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偷走了我的百亿集团》 序 序 我是一个失败的人,我二十三岁时,已经是哈佛大学财经学院的博士二年级的高才生,而我被迫中断学业,继承了家族企业投one集团,当时市值百亿的投one集团,是因为家父突然离世。 我在一年内完成了公司的过渡时期,接连的两年内完成了新老两代结构的转换,市值连续新高。成为业内人人称赞的佳话,商界的传奇。 但是后来的两年内,公司突然不断出现很多奇怪问题,在我接手的第5年里,投one集团已经被蒸发了,而我所有房产,现金全没了,成了一个流浪汉。 我开始还能在一些熟悉的人那里混到一些资助,但是后来越来越难了,不得不离开自己的生活的s城。 我现在并不是讲述我主持投one集团的5年,而是讲我离开s城的一些经历,这些经历确实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只是用了一些手法,用了一些修辞方法写出来,并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也没有生生死死的爱情,只是我这几年的一些所见所闻,如果您想看这些,请绕行,因为故事略显无趣,如果想看猎奇的朋友,也请走开,故事里的一些人或事,如果与您的经历有重合,那是巧合,我敢用生命发誓,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如果有些故事或观点不对,也请您看在我多年流浪,已经脱离生活很多年的份上放过我吧,如果您对我接下来的生活有兴趣,请您耐心地等我更新,可能有些慢,有些不稳定,没有办法,生活不易,要为很多事情忙碌。生当尽欢,死亦无憾。 生活不易,本书着作权为作者所有,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转载,出版或任何其他侵权行为。 每周一,周三,周五更新,收藏达300,每天更新,若有变动,望谅! 作者 2021年10月2日星期六 21时 第一章 百亿集团破产身无分文 逼迫无奈当手机街头哭泣 我叫朱建峰,红极一时的投one集团就是我手上败落的。自从集团破产清算开始,身边的人特别注意我是不是上了大厦顶层,或者喝了不明来历的饮料。后来清算结束,我身上其实还有一些钱,也没有意识到将来会过得穷困潦倒,依然大手大脚地花钱的时候,我周围的人就开始或明或暗地问我为什么不自杀? 说实在的,清算开始至今,我没有过一次轻生的念头。为什么人受到重大打击一定要选择杀死自己的方式来逃避呢?杀死一个人,哪怕是自己也是犯罪好吗? 古代最有名的杀死自己的人一定是西楚霸王项羽。公元前202年,在他30岁之际乌江自刎身亡,很多戏文里都有再现,很多史料都有记载。还有很多有名的如屈原,白起,周亚夫,他们之所以有名就是死得有气节,有傲骨。在我看来,是后人对于他们对生活失去勇气的借口之辞罢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杀死自己,难道因为我一无所有吗?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难道都要去死吗? 开始我的故事吧,从哪里开始?从我父亲的突然去世,还是从凌空1号工程透水事件,还是从破产清算后开始?我想了很久,其实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我人生的转折点,但我还是决定从我真正的一无所有开始讲述我的故事。如果说失败的人一定要杀死自己的话,那这一刻就是我的零点,就是我重生的日子,因为我坚定地选择继续活着,甚至没有想过去死。 我认为,标志着我这一刻是我为了生活当了我最后一件东西——那一年冬天,离春节还有差不多有一个月,那一天是难得的晴天。我当了我的最后一部手机,当时新上市顶配华为手机,当了两千元。我当时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陈尔平大律师能帮我打一场官司,把我在东区的一幢别墅夺回来,我叫他陈叔叔,我父亲的战友,也正是因为与投one集团的合作。他的工作室已经在s城的最繁华的街角的s大厦有一层办公区,有十多名职业合伙人,他也是s城最有名的大律师,所以我希望念他与我父亲的战友之情,念与投one集团的合作之情,帮我打这场官司。 很快我就到了他的办公室。接待我的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助手——陈芳。别看她文雅的样子,一副银边眼镜,职业装,漂亮的脸蛋,但做起案子来很厉害。法学院毕业就来这里上班,两年的时间,已经做了很多有名案子的成功辩护。 她见到我没有停留,直接把我带到一个小会议室,说: “不可能,不可能,你现在打什么官司都是输。不要说你要打什么官司——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输。” “只有法律在我这边,我为什么会输?”我很奇怪,以前总是甜甜地叫建峰哥的小妹妹哪里去了。 “我知道你就是对东区的那幢别墅有想法,我也知道这个案子疑点很多,我劝你放弃。你打不赢的。树倒了,想站起来,难呀!” 这个小妮子太厉害了,她能猜到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我不想跟她讲了,于是问她: “陈叔叔呢,我要见他。” “你想想,清算的时候,你们几乎天天见面,这幢房子他也很清楚。其实很简单,为了透水事件,你把这幢房子押给宏发金融,在清算的时候,你们还了这笔钱,但房子却被宏发扣了,理由是钱没有到账。不错,看起来你这官司有一定的胜算,但我哥为什么没有帮你保下来,如果有一定的胜算,他一定会尽力的。你走吧,他最近也遇到了一些麻烦,你一个月内是见不到他了。这样吧,我叫欣然来跟你聊聊,如果你真要打,也要到——,啊——,7号,2月7号,过来。可能那时候你能见到我哥。也可能早一两天,也可能晚一两天,那时候过来吧,不过他也不一定能接这个案子。” “他怎么了?” “一言难尽,就不让你费心了。我让小欣然,你可是她的偶像呀。你们清算开始,她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陈芳学着小欣然的声音说: “我的偶像塌了……”她离开了。 接下来进来的欣然,她略小我几岁,也是法学高才生,主要接民事案件。大大的眼睛,秀气的脸庞,各种裙子是我对她最深的印象。 “偶像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厉害——两年内败光了一百多亿,怎么做到的?”小丫头还是老样子,柔弱的身体里语言却是犀利的。 “呵呵,我也没有想到。我们集团一直坚持不上市,所以理论上不可能两年内能亏了这么多,不是透水事件嘛?”其实我不太想跟她聊,但想再等等,或者陈叔叔会出现。 “我看未必,透水事件实质亏损不可能把一百多亿都亏了下去。我是做法律的哟,是不是你背后有谁下了什么套呀?”小欣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给我讲了很多合作设套的经济案件,也拿我们集团有些类似的地方做假设。 其实这两年我哪一天都在问自己为什么,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搞鬼?小欣然找到的类似,我早就清楚,只是不管我用什么办法,也没有办法找到原因。 快要天黑了,工作室要下班了,我请了欣然去吃了餐鱼头。她巨喜欢吃这东西,很开心,而我身上又少了两百多元。 站在路边,路灯下,看着她上了出租车。车子渐渐走远,真不知道接下来去哪里,突然心头一酸,在路边哭了起来。这是我自父亲过世,我第一次哭,第一次痛哭,第一次肆无忌惮地哭。我自小与父亲一起过,没有见过母亲,除了父亲,我也没有见过任何我的亲人。叔叔伯伯婶婶之类的称呼,在我看来很陌生。集团元老们也没有跟我讲过我的亲人,所以自小我都很坚强,一直很清楚我所要的,但这一次真的不一样,我真不知道接下来我将会怎样。 突然我意识到周围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在拍照。马上我就知道我失态了,匆忙站起来准备离开。 “请问,你是不是投one集团少公子朱建峰?” “朱先生,请问你是不是混不下去了?” 一群愚蠢的记者,提一些奇怪的问题,跑吧,我已经不是什么大佬了,没有回复他们的必要了。 第二章 思念女友深夜网吧等信 一时傲气拒陆市长盛情邀 第二天,各种媒体发表了对我的关心,我哭泣的照片在各种醒目的位置,我只好躲进小旅馆三天不敢出门。 第三天晚上,我去了一个网吧,已经没有手机了,女朋友远在美国,总要让她知道吧。我决定用邮箱给她讲述我的近况。 打开邮箱,里面都是她给我的邮件,一一打开,满满的思念。我发了一封邮件告诉她我落魄了,现在手机被当了,可能很长时间不可能与她联系,让她独自安好,已经没有办法护她周全,将来种种,她自己权衡了。告诉各位,她很漂亮,是我在哈佛的同学,小我一届,叫吴玲,广东惠来人。从美国回来前,我们已经同居了小半年,我留给她十几万元钱就匆匆回来了,每个假期她都会在我这边住。透水事件过程中,她从美国飞回来看我,当时我已经很疲惫了,我们在大别山上凌空一号工地上住了一晚上。当时她正参与一个很重要的项目,第二天她又匆匆地飞回了美国。现在差不多只有视频,电话联系。从清算开始我们几乎很少联系,因为我太忙,一般就是邮件、微信联系,视频也少了。没有办法,时差问题,各自的生活的落差,都在考验着我们的感情。我一一查看她发件时间,最后一封就在我发件的前两分钟,也许在此刻,她正在她的电脑面前读着我的邮件,也许……。 我在网吧静静地坐到第二天清晨,希望看到她给我的回复。然而没有。 我走出网吧,此刻正是太阳还在云里,却将半边天空染成了金红色,而街上还没有苏醒,披着几许的夜色,行人很少,清晨凉风刺骨,加上身上有些单薄,我轻轻地跑起来。 “等一下,朱先生。”有人在后面叫我。 两个民警,一前一后向我跑来。我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有些奇怪,脑子里快速回忆我可能在哪里做了什么事。 “有个人要见你,找您三天了。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从这两个民警的态度我马上判断出并不是坏事,于是笑着说: “麻烦您问下,是谁找我呢?” “陆市长,找你三天了,动用了街道,公安,全城都找遍了。刚刚发现你的身份证在这个网吧出现过,所以一直在网吧门口等你。” “陆市长找我,干什么? “请你去他家吃饭。我们已经打过电话了,您跟我一起去就行了。” “为什么一直在门口等呢,直接去网吧找不就行了?” “陆市长亲自叮嘱过,不打扰你,等你把事情办完再找你。” 陆市长的家在市政府宿舍楼,也就一百多平的套间,目前只有他跟吴姨一起住。一个独生女儿去深圳发展了,跟我年龄相仿,小的时候见过几面,后来两家来往少了,也就没有再见过。 两个民警把我送到楼下,说: “你上去吧,陆市长正等你,他听说找到你了,一夜没有合眼。” 多少年没有来了,凭着记忆,找到了陆市长家的门口,门已经开了,正看到陆市长向门外迎来,很明显,一定是两个民警电话报信了。 “陆伯伯,这么早就起床了?我生怕打扰了您。” “一夜没睡。孩子,遇到困难了为什么不来找伯伯呢?进来进来。”看得出陆市长还是老样子,大高个,微胖,虽然没有“鹤发”,但“童颜”一定可以是,精神十足,中气很强。 “陆伯伯,看您,怎么说的,我这么点事怎么麻烦您,您日理万机的。”我换了鞋子慢慢走进去。 家里装修几乎没有多大变化,不过保持得像新的一样。 陆伯伯径直把我带到了餐厅,已经摆了不少菜,正冒着热气,只摆着一副碗筷。我正好奇,陆伯伯说话了: “要不要洗漱一下,还是直接吃?我就不陪你吃了。