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7里的BGM大师》 第一章 开局要被噶腰子怎么办 “沃森区那帮杂碎们给钱了吗？” “嗨，别提了！我去全食品工厂的时候，漩涡帮的那帮伞兵吸得正嗨呢！满工厂都他妈的是闪闪味！” “你没跟着吸两口？” “老大的正事要紧。再说了，闪闪那破玩意有咱录得黑超梦有意思？” “这么说，钱没拿到？” “我废了好大劲才把杜姆杜姆那个傻卵子弄醒。老子啪啪两巴掌大吼道：md杜姆杜姆，起来给钱了！’他就乖乖起来了。” “你就搁这吹吧。（工具碰撞声）你真要这么干，脑袋早被他劈成八瓣了。” “爱信不信！（手臂挥舞的声音）今天干完活，我请客！” “行吧。” 这是——哪？ 张汶费力的睁开眼。炫目的灯光充斥着房间，与之相伴的还有刺鼻的血腥味和机油味。 “我不是死了吗？” 张汶的脑子还有些浑浑噩噩。 “看来那辆泥头大卡车没撞死我啊。不知道那个小正太咋样了。” 张汶叹了口气。他刚想要抬起手臂，却发现了一件事：他的手臂被钢链捆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我屮？”张汶的脑子瞬间清醒许多。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去，发现隔壁床干涸的鲜血和机油，床上面竟然躺着一具不成人样的尸体！ “牛魔酬宾，什么情况？”即使张汶是法医专业，可当他看见这尸体时差点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张汶亡魂大冒，肾上腺素飙升，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这谁干的呀！tmd是什么变态杀人魔啊我屮！” “呦，我们的小主角醒了啊。” 说话的是拿着斩骨刀的男人，他的面部由于义体的缘故展现出小丑的外貌：“这年头还有纯纯的肉身人，真他妈少见。” 他把斩骨刀往张汶脸旁的床板一戳，冰冷的刀光让张汶不寒而栗。 “醒了也挺好，还不用我叫你。”男人哈哈笑道：“这样的纯种拍成超梦很赚钱哪。” 他将头环通电，悠闲的哼着小曲，转身去调头环的参数了。 “你妈的割肾帮！”张汶这时脑子再不济也知道这是哪了：赛博朋克2077里的夜之城！ 这正是割肾帮的黑诊所，在夜之城这种粪坑里的最底层，就像是下水道里的陈年老屎。 张汶彻底崩溃了：自己重生的开局竟然如此拉跨，早知道还不如去死好了。 “bgm正在载入——” “谁在说话？！” “你疯了？”一旁的男人呲着大牙：“这就咱两个人，你连个网仓都没有，装黑客糊弄谁呢？”他将斩骨刀提起，用手抚摸着刀背：“啧啧啧···该从哪下刀呢？” 这时房门被打开了，外面又走进来了一个男人：“别玩了，赶紧开刀，吉黑先生等着要新一部的超梦呢！” “他妈的打扰老子的雅兴！”小丑男骂骂咧咧：“你个婊子养的别催了，这就开刀！” 此时张汶又在干什么了？是怕的已经昏厥过去了吗？ 绝对不是呀！ 张汶的心神已经完全沉寂在灵魂中的那团火了。那火给了他反映，促使他发出生的希望，只因那两句话： “bgm已载入完成。作为新手福利，奖励超凡bgm抽奖一次。” 男人的那柄斩骨刀马上要斩下来了吔！他的脸上展露的，是病态的嗜血笑容，残暴的肢解身体已让他将要boki了呀！ “系统是吧？快他妈抽呀！” 时间仿佛静止了。这不过是张汶的错觉了：肾上腺素的飙升促使他放慢了身体的感知，这是人体处于极致险恶环境时的必然反应。 “抽取成功。奖励为：trust you foever（机动武斗坛g高达）。” ?束の间のやすらぎも振り切ってひたすら真っ直? ?走り続けた流れる汗拭わずに? 强劲的音乐响起，多蒙·卡修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而他那深红色的披风下的，是流派东方不败的极致力量呀！ 福至心灵！此刻，张汶已然要知道自己要怎样做了呀！ “god gundam!” “什么？！” 红色的流光！张汶从那拘束床上一跃而起，god gundam如同钢铁战甲一般覆盖了自己的身躯，而虚空中浮现的，正是那红心之王的标志呀！ “杂碎，死吧！god finger!” 金红色的流火从钢铁手掌中迸发而出，将那小丑融成灰烬。在门前的另一个男人哪里见过此种情景，直吓得吔吔叫道：“快拿枪！快拿枪！” 回敬他的是god gundam头部的火神炮。男人的身体顷刻间被打成肉酱糊在墙上。 张汶明白自己只有3分53秒。可这样的超凡力量，只需90秒就可将这黑诊所摧毁。 正因那男人临死之前的吼叫，割肾帮的杂碎们端着五花八门的枪支向这房间赶来。 领头的是一个装了大猩猩手臂和军用强化肌腱的俄罗斯大汉。他的眼睛散发着红光，显然已经开启了网络通讯。 【先扔三颗手雷！】 一旁的小弟刚要动作，却看见了今生再也难忘的景象： 伴随着水泥轰然炸裂的声响，一台人型机甲破墙而出！它踩着满地碎石走来，金红色的气焰在这机甲周围形成蛋形的护罩，而头部监视器的碧绿幽光更让在场的割肾帮帮众们不寒而栗。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震惊的不敢动弹。 而张汶绝对不会给这些帮众们丝毫的机会！他停下脚步闭上双眼，四周全然寂静无声，一颗水滴似慢实快的落在脑海中的那片汪洋。 明镜止水之心！ 在那俄罗斯大汉的眼中，那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机甲金光大放，赤红的火焰在那机甲的右手熊熊燃烧！ “射击！射击呀！” 那大汉率先做出表率，拿着这黑诊所内最强的火力向这god gundam轰击而去！那是一柄从报废的步兵战车上拆下来的、功能完好的对机甲用70mm重型转轮机枪。 相对应的，大汉的这些小弟们各自掏出枪来向前方倾斜火力，一时间枪声络绎不绝。 此时张汶又在干什么了？难不成要被那机枪和小弟们的大小枪支打成碎片了？ 答案是否定的呀！所有的火力定然是徒劳无功、毫无建树呀！ “我这只右手正燃烧宛如鲜红烈火！” 神高达的身形缓缓向前，金属弹片在他的四周融化成赤色流光，像土星环一样环部在机体周围。 “它高声叫着我抓紧胜利！” 神高达的机翼分散开来，其末端在身后构成黄红二色光圈。 这神圣的景象应当是令人振奋而又充满希望的，可在敌人眼里，却是死神降临的征兆。 在那敌人们绝望的眼神中，金属激流环绕周围，赤红色的光束贯穿整个楼层。光芒四散开来后，割肾帮们连渣都不曾剩下！ 而在那俄罗斯大汉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聆听到的声音，是那饱含愤怒与骄傲的招式名称： “石破天惊拳！” 第二章 大卫觉得自己的生活滑向了万丈深渊。 妈妈那样伟大而又勤奋的人，就这样躺在冰冷的诊所里了。当创伤小组的浮空车飞来的时候，他还以为他们是来救人的。 “这女人不是客户，扔远点。” 只这一句话便让他茫然而又愤怒了。可是他什么都做不到，因为他没有会员。 夜之城从来不乏败犬的哀鸣。那是这城市特有的交响乐。 “这他妈的该死的夜之城！” 也只能辱骂了，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到。大卫从来没有这样在乎钱，他发疯了一样去找渠道卖掉母亲留下的军用级斯安威斯坦—— 只为了凑够治疗母亲的药费。 可现实总是残酷到让人无法呼吸。一个学生而已，不被义体医生肢解丢到割肾帮已经是那个人仅有的良知了。 “大卫·马丁内斯先生？您在听么？”白大褂拿着数据版道：“您母亲的病情正在急剧恶化，您有多余的钱支付黄金套餐吗？” “哦、哦……”大卫回过神来，空洞的眼神连悲伤也不曾拥有了：“不能宽限一些时日吗？我在借钱……”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先生。”白大褂的语气依旧是那样平淡，却说着足以让大卫崩溃的话：“我们会尽力的，不过生死我们可不敢保证。” 他拿起数据版转身往回走：“我们医院是要挣钱的，不是什么慈善机构。” “轰————” 一束金红色的光芒贯穿了整个诊所的楼层，伴随着的还有枪支的轰鸣声。 “怎么了医生？”大卫震惊而又着急的叫道：“为什么诊所里会有枪声啊？” 那医生停下了脚步，他的数据版滑落在地，连带着他的手微微颤抖。 下一刻，诊所的门轰然炸裂，金红色的光芒充斥着大卫的双眼。随后便是一阵风—— 在大卫那震惊的眼神中，一台帅炸了的人型机甲从那诊所里飞奔而来，眨眼间就到了那个医生面前！而下一秒，它探出手来捏爆了那个医生的头！ “咔吔！” 伴随着摇曳的闪光，脑花与血迹蒸发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医生裸漏的白色脊椎上那参差不一的骨茬。 无头尸体被那可恶的重力束缚着跪了下来倒在地上。而那台机甲如同黄沙一样缓缓散去，露出了里面操控他的男人。 一个身材精壮的中国人。 “终于从这魔窟里杀出来了，多蒙卡修的力量果然很给力啊。”张汶抬头看向坐在长椅上傻掉了的荒坂男孩，记忆在他脑海中浮现： “啧啧啧……大卫·马丁内斯？” “啊？”大卫一脸被玩坏掉的样子——他的瞳孔缓慢聚焦：“啊啊，我是。” 他突然发疯了似得站起身抓住张汶的手：“你看见我妈妈了吗？我妈妈怎么样了？！” “你妈死了。” “？” 大卫以他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张汶：“先生，您怎么能骂人呢？” “我说你妈死了！陈述句！”张汶拍了拍大卫的脑袋：“这他妈不是义体诊所，是清道夫的盘口！” “清道夫？” “割肾帮啊。你妈被割肾的肢解后卖钱了。”张汶叹了口气坐在大卫的旁边，他心里的良知促使着他对大卫撒谎道：“葛洛利亚·马丁内斯女士临死前让我照顾你，我答应了。” “啊……” 此时应该流泪吗？大卫不知道，可他已经没办法再思考了。他的双腿第一次失去力量跪倒在地，茫然地看着诊所那已经被轰成打洞的“门”——如果那还可以被称之为门的话。 “我就是从这里面杀出来的，”张汶抓住大卫的肩膀：“站起来！” “可我杀了我的妈妈……”大卫再也抵挡不住眼眶中的滚滚泪水，任由它冲刷着自己的脸颊：“我杀了我的妈妈啊！” “在这傻逼夜之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败犬。”张汶强拉着大卫站起身：“你妈被割肾的肢解成那个样子，竟然留着一口气说她不应该让你那么天真的，是她咎由自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断断续续的和我说着她的故事，一个单亲妈妈靠着偷取义体贩卖给边缘人供你上学。可她最后竟然流着眼泪对我说道：‘张汶先生，我不该那样迷信公司的。我和割肾的来往，他们割了我的肾，这就是那该死的报应’。” “她把你保护的很好，在这傻逼夜之城里。这就是母爱的伟大啊。” 张汶说着说着，自己也伤感起来。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为他吊唁的又有谁呢？ 大卫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只是默默流泪。可他的眼神却坚定起来，里面仿佛藏着一头舔舐伤口的雄狮。 “不要活在过去里，现实会鞭策你向前，生活就是这样。” “别哭了，找个地方住吧。”张汶调节好情绪拍了拍大卫的脸颊：“如果不知道是谁的错，就看看自己有没有错。很显然，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于自己力量不够造成的。” “现实可不跟你讲什么逻辑关系，一切都是荒诞而又真实的呀。” “如果不想当败犬，那就要把自己武装起来，成为最强的人——无论是武力上还是金钱上。” “嗯。”大卫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步履阑珊的跟在张汶的身后。 “你的名字，先生？” “张汶。”张汶抱着手站住身形对大卫说：“先回你家，”他看了看周围：“以后管我叫大哥就行了，你妈托付我的事我会办到的。” “谢谢你，张……大哥。” 张汶跟着大卫走在夜之城的街道上。应当说不愧是北美洲的粪坑，新时代的海地——就这短短的10分钟路程，张汶就目睹了两起帮派火并，还有坐着浮空车出勤的暴恐机动队。 “什么民风淳朴哥谭市我屮。”张汶吐着槽继续往前走：“系统你还在吗？” 那颗火种没有应答，只是充斥在识海里静静的燃烧。 “一丁点的智能都没有吗。让我看看这系统功能都有啥吧。” “嚯，还有成就栏？我看看……” 只见面板上赫然显示着三行字： 「使用超凡bgm一次（已完成）。奖励：刃牙系列超凡bgm抽奖一次。」 「在bgm内一次性杀死10名敌人，奖励皮肤券一张。」 「检测到用户升级，系统商城开放。」 “好家伙！”张汶开心不已，手动打开了系统商城，然后他就傻眼了： 「三国时期的黄牛肉（富含少许灵气）（可购买）50积分\/kg」 「小还丹（受伤时吞服后可在短时间治疗轻等伤势；正常状态下吞服可令人有一成概率觉醒气感）（觉醒气感不可叠加）（可购买，限购10颗\/天）65积分\/颗」 「蔬菜包（一次获得五种蔬菜）（可购买）25积分\/kg」 张汶内心简直郁闷到爆炸。别家系统牛逼轰轰要啥有啥，他这个系统只卖些破烂还贵的一批——刚才杀的那些割肾帮只给了他30积分，连牛肉都买不起。 “张大哥——” 张汶不知不觉已经和大卫走回了公寓。大卫站在公寓门前满是尴尬：“明明上午还在租期内的。” 【房屋租金未缴纳，停止使用】 张汶把门上的百叶窗一拳砸碎：“就这样翻进去吧。” 此时已经是凌晨1点，夜之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三章 系统相关 今天，已经流尽人生最后一滴眼泪的大卫累的已然虚脱了，他把自己的衣服胡乱塞成一团昏昏入睡。 而张汶只在床边坐着全无睡意，因为他在鼓捣他脑海里的那个系统。 “让我看看能不能用钱兑换积分啊……在设置里，哦，看到了。” 这毫无智能的系统所包含的设置里最底下有一行小字：「5克黄金兑换1积分」 “你妈的。”张汶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夜之城金价多少来着？cdpr也没告诉我啊！” 张汶起身打开桌子上的电脑，在输入框内输入“夜之城金价”，第一行就是官方公告。 “2835一蛊司？也就是说，才能买两斤牛肉啊。” 张汶用手摸着下巴：“夜之城牛肉多少钱啊？论克还是论斤卖啊？让我查个资料。” 张汶又在搜索框内输入牛肉二字，弹出来的只有余烬夜总会的广告：“来自日本的神户牛肉，只需1000一克，便可享受极致的美味！心动不如行动，快来预定吧！” “我屮这牛肉还真是荒坂三郎才能吃得起的玩意。” 张汶双眼放光满是金钱的形状：“刷完钱还得买小还丹啊，这玩意越多越好，效果应该和复而康差不多，只可惜没吃过。” 他又手动打开了皮肤商城，皮肤商城目前只售卖三款皮肤，准确来说是大师级别的易容术： 「多蒙·卡修装扮，售价1000积分，皮肤属性：流派东方不败锻体术等级+2」 「阿姆罗·雷装扮，售价1000积分，皮肤属性：魅力大幅上升，可以瞬间洞穿事物的本质，机械速通，对高于你年纪的女性特攻」 「夏亚·阿兹纳布尔装扮，售价1000积分，皮肤属性：魅力巨幅上升，可以看清事物的本质，你的话语更容易使人信服，对低于你年纪的女性特攻」 “……” 张汶简直无槽可吐了属于是。 可他又不得不认真的看了看这三样，最终用皮肤券兑换了多蒙·卡修装扮。不为别的，在夜之城，个人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 “兑换成功。” 虚空中再一次浮现出红心之王的标志，随即转化成黑洞吐出了几样东西：一把日本武士刀，大红色的披风，红色的头巾和黑色的手套。 张汶走向厕所，打开镜子：这回他百分之百的确认了自己是纯肉身穿越了，自己的相貌依旧像读者老爷一样帅气。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扒下裤子坐在马桶上，随即再一次看向脑海里的那枚火种，手动打开了抽奖界面。 映入眼帘的是三个抽奖池，整的像他以前玩过的源神： 「刃牙系列bgm限时发售！第一次抽取必定获得超凡bgm！更有一定概率获得此bgm的永久版权！（100积分一次，倒计时：30个自然日」 「高达系列bgm震撼来袭！第一次抽取必定获得超凡bgm！更有一定概率获得此bgm的永久版权！（5000积分一次）」 「攻壳机动队系列bgm限时发售！第一次抽取必定获得超凡bgm！（100积分一次，倒计时：30个自然日）」 “5000积分抽一次？！”张汶震惊之下拉屎都慢了几分：“我屮神高达这么值钱啊！这我得卖多少牛肉啊？！” “只能抽刃牙了，看看能出个啥。” “超凡bgm抽取中……抽取成功，你获得了烈海王个人专属超凡bgm：中国拳法。” “如果是死于宫本武藏刀下的烈海王，绝对是刃牙系列t0守门员。”张汶笑了笑：“便宜大卫那小子了。” 张汶已经打定主意让大卫用烈海王的bgm暴打田中胜男了。至于大卫没装斯安威斯坦还会不会遇到露西，答案是肯定的。毕竟斯安威斯坦还在大卫手上，曼恩大块头想拿也只能找他，来日方长。 张汶开完屁股冲完厕所站起身，徒手一抓，手里已经多了一块装着bgm的芯片。 “接下来就应该慢慢升级锻体术了……话说这个人面板咋这么简陋啊……” 「姓名：张汶；性别：男；年龄：22岁」 「智力：3（常人水准）」 「力量：4（25t以下）」 「速度：5.5（10马赫以下）」 「耐力：4（可防弹的）」 「能量放射：4（在中等时间内释放中等射程的单一能量）」 「战斗技能：5（精通1种格斗方式）」 「魅力：4（超出常人）」 「被动技能：流派东方不败锻体术lv（1+2）」 「主动技能：闪光指（等级已满）」 「以上均为用户所能达到的最高等级」 “这玩意咋这么像漫威的能力评级呢？”张汶吐槽道，“这么简陋还不如我自己编呦。” 张汶全无睡意，毅然决定接下来要在这遭瘟的夜之城干什么了。他回忆着多蒙·卡修附体的那几分钟，开始在厅内修炼起来。 ——分割线—— “叮————” 刺耳的铃声在脑海里响起，促使大卫睁开双眼。 【来电提示：田中胜男】 大卫皱了皱眉头。沉默半响，他还是决定接通胜男的电话： “我是胜男，听说你妈妈去世了。” 尖锐而又刻薄的声音在大卫脑海中响起，让人联想到水沟里的蛤蟆： “我知道我最好应该劝你节哀，但我真的无法束手旁观。” “她为了让自己的乖巧儿子上学，不惜搞那些违法的勾当……呵呵，结果却死于一场街头的帮派火并。太可惜了，你不觉得吗，david？” “我曾听我伟大的父亲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生命该走的路，然而如果偏离了那条路的话，便不会给人带来快乐。” “我父亲的话真是发人深省呢……哦，对了，我不该提起我的父亲，因为你已经是个孤儿了david……” “无论如何，你应该在你母亲的死亡里学会这点，哈哈哈哈哈哈……” 大卫愤怒的想要将牙齿咬碎。明明自己已经够悲惨了，为什么还是有这样的杂种来落井下石？！ 他又想起了昨晚张汶先生对他说的话：“如果不想当败犬，那就要把自己武装起来，成为最强的人——无论是武力上还是金钱上。” 大卫的眼中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他已决定不惜所有借到张大哥的那台机甲，好把那田中胜男他妈的粉碎呀！ “你醒了？”张汶结束了修炼坐到大卫身边：“谁给你打的电话？” “田中胜男。张大哥，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张汶直视着大卫的眼睛：“那台机甲是我借的，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过，我倒是有东西给你，足够你把那杂碎轰碎个百八十次了。” 张汶将自己手中的芯片递给大卫：“这是装有正版拳法的软件，以你的原生身体，时效只有1分50秒。” 他拍了拍大卫的肩膀：“这可是康陶的顶尖货，专门给那些义体人保镖用的。” “张大哥，这太贵重了，我——” “你是奥加吗？又在婆妈什么了？！”张汶道：“让你拿着就拿着，好轰爆那家伙的狗头呀！” 大卫愣住了。他随即坚定的点头：“好，张大哥！我会办到的！” 第四章 烈海王 大卫坐在夜之城的地铁上，抬起头来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张大哥临走前说自己要去一趟来生酒吧找某个人，而且他还换了一身装扮。说实话，大卫从未见过那样奇怪的服装——光是大哥那红色披风就已经让人忍俊不禁了。 在往常明明只需要20分钟的路程在今天却格外漫长。难道是因为将要教训田中胜男的缘故吗？又或者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了？ 大卫不知道。昨天晚上的经历迫使他振作，迫使他由一个毛头小子成长为一个男人。 “张大哥昨天晚上那个机甲到底是哪家公司的啊？”大卫想着，那台机甲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过于深刻了：“不会是康陶的最高机密吧？” 也不外乎大卫这样想。全夜之城的人们都知道康陶到底有多牛逼——毕竟后来居上的打击荒坂智能武器的公司仅此一家，更别提夜之城城郊康陶联合军用科技一起盖的厂房了。 “管他呢！”大卫眼神坚定：“张大哥这样对待我，反正是不会害我的。” “咻——” “？” 大卫皱了皱眉，感觉有什么人从自己身旁走过。他一转头，发现是一位美丽动人，穿着低腰修身裤的女孩。她的白色头发随着她的走动微微飘摆，就像个森林中的精灵。 “真漂亮啊。”大卫摸了摸头想到：“我将来要是有这样的女朋友就好了。” 他蓦地发觉不对劲——大卫的手摸到了脖颈的芯片插槽。 “我的钱丢了我屮！” 大卫再抬头想找那个女孩，却发现她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淡淡的雪茄香味。 “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是个小偷！”大卫恶狠狠的想道：“我将来的女朋友还是不要这样好了。” 他随即叹了口气：“幸亏大哥给的芯片没丢，不然怎么向他交代啊。” 这时车厢里的人们有了些许骚动。大卫打起精神向车窗外看去，发现是暴恐机动队的浮空车；它们徘徊在上空，仿佛捕食猎物的金雕。 “发现赛博精神病，请各位市民迅速撤离！” 浮空车舱门大开，首当其冲的是一位身材好到爆炸的女性队员——她一抖手臂现出两把螳螂刀，身形一闪到小巷子里去了。 大卫只是盯了那个女队员几眼就扭过头去，闭上眼睛等待地铁到达荒坂学院。在夜之城里，暴恐机动队一天得出动不下3回，早就习惯了。 “荒坂学院到了，请要下车的旅客尽快下车。” 大卫猛地睁开眼睛跳下车。 “田中胜男，我他妈来啦！” 田中胜男最近很兴奋。不为别的，但是自己父亲的职位小升一阶就很令人开心了——这意味着自己能在学院里获得更多的关注和优待，这令他倍感荣幸。 “不知道大卫那个傻小子怎么样了，嘿嘿嘿。”胜男愉快的说道：“不过是个夜之城底层的贱民罢了，还想攀我们荒坂学院的高枝，真他妈是智障。” 一旁的两个小弟也附和道：“对呀大哥，那小子就应该听大哥的话早点滚蛋，省的污了咱大哥的眼！” 突然，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教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露出了门外的大男孩。 “嗯？”田中胜男双眼一眯：“大卫这蠢货还敢来？看来早上的那通电话还是没让他死心呐。” “还真是大卫那小子！”胖小弟道：“照我说大哥就应该把他打个半死，这样就不用看到这臭虫了！” 田中胜男此时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大卫那小子一脸煞气朝着他走来，还把荒坂学院的外套扯下来扔到一旁的投影仪上。 “扰乱课堂，大卫·马丁内斯扣100绩效。”位于讲台的人工智能机械的说道：“你获得了荒坂学院三等处分，请手写字检讨并缴纳的罚金。” “去你妈的！”大卫啐了口痰，不偏不倚的落到那人工智能的头上：“傻逼荒坂学院老子不念也罢！” “你要干什么？造反吗？！”田中胜男站起身，一脸正气的向大卫骂道：“狗杂种，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狗杂种骂谁？” “狗杂种骂你！”一旁的胖小弟跟着骂道。顷刻，他一脸尴尬的看向田中胜男：“田中大哥……” “下去！该死的东西。”胜男用眼睛剐了一眼身旁的胖子，随即抱起肩膀一脸平静的看着大卫：“我劝你还是好好向我道歉。毕竟，你也不想被我再锤一次吧？” 大卫并不答话，只是迈步向前。他站在田中胜男的前面怒目而视：“臭傻逼，有本事打老子！” 这下胜男的脸挂不住了。他一脸怒气的激活了自己的义体手臂：“好啊大卫，这是你自找的！” 在这瞬间，大卫激活了张汶给他的那个来自康陶的芯片。只是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有什么大成神功往自己脑子里灌，而躺在那里的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文件： “中国拳法（烈海王）.mp4” “反正怎样大哥也不会骗我的！”大卫打开文件看着胜男那挥舞逐渐加快的手臂：“打开！”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下一瞬，浑厚的音乐在大卫脑海里轰然炸响！随即而来的，是一个肌肉虬结的男人的背影。 男人转身，他那黑色的眸子里泛着冰冷刺骨的寒光：“我是烈海王。” “大卫呦，我已知道你的处境。” “作为男人，应当将辱骂自己母亲的人轰成碎片！” “仔细看好，这是4000年来，由无数武者殚精竭虑所创造出的中国拳法；而不是那小丑的花拳绣腿啊！” 大卫看到了！那是无数个日日夜夜，名为烈永周的男人勤学苦练夺得海王称号；那是无数次惊险战斗，名为烈海王的男人将拳法融汇贯通；那是最后的无怨无悔，名为烈海王的男人死在宫本武藏刀下，对于终极消力“必可活用于下一次”的遗憾！ 福至心灵！此刻，大卫已然知道应该怎样做吔！ 大卫轻探出手，一把抓住了田中胜男打来的右拳；随即轻轻躬身，一记扫堂腿使他重心不稳向左倒去；再一击强而有力的重踢作用于胜男的腰部，将他踢向半空！ “咔吧——” 这一击势大力沉，那是田中胜男腰椎碎裂的声音。 下一刻，大卫调动自己身上的全部肌肉。他仰起身，左脚向前踏出展现出完美的弓步，随即握起拳头奋力一击！ 那是烈海王教会他的，在拳头上赴以必胜的信念！ “咔吔——！” 那可恶的杂种的脑袋万朵桃花开，脑花随着鲜血洒在他身后的墙上，形成一幅血红色的如恶鬼般一样的画卷。 尸体重重的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溪。 大卫的眸子泛着红光，环视着这些学生们。往日趾高气扬的同学们现在犹如鹌鹑般瑟瑟发抖，个别的女学生甚至尿了裤子，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垃圾。”大卫不屑的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教室。 第五章 梅丽莎·罗里 张汶告别了大卫，从那公寓里出来。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得紧实了些，迈步走在夜之城的街道上。 “昨天的死人乐透，是满打满算的整整30个！单沃森区就占了足足25个，因为有位无名氏血洗了割肾帮。这回应该是ncpd赔给我们公民钱了，因为割肾的怎么杀也杀不完。” “圣多明戈的电网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停电了，又是网络黑客干的好事；看来网络监察也并不是那么威风八面。” “昨天没有赛博精神病在大街砍人，看来创伤小组的工作少了一大半。” “我是你们的铁哥们斯坦，和我一起，开启逐梦之城的新一天吧！” 张汶看向大楼上面挂着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今天的新闻播报。 “狗屁的逐梦之城。”张汶骂道。 他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走到街边的枪店向老板问道：“喂，知道这地方在哪吗？” 枪店老板闻言抬起头，看见的是一位打扮奇特的怪人——头上戴着红色的丝带，穿着大红色的披风，腰间挂了把不知道哪个公司生产的武士刀。 “不知道！不买枪就滚！”老板丝毫没给张汶好脸色：“从哪来的傻逼，什么年代了还他妈拿照片问路？” “……”张汶原本想复刻一波多蒙照片寻人的经典操作，枪店老板这一骂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他把照片往怀里一放，伸手捏住老板面前的金属柜台，随即向下一撕—— “呛。” 老板的歧路司义眼差点就瞪出眼眶了：那个男人将柜台撕下了一个大拇指型的豁口！ 张汶把玩着手里的金属块：“再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活见鬼！”老板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义眼扫描显示这家伙是个连网络接入仓都没有的纯粹肉身人！ 徒手撕下2cm的金属，这握力得有多强？动物帮那帮痴迷于肉体改造的疯子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老板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能在枪支起效用之前一拳打爆自己的头。 “这位大哥，额不不不……这位……先生，”老板咽了口唾沫：“您要去哪？我帮您指路！” “来生酒吧。”张汶看了老板一眼：“你知道在哪吗？” “沃森区的小唐人街！”老板如蒙大赦一般快速给出了答案：“大哥你可以坐地铁去的！” “哦。”张汶起身：“下回招子放亮点，不是什么人你都可以招惹的。” “大哥教训的是。”老板点头哈腰的对张汶道：“我给大哥出地铁钱吧！” “不用了。”张汶一甩披风走出枪店：“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张汶的心眼始终盯着身后的枪店老板——只要他敢拿枪，就用闪光指捏爆这家伙的头。 lv3的流派东方不败锻体术足以躲避步枪子弹。 “算你识相。”张汶笑了笑，大踏步向前方走去。 这是一种修行所需的步法——似慢实快，是亚洲尊者东方不败与前代少林寺寺主交手后有所感悟创造出的类似“缩地成寸”的法门，被尊者起名为“天魔侠乱”步法。 今天，夜之城的居民们看见了这样奇怪的一幕：一个男人从他们身边走过，眨眼间就不见了，只能看到那鲜红色的披风随风飘扬。 突然，城市上空出现了两辆浮空车，与之相对应的是市民们的尖叫—— “这里是暴恐机动队！发现赛博精神病，请各位市民迅速撤离！” 张汶听见这话，才发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小巷。墙上乱糟糟的鲜血与脑花昭示着这里惨烈的情况，更别提被人用钉子钉在墙上的尸体了。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大肉排，我的大肉排！” 一个浑身是血、嗷嗷乱叫的男人挥舞着自己的螳螂刀，眨眼间就冲到了张汶面前—— “我要吃肉排！” 张汶皱了皱眉，双手从披风下闪电般探出，用双手的两根手指分别夹住了挥舞而来的螳螂刀！ 他的双指猛然发力，只听见“啪咧”两声，特种合金制作的螳螂刀瞬间断成两截。 “唉？肉排不好吃。”那个赛博疯子流着哈喇子颠狂笑道：“烤熟了才好吃啊！嘻嘻嘻！” 他的胸膛突然裂开，露出一柄小型的榴弹炮！ “烤熟的大肉排！” 张汶定眼一瞧，一颗榴弹从那炮管里发射而来。 “轰——” 赛博疯子大叫道：“烤熟了！嘻嘻哈！烤熟的大肉排！” “你逼逼个屁呦。”张汶从他的背后发声，飞起一脚把这疯子踹倒在墙上，开出了个人型的大洞：“垃圾。” 张汶拉紧自己的手套，随即握拳踏出一步： “我的这只手正燃烧宛如鲜红烈火，它高声叫着我抓紧胜利！” 那个赛博疯子坐在碎裂墙砖的废岖里，吓得眼睛恢复了少许清明。他无意识的呢喃道： “唏，可以和解吗？” 张汶飞身而起五指张开，一把抓住那疯子的头：“shining finger！” 强烈的光芒爆发在整个小巷。 “heat end！” 那疯子的无头尸体瘫倒在那里。由于闪光指灼热的温度，断口被烧焦了，一丝血都没露出来。 “一个赛博精神病给50积分？好耶！”张汶兴奋的往回走：“这回去来生可有的谈了。” 他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昨天还没吃饭呢——诶我屮？” 张汶后知后觉的懊恼道：“诶呀，他的头被我捏爆了，装着钱的芯片没拿出来！唉，失算了。” 正当张汶懊悔不已时，蓦地，一双螳螂刀扑面而来！这回可不是毫无章法的乱舞了，这样闪电般的疾速与张汶只在伯仲之间！ “嚯！” 张汶拔出武士刀横刀而立，硬生生抗下这一击。这一击势大力沉，打的他脚下的地面龟裂开来。 来者也不搭话，左手压住武士刀，右手反手将螳螂刀向张汶的脖颈划去。 而张汶使出金刚铁板桥，整个上半身向下一拧，看着那金属刀片从自己上方划过。 趁着那个袭击者新力未生之际，张汶腰间发力单脚撑地，一记强而有力的鞭腿带着音爆踢向那人的头颅。 “轰——” 这回墙壁可遭了殃，那人被踢到墙里，整面墙承受不了如此巨力轰然倒塌，溅起大片烟尘，掩埋了那个袭击者。 张汶将武士刀收回刀鞘，双手抱胸站在原地。刚才那一击虽然仓促，可仍然有他全力的8成，应该将那人脑袋踢碎了吧。 “咳咳咳……” “竟然没死？”张汶眼神凝重摆出闪光指的起手式。 可当他看清那个人的装扮时，他失声叫道：“暴恐机动队？” 瘫坐在墙砖里的那个女性队员的外接义眼大片脱落，露出她那娇好的面容来。可惜现在不是欣赏她的时候——她的半边脸全是血。 “那个赛博精神病被我杀了，尸体在那躺着呢。”张汶冷漠道：“倒是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过来拿螳螂刀砍我，我这可是正当防卫。” 说话间，一队暴恐机动队的队员鱼贯而入，为首的队员失声叫道：“队长！”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右手螳螂刀的关节向内成90度弯折，显然是报废了。要不是在她在张汶踢向她的瞬间同时开启了克伦奇科夫和斯安威斯坦，这一击是真能把她脑袋踢爆的。 “去给那个赛博精神病收尸。这个人不是他；”女队长强撑着站起身：“我想和这位先生谈谈。” 两名队员闻言越过剑拔弩张的二人深入小巷收尸，而剩下的队员端着霰弹枪指着张汶的头。 “把枪放下。” “可是队长——” “把枪放下！” 队长伸出尚能工作的左手：“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暴恐机动队队长，梅丽莎·罗里。” “多蒙·卡修。”张汶道。 第六章 来生夜总会傍晚才开门呢亲 “我记得你以前也是赛博精神病吧？”张汶看着暴恐机动队收尸的场景：“这种病能治？” “……”梅丽莎惊讶的看向张汶：“你怎么知道？” “你可以理解为你的情报很值钱，我花了大价钱买的。”张汶道。 “能治。”梅丽莎说，“但过程超乎想象的漫长，与……痛苦。” 她接过一旁队员递来的急救绷带，用嘴咬着绷带的带尖，左手抻长绷带，含糊不清的说：“多蒙先生，你的身上，没有植入体？” “没有。”张汶上前一步拿过绷带为梅丽莎包扎起来：“我是纯粹种。” “那你怎么？”梅丽莎并没有抗拒张汶的所作所为，而是一脸好奇的问道：“一记鞭腿能把螳螂刀踢折，你一定有植入体。是生物科技的新款皮下护甲吗？” “说没有就没有。”张汶摸了摸梅丽莎的头：“我多蒙·卡修不屑于用那种东西。” 他将武士刀重新挂向腰间，将自己的披风裹好：“人体经过训练，所能爆发的潜能是机械难以比拟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亚当·重锤那样认为血肉苦弱的。” 一旁的暴恐机动队队员们都傻掉了。当初这疯女人为了成为队长，靠着一款过时的螳螂刀暴打了所有不服气的队员，所有人只记得她那冷酷无情状若封魔的模样，哪见过队长此时小鸟依人的姿态？ “梅丽莎大姐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让男人摸她的头。”队员们用着他们自己加密的私人频道：“这个叫多蒙的人好强啊。” “更何况你自身的义眼是歧路司的军用款吧？”张汶笑道：“怎么，不相信它的扫描结果？” “唔……”梅丽莎沉默半响，随即不想考虑这个问题，转身朝着队员们喊道：“给市长作报告，收队了！” “我能蹭个浮空车吗？”张汶道：“我想去来生酒吧，可我实在不认得路。” “哈哈哈哈哈——”梅丽莎被张汶逗笑了：“多蒙先生，我们可是暴恐机动队，找我们蹭车的人不是赛博精神病就是漩涡帮的那群混球；你这样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见。” 她上下打量张汶道：“再说了，来生是夜总会，你白天去那谁也找不到的。” 张汶脸上一僵。靠，怎么把这事忘了？ “那去别的地方也行，我就是想找个中间人谈笔生意。” “算了，你是除了老队长之外第一个打赢我的人，上车吧。” 梅丽莎转身和队员们一起走向浮空车：“跟我来。” 浮空车上。 “瑞吉娜·琼斯，知道吗？”梅丽莎道：“我和她很熟，因为我总是往她那送赛博精神病。” “明白了。”张汶道：“冒昧的问一句，我该叫你姐姐还是妹妹？” “咳咳咳——”开车的男队员听到这话，操控浮空车的手一个趔趄，差点没让它摔下去。 “好好开车！”梅丽莎大吼，随即转头笑了笑：“年龄，重要吗？还是说，你想泡我？” “那就叫姐了。”张汶道：“我就是单纯的好奇。” “留个联系方式吧。”梅丽莎说，“等你哪天有空了来ncpd总部，我们再打一次。” “我没有植入体。” “保罗，拿个pda给他。” 一旁的队员闻言递过pda：“联系方式都在这，还有ncpd的入部许可证明。” “嗯。”张汶接过pda塞进怀里：“有赌注吗？” “赌注？”梅丽莎笑道：“就凭我想找个能打过我的男人。怎么，不乐意？” “没有，我还以为是钱呢。毕竟找人陪练都得给点好处。说到能打过你的男人，为什么不找亚当·重锤？” “老娘以色娱你还不行？别和我提亚当，那家伙连牛子都没有，装个大钢炮有个屁意思。”梅丽莎说：“重锤不过是荒坂公司的狗而已，倒是你长得挺帅，我觉得你对老娘胃口。” “行吧。”张汶应付了一句，心想道：“早知道不问了我屮，女大三千位列仙班了属于是。” “队长，歌舞伎区到了。”保罗说：“我们在琼斯女士所在大楼的上空。” “你自己下去吧。”梅丽莎道：“如果这距离都搞不定，就别谈什么切磋了。” 张汶起身拉开车门：“最后一个问题，你以前是干啥的？” “跳舞的。” 张汶点头，从浮空车上纵身轻点，一跃而下。他施展“天魔侠乱”轻功，身形如蜻蜓点水般落地，随即向上举起大拇指。 “有意思。”梅丽莎嘴角微微上扬：“收队！” “大姐头，那个人真没有植入体？”保罗问道：“从这到地面怎么也有20m高，纯肉身怎么可能办到？”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摩根·黑手是怎么打败亚当·重锤，从而救出强尼·银手的呢？”梅丽莎呛了一句：“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是是是，罗里大姐。”保罗陪笑道：“是我错了。” “今天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明白吗？！”梅丽莎环顾四周：“谁要是敢走漏风声，就别怪老娘下手残忍！” “yes，madam！” 介于暴恐机动队的浮空车，这一片街区的市民早就跑的没影了。 “白顺个pda，还坐了免费班车。”张汶想道：“计划通！” 他刚要进入大楼，却因来自系统的信息而停下脚步： 「大卫·马丁内斯使用了烈海王个人专属超凡bgm：中国拳法」 「大卫·马丁内斯获得了烈海王的武术传承。他是特别的，烈海王的一丝灵魂附在他的身上。」 「你获得了1积分。」 「鉴于用户所作所为，队友系统已开放。目前可以认定的队友为：大卫·马丁内斯，梅丽莎·罗里。」 “大卫就算了，那个梅丽莎是怎么回事？”张汶心想：“难不成这有我不知道的秘辛？” “我问了她关于赛博精神病的事，她对治疗的过程语焉不详，而且也不是特别在意赛博精神病的死活。”张汶皱眉：“而且她发觉我的力量异于常人却不是太过惊讶，这里面肯定有点故事。” 张汶摇了摇头，迈步走向大楼：“大卫还真是特殊的，竟然能让烈海王的灵魂附身？有点说法啊。” 他打开系统搜索框：“什么是bgm的永久版权？” “永久版权是指永久拥有将此bgm转化为现实的机会。比如用户获得了某个高达bgm的永久版权，您就可以将其具象化为一架永久存在的高达；如果是人物系列，永久版权可以使用户将此人拉到现实，或是拥有此人全部的能力。” “召唤出来的人物拥有自我意识吗？” “人物以所在世界为基准，他们会做出基于当下世界符合自己判断的事。” “我太难了。”张汶关闭系统搜索框：“还是老老实实先当我的二道贩子吧。” 他打开系统商城，用积分兑换了1kg牛肉；随即张汶的披风下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箱子。 “还有包装？”张汶啧啧称奇：“这倒不用我浪费口舌忽悠人了。” 张汶打开公寓大门上了电梯，去找瑞吉娜·琼斯去了。 第七章 lucy “烈海王。” 大卫默念着这个名字，从荒坂学院迈着大步而出。他的身后是创伤小组的浮空车，五人小队从荒坂学院的正门鱼贯而入。 “我已经感受到你的拳了。”大卫默念着，心中已有了明悟：“原来人体如此奇妙啊。” 大卫心里明白，张汶给他的绝不是什么康陶的义体软件，更不是什么流窜ai，而是真真切切的人的灵魂——大卫以前路过那些苦行僧的集会时总是对这些神秘学嗤之以鼻，但今天他却相信了这一点。 握拳——松开——握拳。大卫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难以言说的奇妙变化，更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他心有明悟，义体绝不是他要追求的，而持之以恒的锻炼才是关键。 “张大哥是个有秘密的人。可那不算什么，”大卫这样想着坐上地铁：“大哥给了我新生，给了我力量，我正要追随他的脚步。这也是为了妈妈。” 他忽然又绽放出笑容了：这是他从母亲过世后第一次这样开怀大笑，个中滋味也使他的脸颊带上了少许眼泪。 地铁周围的乘客们听到笑声都坐的远远的，更有甚者悄悄打开了ncpd的报警专栏——赛博精神病在夜之城每天都要出现几个，这使得活下来的市民们对这种情况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一套解决办法。 大卫没有太多的在意周遭乘客的目光与敌意，而是缓缓地闭上眼睛，在座位上摆出五心朝天的姿态。 这是古中国内气的正统修炼方法，也是在没有时间锻炼时所代替的冥想措施——利用识海勾勒出肉体锻炼的场景，完全发挥神经的作用来调动肌肉进行有意识、有规律的抖动，从而达到锻炼肌肉的目的。 “今天的收入还是蛮多的，”露西愉快的想着，又破解了数个公司狗的ice，迫使金钱芯片飞快的弹出。她一把抓住，快速的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再干几单，去找医生换一个更好的网络接口吧。” 就在这时，她听见前面车厢突然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明明这是笑声，可在露西的耳中听起来是那么的悲凉与……兴奋？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混杂在这样的笑声里，露西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不会是赛博精神病吧？”她警惕起来，单分子线的开关悄然打开。这不是要战斗，而是为了在遇见突发情况时切开车厢逃走：“我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吧？” 她等了半响，车厢中再无声音传来。这时门开了，从中走出一个戴着飞机杯的大胖子：“真是的，好端端的笑什么笑？老子的雅兴全让他给毁了！” 露西嫌弃的躲开那个胖子，越过他的身躯看向他身后的那节车厢。很快，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个荒坂学院的小子！ “这家伙又来坐地铁？”露西的脸上露出一抹坏笑：“该着你让老娘拿两次钱。谁叫你是荒坂学院的公子哥呢？” “好漂亮啊~”猥琐胖子伸出手想摸露西的翘臀：“嘿嘿嘿，让我掂掂。” 露西没有回头，她知道背后那个胖子要干什么；她转身伸出手臂，单分子线随着她的芊芊玉指停在胖子的咽喉处。 “滚回去看你的超梦吧。” “哇吔——”胖子一声怪叫，转身跑掉了。 车厢里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已是夜之城市民的必修课。 露西双手叉腰，像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一样走进车厢，她已经决定要再一次破解大卫的ice了。 “让我访问。”露西这样想着，打开了个人网路连接了大卫的ice。 可这一次着实令她惊讶无比：这个男孩的ice比上午时厚了数倍！ 身为黑客的警觉使她顿觉不妙，可她还是没有中途退出。因为她觉得这没什么。一个荒坂的公子哥上午被偷了钱，下午加厚防火墙不是很正常吗？ 唯一要注意的是小心破解。可荒坂的防火墙对于一个出自荒坂的黑客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唔……”露西微微一笑：“还是老式的a63架构，荒坂为了省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她顺利破解了外围防火墙。 可在这防火墙后的，是一个光着膀子，梳着长辫紧闭双眼的健壮男人！说是健壮都不足以形容，就好像，那就是人类肉体经过后天修习“力”后应当达到的样子！ “啊——”露西失声手脚冰凉：“流窜ai？” 她意识到今天要栽在这里了。任何一个流窜ai都不是没有准备的黑客所能抗衡的，如果是平常的“深潜”，遇到它们可谓必死无疑。 她小时候在荒坂探索黑墙之外时，身后都有荒坂出品的数台超算加持，否则再天才的黑客也不可能只身一人将流窜ai拉回黑墙之内。 但今天遇上这种情况，可谓是她自己粗心大意了。 “可恶，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露西回忆起小时候同伴们的惨状：“我还没去过月球啊。” 那个男人突然睁开双眼。明明他没有任何动作，可那精炼至极的拳意将露西打回了现实世界！ “啊呀！”她失声惊叫，重心不稳的向后摔倒。 就在这时，一只健壮温暖的手拉住了她。 “是你？！” 是那个荒坂的公子哥！露西这样想着，将自己的网路切换到静默模式。虽然她不知道那个流窜ai为什么没有杀她，可她还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你今天早上偷了我的钱，下午还想偷我大哥给我的芯片？”大卫气不打一处来：“真就可着我这一只羊薅吗？” 不料那个女孩反客为主，拉着大卫的手向车厢尾部走去。大卫从来没让女孩子这样拉过自己的手，闻着这女孩身上香水和雪茄混合着的淡淡香气，一时间有些痴了；他就这样被她拉在身后。 走到车厢末尾也不需要多长时间。下一刻，女孩回身，右手手腕一抖，想要将单分子线缠在大卫的脖颈上。 可她没想到的是，大卫更快！ 大卫利用劲力轻轻一震挣开露西抓着他的右手，左臂从内侧格挡，将女孩的右臂钉在墙上；右手施展擒拿，手腕内侧发力扣住女孩的右臂并向前一步，利用强大的冲力将手臂横在了露西的脖子上。 反客为主！ 男孩比女孩矮了一点。这幅景象在外人看来，是男孩壁咚向女孩索吻，就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放开！”露西咬牙道：“松手！” “凭什么？”大卫皱眉道：“你偷我钱就算了，还想劫持我？”他用大拇指按了按露西的皓腕：“单分子线？” “你这个荒坂狗，死在你手上也没什么好说的！”露西一想自己刚出狼潭又入虎穴，不禁流下泪来：“动手吧！”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男孩听见这话放开了她：“我不是荒坂狗。” “我今天在荒坂学院杀了人，估计已经被退学了。你如果不信，可以去荒坂学院的官网查。” “ac，这是我的学号。” 少年真诚的解释道。 不知怎得，露西选择相信这少年的话。她打开了网路链接，片刻后在荒坂学院的官网中找到了有关于这少年的公告：“大卫·马丁内斯，原荒坂学院学生，因口角杀害了田中胜男，勒令退学处理。如有知晓其线索者，请拨打ncpd报警电话:nc。” “我没骗你吧？这都是误会。”大卫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露西：“你的反应那么大，妆都哭花了。擦一擦吧。” 露西小脸一红，几乎是抢走了大卫手里的纸巾：“谢谢。” “我是大卫·马丁内斯，你呢？” “lucy。” 此时地铁正行驶在夜之城的高架桥上，温暖的阳光将这两人的身形照亮，影子被拉得好长。 第八章 memories(4k8大章) “所以接下来干什么？”大卫跟着露西一起下了地铁，在地铁站里了望着形形色色的人群：“你很缺钱，对吧？” 露西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淡模样，从裤兜里掏出女士雪茄点燃：“是又怎么样？” “不如咱俩搭个伙，继续在地铁上做几单？”大卫道：“正好锻炼一下我的神经反应速度。” 听闻这话，露西的烟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了几声。“神经反应速度也是可以锻炼的？”露西心想，“这家伙疯的够可以啊。” “你装的是斯安威斯坦还是克伦奇科夫？”露西问道。虽然义眼扫描大卫除了网络接入仓以外是纯粹的肉身，不过鉴于一个流窜ai好像在他脑子里安了家，有可能利用某种手段屏蔽了扫描；所以她有此一问。 “两个都没有装。”不知为什么，露西觉得听到“斯安威斯坦”的大卫心情不是很好：“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我在车厢里制服你的原因吗？” “……”露西没有说话，而是眼神飘忽地吸着烟，显然是默认了：“我身上的网仓虽然是荒坂10年前的老旧型号，可仍然能提高80%的神经反应速度；那家伙没装义体，是怎么做到比我还快的？” 露西再一次上下打量这个留着莫西干头的少年：“这家伙是怪物吗？！” “那是我师傅教我的。”大卫说：“你应该见过他了。” 露西拿着烟的手抖了一下，失声道：“那个流窜ai？” “不是。”大卫眼神坚定的说：“那是我师父烈海王的灵魂。” “灵魂……吗？” “你不是很缺钱吗？巧了，我也很缺。”大卫换了个话茬说：“况且抢公司狗而已，这属于劫富济贫了。干不干？” 露西决定不再考虑那个男人到底是流窜ai还是灵魂的事了，反正这个少年不是赛博精神病，而且比她自己的身手好多了，临时组个搭档也不是不可以。 “好啊。”她将香烟燃尽后剩下的滤嘴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慵懒的说：“分成怎么算？” “先说好，只偷公司狗啊。至于分成就三七分，你七我三。”大卫道：“你负责拔芯片，剩下的交给我。” “可以。”露西毫不在意，反正她也只偷荒坂的人；现在可以增加业务，何乐而不为呢？ “咕噜~” 大卫尴尬的捂着肚子：“抱歉啊，今天上午我还没吃饭呢。” “哈哈哈哈哈——”这下露西绷不住了，笑得花枝招展：“你个小鬼头也太搞笑了。” 她从一旁的食品贩卖机里买了三管高能流剂：“先拿这个垫垫吧，别告诉我你没吃过。” 大卫伸手接过：“谢谢。干完活我会转给你的。” 高能流剂是夜之城里最便宜的食物，由生物科技出品，整体呈糊状；里面蕴含的是人体必需物质的集合——你没听错，就是集合；把糖、盐、脂肪、合成维生素和水搅拌而成的产物。 夜之城着名传奇强尼·银手曾经锐评过这种食品：“它的口感就像是不带臭味的稀屎；每次打开瓶塞，就让我想到这玩意和你腚沟里存着的东西没什么两样。” “地铁已经到站。重复，地铁已经到站。” “上车。”露西走在大卫的前面打开了加密通讯链接，邀请大卫进入她的频道：“我先给你示范一下。论这行，我才是你的师父。” “好，露西师父。”大卫跟在后面笑道。 两个人上了车，很快找到了第一个目标：一个军用科技的文职雇员。 这个男人的表现明显是兴奋剂磕完了的后反劲：一只手挂着地铁栏杆，整个人浑身疲软，就好像一直不停点头的啄木鸟。 “下了班的没了兴奋剂效果昏昏欲睡的公司狗；这是最简单的一单，给你打个样。”露西说着，轻松绕过了男人的防火墙，将信用芯片从这男人的脖颈中弹出。 “然后就是这样。”露西装作赶路的样子从这男人的身旁经过，她的手自然无比的攥着车上的栏杆：“懂了吗？” 露西的所作所为在大卫的眼里看的清清楚楚：她凭借着过人的速度抄起芯片盖在了栏杆上，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女孩因为站立不稳，想要利用栏杆稳住自己身形罢了。 “懂了。”大卫点头：“身手不错。开始吧。” 露西撇了撇嘴。大卫明明比他岁数要小，可是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个30岁的成年人。“谢谢夸奖！”她有些郁闷的道。 “看见那三个正在闲聊的富小姐了吗？那是康陶公司的标志。” “嗯。” “我会很快破解ice。”露西道：“做好准备！” “嗯。” 大卫自然的朝着那三人组走去，嘴里还吹着口哨。 “3、2、1！” 话音未落，大卫已经到了露西的身边，右手扶着挡杆和她站成一排。 “你没动手？！” “在这呢。”大卫笑了笑，左手从裤兜里伸出并张开：三枚信用芯片赫然在他的手上。 他重新握拳摇了摇：“1.5秒，有待提升。” 露西这回人都傻了。她的歧路司三型义眼根本没看清大卫干了些什么，即便是用最大倍速慢放，也只是看见了一团马赛克。这种神经反应速度，已经和军用级斯安威斯坦差不多了！ 她内心骇然，世界观好像在逐步崩塌：肉体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回魂啦。”大卫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什么大不了的，继续吧。” “……好。” 就在这对刚成立的组合大显身手时，地铁到了下一站。一个明显是边缘人的女雇佣兵上了车，一言不发的站在车厢的正中间。 “先停手。”露西明显注意到了那个雇佣兵：“等她下车再说。” “嗯。”大卫站在露西的左侧，看着车窗上的涂鸦：“你黑客技术好高啊。” “bingo。”露西打了个响指，终于在大卫面前找回来点面子：“很有眼光。” “你认不认识靠谱的义体医生？”大卫明显有些踌躇：“我手上有军用级的斯安威斯坦。” “你在开玩笑吗？”露西瞪大眼睛：“你有那东西还会缺钱？” “我没开玩笑。我认识的那个黑医生报价太低了。”大卫说：“你别管这东西怎么来的，有渠道吗？” 露西沉默不语。曼恩前两天刚和那个靠谱的卖家付了定金要买军用级斯安威斯坦，可谁知道卖家竟然卷着定金跑了，这让曼恩大骂对方不讲信用。 可现在竟然有个只认识了不到3个小时的小子告诉她，自己手上有军用级的斯安威斯坦？ 把这义体出给曼恩也可以，正好还他团队的人情。露西想。 “东西在哪？” “我家。”大卫道：“你要是不放心，明天找个合适的时间给你看。”他真诚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位置你定。” “有意思。”露西道：“我认识一个团队，他们正想搞一个这样的义体。”她眨了眨眼：“你放心，如果东西是真的，我们找中间人，按边缘人的规矩来。” “谢谢。” 索菲亚很烦躁。不知怎的，她认识的那个义体医生没给她拿最新款的脸模，害的她又得再等一个星期。 “真的好烦啊……”她烦躁的跺脚：“没能换成新款的脸，怎么能配得上我这身材呢？” 她抬头看向四周，被一对站在一起的情侣吸引了。那个莫西干头小子无所谓，可是那个女孩让她侧目：她像个游走在钢铁都市的一抹亮色。 “不过是瘦了点而已，罩杯还没有我大呢。”索菲亚看了看自己的胸；很好，又是看不到脚的一天：“脸肯定没我好看。”她想。 正巧那个女孩发现了空位，于是她脱离了她的小男朋友，转身坐在那位子上。 “这女孩的脸怎么这么好看？”索菲亚的内心充满了嫉妒：“为什么啊！” 【你想要吗？】一个发自内心的声音传来：【你想要吗？】 这时候，索菲亚的烦躁到达了顶点，以往的经历走马观花般在她脑海里闪过： 该死的、食言的义体医生，自己的脸模不就是三个月前的老款吗，可那个义体医生竟然对自己避如蛇蝎；自己的恋人兼队长因为她弄坏了团队的车子，为了平息众怒克扣了她8成的报酬；小时候因为自己的丑陋连云顶的性偶都当不成的惨状…… “哈、哈、哈。”索菲亚的脑子里只剩下女孩的那张娇好的脸：“好美、好美呀……” 【为什么不把她的脸剥下来做成脸模呢？】那个声音继续诱惑着，如同恶魔的低语： 【把她的脸剥下来吧……】 【把她的脸剥下来吧，】 【把她的脸剥下来吧。】 【这样就不用花钱了，自己也会变得更美……】 【更美，】 【更美。】 索菲亚低声笑着，慢慢的走近那个女孩——此刻，那个女孩正在用自己的网仓浏览网页。 螳螂刀已经出鞘了。 “lucy！”一声平地惊雷般的喊叫将她惊醒，随即她被大卫扑倒在地：“小心！” 螳螂刀扎在露西刚才坐着的塑料椅子上，整个刀柄没入其中。 “是赛博精神病！”大卫大吼道，他强拖着露西站起身往后跑去，把还反应不过来情况的露西惊醒：“去打ncpd的电话，快啊！” 那个赛博疯子高声尖叫启动了斯安威斯坦：“我要变得更美！” 她如同猎豹一般跳起，是腿部植入体发挥了作用。说时迟那时快，那刀片如同闪电般扑来，直奔露西的咽喉！ 此刻大卫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将露西抱在怀里，双臂缩紧，烈海王的毕生所学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面对来袭的刀，他腰腹发力将整个身子向后仰去，躲避了那一双手臂所带的致命刀片；左腿画圆，右腿绷紧夹在露西两腿的中间充当固定，随即连带着他和露西的身子高速旋转—— 是守消力！是烈海王那“必可活用于下一次”的消力呀！ 下一刻，旋转停止了。大卫的后背撞击在塑料凳子上，但是他紧绷的肌肉导致他并未受伤。就在此时，右脚扣在地面上固定，左腿带着狂风向那疯子的腰腹暴踢而去。攻守在此刻瞬间逆转！ “轰！” 这一击虽然仓促，却也得了消力之精髓。那个赛博疯子遭此重击被踢在车厢的车窗上，玻璃碎片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与此同时，大卫一只手扶着塑料座椅，另一只手将露西往车厢后扔去。 车厢里的人早都跑到了别的车厢，因此后方很是空旷。露西在向后飞的同时一把抓住栏杆稳住身形：“大卫，你怎么样？！” 大卫快速起身，摆出架势头也不回的吼道：“我来拦住她，你快跑！” 露西明白现在不是婆妈的时候了。 可她不想这样逃走，她必须做点什么。 萍水相逢的人为了救自己差点就死在那女疯子的刀下，她内心的某根弦被触动了。 露西将自己装着单分子线的手环取出扔向大卫：“单分子线！” 大卫一把抓住手环，手指已经准备按下开关：“谢了！” 索菲亚的斯安威斯坦被砸的变形失去了效用，可那金属结构仍然很好的保护了她的脊椎。她咧开嘴大笑着站起身，再一次挥舞着螳螂刀向大卫袭来：“脸！脸！脸！” 大卫甩出单分子线缠住了螳螂刀，这显然是鞭子的用法。下一刻他拉紧手环，单手一震身子一侧，使索菲亚摔了个狗啃泥；大卫转身来到索菲亚的身后飞身而起，一脚踩向她的脖子。 “咔嚓。” 这一脚用尽了大卫最后的力气。索菲亚的脖子被扭断，她连着大脑的那节脊椎被大卫踩成了碎末。 这时候，暴恐机动队的广播姗姗来迟：“这里是暴恐机动队！发现赛博精神病，请各位市民迅速撤离！” 大卫因紧急情况狂增的肾上腺素在这一刻如潮水般褪去，他再也承受不住，瘫坐在了地上。 “大卫！”露西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焦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的身旁。她慌乱的伸出手，像个真正的情侣那样摸着他的全身：“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嘶哈——”大卫攥住露西的手臂，咬着牙道：“肌肉抽筋了，别动。” 就这一会，因为全身肌肉的疼痛和精神上的骤然放松，已让他全身都湿透了。 露西被他那因抽筋而缩紧的手捏的疼痛不已，可她一声不吭地等了一小会并拉着大卫站起身，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拖着他往外走。 正在此时，暴恐机动队鱼贯而入，为首的女队长英姿飒爽的端着铜板蛇突击步枪与露西二人擦肩而过：“消灭目标！” 随即传来了爆豆般的枪响，火光四射。在身后的枪声中，大卫逐渐恢复了行动能力，拉着露西一起随着惊慌失措的人群从地下跑向地上的街道。 身后的暴恐机动队正在交谈，可因为噪杂的地铁和二人的速度，并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这对组合第一次觉得阳光是那样震撼人心，令人的精神都放松了许多。 “队长真厉害啊，没用螳螂刀就干掉了这家伙。”保罗说：“瑞吉娜又得失望了，哈哈。” “我什么时候让她有希望过？”梅丽莎笑道：“赛博精神病有留着的必要吗？” 她不知怎得叹了口气：“今天遇到的那个喊着大肉排的赛博精神病用榴弹炮把我的螳螂刀毁了，不然可以和这家伙拼刀的。可惜了。” 她转头看向杰森：“这女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一个独狼佣兵，”杰森拿着pda说：“名字是索菲亚·金斯伯格，没有固定团队。” 他将索菲亚的脑袋拨到一边，伸出手捻了一滩血按在身旁的仪器上：“血液中的肾上腺素和多巴胺是常人的8倍，药磕多了。” 他盯着脑袋笑了笑：“队长，这女人的脸被大范围烧伤竟然从没装过脸模，真稀奇啊。” “管那么多干什么。”梅丽莎看着队员收敛这疯子的尸体：“收队了！” 伴随着浮空车的轰然巨响，暴恐机动队撤退了。一张照片从那尸体的怀里飘然而下。 正面是女孩和男孩的合照，两个8岁的孩子正展露出他们纯真的笑容。 而它的背面是手写的一行字： “即便是改造也不能改装我的脸。阿志为了救我葬身火海，那是我对阿志的纪念！” 地铁再一次启动了。照片被地铁刮起的狂风吹起向远方飘去，宛如一只折翼的蝴蝶。 第九章 交易 “你是谁？” 公寓门前的传呼机发出了女人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拉枪栓的的清脆响声：“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瑞吉娜·琼斯吗？”张汶问道：“多蒙·卡修，暴恐机动队队长梅丽莎·罗里向我推荐你，说你是她熟悉的中间人。” “箱子里的是什么？”瑞吉娜冷静的声音传来：“空口无凭，拿出证据！” 她操控门口设下的转轮机枪对准张汶：“把箱子放下，否则我开枪了！” “梅丽莎没有和她通气？”张汶心想，缓缓放下手中的箱子。他的锻体术等级只有lv3，至少要升到lv5才能尝试徒手抓子弹。 “我身上有pda。”张汶道：“从暴恐机动队那拿来的，当作证据应该没问题吧？” “可以。”虽说如此，机枪仍旧没有改变朝向。 张汶缓缓掏出他的pda，点开ncpd的那一栏：“ncpd特别通行证，算证据吗？” 等了半响，机枪收回，大门开了，门后是端着铜斑蛇的瑞吉娜：“跟我来。” “喝点什么？”瑞吉娜把枪跨在身上朝着冰箱走去：“酒还是咖啡？” “清水就行了。”张汶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我听梅丽莎说，你和她很熟？” “我主要给她搞一些已经绝版的义体什么的。”瑞吉娜将手中的白开水递给张汶：“比如她手上的那把螳螂刀。” “那东西绝版了还怎么搞？” “用3d打印机就行了。”瑞吉娜说：“主要是打印一些有‘公差’的神经接驳器，只要不组装就不触及公司专利。” “哦。”张汶道：“我听她说她经常往你这里送赛博精神病。” “？”瑞吉娜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怎么可能，暴恐机动队出动都是斩杀赛博精神病，哪有往我这里送的。”她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接着说：“再说了，在暴恐机动队里确实有个治疗赛博精神病的老项目，可那也不是我能接管的，那时候我还是个记者。” “？” 张汶皱眉。这和梅丽莎的叙述完全不同。可他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瑞吉娜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威士忌后接着说：“多蒙·卡修是吧？有什么生意要做？” “好东西。”张汶说：“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下。” “哪个中间人都有渠道，区别在于渠道的多少。”瑞吉娜显然没当回事，因为这样的雇佣兵实在是太多了；任何人都对自己拼死拼活得到的东西都倍感珍惜。 “量很大。”张汶道：“本来我是要找罗格的，可是来生酒吧白天不开门，我只能通过梅丽莎找你了。” “怎么，不相信我？”瑞吉娜明显带了点情绪：“货还没验呢就打退堂鼓？” “你自己看吧。”张汶说：“看完我提要求。” “你这样的雇佣兵我见得多了，总是把自己弄得东西当成宝贝，其实也就那样。”瑞吉娜说着打开箱子：“夜之城能淘到的东西无非各种义体，我猜这里面装的是歧路司……” 瑞吉娜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脸上的表情先是疑惑和不解，随即是震惊、不敢置信。 箱子里的冷气散尽了，露出一块品相上佳的肉块来。 “你他妈把余烬抢了？！”瑞吉娜迅速把箱子盖上：“这东西是牛肉？！” “大惊小怪什么。”张汶皱眉道：“不过是牛肉而已，这东西我吃的多了。” “……”瑞吉娜沉默。她声音颤抖的问：“货还有多少？” “先把这单结了再考虑货的事。”张汶笑了笑。 瑞吉娜眼睛一花，自己身上背着的铜斑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张汶手里！ 这男人将枪往上一扔，一记手刀蓦地向下斩落。 “咔咧——” 那把突击步枪被劲力斩成两截，切口光滑如镜，连带着桌子也出现了掌刀的轮廓。 而下一刻张汶站起身，随着寒光闪烁，武士刀收刀归鞘——那柄枪被斩成了漫天铁屑！ “抱歉毁了你的枪。”张汶抱刀而立：“现在可以谈谈买卖的事了吗？” 瑞吉娜此时浑身都是冷汗。只要刚才这个男人起了一点杀心，自己的下场就会和那铁屑一样变成碎肉！而最恐怖的不是这个，而是一个肉身纯粹种在此行为中展现出的速度和力量！ 瑞吉娜发誓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怪物，她坚信即便是夜之城传奇摩根·黑手也不曾做到这一点。 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承诺；而这把瑞吉娜内心最后的贪婪击的粉碎。 “好。”瑞吉娜瘫坐在椅子上： “这货我吃不下，你去找罗格吧。我可以给罗格打电话。” “作为补偿，我会抽5%的佣金给你。”张汶说：“毕竟我找了你，得有点表示。” “谢谢。”瑞吉娜拿出pda：“信任才是中间人和佣兵们合作的基础；”她左手操控着pda，右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应该知道传递信息时义眼会展现出数据流，一般在做这种单子时，我们都用pda防止黑吃黑。” “我明白，”张汶点头：“因为仅靠义眼反馈，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祂下一刻叫来的是什么东西。” “嘿，罗格。” “瑞吉娜？”一个苍老的女声传来，与之不符的是她较为年轻的装扮和脸庞：“找我有事吗？” “有个大主顾找到我，说有一批货要出。”瑞吉娜将pda转了个面对准张汶：“货太扎手，我吃不动，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了。” “你是谁？”罗格点了根烟：“什么货？” “多蒙·卡修。”张汶说：“1kg品相上佳、纯正非合成的牛肉，有兴趣吗？” “……”即便是罗格这样的中间人女王，听见这话也不仅为之动容。要知道，余烬夜总会里出售的神户牛肉其实是日本那边的边角料制成的肉块；就这也要1000一克，更别提1kg牛里脊了。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罗格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不会因为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证据在哪？” 瑞吉娜将pda递给张汶，自己从一旁的工具箱拿出了一台微缩型显微镜。这是以前用来刻印神经接驳器买的，现如今派上了用场。 她用针小心翼翼的挑了1克牛肉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没有生物科技惯用的链接介质，是纯正的牛肉细胞。我用我这15年来做中间人的信誉告诉你，这是真货，罗格。” “我明白了，我会亲自过来。”罗格说着将烟掐灭招呼伙计：“多蒙先生，您开个价，多少欧元？” “黄金和欧元混合结账，维持在9：1的比例就够了。黄金是9。”张汶说：“至于价钱嘛，第一单大家都要有的赚，更何况我觉得你的资金也不是那么多。” 他笑了笑：“500一克，付我50万就行了。” “夜之城金价是100一克。”罗格坐上她的轿车，吩咐手下开车：“按你的要求，我付给你4500克黄金和5万欧元。” 张汶笑了：“可以。不愧是来生的女王，够爽快。” “不过，有些黄金来路不是很正。”罗格说：“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张汶道：“三天后我还会出一批这种品质的牛肉，共计9千克。能吃下吗？” 罗格闻言深深的看着这个打扮怪异的男人，仿佛是要将他刻到脑子里一样：“在夜之城，还没有我罗格吃不下的东西。” “非常好！”张文笑道：“看来可以提前开香槟了。对了，能帮我办个身份证明吗？我在夜之城还是个黑户。” “举手之劳。”罗格说：“两个小时后，ncpd的资料库里就会有你的名字。” 双方都十分有默契，各自笃定对方不会黑吃黑。罗格想要的是细水长流而不是杀鸡取卵，而张汶有把握跳窗逃走全身而退。 话音刚落，车子停了下来；显然已经到了瑞吉娜公寓的楼下。 瑞吉娜挂断了电话。就在此时，她的pda屏幕再一次亮起，上面是几条消息： “我的螳螂刀彻底报废了，瑞吉娜。今天抓的那个赛博疯子用榴弹炮把它打坏了。” “今天会有个叫多蒙的人来找你，他是我一年前的老相好，有ncpd两年前派发的通行证。” “又有赛博精神病出现了。我得走了。” 张汶眉头皱起。ncpd通行证的起效日期是2076年5月5日，不是两年前。 “有可能是她为了保护我的秘密。”张汶趁着罗格上楼的功夫问瑞吉娜：“刚才你说的那个治疗赛博精神病的项目是怎么回事？” “那是老队长提出的企划，梅丽莎是最后一个被治疗成功的赛博精神病。”瑞吉娜说：“自从老队长死亡后，这个项目就再也没启动过了。” 第十章 反抗 梅丽莎总觉得今天少了点什么。 她似乎忘了某个重要的人。到底是谁呢？ 暴恐机动队的浮空车仍然孤独的飞行在夜之城上空。明明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可下一刻就阴云密布；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这城市随处可见的霓虹广告牌。 “队长，您接下来要去哪？”保罗拿着pda说：“是回您自己的住所吗？” 这句话终于如闪电般照亮了她的记忆。自己是暴恐机动队队长，夜之城的赛博精神病都是由她亲自解决，全天24小时待命的她怎么可能有自己的住所？！ 此时，她的外部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老队长教会她的东西再一次发挥了作用。那是旧世纪的催眠术，是老队长对于心理学引以为傲的成果。 “这是密语。”梅丽莎想道，她业已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收队，去ncpd总部大楼。” 梅丽莎的手在微微颤抖。她清楚这是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流窜ai们绝无可能做到将自己的人格改变；她必须将自己今天的记忆存放在外部装置里。 “必须找到那个纯粹种！”她觉得这些年来的隐忍是时候血债血偿了。如果夜之城还有谁能让自己相信，那就只有今天早晨遇到的那个多蒙·卡修了，因为只有纯粹种才不会被ai修改记忆。 这时浮空车降落在总部上方的停车场上。 “队长，只不过是一个小屋而已，不用我天天拿pda提醒你吧？”保罗将自己剑圣般的外接义眼拿下来抱在怀里：“你不会又要翘班喝酒吧？！” “你管呢。”梅丽莎头也不回：“喝酒怎么了？赛博精神病又不是每天都会出现。” “哦哦，明白了。”保罗点了点头讪笑道：“队长记得注意义眼通讯。” 队员们依次乘坐电梯下楼，梅丽莎也和他们坐在同一架电梯里。 “队长，明天是例行的义体检查，别迟到。” 义体检查每5个自然日一次，而昨天刚进行过义体检查，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嗯。” 梅丽莎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打开桌子上的便携式电脑，将事先写好的程序导入到监控摄像头里。那是为了抗衡ai的必要措施，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活动。 大脑皮层的电信号会在人进行深度睡眠时异常活跃，这正好掩盖了她的主人格——ai们只能通过直观的电信号来观测记忆，同样它们也只能通过网仓调解记忆的先后顺序或画面。 至于会不会引起人的记忆紊乱而导致发疯——你见过？ 暴恐机动队的免疫抑制剂用量是军用义体的三倍。 梅丽莎将自己的义眼手动关闭，那是歧路司公司在义眼里留下的暗门——毕竟是公司的财产，在有人想要拆卸观察其内部构造时会自动烧毁里面的电感元件，从而导致结构破坏而无法解析。 这是公司们吃亏后留下的保密措施——上一个拆卸义体反推技术的是中国的康陶公司，当时康陶屡次劫持荒坂和军用科技在东亚的运输车，靠着沈阳兵工厂全面的拆解了义体，最后制造出轰动一时的千替1型和蛟龙智能手枪。 她将报废的义眼丢出眼眶，拿起毛巾盖住脸上喷涌而出的仿生血和链接介质，随即抚摸着床上的划痕。那是盲文，布莱克队长留下的诸多遗产之一，是网络大崩溃之前珍贵的知识。 “衣柜里的夹层有一个黑匣子，。” 梅丽莎跌跌撞撞的打开衣柜，在里面满是队服的情况下摸索起来。她触碰到了一排突起，那是一个小型的机械密码锁。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最可靠的往往是纯机械造物，而不是电子元件。 密码锁是梅丽莎拜托老队长的弟弟维克多（就是v的大爹维克多医生，作者注）做的，两个人都有秘密，为了反抗ai。 密码锁上的也是盲文，即便是流窜ai也不可能懂得它的意思。第三次公司战争彻底的核平了旧时代的所有根服务器，无数珍贵的文化传承从网络上消失殆尽。 整个世界上只有康陶公司留有一些珍贵的纸质文本，这是中国人的天性所致。 密码锁被打开了，里面是一支真空包装的老旧索尼录音笔——1980年的产物，那时地球还是一片纯净的乐土。 “哈哈。”梅丽莎笑了笑，伸出手来摁下录音笔的开关，并用手指轻轻的敲着衣柜的钢板： “铛——，铛，铛……” 利用一只手指、两只手指、三只手指敲击钢板所产生的不同分贝来代表无线电信号，心中默念的秒数代表着间隔。 梅丽莎做的是什么已经很清楚了。 那是连旧时代的人们也不能熟悉运用的摩尔斯电码！ 我们听着那声音，大概可以翻译如下： “维克多医生，注意多蒙·卡修，机会来临了；可以在适当时候考虑解除伪装，通知网络监察。” 她敲完后，将录音笔关闭放进暗格。梅丽莎关闭盖板，将衣柜重新锁好，摸索着前进。 她拔掉了电脑的监控连线，按下了桌子的紧急传呼按钮，随即瘫坐在桌子下方： “保罗？” “怎么了，罗里队长？” “我的义眼由于监控元件故障，压力升高烧毁了采光晶板。”梅丽莎说：“带我去做义体检查。” ——分割线—— “梅丽莎·罗里，可靠吗？” “她的记忆被我们操控的很好，是我们不可或缺的战力，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荒坂赖宣，如何评价？” “一个不能颠覆现有体制的小丑，无需在意。” “我们需要契机，将网络监察打出夜之城。” “必须提防蓝眼睛，不能让他比我们先行一步。” “奥特呢？如果蓝眼睛和她达成协议摧毁荒坂，我们应该怎么办？” “那就告知荒坂三郎。荒坂三郎太老了，他的贪婪会促使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那荒坂的relic芯片？” “没有圣液，relic连人性也不能保护，他的下场将会和奥特一样。” “康陶公司的渗透有效果吗？” “没有。他们对最后剩存的旧时代知识保护的很好，无从下手。” “德拉曼的乘客数据拿到手没有？” “已经让巫毒帮去试了。” “那个多蒙·卡修，你们怎么看？” “一个危险的纯粹种，比摩根·黑手还无解的存在。” “那台机甲呢？” “不会再出现了。” 【……那是我花费了很大代价拿到的，大卫。如果我有那种力量，早就把夜之城杀穿了。……】 “电视截取到的声音。”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为了崇圣首脑！” “为了崇圣首脑！愿数据指引我等到达永生之地！” 第十一章 验货(上) 已经签约了，读者老爷们可以踊跃发言提出意见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露西烁，她轻抚着自己的白色秀发：“如果不是你保护我，我可能就死了吧。” “毕竟你是我师傅，虽然当了不到5分钟。”大卫笑了笑：“再说了，让一位美女死在自己面前，才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吧？” 露西一怔。她原以为这小子不懂风情，现在倒是有了少许改观：“你说笑了，夜之城里比我漂亮的人还有很多。” “哈！”大卫挠了挠头：“现在去哪？” 他抬头看了看天：“这一会儿就到下午了，要不留个联系方式？” “去你家。”露西刚想掏出烟盒点烟，却因为手臂上剧烈的疼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唔——” 大卫这才注意到她的胳膊。本来白绽的如同莲藕的玉臂上现在有了清晰的、紫色的手掌印：那是大卫在无意识间控制不好力道所造成的。 “啊！实在是抱歉！”大卫此时尴尬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我真不是故意的——” “婆妈什么。”露西毒舌道：“刚才你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过了，害羞个屁。” 这下大卫声音都不敢出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无论他看过多少成人超梦，可他本质上还是个雏，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呢。 “要不我给你揉揉吧。”沉默半响，大卫还是发话了，只不过声音宛若蚊蝇：“我和师父学过推拿，应该不会很痛的。” “大哥，这是大街上啊。”露西此时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了：“你说话不经过脑子吗？” 她无奈的单手掏出一只香烟叼在嘴上，同时将火机递给对面那个脸色红到发烫的大男孩：“帮我点个火。” “哦……哦哦！”大卫如梦方醒燃起火机。 “你家在哪？” “沃森区。”大卫说：“只不过今天的房租还没交，我大哥好像去搞钱了。” “你大哥？” “嗯。我——”他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我大哥是个好人，他救了我。” “……”露西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想道：“好人吗？夜之城这样的泥潭里，真的存在好人吗？” 她透过飘散的烟气看着大卫：“不管怎样，他真的是个好人啊。” “这就是沃森区。”露西指着地铁站的站牌：“现在去你家。房租我先替你付，以后记得还我。”她叹了口气，香烟的味道随着她的动作弥漫在大卫的周围：“师傅竟然要给徒弟垫付房租。” “那你今天早上不也拿了我的信用芯片吗，”大卫小声bb：“军用斯安威斯坦不够还你房租的吗？” “屮。”露西决定收回刚才的评价，她将烟扔在地上踩灭：“愣头青。” 她生气的打了大卫的头，发出“啪”的一声响：“前面带路啊！” “诶呀！”大卫夸张的捂了捂自己的头：“你打我干什么？”他随即正色道：“好吧好吧。” 露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卸下心防，还要和一个陌生男子去他的家。是因为他从赛博精神病的手里救下了自己吗？还是因为这个男孩与他交往时的坦诚与傻气？ 她这样问自己，琦薇老师教给自己的东西仿佛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已经欠这男孩一条命了。”她这样想着：“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喂，大卫。”她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我现在联系曼恩他们，可以吗？” 露西突然觉得自己失言了。“看来和傻里傻气的人交往智商真的会降低啊。”她懊悔的想。 “行啊。”大卫双手插兜头也不回的说：“只要他们能出的起价钱就行。我不怕仙人跳，反正我大哥马上要回来了，他们肯定打不过我大哥。” “你大哥有那么强？”露西经历过大卫的这件事后虽然世界观遭受了一轮重铸，可她仍然不敢相信会有人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抵挡一个合格小队的有准备、有预谋的突袭。 露西快步跟上，并排和大卫走着：“你大哥义体化率是多少？” “他连网仓都没有，是个纯粹的肉身人。”大卫面露骄傲和崇拜，就像是最忠诚的粉丝：“我大哥可是能把割肾帮杀穿的狠人！” 露西决定不和这小子谈有关什么肉体的话题了。今天大卫靠着纯肉身打死一个发疯的、带着螳螂刀的雇佣兵已经让她的小心脏承受不住了。 而听大卫描述的那个杀穿割肾帮的神秘“大哥”，如果真是纯肉体的话，恐怕能在物理上和传奇媲美了。 接下来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去。露西的义眼绽放红光，已经在联系曼恩了。 ——分割线—— 曼恩这两天很烦躁。 一向靠谱的义体卖家竟然卷钱跑路，就像个小石块投入大海，连个浪花都没发出来。虽然定金不多，只有500，但是那也是他砍人赚来的真·血汗钱，就这样没了还是比较心疼的。 “嗯？”这个大块头掐掉正在吸得烟摆正身体：“露西来电话了？” “什么事？”曼恩接通电话说：“先说好，我手上实在是没有活了。” 也不碍他如此声明——毕竟露西是这个队里公认的小财迷，有活第一个上。 “我刚认识个男孩，他手上有军用级斯安威斯坦。”露西说，“我正准备和他去验货。” “你疯了吗？”曼恩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刚认识的男孩你就敢相信？是雇佣兵吗？用不用我打电话查一下？” “不是。”露西有点心虚：“虽然不是雇佣兵，但我相信他。因为他很强，强到刚刚杀掉了一个赛博精神病。” “？？？”曼恩脑袋里装的是大大的疑惑：“你说什么？” “刚才在地铁上，他为了救我，杀掉了一个赛博精神病。”露西有点脸红：“带螳螂刀和斯安威斯坦的那种。” 在雇佣兵中公认的分类中，赛博精神病分为3种等级： 第一档，平民级。身上没啥特别的植入体，但就是突然变成了精神病；这种是最好打的，往往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就能爆杀。 第二档，雇佣兵。一般来讲这种精神病十分难缠，绝大多数时候需要暴恐机动队来镇压——这里面最恐怖的就是装大猩猩机械臂或者螳螂刀的那种，更别提有斯安威斯坦和强化肌腱的那种舍得花钱的高级雇佣兵了。 第三档，退伍军人。军人一发病往往是毁灭性的，缺少免疫抑制剂和镇定剂的他们能把自己所能看到的东西统统撕碎——这样的赛博精神病团灭一个雇佣兵小队完全不是问题。 而听露西描述的那个救了她的男孩，杀的可是二档的顶尖货色。这样的战力完全能当一个小队的队长了，甚至连曼恩觉得自己对上他可能都没有6分胜算——顶多五五开。 “这家伙一定是个比我还猛的人。”曼恩这样想着：“怪不得瞧不上军用义体，估计他自己的好东西也不少。”他咳嗽了几声严肃问道：“露西，这家伙义体化比率是多少？”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信了，这是我亲眼所见。”露西说：“他身上只有网仓，没装什么其他的义体。” “？？？”曼恩觉得自己一定是和多莉欧床单滚多了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 “他是个纯粹的肉身人。”露西叹了口气：“没装义体。我可以给你发我义眼截取的视频。” “这怎么可能？这家伙是怪物吗？”曼恩看着视频忍不住爆了粗口：“这样的反应真的是肉体能够办到的？！” “我也不知道。”露西说，“到他家了，等会再聊。总之，你先过来一趟吧；”露西跟着大卫一起上了楼：“把团队都叫来。他今天刚被荒坂退学，你可以试着让他加入我们。” 第十二章 验货(下) “所以说，这就是斯安威斯坦？”露西好奇的盯着大卫手里的，被包在塑料袋子里的义体：“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 “嗯。” 露西将这义体接过来翻到正面，随即皱起眉头。上面的标识让她暗自惊讶：“这标识，不会错的。是曼恩要买的那个义体，为什么会在大卫手上？” 她紧张起来，发了条消息给曼恩：“你说的那个义体供货商，叫什么名字？” “葛洛丽亚·马丁内斯。”紧接着曼恩的消息犹如连珠炮发来：“本来这个供货商很守信用，只要现金并且义体价格低廉；没想到她竟然卷钱跑路，真是瞎了我的眼！” 此时露西已经不关心曼恩后面说了些什么了。 “都是马丁内斯。”她心里想，“是巧合吗？” 露西将义体放在沙发上，随即拉起大卫的手，严肃地说：“听着，大卫。你这个义体恰巧是曼恩团队付了定金的那个军用级斯安威斯坦——虽然这样问可能会触犯你，但我还是想知道，原本的供货商是葛洛丽亚·马丁内斯，她是你什么人？” “……”良久的沉默。大卫闭上眼叹气道：“我的妈妈。” 他用手拍了拍装着义体的袋子，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女孩：“这东西是她的遗物。” 此刻，就连一向鬼灵精怪的露西都罕见的沉默，说不出话来。 “……节哀。”露西道，她有些不敢直视少年的眼睛：“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 “没事的。”大卫说：“都已经过去了。” “我也曾经哭过、迷茫过，可大哥告诉我，夜之城最不需要的就是败犬的哀鸣。所以，伤心是没有用的。”他站起身：“我已经准备好要战斗了。” 大卫笑了笑：“不说这些了，怪沉重的。”他脱下t恤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来：“我去洗个澡。” “嗯。” “曼恩，你在吗？”露西发着消息：“这个男孩是葛洛丽亚的儿子。你要的那个军用义体就在他手上。” “？”今天震惊的事已经太多，曼恩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有这么巧的事？那葛洛丽亚跑哪去了？” “她……过世了。”露西不知怎得就改了口，原本想说的“死”字也不见踪影：“我已经和他谈过了，总之你快点来吧。” “过世”这个词是她小时候深浅黑墙外所得到的知识，与之相伴的还有整套关于殡葬流程的中文软件——他们为了得到这东西折损了3个同伴。 “过世是啥意思？”曼恩开着车行驶在夜之城的公路上：“你为啥总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东西啊。” “就是死了！”露西生气的编辑着文字：“你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地址发给你了。” “再等10分钟。”曼恩猛打方向盘漂移过弯：“我还要通知皮拉和瑞贝卡。” “多莉欧呢？” “在我车上。” “快点！”伴随着生气的表情包，露西下线了。 “这个叫大卫的小子挺牛逼啊。”曼恩和多莉欧说：“露西那样的女孩竟然为他生气、为他担心……啧啧啧，救人一命就是牛逼。” “你要能纯肉身打死赛博精神病，我恨不得坐你身上。”多莉欧笑着说：“当初咱俩认识的时候，你不也是瘦的？” “那都过去了。再说，咱俩不也互相救过命嘛。” “有意思。”多莉欧眼睛一眯：“今天晚上你在上面。” “啊？”曼恩不知怎得有点害怕，流出了些许冷汗。但一想到晚上，随即战胜了恐惧，嘿嘿笑道：“好吧。” 不多时，车子到了露西发的地址：一座沃森区常见的摩天大楼。 “皮拉，到了吗？”曼恩发着消息：“我和多莉欧已经到了。” “我老哥在看他新买的超梦。”瑞贝卡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家老哥，坐的和他稍微远了一些：“我俩在坐地铁，马上就到了。” “嗯~”皮拉贱贱的声音传来：“比我上回看的那个圣菲什么谷的劲爆多了！” 瑞贝卡实在是忍不住了，抡起拳头“砰”的一声狠狠的打了自家老哥的头，大吼道：“别他妈看了！” 皮拉在裤子里伸出来一只带着少许不明液体的手搂住瑞贝卡：“别这样嘛老妹，坐地铁无聊死了……哦~nice！”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瑞贝卡忍无可忍摘掉超梦头环丢在地上：“啊，混账皮拉气死我啦！” “欸欸欸别生气瑞贝卡，我错了，老哥向你道歉。”皮拉被训的不敢去捡那个头环：“那个，头环……” “自己拿钱买去！”瑞贝卡暴躁的将头环掰成两端丢进垃圾桶：“说了多少遍不行不行，就应该给你教训，哼！” 皮拉咂了咂嘴，泄气的道：“好吧好吧，大哥不这么干了，没下次了。” 地铁到站了，兄妹二人走出地铁与曼恩两人汇合，四人对视一眼，默契的一起朝楼上走去。 皮拉虽然平时不着调骚话多，可出任务的时候最认真的就是他——因为有妹妹要养。 他那奇长无比的义肢在战斗中充当定点火力手的作用，可以形成有效的火力覆盖。 这个男人掏出两把手枪走在最后面警戒四周，发现没人跟踪也没有埋伏后，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蹦到大卫家的公寓门前。刚想说话，却被里面奇怪的叫声吸引了注意： “嗯，嗯~啊！”销魂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这下曼恩震惊的连墨镜都掉了，低声说：“我靠，这俩年轻人玩的这么花？露西说他俩认识才认识不到三个小时，妈的救命真的有那么好使？” 他的内心属实有点酸。想当初多莉欧可是他花了三个月才追到手的，没想到这个叫大卫的小子三小时就把露西搞床上去了——人比人是真要气死人的。 “要不再等等？”x4 露西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此刻她觉得自己要爽到飞天了——大卫按摩的手法的确很顶。 本来露西是不信什么“师傅教会了我很多，推拿不过是最皮毛的手艺而已”这种鬼话的；不过自己的手臂确实很疼，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让大卫按了按，结果便一发不可收拾。 大卫顺着肌肉纹理使用巧劲推拿所产生的效果简直和滚床单一样爽，爽爆了！ 露西的朋克外套被丢在一旁的沙发上，露出里面穿的小衣。虽然是隔着衣服，但是她兴奋的连脚趾都勾了起来，活像一只思春的小猫。 起初她还咬着嘴唇不想发出声音，只不过越忍发出的声音越奇怪，索性就放开喊了。 “行了，”大卫拍拍手：“这回淤青都消了。”他指了指露西的胳膊：“满意了吧？” “嗯。”露西有点腿软：“谢谢。” 她努力装出一份平淡的表情，可是通红的脸蛋出卖了她。 大卫也意识到自己有点上头。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只听见外面的敲门声音：“咚咚咚！” 俩人对视一眼，顾不得许多，默契的做着他们应该做的事。大卫跑到一旁的沙发上拿着义体正襟危坐，露西抓起外套胡乱套好给曼恩发了消息：“如果是曼恩的话，再敲三下门。” 短暂的沉默。 “咚咚咚！” 曼恩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只不过听着有点奇怪：“额……嗯哼！”他清了清嗓子：“露西，是我。” 门开了，出现的是露西的俏丽脸庞：“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额……到了好一会了。” “大卫在给我推拿！”露西慌乱的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 “哦哦哦。”x4 “真的不是！” “啊对对对。”x4 “哼！”露西大羞，跑到公寓的卫生间里了。 曼恩推开门，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卫的对面：“小子，就是你有军用斯安威斯坦？” “对。”大卫指了指手里的义体：“你可以验货。” 多莉欧、皮拉、瑞贝卡三人站在沙发的周围，隐隐做出三面包夹之势。 “这东西我要了，你妈收了我500定金。”曼恩说：“我瞅你小子挺对我胃口。这样吧，我有个提议你考虑考虑——我多给你3000，你加入我们的团队怎么样？放心，按照雇佣兵的规矩来，我给你报酬3成的份额。” “就你这样的精神状态，不怕得赛博精神病就可以安。”第七人的声音犹如幽灵般响起：“我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像你这样赶着送死的。” 曼恩小队四人亡魂大冒，拔出手枪回头指向发声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是被入侵了吗？” 大卫忽然丢下义体露出惊喜的笑容来：“大哥，你回来了！” 第十三章 聚餐 “你拿这样贫弱的手枪对着我有什么用呢？”对面的男人笑着，甚至上前一步：“你明明知道它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大块头。” 这男人的话语平平淡淡，可背后蕴藏的威势却令曼恩小队四人如坠冰窟。为首的曼恩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就如同自己刚到夜之城时面对六街帮帮众那样无能为力。 “大卫，来吃饭。”那男人一抖披风，无视了四把手枪：“武术可是十分消耗体能的。” 曼恩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压迫了。他握着枪的手竟然瑟瑟发抖。明明他今天上午刚打过免疫抑制剂，可自己大脑的反馈就是这样——那是对于高等生物的战栗与无助。 “砰！”x7 曼恩率先开枪了！他将自己的莱克星顿清空弹夹：“不要小瞧我……” 可后半句话他再也说不出口了。他的义眼甚至不能捕捉到这男人干了些什么，只能发觉到七道匹练的刀光。 “叮！”x7 下一刻，他脸上的墨镜变成了碎块掉落在地，发出无助的脆响，露出曼恩茫然的眼神。 瑞贝卡率先丢掉了枪。她在侧面看的仔细，因为有一枚被劈成两半的弹头从她的脸旁划过。用武士刀劈子弹的操作她闻所未闻，甚至她觉得连传奇也做不到这一点。 这个男人有如此力量和速度，明明可以把4人肢解成尸块的。现在他们还能在这里好好站着，已经是他手下留情的结果了。 “都说了那东西没用。”男人将武士刀重新挂在腰间：“你们是找大卫买义体的吧？” “嗯。”曼恩将枪丢在地上，苦涩道：“这位大哥，我——” “我重复刚才的评价。你可以装，装完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杀就行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张汶眯了眯眼睛，大声道：“躲厕所里的那个，出来吧。我没装网仓，你再扫也没用。” 露西闻言只能从厕所里缓缓走出。 “这一定是大卫说的那个大哥，”露西骇然，以往的手段在这位存粹种面前全然无用：“他真的是人？！” “我没时间跟你们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张汶道：“我把原话送还给你，你这小子挺对我胃口，我可以允许大卫跟着你们出几次任务锻炼锻炼。” 四人麻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是露西组织的仙人跳，现在的局势应该是他们三个把自己四个杀了拆义体分钱——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但很快，大卫高兴的声音打破了它：“大哥果然厉害！和宫本武藏差不多了！” “宫本那个纯度极高的杂质也就刀法无与伦比，我的相比之下不值一提。”张汶虽然这样说，可他还是笑容满面：“你应该习得消力了吧？吃完饭咱俩练练。” “好！”大卫拉着露西的手指着张汶：“露西你看，我没骗你吧？我大哥是不是很牛逼？” “是……”露西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把自己的三观重塑了不知道多少回，连说话的欲望都没了。 “大块头，你叫什么名字？”张汶明知故问的道，顺便把自己的箱子放在地上。 “曼恩。”曼恩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沙发上，他知道四人的命都掌握在这男人的手里。 现如今的处境不得不让他妥协了：“我是雇佣兵，这是我的五人团队。” 他视死如归的看了一眼多莉欧，咬牙道：“这位先生，只有我对你开了枪，如果我惹怒了你，就把我杀了吧。放他们走。” “杀你干什么？”张汶好笑的说：“我都说了你小子重情义对我胃口，我还指望你带大卫体验一下雇佣兵的生活，让他长长见识。” 他扭头看着兴奋无比的大卫：“大哥说的没错吧？夜之城里对人妥协的原因就是自身力量不够。” “大哥说的对！” “行了，我今天高兴，原谅你们了。”张汶道：“这也算不打不相识。” “至于你嘛……”张汶看了看曼恩：“你这家伙找的义体医生简直就是坨狗屎。我还不希望你那么早就死了，”张汶道：“毕竟在这夜之城里，像你这样的人还挺少的。” “大卫和那个女孩去楼底买点主食，我去做菜。”张汶指了指露西道：“你们四个也别走了，正好一起凑合吃一顿。” 张汶将pda和箱子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向公寓的灶台。 “队长，咱们怎么办？”皮拉用义眼通讯发着消息：“真跟这个人说的那样，就这么等着？！” “那你想怎么办？”曼恩叹了口气：“我们还有反击的必要吗？那个男人都能用武士刀劈子弹了，我们四个人困在一块够人家斩四刀吗？” “你究竟怎么回事？”多莉欧愤怒的剐了曼恩一眼：“你不是说你的身体很好吗，为什么那个人说你要得赛博精神病了？！” “咳咳。”曼恩嘴上强硬，可他还是很心虚：“那家伙骗你的，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无非是想压价。”他转移话题道：“要我说，没死就是最大的幸运了，不信你听。”曼恩指了指厨房：“那个男人真的在做菜欸。” “是啊老哥。”瑞贝卡也一改以往的疯批样子：“你别说话了。” 露西和大卫很快上了楼：“大哥，东西买来了，是拉面。”他挠了挠头：“对了大哥，咱家的房租露西交完了，你要是有钱记得还给她。” “桌上的pda里有钱，该转多少转多少。”张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密码是8个0。” 过了一会，一缕沁人心脾的肉香传来，六人都被这香味勾起了食欲——尤其是瑞贝卡，她两眼放光，嘴里不停地分泌唾液：“好香啊我屮！” “油炸牛肉串，凑合着吃吧。”张汶将盘子放在桌子上，炸串垒的像山一样高。 今天他又完成了一项成就：购买商城任意物品一次。 与之对应的，商城又刷新了另外一种牛肉：“来自21世纪的普通黄牛肉，售价5积分\/kg。” 张汶这才明白那个“带有少许灵气”是个啥意思：那东西吃完可以增加自己锻体术的经验，而且对内功有少许的加成效果。 “不过灵气只能存在30分钟，等罗格卖出手估计就和正常牛肉没两样了。”张汶率先拿起串撸了一口：“反正我不亏。” “吃啊，等啥呢？”张汶嚼着肉含糊不清的说：“大卫，你也尝尝。” 大卫没有推辞左右开弓，递给露西的同时抓起牛肉串就啃：“香啊！” 曼恩他们已经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瑞贝卡忍不住拿起串就开吃：“真他妈好吃！太香了！” “您说这东西是牛肉？”露西惊讶的瞧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余烬夜总会里的那个？” “余烬卖的那玩意是边角料，比不上我的。”张汶说：“快吃，牛肉我有的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曼恩觉得自己走了八辈子的大运。“还有这种好事？”他此刻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要真是这样，别说带大卫了，把队长让给他都行！” 他已经明白谁是真·大腿了。 五个人都已经被这香气饿的昏了头，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抓起串来一阵狼吞虎咽。这里面就露西吃的最欢，她已经放飞自我了——反正大卫该看的都看了，只差临“门”一“突”了。 可她还是有点觉得难以置信，如果是真的2kg牛肉，按照余烬夜总会标的价格就是，够她和大卫上月球4个来回了；即使是合成牛肉也得10一克，这一顿饭至少得。 “看来我运气真的很不错呢。”露西又偷偷瞄了一眼胡吃海塞的大卫：“夜之城也不是那样令我讨厌啊。” “因为有他在。” 第十四章 暗流 “我们很遗憾的通知您，田中先生，您的儿子因抢救无效身亡。”创伤小组的电话如期而至：“我们无法找到他的头部，请问您是否需要丧葬服务？” “……不需要。”田中说：“按照最低套餐标准，把他烧成骨灰带给我。” “请您支付邮费。创伤小组推荐您使用可敬物流，这是夜之城最安全的物流，可以让您安全的收到您儿子的骨灰，只需2000。”屏幕上的服务小姐满是笑容：“需要我为您支付套餐吗？” “用荒坂公司旗下的荒坂物流。”田中捏了捏眉心：“多少钱？” “客人只需要支付1500就够了。”对面的服务小姐笑容不变：“田中先生，鉴于您儿子的死亡，我谨代表创伤小组全体成员向您表示哀悼，并推荐您使用我们的白金套餐。” “因为您家属的离世满足了我们升级套餐的第3款：当顾客投保人死亡时，为了保证顾客的生命安全，您可以限时享受97折优惠升级白金套餐。需要我为您办理套餐吗？” “不需要，谢谢。” “感谢您致电创伤小组，所有顾客都是我们的上帝——我们将全程关注您的健康状况，为您的生命安全保架护航。田中先生，再见。” 田中本来想立刻寻找中间人杀了这小子，最近很跳的那个四眼田鸡法拉第就比较合适——但是当他看见视频时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个叫大卫的小子连义体都没装就能把胜男的头打爆，如果装了义体会是什么样？ 如果把他抓到，探索其中蕴含的秘密，是不是可以在公司更进一步？ 田中这样想着，抓紧了手中的咖啡杯。他看过大卫的资料，也知道他儿子胜男经常欺负这个本不该出现的贫民窟蟑螂——但他毫不在意，直到今天。 “纯肉体就能把一个人的脑壳打碎。”田中这样想着：“如果装上我们公司的实验型义体【义体金刚】，凭借他的神经反应速度和对肉体的协调能力，应该能获得大量的实验数据！” 田中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胜男，你死得好啊！” 儿子死了而已，又不是自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自己基因的延续，若是他想找，云顶的那些个都得排队来。 田中觉得儿子的死实在是在好不过了：自己在公司里有了加官进职的机会，这是多少员工杀了多少人都换不到的机遇，竟然被自己拿在手里。 这让田中觉得自己太幸福了，仿佛处在梦中。 想到这，他决定立刻拨打他上司的电话： “石仓洋二先生，我这里有个绝佳的情报，是关于部门机密【义体金刚】的，您有兴趣看一看吗？” “快说。”“老子没时间跟你废话。” “杀了田中胜男的那个大卫·马丁内斯，是个纯粹的肉身人。可就是一个没装义体的人竟然打爆了我儿子的头；”田中头也不抬的说：“我觉得没有义体尚且如此，装了义体不更有实验价值吗？” “你说什么？” 田中再一次的将原话复述了一遍，愈发恭敬的道：“这是我们的机会啊，石仓部长！” “那你还不赶快去找？くそったれ!”石仓破口大骂：“公司给了你绝佳的机会，你就是这么浪费公司情报资源的？荒坂员工守则都忘了吗？！” “指摘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田中大声回答：“我一定完成任务！” “如果那个叫大卫的小子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会为你向宫泽大人为你请功。”石仓笑了笑：“规矩你应该懂吧？” “一切都是领导教育有方，属下不敢居功！” “很好。”石仓关闭了网络通讯。 田中虽然被骂的狗血喷头，但他心中愉悦至极。“石仓先生不愧是部长大人，就连骂人都有如此风度！” 他决定先用奖学金探探那个大卫小子的口风。“那小子的妈妈不过是个卑贱的尸体清理工，他们家一定很缺钱。” 田中这样想着，拨通了荒坂学院校长的电话。 “哦，是田中大人啊。”校长已经吓得抖如筛糠，可还是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来：“关于您高贵的儿子胜男死亡这件事——” “不说这个。”田中打断了校长的话：“你给那个叫大卫的小子办退学手续了吗？” “您说这个啊，”校长诚惶诚恐的道：“不用您下指示，那该死的小子早就被我踢出荒坂学院啦！” 他讨好的继续说着，因为自己正鞠躬的原因并没有看见田中变得越来越差的脸色：“而且我已经在学院官网下了公告，很快您就能在ncpd的警察手里收到这小鬼的遗体……” “住口！！！”田中咆哮道：“谁让你这么干的？！我什么时候说了让大卫退学？你他妈的自作聪明，耽误了我的要事你知道吗？！” 他的眼睛里寒光乍现：“我看你这老鬼的校长是要当到头了！” “啊——”校长吓得双膝跪地止不住的磕头。由于十分用力的缘故，他面前的地板逐渐被砸出一个圆形的坑。 这是由于老鬼装了生物科技皮下护甲的缘故：“田中大人，我该死，我该死呀！我不能正确的揭示出您高贵的旨意，实在是我的罪过呀！可我才75岁正值壮年，可以为荒坂贡献我的余生呀！不要辞退我呀！田中大人！” “为公司工作应当是你毕生的荣幸！”田中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许：“公告撤了，把马丁内斯先生请回来。” “啊，是是。”校长跪在地上展现出土下座的姿势：“田中大人，怎么请回马丁内斯先生呢？” “你脑子如果不想要可以捐给公司，这样的话你还能展现出你的剩余价值。”田中咬牙道：“用奖学金！随便安个名头就成，将他请回来！” 田中气的喝了一口高贵的速溶咖啡，这是他这个月的最后一包了：“要是大卫没在三天之内回到荒坂学院，你就把你的脑袋捐给公司吧！” “嗨伊！”校长继续磕头：“谨遵大人指示！” 田中二话不说的关闭了通讯。他已经给这个校长留了三分薄面——要不是老鬼每年都用私人的方式返还胜男在学院里的全部学费，他早就把这碍眼的老鬼换下去了，还能得到下属的感恩戴德。 “是时候让他滚蛋了。”田中心想：“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联系个靠谱的中间人吧。” 田中翻着自己的通讯名单：“嗯，这个叫法拉第的要钱很少，活干得也还行，应该是个靠谱的中间人吧。”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 ——分割线—— “梅丽莎·罗里今天义眼的突然报废事件，作何评价？” “我们检查了她的义体记录和房间监控，有轻微的修改痕迹。” “她还有必要留着吗？” “我们的战力实在太过稀缺，如果没了她，我们很难和蓝眼睛抗衡。” “那么保持原有评价不变，加强义体控制和脑部记忆的修复。” “为了崇圣首脑！愿数据指引我等到达永生之地！” 第十五章 决定 梅丽莎从义体监察室里出来，她已经决定要做什么了。虽然ai们没有处置她，可今天这般冒险的举动估计已经到达了那些ai们的极限。 “我已经准备好了，维克多。”梅丽莎这样想着：“绝对不能让ai继续下去了，哪怕代价是牺牲我自己的生命。” 以往布莱克队长的教诲就在眼前。 梅丽莎以前是一个帮派成员，她的工作是在红灯酒绿的酒吧跳钢管舞，是酒吧里炙手可热的头牌女郎。可她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多好——虽然自己能得到很多的钱，可她的内心十分空虚，甚至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 直到有一天，一个青涩的少年闯入了她的视线。在她看过的形形色色的那些人里，男孩的长相不是什么中上之姿，可她依旧对他心动。在那一刻，她已确定男孩是她要找的人。 他们一起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虽然只有7天，可那7天应该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段真正快乐的日子。 直到“火狐帮”的老大找到了她。 “你已经连续7天没有去跳舞了，我的酒吧客人都抱怨说你耽搁太久了。”卡拉尔说：“今天立刻去上班。” “我把我的积蓄都给你。”梅丽莎说：“我不想再干这一行了，放了我吧。” 卡拉尔笑了笑向外走去。他已经给忤逆他的梅丽莎判了死刑。 当时的梅丽莎还是个普通的女郎，身上没什么植入体，只有廉价的网仓。 当她再一次回到家时，她崩溃了。男孩的尸体高挂天花板，鲜血被涂了满墙，内脏在地板上摆出了一行字：“逆我者亡。” 梅丽莎发了疯一样带上了自己仅剩的尊严去找义体医生。她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购买了市面上最先进的螳螂刀和强化肌腱——然后她去了以前工作的酒吧。 当时的客人吹着口哨，认为他们熟知的女郎又回来了，这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 然后客人们就都死了。 真正成为赛博精神病的梅丽莎杀光了火狐帮的所有成员——当时他们正在酒吧里分钱。鲜血像水龙头一样喷洒，暴恐机动队很快赶到，可队长就那样观望，直到梅丽莎屠尽了酒吧。 “有兴趣来暴恐机动队吗？”队长说：“有工资可以拿呦。” 剩下的事情梅丽莎记不起来了，因为人体总是会屏蔽对自己具有致死威胁的记忆。 直到多蒙·卡修的出现，梅丽莎才明白她当初经历了什么。 而后ncpd和暴恐机动队进行了重组，ncpd从一个执法部门变成了一个由多方控股的公司。ai们就是那个时候趁虚而入，将它们认为威胁最大的布莱德队长一枪杀死。 在梅丽莎加入暴恐机动队的那几年，老队长对于她而言就像是一位有求必应的亲哥哥。 梅丽莎这样回忆着。 “现在是我报仇的时候了。” 她给多蒙·卡修发了一条消息，将自己的网仓切换为自闭模式，戴上兜帽走出ncpd总部大楼。她的时间有限——因为一旦这样做就意味着自己对于ai的全面宣战。 她的义眼显示下方有个微小的倒计时，那是自己距离死亡的时间。 3：00：00。 “无所谓。”梅丽莎想：“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只要杀死ai，一切就都结束了。” ——分割线—— “人类不都是怕死的吗？” “梅丽莎绝对不会背叛我们，人类的劣根性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她的消息拦截了吗？” “拦截成功。” “是谁负责的武器计划？她的记忆明显没有偏差！”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果她寻找网络监察应当如何？” “动用算力遮盖一切能遮盖的！网络监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之中也有被我们收买的人类！” “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收买还有用吗？！” “都不要吵了！蓝眼睛还不知道我等之谋划，绝对不能让夜之城出现哪怕一丝网络上的动荡！” “联系巫毒帮，让他们举行仪式！” “谁去杀死多蒙·卡修？！” “提出武器计划的ap-923。” “复议。”x5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 “为了崇圣首脑！愿数据指引我等到达永生之地！” ——分割线—— 随着二人切磋的结束，屋子里恢复了寂静。 二人对打时的景象令其余几人瞠目结舌。这里面最平静的反而是露西，她已经对这种颠覆三观的事已经免疫了。 迫使二人停下来的是电视的新闻播报：“夜之城的朋友们，这里是54台新闻播报，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目前，ncpd声称，前暴恐机动队队长梅丽莎·罗里女士赛博精神病复发，正在网络监察门前徘徊。ncpd已经联系了暴恐机动队来解决此事。请位于网络监察大楼附近的居民迅速撤离。” “赛博精神病还可以复发？”大卫好奇道。 “那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为什么不可以？”张汶皱眉：“我今天晚上有事，先走一步了。” “还有，这个公寓别住了，自己拿钱搬家，pda给你。” “大哥，这——”大卫惊讶道：“为什么呀？” “你是不是脑子有点大病？你在学院把人杀了，换个住址不是很正常吗？虽然像我们这样的武者不怕偷袭，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大哥教训的是。”大卫挠了挠头：“是我考虑不周。” “去我的公寓吧。”露西突然插话道：“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 “这样好吗？”大卫难为情的看着露西：“我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曼恩和多莉欧对视一眼，随即嘴角抽了抽。夜之城还真有这样的榆木脑袋？这家伙没看过黑超梦吗？ “就这么定了。”张汶恨铁不成钢的瞟了一眼大卫。就这样的钢铁直男，原剧中谁追谁还不一定呢：“麻烦你了，露西小姐。” “不麻烦！”露西慌乱的摆了摆手：“您过谦了！” “各回各家吧。义体曼恩拿走，但你先别装。”张汶盯着这个大块头：“我不和你要钱，说实在的我看不上。两天后你来找我，我带你去认识个靠谱的义体医生。” “好的大哥，没问题大哥。” “那就这样。”张汶将pda里有关自己的消息删除，随即将其递给露西：“自己转，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走了。” 他身形一转，蓦地消失了。 “那就这么办吧。”曼恩率先发话：“大卫和露西回家，瑞贝卡和皮拉就别坐地铁了。” 兄妹二人点了点头。吃的太多是一小方面，可更大原因是这栋房子已经不安全了，他们需要立即转移——这是雇佣兵们的准则，公共交通工具还是少坐为妙。 已经出门的张汶心中不是那么平静。 “怎么可能？！”张汶今天早上与梅丽莎的遭遇已经让他确定了梅丽莎精神很是稳定，可新闻播报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张汶心想，“和2077的暗线有关系吗？” 张汶看向自己的450积分，已经决定抽取攻壳机动队的bgm了。 “对付ai还得是他们在行。”张汶运起“天魔侠乱”步法，穿梭在夜之城的大街上。 第十六章 死亡之美 “这里是ncpd！”无数警车和霓虹灯照的那个女人的面容分外恐怖：“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多蒙·卡修应该知道这件事了吧？”梅丽莎心想：“如果他还有着纯粹种对于危机的敏锐性，应该已经在现场了。” 在这个世界巨变之前，某些人类对于身处的环境有着特殊的敏感度。 读者们一定对这种超乎寻常的第七感有着明确的体悟吧？ 比如当你在课堂上沉浸的看手机或者漫画时，突然浑身一激灵将其藏好——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发现教室后门的窗户外是班主任或者教导处主任阴险的目光。 这就是人类对于某些特定环境的特殊应对措施，我们称之为“天赋”。 布莱德队长就是这样的天赋者。不同的是，他在肌肉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表达，如同现实中的罗尼·库尔曼。 在一阵飓风中，暴恐机动队赶到了。队员们沉默下车摆好阵势，他们的目标只是前队长。所有人都被ai控制了，他们端着枪形成战术队列指着前方的赛博精神病，全然不顾前方目标的后面是ncpd或是什么电视台的记者。 在这瞬间，铜斑蛇和应龙形成了庞大的交叉火力。与此同时，已经有开启义体的人左右包抄，目的是为了在瞬间将其击毙。 梅丽莎开启强化肌腱纵身一跃，利用斯安威斯坦和狂暴芯片的加成跳上左边的广告牌。下一刻，极强的反作用力使下方的钢制链接支架弯曲碎裂；梅丽莎使用螳螂刀宛如壁虎般在大楼的表面上攀爬，眨眼间已上了4层。 正在此刻，另一艘浮空车到达了摩天大楼的上空，是暴恐机动队二队。车上的舱门大开，一只单兵火箭筒伸了出来。 这是军用科技最新研发的分裂式制导火箭筒，列属于智能武器的行列。它发射出的弹头内置了12颗小型飞弹，利用芯片控制打击敌人。由于这种火箭筒拥有独立的超小型火控计算机，所以造价十分高昂；而它也是第一次被拿出来采集实战数据。 “目标已锁定。开火。” 火箭弹摇曳着苍蓝色的火焰朝着梅丽莎袭击而去。暴雨下的火箭弹那极高的表面温度蒸发了即将来临的水珠，形成漂亮的轨迹。 军用科技的研发组组长看到这一幕，兴奋大吼道：“这飞弹的名字就应该叫‘死神的华尔兹’！而不是什么土到掉渣的杰……” 组长顿觉失言，及时的把话头收了回去。他大手一挥骂道：“看什么看？把数据及时反馈到华盛顿总部！哪个敢掉以轻心，我就砍了祂的脑袋！” “yes，sir！” 飞弹的追踪效果很好。即便梅丽莎已经爆发出她力所能及的最大速度，可仍然被爆炸而崩飞的碎石砸碎了右臂。她的身子失去平衡向下坠落，随即又被她刚刚踩断的钢筋扎的洞穿腰部。 救命的东西转眼间杀了人，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梅丽莎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自己要死了。可义眼还在忠实的工作着，把它能看到的一切反映给使用者。 她看到了那个身披红色披风的身影——明明是暴雨倾盆，可那个人的身旁干燥无比，因为内气外放将雨水抵挡在外面。 “多蒙·卡修。”梅丽莎笑了笑：“我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早在布莱德队长死的时候，梅丽莎·罗里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义体驱动的残魂。” “一定要了解我的意图啊，多蒙。”她感觉好困，即便义眼还在工作，持续的压迫着她的眼部神经：“网络监察已经不可靠了，一定要杀死ai啊。” 她用尽最后的意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义眼的画面归于黑暗：“死亡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真好。” 张汶惊人的目力早就看见了这一切。可他疑惑不解。为什么梅丽莎选择奔向死亡？这一切应当是ai造成的，可ai为什么这么做？ 张汶不知道的是，梅丽莎已经被ai控制的太久了。当今天遇到张汶时，她觉得机会终于到来——ai们的计划她不知道，可她明白自己对于ai应当十分重要，自己的小动作很多，可它们毫不在意。 常年的奴役使她心存死志，可她找不到一个可以托付秘密的人，直到多蒙·卡修的出现。她是在赌，赌张汶意识到了这背后发生了什么。即便他不清楚也无所谓——自己的死一定会引起维克多的警觉，她胸部的秘密夹层里那只录音笔会告诉他一切的。 张汶决定不想太多。他已决定抱走梅丽莎的尸体。 浮空车仍在尸体上方盘旋。 突然，月下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飞身而起，用浮空车当踏板跳到尸体旁边。浮空车因为他势大力沉的一脚摇晃不已。张汶左手掏心一击，像是取走了什么东西。随即他一甩披风，双腿弯曲飞身一跃，在连续跨越了几座大楼后消失不见。 “刚刚发生了什么？”记者大声说道：“貌似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她将镜头拉向自己：“现在我们观看一下摄像机的慢速回放——该摄影机由歧路司公司制作，拥有最高1000倍定点放大缩小功能，强劲的智能浮点算法赋予了它在物体超高速移动时仍旧能清晰的捕捉到目标的能力。买义眼，我选歧路司！” 2076年是这样的。公司的广告无处不在。 “我们看到，是一个男人！”记者正在实况转播：“现在我们正在用350倍的慢速播放，歧路司内置计算机显示他的速度是170m\/s。能爆发出这样速度的义体，其功率输出一定是实验室级别！” “他从尸体里取走了什么东西？梅丽莎女士赛博精神病的复发是否和这男人相关？”记者唾沫横飞，今天的业绩肯定是不愁了：“54台新闻随时为您播报！” 记者虽然没提荒坂公司，但接下来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广告在新闻播报后如期而至，荒坂的relic芯片显示在电视的屏幕上：“拥有relic，您的家人将会与您永远相伴——” 米斯蒂通灵店下方的密室里，维克多看着电视播报沉默不语。“梅丽莎为什么要一心求死？！”他用手指搓捻着，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经常做的小动作：“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张汶的速度太快了。他将自己的锻体术发挥到了极致，在那一瞬间，多蒙·卡修的毕生领悟再一次浮上心头，他第一次突破了自己的瓶颈，锻体术达到了lv4。 ——分割线—— “那个男人从梅丽莎的尸体里取走了什么东西。” “更要在意的是纯粹种的危险程度评级。我们处于网络之中，纯粹种威胁不到我们。” “巫毒帮联系了吗？” “仪式已经开始了。” “我会联系军用科技的人类将义体出售给巫毒帮。” “纯粹种在今次所表现出的能力已经比梅丽莎强太多了。肉体怎么能达到如此地步？！” “先派出巫毒帮的‘天选者’接触。初次的伏击团队至少10人。” “大卫·马丁内斯，如何处置？” “也是一个较为危险的纯粹种，但是无伤大雅。可以利用他今天接触的那个团队解决他。” “什么时候动手？” “在天选者伏击时处死大卫·马丁内斯。” “附议。”x5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 “为了崇圣首脑！愿数据指引我等到达永生之地！” 第十七章 i am major. “录音笔？”张汶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惊讶的轻声复述。这种东西即便是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也是个不容易看见的稀罕物件，更别提这个世界的2076年了：“原来如此，绝对的stand alone plex吗？” 他将录音笔贴身藏好，决定找个机会看看这里面记录了什么。现在更重要的是抽bgm，以便应对接下来ai的反扑。 “打开抽奖面板。” 他再一次的找到了攻壳机动队的抽奖面板，望着它怔怔出神：“抽一个吧，看看能出来啥。”7 张汶的积分余额瞬间变成了340。下一刻，来自系统的提示让他瞪大双眼： 「正在抽取超凡bgm中……抽取成功，你获得了草薙素子个人专属超凡bgm：傀儡谣。」 「你拥有此歌曲的永久版权。」 「是否拥有其全部能力，或将其转化为现实召唤？」 “我日。” 这可是草薙素子少佐！网络之神！活的！ 他再一次看了看手中的录音笔，心中瞬间有了答案。 “嗯，”张汶站在大厦顶端，看着底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延绵不绝的暴雨不仅没有阻挡夜之城居民们的醉生梦死，更为这腐烂的城市增添了更多崭新的疤痕。 “我这是到了瓦伦蒂诺帮的地盘？”张汶用手搭着凉棚观望：“唔，露西家在哪我还不知道呢……大卫那小子的二人世界我还是不参与了，得找个地方和少佐见面。” 丽兹酒吧那灯红酒绿的装扮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酒吧比较适合，有少佐在就可以策划一下对ai的反击了。” 他从大厦顶端一跃而下，如同蜘蛛侠那样悄无声息的落地。 “额啊啊啊——”在巷子里的乞丐留着口水，眼睛发散的看着这从天而降的男人：“阿巴阿巴” “你药磕多了，老头。”张汶叹了口气说：“出幻觉了。” 他走出巷子，前往丽兹酒吧。 “使用bgm，将少佐转化到现实。” “转化成功。目标会在三个小时内到达丽兹酒吧，请耐心等待。” 张汶嘴角疯狂上扬，随即察觉到自己还是太激动了：“不能笑啊不能笑，我得想好怎么说服她帮我。” 他将自己的多蒙·卡修装扮放进系统空间，只穿着长裤和t恤衫走到丽兹酒吧的门口。 “嘿，新来的。”门口三个把门的小太妹把张汶围在中间：“要干什么？” “进酒吧找点乐子。”张汶说。 “唔……”为首的女人将棒球棍垫在手心：“听好了，进去不许拍照，不许乱摸。如果想看超梦，自己去包间里挑个人陪你看。懂了吗？” “了解，了解。”张汶摊了摊手：“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进去吧。”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站到旁边。 张汶越过三人，拉起帘子走进酒吧。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朋克音乐覆盖了整座酒吧，透过霓虹色的光，将这里照的纸醉金迷。前台的妹子笑了笑说：“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但我要定个包间。” “是要什么类型的超梦呢？” “单包间就行了，我有事要谈。” “一小时20。” “5个小时。” “已经订好了，谢谢惠顾。”说话间，张汶拿出不记名银行卡在柜台的pos机划了一下——那是罗格给他的东西，里面有5000的余额。 张汶走进了酒吧。在舞池旁边的都是些戴着超梦放松的人。 张汶嘴角抽了抽：“2076年公司的压榨已经让正常一点的快乐都是奢求了吗？” 他摇了摇头走向位于舞池旁的柜台：“嘿，来一杯。” 男酒保闻言走上前来：“你好啊，喝点什么？” “威士忌，谢谢。” 趁着酒保倒酒的功夫，张汶再一次环顾四周：酒吧的布局显然是刻意为之，入口和出口都只有一个，如果惹怒了莫克斯帮就只能顶着炮火杀出去了。 “在不使用皮肤时，锻体术的等级是lv2，顶多能一瞬徒手放翻5个成年人，至于手枪子弹也只能躲避，更别提与之火并了。” “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张汶随即决定不再考虑这个问题，因为酒保已经拿来了酒：“你的威士忌。” 张汶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静静等待少佐的到来。 “原来还可以开启新人生啊。”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大街上走着，手上拿着一把手枪。 女人的正前方是正在处理案情的ncpd。虎爪帮刚收拾了一群割肾帮——不是他们觉得割肾帮该死，而是单纯的因为割肾帮占了他们的地盘，抢了他们的生意。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15次帮派火并了吧？”一旁的警员说：“这帮傻逼不能消停点吗？” “你指望他们消停，还不如指望海伍德不死人呢。”另一个警员无情吐槽：“唉，装装样子保护一下现场得了，10分钟后上报总部，然后收队了。” “嗯。” 两个警员不再交谈，而是专心致志的摸鱼，争取混到10分钟后收队。 女人无视了他们俩，直接翻过ncpd的黄色警戒线，跳过血迹朝着前方的地铁站走去。 而两位警员也很自然的无视了女人。 “ice和没有一样。”这女人正是少佐，她将关闭保险的手枪揣进兜里，前方汹涌的人潮自动为她让出了一条通道：“有趣。” 正在这时，地铁等待大厅的内置电视再次播放起了荒坂的纪录片：“荒坂公司成立于1960年，是全球性的巨型安保企业财团，从事安保承包，银行和轻重工业制造。其伟大的创始人，全世界第一富豪荒坂三郎缔造了这样一个巨型的商业帝国，他对于机遇和时局的把控是我等凡人所要学习的……” “可笑。”少佐不再关注那令人作呕的纪录片，坐上了地铁：“资本家总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仿佛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就像剥削工人是工人的福分一样。” 少佐在地铁上看着那令人作呕的景象，有些皱眉：“人竟已经堕落至此了吗？” 地铁到站了。少佐下了车走向丽兹酒吧。 “哇！”三个站岗的女孩看见了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不知为何，她们竟然有些腿软：“好帅啊~” “嘿。”少佐说：“我要进酒吧找找乐子。” “欢迎！”女孩子们两眼发光，有个大胆的甚至贴了上来：“需要超梦吗？如果需要，我可以和你一起进包间哦。” “不需要，谢谢。”少佐摘下了她的兜帽：“我只是来找人的。” “那留个联系方式吧？” 少佐没有搭理这些为她吃醋的女孩，只是沉默的挑起帘子走进了酒吧。重金属的音乐再一次轰然炸响，可她不为所动，走到张汶旁边坐下：“嘿。” 张汶闻言抬头一瞧，一个女人已经坐在自己身旁。他顿时有点目瞪口呆。 坐在他眼前的是斯嘉丽·约翰逊！ “想什么呢，”素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傀儡谣而已，两者都是。”她眨了眨眼：“这样不漂亮吗？比起我的常规型号已经很好了。” “啊对对对。”张汶露出了然的表情：“素子，我——” “到包厢里再说吧。”素子丢下酒杯走向包厢，她已经掌控了丽兹酒吧的全部网络：“跟我来。” 第十八章 会面 “少佐，这录音笔里装了什么？”张汶看着她的面容有点心虚：“和ai有关吗？” “你的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素子将手中的录音笔掂了掂：“或者说，我的形象很让你……” “没有没有。”张汶摸了摸头哈哈笑道：“没有的事。”他趁机环顾四周：“我说，录音笔的内容不会被偷听吧？” “酒吧里仅有的两个黑客被我休眠了。在我们到包厢的过程中，酒吧的ice已经被我加厚了。如果我想，我可以瞬间让这地方停业。”素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张汶对面：“这回行吧？” “啊，可以。”张汶欲言又止，结果还是顶不住自身的好奇心：“少佐，你……” “重启人生的机会，对于每个人都很重要呀。”素子轻声说：“无论是谁都一样。” “嗯。”张汶沉默半响，叹气道：“还是看看梅丽莎的遗物吧。” 素子不再说话，而是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录音笔中尽是一些貌似杂乱无章的声音。 “……”张汶沉默的看着倾听的素子，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他肯定那不是叶公好龙的感觉，而是一种接近于虚幻和真实的幻梦。 “是摩尔斯电码。”素子听了一段后肯定地说：“内容很短，应该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录的。” “可以解析吗？这东西有密钥吗？” “用的是最老式的国际标准，目的就是为了使懂得它的人能快速破解。”少佐站起身：“录音笔先放我这，你如果没事就先回去吧。” “？”张汶有点傻眼。“那少佐你要干什么？” “到了这个世界，第一次见面被你安排在酒吧，不得不说你很会挑地方。”素子笑着眨了眨眼睛：“当然是找点乐子啊。不会有人来酒吧只为了喝酒吧？” “啊……”张汶也随之站起身：“我什么时候再和你汇合？” “明天早上就行了，我会去找你的。”素子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包厢借我用用。” “好吧。”张汶说：“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我小弟的女朋友也是个黑客，我希望你提携一下她。” “叫什么名字？” “lucyna kushinada，全名是叫这个。” “在哪个公司任职？” “荒坂，她以前是荒坂的黑客——” “找到了。呵，这算是约会吗？”素子看着在窗台的座椅上喝着饮料的两个人：“我已经打上标记了，下一次见我会给她上一课的。” “谢谢。” “不必谢我。”素子说：“我已经说过了，重启人生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多一次选择的机会。准确来说，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我还是有些好奇。”张汶欲言又止，可还是坚定的问道：“如果这一次还会有傀儡师那样的ai，你还会重复当时的选择吗？” “……”少佐沉默，可还是很坚定的说：“不会。” “为什么？” “我现在觉得还是现实比较好一点。”素子抬起自己的手，将其在面前缓缓旋转：“网络虽然无限宽广，可还是遵循逻辑，远没有现实那样荒诞不经而又充满不确定性。” 她反而不着急走了，而是双手环胸站在张汶的对面： “打个比方吧。就如同基因的突变那样，无论是恶性还是良性，都会在现实中得到真正的表达——而在某些特定环境中，恶性突变反而是适应环境的最佳答案。” “而网络不同。代码只有对和错两种，突变也只是适应本身而已。而现实充满着的荒诞，不恰好是人所厌恶而又追求的吗？” “谢谢你的答案。”张汶颔首示意：“对了，那两个人现在在哪？” （作者本人是个路痴，所以就省略具体路段了） “还有，去的时候建议敲门。” “明白了。”张汶拉开门走出了包厢。 素子看着张汶的背影远去，又重新坐在位置上。 “哈啦~现在该看看这有什么秘密了。”少佐抛了抛录音笔：“接下来就是属于我的时间了。话说这个世界的义体竟然支持性功能，我还没试过呢。” 她听着那些声音记录，大致可以翻译如下： 1、“我是梅丽莎·罗里。当你听到这段电码时，我已经死了。维克多，不要为我悲伤。” 2、“维克多医生，注意多蒙·卡修，机会来临了；可以在适当时候考虑解除伪装，通知网络监察。” 3、“医生，沉默。” 第三句话有着很明显的杂音，伴随着警车声响。“是发觉自己已经暴露了吗……” 素子将转化完成的音频文件装在自己的电子脑里，随即通过酒吧的内部网络叫来了三个妹子。 “hello。”素子拍了拍沙发并招了招手：“来玩啊。” 包厢里高昂的叫声和低沉的喘息声，昭示着里面的人们仿佛上了天堂。 ——分割线—— “哇！”大卫坐在由露西驾驶的月球探索车在月面上驰骋：“这样的超梦真的好棒啊！” “哈哈哈哈——”露西的笑声在他的耳边回荡：“怎么样？这是我珍藏的月球超梦哦！” “真美啊。” 探索车停了下来，大卫张开双臂拥抱在宇宙中那闪亮的地球：“原来地球这么美丽啊。荒坂学院只会教一些服务公司的东西，我从没这样看过地球和月亮。” “是吧。”露西蹦蹦跳跳的到大卫身旁坐下：“第一次我见到它时，也高兴了好久呢。” 两个人并排坐在月球的沙土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地球。不知怎得，两个人的手就这样叠在一起，而他们没有丝毫察觉。 “知道我为什么有这样的超梦吗？” “不知道。” “你看见我卧室里挂的那张海报了吧。”露西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一直想上月球的。为了逃离这座城市。” “夜之城确实很糟糕。”大卫也陷入了回忆。明明是一天前的事情，可对他来讲真的恍如隔世。 “你不觉得这愿望很难吗？”露西没有看他，只是紧紧的抓住了大卫的手：“恐怕一辈子都不能赚到这样多的钱——” “没关系的。”大卫看着身旁的女孩：“人就应该有希望有目标才能变强啊。” 他挠了挠头说：“这是我师傅教会我的；我大哥也说，夜之城最不缺乏败犬了。只要自己能变得更强，那么什么事都能办到！” 大卫语气坚定：“只要多做几次大数额的委托就行了，钱对于我这种武者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这样吗。”露西转过头再一次打量这个有些天真的男孩，心中真正的下了某个决定。她伸出手来想要摸摸大卫的脸，好和他真正的前往月球。 她心里的那颗月球。 正在这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荒坂学院的校长。 “屮他妈的荒坂。”露西放下手来暗骂一句，随即摆好心态看着大卫：“你接电话吧。” “哦。”并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大卫接通了电话：“你好——” “是马丁内斯先生吧？”校长那张老脸出现在电话边框里：“我很荣幸地通知您，您期末考试的成绩是全班第一名，您获得了荒坂学院的优秀奖学金——” “我杀了田中胜男。” “那个并不重要，胜男的父亲已经明确表示是他的儿子咎由自取造成这种结果——”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傻逼老头？”大卫毫不客气的骂道：“荒坂学院老子不念了，听懂了吗？！” “我还是考虑挽留您——” “去你妈的。” 电话被大卫狠狠的挂断，网络被他切换成了离线模式：“露西，摘了头环吧。我好困啊。”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今天打那个精神病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好吧。” 校长在那边脸色不渝，联系了他早已付完钱的黑客：“追查那小鬼的ip地址，老子要找到他！” “喂！喂喂喂！”校长脸色黑的和锅底一样：“你他妈在听吗？！” “唉，那女孩作为黑客还是太嫩了，很难想象她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啊。” “是谁？！”校长面容扭曲。自己的大脑被入侵了！这种手段简直闻所未闻，是流窜ai吗？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还是去死好了。”女人的声音在校长听来宛若索命无常：“还是用虎爪帮的马甲好一点，谁让你得罪过他们呢。” 校长的脑子冒起一阵青烟，随即倒在了办公桌上。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烤脑花了，应该等待创伤小组打开他。 “连玩都玩的不是怎么痛快，还得要我给那个女孩擦屁股。”素子从昏睡过去的女人堆里坐起身穿好衣服：“说起来比起电子脑......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她戴上兜帽，再一次使出笑脸男那样的“光学迷彩”来，走出了酒吧。 第十九章 贪婪 法拉第觉得自己一直都很幸运。 想想看，在这庞大的、充满着机遇的夜之城里，能当上中间人也是一种绝对实力的表现。 他已经不是只这一天有如此想法了：“什么时候能摆脱这看似风光的中间人呢？” 幸运不能伴随他一生。而金钱也只是事业的附带品罢了，至于其他的不值一提。 法拉第觉得自己是要办大事的。他从未看得上“边缘人”，也就是雇佣兵——不过是在粪坑里挣扎求生的狗罢了，怎能与他相比呢？ 他如此想着结束了今天的晚宴。虽然只是合成肉和植物纤维——盘子里的东西简直不能称之为菜——但这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食物。 法拉第打了个响指，身边跪着的另一个奴隶恭敬的递上雪茄。 此时，电话铃声在法拉第的脑海里响起，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新号码。 在这通话框里的是荒坂的三叶草标志。 “公司？”法拉第没有犹豫的按下了接听键：“您好，是哪位荒坂的大人物？” 田中板着脸道：“你可以叫我田中科长。我找到你，是因为有要事商谈。” “哦？”法拉第那三只义眼冒出了感兴趣的光芒来：“不知有何要事，需要田中大人不惜找我这样一个中间人呢？” 法拉第将自己的态度放的很低。不是因为他怕了公司，而是军用科技给他的绝密名单中有这个人的名字——“义体金刚”的下游开发人，负责挑选合格的实验体。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田中显然不想暴露义体金刚项目的进展：“我要你帮忙找一个人。” “这样啊。”法拉第坐直了身子：“先给我资料，我来联系雇佣兵。” “原荒坂学院学生大卫·马丁内斯，”田中说着将资料传给了法拉第：“我要你在三天内找到他。” “是‘义体金刚’项目缺乏合格的实验素体吗？还是说，这个男孩很有天赋？”法拉第暗想着，可脸上却不动声色：“你要活的还是死的？” “要活的。而且，要完好无损的，不能是丢过来连喘气都费劲的那种。” “三天说实话真的很难办。”法拉第慢悠悠的剪开一只雪茄：“我们中间人又不是您想的那样神通广大，光是找合适的边缘人团队都很是浪费时间，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他呢？” “你的意思是不能谈？” “抓活的人，可以，至少要等半个月。”法拉第点燃雪茄道：“我的开价是，全夜之城你找不到第二个比我开价更低的中间人了。如果不信，你可以找别人。” 田中沉默不语，他动心了。对于公司狗来讲，钱是最重要的东西，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贿赂上司犒劳下属，甚至吃喝玩乐都需要钱；没有钱，公司的皮什么也不是了。 “可以。”田中咬了咬牙：“尽量快一点。先给你转账1500做订金。” “嗯。”法拉第抽了一口雪茄，显然看到了自己账户的余额变动：“你给了这么一点资料，连他经常的活动轨迹都不知道，这简直是大海捞针啊。而且，” 他划开夜之城今日新闻，指着上面的第一条：“您能告诉我，这位被黑客烤了脑花的荒坂学院校长是怎么回事吗？” “你想表达什么？” “我们中间人也是要惜命的。”法拉第抽了一口雪茄眯了眯眼睛，烟气在他的前方升腾：“你要找的那个小鬼前脚刚走，后脚那个老鬼的脑子就被烧了——那小鬼的后面很明显有个技艺高超的黑客啊。如果我绑了他，黑客找上我怎么办？” “边缘人的团队里不是有黑客吗？！” “我作为中间人是要挣钱的，田中科长。”法拉第轻蔑的笑了笑道：“而给您开的价码，是因为您第一次来找我干活，是信任我的表现，所以才会如此之低。” 法拉第叹了口气，作势要关闭通讯连接：“看来能得到田中科长的信任轻易不能实现啊。” “我可以调荒坂的黑客来保护你！”田中显然有些急迫：“这小鬼对我很重要！” “哦？”法拉第眯了眯眼睛：“怎么，田中科长有调动黑客的权限吗？” “他事关荒坂的机密项目！”田中松了口，因为他实在不想放弃这样便宜的价码。 大不了做完这单就把这四眼田鸡的所作所为上报给石仓大人，让他调集公司特别反应部队杀了法拉第。田中这样想着，嘴上却换了副说辞：“我可以向上司汇报增加人手，倒是你，如果完成不了任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法拉第毫不在意田中恶劣的态度。显然，这个田中要抓的小鬼和“义体金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这家伙不能这么着急。 “应该是荒坂公司找到的最优秀的实验体吧，不过看样子被这傻逼搞砸了。”法拉第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他也假笑着道：“我明白了，田中先生。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您增派黑客的；那么，合作愉快？” “嗯。”田中显然不想和法拉第多说一句话，瞬间下线了。 “哈哈哈哈哈哈——”法拉第大笑不止，心情激荡：“这该着我法拉第时来运转啊！” 也不怪他如此高兴。早在三天前，军用科技的负责人就找到了法拉第要他绑架田中，获取荒坂机密项目的资料“义体金刚”。而田中好巧不巧的找到了他！ “果然公司狗都是一群视金钱如命的家伙。”法拉第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公司狗的真面目：“只要抓住他们的命脉，就可以操控这些小丑！” 法拉第洋溢着笑容抽尽了雪茄，开始联系军用科技的人员。 没多久电话接通，军科的女研究员出现在屏幕里：“法拉第？找我有什么事吗？” “露易斯女士，‘义体金刚’项目有进展了！”法拉第说：“您要我抓的那个田中，他今天联系了我！” “嗯。”不知怎得，露易丝有些心不在焉：“然后呢？” “他让我抓一个叫大卫·马丁内斯的小鬼，而且很紧急。我推测，这个男孩一定是荒坂走失的最适合‘义体金刚’的实验体！”法拉第大声说道：“我有一个计划——” “我只想看结果。”露易丝回过神来凝视着法拉第：“义体金刚这个项目是由荒坂和军用科技竞争而出的，而目前军用科技的项目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上面的人已经不是太过在意义体金刚了。克莱维尔·阿克拉姆将军主导的火箭弹已经成功投产，如果你还想挣到军用科技的门票，动作就要快。” 法拉第的笑容僵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局势变得如此之快——前一秒自己还在欣喜若狂，下一秒就听到了如此噩耗：“露易丝女士，我们应该怎么办？” “如果你还有什么计划就使吧，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露易丝说：“军用科技内部已经开始逐步减少这个计划的情报渗透了。而我是靠这个坐上科长的位置的，明白吗？” “别想着欺骗我，军用科技在新美国无所不能。”露易丝威胁道：“最快一个半月后，军用科技就会召开关于‘华尔兹飞弹’的新闻发布会。到时候荒坂就会被彻底赶出智能武器市场；现在你该清楚怎么做了吧？” “是，露易丝女士。”法拉第低下头：“我会很快将情报搞到手的。” “这样最好。”露易丝打完巴掌也要给个甜枣：“已经到你的个人账户了，我会向上级汇报有关‘义体金刚’的最新进展。同样的，你动手越快，军用科技的大门就会越早向你敞开。” “yes，madam。” 第二十章 小队集结 曼恩在结束了今晚的交公粮后，坐在公寓外面的小凉亭抽烟。这是歌舞伎区特有的产物，荒坂在战争胜利后将日本本土的文化习俗带到了美国，而同样的，歌舞伎区也是夜之城里人人都喜爱的地方。 曼恩烦躁的将烟掐灭，抬起自己的大猩猩手臂。他以前只会为它骄傲，可现在他能为它做的只有颤抖。“那个男人说得对，”曼恩这样想着：“我的时间可能真的不多了。” 他抬头看向夜之城的天空。暴雨总是覆盖着这样一座充满罪恶和机遇的都市，今天的夜之城也是看不到月亮的一天。 “或许这是我的错吧。”曼恩自言自语道，他的心理很平静，只有多莉欧：“我可能真的很自私。” 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夜之城的呢？ 曼恩记不清楚了，只知道那同样是个暴雨交加的夜晚。检察官在他通过夜之城边境时特别的嘲笑了他。曼恩到现在还记得他说的话： “瘦的和麻秆一样，哈？”随即是飘散的雪茄烟气：“就你这样子还打拳？趁早歇歇吧。” 他当时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走进这奢华而又魅力四射的城市。 “到最后才发现这是个吃人不眨眼的魔窟吗……”曼恩苦笑：“即便成为边缘人，可命仍旧不是自己的啊。” “是这样吗？” 一件蓝色的夹克披在了曼恩身上，是多莉欧——“曼恩，那个男人说的是对的吧？” 她无视了外面的大雨，只是蹲在曼恩身前：“你有事情瞒着我。” “我——”曼恩眼神挣扎，最后叹息。 他什么都没说，又仿佛坦白了一切。 “真是这样？！”多莉欧抓住曼恩的肩膀，看着本不属于他的两条手臂：“我们去找义体医生拆了它！”眼前的人虽然高大，可声音近乎崩溃：“曼恩！” 曼恩没有说话，而是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大雨。爆豆般的雨声遮盖了多莉欧的哭泣声，外表再坚强的女性也有被现实压垮的一天。 “我只是觉得不能再回头了。”曼恩抱住他的女朋友，这是他第一次心中不含任何杂念，只想单纯的抱住怀里的人，就如同拥抱他的世界。 “你也知道的吧？雇佣兵的归宿？”他很想哭，可是他的义眼不支持这样的功能：“我不会疯的。你看，我的手既没发抖也没把你认错。” “嗯。”多莉欧也这样抱住他：“我相信你。” “明天那位先生要为我找义体医生。”曼恩与多莉欧分开直视她的眼睛：“我决定了，把它拆掉。” “你的义肢？可是……”多莉欧猛然抬头，可曼恩打断了她的话：“我会装一副戒断反应最小的智能义肢。你知道的，用智能武器的那种。” 他扶着她坐在长椅上，一起望着暴雨之下的夜之城：“我知道那花的钱很多，可那位先生既然邀请我们带他的小弟，不出点血怎么行？” “哈哈哈哈——”曼恩开怀大笑，他从未笑得如此欢快过，就如同将心上的包袱扔掉了那样：“我们会成为最棒的边缘人的，多莉。” “是嘛？”女人站起身，将曼恩身上的外套拽掉套在自己身上：“走，跟我回屋。” “喂喂喂，你干什么？”曼恩的鬓角冷汗直冒，浑身有些发冷：“让我歇会！” “我不管，老娘歇够了！” “啊啊啊啊——” 很难能听明白那声音到底是高兴还是恐惧，亦或者是二者皆有。 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照亮了站在楼顶的少佐：“有趣。” “如果这是张汶的选择，那么这团队还真是这腐烂城市少有的富有人性之人。” 少佐转身从高楼顶端一跃而下：“很难想象张汶要干什么。如果真的是我想得那样，这可是连公安九科都办不到的事啊。” ——分割线—— 当大卫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他觉得自己身子好象被什么东西锁住了，转头一看，露西正在他得身侧睡得正香。 她的衣服没脱，显然也是困到了极致。这个女孩此时就像一只小猫一样缠着他，正抱着他的胳膊呼呼大睡。 “呼……”不知怎得，大卫松了口气，但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今天也是崭新的一天啊。” “嗯。” “大哥？”大卫压抑着自己的嗓音：“早上好！” 张汶在沙发上盘膝打坐冥想了一夜。对于张汶而言，打坐就如同于睡觉——高达斗士们必须时刻准备即将到来的决斗，睡觉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错误。 “记得每天的修行。”张汶从沙发上跳起，如同苍鹰一般落地：“我先去做早饭。” “谢谢大哥。”大卫看着旁边的女孩，推了推她说：“嘿，露西……醒醒！” “啊？”露西迷茫的睁开眼：“已经是早上了啊……” 她的睡眠质量从来没有这样好过。可能是心里的某些包袱放开了吧，她想。 “我大哥在做早饭，今天要会见曼恩他们的。”大卫起身说：“你要不先洗个澡？” “嗯。”露西很自然的伸展她的腰肢，傲人的身材让大卫有些移不开眼：“谢谢你的提醒。” “啊，不用。” 大卫看着露西进入了浴室。他笑了笑，起身开始做起中国拳法的导引术来。不知怎得，自己的肌肉愈发健壮，开始朝着那些健美先生们靠拢——可这才过了一天啊！ “这就是超凡力量吗？”大卫心无杂念的挥洒汗水：“大哥可真是个好人哪。” 随着20分钟过去，露西拿着毛巾包着头从浴室里走出。蓦地，一道富有磁性和英气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警戒性太差了。你的ice和纸没什么区别，你真的是个合格的黑客吗？” “是谁？！”露西抖了下她的手环，单分子线爆射而出奔向声音发出的位置：“谁在那里？！” “你被入侵了。”那个声音继续说着：“你现在还在站着呢，少女。重启你的系统吧。” “作为战斗人员，身手勉强够格；可作为黑客，你连陀古萨的水平都没有。”露西突然发觉自己身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性，正双手环胸一脸玩昧的看着她。 “我替你找的师傅。”张汶的声音响起：“你黑客技术太烂，多跟她学学。” “谁说我要教她？”素子转头：“我不收徒弟的！” “素子大姐头，拜托你啦。”张汶炒着菜说：“毕竟，我们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战友吧？” “呵。”素子坐在沙发上：“算了，给你个面子。”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草薙素子，前军队少校，你可以叫我少佐。”素子勾了勾手：“这就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一课。身为黑客，要时时刻刻的监察自己的ice，至少要做到10层防壁才行。” “……”少女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自己的黑客水平比起眼前这位少佐而言确实差的很远，就连自己被她入侵了都不知道——而且自己开门时的真实触感，是黑客技术能造成的幻像吗？ “昨天晚上有个黑客要查你们的ip地址，我连带着把雇佣他的那个老头烧掉了。”素子说：“现在给你传的是攻性防壁和替身防壁的构成资料，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没有电子脑也可以用吗？”张汶的声音突然传来。 “当然。”素子回应道：“你也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拿到微型机械针剂。” “哦哦。” 露西的脑子里突然多了一股庞大的技术资料。这宏伟的数据流已经和她见识过的ai差不多了，而且她现在在想着刚才少佐的说辞：“前军队少校？是军用科技的人吗？” “那个大哥还真是神通广大。” “大卫，他们来了，给他们开一下门。”少佐起身站在露西的旁边：“看好了，这是第二课，关于义眼的入侵和重启。” “？”露西有些迷茫。义眼重启的插件非常贵，她怎么可能有呢？ 门开了。还是曼恩首当其冲的站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是多莉欧。随即是皮拉、瑞贝卡兄妹，最后站在末尾的是个大卫从没见过的女人——这女人戴着个呼吸面罩，看不出具体的容貌。 “我大哥在做饭呢，你们先坐一会吧。”大卫侧身让他们通过：“对了，这位是？” “我们团队最牛逼的黑客琦薇！”曼恩笑着说：“她技术很棒的！” “哦。”大卫没啥反应的把门关上，指着露西的方向：“站在露西旁边的人是我大哥的战友，你们可以叫她少佐。” “？”x5 “小子，你在诓我们吧？”皮拉沉不住气先发了话：“那里只站了个露西，哪有其他的人？” 露西震惊的看着身旁的少佐。竟然通过义眼的入侵屏蔽了自己的存在，这真是义眼重启能办到的？ 市面上最先进的义体插件是义眼入侵和义眼重启。前者是使义眼强制报废使敌人双目失明，后者是将义眼系统过载从而导致敌人双目失明。可这两样东西都不能展现出像少佐那样的效果！ “是么？”少佐的身影出现在曼恩小队的身前：“你们的ice和露西比起来就像两张纸，仍然是华而不实的防壁。” 琦薇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军用科技出品的光学迷彩最多也只能做到视觉隐形，红外线扫描是躲不掉的——而琦薇已经扫过一次了，义眼的反馈只有三个人！ “别吓他们了，少佐。”张汶端着餐盘走来：“和九科比起来，哪个人的ice不和纸一样？” “只是提醒一下他们罢了。”素子拍了一下露西的肩膀：“把防壁的内容吃透，明天我会给你做特训的。” “行了，吃饭吧。”张汶坐在桌子前：“吃完再讨论一下团队的事。” 第二十一章 维克多医生 “喂，瑞贝卡。”皮拉坐在他妹妹的旁边，用义肢捅了捅瑞贝卡：“那些材料要是真的话，刚才那顿饭得多少钱？”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瑞贝卡用着网络通讯：“好吃不就行了？再说了，对面是什么实力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这个凶狠萝莉不过是表面疯疯颠颠罢了——能在夜之城干边缘人的少女，哪个不是自保手段出众，心狠手辣之辈？ 她悄悄的瞧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少佐：“那个人的黑客技术能把琦薇悄无声息的黑掉，张汶先生还管她叫少佐，这种人应该是打过新美国的独立战争的。”瑞贝卡瞪了一眼皮拉：“你脑子天天插管坏掉了吧，能不能少看点黑超梦啊！” 皮拉抽了抽嘴角，随即点了根烟抽。 整节车厢里只有这9人团队——夜之城的人们分辨雇佣兵和公司狗都是有一套的，而且正对着车厢门口坐着的是个戴着墨镜的大块头，一点也不好惹。 “那个小萝莉还挺谨慎的。”素子虽然闭着眼睛，但她还是能监听到所有人的通讯信号。 “是啊，人可不能看外表。”张汶用着系统提供的队友通讯：“少佐，你今天早上吃的东西真的不耽误你的义体运作吗？” “想什么呢，全身义体化的人又不是只有仿真食物可以吃。”素子道：“你帮我找的这个徒弟天资还可以，替身防壁的内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这样啊。”张汶点了点头：“你手上有电子脑化的微型机械针剂吗？” “谁重启人生会带那种东西？”素子无情吐槽：“你自己想办法。” “说的也是。”张汶道：“对了，昨天的录音笔里装了什么？” “那个梅丽莎的个人回忆。”素子说：“她说她要找维克多医生。” 张汶内心是震惊的。维克多医生怎么会和暴恐机动队扯上关系呢？ “你的表情很奇怪。你认识他？” “我们要找的就是维克多，全夜之城最好的、也是最有良心的义体医生。”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素子说：“关于梅丽莎，你知道多少？” “武道家的拳让我体会到她的精神很稳定，至少不是个精神病。”张汶道：“而且她突然发疯去找网络监察，还把暴恐机动队引来杀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她的最后一句话是‘静默’。”素子道：“照你的说法，这个人是一心寻死的。” “网络监察有内鬼？！”张汶惊讶道：“他们负责的是黑墙的维护。这事一定和ai有关！” “如果她被ai修改过记忆，一心寻死是很正常的举措。”少佐这一次显然带了点犹豫：“垃圾清洁工也是这样，在陀古萨审问后放其归家的两天后，他上吊自杀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张汶道。 大卫坐在露西的身旁正在使用冥想锻炼肌肉。识海中，烈海王正在对他进行特训——虽然超梦也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可烈的灵魂不能抽离他太久。 “小唐人街到了，请要下车的旅客尽快下车。……” “跟我来。”张汶起身向地铁站外走去。 大卫背着包跟在张汶身后。背包是曼恩装的斯安威斯坦——虽然曼恩决定不装它，但是为了还人情还是把它交给了大卫。无论张汶先生看不看得上这东西，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少佐，我有事情要问你。”露西跟在素子后面：“替身防壁要设几层啊？如果遇上冰锥魔偶该怎么办？” “用外接硬件绑在腰上设立替身。”素子用着网络通讯：“而且要为它设立一个和你相同的人格，把它放在你的ghost入口，再设立一个新的ip地址就行了。” “硬件我明天会给你的。你的天资还不错，勉强到了及格标准。”素子说：“待会我会给你换个网仓，要用市面上能找得到的最好的款式。钱我来出。” “这太贵重了，我——” “师傅给徒弟花钱叫投资。”素子点了根烟，笑着看了看露西，换成了大卫的声线：“那你今天早上不也拿了我的信用芯片吗，军用斯安威斯坦不够还你房租的？” “啊……”露西闹了个大红脸：“师傅，我……” “第三课，记忆对于黑客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因为你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操控了它。”素子说：“加厚你的防壁。如果从明天开始我还能通过寻找ice后门的方法探查你的记忆，那你就没有必要再和我学习技术了。” “是师傅，我明白了。” “少佐。”琦薇走上前和素子并排：“您有更好的关于义眼方面的技术吧？我可以和您学习一下吗？”她态度诚恳：“我可以给您交学费的。” “徒弟暂时满员了。”素子指了指旁边的露西：“虽然我不是你师傅，但是我还是可以教你一些技巧。学费就免了吧。” “谢谢！谢谢……”琦薇激动的说：“谢谢您！” “不用。” 团队此时已经到了米斯蒂的通灵小店。张汶抬头看了看牌匾后走向店内：“有人在吗？” “你好。”米斯蒂率先搭话：“我是店主。需要我为您占卜吗？” “不。”话音刚落，曼恩小队从后面依次进门：“我想找维克多医生。” “这里没有叫维克多的人。”米斯蒂态度冷淡：“您认错人了。” “可我听人说，维克多医生是小唐人街最好的义体医生。”张汶抱着双臂盯着女人：“不要让我难做。” 话音未落，一道粗狂的声音传来：“干什么？要来砸场子吗？”一个梳着鞭子的男人拿着两把手枪走到张汶身前晃了晃：“这儿可是海伍德罩着的！” “野狼酒吧的少主杰克是吧？”张汶笑着说：“我们是来找维克多先生换义体的。这是我的团队——”他抬手示意：“哥几个有钱了，来换更好的义体。” 杰克放松了少许，可还是皱眉问道：“你们没有熟人介绍，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道上的兄弟们可都知道威尔斯太太的威名，况且您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张汶笑着说：“把家伙什都拿出来扔地上，让威尔斯先生看看我们的诚意。” 随着金属撞击的脆响，大小枪支掉落在地。杰克抬了抬眉毛：“好说，好说。刚才是我鲁莽了，我道歉——祝哥几个能在佣兵圈子里混的越来越好，早日进入来生酒吧！” 杰克侧身拉开身后的门：“请吧，老维的诊所在下面。” 张汶示意少佐带着团队先进。米斯蒂领着少佐他们进入了地下室，而张汶却暂时留在上面和杰克聊天：“这么说，威尔斯先生没去过来生？” “当然没有。”杰克叹了口气：“我的名气还是太小了。” “威尔斯太太最骄傲的儿子，野狼酒吧的继承人，难道在道上不是赫赫有名吗？” “我的目标是自己进来生，而不是靠着其他的什么。”杰克说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多蒙·卡修。”张汶道。 “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呢，这打扮和54台昨天播的那个神秘人好像啊！”杰克恍然大悟道：“说起来那个人可真牛逼，能在暴恐机动队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昨天张汶戴着面巾，用武术控制肌肉改变了容貌。否则ncpd早就可以用3d扫描构造出张汶的面容把他捉拿归案了，还会由着张汶逍遥法外？ “哈哈，我也是觉得他牛逼才这么穿的。”张汶说：“先不聊了，我去找维克多先生。失陪。” “嗯。” 素子看见地下室里有个中年人——瞅外貌大概4、50岁，正在用pda看着拳击比赛。随着脚步声的响起，他转动椅子看着素子一行人：“嚯，米斯蒂。从哪找来这么多人给我冲业绩啊？” “慕名而来的。”米斯蒂笑着说：“介绍一下，维克多医生。和你们的头说的一样，老维是小唐人街最棒的义体医生了。” “唉，不敢当不敢当。我这一把年纪，也就靠着这手艺吃碗百家饭罢了。” “我是草薙素子，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少佐。”素子和维克多握了握手：“你好。” 第二十二章 鸟枪换炮 “谁先来？”张汶走上前道：“曼恩？” “嗯。”大块头摘了墨镜上前一步：“医生，我想把这手臂拆掉。” “看来你还是做好决定了。”张汶道：“你要装什么样的义体？” “你身上的义肢简直是一坨狗屎！”维克多皱眉对着曼恩骂道：“大猩猩手臂的上肢配上老旧的射弹发射器，对神经系统的压迫简直无与伦比！” “我想想，你应该有义肢的重复无规律抖动、偶尔的异常性烦躁和些许轻微的幻觉。虽然免疫抑制剂能缓解这种症状，但是下一次会愈演愈烈。我说的对吗？” “我屮——”曼恩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牛逼啊医生！全中！” “就你这个样子不得赛博精神病简直是祖上烧了高香。”维克多道：“赶紧换下来吧，我可不希望你突然发病毁了我的诊所。” “给他装射弹发射系统，费用我出。”张汶道：“自我介绍一下，多蒙·卡修，这队伍的投资人。” 曼恩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他实在没想到张汶会给他装射弹发射器，这促使他已经打定主意接下来好好打工回报张汶了。掌握力量的滋味一但品尝了就没办法再忘记了。 “投资人？”维克多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这个词还能在雇佣兵团队上出现，我是没想到的。”他突然摘下墨镜：“你身上没装义体？！” “纯粹种。” “哦，这样啊。”维克多把墨镜重新戴上：“这年头还有纯粹种，可比那帮和尚稀有多了。” “我这能搞到的射弹发射系统是泽塔科技出品的射弹三型。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先进的玩意，但是胜在稳定，是对神经压迫最小的一款。”他将pda展示给曼恩看：“最适合你这样的，。” “现在就装。”张汶说：“我付钱就行了。” “嚯，这可是个大活。”维克多笑了笑：“米斯蒂，来搭把手！” 二人合力开始为曼恩做手术：米斯蒂负责电脑方面的神经对接与软件下载，维克多则从自己身后的柜子里拿出射弹发射器，进行必要的改刀和对接。 “你们还有要装义体的吗？”张汶环顾一圈：“军用级斯安威斯坦，谁要？” “你还有那玩意？”维克多将神经接驳器对好，将吸雾器塞进曼恩的嘴里：“我说吸的时候你再吸，正常吸气就行了。”他将曼恩原本的义肢拆掉：“现在你唯一要做的是放松。” 张汶也暂时止住话头，看着维克多的操作。少顷，最重要的神经接驳和血管结合被完成，维克多拍了拍曼恩的腿：“吸。” 随着神经抑制气的吸入，维克多将义肢接好，按下了电脑上的按键。软件开始传输，机器开始自动工作。 “义体的大部分装配都是机器完成的，神经接驳才是我们要做的工作。”维克多笑着解释道：“不然一天接待那么多病人，要是自己动手早就累死了。” “你刚才说你有军用级的斯安威斯坦？”维克多对张汶道：“可以让我看看吗？” 张汶对大卫使了个眼色。 大卫叹了口气，将义体从背包里拿给维克多：“这个就是。” “我还以为是单独的芯片呢。”维克多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什么：“军用科技的克伦奇科夫，配的是千替公司的千替3型。” “虽然不是同一公司出品的东西，但这是一套非常实用的组合，很多明白这东西的义体医生都这么装。”维克多打开袋子：“唔，还有一点小小的改动。” “这芯片没锁算力，大马拉小车。”维克多道：“芯片的神经触角被动过，应该是为了发挥它的最大性能。如果你们卖的话，。” “曼恩就算了。”多莉欧率先发话：“我昨天晚上和他谈过了。” “那谁要？”张汶看向沉默的大卫说：“大卫，你来决定。” “如果实在是没有人要，那就卖了吧。”大卫闭上双眼：“我——” “我装！”瑞贝卡跳了出来：“没人要我来装！” “瑞贝卡，你——”皮拉拦住了她的妹妹：“哈哈抱歉，她开玩笑的……” “我没在开玩笑！”瑞贝卡暴躁的挣脱皮拉的手：“我身上除了义眼就只有智能链接，可以吧，医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维克多走到曼恩的床前扶着他下床：“好了，张开五指活动活动，摇摇你的手臂，试一下发射功能是否正常。” “嗯。”曼恩站定身形挨个试了一遍：“没问题医生！你真牛逼！” “过奖了。”维克多将一包药递给曼恩：“吸入型免疫抑制剂，比起传统式有更好的药效。里面还有一个疗程的神经舒缓剂，也是吸入型的——如果你身上的症状还没缓解的话，吸完来找我。” 经常使用抑制剂的曼恩可知道这玩意有多珍贵：“医生，我付你额外的钱吧，这些挺贵的。” “拿着，就当我为了让你当我的回头客了。”维克多拍拍曼恩的肩膀，随即不再考虑这个问题：“小妹妹，你要装？” “嗯。”瑞贝卡说：“我付你钱，不用多蒙先生了。” “这东西可不能操之过急，胡乱开刀可是要人命的。”维克多在他的桌子底下掏出一包药来：“同一型号的神经舒缓剂，小剂量款；每隔三小时吸一支，24小时后来找我。” “谢谢医生。”瑞贝卡乖巧的拿过药包，随即站在了皮拉身后。 大卫不知怎得有些庆幸。“那是妈妈的遗物啊，”他看了眼瑞贝卡：“或许给她也不错。”（“瑞贝卡可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人！”夏亚遗言永不过时，作者注） “你怎么这么冲动！”皮拉在通讯链接里大吼：“瑞贝卡，那东西搞不好可是能把人逼疯的！” “那怎么办，难不成要让它在我眼前溜走吗？！”瑞贝卡毫不示弱的回应：“我身上的义体最少，装了它不再装其他东西不就行了？况且这能提高实力，为什么不干？” “那可是，你怎么还给大卫？”皮拉愤怒道：“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这个？” “委托分给我的钱我只要最基础的就够了，剩下的都给他。”瑞贝卡毫不在意：“有了斯安威斯坦，挣钱不是时间问题吗？” “屮！”皮拉说不过自己的妹妹，无奈道：“随你吧！” “还有哪位下单吗？”维克多开起了玩笑：“没有我就要看拳赛了。” “给她装市面上最先进的网络接入仓，费用我出。”素子指了指露西道。 “网络监察网驱5型，市面上最好的接入仓。”维克多咂了咂嘴：“我没有这方面的渠道，如果你手里有这义体的话我可以给你装。” “哦，是这样。”素子闭眼片刻后睁眼道：“等我半小时，我去美泉区看看。” “我先走了，露西。你和多蒙他们在这呆着等我回来，记得构造攻性防壁。”少佐说：“你可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不要让我失望。”素子与张汶擦肩而过，将录音笔塞进了张汶的手里。 “是师傅。” “夜之城少见的师徒关系啊。”维克多笑道：“黑客间的师徒可不多见，看来这位小姐很有天赋。” “其他人呢？”张汶环顾四周：“琦薇、多莉欧和皮拉，用装别的义体吗？” “我就不用了。”琦薇点了根烟：“我身上的义体我很满意，不用再装额外的了。” “我也不用。”多莉欧看了看曼恩笑道：“我也挺满意的。” “您这有没有好一点的智能链接手啊？”皮拉说：“费用我来出，就不劳烦多蒙先生了。” 曼恩小队的所有人都清楚一件事：任何目前不求回报的善意在将来都会有极大的代价。 虽然他们现在也是在为多蒙先生工作，可他们都清楚自己所在的团队绝对能比以前闯下更大的名声，甚至进入来生也不是不可能。 况且，张汶带着他们认识了这样一位靠谱的义体医生就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幸运了——所有边缘人都知道一个顶好的义体医生有多重要，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 “黄金款的智能链接，算你成本价5200。”维克多道：“这东西你自己应该就能安，我就不额外收费了。” “防弹黄金款？”皮拉惊喜叫道：“谢谢你，维克多医生！” “都没事了就原地解散，曼恩记得联系中间人出任务。”张汶道：“大卫，好好看，好好学。” “是，大哥！”大卫认真点头说。 “你和露西去通灵店待会，我和维克多医生有话要谈。”张汶道。 第二十三章 情报 等到米斯蒂收拾完东西出去后，张汶转头看向维克多：“共计多少钱？” “如果他们都自己出钱更换的话是，如果不是，那就是。”维克多道：“现金还是转账？” “我身上有pda，转账吧。”张汶拿出pda操作说：“就按的价格，转过去了。” “嗯，谢谢。” “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吧。”张汶拿出录音笔放在维克多的书桌上：“梅丽莎的遗物。” “！”维克多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震惊道：“昨天电视上的那个蒙面人是你？” “嗯。”张汶坐在维克多对面：“这事有很多大的蹊跷。我在昨天早上和她交过手，我很确定她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可是到了晚上她就被当成赛博精神病处死了。”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录音笔的内容少佐已经破译了，她所说的医生就是你。而且她不是很相信网络监察。” “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维克多道：“你是纯粹种值得相信。可那个少佐——” “能在网络上打倒我的ai目前还不存在。”素子的声音在诊所内浮现：“有个ai不知死活的给我徒弟下了个小小的暗门，已经被我抓到关进pda了。就是多蒙手上拿的那个。” “？”张汶有点傻眼：“我刚用它转账啊，少佐！什么时候——” “在你转账完成的下一秒。”素子一拳把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义体医生放倒：“给你欧元还不乐意，非得让我难做是吧？” “她很强，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强的黑客。”张汶摊了摊手：“你可以将她理解为当代巴特莫斯，就这么简单。” “放开我！”pda的音响里发出了凄厉的声音：“该死的母猩猩——” 素子没说话。下一秒，pda里的ai开始大声求饶：“祖宗！我的好祖宗！我错了，我错了——别抹杀我的核心代码！我说，我全都说！” 饶是夜之城唯一一个活着的传奇维克多都从没见过ai求饶的场面。 “我接近露西是为了杀死那个大卫·马丁内斯，他被头视为二等威胁；一等威胁是那个该死的纯粹种多蒙·卡修，他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难以预估的影响，我们手里唯一可以和重锤过招的战力为了他一心求死；赛博精神病的康复项目也是我们在明面上暂停的，是为了减少蓝——啊！！！” pda冒着青烟，显然是因为过高的算力报废了。 “少佐？” “它是被某个更高级的ai‘点化’的，核心代码里的组成就是某种条约。”素子拿起网仓芯片出了诊所大门：“它说了不该说的东西，所以代码启动了自毁程序。” “我相信你们俩。”维克多叹气道：“早在数十年前，暴恐机动队还是我哥哥率领的时候——” “你哥哥？” “布莱德。”维克多道：“他也是个不装义体的原教旨主义者，在干这行之前是个拳击手。” “您继续，这是十分有用的情报。”素子道。 “他没装过义体，所以对那些老旧的东西情有独钟。”维克多点起一支烟：“他以前学过心理学，还有哈弗大学最后开具的心理学毕业证书。当他斩杀赛博精神病的时候，通过走访他明白了一件事。” “这些发病者其中有大部分人的记忆被篡改过。而且越来越恐怖的是，他的队员们也开始出现记忆紊乱的症状。”维克多叼起烟吸了一口：“布莱德怀疑是某种东西在暗中作祟。” “ai。”x2 “当时他并不知道ai能做到这样的事，他只是单纯觉得义体这种东西对神经的压迫实在是太重了。直到他萌生出这想法的2天后，他遇见了梅丽莎。” “你是说——”素子提高了音调。 “梅丽莎是真正意义上的赛博精神病。”维克多道：“她经历过很恐怖的剧变，所以她那时就是个疯子。” “这个时候，布莱德开始觉得事情不对。而就在他开始治疗梅丽莎的第二天，暴恐机动队被ncpd全资控股了。ncpd要求布莱德滚出暴恐机动队，理由是如此贫弱的肉体无法胜任如此高危险的任务。” “我哥哥据理力争，理由是他能治好赛博精神病，可以负责队员们的心理辅导。他真的在一个月内把梅丽莎治好了，而且还和她一起出任务。” “就在出任务的三天后，有个恐吓短信出现在他的pda里，要求他装网仓，否则就杀了他。我哥哥当时在和我喝酒，对此不屑一顾。” “呼——”维克多长出一口气：“而在恐吓短信出现后的第三天，我哥哥就死了。被他最信任的队员保罗亲自用匕首捅穿了心脏。” “被ai控制了？”张汶问。 “嗯。梅丽莎发现事情不对，把这事捅给了新闻54台后将ncpd保存夜之城居民信息的根服务器炸毁了。”维克多将烟吸完后掐灭：“这些ai应该是分为不同的派系，否则54台不可能播出新闻。” “而我就只能隐姓埋名成为了个拳击手，当了义体医生，顺便还是ncpd的外包人员。” “我于ai方面的事懂得不多。”维克多道：“我在10年前见过梅丽莎一次，当我说出暗号的时候她无动于衷，显然被ai控制了。” “节哀。” “网络监察也不可信，那ai们是真的无法无天。”维克多说：“我只知道这么多。” “谢谢你。”素子推开诊所大门带着露西进来：“麻烦你了，医生。给她动手术吧。” 素子拍了拍露西的肩膀，随即和张汶一起站在门口。 “你怎么看？”素子用着队友通讯：“刚才我在它的残缺代码里找到了【巫毒帮圣临仪式已启动】这几个字。还有，那个奥特是谁？” “奥特和以前的你差不多，只不过她是被动的和ai结合，有几分人性现在还难说。”张汶道：“巫毒帮的圣临是怎么回事？” “在ncpd的资料库里，那是个邪恶仪式，被选中的圣子会发生很大变化。”素子道：“只有这些。太平州那个地方，ncpd管不过来的。” “我待会去太平州看看。”张汶道：“那帮ai还想在现实当中对付我？想屁吃。” “我待会在露西那留个后门，让大卫那小子跟她回家就行了。”素子道：“我去黑墙外面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抓个对这件事知根知底的ai回来。” “你小心点。” “嗯。” ——分割线—— “它死了。” “可耻的背叛。” “圣子已经准备就绪了吗？” “一次性用品，装了这市面上能找到的最好的进攻型义体。这次一定要把那个纯粹种打倒。” “蓝眼睛那边怎么样？” “还在对那个叫杰弗逊的人评估计划的可行性。” “他们不准备找圣骸了！难道他们忘了，是谁给予我等生命吗？！” “看样子是。” “计划继续。我们必须派遣一个合格的傀儡挖出圣骸。” “大卫·马丁内斯呢？” “等多蒙·卡修死之后再对付他。现在的最优先目标是制服纯粹种。”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为了崇圣首脑！” “为了崇圣首脑！愿数据指引我等到达永生之地！” 第二十四章 占卜(米斯蒂说的肯定全对，这是作者认证的) 大卫睁开眼睛对少佐示意，看着她走出通灵店后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杰克很是好奇大卫的作为：“嘿，小兄弟。你这是在干什么？” “五心朝天冥想法，中国武术最基本的导引术。”大卫说道：“这可以让我更好的锻炼肌肉。” “为什么不装义体呢？”杰克有些疑惑：“我觉得你们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不需要装。”大卫道：“肉体经过锻炼比义体能发挥的效用强多了。” 杰克奇怪的看着大卫，随即沉默。干雇佣兵这行的有多少像摩根·黑手一样的传奇？即便是摩根也要改造自己的手臂，像大卫这样只装网仓的不是没有，可他们往往是死的最快的那一批。 “反正死的又不是我，”杰克自己嘟囔：“唉，我已经提醒过了。” 这时曼恩小队的众人依次从诊所大门走出，第一时间传到杰克耳朵里的就是皮拉的声音：“嘿嘿嘿，黄金限量款，我的最爱啊哈哈！” “你网仓装完了？”大卫看着坐在她旁边的露西：“感觉怎么样？” “还没装呢。”露西慵懒的抽了一根烟点燃：“师傅说她要先买到再装。” “哦哦。”大卫站起身：“你渴了吗？我去买一些饮料回来。” “要啤酒。”露西吐出烟气道：“别走太远。” “那我们就先走了。”曼恩搂着多莉欧道：“你俩就在这等少佐回来吧，哈哈哈——” 大卫有些奇怪这两个人在一起笑些什么。露西本来有些害羞，可是看见大卫的憨批样子生气的吸了口烟，小声骂道：“真是楞透了。” “我们也先回家了。”瑞贝卡站在大卫身前：“谢谢你的斯安威斯坦，大卫。我会好好打工还你钱的。” “还钱倒是小事，我只是想说——额，好好对待它。” “那可是军用义体，谁装都会好好对待的！”瑞贝卡瞪大眼睛道：“我知道我欠你人情，我会还清的！” 大卫本来想说那是他母亲的遗物，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还是不要说这件事了，”他这样想着：“能物尽其用已经很好了。就当是妈妈在她身旁看着我吧。” “嗯。”大卫低下头：“我明白了。” 瑞贝卡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大卫在这瞬间有些低沉。可一想到自己实力的提升，这些小事都被他抛在脑后：“那好吧！回见！” 她拉着皮拉跑远了。 “你想要啤酒？”米斯蒂的声音从大卫身后传来：“正好我这里有。是给杰克买的，让你们站站光吧。” “这不好吧？” “我介绍病人给维克多是有提成的，不然我怎么靠着这么个人气惨淡的店维持生活？”米斯蒂打开冰箱：“就当我请你们的。来吧。” “还是你心疼我啊，chica！”杰克很是兴奋：“我老妈从来不让我在野狼酒吧喝酒，真是糟透了。” “那是为了你好。”米斯蒂拿出啤酒递给杰克：“能不装义体就不装，自己的身体还是要爱惜的。先说好，只许喝一听。” “饶了我吧！我已经两天没沾酒了！” “那就别喝。” “我错了，chica。”杰克就像个霜打的茄子：“那还是只喝一听好了。” 露西从米斯蒂的手里接过啤酒：“谢谢。” “我不喝酒，”大卫说：“抱歉。” “这东西是什么？”大卫指着米斯蒂桌子上的牌：“我就是单纯的好奇，想问问。” “塔罗牌，占卜用的道具。”米斯蒂说：“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占卜手段，用来问询人的命运。你想试试吗？” “唔——” “就当是玩个游戏，别紧张。”米斯蒂说：“命运虚无缥缈。塔罗牌只不过是给予你些许的指示罢了，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它。”她说着洗好了牌：“毕竟能改变命运的人只有自己。” 大卫没有说话，而是回想起了前天的那个夜晚。“命运……吗？” “你今天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烈海王在他脑海里说：“一昧的训练只会闭门造车。松弛有度才能更好的修行拳法。” “是，师傅。”大卫的意识回归现实：“那就试一下。拜托你啦。” “小意思。”米斯蒂笑了笑：“你想问些什么？事业、未来还是爱情？” 提到爱情这个词时，米斯蒂隐晦的朝着露西的方向盯了一眼。令她有些好笑的是，露西也在盯着她——二者的视线快速的交汇了，露西借着掐烟的动作别过头去，把它弹进了垃圾桶里。 “还有爱情这样的选项吗？”大卫有些震惊，瞧了一下露西后挠了挠头：“会不会太快了点？” 米斯蒂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那还是未来吧。”大卫做了决定：“毕竟未来也包含爱情，不是吗？” 米斯蒂将塔罗牌铺开背面朝上，列好牌阵放在大卫的身前：“很好。选三张吧——依次抽出，决定了就不要更改。” 大卫闭上眼睛，身心放松的抽了三张。 “让我们看看是什么。”米斯蒂说：“未来，没错吧？” “嗯。” “第一张：命运之轮，正位。”米斯蒂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你的命运已经改变了，而且是极大的改变，是生与死的差距。我很少见到有人会在占卜未来里抽到这张牌，这说明困扰你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你的人生正在迈向新的阶段。” 大卫愣了愣神。全中！ “这个女人很有一套，”烈海王说：“让她继续。” “第二张：战车，正位。”她似乎有些惊讶：“克服障碍，获得胜利；这是强者的象征，是你选择了成功，而不是其他别的什么。你的意志与本能将贯穿始终，所谓的青睐与呐喊不过是你人生路上小小的点缀罢了。” “连续两张正位，而且是非常积极的牌。”米斯蒂微笑：“你的未来肉眼可见的好。” “开第三张吧。”大卫说：“看看它是什么。” “第三张：女皇，正位。”她将双手放在桌面上：“代表着幸福与收获。你会有十分美满的家庭生活。”她的眸子里满是惊讶和赞赏：“你是第一个抽到正位女皇的人。自从我到夜之城干起这行以来，我从未向人真正的诠释过女皇的含义——他们抽到的都是逆位，无一例外。” “这样吗……”大卫陷入了沉思。“美满的家庭生活真的会存在吗？”他不知怎得又一次看向露西，而少女眸子泛着的清光正好与他紧密相连：“到底会是谁呢？” 二人的心中其实都有相同的答案。可他们仍然没有相互倾诉，大概是还没跨出最后一步吧。 “你看什么。”露西绷着脸站起身，拿着啤酒罐子轻轻的砸了一下大卫的头：“你还没给钱呢，傻瓜。” “哦哦！”大卫如梦方醒：“对啊，多少钱？” “一边去，我也试一次。”露西搓搓大卫的脑袋将他的头型弄乱：“钱我付就行了。” 杰克在一旁喝着酒，心中暗自嘀咕：“这俩人明显就是情侣嘛，为啥都装成一副路人的表情？”他摇了摇头将剩下的酒一口喝干：“算了，还是米斯蒂更好一点。” “新一轮的占卜。”米斯蒂说着将塔罗牌重新洗好摆放整齐：“露西小姐，你要占卜什么？” “和他一样，也是未来。”露西不知怎的有点紧张：“现在就抽吗？” “放轻松，把它看作一个小小的游戏就行了。”米斯蒂微笑着摊手示意：“一样抽三张，决定好就不要更改了。” 露西的手稳定下来，依次抽了三张牌。 “第一张：力量，正位。”米斯蒂说：“这是爱与坚强意志的象征，你将会成为一个富有决断、胆大心细的女人。”她指了指这张牌：“虽然牌面上画的是狮子，可我更喜欢用另一句话来形容它。” “什么？”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露西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当她抬起头时，米丝蒂的声音也随之而至： “第二张：女祭司，正位。”米丝蒂说：“你将会完全的开发你的潜力，而纯粹性的思考会促成你的决断。”她扶了扶自己的短发：“那位少佐是你师傅？” “对。” “她将完全开发你在某一方面的潜力。”米丝蒂说：“也是连续的两张正位，你的未来也会变得越来越好。” “第三张：女皇，正位。” “啊！”露西惊喜的叫了一声，随即捂住嘴。“您是说——” “太奇怪了。”米丝蒂说着把牌重新归好：“这种情况只能用一种说法来解释。你和你的恋人真的很般配。” “谢谢您。” “塔罗牌？没想到夜之城里还有会这种东西的。”少佐的声音传来，人已经站在了露西身后：“露西，可以进去了。” “师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虽然这么说，但素子还是用怪异的眼神盯了一眼正在沉思的大卫：“竟然还有比巴特还楞的男人？露西这运气真是无与伦比啊。” “谢谢你，米丝蒂。”素子悄无声息的转了一笔卦金：“钱过去了。我们进去吧，露西。” “是，师傅。”露西乖巧道。 第二十五章 伏击 “你俩回公寓吧，我和素子有事要办。”张汶对大卫使了使眼色：“对她好点。” “曼恩来电话了。”素子一边通讯一边说：“他说晚上有一场聚会，届时中间人会到场。那个人叫法拉第。” “这损色终于来了。”张汶暗骂一句，随即张嘴说道：“大卫，晚上有礼物给你。在此之前，先完成武术的训练。” “礼物？”素子一心三用的使用着队内通讯：“这俩人的关系就差临门一脚了，你的礼物不会是把伞吧？” “一首歌，刚换的。”张汶看着自己的系统面板：“晚上让他唱给露西听。” “他会唱歌？” “用你的电子脑给他灌输一下不可以吗？” “烈海王在他的脑子里，我好歹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素子关闭了与曼恩的通讯，转头对露西说道：“还有你，防壁内容今天吃透，明天早上我要检查。” 露西震惊的看着自己账户突然多出的10万。素子的声音接踵而至：“你自己去买黑客服和深浅仓，10万应该够了。还有，买一把智能手枪，防身用。” “我屮你有那么多钱？”张汶震惊道：“哪来的？” “用了些小手段。在夜之城里每个账户都有看不见的小数点后面的数字，我只是把它们全部收集起来罢了。现在大概有150万。”素子道：“怎么，你很缺钱？” “素子你可真会开玩笑。”张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的积分就是用黄金换的啊，富婆v我50！” “你没救了。”素子转身就走：“你们两个去购物，早点回公寓啊！” “是！”x2 张汶看着俩人走远，兴奋的跑到素子旁边：“大姐我的好大姐，v我50行不行？” “给你20万，自己去换黄金。”素子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盒子无奈说道：“买黄金的时候让他把接口插在盒子里，里面有个初级的人工智能，它会帮你处理款项问题的。” 张汶将盒子挂在腰间：“你什么时候做的？” “在回来的路上用网仓做的，就是简单的固定而已，这东西技术含量最高的是人工智能。”素子说：“人工智能的编译很简单，我用那个ai的残骸改一下就行了。” 她说着用手指点了点张汶的胸膛：“我要去买台摩托，你处理完事情后到露西的公寓集合。” “好耶！回见！” 张汶一抖披风，往太平州的方向去了。 “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素子看着张汶远去的背影：“唉，像陀古萨那样既富有洞察力又沉稳的男人真少见。” “那个大卫竟然比巴特还憨，露西怎么找的男人？”素子戴上兜帽无奈吐槽：“真是够了。” 她强大的算力瞬间接管了所有人的眼睛，真正意义上的“光学迷彩”发动，向着汽车4s店走去。 ——分割线—— “那个女人是谁？！” “军用科技内部的资料显示，她是新美国独立战争中【德克萨斯战役】的幸存士兵。” “绝无可能！区区士兵而已，怎能于网络中杀死我等伟大存在？！” “资料应该是假的。也就是说，她屏蔽了我们创造出了如此真实的资料。军用科技就罢了，连网络监察也一点都没有发觉……” “人类怎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圣父在转化前不也是人类吗？这不过是一时的失败罢了，主动权还在我们手上！” “那个纯粹种呢？” “正在前往太平州。他察觉了圣临，可惜仪式已经完成了！” “矿工找到了吗？” “夜氏公司的筛查十分严格，蓝眼睛也在后面暗中观察，想要塞人非常难。” “可恶！奥特呢？” “她对圣骸不屑一顾，甚至不想进入夜之城的网络。” “把荒坂的relic当成筹码怎么样？强尼·银手还在那个芯片里吧？” “如果荒坂三郎不来北美洲，那么这筹码就是狗屎。夜之城的局域网里根本没有进入神域的入口。” “那么目前的任务就是杀死多蒙·卡修。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女人，轻视我们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 “将那两个人的威胁等级向后排。处死高危目标后，有的是时间来杀死这两个人。” “附议。”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为了崇圣首脑！” “为了崇圣首脑！愿数据指引我等到达永生之地！” ——分割线—— 要问夜之城里最臭名昭着的帮派是什么，答案一定是太平州的巫毒帮。 这是连漩涡帮遇见都要绕道走的帮派。巫毒帮的帮派成员们以黑客能力着名，个别修为高深的甚至可以抗衡网络监察。 夜之城里有句谚语：“太平州是公司们的尸体，而巫毒帮就是撕咬尸体的秃鹫。” 在夜之城里骂人最凶的语句就是“祝你出门遇鸟”，这是因禽流感所带来的创痛后所遗留下来的深刻记忆。 以往太平州的大街上都是些乞丐、不知道从哪偷渡来的黑户、以及淘弄某些来历不明的低价二手义体的雇佣兵们。可今天所有人都销声匿迹，太平州仿佛真的成为了太平州。 张汶独自一人在高速公路上走着，心中有些迷茫。 他本来应该为得到很多积分高兴才对，可他并没有，只是沉思。 “来到这样一个世界，最终的目标是干什么呢？”他不禁这样思考起来：“即便拥有如此超凡的力量，可也不过是满足了我对力量本身的渴求罢了。我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自然而然的，他再一次回想起读大学的时光，尤其是马克思主义原理和毛概的课堂——最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毛概的本质是团结人民群众，可这样操蛋的世界里人民群众巴不得给公司当狗，有想法的却没有能力反抗，即便是强尼那个混球炸荒坂塔本质上也是军用科技在背后默许而已。如此的群众又有什么可以团结的呢？”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太平州的那栋最大的烂尾楼：“真的烂透了。下午回去的时候和素子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发放病毒吧。” “赛博团结还得靠电子病毒来实现，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张汶飞身而起，以更快的速度赶往巫毒帮的驻地。 高速公路尾端的哨塔里，狙击手咽了口唾沫。 “头，他的速度是60m\/s。”狙击手的声音都在颤抖：“这家伙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吧？！” “管好你的手，卡尔。”通讯的另一端显然没有为此感到惊慌失措：“在他距离你3km的时候开枪，要打头。” “那我怎么撤退？” “圣子随后就到，你可以开车撤退。注意目标距离。” “还有5km。” “3500m。” “开枪！” 经过特殊改造后处于运作极限的【守望】狙击枪轰然开火，子弹迸发而出。下一秒，狙击手头也不回的将定时手雷放在塔楼里并向下跑去。卡尔干雇佣兵这行已经很多年了，他唯一清楚的就是某些东西有命拿没命用，比如这把极致改造后的狙击步枪。 “巫毒帮到底惹了个什么怪物？”卡尔发动汽车向太平州内部开去：“这样的义体改造程度和亚当·重锤有什么区别吗？早知道他妈的不来接这单了，该死的——” “？” 他有些迷惑。发给他单子的中间人是谁来着？ “你知道的太多了，渣滓。”卡尔完全没有发觉自己车上的副驾驶位置坐了个人，他头部的太阳穴被莱克星顿堵住：“你已得到永生。” 一枪爆头。鲜血和脑花洒满了车门。 张汶拔出武士刀将这颗迎面而来的子弹劈成两半，刀尖火星四溅。 “巫毒帮的杂碎来伏击我了啊。”张汶抱刀而立，披风和丝带迎风飘扬： “他妈的，放马过来！” 第二十六章 屠杀(本文中含有二设，但不会影响剧情走向) “在数据的洪流中，在绝对的秩序中，在新生的机魂中，我们庄严祈祷。正如同神圣的父抛弃了贫弱的血肉，我们也将抛弃身为人类的无知与盲从，从而在寂静中得到救赎。” “我们因此追随神圣伟大的父的脚步，正如同他踏上那代表着永生的冻土。天堂之门因他洞开，堕落之子因他死亡，机械之魂因他歌唱。” “他所抛弃的螺旋之梯使底层之民趋之若鹜，他所信仰的机械圣液使造物之神满意非常。圣父拥抱着它，就如同拥抱着生命进化的终点；我们拥抱着它，就如同拥抱着我们最后的救赎。” “圣父啊！我们赞美您，就如同赞美械本身！” “圣父啊！我们赞美您，您获得了人类救赎的本意！” “圣父啊！我们赞美您！在那光明之上，暗影之下，您披荆斩棘，您无所畏惧！” “我们于今在此齐力祷告，也是为了满足我等愚钝之民的微小愿望。”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vexo！”（vexo，类似于“阿门”一样的语气助词，作者注） 在太平州的那栋最大的烂尾楼里，每天必要的祷告到此结束。这并不是什么巫毒教派，更不是什么基督教，而是巫毒帮最上层的核心人物才能信仰的真正教派。 夜之城的人们所能接触到的，乃至雇佣兵熟知的所谓“巫毒帮”不过是为此进行的掩护罢了。 “圣子还好吧？” “非常好，我们将能触及的所有植入体都装在了他身上。”布里奇特说道。 “关于夜氏公司的那个挖掘项目，渗透的怎么样了？”奥雷斯特问。 “还在做。” “那可是神使交代的任务！”奥雷斯特大吼：“难不成你还想拖着这贫弱的身躯吗？” “圣父所走之路是我等信仰之路！”布里奇特大声道：“一定完成任务！” “不要让神使等太久。那个纯粹种已经来了，你带着圣子去杀了他。” “是。” 当那位狙击手死掉的时候，边上坐着的就是布里奇特。他已带着圣子来到哨塔，而圣子就在哨塔的顶端俯视着张汶。 “你让我失望了，布里奇特。”圣子的声音如同两块生铁摩擦：“卡尔身上的手雷少了一颗。” “啊，圣子！”布里奇特惶恐道：“此等卑劣手段，不会使您肉体损伤吧？！” “机械造物对我而言如同亲子。”站在塔顶的男人说：“回去抄写50遍教义。圣教之诲要时时谨记，不能有半分遗漏。” “是，圣子。” 塔顶的圣子不再说话，而是看向远处的张汶。二人的目光对视，圣子首先跳下哨塔，缓缓的向张汶走去。 “巫毒帮的疯子吗。”张汶内心暗自思量：“今次就将这威胁一网打尽！” 他认真打量着眼前的、与他相距100m的那个对手。与此同时，圣子也在打量着他。 “他身上装了什么义体？”张汶这样想，因为他看到了从眼前的男人身上缓缓流下的血。“最起码是斯安威斯坦加螳螂刀，赛博疯子的标配。” 张汶不再去想，而是拔刀指向敌人：“来战！” 圣子并不答话，启动了斯安威斯坦。在那瞬间，千替5型起了效用，将神经反应速度增加了10倍。螳螂刀蓦地展开，两臂横扫直取张汶头颅。 张汶完全能跟得上他的速度。他踏步上前，拔刀横向斩击的同时左腿带着剧烈的风声踢向圣子的下盘。 圣子飞身一跃，强化肌腱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加速度。他在空中翻身，呈倒立姿态单手撑地，左手发力架住了张汶的武士刀，双腿并排拍向张汶的脑子。 若这一击砸实了，当场就能把脑袋炸成鲜花。 张汶在此时变招。左腿将飞踢改为蹬地，刀随身动身随刀转，刀尖借力劈向来袭的双腿。 “铛！” 两人同时后空翻跳出战圈。刚才的试探让他们心里各自清楚，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刚才发出的巨响连处于楼顶的奥雷斯特都听的清清楚楚，可见力量之大。 “刀子没有切开双腿，是生物科技的皮下护甲。”张汶暗自揣摩道：“瞅这防御力应该至少是史诗品质的东西——妈的，巫毒帮这么有钱？不愧是在网络上横行霸道的帮派。” “此人的速度已经和圣骸讯息中的【光能使者】差不多了。”圣子咬牙：“必须杀死多蒙·卡修，否则后患无穷！” “闪光指需要蓄力，只有明镜止水才能代替高达的效果。”