也要根据工作情况而定。 曾凡的下个目的城市是绵阳，那里的图书馆有一些特有的藏品，他想去看看，顺便游览周边的县市，工作只好到了当地再考虑了。 绵阳地处四川盆地西北部，是省内仅次于成都的第二大经济体，省域副中心城市，常住人口近五百万，拥有华国工程物理研究院、华国空气动力研究与发展中心、华国航发四川燃气涡轮研究院等国家级科研院所十多家，也是重要的国防军工和科研生产基地。 早晨在成都坐上长途汽车，一百多公里的距离，摇摇晃晃行驶了三个多小时才抵达绵阳，下车后跟在人群后面走出车站，第一印象是城建还不错，道路很宽，这座城市给曾凡的感觉，现代化程度并不比成都差。 盛夏的中午时分，走在路边的树荫下，还能感觉阵阵凉风，感觉格外的舒服。 沿着路边走了几百米，曾凡这次没有找中介租房，选了一家普通的宾馆住下，准备从长计议，先尝试能不能在这座三四线城市找到工作，然后再去选择住的地方。 既然准备找工作，那就不能像过去一样特立独行了，先得买部手机，办张电话卡，有个联系方式才行。 手机在这个时候是最热门的电子商品之一，大街两边最不缺乏的就是大大小小的手机店，有繁华的大卖场，也有十几平米的小门市。 曾凡想起本源位面楚妍带着他买手机的那次经历，在这个时空也有信通电讯，连锁店还开到了这个城市。 国内的一二线城市，省会城市这几年他都走遍了，也多次见过这个熟悉的红底白字的招牌，从来没有进去过，这次要破戒照顾下信通电讯的生意了。 店里的顾客很多，柜台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手机，有国际大品牌，由国内品牌，还有不知名的山寨品牌。 这几年正是功能手机向大屏智能手机转型的时期，有了上个时空的经历，曾凡清楚后面几年的变化，也知道哪些品牌会崛起，哪些品牌会被转型的大潮所淘汰。 再先进的手机曾凡也看不上眼，跟他本源位面开发的飞鹰眼镜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更何况他知道现在这里最昂贵的手机，要不了两年，功能就会全面落后。 心里打定主意，自然不会被销售的蛊惑动摇，曾凡花三百多块，买了一款不算最便宜，但是也差不多的山寨功能机，实名开通了一张移动电话卡。 虽然是山寨机，也有二点四寸彩色屏幕，硕大的扬声器，双卡双待，大电池号称能待机半个月，比楚妍那次花三千多帮他买的手机功能都强大许多，差一点也就是几乎用不上的摄像头了。 手机开通后，曾凡唯一能拨打的就是家里的号码，大学毕业后的五年多，他没有和过去的老师同学联系过，家里面的电话也不过一个月打回去一次报平安，他自己没有手机，住处还天南海北到处变，父母也从来不主动联系他。 销售是个年轻的本地小伙儿，并没有因为曾凡买的手机便宜就怠慢他，热心的帮他选机，开通电话卡，怕他不会操作，还帮他演示一遍。 “老哥，看你不像缺钱的样子，为啥子买这么便宜的手机！”帮他装好卡，销售才忍不住问道。 “我只用手机的通讯功能，能接打电话就行了，再贵的手机，要不了两年也会落伍，没必要费那个钱！”曾凡笑道。 “老哥，你太节省了！” “呵呵，再见，不耽误你工作了！” 曾凡离开手机店，继续沿着大街向前走，看看有没有招聘的中介店铺。 可惜这里和燕京不一样，也没有南方沿海省市那么多工厂，没有太大的用工市场，自然不可能有随处可见的招工中介了。 好在他有足够的耐心，并没有太迫切的心情，可以花几天时间慢慢找，实在没有合适的工作，那就先去泡图书馆，看完书换下个地方再说。 沿着路边向东溜达，没过几分钟就到了市人民公园的门口，马路对面多家大型商场，根据曾凡以往的经验，这应该就是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了。 进入公园里面，曾凡的第一印象就是树多，人也很多，游乐场也是很多城市公园的必备项目，也看见了摩天轮、海盗船、大摆锤、小火车很多熟悉的设施。 公园的面积不太大，却有一个不小的湖泊，很多高大的树木形成浓密的树荫，有一片区域还摆了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周围都坐满了人，在噼里啪啦的打麻将，这是他在成都也见过的景象，应该算是四川特色了。 绕着公园转了大半圈，曾凡从东面一个门口出去，也是一片繁华的商业街区，走了没多远，曾凡看到一栋小楼玻璃门上贴着大字手写的招聘启事。 这是一个补习学校，高考刚结束没多久呢，这里就开始招聘补习老师，曾凡之前从没想过当补习老师，可是既然遇到了，觉得应该去试试。 别的工作他没把握，可是高考他有经验呀，尽管是九年前的经验，曾凡觉得凭借自己的记忆和理解能力，应该还是能胜任这份工作的。 推开玻璃门进去，迎面就是上楼的楼梯，左边一个窗户，里面坐着一个穿保安制服的老头，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一把木头椅子上，正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我来应聘补习老师，应该找谁？”曾凡问道。 “先登记，然后前面楼道左拐，校长室找高校长！”老头严肃的表情缓和下来，拉开小窗户，将一个登记本和一支笔推出来。 在访客登记表上写了名字、联系电话、来意、时间，老头拿过本子仔细看了一遍，才挥手放行让他进去。 校长室的门敞开着，里面靠墙的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头顶发量有些稀疏，可以看得出来打理的很用心。 看到这个男人在专心低头写着什么，曾凡敲了敲门：“你是高校长吗，我来应聘补习老师！” “哦~！欢迎欢迎！我是这个补习学校的校长高鹤！请坐请坐！”男人抬起头看到曾凡，脸上马上挂起笑容，站起身过来和他握手，又热情的请他在待客区坐下，然后帮他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