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上半夜就准备的,热了几次,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我想洗漱就算了,毕竟在人家不太方便。也是饿急了,眼睛里能看到的只有那些热腾腾的菜了。 说了句我就不客气了,就自顾自地坐下开吃了。陆伯伯一直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吃。 “味道如何?”陆伯伯看到我吃得差不多,就开口问我。 “真不错,有生以来吃的最香的一回。”我慢慢吃着,一边吃一边与陆伯伯聊了起来。 约二十分钟的样子,我已经吃不动了。桌上的菜都已经被袭击了一遍,我停了下来,真的吃不动了。 陆伯伯看看我,笑道: “我给你安排了房间,休息一下,晚点我们谈点事。” “不,陆伯伯,我就不休息了,您先告诉我什么事,不然也睡不好。”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起来了。 陆伯伯站起来,说: “我们去书房吧。”于是我们到了书房。 书房很简单,很小的一间,四面是书柜,各种书,一个书桌,一盏台灯。 陆伯伯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说: “明天去市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上班,薪资什么的,他们会跟你谈。先解决一下温饱问题,我已经让他们给你空出一个房间。你先到那里住下,日子慢慢会好起来的。” 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孩子,拿着呀。伯伯跟你父亲是朋友不说,你是哈佛大学的精英,又主持过那么大的企业,而且你的很多事迹成为了很多在校学生津津乐道的传奇。有些还成了教案,当然,后面也有失败,但不影响你的优秀呀。” “陆伯伯,您过讲了。” “不要谦虚了,你接手投one第一年,就取得了实质性的管理权,就连公司六大元老里的胡落都佩服你,当年他可是与你爸爸理念一直相佐。可以说是生死对头呀。就并购江南实业,六一百货这两个案例,很多做几十年的大佬都不一定能有你这手段和能力。” 听完陆伯伯的话,我冷静了下来,一股傲气冲了出来,果断地说: “陆伯伯,谢谢您看得起我,很多人见我落魄了都躲着我,只有您请我吃饭,还给我工作,十分感激。如果我今天接您的推荐信,那我就承认我是无能的,我不想这么做,我要凭自己的本事再站起来,陆伯伯相信我。给我两年,如果两年之后我还这样,我听您的,您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从陆伯伯家告辞出来,已经天光大亮了,真的有点恍惚,刚才的一切是真的吗?我为什么会拒绝这么一张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也许是我将来最好的去处。 很快,我突然意识到投one集团已经不在了,我真的需要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要不然可能真的会饿死了。当时十分懊悔刚刚的冲动,就应该立即答应陆伯伯,并表示十分感谢,为了短短几分钟的傲气,将来不知道吃多少苦。在那一刻的感受是非常复杂的,懊悔加兴奋、疲倦,总之那是我人生中情感最痛苦,最复杂的时刻 第三章 公交站台女孩意外相见 势力眼小旅馆老板催房费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街角,往哪边走?我停了下来,发现我迷路了。 从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s城,但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都是交通工具,很少步行,所以对于生我的这座城市,我一直只知道具体的某个点,或几个点,但怎么去这几个点我不太关心,而且留学几年几乎不在家,回来主持投one更不用担心行程,当时面对s城的地图唯一关心的是哪里还没有我的经济势力,哪里我还要砸下几个亿。不断的成功,身边的喝彩声越来越响,我当时几乎认为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我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公交车站台,那里有一排长椅,感觉有点累,坐一会吧,反正时间现在有的是。 街上慢慢人多起来,s城的冬天的早上大约几度的样子,时不时一阵凉风吹来,格外寒冷。对面有一个早餐店,门口摆着七八种东西,冒着热气,显得格外诱人。里面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有的匆匆忙忙,有的慢慢悠悠,有的三两成群,我一坐下就忘了要走的事了,就一直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人群。 “喂,你是朱建峰吗?”有一个女孩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这个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女孩子,牛仔裤,白羽绒服,长发,很干净的一个女孩子,手上拿着一个食品袋,里面冒着热气。 我刚刚看到她从那个早餐店出来,并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 “对,有事吗?” “我是s城大学经济系的学生,你的迷妹,很多你的故事在我们学校成为传奇了。”姑娘讲的时候好像有点害羞,不自觉地扭动着身体。 “呵呵,不也败得一无所有。”我当时感觉有点羞愧。 “没有——,不是。我在早餐店打工——这几个包子给你。”女孩把食品袋放在我身边,匆匆地跑了。 我有些奇怪,突然意识到她可能是在可怜我,我急忙拿起那个食品袋想扔出去,但拿起来的一瞬,心中突然一股暖流涌起——眼泪夺眶而出,直愣愣地站着,泪水肆意乱飞。 最终我没有扔了那袋包子,提着它,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原来我住的小旅店就在前面。 刚进小旅店的门,老板就热情地打招呼: “你好,该把房钱结下,你要再住几天?” 我想了下,陈芳的话如果是真的要2月7号才能见到陈叔叔,就算能打上官司,也要到3月中旬吧,离7号现在还有快一个月,2月10号就是农历年了,真不知道今年这个年怎么过。 “再住半个月,钱一起结吧。” 我突然意识到身上的钱可能不够住十几天的了。 “不行,我们小本生意……”老板是一个中年教师,法人是他老婆。平时也是他老婆管店,偶尔也能在店里见到他。好吧,身上的钱也只能付十来天的房钱,但还要吃饭呀,于是对老板说: “我先付5天的,其他的再付吧”老板微笑着同意了。 我刚上楼梯,就听见他小声地说话,我回头一看,原来他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正小声地跟她说: “以后,他的钱就紧着点收,看得出他真的没钱了。” “人家那么大的人物也有落难的时候。哎,你不要这么势力眼了,那么多空房,有个这么大的人物在这里住着,也可以做做招牌呀。” “这倒是个好主意,你马上把他住这里的消息放出去。” …… 第四章 人才市场求职无人相帮 小张首承错认我饭店小叙 在房间里,我陷入了沉思,现在很多问题摆在我面前——我拒绝了陆伯伯,而我目前身上所有的钱只够用到10天左右,这点钱用光了后我将要怎么生活。陆伯伯说胡落叔叔与爸爸一直有矛盾,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么胡叔叔是不是有点问题,他曾是我这几年很得力的干将,我把所有自己的私人资产变卖抵押去救投one的时候,他一直反对我这样做的。清算时,他常常提出先把我救公司的钱返还给我,但最终我决定把这些钱优先发放给普通员工或各种款项,而且清算完毕后,应该还有几十万,他当时提议把这些钱封存起来,作为我未来的生活,或者作为补偿我变卖家产的钱的一部分。 虽然我最终把这些钱分给元老们,我只拿到了其中十多万,但我一直认为胡落这个人很正直,至少不像其他人那样冷血,为什么陆伯伯会说他是我父亲的对头呢? 如果是对头,至少在我刚刚主持工作时会想方设法地给我下马威才对。 至少其他的元老们会生活中谈及到我父亲跟他的问题,可是都没有。 我办公室里可以说不断有人进出,不断地有人找我谈话,我也从元老的嘴里知道很多我父亲的故事,但没有告诉我胡落曾是我父亲的对头这回事。 是陆伯伯弄错了,还是另有隐情?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两件事,一是找工作,二是查一查胡落,或者陆伯伯。可是哪一样都不是一件好办的事。于是决定洗洗睡。 睡到中午,洗漱后把桌上的冷包子就着开水吃了,去人才市场看看吧。 s城的人才市场每天都是挤满了人,每天。 进人才市场要5元的入场卷,我直接来到高端人才区。之前投one在这一层有一半的摊位,现在都挂着其他家牌子,或空着。 转转吧,多数公司我都知道,很多公司我们都有打过交道。 一家一家地转吧。 所有的人见到我之后就直接给他们经理或老板打电话,然后告诉我回去等消息。 转累了,下午5点多吧,再过半小时就要关门了,我在一个空摊位上休息一下,这时一个学生走过来: “朱总,你又在招兵买马吗?要不要看看我的简历?” “你学什么的?” “金融” 我很自然地接过他的简历,没有想到,他身后一下子排起一个小长队。 “你们散了吧。我就要他了。”我让后面的人都散开,对他说: “我请你吃个路边摊如何?” 我们一前一后地出了人才市场的门。 他是s城大学金融系的学生,叫张首承,应该是刚刚毕业不久。清清瘦瘦的,一副眼镜,一米七八的样子。 人才市场边上有很多小吃饭店,我们进去点了两个小菜,于是慢慢聊了起来。 “你怎么认出我的?” “您还是容易认的,以前常常在电视报纸上看到。学金融的想不认出你来都难。不过最近听说你过得有点难。” “不是有点难,是很难。——如果我真的招兵买马,你真愿意跟我干吗?” “愿意,我一直很崇拜您。” “如果没有工资你愿意吗?” “愿意,我家有矿,钱我还真不缺。” “先期让你入股百把万你愿意干吗?” “呵呵,目前还拿不出这么多,毕竟还是学生。” “你是怎么看待投one的破产?”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不知道对不对呀。我是这么看的,从金融角度分析来看……”小伙子一下子打开了话闸,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虽然观点有点浅显,有点隔靴搔痒的意味,至少他下过功夫。 …… 聊天真的会让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天黑了。我告诉他,明天继续找工作吧,因为我自身还要解决一些问题,目前并没有招兵买马。 回到旅店,才发现张首承的简历还在我的手里拿着,放着吧,接下来洗澡休息不表。第二天清晨我精心搭配了一下穿着。现在没有几件可以穿得出门的衣服了,以前的几万几千的衣服都已经进了当铺了,现在几件都是地摊货,挑出最好的一套。精心刮了胡子,吹了个发型,叫上出租车,去山顶路顺德弄2号胡落的府上。 第五章 顺德路胡府被胡落奚落 徒步路上百般感慨想当年 站在门口,这里我无数次来过,没有一次有这一次这么紧张,我告诉自己,这次我不是来叙旧的,也不是来谈判的,我是来探一探这个山东大汉的虚实的。 几大长老除了他都是本地人——都是我父亲年轻时的好友,只有他是我父亲的老部下,我父亲转业后,他退伍追随我父亲,一直分管的是工程,所以我根本没有怀疑过他。一般什么行动之前都与他商量,他小我父亲十几岁,在我看来,我一直把他当亲人。 