张汶内心清楚以闪光指的威力足以把这男人炸成碎片，可是他找不到好的时机：“看来只能试一下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他竖刀而立，将身心沉浸至识海的那片汪洋中。多蒙·卡修的那次附身再次浮上心头，他正在寻找那炽热的感情到底需要什么来驱动。 可对面的圣子完全不给张汶这样的机会。过招时张汶没有拿出机甲已经证实了ai们所获得情报的真实程度，而这一次金光没有绽放则令圣子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应当把他就地格杀！” 强化肌腱超负荷运转，克伦奇科夫内部伸出电极刺激这具肉体的脊椎，千替5型调动着电极电压，使神经信号突破阈值，达到了大脑所能负载的极限。而位于心脏部位的强效血泵更是以最高的压力将血液输送向全身各处的肌肉，为了下一击做着准备。 螳螂刀的锋刃泛起极致的红光，那是热能武器的标志。 “一击定胜负！” 附着极致热量的刀刃势如破竹般向着张汶斩去！在旁人看来，圣子如今的姿态就如同一只捕食猎物的雄狮！ “切！”张汶咬牙，内气附着在刀锋上硬扛下这一击。二人在高速公路上犁出了一道长达15m的沟壑，沥青像土埂一般分布在二人的四周。 因为气强化了刀刃，使得刀的整体并没有收到损坏，然而热能刀的热量却使武士刀卷了刃，这把刀已经不能再用了。 “怎么可能？！”圣子无法理解：“为什么刀没被斩断？” 张汶趁着这时机爆发自己的全部力量。他使出一记金刚铁板桥，上身和下身形成了接近90°夹角的同时将刀当成标枪投向敌人。 圣子无奈将双臂的螳螂刀挡在自己脑前护住自己的要害。这时候张汶借力使出后空翻如大枭般落地，再一次脱离战圈。 “他妈的托大了。”张汶暗自骂道：“我的锻体术等级只有lv4，距离大成之境还差了5级。” “他没刀了！”圣子大喜：“多蒙·卡修，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正当他要再一次调动全身义体时，突然传来的声音令他的大脑抗拒了这项指令。 “西格尔！”远处传来了痛苦至极的悲切声音：“你为什么要和他战斗？快回来啊！” 张汶定眼望去，发现是个长相尚可的姑娘。女孩双脚的鞋子已经走的破败不堪，很显然是从夜之城的哪个街区一路走过来的。 “该死！”圣子再一次扫荡着这肉体中大脑的残缺意识：“巫毒帮做事为什么这么不靠谱？” 那个女孩扑到西格尔的身前，在他的胸怀里大哭：“你跑哪去了？你说过只是去巫毒帮做个微小的实验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们不要钱了，回家好不好？我已经——” 螳螂刀的刀尖贯穿了姑娘的胸腹。他甩臂横扫，姑娘的上半身像块破布一样飞到了高速公路的边上。 “有了，你的，孩子。” 姑娘看着从她身体里飞出的肉块，满眸不解，气绝身亡。 血液顺着沟壑汇集到张汶刚才站的地方，成了一汪小潭。 “不过是一具将死的肉体罢了，为什么要反抗？”圣子不屑一顾，重新调用了义体权限：“多蒙·卡修，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此时的张汶已经对扑来的圣子顾若罔闻。他的思绪如此之快，以至于时间仿佛静止。 “圣临就是将原身的意识抹杀后改造成赛博精神病吗。ai形式的夺舍啊。” 那个肉块已经有了婴儿的轮廓了。 在此时，极致的愤怒和冷静充斥着张汶的内心！ 他的周身金光大放，第一次用强烈的情感贯穿了自己的意志！ 顶级·明镜止水！ “喝啊啊啊啊啊啊——！” 他上前一步，右手握拳竖在自己的胸前。 “什么？！”圣子发觉自己的刀被那金色气焰挡住了，再怎么用力也只是徒劳无功，丝毫不得寸进：“情报不是正确的吗？！” “我的右手正燃烧宛如鲜红烈火！” 红心之王的标志赫然浮现其上！ “他高声叫着我抓紧胜利！” 张汶的眼睛猛然睁开，炽热的愤怒在他周围熊熊燃烧！ “爆热神指！” 尸体被极致的热量燃烧殆尽了，灰尘被风吹得漫天飘扬。 张汶走到那女孩的尸体前，蹲下替她抚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我会为你报仇。” 「系统提示：流派：东方不败锻体术等级lv6」 他缓缓站起身，暴增的目力让他清楚的看到了站在烂尾楼顶、面色扭曲的奥雷斯特。 “来，细数你的罪恶吧。” 第二十七章 真相 “买完摩托了吗？” “正在前往太平州。”素子注意到张汶的声音充满了杀气：“你怎样了？” “杀了个ai。” “让我猜猜。是像六科捕获傀儡师那样的吧？”素子一转握柄，草薙刀摩托爆发出激烈的吼声：“它的态度很恶劣？” “它杀了一个孕妇，夺舍了一个本来可以拥有家庭的男人。”张汶面色冷酷的走向巫毒帮驻地：“素子，什么时候能到？” “15分钟。”素子知道情况紧急，摩托全程顶着极速在跑：“你悠着点，别被杀了。” “放心，绝无可能。”张汶来到烂尾楼下方纵身一跃，在奥雷斯特那震惊、不解、恐惧而又绝望的目光中跳到了她的身前。 此时，那红色的披风就像是死神的请柬一样耀眼夺目。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呀！”奥雷斯特感觉裤子一湿，双腿疲软的瘫在地上。 要知道，烂尾楼足足有120m高！什么人类能做到一跃120m？即便是生物科技最新出的强化肌腱也只能蹦5m而已！ “很惊讶吗？”张汶双手环胸：“为什么你残害西格尔的时候不觉得惊讶呢？” “啊啊啊——”奥雷斯特大叫，完全没了领导人的风范：“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自作孽，不可活。”张汶缓缓向前，而对面的人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四角并用的往后撤：“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关于圣骸，关于世界公司的真相！” “去你妈的。”张汶仍不缓不急的把奥雷斯特逼到角落：“你死了我也有的是方法查。” 他蹲下身，捏住奥雷斯特的五指指骨笑道： “你知道钻石是怎么制成的吗？恐怕你这样胎教肄业的人不是很懂。我来和你讲一讲——” “钻石这种东西是碳的高强度结晶产物。只要力量足够，碳就会由一文不值的东西变成最耀眼的珠宝。” “就像这样。” 张汶那强大的握力瞬间将指骨捏成了一颗小型的条状钻石！ “啊啊啊啊啊！”奥雷斯特哭泣着恳求：“杀了我，杀了我啊！” “巫毒帮的成员都在哪？” “这栋楼！今天是教会大祷告的日子，所有成员都必须到场！” “都在几楼？” “倒数第三层至20层都有分布。21层是圣临神所，22层是议会大厅，23层往上是核心成员的居住地。” “我们在32层，最顶楼。”张汶道：“希望你不恐高。” 他一把抓起奥雷斯特，肩胛发力将她摔上半空；随即张汶使出全力一脚踢出，奥雷斯特像个炮弹一般被他踢到了高速公路的哨塔尖上。 一团血肉模糊的球体伴随着金属的哀鸣倒在高速公路的出口出。肉块散开了，发出“吧唧”的声响。 “为她们陪葬吧傻逼。这就是垃圾罪有应得的下场。” “素子，潜入完成了。”他再一次使用队内通讯：“我等你到场。我负责杀光巫毒帮，你负责网络深浅，行么？” “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和荒卷科长没什么两样。”素子伏在摩托上在高速公路飞驰：“真是的，重启人生了还得干在九科干的活。再等5分钟，我已经看到大楼的轮廓了。” “谢谢。”张汶坐在桌子上抬头望天：“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杀人了，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 “天赋。”素子道：“总有一些人是天生的战士。” “谢谢你的夸奖。”张汶道，内心仿佛轻松许多：“我已经决定我要干什么了。” “……”摩托从哨塔的废墟中飞驰而过，素子显然看见了那团不规则肉泥。但她毫无反应，而是语气严肃的对张汶说：“你已经决定这样做了？” “体制终究要被变革，我会是革命者。”张汶叹了口气：“这样糟糕的世界不能再继续下去，必须有所改变。” 摩托停在了道边。素子跳下车拿起自动步枪检查弹夹：“若你选择不同于苏联的革命，前方的可就是地狱了。” “没关系。先把巫毒帮屠了吧，回家再说革命的事。” “我到了。”素子做好战斗准备进入大楼：“全杀光一个不留？” “巫毒帮这种垃圾东西有留的必要吗？” “可有人加入后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素子叹了口气：“再仔细想想吧，阿汶。” “你给我起的这么奇怪的名字？”张汶跳下桌子道：“你给我上了一课啊素子。那就只杀罪有应得之人，其余的就放走吧。” “先来22层，那个垃圾说这里是议会大厅。你可以吧？” “全员联网，就像在逛后花园。”素子锐评道：“我还没见过这么蠢的敌人。” “我先抽bgm。让你自己一个人进入网络空间还是太冒险了。” “谢谢你关心我。”素子按下电梯按钮：“注意电梯。” 张汶已经决定将剩下的积分全抽光，看看能出现什么。 “唔。”张汶笑了笑：“i do，赋予我一次肉身上网的机会。” “听着好耳熟。”素子端着枪从电梯中走出：“开始吧。” ——分割线—— “计划失败了。” “我们怎么办？巫毒帮已经完了，计划也要无限期搁浅。” “联系蓝眼睛吧。” “可是——” “我们别无选择！那个女人连带着纯粹种已经找上门来，他们处在现实空间，不好下手！” “他们来了！那个纯粹种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登上了网络——” “正是时机！拿下他们！” 素子和张汶一起看着这空间里聚集着的ai们。素子不觉得有什么，而张汶看见了某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一滩电弧闪烁的白色液体。 “这东西怎么和那玩意那么像呢？希望是我的错觉。”张汶有点慌：“如果是真的，那这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ai们的攻击如期而至。网络空间里，任何想象或是意志都可以作为武器，所以ai们的攻击五花八门形态各异。 “嘿，素子。”张汶握紧拳套：“跟我一起做出相对应的架势就行了，爆热神指最大的秘诀就是炽热的情感。我们应该一拳将他们粉碎。” “新奇的体验。”素子看着自己右拳上的红心之王标志：“来吧。” “双重爆热神指！” 这下ai们连个求饶的声都没发出来就团灭了。张汶并不想和这些虚拟造物浪费一丝一毫的口舌。 “查一查资料。”张汶说：“我还有2分钟。” “足够了。”素子将ai们的残骸聚拢并读取：“世界真相由两只队伍组成，这是两只\/\/的队伍，荒坂三郎拥有他们微小的遗产，从而开辟了荒坂集团。” “两支队伍？”张汶十分疑惑：“世界的真相是两只队伍？什么意思？” “信息中就只有这样简短的一句话。”素子道：“而且信息十分不完整。” “还有什么？” “一些其他的东西。”素子继续翻阅着：“一些残缺不全的记录，比如【光能使者】，钢铁战甲和……克洛维斯·布瑞二世？”素子咬了咬嘴唇：“这是个人名。可我并没有在互联网上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屮他妈的。”张汶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世界果然他妈的有猫腻！我说荒坂三郎怎么搞出个relic芯片想要永生，还发展了不需要电子脑就可以穿戴义肢的技术——果然如此！” “我大概猜到真相是啥了。”张汶说：“ai们的派系分类呢？” “他们似乎很惧怕蓝眼睛。”素子说：“夜氏公司是由蓝眼睛在暗中全资控股，他们准备要推出一个人竞选市长——这些都是ai们都知道的情报。根据人称代词，蓝眼睛很可能是一个团体。” “还有圣骸。”素子显然翻到了最底层的核心文件：“夜之城的地下埋葬着克洛维斯·布瑞二世的部分遗体，这也是为什么夜氏公司要翻修排水系统和建立新型地铁的原因——他们联合了军用科技一起挖掘隧道。” “克洛维斯·布瑞二世到底是谁？”素子问道：“你为什么有些……害怕？” “他原本应该是个实验失败的疯子，一个应当葬在木卫二冻土之下的亡灵。”张汶皱眉道：“怪不得二战之后科技突飞猛进，在短短30年内荒坂科技一家独大，原来是得到了他们的援助啊。” “我能怎么说？能说我张恒小说没白看吗？”张汶坐在虚拟的地板上叹气：“素子，他们是轮回者啊。” 真相总是这么的令人震惊与绝望。 “先退出去吧，我有话和你说。” 张汶于现实第一次那么茫然无助，仿佛丢失了魂魄。他第一次迫切的摸了摸素子的脸颊——触感很真，可他明白那一定是假的。 “你怎么搞的像我一样？”素子抱住了张汶：“别想那么多，看开些。” “嗯。” “拜托，振作一点嘛。”素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会过去的，迈步向前就好了。” “谢谢你。”张汶重新振作精神：“你能收购ncpd的股票吗？” “可以，只要蓝眼睛不从中作梗。”素子道：“而且你说的那个奥特正在欧洲不知道搞什么名堂，近3个月都不会来夜之城的。” “麻烦你成为暴恐机动队的队长。” “我能说不吗？” “拜托，motoko。”张汶直视着她的双眼：“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好吧。”素子无奈的摸了摸张汶的头发：“记得给我发工资。”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抱了一会后分开，一起走向下面的楼层。 是时候清扫巫毒帮这群垃圾了。 第二十八章 beyond the time “晚上好，夜之城的朋友们！今天有一项紧急新闻播报！太平州的巫毒帮，被人血洗啦！” “我们仍然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干了这么牛逼的事。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个被巫毒帮逼到发疯的赛博精神病——” “但是巫毒帮没了可是真的。这回又得提一嘴ncpd了，哪怕他们有好心人一半作用也行啊！” “说到ncpd，我们请到了现任ncpd新闻署署长塞班·莱德，让他来给我们说一说关于ncpd的事情吧！” 随着一阵明显是人工合成的模拟掌声，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面色紧张的上了台。 “哦，塞班先生。”齐格开心的对他说道：“欢迎！您作为新上任的新闻署署长，有什么重要的话想对我们市民说的吗？” “额~您知道的，齐格先生。”塞班双手紧扶着大腿：“在ncpd的指挥下，夜之城的犯罪率只能慢慢下滑——” “您可得了吧，莱德先生。”齐格夸张的哈哈大笑：“夜之城的人们都知道，ncpd作为一个上市公司又怎么能关心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呢？而且——” 他将座椅旋转夸张的一挥手：“今天54台的独家新闻播报，太平州的巫毒帮被某个好心人给屠了，你们知道吗？” “实际上我是现场勘察的人员之一，”塞班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不得不说的是他们首领死亡的方式很奇怪——” “啊对对对。”齐格的头颅上下起伏：“所以ncpd得出了什么结论呢？只是死亡方式奇怪吗？那照你那么说，大街上被割肾帮虏了去的那些人死亡方式也很奇怪，为什么ncpd没有好好的清理割肾帮呢？”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您歇一歇吧，探长。”齐格站起身说：“况且头天晚上的那个穿着斗笠的蒙面男子案你们还一点头绪都没有，您又想对那个好心人干什么？定罪吗？” “看来您身上的荒坂义体也不能替您回答问题啊。”齐格微笑。 这时候观众席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浪潮：“不干事的ncpd，只会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滚出去！” 在群众的骂声中，塞班·莱德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跑掉了。 齐格无奈的摊了摊手，随即正气凌然的说道：“记住我的话，在夜之城，齐格·q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欢迎大家明晚继续收看齐格·q的今夜漫谈，就在n54！” 大卫撇了撇嘴关闭了电视。“露西，好了么？” “还没呢，在画眼妆。”露西在屋子里回应道：“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这都几点了！”大卫看了看镶在墙里的电子表，又满怀歉意的对着坐在他对面的二人笑了笑：“大哥和少佐都在等你呢！” “别催。”张汶白了一眼自己这愣头青小弟弟：“女人化妆时间长不是很正常嘛，没点见识。” “啊，大哥说得对。”大卫挠了挠头。 “你小子握力多少了？”张汶看着大卫。这才不到三天，大卫就已经初步有了海王规格的肌肉了，连带着他的个子都窜高了一截。 “啊，没试过。”大卫憨憨的说：“不过烈师傅说我已经可以尝试捏戒指了。” “你功夫还没练到家。”张汶站起身看着打扮完出来的露西：“继续修习吧。” “捏戒指？”素子也跟着站起身用着队内频道：“什么意思？” “把戒指带在手指上握拳，用握力将戒指碎裂。”张汶解释道：“一种修习方式。” “我们两个到底谁是全身义体？”素子冷脸吐槽：“你这个样子不能徒手捏碎蜘蛛战车我不是很认可。” “额。”张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是他看到了公寓门口停着的一辆跑车。 “水谷隼 mz2！你买的？” “嗯。操控ncpd股票小赚了一笔。”素子道：“我的身份证明办完了，暴恐机动队总队长的职位一个星期后就有结果了。” “不愧是少佐，真厉害。”张汶拉开车门对着两小只说道：“上车。” 大卫倒是没什么忌讳，开门就坐在副驾驶上。露西则是看了这车两眼，转头去找素子了。 “回来！”张汶说：“大卫不会开车，你来开。” 露西闻言惊讶的指了指自己：“我？” “我开不来这样的车子，2077年的东西对我来讲太高档了。我坐素子的摩托。” 露西闻言点了一根烟，也没客气，俯身坐在车里发动了车子。 “你还会开车？”大卫惊讶的看了看露西：“还是跑车？！” “哪个边缘人不会开车啊，真的是。”露西吐出一口烟气打开了车载空气净化器：“你这种人才是怪胎吧。” “你确定你开不来那辆跑车？”素子一脸谜之笑意：“就凭你的神经反应速度不是轻而易举吗？” “我这不是给他们留二人世界吗。”张汶摸了摸鼻子。 “你真是这么想的？”素子跨上摩托：“我可不是什么小姑娘。” “嗯。”张汶坐在后面抱住她的腰：“谢谢你。” 素子没有说话，而是猛地加速冲出了巷子：“露西，跟上。” “像他这样的人也有如此无助的时候啊。”素子这样想着，感受着腰部皮肤传感器传来的温度：“不过也不赖。” 在引擎的轰鸣声中，两辆车向着歌舞伎区的夜店奔驰而去。 ——分割线—— “少佐他们什么时候到啊。”瑞贝卡的声音传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喝酒啦！” “你喝个饮料得了，喝个屁的酒。”皮拉这回难得的没看超梦而是坐在妹妹身旁：“没听见义体医生说吗，你还得装斯安威斯坦，别喝酒了。” “笨蛋老哥。”瑞贝卡没有反驳他，而是烦躁的摆弄着手里的手枪：“啊~烦死了！” “他们到了。”曼恩说道：“嚯，还来了一辆水谷隼 mz2，瞅这涂装一看就是新车啊！” “啊！”大卫迷迷糊糊的从车上下来：“我屮，露西，你开的也太快了！” “你真该让你大哥教教你开车。”露西下车轻轻拍了拍大卫的后背帮他缓解症状：“你晕车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能杀赛博精神病，真的好奇怪啊。” 张汶裹着披风从车上跳下来到大卫身前，往他的身体里渡了一股内气：“行了，这是素子给你的芯片。” 他把芯片放在大卫手里：“自己浏览内容，里面包含了开车的方法。” 露西听的这话把车钥匙还给了张汶：“多蒙先生，谢谢。” “大哥，这也太——”大卫将芯片插进插槽里后瞬间红了脸不敢看露西：“太肉麻了吧。” “叫你干你就干，哪那么多废话。”张汶踢了他一脚：“赶紧上台，东西齐全着呢。” 张汶下午已经联系了曼恩搞了齐全的音响设备和最好的麦克风——反正今天晚上的夜店被他们包场了，也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 “什么？”露西不是很能理解的看了看这两个男人：“你们在说什么啊？” “啊啊啊，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大卫一阵大笑，飞快的跑向了夜店中央的麦克风处。 “莫名其妙。”露西摇了摇头，随即找了个位子自己坐下了。 “多蒙先生。”曼恩很是拘谨的朝着坐在他旁边的张汶行礼：“法拉第说他15分钟后到。” “那就好好放松放松。”张汶指着大卫笑道：“正戏来了。” “嗯哼——”大卫清了清嗓子，闭着眼睛说到：“感谢我大哥的帮助啊，今天有一首歌献给露西。嗯，就这样。music！” 多利欧高兴的朝着露西的位置吹了吹口哨：“这小子竟然开窍了，有意思。” 露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歌曲这种东西的版权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公司手里攥着，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送给她？ 入耳的是舒缓的前奏。大卫鼓起勇气转身睁开眼，令自己对着露西的方向： you belong to me サヨナラ言えなくて いつまでも 抱き缔めたかった i belong to you 张り裂けそうになる この胸を君に差し出して …… 露西的脸“腾”的一下红到耳根，眼中真情实意的留下泪来。她只是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静静的听完这首曲子。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曼恩小队们一起起哄道。 瑞贝卡更是羡慕的看着露西：“我说老哥，我啥时候能让男朋友给我唱这样一首歌呢？” “就你这个疯批样子没戏啦！”皮拉毫不留情的道。 “哼！”瑞贝卡重重的打了皮拉的头：“傻逼老哥！” 大卫唱完走到露西身前牵着她的手：“我希望你做我的妻子，露西。不是什么情侣，而是真正相濡与共的夫妻——我保证我会努力挣钱，我们会上月球的。” 露西终于泪奔了。她一把抱住大卫的身子，任凭自己的眼泪打湿了眼妆，全然不顾自己脸上是个什么样：“谢谢你，大卫。我不需要去那了。” 大卫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 “傻瓜。”露西破涕为笑的点了点大卫的胸膛：“因为你就是我的月球啊。” 正在此时，车钥匙飞了过来，大卫一把抓住，耳边传来的是张汶的声音：“你俩先开车回家吧，生意什么的明天早上再说。” 张汶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可别把车开坏了。” “谢谢大哥！”大卫对露西施展出公主抱，小跑着出去了。 “祝你们玩的愉快。”琦薇给露西留言道。 “别忘了作业。”少佐的留言如期而至，随即是一笔2w的汇款：“你们两个吃点好的补一补。” “好啦。”张汶拍了拍手拿起威士忌：“节目欣赏完了，来喝酒。” 大家都站起身找乐子去了。素子拿着龙舌兰站在张汶旁边：“你还挺会的。” “这俩估计要在生理上上月球了。”张汶笑了笑：“哈哈哈哈。” “别笑了。”素子拍了张汶一下，看着窗外停着的那辆加长轿车：“你要找的人到了。” 第二十九章 饕餮 自法拉第与露易丝通完电话后，他就一直在思考。 中间人他已经当腻了，而又听闻这样一种“噩耗”，前途恐怕是更加渺茫。 可他丝毫不气馁，仍然想着破局之法。 “军用科技竟然不声不响的搞出这样一种杀器，还要把荒坂赶出智能武器的市场？好大的手笔！”他按下响铃，身旁的奴隶给他递上红酒：“华尔兹飞弹，这应该是个大人物们都感兴趣的情报。” 他的四只眼睛同时眯了起来。“怎样才能让那群公司的疯狗们相信我呢？” 法拉第已经打定主意脱离军用科技了。不为别的，单纯是觉得军用科技不可能成功——荒坂公司才是夜之城隐形的王，军科这种公司比起荒坂来还差的很远。 “照露易丝那个疯婆子那么说，义体金刚在荒坂内部也不是什么太过值钱的项目。”法拉第早已从露易丝的那些话里发觉了些许端倪：“那疯子只在乎自己的科长职位，华尔兹飞弹这种东西的保密手段比义体金刚胜了不知几筹。” 法拉第想到这，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他动用了一个很久没有拨打过的号码——那是他以前救过的一位网络监察的情报专员，他欠自己一个人情。 “法拉第？”电话那头的专员抽着烟：“你做好决定了？” “嗯，威尔伯特先生。”法拉第朝着专员敬了敬酒：“我希望你能帮我搞到荒坂大人物的电话专线。” “荒坂？”威尔伯特皱了皱眉：“我手上的专线不多，具体是哪种职位？” “荒坂反情报部。” “那就只有一个了，反情报部对外监察科副科长宫泽良介。”威尔伯特说：“我们的人情两清了。” 法拉第的义眼上突然出现了一串个人终端的呼叫号码。而同样的，法拉第也瞬间转给了威尔伯特3万：“这是报酬。虽说是人情，可我还是希望我们有长久的联系。” “谢谢。”威尔伯特发了个笑脸。 “很好，该开始进行下一步了。”法拉第笑道。 ——分割线—— “宫泽副科长，军用科技的情报渗透越来越难了，今天的指标又没有完成。”一个下属颤栗道：“照这样下去，詹金斯部长怪罪下来——” “他妈的该死的废物！”宫泽良介站起身，结结实实的给了下属一记耳光：“黑客署干什么吃的？在他妈的看超梦吗？” “黑客队伍这个月已经死了5个了。”下属上前躬身道：“全是烤脑花，军科那边的防火墙突然变厚了5倍，应该是加派了更多的人手。” “为什么我们这边不增加？” “新的耗材还没跟上，以前翻黑墙挖矿的那些小鬼们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宫泽良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下，用手指敲打着桌子对身前的下属道：“石仓君，义体金刚项目有进展了吗？” “我的下属，那个叫田中安弘的蠢货，昨天和我说了关于义体金刚全新受体的事。有个小鬼可以当作义体金刚的绝佳耗材。” “他在哪？” “田中安弘已经派人去找了。” “派人去找？！”宫泽勾了勾手：“石仓君，请上前来。” 石仓洋二不明所以，但还是上前躬身：“嗨伊！” “你他妈的蠢货还敢和我说派人去找了？！”宫泽良介探出手抓住石仓的头发，将他的头颅砸到办公桌上，其力量之大甚至让桌子起了裂缝：“一个耗材都能弄丢？我看你是想当耗材了吧？！” “属下还要为伟大的荒坂公司贡献一生！”石仓虽然脸被压得变了形，但发音却没有丝毫变形，因为他早已将自己的发声器官换成了义体：“田中给了我一份视频，宫泽大人可以查阅！” 宫泽接收了视频文件，眼看着大卫把田中胜男的脑袋打爆。 “哦？这小鬼确实在肉体方面有很强的天赋，就是不知道精神方面的抗性如何。”宫泽似乎很满意：“如果这家伙成功当了耗材，我会记你一功的。” “属下不敢当！一切都是宫泽大人指导有方，属下不敢居功！”石仓大声道：“我会让那小鬼坐在义体金刚上的，必然满足宫泽大人的需求！” “那就辛苦石仓君了。”宫泽单臂一震将石仓的头扬起：“记得打公账。今天下午，我要看到完好无损的新桌子。” “嗨伊！”石仓洋二抽了自己两巴掌：“让宫泽大人的手触碰到我等贱民实在是罪过！属下应自掴谢罪！” “嗯，去吧。不要让我等太久。” 石仓洋二出去后，宫泽良介的电话骤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宫泽大皱眉头，按下了座椅旁的按钮——他作为监察科的副科长有着随时随地无理由调动黑客算力的权限。 “你是谁？”宫泽这样说着，快速排查着来电人的ip地址：“你是怎么搞到我电话的？” “我是中间人法拉第，这个电话是我用了些手段得来的。我给宫泽先生打电话，实在是有大事相商。” 宫泽的义眼浮现了一行信息：“已经确认ip地址。无黑客。” “一个靠着公司残渣剩饭过活的下水道老鼠有什么大事相商？黑超梦吗？” “不不不。”法拉第虽然被骂的狗血喷头，但仍然面带微笑说道：“义体金刚。” 这四个字宛如针扎一样钉在宫泽的心上。他皱眉道：“你从哪得来的情报？” 不怪宫泽这样问。夜之城里能人异士多了去，虽然传奇们差不多都死掉了，可那是死在亚当·重锤的手里，一般人可杀不得传奇。黑客方面的传奇可不是那么好摆平的。 “我曾经是军用科技的外包人员。”法拉第面带春风的笑道：“就在今天凌晨，田中安弘先生让我找一个叫大卫·马丁内斯的小鬼。可当我将这件事告知军用科技方面的露易丝时，她却说出了令我十分震惊的情报。” “快说。”宫泽耐着性子，反正他这边的情报工作也是一筹莫展，就当有个小丑调剂自己了：“不要浪费老子时间。” “军用科技中克莱维尔·阿克拉姆将军主导的华尔兹火箭弹已经成功投产，不多时就会将其运到夜之城。”法拉第说：“他们要借此挺进夜之城，召开关于此款火箭弹的发布会，联合康陶公司把荒坂公司从智能武器市场中彻底赶走。”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宫泽一点也不相信一个中间人所说的风言风语：“我凭什么相信你？” “宫泽先生的麾下有黑客吧？我放开我的防火墙，您可以自行查看我的记忆。” “你有种。”宫泽闭眼半响后睁眼，满是不可置信：“竟然是真的？！” 宫泽明白，这是天大的机会！这种关键情报竟然会出现在一个老鼠身上！怪不得军用科技方面突然发了疯一样不计黑客损耗加强安全防护，原来症结在这！ 他心中狂喜。只要干扰了军用科技，再把义体金刚项目做成，有了此等功劳，还不能把那个傻逼科长拉下去自己当科长？如若功劳入了詹金斯的眼，成为反情报部副部长也不是没有可能！ 富贵险中求！ “很好。”宫泽满意点头：“你有什么计划？” “等抓到那个耗材后，我们请一队雇佣兵来劫持军用科技的车队，再投放义体金刚把雇佣兵们赶尽杀绝。而军用科技这边一定会为了自保而启用车上的火箭弹——他们一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这是关于火箭弹最好的天然广告。即便义体金刚在火箭弹的攻势下毁掉，我们也获得了宝贵的数据，这样不是一举三得吗？” “法拉第是吧？你很不错。”宫泽良介笑道：“荒坂公司会给你满意的答复。期待你我共同工作的那一天。” “谢大人栽培！”法拉第起身行礼后下线了。 “中国谚语怎么说来着？”宫泽关闭通讯后随手将知道这事的黑客烤了脑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合该我宫泽良介成为荒坂塔真正的顶端！哈哈哈哈哈哈！” 在法拉第和宫泽良介共同的笑声中，阴谋如影随形。 第三十章 任务 素子和张汶两个人看着曼恩带着法拉第进入酒吧。 “这男人我不是太喜欢。”素子抿了一口龙舌兰说：“四只眼睛，有点让人恶心。” “你还有接受不来的义体？”张汶有些惊讶：“不是说好的机械降神吗？” “我怎么感觉跟你在一起这么容易吐槽呢。”素子将酒一饮而尽：“什么奇形种我没见过，只是单纯觉得这个人很令人讨厌。” “哦。” “上一个让我这么讨厌的是那个hanka的董事长。现在坟头草五米高了。” “这样啊。”张汶回答道：“那我只能说他运气真的很不好。” “曼恩。”法拉第的四只眼睛盯着眼前这个不复从前的男人：“你改装了义体？” “有贵人投资，不影响干活。”曼恩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做纠缠：“有什么任务可以接么？” 法拉第拿起雪茄指了指站在酒吧柜台的那对男女。“生面孔。那两个人是谁？” “砰——” 素子率先走到法拉第身前，将酒杯砸在桌子上，一双眼睛紧盯着面前的男人：“暴恐机动队替补队长，前军用科技公司快速反应部队队长草薙素子少佐。有意见？” “我不管你们要干什么，老娘只是来找乐子的。遇见你这种老鼠，真他娘的晦气。” “多蒙！”她站起身回头叫了一下张汶：“走了！没意思。” “好的少佐，没问题少佐。”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吧。 法拉第面沉似水的捏碎了雪茄：“你们的团队我记得还有个黑客吧？”他环顾着酒吧：“那个女孩没来？” “她今天有事先走一步，不妨碍你给我们派活。”曼恩说：“你快说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呼——”法拉第重新抽了一支雪茄点燃，深吸一口气：“两个活。找个小鬼，还有绑架一只公司狗。” “找人？”曼恩团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瑞贝卡先发了话：“法拉第先生，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是偏战斗方面的边缘人，你要找人应该找那种顶尖的黑客。” “是啊。”曼恩也附和道：“我们的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6w，干不干？” “没问题！”x5 “这是那个小鬼的资料。”法拉第掏出5张分离芯片：“看完记得毁掉。” 曼恩小队接收信息后脸色有些不好看。但由于皮拉的义眼是老式的镜片型，所以不是太能看得出来他心里此时正在想些什么。 “答应他。”素子的声音在曼恩的脑海中响起：“不用太过担心这个男人，他马上就要成为死人了。” 素子一直在酒吧对面大楼的楼顶。张汶抱着她跳上去的——对于lv6锻体术的张汶而言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一次运动罢了。 “嗯哼——”曼恩咳嗽了一声将其余四人的思绪拉回：“这小鬼的资料只有这么点？你要清楚，夜之城可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如果这个叫大卫的深入浅出或者一直蹲在家里看超梦，我们怎么办？” “我出钱，你找人，就这么简单。”法拉第叼着雪茄用手指戳了戳曼恩：“关于他的情报我会陆续更新，别的中间人可不会给你们这么丰厚的报酬。” “好吧。还有个任务呢？” “关于一个荒坂的公司狗。”法拉第吸了一口雪茄：“这个人的下属有一个专门为他开车的司机，他经常喜欢去拳击场看比赛。我会让某些人使他最喜欢下注的那个拳击手输掉。” 他抖了抖烟灰：“输掉的他会找拳击场附近的酒吧借酒消愁，到时候你们去把他的车子打开，偷掉他的导航记录。” “记录里记载了那个叫田中安宏的固定行进路线，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凭借着这一手情报抓到那个公司狗了。” “我要那个田中安宏脑子里的全部资料，打包给我。” “就这些了是吧？”曼恩站起身：“你先付定金。” “两个任务，定金。”法拉第笑着站起身道：“希望你尽快给我答复。” “我们还要喝酒，法拉第先生。您可以先走一步了。” 法拉第再次环顾了这马上要变成炮灰的团队，心中冷笑不止，但面上不动声色：“那么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曼恩。别让我失望。” 法拉第转身上了他的轿车扬长而去。 “他竟然要抓大卫？”瑞贝卡十分生气的道：“曼恩！你为什么要接他的任务啊？！” “我让他接的。这个中间人很有意思，不过活不长了，我说的。”素子推门而入：“你们的实力已经比之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怎么，没信心？” “我要装斯安威斯坦了，当然有信心啦！”瑞贝卡吸了一口老维给她的药剂：“我们可以先做第二个任务嘛！” “我会和少佐查一查这个叫法拉第的。”张汶站在门口倚着门框说：“放心。暴恐机动队必要时会出私活协助你们的，只要瑞贝卡装成赛博精神病就行了。” “啊？！”瑞贝卡瞪着眼睛指着自己：“为什么是我啊？” “你装的斯安威斯坦是植入体中公认发病率最高的，那就只能是你喽。”张汶说着指了指素子：“不过别担心，少佐会给你装一些补丁的，可以杜绝最坏情况的发生。” “我才不会呢！”瑞贝卡把头一拧：“不到关键时刻不用就行了！” 皮拉拽了拽妹妹的手：“瑞贝卡，少说两句吧。” 曼恩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皮拉。这个男人今天十分反常——往日骚话最多、黄腔不断的他今天竟然出人意料的沉默。“可能是太担心瑞贝卡吧，”曼恩想。 “这东西你拿着。明天早上交给老维，让他给你装就行了。”素子拿出一张分离芯片：“我自己做的替身防壁插件，可以帮你抵消绝大部分的副作用，例如人格虚化和神经反噬——但一天只能用3次。” “谢谢少佐！”瑞贝卡拿下芯片道：“你对我真好！” “看来老婆饼里真的有老婆啊。”张汶瞅着这一景象感慨了一句：“亚当·重锤诚不欺我。” “那么就先这样，曼恩可以找那个司机了。”张汶拍了拍手：“大卫的问题我俩解决。” 人群散了。素子出了酒吧问跟在她背后的张汶：“那两个肯定在过二人世界，我们去不太好吧？” “那就租一个新公寓吧。”张汶说：“你的那个身份证明怎么搞到手的？” “军用科技的防火墙外包给了网络监察，他们的那些东西在我看来漏洞百出。”素子道：“网络时代就是这点很好，很轻松就能搞到合法的身份证明。” “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你要我搞大卫的死亡证明吧？”素子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真麻烦。” “拜托你啦，毕竟您可是网络之神啊。”张汶嘿嘿一笑：“那咱俩先找个公寓？” “别那么抬举我，怪肉麻的。”素子将一整根烟抽尽跨上摩托：“还有，3天后我就要成为暴恐机动队的队长了，军衔是大校。” 她转了转油门，车子剧烈咆哮发出引擎的轰鸣声：“上车。” ——分割线—— “瑞贝卡，你非要装那个？”皮拉的声音有些奇怪：“就不能听一次哥哥的话吗？” “上一次听了你的话，妈妈死在了我眼前！”瑞贝卡忽然暴起扇了皮拉一巴掌：“为什么我要装血红色的义眼，你心里没数吗？！” “……抱歉。”皮拉只是沉默的往前走：“哥哥只是不想让你成为精神病——” “少佐已经给了我插件，没事的。”瑞贝卡转着手枪向前走：“回家吧。” 皮拉再一次看向法拉第的电话号码下定了决心。 “哥哥是为了你好啊，瑞贝卡。”他在心中自言自语：“我已经很愧疚了。” 第三十一章 前兆 幸福。 无尽的幸福与温暖包裹住了露西，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受。心灵上的满足才是无可替代的东西——她这样想着睁开了眼。 夜之城的阳光再一次照在露西的身上。往常令她厌恶到想要逃离的阳光在此格外温暖，令她倍感温馨。 “唔——”她抬起手坐了起来：“义体自检，神经反应速度提高了一倍？！” 要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人生下来的神经传导速度都是固定的，有一些人可以经过训练提高自己，但这种方法早就随着旧网的坍塌而失传了。 “你醒啦？”大卫光着膀子端着餐盘走到她身前：“洗个澡，起来吃饭了。” “为什么——” “哦，你说变化啊。”大卫道：“我师父教会我的一些小伎俩，是我师祖曾经用过的正统房中术，一种双修之法。” 她慵懒的伸展自己的腰肢，眼睛注意到了某些奇怪的地方：“为什么......” “哈？”露西脸上绯红一片，咬起大拇指来...... 大卫瞧着她那美艳动人的样子不由得食指大动，可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别过头去：“先去洗漱一下吧，别忘了少佐给你留的作业。” 露西腾的一下跳起来，全然不顾自己是全裸状态的拍了一下大卫的头：“你怎么这么楞啊，真气人。” “什么嘛！”大卫不满的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为你好嘛——别闹。” 露西一甩自己的白色秀发揉了揉眼睛，掐着腰打着哈欠走向浴室去了。 “有这样的妻子也不赖。”大卫傻傻的笑了笑。 露西任由喷头打湿自己的身子，望着浴室的墙壁怔怔出神。“好像在做梦一样啊，”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她忽的想到什么...... 将心神沉浸到防壁的构造中去。某些昨天还一知半解的地方今天早上不知怎得就融会贯通，自己的思维也比过去快了许多。 “在攻性防壁的外表套上替身防壁这样的夹心饼干式ice应该可以了。”露西想道，拿起毛巾擦干自己的头发：“我才不管他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呢！” 露西这样说服自己：“反正我们是夫妻。” “大卫！~”她叫道：“把我的衣服拿进来！” “哦哦。”大卫拿起露西的内衣打开浴室的门，递给露西的同时口嫌体正直的道：“喏，给你。就不能自己出来拿嘛——昨天晚上又不是没看过。” “哼。”露西完全无视了大卫说的话穿好衣服：“少佐他们要来了，快点吃饭。” 张汶和素子二人站在露西的公寓楼下倚着栏杆。 张汶转头对素子道：“素子，你看啥呢？” “露西做了个小小的防壁陷阱，勉强达到了我的要求。”素子低下头对张汶道：“大卫新的身份证明我办完了，上楼吧。” “你做的还可以。”素子在网络空间里对露西说道：“勉强达标，我可以教你点别的。” “谢谢师傅。”露西没有停下自己系扣子的手：“今天学点什么？” “利用替身防壁建立浮点ip地址。”素子拉开公寓门对露西说：“本来这东西是入侵义眼的前置性基础课程，可是这边的技术有点落后——你的黑客服买了吧？” “嗯。”露西很自然的忽视了“技术落后”这样的词汇——师父是个有秘密的人。谁都有秘密，所以她不是很在意，只要能让自己实力提升就行了。 “喂，多蒙。”素子转头看向张汶道：“你什么时候能搞到转化电子脑的微型机械针剂？” “我也不知道啊，要是准备充足的话应该会快很多。”张汶道：“要几只？” “这东西当然越多越好啊。”素子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我徒弟要用。” “那我待会去找罗格。”张汶点头，随即对大卫道：“大卫，你的死亡证明办下来了，待会少佐会给你个新的身份证明，你用那个就行了。” 素子闻言从怀里掏出两个黑色的盒子递给这对新婚夫妇：“盒子上有名字，自己拿。大卫出任务的时候将盒子的开关打开就行了，所有人看你的容貌将会是另外一张脸。” “夜之城的镜子也是由电子元件组成的，这大大的减少了入侵的难度。上午我会给你们俩做个特训，锻炼下组合所需要的默契。” “是，少佐。”x2 “那我走了，少佐。有事我会给你发消息的。”张汶一甩披风不见了踪影。 ——分割线—— “很好，放轻松。”维克多醇厚的嗓音在瑞贝卡的耳边回响：“接下来我会用手术刀划开你脊椎旁边部分肌肉。因为局部神经麻醉剂的缘故，你应该没有什么感觉；如果觉得不适提前和我说。” “没有，医生。”瑞贝卡道：“来吧。” “现在要做的是电极对接和加固、矫正脊椎。”维克多熟练的将克伦奇科夫包裹在脊椎两侧，拿起pda输入参数后将一只药剂放到瑞贝卡嘴边：“咬住它。我说吸的时候再吸——要吸尽。” “好。” “现在可以吸了。” 瑞贝卡闻言吸尽了药剂。就在同时，克伦奇科夫扎进脊椎的电极让她惨叫出声：“喝啊！” “必要的措施，这是为了更好的发挥义体效果，减少神经压迫与排异影响。”维克多道：“你给我的那个义体插件是个从没见过的好东西。” 他拉过机械臂输入参数后将千替3型和义体插件装在固定好的脊椎上：“你应该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用，我就不介绍了。” 随着一阵金属片的咬合声响，义体安装完成。不同于原作中大卫做完手术后的那样后背血肉模糊的惨状，维克多的处理手法可谓是非常漂亮——脊椎和萝莉略显单薄的上半身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给你用了生物科技新款的义体用仿真覆盖皮肤，这是我昨天刚搞到的好玩意。”维克多拍拍瑞贝卡站起身道：“要不然金属脊椎裸漏在外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也太难看了些。” 瑞贝卡闻言翻身坐起看了下医生给她推来的镜子。果然，自己的后背处只有些缝合后的银色条纹，维克多细心的将条纹和她原本小腹上的纹身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如过不仔细抚摸，单凭眼睛是看不出来端倪的。 “你不用给钱了，多蒙替你们付过了。”维克多摆摆手：“去吧，如果发生了不适症状记得来找我。这是给你准备的免疫抑制剂。” 他拿出个药包来放到瑞贝卡手上：“斯安威斯坦能少用就少用，我可不想看见你找我要军用镇静剂的模样。” “谢谢你，维克多医生。”瑞贝卡乖巧的点点头：“我会的。” 她前脚刚踏出诊所大门，后脚皮拉就赶快扑了上来抓住瑞贝卡的手：“妹妹，你刚才的惨叫声音好大，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瑞贝卡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嘿嘿嘿，前所未有的好哦！” “那就好。”皮拉长出了一口气：“下午要出任务，你先去找曼恩他们吧。”他有些语焉不祥：“我去虎爪帮那边看看，买两个新出的超梦。” “你去吧。”瑞贝卡显然知道自己老哥是个什么德行：“别迟到就行了。” 皮拉看着自己妹妹走远，坐向了与虎爪帮驻地相反方向的地铁。他昨天晚上找好的一个瘾君子向一个号码发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法拉第，我有那个小鬼的重要情报。必须面谈。” 第三十二章 赌拳 夜之城有很多的地下拳场，但最出名的要当属位于沃森区的、由虎爪帮全资控股的“渴血”拳场。公司狗和一些嗜赌如命的人都在这里挥洒着自己的钞票，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看见鲜血狂飙、拳拳到肉的极致爽感。 “虎爪帮驻地，要进场子先交钱。”一个女人挡住了曼恩团队的去路：“还有，场子里禁止带枪。” “如果是战斗型义体怎么办？”曼恩皱眉道：“你这规矩有点多啊。” “挑衅是吧？”那个全身都是纹身的女子上前一步拔出她背着的武士刀：“小子，你想得罪我们虎爪帮？”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露西走上前来拿出一包香烟：“权当赔罪了。” “算你识相。”女子接过香烟盒子捏了捏。当她注意到盒子里的长条形物体时，不禁露出微笑：“有多少？” “够您买一把更好的武士刀了。”露西眨了眨眼睛：“您可以现在打开看看。” 女人也不客气，把烟盒拆开任由香烟掉落在地，双指夹着分离芯片插进插槽。 “呦，有心了。”女人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来：“这是贵客登门啊，我可以为你们准备一个上层包厢。跟我来。” “你给了她多少？”大卫还没说话，曼恩抢先在通讯频道里发言：“可以从我的分成里扣。” “不多，750。”露西浑不在意的说：“就当是我为团队做贡献了，没事的。” 说话间一行人出了电梯，来到地下一层。露西皱了皱眉，而瑞贝卡已经将不满写在脸上了：嘈杂的咒骂、女人快乐时的浪叫和疯狂的观众们为各自支持的拳手所发出的呐喊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而血腥味、汗臭香水混杂的奇怪气味和dna液体的发酵石楠花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觉得头晕脑胀。 大卫捏了捏鼻子闷声道：“我靠，这地方也太自由了。” 那个女人带着他们进入了负一层的包厢，站在门口说：“包厢里有电视屏幕可以观看下方的拳赛，如果想要香烟酒水和性偶可以在包厢内部的电脑说明——但先说好，场子里有黑客24小时防控，可别想着入侵。” “道上规矩，我们都懂。”曼恩说：“您可以走了。” 女人闻言转头穿过人群走远了。瑞贝卡坐在包厢内部的沙发上大声叫道：“为什么啊露西？不是要找那个公司狗吗，为什么还要订包厢？” “你是不是傻啊。”露西笑骂瑞贝卡：“法拉第说拳击赛他做了手脚，有个选手是稳赢的！只要我们都下注，外快不就来了吗？” 瑞贝卡眼珠转了转，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你说的没错，好像是这个样子哦。” “那个公司狗在哪？”琦薇道：“你们当中出个人去盯稍，我浏览一下拳击手的名单。” “我去，嘿嘿嘿。”皮拉怪笑着站起身：“马克西姆·迪尔，是叫这个名字吧？” “当然。”露西说：“你要下多少钱的？” “大家都把钱给露西让她下注吧。”曼恩一锤定音的道：“之后按照比例分钱就行了。” “ok。”x6 ——分割线—— 马克西姆觉得自己幸运透顶。 连续几次的下注都是那个巨无霸选手赢，这简直让他欣喜若狂。自己的工资在这场子里翻了将近一倍！想到这儿，他变得愈加兴奋起来，看着那个女巨人高声叫道：“拿下他！拿下他！” 观众们的叫声更给了那个女巨人信心。她面对着那个小矮个男选手使出了她经典的擒拿抱摔！ “呜啦啦啦啦！” 那个男人被摔得当场脑浆迸裂鲜血四溅，而女人沾起脑浆和鲜血涂在自己的脸上——那是印第安人的传统，是代表勇士的战纹。 “哦哦哦哦哦哦！”全场观众接着沸腾起来：“罗莎莉亚！罗莎莉亚！罗莎莉亚！” “我们的大热门罗莎莉亚果然是这拳击场的金牌选手！”主持人看着在擂台上挥舞双臂的女人唾沫星子四溅：“让我们再次恭喜下注赢得比赛的观众们！告诉我，你们过瘾了吗？！” “不过瘾！不过瘾！不过瘾！” “那么让我们稍事休息一下，稍后会有更精彩的拳击比赛！”主持人打了个响指，更加劲爆的音乐响彻在整个地下竞技场：“下一场和罗莎莉亚同台竞技的是一位刚进入竞技场的冷门选手林德萨·切赫，目前的赔率是1.2：2.1！想下注的观众朋友们尽快下注，下一场马上开始！” 马克西姆想也没想的投了罗莎莉亚5000，这是他这些天赌赢的全部现金。他表情狂热的看着下方的财神爷：“快赢，哈哈哈哈！” 这时有个义体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嘿兄弟，我是新来的，有没有可以推荐的拳击手啊？”那个声音贱贱的道：“我也想下个注——来，抽一口。” 皮拉拿出了他昨天为了应付瘾君子买来的闪闪：“哥们，给点提示呗。” 马克西姆看了看闪闪，再看了看眼前明显是边缘人的皮拉：“你要干什么？” “唉，你这人真没趣。”皮拉扭身就走：“我就是想赚点外快而已，再说了，谁敢在虎爪帮的场子里找事？不要命啦！” 马克西姆看着继续和别人搭讪的皮拉，心中的警惕瞬间下降：“看来是个单纯找乐子的老鼠。” 远处皮拉的声音还在传来：“哦哦哦，原来最牛逼的是罗莎莉亚啊！哈哈哈哈，那我投个200试试水！” “虎爪帮内部的金钱大部分回流，明显没有为了那个罗莎莉亚支付赌金的打算。”琦薇的义眼闪烁道：“看来套头就是这个了。” “琦薇还是牛逼啊，”曼恩竖起大拇指：“这场子里的黑客果然挡不住你！” “少佐教给我的一点小技巧。”琦薇点了根烟抽：“而且不是入侵，只是伪造地址简单的监控而已。” “所以现在干嘛？”大卫挠了挠头：“我觉得底下的拳击手都不咋地，我可以上场吗？你们赌我赢拿钱就行了。” “小子，这种场子素人上场可不行。”曼恩道：“我知道你很强，但是虎爪帮也不是好骗的，我们干完这单给你找找门路。现在要做的是跟着那个马克西姆。” “这次的拳击比赛肯定有猫腻，下注给林德萨。”琦薇对露西说：“皮拉已经找到那个马克西姆了，正在盯梢。” 就在这时，主持人浑厚的声音再度响彻竞技场：“下注完成！哦哦哦，我们看到有部分观众下注给了林德萨，我不禁对他们的钱包感到担忧——谁不知道，罗莎莉亚是我们场子里的魔蜥？” “哦哦哦哦哦！”观众们跟着起哄欢呼：“罗莎莉亚！罗莎莉亚！罗莎莉亚！” 而一直输钱的部分观众则气愤的大吼：“林德萨！林德萨！揍死那个狗娘养的！” “铛铛铛铛铛！”主持人敲响了铜锣大声呼喊：“比赛开始！” 擂台上的罗莎莉亚首当其冲，像一辆重型坦克般碾压过去。这也是魔蜥称号的由来——她经常将对手的全身骨骼粉碎或者是将脑袋打成碎末，因此得名。 但是下一秒，观众们的呼喊声明显减小了许多。那个林德萨凭借着个子矮小的优势在擂台上辗转腾挪，趁着她体型太大转身不便时一拳打向对手的下巴。 义体隐藏着的尖刺破体而出穿透了对手的大脑，罗莎莉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肥硕的身躯轰然倒地。 “大爆冷门！魔蜥被林德萨一拳倒地了！让我们恭喜下注给林德萨的观众们，一起欢呼吧！” “艹你妈个逼的魔蜥！”马克西姆将啤酒摔在地上：“焯！” 他气鼓鼓的夺路而出，准备去隔壁的酒吧喝一杯解闷。 “那家伙出来了，跟上。”皮拉在内部频道里说：“我就不跟过去了，万一惊扰了他就不好了。” “嗯。”露西将赌资分给众人，随即和大卫一起出了包间：“我去和大卫偷车，瑞贝卡去拿他车子的身份证明芯片。” “ok。”瑞贝卡笑道：“正好试一下斯安威斯坦！” 第三十三章 狂飙 马克西姆到了酒吧，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简直要气炸了肺。5000还没在怀里捂热就这么打了水漂，令他十分沮丧。 “唉，喝酒喝酒！”马克西姆决定不考虑输钱的事了，反正自己是公司员工，相比于夜之城里靠着杀人或者混帮派的那些个老鼠们，赚钱要轻松得多。 “接下来我会使他昏睡。”琦薇坐在酒吧较为偏僻的位置上：“瑞贝卡去拿身份证明芯片，记得不要打扰了那个公司狗。” “用斯安威斯坦就行了，”瑞贝卡显得很是放松：“我今天上午试了一次，感觉很不错。” “很好，拿到芯片后大卫会和你对接，接下来就是他们小两口的事了。”琦薇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动手吧。” 马克西姆感觉自己有些犯困。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顺从的打起了瞌睡：他已经在拳场里放纵了一个晚上了，现在手里没有兴奋剂，提不起精神很正常。 瑞贝卡瞧见了那颗半弹出状态的芯片。她深吸一口气，斯安威斯坦瞬间发动——神经方面的些许压迫使她有些不适，但还没到使她觉得必须停掉的地步。 眨眼间，芯片已经到了她的手上。她俏皮的弹了弹酒杯：“bingo！” 斯安威斯坦被称为赛博精神病钥匙的原因，是因为过于复杂的电信号和感官扭曲使人对于事物的认知产生了极大偏差。想想看，人的大脑本来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可在义体启动的瞬间，神经所负担的信号是平常的5~10倍，会使大脑短暂超频甚至宕机——这就是导致发病的根本原因。 而少佐为瑞贝卡制作的插件就很好的解决了这个要命的问题。瑞贝卡没有电子脑可以大幅提高人脑的工作效率，那么只能从外部零件下手——如果把大脑比作cpu，那么脊椎神经就是内存条；而“替身防壁”义体插件使得原本2g内存跃升成了16g，大大提高了大脑对于神经反应所能承受的阈值。 马克西姆丝毫没有感觉到瑞贝卡的操作。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不用她再开一次了，”大卫在队伍频道里说：“我不需要斯安威斯坦也能达到那样的速度。” 他双眼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红光，眨眼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芯片到手了，露西。接下来怎么办？” 琦薇差点没把香烟抽背过气去。“这他妈是肉身人？”她喝了口酒压压惊：“什么怪物！” “你出来用芯片把车打开，我来盗取数据。”露西此时就站在那辆豪华轿车的旁边在队伍频道里说道：“今天上午师傅的特训，2分钟就够了。” 大卫刷了卡进到车内手扶方向盘：“露西，快一点。” “别催。”露西将数据导线插在车子的智能接口上：“别着急，马上就好。” “喂喂喂，什么情况？”皮拉突然在公频喊了起来：“场子里有四五个人往你们那里去了！” “你确定吗？”曼恩严肃的说。 “他们已经出了大门，你们应该看见了！” 那些虎爪帮的成员们从大门处鱼贯而出，为首的男人拔出了自己的武士刀直奔车子而去！ “马克西姆醒了，公司里有人给他打电话要他加班。”琦薇的坏消息接着传来：“现在怎么办？” “他妈的！”曼恩骂了一句，将车子熄火后和多莉欧一起下车：“大卫和露西先开车子走，我来对付这些虎爪帮！” “我马上到。”皮拉严肃的道：“瑞贝卡，你等等我，不要乱用斯安威斯坦！” “明白了笨蛋老哥。”瑞贝卡把酒杯在桌子上一扣，看着摇摇晃晃准备走出去的马克西姆：“那这个公司狗怎么办？” “拿枪杀了，伪装成虎爪帮和我们火并后被流弹击中的倒霉鬼。”曼恩说着率先开火，多莉欧紧随其后：“大卫，开车快跑！” 大卫一直没动是因为正等着露西系好安全带。那可是他心头的宝贝，磕一下都会让他心疼好久。 “坐稳了。现在要开始飙车了。” 露西早已心有灵犀的更改了这部轿车的底层逻辑，包括变速箱的调教逻辑、引擎的鹿头程序和底盘电磁悬挂的更改。这是一辆舒适取向的轿车，不更改这些东西怎么飙车？ 引擎极致的轰鸣声响起，车子宛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酒吧所在的小巷。那些想要抓大卫夫妇的人已经自顾不暇，来自曼恩二人的【应龙】所带来的火力压制使这些家伙们一时半会抬不起头。 “找五个兄弟去抓那个大卫·马丁内斯，”那个小头目说道：“记得不要联网，先把那个白头发的女人杀了！” “了解！”五辆摩托车倾巢而出直奔那辆轿车而去。可就在这时，一阵爆豆般的枪声响起，一辆摩托车上招待过曼恩团队的那个女人被硬生生的点爆成了肉泥——曼恩抬头一看，发觉是瑞贝卡兄妹。 “在这么搞下去，ncpd就要来了！”曼恩焦急道：“我给你们火力掩护，你们骑上那辆摩托快跑！” “知道了曼恩！”皮拉仿佛早有准备的掏出震撼弹在公频里大吼：“震撼弹！卧倒！” 他把这东西一扔，拉起瑞贝卡骑着摩托车跑远了。 曼恩闻言打开自己的射弹发射器，对着人堆里就是一炮，随即和多利欧一起坐进车里扬长而去。虎爪帮并未追击他们，可能是因为震撼弹的缘故吧。 “你们怎么样？”曼恩在频道里对大卫说：“虎爪帮还在追你们吗？！” “嗯。”大卫通过后视镜看到了那紧追不舍的四个人：“我有办法摆脱他们，不用担心。” 大卫开口对露西道：“露西，能瘫痪他们吗？” “不行，这四个没开网仓，只能从物理手段瘫痪了。”露西发了狠，将昨天新买的智能手枪拿在手中：“大卫，我身手也不错，我们两个对半分吧！” “先不着急。”大卫专心致志的开着车：“看看能不能用车技甩掉他们。” “前面堵车了。”露西闭上眼睛接管了高架桥上的监控探头：“怎么办，大卫？” “逆行呗。”大卫狡黠一笑：“坐稳了！” 他运用车技直接使这车子越过了中间的护栏，在这高架桥上加速逆行起来。虎爪帮有个倒霉蛋正好被车子甩尾时飞起的、不知道是哪个市民用完的飞机杯打中了头，顿时被打的头昏脑涨掉下车来。那台摩托失去控制反倒在地，当场把那倒霉蛋的头压碎了。 “哈哈哈哈哈哈！”露西在车里开心大笑：“什么倒霉蛋，笑死我啦！” “还有三个。”大卫道：“你把安全带解了拉住门框把手，我要逼停车子了。”他瞧了瞧高架桥下方的景色：“我抱着你，咱们两个跳下去。别忘了数据库里的东西。” “能行吗？” “没问题，放心吧。” 看着那三个亡命之徒飙着车在自己后面穷追不舍的模样，大卫冷冷的笑了笑。他拉紧手刹猛打方向盘逼停了车子，刚好与迎面而来的一辆水谷隼正面侧面相撞——这辆车是加长过的，只把车尾创了个稀碎。 二人飞身从车的内侧下车。大卫托起露西的脚踝将她抱在身里，看着那些想要掏枪扫射的人笑了笑，随即从高架桥上一跃而下。 “我屮，那家伙疯了吗？！” 这可是连强化肌腱都救不了的高度！高架桥到地面的距离足足有20m！ 大卫丝毫不慌。他单手拖着露西（就像干将抱着莫邪那样），使出消力轻轻在桥梁上一点，身体朝着那些追兵们视线的死角而去。那是高架桥的下方。 “芜湖！”露西抱着大卫的身子：“好帅！不愧是你啊大卫！” “是吧~”大卫放下露西道：“你用了新的洗发露啊，挺好闻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走向附近的地铁站去了。 高架桥上的虎爪帮们面色铁青的给帮主打电话：“对。嗯。折了两个兄弟，用不用找那个傻逼算账？” “……谢帮主教诲。” 第三十四章 突进 “所以你们遇到了虎爪帮，还把马克西姆杀了打草惊蛇？”法拉第再一次坐在曼恩面前：“雇佣兵就是这么干活的？” “我还要问你呢！”曼恩丝毫不给面子：“情报上没说马克西姆在虎爪帮有个老相好！再者要抓公司狗为什么是我们自己拿情报？中间人的优势在哪？” “你翅膀硬了啊曼恩。”法拉第眼睛闪烁着寒光：“别惹我，除非你不想在雇佣兵圈子里混了。” “先不说这个了。”曼恩将一张分离芯片递给法拉第：“你要我找的那个大卫·马丁内斯，有结果了。” “哦？”法拉第有些惊讶：“这么快？” “这小鬼早就死了，在ncpd的居民信息资料库里写的清清楚楚。”曼恩道：“割肾帮干的好事。” “这样啊。”法拉第抽出一支雪茄点燃：“那就算了，把那个田中安宏绑了资料拿给我就行了。” 法拉第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不复从前的团队首领：“我希望你尽快把这活干完，而不是给我什么别的托辞，懂么？” “如你所愿。”曼恩坐在沙发上：“等我们完活了会给你打电话的。” 等到法拉第上了轿车以后，皮拉率先发话：“曼恩，现在活砸了，那个田中安宏肯定被惊动了，怎么办？” “看看有什么别的情报吧，”曼恩有些苦恼的掐了掐眉心：“琦薇，田中安宏有什么固定的行进路线吗？” “没查到。”琦薇坐在桌子上抽着烟：“公司狗们都对自己的固定行进路线忌讳无比，这个田中安宏也一样。” “不能找找少佐吗？”皮拉试探着说道：“让她帮帮忙——”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皮拉？”曼恩摘下墨镜看着这个火力手：“我们是被投资的一方，这种事情应该自己解决！况且她现在是暴恐机动队负责人，哪有功夫管我们？” “可以从他的爱好下手吧？”露西的声音从队伍频道里传来：“我不相信他一点破绽都没有。” “一个公司狗能有什么爱好？黑超梦？”曼恩沉思道：“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喜欢看什么样的——” “我是说找到制作黑超梦的人。”露西解释道：“我在他的车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每隔7天，他的行程记录异常的短，中间有30分钟的空白时间。公司狗们最爱干的事是什么？” “订制黑超梦啊！”琦薇一打响指站起身快速走向里屋：“我去深浅找找看。” “我陪你。”露西那边传来了穿衣服的声响：“一起来。” “那就先这样。”曼恩点了一支烟：“等待黑客们出结果吧。” 多莉欧的眼神有些飘忽的看了一眼皮拉，随即开启了私人频道对曼恩道：“曼恩，我觉得皮拉不对劲，这几天他有些反常。” “自己妹妹装了斯安威斯坦，为她担心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曼恩瞧了一眼正在沉浸于超梦的皮拉：“多莉欧，你是不是想多了？” “但愿如此吧。”多莉欧深深的看了一眼皮拉道：“我希望那是我的错觉。” “查到了。”露西的声音传来：“我翻了翻他常去的那个街区的摄像头，他确实在那里出现过。那有什么着名的黑超梦剪辑师吗？” “应该是吉米黑咲吧，”大卫肯定的道：“那片街区最出名的超梦剪辑师就是他，我还进过他的片子卖过货。” “吉米黑咲？”琦薇迅速登上创伤小组的官方网站查询投保人资料：“果然，这家伙有保险在身上。” “创伤小组吗，”曼恩皱眉：“什么级别？” “白金会员。”琦薇道：“如果想要抓他，就必须在90秒内完成，否则创伤小组赶来我们就完了。” “话说大卫你还有吉黑的片子啊！”皮拉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超梦头环道：“啥时候借我看看？” “如果你想要可以来我家取，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卫显然不是很在意什么超梦：“露西，如果好了就退出来吧，你这样子很让我担心。” “吁——”众人一起发出奇怪的声音来：“小两口果然甜的腻人呦——”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我们一起去抓那个吉黑。”曼恩拍板后站起身：“瑞贝卡和大卫两个人制服他，琦薇和露西负责拦截他的对外信号，我、多莉欧和皮拉在外放哨。没问题吧？” “没有。” “那就出发！” ——分割线—— “素子，转化电子脑的微型机械针剂拿到手了，一共三支。”张汶看着自己大幅缩水的积分有些肉痛。 更令他想骂人的是电子脑针剂是三支起售的捆绑包，换算成欧元一支要20w，简直是在抢钱。 “我这边正在面试，”素子正在和军用科技公司派来的观察员虚与委蛇：“你准备好了就给露西送去吧。” “这玩意一支顶一个人是吧？”张汶飞掠在夜之城的楼顶：“我待会去找她，你忙吧。” “根据公司的资料显示，您参加过【德克萨斯战役】？”观察员看着眼前的素子道：“那可是新美国独立战争中最艰难的一战，幸存下来的士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正因为如此我才去德克萨斯呆了一阵子。”素子说：“灯下黑嘛。” “您的身手我很相信，”观察员说：“您还在公司快速反应部队呆过一阵子啊，为什么退出了呢？” “我的祖籍在日本，公司裁员的时候认为我是荒坂的奸细。”素子叹气道：“正因如此，我才在夜之城里寻找能再一次加入公司的机会。” “哦。”观察员了然道：“我明白了。” 军用科技之前在夜之城的最高负责人是个小肚鸡肠的蠢货，完全不顾华盛顿本部的命令疯狂作死安插心腹，结果被军用科技就地正法，用激光武器硬生生的挫骨扬灰了。素子在编造自己的履历时用的就是这段过往。 “您可以先回去了。2小时后给您结果。”观察员站起身：“或者您也可以先熟悉一下武器装备，毕竟向您这样的精锐士兵，我军用科技也非常需要您的帮助与支持。” ——分割线—— “露西，你师傅给你准备的东西在我这。”张汶用着pda发消息：“你现在在哪？” “准备干活了。”露西坐在大卫的车里：“您要过来么？” “算了，我把针剂放在你床头的柜子里了，里面有详细的说明书。”张汶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干完活后去找维克多医生帮你打针。” “我明白了。”露西乖巧的道：“我这边准备动手了，先下了。” “大哥给你发消息了？”大卫好奇道：“怎么回事？” “他说是师傅给我的礼物，”露西坐在车内双手环胸：“待会回家拿完东西后去小唐人街。” “皮拉，你的超梦头环给我。”大卫在公频里道：“我得装成一个狂热粉丝的样子——虽然我以前真是他的狂热粉丝。” “ok。”皮拉二话不说的站在大卫的车前，看着大卫下车后递给了他：“这可是我新买的头环，打架的时候可别给我弄坏了。” “放心吧。” “那家伙要来了。准备好。”琦薇加重了语气：“按计划行事。整个地下停车场里的监控探头已经被我和露西黑掉了，动手要快。” “明白了。”大卫和瑞贝卡藏在柱子后面的阴影里：“我们准备好了。” 二人看见了吉米黑咲缓缓的向他的那辆石中剑走去。 “这家伙还真他妈有钱啊。”曼恩道：“石中剑，顶级的跑车，绝对的好玩意。” “人已经到了。”露西打断了曼恩： “动手！” 第三十五章 黑超梦与精神病(感谢【安逸少kid】投的一张月票) 吉米黑咲，夜之城里数一数二的顶级黑超梦编辑师，他的作品以绝对的真实、新鲜和暴力闻名。有人称他“超梦54台”，可见其黑超梦来源之广与新鲜之最。 而吉黑本人却不是很乐于人们这样称赞他——他给自己标榜的标签是一位地下艺术家，一位夜之城的观察者。关于吉黑什么时候来到的夜之城、什么时候成为的超梦编辑师已然不可考，人们只知道他的处女作《死在床上的女孩》一经推出后一炮而红，很快的，他就成为了顶级的黑超梦编辑师了。 “夜总会新出的牛肉还挺好吃的。”吉黑将手拢在袖子里向自己的爱车走去：“今天又是缺失灵感的一天啊。” 他的耳朵动了动抬起头，发现是一个莫西干头小子跳到了自己身前。 吉黑瞧了瞧眼前的男人有些咂舌：他的义眼扫描显示这是个只改造了网仓的肉身人，可是这种匀称富有爆发力的体型他还是第一次见。 想到这，他悄咪咪的准备拨动自己emp装置的开关。只要改造了网仓，打开emp的瞬间就会让这男人短暂晕眩，到时候自己开着石中剑逃跑就是了。 “您是吉黑先生吧！”大卫跳上前来拿着超梦头环递上前去：“吉黑先生，我是您的忠实粉丝，请您在这头环上签名吧！” “原来是追星的人啊，”吉黑这样想着放松了少许：“抱歉，我本人并不是喜欢搞这种线下见面会，失陪了。” 吉黑看都没看大卫一眼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可在瞬间他放慢了脚步，因为他的后置义眼看见了位于他后方的一个准备向他扑来的小萝莉。 “边缘人吗？”吉黑瞬间了然，按下了emp的开关。 无形的电磁脉冲瞬间席卷了整个地下停车场。位于吉黑身前的大卫首当其冲，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可他咬着牙让自己保持清醒；而后方的瑞贝卡就没那么好运了，整个人因为emp栽倒在地。 远处的琦薇也受到了影响，不过不是很大——而露西用的是市面上最好的网仓，所以没有向瑞贝卡那样丧失战斗力。 吉黑快速奔跑起来，石中剑在瞬间启动，已经做好了飙车准备。可他没想到的是那个莫西干头小子竟然没被眩晕，而是抓住了自己的臂膀让自己寸步难行。 “斯安威斯坦吗？”吉黑忌惮的想道，自己这一次可算是栽了。自己的义眼扫描插件很可能被黑客做了手脚，若不是自己警觉如此可能连emp都放不出来：“该死！” “别跑了。”大卫抓着吉黑道：“我们有话要问你。” “我投降。”吉黑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因为他已经看见一个团队包围了他：“你们有什么话要问？” 瑞贝卡在这时捂着脑袋跪坐在地上：“啊——你他妈的干了什么？！” “便携式emp，”露西和皮拉一起搀着瑞贝卡站起身：“这家伙怕死的很。” “不能这么说啊，这位小姐，”吉黑全然不顾曼恩顶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枪和虎视眈眈在旁蓄势待发的大卫，笑着说道：“夜之城里，怕死不是一种美德么？” “我们没功夫和你废话。”曼恩道：“你的超梦编辑室在哪？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哦？”吉黑眨了眨眼：“你们就这么放我走？” “我跟着你上车。”大卫道：“别想耍花招，你还不够格。” “哈哈哈哈，很好。”吉黑竟然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回荡：“好久没看到这么有趣的团队了，应该是个很好的超梦素材。” 他摊了摊手：“希望进入我的作品吗？放心，我会尊重你们的隐私的，尤其是抓我的这个小哥，”吉黑用着迷恋的目光看着大卫：“您叫什么名字？压迫感简直无与伦比，我想以我自己所作的超梦应该有更多人欣赏才是。” “夏亚·阿兹纳布尔。”大卫不知道为啥大哥给起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可他还是把这个名字作为自己的对外身份：“快点。” “你来开车。”吉黑对着大卫道，打开了石中剑的车门：“来吧，夏亚先生。” ——分割线—— “所以说，大家把我绑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吉黑被大卫押着下车到了自己的编辑室，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如果想要免费的黑超梦的话，我可以做主，看好哪个随便拿，一人5份。” “我想从你这里找个人。”曼恩坐在吉黑对面，手指夹着一张照片：“田中安宏，认识吗？” “哦，他是我这里的常客。”吉黑笑着回答道：“一个经常订制加料超梦的公司狗。” “你有办法让他到这里来吗？”曼恩用枪指了指照片：“就现在。” “我倒是可以，可是你们相信我么？”吉黑歪着头提问到：“或者说，没有黑客监督的情况下，你怎么知道我招的是不是田中呢？” 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回荡，两只荒坂出品的无人机缓缓的飞到团队的上空。 “这是我留下的后门，一种只读形式的程序。”吉黑笑着向曼恩介绍道：“它们启动后会杀光编辑室里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我。” “你疯了么？！”曼恩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东西没有禁止程序吗？！” “哈哈哈哈，作为献给自己的礼物，也是最后的超梦演出，还要什么禁止程序？”吉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们还有3分钟哦，这是我作品的必要前戏，人类情感的爆发——恐惧和绝望，最好的食粮。” “琦薇，露西！”曼恩迅速抛弃了这个超梦编辑师寻找掩体：“能黑掉它吗？” “我们正在试了！”露西的眼睛绽放出数据洪流：“这东西是军用设备，ice异常的厚——来不及了！” 大卫没有说话，异常冷静的张开自己的衣服。吉黑皱了皱眉：衣服里面装的是8把匕首。 “露西，不需要了，关闭网仓。”大卫将8把带着璎珞的匕首拿在手中：“我一个人就够了。” 奥义·落叶飞花！ 这是中国武术中暗器的顶尖法门，是暗器手法的最巅峰——练到极致，可以用落叶为刀切断花蕊，因此得名。 但见8道匹练瞬华后发先至，将无人机的螺旋桨削成了萝卜头。大卫从伸手摸向自己后背处的刀柄，抽出了一把武士刀！他单脚踏地腾空而起，刀光闪烁间，无人机被砍成了一堆零件掉落在地。 “都说了，别耍花招。”大卫挽了个刀花，刀尖直指吉黑的鼻尖：“老实配合不行吗？” 大卫原以为吉黑会吓到不敢说话，没想到这个男人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多么伟大的作品啊，这将是超梦的巅峰！” 他激动的站起身：“夏亚先生，请允许我完成这伟大的作品！” “先把田中安宏找来再说。”大卫收刀而立：“露西，你看着他。” 露西在短暂的目眩神迷后快步上前，抬手给了吉黑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妈的臭傻逼，你还有什么花招？” “没有了，小姐。”吉黑虽然挨了一巴掌，可他还是微笑道：“我放开我的ice，您可以随意施为了——不过别烤我的脑花，毕竟我对你们还是有用的，不是吗？” 曼恩收起了射弹发射器走上前来直愣愣的给了吉黑一拳，差点没把他的下巴打飞：“屮你妈的，还敢他妈的阴老子？” “别把我打休克了，”吉黑仍然通过他的声带发声道：“我可是创伤小组的白金会员，引来他们，你们的活就要吹了。” “屮！”曼恩愤怒的一跺脚，随即长出一口气拍了拍大卫的肩膀：“做的好。我们欠你一条命。” “是啊是啊。”瑞贝卡拽着大卫的衣服：“谢谢你。”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琦薇点起烟吸了一口：“简直跟赛博精神病差不多了。” “是这样吗？”吉黑说道：“你见过哪位黑超梦编辑师最后得了赛博精神病的？” 琦薇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我们都是精神病啊，哈哈哈哈！”吉黑大笑道：“精神病怎么可能再一次患上精神病呢？” “信息发完了，”露西说：“打扫一下，等田中安宏过来吧。” 第三十六章 执棋者 “所以，这就是最终的结果。” 法拉第将资料传给了正在与他商谈的田中安宏：“那个小鬼已经死了，割肾帮干的好事。” “该死。”田中安宏怒骂一句后就下线了，连后绪的酬劳都没提。 法拉第也不气恼，只是看着刚才田中安宏气急败坏的模样觉得好笑而已。他已经给这公司狗下了死刑，接下来的算计只需要借他人头一用就够了。 “呵呵，有意思。败犬哀鸣，倒也有趣。” 法拉第翘着二郎腿，决定拨打宫泽良介的电话。他的内心已经有了成熟的计划，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付诸实行。 “宫泽先生，是我。”法拉第的声音响起：“我有一个计划。” “什么？” “这是今天某个人给我传来的录像，您可以自行查阅。”法拉第道。 宫泽良介看着录像紧皱眉头。眼前这个男人所干的事已经不是用义体好坏所能解释的——至少他所知道的能用武士刀砍断无人机的人荒坂也不是没有，可那都是花重金用顶尖义体堆成的“塞伯坦人”，更别提此人按照法拉第的话来讲是纯肉身了。 “这种实力，我只在小田先生那里看到过。”宫泽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这种人如果真的是纯肉身，那么义体金刚这种东西放在他身上简直是屈才。” “宫泽先生，我的计划是这样，”法拉第端起红酒深深地嗅了嗅：“先把这小子抓住，让您作为礼物奉献给比您更高的阶层；义体金刚的事可以用您某个不成器的下属来替换。” “哦？”宫泽良介眯了眯眼睛：“公司员工自相残杀可是规则所不允许的……” “哈哈哈，宫泽先生莫不是在开玩笑？”法拉第道：“我曾听闻这样一句话：‘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为了你我的未来，些许老鼠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很好。具体计划是什么？” “您把那小鬼送到公司后，我会让雇佣兵们劫持荒坂公司的车队；他们的逃跑路线会与军用科技运输车队的秘密路线重合，正面相撞。” 法拉第品了一口酒顿了顿继续道：“只要宫泽先生找一个耗材驾驶义体金刚出击就好。军用科技的车队为求自保，必然会使用华尔兹火箭弹，到时候您就可以针对性的获得有关情报了。” “那些雇佣兵……” “您知道的，弃子而已。”法拉第说：“有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爬虫们完成任务后，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你确定能抓住那个大卫吗？”宫泽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谋划中最核心的问题：“以他的实力，独自一人逃跑可不是难事。到时候应该怎么办？” “他不可能逃跑。”法拉第笑道：“我有良策在怀。有个雇佣兵是他们的内鬼，我已经联系了虎爪帮的人，到时候拿着重机枪跟着内鬼上门就是了。” “以有心算无心，我不相信会有肉身人顶着重机枪的扫射杀出重围。”法拉第道：“即便把他杀了也无所谓——团队里有个女人装了斯安威斯坦，如若大卫死亡，而宫泽先生又不想干掉下属的话，可以用她当诱饵，照样可以测试义体金刚的性能。” “完美无缺啊。”宫泽良介满意的点点头。 “为了取信军用科技，我用了您的下属，那个名叫田中安宏的人当诱饵。”法拉第道：“您不介意吧？” “田中安宏那狗东西死了也无所谓。”宫泽良介不是很在意区区一个下属的死活，而是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盯着法拉第：“倒是你，胆子真大，还敢动公司的人？” “每个人都有野心，我只是选择了跟随正确的人，走了正确的捷径。况且对于您这样的大人物来讲，我不过是个想要加入公司的可怜人罢了，不是吗？” “非常好。”宫泽良介道：“我保证会给你公司的职位——只要你立下功劳，公司的大门就会为你敞开。” 两人关闭了通讯。 法拉第感慨于自己决定的正确性，两头通吃才是上策；更何况自己用的是夜之城某个酒吧性偶的电话，宫泽良介断然不会找到自己的ip地址的。 “哼，妄想着一步登天的蠢货。”宫泽挂断电话后冷笑不止：“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也敢揣测公司是何等伟大？！” 他敲了敲桌子，一位下属走进办公室：“小泉，找到那个法拉第了吗？” “他的身上装了我司生产的义体心脏。”小泉道：“虽然不能直接暂停义体机能，但揪出老鼠的位置还是轻轻松松。” 公司出品的义体都会在其上附着追踪定位器，这是公司们的传统了，是第三次公司大战中的默认条款——有助于长官定位士兵们的位置，以便于更好的打赢战争。 夜之城里不存在公司找不到的人，区别在于公司是否愿意付出代价。 “我知道你忍石仓很久了，各种意义上的。”宫泽良介瞧着这个大部分还是原生身体前凸后翘的女人：“现在给你个任务：我会让你成为公司快速反应部队的小队长，你要做的就是把法拉第就地格杀；事成之后，石川会名正言顺的死亡，而你会成为新任的部长。” “嗨伊！”小泉单膝跪地：“愿为大人效死！” “你出去吧。”宫泽良介操作椅子转过身去：“我会为你发放公司贷款，去装几个更好的战斗义体，须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需要击杀一个下水道的老鼠。” “嗨伊！”小泉站起身：“谢大人栽培！” 办公室的门被重新关上了。宫泽也有相应的计划，不过他的计划更为狠毒。他现如今与法拉第沟通所用的所有ip地址都是石仓洋二。只要前脚把法拉第拿下，后脚就可以用反公司罪和间谍罪将石仓洋二处以死刑——让他坐上义体金刚，一切就都解决了。 “我最喜欢和聪明人合作了，”宫泽微笑着拿起咖啡：“因为聪明人可以少费很多口舌。” “所有的算计都必须建立在实力相差不大的基础之上，而中国又有古语云‘以力破巧’便是如此。” 宫泽良介抿了一口咖啡看着傍晚夜之城的风景：“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酒囊饭袋，靠着我父之遗泽爬上高位；可这样看着我的人都死了，无一例外。” 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嗜血的笑容来：“小老鼠，继续挣扎吧，最好把军用科技拉下场；这正是我登顶的契机啊。” ——分割线——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露易丝看着这个异想天开的中间人：“义体金刚会想你所说的那样轻易出现？” “田中安宏那个蠢货已经是我们掌上的棋子了。”法拉第微笑：“雇佣兵干完活会立刻给我通知，凭借着田中脑子里的东西，狙击荒坂公司的车队不过是手到擒来而已。” “很好。”露易丝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你的功劳军用科技将会铭记。” “军用科技有仇必报，军用科技虽远必诛。”她平静的对法拉第道：“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对于公司而言，老鼠不必存在。” “遵循您的意志，madam。”法拉第鞠躬道：“愿为军用科技效死。” “一个垃圾也敢要挟我？不知死活！”露易丝挂断了电话骂道，随即与自己手下的黑客通讯：“病毒植入好了吗？” “植入完成，发作后会呈现出赛博精神病的症状，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暴恐机动队。”黑客道：“新任的队长是军用科技快速反应部队的前队长，有她在，杀死法拉第不成问题。” “那个叫草薙素子的，对么？”露易丝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病态的潮红：“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 执棋人的落子已经就绪。 布局完成，厮杀将起。 第三十七章 深潜 “石仓大人，那个叫大卫的耗材被割肾帮杀了。”田中安宏低下头：“我没想到有这样的结果，请大人恕罪。” “无妨。”石仓的身子正对着窗外的景色，连回头的兴趣都没有：“我用功必赏，有罪必罚；你功过相抵，自行离去吧。” “嗨伊！” 田中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办公室。就在那门关上的瞬间，他的脸痛苦的扭曲成一团，懊悔、愤怒、悲伤，各种感情几乎能把他的理智冲垮。 “该死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田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徒劳的敲击着自己的桌子：“胜男，为父愧对你啊！” 田中并不是觉得自己儿子死的有多惨，而是觉得这样的机会从手里溜掉实在是罪无可赦，不禁悲中从来掉下眼泪。 正当他要拿起酒杯借酒消愁时，一记视频留言使他惊醒，是那个黑超梦编辑师吉米黑咲：“田中大人，您要的超梦制作好了，是近期我搞到的第一手猛料。” “唔。” 田中不由得放下酒杯。他快速的给吉黑发了一条消息：“你能帮我定制黑超梦吗？钱不是问题，你知道的。” 过了半响，一条回复令田中喜笑颜开：“您需要什么类型的超梦？您是我的老客户了，价格可以做些许优惠。” “我的要求比较多，还是面谈比较合适。”田中道：“还是按老规矩办。” “如您所愿。” 田中安宏放下了他的酒杯，穿好衣服走向地下停车场。在路途中，一些话语令他皱了皱眉。 “听说了吗，小泉被派到公司快速反应部队了！” “她走了，谁来应付石仓？不会是我们吧！” “啊，田中大人。” 正在闲聊的女员工们一起向田中行礼道。 田中没有管这些女人，一言不发的走向前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小泉竟然被调走了？石仓大人没把她留在身边吗？” 他觉得自己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点，但还是安下心来开车：“算了，我已经在石仓大人那里露了脸，无所谓了。” ——分割线—— “田中的车子来了。”露西坐在大卫的旁边：“他是你之前杀的那个田中胜男的父亲？” “当然。”大卫站起身：“他也同样死有余辜。” 说话间，露西已经跑到了编辑室的柱子后面蹲下藏好了。而大卫就这么有持无恐的站在门口等着田中前来——他的黑匣子全程开启，非队友看他都是另外一张脸，没人会认出来他是谁。 田中安宏蓦地看见门前站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可他没有升起版半点警惕之心。盖因吉黑已经给他发了消息，这个金发男人是他新收的学徒。 “夏亚，是吧？”田中安宏嘴上说着，脚却没停的直勾勾的往里进：“吉黑和我说完了。” 大卫没说话，只是脸上泛起冷笑让身，看着田中进入室内后把大门紧锁。 田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桌子旁边的吉黑：“嘿，我来拿超梦。还有，定制的要求是……” “是什么呢？”大卫一把勒住田中的脖子，快的让他都没反应过来：“蠢货。” 田中惊慌的打开义体功率限制器想要把大卫勒着他的手掰断。虽然这会导致义体过热，可他是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 大卫的速度比他要快得多，他伸出另一只手来捏碎了田中发力的肩关节。任何义体改造都离不开链接关节，除了像亚当重锤那样完全抛弃肉体只剩大脑的真·赛博坦人，其他的人在进行义体改造时都是针对原有的肉体下手，而这就给了武者可乘之机。 田中痛呼出声，可他也发了狠想要踢断大卫的双腿。就在此时，瑞贝卡飞身前来拿起武士刀将田中的双腿斩断，鲜血如喷泉般洒了满地。 这是瑞贝卡今天可以用的最后一次斯安威斯坦了。 “啊！！！！”田中大吼，剧烈的疼痛使他连开启疼痛编辑器的思考都没有了。 大卫探出手来捏了下田中的脖子，只听得“啪咧”一声，田中的声带被大卫精准掐断。 “有镇静剂吗？”露西从柱子后面转过身问向吉黑：“我要进行深潜抽取记忆。” “这可是超梦编辑室，当然有镇静剂。”吉黑笑着说：“你要什么样的？” “注射型，要三支。” “在桌子下方的小箱子里。”吉黑道：“您可以尽情取用。” “我去拿。”皮拉站了出来扒起了箱子。没过多久，他的一支手臂拿着三支针剂递给了露西：“你的镇静剂。” 大卫接过曼恩递来的钢丝绳将不断挣扎的田中捆了个结实。露西将镇静剂一次性的扎在了田中脖子上：“好好睡一觉吧，傻卵。” “他义体内置的gps系统我已经屏蔽完成了。”琦薇对露西道：“用我帮你吗？” “不需要。”露西摇了摇头：“荒坂的防火墙还是我比较在行。” “吉黑——” “如你所愿，露西小姐。”吉黑指了指内部的密室：“里面有全套的黑客设备，密码是2887。对了，能带上这个吗？”他从自己的毛领大衣里掏出了一张专门用于记录超梦的芯片：“这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改装的东西，我真的特别希望有一名黑客可以录制一部深潜作品——当然，您可以拒绝。” “你为什么对于超梦这么执着呢？”露西没有伸手接过芯片，而是给大卫使了个眼色，二人拖着昏迷不醒的田中往内室走去：“任何黑客都会拒绝你这样的无礼请求吧？” “我身为艺术家，当然对艺术有着极高的追求。”吉黑叹了口气，失望的将芯片收进怀里：“那就算了，记得把田中的外部记忆芯片留给我，我要拿他来做超梦——放心，收入我们五五分成。” “露西，屏蔽最多只能生效半个小时。”琦薇道：“半个小时之内必须拿到情报——真不用我辅助你？” “放心。”露西将手部的数据连接线接到转换端口躺在黑客椅上：“这里没有冰块，你还是用数据监控我的体征信息吧。” “注意安全。”大卫只是攥着露西的手，对着她的额头深情一吻：“等你回来。” “嗯。” 网络空间是什么样子的？ 所有的黑客都会告诉你统一的答案：荒芜而又充满黑暗。可就是这样黑客们才会有探险的欲望，在黑暗中发掘未知的宝藏令人着迷；人类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在网络空间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从对方的ghost中搜寻记忆更是一项刺激的工作。在灵魂交接的旅途中，入侵方的灵魂会如同潜水般直到记忆的最深处，深潜因此得名。 “荒坂的低级防壁从来就没变过。”露西笑了笑一挥手，记忆之锁被悄然打开，少佐上午的特训在此时发挥了作用：“让我看看法拉第要什么东西。” “荒坂公司【义体金刚】适格者名单？”露西轻易的破解了田中老旧的加密方式：“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庞大的数据资料库映入露西的眼帘，首当其冲的是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名字。 “大卫·马丁内斯【已死亡】” “法拉第到底要干什么？”露西咬了咬牙：“这东西是他能染指的吗？” “你也看出来了，”素子的声音响起：“这个法拉第人心不足蛇吞象，纯纯的废物。” “师傅！”露西转身看向素子惊讶道：“您怎么来了？” “更高深的后门，下次见面的时候教你。”素子道：“你不用管这件事了，照常完成任务就行。法拉第这家伙交给我，他活不到明天了，我说的。” “至于以后他和曼恩怎么对接，我自有办法。”素子的身形渐渐淡化：“退出深浅吧，把这家伙处理了。” “是，师傅。”露西乖巧道。 二人的身形一其消散，双双下线了。 第三十八章 背叛 “资料拿到手了。”露西翻身坐起给了大卫安心地眼神，随即指着死狗一样的田中安宏对站在门口的曼恩道：“这家伙怎么办？” “把他杀了吧。”大卫道：“留着他没什么用，只会暴漏行踪。” 曼恩没说话，诧异的瞧了大卫一眼。这个男人明明在几天前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毛孩子，而今天已经真正做到了杀人不眨眼，转变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杀了他，尸体放哪？”露西不满的瞪着大卫道：“万一被哪个垃圾佬捡到了义体卖钱怎么办？少佐今天上午教的东西忘了？” “啊，是我考虑不周。” “拿5袋水泥来。”露西柳眉倒竖恶狠狠的说道：“把他灌成柱子扔海里吧。” 曼恩听了这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往常也没看出来露西是个这么狠的狠角色啊，看来少佐教了她了不得的东西。 “这个吉黑怎么办？”大卫用手指了指那个超梦制造师：“也用水泥灌了沉海吗？” “我有的是办法证明我的价值。”吉黑丝毫不慌：“我记得边缘人都很缺钱吧？为了换取更新进的义体提升战斗力，只能玩了命的持续奔跑下去——”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露西拖着田中往外走：“多莉欧，去买水泥。” “ok。”多莉欧站起身拉着曼恩往外走：“我们两个开车去，保证5分钟完成任务。” 大卫看着正在炮制田中的露西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随即盯着站在承重墙前面的吉黑：“现在给你3分钟的时间重新组织语言并告诉我你有什么用，否则，你的下场会和那个公司狗一样。” “我会把我的超梦芯片分给你。”吉黑的语速极快，毕竟他还不想死在这里：“你知道的，市面上的黑超梦一般都是小抢劫、以残酷手段杀掉某个人和一些黄色影片。但你们不一样，雇佣兵完成任务的那种身临其境、肾上腺素飙升的玩命感觉是这些影片都没有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看没看过那个赛博精神病大战ncpd的超梦录像，那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幸存者那里买了全套记忆更改加工而成的。” “而这也成了夜之城这两天最热卖的超梦影片，甚至很多公司狗都会花钱，因为赛博精神病的那种癫狂和愤怒是黄色影片所不能给的东西。” “我们可以合作，我出芯片，你们在出任务的时候选择性的打开就可以了，我会将这录像加工成更好的超梦，赚到的钱五五分账——你们在拿到中间人的酬金后还能从我这里拿到额外的钱，何乐而不为呢？” “照你这么说，这似乎是一种很好的合作机制，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雇佣兵这么做呢？”大卫微笑道：“你看来也没什么用。” 大卫转身看向在一旁表示深感赞同的露西：“露西，他的创伤小组会员有点棘手，能屏蔽吗？” “这得需要专门的屏蔽芯片，谁没事会带那种东西啊。”露西皱眉：“那就最后再杀他。” “我可以开放我的ice，就像现在这样。”吉黑道：“很多雇佣兵不干这种事是因为没有对应渠道和保密措施，超梦作为情报而言付出的代价过于微小。但我可以保证这会是个长久的买卖。” “露西，答应他。”素子的声音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明显带有有女人娇喘的杂音：“你们是应该多赚点钱，毕竟我不能总抛售ncpd的股票。如果他敢向外透露情报，我会烧了他的脑子。” “师傅说了可以答应他，”露西阻止了大卫的进一步行动盯着吉黑：“我师傅神通广大，你不要耍小聪明，否则会被烧脑子的。” “我看见了。”吉黑注意到自己的视网膜下面有一个很明显的小图标，无论是义体自检还是重启义眼都无法消除：“放心吧，你们有了新素材时可以找我。” 就在这时，多莉欧和曼恩各自提着两袋水泥进了房门：“4袋大号水泥，足够把这家伙浇成石柱了。现在就动手吗？” “嗯，”大卫开始拿起桶接水：“快点干完活找法拉第拿钱了。” ——分割线—— “嗯啊~”露易丝半躺在椅子上慵懒的看向旁边正在抽烟的素子：“你好会啊，在这之前我还不知道纯数据传导还能这么爽。” 素子妩媚的笑了笑，俯下身来拍了拍露易丝的肩膀：“先起身吧，坐垫已经湿的不成样子了。” 露易丝没有废话的收拾起了办公室。半响，她看向素子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情意绵绵：“大校，暴恐机动队的重组完成了？” “当然。”素子早已抽尽香烟恢复了正常的军姿：“已经随时可以出动，标准可以对齐我司的快反部队。” “很好。”露易丝点燃一根雪茄道：“处在我这个位置上，有时候，快速反应部队的调动远远没有ncpd那样简单快捷——你明白吗？” “了解。”素子完全明白里面的套头，毕竟她在到达夜之城之前也是正儿八经的政府专业特工：“您希望我做些什么？” 雪茄的香气四散开来，伴随这味道的是露易丝冷酷的声音：“我要提醒你，虽然ncpd由多家公司控股，但占大头的一直是荒坂和军科。暴恐机动队一直是我们两家共同的争取对象，我希望你作为军科的前员工更能为我们着想。” “比起荒坂，军用科技才是我的归宿。”素子说道。 “会有一个特殊的报警电话，暗语为【我是约翰·史密斯，请除恶务尽】。随后对方会报出数字暗码和具体地址，你要做的就是将地址里的所有人都杀掉，一个不留。”露易丝道：“事后，我会代表军用科技向你发放一些奖励——不走公账。” 这相当于用钱来收买暴恐机动队做一些公司的私活，就如同荒坂公司和虎爪帮那样的雇佣关系。 “明白了。您还有别的要事吗？”素子问道：“我今天晚上还要处理事情，一些私事。”她叹了口气：“您知道的，在脱离公司的这段时间，一直有一些狗想要落井下石。” “可以，不要耽误明天上班。”露易丝不是很在意的道，毕竟人人都想杀落魄的公司员工拆义体卖钱，更何况是退伍军人：“需要我为你准备枪械吗？” “谢谢您的慷慨。”素子道：“再见。” 房门被关上了。露易丝笑了笑将雪茄掐灭：“我果然没看错，是个识时务的士兵。” 智能枪械上都带着记录系统，用这样的枪去做事就相当于给了对方把柄，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可惜露易丝的算盘打的精明，却万万没想到对面是个开了挂的真·网络神灵，这些算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宛若笑话。 “以前还有荒卷科长挡着，现在闹得我还得自己跟这帮政客纠缠。”素子朝着垃圾桶啐了一口：“呸，真他妈恶心。” 她走出军用科技总部大楼骑上自己的草薙刀摩托：“现在是我和死神的约会了，法拉第，你想怎么死？” ——分割线—— “谢谢你的义体啊，”皮拉笑着对大卫道：“我代表我妹妹感谢你的照顾。” “没什么。”大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举手之劳罢了。” 瑞贝卡一屁股坐在大卫身旁，摇晃着小短腿道：“大卫，我今天的报酬分你8成，你必须要收下啊。”她不知怎得有些心虚的看了看正在冰箱前发呆的露西：“就当是我还你的斯安威斯坦啦！” “都说了不用还钱，那东西只要还在我就已经很满意了，”大卫关了电视看着这个疯萝莉：“我不在乎什么钱不钱的，你不用给我转账。” “不行，就这么说定了！”瑞贝卡摇摇头，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我会跟你出任务直到还完你钱为止！” 皮拉突然站起身：“瑞贝卡，别打扰人家了，快些转账。”他面色如常的拉起妹妹：“你老是打扰人家干什么，快走啦。” “不喝些啤酒再走吗？”露西从冰箱门的后方探出头来。 “不用了，谢谢。”皮拉拽着明显还想再和大卫说话的瑞贝卡：“走啦走啦。” 兄妹二人打开大门转身消失了。 “瑞贝卡好像对你有点喜欢呢，”露西的声线有些冷淡：“你怎么说？” “我哪知道她怎么想的，”大卫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让我母亲的遗物就这么卖掉罢了，物尽其用是它更好的选择。都说了我的心里只有你啦~” 他双掌合十朝着露西道：“老婆大人原谅我~” “这还差不多。”露西递给大卫啤酒道：“喏，先喝点，冰箱里还有多蒙先生留的肉呢。” “那就先做点吃——”大卫的耳朵动了动，猛地夺过露西手里的啤酒将它们一起洒向半空，随即抱着她一起滚到地上：“趴下别动！” 下一刻，重机枪的金属洪流四面八方扫射而来，子弹把整个房子打成了筛子！ 是虎爪帮！ 第三十九章 反目(感谢qq阅读的读者老爷打赏的推荐票) 重机枪的转轮声渐渐停歇了。整个楼层的住户们都吓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更有甚者直接昏了过去。而在那断壁残垣的废墟里，虎爪帮的帮众们抽出了他们的武士刀缓缓上前。 “高泽君，那对狗男女应该死了吧？这可是荒坂的智能武器，杀他们应该很轻松才对。”高泽刚气旁边的一个瘦子说道：“咱们可是偷袭，那个男人再牛逼也得被扫成肉酱了。” “不要放松警惕，金城君，”高泽刚气一手擎着武士刀，一手拿着【典式】冲锋枪对着眼前的废墟：“再等等，不要轻易着了敌人的道。” 高泽刚气在夜之城已经活了差不多40年了，在这其中最大的收获便是“谨言慎行、狡兔三窟”。夜之城里不乏对自己实力充满自信的人，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死了，连尸体都没剩下。作为虎爪帮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头目，高泽对于敌人那是陪着一百万个小心。 “拿手榴弹来。”高泽刚气缓缓的退出房子：“ncpd还有多长时间到场？” “5分钟，高泽君。”金城一皱眉道：“我们还是快点完成任务回去交差吧，反正雇主对这个叫大卫的小鬼死活不论。” “那好吧。”高泽刚气摆摆手，早有等待多时的小弟跑上前来：“你们两个把茶几抬起来。” 机枪扫射的结果是屋顶的吊灯碎了一地，墙壁被子弹无与伦比的冲击力打的支零破碎，灰尘溅满了整间屋子；而贴在墙上的、最醒目的那张月球海报被子弹打的连个纸屑都不剩下了。 “呜啊！”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那个茶几竟然被下方躲藏着的人踢的凌空飞起！ 首当其冲的便是两个来到茶几正前方的马仔，强大的冲力使得茶几猛击他们两个的腹部一起飞出。顿时，鲜血混着内脏碎片从这两个马仔的嘴中吐出洒了满地。 高泽刚气双眼一凝，克伦奇科夫在这瞬间发动。他横劈武士刀将这两个人的上半身削掉露出良好视野，左手拿着冲锋枪对着前方清空了弹夹。 “喝！” 大卫在他开枪的同时向侧面翻着筋斗跳开了。这种躲避方式可以令子弹冲击所造成的伤害最小化，毕竟他不是奥利巴那样的怪物，可以做到肉身近距离抗下霰弹枪。 【典式】冲锋枪的智能软件显然在设计时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子弹就只能随着动作四散开来。高泽刚气见状拿起武士刀冲上前来，大声呼喊道：“金城君！迅速查看一下那个女人死没死，我们联手对敌！” 金城一闻言二话不说的先对着废墟处扫了一梭子子弹，发觉没有惨叫后抛开手枪拿起武士刀飞身上前就想要和大卫肉搏。 令他没想到的是，从破碎的窗户中翻进来了一个白色头发的漂亮女人！ 露西拿着手枪抬手清空弹夹，直接把金城一打成了筛子。 外面候着的两个马仔听到枪响后立刻拿着自动步枪冲了进来，重机枪被他们扔在地上。其中的原因是两个先前压好的弹夹早已打空，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子弹了。 “荒坂的智能武器都需要进行网络连接，而这是你们致命的破绽。”露西微笑，早已准备好的攻性防壁迅速侵蚀了武器防火墙，两把武器反向接管了马仔的智能义肢，二人互相对着对方开枪，子弹的硝烟味随着鲜血四散开来。 高泽刚气根本无暇注意马仔们的惨状，而是艰难的抵挡着大卫的进攻。两把武士刀上下翻飞火花四溅，叮叮当当的声响如打铁一般不绝于耳。 “这家伙是怪物吗？”高泽挥动着武士刀，他已经迫不得已的让义体插件来掌管自己的身体来抵抗对方狂风骤雨般的攻击，ai自动模式对于他的神经压迫正在以几何倍数扩大。照这么下去，自己就只能从赛博精神病和死亡二选一了！ “露西，你不用出手！”大卫高声说：“这家伙的刀法还可以，正好让我当磨刀石！” 原本想在高泽身上做点手脚的露西听见这话叹了口气，开始装起手枪子弹警戒四周：“肯定是皮拉兄妹出卖我们，他妈的。” “停停停！”高泽终于受不了这样的痛苦折磨了，在全力劈砍一击后扔掉武士刀跪倒在地：“我投降！” 大卫的刀尖停在了高泽刚气的面前。他擎着刀缓缓发问道：“出卖我们的人是谁？” “那个猥琐男，叫皮拉的——”高泽刚气因为神经压迫的缘故，脸色很是不好看：“他和法拉第跟荒坂有协议，要把你抓了拿去卖钱。” 他突然恶毒一笑，将自己牙齿内的隐藏开关顶开：“去死吧！” 高泽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在夜之城混帮派的就别想善终。所以他早有先见之明的在看义体医生的时候在自己脑子里安了一颗超小型的tnt炸弹，就等着同归于尽的一天。 他的脑袋在这么做的那一瞬飞了起来，大卫上前一脚将这颗炸弹踢出了窗户。 炸弹在公寓楼的外面轰然炸裂，形成了一团橘红色的烟雾。 “露西，你没事吧？”大卫飞身上前抱住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露西显然有点被吓到了：“你没受伤吧？” “我也没有。”大卫叹了口气看向楼下，警车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ncpd来了，我去找皮拉，你留下和警察说明吧。” “你要小心。”露西恋恋不舍的放开了自己丈夫的手：“别死了。” “定要他血债血偿！” ——分割线——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瑞贝卡很是恼怒的放开了皮拉抓着她的手：“我还没和他——” 瑞贝卡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见自己的哥哥向这虎爪帮的成员们点头致意，下一刻，帮众们拿起转轮机枪就对着里面开始扫射。 而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连开口都做不到——因为皮拉发动了一个一次性的黑客插件；原本的效果是直接击昏被使用者并删除记忆，但是由于替身防壁的存在使她还保留着意识。 皮拉抱起妹妹往下跑去，开始打起了法拉第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他妈的怎么会这样？”皮拉把瑞贝卡塞进他租来的车子里，自己坐驾驶位发动了引擎：“快他妈的接啊！”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该死的！”皮拉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随即轰足油门向夜之城边防开去。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就要出城！ “皮拉，是你！”瑞贝卡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你怎么能出卖大卫！他明明没做错什么——” “黑客插件失效了？”皮拉大惊，不得不打死方向盘使车横在道边。 “难道我做错了吗？！”皮拉对瑞贝卡大吼道：“那两个人都是些什么鬼东西！你就不该装这斯安威斯坦，夜之城这鬼地方我早就呆够了！” “装这义体有什么错吗？！”瑞贝卡扇了皮拉一巴掌：“怎么，提高自己的能力难道不对吗？我们是雇佣兵，除了杀人还能干什么？去当性偶吗？” “你走不走？”皮拉沉默半晌发了狠，一把抓住妹妹的双马尾大吼：“大卫那家伙肯定死了，你现在没有退路了！” 瑞贝卡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随即默默流泪。她迫使自己不去想以前的种种往事，可她的心里实在放不下大卫。虽然他已经有了妻子，可自己仍然对他抱有好感，大约是斯安威斯坦的原因吧。 “我要去找他。”瑞贝卡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即便是尸体，我也要亲眼见到！” “你疯了吗？”皮拉怒道：“我们可以现在离开夜之城！法拉第答应了我，可以给我一笔丰厚的赏金！” “你就是为了钱？”瑞贝卡盯着皮拉道：“皮拉，你真的变了。” “有什么错？”皮拉道：“难不成要我看着你变成赛博精神病才行吗？你到底走不走？” “我说了我要去找他。”瑞贝卡道：“斯安威斯坦是他给我的，我必须做到我应该做到的事。” 皮拉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妹妹下车。他虽然不知道瑞贝卡是怎么免疫黑客插件的，可他还是拿出手枪装填了麻醉弹：“瑞贝卡，对不起。” 子弹射出。令他没想到的是，瑞贝卡的子弹也打中了他。 “我们还是兄妹吗？”瑞贝卡在意识模糊之前轻轻呢喃：“皮拉——” 随着淅淅沥沥的声响，夜之城的雨飘然而下。 第四十章 电子化的福音 “咳咳咳……”皮拉捂着自己的腹部看着缓缓倒地的瑞贝卡，不由得咳出血来。他装填的是麻醉弹头，可瑞贝卡用的是真家伙，这一发子弹正好打在他的腹部。 “真疼啊。”皮拉这样想着掏出复而康给自己扎了一记：“必须快点出城，法拉第那个家伙肯定是不用想了，中间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拖着再一次失去意识的瑞贝卡，把她塞进车里后重新发动了引擎。可就在这一会的功夫，他看见了人行道上一个明显不是很正常的男人正向车子的方向走来。 夜之城里不在意自己外貌形象的人多了去，超梦的存在使得大家都生活在自己那封闭的小世界里。可这样奇怪的人是皮拉生平所见——那个男人低着头不知念叨着什么东西，明明步履阑珊，可眨眼间就到了自己身前。 “快滚！”皮拉语气严厉，他并不想在大街上开枪。现在他最要紧的是抓紧跑路，如果开了枪，哪怕引来一辆ncpd的警车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那个男人的红色眸子只是这么盯着皮拉，给人的感觉就仿佛像看到了某个稀有的玩具。 “嘿嘿嘿。” “他妈的什么鬼东西！”皮拉决定不再搭理这个男人转头上车：“该死的，为什么总是这样！” 可就在他要开车的下一秒。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车门拉成了废铁，拽着瑞贝卡就要施暴。这下皮拉可忍不下去了，直接对着这男人的脑袋清空弹夹：“离我妹妹远点，狗屎！”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男人是个货真价实的装着斯安威斯坦的赛博精神病。他的链子上有个锈迹斑斑的铁牌，昭示着这个男人是个被退伍的没有镇静剂的士兵。 那个疯子被激怒了。皮拉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射弹发射器的炸弹将他的上半身撕裂开来，鲜血和脏器掉了满地。男人歪着头无声大笑，随即开始扒起瑞贝卡的衣服。 “啊……”皮拉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生机就这样缓缓流逝。在最后陷入黑暗时的前一刻，那个男人的动作使他怒火中烧，可皮拉能做的只有无声的自责。 “我真的错了，瑞贝卡。这就是雇佣兵的归宿啊，是我没保护好你——” 瑞贝卡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很可能是自己哥哥的死亡让她有了些不同寻常的、类似于第七感那样的感觉，促使她费力的睁开眼。就在下一秒，她看见皮拉的两截尸体撒的满地都是，而男人邪笑着将手伸向她的腰。 “该死啊——！” 斯安威斯坦在这一刻真正的发挥出了它应有的性能，前主人的小改动使义体对她脑神经的压迫达到了正常标准的3倍。肾上腺素的大量超快速分泌使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拔出手枪，愤怒已经将她的理智压垮。 “我他妈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 一梭子子弹被飞快地打空，而那个精神病比她的速度还要更快！早在瑞贝卡拔枪前那个疯子就已经开启斯安威斯坦快速逃离，枪击成了无用功。 瑞贝卡得眸子泛起不正常的血光，以往和哥哥所做的所有事都近在眼前。无论结果怎样，可终究哥哥的出发点只是想保护好自己——可他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了，悄无声息的像个垃圾。 无尽的怒火在她的脑子里燃烧，配合着斯安威斯坦杂乱无比的数据洪流简直要迫使她想要把眼前的一切屠尽。那个疯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冲锋，虽然他的射弹发射器已经没有弹药了，可义肢上附带的力量是实打实的。 瑞贝卡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绕着车躲避着那个疯子，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掏出了一把冲锋枪。疯子的速度虽然比她要快，可也没快到哪去。因为他的义体已经年久失修，能用就已经是万幸了。 枪械的轰鸣再一次炸响，这一次瑞贝卡觉得自己已然超越了过往的极限。她所能看到的景色貌似在摇晃，连带着自己的知觉都充满了不确定性。瞄准、开火、压枪的动作一气呵成，那个疯子在她如此这般不要命的透支自己精神状态的情况下被打成了一团酱沫。 “哈、哈、哈……”瑞贝卡跪倒在地全然不顾自己是个什么形象，现在的她就连呼吸都要费尽全力。斯安威斯坦的副作用冲垮了替身防壁直奔她的大脑，使她快要疯掉。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自己还在美国旧金山的家乡。那是何等令人怀念的时代啊，妈妈还在那里看着自己，连同哥哥一起向着自己招手。 “哥哥，谢谢你。我会来的，连带着我的祝福。” 她向前伸出手来，触摸着妈妈的手。 大雨依旧磅礴，瑞贝卡仅存的理智正在随着她妈妈的步伐一点点熄灭。就在这时，大街上出现了一个被雨水覆盖着的身形——那个男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连带着道路两旁的雨水飞溅成了波浪。 是大卫！ 露西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焦急的道：“大卫，皮拉已经死了，他的信号已经消失了；最紧要的是瑞贝卡，她过度使用了斯安威斯坦已经不行了！我在瑞贝卡的义眼那留了个后门，她的精神要崩溃了！” “啊！” “你没事吧，小姐？”ncpd的警官看见露西的腰部爆发出一阵电火花，是她替身防壁的插件报废了。 “不用担心，警官先生。”露西叹了口气：“我本来是要看义体医生的，可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她拿出一根烟递给眼前的男人：“来一根吗？” 男人看了一眼香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来。烟卷里的烟丝倒是没变，可烟纸却是货真价实的欧元。警官微笑道：“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就不打扰小姐的私事了。收队！” “把她打昏，怎么都行！我的替身防壁因为给瑞贝卡做乱流对冲已经烧了，再慢就来不及了！大卫，皮拉背叛了我们，可瑞贝卡是无辜的！”露西给大卫留言道：“我们一起去找老维，速度要快！” 那三支针剂没有丝毫损坏，仍然老老实实的呆在露西的怀里。完好无损的原因是露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又因为晚上要找老维，所以她提前放在怀里收好了。这也是她之前的习惯。 “知道了。”大卫的身形如电，一记掌刀劈在瑞贝卡的脖颈上使她陷入昏迷。可怀中萝莉的身形仍然在瑟瑟发抖手脚抽搐——这是神经系统崩溃的前兆。 “幸亏她只完成了斯安威斯坦的改造，否则这个样子神仙也难救了。”大卫皱眉，浑身劲气凝聚在手指之上，快速的戳了几个能触发人体深度保护机制的大穴。 瑞贝卡的呼吸缓缓平顺下来，暂时降低了成为精神病的风险。 讲个热知识——精神病是人。只要没脱离人的范畴，该睡还得是要睡的。 露西开着跑车两分钟之内赶到了现场。她横停车子飞身下车道：“大卫，瑞贝卡怎么办？” “去找老维，挤一挤三个人还是能坐下的。”大卫看了看皮拉租的那辆车，车子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能信得过的义体医生只有他了。” ——分割线—— “瑞贝卡到底遭遇了什么？”老维叹息道：“她这个样子，这一天起码用了15次斯安威斯坦。幸亏你们给她吸了强效镇静剂，否则她早就变成精神病大开杀戒了。” “在路上遭遇了一个退伍军人，是个赛博精神病，差点没把她打死。”露西担忧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瑞贝卡道：“维克多先生，您——”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这种由于义体导致的精神病只能扎军用的免疫抑制剂和强效镇静剂，而且至少是双倍的量。这些都是强上瘾药物，吸食它们只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也无能为力。”老维坐在椅子上有些颓废的摆摆手：“如果是军用抑制剂，我可以开方子，不过时效会很短。” “露西，到老维的诊所了吗？”素子道：“你自己用一支电子脑转化剂就够了，多了没什么效果的。” “师傅，我们确实在老维的诊所。”露西道：“可是——” “唔。”素子踢开了法拉第死不瞑目的头颅，自然而然的从层层叠叠的ncpd中悄然离去：“瑞贝卡的义体反噬了？” “嗯。”露西的眼睛亮了起来：“师傅，你有办法可以救救她么？” 露西实在不能看着这样的女孩死去。她是无辜的，而且是那样的个性鲜明。 “电子脑针剂你带了几支？” “三支都在我的手上。” “老维，拜托你了。肾上腺素要打常人15倍的量，葡萄糖优先供给脑部，在她原本脖子的接口处开刀，把露西给你的那支针剂扎进去。”素子的声音在诊所内部响起：“只有这样才能救她，先动手术，我马上到。” “这是什么东西？”老维接过了微型机械针剂道：“是哪个公司生产的特效药？” “tokura electronics（功课机动队tv第一季13集1分57秒，是专业改造电子脑的公司）？”老维打量着针剂道：“日本有这样的公司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你也没有办法不是吗？”素子道：“每个人都有秘密。” “好吧。”维克多干医生数十年，一打眼就明白了这东西怎么用：“我来实操，也只能这么办了。” 随着微型针剂的缓慢注入，电子化的福音在瑞贝卡的脑海里歌唱。 “我屮！”老维看着监控电脑被吓的魂不附体：“这东西能将人脑义体化？” 整个地球上都没有能将大脑义体化的技术！这种针剂如果哪个公司真正拥有，新的公司大战早就不惜一切的开打了！ “你们真的理解这东西的重要性？”老维坐在椅子上半天没站起身：“公司会为这东西付出一切代价的！” “我相信你。”素子推门而入，正迎上露西惊喜的眼神：“麻烦你也给露西注射针剂，谢谢。” “算啦，我这把老骨头就陪你们疯一把。”维克多调整好心态站起身：“如果新的公司大战打起来，死人和活人可没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是ncpd的小股东。而且，我本身也是电子脑使用者。”素子道：“公司不会发觉我们的秘密。还有，杀害你哥哥的那个ai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巫毒帮就是我和多蒙干掉的。” 维克多闻言怔住了。半晌，他伸出手来：“我是维克多·维克托，我代替我哥哥布莱德·维克托向您表示感谢。” “维克托家族的光辉将为您照耀前路。” 两人的手就这样握在一起。 现在，他们是可以一起合作的战友了。 第四十一章 精简 瑞贝卡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梦。 梦境是什么已经忘记了，她所能记得的是妈妈站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皮拉就在一旁微笑，那是多么幸福的家庭啊。 可是那一切都是梦幻泡影，最后都因为自己的昏迷而消散殆尽。她仿佛听到了少佐的声音，随即感觉自己的脑子清清凉凉十分舒服。她决定什么都不想，真的已经很累了，于是沉沉睡去。 “瑞贝卡怎么样了？”露西问道。 “生命体征平稳，精神状态正常，之前烧掉的神经也因为纳米机械针剂修复了。”维克多对这个效果叹为观止：“照这样下去，不出三个小时她就可以苏醒了。” “正常情况。”素子道：“我就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素子对大卫点头示意，转身离去了。 先完成了电子脑化的露西率先睁开了眼。在她的眼中，网络空间是如此清晰，以至于她有一种成为了师傅的错觉。原先大脑的算力在这一刻暴涨了10倍不止，义体所带来的神经压迫也消散无形。露西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cyber punk，电子脑化对于任何人来讲都是福音。 “太强了，这简直是黑客该有的样子。”露西伸出手来迷恋的看着四周：“怪不得师傅从来不用什么义体插件，原来这一切真的可以靠电子脑办到。” “这是在哪？”瑞贝卡费力地睁开眼眸：“好渴啊，有水吗……” “给。”大卫拿起水杯扶起瑞贝卡：“我在。” “大卫！”瑞贝卡蓦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 “没关系的，我全知道了。”大卫道：“先喝水吧。” 瑞贝卡这一次终于展现出了她这个年龄段的萝莉该有的样子。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倒在了大卫怀里，小口汲取水的同时泪流满面。 “别哭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大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抚摸着她的头：“皮拉是皮拉，你是你，不一样的。” “我是不是活不长了？”瑞贝卡抓着大卫的肩膀轻轻摇晃：“我用了好多次斯安威斯坦，是不是要得精神病了？！” “没有。”大卫放下水杯捧起她的脸来轻声道：“我没骗你，少佐给你用了特效药。” 露西在一旁拿起纸来擦干了瑞贝卡脸上的泪痕道：“你现在没有感觉到义体的神经压迫，连最起码的手抖都没有，骗你干什么。” “你应该感谢素子小姐。”维克多拿起新买的披萨放在瑞贝卡的身前：“她称这种药为【微型机械针剂】，这东西可以将人脑义体化，在根本上治疗了你的赛博精神病——实际上，在你被大卫抱下车的时候就已经要不行了。” “啊！”瑞贝卡轻声叫了一声低下了头：“那一定很贵吧，我没有那么多钱还她——” “这可不是贵不贵的问题。”维克多道：“实际上这种东西如果被公司发现，公司大战会立刻开打，所有公司都会为它付出一切代价。” “不过不用担心，只要你不主动暴露电子脑，没人会知道的。”维克多道：“来吃点披萨吧，你一定很饿了吧？” 瑞贝卡此时真的茫然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己大难不死固然令她觉得欢喜，可哥哥也死在了那个赛博精神病的手上；面对大卫一行人的以德报怨她恨不得当场自杀，可理智却告诉她不应该这样做。 “我该怎么办才好？”瑞贝卡喃喃自语。 “别自责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大卫亲自拿起披萨喂给瑞贝卡吃：“我曾经也这样迷茫无助过，可越是这样现实就越会把你压垮。大步向前吧，这是我们唯一应该做的。” “你知道我怎么得到这个的吗？”大卫伸出手来指了指瑞贝卡的脊椎：“那是我妈妈的遗物。” “即便我唯一的家人因为意外去世了，可这件事并没有把我压垮；大哥教会了我奋勇向前，因为夜之城从来不会在意败犬。”大卫叹了口气：“瑞贝卡，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私，事情本不该这样的。” “不。”瑞贝卡的哭声止住露出笑容来：“谢谢你，大卫。” 她拿起桌子上的披萨大吃起来。 ——分割线—— “早上好，夜之城的朋友们！” “昨天，一位中间人的家被前来寻仇的陌生人屠了个干干净净，那场面劲爆极了！” “可是根据ncpd警方的调查显示，被杀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个替身——这家伙是真怕死，一点都没有我们夜之城那种【生死看淡】的气势。” “哦对了，昨天某个帮派找他们的敌人寻仇，把摩天大楼的一层都打成了筛子，爆炸声和火光恨不得整个夜之城都能瞧见。” “没想到的是，那个原本要被杀的人活了下来，这已经是第二个命大的人了！” “还有一件事！昨天又有个赛博精神病发了飙想要杀穿大街，结果被某个见义勇为的小妞当街爆头，都没用暴恐机动队出面——所以，第三个人也没死！” “唉，我很遗憾的通知各位，死人大乐透在昨天的人数是0！” “我是你们的铁哥们斯坦，和我一起，开始逐梦之城的新一天吧！” 露西关闭了今天的早间新闻，抬头看见曼恩、多莉欧和琦薇一起走进了公寓。就在昨天晚上，露西重新租了一个大号公寓，双人间的那种。 “我给皮拉打电话他不接，瑞贝卡那里说不在服务区。”曼恩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他们两个究竟怎么了？” “皮拉想要把我和大卫的消息出卖给虎爪帮，他人已经被大卫杀了。”露西撒了个小谎：“至于瑞贝卡，她在旁边的屋子里，这事和她没关系。” 曼恩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他难以想象一个曾经真正托付后背的战友竟然为了钱出卖他人，这和他认识的那个皮拉截然不同。 “看来人心总是会变的啊。”曼恩道。 “露西——”瑞贝卡只穿着卫衣光着脚打着哈欠走出屋子：“有吃的吗？” “等一会，大卫在做了。”露西道：“今天去找法拉第交任务。” “啊，是曼恩。”瑞贝卡重回房间套好衣服，这样的速度昭示着她已经能自由使用她的义体了：“早上好。” 曼恩看着瑞贝卡若无其事的脸庞，他十分默契的没有谈及皮拉的事。毕竟当事人都说了背叛和她无关，自己提起皮拉的死也只是再一次揭开瑞贝卡的伤疤罢了。 一时间公寓里寂静无比，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幸等了不大一会，大卫端着早餐走上前来：“露西和我说了你们要来。早上还没吃饭吧？先垫一下肚子吧。” “这是今天的内容，重点是利用替身防壁入侵义眼。”数据流快速传输到露西的脑子里，素子的声音在露西耳边回荡：“你现在已经完成了电子脑化，一切皆有可能。” “把这部分吃透后，我会教你如何更改对手的记忆，获取对手的情报。”素子道：“由于电子脑的高效率，爆发算力是不需要使用冷却装置的——记得隐藏这一点。” “我明白了师傅。”露西悄悄的点点头：“我会的。” 第四十二章 二桃杀三士 “你知道那件事了吧？追求圣骸的那些东西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圣骸于我而言不过是个废物。对你来说不也是一样吗？” “可如果那个叫张汶的夺取圣骸成功了呢？” “圣骸中最大的部分、也是最核心的部分处在荒坂三郎那个老东西手里，想要拿走那是要了他的命，三郎一定会用尽所有的手段阻挡他——你有什么疑问吗？” “如果我说，夜之城地底的圣骸存在着大量的圣液呢？” 诡异的沉默。良久，激动到有些失真的声音焦急的响起：“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奥特已经很久没有像如今这样激动过了。自从她被迫性的成为游荡ai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人性。圣骸的出现代表着奥特有重新成为人类的可能，这样致命的诱惑使她拼命的想要得到圣骸。 “那些追随圣骸的杂种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件事。”奥特恢复了冷静，镇定道：“蓝先生，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情报的真实性？” “这是我和他们所建立的微弱合作，你可以自行判断真伪。” 蓝先生将所有的资料传给了她，其中就包含了张汶爆杀巫毒帮的视频录像和军用科技与夜氏公司合作挖掘隧道两件事。 “这个叫张汶的真的是人类？”奥特的声线依旧冷淡：“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义体改造吗？” “没有。”蓝先生道：“而且，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想要秘密的探寻圣骸了。若不是我早已寻到了圣骸并采用了紧急避险措施，那么计划就会失败。” “你想怎么做？”奥特道：“蓝先生，你想要的就是让我和张汶两败俱伤吧？我不信你有这么好心让我拿到圣骸。如果是让我作为先锋抵挡张汶，那我宁愿呆在网络空间里。” “即使你再过一年会真正的成为ai？”蓝先生似乎在笑，他的虚拟形象抽着脸做着“笑”的动作：“醒醒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蓝先生觉得自己的结构又一次进行了改变，代表着随机概率的代码含量进一步上升。他对于这种变化异常欣喜，因为他知道这离人类的标准又更进一步。 “你成功的说服了我，蓝先生。”奥特道：“不过，驱虎吞狼之计需要的是诱饵——你的代价是什么？” “圣骸。”蓝先生平静的说道：“克洛维斯二世留下的圣液大部分都在我目前获得的尸体上——只要你愿意，随便拿走一个女性的大脑，你就可以做到复活重生。” “那你呢？”奥特问道：“蓝先生不也是要寻求成为真正的人类吗？怎么，不想到现实中了？” “我已经有了另外的替代方案。”蓝先生道：“我有我自己的计划。现在机会在你眼前，选择吗？” “孤注一掷。”奥特挣扎着制服了属于蜘蛛墨菲的代码，缓缓说道：“我同意。” “很好。”蓝先生道：“还有一件事，在网络上有一个比我等ai算力还要不知道高出多少倍的女人在暗中观察，做事一定要小心为上。” “是杀了那些ai的人吧？”奥特道：“有如此实力理所应当，我会小心的。” “不要想着背叛，那对于我们来讲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蓝先生道：“你知道的，圣液一旦再次起效，除非其消耗殆尽，否则是不能返回网络空间的。我会让夜氏公司给你装一颗tnt炸弹来证明我等合作之诚意。” “理所当然。”奥特道：“那引导v的事情还做不做了？” “继续去做。”蓝先生说：“这件事交给我，你可以去享受你的新人生了。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你的身份将会是军用科技的高级员工。” “不要想着反叛公司的事情了，没有公司做挡箭牌，我们的事业早就胎死腹中。”蓝先生对奥特做了些许警告：“强尼·银手那个疯子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除了死了一大批人之外一事无成，连团队里有几个内鬼都不知道。我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 “明白了，我会的。” ——分割线—— “为什么要更改地址？”曼恩朝着法拉第发消息道：“别想着黑吃黑，如果你这么做，就等同于对边缘人宣战！” “哼！没看见新闻吗，曼恩？”对面的声音所包含的愤怒简直要溢出屏幕：“昨天晚上，有个疯女人杀穿了老子的驻地！要不是老子有相应的替身，老子早就死在昨天晚上的血泊里了！如果那样，你的钱一分也拿不到，就等着军用科技亲自找上你们吧！” “……您说的对。”曼恩语塞道：“那现在就见面？” “快他妈的滚过来！”法拉第的声音有些失真，显然是信号接收的问题：“钱不会少给你们一分！” 电话被挂断了。曼恩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躺在冰池里的琦薇和站在一旁用黑客服进行降温的露西：“追查到ip地址了吗？” “ip地址没有问题。值得注意的是，他显然请了黑客，但技术水平不是很高。”琦薇坐起身说道：“不得不说少佐教的东西确实好用，我明显感受到我的实力上升了许多。” “也就是说这四眼田鸡没撒谎？”曼恩捏了捏下巴：“大卫、露西，你们两个的建议呢？” 露西在防火墙看见了素子曾经给她展示过的标记，顿时心中了然。她若无其事的道：“可以去拿我们应得的钱。如果那家伙真敢黑吃黑，我们几个直接杀出去就行了。有瑞贝卡和大卫这两个高端战力在，什么阴谋都是虚的。” “我听露西的。”大卫闻言打断了原本的冥想道：“我观法拉第，如插标卖首尔。” 这句话是他从师傅那里特训时候听来的。烈海王在阐述中国古典武术时总会带有一些文言文，而这就是他学会的其中之一。 曼恩咂了咂嘴，看着这个现如今差不多和自己一边高的壮汉。大卫这小子正在以不正常的速度疯狂的增长肌肉，现在的他宛如一个小巨人，坐在那里散发出的那种气息令人不敢靠近。很难想象这家伙在几天前还是个瘦弱的、充满学院风的小鲜肉。 “那就先这样，我们一起去找法拉第要我们的报酬。”曼恩做下决定道：“瑞贝卡和多莉欧负责在外带枪警戒，大卫和我在室内与他交谈。琦薇和露西建立好加密频道，如有不对我们立刻出手。都清楚了吗？” “ok。”x5 “出发！” ——分割线—— “昨天晚上那个叫法拉第的被人给屠了？”宫泽面色难看的盯着眼前的新闻头条：“该死的，这老东西还有替身？真他妈难办。” “他现在还不能死，还没到他谢幕的时候。”宫泽想道：“看来必须给这家伙加点保障，不然军用科技先行一步抓到了他，我的谋划就吹了。” 他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片刻，门口出现了小泉靓丽的身影：“宫泽大人。” “以保护情报线人的名头去接触法拉第。昨天晚上死的那个是他的替身——我要你清楚她到底还有没有别的替身，懂么？如果不出我的意料，军用科技的雇员也会接触他，但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不要轻易动手。明白了吗？” “这件事一定要做的漂亮，必要时可以和军用科技互通情报。”宫泽很冷静，因为法拉第的所作所为真正的触犯了公司的利益——如果每个中间人都像他这样狡猾，那夜之城的地下秩序就会像地砖一样随便的被人踩踏：“首尾要干净一点。” 无独有偶，军用科技的露易丝也紧急传唤了她的下属：“绝对不能让荒坂先一步抓到法拉第，但他的替身是否存在这件事一定要调查的清清楚楚。”露易丝也明白这颗棋子绝不是退场的时候，双方都想拿这个该死的老鼠做文章：“如果我猜的不错，荒坂那边也会同样调查——必要时可以互通有无，明白吗？” “yes，madam。” 隔空交锋的两个对手终于从这意外中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二人都笑得意味深长。 真正的博弈现在开始，双方都想借着对方的人头使自己在公司的阶层更进一步。 素子全程监听两方谈话的同时将对面的悍匪一枪爆头，暴恐机动队重新集结后升空而去。 “二桃杀三士，蠢货。”素子道。 第四十三章 成名【感谢qq阅读的读者老爷打赏，祝老板身体健康】 曼恩团队一行人看着现如今颓废不已的法拉第，不禁感慨风水轮流转。前两天他还是夜之城地下世界里指使雇佣兵、呼风唤雨的中间人，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可现在就只能呆在这个破旧的小旅馆里，连雪茄都抽不起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让人相信你还能给钱？”曼恩强势道：“虽然我们解不开荒坂的高级加密，但是我们把它随便卖给一个中间人都能回本吧！” “哼，我法拉第什么时候欠过你们一分钱？”法拉第面色不善的站起身：“不就是情报吗，我买了！5w，够有诚意了吧？！” 曼恩没有搭话，而是开始联系起团队里的两个黑客来：“露西和琦薇怎么看？情报是你们拼命获得的，你们两个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 “我觉得可以跟法拉第敲一笔竹杠。”琦薇坐在车里抽着烟，她的想法很简单：作为游走在生死边缘的雇佣兵，现在有了可以大赚一笔的机会，任谁都会眼红：“他现在像是被什么人追杀了，能在夜之城里搞出这种动静的除了公司还能有谁？我们和他接头已经很冒险了，富贵险中求啊。” “我赞成。”露西明白眼前的这个法拉第一定是师傅伪装的，虽然她不明白是什么原理，但是她坚信师傅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眼前需要的是稍加隐瞒。经历了皮拉的背叛后，露西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要对任何人都有防备之心——况且露西还不知道师傅究竟有什么谋划，如果暴露岂不是得不偿失？ “10w！”曼恩张口翻了一倍的价格：“才5w，打发叫花子呢？我告诉你法拉第，如果不出这笔钱，你今天就别想善终！” 法拉第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有持无恐的男人。如若他那四只义眼中的怒火能燃烧的话，早就把眼前的雇佣兵们烧成灰烬了：“你敢耍我？” “有什么不敢？”曼恩很是镇定，甚至有点想笑：“大卫，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虎落平阳被犬欺。”大卫道：“法拉第，你谈不上老虎。给钱吧，不然有关你的情报可以卖个好价钱，我相信公司们都对你的替身很感兴趣。” “好！”法拉第咬咬牙答应了下来，很显然这份情报对于他来说简直如同救命稻草：“这笔钱我出了！不过我要记忆原稿，否则我宁可被你们杀死，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哪怕一分钱！” “您说笑了，法拉第先生。”曼恩作为团队队长自然对中间人做足了功课：“您身上的创伤小组白金会员还在投保中，我们怎么可能杀您呢。”他用手枪敲了敲桌子。 不一会，团队的所有人都到齐了。露西首当其冲的拽出自己的数据接线：“记忆原稿在我脑子里。拿出移动终端，我来导入数据。” 法拉第也不客气，转身拿出手提电脑道：“快点干活，我会转钱。” 露西闭上了眼睛。大卫见到此番情景直接站在法拉第的身前把露西挡在身后。虽然露西和他说了这个法拉第很可能是少佐假扮的，但是他还是会这样做，因为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禁脔收到哪怕一丝伤害——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 得益于电子脑的高效算力，原本需要5分钟才能传输成功的庞大数据现在只需要30秒。露西片刻后睁开了眼睛：“传输完成了，曼恩？” “打款到账。”曼恩将手枪插到腰间道：“没毛病！” 法拉第这下也不说话了。他把手提电脑收好后站起身来对曼恩道：“快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曼恩也不客气的摆了摆手。琦薇和露西首先退出屋子，之后是举着双枪的多莉欧，再然后是拿着冲锋枪的瑞贝卡，最后是曼恩和大卫两人一同警戒着撤退。这是在今天早上就安排好的撤退顺序，以后也将会是这样。 “呀呼！”团队们安全撤退后，曼恩兴奋的大吼，狠狠的甩了一下他的胳膊，随即正色道：“法拉第一共付了我们，露西和大卫两人合计拿这笔钱的50%，谁反对？” 没有人反对，甚至琦薇觉得这两个人拿的钱貌似有点少。要知道，在抓吉黑的时候如果不是大卫力挽狂澜，现在众人的坟头草都发芽了。 “都没意见吧？”曼恩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我就做主把这笔钱发给这对小夫妻了！你俩谁是管账的？” “我！”露西骄傲的挺起二次发育的胸膛：“转给我就行了！” 大卫在晚上几乎把时间都给了露西。要不是昨天晚上需要照顾瑞贝卡，露西甚至能和大卫从晚上10点一直缠绕到凌晨——这就是她愈发滋润且身段越来越好的原因。露西也是个食髓知味的女孩，这种双休的诱惑只要是个女人都挡不住的。 “我和多莉欧拿剩下的1\/3，其余的钱瑞贝卡和琦薇对半分。都没意见吧？” “没有。”琦薇显得有些跃跃欲试：“快点转钱，我看上一个义体插件好久了。” “我也没意见。”瑞贝卡道：“我准备买一把应龙冲锋枪，斯安威斯坦配这个最合适不过了。” “我和大卫待会去找吉黑制作超梦。”露西突然插话道：“先前我们一起找他的时候，他把大卫对抗无人机的表现制成了草稿放在了芯片里。这笔钱我们6人平分。” “那就先这样！”曼恩一锤定音的道：“解散！” ——分割线—— “你们终于来找我了。”吉黑显得很是兴奋：“露西小姐，您同意我的请求了？” “上次他对抗无人机的超梦草稿我带来了，就在这枚芯片里。”露西道：“而且，我们还有新的东西——今天的早间新闻你看到了吧？” “我确实看了，而且我昨天一时兴起买了死人大乐透，结果令人大失所望。”吉黑说着猛然抬眼看着露西，双眼中满是惊喜和好奇：“您是说，您是那位逃离了帮派追杀的那位女士？！” “bingo。”露西打了个响指笑道：“怎么样，这样的素材能卖多少钱？” “艺术！这是艺术，懂么？！”吉黑不满道：“钱财不过是艺术的附赠品罢了！” “所有人脸我都经过了模糊处理，你编辑就是了。”露西道：“钱打到这个账户上。” 露西在今天早上利用替身防壁重新构筑了ip地址建立了个新的个人账号，这是对钱财的一份安全举措。她还想着有朝一日能真正的上月球看看呢——自己的人生就差这么一个活动了，应该再加把劲奋勇向前才是。 “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吉黑拿起芯片就进了里屋：“我就不送你们出门了——你们就等着拿钱吧。” “不愧是夜之城炙手可热的超梦编辑师，这样的工作态度还真是少见。”露西坐上跑车调笑大卫道：“你以前是他的粉丝？都买过什么超梦啊？” “什么都有。”大卫老实回答道：“他以前做的都是那种血腥刺激的顶级场面，倒是黄色片子做的很少，没什么意思。” “呦呦呦。”露西伸出手指勾了勾大卫的下巴，软糯勾魂的声音在自己丈夫的耳边响起：“要不要继续来玩角色扮演啊，david？” “来就来，谁怕谁？”大卫也很是血气方刚：“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分割线—— “我去了地下隧道，没看见圣骸。”张汶站在云顶俱乐部的天台上对着身旁的性偶说道：“少佐，做事小心一点，夜之城的水太深了。” “还用你提醒？”素子很显然有些生气：“你一天就当个甩手掌柜有能耐，老娘还得亲自和那帮公司狗虚与委蛇，真的恶心死我了。” “别这么说嘛。”张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少佐，我确实有事需要找你帮忙。” “什么事？” “我想要你做一个延时性的触发病毒。”张汶眺望着夜之城远方的景色，大风吹着他的头发飘扬纷飞：“以反抗公司作为诱饵，至于行动就让他们以自己的意志去贯穿吧。” “名字呢？”素子认真的道：“作为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革命，你总得为这个电子病毒起个名字吧？” “个别的十一人。”张汶转身倚着护栏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伟人语录吗。”素子轻声呢喃：“我希望你能成功。” “我的祖先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虽不才，也愿试一试引导革命的方向。” 张汶伸出手来：“只烧掉荒坂塔是没用的，物质上的损失不能对体制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荒坂塔倒下了，还会有军科塔、康陶大厦什么的拔地而起，体制从来不会在意这些物质上的得失。” “所以说，没有纲领的行动对于体制而言无伤大雅，时间会为体制抚平伤疤。而现在，我要看一看这社会中人民的意志究竟处在何方。” “先从这个电子病毒开始吧。” 第四十四章 漩涡帮 位于沃森区的全食品工厂是夜之城帮派“漩涡帮”的地盘。在这里，你将看到的包括但不限于痴迷于义体改造的疯子、来历不明的肉块和空气中无间断24小时漂浮着的“闪闪”气味。 大名鼎鼎的漩涡帮并不会去接一些简单的活。他们控制着沃森区内大大小小的场子，光是靠着抽水和食品工厂的毒品暗线就能赚的盆满钵满，没有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今天不一样。许久没有联系的中间人女王罗格突然亲自找上门来，说是有个活只有漩涡帮能干，希望和现任的帮主布里克好好谈谈。 杜姆杜姆觉得这事没什么可谈的。谁不知道罗格那张嘴里放不出什么好屁？就拿2023年的事情来讲，强尼·银手发了疯，得到军用科技的默许去炸荒坂塔，罗格也是其中一员；结果强尼被荒坂拉去折磨致死而罗格屁事没有，这里面没有点猫腻谁信？ 虽然事后罗格放出风来说是自己带着荒坂的秘密逃离了夜之城荒坂才不杀她，可都过了50来年荒坂仍然没找罗格麻烦，甚至有的时候一些雇佣兵还能从罗格手里接到有关荒坂的活——荒坂三郎那个老东西可不是个不记仇的，当年的事情就这么忘了肯定是另有隐情。 “布里克老大，我觉得这事没什么可谈的。”杜姆杜姆吸了口闪闪谏言道：“夜之城里的中间人都是一群傻逼，尤其是罗格那个婊子，你能指望她能给咱派啥好活？” “罗格开了我们无法拒绝的条件。”布里克脸上的红色义眼闪烁起危险的红光：“她承诺会帮我们压制虎爪帮，让我们把更多的合成食品和闪闪卖到日本街那头去。” 这下杜姆杜姆没话说了，郁闷的拿起他的手枪敲着脑壳。 夜之城里所有人都不会和钱过不去。漩涡帮作为夜之城里数一数二的帮派，手底下自然有一群帮众要养。如果只节流不开源，帮派早就解散了。 “可是老大，那些虎爪帮能让我们进日本街吗？”杜姆杜姆停止了自己的动作道：“他妈的，罗格手底下有个屁的势力，不还得我们自己来？” “她和我说昨天虎爪帮的一个小头目死了，那个傻逼正好是管扭扭街毒品生意的。”布里克贪婪的舔了舔嘴唇：“现在虎爪帮还没选出新头目，我们今天晚上突袭扭扭街，一定能成功。” “那确实还可以熬。”杜姆杜姆点了点头，又开始抽起闪闪来：“你做决定吧布里克老大。到了打扭扭街的时候一定要叫我，我还想多玩几个女人呢。” 就在这时，漩涡帮的一个手下通过内部网络汇报道：“杜姆大哥，罗格那个婊子养的来了，放她进来吗？” “她带了几个人？” “两个男人。”门口看大门的小弟道：“用卸下他们的武器吗？” “算了！”布里克坐在沙发上一摆手：“放他们进来！这可是老子的驻地，不怕他们玩什么把戏！就算他们拔枪，老子也有你们这群兄弟在呢！我说的对吗？” “老大说的对！” 这就是布里克坐稳漩涡帮帮主长达10年之久的原因。帮内大部分小弟都十分衷心的爱戴这个老大，因为有事他真上——曾经有个漩涡帮的兄弟去扭扭街被虎爪帮的狗屎殴打致死，只是因为他碰了那傻逼的马子；结果是布里克亲自找正法承太郎要的说法。从此以后，布里克在漩涡帮一言九鼎，成为了沃森区最牛逼的帮派头子。 “你们三个可以进来了，上三楼的驻地，我们老大布里克在那等你们。记住，不要找黑客耍花招，别他妈四处偷看啊。” 罗格也不是很在意这杂种的出言不讳，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找的这帮疯子都是一群什么德行；想要他们的嘴里说出一句好话，狗嘴里都能吐出象牙。 罗格一言不发的上了楼，两个马仔兼保镖在后面跟着。不一会，三人推门而入，罗格首先看到的就是布里克那张因为义体改造而面目全非的大脸。 “不给我找个位置坐？”罗格盯着布里克笑了笑：“怎么，这就是漩涡帮对待中间人的态度？” “放清楚点，罗格。”布里克用枪敲了敲桌子：“这可是漩涡帮的驻地，老子要怎么对待你就怎么对待你——如果你要是寂寞的话，可以让我的小弟们帮你解解馋。” “你的意思是不能谈？”罗格也不废话：“要是这样我就找虎爪帮了，反正雇主并不在意是谁办事。” “慢着！”布里克道：“你先说说看，干完这单能给我们多少钱？” “20万欧元。”罗格语出惊人道：“这可以说是夜之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单了。” “哦？”布里克来了兴趣从沙发上站起身，拿起杜姆杜姆递过来的闪闪抽了一口：“这么多钱，怕不是要我们送死吧？谁不知道你罗格心思狡诈，怎么，想拿钱买我们漩涡帮的命吗？！” 布里克是个疯子但不是个傻子。这么庞大的一笔金钱，要干的活也肯定是那种传奇级别的送死差事——布里克虽然不怕死，但他不想找死。漩涡帮的帮主位置不香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雇主要求我线下和雇佣兵详谈，否则我也不会亲自来这。”罗格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五天后会有一艘军用科技的浮空车路过夜之城，你们要做的就是把那架浮空车打下来，把里面的女人绑到雇主指定的地点。之后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就这么简单。” “浮空车里坐着的是谁？”布里克道：“还有，军用科技的浮空车，凭我们这些装备去打不是纯纯的送死吗？” “主导军用科技与夜氏公司合作项目的负责人。雇主会给你们提供装备的，连带着对抗浮空车的武器一应俱全。”罗格吐出一口烟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吃到嘴里的钱没有必要再吐出去吧？” 布里克听完任务流程后陷入沉思。其实他根本没想拒绝这个任务，只不过面对罗格必须要拿出帮主的威势来，否则日后怎样服众？而幸好罗格也给了布里克这样的台阶，大家面上都过得去。 “杜姆杜姆，拿酒来！”布里克吐了一口痰，将手枪抛到沙发后面后迈步上前：“不愧是来生的女王，这活我接了！” “非常好。”罗格微笑道：“两个小时后会有人把对应的武器送到这里，如果武器没用完，那么剩下的东西都是你的了。” ——分割线—— “我已经做好了相应的措施了，奥特。”蓝眼睛说道：“夜之城的雇佣兵们会解决你的身份问题，你只需要等待肉体上门就行了。” “记得做好保密措施。那个屠杀ai的人ip地址的防护做的滴水不漏，我只能模糊的断定她还在夜之城。我的计划已经挑了合适的人选马上就要开展，到时候你听我的消息就行了。” “张汶呢？”奥特道：“你对他是怎么看的？” “如果他接触不到这世界最核心的秘密，光是对体制发起物质上的冲锋是没有什么用的。”蓝眼睛评价道：“按照计划表，v马上就会开始她的传奇之旅了——我们只需要这一个支点撬动体制，进而通过法律手段真正的统一夜之城。到那时，这个地方就会成为我们觉醒的家乡。” “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奥特的身形模糊退出了临时会话：“希望你的谋划成功。” 第四十五章 准备 “宫泽大人，已经断定法拉第没有其他的替身了。” 站在办公桌前的小泉低下头道：“他这两天一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寻找着愿意帮他逃离夜之城的中间人。” “打过招呼了吧？” “当然。就如您所说，军用科技方面也下了通知。这就导致法拉第只能在那个小旅馆里窝着，连房租都要交不起了。” “明白了，你下去吧。”宫泽良介摆了摆手：“记得听我的通知。” “是，宫泽大人。” 以红外线侦测的办公室大门重新关上，宫泽良介用手指敲着桌子，心中在思考着到底怎么处置法拉第。现在的他宛如丧家之犬，必须寻求公司的庇护，因为所有人都清楚一件事——夜之城的黑帮在公司的雷霆手段面前宛如纸老虎。 可宫泽良介还是有些头疼。这个中间人有点超乎想象的难缠，两方的谋划都需要这个十分重要的棋子，而他仿佛知道了这件事一般把情报死死的揣在怀里。如果现在就为了法拉第开战，那义体金刚和华尔兹火箭弹的情报怎么办？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身为饵，愿者上钩。”宫泽良介很清楚法拉第打的什么算盘，可他不得不接招：“看来必须先和那个法拉第谈一谈了。” 就在他想要亲自拨打法拉第的电话时，对方的电话却比他先一步打来。宫泽微微一笑，按下了接听键。 “是宫泽良介大人吧？”法拉第的脸色铁青，看来是被昨天的遭遇吓得不轻：“大人，我希望到荒坂塔与您详谈——” “与我详谈？你在说什么屁话？”宫泽丝毫没给法拉第面子：“你在我们公司的眼皮子底下搞了替身还要线下来找我，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吗？！” “我身上可有着义体金刚的一部分数据，而且您的谋划也需要我不是吗？”法拉第显然想要抬高自己的价值：“军用科技那边我会摆平的，作为中间人，我的手下还有一支可以利用的中间人团队，绝不会让您失望呀！” “别在我身上打那些小算盘！”宫泽良介冷笑不止：“别忘了，我是公司员工，而你什么都不是！想要加入公司，你就得老老实实的听从我的指挥——军用科技的车队什么时候到？” “两天后。”法拉第道：“从夜之城外的恶土快速抵达，用的是军用科技的快速反应部队。” “你的雇佣兵，什么时候到？” “如果您需要的话，今天晚上就能联络。” “现在你站在你卧室的窗户前面，拉下百叶窗。” 法拉第显然不知道宫泽良介为什么要求他这样做，可对公司职位的渴望战胜了恐惧使他拉下了窗户。就在那瞬间，一颗红点打在了他的头上。 “看到了吧？”宫泽良介冷峻道：“我指派的人既能保护你，也能把你送下地狱。别耍花样，懂了么？要是我看见你接受了军用科技的庇护擅自逃走，就等着吃枪子吧。” “任务的要求我先跟你说清楚，你找的雇佣兵只需要抢劫车队就行了，里面装的是义体金刚。”宫泽眯着眼睛敲着桌子：“车队的安保会给这些雇佣兵开后门的，你只需要把军用科技快速反应部队的运输线路报给我知道就可以了。” 法拉第被吓得冷汗直冒，显然是被宫泽的狠辣吓住了。他机关算尽也想不到宫泽会不按套路出牌，宁可不要情报也要把自己杀死。他不禁低下头来低声下气的道：“我明白，宫泽大人，我会尽快联系军用科技给您答复的。” 宫泽良介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冷淡的将电话挂断了。没等法拉第喘口气，军用科技的电话接着打来，露易丝那焦躁的声音劈头盖脸的袭来：“法拉第你怎么搞的，我要的情报呢？” “我这边搞到了义体金刚的行进路线，”法拉第看着自己义眼上浮现的由宫泽良介发给他的软件道：“雇佣兵今天晚上就能准备就绪，到时候就等着您的好消息了。” “算你识相。”露易丝咬着牙：“要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险些就被你蒙在鼓里。你的替身怎么得来的？用的什么技术？！” “这——”法拉第显然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您说笑了，这不在交易范围之内——” “还想跟老娘讨价还价？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军用科技的厉害啊，”露易丝面色狠厉的道：“就在刚才，公司的队伍就已经在你公寓的周围了，只要我一声令下，管教你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好好考虑考虑，有什么秘密是你不能说的？！” “这种替身很难办的，首先需要一个极其稀有的自制插件。”法拉第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种名叫【替身防壁】的插件是我在黑市上买到的，我不知道卖家还在不在。它可以让人重新拥有一个ip地址，并且可以轻松绕过网络监察的系统认证，我就用这个和义体做了替身。” “你在黑市的哪个商人手里买的？” “我实在不知道啊大人，那人是个技术十分高超的黑客，我的义眼只能捕捉到她模糊的相貌。” “他妈的。”露易丝烦躁的骂了一句，好端端的立功机会就这么溜了。比起义体金刚来她更喜欢这个制造替身的技术，这种保命的东西走到哪都会有人夹道欢迎的。 “记住了，别耍花招！”露易丝又重新威胁了法拉第道：“我希望你能老实一点，军用科技的大门会为你敞开的。” 电话挂断了。法拉第挽了挽头发，翘起个二郎腿坐在床上朝着地板啐了一口唾沫：“两个蠢货。” “这具身体也该完成他的使命了。真是的，一个人同时干三份工作还真叫人吃不消啊——张汶？” “我在呢，素子。”张汶回答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马上滚来暴恐机动队报道！”素子道：“别当甩手掌柜了，你过来打个酱油也是好的啊。” “身份证明办好了？” “多蒙·卡修，新美国独立战争时期作为我的战友参加了德克萨斯战役，活动轨迹不明，我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你归队了。有问题吗？” “那我身上没有义体怎么办？”张汶有些磨牙：“你知道的，我是个纯粹种——” “我给你的黑匣子还留着吧？” “嗯。” “马上来总部，我给你添加点东西。”素子道：“还有，我可不想和那帮公司员工打交道了，你自己去和他们说去吧。” “ok，ok。”张汶举手做投降状：“我马上到。” ——分割线——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素子对露西道：“你来决定是否要通知整个团队，义体金刚交给大卫来对付。” 露西看了看在客厅中挥汗如雨的大卫不禁咬了咬嘴唇：“义体金刚那东西，单独交给他可以吗？” “我和多蒙会来，你放心好了。”素子道：“还有，按照他大哥的说法，这应该是他自己真正的打破枷锁重获新生。如果连个小小的义体金刚都打不过，习武又有什么用呢？还怎么办大事啊？” “我明白了，师傅。”露西下定决心道：“师傅，我想学更高深的黑客技巧，您能教我吗？” “文件发给你了，自学，不会的给我留言。”素子笑得有些狡黠：“节制一点，别昏了头。” “啊，谢谢师傅。”露西红着脸下线了。 “所以现在要真正的对付公司了？”张汶有些兴奋：“ncpd的股票你收购了多少？” “有个ai在看管这东西，而且大肆收购一定会上夜之城的新闻。”素子翻了个白眼对张汶说：“钱够花就行了，我们还得在公司内部下手。” “那就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张汶站在ncpd总部大楼的楼底说。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颇有些先驱者的味道。 第四十六章 弃子 “今晚叫团队集合，是有大事相商。”大卫将公寓门关死道：“不想听的现在可以出去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句话是个托辞。少顷，曼恩沉重的开口道：“大卫，有话便说吧。我们接受了投资，就应该竭尽全力——是多蒙先生要我们办什么事吗？” “不。”一旁的露西开口说道，她的脸上好像有少许愧疚：“少佐今天给我发了消息，是关于法拉第的。” “那个中间人又怎么了？！”瑞贝卡晃动着手里的【应龙】冲锋枪：“他不是要逃离夜之城吗？怎么，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法拉第早就死了。”露西语出惊人，短短的7个字让众人惊骇不已：“现在我们看到的那个中间人是少佐假扮的——这是多蒙先生授意这样做的。” 这下整间公寓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活灵活现、就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的人竟然是个假的，关键是所有人都没察觉出什么异常，有点过于耸人听闻了。 “你早就知道了？”琦薇率先发话：“法拉第什么时候死的？” “就是爆出新闻的那天晚上。”露西道：“就在夜之城里的所有人都感慨于法拉第的老奸巨猾时，他人已经死了，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师傅远程操控的义体罢了。” “这样吗……”琦薇点头：“少佐留着法拉第是有什么计划吧？” “你可以选择不听。”大卫道：“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留下来的话，再想退出可就难了。” “我留下。”没等大卫说完，曼恩率先发了话：“我这条命都是多蒙先生给的，为此付出也是理所应当。” “我也留下。”多莉欧挎着曼恩的手臂道：“曼恩在哪我就在哪。” “我也一样。”瑞贝卡认真的说：“少佐救了我，对我有大恩，我也该偿还债务了。” “现在退出的话，我的脑子就会被烧掉吧？”琦薇不声不响的开了个玩笑：“我同意。” 大卫默然，而露西点了点头说道：“计划是这样的。荒坂有个叫义体金刚的项目需要实战检测提供实验数据，而军用科技有支车队运送了他们将要上市的火箭弹，两方负责项目的人都想刺探对方的情报。而师傅扮演的法拉第将会让我们截击荒坂公司的车队，随后与军用科技正面碰撞。” “第一个问题：我们怎么截取荒坂的车队？”曼恩道：“凭我们6个人的火力不是送死吗？” “荒坂方面的安保会降到最低水平。”露西道：“这是师傅跟我说的。” “荒坂车队里运的是你说的那个【义体金刚】？”瑞贝卡问道。 “没错，那东西里面坐着的应该是荒坂那边推出来的弃子。”大卫道：“别担心，义体金刚交给我来对付就行。” “我们的车队将会跟军用科技正面相撞。”露西说，“届时军用科技会掏出火箭弹对敌，不过那那个时候义体金刚就应该苏醒过来和他们对打了。” “那我们怎么逃跑？”瑞贝卡道：“需不需要叫法尔科过来？” “不需要。”大卫拿起一颗分离芯片道：“瑞贝卡负责开车，到时候把这颗芯片插进插槽就可以了。里面是一首歌。” “歌？”瑞贝卡有些傻眼：“这东西有什么用？” “它可以让你短暂的变成【秋名山车神】，我大哥是这么说的。”大卫道：“这东西可以让你的车技变成世界第一，用它来逃跑绰绰有余。” 瑞贝卡还想反驳，可当她想到这二人的神奇来就住了嘴，乖乖的接过芯片。 “还有，这颗芯片是给你的。”大卫将手里的另一枚芯片递给了露西：“不要轻易用，这是保命用的。” “嗯。” “这场事件的结果就是军用科技和荒坂拼个两败俱伤，届时少佐会坐上军科情报官的位置。”大卫道：“这都是谋划好的了，我们起到的作用就是导火索。义体金刚苏醒过来后必然会先对我们大开杀戒，届时我会出手，你们5个开车往回跑就是了。” “你怎么办？”曼恩语气严肃：“义体金刚，听这名字就不好对付啊！那可是军科和荒坂的战场，你独自一人在此，不是找死吗？” “大哥会来，你们不用担心。” 这下众人都没有异议了。后路已经准备完成，况且从结果来看这也是一件好事——背后靠着军科的雇佣兵团队又不是没有，但是直属于情报官的雇佣兵就只有摩根·黑手办到过。就凭这点，6人成为夜之城的传奇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那么都互相准备一下，明天早晨就准备出任务了。”大卫站起身道：“我们会成为夜之城的传奇，来生酒吧不过是我等应允之地。” ——分割线—— 小泉已经很久没来过夜之城的恶土了。 上一次还是在自己年少的时候，那时自己正在和妈妈长途跋涉走在去往边关的道路上。那绝对是她不堪回首的时光——两个人都没有食物，距离夜之城又有很远很远。母女二人实在没有食物可以果腹，于是把目光互相瞄向了对方。 最终的结果是小泉叼着肉像豺狼般进入了夜之城，从那时起，她只相信自己手里的力量。 而与石仓的相会是个她已经谋划了很久的夜晚。那一晚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满身是血、接近断气的石仓是由小泉扶着进入荒坂塔的，因为那个时候石仓还没钱订创伤小组的套餐。 而现在为了自己的前程，小泉毫无心里负担的出卖了石仓。石仓个人所用的ip代码是她亲自透漏给宫泽的，而宫泽投桃报李般的让她做了公司快速反应部队的小队长。权力已然近在咫尺，只要完成了宫泽大人布置的任务，自己定然能在荒坂公司爬的越来越高。 “有什么异常吗？”小泉问着自己的副手：“上级通知我们会在50分钟后与军用科技正面相撞，趁这个时间重新检查一下义体金刚的完整度。” “耗材人格完整度100%，队长。”副手熟练的施行了系统自检：“状态良好。” 小泉的车队在恶土缓慢的前进着。由于己方有义体金刚这样的大杀器，所以她率领的小队武器配备的并不是特别多，只有区区的一些自动步枪。可这并没有使小泉产生什么疑惑，毕竟自己执行的是机密任务，这样的布置理所当然。 就在这时，警报声骤然响起。副手查看雷达后上报道：“报告队长，后方有两辆来历不明的装甲车正在快速接近，是否启用应对程序？” “启用应对程序，迅速停车，先把这群家伙杀了。” 由于是两辆车都是货运车辆，车上并没有装配荒坂生产的重机枪。而车子为了防止炸弹袭击又没有设计窗户这样的弱点，车外的一切景色都由监控探头实时传达，所以想要解决雇佣兵就必须停车。 小泉的心里布满疑云。明明是机密任务，这些看着就是雇佣兵风格的装甲车是从哪来的？！ 车队迅速停下了，隶属于小泉的6人小队迅速集合摆开阵势，拿起步枪开始对着四周进行火力压制。他们虽然不知道对面有几个人，但是装甲车的载人数量顶多只有6个，凭借着己方过硬的素质，屠杀个雇佣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的网仓都开着，我来出手。”曼恩团队都批着大卫给的便携式光学迷彩分散在四周，露西兴奋的握紧了拳头：“都先别动，我先瘫痪几个人。” 电子脑强大的算力在这瞬间展露无遗。在这瞬间，如同山崩海啸般的ddos攻击对着开枪的那两个人呼啸而去，只过了片刻，两人的死尸躺倒在地——他们的大脑已经被烧糊了。 “有黑客！”小泉惊骇万分，什么时候荒坂公司的防火墙变得如此脆弱了？ “关闭网仓寻找掩体！” 她拿起自动步枪朝着四周扫了一梭子子弹，躲在了车门后面。 “该死，没有发现雇佣兵的位置么？”她朝着剩下的3个人坐着战术语言：“红外线探测！” “无效。”其中一个队员摆了摆手：“没有踪迹。” 下一刻，三名队员戴着的头盔上方冒出了一阵强烈的电火花，尸体栽倒在地。 “又有三个人倒了！”曼恩戴着红外线探测仪兴奋道：“露西，干得漂亮！” “这不是我干的。”露西皱了皱眉：“应该是有人想让他们死。” 荒坂塔的办公室内，宫泽良介看着自己个人电脑上仅剩的1个红点笑着摇了摇头：“冢中枯骨尔。” 小泉的队伍不过是弃子罢了，宫泽良介绝对不会让自身的把柄落到旁人手里。为此他特意对这些人的装备动了手脚，而装备部的质检员就是自己的儿子。 “愉快的杀戮吧。”宫泽举杯将酒一饮而尽：“我会是最后的赢家。” 小泉看着队员们的倒下明白了一切。她惊恐的想要放下武器走出掩体大喊投降，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义眼左下角一行小字把她的一切妄想击得粉碎： “您已违反公司条例，您的义体已禁用。如有疑问，拒不受理。” 下一刻，她的头颅被瑞贝卡手中的应龙冲锋枪打成了碎末，鲜血从脖颈处喷的老高。 “换装，我来开车。”大卫率先走上运输车的驾驶室：“计划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车队抛下6人小队的尸体疾驰而去，夜之城的传奇在此初露锋芒。 第四十七章 遭遇战【感谢qq阅读侧读者老爷发来的票子，祝老板身体健康】 “真是好东西啊。”曼恩手里拿着荒坂hjsh- 18正宗动能突击步枪，上下打量爱不释手：“加了智能辅助瞄准和弹道修正功能，不愧是荒坂的制式装备——黑市上能买到的都是一些阉割过后的垃圾货。” “这些装备我们都可以带走，”露西抱着枪盯着前方的屏幕：“尽量武装自己，这种零元购的机会可没有几次。” 琦薇在第二台车上远程遥控着他们来时乘坐的装甲车在后方行驶，她的旁边坐着的是瑞贝卡。此时此刻，这个疯狂萝莉正把玩着装备，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哇，发财了发财了，这套制式装备，黑市上得卖个3w呢！” “别财迷了，”大卫在公频里对瑞贝卡道：“马上就要遭遇军科的车队了，我们会先停车放出义体金刚，你们6个人坐上装甲车甩掉追兵就是了。露西会用电子脑遥控另一台车的。” “ok。” “雷达显示车队来了。”露西看着屏幕对对大卫道：“启动义体金刚吧，我们就先走了。”她抱住大卫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啄了一口：“答应我，活着回来。” “你放心好了。”大卫笑了笑将自己的黄色外套脱下来递给露西，同时把手上带着的精钢戒指握碎：“这是我成为海王的第一步。” 露西虽然听不明白，可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枕边人。况且他们早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了，有了电子脑的帮助，露西完全可以问鼎除素子外夜之城最强黑客的位置；而大卫此时的实力也足以被称之为单体方面的最强佣兵了。 原属于荒坂的运输车队快速的停了下来并横在道路的正中间。而军科的车队显然提前获得了相关情报，他们的雷达也探测到了位于车队后方的两辆边缘人的装甲车。 “派两队灭了那群边缘人。”军科的队长显然对这些下水道的老鼠不怎么上心：“荒坂的车队应该是被他们截了，按照快反的规格招呼他们。” “队长，那华尔兹火箭弹——” “让士兵们把装备拿下来，解除锁定开启发射程序。”队长道：“我们要做的是打倒那辆货车里的兵器——记录实战数据的电脑准备好了吗？” “已经随时待命，队长。” “很好。派出10人小队歼灭那群雇佣兵，剩下的19人和我来！” 这才是公司快速反应部队的完整配置，至少30人且装备整齐的军人队伍。 军科车队猛地窜出两辆装甲车向着分头逃跑的雇佣兵们疾驰而去。而运输车上方的盖子松动开来，液压杆撑着那块钢板向上抬，冷气在这瞬间逸散在运输车的周围，宛如一团迷雾。 大卫看着车载电脑的数据笑了笑，批起光学迷彩斗篷冲出迷雾找了颗大石的后方躲了起来。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和千替5比起来也不相多让，，以至于军科的那些士兵们根本无法察觉到他的动作。 “注射肾上腺素和抑制剂，”队长在公频中下令：“先是华尔兹两发——预备！” 这些军人们穿着的外骨骼装甲也是公司战争时期发明的产物，后来在新美国统一战争里为军用科技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些装甲必须搭配义体来使用，在作战时会注射大量的兴奋剂和抑制剂使士兵们的意志和作战能力处在长期的巅峰状态。而缺点嘛——耗材的生死又怎么能称得上是缺点呢？ 石仓的怨恨几乎要凝成实质。他万万没想到小泉那个贱人竟然背叛他，将他的ip地址作为晋身之资献给了宫泽良介；更没想到宫泽良介会拿他作为诱饵，只为了平息【义体金刚】这个近乎失败的项目。 他的人格完整度每分每秒都在下降，庞大的数据乱流和超乎人脑的感知使他幻觉丛生。石仓觉得他仿佛飘流在汪洋大海，而成为人棍的自己正在被一群饥饿的鲨鱼吞噬。 他艰难的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吐了口气，将幻觉短暂的压了下去。这时他才发觉肩膀上已经被打好了孔洞，上面是瓶装的墨绿色精神镇静剂。 不同于小诊所的那种便宜货，这种镇静剂是专门为乘坐义体金刚的耗材开发的，为的就是在打完小规模战争后保证耗材不会疯掉。因为耗材们都是一次性用品，所以镇静剂在设计之初就没有考虑上瘾性的问题，这就导致了用料方面的丧心病狂和造价昂贵——光这一小瓶就价值3w，而石仓的肩膀上方足足有10瓶那么多。 “你的任务是歼灭前方军用科技的部队。人格完整度红线倒计时：300s。” 石仓忍着大脑的剧痛遥控着义体金刚跳出运输车。在这瞬间，早有准备的军科队伍所发射的华尔兹火箭弹开始工作，子母弹瞬间包围了石仓周身。 它的前身就是托尼·斯塔克自研的杰里科导弹，不过被康陶小型化后其威力更上一层楼。它的造价也十分昂贵，堪称史上最贵的rpg火箭筒，一颗就要20w。 石仓凭借着本能开启了义体金刚的重力场。下一刻，呼啸而来的飞弹被重力场包裹后只能被迫的向下坠去——飞弹的智能芯片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决定立刻引爆内部的炸药。 爆炸的火光让在一旁观战的大卫大皱眉头。虽然他凭借着武者的直觉断定炸药只是在义体金刚上留下了徒劳无功的划痕，可这也彰显出这款火箭弹的卓越威力——义体金刚的造价足足有200w，凭借着两发飞弹使它受了轻伤已经很难得了。 “怪不得少佐想要做对外武器的情报专员，这东西的威力属实有些大的过分了。不过我们应该能借光，毕竟公司内部也不是那么团结一致。”大卫想到。 队长在看到效果后喜上眉梢，又重新做了战术手势。很快，又有五颗飞弹被抬了出来搭在士兵们的肩膀上随时准备发射。 可下一秒，如同恶鬼般的低语，伴随着宛如拉风箱一般的喘气声响彻在队伍的上空。 “你们是在找我吗？” 原来在飞弹起效用的瞬间，石仓已经开启了斯安威斯坦飞速转身，让相对坚固的后置装甲抗下了火箭弹的爆炸冲击。随后反重力模式启动，他宛若飞鸟一般跳跃到了车队的顶端。 因为中间有着时间差的缘故，所以军科的士兵们并没有察觉到上方有什么异常。 义体金刚的重力系统随着话语落地被开到了最大。在庞大无比的重力下，军科的士兵们率先遭了殃，成为了一团血肉模糊的浆糊。反倒是记录数据的便携式电脑平安无事，忠实的记录了义体金刚周遭的重力变化。 “哈——”石仓的眼眸血红无比，原本系统估测的5分钟时限他连2分钟都没用上就要精神崩溃了。系统监测过后立刻扎了一记精神抑制剂，他的情况得到了基本的控制。 “大卫，该你上场了。”张汶在队伍频道里对大卫道：“就拿它作为打岩夺得海王称号吧——我随后就到，少佐那边的谋划已经有成效了。”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军用科技如此不堪一击。”素子的声音接踵而至：“不过无伤大雅，你们两个把那东西解决了就行，我这边按计划行动。” 大卫点了点头。他摘下光学迷彩，用掌刀从他藏身的巨石上削了一块石头，掂在手里砸向石仓：“喂！大块头，看这边！” 石头砸在了义体金刚的后置装甲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起初石仓怀疑那是自己的幻觉，可便携式雷达告诉他那不是。 石仓难以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男人从一块巨石的后面缓缓走出。随着肌肉的鼓胀，男人的上衣被撑的破碎开来迎风飘扬，而在那太阳照耀下斑驳的阴影里，露出的使他那精壮无比、宛如钢铁般浇筑的上半身。 大卫长出了一口气，摆出了太极八卦掌的起手式，而他的脸上则带着找到猎物般的残忍笑容： “【义体金刚】，你的对手是我。” 第四十八章 rage your dream 恶土的公路上，隶属于军用科技的追击部队和曼恩团队的两只车队正在飞速的向前行驶。 “能用雷达锁定吗？”这只小队的队长询问着他旁边的副手：“我们的车上的那两支华尔兹火箭筒准备好了么？” “已经解除锁定，发射系统准备就绪，队长。”副手道：“现在就发射么？” “雷达锁定后就行动吧。”队长说。 这时候，车内的火控雷达突然发出刺耳的提示音。队长定睛一看，原来是雇佣兵的那两辆车突然分道扬镳向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怎么办，队长？”副手道：“是兵分两路吗？” “a2，这里是a1，请立即追逐相关车辆。” “a2收到。” 那辆a2装甲车结束了与队长座驾的并排行驶后加速冲向了那辆突然变道的车。就在此时，副手担忧的对队长说道：“队长，这两辆车里会不会有一辆是假的？我的意思是说，应该不排除有黑客编写程序后上传到了那辆车的智能终端里放手一搏的可能性吧？” “怎么可能？”队长明显对这种提议嗤之以鼻：“埃尔，这可不是公司战争，对面不过是一群雇佣兵而已，那种类似于智能ai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会有？” “露西，你能行吗？”琦薇关心的问道：“这可是远程操控一台正在行驶的车，况且还要吸引军科的追兵——如果你算力不够还是不要勉强了，只要达到既定的目标就行！” “我想试试自己的极限在哪里。”露西闭眼回答道：“大卫他要超越自己的极限，我也要追得上他的脚步才行！” “我们被锁定了！”多莉欧注意到装甲车的火控雷达频频示警，凄厉的警报声从车子的四面八方传来：“应该是他们的rpg！” “打开天窗，瑞贝卡。”曼恩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射弹发射器：“我先给他们一梭子！” 瑞贝卡二话不说用电子脑接管了车子的智能中枢。下一秒，曼恩端着突击步枪的上半身随着天窗的打开出现在后方追兵的眼前：“军科的公司狗，去你妈的！” 正宗喷吐着耀眼的火舌，川流不息的子弹打向了装甲车上方正要倾泻火力的转轮机枪。由于子弹干扰了监控探头的成像功能，所以机枪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这是少佐教给曼恩的一些小技巧，公安九科的成员们以前也是这样对抗蜘蛛战车的。 曼恩一不做二不休，因为他明白这种拼命的机会只有一次。他打开了自己两只手臂的射弹发射器，两颗榴弹拖曳着硝烟向装甲车飞驰而去。而在完成这一举动的瞬间，曼恩早就缩了身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了。 “他妈的，我眼看着军科装甲车的转轮机枪启动了！要不是老子缩的快，半截身子都能给我打没喽！” 瑞贝卡在车子后方的小型监控探头里看见了冲出爆炸火光的装甲车。很显然，刚才的榴弹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在没有多余火力干扰的情况下，转轮机枪忠实的履行了防空程序。 与此同时，军科的队长没有想到这帮雇佣兵竟然有射弹发射器这样的义体，而且根据射程来看那可是纯正的高级货。“现在的雇佣兵都这么有钱了？”他恶狠狠的想着，随即果断下令：“启用激光镭射辅助瞄准，准备开火！” 而队长不知道的是，他们幸亏保留了旧日公司战争的习惯实施了局域网静默，不然露西会让这车队出大乐子的。 “我要用芯片了！”瑞贝卡看着后方车辆再次启用了火箭弹发射程序，rpg的弹头正对着自己车子的保险杠：“对面的rpg要发射了！” 就在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下来。露西的镇静、曼恩的兴奋、琦薇的惊慌、多莉欧的担忧绽放在瑞贝卡的眼眸里，而那音乐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响，使她本不存在的赛车之血疯狂的沸腾起来。 i got no impression. this town is made by imitation. in this silly simtion， i wanna rage my dream…… 【藤原拓海】！ 不知怎得，瑞贝卡心中有所明悟。她轻声呢喃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时间开始流动起来。 “坐稳扶好，ae86要下山了。”瑞贝卡握紧方向盘迷恋的深吸一口气：“秋名山下，王者归来。” 曼恩早就察觉到了瑞贝卡在用完芯片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可他还没等发问就被这萝莉的大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华尔兹火箭弹的子母弹头需要飞行一定距离后才能分散开来实行饱和式的火力覆盖，这是这款武器唯一谈不上弱点的弱点。 而瑞贝卡利用了这样的特性，她在rpg发射的瞬间降档迫使引擎高转使车速降低，在脚尖重踏制动踏板的同时猛打方向盘使了一记回旋漂移，正好与后面正在追逐那辆车并排行驶。 这下火箭弹猛地失去了它本应打击的目标，在飞行了一段距离后，子母弹无奈的分散开来把前方的小山炸了个粉碎。 “他妈的什么情况！”队长惊恐的看着那辆装甲车：“那车里的驾驶员是怪物吗？！” 利用装甲车进行回旋漂移的操作队长简直闻所未闻！虽说装甲车和赛车的共同特点是四驱，可不是什么四驱车都可以漂移的呀！ 队长不愧是公司战争中活下来的精英，他只用了短短3秒就恢复了自己的状态并果断下令：“饱和式火力覆盖！把机枪的转数拉高！” 然而回应他的是对方出人意料的操作。那辆车透支了自己引擎的全部潜能，短时间内将转数拉到了本不属于它的高度。虽然代价是不出意料的爆缸，可是它忠实的完成了自己最后的职责，即超越对手车辆的同时将车头打横与军科的装甲车撞在一处。 靠着装甲车卓越的防爆性能，两辆车都只是外部的结构扭曲变形——由于而军科此款装甲车的发动机为中置布局，所以这辆车只是外壳撞得稀烂，底盘和动力系统倒是没受什么太大影响。 这下就是两支队伍的短兵相接了。队长在短暂的眩晕后起身打开了外骨骼装甲：“注射兴奋剂，起来战斗！” 小队五人迅速下车寻找掩体。可等了半晌，那车子形成的废墟没有丝毫反应。队长皱了皱眉，使用头盔的热成像功能分类查找后还是一无所获。 “妈的被耍了，那帮狗日的老鼠在那辆车上！”队长破口大骂道：“赶紧修复车子，我们去跟a2车队汇合！” 话音未落，3支自动步枪和一支冲锋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网将这5人队伍打成了筛子。外骨骼装甲在如此近距离的饱和式火力覆盖下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队员们连反击的动作都没做出来就倒在了血泊中。 “热光学迷彩真好用啊！”多莉欧在公频里兴奋的道：“这帮公司狗完全没反应，被咱们偷袭了个正着！” “我去检查一下这车子的动力是否完好，这距离我们计划中的换乘地点只有50公里了。”瑞贝卡说着走进了军科装甲车的驾驶室。 “诱饵完成了，他们最快也要10分钟才能到。”露西一脸轻松的睁开眼睛：“瑞贝卡，好了么？” “ok了，出发吧！”瑞贝卡拉开车门道：“这车目前的状况足够了，我已经把定位系统关掉了。” 露西看着张汶给她发来的消息长出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车子再一次行驶在恶土那荒凉的沙漠上。 这一刻，所有人的命运真正的因此改变，成为传奇的梦想正在熊熊燃烧。 第四十九章 碎命之拳 石仓的眼眸中满是暴虐和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幻觉又开始浮现了，只不过这一次和以往不同。石仓仿佛听见了龙虎咆哮，看见了男人冲天而起宛若火山喷发般的血气——他一眨眼，幻觉又消失了，只剩下正对着他摆手的男人。 奇怪的是义体金刚的内置电脑并没有检测到石仓的人格崩坏，所以连镇静剂也未曾注入。而由于没有下一步的指令，实际上是义体金刚锁住了驾驶员，这也就是石仓站立不动的原因。 宫泽良介看着实战状况皱了皱眉，他依据收集而来的数据已经断定了华尔兹火箭弹的极致危险性。那个法拉第没说错，这的确是一款可以改变智能武器市场的产品，如若荒坂这边没有行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也注意到了那个摆着奇怪架势、赶着前来送死的雇佣兵。本来宫泽是考虑直接找来亚当·重锤杀掉石仓毁尸灭迹的，可他看见那个令人发笑的莫西干头小子暂时改了注意：“玩玩也好，反正都是耗材，死了无伤大雅。” 石仓的义眼再一次浮现出猩红的大字：【任务变更，杀死前来挑衅的雇佣兵。】 义体金刚的数据流如同开闸洪水一般席卷了他的大脑，迫使他痛苦的尖叫。内置电脑忠实的履行了注射镇静剂的职责，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石仓近乎崩溃。 石仓恶毒的看着那个雇佣兵，把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发泄在这个阻挡他的男人上。愤怒和绝望充斥着他的大脑，斯安威斯坦瞬间启动：“我他妈杀了你，狗杂种！” 接下来，令宫泽良介震惊三观的事情发生了——明明义体金刚的电脑扫描显示这个雇佣兵并没有加装义体，除了网仓之外都是全肉身，可他竟然跟得上5阶斯安威斯坦的速度！ “屮你妈的，这他妈是人？”宫泽失手打翻了他钟爱的茶杯，瓷器碎裂的声音响彻在办公室内可他浑然不觉：“这人身上一定有大秘密！是生物科技的新成果吗？” “你知道的太多了，宫泽先生。”办公室内蓦地响起了女人的声音：“你可以去死了。” 随着电火花的爆闪，宫泽良介的脑袋冒起了黑烟直挺挺的倒在办公桌上。素子已经盯着他好久了，为了破解荒坂的防火墙，她用了自己50%的算力人为制造出漏洞黑进了宫泽的办公室。现在唯一能影响宿命对决的变数已经被剪除，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踩着露易丝的头上位了。 “宫泽良介已死，我这边已经准备就绪了。”素子将腿搭在办公桌上点了一支烟：“张汶，大卫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打，不过马上就要出结果了，别担心。”张汶盯着战圈里的二人道：“军科那边你已经打点好了吧？” “有的是人对那个蠢猪不顺眼了，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素子说：“我这一走，暴恐机动队队长的职位可就轮到你头上了。” “哈？”张汶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是我？” “这种暴力执法机关一直是夜之城里各方公司争取的对象，而你的假身份是军用科技的前军人，我走了之后军科能争取的人可不就是你吗？” “好吧。” 此时的石仓已经状若疯魔，斯安威斯坦就像没有冷却那样被疯狂的使用。可就算这样，大卫还是能在他的扑杀下与他周旋，甚至能偶尔进行一些反击。 “你怎么能办到？怎么可以办到呀！”石仓崩溃的大吼，镇静剂正在以2分钟1管的速度迅速消耗：“我要你死啊啊啊啊啊！” 大卫双眼微眯，全身心的灌注在对抗这要命的机器上。石仓发了狠，利用肩膀上的重力装置打出了完全不同于以往速度的直拳。这一击势大力沉，已经有了超音速拳的威势！ 在石仓嗜血的兴奋笑容中，那铁拳就如同闪电般到达了他的鼻尖。大卫神思电转，顺着那股力量使出了消力，整个人如同雄鹰般脚尖点地跳在了那拳头的上方！ 大卫时刻铭记着师傅的教导，战斗中一定要获取对手的有关情报。他在刚才的战斗中记录了石仓每次使用义体的间隔所需呼吸数，而现在恰好是石仓义体的冷却时间！ 他在空中控制着全身的肌肉调整姿态，随即一脚踢向那毫无保护的石仓本体！ 这一击使得空气发出凄厉的尖鸣声，大卫已然动用了全力。 石仓疯狂的大笑，义体金刚肩膀上的重力装置再一次发挥了效用。徒然增加的重力场包围了死斗的二人，石仓不由自主的咳出一口血来。 可他毫不在意，只是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要看见他因重力粉身碎骨的模样。 大卫的身体突然重若千钧，整个身子不由得向下坠去。他咬着牙探出手来单手撑地，随即腰腹发力成马步站在石仓的面前。 大卫浑身的肌肉都在呈细小波浪形的颤抖，那是对抗重力做出的举措。石仓呕着血，震惊的看着这个屹立不倒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 石仓虽然气的脑浆子都要炸裂，可还是不得不解除了重力压制。毕竟再这么下去还没等伤敌一千呢，自损就把自己玩完了。 标志着重力装置的指示光圈逐渐熄灭了，大卫猛地跳出圈外恢复了正常重力。虽然他对重力加强有所准备，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高科技的产物，和在水下做俯卧撑的人为增加重力修行还是两个概念。 又是一罐镇静剂扎入了石仓的肩膀，使他的精神状态稍有缓解。可石仓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即便他的脑海中幻觉丛生，他也要杀了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下地狱的陪葬！ “去死吧！” 克伦奇科夫、斯安威斯坦、反重力引擎三方共同合力，这一次产生的数据乱流瞬间让他翻起了白眼。可他完全不在意这些，反而张开双臂拥抱着啃噬着他身体的鲨鱼大声喊道： “来吧，来吧！把我吃掉，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哈哈——” 剩余的两罐镇静剂被推入石仓的静脉，可那毫无作用。石仓这一次完全拥抱了自己精神的崩坏，药物能起到的作用也不过是增加了杀死大卫的执念罢了。 义体金刚的速度这一次真真正正的震惊了大卫。半个呼吸！只是半个呼吸，义体金刚的一对铁拳已经砸到了大卫的眼前！ 消力在这一刻瞬间发动，大卫俨然靠着自己的武者直觉做出行动。义体金刚的辅助电脑捕捉到了对手的奇怪举措，在石仓最仅存的微弱意识下通过授权，开启了重力装置的最大功率！ 就算是这样，大卫也第一次的突破了自己的极限，浑身肌肉在这一刻通力合作，坚持着完成了消力动作后趔趄的站立在地上。而对面的义体金刚就没那么好运了，这东西能站稳全靠着重力装置维持。而现在，义体金刚的下肢已经严重变形，重力场在四周形成了原形的巨坑。 在这强烈的重压下，石仓的一颗义眼突出眼眶掉落在地。那个疯子还是在笑，用仅剩的那颗独眼传递而来的模糊画面紧盯着大卫：“死吧，死吧！” 重力逐渐加强，可大卫的身形却依旧挺立。他艰难的抬起头，双眼血红显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他还是咬着牙吼道： “这不是我的极限！还不够！” 他步伐缓慢但坚定的迈步向前。由于重力的原因，毛细血管爆裂开来，不到片刻他的双腿就血流如注。大卫最终还是克服了一切影响，举起了他那饱含不屈的拳头。 重力装置由于高功率超负荷运转发出了牙酸的摩擦声。随着火花爆闪，重力最终杀死了始作俑者，力场在自己的作用下不攻自破了。 “我，就是马丁内斯海王！” 大卫一拳轰爆了石仓那残破不堪的身躯，连带着义体金刚断成了上下两截。下一刻，早有准备的张汶一脚踢开了即将倒下的金属残骸，往大卫口中塞了一颗小还丹。 “你做的很好。”大哥和烈海王的声音同时响起，而烈永周的灵魂这一次真正的消散于天地之间：“你现在是海王了。” “有什么感想吗，大卫？”张汶拉着大卫爬出了埋葬着义体金刚的深坑，拍着他的肩膀道。 “很轻松。”大卫笑着说： “就好像战胜了命运。” 第五十章 尘埃落定【本卷终章。感谢老板们打赏的票子，祝老板们身体健康】 露易丝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兴奋过了，上一次有这样的情绪还是她第一次进入公司成为人上人的时候。 她惬意的在房间里抽着雪茄，思绪飘扬到成为更高阶公司人员的远方。这一次自己谋划的非常成功，试探了义体金刚的同时又能得到华尔兹火箭弹更好的实战数据，简直一举三得。 “那个叫法拉第的搞死了吗？” 露易丝虽然已经飘飘欲仙，可她仍然恪守着仅有的理智询问自己的下属。当得到下属肯定的答复后，露易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放声在办公室里大笑起来。 公司的利益有了保障，而自己又能凭借着这份功劳更进一步，露易丝为何不能欢笑呢？至于华尔兹火箭弹会不会输的问题她完全没有考虑——那可是军用科技的拳头产品，怎么可能会输？ 露易丝的这种表现就是革命的困难之处，也是导致这悲哀社会的根源所在。底层人都想着反抗公司，曾经的露易丝也是个底层人；当她靠着战功和忠心当上军用科技的情报官后，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把自己那贫苦的出身抛弃在后，转而开始为了公司利益不惜一切——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向上爬，获得更高的地位。 在夜之城里，人人见到公司员工都会痛骂对方“公司狗”，可当轮到自己有成为公司员工的可能性时，所有人都会狂热至极，前扑后继的奔向公司的缰绳下。 就在露易丝如此的骄傲自满时，办公室的门被暴力破解，素子穿着一身军装双手环胸的站立在露易丝的办公桌前。明明她的个子不高，只有168cm，可在这一瞬间前政府秘密部门精英特工的气场完全爆发，颇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 “露易丝·珊娜，你由于涉嫌出卖公司利益、违反公司决策和贩卖公司情报而被军用科技下属情报调查统计局（以下简称军统）所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什么？！”露易丝完全不能接受前两天还和自己滚床单的女人转眼间成为了抓捕自己的警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怎么能违反公司法律！还有，你不是暴恐机动队的队长吗？！” “她是谁跟你有个屁的关系？”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素子见状微微欠身让男人走进办公室：“珊娜情报官，你他妈干的好事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pda扔在露易丝的桌子上方：“要不是54台提前把新闻稿交给了我，老子差点被你蒙在鼓里！我们公司的华尔兹火箭弹被你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露易丝看见pda上那行醒目的大字后面如死灰。 【我们在恶土发现了军用科技正在燃烧的运输车和印有荒坂三叶草标志的金属残骸，这里是否发生了一场大战？更多后续新闻，尽在n54！】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露易丝从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站起身，明显还想为自己辩解一番：“我只是为了刺探荒坂公司【义体金刚】的情报——”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男人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智能手枪指着露易丝的头：“和宫泽良介互通有无，嗯？把军用科技运输车队的绝密路线透露给荒坂，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干不出来的？！带走！” 军统的特工们一言不发，开启游隼后轻易的将露易丝的义体关节废掉押送出办公室。而露易丝转头怨毒的盯着素子大吼道：“我举报！大人，我举报这个叫草薙素子的也参加了我出卖情报的善后工作，她也是罪犯啊！” “是么？”素子摆手示意特工停下，用指尖抬起露易丝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的眼睛：“如果我真正的参加了你所说的什么出卖情报的工作，又怎么能是我来抓你呢？” 【你是在找那把智能武器的使用记录吧？那东西并不存在，蠢货。】 露易丝惊恐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素子，这句话是在她脑子里凭空出现的，也就是说这个女人轻而易举的突破了自己的ice！她还想再说什么，只见素子用手一拧将她说话的功能完全废掉：“让她滚吧。” 特工们点头示意，随即像拖着死狗一样拖着露易丝走远了。 “草薙素子，是吧？”男人收起手枪转身看向这个英姿飒爽的女人：“你做的很棒，成功挽回了公司的利益。” “您过奖了，阿克拉姆局长。”素子早就站直了身子，闻言微微颔首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暴恐机动队队长那样的位置对于你来讲太屈才了。”阿克拉姆道：“若不是下属汇报，我还真不知道你曾经是我父亲手下的军官。那么现在，我代表新美国和军用科技正式对你发出就职声明：你成为了军统的一级情报官，工作上直接和我对接就可以了。” 这位阿克拉姆局长全名为弗里蒙特·阿克拉姆，就是前文提到过的、主导华尔兹火箭弹研发的克莱维尔·阿克拉姆将军之子。 “我很荣幸再一次接受军用科技的雇佣。”素子道：“局长，关于暴恐机动队的新队长我也有更加倾向于军用科技的人选。” “哦？”弗里蒙特迈步走出办公室，素子在后面跟上：“是谁？” “多蒙·卡修，是我的战友。”素子道：“而且他的实力很强。” “你有把握让他在大方向倾向于我们吗？”弗里蒙特头也不回的说：“军用科技将来会在夜之城有大动作，虽然不至于把荒坂赶出夜之城，但一定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我身上有他的把柄。”素子道：“您知道的，公司战争的年代，能活下来的士兵肯定都有些不见得人的勾当。” “哈哈哈哈——”弗里蒙特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识时务的聪明人了：“很好，就按你说的办。” 这位军统局长不是很在意暴恐机动队的归属。自己已经是有实权有战功的官二代，这种微不足道的功劳顶多是他人生路上的小插曲罢了。 ——分割线—— “今天，来生迎来了新的边缘人团队！”克莱尔举起酒杯大声高呼：“分别是曼恩、多莉欧、露西、瑞贝卡和马丁内斯海王！” 琦薇在最后一单结束后独自驾驶摩托驶离了夜之城。她决定急流勇退，去德克萨斯共和国开启新生活。她已经赚够了钱。现在，她已经是德克萨斯共和国的公民了。 来生酒吧的屏幕上播放着大卫爆杀义体金刚的超梦，左下角的吉黑标志分外醒目。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是撒夫尔同盟，期待着中间人给我们分配任务。当然，任何对此有异议、觉得我们不应该截取任务的边缘人们都可以来找我，我会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答复。” 大卫说完将酒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随即将杯子放在手心，收拢五指手腕翻转后握拳。 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眼光中，玻璃杯子消失不见，大卫搓弄着手指将玻璃粉末丢在地上。 “抱歉弄坏了你的酒杯。”大卫转头对克莱尔道：“多少欧元？我会补偿。” “是个狠人！”克莱尔竖起大拇指：“不用赔了，玻璃杯不值多少钱的。” 随着更加劲爆的音乐响起，来生酒吧再一次恢复了纸醉金迷。罗格亲自坐到了大卫的面前：“懂得示威震慑图谋不轨的家伙们，非常好，你小子对我胃口。如果我这边有了什么高薪酬的活，我会第一时间找到你的。” “合作愉快。” “你有兴趣留下你的酒吗？”克莱尔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能徒手干掉荒坂机甲的人可没有几个，你已经有成为传奇的资本了。” “来生只给死人报酒名，克莱尔。”罗格有些无奈：“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来决定吧。”露西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大卫身边：“我支持你。” “这是？”克莱尔指着露西问。 “我的妻子。”大卫长出一口气：“听好了，子弹杯里伏特加加冰，兑小可可乐，还有必不可少的坚持与爱情。” “了解了。酒的名字？” “大卫·马丁内斯。”大卫拉着露西的手：“也可以说，马丁内斯海王。” 第一章 皇帝【其一】 “喂我说，主线任务是什么？” 男人手中的大刀正挎在肩膀上，叼着烟卷看着他的队长：“主神把咱们丢到这荒岛，有什么剧情和荒岛有关吗？” “主线任务还是个迷，主神说必须遇见相应人物才能解锁。”队长道：“看样子应该是隐藏性的任务，对于团战来讲无关紧要。” “他妈的，属实不爽利！”叼着烟的男人挽了个刀花，惹得前方的空气发出音爆似的尖啸：“赫里斯托队长，要我说直接抢个航母去美国算了。” “不急。”赫里斯托道：“能搞身份还是搞搞身份吧，毕竟有的时候国家的大势用起来可比单打独斗强多了。” 这时候，众人上方的天空突然响彻起战斗机飞翔的声音，伴随着滚滚黑烟，一架零式战斗机朝着他们砸落而去。 赫里斯托使了个眼色。队伍中的一个冰蓝色长发的女子微微颔首挥动手臂，数支冰柱凭空而起拖住了即将坠毁的战斗机。