这次清算之后,开始的一段时间,别墅我还住着的时候,几大长老常常去我那里,有时送来钱,或者什么东西表示关心,也有为我后面的生活去奔走的。但他却始终没有再去过大别墅。听其他长老说他清算结束后,他回了趟山东老家。 他的这幢别墅其实是我父亲当年赠送给他的结婚礼物,几大元老中只有他受到过父亲这样的礼遇。这件事还上了我们当地的日报。 按下门铃,很快,有人过来开门。是他家的保姆,张姨,她在他家已经有十几年了,张姨一见到我,泪水不断地涌出来 “孩子,受苦了,……” 弄得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 “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传来胡落的声音,要是以前开门的就不一定是张姨了。 我轻轻拍拍张姨,没有说话,直径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就发现院子里做了大量的改动,很明显的是多了一个假山,还有水泥地换成了绿坪,一个小石路通向别墅里面。 显然,室内,他重新装修过。富丽堂皇这个形容词形容不够精准,但很容易感觉到用钱堆出来的庸俗。 “你怎么现在也穿上地摊货了?没钱的话,等一下我送你几套我不要的衣服?” 胡落一张口感觉到他有点奚落的意思,我没有接他这招。 “胡叔叔,你这装修花了不少钱吧?” “没多少,二百来万吧。”胡叔叔个头不矮,他正站在门口,看着我走近他。 “没看出呀,胡叔叔积蓄不少呀”。其实也不惊讶,跟我父亲这么多年,这点积蓄应该是有的。 “这得感谢您呀”胡叔叔一脸的坏笑。 我很奇怪,问他怎么这么讲,他说了一句话,我也回了一句话,我这一生都忘不了。 他说:“你没有发现你这一百多亿败得有点突然吗?你不想知道问题出现在哪吗?告诉你,这些钱都流进了我们的口袋。” 当时,我听到这句话有一些吃惊,我曾设想他会怎么隐藏自己的证据,我要怎么想办法找到蛛丝马迹,但他却直愣愣地告诉我,我始料不及。 我愣了一下,笑道: “胡叔叔……投one最高峰时期资本价值四百多亿——全国四十多家分公司,并购实体,持股公司一百多家,账面流水有二百七十多亿,何止一百多亿。您真会开玩笑,就您那点本事,如果我公司真有反派的话,您最多是给他们提鞋的。” 我说完这句话我一下子轻松了,直到今天都忘不了当时情景——他的神情由一丝得意很快转到尴尬十足,十分的戏剧性。 我看到胡叔叔的脸僵在那里,很生硬地说: “哈哈,是呀,我哪有那个本事——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一来,从清算结束到现在一直没有看到过你,不知道你在忙啥;过来看看,二来打听一下几位元老最近的情况。” “几位元老最近都参加一个团全世界玩去了。至于我从清算结束后回了趟老家,然后就在弄这套房子了。” 我们聊了一些老员工的近况,然后吃了餐饭,张姨一直各种忙,没有再过来说话,上菜的时候看到过她。胡落的家人似乎都不在,我也没有问。胡落正在与一些老员工组建一个公司,好像是做室内装修,这也是他善长的领域。公司还在筹建中,办公地点还没有选好。反常的是几大元老自从我搬出别墅后,就匆匆地进了一个团,旅游去了。投one财务总监从创立到清算都是于姨,她十分喜欢安静的一个人,甚至为此一直单身,奇怪的是她居然也参加了这个团。 聊了很多,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从他家出来后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山顶路顾名思义是将军山山顶到s路的分支,现在将军山已经被开发,所以有四通八达的路,还有各种朝向的建筑,越是到山顶这边各种别墅林立,这里极难打到车的,所以我只有徒步向下走。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反正没有什么事,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吧。一路慢慢走,慢慢行,感慨着人生,感慨着世态炎凉。当年百亿加身的时候,多少人围绕着,你的怪癖叫个性,而你的自私叫精明。无论你出现什么过错,他们总有各种方式包容你。但事过境迁,你一无所有了,他们只会背地里躲着笑话你,远远地躲着你,甚至明知你有困难视而不见。如果要是以前我在他家没车,他还不亲自送到我的目的地? …… 第六章 不经意间误入早餐店内 热情女孩唤男神并赠美食 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像过电影一样过着每一个曾经围绕在我身边的那些人。我还想到唐后主李煜,想到他一生的辗转,想到他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本来是李璟的第六子。家国大事本轮不到他,他本是醉心于佛学诗词。偏偏太子李弘冀过早病逝,才匆匆当了太子,做了皇帝。偏偏做的是南唐乱世的皇帝。也许钟谟是对的,如果李从善做了太子,当上了皇上,或者南唐有不同的命运。如果毕竟是如果,历史不会重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已经到了西边,仔细看看,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上次的那个站台,中午就没吃,一直走着,现在还没有到晚饭时间,但已经饿透,也没有多想,走进了那个饭店。 进去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早餐店。一帮人在各种忙,看样子他们正准备第二天的生意。他们见有人进来也不意外,头也不抬,继续干着他们的活。没人理我,我在里面站了一下,正准备出去。 “男神,你来了?”没看到人,听到了声音就知道是上次那个女孩,声音是从里间传来,有一个帘子隔着。 “有……东西吃吗,有……点……饿。”我有点迟疑,现在这样的境遇,还有人叫我‘男神’有些不知所措。 “等一下,我给你找找。等一下呀”只听到声音一直没见到人。 没多久,她从里面出来。一只手端着一碗饭,里面已经有了一些肉丝什么的,另一只手端着一盘菜,具体是什么菜已经忘了。 “我用微波炉打了一下,应该热。”我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到她。穿着早餐店制服,有着极其细嫩的白净地皮肤。长发齐腰,是游戏里那种唯美的身材,一点淡妆,十分精致。 我接过饭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很快就吃完了。 这时她过来说: “吃完了吗?能陪我走走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走吧。”我向她示意。 第七章 手牵手漫步街头聊人生 相约茶室与艾俐叙当年事 夕阳已经西下。她已经没有穿员工服了,换上了那件白色羽绒服,下身应该是毛呢半格冬裙加肉色袜裤。 刚出店门,她把手递过来说: “拉个手吧。”我犹豫了一下,她一下子把我的手拉了过去,倚近我。 我居然没有躲。 我们就这样默默地走了几米没有说话。 “去哪?”我问,感觉好像被她绑架了,但又感觉到一丝幸福。 “你将来有规划吗?”她问我。 “没有,现在一切没有头绪。” “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她继续追问。 “不足一千。”我实话实说尴尬之极。 “你们投one破产怎么把你家那么多的房子车子都弄没了。” “当时公司有很大的资金问题,我想……” “破产完了没有给你补偿吗,至少百把万都会……” “破产完我大概有十几万吧。” 我感觉她不像是今天第一次跟我说话,这些问题似乎她排练了很久。似乎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或亲人的关切。 居然我一一回答。 她后面一直没有问,我们静静地走着。 “我们坐下聊吧。”我看到一个长椅就说。 “不,再走几步,看,那个地方,我们进去坐坐吧,我想跟你好好聊下。”她抬手一指,原来是一个叫“相约”的茶室。 我们走了进去,里面是一排排各种形状各异的桌椅有序地排列着。有1米高隔板把区域分开,有满坐的,有空的,有人高谈阔论,有窃窃私语的,有人在走动,也有在跑的。没有发现一个服务生,也没有发现收费的收银台。她似乎也是第一次来,四处张望,不知道怎么弄。 “我们先找个空地方坐下吧,应该会有人来招待我们。”我说。 “行,就那个角上吧,以后如果再有机会来的话,我们都坐在那里。” 我们径直来到最远处的角上,在最角上的空桌旁坐下。 “你看,”她指了指桌上。低头飞快地看完桌上的提示书。“还是你聪明。”她拿出手机扫上面的码。 我们是在同一排坐下,在我坐下的位子也有这样的提示书,大意是扫码点餐,自助消费。 她一通操作后,桌子里一通响,露出一个小口,伸出一个机械臂,然后推出一套茶具,机械臂在不停地忙活中,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它忙活。然后机械臂又消失在桌子里,小口合上,桌上在我们面前就剩下茶具冒着热腾腾地热气。 “我第一次来,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我说 “我也是。”她一直在直直地盯着我。 “还没有请教你芳名呢。”我想这么久,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还是很不礼貌。 “艾俐。艾青的艾,伶俐的俐。”她把眼睛从我身上挪开,盯着对面的墙。 “我去对面坐吧,你可以看着我,也能看着墙。”我笑道。 “不,就这样。”她断然拒绝了。然后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礼品盒。礼品盒金泊纸包装着,丝带打着优美的结,十分精致。她把礼品盒放在我的面前,说: “朱建峰,你知道一个普通的人十万元可以活多久吗?”她直直地问我,语气中有一些压迫感。 “不知道,一年?,两年”我说。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打开那个礼品盒。 “一个普通人,不是我们搞投资,研究市场的,不懂怎么钱生钱,不懂什么叫投资的人有了十万元,不至于半年后就把手机当了。” “……”我愣住了,她怎么知道我把手机当了。 “而且,这个人是几年前做出很多杠杆,做出很多老鼠吞大象案例的朱建峰。六一百货,全鑫智能,很多案例到现在被大学导师研究,讲给学生们听。居然大半年就把自己输光了。告诉你,我为了你流了很多泪,不是因为你把投one弄没了,而是你把自己丢了。” “我这半年经历了很多世态炎凉。如果在半年前,刚刚破产的时候,遇到你,也许你没有开口,我就不让你说了,但现在我居然听进去了,我把这半年慢慢讲给你听听吧,或者从旁观者角度中帮我发现问题在哪里。” …… 接下来五六个小时我一直在讲述我的故事。我慢慢也放开了,随着各种围绕在我身边的人慢慢退去,我慢慢变成了一个人游走在s城各地,这段时间把自己裹得太深。今天突然像大坝泄堤。而她一直静静地听着我的故事。只是我的故事里面的人物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不断地询问这个人物那个人物的。只是太过无聊,就不赘述了,如果真想知道这些故事,就期待我的第二部自传体小说吧。 第八章 神秘盒内竟是我的手机 好艾俐点醒我的困局迷境 “你把那个盒子打开吧。”故事讲完,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她说。 拉丝带的一头,丝带缓缓地松开,金泊包装纸散开,里面出现一个纸盒,打开纸盒,里面是一部手机。 我一眼认出是我当进当铺的手机。 “你一直傻傻地看着早餐店门口,引来了我的很多同事注意。有的说是小偷采点的,有的说是疯人院逃出来的。只有我认出了你。我当时几乎崩溃了,与当年在s城大学演讲时候的你完全是两个人了——蓬乱的头发,满脸的胡子,穿着几天没洗的衣服,脚上还穿着热天才穿的鞋子。这已经不是我当年的男神了——那个远远看着就想尖叫的大男孩,穿着精致的衣服,一切打理得十分得体,散发出一种天然优雅气质的男神。但也许正是你当时那个样子,让我有勇气想办法靠近你,想办法帮助你。于是我拿了几个包子送给你,当时我很害怕你把包子扔了,但又希望你表现出你的傲气。可是我看到你激动地拿起袋子,似乎准备扔了,却整个人呆在那里。我泪水不断涌出,在你走后,我又去了你坐过的地方,发现你落下的当票,今年2月上市新款,价值一万多的手机当了两千元,能买这么贵的手机,在这么短的时间当掉的人只有你了。我今天所有问的问题都是我一直想问的,其实也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投one没了,不愿意相信你没有经济来源了,你表现出的混乱的状态,只能说明你没有接受投one的失败。我用我这两年打工的积蓄把你的手机赎了回来,用我的身份证办了张手机卡,充了两百元的话费,然后用这个号申请了微信,还有支付宝,绑定了我的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两千元,所有的密码我都存在记事本里了。我希望你用这两千元养活你自己,从此咸鱼翻身,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可以穷,可以无助,但不能没有生活朝气,不能没有你的傲骨。不过你要记住不准你用这台手机联系你过往的人,无论是以前的生意伙伴,还是情场冤孽。这个手机存入的联系人只能是你将来认识的人,拨打的也只能是将来认识的人的号码。只有学会断舍离才会走出低谷。也不要去想着那套别墅了,既然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们认了,从现在开始把生活过好,我不信翻不过身来。你最好的去处可能是a城,或者更远的外地——你一个曾经身价百亿的老板,你的杀罚决断是s城人都知道的,一般的人不敢收你做员工,想收你的也有可能别有用心。所以只有a城或者更远的外地才有可能没有人知道你,才有可能让你大展拳脚。……” 这时她已经有点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了。她的这些话每个字我都记得,每个字我都听了进去。甚至后来多少天,她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控制着语调,语气,泪水把她的妆容弄花了,她却全然不顾,任由泪水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痕迹。 那一刻我的心都酥了,不知所措的机械地递给她纸巾,而她在自顾自地说着,手里捧着我胡乱递给她的纸,大有不吐不快的感觉。 当时我就意识到她的思维能力,决断能力不在我之下,虽然她一直流着泪,说话的思维。逻辑一点不乱,语气透着坚毅。 “谢谢你,你的这些话点醒了我,我明天就启程去a城,不要伤心了。现在是我饥不果腹,弄得是你似的。”我把手搭在她的香肩上,晃了晃,希望气氛不要低下去。 她含着泪微微笑了一下。问我: “你会骑单车吗?,看你总是走来走去,如果会的话共享单车很方便的。” “不会,我没有骑过单车,很小的时候家里有司机接送,后来在美国的时候我会自己开车了,所以一直没有骑过单车。” “我们去骑单车吧。”她说:“东西收好,先放在我这里吧。等下再给你。” 第九章 半夜路边学骑单车开心 公交站台吻别艾俐约再见 艾俐的妆花了,所以干脆卸了,她的素颜更显清纯,大方。我们收拾好出了茶室,就在门口扫了一辆单车。我们在非机动车道上借着路灯照明,她教我骑单车。 “笨死了,没有想到,你这么笨。”,“我是不是很聪明,你这么笨,我都能教得这么快。”艾俐开心地抱怨着。 时间飞快地流走了。大概是凌晨4点多吧,我们都累了。其实我已经基本能骑行了,只是不太熟练,于是决定休息一下。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说 “问。”艾俐说。我们面对面席地而坐,她把一只腿搭在我的肩上。 我把艾俐的腿挪开,说: “你把手机赎回来,做好了一切,是知道我们今天会见面吗?” “不是,我告诉自己:等。等机会。能第一次看到你,一定有第二次。虽然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状况下遇到你。但我排练好所有想问的问题,理清想说的话。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会义无反顾。我甚至设想过你如果不理我怎么办,你不接受怎么办。如果今天没有碰到你,有明天,或者后天,反正总有一天我会遇到你。或者状况会不同,或者结果会不同。但我一定会把我要说的说完,要做的做完,这样我就不会留遗憾了。我知道这有点傻,我告诉自己只有做完这些才对得起自己,将来不会后悔。庆幸的是我等到了,今天是最好的结果。” 我十分动容,泪水轻轻滑落。 我用双手向后支住自己,身体与大地形成一个巨大的钝角,仰望着天空,让泪水顺着太阳穴让夜风带走。 她又把腿架在我的肩上。 “不准挪开。”艾俐似乎有点生气地说 “你今天穿的是裙子。”我机智地找了一个借口。 “少来,别动。” 艾俐又把另一只脚架在我另一只肩上。 “你这是要给我上刑吗?” “不管,我们就这样呆到五点,五点我要去打工了。今天上午没有什么课,下午才有课,你今天陪我一天好吗?” “打工时间怎么办,我就坐在站台那里?” “算了,五点就放了你吧。你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办,别墅就不要去想了,就算能追回来,你差不多饿死了。如果是去a城,就早去吧。别跟我说,我不会去送你。有事微信联系,别发什么想你之类的话,我为你做的这一切是一个迷妹对偶像的付出。你不要感到有压力。” 艾俐把自己躺在地上,也看着天空。 其实天空上什么都没有,灰蒙蒙的。黑沉沉的。 “把我放了,我是屁吗?”我自认为诙谐地说。 “你不是屁,如果你是我的屁在我身体里,我绝不会把你放了。” 艾俐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我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情——今天我们共吃了一碗饭。”艾俐突然诡异地笑着说: “因为我们的帘子是里面能看到外面的,只是外面看不到里面,所以你刚进门我就知道了。我正在吃饭,准备吃完饭去学校。我已经吃了一大半碗,你来了。我看看锅里剩下的饭,不够一碗,所以把我吃剩的半碗,跟锅里剩下的饭合成一碗。你碗里的那点肉丝,是我吃剩半碗里的。哈哈哈哈……” “哈哈,我怎么感觉那碗饭有点奇怪。原来是这样呀,有那么好笑吗?还好吧。”我确实有点尴尬。 “哈哈哈……是不是比一般的饭香?”她‘激烈’地笑起来,把我的头夹进了她的裙子里去了。 我急忙用手把自己解救出来,但身子没有了手的支撑,又加上她双腿的力量,我整个人都倒在地上。因为艾俐双腿夹着,我的头没有着地,但背部狠狠地磕了一下,狼狈之极。 为此,我们一起莫名其妙地笑了好久。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在笑。 五点很快就到了。已经有些亮光了,街上没有什么行人,我们决定向早餐店出发。没有多少路就到了那个站台。站台这里也是空无一人,最早一班车要七点多才开始,而且整个大街上也没有几个人。她把那个礼品盒递给我说: “如果有缘再见的话,希望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上像打了蜡……。” 没有说完艾俐自己笑起来了。 “希望吧。相信还能见面。”我突然意识到,我与她才第二次见面,而我却有些不舍。 “要不,我陪你一天,明天一早去a城。”我已经决定去a城了。 “算了,求抱抱。” 她边说边把伸手过来抱住我。 “不准在外面谈女朋友,手机上女性联系人都要备注年龄,是不是已婚,怎么认识的。” “干嘛呀,你不是说只是我的迷妹吗,这也管?” “……,还没有活明白就想那些事,还能有出息吗?” “好吧,现在放开我吧,我都透不过气来了。” “幸福吗?说幸福。”她把头埋入我的身体里,悠悠地说。 “好,幸福,要不我陪你一天吧。去巨人山玩玩。” “算了,就这样分别吧。记住一定要活着,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也一定活得好好的。”她仍一动不动。 “知道了,……,那你放开我呀。”我说。 她放开了我,手搭在我肩上然后说: “记住,s城s路东77号站台,一个叫艾俐的女孩吻了你。”她嘴迅速在我的脸上匆匆碰了一下。然后向早餐店跑去。 我在那里愣了几分钟,她消失在早餐店里。早餐店此刻门虚掩着,里面流出一丝光,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我向小旅馆走去。 第十章 望咸鱼翻身我取名木塞 去a城我巧遇贵人唐宗亮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小旅馆的,迷迷糊糊地睡到下午。弄点吃的,想起失而复得的手机,拿出来看看吧。打开手机盒,里面是我的手机,还配了充电器,数据线,还有一张银行卡。 手机是充满电的,屏保换成了她的一个自拍大头照。点开,桌面上图标没有多少,找到记事本,里面全是一些密码,如微信,支付宝,银行卡密码,等等吧。打开联系人,看到只有一个名字:艾俐,微信也是,不过有意思的是她给我取了一个“bob up again like a cork”的网名,我把前面的单词都去掉只保留一个“cork”。 突然,我很想打给吴玲。真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没有任何对话了。 但我控制住了,在我们最后一次电话的时候,她在完成一个很重大的项目,而我在那时候被破产清算打击得体无完肤了。现在她应该已经是美国纽约唐人街上高级白领了,而我还在生死线徘徊,或者天涯相隔已经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吧。 在愣神的时候,微信消息弹出来 “怎么只想做一个木塞?不想蹦一下吗?”后面是两个调皮的表情。 “现在是只木塞。”我回 “无趣。想好了吗,去a城?”她问 “是,明早去汽车站。”我回 “嗯,一切顺利,我要上课了。”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去前台退房,老板娘把退还的房费给我,顺便给我一些零食和水,说: “祝你一切顺利,地方简陋,招待不周,还望多担待。”我跟着客气了几句,心里觉得老板娘比那个老师可爱多了。 汽车站上人不多,坐上了最早一班的去a城的车。出发前,我曾四处张望,知道她不可能来送我,不过还真有点期望她突然出现,但她没有出现。 我是在s城汽车总站。人并不多,当时下了一丝小雨。时而有北风吹过,一些没有及时处理的垃圾被风卷起,落下,显出一丝凄凉。大巴车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启动,慢慢地带着我离开s城。 “搞什么?突然放我的鸽子,你做得太过份了。我要去哪里找人呀。” 突然前排一个人大声地打电话,所有的人都看向他。他意识到打扰到大家了,尴尬地挂了电话。这个人大约三十几岁,瓜子脸,留着八字胡,戴着一顶鸭舌帽,他下意识地把鸭舌帽向下压了压。 “你是刘总?”我试探性地问他。 “你是?……” “我是朱建峰,投one。”我略显尴尬。 “我是唐宗亮,爱国广告。”他更显尴尬。 “对对对,唐总。”一堆尴尬落地。 “我在惠尔的时候,我们见过。