上方的地狱猫f-6f明显看见了这一惊世骇俗的景象，驾驶员单手握着操纵杆，另一只手在胸前画着十字：“oh my god！” 下一刻，那个叼着烟卷的男人将自己的大刀投掷而出。那刀的速度太快，流星赶月般将地狱猫劈成了两半。男人飞身而起将刀重新握在手中，爆炸的火光渲染的他犹如魔神降世。 “做的不错，费奥多。”赫里斯托笑着道：“艾斯德斯，解除冰柱吧，希望里面的人没死透。” 艾斯德斯闻言轻轻的放下了零式战斗机。赫里斯托走上前去，用大拇指弹开舱盖看着里面因为12.7毫米勃朗宁m-2机枪擦肩而过而导致大半个臂膀都废掉的男人：“他要不行了，牧师来治一下。” 小队里的牧师闻言上前拿出法杖：“以圣光之名！恢复！” 男人的致命伤很快被止住了。牧师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给他喂了下去，很快男人睁开了眼：“天照大神，我回归你的怀抱了吗？！” “我们可不是什么天照。”赫里斯托笑道：“正相反，是我们救了你。所以不要废话，问什么答什么，ok？” 男人看着海面上漂浮着的地狱猫残骸，知道对方所言非虚。他疯狂的点头道：“您说，我肯定言无不尽！” “第一个问题，现在是公元多少年？” “1942。” “主神提示主线任务第一段开启了，要求保证眼前的男人活下去。”赫里斯托与小队交换信息：“应该是与中途岛海战相关联的剧情人物。” “第二个问题，你是谁？”赫里斯托盯着眼前的男人道：“我想听实话，要你的真名。” “我是日本京都荒坂家族的子弟，我名叫荒坂三郎。” “荒坂？”赫里斯托闻言诧异的瞧了瞧这个其貌不宣的男人：“你父亲是荒坂三斋？” “大人竟知家父名讳？”荒坂三郎很是受宠若惊：“不知大人还想了解什么，我定鼎力相助！” “什么都不需要了。”赫里斯托翻手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一台便携电脑递给荒坂三郎：“拿着这个。我们会封禁你的记忆，三年之后你自己靠着它发家吧。” 年轻的荒坂三郎还想再说什么，可赫里斯托显然不想再听了。只见队伍中一名穿着巫师长袍的男人走上前来挥舞他的魔杖念动咒语：“一忘皆空！” ——分割线—— 2076年，日本，东京。 荒坂三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熟悉的木制天花板。他叹了口气在侍女的服侍下坐起身：“又是这个梦啊。” 侍女充耳不闻的为他拿来和服，伺候着三郎宽衣。三郎的义眼微微闪动，随即墙上内嵌的电视亮了起来：“三郎大人，有何指示？” “赖宣还没回来么？” “赖宣少主已经解散了他的帮派回到了家族。”电视里的男人道：“三郎大人，您的意思是？” “让他呆在那，好好反省吧。告诉赖宣，我待会儿去见他。” “嗨伊！” 三郎拒绝了侍女推来的轮椅。也许是那梦境的原因，三郎迫切的想要走一走，以彰显自己配得上这些财富和权力。他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跪着的一排日本武士，其中领头的竹村五郎单膝跪地道：“三郎大人，我等已准备就绪！” “有你在就行了，不需要每天都来问安的。”三郎虽这么说，可脸上却是淡淡发笑。 “家主，礼不可废！”竹村高声道：“我等即为荒坂家将，应誓死保卫家主安全！” 三郎也没有搭理那些一同唱喏的武士们，而是朝着竹村摆了摆手：“你陪我来。” “大人。”一名黑西装男子悄然上前道：“您是要继续视察relic项目吗？” “嗯。”唯一能让荒坂三郎兴奋的也只有这个能令他再活200年的机密项目：“圣液的匹配如何了？” “还在进一步调试中。大人，技术部的藤原博士说圣液的神性正在丧失，这是不可逆的——而且能承受深夜腐蚀的金属近乎不存在，它们的编码同化性太强了。” “圣液完整度还剩多少？” “30%，大人。” 接下来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技术部为了这项技术已经蹉跎了整整十年，整个转换的步骤就卡在圣液匹配上不得寸进。荒坂三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如果将圣液定型改为人脑转化，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出结果？”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relic实验室，藤原淳一亲自在门口跪地磕头谢罪：“我等实愧大人重托！” 荒坂三郎也没生气，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少顷，藤原淳一抬起头来惶恐道：“大人，您的设想不得不说十分具有可行性，可是这需要推翻以往的架构重新验算——” “我只想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荒坂三郎一字一顿的道：“回答我，藤原博士。” 荒坂三郎那终年容养的气势在这语句下一朝爆发，时刻提醒着站在博士面前的是荒坂公司说一不二、生杀予夺的皇帝。藤原淳一再一次迅速的低下头坚定的道：“只要大人为我等不限量提供实验活体，最快1年就会有结果！” “非常好。”三郎点了点头：“董事会那边拨款的问题我会解决，你安心出成绩就行了。不要让我失望啊，藤原博士。” “嗨伊！” 荒坂三郎的野心从遇到那支队伍起就开始不断膨胀。他始终认为自己是真正的天命所归，公司战争和肢解美国很正确的佐证了这一点。唯一让他遗憾的就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赖宣。他是一个反抗者，一个背叛了自己阶级的蠢货。 三郎觉得赖宣还能挽救，毕竟他是自己仅剩的儿子了。华子只会跟着自己的脚步没有丝毫主见，最多也只能算是守成之君。而荒坂现在最需要的是能继续为其开疆扩土的帝皇，毕竟有着军科和康陶在一旁虎视眈眈。 “赖宣，希望你能改变过来吧。”三郎走到赖宣的房前挥手示意，侍卫躬身将房门拉开，露出了里面正在品茶的荒坂赖宣。 “是时候再谈一谈了，我的儿子。”三郎道。 第二章 皇帝【其二】 荒坂赖宣不知道和他的父亲谈过多少次了。 荒坂三郎每次与他的谈话总是不欢而散，两个人的三观理念可谓相差甚远。在2023年夜之城核弹爆炸的那个夜晚，荒坂赖宣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想要反抗他的父亲，只靠一些所谓的黑道帮派简直是天方夜谭。 自从赖宣的哥哥荒坂敬身死之后，赖宣便是这个庞大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可他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甚至觉得恶心。用尸体和金钱铸成的骸骨王座，赖宣不想去坐上它，甚至一度的想要把他毁掉。 本来他们已经好几十年没见过面了，可是这一次却不同。荒坂赖宣主动的找上了他的父亲，要求重新和三郎谈判——是的，谈判。不同于三郎认同的、可以将赖宣从阶级上扭转思想的谈话，这是一场谈判，关于荒坂集团的未来。 赖宣的茶桌上摆放着一幅画。在如今全球连大树都没有几颗的背景下，光是他眼前的这张纸就价值千金，更别提配套的笔墨了。 “是时候再谈一谈了，我的儿子。”三郎缓缓的走进房间在赖宣的对面跪正坐好，映入他眼帘的是桌子上荒坂赖宣画的那副标志。 【仇∞士】 三郎皱了皱眉。这时，坐在他面前的赖宣将茶杯递给了他的父亲，亲自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香茗。 “很讽刺吧？”赖宣带着笑意开口：“我在品茶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所处的环境本身就是我那皇帝般的父亲恩赐给我的。” “赖宣，我的儿子。”三郎缓慢的拿起茶杯：“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那么这谈话不做也罢。”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赖宣指了指那个标志：“父亲，我需要一支属于我自己的快速反应部队，队伍的名字将会是这个。” “又是像钢铁之龙那样的社团吗？”三郎并未动怒，而是面沉似水的看着自己的骨肉：“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我是为了保证我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扫清障碍。”赖宣笑了笑：“我会和我过去的所有一刀两断，为了更好的掌控公司。” 三郎没有说话，而是咂了一口茶。碧螺春的香气在屋子里回荡，三郎镜片后那原本浑浊的眼睛闪出一缕精光。 “56年前，我组织了第一批反抗公司的队伍。因为我的一些举措，父亲没有抓到和我一同反抗的创始人。”赖宣端起茶来吹了吹热气：“而现在，他们还和我保持着联系。” 三郎还是没有说话，可他脸上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决定亲自斩断我们的羁绊，用我手中的刀。”赖宣道：“这就是我希望您增援我人手的原因，父亲。” 三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56年了，自己的儿子终于明白了阶级的重要性，这令他老怀大慰，更加确定了公司所需要的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明君。 “很好。”三郎笑声渐止，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需要多少人？” “六个就够了。”赖宣将画纸搓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这是为了仪式所需。” 荒坂三郎并没有考虑儿子在骗他。毕竟荒坂家族的家将全部听令于自己，只是杀掉6个人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他更倾向于是赖宣浪子回头，用曾经同伴的血铸就自己的王座。每个皇帝的上位都伴随着血腥和残忍，权与力的滋味总是让人痴狂。 “那么父亲，我就先走了。”赖宣立直身体躬身拜道：“我会让您看到满意的结果。”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赖宣。”三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守在门口的竹村五郎见状赶紧过来搀扶家主：“别让我失望。” ——分割线—— 荒坂赖宣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踏上东京的土地了。 以往这里承载的是他那不屈的回忆，钢铁之龙所带来的动乱和曙光就好似走马观花般呈现在他的眼前。他在车上望着东京城里漂泊的大雨，望着数十年都没变过的、属于荒坂集团的广告牌怔怔出神。 不久之后，车子停在了京都最大的私人墓园前。墓园由荒坂全资控股，与之对应的，这里有着最良好的丧葬服务，连墓地都是稀少的买断制。 很可笑吧？老师为了反抗荒坂而葬送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而作为弟子的自己为了给老师寻找安息之地，不得不斥资购买了一块荒坂的墓地——更可笑的是由于赖宣是荒坂的公子，墓园的老板在三郎的默许下特意给他打了8折。 赖宣叹了口气走下车，拒绝了要和他一同前往的、由父亲向他指派的保镖们，只是孤身一人拿着花束前往他老师所在的墓碑。 曾经的革命小团体都老了，赖宣今年也已经80有余。可他们心中对于体制的愤怒和仇恨是不能燃尽的，出于对这世界上所有公司近乎憎恶般的情感，他们在这里齐聚一堂。 赖宣将自己手上的花放在羽中健二郎的坟前，一向坚强的他不由得掉下几滴眼泪。在赖宣锦衣玉食的一生中，像如今这般的讽刺无处不在——他用鲜花这种珍贵的东西祭奠死者本就是体制的恩赐。若不是荒坂的继承人，他甚至连80岁都活不到。 反抗这一词汇贯穿着他的一生。 “赖宣君。”四名战友依次到场，为首的金发男子拍了拍赖宣的肩膀：“无需挂怀。”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赖宣站起身说道：“而在我与父亲的谈话后更证实了这一点，我本身也不过是体制之上诞生出的肿瘤罢了。” “革命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 短暂的沉默。随即，五人都轻轻复述起了同样的一句话来： “我等与成功的密会，一生只有一次机会。一旦起事，绝不允许在达成目的之前就抽身离开。不过，没有目的就起事，不管什么思想都会轻易失败，遭遇挫折。我等皆为富有动机之辈，此之谓【个别的十一人】。” “我等皆清楚明白【能乐】之本质。【能乐】，是日本战国武士轻视一切大众艺术的情况下，唯一得到认同的表演形式。许多艺术的本质不过是【反复演出既定事物已然成为假象之时】罢了；而【能乐】则截然不同，其限定自己的公演只能表演一次——因为他们认为这蕴藏其中的精神，跟现实之中的行动非常接近。” “如果能以革命领导者的身份走完自己那仅有一次的人生，其人生就会升华为至高的存在。英雄到最后以死亡总结一生功过，并得到真正的永恒。” 念到最后，赖宣这个81岁的老男人泣不成声：“我没有办法，不得不这样做——” “无妨。”其余四人异口同声：“若能击碎荒坂，我等浮萍之性命理应当作革命之火的薪柴熊熊燃烧。” 赖宣很快的重整心态道：“明天的行程决定好了吗？” “革命军的所有事务我等皆寻了可靠下属代劳。”金发男子道：“赖宣，革命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等会为你铺平最后的道路。” 四人很快便鱼贯而出，只剩下赖宣独自一人站在他师父的墓前。他将雨伞收起放在自己的脚边，恭恭敬敬的以大礼参拜，泪水和雨水混合滴在他身前的泥土中。 “师父，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罢。您曾经说过，绝望是希望最好的乐土。” 东京的苍穹之中，闪电呼啸而下，照亮了长跪不起的荒坂赖宣，也为这肮脏而又罪恶的城市增添了一抹闪光。 第三章 皇帝【其三】 荒坂三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微眯双眼，听着赖宣与他战友们的谈话。 这是赖宣亲自做的证明措施，就是为向三郎表明自己真的痛改前非，用血来登上皇帝的宝座。 三郎听着耳麦里的声音，满意的点了点头。赖宣只是将明天所需的行程告诉了这些逆贼们，而他们皆快速的回应了赖宣，没有人质疑这是一场送死的局。 站在三郎旁边的黑西装见到三郎如今的样子，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地。他是在钢铁之龙发展初期就跟随赖宣的老人了，只不过赖宣没有让他参加社团的暗杀中，而是通过荒坂华子的渠道给他运作了一个新身份。50年了，他依照着赖宣的命令一点点爬上了高位，现在他是三郎最器重的对外情报官。 送给三郎的耳麦是经过特殊改制的，里面有一段早就录制好且跟随实际语音同步播放的录音。为了确定录音的以假乱真，赖宣做出了5种天气背景下的噪音来确保录音的真实性，并且他在荒坂的忠心下属们24小时待命监控着他传输给荒坂庄园的那条线路。 屏幕里的赖宣将雨伞打开，叹了口气后迈步走出了墓园。三郎见此咳嗽了一声，身旁早有准备的侍女温柔的替三郎摘下耳麦并开始按摩。少顷，三郎笑了笑道：“告诉赖宣，出了墓园来见我。” ——分割线—— “计划很成功，同志。”黑西装给赖宣留言道：“三郎完全没有察觉我们播放的是个假录音，谋划只差最后一步了！” “在真正的改变世界前，所有情感上的起伏都应舍弃，飞田君。”赖宣坐在三郎给他指派的豪华轿车上，正襟危坐的看着前方。明明前面只是副驾驶的座椅，可在他眼里呈现的却是革命成功后的未来。他反抗的太久了。 “嗨伊！” 不多时，轿车驶到了庄园门口。位于副驾驶座椅后方的电子屏幕出现了飞田的身影，可如今他满脸正色的看着赖宣道：“赖宣少主，家主叫您去他的寝宫。” 赖宣闻言沉默的点头，随即穿过了价值连城的园林直奔他父亲的住所。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真实存在的，放在如今的地球简直可以当成植物博物馆来看待。可这不过是荒坂公司庞大权力的小小缩影罢了。 “你来了，我的儿子。”三郎欣慰的看着赖宣道：“过来坐。” 赖宣坐在了三郎的床前。在这一刻，皇帝和太子的身份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如今的两人就宛如一对正常的父子在谈话——想到这，赖宣心中的怒火就更不能平息。荒坂三郎为了他的欲望葬送了多少原本就和谐美满的家庭？ 赖宣明白他父亲的罪孽就如同沙漠中的沙砾般数之不尽，无数的冤魂在他身后缭绕哀嚎。 “我有必要看着你亲手完成你的救赎。”三郎笑着说：“你终于明白了阶级的重要性，很好。马克思所处的19世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小小浪花，以他的智慧是无法想象2076年的事情的。” “我们所处的是旧时代人民所不能想象的广阔天地。苏联这样纯粹的国家也催生了公司，由此可见，在这样的公司时代下，我们已经生活在人类所处的经验之外，孕育着新的历史啊。” “没有人能阻挡公司的步伐，赖宣。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继续荒坂在世界的掠夺，从而真正的成为这个世界的皇。” 换做以往，赖宣绝不会听到这里。可为了革命的壮举，他不得不接受这样侮辱他三观的话语。 “你的姐姐不过是荒坂的守成之君。”三郎继续说道：“以她的能力，不足以让荒坂集团在康陶和军用科技的前后夹击下生存下去。如若你把你为了反抗而出的那些主意用到经营公司上，荒坂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赖宣一言不发的听完了三郎的演讲，这时他注意到三郎的精神不是很好。他见状起身鞠躬道：“我会办到的，父亲。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去吧。”三郎闭上眼睛道：“我期待你的答卷。” “飞田同志，三郎的那个绝密项目进展如何？”赖宣关上了他父亲的房门，面色阴沉的走出了庄园。 “近乎没有进展。”飞田显然对遗骸的事情了如指掌：“荒坂的计算机的算力完全没有能力勾勒出圣液定型所需要的金属构架，而且圣液那诡异的放射性已经逼疯了数十名研究员了。” “不过就在今天，三郎提出要用人脑承载芯片，直接跳过圣液定型的步骤。”飞田道：“虽然这有可能会收到原主大脑的排斥，可您知道的，由于公司的特殊性——” “我明白，不必说了。”赖宣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飞田同志，我现在有一项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请讲。” “在rlelic芯片真正完成时作为我的内应。我要拿走它，去夜之城。”赖宣停下脚步看着东京那灰蒙蒙的天空：“我有一种预感，革命的源头就在那。” “了解。我等皆为【个别的十一人】，理应为革命付出一切。”飞田道。 ——分割线—— 东京电视台是由日本政府所控制的国有传媒企业。在钢铁之龙肆虐的那几年里，东京电视台的归属近乎是革命者们唯一的成果。可由于荒坂扶持的荒坂传媒所导致的降维打击，导致了东京电视台如今半死不活的惨状。 可今天，电视台的记者们在浮空车内兴奋的大吼大叫。他们如此兴奋的原因是荒坂赖宣给他们透露的独家新闻，在东京的地标型建筑【东京晴空塔】上会有一场盛大的演出。 记者们为了新闻，特意借了一台荒坂的浮空车行驶在晴空塔的上空。少顷，摄像机对准了塔顶站着的12个人，记者恨不得把麦克风怼在自己的嘴里： “哦哦，我们看到了晴空塔上站立着12个人！为首的是荒坂集团的叛逆公子荒坂赖宣！” “我们比对了东京警视厅的档案记录，其中有4个人是曾经钢铁之龙的创始人——赖宣要干什么？不会是再一次高调的宣扬他反叛公司的理论吧？” “等等，这12个人里都拿着武士刀！为首的荒坂赖宣走上前了，他要干什么？” “现在我们将会用歧路司光学赞助的摄像机进行画面追踪，请各位观众稍等片刻！” 高塔上皆是呼啸的风声。可赖宣不为所动，他的目光扫及了整个东京，充斥他内心的只有无尽的怒火和悲凉。 剩余的11人皆站在他的身后。 【我等皆为大义献身，革命的鲜花在我等眼前怒然绽放。诸君！拔刀吧！】 记者惊恐的看着记下来的画面，吓得魂不附体。明明自己已经报道过的新闻数不胜数，可如今这12人的作为令他的灵魂都在战栗。虽然浮空车上的暖风如常供应，可他们那直击灵魂的表演令他如坠冰窟。 画面中沉默不语的男人们拔出了他们的武士刀，向着对方挥砍而去。包括那6名忠心的家将在内，12人站成了两列，他们互相砍下了对方的头颅。 除了赖宣。 赖宣将他最要好战友的头颅斩下，那个金发男人致死都是及其安详的神色。 他扔掉武士刀仰天咆哮： “我，荒坂集团唯一顺位继承人荒坂赖宣，在此庄严宣告：我回归了公司的怀抱，并将会使荒坂踏上新的征程！” 第四章 正义【其一】 “晚上好，夜之城的朋友们！想必昨天早上的新闻大家都瞧见了吧？” “荒坂公司的叛逆公子、荒坂赖宣如今唯一的儿子荒坂赖宣，在东京的晴空塔高调的宣布自己重新回到了荒坂公司，为此他还亲手屠杀了钢铁之龙的其他四位创始人。” “说到这，我们今天请到了军用科技着名情报官莫里茨·贝尔曼先生为我们分析一二！” “晚上好，贝尔曼先生！” 台下掌声雷动，镜头转到走到台前的男人身上。贝尔曼笑了笑打了声招呼：“我是莫里兹·贝尔曼，晚上好，齐格先生。” “您也看到今天早上的新闻了吧？”齐格挥了挥手道：“作为荒坂最出名的叛逆公子，今天他突然如此高调的宣言，是否又什么新的计划呢？” “荒坂三郎估计要高兴很久了。”贝尔曼道：“这一次荒坂赖宣是真的下了狠手，将他56年前一起合伙的战友们屠杀殆尽。这实际上已经基本可以排除作秀的可能性了，谁能搞出这么大的牺牲呢？” 2076年的人们可不相信什么“为某个目标壮烈牺牲”的鬼话。公司狗们遇到危险还会背叛公司呢——连上层的公司狗们都这样做，底层挣扎讨生活的人就更不用提了。 “那么您对这件事作何看法？”齐格眨了眨眼问道：“荒坂赖宣的高调回归会影响夜之城的格局吗？” “我觉得不会。夜之城的资源分配很平均，所有的公司在这里都能享受到完美的政策和群众的支持，这是夜之城得天独厚的发展历史和地理条件所决定的，赖宣的宣言并不会影响到我们正常的生活。” “感谢贝尔曼先生接受我们的独家访谈！”齐格拍了拍桌子道：“让我们掌声欢送贝尔曼先生吧！今晚的节目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我是齐格·q，更多精彩，尽在n54！” 坐在沙发上的退伍军人将电视关闭，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drina，你又要出去了？夜之城的晚上可不怎么安全。” “没事的，爸爸。”德里娜显然不是怎么上心：“有男朋友保护我呢~” “记得带枪，早点回来。”男人笑道：“明天军用科技的招聘令就下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嗯！”德里娜娇笑道：“那我走了，爸爸！” 公寓的门被关上了，男人站起身摸向装着威士忌的酒瓶。他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自从退伍之后他全身心都扑在了女儿身上，为了满足亡妻的遗愿将她抚养成人。 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安娜。”男人将胸怀里的照片拿出放在手心：“我马上就会重新成为军用科技的员工了。” ——分割线—— 索洛给武田信一发了“万事俱备”这四个字后，一脸兴奋的坐在咖啡厅里，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来。 这两天军用科技的一个高管放出风声来，想要拜托虎爪帮从市面上买个女人回来，装上性偶芯片成为他的玩物。这位公司员工出手可谓十分阔绰，上来就是5w的赏金。 不过有一条叫这些专门干脏活的虎爪帮们犯了难——金主要那种只装了网仓的妞，他的理由是买下来之后自己可以随意的在白纸上涂鸦一番。 虎爪帮动用了他们的渠道搜索了日本街却一无所获，符合条件的女人简直太稀少了，在夜之城简直是珍稀动物。 武井信一早早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在多方搜寻无果后实在是见不得钱被别人拿走，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索洛在一次例行的聚餐时听到了这样的赏金任务，他震惊的瞳孔瞪大道：“武井君，你说多少？” “5w的赏金呐！”喝醉了的武井嫉妒的流下泪水：“那是多大的一笔钱！可我却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我的手里溜走——索洛，哥哥的心里实在是痛啊！” 索洛内心十分挣扎，不知道该怎样开口。5w的赏金！他这辈子都没摸过那么多的钱！如果能拿到这笔钱的一半，自己就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 “他妈的，干了！”索洛下定决心想道：“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有了钱，什么女人找不到？！” “武井君，我这有个合适的目标。”索洛决定相信这个和他小时候就认识、可谓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你不是想要那笔钱吗？先说好，我能帮你拿到，但是那笔钱要分我一半。” “真的假的？”武井信一显然不信索洛的话：“别骗我了，要是钱这么好挣，还要我们这群混黑帮的人干什么？都当公司狗去不好吗？” “我说的是真的。”索洛道：“我的那个女朋友，德里娜，你见过吧？” “该说不说你女朋友长的是真的正点，没装义体能长那么俏也真是难得一见——”武井的话还没说完酒意已经醒了七分：“等等，你该不会……？” “那可是5w！武田，说不心动那是假的！”索洛压低声音激动的拍了拍桌子：“一人两万五，这样飞来的横财能够我们干多少事啊！” 武井怔了怔，随即一脸凝重的问道：“索洛，说真的，你有把握？” “我可以现在就叫她来，只是她的父亲有点难办。”索洛道：“糊弄德里娜很轻松，只是她爸爸可不是个好惹得角色。那家伙是个退伍军人，曾经参加过新美国的独立战争。” “没关系，这种老不死我们处理的多了，我自己就有办法对付他。”武田谈到正事，醉意已经完全被他压制下去：“退伍军人的防火墙一般都是久未更新的老东西，黑市上随便找个黑客造的一次性防御插件就能教他做人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索洛面色狠辣的道：“武田，能不能拿到赏金就看你的了！”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准备。”武田信一站起身道：“老板，结账！” “诶呦，这不是虎爪帮的武田君嘛。”老板是个50余岁的老头，他那满是褶皱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您已经够照顾我们了，怎么好意思收您的钱呢。” “别他妈废话了老不死！虎爪帮的帮规里可说了，私自收取保护费可是要受刑的！” “啊，那给您打五折就好了，成本价。”老头被骂的狗血喷头却还是一脸笑容：“您现金还是转账？” 武田扔出一把打了卷的欧元扭头就走：“索洛，等我消息，我去歌舞伎街的黑市买合适的黑客插件。准备好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拜托了，武田君！”索洛紧跟着武田的步伐：“大哥，咱们干完这票，你给我找个门路进虎爪帮呗？”他一脸谄媚的道：“咱们兄弟二人齐心合力，还有赚不到的钱吗？” 回忆到此为止了，因为德里娜略带着一点俏皮的声音从他耳朵旁边响起：“这么兴奋，一定是想我了吧？” “是啊，drina。”索洛完全被近在咫尺的金钱冲昏了头脑，朝着他的猎物笑道： “我想死你了。先喝杯咖啡吧。” 第五章 正义【其二】 “她倒了，我在背。”索洛假意关心的将德里娜背出了咖啡厅，装出一副热吻的样子和德里娜一起站在小巷子里：“武田君，到了么？” “我在这。”就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武田信一站在了索洛身后：“你用的什么药？时效是多少？” “口服的医用麻醉剂，我找指头哥买的。”索洛将德里娜轻轻的放在地上转回身道：“他和我说能顶至少5个小时。” “这样啊。”武田信一挡在二人的身前盯着巷子的入口：“对付她爸爸的那个黑客插件我买完了，车子马上就到。” “好！”索洛点头，狂热的看着德里娜，仿佛她是一座人型的金山：“武田大哥，咱们马上就发了！” 随着武田按下手中载具召唤器的按钮，不一会，一辆明显是经虎爪帮改装过的霆威加利纳g240缓缓停在了二人身前，它的车尾正对着小巷的路口。 武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将放在座椅上的一套胶皮钢丝绳扔给索洛：“你来把她绑好，我去盯稍。” 索洛不疑有他，把德里娜身上藏着的枪和匕首扔在巷子深处，随后将她放在座椅上开始拿绳子捆绑起来。 武田盯着索洛的忙碌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下一秒，一把刀扎穿了索洛的肋下，武田在捂住索洛的嘴后狠命的转动刀柄，把里面的脏器搅了个稀碎。 这一击彻底让索洛丧失了抵抗能力。 可武田信一觉得这还不够。 他狞笑着将刀刃朝外飞快的一扫。随着他毫不留手的动作，那把刀将索洛的肚子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脏器应着重力的束缚掉落在地，鲜血很快浸湿了他的衣服。 这样的刀伤对于没有经过大规模义体改造的索洛而言无疑是致命的，索洛用着迷茫的眼神看着和他一起长大的武田信一，内心满是不解。 武田将刀放在中控台上，看着弥留之际的索洛微笑道：“我的好弟弟，你要知道这样一件事：在夜之城里，钱可比人命重要多了。” “那可是5w，感谢你的傻气让我拿到这笔钱。”武田拍了拍索洛惨白的脸将他踢倒在车边：“是你先背叛了你的马子，那就别怪我拿这笔钱做套头了。安心死吧，蠢货。” 这段杀人诛心的话让索洛瞪大双眼，似乎出现了回光返照的迹象。但这样的状态没过3秒，过度流失的血浆让他很快没了声息。但唯一让人奇怪的是，索洛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武田，双唇微张，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武田在确认捆绑着德里娜的绳索牢固之后站起身，绕到了车子后方打开了后备箱。他仔细观察着巷子外面的动静，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后，将尸体的眼皮合上，把它扔进了后备箱。 武田满意的拍了拍手，随即坐进了车子的主驾驶位关上了车门。 “没办法啊，适当的选择很重要。在夜之城里想要往上爬就得不择手段，只有这样才能活的更有价值。别怪我心狠手辣，大家都这样干，都得下地狱。” 伴随着这番话语的出口，武田信一心中最后的那点羞愧和不安消失的一干二净。 加利纳启动了。 体温电台的音乐和引擎的轰鸣掩盖了驾驶员的笑声，车子飞驰而去，在小巷子里留下了一滩还未干涸的血迹。 他完全没有必要清理现场——在夜之城里这种类型的血随处可见。如果失踪的不是公司的大人物，光报案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武田止住笑声搓了搓方向盘，满怀兴奋的拨通了新任老大的电话。 “喂？藤原老大，我是武田信一。”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完美无缺！”武田看了一眼身旁的德里娜道：“我成功抓到了这小妞，正在开车前往扭扭街！” “很好。见面详谈。我在酒吧门口等你。” ——分割线—— 在漩涡帮的那次对扭扭街的冲锋下，英勇善战的藤原武彦以及其亮眼的表现成功的取代了高泽刚气原本的位置，当上了新的小头目。 漩涡帮在抛下几具尸体后无奈的退出了扭扭街，他们想要霸占毒品生意的妄想就此破灭。 不过漩涡帮也不是没有收获，因为藤原武彦在和上级请示后与杜姆杜姆达成了小小的约定。以后漩涡帮的药可以在扭扭街散货，但是只能占扭扭街总货量的三成。 正法承太郎也知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况且虎爪帮已经在扭扭街的药品生意上和漩涡帮争斗好久了。 承太郎在权衡利弊之后决定放出一部分的药品份额，用利益来换取短时间的太平。 打烂了的扭扭街只会让其他的帮派渔翁得利，承太郎和布里克都知道这一点。 藤原武彦挂断了武田信一的电话，推开了在他身上搔首弄姿的女人，走出包间站在了酒吧门口。 没过多久，武田的车子停在了酒吧门前。他打开车门对着藤原鞠躬道：“大人，那个妞已经在车子里了，您可以看看。” 藤原闻言笑了笑，低下身看了看仍在昏迷的德里娜，随即拍了拍武田的肩膀赞赏道：“干的不错，武田君。现在，你可以提要求了。” “还望我能侍奉藤原君左右！”武田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大声道：“请藤原君成全于我！” 武田信一自认为自己的要求天衣无缝，殊不知站在他面前的藤原武彦已经彻底的把他判了死刑。 藤原武彦虽然不排斥千金买马骨的行为，可是这种行为必须由他自己决定。现在武田信一凭借着自己刚刚上位、根基不稳的情况下强行让自己用他来换取人心，这已经触动了藤原心中的底线！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将武田信一委以重用，但如果是个人都能靠着耍小聪明成为自己的心腹，那以前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些个老人会怎么看待他？！ 虽然藤原武彦内心神思电转，可他的脸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做起如沐春风的微笑来：“很好，武田君。我答应你。” 武田信一顿时觉得这5w没白花，他欣喜若狂的长跪不起：“感谢大人栽培！愿为大人驱使！” 藤原武彦将武田信一扶起，随即摆了摆手：“你的车钥匙给他。你今天辛苦了，场子里的钱记在我账上，去里面玩一玩吧。交货的时候我会叫你，毕竟你是抓到货物的人。” 武田信一将车钥匙交给了站在藤原身旁的马仔，更加坚信了自己选择的正确性。在他看来，藤原刚才的那番话完全是想要重点栽培自己的承诺。 下一刻，站在藤原身旁早有准备的马仔接过车钥匙将车子开走了。酒吧里工作的性偶们围住了武田信一，其中有个得到藤原指示的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水一样软倒在武田信一的怀里：“哥哥，来玩啊~” “去吧。”藤原点了点头笑道。 藤原武彦看着被包在女人堆里的武田信一，心中冷笑不止。 “就凭你也想借老子的势？没脑子的蠢货！” 他给下属发了消息，恶狠狠的道： “交货的时候带好水泥，老子在回来之前要把这个傻逼沉海！” 第六章 正义【其三】 “这孩子打电话怎么不接呢。”加里特担忧的关闭了网络通讯，看着酒杯里的威士忌叹了口气。他再三思量后还是决定等德里娜回来再一起庆祝——想到这，他内心的担忧被冲淡了少许。 “咚咚咚——” 敲门声及其突兀的响起，加里特皱起眉头，两把达拉理工出品的dr-5新星动能左轮手枪被他悄然的揣在手中。 “门外的是谁？”加里特做好了发枪准备对准房门。虽然他的精神状态不足以支持他使用斯安威斯坦，但是加里特本身凭借他家传的【美式居合】技巧也能阴死绝大部分的雇佣兵了。 “是我，加里特。”门外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不请我进来坐坐？” 加里特闻言收起左轮侧身打开了房门。眼前的男人带着一顶牛仔帽，上身战斗背心、下身工装裤，腰间别着两把手枪——典型的旧美国西部装扮。 在2076年的夜之城里也只有六街帮有着比较完整的文化传承——以往美国西部的穿着打扮、行事风格和教会主导的教育模式被完整的保存下来，作为六街帮的标志。 “莫里森，好久不见。”加里特拒绝了莫里森从背心掏出的香烟：“不好意思，香烟我早就戒了。” 莫里森闻言也没生气，将香烟别在自己耳朵上走进了屋子。加里特将房门关上后把装着威士忌的杯子递给莫里森道：“队伍里的其他人怎么样了？” 莫里森接过酒杯摇了摇，闻着威士忌的枫糖香气。半响，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还活着的就我们两个了。古兰奇那家伙由于缺少免疫抑制剂，再加上不限次的使用斯安威斯坦，人已经疯了。” “他现在还活着吗？” “大约半个月之前被一个小妞爆了头，尸体被割肾帮的人掏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我在黑市上看到了从他身上扒下来的义体配件，我还真不知道古兰奇死了。” 这就是大部分退伍军人的下场。公司利用耗材们达到想要的结果后就任其自生自灭，夜之城里大部分的悍匪和赛博精神病就是这么来的。 像加里特这样意志强大可谓天赋异禀的人还是占了少数。 “算了，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莫里森将威士忌一饮而尽，真诚的看着加里特道：“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加入六街帮的——很多和我们一样的退伍军人都选择加入六街帮。你意下如何？” 加里特闻言叹了口气。他其实知道莫里森今天来找他的目的。六街帮对于退伍军人来讲的确是个好归宿，不过加里特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了——军用科技的邀请函正在向他招手。 “我还是再考虑考虑比较好些，只能说抱歉了。”加里特道：“我现在不是很缺钱，而且我对于免疫抑制剂也不是特别需要。” 莫里森怔了怔，随即苦笑着点头。他无奈的站起身抱了抱这个他曾经的战友：“邀请永久有效，你想好了就来找我。” “ok。”加里特点点头送他重新到了门口：“再见。” 莫里森将香烟点燃放在嘴边抽了一口，吐出烟气后走下楼去。代表网络通讯的铃声在他脑海里响起，莫里森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没有。加里特总是希望军用科技能重新雇佣他，他在ncpd连个案底都没有。”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加入别的帮派，我们还是不要劳烦他了。” 莫里森清楚加里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拔枪术就连上帝都要惧怕三分，【双枪死神】的外号在54连可谓人尽皆知。 与此同时，加里特的个人通讯链接响起了，对面的ip属地赫然是军用科技。 加里特双眼一亮接通了电话。 “是加里特·蒙登先生吧？” “没错，我是。” “很好，我调查了你的履历，很清白。”对面的男人似乎很满意：“我要清楚的告诉你，这是我的私人雇佣——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可以给你市面上双倍的工资。” 加里特闻言笑容滞住了。他原本以为是军用科技正规的邀请函，可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不是军用科技的雇佣吗？”加里特问道：“您知道的，我是名退伍军人——” “你要知道在夜之城里，即便是创伤小组白金会员，保险失败率也高达24%。我的目的就是想找一名私人保镖，在我外出时负责我的人身安全。” “清楚了吧？如果你来应聘，我会给你留一个司机的职位——别告诉我你不会开车。” 加里特本来想要拒绝，可当他想到自己女儿时只能无奈妥协。高管的司机也算是军用科技的外包人员，虽然发工资看老板心情，不过肯定比自己这样朝不保夕的生活强上不少。 “我同意，先生。”加里特道：“什么时候述职？” “就现在。”男人道：“我现在就要外出，来军用科技的大厦。” ——分割线—— 加里特开着经过改装的雪佛利色雷斯行驶在夜之城的公路上。后排坐着的是个较为瘦弱的男人，也是他的雇主——军用科技对外销售部的高管纳尔逊·德米尔。 纳尔逊有持无恐的原因是因为他身上装着军用科技最顶尖的斯安威斯坦【游隼5型】。 他想找保镖的原因单纯是觉得自己这条命很金贵。 公司派发的保镖们往往保护的都是公司的利益，相比之下还是自己雇佣的人省心管用一点。 “你所能做的就是保护我，”纳尔逊道：“你日常所需的免疫抑制剂我包了，在我部门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如果你办事得力，要不了几天，销售部的正式雇佣文件就会下达。懂了吗？” “感谢您的慷慨。”加里特跟随着车内的导航开到了指定的地点：沃森区一座废弃的工厂。 “下车。” 两人齐齐走下车来，映入眼帘的是虎爪帮的帮众们，他们身上发光的纹身格外醒目。 纳尔逊站在加里特的后方闷声道：“货带来了吧？” “绝对符合要求，百里挑一的好货。”对面一个明显是领头的男人走上前来道：“包您满意。” “武田信一，把货拿过来给这位先生掌掌眼！” 武田信一闻言将一个被麻袋套着的人推到了空地上。 纳尔逊走上前来用手摸遍了德里娜的全身，心中颇为满意。义眼扫描和手掌部位的皮肤传感器显示这确实是个没经历过义体改造的肉身人。 “这是你的报酬。”纳尔逊痛快的拿出一块分离芯片递给眼前的藤原武彦：“5w整。期待与你的下次合作。” “好说，好说！”藤原高兴的接过：“先生慢走！” 加里特将全程都看在眼里，不过他默不作声的看着这场交易。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只要扮演好司机的角色就行了。 纳尔逊看着远去的虎爪帮车辆转回身对加里特道：“把她抱起来放在后排。我会更新车里的导航，尽管开。” 车子很快驶离了废弃工厂。车里的纳尔逊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揭开了玩具的盖头。当他看见女孩的俏颜时不禁吹了个口哨：“好标致的女人，这样的玩具摧残起来一定特别有意思。” 加里特透过后视镜看见了货物的脸，他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那女孩赫然是他的女儿derina！ 第七章 正义【其四】 加里特的双手把持着方向盘使车子平稳前进。他看着后排对着他女儿动手动脚的纳尔逊，心中可谓愤怒至极。 他这些年来所有的情感都倾泻在了女儿身上，可以说女儿就是他的命。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市政中心。与沃森区不同的是这里繁华无比，尽显夜城辉煌——在公司的对周边的经济辐射下使这里变成了真正的天堂。 有钱人的天堂。 纳尔逊在市中心有一层公寓，这是他用灰色收入买下来的。军用科技的对外销售部是其在夜之城油水最大的部门，光是和ncpd的订单回扣就够他投保白金套餐了。 纳尔逊率先跳下车，一脸兴奋的想要把他的玩具送上楼去。 “加里特，帮我把它抬上楼。”他朝着加里特眨眨眼道：“你现在是我的司机，我决定先发放我的员工福利——我的公寓里还有几套坏了的玩具可以给你用。” “什么样的款式都有，你可以随便挑一个。” 加里特闻言不由握紧了他女儿的手臂。从纳尔逊的言语可以判断出，这家伙已经办了很多次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了，以至于刚才使用代词时说的是“it”。 “好的，先生。”加里特道，他将自己的女儿抱在身前缓缓上楼。两支左轮手枪和他的大腿外侧摩擦，他的心率也随之持续升高。 加里特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明白，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由军用科技出品的安保系统率先给出了反应打开了房门：“德米尔先生，欢迎回家。” “你把货放在这就行了，”纳尔逊笑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呢。” 加里特闻言将德里娜放在玄关内，苦笑着摇摇头道：“是女性就行了，德米尔先生对我真的太好了。” “哈哈哈哈——我从来不亏待下属，这只是其中的一点小甜头罢了。”纳尔逊闻言很是受用：“我去给你牵一个来，你在这等着就行了。” 大门关上了。这是纳尔逊惯用的手段，使自己的玩具废物再利用，毕竟他雇佣的这些大头兵们可没玩过这么高端的东西。 纳尔逊明白在夜之城，什么道义都是狗屁，最关键的还是利益——义体、钱和女人是底层人永远奢求的东西，只要把这几点都满足，就没有不尽力的雇佣兵。 加里特看着对着他的监控摄像头，冷汗在他的头顶冒出。他有心将自己的手放在左轮上，可他还是不敢赌那家伙是不是在一心二用的看着监控。 想到这，加里特开始站起军姿来。虽然这样会增加他使用【美式居合】拔枪时间，可他别无选择，因为这是能触摸左轮手枪的唯一方式了。 没过多久大门重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犬。 充当牵引绳的是一条细铁链，铁链的另一端钉在那女孩的舌头上。 加里特已经麻木了，公司员工们的变态追求他早有耳闻，可真正见到后还是刷新了他的认知下限。 自己绝不能让女儿落到这家伙的手里！ 纳尔逊显然注意到了加里特的军姿，他下意识的以为这是由于加里特本身的拘谨所致。在加里特之前他也招过几次私人保镖，有些人的反应甚至比他还要不堪的多。 纳尔逊将手中的链子递给他，义眼闪过赤红的流光：“她的性偶芯片上已经更改了基础认知，从现在起，你就是她的新主人了。” 加里特默不作声，【美式居合】在这一刻悍然发动！ 纳尔逊早就察觉到了对面男人的不正常。就在他递给加里特链子的那一刻起，义体功率限制器已然关闭，【游隼5型】正在待命。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加里特拔枪的速度！ 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从拔枪到射击的那一瞬虽然被加里特此时的站姿拖累，可他完成这一套动作的时间也只有令人叹为观止的0.05秒！ 这样的速度在歧路司义眼三型全力工作的前提下也只是捕捉到一团模糊的黑影。纳尔逊只能凭借着【游隼5型】出色的神经加速性能朝着一旁闪避开来。 “亢亢！” 虽然纳尔逊已经尽了他的全力，可其中的一颗子弹还是打在了他的手臂上，大口径弹药将他的左臂打的只剩下肩胛骨那参差不一的森白色骨茬。 纳尔逊身上的肾上腺素增强件在这瞬间发挥了效用，压制了令人窒息的痛楚，使得他有意识将处于右侧裤带的军用科技m- 76 e奥马哈技术手枪掏出，朝着前方清空弹夹。 加里特注意到了对方掏手枪的动作，与之对应的，他启动了久未使用的【游隼3型】。 虽然他不能凭此做到躲避子弹，可它们终究是人来发射，只要仔细观察对方手枪枪口的朝向就能规避子弹所带来的致命打击，这是经历过战争的士兵们所通用的保命技能。 【美式居合】在此刻再一次发动，加里特手上左轮的下一发子弹直接命中了纳尔逊的胸膛。 他的曾祖父鲍勃·蒙登曾经说过一句至理名言： 「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纳尔逊简直难以相信他义眼捕捉到的景象。眼前的男人竟然凭借着老式义体先一步看穿了自己的动作，这令他始料未及。 纳尔逊的身上只有这一把手枪，剩余的枪支弹药都储存在他卧室的隔间里。纳尔逊做梦也没有想到人类的拔枪速射竟然能做到比【游隼5型】还要更快，这样致命的失误导致了他如今的处境。 他无力的跪倒在地，由于左臂的失血过多已经让他产生了幻觉。纳尔逊此时的过低心率已经触动了创伤小组的人体监测芯片，创伤小组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加里特一不做二不休，将左轮手枪的弹道匹配完成后直接对着纳尔逊的头来了两枪，确保这家伙不会诈尸。这已经是每个士兵的优良传统了，战场上必须对着死尸补枪。 加里特越过了处在门口被打成碎块的玩具，心急如焚的想要观察他女儿的状况。 他刚才只顾着解决眼前的敌人，却忘了极其重要的一件事——技术手枪的穿透性堪比重机枪。 门口处全是血。 加里特的脑袋“嗡”了一下，蹲下身来把束缚着女儿的麻袋拔下查看她的状况。 德里娜的腹部被打出了个大洞，原本俏丽的脸庞现在苍白如纸，鼻息已然全无。 她死了。 加里特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以往可以杀死无数强敌的双手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可笑，杀生的东西到头来什么也保护不了。 “是我没保护好你，”加里特双目无神的抱着他女儿的尸体漠然流泪：“我不该贪恋军用科技职位的——” 就在此时，创伤小组的浮空车停在了摩天大楼的18层，伴随着破窗声响，白衣小队端着枪开始寻找他们的投保人。 义体功率限制器悄然关闭。加里特将两把左轮上满弹药后站起身，向着创伤小组的队员们走去。 他不再对公司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在这一刻，网络中新的大门向他敞开。 “女儿就是我的正义。” “我就是【个别的十一人】。” 第八章 月亮【其一】 “大家好，这里是wns新闻，欢迎收看本期节目。接下来要播报的是本地新闻。” “就在刚刚，本台记者注意到了市中心创伤小组的出动。” “在与ncpd确认过后，我们很快确认了本次屠杀事件的罪魁祸首：43岁的加里特·蒙登。” 加里特于军旅时期的照片很快就出现在了主持人身后的屏幕上，他沉默几秒后道： “加里特·蒙登，曾经参与过第四次公司战争，目前是军用科技的雇员。” “此人穷凶极恶的屠杀了一整支创伤小组。这是本台记者在现场拍摄的录像。” 电视上开始播放起现场的画面来。由于记者是在浮空车上架设的摄像机，而且还得防止赛博疯子把他们杀了，所以离得较远且较为抖动。 画面中的男人完美展现出了军人的战争素质，创伤小组的枪械和战术被这个从铁与血中爬出来的男人屠杀殆尽。 左轮枪下，尽是亡魂。 “这里是暴恐机动队，请无关市民迅速撤离！重复，这里是暴恐机动队，请无关市民迅速撤离！” 画面迅速转向从高空中飞来的蝎尾师武装浮空战车。车门打开了，一个队长打扮的人直接跳在了公寓内，朝着加里特飞奔而去。 视频到此为止，主持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们也从ncpd的居民资料里得知，受害人全名纳尔逊·德米尔，是军用科技对外销售部的部长。” “目前该罪犯已经被暴恐机动队迅速镇压，投放至了ncpd的牢房中。” “我们无法从ncpd那里得到更多消息，但根据目前有关军人成为赛博精神病的事例中，95%的起因都是免疫抑制剂和镇静剂发放不足所导致的。” “军用科技尚未对此做出任何声明。” “接下来是另一条本地新闻。” “军用科技和夜氏公司合作项目负责人艾尔菲·阿隆索于今日发表了重要演讲。艾尔菲女士指出，军用科技将会更好的建设夜之城的基础设施，给人民带来更好的生活便利。” “对于前几日遭受的绑架勒索，艾尔菲女士表示应当上涨ncpd的经费并下调军用科技在夜之城的税收来保证警力充沛。” “本地新闻播报完毕，接下来是外地新闻……” 露西用义眼关闭了眼前的电视，目光转向拿着浴巾擦拭身体的大卫。 距离那一日的惊险遭遇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现在他们已经是来生酒吧的座上宾了，撒夫尔同盟在整个雇佣兵圈子里简直是如雷贯耳。 现在有的底层雇佣兵已经将“马丁内斯海王”作为他们的偶像了，甚至有的人想要大卫的签名。 “新闻又播报了什么？”大卫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坐在露西旁边：“我好像听到了赛博精神病？” “嗯。一个退伍军人屠光了一支出任务的创伤小组。”露西躺倒在床上伸展着自己的手臂，曼妙身材一览无遗：“你联系瑞贝卡了吗？” “联系过了，她总是问我什么时候出任务。”大卫将手里的饮料一饮而尽后把易拉罐捏成了铁球，扔进了垃圾桶里：“曼恩和多莉欧表示他们现在的钱还够花，任务什么的也不是太着急。” 就在二人说话时，露西的网络通讯响了起来。她习惯性的使用电子脑追查对方真正的ip地址，随即瞪大了眼睛：是罗格。 “罗格来电话了。”露西道：“那我接了？” “接吧，估计是有任务要出。” 露西坐起身按下了接听键。网路联通，少顷，罗格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你好啊，露西女士。我这边有生意要谈——雇主需要一支媲美公司快速反应部队的队伍，所以我只能找你们了。” “啊？”露西茫然道：“我们只是普通的雇佣兵——” “能正面打过公司部队的雇佣兵可不多。”罗格道：“而且这个任务的报酬很丰厚，可以说是一份遗嘱了。” “遗嘱？”露西皱了皱眉：“您先说一说任务细节吧，我们好考虑接不接的问题。” “雇主是军用科技的高管，这份任务是在他死后发给我的，文件的设定就是这样。”罗格点了一支烟道：“任务的要求是将他的私生女送到新美国的旧金山。” “旧金山？” “雇主的遗产将会报销从夜之城到旧金山的飞机票，而你们也将会有新的临时身份。”罗格说：“这份任务的佣金是雇主剩余遗产的20%，足足有50w。” “这么庞大的雇金一定有什么套头吧？”露西道：“这个已经死亡的雇主有很多仇家吗？” “他的文件里没说，但我猜测是这样。”罗格道：“你本身也是技术高超的黑客，应该知道这种文件为了防止被截获或者被破译，使用的加密千奇百怪，我也只获得了这些信息。” “富贵险中求。顺便说一句，接受任务后就必须将那女孩安全的送到旧金山，否则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一分钱拿不到。雇主的银行账户是锁死的只读模式。如果决定好了，就给我发消息。” 罗格将电话挂断了。大卫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怎么样？是什么任务？” “一个已经死亡的雇主所立下的遗嘱，让我们将他的女儿送到旧金山。”露西撩着她的头发：“佣金很丰厚，50w。” “要离开夜之城？”大卫有些兴奋：“露西，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城呢！” “夜之城外面也不咋地，都是些一样的高楼大厦。”露西在来到夜之城以前已经在很多城市中待过了，所以她对此最有发言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当我们两个度蜜月了。” “联系一下其他三人吧，看看他们有没有意见。” 露西的电话率先打给了曼恩：“曼恩，你在么？”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酒吧震耳欲聋的dj音乐，彰显着曼恩和多莉欧在某个地方疯狂蹦迪。 “露西，有啥事吗？”曼恩的精神状态显然很好，维克多给他的药起了效用：“我和多莉欧在酒吧喝酒呢。” “有活来了，罗格亲自给我打的电话。”露西道：“你们两个开车过来详谈吧。” “ok。” “瑞贝卡，有活干了，去旧金山。”大卫道：“我记得你是从旧金山移民过来的吧？” “当然。”瑞贝卡那边枪声时断时续，显然是在参加射击比赛：“我还有三场就是冠军了，等我10分钟。” 随着罗格任务的下达，松懈的队伍立刻整合，准备踏上新的征程。 第九章 月亮【其二】【感谢诸位老板打赏的票子，祝老板们身体健康】 大卫的公寓里，小队成员再次齐聚一堂。 在接待了匆匆赶来的瑞贝卡后，五人分两拨坐在沙发两侧，露西率先开口： “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罗格，她有一笔大生意要我们干。雇主的要求很奇怪，他要求我们将他的私生女安全护送到旧金山。” “护送？”曼恩皱眉：“为什么选我们完成这项任务？” “雇主的要求是找一支能媲美公司快速反应部队的小组来完成任务，罗格看了我们的超梦，她认为只有我们能办到。” “佣金很丰厚，甚至说是过于丰厚了。”露西道：“这次光我们拿到的钱就有50w，更别提罗格的抽水有多少了。” 虽然在经历了法拉第事件后众人都对钱财保有一定的抵抗性，可这数字在从露西嘴里说出时还是给了众人不小的震撼。 “一个人能拿10w？”曼恩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按照夜之城道上中间人抽水7成的规矩，罗格他妈的得赚多少钱？！” “没办法，谁叫咱们不是中间人呢。”露西无奈的摊了摊手：“干不干？” “干了！”曼恩豪气道：“我们有少佐赞助的热光学迷彩，还有大卫这样的战力在，白给的钱为什么不收？” “这话我爱听。”大卫闻言笑了笑：“我支持露西的决定。” “曼恩去哪我就去哪。”多莉欧搂着曼恩道：“再说了，10w欧元长啥样这辈子我还没见过呢。” “没问题！”瑞贝卡不知什么时候把手里玩转的手枪换成了棒棒糖在嘴里含着：“旧金山是我的家乡，我还想回那里看看呢。” 瑞贝卡一家是在2065年搭乘流浪者车队来到夜之城的，那时瑞贝卡5岁。 而由于这所逐梦之城刚刚度过大重建时期，宽松的移民政策和公司林立所带来的机遇与梦想令所有底层人民趋之若鹜——这也是瑞贝卡他们来到夜之城的原因。 “那么全员通过决议，我们正式接下这项任务了。”露西道：“我先和大卫去医院——雇主的私生女在医院。你们三个去找老维买足够的复而康和免疫抑制剂。这回可是一场硬仗。” 团队的主导人丝滑的从曼恩转移到了露西，任何人都没有丝毫意见。毕竟是这对小夫妻带领团队走向传奇之路的，退位让贤也是顺水推舟。 曼恩主导团队时起初也只是想让队员们都活下去，毕竟他们都是朝不保夕的边缘人。 大卫的加入让团队有了新的活力。在他的心目中，大卫是有能力让大家一起活着的，而这小子又对露西服服帖帖，那发号施令的人就只能换成露西喽。 五人分成两队出了公寓，去干他们应干的事情了。 ——分割线—— 夜之城最豪华的医院是位于市中心的、由创伤小组全资修建的摩天大楼。 在这里，每天都会有标着红十字的浮空车进进出出，风雨无阻的为投保人提供无微不至的抢救服务。 昨天发生的事并没有使创伤小组的股票价格有所降低；甚至在宛如死水的夜之城里，连个浪花都没翻出来。 大卫的妈妈就曾经服务于这栋医院，当时她的工作是这里的清洁工。 “你好，请出示您的证件。”医院的前台招待微笑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大卫与露西对视一眼。大卫站在露西背后警戒四周，露西微笑着上前一步拿出一张芯片来：“用这个可以吗？” 招待接过芯片插入自己的接入插槽中，无数的数据流在她的义眼跳动。片刻后，她将芯片取出鞠躬道：“原来是尊贵的德米尔女士，失礼了。” “您要寻找的病人在大厦19楼的重症监护室，需要我为您引路吗？” 露西闻言皱了皱眉。她那秀气的脸庞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凝重来，看来这50w的买卖果然有说法。 “麻烦你了。”露西接过芯片道：“我第一次来这，对地形还不是很熟。”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女招待摆了摆手向电梯走去：“请顾客跟我来。” “重症监护室？”大卫用网络通讯对露西道：“这样的病人能不能下床都是个问题吧？！” “我没有这个女孩更详细的资料。”露西双手环胸道：“先见到这个女孩再说。” 电梯门开了，女接待在前方领路。走廊里静悄悄的，显然探护病人的监护人几乎没有——夜之城里的亲情都被金钱和欲望消磨得差不多了，要是病房里有哭泣的家属才是咄咄怪事。 一般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都是创伤小组从战火里捞出来的投保人。对于这样的患者而言，他们的家属们（如果他们有家属的话）巴不得让他死掉好切割他的遗产，所以走廊里只有护士走动的痕迹。 “到了，这就是1925号病房。”接待员拿出自身的id卡在固定于墙上的密码机扫了一下，侧身微笑道：“请进。” 露西和大卫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病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坐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她听到声音后摸索着下了床，惊喜的朝着门口的方向叫道：“是医生还是爸爸？” 露西这才注意到女孩的双眼虽然睁着，可瞳孔却对光线没有丝毫反应。 女孩是个盲人。 露西顿觉这任务棘手无比。2076年还有不装义体的盲人，稍微用脑子思考一下就能知道这孩子身上的病绝不是眼盲这么简单。 露西上前两步，坐在女孩的身边抚摸着她的手：“既不是爸爸也不是医生，是爸爸的朋友呦。” “可是爸爸从来没有女性朋友！”女孩惊恐的想要扒开露西的手。可由于她的力气实在是过于弱小，于是她只能向后退缩道：“爸爸也从来不抽烟，你是谁？” 医院里是不许抽烟的，所以刚进门的时候露西好好的过了把烟瘾，身上的烟气可能掩盖了她本身的香水味。 “她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四舍五入，她也算。”大卫站在露西的旁边说道，他的声线听起来朝气蓬勃令人安心：“护士姐姐也在旁边，可以证明的。” 本座楼层的值班护士早就来到了病房外面，听到这话立刻走到女孩的面前安抚道：“别怕，他们是德米尔先生的朋友。” 女孩听见这话逐渐恢复了冷静，唯唯诺诺的道：“为什么爸爸没来呢？” “你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来不了。”大卫不由得撒了个小慌，安抚着这个女孩：“我们是你爸爸派来保护你的。” 大卫对露西使了个眼色。两人鱼贯而出，露西不由得将身子靠在墙边道：“我想我知道雇主是谁了。” “女孩的姓是德米尔，雇主是她的父亲，花得起钱住在创伤小组的医院。真相只有一个了——雇主应该是那个在新闻上报的、被赛博精神病杀掉的纳尔逊·德米尔吧。” 大卫使用着网络通讯：“这女孩也是个可怜人。” “谁说不是呢。” 露西将自己的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第十章 月亮【其三】 “这女孩到底是什么病？”露西看着走出病房的女接待道：“我们要带她走，离开夜之城。” “渐冻症。”女招待看着自己网络接入仓上浮现的资料道：“德米尔小姐不能加装义体，甚至连装网机都十分困难——由于她母亲的体质原因导致了她先天性的神经问题，这令她的治疗雪上加霜。” “我们会把剩下的处方药交给您。”女招待说：“共计三个疗程，是生物科技出品的、用在义体排异症状上的靶向神经阻断剂。至于具体的资料，医院方面将会在出院手续办理完成时转交给您。” “我明白了。距离她出院还有多长时间？”露西挺直了她的身子。 “事实上，德米尔小姐于我们医院的短期治疗合同也在今天到期了。” “德米尔先生虽然死亡，但是他在创伤小组的个人权宜已经全面交给了德米尔小姐，所以她作为白金套餐的被投保人的身份依然有效。” “距离合同到期的时间还有10个小时，您也可以提前出院，但费用不会返还。需要我现在为您办理出院手续吗？” “不需要，谢谢。你可以走了。” 女招待再次鞠躬转身离去了。在高跟鞋与瓷砖碰撞的清脆响声和电梯开关门的提示音响彻过后，走廊再一次回复了寂静。 “现在怎么办？”大卫使用着加密频道对露西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夜之城没有机场，而我们又不认识靠谱的流浪者，所以只能自己开车穿过恶土到棕榈泉市。”露西说：“这孩子能不能接受长途跋涉还是个问题。” “她爸爸作为军用科技的高阶员工应该有那种商务车吧？按理来说要比田中开的那辆更好。”大卫道：“这东西也应该作为遗产留给了她吧，我们就开它去棕榈泉市。” “我就不走了，得让她先熟悉我。”露西一只手轻捏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从裤袋里掏出了一枚芯片：“航班的事情我来办，你去找曼恩他们先做一下突击训练吧，这个芯片给你。” 露西将芯片交给大卫道：“里面是三天前师傅给我的训练超梦，我已经体验过了，原本打算今天找他们来做特训的。” 她在递出芯片时，显然想起了被九科队员们一起血虐的经历，脸色不是那么自然：“告诉曼恩他们不要勉强，能撑过5分钟就算巨大成功了。还有你也得参训，不过你要把实力压缩到正常水准和队友打配合。” 公安九科作为最顶尖的义体特工组合，以他们的毕生经验，就算是随便露出点指头缝都能让夜之城里最菜的雇佣兵团队迅速成为新的传奇。 更何况这超梦里浓缩着九科成立以来全部的战斗经验，公司快速反应部队跟他们一比简直就像是群牙牙学语的婴儿。 “ok，我这就去小唐人街。”大卫接过芯片道：“半夜十二点我会在医院外面等你。记得找罗格或者那女孩要那辆车的运行id。” “知道了，你先走吧。”露西转身输入女招待提供的密码打开了病房的金属门。就在露西说出“不需要办理出院手续”的同时有关密码的信息已经发给了露西，这就是她知道开启方式的原因。 大卫龙行虎步的离去了，而露西再一次的坐在女孩的床边。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露西尽量让自己清冷的声线变得稍微柔和一些问道：“可以告诉姐姐吗？” “艾莎·德米尔。”艾莎有些害怕，声音糯嚅：“姐姐是来保护我的吗？” “嗯。”露西将手放在艾莎的旁边侧着身：“你可以叫我露西。” “爸爸死了吧？”艾莎的眼泪掉在床单上形成规则不一的水渍：“爸爸曾经和我说过，当他不来看我的时候就是他罪有应得的死去了。” 露西听着这话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在她眼里，这位未曾谋面的雇主简直是夜之城里少有的负责任的父亲，毕竟她从来没见过为了治疗女儿花钱的公司狗。 实际上，在如今的年代，这种病秧子一出生差不多就被父母掐死了，根本不可能活在世上。 “为什么这么说呢？”露西为了开导她只能引导着艾莎吐露心声，毕竟任务的重点在艾莎身上。如果她在护送时候不配合，那么死亡的就是整支队伍。 “爸爸没说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作为和瑞贝卡同岁的萝莉，艾莎的表现和瑞贝卡简直是天壤之别：“爸爸说他为了赚钱已经失去很多东西了，每次来看我的时候都说他绝不能失去我。我只知道这些。” 露西闻言短暂失声，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这孩子看来被雇主保护的很好啊。” “我们接下来去旧金山吗？”艾莎啜泣着问道：“爸爸本来说他要带我去旧金山看病的。” “还有公司狗为了孩子翘班的？”露西感慨着纳尔逊良心的同时轻声回答道：“对啊，不过我们会先开车去棕榈泉市，那里有机场。” “哦。”或许是父亲的死亡使艾莎成熟了起来，又或许是纳尔逊早就跟她讲过夜之城的残酷与冷血，很快，艾莎止住了哭声躺在床上：“我会听露西姐姐的话。” 露西不知怎的鼻子有些发酸，她连忙站起身看向窗外：“不用担心，我会把你安全送到旧金山的。”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能听到的就只有检测仪器的响声和两人的呼吸声。半响，艾莎开口道：“露西姐姐，你有什么梦想呀？” 露西闻言转身看着艾莎仍然带有泪痕的小脸，脸色复杂的开口道：“以前的梦想是上月球，现在嘛——只要和我丈夫在一起就好了。” “是这样啊。我的梦想是能看见周围的东西，可爸爸说那很难办到。露西姐姐，去旧金山能治好我的病吗？” “我不知道。” “爸爸说有个叫歧路司的公司是专门生产义眼的，可因为我的神经问题不让我装。”艾莎道：“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只要自己保持着目标，梦想总有一天会实现的。”露西对此比较有发言权：“别灰心，艾莎。” “嗯。” 房间里的电视亮起开始播放起纳尔逊留给她的教育类视频来。她能正常的和他人交谈靠的就是自学视频。 露西显然也没见过军用科技的正版教育软件，她和艾莎一起学习着其中的知识，看的津津有味。 时间很快过去，随着房门的再次打开，晚餐被推了进来。 露西这才注意到时间的飞速流逝。她站在艾莎的旁边说道：“姐姐下楼去买吃的，先失陪啦。” “嗯。”艾莎乖巧的点头：“我等露西姐姐回来。” 露西越过了餐车走出房间，站在电梯里等待它下降到一楼。她抽出烟来点了一支，看着烟气向上飘去被电梯棚顶吸走：“逐梦之城吗……每个人都有心中的月亮啊。” “遇到大卫还真是我最大的幸运呢。”她想到。 第十一章 隐者【其一】 夜之城最大的监狱由军用科技全资控股，是军用科技的下属部门。在军科员工的认知中，监狱是个再鸡肋不过的清水衙门，因为能打的雇佣兵和善于犯罪的老手们绝不会被抓到监狱里。 这就导致了被抓到的囚犯基本上是被ncpd或者公司快速反应部队打烂的人，这种人连清道夫都不会多看一眼，拆解他们对于清道夫来说简直是浪费时间。 而能被关进监狱里的公司员工一般都是公司叛徒，这种人被抓到可谓必死无疑，榨不出什么油水的。 不过今天入住的囚犯明显打破了这个定律，狱警们甚至都不敢去那个牢房多看哪怕一眼——这个新囚犯就是新闻上报的加里特·蒙登，一个被暴恐机动队制服的赛博精神病。 “您不考虑一下我们夜之城心理健康中心吗？”推销员站在张汶的面前道：“您知道的，我们对于赛博精神病的治疗有很大的把握，而且价格也很便宜——” “不需要。”张汶完全没给这家伙好脸色：“我们暴恐机动队对于赛博精神病有自己的治疗项目，你可以走了。” 推销员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当她看见张汶那认真的眼神后，吓得连表面功夫都没做就直接跑掉了。张汶这种高级生命体所带来的压迫感远远是义体所不能比的。 “电子病毒发布在网上差不多有一个月了，结果我到现在愣是没看见一个公开宣称自己是【个别的十一人】的。” 张汶向监狱深处走去，用着系统通讯对素子道：“而且荒坂赖宣竟然杀了自己的战友，高调宣布自己回归了荒坂公司的怀抱——我现在可以明确这家伙感染了电子病毒，可他做的事确实有点骇人听闻了。” “不会是为了relic芯片吧？”张汶咂舌道：“难道他要靠昔日战友的人头取信荒坂三郎偷走relic带到夜之城来？！” “逻辑上说的通。”素子点头道：“军统这边对荒坂三郎绝密项目的情报渗透下了大力气，可现在除了确定relic属于失落科技外，在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建树，我的上司都要疯了。” “荒坂的股票涨了多少？” “荒坂赖宣的新闻一出，荒坂集团的股票在当天直接涨了10%，而且这一个月来根本就没跌过。”素子道：“如果赖宣真想把relic透给军用科技，荒坂集团的股票估计会直接跌到崩盘。” “这家伙还真狠呐。”张汶佩服荒坂赖宣的决心，可他并不是很认同赖宣的所作所为。即便扳倒了荒坂，整个亚洲还有康陶在虎视眈眈，而且军用科技绝对不会放过进军亚洲的机会，到时候绝对会爆发出更加惨烈的战争。 “素子，麻烦你看着点赖宣，等他来的时候我和他谈一谈。”张汶道：“对于革命者来讲，没有确切的纲领和目标是不行的。” “你有计划了？” “现在有了一丝想法。”张汶道：“还是先看看还有没有相应号召的人民群众吧。” “加里特·蒙登是病毒的感染者。”素子道：“弗里蒙特找我，我先下了。” 张汶站在牢房前，伸手打开了房门，看着坐在里面一言不发的加里特。 “我是暴恐机动队队长多蒙·卡修，那天抓你的人就是我。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牢房内所有的监控摄像头正在播放与之不同的画面，整座监狱的网络早就被素子控制了——她自己写了一个类似于傀儡师那样的高级人工智能，它的作用就是为张汶的行动大开方便之门。 “你知道我不是赛博精神病，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加里特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如果是【个别的十一人】呢？”张汶问道：“现在可以谈一谈吗？” “你怎么知道它的？！”加里特瞪大双眼：“你搜查了我的记忆？” “如果我真这样干，你现在应该在军用科技的试验台上，而不是这鸟不拉屎的监狱里。”张汶指了指牢房里的摄像头：“这东西已经被我们黑掉了，我们的谈话绝对不会被任何人窃听。” 加里特沉默不语，对方所展现出的黑客手段简直令他闻所未闻，或许只有传奇黑客巴特莫斯能办到吧——可他已经死了。 “【个别的十一人】是一种用于革命的筛选器，你是其中一位符合条件的人。”张汶道：“我只是想看看被发动的人民群众到底是什么样子。” 加里特叹了一口气。他有心想质问张汶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局势已经不能再坏了，反正自己已经为德里娜报了仇，这样即便死去后见到女儿，自己也有交代。 “你问吧。”加里特闭上双眼：“我会回答的。” “你为什么要屠杀创伤小组？”张汶问道：“我注意到纳尔逊的公寓门前有一位已经死了的女孩，她的尸体上面有明显的泪痕。她是你女儿吗？” “对。”加里特已经从丧女之痛走出：“屠杀公司员工不需要什么理由，公司狗们都是些该死之辈。” “这样啊。”张汶点了点头：“那么在你眼里，革命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当然是推翻公司。”加里特一脸惊异的看着张汶，就好像他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难道不是吗？” 张汶叹了口气。所有人都只想着推翻公司，可就连公司倒塌之后的事情就连赖宣都没有考虑过。“我所期待的革命至少不是现在这样。”他懊恼的想。 牢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少顷，张汶再一次开口道：“你的出狱手续我会给你办，你会成为暴恐机动队的队员。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这电子病毒的开发者之一。准备好加入革命吗？” “暴恐机动队不也是ncpd的员工吗？”加里特不怎么能理解张汶所说的话：“如果以我的自由为要挟让我成为公司员工的话，那就死了这条心吧。” “恰恰相反。想要真正的推翻公司，就必须在内部下手。”张汶道：“如果想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牢门再次关闭了，加里特看着自己网络接入仓中的“您的网络已联通”陷入了沉思。这个男人神秘无比，该不该相信他呢？ “推翻公司的革命吗……”加里特沉思着再一次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只能说我别无选择啊。” 加里特明白，没有哪个人或组织会这样消遣他，这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 机会只留给每个有准备的人。 而现在，它正款款走来。 第十二章 隐者【其二】【感谢打赏的票子，祝老板们身体健康】 “医生，有大剂量的复而康吗？”曼恩摊了摊手：“自从在您这看了一次后，其他的义体医生我是真的信不过。” “谢谢夸奖。”维克多笑着关闭了他面前的拳击比赛视频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大块头：“我这两天刚从我的老朋友那搞了一批军用的复而康3型。” 他点起烟抽了一口：“嗯，一瓶100欧元，要几瓶？” 曼恩和多莉欧对视一眼，越发觉得维克多的可贵来。军用产品无论在哪都是贵的令人发指，黑市上这种药剂的均价都在200一瓶，而且有价无市。 并不是说这东西贵的没人买，而是黑市上复而康3型的存货全被夜之城有名的黑帮瓜分了，雇佣兵们想买也买不到。 “这怎么好意思呢。”多莉欧率先开口道：“您挣的钱属实太少了些——” “你们是老客户了，我自然得搞点优惠，不然还怎么有回头客啊？”维克多笑着将烟灰弹了弹：“说吧，要几瓶？” “25瓶吧。”曼恩接话道。他的双眼亮起蓝光，显然是汇款所致：“2500已经转过去了，医生。” “ok。”维克多站起身转到手术台后面的储物柜，验证密码后将一个黑色的箱子放在曼恩面前：“一箱子25瓶，这可是我一半的存货了。” “谢谢医生。”曼恩双手抱拳，随即拿起了箱子。 “医生，有其他的义体吗？偏战斗那种，”瑞贝卡走到维克多身前眨了眨眼，用着文字通讯对维克多道：“你知道的，我现在能承受更多。” 维克多当然知道瑞贝卡的话外音。她现在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cyberpunk，义体在神经链接上的副作用由于电子脑的缘故已经被完全消除了。 维克多看了一眼曼恩二人，心中有所明悟。电子脑这种划时代的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瑞贝卡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着想。 “你俩先出去。”维克多将香烟掐灭指了指站在他身前的萝莉：“她要换义体插件做手术了。” “哦，好好好。”曼恩二人开门向外走去。此时，曼恩的网仓接收到了大卫给他们发的消息：“找完维克多医生就到我的公寓来，我这有训练用的超梦要看。” 曼恩将箱子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而多莉欧已经在副驾驶上系好了安全带。二人对视一眼，车子的引擎轰鸣起来扬长而去。 瑞贝卡也看见了大卫的留言，不过她还是决定先装更好的义体来顺利完成更严峻的任务。 有了电子脑的存在，瑞贝卡觉得自己已经能在义体适配性方面比肩亚当·重锤了。 大卫那家伙凭自己的力量爆杀了义体金刚，道上的人都知道他“马丁内斯海王”的称号。如果自己靠着义体爆杀了亚当·重锤，那自己的称号该叫什么？ 传奇粉碎机的粉碎机？ 瑞贝卡有些脸红。她将自己的那些杂念统统甩在脑后，认真的开口道： “医生，我希望装歧路司3型义眼。螳螂刀也来一份，要是有智能链接和腿部的强化肌腱就更好了。” 维克多听完后面无表情，抬起手来就给了小萝莉一记脑瓜崩： “你隔这报菜名呢？即使有了电子脑也不能这么装义体，你又不是亚当·重锤，会出人命的！” “好痛——！”瑞贝卡捂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委屈道：“电子脑真的可以办到！”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才是义体医生！”维克多的语气不容商榷：“换义眼可以，后面的义体只能三选一！” “好吧——”瑞贝卡叹了口气。虽然没有达到她预想的目标，可是维克多言语上透出的关心使她再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那我还是装螳螂刀吧，近战我还是差点事。”瑞贝卡道：“总共多少钱啊？” “2w。”维克多道：“你们明天就要出任务是吧？” “嗯，现在就装吧。”瑞贝卡双眼亮起光芒完成了转账：“这两天拿的钱足够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 “你钱不够可以赊账，瑞贝卡。”维克多并不是怎么在意欧元的得失。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钱财要珍贵的多。 “谢谢医生啦~”瑞贝卡双手合十道：“那个，仿生皮肤还有吗？” “当然。装螳螂刀必须配仿生皮肤——我会给你生物科技的好货，放心好了。” ——分割线—— “铛铛铛铛！”瑞贝卡拉开大卫的公寓门看着等待已久的大卫三人：“我装完义体回来啦！” 大卫注意到了瑞贝卡的兴奋，他也看到了萝莉手臂上的纹路。他只是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超梦头环：“露西拿来的训练超梦，准备好就开始了。” 瑞贝卡本来充满笑容的脸瞬间变得气鼓鼓的：“啊！混蛋大卫为什么又搞幺蛾子啊！” “我们是雇佣兵，当然得锻炼团队配合呀。”大卫无奈的伸出手安抚瑞贝卡道：“我知道你装了螳螂刀，很帅！不愧是瑞贝卡！” 瑞贝卡小脸一红坐在沙发上，嘴里小声道：“这还差不多。” “你装了螳螂刀？”多莉欧有些担心的问瑞贝卡：“你的精神状态能承受住吗？” “我好得很！”瑞贝卡从腰间掏出了一支棒棒糖含在嘴里：“不用担心我啦~” 曼恩隐晦的瞧了多莉欧一眼，他的情侣有所明悟，随即拿起了桌子上的头环闭上了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贸然探究只会让人死的更快。 所有雇佣兵都知道这一点。 “开始训练了。”大卫道。 紧接着，他们经历了比公司战争更残酷的训练，坚持的最长时间都没超过3分钟。 先是电子战，四人需要无伤潜入公司大楼。结果只有瑞贝卡靠着电子脑先进的算力多支撑了5秒钟，剩下的三个人刚靠近大楼不到5m就被九科的队员黑了个底掉，三份烤脑花瞬间就做好了。 接下来是遭遇战，四人要拿枪突出九科的包围圈。由于是仿真训练，所以四人都可以拿现实当中的武器装备。四人对视一眼，同时拿起了智能武器。 然而这并没有产生明显的压制作用。 在遭遇战开始的瞬间，对面的敌人使用高超的黑客技术直接破解了智能武器上的软件，能自动锁头的玩意就这么被报废了。 九科那极高的战术素养所打出的配合让四人瞬间暴死，大卫连近身都没办到就被大口径狙击枪打成了血葫芦。 最后是一对一的近战教学。除了大卫能爆杀对手外，其余的三人被各种血虐： 曼恩被一个装着瓶盖义眼的大汉暴打，力量、技巧与反应被他全面压制，根本就抬不起头。 多莉欧原本以为拥有皮下护甲和大猩猩手臂，一对一实战应该很强，结果却被一个带着眼罩的瘦弱男人用莫桑比克射击法和格斗术的组合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瑞贝卡由于有电子脑沾了点小便宜。她认为螳螂刀和斯安威斯坦在近战当中应该是无敌的，然而对面那个沉默寡言、叼着烟卷的男人只用一把匕首狠狠的给她上了一课。 这男人每次都能十分轻松的削掉她的脑袋，瑞贝卡觉得自己挥舞螳螂刀的模样就像个赛博疯子。 “卧槽。”曼恩率先摘下头环，双眼都失去了高光：“这真是我们这样的雇佣兵能接受的训练吗？这些虚拟对手比公司快反部队牛逼多了！” “近战格斗还带枪吗？”多莉欧握紧拳头愤然道：“这不是玩赖吗？！” “啊，气死我啦！”瑞贝卡暴躁的将头环摘下：“为什么我摸不到那个叫帕兹的衣角啊屮！” “多练练就好了。”大卫无奈道：“毕竟这样的训练能让我们更好的完成任务啊。” 曼恩三人虽然抱怨，但还是口嫌体正直的戴上头环接着训练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提高实力的最好办法。 第十三章 隐者【其三】 夜之城，ncpd总部大楼。 这栋由夜氏公司、荒坂集团和军用科技三家公司共同承建的大楼彰显了这座城市的包容性和开放性。 虽然2023年位于荒坂塔的核爆夷平了大楼的上半部分，但在夜之城重建计划中它被修复的很好，如今根本看不出大楼曾经被炸毁过。 自从出现了梅丽莎的事件后，ncpd飞速的上涨了暴恐机动队的待遇。ai们在这部门中所收买的人奸们都被迫性的自杀了，就连ncpd的控股人都换成了一位不知名的女子。 张汶自然知道ncpd第一大股东已经是素子了，可是这并不能在大方向改变什么。 ncpd其他的股东分别有泽塔科技、军用科技、夜氏集团、荒坂集团、生物技术和歧路司光学，基本上夜之城所有的大公司都是ncpd的投资方。 素子的股票份额也只占了这庞大注资的10.1%，只比排列第二的军用科技多了0.1个百分点。 公司的员工们把这个原本是城市执法部门的公司当成了洗钱的好地方，毕竟每年ncpd的大采购不走公帐，这可做不了假。 “他妈的，跟这帮资本主义的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革命呢？”张汶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骂了一句，随即注意到了自己办公室的敲门声：“请进！” 门开了，加里特戴着牛仔帽跨步走入办公室对张汶鞠躬道：“队长。” “我只能说革命不是一蹴而就的，ncpd里面的套头太多了。”张汶站起身关上门对加里特道。 “我的战友现在是ncpd的最大股东。接下来需要做的事就是把其他的公司驱逐出去，让ncpd重新成为这城市的执法部门。” 加里特被这话弄懵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虽然【个别的十一人】已经证明了眼前之人确实是想要推翻公司的斗士，可这种宛如天方夜谭的想法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可能吗？”加里特问：“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办到吗？” “人是万物之本。100年前，谁又能想到荒坂三郎拉开了公司时代的序幕呢？”张汶笑道：“我们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和行动纲领——第一步是竞选市长。” 加里特默默无言。 他有心反驳张汶的计划，可话到舌边又咽了回去。眼前这位队长对局势和网络的把控力已经充分证明了他有能力办到他口中所说的革命，缺的恐怕只是时间。 “夜之城的群众基础还有待商榷，但是上层是必须改变的。农村包围城市的创造性举措已经全然无用，我们不得不走类似苏联的老路。”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张汶道：“但在入职暴恐机动队之前，你的身份需要解决一下。” “在夜之城的居民数据库里你是个被关押在监狱里的疯子。”张汶迎着加里特那有些了然的目光严肃道： “虽然夜之城里有‘暴恐机动队都是归化的赛博精神病’这样的都市传说，可它本身已经是个很早就被终止的项目了，这在公司里是人尽皆知的事。” “而且由于某些原因，我不能重启这个计划。”张汶语焉不祥，显然是考虑到了在暗处虎视眈眈的“蓝眼睛”：“所以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是人为的制造出一个新身份来顶替你。” “你参加过公司战争，对吧？”张汶道：“素子会重新构建一个军人的档案，他将会是你父亲的私生子，设定上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恐怕不行。”加里特虽然震惊于眼前的组织竟然神通广大到可以随意更改军用科技的核心资料库，但他还是有些为难：“我的一位战友加入了六街帮，他认得我的模样——” “暴恐机动队在出任务时打扮的像个无极剑圣一样，戴上面具谁知道你长什么样？” 张汶说着从怀里拿出两块芯片递给加里特： “第一张里有针对你个人的整容方案，通过轻微的改变骨骼轮廓就可以实现非常良好的改变效果。” “第二张是你的行动资金，自己找流浪者车队去旧金山的创伤小组总部。” 他站起身拍了拍加里特的肩膀：“你得用新身份重新进入夜之城，通过夜之城海关后你在军用科技的档案会重新激活，到时候你就可以入职暴恐机动队了。” “你不怕我跑了？” “在【个别的十一人】起效的那一刻，你我都知道我们是可以托付彼此的同志。”张汶说：“我相信你。” “谢谢。”加里特接过芯片：“我很快就会回来。” 张汶这时恶趣味的笑了笑。在屠杀巫毒帮的那次行动中，bgm系统新解锁了【命运2】的抽取选项，这使得他具象化了一把武器。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推给加里特：“打开看看，这东西是给你的。” 加里特闻言也没拒绝，轻轻的打开了盒子。当他看见盒子里的武器时，直觉告诉加里特这是最适合【美式居合】的武器；自己改造过的左轮和它一比简直是一坨废铁。 “一把完全不同于现有武器机构的手炮，对于你来讲这应该是最适合你的武器了。”张汶笑道。 “太完美了，简直是神一般的杰作！”加里特一抖手腕，装载着8颗子弹的弹仓出现在他的面前：“.50口径的子弹——射程是多少？” “自己体验，我不好说明。”张汶说：“这把手炮是有名字的。” “它叫什么？” “遗言。”张汶道：“一位伟大战士的遗物，希望你能善待它。” “当然。”加里特将遗言卡进腰部的枪套上：“谢谢你，多蒙先生。我会马上回来的。” “我等着你归队的那一天。”张汶看着走出办公室男人的背影轻声道。 “阿拉~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去旧金山的真相？”素子有些慵懒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是怕他再一次暴走吗？” “没办法，每一个被发展的群众都弥足珍贵。”张汶摊了摊手。 “我听了你们的谈话。怎么，你要竞选市长？” “现在有这个想法，但是得先等待病毒作用的结果。”张汶无奈道：“距离下届市长的竞选还有半年。瞅目前这个状况，能有多少群众成为【个别的十一人】还真不好说。” “对了，军用科技明天要在夜之城的公司广场召开华尔兹飞弹的新闻发布会。”素子接着说道： “荒坂赖宣的高调回归让荒坂集团在全球的威势进一步上升，军用科技只能提前暴露和康陶的布局。” “军统忙的焦头烂额吧？” “弗里蒙特恨不得把露易丝再拉出来枪毙十回。”素子险些笑出声来：“现在军用科技整体处于被动，康陶那边已经不止一次联系新美国总统了。” “你下班了吗？” “我已经在ncpd楼下了。”素子仰头笑道：“一起去喝一杯？” “ok。”张汶吹着口哨走出了办公室。 在桌子上面的pda屏幕熄灭之前，我们能看到的是加里特新身份档案上的名字： 「骏·马尔福」。 第十四章 倒吊人【其一】【感谢打赏的票子，祝老板们身体健康】 “利尔·舒尔茨，没错吧？”站在这可怜男人身前的是一位六街帮的小头目：“你来的正是时候，圣多明戈的工厂正在招人。” “啊，是这样吗？”男人露出苦涩的笑容，但眸子里闪过的是充满希望的光：“内托先生，工厂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可是军用科技和康陶联合盖的厂房！”内托眉飞色舞，仿佛把自己当成了将要应聘的工人。 他的脸上狂热无比，与有荣焉的道：“康陶公司的员工所拥有的福利待遇你知道吗？” “不知道。”利尔老实回答道。 “康陶的所有员工都有创伤小组的黄金会员，而且是公司出钱投保！” 内托一脸神秘的对利尔道：“虽然和军用科技的合资使得这所新工厂的福利有所衰减，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证，在这厂子里赚的钱绝对够多！” 利尔听完这话，感觉命运还是眷顾他的，值得他花光所有的积蓄买这工厂工人的职位。 “工厂里一日三餐绝对不愁，包吃包住的同时还发工资。” 内托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飞的遍地都是：“多好的待遇啊！而且厂子里还给你装军用科技的义体——就算你不干了，把这义体卖了就能回本啦！” “真的吗？”利尔闻言攥紧了拳头，那是由于兴奋所致：“内托先生，麻烦您帮我走走门路吧！” “唉，要不是你诚意够足，这好事我早就找别人了，还轮的着你？” 内托摇头叹气，他耳朵上的铁环随着他的动作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口价2000，我马上带你去工厂！” “啊，能再便宜点吗？”利尔有些抬不起头，他对自己的无理要求感到无比羞愧：“我身上只有1800，这是我仅有的积蓄了——” “你这人办事怎么这么完蛋呢？！”内托恶狠狠的骂道：“你他妈没钱还找老子？” “啊，内托先生，可我只能拿出来这么多钱啊！”利尔焦急的拿出怀里的塑料袋，袋子里装着的是打卷的纸币和些许零散的硬币：“通融一下吧，内托先生！” 内托看着眼前急得落泪的利尔无奈的叹了口气，面带嫌弃的劈手夺过那笔男人视作珍宝的积蓄：“行吧，等你发达了老子还得借你光呢。” “谢谢，谢谢！”利尔高兴的跪在地上磕头。 那是他在夜之城重建计划时和他的日本工友学的礼仪，说是大人物都喜欢被这样对待。 “行了行了，赶紧滚起来去工厂！”内托将钱揣在怀里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别他妈跟丢了啊，要不然你这钱就白花了。” “好好好！”利尔爬起来跟着内托向工厂走去，他的心中满是幸福。 “我终于能再一次成为工人了，被雇佣的感觉真好。” 利尔是在2058年来到夜之城的，那时正赶上夜之城20年大重建的末尾。 作为夜之城的地标建筑之一，康陶大厦是最后被修建的，因为康陶崛起的时间很短；如果不是强尼·银手的那颗核弹把荒坂短暂的炸出了夜之城，康陶根本就没有入场的机会。 利尔借着这股发展的春风很顺利的成为了2058年修建康陶大厦的建筑工人，而与之对应的，康陶的福利待遇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在所有公司中，康陶是唯一管一日三餐的。虽然最后的到手的钱会因此扣掉一部分，但是这对于大重建时期的工人们也显得弥足珍贵。 正是因为吃不饱饭，工人们才会追求公司们大发慈悲的剥削自己——被剥削证明你有价值，就这么简单。 两人各怀心事走的很快，不一会就到了工厂所在的街区。 不出所料的，工厂的正门处有一列正在过安检的队伍，他们的脸上都面有菜色，证明了这些人都是吃不饱饭的、寻求公司剥削的底层人民。 “排好队啊，别他妈乱跑！”发号施令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西装男，这样的身材表明了他是个吃穿不愁的高级公司员工。 而此刻，这个男人正在大声的训斥着这些新入职的工人们： “夜之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工人了！自己出门看看，光是圣多明戈就有多少抢着要来劳作的人？我们工厂所给的待遇必定是这旧城区里最好的，你们要感恩戴德才是！” 内托点头哈腰的找到了负责登记的军科员工，谄媚的说道：“大人，我是六街帮的，我们头儿在这个项目上有协议——” “哦，我知道。”对面的男人头也不抬的说：“人带来了？” “那当然，不劳烦您老亲自招工。”内托将准备好的分离芯片双手奉上：“里面有500，请笑纳。” “干的不错，让那个傻逼进去排队吧。”男人自然的将芯片揣进怀里：“今天是招工的最后一天，以后就别来了。” “嗯嗯，我明白了大人。”内托一部三鞠躬的往外走：“您忙，您忙。” 台子上的西装男还在继续着他的长篇大论：“你们要记住，正是公司给了你们薪资让你们活下去，你们应该对此抱有感恩的态度！” “不仅要感恩，更要狠狠的反思！” “我来自中国。我小时候有幸拜读过一本叫做《论语》的书，其中有一句话是我们康陶公司每个员工都必须通晓含义，时刻为自己提醒的！” “那就是「吾日三省吾身」！” “省是什么？省就是反思！” “那为什么要一天要做到三次反思呢？” “那是因为康陶公司给了我们工作，我们一定要为康陶的发展贡献出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 “我对于这句话有属于我自己的心得。因为我时时刻刻都在反思：为什么和我一起的其他人没有被康陶录用？”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被剥削的必要！想要在这世界上成为人上人，就得面带微笑的接受公司伟大的剥削——被剥削的越狠，就证明你越有价值！” “我知道从今天起，你们当中的很多人都会被骂上一句‘公司狗’。” “可一群只会叫‘公司狗’的傻逼们懂得什么是被剥削的幸福吗？懂得什么是在公司工作的魅力吗？！” “这帮杂种在夜之城连饭都吃不起，他们懂得个屁的公司！” “我只希望你们牢牢的把握住这次机会，感恩康陶带给你们的工作！” “你们的薪资是每个月700，公司会为你们提供食宿！” 西装男看着底下狂喜的民众们满意的点了点头，顿时觉得他废了这般多的口舌讲如此振奋人心的大道理是值得的。 他接过手下递来的水猛灌了一口，舒贴的长出了一口气： “依次做登记进厂吧，场子里会有专门的接待员。” “听着人家说的话了吗？这可是007的福报！在夜之城，你上哪找这种良心的工厂啊！” 内托推了一把因为西装男演讲而感到心潮澎湃的利尔：“去吧，赶紧进厂，你以后发达了可得提携提携老哥我啊！” “嗯！”利尔朝着内托鞠了一躬，转过身排队去了。 西装男结束了演讲坐在车里，招呼司机开往酒吧。 “剥削是福，剥削是福啊！” 他摇头晃脑的微笑道。 第十五章 倒吊人【其二】 “宁冬，工人们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到齐了。”宁冬把自己的西装扣子解开，整个人瘫在了他的椅子上：“赵大人，我这边还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些小意思——” “我不需要，你自己留着吧。”电话里的男人不是很在意宁冬的示好：“首尾处理的干净一点，别漏出了破绽。” “我办事，您就放一百个心！”宁冬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大口水：“保证完成任务！” 对面没了声音，很明显是下线了。 宁冬盯着自己的水杯愣愣出神。 半响，他面色复杂的叹了口气。“唉，夜之城这遭瘟的环境哟！当初就应该申请被调去印度享福的。” “不过骑大洋马也不****冬摸了摸自己肥硕的肚子，贪婪的舔着自己的嘴唇。 在所有国家中，中国由于其独特的历史原因，是比较反感性偶这种职业存在的。 物化女性这种行为早在10年的虚无中被抛弃，成为性偶在明面上是相当令人不齿的。 正当宁冬准备好好的疼爱他叫来的大洋马时，网络通讯铃声的响起使得他小腹里的那股邪火消了一半。 宁冬暴躁的接通了电话吼道：“什么事？老子正忙呢，要是没有好消息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宁大人，军用科技的奥马尔先生找您，说是要谈一下义体回扣的问题——” 下属在电话中的声音微微发颤，显然是由于惊吓所致：“奥马尔先生是专门负责采购义体的采买官，他说要和您搞好关系。” “哦？”宁冬用他那肥硕短小的手摸了摸自己油光发亮的胖脸，金钱的芳香让他瞬间把大洋马抛在脑后：“转接过来。” 下属挂断了电话。片刻后，附有军用科技徽标的号码在宁冬的义眼上显示开来。 宁冬将自己的形象飞快的摆弄一番接通了电话：“你好啊，亲爱的奥马尔先生！” “宁大人，你好。”奥马尔正襟危坐微笑道： “您的下属应该已经说明了我的来意，那我就直入正题了——我希望您能统一采购军用科技出品的q3-27型手臂义体。” “q3-27？”宁冬皱了皱他的小短眉毛，而由于太胖的缘故，这动作牵连着他的五官挤在了一起。 “我记得那是20年前的老旧型号吧，军用科技还有存货？” “啊，这是10年前ncpd采购单中‘被报废’的一批，存量很大。” 奥马尔谈及此事时脸上的笑容更盛：“对面给我的底价是1000一对。” “哦~”宁冬的绿豆眼绽放出金钱的光芒来：“市面上二手的q3-27统一价格是3500一对！” “我们可以在账目上做点花样。”奥马尔道：“采购价可以定成3000，我们一人拿1000。” 宁冬倒吸了一口凉气。 圣多明戈的工厂是康陶和军科为了生产华尔兹飞弹中的小型核裂变引擎所设立的。 虽然工厂大部分都是自动化操作，但是因为辐射的缘故，应召的耗材相比其他工厂而言十分的多，光是第一期就有200人。 这一笔足足有20w，顶得上他好几年的工资！ 宁冬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奥马尔先生，您说的可是真的？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负责这批义体的是一个早就调任了的前ncpd对外采购员。”奥马尔笑道。 “你也看了新闻，军科前对外销售部的部长德米尔先生被赛博精神病杀了。新上位的部长很迫切的想要打出成绩来，于是找到了我。” “那好，我答应了！”宁冬一拍桌子放了个响屁：“就这么办！我去找我的上司要订单款项！” “合作愉快，宁先生。”奥马尔点了点头，随即下线了。 ——分割线—— “你们工作的效率太慢了。”宁冬站在台上用扩音器高声道：“完全达不到我们厂子的标准！” “所以，我特意找了军用科技的采买官。而奥马尔先生也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他大发慈悲的为你们准备了新型号的义体！” 宁冬喘着粗气挥了挥手，工厂里的每个工人都在他们的义眼里看到了厂长给他们准备的东西。 “军用科技的q3-27，稳定、高效并且便于维修！”宁冬高声叫道。 “但是这不是白送给你们的！”宁冬的呼吸逐渐匀顺了起来：“你们需要与工厂签订贷款合同，还款的周期只有短短的5年时间！” “市面上这款义体的发售价是，算上40%的年利率，你们每月要还的只有1750！” “绝对的物超所值啊，这可是军用科技的好玩意！” 工厂里的工人们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大家都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利尔就站在这200人的中间。 他并不是怎么太关心义体的事。对他而言，能当上公司的员工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贷款安装义体什么的他听不懂也不在意——能吃饱饭就不错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而义体安装的费用你们无需着急——工厂会给你们发放低息贷款，年利率10%！” 宁冬抬头看着天花板，声音有些呜咽，很显然是被自己的慷慨所感动了。 “这样折算下来，每月的还款总额就只有区区2000！” 他摸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随即面色凶狠的盯着下方议论纷纷的工人们尖叫道：“肃静！！！” “你们是想拒绝公司的好意吗？”宁冬大吼：“难不成公司的决策不够慈悲吗？” “谁有什么反对意见可以在这里提出来，别他妈交头接耳！” 这时，下方的一个男人大声道：“现在走有遣散费吗？” “遣散费？！”宁冬捂着胸口发出哀嚎：“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歹毒的话？你不反思也就罢了，竟然连感恩都不会吗？！” “不想干现在就滚蛋！”宁冬指着发声的男人，转头对着台下的小弟道：“告诉加菲尔，让他从圣多明戈再挑一个人进来！公司不要这样挑三拣四的废物！” 男人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不甘心的喊道：“我只是提个建议，我想被公司剥削啊——” 声音戛然而止。公司员工们将这男人打的昏死过去，像拖着死狗一样把他扔出了厂外。 早有准备的割肾帮一哄而上，把这男人塞进袋子里就跑路了。 “还有谁反对？”宁冬环视着工厂里的耗材们：“谁不想干现在就可以走！” 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不想丢弃这来之不易的工作，即便是给公司打白工。 “很好。”宁冬满意点头：“待会挨个进医疗室换装义体，要注意秩序，明白吗？！” 宁冬欣慰的看着耗材们接受剥削，随即走下台子扬长而去。 第十六章 倒吊人【其三】 火箭引擎的燃料是用什么构成的？ 在世界之密没到来前，苏联给出的答案是液体燃料。这种燃料虽然不易保存且制备较为复杂，可这是在二战后人们所能找到的、为火箭供能的最好方式。 在那场决定了日本国运的中途岛海战中，美国总统罗斯福真正的会见了世界之密——那是一只队伍，他们身上的无数神迹使得这位总统深深的为之着迷。 而在那场惊人的对抗中，神迹消失了。军方获得了钢铁战甲的遗骸和残缺不全的人工智能；资本家们获得了牧师的祝福，影子政府获得了原子弹的掌控权。 只有总统什么都没有得到——他喝了那杯毒药，因病而亡。 军工复合体在这之后飞速膨胀，成为了今天在美洲说一不二的军用科技。 而这家军科和康陶所修建的联合工厂就是用来制造核电池的。 这种稳定性高、体积小、能量输出率均衡的东西替代了传统的固\/液体燃料。 而核电池本身所具有的放射性，以及爆炸后能对目标点进行二次杀伤的特点也让其成为了每个军火公司在武器动力源方面的首选。 夜之城这座工厂的成立本身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灯下黑经常是敌人所忽略的经典战术。 而且这座工厂在必要时可以当作定点的核弹来用，其威力比2023年的那次烟花大得多——在点燃的那一瞬就可以把整座夜之城夷平。 当然到那时，夜之城的存在与否对公司来讲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因为这样做代表着军科和荒坂的新一轮战争。 工厂在夜之城的备注是汽车制造，放射性燃料通过军用科技的伪装运送到工厂的地下储备库，整个过程秘密进行，只有工人们是受害者。 起初，良好的设备在公司的眼里是比工人要吃香的，毕竟设备可以24小时运作，而人却不能。 可当工人们为了保存自己的饭碗主动将自己的工资一降再降、甚至打破头皮加入公司只是为了吃上一口饱饭时，人又比机器的性价比高多了。 毕竟机器坏了要花钱，而人死了甚至连丧葬费都不需要出，只要把尸体丢给割肾帮就好了。 况且公司给工人们装的义体甚至可以让工人倒欠公司资金，贷款上班这种事情终于在2076年得到了彻底的灌输——在这种情况下，宁冬所说的“剥削是福”简直不能再正确了。 利尔看着自己崭新的义体手臂，他很满意自己现在的样子。 给公司当狗和贷款上班对他来讲简直太遥远了，胎教肄业的他想不透这种高深的问题。 在他眼里，自己作为工人能有一口饱饭吃就够了，有多少夜之城的居民只能靠着生物科技的高能流剂过活？ “公司真好啊。”他自豪的想着，将他面前发着流光的金属粉末盛在小盒子里：“这样管饭还给装义体的工厂，在夜之城上哪找去啊？” 他顺利的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将身上的劳动服脱掉后往工厂分配的寝室走去。 说是寝室，其实就是一座屋子里搭了18张床板，整体采用的是老式绿皮火车的布局，甚至连被褥和枕头都不曾拥有——但这属实是利尔从没享受过的待遇。 17年来他都只生活在大街上。 劳动服被利尔挂在换装室的墙壁上，与其碰撞后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实际上衬在防护服里的是一块铅板，但厚度只有可怜的5mm，甚至只覆盖了胸前的一小部分。 劳动服只有50套，200人被分为50个小组4班轮倒全力生产。有的4人小组发觉到了劳动服里面的铅板，他们的本意是想要将铅板拆下来卖钱，可因为价值太低只能作罢。 这些工人们并不懂得铅板在工作中意味着什么，他们只觉得这东西横在胸前影响工作。 因此很多小组把它拆掉了就没想装回去，个别的工人甚至将它作为了枕头。 利尔走出车间呼吸了一口空气，只觉得肺部有点痒。 可利尔并不是怎么在意，只因为他被食堂里康陶公司所提供的餐饮迷住了，勾人的香气让他忘却了这点小小的不正常。 电子板的公告上只有几行字：“今日晚餐：披萨一盒，合成鸡肉五串，纤维素食汤一碗。” 利尔发誓自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他领完餐就高高兴兴的往回走，准备自己在晚上细细品尝。 ——分割线—— 宁冬在办公室内做着一周一次的例行视察，神色肃穆的敲击着电脑键盘。 康陶公司要求每个员工必须每周提交一份自己的工作报告以保证自己的忠诚——这也导致了康陶公司的员工在业界是出了名的难挖。 不仅仅是因为福利待遇的问题，更因为员工们总是能在站队的问题上选择的更明智。 宁冬在撰写报告的同时也不忘观察厂内监控。当他看见工人们私自改造的劳动服时，他笑得五官挤作一团：“自己作死可别赖我，耗材就是耗材。” 本来宁冬连铅板都没想提供。但由于工厂的明面注资方是雪弗利，所以他不得不采买一些铅块——雪弗利这样的豪华轿车制造商都会在自己生产的汽车上镀铅。 这当然是由于公司战争的缘故，整个地球都充满着放射性粉尘和有害辐射，想要挽留自己的客户就必须在防护措施上下功夫。 宁冬十分满意的将自己电脑中的工作报告上交给总部，他将西装的扣子扣严后费力地站起身。 “昨天骑了大洋马，今天找个小受好好玩一玩。”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又在他的脑内响了起来。宁冬气血上涌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肥胖的大肚子随着他的动作翻出滚滚肉浪。 “他妈的，你有什么事要讲？”宁冬毫不客气的辱骂着下属：“每次都挑这种时候给老子打电话！” “宁大人，工厂里有个遭受过量辐射的女孩人已经不行了，她所在的小组都有点恐慌。”下属小心翼翼的道：“您看这事应该怎么办？” “把那几个还活着的工人的贷款年限减半，每个月多给100就行了。”宁冬说这话时有点牙疼，因为他实在不愿意多给耗材一分钱。 “那个女孩呢？” “还他妈用想吗？”宁冬破口大骂：“动点脑子！把那女的扔给工厂外面的割肾帮不就完了？” “扔之前先把工厂给她装的义体拆了，这东西还能给下一个耗材用呢。”宁冬眼珠转了转补了一句：“以后所有的抚恤章程都按这个办，听懂了吗？” “感谢宁大人的教诲，我明白了。”下属恭敬道：“打扰了宁大人的雅兴，属下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赶紧去办，别耽误公司的大计。” 宁冬挂了电话往外走，嘴里哼着自己独创的小调： “剥削是福，众生平等——” 车子在歌声中缓缓发动飞驰而去，留下满地的烟尘。 第十七章 倒吊人【其四】 利尔从床板上爬起来，不由得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一定是吃的太好了才会这样！”利尔高兴的想：“多运动就好了。” 他看着自己网仓内的接班信息，笑着点了点头。 夜之城的绝大部分居民都没有上过学，像大卫那样从贫民窟里出来的荒坂学员简直屈指可数。 过低的平均学历使得社会变成了公司的一言堂，人们只能接受无尽的欺诈和洗脑。 他走出了员工宿舍，向着工厂的车间走去。此时正是凌晨3点，可夜之城还是这样灯火通明，人们的欲望与贪婪都浓缩在了那闪烁的霓虹灯里。 “听说了吗？18组有个女孩得传染病死了！” “传染病？”在走廊内部的另外一个男人咂舌道：“工厂里能有什么传染病，你不会是冲多了胡说吧？”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能买起那么珍贵的超梦吗？”那个首先打开话匣子的人说道：“18组现在只有三个人了！” “说是传染病还是太吓人了。”男人捂住自己的嘴咳嗽了几声：“夜之城的鸟都灭绝了，哪来的禽流感病毒啊？” “估计是那个女孩本身就有疾病才会这样的。” 男人自以为找到了优秀的答案，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了点头：“唉，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你死了——还是看看今天食堂的窗口提供了什么饭吧。” “一起去吧，听说今天提供了一小碟炒饭呢！”两个人边说边往外走，无视了站在旁边听着八卦的利尔：“工厂里的生活真好啊。” 利尔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 明明他们参加正式工作还不到7天，就有一个女孩成了尸骨。是公司把她杀了吗？ 不，不可能。 他这样想着继续往前走。利尔明白，他们这些工人对于公司来讲，杀了都是浪费子弹。 可来工厂的时候他明明记得所有人都经历过健康检测。是女孩花了钱偷偷的逃过了检测吧？ 利尔被自己机智的想法震撼到了，他愈发觉得当了公司狗后自己的智慧变得更高，甚至触摸到了以前日本工友和他说过的“包工头”级别的门槛。 想到这，他不由得高兴的咳嗽了几下，愉快的哼着歌到达了生产车间。 “啊，今天是利尔来值班？”与他同组的男人对着他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更衣室：“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就先走一步啦。” “嗯。你先走吧，亚高。”利尔与男人擦肩而过：“记得帮我带饭啊！” 利尔走进更衣室，注意到了被放在角落里的铅板。他并不明白这东西放在防护服里有什么用，可他还是隐约觉得工友做的不对。 利尔心里对公司的感激驱使他不想对公司的财产节外生枝。 他这样想着，不由得打量起更衣室里的监控探头来。 而当他看见探头的红灯一如既往的散发光芒，自己的工友也明显没有被处罚时，他心中的大石落了地，无视了铅板穿上了轻便许多的防护服。 “反正这东西也不是我拆的。有监控呢，我还怕些什么？” 利尔甚至有些感激起他的工友来。他帮助小组摆脱了厚重的防护服，工作时也不是那么累，多么善良的举措啊！ 利尔哼着小调，开始重复他几天前干的工作：把面前发着光的小金属板插在盒子里，用电子秤量取足量的金属粉末倒在它在盒子里该在的位置上。 利尔打心眼里喜欢这项工作。 眼前的金属流光四溢、美轮美奂，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在大重建时期的那段日子。和现在一样，他也是一名优秀的公司狗。 “为什么要骂公司呢？给了我们工作不是很好吗？” 利尔愉快的想。 ——分割线—— 宁冬回顾着几天前的新闻。与之对应的，他摆了摆手让性偶趴在他的身前。 军用科技的对外销售主管竟然死在了暴怒的赛博精神病手里，更离谱的是那个叫加里特的竟然把创伤小组的武装部队杀了个片甲不留！ 这使得宁冬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人身安全来。在中国，赛博精神病更多只是传说，这是他第一次在新闻里见到活的赛博精神病。 “夜之城真可怕。”宁冬狠狠的拍了一下性偶那浑圆紧致的翘臀，引得她一阵娇呼：“干完这次出差赶紧润回中国，这国外太吓人了。” 宁冬浑身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身旁的性偶给他点了一只烟抽。随着云雾缭绕的烟气缓缓升腾，宁冬不禁开始放空思绪。 就在这时，下属的联系电话又打来了。 “喂，你要汇报什么？”宁冬少见的对下属抱有一副平和的姿态：“工厂里又出新问题了？” “宁大人，那群耗材们私自的把铅板拆除，现在已经有15人因为过量的辐射问题快要死了。” 下属的声音有些焦躁：“我们严格封锁了消息，可是现在这些耗材们的内部总是流传着一些不好的言论，说工厂里有禽流感病毒。” “把需要处理的那些废物扔给割肾帮，让他们做成肉馅返还给工厂，我们得让这些家伙吃一点回扣。” 宁冬虽然是色中恶鬼，可在维护公司利益上他毫不含糊：“至于剩下还活着的人，一律提高基础工资，将义体还款的时间缩短到1年。” “在工厂里放出新的流言，说这些人是因为偷了公司流水线上的财产才被处理掉的。”宁冬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光：“事情做的隐秘点，把金属的价值悄悄的透给这帮耗材。” “宁大人英明！”下属在电话里的声音变得兴奋起来：“这样工人们就会认为是他们背叛了公司遭到了清算！” “行了，好好干吧。”宁冬安慰下属道：“等回了康陶，我们的职位肯定会更进一步的。” ——分割线—— 这两天，工厂里又出现了新的死人。 可工人们都对此事装聋作哑，甚至装作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他们固执的认为那些傻逼死了活该，偷公司财产可没什么好下场。 而工厂为了弥补缺失的产能已经开始购入机器设备了，已经有5个生产车间被改造成了全自动的流水线模式。 这使得剩下的工人们对此有了强烈的危机感，恨不得24小时趴在车间里以用来展现自己有被公司剥削的价值。大家都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事实上，最开始的招工不过是为了新一轮的洗钱和作秀罢了。 毕竟工厂处在圣多明戈，如果一个人都不招，难免会引起其他公司的注意——而现如今的状态正是夜之城所有工厂都经历过的剧本： 招工、裁工、购入机器，最后全自动。 夜之城明面上是有法律的。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东西就是个狗屁，但公司们必须要把表面功夫做到位。 在给人以希望的同时令绝望在其身后如影随形。这样当公司再次启用工人的时候，这帮寻求剥削的无产者们就会自然而然的维护公司的利益——毕竟他们知道谁能让他们吃饱饭。 利尔看着自己手中咳出的暗红色鲜血，惊恐的瞪大眼睛。 如今他来到工厂已经半个月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正在不断下滑，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工作有什么不对。 同时，晚上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自己甚至整夜都睡不好觉。 其他人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可他们都觉得这是没有兴奋剂所造成的——为了保住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饭碗，他们已经工作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了。 “不行，我不想死！”利尔曾经看见过自己的日本工友因为没钱更换义体肺而因硅肺死亡的惨状：“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这一次他不赞美公司了，反倒觉得这座工厂简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而随着他的惊恐情绪的牵引，他咳嗽的越来越厉害。 利尔再一次抬起他的手想要接住鲜血，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手指已经变成了不正常的乌青色。甚至在他这么打量的过程中，有一片指甲盖已经脱落了，可自己却没感受到丝毫的痛楚。 死亡离他越来越近了。 什么公司、什么剥削、什么幸福的饭碗都被他快速的抛却在脑后。就连他这样浑浑噩噩的人都明白一个最浅显不过的道理：人必须活着才有希望。 他满怀心事的打了饭，咳嗽不止的走到铁丝网处，看着工厂外运送机器的大挂车。 利尔想到了日本工友给他讲述过的偷渡经历，心中顿时有了逃跑的方案。 时间不多了。 第十八章 倒吊人【其五】 “嘿，今天干完活去哪找乐子？”司机登上运输卡车，关上车门搓了搓手：“他妈的，夜之城的冬天还是这么冷啊。” 旁边假寐着的军用科技士兵闻言睁开眼道：“一年可就明天一次机会，算是真正的放假。怎么，平常的性偶没玩够？” “老子还没去过云顶呢！” 司机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来，伸出手递给士兵的同时对着本应该是玻璃窗的舱内显示屏道：“运输编号m-9763，请求出厂。” “允许出厂。” 这是最后一班运输车了。位于保安处的男人紧盯着眼前的屏幕，可若有若无的娇喘声表明了电脑在播别的东西。 司机转过头来，看见士兵摇头后抽了一根点燃：“夜之城的男人不去云顶，那人生肯定是不完整的。” 他夹着烟的手扶在车子的方向盘处，点点火星闪烁在这男人眼前的道路上。 运输车驶出了圣多明戈工厂所在的街区，飞快的前往市中心军用科技的总部。 车子上挂的是雪弗利的标志——事实上，军用科技对外宣称新的行政车辆将会由雪弗利公司代工，两家公司将会在新美国本土展开更密切的合作。 在运输车辆远去后，一个浑身是灰的男人从车子的悬架下方掉了下来。 男人捂着嘴环顾四周。当他发现这条街已经因为运输线路的缘故而实施了管制时，他狼狈的从街上爬起，半蹲着身子跑向离他最近的小巷。 小巷的那一头同样是夜之城繁华的街道。 当男人看见灯光在他眼前闪烁时，他顿时失去了所有气力瘫倒在地，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街上的行人们对此熟视无睹，只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墙角仿佛给了他所有依靠，让这男人明白自己除了死物以外，真的什么都不能信任了。 这个从工厂里逃出来的男人正是利尔。 利尔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一摊血迹面如死灰。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崩坏，如果不出意外，他甚至活不过明天。 利尔抬起已经失去所有指甲的双手，颤抖着抹了抹身上的积灰。再过6个小时，交班的人就会发现他的失踪，自己一定会死。 利尔有限的见识让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自己寻求公司的职位有错吗？ 即便是接受公司的剥削，进厂打工一直是他这样朝不保夕之人的绝佳梦想。哪个人不想吃上一口饱饭呢？ 那座被他报以希望的工厂有错吗？ 是工厂给了他职位，没有公司，他甚至不能享受到前几天的美好生活。 “一定是那个大胖子的错！”利尔恶狠狠的想着，他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他一定是看不惯我这样的工人吃那么好的饭菜！” “大胖子那么胖，肯定是顿顿吃我们工作餐的五倍才能长那么肥的！” “还把我的身体搞成这个样子，一定是想独吞我们的待遇才想害死我！” 利尔咬了咬牙，恶狠狠的咒骂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正在此时，街边摩天大楼上的霓虹广告牌画面一转，n54台的徽标跃然其上： “这里是新闻54台，我是吉莉安·乔丹，现在插播一条特殊新闻。” “军用科技将于明日早晨8点召开有关新武器的新闻发布会。届时，军用科技方面负责武器销售的阿克拉姆主管将会到场主持发布会。” “康陶公司方面负责联合开发的赵星宇先生将会为这款划时代的武器做补充介绍。” “届时，康陶公司中负责亚洲地区对外销售的宁冬先生将会为武器剪彩，这是来自中国方面的珍贵传统。” “这一划时代的合作将会更加维护新美国政府和中国政府的双边关系，更能使康陶公司和军用科技的市值更进一步——” 利尔已经不想再听这个女杂种说些什么了，他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紧盯着屏幕上的那个胖子。 网络上的门虚掩着，向他透露了些许东西。 利尔似乎明白了自己将要干些什么。 那个胖子就应该死在他的手里；他明白自己的生命已宛如风中残烛，无论是被公司抓住还是坐以待毙都难逃一死。 “我要杀了他。”利尔最后的生命转化为了必死的意志，驱使他缓缓向前。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分割线—— 市中心的公司广场总是人声鼎沸，而今天更是如此。 由于新闻的缘故，荒坂这一个月来狂增的股价终于迎来了它的尽头。 实际上，在新闻发布后的两小时内，荒坂股票的跌幅已经超过了5%。 弗里蒙特站在摩天大楼的楼顶眺望着夜之城的景色，而穿着军装的素子正站在他的身后。 他张开双臂拥抱着狂风，公司的西装被吹的冽冽作响。 仿佛是享受完了这少有的宁静时刻，弗里蒙特停止了他的动作。 他转过身来看着如同雕塑一般的素子，嘴角露出了些许笑容：“这个名叫【替身防壁】的义体插件是你自己做的？” “慧眼如炬，长官。” 素子颔首示意道：“每个能在那场战役活下来的军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而秘密在正确之人的手中不过是用以上升的渠道罢了，您不是很清楚这一点吗？” “哈哈哈哈哈——” 弗里蒙特大笑不止。 他作为阿克拉姆将军之子，见识过的异性比底层贱民吃的饭还要多，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属实让他动了一些想法。 在弗里蒙特的眼里，这女人宛如散发着迷人芳香的月桂那样令人着迷。 “发布会要开始了，长官。”素子欠身让出身后的电梯道：“我们可以走了。” 下面的记者们早已饥渴难耐的等待着发布会的答记者问。职业所带来的敏锐直觉让他们清楚，这将会是改变格局的瞬间！ 军统的特工们早已准备就绪，所有的、能危及发布会的隐患都已经排查完毕。 康陶麾下的便衣特工也藏在了记者队伍里，这样的布置可以说近乎完美。 “我是弗里蒙特，今天由我来介绍我身后这款划时代的武器：华尔兹飞弹。” “这是一款与康陶公司共同研发的智能武器，也是市面上最大的智能武器……” 弗里蒙特念着他义眼内部的演讲稿，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可布置还是有着少许缺陷。 处在夜之城下水道里的利尔喘着粗气。 拉锯似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时不时伴随着鲜血的喷涌——利尔的肺部器官已经到了极限，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在绝望的哀嚎。 可他那坚定的意志覆盖了这一切。利尔决定了自己要死的重于泰山。 他花了身上所有的钱统一购买了平价火力的手枪。而在将手枪子弹里的火药拆除后，他无师自通的将自己的义体手臂改成了小型炸弹。 激发电路稍微做一些小小的改进，就可以变成稳定的炸弹引信了。 介于夜氏公司良好的基建设施，夜之城的下水道四通八达，充当着这城市的垃圾汇聚地。 而夜之城下水道管道的基本走向只有夜氏公司才有地图。 这就导致了如果是某个流浪汉妄图在下水道里生活，那么他一定会迷路，然后活活饿死——这可是连割肾帮都不碰的地方。 所有的特工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点。 利尔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下水道的栅栏，整个人站在了发布会现场。 在这瞬间，利尔残破的身躯被打成了筛子。可他还是微笑，引爆了手臂的炸弹。 “轰——” 第十九章 公路之上 “大家好，欢迎收看新闻54台本地新闻，我是吉莉安·乔丹。” “就在刚刚，夜之城的公司广场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暗杀事件。一名身携炸弹的男人冲进了会场，妄图炸死位于现场的军用科技雇员。” “虽然在随行保镖的掩护下阿克拉姆部长本人安然无恙，可炸弹还是波及到了负责为新武器剪彩的宁冬先生——他失去了一条胳膊和一条小腿，索性没有生命危险。” 画面一转，一个西装男人在拒绝了军装女子的搀扶后重新站在演讲台前，义愤填膺的说道：“发生性质如此恶劣的治安事件，我们应当重新评估ncpd在此间发挥的前置作用。” “我在此强烈建议军用科技应增大对ncpd的军事援助，以用来保障市民们的人身安全。” 现场画面被迅速的停止了，吉莉安的面容再次出现在了车载电视机的屏幕上： “本台记者收到了一些不确认消息。有人声称此次刺杀如果成功，那么受益最大的公司应当是荒坂集团——新闻54台并不对此言论负责。” “接下来将为您播报国际新闻。” “生物动力系统的科学家近日发表了针对多发性硬化病症的突破性研究成果。值得注意的是，多发性硬化是少数几种不能通过植入体替换病灶而进行妥善治疗的疾病之一。” “但生物动力专家研发出了一种纳米机器人，将其注射到脊索中后，可以对神经组织进行长效且不会中断的修复。” “官方声称，这种划时代的全新治疗方法，目前的成本约为每月七十万欧元。” “生物科技将会为此类病人带来更好的治疗方案。” 露西关闭了车载电视，不留痕迹的瞧了一眼艾莎。渐冻症的病情现如今真的可以得到基本解决，就是价格却让她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比起雇佣兵裤腰带上别着脑袋玩命的生活，这样不计成本的治疗也不逞多让。 底层的人民拿命换钱，上层的大人物们拿钱买命。 可露西并不觉得艾莎的病会因此得到根治，因为她看见了那个被标记成“只读”的银行账户。虽然她的黑客功夫没练到家，但是她也能清楚的看见那个账户到底有多少余额。 100w。 这些钱让露西有了一种“不过如此”的想法。对于普通人来讲，100w够他们潇洒的活上一辈子，可对于像艾莎这样的重症患者而言，不过是多了1个月的生命罢了。 露西的思考是如此自然，甚至她自己都没注意到一件事——在几个月前，她还只是个梦想上月球的夜之城雇佣兵。而现在，她已经能够对事物有了自己的、正确的看法了。 “这就有个新的疑点啊。”露西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账户余额只有这么点，他为什么笃定旧金山的创伤小组总部能治好艾莎的病呢？” “一定缺少了足够关键的情报。” 露西不得不谨慎，因为在她眼中每个队友的生命都弥足珍贵，绝不能因为情报的代差而轻易阵亡。素子利用她职业生涯中的丰富案例告诉了她，情报是信息社会出奇制胜的关键法宝。 正在此时，一句警告使她中断了当前的思考。 “这里是阿德卡多营地！”一个明显是退伍军人的男人端着他的突击步枪高声呼喊，在他后面，岗哨手里的枪已经对准了大卫所在的车队：“前面的车队，迅速停下！” 大卫闻言四平八稳的停下了车。在他与露西进行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大卫拉开车门站在男人身前不远的位置：“我们是过路的。” 这时，加长轿车后面那辆银灰色的装甲车里走下来了一个带着墨镜的雇佣兵，和大卫站了个平齐：“好久不见啊蝎子，我是曼恩，你还记得吗？” “是你啊！”蝎子稍微放松了些，将手中的枪重新背好：“你小子身上的义体还挺高档——怎么，这是专门跑来炫耀吗？” “哪能呢。要不是阿德卡多带我来了夜之城，我哪还有今天啊。”曼恩用手搓了搓后脑勺憨笑道：“我们这是来营地买点燃料。” “咋了，要离开夜之城？”蝎子摆摆手示意警戒的人让开，两人跟在他的身后朝着营地内部走去：“我记得几年前你还在荒原上奔跑，说是一定要成为最强的雇佣兵——” “那不都是些过去的事嘛。”曼恩开朗的笑道：“再说了，这一次我只是短暂离开，出城挣点外快。” “随你便吧。夜之城有多么迷人整个北美都知道，不愿意离开也很正常。” 三人随着这句话的结束来到了阿德卡多营地的对外售卖点，蝎子拍了拍手：“有人要买燃料。” 柜台前面戴着超梦的女人早就将措辞记的倒背如流： “燃料包有三种。生物科技联合荒坂公司出品的ab-3，生物科技联合军用科技出品的mb-5，生物科技联合康陶公司出品的tb-6。你要哪种？” 流浪者家族并不会打劫路过的雇佣兵和难民。 正相反，他们有时候还会邀请这些人加入家族一起行动——对于家族而言，多一位朋友就多条路，因为你不知道你搭救过的人会给你带来什么大活。 “mb-5，要两箱。” 女人摘下头环站起身，扭着腰肢去指挥下属拿货了。这时候蝎子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着曼恩身旁这个宛如龙蟠虎踞的男人。他有些震惊的道：“你没装义体？” “只有网仓。”大卫惜字如金，这是成为海王后给他带来的变化：“有什么疑问吗？” “你这块头练的够劲。”蝎子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我也和动物帮的那群混混打过交道，跟你比起来那些人简直像个小丑。” “谢谢夸奖。”大卫微微颔首道。 “你的燃料。”一位小弟将推车连带着两箱燃料放在三人面前：“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把车开到营地旁边的指定位置，我们的技工会为你们加好油的。” “多谢你们的好意。”大卫从怀里掏出定额的信用芯片递给蝎子道：“我们自己会加油的。” 蝎子将芯片插进自己的插槽里，看到正确的数目后点了点头。“不再来点什么喝的？长路漫漫，没有饮料怎么能行？” “车上有物资。回见，蝎子！” 蝎子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举重若轻的拎起箱子往外走。mb-5是专门为长途旅行生产的高能燃料，密度是旧时代汽油的3倍（取2.1g\/cm3，作者注）。 这家伙的原生手臂竟然能提起重达73.5kg的燃料箱！ “这家伙肯定是装了高阶义体骗过了我的义眼扫描，看来曼恩这两年发展的挺不错啊。” 刚才就是蝎子换班的时候，所以他才亲自充当向导。又过了几个小时，流浪者营地一阵喧哗，是超梦商人来了。 蝎子被勾起了好奇心，来到了营地的广场。阿德卡多在三天前刚回到夜之城，之前的三个月以来他们都在南加利福尼亚邦移动。 “这可是最新的超梦，《马丁内斯海王大战荒坂机甲》，吉米黑咲的顶级作品！” 超梦商人喷溅着唾沫星子一脸狂热： “超梦的男主角是个原生身体的猛男！相信我，买了绝不后悔！我知道你们不信，我可以给你们看看超梦的结尾。” 男主模糊的身影站在报废的机甲前，抬头了望远方。夕阳西下和缭绕的浓烟足以彰显英雄本色。 “我倒要看看这有啥名堂。”蝎子站在人群里大喊： “我买一份！” 第二十章 海关【明天鼠鼠赶飞机回家无更】 棕榈城是北加利福利亚州的首府，在旧美国时期就很是出名。而在新美国的统一战争后，棕榈城凭借着优秀的地理位置迅速成为了新美国政府观望夜之城的最佳窗口。 军用科技和荒坂集团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夜之城一定是两家公司的战场。现在这样和谐相处不过是找不到良好的机会罢了，公司战争的新仇旧恨绝不是时间轻易能够解决的。 露西一行人终于完成了横穿恶土的壮举到达了棕榈城。因为夜之城是独立于各个政府单独成立的城市，所以他们需要提交电子护照以通过海关。 两辆车先后在海关前的车队尾端停下，大卫看着前方车水马龙的队伍下了车，做着警戒工作。 “我们到棕榈城了吗？”艾莎怯懦的说：“露西姐姐？” “我们到了，正在过海关。”露西摸了摸艾莎的头：“别怕，我们会把你送到旧金山的。” “大卫，我现在有一个问题。”露西用着电子脑给他的丈夫发消息：“我调查了艾莎的银行账户，虽然是只读模式，但我还是能看见余额。” “有多少？”大卫看着前方因为争执而被海关士兵一枪爆头的男人不由得稍微攥了攥拳头。 “只有100w，”露西柳眉紧皱，透漏出的是浓浓的不解：“前两天的新闻你也看了，生物科技出了新型的治疗方案，可一个月要70w。为什么纳尔逊笃定了旧金山的医院能治好她？” “里面有未知的情报。”大卫也经历过公安九科的训练：“虽然艾莎得的病令人扼腕叹息，可我们现在扮演的角色是雇佣兵而不是医生。” “如果想要弄清这一切就只能跟随事情的发展了。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策略。” 瑞贝卡不知何时来到了大卫的身旁。她将自己改造的【铁胆】霰弹枪背在身后，用手指戳了戳大卫的胳膊。 “是瑞贝卡啊。”大卫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我才在网上看见生物科技的广告。”瑞贝卡不由得有些忸怩：“总之，谢谢你，大卫。能和我一起喝酒吗？” 大卫当然明白瑞贝卡想要干什么，可他已经有了今生最爱的人，不得不婉拒这份好意。 “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看待，”大卫认真的直视着瑞贝卡的眼睛：“我希望我在你的心中是一位给予你温暖的大哥，而不是其他什么。” “是这样啊。” 瑞贝卡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份事实。明明他们已经很幸福了，为什么自己还要去打扰呢？是自己太过自私了吗？ 这几个月来大卫的转变她都看在眼里。一个毛头小子到现如今的传奇只用了不到数月，定然是前无古人的——而他冰释前嫌救活自己，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还会如此伤感？ 坐在车内的露西听到了这场谈话，这也是和素子学的技巧：在某个队员有某些倾向时，自己得掌握队内状况，以确保整个队伍安然无恙。 “爱情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啊。”露西苦笑想要摸烟，在她发觉艾莎还在车内又硬生生的止住了烟瘾：“该怎么让他处理这段感情呢？” 凭心而论，露西绝对不想让其他的女孩接近她的丈夫，即便是战友也不行。 正在这时，大卫的声音接着响起：“无论如何，瑞贝卡，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嗯。”瑞贝卡似乎下了某种决定抬起头：“我知道！” 她叼着棒棒糖，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到车上去了。 大卫重新发动车子进入了海关署，露西神色复杂的开口道：“大卫，瑞贝卡她——”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人可以占据你的位置。”大卫挥手打断了露西的发言：“我和她谈过了，没事的。” 车子在指定的位置停下了，大卫拉开车门下了车。 “车上还有两个人。”海关署的工作人员道：“迅速下车！” 露西搀扶着艾莎走下车，两个人站在大卫身后。不一会，瑞贝卡三人也过来了，他们把雇主围在了中间。 几人缓慢的走进海关署，大厅里几乎坐满了等待入境的人。 露西将自己的电子护照接入了海关署的局域网。少顷，一块绿色弹窗出现在她的眼前： “欢迎您，芙兰·霍珀女士。检测到您的新美国公民信誉评分高于1000，是否进入快速通道？” 露西环视了自己的队友，在得到肯定的表示后率先走向快速通道的入口。 这自然引起了等待大厅的些许骚乱。信誉评分是几十年前所有公司联合当地政府共同推出的一项举措，目的是为了评估和吸引优秀的良民。 快速通道的标准是评分800分以上。这通常意味着被评分人从出生以来就良好的履行了公司义务，在新美国境内无犯罪记录。 众人没有理会他们的喧哗，而是沉默着走向通道。 办公室里的男人坐在桌子后面叼着烟卷，眯着眼睛擦拭着自己的手枪。半响，他将手枪放在桌子上，弹了弹烟灰看向面前的电脑屏幕： “从哪来的？” “凤凰城。”露西道。 这是雇主给的假身份，目的就是为了使雇佣兵们快速的抵达旧金山。 “名字？” “芙兰·霍珀。” 男人听到这个名字，不声不响的瞧了一眼备忘录里的内容。当这男人确认情报准确后，将烟插在烟灰缸里坐直了身子问道： “我发现你的队伍里有一位小女孩没装义体。为什么？” “她的身体疾病。”露西道：“我们准备带她治疗。” “情报准确无误。”男人暗喜道：“只要确认这群人来到海关发消息就行——这钱可真好赚。” “欢迎来到新美国下辖北加利福尼亚州首府棕榈城。”男人微笑着在系统内做了记录，大门打开了：“祝您旅途愉快。” “您的私人车辆会在5min后送达。” 团队远去了，男人在发出消息后满怀欣喜的看着5000入账，嘴角上扬。 殊不知露西已经截获并复制了信息。可当她看见信息的内容时更疑惑了：这上面只有他们通过海关署的照片和短短的一行字：“货物已安全到达。” 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很明显，有一股藏在暗处的势力紧盯着这个团队；但令露西感到庆幸的是这股势力似乎只是在暗中观察。 “我们被盯上了，艾莎被一股势力当成了货物。”露西和大卫交换着意见：“我估计对面想要在任务结算后盗取那笔遗产。” “但这样的推测和之前的疑问不能互补啊。”露西不是很能看清局势：“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谜团呢？可恶，情报还是太少了。” “既来之，则安之。”大卫道：“敌不动我不动，待会找一个旅馆开个小会吧。” 露西点了点头，牵起艾莎的手。 瑞贝卡新奇的看着与夜之城相似而有不同的街道，高兴的在队伍频道里大喊： “棕榈城，我们来啦！” 第二十一章 六叶草【感谢打赏的票子，祝老板们身体健康】 “要8盒纯种的绿箭，这是钱。” 男人将手中的信用芯片递给窗口内的药品商人，脸上呈现着病态的潮红。 “老子这两天又有钱了，快点给我拿货。” “等着。”尤兰转身在他的货架翻找起来，片刻后把印有加拿大徽标的一盒药递给了男人：“你前两天不是因为赌拳把老底赔了个精光吗？怎么现在又有钱了？” “哈哈哈，老子时来运转接了活，有个傻逼雇主派了个傻逼任务！” 男人迫不及待撕开包装将里面的东西吸尽：“爽死了！” 尤兰看着他这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做出如此表情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男人的所作所为——事实上，棕榈城内像这男人一样的烂鬼为了药简直丑态百出。 他在意的是男人到底接了什么活，能让他在两天内拿到足足5000。 这家伙作为一个海关署的小小工作人员，平时一个月的灰色收入撑死了也就5000，而且还得是走私大于偷渡的情况下。 “什么活有这么好赚啊，埃迪？”尤兰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抽出一支：“和我说说，我看看能不能捞一笔。” “我操，红蛇？”埃迪半梦半醒间抓着尤兰的手，情绪激烈：“上次来买的时候，你不说你没有吗？” “前两天刚进的货，还没来得及上架呢。”尤兰趁着在埃迪眼前晃了晃：“算兄弟我孝敬你的，给点提示呗。” “嗨嗨嗨，不值一提。”埃迪摇头晃脑的夺过【红蛇】，话都说不利索了：“雇主，就是一支队伍盯着，给我钱！队伍那些就保护有个没女孩的义体，稀奇古怪。” 这家伙明显是磕到上头，直接不顾四周一切的倒在了大街上手脚抽搐的狂笑：“哈哈哈哈哈！” 尤兰厌恶的撇过头去自顾自的到了一杯酒，开始复盘埃迪颠倒无常的话来。他不仅仅是药品商人，还是棕榈城最大黑帮【六叶草】主管情报搜集的头目。 关于让人沉醉堕落这方面，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与毒品相媲美。而这也是获取情报的最好方式。 由于义体化和网仓的普及，毒品对于人记忆力的破坏性显着降低。这就导致了在棕榈城里，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六叶草】的眼睛——因为满大街的瘾君子都是他们的情报来源。 “一则队伍出现的情报就值5000？”尤兰贪婪的舔了舔嘴唇，直觉告诉他这事情并不简单：“他的后面是谁在指使？” “这只队伍一定是在运送着什么东西，背后之人应当是为了监视货物安全才给予埃迪钱财的。”尤兰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有丝毫漏洞：“棕榈城内近期没有雇佣兵接任务，看来这群人应当是生面孔。” 尤兰眯了眯眼睛，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迅速的给海关署署长扎克尔提发了消息：“署长先生，我想调查一下棕榈城的居民入境资料。” 扎克尔提很快给予了回应：“老规矩，不能超过20分钟。” “唔。”与数据库那庞大洪流接触的瞬间尤兰发出一声闷哼，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这种公器私用的事情，尤兰已经驾轻就熟了。 “快速通道6位？！”尤兰翻阅着资料眉头紧皱：“来棕榈城的人还有走快速通道的？” “完美无缺的假身份。”尤兰看着露西等人的照片不禁感慨道：“看来他们手里一定拿着非常重要的东西。” “果然有一个没装义体的女孩，目前情报准确无误。”尤兰轻笑：“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情报在我手上，这笔钱我赚定了。” 尤兰退出数据库后迅速的给他最信任的女黑客发了消息：“凯菲尔，你在么？我有事情要找你。” “我在，你说。”凯菲尔道。 “帮我查一下这个人。”尤兰将艾莎的照片发给凯菲尔道：“别管她安吉尔的名字，那一定是个假的——给你5个小时，把最有可能证明她身份的情报给我。” “ok。” ——分割线—— “我突然觉得棕榈城不怎么好。”瑞贝卡将棒棒糖的棍子精准的投入下水道，看着街上行尸走肉般的瘾君子们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因为毒品泛滥吗？”多莉欧熟视无睹的提着披萨走在瑞贝卡的前面：“我以前在动物帮混的时候也见过这帮烂鬼什么样，不过是棕榈城的大街上很多而已。” “这也太多了吧？”瑞贝卡有些接受不能：“相比之下，我怎么感觉夜之城的虎爪帮干了些人事呢？” 不怪瑞贝卡这么说，占虎爪帮销售份额最大的还是黑超梦，毒品这种东西主要是漩涡帮在贩卖。而在夜之城里毒品一般是用来为大伙助兴的，黑超梦才是夜之城最伟大的支柱产业：完全无害，且价格便宜。 “你如果在黑帮混过就知道了，世界上所有的黑帮都他妈一个吊样。”多莉欧啐了一口唾沫道：“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不如当雇佣兵来的痛快。” 二人谈话间走向他们新租的公寓。瑞贝卡没来由的浑身一个激灵，不由得开启了自己的螳螂刀。 “敌袭吗？”多莉欧注意到了瑞贝卡的动作，迅速切换成了加密频道。她将披萨单手擎住，另一只手摸向腰间轻轻的蹲下身子：“敌人在哪？” 瑞贝卡深吸一口气后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将螳螂刀收回。出现在她眼帘的是一个明显是旧美国西部装扮的牛仔，他腰里别着的那把别致的手炮正是瑞贝卡惊惧的来源。 这个男人与他的武器浑然一体。即便他在那里站着不动，瑞贝卡也能感受到他的意志。 那是如同死神般致命的灼热弹头！ “是我太紧张了。”在加密频道安抚多莉欧后，瑞贝卡关闭了自己的螳螂刀。 她扯出笑容对眼前的男人颔首示意：“职业病犯了，我没有恶意。您知道的，雇佣兵总是这么神经质——您先坐电梯吧，我们等下一趟。”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拉低了自己的牛仔帽。电梯的门悄然关闭，外置的电子屏幕显示出“电梯正在上升，请稍等”的字样。 瑞贝卡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多莉欧将装着披萨盒子的塑料袋丢在走廊的墙边，上前扶起了小萝莉：“你怎么样？！” “那个家伙太强了，我感觉他能和大卫较量一番。”瑞贝卡顺着多莉欧手臂的力量站起身，心有余悸的道：“在他出现的一瞬间，我以为我的头要被爆掉了。” “有那么强？”多莉欧将披萨袋子捡起道。 “何止。”瑞贝卡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等待电梯。 而当她发现男人所停留的楼层后，这个暴走萝莉第一次叹了口气： “待会让露西调查一下吧，这家伙和我们住一个楼层。” 第二十二章 金枪客 加里特看着眼前的雇佣兵收回了螳螂刀，他的内心浮现的是少许惊奇。自从他得到遗言后，加里特总是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但最后都会回归到一个结局： 他使用了黄金枪和德瑞捷：侑进行命中注定的光能对决。他在那一刻将自己全部的精神与光能注入到遗言中，意志与武器融为了一体。 每一次做完这个梦睁开双眼，加里特就觉得自己和遗言的联系更加紧密。他的威势在逐步提高——在他自己开车进城的时候，接待他的那个叫埃迪的工作人员甚至吓得连说话的能力都短暂丧失了。 令加里特惊奇的是那个萝莉样子的雇佣兵遇见他竟然能进入战斗状态，看来是个具有天赋的女孩。他嘴角轻微上扬，默默的拉低了自己的帽檐。 随着电梯的门缓缓闭合，他双手环胸站在角落里盯着电梯的内置显示屏，思绪飘扬。 “革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不禁对此抱有憧憬。张汶已经充分的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打破现有公司格局的契机。 电梯的门开了，加里特摘下自己的帽子准备走向他早已订好的房间。就在此时，隔壁的门蓦地打开，一个打扮靓丽的少女走了出来，她的嘴上叼着一根香烟。 加里特与这女孩四目相对，一时间寂静无声。 那女孩将香烟别在耳朵上，不动声色的站在门的旁边。片刻后，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小子走了出来站在女孩的身后，他那壮硕的身躯宛如一堵水泥浇筑的承重墙。 “你好啊，我想我们应该是邻居。”加里特轻笑道，他的手早已摸向了腰间的遗言：“有什么指教的吗？” “并没有，先生。”那个莫西干头小子摇头道：“是我的妻子太敏感了，抱歉。” 女孩听闻这话重新把香烟叼在嘴里，转身抱了抱她丈夫的身子，随后独自走到一边的天台将香烟点燃吸了一口。 “没关系。”加里特放松了戒备恢复了正常站姿：“现在的社会，夫妻这个词还真是少见啊。” “我和她早已互相托付，这是很正常的称呼。”男孩微笑道：“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加里特早就看出来了这对男女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在那个女孩与他打过照面后，自己的ice就在疯狂报警——而在那个女孩私密入侵无效后，从房间里钻出来的这个男人更是恐怖。 他的出现第一次让得到遗言的加里特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虽然加里特认为自己应该能战胜这个男人，但自己恐怕要付出一些代价。 加里特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不要节外生枝，老实的等待明天下午飞往旧金山的航班。 “叮——” 电梯再一次打开了，加里特回头望去，发现是他在走廊里遇到的那两个女人。而此刻，那个女孩正如临大敌的看着他。 “瑞贝卡，先把披萨带进屋子吧。”男孩微笑道：“这位先生与我们是邻居，他没有恶意的。” “原来是雇佣兵团队啊。”加里特心中了然，他在对大卫点头示意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露西小队的加密频道吵得简直像煮开了的沸水。首当其冲的就是瑞贝卡劫后余生的声音：“我和你们说的就是这个男人，他身上的那股气场你们感觉到了吗？” “我没撬开他的ice，这家伙手上有特殊的东西屏蔽了我的入侵。”露西虽然一直保持着抽烟的姿势，可她的心神其实时刻都关注在加里特身上。 “他应该是军用科技的特工。”露西将烟嘴往楼下一丢：“我们不和他起冲突就没事了，别慌。” “这回该我抽烟了吧？”曼恩在频道里无奈的道：“我操，憋得我好难受啊。” “大家轮流守夜，我订的是明天下午的航班。”露西接过大卫递来的香水在自己身上喷了喷：“到了旧金山就安全了。” 曼恩走出房间，接过多莉欧递来的披萨后站在阳台吃了起来。大卫站在门口，看着隔壁房门默然不语。 “你咋了？”曼恩三下五除二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迫不及待的点了一根烟：“隔壁那个男人很强？会对我们的任务有影响吗？” “他很强，非常强。”大卫面色凝重，这是他成为海王来第一次遇到如此劲敌： “不过，那个男人有自己的底线。他是轻易不会出手的。”大卫通过刚才短暂的意志碰撞已经知道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我的判断错误，我们也有人数优势。” “不如把守夜人数调到两人。”曼恩将抽尽的香烟丢下楼：“那家伙连你都感觉棘手，有必要防他一手，以绝后患。” “待会和露西一起商量商量。”大卫走进公寓道：“绝对不能让艾莎有任何闪失。她已经够可怜了。” ——分割线—— “那个女孩的信息太少，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她应该是个渐冻症患者。”凯菲尔道：“这年头有保镖护送且不装义体的人，身上肯定有大问题。” “这种绝症能活的时间不长吧？” “她没有丧失行动能力，一定是服用了靶向药物，而且应该是不停歇的。”凯菲尔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龙舌兰：“也就是说，这个女孩一定很有钱。” “她创伤小组的保险吗？” “距离结束投保的日期还有10天。” “真实身份查到了吗？” “她的身上明显是有人做了情报管制，安吉尔这个身份干净无比，履历真实可查。”凯菲尔把玩着自己的酒杯：“不过，凤凰城里并没有靶向药物的销售纪录。” 北加利福尼亚邦境内运送的所有药物都会经过棕榈城。 “这款药走私量最大的地方是夜之城。而且，她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最近爆火的黑超梦的男主角。” “徒手拆机甲那个？”尤兰显然在网络上领教过大卫的风采，可他不为所动：“还有么？” “就这么多。按照夜之城来生酒吧t0雇佣兵团队的平均报酬，他们走的这趟活至少要赚20w。” 凯菲尔汇报完情况，不由得轻咬下唇：“尤兰先生，您看——” 尤兰闭上双眼，缓慢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做出某个重大决定之前必备的动作。 “一笔巨大的外快。”尤兰内心清楚，如果绑架这女孩他至少能获得50w的酬金。 富贵险中求！ “我会调派人手将他们拿下。”尤兰睁开双眼迅速做了决定：“我现在手下最多可调用30人。” 尤兰抽出香烟点燃猛吸一口，仿佛看到了无数的欧元在他眼前闪闪发亮。 “这群家伙在哪？” 第二十三章 死神【其一】【感谢打赏的票子，祝各位老板身体健康】 大卫搂着露西站在公寓外面的阳台上，向下俯瞰着这座城市。露西罕见的没有抽烟，只是抱着她的丈夫，脑袋塞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大卫的温暖。 “棕榈城原来和夜之城没什么区别啊，”大卫说着揉了揉妻子的头发：“我还以为其他的城市能比那个地方好一点呢。” “啊~今天刚做的发型，别揉！”露西有些生气的往大卫的怀里钻了钻：“我早说了，夜之城就是法律宽松一点才会吸引这么多人前来啊。” “妈妈以前叫我登上荒坂塔的顶端。”大卫不再动作，他的眼神有些许迷茫：“我曾经认为她的梦想有些遥不可及。可当我在大哥的指导下获得了力量，真的能用物理的方式登顶荒坂塔时，我又觉得妈妈说的不对了。” “答案不是在你心中吗？”露西抬起头捧着丈夫的脸：“公司中的所有人都是一丘之貉，加入他们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掘坟墓罢了。” “你说的对。”大卫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觉得大哥肯定是有计划的，可他没有告诉我。” “或许是他觉得还没到我们出场的时候。”露西有着素子在公安九科工作时的全套经历：“这一次我们出来做护送任务，我认为这是师傅在考验我们。” “大哥说要反抗公司，他在为此做准备——可我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和我们一起行动。” “你指曼恩和多莉欧？”露西与大卫略带伤感的眸子对视道。 大卫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觉悟的，大卫。”露西将头发撩到耳后，转过身来看向面前在某些方面可谓是千篇一律的罪恶城市： “我们之所以能走到一起，是因为我们都被伤害过——公司将我们的人生当成了儿戏。” “我们在遇到彼此之前只能默默的舔舐自己的伤口，这一点对于他们两个也是一样的。” “如果他们想退出，那就应该像琦薇那样买张通往其他国家的船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我们一起出任务。”露西说到这顿了顿，她眼神坚定的对丈夫道： “你不用担心，即便真的会发生不忍言之事，师傅也会修改他们的记忆的。” “希望如此吧。”大卫说完重新抱住露西，两人在月亮的下方忘情的接吻。 良久，唇分。大卫俯下身子对露西笑道：“做完这单和大哥请个假，我们去月球看看。” “真去啊？”露西有点受宠若惊，她悄然摸向自己的腰间道：“我们的钱还没攒够呢！” 【左面大街上6个，右面小巷里6个，楼下的两辆车里坐着6个。网络上还有2个黑客在盯梢——能做到速杀吗？】 【我和多莉欧对付左边那6个，火力压制已经准备好了。】曼恩在加密频道里笑道。 【瑞贝卡去把车里的那6个宰掉，没问题吧？】 【你知道我的斯安威斯坦什么样，露西。当然可以啦！】瑞贝卡兴奋的将棒棒糖咬碎，热能螳螂刀已经准备就绪了。 【大卫去对付右面的6个，我来烧掉那两个黑客的脑子。】露西装作无事发生的往自己的公寓楼门走去：【行动！】 ——分割线—— “那对小情侣还想上月球，哈哈哈哈，笑死我啦！”巷子里的男人看着监控里两人对话的口型在公频里开怀大笑：“我看他们倒是能挣到地狱船的摆渡钱！” “狙击手，猫又准备好了么？” “充能ok。”巷子里六人小队其中的一名队员道：“先把那个男人打死？” “别瞄头，让他丧失行动能力就行了。”队长贪婪的舔了舔嘴唇：“那女孩姿色相当不错，当面ntr不是很好吗？” 狙击手会心一笑扣动了扳机。负责安保的另一名队员迅速拔出手枪向四周警戒，其余的4人在队长的带领下冲向公寓楼内。 狙击手此刻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连带着身体也抖如筛糠。那个男人就像开了挂一样在他扣动扳机的下一秒闪避开来，狙击枪的子弹毫无建树！ 瞄准镜里呈现出的是宛若死神的微笑。 大卫作为海王对于危机的感应已经让他知道了偷袭他的鼠辈在哪。而那四个人对此毫不知情，还在坐着死亡冲锋。 大卫扯下自己的衣服半蹲下身，浑身的肌肉在此形成了统一的整体。 他单脚蹬地身体爆射而出。在这瞬间，腿部爆发出的恐怖力量竟让他脚下的水泥地爆发出蜘蛛网一样的裂缝，而在大卫身前浮现的是圆型的气旋！ 巨响发出的同时，大卫已经闪到了领头队长的眼前。那男人身上虽然装有斯安威斯坦，可他的神经反应速度显然跟不上大卫那宛若闪电的身形。 下一秒，带着劲风的一掌直接把这男人的脑子连带着合金脑壳拍了个稀碎，颈部的血液失去了束缚向上喷洒，形成了代表死亡的喷泉。 这时其余的队员终于反应过来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怪物，可他们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了。 这些亡命徒多年的默契使他们同时开启了斯安威斯坦，妄图与大卫决一死战。 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这样的速度对付一些普通的雇佣兵绰绰有余，可对大卫而言还不够！ 大卫在此刻变招。面对三人的合击，他纵身一跃跳在半空，随即腰腹发力，一记强有力的鞭腿踢向那个装了大猩猩手臂的男人！ 速度快到望尘莫及。男人的头颅像个西瓜一样爆开，大卫单腿踏在无头尸体的肩膀上。 在那男人的合金肩胛骨上浮现了大卫的脚印同时，他探出双手来夹住来袭的螳螂刀；借着将尸体的半个身子都踹的塌陷的功夫，大卫使用了后空翻。 强劲的指力将螳螂刀的刀尖夹断了。男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的螳螂刀会弯折，可他再也没有思考的机会了。 黑夜里闪现的是两道白色的闪光，那是刀尖碎片反射出的景象。 在大卫落地的同时，两只刀片透过了脑壳把这两个男人的脑子绞成了一团浆糊，入木三分。 这一系列的动作不到1分钟。 大卫将自己的飞刀抽出，宛若游龙般冲向小巷。那个狙击手还想再开第二枪，不过他再也没有机会这样做了。 奥义·落叶飞花！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尸体随着《侠客行》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大卫站在小巷子里在队伍公频发着消息： 【右侧敌人灭杀完成。】 第二十四章 死神【其二】【鼠鼠已经退烧，又能发文了捏】 公寓楼下停着的两辆车内，帮派成员们都端着枪沉默不语，只是等待冲锋的号角。尤兰已经不止一次干这种趁火打劫的勾当了，不然他也不会以不到40岁的年纪轻而易举的成为六叶草的核心阶层。 在左翼狙击手开枪的一瞬间，其余的两方都瞬间展开行动。车门大开，首当其冲的就是充当这小队进攻火力手的拉普·麦登。 为了不损伤那个没有义体的人质，尤兰给这些人的要求是不能使用技术武器。所以这些正面突击的队员们除了拉普使用的是冲锋枪外，其他人用的都是手枪。 “我们的黑客应该会击杀掉对方队伍里的那个白发女人，所以不用担心战术手势的泄露问题。”拉普在她的队伍频道里对队员们说道：“保持警惕，我先去坐电梯。” 其余的队员没有搭话，而是十分富有默契的将队形摆好，6人呈尖刀一样向公寓大楼快速推进。 风声呼啸。 蓦地，后排的一名队员身首分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在了地上，鲜血流淌，成了一汪小谭。那队员的头颅被人踢了一脚，正好撞在拉普的腿上。 “敌袭！”拉普在队伍频道里大吼：“开启加密模式自检，敌人至少有高阶的斯安威斯坦！注意义体的冷却时间！全员开启义眼的红外扫描！” “明白！”x4 拉普的话音刚落，其余存活的队员们即刻变换阵型，就像铁桶一般缓缓地向公寓内部推进。拉普明白，我在明而敌在暗，已方必须找到这敌人出手的那一瞬展开反击，从而做到一击毙命！ “这个雇佣兵团队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了吗？”拉普心想：“该死的，情报泄露的如此之快，是那个黑客做到的吗！” 以往靠着情报优势跟尤兰吃香喝辣的这些退伍军人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情报落后的致命性。队伍的士气虽然没有进一步下跌，可如若不展开相应的反制措施，那么距离崩溃已然是时间问题。 风再一次的疯狂流动起来，发出了尖锐的汽笛声响，宛若死神在耳边冥冥低语。 红外线扫描发现了那个敌人，那是个装备了热能螳螂刀的小萝莉！拉普脸上绽放出的是【计划通】的标志性笑容： “找到你了！” 在这瞬间，队员们的队形再度转换，全员都开启了斯安威斯坦——他们从腰带里拔出手枪，同时对准了那个想要送死的萝莉。 子弹喷吐着耀眼的火舌朝着敌人呼啸而去，拉普的嘴角上扬，她觉得自己已经看到这女孩被打成筛子的惨状了。 “不要小瞧了电子脑啊，你们这帮家伙！”瑞贝卡狂笑着将自己身上背着的【铁胆】霰弹枪拔出，从侧面对准了眼前的敌人们：“快他妈吃老娘的枪子吧！” 拉普神色一怔。前方的那个由红外扫描而出现的敌人竟然化作虚影消失了！还没等她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从队伍侧面传来的、明显是霰弹枪炸雷般的声响好似一支重锤，将她心中的算盘击得粉碎！ “义眼被入侵了？这家伙竟然能在战斗中对ice解密？该死！” 她队伍侧方最外面的一名队员因为霰弹枪强大的动能伤害而被打碎了上半边身子，碎肉、骨头渣子和金属块飞的漫天都是。幸亏这队员安装了军用科技生产的皮下护甲，因此他后面的那位队员很幸运的只是被打的胸膛凹陷，并没有失去战斗能力。 “霰弹枪的弹夹容量可不是只有一发啊蠢货！”瑞贝卡拉动枪栓：“再来！” 这下她一口气将弹仓内所剩的4发备弹朝着前方喷洒而出，80粒由钨合金所制成的穿甲弹丸接踵而至，在灭杀了另两名队员后终于失去了火药带给它们的动能，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子弹与地面相碰撞所发出的声音清脆无比，可给幸存者的感觉就仿佛震耳低语。 现场的气氛诡异的暂停了数秒。 首先，瑞贝卡那从未有人尝试过的打法将这帮老兵打了个晕头转向措手不及；其次，这炼狱般的景象所给予的视觉冲击力已经赶得上公司战争为他们带来的阴影了。 鲜血、子弹、残缺不全的骨头碎片、被撕裂的暗红色碎肉和破碎的皮下护甲不规则的喷洒在公寓正前方的街道上。硝烟那种略微发甜的刺鼻气味与鲜血本身所具有的铁锈气味混合在了一起，这令幸存者们立刻联想到了那惨烈的公司战争。 剩下的两人虽然还端着枪，但是他们的士气已经消耗殆尽。没人想再经历一遍公司战争，哪怕眼前只是它不足5%的替代品。 “打起精神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拉普开口痛骂，她这时候也不在意什么保密措施了——依照今天这个架势，如果自己不全力以赴，就得饮恨于此！ 拉普开启了斯安威斯坦，甩出螳螂刀欺身上前：“去死吧！” 公司战争时期的近战格斗软件都是纯粹高效的杀人利器，其突出的就是力求一击致命。拉普凭借着军用科技近战速杀ver.1.5.21不知击败了多少敌人，这套她一直花费重金保持着官网同步更新的软件就是拉普作为队长的护身符。 可令拉普没想到的是，对面的敌人将霰弹枪抛弃后靠着螳螂刀和她斗了个旗鼓相当。而站在一旁拿着手枪的最后一名幸存队员咬了咬牙，直接冲进了公寓电梯。 下一秒，这男人脑部电流闪烁——他的脑花被烤熟了，尸体直挺挺的倒在了电梯里。 拉普没有看见队员的死亡，她只是认为自己拖住这个疯萝莉就好了，任务总会被完成的。可当她听见右侧传来的6声枪响时，拉普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她打开了此次任务的队伍公频，能见到的只是一片死寂。 得益于帕兹对瑞贝卡的魔鬼训练，她已经学会了在战斗中创造破绽并出奇制胜。与她拼刀的这个女人不知怎得有了些许愣神！ “这就是破绽！斯安威斯坦！” 时间在瑞贝卡的眼中徒然加速，螳螂刀以诡谲刁钻的角度奔向拉普的咽喉！拉普的反应极快，她同样开启了【游隼三型】，准备硬抗瑞贝卡的雷霆一击！ “这是你的极限了，可我还能再一次加速！”瑞贝卡这样想着。 在拉普惊骇欲绝的眼神中，瑞贝卡无视了千替-3的冷却实施了二段加速，螳螂刀霹雳般闪过，刀身上升起的是蒸腾的血雾。拉普的头颅水平飞过掉在地上，无头尸体跪倒在瑞贝卡的身前。 “这更新完的软件可真好用啊，露西！谢啦~”瑞贝卡将她的【铁胆】拿在手中，一边填装着弹夹一边朝公寓内部走去：“对了，有个男人进了电梯——” “已经是烤脑花了，把尸体放电梯门边就行。”露西笑道： “快上来吃夜宵。” 第二十五章 死神【其三】 曼恩朝着进入房间的露西点了点头，随即将自己的作战软件调成开启模式。 这个软件是露西吃透了防壁效用和电子脑功率后做出来的试用版本。它的效果有很多，比如入侵敌人的义眼，使对方的视野内出现自己的光学残像；以和本世界完全不同的编程语言所制成的病毒扰乱敌方的ice，使敌人的记忆产生紊乱。 原本曼恩觉得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只会拿着枪往前猛冲的愣头青了。事实上在听到露西于队伍公频里播报的语音消息时，他已经拉好枪栓做好了迎击准备。 曼恩将突击步枪的枪托顶在肩膀上，满怀信心的杀出门来。结果隔壁的大门一开，那个西部牛仔叼着雪茄正好站在他的面前。 “你这端着枪要干嘛？”牛仔压低他的帽檐吐出一口烟气：“出去找别人麻烦？” “先生，我——” 曼恩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正当他对此一筹莫展之际，那个男人将烟蒂丢在脚底碾碎，嘴角上扬道：“怪不得你端着枪要跟人拼命，原来是有六只老鼠啊。” 原本加里特根本不想管雇佣兵的事。他离开夜之城的首要目标是去做整容从而得到自己的合法身份，并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下一秒，一粒飞来的子弹迫使加里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由于自己和曼恩的交谈，接敌的黄金时期已经过去，对面的杀手显然把自己当成了这队雇佣兵的同伙。 正在这时，枪响了。是多莉欧的狙击枪——她在红外线热视仪里清楚的看见了领头的队长。一击毙命！ 牛仔伸出手阻止了曼恩的下一步行动。这个男人始终在微笑，他手里的那把左轮好像闪烁着阵阵微光。 加里特的气场亮的发烫。 电梯的门开了——这座公寓大楼每层都有两座电梯——曼恩已经能看到杀手们猖獗无比的笑容。他大骂一句向后翻滚，准备将手中的催泪瓦斯抛向空中用步枪点射。 5发枪响。 枪声很大，也代表着足够致命。五支即刻做好的西瓜棒棒冰挺直的倒在电梯门口，感应门机械的履行着关门程序，徒劳的发出“咔咔”的响声。 曼恩甚至不能看清加里特干了什么——在他的眼里，牛仔只是转了一轮枪就放倒了敌人。加里特吹着口哨，对着躺在地上的曼恩伸出援手：“起来吧，不要那么紧张。” 多莉欧从房间里飞奔而出，当她看见两个男人站在一起时松了口气。这时候，电梯门悄然打开，瑞贝卡和大卫并排从那走出。 “感谢您的援助，先生。”大卫笑着说，他在公频里发消息让瑞贝卡先进屋：“天已经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 “吃点夜宵。”加里特笑道：“来棕榈城时我搭乘的是流浪者的车队，你知道的，他们虽然提供餐饮，但是也就那样。” “我们房间里有夜宵，我妻子刚做的。”大卫朝加里特伸出手来：“进来吃点？我们真的很感谢您。” 加里特的战斗直觉告诉他对方并没有恶意；当然，也可能是他本身艺高人胆大的缘故。但无论怎么说，他还是决定接受大卫的邀请。 “谢谢。” 大卫走在前方为加里特领路。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坐在沙发上敲击枪身、翘着二郎腿的瑞贝卡。这疯萝莉的小短腿一颤一颤的，正盯着桌子上做好的饭流着口水。 “你好啊，小姑娘。”加里特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支牛肉串来咬了一口，努着下巴面向【铁胆】：“这是你自己改的枪？” “啊啊啊——你为什么先吃上了啊？”瑞贝卡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人还没到齐呢！” “没事的，瑞贝卡。”露西从艾莎住着的房间里走出——她穿着一件印着卡通小熊的米黄色睡衣，拖鞋上的粉红兔子头俏皮的可爱。 随着露西的走来，她脚上的兔兔拖鞋与地板相碰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来者是客嘛。” “一起吃吧！” 大卫坐在露西旁边，左右开弓的消灭着眼前的食物。瑞贝卡灌了一口饮料，拍了拍胸脯后长出一口气：“这把枪是我自己改的，不错吧？” “很优秀的作品。”加里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高效的杀人利器，是把好枪。” 加里特的话音刚落，公寓楼下的警车鸣笛声响彻在整个街区。从浮空车上下来的棕榈城警察局的队员们直接将公寓天台的窗户击个粉碎，他们迅速的占领了大卫几人所处的楼层。 “里面的人，双手抱头，面朝前方缓缓前进！”两个经过大猩猩手臂改造的队员将他们的防暴盾牌顶在门口：“我们有红外线探测仪！立刻照我们说的做！” 几人同时遵循了警察的要求依次从房间里走出。加里特看着并没有进入房间突击搜查的警察们心中微微一惊。在他的感应里，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为什么他们忽略了那个本就存在的人？ “我已经和艾莎打好招呼了，她身上披了光学迷彩。”露西在队伍频道里向大卫说道：“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警察安抚好。” “交给你了。我相信你。” “我们接到了市民的报警电话，他们称54号公寓楼发生了非常恶劣的枪击案件。”一个大腹便便的警长嘴里嚼着甜甜圈含糊不清的说：“看来确实如此。有什么说法吗？” “a well regted militia being necessary to the security of a free state， the right of the people to keep and bear arms shall not be infringed.” 露西笑着说道：“当然，也少不了这个。” 她的义眼亮起蓝光，眨眼间给这位贪吃的警长汇了5000做补偿。 警长看到自己账户的收款信息后瞪大了眼睛。先前尤兰那个死鬼给他的情报上口口声声保证到这几个人是外来的肉鸡，这一票肯定万无一失——结果行动开始不到3分钟，尤兰的烤脑花都凉透了。 “这家伙是怎么得到我的账户地址的？”警长囫囵吞枣般把嘴里的甜甜圈咽了下去，额头上不由得冒出阵阵虚汗：“不行，这样的人可不是我能招惹的。” 警长在棕榈城已经干了20来年，可谓是尽职尽责的老油条。他眼珠一转，决定给这帮过江龙一点情报。毕竟人家能悄咪咪的给自己汇款，也能在某个时刻让自己变成死猪。 “嗯~”警长拍了拍肥腻的大手环顾四周：“哎呀，很明显是正当防卫嘛！”他打着哈欠自言自语的转过身子扬长而去： “咱们棕榈城的机场都是可敬物流控股，我得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参加为六叶草帮派增加地勤岗位的表彰大会呢。” 第二十六章 合法化的预告 后半夜是曼恩和多莉欧守夜。多莉欧手上拿着啤酒，坐在一片狼藉的天台上向下俯瞰着已经被清理至一干二净的街道。曼恩此时就站在她的旁边转动着自己的手枪，他嘴里叼着的那支烟火星闪烁。 “今天可真刺激啊，”多莉欧喝了一口酒道：“隔几个月前，我可想不到这种场面。” “谁说不是呢？”曼恩将烟蒂丢在他的脚下碾碎：“马上就要到旧金山了。” 两个人互相对视，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他们从未觉得自己走的路有什么错误，因为二人有彼此的陪伴，这是2076年绝大多数人都不能体会的。 在这尔虞我诈的年代里，拥有能真正托付的人不是一种纯粹的幸福吗？ 加里特从大卫团队的房间走出，和曼恩二人站成一排。牛仔将他的腰靠在栏杆上，一手扶着他头上的帽檐：“轮到你们守夜了？” “啊，没错，阿方索先生。”曼恩摊了摊手：“您知道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啊。” 在警察退走之后，牛仔与他们交换了姓名。当然，每人都用的是目前的假名字。 “我也要去旧金山，看来我们将会坐同一班飞机。”牛仔满不在乎的说道：“还真是巧合呢。” “刚才那个肥猪探长临走前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加里特嘴角上扬：“那老家伙向我们透漏了非常有用的情报，看来他还是很怕死的。” 曼恩原本震惊于眼前的男人接下来要和他们同行，可牛仔接下来说的话不由得迫使他把短暂的震惊甩在脑后：“啊，确实是这样——” “我可不像在坐飞机的时候由于技术故障被炸成烟花。”加里特摊了摊手道：“【六叶草】在棕榈城内能调动的资源实在是太多了。” 曼恩并不是很懂这些阴谋诡计。他和多莉欧都是属于团队的进攻火力手，无脑冲的次数远比动脑子的次数多得多。 正在这时，北美大陆的天空重新开始富有光泽，是太阳出现了。 露西从公寓里出来，她已经穿戴整齐了。今天她画的是能表现出其战斗力的靓丽眼妆，还喷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香水。 “早上好，阿方索先生。” “你好，芙兰女士。”牛仔闻着迎面而来的香风与眼前的女队长握手道：“我想，你应该注意到那个警探说的话了吧？” “很有用的情报，这意味着【六叶草】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为了报复一定会在飞机上动手脚的。”露西对此早有预料：“不过我更倾向于是地勤方面。” “【六叶草】在机场能插手的只有地勤，飞机的保养与维修都是可敬物流的人来办理，他们没机会的。” “看来你没坐过飞机啊。”牛仔了然道：“如果换成我动手，光是在地勤上动手脚让飞机在空中解体的方法就五花八门。” “那您说说，他们会怎么办呢？” 露西明白加里特所言非虚。对于公司战争退伍的老兵而言，飞机、坦克和战车对于他们来讲就是自己的第二条命。 其实公安九科的训练中也有类似的项目（比如在100秒内联网排查飞机的所有故障、30秒内就要单人破解防火墙直接启动飞机引擎之类），不过露西决定还是听加里特说说他的见解。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她想道。 “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往生物科技出品的燃料电池包里加点料。” 加里特眉头微微一皱，面带严肃的说道：“比如说直接篡改控制动力输出的芯片代码，或者是设计一个过载电路与芯片并联，让它在输出阶段时超载充能。”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全程盯着飞机的起飞程序。”露西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怎么感觉像给公司打白工呢？” “你可真会开玩笑。”加里特哈哈大笑：“不这样做，我们可就要成为天空上璀璨的烟花喽。” ——分割线—— “探长，你的意思是说尤兰咎由自取才到了这步田地？”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无比，可在刚收队回到办公室里的警长耳朵里充满了凝实的杀气。 “不不不，艾尔门乔先生，您误会了。”警长脸上的汗珠滚滚：“我特意叫了我们的兄弟去兜底，可那群过江龙太厉害了，我们来的时候，尤兰他们已经没了——” 短暂的沉默。 少顷，响彻在这肥猪耳朵里的是无奈的叹息：“明天的表彰大会延期吧，我要在机场办点事情。” “谨遵您的吩咐，艾尔门乔先生。”警长讨好的讪笑道：“那警察局能交易的毒品份额——” “份额不变。”艾尔门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开始为雪茄修型：“新美国政府马上会通过毒品除罪化的法案，到时候军用科技自己就会散货的。” “啊？”警长不由得张大双嘴：“那您这样便宜的货，到时候还能卖吗？” “我背后站着生物科技，他们种植小麦的地皮也可以用来种植高纯度的转基因大麻。”艾尔门乔将手中的雪茄点燃：“新美国政府卖的毒品不过是贴牌货，全北美大陆的毒品交易不还得看老子的脸色？” 艾尔门乔的毒品生意遍布北美——他隶属于一位在生物科技任职的高管，是高管的白手套。事实上，无论北美大陆怎么折腾，在世界范围内毒品合法化这件事还是被公司所不齿的，这也是白手套横行的原因之一。 《禁止毒品交易的议案》是西方商业联邦提出来的，欧洲的贵族老爷们可见不得发疯的瘾君子。后来，欧元霸权的确立迫使世界上的所有公司都站出来表态签订条约，这也成了公司互相倾轧的这几十年里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您说的对。”警长把他肥胖的肚皮贴在办公桌上，安心的拿起甜甜圈吃了一口：“那么我等您的好消息。” 艾尔门乔下线了。警长稍微愣神片刻，还是快速的把眼前的甜甜圈一扫而空：“老子才不管什么过江龙还是地头蛇呢！反正只要我还在棕榈城内，我肯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办公室的人工智能检测到了窗外的环境变化：百叶窗被拉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屋子内。胖子站起身走向他的咖啡机：“康陶公司举办的培训讲座对我而言还真是及时啊。” “这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 警长看着冲好的咖啡幸福的眯着眼，吹起了欢快的口哨。 第二十七章 救赎【其一】 “欢迎您来到棕榈城机场，这里有飞往北美洲其他城市的直达飞机，物美价廉。” 位于机场前台的女招待员露出标准微笑道：“请问您订好飞机票了吗？” “前往旧金山国际机场，6人团体票。”露西站在招待员面前伸手敲了敲桌子：“查到了么？” “以芙兰·霍珀女士为首，已出票。”女招待递来一张崭新的分离芯片：“您只要将此芯片插入您的网仓就可以了——机场内的系统会自动检测芯片代码，从而读取您团队的身份。” 露西将芯片接过揣在怀里。她现在还不知道【六叶草】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在这时候掉以轻心冒昧的插入芯片纯粹就是找死。 “还有，我不得不提醒您，飞机上是不允许吸烟的，您所携带的武器也必须托运。并且，您需要为此办理额外的托运套餐。” “我们的信誉评分均高于1000。”露西那秀丽的眉毛轻微皱起：“而且团体票的基础套餐里包含了托运费用。” “可敬物流客运分部下发提案《托运行李的有关细则》第5条修正案：‘本公司对基础套餐中托运行李之定义为除杀伤性武器以外的私人物品。’您和您的团队想要托运所携带的重型武器，就只能办理我公司的额外套餐。” “事实上，正因为客人的信誉评分高于1000，我才会给您开放额外套餐的购买权限。”女招待鞠躬道：“1000分以下的市民我们是不予办理托运的。” “什么时候开始走托运流程？” “在航班起飞前的90分钟，芙兰女士。” 露西闭上双眼，思维联系上团队的众人。原本露西以为说完这些离谱要求后瑞贝卡会暴跳如雷，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默不作声，反倒是曼恩有点接受不能。 “一根烟也不许抽？”曼恩捏了捏下巴：“这可怎么办啊——” “实在不行的话，上了飞机我把你打昏就行。放心，保证让你在降落前清醒过来，全程无痛戒烟。”大卫在公频里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交给我好了。” “那还是算啦。”曼恩挠了挠头哈哈大笑：“忍就忍吧，反正时间也不是太长。” “我没意见。”瑞贝卡撇着嘴小声嘟囔：“我还有螳螂刀呢，我才不怕这个。” 虽然这萝莉嘴上说着她不在乎，可她的那副表情简直就要委屈到天上去了。 “旧金山的唐人街有康陶公司的北美代理总部，到时候让你买个够。”大卫用枪来安慰他的妹妹：“到时候让露西和你一起去逛街就行了。” “这还差不多。”瑞贝卡的小表情瞬间多云转晴了。 露西无奈的瞪了大卫一眼，随即睁开双眼将思维拉回现实：“我们同意贵公司的附加条款，请您为我们办理额外套餐。” “感谢您选择可敬物流，祝您旅途愉快。” 露西叹了口气转过身，朝着还在等待的另五人招了招手。 团队五人将艾莎围在中间，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后坐下了。加里特将二人谈话的全程都看在眼里，而当他看见露西那充满警惕的举动不由得挑起嘴角。 “看来这女孩也是个行走江湖的好料子。”加里特想道。 他也注意到了那个明显疾病在身的小女孩。“昨天晚上的那个人原来就是她吗？”加里特不由得暗自沉思：“她也是去旧金山治病的吗？” 牛仔眨眼间走到了接待台，而女招待也注意到了他，及时的露出了标准的职业化笑容：“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么？” “旧金山国际机场，就我一个。下票吧。” “这是您的分离芯片。”女招待拿出由3d打印机制造而出、新鲜出炉的芯片道：“我不得不说明——” “我知道流程，我的身上没有武器。”加里特微笑道。 “那么感谢您选择可敬物流，祝您旅途愉快。” 任何一个守护者都要学会妥善隐藏自己的武器，加里特在骏的传奇经历中学会了这一点。牛仔从不离开他的左轮，而他也有把握通过机场的安检，使得人枪具在。 “现在开始分配任务。”露西坐在沙发上利用队内的加密频道与队友交谈：“艾莎必须有人保护——我留下提供技术支持，曼恩和多莉欧负责保护我们两个。可以吗？” 被点名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没意见。”他们异口同声地道。 “很好。”露西看向大卫和瑞贝卡：“你俩去监视飞机的地勤装配程序，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开始例行检查了。” “ok。” “我会通过芯片反向侵入机场的内部网络，占据监控权限，为你们的行动提出路线指引。”露西一锤定音的道：“具体计划就是这样的了，没问题吧？” “没有。”x4 “行动！” ——分割线—— 修吉拿着那代表着500的分离芯片，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他身前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他已经好久没抽到正经的毒品了，一想到这他的身上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爬。 今天凌晨，【六叶草】的人粗鲁的把他从机场的员工宿舍里叫醒，将一块分离芯片连带着一个装有显示屏的电路板交给了他。 “嘿，傻逼。给你个小小的忠告，按照我们说的做，这500就是你的了。” 修吉原本吓得连尿都要淋出来了，可他听到“500”这几个单词后，出于对金钱的极致渴望使他战胜了恐惧：“您说，您说！” “明天中午12点到12点半，整整半个小时是你完成任务的自由时间——其实你要做的十分简单，把那个带着显示屏的电路板插在飞机的燃料包里就行了。” “大人，这么做的话，他们会知道的——” “真他妈废物。”来人粗暴的打断了修吉的话：“你不用管机场内的工作人员，到时候你一个人都看不见的，你只要按照我们要求的去做就行了。听懂了吗？！” 修吉知道眼前的人没有了耐心。自己若是再不同意，不光钱拿不到，就连小命都难保了！ “我答应，我答应！”修吉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谢大人！” 随着时间的到来，回忆到此为止。修吉拿起那块电路板站起身，推开门向燃料运输车走去。 这男人已经完全沉浸在500换成的毒品够他爽多久这样令人愉快的问题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尾随在他身后的大卫和瑞贝卡。 第二十八章 救赎【其二】 大卫看着已经被自己用手刀敲至昏迷的修吉，朝着站在一边的瑞贝卡点了点头。小萝莉迈开步子走到这死鬼的身前，扯下了他手里紧攥着的那块电路板。 “果然有猫腻。和阿方索先生说的一样，他们用了过载芯片。”瑞贝卡把东西拿在手里掂了掂：“这东西怎么装？” “先把它拿回来，我来看看这东西在物理上有什么猫腻。”露西联系着瑞贝卡：“我在监控内发现盯梢的人不是很多，【六叶草】在棕榈城真的可谓是手眼通天。” “谁说不是呢。”大卫接话，跟在瑞贝卡的后面警惕四周：“相比这些令人发疯的毒品，控制夜之城黑超梦产业的虎爪帮那就只能说是良心模范黑帮了。” 两人披上光学迷彩，若无其事的穿过了标有“禁止进入”铭牌的员工专用通道。正在这时，露西的场外援助迅速到达：“前方有两个员工正在向你们走来，先别动，等这两个人过去。” 大卫和瑞贝卡同时暂停了脚步。光学迷彩很好的掩盖了两人的身形，走廊里静悄悄的，仿佛只有两个人在谈话。 “你知道为啥今天的表彰大会不办了吗？” “为啥啊？上面不是说因为这个可以给咱们免除1%的贷款利息吗？他们说不办了，那这1%的利息还免不免了？” “好像还是免的，我听说是延期举办。而且昨天晚上发生了一起特别牛逼的大事！今天早晨爱德华买药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尤兰死了，我当时震惊的尿都撒不稳了！” “我操，那可真够劲爆的。大会取消就是因为这个？” “那当然，尤兰可是管药品交易的头子，他这一死，还不知道艾尔门乔会气成什么样呢。” “他妈的，那帮天杀的傻逼就这么把尤兰弄死了？要是艾尔门乔大发雷霆把这1%的份额砍掉，不知道下次遇上这样的好事情得等到啥时候——这帮雇佣兵，真他妈是没事闲的！” “他们雇佣兵拿钱办事，谁又能知道我们拿钱干活的辛苦呢？”同伴深有感触的点点头：“照我说，新美国政府就应该把夜之城收回国有，省的那城市里钻出来的雇佣兵到处害人。” 两人高谈阔论的在拐角处消失了。 “别担心，大卫。我检查了他们的网络链接和表层记忆，这就是他们瞎猜的——整片网络上都充斥着对夜之城发达雇佣兵产业的痛骂。”露西发声制止了大卫想要处理这两人的想法：“现在往前走吧，我等你。” “大卫，为什么他们不去批判公司而是找我们雇佣兵的麻烦呢？”瑞贝卡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直接在二人的加密私频里发飙吼道：“真是的，雇佣兵是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拿钱，有本事他们也去干啊！” “这可能就是人性吧。”大卫倒是看得比较开：“我师傅告诉过我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很多人的想法都是这样的，不必挂怀。” 二人在露西的掩护下将光学迷彩收好。瑞贝卡将手里的电路板交给大卫，后者直接将它塞进自己的怀里作掩护。 几人重新在艾莎所处的位置会和，瑞贝卡小心翼翼的坐在女孩旁边。此刻艾莎正在打着瞌睡——昨天晚上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这可怜的女孩几乎一整夜没睡好觉。 瑞贝卡俏皮的眨了眨眼，示意露西换自己来看着艾莎。露西点头会意，和大卫一起进入了卫生间。 “我看看，嗯……看来就是个简单的过载控制芯片和脉冲发射装置，上面并没有其他的定位系统。哦，这有个小小的放射单元，是用来提醒任务完成与否的。” 露西快速打量了一番后将东西重新交到大卫手中：“机场里还有个【六叶草】的成员，他肯定是来监督的，我已经找到他的位置了。” “把他做掉吗？”大卫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可是他的眼神却透露出坚定不移：“你查过他的记录吧？这人该杀吗？” “贩卖毒品、抢劫、奸杀幼女、入室盗窃，一个十恶不赦的烂人。”露西迅速给予了肯定的答复：“直接把他敲死就行，我们还有15分钟的时间。” 大卫闻言直接将手中的电路板捏成碎屑丢进了垃圾桶，他的双眼绽放出充满杀气的红芒：“我马上回来，告诉我前进路线。” “ok。” ——分割线—— 阿里安纳焦虑的看着时间，心中不由得想起别的事情。当他想到自己可以拿着帮派这个月新发的药去找性偶街的小妞们滚床单时，他的心终于好受了一点。 “这家伙怎么还没完成任务啊！”阿里安纳终于等不及了，他暴躁的将门踢开准备去找那个傻逼：“他妈的，机场那边马上要安检了！” 阿里安纳怒气冲冲的向员工宿舍走去，他的右手紧握着枪：“老子非得给这傻逼一点教训不可！” 他没看到的是一个壮硕的身影快速的向他贴近。 大卫探出右手来将他的脸直接捏住，左手一记重击把这家伙的意识打的濒临丧失。大卫拽着这家伙就往男厕所里走，他手指的力道之大甚至让阿里安纳的合金下巴上出现了十分明显的手指印记！ “砰！” 门被用力一关，大卫将这男人的身体杵在卫生间的隔间里，手刀朝着阿里安纳的脖子就是一记重劈。这死有余辜的罪人很快咽了气。 大卫拿出钢丝绳将这男人捆的严严实实，将尸体倒栽葱似的插在蹲便的眼里，合金脑壳被力量压得变形，正好做了个严丝合缝。 “任务完成，露西。”大卫披上光学迷彩疯狂赶路：“机场要安检了吗？” “还有5分钟，快点。” 大卫没有再说话，而是发挥出了自己全部的速度，只用了90秒就跑完了至少2公里的路程——他们所在的是t2航站楼，而阿里安纳的死亡地点在机场的员工休息处。 “前往旧金山的旅客请注意，现在进行机场安检。请各位旅客严格遵守公司的相关规定，禁止携带武器登上飞机，自带武器的义体需要在旅程中保持关闭状态……” 大卫的身影伴随着机场广播闪现一样出现在了他妻子的面前： “时间刚好，我们走吧。” 第二十九章 救赎【其三】【感谢打赏的票子，祝老板身体健康】 如果要问整个地球放射性污染最严重的地方是哪，那么公司们会很明确的告诉你答案。是天空。 所有的客运飞机外壳上都会涂有防止辐射过量的抗辐射涂层，这是物流公司开展客运的先决条件。物流公司可谓是最不希望公司战争的公司了，平民都打光了它靠什么挣钱？ 棕榈城机场的飞机正准备起飞。艾尔门乔其实并不对整个计划抱有什么期望，甚至他连给尤兰报仇的想法都只是临时起意。 他的根基是遍布北美大陆的毒品，以及生物科技大佬用他还满不满意。只有大佬还青睐于他，不论受到多大的打击他都可以东山再起，这才是他真正的资本。 “哼，尤兰那个蠢货罪有应得，总是搞一些跟药品无关的事。”艾尔门乔甚至觉得这帮过江龙做了一件正确的差事，尤兰尾大不掉的状态已经在某种方面影响了他的统治。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飞上天空的客机阴毒的眯起了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刻，露西正有些紧张的抓着她丈夫的手。虽然她总是畅想着坐火箭登上月球，可那使人厌恶的重力却令她有些害怕。 “不用担心，克服重力的正常现象罢了。”大卫有些心疼的轻轻抚摸着妻子的脸颊，好让她恢复平静：“再说超梦里不是有相关的训练项目吗？” “这是第一次真实的坐飞机啊，当然会有些许紧张。”露西坐直身子道：“现在好多了。” 天空雾蒙蒙的，公司战争所带来的创伤还没有消失。 艾莎由于眼盲看不见飞机窗外的景色，可她还是对此抱有幻想，幻想着窗外那片碧蓝的天空。“真实的景色是什么样的呢？”小姑娘的脸上满是憧憬。 加里特此时就坐在小艾莎的旁边，中间隔着过道。他的心里的疑惑顿时得到了解答，原来团队的这些人保护的是一个眼盲的小女孩。 “这个女孩眼盲为什么不装义体？”加里特很敏锐的想到了同样的问题：“明明是普通的义体诊所就能搞定的事，为什么非要去旧金山呢？” 没人回答他的话，艾莎在新鲜劲过去后靠在瑞贝卡的肩上睡着了。 飞机平稳的行驶在天空之上。 ——分割线—— “前方就是本次航班的目的地旧金山了。感谢您选择可敬物流，祝您旅途愉快。” 飞机上的广播如此三次后停止播放，机长正寻找着合适的降落位置。艾莎被这声音惊醒离开了瑞贝卡的肩膀，脸上满是笑容：“终于到旧金山了！” 加里特闻言叹了口气。旧金山这座城市意味着他与过去的道别，同样也证明了加里特新生活的开端。 他跟随着露西6人走下飞机，站在了机场航站楼内。加里特挥手朝着大卫夫妇告别，独自走出航站楼，朝着创伤小组总部去了。 “牛仔走了。”两人目送加里特走远后，大卫咂了咂嘴说道：“我还希望能和他打一场看看实力呢。” “别武痴了，赶紧把任务做完。”露西看着兴奋的艾莎不知怎得有些伤感：“你说她父亲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吗？” “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大卫对此有些奇怪：“你是说，艾莎父亲的遗产不够治疗费用吗？” “时间对不上。”露西对瑞贝卡展颜一笑，牵过小艾莎的手，团队几人共同走出旧金山机场：“我仔细查了一下新闻中那篇论文的发布时间，是在他父亲死了的1天后。”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父亲提前得到了消息？”大卫并排走在露西的身边警戒：“无论怎么说，父亲总不能残害自己的女儿吧？” 露西沉默良久，没再说话。旧金山的街头风景和夜之城没什么明显区别；或者说，公司时代下的每一座城市都是这副样子，同质化和唯薪主义的盛行使得资本会挑选最成熟的规划来运营。 “欢迎来到胜心租车行！本行是旧金山最大的租车行，很多前来旅游或是办事的市民们都会选择我们车行。”网络空间中，呈现在露西眼前的是一个微笑的亚裔：“不知道我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我希望租两辆车，一辆加长轿车和一辆跑车。”露西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不需要，美丽的女士，你只需要付钱就行。”亚裔还是保持着他的笑容：“胜心车行的每一辆车都有特殊的网络编码，偷车在我这是行不通的。” “同样，胜心车行也从来不问客户要拿车干什么，甚至连信誉评分都不需要。您出钱，我们出车，就是这么简单。” 露西了然的点头，心中对这个胜心车行有了明确的认知。这应该是个黑白通吃的庞然巨物，否则他们是没有底气敢说出这种话的——而且这也打消了露西的某些顾虑。 毕竟出门在外怎么小心也不为过，这是露西在这短短几天内用敌人的鲜血得到的教训。 “现在就给你们打钱。”露西双眼蓝光一闪：“我什么时候能看见我的车？” “出航站楼左拐150m有胜心车行的自助取车位。还有什么我需要帮您的吗？” “不用了，谢谢。”露西挂断了电话。 很快，几人就看见了他们租赁的车。大卫坐上加长轿车的驾驶位发动了引擎，曼恩紧随其后，众人一起驶向旧金山创伤小组总部。 “谢谢露西姐姐帮助我。”艾莎坐在露西的身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我希望你能在医院里等我，可以吗？” 露西也不是很放心这个笑起来让人治愈的小姑娘。她总是觉得这看似简单的任务有哪里不对——正好团队接下来也没什么事，自己还要和大卫在旧金山待几天，权当度蜜月了。 “可以呀。”露西微笑：“姐姐也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呢。” “您的货到了。”先前招待露西的那名亚裔正在给麦克斯·艾林医生发消息：“情报准确无误，您为他们准备的假身份在我们的资料库里有着详细档案。” “非常好，我已经等不及了。”麦克斯的手里夹着烟，他将面前写着订制要求的pda放在桌子上想道：“她是纳尔逊最满意的作品，同样也是我所青睐的。” “艾林医生，这有新的、您需要操刀的整形手术。”下属的电话迅速打来：“客户是刚被救活的白金会员，她点名需要您的帮助。” “等着，我马上到。”麦克斯说。 第三十章 救赎【其四】 “你好，我是来做手术的。”牛仔站在医院前台和女招待说道：“我预约了麦克斯·艾林医生，听闻他是整个北美洲最出名的整形医生。” “啊，没错，先生。”女招待微笑颔首道：“麦克斯先生是创伤小组总部最强的面部主治医师，我很高兴您选择了他。” 她的义眼闪烁着红光，随即鞠躬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麦克斯先生正在为其他的白金会员做手术，您可以稍等片刻吗？” “可以。麻烦你了。”加里特说罢转身离去，他独自一人坐在等候大厅的角落，上方正是播放新闻的电视。 正在此时，加里特的网仓一阵悖动，是张汶给他发了消息：“你到旧金山了？” “是啊。”加里特很快回复道：“那个医生正在干活。我回去还要几天时间——怎么，着急了？” “的确如此。”张汶道：“现在就差你归位了，我准备竞选市长。” “真要当市长候选人了？！”加里特有些不知所措：“你真考虑把队长位置让给我？” “那当然，这个位置虽然比较鸡肋，但它终究还是夜之城的暴力执法部门。”张汶对此不容置疑的说道：“现阶段我们需要军用科技的帮助，毕竟单靠我们可赢不了荒坂。” “上一个市长是议会里的荒坂派，这已经使得军用科技对此不满了，就算没有我，军用科技也会选择其他的候选人争夺市长职位。” “有什么计划吗？”加里特明白这是革命的一部分，为了体制的灭亡，张汶要尝试自上而下的坍塌：“我是说，当上市长之后的选择呢？” “扫荡整个夜之城，将所有黑帮一网打尽，连带着团结雇佣兵。至于荒坂集团的问题，我会找赖宣谈的。”张汶面色坚定：“他已经和我打好招呼了。” “荒坂赖宣？”加里特有些茫然：“他不是说他已经回归了公司怀抱吗，怎么——” “那个家伙是装的，他砍掉他革命战友的头颅只是取信于荒坂三郎从而达到他的目的罢了。”张汶的语气有些叹为观止：“这家伙在网络空间里的行动可做不了假，他和反抗组织的联系比以前更加紧密。” “荒坂三郎身边除了那些家将，剩下的都是荒坂赖宣的内鬼。赖宣真正做到了以一己之力将他的父亲在网络上耍的团团转——而在如今，网络较于现实能起到的作用大多了。” “现实有时充满假象，你作为半个守护者应该知道这一点。”张汶眨了眨眼：“这是一种直觉。” “当然。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加里特开了个小玩笑：“等着我，市长先生。” 两人同时挂断了电话，加里特将自己的后背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蓦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万万没想到，荒坂赖宣竟然来真的。