后来自己做公司的时候,贵公司的‘百日邮差’的宣传是我的第一单生意。由于各种经验不足,出了很多纰漏,后来就没有怎么合作,但那个工程让我的公司活到了现在。”唐宗亮从尴尬中缓过来,很显然他也没有认出我来。我也知道是因为我的境遇,我的各种落差——衣着,气质各种,我已经不是身价百亿的朱总,而是准备流浪的朱建峰。 “我的公司现在没了,而你的公司已经壮大了,哈哈……”我尴尬地笑道,说实在的我真的不记得我公司的‘百日邮差’是什么项目,所以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您这么大的人物,完全可以从头再来,从头再来。” …… 我们有一句无一句地聊了起来,他说当时他在惠尔广告的时候,一直想独立出来。有一次业务关系去了我办公室,他跟我聊了起来,我就对他说,出来吧,我给你第一单生意,你去找宣传部谁谁……,还给他一张我的名片,还在上面手写一句话:‘给他一单业务’。后来他开业后就去找到我的这个同事,并拿到‘百日邮差’的宣传。其实这些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一天多少业务来往,多少客套,真不清楚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但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应该有可能——因为我有这样干的习惯,所有接到这个名片的同事与没有接到名片的区别是认识了这个人,至于业务还得看当时手上是不是有合适的项目。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想起他刚刚的情形。 “一个工程缺管理人员,很艰苦,好不容易请了一个人,打电话给我说是有事来不了。” “什么活?艰苦到什么程度?” “我现在有好几个工程在并行,其中一个是给新建的a城到云南高速公路上安装广告牌——一家矿泉水厂在这条路上设立一些公益性的广告,所有手续、物资都到位了,而且工期也紧,现在到哪里去物色这么一个人呢。” “你自己怎么不去呢?” “哎,市政这边有一个项目走不开呀。” “我现在反正没有什么事做,如果你放心的话,我帮你带带?”我极力压住自己的兴奋,让这句显得漫不经心。 “好呀,太感谢了,我来给你讲讲这个项目。”他兴奋起来,激动地讲解起他的那个工程。 第十一章 摇身一变成为施工经理 月薪八千开始试炼生涯 一路无话,到了a城。他先带我理了个发,洗了一个桑拿,买了一身衣服,吃了个便饭。中午12点左右,我随着他来到他a城的公司。他的公司是在a城郊区的一个小山坡底下沿坡建的二层楼上。这栋楼前面还有一个大操场,停放着各种车辆。这栋楼很长,原来是一个小学的教学楼。小学迁走了,他把这租了下来做制作车间。原来的每个教室全变成了他的车间了。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不断地传来各种设备运转的声音。我们路过时,有些人向他点下头,有些人根本自顾自地忙着。 我们直接上了二楼。二楼被分段出不同的办公室,一样有很多人不停地忙碌着。 “有点乱,铺得太快,有些管理跟不上发展。”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说。 “不错呀,这个样子,一年有一百来万吧。”我估算着他的收入。 “目前还没有达到,经验不足,效率不高,加上项目谈判得不到便宜。所以一年五十万吧。” “不少了,不错,不错。” 我们走着走着就到了二楼的尽头,他掏出钥匙打开最里面的一扇门,里面不大。十几平吧,估计是从一个隔壁的教室扣出来的地方。装修不错,办公桌,功夫茶桌,打印机,成堆的方案袋,随意放着的壁画,这些吧,一屋子东西堆在一起。不过看得出经常整理,多而不乱。 “坐吧,我等下带你去工程部开个会。这趟差事比较艰苦,春节不能休息,重复性的事情比较多。不过,你放心,跟你去的人个顶个的不错。今天下午就出发。” “那还坐什么,现在去开会吧。”我说 “你坐坐,我先去工程部看看是不是准备好了。”他匆匆地出去了。 约十几分钟的样子,他回来了。 “可以了,这样吧,我们加个微信,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对了,还有身份证号码。我给你一张15万的银行卡,这几个月的开支用得上,每天把账目微信给我看看。” 我想了想说: “工程既然是我在管理。怎么做、人怎么安排,钱怎么花,用不用任何事情都请示你。” “可以不用,只要工期在3个月之内完成就行了。” “如果我能提前完成呢?” “如果可以提前自然是更好,这样吧,提前半个月完成,公司奖励你1万元。1个月2万。如果延期了无论多少天罚你1万。” “行,工人的工资是这15万里的,还是等回来结。” “回来结,每天给他们发50元的生活费。吃住从这15万里出,工程开支也是从这15万里出。还有,等下我给你一个通讯录,里面是沿途各地方接头验收的人的名单。” “好的,落一个合同,你给我多少钱一个月?” “8千,你看行不?”他有点犹豫。 “行,8千。”我心中狂喜,没有想到刚出s城就能找到事情来养活自己。 我们很快就把这些形成了合同,一式两份。 工程部就是我们刚刚经过的一楼。他把所有参加这个项目的人都叫到操场上,让他们列成一个横排。 等见到工人的一瞬间,我明白了,上一个管理为什么会中途不干。真是老弱病残全都占上了,拿得出手的是两个年轻人唐峰、刘和阳,应该是刚从学校出来;一个聋哑人,其他10人都是年龄50开外的人,最大的年龄有63了。 他们各自介绍完后,唐宗亮对他们说: “辛苦大家了,三个月内做完,回来我为你们庆功。这三个月内,工程计划都要听刚刚到公司的朱施工员指挥。大家一定要枪口一致,不要像上次一样窝里斗就不好了。接下来听朱施工员讲几句。欢迎,鼓掌,鼓掌” 第十二章 办好手续集合队伍出发 闲聊中感觉到困难重重 没有办法,硬着头皮讲几句吧。 “大家好,我叫朱建峰。在以后的三个月内,将与大家吃住在一起。暂时我们彼此都不了解,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跟大家熟悉起来。尽快拿出最佳方案,大家努把力,把工程保质保量做好。” 简单的见面会后,唐宗亮指挥他们把一些物资装进一个小卡车上,我对他说: “这些由他们弄吧,等下过来检查一下就行了。你把工程图纸给我呀,还有联系人,还有要注意一些什么细节?这些人都有什么特点给我介绍一下。” 他听到我的话,还在向他们喊话,人慢慢靠近我。看得出就是这么一点小事情都怕他们做不好,要不就是这些人真的不行,要不就是他自己并没有懂得放手。 “走吧,没事。”我催促他。 “这车东西是一些工具,还有一些耗材。还有一辆挂车是全部的工程需要安装的东西,还有一个9座的小型客车,小卡车跟小客车是我公司的,随便开,挂车是外面请的,对了,挂车的费用是15万里出,——如果钱用完了,我会再打点。”唐宗亮终于没有去管他们上货,拉着我去他办公室。 “我这点工程比不上你之前的项目。工程技术要求不高,就是重复性强,做完一个地方,其他基本上就是重复了。我已经把除了市政那边的之外最强的人都给你了,这些人中有一个叫‘刘强’的人,比较难对付,其他人都还好。刘强——就是那个胖子,穿蓝夹克的,不过做事还行,焊出来焊缝可以选美了。……”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很快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银行卡,图纸,联系人,都弄好。 “唐总,你不怕我把这15万私吞跑路吗?”我问 “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他迟疑了一秒说。“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见过几百亿的人,不会为这点钱就对不起原则。” 听到原则两个字,我突然明白了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现在这个规模。财富直觉,他对财富的直觉比一般人强。 我把图纸复印了几份,一来防止遗失,二来防止工程需要。卡绑定到微信上,联系人添加到手机,他则不停地跟工人们核对物资。 一切准备妥当,车队轰轰烈烈地出发了。 “有事电话联系,有事多沟通。”唐宗亮对我喊道。 此刻,我坐在挂车后座,另外还有刘强。其他人有的在小货车上,有的在小客车上。目的地是我们的第一站a城红泥镇,唐宗亮在那里的红泥饭店订了住处,我们今天就住在那里。 “刘师傅,您高寿?”我问 “你们这些年轻人,问老人家才说‘高寿’,我才50,还没有老呢。”刘强师傅有严重的本地口音,从表情上看,感觉到他在生气。 “怪我。怪我。这么多人中间,除了那两个刚出来的学生,算您最年轻吧。” “胡说,白师傅比我小十几天呢。” “没看出来,我觉得你比他们几个年轻不少。”我自己感觉到我的话奉承意味太浓。 “是吗,年轻人,有眼光。这几个人中间,我跟老白水平,技术,工龄,都差不多,但很多人都说我比他显年轻。” “刘师傅不是一般人呀。你看我们能在三个月内完成吗?” “难。春节一到人准跑光,这帮人都是儿孙满堂的,哪个能安心地跟你在工地过节?我也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孙女。这个年纪,谁不希望春节回家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我问。 “没有。除非,你在年前把活干完,不然后面很难办。” “那你们为什么应这个活呢。干脆不来呗。” “不来,你问问他们谁想来,市政那个工程全部都是年轻人。他们效率高,技术高,人都码那里去了,我们这几个也就是安安这些牌子可以,没法呀。”看得出语气中有许多的不服气。 “如果我有办法年前让你们回家过年,还不影响工期,你会不会帮我。” “那当然好呀,你想到好的办法了?” “暂时没有,先做做看吧。” “我想也是,除非你能摇人,大变几十个活人来帮忙,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为这个笑话而开心,而我却从他的话里得到启发。我手上不是有当地路政或民政的联系人吗,他们应该能想到办法。 我一边跟他闲聊,一边按手机号添加微信联系人。很快,就有大部分的人通过了好友申请。 我再把这些人建一个群。 首先我发了一个群红包,然后打上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朱建峰。是爱国广告公司农家山矿泉水a云高速广告牌路标工程负责人。我希望分包一些工程给当地广告商或熟练安装广告路标广告牌的人。各位能不能牵线搭桥一下,具体有意向的可以私聊,也可以在这里直接交流。 接着,连红包都没有人去点了。 没有一个人再发言。 第十三章 众人不满食宿集体抗议 该如何左右两难怎么办 下午16点左右,车队进入了红泥镇,很快到了红泥饭店。 下车安顿,一个双人间,两个大通铺间。我让聋哑人(大家都叫他“哑巴”,我们与哑巴交流主要是通过老秦手语翻译)跟我住双人间,其他各自自己安排,明早就要进入工地了,跟当地联系人联系一下。 找到红泥镇的联系人:张伟,这个名字全国不知道有多少。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我说明我的情况——我明天要进场了,问他办里什么手续。 “见个面吧,你叫朱建峰?朱德的朱,建设的建,山峰的峰?”对于工程他似乎更关心我的名字。 “对。”我说:“我叫朱建峰。” “今天晚上21点左右,我有一个会结束,我们在镇政府对面的醉仙居见个面吧。不用早来,我可能会迟到。” 这个红泥饭店主要是做餐饮为主,所以只有4楼一层住宿,晚饭就在这里吃了。打听到二楼有每人15元管够的自助,挺划算的。14人才花了210元。 饭后,我还在二楼,刘强找到我说: “开个会吧,统一下以后怎么弄。”