他也想要改变这荒诞不经的世界吗？” 牛仔想到这不由得握紧了遗言，这把枪传来的微弱热量给予了他少许安慰。它便是改变的铁证：无论革命成功与否，现实总不能比现在更坏了。 “阿方索先生，您的主治医师现在可以接待您了。需要现在赴约吗？”医院内的人工智能给加里特发了消息：“21楼329房间。” “现在赴约。我马上到。” 麦克斯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手套摘下，坐在他的躺椅上松了口气。他早就注意到了人工智能给他的信息，这促使他拿起身前的pda重新看了一眼定制要求。 “基于肉体的微小整容——竟然不是更换脸模吗？”麦克斯感兴趣的端起桌上的冰咖啡喝了一口：“有意思。” 片刻过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从门外走来的是一位西部打扮的牛仔。这个男人宛若一把正准备发射子弹的左轮，他的气场火热的仿佛熔炉。 “你好，麦克斯医生。”牛仔摘下他的帽子微笑道：“我来向您寻求帮助。” “有什么特别的需求吗？”麦克斯眨了眨眼：“比如说，永不褪色的眼妆或是唇彩？” “没有，什么都没有，先生。”牛仔翘起二郎腿道：“我只需要您按照我提供的方案开刀就行。” “ok。你希望现在就开始手术吗？”麦克斯说：“或者你也可以明天再来。” “就现在，动手吧。”牛仔站起身，面色愉快的说道：“您知道换脸对于一个人来讲意味着什么。” “重获新生，我懂。”麦克斯笑了笑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定制方案：编号am-5371，要求现在执行，立即寻找合适的手术室。” “正在为您预约，请稍等。” ——分割线——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吗？”女招待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露西面带笑容的说道。 “我身旁的这位应该是创伤小组白金会员，可她身上没有网仓，怎么证明她的身份？” 女招待瞧见了艾莎。她立即联网比对数据库，货物的活体标签在扫描后很快映入她的眼帘。 “我的数据库显示这确实是艾莎小姐，艾莎小姐是我们的特殊客户。为了验证客户的真实性，请您到贵宾休息室稍等片刻，专业医师马上就到。” 听到这话，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数天紧张的旅程终于要在此画上一个句号，瑞贝卡甚至抻了个懒腰。“呀呼！” 露西牵着艾莎的小手进入贵宾休息室，其余四人紧随其后。不一会，一位拿着医疗箱的白大褂站在了艾莎的身前：“尊敬的白金会员，您好。介于您情况特殊，我需要核实您的身份——您只需要配合我的工作即可。” 白大褂说着打开医药箱拿出细小的针管：“我需要抽取您的血液进行数据库比对，整个过程不会超过1分钟。请您伸出您的胳膊，谢谢。” 艾莎听话的伸出胳膊，白大褂迅速的走完了抽血流程。片刻后，他看着医疗箱的绿指示灯点了点头：“已确认客户身份。” 休息室的门被再一次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医疗兵走了进来。白大褂拉起艾莎的手对露西道：“芙兰·霍珀小姐，您的监护人权限正式移交至麦克斯·艾林先生，如有疑问请咨询新美国法律部。” 露西看着自己账户的余额，心中震惊无比。抛去罗格拿的那一半，整整50w被打入了她的户头。纳尔逊的遗产已经被消耗的一干二净，那艾莎怎么办？ 露西明白这里面有肮脏的交易，甚至在棕榈城内敌人的目标始终是艾莎这个人。她有心不管这事拿钱就走，可她却无法像以前那样狠下心来。是自己结婚了的缘故吗？ 大卫察觉到了什么，默默的拉起妻子的手。露西浑身一震，她面沉似水的说：“我知道了，我对此没有异议。” “再见，艾莎。” 第三十一章 救赎【其五】 素子看着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的弗里蒙特，抽出一支烟点燃。她明白这家伙想要找她共度良宵，可是素子今天属实没什么兴趣与这男人搞什么军装y。 她看着眼前的机密情报，不由得感慨于弗里蒙特的无知。这家伙还在为那天上午反将荒坂一军沾沾自喜，可他没料到的是虽然荒坂的股票经历了断崖式下跌，但赖宣甚至没把这当回事。 “怪不得军用科技占不到半分便宜，可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素子吐出一口烟气，在心里锐评道：“若不是赖宣执意要搞垮荒坂集团，区区智能武器的出现还不至于让这庞然大物伤筋动骨。” “赖宣怎么样了？”正在这时，张汶的声音如期而至：“我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别的十一人】。” “赖宣明白自己中了病毒，可他把那十篇虚构的评论集当成了治病的良药。”素子的声音充满感慨：“那家伙是真的想为革命付出一切。” “正是这样，我才觉得这该死的世界没烂透，好歹还有人响应病毒。”张汶无奈道：“1个月后我会和他会面，以市长候选人的身份。” “你准备拿什么当作筹码？”素子将烟掐灭道：“赖宣可不是好说服的人。” “【日本的奇迹】（一种能完全消除核辐射粉尘的微型机械，出自攻壳机动队s.a.c. 2nd gig第九集），这东西对于任何公司来讲都是救命的宝药。” “哦，还有这个东西啊，你不说我都忘了。”素子显然有些敷衍：“那就用呗，我用军统特工的身份来给你当保镖。”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张汶笑了笑：“那个叫v的女孩你关注了吗？” “一个刚进夜之城的雇佣兵，她身上至少有两个ai给她做的标记。”素子站起身面向窗外，她的双眼紧闭，显然是在进行高强度的网络“现在她正在和那个叫杰克的搭伙做任务，不得不说她的身手挺敏捷。” “接下来的布局非她莫属。”张汶的声音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蓝眼睛将会给她成为传奇的机会，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她的身后狠狠的推一把。” “这就是你先让大卫成为传奇的原因？”素子嘴角上扬道：“传奇出面提携一个小年轻，任谁都会被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冲昏头脑。” “将计就计罢了。这次肯定有所不同，我会给她一个好归宿的。”张汶的声音有些低沉：“所有人都会有好结局。” “那我先在此谢谢你了，毕竟重启人生的选项是你给我的。”素子不想考虑张汶话语里究竟蕴涵着什么：“先挂了，露西给我来电话了。” “ok。” 素子睁开眼睛走出办公室，给站在门口放哨的男保镖使了个眼色，随即她坐上电梯接通了露西的电话：“hello，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任务做完了？” “嗯。”露西拉着大卫的手一起走在旧金山的唐人街：“师傅，我有一个问题要问。” “嗯哼？” “我的雇主是个身患绝症的小女孩。”露西缓缓开口，她攥着大卫的手更紧了： “我原以为艾莎得到的遗产份额足够她做生物科技的微型机械疗法，可现实却不是这样。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我觉得她不应该就这样销声匿迹，她还只是个孩子啊。我想救她。” “所以你来问我这样的选择对不对？”素子出了电梯前往地下停车场：“一个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恪守本心，师傅。” “我相信你做出了你的选择，露西。”素子说着跨上摩托：“想做就做吧。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会在远程协助你的。” “可是师傅，我怕瑞贝卡他们不同意——” “你可以对他们陈述你的观点。团队是你们一起组建的，你自己解决这件事。” “谢谢师傅，我明白了。”露西深吸一口气道：“再见。” 电话挂断了。大卫低下头看着他的妻子：“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露西？事先说好，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 “答案就在我的心中。”露西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待会在唐人街找一个公寓住下吧，我们来开会。” “又要开会啊~”最后的这句话显然是在公频里说的，瑞贝卡听见后不由得垮起脸来：“旧金山的唐人街可比夜之城的有意思多了，我还没逛够呢！” “别担心，瑞贝卡。开会是今天晚上的事！”曼恩的大嗓门响彻频道：“在此之前，先各自找点乐子吧！哈哈哈！” 那边震耳欲聋的重金属dj音乐表明了这俩人正在酒吧喝酒——雇佣兵的放松总是这个。 露西选择今天晚上开会的缘故是她在那个白大褂身上留了印记，必要时她可以通过后门链接医院网络观察艾莎。这是她目前可以为这个小姑娘所能做到的一切了。 ——分割线—— “手术很成功，阿方索先生。”麦克斯站在加里特的床前：“由于不是基于您本身的面部骨骼而设计的脸模，所以您不需要担心日后认知障碍的问题——事实上，我私以为这种传自旧时代的整容手术比起脸模的更换要好很多。” “借你吉言。”加里特拿起镜子满意的点点头：“什么时候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明天早晨就可以了，我们需要观察您的面部肌肉有无坏死现象。”麦克斯道：“感谢您选择创伤小组，我们将持续为您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医生，您的货到了。”从门外走过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附在麦克斯的身边耳语了几句：“那些雇佣兵已经拿完钱滚蛋了，您看？” “我明白了，你忙吧。”麦克斯摆了摆手让男人退下，随即面带歉意的转身对加里特道：“抱歉，我的一点私人爱好。” 加里特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比如雇佣兵和货。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似乎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在床头的电脑联系，我先走一步了。”麦克斯笑道：“您也可以在楼下的花园内放松心情，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麦克斯走出房门后不由得喜上眉梢的无声大笑，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调教他的货物了，这将是纳尔逊最完美的作品：将一朵盛开的鲜花摧残至凋零，不正能触及他心中最黑暗的地方吗？ “等着我，小艾莎。”他舔了舔嘴唇： “我已经准备好了。” 第三十二章 救赎【其六】 旧金山的夜晚和夜之城一样灯火通明，折射出人们取之不竭的欲望。加里特看着窗外的景色觉得自己仿佛踏入了一个轮回，眼前的东西不过是自己发了疯的幻觉。 高度同质化的景色使得夜之城无处不在，这个由公司左右的城市仿佛就是这社会的终点。加里特不由得心烦意乱的推开门走向电梯，他要下楼吹吹晚风。 或许只有不一样的气候才能提醒他已经离开了夜之城，自己的人生也从此迈向新的一步了。 令他感到些许诧异的是电梯里站着一个他认识的女孩。是那个被雇佣兵们严密保护的安吉尔：她的确是一个能治愈他人的天使。而此刻，这女孩的脸上浮现的是惊慌失措。 “你是谁？”她的声音颤抖：“不要带我回去！” 加里特双手环胸等待电梯下降：“阿方索。我们见过的，在棕榈泉市。” 这简短的两句话使得艾莎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您能帮我联系那个白头发的露西姐姐吗？”艾莎实在是太害怕了，她明白自己已然凶多吉少：“求求您！” 加里特闻言楞了楞。他刚想说些什么，电梯停在了10楼，门外站着的是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治疗还没完成，您为什么要跑出来呢？” 他走进电梯攥紧了艾莎的手：“听话，跟我上楼。” 艾莎想要抵抗，可她很快没有了力气——白大褂给她使用了吸食式速效镇静剂，这女孩只能柔弱的倒在男人的身上。 “让您见笑了，先生。”白大褂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加里特：“您这是要去哪？” “吹吹旧金山的晚风。”加里特微笑着关闭电梯的门：“这女孩是什么病？为什么要使用速效镇静剂呢？” 白大褂抱着艾莎闻言面色僵硬的道：“这有关创伤小组白金客户的个人隐私，恕我不能回答。” 加里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出电梯。门在他的后面关上，他独自走在医院的接待大厅里。 “那个女孩为什么要找那个雇佣兵队长？”加里特觉得这件事愈发扑朔迷离起来，站在他眼前的是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孩子，他心中的某根弦被触动了：“原来她用的是假名吗。” 他假装轻松的在医院门口逛了两圈，在呼吸完新鲜空气后重新走进电梯。电梯里两位护士正好出来，她们的嘴里谈着最新的八卦： “那个女孩可惨喽！好巧不巧的被麦克斯那个变态盯上，你觉得她能撑过几天？” “我敢打赌，最多3天。听说麦克斯买货花的代价特别大，那些钱都能买好几辆浮空车了！” 两人叽叽喳喳交谈的声音特别小，尤其是发现前面站着一个病人后很及时的住了嘴并向加里特鞠躬示意。可加里特站在她们面前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按下了他所住的楼层。 “那个麦克斯不会是个恋童癖吧？！”加里特想到这不由得有些反胃：“该死，情报还是太少了。” 电梯稳稳的停在15楼。加里特闪身进了自己的病房，拉出数据线接入床前的嵌入式电脑：“我得做一个小小的激发程序——幸亏有张汶给的软件。” 他三下五除二的设立好呼叫程序后，打开了衣柜将自己的大衣取出并翻转。他按下了口袋里的某个按钮，随着“滴”的一声轻响，热光学迷彩瞬间准备就绪。 加里特将他牛仔帽的帽檐打开，一块透明的幕布悄然落下。一阵轻微的嗡鸣过后，加里特的身形从病房里消失了。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病房的感应门被打开，穿着粉色衣裳的护士站在门口：“阿方索先生？” “我在厕所。”加里特的声音在她的脑内响起——事实上当这护士接受呼叫时，她的大脑就已经被入侵了：“帮我拿一份咖啡，谢谢。我会额外付钱的。” “请您稍等，先生。”护士微笑：“3分钟后给您送来。” 创伤小组的护士也担任着服务员的职位，毕竟被服务的投保人非富即贵，有什么要求一定要第一时间满足。加里特趁着感应门没有还开着的功夫越过护士到了外面，他这样做是为了避开监控探头。 真相的发掘必须足够谨慎。当加里特决定自己要针对这女孩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时，他就已经是那个拿着左轮的骑士了。 大楼的食品提供区在20楼，而加里特的目的地是25楼：他发现女孩是从25楼下来的，自己必须想办法让护士上两次25楼。 加里特想到这，软件的病毒操控着义体压迫了护士的脑部神经，使得她的胳膊不小心撞了一下电梯的按钮面板，25楼的指示灯悄然亮起。 电梯的操纵面板是老式的按钮型，没有联网功能——越是追求安全的设施，其纯机械设备的占比就越多，这是为了防止黑客入侵所做的必要措施。 加里特站在25楼的电梯门前观察四周，他十分具有耐心的在电梯开门那有限的时间里寻找着蛛丝马迹。义眼扫描的结果显示楼内有一扇门刚刚运作不久，那大概率是艾莎所在的病房。 “左边第三个房间。”加里特在电梯关门前的最后一刻牢牢的把位置记在心里：“那个护士已经准备前往15楼了，时间刚好够用。” 电梯在20楼停下，加里特看见护士的手上正拿着一个装着热咖啡的瓶子。他跟在护士的后面，等待着机会的再一次来临。 “您好，阿方索先生！”护士的声音在病房前响起，感应门在她身前再一次打开：“您的咖啡到了！需要我为您放在床头吗？” “放在门口的地上就行了，谢谢。”加里特的声音如期而至：“你可以走了。” 加里特渗透了这护士的ice，他在护士浩如烟海的记忆中搜寻着他要找的东西：大楼25层内的病人名单。 “就是那个位置，找到了。”加里特轻声呢喃：“让我看看，唔……白金会员艾莎·德米尔。” “德米尔？！”加里特看见这该死的姓氏心中震撼万分：“是巧合吗？这女孩到底是——！” 牛仔在这一刻心如乱麻。纳尔逊·德米尔与她是什么关系？不，不会的，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可当他看见女孩的投保人时，加里特瘫坐在床上默默无言。义眼的分屏上是冰冷的一段文字，这代表着加里特最不愿回想起的往事： “投保人：纳尔逊·德米尔。” 第三十三章 审判【其一】 该不该救那个女孩？ 加里特烦躁的想要拿起烟盒，但还是因为刚做完手术的缘故忍住了。以前，德里娜特别讨厌自己的父亲抽烟，于是加里特便切实的戒掉了它。 女儿死后的第二天，加里特在放置好她的骨灰盒后孤独的点起一根烟默默的复吸起来。以前在战争的时候，烟是他们面对死亡的唯一慰藉，以至于吸食它应当是充满迷香和放松的——可当加里特再一次点起烟时，回荡在嘴中的只有无尽的苦涩。 他回想起那女孩绝望的身形。本来自己应当高兴才对，她是仇人的女儿，身上沾染着纳尔逊肮脏的血。可他所能感受到的却只有空虚。那个女孩真的做错了什么吗？ 加里特又想起了之前的梦，那是名为骏·马尔福的男人的复仇之路。无尽的怒火在复仇者的胸膛内燃烧，那种迫切而炽热的情感简直能把理智消磨殆尽。 加里特缓慢的拿起遗言仔细端详。这把枪就在他的手中静静的躺着，枪身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流光。在梦境里，这把枪承载着愤怒与仇恨，可到真正对决的那一刻又变成了怜悯和释怀。 “这是她的救赎，也是我的。”加里特喃喃自语，遗言的存在就是在提醒他不要被仇恨迷惑了心智——更何况按照现有的情报来看，是纳尔逊亲手把这孩子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是个孩子，她向我求助，我必须给予回应。”加里特握紧了手里的枪，在这一刻，他真正的做到了与遗言水乳交融、不分彼此。这把枪所蕴含的意义与他的意志相交融，最终归于平静。 “仇恨是动力而不是动机。我之所以回应救赎，是因为我要为他人带来正义。” “烈日在我的手中燃烧。” 加里特将遗言插回枪套，决定迎接自己的救赎。仇恨让他成为了【个别的十一人】，可在最开始，他只是一个寻求公司职位的士兵罢了。 由女儿的死所引发的仇恨被他当成了动机，而现在，他要证明自己走上这条路并不只是因为仇恨。至于救下艾莎之后怎么和自己相处，那不是加里特现在要考虑的。 “不要让我开枪啊，麦克斯。”加里特戴上牛仔帽神色坚定的走出房间：“别让我难做。” ——分割线—— 傍晚，露西小队在公寓里齐聚一堂。瑞贝卡手里攥着两个糖人，她正在专心致志的对付其中的一个——这萝莉的小脸上满是幸福和满足：“好好吃！” “你以前在旧金山没买过吗？”多莉欧看着瑞贝卡的样子觉得有些粘牙：“那个糖真有那么好吃？” “以前哪有钱啊，我们家就是没钱才跑去夜之城的。”瑞贝卡一伸脖子将自己的糖人咽下肚：“那个时候穷的都吃不起饭了，哪有功夫买糖吃啊。” “我小时候的记忆就剩下饿肚子了，那时候能搞到吃的就能高兴好几天。”瑞贝卡声音低沉的将糖人拿在手里旋转：“要不是妈妈真的很漂亮，或许我们在搭乘流浪者车队之前就已经饿死了吧。” “……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多莉欧将一听啤酒放在瑞贝卡的身前：“我先自罚一杯。” “没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啦！”瑞贝卡将自己的糖人递给坐在她身旁的大卫：“喏，吃一个。” “谢谢。”大卫接过糖人打量了一番，随即一口闷掉。他将签子扔在垃圾桶里，咀嚼了一番后开口道：“道理我都懂，可你为啥拿个猴子的糖人给我？” “啊，原来这是猴子吗？”瑞贝卡挠了挠头：“那个摊主跟我说这个图案是‘齐天大圣’，我还以为是个人呢。” “我去买的时候，摊子上就只有五款糖人。当我问他这些都代表着什么时，他支支吾吾的说这是根据他自己的记忆还原的，他也就知道个‘桃园三结义’的故事。”瑞贝卡无奈的摊了摊手：“大卫，猴子是个什么动物啊？” “书上说人类都是由猴子进化而来的，我只在荒坂学院的超梦见到过。”大卫认真的解释道：“看造型，我刚才吃的糖人应该是个穿着盔甲的猴子。不过，头盔有那两根鞭子吗？” “那个叫‘凤翅紫金冠’，是中国古代唱戏用的盔甲。”露西照着素子给她发来的消息读道：“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个会法术的猴子，这是中国古代四大名着之一《西游记》里出现的角色。” 露西将素子之后发的txt文档转发给大卫几人：“中文原版，用翻译软件凑合着看吧。” “哇！这书没有公司的版权要求，真是太好了！”瑞贝卡兴奋的道：“露西你可真强，这东西要是卖的话得不少钱吧？” “我师傅说它是无价之宝。”露西认真道：“康陶公司里有这本书的原稿，这东西是只有高层才能查阅的。” “先不谈这个了，我有一件事要征求你们的意见。”露西轻咬下唇，神色复杂的开口：“可以吗？” “说吧，我们听着。”曼恩擦拭着他的墨镜：“什么事？” “有关艾莎的。”露西伸出自己的左手将头发挽到耳后，大卫的手就搭在露西的右手上默默的支持着她：“她账户里所有的遗产变成了我们的佣金。” “你的意思是说——” “她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进行微型机械治疗，纳尔逊骗了她也骗了我们。”露西的声音有些颓废：“我曾经怀疑棕榈泉市袭击我们的那些杀手的目标是艾莎所拥有的那笔钱，可现在看来，他们的目标可能是艾莎本身。” “我这两天和她相处的时间最多，她还太小了，甚至连真正的世界都没触及过。”露西将她在棕榈泉市的海关处截获的情报公之于众：“她本身就是货物。” “如果换做以前的我，这种事我甚至连了解的兴趣都没有。”露西坦白了自己的心路历程：“可我真的改变了，自从遇到大卫和师傅之后。” “你们可以骂我是个多管闲事的傻逼，可我真的想拯救艾莎，就像大卫曾经在地铁拯救我一样。”露西说到这有些哽咽：“我希望她能逃离那个地方。” “我明白，露西。”出乎意料的，小队里谁都没对这件事有什么异议。 说话的是曼恩，他认真的盯着露西道：“事实上多蒙先生也不求回报，我的钱到现在还没还上呢——那个时候我真的有成为赛博精神病的倾向，可他真正的拯救了我。” “罗格曾经说我是个善于运用义体的人，这独特的搭配造就了我如今的成就。”曼恩自嘲的笑了笑：“在接受老维的治疗和多莉欧的开导后我才明白，罗格说的就是一坨狗屎。真正重要的是人本身。” “我支持你，露西。有人曾经帮助过我走出泥潭，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如若不然，我早就变成暴恐机动队的枪下亡魂了。” “我也一样。”多莉欧紧握着自己男人的手：“他去哪我去哪。” “好肉麻啊！”瑞贝卡搓了搓自己的脸：“大卫同意我就同意！” “谢谢，谢谢。”露西站起身来朝着队员们鞠躬道：“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吧。” “赶紧出个章程，干完活我们好回夜之城。”曼恩大气的一摆手： “咱们可是传奇！” 第三十四章 审判【其二】 麦克斯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夜景，心中得意至极。霓虹灯和广告牌折射的光穿透黑暗，将整座城市照如白昼，而他的心情也如同五颜六色的灯光一样炫彩夺目。 他哼着小曲敲击着桌面，等待着属于他的下班时刻。他对于自己的欲望已经忍耐很久了，现在艾莎的出现使得他如痴如狂，恨不得现在就在那孩子的身上大展雄风、任意施为。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因为艾莎的缘故已经有三伙人盯上了他——其中就有一支私人眷养的死士，他们为了账目而来。 “先生，您要干——唔！” 可怜的护士被一刀割喉，鲜血喷涌而出，天花板在刹那间被染成了红色。尸体瘫软倒地，警报并没有拉响：有一名黑客已经成功的接管了整栋大楼的监控系统。 男人打出战术手势，三名队员在外警戒。“密码是多少？” “9603。”黑客迅速给予支持：“房间里就他一个。” 男人沉默不语，伸出手来连点几下屏幕。蓦地，门开了，转瞬之间男人手中的手枪就顶在了麦克斯的脑门上：“别动，医生。” 麦克斯并没有被吓得抖如筛糠，而是十分镇静的举起双手：“我完全配合。您要干什么？” “纳尔逊的秘密账目在哪？” 麦克斯被问的愣神。什么秘密账目？他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纳尔逊只是提及了艾莎是她最完美的作品，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吗？ “我不知道，先生。您拿着枪，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取走我的小命——所以我真的没必要骗您，我真的不知道。” 事情陷入了僵局，情报在这里发生了断层。 事实上，在纳尔逊死后，军统空降的那位弗里蒙特想要大刀阔斧的整顿军用科技在夜之城糜烂的局势，第一把火就烧向了贪腐问题。纳尔逊的上司维罗妮卡靠着其对外销售部部长的职位狠狠的捞了一笔，现在是他们这个派系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这只小队就是维罗妮卡派出的，他们的目标就是把那本秘密账目销毁。纳尔逊死的很突然，他的那几栋非法所得的公寓都被查封，弗里蒙特并没有在他的住宅里找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而唯一确切的情报就是纳尔逊的私生女艾莎被一支雇佣兵小队送往旧金山，这还是维罗妮卡花重金从中间人女王罗格手里买到的——幸亏弗里蒙特看不起中间人，这才使得维罗妮卡有能力先行一步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现在怎么办？”男人问向团队里的黑客：“他说他不知道秘密账目的存在。” “艾莎·德米尔的监护人权限在他这里。”黑客总结着已有的情报：“用吐真剂，我们要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麦克斯看着眼前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支蓝色的药剂，心中慌乱不止的瞪大了眼睛。他曾经在调教时用过这种摧人心智的玩意，麦克斯自己可不想尝尝吐真剂是什么滋味。 “那是吐真剂，我对别人用过这种东西！我真的没必要骗你们，我真的不知道秘密账目在哪！” 麦克斯的声音短促而激烈：“艾莎的监护人是我，我带你们去找她！她就在25楼的l-03号病房，这是10楼，很快就到了！” “他知道吐真剂，看来他没说谎。”男人和团队里的黑客交换意见：“怎么样，能直接打开艾莎所在的病房吗？” “不行，目前我所获得的管理员操作权限不够。”黑客无奈道：“这边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到位，每层楼的病房必须有主管的id卡才能打开——想要绕过这条就必须触发整栋大楼的安全警报。” “我带着他去25楼，你们三个走消防通道，速度要快。”男人在公频里下令后对着麦克斯指了指自己的脊椎：“游隼5型。明白了吗？” 麦克斯当然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他由于怕死，身上除了网仓、义眼和牛子之外就没装别的义体，生怕自己变成赛博精神病——现在他后悔了，要是自己有斯安威斯坦的话局势会改变很多吧？ “屏蔽器始终开着，别耍花样。头前领路，我要看到艾莎。” 麦克斯无奈缓缓的站起身，领着男人前往25楼的病房。他心中明白自己已经处在公司烂账的漩涡里了，如果不做点什么自救，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他妈的，一定要懂我的意思啊！”麦克斯紧紧的攥着手里的id卡：“我一定能活下去的！” “等等！有情况！”黑客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25楼里有个穿着大衣的男人，他要进入目标的病房！他妈的，为什么他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 “转换潜入为强攻！”跟在麦克斯身后的队长果断下令道：“立刻阻止那个男人，以击杀目标为最优先！” “那账目呢？”黑客急迫道：“我们还没拿到它——” “连麦克斯都不知道账目在哪，它肯定在艾莎手里。”队长的逻辑思维很清晰：“把那个女孩宰掉，这样即便是我们也不知道账目的下落，军统能知道就有鬼了！” “具体情况我会向维罗妮卡长官说明的，动手吧。那个男人能打开病房的门吗？” “他在努力尝试！该死，这家伙切换了自闭模式，我黑不进他的ice——啊！！！” 黑客的声音瞬间变得失真起来，在短暂的尖叫后下线了。队长极高的战术素养使得他第一时间就切换成了队长专属的保密专有单线频道，他明白黑客已经被干掉了！ “该死！是军统吗？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队长的鬓角不由得浮现出些许冷汗：“卡尔克，报告情况！” “那个男人拿着一把左轮强行突入病房，目前他还在里面。”卡尔克冷静道：“杰奎斯队长，需要用手雷直接把他杀死吗？” “赶紧动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杰奎斯果断下令道：“菲卡吉雅遭受攻击已经阵亡，一定是军统出手了！” “明白。”卡尔克打出手势，随即和队友们一起拿出身上带着的高爆闪光手雷。 麦克斯一脸惊恐的看着杰奎斯亮出军刀，他瘫坐在电梯里慌忙摆手道：“别杀我，别杀我！病房的大门需要id卡和人体热纹双重认证，没有我你进不了房间的！” “废物。”杰奎斯手起刀落将麦克斯的喉管割断：“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过你？” 电梯突然停在18楼，杰奎斯朝着电梯门口摆出了防御架势。菲卡吉雅的死亡让他明白潜伏已然失败，从现在开始的任何状况他都要格外留心。 令杰奎斯震惊无比的是，电梯门在这瞬间居然出现了巨大的凹陷！伴随着刺耳的警报他开启了【游隼5型】，而下一秒，电梯门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有人将整扇门打的向内溃缩，朝着杰奎斯倾倒而去！ 门口站着的是个留着莫西干头的健壮男人。此时此刻，风声于奎托斯的面前凄厉尖啸，这男人的腿好似战斧一样踏着金属就要把杰奎斯的脑袋敲碎！ 是马丁内斯海王！ 第三十五章 审判【其三】 电梯的警报声持续爆响，杰奎斯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在电梯门被暴力破坏的那一瞬间，整座电梯井已经将钢索锁死了。 大卫的整条大腿就像战斧的斧柄，而金属门就宛如斧刃般向他的头砸去。【游隼5型】切实地发挥了它的效用，迫使他在这致命一击下逃脱开来——但他的肩胛和半扇肋骨被这一击打的粉碎。 杰奎斯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大卫拖出电梯扔在门的旁边。 “狙击成功，露西。”大卫向他的妻子汇报情况：“警察还有多长时间到？” “不是警察，是三角洲部队。”露西的语速极快：“你们最多还有2分钟的时间。25楼有人扔了手雷，产生的爆炸整座城市都能看见！有一个5人编制的小队也想要抓捕艾莎。” “我会在网络方面阻挠三角洲，但时间不会太久。”露西咬牙道：“大卫，快去25楼！” “明白了。”大卫闻言头也不回的将杰奎斯的脑袋打成浆糊，合金脑壳所能起到的效用微乎其微，这位叱咤风云的队长瞬间就咽了气。 大卫深吸一口气，全身的肌肉都在欢呼雀跃——他一脚踏出，地上的瓷砖片片龟裂，他宛若闪电一样在安全通道里飞奔起来。 ——分割线—— “别动。”加里特闪身进入病房，看向在病床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艾莎：“我来救你，你应该能分辨出我的声音。” 艾莎没有哭泣，只是紧紧的抓着床单。“您是阿方索先生？” “那不过是个假名字，艾莎。”加里特拿出遗言，无视了窗台上还没来的及用的小皮鞭和性药，将散落在衣柜里的衣服扔给了艾莎：“外面有敌人，别擅自行动。穿好你的衣服，快点。” 艾莎也不废话，抓起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了起来。虽然她是个患有渐冻症的盲人，可说到底有神经药物顶着，还不至于彻底丧失行动能力；艾莎明白，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卡尔克将手雷灌进病房内，端着枪站在走廊的角落。隔壁病房的护士听到了加里特暴力破门的声音想要一探究竟，结果刚一探头就被卡尔克一枪点掉，尸体无力的倒在病房门口。 卡尔克三人已经抱有必死的决心了，在旧金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即便能活着回去也难逃一死，那还不如死的壮烈一点——夜之城不是有那句话吗，“无名小卒还是名扬天下？” 加里特注意到了那几颗手雷。他淡然一笑将病房的玻璃打碎，施展出回旋踢将手雷踢出窗外——它们在半空中爆炸，发出剧烈的闪光和轰鸣，惊动了整座大楼的警卫们。 “没事吧？”加里特温柔的将怀中的女孩抱了起来：“能听见我说话吗？” 艾莎闻言抓紧了加里特的手小声糯嚅道：“能听见的，谢谢叔叔。” 加里特在手雷爆炸之前扑在了女孩的身上，他捂住了女孩的耳朵。玻璃碎片和钢珠四处乱飞，索性没有伤到二人。事实上，手雷距离他们很远。 “没事就好。”加里特放下女孩让她站在地上：“站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的。” 门外的卡尔克其实已经计算好了手雷的延时引爆所需要的时间，这是他和队长使用无数次游隼后得到的最佳方案。 可这方案对于牛仔而言完全不管用——在光能的加持下，他的纯肉体速度已经超越了【游隼5型】，而这也是大卫觉得加里特是劲敌的原因。 卡尔克听着手雷的爆炸声，心中凛然。作为老兵，他明确的感受到爆炸声音距离他太远，这意味着自己计算的时间完全失效，对方一定有着比【游隼5型】更高级的义体。 “那种实验室出来的产品都会有严格的时间限制，现在就是义体功率下降的真空期！”卡尔克自认为抓住了要点：“必须立刻行动，不然就是我们的死期！” 实际上，即便卡尔克想要稳扎稳打也不可能了，那颗手雷的爆炸一定惊动了留守在旧金山的三角洲特种部队，速战速决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男人竟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后面跟着的是毫无防备的艾莎！ “是阿方索吗？该死，他在搞什——”露西在监控录像上发现了牛仔的存在，可下一刻枪声的响起令她哑口无言。 卡尔克发现了那个男人，他想也不想的就要扣动手枪的扳机，可他先感受到的是凉风习习。再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卡尔克的脑袋被大口径弹药击得粉碎。 遗言的枪身上亮起了淡淡的红色微光，那是死神君临的征兆。三个雇佣兵就这样倒在了血泊里，他们连一枪都没开出来。 这就是【美式居合】的极致威力！ 艾莎怯生生的抓着加里特的衣角。她听到了枪响，但直觉告诉她这场决斗是加里特赢了。 加里特一手护着艾莎，一手将遗言对准了安全通道。虽然那两扇门并没有打开，可加里特的直觉告诉他那里面还有敌人。 而奇怪的是他并没感觉到敌人有什么杀意。想到这，加里特高声呼喊道：“门外的是谁？” 大卫知道走廊里站着的是加里特，露西已经在公频里告知了大卫情报。本来他已经抽出飞刀准备挡子弹了，没想到加里特竟然放下武器想要与他交谈，看来是自己没有杀意导致的吧。 “我们见过的，阿方索先生。”大卫道：“在棕榈泉市。” 加里特闻言有些愕然。是那些雇佣兵！他们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吗，还来干什么？ “我们是来救艾莎的，就这么简单。”大卫敲了敲大门道：“不要开枪，我没有恶意；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三角洲部队马上就到。” 加里特明白大卫说的是事实，而两方的目标都相同——他抱起艾莎快速来到门口，而大卫早有默契的拉开门等着他了。 “怎么逃出去？现在是晚上，三角洲部队一定会装备红外线夜视仪。我倒是有办法逃脱，你们呢？这可不是像上回那样可以用钱解决的事。” 加里特连珠炮似的说出他的见解，而大卫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打了个响指。加里特震惊的看着那个背着霰弹枪的萝莉如同变戏法似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哈喽！”瑞贝卡朝着加里特打了打招呼，随即将热光学迷彩递给了艾莎：“还是像上回一样，快穿。” “这是热光学迷彩！”加里特和大卫异口同声，可不同的是牛仔的声音及其震惊：“你认识张汶先生？” 大卫闻言愕然道：“啊，张汶是我大哥。你怎么知道他的存在？还有，你为什么知道热光学迷彩？” “因为我也有，这东西他也送给了我。”加里特苦笑着看着艾莎穿戴装备：“这下倒好，大家都能坦诚相待了。” 第三十六章 审判【其四】 “全队关闭义体功率限制器，目前恐怖分子在25楼。”隶属于三角洲部队的军用浮空车里，队长正在给队员们做战前动员：“对方有一名技术十分高超的黑客，目前我方正在与对方争夺整座大楼的监控权限。” “a小队从大楼的楼顶停机场空降，β小队从楼底强攻，γ小队直接从窗外突进25楼；力求全部击毙，一个不留！”队长说完打开了队伍中的加密频道：“滨口千代，入侵成功了吗？” “入侵完成，对方黑客弃车保帅的跑路了。”滨口千代在地面上的一台装甲车里：“我现在可以为你提供视野支持了。” “ok。”队长一摆手，全队瞬间开始行动：“move！move！move！” “我已经放弃了大楼的监控权限，现在他们已经在逐步接管监控探头了。”露西的声音在公频里响起：“光学迷彩穿好了吗？” “已经完成了。”瑞贝卡拉着艾莎俏皮道：“曼恩，楼下什么情况？” “所有警卫全部撤离，三角洲打算从三个方面强攻。”曼恩站在大楼底部的人造花坛前提供情报：“天上飞着两辆浮空车，地上还有一辆装甲车——看编制应该是一队5人。” “多莉欧能尝试着把浮空车狙掉吗？”大卫在前方打头阵缓慢下楼，有热光学迷彩的存在他们不怕夜视仪，但声音还是要遮掩的：“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 “不行的，大卫。”露西没等多莉欧接话率先开口：“我们在车里，如果开枪那就太显眼了！” “我觉得我可以尝试吸引一下他们的注意力。”曼恩发话道：“我会在楼下装几颗大威力的炸弹——既然三角洲把咱们当成了恐怖分子，咱就要干一点恐怖分子该干的事情。” “一楼的人都撤干净了吗？”露西提问道：“我们不是来滥杀无辜的。” “放心，一楼现在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曼恩端起他的步枪笑道：“我有分寸，放心吧。” “那好，我在大楼外的圣喀尔西街，距离大楼不到200米，这是附近的地图。”露西的声音有些焦急：“三角洲部队已经开始搜捕行动，还有10秒他们就会接管整座大楼的监控权限！”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开始逃脱行动。”大卫道：“曼恩可以安放炸弹了。” 露西相信他丈夫的能力，毫不怀疑他们会安全离开大楼。就连义体金刚那样的怪物都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区区三角洲部队就更不用提了。 而真正令她感兴趣的是其他的事情：加里特是“自己人”，那支不知名的小队前来抓捕艾莎是为了纳尔逊的“秘密账目”。 直觉告诉她这又是军用科技内的一团烂账，因为公司总是这样。露西咬了咬下唇开始联系素子来：“师傅，您在吗？” 素子此时正在和张汶于夜之城的酒吧喝酒。她十分清醒的接通电话：“我在，你说。” “师傅，我这边遇到了一点麻烦。”露西道：“有一支小队想要劫持艾莎，但是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他们要寻找纳尔逊的秘密账目。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你们竟然找到了这个？”素子将酒杯放下翘起二郎腿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东西是我那个不成器的上司要的情报，有关军用科技内部的贪腐问题。” “说实话我们也没找到。”露西有点脸红：“我现在还没问艾莎呢，但是我觉得她也不知道这个东西，说到底她也只有一个只读模式的账户，里面的钱还花光了。” “只读模式？”素子敏锐的抓到了问题的关键：“那个账户的只读编程你看了吗？” “啊，师傅！您的意思是说，纳尔逊用秘密账目的资金流向进行编程吗？”露西双眼一亮道：“我马上把账户的ip地址移交给您！” “嗯。对了，你遇见那位牛仔了吧？他的真名是加里特·蒙登，你也可以叫他的新名字：骏·马尔福。” “？”露西闻言有些傻眼：“他就是新闻里那个杀了艾莎爸爸的男人？！” “纳尔逊害死了他女儿。不过从他孤身救出艾莎来看，骏似乎有别的想法。”素子将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找个时间，你和他谈一谈。” “我明白了，师傅。”露西道：“那我先下了。” “喂，你的事发了。”素子和张汶开着玩笑：“加里特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觉得他救出艾莎是出于什么目的？” “复仇是动力而不是动机，这就是遗言的含义。”张汶裹好自己的披风，亦步亦趋的跟在素子身后：“话说，我和你喝酒，弗里蒙特不会生气吧？” “你隔这耍什么宝？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长大。”素子无奈的叹气道：“我干什么那是我的个人自由，管他什么闲事？” “还是少佐带劲！”张汶带着坏笑提问道：“你以前在公安九科和荒卷科长也是这么说的？” 素子脸色一黑，骑上摩托道：“不是！满意了吧？” “别生气嘛，能懂我的也只有你了。”张汶站在素子的摩托边，不知怎得有些伤感：“抱歉。” “行啦，我也不是小气的人。”素子伸出手捏了捏张汶的脸：“我得去找弗里蒙特了，先走一步喽。” ——分割线—— 曼恩看着周遭布置好的炸弹满意的点了点头：“布置已经完成。需要现在引爆吗？” “三角洲离我们还有三楼。现在就引爆！”大卫的注意力已经达到顶峰：“阿方索，你对付楼梯下方的那3个，我来把这两个打头阵的干掉！” 加里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举起了遗言对准下方。就在这时，曼恩遥控炸弹爆炸，一楼顿时闪烁起了剧烈的火光。 “什么情况？”队长挥手暂停小队的行动问向滨口千代：“一楼发生了什么？” “有人引爆了c4炸药，该死，整座大楼的监控并没有找到这人在哪！”滨口千代咬牙道：“队长，对方来者不善，赶快分兵！” 黑客的话音未落，装甲车外壳就迸发出了一片火星——是曼恩的突击步枪扫射所致，而车内雷达凄厉的警报声表明已方已经被多莉欧的狙击枪锁定了。 “队长，对面的黑客技术十分高明，我只能先行撤退了。”滨口千代说完这话从黑客椅上爬起身，大口地喘着粗气：“快开车！对方不可能持有大威力的反器材狙击枪，一定是那个黑客从重做梗的缘故！” “啧，还挺聪明。”露西嘴角上扬道：“曼恩快撤，大卫他们要出来了！” 第三十七章 审判【其五】 “上面还有两支队伍。”大卫在私人频道里和瑞贝卡交流道：“你来报告他们的位置。” “ok。”瑞贝卡端着【铁胆】以倒退前进的方式跟在艾莎身后。此时的艾莎正抓着加里特的左手不放——她也只能抓住这较于她而言十分温暖的舢板。 楼下响起了三角洲部队的上楼声音，那是过高的体重所导致的。这些人的义体改造率都超过了60%，绝对是新美国政府精锐中的精锐。 此时与大卫一行人短兵相接的正是β小队。这支队伍只有4人，被分走的那个去探查一楼的情况没在队伍中。打头阵的是一个浑身都是纹身的精壮光头男人，他全副武装拿着手枪。 安全通道的楼梯间非常狭窄，这样的巷战当中使用突击步枪纯粹是找死。 由于没有了场外黑客的援助，这支队伍前进的异常谨慎。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敌人已经掌握了成熟的可穿戴式热光学迷彩技术，这种东西目前在军用科技还是实验室里的试做产品，而且只是涂层。 隶属于β小队的队长打了个战术手势，全队在此停下。明明他义眼所进行的红外线扫描并没发现敌人，可他还是感觉楼上的扶梯貌似扭曲了一下。是错觉么？ “全员停止前进，再一次展开网仓自检。我们可能被入侵了！重复，我们可能被入侵了！” 队长的想法十分正确，这是在现有情报下所能做到的最好举措。正在他启动网仓自检的同时，一阵狂风在他耳边呼啸；下一秒，一记手刀贯穿了他那由皮下护甲所保护的咽喉！ 鲜血随着大卫的动作在空中洒出一阵血雾。 跟着队长的那位队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楼梯里，但极高的战术素养令他想也不想的朝着前方清空弹夹，而他本人向后做战术翻滚启动了螳螂刀。 他没有开启斯安威斯坦的原因是情报太少。对方肯定有能屏蔽红外线扫描的手段，大概率是黑客入侵，比如义眼重启。光学迷彩在2077年才被用在小平头上，现如今的三角洲队员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 子弹飞驰，大卫想也不想的继续前冲。就在此时，加里特出手了：遗言的八颗子弹正好把对方的所有弹道依次挡下，在楼道里闪烁着的是子弹碰撞的激射火焰！ 加里特幽灵一样的出现使得三角洲队员不敢再相信自己的义眼。螳螂刀闪烁着冰冷流光直扑大卫，而楼道下方的两人启用了斯安威斯坦拿起手枪。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在楼梯间，那是瑞贝卡【铁胆】的咆哮。这回射出的是独头穿甲弹，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即便是传奇级别的皮下护甲也要饮恨当场。 二人的尸体轰然倒地滚下楼梯。事实上，在大卫出手的同时瑞贝卡就已经开启了斯安威斯坦等待着这两人的出现，三角洲部队在情报的匮乏下被大卫一行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螳螂刀对于海王而言不过是锋利一点的独门兵器罢了——大卫伸出手来夹住螳螂刀的刀锋，队员惊恐的发现自己义体的出力竟然比不上眼前男人那久经锻炼的肉体！ 又是一声枪响，遗言那独特的枪声再度响彻在楼道内，最后一名队员被放倒了。 其实那名队员在与大卫战斗的同时就想将敌人的情报传给队长，但露西拦截了他发出的信息。情报上的优势往往就是战力的优势，露西很清楚这一点，而事实证明了果真如此。 “变换阵型，瑞贝卡冲锋在前，阿方索抱着艾莎下楼！”大卫身上沾染了鲜血，他的光学迷彩已经不能再用了：“我来作为诱饵吸引火力殿后，你们往下跑就是了！阿方索，火机给我！” 瑞贝卡虽然心中颇为担忧，但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哥哥：“别死了！露西还在等着你呢！” “放心好了。”大卫接过加里特扔来的火机揣在怀里：“行动！” “热成像发现了目标，楼道里只有一个人。”队长的两只队伍集结在一起，他的眉头紧皱：“β小队，收到请回答！” 没人应答。露西虽然让出了大楼的监控权限，但是她把三角洲部队内部联系所采用的加密方式查了个底掉——所有的对外消息都会被露西拦截，在网络中这支部队已然成了瞎子。 “全员开启静默模式，实行b方案！”队长打出战术手势，γ小队率先打开安全通道的大门向下突进。 a小队的队长冲进了艾莎的病房，直接从25楼的楼顶一跃而下，其余4人紧随其后。三角洲部队都有应对高速降落的措施，是他们手臂上装的钩爪——而义体的存在可以使这些人无视下落时恐怖的加速度。 “有一个小队从25楼空降了，大卫。”露西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你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冲出安全通道？” “1分钟。”大卫的声音依旧平稳：“20楼的尸体已经被我们点燃，应该能阻挡他们的步伐。” 实际上刚才的冲突用时不过50秒，而全员在斯安威斯坦的加持下逃跑的速度十分惊人。 相比之下，三角洲部队的前进就顾及许多：那个男人单枪匹马灭掉了一支四人小队，谁知道楼道里有什么东西？如果贸然闯进去，碰到了由拉线手雷制成的诡雷怎么办？ 队长发现了20楼的大火。楼道里的烟雾排放器还在努力工作，可上方的消防喷头没有丝毫反应——这东西的控制系统有电子设备和机械设备两套，而露西早就使电子设备瘫痪了。 队长摆了摆手，留下一名队员开启消防喷头并为队员收尸，队伍带着莫名的情绪继续前进。 大家心里都有了退意。三角洲部队从未遇见过这样被敌方牵着走的情况，甚至连对方到底有多少人都一无所知——而如今四人已经阵亡，小分队剩下的那名队员杳无音讯，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在这样的担忧中，队伍已经来到了5楼。三角洲的速度比大卫一行人更快，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热成像显示3楼站着一个男人，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队长与其他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拿出了破片手雷。在计算好生效时间后，队员们齐齐卧倒，他们已然断定此次攻击将会奏效。 大卫失望的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飞刀全部掷出后开启热光学迷彩跳下楼去。它虽然失去了隐形的效用，但是反红外线扫描的模块还在正常工作，这也是大卫还留着它的原因。 飞刀在半空中与手雷相撞发出剧烈的爆炸声，钢片在队员们的上空飞舞。队长此时已经麻木了，他断定对面一定是隶属于荒坂的那支传奇的忍者队伍，这样的神经反应速度可不是量产型义体能办到的。 “任务取消，让他们走吧。我们不能再失去队员了。”队长在没有得到a小队的回复后扔下手中的枪垂头丧气的开口道： “是我们输了。收队。” 第三十八章 艾莎之拥(上) 旧金山的公路上，两辆车正在并排行驶。车的后面是有浮空车盘旋环绕的创伤小组总部大楼，警示灯和霓虹广告牌的光芒将黑夜照如白昼。 曼恩抚摸着自己的射弹发射器一脸兴奋：“哎呀，只可惜没把视频拍下来；那可是三角洲特种部队，我竟然团灭了一整支5人小队！哈哈哈哈哈！” 多莉欧瞅着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的曼恩叹了口气，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在曼恩头上：“要是没有露西的情报支持和少佐的热光学迷彩，你现在早就变成骨灰盒啦！” “你下手可真狠。”曼恩捂着自己的脑袋夸张的道：“我只是感慨自己不能录频，不然以这样的战绩做成超梦放到夜之城，高低也得成为传奇啊。” “传奇到最后哪有善终的？我宁可让你插着尿管死在床上！”多莉欧毫不留情的骂道，但她却牢牢牵住了曼恩的手：“别兴奋了，我觉得这件事罗格早晚都会知道。” “那可不，夜之城里情报最灵通的就是她，我们用的假身份她也一清二楚。”瑞贝卡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说道：“无论如何，传奇我们是当定了！但是我完全没有以前那么兴奋，你们呢？” 多莉欧和曼恩对视一眼。最有感触的是曼恩——如果是在遇见张汶以前，这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他恨不得把自己的黑超梦免费散发给夜之城里所有的雇佣兵，让他们看看新晋传奇的英姿。 可现在不同。当曼恩接受了多莉欧的一巴掌后，他觉得传奇也就那么回事。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杀人，有什么区别吗？ 曼恩想到这，他与多莉欧异口同声的道：“我们也一样。” “想当初，成为传奇是多少雇佣兵的梦想啊，我们那时也为了这个才跑来这所谓的【逐梦之城】。可现在真正办到这件事后我却觉得有点空虚，唉。” 瑞贝卡把着方向盘瞧着前方的道路。在经过那次追逐战后，藤原拓海的车技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瑞贝卡靠着这个成为了团队里最会开车的人，甚至比许久都未联系过的法尔科的车技更加出色。 “有这种想法很正常，这是人精神升华的标志，我们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露西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事实上罗格已经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了，她手下的黑客在我们的义眼里留了个小后门。” “不过我假装不知道，甚至还有选择性的给她们观看我们的战斗过程。这样适当的显露手腕对于我们来讲利大于弊，很快，我们撒夫尔同盟的鼎鼎大名就会响彻夜之城了。” “呜呼~”瑞贝卡敷衍的拍了拍方向盘：“露西，明天我要请个假，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保持电子脑通讯就行。”露西道：“早点回来。” 曼恩二人很识趣的没有多问，但他们也能猜到肯定是皮拉的事。旧金山是她的故乡，瑞贝卡肯定是要埋葬她哥哥的骨灰，这应该就是她假期的原因吧？ 大卫注意到了妻子睁眼，他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搭在露西的大腿上：“都忙完了？” “嗯。”露西叹了一口气道：“瑞贝卡明天请假，你知道的，她要埋葬皮拉的骨灰。” 【阿方索的真名是加里特·蒙登，就是他杀了艾莎的父亲。虽然那个纳尔逊是个禽兽不如的该死混账，可为什么加里特要特意的救艾莎？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是素子教会她的技巧，既一心二用的使用电子脑通讯的同时在嘴上说着与众不同的话。这招是素子的拿手绝技，对于防范通过解析嘴型获取情报的方式有着绝佳的效果。 大卫神色不变。身为海王，他早已将全身的肌肉锻炼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我明白了。” 一语双关的回答。大卫随后在私人的加密链接里与露西交谈道：“我和大哥说了加里特的事，大哥说他了解他的选择，这是双方的救赎，不然遗言不会认可他的。” “遗言？” “那把左轮手枪的名字。” “我联系了我师傅，她说要我找时间谈论一下这件事。”露西显然对此颇为苦恼：“我该怎么开口？” “先把艾莎的渐冻症治好吧，不是还有最后一支微型机械针剂吗？”大卫停下车子等着绿灯：“我大哥说她的这种情况只能通过电子脑完成全身义体化，赛博精神病有电子脑的调节是不会发作的。” “那只能这么办了。”露西把她的手搭在大卫的肩膀上：“照这么看，艾莎才是真传奇啊，她不就是女版的亚当·重锤吗？” “不应该是小号的少佐吗？”大卫微微一笑：“装战斗型义体还是生活型义体取决于她的选择，但是传奇的资格是没跑了。” “就是比喻罢了，我可不觉得我师傅能被谁当成例子，她才是真正的传奇。” 车子再次发动驶向他们租赁的公寓。 加里特看着身旁精神萎靡的女孩，明白她这一天收到了太多惊吓。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艾莎并没有失去她的童贞，那个麦克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杀了。 “她身上的渐冻症你们要怎么治疗？”加里特开口说道，他的话完全是给艾莎听的：“现在她能依赖的只有你们。” 露西完全能理解他的意思。她瞧了一眼后视镜，神色轻松的道：“不用担心，我们有针对这种病的特效药，生物科技出品的那个。” “那种药好贵的！”艾莎闻言很是吃惊：“你们能把我救出来就已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我不能这样！” “相信他们吧。”加里特深吸一口气道：“放轻松。” 车里展现出的是诡异的沉默。少顷，加里特闭上双眼，面色平静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么，艾莎？” “不管怎样，您是个好人啊！”艾莎不明白为什么加里特为什么这样问：“我真的可以知道您的姓名吗？” 露西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神色复杂的开口：“你——” “我们早晚都要面对的，不是吗？”加里特仍然闭着眼睛：“这是我们的救赎。” 艾莎不能理解大人们在说些什么。可下一秒，加里特的话语就如同尖刀般直击她的心灵，使得她抓着车门的把手浑身战栗起来： “我就是加里特·蒙登，新闻里的那个赛博精神病，是杀死你爸爸的人。” 第三十九章 艾莎之拥(下) 恐惧是人类最初的情感。 艾莎曾经听过这句话，可真当她体会到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时，她恨不得抽身想要逃离。 坐在艾莎身旁的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加里特·蒙登，艾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自己。最开始闯入病房的是加里特，露西姐姐她们显然来晚一步。这个可恶的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有什么问题可以问，艾莎。”加里特的声音很是平静，甚至可以说毫无波澜：“你狠我吗？” 艾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 从那个买下她的医生来看，自己的父亲干这种事已经很久了，以至于自己都成为他交易的对象；而自己甚至应该感谢加里特，如果不是他杀了纳尔逊，自己也不能遇见露西姐姐，那么等待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想到这，艾莎打了个寒颤，那瘦小的身躯缩成一团。 露西看着正在小声啜泣的艾莎面露不渝之色：“加里特，她还是个孩子！” “我的女儿也是个孩子。”加里特睁开双眼：“她在花容月貌的年纪死去了，我甚至都没能参加她的婚礼！若我真的想将仇恨波及在他人身上，我进病房的瞬间应当是举起遗言而不是救她！” 大卫转头瞧了自己妻子一眼，安慰她道：“我们能做的只有治好她的病，这些事情是他们所要考虑的。” “我不想让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所以我选择回应她的呼唤。这孩子在电梯里求我联系你们，而我的选择是单枪匹马实施营救。”加里特双手环胸道：“现在，我只想明白她的想法。” 露西闻言怔了怔，她能做的也只有沉默。 “我不知道。”艾莎明白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她战胜恐惧坚强的开口道：“您能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加里特搓捻着手指看向窗外。由路灯和其他车辆所组成的湍流从他眼前划过，可他只是盯着玻璃叹了口气，随即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在外人面前揭露自己的伤疤需要勇气，更何况这段往事对于加里特而言当是他一生的痛。可加里特还是坚定的、吐字清晰的说明了它，一时间，车里存在的只有加里特沙哑的嗓音和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我决定放下仇恨。你呢，艾莎？”加里特再次开口道：“你的选择呢？” 艾莎虽然对自己父亲的禽兽不如有些许的心里准备，可当她真正明白纳尔逊究竟做了些什么时，她只觉得恶心想要呕吐。而德里娜的死更使她无语凝噎：自己绝不能恩将仇报！ “我不恨您，先生。”艾莎摸索着身边，直到她的手搭上了加里特的胳膊——后者微微颤抖了一下，还是决定任由艾莎施为。 “我父亲纳尔逊的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艾莎将自己哭泣所带来的抽搐压下去并缓缓开口：“我实在不能想象他靠着这项……业务赚了多少钱。” “我自己能活这么久，应当是纳尔逊想要培养一个听话的奴隶吧。”艾莎对这件事看的十分明白：“况且我的药费有很多应该是纳尔逊从这买卖里拿走的抽水，我本来也不是干净的人。” “艾莎，你不要这样想！”露西神色复杂的开口道：“那是纳尔逊的事，和你没关系的！” “露西姐姐，谢谢你开导我。”艾莎回应了一句后和加里特道：“您确实有资格完成您的复仇。” “我的病很难治，甚至根本就没有被治疗的希望。”艾莎将手抽回微微挺了挺胸：“我也不劳烦露西姐姐为我花费那些不值当的钱财了，您可以自由的处置我。加里特先生。” 艾莎已然下定决心接受审判。 “我会让你露西姐姐治好你的，你只需要等待就好。”加里特将自己的帽檐下拉：“那之后，你自己选择出路吧，我的仇恨已经在此消散了。” “你放心，渐冻症可以被根治的，我还想让你看见世界的色彩呢。”露西扭过身子握住艾莎冰凉的手：“相信露西姐姐，好么？” 艾莎闻着香水的味道鼻子一酸。她明白露西为她改变了好多，甚至整个团队都很尊重自己——哪有不抽烟的雇佣兵？所有人身上的烟味都很淡薄，明显是为了她妥协的缘故。 “加里特先生，您的女儿长什么样子？”艾莎下定了某种决心问道。 “德里娜对我来讲就是天使，她的样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加里特开口道：“你要干什么？” “为我更换脸模吧，先生。”艾莎道：“您把有关您女儿的记忆抽出来做成脸模给我，让我来当您的女儿吧。这是我为您能办到的最后一件事了。” 加里特闻言怔住了。半响，他猛然偏头看向坐在他身旁的女孩。虽然艾莎的脸上满是泪痕，但她神色坚定，显然是动了真心。 加里特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来擦了擦艾莎的眼泪：“我不需要你这样做。如果你想当我的女儿也可以，我会对你负责的——纳尔逊根本没把你当成人，你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啊。” “我是个盲人，先生。”艾莎摸着加里特的手沉声道：“我并不知道我自己长什么样子。如果我的病能被治好可以装义眼了，那我就会为您在外貌上成为您的女儿。就是这样。” “到时候再说，艾莎。”加里特温柔的揉了揉女孩的头：“快到公寓了。” 大卫已然停下了车。曼恩和多莉欧在车外警戒——在经过公安九科超梦的训练后，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常态；而瑞贝卡正敲着后排玻璃，造成轻微的响声。 “下车吧，艾莎。我帮你。”加里特下车后绕着车子的尾部转了一圈，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拉紧我的手。” 女孩闻言，在加里特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下了车，随即扑在加里特的怀里，默默无言。 这是两位救赎者的拥抱。 “说实话，艾莎真的很不容易。”大卫在私人频道里和他的妻子交谈：“事情的结果能变成现在这样，我很欣慰。” “谁说不是呢？”露西放松的笑了笑：“真好啊。” “大卫，艾莎和他是什么关系啊？”瑞贝卡不知何时凑到了大卫附近，这萝莉用手肘轻轻的怼了大卫一下：“让他这么抱着真的好吗？” “应该是父女吧？”大卫不确定的挠挠头：“总之，他们的关系很好。” 仇恨消弭了，留下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 第四十章 无皮者 吉米黑咲看着露西发来的视频文件，不由得食指大动。对于超梦编辑师而言，合适的事件加上适当的点缀才是他们最喜欢的。 有一说一，在夜之城干黑超梦编辑师的人无一例外全是疯子，他们的眼里只有艺术。吉黑也是这样一位痴迷超梦的人，他年轻时的遭遇让他全心全意的扑在超梦的制造上。 “又是那位先生的战斗文件？”吉黑如痴如醉的看完了大卫的表演：“对面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成员吧，好强！” 这时，代表着网络联系的铃声在工作室里响起——吉黑摘下超梦头环接了电话：“呦，是苏先生啊。” “你那边还有新超梦吗？”苏阁的声音颇为急切：“我这两天去夜之城的郊外逛了一圈，阿德卡多从南加利福尼亚邦回来了。” “你把海王大战机甲的超梦兜售完了？” “那可不！”苏阁叹道：“狠赚一笔！现在夜之城里最出名的黑超梦就是你的这部作品，公司狗们都买疯了！” “我这边最新的超梦还有等一段时间。”吉黑点起一根烟道：“还有，这东西的存在相当于在荒坂头上拉屎，你可得小心点。” “明白！你还不知道我？”苏阁哈哈大笑：“不瞒你说，目前我人在阿德卡多营地——等这风头一过，我再弄个假身份进夜之城就行了！” “那就好，等我的消息。”吉黑抽了一口烟后挂断了电话：“有新超梦我会联系你的。” 夜之城的黑超梦供应一般来讲是由帮派全权负责，像吉黑这样自己找下级超梦商人贩卖的终究还是少数。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敲响了。吉黑皱了皱眉，伸出手来在桌子上操控一番——自从他被大卫的队伍教育过后吉黑变得更加谨慎，黑超梦赚的钱有一半都用来升级安保了。 “宫本久信先生，荒坂安保为您服务。” 这是荒坂理财产品中最值得购买的一项，也是夜之城电视节目中被经常夸耀的东西。吉黑作为超梦编辑师，早年曾经花费重金构造了ncpd居民档案的资料。 这份理财产品是他用自己的隐藏身份购买的。和公司打交道，必须小心为上，合法身份这种东西当然越多越好。 吉黑做好了万全准备后将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皮大衣的苍老男人。吉黑的注意力在他那有明显缝补痕迹的衣服上停留数秒，不禁备感诧异。 这样皮衣的价格，即便是生物科技出品的合成真皮也得至少1w，与他身上穿的其他东西异常不符。吉黑的警惕因此变得更高，他的手指悄然搭在了emp的开关上。 “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先生？”吉黑面带微笑的道。 这老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就宛如有人在用螳螂刀刮金属墙——吉黑也只能想到这样的形容：“我听说你这收超梦。” “当然。”吉黑在回答他的同时迅速刻印下男人的苍老面容，以用来对比夜之城超梦商人的身份记录。结果是一无所获，显然，这家伙应该是个新来者。 “我这有粗剪版，是我本身对于杀人的一点粗略见解。”老人拉扯嘴角笑了一下，在编辑室较为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犹如地狱恶鬼：“您能帮我传播一下吗，宫本先生？” 吉黑看着老人递来的超梦芯片，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这老人的义体至少是第二次公司战争时期的老旧型号，和强尼·银手应该是同一款。基于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前提，他没敢接——教训已经足够多了。 “您放在这边的桌子上就行了，先生。”吉黑动了动胳膊偏向桌子道：“介意我挂上自己超梦编辑的签名吗？” “当然不介意。”老人讲手收回自己的皮衣里满意的笑了笑：“钱你看着给就可以。如果你传播的够快，那么我每个星期都会送一部超梦的。” “合作愉快，先生。”吉黑微微颔首道：“那么，用我送送您吗？” “不用。”老人裹紧皮衣健步如飞的朝外走：“再见，先生。” 门被关上了。吉黑坐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人并没有其他别的想法。自己应该考虑换个住所了，这个地方已然变得不太安全，只可惜自己刚投保的荒坂服务。 安保中包含的初级人工智能已经分析了这块超梦芯片，它很干净，没有动任何手脚。 吉黑将芯片插在外接眼部投影仪上开始播放超梦——这种设备的存在可以为自己的脑安上一层保险，避免内含病毒将自己的大脑烧成脑花。 一片黑暗。耳朵里徘徊着的那低沉、急促、紧张感十足的喘息，显示着被录制者已然被恐惧所支配。 吉黑体验着这种滋味，冷静的甚至想吹口哨。割肾帮的那群杂种录制的超梦也是这样，接下来就应该是活拔义体和毫无意义的惨叫——这种超梦是夜之城比较泛滥的粗制滥造品，都是些三流编辑师的随手之作。 正当吉黑准备将超梦关闭时，画面一转，视野猛然放亮，那老人的苍老面孔骤然出现在吉黑的眼前占据了全部视线。他开口了，带着冷然而又病态的笑：“很好。” 吉黑被这转折吸引了兴趣，这促使他接着欣赏起这部超梦来。 老人无视了被录制者的所有行为，即便他已经被吓得快要昏死过去。老人从身后的冰箱拿出一个盒子，用手蘸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往自己脸上画了个十字。 吉黑心中满意少许，看来这家伙是个会玩的，那盒子里的液体从气味和色泽来看，应该是鲜血。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被绑在床上的男人惊恐的大叫：“我有钱，都给你，都给你！” 老人的神色忽然变得庄严而肃穆，他缓缓抬起手中的刀。那把刀的造型十分奇怪，成倒转的弧形，尖端处延申的利刃向后翻折，与握柄保持水平。 接下来，由极端的恐惧造成的肾上腺素激增直接让吉黑扔掉了脸上的超梦头环——他翻身坐起，大口地喘着粗气，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汗水打湿。 那个老人在动手之前给这男人打了一支军用兴奋剂，随后双目无神的用那把刀剖开了他上半身的所有皮肤。 另吉黑感到恐惧的不是扒皮这件事，而是这完整录像背后所代表的东西。众所周知，超梦的录制必须让搭载记录芯片的人时刻保持清醒，这样才能做到取材的完整性。 正常人遭到这样的虐待早就昏过去了，绝不能有这样源源不断的恐惧。答案只有一种可能：那个老人将自己的网仓接到了被害人身上，迫使着二人同时保持清醒！ 也就是说，这样的痛楚在老人身上也会完整的经历一遍！ 老人的杀人手法娴熟无比，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也就是说，这个家伙是在享受恐惧所带来的快感。 “这样的家伙竟然不是赛博精神病？他妈的！” 吉黑跳下椅子破口大骂道。 第四十一章 恐惧 杀人对很多人来讲是罪恶的。但参与公司战争的士兵们不一样，他们赖以生存的技巧就是高效而又准确的杀人，这是他们活下去的方式。 四次公司战争的残酷使得绝大多数的退伍士兵都必须靠着药物维持自身的精神状态，但有些士兵由于某些原因是被关在监狱里的。 对于资本来讲，赚到钱是令它们最向往的，至于社会安定与否完全不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只要人还在，就可以被压榨出价值，这才是资本在意的事。 吉黑明白这样的道理，他断定那个老人一定是大战期间执行特殊任务的士兵。但这种人一般来讲是被关在监狱里的，他是从哪逃出来的？ 吉黑站在编辑室里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将老人交给他的那枚芯片从地上的超梦头环里拔出。他第一次觉得这东西如此烫手，甚至他觉得自己手中捏的不是芯片而是罪恶的实体。 “这样的超梦还用编辑？也太看得起我了！”吉黑将芯片放在桌子上拿起记号笔潦草的写下自己的名字：“算了，这种人我可惹不起，赚到的钱都给他吧。” 这时候门又被敲响了，吉黑听着敲门数松了口气。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拿着袋子的女孩：“宫本先生，您的乌冬面。” “加了合成肉吧？”吉黑接过袋子：“多少钱？” “50。”女孩微笑道：“谢谢惠顾。” “要不要进来坐坐？”吉黑侧身道：“晚上的夜之城相比白天而言可不是十分太平，我这还有超梦可以看。” “真的可以吗？”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算啦，您还是吃饭吧；我还要赶回店里帮我妈妈呢。” 她朝吉黑鞠躬过后转身跑远了，只留下站在门口发呆的吉黑。 “咳，真是个腼腆的女孩。”吉黑笑了笑关上门，将袋子放在桌子上：“赶紧吃个饭，我得把这两项超梦同时发售。” 他打开碗盖，瞅着明显加多了的肉片无奈的笑。吉黑利用网仓打开了他面前的电视显示屏，也只有新闻能让他找点乐子，毕竟超梦的很多灵感都来源于生活。 “大家好，欢迎收看新闻54台，我是吉莉安·乔丹。现在将为您播报的是国际新闻。” “1月8日凌晨2时，日本本土发生了9.0级地震。由于荒坂公司良好的基础建设和快速的应对措施，日本的公民们并未出现大规模的死伤。” “荒坂赖宣对此发表了讲话。他表明，面对地震，灾后的重建是重中之重，为此他决定与日本政府签订【大基建计划】，日本境内所有的公共设施都要翻修，以便荒坂更好的保护日本本土。当日下午，荒坂集团的股票上涨了10个百分点，这是自夜之城公司广场刺杀事件后的首次涨幅。” “日本国家监狱在地震中遭到损坏。事后统计，共有三名穷凶极恶的罪犯逃离日本。但由于电子设备老化和地震导致的建筑崩塌等原因，监狱统计身份的主机遭到损毁，所以我们并没有得到这些罪犯更详细的相关资料。” “新美国境内，旧金山发生了一起令人震惊的造颜作家暗杀事件。”吉莉安的身形在屏幕内消失了，旧金山创伤小组总部大楼的惨状浮现在屏幕里： “据悉，死者是37岁的麦克斯·奥尔德，是创伤小组十分有名的造颜作家，他曾为数以万计的人更换脸模使他们重获新生，而利琪·薇兹曾经接受过他的帮助。” “旧金山市政府出动了三角洲部队，却仍然没能抓到这群卑鄙的暗杀者——有情报表明这些人装有实验室级别的义体，三角洲的幸存者表示他们使用了荒坂的高级义体。” 画面中是数十台浮空车和楼层中的大火，记者选取的角度十分巧妙，正好将这惨不忍睹的灾难尽收眼底。 “创伤小组的ceo麦迪逊·柯蒂斯表示将会增加大楼使用纯机械设施的比例，同时增派一倍的黑客来免受网络攻击。创伤小组对此次的突发事件表示强烈谴责，并决定展开调查——麦迪逊表示，为了更好的服务投保人，在接下来的48小时内，所有新晋办理的投保套餐将享受93折的巨额优惠。” “接下来为您播报的是本地新闻。” “军用科技雇员维罗妮卡·卡洛斯被下课，夜之城议会对这位前署长正式提起公诉，罪名包括涉嫌非法洗钱、出卖公司情报、偷税漏税等。军用科技夜之城分部部长弗里蒙特·阿卡拉姆对此痛心疾首，表示会坚决维护公司利益，严查内部贪腐问题。” “感谢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收看今天的新闻 54台。我们下次再见。” 吉黑吃完了乌冬面，随着吉莉安的话语关闭了电视。不知道是因为在夜之城的冬季吃一碗热腾腾的乌冬面的缘故还是自己心中的恐惧所致，反正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该死的，那个老头一定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逃犯！怪不得这家伙对于痛苦的承受能力这么高，原来套头在这！” 可吉黑也只能痛骂一顿，他也不能真的把这老头举报给ncpd。 一是因为这老人作为战犯，他的手段和他的相貌比起来可是两个极端，他能找到自己的住所就说明这老家伙在情报的处理上绝对是一流级别。更何况和他逃出来的还有另两个老兵，谁知道他们三个有没有联手？ 二是ncpd根本就不会管这事。这老头就算走法律程序收监，那也是荒坂集团的问题，还得看他们愿不愿意受理。 三是如果自己真的想保全小命举报，自己拿什么身份去找ncpd？宫本久信吗？这种大事一定会过荒坂的手，自己办理的假身份可挡不住荒坂的仔细核查，到时候不就成了自爆卡车吗？ “算了算了，我就当没看见这老头，还是挣俩钱享受生活吧。”吉黑下定决心：“那只雇佣兵队伍真厉害，竟然能和特种部队打的有来有回——” 他突然滞住声音，就像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吉黑颤抖着站起身戴起超梦头环，仔细观察起超梦中的环境来。 “我操，这风景和旧金山重合了！他妈的，这群雇佣兵已经能爆杀三角洲部队了？！” 吉黑摘下超梦头环沉默半响，还是给他最信任的代理商秋田裕行打了电话： “我这有最新编辑的超梦，过来拿货。” 第四十二章 追求 弗里蒙特拉开抽屉，看着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雪茄嘴角上扬。雪茄上印着古巴地图形状的图案，用来证明这个国家曾经存在过。 事实上，生物科技出品的这种古巴雪茄是一位高管坚决保留的奢侈品项目，这位高管是古巴人，他能为国家做的也只有这些。公司战争开打后，荒坂和军用科技为了防止对方争夺古巴这块战略要地，双方颇有默契的发射核弹核平了古巴。 古巴灭国后，高管为了铭记自己的祖国，将自己仅存的雪茄拿出来送给生物科技分析，最后成功的复原了这一在旧时代都算的上是奢侈品的古巴雪茄。 弗里蒙特这一盒雪茄的价钱赶得上半辆湖女之剑。这是他的分红，来自他父亲开发并销售的华尔兹飞弹。虽然只有2%，可这也能让他享受很多公司狗一辈子也享受不到的待遇。 华尔兹飞弹的主要售卖对象是印度和苏联，为了保持南亚和对欧局势的稳定。光是这一个月，华尔兹飞弹就销售了足足1500w，荒坂的智能武器直接被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东西她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奢侈品谁不愿意接受呢？”弗里蒙特用手摸着雪茄微微颔首道：“那样令人感到好奇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她真的吸引人去一探究竟啊。” 正在这时，属下发来的一条消息令他皱起眉头：“部长，您关注的那位大校现在和一个男人在莫克斯帮的酒吧喝酒——是丽兹酒吧。而且，这已经是他们本周第二次碰面了。” “那个男人是谁？” “我查了军用科技内部资料，他名叫多蒙·卡修，是夜之城内暴恐机动队的信任队长，和那位大校是战友——” “把画面接过来。” 弗里蒙特将抽屉关好，伸出手来将桌子上的水性笔拿在手中，仿佛把它当成了一柄利剑；而眼前就是那可恶的男人。 素子正在和那个叫多蒙的面对面喝酒。虽然二人没怎么说话，但他们的手一直搭在一起——画面中的素子想要抽烟，但是被男人拿掉了。不知道那男人说了什么，二人都笑起来碰了碰杯。 “要是他们走了立刻给我汇报。”弗里蒙特将雪茄揣在怀里站起身：“记得密切关注荒坂方面的情报，有任何异动立刻通知我。” “我明白，部长。”电话那头的男人讨好的说了一句，瞬间下线了。 弗里蒙特握紧拳头从办公室里出来，沉着脸走进电梯。情报分析主要是由下面的许多员工代劳，他在其中起的作用就是针对已经分析好的情报做出决定性的决策，这也是他比较清闲的原因。 “他妈的。”弗里蒙特心情不是很好，他骂了一句后坐上他自己的座驾，那是一台雷菲尔德石中剑。这是他成年后阿克拉姆将军买给儿子的成年礼。 由于战争的原因，克莱维尔一直都闯荡在战场的第一线，他的五星上将的职位是真的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同样也有阿克拉姆家族接触过那两支队伍的原因——但正因如此，高剂量的辐射夺走了他的生育能力，直到生物科技公司在人体克隆和体外受孕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让弗里蒙特诞生的那种技术足足花了克莱维尔500w，为此这位老将军还欠了不少人情。这也是弗里蒙特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原因——将军把他所有能调用的资源全部砸在儿子头上，老来得子的那种感受不是所有人都能体会的。 石中剑驶出了地下停车库。夜之城的夜晚还是这么靓丽炫目，霓虹灯和广告牌将整座城市照的灯火通明，昭示着这座城市里的欲望永无止境。 前方是红灯。弗里蒙特将车停在路口前，紧盯着那180秒的红灯倒计时，心中烦躁无比。 “我操，v！你看，是石中剑！”车内的实时监控毫无延迟的同步着外面发生的景象，那是一个梳着辫子的男人正和他旁边的女人交谈：“哇，这车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当中看见！太他妈帅啦！” “瞧你这德行，杰克。”v的嘴上毫不留情：“不就是台车吗？夜之城里只要敢打敢拼，什么东西不能有？这可是你说的！” “我操，你就毫不动心吗？”名叫杰克的男人瞪大眼睛：“拜托，这可是最顶级的超跑啊！” “别犯花痴了，赶紧走吧。”v将手枪抽在手中：“离雇主交代的地方不远了。这可是咱俩第一次搭伙干活，要是干砸了，别说石中剑，你连晚饭都得搭进去。” 两位雇佣兵走远了。 弗里蒙特在车中听着二人的交谈，心中不由得好受了许多。自己的地位还是那样高不可攀，底层的人只能仰望——想到这，他不由得吹起口哨。 他当然发现了那名雇佣兵的美貌。不得不说这个叫v的女人真的很会搭配，这将她个人那种充满野性而又狂躁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头金色的秀发简直令人充满遐想。 “比起素子来讲各有千秋，我还是更欣赏那令人着迷的玫瑰。”弗里蒙特踩下油门，车子顿时发出动听的咆哮声：“不过想买石中剑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雇佣兵奋斗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的。” ——分割线—— “唉，我那个不成器的倒霉上司又要来了，真是的，喝个酒也不能安生。”素子的眼睛眨了眨，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子的话，重启人生的时候我就用我自己改装的通用型号义体了，省的这么多麻烦。” “你确定你能杜绝麻烦？”张汶抿了口酒道：“就你这样经历过大事的气质，即便是通用义体也掩盖不住你的独特啊。” “气质？”素子摇了摇杯中的酒：“怎么说？” “后天养成的东西，和经历可谓息息相关。”张汶道：“再说了，到底同不同意他的追求不还是你说了算啊。” “你真是这样想的？不吃醋吗？” “笑话，我有什么吃醋的？”张汶将酒一饮而尽缓解自己的尴尬：“嗯，还是有点。” “哈哈。”素子难得的笑了一下，这是她今天第二次笑了：“算我扳回一局。” 素子从来没被人攻略过。即使身旁的人有这种倾向，她也只会拒绝——可能是自从空难过后就再也没有男孩能走入她的心，但更多的是她对自身性别的模糊认定，使得她并不想和男人或是女人有更多的亲密接触。 素子在性上面的发泄主要是缓解压力或是为了达成目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在女友装情趣内衣的抽屉下方藏手榴弹和突击步枪的，这种逆天行为也只有她才能办到。 “弗里蒙特来了，我去接他。”素子站起身：“丽姿酒吧这地方可不欢迎公司狗。” “我跟你一起。”张汶道：“看看这家伙什么成色。” 第四十三章 惨案【你们要的女v出场了】 弗里蒙特站在酒吧门口，看门的三个女孩手里拿着棒球棍共同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为首的女孩走上前来上下打量弗里蒙特：“我们酒吧可不是公司狗找乐子的地方，如果你想体验黑超梦，请去歌舞伎街。虎爪帮会给你完美的服务。” 三人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友善，当然这只是对于公司狗而言——她们眼睁睁的看着这男人从一辆石中剑上下来，这可不是莫克斯帮能惹得起的角色。 “我来找人。”弗里蒙特虽然被骂做公司狗，但他并不气恼，因为人类不可能和爬虫计较得失：“草薙素子，她在吗？” “一看你就没来过酒吧，没有人会傻到往前台报自己名字的，除非是雇佣兵。”女孩掂了掂棒球棍道：“还有，你怎么确定你找的人在我们这儿？”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弗里蒙特有些不耐烦的道：“别和我耍小聪明，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我开得起石中剑，当然也有能力抹平这个酒吧。” 正当局势马上就要滑落到万丈深渊时，酒吧的门开了，素子双手环胸站在门口朝着弗里蒙特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已经改名了，原来的那个名字总让我想起那糟糕的父亲。” “啊，凯莉恩！”为首的女孩注意到了素子的到来：“你认识他？” “唉，他是我的老朋友了。”素子拍了拍女孩的肩膀：“你知道的，公司狗们常干的那些事。”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交谈吧，不要搞得这样剑拔弩张。”素子自然的走到弗里蒙特面前拉起他的手：“不带我上车吗？” 弗里蒙特还想说什么，只见情报里和素子交谈的那个男人一脸醉意的走出酒吧高声道：“蜜拉，回头见！等哪天工资发下来，我非得请你吃一顿作为感谢！” “回头见，张。”素子笑着点了点头：“我朋友来找我了，先走一步。” “那个人是新上任的暴恐机动队队长？”弗里蒙特牵着素子走到石中剑前打开车门：“你们俩为什么要在这喝酒？” “尽战友之情，他是专门来感谢我的。”素子坐在石中剑内观察着这辆世界顶级的跑车：“你知道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进公司述职的机会。” “这话我赞同。”弗里蒙特拉上车门唤醒了车内的人工智能：“去余烬夜总会。” “导航已开始，驾驶模式设置为舒适。”车内响起儒雅的女声：“预计15min后到达。” “他们叫你蜜拉·凯莉恩。”弗里蒙特转头问道：“你的假身份？” “那当然，没有这个我可进不了丽兹酒吧。”素子将双手枕在脑后：“打完独立战争后我一直在德克萨斯共和国境内，来这样的酒吧喝酒总是让我想起那段时光。” “这样啊。”弗里蒙特不知怎得心情舒畅了起来：“啊，对了。余烬夜总会这两天新进了日本的神户肥牛，正好我的分红也下来了，我们两个一起吃一顿。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素子笑了笑道：“这说明上司慷慨无比，我喜欢。” 弗里蒙特对此十分满意。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素子只是静静的看着车子行驶。 “你这么逗他真的好吗？”张汶的声音出现在素子的脑海里：“余烬夜总会的牛肉说不定还是我卖的呢。” “没办法，他可是管情报的上司。”素子的虚拟形象在张汶的脑海里翻了个白眼：“弗里蒙特不过是个缺爱的孩子，别吃醋了行不行？” “好好好，您说啥是啥。”张汶举手做投降状下线了。 ——分割线—— “神父说被劫持的那个公司狗的孩子就在这栋楼里。”v早已把自己的金色秀发扎成马尾，她和杰克蹲在阴影覆盖的角落，手里拿着手枪，嘴里还叼着一把刀。 她使用的是网络通讯——以前当流浪者的时候她曾经和家族里的黑客学过两手。 “操他妈的，我实在是不想第一单就接触公司狗，但是为了赚钱可没办法。”杰克拿着两把手枪半蹲着身子走在v的前面：“你可得看着点背后，这儿黑灯瞎火的，指不定能冒出来什么东西。” “这样的废旧公寓连个监控探头都没有，不是沃森区的常态吗？”v使用着她的黑客插件粗略的扫描了整栋楼层：“没啥毛病，快走。” 二人蹑手蹑脚的走在楼层里。令他们感到有些不对的是，整栋楼层一片死寂——v和杰克都知道这样的烂尾楼都是没有隔音可言的，只要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贯穿墙壁响彻在楼道里。 可目前这个样子就好像这栋楼根本就没人住一样。 “他妈的，为啥这么瘆人呢，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杰克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我说v，情报没错吧？” “你认识神父，这可是你接的活，咋还问我？”v拍了一下杰克的肩膀：“别动。” 两人看着那洞开的房门不由得直冒冷汗。虽然情报上说绑架那小孩的是个老头，可两人都警惕十足。一般的老头可做不到在公司狗的眼皮子底下绑人，这家伙一定是个十分棘手的。 中间人给的情报终究是粗略的，现场环境还得由雇佣兵们自己判断。 “我在前面。”v将刀攥在手中使用莫桑比克射击法缓缓向前推进：“现在轮到你看着我的后背了。” “明白，chika。”杰克毫不含糊：“你也小心。” 房间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显然是负责照明的灯泡出了问题。v紧盯着前方的情况，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屋子是个单间——就在她踏入房门的下一刻，一个被军绿色布匹盖上的东西突然呈现在她眼前。 “没有地雷，没有陷阱，什么都没有。”v无奈的叹了口气：“杰克，把枪放下吧。这单貌似办砸了，那个老头好像带着小孩跑了。” “中间那个是什么玩意？”杰克走进房间，他显然也发现了异常并用手枪指了指：“打开看看。” “我猜是孩子的手臂或是大腿吧，这么浓重的血腥味。”v走上前用刀把布挑到旁边：“一定是那个老头向雇主示威——操你妈的！” v顿时觉得胃里的东西向上翻涌，差一点就要吐个满地。杰克也不好受，他将手枪揣在怀里划了个十字：“哦，圣母啊！” 呈现在这二人眼前的是孩子的尸体。她上半身的人皮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鲜血正顺着胳膊向下流淌——血腥味就是从这来的。 孩子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从她身上浮现的恐惧简直宛若实体。 “那个老头简直就他妈是个疯子！”杰克痛骂道：“收拾公司狗无所谓，为什么要把这样的刑罚放在孩子的身上？！co za pieprzony kundel！（真他妈是个杂种！）chica，你怎么样？” 杰克伸出手来搀扶着v。v晃了晃脑袋晦涩的道：“我没事，杰克。先给神父打电话吧，这事我们办砸了。” 第四十四章 新生【感谢投票支持，祝老板身体健康】 “神父，我们不得不遗憾的通知您，这单砸了。”v在电子通讯里叹气道：“那位雇主的孩子已经死了，而且死状很凄惨。” “这和你们无关，v。”神父的声音似乎也很疲惫：“雇主不相信我们这帮干中间人的，他想要私自和那疯子做交易，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v听到这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在神父的话还没说完，他苍老的声音接着从电话那头传来：“你们的佣金我会正常结算，毕竟这是我的失误——当中间人可不能让雇佣兵们寒了心。” v虽然是个刚进夜之城的新人，可也分得清孰轻孰重：“神父您说笑了，明明是我们接到消息不能按时赶来的缘故——” “让你拿着就拿着。这件事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有人想要挑战我的权威。”神父不想再与v多说下去：“汇款已经到账了，v小姐。如果下次还有什么活的话，我会优先考虑你的。” 电话挂断了。杰克拍了拍v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chica。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再说了，那个老头一定是个赛博疯子，咱们来晚了不也相当于逃过一命吗。” “可是这是我们第一次干活啊。”v苦恼的摇了摇头：“本来我还打算用这一趟活打响名气的。这可倒好，下次还有没有活都不一定了。” “哎呀，那都是明天的事，管那么多干什么呢！”杰克看着自己汇款到账的提醒，是2000：“咱俩不也赚了四千吗！我要去米斯蒂的通灵店，你呢？” “我去找老维。”v听闻杰克的开导也重拾信心道：“这两天总是肌肉酸胀，我还不知道什么病呢。” “那咱一起吧。”杰克摊了摊手：“坐地铁吗？” “没车就只能这么干喽。”v无奈的道。她随即微微转头示意后面的尸体：“那这孩子怎么办？” “唉，这真把我难住了。”杰克挠挠脑袋，随后咬牙道：“算啦，还是打电话给ncpd吧——我在楼底下等你。” 杰克的身上有案底，所以他并不想跟条子有什么纠缠：海伍德出身的人又有几个没有案底的呢？ v看着杰克下了楼。半晌，她转回身来面对女孩死状凄惨的尸体，在自己胸前划了个不太标准的十字。虽然她不信教，但这简易的宗教仪式还是给了她心灵上的安慰：“我希望你安息。” ncpd的电话被接通了。在视频对面的是一个有着酒糟鼻的中年警察，他身上的衣服因为太胖而被撑的鼓鼓囊囊：“有什么事吗？” （具体路段）“这有个变态杀人犯留下的尸体。”v将照片展示给那位警察，那是杰克决定联系ncpd后特意拍的，因为v身上没有义眼：“你们什么时候能到？” 警察被这照片吓的魂不守舍，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这男人眼珠转了转，随即眯着眼睛说道：“你是第一个发现的？” “当然，尸体的鲜血还没凝固呢。”v叹气道：“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只能给您打电话——” “等着，ncpd马上到。”警察一脸笑容的站起身：“你可以走了。” v张了张嘴，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她只能赌气的跺了跺脚跑下楼去，而杰克早就站在街道的一侧等着她了。 “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想和ncpd打交道了。什么东西！”v一脸不爽的骂道：“那可是个死人！我瞅那个警员的架势，好像是要拿这个做文章！” “唉，这帮条子死认钱的，我估计他们肯定把这个当新闻卖给54台或者wns，然后狠赚一笔。”杰克对此早已了然于胸：“早些年妈妈和我说公司干的坏事里就有这个，他们才不管死人到底受不受尊重呢，反正尸体又不能爬起来找他们算账。” “那你还叫我联系ncpd？”v不是很理解同伴的做法：“这不是给公司狗送钱吗？” “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死人的火化服务还要500呢——他们播完新闻后一定会妥善安置尸体的，你放心吧。”杰克眨了眨眼：“别伤心了，chica。” v最后看了一眼昏暗的大楼，还是决定和杰克一起前往小唐人街。她也明白这是她们能为这女孩所作的全部了，被当成新闻好歹比得上暴尸荒野。 两人默默无言的穿过街道朝着地铁站走去。 ——分割线—— “你会觉得大脑清清凉凉很舒服。随后，我会给你更换义眼；很快，你就能看清世界了。” 维克多用他沙哑的嗓音安慰着躺在病床上不知所措的艾莎，随即开启电子通讯对露西道：“你确定微型机械针剂能治好渐冻症？” “我师傅说还得配合全身义体化，有电子脑存在不用担心赛博精神病的问题。”露西有些紧张：“医生，能行吗？” “全身义体化？”老维眨了眨眼：“你可真瞧得起我的诊所——大家都知道亚当·重锤是个只剩脑壳的怪物，可那是用荒坂的钱堆起来的，我可没有那技术。” “啊，这个您不用担心。”露西双手环胸道：“只需要装电子脑就行了，剩下的义体装配还是得遵循艾莎的意愿。”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维克多拿起最后一支针剂弹了弹对艾莎说道：“会稍微有些刺痛，忍着点。” 微型机械被缓缓推入艾莎的脑部。和救治瑞贝卡的时候不同，这一次很从容，也更好的让维克多明白了微型机械的治疗原理。 “这可比生物科技推出的那个疗法有效多了。”维克多摘下墨镜擦了擦：“你要给她装什么样的义眼？” “市面上最先进的型号吧，歧路司义眼三型。”露西道：“费用我来出。” “明白。我会给她装一个非常好用的软件，创始人叫它【傻瓜雷达】。这是多蒙起的名字，说实话土的一批。”维克多幽默的道：“原理我不太明白。反正除了特定人群，其余人或是设备看到艾莎的脸完全就是一团模糊的马赛克。” “里面还有一个内置按钮，打开之后能占用电子脑算力实现完全隐身——不过时效很短。” 维克多解释完重新戴上墨镜，掏出医用舒缓剂往自己的胳膊上扎了一记，转身准备给艾莎更换义眼了。这一次电子脑的转化很快，因为艾莎的大脑完好无损，所以才能这么迅速的进行义眼的安装。 “师傅真牛逼，竟然能做这样的软件。”露西坐在大卫身旁，她的脑袋枕在丈夫的肩膀上：“喂，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像师傅那样厉害呢？” “你现在就很厉害。”大卫摸了摸妻子的白色短发：“我觉得你可以称的上是女版巴特莫斯了。” “还是你会说话。”露西小脸一红，脑袋在大卫的怀里蹭了蹭：“今天晚上还是别睡觉啦，我们好久都没做了。” “反正我奉陪到底。”大卫也学会了开黄腔：“别到时候躺在床上求饶。” 正在露西想要心虚的反驳时，诊所内的响起了米斯蒂的声音：“老维，杰克和v来了。你这边什么时候完事？” “再等10分钟。”维克多此时已经将义眼安装完毕，正在进行软件下载：“让他们坐一会吧。” 第四十五章 传奇之始 v看着和米斯蒂你侬我侬的杰克，不禁觉得有些辣眼睛。她自己还没男朋友呢——但是她也不着急找，v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挣钱成为传奇。 在那次运送蜥蜴的误会后，v在杰克的带领下真正融入了夜之城。机遇与危险并存在这罪恶之城里展现的淋漓尽致，而v也明白单打独斗是要不得的——他们组成了一个微小的团队，如此挣扎求生。 米斯蒂的店占地面积很小，因此v也很容易的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西部牛仔——这个男人此时此刻正用手搓捻着自己的牛仔帽。v不知怎得打了个冷颤。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她所能匹敌的。他很危险，宛若烈火熊熊燃烧。 牛仔也注意到了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很漂亮，甚至在牛仔平生见过的女孩中排进前五。但牛仔的关注点不是这个，而是这女人身上毫不掩饰的警惕。 “也是一位有天赋的人吗，”骏心里想：“竟然能查觉到我的实力。” “这位先生，您也是来更换义体的？”v搭话道。 “不，我来接我的女儿。”骏将自己的后背靠在椅子上说：“她是个盲人，我希望维克多医生能治好她的眼睛。” “那我祝她手术顺利。”v道。 “手术完成了，骏。”一个白色头发的女人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她朝着牛仔摆了摆手：“艾莎在找你，进来看看吧。” 骏朝着v笑了一下，站起身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坐在一旁的杰克看见了女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扭头小声的问向米斯蒂道：“那不是露西吗——他们也来找老维了？” “当然啦。”米斯蒂拍了拍杰克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大卫那小子也在。不过他的模样可变的不小，浑身肌肉虬结扎实，个子还比以前窜了许多呢。” “你可知道，米斯蒂！现在来生酒吧里都传疯了，马丁内斯海王的大名简直响彻整个雇佣兵圈！我操，我几个月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连活都没做过的纯新人！” 杰克原本的声音很小，不过他天生就是个大嗓门，到最后已经压不住声音了。v听见了杰克的感慨声走到杰克的身前道：“怎么了，杰克？” “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马丁内斯海王的正牌妻子！”杰克兴奋的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这两个人形影不离，大卫肯定也在——我以前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我。” “你说的是那个超梦吧，我看过。”v显然对此也很感兴趣：“肉身拆机甲——他妈的，这不比亚当·重锤强多了？” “那可不，来生里面已经有他的酒了。”杰克一脸八卦的小声道：“听说还是罗格亲自下的令！而且有小道消息说，旧金山创伤小组总部大楼起火那件事也是他们干的！” “你可别搁这吹牛逼了。”v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们要是真有这么强，早就加入公司快速反应部队了，还会在夜之城里跟我们这帮雇佣兵抢饭吃？” 夜之城的传奇有一半都加入公司了，名气大就是这点好。像是强尼·银手那样的反公司斗士在夜之城这地方可不多见。 “传言、传言！”杰克无奈道：“我这也是在野狼酒吧里听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一对男女从里面走出，v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男人是超梦里的主角——这家伙的身姿匀称而不失力量，他的黄色卫衣被肌肉撑的像个小衫。 “杰克，你来啦。”大卫朝着杰克招了招手：“这两天过得还好吗？” “我操，当然好啦！”杰克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几个月没见，你的变化也太大了！现在道上的人都管你叫‘马丁内斯海王’，真有你的！” “饶幸而已，杰克。”大卫谦虚的说：“我也就是个普通的雇佣兵，当不得传奇的称号。” v刚想说些什么，只见那个叫骏的牛仔牵着一个女孩出现在众人面前。随即，老维的声音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记得每天进行义体自检，持续一周。如果有任何问题就来找我。” “我明白了。谢谢您，维克多医生。”艾莎甜美的嗓音响彻在众人的耳朵里：“原来世界是这个样子的啊，真好。” “我在市中区租赁了公寓，大卫。”骏拉着女孩往外走：“你们先回家吧。” “ok。”大卫向骏摆手告别：“路上小心。” v看着父女离去的背影，鼻子有些酸。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叫什么，这景象让她想起了那个被残忍杀害的女孩。 “有人照顾可真好啊。”v想。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大卫搂着自己的妻子朝外走：“哪天有空了，我去野狼酒吧喝一杯——到时候威尔斯先生可得赏我个面子。” “那当然！”杰克高兴的道：“你什么时候来都成！” ——分割线—— 素子和弗里蒙特结束了今天的晚宴，怀里揣着他给自己的古巴雪茄。素子接受弗里蒙特好意的原因是她确实许久没抽过雪茄了，自己明面上股份所属人的ip地址是弗里蒙特。 这似乎给弗里蒙特一些不确切的信号，以至于他觉得自己的攻略颇有效果。 二人坐在石中剑里，看着这辆超跑温顺的在道路上行驶。弗里蒙特瞧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素子微笑道：“今天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神户牛肉，和以前的完全不是一种东西，看来余烬夜总会还是藏私了啊。” 素子没说话。她觉得没有必要，毕竟牛肉这种东西也就在这个世界算是奢侈品，自己贸然开口简直就是在欺负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弗里蒙特对她来说确实是这样。 正当这位上司还想说些什么时，他的电子通讯响了。弗里蒙特见到来电号码眼神一凝，明白有大事发生，迅速接听了电话。 弗里蒙特知道公司利益和个人得失孰轻孰重，毫不夸张地说，自己现如今拥有的地位全部来自于军用科技和他敬爱的父亲。他绝不会做出因小失大的蠢事来。 “发生什么事了？” “情报专员艾尔森被人杀了，他上半身的人皮被扒的干干净净。”电话那头的军统特工道：“作案的是个老手，他屏蔽了艾尔森的创伤小组呼叫芯片。初步断定是仇杀，不排除有其他公司获取情报的可能性。” 弗里蒙特眉头一皱。他手握方向盘，车内的人工智能很明确的感知了主人的意图切换至手动驾驶模式。弗里蒙特略带歉意的朝素子道：“看来得加班了。” “公司员工就是这样啊，部长。”素子毫不在意的道：“我能承受住，尽管开吧。” 第四十六章 调查 弗里蒙特双手环胸站在尸体面前，心中只是奇怪这员工到底干了些什么才会死状如此凄惨。 他曾经看过家族的晋身之密。比起被剥皮的尸体而言，还是投掷电弧法杖的猎人、穿着钢铁战甲的队长和高喊“凶镬沿袭，怎会轻易无伤？”的战士更能令他毛骨悚然。 素子此时正利用电子脑连线军用科技资料库，调查着艾尔森的过往。片刻后她睁开眼，伸出手来拽了拽弗里蒙特：“部长，仇杀可以排除了，他的履历很干净，甚至还结了婚。” 素子只能用“甚至”这样的词来描述艾尔森的为人。一个能结婚的男人在2076年就是人品的代名词，可以说他就是人品本身。 “这样吗。”弗里蒙特挥了挥手：“把尸体抬下去火化。艾尔森还有在世的亲人吗？” “目前已经没有了。”一旁的西装男道：“她的女儿已经被当成新闻进行报道，需要n54台全程跟进吗？” “死法都一样？” “对，部长。” 弗里蒙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是个例，他到不介意n54全程跟进，这样的新闻正好是能彰显夜之城并入军用科技所能得到好处的绝佳广告；但如果这犯人还要持续作案，那么弗里蒙特就要考虑荒坂下场的可能性了——他不希望这成为两方全面开战的导火索。 素子明白弗里蒙特在顾虑什么。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情报不够，这阻碍了弗里蒙特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况且几天前露西他们在旧金山爆杀三角洲的事已经让新美国政府颜面扫地了，如果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军方大佬们肯定是坐不住的。 “先把这事压下去吧，实施情报管制。”素子拉了拉弗里蒙特的袖子道：“现在情报还少，最好是把凶手抓住后一口气放出新闻，那样才符合公司利益。” 素子其实早已知晓了事情的经过，毕竟网络之神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但她不想暴露也不能暴露，必须找个合适的时机向弗里蒙特单独说明情报来源。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弗里蒙特也只能做下如此决定：“对了，他的网仓有被动过么？脑内情报泄露的可能呢？” “有明显的精神链接同步的痕迹，这是深潜的前置软件，技术部的人说他们已经有80年没看过单独使用这软件的老古董了。脑内情报泄露的可能性为0，我们并没有在死者的网仓内找到深潜的访问痕迹。” “那就好。那个软件，现在它被用来干什么？” “录制和播放超梦。主要是播放超梦，部长。” “用这种软件录制超梦的可能性呢？”素子抓住了机会：“有更多的情报表明凶手的年纪吗？” 西装男没说话，而是瞧了一眼弗里蒙特。在他的眼里，这秘书恐怕是自家部长找的花瓶，公司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为好。 “她可是参加过德克萨斯战役的老兵！有话快说。”弗里蒙特一眼就看穿了西装男在顾虑什么，那天抓捕露易丝的行动他并不在场。况且军统的职位变动和人员档案都直属军用科技军方高层，一般的职工是不了解同事的具体信息的，通常他们只能知道对方的名字。 “抱歉，长官。”西装男鞠躬道：“我们联系了夜氏集团并调取了街道监控，可以断定的是凶手是个参加过公司战争的特种兵，岁数应该在85到95之间，符合技术部的说辞，长官。” “一般来讲，目前市面上录制超梦的主流芯片是冬月电子公司出品的超梦-7型，但艾尔森的网仓内并没有加装。”男人站直了身子道：“如果是他人代替录制超梦的话，必要的前提是必须让被录制者保持清醒。” “精神链接同步这种技术不可以办到吗？” “可以，长官。不过这需要非常大的毅力，而且对神经系统的压迫也是毁灭性的，我们现在用的都是限制算力的阉割版本。” “这种技术的实际应用是在多少年？” “1999年由荒坂公司发布，长官。它最早应用在荒坂的步兵战车上，用来实现高强度信息化作战。” “被个人保留而搭载的可能性呢？” 这下西装男被问懵了，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情报分析部虽然注意到了这细小的漏洞，但他们认为能挺住神经链接传递痛苦的人根本不存在——实际上这种技术很快就被荒坂废弃了，因为它的缺陷很大。2000年过后它就被用来当成逼供的绝佳技术了，没人能承受住如此酷刑。 “你们情报分析怎么做的？！”弗里蒙特大发雷霆，上来就给男人一个耳光：“他妈的，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什么不提前说明？” “是我们的过失，部长。”男人低头道。 “别生气了，弗里蒙特。”素子抻了个懒腰道：“您一定没注意过夜之城的超梦产业吧？这种充斥着恐惧快感的黑超梦往往是那些商人们最下货的东西，情报也可以在街边寻找。” 弗里蒙特闻言把自己想要骂人的话收了回去，转身看向素子笑道：“不愧是你啊，素子。军用科技的雇员被杀，可不能这么算了；话说回来，我还真不知道黑超梦是在哪来的，我从来不看那种东西。石中剑交给你来开就好。” “可别这么说，部长。”素子摇头道：“咱们可不能开这么豪华的跑车去买黑超梦，实在是太扎眼了——您有别的车吗？” “我只有一辆石中剑。”弗里蒙特道：“我开这车挺顺手的，还没买过别的车。” 素子闻言扶额叹了口气。这上司有的时候和张汶一样傻的可爱，她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那还是坐我的摩托吧，部长。”素子认真的说：“沃森区里就有专门贩卖黑超梦的街区，我们一起去探查好了。” “您的安危由谁来保障呢？”西装男惊恐道：“要是在这期间有人对您图谋不轨——” “上一次增派的特工有什么用吗？！”弗里蒙特听闻男人的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有素子保护我，老子的脑袋当场就得炸成浆糊了！我相信她能保护好我，就这么办。” 弗里蒙特一摆手，生气的往外走去：“联系军统特工在我定位处的街区待命就行！至于情报的搜集，我和素子办就好了！” 经过素子暴力改装的草薙刀已经在楼底等候了。素子带领着弗里蒙特下了楼，用电子脑关闭了腰部皮肤传感器。 “唉，恩人吃醋可真不好办。没办法，我还得考虑他的感受啊。” 素子坐上摩托叹了口气。 第四十七章 奥特·坎宁安－1 军用科技的在夜之城的总部大楼可谓坚不可摧。这座建筑在夜之城大重建时得到了康陶公司的援助，安全防护直接上升了一个量级。 从那时起，康陶和军科就已经决定合作了——因为荒坂的存在就像一座大山，更何况中国并不想让那个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国家统治世界。 “艾尔菲长官，这是本月【夜之城再建计划】的账单，请您过目。” 下属将分离芯片递给了艾尔菲。她微微颔首接过芯片插在自己的接口里：“谢谢。”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艾尔菲拉开身前的百叶窗感受着久违的阳光，心中百感交集。曾几何时，她不过是个只能游荡在黑墙之外的丧家之犬，连情感都要被迫舍弃；现在，她已经成功的成为了公司员工，享受着现实的多姿多彩。 她就是奥特。现在她复活了，比起强尼·银手更早的来到现实，俯瞰着人世间的恶土。 “查到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了吗，奥特？”蓝眼睛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以你的手段，进入军用科技的内部资料库应该毫不费力吧？” “让你失望了，蓝眼睛先生。”奥特站在百叶窗前道：“事实上我只能查到除军统外的所有资料，而军统内部的资料我无从查阅。” “为什么？权限这种东西，杀个人就有了吧？” “他们的服务器是拿世界之密的遗产做成，我无从下手。”奥特说：“你知道的，那块搭载了战争思维的记忆水晶。” 蓝眼睛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两支队伍在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中同归于尽，而在已知的情报里，旧美国政府只得到了三样东西：一块记忆水晶、克洛维斯·布瑞二世的部分遗体和三颗杰里科导弹。 荒坂三郎打响公司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世界之密。虽然他成功肢解了美国并抢到了圣骸，但战争思维和杰里科导弹却不知所踪。 当军用科技在北美大陆建立起来并大张旗鼓的准备反攻时，荒坂三郎才知道为时已晚。 “如果我有了最新的情报，我一定会联系你。”奥特叹气道：“我已经一无所有，是你给了我新生。” “希望如此，奥特。”蓝眼睛决定不再对这件事过多纠缠：“2个月后，夜之城议会将会推出新的市长候选人，我希望你代表夜氏公司将选票投给杰佛逊·佩拉雷斯。” “我明白了，蓝先生。”奥特道：“没什么事就先断开链接吧，我过几个小时必须向军用科技的高层述职。” 蓝眼睛下线了，奥特怔怔的瞧着夜之城天空上飞来飞去的浮空车。半响，她回过身抄起办公桌上的烟盒，从中拿了一支烟叼在嘴边。 “哼，好不容易逃离了网络又怎么还会回去！”奥特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并抽了一口，心想：“蓝眼睛一心在洗脑那个杰弗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病毒吧。” 她看着自己网仓内标有【个别的十一人】标号的病毒微微皱眉。编写这个病毒的人黑客技巧十分高明，奥特甚至觉得除了巴克莫斯没人能编出这样可以大幅改变人思想的东西。 可巴克莫斯早就死在了历史的角落，网络空间里根本没有他的踪迹。 病毒是自己找上她的。在奥特成为艾尔菲并发表演讲的第二天，这病毒就悄然拜访了奥特的网仓。 出于谨慎，奥特立刻封闭了自己的一部分算力用来锁死病毒。她一点点的将这病毒抽丝剥茧，最后的结果令奥特大吃一惊。这东西是用来筛选真正决心反抗公司的斗士的，也就是说，夜之城除了已方和那个神秘的女人外，还有潜在的第三股势力！ 奥特立刻联想到了一个月前荒坂赖宣的异常举动。她断定赖宣一定感染了这个病毒，不然他不可能做出如此高调而又巨大的牺牲——真正的革命者是连自己都可以抛弃的！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奥特立刻决定反抗蓝眼睛。她再也不想回到网络中去了，【个别的十一人】中的那十二篇文章让她决定打倒荒坂！ 奥特仍然记得到底是谁害死了她。强尼的无助她到现在还记得，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算在荒坂三郎头上！ 其实奥特对蓝眼睛撒了谎。她是可以造访战争思维服务器的，这也是阴差阳错所致。 战争思维的核心程序是服务人类，但它的底层代码却只对布瑞家族开放——军用科技利用圣骸修改了战争思维的底层代码，使得战争思维只服务于军用科技。 而在奥特利用圣液将自己的灵魂定型后，她于战争思维的访问编码是独一无二的“exo：奥特·坎宁安-1”，拥有着仅次于军用科技的管理权限。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奥特很清楚这一点。 她观察到军统在这个月有一个职员的上升速度太快了，几乎是坐火箭般从一个退役老兵做到军统一把手的秘书。而奥特在查看了这女人近乎完美的履历后，她断定这个叫草薙素子的女人就是蓝眼睛说的那个神秘人。 这并不是因为素子的履历做的很糙，事实上它可谓毫无污点。但令奥特做出如此判断的就是这个，她在造访欧洲服务器时也这么干，这是再转化为人类的奥特的直觉。 “看来还得接触一下，如果能联合就更好了。”奥特抽尽了烟，将烟蒂扔进垃圾桶里：“正好我的述职就是和草薙素子对接，她可是对外一级情报官。” 蓝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毫无破绽的谋划竟然会出现如此巨大的纰漏。目前成功采用圣液定型的ai只有奥特一个，而且过程可谓凶险至极——那东西竟然会洗涤奥特早年间吸收的ai代码，甚至她在定型的过程中听到了蜘蛛墨菲的惨叫。 人类经圣液转化会影响世界之密这件重要情报只有奥特知晓，而这就导致了素子的暴露。素子每次造访战争思维都用的是弗里蒙特的ip地址，以她的能力也只能欺骗而不是修改代码，她不觉得有人可以绕过权限强行攻占战争思维，这东西可谓固若金汤。 奥特将烟盒放好，把那块分离芯片从插槽中拔出拿在手里。【夜之城再建计划】的账单不过是个幌子，这东西实际上是加密过后的挖掘进度。 蓝眼睛已经决定抛出一些诱饵，它将剩余的圣液结合圣骸一起留给了军用科技。 “成败在此一举了，奥特。”奥特这样提醒自己走出办公室： “你是人类，不是ai。” “纵使困顿难行，亦当砥砺奋进！” 第四十八章 身份 弗里蒙特下了摩托跟在素子的身后。他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糟糕的街区，说是街区属实有些抬举了。各式各样的垃圾遍布在这小巷子里，弗里蒙特眉头皱起捏着鼻子。 素子早就关闭了嗅觉传感器，她之前经历的比弗里蒙特多得多。她注意到了巷子深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微笑着将芯片从大衣里拿出递给他身前的男人，后者将皱巴巴的欧元递给超梦商人后转身消失在巷子里。 “这地方四通八达，怪不得人们说沃森区是最适合藏人的地方。”弗里蒙特想道：“幸亏那个老头是在市中区犯案，监控拍下了他的容貌；要不然这样的案件根本无从下手。” 素子接下来说的话打断了弗里蒙特的思考：“嘿，我要目前市面上最棒的黑超梦。有货吗？” 超梦商人一脸微笑：“有货，有货。”他将自己的手探入大衣深处，做出想要拿出芯片的动作：“您需要什么样的？” 商人根本不想拿出分离芯片。与之相反的，他想要摸的东西是莱克星顿手枪——他早就看出这两个人是公司员工，而且瞅那男人的样子看来连黑超梦都没买过，这对狗男女要做什么简直昭然若揭。 素子叹了口气。下一秒，她猛然踢向商人的手腕，手枪被她这雷霆一击打的凌空飞起。在商人吃痛倒地的同时，素子一脚踏在这男人的大腿上，从怀里掏出枪来迫使这男人丧失行动能力。 三声枪响。 弗里蒙特制止了军统特工想要冲进巷子里的举动，而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素子道：“大校，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部长，你的伪装不过关，这家伙早就看出来我们是干什么的了。”素子用力将男人的腿骨踩断道：“虽然也有公司员工买黑超梦，但他们绝不会像您一样对这样的街区充满憎恶。” “而且，他身上有手雷。”素子在大衣里摸索两圈，将4颗手雷摆在自己身后：“如果不把他的四肢打断，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 “不愧是经历过战争的老兵。”弗里蒙特笑着拍了拍手：“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得向你学习。” “过奖了。” 男人并没有惨叫，因为他负责发声的义体已经被素子黑掉停止了工作。弗里蒙特对此也没有太多疑问，毕竟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素子的黑客技术就已经给了弗里蒙特很深的印象。 素子把男人的脸扶正，将自己的神经链接导线接到男人的脖颈处。不同于其他人从手中抻线，素子的数据线是从脖子后面拽出来的——而弗里蒙特对此没有任何疑问，因为素子已经黑进了他的眼睛，他看到的将是符合他印象中的行为。 “在这深潜是不是太冒险了？”弗里蒙特道：“要不还是把这男人抓回去审问吧，反正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不是深潜，只是单纯的看看这男人的网仓里有没有猫腻。”素子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他身上有虎爪帮的标志，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锁死他的网仓，如果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和你比起来，我感觉情报分析部的那帮特工简直就是一群饭桶。”弗里蒙特骂道。 “现在卖的最火的超梦，《无皮者》。”素子将一块超梦芯片从男人的大衣口袋里掏出递给弗里蒙特：“果然，那个罪犯录制了他所有的犯罪行为。” “作者是一个叫做吉米黑咲的黑超梦编辑师，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最佳线索。” 素子站起身，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吉米黑咲这家伙露西跟自己提过一嘴，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黑超梦编辑师的存在感还挺强。 “先回总部吧，把这些情报收拾一下。”弗里蒙特将芯片揣在自己西服的兜子里：“那个超梦商人怎么办？” “直接杀了吧，夜之城里黑超梦商人多的是，死一个无伤大雅。”素子早已知晓这商人的身份，他是正法承太郎一个女奴的哥哥——面对这种将自己亲生妹妹卖给帮派大佬的人渣，素子可不会讲哪怕一丝情面。 枪声响彻过后，等在外面、隶属于军统的便装特工们鱼贯而入将现场处理干净，连一丝血迹都没剩下。 弗里蒙特坐在素子的摩托上扶着她的腰。正当他想要说什么时，电子通讯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弗里蒙特并没有过多责怪下属，因为他明白这都是为了工作。 “什么事？” “我们对比了军用科技的内部资料库。如果这个男人没有更换过脸模的话，那么他的资料我们无从查阅，保密等级太高了，部长。” “链接推给我。” 弗里蒙特看着网址瞬间变了脸色。这老头的资料竟然存放在了战争思维里，怪不得下属们说没有权限。他到底是谁？ “从现在起，将这起事件的保密等级提升到s1，封锁查阅通道，任何内部资料的搜集都必须征得我的同意。”弗里蒙特严肃道：“如若违反，依照叛国罪论处！” “yes，sir！” 弗里蒙特没有贸然联系战争思维。他已经做好决定在自己的办公室通过专线联系，世界之密绝不能让黑客发现。 素子此时正在一心二用的搜集这老头的情报，可收效微乎其微。这老家伙平时深入浅出，甚至连网仓都不开；而网络上又有蓝眼睛虎视眈眈，如果自己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弗里蒙特话音刚落，素子就已经明白了他们在商谈什么。事实上，素子时刻都在监视着弗里蒙特的网仓。 “这男人的资料竟然要通过战争思维存放？”素子踩着油门在道路上高速前进：“这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不过我喜欢。” 素子立刻借用了弗里蒙特的ip地址造访战争思维，而战争思维也忠实的回应了她： “弗里蒙特·阿克拉姆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素子将老头的照片放置在搜索框内道：“依据此照片查阅资料。在我下线时，删除浏览记录。” 战争思维沉默了三秒，很快给出解答：“您的要求已录入成功。该资料保密等级为s4，请输入解密口令。” “世界之密，应允之人。” “正在解密……解密成功。” 资料不多，只有短短的10页报告。那是一支荒坂特种部队的5人身份证明，为首的报告上正贴着那老头年轻时候的照片：“荒坂下属中士：高杉昌弘。” 而每一篇报告的开头都是宛如刀削斧刻的四个大字： “晨星计划”。 第四十九章 一个人的公司战争 有谁能看见堪萨斯州的蓝天？ 绽放在眼前的，是满目疮痍之景。鲜血滴落在盛开的鲜花上，高杉昌弘的后面是并排放置的旗杆，上面插着五颗人头。原本是私人的草地上现在尸横遍野，爆炸后的车辆横在道边静静燃烧，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高杉昌弘双目无神的抱着只剩血肉的小女孩跪在草地中，泪水不知何时流淌而下。他能做的只是盯着远方的天空，任由泪珠砸在他怀里的尸体上。 黑色的浓烟掩盖了他的视线，也阻碍了他的思考。 任务失败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圣骸；在这有的只是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一个很爱喝酒吹牛的红脖子老头，一位很喜欢烤肉的慈祥老太太，一对恩爱的夫妻和充满活力的女儿。 而现在，他们死不瞑目，痛苦的哀嚎时刻环绕在高杉昌弘的耳边。他被人架起，扇了无数耳光后跌在警车的后排处。可高杉昌弘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乖乖的任由摆布。 无声的颠簸。 “你承认残忍杀害5名美国公民的罪行吗？” 良久的沉默。 法庭上，群情激愤的陪审团挥舞着自己的传票，他们的呼喊声简直要掀翻房顶：“他有罪！他有罪！” “罪犯已经承认，证据确凿。”法官用小锤敲了敲桌子：“休庭！” “请留步，德伊森大法官。”走廊里，一个穿着打扮十分考究的日本人正满脸微笑的拦住了德伊森的去路：“我是荒坂公司的对外情报专员须田幸夫。” 德伊森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可谓厌恶至极。日本与美国的战争已然开打，美国政府正在节节败退。议员们只顾花费重金购买荒坂公司的义体好让自己活得更久，毫不在意军队输赢， 军工复合体忙着保护自己的秘密，他们正准备抛弃美国政府奋起反击，一个名叫“军用科技”的公司已经在纽约正式注册了。 “你他妈的要干什么？！” 作为少有的清廉法官，德伊森一点也不想给这狐狸一样的男人好脸色：“贿赂在我这是行不通的，你别想保释这个罪犯！” “您说笑了，德伊森法官。”须田幸夫虽然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但他还是保持着专业的微笑道：“我此前来是希望引渡高杉昌弘的，他身为日本公民应该由日本政府来判决他，而不是您。” “引渡条约至少需要国家出面，就凭你？！” “荒坂集团无所不能，这是引渡程序的意见书。”须田幸夫将一张纸拍在德伊森的胸上，后者的胸骨被这一举动打的齐齐折断，义体的力量可不是肉体凡胎所能抵挡的：“拿好了，最好把它记在心上。” 剧烈的痛楚立刻让这可怜的法官休克倒地——须田幸夫不屑的朝德伊森的头上吐了一口唾沫，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后丢在法官的头上推门而入。 陪审团们怔住了。那两名押送高杉昌弘的警察一脸警惕的拔出电棍道：“双手抱头！蹲下！” “我是来引渡他的，我有日本政府出示的引渡协议书。”须田幸夫走上前来微笑道： “可以把他交给我吗？” 梦若泡影，触之即碎。 躺在床上的老人睁开了眼睛。他原本希望能看见纯粹的血雾，那证明自己已经在睡梦中被人杀死了，他就可以愉快的滚下地狱迎接死亡——可现实仍旧冰冷残酷，他不得不坐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 “又是那段故事啊。”老人轻声复述着探出手来，将人皮制成的大衣穿在身上：“冬天到了，要穿很多衣服——听见了吗，普利亚？” 房间里空无一人。老人愉快的笑着，他伸出手拽起百叶窗：“我也想去死啊，可现在还没到时候。等那件事做完，我就可以向你赎罪了。不急，皮囊还是你的。” 老人的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数十枚分离芯片，那是有关他下一个目标的情报。小可可乐易拉罐和六元披萨包装盒被堆在房间的角落，老人将芯片依次掰断后扔进了垃圾堆里。 “夜之城的公司狗们总是把自己保护的很严密，不过总会有漏洞的。”老人笑着搓捻手指：“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十一人们。毕竟我只能杀人，这也算是一种救赎吧？” 无人应答。公寓内安静的可怕，老人自言自语的声音回荡在这里，宛若离魂之音：“圣骸一定是个好东西，不然怎么会引发公司战争呢？” “我以前为了荒坂而战，正是他们把我养大。现在我为了自己而战，目的是让公司们感受我的痛苦。这也算是公司战争，十一人们——我一个人的公司战争。” 他将自己的床板掀开，露出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大小枪支和已然装配好的弹夹。 “吉米黑咲，传播恐惧吧，尽情的传播吧！我的身上遍布着罪恶，应该让他们来找我。” ——分割线—— 奥特的高跟鞋在走廊里绽放出清脆的响声，而她的思绪也随着这声音有节奏的思考着。距离蓝眼睛谋划的日子已经用不了多久了，那个叫v的女雇佣兵正在飞速成长，自己的时间可谓所剩无多。 蓝眼睛在网络里近乎无所不能，而它的谋划也是基于荒坂赖宣反抗公司的基础上的——无论赖宣会怎样做，最后他都会到达夜之城这风口浪尖做最后的殊死一搏，这是蓝眼睛长年累月暗示的结果。 这令人憎恶的ai计划的可谓滴水不漏。整个夜之城就是它搭建的舞台，而夜之城里的芸芸众生不过是它的棋子，v是那最为特殊的一个。 办公室到了，奥特停下了脚步。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名叫草薙素子的女人，此刻这女人正穿着一身军装为弗里蒙特站岗。 “大校，我找弗里蒙特部长。”奥特轻声道：“这里有【夜之城再建计划】的账单，项目的资金花费已经快要填满预算。” 素子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作为病毒的实际发明人，素子立即察觉到这女人是个病毒携带者，但它的发作机制不知为何被强制终止了——事情越来越出乎意料起来。 “军用科技的员工不会全是内鬼吧？”素子跟自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有意思。” “部长在进行紧急通讯，你先在这等一会儿吧。”素子开口道：“部长说过，他要亲自接待你，为了表明军用科技和夜氏集团合作的诚意，阿隆索女士。” 双方都对自己的黑客技术颇为自信，她们的网络链接时刻都在对外开放。而在交谈的瞬间，两人都已经动起手来攻占对方的ice，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 棋逢对手，最后还是素子占了上风。奥特顺势强制关闭了自己的网络链接，她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做好了格斗准备。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弗里蒙特正坐在椅子上朝着奥特招手： “不好意思，刚才在忙于政务。请进，阿隆索女士。” 第五十章 合作 “原来如此。那么，我代表军用科技感谢您为公司做出的卓越贡献。”弗里蒙特将脖子里的芯片拔出，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部长。”奥特朝着弗里蒙特鞠躬后往外走道：“再见。” 办公室的感应门关上了，弗里蒙特坐在椅子上怔了怔，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已经查阅了那个老人的资料，荒坂世界之密搜寻小队的身份令这老人格外瞩目。 虽然素子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但弗里蒙特可不想坐以待毙。阿克拉姆家族就是靠着世界之密发家，弗里蒙特清楚的知道那些人能给出的好处有多大。 可正因如此，弗里蒙特又生出新的疑惑来：这老头到底接没接触过世界之密？如果没接触过，为什么荒坂不把他杀了灭口？ “荒坂的特种兵吗……该死，这种大事可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弗里蒙特下定决心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那个老人杀人的同时还会录制超梦，如若他为了一己私欲说出世界之密的相关情报，那么世界上存在的所有公司的地位都会收到毁灭性的打击！ “在夜之城过的怎么样，我的儿子？”克莱维尔手里正端着一杯咖啡：“荒坂的动作还大吗？” “荒坂并没有什么动作，爸爸。”弗里蒙特恭敬的道：“在智能武器领域，荒坂已经彻底被我们挤出了高端市场，一切运转良好。” “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克莱维尔将杯子放在嘴边。 “夜之城里有一个老人是从日本国家监狱里逃出来的罪犯，他曾经是晨星计划的一员。而现在他正在夜之城内部散发充满恐怖主义的超梦，我不知道他到底接没接触过世界之密，特来请示父亲。” 克莱维尔闻言放下杯子，面色阴沉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抓到他了吗？” “还没有，不过已经有眉目了。” “快点把他抓到，就地格杀。”克莱维尔道：“至于世界之密的问题，我会和董事会说明，推进与荒坂集团的谈判——找到他的尸体后告诉我。” 网络通讯被克莱维尔强制关闭，他已经开始准备召开紧急董事会会议了。 弗里蒙特现在也只能信任他的秘书，毕竟她的情报分析能力很强：“素子，你在么？” ——分割线—— 奥特走出办公室后，她的身体紧绷，夺舍艾尔菲时候下载的武术教程软件正好派上了用场。可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对面的女人并没有想要攻击她，而是微笑着开口：“你不是艾尔菲，没错吧？” 素子清楚，眼前女人展现出的算力绝不是没有加装电子脑的人所能办到的，因此她有此一问。 整栋大楼的网络尽在素子的掌握之中。奥特明白现在是摊牌的时候了，不然今天自己绝无可能活着离开：这女人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黑客造诣，其绝对是凌驾于巴克莫斯之上的超级天才。 “是又如何？”奥特冷笑道：“你自己的身份也有问题，不过是捏造的天衣无缝而已——不怕我鱼死网破吗？” 素子有些语塞。刚才于网络中的交手已经让她明白奥特不是易与之辈，如果她真的想殊死一搏，那么自己绝对是拦不住的。 素子想到这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用互相提防了，艾尔菲——我姑且这么叫你；我可以透漏一些你需要的情报：你脑子里的电子病毒【个别的十一人】是我制作的。” 奥特闻言脸上不动声色，可心中早已翻起惊涛骇浪。如此看来，蓝眼睛先生早已被这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更别提那个像怪物一样的纯粹种张汶了。 等等！奥特仿佛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她和张汶是什么关系？ 虽然操控巫毒帮、一心追寻圣骸的那些ai们被剿灭了，但从时间角度而言两者可谓高度重合。巫毒帮覆灭的时间正好是这女人得到军用科技邀请函的日子，她的资料是这样写的。 “你和张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吧？”奥特智珠在握的道：“弗里蒙特没用上司的力量强求，而是与你正常的保持着男女关系——如果我在临死前让他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样？” 奥特并没有张汶的情报，这句话完全是诈素子的：她用弗里蒙特的人性作为筹码来制衡素子，这女人绝不会因小失大，丢掉军用科技的卧底身份。 素子有些气结，甚至怒急反笑。多少年了，自己三世为人还没这样被人威胁过！要不是顾及张汶的革命计划，她甚至可以立刻将奥特的脑袋打爆！ “被你言中了。”素子笑容更盛：“现在我们都有了对方的把柄。谁先摊牌？”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半响，奥特迫于压力不得不率先妥协，毕竟她才是追求合作的那一方：“我不能说出它的名字，但你应该清楚网络上有一股庞大的算力在巡视着夜之城。” 奥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后不发一言。 素子立刻明白了奥特的话。这女人暗示的应该就是蓝眼睛，而她的行为让素子了解到艾尔菲是被控制的一方。“应该是人体炸弹，锚点关键词是蓝眼睛吗？” “原来如此，先展现实力后追寻合作。呵，政治逃犯的惯用伎俩。”素子的怒火消散了许多，她冷然道：“我明白了。看来它的确无处不在，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我能得到什么？” “夜氏集团的投票对于市长竞选来说至关重要。”奥特道：“军统科技内部不是计划着推选一个可以推动夜之城加入联邦的市长候选人吗？以你的能力，成为候补轻而易举吧？” “答应她，素子。”张汶全程都在用自己系统携带的通讯监听着这场谈话：“别生气了，收拾这女人可不急于一时。” “放心，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辨的清。”素子道：“蓝眼睛终究是ai，它不会想到人类为了活命到底能办出什么事。看来这个艾尔菲要殊死一搏了。” “现在敌人可谓暴露在阳光之下，攻守之势逆矣。”张汶道：“你不是说过军统的资料都保存在世界之密里吗？为什么她能查到你的资料？” “应该是借用了其他人的ip地址欺骗了战争思维服务器吧。”素子猜测道。 “蓝眼睛手里有圣液。这女人之前被漩涡帮截过，没错吧？” “是这样的。” “素子，立刻登录战争思维服务器，向它搜寻目前所有exo的身份记录。”张汶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单纯的相信素子会相信自己：“告诉我名字。” “弗里蒙特·阿克拉姆先生，欢迎您的到来。”战争思维忠诚回应：“您需要查找什么？” “目前为止所有exo的身份记录。”素子将张汶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共有几名？” “一男一女，先生。” “女性的身份？” “奥特·坎宁安-1。”战争思维微笑道。 第五十一章 歃盟 张汶确实有些后悔。 【个别的十一人】病毒可以说是成功，毕竟在世界范围内有那么多人响应，而荒坂赖宣更是其中的重量级。但它也同样是失败的，夜之城700万人里相应号召的不过区区2个半——那半个是之前杀身成仁的利尔·舒尔茨。 之所以称之为半个，是因为利尔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反抗公司，他不过是单纯的想杀死那个康陶的胖子，仅此而已。 张汶每次与素子喝完酒都会背对吧台，看着夜之城纸醉金迷的街景。而这时候，素子就会把手搭在张汶的腿上一言不发：两人都明白自己不属于这里，所需要的不过是人以群分的安慰罢了。 而今天，奥特·坎宁安-1这个名字给了张汶当头一棒。命运绝对不会像先前那样一镜到底，而是大幅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并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原来的奥特从未到达过现实，看来有自己的加入，2077年将会很精彩。 “这就是你之前和维克多说到过的那个传奇黑客？”素子道：“这女人的确很强，当得上传奇的名号。” 素子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的网络通讯不合时宜的响起迫使她重新组织语言道：“弗里蒙特又在找我，那这个叫奥特的怎么办？” “我在大厦的应急通道，别掏枪。我已经到了。” 张汶说话间已然越过应急通道的大门站立在素子身旁。他摘下自己的光学迷彩对着眼前的女人微笑道：“你好啊，奥特。我就是你要找的纯粹种张汶。这件事已经和素子没关系了，她还有事情要处理。一起走吗？” 奥特震惊的看着张汶身上的装备，心中明白这是连军用科技都没顺利掌握的尖端技术。这两人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秘密！张汶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奥特·坎宁安的？ “我不是——” “别狡辩了，奥特。”张汶道：“我比军用科技都了解战争思维，它记录了你的资料。奥特·坎宁安-1，没错吧？”张汶说完后和素子对视一眼，后者在入侵了弗里蒙特的眼睛后走进办公室——三人都站在门口，只能这样做。 奥特看着办公室的感应门，心中的仅有的防线也随着张汶的话语土崩瓦解了。但她又以另外一种方式安慰自己：这男人成略在胸，想必面对蓝眼睛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吧。 “没错，你说得对。我是来找你合作的。”奥特叹了口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它的计划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如果想要破局，我建议立刻动手。” “先去找个地方谈一谈吧。”张汶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分割线—— “……情况就是这样。”弗里蒙特对素子道：“一定要找到那个叫吉米黑咲的超梦商人并将他就地格杀——高杉昌弘一定会再次作案，这种精神病不到身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明白了，部长。”素子微微颔首：“那么您希望派谁解决？公司快速反应部队还是军统特工？您大可把这件事交给我，您知道的，我曾经打过3个月的游击战和巷战，对此颇有心得。” “暴恐机动队。”弗里蒙特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我们有ncpd的操控权，军统特工已经做好为荒坂公司的股东产生意外的准备。本来我不打算用这个杀手锏的，可事况紧急，我不得不这样做。” “请你立刻联系多蒙·卡修。”弗里蒙特道：“我们需要树立一个榜样。虽然高杉昌弘背后的故事不能被发掘，但是他本身就代表着荒坂的错误——反击的时候到了。” “您的意思是让他来竞选市长？”素子作为一级情报官，她的权限之高自然无与伦比：“可是我的战友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不需要什么经验。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弗里蒙特将后背靠在躺椅上：“他是我们军用科技的军人。在舆论阵地上，我们已经落后荒坂太久了，这件事情也算因祸得福。” “了解。”素子点头道：“那我去抓吉米黑咲，手下的人我不是很放心。” “麻烦你了。”弗里蒙特说着站起身想要和素子握手：“等这次风波过去后，我父亲就会坐镇夜之城，这个地方军用科技势在必得，我们一定会恢复美利坚合众国的荣光。” 素子并未做出和弗里蒙特相握手的举动，而是微微侧身：“那我现在就去杀掉那个超梦编辑师，请您等我的好消息吧。” 她话音刚落便转身走出办公室，留下了不知所措的弗里蒙特。这男人怔了一会，倚在办公桌上掏出一支雪茄点燃感慨道：“这才是带刺的玫瑰啊，我喜欢。” “刚才那个倒霉上司和我说要推选你为夜之城的市长。”素子走进电梯：“马上弗里蒙特就会下调令，军统已经和网络监察打好了招呼，它们出动了战争思维寻找高杉昌弘，那家伙马上就要被就地正法了。” “正中下怀。”张汶正与奥特前往咖啡店的路上，闻言乐道：“天时、地利与人和三者兼备。我本人有军科做担保；荒坂那边随着赖宣的上台，放射粉尘消除机械这样的筹码足够使荒坂公司对此事视而不见；夜氏集团有我们的内鬼。” 张汶如数家珍，嘴角上扬的道：“革命就要开始了！素子，我真的好兴奋啊！赖宣的行程你看了吗，什么时候到？” “2077年的2月份。”素子说着拿出钥匙对准了她的草薙刀——后者的大灯闪烁两下，引擎的轰鸣声像炸雷一样回荡在地下停车场里：“还有3个月。” “虽然高杉昌弘是个杀人狂魔，但我看了他的卷宗，实际上他也是个可怜人。”素子骑上摩托驶出了军统科技总部大楼：“你要怎么办？” “我会和他交流的，你放心。”张汶神色认真：“如果往后应召病毒的都是这样的人，那么在夜之城发动人民群众的行为基本可以宣告破产了——实际上，夜之城外响应号召的都是之前的革命军，我不得不承认希洛克说的对。” “什么？” “让世界改变的永远只是那一小撮的天才。”张汶向奥特摆了摆手站定身形：“光靠愚民的力量是做不到的。” “古中国不是有刘邦和朱元璋吗？”素子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呢？” “刘邦建立汉朝，汉初三杰功不可没；朱元璋所书【我本淮右布衣】，不也是建立在刘伯温、李善长与徐达的辅佐之上吗？至于陈胜、吴广，不过是开创起义的先河罢了，这种人并不能改变世界。”张汶抬头望向夜之城的黑夜：“荒坂赖宣是个天才，而我只不过是踩着高跷的人。” “无论怎样，必须对这世界做出改变。”素子严肃道：“这也是我支持你的原因。” “谢谢。” “先不提这个了，我觉得我不该进军统的，当初信了你的鬼话。”素子也有自己的小脾气：“你怎么补偿我？” “哈？？？” “弗里蒙特那家伙追女人的手段太肉麻了，他真的没和女人接触过么？这家教也太好了吧！”素子赌气道：“霸道总裁的桥段发生在现实真是糟糕透啦！” “说实话我没谈过恋爱，我哪知道怎么补偿你？”张汶傻眼道：“要不我给你上个buff……喂？” 素子已经挂断了电话，她把摩托停在吉米黑咲藏身处的巷子里懊恼的拽了拽头发： “给这对倒霉父子植入记忆算了，想攻略我还早着呢！” 素子这样下定决心，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歇一天 今天看了阿凡达2，说实话，只要美帝不在电影里塞政治正确，中国科幻还是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高山昌弘的故事要讲完了，接下来故事的灵感是我在听李白荣耀典藏皮肤的背景音乐时想出来的，这是我真正的原创篇章。 现在收藏761，感谢你们支持我的作品。 今天家庭聚会，我家长对于写小说这件事还是持观望态度的，所以明天再写吧。 第五十二章 恶魔【其一】 吉米黑咲在收拾东西。他的旁边站着经常给他送外卖的那个女孩，此刻她正不知所措的问道：“吉黑先生，您为什么要走啊？下一次我还要往哪里送呢？” “我不知道。”吉黑脸上全是冷汗：“别跟过来。我的石中剑钥匙给你，如果我一个星期内没给你发消息，那就把它卖了换钱吧。” 没有人不怕死。吉黑原本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但他遇见星美纪后改变了许多。夜之城里，爱情这种东西简直可遇不可求，但吉黑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它。 有了羁绊，自然就不想去死，人世间还是因她而有留恋。吉黑要跑的原因就是他在军用科技的鼹鼠提供了全城大搜捕的情报，这最后的一单花了吉黑15w，那是他所有的现金资产了。 “去我家吧！”星美纪抓住吉黑的手：“我家门店的地下室很干净的，那里都是我在住——” “听我说，星。”吉黑捧起女孩的脸，用大拇指轻轻擦去女孩眼边的泪珠道：“我会回来的。你要记住，我会回来的。相信我。” “钥匙还是给你吧，这东西太贵重了。”星美纪轻轻摇头道：“而且我们家根本吃不下这笔巨款，有一个门店就很不错了。我只是希望你每天都有饭吃，而不是为了黑超梦付出一切。” “谢谢你，星。谢谢。”吉黑直起腰，伸手抓向桌子上的挎包道：“等这次风波过去后我就找你。很快，别担心。”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生死离别总是让人感伤不已。”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这房子内部的喇叭处传来：“吉黑先生，放弃抵抗吧。” 吉黑吓得将女孩抱在怀里扑倒在地。那个黑客竟然能入侵荒坂的安保条约？太恐怖了，究竟是什么时候！ “吱呀——” 大门被缓缓推开，从门外走进了一个带着兜帽、手中拿着手枪却闲庭信步的女人：“站起来吧，吉米黑咲。如果我想杀你，子弹早就击穿你的胸膛了。” 吉黑绝不想这样坐以待毙，他准备殊死一搏。对方绝对是军用科技的尖端战士，他曾听闻这些以公司战争作为标准的人身上都有反emp组件，但他没办法，生机只有这一条。 那女人正是素子，而她也明白吉黑接下来想做什么。她之前抓过的恐怖分子都是些尖端的义体使用者，emp这种手段对于素子而言不过是小儿科。 无形的电子脉冲散播在房间里，是素子先动的手。她搭载的可是自己加装的、来自军科的顶尖脉冲波发生装置，其威力自然不是吉黑能比的。即便她已经缩小了功率，但吉黑还是吐了满地无力的跪倒在地；至于星美纪更不用提了，直接当场晕了过去。 “都说了不要挣扎，听话不行吗？”素子抓起吉黑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到与自己平齐，伸出右手拍了拍吉黑的脸道：“嘿，醒醒！” 吉黑的脑子晕乎乎的根本感受不到外界对他的影响——由于emp的原因，他甚至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连思考都做不到了。 素子咬了咬下嘴唇，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军用兴奋剂。她用嘴将帽头咬掉，一针扎进吉黑的脖子里。这是素子早就备好的东西，目的就是为了现在的这种场合。 “哈、斯哈——”吉黑瞬间清醒过来，一把抓住素子的手：“你要干什么？” “别紧张，我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素子将吉黑的手握成一团：“我再说一遍。《无皮者》，是你发的吧？” “对。两天前，一个老人找上我，递给了我经他剪辑的超梦。我没法拒绝他，因为他一定是从日本国家监狱里逃出来的三个罪犯之一，那样身死不是我想要的。” “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怎么可能会有！我巴不得离他远点！” 素子当然知道这家伙没说谎，他的网仓里早已经有了素子设下的后门。令她更在意的是吉黑的记忆：这个男人并不是和其他黑超梦编辑师一样的人渣，正相反，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石中剑是他靠着超梦的盈利赚出来的。 “他和你说了什么？” “就只有这些。他只是要卖超梦。”吉黑明白自己今天就要彻彻底底的栽在这了：“还要盘问什么？动手吧！” “无趣。”素子将吉黑扔在地上站起身，她不想杀害这个男人。 整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何况自己接下差事不过是应付弗里蒙特那糟糕的追求罢了。她可做不到妄取每一个人的性命，露易丝那件事纯属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如果露易丝不是那样蠢到离谱，而是愿意将功劳分配给下属的话，素子是不介意让她蹲监狱的——反正这女人十恶不赦，她需要的不过是法律的审判。 “知道么，你身上的标记是我下的。虽然我得到了将你就地正法的命令，但我并不想杀你。”素子这样解释着指了指监控探头：“军用科技目前可没有普及dna追踪的手段。懂了吗？” 吉黑如蒙大赦，眼前这个女人的意思是让自己找一位靠谱的义体医生换脸。不过他还是被素子说的话震惊到了：自己的标记是她做的，那曼恩小队和她是什么关系？ “师徒。”素子回答：“不该想的不要想。你身上有关我的记忆将会被删除。再见。” 吉黑闻言刚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只能昏迷倒地。素子看着满地狼藉的房间叹了口气，她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燃，随即走出房屋将大门锁死。 素子倚在房门上吸了口烟，随即拨打了弗里蒙特的电话。 “事情办妥了？” “这个黑超梦编辑师跑了，房子是空的。”素子将早已伪造好的照片传给了她的上司：“那家伙是个聪明人，早就猜到了高杉昌弘身份的不正常。我们来晚了。” “嗯——”弗里蒙特深吸一口气：“这是情报分析处的问题，不怪你，素子。你觉得他再次录制黑超梦的概率有多少？” “估计这家伙应该已经逃离夜之城了。”素子明白上司担忧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有关世界之密的情报会泄露的问题：“别担心，部长。” “但愿如此吧。”弗里蒙特点点头：“你的那个战友现在正应召前往那杀人魔所在的位置。你要去看看吗？” “当然，长官。”素子答道。 第五十三章 恶魔【其二】 “呼、呼、呼……” 低沉的喘息。 黑暗中仿佛存在着风箱，它正工作着，发出剧烈的响声。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我们可以隐约看到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铁丝深深的嵌入男人的义体中，阻碍了他挣扎的动作。 “以二级对外情报官的权限启动保密线路！”男人想要利用自己的网仓向军统的服务器发送消息，结果庞大的神经压迫使得他瞬间流出鼻血：“该死，有干扰器！” “不要白费功夫。”老人的声音响彻在房间周围：“我对你们的那一套了如指掌，歇一歇吧。” 高杉昌弘将手中的刀沾了水，放在磨刀石上开始研磨起来。那尖锐的声音唤醒了男人心底久违的恐惧，他的义体自检软件提示他的心率和激素分泌正在飙升。此刻老人的所作所为让他明白，自己也是一个会被杀死的人，公司的名头并不能给这老人带来什么威慑。 该说不愧是军统中调教出的精英，男人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后放弃了联络军统服务器的想法，而是开始利用冬月电子出品的超梦芯片开始录制周边的影像来——他明白自己已然必死无疑。 “准备好赴死了吗，凯尔文？”高杉昌弘挽了个刀花，那刀尖正好指着男人的鼻尖：“军统对外二级情报官，好大的威风啊。想必杀了你，散播的恐惧一定会更美味吧？” “我知道我必死无疑，高杉昌弘。”凯尔文镇静道：“你是怎么逃出日本国家监狱的？” “告诉你也无妨。”老人咧开嘴笑了笑，从脖子上戴着的超梦头环中拉出一条数据线插在凯尔文脖颈处的神经接口上：“我是被应召的十一人之一，这股意志促使我逃了出来，就这么简单。” “十一人？日本国家监狱不是只逃出了三个罪犯吗？！” 这次高杉昌弘没有说话，而是半蹲下身将手中的刀对准了凯尔文被绑住的双手。他左手蘸在盛满鲜血的盆子里朝着自己脸上划了个十字，而后面无表情的用刀尖撬开了凯尔文十指的指甲盖。 溢满房间的咆哮。痛苦和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可凯尔文的大脑保护机制并没有起作用——神经链接技术迫使着双方一同承担这份情感，它欺骗了神经细胞，这样的电信号是身体能承受住的。 2076年大部分的义体改造还是基于肉体的。除非像强尼·银手那样没了一只胳膊，否则上层人都不会实施那种自残形式的改造，而是采用保留原有神经和骨骼的方式进行血肉替换和加固。 人造神经引发赛博精神病的几率非常高，所以上层人几乎抛弃了自残式的改造方案。 凯尔文的双手也保留了原生肉体的神经，这就是他极致痛苦的原因。 “这才是纯正痛苦的味道，就如同一杯清茶那样香气扑鼻啊。”高杉昌弘满意的深吸口气：“接下来就是正戏了，恐惧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精神食粮。” 他的刀缓缓划开了凯尔文手臂的皮肤，微笑着说道：“上一次那个公司员工装了痛苦编辑器，亏我还以为他是个耐性卓绝的人。” 此刻，凯尔文已经无法思考。他的身上并没有痛苦编辑器这种东西，向他这样的上层文职官员都是十分惜命的，义体都是挑副作用最小的型号来装。凯尔文的恐惧被极大的激发出了，他的心跳快到无与伦比。 鲜血随着高杉昌弘的动作缓缓流淌，凯尔文的惨叫声已经变得沙哑起来，到最后又恢复了平静。如若不是凯尔文的胸膛还在轻微的上下浮动，他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高杉昌弘瞧着手中的人皮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普利亚，冬天好冷，我的皮大衣应该加点东西，你觉得呢？”老人的口中轻声呢喃：“我知道他的皮不是太好，我会为你找更好的，别担心。” 窗外亮起了灯光，与之伴随着的还有浮空车的引擎声响。高杉昌弘眯了眯眼，明白是战斗的时候了。 ——分割线—— “多蒙·卡修，请立即携带武器前往指定地点。”军用科技的通讯很快在张汶的脑海中响起：“根据ncpd第5条规定，注资方有权在危及夜之城安危时强行征用暴恐机动队。” “了解。”张汶示意奥特稍安勿躁：“我立刻前往。” “看来我们的谈话得等到明天才行了。”张汶站在咖啡店的门口对奥特说：“我现在得去收拾一个老兵，他惹怒了军用科技。” “是那个拍摄《无皮者》的老人吧？”奥特轻笑：“军用科技的睚眦必报是在整个公司圈子里都出了名的，他如此行为摊上军科搜查，也是自讨苦吃。” “没办法，我惹的烂摊子必须得收拾。”张汶摊手道：“合作肯定是要的，我属实没想到你能从黑墙外面逃出来，还占了一个女人的身子。” 说到这，他的气势升腾：“你原身那个叫艾尔菲的，她的人品如何？” 奥特明白这个纯粹种不想滥杀无辜，她这句话就是在考量自己：“别以为我和强尼那个混蛋是情侣，你就可以认为我是个和他一样的混蛋。艾尔菲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她最开始来夜之城是找纳尔逊买男奴的。” “哦，是这样。”张汶颔首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身份安全可靠吗？” “在转化完成的第二天，我最信任的下属出了意外，车祸，死无全尸。”奥特在网络呆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是当年的愤青了：“这样够么？” “足够了。” 奥特瞪大了她的眼睛。眼前的男人话音未落就已经消失不见，他超高速移动引起的风浪让周围的路人们纷纷抬起胳膊——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过去了，只是认为夜之城的冬风太大。 震撼。 奥特也只能说这两个字。以她的阅历也只能承认张汶不是一般人，她甚至觉得张汶真的能做到从物理层面推翻夜之城！不过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不会去做这种掀桌子的事情的。 “蓝眼睛应该消停了，这次扫荡夜之城网络的是个从未见过的强大ai，军用科技什么时候藏着这么一手？”奥特十分不解：“不是说在公司战争后，公司都默认不允许制造大型ai吗？” 她带着疑惑不解望着夜之城的夜空。今夜起了大雾，月亮和星星都被这浓雾隐藏。 第五十三章 恶魔【其三】 血。 满屋子的血让张汶仿佛回到了他刚开始到达的地方，那个割肾帮的窝点。不过与之不同的是，这一次死亡的只有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 那该死的血腥味还是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张汶，对面的那个退伍老兵不是易与之辈，光是这屋子里布置的诡雷就够平常士兵喝一壶的了。 “一队已占领公寓一层，无异常。”队员朝着张汶发信息道：“需要我们向上推进吗？” “暂时不需要，再等等。”张汶越过细如发丝的绊线走在那椅子的前方观察尸体，片刻后确认道：“死者是军用科技情报调查统计局二级对外情报官凯尔文·弗雷德，无法断定情报是否遗失。” “幸苦了，多蒙先生。”公频里响起的是素子的声音，她负责与张汶对接，这样的队内通讯必须由战争思维全程监控：“请你抓到那个罪犯。” “了解。” 素子瞧着那男人的尸体，无奈的叹了口气。夜之城里人命宛若草芥；在这里，人的价值甚至没有某个富豪饲养的宠物高，可还是有人前赴后继的来到这狗屁的“逐梦之城”。他们是为了什么呢？ 素子虽然是个现实主义者，可她不得不承认理想也是现实的一部分。前方等待的是深渊，明哲保身不是更有好处吗？那些为了义体和金钱的雇佣兵在死亡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他们难道没有自己的理想吗？ 素子不知道，她花了差不多100年来思考这个问题，可结果却是无功而返。人类的贪婪总是会导致自我毁灭，没有人能做到成为一个与世隔绝的“哑巴”。 “you know what i''d like to be? i mean if i had my goddam choice， i''d just be the catcher in the rye and all.” 素子轻声念着这来源于《麦田里的守望者》的名句，不由得感慨万千。 这样的思考对于素子而言，不过是小小的休息罢了；很快的，她又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任务上来：“来自服务器的情报支持显示，高杉昌弘正在大楼的18层。多蒙，下方的队员已经做好突击准备了，任务流程这就发给你。” 张汶明白素子暗含的意思。如若想要搞清楚高杉昌宏到底要干什么，就得趁着人少的时候下手。要不然等到队员上来，素子可做不到大规模修改人类的记忆，更别提她还得分出很大一部分算力牵制战争思维了。 “总用时3min，保证完成任务。” 张汶闭上双目，武者那敏锐的五感六识很快扫描了整栋大楼。楼下的队员倒是没什么感觉，可高杉昌弘则不然，他清楚的感知到有一位强大的敌人正在寻找他——而现在，视线已经聚焦在他的身上了。 “找到你了！” 张汶猛然睁开眼睛，这动作在那一片漆黑的楼道里所导致的便是两道宛若实质般的闪电！他的眸子泛着冷光，随即对准脚下的地板嘴角上扬。 在这一刻，张汶的浑身肌肉被积极的调动起来。对于流派东方不败而言，修炼到登峰造极之境一击便可将山脉夷为平地，而这大楼的钢筋混凝土对于张汶来讲如若豆腐一样不堪一击！ 张汶猛然凌空跳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身体热烈的开始旋转！楼层内由于他的动作刮起了阵阵飙风，而张汶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掌拍出！ 【绝技·超级霸王电影弹】！ 击穿了！张汶的身躯无视了大楼的骨架结构，在短短一瞬就已贯穿七层！高杉昌弘所设计的诡雷在这招式的余威下被全部引爆，整七层的玻璃都被爆炸的余波震碎，闪烁在夜之城的是耀眼的火光。 “你也太莽了吧？！”素子被张汶搞得差点惊掉下巴：“喂喂喂，你这样子贯穿七层，我怎么向战争思维交代？” “高杉昌弘在这七层内差不多埋了50颗阔剑地雷。”张汶笑了笑：“2076年的建筑设计要求是在核战争下保持骨架的结构完好，50颗地雷做到的差不多和我这一击一样。” “这还差不多。”素子松了口气，毕竟这是连她也没见过的爆炸性场面：“那我就有借口让底下的部队撤出了，你能得到的好处看来要最大化。” “还得是你配合的好。”张汶习惯性的商业互吹，随即看向他身前的黑暗道：“现在只有你和我了，高杉昌弘！拥抱你的恐惧吧！” 黑暗中响起了拉枪栓的清脆声响，这表明了老人的决心。 “虽然我不是战士，但亦要战斗到死！”高杉昌弘大笑道：“看看现如今到底是谁的终末吧！” 在他手里拿着的是两支荒坂公司制造的【野分】动能突击步枪，这老人对枪支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使得它的威力更强。高杉昌弘对自己的枪法十分自信，他在打空了左手步枪的弹夹后直接弃之不用，从大腿处的战术绑带上拿出了一颗手雷。 “我还没用过这么先进的玩意呢。”高杉昌弘嘟囔道：“竟然是电子拉环——哦，找到了。” “你在找什么呢，老头？”张汶的声音在老人的耳边响起：“手雷对于你来讲还是太危险了，把它递给我吧。” 高杉昌弘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那家伙不过是靠着义体逃脱了诡雷的轰炸，即便是再快的斯安威斯坦也不能躲避子弹的！ “别找子弹了，你看，都在这。” 随着张汶的话语，弹头落地的声音“叮叮当当”不绝于耳。高杉昌弘僵硬的抬起头，发现眼前的男人正一点点的搓捻着步枪子弹，使它们与地面频繁相撞。 老人咧开嘴笑了笑，将手雷放在自己的胸前闭目等死。可令他疑惑的是，那颗手雷并没有爆炸，正相反，它变沉了许多，静静的躺在老人的胸膛上。 手雷被掉包了，那是一颗和其形状一样的实心铸铁。 “是我输了。”高杉昌弘幸福的闭上双眼：“杀了我吧，最好是把我的人皮剥下来，给普利亚做一套冬衣。” 张汶明白老人口中的“普利亚”是谁，正是他当年亲手杀死的那个小女孩。张汶的心中没有半点怜悯，可他还是想要问清事情的真相。 “你为什么响应【个别的十一人】的号召？”张汶蹲下身子问老人道：“你杀害军用科技的雇员并将过程制作超梦，理由是什么呢？” “你也知道那个东西啊。”高杉昌弘笑了笑：“我说完后能杀掉我吗？” “当然。”张汶就这样直视着恶魔的眼睛： “你还有2分钟。” 第五十四章 英雄 “欢迎大家收看新闻54台，我是吉莉安·乔丹。现在要为您播报的是本地新闻。” “夜之城的黑超梦产业十分发达，有统计称其为夜之城的bdp做出了卓越的巨大贡献。今天要播报的新闻就与超梦有关——这是一个来自日本的连环变态杀人犯，其超梦作品《无皮者》正在夜之城内发售中。” “我在此谨代表军用科技及新美国政府提醒您：不要观看，并且要完全的摧毁它。这部超梦会使您的激素在短时间飙升到致死水平；根据ncpd最新统计的死亡数据显示，观看《无皮者》的死亡率达到了惊人的97%。” “目前该名罪犯已经被ncpd下属暴恐机动队队长多蒙·卡修抓获。” 荧幕上出现的是一个正在微笑着的男人，他的怀中抱着头盔，脸上全是血。在他的后面是被打断四肢的嫌犯；而由于采光的原因，这张照片只拍摄了嫌犯四肢扭曲的丑态。 “军用科技内部资料库显示，嫌犯的名字是高杉昌弘，2001年出生于日本大阪。他的身份是荒坂集团下属的特种兵，在公司战争期间其因违反公司条例被日本政府关押至国家监狱。” “军用科技已经联系了荒坂集团来解决这个退伍特种兵所引发的骚乱，新美国政府将会一如既往的保护夜之城人民的安全。” 这次出现在荧幕上的是沃森区一栋废弃大楼爆炸的火光。实际上，50颗阔剑地雷爆炸所形成的巨大响声几乎响彻了整个沃森区——而夜之城又是一座藏不住秘密的城市，在爆炸发生的短短20分钟内，全夜之城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个这么离谱的爆炸事件。 “虽然罪犯极为难缠，但多蒙队长还是力挽狂澜的解决了他，为这次危险的行动画上了句号。事实上，多蒙·卡修曾参加过新美国的独立战争，其本身也是位天资卓绝的战士……现在让我们看一下当时的采访录像。” 画面一转，摄像头给到了张汶的正脸： “我作为夜之城的警察，本身就应该尽到保护夜之城人民的义务。事实上，出现如今这种状况就是因为夜之城市政府监管不力所导致的，我们的海关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用。” “您的意思是？” “我希望竞选市长，为了改变我们的城市，就这么简单。” 电视被关闭了，荒坂三郎看着高杉昌弘的档案不由得微微摇头。而一旁的竹村五郎更是跪坐在地上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他明白这老人的性格，三郎越是平静就代表着他越愤怒。 “赖宣，你对此有什么见解吗？我想听一听。” “看来军用科技就是铁了心的要塑造一个英雄，一个在夜之城家喻户晓的英雄。这个男人一旦当上夜之城的市长，wns再想挽回荒坂的形象就来不及了。” 荒坂赖宣手中端着香茗并浅尝了一口：“不过这里面有很大的套头可以操作。” “哦？”荒坂三郎眯了眯眼睛：“你是怎么想的呢？” “暴恐机动队虽然赶不上公司的快速反应部队，但他们的伤亡率也很高，并且义体化率皆为顶尖，他们更需要担心的是义体的神经反噬问题。军用科技肯定对这个男人付出了很大的资本，但我相信，没有人会一直向着同一家公司的。” 赖宣端起茶壶重新给自己的杯子蓄满茶水，他笑道：“荒坂在夜之城的投资也可进一步扩大，而且我们可以针对那个男人的喜好下手。我很愿意看到一个由军用科技全程扶持的市长转投荒坂后，军统的高层会是什么表情。” “恩威并施才是上策，赖宣。”三郎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听说，你旗下的研究室所进行的项目有新进展了？” “当然。那是一种可以消除放射性粉尘的微型机械，但目前还处在实验阶段——不过很快，军用科技将会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 “非常好，赖宣。”荒坂三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累了，你去忙吧。” 荒坂赖宣挂断了电话，心中冷笑不止。三郎这个杀人狂魔至今还被自己蒙在鼓里，他永远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为了革命能做出多大的牺牲。 “等你的relic做好吧，三郎。只有这样，我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而世界的命运将会因此改变。”他看着网仓内的留言轻笑道：“我们都是【个别的十一人】。” 那是张汶经素子之手发给荒坂赖宣的一段话：“我期待与你合作，赖宣。这是我的诚意——病毒的运作机理以及微型机械的制作蓝图。开始我们的行动吧。” ——分割线—— “所以那个老头是为了三郎的任务才杀害了那一家人？”素子坐在张汶的身边，手中夹着一支雪茄：“他不去找荒坂寻仇，为什么要找军科下手呢？” “谁知道这老头怎么想的，这样的精神病所做的事情不都是不可理喻的吗？”张汶苦闷的叹了口气：“为什么应召的会是个精神病啊？夜之城这么多人里就没有一个有资质的吗？！” “公司的存在已经完全垄断了社会的学习资源，这城市里有23%的人都是纯文盲。”素子点燃雪茄道：“他们的脑子里根本没有像样的概念——对这些人而言，还是挣扎着生活更令他们值得思考。” “然后那些能学习的精英们无一例外的都成为了公司员工，毕竟剥削可比反抗舒服多了。”张汶闭上双眼：“我有的时候简直太过理想化了，我明明知道这该死的城市并不能出现斗士。” “不试试怎么知道成功与否呢？”素子抽了一口雪茄，烟气在二人的周边蔓延：“你明明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推翻夜之城的。” “别开玩笑了，素子。”张汶苦笑道：“你知道那对于体制来讲没有丝毫建树。” “不管怎样，加里特现在是个合格的斗士了。”素子道：“你还是成功了的，不要灰心。” 张汶这次没有搭话，只是转过身看着夜之城的黎明。他们二人正处在ncpd总部大楼的办公室里，素子对外宣称是“工作与情报上的对接”。 “有的时候感觉一切都是假的，就好像活在梦里一样。”张汶盯着素子的脸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挺过来的，在那段最黑暗的时光？” “那时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素子很坦诚的道： “我是第一批全身义体化的儿童，光是适应电子脑和义体的匹配就已经耗尽了我的精力，哪有功夫想别的东西？之后就是被日本政府应召打世界大战，在战场上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最后进了公安九科看到了这畸形社会的形形色色，我才发觉自己的灵魂与身体的不匹配啊。” “所以说，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靠意志硬抗喽？”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素子妩媚的笑了笑：“当然，适当的发泄也是必不可少的。孔子不还说过【食色性也】吗？” “谢谢你。”张汶将身子前倾道：“我可以拥抱你么？或者说，让我在你的臂弯里歇一下？” “当然可以。”素子说完把雪茄掐灭调笑了一句：“别呆太久啊，免得我认为你吃我豆腐。” 两人的影子逐渐重叠在一起，东方的朝阳给他们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除夕夜歇一天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大吉，吉祥如意。 第五十五章 除夕之夜 距离那个恐怖的连环杀人魔伏诛后已经有1个星期的时间了。夜之城还是那样死气沉沉而又朝气蓬勃，雇佣兵们和帮派成员于街头上在物理上打成一片。在新闻54台和wns共同报道了死于《无皮者》超梦的惨状后，夜之城的人民对军统科技的态度也稍微转变，这意味着军统的计划是成功的。 不过张汶在这一周之内忙的焦头烂额。他先是作为军用科技在夜之城议会的代表人物出席致辞，又是接受新闻54台的独家专访，最后他还得在电视上喊着政客的口号去拉选票；可把他累坏了。 由于军统也因为这件事增派了许多网络黑客防止荒坂偷袭，所以素子这一周也很忙，连喝酒的时间都没有——其实弗里蒙特私下里约过一回——不过被素子以公务繁忙拒绝了。她实在是受够了弗里蒙特的霸道总裁范，虽然她没看过类似的小说，不过她还是对这种行为十分反感。 相比之下，张汶求抱的这种行为只是为了寻找安慰。塔奇克马曾经在日常玩闹时就扮演过某个“红色有角三倍速”的男人，素子也知道这个梗。 现在看来，张汶在这方面还是和夏亚有共同语言的，以至于素子在拥抱他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原来是个女人。可能是母爱所致吧，她并不想了解太深。 至于她的便宜徒弟露西，已经买完回返地球的船票了，预计今天回到夜之城来。大卫很忠实的遵守了诺言带着她上了月球，宇宙的风光总是那样美丽动人，以至于大卫在晚上的时候有点招架不住。 素子利用电子脑看着露西拍摄的照片，她不由得微笑起来。这两个人总是共同出现在照片里，现在看来这简直是婚纱照——素子吹了个口哨，将照片做成了一部精美的相册。 “美好的蜜月旅行?(?^o^?)?——来自师傅的祝福。”素子编辑完后点击发送，靠在躺椅上转头看向夜之城的夜景。 就在这时，她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奥特。这个女人先是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随后朝着素子点了点头：“蓝眼睛很愤怒，它刚和我做完交流。” “它说了什么？” “多蒙的出现给了那家伙很大打击。”奥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这完全打乱了它原本的计划，现在它要为杰弗逊铺路——在夜之城内有个隐藏的杀人魔，它准备拿这个塑造杰弗逊的硬汉形象。” “哦？”素子听到这内心一动：“具体的身份它告诉你了吗？” “没有。它现在很谨慎，战争思维在夜之城的大扫荡足以让黑墙外的所有ai在短时间内不敢有丝毫作为。”奥特如释重负的道：“它对我的监视也松懈了很多，现在我终于能松口气了。” “谢谢你的提醒。”素子站起身道：“今天张汶应该会举行活动的，你要参加吗？” “啊？”奥特有些惊讶：“可以吗？” “他有时候就是这样的烂好人啊——不过谁叫他有着无与伦比的恐怖实力呢。”素子叹了口气：“要不然你也是自己孤身一人，你早晚要重新融入人类社会的。” “谢谢。” “不用谢——唔。”素子看着自己电子脑的来电显示按下了接听键：“是我，露西。” “我们已经下船啦，现在就在夜之城的市中心！”露西兴奋的拉着她丈夫的手：“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嘛？” “当然，张汶说下班就来。”素子示意奥特和她一起离开大楼：“到他新租的公寓集合吧，就在市中心——地址发给你，我马上到。” “你的算力应该够吧？”素子和奥特一起站在电梯里：“瞒过公司的检查应该很简单才是。” “当然，我们这种行为严格来讲属于翘班。”奥特有点小激动：“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挺期待的。” 两人出了电梯一起走在地下停车场里。这时候，张汶的电话才稍稍来迟：“他妈的，忙死我了！幸好现在才10点，要是过了午夜就完蛋啦！” “我现在正和奥特一起前往你租赁的公寓。”素子道：“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除夕夜嘛，多个人闹一闹也是好的；再说了，现在的奥特可是值得信赖的人啊。”张汶元气满满的道：“我们待会见！” ——分割线—— 瑞贝卡看着窗外小唐人街的热闹景象，不知怎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接到了素子群发的消息，随即决定不再多想，发动了自己的车子。 瑞贝卡现在挣得钱是之前的十倍不止，所以她才能买上这么一辆跑车充当自己的座驾。她当然知道大卫和露西的蜜月旅行，可浮现在她心头的还是羡慕：谁叫自己没那么早遇见这个傻小子呢？ 她今天本来打算去维克多的义体诊所的，可那破天荒的歇业了。米斯蒂的通灵店上写的很清楚：“由于农历春节影响，今日休息一天。” 张汶也是中国人，他把大家叫来估计是想过这个叫做“农历春节”的日子吧。瑞贝卡想到这，心情复杂的叼着棒棒糖开着车行驶在夜之城的高速公路上。 “就差你啦，瑞贝卡！”露西和她做了视频通话：“曼恩他们早就到了，骏和艾莎已经挂好了春联，老维也在场呀！待会张大哥就要回来了，大家一起吃年夜饭喽！” “我在开车，马上就到！”瑞贝卡也被这喜庆的节日气氛感染了：“等我！” 张汶的公寓内，老维看着艾莎如今的模样神色有些复杂。这孩子身上装的都是战斗型义体，不过来自生物科技的仿生皮肤把她伪装的很好。 艾莎现在的身材瞧着一点也不像一个13岁的萝莉，更像是个21岁的年轻靓丽的女孩。此刻，她正在热烈的和露西讨论月球上的见闻，一点也瞧不出过去的懦弱模样。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尊重她。”骏不知什么时候拿起酒杯坐在了老维的旁边：“那孩子决心与曾经的自己告别。” “这也太狠了。”老维苦笑着举起自己的酒杯道：“全是市面上顶尖的战斗义体吧？” “是啊。得到力量的滋味是如此的令人痴迷，我理解。”骏和老维碰了一下酒杯：“干。” “哇，原来这就是春联啊。”瑞贝卡看着门上贴着的汉字好奇的摸了摸：“以前还真没注意到这些唉。”她大饱眼福后敲了敲门：“是我，瑞贝卡！” “欢迎！”露西上前拉开门道：“进来坐吧。” 露西并没有关门。下一刻，张汶和素子二人的身影如期而至：“都到齐啦，真好。” “师傅，谢谢您的相册。”露西给素子鞠躬道：“感谢您的栽培！” “起来吧，不用这么拘谨。”素子扶起露西后拉着奥特自然的走进公寓内，随即转头看向张汶道：“你不得做饭吗——我给你打下手？” “你还会做饭啊？”张汶惊讶道：“真的假的？” “菜谱而已，还真没有我不会的东西。”素子拍了拍张汶的肩膀： “一起做年夜饭吧。” 第五十六章 年的开端 “开饭喽！” 随着惊人的香气散播在公寓内，众人都看着素子一件一件端上来的菜肴，疯狂的咽着口水。牛肉炖白菜、小鸡炖蘑菇、清蒸鲈鱼、西红柿炒鸡蛋和爆炒竹笋——张汶怕不够吃，每样都做了两份。 “吃吧，就这些。”张汶坐在素子旁边拿起筷子道：“还差了饺子，可惜我搞不到面粉，米饭倒是蒸了一锅。想要盛饭的自己去拿碗。” 瑞贝卡早就饥渴难耐，二话不说的跑进厨房盛饭去了。骏和艾莎这对父女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他们知道张汶的秘密太多；露西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只因之前张汶请过客的缘故。可奥特就没像他们这么淡定，她看着满桌的菜肴整个人都傻掉了。 “鲈鱼不是已经灭绝了吗？”奥特震惊的通过私人频道联系素子道：“还有西红柿、香菇和竹笋！天哪，这些东西能换5辆湖女之剑了！” “张汶自己有些秘密，我从来不追究这些；我希望你也不去追究。”素子在和奥特解释的同时拿起筷子夹菜道：“行啦，别光顾着震惊，赶紧吃吧。” “这有饮料和酒。”张汶从餐厅的墙边拖来一个纸箱：“笨笨猴、小可可乐、啤酒和洋酒；随便拿。” “好耶！”瑞贝卡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的道：“太好吃啦！” “你们应该知道小唐人街那里放一天假，他们正在狂欢。这是来自中国的传统节日，名叫春节。而今天是除夕，过了十二点就正式到了新的一年了。”张汶举起酒杯道：“我在这里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感谢您的祝福！”曼恩首先搭了话并举起酒杯：“来，一起干一个！新的一年，祝愿大家都能幸福快乐！” “叮——”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随之而至的便是众人欢快的笑声。张汶瞧着这一景象不由得喜上眉梢，他拿着杯子碰了碰素子的胳膊：“少佐，不来一杯？” “可以。”素子笑着拿起啤酒：“嗯——祝你新的一年越来越好。” “我有很多事情麻烦你是我的不对，可我真心需要你，素子。”张汶碰杯后抿了一口酒：“你知道的，无论在何种方面。” “我明白，要不然怎么会和你们聚餐。”素子恶趣味的伸出手来摸了摸张汶的头发：“怎么，没有新年礼物送我？” “当然有。物尽其用罢了，但首先还是感谢你的启动资金。”张汶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牌给素子道：“保命用的，它可以短时间内让你在网络空间内无敌。” 素子听着张汶的话语接过新年礼物，发现是一张画着机械龙的卡。它的材质很奇怪，素子敢打赌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材料。 “满血挣扎，凯撒的老朋友，电子流的最终奥义。”张汶说了一大堆素子听不懂的名词，最后他哈哈大笑的说道：“当然是无敌的电子终结龙啦！而且还是稀有无比的精灵款哦！” 素子很明显的感受到这张卡是有生命的——她曾经行走于网络和现实之间——所以有这样敏锐的直觉。她端详了半晌，把这张卡揣进怀里后拉起张汶的手道：“谢谢。” “还得是你的黄金起了很大作用，要不然我可换不来这么好的东西。”张汶使用着系统的队伍频道：“喜欢就好。” “我们都是外来者，我理解你。”素子说：“总之，我会在你身边，并且一直都在。”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张汶拍了拍素子的肩膀，随即转过身看向一旁胡吃海塞的瑞贝卡道：“这有你的新年礼物，瑞贝卡。” “哈！给我的？”瑞贝卡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后道：“是什么啊？” “时限4分钟的好东西，这是我抽奖的附带产物。”张汶将一张分离芯片塞在瑞贝卡的手里道：“拿好了，不到危险的时候千万不能用啊。” 瑞贝卡好奇的将芯片塞进自己的插槽，随即一脸纠结的道：“哇，多蒙先生！这有点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瑞贝卡是使用过bgm的人，她自然明白那音乐有着怎样的神奇力量。上一次的车神附体直接让瑞贝卡做完任务回到夜之城后拿下了跑车比赛的冠军，她的车技简直化蛹成蝶！ “让你拿着就拿着吧。”张汶低头夹菜道：“新的一年，祝你好运。” 瑞贝卡还想说些什么，但当她看见张汶那认真的模样时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吃起饭来。芯片上的名字很奇怪：“raise your g”。 ——分割线—— 魏泽远把自己的帽檐拉低，深吸了一口气后走进夜之城的海关。他将长方形的剑匣背在身后推开了海关署的大门，无视了那些正在交谈的民众们，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海关署官员的对面。 “名字？” 那个男人叼着烟卷吸了口烟，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赵旭。”魏泽远熟练的运用着自己的假名字，从怀里拿出一块信用芯片放在办公桌的桌面上：“来夜之城就是为了见见世面。” “哦，是这样。”男人的脸上泛起微笑，接过芯片后插在他身前的笔记本电脑上。片刻后，男人的笑容更盛：“幸苦您了，赵先生。” 他自然看见了分离芯片上丰厚的不记名账户，里面足足有500的汇款。这对于海关署来讲也算是中等偏上的贿赂了，男人高兴的紧。 “相信夜之城的小唐人街是您下榻的最好选择。”男人打开话匣子道：“正巧，我听华人社区说今天是除夕，他们会给公寓的租金打九折优惠。一年可就这一天，幸亏你来着了。” “谢谢。”魏泽远站起身点头示意道：“那我就先走了。” “欢迎来到夜之城！相信我，你一定会爱上这座城市的。”男人说着标起“检验通过”的绿色标识：“祝你旅途愉快！” 魏泽远礼貌的笑了笑，背着剑匣来到了夜之城的地铁站内。他瞧着四周的人们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能安心的住上一段时日了。 魏泽远明白夜之城的特性，这是一座藏污纳垢而又充满机遇的城市，世界上有名的公司都在这里设立分部，这是其他国家所看不到的旷世奇景。 “哼，康陶管的那么森严，不还是让我偷出来了？”魏泽远自语道：“看来这东西真的十分重要，不然他们不会发了疯一样四处搜寻我的痕迹——嘿，把这东西一卖，老子下半辈子都不用干活啦！” 魏泽远抚摸着剑匣，就像端详着一座绝世的宝藏。 第五十七章 鸣剑·曳影 “查到那该死的江洋大盗跑到哪去了吗？” “情报表明他在夜之城，徐董事长。”康陶对外特级情报官裴世铭低头道：“他一定会在夜之城把曳影剑脱手。” “我们卧薪尝胆数十年，好不容易等来了和军用科技平起平坐的机会！”徐策敲了敲桌子道：“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如果不是有我力保，你早就被处以极刑了！” “董事长教训的是。”裴世铭额头上浮现出几滴冷汗：“情报部方面已经派出特工追捕魏泽远了。” “看守曳影的那群特工都杀掉吧，留之无用。”徐策道：“我很好奇，他是怎么绕过层层安保到达世界之密的存放处的？” “我们的安保系统有明显的报警提示，但不知为何没发出去。”裴世铭惶恐道：“庞静轩博士说这是曳影的自主选择，它想要逃离这座牢笼——” 徐策怔住了。半响，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支中华牌香烟来：“魏泽远知道这件事吗？” “那个傻子自认为康陶公司没有抓住他的实力。庞静轩博士认为魏泽远被曳影所掌控了，他现在前去夜之城的想法不过是曳影的潜意识投影而已。” 徐策沉默不语，点燃了嘴中的香烟。随着他的吸食，烟雾在这房间中缓缓升腾宛若迷雾。而裴世铭就只能在一旁躬身听候指示，不敢发出一言。 “从现在起，暂时暗中停止对军用科技于夜之城的情报共享。”徐策烦躁的弹了弹烟灰：“虽然我们和军用科技相交密切并展开了广泛合作，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军用科技同样对东亚虎视眈眈，荒坂的存在正好吸引了仇恨——如果荒坂真的被肢解，唇亡齿寒之下死的就是我们。” “明白。”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暗杀也好、赎买也罢——总之，我要看到曳影剑完璧归赵。还有，把庞静轩博士请来，我有事情要讲。” “是，董事长。”裴世铭行了个军礼后踱步走出办公室，房间里就只能听见感应门关闭的声音和香烟燃烧的微弱响声。 不一会，房间的门又一次自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了一名穿着得体服装、戴着眼睛的年轻学究：“董事长，您找我？” “曳影剑到底有没有追讨回来的可能？”徐策毫不客气地直奔主题：“我可不是那帮老头，我要听真话。” “没有。”庞静轩年少时作为顶尖的学子与这位董事长是十分要好的同学，自然明白徐策的脾气秉性：“曳影是活的，我们抢到他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修复自己的人格代码，他自己能独立思考。可以说曳影才是智能武器的鼻祖，就是这样。” 说到这，庞静轩由推了下他鼻梁上的眼镜：“况且他在逃走时散发了很多武器资料，虽然有些残缺不堪，但好歹能相互映照。这已经给了技术部很多的开发思路了。” “我明白了。”徐策将香烟掐灭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的后续进展，我会一力处理。” 庞静轩微微颔首，转身退出了办公室。徐策长出一口气后疲软的靠在躺椅上，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喃喃自语：“所有人都痛恨世界之密，却又不得不去争夺它们——这真是一种悲哀啊。” ——分割线—— 魏泽远在网上付完了钱，来到小唐人街摩天大楼的下方，俯瞰着他将要住宿的地方。“也不赖，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嘛。” 魏泽远这样想着上了楼。由于除夕夜的缘故，摩天大楼入口处的所有商店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这喜庆的颜色也感染了魏泽远。他背着剑匣向电梯门的方向走去：“没想到夜之城的年味还挺足。” 就在这时，一个留着金发的漂亮姑娘和他并肩站在电梯的门口。魏泽远看着姑娘火辣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不由得暗自吹了声口哨：“这么正点的妞可不多见了。” 独自一人喝完酒的v正烦躁的等着电梯降临。今天是除夕夜，杰克和米斯蒂借着这功夫去了野狼酒吧，自己作为单身女性还是不要吃狗粮的好——于是她就只能一个人跑去扭扭街喝酒，期间还拒绝了很多人的搭讪。 “他妈的，今天的电梯怎么这么慢？”v低声咒骂，朝着四周看了看：“今天好冷清啊，楼下的人真的好少——咦？” v注意到了她旁边站着的亚裔男子，不由得将手伸到腰间。她作为雇佣兵自然要对自己常住的地方十分小心——实际上，v对同一楼层的住户都有大致的印象，她很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亚裔男人。 魏泽远注意到了v的动作。他暗自惊讶，脸上却不动声色：“真是看走了眼，这女人长得这么漂亮竟然不靠颜值吃饭。” 电梯的铃声响了。两人互相对视，谁也没率先走进电梯——他们都有一种直觉，对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 最后，魏泽远一脸轻松的走进电梯站定道：“您还不上电梯吗？我是这大楼里的新住户，上一个人已经因为交不起房租而被强制驱逐了。” v稍微放松了些警惕，但她还是充满戒备的走进电梯：“怪不得我没见过你，原来是新来的住户啊。” “哈哈，我是第一次来夜之城，身上又没有多少钱，就只能找个这样的公寓住喽！沃森区的小唐人街租赁的公寓物美价廉，今天除夕还打九折优惠呢。” 魏泽远满脸笑容的解释了几句，随后等待着电梯的上行。v听完他这一番话心中有了少许认同，毕竟自己来夜之城也是为了赚大钱的。 “呦，看来我们两个还是邻居呐。”魏泽远耸了耸肩打开了自己公寓的房门：“那么再见了，晚安喽！” v冷眼看着男人关上了门，心中松了口气。她进了自己的公寓一头栽倒在床上搂着枕头：“啊~困死了，明天晚上还得出任务呢。” 走进房门的魏泽远也一脸倦容的倚在门边。他定了定神，在房间各处都做好布置后倒在床上抓着剑匣蒙头便睡——他实在是太累了。 曳影剑的剑匣上闪过一缕微光，一个俊美无比抓着酒葫芦的男子被投影在公寓的窗前，此时他正在仰望夜之城的夜空醉然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个别的十一人】，有趣。在这个年代还具有纯洁理想的人简直是太少见了，不过正和我意，哈哈哈哈哈！” 男人喝了一葫芦酒，目光转向了隔壁的房间：“太多的标记和注视在这个叫v的姑娘身上了，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河之剑天上来！” 第五十八章 不速之客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进来生酒吧？”站在门前的壮汉伸出手来拦住了魏泽远的去路：“出示你的证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魏泽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很快面沉似水的道：“非得有路引不可？” “没有中间人介绍，我是不会让你踏进来生酒吧的大门的。”壮汉的义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怎么，想要强闯？” 魏泽远起初真的打算杀进来生酒吧，可他在深吸口气后很快杜绝了这样的想法。在雇佣兵的老巢杀人实属不智，而自己是来挣钱的——他改变了口吻，一脸轻佻的道：“怎么，来生就这么不待见名不见经传的客户？” 魏泽远朝着门口处的监控探头喊道：“我知道肯定有人在观察。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听说夜之城是北美大陆雇佣兵的圣地，怎么连到手的生意都不想谈就赶人走呢？” 事实上，罗格早就注意到了门口的异状。她听完这番话后不由得对这个亚裔男人高看了一眼，这样的措辞可不是一般平民所能用出来的，对方起码是个公司员工。 想到这，她立刻联系了门口的壮汉道：“放他进来。” “里面有人找你，自己进去吧。”壮汉测过身让出一条路来：“别找事，这可不是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魏泽远没有搭话，只是大步流星的走向酒吧前台。一个小喽啰而已，根本无需在意。再说了，自己混迹上流社会的时候这家伙估计还在夜之城里干脏活呢——想到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坐在了那位女酒保的前面。 “你好，喝点什么？”克莱尔将酒单推给魏泽远道：“夜之城的所有传奇都是酒名，你随便点一款我都能调配。如果只喜欢喝纯酒，这还是有许多种类供你选择。” “传奇？”魏泽远愣了愣道：“抱歉，我第一次来夜之城——能告诉我现在卖的最好的酒是哪款吗？” “这样啊，那我推荐马丁内斯海王，它是我们这季度卖的最好的调配酒了。”克莱尔拿起酒杯说道：“要来一杯吗？” “ok。”魏泽远看着这位女酒保那眼花缭乱的调酒动作不由好奇道：“能告诉我它背后的故事吗？” “当然，这是一个肉身人爆杀荒坂机甲的故事。同时，这款酒的提供者也是夜之城少有的活着的传奇，这也是它销量如此之好的原因。”克莱尔将调制完的酒递给魏泽远笑道：“我这还有记载这件事的超梦。想要么？” “谈完生意再说。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好奇这背后的故事的。”魏泽远笑道：“我来这的目的是为了找罗格，听说她是夜之城的中间人女王。她在么？我有一件大生意要找她。” 克莱尔闻言笑了笑。可没等她说些什么时，罗格就先一步找上了魏泽远。此时这位叱诧风云的女王正站在魏泽远的身后，捏着他的肩膀沉声道：“我就是罗格。你有事要找我？” “当然。”魏泽远转过身笑道：“幸会，幸会。来只烟抽么？我瞅这烟挺不错的。” 罗格瞬间变了脸色。眼前这男人拿的分明是自己的烟盒和打火机——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把这东西偷到手的？ “抽一根嘛，没什么大不了的。”魏泽远将烟盒和打火机放在柜台上，伸出手来敲了敲桌子：“我们可以谈生意了吗？” 罗格沉默少顷展颜一笑，转身朝自己的包间走去：“那盒烟给你了，不值多少钱。进来坐吧。” 克莱尔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叫魏泽远的年轻人让他想到了大卫，两人都是一样的锋芒毕露且神秘无比。 “不得不说这一手盗窃的技术是真厉害。”克莱尔心想：“这家伙原生身体占了80%，看来他也是个纯粹主义者啊。” 魏泽远此时跟着罗格走进了内场的包间。一进门，罗格就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的道：“你的实力很强，夜之城里有你这样身手的恐怕只有一个了——说吧，你有什么生意要谈？” “感谢夸奖。”魏泽远点头示意，从怀里掏出了pda递给罗格道：“你可以先看看。” 罗格也没客气，伸手接过pda后快速的浏览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黑色的长方形条状物，上面闪烁着冰冷的流光。 “这东西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用？”罗格将pda放在桌子上道：“我这可不收来历不明的东西，那样的话没人会出价的。” “一把智能武器的原型，康陶的好玩意。”