我正有此意,说: “跟我想的一样,你们收拾一下子自己,19点在大通铺开会。” “等不及了,他们都在大通铺等了。” 那就去吧。 在门外就听到他们激烈的吵闹的声音。 我一进去,就没有声音了。 鸦雀无声。 掉落一根针每个人都能听到。 “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朱建峰。除了两个年轻人,我可能都比你们都小,大家叫我小朱,或者建峰都行,只要让我知道在叫我,叫什么都行。我等下会叫一下你们的名字,回答一下,相互认识一下。”我说。 “你叫白岩,焊接好手,……”因为下午他们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记下每个人的特点。所以现在我走到每个人面前叫出他们的名字,说出他们的特长,一一过了一遍。 他们除了我叫他们的名字应一声,没有人再吱声。 “大家一定最关心两个问题。一是春节,二是工程怎么弄。放心,我会让大家回家过节,至于怎么操作,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们。工程怎么弄,以前大家做过相当多的工程,有什么焦虑的。” 我的话刚说完,下面开始窃窃私语了,听不清他们在窃窃私语什么。 “有话说,不要在下面开小会。”我说 “他们是对伙食和住宿有意见……”顺着声音看去,这人是刘强。 “今天伙食不行吗,没吃饱吗,还是吃不习惯?才离开a城几里路,到了云南怎么办?这里是之前唐总订好的,这也是告诉我以后就这个标准了。谁想去双人间,可以提出来,等下我和哑巴同你们换。”我尽量让语气严厉,尽量让他们感到有压迫感。 这下会场静下来了,没有人说话。 第十四章 排众议平息纷争赶赴约 我与闲聊唐峰语出惊人 “老刘,伙食什么问题,住宿什么问题?”我转向刘强。 “大通铺6个人一间房,还这么小的空间。卫生间太小,还没有生活用品。床板吱吱响。伙食不是吃不饱——太差,有些菜是凉的,还有生的。不卫生。” “这样吧,老万跟老秦都是60好几了,你们两个住双人间,我跟哑巴跟你们住。以后大家都一样住大通铺,缺什么刘师傅去买,回来找我报销。今天第一餐应该吃好一点,我没做好,但出来做事,不是出来享受的。明天就给你们发生活费,如果觉得伙食差,可以单独改善。还有想法吗?” 说实在的,如果是半年前,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会住6人一间的大通铺,吃15元一个人的自助餐。 老万跟老秦都表示愿意住大通铺,不用换。 其他人都没有再吱声,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还是让哑巴把我们的东西搬出来,让老万老秦住进去。 他们这边平息了,我得去张伟交待的地点了。 小客车是唐峰在开,他就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之一。应该不到20岁,挺帅的,不爱说话,内向孩子。 顺着导航,很快就到了醉仙居。一看时间还早,才19点多。叫唐峰把车停好,我们一起四处走走。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什么专业?”我问 “一个二本学校,不说也罢,学土木工程,跟广告半毛关系都没有。”小孩有点怨气。 “如果是上海同济学土木工程就牛了。” “那是……,关键不是呀。” “等一下你加一下我,然后把我们这里的人建个群,刚刚开会的时候忘了弄这个事了。” “你下次开会弄吧,我也没有这些老头的微信。我不是因为我二叔,怎么可能跟他们一起做事。” “你二叔是谁?”我一下子好奇值满格。 “唐宗亮。” “哦,原来是唐总的侄子。你这是下基层锻炼来了,亲侄子吗?” “是。我爷爷三个儿子,我爸最大,唐宗亮是老二。” “你这是在这里过度一下,将来一定会出息的。” “哪里,自己没有能耐,考了一个二本,在学校又不用心,毕业就是失业了。我爸爸找到他,说带我一阵,等找到事再说。可是他也没有成心给我找事呀。” “给你一个工程你能做吗?” “能做还在这里?”他这句话好像我问这句是有罪的,理直气壮地质疑我。 “如果将来我混好了,来帮我吧。” “等你混好了再说吧,你比我大七八岁,还是这个孬样子,将来还不一定谁比谁混得好呢。”看得出他有点不屑一顾。 看得出,这是一个能把天聊死的主。 第十五章 刘强拱火竟是幕后操作 一见面张伟竟是我学生 如果不是看在他二叔是唐宗亮,我绝不会向他抛下橄榄枝。看上去是我在帮唐宗亮解决没有施工员的问题,实际上唐宗亮在为我渡劫。我向这小子许诺,是为了将来向唐宗亮报恩找个方式。 换个打开方式吧。 “你觉得今天的伙食差吗?” “差不多吧。之前,工地上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快吃饭的时候找个人去买几份盒饭。买点矿泉水什么的,都一样吧。不过一般第一餐要像样点。我觉得还不如吃自助餐,至少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就是有点不卫生。” 接下来,我们谈论的话题都是这群“老头”:刘强与老秦走得近点,哑巴是老秦的亲戚,另一个年轻人刘和阳是刘强的侄子。老白与其他几个都是一个村的,所以很明显的两派。但老白比较温和,所以一般刘强显得强一点。 今天下午这事其实是刘强一从二楼吃完饭回到大通铺就四处说新来的施工员不把我们当人,第一餐就吃这样的“猪食”。 …… 时间很快就到了21点。 我让唐峰在车上等,我走进了醉仙居。这个饭店不大,就几张桌子,只有一桌有人,其他空着。前台位置很明显,收银机什么的摆在那里。 “张伟叫我在这里等他。”我对前台小姑娘说。 “他叫你去里间。”小姑娘指了指一角。 等吧,人没有到。一个人坐在那个包间,很无聊,找出手机,看看艾俐有没有给我信息。 并没有。 “到a城了,很奇遇,在车上找到了一份工作。”我发。 “哦。”很快,她回了一个动画“哦”。 我发了一个位置给她。 “在车上碰到一个熟人,他刚好需要一个施工员。这不,现在已经在做事了。”我发: “要不我们视频吧。” “不了,在宿舍,衣着不整。” “恭喜呀,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事了,我还怕饿死你了。”后面两个开心的表情。 “我约的人到了吗?”听到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问前台。 “到了,在里间。”小女孩回答他。 于是我微信回了句有事了,就把手机熄屏。 包厢的门开了,一个年轻小伙子进来。手里拿着手机,一身的西装,大高个,挺帅的。 “真的是您吗”他一进门就激动地说。 “4年前您在s城大学演讲,我在台下听讲。我一个学行政管理的,居然对经济学,市场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此我还推迟一年毕业。就为选修你讲的经济学。” “我没有讲多少时间,只讲了两学期就没有讲了。不过,我对你没有什么印象。你好,我是朱建峰。” 第十六章 张伟承应工程分包事宜 唐峰传言工人背后造反 “您好,我是张伟。您的课我都听了,虽然您那是选修课,但人挺多的。经常有坐在走廊听课的,对我没印象正常。”我们握手的时候,感觉到他十分热情,一直没有松开的意思。 “没有想到对你‘毒害’这么深呀。可能我的学术有问题,不然我父亲经营多年的集团公司被几年就整没了。” “以我行政管理的观点看:您的加速度太快,步子太大,体量太大,加上管理是新老交替,所以容易出问题。” 我听过很多版本的观点,我比较认同他说的。 “说得不错。不过,今天我是请你帮忙的。”我想尽快切回正题。 “我知道,群里您说了,你想把工程分包出来。我可以帮您,不过您要先答应我一件事。”他爽快地说。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 “很简单。只要将来您出来做事,或者东山再起的时候,一定给我一个位置,做什么都行,只要跟您做事就行。”他真诚地看着我。 “求之不得呀,不过我不一定有那一天。” “相信您将来一定会有那一天。”他坚定地说 “行,我们聊聊细节吧。” 我们大约谈了一个小时,谈了一些细节,我把现在资金状况,对分包的想法和要求,仓储和人员食宿问题等都跟他说了,我还把工程验收人员的联系方式都给了他。看得出他已经想到办法了,对我说: “晚点听我的消息,我先把最近几家联系好。各个地方的广告商或安装师傅会打你的电话或加你的微信。放心,他们不会漫天要价。” “谢谢,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我想问一下:如果今天我只是一个同名者,你会不会帮我。” “不会,我想您应该明白。”他斩钉截铁地说。 回到车上,叫醒唐峰。 “你才出来,他们在家造反。”唐峰说。“他们打电话给我,然后我又打电话给二叔,二叔叫我不要管。” “造什么反?想把我赶了?把我赶走谁来做?”我说 唐峰有点尴尬,我马上明白了。 “他们可能是想把你抬出来挤走我是吧?别听他们闹,你镇不住他们。一定是他们想让你出头把我挤走,让你做这个施工员。然后你还真打电话给你二叔了,让你二叔批评了。” 小伙子点点头,没有说话。 回到饭店已经深夜十二点了,他们都睡了,也洗洗睡吧。 看看手机微信上她回我的信息: “他是你的贵人,好好珍惜。” 第二天早上,我被闹钟叫醒。这大通铺确实不是人睡的,床是临时搭的,太硬,又吱吱作响。磨牙声、打呼声、说梦话的,什么情况都有。好容易睡着了,没有睡多少时间,就又被闹钟叫醒了。 第十七章 巧解刘强夸大虚报假账 天下雨坐等张伟传消息 洗漱完毕,去二楼吃早餐。早餐还行,什么花样都有,而且免费。 又回到4楼,大部分人已经起了,我看见刘强跟老秦从双人间出来。 刘强拿着买生活用品的单子过来报。牙刷20元每支的,牙膏50元一个,还有漱口杯毛巾什么的加在一起1220元 “放着吧,你叫他们几个洗漱完去二楼吃早餐,然后回到大通铺开个会。还有你问下这些生活用品是不是所有人都要。我在这里报给你,回去公司肯定会从他们工资扣钱的。问问他们谁不要的先还到我这里,然后我们去退了。” “为什么会从工资扣呀。住个饭店这些东西都没有。” “明知道出来做事,这些生活用品应该会准备的吧。这是出来做事,不是来旅游的,至于公司怎么处理这笔账,也要等到工程完成后报唐总处理了。” 我故意把音量放大,让整个大通铺的人都能听到。 已经有不少人把已经发到手的东西都退到我这里。数了数,除了刘强没有,基本都退了。 “这样吧,现在早上,去人家退货不好,下午收工回来,我亲自去退一下。”我对刘强说,把‘亲自’两个字说得重重的。 刘强愣在那里约一分钟,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 “不用,小朱。不用你亲自去,我自己去把这些退了,单子给我吧。”语气亲和好多。 我微笑着说: “好,麻烦你了。这样吧,你来回跑两趟不容易,等下发生活费多给你20元做辛苦费。”我把单子给他。 “不用,那家店——有点远,不过不碍事。我自己去退,不用辛苦费。” “朱施工员,今天恐怕干不了活了,下起大雨了。”从二楼回来的老万说 “行,不急,今天休息。无论雨什么时候停,早上就不开会了,唐峰,你去前台要几副扑克牌在这里玩一天。也可以出去转转,但不许单独出去,每个人都把电话号码给我。大家把微信打开,我们面对面建个群。”我看到都到齐了,就对大家说。 “挂车师傅要不要通知一下他,不管车动不动每天都要给他钱呀。”老万问我。挂车师傅是自己行动,一天800元,生活费自理,但油耗由我们出。 “行,我等下联系吧。大家先把微信打开,我教大家怎么面对面建群……” 连老秦老万年龄最大的人都会用微信支付了。 我把所有的人生活费发放出去,然后一个人来到二楼餐厅里,让他们在四楼自由活动。 雨一直下,雨滴不停地敲击着各种窗户上的玻璃,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没有停止的意思,让我的心情更糟。 