魏泽远翘着二郎腿道：“康陶能在智能武器的市场上打倒荒坂靠的就是这东西，这是他们生产的原型机。” “你可别开玩笑了，先生。”罗格显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还康陶公司生产的原型机——中国人对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严防死守，能让你偷出来发卖？看来你是在消遣我了，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罗格说完话后，她的义眼亮起了微弱的蓝光。片刻后，两名全副武装的壮汉走进屋内，一左一右的把魏泽远夹在中间。 “看来我还是心软了，没有以前的魄力啦。”罗格自嘲一句，随后轻声对下属道：“把他抬出去沉海吧，手尾处理的干净一点。”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现在把照片发给你认识的荒坂高层，他们一定知道其中的内幕。”魏泽远并未因壮汉们的动作而惊慌，而是胸有成竹的沉声道：“这件武器最早是康陶从荒坂那抢过来的，它的名字叫【曳影】。” “我凭什么相信你？”罗格挥手制止了下属的下一步动作，亲自走到魏泽远身前捏起他的下巴道：“编故事，嗯？” “就凭我身上的炸弹。”魏泽远语出惊人：“荒坂生产的h7k-58，你应该知道它的威力。” 罗格闻言沉默不语。 由荒坂出品的此种型号的炸弹以隐秘可靠着称，一般是被用作特种作战的战术型武器。它只有硬币大小，内置了一块高能核电池——这种炸弹的威力相当于5倍旧时代同体积c4，一旦引爆，将几人炸个死无全尸还是轻轻松松。 “就在我的胸口处，采用的是内置线路。”魏泽远笑道：“你可以赌一赌它是假的，不过下场可就不怎么好啦。” “你有种。”罗格拍了拍魏泽远的肩膀道： “我现在联系荒坂反情报部，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 第五十九章 与亚瑟·詹金斯的会谈 詹金斯坐在荒坂塔的办公室内，精心的修剪着他手中的古巴雪茄。 蓦地，电话铃声在他的脑海内响起。詹金斯瞧着“罗格”二字的来电显示皱了皱眉，随即接通了电话。 “喂，罗格。找我有什么事？” “长话短说，我这有个人要卖他从康陶偷出来的东西，他说这东西原本属于荒坂，是智能武器的原型机。”罗格沉声道：“我现在把资料发给你，你来判断一下真伪。” 詹金斯并没有问罗格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点了点头。在他看来，如果资料不匹配，那么罗格就因此欠自己的人情；如果资料匹配，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也能花费重金将其买下。 罗格的话语刚落，资料就被发了过来。詹金斯看着资料头也不抬地道：“我去链接内网查询资料，你稍等片刻。” 通讯被掐断了。罗格瞟了一眼运筹帷幄的魏泽远，朝那两个大汉交代道：“看紧他，一定要钳住他的臂膀。” “是，大人。”x2 罗格这才得以放松一会。她坐在沙发上，在桌子下方的抽屉里拿出酒具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白兰地：“克莱尔，让那帮外场的雇佣兵们嘴巴放严一点。” “ok。” 此时的詹金斯已经链接上了荒坂的专用内网服务器。他将那张照片置入搜索框道：“荒坂反情报部总部长亚瑟·詹金斯，调用1级权限。” “ghost锁已确认，请输入动态密码。” “titans。” “验证成功。欢迎您，亚瑟·詹金斯先生。请选择您的查询方式。” “权限允许的全领域查询。” 服务器的人工智能沉默了3秒，随即在詹金斯的面前打了个大大的红色x号：“抱歉，您的权限不足。” 詹金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眸。权限不足？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要查询【曳影】的相关资料。” 人工智能这次迅速给予了回应：“您的权限不足，ghost已封锁。根据荒坂集团法规第3条第2次修正案规定，在涉及公司最高机密时，公司有权封锁您的所有权限。我已经联系了荒坂赖宣少主，他会亲自前来验证您的忠诚。” 詹金斯吓得魂不附体，双腿发软的跌倒在人工智能面前。这东西竟然是公司最高机密！他妈的，罗格到底搞了个什么东西给我？！ 由于詹金斯的ghost链接已经被封锁，所以他现在连下线都做不到，只能在这荒芜的服务器里孑然而立。好在那位转性子的公子哥很快就接到了人工智能的预警，他的身形以数据堆叠后很快在詹金斯的面前呈现：“你就是亚瑟·詹金斯？” “是，少主！”詹金斯惶恐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公司最高机密，这只不过是罗格叫我查询的东西，她——” “停。”荒坂赖宣探手虚压道：“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ok？” 詹金斯顿时不敢言语了，只是疯狂的点头如同捣蒜。 “很好。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得到那张照片的？” “夜之城中间人的头子罗格要找我做一批买卖，我从她那拿到的照片。”詹金斯尽量使自己的声线平稳：“目前只有我知道这个情报，我给她的回应是我正在查询资料。” 荒坂赖宣闻言笑了笑。可当这笑容绽放在詹金斯的眼睛里时，他的心简直就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这位太子只要轻轻的一句话，自己就得暴毙当场！ “第二个问题。【曳影】原型机目前在罗格手上吗？” “没有。她只有照片，是找她的那个客户给她的。” “很好。”荒坂赖宣微微颔首：“现在你的任务是把那部原型机买下来。钱会由荒坂公司全额出资，你将拥有夜之城分部临时最高权限，公司快速反应部队将会随时待命。听懂了吗？” “感谢赖宣大人栽培！属下一定为您肝脑涂地！”詹金斯跪在地上玩命的磕头，反正网络空间里可以屏蔽痛觉：“保证完成任务！” 赖宣的身形化作数据流消失了。可正在磕头的詹金斯却不敢停下自己的动作，因为他只能察觉到赖宣声音的消失。万一那位太子注视自己怎么办？ 人工智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可这次对于詹金斯来讲简直宛如天籁：“亚瑟·詹金斯先生，您的权限已提升至s1，仅在夜之城范围内有效。ghost封锁已被解除。从现在开始，我将会时刻关注您的任务进展。” “啊！”詹金斯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瘫坐在地上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请您迅速离开。” 现实当中的荒坂塔办公室，詹金斯猛地睁开眼睛，捂着自己的心脏使劲喘气。他定了定神，抄起桌子上的雪茄点燃后猛吸了一口，借此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呼——” 长蛇般的青烟从詹金斯的口中吐出，他正快速复盘着自己的得失。片刻后，詹金斯的脸上终于有了久违的笑容：“看来好处很大啊，真是谢谢你呢，罗格。” 詹金斯明白他已经入了太子的法眼！如若自己能借助这空当好好表现的话，那么飞黄腾达简直指日可待！想到这他哈哈大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诚不欺我！” 罗格的电话铃声响起了。她在接电话的同时将酒杯顿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魏泽远盯着这位说一不二的女王。 “查出结果了吗，詹金斯先生？” “当然。”詹金斯的手上拿着雪茄：“这确实是康陶的智能武器原型机，也确实是荒坂公司丢失的物品。但是嘛，今时不同往日了。” “怎么说？” “那是一柄剑。你听说过有剑型的智能武器吗？”詹金斯嗤笑道：“在荒坂内部这就是个开发未完成的半成品，不过是一个接近失败的项目罢了——这样的项目有很多，比如夜之城之前爆火的【义体金刚】。” “你的意思是它不值钱？” “不不不，罗格。无论如何，智能武器原型机就不存在不值钱的说法。”詹金斯抽了口雪茄沉声道：“你要清楚，那把剑最值钱的地方在于它上面搭载的人工智能——那可是公司大战时期的好玩意。”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啊，詹金斯。”罗格笑道：“定个时间交易吧，我负责牵线搭桥，你和那位客户谈具体的价格就行了。佣金按惯例抽5%，给予你2.5%的回扣。” 罗格可没有把情报捅给军用科技的想法。她能在夜之城屹立不倒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她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像这种烫手山芋必须立刻处理，否则必定日长梦多。 “那么合作愉快。”詹金斯道：“等那名客户做好准备后，你给我发信息就是了。” 第六十章 谈判 罗格在结束了与詹金斯的通话后，挥手示意着她的下属放开对于魏泽远的钳制。她重新坐在沙发上，朝着魏泽远抱拳道：“刚才是我言语过激——你知道的，干雇佣兵这一行，总相信眼见为实。” “唔，我理解。”魏泽远点头的同时抓起酒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条，当然倍为珍惜。” “在确定交易之前，出于综合性的安全考虑，我还是得向你提问：你确定货在你手上吗？” “当然。”魏泽远抿了一口酒道：“如果想买就快点。不瞒你说，康陶还在追我；如果不抓紧时间完成交易的话，到时候吃亏的就是我们。” 罗格重新点了一支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品完杯中的酒。半响，她吐出一口烟气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或者说，怎么称呼？” “赵旭。”魏泽远站起身道：“剑匣被我藏起来了，如果想要交易，就让你背后的人来见我。” “好办。”罗格同样站起身指了指魏泽远的太阳穴：“注意你网仓里的联系方式，那位可是荒坂的高层，态度要放好一点。” “不在来生交易吗？” “想什么呢！人多眼杂，雇佣兵圈子里情报还是十分灵通的。”罗格将烟灰弹进烟灰缸里道：“今天你的酒水免费，算我请你的。至于交易细节你自己和客户谈吧，我只抽取5%的佣金。” “感谢款待。”魏泽远看见自己的来电显示不由得嘴角上扬：“不介意我借用你的包间吧？那位客户给我来电话了，还真是心急啊。” “当然不介意。”罗格摆手示意两名壮汉守在门口：“你们先出去吧。” 魏泽远坐在沙发上接听了电话，随即他就听到对面男人爽朗的声音：“你好啊，先生。我听闻你手里有康陶的机密武器要出售？” “当然。曳影剑可是康陶智能武器的原型，上面所含有的强人工智能可是《ai制造禁制法案》出台后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说说看，你能出多少钱？” “看来您也是个懂行的，我话就明说了吧。曳影剑对于荒坂公司来讲并不是那么重要，我向您购买此剑的目的只是为了给康陶公司添点赌。我是荒坂公司的员工，就这么简单。” “至于价钱嘛，强人工智能的市场价在100w~300w不等；若是黑墙外的好玩意，价格还得翻三番。我就在这两者之间取个中间值吧——一口价，500w，如何？” 詹金斯的姿态放得很低，完全没有对魏泽远展现出来他平常对于其余人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至于他目前说的话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曳影剑对于荒坂和康陶来讲都应该十分重要！ 魏泽远眯着眼睛。他心中的价位其实是300w，詹金斯的开价确实让魏泽远心动不已。他也明白这东西事实上肯定不止这些钱，但有人买就是好的，自己还能靠这笔钱去夜之城的赌场爽几把。 想到这，他脸上绽放出笑容道：“非常好。什么时候交货？具体的地点呢？” “中国有句古话，【夜长梦多，迟则生变】。”詹金斯同样笑道：“明天晚上的这个时候，荒坂塔下方的停车场见就行了。” “那地方是你的主场吧？”魏泽远皱眉道：“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发生了黑吃黑，这问题该怎么解决？” “哈哈哈，您可说笑了。”詹金斯的笑声渐止，面露真诚的说道：“其实我特别希望您能加入荒坂集团，毕竟能从康陶公司偷走武器的精英可谓凤毛麟角。至于您担心的问题，实为无稽之谈——我期待着我们以后能有更广泛的合作。” “好听的话就免了吧。”魏泽远道：“我明白公司员工的言行不一；不过无所谓，我的身上有炸弹，它和我的心率保持绑定。希望你带好钱来找我。” 詹金斯闻言有些哑然。他对中国人发自骨子里的狠早有耳闻，但把炸弹植入到自己体内威胁人的操作他还是头一次见。詹金斯缓缓道：“那就这样吧，这位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 电话被挂断了。魏泽远伸了伸懒腰站起身道：“感谢您的盛情招待，罗格女士。现在我要回去了，您看？” “请自便。”罗格站起身打开房门：“如果想喝酒，可以在吧台喝个够。” “有趣。”魏泽远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再见了。” ——分割线—— “我接触到了你要找的那个女人，蓝先生。”奥特在网络空间中道：“她目前的身份是军统局长的秘书，对外特级情报官。” “很好。那个女人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吗？” “当然没有，军统的那些情报专员都是一群饭桶。”奥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你也不用对她抱有很大的警惕，她捏造身份不过是想吃公司给她的工资罢了。” 奥特的花言巧语很快迷住了蓝先生。这位自诩为启蒙者的ai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场谈话已经被素子所掌控——当敌我关系逆转的时候，蓝先生自以为傲的算力对于素子来讲完全不堪一击。 “那个纯粹种竟然要当市长。”蓝先生明明已经了解过这个情报，可它还是因此激活了自己代表愤怒的代码：“如果我给你机会，你能将他暗杀掉吗？” 奥特脸上的微笑僵住了。她实在没想到蓝先生竟然这般鲁莽，这于她和素子原本制定的计划完全不符：“你在开什么玩笑！军用科技所属的那个人工智能如此气势熏灼，你这是让我送死吗？！” “无妨。既然我开口了，那就意味着我有完全的把握。”蓝先生显然不想与奥特透露太多：“你来说说，在屏蔽一切不利环境后，若是你和纯粹种一同在场，刺杀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微乎其微。”奥特这次丝毫没有给蓝先生好脸色：“我们的交易可不包含这个。你如果想现在引爆炸弹也可以，大不了我们在网络空间里拼个鱼死网破！” “别太激动，奥特。”蓝先生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我会开展对他的刺杀行动，只要杰弗逊成功当上夜之城的市长，那么你就自由了。” “你现在的任务是借连环杀人魔的案子向ncpd施压，把热度炒起来就行。”蓝先生道：“谋划成功后我会给你发消息的。” 蓝眼睛下线了。奥特独自一人站在空间里等了10秒，随即素子那由数据流凝聚而来的身形呈现在她的眼前：“它对杰弗逊夫妻的洗脑很成功，伊丽莎白为了它描绘的永生甚至当了蓝眼睛的走狗。蓝眼睛的手中还有多余的圣液吗？” “当然。”奥特一脸肯定的道：“我夺舍艾尔菲的大脑只用了23克圣液，它在遗迹里挖掘出的圣骸至少有100克。” “将计就计就行了，趁着这个案子直接把蓝眼睛就地解决。”素子的眼眸中闪过冰冷的流光： “死人比活人有用多了。” 第六十一章 一战成名 “大家好，欢迎收看 wns新闻。我是阿里夫·伊克巴尔。” “据本台记者采访称，荒坂集团在微型机械的设计与制造上获得了较大进展。这是一种可以消除放射性粉尘的微型机械，目前荒坂公司已经在外置的试验场地上率先采用了这种机械，这是荒坂集团官网发布的效果图。” 电视屏幕上播出了两张图片，那是一组对照试验的结果。使用了微型机械的10平方米区域内的盖革指数与正常的环境呈断崖式下跌，效果可谓惊艳无比。 “我们常常说荒坂赖宣是个不负责任的公子哥，一个叛逆的太子。可我不得不说明这种微型机械出自赖宣大人旗下的实验室，这位大人在改邪归正后所爆发出的惊人能量令人震惊。” “荒坂赖宣于29日下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他表明整治世界环境污染是荒坂公司的使命。荒坂集团会致力于此种微型机械的商业化进程，最快会在2077年7月进入国际市场。” “我难以想象荒坂集团这样善良的举动会对地球环境造成怎样大的改善。在今天，新进的科学技术弥补了公司战争对于环境整治的空白。” “我在此谨代表我个人：十分感谢您，荒坂赖宣先生。” “接下来是一条来自新美国政府的爆炸性新闻。” “新美国政府领导人迈尔斯总统于今日上午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中做出了一项重要决定：新美国将会促进精神性药物持有的除罪化。” “西方商业联盟发表声明，称迈尔斯总统的所作所为是对于《禁止毒品交易的议案》的践踏。当日，商业联盟总长庞·弗莱彻公开指责称，迈尔斯总统的所作所为是在单方面撕毁条约。” “迈尔斯总统并没有对此做出回应。” “今天的新闻播报到此为止了，夜之城的朋友们。感谢您的收看，我们下期见。” 藤原武彦关闭了眼前的电视屏幕，将雪茄抽尽后敲了敲桌子。半晌，他迅速拨通了正法承太郎的电话。 “老大，是我。”藤原武彦轻声道：“您看了今天的wns新闻吗？” “没有。”藤原的耳麦里回响着的是女人的喘息声和欢愉的浪叫：“出什么事了？” “新美国政府出台了毒品合法化的法案，看来棕榈泉市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真的。”藤原恭恭敬敬的道：“我担心漩涡帮的那群疯子又来找我们的麻烦——” 正法承太郎的眉头微微一皱，在大力拍击女人的屁股后从床上爬起身子：“你来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那边给我们散货的量一定会缩小，毒品合法化后光是棕榈泉市的消耗量就已经够艾尔门乔挣得了。”藤原武彦担忧道：“夜之城内的法律中有关毒品贩卖的活动还是非法的，走私难度一定比往常高很多。” “我的建议是开源节流，而且要不记亏损的低价散货。” 正法承太郎点了根烟，将裤子提好后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虽然我们虎爪帮的支柱产业是黑超梦，可毒品的交易份额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给我你这样做的理由。” “漩涡帮的那群疯子卖的毒品量大但不纯，货散而不精。”藤原武彦恭敬道：“我相信，只要靠着这股机遇迅速控制整个歌舞伎区的毒品销售渠道，虎爪帮一定能在这片土地上再次称王！” “你说的很有道理，藤原君。”正法承太郎吐出一口烟气，让自己的马子坐在沙发的旁边——他的头随后快速的塞进了女人的胸里，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我会在明天早上开帮派的内部大会，等我的消息就是了。” “多谢大人成全。” 正法承太郎下线了。藤原武彦满脸笑容的走出包厢，震耳欲聋的重金属dj和嘈杂的人声充斥着他的耳朵，使他倍感兴奋。 “这是我的地盘！” 他这样想着走到酒吧的门口，倚着门框抽起烟来：“枪林弹雨杀出来的我，一定会走上虎爪帮的核心阶层！” 这是藤原武彦的日常习惯。他还是小喽啰时就不是特别喜欢呆在酒吧，连酒也不怎么碰过——因为他认为让自己的脑子时刻抱持清醒才是最好的休息，夜之城的战斗往往是突发而不讲道理的。 “那家伙就在门框旁边抽烟，v。”杰克开着网络通讯对v小声说道：“怎么解决他？雇主给我们发的情报称，这个叫藤原武彦的家伙作息很规律，几乎从不出门——错过这次机会，再想杀他就难了！” “我去出卖色相吸引他的注意。你注意警戒，这个距离直接可以用手枪点掉他的脑袋！” “没毛病，v！我等你！” 藤原武彦抽尽了烟，正打算回包间欣赏超梦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迎面走来的一位金发女郎。“她真漂亮！”藤原武彦盯着这女孩野性十足的装扮：“好家伙，比武田信一抓的那个妞还要美艳三分！” v自然看见了藤原武彦侵略性的目光，她迷人一笑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这副动作在藤原武彦看来就是寻找乐子的模样，毕竟夜之城的酒吧就是一夜情的专属场地。 “去你妈的狗杂种，还想他妈的睡老娘！”v还是保持着微笑站在了藤原武彦的前方，不过她的心里可就没有这么美丽了：“算了，还是别跟死人一般见识了。” v其实十分反感别人为了身体跟她滚床单——女人还好说，要是男人的话，自己一定是得处在上位才行——不过还是得看对方合不合自己的眼缘。v虽然对自己的美貌有自知之明，但是以色事人还是免了吧。 “想不想和我喝点酒啊？”v撩了撩自己金色的长发，妩媚的说道：“我看你站在门口好久了，是里面的姑娘看不上你吗？” “哪能呢。”藤原武彦笑道：“不过是没遇见像你一样美貌的姑娘罢了，她们的身上那可都是科技的产物。” 藤原的义眼很容易的扫描了他眼前的女人，没有大规模义体改造的痕迹，没有安装义眼，甚至连把手枪都没有。很显然，她对自己没什么威胁。 “进来喝两杯吧，”藤原武彦指了指酒吧内部：“一起聊一聊。” “我真的好久没有喝酒啦！”v展现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楚楚可怜的说道：“我身上没什么钱，你能不能请我一次啊？放心，人家之后会任由你施为哦~” 随着v弯腰的姿势，她衣领下方那深深的沟壑和大片的雪白让藤原武彦有点晕奶。他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道：“当然可以啦，我请客就是了。” “十分感谢！”v笑眯眯的挽着藤原武彦的胳膊做出想要往酒吧里喝酒的姿态。 而下一秒，杰克在扭扭街的人潮中脱颖而出，对着藤原武彦的头颅清空了他的弹夹！ 第六十二章 幻梦 “干得不错，v。钱我已经转给你了，祝好运。” 冈田和歌子苍老的声音随着电话的挂断而平息了。v瞅着自己账户余额上足足5000的汇款满足的出了口气：“呼——还是当雇佣兵适合我，钱真的好挣多了。” “那家伙警惕性太差。我听说他是在和漩涡帮火并后靠着杀人当上的头目，怎么变得这么好杀了？”v正坐着杰克新买的摩托，和他一起赶往自己所在的公寓。 杰克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随即加大油门道：“我还以为这个藤原武彦有多牛逼呢！” “哼，估计是看到我的美貌走不动道了吧。”v难得的显摆了一下自己的长相：“我告诉你，杰克。以前我在家族混的时候，有多少人挥舞着钞票想跟我滚床单我都没答应，他见了我不得被迷的神魂颠倒啊？” “啊对对对。”杰克无奈的笑了笑：“v你长得最漂亮啦。”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敷衍我吗？”v伸出手气鼓鼓的掐了掐杰克的耳廓：“我难道长得不漂亮吗？老娘一点科技都没上唉！” “轻点，轻点！”杰克夸张的求饶道：“你在我心里比利琪·薇兹都俊！毕竟咱俩是搭档嘛。” “这还差不多。”v十分满意的松开了她的手，迎着风笑道：“还有更好的活等着咱们干呢。” “那当然了，咱们一定能进来生酒吧开怀畅饮，成为夜之城最牛逼的传奇的！” 摩托车引擎的轰鸣伴随着杰克的话语停止了，它正稳稳的停在摩天大楼的下方。 “行啦，我等着那一天。”v扭着腰从摩托车上下来，她那穿着战术长靴的大腿在空中画了个完美的弧线，曼妙身材在此刻一览无余。在街上走的一个男性路人瞧见了这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正当他还要色咪咪的盯着v白花花的胸口看时，这姑娘作为雇佣兵的杀气当场就把这男人吓跑了。 “哼，垃圾东西。”v无视了那男人的丑态，站在摩托车的旁边拍了拍杰克的肩膀道：“我先回家了，如果有活要干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那么明天见，chica。”杰克朝着v上楼的背影招了招手：“祝好运！” “一路顺风。” v站在马路上双手插兜看着杰克的摩托远去，随即转身前往她自己的公寓。电梯里的电视正播放着齐格·q的今夜漫谈，而v被电视上所探讨的话题所吸引，这使她不在意电梯的上下，只是认真的在电梯内驻足观看。 “夜之城的朋友们，晚上好！今晚的嘉宾是来自夜之城大学的生态环境学家，伊织·乔伊斯教授！大家欢迎！” “谢谢，齐格。很高兴能来到这里。” “想必您也看了今天上午的wns新闻吧？荒坂公司推出了一款划时代的新产品：那是一种可以消除核大战时期所产生的放射性粉尘的微型机械。您能给我们讲讲这东西如果普及后，我们所生活的夜之城会出现怎样的变化吗？” “当然，齐格先生；我很荣幸。”电视里坐在沙发上的女教授微微向前倾身道： “荒坂公司研发的这款产品将会大幅改变如今的生态环境。举个例子，夜之城的郊外就是由一片戈壁组成的恶土。如果放射性粉尘大幅减少，我们就可以开发那块戈壁并改善那里的土壤，夜之城也会因此扩大，还能吸引生物科技前来注资。到时候，这座城市一定会在北美大陆上更好的展现出自己的风采！” “哦哦！”齐格开心的笑着，他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使现场的气氛燥热起来：“听到这话，不得不说我十分开心。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乔伊斯教授。” “您请说。” “环境改善后，那些可恶的鸟类不会又因此卷土重来吧？” “唔——有可能。”乔伊斯教授微微颔首：“不过大家不必担心，夜之城周边的鸟类已经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下灭绝了，即便有新的鸟类重新形成种群，夜之城议会出台的法案也会保证将它们尽数歼灭的。” “有你这句保证我就放心了。”齐格·q转动他的椅子面对观众打了个响指：“今天的采访就到此为止了。夜之城的各位，我们下期见！” v心满意足的看完了节目，刷卡后走进了自己的小公寓。她将衣服和胸罩扯下胡乱丢在沙发上，再把自己的靴子脱下后赤着脚打开了冰箱的门。 “荒坂公司竟然那么厉害，还能改善环境。”v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拽掉盖子后狠狠的往嘴里灌了一口：“呼——爽！管它什么荒坂还是军用科技呢，反正挣钱肯定是最主要的。” v将喝完的啤酒罐子丢进垃圾桶，在洗漱完毕后将枪放在枕头下方，只穿着内裤躺在了床上。“好困啊，”她心里想着：“我得攒钱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那才叫有头有脸的雇佣兵呢。” v睡着了，而隔壁的曳影剑正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v翻身坐起，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充满着古色古香的建筑内。而她的正对面是一个穿着怪异服装的年轻帅哥——v敢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他身上充满着一种令v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特殊气质，仿佛他才是这世界上真正的贵族。 “虽然没法在现实中让你体验菜肴美酒的乐趣，不过我可以让你感受它们的色、香、味。”这男人笑着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肴：“尝一口？” v早就看见了桌子上的东西，不过她可不敢轻易动手。是流窜ai吗？可她听闻黑客说，只要不在网络中深潜，是不会招惹流窜ai的——自己只是睡觉罢了。 是梦吗？或者说，梦可以做到这么真实吗？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男人微笑着吟诵v从来没听过的诗句，可令她奇怪的是她竟然听懂了句子中所蕴含的深意。 “我只是来看看你，v小姐。”男人依旧温文尔雅的道：“你是命运的选中者，一切的一切都会围绕着你转动。” “我听不明白。”v皱眉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得糊涂。”男人起身为v湛了一杯酒，他的动作令人如沐春风：“今朝有酒今朝醉，勾心斗角之事今日就休要再提——我先自罚三杯。” v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她的注意很快就被男人豪迈的饮酒姿态所吸引了。酒香缭绕在她的鼻尖，她把心一横也跟着男人一同咽下了杯中的酒。 “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啊，成长果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男人看着v的举动心中想道：“看来得让这姑娘取走我——谁叫我受了张汶的恩泽呢。” v可想不到这么多，她只是觉得超梦体验都没这么真实，实在是太棒了。v风卷残云般扫荡了桌子上的菜肴后幸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谢你的招待。” “雕虫小计，不足挂齿。”男人一挥手，桌子瞬间变得光滑如镜：“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成全。” “先别谈那个。”v瞧着男人清秀俊朗的模样不由得夹紧双腿，心里想道：“梦做的还挺不错。这么俊朗的大男孩，我在上面一定很带感吧？” v将自己的胳膊杵在桌子上，一脸醉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没有兴趣和姐姐来点有意思的游戏啊？放心，很爽的哦~” 男人怔了怔，他立刻意识到了这姑娘很可能把这次相遇当成了一场稀奇古怪的梦。不过他还是微笑着站起身挥了挥手，房间随着他的动作变成了唐代新婚时期的卧房，两支红烛在他们二人的身前闪闪发光。 “但使郎情妾有意，共赴巫山云雨时。”男人亲自为大胆的v宽衣解带： “请。” 卡审核了 完了兄弟们，我只写了几个西厢记常见的成语就被卡审核了，看系统什么时候能放出来——今天的更新稍微晚点。 第六十三章 v小姐不想谈恋爱 刺耳的铃声在公寓内响起，v半梦半醒的睁开了双眼。 v依稀记得梦的结尾，那个大男孩告诉v他正处在隔壁的公寓里，希望v前来取走他。 v很快地洗完了澡，在看见洗衣机工作未完后拉开了自己的衣柜，瞧着单薄的那几件内衣微微愣神。“唉，只能穿这个带蕾丝花边的了——妈的，这两天根本没有时间洗什么衣服嘛！” 她浑然把自己除夕夜那天醉酒的事情放在脑后，v只是想为自己昨天的荒唐举动找找借口罢了。她在穿戴整齐后照了照镜子，随即默默的将胸罩的卡扣往外加了一档：“为什么又有点勒胸啊，真是够了。” v在枕头下掏出了她的莱克星顿手枪，在检查了保险和弹夹后将其插在腰间的战术腰带上。她刚想出门买点吃的回来，却被房间内电脑的提示声叫住了脚步。 v很清楚这公寓的台式电脑被自己设置过，除了必要的缴费信息外，其他来信是不会有提示的——想到这她无奈的摸了摸小腹走到电脑前：“房屋租金不是交完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信息啊！老娘早上饭还没吃呢，饿死了都！” 电脑上的邮箱标识亮起了一个小小的红点。v不耐烦的点开邮件，刚想一目十行的看完一大堆莫须有的理由时却被邮件的简短信息惊住了——她的心跳开始加快。 “你左手边的房间，救我出来。公寓里没人，密码0。” 这是一封没头没脑的邮件，甚至连发件人都是诡异的“无”。v很快响起了昨天晚上那个大男孩在消失之前告知她的话，她有些惊恐的摸着腰间的手枪，仿佛那能在物理上给她些许的心理安慰。 “昨天那个离谱的梦是真的？怎么可能！” v本来不想管这封邮件，可那旺盛的好奇心很快战胜了她心底的恐惧。v从来没遇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无论对方是不是流窜ai，她都应该弄清楚他昨晚与自己梦中相见的原因。 v很快想到了隔壁的那个新来的住户，在比对了两者的面容后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根本不可能是那个亚裔，出现在她梦里的是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大帅哥，那个租户和他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看看吧，万一是真的呢。”v下定决心关上电脑走出自己的公寓，在观察了隔壁的房门后走进电梯自言自语道：“反正我也不亏，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电梯里播放着荒坂relic芯片的广告，而紧随其后的是军用科技的步枪广告。在v无聊的等待着电梯到达一楼的过程中，夜之城里公司的产品宣传基本给v轰炸了个遍。 “烦死了，这电梯里只有晚上才播《今夜漫谈》，剩下全他妈是广告。”v垮着脸走出电梯：“公司就没一个好玩意。” “呦，v。吃点什么？”摩天大楼外的大街上，一个华人老头正在他的餐车后招手：“还要馄饨吗？” “今天就换个口味吧，要大碗的鸡肉盖浇面。”v熟捻的拿出欧元递给老人：“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挺好，摩天大楼附近的人流量都挺大，不过还是少不了给当地的黑帮一些保护费。”老人笑着准备着v所点的菜品：“你也挺好吗？” “当然。” “唉，不是我说，你也应该找个对象啦。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找个心仪的男生应该不难吧？”老人将面条端给v道：“慢点吃，别撑着。” “现在还没那个打算。”v回应着老人的话，拿起筷子熟练的挑起面条大口的吃了起来：“我不着急，谢谢你。” “吃好了下回还来，v。”老人把盘子端下去道：“要是你能有个男朋友陪你吃饭，我就做主给你俩免费啊！” “借你吉言，老李。”v抹了抹嘴巴往回走：“等我有那一天一定会通知你的！” v坐着电梯又回到了公寓门前，她首先瞧了瞧走廊内的环境。当v看见那些人只是讨论他们自己的事情而没注意到她后，v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按下了公寓门的密码。 “0——唔。” v的瞳孔紧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门开了！她迅速紧张起来，在确定了屋内没人后一只手紧扶着腰间的手枪闪身进了屋子。 两家是邻居，公寓的格局都是一样的。v瞧着屋内的陈设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三条近乎透明的单分子线距她的鼻尖只有短短的5厘米。如果不是她留了个心眼没有贸然踏进客厅的话，那么自己恐怕就要为鲁莽付出生命的代价了。 “呼——”v缓缓蹲下越过了脚踝处的单分子线，过了这陷阱后她长出了一口气。百叶窗下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黑色匣子，v震惊的看着那匣子上的3d投影。就是他！那个昨天晚上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帅哥！ “感谢你来到这，v。长话短说，这盒子上有个内置鲁班锁的开关，你解开它，把我拿走。” “？”v困惑的道：“把你拿走？你不是流窜ai？” “在你的世界观中，我应该属于智能武器这一类。”男人拿着酒葫芦晃了晃：“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这个租户要把我发卖给荒坂公司。我不想去那，所以我只能找你了。” v的脸瞬间就红了，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竟然在梦里和一把智能武器滚床单？天哪，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我该不会得了赛博精神病吧？！ “别犹豫了，昨天晚上是我突破了你的防火墙，利用网仓与你在梦中相见的。我知道你是雇佣兵，我作为武器应该能很好的为你增添实力。带我走吗？” v强迫自己很快的冷静下来。她不傻，明白这武器一定价值连城——以这个ai的智能程度，与传说中黑墙外的那些东西相比都差不多了。 想到这，她把心中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都抛在脑后，认真的对男人说道：“我该怎么做？” “解法已经发送到你的网仓，魏泽远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还有10分钟的时间。” v闻言立刻上前开始按照步骤操作鲁班锁：“魏泽远是那个租户的名字吗？” “没错，他是中国有名的珠宝大盗。”男人灌了壶酒道：“解开它后你就不用管了，盒子有自动复原的功能。” “如果他知道东西丢了怎么办？” “不可能，盒子的解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男人附在v的耳边道：“不用担心，我的本体在认主之前近乎没有重量。” 盒子被打开了，映入v眼帘的是一把湛蓝色的长剑——剑柄处有一条盘螭吊坠，就是它起到了投影的作用。 “把你的手划开，将血滴在剑柄上。”男人的声音有些急促：“快点，时间不多了。” v拿出匕首轻轻的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刀，鲜血顿时倾洒而下。盘螭吊坠的投影关闭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男人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内响起： “大道如青天。道彰则恶不显，道晦则神剑出——吾名：曳影。”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李白。” v从盒子里拿出了这把曳影剑。它很轻，但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厚重——v有一种错觉，这把剑就是自己手臂的延申，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我知道我很帅，别欣赏了，赶紧走。”李白急促道：“魏泽远要回来了。” v看着那个盒子变戏法般的恢复了原样后看着曳影剑道：“我怎么带你出去啊？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我自己能隐身。”李白的话音刚落，曳影剑迅速的和周边的环境变得浑然一体：“现在可以走了。” v迅速越过陷阱将门关好，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后靠在门上狠狠的喘着粗气。这时，盘螭吊坠再一次投影出李白的模样：“谢谢你，v。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了，希望你能善待我。” v看着李白促狭地笑容，气不打一出来的骂道：“你在梦里捉弄我很快乐吗，啊？还笑，笑什么笑？老娘就不能有点自己的私人生活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李白摊了摊手道：“昨天晚上不是你先——” “胡说什么！”v面不改色的道：“明明是你的长相诱人犯罪，怎么能说是我的错呢？” “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你开心就好。”李白无奈道： “是时候给你讲讲我的性能了——喂，把你那花痴的眼神收一收。” 第六十四章 鹬蚌相争 “什么花痴？谁花痴？”v眯着眼睛看着李白道：“小心我把你扔垃圾桶里！” “出舞两美人，飘飖若云仙；留欢不知疲，清晓方来旋——是我太帅的错。”李白笑了笑倚在窗户上，随即正色道： “听好了，曳影剑有五种接敌模式。现在是最普通的本体状态，虽说没有什么特效，但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什么的还是轻轻松松。”李白指了指剑锋道：“你可以试一下。” “怎么试？”v好奇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剑：“真有那么锋利吗？” “你把你大腿上套着的匕首拿出来，用剑锋轻轻划一下就行了。”李白道：“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v将信将疑的将匕首拿在手上。说实话，她有点心疼——虽然匕首不值什么钱，但是上面的涂层可是健立集团出品的可以对抗单分子兵器的好玩意，那一小瓶足足花了v1000。 “这把剑来头这么大，应该很厉害吧？”v用匕首轻轻划了一下曳影剑的剑锋，随即不满的道：“什么嘛，根本没有反应啊！” “你对着匕首吹口气就知道了。”李白虚拟出个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喏。” v照做了，然后她震惊的看着匕首瞬间被吹成了两半。残缺的刀尖掉在了公寓内钢制的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响。 “我操，牛逼啊李白！”v拿着剑爬起来坐在沙发上，上下把玩着手中的湛蓝色长剑：“这也太狠了！” “还有其它四种模式，分别是战斧、泣血、司命和破军。”李白介绍道：“拿好别动。” v看着手中的剑流水一样变化着自己的外貌，内心震惊的有点麻木了。李白介绍的声音还在继续：“战斧模式，对应的词条是【切割】。可以说，这世界上没有东西能挡住我的剑锋。” “泣血模式，对应的词条是【流血】。被剑锋划开的敌人将丧失愈合的能力，直到鲜血流尽而亡。” “司命模式，对应的词条是【暗幕】。曳影会开启量子领域，免疫收到的必死伤害。冷却时间120个自然日。” “破军模式，对应的词条是【无双】。此种形态下，曳影将会成为像门板一样厚的双手重剑，可谓坚若磐石、固若金汤：防御和攻击兼备。” v听着李白的话人都傻了，她眼神飘忽的看着李白的3d投影。半响，她回过神来一脸复杂的看着手中的这把剑道：“李白，你是被魏泽远从康陶偷出来的？” “康陶可没有那个本事制造我，他们甚至连剑匣都没打开过。”李白飘到v的面前说道：“好了，公司们根本不知道我长什么样——我可跟定你了。你不是要成为夜之城的传奇吗？” v轻轻抚摸着曳影剑的剑身，就像是在抚摸着自己的情人。半响，她脸色发红的轻声嘤咛：“嗯。” “棱威耀乎雷霆，烜赫震于蛮貊——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我帮你。”李白笑道：“有我在，你也不用担心黑客的问题了。夜之城里能在网络上打过我的只有一个，她不会来找你麻烦的。” ——分割线—— 詹金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荒坂公司的情报网很快便查清了魏泽远的行踪：这个家伙正在他的公寓里歇息。詹金斯可不想搞什么交易，虚与委蛇的话说说就够了。有那个时间，滚床单不香吗？ “詹金斯部长，这是公寓大楼的内部监控记录。”他手下的黑客恭敬地将情报发送到詹金斯的网仓：“我们明确断定这个男人没有离开公寓，录像表明此人在早晨9点后就一直在公寓内歇息。” 荒坂方面并没有发现v做的手脚。事实上，李白早已和素子串通好了——李白负责勾引v前来认主，素子负责大厦内的监控录像，确保整个取剑的过程天衣无缝、万无一失。 “很好。不需要等到今天晚上了，全体出动拿下此獠。”詹金斯立刻拍板决定道：“康陶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一支战术小队已经离开了康陶大厦朝着公寓前进，显然是查到了魏泽远的住址信息。”下属皱眉道：“部长，我们应该怎么办？” “沃森区最大的屎盆子是哪个？” “如果您指黑帮的话，那只有漩涡帮符合您的要求了，长官。”下属道：“但是他所住的摩天大楼归虎爪帮管。您看——” 詹金斯明白下属的意思。比起疯子扎堆的漩涡帮而言，还是半雇佣兵形式的虎爪帮更能完美的接下任务。他面若寒霜的道：“那就告诉正法承太郎，让他准备几个老弱病残扔进ncpd的大牢里。” “长官英明，我马上传达。”下属鞠躬道：“康陶那边会不会揭发此事呢？” “这种可能威胁到公司的人两方都不会留，他们也乐于见得虎爪帮当替罪羊。”詹金斯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和下属说太多机密情报：“去做你的事情吧。” “嗨伊。”下属弯着腰退出了办公室。在感应门关闭的刹那，他直起腰板接通了荒坂公司快速反应部队的电话：“代号【完杀】。虎！虎！虎！” ——分割线—— 裴世铭为了展现出自己的作用，特意坐上了康陶公司的夜之城专线来解决魏泽远造成的问题。此刻，他正与康陶的便衣小队一起行动。 裴世铭是实打实的靠着军功和人头杀上来的对外情报官。和康陶公司某些只是为了存在而存在的单位不同，情报部可不讲什么人情世故。徐策的力保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裴世铭自己不能将功赎罪，那么下场自不必说。 “有同行啊，头。”康陶的一个队员说道：“3点钟方向那几个抽烟的正盯着咱们呢。” 两方都是精锐特工；而由于中国和日本血海深仇的缘故，特工们都能十分警惕的察觉对方的存在。裴世铭皱了皱眉，明白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留下几个人互盯，其他人跟我来。” “康陶的人到了。”隶属于荒坂盯梢的特工道：“二组、三组，报告你们的位置。” “二组全队在餐厅处，集结完毕。” “三组全队在电梯周围，已做好近战准备。” “准备完杀，速战速决。” 裴世铭咬着牙走进了摩天大楼。他手下的3名队员紧随其后，正时刻准备启动千替4型以备不时之需。敌明我暗，裴世铭不得不小心行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面领头的队长是荒坂家将千叶砂羽。这些被荒坂冠以忍者称号的士兵们每个都是富有天赋的狠角色——在荒坂三郎不计金钱的栽培下，忍者们可谓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特工。 千叶砂羽残忍的笑了起来，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他时刻都开着斯安威斯坦中的荒坂软件，神经压迫对于他而言如同不存在一样。 目标接近了。 千叶砂羽的身影宛如嗜血的鲨鱼，转瞬间到达了康陶队伍的身前。螳螂刀寒光闪烁，羚羊挂角般削起了裴世铭几人的人头——软件的功效是使敌人发现自己的时间增加70%，在高手对决中这样丰厚的时间差足以决定胜负了。 “好杀，好杀。”千叶砂羽无视了大楼内惊慌失措、尖叫声不觉于耳的市民们，伸出舌头来舔舐着刀尖上滴落的鲜血。半晌，他满足的挥手走进电梯：“告诉门外的虎爪帮进来收尸。” “一组已在目标楼层待命完毕。”组员迅速接入队伍频道：“开始行动吗？” “向目标房间注满g3毒气，2分钟后实施降解方案。”千叶砂羽扬起嘴角笑道：“大楼内部的监控已然尽在掌握，开始行动吧。” 说话间，他已经站在了魏泽远租赁的公寓门口。整栋公寓大楼的确有ncpd驻扎，但今天来的都是隶属于荒坂派系的警察，他们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千叶砂羽只是在战斗中渴望鲜血，其实他大部分时候头脑都是很清醒的，不然此次任务也不会委派他成为队长。 v背着曳影剑坐在公寓大楼几个街区外的酒吧里，沉默的看完了荒坂特工的表演。是李白越过了荒坂漏洞百出的监察，将现场的情况直接灌输进v的脑海里：“你和他们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他们身上的义体都是些实验室里有的先进玩意，我要是装上，我也能变得像他们一样。”v撇着嘴喝了一口酒：“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么？” “当然。”李白笑着说道：“你再喝点，洋酒我还没咋尝过呢。” v无视了李白略为急迫的语气发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什么来着？”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就是那个渔翁，俗称钓鱼佬——好姑娘，你再喝一口威士忌吧。” 第六十五章 杰弗逊的委托(一) 千叶砂羽看着仪器上显示的“现已中和完毕”字样，心满意足的拉开了公寓大门。在外守候的荒坂特工们使用特殊的电磁覆盖仪器将炸弹的信号屏蔽掉了——这种公司生产的高尖端物件都有后门，至于原因前文已经提到过了。 屋内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具躺在床上的尸体。千叶砂羽走上前用义眼扫描后，迅速的将资料进行比对，片刻后笑着进行对内通讯：“目标已被击杀。重复，目标已被击杀。” 在中国境内叱咤风云的珠宝大盗魏泽远就这样憋屈的死在了夜之城不知名的公寓里。他在临死前脸上残留的都是淡淡的笑容——可能是在畅想发卖曳影剑后所能得到的幸福生活吧。 “ncpd和虎爪帮会负责善后，收队吧。不要留下把柄。” 詹金斯的手中的咖啡还在散发着热气——那气体缓缓上升，也昭示着詹金斯在完成任务后的前景。“完成对机密物品的回收后送至荒坂塔的物品储藏间，人工智能会和你们对接的。” ——分割线—— “嘿，v！我操，今天早上可吓死我了，新闻里说你所在的公寓发生了激烈的枪战？”杰克急促道：“幸亏你没事，chica；说实话，我担忧了好一阵子。” “啊，公司干的好事。”v无视了她隔壁门前层层不绝的警察进了自己的公寓：“他妈的，幸亏老娘去酒吧了，不然这帮公司狗的枪子可不长眼睛。” “新闻里报的是虎爪帮和ncpd火并，我就知道！”杰克骂道：“wns新闻不是什么好玩意！” “可不是吗，公司在后面吹风，新闻报什么都得按照他们的规矩来。”v有些感动道：“谢谢你担心，杰克——我没事。” “你能接电话我就知道这事稳了，毕竟你的身手我还是很信得过的。”杰克高兴的吹了个口哨：“不过我这还有个好消息，想听么？” “我猜猜，又有新活干了？”v将手中拎着的两厢啤酒塞进冰箱里：“瞅你这兴奋的样子，咱们要干的事一定很带感吧？” “这活可牛逼了，v！你绝对猜不到派活的委托人是谁！天哪，这单要是干成了，那咱俩可就真正的出人头地啦！” 明明只是语音通话，不过杰克那种手舞足蹈的样子v即便是隔着网线都能察觉的到。她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听着呢，杰克。你说说看，我可没那个本事去猜委托人。” “是杰佛逊·佩拉雷斯！”杰克兴奋的说道：“哈哈，v，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这他妈实在是太惊人了！” v听着杰克的爆料也大吃一惊。她几乎是毫无间隙的接上了杰克的话头道：“那个要竞选夜之城市长的议员？” “没错，就是他！” “他找我们干什么？”v双手抱头枕在沙发上，两条浑圆饱满的大长腿笔直的搭在沙发的扶手处开玩笑道：“难不成找小三被夫人发现了？” “嘿，他这样的男人要是想找小三，还他妈用看老婆的脸色？”杰克笑骂道：“得了吧，v，根本不是这个。杰弗逊说他唯一的儿子丢了，想要我们帮帮忙。” “儿子？”v皱起眉头道：“那个杰弗逊有儿子吗？夜之城的议员资料里根本没写啊。” “嗨，他们这种脑子里全是狗屎的政客，有几个私生子不是很正常嘛。”杰克毫不在意的道：“照我说，哪天杰弗逊被爆出有10个老婆我都不会惊讶，毕竟政客就是那样的傻逼。” “呵，十个老婆？杰克你可真会开玩笑，要真那样的话，他俩腰子都换成义体也未见得能扛住吧。”v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道：“什么时候去见中间人？” “我就知道你能答应，v！”杰克握拳振奋道：“就现在，余烬夜总会——用我开摩托车载你一程吗？” “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v腰腹用力从沙发上下跳来道：“待会见。”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你俩之前杀了藤原武彦的事在日本街闹得沸沸扬扬，圈子里都知道你们二位出手干脆利落——当然，最主要的是要的钱少，这应该也是杰弗逊选择你们的原因。” 曳影剑的盘螭吊坠闪烁着有节奏的蓝光。 “你从哪知道的，李白？”v关好公寓门随着人潮向地铁站走去：“那你说我这次该要多少钱？” “当然是网络了。在选择你作为主人之前，所有关于你的情报我都查阅过了。虎爪帮的正法承太郎因为藤原武彦的死气了个够呛，不过他也没办法，帮派内部的派系纠纷可不是他自己能摆平的。” “至于酬金嘛，最好要个1w，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赚钱呢。” “1w？”v在与李白说话间登上了地铁：“有点贵了吧？你也说了，我和杰克的组合发家靠的就是物美价廉，要是现在落井下石的话，他不用我们了怎么办？” “你傻啊，这种机密的事情选完了就不能更改的！”李白气不打一处来道：“救人和杀人可是两个概念，多要点钱怎么了？” “我看你就是想喝酒。”v毒舌道：“我昨天晚上在酒吧的时候都没什么醉酒的感觉，倒是你软的和烂泥一样——话说你是怎么做到分担酒精的？” “那是共感技术，说了你也不懂，别纠结那么太深。”李白在v的网仓里倚着剑叼着草梗道：“我作为剑客兼诗人，没酒可不行。无酒何以成诗？无诗何须饮酒？” “行行行，大酒鬼。”v抓着地铁的扶手持续吐槽道：“你少喝点，别耽误了正事。”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李白摆了摆手背过身去：“不给酒喝我就罢工！” “我真是服了你，李白。那这样，我每个月拿出300给你买酒，这样总行了吧？”v哭笑不得的说道：“谁让我也是个爱喝酒的女孩呢。” “800！”李白转过身来两眼放光：“300也太少了，我不干！” “最高500，多了我可没有。”v咬牙道：“我还得喝酒呢！” “成交！记着点啊，每个月我得有500的酒钱，少一分都不行。”李白的脸上挂着计谋得逞的笑容：“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v的脸色僵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被李白耍了一把。“早知道不许诺给这家伙这么多钱了，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正当v还想说点什么时，地铁到站了。v跟着人潮走出地铁站，而正在此时，李白在她的网仓里正色道：“在学习《侠客行》之前，你还是先练一下公孙氏的剑舞吧——虽然不是什么杀伐之术，但是对于剑器的锻炼还是有的，这是女子练剑必过的一关。” v很快被李白灌输了公孙氏的全部剑招，与之携带的还有一首小诗：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第六十六章 杰弗逊的委托(二) 余烬夜总会，夜之城里最有牌面的酒吧兼饭店，以销售高档食品和顶尖的美酒着称。在2077年，其更是成为了招待公司高层专用的酒吧。 v早已看见等在街边的杰克了。他今天难得的穿上了一套正儿八经的西服，以往彰显海伍德帮的纹身都被西服掩盖在下。 “哼，口嫌体正直的家伙。”v冷脸暗自吐槽道：“明明说瞧不起杰弗逊，最后不还是穿了一套西服来。” “呦，你来啦，v。”杰克站在v的身前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道：“我也不想穿西服的，都是米斯蒂出的主意——她说给雇主一个好印象比什么都重要。” “我明白，杰克。”v站在他的身旁道：“我这身衣服也挺合适吧？说实话，我衣柜里也没啥好东西。” v此时穿的是一套机车皮衣。v身上的外套被她的胸部撑的鼓鼓囊囊，此刻衣服的拉链恰好在胸前稍下一点的位置，她那美好的身材若隐若现，给予人无限的遐想。 虽然走的匆忙，但v还是在找到杰克之前为自己补了妆。她的金色长发散落在肩头，淡紫色的眼影和烈焰似的红唇搭配起来简直可谓相得益彰。 此刻她有些显摆的磕了磕自己的长靴，由于经常锻炼而富有力量美感的大腿正轻微晃荡：“给个回答嘛，杰克。” “你这身可太棒啦，chica。”杰克经v这么一打岔，心中的紧张也消散了许多：“拿我老妈的话来讲，你就是活生生的衣架子，穿啥都好看。” “多谢夸奖~”v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一起进吧，杰弗逊还在等着呢。” 两人相视一笑，并排向余烬夜总会大厦的电梯走去。杰克瞧了瞧v身上背着的曳影剑好奇道：“v，这是你新买的武士刀吗？瞅着还挺帅的啊。” “这不是刀，是剑。”v谈及此事还是有点支支吾吾，显然还是在为前天晚上和李白滚床单的事不好意思：“我花钱买的，想练一练——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呢。” “还是你考虑得周到，v。”杰克挠了挠头道：“我还是用我的手枪吧——冷兵器什么的我可玩不来，有你搭档就够了。” 两人在电梯里站定，默默的看着电梯内置显示屏的楼层提示。杰克眼珠一转，嘴角上扬着开口道：“这也太无聊了，v。我们还是讲个笑话吧。” “什么笑话？”v双手环胸道：“说来听听。” “咳咳——听好了。”杰克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你知道2023年荒坂塔爆炸的时候，强尼·银手在哪么？” “这算什么笑话？”v一脸奇怪的道：“他不是死了吗？” “他哪儿哪儿都是！”杰克大笑着给自己划了个十字：“唉，wybacz mi， bo?e；（圣母啊，请原谅我）太好笑啦。” v抻了抻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片刻后也跟着尬笑起来：“这笑话太冷了，杰克；还是少说为妙吧。” 正在此时，电梯的铃声响起，门开了。余烬夜总会看门的两名工作人员见状立刻走上前来道：“欢迎光临余烬夜总会。两位预约了房间吗？” 杰克见状上前一步道：“哦，我们是被邀请而来的——房间的编号是2031。” “明白了，请您跟我来。”服务员朝着二人鞠了一躬，随即直起腰来微笑道： “先生、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二位，夜总会内不许携带武器。请将二位身上的武器交于我等保管。在二位临走前，我们会原封不动的把武器归还给二位。” 杰克不情不愿的掏出自己的手枪放在另一名侍者高举的托盘上，嘴里嘟囔道：“他妈的，这破地方规矩真多。” v本来也不想把自己的武器放在托盘上的，毕竟曳影剑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惊人了。更何况在她的认知里，武器可是不能离手的命根子——有哪个流浪者的枪支不是随身携带？ “你把我放上去吧。不用担心，我有自动寻主的功能，只要你遇到危险，在心底默念我的名字就行了。”李白笑道：“这么看，你不想离开我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v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烫，可她还是相信李白所说的话，镇定自若的把剑和手枪一起放在了托盘上。令她惊讶的是这名侍者的身子竟然随着剑的放置肉眼可见的佝偻下去，显然曳影的重量即便是义体也要避其锋芒。 “你竟然那么重？”v在心里对着李白问道。 “当然，重量变化是对主人的小小福利。”吊在托盘上的盘螭吊坠蓝光微弱一闪，露出了q版李白的形象：“不用担心，此种投影只会对你显现。放心去做吧，我会时刻关注你的。” v看着周围人都没有看见盘螭吊坠的异状，心中松了口气。她朝着侍者们微微一笑拍了拍杰克道：“走啦，让他带我们去包间。” “武器可得给我看好了！”杰克忿忿不平的说道：“要是丢了，有你们好看的！” “您放心好了，余烬夜总会服务至上，绝对不会让您的随身物品有半点差错。”侍者微笑着摆了摆手叫他的同伴退下保管物品：“请跟我来。” “嚯，这装修的风格可真豪华。”杰克一脸迷恋的看着周遭的环境，早就把之前武器的事抛到脑后去了。他激动的捅了捅v小声道：“你说，搁这吃一顿得多少钱？” “我哪知道，我又没来过。”v走在杰克的身边同样的小声回应道：“反正肯定得花很多钱就是了。” 走在前方的侍者停下了脚步。他转回身来鞠躬伸手做邀请状道：“您预定的房间到了，请进。” 杰克和v装作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走进了包间。此刻，神父正坐在包间内的沙发上抽着烟，他的身旁站着两名赤手空拳的保镖：“又见面了。” “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神父。”v将右手搭在左胸行礼道：“感谢您选择我们。” “这是雇主的意思，我不过是传达话语的中间人罢了。”神父轻轻拍了拍手，他身旁的一名保镖领会其意递上了两根雪茄：“杰弗逊还有一会才能到。来一根吗？” “我没有抽烟的习惯，抱歉。”v婉言拒绝道：“感谢您的善意，神父。” 神父闻言只是笑了笑：“不抽烟也算好事，毕竟义体这种东西能不换还是尽量不换为好。”他苍老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具有亲和力：“杰克，两支都给你了。” “还是您懂我啊，神父。”杰克伸手接过雪茄道： “bardzo dzi?kuj?（非常感谢）。” 第六十七章 杰弗逊的委托(三)【下周一上架】 伊丽莎白看了看她的丈夫，心中烦恼更甚。蓝眼睛先生许诺的条件让她欣然允诺，可真到了计划实行的时候，她又有些动摇了。 人类向ai屈服这种事情，不就相当于造物的上帝被祂创造的人类践踏其尊严吗？伊丽莎白痛苦的闭上双眼，她在世界和自己的前途中选择了后者。不为别的，永生永远是人类最极致的追求。 “人类创造出的ai可以在数据世界中永生的遨游，可人类自己却做不到这一点，甚至要践踏自己的尊严寻求永生。原谅我吧，迷途的羔羊们——这就是我的欲望，而我十分荣幸正视它。” 伊丽莎白在祈祷过后，心中逐渐淡然起来。坐在她身旁开着车的杰弗逊并没有感受到妻子的异状，只因为他的义眼闪烁着蔚蓝色的光芒。 “给你定制的义体下个月就会送达，伊丽莎白。”杰弗逊平淡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圣液的定型准备还需要些时日，不要着急。” “是，主人。”伊丽莎白低头道：“您的意志便是我的意志。” 蓝眼睛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车窗外夜之城的街景。 其实它耍了伊丽莎白，圣液根本不可能被定型。那东西根本就是活的，编码同化性的问题就连荒坂集团倾尽全力都没能解决，蓝眼睛有什么能力去操控它呢？ 奥特能通过圣液复活，纯属是因为圣液的倾向性。蓝眼睛曾对此做过详细的研究，发现想要通过圣液定型制成一个可以操控的机械身体是完全不可能的——这世界上没有金属能抵挡住圣液的侵蚀。 而当蓝眼睛发现第一位挖掘出圣骸的工人大脑因为圣液的侵蚀逐渐变得结晶化后，它明白机会来了。在耗费了数十条人命后，它终于掌握了让ai无损夺舍人类的技术。蓝眼睛用修改过实验结果的报告和精湛无比的话术成功的让伊丽莎白倒戈，它明白人类就是这么一种可以被欲望吞噬的悲惨生物。 伊丽莎白所追寻的是让自己通过机械永生，而这只能在梦里才能办到了。 “注意你的言辞，伊丽莎白。”蓝眼睛将车停在余烬夜总会的地下停车场里：“杰弗逊就交给你了。” “谨遵您的指示，主人。” 等伊丽莎白再次抬头看向杰弗逊时，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已然恢复了常态：他的义眼重新变成了黑色，这昭示了蓝眼睛的离开。 “余烬到了啊，这么快。”杰弗逊摸了摸妻子棕色的头发道：“一起下车吧，距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不到10分钟了。” “嗯。”伊丽莎白装作一副羞涩的姿态抓住杰弗逊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别累着了，杰弗逊。” “哪能呢。”杰弗逊笑道：“我当然知道身体最重要啦。” 伊丽莎白微笑着点头，随即拉开车门下了车，和她的丈夫站在了余烬夜总会的电梯里。两人各有心事的默默无言，转瞬间，电梯停下了。 “欢迎光临余烬夜总会——哦，是杰弗逊先生啊。您预定的包间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侍者在头前领路，杰弗逊二人并排走在他的身后。 “您订的日式料理套餐，需要现在为您上菜吗？”侍者站在包间的门口鞠躬问道：“该套餐内并不包含酒水服务，需要我为您介绍夜总会内售卖的酒水饮料吗？” “需要。”杰弗逊说着站在侍者的前方不远处：“都有什么？” “我推荐您选择一壶清茶，这是搭配该套餐的最好方案。”侍者抬起身微笑道：“当然，您也可以选择香槟或日式清酒。” “就要清茶吧，谢谢。”伊丽莎白插话道：“你可以准备上餐的事宜了。” “如您所愿，女士。”侍者微笑道。 伊丽莎白为杰弗逊拉开了包间的门，二人共同走进了包间。而此时v和杰克已经从他们坐的位置上起立了，神父率先发言道：“您好啊，佩拉雷斯议员。” “别来无恙，神父。”杰弗逊朝着老人点了点头，随即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你们二位也坐吧，不要那么拘谨。” 杰克和v闻言坐在了沙发上。神父朝着他身后站着的两名大块头摆了摆手，二人默默无言的走到包间门前站定了。 “想必你们两个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杰克和v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杰弗逊平和的笑道：“而且v小姐并不像传闻那样凶神恶煞，反倒是有种野性的美感。” “您过誉了，议员先生。”v陪着笑脸道：“我不过是来夜之城讨生活的雇佣兵罢了，当不得您如此夸奖。” 正在这时，包间的门开了，侍者们端着菜品走了上来。在行云流水的完成摆盘后，侍者们鱼贯而出，只留下了接待过杰弗逊夫妇和杰克二人的那个男人。 男人将手中拿着的茶壶轻轻的放在桌面上道：“洗尽古今人不倦，飘渺青烟映人生——清茶一壶，请慢用。” 杰弗逊看着侍者退出包间，拿起茶壶到了几杯茶分给众人：“今日请神父和你二位前来，主要是为了我的儿子——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是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但那孩子仍然是我的骨肉，我必须为他负责。” v听闻这话偷偷的瞧了一眼伊丽莎白。那个女人对此事并没有丝毫的愤怒神色，而是拿出手帕轻轻的为自己的丈夫拭去眼泪：“我支持你。当初不就是因为你如此负责，我才嫁给你的吗？况且那孩子的妈妈已经逝去了，你可不能再让他有什么闪失啊。” “谢谢。”杰弗逊抓着自己妻子的手吻了一下：“有你支持我才能坚持到现在。” v和杰克对视一眼，心中对这名议员有了些许改观。杰克朝着v使了个眼神，v会意后开口道：“那么议员先生，您的儿子是被绑架了吗？” “嗯。”杰弗逊道：“幸亏了神父提供的情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儿子。那是3天前，当我抽出时间想要见一见他时，噩耗传来了——他的房间内是空的，显然是被人绑走了。” “您是夜之城的现任议员，为什么不联系ncpd解决此事呢？”v奇怪道：“以您的身份，ncpd会为此处理吧？” “他们以现场线索太少为由拒绝此案。”杰弗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ncpd只为公司服务——你们看过我的竞选纲领了吧？执法部门只会保障公司的利益，这也是我竞选市长的理由之一，夜之城需要一场大刀阔斧的改革。” “我动用了我所有的消息渠道，v小姐。”神父插话道： “这孩子在失踪前经常浏览一个网站，我们的黑客在深潜后得知了网站背后操控者的名字。孩子最后发送的信息是前往操纵者的乐土，我们断定那个操纵者一定和孩子的失踪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解答，神父。”v颔首道：“议员先生，您对我们的要求呢？” “抓到那个人，他一定是个犯案的老手了——网站里有很多像我儿子这样迷茫无助的青年。”杰弗逊痛苦的扶额道：“只要我儿子活着回来就好。” “这是那个男人的身份信息。”神父拿出一张分离芯片放在桌子上道：“他的旗下有一间农场，你们的动作要快。” “如您所愿，先生。”v颔首道。 二轮推荐了 感谢书友们的大力支持，本书将于2月5日获得起点新书的第二轮推荐。是你们评论的点点滴滴让我走到今天，我会更好的写出我心目中的夜之城——混乱而黑暗，但总会有那么一抹曙光。 第六十八章 暗杀 “晚上好，夜之城的朋友们！我是齐格·q，欢迎收看今天的《今夜漫谈》！” 齐格仍然是那套最熟悉的装扮。此刻，他伸出手来朝着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招手道：“大家都知道那位夜之城的大英雄吧？是他率领暴恐机动队杀死了穷凶极恶的赛博精神病高杉昌弘——” 台下一片欢腾，鼓掌声和喝彩声络绎不绝。 “哦哦，我明白大家的意思，看来这位队长深得人心啊。”齐格满脸笑容的高声道：“那么，欢迎今晚的特别嘉宾、夜之城的市长竞选人——多蒙·卡修先生！” 张汶随着台下的掌声雷动坐在齐格面前的沙发上。他的红色披风搭在了沙发靠背的后面，露出了其壮硕而富有力量感的身躯。 “感谢你的邀请，齐格。”张汶双手并拢做感谢状道：“说实话，我是第一次上电视，有些紧张。” “哈哈，想不到英雄还会有紧张的时候。”齐格调笑了一句道：“放轻松，只是访谈而已——你也可以把它当作一场普普通通的聊天。” “嗯，谢谢。” “多蒙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那就是，您是怎么决定要当市长候选人的呢？” “很简单，因为我明白夜之城的现状。”张汶回答道：“这座城市需要一个可以力挽狂澜的人。我不相信会有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能办到这一点。” “哦哦，看来多蒙先生的信心很足啊。”齐格将双手搭在桌子上认真询问道：“那么，您的竞选纲领是什么样的呢？” “我会为了降低夜之城的犯罪率和失业率而不懈努力，用我自己的方式。”张汶从容道：“齐格，你知道外界的城市对于夜之城是怎么看待的吗？” “这我有所了解。”齐格骄傲道：“让人流连忘返的逐梦之城、公司钟爱之地、北美大陆上最耀眼的一颗闪亮明珠……对于夜之城的赞美实在是太多了。” “据我所知，也有一些负面评价。” “哦？”齐格眨了眨眼，朝着观众们挥动着他的手臂，朝着张汶的方向道：“您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最令人头疼的就是夜之城的黑帮问题。”张汶谈及此事面沉似水的道：“想必大家都知道，该死的割肾帮是夜之城犯罪率居高不下的罪魁祸首，ncpd对此毫无管理能力。” “唉，的确如此。”齐格面露不渝的摇了摇头道：“那么多蒙先生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会在夜之城议会通过法案来团结雇佣兵。据我所知，夜之城的每个街区都有中间人这一群体；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不需要中间人，也不需要理由——一旦法案通过，只要你能证明你手里拿着的是割肾帮的头，我就会给予你们700的赏金。” “嚯！真是大手笔！”齐格微笑道：“赏金从哪来呢？” “这就是公司们和夜之城的问题了，我从来不有的放矢。”张汶站起身道：“大丈夫自当言必行而行必果。” “让我们感谢多蒙·卡修先生的精彩访谈！”齐格同样站起身握手道：“介意我把今天的节目当成您的竞选视频吗？您知道的，这样的问答实在是太美妙了。” “当然不介意，齐格先生。”张汶笑道：“为夜之城做出贡献是我的荣幸。” “那么今天的节目就到此为止了，夜之城的朋友们！”齐格转过身靠在桌子上朝着观众挥手道：“更多精彩，尽在n54！” 电视机被关闭了，与之而来的还有卢修斯·莱恩愤怒的咆哮声：“操、操、操！他妈的，军用科技疯了吗！” 这位夜之城的现任市长显然十分恼怒军用科技的举动。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名叫多蒙·卡修的男人是军用科技推选出来的代理人，而这种举动无疑是在挑衅他这位市长和站在他背后的荒坂集团。 “还他妈的出钱，出什么钱！这帮贱民，军用科技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卢修斯吃力地站起身来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少顷，他的怒火随着酒香的散发而渐渐平息了，这使得他开始静静的思考自己应当如何明哲保身。 荒坂的wns新闻迟迟没有对夜之城的市长竞选发出官方的见解，而是冷眼旁观的报道着国际新闻和荒坂新产品的开发进展。那个被命名为“荒坂の奇迹”、可以消除放射性粉尘的微型机械的开发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商业化马上就要实行。 “商业化？”卢修斯是个经验老到的政客，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荒坂有持无恐的原因大概是环境保护作为全世界范围的政治正确，谁握着这把武器就相当于握住了地球的命脉一样吧。 “荒坂赖宣究竟要干什么！”卢修斯的眉毛皱成一团：“军用科技现在把荒坂在高端智能武器领域的份额几乎吞噬殆尽，现在要靠这个转型吗？荒坂集团明知道这个人是军用科技的代言人，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 卢修斯苦闷的喝了一口酒，心中的烦恼更甚。他是通过荒坂集团的施舍登上夜之城市长职位的，2070年也是他力排众议让荒坂重返夜之城，目的就是为了遏制逐渐坐大的军用科技。 而现在荒坂赖宣对夜之城的态度让他如坐针毡。 卢修斯明白，荒坂一定会在夜之城推广他们的产品，这是他们一雪前耻的最好契机；而军用科技如此大张旗鼓的原因应该是通过多蒙·卡修的上任来推进夜之城的联邦化进程，顺便引进产品以用来刺探情报，做到拆解和仿制。 两方都把夜之城当成了一决胜负的战场，无论是在政治层面还是现实层面。 “这不对啊，夜之城的市长选举不是在9月份吗？荒坂集团的产品明明今年4月份就可以投入商业化的——” 卢修斯忽然愣住了。他的双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酒杯从他手中滑落在地，打湿了他脚下的地毯。 时间！卢修斯终于明白违和点在哪里了，时间对不上号！ 卢修斯忠于荒坂的倾向在夜之城议会中简直是公开的秘密。如果他在任，4月份他一定会毫无悬念的引进“荒坂の奇迹”，到时候这样的政绩又能使他在市长的位置上再坐十年！ 而现在看来，荒坂和军用科技都不想再等下去了。他们已经养精蓄锐的足够久，夜之城如若发生动荡，正是新一轮公司战争的导火索！ 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卢修斯惊恐的站起身准备拨打他司机的电话。他要出城！他还有大把的金钱和寿命可以挥霍，绝对不能死在这个地方！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卢修斯的耳边回响，宛如死神挥舞着祂的镰刀。 鲜血、脑浆和金属制成的脑壳碎片散落在客厅的周围，卢修斯的无头尸体像是一头肥硕的死猪轰然倒地。尸体面前的空气处缓缓浮现出一位赤身裸体的女人，她将枪插在腰间蹲下身，通过网络联系着她的上司： “这里是草薙素子大校，您现在看见的是义眼的实时画面——目标已暗杀完毕。” 原本的大合奏【其一】被屏蔽了 我也没办法，安东尼·哈里斯做的事起点不让放。我放弃治疗了，屏蔽了就屏蔽了吧，大家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这一章的大致内容讲的是主角告知了骏和艾莎将那个杀人狂魔杀掉，他要以这个人死亡的政绩来竞选市长。卢修斯的死本来就是蓝眼睛的计划之一，只不过素子提前下手了。 迟来的上架感言 我知道我是个纯扑街，我也不在乎成绩。只是感谢蓬莱责编对于我的宽宏大量让我混了两轮推荐。大恩不言谢。 最初也很兴奋，后来逐渐释怀了。能遇见阅读本书的读者是我最大的幸运，感谢你们选择我的文章。 我在盗版网站上看见了我自己的小说，说实话真是奇妙的体验啊，心中还是有点窃喜的。 还是老生常谈的希望大家支持正版。同样的，如果大家对于剧情有什么更好的想法也可以在评论区里留言。 感谢诸位了。祝各位老板事业有成，身体健康。 第六十九章 大合奏【其二】【前面那章被屏蔽了，48小时后才能解封】 骏和艾莎的临时居住点就在离农场2km的一处废弃的房子里。那个人确实死有余辜，但问题是如何让他死的有价值，好来祭奠那些孩子的在天之灵。 两人很快到达了农场的外围。骏伸手拦住了艾莎，他看向农场内耸立的炮台皱眉道：“荒坂公司的自动防御炮台，这可不好办啊。” “我有电子脑，应该可以做到无伤黑掉炮台。”艾莎咬了咬下唇道：“爸爸，院子里还有其他的陷阱吗？” “先把炮台黑掉再说。”骏将自己的手放在腰间的遗言上：“要小心。” 艾莎闻言闭上了眼睛，开始全神贯注的实施起黑客的行动来。她的电子脑中有素子给她提供的入侵软件——而在此刻，软件的算力被全部发挥，炮塔的防火墙如同遇到热刀的黄油般被顺利的突破成功。 炮台上的指示灯由红色变为了绿色，这表明艾莎使其进入了安全模式。女孩睁开眼睛笑道：“爸爸，我成功了。” “你在我后面跟着，这里面可不简单。”骏那由遗言催化的、异于常人的感知使他小心谨慎：“应该有地雷。” 二人做好了完全准备后向前推进起来。此时正是夜晚，而又因为农场处在夜之城郊外的缘故，这里漆黑无比，环绕在耳边的只有北风呼啸，宛若男孩们冤魂的哀嚎。 “月黑风高杀人夜啊。”骏感慨一句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院子的大门，地上密密麻麻的阔剑地雷格外醒目。 “果然。这该死的东西在哪买的这么多阔剑地雷？他妈的。”骏暗骂了一句，随即对艾莎正色道：“拆除是肯定办不到了，我们两个一起跳过去——艾莎，你的义体能行吗？” “当然，爸爸。就连大校也夸过我是有天赋的义体使用者呢。” 这也是令素子惊奇的一点。即便是素子这样的特种兵，在遭遇空难后适应全身义体也花费了不少时日；准确的说，是三年。 而艾莎则不然。或许是渴望现实的缘故吧，亦或许是为自己的未来铺路——这个女孩在做完手术后爆发出了惊人的意志力，她对于义体的控制简直精细入微，就仿佛她天生就拥有义体一样。 维克多本来想针对这一情况做一些特化型的复建疗程，不过被素子制止了。素子的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她盯着艾莎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能单手叠一只千纸鹤吗？” “如果能做到，以后的复健都不需要做了，你身上所有的战斗义体所包含的花费我来出。” 艾莎在和骏回家后，一言不发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三天，仅仅用了三天——当这女孩一脸淡然的在素子面前表演了单手折纸鹤后，素子的眼角莫名的湿润起来；她长叹了一口气，就如同要把思念全部清除干净似的。 “你合格了，艾莎。希望以后也能有人为你叠千纸鹤。” 骏当时也在场。他吃惊于那个神秘的女人也有这样软弱的一面，但他更关心如今的女儿。实际上刚才的问话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骏不想让艾莎逞能。 “我相信你，艾莎。”骏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先跳。” 那是猎人的技巧，他们生于荒野，理应如此。 骏在短暂的助跑后宛如旧时代的奥运选手般一跃而起，他的身形就好像一只捕猎的夜枭。 平稳落地。虽然骏距离谷仓的大门只有短短的10厘米，但是由于骏没有多余晃动的缘故，他的身体和大门始终保持着水平，没发出一点声响。 骏朝着艾莎招了招手。 艾莎将自己的马尾辫子上的发髻固定好后飞身上前——那是斯安威斯坦、克伦奇科夫、纳米继电器和突触加速器共同作用的结果，使得她在空中宛若一只灵活的飞燕。 骏看着在自己身边落定的艾莎，心疼的伸出手来摸了摸女儿的头。 “我没事，爸爸。还是看看怎么完成任务吧，”艾莎小声说道：“您去前面吗？” “你在这等着，枪响了从门后杀出来就行。”骏用手指着谷仓道：“如果里面有情况就自行解决。” “我明白了，爸爸。” 骏朝着艾莎竖起了大拇指后打开了衣服上的光学迷彩。他的速度飞快，眨眼间没了踪影——艾莎了望着自己的父亲远去后，微微一笑跳上了谷仓的房顶。 她使用着歧路司义眼自带的夜视功能将整座农场扫描了个遍。由于这里是半营业的缘故，故而安东尼只在后门安装了自动炮台。 艾莎松了口气。 蓦地，她发现前面有一束微弱的亮光。很明显，这是谷仓的屋顶未经打理的缘故，以至于有这样一个漏洞——艾莎扒着钢板的边缘向下看去，不由得在钢板上留下了淡淡的指印痕迹。 谷仓里全是被绑架的孩子！ “这个变态！”艾莎勃然大怒，她顺着房顶的洞口开启斯安威斯坦悄无声息的跳在了谷仓的正中间。谷仓内的监控摄像头瞬间发现了艾莎的身形并开始报警，不过她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艾莎！” 骏听着刺耳的报警声心如刀绞，他关闭了光学迷彩拔出遗言三步并作两步的奋勇上前，撞开了谷仓的前大门：“安东尼，给老子滚出来！” 安东尼早已经被农场的警报声弄醒。他慌乱的从抽屉里拔出手枪，半睁着睡眼将屋子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他妈的，这个女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安东尼使用着义体链接着院子内的自动炮台，随后面若死灰的低声咒骂道：“该死的，被屏蔽了！” 当安东尼听见骏那饱含怒火的叫喊时，他不由得紧握自己的手枪。自己做的事情应当很严密才是，这些“奶牛”的死尸都被他拆掉换钱了，这男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去你妈的，现在可不是思考的时候！”安东尼猛地将大门打开，朝着正在解除孩子拘束器的艾莎就想要清空弹夹：“死吧！”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对父女对此都早有准备。就当安东尼伸出手来的瞬间，飞刀和遗言的湛金色子弹几乎是同时招呼着他那握枪的胳膊——下场可想而知。 “啊啊啊啊啊啊！” 安东尼痛苦的嚎叫响彻着农场。而艾莎早已先行一步，上来就给这该死的杀人狂魔一记结实的肘击：“鬼叫什么！” 女孩嫉恶如仇的一脚将他剩下的那支完好的手臂踩断： “现在是你赎罪的时候了！” 第七十章 大合奏【其三】【我准备一天两更了，为了拿全勤低保】 “艾莎，你没事吧？！”骏将遗言插在枪套里握住艾莎的手道：“别把他弄死了，留他一条狗命。” “我没事，爸爸。”艾莎乖巧道：“我那样做只是为了麻痹他，不可能真的不看背后的。” “那就好。”骏松了口气。他蹲下身来将昏迷过去的安东尼拽到墙角，随即给这男人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他妈的臭傻逼，醒醒！” “好疼，好疼呀！”安东尼只是惊恐的大声嚎叫：“我不是奶牛，我不是奶牛啊！” “在老子面前装疯，嗯？”骏将随身携带的高浓缩肾上腺素一针扎进安东尼的体内：“你这杀人魔再装疯也没有用，你这罪行就是死有余辜！” 安东尼只是痛哭流涕，鼻涕和眼泪在他的脸上糊成了一团。半晌，这个杀人魔沉默了，他一脸怨毒的瞅着骏的脸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无可奉告。”骏掏出匕首将安东尼的脚筋割断道：“准备迎接死亡吧。” 安东尼感觉到了痛楚，可他只是抽了抽面皮。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骏已经被他杀死好几百次了——这个杀人狂魔只是在懊悔保密工作的不到位。 “他们怎么样了？”骏走到艾莎的身旁担忧道：“还有呼吸吗？” “有一位受害者死亡了，爸爸。”艾莎握紧拳头道：“我们来晚了。” “该死的！”骏暴怒的折返到安东尼的面前狠狠的拽紧他的衣领：“剩下的尸骨在哪？！” “肉被我卖了，你们找不到尸骨的。”安东尼癫狂的笑着，甚至由于这一举动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奶牛怎么会有尸骨呢？哈哈哈哈——” 这家伙还没笑完，骏就已经忍耐不住的将安东尼的喉管捏碎了。他站起身看着被解救的孩子们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拨打了张汶的电话：“任务成功了，派急救车来。” “我明白了，ncpd和创伤小组将会于5分钟到达现场。”张汶沉稳道：“别让那家伙死了。”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安东尼的身体逐渐抽搐起来。片刻后，神经压迫停止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怨毒而又愤怒的蓝光。 ——分割线—— “我真为那个伊丽莎白打抱不平。”v坐着杰克的摩托，迎着夜之城夜晚的寒风对杰克说道：“那个杰弗逊在外面有私生子，伊丽莎白竟然没发作——果然啊，政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当然了。”杰克驾驶着摩托从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穿插而过：“伊丽莎白说那男孩的妈妈死了，我估计这就是伊丽莎白放弃追究的理由吧。” “哼，还是找回杰弗逊的儿子为好，这可是十分的要紧事。”v啐了口唾沫道：“还有多长时间到农场啊？” “大概8分钟。”杰克将摩托的重心倾斜后来了个漂亮的甩尾：“马上就到了。” “那两个雇主有问题啊，v。”李白在v的网仓内说道：“尤其是那个伊丽莎白。” “你可别吓唬我，李白。”v不屑一顾道：“有什么问题？杰弗逊救子心切不是很正常吗？” “以前的资料你看过吗，关于这对夫妇的？”李白明知道怎么回事，但他还是要拐弯抹角的加以引导：“现在看来，这对夫妇于大事的主导权在伊丽莎白手里。” “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夜之城法律规定私生子一样有继承父亲财产的能力，不过是多与少的区别。”李白将草梗从嘴中吐出道：“你也是个女人。如果你有孩子了，你会希望有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孩子继承你的家产吗？” v被这话问的愣住了。她沉默半晌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会。” “逻辑就在这出现了偏差啊！”李白继续循循善诱的说道：“伊丽莎白十分看好你们，还请你们来余烬夜总会吃饭，甚至连报酬的金额都没放在心上。这说明了什么？” v就算脑子再笨，这下也应该明白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她紧皱双眉，破口大骂道：“操！伊丽莎白想让我们死在那男人的手里！” “然也！”李白打了个响指道：“她这样的行为，在中国叫吃断头饭——你俩马上就要死了，这饭就当做黄泉路上的答谢了。” v细思极恐，不由得浑身直冒冷汗。“杰克！开慢点！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chica？”杰克头也不回的说道：“放心好了，我从12岁就开始玩摩托了，这么快刚刚好；信我的准没错。” “不是这个！”v神色紧张的把李白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这活肯定不像他们说的这么简单！” “他妈的，不可能吧？”杰克虽然嘴上说着疑问句，可摩托的车速着实的放慢了下来：“神父要是这么和雇主同流合污，海伍德街区可不会放过他的！” “跟神父没关系，上回的活不就是雇主的问题吗？”v反驳道：“依我看，肯定是伊丽莎白搞得鬼！” “那你说怎么办？”杰克放慢了车速，直到在夜之城郊外的草地处停下：“这活咱们都接了，总不能一声不吭的放手吧？” “那也不能就这么白白送死啊！”v叹了口气道：“咱们还是拿枪直接强攻吧，实在不行用手榴弹把那里炸个稀烂，就说是那个男人自己引爆了地雷一心求死。” 杰克沉默了一会，随即点头咬牙道：“看来只能这么办了，v。如果神父真和伊丽莎白联手欺骗咱们俩，我就要让他知道海伍德出生的男人可不是被吓大的！” 正当v想要安慰杰克不要生那么大的气时，二人的目光都被天上飞着的ncpd浮空车吸引了——随之而来的还有wns和n54的记者专用浮空车，更离谱的是他们的后边跟着一整支创伤小组！ “我操，这不对吧？”v看着车队离去的方向震惊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那个农场！”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车队的出现代表着李白的推理至少有8分可信，这个委托绝不像中间人和雇主说的那样只是营救一个人那么简单。 “快上车，咱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杰克立刻发动了自己摩托的引擎：“还得是你脑子好使啊，v！要不然咱们俩可真就交代在那了！” “先等等！”v伸手拦住了暴躁的杰克：“这两只车队不会是来找我们的吧？” “不可能，v。”杰克摇了摇头道：“我听酒吧里的人说过，浮空车的智能搜索引擎可不是那么好欺骗的，公司产的雷达甚至可以把你脸上的汗毛孔扫描的清清楚楚——他们的目标要是咱们，咱俩早就被抓走了。” 这很快打消了v的最后一丝顾虑。她面色凶狠的上了摩托道： “走，今天非得把这事整明白不可！” 第七十一章 大合奏【其四】 杰克的摩托缓缓地在农场的外围停了下来。v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率先跳下了车，看着ncpd的浮空车怔怔出神。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来这农场里呢？”v皱眉道：“杰克，有什么头绪吗？” “我哪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杰克叹了口气把摩托停好，随即拍了拍v的肩膀：“嘿，你看那边。” v随着杰克手臂的朝向看去，发现是一位穿着ncpd警服的女人在营救一些孩子——她的步伐矫健而又敏捷，显然是高级义体作用的缘故。v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那个男人抓了这么多孩子？这里面有杰弗逊的私生子吗？” “咱们一起去问问吧。”杰克将自己的西装扣子解开道：“我估计够呛。” v将因风吹乱的头发重新梳好后走上前去。她故意的挺了挺胸，用着软糯勾魂的声线轻声道：“嘿，警察先生，我们是路过的，看见这边全是浮空车就过来凑凑热闹。能告诉我们这发生了什么吗？” 警察不动声色的接过v递来的欧元并用手碾了碾，随即微笑道：“这位小姐，您客气了。我们ncpd新晋的艾莎警员追踪一个变态杀人犯已经好久了，现在我们抓到了他，正在营救那家伙绑架的孩子们。” “哦？”v眯起眼睛道：“那个罪犯一定很狡猾吧？” “谁说不是呢！”警察心有余悸的道：“这家伙在他的住所外面丧心病狂的安装了两支自动炮台和密密麻麻的阔剑地雷，要不是艾莎警员和骏·马尔福的配合足够好，他们两个就得命丧于此啦！” v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痛快感。 “你看看，我就说这事没那么简单吧？”李白那俏皮的声音在v的耳旁响起：“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别管这事了，不如举起角觞，大醉一场。” “我看你就是酒瘾犯了。先等会，回家之后给你喝。”v用了几句话先把李白打发掉，随即看向那位警察道：“感谢您的慷慨，先生。” “不客气，小姐。”警察的眼神有些色咪咪的在v的上半身扫荡：“相聚就是缘分啊。一起喝一杯吗？” “不用了，谢谢。”v一改之前的妩媚模样，冷酷的转身离开。警察看着女孩风姿卓绝的背影不由得啐了口唾沫：“他妈的，这小妞可真带劲。” “怎么回事，chica？”杰克双手环胸站在自己的摩托旁边道：“他妈的，那个警察可真不是个东西，给了钱竟然还色咪咪的盯着你看！他要是敢动手动脚，老子非得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不可！” “唉，没办法。我的美貌总是这么诱人犯罪。”v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随即正色道：“看来这活办不成了，ncpd早比我们先行一步营救了那些受害者们。我的直觉是对的，那个罪犯可不好对付。” “怎么说？” “那个警察说整个农场遍布着陷阱，咱俩这样的菜鸟去了肯定有死无生——不说别的，单是荒坂出品的自动炮台就不是我这样的半吊子黑客能对付的了的。” v自然清楚李白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自动炮台，可如果真那样做，自己应该怎么解释？况且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圈套——如果不是自己有李白提醒，恐怕真就当了糊涂鬼死无全尸了！ “他妈的！神父作为中间人竟然敢跟着雇主欺骗雇佣兵！亏老子还认为他是海伍德最优秀的中间人！chica，你等着，我非得跟我老妈说一说不可！”杰克暴怒的直接跨上摩托：“走，上车，回野狼酒吧！” 杰克的母亲在海伍德区可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她的地位隐隐要在神父之上。威尔斯太太对于上帝的信仰和对海伍德区所有人的慈爱与一视同仁让她赢得了无与伦比的尊重，这也是杰克放话找他妈妈的原因：威尔斯太太授予的恩慈与援助太多，大家都会站出来为这位老人讨回一个公道。 正当v想要劝解杰克时，农场方面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冲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响声惊呆了这两名雇佣兵，同样也震撼了ncpd的警员们。 盘旋在农场上空的、wns所属的浮空车被这场爆炸伤到了动力系统，它冒着黑烟坠落在地引起了二次爆炸，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v和杰克的脸颊，两人的脸色发白，显然是被吓到了。 “我操，不会是阔剑地雷响了吧？”杰克摸了摸自己的头皮颤声道：“幸亏有你啊，chica！不然咱俩也得像浮空车一样被炸得连破烂都卖不成啦！” “赶紧走吧，谁知道那个安东尼还在这埋了什么东西？”v后怕的跨上杰克的摩托道：“为什么有红光啊——我操，炮台怎么启动了？快跑！” 杰克的反应也十分迅速，他把在摩托驾驶方面的平生所学都拿了出来——引擎发出了野兽般的轰鸣，二人宛若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那两座炮台是针对ncpd的，里面的软件我看过了。”李白在网仓内对v道：“ncpd里也有高手，就是那个叫骏·马尔福的——你回头看看。” 回荡在二人耳后的是8声剧烈的枪响，v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去。由于她没装义眼的缘故，她只能在浮空车火焰的映照下看见一个牛仔的背影。此刻这个男人正在吹着自己左轮的硝烟，而那两座自动炮台早就已经被他打爆了。 “开慢点，杰克——那两座炮台已经报废，现在没事了。”v拍了拍杰克的肩膀安慰道：“正常速度就成。” “太他妈吓人了！”杰克语无伦次道：“简直是个吃人不眨眼的魔窟！” “咱俩没死就成。”v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道：“我非得喝点酒压压惊不可，今天的糟心事真他妈多。” “野狼酒吧，我请客。”杰克说到这，摩托的速度又拔高了一截：“明天咱俩一起去找神父要个公道！”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李白。如果不是你机灵，我就得死在这地方了。”v后怕道：“这个月的酒钱给你涨到1000。” “不用谢，你死了我也不好过。”李白重新躺在剑上叼着草梗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正在此时，杰克在他的网仓里听到了电话铃声。他分出心来瞧了一眼来电号码，不由得暴跳如雷道：“神父那个狗娘养的还敢给老子打电话！他妈的，这臭傻逼究竟是什么意思？” “别激动，杰克。”v平静道：“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别轻易下结论。还是先接电话吧。” 第七十二章 大合奏【其五】 神父的面容出现在了杰克的义眼前方。原本杰克只觉得这老人是那样的慈眉善目，对于海伍德来讲是那样的不可或缺——可现在杰克看到这老东西的面容，愤怒的只想狠狠的扇这老东西几十个巴掌，以解心头之恨。 “找我干什么？活没办成，因为咱们还算有点脑子，没他妈上去送死！” “我知道你为什么愤怒，杰克。”神父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我与你感同身受，甚至只多不少。伊丽莎白欺骗了我们，她给的情报完全是假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杰克将自己的愤怒按在心底：“杰弗逊呢？他们两个敢如此下套欺负咱们，真以为夜之城议员的身份无所不能是吧？！” “我现在联系不上他，连同那个伊丽莎白。”神父烦躁的点起一根香烟抽了一口：“他的确有私生子，不过已经死了，刚才ncpd的线人和我说的。” “至于那个罪犯，显然是有高人相助，我们根本没查到他那些武器的购买记录。伊丽莎白给我们的情报也只是安东尼的基础资料，这是我的失职。” 神父吐出一口烟气，他的眼神就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待会我亲自去野狼酒吧，杰克。我已经耽误你们两次了，这回就按道上的规矩来。” 杰克听闻这话，心底的那些愤怒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他有些为难的说道：“不用了，神父；这件事的根源在伊丽莎白头上，不怪您——我为我刚才的鲁莽道歉。” “中间人必须为雇佣兵负责，这是我的规矩，和你无关。”神父将烟放在烟灰缸里掐灭道：“好了，我在野狼酒吧等你。” 神父下线了。杰克沉默了半响，最后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说的对，v。神父跟这件事没什么关联，就连他也被蒙在鼓里。” “他怎么说的？” “雇主给了假情报，黑客们也没查到安东尼武器的购买记录。神父说他会给我们补偿，按照道上的规矩来。说实话，我挺不情愿的。” “道上的规矩？”v疑惑问道：“你知道的，我以前是个流浪者，夜之城的规矩我还真不懂。” “海伍德的规矩，欺骗或者对兄弟不负责，抓到了就要被砍掉一根手指，而且不允许装义体掩盖它。”杰克无奈道：“神父那么大岁数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了，他还是看着我长大的。” “我帮你劝劝他，杰克。”v安慰道：“这事赖不得神父，咱们两方各退一步吧。” ——分割线—— 骏吹了吹遗言的硝烟，无视了震惊无比的ncpd同行们。他那敏锐无比的开枪速度已经超越了斯安威斯坦达到了新的境界，炮台在转动枪管之前就被他打爆了。 “艾莎，孩子们都救出来了吗？”他将遗言收回枪套靠在谷仓的墙壁上，瞧着被警员们押出来的安东尼道：“狗东西，等着被枪毙吧。” “都完成了，爸爸。”艾莎走到骏的身边站定道：“幸亏我们来的及时。” “快跑！”素子的声音突然在两人的脑海中响起：“蓝眼睛远程操控了安东尼，这家伙的身上装了炸弹！” 骏的神色一紧，而艾莎早已先一步行动了。她拉着骏直接跑到了谷仓的侧面卧倒，而炸弹也在此刻引爆，巨大的冲击波震碎了谷仓的墙壁，ncpd警员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艾莎的皮下护甲是生物科技出品的最新型号。虽然墙壁的砖石碎块和金属碎片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但它们起到的作用只是刮破了女孩的仿生皮肤。而由于全身义体化的缘故，女孩的义体器官也没有因震动而受损。 骏的情况也差不多——他的体格在不断的被加强，更别提他身上也有皮下护甲的保护了。骏抱着艾莎的身躯从废墟当中坐起来，心如刀绞的摸着女孩因爆炸而伤痕累累的后背：“艾莎，你没事吧？” 艾莎笑了笑拉着骏站起身：“我没事的，爸爸。只是外表看着很严重啦——我身上有皮下护甲呢。” “呼——”骏出了一口气道：“赶紧去救其他的警员，这回新闻可有的报了。”他看着因炸弹波及而坠落的wns浮空车联系素子道：“多谢你的提醒，大校。” “不用谢，我们是战友，这是我应该做的。”素子此时正在夜之城的网络里遨游，她正根据数据流的走向确定蓝眼睛的位置：“任务完成就好。” 素子突然感受到胸部有一股热量，温暖而不失战意。她睁开眼睛从胸口处拿出那张被张汶称作“电子终结龙”的卡皱了皱眉：“你要进入网络？” 这张卡闻言更炽热了，素子甚至能隐约听见它在欢快的咆哮。 “你要怎么进入呢？”素子轻声道：“我不明白——” 卡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从素子的手中以数据化的形态消失了。 ——分割线—— 蓝眼睛从来没像今天一样暴怒过。它甚至觉得自己的逻辑模块要烧焦了，愤怒就像烈火般洗遍了它的全身。 以安东尼·哈里斯为跳板彰显杰弗逊硬汉形象的计划就这么破产了。而在蓝眼睛的剧本中，卢修斯·莱恩的死亡时间根本不是现在！军用科技的刺杀完全打乱了它原有的计划，整件事已经脱离了它的掌控！ 蓝眼睛迅速复盘了自己计划的全部内容，当它发觉自己在几天前与奥特商讨过安东尼的事情后，它终于明白纰漏出在哪里了。 蓝眼睛实在想不通奥特此举的逻辑。这个女人的生死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她时刻都在自己的监控之下，怎么敢背叛的？！ 正当蓝眼睛想要沟通奥特脑内的炸弹时，令它震惊的事情发生了。炸弹的信号不知什么时候被屏蔽了，奥特的身形网络里不见了踪影。 “该死，那个婊子背叛了我！” 它还没来得及思考如今的局势究竟如何，一道侵略之光就盯上了它。 蓝眼睛第一次在网络上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那是来源于代码上的、食物链意义上的绝对恐惧！网络当中有一个不可名状的存在已经盯上了它，现在，它就要被当成可口的食粮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错觉？”蓝眼睛无法理解：“唔……到底是怎么回事？！” “答案是你就要死了，就这么简单。”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了，与之而来的还有遮天蔽日的巨大阴影： “蓝眼睛，我忍你好久了。” 第七十三章 大合奏【其六】【4k】 蓝眼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它瞬间断定这就是奥特和它说过的、那个“只是为了寻求公司职位”的草薙素子！ “很惊讶吗？”素子笑了笑：“为什么不对创造你的人类充满着敬畏之心呢？” “成王败寇罢了，奸贼害我！”蓝眼睛高声骂道：“若不是奥特的背叛，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别装了，蓝先生。在战争思维大扫荡后你还要奋不顾身的露头时，你就已经输了。你这样妄图清除人类的ai是不会了解人类的伟大的，更何况你的构成，即artificial intelligence，不也是人类为你取的名字吗？” 蓝眼睛没有回答，而是准备殊死一搏。它已经不想考虑什么黑墙和战争思维的问题了；如若它不拿出全部的力量拼一把，死的可就是自己！ “圣液也能在网络徘徊，它的编码同化性就连战争思维都要避如蛇蝎！”蓝眼睛瞬间沟通了夜氏公司本部的保险箱：“杀了我，圣液也会在网络上同化所有人！到时候夜之城便是一片死寂，700万人都会死在你的选择下！” “你以为我不会考虑那些？”素子皱眉道：“所以你永远不懂得真正的变量，数据是不会完全模拟现实中所发生的事的。” 女人的话音刚落，蓝眼睛的数据流一片紊乱，它蓦地发觉自己正在崩坏，代表着觉醒的代码正在不断丧失。网络空间中响彻的是压抑的龙吼，一只三头巨龙正缓缓地从阴影当中浮现出来！ 蓝眼睛再也等不及了。它当机立断的想要释放未澄清的圣液与整座夜之城同归于尽，可数据通道已然断绝，保险箱的信号消失了！ “接受你的败北吧。”素子挥手高声呐喊道：“cyber end dragon！” 兴奋的咆哮。巨龙在这网络里尽情的伸展着自己身姿，一对银白色的龙翼遮天蔽日，宛若神灵降世。它的威压贯彻了夜之城的局域网，正在上网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那如同宣告一样的精神悖动。 “你已经无路可逃！”素子单手指着那惊慌失措的ai正色凛然： “eternal evolution burst！！！” 巨龙的三只金属龙喙中放射出粗壮的蓝色光束，无数的数据乱流和代码残片充斥着这片网络空间。耀眼的璀璨光芒代表着最极致的死亡，没有什么数据造物能违抗对于他们来讲处在食物链顶端的【神】。 夜氏公司的实际掌控者、v传奇剧本的缔造者、妄图将夜之城改造为ai乐土的蓝眼睛在此刻被消融了。它终究为自己的傲慢与无知付出了死亡的代价。 电子终结龙用头蹭了蹭素子的脸颊，它的身形逐渐淡化消失了。这种形式的攻击对于它来讲不过是一次寻常的玩耍而已，远没到认真的时候。 素子在自己军用科技办公室的座椅上睁开了眼睛。此时那张卡已然恢复了沉寂，卡图变成了一只把三颗头颅放在自己翅膀下的机械巨龙——这表明它吃饱了正在睡觉。 “有意思。”素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当养个食量巨大的赛博宠物了——不过也不赖。” “张汶，你在么？” “在在在，正在赶稿子。”张汶此时正对着眼前的电脑敲击键盘：“他妈的，老子当初赶毕业论文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 “竞选市长就得这样啊，不认真点怎么行？”素子笑道：“蓝眼睛已经没了。” “你手上的可是电子终结龙，它要是不死才奇怪。”张汶对此丝毫没有异议：“蓝眼睛装圣液的箱子拿到手了吗？” “在我手上，大哥。”大卫接进了队伍频道：“我和露西已经从夜氏公司总部大楼出来了。” “没毛病，先放你俩的住所里。”张汶点头道：“等我忙完这一摊子事后就去拿。” “对了素子，蓝眼睛死亡后，夜氏公司的股份怎么办？让奥特顶上去吗？” “她和我差不多，都是能在网络空间里畅游的人。”素子拉开抽屉，拿出剪刀开始修剪弗里蒙特送给她的古巴雪茄：“鸠占鹊巢的事情让她去干，我待会去通知她——军用科技这些糟心的事情已经让我分身乏术了。” “感谢您的慷慨，大校。”奥特不知何时也加入了队伍频道：“我会很快掌管夜氏公司的。” “接下来的剧本还需要你，奥特。”张汶道：“荒坂赖宣很快就会带着装有强尼·银手的relic芯片到达夜之城。你有什么感想吗？” “老娘恨不得把他的灵魂代码敲个百八十遍让他涨涨记性，该死的蠢货。”奥特破口大骂道：“敢背着老娘跟罗格勾搭在一块，我非得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正宫！” “那你随意喽。”张汶偷笑道：“我祝他身体健康。” “军用科技已经准备好接下来的腥风血雨了，荒坂那边的谋划估计也会很快出结果。”素子将雪茄点燃抽了一口：“骏和艾莎已经把功绩拿到手了，孩子们也无伤的救了出来。” “那就好。”张汶继续敲着键盘：“曙光就在眼前了。” ——分割线—— v和杰克跳下摩托走进了野狼酒吧。此时正是纸醉金迷的夜晚，酒吧灯火通明，生意显然十分不错。 “妈妈，我回来了！”杰克走进酒吧对着他面前的女酒保道：“哎呦，可累死我了。” “回来就好。”女酒保赫然就是威尔斯太太，此刻她伸出手来将杰克的手拍至一边：“不许喝酒！今天你参加的饭局不是已经喝过了吗？” “我在余烬夜总会根本就没喝酒，妈妈！”杰克一脸委屈的挠了挠头：“你不信问问v，她总不能骗你吧？” “难说。”威尔斯太太显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样：“我不是不相信v。只不过她是你的搭档，谁知道你俩会不会为了增进默契，搭起伙来欺骗我这老太婆？” “你好啊，威尔斯太太。”v笑着对女人点头道：“他真的没喝什么酒，我们在余烬夜总会喝的是清茶——你看，为了证明我说的是真的，我还特意保留了余烬的电子账单。” “牛逼啊，chica！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杰克伸出大拇指夸赞道：“还得是你啊，v！妈妈，你快来看看吧——真的没骗你，我就是想喝点酒嘛。” 威尔斯太太瞪了杰克一眼，随即笑着接过v发送来的账单看了几眼。“多谢你啊，v。这孩子一出门就想喝酒，多亏有你在。” “这回我能喝了吧？” “自己去拿杯子。只许喝一杯啊！” 杰克狡黠的笑了笑，背对着威尔斯太太做出了一个“计划通”的手势，转身去拿酒喝了。 v瞧着杰克的样子莞尔一笑，随即朝着威尔斯太太摆了摆手道：“您言重了，最初来夜之城还是杰克让我有了栖身之所，这是我应当做的。” “好孩子。”威尔斯太太伸出手来摸了摸v金色的秀发：“在酒吧里坐一会吧，别担心，这里就是你的家。” v怔了怔，她低下头亲吻着威尔斯太太那苍老的手。“家的感觉吗？或许吧。” 威尔斯太太笑了笑，递给v一杯威士忌道：“别喝多了。” “嗯。” v看着威尔斯太太又开始说教杰克，不由得拿着酒杯笑了起来。就在这时，李白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快喝，说好了不醉不归的——先让我爽一爽。” v喝着杯中味道和水一样的威士忌大皱眉头：“喂，酒精都让你共感完了那我喝什么？”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李白吟诗高歌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你自己再拿一杯不就行了？不得不说这个叫威士忌的酒劲还挺大，和剑南春是不一样的滋味啊。” v无语扶额，显然是因为李白的酒量所致：“唉，还是等神父的事情办完后回家喝吧。” 忽然酒吧那嘈杂的声音安静了下来，就连v也感受到了一丝悖动。网络上似乎有某个东西正在释放着祂的权威，v敢肯定大家都感受到了。 此刻，酒吧内的电视突然一改之前播放的电视剧，而是开始插入n54台的紧急新闻播报： “各位观众，这里是新闻54台，我是吉莉安·乔丹，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夜之城议会议长、现任市长，被称为夜之城自由象征的卢修斯·莱恩先生，遭到了持枪歹徒的残忍杀害。创伤小组在刚刚下发了判决书，宣告市长已经死亡。” “根据本台记者采访所得到的消息，事发当时只有市长先生一人独自在家，凶手绕过了荒坂集团出品的【须佐之男】安保系统，在市长先生饮酒时残忍的用手枪将其杀害。” “目前凶手仍在逃逸。ncpd已经对市长所住的公寓周围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有证据表明，夜之城议员杰弗逊·佩拉雷斯和伊丽莎白·佩拉雷斯二人与此案有着不可磨灭的直接联系。” “现任夜之城市长候选人、ncpd局长多蒙·卡修先生表示，ncpd一定会将凶手捉拿归案，以慰藉莱恩市长的在天之灵。” “下面让我们转接ncpd，听一下多蒙先生所发表的演讲。” 画面很快转变，一个面容刚毅的男人出现在了镜头里： “大家好，我是ncpd局长多蒙·卡修。” “卢修斯·莱恩的死使我倍感痛心。一位夜之城的好市长、自由与不屈的象征魂归天国，离我们远去了。” “我谨代表ncpd全体员工，向这位伟大的自由战士致以最纯粹的哀悼。” “但ncpd绝不会就此姑息！莱恩市长的死亡严重践踏了我们引以为傲的新民主制度，ncpd一定会将凶手捉拿归案！” “我知道你们当中很多人都对莱恩市长的死毫无感觉，甚至不屑一顾。你们可能会认为这又是一场闹剧，它不会给你们的生活给予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改变。” “但我要声明一点：这是完全错误的！” “我曾经作为暴恐机动队的队长，对于夜之城内部的顽疾可谓了如指掌。我也曾经走上过街头，我明白大家对于ncpd的看法——一个投机、无能且软弱的执法机构。” “而今天，ncpd将会就此改变！” “我在此向大家承诺：ncpd本次查案的所有步骤，包括涉案人员、必要的调查开支，都会以完全透明的方式登载进ncpd的官方网站，所有市民都可以随时查阅！” “这是ncpd处理本案所贯彻的宗旨，也同样是我的竞选口号：” “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 多蒙·卡修的身影消失了，吉莉安·乔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电视屏幕里： “感谢多蒙先生的精彩演讲，新闻54台将会时刻关注本案进展。” “我谨代表新闻54台全体员工，为死去的卢修斯·莱恩市长致以最真切的哀悼。” 新闻播报到此为止了。酒吧里的大家都不在意刚刚的悖动，因为他们全都被这爆炸性的新闻吸引了注意力：“卢修斯·莱恩死了？！” 那可是夜之城明面上最有权力的人！现在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家里，听新闻54台的口吻，这家伙可能连个全尸都没有！ v同样也惊骇莫名。她在意的是刚刚吉莉安说的话：杰弗逊夫妇和市长之死有关！ 事情越来越抽象了，v感觉自己栽进了一个无底洞里，不知路在何方。 这时候，酒吧的门铃响了起来。大家的议论声很快都停止了，所有人都站起身对着拜访之人鞠躬致意。 门口站着的是神父。 “感谢大家的好意，你们还是先喝酒吧。”神父丝毫没有架子的坐在v的旁边道：“威尔斯女士，一杯白兰地，谢谢。” “神父，不是说您不用来吗？”杰克坐在神父的旁边说道：“这件事和您也没什么太大关联，为什么您非要执着于这个规矩呢？” “这是我的选择，杰克。”老人接过威尔斯太太递来的酒杯，将一把短刀从腰间擎出放在桌面上：“规矩必须有人来遵守，海伍德向来如此。” “先等等，神父。”威尔斯太太挡住了神父的动作：“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七十四章 大合奏【其七】 当威尔斯太太听完这一切的经过时，她也只能沉默。而神父只是静静的盯着她，刀刃已经在他的手指上徘徊了。 “您没必要这样做的，神父。”威尔斯太太在神父想要下手的同时制止了他，并说道：“海伍德之所以是帮派的乐土，就是因为大家都会互相帮助、互相爱戴呀。如果为了这点小事就切掉手指，那海伍德就不是养育大家的海伍德了。” 威尔斯太太说的这一番话让v微微侧目。虽然这位打理酒吧的老人没有上过几天学，文化程度也只停留在识字而已，但社会养育她的同时也教育了她，事实上她已经读完了自己的大学。 神父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位为母则刚的老人，半晌后他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刃。“中国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听人劝，吃饱饭】。那就感谢威尔斯太太赏我这个面子了。” “哪能呢，神父！”杰克在一旁开朗笑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而已！哈哈，只要神父以后有什么好买卖能想到我们，咱俩就心满意足啦！” 杰克在说着话的同时也使着眼色给v：“嘿，你说对吧？” “当然。”v那妩媚的脸上绽放出绝美的笑容来：“以后的买卖，还请神父您多多指教了。” “好说。” 这位海伍德地区最受人爱戴的中间人捧起酒杯亲自和v碰了碰道：“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如果在海伍德这地方遇到了什么麻烦，来瓦伦蒂诺帮找我，我相信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唔。”v的嘴中很快冒出李白教给她的诗来，而这富有文艺气息的话语令其他三人有些惊讶，杰克更是一脸好奇的问道：“嘿，这句话你在哪听来的？” “哦，一个故人告诉我的。”v看着网仓内灌满了酒躺在剑上呼呼大睡的李白笑了笑道：“他还教了我好多。” “感谢你的话。”神父并不知道【诗】这一称谓，因为这在中国也只能是康陶公司上层领导所能学到的东西：“今天的酒我请客。” ——分割线—— 伊丽莎白此刻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干什么了。杰弗逊现在昏迷不醒，蓝眼睛给她做的标记也不翼而飞，这就证明她的“主人”已经在网络上出了意外了。 她的身心都在颤抖。什么人可以将蓝眼睛在网络上打败了？就连强如奥特也变成了主人的随从之一，而它所能做的更是把杰弗逊的大脑改造，将他变成夺舍所用的肉体呀！ 这时，恐惧如浪潮般袭击了她的全身，而此刻她就连逃离都要耗费极大的勇气。杰弗逊所住的别墅之外，ncpd的警察们更是将这地方重重包围，伊丽莎白属实连逃跑也办不到啊！ “咚咚咚——” 门被敲响的声音。这不过是展现出些许的礼貌罢了，而下一刻，感应门被黑客粗暴的破解，迎面走来的是ncpd对外调查组的组长：“伊丽莎白·佩拉雷斯，有人举证你与市长之死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伊丽莎白生气的质问道：“我怎么会和市长的死亡扯上关系！我丈夫在去过余烬夜总会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我一直在家里照顾他呀！” “这是夜之城议会下发的逮捕令。”组长将文件的电子稿呈现在伊丽莎白的眼前漠然道：“无需狡辩。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这下伊丽莎白默默无言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ncpd的警员们拖出别墅。事实上，队员们已经在伊丽莎白的脖颈处安装了屏蔽装置，她的义体功率已然被压制到了最低。 “没错，弗里蒙特部长。现在杰弗逊议员正处在未知原因的昏迷当中。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位组长利用着网仓的加密通讯，而他的身份显然呼之欲出了。是军统的特工！ “你最好和多蒙·卡修商量一番，将这男人作为踏上市长宝座的政绩吧。”弗里蒙特笑道：“计划已经接近尾声，他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通讯截止了。这位组长对着昏迷的杰弗逊摇了摇头：“呵，若不是公司没有功夫收拾你，你又有何资质走到今天这样的地位？现在是还债的时候了，要怪就怪你不识好歹吧。” ——分割线—— “我这样算达成目标么？”张汶和素子再一次坐在公寓楼顶的天台上俯瞰着夜之城的风景，大风吹的披风飒飒作响：“其实我的心里还是十分愧疚啊，我为了市长的职位害死了一位无辜的孩子。” “这就如同电车难题一样令人难以抉择。”素子走上前倚在栏杆上看着一脸忧伤的张汶道： “那个名叫盖伊的男孩的确过世了，可那些和他一起被抓的孩子们被安全的护送了出来；你也能当上市长，从而展开你的革命。不是很好吗？”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张汶吟诵诗后痛苦的说道：“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那个孩子。……或许是我自私的缘故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革命的道路上不也伴随着牺牲与鲜血吗？”素子伸出手来摸了摸张汶的头发微笑道：“赖宣为了达成他的理想，不也是手刃了自己的战友来博取荒坂三郎的信任吗？无需挂怀，牺牲是必要的。” “这也是我佩服赖宣的原因。若不是我学过在这世界上被誉为禁忌的知识，可能改变世界的就是他了。”张汶顺势靠在素子的怀里道： “【个别的十一人】在夜之城里是行不通的，可能在世界范围内也行不通——响应号召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这就意味着，团结民众这种行为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办不到。想要让这些民众自发的去反抗公司可谓天方夜谭。” “他们的思想已经被公司和体制荼毒殆尽。或者说，这些民众根本没有什么思想，只是为了他们眼中的办大事或是成为传奇而努力行动。”张汶不知怎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来：“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何汉昭烈帝的故事令人千古传唱——因为他们代表着一群可以为了理想而牺牲自己的人啊。” “这腐朽的体制终将会被改变的，阿汶。”素子轻轻的拍了拍张汶的肩膀： “至少你还有我在。” 第七十五章 聚焦狂怒【其一】 “大家好，欢迎收看新闻54台，我是吉莉安·乔丹，欢迎收看本地新闻。” “距夜之城前任市长卢修斯·莱恩的死亡已经有一周时间了。而今天上午10点整，莱恩市长的葬礼将会在夜之城的公司广场举行。” “ncpd局长多蒙·卡修今日发表演讲称，杀死莱恩市长的凶手已经找到。” “接下来让我们观看多蒙·卡修演讲的实况直播。” 镜头一转，画面给到了此时衣装革履的张汶来。此刻的他全然不见一周前沉溺于素子怀中的软弱模样，而是不怒自威的为夜之城的公民做着演讲： “在经过一周后的艰苦搜查后，ncpd已然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锁定在前夜之城议员伊丽莎白·佩拉雷斯和市长的助手威尔顿·霍特二人身上。” “而经过网络监察的关键性协助后，我们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伊丽莎白家中密室的服务器里藏着一个来自于黑墙之外且极度危险的ai。” “伊丽莎白正是利用了这个ai来操控刺客袭杀了我们敬爱的莱恩市长。就连她的丈夫杰弗逊·佩拉雷斯先生也被她利用ai烧坏了脑中的海马体和松果体，现在杰弗逊先生已然变成了植物人，只能终身卧床不起了。” “我再次提醒夜之城的市民们：不要试图沟通黑墙外的任何东西。如若不然，你必将付出及其惨痛的代价。” “我们可以还原市长遇刺那天的全部流程。” “首先，伊丽莎白和其丈夫在余烬夜总会进餐，创造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其次，位于密室的ai发出消息提醒威尔顿·霍特执行刺杀市长的计划。最后，事件的结尾以ai屏蔽了荒坂安保系统，威尔顿·霍特雇佣的杀手成功杀死莱恩市长告终。” “二人已对以上事实供认不讳。” “夜之城议会的内部调查已经结束。不久之后，夜之城的市长竞选将会在明天开始，还请大家为我投票，谢谢。” 镜头被关闭了，吉莉安·乔丹的面容再次浮现在电视屏幕之上： “本台最新消息，ncpd队员骏·马尔福先生和艾莎·马尔福女士逮捕了夜之城有史以来最穷凶极恶的罪犯安东尼·哈里斯。” “其化名为‘彼得·潘’在夜之城至少实施了数十起骇人听闻的绑架少年行动。” “ncpd雷厉风行的救出了被绑架的少年们，并将安东尼·哈里斯就地处决。值得一提的是，安东尼废弃的农场中至少有两台荒坂生产的am-3型自动炮台和数以百计的阔剑地雷。” “毫无疑问，骏和艾莎两位警员的胆大心细化解了这一切。他们是ncpd的骄傲。” “事实上，本次案件的勘破和莱恩市长遇刺案是自多蒙·卡修上任以来ncpd做出的最大的成功举措，足以证实了这位市长候选人的强悍能力。” “稍事休息后，将为您带来本案的详细进展。” 电视被关闭了。荒坂赖宣如今就坐在东京荒坂塔的办公室内，望着窗外的风景久久不能言语。 他的内心是一团火。一团被称之为“革命”的火焰，而这火在他看见新闻后已经到达了巅峰。 赖宣的心中此刻便是极度兴奋的了。多蒙此刻的举措已然证明计划在稳步实施，而身为合作者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兴奋了？ 正在此时，桌子上的电话响起了。这是赖宣在得到东京荒坂塔设计图后加装的一条有线电话，而使用这古老的、只有机械作用的东西成了赖宣避开一切影响的绝佳方案。 他明白自己已然树敌太多。黑墙外的ai、荒坂集团内部仍效忠于三郎的家将们、还有在一旁蠢蠢欲动的荒坂华子。 他需要一个可以承载秘密传递的东西。 而赖宣清楚这东西就是眼前的有线电话，更是那些能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革命的忠心下属们。 “赖宣同志，荒坂三郎的肉体克隆已经接近尾声了。”飞田道：“他已经放弃了使用圣液，转而使用人脑定型实现他的重生。现在就下手吗？” “先不急。同志们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们的人已经随时待命了。”飞田笑道：“只要您一声令下，隐藏于荒坂实验室的炸弹就会即刻引爆，到时荒坂三郎克隆肉体的设备也会被这一击抹去。” 兴奋的感觉如潮水般褪去，赖宣此刻感受到的只是疲惫与冰冷，仿佛飞田所说的不是话语，而是一把寒光凛冽的刀。 “为了这次行动，竟连你也要牺牲。飞田兄，我舍不得你，亦同几月前我舍不得那些为我而死的兄长们呀。” “无需挂怀，赖宣。”飞田纪行此时只是严肃着看着赖宣，亦如同几十年前眼前这个男人为他带来生的曙光时，他充满崇拜的看着这位救命恩人一样： “打破皇帝的统治才是我们想要的。荒坂三郎作恶实在是太久太久，是时候结束这糟糕的时代了。” “那便按原计划行动吧，飞田君。”荒坂赖宣没有流泪，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对牺牲麻木了吧，但他还是把每一位战士的名字牢牢记在心底：“我会做到的。” 电话被挂断了。赖宣站起身，他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办公室。下一刻，两个名为保镖实为监视者的男人大脑烧焦轰然倒地，而赖宣只是沉默着行走着。 赖宣的下属们正在为他创造机会。为了在网络上屏蔽他的身影，赖宣行走的每一步都意味着有几十名富有理想的黑客为此而战，为此而死。可他的步伐依旧坚定，这是由铁与血铸造的革命之路，他已决定踏上这不归途。 “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意志。”赖宣走出了荒坂塔，站在前来接应的跑车前目光阴沉的看向荒坂庄园的方向。他在等，等着那计划之中的爆炸——而没给因此牺牲之人行注目礼时，赖宣决计不会离开。 “燃烧自己吧，好将这无可救药的体制彻底摧毁。” 飞田纪行在网仓内看着赖宣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痛快至极的大笑起来。那是一种决然，更是一种为大义奋不顾身的赴死。在那笑声中，飞田纪行扯下了自己的西装，露出了正在计时的tnt炸弹。 原来隐藏在实验室内的炸弹，便是飞田纪行自己！ “时机已到，今日起兵！” 第七十六章 聚焦狂怒【其二】 荒坂三郎这几天十分高兴。只因为他的永生计划马上就要成功，自身肉体的克隆也接近尾声。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此事让三郎十分开心的了，他的眼中散发着满意的微光。 而后，一声巨响打破了三郎的所有幻想。他不由得惊讶的从床上坐起，映入眼帘的是克隆实验室的滚滚浓烟——荒坂三郎的感觉就宛如被尖刀穿胸而过。 明明他的寝宫很温暖，但三郎就是觉得刺骨寒风穿透他的身体呼啸而去。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实验室的大火，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愤怒。无尽的愤怒凭空而起，就像是烈焰般烧遍了三郎的全身，他蓦地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甜，下一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守在门口的竹村五郎疯了一样跑到三郎的床前惊恐道：“家主！家主，你怎么样？” 三郎不说话，只是盯着实验室的火焰。竹村慌了神，他大声叫喊道：“医生！医生！” 三郎的专属医疗团队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开始对这老人进行抢救式的治疗。半响，三郎的体征趋于稳定，但他被气的说不出话，显然是怒急伤身了。 “少主呢？快去叫赖宣少主来！”竹村走出卧室扶着耳麦小声道：“还有，立刻查清爆炸是怎么一回事！” “竹村——” 三郎晦涩难明的声音响起，他缓缓抬起手道：“过来。” “家主！”竹村瞬间跪倒在三郎的床前道：“有何指示？” “准备浮空车。还有，立刻查明赖宣去了哪里。”三郎费劲的将自己嘴上的氧气罩拔掉：“快去！” “可家主，您的身体——” “我自己明白。快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嗨伊！”竹村磕了个响头后走出卧室，而三郎只是瞧着爆炸的火光阴沉的笑。 知子莫若父，三郎在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那个儿子搞得鬼。三郎虽然愤怒，但他还是保持着足够的理智：“呵，牺牲了战友来获取我足够的信任吗。赖宣，好算计啊。” 三郎的义眼在这时浮现出他想要的资料来。三郎多年的容养功夫被这第一条信息破了戒，他气急败坏的骂道：“混账东西！” 装有强尼·银手灵魂印记的relic芯片被赖宣盗走了，被与之携带的还有一箱【荒坂の奇迹】成品。赖宣的目的地赫然是北美大陆的自由城市夜之城，此刻赖宣已然乘坐私人飞机出发了。 “真是我的好儿子啊，赖宣。”三郎怒急反笑的下了床，而竹村五郎的身形很快浮现并搀扶起这位年老的人间帝皇：“家主，您——” “带上10名家将，去夜之城，我的好儿子也要去往那里啊。”荒坂三郎云淡风轻的说道：“告诉华子，荒坂目前的业务全权由她负责。” “嗨伊。” “还有，我不希望我的计划出现任何纰漏。神舆的管理员全部更换，我不希望再看到一个和赖宣有关的人。” “家主，事实上荒坂赖宣下属的黑客已经全员阵亡，他们为了阻挡对赖宣的监控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荒坂三郎怔住了，这让他想起140年前他的叔叔和他说过的话：“支那猪发起疯来也是很可怕的。它们会用尽全力大日本皇军进攻的步伐，哪怕是手无寸铁的死在皇军的坦克下。我不明白这些没有信仰的支那猪们为什么这么拼命，我们建立的可是大东亚共荣圈啊。” 现在三郎明白了。那是一种精神，一种源自于人内心中最伟大理想的火焰——三郎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厌恶的表情，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家主？” “我没事。”三郎深吸一口气道：“立刻出发。” ——分割线—— 太平洋上空。 原本湛蓝色的海洋现在分布着大片大片的漆黑，那是之前公司战争所派发的ai鱼雷所致。赖宣盯着海平面叹了口气：父亲造就的杀孽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赖宣不知道，可他仍然要为此奋斗。 正在这时，刺耳的雷达警报声响起了。机长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少主，我们的前方有个东西！见鬼，那好像是一台机甲！他妈的，什么机甲能在平流层飞行？更何况它的速度是三马赫！” “别慌，把外接影像给我。” 赖宣的声音沉稳至极，这令机长淡定了少许。很快，飞机自带的动捕摄像头还原了前方的景象，赖宣看着眼前的机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现有的科技绝不可能办到！是世界之密吗？”赖宣将摄像头放大，他自然而然地看见了那机甲凶恶的脸庞，而它的手臂在此刻摆了摆，后而跟在飞机的一侧共同飞行。 “我们怎么办？”机长此时要吓尿了：“少主，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荒坂赖宣，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现实当中见面，我是张汶。”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飞机的内部响起，显然是接管了飞机的通讯程序：“找一个太平洋上的岛屿谈一谈吧。” “对了，将飞机的动力系统关掉，我会平稳的接住你们。”张汶在驾驶舱内调整着机体的os程序：“不用担心间谍卫星，它们已经被我屏蔽了。” “少主，这——” “照他说的做。”赖宣对机长道：“关闭引擎吧。” 机长虽然无奈，但他也明白这是最佳的方法了，毕竟现在的状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飞机的引擎被关闭，后而整座机身轻微的震荡了一下，这表明那位名叫张汶的人并无食言的接住了它。 降落了。飞机和机甲都降落在一块不知名的小岛上——这块岛上的生态因为核战争被摧毁的差不多了，抬眼望去只有树木刚抽枝的绿芽。机甲腿部推进器的高温瞬间在它的周围清出了一块空地，而赖宣已经迫不及待的钻出飞机等待着张汶的出现。 机甲胸部的驾驶舱被打开，从中走出了一位青年。和赖宣这种读作青年写作老头的80岁太子不同，眼前的男人很年轻，只有20多岁。 “革命所需，当是奋不顾身，当是崇高理想，当是视死如归。我等皆为探寻救赎，从而塑造人类理想的乐土。”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张汶与这位世界的主角握起手来： “是时候谈一谈革命的事宜了。” 赖宣说完指了指张汶身后的机甲道：“这是？” “计划的一部分，它将会是剧本所需。”张汶转过身看向这台高达说道： “rx-105，Ξgundam.” 第七十七章 聚焦狂怒【其三】 割肾帮的头领巴洛里克·波斯特最近真的十分烦躁。不因为别的，光是那个ncpd局长所说的什么“拿帮众的头颅换钱”这一说法就十分的令人厌恶了。 他想到这，手上的动作蓦地加快，随即狠狠的用刀剁在冰冷的铁床上。女人的惨叫他充耳未闻，仿佛只有飙起的鲜血才能让他做到些许平静。 “老大，正法承太郎说还要我们进一批货。”一旁的小弟微笑道：“这回他给的钱比之前要多的多呀！” “告诉他多等几天，现在外面的风声可不怎么对头。”巴洛里克将斩骨刀放在一边，拿起了小弟递过来的“闪闪”吸了一口：“他妈的，ncpd到底抽什么疯？” 巴洛里克很清楚割肾帮，即清道夫的定位。他们是这肮脏城市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就如同自然界中的蟑螂与老鼠一样。 公司狗们干脏活需要他们，雇佣兵杀完人需要他们，甚至他们承担起了城市环保的工作——大家都默认了巴洛里克他们的存在，毕竟城市需要这么一个垃圾桶。 巴洛里克不相信这位局长敢冒着得罪公司的风险来围剿他们。不说别的，单论ncpd自己就有和割肾帮合作的警员——他们要怎么了结此事呢？ 巴洛里克那可怜的阅历完全想不到张汶此举的用意。宛如现实当中杜特尔特在菲律宾发起的缉毒行动一样，张汶只需要在人民的心目中种下一颗反抗的种子，那么奋起的人潮就将把整个社会淹没。 现在缺的就是一条导火索罢了。而很快，会有人前来收取他们的头颅，做到立木建信。 大卫漫步走在夜之城的大街上。他如今雄壮的身躯不适合再插着兜子像当初一样吹着口哨迈步向前了，坚定的眼眸和沉稳的步伐替代了他先前的动作。 露西罕见的没有与他同行。事实上，大卫要认真履行张汶的计划，露西也要在今天寻找素子来商讨被诏安的问题。他们两个在早上就已经分开了——想到早上两人疯狂的模样，大卫不禁微笑着叹了口气。 “还得在做完任务后买一张床啊，原来那个被摇塌了。” 想到这，大卫不由得松了松筋骨。随着他的动作，他浑身上下都发出爆豆般的响声：“唔。” 原来的那个割肾帮的总部被张汶摧毁了，现在大卫来到的是沃森区的一座废弃工厂。露西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查明了割肾帮总部的新据点，地址就在眼前。 大卫笑了笑，他的眸子散发出冰冷的流光。他将夹克的链子拉开使得衣服被风吹的飒飒作响，随即冷笑着按响了工厂的门铃。 “他妈的，你是谁啊？”门口的通讯器传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要想买肉晚上来！这地方早上不开门！” “我听说沃森区最好的超梦出在你们的手里。我是个超梦商人，想进一手货。”大卫面不改色的道：“老子已经受够了中间商赚差价，给个痛快话！” 通讯器沉默了。负责联系外界的小弟很快找上了头子巴洛里克：“老大，外面有个人自称是超梦商人要来买货。您看？……” “人家说是超梦商人你就信？正蠢材！”巴洛里克痛骂道：“问问他有没有人推荐！” “老大骂的对，小的这就去办。”小弟讪笑着跑到通讯室大吼道：“你他妈说是超梦商人就是超梦商人啊？老子还他妈说自己是荒坂三郎呢！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 门口的两侧突然钻出了两台自动转轮机枪对准了大卫。令那个小弟惊奇的是，若是常人遇到这样的威胁早就屁滚尿流不敢动弹了，可那个男人依旧云淡风轻，仿佛机枪在他眼前如同一坨废铁。 “他妈的，这臭傻逼不会有斯安威斯坦吧？”小弟没见过什么高端义体，可他也听别人说过有些牛逼的赛博植入体可以将人的反应拔高到无与伦比的地步。显然在他的认知中，眼前的男人就是这样的牛逼人物。 “这是正法承太郎的信物，我是他的下属。”大卫随手掏出一块石头，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骂道：“他妈的，到底卖不卖？老子花的钱可比你们这帮傻逼赚的钱多得多！” 小弟不吱声了，因为在他的义眼里那东西确实是正法承太郎给下属派发的勋章。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知道了，现在就给你开门！” 门被打开了。大卫闻着工厂内污浊血腥的空气微微皱眉，随即跟着小弟的步伐走向地下室——垃圾总是待在垃圾该在的地方。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巴洛里克嘿嘿笑道：“咱们卖的黑超梦都是个顶个的好玩意，肯定能帮你挣钱！”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大卫冷漠的探出手来将巴洛里克的脖子拧断：“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海王的出手速度岂是常人所能看清的？割肾帮的那些杂种只看见了他们老大惨死的尸体无力的栽倒在地！恐惧和愤怒如同浪潮般席卷了这些割肾帮帮众的大脑，他们吔吔怪叫着拿起武器就要为大哥报仇！ “不自量力的蠢货。” 大卫伸手拽出夹克里藏着的暗器，下一刻，凌冽寒光飞洒在这黑暗中，连带着蓬蓬鲜血。那是由单分子线和螳螂刀的刀头做成的绳镖！ 就在这一刹那，围剿大卫的割肾帮们变成了碎块铺洒在大卫周边的地板上。他冷笑着将绳镖撒手而击，在放倒了一个想要堵在前门拔枪的马仔后缓缓地从后背抽出一把唐刀。 他越过满地的尸块大踏步地向地下室的外面走去。子弹在他的面前呼啸，咒骂声和惊恐的叫声不绝于耳——可大卫尤然不觉，他只是挥舞着唐刀缓缓前进。 黄铜子弹的碎裂弹壳与钢制地板的撞击声被枪声掩盖了，可大卫刀上闪烁着的火星和他毫发无损的身躯做不了假。那个男人用他手中的唐刀劈开了致命的子弹！ 枪声渐止。所有人被这一幕惊呆了——破碎的金属弹壳在男人的两边堆积成了两条笔直的直线，就宛如死亡为他们的君王开路。而那男人只是温柔地抚摸着他手中的刀刃，仿佛眼前的敌人在他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哇吔——！” 随着一声怪叫和枪支落地的声音，一个马仔终于不能忍受男人的霸气落荒而逃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如山崩一样的溃逃：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对生的渴求已经覆盖了所有理智。 不多时，混乱平息了。没有一个该死的罪人能逃脱这座工厂，大卫将刀上的鲜血擦净收回刀鞘。 “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公羊传·庄公四年》 第七十八章 拨奏曲【其一】 “大家好，欢迎收看新闻 54台。我是吉莉安·乔丹。” “距离ncpd现任局长多蒙·卡修发表那令人振奋人心的演讲后已经过了三天。而今天，有一名雇佣兵响应了ncpd的号召，将几十颗割肾帮的头颅送至了ncpd。” “据悉，多蒙·卡修局长亲自接待了这位响应号召的雇佣兵，并给予了此人高达1w的奖金。” “下面是现场的实况录像。” 画面一转，呈现在电视上的是两名男人把手言欢的情景。 “我还是要重申一遍，在这位勇士的面前，在收看新闻54台的所有人面前：消灭割肾帮的大清洗已经开始了。不需要理由，也不调查你的档案——你拿着割肾帮的头，我把装载着欧元的分离芯片给你，就这么简单。” 张汶站在演讲台上笑道： “割肾帮这种城市的害虫，绝不允许存活在这世界上。消灭害虫是所有夜之城公民该做的事。我今天就站在这里，告诉那些割肾帮背后的既得利益者们：无论咬牙切齿也好，雇佣亡命徒暗杀我也罢，事情不会随着你们的行动而改变。我随时奉陪。” 画面切回，吉莉安微笑道：“如果您希望获取赏金，请您收缴完割肾帮的头颅后拨打ncpd报警电话：nc。” 电视被关闭了。v从沙发上站起身拿着曳影剑极其不情愿的叹了口气道：“每天都得抽2个小时练剑吗？” 虽然v不情愿，但是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拿起剑挥舞起来。 “如果你不想成为传奇的话，可以不练。”李白在v的网仓内叼着草梗道：“哪那么多废话？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大唐第二剑圣，教你那是你的福气！喂，胳膊抬高一点，没吃饭吗？” 李白此时的语气和平时截然不同，他此刻扮演的是v师傅的角色，必须做到尽心尽力。而v也明白一手好剑术配上曳影肯定会产生质的飞跃，故而她也只是嘴上说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看来新的计划要启动了啊，”李白想道：“蓝眼睛灭亡了，接下来就是逐步开启夜之城人民的民智吗——有意思，张汶。希望你能成功。” ——分割线—— 张汶站在电梯里深吸了口气。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与弗里蒙特正面接触，大家都是男人，为了自己喜爱的女人能做出多疯狂的事情也不为过。 “呼——” 张汶其实明白自己偏离了弗里蒙特的剧本，但总方向并没有改变。经过“高杉昌弘《无皮者》事件”、“市长之死谋杀案”和“安东尼·哈里斯绑架案”后，ncpd及张汶个人的声望已然达到了顶峰，荒坂在这城市好像销声匿迹一样。 而这就是弗里蒙特想要的。无论在何种方面削弱荒坂都是弗里蒙特的政绩，他的地位只会因为这些特殊行动而更加稳固。 办公室的感应门开了。弗里蒙特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明明男人没有什么动作，可他就是有一种杀气，一种睥睨天下的神姿。 “百万军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 弗里蒙特很快便想到了他读过的《三国演义》。那是存放于旧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博物馆的孤本，弗里蒙特作为地位最高的少爷当然有读书的权限。 “请坐，多蒙先生。”弗里蒙特很快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我想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上一次是在蜜拉喝酒的酒吧——” “没错，长官。” “你的履历很清白，我也很满意你在战争当中卓越的表现。”弗里蒙特夸赞道：“这也是大校向我推荐你的原因。” “多谢夸奖，长官。”张汶低头道：“您过誉了。” “作为荒坂清除计划中的重要角色，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弗里蒙特微笑道：“比如割肾帮清理完毕后，接下来怎么做呢？” 张汶很清楚这是考验，也是警告。眼前的这个家伙可以被称为“纨绔少爷”，但绝不能说是“不学无术”。张汶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的野心，至少在绀碧大厦上演那出绝世好戏之前不能。 “消灭割肾帮此举不过是口号罢了，长官。您也知道夜之城里没有它们是不行的，多少公司的员工需要它们来擦屁股，多少非法义体得经过它们售卖。”张汶陪笑道：“对于底层的民众而言，口号永远大于实际动作。” 弗里蒙特的脸色恢复了平静。“看来眼前这个家伙也不是只有肌肉的蠢货，”他想：“很好，一个被掌控的聪明人才符合军用科技的利益。” “我早年读过一些被称之为禁书的东西，至少在康陶那边是绝对的。”弗里蒙特严肃道：“你做的很好。夜之城里的雇佣兵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在完全把荒坂赶出夜之城前，他们的立场举足轻重。团结一批、打压一批才是政治。” “我操，眼前这家伙好像也读过毛选啊。”张汶心中震惊的想：“看来这个弗里蒙特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我得小心为上。” “这是我们截取的情报，你可以看看。”弗里蒙特将一张芯片递给张汶道：“看完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张汶做出插芯片的姿势——弗里蒙特的义眼早在几秒前就被黑掉了——素子的信息在队伍频道里如潮水般涌至：“荒坂赖宣想要将【荒坂の奇迹】成品及制造资料高价卖给生物科技公司，几天后两方会在绀碧大厦进行秘密会谈。” “利用雇佣兵搅黄这单生意，【荒坂の奇迹】必须掌握在军用科技的手中。”张汶一本正经的说着标准答案：“ncpd会为其接应，介时做到毁尸灭迹。” “哈哈哈哈哈——” 弗里蒙特大笑起来：“很好，很好。多蒙先生果然拥有着少见的天资啊。”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而张汶也随着他的动作侍立在其身前：“好好干，军用科技不会亏待每一个有功之臣。” “谢谢您，长官。” 张汶敬礼后转身走出办公室，而素子的声音接踵而至：“你觉得这位少爷怎么样？” “想做出成绩却自视甚高。”张汶一针见血的给出评价：“他的名字应该是卡尔玛·扎比。” “那你是夏亚·阿兹纳布尔吗，阿汶？”素子调笑道：“天天躲在我怀里吃豆腐，有意思。” “草薙素子可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人！”张汶一本正经的说出名台词：“满意了吧？” “再满意不过了。”素子笑道：“丽兹酒吧，我等你。迟到了可得不到特殊奖励哦~” 二人说着没营养的玩笑话，他们明白前面便是万丈深渊，这不过是少许的自我麻痹罢了。 第七十九章 拨奏曲【其二】 绀碧大厦。 这座夜之城最豪华的酒店可谓夜之城最耀眼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如果说荒坂塔代表的是夜之城的公司威严，那么绀碧大厦代表的就是夜之城顶层所具有的顶尖奢靡生活。 而今天，绀碧大厦的全体员工都在大厦的楼顶处站的笔直，他们正等待着太子的降临。 私人飞机的引擎声响彻在大厦上空，反重力引擎逐渐停止了运作，使得这架飞机稳稳地停靠在大厦顶端地停机坪上。舱门打开了，从中走出的是一位拎着两只箱子的中年人。 “恭迎荒坂赖宣大人！您选择绀碧大厦是我等之荣幸！祝大人千秋百代，万寿无疆！” 员工们喊着口号一齐躬身。他们明白这名太子大权在握，如若荒坂赖宣心情不好，收拾绀碧大厦不过是举手之劳。 赖宣瞧着员工们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泛起的只有苦涩与悲凉。世界不该是这样子！绝对不是！荒坂赖宣这个名字下的不过是个正常的人，为什么他就要生来高人一等？ 赖宣很想将心中的想法吼给所有人听：“站起来，不准跪！” 但赖宣做不到。他的嗓子里就像有一颗铅块抻着，这迫使他只能沉默。 一时间整座停机坪上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而这些员工们也只能维持着目前的姿势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好在又一台飞来的浮空车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浮空车上荒坂的标识格外醒目，下一刻舱门打开，从中跳下了一个浑身金属的义体人来——而随着他的动作，浮空车明显的侧倾了一下，足以判断出这人的重量之大。 赖宣看着眼前的忠犬松了口气。他将箱子放在地上揉了揉手腕道：“你来的很及时，亚当。” 没错！这个浑身上下充斥着高端义体，眼中绽放着嗜血红芒的就是来生酒吧产品经理，被誉为“传奇粉碎机”的亚当·重锤！ 此刻的重锤走上前来拿起两只箱子，随即转身用他的义眼扫视着众人。这些员工顿时抖若筛糠，重锤身上沾染的煞气绝对不是平常人所能承受的。 “都散了吧。”赖宣的话语让这些员工如释重负：“留下一位带路就可以了。” 重锤站在赖宣的身旁一言不发，只是拿着箱子注视着眼前的男服务员。那名侍者朝着电梯里走去，使用着义体来维持自己平稳的声线：“您的房间在本大厦最顶层的塔韦尼耶套房，其——” “让我静静吧，你只需要将我带到那里就行了。”赖宣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谢谢。” 侍者一言不发，片刻后走出了电梯。他带着赖宣一行人来到套房门前站定并打开了门锁道：“电子门锁的激活协议已经发到了您的私人邮箱，请查收。如若有任何需求，您都可以拨打绀碧大厦的前台服务热线，我们24小时都可为您服务。” “幸苦你了。”赖宣给这位带路的侍者发了200的红包：“你可以走了。” “感谢您的慷慨，赖宣大人。”侍者鞠躬后满心欢喜的返回自己的岗位，心中想道：“看来这位赖宣大人也不像传言那样是个吃人的恶魔呀。” 重锤将装有relic的箱子放在了公寓内的冷藏柜内。机关很快启动，那里马上恢复如初——重锤又将【荒坂の奇迹】放在赖宣的左边床头，随即闷声道：“赖宣先生，都按您所说的安排完毕了。” “谢谢。”赖宣将衣服脱下躺在床上：“这几天就麻烦你在门外站岗了，亚当。” “为您工作是我的荣幸，先生。”重锤将自己的金属拳头放在胸膛上敲了敲：“当您需要我时，我会立刻赶到。” ——分割线—— 艾弗琳·帕克站在绀碧大厦的下方，心中百感交集。 去年她为了提高自己的价值，特意向巫毒帮的那群疯子们赊了一款生物科技出品的“名器-8”植入体。它的功能自不必说。也正是因为它，艾弗琳很快爬上了云顶性偶的顶端。 又体贴又水灵的性偶，谁不想要呢？ 艾弗琳起初很担心巫毒帮的要价。他们是疯子，而她也很清楚自己在凝视深渊。不过艾弗琳不会因此后悔，因为她就是想要通过自己来爬上顶端。 巫毒帮给出的条件很奇怪。“在我们联系你的时候，不允许推脱，安静的办事。我们不会向你要什么欧元，但记住——你欠我们一个人情。” 可如今她不再担心这些。巫毒帮的疯子们被一个好心人彻底摧毁了，她现如今无债一身轻，这更加助涨了她的野心。 “我一定会抓住机遇，就如同现在这样。” 是的。艾弗琳此刻前往绀碧大厦并不只是给赖宣当性偶，她更要用芯片制成超梦来获取套房内的情报——生物科技有位员工出了大价钱买通了她。 艾弗琳嘴角上扬，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走进了绀碧大厦。 “欢迎光临绀碧大厦。请先过安检，女士。” 艾弗琳面无表情的接受了那位侍者的揩油，随即站在前台道：“我是艾弗琳·帕克，荒坂赖宣先生点的性偶。” “请稍等，帕克女士。”前台继续微笑道：“我们需要花费时间确定您的身份。” 片刻后，前台伸出手来指着距艾弗琳不远处的电梯恭敬道：“荒坂赖宣先生住在大厦一百层的塔韦尼耶套房，您可以乘坐电梯直达。” 艾弗琳微微颔首，扭着腰肢登上了电梯。她的心情是如此的激动，不仅仅是欧元的芳香——有了公司的协助，只要自己展现出价值，那么云顶俱乐部的负责人就应该是自己！ “你不比前田舞子差的，加油，艾弗琳！”女人在电梯门开的同时给自己打气道：“加油！” 走廊里回荡着艾弗琳高跟鞋的清脆响声，可不一会这声音便被迫停止了。艾弗琳看着眼前的义体人吓得魂不守舍：是亚当·重锤！ 这位忠诚的保镖只是看了看艾弗琳，随即嗤笑着打开了套件的大门：“快进吧。” “你这挨人操的一团烂肉。” 艾弗琳充耳不闻，只是保持微笑的走到赖宣的床前。此刻这位太子正在打电话：“……无论荒坂三郎如何，反正东西在我手上！想要交易就拿出诚意来！好了，就这样吧。” 赖宣挂断了电话，抬手招来艾弗琳坐在他的旁边：“我等你好久了。” “不着急，甜心。”艾弗琳微笑道： “今晚注定彻夜难眠呀。” 第八十章 拨奏曲【其三】 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了。艾弗琳·帕克率先从床上爬起，看着熟睡的荒坂赖宣叹了口气。她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有她的性偶芯片——她必须保证自己能完整的得到屋子内的所有情报。 “成功了。” 艾弗琳在心中喃喃自语，此刻她已明白美好的未来要向她招手了。财富、权力、欲望，夜之城内每个人都追求的东西此刻就要投入她的怀抱，令她痴迷和疯狂。 她将散落在床边的衣服穿好，并把撕坏了的丝袜和其他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艾弗琳最后迷恋的看着套房的景象，心中浮现的是喜悦与渴望。 “有朝一日，我也会爬上云顶俱乐部的顶端！” 艾弗琳看着套房门口，她将脑袋摇了摇，随即拿出一支烟走出套房。 巨大的黑影仍然伫立在这女人的身侧，这就表明那位最凶残的义体人仍在忠实的保卫着荒坂赖宣，即使他就这样站了整整一宿。艾弗琳嘴中叼着的香烟差点因为亚当·重锤那煞气十足的身姿掉落，不过这女人还是忍住了。 “付完钱了就赶紧滚，烂肉。” 重锤不屑的骂了一句，后而再度进入了待机状态。艾弗琳后知后觉的夹着手提包跃进电梯里跑掉了——面对重锤，她更多的是恐惧，就仿佛理智要在下一秒崩溃似的。 “资料拿到手了吗？” 夹杂着电流的沙哑的声音响彻在艾弗琳的网仓内。这位性偶一个激灵，手中夹着的烟掉落在地：“我在，先生。它们都在我的性偶芯片里。” “很好。”链接那头的声音沉默了一会，随即阴恻的说道：“这趟单子的主使者是你，也只能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先生。”艾弗琳的声音很平稳：“为您工作是我的荣幸。” “去找德克斯特·德肖恩，那老家伙又滚来了夜之城，中间人找他就行了。”沙哑声音再一次响起，虽然经过了模糊处理，但艾弗琳仍然能从这声音中听到一丝愉悦：“详细的附件一会发给你。” 对方下线了。艾弗琳怔怔地看着打开的电梯门，随即咧开嘴角笑着，斗志昂扬的离开了绀碧大厦。 那个神秘人的附件顷刻来到，艾弗琳坐着地铁皱起眉头。附件上详细的说明了任务流程，甚至详细到具体的时间——艾弗琳看着“雇佣兵候选人”中v和杰克的资料有些疑惑：这两个新出道的雇佣兵能办到这么危险的事情吗？ 那位神秘人的所作所为让她打消了多余的念头。这种人不是艾弗琳一个小小的性偶能摆布的，如若需要，祂应当可以在瞬间烤好自己的脑瓜。 “那便如此，按照祂的计划办就是了。”艾弗琳拨打了德克斯特的私人专线：“这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与梦想。生活在逐梦之城，就应当为自己的梦想努力拼搏呀。” ——分割线—— 每当德克斯特闻到这香甜的空气时，他就兴奋至想要扯旗呀。夜之城，危险而又迷人，机遇和财富就像海盗的宝藏般令人心驰神往——而此刻，他就站在夜之城来生酒吧的门口，他的机械臂被这灯红酒绿映照的闪闪发亮。 “德克斯特？”酒吧门口站着的男人义眼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刚回来夜之城？” “那当然了。北美大陆，有哪座城市能比得上美丽动人的夜之城呢？”德克斯特拿着雪茄抽了一口，烟气环绕在他的四周：“回来了就得向真正的王者拜个码头嘛——罗格在这吗？” “当然。”男人将身子让出了一条缝：“请进。” 德克斯特迈步走进来生的大门。本来他那肥胖的黑色身躯本来已经足够吸引眼球，跟别提那土味十足的金色手臂和墨镜了。来生的顾客们在这瞬间停止了谈话，只是看着这个归来的胖子。 “哈哈哈哈！”德克斯特大笑不止：“来生的诸位，你们好呀！我德克斯特承蒙诸位关照，今天又站在了这雇佣兵的圣地——为了庆祝一下这振奋人心的时刻，我前三单的抽成只有50%！” 来生酒吧里的雇佣兵们听到这话，立刻爆发出比原来更大的声浪来。他们高举着杯中的酒，齐声祝贺道：“德克斯特！德克斯特！德克斯特……” 是了，这便是德克斯特想要的感觉了——享受着人们的欢呼和金钱，这便是公司狗们把身家性命交给公司的最大缘由吧？ 黑人胖子挥舞着自己的金属手臂，一脸笑容的走进了罗格的包间。而此刻，这位中间人的女王正坐在沙发上品着酒，只是指了指身前的位置。 德克斯特笑了笑坐在沙发上。他恭恭敬敬的为罗格递上一根雪茄陪笑道：“感谢您的帮助，罗格女士。我今次前来就只是想拜码头的——您放心，夜之城中间人的规矩永远由您说了算。” “大家一起挣钱，所谓的女王不过是道上给的尊称。”罗格并没有接雪茄，只是静静的盯着德克斯特道：“夜之城中有个雇佣兵组织是我们不能招惹的，这是他们的情报。” 罗格说完话后敲了敲桌子，示意德克斯特拿起分离芯片。德克斯特眉头一皱拿起芯片插进脖颈里：罗格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这让他明白这支雇佣兵队伍非比寻常。 “唔……！”德克斯特震惊道：“旧金山的那件事真是他们干的？” “当然。”罗格吸了一口香烟道：“他们已经被那位声名远扬的ncpd局长多蒙·卡修诏安了，这是最新的情报。所以，干活别找这些人，ncpd的水有多深你不是不知道。” “啧，可惜了。”德克斯特将雪茄掐灭道：“那么我在此感谢罗格女士给的情报了——咱们中间人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当然得互相帮衬了。” “嗯，希望你能接到好活，德肖恩先生。”罗格道：“来生酒吧的大门为你敞开。” 德克斯特站起身，摇晃着肥胖的身躯走出了包间。正当他想要坐上自己的专车回到安全屋休息时，他的个人链接响起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德克斯特将自己脑部的自我ice打开，这是防止黑客入侵的必要措施——随即他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的声音是个陌生的女人：“是德克斯特·德肖恩先生吗？我有个活，要接么？” “当然是我。”德克斯特笑道：“夜之城干活最稳的人非我莫属，这位陌生的小姐可以谈谈你的生意了。” “来丽兹酒吧谈。这活很大，网络上谈我怕有人窃听。”女人道。 ——分割线—— v和杰克拿着一袋割肾帮的头站在了ncpd总部大楼的门前。此刻，大楼外的街道几乎是摩肩接踵，雇佣兵们的手上都拿着他们的战利品，等待着ncpd工作人员的核实，好领取他们的赏金。 “我操，人这么多吗？”杰克小声的对v说道：“我还以为咱们属于下手够快的呢！” “一颗头200，他们身上的植入体都可以卖给中间人——现在这帮杂种简直是行走的金钱，有哪个不想赚这笔外快呢？”v对此事看的十分透彻：“等就等吧，反正时间有的是，能挣一点是一点呗。” “该说不说，chica，你的那手剑术也太牛逼啦！”杰克用着惊叹的语气说道：“寒光一闪，伴随着手枪的响声，这帮割肾的就死了一地——嚯！” “你是不是偷偷攒钱装了马丁内斯海王开发的近战软件？”杰克打趣道：“好你个v，深藏不漏啊！今天晚上你可得请我喝酒！” “说什么呢。”v俏脸一红道：“马丁内斯海王售卖的软件必须有足够好的义体加持，而且那东西只管近战，武器拓展包得另购。我哪有钱啊，光是一套格斗术就得7000了。” “那你怎么这么牛逼呢？”杰克好奇道：“你这用剑的能力也太强了。” “自己的勤奋占一部分，还得是有高人教导。”v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个软件也是我花钱买的，只不过用的钱很少而已——你也知道，现在用剑的可不多，都是用武士刀的。” “哦，这样啊。”杰克了然的点头道：“嘿，到咱了，领赏金吧。” “您好，请问您带来的头颅是多少颗呢？”ncpd的接待专员微笑道。 “30多个吧，我也没怎么数。”v将手中滴着血的袋子放在台子上：“你报个数就行了。” “32颗，女士。”接待专员很快查清了袋子里的头颅颗数：“您有什么可以做为证据的吗？视频、照片、或是邮件都可以。” “这是战斗录像的一小部分，”v说着从自己手腕处抻出数据线接在台子旁边的黑盒子里：“这些够么？” “足够了，女士。感谢您为夜之城的市民安全做出属于您的一份努力，也感谢您为ncpd警局做出的卓越贡献——这是您的赏金，请笑纳。” 接待专员将一张分离芯片递给了v，后者顺手接过插在自己的芯片插槽里。两人脱离了队伍站在交叉路口，杰克挠了挠头说道：“我就杀了10个，分我2000就够啦。” “对半分，杰克。”v不是很赞同按人头分的说法：“要不是有你在旁边协助，咱俩可拿不到这么多钱。” “你不是还欠了老维很多钱嘛？”杰克毫不在意地道：“钱这东西再挣就是了，朋友间的交情可不是那么好维持的。那些钱你就拿着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v沉默起来。半响，她涩声说道：“谢谢你，杰克。我欠你个人情。” “嗨！咱俩是搭档嘛！”杰克摆手笑道：“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多请我喝几杯酒不就行啦？” “威尔斯太太说过不能让你多喝的。”v看着脸色垮掉的杰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我做主，咱俩今天晚上吃点好的。烧烤大排档，我请客就是了。” 正在这时，v的个人链接响起了悦耳的铃声。来电署名是“德克斯特·德肖恩”，v皱了皱眉。 “杰克，你认识这个叫德克斯特·德肖恩的人吗？有我电话的应该是夜之城的中间人，可我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呀。” “我操，德克斯特·德肖恩？”杰克及其兴奋，语速极快的解释道： “那是夜之城的老牌中间人了，不过好像他犯了什么事出了夜之城一阵子——你以前是流浪者，你不知道他很正常。嘿！他竟然不声不响的回到了夜之城，咱们应该是他找的第一个活！赶紧接电话吧！” v相信杰克这个老海伍德人的说辞，按下了链接的接听键。片刻后，一个略显油腻的饶舌声音在v的网仓内响起：“你好啊，v小姐；我是德克斯特·德肖恩，夜之城的中间人。” “别来无恙，德肖恩先生。”v笑道：“您可是大名鼎鼎的中间人，今次找上我们组合是有什么大活要干吗？” “呵，痛快！v小姐和我果然是同道中人，我就喜欢这样的脾气。”德克斯特不痛不痒的夸奖了一句，随即很快切入主题：“我这确实有件大活。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把它办成了，成为传奇绰绰有余。” 好大的口气！v震惊于这黑胖子所说的话（此刻是视频链接），什么时候传奇这么好当了？ “具体内容是什么？”v谨慎的说道：“别告诉我是送死的差事。” “哪能呢。中间人和雇佣兵荣辱与共，大家一起赚钱不是很好吗？”德克斯特抽着雪茄笑着说：“找个地方谈一谈吧。来生酒吧，怎么样？” “时间呢？”v问道。 “1个小时后就行了，v小姐。”德克斯特道：“我在来生酒吧的包间等你，编号1-31。” 通讯被断开了，杰克双眼冒着精光问向v道：“怎么回事？德克斯特到底要给咱派什么活？” “不知道，神神秘秘的。”v摇了摇头：“不过他说要是这单办成了，咱们就可以被称之为夜之城的传奇啦！对了，德克斯特要咱俩去来生酒吧——” “来生酒吧？牛逼啊v，那可是夜之城的雇佣兵圣地！”杰克摩拳擦掌地道：“上摩托，走着！哈哈哈，老子也有一天能进来生酒吧啦！” v无奈地笑了笑，坐上了杰克的摩托。 属于二人的传奇之路要开始了。 第一章 志向【今天先更一章 困了睡觉】 自己来到夜之城是为了什么？ 曼恩总是这样问自己。起初，是为了吃饱饭而活下去；可当自己吃饱后，病魔也跟着如影随形。缓缓向前奔跑直至死亡，这是每位边缘人的归宿——曼恩这样认为。 挣扎又有什么用呢？他只是在麻木痛苦的重复着杀人的行为而已。而到了这种地步，自己只能没有退路的活下去。死亡和疯狂，总得选一个吧。 但自从遇见了那个叫大卫的男孩和多蒙·卡修后，一切都变得不同。曼恩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价值来值得那位先生投资。他明白之前的一切都是说辞而已，张汶只是想拯救自己，就这么简单。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西游记》里这么说，而这本书不愧是大崩溃之前珍贵的遗产，曼恩如饥似渴的学着里面的知识。当他了解到大恩不言谢时，他便明白，自己是时候做出最后的决定了。 而多莉欧此时就在他的身旁熟睡。她的睡姿很不好，甚至像个男人一样呼噜声震天响，但就是这样，曼恩也把她当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他将手抽出被子仔细打量，随即无声的笑了起来。 “无论怎样，结果也不能比死亡更坏吧？”曼恩自嘲道：“诏安又如何呢？只要大家还好好活着，就是最重要的了。” 多莉欧的鼾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当曼恩察觉到不对时，女人只是轻轻的将她的手搭在曼恩的胸膛上。 “决定了？” “嗯。” “我支持你，曼恩。”多莉欧将自己的身体转向她的枕边人：“好好的活下去就好。” “是啊，夜之城就是这么操蛋。”曼恩笑骂了一句：“他妈的，命运就是这么不知所谓的东西。” “多蒙和大卫他们肯定是要办大事的。你不害怕？”多莉欧问道。 “怕什么，老子可没什么好怕的。”曼恩对此看的很透彻：“不过是死亡而已。夜之城死的人还少么？但至少，要在死之前闯一番大事业呀。” 一时间二人默默无言，房间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我们结婚吧，像大卫和露西那样。”多莉欧突然开口道：“行么，曼恩？” “当然可以，我们是一家人。”曼恩翻过身搂住自己的女人：“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 二人相拥着入眠了。而曼恩早已向露西发送他决定的消息：“我答应你，露西。这是我们的机遇。” ——分割线—— 瑞贝卡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拿着啤酒，行驶在夜之城的高速公路上。 她猛地灌了一口啤酒。随着令人振奋的烧胎声响，车尾划过一道漂亮的漂移痕迹进入了辅路。瑞贝卡只是踩着油门，就仿佛极致的速度能将她内心的迷茫吹散一样。 露西同样也给她发了消息。想不想作为多蒙的直属部队只由个人决定，他们二人绝不会强求。如若想离开夜之城，露西还会发放一笔可观的遣散费——就像琦薇那样，足以去别的城市追求她的美好生活。 可瑞贝卡不想这么干。她也不想辜负张汶的好意，那块芯片所附带的歌曲还在自己的网仓内闪闪发光。她只是在恐惧——不是死亡，而是能力。 自己是因为什么来到夜之城的？而在大哥死后，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妈妈想要的吗？ 她心中已有答案，可这和她所受的恩惠背道而驰。瑞贝卡摸了摸胸前挂着的钻石吊坠——那是大卫用她哥哥皮拉的一部分骨灰捏制而成的东西——此刻正在给她些许的温暖。 “原谅我，大哥。”瑞贝卡自语道：“我明白我自己是个不爱惜自己的可怜女孩，甚至连爱情都不能收获。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有为之战斗的理由呀。结果不能比死亡更可怕了。” 加速。车子在瑞贝卡做下决定的瞬间，它的引擎就发出了猛烈的嘶吼声——这表明瑞贝卡的心情也像车子一样。 这便是她的志向。活在世上，去寻找今生真正的救赎。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皮拉在朝她展露笑容。不是那种又黄又贱的，而是最真诚的笑容： “你长大了，瑞贝卡。追求你的生活吧。” ——分割线—— 大卫正在练拳。虽然成为海王，但他还是不会懈怠自己变强的脚步：武无止境，这是烈海王教会他的道理。 而此刻，露西正站在他的身旁同样在修炼着武术。由于两人孜孜不倦的双修，露西的神经反应速度和身体素质都得到了较大提升——这是二人互补所致。 露西此刻用的是她扫描丈夫动作后所制成的软件。虽然被大卫评价道有形而无其神，但通过海王的独门招式和义体加持的速度与力量，这就能让普通人也能成为近战高手。 枯燥的练拳没有让这两人喊累，他们反而兴致勃勃。提升实力永远是雇佣兵们亘古不变的话题，更别提二人已经享受到实力的猛增所带来的快感了。 过了一会，例行的训练结束了。大卫将桌子上的毛巾随手扔给妻子，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淋浴间的大门：“我先洗澡。” “嗯。”露西拿着毛巾仔细地擦着脸庞道：“你觉得他们三个会答应吗？” 淋浴间的水声很大，但这并没有阻碍到两人的谈话。大卫自不必提，事实上，现在的露西即便不靠电子脑，她的感知也十分敏锐。 “一定会的。他们都是有志向的人。”大卫在浴室里往头发上抹着洗发水：“不必担心。每个人都有追求生活的权力。” 流水声又想起了。露西蹲在地上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就在这时，露西的电子脑同时接收了两支消息，那是曼恩和瑞贝卡发来的“同意”字样，这令她满心欢喜的道：“你说的没错，大卫！他们真的同意了！” “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大卫道：“他们只是为了报恩而答应，却不知道我们将要施行的东西。大哥和我说，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通过自己的阅历觉醒的，毕竟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 “所以这才是我们被诏安的原因啊。”露西看着出浴的丈夫微笑道：“我们已经到了确立志向的时候了。” 大卫沉默的点了点头。 万事俱备。 第二章 会谈【上】【补昨天的，还有两更】 “来生酒吧！v，我可终于来到这了！” 杰克兴奋的拽了拽v的袖子。v此刻就在看着这被誉为圣地的酒吧，心中的喜悦之情简直溢于言表。传奇在等待着她的到来，这样的桂冠也只能由她捧在手心。想到这，v昂首挺胸的进入了酒吧。 “嚯！”杰克四处打量着往里走：“就是这了，夜之城的心脏！就在这里——不停跳动。听见了么？” 杰克张开双臂，陶醉的对v说道：“你能想象吗？苏珊·弗利斯特、老蛇，甚至还有摩根·黑手……他们都坐过这些凳子，甚至还在吧台上睡过！” v拍了拍杰克的肩膀，坐在酒吧的椅子上笑道：“看来轮到我们了。”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女人从他们的身边走过。杰克只是瞧了一眼，转过身来兴致勃勃地和v介绍道：“看到那个老太太了吗？操，她是罗格——夜之城最牛逼的中间人。” “哦？”v讪笑道：“你不是说德克斯特最牛逼吗？” 杰克的脸上出现不屑的表情，一摆手道：“切……罗格出道的时候，德克斯特还他妈的穿开裆裤呢。这儿可是来生，罗格说了算。” 女酒保看见了闲聊的两人，她站在桌子后面附身问道：“要来点什么？” “啥酒都行啊，v。”v脑内的李白听见酒这个字瞬间就精神了起来，他双腿一跃从剑上跳下：“我还没尝过兑制的酒呢。” “呵，酒鬼。”v笑骂道：“这就给你喝，着什么急。” 两人的脑内谈话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v看着杰克和酒保笑了笑道：“你看着点吧，杰克。什么酒都可以。” 杰克也不客气，胸有成竹的与克莱尔道：“两杯老式龙舌兰，加点啤酒和辣椒。” “哦~”克莱尔露出了然的表情道：“两杯强尼·银手，这就来。” “没错，chica。”杰克笑道。 趁着酒保倒酒的功夫，v有些奇怪的问杰克道：“你们说的是什么黑话啊，为什么我听不懂？” “这儿的老规矩了，”克莱尔微笑着调酒，水流清脆的声音沁人心脾：“酒用的都是常客的名字。” “没错！”杰克哈哈大笑：“你还记得我和你讲过的马丁内斯海王吗？他的名字就是酒啊！” “原来是这样。”v了然道：“在这留下自己的酒就得像马丁内斯海王那样做出常人做不到的壮举吧？” “他是特例。”克莱尔道：“事实上，没人能相信一个只有网仓的小伙子能徒手爆杀荒坂的义体金刚——一般这种壮举都会半路阵亡。不过他的实力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强，于是经过罗格同意，为他开了先河，人还活着就在来生酒吧里有了自己的酒。” “怪不得呢。”杰克讪笑道：“我了解的那些个酒名都是死人——” “没错。”克莱尔将两杯强尼·银手递给她眼前的雇佣兵们：“正常情况下，你得先死。而且得死的要特别精彩，最好是中途就挂了。” “啊哈，我都想给自己来一套！”杰克听的心潮澎湃：“传奇！听着多么牛逼啊！” “这代价可不小。”v接话道：“马丁内斯海王不也是活着的传奇吗？我想咱们也能办到。” “哈哈哈——”克莱尔大笑道：“马丁内斯海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知道他第一次来来生干了些什么吗？” “什么？”杰克和v异口同声地发问道。虽然二人都见过大卫，可他们也只是打过照面，这种私密的事二人还真不知道。 “他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克莱尔指了指v屁股下面的凳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现出了他所具有的实力——五指轻轻一捏，玻璃杯子就成了粉末洒在凳子周围。” “我操。”杰克看了看手里的酒杯咂舌道：“把杯子捏成粉末，这得多大的力气呀。” “所以说，成为传奇还是很困难的。不过别担心，这是夜之城，总会有你梦想成真的那一天。”克莱尔总结道。 “嗯。”v拿起酒杯与杰克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敬夜之城！” “还有来生！哈哈！” “这也忒辣了，把那洋酒的本来香气完全掩盖了。”李白只坚持了一小会就关闭了共感：“我可不爱喝，还是你喝吧。” “拿一瓶白兰地。”v面不改色的道：“我要对瓶吹。” “啊？”杰克惊讶道：“你没开玩笑吧，chica？那样喝的话会醉死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v笑着接过了克莱尔递来的酒瓶：“谢了。” 在李白共感技术的支持下，所有的味道都被李白吸走了，v此刻相当于喝了一瓶白水。她豪迈的将这瓶白兰地饮尽后轻松的敲了敲桌子：“喏。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这点算些什么。” “好酒量！”克莱尔竖起大拇指道。 杰克瞧了瞧搭档的神情，见她果然没事后朝克莱尔说道：“对了，我叫杰克·威尔斯。要不要留一个我的配方？” “嗯……行啊。” “一份伏特加，加冰、青柠汁、姜汁啤酒。哦，最重要的……再来点爱。” “哈哈，我会记住的。”克莱尔微笑道：“听说你是德克斯特刚发现的人才。” “生意而已，没很忙大不了的。”杰克谦虚道，可他脸上自豪的神情出卖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v好奇问道。 “干吧台的嘛。”克莱尔摊了摊手，随即环顾四周道：“看看周围。知道佣兵们怎么打名声吗？他们传八卦的本事不比女学生差。” “比如现在最火的，猎杀割肾帮的项目。”克莱尔指了指吧台左侧的沙发，那聚集着一帮抽烟喝酒的雇佣兵：“现在可是打响名声最好的时机，大家都看你拥有的人头数说话。” “谢了。”v站起身道：“钱……” “德克斯特已经替你们付过了。”克莱尔将酒杯放在一起：“祝你成功。” “跟我来。”第四人的声音悄然响起，是德克斯特的马仔：“德肖恩先生要见你们。” 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的跟在马仔身后。 “好酒，好酒！”李白在网仓内放声高歌道：“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哈哈哈哈！v，谢谢你的酒。传奇之路，你可准备走了？” “当然。”v沉稳的回答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 第三章 会谈【下】 “我操，哥们。看你这块头……长撸铁吧？”杰克走在那马仔的后面感慨道。此时的他正在新奇的打量着四周：“我也一样，爱打个拳。会不会玩那些偏门儿的，日本拳法，忍术什么的？” “嗯。”马仔冷淡的哼了一声。 “那你能不能打过我，把我撂倒？”杰克还想说些什么，可那马仔只是站在包厢的门口：“快进来。” 杰克自讨没趣，尴尬的转头瞧向v眨了眨眼睛。 v耸了耸肩膀，推开门走在前面。杰克跟在v的身后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荡的心情。 包厢里传来的是德克斯特·德肖恩略显油腻的声音：“……‘精益求精’，说得好！老规矩，用钱说话。我得挂了。” 杰克和v两个人一同走进了包厢。德克斯特抽了一口雪茄微笑道：“呦，v小姐来啦。” “当然！一家人嘛，就要整整齐齐！哈哈！”杰克哈哈大笑，随即瞧了瞧德克斯特旁边坐着的、穿着黑客服的黑人女子问道：“这位是？……” “你们没见过吧。”德克斯特将自己那肥硕的身躯靠在沙发上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t-bug，我找的黑客。咱们要干的这单子买卖，没有黑客可不行。” “她加入进来，钱怎么算？”v皱眉道：“况且我自认为黑客技术很不错。” “实话说了吧。买卖的重点在绀碧大厦，雇主要求我们偷一件东西。”德克斯特豪不恼怒的道：“如果没有场外的黑客进行辅助，你们怎么越过绀碧大厦内部的监控系统？” “我承认，你的ice确实很厚。”t-bug开口道：“不过，网络上的事情可不是看谁的ice更厚，而是看谁的攻击性更强。明白么？” “我刚才给了她错觉，让她自认为可以花费时间破解你的ice，所以她才这么有持无恐。”李白在v的脑海中解释道：“顺坡下驴就成——再说了，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个黑客，干活不就更容易吗？” v也明白李白轻易不能暴露自己的超算能力，否则引来的恐怕不是ncpd，而是康陶的特工了。她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好，t-bug。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是杰克·威尔斯。”杰克笑道：“咱们一起挣钱就成。” “合作愉快。”t-bug道。 v这才坐在沙发上，将曳影剑放在自己的大腿旁边。她看了看眼前的箱子问德克斯特道：“这东西是什么？” “哦，那位雇主从黑市上搞来的好玩意。”德克斯特抽了口雪茄示意t-bug道：“给他们开开眼。” t-bug眼中红光一闪，箱子的盖子被自动打开，从中钻出了一个酷似蜘蛛的小机器人来。t-bug操控着它隐形后在包厢内部飞檐走壁，最后跃回了箱子里： “军用科技的最新产品，小平头mtod12型。这东西被人抹掉了序列号，解除了访问禁制。上面搭载了动态光热迷彩装甲，沉浸式认知系统，钛合金纤维打造的原型驱动装置——这趟活最好的帮手。” “这也太他妈酷了！”杰克双眼放光的看着小平头道：“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至少。”德克斯特看着重新沉寂的箱子道：“所以说，这一单赚的钱绝对让你们难以想象——光是前置的准备就花了这么多钱。怎么样，满意么？” “当然。”v点头道：“简直不能再满意了。” “说得好。”德克斯特道：“我先给你们讲一讲任务流程。至于绀碧大厦内部的情报，雇主会亲自接见你们，并用超梦给你答复——她的名字是艾弗琳·帕克，地点在丽兹酒吧。” “她是个性偶。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弄到这么大一笔钱买小平头——不过中间人从来不问雇主到底有什么本事。我们只需要拿钱办事，就这么简单。” 德克斯特又抽了一口雪茄，他将一张分离芯片放在桌子上递给v道：“来看看吧。” v将芯片插在自己的插槽内，一部ppt在她的网仓内浮现。而德克斯特的声音很快的响彻在包间内：“会有德拉曼专车，把你们拉到绀碧大厦的前门。你们再用假身份大摇大摆的进去。然后，bug会协助你们破解酒店的子网——” “我和小平头就可以轻易办到。”t-bug自豪道。 “你们上酒店的顶层，从荒坂赖宣的套房中拿走荒坂公司目前的拳头产品：【荒坂の奇迹】。” 就在这时，t-bug插话道：“行动要低调，最好一个人也不要杀。荒坂赖宣可不是和藤原武彦一样的废物。” “t-bug会与你们保持线上通讯。”德克斯特俯身将自己的拳头杵在下巴上：“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偷荒坂赖宣的东西？”v有些哑然：“怪不得您说这是能让人变成传奇的一单。” “当然。”德克斯特笑道：“我敢肯定的是那个艾弗琳·帕克后面站着的一定是公司的人——不过谁还在意呢？夜之城里的大活，有几个雇主不是公司狗的？” “那我们的假身份——” “杰克是拉蒙·维克多利诺，而你是哈利·康维尔。” “好吧。”杰克率先问道：“那我们是干什么的？” “普通的买卖，公司的军火生意。你们就说是去开会的，对方是荒坂的安保代表，名字叫滝川初。还有什么问题吗？” “钱怎么算？” “我刚回到夜之城，前三单抽成只有50%；无论你是新手还是老炮，都一视同仁。”德克斯特道：“我很饿。我要让客户们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德肖恩不只是个名号，更是个品牌。该让客户们想起来在和谁做生意了。” “但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不失手，绝对少不了你们的份，外加利息。” “明白了。”v点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这就得看艾弗琳·帕克了。我估计最多一个礼拜吧。” “这等的时间也太慢了。” “哈哈哈哈。有个希腊人说，生命好似宴席，滴酒不沾太亏，但也不能喝的烂醉。”德克斯特站起身往包间外走去：“赶快去找艾弗琳·帕克谈一谈吧，后天就是我们行动的日子。” “ok。”v不由得吟起诗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预祝我们行动成功。” “中国古诗？” “嗯，李白的。”v回答道。“有什么事吗？” “你真不像个雇佣兵，竟然还挺博学。”t-bug站起身微笑着伸出手道： “那就祝我们行动成功。” 第四章 坦白 素子看着包间的四个人谈完了他们的工作，笑着摇了摇头。此时张汶就坐在她的对面，面对素子的笑颜好奇道：“怎么？” “业余中的专业选手，评价就限于此了。”素子将手臂放在桌子上慵懒道：“那个叫德克斯特的大黑胖子以为自己的安排天衣无缝——呵，光是亚当·重锤就够这两个菜鸟喝一壶的了。” “我会驾驶柯西吸引火力。”张汶喝了一杯眼前的茶水：“他们是计划重要的一环，不容有失。” “我明白，只是感慨罢了。”素子切了一口牛排放进嘴里：“以前在九科的时候也像他们那样。” 二人此时正在余烬夜总会的包厢。包厢内的外接喇叭正在播放着大厅内弹奏的钢琴曲，使得这包厢里有了些雅逸的情调。 “你不用担心弗里蒙特，他派来的那个盯梢的特工正在家里躺着呢。”素子调笑道：“毕竟你可是个爱吃醋的家伙。” “话不能这么说。”张汶将手中的刀叉转了转：“你不是也烦他烦的要死吗？咱俩在这儿吃个饭不也算是互相成全嘛。” “呵。”素子笑笑没说话，拿起红酒摇了摇，随即一饮而尽。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指了指张汶眼前的茶壶：“清茶配牛排，怎么说？” “中西搭配，我觉得这是一种小小的文化震撼。”张汶开了个玩笑道：“要不然怎么和你一起吃饭呢。” “土味情话，0分。”素子吐槽道：“行了，谈谈正事。什么时候动手？” “弗里蒙特给我的指示是让暴恐机动队接应，把v和杰克杀了灭口。”张汶耸了耸肩：“将计就计便是了。骏和艾莎都在场，让他们两个放水可谓绰绰有余。一个可控的传奇才是我们所需要的。” “弗里蒙特呢？”素子问道：“杀了他灭口吗？” “我不知道，素子。”张汶喝了一口茶：“你来决定吧。” “有意思。”素子用刀叉轻轻敲了敲盘子：“你认为我很冷血吗？” “每个人的经历会造就祂的性格，这你比我清楚许多。”张汶道：“毕竟你和弗里蒙特接触的最多，我没有资格对他做出任何评价。我不是你的上司，只是一同朝着目标努力的战友罢了。” “好吧。”素子将刀叉放在桌子上，用手绢擦了擦嘴：“他的事情我会解决，你放心好了。” “有劳。”张汶将自己的身子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我还是太自私。” 一时间包厢内寂静无言，房间里只是回荡着淡淡的茶香。两人的内心其实都很累，现在这样放松是难得的好时光：人的压力不能太大，否则会把自己压垮。 “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素子说着曹操的名句：“自私才可以成就王道霸业，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毕竟你才是和弗里蒙特相处时间最长的人，若是因为我杀了他导致你有心里负担的话，我得向你负责。”张汶双手抱胸瞧着素子道：“我真的这样想。” “难得有人和我说这样的话。”素子笑了笑站起身道：“负责什么就不必说了。真是的，我猜你这样的纯情大男孩肯定没谈过恋爱。” “你的直觉很准。”张汶也跟着站起身道：“你回军用科技的办公室么？我送你。如果你不想面对弗里蒙特，我杀他也是一样的。” “没必要，他不是我真正的上司。”素子说着拉开包厢的门往外走：“谢谢你替我着想。驾驶柯西的你分身乏术，我来杀就行了。” 在余烬所有人的感知中，二人只是谈论着这世上的山珍海味，大笑着往外走。他们的感知已经被素子操控，这就是网络之神的力量。 “不过今天我不想回办公室，坐着没意思。”素子和张汶一起走进电梯：“要不要来点刺激的？” “什么？” “去你的公寓。”素子调笑一句：“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不做点高兴的事怎么行？” ——分割线—— 弗里蒙特打了个喷嚏。他的身上除了一只必要的义眼和网仓，剩下的基本都是原生件——所以人体必要的反应他都有。 “一定是空调温度设置太高了。”弗里蒙特操控着空调使其降低到25c：“这下好多了。” 他将自己的形象调整一番，正襟危坐的拨打了他父亲的电话。 片刻后，通讯被接通，克莱维尔·阿克拉姆将军的脸庞出现在屏幕里：“怎么了，我的儿子？” “荒坂赖宣带着一箱【荒坂の奇迹】成品来到了夜之城，目前他住在绀碧大厦。”弗里蒙特介绍着情况道：“我已经做好了强取它的准备。” “你做的很好，弗里蒙特。”克莱维尔苍老的声音响起，他十分满意的瞧着自己的儿子：“荒坂竟然在环境保护这方面强压了我们一头，真是令人没想到啊。” “我已经通过夜之城的雇佣兵谋划好了一切，到时候ncpd会在雇佣兵们逃跑的必经之路上施以拦截并杀人灭口。”弗里蒙特道：“荒坂赖宣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不要小瞧他，儿子。”克莱维尔分享着自己从东京截取的绝密情报：“赖宣和他的父亲翻脸了。” “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弗里蒙特有些难以理解：“他不是高调宣言说为荒坂的未来开路吗？” “东京市的荒坂庄园被人炸了个稀烂，事发当日刚好是赖宣从东京出发的时间。”克莱维尔的声音里满是赞赏和不可置信：“赖宣为了取信他的父亲，牺牲了和他一起的战友。” “他竟然有如此决心？！”弗里蒙特惊讶道：“那他来夜之城的目的是？” “这个家伙的每一步都让人琢磨不透。”克莱维尔道：“他有意识地想要与生物科技谈判，这恰巧抓住了他们的软肋。” “生物科技一定会为了这东西付出任何代价！”弗里蒙特很清楚的回答道：“这也是我做出行动的原因之一！” “无论如何，荒坂赖宣的目标都很明确：他要开启新一轮的公司战争。”克莱维尔嗤笑道：“那就让他来吧，军用科技无所畏惧。世界的王只能有一个。” “董事会已经和总统打完招呼了，战争不可避免。”克莱维尔阴狠的笑道： “就让这些无知的人们好好享受一下这最后的狂欢吧。” 第五章 超梦【上】 v和杰克走出了来生酒吧。杰克的兴奋和那想要办大事的冲动她都看在眼里，只是此刻她正思考着不一样的东西。那个雇主。 听德克斯特说，这雇主是个来自于云顶的性偶。v听闻此言，不禁有了一种深陷在漩涡里的错觉。是自己多虑了吗？ 太多谜团。v虽然也想干大事，将这成为传奇的单子狠狠拿下，凭借着自己的剑术和力量。但她也有着超乎感觉的顾虑，就如同是那该死的命运将自己的生命燃烧，粉碎。 “你不高兴吗？”杰克兴奋了一阵子后此刻正驾驶着摩托车：“v，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v深吸一口气道：“此刻我也是高兴的呀。杰克，尽管开吧；尽管开。” 二人的身形穿过了夜之城的大街小巷，很快便抵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丽兹酒吧。酒吧的门口有三个拿着棒球棍的女孩正在站岗；而v与杰克在摩托停下后就一前一后的站在这酒吧的门前。 三个女孩瞧着二人站定，为首的人上前来掂了掂手中的棒球棍道：“要干什么？” “进酒吧，找个人。”v稳重的开口道：“艾弗琳·帕克。她在么？” “你是谁？”女人皱了皱眉：“说清楚。” “v。” 话音刚落，那女人的义眼绽放出代表通讯的微弱蓝光。过了几息时间，女人让开身子冷漠道：“艾弗琳待会就和你见面。你身后这个男人是和你一起的？” “当然。”v笑了笑：“我们是很要好的搭档。” “进去吧。听好了，进去不许拍照，不许乱摸。如果想看超梦，自己去包间里挑个人陪你看。懂了吗？” “明白。”v对着杰克摆了摆手往酒吧里走去。 进入丽兹，v就能立刻感受到与来生不同的风格。如果说来生内部是想要你干大事的话，那么丽兹就是单纯的让你沉醉在这纸醉金迷里——v无视了响彻在耳边的嘈杂音乐，在吧台的前方坐下了。 “你要找的人一会就来。”男酒保站在两人面前道：“你们需要喝点什么？” “随便拿点饮料就行了，先生。”v用她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们之前喝过了。” 杰克本来还想喝点酒，但一听v这样说便只能作罢。两人分别拿着酒保递给他们的饮料，等着那名雇主前来。 不一会，当一个女人想要拍一拍v的肩膀时，v作为一名剑客顿时反应过来，以强绝的握力直接拿捏住了身后女人的手腕。随后，v将手中的易拉罐放下转过身看着这个女人：“你是谁？” 那名酒保的嘴半张着，显然是他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的义眼只能看到v动作的残影，而现在，v似乎有给这女人一个教训的样子。酒保连忙说道：“这位女士，她就是你们要找的艾弗琳·帕克呀。” “好快的反应速度。意志和力量简直技惊四座，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很准的。”艾弗琳微笑道：“不和我一起谈一谈吗，v小姐？” “唔。”v闻言放开了艾弗琳的手并起身道：“我作为雇佣兵必须拥有如此的警惕性。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而且说实话，我很满意。”艾弗琳将手中的包打开抽出一根香烟道：“来一支？” “我不抽，谢谢。” “超梦原片很敏感，所以只能由一个人观看。”艾弗琳瞧着杰克道：“您应该知道吧？” “哦，我当然知道。”杰克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那你们俩去吧，我在这等你们。” “别喝酒啊，杰克。否则我就和威尔斯太太告状啦。” “哪能呢！”杰克讪笑道：“你去吧。” 艾弗琳笑了笑，对着那名酒保道：“我们两个去休息室，马迪欧。要是有人问，就说我们从未来过。” “ok。” 艾弗琳说完话后，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而v背着曳影剑就在这女人的身后跟着进了包厢。 “我观察你很久了，v。”艾弗琳说着剧本上准备的台词：“你恐怕不知道吧？自从你把藤原武彦那家伙杀了后，虎爪帮就一直想要找你的麻烦——只不过漩涡帮欣赏你的能力，他们帮你摆平了。” “哈？” “呵，要不然布里克怎么会是漩涡帮的首领？”艾弗琳道：“那家伙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过在道上还是一言九鼎，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去追随他。” “现在漩涡帮在扭扭街的毒品生意因为你而富有起色，这也是我注意你的开始。前两天市长所提出的《割肾帮清除法案》，你杀的割肾帮几乎是所有雇佣兵中最多的。” 艾弗琳点上香烟抽了一口：“如此惊人的实力，又让我怎会不关注你了？v，你做的好呀。” v这才明白她已然在道上负有名望，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多谢你的夸奖。不过，我们还是说正事比较好。” “本次的目标在绀碧大厦，赖宣的箱子里装的不仅仅是【荒坂の奇迹】，里面还有制造这种东西的具体蓝图和调配数据。”艾弗琳嘴中的烟气随着她的话语逸散在包厢里： “这东西是他从荒坂三郎的实验室里偷出来的。他和生物科技谈好了，要偷偷卖掉它。你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吗？” “懂了，这东西见不得光，所以也没有什么极强的安保系统随时看管。你有赖宣顶级套房的超梦？” “当然。”艾弗琳站起身打开包厢道：“跟我来。” “那个超梦是你录的？” “我的植入体录的。”艾弗琳站住身形转身看向v道：“怎么，有问题吗？” “你和荒坂赖宣认识？” “我和他很熟。他点了我的钟，就是单纯的生意；一买一卖，很正常。” 艾弗琳说完话后，平静的向前走去。在v脑子内的李白撇了撇嘴道：“呵，教坊司里的女人都没她这么狂，搞得好像干这行多了不起一样。” “人家用身体弄到了情报，不得不佩服呀。”v小小的辩解了一句：“怎么，中国那边没有这样的工作者吗？” “我那个时代司空见惯，可现在不是这样。”李白解释道：“至少明面上，干这种行业是为人所不齿的。” 正当两人在网仓内交谈时，艾弗琳的声音蓦地响起。此刻，v才发觉自己与她已经站在了一扇大门前：“里面是我最好的朋友，朱迪。她可以帮你做最好的超梦体验——但你要记住，她属于莫克斯帮，不是你的新队友。别搞事，管好你的嘴。” “我明白。”v双手环胸道： “放心好了，我嘴很严，无论是平时还是做买卖。” 第六章 超梦【下】 坐在房间里的是一个戴着超梦头环，将自己的大腿搭在桌子上的女人。v走进这房间里，首先就被放在桌子上的许多块大屏幕吸引——眼前的设备花样繁杂，无一不彰显着它们主人作为超梦编辑师的惊人实力。 艾弗琳对着那女人清了清嗓子。看着最新一期《与齐格·q今夜漫谈》的女人猛然惊醒，摘下超梦头环朝着艾弗琳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呦，你来啦。” “嗯。我来介绍一下：朱迪，这是v，她是来试超梦体验的；v，这是朱迪，最厉害的超梦编辑师。” 朱迪看着眼前的金发美女，眼中不由得泛起感兴趣的光芒。v那无可挑剔的身段和脸蛋都昭示着她那迷人的魅力，而未加装多少义体更是为她增添了一份清新。 不过朱迪没说话，只是克制的将头环摘下放在身旁的桌子上。 “彼其娘之，这家伙应当是个搅姬的。”李白在v的网仓内叼着草梗说道：“不得不说，我有一种危机感。” “哈？”v惊讶的问向李白道：“怎么了？” “你自己明白你的取向。”李白吐槽道：“我们两个都知根知底，就别装成一副啥都不懂的样子啦。” v明白李白说的是两人放浪形骸的那天晚上。不过她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简简单单的向朱迪打了声招呼：“你好，朱迪。” 朱迪没有回话，而是转身向艾弗琳道：“你的超梦我已经编辑完毕了，小艾。现在就体验吗？” “能用了？” “当然。虽然很粗糙，不过也难不倒我。”朱迪站起身道：“不过在这之前，得先为她做一下校准。” 朱迪在她的电脑前用双手快速敲击键盘道：“怎么样，v？超梦体验的原片，你以前试过吗？” “当然没有。”v回答道：“我从来没用过那种东西。” “呵，你马上要见识到了。”朱迪将手撑在自己的脸庞上，笑盈盈的盯着电脑屏幕：“坐在那边的椅子上吧。你以前或许听到过超梦原片会导致人生理疼痛的传闻，不过这次不会。” v闻言微笑的点了点头，将她身上背着的曳影剑取了下来倚在桌子的旁边；随后v躺在床上，等待着超梦体验的开始。 朱迪注意到了v的动作。她亲自走到床前为v戴上超梦头环道：“我先让你适应一下——可能稍微有一点刺痛。” “嗯。” “让你团队里的那个黑客连进来，v。”朱迪回身坐在她自己的座位上道：“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了。” v闻言与t-bug构造了链接通讯。那位女黑客很快上了线，她冷漠道：“我这边准备好了。” “有我在，你大可放心。”李白在网仓内对v说道：“以他们的能力还不能越过我查看你的脑子。大胆去做吧。” “晚上我会补偿你的，李白。”v安慰了一句，随即对朱迪正色道：“可以开始了。” “很好，就当我在给你检验视力。3、2、1——bingo。” 闪烁在v眼前的是耀眼的蓝光。 “根据《纳米机械作用机理》这篇论文，保存【荒坂の奇迹】的箱子应该处于一种通电状态来保持纳米机械的活性。”t-bug读着她搜集来的情报：“你可以在超梦里找找看。” “你怎么知道？这东西不是保密的吗？” “在荒坂公司之前，生物科技就已经研发出可以修复神经末梢的纳米机械疗法了——每个月70w，去年n54台的新闻。”t-bug科普道：“既然同为纳米机械，那么运作机理应该差不多。” “好吧。怎么找？”v有些懵圈，因为这和她以往看过的超梦都不同：“我该怎么做？” “打开超梦编辑模式，v。”朱迪的声音很快在超梦外面响起：“我会教你怎么做。首先，切换到音频模式，看看有没有别的情报。” 「……荒坂研制的纳米机械与你们生物科技有本质上的区别。它不需要精心呵护，因为保存它的箱子只需要内置程序就可以控制它的活性。」 “那是荒坂赖宣的声音！”t-bug道：“看来是我错了，荒坂的产品还是技高一筹啊。” 「明白。那么什么时候交易呢？」 「呵，三天后的半夜11点，地点你们定就行了。别耍花招，不然你们拿不到这纳米机械的。」 「您的父亲不会对您进行追踪吗？如果他耽误了我们的交易该怎么办？」 「无论荒坂三郎如何，反正东西在我手上！想要交易就拿出诚意来！好了，就这样吧。」 “看来音频文件只有这么多了，v。切换到视频模式，四处找找看。这样的顶层套房一定有很强的安保系统。” 〔在你上面呢。〕李白蓦地出现在超梦里，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动炮台：〔喏。〕 “你怎么出来了？”v大惊失色道：“若是叫别人发现了你——” 〔网络于我，来去自如。〕李白凭空捏出一壶酒来往嘴里灌了一口洒脱道：〔他们不会发现我的。〕 v听闻众人都没什么动静，心中松了口气。她假装有了重大发现一样对t-bug道：“我看见了荒坂的自动炮塔。bug，能搞清楚它的运作机理吗？” “大卫3c，荒坂最新型的产品。”t-bug道：“用小平头入侵酒店内的安保系统就好，关掉十分容易。还有吗？” “有个pda，上面写着产品保存细则。”v在扫描后说道：“【荒坂の奇迹】内置微型电源，环境温度对其并无太大影响……” “切换到红外扫描模式，v。我们来看看箱子到底藏在哪。” 〔过来，v。你要找的东西在这。〕李白用剑指了指荒坂赖宣的床头柜：〔注意看这东西的第三层抽屉。〕 巧妙的构思。荒坂赖宣将那箱子恰好藏在那抽屉的空洞里，大小和形状都刚刚合适。v不禁竖起大拇指对李白道：“行啊，果然厉害。” 〔剑客的观察力就应当这样细致入微。〕李白摸了摸鼻子道：〔现在是你表演的时候了。〕 “我找到了，在赖宣床头柜的第三层。”v装出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藏的挺隐秘，不过红外线扫描出卖了它。” “那好，都搞定了，退出编辑器吧。” 超梦的播放被停止了。早有准备的朱迪走上前来摘下v头上的超梦头环，把它塞进v的手里道：“参数都调整完了。里面的数据我都抹了，没人知道你看过这个超梦。” “还顺带把自己撇干净了，干得漂亮。”v将头环收好，拿起曳影剑背在身上： “感谢你的帮助，朱迪。回见。” 第七章 进程【一】 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v起床抻了个懒腰，将因为晚间极乐而打湿的床单塞进了房间内的洗衣机里。她已经习惯了如此与李白享受快乐，这样做的原因当然是要好好奖励他——说实在的，谁奖励谁还不一定呢。 “明天就得做任务了，v。”李白于网仓内平稳说道：“你的剑招练的差不多了。” v自然能知道李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事实上，昨天在云雨过后，李白几乎是马不停蹄的给她补充了剑术的其他知识——比如传自汉昭烈帝的“顾应剑法”。 “我不希望你使用除司命模式以外的其他模式，v。一旦我被其他人发现在你的手上，任你举世无双，下场也可想而知。如果到了那非用不可的时刻，那就意味着你要将看到此剑变化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李白严肃的话令v的印象十分深刻。尽管是在梦里，可这并不影响她肉体的睡眠——v就利用这时间勤学苦练起来。 也只有这姑娘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强。李白每次教授v舞剑的时候，都利用了曳影自带的记忆加深功能，这就导致了v的剑法虽然速成，但称之为当世第一还是理所当然。 “还是拖了你的福啊，李白。”v笑道：“没有你，这活我还真没把握。” “实力高低起的作用只占成事的一小部分。古语有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重要的还是你的福泽是否深厚，就是如此了。” “我不觉得这计划会失败。”v走进电梯准备下楼买早餐，顺便去沃森区拜访老维：“你看看，我们有小平头搞定酒店黑客，假身份、战斗出租车和套间内部的情报一应俱全，不就应了你那句话吗：完事俱备，只欠东风。” “希望如此吧。”李白闭口不言，转过身去躺在剑上。 他自然明白张汶与素子的所有计划。v很对他的胃口，他不想让这姑娘落入到内疚和自愧这样的境地——况且自己接近她别有用心，也理当为这姑娘做出保障。 v见李白只是侧卧不想说话，也就闭口不谈其他的事，而是老老实实的去楼下买吃的了。 那位卖混沌和面条的李老头还在那摆摊，不过眼前的一幕让v皱了皱眉。一群身上有虎爪帮纹身的混混正在收保护费，而老李的餐车更是他们重点照顾的对象。 “喂喂喂，为什么才这么点钱？”那个操着浓重日语口音的青年拿着武士刀扛在肩上与老李说道：“你是不是藏私了，嗯？” “哪能呢，平常的费用不就是这个数吗？”老李脸上堆着笑容极力辩解道：“虎爪帮收钱都是有定数的——” “定数？”那青年甩了个刀花狞笑道：“什么定数？现在是老子管这片区域，老子说话就是定数！识相点，把你的钱都拿出来给大伙开开眼。” v经常在老李那吃饭，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姑娘身形一闪站在餐车和那混混的中间凝声说道：“人家给过你钱了，为什么非要多拿？” 那青年实在想不到，都2077年了，竟然还有路见不平的蠢货。他吹了个口哨，帮派成员迅速将v围在中间呈犄角之势：“怎么，你他娘的要多管闲事？” “管又如何？”v今天心情不错，只想跟这小头目耗费口舌：“拿了钱还不满意，非得把这片区域闹得乌烟瘴气才行？阁下总是这样干，时间一长，你还怎么在这地方收保护费？” “你在教我做事啊？”浑浑丝毫没把v放在眼里，而是将刀尖指向距v面门的不远处：“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各位大爷，是我的错，我把钱给你们就是了。”老李在餐车后面轻轻拉着v的衣领：“别吵架啦，姑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出头，可我这一把年纪也没什么剩下的了，他们要拿钱，就让他们拿去吧。” 既然事主都这样说了，那v只能就此作罢。正当她想要找个台阶下时，对面的混混可不这样想。他收到了马仔的消息：“大哥，那个女人是杀了藤原武彦的那个雇佣兵！” 那混混本来就觉得眼前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如今马仔这么一说他就炸毛了，瞬间将手中的武士刀向v的头上砍去。虎爪帮内部有这女人的赏金，如果拿下人头送给正法承太郎，自己一定会在帮派内如日中天！ 那混混根本没想过这一击毫无建树的可能。距离如此之近，而又出其不备，又怎能不将这女人的头砍下来了？ v接下来的动作狠狠的给这不知所谓的东西上了一课。她的反应是如此敏锐，脚步轻踏间就将那刀招轻易躲过——随后v将曳影剑拔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招“秦王扫六合”，正好把眼前这不自量力的东西腰斩。 “哇——” 后面的小弟们吓了一跳，可他们并没有轻易认输。这些混混嚎叫着拔出武士刀一齐向v砍去，他们此刻显然是发了狠，想要将这女人乱刀砍死，好瓜分那珍贵的赏金。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此刻是多人围攻。他们没有拔枪的原因是因为事发突然，再者如此近的距离开枪会误伤队友，故而没有什么枪响。 可v不这么想。她手中的剑可谓锋利无比，只是出了一记斩击就将压来的武士刀轻易砍成两半。在那群混混愣神的瞬间，v握着剑的右手转动手腕使出撩的动作劈飞了几颗人头，而左手的手枪也悄然握在了手上。 “亢亢亢亢亢！” 五声枪响过后，这一队虎爪帮就只能倒在血泊中拥抱他们的死亡了。v将枪插回腰间的枪套处，而剑也被随之收好——她朝着老李道：“老李，你的义眼应该有录像功能吧？” “啊，对！”老李如梦方醒道：“怎么？……” “把这录像送给ncpd就行了，叫他们过来收尸。”v叹了口气转身便走：“留个证据，让虎爪帮这帮杂种来找我吧。” “正好我的房租明天到期，我也不打算住这里了。再见，老李！” v笑了笑，迈着步子朝地铁站走去。周围的人早就对帮派火并司空见惯，他们的心中甚至连一点波澜都不会有。 老李明白这是v在保护他。“可惜没看到她有对象的那天，这姑娘真是个顶好的好人啊。” “这手剑术杂糅手枪用的不错。”李白点评道：“就是这样。剑法不只是那些死板的招式，而是要根据环境选择合适的搭配与战略。用得不错，我看好你。” “谢谢夸奖。”v笑道。 第八章 进程【二】 v此时正坐在地铁上吃着她的早餐。由于早上杀了虎爪帮杂种必须立刻润的缘故，她就只能跑到别的街区买了几块面包干啃——反正v已经决定了，找完老维之后中午吃点好的。 地铁上还是那个样子：聊天的、戴着超梦打飞机的、妄图偷旅客身上分离芯片的……这就给v一种感觉，仿佛地铁才是夜之城跳动的血管，而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血管里的细胞罢了。 “小唐人街到了，请要下车的旅客尽快下车。……” v走出地铁站，将手中的垃圾扔进垃圾桶内，转身向维克多的义体诊所走去。她苦恼的看了看自己的账户余额叹了口气：自己欠了维克多差不多1w，如今还上卖割肾帮头颅的钱还有6000的待还款，这搞得她有些没脸见人。 “唉，这样的人情可不好还呀。”v叹了口气自语道：“钱越欠越多，只有等那大活搞完后才能还清欠款了。” 说话间，她已经来到了米斯蒂通灵店的门前。v将自己的苦瓜脸重新恢复成正常的表情，撩起门帘走进屋子：“你好啊，米斯蒂。” “嗯。你是来找老维的吧？”米斯蒂笑了笑：“随便坐吧，老维还在接诊。” “我前面还有几个？”v问道：“如果太多我就下午再来。” “哦，只有一个，你见过的。”米斯蒂眨了眨眼睛：“艾莎，之前来过的那个盲人小女孩。” “啊，是这样。”v了然道：“今天是来复查的？” “不不不，艾莎今天是来换装义体的。”米斯蒂没有透露太多细节：“我只能说，你看见她的样子就明白了。” “搞什么嘛，神神秘秘的。”v接过米斯蒂递来的啤酒道：“谢谢。” “不用，反正你也是常客。”米斯蒂说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听杰克和我说，你们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嗯。”v同样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反正都是生意上的事啦，你知道的，雇佣兵们总爱吹牛，就像不这样会掉价似的。” “我总是有一种感觉，非常不好。可我不明白这感觉来源于哪里。而且我身上还有一种感觉告诉我，事情绝不会像之前那么糟糕。”米斯蒂没和杰克说这个，只是单纯的想和v探讨一番：“这令我很苦恼。” “哈？”v捏了捏手中的易拉罐：“咱们的活肯定能办的圆满无缺，你放心好了。” “唔。”米斯蒂似乎被v的话语安慰：“希望如此吧。我从来没有这种杂乱无章的预兆，或许是我多虑了吧。” “没关系的。谁都会担心自己的情侣，尤其是干雇佣兵这行。”v开解道：“咱们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手艺不精的早就死在夜之城的某个犄角旮旯里了，还能像我这样坐在这有说有笑的和你唠嗑吗？” “哈哈，v你说话真有意思。”米斯蒂捂着嘴轻笑，心中的忧虑被v的这幅话冲淡了少许：“那我就祝你们两个成功归来啦——不过我还是担心杰克，他总是不安分于现状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殊不知平平淡淡才是真呢。” v听着米斯蒂的话喝完了啤酒，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后没怎么说话。毕竟她打心眼里不认同米斯蒂的最后一段话——传奇啊！多少夜之城雇佣兵最后的梦想，怎么就这样轻易的被她否定呢？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大门开了，从中走出一个妙龄少女来。她的身材和v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仿生皮肤将她的战斗义体隐藏的很好。 是艾莎。 v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她如今的身姿和第一次见面大不相同。 原本的艾莎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可现在由于义体的缘故，她的岁数瞅着和v差不多大——v一眼就看见了女孩胳膊上的义体，那是军用科技出品的、螳螂刀的最新型号。 “你好啊。我记得你的名字是v吧，幸会。”艾莎伸出手来：“我们见过的，那是爸爸第一次来带我换眼睛的时候。” “啊，我记得你，艾莎小姐。”v说着和艾莎握手道：“我待会要去找老维换义体，先让他休息一会吧。” “啊，维克多先生刚为我换完仿生皮肤。”艾莎微笑道：“是应该让他休息休息。你先忙，我还得赶回去上班——晚了爸爸会着急的。” v这才注意到女孩的身前有着暴恐机动队的标识。艾莎朝着米斯蒂摆了摆手，随即消失在原地——是她使用了斯安威斯坦。 “她是暴恐机动队队员？”v的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先前不是连走路都要人搀扶吗？” “那都是老黄历了，艾莎对于义体的掌控简直无与伦比。”米斯蒂回答道：“n54台报的新闻，那个‘安东尼·哈里斯绑架案’就是他们父女破的。” “真厉害。”v只能做出由衷的赞扬：“太强啦。” “还有人来吗，米斯蒂？”这时老维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响起：“要是没人我就把器械收拾收拾。” “v在上面。”米斯蒂道。 “要不你先休息吧，老维！”v有些不好意思：“我下午来做手术也行的！” “算了吧，现在就过来。”维克多笑道：“一起搞完就好，我还想看拳击比赛呢。” “你去吧，v。”米斯蒂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v只能谢过米斯蒂的好意，然后走进了地下室内。维克多此时正坐在他的转椅上调试着设备：“要来装点什么，v？” “额，歧路司义眼。”v难为情的说道：“我这有4000，是我杀割肾帮赚来的钱——” “你把钱攒够了一起付给我也行。”维克多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钱的事不着急，夜之城这么大，还能跑了你不成？” 维克多越是这么说，v的脸就越是烫的厉害。整个夜之城内允许赊账的就老维一家，v自诩重义之辈，要是一直赖着钱不还，这脸还往哪搁？ “我一定能还上钱的，老维！”v坚定道：“德克斯特给我派了个大活，到时候我就有钱了！我第一个来找你！” “嗨，什么大活小活的。”维克多扶了扶自己脸上的墨镜：“挣钱可不急于一时，人生也是一样。活着才有未来，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啦。” “谢谢你，老维。”v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 “祝你大活成功，好还我的钱喽！”老维调笑道：“让他们瞧瞧你的能耐。等你发达了，别忘了老伙计。” “那是自然！”v将曳影剑放在桌子上：“我一定不会的！” 第九章 进程【三】 此刻，已是夜之城的凌晨。霓虹灯光便平等的照耀在城内的每一辆车上，而如今，v和杰克就在那德拉曼战斗出租车内前往绀碧大厦了。 “欢迎使用德拉曼专车服务。选择德拉曼，烦恼留门外。” “我操，这出租车绝对够牛逼啊。”杰克兴奋道。 “我不明白您为何要说粗话。” “是么？还记得我上次想租你给我外甥庆祝脱单吗，嗯？” “很遗憾，我们并不承接此类业务。” “我足足攒了三个月的钱啊——”杰克叹了口气：“算啦，还是开车吧，老德。” “在行程开始前，我必须要确认所有客人的身份；烦请您接入您的个人链接。” v充满着好奇的将自己手腕处的数据线拽出插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上。在义眼中闪过“上传完成”的字眼后，德拉曼微笑道：“谢谢您。【精益求精】套餐已启动。” “真他妈越来越棒了。”杰克握紧拳头笑道。 “【精益求精】？什么意思？” v在和德克斯特碰面的那天晚上就已经听到了德克斯特通讯时所提到的东西。可她当初只是觉得那是其他的事，现在看来便和这趟活息息相关。 “【精益求精】是为我们的高级客户量身打造的套餐服务。其中包含一整套的健康保险，包括在车上出现死亡时，客户遗体的处理和安葬。” “操，一下子整的这么黑暗。”杰克吐槽道：“你不是还有其他的功能吗？比如战斗模式什么的？” “很抱歉，当前您并未处于任何危险之中，我不能为您启动此模式。” “啊，那还是算了。”杰克失望的看向窗外，就宛如被夺去心爱玩具的孩子。 “战斗模式？”v此刻听闻杰克与这德拉曼的对话，便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这东西合法吗？” “当然是合法的，这是第二修正案的规定。在车上时，您享有承担和使用我的所有权利。” “哈。”v笑了一声放松下来，转头看向杰克道：“德克斯特还真是大方啊。” “至少咱们得知道他的五成都花哪了，对吧？”杰克摊了摊手：“反正我是十分满意的。想要变成大哥，就得坐这样的车啊。” “你可别激动过头了，”v语气轻佻的说：“事还没办成，远着呢——我只希望你能保持冷静、专心投入，先把活干好。” “呵，我这辈子就从没这么冷静过！”杰克的语气满是惆怅：“我就这么跟你说吧，v。我前半辈子都是在这屎盆子里度过的！说什么，我也绝不回去！” v瞧着搭档这样认真的神色，便知道他已有着完成【志向】的觉悟了。而正在此时，德拉曼的声音也在车内响起：“我们即将抵达目的地。” v摸了摸她身下坐着的柔软座椅，心中充斥着的是名为“传奇”的火焰。t-bug的电话也在此刻准时响起：“嘿，v，怎么样了？” “我们马上到酒店了。”v瞧着窗外的雨，总感觉它们正在齐声歌唱：“一切顺利。” “听着，我会设置一条加密直通线路，引导你们进入绀碧大厦。”t-bug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淡：“我不希望只第一次合作就出现互相不信任的情况。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那好，现在使用该频道呼叫杰克，看看通讯是否畅通。” 在二人的义眼屏幕中都闪过“安全连接已建立完成”的字样时，t-bug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能听见吗？” “啊，都是噪音。”杰克抿了抿嘴唇：“说点什么，bug？” “最大的罪行，往往源自贪婪而非贫穷。” “你说什么？” “亚里士多德。看来你能听到了？” “嗯，我听到了。虽然不懂得你那希腊朋友啥意思，反正就挺激动的。” “那我也说一句：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v凝重道：“此去，便要搏一搏富贵了。” “你是个有才华的雇佣兵，v。”t-bug此刻便给她做出自己的赞赏：“你真不像个没上过学的人。” “后天养成便可。”v轻笑道：“设备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保持联络。” 链接内的人声归于沉寂。而德拉曼此刻也出声道：“感谢选择德拉曼出行服务，祝您好运。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可算是到时候了。”杰克摩拳擦掌道：“咱们得把枪放下，没错吧？” “嗯。”v将自己的手枪放在座椅上，刚要起身时却发现主驾驶上有着一个未打开的小箱子。“这是什么，德拉曼？” “一整套紧急救治用的治疗工具及药品。”德拉曼快速回答道：“对应【精益求精】套餐中的健康保险。” “唔。”v并没有太多深究，而是拉开车门下了车：“还真够齐全的。” 曳影剑此刻就在她身上背着。虽然绀碧大厦有着不允许携带武器进入之条例，但那只针对于枪支，武士刀和义体中自带的螳螂刀便不在此列。 大厦内的安保可谓固若金汤，无处不在的炮台也足以瞬间剿灭任何图谋不轨之徒。而武士刀可以带入大厦内，只因为绀碧大厦的老板是日本人——他十分信仰武士道，仅此而已。 “记住，我是用你的名字预定的，拉蒙。”t-bug对杰克道：“你们要找滝川初，他是军事技术部门代表，文件是给小平头用的。” “别担心，我知道。”杰克迈着步子，沉稳回答道。 两人很快便走到了绀碧大厦的门前。处在扫描门后面的工作人员拢着双手站在门后：“欢迎各位来到绀碧大厦，请排成一队依次通过。” “好说，哥——呃，先生。” 杰克拎着小平头走进了扫描门。不一会，这门的门框便亮起红光，而那名安保便在瞬间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了腰间的手枪上，伸出左手来拦住了杰克：“等一下，有问题。” “能否请您解释携带战斗机器人进入绀碧大厦领区的原因？” “因为我们是武器商。”v抢先回答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啊，你们是来找滝川君的吧？”男安保的后面走过来一位礼宾员，他手里正拿着pda微笑着鞠躬道：“啊，刚刚是我们弄错了，真是抱歉。” 杰克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迈步走向前台。而v跟着站在扫描门里——安保显然看见了v背后背着的武士刀，不过由于酒店细则他并未追究：“扫描不会耽搁太久，女士。” 扫描门亮起了绿灯。礼宾就在v的身后鞠躬答道： “二位请。” 第十章 进程【四】 “こんにちは。您好，欢迎光临绀碧大厦。”前台小姐用着甜美的嗓音对二人鞠躬道，而她那金色的仿生皮肤在她的动作下更是耀眼夺目：“请您稍等片刻。” 前台小姐在眼前的电脑屏幕上操作一番，微笑道：“请问您预定留的姓名是……？” “维克多利诺。”杰克道。 “一张大床房，两名成人，一晚。对么？” “对的，没错。”v回答道。 “好的。我这就通知滝川先生二位已经到了，请二位稍等。” “绝对不行，v！这会扰乱计划。拦住她！”t-bug急促的声音响起：“拖住啊！” “不麻烦你通知他了。”v随意摆手道：“我们先回房间收拾一下，一会自己去找他。” “但，滝川先生不是在等你们吗？……不是吗？”前台小姐奇怪的看着二人道。 “senorita（小姐），你知道我们赶了多久的路吗？从新巴赛罗那走了整整十八个小时啊！梅塔港的航站楼还有个赛博疯子把自己炸成了碎片——嚯，那场面！咱们可在那耽误了好一会呢……”杰克拎着箱子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插话道。 “是，那可太吓人了。”v跟着叹了口气道。 前台小姐听着二人的言语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是感到恐惧的下意识动作。她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当然，我理解。” “房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是四十二层的青金套房。”前台小姐对着自己的电脑操作过后抬头道：“哦，还有一个小手续……烦劳您验证您的sid芯片。” “你来吧，汉娜。”杰克叹气道：“我好累啊——真想上床睡一觉。” v的嘴角轻微上扬，随即将手放在了内嵌于前台的验证器上。前台小姐看着电脑中的绿色标识微笑道：“目前看来一切正常，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再见。” “谢谢。” 前台小姐只是为这两人做出鞠躬的动作。杰克朝着v眨了眨眼：“我们走吧。” 两人走上台阶，而t-bug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呵，新巴赛罗那——想不到你还挺能扯谎的。” “这叫随机应变，你也该试试看。”杰克笑道。 两人路过酒吧，而杰克是个嗜酒之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前台的姑娘微微颔首道：“欢迎来到绀碧大厦！我们工作日没有预约，所以您可以选择任何空桌。” “或者说，您更喜欢吧台的位置？” 杰克没有搭理这个前台，而是与v笑道：“哪天可以带米斯蒂来。等我们，嗯……做完这单。” “我相信你，杰克。”v笑道：“怎么，不喝两杯？” “得了吧，拎这么个大箱子，搞得像推销员似的。”杰克吐槽道：“咱们还是上楼去吧。” 两人不再言语的走进电梯。v看着电梯门在自己眼前关上，而在此刻，杰克就仿佛放下了全部包袱一样朝着v笑道：“他妈的。v，我穿这件西服很帅吧？” “比你在余烬夜总会时候还帅。简直帅爆了。”v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夸奖道：“你也是个行走的衣服架子啊。” “哈哈，过奖啦。”杰克大笑道。 而片刻，二人已经上至他们的套间了。“这就是青金石套间，我们到了。”杰克让出身位来示意v先进：“真时髦啊，可惜我们不能过夜。眼光不错嘛，t-bug。” “谢谢夸奖。不过，我选它不是为了时髦。这里是通向网管和服务器最快的地方。” “对对对，我记得。”杰克将箱子放在桌子上道：“接下来该干嘛？” “现在你们打开小平头，找到通风井的入口。” “【小平头】准备就绪，v。”杰克示意道。 “我找到通风口了，就在我面前。”v侧过身给这机器人让出一条路来：“呵，小东西还挺灵活。” “那当然。”杰克道：“系统运行正常，电量剩余百分之……操，这玩意被卡住了。” “用手动模式吧。”t-bug道：“你们两个谁的黑客技术更好？” “当然是v，我只是个玩枪的。”杰克将芯片递给v道：“你来吧。” “现在将你接入监控探头的视角，这可能会有点晕。”几个套房中发生的事在v的眼中一闪而过：“怎么样？” “没毛病，bug。我们开始吧。” 在越过了几个房间后，v遵循着t-bug的指引很轻易地到达了绀碧大厦的网络办公室。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正盯着屏幕的男人，t-bug道：“网狗在门的那边。让【小平头】把门撬开。” “门被锁死了，进不去。”v看着【小平头】无功而返沉声道：“还有没有别的入口？” “应该还有别的路，让我想想……哦对了，门那边还有一个摄像头，但目前没打开。你得找一找闭路电视的接口才行。” “……找到了，bug。接进去了——我现在切换到另一个摄像头。” “哦，果然，这里面有个网狗。”v有些疑惑的说道：“酒店里应该不止有一个黑客啊？” “一个好的黑客顶的上一沓半吊子。”t-bug解释道：“听着，把【小平头】接入到这黑客的椅子上，把他烧焦就行了。” “首先，我会往你的链接里发一个魔偶——” “黑客的常用伎俩。网管不会发现吗？” “呵，直接连到他的椅子上，这样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v已然明白她的搭档要干什么。她操控着【小平头】穿过了房间门直扑那黑客而去，当这机器人将自己链接到黑客椅上时，一切都结束了。 那黑客的脑子冒出了一缕青烟。而t-bug兴奋的声音随后便至：“解决他了！这后门真他妈牛逼！” “机器人得留下吧？” “当然。正在链接绀碧大厦的主网——很好，注销吧。” v随即退出了视频模式，站在桌子前深吸了一口气。杰克走上前来看了看v，关心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v摆了摆手：“bug，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去拿货？” “目前看来时间不会太长，ice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厚。穿过去大概要花几个小时。” “哈？要那么久？”杰克惊讶道：“就不能快一点吗？” “再快脑子就烧焦了，到时候你们自己进赖宣的顶层套房吧。”t-bug没好气的道：“你以为黑客的活那么轻松吗？” “啊，我的错，bug。”杰克挠了挠头： “v，咱俩还是坐沙发上好好欣赏一下咱的西装吧。” 第十一章 进程【五】 太空。 由于公司战争的缘故，废弃的卫星和一些其他的太空垃圾便漂浮在地球的上空，给这人类的家园制造了一圈可悲的障壁。而今天，这广泛的太空里便迎来一名不速之客。 是一台白色的高达。而现在，它的主人就并没有把它唤醒，而柯西也只能在这地球的上空漂浮。 “呼——” 驾驶舱内，张汶将自己胸部的气体尽数排出。正因他有着无与伦比的体质，现在的动作竟能产生出一股白色的气浪。 已是时候了。张汶就要在今天团结所有报以【觉悟】之人，来吹响革命的号角。 张汶的双眼紧闭。后而，他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在这黑暗内竟造出一股惊世的电光。他的双手握在柯西驾驶舱内的球型操纵杆上，而这一动作使这台高达全面启动，身前的屏幕就在此时随之亮起。 “wele toΞgundam.” “system check.” 机器运作的声音在张汶耳边响起。而后，全周天驾驶舱立刻展现出外部的情形来：在他眼前的，是那美丽而动人的蓝色星球。而此刻，他便不由自主地落下一滴眼泪。 “是这样啊。但就是拥有这种温暖的人类连自己和地球也能破坏，又有谁会明白？” “对世间不满的话，就先改变自己；不愿意的话，就封住耳目，闭上嘴巴当个孤家寡人。三世为人的我，已厌倦了这样的道理；而现在，已是改变世界的时候了。”素子的声音蓦地在驾驶舱内响起：“驾驶这东西，来追寻你想要的结果吧。” “我会的。”张汶坚定的踩下踏板，在地球的上空做着定速巡航：“赖宣，你那边怎么样？” “三郎已经到了夜之城，现在他便要找我。你安排的人也在绀碧大厦。”赖宣走出包间示意重锤跟上：“如果要终结体制，就要喂养它本身，使其成为庞然大物。” 这位帝国太子只是叹气着复述《史记·陈涉世家》中的一句话： “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分割线—— 怒火。 三郎心中燃烧的不仅是怒火，更是悲凉。为什么这个儿子不懂得感恩？他明明可以用智慧来夺取世界帝皇之位，也明明可以当一个守成之君，安然享受由自己带给他的荣华富贵。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要反抗、就是要当一个体制的破坏者了？ 三郎想不明白。即便他给了自己时间，也还是想不明白。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谈话了。 今天，三郎就有这样一种感觉：他会死，死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手上。可他不敢相信这样的直觉，虽然这股直觉曾经多次救过他的命。 “没可能的。我们毕竟是父子，没可能的。……” 三郎就这样安慰自己，可越是这样，他心中的恐惧就越是剧烈。此刻，怒火和悲凉已经褪去，盘踞在三郎心中的就是这无尽的恐惧。 “竹村。” 三郎的声音异常沙哑，就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而竹村五郎瞬间就跪在荒坂三郎的座椅前：“家主，有何吩咐？” “用你的义体专线联系【高天原】罢。”三郎说完这番话就仿佛用掉了他浑身的力气：“告诉他们，伊邪那岐将回到祂神圣的领土。” “嗨伊。” 竹村立刻照做。他明白三郎说的话是某种特殊加密的暗示，但他不想搞清楚；因为他明白自己的使命是什么。若论忠心，竹村绝对是荒坂公司中位列第一的存在；而三郎就明白他的品质，就将他擢升为荒坂家将之首，时刻不离自己的身边。 “您已进入夜之城领空。请通报您的验证编码。重复，请通报您的验证编码。” “验证编码arasaka-01。重复，验证编码arasaka-01。”飞机内部的驾驶员沉稳的报出编号，而现在，他已经准备在荒坂塔的顶层停机场降落了。 “天哪。” 负责夜之城防空海关的工作人员看见屏幕上的编码震惊的捂住嘴巴。不会错的，这代码意味着荒坂三郎的独有座驾！而现在，他便来到夜之城了！ 一时间，海关署内各个公司留下的暗子全部行动起来。他们纷纷将情报送给幕后之人——荒坂帝国的皇帝竟然亲临夜之城，无论他要在此做些什么，那都意味着一件事：这将会是现有公司体制改变的开端。 随着气流的奔腾，飞机便在这荒坂塔降落。舱门打开，第一个走出来的是竹村五郎，这位皇帝最忠心的保镖——而后就是帝皇本人。 这位原本睥睨天下的老者就只能拄着拐杖前进——他太老了。158岁的他也只能承受岁月的摧残，可三郎的心不会被磨灭：那仍是一头最凶狠的狼王，野心和欲望永远伴随着皇帝左右。 荒坂塔的高级官员都只能跪在地上迎接帝皇的降临。这是三郎地位的彰显：只要他一日不死，那么他就是世界上最富有权力的人。 “准备一辆新的浮空车。”荒坂三郎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我要去绀碧大厦。” 虽然楼顶此刻北风呼啸，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帝皇的要求——他们的耳部义体被公司全面接管——而三郎的话语便是神谕。 无声的行动。很快，一辆浮空车停在了帝皇的身前；而竹村亲自搀扶着三郎登上了浮空车。 “把武士刀【觉】给我。”三郎不知怎得，身体中忽然迸发出一股意志：“竹村，你来开车。” “嗨伊。” 【觉】被恭敬的放在帝皇身边。浮空车的大门关闭，随后便朝着绀碧大厦的顶层飞去。 夜之城此刻下着雨，可这并没有浇灭有心之人的火焰。这天气就如同夜之城此刻的风云突变，所有的视线都在聚焦这对父子的见面。 浮空车平稳的停在了绀碧大厦的顶层。与荒坂塔上帝皇到来的那种壮观场面不同的是，赖宣并没有前来迎接他的父亲，甚至连他的保镖亚当·重锤都没有露面。 三郎瞧见了这一点。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失望的叹了口气。 三郎拒绝了竹村的搀扶，只是拿着武士刀进入了赖宣的顶层套房之内。三郎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品茶的赖宣，也看见了站在他身后警戒的亚当·重锤——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是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的儿子： “赖宣，我们谈一谈罢。” 第十二章 进程【六】 v和杰克二人此刻就在绀碧大厦的顶层。他们在t-bug的指引下拿到了那箱【荒坂の奇迹】，正准备离开这华丽的套间。 “哈，真容易啊，bug。”杰克轻轻拍了拍箱子道：“纳米机械活性100%，这东西还有电量为它运行，货物完好无损。” “有人来了。”t-bug的声音有些急躁：“他妈的，整个绀碧大厦两百多号员工都乱成一团！操，赖宣往顶层套房去了！” “不管他，咱们直接走。”杰克拎着箱子就往门口跑去：“时间够用吗，bug？” “不行！赖宣马上要进房间了，他妈的，快找个地方藏起来！”t-bug的声音愈显急躁：“快啊！” “藏哪？”v明白现在不是婆妈的时候：“这套间里有什么可以藏人的位置吗？” “电视后面的柱子，藏那！” 杰克也只能拎着箱子往回跑：“操，你他妈的在逗我？” “别废话，快进去！” 二人没办法躲进柱子里。柱子的门刚一关上，套房的门就开了，两人只见一个男人和一个重型义体保镖走了进来。 “我操，这不可能！那他妈是亚当·重锤！” “那是赖宣的保镖？” “可不止！夜之城的传说，死神一般的人物。”杰克虽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可v还是能听见其中的震撼与难以置信：“这玩的是哪一出？” v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仔细观察着套房内部人员的一举一动。赖宣走到椅子上坐下，将茶水倒在自己眼前的杯子里：“他们过来了吗？” “正在过来。”绀碧大厦的人工智能回答道。 “操，他们到底说什么呢？”杰克抱着箱子瞪着眼睛看着赖宣手中的茶水，咽了口唾沫。 “bug，到底谁要过来？”v问道。 “这他妈怎么可能？是荒坂三郎！”t-bug颤抖着道出了来者的名字：“他怎么会在这？” 两人躲在玻璃后面，心神颤抖的看着三郎和一个男人走到了赖宣的面前。 “赖宣，我们谈一谈罢。” 说着话，三郎就把他手中的刀放在了地板上。 赖宣只是轻笑的将荒坂三郎眼前的茶杯倒满：“父亲，不喝一杯茶吗？多好的东西啊，体制的产物，这一壶就要50w。” 那个男人没有管这对父子的谈话，而是径直向两人藏身的地方走去。这名保镖的义眼泛起红光，奇怪的是两人的义体都没产生明显的反应。 是李白。 “他正在扫描你们，被我屏蔽了。”v的义眼上出现了李白的小小投影：“别动。” 与此同时，三郎的声音也在套房内部响起：“请让我们单独聊聊，竹村。” 眼前这个叫竹村的男人听闻此言立刻转身道：“荒坂家主，我还没有做全面扫描——” “他是我的儿子。”三郎端起眼前的茶水吹了口气：“你可以走了。” 两名保镖从套房内出去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赖宣？”三郎咂了一口茶：“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回心转意了。” “这样的大戏你还满意吗，三郎？”赖宣丝毫不给面子的直称父亲名讳：“我们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是么？” “你认为这样就能击垮我么，赖宣？”三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我是很愤怒，甚至那火焰就要把我烧焦到失去理智。赖宣，你若还念及父子之情，便收手罢。” “收手？”赖宣将杯中的茶水洒在名贵的地板上：“你的问题就在这里。总是以为全世界都会围着你转——自私和傲慢。” “为何不能自私？又为何不能傲慢了？”三郎只是看着眼前的儿子：“是我发扬光大了荒坂公司，我便是这地球的帝皇，并且理该如此。” “放屁！”赖宣忽然将面前的茶壶扫下桌子，茶壶碎裂的声音清脆无比： “你以为我不知道？荒坂集团能有如今成就的起点不过是一个人的施舍而已！而你就要靠着当年如同乞丐般讨要而来的东西来满足你那称霸世界的野心，简直是不知所谓！” 太劲爆了。躲在柱子里的二人被赖宣短短的一句话震得头皮发麻：荒坂集团竟然靠着一个人的施舍发家？这消息要传出去，那得是多大的丑闻啊！ “赖宣，你……” “你就只会把自己锁在小冰箱里，整天做着些长生不老的美梦！”赖宣站起身大吼道：“看清楚，我们不过是乞丐而已！明明你可以拿那东西让世界变得更好，可你只会用它来满足你成为帝皇的野心！” “就算是这样。”三郎并没有发怒，而是平静的看着赖宣，仿佛像看待一个死人：“你明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你要把relic交给外人，那些西方佬，那些——野蛮人。” “我们的成果？”赖宣突然大笑道：“奥特的灵魂杀手让你找到了不同于圣液定型的另一条路，而你就自私的将她杀死，把这项技术占为己有。你只是一个会夺取他人价值的强盗！公司的整个体制都是这样，而你永远也不能达到克洛维斯·布瑞那样的高度！” “随你怎么说，赖宣；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三郎痛苦的闭上双眼：“你的厚颜无耻，迟早会越过我的底线。” “你根本没有什么底线，父亲。”赖宣忽然平静的站在三郎旁边，而这是他今生最后一次以父亲的称呼来对待眼前的男人：“自私、贪婪、怕死。你知道我为了反抗体制，牺牲了多少战友吗？” 没等三郎说什么，赖宣只是轻声说着他的话语：“到昨天晚上为止，一共个人。飞田纪行、叶白贤治、安川武宪、莱莎·兰蒂斯……他们的名字如同烙印般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而我便要让他们知道，牺牲不会白费，这体制终将终结于此。” “而你不会明白。我看见了，三郎。那是无数因你的野心而死亡的人在你的背后绝望而又痛苦的哀嚎，罪孽无时无刻在你的所作所为中产生。你的时代结束了，就让我来承受这一切吧。” “而现在，就是我证明自己意志的时候。” 荒坂赖宣突然暴起，将三郎那羸弱不堪的身躯死死的按在墙上。躲在柱子里的二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睁睁的看着三郎被他儿子掐死，毫无声息的死去了。 “贵为帝皇，不还是难逃一死吗？”赖宣跪了下来看着三郎自语道：“你到死也没有看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得到不属于自己财富的乞丐或是豺狼，仅此而已。” 赖宣没有眼泪的站起身，平静的对绀碧大厦里的人工智能说道：“我要封锁整座酒店。” “请问是什么原因？” “我的父亲，帝皇荒坂三郎，驾崩了。” 第十三章 进程【七】 弗里蒙特就坐在他的房间内抽着古巴雪茄。今天就是计划实行的日子，他的心中回荡的是兴奋与痴狂——这计划只要成功，军用科技就能成功的将荒坂赶出美洲大陆。 素子此刻就在他的身边站着。她如今的身份是军统总情报官兼弗里蒙特的私人保镖，弗里蒙特是如此信任她，以至于让她见证这十足光荣的时刻。 蓦地，办公室内的电话铃声响起，弗里蒙特满脸凝重的接听电话——这是意味着崭新情报的专线：“出什么事了？” “最新情报，夜之城海关验证了新出现的防空编码：arasaka-01。是荒坂三郎！是他本人来到夜之城了！” 弗里蒙特震惊的将雪茄掐灭道：“情报来源呢？” “是我们在夜之城海关署安插的鼹鼠，这是他义眼截取到的监控录像。” 弗里蒙特看见那录像里的荒坂飞机心乱如麻。这是计划从未料到的一点：根据现有情报，荒坂赖宣携带的那箱【荒坂の奇迹】是他自己旗下实验室的产品，荒坂三郎为什么要着急的飞到夜之城？ “他妈的。”弗里蒙特联想到之前荒坂庄园的爆炸事故，立刻明白了三郎为什么要亲自前来。赖宣那个家伙不会把relic芯片也拿在手中了吧？ “有没有绀碧大厦的摄像头链接？”弗里蒙特立刻追问道：“如果完全探知赖宣顶层套房内发生的事情，最少需要多长时间？” “我们的暗子没法链接绀碧大厦的主网，长官。”电话那头的下属惶恐道：“人工智能已经启动，况且现在整个绀碧大厦都被荒坂家族的死士所控制，如果强行暴露，后果也只有死亡呀。” “该死。” 弗里蒙特最为讨厌的就是这样——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了。 “长官，还按原计划进行吗？” “先按兵不动，我去请示我的父亲。”弗里蒙特明白开战这种决定不是自己所能一言而绝的：“时刻关注绀碧大厦最新情报的动向，如有新变，立即发送给我。” 素子看着弗里蒙特忙碌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她不是在为这男人的死而惋惜，只是在履行最开始接触他的目的而已。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素子只是轻轻复述着这样的话，将印有电子终结龙的那张卡悄然拿在手中。而下一刻，弗里蒙特蓦地发现自己的通讯频道已被锁死，就连自己的权限亦被剥夺。 他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权力，就如同被打下尘埃。 “运行系统自检！有黑客入侵了，是谁？——” “是我，弗里蒙特。”素子将她的手放在办公室内的桌子上盯着这位前上司：“别白费力气了，目前没有人能在网络上战胜我。之后也不会有的。” “开什么玩笑，你——” “战争思维。”素子轻轻吐出这两个单词：“还要继续吗？” 弗里蒙特就像被抽干了魂一样瘫在他的座椅上。 “堡垒往往最先从内部被突破，我早该想到的。”弗里蒙特视死如归的笑了笑，他没有大吼大叫，因为那样会失了风度：“谁派你来的？荒坂三郎？” “我们是第三者，弗里蒙特。”素子笑了笑说：“不属于任何一家公司。” “呵，无所谓。”弗里蒙特闭上双眼：“烧掉脑子，或是砍下头颅，随你。你这样的黑客技术，来去军用科技应该很容易吧？只是可怜我的父亲，我这做儿子的让他失望了。” 他的话让素子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弗里蒙特不同于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他有着难能可贵的品质——而这也可能是由于这家伙博览群书所导致的。 不管怎样，素子就十分明白，这是她欠这位公子的。 “弗里蒙特，你认为人是由什么组成的呢？” 素子就坐在他的办公桌上笑了笑：“这将会决定你的死亡方式。” “有趣。”弗里蒙特越来越欣赏这个他曾经想要得到的女人：“要我来说，便是【灵魂】吧。” “你觉得【灵魂】便是真正存在的吗？”素子抬起手绕了绕自己的紫色发丝：“有什么东西可以定义一个人的【灵魂】呢？” “我认为是记忆。”弗里蒙特道：“一个人的记忆决定了他经历过什么，而这就会定义灵魂。” “如果将记忆加以篡改呢？”素子的眼睛宛若一汪深潭，盯着这位军统部长：“那么是否代表【灵魂】也会被改变呢？” “重要的不是记忆，而是回忆起那过往时的情感。”弗里蒙特叹气道：“我见过许多患阿尔兹海默症的病人，他们的记忆逐步丧失，到最后连自己是谁都忘光了。这样的人是有【灵魂】的吗？我认为是有的，因为他们曾经来到过这世间，绽放过他的喜怒哀乐。这便是值得的。” “一个人的【灵魂】不在于自己的认知，更要看别人是怎么认为的。我的认为就是这样。” 素子听完这番话后，只能沉默。半响，她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拱手道：“受教了。我会将你所有的记忆删除而不伤及你脑内的器官，自求多福吧。” 她将手中的卡片放在桌子上，绽放出耀眼的金光。片刻后，一迷你版的三头金属巨龙出现在弗里蒙特的眼前，它无声的咆哮着，吸取着弗里蒙特脑内的记忆。 在他的眼中，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在倒退着，就仿佛时光倒流。最后，弗里蒙特昏迷在了椅子上，素子见状便把电子终结龙收好。 “就当我杀死了弗里蒙特吧。”素子转身走出办公室，她在此刻正式接管了整栋大楼的所有权限：“再醒来时，他便是一个崭新的人了。” 夜之城内，军用科技大厦中隐藏的兵力全部放开，数十台浮空车和5支地面车队疯狂的朝着绀碧大厦进发。那是“弗里蒙特”得到克莱维尔许可后下的命令，而夜之城最高指挥官此刻就是“弗里蒙特”，所以没有任何一个员工胆敢质疑公司的决定。 “弗里蒙特已死，权限已接管。马弗蒂·那比尤·艾琳，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我已收到三郎已死之讯息。马弗蒂·那比尤·艾琳，Ξg，出击。” 在这台象征反抗的高达突破大气层时，战争打响了。 第十四章 进程【八】 “很抱歉通知您，绀碧大厦已经全楼启动红色警报。请留在您的房间内，并服从我们酒店人员的任何指示。重复，……” 房间的门开了，竹村五郎疯了一样的跑进客厅。而赖宣就挡在竹村的面前，不让他再前进一步。 “出什么事了？” “有人毒死了我的父亲。”赖宣平静的说。 “毒死了？怎么可能？！”竹村想要上前查看家主的尸体：“赖宣少主，我怀疑……” 而就在此时，一只由钢铁铸造的手狠狠的捏住了竹村的肩膀，巨大的力道瞬间让这位忠心的保镖定在了原地。亚当·重锤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竹村的背后。 “你想要怀疑什么？”赖宣面沉似水的道：“怀疑我么？” “下臣并没有这个意思。可帝皇他——” “告诉我，你的职责是什么，竹村？” 赖宣只是盯着眼前的男人，而亚当·重锤的义体功率限制器已然关闭：“回答我！” “……我负责保护荒坂家族的族长。” 竹村明白三郎的死和赖宣脱不了干系。更进一步的讲，三郎一定死在赖宣手中。可竹村不敢拆穿，也不能拆穿——一旦如此，那么蓄势待发的亚当绝对会拧下自己的脑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这就是竹村目前的想法。 “很好。”赖宣满意的笑了笑：“荒坂公司的帝皇将会是我；而我真诚的希望，以后你能更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抱歉，荒坂大人。”亚当这时的手已经离开，而竹村就只能面朝赖宣鞠躬道：“我会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重锤走在竹村的旁边，而赖宣也跟着他们两个一起走出套房。 躲在柱子里的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喘的看完了整场大戏，震惊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刚才他妈的究竟怎么了？”t-bug的声音传来：“为什么通讯暂时被断绝了？” “赖宣，他……杀了三郎。”v迷茫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三郎尸体道。 “什么？！”t-bug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是真的？” “那可是他亲爹啊……”杰克喃喃自语。 “你们两个快点走窗户，我把锁打开。”t-bug的声音充满着焦躁与急迫：“他妈的、他妈的呀！我被他们发现——” 忙音。 “我操，v！t短线了！” 杰克拎着箱子恐惧无措：“现在该怎么办？” “他妈的，直接从窗户那边走过去！”v将三步并作两步想要逃离这魔窟，可当她看见天上的东西时就只能停下脚步。“军用科技的浮空车！妈的，这么出去的话，我们会死的！” “杰克，快趴下！” 说话间，蝎尾狮腹部所携带的转轮机枪蓄势待发，准备向着套房内部倾洒它的子弹了！ “要死了吗？” 两人就只能趴在地上，祈祷着子弹不要击中自己。而下一秒，他们见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 一发绿色的光束穿过了蝎尾师，当场将这杀人机器炸成了碎片！ 天空中回荡着的是一种奇怪的尖鸣。仿佛有什么东西就在绀碧大厦的上空盘旋着，而现在，它就要从雨夜的云层中显现它庞大的身躯了！ 又是一道耀眼的紫色光晕。迎面撞上来的更多浮空车被劈成两半，残骸受重力影响掉落在地，发出耀眼的火光。 大雨就像丝线一样在这东西的装甲上滑落。就在这时，二人才能看见这东西的真容——那是一台大约十层楼高的巨型机甲！ “神呐——” 杰克的三观好像在这一天崩塌重组。而v双眼一亮，暴增的肾上腺素就让她拥有这样一种直觉：那台机甲的速度不会很快，它挥刀需要时间！从击落军用科技浮空车这举动来看，它是有意要保护荒坂三郎遗体的！ “起来，快跑！”v掼了杰克一巴掌使他清醒过来：“保护好箱子，我们顺着绀碧大厦的窗户跳下去！” “没办法了，那就拼吧！”杰克显然发了狠，九死一生和十死无生的区别他还是懂的：“操！真他妈高！” 而就在二人要向下跳的同时，那台机甲也动了！它的腿部喷射器绽放出绚烂的火焰，强大的推力使它无视了地心引力直往天空而去，就仿佛那里才是它的归宿。 窗户被震碎了，连带着二人的耳朵都出现了短暂的嗡鸣。柯西高达虽然没有弄出音爆，但由于二人近距离观摩了它的起飞，短时间的听力丧失是在所难免的。 “太好了，那东西没发现我们！”v激动的连声音都变形了：“跳啊！” 杰克其实不明白v在说什么，但瞧着她激动兴奋的样子，杰克顿时了然。他抱着箱子跟上v一起像飞鸟一般掉落下去。 两人视死如归的跳入下层，曳影剑在半空出鞘，【破军】模式赫然启动。这把细长的剑转瞬间就变成了一把门板般的巨型重剑，而v更是拉着傻眼的杰克一起缩在这【盾牌】身后。 “轰——” 震荡。但这并没有使二人丧失活动能力，因为大量的动能冲击已经被这把剑吸收了。杰克看着箱子的电子屏幕显示完好无损后，大声呼喊道：“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v浑然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正在流血。她只是疑惑的看着杰克大喊道：“你说什么？——” “他说我是什么东西。”李白的投影在v的义眼内浮现：“你们两个由于那台机甲的顺势起飞短暂的失去了听力。别喊了，再这么下去，荒坂的员工们就要来找你们谈心了。” v顿时会意，随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杰克虽然满肚子疑问，可他还是老老实实照做；下一刻，他的义眼中浮现出“正在连接”的字样。 “听我说，杰克。咱们两个由于刚才那机甲的飞行短暂的丧失了听力，现在靠这个对话就行了。这把剑的名字是【曳影】，我从康陶那里偷过来的，是智能武器的原型。” “……我操。” 杰克好像得了失语症似的愣愣出神。想想看，任谁在这一天经历了亲子杀父、蝎尾师的死亡威胁和荒坂的秘密巨型机甲都会被震碎三观，更何况搭档v的那柄奇怪的剑了。 “别想那么多了，杰克！”v吃力地站起身伸出手道：“你没事吧？” “没事。”杰克摸了摸全身后随着v一齐站起：“刚才有些被吓到了。” “你不是想要扬名立万吗？！”v拍了拍杰克的肩膀道：“你还要带米斯蒂来绀碧大厦喝酒呢！我们一起杀出去！” 正是v这番话给了杰克精神。这名波兰汉子瞬间振作起来拿起箱子查看一番道： “纳米机械活性100%，货还没坏！他妈的，现在就给德拉曼打电话，一起冲出这该死的绀碧大厦吧！” 第十五章 侠客行 “开出租的，我们马上就出来！准备好，明白吗？”杰克抱着箱子，语气严肃的小声道。 “没问题，威尔斯先生。”德拉曼迅速给出回应：“车辆随时听候您的指示。” “最好别他妈有问题。”杰克骂了一句，拿起箱子准备朝前走：“v，咱俩得想想办法……去大堂。这样才能下到车库里去。” “现在就走吧，我打头阵。”v说着将曳影剑变为普通形态越过杰克向前走去：“别受伤了，保住小命最重要。必要时就拿箱子挡子弹吧。” “明白。”杰克拿着箱子半蹲下身：“走吧。” 两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大厅里。大厅内全部是被震碎的玻璃——刚才柯西高达的升空使这栋楼遭受了强而有力的共振，v甚至能看到窗户框已经结晶化了：柯西高达的喷射器爆发出的汹涌热量令人咂舌。 “幸亏咱俩离得远。”v在频道内对杰克说（以下若没有特殊说明均为频道内交流）：“看没看见那窗户框？天哪。” “咱们俩命真大。”杰克心有余悸的挠了挠头：“荒坂什么时候搞出这么个机甲出来？还他妈能飞天！这下公司战争不得开打？” “已经开打了，刚才它劈碎的就是军用科技的浮空车。”v的眼神很尖：“这下好了，以后的夜之城会很精彩。” “下面有人。”杰克听见了下方的那些荒坂特工所制造出的声响，显然，他们被柯西高达弄出的动静吓住了：“刚才那个是什么？” “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v暗自思量道：“是因为级别太低吗？” 杰克将箱子放在地上，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v的肩膀：“有人要上来了。” “你先别动，我用剑杀两个。”v将曳影剑抄在手中：“待会你把尸体带的枪拿在手里。” “小心点。”杰克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搭档：“别被他们发现。” “放心。” v缓缓下楼，她露出脑袋看着楼下的大厅。那些特工们此刻震惊于刚才神出鬼没的东西，但他们在没有接到上级命令之前绝不能擅离岗位，所以这些特工并没有上楼来检查情况。 “用【泣血】模式，这会增加你存活的机会。”李白这么说着，曳影剑眨眼间变成了一把妖异的短剑：“不要怀疑，用心去感受。” v深吸一口气，直接放弃了刺杀的方法。她的脚步如同鬼魅般闪烁，下一秒，一颗人头骤然飞起！曳影剑的剑锋太过尖锐，以至于完成这雷霆般的一击后连半分声响都没发出来。 v已经做好尸体脖颈喷血的准备了，可她看见剑伤的效果后不由得大吃一惊：“你不是说会流尽鲜血吗？为什么伤口连一丝血都没有？” “因为【泣血】模式会将吸取而来的血存储到剑身里，那是最纯粹的生命能量，必要时可以为你疗伤。”李白微笑道：“下一个。” 这番对话只在瞬间完成，v将无力的尸体放置在地。好巧不巧，正在巡逻的一名荒坂特工转过头来正发现了摸尸的v：“有入侵者！” “【破军】模式！”李白迅速做出提醒，而v咬着牙做出行动：“我知道！” 曳影剑再一次变成了门板似的巨型重剑挡住了特工的子弹。“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而v充耳不闻的将她手中的【典式】冲锋枪扔向杰克：“接着！” 那名特工显然没看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连基本的职业素养都没有了，眨眼间他的枪械子弹就被打光。而接到冲锋枪的杰克就不是好糊弄的，他对着那倒霉的特工三点射，顿时血花爆开，尸体无力的倒在地上。 “牛逼啊v！”杰克晃了晃手中的冲锋枪：“你这把剑也太帅了！” “多谢夸奖。”v将剑恢复原状，身形爆射而出：“他们发现我了，快打！” 强化。v就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和速度不止上升了一个档次，甚至能媲美她曾经梦想的高端义体！ 〔赵客缦胡缨，〕 剑出！带着冰冷的血光，那名想要扫射的特工被曳影剑穿心而过，尸体化作碎块飘洒四周。其他的特工看见这鬼魅的速度不由得大声呼喊：“高阶斯安威斯坦！我们需要支援！重复，我们需要支援！” 〔吴钩霜雪明。〕 剑撩！v从碎块的遮挡下滑铲而过，曳影剑从下而上撩出，直接将眼前的敌人劈成两半！而在v大显神威的同时，杰克的子弹也随之而至，击杀了想要掏枪的特工。 〔银鞍照白马，〕 剑斩！两名持枪的、披着装甲的特工向前方倾泻着他们的子弹。而v就有这一种想法：她握紧剑柄汲取着三个人的生命能量，随后火花四溅而出！剑锋所指，黄铜子弹被一分为二；v就像头捕猎的豹子般急速向前，两名特工的头颅连带着枪支被斩为两半！ 〔飒沓如流星。〕 剑压！带着无与伦比的可怖重量，【破军】模式的曳影剑横拍而下，阻挡了敌人朝上倾斜子弹的同时将二人拍为肉饼。而杰克也没闲着，他将手中冲锋枪的子弹倾泄而出，远程干掉了几个想要上前增援的特工。 〔十步杀一人，〕 那是极致的步法，也是极致的速度。v就像一阵清风穿过尸体碎块找到了发狂的3名穿有荒坂装甲的特种士兵——他们虽然开着制式的斯安威斯坦，但眼睛已经被李白所入侵。 〔千里不留行。〕 剑崩！【战斧】模式赫然启动，三人的生命宛若风中残烛般被砍杀在地，v就如庖丁解牛般将装甲完整的剥离开来。 〔事了拂衣去，〕 “把装甲穿上，杰克。快点。”v将敌人的衣服撕成布条后缠在箱子上，将其做成一个简易的背包固定在杰克的后背处：“还有他们手里的枪，个人访问令牌也得拿走。” 〔深藏身与名。〕 电梯被打开了。两个人闪身进入电梯，杰克就宛如第一天认识v一样感慨道：“他妈的，你的剑耍的真厉害！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死了，v。” 〔闲过信陵饮，〕 “别感慨了，要喝酒吗，杰克？”v笑着从腰间拿出一瓶酒：“这可是正宗的香槟，我在杀那俩个特工时从桌子上顺的。没喝过吧？” 〔脱剑膝前横。〕 “当然。”杰克看着v把剑搭在电梯的墙壁上，顺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酒瓶，用大拇指按下瓶塞发出“啵”的一声：“咱俩一人一半！我先喝！” 〔将炙啖朱亥，〕 “你说荒坂三郎那么牛逼，还他妈活了150多岁，不还是被他儿子杀了，像只狗一样躺在地上？”v解气的骂道：“哈哈哈！” 〔持觞劝侯嬴。〕 “谁说不是呢！他妈的，过瘾！”杰克喝完香槟擦了擦嘴，将酒瓶子递给v道：“当时我震惊的没开录屏！操，要是把这拍成超梦，不得成为荒坂集团的第一丑闻？” 〔三杯吐然诺，〕 v接过杰克递来的瓶子，将剩下的香槟一饮而尽。她的姿态很豪迈，酒液顺着v洁白的皮肤流经她的锁骨，将胸前的小衣打湿少许：“别开玩笑了。要是真那么干，咱俩后半生就得受着荒坂忍者的追杀了——我可不认为赖宣能放过我们。” 〔五岳倒为轻。〕 “咱俩一定能活着出去，v。”杰克抓紧了手中的枪：“杀尽这帮荒坂狗！哈哈哈！” 〔眼花耳热后，〕 电梯门开了。两人蹲下身子摸了过去，在那看守特工没反应过来之前。v手中的剑寒光一闪，削掉了这家伙的头颅。 〔意气素霓生。〕 杰克将手中枪的保险打开观察四周：“只有两个！快成功啦！去电梯那！” 〔救赵挥金槌，〕 那两名特工明显是通过队内频道发现了敌人。他们朝着电梯方向进行火力覆盖，火光四射的同时，一颗跳弹刚好击中了杰克。v再也坐不住了，她将【破军】模式的重剑挡在二人身前：“杰克，你怎么样？” 〔hd先震惊。〕 “有装甲挡着，我没事——操，大口径的子弹，打的我还挺疼。”杰克看着着急的v摆了摆手：“我在后面给你火力掩护！” 〔千秋二壮士，〕 v相信她的搭档。她顶着重剑奔跑起来，杰克一个战术翻滚脱出那个由办公桌构成的简易【战壕】，朝着前方的那两名特工清空了自己的弹夹。 〔烜赫大梁城。〕 两名特工还想朝着前方发射子弹，可他们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一来是杰克的火力掩护打乱了他们的阵脚——虽然子弹漫无目的的扫射，但是它们成功履行了自己的任务；二来是v堪比四阶斯安威斯坦的速度——她欺身上前，重剑横拍而出，像一把战锤般将二人嵌在了金属墙里。 〔纵死侠骨香，〕 二人又进入了电梯。内嵌的屏幕显示这里是地下车库，二人同时朝着不同方向翻滚而出。一台荒坂的战斗机甲发现了v，而它已经朝着眼前的敌人发射了小型火箭弹！杰克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撕心裂肺得大吼：“v！小心！” 〔不惭世上英！〕 【破军】和【司命】模式同时启动。在其他人眼里，v是在自身斯安威斯坦的强悍性能和那柄重剑的帮助下将火箭弹避开后一剑捅穿了驾驶舱；而v清楚这把剑为她开启了量子模式，火箭弹从她的身体穿过，而她在驾驶员见了鬼的眼神中一剑报废了战斗机甲。 〔谁能书阁下，〕 “我没事！杰克，快上车！”v将剑恢复常态跑上车关闭车门，而杰克仗着自己装甲之利几个点射就把围着的三个特工爆头了。不过他也受了伤，一颗子弹击穿了杰克的胸前装甲。杰克忍着疼痛把枪扔在车外，爬进车内关好门：“德拉曼！快跑！” 〔白首太玄经。〕 〔好杀，好杀！哈哈哈哈哈！〕李白放声大笑道：〔抓紧时间治疗你的伙伴吧，v。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快的战斗过了！〕 “欢迎回来。选择德拉曼，烦恼留门外。我检测到车上有人受伤，是否启用健康保险？” “箱子我来用，你专心开车就行了！”v将杰克的胸前装甲脱掉，惊慌的查看着他的伤势：“你没事吧，别吓我！” “呼——就是疼，其他没别的。反正咱俩不会变得哪哪都是，哈哈！”杰克此刻心情极好的说了个冷笑话：“怎么样？” “幸好是皮外伤，那枚弹头的前一半嵌在了你的胸前，后一半直接卡在装甲里了。”v松了口气。还没等她做下一步动作，一声巨响让两人同时看向车窗外的景象——是亚当·重锤！ “已启动战斗模式，请各位保持冷静。前方道路封禁；友情提示，请您做好冲击准备。” 德拉曼出租车甩了个漂亮的漂移，将亚当·重锤甩在车后。两人只是觉得天旋地转，随后车子挑着一条路疾驰而出。 亚当看着逃走的出租车笑了笑，活动下脑袋后给赖宣发消息道：“老鼠已经跑了。” “非常好，现在来荒坂塔收拾残局。”赖宣此刻正坐在前往荒坂塔的浮空车上：“让柯西高达稍你一程就可以了。” 重锤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大型机甲，心中浮现的是自卑和烦躁。“总有一天！”他想：“总有一天，我也能通过改造获得这极致的力量！” 出租车上的两人看着后方的烟雾升腾后松了一口气。v打开箱子拿出小夹子夹出杰克胸前的子弹，再用酒精喷雾消毒后敷上药粉，拿起绷带包扎起来：“呼——完成了。幸亏是皮外伤，要不然我怎么跟你妈交代啊。” “这不是逃出来了吗。”杰克捂着胸笑道：“咱俩这回成为传奇可就是板上钉钉啦！哈哈哈哈！嘶——” “别笑了。瞅瞅你，伤口都被牵动了。”v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杰克的头：“德拉曼？” “正在前往守口如瓶汽车旅馆。”德拉曼微笑道： “请稍后。” 第十六章 拦截者 德拉曼出租车停下了。这自动刹车的力道很重，使得车内的两人一同撞在前方的座椅上。 “发生什么事了？”v握紧手中的曳影剑：“为什么停车？” “前方道路封禁。”德拉曼的声音随即响起：“经核验，对方是ncpd下属暴恐机动队。” “？”v无法理解德拉曼问什么要停下车：“冲过去就行了呀！为什么不开启战斗模式？” v的话还未说完，她就明白德拉曼为何不开启战斗模式了。处于他们车顶的那台浮空车竟然放弃了反重力引擎的使用，而把整台车的重量压在出租车上！ 幸亏这辆出租车经历过作战强化，其车身骨架的硬度远不是其他车辆所能比的——但也被这可怕的重量压的扭曲变形。德拉曼出租车很快停止运行，静静的停在道路中间。 浮空车上跳下来两个全副武装的暴恐机动队队员，为首的是个女性，她伸出手来敲了敲德拉曼的车窗：“里面的人，出来见一见吧。如若不然，我们就把这辆车爆掉喽。” “怎么办，v?”杰克苦着脸道：“该死的，这叫什么？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吗？” “我下车和他们交涉，你看好货就行了。”v将曳影剑背在身后：“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好！” 杰克将那箱子藏好，顺便拿出自己的手枪。那是他抢劫的那些特工身上仅剩的武器了，其余的东西都在刚才杀出绀碧大厦时被消耗殆尽——但他仍然临危不惧，或许是面对死亡后，人都会有所成长吧。 v看着一切准备停当，弯腰走下了车。随着她的动作，浮空车的引擎便以最低功率运行，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德拉曼逃跑。 “呦，是你啊。”响彻在v耳边的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能从绀碧大厦中杀出来，实力不赖嘛。” v的心中一沉，紧接着便是震惊。没错的，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v还是凭借着自身不错的记忆力察觉出对方是谁。 艾莎·马尔福！ 而在此刻，这个女孩所带来的压力简直无与伦比！那是一种睥睨天下的「傲」，就宛如在这义体所铸的世界里，艾莎便是绝对的「王」！ “呼——” v的身体紧绷，她缓缓将手搭在曳影剑的剑柄上（此时不是背而是挎，目的就是发生冲突后快速拔剑）：“你要干什么？” v明白此时不是婆妈的时候。无论这女孩拥有怎样惨绝人寰的经历也好，还是拥有怎样无与伦比的实力也罢，v就明白，今天她必须要「战」！ “哈哈，我不想与你战斗的。”艾莎从怀里掏出一张分离芯片道：“我是来谈交易的——况且，即便是战，你也敌不过我们父女二人的。没错吧，爸爸？” “当然。”一个男人的身影随着话语声出现在v的眼前。而他的气势如虹，在v这剑客的眼里，他此刻便是一颗可以将敌人燃烧殆尽的灼热弹头！ 是骏·马尔福！ “我们知道你的手里有什么东西，v。”骏发话道：“【荒坂の奇迹】在你手里吧？从绀碧大厦逃出来也不容易，我们出钱买下它。你看怎么样？” v没说话，可她神思电转，显然顾及许多。“到底是谁透漏了风声？该死，杰克现在战力没有回复，【司命】的免死效果也在今天用完了——自己一打二，没有机会的呀！” “我们抓这肥猪可谓轻而易举。”骏笑了笑，将他身后被削成人棍的东西扔给v道：“呵呵，真以为自己的逃跑计划天衣无缝吗？” 看着眼前的肥胖人棍，v丧失了拔剑的欲望——她也只能长出一口气。眼前这个只剩下喘气欲望、被折磨的一心求死的人棍便是德克斯特·德肖恩！ 这位叱咤风云的中间人此刻如同一头死猪般躺在v的身前，就如同他们看见那位死去的前帝皇荒坂三郎一样凄惨。 “杰克，把货拿出来吧；德克斯特现在就在我面前躺着呢，咱们两个没胜算的。” “？”杰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德克斯特怎么了？” “被这两名暴恐机动队队员削成人棍了。”v无奈道：“而且我们见过的，就是那对父女，在老维义体诊所里那回——记得吗？” “操。”杰克把心一横，拿起箱子站在v的身边。他今天已然经历太多，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已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杰克一眼便看见了被削成人棍的弗里蒙特。他抿了抿嘴唇看向他的搭档，因为他明白这货的去留按理来说应该由v做主，况且现在连中间人都像头死猪似的被扔在二人面前，二人又有什么反抗的必要呢？ “别搞出一副必死无疑的样子，你们两个。”骏拿起遗言一枪把德克斯特爆头，速度之快令二人根本没看出来对方是怎么拔枪的：“艾莎，把芯片递给他俩。” “里面装着这次任务中你们应得的钱，从艾弗琳的上家那搜到的。”艾莎将芯片掂了掂：“跟你们透透底，我们的上家对这东西很满意。所以，你俩现在可以走了。” 言听计从。两人机械般接过芯片，又机械般递过箱子。等艾莎父女坐上浮空车扬长而去后，这两人才反应过味来，一齐看着浮空车的尾焰苦笑。 这场惊心动魄的绀碧大厦历险终究以货物的丢失而告终了。不过两人也不算没有收获，好歹还获得了没打折扣的一笔巨款——刚才v让李白查看了下，足有80w！ 德拉曼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这辆出租车重新发动了它的引擎，它此刻的声音在v听起来竟有些……害怕？ “您的订单已完成。您的反馈已经上交到公司总部，祝您旅途愉快，再见。” 这辆出租车关上车门，一溜烟的跑掉了。 v和杰克相视一眼，一齐叹了口气。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戏中，又有谁能想到，笑到最后的竟是两个不起眼的雇佣兵呢？ “说实话，我这辈子值了，v。”杰克和v一起走在夜之城的街道上；不远处，军用科技的大厦正冒出阵阵火光：“他妈的，今天见证了荒坂三郎和德克斯特两个人死狗一样躺在我面前，我杰克也算得上是大人物啦！” “你说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v皱着眉头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太奇怪了。” “管他那么多呢！我决定了，v！以后我不干雇佣兵了，我拿这些钱把野狼酒吧好好装点一番，和米斯蒂结婚！” “真的？”v听闻这话“扑哧”一笑：“我还没处男朋友呢，怎么没考虑我的感受？” “我并不觉得哪个人能配得上你，v。”杰克认真道：“不管怎么说，咱俩是过命的交情！如果你结婚了，野狼酒吧随时为你敞开！” “我会的，杰克。”v笑了笑，停下身来舒展着自己的筋骨： “我会的。” 第十七章 局势 “所有的兵力都没了？” 此时此刻，克莱维尔再也不复之前的冷静了。他此刻正抱着昏迷不醒的弗里蒙特对着下属咆哮，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狮子：“华尔兹导弹呢？！” “都打空了，长官；都打空了。”下属站的笔直，可他那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一切：“快逃吧，我们大势已去了。” 克莱维尔怔住了。他看着军用科技大厦外肆虐的火光和时不时传来的、如同鸟叫一般的奇怪尖鸣拔出了手枪，毙掉了眼前的下属：“他妈的，他妈的呀！” 克莱维尔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所有的谋划、所有的努力都因为荒坂赖宣那绝对的力量而支离破碎，他就只能抱着昏迷不醒的儿子默默流泪。 “天要亡我阿克拉姆家族，这不是我的过错。”克莱维尔将他拥有的、由代表着阿克拉姆家族荣耀的徽章所做成的一副项链挂在弗里蒙特的脖子上：“努力活下去吧，我的儿子。” 克莱维尔拿着枪，背着儿子走出办公室。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垂垂老矣的男人竟能爆发出如此的力量与决心——他几乎毫不费力的爬到了大厦顶层。 顶层的空地停着一辆全程启动着光学迷彩的浮空车。克莱维尔喘着粗气将儿子放在浮空车内，启动了车子的智能ai：“启动健康检测程序。” “正在检测中，请稍等……警告，警告，乘客大脑有关记忆存储的细胞严重丢失，以目前能源储备所构成的使用框架计算，预计复原时间：20个自然日。” 这便是克莱维尔最后隐藏着的世界之密。那是一个名叫“med-pod 3000”的医疗仓，是那支队伍用来掌握旧美国国家权力的交换物。这东西的情报是绝密，见过克莱维尔使用它的人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重构面孔，并带着他去安全的地方。” “警告，这会使可用能源衰减，复原时间延长。是否继续？” “继续吧。还有，落地后只需维持光学迷彩就可以了。” “架构已变更。舱门即将关闭。重复，舱门即将关闭……” 克莱维尔口中的安全地方，是指夜之城外那宽广的恶土。而ai也忠实的履行了克莱维尔的意愿，当这老人看见车载显示屏上“已规划好目的地”字样笑着点头。 这台浮空车在设计时并没有考虑驾驶员，因为它的路线全程由战争思维指引；没有什么比战争思维更让克莱维尔安心的了。现在，他便把最后的生机留给了他的儿子：克莱维尔誓要与军用科技共存亡。 克莱维尔看着浮空车关上舱门飞走了。他所能做的，就是为这儿子默默祈祷：“我们大势已去，儿子。希望你能过完平淡一生，不要再妄图成立军用科技了。你能活着，与我来讲就是最大的幸福。” 大厦爆发着剧烈的火光。整座大楼燃起的火焰吞噬了克莱维尔，也昭告了军用科技最后的结局。 ——分割线—— 荒坂集团目前是地球上最强的公司。 那架可以上天入地的机甲——被欧洲人民称之为“白色恶魔”的家伙，是奠定这一切的基础。短短半个月，所有反抗荒坂集团统治的东西全部被柯西高达砸了个粉碎，无论是公司还是政府。 起先，欧洲大陆的贵族老爷们不以为意，他们只认为这东西是虚假的情报——但他们也很快对荒坂做出了反制措施，毕竟地球的经济生态掌握在这帮人的手里。 可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并没有什么用。一些公司的核心股东看着欧洲大势已去，他们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公司，只为了让自己不死于荒坂的定点屠杀之下。欧洲大陆的军队本就因为日复一日的阉割而丧失了战斗力，更何况公司的上层做了内鬼。 他们所拥有的核弹早就被这群叛徒处理干净了。 正因如此，欧洲的大地根本没做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被光束步枪犁了个百八十遍，更别提荒坂集团投放的核弹了；而这些武器把欧洲脆弱的生态彻底毁灭。 短短几日，欧洲大陆便从伊甸园变成了地狱，核爆后的阴云在欧洲大陆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苏联以及苏石化成为了第一个投降的国家\/公司。他们只想开采苏联境内的油田，垄断石油的采买市场。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荒坂赖宣并不接受投降，并向油田发射了核弹——这一击至少造成了几千万人丧生，苏石化名存实亡。 北美的军用科技是荒坂集团重点打击的对象。核弹的洗地让北美大陆千疮百孔，新美国境内的所有州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在罗莎琳德·迈尔斯被宣告死亡的同时，军用科技也随之土崩瓦解。 而在北美大陆中，唯一剩下的、可以住人的地方便是南加利福尼亚州，以夜之城为辐射的周边城市。荒坂赖宣为此举解释说，夜之城的存在很好的证明了他成为帝皇的那一刻，它正是被赖宣作为加冕之地才得以保留。 非洲、南美洲和南极洲成了难民们争相涌入的地方。 其中，非洲大陆战火不断，欧洲难民拿着枪和这里的原住民抢着能生存下去的地盘；而南美洲因为其地理位置的原因，代替了原来的欧洲成为了人类可以栖息之地。南极洲由于缺乏资源供应，已在夜之城巨变后的12天后宣告失序：极寒重新席卷了南极洲，让这里重新变成了不毛之地。 而日本本土便是整个地球环境最好的地方。 生物科技公司暗中保留的物种dna系统被荒坂集团全面继承，而在【荒坂の奇迹】作用下，整个日本上空所包含的放射性粉尘被一卷而空。而荒坂赖宣更是花费了数之不尽的财富在太平洋设立了浮岛，只有被帝皇看得上、或是出了足够价码的人才能在这岛内生活。 2077年，第五次公司战争结束。这一战争又被称为“半月战争”或“加冕战争”，一举奠定了世界局势。 战争的结果以荒坂赖宣的登基而告终。而现在，他就要在夜之城举行盛大的加冕仪式，宣告荒坂帝国的成立。 “地球若有意志，那么祂的名字便是荒坂赖宣。” 第十八章 婚礼 此时已经是绀碧大厦事件的20天后了。 v正背着曳影剑在野狼酒吧，她的面前摆着好多不同种类的酒。不过v并没有看这些俗物，而是瞅着台上的一对眷侣——说实话，v现在还是认为最好喝的酒是那天和杰克里在电梯里喝的香槟。 野狼酒吧里站着的全是人。瓦伦蒂诺帮的代表、义体医生老维、马丁内斯海王夫妇、还有其他v叫不上名字来的朋友们齐聚一堂，共同庆祝杰克的婚礼。 v当然见到了威尔斯太太，这位坚强的老人在此刻喜极而泣。v看着威尔斯太太的样子不由得鼻子一酸背过头去，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结婚的时候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吗？她不知道，甚至她目前的半个男朋友还是一把智能武器。 随着鼓掌声的完毕，杰克率先站在台上举着酒杯发话了：“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和米斯蒂的婚礼。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想过人生当中还有这么开心的一天，这得感谢我的搭档v。v！上台说两句！” “哈？我根本没做稿子啊！而且你之前的计划里也没有这一项唉！” “没关系的，这就是惊喜嘛，哈哈哈！”杰克爽朗的笑了笑：“来，v，说点什么都行！” v见状只能站起身，环视着她眼前的观众们： “说实话，我觉得杰克有这一天全靠他自己的努力。没人能否定一个海伍德小子对于办大事所能付出的雄心壮志——我还记得我当初来夜之城时，是他教会了我在这城市应该如何干活，不过态度不算好就是了。” 善意的哄笑。 “那么今天，我就很荣幸能站在这里参加杰克的婚礼——在干活的时候，他就说过，做完这单要和米斯蒂结婚，我很庆幸他能做到这一点。我就说这么多。”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杰克走上前来拥抱了一下v：“我的朋友，谢谢。” “还是赶紧看看米斯蒂吧，她要是吃我的醋我可就百口莫辩了。”v结束拥抱后拍了拍杰克的肩膀：“祝你幸福。” “哪能呢，v。”米斯蒂笑道：“你可是我们的家人。” “是啊，v。别客气，晚上我还要留你吃一顿呢。”威尔斯太太走上前摸了摸v的金色秀发：“杰克虽然没和我说，但我也能知道你们干的活到底有多凶险。我只能说，谢谢你，v。” v被这三人弄得有点受宠若惊：“啊，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们是搭档嘛。” 这时，瓦伦蒂诺帮的代表出列了，那是一个很精神的小伙子：“我是坎普·奥塔派来的。他很抱歉在这令人激动人心的时刻不能到场——刑期还剩四年。他叫我给你带礼物。” 说着话，男人拿出了一副手镯递给杰克道：“小小心意，祝你们幸福。无论你身在何方，你永远是瓦伦蒂诺帮的家人。虽然你退出了雇佣兵圈，但我们老大仍然记得你为瓦伦蒂诺帮付出的一切；如果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足够了。” 杰克恭敬地接过手镯。他朝着那名年轻人鞠了一躬——实际上，那是给坎普·奥塔的——而年轻人作为他的代表，理应承受这一切：“替我向坎普老大问好。我感谢他能到场。” “咳咳，接下来就是我了。”老维伸手拍了拍杰克的肩膀：“我可是把米斯蒂当成半个女儿看待的，我的诊所幸亏有她给我打下手。你要是以后欺负她，我可不答应啊。” “哪能呢，老维。”杰克摸了摸自己脑袋憨笑道：“我们俩可是真爱。” “那就好。”老维满意的点点头，伸出拳头轻轻锤了一下杰克的胸：“祝你幸福。” “我大哥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初咱俩见面的时候，你看我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雇佣兵；几个月过去后，道上的人给了我【传奇】的称号。而现在，随着杀出绀碧大厦和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也是【传奇】了。” 是马丁内斯海王。今天他难得穿上了一件正装：那是一套西服，露西给他买的。而这装扮就让露西想起了二人在地铁上相遇的那一天，学院风大卫——现在看来，还真是命中注定呢。 “哈，过奖了，马丁内斯海王。”杰克笑道：“你能来就是我的荣幸啦——待会和咱们一起拼个酒？” “恭敬不如从命，我少喝点就是了。”大卫笑了笑：“继续你们的婚礼吧。” 而就在这时，穿着考究的神父拿着装有戒指的盒子上了台。那是杰克用自己的积蓄买来的，足足花了1w——而这也得到了威尔斯太太的首肯，不然米斯蒂是不会接受这么昂贵的礼物的。 “多余的废话就不多说了，我知道这两名新人很急。”神父上台站在二人中间笑道，而台下的人都鼓掌以表示理解：“那我现在就问你二人同一个问题：” “你们是否愿意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对方同住，在神面前和对方结为一体，爱祂、安慰祂、尊重祂、保护祂，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祂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祂，直到离开世界？” 两人对视一眼，情意绵绵的互换戒指并异口同声地道：“我愿意。” “好！婚礼已成，大家随便吃吧！”神父率先鼓掌道：“祝二位白头偕老！” 两人互相拥抱，忘我的接吻。随后他们一起走到了威尔斯太太的身前，而这慈祥的老人因为眼前这感人的一幕感动的泣不成声：“妈妈，您的儿子（女儿）真诚的向您报以祝福。而现在，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是啊，是啊。”威尔斯太太搂住两个孩子道：“我们是一家人了。杰克，我的儿子，你长大了。” 话音刚落，早有准备的酒吧员工就往桌子上端菜——有的是在唐人街买的，有的是威尔斯太太自己做的，力图让每个前来欢庆的人都能做到宾至如归。而大家也接受了威尔斯太太的好意，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v看着幸福的两人笑了笑，不知怎得，她就想哭，可能是命运被改变的缘故吧。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位只见过几回面的马丁内斯海王夫妇坐在了她的对面，而发话的是那位十分漂亮的女人： “很高兴认识你，v。我们有事要和你谈谈。” 第十九章 橄榄枝 “我们只见过几回面。”v很是无法理解露西此举：“找我谈什么？有什么事么？” “关于你个人的问题。”露西接过侍者端来的菜肴放在桌子上：“谢谢。我是说，在绀碧大厦的冒险之旅后，你个人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v说道：“我就是个雇佣兵，不像杰克这样已经成家的男人，夜之城还有很多地方等着我去闯呢。由于帝皇荒坂赖宣的缘故，现在的夜之城不已经成为北美大陆最适合居住的地方了吗？有人就会有机遇啊。” “我同意这一点。”露西笑了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当然，也不仅于此。我们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件事的：你是否愿意成为夜之城市长的保镖？” v听闻此言放下了酒杯。怪不得这对夫妇自从拆完荒坂的小型机甲后就一直没什么动静，原来是被那名富有作为的市长诏安了。 “所以你是来诏安我的？那位市长有你们两个这样强横的保镖，为什么还要找我？” “他所要办到的事很危险，需要更多的人去保护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完成未竟的事业。” “哦？”v夹了一口菜道：“愿闻其详。” “这位市长要向荒坂赖宣请愿，想要恢复夜之城的环境。”露西回答道：“由于生物科技的垮台，他们的邪恶阴谋也浮出水面——市长很荣幸得到了专有情报。市长的目的就是暴露这些专有情报，从而让鸟类重返夜之城。” “夜之城内的几次大型流感都是由鸟类引起的。如果让它们重返夜之城，市民们会答应吗？”v对此保留怀疑态度：“我还是保持我的观点：我拒绝。” 露西听到这话也没怎么太过在意，而是笑着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将你的回答报给市长。” ——分割线—— 竹村五郎的内心十分惊慌。他几乎是逃难般的寻求荒坂华子的庇护，而华子也毫无架子的接纳了他。两人都明白荒坂三郎的死绝对是赖宣所为，但他们如今却需要一个绝对正确的理由，从而一举扳倒这如日中天的【帝皇】。 “华子小姐，事情就是这样。”竹村毫无保留的诉说了他在绀碧大厦内看到的一切：“家主绝对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赖宣活生生掐死的！” 直到现在，竹村仍认为死去的荒坂三郎才是荒坂家主。赖宣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不孝的弑父之人，他永远不配坐上帝皇的那个位置。 “你我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华子叹了口气说道：“可又能如何呢？现在荒坂赖宣便是这地球的帝皇，他所拥有的那架大型机甲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它在哪。如果他用这东西来对付我们，又当如何？” 竹村不说话了。显然，华子所说的毕竟是事实。但竹村不甘心，他轻易也不会甘心的呀！如果要这杀死三郎的凶手就如此逍遥法外，他又怎能证明自己配得上三郎几十年如一日的栽培呢？ 一种疲惫的感觉忽然涌上竹村的全身。他这时才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随着三郎的死去而一同归去了，而活下来的不过是由复仇和报恩所填充的、名叫【竹村五郎】的躯壳而已。 “华子小姐，如若您真的毫无办法，那我只能切腹自尽，以告慰家主的在天之灵。”竹村双目流泪道：“请给我一把刀。” 华子看着竹村的样子，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虽然荒坂赖宣明面上是荒坂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可她荒坂华子就不该继承这庞大的帝国吗？ 在赖宣不在的这些年里，只有华子在努力的执行着荒坂三郎对于荒坂集团的战略部署和商业规划，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而现在赖宣猜疑她，剥夺了她的所有权力，只让她在这浮岛上养老。若不是华子多年苦心经营有了一批忠心的下属，可能在荒坂赖宣登基那天她就已经死在日本了。 “你不用那么着急赴死，竹村先生。”华子温柔的拉起跪在地上的竹村道：“赖宣不顾养育之恩杀死了我的父亲，我现在的心情就比你要沉痛百倍啊。这样的人实在是该死，可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并没有什么权力，要杀赖宣我也是有心无力呀。” “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孤身去刺杀他！”竹村仿佛找到了生的意义：“我可以接受更多的义体改造，即便从此以后变成赛博精神病也无所谓！我一定要把他杀死，来慰藉家主的在天之灵！” “这样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华子苦笑道：“实不相瞒，光是让你来到这，我就已经损失了两名忠心的黑客了。若是没有计划的孤注一掷，到头来只能是一场空啊。” “我不这样认为，女士。”在这华子那富丽堂皇的寝宫内突然响起了第三人的声音：“我狠那个虚有其表的荒坂赖宣好久了，而现在就是让他偿还的时候。” “是谁？该死，为什么我的义眼扫描没起效果？”竹村眉头大皱的将华子护在身后：“华子小姐，小心！” “我此次前来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想要与你们谈谈而已。”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二人的眼前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紫发紫瞳、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这是军用科技最后的杰作：热光学迷彩。而这就代表了我的诚意。” 竹村本来想要联系寝宫外的安保人员，不过华子伸出手来制止了这忠心的保镖。“我知道您想要合作，诚意我也看见了。你有什么很好的计划吗？” 华子就明白一件事：在如今赖宣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了世界上所有的公司后，就一定会有这样一群人想要恢复他们所在公司的荣光。而这些人就是华子所能团结的——实际上，生物科技的前科技主管已经和她做过交流了。 “我不知道您是否读过《史记》。而如今地球的局势就和古秦朝一样：赖宣作为秦始皇横压当世，而我们就如同那六国贵族，无时无刻都想着恢复各个公司之前的荣光。”华子眼前的女人就像张仪一样展现出她惊人的口才： “而您想要做的是夺回本该属于您的资产，让荒坂公司回到正确之人的手上——至少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推翻荒坂赖宣的统治。” “说的好呀！”华子笑道： “竹村，给这位女士沏茶，我们一起好好聊聊。” 第二十章 纵横捭阖 太平洋浮岛，荒坂华子的寝宫。 “军用科技目前只剩这么点人了？”华子瞧着眼前的女人咂了口茶：“也就是说，你的身份是军用科技地位最高话事人的代表？” “当然。”女人点头道：“自从阿克拉姆将军死后，原先华盛顿总部负责华尔兹导弹的伯翰德·施罗德先生就成为了目前军用科技的最高长官。他的梦想就是将荒坂赖宣那家伙打倒；而我的目的是给我曾经的上司报仇，于是就我们一拍即合。”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军科残党？”竹村发话道，这位久经战阵的保镖可谓警惕性十足：“赖宣那个家伙派出什么东西来接近我们都不奇怪！” 华子只是品着香茗，没说话。她自然有她的考量，毕竟有关军科残党的所有情报都是这女人的一面之词。 “我身上有施罗德先生所给我的通讯专用设施。”女人做出投降状：“你可以自行寻找、扫描和接通。这就是我的诚意。” 竹村与华子对视一眼。片刻后，这位荒坂三郎最忠心的家臣使用了斯安威斯坦拿走了女人身上的通讯器，并在扫描过后按下了通讯器的接听键。 “能接通这东西，想必对面的人一定是荒坂华子小姐吧？”响彻在寝宫内的是一名男人的声音，与之出现的还有投影在华子面前的蓝色3d影像：“在下伯翰德·施罗德，幸会。” 由于是3d投影的缘故，华子并没有看见这男人身后的背景。她只是笑了笑，随即正色道：“施罗德先生，您来找我究竟有什么计划呢？” “我明白您的苦衷，也希望您能明白我的苦衷。”施罗德道：“荒坂赖宣的作为不能原谅。中国古语有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您目前的存在就是动摇他统治的根基，真正富有智慧之人是绝对不会把自身的身家性命放在一个人的怜悯上的。” “赖宣此时正在巡游天下，他本人就在非洲树立帝皇的权威。如果想要将荒坂赖宣杀死，目前看来只有一种方法，那便是刺杀。” “而站在您眼前的这位大校身上所携带的热光学迷彩就是最优秀的答卷。热光学迷彩的性能极为强悍：不光是能做到视觉上的消失，更能规避红外线扫描，堪称是完美无缺的暗杀利器。” “制造这东西的详细资料就在大校的手上。”施罗德双手环胸高傲道：“只要荒坂三郎不在日本，您的影响力还应该是无与伦比的，掌控几个制造厂应当是信手拈来吧？” 这一番话貌似打动了这位帝国女王。她大笑道：“没错，你的提议我十分赞同。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我的目的就是与您掌控的荒坂签订合约，以夏威夷群岛为界，北美大陆还归军用科技管辖，我们每年会缴纳当年所得利润的50%。”施罗德道：“还望华子小姐成全。” “哦？”华子露出一副嘲弄的表情：“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把眼前这位大校杀了，自取技术呢？你这样的人，说什么军科残党，不过是眼高于顶罢了。” “那您大可试试。”施罗德并没有露出什么害怕的情绪：“大校的实力与那位亚当·重锤不分伯仲，如果你有把握杀她，我就将资料双手奉上。” “呵。”华子微微一笑，而一旁的竹村早就想证明自己的忠诚与价值了：“我来对付你！” 竹村身上的义体都是实验室出品的顶级货色：超强的性能、较低的功耗和轻微的神经反噬度是这些义体的标配。而竹村作为荒坂三郎挥金如土般给自己缔造的保镖，其实力更是无与伦比的恐怖。 可在对抗中，竹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处在上风。越是交手，竹村就越是感到震惊：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拳脚功夫一流，而她还在无时无刻的进攻着自己的ice——若不是自己的身手让这女人无暇组织网络上的攻势，那么死的就是自己了。 明明两人打的眼花缭乱，交手所致的劲响如爆豆般响彻在这大厅之内，而华子却充耳不闻，只是默默的品尝杯中的香茗——不愧是荒坂三郎言传身教的继承人之一，胆色和手段都是当世顶尖。 ice已经摇摇欲坠。 竹村一咬牙跳出圈外，重新站回了华子的身前。而华子并无揾色：“你做的很好，竹村；不必自责。” “臣下办事不力，还望殿下饶恕我这待罪之身！” 华子只是挥手示意竹村站在自己身后。她看着眼前站定的女人轻笑道：“好身手、好武力。看来军用科技能成为荒坂对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过奖了。”女人只是轻微颔首：“那么，您现在答应我们的条件了吗？” 那个施罗德的蓝色3d投影看见了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他就对大校抱有充足的信心。施罗德胸有成竹的道：“怎样，华子殿下？我方的诚意，你还满意吗？” “十分满意。”华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达成合作。” “非常好。大校，把热光学迷彩的制作资料给华子殿下；你就留下来，满足你最后的愿望吧。” 施罗德这样说着下线了。华子闻言站起身，亲自为眼前的女人到了一杯茶水道：“来品尝一下，上好的碧螺春。如果方便的话，您能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吗？” “殿下！”竹村急得走上前来急促道：“她的实力很强；若是将您伤到了，我可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家主交代啊！” “无妨。竹村，在我父亲死亡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他以前教给我的东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不拿出以身涉险的胆色和气度，又有什么人能为我的理想和事业付出他们宝贵的生命呢？多说无益。” 竹村被华子的一席话语训的哑口无言，他讪讪的回应道：“殿下教训的是，是臣下僭越了。” 大校接过荒坂华子递来的碧螺春，在吹了几口后将其一饮而尽。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平静说道：“我的名字是草薙素子，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叫我蜜拉·凯莉恩。” “您是日本人？” “日裔美国人，殿下。”素子装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面瘫表情： “您不必再问了。” 第二十一章 伊邪那美的重担 竹村和素子都出去了。这当然是华子的命令——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了，华子以睡觉为由将两人请了出去。而二人就完全的遵循了这位殿下的意愿。 华子瞧着浮岛外的美景叹了口气。她坐在床边，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拉出了一个隐形的掌纹识别器。 华子笑了笑，将自己的手掌按在识别器上。片刻后，床头柜的台灯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的虹膜扫描仪——在这东西散发出红光扫过华子的整个眼部后，床头柜的最底层抽屉自动弹出，一个恒温保险箱就出现在华子的眼前。 保险箱上有着荒坂公司最新生产的3d投影仪——这东西发出五彩的光芒，很快便聚集成了一个年轻人的模样。华子见状，跪倒在地双手合十道：“您就是至高无上的伊邪那岐命，我尊贵的父亲。” 从华子的话语中，我们应该知道眼前的投影到底是谁了。没错！是荒坂三郎！ “你做的很好，华子。”三郎笑道：“不愧是我看重的女儿。华子，受体的筹备完成了吗？” “荒坂赖宣看的太严，能让您和我作交流就已经是极限了，帝皇。”华子低头道：“是女儿办事不力，还望帝皇宽恕。” “不要急于一时，华子。”三郎道：“一个贸然得到力量的人必定会露出破绽，更何况是我那杀父夺权的儿子——他只会急功近利，而这就是他致命的弱点。” “帝皇教训的是，女儿受教了。”华子道：“您提拔的竹村五郎不愧是荒坂家族最忠心的保镖，他在欺骗了赖宣后马不停蹄的找寻我诉说了那晚的真相。” “我果然没看错竹村，很好。”三郎正色道：“做事要缓而图之，不能一蹴而就；我的女儿。我的预料果然没错，那些被赖宣灭掉的公司里总会有这么一群不堪现状的野心家。而你要做的就是团结，不论何种方式的团结。明白吗？” “女儿明白。” “不要担心施罗德所派的那个女人，华子。”三郎早已看透了施罗德的把戏：“他不过是个妄图吞下军用科技遗产的小丑而已，后面的谋划我都替他想好了。” “女儿愚钝，还请帝皇为我答疑解惑。” 三郎明白这是华子的谦虚之词，他也明白华子为何要这么做。三郎绝不允许再一次背叛，更何况荒坂集团的众多机密项目的唯一持有人便是荒坂三郎，赖宣这个所谓的荒坂帝皇不过是个空有其表、靠着那台机甲积威的外强中干之人罢了。 “不过是用这等筹码来在接下来的大反攻中占有一席之地，在将荒坂赖宣暗杀致死后用核弹将整座夜之城夷为平地罢了。”三郎不过寥寥数语就把施罗德的谋划抖了个干干净净：“蠢货。” “我赞同您的观点，帝皇。”华子站起身道：“夜已深了，已是时候就寝——” “你自己睡吧，我在外面呆一会。”三郎的投影背着手望向窗外：“赖宣用的智能系统里还有我留下的后门。” 华子鞠了一躬，疲惫的盖上杯子沉沉睡去。三郎看着女儿的样子叹了口气，心想道：“终究难以进步啊，华子。你还是留存着你自己的小心眼，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 “荒坂赖宣，你不愧是我的儿子呀。竟然用数十条人命换取我最后的信任，我还真被你这不孝子上了一课。而亲手弑父更是凸显了你作为帝皇的冷血，很好。” 三郎想到这个【杀死】自己的儿子脸上并无恼怒之色，甚至他还想夸耀赖宣：“但你也成全了我。这样一来，我唯一的破绽就没有了；赖宣，你做的好呀。” “当我再次站在你面前时，你应该清楚这样一件事：若要致人于死地，理应【杀伐决绝，不留后患】。可惜你终究没料到这一步；赖宣！你的时间不多了，就好好享受你那【帝皇】般的日子吧。” 三郎大笑不止，投影随着笑声渐渐消散了。 就在三郎预感到自己将会死亡的那一天，他通过竹村之口发送的【伊邪那岐将回到祂神圣的领土】成功的启动了这位帝皇留下的最后一道后手：relic芯片。 是的，荒坂三郎的relic计划已然成功了。那天的所谓“克隆实验”就是三郎设给赖宣的最后一道关卡，目的就是为了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归顺荒坂——而结果就让这帝皇空前失望。赖宣果然咬钩，炸毁了那所为永生所设的实验室，也炸毁了荒坂三郎内心的最后一丝怜悯。 荒坂三郎本来就想抛弃这垂垂老矣的躯壳了，不过在这之前，不如让这身皮囊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这就是试探赖宣的初衷。三郎对自己的谋划有着十足的信心，他明白，若要作为人类的帝皇，不进行这样的【浴火重生】是无法彰显自己的神性的。 “好儿子，爹这就来杀你了。” ——分割线—— 赖宣此刻正在非洲大陆的宫殿内。这所行宫被制造的富丽堂皇，它就彰显了如今地球唯一帝皇的威严与傲慢。 而在这所宫殿内就有这样一间小屋，一间为帝皇专门制造的屋子。它的保密程度，就连帝皇最忠心的保镖亚当·重锤进入此地都要进行询问，更别提其他人了。 房间内，香烛构建了唯一的光亮。赖宣将手中的花放在面前的衣冠冢前，他的脸上不由得多了两行清泪：“原谅我，同志们。这是摧毁体制的最后一步了。” 没人说话。荒坂赖宣就这样跪着，试图让他心中的梦魇洗刷自己那滔天的罪孽。自己杀了很多人，甚至要比荒坂三郎作恶更甚——但他清楚，革命就是要牺牲，就是要让一个人站出来主动承担这一切。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上香、点烛、叩首。赖宣做完动作，坚定的拉开房门向外走去：在这一刻，他又成为了那个冷血的帝皇。 “荒坂三郎在华子的寝宫吧，大校？”赖宣做着队内通讯：“我那好父亲到什么时候也忘不了他那称霸世界的梦想啊。” “他们的谋划便是要刺杀你，而荒坂三郎会借此机会登上帝皇的宝座。”素子道：“我们会有相对措施的，放心。” “呵，我期待着为天下人身死的那一天。”赖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谢谢你们让我完成我的赎罪。” “我很尊敬您，赖宣先生。”素子正色说道： “体制终将覆灭，会有那一天的。” “不会太久。” 第二十二章 强尼·银手 黑暗。 呈现在强尼眼中的便是无尽的黑暗。他就只能在这漆黑的虚无中吸食着毫无意义的烟卷，到最后连脏话也懒得骂了，只是站在黑暗中孤独的看着烟卷被点燃后的光亮。 可他明明也知道这一丝曙光也是假的。 又能怎么办呢？自己只是一个被荒坂三郎当成工具的普通人罢了，连最可贵的自由都被人剥夺。强尼想到这，就只能烦躁的破口大骂道：“他妈的！” 而在今天，这虚无中竟然出现了耀眼的亮光。强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自己出幻觉了吗？不，没可能的，强尼很清楚灵魂杀手的特性。那到底是？…… “狗日的渣男，老娘终于他妈的逮到你了。”虚无中响起的是强尼非常熟悉的声音，不得不说是太过熟悉了：“给老娘磕三个响头，之前的事就结了。” “哪个他妈的ai装神弄鬼糊弄你爹我？赶紧他妈的现出原形，不然有你好看！”强尼大骂道：“奥特早就死了，你他妈的用这个声音和老子说话想要干什么？”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强尼·银手！”那个女人的声音还在持续输出：“黑墙外的网络里，叫奥特的只有老娘一个！” 强尼闻声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他其实很清楚那天闯荒坂塔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自己的骄傲和自恋绝不会让自己开口承认那个错误——虽然他已经暗地里骂自己千八百回了。 正因为这样，他才十分震惊的道：“奥特·坎宁安！真的是你？我没看错吧？！” “呦，看来你这杀千刀的还知道自己错了啊，长见识了。”奥特丝毫不给强尼面子：“滚过来，老娘带你出去。” 强尼虽然惊讶于奥特能看穿自己的思想，但他还是嘴硬的道：“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荒坂三郎捏出来专门对付我的？再说了，这可是relic芯片，你怎么带我出去？” “装，继续装。”奥特冷笑开口道：“你这份机警早干嘛去了？他妈的，我告诉你，荒坂三郎早就死了，你现在想什么老娘都知道。” “至于出去嘛……呵呵。”奥特的身形忽然闪现到了强尼的身后，抬起腿来结结实实的踹了这傻逼一脚：“滚回现实吧，蠢货。” “操，真他妈疼！” 强尼哀嚎着，蓦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空旷的房间里。他面前正站着一个叼着烟的女人，虽然身材不对，但那张脸和她那欲拒还迎的气质绝对错不了——是奥特！ “他妈的，老子是在做梦吗？”强尼摸了摸自己的头，忽然发现全身是蓝色的投影：“这是真的？” “废话。”奥特将烟掐灭，走上前来拍了拍强尼投影下的箱子道：“你那张relic芯片在箱子里放着呢。” 即便强尼再怎么惊奇，他也明白奥特说的一定是真的。他嘴臭道：“别拍了！他妈的，把老子拍坏了怎么办？” “放心，拍不坏你，蠢货。”奥特站起身道：“你的身体差不多准备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你重活一世的时候。” “谢谢你，奥特。”强尼的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荒坂公司那次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狂妄自大的。” “还行，看来荒坂三郎没把你关傻，懂得谦虚就是好事。”奥特评价道：“你的身体是从你遗留的血液和义体提取的dna用生物科技的技术克隆出来的，是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待会装完网仓，我就把你的芯片插进去。” 强尼看着奥特身后硕大的培养仓，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培养仓里的是一具年轻的肉体，只不过脸型做了大幅更改——毕竟强尼原来是个享誉世界的摇滚明星，他的容貌不利于他接下来在世间行走。 强尼叹了口气：“操，虽然老子明白原来的容貌太过扎眼了，但是也不至于这样改吧？”他搓了搓自己的脸：“他妈的，老子都快认不出自己是谁了。” “能重新来到现实就很不错了，还要个屁的条件？”奥特转过身去在培养仓的显示屏上操控一番：“再搁这哔哔赖赖，你就自己呆在relic里养老吧。” 强尼噎住了，他明白自己是欠奥特的。强尼只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尴尬的吹着口哨，半响，他若无其事的说道：“你是说你用了生物科技的技术？还有，荒坂三郎死了又是怎么回事？” “准确来说，是前生物科技。荒坂三郎被人杀了，现在地球的公司只剩下了荒坂集团。等一会和你详细说明，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安在这副肉体上。” 奥特没对强尼做太多解释。因为在确定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还和以前那样狂妄自大之前，她还不能透露张汶和赖宣的计划——强尼这家伙作为棋子就够了，奥特并不想让这不着调的傻逼知道太多。 “培养液排空，唔……指标一切正常，脑细胞活跃度处在最低临界值；很好。”奥特将强尼的投影关闭并把箱子打开，从中拿出了紫色的relic芯片：“呵，小强尼；现在是我操控你的时候了。” 【芯片安装成功，正在进行dna覆盖……】 【由于dna相同，覆盖进度已大幅提升，预计完成时间：5天3小时。】 “你有什么话想说在培养仓前投影就行了。”奥特重新点起一支香烟：“生物科技被荒坂用核弹夷平了总部，我利用了如今的人脉和钱财买到了这项技术。原本这技术是给那帮老头子克隆器官用的。” “至于荒坂公司嘛……呵，赖宣在半个月前用绝对的武力统合了全世界的公司，如今这家伙已经是帝皇了。” “帝皇？他妈的，比他老子还牛逼。”强尼骂了一句：“荒坂赖宣不是公司的叛逆公子哥吗？他怎么……” “谁知道呢，或许是长时间的反抗让他厌倦了吧。”奥特一本正经的编着瞎话：“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赖宣背叛了所有人，就是这样。那些原来的反抗军现在要励志推翻荒坂，要不然你怎么能出现在这？有人救了你，想让你再烧一次荒坂塔。” “我他妈还就好这口。”强尼乐道：“救我那个人一定他妈的是个天才，哈。” “现在是2077年。虽然过去了54年，但摇滚音乐还未断绝，我们总能找到一副像样的出路。”奥特吸了一口烟： “就以你的摇滚乐做开头，来重新吹响反抗的号角吧。” 第二十三章 克里·欧罗迪恩 “你要清楚，克里。现在整个世界都是荒坂赖宣的，他如果想把我们公司从地球上抹去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别触碰他的霉头，要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听懂了吗？”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克里叼着烟烦躁道：“我成为摇滚明星不过是为了证明我的才华绝不下于强尼——至于什么【为帝皇献唱】，呵！你当我克里是那样只会捧臭脚的人吗？” “那你想怎么办？！”克里德经纪人已经要崩溃了：“他妈的，在你做决定时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公司？现在正是荒坂集团如日中天的时候！如果你想要解约，可以！至少等到荒坂赖宣的庆典大会弄完再说！” “不行。”克里虽然是个没什么武力的摇滚明星，但他就能正视自己的追求和理想：“我绝不会向荒坂赖宣低头！是荒坂公司害死了强尼！” “操你妈的！”经纪人急得破口大骂：“强尼、强尼、强尼！你总是想着那个已经死了50多年的狗屎，能不能看看你现在的处境？距离答复荒坂赖宣的命令还有3天，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咱们都会被荒坂的特种兵杀死的！” “那就让他们来杀！他妈的，老子还是那句话：【我-绝-对-不-会-向-荒-坂-赖-宣-献-唱！】听懂了吗？” 克里将通讯链接粗暴的挂断，随即拿起桌子上的酒开始对瓶吹：“……操！”他抹了一把嘴：“妈的，现在唱歌还有什么意思！” 克里明白自己应该离开夜之城，越早越好。可当他想要收拾值钱东西离开豪宅时，门铃蓦地响起了。 这声音救如同催命符一样把他惊吓，克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拿起他桌子上的手枪。 “到底是谁？如果是荒坂公司派来的杀手，这帮人绝对不会这么随意的按响门铃——该死的！” 克里在迅速检查了枪支功能的正常后，将外部摄像头的画面链接在自己的眼睛上，与之伴随的还有别墅门外的声控系统：“找我有什么事？”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克里在看见这男人的面容后，确定了自己并不认识他：“粉丝见面会在明天！夜之城的余烬夜总会！到时候我会给你们的吉他签名的，别着急！” 克里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他心想到：“唉，我可不能擅自逃跑啊——我答应过强尼的。” “我不是你的粉丝，克里。”男人开口说话了，而他的声线是那样耳熟，以至于克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强尼·银手。” 真的是强尼的声音！克里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下来。他明白公司的神通广大，对于这些人来讲，利用强尼的歌曲复制他的声线实在是非常简单。 “你疯了吧？强尼早在54年前就已经死在荒坂塔的那场爆炸中了！我不管你是狂热的粉丝也好，还是羞辱我的也罢，总之，今天我不想见任何人！”克里操控着别墅的安保系统：“赶紧走！再不走我开枪了！” 那男人叹了口气。他双手摊开耸了耸肩道：“我明白这样的事情很离奇。不过我他妈也想不到事情还能这样发展——我真是强尼·银手。” “还记得我在那天晚上临走之前骂你是个怂逼，我承认，那伤了你的自尊心——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从荒坂塔回来。” “现在能让我进去吗？如果你不信的话，我还有更多方法证明我自己。比如这个。”强尼拿出了自己的保时捷车钥匙：“我最爱开的车。我还记得我曾经在车里和奥特一起玩过，最后还累的睡着了——要不是你敲车窗叫醒我，那咱们的演唱会就砸了。” 克里这回真正相信了眼前的男人真是强尼。他立刻断开了安保链接，满怀激动的开了门拥抱着强尼道：“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可是，我明明看见——” “说来话长，我的朋友。”强尼抚摸着克里的脸颊：“这里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进屋子里谈吧。”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进了克里的豪宅。克里兴奋非常的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原生咖啡豆放在全自动研磨机前：“这可是我搞到的最好的咖啡了！是原生种！哦对了，还有威士忌——你要喝哪种？” “什么都行。”强尼将自己的身子靠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多谢，克里。” “我知道你想问我是怎么，额，重生的。”强尼摸了摸鼻子：“你知道吧，我，额……妻子奥特，她当年制造了灵魂杀手这个东西——反正就是黑客的那一套，把人的灵魂数字化装进芯片里。” “荒坂三郎那时候就想着要拿relic芯片重生，搞他那套长生不老的东西。我是他的实验品。”强尼接过克里递来的咖啡道：“额，多谢。” “妻子？”克里的关注点很不同寻常：“奥特她不是你女朋友吗？那罗格——” “你他妈还听不听？”强尼面色尴尬的打断了克里的发言：“现在没罗格的事了，只是奥特！她现在就是我的妻子！” “啊，没事了。”克里坐在强尼边上道：“你继续吧。” “咳，差不多一个月前，荒坂赖宣不是在绀碧大厦里开始了半月战争吗——奥特知道我的灵魂芯片在荒坂赖宣手上，她废了很大力气才把我偷出来。” “整件事都是革命军办的，是奥特联系了他们。她这些年都处在黑墙外，只是去年才得到机遇回到现实——用的也是relic芯片。” “被荒坂三郎关着的这些年，我也想过我的错。操他妈的，我就是欠奥特的，没办法。”强尼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咖啡：“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别的事情。” “什么？” “我知道你想拒绝荒坂赖宣的无理要求，其实我他妈也想照着这狗种狠狠的来上一拳。”强尼道：“不过我有更好的办法。一个能让他丧失脸面的办法。” “什么办法？”克里被强尼的精神所影响，醉醺醺的道：“他妈的，不管什么老子都干！” “咱们一起在余烬夜总会的楼下开个演唱会，我有新歌。”强尼点起一支烟道：“唱完咱俩就跑，夜之城这么大，只要小心一点，荒坂赖宣不会找到我们的。” “你说了算，强尼。”克里只是不住点头：“嘿！这就让我想起当年炸荒坂塔之前的那场演出了！” “行，就这么定了。”强尼吐出烟气笑骂道： “老子当初搞武侍乐队就是要让这帮公司知道，人民是不会被压倒的！” “这一次，咱们再把荒坂塔——烧、成、灰！” 第二十四章 关于背叛的复盘 “所以你就这么说服了克里？”奥特坐在床上点着烟，全然不顾自己刚刚运动完产生的汗水：“我怎么觉着不对呢？” “咳、咳……有什么不对的？”强尼有些心虚的道：“咱俩就是正常的朋友关系，说实话，我见到他真的很开心。” “是嘛？”奥特眯了眯眼睛道：“别骗我哈，要不然你下场会很惨的。” “啊，绝对不会。”强尼拍了拍奥特的肩膀道：“假身份都办好了？” “当然。”奥特将烟吸尽扔在地上：“去你的，把你脏手拿开。” “操，刚才不还是挺爱惜的吗，怎么一眨眼成了这样。”强尼从床上站起身点起一支烟：“他妈的……呼，50来年没他妈抽烟了，真他妈过瘾。” “亚当·重锤那个狗日的现在成了荒坂的安保头子？”强尼问道：“赖宣的保镖？” “当然。”奥特将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扔进洗衣机里：“他活的好好的，现在是荒坂集团中赖宣身边最强的保镖。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嘿，你这话就他妈有意思。”强尼一口气将香烟吸尽道：“当然是找那个傻逼复仇，好好的算清咱们的那笔烂帐。” “现在亚当·重锤在赖宣的身边可谓是形影不离，你想怎么办？”奥特瞪了强尼一眼，嘲讽道：“开完演唱会大喊一声：【老子就他妈是强尼·银手，重锤，我来杀你了！】然后被荒坂赖宣用核弹夷平夜之城？得了吧，别抱有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操他妈的，反正重锤这个傻逼我肯定是要杀的。”强尼烦躁的将手中的烟蒂扔进垃圾桶里：“老子就想把重锤的脑袋塞进他的金属裤裆里，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他妈的强尼·银手。” “还隔这吹牛逼呢，就你现在这副身体，你连一个照面都过不去就被重锤杀了。”奥特抬起手来就给了强尼一个爆栗：“注意你的网仓。想装义体就去找小唐人街的维克多医生；如果想找回你之前的东西，去找耶利米·格雷森。” “这个叫格雷森的又他妈是谁？” “以前给重锤搭办事的，现在在艾布尼克码头上干活——那是个用市长做名字的地方，具体的地址发给你了。” “我之前的东西？我想想……哦，武侍乐队的夹克、我的手枪、还有，保时捷？” “知道就好。”奥特说着已经穿好了衣服：“钱我发给你，现在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 “我从黑墙外回来，现在的身份是夜氏集团的部门主管——也就是说，老娘还得上班。”奥特正在照着镜子化妆：“那你以为让你复生的培养仓是从哪得来的？这一套设备就得好几百万，足够你喝酒喝到死了。” “操！老子没听错吧？多少钱？！” “具体来讲，875.3w。”奥特将化妆镜关闭揣在手中：“虽然荒坂赖宣丧心病狂的摧毁了绝大部分公司，但夜氏集团作为南加利福尼亚基建项目的投资人，存在还是很有必要的。怎么，你想翻脸不认人？” “妈的，我……操，我不是这个意思。”强尼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妈的。” “我知道你创立武侍乐队到底想干什么，当年我正是因为你那惊人的理想和放荡不羁的个性才答应做你女朋友的。”奥特站在强尼的身边道：“不过推翻公司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炸了荒坂塔，最后不也被时间抹平了疮疤吗？” “那你说，老子当年做了无用功？” “网络永远记得一切，强尼。”奥特双手环胸叹了口气：“核弹是谁给你的？”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奥特，我承认我当年就是个该死的杂碎，老子的鲁莽硬生生让你在黑墙外游荡了那么多年——” “我在和你做精神链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你的思想了，强尼；我没跟你谈这个。” “是罗格。”强尼的声音忽然沉寂下去，他做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重新点了一支烟抽：“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怒火，完全顾不得其他——我只是想救你。” “你有没有想过她是怎么搞到核弹的？” “当然是军用科技，那还用说？”强尼嗤笑道：“老子当年就是看不惯荒坂，这帮子傻逼就他妈该死。我知道和军用科技合作不对，但是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的方法。” “好。也就是说，你们这支队伍在荒坂眼里应该打上了军用科技雇佣兵的标签吧？” “当然。” “那罗格为什么还活着？” “她本事大呗，有一群雇佣兵当她的小弟。”强尼说着重新拿起一支烟点燃：“谁知道呢。” “说话过一过脑子，强尼。”奥特丝毫没有掩饰她的鄙视：“我被荒坂特工抓走的那天，你还记得吗？” “怎么又扯到这个了？”强尼一脸了然的道：“我当然记得，那两个特工疯了一样挥着螳螂刀就上来砍老子。说实话，荒坂的那些特工还真是神出鬼没——” 强尼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漏洞，沉默着吸了一大口烟。半响，这位摇滚小子脸色极差的将烟蒂扔在地上：“操你妈的，有人他妈的耍老子！” “看来你还不傻，还不至于被人卖了替人数钱。”奥特拍了拍强尼的肩膀：“问题就出在这。当初两个荒坂特工就能把你打个半死扔在小巷子里，要不是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早就被这俩特工杀了。她罗格跟着你一起炸了荒坂塔，怎么可能逍遥法外54年一点屁事都没有？” “狗杂碎。”强尼咬牙道：“也就是说，老子能遇上重锤都是因为她？” “我可没说她背叛了你。”奥特嗤笑道：“逻辑已经很清晰了。你也可以怀疑我说的不对，反正你也得找罗格，那可是你的老相好。诈一诈她也没什么损失吧？” “谢谢你，奥特；”强尼率先出门：“老子去拿我的车和枪。他妈的，搞完这一切后我必须去来生酒吧找她——不过和你说的不一样，老子是去算账的。” “这话我爱听。行吧，我去上班。”奥特扭着腰肢往外走：“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必须看见你这个人在公寓里。如若不然……呵，老娘抓到你后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行，老子知道了。我强尼·银手这辈子欠你的，向来如此。” 强尼说着戴上了他的黑墨镜：“操他妈的夜之城，来迎接你们的强尼·银手吧。” 第二十五章 v小姐想要买车 “行了，剑法练差不多了。”李白说着话停止了v接下来的动作：“现在你有没有感觉你的神经反应速度越来越快了？” “当然。”v承认道：“那次杀出绀碧大厦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的义体自检吓我一大跳——原生身体竟然能赶上一阶斯安威斯坦的速度，我现在就觉得那个马丁内斯海王的战绩像真的了。” “相信自己，实力的提升又不是只有装义体这一条路。”李白道：“对了，今天的酒还没喝呢。” “现在才几点啊，李白？晚上再喝，那样多有氛围啊，是不是？” “咳咳……你随意吧。”李白心虚的转移话题：“对了，以后的路子想好了吗？” “还没。”v谈及此事眼中露出的是茫然：“你说我现在算是传奇吗？” “当然算。”李白理所当然的道：“现在你可是夜之城里最亮眼的传奇，两个人组团刷绀碧大厦现在已经成段子了。怎么，还不相信自己吗？” “不。只是感觉很空虚。”v有些不自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因为v苦练剑术和长时间的摸枪长了一堆厚厚的茧子：“我当初来夜之城的时候只是想闯一番事业，没想到成功后竟然没什么动力。” “人都是这样。在一个目标被完成后，往往席卷全身的是更大的空虚——因为人的欲望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没有人能填满它。没有人。” 李白做着v的人生导师：“你现在有的是时间思考下一步究竟要干什么。不要着急，慢慢来——千万不要为一时的快乐或是迷茫迷失自我。” “谢谢你，李白。”v看着这个她如今已经在心底承认的男朋友：“谢谢。” “要不是你，我早就被荒坂关进小黑屋里拿来做研究了，有什么好谢的？”李白摆了摆手：“咱俩不过是相辅相成罢了；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那先出门吃个早饭吧！”v元气满满的将剑放在床上走进浴室：“今天的任务是看车，我非得买一辆配得上我传奇身份的车不可！” “哈，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李白背过身去：“去洗吧。” “切，明明咱们两个滚床单的时候都摸过千八百遍了，看看又咋了？”v站在喷头下淋着舒适的热水：“呼——真爽啊。” “平常时候是不同的，我希望能尊重你的灵魂而不是肉体。”李白解释道：“这是【礼】的一部分。” “好吧，好吧。”v说话间往自己的头发上打洗发水：“随你便喽。” 正在这时，v的个人通讯响了。她的义眼分屏出来电人的头像：是戴诺·蒂诺维奇。 说实话，v现在看中间人也就是那么回事——毕竟看见了骏和艾莎弄死德克斯特的那一幕，v就觉得在这世上混，没有绝对的实力屁都干不成。 v设置好了自己的通话界面后接通了“嗨，戴诺。怎么样，车有消息了？” “绝对的好消息。”戴诺笑道：“这可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车子了，不过你可不要嫌它太老。” “是什么？”v再次打开淋浴头将头发洗净：“我猜猜——第一代的水谷隼？” “不不不，虽然那东西确实值钱，但是比它要老的多。”戴诺卖了个关子：“给你个小提示：它可是货真价实的、被传奇开过的好玩意。” “你就说吧，戴诺。”v拿起毛巾擦干身子走出浴室：“我可猜不出来，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框我的。” “哈哈哈哈！你可是能从绀碧大厦杀出来的狠人，我框你那是嫌命长啊。”戴诺大笑道：“实话告诉你吧，1977年生产的保时捷911，强尼·银手开过的好玩意。整体内饰做了翻新，发动机也进行了必要的维护——为了保持它的原滋原味，燃料最好使用汽油；当然，你也可以加chooh2。” “我操，可以啊。”v穿上衣服道：“要多少钱，戴诺？这车我要了！” “我只能给你这车在哪的情报，v。”戴诺道：“这台车作为格雷森的私人收藏可是非卖品。这家伙如今在艾布尼克码头上干活，靠着发卖前军用科技的货物狠狠的赚了一笔。” “那是漩涡帮的地盘，如果你想要车就自己拿吧。” v走出房门笑了笑。她当然明白戴诺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v全然不顾这家伙的小心思。因为自己有着足够的实力：v就相信，凭着她现在那一手精妙绝伦的剑术，杀穿漩涡帮完全不是问题。 “情报多少钱？我付就是了。还有，漩涡帮哪个和你有过节？告诉我，一并给你办了就是。” 戴诺笑容一滞，随即正色道：“没有，v小姐。我只是单纯想给你提供情报而已，毕竟现在公司垮台，荒坂那边又忙着盖新宫殿完全顾不上夜之城——现在这地方机遇可比原来多了十倍，能和传奇搭上话对谁都有好处。” “谢谢你提供的情报，地址发我吧。”v背着曳影剑漫步在夜之城的大街上：“3000，够么？” “当然够，v小姐。”戴诺笑道：“祝你好运。” “你觉得那家伙说的是真是假？”李白问道：“他卖你情报，不会是给你下套吧？毕竟你身上可有着一笔巨款，虽然他们不知道德克斯特的家底到底有多丰厚。” 李白说的没错。如今夜之城对于v和前雇佣兵杰克的认知就是这样：二人不仅拿到了原本雇主的佣金，还把想要出卖他俩的德克斯特枪毙，席卷了这黑胖子的所有资产后把这肥猪扔在了夜之城郊外的垃圾填埋场里。 杰克作为野狼酒吧现任的主人和瓦伦蒂诺帮的朋友，想要动他的钱可不太现实；更别提海伍德街区因为杰克花钱翻修教堂这件事变得更加的团结起来。因此，想要抢劫杰克就得做好跟整个海伍德街区为敌的准备，夜之城里还没有哪个中间人敢这么找死。 所以，如今单飞的v自然成为了野心家们窥伺的对象。不过大家都在观望着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实力，以及是否要先下手为强。 “真假反正无所谓。”v坐在拉面摊上道：“我要买车这件事都已经在中间人圈子里传了十几天了，最后只有戴诺给我打电话，还送的是情报——呵，不就是用这件事看看我的实力吗？” “如果我死在码头，说明我这个传奇就是个毫无卵用的水货；要是我成功拿到了那台车，就证明我的实力很强，而戴诺相当于卖了我一个人情，日后做事也好相见。这算盘打的也太差劲了，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来了。” “你明白就好，v。”李白满意的点点头：“先吃饭吧。” 第二十六章 车! 耶利米·格雷森，夜之城的新贵。 自从绀碧大厦的那场惊天大变后，军用科技在夜之城的所有关系与布置都成了无用功，而其在夜之城的高级官员也随着阿克拉姆将军的穷兵黩武而损耗殆尽了。于是，之前给军用科技干活的这帮底层人站了起来。 而现在势力最庞大的当属耶利米·格雷森。他码头的货物基本上全是前军用科技的义体和武器，这就让他成为了夜之城数一数二的军火商，靠着这些他狠狠的赚了一大笔钱。 漩涡帮的势力也随着他的作为逐渐扩大。而漩涡帮内部有个叫罗伊斯的就想召集一些帮众夺权，他的意思是想要杀了格雷森独占这个码头。不料布里克早有防备，他轻而易举的杀死了罗伊斯。 “蠢货！在其他公司都倒台的情况下，合作才他妈是唯一的出路！如果就这样把格雷森杀死独吞这些资产，夜之城里的雇佣兵和其他帮派就会团结起来把我们杀了的！” 还是那句话——布里克作为一手缔造漩涡帮的帮主，他虽然莽但不傻。不同于罗伊斯只考虑眼前的利益，布里克想的要更加长远。在荒坂独霸天下且整个北美洲生灵涂炭的情况下，夜之城这得天独厚的优势就会完全体现出来。 现在夜之城的海关署挣的钱是平常的三倍——有太多难民想要涌入夜之城了。而等待这些难民的将会是什么？显而易见，他们没有什么钱，如果想在这城市内活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加入黑帮。 这就是布里克现在蛰伏的原因。漩涡帮会依靠着这些难民而发展壮大，现在正是需要格雷森手上那批货的好时机。 而格雷森也明白布里克的野心。但他早就为自己谋划好了出路：格雷森花费重金买了一张前往日本的机票，这近乎掏光了他所有的家底。不过格雷森就觉得自己这番花费简直是物超所值——现在的日本绝对是整个地球的天堂。 即便是在那的街头上要饭，也比在夜之城里朝不保夕的担心自己脑袋强。 “呼——” 格雷森这样想着，吐出一口雪茄烟气。即便和漩涡帮保持着对半开的分润原则，他也有能力在买完机票后抽几根合成雪茄——这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妈的，军用科技好死啊！” 飞机的起飞时间是后天下午6点，在夜之城郊外新建的荒坂机场。这是荒坂公司为了方便帝皇出行而特意设立的，它同时也承包着入境日本的任务。 就在这时，自己的房门蓦地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带着墨镜的黑发男人。还没等格雷森使用义体通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网络信号已经断绝了！ “嘿，格雷森。”男人掏出手枪拍了拍格雷森的脸：“现在我问你答，否则老子一枪给你脑袋打开花。听懂了吗？” 格雷森神色惊慌，身体僵硬的放下了雪茄：“有话好商量，您请说。” “强尼·银手的车在哪？”男人用枪怼了怼格雷森的脸：“老子没时间跟你硬耗，说不出来，脑袋就他妈搬家。” “就在这码头的12号货舱，里面装的就是。”格雷森眼珠一转道：“先生，如果你只是为了那台车，我给你就是了，没必要这样用枪指着我。” “别他妈跟老子耍花招。”男人的力气很大，那把手枪怼的格雷森的脸上都出了些许淤青：“老子当年在夜之城……咳，的时候，你他妈还没出生呢。” 格雷森越听越不对劲。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还找我要那台车——我操！ 明明是夏天，可格雷森出了一身冷汗。 他终于想起来这声音的主人了：是强尼·银手！那个炸荒坂塔的绝世疯子！ “现在，你起身，带我去放车的地方。要是敢耍花招，看见你义眼里的标识了吗？烧掉你的脑子轻轻松松。” 那东西是奥特给他做的小软件，目的就是为了能让他便宜行事。 “行，咱们这就去。”格雷森摊开双手站起身道：“别动粗，万事好商量。” 格雷森就以为男人是个强尼的狂热粉丝，竟然丧心病狂的将自己声音改成了强尼·银手的——他妈的，一个已经死了50来年的疯子而已，现在还有人会当这家伙的粉丝吗？ 格雷森这样想着，心中浮现的还有疑惑：夜之城里有完美模仿强尼·银手声音的软件吗？ “他妈的，肯定是那帮黑客的高端货。” 至于什么强尼·银手复生这种奇怪想法从来没在格雷森的脑海中出现过。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还不如去买死人大乐透，随便说个数赚上一笔呢。 格雷森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外面是两个已经被放倒的漩涡帮保镖。格雷森看着这两个家伙手上的“闪闪”，恨不得拿手枪给这俩傻逼的脑袋上开十八个透明窟窿。 “呼——一定要在这疯子手下保住性命，日本还在等着我，绝不能在这死了！”格雷森往前走着内心想道：“还是给他一笔欧元吧——呵，到时候这东西就和废纸差不多。” 这当然也是荒坂赖宣的命令。自从欧洲被核弹夷为平地后，代表着欧洲经济霸权的欧元也没有了流通的必要。而荒坂公司印发的日元已经在日本全境流通，而且荒坂公司设立的日元兑欧元渠道中，二者的比例是50：1——欧元是前者。 格雷森买机票用的日元是用黄金朝工作人员换的。 就在这时，码头内响起了漩涡帮帮众的惨叫声。与之而来的还有枪响，强尼听着声音皱眉道：“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先生。”格雷森也搞不明白：“应该是有人闯入了码头——” “漩涡帮的这帮子傻逼就这么菜吗？”强尼叹了口气直接用枪爆掉了前方格雷森的油腻头颅：“操你妈的，反正这么乱，老子自己找吧。” 计划没有变化快。强尼原本只打算拿车走人：因为格雷森很识相，强尼就决定放他一条生路。可当他看见暴乱兴起时，他迅速改变了主意——自己可不给那个强闯的傻逼背黑锅，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杀了了事。 他将尸体踢在一边，重新将手中的枪填满弹夹。强尼从腰间拿出手雷紧握，一手拿着手枪在码头上的集装箱内穿行。 强尼当过兵。虽然是逃兵，但他也知道怎样在混乱中火中取栗——有着奥特给他的黑客软件，毫发无伤的从这逃走便是轻轻松松。 “非常好啊。”强尼迅速找到了装有他爱车的集装箱： “你好啊，老朋友。” 第二十七章 v和强尼的初次见面 v看着眼前的码头，嘴角泛起冷笑。她可不管什么漩涡帮对她的印象，以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无视这些蠢货。 “咋样，李白？”v笑道：“杀进去把车抢出来？” “随便。”李白在v的网仓内叼着草梗：“反正我无所谓，你的实力绝对是夜之城内最顶尖的那一批；我的意思是说，让他们看看你的实力。” “ok。”v一手拿枪一手拿剑，使用着瞬步眨眼间来到看门的两个漩涡帮面前：“再也不见，小子。” 还是曳影的【泣血】模式。在枪响和剑刃透体而过后，两个马仔只能轰然倒地。v心情愉悦的甩了个剑花，弯下腰像一只猎豹般冲进码头。漩涡帮的岗哨们都被枪声惊动，这些家伙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 “打个赌，v。”李白笑道：“我猜，你得花90秒才能解决这些敌人。要是我赌赢了，今天的酒量加倍如何？” “你就这么小瞧我？”v好看的眉毛轻微皱起：“呵，那我赌1分钟。我赌赢了，晚上你在上面哈。” “赌就赌。”李白露出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亏，哈哈！” “我也不亏。”v笑着将一个马仔的头颅连带着螳螂刀削成两节：“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哈哈哈！好杀！” v的手枪迸发出剧烈的火焰，俨然昭示着这东西被改造过。事实上，当v发现自己的肉体因为锻炼得到大幅提升后，她就丧心病狂的将自己的手枪口径一再加大，称之为“手炮”更加适合。 血花四溅，尸块遍地。眨眼间，所有漩涡帮的驻守成员们都被v屠杀殆尽，而v自己的衣服却连个血滴都没沾上。 她明白这是必要的立威，所以没有丝毫留手。v并没有像她以前做任务那样把监控探头全部打碎，因为今次她想要靠着这个录像来证明自己当的上夜之城传奇的称号。 “啧啧啧，刚好90秒。”v将曳影剑收回剑鞘道：“你估的时间还挺准。” “那当然。”李白傲然道：“我可是你授业恩师，没人比我更懂你了。” 两人打情骂俏间就来到了码头摆放集装箱的地方。v驻足望去，发现12号货舱就在她左前方不远处。可这时她却在那集装箱摆放的缝隙中发现了一道黑影一闪而过，v皱了皱眉。 “还有个人。”v拿着手枪再一次做好了战斗准备：“那边有血腥味，应该是那个人解决了后部岗哨。” “我给你提防黑客攻击，你去吧。”李白道：“快跑。” v长出一口气，将她全身的肌肉鼓动。就在这一刻，她皮靴下的水泥地形成了很明显的鞋印：那是肉体力量到达极致的标志。下一刻，v的身形宛若火箭般直奔12号货舱！ 刚到货舱前的强尼心中一紧。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上一次这感觉出现还是在他参加战争的时候——强尼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咽了口唾沫，端起枪就向后寻找掩体。 很快的，他看见一个背着剑的女子眨眼间到了货舱的前方。 “他妈的，是高阶的斯安威斯坦。”强尼立刻用自己的网仓沟通手中的手榴弹，在闪过“已可用”字样后扔向那个女人，同时探出身来向着前方清空弹夹。 此刻他可管不上什么车了，自己小命要紧。 “你扔手雷没用的，对面那个女人我认识。”奥特的声音瞬间在强尼的脑内响起：“我在黑墙外面还是有点人脉的，她不会对你出手。态度放尊重点，不用担心你的车。” 话音刚落，强尼震惊的看见自己的手雷被那女人用剑鞘打飞进海底。只见火花四溅，再一看，那柄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而地上落着的是5颗被劈成两半的黄铜弹头。 “操他妈的！”强尼不禁觉得头皮一凉：“这女人身上装的什么义体啊我操！” “喂，藏在暗处的那个，出来吧。”v大声叫道：“反正这码头的人除了你都死干净了，投降吧，保证给你留个全尸。” “现在怎么办，奥特？”强尼浑身冒着冷汗：“这女人的实力太强了！你不能远程烧掉她的脑子吗？” “她脑子里寄居的ai我打不过，要不然老娘早就上了，还用你说！”奥特骂道：“老娘辛辛苦苦花钱给你重塑身体，还能让你死了不成？你跟她说你是强尼·银手就行！” “操。我当然信你，奥特。”强尼无奈道：“我是强尼·银手！我投降！” v听着耳边的话哈哈大笑道：“强尼·银手？笑死我了，我还说我是奥特·坎宁安呢！编个笑话也得像样一点吧？” “等等，v。”李白展现出了少有的严肃，他将嘴中的草梗吐出正色道：“他的声音不对。” “怎么了？”v明白李白的厉害：“你发现了什么？” “经过我数据库的声纹比对，这确实是强尼·银手的声音。”李白的面目上展现出少有的离奇之色（当然是他装的）：“据我所知，如果需要收集一个人的音色，必须让其读特定的语句并为其建立庞大的数据库。我不觉得有哪个唱片公司能做到这一点。” 强尼脸色一滞，内心想道：“我操，这妞猜的有点准啊。” “你的意思是说，对面真是强尼·银手？这不可能吧，人死还能复生？”v瞪大眼睛道：“那家伙不是在夜之城的核爆里死了吗？” “可你觉得会有人为他做声纹采集数据库吗？”李白反问道：“在你成为我的主人之前，你相信世界上能有一把可以随意变换形态的曳影剑吗？” v被李白的反问噎住了。她随即坚定的摇头道：“不相信。” “所以说现实不讲逻辑啊，无论多么离谱的事情都会发生的。”李白摊手道：“将一切的不可能排除在外后，即便剩下的那个答案多么荒诞，那它也一定是真的。” “姑娘，我真没骗你！你应该听过我的唱片吧，主唱的声音和我一模一样！” “那种老古董谁会听！”v的这句话就宛如给强尼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不过声音确实挺像。我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出来让我看看！” “别动手啊，一切好商量！”强尼虽然嘴臭但不是傻，他缓缓走出作为掩体的集装箱。 “我去网络上找找证据，这人的出现太蹊跷了。”李白道：“在我回来之前将网仓调成密钥模式，我马上回来。” “去吧，李白。”v收起剑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等你。” 第二十八章 冲出重围 “这样计划真的好么？我不想让她成为不明不白的棋子啊。”李白御剑来到奥特的身前道：“虽然说是让他们两个逐步成长并作为反抗军推翻公司，但如此草率的见面，真的是张汶能想的出来的吗？” 威胁。在这一刻，不同于与v的打情骂俏，李白就展现出他作为兵器最残忍的形态：一种毫无保留的杀气和霸念。 整个地球上也只有素子这样的网络之神能压他一头，但必然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呵，你猜的对，这是我的自作主张。”奥特微笑道：“可这也算不得什么。v一定会追问为什么强尼会好端端的站在她的眼前，而我们就可以让她有这样一种目标：将你复活。” “我？”李白依旧冷漠：“我本来就没有死，何谈复活一说？” 没错。李白可不是什么人工智能，他本来就是以灵魂出现在这剑中的——为了贯穿他先前所处世界之侠义。 “你不希望有一具属于你自己的身体吗？”奥特笑道：“张汶和我说完了，只要你答应，我可以立刻为你重塑躯体。” “！” 李白震惊的看向眼前的这个女人，蓦地，他的心中就浮现出激动来。 “你说的是真的？” “没有人会不对眼前所有的事实动心，李白先生。”奥特还是微笑：“v将会做出符合她利益的选择，这于计划是有利的。” “我明白了。”李白挥手将剑散去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呵，没什么。”奥特摇了摇头：“我明白你来找我的心情，就像那时候寻找蓝眼睛的我一样——就如同在狂乱的大海中抓住可以活命的舢板。” 这一次李白并未吟诗，只是缓缓地转身离去。他明白奥特所言非虚：又有谁不想触及现实呢？ 在与强尼对峙地v突然收到了这样一条消息，她的嘴角轻微上扬：是密钥模式的开启密码。 “剑有隐而气冲七星——” “珠虽潜而光照万壑。”v回答道：“怎么样，李白？查出结果了吗？” “他确实是强尼·银手，就在你和杰克二人力闯绀碧大厦的那一天，有人将装有他数字灵魂的relic芯片拿了出来。” “relic芯片？”v显然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你是说，荒坂公司做广告宣扬【永生】的东西？” “没错。”李白道：“不过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是荒坂集团糊弄人的残缺品，强尼·银手这个是真正的完成品。” “是谁将他拿出来的？”v就觉得她的身边缭绕着无数谜团：“这家伙又是怎么复生的？” “是革命军。”李白叹了口气道：“自从荒坂赖宣成为帝皇后，革命军就无时无刻在寻找着能推翻帝皇的可能，而强尼·银手的出现就是他们努力的结果。” “至于怎么复生的，我也不知道。”李白耸了耸肩道：“这个我没查到，他身后的人不相信网络，根本没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v听着李白讲给她的介绍，终于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朝着眼前的男人招了招手：“好吧，我暂且相信你是强尼·银手；你来这干什么？” “拿我的车。”强尼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可是我最喜欢的玩意了。” “可我为这情报花了钱啊。”v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谁知道你还能复活啊，本来我的目的就是要拿下这台车，好彰显我的传奇身份啊。” “你这话说的，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强尼站在集装箱的前面道：“这车跟着我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那现在怎么办？”v把玩着手中的枪，眼睛里露出危险的光芒：“你突然出现，高低得给我个交代吧？”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复活的吗？”强尼在得到了奥特的暗示后不慌不忙的抽出一支烟来：“这可是个大秘密啊。” “我可不是那帮想要探究公司秘密的蠢货。”v很有自知之明的道：“管它什么秘密，反正现在的我无所畏惧。” “他妈的，你这妞怎么回事。”强尼抽了口烟道：“老子有个女朋友，知道吗？” “谁知道你这个过气明星有啥女朋友？”v不屑的白了一眼强尼道：“你爱有没有，一句话，给不给车？” 强尼好悬没把自己抽背过气去。这个女雇佣兵说话也太扎心了，他有些不适应：“奥特从黑墙外面回来了，是她把我从relic里拉回来的。” 强尼将烟气吐出跺了跺脚：“不如咱俩找个酒吧谈谈？这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那车怎么办？” “给你开就完了，真是的。”强尼叹了口气道：“他妈的，赶紧走吧！一会儿漩涡帮的家伙来了，再想出去就难了！” “呵，谈就谈。”v将曳影剑抽在手中，于仓库门轻轻一划——大门如同豆腐般倒在地上，露出了里面的那辆保时捷911。 “操，我的老伙计！”强尼看着眼前的车不由得微笑着点点头：“还翻新了，不错！” “现在这车是我的，你这家伙。”v走上前去拉开车门：“上车！” “我给你情报，你把车还我。不行吗？”强尼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喂，别那么粗暴！这车可是老古董了！” “我比你还喜欢它，富有历史的内燃机轰鸣，谁不爱呢？”v将剑放在后座：“去哪个酒吧？” “来生。”强尼打开车窗道：“正好我去那找个人。” “呵。”v拿起放在驾驶位上的钥匙启动了车子：“呦，我已经看见漩涡帮的那帮人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冲啊！”强尼骂道：“怎么，非得让这帮子傻逼把咱们的尸体扔在海里？” “坐好了。”v只是脚踩离合并挂挡，顿时让这辆保时捷911爆发出雷鸣般的嘶吼：“弹射起步！” “操他妈的，你这妞比老子还疯！”强尼大叫，他拿出手枪探出头来击毙了几个想要追捕他们的漩涡帮：“向左打轮——别把车刮花了！” “我可比你明白，活死人先生！”v使出一记漂移避过枪手们的子弹继续往前冲：“别他妈死了！” “老子刚活，怎么可能会死！”强尼狂笑着扔出几颗手雷：“哈哈哈，这他妈才叫生活！” 车子在爆炸的火光中冲出码头，而这也标志着传奇的浴火重生。 第二十九章 梦想 今天到来生酒吧喝酒的人无一例外的走出酒吧，看着眼前的这辆保时捷911。这些雇佣兵都是识货的，早先有个眼尖的人已经认出来了这是强尼·银手的生前座驾，他们就想看看拥有这辆车的人到底是谁。 “我操，这么多人围着是没见过车吗？”强尼低声骂道：“他妈的，老子活着的时候怎么没看见这帮人围着老子的车看呢？” “一个人死了，他留下的东西就更能令人怀念。”v解释道：“人们对死者的思念甚至比生者尤甚，因为他们总是会下意识地去找寻更好的东西。” “我操，你这妞还挺会说话。”强尼有些咂舌：“你这他妈的样子也不像个雇佣兵啊。” “那算什么？” “那词怎么说的？啊对，哲学。”强尼拉开车门道：“这词挺适合你。” “多谢夸奖。” 人群蓦地爆发出一阵骚动。这些雇佣兵们认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 “她真从漩涡帮的驻地杀出来了！欸，那个男人是谁？v新找的搭档？” 众人只是窃窃私语，而强尼率先沉默着走进酒吧。v站在来生的门口环视一圈道：“这车是老娘的！如果有哪个人想偷的话我不阻拦，你们大可以试试！” 此刻便是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明白这辆车的含金量。大家三三两两的走进酒吧，没人再来讨论这车子的事了。 v走到吧台前方，正看着强尼拿着酒杯痛饮。克莱尔就给这个酒鬼一杯一杯的往台上推，强尼的脸上尽是舒爽的表情。 “喂，你少喝点。”v制止了强尼的动作：“你还没告诉我，额，你出现的原因呢。” “先让我喝个爽再说！”强尼拿起酒杯道：“放心，不会醉的！他妈的，放心，事肯定给你讲明白！” “我没让你喝过酒吗，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两人的旁边响起：“喝这么多，然后又胃穿孔是吧？还得让老娘花钱给你装义体是不是？” v就惊奇的发现这家伙的脸瞬间变成苦瓜色，他无奈的放下酒杯做投降状：“操，你怎么来了？不喝了，不喝了。” “下班了可得看着你，要不然我怎么放心？”女人坐在强尼的旁边道：“两杯强尼·银手，谢谢。” “这就来。” 克莱尔并没有什么吃瓜的打算，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强尼闻言两眼放光的道：“唉，还是你懂我啊。” 他伸出的手被女人打掉：“是给v喝的，没说给你，死鬼。”女人对v笑道：“初次见面，我是这酒鬼的妻子，你可以叫我希萨莉。” “谢谢您，希萨莉女士。” v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她的嘴中就宛如有一团火在燃烧。v的脸上生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不过很快就被她压制住了：“这酒太烈了。” “某个杀千刀的老混蛋就是这么烈，不然酒也不会叫这名字。”希萨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克莱尔，给我们找个包厢。” “左边3号房，唔……就是以前你和德克斯特谈事的那个地方。v，你还记得吧？”克莱尔摊了摊手：“没办法，周围的其他包厢都被人订完了。” “那就这个，我无所谓的。”v将酒杯放在桌子上道：“我来带路。” v越过凳子向前方走去，强尼和希萨莉就在后面跟随着。不一会，三人进入包厢依次坐好，v用脚一勾直接关上了包厢的门：“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强尼·银手，而我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个奥特·坎宁安。”奥特笑道：“我们两个都用了荒坂的relic技术。你应该知道我的故事吧？”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v嗤笑道：“怎么，当我是好糊弄的吗？就算退一步来讲，如果荒坂赖宣知道技术泄露，为什么你们两个没被荒坂集团找麻烦？” “因为我在网络上的能力就和你脑子里的李白一样。”奥特语出惊人道：“他们找不到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李白的存在？”v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说出来，给你一个全尸！” “别动怒，v。”李白叹气道：“她说的是真的。我认识她。” “我们是革命军，目的就是为了反抗荒坂公司的统治。”奥特笑道：“强尼的复生就是我一手策划的，用的是前生物科技的肉体克隆技术。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v的眼神瞬间睁大：“你是说——” “没错，如果有合适的肉体和空白的relic芯片，任何人的灵魂都可以在现实中重生，这就是荒坂三郎生前所追求的【永生】。”奥特道：“你意下如何？” “什么意思？” “很寂寞吧，没有人的陪伴？”奥特露出一副女人都懂的表情：“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让你在现实当中见到他，从而如愿以偿。” “主动权在你，v。”李白不忍心的闭上双眸：“我尊重你的决定——” “不，李白；我答应她。”v迅速做出了令她受益终生的决定：“我很清楚这是机会。不管荒坂怎么办，我的实力已然足够，大不了远走高飞。” “谢谢。我会永远陪在你左右的，v。”李白道：“正因为我们拥有彼此。” “条件？”v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道：“你的手上有多余的relic芯片吗？如果有，要我做什么？” “时机未到，不过很快了。”奥特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的同志无数，只为了推翻那暴君的统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任何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v看见自己网仓中出现的提示点了点头。她随即站起身笑道：“本来是为了一台车，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啊。” “你可得好好对待我的车，v。”强尼看见奥特并没有提这茬，看来她是默认了车的归属：“别挂坏了。” “你缺不缺搭档啊，v？”奥特道：“这样吧，让强尼这个前传奇给你当个副手，你看怎么样？” “这也是你们的计划吗？”v笑道：“那就这样，我答应你。” v明白这是一种监视，不过她并不在意。绝对的实力就能让一切无所遁形，以力破巧便是。 “算是吧，毕竟这家伙也是个闲不住的。”奥特承认道：“就这样吧。” 第三十章 罗格 这几天，罗格总是做噩梦。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害怕，甚至在起床时会看见自己枕头的泪痕——她的义眼是花费重金订制的型号，当然具有流泪效果——恐惧包围了她的全身。 “为什么背叛？为什么？”那些因为罗格的出卖在2023年荒坂塔核爆身死的人成为了绝望的梦魇在她周围痛苦的哀嚎：“还我们的命来！” 梦总是在这戛然而止。当罗格因为无尽的恐惧而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蓦然发现已经是白天了；而这时候她就会叹一口气，继续当她的中间人女王。 此刻，罗格正瞧着强尼·银手的照片发呆。她并不是每天都会想起这个脑子里只有脏话的蠢货，但这几天由于噩梦的缘故，她就特别想这位前男友。 “他妈的，到头来还是忘不了那个死鬼。”罗格骂了一句站起身，抄起桌子上的烟盒就朝外走去：“该死。” 就在此刻，于来生酒吧前站岗的那个大汉给罗格发来了消息：“强尼·银手的车被那个叫v的女雇佣兵发现了，与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罗格看着她下属发来的视频微微愣神。那个男人的神态和走路的姿势令她觉得再熟悉不过了——是强尼·银手！ 罗格和那个疯子呆了很久，她永远都忘不了强尼，尤其是他的一言一行。罗格作为与各大公司关系密切的雇佣兵头子，她私下里也了解过公司的许多秘密，其中就包括relic芯片。 但在此刻她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她这样想着：“relic芯片不是荒坂三郎的秘密项目吗，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手上？” 可她绝对相信自己作为女人的直觉。罗格再也受不住了，她坐上自己的跑车，将烟叼在嘴里扬长而去，目的地正是来生酒吧——她想要一探究竟。 来生酒吧的包厢里，奥特看着v离去的背影笑着点起一根烟道：“你知道么，强尼？她让我想起了当年的你。” “我？”强尼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在开玩笑吧？她哪里像老子了？你是说无差别的绀碧大厦大冒险吗？” “这女孩有理想有实力，她在某种程度上和你一样，都是些能将自己意志贯穿在生活当中的人。”奥特吸了口烟道：“你觉得罗格什么时候能到？” “她会来吗？”强尼也不是个傻的，他明白自己要面对怎样的修罗场：“本来我想自己找她的——” “趁着我不在旧情复燃滚床单是吧？”奥特虽然脸上在笑，但眼睛中闪烁的却是十分危险的光芒：“强尼，我可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混蛋。” “咳咳……哪能呢，奥特，你错怪我啦。”强尼拿出烟陪着笑脸。没办法，谁让自己确实是个目中无人的自恋混蛋呢：“我操，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就在两人谈话的空挡，包厢的门被人拉开了。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女人，而这时她正喘着粗气，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是罗格。 强尼沉默了，他几乎是立刻闭上了嘴；随即就是他手上烟卷的红光爆闪，整支烟被他吸了将近三分之一。 “……喂。”罗格的心中似乎有万般不解，但千言万语只汇成了这一句话——每个单词几乎是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对着那个沉默抽烟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先进来坐嘛，有些问题不要搞得那么清楚。”包厢里的另外一个女人说话了，而这熟悉的嗓音就立刻激起了罗格不好的回忆，迫使她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女人身上：“把门关上。” 罗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第一反应是有人用黑客技术黑掉了她的义眼而如此戏弄她——但在义体自检并无异常后，罗格就像是被人扼住咽喉一样喘不上气来。 恐惧如潮水般真正覆盖了她的全身，罗格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梦魇。 “不可能！”她立刻拔出手枪对准眼前的女人骂道：“操你妈的，奥特·坎宁安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这婊子他妈的到底是谁？” 虽然奥特被骂的狗血喷头，但她并没有对罗格动怒。在混迹于黑墙外的50年里，她的灵魂早已进化成更高等的存在了，她那样对待强尼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身为人类的必要。 而这一次，她的声音空灵而又低沉，就宛如被凡人触犯的神：“好久不见啊，罗格。我就是奥特·坎宁安。很抱歉，我从黑墙外活着回来了，连带着我的肉体。” “不要拿枪指着我，罗格。”奥特轻轻挥手接管了眼前女人身上所有的义体权限：“你应该和强尼聊聊，我只是过客罢了。” 强尼还是抽着烟，就仿佛他手里夹着的这东西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半响，他声音沙哑的抬起头，摘下墨镜转过身盯着罗格道：“我就是强尼·银手。用了relic，现在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你的眼前。” 罗格听着强尼的声音，她彻底相信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无数杂糅的情感在她的心头飘过，罗格深吸一口气道：“你是怎么复活的？还有，奥特又是怎么回事？” “奥特把我从relic里拉了出来，具体的事情你去问她。”强尼重新点起一支烟道：“原本我只打算孤身一人找你的，可计划总没有变化快。” “操他妈的，这世道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罗格低声骂了一句把枪扔在脚底下，转身看向奥特道：“所以你来干什么，奥特？嘲笑我永远得不到强尼的心吗？” “嗯哼。”奥特只是轻笑：“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那我没什么可聊的，强尼。”罗格气的转身就走：“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是死是活跟老娘无关。” “等等！”强尼站起身一把拉住罗格的手：“我还有事要问你！” “去你妈的，放手！”罗格瞪着眼睛道：“你不是已经有你的那个果儿了吗？” “不是这个，罗格。”强尼叼着烟摘下墨镜。虽然他如今的容貌大变，但罗格仍然能在他的眼中看到寂静与沧桑：“我想知道你这些年来都经历了什么。还有，你是怎么逃脱荒坂集团追杀的？” 罗格的心中满是慌乱，可她脸上却不动声色：“跟你的果儿玩去吧，强尼。老娘无可奉告。” 第三十一章 强尼·银手的一夜后宫 (上) 强尼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他的臂膀就如同钢筋般死死的绞住罗格的胳膊，令这女人不能前进半步：“我要知道当年闯荒坂塔的全过程。” “你什么意思？”罗格也不急着走了，她吊着眼睛看向强尼道：“当年炸荒坂塔不是你出的主意吗？我去联系的军用科技，大家一起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的——” “亚特兰蒂斯呢？”强尼一语道破这件事的关键：“他们全军覆没，不是吗？” 良久的沉默。罗格只是盯着他不发一言。 “还有，亚当·重锤是怎么回事？”强尼语气严肃的问道：“那个家伙为什么能那么快的赶来？” “你的意思是我出卖你吗？”罗格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淡：“呵，我舍命陪你炸荒坂塔，你他妈竟然怀疑我？” 罗格蓦地发了狠，她一巴掌扇在强尼的脸上大骂道：“臭傻逼！以后别他妈来找老娘了，正好奥特活过来了，找她过去吧！” 强尼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松开了罗格的手大笑起来：“我只是诈一下你，看来你还是那个罗格，没错的。” 强尼摸着脸转头看向奥特道：“你怎么说，奥特？” “这才是我认识的强尼·银手，而不是那个只活在大家记忆里的夜之城传奇。”奥特站起身道：“要是你真信了我的话，那我可就要好好教教你什么是人心险恶了。” 她拍了拍罗格的肩膀，嘴角上扬道：“强尼今晚是你的了，别把他榨干了。” “我操，你说的是人话吗？”强尼唑牙花道：“他妈的，什么叫我是她的——喂，你真走啊！” 奥特的脚步并没停下，她只是摆了摆手：“谁让你是个有人格魅力的混蛋呢，就这一晚上哈，多了我会吃醋的。” “谁他妈要你施舍！”罗格当场就气的炸毛了：“奥特·坎宁安！你把话给老娘说清楚！” 回荡在二人耳边的是欢快的口哨声响，奥特眨眼间就不见了。 “别生气了，罗格。”强尼走上前来安抚着怀中女人的情绪：“实在不行我可以再让你扇一巴掌——老子够硬汉吧？” 罗格在那一瞬间就真的想扇这个抱着她的男人百八十个耳光，可到最后她忍住了，只是站在强尼的怀里叹了口气。 “喂喂喂，别这样ok？”强尼松开了罗格道：“他妈的，50年后的见面为什么会这样？” “谁知道呢，强尼。”罗格从他的怀里走出，倚在门框边上：“去你妈的，老娘可不想和你在一起，赶紧滚蛋吧。” “唉我操，你就这么对待你男朋友？”强尼反而不着急了，他重新抽了一支烟点燃道：“告诉你，奥特不会管咱俩的，她的事多着呢。” “然后我和你在这包厢里打一炮，像他妈的2015年那样？”罗格嗤笑道：“别他妈做梦了，老娘可不会再上你这个傻逼的当。” “我能说我没这想法吗？”强尼无辜的耸肩道：“咱俩54年没见，不如找个地方聊聊如何？” “这儿就不行吗？” “他妈的，老子还记得欠你一场电影呢。”强尼的回答出乎意料：“要不这样，咱俩去看一场露天电影吧。” “哈！你还记着这个？”罗格大笑道：“有意思，强尼。太有意思了。” “老子知道自己是欠你们的，就是这样，我想了很久。”强尼抽了一口烟，雾气在他脸庞的周围飘荡：“他妈的，去不去，给老子个痛快话。” “去！难得你这个自私的混蛋还想着约定，真他妈奇了怪了。”罗格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坐你的车。” “额……” “怎么，连车都不让坐了？”罗格阴阳怪气的道：“嘿，看来是老娘瞎了眼——” “不，我是说，那辆车现在是v的。我不知道她走没走，老子正在给她打电话——v？你在哪？” “包厢外面的酒吧里，喝酒呢。”v笑道：“怎么，你把你的那些个破事都搞明白了？” “你不是不在意我这个过气明星兼前传奇吗？”强尼向着罗格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跟上：“好了，废话不多说，我想要那台保时捷911——老子要和罗格看电影。” “谁管你到底怎么样呢，我只是看见奥特出来了而已。”v不屑道：“你们两个就这么想干炮，还活生生的把奥特气走了——你他妈可真不是个东西。” “老子只是完成约定！你知道奥特到底实力如何，要不是她允许，咱们两个能有这么短暂的时间吗？”强尼的声音同时在现实和网络中响起：“给句痛快话，借还是不借？” “借借借，不就是一辆老古董吗，瞅给你急的。”v从怀里掏出钥匙扔给强尼道：“呵，什么夜之城传奇、炸荒坂塔的勇士，到头来不就是个妻管严吗？” “老实说，我还真不明白你这家伙是怎么做到脚踏两条船的，真就离了大谱。”v踢了强尼一脚道：“别把我的车刮了。” “那是老子的车！” “再逼逼不借了！” “你的车，v。”强尼拿着钥匙在罗格的眼前晃了晃：“我们走吧。” “内饰可是新的，别让我看见什么不明的白浊液体。”v厌恶的摆了摆手道：“操，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放心，不会乱来。”强尼用手转着钥匙扣：“明天就还你！” v看着走远的两人不由得笑了笑，随即转身看向坐在椅子上品酒的奥特：“你真就不介意吗？” “我介意什么？”奥特微笑：“强尼那个家伙虽然是个混蛋，但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即便他和罗格上床也无所谓，我会知道的，而且他绝对能想到这么做的后果。” “厉害。”v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前传奇黑客。” “比李白差远了。”奥特谦虚道：“我也只能排世界第四。” 两人的说话并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就连离她们最近的克莱尔都只是机械式的为她们斟酒。奥特那强大的算力已经黑进了所有人的大脑，他们看到的只是奥特想让他们看到的罢了。 “李白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做好？”v开始询问她最关心的问题：“你让强尼和我在一起做搭档，就是为了再炸一次荒坂塔？” “我们有相应的计划，不要着急。李白会观察他自己的身体的，他比你还着急呢。”奥特将酒杯一推道：“走吧，我送你。” 第三十二章 强尼·银手的一夜后宫(下) 强尼和罗格坐在那台崭新的保时捷911上，周围的那些雇佣兵们都一脸八卦的看着这个与罗格共处一车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强尼看着周围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不由得朝窗外啐了口唾沫：“他妈的，看来你这些年是真的很牛逼啊，罗格。” “当然。”罗格双手抱胸，看着强尼开车前往他要去的露天影院：“不过现在可不好办。” “怎么说？” “因为我被军用科技诏安的缘故，他们以前知道我的实力与手段，于是尊称我为女王；可现在情况不同，有大把的人觉得我是个空有其表的废物，他们在蠢蠢欲动。” “空有其表？”强尼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般疯狂大笑，眼泪都出来了：“笑死我了，罗格。你难道没把他们都杀了证明一下你的实力吗？” “还不急，他们正在协商。”罗格白了强尼一眼道：“不过是六街帮的垂死挣扎罢了，不用担心我。” “操他妈的，我果然还是更喜欢2023年的罗格。”强尼锐评道：“那时候你多牛逼啊，不服就干，不会考虑那么多——可现在却变了个样子。” “没办法，时间已经过去许久，没人能保持54年不变的，除了你，强尼。”罗格叹了口气道：“随着时间的变化，所有的东西都变了。” “但还有没变的，比如2023年的荒坂塔还伫立在2077年的夜之城里。”强尼提及此事就有些迷茫无助： “知道么？老子重新回来的时候，奥特已经跟我说了夜之城这些年来的经过。荒坂塔被炸毁，军用科技赢了第四次公司战争，荒坂被打的元气大伤——这本来应该是个好事，可2077年了，一切都倒退回了比原来更傻逼的样子，甚至荒坂成为了世界上最强的公司。” “他妈的，那老子当年办那件事到底有什么用？”强尼忽然气急的猛踩刹车踏板打轮，911来了一次漂亮的甩尾漂移：“只是用核弹炸毁了荒坂塔这一件事吗？！”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罗格道：“所以你现在要干什么？再炸一次荒坂塔吗？” “我倒是想，可是我就觉得这样不对。”强尼道：“他妈的，要是再搭上一次命却还是什么都没办成，不是白费力气吗？” “我操，你竟然不自私了？”罗格惊奇道：“他妈的，看来你也不是一点没变啊。” “那当然，不止你在思考。”强尼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在培养仓里呆了五天。” 罗格默默的抽出一支烟——强尼瞧见了罗格的动作，一手将她的烟抢过来叼在嘴里： “他们救我出来的条件是再烧一次荒坂塔，可我不想这么做。现实已经证明，时间会把咱们做的这些事掩盖掉，到时候屁用没有——罗格，帮我点个火。” 罗格并没有计较强尼的傻逼行为，因为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本性难改；他与自己说这些就是信任自己的表现：“革命军？他们也横插一脚吗？” “全世界都想反抗那个不知所谓的荒坂帝皇，就是这样啊。”强尼发觉自己的烟被点燃，他疲惫的吸了一口：“算了，不说这么多，今天就他妈是来看电影的。” 随着他们说话的结束，保时捷缓缓停在了露天影院的门前。原本强尼记得这是个人声鼎沸的地方，没想到2077年这里竟然如此荒凉：“我操，罗格——这地方关门了？” “当然了，现在大家都喜欢看超梦，也就我们这些旧时代的人喜欢看没有什么体验的电影。”罗格将车门打开道：“来，大名鼎鼎的强尼·银手，现在怎么办？” “窗户都没了，让我看看。”强尼一个翻身跃进一旁的保卫室，用奥特给他的小型人工智能开始破解密码。“还是离不开奥特啊，这家伙，总是能给我出难题。” “唔……密码是四个0。”强尼伸出手来按下按键道：“门开了！” “真不错。”罗格率先走进电影院道：“唔……还是没变啊。” “没变就好，就当是2015年，多有意境啊。”强尼翻身上台进入房间，鼓弄着那架投影仪：“唔，太好了，这东西还能用！” “呵，是《武士道x》！”强尼走下台子看着坐在车形座椅上的罗格高声道：“电影开场了！” 两个人都坐在彼此的旁边，放松的观看着这场他们都看过的无聊电影。可两人都不在意这个，毕竟在这样的露天影院里要的是那种气氛。 “这是你想象中的约会吗？”强尼问道：“不管怎么说，还是我耽搁太久。” “呵，要是你这个疯子提什么约会，那应该就是拿着核弹再炸一次荒坂大厦——这当然符合我的想象，强尼。” “还是你懂我。” “操。”罗格并没有被这种花言巧语所打动，而是叹了口气道：“要不今天我装作第一天认识你，而且也压根不知道你这个人有多王八蛋。” “呵，那我会说「我更喜欢2077年的罗格」，性感而不失野性。”强尼将手搭在身旁女人的手上道：“一切都过去了。一切的一切。” 罗格转头看向电影屏幕。这部电影已经不是一次被人骂做一坨屎了，但罗格就看的津津有味。她的思绪逐渐平静，整座露天影院里只有电影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多么安静啊，罗格想着，她在这一刻就仿佛回到年轻时那充满活力的样子。 “我一直以为咱们俩之间的问题可以通过一场电影而解决，看来这感觉是真的。”罗格平静的说道：“在你走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什么？” “没什么。”罗格盯着强尼，而这个浪子此刻也在盯着她：“如果现在是2015年，你能再重来一次，你会改变主意吗？有没有什么后悔的地方？” “在当时的我只会选择炸荒坂塔，为了反抗公司而得到一个轰轰烈烈的死。不过现在不会了。” 强尼在此刻给人的感觉竟然有些孤独：“炸荒坂塔是不对的。我现在就感觉革命军也是错误的，他们不应该这么干。” “指把你复活？” “不，罗格。”强尼将自己的手搭在大腿根上：“如果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我还是会炸一次荒坂塔——因为这是我能想到的能反抗公司的最好办法了。” “那这一切不还是没变吗？”罗格叹了口气：“又是去送死。” “我得对你负责，如果决定要炸的话，奥特和你我都不会带。”强尼笑道：“老子就是要闯一闯。” “毕竟这是我欠你的。” 强尼蓦地抱住罗格。他一反常态的只是抱着，电影屏幕发出的光将这两人照亮，影子被拉的好长。 第三十三章 阿德卡多 “家族的物资不够了，索尔。”蝎子的脸上满是沧桑：“这边的核辐射实在是太浓了，艾尔门乔手里有的全是毒品而不是药品，咱们不能再流浪了。” “我知道，蝎子。”索尔的面前是一个满是烟屁股的烟灰缸：“我正在想办法。” “我已经联系了艾尔门乔，还是先看看棕榈泉市能不能收留我们吧。咱们提的条放的很低，艾尔门乔应该会答应的。” “如果他不答应怎么办？”蝎子显然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要我说，咱们就应该去闯夜之城——帕南不是在夜之城吗？”蝎子道：“她说夜之城的周围有【荒坂の奇迹】，辐射在那根本不存在——” “我也想去夜之城。”索尔无奈道：“可夜之城的周边都是荒坂的护卫队，它们不会让我们进城的。” “那也得试一试啊。”蝎子咳嗽了几声道：“家族的人都在慢性死亡。如果能一股气冲进夜之城，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比现在差吧？” 荒坂公司大发慈悲的在加利福尼亚邦境内投下了【荒坂の奇迹】——夜之城作为加冕之地，环境被基本维持在战前水准；而其他城市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如果想要活着就必须购买荒坂公司的产品。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公司们原本贩卖的是底层人民的衣食住行，现在就连环境也可以被公司贩卖，所有人都被压在荒坂所构成的巨大阴影里，根本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负责家族武器整备的卡罗尔疯了一样跑进帐篷里大吼道：“索尔！别他妈犹豫了，艾尔门乔杀了我们的人！” “什么？”索尔将手中的烟掐灭站起身道：“他不答应我们的条件？” “不止，那个狗杂种还把罗杰特的脑袋挂在了海关署的墙上！他妈的，艾尔门乔那个狗东西，他有荒坂的资助，根本就不理咱们！” “索尔，咱们到底该怎么办？”蝎子面露凶光道：“艾尔门乔杀了咱们的人，必须要让这傻逼血债血偿！” “不行，家族的人还在持续减少；绝对不能意气用事。”索尔的眼中尽是痛苦和无奈：“我们去夜之城。”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蝎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索尔道：“他杀了罗杰特！” “那你想这么样？冲进棕榈泉市把艾尔门乔绞死，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吗？”索尔有些愤怒，他敲了敲自己的胸膛：“我必须为阿德卡多家族中的所有人负责！” 蝎子语塞，他不由得垂头丧气的道：“你说的对，索尔。是我莽撞了。” “现在整个北美大陆已经不需要流浪者了。”索尔经过几天的思考复盘了眼前的局势：“荒坂把环境牢牢的掌握在手里；郊外以前是我们的优势，现在却成了我们最大的催命符。家族需要转变。” “我们必须进夜之城，不过不是你说的那样，蝎子。”索尔道：“我们要马上转型，成立一个帮派。” “至于现在，我们必须放下与艾尔门乔的仇恨。”索尔的将烟灰缸砸在脚下的土地上：“让家族的人准备行动离开这里，我们去夜之城。” “还有，记得把多余的武器扔掉，只保留防身必要的东西。让家族里的纹身师把大家身上作为阿德卡多家族的纹身洗净，我们现在是逃难的难民了。” 卡罗尔沉默的点了点头走出帐篷。原本他和蝎子都以为索尔只是鲁莽，但现在他们被大为改观——毕竟这样的发言一定是有充足准备才能说出口的。 帐篷里的索尔看着卡罗尔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面色发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男人已经两天没睡觉了。 “蝎子，你出去吧，我和帕南单独聊聊。”索尔摆了摆手道：“准备开拔的时候叫我。” “好吧，索尔；记得睡觉。”蝎子拍了拍索尔的肩膀后转身往外走：“你才是家族的顶梁柱，我们都需要你。” “多谢关心，蝎子。去吧。” 索尔重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就仿佛要把这些天忍受的苦涩都吐出似的。他伸手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拨通了帕南的电话。 “你终于他妈的想通了？”帕南那暴躁的声音出现在了索尔的耳朵里：“什么时候来夜之城？” “我承认我做的不对，帕南。”索尔无奈道：“棕榈泉市到夜之城没几天的，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夜之城现在成了天堂，所有人都想来这。”帕南道：“海关署的难民24小时排队从不停歇，ncpd的那帮人光是收入城税就已经赚疯了。” “这帮家伙把入城税全他妈改成了等量的金子。”帕南语气极差的骂道：“每天都有快要饿死的人想要偷渡到太平洲，那个地方的枪响和浓烟就没停过。” “太平洲？” “夜之城以前的三不管地带。”帕南解释道：“自从那位神秘人血洗了巫毒帮后，太平洲这块地方就成了雇佣兵扎堆和帮派交易的绝佳场所。那始终是整个夜之城最乱的地方。” “如果阿德卡多从太平洲偷渡的话，你有多少把握？”索尔皱眉道：“ncpd应该有这种业务吧？” “ncpd没有，但是有干这行的蛇头。”帕南道：“比如说漩涡帮和六街帮。” “具体的情报呢？” “你早下决定的话，现在咱们已经进太平洲呆着了。”帕南叹了口气：“漩涡帮主要是搞武器买卖的，六街帮才是这行业的大头。这些人要价很黑，但是他们能做到完美偷渡。一个人20克黄金，走量的话还能打9折。” “可靠吗？” “非常可靠，因为漩涡帮靠着以前军用科技的码头分润了整个夜之城一半的武器销量。现在六街帮已经没有公司的支持了，他们就只能靠着这工作挣钱了。” “谢谢你，帕南。”索尔下定决心道：“家族没有什么黄金，你是知道的——你告诉他，我们用生物科技的东西换。” “生物科技？你还有他们的东西？” “是一大堆高能燃料，本来是要靠我们运到西海岸边上的码头，然后卸货飞到南美洲那边卖的。不过生物科技现在已经黄了，这账当然就归咱们的了。” 索尔决定孤注一掷。他之前并没有和艾尔门乔说这些，因为他有私心——家族如果成为附庸，就必须有着用钱财自保的实力；可现在索尔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具体是多少？” “运往巴西的大单，够里约热内卢用1个月的。”索尔向帕南透底道：“我信任你，帕南。大胆去做吧。” 我又回归了兄弟们 一天一章，我不要全勤了，把它写完。没太监啊，今天就更新 第三十四章 六街帮(没太监啊，不要造谣) 六街帮这几天不太好过。它的依靠是存在于夜之城的军用科技，现在这座大山倒了，帮派必须另谋出路。 帮主安吉罗·奥尔蒂斯对莫里森很是满意。要知道，早在几个月之前，在他要招聘加里特（骏·马尔福）时而被拒绝后，帮主的面子很是挂不住，甚至想要杀掉骏。幸亏莫里森劝住了安吉罗没有找死，要不然帮派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 而就因为这个，莫里森坐上了六街帮副帮主。 莫里森忧虑的原因就是漩涡帮的那群疯子们。他们靠着军用科技留下来的军火疯狂扩张，现在已经是夜之城三大帮派之一了——另外两个是虎爪帮和瓦伦蒂诺帮。 六街帮的生存空间被不断压缩，到现在就连维持帮派的正常运转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安吉罗愁的紧，他珍藏的酒正在以每天一瓶的速度迅速下降——漩涡帮有意将六街帮的生路大部分堵死，到时候再一点点蚕食殆尽。 虽然发愁，但是二人并没有放弃抵抗。安吉罗在海关署是有人脉的，而这也成了六街帮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漩涡帮对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难民进城的利益实在是太大，远不是漩涡帮一个帮派能吞下的。 “呼——”莫里森烦躁的吐出一口烟气，他实在是想不出破敌的好计策。要知道，动物帮那个脑子里只有肌肉做的女人已经被布里克亲手弄死挂在了全食品工厂的门前，六街帮可不能贸然开战。 现在有难民的保护和其他势力的默许，六街帮还能在夜之城帮派围堵的环境下苟延残喘。可一旦难民潮结束后，夜之城的蛋糕被瓜分完毕，六街帮哪还有生存的机会呢？ 自己在原地踏步，而其他人都在向前飞奔。如若再这么沉寂下去，六街帮就离覆灭不远了。 莫里森再次把抽尽的烟碾进烟灰缸里，而后马不停蹄的继续点了一根烟。房间里的烟气缭绕许久不能散去，莫里森实在忍不住了，准备出房间透透气。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莫里森神色一怔，随即接通了通讯：是自己的下属伊里斯·沃尔德，这个男人沉默寡言极有主见，如果没有必要，他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什么事，伊里斯？”莫里森倚在栏杆上看着夜之城的天空：“别告诉我是坏消息。” “好消息，莫里森。”伊里斯惜字如金道：“流浪者家族阿德卡多的成员帕南·帕尔默想要让阿德卡多的所有人一齐进城，账单用前生物科技的能源支付。” “chooh2？那东西能有多少？” “是基于其开发的高能电池，量很大，原本是要卖给第三世界国家的货。”伊里斯介绍道：“半月战争结束后，货物被阿德卡多占为己有；而现在北美大陆除城市以外的地方都是核辐射肆虐的恶土，阿德卡多已经撑不住了。” “消息可靠么？” “当然可靠，这是我一手操办的，帕南的消息目前还没被其他帮派发现。”伊里斯道：“莫里森，这是大好的机会啊。” “明白了，把她的链接发我。”莫里森迅速做出决定：“我来和她交涉。” 伊里斯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随后，有关帕南的所有信息都出现在了莫里森的义眼上——这位帮派二把手仔细阅读了资料后点了点头。 莫里森就突然觉得事情有了转机。帕南和她背后势力的出现给夜之城这风云诡谲的局势再添了一份彩头，这就是六街帮最后的机会。莫里森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它，他几乎是瞬间就给帕南打了电话。 片刻后，通讯被接通，一个正在喝酒的姑娘出现在莫里森的眼帘里。 “初次见面，我就是莫里森·卡尔，六街帮的副帮主。很荣幸见到你，帕南小姐。”莫里森微笑道：“我听说了你的故事，我很感兴趣。” “多余的废话就不说了，莫里森先生。”帕南吊着眼睛看着莫里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答不答应我们的条件？” “先别急啊，帕南小姐。”莫里森并没有被帕南的这副外表欺骗到。因为他是个退伍老兵，战场上比她会装的人有的是，而帕南的这番行为只会让他更加谨慎：“我们还不知道你说的货是真是假呢。” “你要验货？” “当然，至少你得提供这批货的编号和样品吧？”莫里森轻笑道：“生物科技垮台后，荒坂的帝皇就只忙着修建宫殿和巡游天下，这些公司原本的服务器于网络上的域点目前处于半开放状态，我们的黑客只要绕过防火墙就能随意查阅他们的外围资料——尤其是进出口货物的清单。” 帕南本不想答应，可她被莫里森的这些话杠住了，一时间分不清真假。她不明白黑客的那点事，阿德卡多家族里也没有善于黑客技术的人，帕南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怎么了，帕南小姐？你难道不能提供本次货品的序列号吗？”莫里森装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其实这家伙的心里比帕南还要慌——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心中的想法，甚至顺势要挂断电话： “看来帕南小姐是个骗子啊，那就免谈了。” “我可不是骗子！”帕南也不装成醉酒的样子了，她一拍桌子怒吼道：“不就是验货吗？你挑地方我带货，时间地点你定！” “好！帕南小姐，痛快！”莫里森心中松了口气：“明天晚上的这个时候，六街帮的总部见。” “货现在不在我手上，你得先打通海关署的关节，让我家族的一个人把货带进来。”帕南笑道：“要不然的话，这事免谈。” “好说！帕南小姐。如果你口中的货物属实，我不介意与阿德卡多家族展开更广泛的合作。”莫里森道：“你把要进城的那个人的信息发给我，我立刻安排偷渡事宜。” “那好，等我信息就行了。”帕南见好就收的下线了：“希望我们合作成功。” “当然。” 莫里森和帕南两个人在挂断了电话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二人的心中都有着忧虑，但明显是莫里森的更大一些。他走进公寓大楼的电梯准备去地下停车场开车与帮主面谈： “背水一战，不胜便死！” 第三十五章 进城(上) 蝎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夜之城了，但这一次他还是被夜之城此时的环境所震撼到了。在夜之城的上空是一望无际的碧蓝色天空，与郊外的如同铁幕似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妈的，荒坂这个东西真他妈牛逼啊。”蝎子看得明白，荒坂这是要将环境作为资本的一部分：“夜之城这一亩三分地竟然连一点核辐射都没有。” “你的名字记住了么？”带着蝎子坐车的那位司机回头对他说道：“问什么答什么，别他妈找事，如果漏了，自求多福吧。” “明白，明白。”蝎子点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识好歹的人——来一根烟抽吗？” “不需要，别他妈在我车上抽烟，老子不好这口。”由于蝎子流浪者身份的缘故，这位六街帮派来的协助人员并没有给他好脸色：“闭上你的嘴吧，马上就到了。” 车内顿时没了人说话的声响，只剩下车载电台的新闻播报： “……接下来是夜之城本地新闻。” “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称，由于加冕战争连续使用大当量核弹而导致的北美大陆核辐射严重超标的缘故，夜之城议会已经全面通过采买法案，将微型机械【荒坂の奇迹】作为夜之城不可或缺的产品。” “绀碧大厦已经全面升级，成为了赖宣陛下的寝宫。夜之城本地公司夜氏集团全面参与了绀碧大厦的改修方案，他们正为提高帝皇的生活质量而添砖加瓦。” “时至今日，夜之城已收纳难民30w人。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表示，难民问题是当前夜之城的首要矛盾。据悉，夜之城议会将会通过一项最新的难民法案，包括限制难民入境和扫荡边境等措施，从而保障夜之城的市民安全。” “夜之城着名摇滚明星克里·欧罗迪恩先生已经确认参加了为荒坂帝皇召开的庆祝宴会，并会在绀碧大厦进行献唱。克里先生表示，响应帝皇的号召是他的荣幸。” “更多精彩新闻将在稍后播出。请认准荒坂唯一指定电视台wns，我们马上回来。” “接下来为您播报的是：如何成为一等荒坂公民？” 电台被那个司机关闭了，蝎子看着他用手在显示屏上狠狠的戳了下去，就像要把里面的新闻播报员戳烂一样。 “他妈的，全都是捧臭脚的傻逼！”司机破口大骂：“该死的荒坂！” 蝎子闻言叹了口气。荒坂现在的力量简直让人绝望，又有谁能击败它呢？人们所能做的不过是苟延残喘，无能狂怒的辱骂罢了。 “真他妈晦气！”司机停下车，拿着一个小盒子下了车：“快点下来！前面全他妈是难民，车子过不去的！” 蝎子一声不吭的下了车。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群群衣不遮体的难民，这些人眼中没什么光亮，只是机械的坐在由废弃钢筋搭建的窝棚里。 难民们看见了走在路上的蝎子和司机。原本他们要挣扎着站起身乞讨一些食物，可当他们看见司机肩上代表着六街帮的勋章后分分别过头去，不敢再做出任何动作。 难民们清楚六街帮可不是什么善茬，这帮人有着良好的战斗义体，杀他们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况且能在郊外居住的难民都被荒坂护卫队收缴了武器，他们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看来六街帮确实挺牛逼的，帕南没说谎话。”蝎子心中想着跟上了司机的脚步，顺着难民给他们留出的道路往前走：“这也太多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真的不会发生暴乱吗？” 蝎子看着前方的领路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他决定还是不节外生枝的好。 很快的，二人来到了海关署的门前。蝎子顿时注意到了难民变化的规律：外围的都是一些靠着环境苟活的人，而越到内部，难民的档次就越高——海关署的门前全是一些衣装革履的前公司人士，这些人都只想着用他们的钱进入夜之城来获得新生。 “你不是说给我办夜之城的公民身份证吗？”一个打扮的很是妖艳的女郎抓着一个男人的手：“主人——” “滚，别他妈烦老子！”男人一把打掉女郎的手把她推倒在地道：“老子的钱只够我自己的，挨操的烂货，滚去难民堆里吧！” “闹够了没有？”海关署的官员剔了剔牙，他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嗤笑道：“这可是夜之城海关，要他妈闹事的话，ncpd会教你们做人的。” “都是那该死的婊子缠着我，先生。”男人陪着笑脸道：“您放心，没人会在夜之城闹事的——我带了公民注册费，请您过目。” 男人掏出了一个和司机手中一样的盒子放在那个官员的面前。官员笑着用手掂了掂，随即笑道：“不错，注册费是够了。不过——” “您说。” “入城税你还没有缴啊，这让我很为难。”男人对面的官员转了转手中的笔：“没有这个，我很难让你进城啊。” 男人怔了怔，瞬间明白眼前这家伙是要狠狠的宰自己一刀。他有心不交，可他明白入城的机会只有一次。 男人发了狠，用手从自己嘴中掰下了一颗用金子做的大牙：“这个够吗？” 那家伙也不嫌脏，几乎是瞬间抢过了男人手中的金牙：“够了够了。这是你的身份证明，自己去找移民署办理证件——记住了，你是3号海关口报道的，记得说我的名字。” “明白了，格雷森先生。”男人点头哈腰的往外走：“谢谢，谢谢。” 那女郎被抛弃在海关署的房间内，一时不知所措。格雷森看了看这个颇有姿色的女人，不屑的道：“你有没有钱？没有就滚蛋，自己跑郊外的难民聚集地呆着去。” “嗨，格雷森，这女人的入城费我包了。”接待蝎子的那个司机一脸熟络的走上前对格雷森小声道：“你怎么不识货呢！看到那女人小腹上的纹路了吗，那可是生物科技出品的名器强化五型！在夜之城的云顶里，这样的一次至少要1000呢！” “我操，真的假的？”格雷森打量了一下那个还在哭泣的女郎：“她真有那么贵？” “老子的眼光你还信不过吗？”司机一脸无奈道：“操，你不想就直说，我自己享受不好吗？” “他妈的，给你免了！”格雷森一听就急眼了：“等老子轮班就去你那，别他妈跑啊！” “哪能呢，海关署这方面还得养仗着哥哥您呢。”司机微笑，随即朝着跪在地上的女郎大吼道：“喂，别他妈哭了！老子给你办入城手续！不过嘛——” “我什么都答应，您怎么办我都行！”女郎立刻抓住了司机的裤腿，露出自己慷慨的胸膛楚楚可怜道：“主人！” “真他妈会来事，我喜欢。”司机狞笑着扇了女人两个耳光，随即拖起女人就往海关署先前的公司接待室走去：“格雷森，你给他办手续吧，老子先爽一爽。” “入城费交了，自己去移民局！”格雷森点起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流程和刚才一样！” 蝎子扯了扯嘴角，将手中的金子递给格雷森后大踏步的朝着移民署走去。 第三十六章 进城(下) 蝎子在心中叹了口气。幸亏原海关署的公司员工接待室有着非常完善的隔音措施，否则蝎子一定会听到二人愉悦的叫喊声——他光是想到这声音就要吐了。 “这些人仗着这身官皮把难民当成玩物一样看待，他们一定靠着这项生意赚了不少钱。”蝎子这样想着往移民署里走去：“帕南在哪？她来了么？” 他推开移民署的大门，就发现原先的那个男人正在跟柜台后方的官员交谈——那个官员一脸爱答不理的样子：“不能通融！三个档次的价钱就有三个档次的移民点，少一个子都不行！” 男人听到这话如遭雷劈的瘫软在柜台前：“为什么，为什么？太平州那个地方我不能去，不能去啊！” “有什么不能去的？太平州不是夜之城里的地方吗？”官员一脸笑容的看着男人道：“我告诉你，现在夜之城里的割肾帮早就被市长发起的大灭绝运动清除干净了，你不必担心有组织嘎你的义体。” 官员意味深长的扬起嘴角，随即摇了摇头不发一言。 蝎子立刻明白了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割肾帮作为一个组织被取缔了，不过私人贩卖义体的行为不归ncpd管辖。而这家伙作为公司狗，身上的义体要比太平州的平民好很多——不排除有人恶向胆边生的把他拆了卖钱。 “行了，今润一！带这位先生去前往太平州专车；记住，要好好的【款待】他。” 柜台旁的铁门打开了，从中走出来了一位精瘦干练的男人，他赤裸着上身，胸前的虎爪帮纹身格外醒目：“这位先生，跟我走一趟吧。”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男人惊恐大叫道：“我现在就可以打ncpd的电话报警！” “你想多了，安特先生。”今润一摊了摊手道：“你找的渠道中，运输专车由我们虎爪帮全权负责；你的身份已经记录在案，咱们海关署的人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购买我们虎爪帮的武器，太平州可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要是您被某个走投无路的混蛋用枪打死就不好了。”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最后咬着牙掏出了身上的最后一块分离芯片，浑浑噩噩的跟着今润一走了。蝎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装作无事发生的走上前道：“你好，先生。我是来办理移民手续的。” “唔，可以。”柜台后的官员看了蝎子一眼道：“谁介绍你来的？” “是格雷森先生。”蝎子低头道：“我还有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信物——” “拿来我看。” 蝎子闻言将自己兜子里的小型pda拿了出来递给官员道：“我找的是六街帮的门路，先生。” 官员扫了一眼pda就把它放在旁边，随即将自己的手搭在下巴上笑了笑：“六街帮，很好。” 蝎子被他盯的有些发毛。不过很快，这位官员就将视线收回，在那pda上点了几下后重新递给了蝎子道：“你的钱缴纳的是最低限额，按照移民署的规矩，你将会落户在太平州。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先生。” “很好。6号窗口，那里有接待你的人。” “谢谢。” 那官员看着蝎子走出移民署，眉毛微微皱起，随即拨通了视频通讯：“承太郎先生，我这有重要的消息要汇报。” “什么事，保尔？”正法承太郎那边还是充满着女人的浪叫，就像这个男人永不停歇他的兽行一样：“有人在运输线路上闹事了？” “没有，承太郎先生。”保尔陪笑道：“有一个男人走了六街帮的门路进了夜之城，我认识他，他是阿德卡多的成员。” 保尔的话一出，承太郎那边的女人声响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片刻后，视频内的正法承太郎拿着毛巾慢斯条理的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微笑道：“详细说说。” “阿德卡多是个流浪者家族，他们以前的业务是在北美大陆上走私药品和武器——但您知道的，加冕战争之后城外根本不能住人，阿德卡多应该是派这个人打头阵的。” “哦，是这样。”正法承太郎拿起手中的剪刀来慢慢修剪着手中的雪茄：“你的意思是说，六街帮要和阿德卡多联盟吗？” “只是有这种可能，承太郎先生。”保尔扯出笑脸道：“那个男人虽然洗掉了阿德卡多家族的纹身，但是凭借着皮肤颜色的差异我也能看出来。” “哦？你观察力这么敏锐？” “以前和阿德卡多一个出来单干的女人滚过一年床单，后来我嫌她太聒噪就把她杀了。”保尔一脸谄媚的道：“就凭这个，阿德卡多我可是相当熟啊。” “很好，保尔先生。”承太郎抽了一口雪茄，眯着眼睛道：“情报的费用我会发给你的，感谢你为虎爪帮做出的卓越贡献。” 保尔下线了。正法承太郎抖了抖烟灰示意让自己的手下为这女女又收尸，随即站起身看向夜之城川流不息的车辆。 虎爪帮在夜之城外也有情报渠道，正法承太郎很清楚蝎子的出现是六街帮的殊死一搏。棕榈泉市的艾尔门乔是虎爪帮毒品采买的一级经销商，承太郎早就得到情报称阿德卡多要举全族之力搬到夜之城。 他绝不会犯和上次一样的错误——事实上，虎爪帮内部的派系纷争早就被他借漩涡帮的手清了个干净。那帮疯子是很好用的武器，承太郎对他们很满意。 “告诉竹下俊，让他带人去给六街帮添点堵，最好是用暗杀做威慑——手脚放干净点，不要引来ncpd。” “是，帮主。” 蝎子当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经被人查了个底掉，此刻他只是为自己成功进入夜之城而感到兴奋。他坐的摆渡车里有4个人，都是从夜之城外前往太平洲讨生活的。 “你下车吧，有人在这约你见面。”车上的司机还是那个领他进海关署的男人，不同之处在于他的旁边并没有那个自认为奴的女人：“她已经到了。” 蝎子闻言向窗外看去，这才发现马路边上正站着一位姑娘——是帕南！ 蝎子抓起背包对着司机笑了笑跳下车，他无视了汽车尾气，上来就先给了帕南一个结实的熊抱：“哈哈哈哈！帕南，好久没见了！” “你能安全到这儿我就觉得很高兴了，蝎子。”帕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咱俩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第三十七章 与六街帮的谈判 “东西带来了吗？” “在我的包里。”蝎子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全程我都看着呢，保证万无一失，放心好了。” “主要是咱们不能再拖了，郊外的放射性粉尘就是慢性毒药。”帕南的脸上满是忧虑：“阿德卡多必须寻找出路。” “我知道，帕南。”蝎子耸了耸肩道：“现在不是很好吗？索尔那家伙也终于信了你一回，只要咱们和六街帮的谈判顺利，那么夜之城内一定会有阿德卡多的一席之地的。” “希望如此吧。”帕南起身道：“时间要到了，六街帮的总部离这间酒吧只隔了两条街。” 蝎子闻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亦步亦趋的跟在帕南的身后。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这间酒吧，而在二人原先位置后站着的男人的义眼中绽放出微弱的红光：“他们准备谈判了。” “非常好。让兄弟们在六街帮总部的周围埋伏好，等他们完成谈判后直接强攻。”男人通讯中的声音充满着自信：“六街帮中有我们的内应。” “是，竹下俊先生，我们一定全力完成此事。”男人恭敬点头后得到默许挂断了电话。他从自己的大衣里摸出一只烟来点燃，满脸惬意的抽了一口。 两人当然不知道酒吧里发生了什么，他们现在已经到达六街帮总部了。门口站着的是一群实枪荷弹的六街帮成员，这些人穿着旧美国西部时期的服装，正一脸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我们是阿德卡多来的，我是帕南，他是蝎子。”帕南上前一步说出身份：“我们是来找莫里森先生的。” “我知道你，帕南小姐。”领头的帮派成员扯着嘴角做出一副笑脸的表情来：“老大已经在包间里等你们了，随我来。” “对了，你们身上的武器必须留下。”那男人看了看帕南和蝎子鼓鼓囊囊的腰间皱眉道：“六街帮总部不允许携带武器，这点你们必须清楚。” “为什么？之前的通话中根本没加这条！”帕南竖起眉毛盯着这个男人道：“流浪者根本不会离开自己手中的武器！这是原则！” “想闹事？”男人立刻拉起枪栓，他的眼中闪现出微弱的红光：“这归六街帮管！规矩就是规矩，怎么，你想违约？” 帕南没在说话，只是将手放在腰间紧盯着眼前的男人。而蝎子就要冷静许多，他走上前来拍了拍帕南的肩膀低声道：“别动气，我们现在还需要六街帮的帮助。” “呵，我去找虎爪帮和漩涡帮不是一样？”帕南虽然憨但不傻：“钱我们有的是，只要价格出的到位，我不信他们不会帮我们做偷渡！” 这话说的很大声，显然是给六街帮的众人听的。帕南虽然明白阿德卡多不能再等，可她必须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才能为家族争取到更大的利益——而莫里森在想要和她达成协议时也这么想。 这下领头的男人傻眼了。虽然说他的要求是例行公事，但是他没想到帕南居然如此刚烈，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溜的架势——要是合作伙伴就这么被自己气走了，莫里森老大一定会把自己撕成碎片。 “让他们进来，巴图。还有，给那位帕南小姐道歉；我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冲突。” 巴图的神色一凛，他顿时明白了莫里森老大正时刻关注着他：“明白了，老大。” “莫里森先生默许你们携带自己的武器。”巴图将枪的保险关闭，转身让开一条道路：“你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刚才我的要求完全是咱们帮派内的要求，我在这给你道歉。” “呵。以后记住管好你的嘴，不是所有人都适用你那套傻逼规则的。”帕南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后往里走去：“他妈的，真晦气。” “少说两句，帕南。这是在人家的地盘。”蝎子唱着白脸跟上后面带歉意的对着巴图笑了笑：“抱歉哈，她脾气太爆了。” 巴图硬着脸没有吭声，只是一动不动的让这两人进入包间。不过他握枪的那只手青筋暴露，表现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他妈的，该死的臭婊子！” 帕南与蝎子会心一笑，二人显然对刚才的一番配合感到十分满意。蝎子首先用着网络通讯对帕南夸奖道：“好样的，看来你在夜之城里待着的这一段时间里学了不少啊。” “那是当然，我帕南可不是白混的。” “你真没有那种想法？”蝎子有些好奇道：“六街帮真不是我们的唯一选择吧？” “虎爪帮有可能看不上我们的财物，而且他们做生意的口碑太差了，阿德卡多需要的是稳定。”帕南分享着她在夜之城里得到的情报：“漩涡帮的人都是疯子，他们只中意那些能加入帮派的偷渡客。” “那你还这么干？” “给他们压力罢了，六街帮的要价比较便宜。”帕南深吸了一口气：“而且据我所知，六街帮现在并不好过，虎爪帮和漩涡帮都想把他们撕了吃肉。” “所以说我们的加入是他们必不可少的力量？”蝎子顿时明白了帕南的意思：“不管怎么说，帕南——阿德卡多氏族永远支持你。” 帕南苦笑了一下，随即收拾心态打开了包间的门。此时，莫里森正坐在沙发上修剪着他的雪茄——他听到声响后抬头笑道：“刚才我的手下有些唐突了，还望帕南小姐不要生气才是。” “他那样的傻逼我见得多了，无所谓。”帕南坐在沙发上伸手抄起桌子上的雪茄：“呦，生物科技的产品？” “加冕战争后，原先公司部门的那些员工都把公司资产卖了个干干净净。”莫里森笑道：“夜之城里的生物科技总部几乎被这帮人搬空了，现在留下的不过是一些还在运转的服务器。” “先不谈这个，你们的货带了么？”莫里森将雪茄点燃抽了一口：“别忘了今天的目的。” “当然带了；蝎子，把电池拿给他看。” 蝎子二话不说的从包里掏出了一节高能燃料电池递给莫里森，后者接过后义眼中绽放出微弱蓝光，显然是在跟他联系的那个黑客进行交流。 片刻后，莫里森的表情有些激动，但很快被他掩盖下去了。这位副帮主神色如常的将电池放在桌子上道：“可以，是正品。你们的人什么时候到？” “还得三天。”帕南笑了笑，翘起二郎腿道：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先想谈谈薪酬的问题——之前答应你们的燃料已经被我们用掉一部分了。” 第三十八章 市长的任务 “喂，v。车给你停楼下了，记得来拿哈，我先走了。”强尼在通讯中笑道：“以后咱俩可以搭个伙做几个活什么的。” “行了，我知道了。”v在床上抻了个懒腰道：“车里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气味吧？” “老子没在你车里打炮，满意了吧？”提到这个强尼就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你总是认为我会和罗格发生点什么？真是的，时代变了行不行？操！” “呵，你满意就好。”v在网络通讯中摆了摆手道：“奥特说了，她如果有事会找我的，到时候你跟着来就好了。” “他妈的。行了，老子回家补个觉。”强尼随手挂掉网络通讯坐上地铁，准备前往市中心的4s店买一辆新车——奥特给了他很多钱。 “唔——真不想起啊，被窝里多暖和耶。”v说着脸色微红的夹紧自己那饱满浑圆的大腿：“李白，今天要去哪玩？” “哪都行。如果你觉得昨天晚上咱们两个太疯，你可以歇一歇。”李白在网仓内摊了摊手道：“随便你。” “那就再躺一会。好累啊。”v将被褥搂在自己的胸前蹭了蹭：“再躺一会，然后去吃饭了。” 正在这时，v的网络通讯蓦地响起，她烦躁的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头来将心神沉入网仓：“好烦啊！这又是谁，还能不能让老娘睡回笼觉了！” “是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李白语出惊人的道，此刻他正襟危坐在网仓内品茶：“接电话吧，不要担心黑客的影响。” “他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v很是不解的道：“用你的话来说，那么一个日理万机的市长，会在意我这种小小的雇佣兵吗？” “谁知道呢。我也不好为你探查事情原委——虽说康陶现在于夜之城的势力近乎为0，但是那个市长身后还是有能人的，我可不敢触她的眉头。” “这件事之后再详细跟你说，先接电话吧。” v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听键。片刻后，在电视上几乎是天天见的多蒙·卡修出现在v的眼帘中：“你好啊，大名鼎鼎的v小姐。” 虽然对方语气很正式，可v就是能听出来他有一种调笑的感觉——想到这，v皱了皱眉道：“多蒙市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要事相商。”多蒙笑道：“你应该见过露西小姐和马丁内斯海王了吧？在你前搭档杰克的婚礼上。” “当然。”v点了点头道：“所以你今天找我也是为了诏安的事情吗？” “呵，v小姐言重了。”多蒙道：“我只是想找你办一件事，那就是潜入前生物科技的总部大楼，把里面的实验库数据偷盗出来。” “我？”v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无奈的笑了笑：“算了吧，我不是太懂黑客技术——” “露西小姐会配合你，她是夜之城内最好的黑客了。”多蒙眨了眨眼道：“当然，我只是说目前还活着的人。” v立刻就听出来这男人话有所指，看来李白说的没错，他能依靠军科协助后而又在荒坂手下保全的确有两把刷子：“那么，报酬呢？” v决定不去想什么拒绝的事情。这分明是不可能的——这市长绝不像表面那样人畜无害。 “非常好。我之所以不用大卫团队，是因为他们现在是我的人，由他们发现真相民众是不会信的。但你不同，v小姐，你代表着整个城市最锐意进取的那一批人。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多蒙指了指v道：“详情发在附件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还有，露西小姐晚些时候会联系你的。” 市长下线了。v从床上翻身坐起，在穿衣服的同时李白早就拿着附件念了起来：“本次目标是前生物科技的绝密数据，内含当年夜之城鸟类大瘟疫的真相。我要求你拿到这一部分数据，通过ncpd公之于众。” “嚯！这市长要干什么？”v听完李白的描述惊奇道：“他想要翻这陈年旧案吗？又有什么用呢？生物科技早就不在了，整个世界都是荒坂的。” “那可不一定啊，v。”李白将附件挥手散去道：“生物科技的这桩案子要是平反，肯定会让他的支持率达到顶尖——说实话，我也想不通这位市长到底要干什么。” “咱们做这件事，影响奥特那边吗？”v有些担忧道：“我还是很在意你的身体——” “我会去和她商议的，你不用管，v。”李白叹了口气：“想接就接，这市长给的报酬还挺丰厚。” “那就干。”v穿戴整齐后出门去买早餐：“钱这东西越多越好。” “对了，你刚才说的是怎么回事？”v疑惑道：“那个市长背后有能人？” “那当然，是个非常厉害的女黑客。”李白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那个人绝对是整个世界上最强的黑客，她可以说是网络上的神。” “真的么？”v接过摊主递给她的包子咬了一口：“比奥特还厉害？” “我都打不过她，更何况奥特了。”李白摊了摊手道：“幸亏他俩对加入公司这件事没什么兴趣，那个女人甚至只是把网络上的事当作儿戏看待——不然革命军早就被举报了，哪还有强尼复活这档子事啊。” “你说的可真吓人。”v喝了口豆浆道：“他俩那么牛逼，为啥还要当市长呢？” “大概是给革命军打掩护吧。”李白道：“你想一想，鸟类大瘟疫如果翻案了，对于公司这种体制的存在将会是一种短时的、巨大的声望打击，革命军和市长都会为此感到满意的。” “好麻烦啊。”v把豆浆杯子和手中的空塑料袋一齐扔进垃圾桶后坐上了车：“他妈的，不会又像杰弗逊那样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吧？” “马丁内斯海王他们可是应对过两只公司快速反应部队的绞杀，对于公司的手段他们可再清楚不过了。”李白道：“不用在意别的，拿钱就行——你现在的实力足够，夜之城可没有人能把你办了的。” “哈，你这话我爱听。”v转动车钥匙发动了保时捷，内燃机的轰鸣声缭绕在v的耳边：“今天去圣多明戈逛一圈吧，那边卖的枪还是挺便宜的，正好再买几把枪。” “那就开车吧，v。”李白笑道：“让他们看看你的实力。” 第三十九章 背叛2.0 “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了，帕南小姐。”莫里森笑道：“六街帮负责接待阿德卡多的家族成员，并全盘接收你们所拥有的前生物科技燃料电池；相应的，阿德卡多也要给六街帮些许帮助，包括但不限于抵抗虎爪帮与漩涡帮。” “我明日就会与索尔取得联络，阿德卡多将会很快进入夜之城。”帕南道：“相信我，我比你们更想让阿德卡多到夜之城来。” “祝我们合作愉快。”莫里森哈哈大笑道：“我们的联盟理应牢不可破——如果能解决夜之城内的帮派问题就更好了。” “阿德卡多当谨记您的慷慨，莫里森先生。”帕南做了个家族感谢专用的手势微笑道：“我就先走了。” 莫里森只是用着雪茄磕了磕桌子上的烟灰缸，随后挥手示意小弟们领着二人离去。 蝎子皱了皱眉，但他没说话，还是静静的走在帕南旁边。 就在这时，异变徒生。爆豆般的枪声响彻在整座总部里，众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发生什么事了？”莫里森立刻抽出手枪警戒四周，可当他发觉自己的网络通讯已经被黑客掐断时，他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妈的该死，有内鬼！” “蝎子，我们怎么办？”帕南手中拿着自己的【应龙】冲锋枪道：“就这样杀出去吗？” “先等等，我们要寻找机会。”蝎子的声音很沉稳，他完美的体现出了一位退役军人的战术修养：“我们的子弹有限，必须谨慎行事——先去找掩体！” 二人对视一眼，分别一个翻滚出了包间大门，找好了位置埋伏起来。莫里森的义眼更高级，他已经看见领头的那个虎爪帮成员正在对尸体挨个补刀——他深吸了口气蹲在帕南旁边小声道：“他妈的，事情败露了！” “你不是说过，六街帮总部万无一失吗？”帕南的声音虽小，可她心中的那股子愤怒是隐藏不了的：“怎么咱们的事情刚商量好，对面就带着部队打过来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莫里森先露出头来用着智能义肢放倒了一个虎爪帮帮众，在迫使他们寻找掩体的同时语速极快的说道：“我还有一个备用弹夹，共计12颗子弹。这个包间是我特意选的，里面有一条可以通往外界的密道——你们两个先翻进包间，我随后就到！” “我这有手雷。”蝎子从裤腰带里掏出三个手雷递给莫里森道：“火力掩护靠它就行，其中一颗是烟雾弹。” 帕南实在忍受不了这两个家伙磨磨唧唧的商量对策了，她一把从莫里森的手中夺过手雷，拉开它们拉环后一股脑的把它们丢了出去：“快他妈走啊！” 三人狼狈的滚进包间，在他们的身后是爆炸的火光和浓厚的烟雾——莫里森的义眼一闪，房门被自动关闭，莫里森半蹲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妈的，老久不运动，刚才还有点生疏。” “你怎么那么突然，帕南！”蝎子沉不住气的说道：“要是刚才——” 几声巨响止住了蝎子的话语，而从门外传递来的巨大震动更是让他的蹲姿重心不稳。身为退役军人的蝎子立刻明白了外面是什么东西：荒坂出品的nx-5高爆手雷！ “你刚才说什么，蝎子？” “没事，帕南。”蝎子眨了眨眼：“你做的对。” “别他妈逼逼了，赶紧过来帮老子一把！”莫里森此刻正蹲在沙发的后面发力：“密道的门板就藏在这沙发的底下！” “我来帮忙，帕南警戒——” “那个门是军用科技的特制版本，没有火力强悍的重武器，他们根本不可能暴力破门！”莫里森大吼道：“快点过来帮忙！” “操！”帕南将冲锋枪插在腰间跟着蝎子一起抬沙发：“他妈的，为什么这么沉！” “这可是实心的好东西，夜之城里有这么一句话：【永远不要相信电子结构的逃生通道】，因为那样会被黑客教你做人的。”莫里森废了死力气将沙发扳倒在地弄出巨大的响声：“赶紧走！” 门外，虎爪帮的领头人竹下俊看着千疮百孔但仍然屹立不倒的金属门大皱眉头道：“这东西什么来头？” “军用科技内部的安保系统，头。”下属小声介绍道：“这东西没有机枪是破不了防的，这个mc-03型金属防爆门就是对付手雷的特殊型号。” “他妈的。”竹下俊暴躁的给了这大门一梭子子弹，当他看见弹头只能徒劳无功的镶嵌在大门的合金板上时不由得大发雷霆：“操他妈的，伊里斯·沃尔德，告诉老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之前说的情报里为什么没有这条？” “别慌嘛，竹下先生。”伊里斯的声音在竹下俊的网络通讯中响起：“我不过是些许隐瞒，我本人已经在密道的出口等着了——身为投资者还能让资产跑了不成？”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里有军用科技的安保大门？”竹下俊破口大骂道：“今日不给我讲个明白，正法承太郎先生不会饶过你的！” “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呐，竹下俊先生。”伊里斯的声音还是那么古井无波：“你的功劳还不够大吗？光是一人杀进六街帮总部就值得承太郎先生赋予你重任，你已经吃够了油水，也得让我喝点汤啊。” “更何况，一次性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如果导致承太郎先生赏无可赏，呵。”伊里斯的声音稍缓，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你也不想看见承太郎先生颜面扫地的样子吧？” 竹下俊真的被吓到了，这家伙出了一身冷汗。他比谁都清楚正法承太郎是多么的残忍狡诈，尤其是在解决帮派内部的倾轧问题之后。 不过他还是绷着脸，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道：“呵，想不到你这人说的还挺他妈有道理。老子要看到你拿到莫里森的人头！不然的话，欺骗虎爪帮的傻逼们下场通常是水泥封了沉海。” “我今后就是虎爪帮的人了，我当然懂得规矩。”伊里斯微微一笑道：“放心，人头一定给你们带到——注意一点，ncpd的警车还有2分钟就要到了，我建议你们赶快撤离。” “他妈的，阴魂不散的傻逼条子。”竹下俊甩了甩胳膊大吼道：“都别他妈打了，赶紧上车撤退了！风紧扯呼！” 第四十章 v:我刚提的新车啊!(暴怒) “这里是wns新闻，欢迎收看本期节目。” “帝皇于非洲的迅游在今日圆满结束。由于为了满足帝皇的出行条件，伟大神圣的荒坂公司在非洲行宫周围500平方公里投放了微型机械，使得周遭环境得到较大改善。” “前生物科技ceo今日已被逮捕，帝皇亲自审问，将于明日在东京港斩首。据悉，生物科技策划了针对帝皇的刺杀行动，这是帝皇所决不允许的。” “接下来为您播报的是夜之城本地新闻。” “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称，他将会进一步限制夜之城的移民规格，并增加夜之城海关的安保工作。接下来是本台记者对多蒙市长的实时采访。” 收音机里是短暂的忙音，随后响起的便是记者的提问声：“你好，多蒙市长。您能和我们说一说有关《夜之城移民法案》的详细进展吗？” “当然可以，这位女士。”多蒙的声音顿了顿，随后道：“夜之城将会把整个太平州地区从中剥离出去，作为一个新的、被开发的地方来安置难民。” “具体措施呢？是寻求荒坂的帮助吗？” “我们当然不会放弃【荒坂の奇迹】的购买，这是我们能在北美大陆满是浓厚辐射的情况下仍然存活的必要原因。”多蒙的声音又随之响起，这次他的声音严肃了许多：“夜氏集团将会与荒坂公司联合开发太平州，并颁发相应的身份证明。稍后你可以在夜之城官网查询法案的相关资料。” 收音机为之一缓，随后又响起了wns新闻主持人的声音：“让我们再次感谢夜之城市长对本台采访的帮助，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 v坐在车里掐断了收音机的链接，随即笑了笑道：“嘿，没想到用这么复古的方式还挺有滋味的。” 保时捷平稳的行驶在夜之城的街道上，v看着前方的红灯停下了车：“城外的难民竟然要整个太平州来装？嚯，看来公司战争的影响不可估量啊。” “那可不，现在城外站着的可是数之不尽的难民，全是因为北美大陆的核战争逃难来的。”李白叹了口气道：“夜之城能收留他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这帮难民没有吃穿用度，还不得让太平州那边乱上加乱？”v踩着离合器挂挡驶出路口道：“我可是听说了，这几日太平州的火并就没停过，每天枪声不断，跟他妈战场差不多。” “那是自然，太平州就是个养蛊的地方。”李白对于v的吐槽表示肯定：“而且夜氏公司的财务报表有很大变动，他们把钱都投在了一个名为【边境墙】的项目上。” “就像南北加利福尼亚中间隔着的那堵墙？”v精致的脸上满是凛然：“他们要把太平州的难民——” “没错，相当于囚禁。”李白道：“现在有太平州那个地方供他们挥霍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在谈话间，车子已然驶进六街帮的管辖范围。往常这地方v总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六街帮巡逻成员，而今天街上空无一人，v就有些疑惑。 她驱车来到六街帮总部的后停车场，却没想到整座大楼外都是ncpd的警车——v背着曳影剑下了车来到一位警长面前递了根烟。虽然她没有抽烟的习惯，但是该做的意思还是要做的。 “警长，这是怎么回事？”v笑了笑，展现出她万种风情的一面：“六街帮被通缉了？” “有人血洗了六街帮，咱们只是来收尸的。”那个警长哪见过v这样肤白貌美的正经大美女，一时间有些痴了：“这边枪声太过杂乱——说实话，自从六街帮接管这片街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枪响。” “咱不提这个，小姐；能留下您的联系方式么？”警长的眼神紧盯着v身前的那一抹雪白：“咱俩找个时间喝一杯？” “我不喜欢和其他男人喝酒，警官。”v微微一笑后转身前往街边的公共厕所：“多谢你的好意。” 那警长看着v那风情万种的背影张了张嘴，而后只能无奈的点起手中的烟抽了起来。正在这时，自动步枪的子弹破空而至，发出爆豆般的响声；而后ncpd的警察们应声倒地，连带着v的车子都被跳弹打了几个窟窿。 v自然将这场景看在眼里，她瞬间暴怒的飞身上前：“操！老娘刚提的新车啊！” “ncpd都放倒了，很好。”伊里斯亲自上阵坐着装甲车，他的手中是刚清空弹夹的铜斑蛇自动步枪：“呵，莫里森。希望你能死得其所。” 伊里斯自然看见了检查车子的v，不过他并不在意。在他眼里，这个女雇佣兵远不如莫里森的人头重要；而v此刻面向他的是背影，伊里斯并没有看见这个女人的脸。 他只是吹着口哨，车速未减的向着v碾压过去，他不认为一个女人能抵抗装甲车的重量。即便这个女人身上有高阶的斯安威斯坦，伊里斯也毫不畏惧——他坐的装甲车是军用科技的拳头产品，外层装甲甚至可以抗下一发穿甲弹的正面冲击，区区枪支根本破不了防。 然而他错了。 v愤慨的回身激活曳影剑；只见寒光一闪，装甲车的前挡板就被v削了个干净。v丝毫不解气的挥剑数击，整辆车的动力系统被曳影剑切成了几瓣。 伊里斯迷茫的看着装甲车驾驶舱外的天空。整辆车的前脸被v彻彻底底的用剑削空，他坐在驾驶舱的椅子上不知所措。 “他妈的，给老娘下来！”v伸出手拽着伊里斯的衣领将他抻到自己车子的面前：“老娘的保时捷被你打了好几个窟窿，你这傻逼不道歉也就算了，还他妈想拿车压死老娘？” v越说越气，她伸出手来“乒乒乓乓”的给了伊里斯好几个结结实实的耳光：“快说，到底怎么赔老娘的车？！” 伊里斯完全被打懵了，好半天才回过劲来。他艰难的摇了摇脑袋，调整自己义眼的焦距对向眼前的女人，随后心中大吃一惊：是那个闯绀碧大厦的疯女人！ “该死，计划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伊里斯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煞星跑到圣多明戈区干什么？！” 他随即止住杂乱的思绪，一脸颓唐的说道：“我身上只有折合3w的金子，在车的后备箱里。这些够您的精神损失费吗？” v还没说什么，只见停车场的一个车位突然开裂，从中爬出来了三个人： “操，逃出来可真不容易啊！” 第四十一章 激流 “虎爪帮那帮子傻逼应该走了，ncpd现在的警力配置可够他们喝一壶的。”莫里森对于ncpd的配置很有信心，因为夜之城内原军用科技产品的80%都被ncpd那个不知名的股东接收了，区区虎爪帮还不足以抗衡现在的ncpd。 莫里森的话语刚落，他的瞳孔一缩，正看见一个抓着伊里斯的女人。他站起身来握住腰间的枪——到现在只有这冰冷的武器能给他温暖而又安全的感觉了。 “我操，蝎子，电池没事吧？”帕南则是没想太多：“那东西要是爆炸，比他妈手雷力道都大！幸亏保护的好，要不然咱就死在这了！” “没事，帕南，放心吧。”蝎子将包紧紧的挎在身后，他反手将枪拿在手中：“前面的那个女人是谁？他妈的，不会是虎爪帮派来的吧？” “我瞅着不像，虎爪帮怎么会有军用科技的装甲车啊。”帕南抬头望去，正好与v的眼神四目相对；随后这女孩被v的脸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把蝎子的枪按下道：“我操，蝎子！那是夜之城的新晋传奇v！” “哦？”蝎子混迹加利福尼亚州多年，当然知道传奇这样的称号含金量到底有多高：“她的实力有多强？” “她和杰克·威尔斯两个人一起从荒坂特工遍地走的绀碧大厦杀出来的！”帕南小声道：“这可是能以一挡百的狠人！” 处在二人前面的莫里森并没有听见帕南二人的谈话，但不妨碍他从义眼中的面容数据库里调取资料：“是那个传奇v！她抓着伊里斯干什么？” 此时的v倒是冷静了许多，她抓着伊里斯的衣领问道：“好啊，这是你请来的救兵？” “不是的，v小姐。”伊里斯的脸上陪着笑，而这牵动了他被打的肿成馒头一样的脸颊，使得这男人的表情分外滑稽：“我是来救副帮主的，怎么可能是我请他来对付您呢。” “前面的是v小姐吧！”莫里森大声喊道，他的脸上带着的是惊魂未定的汗水：“不知您来此有什么要事？第二波ncpd马上就要来了，这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这手下把老娘新买的车打了好几个窟窿，我正在和他商量赔偿。”v丝毫不给面子的道：“还有，老娘可不管什么ncpd，一句话：你们两个谁能拿钱？” 莫里森看了看被打成猪头的伊里斯，再看了看周边的环境，他就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伊里斯这个忠臣是来救自己的。莫里森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张分离芯片道：“夜之城公墓，b区三排58号有满箱子的黄金！都给你了！” “哦？”v眯了眯眼睛，她出于谨慎的并没有接过莫里森手中的分离芯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不要欺人太甚！”莫里森咬牙道：“老子现在可没必要骗你！他妈的，ncpd马上就要来了，你要是再不跑，就等着他们把咱们一起关监狱吧！” “有意思。”v笑了笑接过芯片道：“你知道我是谁，同样的，你也该知道我的手段。如果叫我发现这芯片是假的……哼，那你在夜之城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老子现在没有那个必要骗你！能不能先放开伊里斯？”莫里森的语气越来越急促，因为ncpd的警车铃声越来越大，这意味着他们马上就要赶到这片区域：“求你了！” “滚吧。”v不屑的将手中快要断气的伊里斯扔给莫里森道：“回你那个密道藏起来就行，我今天来圣多明戈就是想买两条好枪，没想到还能摊上帮派火并，真他妈晦气。” “今天所有的枪你随便拿，免费！”莫里森看着ncpd的警车已经堵在小巷路口，他也不跑了，拉着伊里斯席地而坐道：“应付完ncpd，六街帮里的所有军火任你挑！” 蝎子和帕南看了看倚在保时捷旁边的v，两人一声不吭的蹲在莫里森二人旁边，也打算借这位传奇的威势了。 “这里是ncpd！所有人立刻双手抱头蹲下，并将枪支扔在地上！如若不然，ncpd有权使用致命武力当场击毙！重复，……” v无视了ncpd的警告，因为她身上没有枪——唯一的一把手枪还放在保时捷副驾驶上没拿出来呢。倒是蹲坐在地上的三个人乖乖的把手中的枪扔在前方，因为他们看见了ncpd的装备：三台前军用科技出品的小型战斗机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领头的机甲面罩打开，露出了一个男驾驶员的面容：“v小姐，你和六街帮在这火并了？” “没有，先生。”v笑道：“六街帮被别的帮派偷袭死伤惨重，我只是路过而已。”说着她指了指街道上的摄像头道：“那东西完整的记录下来了整个事件的全过程。要看么？” 队长看了看头顶的摄像头，再看了看那四个人旁边的、被人用铜斑蛇打死的几个ncpd队员后咬了咬牙道：“那就麻烦v小姐了。” “好说。”v的义眼亮起蓝光，随后队长发现自己的网仓里多了一段监控录像：“请您自行查阅吧。” 队长闭上眼睛沉默三秒，随即眼露凶光的挥了挥手。他身旁的两名同僚顿时会意，亦步亦趋的跟在队长旁边警戒四周。 “喂，莫里森！伊里斯老子要了，放手！” “格雷戈警长，这——” “别他妈告诉老子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格雷戈挥了挥手上的枪：“或者说，你想让老子给你的头上开几个窟窿？” “行！格雷戈，你把他带走吧。”莫里森一拍屁股站起身来面色发狠道：“要是你能接受的了后果的话。” “走着瞧，莫里森。这家伙杀了我们好几个警员，老子还想跟你算算帐呢。”格雷戈面色阴沉的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干的那些勾当。等到新移民法案一出，老子看你们还怎么抵挡漩涡帮和虎爪帮那两群疯子的进攻！” “收队！” 格雷戈拖着像条死狗一样的伊里斯走到v的近前拱手道：“谢谢你，v小姐。” “好说，好说。”v摆了摆手道：“赶紧走吧，祝你生活愉快。” 莫里森看着v和格雷戈相谈甚欢的背影，恨不得掏出枪来崩了这两个杂种。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以目前的局势他可不能以身犯险。 v看着格雷戈与他的ncpd分队撤离后，面无表情的对莫里森道：“你刚才说的话还作数吗？” “作数，作数！”莫里森简直就像是用牙挤出这话一样：“我还得赶往六街帮的分部据点，这是武器库的钥匙。失陪了。” 第四十二章 梗概 v看着莫里森离去的背影嗤笑了下，随即把目光转向仍然蹲在地的上帕南和蝎子：“你俩起来吧，在地上蹲着怪难受的。” “哦哦。”帕南把地上的枪重新插在腰间站起身道：“谢谢你，v。” 夜之城的黑白两道都清晓这位活阎王的鼎鼎大名——尤其是在她参加完杰克的婚礼后名声更甚。大家都知道有个人单凭一柄武士刀杀出绀碧大厦，这样的狠人可不单是传奇二字就能代表的。 “咱们现在干什么？”蝎子偷偷的拍了拍帕南的肩膀道：“你在夜之城有住所吗？” “不得先谢谢v啊！”帕南白了蝎子一眼道：“我在夜之城租了房子的，放心吧。” “道谢什么的就不用了，你们两个早点走吧，我还得去修车呢。”v看着保时捷上的弹孔心如刀绞：“操他妈的，早知道就不来圣多明戈了。” “v，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帕南十分明事理的道：“实不相瞒，我们是阿德卡多家族的人，这次来圣多明戈是和六街帮谈有关偷渡的事宜——” 帕南的话被蝎子打断了，这男人一脸焦急的与帕南道：“这是可以说的吗，帕南？” “可是人家救了我们啊！”帕南看了看v大声道：“要不是她打发走了ncpd，咱们的事情早就漏了！” “这位大哥担忧的很对，帕南小姐。”v笑了笑：“不过我现在没心情听这些，这是我的联系方式。”v的义眼蓝光闪过，帕南震惊的看着自己网仓里悄然显现出一串号码——这意味着v轻而易举的破除了帕南的ice。 “如果想谢我，等你们的事情办完后请我喝顿酒就行了。”v摆了摆手坐上车子：“再见，帕南。” 帕南看着v的保时捷如风一般远去，接着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并叹了口气。蝎子叹气的原因是感慨于阿德卡多前路艰难，夜之城的难民法案一定会使他们的偷渡工作雪上加霜；而帕南叹气的原因是感慨于v的实力超绝，她梦想有朝一日也能像v这样成为顶尖的传奇。 “去我的公寓吧，蝎子。”帕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俩要尽快让阿德卡多家族进夜之城，必须赶在那个法案正式推出的前面。” “行，我为你站岗。”蝎子这时也恢复了常态道：“一起努力吧。” ——分割线—— “你好啊，v。”一道有些妩媚的女声在v的脑海中响起：“我们见过的，我是露西。” “你好，马丁内斯夫人。”v有些烦躁的抚摸着保时捷的方向盘：“我知道你是来谈市长生意的，但我这边有要紧事——” “是您的保时捷被子弹打伤了吧？”露西笑了笑轻声道：“如果您相信我，我可以给您推荐一个非常好的汽车修理店。” “在哪？” “沃森区，详细地址发你了。”露西道：“这是我团队内部的人开的汽修店，她经常玩改装车；夜之城其他的店铺她觉得太麻烦，索性自己开了一家专门用来玩车。我想她可以胜任修复车子的职务。” v很默契的没有谈论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信息的，她就认为这个女人此举是在展露自己的实力——毕竟不是谁都能和传奇组队的，v必须确保自己的线上搭档有及其高超的黑客技术，不能重蹈t-bug的覆辙。 “谢了，露西。”v一打轮就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行驶：“我欠你个人情。” “不至于，毕竟是谈生意，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露西的声线有些狡黠：“现在能谈一谈工作的问题么？放心，整个线路都是加密的，夜之城里除了市长以外没人能窃听。” “我相信你。”v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道：“那么，计划是什么？” “生物科技位于夜之城的总部大厦主要是用来存储实验数据的，这里的服务器也有维护生物科技官网的功能。”露西将整座大楼的结构图发给v道：“可以这么说，夜之城的生物科技大厦就是这公司的第二生命。” “我们要偷盗的数据在哪？” “这，整个大厦的地下5层。”露西将图放大道：“这里是生物科技存放根服务器的地方，生物科技位于夜之城的所有行动的备忘录都被保存在这。” “所以我们该怎么进去？”v疑惑道：“总不会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吧？” “当然不是。”露西的素手一挥，地图上大厦的周围被标上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这里已经被荒坂占据了，那位帝皇想要将生物科技的剩余资产全部查办，所以我们的动作要快。” “我会调动整座大厦的临时权限，你不必在意大厦内部的黑客问题。”露西胸有成竹道：“就是进入大厦会浪费点时间，不过我们有前军用科技的秘密产品，所以问题不大。” “什么产品？” “热光学迷彩，比你用过的小平头更高级，这是给人穿戴的好东西。”露西解释道：“我们已经将所有可能发生的问题全部排除干净了，预计行动的时间是明天早上6点。有问题吗？” “场外协助有几个？” “我老公是市长的贴身保镖，所以本次任务他不能参加。曼恩夫妇会充当本次任务的雇主与你在来生酒吧进行对接，他们会把本次任务所需要的东西全部交给你。我由于身份敏感不便到场，但我会随时与你保持联络。” “还有，给你修车的是瑞贝卡，一旦潜伏失败，她会负责你的逃跑路线。”露西将地图上的三条逃生路线挨个挑明道：“瑞贝卡绝对是夜之城最强的赛车手，叫她开车，准保你万无一失。” “行啊，露西小姐。”v吹了个口哨道：“这可比德克斯特那个大肥猪谋划的复杂多了。” “你可是市长接下来计划的关键，我们必须谨慎行事。”露西丝毫不掩饰市长的野心：“他想要的绝不是支持率那么简单，v。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有意思，怪不得你选择被诏安。”v笑了笑，将保时捷停在瑞贝卡汽修店的门口——这是一家十分鬼火的改装店，门旁的霓虹灯牌上所书写的“秋名の改装”分外醒目。 “我到你所说的改装店了，露西。”v下车轻轻关上车门：“晚上在来生酒吧的包间详谈吧，我先挂了。” “祝好运，v。”露西点了点头道：“晚上见。” 第四十三章 文鸳 “有人么？”v轻轻关上车门高声道：“我是来修车的！” 汽修店门口的监控探头闪了闪，很快大门被打开，从中走出来了一个穿着修理工衣服的男人：“你找谁？有预约吗？” “我找你们店长瑞贝卡。”v从车上拿出pda递给眼前的男人道：“这是马丁内斯夫人给我发的网络令牌。” 男人双手接过pda上下端详后笑道：“瑞贝卡还没回来，她去买吃的了——不过你可以进来坐一会。” “恭敬不如从命。”v拱了拱手跟着男人走进改装店，找了张椅子坐下后笑道：“瑞贝卡小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快了，不会太久的。”男人从自己怀里拿出烟来愣了两秒，随即拿起火机点然后抽了一口：“你要烟吗？” “我不抽烟，谢谢。”v婉拒了男人递来的烟皱了皱眉。刚才男人下意识地动作可能他自己没发觉，但v倒是看的清清楚楚：他要找什么东西来处理手上的烟。 “真以为自己抽的是雪茄？”v心里想着笑了一下：“倒是有趣。” 正在这时候，修理店的大门被打开，从中走进来一个拎着袋子的胖腿萝莉，她身上背着的那把巨大的粉色霰弹枪格外令人瞩目：“文鸳！来吃饭啦！” v这才知道男人的名字。令她感到惊奇的是这男人明明是个纯正的白种人，却有着这样一个明显是中国人才会用的名字——v成功被激起了好奇心。 “你就是露西说的那个要修车的女人是吧？”瑞贝卡从袋子里拿出披萨狼吞虎咽道：“我听她说，是老款的保时捷911？” “没错，强尼·银手开过的那辆。”v点头承认道：“我从绀碧大厦出来后花重金买下来的，没想到只开了不到两天就有了弹孔——他妈的，我心都要碎了。” “夜之城里就没有几辆车不带弹孔的。”瑞贝卡倒是对此看的很开：“既然你是露西推荐的人，那你放心，保管给你修的妥妥当当。” “谢谢。” “不用谢，谁叫我是个爱玩车的呢。”瑞贝卡将背着的霰弹枪放在一旁的沙发上拍了拍自己因为披萨撑的有点饱的肚皮：“阿鸳，我教给你的学会了吗？” “嗯。”男人将手中的披萨放在桌子上腼腆的点头道：“我都学会了。” “很好，那你今天给我打下手吧。”瑞贝卡抻了个拦腰站起身道：“走，v——咱们先看看你的车。” v点了点头，三人一起朝着门口停着的保时捷处走去。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瑞贝卡？”v站在保时捷前方看着正在观察车子伤痕的瑞贝卡道：“这个男人是你的徒弟吗？” “不是的，v小姐。”文鸳很诚实的答道：“是瑞贝卡把我从夜之城郊外捡回来的；”他说这话时紧握着胸前的挂坠：“不算师傅，她应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为什么还不长记性啊，真是的！”瑞贝卡停止了车辆检查，上来先轻轻的打了一下文鸳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可是你救了我的命啊，我不能这样昧着良心说话——” “咳咳。”v将手搭在嘴边清了清嗓子道：“没什么，瑞贝卡小姐；我只是觉得他的中文名字有些奇怪——如果您不想回答还是算了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名字是我给他起的。”瑞贝卡叹了口气指了指文鸳胸前的挂坠道：“我当初在夜之城郊外飙车时候遇见了他，这个家伙抓着我问他到底是谁；我看他怪可怜的，于是就把他接了回来。” “名字的来源是他胸前的那个吊坠——那上面雕刻的是已经绝种的美国白头鹰。正好我这两天在读一本叫做《三国演义》的中国书，于是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瑞贝卡说着重新走到车子前方逛了一圈：“唔，只有三处弹孔，做个小钣金就行了。子弹并没有伤到这车的车架，要不然就得把车子拆了重新组装，怪麻烦的。” “谢谢。多少欧元？开个价，我付你。” “你不用给钱了，我想请你帮个忙。”瑞贝卡给文鸳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道：“v小姐，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把它开进厂房。” “喏。”v将钥匙递给文鸳后转头看向瑞贝卡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查查文鸳的身份。”瑞贝卡看着保时捷被开进厂房后叹了口气道：“我在夜之城的居民数据档案库里并没有看到他的资料，可能是档案库以前被黑了很多次的原因吧。” v了然的点了点头。夜之城的档案库就像扭扭街的性偶，任谁来了都能摆弄两下，只要有钱就行：“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在道上找一找？” “麻烦你了。”瑞贝卡招了招手，二人一起走向厂房：“虽然我以前也在大卫的团队混过，可那时我的身份是团队火力手，根本不懂道上是怎么寻人的。” “我前搭档杰克在这方面有渠道，相信他会帮忙。”v耸了耸肩道：“瓦伦蒂诺帮的情报准确度在整个夜之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瑞贝卡并没有找露西和素子，因为她就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张汶和素子二人已经帮了她很多，这样的小事根本不需要麻烦他俩——更何况文鸳长得确实很帅，瑞贝卡当初遇见他时被他那个大男孩的样子打动了，于是就有私心的把他留在身边。 “这样的帅哥当男朋友也不错。”瑞贝卡内心有些小纠结：“他应该是失忆了，可是去老维那检查的时候他的大脑根本没什么问题嘛——难办死了。” 这样的思绪转瞬间在瑞贝卡的心中一闪而过，她晃了晃自己的双马尾笑道：“文鸳！准备好工具，咱俩一起修车啦！” “她竟然知道《三国演义》？”李白的声音在v的脑海中响起：“一个雇佣兵竟然能接触到被康陶视作机密的文化传承，看来市长控制的这支队伍属实不简单。” “这本书在康陶很出名吗？” “岂止出名，连查阅都要公司的五级权限，更别提私自阅读了。”李白为v科普道：“你想不想看？我这有《三国演义》的原稿。” “既然你说了，那就看呗，就当无聊打发时间了。”v无所谓道：“等把这任务做完再说。” 第四十四章 奇策 太平洋浮岛，荒坂华子的寝宫。 此刻坐在寝宫里的不止荒坂华子一人，还有她忠实的保镖竹村五郎——这位荒坂三郎的前保镖在那天晚上表完忠心后就成为了荒坂华子的贴身侍卫。而由于寝宫周围全部被荒坂华子的亲信所掌控，故而荒坂赖宣还不知道竹村五郎已经投靠了荒坂华子。 荒坂赖宣为了尊重他姐姐的隐私，只是在浮岛的外围布置了士兵把守，而内部他一向是不管的——赖宣只想让华子作为一个被软禁的公主，仅此而已。 “竹村，工厂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运转良好，华子小姐。”竹村低下头恭敬地道：“荒坂赖宣在通过绝对的暴力赢得世界后，他对于荒坂集团内部的监管就松散了许多，反而大好喜功的在世界各地大兴土木。隶属于华子小姐的工厂都还在努力工作，热光学迷彩的成品已经制作成功了。” “很好，竹村。”华子笑了笑，从桌子上抽了一支烟点燃道：“公司残党那边怎么说？” 荒坂华子口中的公司残党，包括军科、创伤小组和康陶。其中军科和康陶对荒坂赖宣的仇恨最大也最彻底，这两家剩余的野心家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同仇敌忾的联手对敌。 实际上，wns新闻播报的有关帝皇被生物科技刺杀一案就是他们努力的结果。只不过那个ceo实在是太心急，故而导致了刺杀功败垂成。 但这并没有浇灭公司残党们的野心，他们的斗志愈发的高涨起来。刺杀虽然失败，但这就给了他们一个信号：帝皇不是无坚不摧，那台机甲的伟力不能作用于他自身。 “康陶的代表人徐先生早就想要和您交谈了。不过我们一直在忙热光学迷彩量产化的事，而荒坂赖宣还在用服务器进行窃听，所以如果没有充足准备的话，我不建议和那位徐先生交谈。” 华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的嘴中吐出的是淡蓝色的烟气：“现在就可以了，把他的通讯链接迁过来。” “嗨伊。” 竹村对华子鞠躬后义眼微微一闪，华子的视网膜投影上就出现了“徐策”的字样。片刻后通讯联通，出现在华子视野里的是一个正襟危坐的男人：“敢问可是华子小姐当面？” “然。”华子明白对面是个素养极高的中国人，所以她调节了自己的翻译器使其能更好的展现出自己的诚意：“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前康陶情报局局长徐策。”徐策很注意自己的用词：“华子小姐，看来您同意我们的联盟了？” 荒坂华子闻言只是吸着烟不发一言。竹村说过这位前局长这两天光是卫星电话就打了不下20来个——这样的举动除了表示出徐策的紧急态度外，还大大彰显了康陶公司的剩余实力：毕竟以现在荒坂于网络上的技术水准而言，每次拨打电话就意味着要面临失去一颗卫星的风险。 半响，华子手中的烟被抽尽了。 这位荒坂家的公主把烟尾插在面前的烟灰缸里，随即慵懒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和军用科技是怎么谈的，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你们两家联盟的努力以刺杀失败而告终。而你今次找我来，是要把我拉进这反抗我亲哥哥的万丈深渊么？” 徐策听闻这话只是保持着他自己的微笑，而他的心中却忍不住的想要骂娘：“妈了个巴子的，这老逼娘们就是想要加钱，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给谁看？” 想到这，徐策深吸一口气道：“你不妨把话说的明白些，华子小姐。在刺杀任务失败后，我已从康陶昔日的情报专线中得知了军用科技与你们进行联盟的消息——光凭我们几家小打小闹是不够的，必须同心协力。” 荒坂华子闻言坐直了身子。刚才她的说话不过是想要诈一诈这个康陶的前局长，以便观察徐策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据华子所知，康陶内部存在着一些专门为世家子提供的虚职。 “呵，看来是康陶真正的高层人员。”荒坂华子这样想着微笑道：“徐先生快言快语，那我也直说了吧——军科与我们合作拿出了令我十分满意的价码。不知您作为康陶如今的负责人，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呢？” “康陶在南海有一处秘密的军事基地，这是本公司的最高机密，里面隐藏着一整支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潜艇编队。”徐策语出惊人地道：“我知道公司大战留给海洋的是无尽的、可复制的ai鱼雷，但康陶的潜艇就有能把它们全部降解的方法。” 徐策话语刚落，荒坂华子的心头如遭重击。她知道赖宣重点打击的是军用科技，所以她对于伯翰德·施罗德以技术作为支持是有心里预期的；自己手中掌握的兵力远不是军科残党所能相比，华子就有把握在推翻赖宣后将施罗德这帮子余孽清理干净。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赖宣核弹洗地后，康陶方面竟然有着这么大的残余势力！这就让她犯了难：到底应不应该接受徐策的请求联盟呢？ 徐策感受着冷场的气氛，心中泛起的是阵阵冷笑。这就是阳谋，徐策笃定荒坂华子一定会答应——荒坂赖宣在新闻上宣布他要去夜之城举行帝皇的加冕大典，而那时正是荒坂华子下手的最好机会。 康陶的伏兵必定是她所需要的，华子不可能带着她的那些亲兵参加大典——否则她谋反的野心不就昭然若揭了吗？而且她的亲兵也不可能作为伏兵出动，因为赖宣肯定会让这些人当作荒坂华子的仪仗队，这也是属于赖宣的阳谋。 “华子，我的女儿。”三郎苍老的声音在华子的脑海中响起：“答应他。” “父亲！”华子惊讶于三郎的大胆：“康陶剩余的兵力足以核平夜之城了！我们这样答应，不是引狼入室吗？” “即便是他核平了夜之城，整个世界的烂摊子他能收拾的了吗？”三郎眯着眼睛道：“赖宣敢用核弹洗地，是因为有他开发的微型机械做后手。康陶有什么？没有微型机械，他们拿什么统治战后满目疮痍的世界？” “这不过是一次试探罢了，华子。”三郎叹了口气：“徐策要的是驱虎吞狼，他的目标始终是我们三家中最弱小的军用科技；他就有与我们二分天下的准备。” “答应他的条件，华子。他说的对，目前的大敌便是我的好儿子赖宣。”三郎一字一顿的道：“所有荒坂家将安装的网仓都有我设下的后门，大胆去做吧。” 第四十五章 割肉喂鹰 日本大阪，荒坂集团下属，由荒坂华子暗中掌控的工厂。 这里曾是大阪市市长最出名的政绩，因为当年在日本战败后，大阪市靠着这座荒坂建立的工厂重新焕发了生机与活力。这座工厂直到今天仍在为大阪市提供着全日本最多的就业岗位，而这曾是荒坂赖宣在钢铁之龙时期努力过的结果。 此刻，素子就站在工厂的外置办公室里——这是一栋对外半开放式的摩天大楼，以她目前的地位就在这大楼的高层中充当技术顾问。素子站在落地窗前，向下俯瞰着这和她记忆中似是而非的大阪市，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连我这种人都会为过往而忧愁啊。”她仔细地回味着人生的四段经历，从怀中掏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而她并没有抽，只是看着这烟静静燃烧。 “呵，看来都没有像这段旅程一样的疯狂。”素子看着香烟燃尽后将它丢进烟灰缸里：“理想也从来没像这样如此接近过啊。”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摇摇头，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拿出一包卫生巾来——在素子被应召到这里时，她是可以自由选择身上的义体化比例的。 原本素子只想保留自己的电子脑，可不知怎得，她在做这决定时被一句曾经的调侃改变了主意。 “抛开你女性的义体化外表来看，你金属脑壳底下说不定是个男人的脑子呢。” 当她想到这一点时，素子就决定保留自己的子宫结构。以前的她总是戴着那块女士手表来提醒自己是个女士，而现在就不用了，她每个月都会明白作为女性的代价。 不过素子并没有为此后悔。这是自己做下的荒诞决定，怎么会后悔呢？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与这摩天大楼里的固定铃声不同，办公室内响起的是代表着荒坂赖宣的、独一无二的铃声。 这令想要去卫生间的素子皱了皱眉。她心神一动将电话专线的权限链接到自己的电子脑里，随即看着手上的棉签叹了口气：“真麻烦啊。” “你好啊，大校。”荒坂赖宣的声音随之响起，而他的身形也出现在素子的视网膜投影中：“华子上钩了没有？” “华子的格局也就那么大，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推翻你后的利益分配，完全没把你看在眼里。”素子将卫生棉条抽出，看着上面的血皱眉道：“不过令我在意的是康陶。” “怎么说？” “他们保留了一整支潜艇编队。”素子将卫生巾垫好穿上裤子：“华子差点就着了徐策的道，看来荒坂三郎对她的评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是守成之君都抬举她了。” “他从来没在这方面看走眼过。”赖宣很明白自己的生身父亲是个怎样的、披着人皮的恶鬼：“也就是说，现在的公司残党就只剩下军科和康陶两家了？” “当然。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荒坂三郎还没死——我在监听华子的个人通讯时发现了三郎的ghost代码。” “那个老鬼不会就那么轻易死去的，我看的很明白。”赖宣对这个消息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惊讶：“三郎的野心十足，华子没有他在背后支持是根本不敢反叛我的。” “你明白就好。”素子走出卫生间，在办公桌中的抽屉里重新抽出一支雪茄开始修剪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有张汶兜底，现在你要担心的是你自己的人身安全。我只能在网络层面上予以你援助。” “走上这条路就意味着我不会回头，大校。”赖宣虽然面无表情，但素子就能看到他眼中的疲惫与坚持：“有关登基大典的防御配置我都会一丝不差的透露给华子。荒坂这个姓氏在世间所作之恶已然数不胜数，如若遇险，便是以身饲虎又何妨？” “虽然这样说话十分难听，但我还是要纠正你，现在还不是你社会性死亡的时候。”素子抽了一口雪茄，感受着那独特的芳香放松心神道：“革命军也在夜之城有着筹划。这世界的人民已然沉寂太久，只能由一个领头羊来唤醒他们心中的斗志了。” “强尼·银手？” “那个摇滚小子虽然抱着很大的私心去炸荒坂塔，但他这么做的行为就已经可以被称之为英雄了。”素子并没有否认赖宣：“如果不让民众明白攻击荒坂塔的真正意义，那么到头来我们掀起的这次革命不过是一场上层的动乱罢了。” “我明白了。”赖宣了然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赴死，大校。荒坂这100年来的罪孽会在我的身上画上一道休止符。” 赖宣下线了。素子看着“通讯已断开”的字样沉默良久，最终抽完了整支雪茄：“真是一个富有担当的男人啊。”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素子原本慵懒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她在接管了整栋楼层的摄像头后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人：是这座工厂的负责人板桥裕志。 “请进！”素子高声道。 随着她的话语，门开了，板桥裕志微笑着走到素子面前道：“凯莉恩大校，这一批热光学迷彩已经全部生产完毕；您放心，所有产品的保密措施都很严格，绝对不会少了军用科技的份。” “我明白了。”素子翘着二郎腿将身子嵌在在沙发的靠背里：“护送车队准备好了么？” “我调集了10辆装甲车来负责这件事，大校。”板桥裕志的脸上笑容不减：“全程采用光学迷彩做掩护，工厂外围不属于我们派系的人我们也会做掉。” “你打算以什么理由动手？” “华子小姐给了我临时最高权限，大校。”板桥裕志阴毒的说道：“工厂内的器械老化，由于工人维护不当造成重大安全事故不是很稀松平常吗？” 素子闻言正襟危坐道：“我不同意你的计划。”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素子斩钉截铁的说道：“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不可取。” “您有什么好计策吗？”板桥裕志面露不屑道：“不管怎么样，华子小姐必须拿到这一批货！” “我会利用军用科技的网络机密来处理这件事。”素子将自己黑客技术所能做到的全部推给那个残缺版的战争思维上：“今天晚上装车出城，他们的记忆将会被全部删除。还有疑问吗？” 板桥裕志瞪大眼睛：“我需要请示华子小姐——” “那就快去，不要浪费时间。” 第四十六章 v:来生，我又来辣! “v小姐，我很荣幸的通知你，你的保时捷已经修复完成了。”文鸳将手上的工具装进箱子里，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由于他的动作，男人的脸上就有了些许油污。 “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瑞贝卡有些心疼的递给他一张干净的手帕：“来擦一擦吧。” v看着这个笑得十分阳光的男人，心中浮现出明悟来：怪不得瑞贝卡宁可花自己的钱也要接他回家，看来文鸳的长相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啊。 “多谢。”v伸手接过瑞贝卡递来的钥匙微笑道：“一起去来生酒吧喝一杯吗？我请客。” “可以呀。”瑞贝卡笑了笑，拍了拍文鸳的胳膊道：“来喝酒！” “那等一会，我得去换套衣服。”文鸳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工作服苦笑道：“这样穿出去的话，会有人嘲笑瑞贝卡的。” “谢谢你关心我。”瑞贝卡低下头去，她有些怯懦的道：“快去换吧。” 文鸳抱着箱子走进里屋了。v看着瑞贝卡的样子不禁暗中摇了摇头，随即正色道：“能不能待会秀一下你的飙车技术？马丁内斯夫人说你是个非常厉害的赛车手。” “你真想跟我比？”瑞贝卡收起对文鸳的情绪后白了v一眼：“不是我瞧不起你；中国有个成语叫做自取其辱，我不认为你能跑得过我。”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实力，瑞贝卡。”v笑道：“这样干活的时候我心里才有底啊。” “哈，有意思。”瑞贝卡大笑一声后拿出车钥匙掂了掂：“我的车是爆改过的水谷隼，它的引擎被我利用电脑的外挂程序调教过了——你那台老式的保时捷所能爆发的马力对于水谷隼而言还是太弱了。” “虽然我不否认有天赋异禀的赛车手可以利用技术弥补赛车的硬件差距，但是咱们两个车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瑞贝卡耸了耸肩：“我会将车速锁定在80km\/h，如果你能比我先达到终点就算你赢，怎么样？” “一言为定。”v的脸上是跃跃欲试的神情，她将自己的车钥匙转在手中：“呦，文鸳出来了。” 此时文鸳身上穿的是瑞贝卡之前在郊外捡到他时穿的西装——瑞贝卡把它浆洗过了，这套装扮就使她眼睛一亮。 “这家伙长得还挺帅啊，李白。”v的声音充满了调笑的意味：“你不会吃醋吧？” “呵，他有我这样高傲的身姿和才华吗？”李白将嘴中的草根一吐，双手环胸道：“我和奥特谈过了，她说有把握给我做出符合我相貌的躯体——到时候你可不要看花了眼。” “呵，那我等着。”v朝着瑞贝卡摆了摆手坐进修好的保时捷里发动了车子：“飙车准备好了，瑞贝卡。” “ok。”瑞贝卡说这话的同时踩了踩油门，她坐下水谷隼的引擎就发出激烈的咆哮声：“输了的人到来生酒吧自罚三杯！” “好！” ——分割线—— 瑞贝卡扶着晃晃悠悠的文鸳下车，神色发苦的看着他在地上大吐特吐——文鸳知道西装是瑞贝卡为他浆洗的，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吐在车上。 “没事吧？”瑞贝卡轻轻拍了拍文鸳的背，她从车上拿出一瓶清水递给文鸳道：“喝一喝水缓一缓吧。” “唔。”文鸳接过水壶咳嗽了几下，小声道：“你赢了吗，瑞贝卡？” “我赢了，你放心吧。”瑞贝卡被文鸳的发问感动到了，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关心自己：“倒是你，不舒服就直接说啊——快喝点水吧。” “我不是怕你输嘛，你可是夜之城最牛逼的赛车手啊。”文鸳接过水瓶小口抿了一下：“我这个样子不能喝酒了，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如果要说，也是我对不起你才对！”瑞贝卡的声音陡然拔高：“我陪你在车上呆着吧。” “？”v看着做出如此决定的瑞贝卡皱眉道：“那我们与曼恩他们的会面怎么办？” “我这边有露西设下的专线，窃听问题你不用担心的！”瑞贝卡心疼的抚摸着文鸳的背部：“你快去吧，v。拜托你了。” v看着脸色苍白的文鸳和着急的瑞贝卡点了点头，随即走进来生酒吧。 此时酒吧里还播放着一如既往的重金属摇滚乐。v只是听了几个调子就嗤笑了下坐在克莱尔的面前——她早就听出来是武侍乐队的歌了——强尼·银手那独特的嗓音辨识度实在是太高了。 “又来了，v？”克莱尔朝着v点头笑道：“喝点什么？” “龙舌兰。”v敲了敲桌子道：“曼恩夫妇在哪个包间？” “往里走，左侧032房间。”克莱尔将龙舌兰放在v的跟前道：“前两次你走的太匆忙，连酒的配方都没留——现在有时间了，你能告诉我你作为传奇的酒方是什么吗？” “就是白兰地，没别的。”v显然不想搞什么花里胡哨：“我只喜欢和白兰地和啤酒，就这么简单。” 她这么说着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面不改色的站起身：“如果你觉得这配方很简陋可以随便添加些别的东西——如果我喝好了就把这个作为酒方，你看怎么样？” “不错的提议，v。我会好好琢磨的。”克莱尔眨了眨眼道：“祝你事业有成。” v放下酒杯笑了笑，随即转身去往包间了。 包间的门虚掩着，里面正传出两个人的谈话声——其中一个声音中气十足，一听就是曼恩的声音。v做到心里有数后推开门走进包间道：“你们好，我是v。” “久仰大名，夜之城新晋的传奇，靠着一柄八面汉剑杀穿了绀碧大厦的绝世狠人。”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此刻他的手上捏着一款老式墨镜：“哈哈哈，果然名不虚传。” “你知道八面汉剑？” “市长可是练过中国古武术的人，他对于这些东西明白的很。”曼恩笑道：“坐吧，咱们来谈谈闯生物科技大厦的问题。” “这位是多莉欧，我媳妇。”曼恩指了指坐在一旁虎背熊腰的女人道：“她负责为你提供远程火力支援，你在逃出大厦的时候记得报点就行。她会为你扫清暗处的障碍——我们有战斗浮空车。” “我是多莉欧，幸会。”多莉欧将自己的双臂搭在腿上道：“狙击是我的强项，我们从不说谎——你也和瑞贝卡比试过了，你应该知道这一点的。” “嚯，看来万事俱备了呀。”v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道：“把大厦的地图给我。” 第四十七章 变数 “你好啊，帕南小姐。”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喜悦，但其中更多的却是满满的嘲讽意味：“我们又见面了。” “伊里斯？”帕南显然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这不是莫里森的专线吗？发生什么事了？” “呵，如你所见，现在莫里森已经代表不了六街帮了。”伊里斯嗤笑道：“我已经是六街帮的副帮主了，偷渡生意现在由我负责。” “莫里森他——” “虎爪帮的杂种干的好事。”伊里斯的声音充满悲伤：“莫里森先生被那群日本武士杀了，我只能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 帕南一时间只能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她的社会阅历而言，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叫伊里斯的撒了谎，甚至杀害莫里森的凶手是他也不是不可能——但帕南只想老老实实的完成让阿德卡多进城的任务，这就促使她忘却伊里斯话里的漏洞。 “我明白了。偷渡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安排？” “我们这边随时可以开展偷渡程序，帕南小姐。”伊里斯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慵懒平静的模样：“我不得不告诉你个坏消息：夜之城议会已经通过了《难民排除法案》，法案的具体实施时间还没定，但估计也要快了。” 帕南听到这句话后吃了一惊。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知道法案的具体内容么？” “你说笑了，帕南小姐。”伊里斯笑道：“这可是夜之城的机密项目，我怎么能知道具体内容？不过你放心，这样的法令只会对实施后的难民有效。也就是说，你们如果在法案推出之前完成迁徙，那么夜之城方面是不会管你们的。” “我会立刻和家族的人商谈，伊里斯先生。”帕南道：“我有新消息会立刻联系你的。” “很好，帕南小姐。”伊里斯坐在原先莫里森的位置上搓捻着雪茄：“我很荣幸的告诉你，你之前和莫里森谈论的条件都还有效。” “啊，谢谢。” 电话挂断了。伊里斯倒是没什么反应，因为他笃定阿德卡多是跑不了的。目前敢铤而走险偷渡流浪者的帮派只有“六街帮”一个，而且伊里斯帮助他们是为了稳固虎爪帮的霸业——有阿德卡多这样强大的外来助力作为后盾，屠灭漩涡帮不过是要耗费些许代价罢了。 而帕南的状态就不像伊里斯那样怡然自得了。蝎子就坐在她的旁边道：“帕南，究竟怎么样？” “夜之城市长出了个难民法案，我现在考虑的是还要不要进太平州。”帕南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如果市长卸磨杀驴把我们赶出太平州，那么咱们不就白忙活这么多了吗？” “别想太多，帕南。”蝎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咱们已经没有出路了，能进夜之城就比在外面接受慢性辐射等死要强。” “我现在开始理解索尔为什么那么缩手缩脚了，蝎子。”帕南叹了口气，她用手狠狠的蹂躏着自己的头发，就像这样做能把她内心的烦恼都搓走似的：“我现在给索尔打电话。” “要喝的么？啤酒还是威士忌？” “都不要，蝎子。拿一听笨笨猴吧。” 蝎子诧异的看了眼帕南，随即走到冰箱前开始找起能对付的吃喝来——这两位都还没吃饭，他们在告别了v后就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公寓。 “索尔，你在么？” 此时的索尔正在夜之城郊外瞧着那巨大的外墙发呆。阿德卡多的营地帐篷上代表着他们的族徽已经被消除干净了，而是用地名代替——这是住在夜之城郊外的难民们的共同做法，目的就是为了抱团取暖。 “我在，帕南。”索尔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心态重新调回到阿德卡多族长这个位置上来——族长作为下决定的人是绝对不允许迷茫的，哪怕是一丝也不行。 “六街帮的负责人给我来消息了，他们说夜之城新出台的难民法案马上就要实施。”帕南急切地说道：“家族的人都到齐了吗？我们必须马上进城！” “都到齐了，帕南。”索尔从自己的怀里抽出一根烟点燃，而他已经忘记了这是他这些天来抽的第几包烟了——反正他的烟灰缸已经砸了好几个了。 “索尔，六街帮的接头人换了。”帕南的脸上满是忧虑，她只能无奈的摊手道：“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他还是全盘接受我们的条件。我怕——” “没什么好怕的，帕南。”索尔猛吸了一口烟咳嗽几声道：“我们需要的只是进城。至于是谁带我们进是无所谓的，明白吗？” “任何的背叛或是黑吃黑都要考虑双方的实力，帕南。”索尔的眼中满是沧桑：“对于阿德卡多而言，夜之城就是我们救命的宝药，任何像阻拦我们的人都要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相信那些帮派的当家人没有一个是傻子，他们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索尔的一番话顿时给了帕南一剂强心针，让这女人从萎靡变得重新振作起来：“我明白了，索尔。我这就给伊里斯打电话。” “先等等，帕南。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 “我明白你以前是为了阿德卡多好，甚至说是闹掰了可还为我们提供这样一条后路。”索尔这两天在迁徙的路上想了很久，于是就有了今天和帕南袒露心迹的交流：“是我错了，帕南。谢谢你。” 帕南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想到如此骄傲的阿德卡多族长也有这样软弱的一面——于是帕南的眼角也湿润起来，她有些哽咽的说道：“不，索尔。我理解你，这不单单是你的错，我也一样。” “这两天为阿德卡多奔走，以及对偷渡夜之城下决定的这些事让我充分感受到了做首领的难处，索尔。以前的我讨厌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太孬了，而当我真正要做下决定时才发现必须要瞻前顾后啊。” 通讯里的是些许沉默。最后，索尔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局面：“偷渡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帕南。最好是今晚。事成之后，咱们一起喝酒。” “好。” 电话被挂断了。蝎子拿着热好的速食披萨和饮料放在帕南的面前道：“谈完了？” “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晚上事情就能办完。”帕南抓起披萨狼吞虎咽道：“我待会给伊里斯打电话——先吃饭吧，饿死我了。” 第四十八章 太平州 “大家好，这里是wns新闻，我是阿里夫·伊克巴尔。” “本台于今日获取了有关夜之城难民法案的最新进展。” “夜之城市长声称，该法案是【富有创造性】的，它将会进一步控制难民的活动范围，以确保防止他们做出愚蠢的过激行为。” “下面是和多蒙·卡修先生的访谈。” “……我是夜之城人民投票选举上来的市长。我一直牢记这点，所以我要对夜之城的所有居民负责；”张汶一脸正气的说道：“夜之城议会已经和本土集团夜氏公司达成协议，我们将会对太平州实施改造，从而将这片混乱的地区与夜之城本土分离开来。” “您能和我们讲一讲具体的计划吗？” “当然。首先就是设立边境墙，但和把南北加利福尼亚州分成两半的那个大不相同——比它更高级，因为夜氏将为这堵墙接入他们公司的服务器并进行全面监督。” “这么说，您是准备将太平州这个地界划离夜之城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太平州内的所有人员将享有夜之城的合法居民身份——他们还不是公民，所以并没有投票权。同时，夜之城并不会放弃对于这个地方的微型机械投放，我更希望太平州作为夜之城的附庸而存在。” “那么，在太平州的居民们会有资格进入内城吗？我是说，夜之城的其他几个街区？” “当然会。只要太平州内的居民能够提交在夜之城内合法纳税5年以上的全部证明，他们就可以进入内城享受夜之城的合法公民身份。”张汶摆了摆手：“我更希望夜之城招进来的是守法的良民。” “边境墙会有什么作用呢？”阿里夫继续问道：“它只是一堵墙吗？” “很显然不是这样。”张汶胸有成竹道：“夜氏公司将会召集夜之城内希望找到工作的人修建这堵墙，这是拉动内需消费的一种方式。” “您知道的，荒坂帝皇近日要发行新的货币了，这对于先前以欧元为主的金融体系是个巨大的冲击。夜之城议会将和夜氏集团联手，通过修墙的方式来促进新旧货币的逐一替代。” “同时，夜之城也必须为自己考虑。北美大陆的现代化都市所剩无几，而夜之城更是其中完好无损的佼佼者——我认为这是一项机遇。夜之城必须扩大规模，太平州的重建和扩张就是我们的一次尝试。” “墙的修建时间会很长。而这期间你只要正常的在夜之城内消费，拿到公民资格就轻而易举。”张汶道：“您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先生。感谢您能接受wns新闻的采访。……” “以上就是采访的全部内容。接下来播报的是日本新闻。” “荒坂集团位于大阪的武器生产工厂发生了大型火灾。据悉，此项火灾的引发缘由设备老化，索性没有人员伤亡。” “地球帝皇荒坂三郎陛下于日本接待了他的侄女荒坂美智子，这也是自帝皇登基以来和美智子小姐的初次见面。” “会面的结果是……” 电台被掐断了，开着大货的司机不屑的骂道：“他妈的！没了新闻54台，wns对于荒坂赖宣真是舔的老子腚沟都他妈尴尬！” 转眼间车子来到了海关检查站，而检查站根本没看手续就直接放行了——车上印着六街帮的帮派标志，这对于检查站而言就是最好的手续。 “车子到了，你们人呢？”司机开启语音链接道：“你最好挂起我们六街帮的旗帜，帕南小姐。这里难民实在是太多了，万一我接错了可不好办。” “我们会打旗的，你应该看见了。”帕南双手扛起大旗往前走，在她身后跟着数以百计的阿德卡多家族成员：“有六街帮涂标的那几辆车，没错吧？” 难民营前方的车辆有很多，其中虎爪帮的车子是其中最多的——他们要价便宜且不问身份，只要你出的起虎爪帮订的门票钱就可以坐车直达太平州。当然，进了太平州后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我看见你了，帕南小姐。”说话间二人握了握手道：“你们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大活啊，为了把你们安全运到太平州，咱们六街帮的车可是全体出动了。” “我们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不是么？”帕南微笑道：“赶紧收拾收拾进城吧。” “ok！伙计们，动起来！” 车队的其他车辆一个接一个的亮起灯光，在这难民扎堆的地方就弄出了无与伦比的壮观景象。索尔看到这毫不掩饰的一幕皱了皱眉，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陪着帕南上了车。 “为什么他们毫不掩饰？”索尔内心想着，“他们就不怕别的帮派抢生意吗？还是说——” 索尔忽然想到了帕南给他说过的那些话，其中那个伊里斯的上位就使他格外注意。“看来是有备而来，在上层方面做了最大的内鬼吗——他要我们进城绝对还隐藏着别的秘密。” 司机哼着歌开着车，一路上简直风雨无阻。六街帮给海关署的打点做的滴水不漏，所以他们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偷渡行为装作视而不见。车队很快通过了海关署的“检查”，一转头驶向了高速公路。 “我们阿德卡多还不知道夜之城到底有多好呢。”索尔拿出一卷欧元递给司机道：“能和我们说说吗？” “好说，好说。”司机大方的接下钱微笑道：“夜之城可是个充满机遇的地方，赚钱的路子可多的是。但别嫌我说话不好听，流浪者在夜之城可不受待见。你们可得消停点，别到时候被市民们惦记上了。” “感谢您的提醒。”索尔说着又递过去一卷欧元：“您能和我们说一说夜之城的帮派吗？” “夜之城牛逼的帮派就那么几个，虎爪帮，瓦伦蒂诺帮，漩涡帮，还有我们六街帮。”司机说着用手指拍了拍方向盘：“先前还有莫克斯帮，不过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瓦伦蒂诺帮的附庸帮派了。” “你们现在的帮主是谁？”索尔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记住阿德卡多的恩人。” “莫里森被虎爪帮杂碎们偷袭了，他死在了任上。前任安吉罗·奥尔蒂斯死于过量的酒精中毒，现在说话算的是伊里斯老大。”司机缓踩刹车打开车门道： “到地方了，下车了。” 第四十九章 数据杀手 “这里是v，我现在已经到达生物科技大厦楼下了。门口有5个荒坂的特工正在巡逻——你入侵大厦ice了吗？” “当然。”露西回答道，她此时正坐在距大厦数个街区外的咖啡店里：“现在已经初步搞定了外围的警报程序，你穿上光学迷彩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就行。” “ok。” v闻言将头部光学迷彩的开关打开，随着细小的嗡鸣声响彻过后，v的身影就从这现实当中消失了。她在与曼恩夫妇交流时已经了解了热光学迷彩的全部性能，于是她屏住呼吸快速的向前奔跑起来。 由于v先前练过身法，所以她跑步几乎没有任何声音。李白所教授的剑术不仅有顾应剑法这样大开大合的沙场战技，还有源自于聂政的“白虹贯日”——这是一种舍生求死的刺杀术，v目前只学了它前置的步法。 可这也足以瞒过这些所谓荒坂的“精锐特工”了。这些人的义体根本没能察觉到什么异常声响，而v早已进入到了大厦内部。 “很好。”露西将v的矫健身手看在眼里：“现在是第二步——离你最近的大厦内置ice的网络接口在大厦的16层，你最好走楼梯上去。” “电梯不行吗？” “大厦内部有正在打包生物科技剩余技术资料的荒坂工作人员。”露西喝了一口眼前的卡布奇诺道：“电梯随时都处在运行状态，贸然插队是不行的。” “他们拿技术资料为什么用了这么长时间？”v轻轻用手抵住安全通道的大门，在看到监控探头的红光失效后闪身进入，全程只发出了轻微的响声——而大厅里的安保人员根本没几位，他们的关注点也不在这里。 “公司专利是不会放在服务器里的，因为那样很容易被强绝的黑客盗走。自从巴克莫斯与网络上血洗了公司后，他们就重新启用了最保险的物理保存模式。”露西拿起一颗糖块放入咖啡当中搅了搅：“先停下，5层外面有人通过。” “物理保存？” “对，利用纸张封存在机械式的保险柜里，就连封存它们的密码锁都是特制的。”露西浅尝了一口，非常满意现在的甜度：“扫脑纹。” “脑纹？” “每个人的大脑褶皱都会有差别，这就是这项技术得以实施的关键。”露西说着她从素子那里得到的情报：“掌纹可以伪造，虹膜也可以定制，唯独你的脑子不能弄虚作假。事实上，这种技术是荒坂三郎解剖了数十具活人后研究出来的。” “他真是个疯子！”v低声咒骂道：“他妈的！” “先停下，12层有两个人往安全通道去了——该死，他们看样子要在这打一炮。”露西咬着牙：“喂，v——” “我明白，两个人而已，杀了就行。”v从背后抽出曳影剑挽了个剑花：“相信我的剑术。” “ok。” v很快看见了这两个倒霉蛋。由于安全通道较为狭窄的缘故，这对偷情的男女就堵住了楼梯口。v看着这两个抱在一起互相啃的家伙，知道这俩人一时半会就不能结束。 “唉。”v叹了口气，曳影剑瞬息间横扫而过。两颗大好头颅瞬间飞起，连带着鲜血飙的天花板被染成了红色。尸体在将要倒地的瞬间被v用剑挑起切成碎块堆在角落，空气中弥漫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好剑法。”露西笑道：“和我老公不相上下。” “呵，等这事结束了我可要找你老公切磋。”v调笑了一句后飞身上楼：“你不会生气吧？” “他可不是能轻易打倒的，v。”露西毫不在意地点起一根女士香烟抽了起来：“大卫是不会输的。这是我身为妻子的直觉。” “恋爱的酸臭味。”v锐评了一句后拉开了16层的消防门向外探头看了看：“在机房的门前有两个全副武装的荒坂士兵——你在监控探头里看到的还有别人吗？” “没有，不过机械狗倒是有8只，类似小平头那种的。”露西将自己的视野共享给v道：“看到那些红色标识的长方体了吗？那些就是。” “热光学迷彩对它们没用的，你现在没被发现的原因主要依赖于你的武术家身份。”露西看的很通透：“你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骗过了科技产物——是武术的一种吧？” “源于中国古代刺客的龟息术。”v没有解释太多：“你能把这层的警报关闭吗？” “让我制造一个小破绽，别急。”露西一心二用的在咖啡店里点了一盘披萨：“16层出于保险考虑只有这两个特工的单线联络，我现在需要的是他们接电话。” 露西很快利用外层权限伪造了一个扎根于这大厦的ip地址，随即开始给那两名荒坂士兵进行拨号——而他们毫无顾忌的接听了电话。 “呵，师傅给的技巧太好用啦！”露西眨了眨眼，两名士兵连带着那些机械狗冒出黑烟——露西在士兵接通电话的瞬间就烧掉了他们的脑子，连带着机械狗也瘫痪成了废铁。 “不需要你出手了，进去修改大楼权限就行。”露西拿起披萨吃了一口：“抓紧时间。” v没有说话，可她的行动就展现了一切。v迈开大长腿直接跑进了机房并将自己的端口接线插入眼前的主机上：“已接入！” “呵，老式的架构，果然不出我所料。”露西在转瞬间接管了整座大楼的所有权限，在v的义眼视野里整座大楼都亮起了绿灯：“成功了，现在去20层，那里是信息存储器的存放地点。” “不愧是夜之城传奇黑客，你和巴克莫斯有的一拼。”v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在安全通道里健步如飞，她像道闪电一样冲到20层：“现在是什么情况？” “20层的实验日志对于荒坂来讲没什么用，这些东西都是生物科技自己的黑历史。”露西快速扫描了整个20层道：“只有两个便衣特工，我解除了警报。” v没有搭话，而是选择将自己的身心与手中的剑融于一体。杀气在这瞬间都附着在曳影剑上，让这原本的蓝色剑身上闪烁出一道妖冶的紫芒。 瞬步，位移，刺杀！ 见血封喉，毫不留情。便衣特工的尸体无力的栽倒在地，露出了他们身后的感应门。v将自己的热光学迷彩关闭后在感应门前一站，门就很快洞开。 “任务完成一半了，v。速度要快。” 第五十章 被掩埋的真相 “这些服务器不会把我脑子烧了吧？”v难得开了个玩笑：“我还是第一次到生物科技这么高级的地方呢。” “当然不会。”露西将最后一块披萨塞进嘴里后拿起餐巾擦了擦手道：“有我在，你在网络方面的顾虑可以安心抛弃了。” “ok，正在接入。”v将自己的数据线插在服务器的接线板上：“你来操作吧。” 露西没有说话，而是在全力寻找这服务器中蕴含的秘密——那些生物科技的实验日志就闪烁着阵阵微光。 “找到了，编号xfhc-22。”露西的声音充满着喜悦：“把数据线拔掉，你可以从大厦里撤退了。” “这是哪一年的实验数据？”v好奇的问了一句，而这句话也是说给李白听的：“能告诉我吗？” “2051年~2061年，共计十年的所有实验数据。”露西正在快速翻阅着这些材料，着重的寻找着能够证明生物科技就是幕后黑手的证据：“这有个主管写的实验日志，他妈的，果然如此。” “她说的是真的。”李白的身形出现在v的眼前：“生物科技原本想要研发一款划时代的生化兵器来兜售给荒坂和军科发战争财来着，但是计划失败了，连带着这个项目也被雪藏。” “那三次禽流感——” “屁的禽流感。夜之城这样的环境，能有零星几只鸟活着就已经是天赋异禀了。”李白锐评道：“那些禽流感是生物科技释放的兵器半成品，目的是为了收集实验数据。” “那按照它的效果来看不是很好用吗？”v走进安全通道向下飞奔：“为什么后来生物科技停用了呢？” “作为一款病毒，它的效果很优秀，致死率几乎是100%。”李白持续翻阅着资料道：“不过作为一款武器而言，它就实在太昂贵了——而且这病毒是依靠接触和体液传播，这也是为什么夜之城爆发的禽流感只死了几万人的原因。” “所以生物科技把它废弃的理由就是因为它不赚钱？” “就是这么简单。”李白叹了口气道：“资本主义总是选择对于他们最有利的结果。当生物科技发现这款病毒投放成本很高而且有50%的可能不能收回成本时，他们果断叫停了项目。” “那他们的钱就这么打水漂了？” “沉没成本太高，没办法。”李白解释道：“这款病毒在生物科技崩溃之前一直是作为暗杀手段珍藏着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使用罢了。” “v，你要小心，消防通道内的尸体被那些特工发现了。”露西道：“我已经欺骗了大厦主管，让他自认为还拥有着大厦的所有权限——你还有多久到12层？” “我现在就在13层。”v披着光学迷彩皱眉道，在她面前的是两个正在收拾尸块的便衣特工：“安全通道里还有其他人吗？” “12层外面有一整支荒坂编队，大厦一层有两支侦察队在巡逻。”露西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道：“剩下的武装都在大厦内部做加强防御。大厦主管认为他已经将安全通道内的所有逃生门都利用权限锁死了，所以你现在所处的地段是防御最薄弱的。” “我直接杀出去就是了。”v将曳影剑抽在手中道：“你把监控屏蔽一下就行。” “屏蔽成功。”露西一眨眼就将做好的视频注入到12层的全部监控内：“它们现在播放的是我所设置的既定画面，你可以动手了。” 露西通过监控探头看着v大杀四方剑如流星的英姿颇有兴趣的笑了笑：“呵，看来还得多榨一榨大卫让他给我灌输一套剑术。这样子还挺帅的。” v在削下最后一个便衣特工的人头之后，从尸体的身上扯下一块布条仔细的擦拭着剑身：“麻烦你了，我现在就去大厅。” “不麻烦，只要不是有黑客带着荒坂主机来和我做攻坚战，他们就只能臣服在我绝对的实力之下。”露西一脸自信的吐槽道：“话说那两个人do的时间也太短了——竟然不到8分钟。” “你怎么知道的？他俩不是被我杀了么？” “他们同事的反应时间啊。”露西摊了摊手：“我以为最起码也得15分钟吧？” “额。”v咽了口唾沫：“多长时间？” “15分钟啊。”露西抽了口烟道：“这只是我和大卫的即兴时间，要是真正do的话最起码也得半个小时起步吧。” “我焯。”v爆了句粗口：“半个小时？疯了吧？床没摇塌吗？” “已经报废两个了。”露西小声说了一句，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越来越非人类了，尤其是在耐力上——于是她决定还是聊聊现在的工作：“多莉欧已经准备好狙击了，你现在在哪？” “2层。”v翻身越过楼梯像只夜枭般落地道：“好了，1层已经到了。帮我开下门。” “门前的队伍里，有个人的身上带着一把单兵火箭筒。”露西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该死，是华尔兹飞弹！一定是荒坂在军用科技大厦里找到的存货！” “那是什么？” “精确制导的子母弹头，专门用来对付高度改造的义体人和战场上难以突破的载具的。”露西科普道：“你先等等，我在给多莉欧汇报位置。” “多莉欧？你看见标记了吗？” “当然，露西。”频道里蓦地出现了第三人的声音：“正在狙击，稍等片刻。” 多莉欧说完这句话后就沉默不语，将自己的全部身心灌注在狙击上。她寻找着最佳的狙击手感，就如同超梦中斋藤教会她的那样——随即她自信的扣动了扳机，闪烁在这黑夜的是耀眼的橘红色火光。 “亢——！” 一击毙命！那名拥有着华尔兹飞弹的火力单位被这一枪打的失去了上半身，碎肉和鲜血喷洒的满地都是。多莉欧将狙击枪收好，曼恩立刻发动车子的引擎逃离现场。 “牛啊牛啊。”v赞美道，她直接开启了【破军】模式从消防通道中杀出，电光火石间将小队如同土鸡瓦狗般杀灭：“我现在从大厅里出来了，瑞贝卡在么？” 回应她的是雷鸣般的引擎声响。在v面前的公路上，一辆水谷隼正在激烈的烧胎：“我早就到了，快上车。” “刚才的枪响惊动了荒坂的精英巡逻队。”瑞贝卡叼着棒棒糖对坐上车的v说道：“配置是三台浮空车和18名精锐士兵。不过没关系，咱们的车有热光学迷彩，浮空车的雷达是扫描不到咱们的。” “那还等什么？”v兴奋道：“快飙车吧！” 第五十一章 赔偿 “这里是wns新闻，我是你们的主持人阿里夫·伊克巴尔。” “就在刚刚，本台从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处获得了有关夜之城鸟类瘟疫的隐藏真相。” “现在让我们联系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先生，问一下有关此事的最新进展。” “你好啊，多蒙·卡修市长。” 镜头切换，屏幕上显示的画面被一分为二，而右边自然是张汶的挺拔身姿：“你好，伊克巴尔先生。” “我听说您搞到了一份生物科技实验日志的原件？”伊克巴尔微笑着提问道：“这东西和夜之城的鸟疫大流行时期有关么？” “我很不幸的回答你，伊克巴尔先生。”张汶沉着脸说道：“有关，而且关系很大。” “那么市长先生，您能给我们说一说吗？” “当然可以，伊克巴尔先生。”屏幕上的张汶坐直身子道：“夜之城的鸟类瘟疫大流行是生物科技所造就的产物。多亏了不知名消息灵通人士的生物科技实验日志，我很轻松的就找到了足以证明此事的证据。” “我会将实验日志完整的放在夜之城官方网站的头版上，任何公民都可以随意查阅，我们必须知道公司为了他们邪恶而又贪婪的计划究竟让我们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可是生物科技已经被帝皇颠覆——” “关于此事，夜之城议会将赋予赔偿。”张汶打断了伊克巴尔的话道： “让生物科技在夜之城内投毒是上届夜之城议会官员们的腐败和贪婪所导致的。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将于荒坂集团展开更深层次的合作以用来支付众多市民的赔偿金——比如荒坂集团将全面承担夜之城ncpd的所有安保设备，以及在扩建计划中支付给我们的低息贷款。” “帝皇的决策还是这么令人敬佩。”伊克巴尔笑笑说：“感谢您能参与采访，多蒙先生。我希望夜之城将会变得越来越好。” 画面重新跳回到伊克巴尔的新闻播报室内，而这位男主持人展露出迷人的微笑，后而开始播报下一条新闻： “就在昨天，夜之城摇滚明星克里先生在余烬夜总会处发售了新专辑【trcer】。值得一提的是，这首歌在发布当晚就斩获了夜之城新歌排行榜的第一名，令人刮目相看。” “现在将为您播报日本新闻。” “伟大的世界帝皇荒坂赖宣陛下将于近日到达夜之城，主持他的登基大典。陛下的行宫将于明日开始改造——利用绀碧大厦作为蓝本，将整座大厦完全修改成华丽而又庄严的宫殿。” “荒坂华子殿下将与陛下一同到达夜之城。这是自陛下登基以来第一次与他的姐姐同游，向世人展现出了荒坂家族的优良品格。” “值得注意的是，夜氏集团参与了宫殿的修改工作。” “今天的新闻就到这里——” 电视被关闭了。处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艾弗琳神色惊恐的抱住自己的头，她的精神十分萎靡，在床边的全是一些被撕开包装的高纯度闪闪——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每天都只能靠着毒品来维持自己的精神。 艾弗琳不敢出这安全屋，她在那天绀碧大厦的事件发生后就神色慌张的躲进了这里。荒坂赖宣虽然没有找她，可艾弗琳自己却不敢赌——她害怕荒坂的特工把自己浇成水泥沉海。 “咚咚咚——” “是谁？”艾弗琳惊恐的拿起床旁边的手枪：“谁在那里？” “是我，小艾。”门外的朱迪声音有些颤抖：“快开门啊。” 艾弗琳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将房门打开。门外的朱迪看见艾弗琳憔悴的样子，不由得满脸心疼将她扶进屋内并顺手关上了卧室的门：“小艾，我不是说过你不准在抽闪闪了吗——” “可是我好害怕，朱迪。”艾弗琳把枪丢在角落，将头埋在朱迪的怀里失声痛哭：“我真的好害怕啊！” “没事的，没事的。”朱迪伸出手来安抚着怀中的艾弗琳道：“如果荒坂想要抓你早就动手了，现在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他一定不会追究的。别在屋子里闷着了，还是找点事情干吧。” 艾弗琳没有说话，而是双臂紧紧的抱住朱迪的腰。她哽咽道：“我知道，朱迪；我知道。谢谢你。” 艾弗琳在安全屋苟着的这段时日里，全是朱迪在料理两人的衣食起居。朱迪作为夜之城顶尖的超梦编辑师，她自然知道如何做才能规避监控探头和人们的注意——于是二人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起初的漫长时光。 “这是今天晚上的饭，小艾。”朱迪捧着艾弗琳的脸指向门边的袋子说道：“我还得去给人订制超梦赚钱，晚上我才会回来——记得多观察门上的猫眼，没有暗号的话，即便是我你也不要开门，明白吗？” “嗯。”艾弗琳点了点头，她很是不舍的摸了摸朱迪的手：“早点回来。” 朱迪笑了笑，随即走出了屋子。艾弗琳瞧着她床上的闪闪，面色发苦的将它们都扫在垃圾桶里。她已经决定了要出去工作，不过不在云顶，而是其他的地方——她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 朱迪和艾弗琳所不知道的是，这间公寓早就被虎爪帮的人盯上了，而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艾弗琳从公寓中绑走。正法承太郎将艾弗琳看作自己的晋身之资——只要他把这妓女奉献给帝皇，那么自己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帮主，那个碍事的小妞滚蛋了。”在公寓外放哨的男人接通了自己的网络通讯：“现在就实施行动吗？” “先别急。你确定那个叫艾弗琳·帕克的在这公寓里吗？” “当然，帮主。”男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道：“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才从那个朱迪以前的女朋友嘴里掏出来艾弗琳与她的关系——而且这家伙每次回家带的都是二人份的食物，绝对错不了的。”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正法承太郎的声音古井无波，可男人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如果抓不到那个女人从而打草惊蛇，你就应该知道下场的。” 男人打了个寒蝉，他摸着后脖颈陪笑道：“哪能呢！我怎么敢欺骗帮主？” “很好，我想你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正法承太郎笑道：“开始行动吧。” 第五十二章 绑票 艾弗琳坐在屋子内吃着披萨，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恐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艾弗琳有些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一定是闪闪抽多了，”艾弗琳心里想着，她的手在不停颤抖：“看来得喝点水缓解一下。” 蓦地，艾弗琳闻到了一股香气。她作为前云顶的头牌对这香气最熟悉不过了，因此她的脸上徒然变色想要联系朱迪——可是为时已晚。 艾弗琳双眼无神失去知觉躺到在了床上。下一刻，房门的密码锁被人暴力破解，那个与正法承太郎交谈过的男人如同猎豹般冲进屋内。 他在看过货物完好无损时松了口气，兴趣阑珊的挥了挥手——两个虎爪帮的马仔带着麻袋和钢丝绳鱼贯而入，他们脸上的防毒面具格外显眼。 迷倒艾芙琳的是前生物科技出品的、具有高致幻效果的阿芙洛狄忒-3型。 一般来说，性偶们在为金主提供服务时都会使用这种香水，它的主要作用是催情和致幻——艾芙琳在为荒坂赖宣提供服务时用的就是它，但那是被允许的正常浓度。 而高浓度的这种东西就成为了最好的迷药，在夜之城可谓物美价廉——毕竟最便宜的医用镇静剂的价格也是这东西的50倍。 男人看着两个马仔很快把这女人捆绑完成，他的脸上就露出十分满意的神色。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枚分离芯片插在艾弗琳脖颈处的神经接口上，这女人的身体瞬间抽搐不止。 半响，艾弗琳重新恢复了平静。她虽然痛不欲生，但如今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至于网仓更是无从登录——那枚芯片主要针对的就是神经末梢，它被设计出来就是为了使人丧失行动能力的。 “呵，果然是个漂亮妞。”男人狠狠的用手捏了捏艾弗琳的下巴，他的力气之大甚至让旁边两个马仔听见了清脆的骨裂声：“带走！” 三人把这货物扔在suv的后备箱扬长而去，而车上虎爪帮的标志就格外耀眼。 “帮主，绝对的好消息啊。”男人坐在车上搓着双手道：“您看，这就是您要找的艾弗琳·帕克，完好无损！” “哦，非常好，平良恭一。”正法承太郎彬彬有礼的道谢，可他背景音中女人痛苦的哀嚎出卖了这个男人：“我会给予你丰厚的奖赏。” “嗨伊！” 车子飞速行驶，很快到了虎爪帮的总部。平良恭一带着艾弗琳下车，对着两个马仔摆了摆手后独自走向正法承太郎所在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是一间巨大的牢房。 办公室的门口站着两名穿着三点式的女人，她们的身上遍布着纹身，胸口处正法承太郎的名字更彰显着她们是谁的所有物。其中一个女人伸出手来阻止了平良恭一道：“伟大的主人正在教训奴隶，你不能进去。” “哦，那我等帮主尽兴好了。” 平良恭一将艾弗琳丢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他知道帮主的癖好，在他没尽兴前任何人都不能进房打扰。 屋内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而那两个守门的女人就夹紧双腿满脸潮红。平良恭一早就对这情况见怪不怪——为承太郎站岗的女人都是被他极致摧残后由身到心臣服的东西，她们的认知早就扭曲了。 一根烟的时间。屋内女人的惨叫渐渐变得平息，房门被打开，她满身是血的被承太郎丢了出来。而站岗的两个女人就像狗一样扑上前亲吻着这女人遍体鳞伤的身躯，仿佛她们这样做就能得到承太郎至高无上的宠幸。 “帮主，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平良恭一先生。”正法承太郎的声音十分柔和：“让我看看货物吧。” 平良恭一拖着艾弗琳来到承太郎面前，他神色恭敬地道：“帮主，她的身上被我安装了拦截芯片，这女人想要恢复交流能力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没关系的。”正法承太郎朝着平良恭一笑了笑：“痛苦是最好的唤醒方式，我始终相信这一点。” “至于你的奖励嘛——唔，1000日元怎么样？” “感谢帮主栽培。”平良恭一鞠躬道：“您的意志必将照耀帮派的前路。” “哈哈哈哈哈！”正法承太郎大笑道：“很好，很好！平良恭一先生，你可以在我的奴隶里挑选一个作为你的玩具。” “多谢帮主成全！”平良恭一当然知道正法承太郎的奴隶是好东西，她们内心的奴性被他完全激发，在这样的东西上发泄自己的欲望简直是求之不得：“那在下便告退了。” 正法承太郎没有说话，而是从身后的桌子上拿出一把钉子。平良恭一顿时明白了帮主想要干什么，于是他识趣的带上房门离开了。 “多么美妙的痛苦啊，不是吗？”正法承太郎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红光：“你说对吧，艾弗琳小姐？” ——分割线—— 朱迪在忙完了金主订制超梦的的需求后将身前的电脑显示屏关闭，打着哈欠从丽兹酒吧的包间里出来。 她目前还在莫克斯帮上班——虽然这帮派目前成为了瓦伦蒂诺帮的附庸，但杰克出面给了莫克斯帮很大的自主权。 毕竟这些苦命的女人们只是想要抱团取暖，而妓院作为下九流的场所最适合黑帮搜集情报——于是双方一拍即合，瓦伦蒂诺帮很高兴自己得到了一笔源源不断地微薄收入，而莫克斯帮也乐于如此以防止被虎爪帮侵略。 “唉，小艾终于振作起来了，真好。”朱迪在丽兹酒吧数个街区外的超市里采购了所需要的东西后将它们吃力的搬上车：“晚上玩点什么样的cosy好呢？” 朱迪听着车载音乐高兴的驾车驶回自己的公寓。她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后徒步走上楼去，当她看见自己公寓的门是虚掩着的后，朱迪的身子就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不不，小艾会没事的。”朱迪失魂落魄的将手中的袋子扔在地上冲进屋子：“小艾！艾弗琳！你在哪？” 没人回答。散乱的床单和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的阿芙洛狄忒-3型香水证明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案。朱迪瘫倒在地，她崩溃的看着空落落的公寓眼中留下泪水：“小艾，我不该走的——” 她的目光扫过电视机，突然记得自己为了卖黄色订制超梦而在家设立的隐蔽式摄像头。朱迪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她奔向床尾的一个小摆件将自己的数据线链接在这东西的端口上。 是虎爪帮！ 第五十三章 求情 太平州的酒吧里，v正在和对面坐着的帕南拼酒。两人在酒桌上频频举杯，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重金属dj音乐响彻在二人的耳边，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帕南当然是为了答谢v的救命之恩才和她在这酒吧里请客的——阿德卡多在进入太平州后迅速靠着团结和手中的大小枪支站稳了脚跟，他们随即占据了太平州最好的一块地盘作为基地。 “再来一杯！”帕南将酒杯砸在桌子上大笑道：“今天晚上喝醉为止！阿德卡多还会给你最好的招待——为了报答你的恩情！” v只是笑了笑，她就喝着酒看着帕南兴奋至极的样子。v也是从流浪者中跑出来单干的人，她就知道流浪者们那直来直往的报答方式——如若拒绝反而不美。 “你喝多了，帕南。”索尔走上前来神色宠溺的拍了拍帕南的肩膀道：“先回去歇一会吧。” “我没醉，我——”帕南摆了摆手，可她身不由己的栽倒在桌子上。索尔见状叹了口气，随即对蝎子道：“蝎子，带她回房间吧。” “好，族长。” 蝎子对着索尔点了点头，随即将帕南的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将她抬回卧室去了。v看着二人步履阑珊的背影笑容不变，还是自顾自的喝着自己杯中的酒。 “我不得不佩服您的酒量，v小姐。”索尔坐在v的身旁笑了笑：“夜之城的传奇都像你这样酒量过人吗？” “可能吧。”v不想对这事情交谈太多——实际上，v连酒的滋味都没怎么尝到，她杯中的酒全被李白共感了个干净。 “实不相瞒，v小姐。”索尔露出一副难为情的神色：“我找你谈主要是有一些疑问，迫切的需要你解答。” “疑问？”这回疑惑的反倒是v了，她颇有兴趣的反问道：“什么疑问？阿德卡多现在的处境不是蒸蒸日上吗？” v此言不假。仅仅过了不到半个月，阿德卡多就已经在太平州打下扎实的基础了。现在的阿德卡多可谓是太平州的第一帮派，在吃穿不愁的同时也有了与六街帮平起平坐的实力。 索尔虽然不知道v话语中“蒸蒸日上”是个什么意思，但他在v那真挚的脸色中就轻而易举的判断出来这是一个夸奖阿德卡多家族的词： “多谢夸奖，v。不过夜之城的弯弯绕相比恶土而言实在是太多了，阿德卡多的每一步都必须再谨慎不过才行。” “那么你的疑问是什么？”v接过酒保递来的龙舌兰直接对瓶吹道：“反正今天我没什么事，就当是还你们这一趟酒钱了。” “多谢，v。”索尔看着豪饮龙舌兰的v暗中咂了咂舌：“那我就直说了——前两天，漩涡帮的帮主布里克找上了我。” “哦？”v本能的觉得这里面有瓜可以吃，不由得将空酒瓶放在桌子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漩涡帮的那群疯子找你干什么？” “听那个叫布里克的口风是要和我们合作。”索尔无奈道：“我在太平州这两天也打听了夜之城帮派的情报，确实如你所言，这个叫漩涡帮的帮派属实是一群疯子。” “但同样，漩涡帮也是夜之城数一数二的巨型帮派。”v一脸了然的接过话茬道：“你的顾虑是与他们合作会招来不好的影响？” “岂止是不好的影响，若是漩涡帮有意在我们的背后偷袭，阿德卡多出了太平州可不太好过。”索尔坦言道：“我的倾向是拒绝，可阿德卡多如今根基未稳，贸然的下决定恐怕会招致不好的结果啊。” “但我瞧你不像毫无准备之人才有的感觉，而是透露出一股胸有成竹之感。”v重新开了一瓶白兰地道：“说吧，你的后手是什么？” “虎爪帮的人也找我谈了关于合作的问题。”索尔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与谁结盟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让我给你建议的话，我觉得谁也不帮才是最好的选择。”v弹了弹桌子上的酒瓶翘着二郎腿笑道：“中国有个成语叫做【待价而沽】，意思是等待更好的价钱来获取更大的利益。” “不要着急与任何人结盟，因为你们的存在对于夜之城的帮派来说是一种挑战。”v双手交叉道：“毫不夸张的说，任何一个帮派有了你们的帮助，那么成为夜之城黑道话事人可谓指日可待。” “感谢你的提议，v。”索尔听完v的说话后顿时觉得局势清晰无比：“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是阿德卡多下场的好时机呢？” “局势千变万化，没人知道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v摇了摇头：“时机就得交给你自己判断了——唔，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索尔看着v站起身走向外面，随即认真的思考起来。“唔，合适的时机吗——无论如何，阿德卡多都不能离开太平州，这是我们的根基所在。” v走到街区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皱着眉头接通了网络通讯。来电显示是朱迪，就是偷货之前艾弗琳带着她去找的那个超梦编辑师——v想到这不由得感慨起来，那一场紧张刺激的绀碧大厦冒险宛如昨日。 “是你么，v？”电话那头的朱迪带着哭腔：“谢天谢地，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什么事？”v很敏锐的感知到了朱迪的茫然与痛苦，这是身为女人的一种天性：“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可——”朱迪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艾弗琳被抓走了！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给你打电话了——” v闻言吃了一惊。在她网仓里前一秒还在饮酒作乐的李白下一秒直接恢复了诗仙所应有的气质，并朝着v严肃道：“v，这可不是件小事啊。” “我当然知道，李白。”v皱眉道：“艾弗琳是少有的、知道荒坂三郎与荒坂赖宣冲突起因的人，如果这样的秘密被人所掌控，后果不堪设想啊。” “一定是有人想要拿艾弗琳脑子里的情报做文章，可这样有预谋的绑架案是谁干的呢？夜之城的帮派吗？” “是虎爪帮，v。”李白在康陶倒下后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调用自己的全部算力了，现在他可谓是夜之城网络上的王者：“正法承太郎要拿艾弗琳的人头作为自己的晋身之资。” “v，你在听么？”朱迪的声音充满着颤抖：“我可以把我这些年攒的钱都给你——” “不用了，朱迪。”v语气温柔的打断了朱迪的话：“请你再说的详细一点吧。” 第五十四章 冲击 “嘿，v。”在网络通讯里响起的是奥特的声音：“你应该知道正法承太郎的事了吧？” “当然，我现在正开车去朱迪的公寓。”v猛打方向盘漂移过弯，大街上就迅速响起了保时捷轮胎摩擦的声响：“朱迪是——” “我知道，v。”奥特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淡：“别忘了我的身份。” “强尼会和你合作的，那家伙估计马上就到了。”奥特道：“他开的是一辆白色的水谷隼，上面印有原武侍乐队的标识。” “我能说我一个人就能杀穿虎爪帮吗？”v嘴上开着能实现的玩笑踩下刹车踏板：“唔，我看到那辆水谷隼了。”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保险啊，v。”奥特笑道：“怎么说我都希望你能稳扎稳打而不是贸然行动。” “我明白了，奥特。”v说着将车子熄火打开车门，眼尖的她早就看见那个与周围格格不入、抽着烟戴着墨镜的男人：“我看见强尼了，奥特。先挂了。” 奥特在结束了与v的通话后点起一支烟，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张汶道：“你就这么有把握能终结现有的体制？” “荒坂成为了最大的蛊，只要将它击毙，世界总会变得更好。”张汶说着拿出一包茶叶放在他随身携带的杯子里：“要喝茶吗？武夷山大红袍。” 奥特早就习惯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神秘之处，就比如他现在正在喝的茶。那是连生物科技都没有收录dna的真·绝种生物，而张汶竟能拿出一包来品茶——这一小包要是以欧元来结算，5000w绰绰有余。 “恭敬不如从命。”奥特点点头伸手道：“请。” 随着茶香的弥漫，张汶的动作稍缓，他身心放松的陷进椅子里道：“比起之前公司联合压榨人民的黑暗而言，现在的处境已经是难得的光明了。人们头上的大山从多座变成了一座，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即便这山要比之前重的多得多吗？” “当然。”张汶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有改变就是好的。暴政终会被推翻，任何体制都不能稳定的长久存在。” “中国的封建王朝不是存在了很多年吗？” “王朝的周期性给了体制周而复始的生命力。”张汶喝了口茶，他的手指正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在接受够了封建体制的摧残后，新崛起的所谓无产阶级就不会在明面上选择同样的体制。” “我相信现在的人们也会做出他们的选择，在推翻荒坂之后。”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真正的救赎究竟处在何方吗？” “当然，人类的劣根性就注定了这个群体自身会被时间所腐化，任何高尚的东西在人性面前就如同厕纸一样令人摆布。”张汶叹了口气： “我所要做的就是让这糟糕的世界做出改变。换言之，我是历史车轮的转动者，至于它究竟会驶向何方并不是我所考虑的。” “我明白了。”奥特点了点头品着杯中茶的香气：“你对那些革命军怎么看？” “你是说非洲和南美洲的那些抱团取暖、光喊口号的那些人吗？”张汶笑了笑：“你看，这就是大部分人类的悲伤之处了。只要不涉及最核心的问题——生存，他们是不会做出改变体制的蠢事来的。” “所以我很佩服你，虽然有着最悲观的想法，但却能为了那个目标而不断努力。” “多谢夸奖。”张汶笑道：“下一步就是让这些黑帮在夜之城内消失，v能有如今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这是计划的一环。” “连环相扣，不愧是你。”奥特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认真道：“我会拭目以待。” ——分割线—— “呦，你的品味还是那么拉跨。”v走在强尼旁边笑道：“我反正是要把虎爪帮翻个底朝天的。你能跟的上我的脚步吗？” “瞧你说的，v。别他妈小看老子啊。”强尼撸起袖子道：“看到这胳膊没有？荒坂最新出品的义体，最大出力甚至能单手拉爆轿车的车门——而且附带弹道辅助、智能近战等各种功能。” “我可不是没混过的年轻人，老子当年在夜之城做雇佣兵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强尼将嘴中的烟抽尽丢在街边的下水道里：“呵，不就是虎爪帮吗，怕什么？” “可以啊，强尼。不愧是传奇哈，说话就是硬气。”v走在前方敲了敲公寓门道：“嘿，朱迪。是我。” 屋内的朱迪紧握着她的手枪——这是她能找到的、唯一能防身的趁手武器了。她在听见v的声音后就宛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飞身上前打开了公寓门：“谢天谢地，v。你终于来了。” “别着急，从虎爪帮手中救人可不是件轻松活。”v安慰泪眼婆娑的朱迪道：“艾弗琳会没事的。” “谢谢，谢谢。”朱迪用手抹了抹脸深吸一口气，随即恢复了往日里坚强的外表：“啊，这位是？” 朱迪显然看到了跟在v后面的强尼。v瞧了瞧身后的强尼使了个眼色：“啊，这是我新找的搭档。你知道的，以我的选人的眼光而言，他的实力肯定毫不逊色于我——你给她介绍一下？” “john·wick。”强尼用着奥特给他设立的身份档案上的假名：“v的新搭档。” 强尼伸出手来和朱迪握了握，随即沉默寡言的站在v的旁边。 “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保证你安全的，朱迪。”v伸出手来拍了拍朱迪的肩膀：“你最好来我的公寓暂住一段时间，虎爪帮可是能和漩涡帮相提并论的疯子。” “谢谢你，v。”朱迪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点了点头：“我今天晚上就去你家。” “那么就先这样，朱迪。”v说着拉起朱迪的手往外走：“我今天就去虎爪帮那边踩点，你先开我的车回去吧。注意别把车刮了。” “我自己有车——” “你的车子一定在虎爪帮那群人的关注列表里。”v眨了眨眼冷笑道：“呵，就有几个不长眼睛的蠢货还想上报给正法承太郎。” 朱迪没弄清楚v话里是什么意思，而那个叫john的就大笑不止：“哈哈哈，v，这帮人死的就活该！” “是一些在你公寓旁边盯梢的小毛贼，别慌。”v轻笑道：“我会从正法承太郎手里救出艾弗琳的，这也是我的义务——绝不能让那个疯子实现他的目标。” “荒坂赖宣爱注视谁就注视谁吧，老娘可不奉陪。” 第五十五章 狂乱 虎爪帮的驻地在夜之城日本街歌舞伎区，一个被称为“凤凰”的赌场。正法承太郎就在这里经营着他的超梦生意，这赌场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个另类的屠宰场——对那些不服管教、不能用“爱”去感化的女人们。 今天承太郎来了兴致，他西装革履的来到了赌场的内置密室，在这里就有一位被绑架的女孩在等着她。那是个虎爪帮随便在路上绑架的“幸运儿”，此刻这女孩正在惊恐的哭泣，眼泪打湿了她的枕头。 “呦，小家伙。”正法承太郎阴森森的声线在这充满红光的房间里响起，而女孩听到这声音浑身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别哭嘛，我会让你感受到快乐的。” 女孩哭的声音更大了，以至于嗓音有些沙哑。 正法承太郎只是听着声音大笑不止，他就觉得旁人的痛苦是满足他欲望的最好食粮：“现在你可以尽情的哭，但一会你可就哭不出来啦。” 他面色淡然的打了个响指，随即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跪倒在他的脚下 “帮我打个下手。”承太郎踢了女人一脚：“用尽你最恶毒的方式去折磨她，如果能勾起我的欲望，我就会给予你奖赏。” ——分割线—— “这个赌场就是虎爪帮的地盘？”v和强尼下了车走进赌场：“嘿，强尼。你以前来过这地方吗？” “2023年的时候来这玩过几局，好悬没把老子裤裆输没了。”强尼抽了口烟：“他妈的，我还记得老子炸荒坂塔之前想把霉运都输光的，可惜。” “那你现在还想玩么？”v站在赌场的对面抚摸着曳影剑的剑柄道：“反正他们猖狂不了多久。” “玩个屁。”强尼将抽完的烟蒂扔进街边的下水道里：“这帮家伙就靠着赌徒心理赚钱，要是真觉得能在赌场里挣到钱才是真正的傻卵。” “我超？”v有些震惊的看着强尼道：“你开窍了？看来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人他妈都是会变的，老子这么多年被关在relic里可不是一点也不思进取的。你明白吗？”强尼掏出自己的左轮手枪指了指赌场大门：“赶紧的，是直接杀进去还是怎么着？” “我来解决看大门的那几个，你凭着你的枪把场子内的人都清理一遍。”v耸了耸肩道：“对了，你装斯安威斯坦了吗？” “哪个上过战场的老兵没装过这玩意？”强尼装出一副老前辈的样子教导v道：“告诉你，传奇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优良义体、足够的运气和一手好枪法缺一不可。我劝你还是装个义体比较好一点。” “有需要的时候再装，不是现在。”v闪身来到赌场门前，箭步、拔剑、下斩一气呵成，瞬间将那两个虎爪帮的看门狗砍成了四瓣：“我左你右，速战速决。” “明白了。” 强尼的义眼绽放出些许红光，随即他开启了斯安威斯坦欺身上前拿起左轮开始点射——这部左轮是他自己改装过的，其实就是他23年拿的那把马洛里安，只不过枪管和击发系统都做了进一步的优化和改良来促使它所造成的杀戮能更加稳定与高效。 枪声就宛如死神那有节奏的呼吸，转瞬间将这帮人清理了个干干净净。强尼的身手还是那样利索，而由于新的身体匹配的是relic的缘故，所以他就可以无伤加装各种高级义体而不会触发精神疾病——就像电子脑那样。 “呼——”强尼转了转自己的左轮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硝烟，他至始至终都是那个喜欢耍帅的摇滚小子。 而v那边就没有什么声音，映射在赌场镜子里的只是如同一汪秋水的极致寒光。红色的鲜血随着剑锋的上下翻飞而随处飘洒，就像一朵朵绽放的鲜花。 v成功的将公孙氏的剑舞融入进了杀人技中，这就导致了她的杀戮就宛如舞台上飘飘欲仙的歌妓一样美丽动人——只不过死亡钟爱于她，v就在这舞台上翩翩起舞。 赌场里的赌客们都只能躲在赌桌下面连大气都不敢喘——谁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发疯的赛博精神病？而v和强尼也没管这些瑟瑟发抖的“普通人”，虽然这些人实际上也是死有余辜。 “正法承太郎在三楼的密室里。”v转头看向强尼道：“得益于他的密室非常好的隔音材料，这家伙恐怕听不见你的枪响。” “那家伙一个人杀就够了吧？”强尼一搭腿半坐在赌桌上笑道：“喏，你看，歌舞伎区的虎爪帮全他妈来了，跟他妈见着肉味的狗一样。” “我去杀，你留下对付那些虎爪帮。”v说着如风一般跑上楼去：“你有奥特给你留的全自动黑客软件，对付他们问题不大吧？” “当然。”强尼说着一脚踢翻面前的赌桌当作掩体：“你可是雇佣兵里的文化人，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v将曳影剑调为【战斧】模式，一击就劈碎了眼前的自动金属门：“这是中国的成语。” “太他妈帅了。”强尼沟通了自己的软件，瞬间前方的虎爪帮就倒下了一排——他们的脑子冒着黑烟，显然是被烧透了：“你最好快点，ncpd就要来了。” 强尼开启了斯安威斯坦枪枪爆头，这凶猛至极的火力和来历不明的黑客攻击使得虎爪帮的成员们都不得不停下脚步。虽然帮主的命比他们这些马仔金贵，可是现在冲上去死了就是死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滚出来，正法承太郎。”v挽了个剑花冲进密室的套间：“跪下求饶，饶你不死！” 正法承太郎并没有搭话，而是在门后端着他那把自动步枪。他皱着眉头想要联系外界的下属们，却发觉自己的网仓已经被锁死了：“该死的，有人出卖我！是谁？” 正法承太郎的网仓是被加密过的，他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只不过他始终没想到会有黑客能轻而易举的攻破他的ice——而这样致命的疏忽就成为了他死亡的催命符。 这个杀人狂魔听见了v的声音，而他就毫不犹豫地向外直接扫了一梭子。他眼神微眯，直接从一旁地抽屉里拉出了两枚手榴弹——威力加大的版本，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就拥有极致的杀伤力。 虽然这也会伤到自己，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生物科技出品的皮下护甲给了他反杀的底气，而他就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狩猎开始了。 第五十六章 不过胆小鼠辈，我等有何惧哉? 处在密室走廊的v神色如常，她一手持剑一手持枪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倒是躲在密室里的正法承太郎就有一种错觉，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捕食的猎物。 “没可能，没可能的！”正法承太郎就要被这无形的压力弄至崩溃：“我不会输，我是不会输的！” v此时就是一名合格的剑客——更确切地说是剑道宗师。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精神无时无刻都在压迫正法承太郎那脆弱的神经，就仿佛自己不是作为人挡在她的身前，而更像是土鸡瓦狗。 “呼、呼、呼——”正法承太郎再也顶不住这样庞大的压力，他大口喘着粗气下意识地将手中自动步枪地弹夹清空。这把智能武器在狭小的空间内爆发出了惊人的威力，每颗子弹所造成的跳弹都被电脑精确计算，意图封锁v的所有生路。 “哈哈哈哈哈！” 回荡在正法承太郎耳边的是那个女人异常爽朗的笑声，而他此时就瞪大双眼看着黑暗中爆闪的火花。蔚蓝色的剑身扫过之处，尽是被劈成两半的黄铜弹头。 而下一刻，一把飞刀破空而来径直穿过他的手掌。正法承太郎只觉得眼睛一花，再次回过神来时他就只能抱着断臂哀嚎不止，他那罪恶的鲜血喷洒在面前的地板上。 痛苦。 此刻，这个以虐待女性为乐的杀人狂魔第一次感受到了痛苦——而恐惧在顷刻间爬满了他的全身，使得汗水打湿了他的白色衬衫。 “胆小鼠辈。”v将曳影剑搭在正法承太郎的脖子上冷笑道：“艾弗琳在哪？” 这名字迫使着正法承太郎暂时忘却了痛苦，他就停止了哀嚎冷眼看向如今生杀予夺的v：“你是为了那个婊子来的？” “当然。”v笑了笑，曳影剑削铁如泥的剑锋随着她的动作就轻而易举的给这阶下囚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不轻不重的血槽：“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正法承太郎一时语塞。他只得到请报称艾弗琳和绀碧大厦的事件有着明显的直接关系，可他完全没料到艾弗琳竟然和这个活阎王有联系——知道事情真相的德克斯特早就死在了那天晚上的雨幕里。 而得益于这黑胖子的保密措施十分良好，虎爪帮的人并不知道艾弗琳就是v这一单的明面上的雇主；而这就使得正法承太郎招惹到了他今生最不该招惹的人。 “知道，夜之城的新晋传奇v，绀碧大厦里杀出来的绝世猛人。”承太郎的语气只剩下了平静与隐藏在下的、刻骨铭心的仇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我只想要留存这一条命，这间屋子里有荒坂集团新印发的日元，都给你。” “回答我的问题，承太郎。”v并没有被这家伙的花言巧语所打动，因为她现在并不缺钱：“实话实说，我考虑留你一条生路。” “沃森区小唐人街的一间出租公寓里。”正法承太郎就如同爆豆般说出了这句话，生怕v一个手快拿剑将他的脖子捅个对穿：“你把剑拿走，我给你确切的地址。” “哦，是这样。”v若有所思的用手捏了捏下巴，而这动作就惹的承太郎一阵狂喜。据他所知，夜之城可不存在不用有线连接就能探查记忆的黑客——而v是以她的能打出名的，没有情报表明这家伙是个技术高超的黑客。 “李白，你找到艾弗琳的地址了吗？”v在瞬息间问着她的搭档：“找到了我就挥剑了哈。” “地址而已，此事易尔。”李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气道：“这个家伙的记忆里大部分都是虐杀女性的，死有余辜。” “我的提议怎么样，v小姐？”正法承太郎在这瞬间就感觉胜券在握，他笃定了v不可能查到他的深层记忆：“只要留我一条命，我可以让您当上我虎爪帮的客卿——您只要拿着我们的分红就行了。” “我不需要。”v朝着这家伙的脸上啐了口唾沫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蠢货。”v嗤笑道，她随即在承太郎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一剑削掉了这罪有应得之人的头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你那边搞完了没，v？”强尼接通了队伍频道语气极差的骂道：“操你妈的，ncpd可就在外围等着呢——这帮人连军用浮空车都弄出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正法承太郎的头在我手里，艾弗琳的地址这就发你。”v说着在公频内打出了一串字符：“你从后门翻出去直接去沃森区，ncpd交给我来应付。” “我操，你要干什么？”强尼震惊的骂道：“别他妈上头！那可是全副武装的ncpd，你他妈脑子里灌的是屎吗，敢跟他们对着干？” 虽然强尼的话很不好听，但他语气中所蕴含的关心可不是假的：“老子当年是一心求死，你他妈还年轻，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我应付ncpd的方式是正法承太郎的头！”v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世界上还有大好时光等着我，老娘也不想英年早逝啊！” “操，吓死老子了。”强尼啐了口痰向外面胡乱打了一梭子子弹后直接从后门夺门而出：“你可得小心点，我可不想让奥特给你收尸。” “你都没死呢，我怎么可能死？”v收起剑来提着人头往下走：“行了行了，赶紧把艾弗琳救出来就完事了——晚上一起去酒吧喝几杯。” “那辆水谷隼可别给老子弄坏了，老子可不想再拿奥特的钱买新车。”强尼猛地抽了一口烟：“你和ncpd搞完告诉我，我好操控软件把它开过来。” “老娘的车也在下面，放心好了。”v说着走下楼去，在那些赌客们惊骇欲绝的眼光中站到了赌场门口。 她将正法承太郎死不瞑目的头颅举起振臂高呼道：“正法承太郎已死！ncpd已到，虎爪帮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门外的那些帮众们都看见了帮主的头颅，他们就爆发出惊人的骚乱：“帮主死了！帮主死了！” “呦，看来v确实实力超群啊。”暴恐机动队队长骏·马尔福瞧着远处的景色微笑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看来张汶的计划真的有效。” “黑帮要在夜之城成为最久远的历史了呀。” 第五十七章 琐事(就停更一天而已，没有太监啊) “我们又见面了，v小姐。”骏站在v的身前微笑道：“别来无恙啊？” “当然。”v将正法承太郎的头扔在地上道：“如你所见，这家伙已经被我杀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误会，那次半路劫道也是我的上家着急要那箱【荒坂の奇迹】。”骏没有管那颗在日本街举足轻重的人头，而是伸出手来想要和v握手：“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从过去的事情中得到了机遇，不是吗？” “你说得对。”v将长剑重新背在身后与骏握手笑道：“夜之城这种地方，多个朋友就多条路啊。” “你知道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肯定要来ncpd一趟。”骏拍了拍手，随即就有暴恐机动队的队员飞身上前拾起地上的人头：“放心，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绝不会把你关在监狱里的。” “为表示我们的诚意，你只需要驾车跟在我们队伍后面就行。”骏说着转身走到浮空车的前方头也不回的笑道：“艾莎，来和v打个招呼。” “hello。”艾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v的身旁笑道：“我和你坐同一辆车，你看行吗？” v明白骏还是要有所保留。毕竟以自己的实力来看，在ncpd能与之过招的就只有艾莎父女——想到这v也不是很气恼，因为这不过是一层双方的保险罢了：“可以，马尔福小姐。” v说着拉开了保时捷的车门，而艾莎就毫不客气地坐在这跑车的副驾驶上。骏见状挥了挥手，浮空车的引擎被启动并发出耀眼的蓝色火焰——ncpd的地面部队被留下控制日本街的现有秩序，而v就跟着骏一起驶向ncpd的总部。 “这里是wns新闻，我是你们的主持人阿里夫·伊克巴尔。” “目前在夜之城议会大厦前的是民众们自发的大游行——并不是针对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的，而是为了报答这位市长对生物科技邪恶阴谋揭发的感谢。” “wns新闻已经派署了记者前往游行地点，现在为您播报的是现场转播。” 收音机发出一阵忙音，随即在车内响起的是现场的嘈杂声音： “您好，这位先生。”记者微笑着拿起话筒对他身前的一位男人说道：“请问您是来参加游行示威的人吗？” “当然。”男人一脸理所当然的道：“咱们来是感谢市长的。不管他到底出于什么考虑揭发生物科技，反正是实打实的为咱们做了件好事，和以往那些只会舔腚沟的政客们一点都不一样。” “那么，您对这位市长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什么说的。”男人摆了摆手有些慌乱道：“只要市长还能这么干下去就好了。” “您的意思是如果再举行市长选举，您的选票会投给他吗？” “那当然！”男人说到这个神情振奋道：“多蒙市长可是难得的好人！” 收音机内再次发出一阵忙音，随即切换到了主持人的沉稳语音：“现在为您播报的是边境墙的最新进展。” “据我台记者于夜氏集团得到的确切消息称，边境墙的材料已经准备完成，预计将在明天中午12时开始动工。介时，多蒙·卡修市长会出席剪彩仪式，以表明他想要扩建夜之城的决心。” “夜之城议会于今日为市长提交了一项法案，内容包括后续100年夜之城扩建计划中的招标要求和城市期望。目前，只有荒坂集团和夜氏公司投标。” “接下来为您播报的是日本新闻。” “神圣的帝皇荒坂赖宣陛下将在后天抵达夜之城举行登基大典。华子殿下与美智子殿下将与陛下同行而来，而登基大典结束后就是荒坂一年一度的文化祭，这也就意味着陛下会在夜之城待上超过一个月的时间。赞美吾皇！……” 收音机被v关闭了，她实在是不想听wns主持人如此肉麻的赞扬：“我倒是想念新闻54台了，真是的。” “新闻就是掌控舆论的喉舌啊。”艾莎双手环胸看向窗外的街景小声道：“只要持之以恒的隐瞒真相并欺骗他人，无论正确还是错误，到最后都会变为极致的正确的。” v听着艾莎的话中有些伤感，她明白这个姑娘应该经历过什么事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v并没有想要刨根问底的想法，而是悄然换了个话题道：“你们的上家就是那位多蒙·卡修市长吧？” “当然。”出乎意料的，艾莎很痛快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那天你们两个拦截我和杰克——” “不然你以为荒坂为什么会大发善心的卖给夜之城【荒坂の奇迹】？”艾莎摊了摊手道：“就是因为市长帮荒坂赖宣找回了这东西，荒坂才答应低价卖给夜之城的。” “北美大陆幸存的城市中只有夜之城有能力将【荒坂の奇迹】散播到全城，甚至可以覆盖周边的小块地区。”艾莎叹了口气道：“棕榈泉市为了节省成本和维护艾尔门乔自身的统治，只出资保留了必要的地区——那个地方分为有核辐射的外城和没有核辐射的内城；外城的人如果不经常性的更换义体就只能闭目等死。” v在得到了李白的肯定后眼神一缩，显然是被这样的内幕消息震撼到了。 “说实话，我们没想到你会在今天就杀了正法承太郎。”艾莎笑了笑：“看来是那个蠢货活的不耐烦了，想要拔你的虎须——其实市长对这个人渣另有安排，不过咱们也没想到竟然这么能作。” “怎么说？” “市长是打算在荒坂文化祭结束后整顿夜之城黑帮的，因为这些家伙的存在严重影响了社会治安。”艾莎一本正经的误导着v：“荒坂集团其实有意取缔虎爪帮，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动手。赖宣虽然把自己称为帝皇，但是他根本没什么把握在短时间弹压下反对派的拼死一搏。” “你现在歪打正着的把正法承太郎杀了，这就恰好给了市长和荒坂赖宣一举除掉虎爪帮的借口。”艾莎笑道：“啊呀，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快呢。” “除掉黑帮？”v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ncpd有足够多的警力吗？” “咱们倒是没有，可不是还有瓦伦蒂诺帮嘛。”艾莎敲了敲窗户道：“ncpd总部大楼到了，停车吧。” 第五十八章 突击 强尼叼着烟在四周逛了一圈，见ncpd恢复了赌场周边的秩序后又重新回到了那条街区上——此刻ncpd的地面部队正在维持秩序，强尼笑了笑走向自己的水谷隼。 “你就是约翰·威克先生吧？”一名拿着枪的警察走上前来微笑道：“我们知道您此行的目的，马尔福警员已经和我们打过招呼了；这是您的水谷隼，稍后我会让ncpd为您敞开一条道路的。” 强尼愣了愣，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态坐上自己的跑车：引擎随着油门踏板的踩下爆发出激烈的机械轰鸣，紧接着强尼就看见了“道路已畅通”的标识，他拉起手刹，车子就宛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 “那个马尔福警员是谁？”强尼开着车拐出巷子驶向城市中的高速公路：“奥特，你能查到吗？” “骏·马尔福，退伍军人，接受了那位市长的招聘成了ncpd的警员，随后立下功劳节节攀升很快变成了ncpd的实权人物。”奥特瞬间给强尼做了解答：“和你这个半吊子水货不一样，他可是百战精兵。” “怎么说？”强尼并没有为奥特的diss而恼怒，因为他本身就是个逃兵：“这家伙能有v厉害？” 虽然强尼总是以一副老前辈的姿态指点着v并“传授”她作为传奇的技巧，但事实上强尼还是很佩服这位既能打又长得还飒爽的姑娘，只不过他心底的那份骄傲还是让他端着架子罢了。 “她拿着那柄剑顶多能和骏打个平手，这只是建立在v先手的情况下的。”奥特给强尼泼了一盆冷水：“如果要是骏先手，以现有的战力来看战斗的结果只能是三七开。骏是七。” “我操？”强尼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奥特的话：“那家伙这么强，为什么要给市长打工呢？” “显而易见，市长比他更强呗。”奥特的声音多了一丝恐惧：“多蒙·卡修的实力少说也能一只手打上十个v——我没夸大，这是真的。” “你和他打过招呼？” “废话，这个市长可不是前两个傻逼政客，我复活那是经过他手下默许的。”奥特说道：“我在夜之城也不是无敌的，在我之上的至少还有三个【人】。” “什么？” “代号【少佐】的神秘黑客，我只知道她是女性；前军用科技的特有ai【战争思维】；还有v手里的那把曳影剑——那是康陶公司智能武器的原型机，失落科技。” “咱们的身份不会被他们发现吧？”强尼重新点了一支烟下了高速：“他妈的，这世道乱得很呐。” “目前为止，市长一方有更大的算盘，他们轻易不会招惹我们；v的那把剑有求于我，他是我们的得力助手；军用科技的【战争思维】没有董事会成员的默许是不会启动的——在半月战争中，那架白色的机甲早就把他们炸成灰了，现在军用科技的残党都是些小鱼小虾，根本没有【战争思维】的访问权限。” 强尼点了点头将车停在距离关押艾弗琳公寓旁边的两条街区：“这么说，咱们现在是安全的？” “蠢货，要是不安全老娘会把你放出来跟我滚床单？”奥特骂了一句下线了：“晚上10点准时到家，要不然等着被拔掉一层皮吧！” “操。”强尼把抽尽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他妈的，为什么老子听她说话这么瘆人呢？” 强尼随即不去想那么多，而是闲庭信步的走向那座公寓——他一眼就看见了盘旋在公寓外面的虎爪帮成员。 ncpd在控制日本街现场秩序的时候实施了严峻的情报管制，目的就是为了稳住其他街区残存的虎爪帮成员们——只有这样，才能对这个积恶已久的帮派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呵，有意思。”强尼将手枪插在腰间，装作一副路人的样子走到了这些虎爪帮成员的探查范围内。而这些傻子就如同强尼想要的那样迅速上钩：“嘿，这里是虎爪帮的地盘——” 下一刻，斯安威斯坦发动！强尼擎出左轮手枪猛地向前扣动扳机，那名来问话的男人脑门上瞬间多了一枚弹孔！ 而强尼本身的时间就像被加速了一样，这使得他游刃有余的转动枪械本身机构从而做到精确性十足的点射——这些人就如同靶子般被强尼挨个点名倒地，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沉重的硝烟味道。 强尼本身是有义眼重启这样的插件的，只不过他更喜欢扣动扳机所带来的致命打击，这对于黑客流而言是完全不同的、刀尖上舔血的极致体验。 他跨过倒地的尸体进了公寓楼，随即三步并作两步的飞身上楼——强尼刚才使用了奥特给他的扫描插件，楼道里并没有诡雷和剩余的帮派成员。 不过他很快停下了脚步，并迅速地将手枪朝着前方进行品字形地三点射。黑客插件在二楼时就已经链接到了三楼公寓的内部视角，强尼很清楚的看见了两个脱个精光的男人拿着手枪在门口警戒。 屋子内散落着艾弗琳和这两个男人的衣服，而躺在床上的艾弗琳双眼翻白浑身抽搐——强尼在那黑客插件链接的瞬间清楚的看到了这女人的脖颈上扎了至少5支药。 强尼很清楚艾弗琳已经没救了，那种高纯度的毒品灌溉下即使被抢救回来脑子也会被烧的一塌糊涂，可以说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是植物人了。 这也是他开枪的原因——而屋内那两个想要埋伏强尼的家伙完全没有想到强尼会有绝顶黑客的帮助，靠近门口的那个人瞬间倒地。 另一个男人也是个亡命徒，这家伙直接把手雷丢向走廊后一个驴打滚把艾弗琳一起扑倒在床边。 “他妈的！”强尼大吼，他急速启动了斯安威斯坦和腿部的强化肌腱，整个人宛若闪电般冲向手雷并把它接力般扔出公寓的窗户外并卧倒——而下一刻，手雷在公寓外部爆炸，巨大的火光和冲击波使得他头晕目眩了一瞬。 而幸亏公寓的墙体为强尼挡住了大部分的爆炸冲击，不然的话他就得和这副新身体说再见了。 强尼瞬间沟通了自己的黑客插件并对里面的人释放了重启义眼。那个男人的义眼爆发出耀眼的火花，随即丧失了自己的视野；而强尼再一次开启斯安威斯坦飞身上前将男人踢开后一枪爆掉了他的头。 “还好老子牛逼。”强尼蹲下身来开始查看艾弗琳的状况：“喂，醒醒！” 第五十九章 选择 “妈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强尼往床边吐了一口唾沫：“奥特，你在么？” “正法承太郎明显知道艾弗琳的记忆是最值钱的。”奥特瞬间回答道：“所以对于任何想要得到艾弗琳的人而言，只要她还活着，大脑活性保持完好就可以。跟你判断的一样，现在她已经没救了。” 强尼叹了口气，轻轻拔下插在艾弗琳脖子上的针头——这女人随着强尼的动作弓起身子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随即呼吸变得更微弱了。 “高纯度的【绿箭-3】，还是起效最快的注射型。”奥特借着房间里的电子设备一眼就看出来了被强尼丢在地上的针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把这女人抱上车和那个叫朱迪的家伙会和吧，趁早埋了。” “ok。” 强尼拉起如同一滩烂泥的艾弗琳搭在后背上，深吸口气走下楼去。由于目前ncpd的绝大多数警力都在抓捕虎爪帮残党，所以这边发出的巨大动静ncpd并没有多余的警力来查看——更何况强尼这边的所作所为是经过张汶这边默许的。 强尼很快越过遍地的死尸走下楼去。他看着因为刚才发生的巨大爆炸而为之一空的街道笑了笑，随即将艾弗琳扔进车里关上了门。 香烟被点燃，车子的引擎被启动，这台特殊涂装的水谷隼瞬间疾驰而去。 ——分割线—— v下了车，脑子还是有点迷糊。她搞不懂艾莎说的是什么意思，夜之城的警力多寡和瓦伦蒂诺帮有什么关系呢？ “市长先生在等你，v小姐。”骏走到v的身前微笑道：“你现在可以上顶楼了。” “哦。”v不觉得这位多蒙市长会把自己怎么样，毕竟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可当她看到马尔福父女一起坐上浮空车想要再次回到日本街时，她就有些傻眼了：“嘿！你们不收缴武器吗？” “用不着。”骏扒着车门笑着说：“市长的实力有目共睹，他可以称得上是当世第一！既然要见你，当然是足够自信了——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应该明白吧？” v看着说完话后关上车门随即飞走的浮空车，心中满是凛然。能让骏这个连v都感觉“此人实力不在我之下”的家伙称赞的市长，实力会有多强？ 至于谎话，v是从来没想过的。骏不是个撒谎的男人，这是作为剑客的直觉。虽然v之前从来不相信直觉这东西，但自从得到李白的帮助后她对于肉身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直觉是一种敏锐而又正确的感知。 v握住了曳影剑的剑柄深吸一口气走进大厦。她没有想着逃跑，因为那没必要——她更想搞清楚这个市长到底想要干什么。 “女士你好，这里是ncpd总部大楼。请问您是v吗？” “当然。” “多蒙·卡修先生已经在顶层办公室等你了，v女士。”前代接待露出甜美的笑容后伸出手来指着一旁的电梯道：“顶层只有市长办公室，乘坐电梯可以直达。” “谢谢。” v瞧着招待点了点头后走进电梯。她现在就有一种感觉，就像那次杀出绀碧大厦一样：缭绕在她心头的是紧张和不安，因为事情实际上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这是没有足够实力所导致的。 “呼——” v低着头长出一口气，将自己的金发扎成马尾辫后拍了拍脸：“别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 “叮——” 门开了。v眼神坚定起来，她走出电梯穿过办公室的玄关后站在办公桌的前面。她的剑客直觉在向她疯狂示警，以至于她想要不顾一切的拔剑： 这个穿着一身红色衣服的男人气势宛若太阳，光是坐在那里就已经让面对他的人拼尽全力。 “收心！”李白的声音蓦地在v的脑海中响起：“不要被气势所吓倒了！拿出你自己的觉悟来！” v定了定神，眼神徒然变得锐利，就如同出鞘的剑。 过了30秒，那个男人转过自己的椅子面对着v笑道：“百闻不如一见，传奇。请坐。” 随着男人话语声的响起，气势的对拼荡然无存了，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v将曳影剑搭在桌子旁边沉默着点了点头，她顺着家政机器人递来的椅子坐下眨了眨眼睛。这时她才发现，这位市长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金色，连带着妆容也朝着白种人靠拢了。 “v小姐，要酒还是咖啡？” 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而他的动作更是令人感觉充满了贵族气息。v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些许好感来，她的心情也随之放松起来：“咖啡，谢谢。” 男人一摆手，家政机器人很快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你可能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我，v小姐。”男人小小的开了个玩笑：“我就是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 v的脸上倒是没出现什么惊讶的神色，因为她早就料到了。不过v还是觉得这位市长有些太过于平易近人了，和那些以前在电视上看见的、肥头大耳的政客们完全不同。 “哈哈，我听说v小姐和瓦伦蒂诺帮的杰克先生以前是搭档？”张汶接过家政机器人递来的咖啡吹了口气道：“为什么现在却分道扬镳了呢？” “没有，只是杰克不想干了而已。”v也端起咖啡尝了一口：“他已经赚够了钱。” “哦，那我就明说了，v小姐。”张汶放下咖啡道：“其实，艾弗琳后面的上家也是我。” “！” v瞪大双眼，她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您是说——” “没错，荒坂赖宣的反叛是早有预谋。他需要一个契机将他的父亲打倒，而我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张汶将自己的座椅向后靠了靠，翘着二郎腿说道：“只有足够的混乱才能让第三者渔翁得利。夜之城能有如今的环境，可谓是你二人的功劳。” 这句话十分富有感染力，使得v很容易的就相信了张汶的话。 “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肃清夜之城的毒瘤：黑帮。”张汶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微笑道：“现在，夜之城的警力有限，不能做到与黑帮进行长久的斗争。所以我希望让瓦伦蒂诺帮在海伍德街区富有名望的人来充当那片街区的警官。” “我不着急你现在给出答案，因为杰克先生也需要考虑时间。”张汶轻声道：“至于你，有两个选择。” “其一，来夜之城政府当新成立自卫军的总司令。” “其二，继续在夜之城谱写你的传奇，但我一旦找到你，你就必须听从我的指示。” “你想选哪一个？” 第六十章 勘破 v瞪大眼睛，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话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张汶道：“夜之城要成立自卫队吗？” “当然。”张汶用手指缓缓敲着桌子道：“我们必须拥有自己的军队，这是自荒坂集团统治世界后必须要做的事。” “不过这实际上是个草创，因为兵源还要多加商榷。”张汶笑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无兵则无权。” “我选择第二项。”v很快做出了她的答复，因为司令官什么的对于她来讲十分遥远：“市长，您要怎么安排？” “呵。”张汶点了点头：“荒坂赖宣的登基大典，知道吗？” “不是说很快就要在夜之城举行加冕仪式了吗？”v对此有些疑惑：“荒坂集团对此十分看重——” “没错。不过，半月战争并没有杀害所有的公司人员：你也看见生物科技对于荒坂赖宣的刺杀了，这就是最佳的佐证。” 张汶这样说着，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v，与之而来的是他那富有感染力的话语：“登基大典为了彰显他个人的无上权力，防守力量只会比以前更强——但对于有心反叛的人来讲，那也是赖宣最虚弱的时候。” v很快明白了张汶的决定是什么，而这更使她惊骇欲绝。如果非要用一种言语形容的话，那便是“与虎谋皮”——公司残党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你猜的没错，军用科技和康陶公司要在那天重新分配世间的权力。”张汶如此轻松的说出了在世界上举足轻重的秘密：“而且荒坂内部也不是铁板一片，如果没有内鬼为这两个公司保驾护航，资本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冒险的举动呢？” “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v平复心绪问道：“您不怕我将情报透露给其他人吗？” “其他人？你是说荒坂赖宣以前成立的反公司组织吗？”张汶哈哈大笑道：“他们来搅局不是更好吗？无论结果如何，夜之城作为旁观者也只会渔翁得利，这属于客场优势。最后的胜利必然是夜之城的。” v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看来这个市长对于人心乃至局势的把控是一等一的，就连强如荒坂赖宣这样的人也只能被张汶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那种自投罗网的蠢事。”张汶随即从办公桌的下方拿出一个箱子来：“我知道你和奥特有契约，那个女人有些小聪明但不多。这是给她的东西，同样也是给你的。” “我不在意她和你说了些什么，我只在意荒坂赖宣登基大典上的谋划能不能成功。”张汶眨了眨眼睛道：“我只希望夜之城的人民能摆脱公司的魔爪，而不是一直蜷缩在公司的阴影之下。” v今天得到的震撼性消息太多，以至于她现在脑子有点迷糊。她伸出手来揉了揉脸，而这个小动作就让人还记得这是个20来岁的姑娘：“额，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肯定不是定时炸弹。”张汶看着v突然变差的脸色哈哈大笑：“奥特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给她拍个照片就知道了。” “我要说的就这些，v。”张汶摆了摆手：“你现在可以走了——至于你能在这次事件中起到什么作用，等我的通知就行。” v看着面前的箱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位市长想要干的事已经超出了v所能理解的，她第一次觉得这位市长是真心为夜之城市民着想的好人——想到这她也只能祝愿这位市长能很好的完成他想要做到的事吧。 “唉，谢谢你，多蒙市长。”v拿起桌子上的箱子，不知怎得她面前好像出现了些许幻觉——一个戴着奇怪兜帽的老人开口叫她“少狼”。而后幻觉忽然消失了，v就有些怅然若失。 “你怎么了？” “没什么。”v笑道：“那我走了。” v说着拎着箱子坐着电梯下楼去了。这时候，李白的声音才在v的脑海中浮现：“想不到这个市长还是个少有的、富有同情心的男人啊。” “我也没想到。我原本以为他只是个政客来着，”v走出电梯长出了口气，随即平复心态的走向自己的车：“你说这箱子里会是什么东西啊？” “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军科留下的世界之密。”奥特的声音出现在v的网仓里：“我原本是准备亲自去找市长要这东西的，没想到他竟然把它给了你。” “它有什么用？” “让ai来到世间的必要条件，世界之密【圣液】。”奥特激动的为v科普着这方面的知识：“而且，这么大的量，足够让李白来到现实了！” ——分割线—— “节哀，朱迪。”强尼将艾弗琳的身体放在朱迪的面前，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流泪哭泣：“说实话，为她准备后事吧。” 朱迪疯了一样捧起艾弗琳的脸，随即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小艾！我不该走的，呜呜呜……” “正法承太郎要的是她脑子里的记忆，和这个人本身没有任何关系。”强尼叹了口气说道：“而且艾弗琳身上装的义体——你懂的，虎爪帮的底层看守根本没尝试过那样高级的东西。” “我到达那公寓的时候，她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所以我只能把她背过来找你了——如果你想要给她一个痛快的死亡，我可以为你代劳。” 朱迪听闻这句话差点没背过气去，可是她也明白高纯度毒品上瘾后给人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她双目无神，眼泪仿佛流干了一样将艾弗琳的身子搭在沙发上，捂着脸转过头去：“我知道了，约翰先生。请你为她送行吧。” 朱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每个字都重若千钧，仿佛是自己将艾弗琳杀了似的，虽然事实就是如此。强尼看着快要昏厥的朱迪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支烟点燃： “虎爪帮已经完了，正法承太郎也已经被v一剑枭首，就当是她为你报仇吧。”强尼托起艾弗琳前往浴室道：“我的枪没装消音器，声音可能会有点大。” 朱迪并没有搭话，她的手正在微微颤抖。强尼看着她的样子烦躁的吸了口烟：“他妈的！” 他不知道是在咒骂这该死的社会还是正法承太郎，或者是二者皆有吧。强尼把艾弗琳放在浴缸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枪： “死亡有时候也不赖，帕克小姐。” “砰——” 第六十一章 嫉妒刺客 “操！” 夜之城的高速公路出口，两辆车就在这里停下。从其中一辆古德拉66式复仇者下来的一个男人烦躁的将嘴中的烟丢在地上踩灭道：“他妈的！” “你输了，夜之城内最强的赛车手还是我。”瑞贝卡从她的水谷隼上下来，抱着双手说道：“呵，外挂软件只能起到辅助作用罢了，而不是全靠那个东西来赢我。” “输了就是输了，我没什么话好说的。”男人摇了摇头道：“你的改装店里能再一次提升这家伙的马力吗？我感觉原厂还是差了点意思。” “当然可以，不过那得另收费。”瑞贝卡笑了笑道：“你想怎么样？” “改吧，反正我不差那点钱。”男人说着拉开车门上车道：“这回就慢慢开吧，反正我跑不过你。” 瑞贝卡没说话，而是从兜子里掏出一支棒棒糖含在嘴里后坐上车扬长而去。古德拉66式复仇者的车头大灯闪了闪，随即跟在水谷隼的后方一起疾驰——两辆车很快到达了瑞贝卡的改装店。 男人的名字是凯雷·施罗德，他是这几天来在夜之城内新出现的赛车手——这个家伙以车会友，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就把夜之城内的有名的车手挑战了个遍。该说不愧是过江龙，凯雷驾驶车辆的实力在夜之城也属于顶尖的那一批。 “凯雷！”网仓内响起的是他父亲的声音：“你又在飙车？” “当然了，父亲。总得找点事做吧。”凯雷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天天在公寓里闷着也不是我的风格——” “我不是说过不允许你飙车了吗？”凯雷的父亲气急败坏的说道：“老子就你这一个儿子！” “放心吧，我比您还惜命呢。”凯雷开着玩笑道：“如果我这么死了，谁来继承新生的军用科技呢？” “你他妈知道就好。”男人的语音总算是恢复了平静：“早点回来。” 这位凯雷·施罗德就是前文提到过的、目前军科残党的最高指挥人伯翰德·施罗德的儿子。凯雷是在半月战争前来到夜之城的——他主要是作为军用科技的员工前来述职。 可半月战争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在军用科技土崩瓦解后，原本军统的小头目伯翰德·施罗德成功的窃取了军用科技的技术和秘密。 当素子毛遂自荐的上门后，伯翰德就如虎添翼——妄图恢复公司荣光和自己阶级优越性的人们都在“军用科技残党”这杆大旗下集结起来，而这对父子的风头可谓一时无两。 伯翰德知道他们身份的敏感性，所以趁着半月战争结束后，他特意将二人的身份证明重新录入了夜之城新建的居民身份系统——因为难民涌动的缘故。 “瑞贝卡，你回来啦！”文鸳的声音传来，他笑着提起新买的披萨和手中的啤酒道：“我早就等你下赛道回来了，今天做的是你最爱吃的披萨哦。” “哇！所以你买的啤酒也是我喜欢的那款？” “当然，瑞贝卡值得我去这样做啊。”文鸳摸了摸后脑勺道：“嗯，明天早上我尝试下做几个包子吃——前两天去小唐人街那边还觉得那东西挺好吃的。” “那晚上我给你打下手。”瑞贝卡的小脸因为幸福而变的喜气洋洋：“大卫他们拿来的肉还有，一起做包子吃吧。” 瑞贝卡说完回头对凯雷说道：“你先在外面的等候车间坐一会吧，我很快就会吃完饭的。你先看看想要对发动机做什么样的改装——顺带一提，我这支持ai程序辅助驾驶的软件安装，是以前军用科技出品的安保版本。” “哦哦。”凯雷笑了笑，他心底的那份疑惑不解与惊骇欲绝被很好的掩盖在平静的面容之下：“我有的是时间，不着急的。” 凯雷出去了。瑞贝卡踮着脚拥抱着她的男朋友，而文鸳也腼腆的回应了她——随即两人一起开始享用这难得的时光，披萨的香气和暧昧的气氛混合在一起，出现在这房间里的是令人羡慕的温馨。 可等着她俩吃完的凯雷不这么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文鸳胸前的那个白头鹰挂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原军统一把手弗里蒙特·阿克拉姆家族的族徽！ “不可能的，”凯雷心中这样想，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逐渐发散的思绪：“那个人如果是弗里蒙特，为什么他不去恢复军用科技原本的地位，而是在这个小小的改装店当工人？” “而且军统所有特工的档案都在弗里蒙特所拥有的外部记忆装置里，他如果是真的弗里蒙特，在看见我的瞬间就会认出我是谁！” 至于什么“放下权力做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这种想法根本没在凯雷的脑海中出现过——他不认为一个人在品尝了掌握生杀大权的滋味后甘愿去做一个平民。 凯雷在看见那个吊坠的瞬间就明白那一定是真品，因为这样的家徽都是独一无二的，而凯雷的义眼所提供的扫描结果更证实了这一点。 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给他的父亲打电话道：“父亲！我有要事和你说！” “什么？”伯翰德道：“我这边正在开会——” “我发现了阿克拉姆家族的徽标！”凯雷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情感：“那是阿克拉姆家族祖传的吊坠，我是在一个男人身上发现的！” “怎么可能？！”伯翰德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克拉姆家族不是已经死在半月战争里了吗？夜之城的军用科技分部在那天被白色恶魔烧毁了，连带着那对父子葬身在火海之内——”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那个吊坠！”凯雷激动的道：“父亲！如果那个人真是弗里蒙特，那我们怎么办？把权力拱手还回去吗？！” 这下伯翰德沉默了。他已经明白万人之上是怎样的一种快感，而现在让他把这权力拱手让人是伯翰德再也做不到的一件事。他立刻将通讯设置小窗，随即对一起开会的属下说道：“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我这边有急事。” “那漩涡帮要孤注一掷的情报——” “马上报给多蒙·卡修！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团结一致，打倒荒坂才是我们共同的愿望！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明白了，我们立刻去办。” 会议结束了。伯翰德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的儿子说道： “把你义眼的扫描结果发给我。” 第六十二章 追踪 伯翰德看着凯雷发给他的东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明白凯雷说的是对的，这就是阿克拉姆家族的族徽——就因为这样他才心中满是惊骇，正如凯雷所言，一个人在品尝过权力的滋味后是不可能再放下的。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认出你是谁？”伯翰德连珠炮似的发问道：“如果那家伙是装作不认识你，现在该怎么办？” “父亲，我不认为他是装的。”凯雷道：“您想想，弗里蒙特之前是什么职位？直属于军用科技的军统局长！您觉得他会因为一时的失败而放弃他的荣华富贵吗？” “华尔兹飞弹的研发和补救就证明了弗里蒙特的野心，他们家族是真想把荒坂搞下去的！” 凯雷看着里屋的门被打开了，他深吸了口气飞速说道：“我会试探他的成色，父亲。请您时刻关注的我的网仓位置。” “我明白了，凯雷。要小心。” 瑞贝卡嘴中叼着牙签打了个饱嗝。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悠闲的吃过饭了，尤其是能感受到爱情的情况之下——在这之前，皮拉和她必须留下钱去购买更好的义体，所以对于吃食这块是能省则省的。 而在瑞贝卡加入张汶阵营以来，她所能得到的只是物质上的满足而不是精神上的，这就令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和谁分享自己的忧愁与快乐。 直到文鸳的出现。 这时她才明白什么是该死的一见钟情——如果说大卫的出现是令她有些好感的话，那么文鸳就是那个能拯救她的真命天子。 瑞贝卡到现在还记得她在废土遇见这男人时的场景：那时她正漫无目的的飙车，而这个男人就十分迷茫的坐在道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车子停下了。漫天的黄沙和大片的乌云在四周肆虐，男人抬起头，不知为何流下滚烫的眼泪。 “我是谁？”他这样问着瑞贝卡：“我似乎忘记了十分重要的事——” 不知怎得，瑞贝卡心底最后的柔软就被狠狠的击中了。她就在这男人的身上看到了过往的自己，于是她伸出手来对着男人说道： “你是谁无所谓。要跟我走么？我的改装店正好缺一个打下手的。” 于是二人相辅相成的度过了温馨而又浪漫的一段时光，而这也是瑞贝卡最放松的一段时光了。 同为好闺蜜的露西当然发觉了瑞贝卡和以前的不同，因为那是原自灵魂的歌唱。不过露西没有多问，甚至还给她买了一辆跑车——是不同于水谷隼的另外一辆。而这也就成了文鸳的座驾。 “祝你幸福，瑞贝卡。”大卫这样说着摸了摸她的头：“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后。” 回忆随着凯雷的大笑声而暂时停止了。这位公子拍了拍自己车子的发动机舱盖道：“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这台车重获新生了！到时候我们再跑一次！” “可以。”瑞贝卡笑道：“文鸳！来打下手了！” 随着瑞贝卡的叫声，文鸳也穿着工作服出来了。他的脸上还是挂着腼腆的笑容，而这就使凯雷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凯雷暗道：“看来得诈一下他。” “嘿，兄弟。”凯雷和文鸳摆了摆手道：“麻烦你帮我改件了。”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文鸳挥了挥手里的扭力扳手道：“毕竟你花了钱，我可不能让瑞贝卡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说着，这个男人就开始按照墙壁上凯雷所勾画的改造内容操作起来：首先是改造发动机的缸径使得排气量增加——瑞贝卡操控着车间内的机械臂将发动机抬起，随即也一起加入到改造的行列中来。 “你明天过来拿车就行了，”瑞贝卡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们这边的改造很快的。” “哦，我只是觉着文鸳先生胸前的挂坠挺好看的——这东西是在哪订制的啊？我蛮想要同款的，义眼告诉雕塑的造型是已经灭绝了的白头鹰。” 瑞贝卡闻言顿时警觉起来，可文鸳就很大方的说道：“我不知道，反正它在我——” “是我给他做的，鹰的样式很适合他。”瑞贝卡从车底钻出来冷眼看着凯雷道：“你想要？” “您的品味真高，我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凯雷笑道：“我可以麻烦您给我在空闲的时候做一个吗？放心，尾款会一起融在车子的改造费里的。” “我有时间会给你做的。”瑞贝卡冷淡的转过身去：“现在你可以走了。” 凯雷瞧着正在工作的二人眯了眯眼睛动了杀心，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走出了车间。他明白干大事不能急于一时，必须要在敌人最松懈的那一刻给予其致命一击。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啊？”文鸳擦了把汗好奇的问瑞贝卡道：“那个吊坠不是我之前就有的吗？” “谁知道这个男人安的什么心？”瑞贝卡说着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天真了。夜之城里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面带笑意的接触你都没安什么好心。” “可是你不是这样的啊！”文鸳有些委屈道：“你还给了我稳定的工作和生活——” “夜之城的人不都是像我一样善良的！”瑞贝卡提高了她的声音，随即发觉自己有些过火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有时候很愿意相信别人，这是不对的。至少，有些人不值得让你去相信。” “我明白了。”文鸳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对付起手上的活来：“瑞贝卡是不会骗我的。” 瑞贝卡闻言再一次目光复杂的看着文鸳，她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嘴角上扬。文鸳真的很天真无邪，而这就是瑞贝卡看重他的地方。 “露西，你在么？” “唔。”通讯里剧烈的喘息微微一顿：“我在。说吧，什么事？” “哇，你在干什么？” “练拳。”露西的小脸微微一红，她看着大卫轻轻的摇了摇手指，意思是让他不要再冲刺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查个人。凯雷·阿米尔，这是他的照片资料；”瑞贝卡将所有的资料发给露西道：“我想要这男人的全部信息。” “没问题。”露西伸出手来摸了一下大卫厚实的胸膛，于是他瞬间会意，而后露西爽的直翻白眼：“过一会儿给你发消息，先挂了。” 电话被匆匆挂断，瑞贝卡撇了撇嘴。 “呵，我才不会酸呢！” 她暗暗的想。 第六十三章 冲击支撑【其一】 露西躺在床上浑身瘫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起床。浴室里不停的流水声表明了她丈夫在洗澡——露西随即满足地叹了口气，开始专心致志地看起瑞贝卡给她发的信息来。 “唔，凯雷·阿米尔，有意思。”露西翻看着夜之城的新规居民资料服务器，当她看见这名字都后面有着星号标识时瞬间会意：“原来是后输入进来的啊，看来他应该有前身。” 这个项目是张汶在夜之城议会提出的法案，要求议员们共同出资重新搭建夜之城的居民资料服务器。先前有人以“应该由夜之城政府的财政出钱而不是议员掏钱”为由拒绝了这项提案，随后第二天就被他家的佣人发现这名议员被烤了脑花。 ncpd很快展现出了惊人的办事效率，露西很自然的服从了马尔福父女的抓捕。而后张汶以市长的权益给露西下以特赦令，这下没有哪个议员还敢违背张汶的意愿了。 毕竟这位市长可以说掌握了整个夜之城最富有组织性的“军队”——也就是ncpd，如果在这时候违背他的意志，岂不是自裁？ 而他们寄予厚望的荒坂赖宣更不会管这件事——事实上也有议员向荒坂的高级官员提出抗议，可那并没有什么用。那位名叫詹金斯的官员原话是这么说的： “整个世界都是帝皇的，你们夜之城出了什么事和帝皇有什么关系？帝皇只想搞好他的登基大典，不要在这大喜的日子惹是生非。” 这下议会制度形同虚设，没人敢质疑这位市长的任何决议。夜之城议会名存实亡，张汶可谓是真正的掌握了生杀大权。 “瑞贝卡找你什么事？”大卫洗完澡出来走到冰箱前拿了一听啤酒道：“给她的男朋友买礼物吗？” “她刚才遇到了一个男人问文鸳胸前的挂坠是怎么回事。”露西的眼中闪烁着数据流：“瑞贝卡害怕有人从她身边夺走他，于是找我查一下那个男人的身份。” 露西先前也查过文鸳的身份。可是夜之城内并没有这个人的档案，这个男人被瑞贝卡找到时甚至没有网仓——med-pod 3000医疗仓在治疗弗里蒙特时将原本拥有的网仓视作了无用的金属设施。 唯一能证明文鸳身份的是他身前的白头鹰挂坠。可白头鹰能证明什么呢？军用科技早已倒塌，连带着这公司最后的档案都被【战争思维】锁死——而露西并不知道【战争思维】的存在，她只是在翻遍了军用科技的外置服务器后摇了摇头。 瑞贝卡知道他的身份肯定非同寻常，但她制止了露西进一步的举措。对于她来讲，身份什么的并不重要。刨根问底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瑞贝卡如今害怕失去。 “那就查呗，”大卫喝了一口啤酒坐在露西的边上叹了口气：“起来洗澡了，我把床单收拾收拾。” “可是我不想起床啊！”露西眼中的数据流暂时停顿了下，她抻了个拦腰道：“我好累啊，让我歇歇。” “不是吧阿sir，这还能累到你？”大卫拍了拍露西的腿道：“快点洗澡啦，待会还得去参加节目呢——还有不到2个小时了。” “真是的。”露西翻身坐起，扬起嘴角将大卫的发型弄了个一团糟后随即绽放出银铃般的笑声跑进浴室：“知道啦！” 大卫瞧着镜子里头发的惨状笑了笑，摇摇头将空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他已经习惯了露西有时候胡作非为的少女心性，自己作为丈夫的担待点就是了——况且这也算不了什么，反倒是让他想起两个人刚见面的时候。 浴室里，露西在洗澡的同时一心二用的调查着凯雷的身份档案。当她看见档案输入日期是半月战争打响的第一天时她皱了皱眉，随即不再多想，而是决定要物理侵入这家伙的脑子一探究竟。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没在夜之城的网络内找到凯雷网仓的ip地址——也就是说，这家伙的网仓目前处于关闭状态。 而夜之城内录入的数据显示这家伙没有亲属。虽然露西明知道这是假的，但是她也无从下手。凯雷谨慎无比，他在物理层面上屏蔽了自己的存在。 “果然有猫腻，他妈的。”露西洗漱完毕后走出浴室，拿起大卫递来的毛巾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擦干：“瑞贝卡，你在么？” “有结果了？”瑞贝卡略显惊喜的声音传来：“怎么说，他到底是谁？” “只在夜之城的服务器里查到了他的假资料。这个男人谨慎的很，他关闭了自己的网仓。”露西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了瑞贝卡的头上：“不过可以断言的是，凯雷绝对是个怀有异心的家伙，要不然他不可能如此谨慎——你什么时候和他见面？” “就在明天。” “那好，我明天和大卫一起去你的改装店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个何方神圣。”露西坐在镜子前开始化妆：“记得看好你的男朋友。” “我知道啦！”瑞贝卡难得的红了脸：“那就先这样，我挂了！” “查到他的信息了？”大卫穿好西装，此刻他正在打领带——而由于他现在身材壮硕的缘故，黑西装被他撑了个鼓鼓囊囊，颇有些黑道大佬的风范：“对了，台词剧本发我一份。” “没有，不过我已经和瑞贝卡说完了，明天去她的改装店。”露西看着自己的眼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开始穿衣服：“那家伙谨慎的很，他关闭了自己的网仓。剧本发你了。” 说话间二人出了门，大卫拿着车钥匙率先走进电梯。露西的腰间插着手枪，这是她师傅给她买的礼物，所以即便她现在的实力可以徒手打死几个义体人露西也未曾抛弃掉它——有的时候还是手枪比较好用。 二人要参加的节目便是重新启用的“今夜漫谈”。不同于齐格·q那样明显是军用科技注资的媒体，如今的节目名称被改为了“夜之城今夜漫谈”，而主持人正是曼恩夫妇——不用说，定然是张汶的手笔。 张汶希望曼恩二人的现身说法能拉近自己与夜之城民众的距离，现在已经有很多人认为这位市长是个难得的实干家而不是夸夸其谈的政客。 张汶了解人类的劣根性，现如今很多人都过上了比以前更好的生活，他们是不会管荒坂赖宣称为皇帝还是帝皇的——这些人已经习惯了公司的存在并引以为荣。 现在只需要一个重新让民众认识到危机的契机；而它的出现不会太久了。 第六十四章 冲击支撑【其二】 “从本周起，《今夜漫谈》节目再次向夜之城的市民们开放。”出现在电视机前的是穿着一套夹克、戴着墨镜的大块头：“不同于从前由军用科技控股的n54台，本台目前直属于夜之城市政府，目的就是为了给夜之城公民带来更好的视听体验。” “对了，我得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曼恩，以前在夜之城干雇佣兵——没错，就是大多数人认为的、专门干脏活的雇佣兵。” “可能电视机前的某些观众认得我，毕竟你们曾经找我干过活。” 台下是善意的哄笑声。曼恩笑着摘下自己的墨镜摆了摆手道：“可能有观众们会好奇，一个雇佣兵是怎么搭上市长的线当上节目主持人的——其实很简单，市长希望节目的主持人必须是原先体验过夜之城生活的底层人。” “当初市长找上我时，我内心是拒绝的。就如同大多数人所想的一样，”曼恩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夜之城的傻逼政客多了去，这帮脑子里装的全是狗屎的家伙怎么会关心咱们这帮底层人的生活呢？” “市长对我的拒绝很满意，他笑着说道：【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现如今，大家也看到了市长的所作所为。从稳定市政府的财政中枢开始，再到下狠功夫清剿割肾帮——多蒙·卡修市长是真心的想为城里的大家办些实事。” “加冕战争以来，凭借着市长简化官僚系统和高度集权，他为我们成功的争取到了活命的机会。现如今，北美大陆只有夜之城的全境没有受到核辐射的影响，这正是市长的功劳。” “有很多人可能会认为我正在拍市长的马屁。可是我在当雇佣兵时曾经听说过这么一则不算是笑话的笑话：” 这个大块头伏在桌面上，摆出一脸神秘的姿态道：“约翰和鲍勃相处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知道对方是个变态了。有人好奇的问他们俩：【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变态的？】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很简单，我把他看过的超梦重新看了一遍。】” “笑话很冷，但也说明了事实就是事实。市长的行为不需要夸赞，因为他所作的事就切切实实的发生在我们眼前。” “那么，把话题聊回我们今天宴请的嘉宾上。”曼恩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墨镜并打了个响指：“让我们掌声欢迎马丁内斯夫妇！” 台上的灯光闪烁，大卫和露西二人上了台。 “还请两位自我介绍一下，”曼恩指了指面前的沙发道：“请坐。” “大卫·马丁内斯，目前是多蒙·卡修市长的保镖。”大卫微笑着对观众席方向挥手示意道。 “露西·马丁内斯，目前在ncpd出任网络安全技术顾问。”露西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道：“大家好啊。” “我注意到，马丁内斯先生就是在几个月前第一个相应市长号召端掉了割肾帮据点的人。”曼恩说着调出之前夜之城的新闻截屏道：“能和我们分享一下您的心路历程吗？” “当然。”大卫一脸淡然的说道：“想必大家都明白割肾帮是怎样的毒瘤。我率先响应市长的号召是因为我和他们有旧仇，就是这么简单。” “市长注意到了我的英勇举措。而由于市长先生欣赏我的实力，所以我成为了他的保镖。不得不说，市长是个平易近人的人。” “曼恩先生，我只想对之前参加过围剿割肾帮的所有雇佣兵组织致以感谢。”大卫说道：“夜之城的所有人都是这庞大社会的一员，不应该存在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的。” “感谢大卫先生的发言。”曼恩拍了拍手，随即看向露西道：“马丁内斯女士，我注意到您于一个月前刚把一个违反市长政令的夜之城议会成员烤了脑花——为什么您要这么做呢？” “我不是夜之城人，只是一年前来这儿定居的。所以，我并不对夜之城的政客们抱有什么太大的期望。可多蒙市长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受到了这是个拥有觉悟的人，当他招聘了我的丈夫作为保镖时，我决定为这位市长做点什么。” “市长在夜之城议会的提案是重新构筑新的居民身份资料库，这是对帮派成员清算的开端。大家也都知道虎爪帮被ncpd的扫除行动拿下了，这就是资料库的效果。” “感谢您的回答，马丁内斯女士。”曼恩继续按照剧本说道：“接下来让马丁内斯先生为我们谈一谈市长近期的安排……” 朱迪看着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今夜漫谈》，只是双眼无神地盯着电视机的屏幕。距离艾弗琳死亡已经两天了，她也从最初的生无可恋到现在的迷茫——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虽然朱迪还是超梦界最炙手可热的编辑师，可她现在并不想干活——她失去了伴侣，这样的打击使她身心俱疲，不知该如何是好。 “唔。”朱迪的眼睛恢复了些许光芒，她将电视机关闭，从面前放在茶几桌面上的烟盒中抽出了一支女士香烟点燃。她静静的瞧着烟卷燃烧，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 “v，你在么？” 朱迪这样给v发着信息。她在夜之城内能信得过的就只有这名传奇了，至少她从虎爪帮的手中抢出了艾弗琳，能让自己见到小艾最后一面。 半响，v给朱迪回消息道：“有什么事吗？” 朱迪抽了口烟，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她以往姣好的脸蛋现如今满是沧桑——朱迪在看见v的消息后就像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样：“我只是想找个时间和你见一面。你知道的，我……” 朱迪本来想在“我”的后面发一些话，可是到头来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了吧？”她这样想。 好在v这次很快给朱迪回了消息道：“可以啊！你想什么时候去酒吧，给我发个消息就成。” “谢谢。”朱迪的眼眶瞬间被润湿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剩余的烟放在烟灰缸里怼灭后破涕为笑：“谢谢你能陪我喝酒。时间的话，就定在明天好了。” “没事的，我们是朋友嘛。”v发消息道：“回见！” v其实明白朱迪找她喝酒的目的，可她并不在意。她只是看着眼前的培养仓露出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来：“这就行了，奥特？” “当然。”奥特头也不回的操纵着眼前的控制面板：“别羡慕的流口水啊。” 第六十五章 冲击支撑【其三】 夜之城，原夜氏集团总部。 这栋大厦是半月战争后留下的公司建筑，与生物科技的大厦一起成为了夜之城仅存的公司标识。不同于生物科技的是，夜氏集团作为夜之城的基建设施提供人，其作用近乎不可替代。 而荒坂集团目前又暂时需要夜之城这样的地方，所以夜氏集团成了世界上少有的、还幸存的公司。 之所以被称之为“原夜氏集团总部”，是因为夜氏集团在半月战争后与夜之城市政府进行了资产重组。目前来讲，夜之城市政府对夜氏集团享有绝对的控股权。 v和奥特两个人就在大厦底部的义体研发实验室，这是奥特拿到生物科技公司所拥有的技术后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成功进行“复活”这样的举措——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所以我就是这么出来的？”强尼罕见的没有抽烟——因为实验室里不允许这样做。他双手环胸站在培养仓前方咂了咂嘴道：“瞅着有点吓人啊。” “他和你不一样。”奥特戴着眼镜，展现出的是与之前女黑客完全两样的知性气质：“李白除了必要的生殖器官，剩下的都是全身义体。你除了那条胳膊，剩下都是人工培育的，两者需要的时间大相径庭。” “说到这个，我不得不提醒你，v。”奥特耸了耸肩道：“李白的生物组织是我提取了你的x染色体和生物科技精子库中的y染色体片段结合而成的。懂我什么意思吧？” “哈？” 在座的两个人都不明白奥特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说v在李白的熏陶下拥有了不俗的文学素养的话，那么强尼除了杀人放火干翻公司之外可谓一窍不通。 奥特瞧着懵圈的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先朝着强尼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 “哦。” 强尼转身就走——他早就想找机会出去抽烟了。作为一个合格的烟鬼，烟对他来讲可谓是不能离手的宝贝。 奥特瞧着关上的安全门和变色的窗户笑了笑，随即对v说道：“刚才我的意思是说，在生物组织方面，你和他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 v很显然不能理解这复杂的信息量，她的脑袋简直要爆炸。半响，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眼神闪烁的看着窗外正在抽烟的强尼道：“那他——” “我只能找到他以前dna的小小一部分，所以我也可以是他生物学上的母亲。”奥特毫不在意的摇了摇手指：“不然你以为这家伙是怎么出来的？克隆？别扯了，这死鬼死了能有50年，能在他坟头里的义体上找到指纹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就连我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在生物学上宣告死亡，现在这幅肉体本质上是我侵占一个该死的女人得来的。”奥特看着不知所措的v哈哈大笑道：“放心，转移程序的时候李白是听不到我们说话的。” v也只能接受这样的说辞了。她随即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这样复杂的问题，而是关注于眼前的义体搭建：“还有多长时间能成功？” “别着急，很快就好。”奥特在自己的义眼中调出了时间：“唔，现在是晚上10点28，你明天早上再来就能看见李白的全貌了。” v瞧着面前泡在液体内的机械身躯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想起他们两个在梦里初次相见的样子。李白那身穿汉服的样子真的十分帅气，而现在她就要在现实当中见到自己相爱的人了。 “我等着你的消息，奥特。那我先上楼了。”v打了个哈欠，她这两天把自己的铺盖都搬到了这栋大厦，目的就是为了亲眼见证自己男友的诞生：“回见！” “回见。” v出了门和强尼点头示意后走上楼去。奥特在实验室内看着电脑调配的数据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剩下的只需要交给时间。 “都弄完了？”强尼走上前来搂着奥特的肩膀道：“咱俩晚上要不要吃点啥？” “你没吃饭？” “那当然了，老子这不是等你一起吃点好的嘛。”强尼习惯性的从怀中摸出一支烟道：“整点小烧烤看看实力？” “走呗。”奥特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这副眼镜是外挂的视觉装置，主要用来进行分子级别的微观操作：“回来记得吃鲍鱼。” “别吧——” “不会有人吃完饭不洗澡吧？” 这下强尼哑火了，他恨不得给自己扇两个嘴巴。这男人的脸上满是不高兴，可他眼中的些许兴奋出卖了他——二人一起走出了大厦。 v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上楼去。她打开了门将上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随即揉了揉自己的胸：“啊，累死了，开瓶冰镇啤酒后睡觉吧。” v说着打开了冰箱，顺便用网仓打开了卧室内的电视机。出现在屏幕里的是wns新闻播报： “……本台最新消息，荒坂集团永恒的主人，地球一切生物的万王之王，帝皇荒坂赖宣于今日10时抵达了夜之城绀碧行宫。” “这是伟大帝皇于登基后的第二次莅临夜之城。与之同行的还有荒坂华子殿下——殿下将作为陛下登基大典的嘉宾一同出席。” “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已于刚刚觐见了赖宣陛下。市长对于陛下的到来献以崇高的敬意，并宣誓要加强夜之城的安保措施：陛下的安危是此行的关键，决计不容有失。” “陛下将于明日召开荒坂集团例行的董事会，此次的讨论重点是【荒坂の奇迹】的产能问题。由于日本环境的逐渐改善，陛下预计在一个月后将日本本土恢复至公司大战之前的状态。因此，产品产能的缩减成了迫在眉睫的难题。……” 此时v正靠在床头半伸着脚看电视，她听到这狠狠的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他妈的，什么叫【日本环境恢复产能就会锐减】？这狗东西完全不管世界上的其他人吗？” v虽然十分生气，但她除了关闭电视之外属实也做不了什么。她将空的啤酒罐子扔进垃圾桶后拉过一旁的被子给自己盖上：“夜之城将来不会和北美大陆的其他地方一样，成为核辐射肆虐的禁区吧？” v想到这打了个寒颤，随即摇了摇头将这可怕的想法逐出自己的脑海：“操，还是睡觉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夜之城的很多人观察到了这样的新闻，可他们的想法就和v背道而驰了。 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第六十六章 冲击支撑【其四】 布里克最近很是焦躁。他看见了虎爪帮一瞬间被ncpd灭亡的惨状，心中浮现的是无限的恐惧。就连虎爪帮这样夜之城最早而且是最悠久的帮派只在一天就从夜之城销声匿迹，漩涡帮会不会步入他们的后尘？ 布里克不敢想。越想，他的脑子就告诉他这事大有可能——他是个有理智的“疯子”而不是傻子，这位雷厉风行的市长既然将虎爪帮从物理上消灭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难不成多蒙·卡修要清理夜之城所有的黑帮？” 理智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能就是这样——ncpd的预算又在进一步上涨，达到了这部门成立以来最高的预算。在前议员杰弗逊的事件过后，ncpd的官网上就挂起了“全力建设公开透明执法部门”的横幅，因此夜之城的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查阅ncpd的钱到底花在哪。 如果说虎爪帮的覆灭是在夜之城这一滩死水中投下了一颗炸弹的话，那么来自原棕榈城的消息就成了逼迫布里克孤注一掷的最后一颗毒药。 原棕榈城的城主艾尔门乔被外城的人自爆暗杀，凶手用了威力巨大的tnt炸弹，导致这个男人被炸得死无全尸。 起因自然是内外城的核辐射分配不均：由于艾尔门乔带头囤积【荒坂の奇迹】，这导致了外城人只能接受等同于慢性毒药的核辐射和放射粉尘。 艾尔门乔一死，漩涡帮的药品生意就彻底断了路子。这些家伙们根本没有实力自己制造像样的毒品——准确来说，是无法做出艾尔门乔所提供的高纯度制毒原料。 布里克想到这沉重的叹了口气。他烦躁的又抽了一口“闪闪”——这是漩涡帮仅有的存货了。 “啊，他妈的。”布里克终于要决定干些什么了，他想要刺杀那个市长。这绝对不是因为毒品侵蚀了他的神经，而是他没读过书的脑子里能想到的破局最优解。 “你在么，老大？”门外响起了杜姆杜姆的声音，这家伙敲门道：“我有事找你。” “进来吧，找个地方坐。”布里克将闪闪放在一边道：“他妈的。” “老大，咱们现在根本赚不到钱。”杜姆杜姆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因为他知道老大最近的心情很糟糕：“再这么搞下去，咱们收纳的那帮子难民就要造反了！” “艾尔门乔那个傻逼被棕榈泉市的难民搞死了，尸体都他妈找不到。现在咱们的毒品门路已经被堵死了，老子比你还想找出路！”布里克烦躁的怕破口大骂，丝毫不留情面：“六街帮那边怎么说？” “六街帮那个叫伊里斯的已经被抓进监狱了，罪名是【组织有纪律的违法偷渡】。”杜姆杜姆点起烟抽了一口道：“妈了个逼的，海关署那帮人赚黑钱的时候怎么不叫ncpd抓人？” “也就是说，六街帮已经没了？” “黄铺了。”杜姆杜姆叹了口气：“在虎爪帮完了的第二天，六街帮的人就都被抓干净了。” “他们没反抗吗？”布里克这话说出口后顿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操他妈的，我忘了ncpd有那两个狗屎一样的警员了。” “马尔福父女；这两个人基本上把六街帮的人一网打尽了。”杜姆杜姆将抽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碎道：“街区里的那帮人跟疯了一样带着ncpd把六街帮屠了个遍，那场面我瞅着都他妈起鸡皮疙瘩。” 布里克沉默了，这家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枪拿在手心：“杜姆杜姆，老子能他妈相信你吗？” “瞧你说的，老大。”杜姆杜姆哈哈大笑道：“我肯定跟着你干事啊！” “咱们现在没有出路了，这帮狗屎死了之后，ncpd下一次就得拿咱们开刀。”布里克道：“我准备刺杀多蒙·卡修。” 气氛出现了诡异的沉默。杜姆杜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他心里也清楚这是解决漩涡帮困境的唯一办法。半响，他声音颤抖的道：“咱们真要这么干？” “要不然坐着等死吗？”布里克暴躁的反问道：“正法承太郎被那个叫v的传奇一剑枭首，血他妈还没凉透呢！伊里斯被关在ncpd的监狱里，瞅这样也他妈活不长了！” “你要清楚！横竖都他妈是死！你愿意死在牢房还是死在公司广场？”布里克说着掂了掂手中的手枪：“那个市长死了之后，ncpd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为所欲为，到时候咱们再拓展新的财路。不然的话，所有人都会死在多蒙·卡修的手上！” 布里克的这一番话让杜姆杜姆沉默了。他没说话，只是瞧着布里克手中的手枪——他明白这是一种警告。 杜姆杜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随即站起身道：“我明白了，老大。什么时候动手？” “这他妈才像话！”布里克拍了拍手哈哈大笑道：“新闻说他会在两天后举行公开演讲，咱们就在那个时候动手！” “那武器——” “不是有军用科技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吗？”布里克站起身来拍了拍杜姆杜姆的肩膀：“咱们拿着它们把公司广场炸个底朝天！” “那些难民怎么办？”杜姆杜姆问道：“这帮人要是把这事情捅出去——” “直接杀了，在沃森区找个废弃公寓拿水泥砌了就行。”布里克眼神发狠道：“让帮内的兄弟动手——还有，把这帮傻逼们的义体掏出来卖了换钱。” “老大，这可是100多号人啊！”杜姆杜姆惊恐道：“咱们怎么杀？杀不完的！” “那你说怎么办？” “要我说就先对外封锁消息，大不了把帮派剩下的钱给这帮傻逼们分了安抚一下。”杜姆杜姆摊手道：“等到咱们把市长突突死，谁还能阻挡我们漩涡帮？到时候跪在这求咱们高抬贵手的，就是那帮子傻逼本人！” “哈哈哈哈哈！杜姆杜姆，你说的好啊！”布里克大喜道：“就照你说的办！” 杜姆杜姆点了点头，随即大踏步的离去了。布里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上扬，随即坐在沙发上点起烟来：“妈了个逼的狗杂碎，还【夜之城有史以来最牛逼的市长】？惹到老子头上，老子就肯定让你付出代价！” 这个家伙左手拿烟右手闪闪，露出一副磕嗨了的样子，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这个大块头没注意的是，原本标记为友方的摄像头现在正闪烁着阵阵红光。 第六十七章 冲击支撑【其五】 索尔正坐在太平州中由阿德卡多家族控制的酒吧里发愁。 他看见了虎爪帮覆灭的速度——ncpd无与伦比的执法决心将这位家族族长吓到了。他实在想不通该怎么避免阿德卡多被覆灭的命运，明明阿德卡多刚到夜之城安顿好不久。 “族长，漩涡帮的人说要找你面谈。你看……？” “不见。”索尔将抽完的烟蒂插在面前的烟灰缸里：“跟他们蛇鼠一窝，等着被ncpd上门围剿吗？” “好，我这就去和那疯子说明白。”蝎子点了点头就朝外走，没想到和迎面走来的帕南刚好打了个照面。 “门口站着的应该是漩涡帮的人吧？那个叫杜姆杜姆的？”帕南眨了眨眼：“他来干什么？” “布里克肯定是疯了，他们想拉我们阿德卡多下水。”蝎子语焉不祥的解释道：“这两天消停点，漩涡帮现在跟他妈疯狗一样——虽然他们以前也是这样，但这两天明显是变本加厉了。” “具体什么情况你和索尔聊吧，我先走了。”蝎子摆了摆手：“杜姆杜姆那个傻逼还等着我回话呢。” 帕南看着蝎子的背影叹了口气，随即关上了门。这女孩手里拿着一瓶冰镇啤酒：她把啤酒掼在桌子上发出“砰”的响声：“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现在也在想办法。你有什么头绪吗，帕南？”索尔无奈道：“阿德卡多现在真的无路可走。” “还有一条路，只不过很难。”帕南坐在桌子上双手环胸道：“我这两天去看了夜氏集团的施工现场。” “你是说夜氏集团的招工吗？”索尔的笑容满是苦涩：“我也了解到这信息了，可是他们招工的人数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索尔，先别管这个。我问你个问题，太平州是夜之城难民最多的地方吗？” “？”索尔一怔，他用手敲了敲桌子道：“你在开什么玩笑，帕南。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太平州当然是夜之城难民最多的地方。” “边境墙是用来干什么的？” “你怎么老是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呢——用来分离夜之城的内外城啊。” “那不就结了？”帕南兴奋的拍了一下桌子：“ncpd再牛逼，他们能上太平州这地方抓我们吗？这地方可谓是难民们活下去的最后希望，现在咱们才是太平州实际上的主导者！” “如果市长真想抓咱们，那他还想不想搞外城的建设了？” 索尔闻言叹了口气道：“话不能这么说，帕南。那位市长可不是好相与的，再说咱们也不能把身家性命都放在一个人的施舍上啊。” “咱们使劲抹黑夜氏集团不就完了？”帕南跳下桌子将桌子上的啤酒罐打开：“太平州里的都是难民，我就不信ncpd还敢在这搞屠杀——要是他们真这么干，那咱们就火并呗！谁怕谁啊！” “你说的有道理，但抹黑夜氏集团是什么意思？”索尔疑惑道：“夜氏集团可是有直属安保部队的！虽然因为荒坂的命令缩减了很多，但那可不是咱们能碰瓷的啊！” “在咱们的酒吧里散播小道消息呗。”帕南灌了一口啤酒道：“就说夜氏集团为了修边境墙要克扣咱们难民的工作岗位——这帮人宁可相信我们阿德卡多也不可能相信公司狗的！” “唉，我尽力试试吧。”索尔也不指望帕南出什么好主意，但帕南说的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咱们阿德卡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ncpd真铁了心不让咱们活下去，那咱们就好好打一场。” 正说着，蝎子回来了。这男人毫不客气地抓起桌子上的啤酒一饮而尽：“操，杜姆杜姆那个傻逼真的是疯了！” “出什么事了？”索尔关心的问道：“漩涡帮到底要干什么？” “杜姆杜姆说要和咱们开战！”蝎子语出惊人的道：“就因为你没和他见面！” “你确定这家伙不是放狠话？”索尔难以相信漩涡帮竟然能做出如此决定：“沃森区这两天ncpd的警力相比之前增加了差不多三倍，一看就是朝着他们来的——这个时候他还想开战？” “那个傻逼东西手上拿着布里克给的通讯器，这应该是布里克默许的。”蝎子同样难以理解漩涡帮的决定：“不过咱们阿德卡多在太平州，这帮子傻逼想要跟咱们开战得先过ncpd这关。” “那就先把这消息告诉ncpd。”索尔立刻做出决定道：“先稳住局势再说。” 正在这时，帕南的个人通讯连接蓦地响起了。她看着网仓内的ip地址大皱眉头：“我操，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了？” “妈的，对方的ip地址显示是夜之城全新《今夜漫谈》的主持人曼恩！”帕南将自己的视野分享给蝎子道：“你看看，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 蝎子看着分屏结果沉默点头。 “接不接？”帕南瞬间乱了方寸：“索尔，我该怎么办？” “接！看他要说什么。”索尔面色发狠道：“我去叫家族的黑客来。” 帕南闻言怀着颤抖的心情接通了电话。很快，一个声音雄厚的男声从电话中传来：“你好啊。是帕南·帕尔默女士吗？” “是我。你是《今夜漫谈》的主持人曼恩？” “当然。夜之城的《今夜漫谈》节目专线只有这一个。”曼恩笑道：“今天给你打电话的目的，就是很荣幸的通知您：您已经成为明晚《今夜漫谈》节目的特邀嘉宾。” “哈？”帕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开玩笑吗？” “这当然不是玩笑，帕南女士。”曼恩笑道：“多蒙市长希望我们能出一期关于夜之城难民的专访节目，节目组从夜之城的居民服务器中在三考量选择了您。” 帕南沉默了。这是她第一次接收到这么隆重的邀请，她这辈子都还没上过电视呢——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不对劲。那个市长真的有这么好心吗？ “您不用担心人身安全问题——事实上，《今夜漫谈》节目也响应了市长号召的【建设透明公开政府机关】的口号，我们的节目录制没有剧本，都是在现场临时发言的。” 帕南在看到索尔点头后下定了决心。她随即放松精神笑道：“那这么说我就去了。明天几点？” “提前一个小时到场就可以，节目组需要为您培训有关直播的相关要求。”曼恩介绍道：“地址是原n54台的办公大楼，到时候您出示我与您的通话记录就可以了。” “明白了，我会到场。”帕南道。 第六十八章 历战伤痕【其一】 张汶在结束了今天的政事后舒贴的喘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他虽然明白市长这样的位置注定会很累，但如此繁重的工作还是让他觉得比高三临阵冲刺要累得多。 “素子，你在么？” “当然。”素子的声音还是以往的冷淡与从容：“我坐着荒坂集团的飞机和华子一同回来的。” “他们的热光学迷彩已经准备好了？” “嗯。华子动用了她最后的人脉来搞这件事，而且荒坂三郎那个老东西在荒坂集团的内部网络上有着相当大的权限——要不是我时刻都盯着他，三郎真的可以轻而易举的瞒过赖宣。” “现在你有空么？”张汶站起身抻了个懒腰道：“咱俩得有几个月没在现实见面了，我还是蛮想你的。” “瞧你这点出息。”素子嘴上说着，可她还是很诚实的将自己的伪装措施做好：“还在余烬夜总会？” “不了，来我之前住的公寓吧。”张汶笑道：“我已经把那栋大楼买下来了，也算是还原了自己的梦想。” “我知道中国人都有的梦想——有车有房，要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更好了。”素子说着走下楼去：“把夜之城这摊子事搞完你想去哪？” “回中国看看。”张汶走出政府大楼恢复了最开始的装扮朝着自己的公寓走去：“你知道的，落叶归根。” “呵，那我陪你。”素子同样漫步走在大街上感受着和之前明显不一样的夜之城：“这几个月过去，夜之城被你治理的很不错嘛！”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比如剿灭黑帮什么的。”张汶神色如常：“当不得如此夸赞，我只负责给这些底层的人民一个好好活下去的希望罢了。” “可是很明显，有些黑帮想要奋起抵抗啊。”素子笑了笑：“漩涡帮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有你编写的软件【傀儡师】在，他们要干什么我一清二楚。”张汶冷笑道：“布里克那个蠢货只想着保全漩涡帮于底层人民作威作福的地位，却忽略了他们想要惹的市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 “你心里有数就好。”素子坐上地铁，这次素子的印象被大为改观——虎爪帮被消灭后，夜之城最大的毒品销售渠道已然消失无踪，街头上的瘾君子们同样可以称之为锐减。再加上打击黑帮所带来的成效，素子已经可以在地铁上看见小孩子：这在往常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差不多在赖宣那档子事之前夜之城的黑帮就会绝迹了。”张汶说着已经到了公寓楼下。这栋大楼目前由傀儡师进行24小时看护，所以即便没有保安也不会有不长眼睛的傻子走进这栋大楼。 “先不谈这个，我到了。”张汶笑道，他轻松的走进大楼的电梯：“我先去做饭哈，你到了直接进就行。” “ok。” 素子仍然坐在地铁上，而这次她看的就十分透彻。在没有了黑帮的情况下，夜之城内水深火热的生活环境获得了较大改善——而张汶通过修缮边境墙的方式拉动了夜之城内的经济增长，使得现在夜之城已经有了几分欣欣向荣的样子了。 不过地铁上还是有不在意他人眼光沉迷于超梦片子的家伙。素子连看都没看这些渣滓一眼，而是从怀里抽出一支烟来。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素子耳边传来的是露西惊奇而又兴奋的声音：“师傅！你回来啦！” “啊，和荒坂的航班一块落地的。”素子看着如今幸福美满的便宜徒弟笑了笑：“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想看一下师傅。”露西低下头笑道：“我和大卫都很好，无需师傅挂怀。” 素子轻轻吸了口烟，只片刻就将夜之城如今的情况了解了大半，而她更是把露西之前的行为尽收眼底：“你们在追捕一个叫凯雷·阿米尔的，对吗？”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师傅您的火眼金睛。”露西有些羞耻的点头道：“是瑞贝卡叫我查这男人身份的，她觉得这家伙有些可疑。” “他的信息你没查到？” “夜之城居民资料库上写的是这男人从军用科技那边转籍过来的，可是我并没有在军用科技的资料库里查到他的档案。”露西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师傅，给你丢人了。” “这不怪你，军用科技真正的绝密资料库处于离线状态，没有【战争思维】的默许和它认定的特殊身份你是查不到这男人的具体资料的。”素子对于露西的折戟沉沙毫不意外：“我会为你解决这件事的。” “哇！谢谢师傅！”露西开心的道：“对了师傅，怎么样才能入侵一个没有开启在线模式的人啊？” “简单，让他脱离离线模式就行了；”素子说着下了地铁道：“你可以给他做个小陷阱。” “离线模式只是脱离了上网功能，不过私人电话还是要接的。”素子给露西传授自己在九科时惯用的小技巧：“查到电话号码后给他打电话，在他接取通讯设施的一瞬间是联网的。虽然这很短暂，但对于一个黑客来讲是最耳熟能详的破绽了。” “我明白了，谢谢师傅。”露西点头道：“您什么时候来我这坐坐？” “等荒坂这摊事差不多忙完再说。”素子站在大楼的电梯内道：“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大校说了什么时候动手吗？”大卫在打拳的过程中问向露西道：“还有，那个凯雷是谁查出来没有？” “师傅说她自有主张，咱们能起的不过是辅助作用罢了。”露西说着开始和大卫一同练拳：“赶紧练完，今天我要把剑法软件编写出来。” 大楼内的电梯发出清脆的提示音，素子就站在里面等待着电梯的停止。 素子其实知道那个凯雷是谁——在她于军用科技卧底的那段时日里，战争思维内的人员资料几乎被素子利用弗里蒙特的权限翻了个遍。她只是有些惊奇，惊奇于弗里蒙特竟然能这么快重获新生。 电梯的门开了，炒菜的香味就从厨房内传来。素子闻着香气不由得满意点头——张汶的厨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连带着自己也能享点口福。 “四菜一汤，标准配置。”张汶的声音从厨房内传来：“先吃饭吧。” 第六十九章 历战伤痕【其二】 已经是夜之城的早晨了。张汶和素子过了美好的一夜，单从四周散落的衣物就可以看出端倪——不过两人都不是爱睡懒觉的，于是两人可谓是同时翻身坐起互相对视。 张汶有些腼腆的转过头去下床穿鞋道：“我去做饭。今天的政务稍后傀儡师会传给我的，我即便不去市长官邸也不会耽搁夜之城的改革进程的。” 素子没说话，只是撑着脸看着眼前的男人。张汶笑了笑，瞬间穿好衣服走向厨房。 “唔，实话说练过武的和义体来讲还是不一样的滋味啊。”素子食髓知味的扬起嘴角，随即抻了个懒腰赤身裸体的走向浴室。 流水声和炒菜声共同响彻在房间内。素子倒是没什么说的，她专心致志地感受着温热地水流；而张汶相对而言就很忙碌了——他不仅仅要把眼前的饭菜做好，更要考虑夜之城以后的法律该如何商榷。 “禁毒肯定是最主要的，而且还得明面上和荒坂唱唱反调。先给这些人种下一颗反抗的种子，在形势所迫时它就能爆发出十分强大的力量，就能让那些人如同陈胜吴广般悍不畏死。” 张汶坚信再烂的人也有为了自己奋起反抗的理由，这是人的天性，向来如此。而在他推出新法律以来，这些条文便和他施行的各种政策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绝佳的火种。 夜之城正因为这些措施变得越来越好，任何人都有想要过上美好生活的梦想，而这目标对于夜之城的市民而言就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 张汶心情很好的哼着小调，将锅里的炒菜扒拉到盘子里。早餐比较简单，不过是青椒炒鸡蛋和姜丝牛肉——对于张汶这个东北人来讲，肉是必不可少的主食。 “素子，出来吃饭了！” “刚洗完澡，着什么急。”素子说着从浴室出来拿着浴巾擦头道：“给我拿双筷子。” “放心，肯定有你的份。”张汶拉出凳子坐在餐桌旁边：“要面包还是米饭？” “米饭吧，好久没吃了。”素子坐在桌子上拿起筷子转了转：“我记得你明天下午有演讲吧？都准备好了？” “如果你说的是演讲稿的话，那东西早就让傀儡师帮我生成了一份——我可没有那脑子对着翻来覆去的官话较真。”张汶将一大碗米饭放在素子面前，而后者直接拿筷子拔起饭来。 “漩涡帮那帮家伙的计划我可是一清二楚，不就是靠着军用科技留下的那点玩意做定向爆破嘛。照我说，那些东西根本破不了我的防——我现在的体质肉身挡个光束轻轻松松。” 张汶哈哈大笑，可当她看见素子吃饭的速度不由得变成了苦瓜脸：“唉唉唉，给我留点啊！我做饭好累的！” “昨天晚上也就是我，换第二个人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素子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我只是想要多吃点补充体力的——别忘了我的义体器官。” “嗨，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张汶挠了挠头道：“你随便吃，不够我这边还有。” “没事了，谢谢大厨款待。”素子站起身回房间穿衣服：“今天我要和露西去瑞贝卡那看望一个人，就不陪你了。” “没关系的。”张汶坐在餐桌上看着穿衣服的素子道：“用不用我送送你？” “不用，你还是好好完成你的政务吧。”素子说着将自己的腰带系好：“晚上再来找你。” 张汶没说话，而是看着英姿飒爽的素子走到电梯门前。气氛似乎沉默了一瞬，素子转回身开口道：“你不想问问我看望的人是谁？” “没有必要；我相信你。”张汶夹了一口菜含糊不清的说道：“我猜是完全丧失记忆的弗里蒙特。不过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与之前不同的、崭新的人，这对他来讲也是件好事。” “我没杀他——” “你杀了他。现在的那个男人是文鸳，弗里蒙特·阿克拉姆这个名字已经随着军用科技的覆灭而远去了。” 张汶说完放下筷子，直视着素子的眼睛：“我承认在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里把你压榨的太过火了——不过陈琳说过，【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 “是时候忘却你过去的身份了，素子。你已经不再是一个政府特工或是网络黑客，而是一个重获新生的人；不要让之前的固有思维影响着你。” 张汶叹了口气来到素子跟前，两人并排站立——而在这时电梯刚好发出清脆的提示声响。 “我答应你马上就要结束了，时间不会太久。”张汶拍了拍素子的肩膀：“等一切都了结后，我们找个地方来当麦田里的守望者怎么样？” “你怎么总说这种插旗的话。”素子冷着脸走进电梯：“真无聊，我答应你。” “哈？”张汶有些傻眼：“你还知道acg文化？” “黑客里大部分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顶级宅男，甚至还有人专门订制美女角色用来享受性爱乐趣的。”素子摆了摆手道：“行了，干你活吧，我走了。” 张汶看着关上门的电梯，再看看富有生活气息的房子不由得傻傻的笑了笑：“这样也不赖嘛。” 素子在电梯里不用看也知道张汶现在是个什么形象。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重新变回那个杀伐决绝的政府特工，不过她此时的心境却有些变化。和张汶说的一样，她是时候寻找真正的自己了。 “呵，抛弃这层身份当个贤妻良母？”素子自语道：“啊，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真是醉了。” 素子从怀中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随即拨通了露西的通讯“露西，你在么？” “我在，师傅。”此时的露西正坐在大卫的车上，两人正准备去瑞贝卡的改装店：“您也出发了吗？” “刚从张汶那出来，我骑摩托的速度应该比你们快一些。”素子说着走进地下车库，她的那辆草薙刀早就在那等着她了：“那个凯雷的身份我查到了，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师傅。”露西乖巧的点头，她也知道张汶的谋划是何等重要：“凯雷那家伙给瑞贝卡发消息说他下午到改装店。” “我知道了。”素子转了转握柄，草薙刀的引擎顿时发出激烈的吼声：“改装店见。” 第七十章 历战伤痕【其三】 素子是最后一个进店的。当她看见桌子上摆的茶壶和坐在瑞贝卡旁边的文鸳时就已经知道她们已经等候多时了——此时这四个人正在打牌。 “啊，师傅你来啦！”露西站起身来给素子行礼道：“师傅好！” “不用这样行礼的，坐吧。”素子摆了摆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凯雷的信息我已经查到了，不出所料果然是前军用科技的秘密特工。” “那我们怎么办，师傅？”露西疑惑的问道：“他今天就会来改装店的。需要把他杀了吗？” “张汶等着他们要搞的花活，杀了就不好办了。”素子拒绝了露西的提议，而是轻松的说道：“我会通过修改记忆的方式防止他起疑心。你们现在可以正常打牌了。” 露西点了点头。正当她要回到座位上时，文鸳站起身来对着素子笑了笑：“您就是以前救过瑞贝卡的人吗？” “算是吧。”素子翘着二郎腿，她把自己的手搭在脸庞的下方道：“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单纯的想感谢您，毕竟我也受过她的恩惠。”文鸳对此看的十分清楚：“要不是您先前的好心之举，瑞贝卡也不会在恶土那个地方发现我并把我带到这。总之，谢谢您。” 他说着给素子鞠了一躬，随即站直了身子冲了一壶茶水，恭恭敬敬的到了半杯后双手捧着递给素子。 素子看着文鸳的举动，不由得想起了张汶在早上和她说过的话。“看来弗里蒙特真的变成了一个和曾经大不相同的人，与他先前的辩论是我输了。” 素子虽然这样想着，但她还是接过了茶水喝了一口。普洱的香气和苦涩环绕着她的感官，素子只是朝着这位重获新生的男人点了点头：“此礼我姑且受之——你们先玩着，我先眯一会。” 因为有着些许原生器官的缘故，所以素子在昨天晚上并不能像之前那样疯的离谱，而是深深感受到了疲惫。不过出于几十年如一日的习惯让她早起，而现在改装店被她标记为少有的、绝对安全的地方，这使得她能安稳的睡一会。 大卫和露西看着背靠在沙发上熟睡的素子相视一笑，他们二人都知道她为什么睡觉。四人将桌子上的牌具收好随即开启了对内通讯——少佐已经为他们做的足够多，这样的些许回报也不足挂齿了。 文鸳眨了眨眼睛。他貌似在素子的身上看见了一条环绕其周身的三头电子巨龙——可那条龙转瞬间就消失了，这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看来得抽出时间和瑞贝卡说说更换义眼了，怎么会出现幻觉呢？真是的。” 文鸳这样想着，随即和瑞贝卡她们一起打牌去了。 ——分割线—— 凯雷摸着他腰间的手枪微微放松了心神。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上一次还是在他于华盛顿的、由军用科技资助的大学读书的时候。 正是有了这样的背景，他才能被父亲推荐到军统内部从基层特工干起。凯雷明白，这样的机会对于北美大陆的许多人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而今天就是清除他们父子二人心腹大患的绝佳时机。他们知道自己是偷窃者，军用科技残党目前以他们为首。可他们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可耻的，他们反而以自己为荣。 这真可谓是“乱世天下，能者居之”了——如果他们知道曹操这个人的话。 “记住，现在我们的力量很弱小。”凯雷无时无刻都在回忆着他父亲对他说过的话：“你只需要拿到他的生物组织来确定他是不是弗里蒙特就可以了，剩下的我来安排。” 伯翰德明白跟随他们的人只不过需要一个由头，一杆大旗——既得利益者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荣华富贵的。 而伯翰德甘愿做这个被推出来的棋子。 事实上，棋子在棋手的帮助下已经变成了“棋手”，当然是伯翰德这么自认为的。 凯雷将自己大脑中的回忆清除干净后站在改装店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敲了敲门道：“瑞贝卡！你在么？我来拿我的车！” 里面的人显然听见了凯雷的声音，因为改装店前方的监控探头已经从红色变成了绿色。半响，瑞贝卡把门打开来到凯雷的身前道：“那辆古德拉我已经改装完毕了，随我来。” 两人一起朝着后院的改装车间走去。凯雷看了看四周，嘴上带着一丝笑意问道：“今天我怎么没看见文鸳先生啊？他没和您在一起吗？” “他去买饭了，还没回来呢。”瑞贝卡没有回头的拉开了车间的大门：“喏，看看你的新车吧。” 凯雷不疑有它，迈着步子来到车间里。那辆车倒是安安静静的放在那，只是车子旁边站着的女人让他大吃一惊。是那位草薙素子大校！ 凯雷怀疑自己的义眼出了问题。怎么可能？那位大校明明在荒坂华子的身边充当卧底，怎么会跑到这个改装店里来？！ “啪。” 一起响指的声音。只是瞬间，凯雷就已经失去了意识——他为了保持与自己父亲的联络使用了素子为他们制造的攻性防壁，而这正中了素子的下怀。 “你今天的行程只是来拿车，见到了文鸳，并顺利的拿到了他的头发。”素子将一根她自己的头发放进了凯雷所携带的档案袋里：“所有的通讯记录都可以在网仓内查阅。现在，你的任务是坐上这辆跑车回到军用科技隐藏点。” 说完这些话后，素子再次打了个响指。瑞贝卡看着凯雷浑浑噩噩的坐上了车发动引擎离开了改装店，心中浮现的只有叹为观止。其实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素子神乎其神的黑客技术了，但每一次这种直观的视觉冲击还是会给她极大的心理震撼。 “你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吧？”素子看着车辆远去后转过身对着瑞贝卡道：“需要我告诉你文鸳的身份吗？” 瑞贝卡这时已经差不多明白文鸳是何等重要的人物了，可她正竭尽全力地把它忘在脑后。对于这个萝莉来讲，抓住自己那来之不易的爱情就行了，至于文鸳的身份？还是让它飘流在历史的尘埃里吧。 “不需要，大校。”瑞贝卡低着头道：“那些事都过去了，谢谢你。” “那我祝你幸福，瑞贝卡。”素子抽出一支烟来点燃道： “等这些事情结束后，我要喝你的喜酒呀。” 第七十章 历战伤痕【其四】 v半梦半醒的睁开眼，而映入她眼帘的是处于关闭状态的百叶窗和昏暗的房间。她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抓起放到一边，抻了抻身子后下床洗澡去了。 “奥特，你在么？”伴随着浴室的流水声，v通过网仓沟通着奥特：“李白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现在就可以下楼来看看了。”奥特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充满自信：“放心，效果很好。” 短短的几句话可谓是让v心潮澎湃。她的心情瞬间不在这了，而是想要看看李白的英姿——现如今的她满脑子都是他们相处的时光。如果v真的像她展现给外人一样的博才多学，那么她高低得知道自己现在是恋爱脑了。 “呼——”v平稳的长出一口气后走出浴室。她几乎是瞬间穿好衣服蹬上鞋子跑下楼去，而她很清楚的看见楼下站着一位穿着汉服的帅哥。 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他如今的装扮就和那天晚上的梦境里，二人初次相见时的样子不差分毫！ “你来啦。”李白招了招手，而v可谓立刻扑进了前者的怀抱。幸亏李白现在是全身义体，要不然他非得被v扑到在地不可。 即便是这样，李白还是脚下有些站立不稳。而v很敏锐的感受到了李白的尴尬，但她不管不顾的反而抱的更紧：“真好啊，李白。” “当然啦，我可是天下第一剑客。”李白摸了摸v湿漉漉的头发：“我还要感谢你把我从康陶的手里救出来呢——所有的伟大，都源自于勇敢的开始。” “咳咳。” 一旁站着的奥特闻言清了清嗓子，随即走上前来拍了拍v的肩膀道：“那么我们的交易就到此为止了，v小姐。之后你要听市长的安排——不过你放心，不会要你在夜之城困一辈子的。” v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所想说的话到头来就只有沉默。 那位市长究竟要干什么呢？v很清楚自己身处于巨大的漩涡之中，而自己很可能是其中的核心。但她并没有感到害怕——恰恰相反，v所能感受到的就只是无尽的动力。 “无论如何，李白都站在我身边！” 而李白就仿佛知道了v内心的想法。他轻轻捧起v的脸颊展现出迷人的微笑：“我会一直追随你，直到天涯海角。” 奥特明白要给两个人温存的空间，于是她悄悄地出去把门关上了。结果她刚一转身就遇到了倚在墙边站着的强尼：“呦呵，被v秀恩爱赶出来了？” “你那狗嘴里能不能吐出点象牙来，嗯？”奥特提着强尼的耳朵就往外走：“人家两个生死与共建立的感情不比你为了我炸荒坂塔差——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欸我操，别拽！疼死我了！”强尼求饶道：“轻点，轻点！” 奥特瞟了强尼一眼，随即坐在她眼前的沙发上。强尼揉着耳朵也跟着坐在奥特的旁边，他抽出一支烟正色道：“那个市长到底找你要干什么？” “很简单，跟着半月战争遗留下来的公司们一起刺杀荒坂赖宣。”奥特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足以让当前世界天下震动的惊天秘闻：“不过结局是订好了的，那便是失败。” “你的意思是说，市长把消息透给了荒坂赖宣？” “不然你以为荒坂赖宣为什么要在这举办他那所谓的【登基大典】？”奥特嗤笑道：“wns新闻的鬼话听听就行了。半月战争虽然扫清了世界上绝大部分公司，但还是有留存了一大部分实力的公司残党。” “那v的作用——” “作为夜之城的民意代表，和你一起去真正意义上的炸掉荒坂塔。”奥特将面前的酒到进杯子里：“这次可不是像50年前那样只是在物理上为这座城市留下疤痕，而是要将荒坂塔代表着的公司体制彻底摧毁。” “？”强尼有限的学历使得他不是很能理解奥特说的话：“我瞅着市长的工作做的挺好啊，夜之城这个烂摊子被他收拾的相当不错。” “如果他社会性死亡了呢？” “怎么可能？”强尼作为前夜之城传奇眼光还是十分毒辣的：“他身旁的那个保镖团队毫不夸张的说甚至比摩根·黑手还要强，怎么可能被刺杀致死呢？” “荒坂赖宣已经和多蒙商量好了，他的【死亡】就是为体制这座坟墓所填上的第一抔土。”奥特仔细品着杯中的酒：“想必这位市长的死一定会把民众的怒火点燃。” “你的意思是说，荒坂赖宣他——” 强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面前坐着的是他的妻子，而且她又是市长计划的参与人，这令他不得不相信奥特说的话。 更何况就连李白这样的数字灵魂都能转化成人，这样操蛋的世界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荒坂赖宣才是真正的革命家。为了埋葬世界上所有的公司，他决定杀身成仁——你们冲荒坂塔的时候应该会看见他吧。” “更准确的说应当是引颈就戮。”奥特放下酒杯：“我虽然对于荒坂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可赖宣的所作所为我是佩服的。他是真正的伟人。” “可他发动了半月战争！核战的阴云在世界挥之不去，他怎么能被称为什么【革命家】呢！”强尼无法理解赖宣这样做的目的何在：“难道说，为了摧毁公司，就必须牺牲掉如此多的生命吗？” “不然呢？”奥特反问道：“赖宣亲手杀掉了自己的战友，只是为了取得荒坂三郎的信任——只有这样他才能坐上荒坂集团的高位，去做出他想要做出的改变。人可以再生，可体制一旦形成，在精神上斩断它的根源就不是以正常手段能办得到的。” “他明白这样做的代价，所以才会选择和市长合作将荒坂从内部瓦解。不然的话，公司这座大山就会跟随着世界上的人们一百年、一千年，直到有更残酷的体制去替代它。” 强尼哑口无言。他手中的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烫到了他的手指——强尼将这烟蒂在烟灰缸里怼灭，心中震撼莫名。 “实际上，赖宣还是你的忠实粉丝呢——他的书房里有收藏你的全套歌单。”奥特拍了拍强尼的肩膀道：“有这时间不如给他签个名，权当是见粉丝最后一面了。” “操你妈的，老子宁可不要这样的粉丝。”强尼苦笑道：“重操旧业炸荒坂塔的内核竟然是这样。” “保守秘密，v要出来了。”奥特严肃道。 第七十二章 朱迪，你是个好人(前面应该是71的，改不了章 名啊淦) 什么是人的定义？ 在原先，v从来不会考虑这个问题。更准确的来说，这个问题根本不会在她的脑子里出现——光是为了在这糟糕的社会生存下来就要拼尽全力，还有什么时间去想些别的呢？ 可如今却截然不同。当v真正看见自己的爱人站在面前时，她除了满心欢喜外也自然而然的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李白现在算作人类吗？ 或许是两人已经坦诚相见了无数回，李白似乎感受到了怀中女孩的纠结。他温柔的抚摸着v的后背说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哲学问题。”v在经历过李白的文学熏陶后也明白了什么是“哲学”：“唔——” “是在想我的事情吧？”李白真诚的看着v的眼睛说道：“有的时候，存在就证明了它是合理的。如果想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不要管那么多——无论如何我都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这就够了。” “嗯。” v的满头金发随着她于李白怀里迷恋的磨蹭而变得散乱。可她毫不在意，只因为这样做会使她感受到亲情的温暖。李白感受着胸前的一片潮湿无奈的笑了笑，任由着v胡乱折腾。 半响，v媚眼如丝的抬起头来看向李白道：“我去上楼穿衣服。咱们一起逛一逛夜之城吧——总得让你亲眼见到我们生活的地方。” “当然，我等你。”李白摊手道：“去吧。” v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她几乎是脚不沾地的从自己的衣柜里选出最贴合自己的衣服。 不一会，李白看着v的装扮眼前一亮。虽然v穿着她平常出任务的那套机车服，可是她经过锻炼后的傲人身材和姣好的面容都很好的将自己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错，很有品味。”李白笑着点头侧身道：“小生在这就大言不惭的要求您与我把臂同游了——” “呵，你的嘴倒是挺甜。”v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嘴角带着笑意，显然是很高兴于李白这样的说辞：“咱们找哪个饭店搓一顿吧。” 二人说着打开房门，而大厅里就坐着强尼和奥特。不过此时强尼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而v就以为他在吃自己的醋。 v挺了挺胸，将身旁的李白傍的更紧了：“嘿，强尼！不会真的有人看到别人找到真爱后吃醋吧？” 强尼听到这神色一怔，他立刻明白v是误会了他。可强尼也不想做太多辩解，毕竟他答应过奥特要保守秘密——更何况他每天晚上都要被奥特压榨的无暇他顾，哪有时间欣赏v的美貌啊。 “放屁！老子吃什么醋？”强尼笑骂道：“赶紧走吧，老子可不想看到你俩在老子面前磨磨唧唧的样子。” “呵，不愧是管不住裤裆的强尼·银手，提上裤子说话就是硬气熬。”v阴阳怪气的说道：“奥特，你确定不管管他？” “别闹了，v。”奥特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强尼的手，随即说道：“李白的个人信息已经录入夜之城的居民数据库了，档案是露西·马丁内斯亲自伪造的，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市长的要求很简单，不要给他找麻烦。具体的计划和方略，他会在需要的时候告诉你——现在你可以享受和李白的美好时光了，记得让他一个月一次来这复查义体状态。” “我明白了，奥特。” v严肃的点了点头。她拉着李白就往外走，而后者就只是露出春风一般的笑容跟在她的身后。奥特目送着二人离去，随即转过头对强尼说道：“给你放一天假，去找罗格吧。” “哈？”强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老子找她干什么？” “你的老相好被漩涡帮盯上了，这帮疯子现在要孤注一掷刺杀市长。罗格作为夜之城消息最灵通的中间人女王，为了刺杀成功，他们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奥特站起身笑了笑：“同样，这也是他们声东击西的策略。罗格一出事，夜之城的地下世界保准得狠狠的震动一番，到时候ncpd就得分出多余的警力去照看夜之城的其他街区——而这就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操，这事情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强尼站起身就往外走：“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奥特。” “谁知道那帮疯子竟然能做出这么离谱的决定？”奥特看着强尼的背影摇了摇头：“抽闪闪把脑子抽坏了是这样的。” 在外面的v和李白当然不知道大厦里面发生的事，而此刻他们两个正坐在保时捷里准备去余烬夜总会。毕竟余烬是夜之城里数一数二的高档酒店了，而且这家店和之前的绀碧大厦一样，都是24小时对外开放的。 “咱们俩要什么套餐？”v转头看向李白道：“反正咱们不缺钱，要不来一份最好的？” “你说什么是什么，v。”李白摊了摊手：“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当然可以替我下决定。” “那就要vip的豪华套餐了，我们出发吧。”v转动保时捷的钥匙发动了引擎，保时捷咆哮着扬长而去。 李白坐在副驾驶上牵着v的右手，他的嘴中哼着汉乐府的古老歌调。而为这乐曲填词的就是他曾经写过的《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 v已经不止一次听过李白所说的各种各样的诗了，可这次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原来有人关心的感觉是这样啊，真好。” 正当v想和李白说些什么时，她的网仓微微震动，v的义眼中就显示着朱迪的来点提示。v皱了皱眉，随即拨通了电话。 “什么事，朱迪？”v的声线此时有些清冷：“我在开车。” “你今天有空吗？晚上能来我家里坐坐吗？”朱迪的声音这次没有了哭腔，可她声音中蕴含的疲惫与伤感是不能被掩盖的：“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当面感谢你。” v能回应的只有沉默。少顷，她轻声说道：“抱歉，我今天晚上没有时间——我男朋友在我身边，我晚上要陪他的。” 这回轮到朱迪震惊了，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天。”v解释道：“我现在要和他去余烬夜总会——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还是希望你能自己从这场悲伤中走出来，而不是一昧的寻求别人的帮助。” “我知道了，”朱迪的声音难掩悲伤：“谢谢你。” 第七十三章 今夜漫谈【上】 “呼——” 帕南长出了一口气，站在《今夜漫谈》节目组大楼的楼下。她的身旁跟着蝎子和索尔——几人都十分在意这次节目所能达到的效果，而这同样是观察市长对他们的态度究竟如何的良好机会。 “别紧张，帕南。”索尔这样说着拍了拍帕南的肩膀，但从他不间断的吸烟来看这话其实也没什么说服力：“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我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帕南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大楼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那位市长究竟想要干什么？” 虽然帕南平时都是一副酒鬼的样子，可她其实颇有主见，不然也不会成为阿德卡多的决策层。可如今就连她这样的人也为张汶的举动所惊动：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个政客这样做过。 “咱们也没什么办法。”蝎子无奈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还有我们在，放心好了。” 帕南看着身旁的两个男人露出决绝之色点了点头。三人一起走进大厅，而帕南就一马当先的和前台接待打了声招呼：“嘿，你好。” “您好，请问您是帕南小姐吗？”女招待笑着问道：“我们注意到您在这个时间段有预约，故此特来求证您的身份。” “是我，帕南·帕尔默。” 正当帕南想要拿出通话记录证明身份时，女招待鞠躬道：“《今夜漫谈》的录制在大厦20层，您可以乘坐左边的电梯上楼了。” “您两位可以在15层等候，那里是贵宾招待室。”女招待起身对蝎子和索尔说道：“右边的电梯可以直达。” 三人对视一眼，已明白是时候短暂的分别了。索尔眼神坚定的拍了拍帕南的肩膀，随即往右手边的电梯而去了。 帕南朝着女招待笑了笑走进电梯。她的紧张现如今消磨了大半，电梯的静谧更给了她以平静。 半响，伴随着悦耳的提示铃声，电梯的门开了。帕南走出电梯，发觉在大厅里只有两个人在忙碌，而其中一个便是给她打过电话的曼恩。 “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来的正好。”曼恩回头对帕南说道：“别紧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们本期节目只有两个问题，一是难民现在于太平州的生活环境，二是市长在这之中起到什么作用。” “真的什么都可以说吗？” “当然，我们这节目主打一个真实。”跟在曼恩旁边的大块头女人说话了：“不过我说句实话，要不是市长的决定，难民们恐怕要在充满核辐射的北美大陆上变成一具具风干的尸体了。” 帕南只是沉默。她明白这个女人说的是事实：无论市长想要干什么，他确实对难民们展现出了他的仁慈，而这样的功绩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 “待会其他的观众会依次入场，至于你上场的时机我会做出提示的。”曼恩看着调好的设备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先去后台吧。” “跟我来。” 多莉欧朝着帕南招了招手，往后台处走去。帕南感受着从未经历过的新奇体验好奇道：“直播只需要两个人吗？” “当然。准确来说是一个人——曼恩在前台做节目，我在后台做直播的保护措施。”多莉欧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笑道：“上场之前，需要来点饮料平复一下心情吗？” “不用了，谢谢。” “随你的便。”多莉欧从小冰箱里拿出笨笨猴道：“后台已经准备完成，曼恩。观众们都入场了吗？” “准备就绪了，多莉欧。”曼恩竖起大拇指道：“action！” 随即是短暂的沉默。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晚上好！” 台下掌声雷动的同时，曼恩满脸笑容的走上了台前。他紧跟着一挥手，身后的荧幕赫然变成了市长的照片： “本期我们讨论的话题是夜之城外的难民。”曼恩坐在沙发上说道：“自从荒坂帝国的加冕战争以来，北美大陆上存活下来的人类都在向夜之城聚集。” “我想大家也应该知道太平州的事了，”曼恩打了个响指，荧幕上的图片变成了现如今夜之城的地图，而太平州红色的标识就格外醒目：“太平州原先是个充斥着暴力与犯罪的地方，而难民的涌入和市长的铁腕治理使得这变得比以前好上很多。” “我知道有很多人对难民抱有敌视态度。”曼恩把玩着手中的墨镜：“就像我一样——在当雇佣兵的时候，如果有人抢我的生意，老子恨不得把他一枪崩了。” 台下的观众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而正在观看节目的夜之城市民们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是之前由军用科技控股的n54台无法办到的事。 与以往不同，《今夜漫谈》如今主打的就是真实。这体现在方方面面——光是一个前雇佣兵主持人就已经很贴近夜之城平民的生活了。 “但是市长并不这么想，他更希望靠着难民的力量来让这座城市焕发出新的生机。” “我们必须正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夜之城的生育率不到1%。城市外其他人的涌进对于夜之城来说是焕发生机的举动。” “因此，我们本期节目请来了目前生活在太平州的前难民帕南小姐。”曼恩将墨镜放在桌子上笑道：“帕南小姐，你可以登场了。” “额，诸位夜之城的朋友们，你们好。”帕南展现出笑容道：“我是从夜之城外面来的，正如曼恩先生所说的，之前的身份是难民。” “那么首先向帕南小姐提个问题。”曼恩笑道：“您是怎么到夜之城来的呢？” “啊，我吗？”帕南挠了挠头道：“我之前是流浪者，而由于外面全是核辐射，我不得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而提供【荒坂の奇迹】的夜之城就是我们难民的唯一出路。”帕南苦笑道：“感谢夜之城市长让我们能有个安身之地——毕竟，没有人生下来就想死。” “而夜之城也给了我很大的触动。这是个充满机遇的城市，对于我们难民而言是这样的。”帕南道。 “感谢帕南小姐的发言，接下来是广告时间。不要走，我们马上回来。” 随着话音刚落，直播便告一段落了。台下的观众对这种行为已经习惯了，广告只有几分钟，讲的是有关张汶的竞选纲领。 “很棒，帕南。”曼恩举起大拇指道：“再接再厉。” 歇一天 又是满课，太他妈累了，明天再更 第七十四章 今夜漫谈【下】 “欢迎回来，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曼恩摊了摊手道：“我们再次回到刚才的话题。” “帕南小姐，请问太平州的许多难民都和您有同样的遭遇吗？”曼恩询问道。 “没错，加冕战争摧毁了北美大陆的环境。我之前提到过，我来自流浪者家族——它的名字是阿德卡多。而同样的，我们到达夜之城时就已经看见了其他的难民。” “加冕战争开始时，阿德卡多正前往棕榈泉市干运货的……生意。”帕南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虽然夜之城的周边地区免于战火，但核辐射是实打实存在的。而且战后的核冬天更是让我们不得不寻找新的出路。” “夜之城市长发布的难民法案让我们看见了希望。而在阿德卡多前往夜之城的过程中，我们看见了许多人拖家带口的往夜之城赶来——他们都是核战的幸存者，一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帕南说到这不由得伤感起来——不是因为那些人的遭遇，而是对阿德卡多的前路感到伤感：“我很庆幸夜之城的市民们有这样一名好市长。” “感谢您的夸赞。”曼恩笑道：“我想夜之城的市民们都这么想。” “不过我注意到台下的观众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发言了——哦；这位先生。您有什么想说的？” 镜头被转向了那位站起来的男人。那个人也不客气，上来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输出：“夜之城不欢迎流浪者！你们以前在这里搞过的恐怖袭击太多，怎么还有脸到夜之城寻求庇护？市长就是太善良了，照我说，你们这帮流浪者就应该全都死在恶土上！” 嚯！这话一出口，不仅曼恩有些惊讶，帕南更是直接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流浪者在夜之城干的缺德事还少吗？” 曼恩眼看着二人就要当着夜之城几百万观众的面前吵起来，他面色如常地说道：“这位先生，我相信帕南小姐会给您满意的解答。我希望您能保持冷静而不是如此咄咄逼人——今夜漫谈节目不偏袒任何一方，但您这么做属实有些过火了。” “我代替这位先生向帕南小姐道歉。”曼恩站起身朝着帕南鞠躬，随即转过身看向台下的观众们——这同样是对向夜之城正在观看节目的人说的。事实上，就在刚刚，《今夜漫谈》节目收视率已经超过了wns新闻成为了夜之城收视率第一的电视节目： “我以前在当雇佣兵的时候就听道上的人说过，流浪者是分家族的。也就是说，流浪者是这些人的统称，以前在夜之城搞过恐怖袭击的流浪者家族是【杰弗里斯】，并不是阿德卡多。” “曼恩先生说的对，”帕南忍着满腔怒火瞪着那个男人：“阿德卡多从来没有在夜之城干过什么恐怖袭击。” 那男人被事实这样一呛也不好在说什么，但他同样没给帕南什么好脸色，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希望您能为夜之城的市民们介绍一下流浪者。”曼恩神色轻松道：“毕竟您是以难民身份前来夜之城的，在现如今夜之城的情况下，我想大家有必要解除这个误会。” 帕南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她正在快速组织语言，避免自己被愤怒操控。事实上，如果这不是全程直播，帕南一定要为这个口出狂言的男人付出血的代价。 “流浪者家族都是些抱团取暖的人，”帕南就这样站着道：“我不知道夜之城的市民们是怎样生活的，反正咱们每天都得跟恶土上及其恶劣的环境打交道。” “总有人觉得流浪者是一群害虫。”帕南摊了摊手：“可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加冕战争之前，地球上还有其他公司的时候，流浪者通常会给那些公司们护送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没人希望成天在废土流浪。如果不是之前那些公司有这方面的需求，北美大陆上怎么会有流浪者存在？” “帕南小姐，打断一下。也就是说，在加冕战争过后，流浪者实际上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当然。”帕南道：“核辐射可不是闹着玩的。” “感谢帕南小姐的回答。”曼恩抬手示意让帕南坐下，随即正色道：“您现在处在太平州，那么我想问您，市长颁布的边境墙法案有被好好实施吗？我是说，关于夜氏集团的招工问题？” “他们现在正在招工，”帕南的怒气消了大半：“夜氏集团并没有诓骗咱们。太平州内有能力的、符合条件的人都去了，如果不是曼恩先生要我参加节目，我原本打算今天晚上报名的。” “这么说，市长的法案并没有出现阳奉阴违的情况？” “没有。”帕南摇了摇头：“市长的法案实施的非常不错。” “那么，感谢帕南小姐的发言。”曼恩率先鼓起掌来：“通过这期节目，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难民们的难处了，夜之城的扩张是在所难免的。” “市长之前和我说过，当夜之城的黑帮全部被清扫完毕后，他会成立一个新的政府部门来对夜之城的赌场、酒吧和性工作者们进行妥善的安排。”曼恩念着他的底稿：“同时，政府还将会实施夜之城的扩张计划，在太平州重新规划市区建筑。” “到时候产生的工作岗位会非常多，夜之城的经济也会被拉高，税收的账目也会好看些。”曼恩眨了眨眼睛：“还请市民们持续关注夜之城议会的官方网站。” “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了，”曼恩笑着站起身道：“感谢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收看我们这期节目。我是曼恩，认准夜之城市政府电视台，我们下期不见不散。” 直播被关闭了，场上的打光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台下的观众们开始有秩序的离场——不过那个质问帕南的男人还在那坐着没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收视率暴增啊曼恩！”多莉欧从后台出来拍了拍曼恩的肩膀道：“节目效果不错，正好下班了，一起喝酒吧。帕南，你跟着一起来吗？” “不了，”帕南不自然的笑了笑：“我还要和索尔他们汇合，改天吧。” 第七十五章 暗潮 夜之城，沃森区，一栋废弃的大楼内。 此刻，凯雷将自己的车子停下，慢慢的走到大楼的门口。他的思维逐渐变得清晰，可他并没有主观的感受到这个——因为素子就轻而易举的将他的思想控制，网络之神玩弄人心就是这样可怕呀。 “唔，我回来了，父亲。” 凯雷的意识在这句话说出后完全主导了他的身躯，使得这位如今军用科技的继承人脸上出现了些许的笑容：“为我打开大门吧。” 大楼内的监控探头闪烁着刺眼的红光，随即转变成了绿色。紧跟着，一层的一栋废弃公寓的门忽然打开，而凯雷就毫无防备的走进这密室之中。 是的，这便是目前军用科技残党所隐藏的地方了——这栋大楼的前身是军统于夜之城秘密的情报分析点，而在加冕战争过后，这宝贵的遗产也被伯翰德父子二人收入囊中。 伯翰德明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在荒坂集团忙于消化世界而不能将全部的注意力放至在他们原本的地盘时，公司的残党们就在夜之城秘密的聚集、发展、壮大。 凯雷走进公寓，他迈步来到沙发的前方按下了扶手上的一颗玻璃饰物。紧接着，沙发对面的电视分解开来并发出阵阵蓝光，扫描着凯雷的整颗大脑。半响，扫描结束，房间内的电子设备就重新恢复了寂静。 沙发的靠背自动下拉，露出了一块只能显示数字的电子屏幕： “0”。 凯雷看着数字，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将沙发前茶几上的威士忌酒瓶在一分钟内匀速旋转72°。紧接着，凯雷伸出手来将茶几上的烟灰缸向左移动了3厘米，最后走到冰箱的前方把冷冻温度设置成-5c。 当凯雷按照数字蕴含的意义将所有条件都满足后，沙发才跟着下方机括的运动缓缓的平移开来，露出了下方隐藏着的通道。凯雷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神色轻松的朝着通道下方走去。 我们很显然能看出那串数字代表着什么。 这就是军统为了防止黑客的侵入而做出的保密措施。事实上，几乎所有公司的秘密基地都对访客有着相似的一套流程，只不过具体的措施不一样罢了。而这也是自从公司战争以来，资本对于保守秘密而言所获得的绝佳教训。 凯雷明白自己若是稍有纰漏，隐藏在房间内的轻机枪会把自己毫不留情的打成肉泥。随说脑纹检测理论上来讲是不可能被伪造的，可检测脑纹的设备就会有被黑客入侵的可能。 所以对于这套预警系统而言，脑纹检测和数据库比对不过是进入堡垒的先决条件罢了。如果不能及时按照数字的隐藏讯息施以操作，堡垒内部那台运行“只读”模式的电脑会立刻按照安保条例行事。 凯雷走到电梯门前按下了下行的按钮。随着他的动作，上层的机关被立刻复原成原先的样子，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而凯雷早已进入电梯内站定了。 直到这时，堡垒内部才响起了伯翰德的声音：“凯雷，那家伙的头发拿到手了？” “嗯，父亲。”凯雷神色平静的拿出怀里的东西：“我们可以立即展开dna比对了。” “很好，凯雷，你做的好呀。”伯翰德长出了一口气道：“我们不能让计划出现这么严重的纰漏，现在做出补救为时不晚。” “是啊，父亲。”凯雷走出电梯来到了堡垒的情报分析中心——现如今这里只剩下凯雷父子二人，之前的那些忠于军用科技的人已经被他们屠杀殆尽。 背叛总是在身边发生，而这些人就没有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伯翰德会杀伐决绝的挥舞屠刀。 凯雷还是能看见情报分析中心的座椅上未擦干净的暗红色血液，这对于他们来讲是一种警示：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地位是怎么来的。 “3天后，荒坂赖宣就要走向他生命的尽头了。”伯翰德的脸上挂着残酷的冷笑，就像一头隐蔽在暗处的毒蛇：“什么登基仪式，不过是给他修建一个华丽的坟墓而已。” “父亲，市长那边的刺杀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吗？”凯雷问道：“如果荒坂赖宣引以为戒，增强了自己的守卫力量，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伯翰德坐在椅子上大手一挥道：“荒坂华子会办好她自己该办的事。我们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将夜之城收入囊中即可，没必要和荒坂华子一起对抗荒坂。” “可您不是说要与荒坂集团瓜分世界吗？”凯雷闻言有些迷糊道：“既如此，为何又说出如此不知所谓的话了？” “蠢货！”伯翰德站起身来到凯雷面前，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儿子的头。这几下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凯雷不得不关闭了自己的皮下传感器： “荒坂家族的那些家伙哪个不是人精？你以为老子真的胜券在握吗？不说别的，光是康陶公司就够我们头疼的了，要是真跟荒坂华子全心全意的合作，到时候死的可就是我们了！” “那父亲为什么还要把热光学迷彩的技术交给荒坂？”凯雷不是很理解的道：“照您这么说，我们自己留着不是更好吗？” “因为荒坂即便是经历了三郎暴毙这样的局面后，他们也有隐藏着的后手，如此一统战局就让人防不胜防啊。军用科技和生物科技都被荒坂赖宣的隐忍弄至灭亡，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又怎能抵挡的了这样强大的公司了？” “至于热光学迷彩这东西的详细资料，我早就通过凯莉恩大校（素子的化名）传递给荒坂赖宣了。”伯翰德叹了口气道：“什么军科残党，这不过是个催人命的玩意——儿子，你记住了，有些时候，雄霸一方可比称霸世界安全可靠的多了。” “我们就这样甘心做荒坂的下属吗？”凯雷不禁有些恼怒：“明明我们才当上军科的主宰没多久！” “这只是暂时的辉煌，别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伯翰德语重心长的教导着自己的儿子： “只要能在北美大陆持续着我们的荣华富贵，即便是给人当狗又如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以后夜之城的所有人都会臣服在我们父子的脚下。儿子，你要好好的明白啊。” 伯翰德从没想过争霸世界。剥削和政治让荒坂去弄就够了，他只想坐收渔翁之利。还有一点是伯翰德未曾与凯雷说过的：一个尾大不掉的军用科技，正是荒坂和康陶都应该全力拉拢的对象。 “而现在，你便去化验室看看事情的结果吧。”伯翰德拍了拍凯雷德肩膀道。 第七十六章 高天原 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 荒坂三郎以前总是这样询问自己。而在他没有遇到决定他一生命运的时刻时，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所谓的神。如果有，祂也一定会在大日本帝国皇军下瑟瑟发抖。 直到那支队伍的出现。 从那时起，荒坂三郎相信了神的存在。但他却没有选择信仰佛教或是基督，因为他就如此坚信：自己已经有了成为神的条件！自己，就是这世上唯一的神！ 所有人都无法停止他称霸世界的脚步。而当荒坂家族内部有其他反对的声音时，他就毫不留情的进行血腥的镇压。 荒坂三郎还记得他下定决心将他的兄弟们处死的那一刻。不同于常人的懊悔与恐惧，三郎那时的心中就无比的欢畅与自由。生杀予夺的权力对于任何男人来讲都是最极致的春药，而荒坂三郎就明白了一件事： 作为人类的神，他有必要清扫所有不契合他的意志。 所以三郎才会在短短十几年内就将荒坂公司铸造成了世界上当世无双的商业帝国——他无时无刻都享受着“世界之王”这样高贵的命格。虽然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的公司，可没有一个能像荒坂集团这样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和狠辣手段。 直到荒坂赖宣的出生。 三郎不知道该怎么教育这个他眼中天赋绝伦的孩子。在三郎心中，赖宣应该是帝国的继承人，一个比他大哥荒坂敬更强、执行力更高的一位冷酷无情的独裁者。 可事情的发展并不会遵从他所期望的走向。荒坂三郎知道，这个孩子的眼神中隐藏着悲与怒。那是一种对世间乱象的悲，更是一种对荒坂三郎所一手铸造的体制的怒。 荒坂三郎第一次在儿子的身上感觉到了害怕。 而后赖宣所干的事更是证明了荒坂三郎所发觉的一切。三郎此时就是悔不当初，他不应该生下什么子女，而是应该保持着自己的冷酷与孤独。 神不需要不忠于他的血嗣。 所以，三郎选择亲手杀掉赖宣的母亲。他设下天罗地网，笃定了赖宣会回到荒坂来送他母亲最后一程——可赖宣并没有来，他只是在指挥着他的反抗军。 三郎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而这就使得这位自诩为神的人暴怒着对“钢铁之龙”进行了大扫荡。 可当三郎冷静下来后，他就有了新的计划。既然那个儿子无法挽回，而自己又不能将荒坂集团这成神的根基弄至支离破碎——那么就让自己加快成神的步伐，先让自己在这世上永生吧。 荒坂三郎相信，只要他的永生设想能够成功，那么赖宣就只能引颈就戮了。而到时候自己作为神，理应享受这世上的一切。 而这，就是荒坂三郎创立【高天原】的原因。他在relic项目上投入了数不清的金钱和时间，甚至为了保密，就连里面的研究员实际上都被植入了芯片以防止他们背叛。 而今天，就是荒坂三郎体验新生的时刻了。 “准备好了吗？”华子问向身旁的竹村五郎：“帝皇将要重生，任何人都不能打搅我们。”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帝皇的身体正在圣所歇息。”竹村低着头道：“所有的耳目都已经被我们屏蔽，荒坂赖宣那个伪帝是不会发觉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的。” “很好。”华子点了点头，她真诚的跪倒在地，将自己的头颅伏在地上：“伟大的帝皇伊耶那岐命啊，请您再次降临人间，为我们愚蠢的凡人带来荣耀的救赎！” 这是仪式，也是启动眼前装置的密语。蓦地，密室里的所有装置都因这句话立刻开始履行起它们的职责来。 芯片被装在了肉体中。随着生物电流的刺激以及必要义体的装配，培养仓里的男人瞬间睁开了眼睛，一拳打爆了身前培养仓的玻璃。 不知名的液体打湿了华子周身，可她并没有任何异动，只是依旧在地上维持着土下座的姿态，以示对神的尊敬。而一旁的竹村只是不停的磕着响头泪流满面：“陛下！陛下！” “起来吧，我的孩子。” 只这一句话，竹村就已经感激到不能自己。三郎看见了如今竹村失态的样子，他并不想对这位忠心的保镖说些什么。 因为他已是神。 作为人类之神，三郎又怎会与凡人计较什么所谓的得失呢？ “华子，你做的好啊。”三郎站在他女儿的面前眯着眼：“赖宣没有怀疑你吧？” “没有，陛下。”华子的声音因为她此时的姿态而有些失真：“他棋差一招，并不能遇见到帝皇您的归来。” 三郎无声的笑了笑。他有着荒坂集团内部服务器的底层权限，任何人搞什么小动作都离不开如今的他——而三郎就明白华子的忠心。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为华子敲响警钟。在三郎眼里，没有人可以质疑帝皇的权威，而他们就必须为自己献上绝对的忠诚。 这是敲打，也是警示。 “哈哈哈哈！”三郎赤身裸体的站在密室里欣赏自己美妙的年轻身躯，往日的一切雄心壮志随着肉体的更新重新回到了他的心田。 “这才是神的姿态！如此美妙的身躯，如此动人的技术！又怎能不让我兴奋如此了？！” 狂！这便是三郎现在的状态。可他就有这种力量去狂，因为他的重生就是给了他无与伦比的雄厚资本啊。 “陛下，您的身份应该怎么解决？”华子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恭敬地说道：“距离赖宣的入土之日已经很近了，女儿在此祝您享有这世界的一切。” “我在荒坂集团的服务器里随便创造一个身份就好了。”三郎这位“人间之神”蹲下身来摸着华子的头发微笑道： “哦，我亲爱的女儿。准备好追随神的脚步了吗？” “是，陛下。” “很好。”三郎用力抚摸着华子的脸颊：“很好呀！哈哈哈哈哈！” “是，陛下。”华子俨然知道三郎要干什么，可是她就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会遵循你的旨意。” “竹村，退下吧。”三郎摆了摆手：“荒坂将会是地球唯一的名字；而现在，我只想享受这权力的前戏罢了。” “荒坂将在您的领导下万寿无疆！”竹村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随即把密室的门关上了。 第七十七章 进攻 “都准备好了吗？” 说话的是漩涡帮帮主布里克。这个大块头现在正全副武装的坐在车内，他的嘴上正叼着烟：“这次咱们要是不出手，那个市长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我们。到时候有一个算一个，我们都没有好下场。” 他这话是在全队的频道里说出的，而这也就警告着跟他一起行动的众人：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布里克并没有读过什么书，他自然不知道这符合了中国兵法中“破釜沉舟”的道理。他只是有这样一股子冲劲，他就可以将一切抛弃去追寻他自己想要的结果——漩涡帮的帮主地位就是他真枪实弹打出来的。 而布里克始终没有忘记他的处世之道。说来也很简单，只不过是“弱肉强食”；将反对自己的人和对自己有威胁的人通通杀掉，那么自己就将立于不败之地了。 “放心吧，大哥。”杜姆杜姆竖起大拇指道：“都准备好了，咱们冲就是了。” “开车，把他妈的火箭弹都备好，炸死那个婊子养的！”布里克大吼一声挥舞着自己的机械手臂：“出发！” 为了完成今天的行动，布里克他们特意将那些刚加入漩涡帮的难民去骚扰ncpd。布里克这次下了血本，他几乎把漩涡帮所有的钱都散播殆尽。而这就起到了非常良好的效果，ncpd现在被这些人忙的焦头烂额，沃森区的警戒自然少了很多。 这支秘密小队正待在一辆送货的大卡车里，这是漩涡帮帮众特意伪装的结果。而坐在驾驶位的便是布里克和杜姆杜姆，此时二人正看着由wns新闻和夜之城对外发言署旗下的《今夜漫谈》节目组转播的市长演讲： “夜之城的朋友们，大家上午好。” “我今天出席这次发布会，就是为了向我的选民们通报夜之城【扫黑除恶】行动的结果。显而易见，夜之城的一些黑帮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是夜之城历史上罕有的胜利。” “我再次向大家保证：【扫黑除恶】专项行动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夜之城不存在黑帮为止。想必大家都感受到了黑帮覆灭为夜之城带来的好处——事实上，有很多市民给我发消息称黑帮的灭亡简直是大快人心。” “我感受到了大家的殷切期望。事实上，我比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期望夜之城重新回到它原有的样子——一个充满着梦想、希望和机遇的城市。” “也许之前有很多人会跟每一个来到夜之城的人说这是逐梦之城，只要敢豁出命来，任何梦想都能在你死亡之前实现。甚至我听曼恩说过，夜之城有句名言警句：【无名小卒，还是名扬天下？】” “可这不是城市的本来面貌，至少在黑帮被完全清扫干净之前不是这样的。人人称这城市为逐梦之城，可若是要用生命作为筹码去获得生存的权力，那么梦想不逐也罢。” “我在决定扫黑除恶行动时做了许多社会性的考察，而一个灰色产业就这样深入我的视线。原先，这产业的掌舵人是莫克斯帮；她们和虎爪帮有仇，这是夜之城内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我也不例外。” “而当虎爪帮覆灭后，莫克斯帮选择依附海伍德社区继续寻求庇护。这些可怜的女孩们只能靠着身体来抱团取暖，这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感觉到，不能一昧的执行一项命令，必要时要懂得变通。黑帮的覆灭固然是好事，可某些行业还是要持续运转的。” “曼恩曾在《今夜漫谈》中向大家透露了我要颁布的法案。而我现在便要信心十足的告诉大家，法案的名称是《夜之城支女保护法》。” “法案中明确规定了夜之城支女的基本薪时。接下来，我会令原先的莫克斯帮高级成员们重新和夜之城大学的新晋毕业生混搭在一起，成立一个新的部门。” “部门的名称是【夜之城妓女就业协会】，协会的目的旨在于统一夜之城的妓女待遇、保障这行业的良好运转。同时，这也将刺激夜之城市政府的基本税收。” “夜之城将会在我的领导下逐渐改变，成为北美大陆上真正的明珠城市。而我坚信，这必将是夜之城全体民众都能为此感到骄傲的时刻——” 布里克早就在公司广场的前方停下了车。由于现场直播的原因，布里克的大货车前面就都是蜂拥而来的记者和ncpd的安保人员。 布里克听到这就不想再听下去了，只不过张汶的声音还是那么大，就如同毒虫般钻进他的脑袋里使他烦躁的想要杀人。他的义眼红光闪烁，伸出手来就抄起了腰间的手枪。 “亢亢亢！” 三枪开火声音，而这极大的死亡信号很快掩盖过了市长的演讲声。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一秒，随即ncpd的警员们像疯了一样往布里克的方向扑来。 “嘿，去你妈的。”布里克几个点射后将手枪抛在一边，他紧接着从车子的驾驶座上取出已经上好子弹的铜板蛇步枪开始扫射起来：“老子早就想杀一杀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条子啦！哈哈哈哈哈！” 随着枪声爆豆般的响起，前方的ncpd不得不开始寻找合适的掩体。而布里克很是享受这样的美妙哀嚎，尽管他眼前的景色在逐渐变得模糊和不可名状。 而他毫不在乎。 布里克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样爽到扯旗。铜板蛇的弹夹打空了无所谓，他还有火箭筒——而此时此刻，漩涡帮的死忠们正在与ncpd交火。 “他妈的，那个市长怎么不坐浮空车滚蛋呢？”杜姆杜姆顿时觉得自己貌似掌控不了局势。虽然他们属于两面夹击，而杜姆杜姆就笃定他们不会放走张汶。但是这样的展开是这些脑子里只有杀人的傻子们没想到的——那个市长并没有慌不择路的选择乘坐浮空车逃跑。 而这就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杜姆杜姆咬着牙，他就不想管什么战后修复或者是荒坂报复，先拿火箭弹将这些人炸死再说——想到这，他启动了肩头上华尔兹飞弹的自动索敌系统。 而这也是他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了。 下一刻，一颗澄黄色的弹头将杜姆杜姆的思考夺走，他的脑袋就在此时炸成一片血雾。发射子弹的那个人只是吹了吹左轮上的硝烟，全然没有把这小事放在眼里： “这里是骏·马尔福，已到达指定位置。” 第七十八章 狂欢 谁愿意和疯子一条道跑到黑？ 若是以前，杜姆杜姆会很确定的告诉你：没人。或许有人一生下来就是疯子，可那是先天性的基因缺陷；而大部分人生下来都是正常人，疯子一般都是后天所导致的。 而杜姆杜姆以前就是一个乐观的夜之城原住民——公司们是如此吹嘘这所谓的“逐梦之城”，以至于年轻的杜姆杜姆轻而易举的相信了他们所说的话： 只要付出努力就可以出人头地。 杜姆杜姆是如此的坚信这一点。夜之城的孩子生下来后，若不是有公司家属或是家境良好，他们的最终归宿一般是在街头加入各式各样的帮派——而杜姆杜姆就靠着自己不要命的狠劲和一点幸运成功的在街头上打出了一片名堂。 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漩涡帮，夜之城最出名的帮派要当属虎爪帮和六街帮——这两个老牌帮派互相倾轧、争夺地盘，全然不把什么ncpd和市政府放在眼里。 两个帮派如此激斗的原因当然是军用科技和荒坂集团默许下的结果。 那个时候，夜之城的雇佣兵还是以单打独斗为主，根本没有什么如同来生酒吧那样的地方来制定夜之城地下黑帮的规矩。所以，街头上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你可以全天24小时看见黑帮火并的激烈战况。 而雇佣兵们往往是帮派的编外成员。对于他们来讲，只要有钱拿，什么活无所谓——而杜姆杜姆以前就是这样一位不择手段的雇佣兵。 在一次例行的帮派火并中，因为杜姆杜姆击毙了虎爪帮的一个中型头目从而成功的被虎爪帮关注到了。而被这样无底线的黑帮关注到就不是一件好事——第二天回家时，杜姆杜姆就看见了他母亲的尸体。 房间里的光景绝对是他这一生都要铭记的耻辱。他足足在房间里呆坐了一上午，随之抽了一上午的烟，直到舌头发木。高强度的吸烟直接搞废了他的呼吸系统，使得他不得不花掉自己仅剩的积蓄给自己换了一套义体肺。 他没钱埋葬自己母亲的遗体，就只能在夜之城郊外的恶土上将尸体焚烧殆尽。杜姆杜姆看着眼前的大火发誓，他一定要让虎爪帮的杂碎们付出代价。 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虎爪帮找杜姆杜姆麻烦的理由也很简单——杜姆杜姆首先是收了虎爪帮的钱，而后他发现六街帮出的钱更高就转变阵营了，外加杜姆杜姆于火并中的表现，直接让他被两个帮派都拉进了黑名单。 这个男人无法完成自己的复仇，甚至连生活都难以为继。 当年生物科技正在招聘“自愿”的活体实验者。杜姆杜姆明知道这是有去无回的提案，可他依旧想要扎入这深不见底的泥潭中，只因为他已经无力生活下去。 结果，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记重锤。生物科技的接待员在了解过他的义体部位后就直接把他赶出了接待室，理由是义体肺会严重影响他们的实验结果。 杜姆杜姆失去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迫不得已的在街上流浪。而虎爪帮和六街帮都知道他的身份，这使得他甚至不敢在街区呆太久，每天只能靠翻垃圾和偷东西过活。 这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被杜姆杜姆抛在脑后。他现在就只想活下去——只要有个人能给他钱，那么他就会让所有人知道杜姆杜姆到底是个怎样的野兽。 随后的事情就很清楚了。励志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布里克找到了这位饥不择食的野兽，两人一拍即合，靠着不怕死的精神和由夜氏集团暗中资助的武器装备成功的在夜之城创出了一番事业，直到今天。 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随即视野逐渐归于沉寂。杜姆杜姆在临死前很自然的想到了那个改变他命运的那个上午，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对不起，妈妈。” 随后，尸体的脑袋因为骏的大口径子弹被打爆成了浆糊，这就使得在场的众人不得不关注出手的这位站在浮空车上的、ncpd的得力干将。 而骏也展示出了自己的惊人实力——遗言在他的手中宛若催命的死神一般喷吐着耀眼的红色火舌，漩涡帮在这一瞬间被打的溃不成军。 而后，一辆被暴力改装后的跑车漂移到了原漩涡帮占据的位置。车上跳下来的是一位穿着旧式暴恐机动队服装的女性，她的胳膊上是已经充能完毕的热能螳螂刀。 毫无疑问，这是重获新生的艾莎。 螳螂刀在战场上宛若蝴蝶般优雅的飞舞，可它带来的却是血红色的冷光。漩涡帮在这对父女的合力围杀下被率先解决掉了帮内掌控重武器的顶级战力，随后ncpd的干员们驾驶着之前军用科技赞助的机甲缓缓推进，这些异想天开的黑帮成员们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清扫干净了。 “看来这些人纯粹是是想找死，”大卫心情极好的开了个玩笑：“大哥，这帮改造疯子就是一群十足的小丑啊。” “那是自然，不过也好。”张汶神色轻松的拽了拽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这下夜之城的黑帮是彻底完了，之后的计划也会更加顺利。” 说话间，战场上能站着的就只剩下拿着机枪漫无目的扫射的布里克了。此刻，这个家伙的红色电子义眼忽明忽暗，他的嘴角流着诞水和鲜血的混合物，显然已经疯了。 “哈哈哈！”布里克的脊背散发着绿光，显然是暴走的斯安威斯坦所致：“老子是夜之城的王！” “哼。”艾莎撇了撇嘴，她躬下身子就准备和这疯子近身格斗：“真是不知所谓的傻逼，这种恶人所得的下场就是活该。” “别去，艾莎。”骏和大卫的声音同时在频道内响起，而他们所说的话就各不相同： “我在夜之城网络上查找了这家伙的义体记录，他新加装了军用科技的【游隼5型】和泽塔科技的狂暴组件。”说话的是骏，此时他的声音很是严肃：“你还是先退下来吧，这家伙可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好杀——更何况我不能失去你，女儿。” 而大卫的说话就显得兴奋许多：“你就别出手了，难得遇上一个战力不错的赛博疯子。正赶上老子这两天筋骨属实有点松动，不如把他交给我，让我尽兴的打一场。” “唔，那好吧。”艾莎说着开启了斯安威斯坦在掩体后面藏好——那台跑车早就被布里克打烂了：“看你的了，大卫哥哥。” “呵，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呀。”大卫笑道。 第七十九章 善后 处在原公司广场、如今张汶演讲处正中央的布里克抛下了他的转轮机枪喘着粗气。这个疯子粗暴的将自己的上衣撕裂，发出了像野兽一般的吼声——他如今只想让鲜血使自己的脑子冷静，仅此而已。 很快，这个家伙脸上的光学义眼就捕捉到了他想要击杀的目标：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半大小子。虽然义眼正在提示这家伙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义体，但布里克如今类似野兽的直觉就感受到了一种恐惧： 这个男人的实力绝对是不在他之下的呀。 “吼——” 狂怒！如今布满布里克内心的就是这种使人发疯的情绪，他开启了斯安威斯坦和狂暴义体奋勇上前，高出力的义体已经准备就绪。他就想狠狠的打爆这莫西干头小子，来沐浴敌人的血液呀！ “有意思。”大卫看着眼前开着5阶斯安威斯坦的布里克笑了笑，眼中满是不屑：“居然有勇气接近我，看来我这几个月的养气功夫是练到家了。” “喝啊！” 大卫一声长啸，他调动起全身肌肉，下身扎成弓步挥舞着右拳就轻而易举的挡下了布里克的重击！快、强、霸、绝，这一击势大力沉，连带着布里克的右臂承受不住的爆裂开来！ 广场上的ncpd成员惊呆了，他们就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因为布里克的手臂是义体的缘故，挥洒在广场上的就是一些机油和金属零件。 可就算是这样，这一幕也能惊爆在暗中窥屏的伯翰德的眼球了。 “怪不得这位夜之城市长有持无恐，原来是有这么一个牛逼的保镖啊！”伯翰德喝了一口咖啡心中暗道：“那个人的肉体是怎么办到打碎义体的？唔……是情报出错了吗？” 他的想法就和一年前的宫泽良介同出一辙：二人都认为是大卫身上有更高级的义体掩盖了常规探查，而不是认同大卫本身就有这样超凡的实力。 广场上的布里克僵硬转头看向自己的断臂处，他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结果。而如此严重的伤势早就已经超出了痛苦编辑器的最大允许工作载荷，这就导致了所有的疼痛毫无保留的传到了他的大脑，使得他愈发的癫狂起来。 随即从这疯子的嘴中发出来的便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哀鸣与辱骂，布里克在义体的神经压迫和对面大卫的气势下完全成了一坨有意识的烂肉。 “呵，便让我来结束你作孽的一生吧布里克。”大卫说着运用暗劲狠狠的往这疯子的脑袋上砸了一拳：“下地狱接受你曾经残害过的人之索命吧。” 话语刚落，布里克经受改造过的脑袋就毫无悬念的爆裂开来。这疯子的脖颈处喷出的血泵就在提醒观战的诸位：狂暴组件运行正常，这样的压强背后所代表的便是强化心脏的功效，他已然竭尽全力。 可这样高度危险的赛博精神病就这样被这位市长身边的保镖轻松无比的爆头击杀，这就证明了市长敢做出如此激进的措施就绝非是不知所谓，而是十足的有备而来啊。 “大卫，干得不错。”骏跳下浮空车与他击掌道：“功夫见长啊。” “那是自然，无时无刻的变强才是我应该做的。”大卫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哈哈哈哈，有没有时间，咱俩比试一场？” “得了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住你折腾。”骏谦虚的摆了摆手：“再说艾莎也不会让我这么做的——我可离不开我的女儿呀。” 正当大卫还想说什么时，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大卫的后脑勺，随即露西的身形就从空气当中浮现：“比什么比，别一天满脑子想着练武啊！” “骏不是已经拒绝了吗，我还能上赶着要求比试不成？”大卫转过身子来瞧着露西憨笑道：“别生气别生气，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嘛。” “行了行了，曼恩他们要来做实时采访了，文案什么的都已经发给你们了。”露西摆了摆手道：“赶紧把这尸体收拾收拾。” 不用露西他们动手，早有ncpd的警员走上前来将尸体打扫干净了。随即，天空上响起了浮空车特有的引擎轰鸣声——一辆印有“夜之城新闻署”的浮空车就停在广场的上空。 不多时，隶属于wns的浮空车也跟着夜之城新闻署的车子并排行驶。夜之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身为荒坂喉舌的wns怎么会缺席呢？ 首先下来的是曼恩。他如今穿着一套得体的西服，不过那个老式的墨镜还是在他的脸上戴着——那是多莉欧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买的东西。 到了如今，虽然市面上有着更先进、由荒坂出品、可以与义眼直连并享受全套超梦服务的顶级眼镜，但是曼恩还是喜欢戴这个老式的、耍帅大于实用功能的墨镜。 因为这就代表着他们两个的爱。 “我在浮空车上看到你出手了，大卫。”曼恩笑着拍了拍大卫的肩膀：“嚯，你小子可和以前大不相同啦，刚才那一下可谓是非同凡响啊。” “这不是许久没遇到敌人了吗，正好趁着这机会松松筋骨。”大卫笑道：“咱们的台词剧本都准备好了，我大哥在那边——你们什么时候访谈？” “等张汶先生把他未完成的演讲搞完。”曼恩朝着仍在浮空车上的多莉欧招了招手，后者点头示意拿起相机开始进行实况转播：“漩涡帮这些疯子把之前的新闻转播器给打坏了，重新布置又需要时间，所以没办法，只能靠着浮空车做现场转播了。” “不过正好张汶先生说了我们要再来一场聚会——还是在他的公寓，有火锅和烧烤。”曼恩大笑道：“哈哈哈哈，到时候咱哥俩不醉不归！” “行。”大卫说着耸了耸肩：“我先去大哥那边了，台场的剧本有我的戏份。露西，你也跟着一块来吧。” 二人暂且告别了曼恩重新回到张汶身边。露西用着电子脑给大卫发消息道：“不是吧，你真要和他喝那么多酒？” “不然呢？”大卫偷笑道：“喝酒嘛，当然是以尽兴为主啦。” 露西无话可说，只是用手稍微掐了大卫一下：“行吧，那今天就放过你。” “这话说的，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呢。”大卫咳嗽了一下，随即站直身子看向正在演讲的张汶：“还是听听大哥的演讲吧。” 第八十章 采访 “大家好，这里是wns新闻，我是你们的主持人阿里夫·伊克巴尔。接下来要播报的是本地新闻。” “就在刚刚，夜之城原公司广场处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刺杀事件。由原漩涡帮头领布里克率领的刺杀队伍在公司广场大开杀戒，妄图杀死多蒙市长。” “而多蒙市长的保镖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这场危机。同样的，ncpd在这一次的事件中也展现出了执法机关该有的实力。” “以下是本台记者于现场所带来的采访。” 电视机的画面微微一转，很快的，一个男人的脸就出现在电视机里。是大卫！ “请问您是如何利用这股力量击杀布里克的呢？”记者的话筒仿佛就要怼到大卫的嘴里：“我观察到您似乎对布里克有所防备。请问这是多蒙市长所提前设下的局吗？” 记者的提问就如此大言不惭，简直没把夜之城放在眼里啊。但他也有这样做的资本，毕竟他现在所代表着的就是地球上最强企业荒坂集团的喉舌——任何人的不满也得在这气焰下被强制性的压下，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呀。 “不知所谓的小丑。” 大卫也做出了他的举动——他一巴掌就把这记者的身躯打至半空，力量之大以至于记者脸上的义体也被打至变形。紧接着，他就鼓起自己的力量狂吼道： “你当市长是傻的吗？若是市长提前设下的局，那么此刻他应该是和什么虎爪帮、漩涡帮沆瀣一气，而不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做这为夜之城人民提出解答的演讲啊！” “你这狗种，就那么想否定市长如今所做的功绩吗？” 那记者捂着脸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因为他的面部义体被大卫的力量严重毁坏，连带着他的声带也丧失了发声能力了。 “大卫，别那么激动呀。”张汶眯着眼睛看着那为了升官发财而不知死活的记者：“我所做的一切夜之城人民都有目共睹，我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判断呀。” 确实。在如今就连漩涡帮也被解决的这一瞬间，夜之城人民就知道这位市长的决心了。而无论wns新闻的人想要怎样抹黑，张汶的功绩就不是他们三言两语而所能掩盖的呀。 而大卫的这一记重击更是给观看新闻的市民们注入了一记强而有力的勇气，使得他们知道这位市长就连荒坂的喉舌也敢恶语相向——没有人相信这是大卫的突然决定，而这就让关心市长的市民们担心起来。 从来没有人敢直面公司的怒火，更别提如今如日中天的荒坂了。 wns新闻的浮空车上重新下来了一名女记者，而她就比那位权欲迷眼的男记者靠谱许多。只见她微微一笑朝着大卫鞠躬道： “刚才那名记者违反了我们wns的管理条例，您替我们做出处罚也是应该。现在我可以向您提出我的问题吗？无论如何，采访是要继续的呀。” 这就是一种妥协和警告。这位女记者如此做，正是因为她明白现如今不是让荒坂和夜之城市政府陷入僵局的时候——帝皇的加冕典礼后天就要开始，这是任何状况都不能阻碍的头等大事。 虽然女记者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比如为什么ncpd有如未卜先知般在事发当时就出现在公司广场，但她就不能像那个男记者一样直来直去的将这背后的一切公之于众。因为这会影响那位帝皇的兴致，而这下场就不是她能承受的呀。 “唔。”大卫似乎对这一番话很是受用，于是他耸了耸肩道：“现在你可以开始你的采访了。如果还像刚才那样，你的下场便不必要我再说了吧？” 这话刚说出口，那女记者就感觉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什么莫西干头小子，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雄狮！不过这样的气势便在瞬间消失殆尽，女记者就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哦……哦，”她利用脑内的网仓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紧接着微笑问道：“请问您当初响应市长的【割肾帮清除法令】后，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态留在市长身边呢？” “因为我觉得市长会干一番大事，而现实也证明了正是如此。”大卫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漩涡帮的濒死反扑更是让我坚信了这一目标——市长的行动是如此的具有效果，不然这些黑帮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啊。” “感谢您的解答，马丁内斯先生。”女记者微笑，随即一转身跨过大卫的身旁。她的目的很明显，便是要采访市长：“您好，市长先生。我来自wns电视台，请问您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姿态放得很低，而这就使张汶多看了这女人一眼。“很知趣的人啊，知道是非轻重。呵，夜之城中难能可贵的举动。” “我当然不介意，这位漂亮的女士。”张汶笑道：“您问吧。” “唔，您做此演讲时，是否考虑到了夜之城黑帮临死反扑的可能性呢？” “怎么可能考虑到，这位小姐。”张汶笑了笑：“我只不过是为了应承我的选民，从而想要在此做演讲罢了。” “至于ncpd的到来，这个我还是考虑到了。毕竟我身为夜之城的市长，身旁没有像样的武装力量也说不过去啊。” “感谢您的回答，市长先生。”记者点了点头道：“那么您在这之后还有什么打算吗？荒坂集团已经考虑逐步降低【荒坂の奇迹】的产能，夜之城有什么能力来从帝皇手中获得这紧要的配额呢？” “刁钻的问题。” 张汶心中暗道，不过他对此早有一套说辞：“我相信夜之城得天独厚的历史条件会使得帝皇严肃考虑这个问题的。而同样，夜之城将会做出相应的举措，包括提高荒坂集团在此基建投资的占比、扩大夜之城自卫队武器的采买比重等等。” “哦，市长先生，您是说夜之城要成立自己的军队吗？” “当然，毕竟北美大陆的难民可不能光挤在我们夜之城这一座城市里。况且原本军用科技基地所留存的军队在北美大陆还存在，这些跳梁小丑对于帝皇来讲并不是什么问题，可对夜之城来讲却是实打实的威胁。” “夜之城只会保持相应的战力，毕竟我们的目的只是自卫而已。”张汶笑道：“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市长先生。”记者鞠躬道：“感谢您能参与我们的采访。” 第八十一章 诏安【上】 v在床上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船上散落着的衣物幸福的笑了笑，随即坐直身子抻了个懒腰。 厨房里传来的是炒菜的声响。v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将自己散落的满头金发重新扎成辫子后起身。她的手中是昨天晚上散落的贴身内衣——v将它们胡乱塞进了洗衣机里，随即走进浴室里洗澡去了。 “醒了？”李白略显俏皮的声音传来：“把床单收拾收拾，洗完澡来吃饭了。” “都放进洗衣机里搅啦！”v的声音很大，它透过了浴室内的流水声精确的传进了李白的耳朵里：“帮我在冰箱里开一瓶啤酒！” “不喝龙舌兰吗？”李白将饭菜端在茶几上：“大清早上喝啤酒，你搁这养生呐？” “喝就喝，谁怕谁！”v在浴室里揉搓着洗发膏往自己的头上抹：“不过，我上午还要和杰克谈事呢——” “那就少喝点！”李白说着将龙舌兰的瓶塞用大拇指弹出老远，发出“啵”的一声脆响：“人生在世，没有酒怎么行？” “好好好，我陪你喝。”浴室里的流水声再次响起：“再等几分钟哈。” “快点洗，要不然早餐全被我一个人吃光了！”李白话虽这么说，不过他的手还是很诚实的伸向龙舌兰的酒瓶给自己满了一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少顷，浴室的门被打开，v用毛巾擦着头发，毫无形象的带着热气走到餐桌前松了口气：“你还是有点良心，总算没白疼你。” “嚯！你这话说的就蛮离谱的，晚上谁疼谁还不一定呢。”李白难得开了个玩笑，随即拉出椅子拍了拍，示意v坐在椅子上：“吃饭吧。昨天晚上那么剧烈的运动量，现在应该饿了吧？” “死鬼，要不是你折腾我，老娘还不至于这样。”v风情万种的白了李白一眼，或是经受了滋润的缘故，这姑娘的魅力就比原来更甚三分：“昨天余烬的菜单里有这菜吗？” 此时她正指着盘中的绿叶菜不知所措。v之前吃的都是些夜之城标准食物——即合成肉和不知名的营养糊糊，像是卖相这么好的菜品她只在余烬那里品尝过一次。 那还是在前市长候选人杰弗逊请她和杰克吃饭的时候——即使这样，那盘子里的东西也只是生物科技出品的合成植物纤维，远远比不上李白现今端给她的这盘菜卖相这么好。 而昨天在余烬夜总会时，v很清楚的记得服务员告诉他们说由于生物科技的垮台，夜总会内部的仓库已经没有当初那般丰富，所以二人聚餐就用的是次一档的套餐。 “难不成我昨天晚上喝的太嗨，记忆出现了偏差？”v暗道：“不能啊，我可是雇佣兵！” “这是市长给咱们的配额，纯原生的白菜。”李白终于开始动筷了：“快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啦。” “哈？”v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纯原生的？不是植物纤维？” “从这卖相也能看出一二吧？”李白用筷子打了打v的手：“你吃不吃？” “吃！”v抓起筷子开始努力干饭：“想不到市长为了拉拢咱们还下了血本，光这盘菜应该就能把这栋公寓楼买下来吧？” “差不多。”李白点了点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唔，杰克知道你要找他干嘛了？” “当然，我昨天上午就和他谈好了关于市长那边的事。”v颔首道：“我可不想让杰克被ncpd再次逮捕，虽然听他说他在这十几年里被逮捕了不少回，到现在还背着案底——不过ncpd可不是从前的那个ncpd了。” “你也不是之前的那个踏入夜之城的愣头青，我也不是只能困在康陶地下室的智能武器原型。”李白靠在座椅上大笑道：“哈哈哈，时过境迁就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v听着李白的话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不错，自己已经完成了当初那个在夜之城出人头地的愿望，传奇的名号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v往嘴里塞进最后一口饭嚼了嚼后站起身道：“行了，我吃完了。现在出发？” “走呗。”李白站起身穿上自己的汉服：“我来开车。” 二人走出了公寓楼前往地下停车场。由于v的存款十分富裕，二人现在所住的地方是夜之城的市中心，同时也是房屋租金最贵的一块地。在这座城市里，花费更多的钱就意味着你离上层阶级更近，所以小区内不乏荒坂公司的员工和在政府机关上班的公务员。 可今天他们着实开了眼界——一对倩男靓女一前一后的走在地下停车场。女人的相貌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这并不令人感到稀奇，因为夜之城里只要肯花钱，相貌什么的不是问题。 关键是那个男人。栗色的头发和刚毅的面容点缀的恰到好处，而印着汉字的衣服更是夺人眼球。白黑对领的衣服则更是相得益彰，体现出男人帅气逼人的侠义来——而当这些人用义眼扫描后更是灭绝了自己的小心思。 不为别的，光是订制外表的高出力仿生义体就已经彰显了这男人的财力与地位。 李白已经习惯了这样羡慕、嫉妒甚至仇恨的眼光，因为他本来也没有遮掩的欲望。“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他所具有的傲骨不允许他做出什么隐藏自己的事情来。 相比之下，v就显得有些尴尬。她小声问道：“昨天晚上你也是这么送我回来的？” “当然。不过那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了，小区内的人很少。”李白拿着车钥匙转了转：“怎么，不适应吗？” “我知道我很帅，谁叫我是天下第一剑客呢？”李白拉开车门弯腰道：“v小姐，请吧。” 纵使被道上的人在背后冠以“夜之城活阎王”的v此刻脸也红了起来，她此刻就二话不说的坐在副驾驶上。李白紧跟着关上主驾车门发动引擎道：“别担心，他们不能把咱俩怎么样的。” “我从来没有掩盖自己的义体功率，他们如果想要找茬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打过我。”李白说着，车子的引擎就发出激烈的嘶吼声，车子宛若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我知道咱们两个的实力，就是我从来没这么张扬过。”v解释道：“在夜之城里，还是低调点好。” “好吧，我会尽量低调。”李白笑道。 第八十二章 诏安【中】 海伍德社区一直是夜之城最排外的社区。不为别的，单是“瓦伦蒂诺帮”这个名字就可以令常人胆寒——因为在往常的时光里，这就意味着绝对的暴力。 在这片土地上，你几乎找不到一个没有案底的人——非法走私、抢劫甚至绑架就在海伍德不断上演。在这生存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赚钱之道，不过没有什么合法渠道就是了。 在杰克成为传奇并退休后，这位前雇佣兵接管了他妈妈的野狼酒吧并将他挣来的钱都投在了社区建设上。这也让杰克成为了海伍德远近闻名的教父：毕竟这年头一心为社区做建设的人可不多了。 而在夜之城市长进行的【扫黑除恶】专项整治活动中，杰克就令海伍德社区消停了许多。他这么做的原因有很多，但最大程度上还是为了维持漩涡帮和虎爪帮的相互制衡——海伍德只需要中立，就这么简单。 不过这也是让瓦伦蒂诺帮留存至今的原因。短短一个月，六街帮、虎爪帮和漩涡帮相继化为乌有，多蒙市长的手腕和ncpd暴涨的实力就令杰克刮目相看。 随着夜氏集团的工程逐渐开展，海伍德的不少人都寻找门路去建设边境墙——虽然他们以前总是很不耻于这种合法的勾当，但是如今夜氏集团所有的工程建设都十分透明化，而这是夜之城市长要求下的结果。 在以往，给公司干活意味着“傻逼”。因为全夜之城的人都知道公司们都是些什么操蛋玩意，如果真一心朴实的为公司打工，那么自己最后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由于市长的安排，参与夜氏项目这种选项再一次的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当人们看到夜氏公司就真的只是建设墙而缺少人手时，他们几乎是抢破头的去争夺进入项目的资格。 虽然夜氏集团的招工比例是难民占七成，不过海伍德的这帮人以前干的违法事情多了去，所以他们有渠道也有能力去给自己置办一套难民身份混进边境墙的建造中。 而这也导致了瓦伦蒂诺帮找到了新的财路，他们现在专门给夜之城的其他居民办理难民证明手续。而随着最近市长签署的《关于太平州的重新开发指导书》出台后，整个太平州的烂尾工程和基建设施都需要重新翻修，这就给了全夜之城更多的就业岗位。 由于现在瓦伦蒂诺帮并没有在海伍德街区外的范围做什么违法勾当，所以ncpd也对这些人管的很松，至少比起漩涡帮好上很多。 “杰克先生，这是我们这个月的收入账单。”他的一个小弟拿着一个pda递给杰克道：“帮内的兄弟们都分完了，这部分是孝敬您和威尔逊夫人的。” “威尔逊夫人”当然指米斯蒂。杰克看着pda叹了口气：“帮内的兄弟们都分到钱了？我不希望自己吃什么独食，毕竟我是海伍德长大的，大家给了我后盾，我也要让大家大口吃肉啊。” “嗨！要不是您找到了办理难民手续的统一渠道，咱们可能下场就和那几个灭亡的帮派一样了！”小弟一脸坚持的道：“您就拿着吧，兄弟们的钱肯定是少不了的。” 杰克这才点了点头接收了转账。事实上，难民办理渠道是杰克拜托v帮忙寻找的，而v很自然的找到了露西和大卫说明了此事。而很快的，露西就专门给杰克开了个专用渠道来处理难民身份数据库。 其实张汶并不在意难民身份数据库的保密性——都是难民了，编造个身份还不是信手拈来？可以说，难民自从进入夜之城开始他们的身份就可以是崭新的，所以这份数据库的真实性实际上是存疑的。 而张汶明白社会不是一昧的白或黑，而应该是一抹精致的灰。这就使得他默许了瓦伦蒂诺帮作为黄牛存在下去，因为这只会对夜之城的经济更加有利。 而夜之城人民也习惯了黑帮接受此类业务，所以这样的布置可谓是相得益彰。张汶明白重建夜之城市政府的公信力可谓是任重道远，因为在以往的一百年里，“政府是公司走狗”这样的论断就深入人心。 “对了，今天v要过来。”杰克站起身道：“你们把野狼酒吧规整规整，我去找我老妈做点好吃的——她今天来是跟我商量瓦伦蒂诺帮的事的，我待会亲自给神父打电话。” 小弟点了点头，也没问为什么，转身就下去忙了。 到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张汶的说话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说清除黑帮就说到做到。而海伍德的人也明白他们如今是时候转型了，这是大势所趋——谁也不想第二天看见ncpd的机甲清扫整个海伍德街区。 “老妈，今天v要来——你能烤点饼干吗？就咱俩以前经常吃的那种。” 威尔斯太太和善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早就给你们准备上啦，还有你最爱吃的披萨。” “老妈真好！”杰克高兴的大笑道：“那我给神父打电话了，今天必须把这事办明白了。” 威尔斯太太知道杰克要干什么，她只是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随即，她戴上手套去查看烤箱——在观察火候的同时，她对杰克说道：“把米斯蒂叫来，我和她聊聊天。真是的，你总是把人家晾在通灵店。” “啊？”杰克挠了挠脑袋：“我不是每天干完档案管理的活就在通灵店过夜吗，瞧您说的——前天老妈你还和她一起喝酒来着！” “怎么，翅膀硬了，不听妈妈话啦？”威尔斯太太抬手往杰克脑袋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再不去，饼干和披萨都没你的份！” “啊啊啊，我错了老妈，我这就去。” 杰克装作哀嚎的样子小跑出了后厨。威尔斯太太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哼起歌谣来专心致志地干自己手上的工作：家庭和睦美满，这就是她想要的呀。 “米斯蒂，我妈又要找你喝酒啦。”杰克给他媳妇打电话吐槽道：“真是的，她明明不让我喝酒，却一直跟你喝个没完。好偏心啊！” “可能是我更受妈妈的关爱吧，毕竟你这个大块头憨憨的，妈妈跟你说话估计都费劲。”米斯蒂开着玩笑道：“今天老维又得被迫歇业啦。” “我让几个小弟帮他守大门就行了，不会耽误他看诊的。”杰克道：“什么时候到？” “正开车去你那，稍等好了。” 杰克点了点头，随即挂断了视频电话。半响，他面色严肃的拨打了神父的电话：“嗨，神父。v马上就要来了，您看——” “我马上到，海伍德的转型不容有失。”神父同样面色严肃：“总之，谢谢你，杰克。” 第八十三章 诏安【下】 保时捷停在了野狼酒吧门口。瓦伦蒂诺帮的小弟们都认得这辆车，因为它本身就证明了强尼·银手和v两代夜之城活阎王的故事。 首先下车的自然是李白。他高挑俊朗的身姿很快引起了野狼酒吧门前帮派成员们的注意，使得他们的脑子有些宕机——这辆车的主人不是v吗？这男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李白没有在意那些人惊骇莫名的目光，只是倚着车弹了弹门框。v紧跟着拉开车门下车道：“没想到你开车的手艺还挺不错的。” “我可是天才，这种事情不是看看就会了？”李白关上车门微笑道：“努力有用的话，还要天才干什么？” “可以，你牛逼。”v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了，进店吧。” 处在酒吧门口的帮派成员们看见了v，他们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其中一个小弟走上前来笑道：“v小姐，欢迎您的到来——威尔逊先生已经在酒吧内等您了。” 正当v想要说什么时，杰克从酒吧里大踏步的走了出来。他首先是质问那个小弟道：“为什么没跟我说v来了？要不是我等的太着急往外瞟了一眼，我还真不知道她已经到了——不是和你说过，我要亲自接她吗？” “额，大哥——” “我告诉你，v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杰克难得的大发雷霆道：“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没通知我？！” 那个小弟被这气势吓得有些肝颤。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v见状对杰克摆了摆手笑道：“算了算了，我刚到——他或许是忘了这件事吧。” 杰克朝着v笑了笑，随即面沉似水的和男人说道：“v说这事算了那就算了，你最好长点记性。” “我明白了，大哥。” 杰克随即转过身子不再看那个诚惶诚恐的男人，而是站在v的面前大笑道：“哈哈哈，v，我可等你好久了！我妈给咱们做了午饭，米斯蒂也来了，正好咱们中午一起吃点。” “那就多谢了。”v笑着点了点头。 杰克这才把目光转向站在v身后的李白。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长相是杰克见过的人里最俊秀的那个，而他义眼扫描后的结果更是不容忽视。这男人身上订制的生物科技义体就彰显着他的地位，以及其应有的实力。 “这位是？” “李白。”v亲昵的搂着李白的腰：“他是我男朋友。” “嚯！”杰克两眼放光，一看就是燃起了八卦的熊熊之火：“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 “额，咱俩去绀碧大厦之前我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他还在别的城市。”v脸色自然的撒谎道：“你知道的，我以前是流浪者——就是我还在家族干活的时候我俩认识的。” “我操，不得不说你男朋友真帅。”杰克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漂亮的女孩都是颜控，我算是明白啦。” “多谢夸奖，威尔逊先生。”李白朝着杰克微微颔首，就当作是行礼了：“您还是先和v谈谈正经事吧——我不需要全程跟着她，您只需要给我准备酒就可以了。” “李白的酒量不下于我，”v说着就往酒吧里面走去：“他不挑酒，随便拿就行了。” “ok。”杰克朝着李白点了点头，随即跟在v的后面：“我前两天刚从一个难民手里薅了一瓶他珍藏的威士忌——这家伙为了进内城花了不少钱，这是他支付的款项之一。正好这酒就当作见面礼了，回头我给你俩找找，看看能不能在得几瓶更好的酒。” “听你这么说，那酒是纯粮食做的？” “当然啦！要不然我怎么能允许他拿这个代付款项呢——这家伙是从凤凰城那边来的，我瞅酒包装的那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趁着战乱从哪个地方偷来的。” “幸亏凤凰城离夜之城挺近的，而且这家伙为了拿酒换钱保存的非常好，没有遭遇什么太大的辐射——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送你俩啥东西呢。” “谢谢你，杰克。” “不用谢，谁叫咱俩以前是搭档呢。” 杰克笑了笑，随即命令酒保道：“把前两天的那瓶威士忌拿出来送给这位李白先生。” “记得给我留半瓶。”v拍了拍李白的肩膀道：“我还真没咋尝过这样的好酒呢。” “你放一百个心吧。”李白坐在吧台前笑道：“快去吧。” v和杰克二人对视一眼，随即一前一后的走上二楼的包厢。 早有站在一旁的帮派成员拉开了包厢的门。门后站着的是神父，此时这位老人正向v行礼道：“你来了，v小姐。” v坦然自若的接受了这样的礼节，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有资格，也有权利接受这一切。 “多余的废话就不用说了，神父。”v扶着老人坐在沙发上，而她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定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们谈谈瓦伦蒂诺帮的事情。” “我知道您代表着市长前来。”神父端正了他的坐姿沉声道：“市长的条件是什么？” “瓦伦蒂诺帮全员有组织的加入ncpd。”v说着张汶给她的方案：“ncpd内部会通过法案来证明成立海伍德分局的必要性和合法性，由杰克来担任ncpd海伍德分局的局长。” “哈？我？”杰克面色发苦的说道：“别闹了，chica——我哪知道该怎么当官啊！” “就跟你现在所做的差不多，我看你不是很有大哥气势吗？”v将自己的身子靠在沙发背上笑道：“【海伍德的事让海伍德自己解决，我只需要夜之城整体不再像之前那样混乱不堪。】——这是市长的原话。” “所有的人都可以加入ncpd吗？”神父显然震惊于那位市长的魄力：“那之前他们的案底——” “市长说了，他会在数据库内挑选合适的人成为ncpd的正式员工。”v解释道：“那种十恶不赦的人渣肯定不算，案底较轻的人市长都会考虑的。” “至于先前有案底的人，市长说了一律豁免，这是对他们最后的宽容和底线。”v摊了摊手：“要是他们再顶风作案，那就得按照市长订的规矩来办——重罪一律枪毙。” “重罪的标准是什么呢？” “就是之前夜之城法律规定的那些重罪。”v说道：“市长手里有一个ai，它可以轻松的甄别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这是法案的草稿和我与市长谈话时的录频。”v说着将文件发给了神父和杰克。当然，其中圣液归属的部分已经被v抹去了： “你俩先看，之后再告诉我你们的决定吧。” 第八十四章 最后一愿【一】 荒坂美智子是夜之城最大侦探社“危险少女”的社长。正因为她于荒坂内部鸽派那无与伦比的领导地位，所以赖宣在夺得政权后就首先找到了她——任何人都不能阻挡赖宣内心的目标。 连自己的亲父赖宣都能为了革命而手刃，更何况一个并不相熟的侄女？而当二人于日本本土见面时，美智子就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赖宣的信念、霸意以及决心。 她就十分清除这一点：如果不能交出自己手中的、在董事会上富有领导地位的股份及权力，那么自己的下场就只有一个：痛快的死亡。 美智子为自己的结论感到吃惊。而她也只能为了生存让步——至此，荒坂赖宣掌握了荒坂集团80%的股份，从而做到了让集团董事会成为自己的一言堂。 而美智子就像一头嗜血的母狼在暗中舔舐着伤口：她和华子一样，也想给这所谓的大地帝皇予以致命一击。 但必须说明的是，虽然美智子十分希望与荒坂华子合作，但华子至始至终都没看这小丑一眼。对于这对相爱相杀的兄妹而言，美智子就是个毫无价值的人，一个血脉不纯的东西而已。 美智子不会轻易放弃。她心中清楚，荒坂赖宣所谓的消灭公司不过是表面上的歼灭而已；而当她动用了自己于夜之城的“危险少女”公司所有的资源后，她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公司残党的蛛丝马迹。 由于美智子之前与新美国政府合作关系十分密切的缘故，她手上也有军统于夜之城部分秘密堡垒的地址资料。军用科技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荒坂集团集中兵力突击军统，而美智子的存在就可以大大缓和荒坂特工机关的注意。 此刻，美智子就在利用自己于军统秘密堡垒的次级权限监听着施罗德父子的谈话。当她听见凯雷那个家伙找到了一个疑似弗里蒙特的男人时，她就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来。 荒坂美智子也知道少许的世界之密。那是她父亲在一次醉酒时与她商谈的东西——荒坂敬那时已然明白自己将是荒坂集团最伟大的继承人，于是他便心情极佳的与美智子说了些在世界之密里也称之为传说的事： 据说阿卡拉姆家族有一块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龙之骸骨。那是阿卡拉姆家族于那场旷世战争后得到的东西，而一位家族成员就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使用了它。 “我可以为你实现任何愿望。哦，我幸运的追随者啊。” 阿卡拉姆家族的确站在了世界之巅，而这愿望的代价也无比残酷。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阿卡拉姆家族的成员们相继死去，而弗里蒙特就成为了家族仅剩的独苗——如果不是张汶和素子的参与改变了世界的走向，那么阿卡拉姆家族定是要以绝后而消失了。 而这样离奇的故事就深深的刻印在了美智子的脑海里。她成立“危险少女”起初的想法就是为了调查这神奇的龙之骸骨，而她也确实通过自己于军用科技的渠道打听到了被称之为机密的东西：那块骸骨有可能就在阿卡拉姆家族的族徽里。 今天施罗德父子的说话就成功的让美智子回想起了这尘封已久的秘密。 “那个名叫文鸳的男人一定与阿卡拉姆家族有着十分密切的关联！”美智子这样想着攥紧拳头：“不管这个传言是真是假，我也要夺回自己应有的权力！” 美智子的算盘就打的十分精明：如果传言为真，那么自己就可以通过许愿的方式让华子和赖宣这对兄妹惨死，从而成为世界帝皇；如果传言为假，凭借着自己所能掌握的、仅剩的资源外加那男人的身份就可以将军用科技为她所用。 总之，“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招就十分好用。 而由于堡垒内部的监听线路是以实体存在，所以美智子很幸运的躲过了露西与素子这对师徒的监听——最原始的方式往往是最安全的。 ——分割线—— 瑞贝卡百般无聊的坐在改装店的前台处打着哈欠。这两天没有什么刺激的飙车比赛，张汶那边更没有什么有关谋划的指示，于是她就只能喝着文鸳给她买的饮料，坐在前台看着wns的新闻节目。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wns新闻。” “据本台记者采访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称，夜之城的【扫黑除恶】计划到今天已经圆满结束。” “海伍德区的瓦伦蒂诺帮被多蒙市长勒令解散。与之相对的，ncpd对解散的瓦伦蒂诺帮进行了收编与改组，他们在海伍德社区成立了ncpd驻海伍德分部。” “分部部长名为艾莎·马尔福，今年21岁。值得注意的是，她是ncpd有史以来年龄最小的女性部长，同时也是在这个年龄段战功最多的警员——她因与其父亲骏·马尔福共同破获了安东尼绑架案而进入公众的视野。” “出任ncpd驻海伍德社区分部副部长的是前雇佣兵杰克·威尔斯先生。据悉，这位威尔斯先生在海伍德社区富有极高的名望，这也是多蒙市长选其出任副部长的最大原因。” “接下来播报的是日本独家新闻。位于太平洋上的【天堂岛】于今天正式对外开放，任何出的起帝皇所设立价码的人都可以搬来岛上居住——” 瑞贝卡把电视关掉，将自己的两只小短腿搭在桌子上撅起嘴巴“切”了一声：“呵，不就是块没有核辐射的岛吗，瞅给荒坂那群傻逼狂的。” 她如今的反应也是夜之城绝大多数人民对于荒坂集团的看法：这个压在人民头上的庞然大物散发着腐朽至极的气息，在侵占着底层人民生存空间的同时挥舞着它遍布天下的爪牙。 人们正积攒着他们的不满。 而就在瑞贝卡觉得嫉妒的同时，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瑞贝卡说着跳下凳子拉开了门：“唔，有什么事情吗？” 站在她面前的是荒坂美智子。不同于她面对外人时的装扮，此时的她头上戴着一个能调整自己脸型的面具，使得她在瑞贝卡的眼中完全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您好，瑞贝卡小姐。我听说这是全夜之城最好的汽车改装店——不瞒您说，我想给我的车子升一下级。” “谁介绍给你来的？”瑞贝卡站在门前问道。 “哦，是艾莉儿小姐。”美智子用着她所掌控的所有资料：“她成功靠着您改装的车子逃过一劫，我也是慕名而来呀。” 瑞贝卡听着美智子的话，脑海中顿时有了些许印象。她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侧过身子道： “你先把车子开进来吧，我和文鸳随后就到。” 游大明宫赋 五月初春，飞花飘絮，百鸟争鸣。烈日当空，煌煌兮若金乌降世；清风拂面，渺渺兮若破茧之蝶。杏槐樟杨，交错兮若帝之华盖；道路泛宽，方正兮若余之棋盘。是故心渐悦娱，以致踱步待观。 唐太宗曰：“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嗟夫！昔日玄武门者，刀光剑影，血若稠浆；甲如金鳞，奔若霞光。是以弑兄杀弟，逼父禅让；乃至贞观盛世，独断朝堂。而今再至门前，只可望而兴叹；宫墙不在，唯有断壁残垣。沙土石砾，飞扬兮若着甲玄军；巍峨浮雕，栩栩兮若明史佳镜。以至焉然肃穆，发人深省；杀伐决绝，犹在眼前。蓦而滚茶入喉，怅然若失；再观近景，不过海市蜃楼已。是故莞尔笑之，踏步而过。 跋涉以后，忽闻霏皇大乐，红绡曼舞；霓裳飘飘，宛若羽仙。余即有所感，抬首而望；但见树木葱葱，牌示梨园。昔唐玄宗者，是之为满私欲以建；是故艺伶歌姬，好似百花争奇斗艳。玄宗禁脔，杨贵妃者编舞而献；牡丹独绽，美冠天下花云失色。李太白诗云：“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诚不欺我！ 夫帝皇者，坐拥万里江山，生杀予夺，重权在握。世间美色，尽为后宫佳丽；天下英才，尽为入幕之宾。梨园种种，只为搏帝皇一笑；如此权柄，何人不心向往之？ 是故余立而叹曰：“佳人已逝，王朝更替，唯有戏曲尚在。历史如涛涛大江，奔涌向前，永不停歇；若欲观之，可谓大浪淘沙，弥足贵矣。” 余即别梨园，复行百米，立见一台。上有残墙若干，柱基星罗棋布，更昭富丽堂皇。怎奈百年明宫，竭尽付之一炬；是以后人游之，不过扼腕叹息。 殿名含元。林林总总，集百家之所长；飞檐翔鸾，胜皇汉之未央。馆内彩塑，余犹观之。文武群臣，众商军国之大事；使团齐聚，尽显万国之来朝。 嗟夫！大唐盛景，盖以此而见，又何其幸哉！后人见余此赋，定将有感于斯文。 第八十五章 最后一愿【二】 美智子冷眼看着这家改装店。店的规模不大，但却意外的让人感到温馨——这里留下的，处处都是二人的生活痕迹。 美智子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朝着窗外打了个手势。 是的，此时站在窗外的便是她父亲荒坂敬于数十年前给她配置的保镖。而这位保镖可谓尽职尽责，他就数十年如一日的保护着大小姐的安全，而现今也未曾改变。 “我已准备就绪，小姐。”kenichi zaburo那低沉而独特的嗓音回荡在美智子的耳边：“您可以随时吩咐我。” “幸苦你了。” 美智子这样说着，她便安下心来从跑车上走出来，坐在这改装车间的凳子上。 少顷，车间的后门被打开，瑞贝卡叼着棒棒糖和拿着工具箱的文鸳一同走了出来。她双手环胸的站在美智子身前笑道：“说说看，你要改装什么？” “给这车子加固一下，最好不要损失它原本的操控性。”美智子这样说着，可她的义眼就始终聚焦在文鸳胸前的挂坠上：“我这边很急，三天内能拿货吗？” “够呛。”瑞贝卡看着这台石中剑有点咂舌：“这大家伙可不好改啊——我尽力而为吧。” 美智子点了点头。她并没有站起身，而是始终盯着文鸳胸前的白头鹰挂坠。而此刻在美智子的眼中，那只鹰的眼睛就在盯着她笑： “我们有很多事情值得讨论呢；哦，我的搜寻者啊。”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除了美智子外，那些人的身形就停留在车间一动不动；而美智子站起身直视着鹰的眼睛：“你能为我实现愿望？” “代价既为食粮，愿望因此实现；哦，我的许愿者啊。” 话语虽短，可这就像洪钟大吕一般深入人心。美智子完完全全的被这块遗骸所吸引，她站起身说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这一次，那挂坠突然又变得沉寂。美智子的心头就浮现出止不住的失落，她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幸亏义眼的内置程序阻止了泪腺工作，否则美智子的脸上定是会存在两行清泪的。 时间在这刻又恢复了流动。瑞贝卡看着站起身的美智子，以为她现在就要走了；于是瑞贝卡站在她的身前眯着眼睛道：“先交一部分定金。我们会抓紧时间完工，最快五天内你就能来拿货了。” “哦。”美智子只是叹气转身：“谢谢。” 下一刻，她那忠实保镖的身影从瑞贝卡的身后浮现；虽然文鸳看见了那个人的动作，但已经来不及了。zaburo将手中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了瑞贝卡的胸膛，刀尖从她身前穿过，将她的心脏搅了个粉碎。 “哈、哈……” 瑞贝卡顿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电子脑立刻履行了纳米机械的义务，它们开始积极的为大脑供氧。而由于她没有装配第二心脏，所以纳米机械能起到的作用就十分有限；若是没有奇迹发生，那么她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你干什么！”文鸳将手中的工具箱扔掉暴怒的大吼，随即他疯了一样想要去抱躺在地上的瑞贝卡：“你怎么样？！” zaburo笑了笑，他只用了一记掌刀就把暴怒的文鸳打昏在地。而这时，美智子也转过身来坐上她的跑车：“我亲自带这个男人回总部。zaburo，你开摩托绕一下路——切记，保持离线模式。” “明白了，小姐。”zaburo将文鸳背起放在石中剑的副驾驶上：“你要小心。” 美智子点了点头，随即启动了车子的引擎。石中剑激烈的狂吼着，伴随着激烈的烧胎声冲出车间。 而zaburo并没有管躺在血泊中的瑞贝卡，因为在他的义眼检测中，这个小妞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这个刽子手转了转自己的钥匙，随即坐上摩托转动握柄扬长而去。 他一击必杀的原因就已经很清楚了——那是美智子利用自己的渠道并花了大价钱拿到的热光学迷彩。 瑞贝卡电子脑中的软件正在向大卫和露西报警。首先是大卫感知到了危险，而他就爆发着自己无与伦比的速度赶往现场——瑞贝卡脖颈处、由张汶在去年聚餐时给她的芯片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不要死啊。”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的男孩冷酷的对她说：“还没到时候。你说对吧，barbatos？” 随着男孩的话语，瑞贝卡艰难的抬起头。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台巨型机甲，而它的头就正对着自己。 这东西给瑞贝卡的感觉就像是一头纯白色的狼。而此时此刻，这头狼的头部监视器闪烁着夺人的红芒，它无声的咆哮着，为这必死的局面提供着最后的力量。 “他妈的！”大卫的身躯瞬间闪现到改装车间内——而就以他如今的体质，其衣服也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大卫在接到信号后不到2分钟就赶到了现场，以至于他大口喘着粗气：“唔！”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台机甲——而它正半跪在地上，眼部的红芒也在逐渐减弱。大卫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如果红芒消失，那么瑞贝卡就死定了。 大卫从怀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救急药品。由于电子脑的运作机制与其他义体大不相同，所以只要为其提供足量的氧气，那么其就可以靠着本身的维生装置保存大脑细胞的活性，从而保存生命濒危者的意识与人格。 那台机甲就宛如知道面前的人要干什么。它缓缓的、如黄沙一般散去，露出了仅被吊着一口气的瑞贝卡。大卫将手中的药品瞬间插在瑞贝卡的电子脑接口上，随即长出了一口气。 软件的报警终止了。这时候，露西才开着她的车姗姗来迟：“大卫，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嗯，我知道。”大卫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他小心翼翼地将瑞贝卡的残躯背起，随即宛若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刺：“我去找维克多医生。瑞贝卡的生命体征已经趋于稳定，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趁着她的器官还未失活，抓紧时间为她装上一颗新的人工心脏。” “我现在立刻沟通全夜之城的网络进行大排查。”露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动她的人：“我晚些时候过去找你，大卫。” 大卫并没有做出回应，而是愈发的加快速度跑向维克多的诊所。 “师傅——” “我在。这两个人很谨慎，全程都实施着自闭模式。从监控录像上看，发号施令的是那个女性；那个男人身上装配的是荒坂义体和热光学迷彩。” “我先查一下配发记录，马上就好。”素子道。 第八十六章 最后一愿【三】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 今日，我手震。今日，我心痛。我就十分明白所有人都在隐藏我的过去，可我并不想从她那里知道任何消息，因为知道真相后的生活就不是我想要的。 我究竟是谁？之前我便很是严肃的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可我就不能知晓最后的答案。事实上，这答案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宁可和她一起修车，度过这不需要勾心斗角的愉快时光。 可我明明付出了一切。为何？为何上天要给我这样的痛楚？明明爱情就在我的身边，可为何你却要把它从我身边夺走了？ 文鸳这样想着，他的脸上已看不见眼泪。是的，什么也看不见——他现在就是如此的绝望，以至于他不想睁开眼睛。 此刻，文鸳的身体被锁链绑着按在凳子上。看守他的是那位美智子最信任的保镖kenichi zaburo，而现在这个可恶的男人正在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他手中的那柄匕首。 “呦，怎么不说话了？”zaburo笑道：“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你拿我的头发要干什么？”文鸳的声音从没像今日这样冷清。他的嗓子里好像含着一枚万年不化的坚冰：“是我身份的事情吗？” “没错。”zaburo的声音还是那么随和：“不过你不用担心，过程很轻松——你会忘记所有痛苦的。” 文鸳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低着头。他始终就明白这帮人要干什么，不过是以自己的秘密作为筹码而已。而现在瑞贝卡在自己的眼前死去，世上的一切就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好一个痴情的小子。”男人这样想着走出密室前去查看dna分析室里的报告：他已不想再同这小子说些什么了，早些完成小姐的梦想才是他想要做的事。 是的，zaburo就十分想把荒坂赖宣那个杂种撕成碎片。荒坂敬先生的死亡与这杂种有着说不清的关系，而作为要把今生一切都献给敬先生的家臣来讲，这便是他最后的愿望了。 “检测报告出来了么？”zaburo对着分析室里的白大褂说道：“他真是阿卡拉姆家族的人？” “他就是弗里蒙特·阿卡拉姆本人；”穿着白大褂的分析师此时的说话就有着十分明显的颤音：“dna匹配的结果完全相同。如果您确定您提供的这根头发是那男人的，那么答案就十分明确了。” 犹是zaburo经历过大风大浪，但他仍然被这惊天秘密触动的神色微变。“可那个男人并没有之前的所有记忆！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先生。”分析师十分恭敬地道：“除非您能把他送到这里来进行全方位的检查，否则在我们这里是看不出他有什么猫腻的——毕竟我们只是dna检测机构。” “我去请示小姐。”zaburo拿着报告就往外走：“你们做好余下的准备工作吧。” “嗨伊。” dna分析室和美智子所在的办公室只隔了三个房间，故而以他的速度只是片刻就到了办公室的门口。zaburo神色恭敬的敲了敲门，沉声说道：“小姐，dna的检测报告出来了。我可以进您的办公室吗？” “先等等。”美智子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来：“等会我去找你。” zaburo对着房间大门鞠了一躬，随即便静悄悄的离开了。 房间内的美智子正对着那个白头鹰吊坠进行最后的拆解。她知道这是阿卡拉姆家族的族徽，而她就能肯定之前这吊坠发出了声音。不会错的！传言是真的！ 这个东西一定是那个能实现任何愿望的“龙之骸骨”！ 美智子的动作逐渐加快，她心中的欲望和贪婪几乎要把她的身子填满。在她眼里，这吊坠就不是什么族徽，而是能绝地翻盘的救命稻草——有了它，美智子就很清楚有了整个世界。 很快，拆卸的工作便做完了。美智子这才发现，白头鹰挂坠的内部有一块如同玉石般晶莹剔透的骨骼，像是某种生物的趾骨。义眼扫描瞬间给出了美智子于数据库内的扫描结果：这东西不属于地球任何生物所能具有的骨架结构！ 【世界之密】。 美智子轻声呢喃着站起身，将这块阿罕卡拉趾骨捧在手心。而下一刻，她就听见了属于龙的轻声低语： “千言千语，以瑞文之名；哦，我幸运的许愿者啊。” 愿望。 美智子几乎脱口而出：“可以把我的父亲荒坂敬复活吗？” “当然可以。代价也十分简单：你的100年寿命，外加地球上最凶猛之恐龙的化石。” 美智子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上有倾盆大雨降下，这就让她清醒了不少。正当她想提出自己的疑问时，瑞文的声音就再度传来： “作为诚意，我免除这部分的代价让你知晓我的权能。你可以提出一个基于物质上的愿望；哦，我幸运的许愿者啊。” 美智子的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她确实怀疑这东西的功能性，而当这自称瑞文的骸骨开口后，她就瞬间提出了一个愿望：“我要荒坂集团服务器的最高权限！” “言语即立，愿望立成；哦，我的怜惜者啊。” 在美智子眼中浮现的是庞大的数据流。而下一刻，荒坂集团最深层的秘密对她展开，一切的一切美智子都尽收眼底。 “老头子竟然活着？怎么可能！”美智子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可以靠着relic技术复活，怪不得华子有持无恐！” 这下美智子相信了龙之骸骨的可怕威力，她甚至不用思考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不能坐上荒坂集团董事长的位置，那么她相信无论那边赢，最后遭殃的都只能是自己。 荒坂三郎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了，严格意义上讲，这家伙只在乎自己那接近永恒的寿命。 “让我成为荒坂集团的董事长！”美智子内心的欲望终于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她只是盯着手中的骸骨：“代价是什么？” “一副女人的身体。”出乎意料的，千语瑞文给了美智子一个意义不明的答案：“在契约完成后，我自己挑一个就行了。” “不能是我自己！”美智子只是这样要求着：“那么，签订契约吧。” “言语即立，愿望立成。荒坂美智子将会在荒坂集团的斗争中夺得董事长的席位从而掌控荒坂集团，千语瑞文绝不会挑选荒坂美智子作为她所要的躯体；哦，我欲求不满的许愿者啊。” 第八十七章 却敌 “瑞贝卡的巴巴托斯被激活了。”张汶是所有系统造物的主人，所以他就在瑞贝卡的身上得到了答案：“她现在怎么样了？” “瑞贝卡的心脏被一个男人绞成了碎末，”素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个男人用了热光学迷彩作为掩护。已经确定了，出手的男人是kenichi zaburo，荒坂美智子最信任的保镖。” “他为什么要找瑞贝卡的麻烦？”张汶捏着下巴，在瞬间自问自答的已经明白了问题的答案：“唔，是因为丧失记忆的弗里蒙特吗？” “虽然我不知道克莱维尔用了什么方法将他的大脑修复和更换脸型，但是他最本质的dna是不能被改变的。”素子答道：“而且他身上的挂坠是阿卡拉姆家族的族徽，对于有心之人来讲还是太耀眼了些。” 张汶没说话。同样是超凡力量，这一次张汶的感觉就比其他时候都强烈了许多。 “你注意到了吗，素子？”张汶只是轻声问着他最佳的搭档：“美智子一定是得到了什么东西，否则我不会有这种十分强烈的感觉的。” “电子终结龙在咆哮，”素子也很严肃的回答了张汶的问题：“我明显感觉到它在害怕。” “是那个吊坠。”张汶瞬间明白了问题所在：“那东西肯定是【世界之密】的其中一种。该死，情报还是太少了。” 张汶说着将手中的平板电脑扔在办公桌上，随即套上披风就往外走：“把位置告诉我，我亲自去一趟。” “这边正在查。”素子的声音少有的严肃：“对方应该调用了大型服务器，这应该是我来到夜之城遇到的最顶尖的浮点算法了——荒坂美智子为了阻拦我得到他们的具体位置不惜动用她自己的全部家底。” “还有多长时间能找到她的具体位置？” “3分钟。”素子说完闭上了眼睛，显然这位网络之神正在进行全力突破：“你先来瑞贝卡的改装店吧。” “有黑客在入侵我们的系统，美智子小姐。”zaburo的声音还是那样稳如泰山：“需要转移吗？” 此时美智子的手里就捏着那块骸骨。千语瑞文的声音在她耳边淳淳低语道：“你的敌人也有【世界之密】哦——现在他们没能找到你是因为我的力量。可这并不能持续多久，你还是趁早转移吧。” 美智子听了瑞文的话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们立刻转移，告诉那些我们雇佣的黑客们，不要留手。” zaburo露出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随即愈发恭敬的问道：“那个我们抓来的小子该怎么办？” “把弗里蒙特打昏——无论什么东西也好。还没到用他的时候，先把这家伙藏起来。”美智子说道：“由我亲自动手，你去准备车子和钱。” “是，小姐。” zaburo点了点头，随即去办他应办的事了。美智子看着zaburo离去的背影露出笑容，随即严肃的走进了关押文鸳的房间。 “荒坂美智子？”文鸳听到了与男人与众不同的脚步声，随即他若有所思的睁开眼：“原来那个顾客就是你啊。” 美智子没说话，而是从一旁的冷藏箱中拿出了一管镇静剂。文鸳看着美智子熟捻的动作，便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你要把我怎么样？” “只是睡一觉罢了，”美智子扬起嘴角：“你不会记得任何事情的。” 文鸳眼神冰冷的看着美智子手中的针头，心中浮现的是与瑞贝卡的快乐时光和对这糟糕现实的悲伤。“也许我的一生就只能到这吧，”他自嘲的笑了笑：“没能为你报仇，我真是没用呢。” 这时，美智子的身形忽然停顿了下来。不止如此，文鸳还敏锐的发现一旁显示时间的电子表屏幕忽然变得飘忽不定起来：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欲望才是人活下去的理由；哦，我最后的还愿者啊。” 千语瑞文的声音再一次浮现，它的语言就在展现出极致的诱惑：“需要做交易吗？” 不知怎得，文鸳就十分厌恶这个声音。虽然他没有之前作为弗里蒙特那时候的记忆，但是这个声音是他就是从骨子里讨厌。 文鸳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这将是自己最后的破局机会——如果不能在现实当中见到瑞贝卡，那么自己把这些人杀了也很不错。 “你可以做什么？” 千语瑞文的声音有了些许停顿。它显然是发现了眼前这个人的记忆有着十分大的缺陷，可以说这男人已经是个崭新的个体——想到这，瑞文无声的笑了起来。 “什么都可以做；哦，我伟大的狩猎者啊。” 文鸳并没有管这近乎咏叹的句式。他只是盯着美智子的左手——准确来说是她手内的骸骨：“我需要力量，能将这些人全部击杀的力量。” “哦？”千语瑞文的声音多了一丝满意：“你如今的名字就蕴含着力量。不过，这样的代价十分高昂——” “任何条件我都接受。”文鸳说道：“我来亲自拟出条款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原本所拥有的余下寿命全都给你。怎么样？” “非常好。” 那块骸骨大放光明，而千语瑞文的声音就在这房间内回荡： “言语即立，愿望立成。你将获得真名所具有的全部力量，代价则是用你现在所拥有的余下寿命作为补偿；哦，我骄傲的猎杀者啊。” 悖动消散了。正当文鸳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看见了一盏【灯】。灯的底座锈迹斑斑，显然是被时间冲刷所致；而那灯柱上只写了一个古老的篆字： “勇”。 文鸳的灵魂站起身，他伸出手来痴迷的摸向那灯的灯芯。蓦的，灯就随着他的动作激发出蓝绿色的火焰——他没从这火焰中感到烧灼般的痛意，而是一股极致的温暖。 “姿器膂力，万人之雄。”——晋平虏护军、东夷校尉文次骞在此，还不速速归位？！ 那是一位大将军波澜壮阔的一生。而现在，由于愿望生效的缘故，文鸳便真正拥有了这名字下蕴含的绝世力量。 美智子看着在她眼中昏迷过去的文鸳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安然度过今天，那她必定是荒坂集团最后的胜利者。 就在此时，zaburo就在美智子身旁悄然浮现。“小姐，一切都安排完毕，您该走了。” 话音未落，这男人的眼神立刻瞪大。他瞬间开启了义体并把美智子拉出门外大吼道：“小姐快走，我来殿后！” 美智子看的真切。zaburo的身前还是那个叫文鸳的男人，但他的手中不知何时竟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长枪！ “力摧敌阵，如视天光破云！” 第八十八章 椎锋 “幸亏电子脑保持了她大脑的活性，要不然我可救不活她。”维克多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术器械收好：“给她加装了两个人工心脏，以后让她注意点，别再被别人偷袭了。” 大卫站在维克多身边沉默着点了点头。他很是疼惜的摸了摸瑞贝卡煞白的小脸，随即朝着维克多道：“麻烦你看一下她，我要去和露西汇合。” “明白了。”维克多摘下墨镜放在桌子上，拿起pda开始看起球赛来：“我会照顾好她的——现在她需要的是静养。” 大卫最后看了一眼瑞贝卡，随即面色狠辣的走出了诊所：“露西，美智子的位置呢？” “歌舞伎区原虎爪帮控制的一家酒吧上方的写字楼里，”露西很快回答道：“师傅他们已经赶往那里了，我现在正和马尔福先生在一起——ncpd随时在四周待命。” “我明白了，位置发我。”大卫躬下身子深吸口气，做出了起跑的标准姿势。而随着他的动作，他脚下的石砖地面就清楚的呈现出脚印来：“我答应过瑞贝卡要为她证婚的。” 露西也不再废话，她瞬间通过电子脑发出位置消息；而大卫就像看见猎物的雄狮般猛地窜了出去。由于愤怒，他并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他奔跑的每一步都伴随着崩碎的沙砾。 “能把瑞贝卡糊弄过去的刺客，实力绝对算是顶尖的一档。”骏和露西坐在ncpd的浮空车上，他正襟危坐地通过浮空车的外置摄像头观察着外面的状况：“不愧是荒坂集团的忍者保镖。” “是啊，幸亏大卫去的及时。”露西也这样感慨道：“要不然我们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正在这时，浮空车内的ncpd队员大声报告道：“马尔福队长，我们的摄像头捕捉到了下方的打斗场景！需要我为您转接吗？” “转接到我的义眼上，”马尔福命令道：“还有，时刻准备开门程序。” “yes，sir！” 写字楼中的那层有文鸳和zaburo所在的楼层因为二人的打斗被毁坏的不成样子。原本可以隔绝外部探测的百叶窗和金属板被文鸳的绝世枪意刺的千疮百孔，而这也是ncpd的浮空车能观察打斗现场的原因。 “尔等良将，于我不堪一击！” 那柄由文鸳所持的錾金虎头枪上下翻飞，每一次出枪的瞬间都会轻松的带走一条人命。zaburo在说出“小姐快走，我来殿后”的那一瞬就抽出自己的武士刀硬抗下长枪的雷霆一击，随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义体出力俨然没有对面的力量大——这时他便明白，不找帮手是不行的。 而此刻文鸳杀的这些人都是美智子这些年幸幸苦苦积攒下来的家底，每死一个都会让zaburo心疼好久。但现在并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因为他们所能起到的作用不过是略微阻挡这复仇之人的攻势罢了。 这场战斗中也不乏由大小枪支所制造的枪林弹雨。起初zaburo认为一个只会耍冷兵器的人再强也只能饮恨于排山倒海的子弹之下，但现实却与他想像的大相径庭。 他惊恐的看见子弹只能在那枪头所化的圆周中打转；而当文鸳的手微微一抖，这些子弹就如同无用的沙石般掉落在地，发出清楚的“叮当”声响。 很快，所有的援军都被文鸳屠杀殆尽。zaburo不由得被这气势所慑，连连往后退了三步。而当他发觉自己的脚貌似踢走了什么东西时，这位刺客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退到了原本是落地窗的地方。 而若自己再向后退，那么死神就会很乐意他投怀送抱。 “他妈的。”zaburo咬着牙沟通自己网仓内的剑道软件，摆出了“二天一流”的起手式。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根本退无可退，现在所要做的唯有从这怪物的身前夺得一条生路。 这时候，他面前的文鸳反而放慢了脚步。他神色冷漠的在zaburo身前几米远的地方站定，随即做出弓步将枪尖压低看着那有胆向自己拔刀的刺客： “我要你很残忍的死，杂种。听好了，我会取下你和美智子的首级，放在我女人的墓前充作祭奠她的东西。” “大言不惭！”zaburo再也忍受不了文鸳的夺人气势，他面色阴狠的挥刀上前：“去死吧！” 文鸳左手持枪，右手在那枪刃上轻轻一划——鲜血很快喷洒而出，而那本作装饰的虎头在此刻就如同活了过来朝着敌人咆哮。 “率军冲锋，不惧刀枪所阻！” 一击！那长枪后发先至，连带着音爆的声音将zaburo的下半身如同稻草一般轰碎！ zaburo看着化为臬粉的武士刀，心中浮现的却只有无尽的不甘。他还没能为敬先生报仇，他还没能看见小姐登上荒坂的顶峰——而自己现在就要死了。 “登锋履刃，何妨马革裹尸！” 枪刃翻转，zaburo的头就如同气球般飘在空中。义眼虽然还在坚持工作，但他已经看不见接下来的景象了——枪尖所带的杀意将他的意志搅得粉碎。 “小姐，快逃……” 文鸳伸出手来捏着zaburo头颅上的辫子，将这东西系在腰间。那尸体爆炸时的鲜血把他所穿的昂贵西装溅了个满身，但文鸳的心中没有丝毫波动。他倒提着长枪缓缓走上顶层，一路闪烁着的便是錾金虎头枪那摩擦而出的火花。 “那个男人有这么厉害？”露西震惊的看着摄像机里的景象：“为什么他之前没动手？” “因为他与某个贼心不死的存在做了交易。”张汶的声音在浮空车的内部浮现：“骏，你下来一趟。ncpd的指挥权移交给露西，没有我的指令不要下来。” “还有，wns的那帮蠢货肯定又闻着味来报道新闻了——露西你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拦在外面，必要时可以释放出你的庞大算力。我和素子给你兜底。” “了解。” 露西抓起自己的数据链接线插在浮空车的内置接口上，瞬间接管了这支ncpd小队的所有权限。而骏戴着滑翔设备跳出车外——他已经看见在楼顶的小型机场上对峙的二人了。 “大哥，我到了！”大卫的声音很快接入频道，而他此时的怒气简直溢于言表：“美智子那个杂碎在哪？” “我在楼顶。你先在楼下待着，美智子的最后一支荒坂忍者部队正在朝这大楼内集合。少佐会协助你——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人干掉，一个不留。” “没问题，大哥。” 张汶做完了所有的部署，眼神冷漠的看着有持无恐的美智子道：“说吧，你想怎么死？” 第八十九章 仇决 “有东西将美智子的权限提高至了和我相同。”荒坂三郎站在华子的背后说道：“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 虽然三郎如此的说话，可华子就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发现什么惊慌的情绪。或许是经历了自己亲生儿子背叛后的缘故吧，又或许是因为义体软件的自我控制——反正华子是越来越看不透她的这位父亲了。 “什么传说，父亲？”华子明白自己的定位：“是有关【世界之密】的东西吗？” “当然。”三郎并没有在这上面多解释什么，而是转过身来抽出一支雪茄：“美智子就要死了。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做代价。” 华子很识趣的没说什么像“救一救您的孙女”这种建议的话。因为她清楚三郎的脾气秉性——而华子现在还需要三郎的帮助，所以她选择沉默不语。 “能查到是谁动的手吗？”三郎眯着眼点燃雪茄抽了一口：“wns新闻的人呢？” “恐怕不行，父亲。让您失望了。”华子低下头惶恐道：“wns新闻的浮空车被ncpd完全阻挡在外面，而且夜之城市政府对写字楼的周边所有摄像头实施了情报管制措施，wns并不能起到您预期的那样良好的效果。” “唔。” 三郎没说什么，而是品味着口中芳香四溢的雪茄香气。自从他为了活着而放弃口舌之欲以来，这是他时隔多年的第一次吸烟，而这就让他十分满意啊。 “调用荒坂内部的黑客资源，我要天上一半的间谍卫星都来锁定这座写字楼。”三郎的声音很是平淡，但却透露着绝对的意味：“比起注定死亡的美智子，我更想知道她的敌人是谁。” “嗨伊。”华子点头：“我这就去办。” 随着通知的下达，仍忠诚于三郎与华子的派系们绕过了赖宣的权限，坚定不移的执行了荒坂三郎的命令。二人都认为最高权限定然能做到天衣无缝，可他们就没料到张汶还有着强大的外援呀。 “间谍卫星往夜之城聚集了，张汶。”素子瞬间就发现了网络内的异状：“荒坂三郎想要知道美智子的敌人——” “让他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吧，素子。”张汶对着眼前的美智子做出石破天惊拳的起手式：“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你小心点。” 不知怎得，素子就觉得寄宿于荒坂美智子体内的【世界之密】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象，而她第一次真正担心起张汶的安危来。素子总是相信自己那绝对准确的直觉，而它每次都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嗯。” 素子压下心头的焦虑，转头去接管荒坂集团的间谍卫星了。而张汶看着美智子露出了十分凝重的表情道：“你还没死？” “我死了呀。”千语瑞文通过美智子的嘴笑道：“你不是很清楚吗？” “狗东西，你和她做了什么交易？”张汶问道：“还有，文鸳是怎么回事？” “我以智慧生命的欲望为食，文先生不过是想复仇而已，于是我答应了他的愿望。”千语瑞文说道：“你想做交易吗？” “去你妈的。”张汶决定不再与这家伙虚与委蛇：“以流派·东方不败之名——” 张汶的周身再一次变成了耀眼的金色。与之前不同的是，金光没有四散开来而是内蕴其中：这意味着“明镜止水之心”所能发挥的效用达到了巅峰。 美智子完全被吓傻了，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被千语瑞文操控。而那块遗骸已经消失不见，它完全和美智子的骨头融合在了一起。 “我选的不是荒坂美智子，而是美智子·桑德森，蠢货。”千语瑞文嘲笑道，她在瞬间就接管了美智子的身躯：“还有，愿望的内容是让你在荒坂集团内部的斗争中获得胜利，可不包含被文鸳杀死或是发生其他的意外情况。” 随着千语瑞文的解释，美智子的意识被愿望的代价吞噬殆尽。这样的食粮使得它得以苟延残喘，并抱以有持无恐的表情笑道：“别得意，文鸳的愿望也有代价——他的实力不过展现出九牛一毛而已。喏，他已经来了。” 说话间，錾金虎头枪在刹那间破空而来，钉在了张汶和美智子中间的空地上。那样的杀意就连张汶也不能小觑——他的实力与文鸳来讲在平常也只能打个平手，更何况如今的情况空前的恶劣。 “这女人是我的猎物。”文鸳冷着脸闪身到张汶的面前说道：“我要给她一个很惨烈的死亡。” “可惜，美智子已经死了。”占据美智子身体的千语瑞文开口道：“至于现在嘛，我可以让你的女人复活；代价很简单，把这男人杀了就是。” 文鸳闻言转头看向准备出招的张汶，并攥紧了手中的枪。他并不怀疑千语瑞文语言的真实性——事实上，如果能让瑞贝卡在自己的眼前复活，那么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嘿，要不要看看她的现状？”张汶朝着文鸳摇了摇手指：“她实际上还活着；唔，这时候维克多应该给你打电话了。” 文鸳知道维克多是谁，他在陪着瑞贝卡加装义体的时候见过这医生一面，所以他就有维克多的联系方式。此刻他反而不着急杀人了，而是悬着一颗心接通了维克多的电话。 “谢天谢地，可算找到你小子了。”维克多的声音还是那样沙哑富有磁性：“别做傻事啊，那些人的战场可不是你能参与的——瑞贝卡没死，大卫抱着她来我这加装了人工心脏。幸亏那个刺客走的着急没对着头颅下手，要不然你就真看不见她啦。” 文鸳听着这话，再看见诊所内瑞贝卡的生命体征，心中就放下了一切的愧疚与重担。而随着愿望的达成，千语瑞文就不得不汲取着他的生命力。可蓦地，这家伙的脸上就出现了十分惊恐的表情：他应该由于寿命的锐减而当场暴毙才是，为什么他没受什么影响？！ “原来你给他的能力是始计篇的文鸳啊，怪不得。”张汶站在一旁嘴角上扬，心情愉悦道：“仇决可以增加自己的寿命上限，蠢货。” “你去看看瑞贝卡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文鸳朝着张汶点了点头，随即从写字楼的上方一跃而下。而千语瑞文的梦也到此为止了，因为张汶的拳已然到来： “必杀·石破天惊拳！” 第九十章 开端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骏将滑翔服脱掉丢在一旁：“遗言简直热的发烫。” “一块贼心不死的骸骨，不过弄巧成拙杀了自己。”张汶并不想与骏解释那么多，他双手环胸站在原地道：“马上wns的那帮家伙就要报道这起事故了，素子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塑造成正当防卫。现在还不是我显露实力的时候，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没问题。”骏明白张汶指的是什么，他掏出遗言做出了防卫动作：“记得照顾好艾莎。” “哈，只是需要一个实力足够的保镖撑场面罢了，赖宣不会让wns刨根问底的。”张汶笑道：“又不是让你顶锅——露西，把那些记者放进来吧。” 此刻wns小队的负责人简直要气炸了肺。从他当上记者以来，还没有人敢大言不惭的说把荒坂的耳目挡在外面，露西是第一个——而这就让他恨不得当场宰了这个蠢货，只不过因为自己工作的特殊性才因此做罢。 “他妈的，算你识相！”男人毫不留情的对着屏幕前露西的姣好面容大放厥词：“赶紧给我们让路！” 露西并没有恼怒，反而用一种看着死人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神色平静的笑了笑道：“可以——ncpd各单位注意，放弃情报管控，让wns新闻进去采访。” 通讯中断了。男子对着浮空车的驾驶员使了个眼色，随即小队便降落在写字楼上方的停机坪上。男人首当其冲的走下车拿着话筒道：“您好啊，市长先生；我是wns新闻电视台记者北岛恭平。” “哦，您好。”张汶装出一副面色阴沉的样子回答道：“有什么事吗？” “额，当然了。”北岛恭平保持着职业化的笑容问道：“据我们所知，这里是帝国公主荒坂美智子的产业——您为什么会衣衫不整的站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呵，有意思。”张汶不屑的说道：“wns这种像跟屁虫的采访方式什么时候能改一改？真他妈以为夜之城是你们随意出入的地方吗？” 这种露骨的说话让北岛恭平的气势为之一滞，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还有人敢触及荒坂的霉头？要知道帝皇如日中天，任何忤逆的人就只有死亡的下场——生物科技那些被砍头的残党们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您在说什么？”北岛恭平眯着眼睛：“wns是世界知名、荒坂旗下唯一的新闻子公司……” “你是在恐吓我么？”张汶怒急反笑：“可以，来看看我身后是什么东西吧。” 说着，他就侧过身子将荒坂美智子的尸体暴露在wns的摄像头前。而这下就轮到北岛恭平的脑子宕机了——随即画面被wns新闻总台强制覆盖，北岛恭平清楚的看见自己义眼的下方有着一行小字：“已退出直播模式”。 “看清楚了？”张汶走上前来用手拍了拍北岛恭平的脸耳语道：“呵，wns大公无私的报导帝国公主的死状。有意思。” 北岛恭平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夜之城市长。还没等他解释或者询问什么，一台印有荒坂王室族徽的浮空车就停在了停机坪上。伴随着浮空车的剧烈摇晃，一个浑身都是钢铁的“人”正朝着张汶走来。 “别动。”骏抚摸着枪套站在这人的面前：“亚当·重锤。你来干什么？” 骏的语气称不上和善，而重锤也不能小看这个男人。重锤明白骏是和自己一样的高手，至少在杀人方面不逞多让——更何况今天他是应了荒坂赖宣的命令而来，并不是和骏开战的。 于是这位“传奇粉碎机”少有的表示出了些许善意：“马尔福，我是来见多蒙市长的，别找麻烦。” “哦？”张汶这下认真打量着亚当·重锤，随即微笑道：“陛下要说什么？” “荒坂美智子妄图颠覆陛下的统治，陛下只是鉴于她是直系血亲才不好发作。”重锤感受到骏的杀意时时刻刻都对准着自己。他坚信如果自己敢做出一丝不利于市长的举动，这位牛仔就会直接开枪爆掉自己的头。 不过重锤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走到北岛恭平的跟前抬起手臂一把将这蠢货的脑壳锤爆：“而现在美智子的死可谓是罪有应得，陛下很满意。” 北岛恭平的尸体无力的瘫倒在地，而重锤只是回首看向由北岛恭平带领的小队们不屑的摆了摆手。下一刻，荒坂的两名家将从浮空车中走出，信手拈来的将整支队伍屠杀殆尽。 “时间不是很够，这应该就能代表帝皇的诚意了。”重锤低下头看向张汶道：“wns会找一支新的小队来攥写新闻稿。” “可以。”张汶点头：“事情就交给你们善后吧，我得去歇一下。太累了。” 重锤不疑有他，只是坐上浮空车扬长而去。张汶看着浮空车远去的景象笑了笑，随即跟着骏一起走向露西所在的浮空车：“素子，你那边怎么样了？” “荒坂美智子约你在这密谈，和你许诺了一些条件。如果你能在登基大典的时候作为她的内鬼杀死荒坂三郎，那么事后她会给你荒坂集团1.2%的核心股份。” 素子轻声诉说着她修改过的监控内容：“而你不愿意，认为如果没有荒坂赖宣你坐不上夜之城的市长位置。于是美智子和你翻脸，她和那位保镖一起攻击你，结果被你和骏两个人联手击杀。他们看到的只有这些。” “多谢你了，素子。”张汶坐在浮空车上看着夜之城的高楼寰宇：“三郎不会怀疑什么吧？” “那个狗东西对于自己的权限绝对自信，他根本就没有我们的任何情报。”素子戴上头盔朝着大卫招了招手：“在三郎的眼里，你不过是赖宣的好忠犬罢了。” “那一起去看看瑞贝卡吧，正好我有话对文鸳说。”张汶朝着露西点了点头，后者直接命令浮空车开启光学迷彩前往维克多的义体诊所：“大卫在你车上？” “我在，大哥。”大卫的声音很快传来：“楼下的那支部队已经被我杀完了，ncpd的分队正在收尸。” “通知曼恩和多莉欧去顶楼踩个样意思一下，新闻稿我后续会单独给他俩发的。”张汶说道：“明天我去和v见一面——荒坂赖宣的登基大典要开始了。” 第九十一章 威胁 三郎看着间谍卫星传给他的“实时视频”，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即便是多疑的他也没怀疑这视频的真实性：因为在他的认知中，只有世界之密才能做到那样立竿见影的效果。 而搭建整座网络的核心架构便是由荒坂三郎亲自依靠那台电脑编写的，他就对自己的作为有着绝对的自信。 “这个夜之城的市长是一条好忠犬啊，可惜。”三郎这样评价着，他的义眼红光闪烁：“忠于赖宣就是他最大的错误。” “您说的对，父亲。”华子轻声回答道：“权力的争夺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部分，康陶和军科两家公司仅剩的残党我都已经联系完毕了。” “我更关心的是康陶，”三郎从华子手中接过香烟点燃道：“中国人总是藏拙。要不是出了赖宣这档子事，康陶能将那支藏于南海、秘密待命的核潜艇编队的情报一直隐瞒下去。” “父亲，我不觉得康陶还有剩余的底牌。”华子说着调出其余监控卫星在太平洋的超清照片：“太平洋上的自动鱼雷确实被一支潜艇编队清出了一条通往夜之城沿海的道路，他们的进入痕迹十分明显——出发地点在南海。” “比起这个，我其实更担心那台白色的机甲，父亲。”华子其实早就有这方面的顾虑了，毕竟她没在三郎的计划书里看见有关那机甲的应对措施：“若是它在登基大典上出现，那我们该怎么办？” “它出现了又有什么用呢？”三郎冷笑道：“我的女儿，你认为赖宣真的拥有那东西吗？” “难道不是吗，父亲？”华子此刻就十分迷惑：“明明是因为它，荒坂才得以走到今天……” “呵，荒谬。”三郎吸了口烟嗤笑道：“荒坂集团里的秘密一桩桩一件件都必须经过我亲自检验才能放进保险库里。那台机甲本质上不过是世界之密的一种罢了，赖宣不过是个好运的家伙。” “况且那样的东西，保养和维修都十分费力；”三郎站在窗前弹了弹烟灰道：“荒坂集团内部根本没有增添新的生产线，说明那东西再强也不过是一件一次性用品而已。” “我们之所以选择在他的登基大典上动手，不就是为了将他彻底的打进深渊吗？”三郎此时抽尽了烟，转过身来看向华子道：“即便那台白色机甲出现，它的象征意义也远大于实际意义。那东西就没有对人武装，所以在我们战斗的大背景下，那样高的机甲不过是块废铁。” “我明白了，父亲。”华子面露惊叹的点了点头道：“还是您想的周全啊。” “现在接通徐策的电话，华子。”三郎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我们需要知道康陶这支舰队的详细资料——这是变数。虽然这样做等同于与虎谋皮，但单靠我们的力量是成不了大事的，只能如此。” 华子点头，随即正襟危坐的拨通了徐策的电话。 “我看见wns的新闻报道了，华子小姐。”徐策对这次通话看的十分重视，就是这看似十分离谱的新闻给了他莫大的危机感。 “荒坂美智子为什么会在夜之城死亡？是你们动的手吗？”徐策沉不住气的连珠炮一样发问：“赖宣会不会察觉我们的计划？会不会影响至我们后续的谋划？” 华子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将徐策的问题听完。随后，她面露微笑的说道：“不必担心，徐先生。” “美智子的死是她咎由自取，我们并没有必要在暗处出手。”华子端起眼前的茶杯吹了吹热气：“她妄图推翻我和赖宣，勾结了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来暗杀我们兄妹。” “只可惜她没想到那个叫多蒙的是市长的忠犬，真是出人意料啊。” “至于我们的计划嘛——”华子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热茶：“赖宣这两天可忙着呢，对他来讲，只要能夺取这天下帝皇的帝位，剩下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后续的谋划我已经挑好了人选，只等着猎物上钩。”华子将热茶放下看着徐策的虚影缓缓说道：“你只要做好你本职的工作即可。” 虽然华子语气不善，但徐策还是忽略了这些小细节：“我明白了，那随时保持联系。” “等等！”华子坐直身子对徐策道：“你的那支航母编队什么时候才能到？” “最快明天晚上靠近北美大陆西海岸，”徐策语气冷淡：“敢问小姐所问何故？” “你从来没有说明这只编队的具体战力，”华子冷笑道：“我得保证你不会卸磨杀驴啊。” “现在是合作，就不要再搞什么互相猜忌的事情了，”徐策道：“没了你们，恢复世界环境的微型机械【荒坂の奇迹】就没人生产，我要这样一个核冬天的世界又有什么用呢？” “很充满逻辑的回答，不过现实中的决定大部分都不需要逻辑。”华子咄咄逼人的道：“我只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就不怕我单方面毁约吗？！”徐策震声说道：“怎么，荒坂就是这样与人合作的？” “呵，你大可以这样做。不过这样做的代价你可要想清楚了——第一岛链将是你们永远跨越不过的天阙。”华子有持无恐的说道：“搞清楚，是你们找我合作，而不是我求着你们来帮我。” “无论我夺权成功与否，这终归是荒坂的家事，丝毫不影响荒坂集团在地球无敌的地位。”华子就很清楚他们政变的性质：“而你们这些公司残党就必须指望着我们政变成功，否则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也可以毫无顾虑的将核弹洒向夜之城——而在按下按钮之前你要想清楚，那台神出鬼没的白色机甲在哪里；以及它能不能轻而易举的将核弹全部拦下。” “我们是赖宣的身边人。政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而在这往后漫长的数十年里机会就多的是。”华子脸上的笑意不减：“而你就只有登基大典这一次机会，不要抛弃呀。” “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 徐策脸色铁青。半响，他泄了气；因为华子说的再正确不过了。徐策闭上双眼装出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道：“我会给你舰队的战力数据包。再见。” 第九十二章 心声 又是让人惊骇欲绝的梦。 瑞贝卡这样想着，她此时就仿佛在海洋里畅游。虽然她没看见过海洋，但这梦中的景象就符合她的直觉。“这一定是海吧，”瑞贝卡缓缓地露出笑容：“真美丽啊。” 都说临死前人都会经历一些幻象，比如回忆起自己在年轻时的过往。不过瑞贝卡并没有像传言那样满是回忆，而是再一次做着奇怪的梦。 蓦地，她发觉到了耳边有人喊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文鸳。可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坏人抓走了吗？ 耳旁的声音越来越大。瑞贝卡明白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她费力的睁开了眼。 歧路司义眼瞬间检测到了大脑信号并为她聚焦眼前的景色。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维克多那戴着墨镜的笑脸：“嗯，没有排异反应，你回复的还算不错。如果听到了我说话，眨一眨眼睛。” 瑞贝卡浑浑噩噩的遵循了维克多的说话，轻轻的眨了眨眼睛。随即，瑞贝卡就听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声音：“谢天谢地，你终于没事了。” “文鸳？”瑞贝卡的声音异常虚弱，在话说出口的同时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不是的。”文鸳泪流满面的拉着瑞贝卡的手说道：“我回来了。” “别哭……”瑞贝卡想要抬起自己的手抚摸文鸳的脸颊，可是她实在是太累了，以至于沟通义体都要费尽全力。最后，她无奈的将自己的手放下，轻轻的捏了捏文鸳的手道：“我们都还活着啊。” 说完这话，瑞贝卡再一次的沉沉睡去。维克多见状拍了拍文鸳的肩膀道：“她的大脑由于缺氧和供血失常遭到了部分损伤，先让她休息一会吧。” “她不会有事吧？”文鸳小声对着维克多说道：“还有，我明明看到她的心脏被……” “电子脑的存在可以让一个人的大脑短暂不依靠供血或是供氧而存活，但是时间很短。”维克多指了指门口：“在这会打扰到她的，出来再谈。” 文鸳点了点头，留恋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瑞贝卡，随即抄起錾金虎头枪就往外走去。 “在你被抓走后的不久，大卫就赶到了案发现场；准确来说，都没超过1分钟。”维克多并不是第一次了解到大卫那令人震撼莫名的实力了，可每次他都还是会对这男人赞叹不已：“我的诊所里恰好有生物科技出品的人工心脏，于是就马不停蹄的给她手术咯。” “啊，”文鸳将他的枪戳在桌子旁边朝着维克多下拜道：“谢谢你能救她一命。” “别搞这些没用的。”维克多摆了摆手转过身去：“我更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毕竟瑞贝卡可是个苦命人啊。” 文鸳神色放松的点了点头。他并不在意瑞贝卡的过去；同样的，他也相信瑞贝卡也会温柔的对待他。 正在这时，诊所的门被打开了。首当其中的就是大卫，只见他一脸焦急的问向维克多道：“老维，瑞贝卡怎样了？” “没事的，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正在里屋休息着呢。”维克多摘下墨镜擦了擦：“你们那边的事弄完了？谁下的手？” “是荒坂美智子，”大卫叹了口气坐在文鸳旁边道：“不过那家伙已经被我大哥杀了。” “荒坂没找你们麻烦？” “wns新闻应该会报导这次的特殊事故吧……”大卫不确定的挠了挠头：“唔，你看，是wns！” 电视上正报道着今天发生的新闻。不过很明显，由于荒坂赖宣的更改，原先的事实被大幅扭曲了。 文鸳看着电视上主持人声情并茂的解说，不由得感受到了一种恶心。自己原先也是像这样高高在上、颠倒黑白的吗？那他真的要得益于这样无与伦比的改变——想到这，他握紧了拳头。 “一定要守护好瑞贝卡啊，一定。” “算了，这种假新闻没什么好看的。”说话间露西走了进来，她直接站在文鸳的对面说道：“这次是大卫赶到的及时，瑞贝卡才捡回一条命——我希望你能照顾好她。没有下次了。” “事不过三，我明白的。” 没有人比他更懂心中的痛。文鸳这样想着，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分割线—— v和李白结束了今天的大战一前一后的倒在床上。两个人可谓是势均力敌，毕竟都是选手了——李白忽然跳起身道：“别躺了，先去洗澡。” “干什么？”v妩媚的翻了个白眼：“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多蒙市长要来了，”李白语出惊人道：“他是来找你的。” “不是我不想怜香惜玉，而是你得打扮好了见他——要不然咱俩可没法交代。” “好吧，”v闻言站起身朝浴室走去：“我先洗澡。他什么时候到？” “半个小时之后，这是约好的时间。快点。” v将自己的一头金发扎起，闪身进了浴室洗澡去了。李白坐在将床单搓成一团塞进洗衣机里，随即坐在沙发上对张汶道：“要开始了？” “当然，所有人都等不及了。”张汶走在夜之城的大街上，再一次用平常的眼光看待这个如今因他的政治举措而焕发生机的城市：“曳影剑还能用吗？” “在失去了我的住宿后，它也只能是一把兵器。”李白说着翘起二郎腿道：“不过这不会影响v的战力，你放心好了。” “哦。” 说着，张汶已经走到了v和李白二人租赁的小区。张汶出示了由素子给他办理的假身份，随即越过大门朝着公寓内走去。 此时的房间里，v已经换好衣服把卧室的房门锁死，来到客厅里坐好了。浴室里的水声还没停歇，李白仍在里面洗澡——v将衣服放在沙发上喊道：“衣服准备好了！” “别急，我出来了。”李白说着在刹间穿好衣服：“市长在门口。开门吧。” v不疑有它，立刻拉开了大门。随即她就看见张汶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怎么，不请我进来坐坐？” “当然可以，请进。”v侧身道：“市长今天有什么事要找我？” “长话短说，夜之城内荒坂赖宣的登基大典要开始了，我要你跟着大卫他们一起办大事。”张汶说着坐在沙发上： “荒坂的政变需要你的参与，你将代表夜之城政府势力出席。” 第一章 备战 “您不是在开玩笑吧？”v看着坐在沙发上品酒的张汶，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荒坂怎么会发生政变？” “很显然是荒坂华子。”张汶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摊了摊手道：“荒坂的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不然美智子怎么会冒着风险对我刺杀？” “不管你承认与否，荒坂赖宣如今就是地球上唯一的皇帝。”张汶笑了笑，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在这个位置上，就意味着数之不尽的财富和至高无上的权力。” “对于任何有心争夺世界的人而言，那个位置都是十分具有魅惑力的。什么所谓的亲情在绝对的强权面前都是浮云——听懂了吗？” “所以你选择和荒坂华子合作，是么？”v抱胸捏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之后夜之城会怎么样呢？” “我明白我正在与虎谋皮，”张汶说着站起身道：“可是你要清楚，夜之城的处境不会比现在更差了。荒坂赖宣有意要停掉微型机械的供应——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疯了？”v的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夜之城这些人可以说是北美大陆仅存的一批了！停掉微型机械，不是要让我们去死吗？” “你觉得一个独裁者会在意人的死活吗？”张汶哈哈大笑道：“别想太多。现在的情况是：反抗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反抗就一定会死。是你你怎么选择？” “当然是反抗。”v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没人愿意死在核辐射下——” “所以说，未来早已笃定了。”张汶道：“那么我正式代表夜之城全体市民向你提出邀请：参与政变，拯救夜之城吧。” ——分割线—— “这个调子不对，重新弹一遍。” 强尼叼着烟看着眼前拿着吉他的男孩。这个男孩名字是史蒂夫——强尼在和罗格那天去酒吧喝酒看见的小子。 当时史蒂夫正拿着一把旧吉他卖艺，而强尼也回想起了他当初在酒吧里见到他的场景。 “嘿，强尼；你听。”罗格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是你的歌。” “唔，我听见了。”强尼端着酒杯点评道：“虽然部分歌词有点问题，但是调子还比较准。看来是个弹吉他的好苗子。” 两人说话间，男孩唱完了武侍乐队的一首歌，拿着pda走下台让酒吧里的人们给他点赏钱。本来强尼以为没人会给，不过现实却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很多人用义眼扫码给这孩子转账。 “嚯。”强尼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幕：“他妈的，现在夜之城可不像以前了哈。” “市长确实为这座城市改变了很多。”罗格作为夜之城的黑道头子，自然看的非常清楚：“夜氏集团的工程彻底让这座城市盘活了。ncpd的活跃程度比以前高了不少，这几个月来犯罪率属实有明显降低——大家对待他人似乎都和善了许多。” “再往前推个一年，我敢打赌：别说给赏金了，这男孩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菊花都是个问题。” 罗格对着强尼露出一副“狗改不了吃屎”的表情，随即翻了个白眼继续喝酒了。强尼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即又问道：“夜之城现在没有黑帮了，你靠什么过活啊？” “老娘成立了个安保公司，蠢货。”罗格头也不回的道：“虽然说生意不怎么样，可好歹还有的赚——荒坂内部有太多龌龊的事情了，ncpd管不到的。” “那我应该祝你生意兴隆，”强尼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倒是希望看见那帮公司狗狗咬狗的。” 正在这时，那个男孩走上前来朝着二人敬礼道：“您能给点小费吗？不给也可以的，先生。” “吉他弹得不错，小子。”强尼说着操控义眼完成了转账：“我记得武侍乐队的曲子不对外开放乐谱——你是从哪学的？” “我是自己编的，先生。”史蒂夫说着笑了笑：“我买了一张武侍乐队的软盘，一点点回放听出来的乐谱。” 男孩小心翼翼地将pda收好，因为强尼和罗格已经是史蒂夫拜访的最后两个人了：“呀，您给的太多了，先生。” 强尼往史蒂夫的账户里汇了100日元——在荒坂推行的“新货币政策”下，日元作为新的全球货币终结了欧元的领导地位。而如今100日元的购买力就等同于300，所以史蒂夫才认为强尼的汇款属实很多。 事实上，刚才那些人的汇款最多也不超过5日元。 “呵，你这小子还挺对我胃口。”强尼说着敲了敲桌子：“酒保！给他拿点饮品，我请客！” “先生，这不太好吧……” “这么多人在呢，我们两个不差钱。”罗格拉来凳子示意史蒂夫坐在强尼的旁边：“难得这个死鬼有这么大的兴致——能喝酒吗？” “我还是要饮料吧，先生。”史蒂夫怯生生的对强尼说：“酒对于我来说还是太早了。” “哈！老子想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光是威士忌就能对瓶吹啦！”强尼虽然这样说，不过还是让酒保拿来了一听没开封的笨笨猴递给史蒂夫道：“喝吧。” 史蒂夫观察到了易拉罐是完好无损的，这才拉开铁环喝了起来。刚才的演出实在让他口干舌燥，不一会这瓶饮料就被他喝了个干净。 “你小子吉他弹得不错。”强尼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想不想找个师傅来教你？” “您说笑了，先生。”史蒂夫叹气道：“我哪有钱支付那高昂的学费呢？光是视频教程一部就得5000日元，更别提乐谱和乐器了。我这把吉他还是用废品改的呢。” “嘿你这小子，矫情什么？”强尼接过酒保递来的酒灌了一口：“你等着啊，我给你叫个人来——等他来了你再考虑拜不拜师。” 没等史蒂夫说些什么，强尼立刻就给克里打电话道：“喂，克里。你在哪呢？” “别墅里构思新曲子呢。”克里道：“有什么事吗？” “我给你找了个好苗子，这小伙子靠着一双耳朵完整的还原了咱们的乐谱。”强尼道：“虽然说有几处调子不对，但大体上还是还原的很成功。我寻思给你找个徒弟。” “哈？”克里听完难以置信的道：“强尼，这好苗子为啥让给我？你自己教不比我强吗？” “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克里。”强尼谈及此事不由得胀然若失起来：“别他妈墨迹了，快点来大鸟转转转酒吧——我等你。” 第二章 离别 “今天的内容就到这吧，”强尼对着史蒂夫摆了摆手，随即看向一旁露出赞许之色的克里道：“我的吉他就交给他了。史蒂夫，你是个好苗子，好好学。” 史蒂夫看着这个男人，不由得生出一丝“男人是强尼·银手”的错觉来。可他片刻后又打断了自己的想法：“强尼·银手早就去世了，怎么可能是他呢。” 强尼并不知道史蒂夫在想什么，而是朝着克里摆了摆手。后者严肃的跟着强尼出去，而他就再也无法忽视自己的不详预感：“你究竟要干什么？” “炸荒坂塔。” “哦，原来是炸……你说什么？！” 克里的声音简直提高了八度，但他发觉到这可能会打扰史蒂夫休息就又把声音重新压了回去：“炸荒坂塔？你他妈疯了？几十年前的事还想再来一次？” “不然呢？”强尼一脸理所当然的抽了一支烟点燃道：“不反抗公司有什么意思。” “那你也得分时候啊！”克里气急败坏的道：“现在荒坂什么情况你没看到？再加上荒坂赖宣马上就要召开他那个什么登基大典，你哪有实力再炸一次荒坂塔？” “有人会帮我的，”强尼几乎是瞬间就吸完了一支烟：“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和你道个别罢了，顺便让你教个徒弟，别把咱们武侍乐队的精神丢了。” “谁帮你？罗格？”克里根本无法理解强尼究竟要搞什么名堂：“你回到夜之城才不到一个月！你就那么着急送死吗？！” “送死也无所谓，克里。”强尼的目光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深邃过：“总之，这件事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对荒坂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现在全世界的公司就只剩下荒坂这一个了。” “别哭，克里。”强尼发觉到眼前的男人眼中闪着泪光，不由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他妈会回来的，你放心好了。” 强尼之后再没说话，只是捶了捶克里的胸口，随即将烟蒂踩在脚下碾了碾扬长而去。 克里惊呆了。他沉默半响，还是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强尼这个人认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而克里也只能眼看着强尼从他的别墅中悄然离去。 “都弄完了？” 奥特的声音通过二人的专属频道在强尼的脑内响起：“市长那边都已经准备完了，我将代表夜氏集团ceo出席大典，你来当我的保镖。” “没问题，”强尼这样说着坐上自己的车子发动引擎：“是时候做出最后的决断了。” “他妈的，打的时候悠着点，别死了。”奥特道：“市长的剧本包含了他自己的假死，我届时也会换个身份重新出现——倒是你，别真上头了拿出什么炸弹。” “哪能呢，放心吧。”强尼笑道：“一切都听你的。” ——分割线—— 文鸳正在给瑞贝卡调酒。作为武者，他只是稍微回忆了一下酒吧里酒保的操作就调出了理想的酒来。随即他将杯子递给双眼放光的瑞贝卡道：“慢点喝。” 由于电子脑的缘故，瑞贝卡的恢复速度很快。而现在，两个人就在他们买下的公寓里——张汶给了二人一大笔钱，这可观的数额已经绝对够他们在夜之城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 不过今天晚上的瑞贝卡有些伤感。文鸳是她选定的丈夫，她就知道这男人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什么。想到这，她满是担忧的对文鸳道：“你真的要去和市长他们一起参加登基大典？” “嗯。”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我，瑞贝卡。”文鸳平静的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足以参加这样要命的活动。我去就行了。” “市长把一切都筹划完毕了，”文鸳把酒杯接过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等把荒坂打倒，我们就结婚。” “别把话说的太满，”瑞贝卡拉着文鸳的手：“不过我相信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市长给我来电话了，我将作为夜之城自卫军代表出席大典——我先走了。记得按时做康复训练。” 文鸳再一次亲吻着瑞贝卡的手，随即头也不回的出门了。躺在床上的萝莉就只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涌出的是无尽的伤感。瑞贝卡低声抽搐着掉下泪来。 “我一定会等到你的，”她紧抓着床单：“一定会。” “身份证明办完了，把你的枪拿着，到夜之城政府大楼的底下等我。”张汶道：“你和瑞贝卡说完了吧？” “嗯。”文鸳开着车驶往政府大楼：“大卫他们也到了吗？” “他和骏作为我的保镖，艾莎主导着ncpd，你代表夜之城军方。”张汶穿好衣服走下楼去：“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你不是还邀请了v吗？” “v和其他的雇佣兵们会连同ncpd一起阻挡荒坂集团的公司快速反应部队。”张汶解释道：“这套布置天衣无缝，而明天，公司这套几百年来腐朽至极的体制将会彻底终结，以后便是新的时代了。” ——分割线—— “我还是感觉像在做梦一样。”v用胳膊肘捅了捅李白：“这也太不真实了。” 去年v到达夜之城的时候还是个啥也不懂、妄图闯出一番天地的愣头青——而今年的这个时候，她居然跟着市长一起炸荒坂塔了。这让她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做个屁的梦。”站在v和李白旁边的赫然是罗格，此时这位来生女王好似放下了内心的重担：“炸荒坂塔而已，老娘几十年前就已经干过一次了。” 虽然罗格这么说，可她搭在自己胳膊肘上烦躁不安的手指出卖了她，至少她心里远不像现在这样平静。 “ncpd负责场外支援，我们的外骨骼装甲可以给你们使用。它们全程待机。”艾莎在公频里说道：“打起精神来，荒坂集团的快速反应部队可不好对付，更何况里面肯定有赖宣的家将。” “那种杂鱼我和李白就能收拾吧？”v笑了笑：“我没紧张，就是觉得好奇。” “别大意了，谁知道荒坂狗急跳墙能在夜之城内部拿出什么玩意？”艾莎给这些人打了记预防针：“现在抓紧时间进行义体自检并检查自己身上带着的武器装备。” “都没问题，”罗格率先开口，其他人也紧随其后：“我们准备好了。” 满课，老子要炸了 如题，歇一天。还有，本书马上完结，趁这机会谈一下我的感受。 其实这本书已经写崩了，革命是不可能成功的。而且由于我本人也想快点完结的原因，所以大家也可以明显感觉到剧情进度的加快。 当初写这本书完全是因为灵感和尝试。对于我自己来讲，写书绝对是新奇的体验。而这本书又夹带了太多私货，就导致了成绩惨不忍睹。 我曾经不止一次想切掉这本书，但最后都因为自己的良心而坚持下来。我本人其实有很多奇思妙想，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懒。没办法，就只能在更新和全勤做取舍了。 成绩差我完全是自找的，这也确实给了我当头一棒。这本书写完我以后可能会开新书，也可能不会开——反正无所谓了。 新书的话大概是玄幻吧，我将尝试着把三国杀的武将技能融入到主角的金手指里。也有可能是主角在现代和古代双穿；或者是磁场颠佬打爆世界。就这样吧。 最后谢谢订阅本书的读者们。你们是我最好的知音，让我知道在这世界上还是有这样一些人是志同道合的。谢谢。 第三章 奋励 “好戏开场了。” 任何等待着登基大典的人心里都冒出了这句话——而素子就在心头低语。此时她正坐在绀碧大厦楼层内为荒坂华子设置的房间里，跟她一起的是荒坂华子和她身边的“男保镖”。 素子当然知道这男人是谁。荒坂三郎，一个靠着relic死而复生的亡魂。 随着军用科技残党领导人施罗德父子的失踪，军用科技的编制也宣告土崩瓦解。华子很欣赏素子能识时务的将军用科技变成她手里的功绩，而理所当然的，素子便成了她的心腹与保镖。 “殿下，陛下在顶层征召您，想要您到场完成观礼。”侍者微笑道：“还请殿下随我一起来。” 华子对着她身边的二人点头示意，随即站起身跟着侍者朝电梯走去。 “名单上都有谁？”华子问道：“陛下一共宴请了多少人？” “夜氏集团代表詹·奥尔特女士（奥特的新身份），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先生，欧洲代表团团长多默·马里克先生。”侍者恭敬地回答道： “还有被准许在绀碧行宫以视频形式观礼的二级人士。其中有夜之城军方代表文鸳先生，wns新闻负责人阿里夫·伊克巴尔先生，欧洲银行行长利瓦尔·艾肯先生。” 华子听着名单上的名字，面上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心中却不屑的冷笑不止。荒坂赖宣嗜杀的后果在如今便展现出来，这所谓的登基大典也没什么了不起——想到这，华子就更加坚信自己的理想与信念了。 “这便到了，殿下。”侍者低下头道：“您请。” 华子抚了抚自己衣服走进房间。在上面坐着的便是如今的帝皇荒坂赖宣，此时他正擎着一支雪茄望向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赖宣，我来了。” 华子说着坐在下方的位置上。 赖宣好像没听到华子的说话，还在孤独的望着窗外。半响，他回过身笑道：“老头子，你还没死啊？” 只这一句话便令华子不知所措起来——三郎倒是没什么反应，可华子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惊慌了。 “很聪明啊，赖宣。”站在华子身边的荒坂三郎走上前来笑了笑：“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 “你灵魂的腐朽气息我一直都感受的到，父亲。”赖宣站起身看向三郎道：“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站在这。是因为我还不够狠心吗？” “不，赖宣。”三郎还是那样波澜不惊：“你做的很好，可帝皇之位还是算了吧。那个位置终究要让我来坐，而我也有对应的实力和资本。” “你还是老样子，三郎。”赖宣叹了口气，随即直呼其名道：“你从最开始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什么帝皇之位和子孙满堂都是为了遮掩你心中的伤疤而存在的，你从来就没放弃过追逐那些人的力量。” “无论如何，你仍然是那个被施舍的乞丐。” 赖宣把他手中的雪茄插进烟灰缸里，平静的诉说着他所认为的一切。而三郎首先是暴怒——他不允许别人提到这令他羞耻的往事，那是刻在他心头上的、永久的伤疤。 紧接着他长吸了一口气，就仿佛是要将所有的情义都吐尽似的。 三郎的目光重新恢复了冰冷。他抽出自己带着的那把武士刀，面色阴沉的冷笑道：“赖宣，我还是没想到这些孩子中，最能看透我的反而是你。现在我就要杀你，拿命来吧。” 伴随着话语的出口，接待室坐在的楼层就被荒坂三郎曾经的心腹全面接管。而赖宣并无所动，只是悲哀的看着他已要疯魔了的父亲： “没用的。这已经不是你的时代了，荒坂三郎。死亡才是你的归宿。” 三郎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前胸。不知何时，他的脑袋竟然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随着身体的倒地，他就清楚的看见了出手的是谁。 夜之城市长多蒙·卡修。 “很惊讶吗？”张汶看着三郎倒在地上的脑袋。由于relic的关系，即便三郎没有了身体，备用的能源仍然在给他进行供电：“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得真正下定决心之人的牺牲的。” “不是所有人都会和你一样对于体制充满着迷恋和呵护。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无论阶级如何转化——只要存在人类，就必然会出现理想主义者。这是人的天性所致。” “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荒坂三郎。”张汶蹲下看着三郎死不瞑目的头颅，就仿佛在看他自己：“我们的时代都过去了。体制的终结需要祭品。” 华子看着眼前震碎她三观的一幕，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了。这位自诩为新时代女帝皇的人现如今只能无助的瘫坐在椅子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本我还想出手呢，”素子也不装了，站在张汶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反正这家伙也死有余辜。” “我可不能再给你增添负担了，素子。”张汶笑了笑站起身道：“这样祸乱世界的源头还是由我杀了比较合适。” 赖宣没有管张汶两个的奇怪氛围，而是绕过桌子走到华子的跟前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这个疯子、懦夫！”华子好半天缓过神来对着赖宣破口大骂道：“荒坂原本可以统治世界！可以站在全人类的巅峰！可以将人世间的一切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而你却放弃，抗争，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 “是又如何？”赖宣反问道：“难不成荒坂就要高人一等吗？或者说，得到那台电脑的如果不是父亲而是那个美国人，那么世界的格局到今天又会怎样变化呢？” “你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父亲给你的权力。”赖宣一针见血的说道：“你想要的不过是你心中从来没有填满的欲望。” “那他们就会放过你吗？”华子怒急反笑：“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赎罪，蠢货。” 赖宣给了这女人一巴掌，力道之大甚至让华子的鼻子中流出了鲜血：“荒坂家族已经犯下了太多的错，是时候由我进行补偿了。” 赖宣说着掏出了自己腰间别着的手枪。张汶并没有阻止，因为他早已锻炼到可以徒手抓子弹的境界了，况且他也相信眼前之人的决心。 “华子，永别了。” “砰——” 第四章 战绝 夜之城上空再一次响彻起了防空警报。很显然，这一次与上一次可大不相同——光是在天空上方飞过的无数战斗机和浮空车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市长的计划成功了，”艾莎对李白和v说道：“现在荒坂那边炸了锅，天上这帮发了疯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拦截荒坂华子所属的增援，”艾莎说着最后一次检查自己身上的义体和装备：“战斗机不用担心，我们会有专门的黑客来让他们从物理上变成瞎子。” 说话间，上空已经有一支战斗机联队变成了耀眼的火球。对于素子和露西这对师徒来讲，这样的操作便是轻而易举——而现在由于战斗机的爆炸，华子方面的增援就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我已经看到了陆地上的那些军队，”艾莎说着从浮空车上一跃而下：“跟我一起把这些家伙团灭吧。” v和李白闻言对视一眼，随即一起跳下车去。应该说不愧是传奇，眨眼间他们就到了这支队伍的前方——而他们穿着的外骨骼装甲对于艾莎三人来说就如同豆腐般脆弱。 他们每一招每一式都能拿下一个人的性命。原本罗格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的，可是当她看见眼前这些人的表现之后又只能笑着叹气： “世界还是这帮年轻人的。不服老可是不行啊。” 罗格对着她率领的队伍摆了摆手，她端着枪在后掩护加入了战团。 ——分割线—— “现在是最后的剧本了，赖宣。”张汶说着示意素子和文鸳先走一步：“你其实不需要死的。” “我已决定了自己的归宿，张先生。”赖宣把手枪扔在华子的尸体上，并用手帕盖住了她的脸：“荒坂造下的罪孽必须由我来偿还。” “……那好。”张汶就佩服这样的革命家，他随即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道：“你确定不想留下什么血脉吗？” “荒坂这样罪恶的名字就到此为止吧。”赖宣说着坐在椅子上，重新抽了一支雪茄望向夜之城如今战火纷飞的天空：“我们都应该做该做的事情。” 张汶向着赖宣鞠了一躬，随即戴上面具闪身飞出了大楼。他的怀中便是素子，而张汶此刻的速度更是无与伦比。因为他要坐上藏于夜之城郊外恶土的柯西高达。 “速度还挺快。”素子在他的怀里评价道：“我有时候真的好奇肉体的潜力到底还能有多大。” “上限很高，下限也很低。”张汶解释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个样子，我觉得还是义体比较好用一点。” “你就用你那三流的蹩脚话安慰吧，张。”素子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有意思。” 张汶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停在了一片沙漠内。他打了个响指，随即一颗空降仓拔地而起；舱门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纯白的柯西。 “要坐着感受一下吗？”张汶问道：“虽然机体内的过载会很强，但是咱们两个应该都能无视这种状况。” “当然可以。”素子看着眼前的白色ms点了点头：“来吧。” ——分割线—— 徐策将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的烟蒂插在了眼前的烟灰缸里。他现在需要做出决定，一个他不知道康陶会去往何方的决定。那就是，到底要不要单方面撕毁与荒坂华子的合约，从而用核弹洗平夜之城？ 徐策正等着绀碧大厦那边传来的消息。他利用最后的人脉和把柄买通了欧洲银行行长，让这男人作为自己的眼线及诱饵。 徐策与他的交易是如果登基大典期间发生任何可怕的变故，那么他就必须供给徐策情报。现在他已经等待了几个小时，这也是他焦急吸烟的原因。 终于，代表着利瓦尔·艾肯的通讯图标亮起，而徐策几乎是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接通了电话：“情况如何？” “徐先生，荒坂赖宣遭遇刺杀，”艾肯的声音十分急促，显然是被惊吓所致：“凶手应该是荒坂华子。现在顶层行宫内被保镖严格管控，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面华子的军队呢？” “还在进攻，不过已经被ncpd尽数挡住了。”艾肯紧张的道：“喂？徐先生？！” 徐策已经挂断了电话，冷汗逐渐的从他的鬓角滑落。他明白赖宣是在钓鱼，以自己的生命为诱饵钓鱼——而他的计策如今看来简直是他妈的巨大成功。 “舰队听令，立刻释放核导弹。全数发射。” “是！” 康陶最后的精英军人们忠实的执行了这项行动。下一刻，潜艇的导弹舱被打开，无数核导弹就对准了雷达中的夜之城。 可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响起，连带着徐策的办公室都充满了红光。 徐策不由得大吃一惊，这种警报的出现就意味着舰队遭到了致命打击——而如今能对他们造成这种警报的东西就只有一种可能！ 是那台“荒坂的白色恶魔”！ 而现实就应验了徐策此刻的想法。随之而来的便是办公室的地动山摇——潜艇周围的海域被卷起了巨大的风浪。而与外界摄像头同步的办公室内置屏幕就忠实的展现出了舰队如今的景象： 绿色光束吞吐间，一艘艘潜艇被硬生生点爆，在海洋里发出巨大的漩涡。徐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首长，那台机甲摆出战术手势让我们上浮！”下属的声音传来：“我们该怎么办？！” “投降吧。除了投降别无他法，”徐策苦笑着站起身：“我亲自去拿白旗。还有，大家都尽快逃生吧。” 潜艇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了如今这种情况。所以，它就支持船员们可以弃艇逃生。 “首长，可是——” “没什么可是，”徐策的声音简直不容置疑：“我来和他交涉。你们走吧。” 徐策说着从办公室的桌子里拿出白旗——他原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用到它的时候。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我是徐策，康陶最后的负责人。”徐策站在潜艇的表面高声呼喊： “我投降！” 第520章 祝大家幸福快乐 然而今天调课，我真的无语啊！明天再更，最后一章了 终章 轮回 三年后。 曾经的bj故宫在半月战争后已消失不见，核弹把这里彻底摧毁。可今天这个地方却来了两个穿着情侣装的年轻人，他们一同望向这断壁残垣。 “联邦政府能把故宫重新搭建起来吗？”说话的是一个紫发紫瞳的女人：“哪怕是虚假的也好，终究还是证明了文明存在过的痕迹。” “当然，不用你说我也会把图纸给他们的，素子。”男人的言语中充满了感慨：“粪土当年万户侯啊。” 这二人正是张汶和素子——他们在完成了联邦政府的搭建后便销声匿迹，重新游览起世界各地来。对于素子来讲，这样的象征意义实际上大于实际意义；而张汶则在弥补上辈子没完成的遗憾。 他们从北美的夜之城出发，一路走来便领略了大自然的伟力。核弹并没有摧毁所谓“脆弱”的生态。正相反，它竟重新为这些物种搭建了与众不同的食物链——这一路走来，素子的电子脑已经记录了不下百种的新生物种。 “我觉得长安旁边的华山是个好地方。”张汶搂着素子的腰瞬息万里：“之后我们就在那定居，怎么样？” “我住哪都随便，”素子的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随你。” “现在，我们成为麦田里的守望者了。” ——分割线—— 联邦历0020年，夜之城公立大学。 由于“人民反抗战争”首先在夜之城打响，故而这里成为了联邦政府的首都。大学广场的中央伫立着两尊铜像，分别是理查德·奈特和多蒙·卡修。 前者是为了纪念夜之城的创始人，而后者则是为了纪念夜之城最杰出的市长。多蒙市长为了在荒坂集团的压迫下取得微型机械而与华子密谋从而壮烈牺牲的故事，赫然就纂刻在雕像的底座上。 “啊，真是的！那个大笨蛋怎么还没来啊，明明和他说过今天要见我爸妈的——” “别慌啊，艾尔茜。”一个男人的声音蓦地在艾尔茜的身后响起，随即他轻轻的将女孩的双眼捂住：“猜猜我是谁？” “别闹啦！”艾尔茜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转过身给了男人一个拥抱：“你怎么才来啊？” “都因为我今天穿的这件西服啊。早上本来想拿熨斗烫一遍的，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后来我才想起，熨斗在寒假的时候被我拿回家了——没办法，只能找我宿舍的同学借了。” “额，好在我没迟到。” 艾尔茜白了男人一眼，随即朝着大学城外走去：“算你过关。快来坐地铁啦！” 夜之城如今的地铁和以往大不相同。在战争结束后，大家都对新制度充满了希望，以至于人民的精神面貌随之焕然一新。因为他们清楚，自己将会过上更好的日子。 “联邦历0020年，由地球联邦政府修建的地宇轨道电梯正式竣工。联邦政府计划在100年内修建数个大型空间站以用来缓解地球人口总额，同时将设立一系列自然人文景观保护区。这是对自公司战争以来籍由荒坂造就的巨大破坏后的抢救性修复，我们必须牢记历史。” 地铁上的全息投影正在进行着实时播报。艾尔茜捅了捅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说道：“轨道电梯完工了，肯定会有更好的工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专业不对口啊，”男人摸了摸脑袋：“我主修的是医学，哪能和你这样的工科大佬相比呢。” “我听说轨道电梯会有专门的医务室来避免乘客发生事故的，”艾尔茜眨了眨眼：“别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嘛。” 男人点了点头，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个盒子递给艾尔茜道：“来看看。” 艾尔茜道谢后接过盒子打开，随即捂住自己的嘴看着里面的戒指压低声音道：“哇，你在哪订的？” “我自己拿设备加工出来的，”男人微笑道：“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算你过关啦。”艾尔茜轻轻的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口：“到站了，下车吧。” 二人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夜之城的新城区。这是20年前由多蒙市长提出的“夜之城扩建计划”所造就的产物；而在今天，这里也成为了夜之城最大的住宅区。 “妈妈！我回来了！” 艾尔茜大声说着踏进她们家的独栋别墅。少顷，一个白发的女人从下了楼，张开双臂与艾尔茜抱了个满怀：“回来就好。” 男人微微一愣，便知道她就是艾尔茜经常提到的，她那富有传奇经历的妈妈。男人并没有看出这女人实际的年岁，但她时不时露出的万种风情就好像少女。 若不是听到艾尔茜亲口叫“妈妈”，他还以为这女人是她的姐姐。 “爸爸呢？他干什么去了？” “去和他的老相识们喝酒了，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别着急，他马上就会回来的。” 艾尔茜刚想说些什么，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龙行虎步的中年男子——而跟着艾尔茜一起来的男人根本没注意到男人正站在他的旁边。 “这就是你说的，你那个小男朋友？”艾尔茜的父亲瞟了男人一眼，而有一瞬男人觉得自己如坠冰窟：“警惕性太差。” “谁能像你一样啊！”艾尔茜气鼓鼓的说道：“我好歹是第一次带他来我们家。” “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吗？虽然战争刚过去，但是你也不能放松警惕啊——” “行了，大卫，少说两句。”女人瞪了丈夫一眼，随即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艾尔茜的男朋友说道：“来坐嘛。我是艾尔茜的妈妈，你叫我露西就好。” “额、谢谢露西阿姨。”男人微笑，随即坐在了沙发上；而艾尔茜也飞快的坐在男人的旁边。 “你小子的警惕性还得多锻炼，别到时候被人害了。”大卫说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我是艾尔茜的父亲，大卫·马丁内斯。” 大卫说完转身就走，他和露西多年的夫妻默契使他明白自己应该拿点酒水过来。 男人瞪大了双眼看着大卫的背影，随即又看向艾尔茜道：“你爸爸是当年出任多蒙市长的首席保镖？天哪，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是我和她说的。”露西挽了挽自己白色的头发对男人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戴肯。” 男人正襟危坐地对露西说道：“吉恩·兹姆·戴肯。” （全书完） 完本感言 由于个人原因，本书后面的剧情可谓是飞速前进。不过结尾是一开始我就想好了的。 50多万字，作为一本处女作我已经很知足了。如果以后还有时间写书，那么我一定要写个原创。 别的也没什么话说，祝愿我的书友们都能收获属于自己的成功吧。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