我在等张伟的消息,或者说是等他联系过来的人消息。 静静地看着手机,不漏过每一个消息的查看。 就这样等了两个小时,没有任何消息,那是我度过的漫长的两个小时。 第十八章 应接不暇消息落定分包 决定开会落定分包细节 电话终于响了。 “你好,我是红泥这里做广告的,听说你想把红泥这边的工程包出去,是吗?” “对,你谈谈条件吧。” “我给你介绍几个熟练的师傅吧。小工150元一天,4个,2个大工,250元一天。你找人盯着点就行,他们都懂图纸,每个人都可以做大工的活,一般的活都可以独立完成,你怎么安排都行。我已经让他们去找你了。你住在红泥饭店是吗?” “是的,我在红泥饭店,我在餐厅等他们。” “好,下午2点左右吧,他们现在有点事。” “行。我在这里等。” 电话挂了,才想起来连对方称呼都没有问一下。 接下来不断地有人联系我,红泥和附近的洛东是介绍了几个工人,其他的都是8千左右直接承包了,他们没有一个人问工程具体是做什么,量是多少。可能张伟已经把这部分工作完成了。我很奇怪他是怎么完成的,11点多一点,短短的2个小时我已经把所有路段分包出去了。 张伟不是简单的张伟。 完成了第一步,现在就是要让刘强他们接受我的分包方案。 雨已经停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我在三楼订了一个包厢,然后打电话叫他们过来。 大概半个小时吧。人陆续地下来了。 他们还沉浸在牌局中,兴奋地谈论着。 “人都齐了,我简单地讲两句。”我说:“想不想回家过春节,节后不急着赶工期。”我让他们静下来。 他们一下子被我问懵了,窃窃私语。 “我有办法让大家提前回去过春节,兴奋吗?”我追问他们。 “你就别卖关子了,怎么回事?”刘强耐不住性子,说。 “我已经把工程分包出去了。我们现在的主要职责是监理。全线施工,十天左右大部分路段就可以完工。” 他们开始议论纷纷,我让他们静下来。 “有两个地方,红泥和洛东,没有分包出去,但他们推荐了工人来,红泥6个,洛东7个。老秦哑巴二个人在红泥带6个工人做完红泥就回家过节,老白带洛东7个工人做洛东就回家过年。小卡车给你们,工具你们自己分配。其他人都升职做监理,自己监理的路段完成了就可以回家过年。监理主要的工作是把工程情况拍照发给我,如果发现问题及时跟我联系就行或者跟他们的老板联系也行。不用自己亲手去做,相对要轻松一点。” 他们自发地响起了很长的掌声。 “生活怎么办?”唐峰问。 “问得好,生活费还是50元,除了红泥,洛东没有人提供食宿外,分包商都能提供你们的食宿,所以你们三个人每人补贴120元一天,自己解决食宿怎么样。” “120元太少吧,可能不够。”老白说。 “这样吧,加20元。如果确实困难再跟我联系。现在12点不到,休息一下,下午3点我们几个监理的就出发。等一下把四楼退了,给你们换成一个三人间。明天你们就自己解决,我就不操心了。” “工程我们不懂怎么监理,有些错误发生在面前,我都不知道对错。”刘和阳说。 所有的人都跟着一起附和着。提出了不同的担心。有的说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做什么监理,怕做不好,有的说,我们一个人,对方是一群人怎么监理得了他们。 第十九章 开会落实工程分包顺利 唐宗亮电话质问变追资 我让他们静下来,说: “嗯,工程你不懂现在跟我说没有关系,如果在他们那里千万别说。你们所要做的事就是把自己所发现的问题问我或者老师傅们,千万记住一定要留存照片。” 刘强补充道: “另外要记住,千万不要跟分包商起冲突,他们如果没有按图纸做,你就跟朱施工员说。不要私自与他们起冲突。”看得出他在极力地帮我说话。 “对,刘师傅这点很重要。材料是我们的,安装方式是一定的,我们只要工程结果与图纸相同就行。他们怎么施工,施工中方法或运用的技术与我们不同时要学会变通。真正偷工减料,不按安全规章进行施工的,一定要先跟我或老师傅商量一下再与他们沟通。”我说 他们没有人说话。 “这样吧,刘师傅做巡视员,在各工地处理技术难题。等小客车空出来就给刘师傅开。会不会开车老刘?”我补充道。 “会,只是我怕做不好。”他欲言又止。 “这样吧,你一个人做巡视员也辛苦。唐峰跟你一起吧,有什么事两个人商量着来。接下来分配一下各自监理的路段吧。” 接下来就是一些分段细节,我们就不细说。 气氛十分热烈,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开始有些怀疑或不愿意的,在后来的气氛烘托下,也跟着热烈起来。 真想不到这帮人就在昨天晚上在我的背后向我“打黑枪”。 14个人除了刘和阳不喝酒以外,有6个喝啤的,6个白的,我提了一杯统一举杯就扣了杯子,静静地吃着菜看他们喝。 最能看透一个人的地方就是酒桌上,再聪明的人沾上它都会原形毕露,就算是只狐狸,在酒桌上一样原形毕露。 吃完饭把红泥饭店的事务结束完——结账,开三人间,联系挂车师傅定出发时间。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下午3点出发呢,因为红泥的师傅下午2点才能到这里,至少要见一见。 我在二楼餐厅里的长桌前,静静地坐着。 脑子里回忆着上午所有接过的电话,多数人已经加了好友,我把他们分段的相关的情况以文字的方式介绍了一下,他们都表示:一定出色完成任务。我们再一次确定了所有的时间,他们都表示:尽量配合我的时间安排。 这个普通的张伟给他们施了什么魔法? 这时唐宗亮的电话来了。 “听说你把工程分段包出去了?”他生气地质问我。“划得来吗,预算要30万吧?”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不要30万。一段8千左右,13万差不多,所以我想试试看再详细跟你讲。如果不分包出去三个月人员工资,各种开支可能还不止30万,所以还是这样划算。” 听完我这句话他接下来语气好多了。 “我之前接触过一部分地方公司,最低2万起。小心上当,越是这样,越要注意工程质量。我让财务再给你转2万。不够再说吧。” 电话挂了,会不会真的有陷井呢?开弓没有回头箭,是火坑也要跳了。 第二十章 旭日老雕老梅大气出场 工程细节敲定顺利谈妥 电话又响了,那边介绍过来的师傅询问我在哪里。 六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陆续走进了餐厅。 他们衣着华丽,显得十分夸张。领头的人脖子上一个大金链子,穿着大黑披风,背后还印一个白雕。 这些人能是安装师傅吗,是不是搞错了? “你们好,我是朱建峰,你们是安装师傅?”我以为那个大雕是为首的,所以冲着他说。 “你好,朱总,我们是旭日路牌路标安装公司的。公司为了你这个工程特别把我们从其他地方调过来。我们郝总叮嘱一定尽快保质保量完成。”走在最后面的一个人说——此人瘦高个,瓜子脸,一脸胡子楂,大羽绒服,紧身裤,还戴个很高的帽子,感觉是做得很精致的稻草人。 “鄙人姓梅很高兴见到你。幸会幸会”他紧走几步,过来握住我的手。 “幸会,你们郝总跟我说了你们的基本情况:两个大工,四个小工,所以我们这边也安排两个经验丰富的师傅配合你们。”从他们口中得知那个老板姓郝。 “好的,好的,一定尽快保质保量完成。”除了那个姓梅的,其他几个人散坐在餐厅餐桌旁,没有人吱声。 “你估计几天能完成?”我有点迟疑,真看不出这些人跟安装师傅有气质上联系。 姓梅的看出我的疑惑了,说: “朱总,我们到窗边,我让你看样东西。” 透过窗户,各种奇怪的特种车辆停在院子里。 “现在的安装师傅跟以往的安装师傅不一样,我们都机械化了。说实在,您这个工程体量太小,郝总也是为你们着想,不走公司分包。让我们以接私活的形式来完成您的工程,这样您这边更实惠一点。” 说白了,人家是觉得活太小,但无奈必须要接,所以让他们来了,这样还能给我省钱。 那还说什么,除了谢谢人家,还能做什么? 我们把具体的细节聊了一下,比如物资如何存放,工程上有些什么硬性开支,姓梅的表示:物资就先卸在饭店,然后运去他们公司仓库,饭店这边他去协调,还说: “您这边两个人有地方住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公司仓库有几个房间,让他们去住吧。不过吃饭可能帮不上忙。” “已经很感谢了。”我已经感觉到他们不是普通的安装师傅,只是有一种力量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做这些。 “您也可以把这两个人安排到其他地方,我们几天就能完成了。”那个‘雕’突然插话。 姓梅的干咳了一声,‘雕’立马不说话,又玩手机去了。 “有人协调一下也好,毕竟你们出工,我们出料,如果我们材料有问题,彼此也好协调。”我说 其实我觉得‘雕’说得对。图纸给他们,我们去下一站,回头验收就行了。但转念一想,老秦他们安排在这里是最好的安排,算了,就让他们跟这几个人一起吧。 “行,图纸您给一份给我,或者给你们那两个师傅都行,明天早上我们就进场做事。我们的工钱等工程完成微信给我就行。具体我们自己分配。我现在去协调物资存放的问题。” 姓梅的说完就出去了,其他几人还在原地。 我的电话这时候响了,是老秦打来的。 第二十一章 刘强醉酒退货又起风波 看破说破刘强更是尴尬 我的电话这时候响了,是老秦打来的。 “赶快来一下,马上就要出事了。”老秦急促的说。 “你在哪里?什么事。” “我们在超市退货,老刘喝多了,与老板发生了争吵。老板报警了,现在警察都来了,你快过来吧。” “哪个超市?超市名字告诉我。” “金巧超市”然后那边就挂了。 我知道麻烦事来了。于是问雕说: “你知道金巧超市在哪里?” “不远,我们带你去,买东西,还是什么?” 于是我把事情简单地跟他们说了,雕带了其中的两个师傅一起。我们很快就到了金巧超市,就在饭店对门。 已经有警车和民警在那里了。 老刘在那里胡乱地说着什么,老秦一直在控制着他。看得出他真的是醉了。 民警看到我们四人来了,有人先对他们几个打招呼。他们问怎么回事——很简单,老刘拿东西过来退,老板说不是在他这里买的,不给退。所以就吵起来,然后老板就报警了。 这时老板也过来跟他们打招呼,解释说: “他刚过来拿了一袋东西说是我们家的,昨天晚上买的,要退。我说好呀。我拿过东西一看知道不是我家的,于是找他要小票,他却找不到小票。还硬要退,说他几句,他还来横的。” “东西呢?” “那……”老板把那袋东西拿来。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你家买的?”我问 “我家的价格标上都有金巧超市的商标,你看”他从货架上拿了在售的东西与袋子里的做对比。 “这可能是几米远的金荣超市的。不是我们家的。” 确实,两个价格标不一样。 道歉吧,还好,雕去沟通了一下,老板和民警也都没有为难我们。我们几个拉着老刘出了金巧超市。 来到金荣超市,老板见到东西说: “东西是我的,但不能按小票上的价退给你,我只能我收了多少钱退多少钱。” 我点点头。结果退了350元,我给老刘。 “是不是这么多,记得不?”我怕他喝多了连账都记不得了。 “是……是……。”他已经酒醒了一半。 我对刘强说: “老刘,你这个做假的水平不行呀,一下子就让人看穿了就不好。希望你巡查员做好了,不要再造假了。”我边笑边说。 “是……是……”尴尬十极的面部表情。 “这件事我就不跟唐总讲,但你要把巡视员的工作做好了。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怕我难担责了。” “是……是……” 刘强除了回答‘是’之外,没有多说一个字,但面部表情看得出他知道心中有愧,这也是可能上午为什么那么积极地维护我的原因。 第二十二章 小唐峰被神秘机器吸引 好老梅诚相邀提供食宿 我们一行人回到饭店,老梅跟剩下的几个在二楼等。 老梅告诉我可以了,现在需要组织人去把物资卸下来。我打电话给唐峰让他组织人去卸物资。我把老梅他们的姓名跟身份证号码记下来,简单地聊了几句,就一起去卸物资。 下到一楼,看到他们几个人正在围着老梅带来的设备正在热烈讨论。 “这是些什么人,这些设备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却出现在这个小镇上。”唐峰摸着这些设备,看得出他都认识这些设备。他们每个人都带着诧异或羡慕的神情,从他们的神情中我读出身旁这帮人不一般。 “刘和阳,这些设备哪个最贵?”唐峰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得意。 “不知道,我没有接触过这些设备。”刘和阳有一种被欺负的感觉。 “这些设备是今年国产基于物联网技术生产的一套路标施工自动化设备。只要主控平台上扫描输入生产图纸并输入安装的坐标,它会定位安装的位置。在地面打孔、立杆、固定、焊接、拼装,总的一句话这东西啥都会干。人只负责给它提供材料就行。听说全国只有三套,真没有想到它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七八种设备,就有三四种没有轮子,怎么行动,而且这些家伙能上路吗?” “这里一共有8种设备,它们会自我拼装,这些家伙由一个拖车拖着上路的,主控应该就在拖车上。在主控上可以操作让它们拼装成一个大整体,然后自己开上拖车。”唐峰讲得有点洋洋得意了。 “现在全国有四套,这是第四套。”大雕说。(其实我已经知道大雕真名叫王奕,老梅叫梅青,只是我觉得就第一印象这样称呼,更自然。) “这小伙子不错呀,能知道这些设备。说明你是真喜欢这一行呀。”老梅赞许的眼光看着唐峰。 “不……,我只是随便注意到了,不……”唐峰突然收起了他的洋洋得意的神情,尴尬地说,看得出并不想承认喜欢广告事业。 “别光在这里看这些东西了。赶紧卸货吧。马上就要出发了。”老万说 “刘强呢,怎么没看到他?”我问 “喝多了,没让他过来。”老秦说 “朱工,今天不走吧,我想看看这东西怎么工作的。”唐峰说 “那怎么行,已经联络好的,时间已经定死了。”我说 “让我留下吧,你们先走,我随后去追你们。”唐峰依旧执念地说。 “也好,这样吧,你留下,应该这边不需要什么工具,老梅这边都能提供。你明天把小卡车开到洛东去。刚好解决老白跟工具怎么去洛东的问题。”我突然发现计划里的bug——小卡车留给老白老秦他们,他们却都不会开。 “晚上我怎么住?”唐峰听到后很兴奋,又提出新的问题。 “去我那里吧。”老梅说:“你们几个师傅饭店也不要住了,今晚去我那里住。” 老梅真的是够意思。 第二十三章 接近云南水渠拦住去路 问路小伙子竟知道我们 卸完物资,我又去把三人间给退了。老梅他们这时已经找来了一辆货车把红泥的物资装好,带上他们四人,我们车队一起离开红泥饭店。 一路无话,每个点都很顺利,这几天除了食宿,基本上都在车上。路上除了卸物资,基本上没有停留,工程进展异常的顺利。从他们传回的照片来看,所有的分包商都是专业且高效的。唐峰一直开着小卡车追着我们,正好在每个点巡查,所以让他也不用急着赶上。沿途关注每个点工程进展,或者有什么突发事件,不知不觉就要进入云南境内了。 手机上传来老梅发来的照片,他们差不多竣工了。老秦已经在问他们是去洛东与老白会合,还是现在回去,他们离洛东不到十公里,回红泥还要一百多公里。于是我联系老白,老白说他们已经不在洛东,离洛东二三十公里,进展不快。于是我打电话给老梅让他们支援一下洛东,老梅没有说二话,甚至没有问工钱之类的话,干脆地答应了。 我微信张伟: 梅青,王奕到底是什么人? 放心,他们都是信得过的朋友。张伟回 此刻我跟老万在挂车上,刘强开着小客车返回上一个点去做技术支援了。其他人都在沿途随着物资下了。 “前面走不了,好像没有修通。”挂车师傅突然把车停下来说。 确实,前面的路突然中断了,被两米来宽的水渠打断。 有一个临时搭成的桥,只能通过行人。 找人问问吧。 这条路段其实已经基本完工了,什么设施已经弄好了,就只有这个渠道上面的桥没有动工。离正式通车还有三个月,这样的现象也不奇怪,这之前就绕过好几回。 路上有些施工人员,最近一个有个人正在架着仪器测量着什么。于是我跑过去问他 “师傅,这里去梦想之城怎么走?前面好像走不通。” “你去梦想之城干什么?” “我们也是这条路上的施工人员,是农家矿泉水公益广告安装商。” “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小客车吗?”这个人似乎知道我们。慢慢走近,才看清这个人大约二十多岁,个头不高,一脸胡子,但声音很细,没听声音很难与形象对应起来。 “师傅,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小客车呢?这小客车回去有点事了。”我说。 “哦,我们老板姓高,叫林,你应该认识。”小伙子看了我一眼。 第二十四章 分公司老总竟是前故人 不会让你受苦让我泪奔 “师傅,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小客车呢?这小客车回去有点事了。”我说。 “哦,我们老板姓高,叫林,你应该认识。”小伙子看了我一眼。 “感觉我们年龄差不多呀,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他又说,并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他的老板是投one四十多个分公司之一的老板,公司在四川眉山。这个分公司我并没有亲自到过,开视频会议的时候偶尔了解一点,其他分公司至少去过一两回。为什么这个分公司一直没有去呢,因为这个分公司比较特殊——这个高林原来是我父亲的战友,退伍后并没有什么工作,后来干脆开起了出租。于是我父亲给他一笔钱,让他在他家乡开一个分公司,也没有规定他做什么。后来总公司还派人过来管理,但没有摆脱亏钱的命运,尽管不断地赔钱,我父亲还一直让它活着,每年都要给他们拨点钱。我主持公司这几年,也没少拨钱给他们。元老们说你父亲都不在了,不如早关了。各种原因吧,直到清算都没有关了这个分公司。 “哦,高伯伯,这段路他在修?”我问。 “嗯,你等一下,他马上会到。”小伙子已经停下手中的活,正在收拾仪器。 “干完了?”我问 “嗯,等一下高总来了我们就要撤了,哎,你是叫朱建峰吗?”小伙子一脸怀疑。 “是的,我就是朱建峰。” “别介意呀,我怕认错了。对了,这个渠道是因为留宽太窄了,农民去政府闹,停下来了,估计后面会很麻烦。”小伙子又说。 “你们高总一直让你们在这里等我们?”我怀疑地问道。 “我们这几天都在这里测量。高总让我们留意一下是不是有一辆挂车,和一个小客车经过,并向他汇报。” “他怎么知道我会经过?”我问 “不知道,他到了你问他吧。” 就在这时,一辆长城猎狐开了过来。不用问,这就是高林的车到了。这款车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饰都能透出精致的装x的豪华感。 高伯伯还是那么帅,尽管他已经六十多了。 西服,衬衫,领带,这是他的标配。我见过他很多次,没有一次不是这样的装束,而且头发必须丝丝发亮,直直地挺着,永远活力十足。 “贤侄,终于见到你了。让你受苦了。”他一下车大步冲了过来,抱住我。 “再也不会让你去受苦了。”从声音里听得出他有点激动,声音在发抖。 “高伯伯,我很好,放心,你这是……?”我疑惑道。 “来来,去我那里,这里交给下面人去弄。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你去受苦了。” 权衡一下,决定跟他走。这里他会处理好。 车子慢慢停下来。 车子停在一幢大楼门口,后面跟着工程人员的车辆,还有我们的挂车。 第二十五章 隆重欢迎仪式倍感压力 生活助理陪竟帮我宽衣 有十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分列两列,她们统一职业着装,统一的发饰,甚至化妆都是统一的,不仔细分辨,她们几乎身高,长相都一样。 她们齐刷刷缓缓鞠躬,温柔地喊着: “老板辛苦了,欢迎回家。” 车刚停住,就有人给我们开门,我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高伯伯刚下车,快步走向我,在我面前轻轻地腰向前弯,做鞠躬状,说:“欢迎朱总回家,朱总辛苦了。” “欢迎朱总回家,朱总辛苦了。”这些人居然喊得十分整齐。平时应该就是这样欢迎高伯伯回家的吧。 这是很多公司的文化,业内有很多相关这种文化的传闻。 但这不是投one的文化,我父亲一向认为这是恶俗。 “高伯伯,客气了。大家都散了。”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她们,所有人,一动不动。 “您请。”高伯伯站在我身后,说。 我明白了,这是从她们中间穿过去。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办法,这是他的地盘,别坏了他的规矩。 “您先请。”我转过去,心想这毕竟是他的地盘,谦让一下。 “别,您请。”他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 穿过这队列,我进了大门,高伯伯在后面跟着。 正对大门是接待前台,接待处上方大电子屏上面写着“欢迎朱总回家,朱总辛苦了。”,接待前台之外,是一片很大的空地上,现在整整齐齐地站着很多人,有男有女,齐声喊道: “欢迎朱总回家,朱总辛苦了,欢迎高总回家,高总辛苦了。” 我回头看着他。 “贤侄,怎么样,将来整个公司由你运作,我也要安享晚年了。” “呵呵,哪敢,现在我们去哪里?”我没有接他的话,心想这老小子年年哭穷,原来手里存了不少,不过说把公司给我,这一点没有看懂。 他毕恭毕敬地说: “您先回房间洗个澡,换套衣服,然后再到餐厅与我们会合。” 这时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孩走过来说: “朱总跟我走。”这女孩低着头,红着脸,并没有看我。这个女孩个头很高,加上穿着一双很高的高跟鞋,似乎还比我高 “谢谢高伯伯安排,我就先暂别一下。”说完就跟那个女孩上了电梯,来到了顶层,也是上了电梯才知道这小楼一共七层。 女孩在门口站了一下,门开了。 然后温柔地对我说: “麻烦您在门口站一下,让系统识别一下,以后您上楼,门会自然打开,您出门门会自然关上。” 一进门,女孩又对我说: “麻烦您确认一下房间布局您是不是满意,如果不满意,您可以在这里拖动模块,它们会按您的想法自动移动到您指定的样子。” 随着她指的位置,墙上有一个液晶屏,上面显示房间三维图。一上来,人还是懵的,不想动了。就说 “先不动。先带我去洗澡吧。” 这时才开始打量这房间。 巨型的玻璃幕墙,大型的家庭影院系统,高贵沙发组,还有一个高级餐桌组,绿植,这应该是客厅。 女孩把我带到一处墙角,自动开了一个门,在我们没有出现的时候,这里看上去是一块白墙。进去居然里面还有二十来平的面积。各种卫生间高档用具罗列出现。 女孩轻轻把手伸过来,拿住我的衣领,似乎帮我脱衣服。 “干嘛?”我有点惊慌。 “高总让我服侍您一切生活起居,和各种需要。”女孩说着,脸红到脖子根了。 “洗澡我还是会自己干的,我自己洗了快三十年了,还是会洗的。你出去吧”我笑着说。 “还是我帮您吧,感觉会不一样的。您放心,我是第一次。”女孩小声地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第二十六章 助理半透睡袍堵浴室门 笑谈之中化解尴尬局面 “还是我帮您吧,感觉会不一样的。您放心,我是第一次。”女孩小声地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这一下,轮到我脸红了。 最终,我还是坚持让她出去了。她出去后,门并没有关上。 “怎么把门关上?”我问 女孩“嗯”了一下,门关上了。 泡一泡,冲一冲,按个摩,就不细节描述了。 尴尬地发现里面没有浴袍或者衣服。 我用一条干的浴巾裹一下,说道: “开下门。” 门开了,女孩在门口站着,几乎与我碰个面对面,此刻她穿着半透的睡袍,透过睡袍隐约能看到她的一切。 她轻轻地靠近我,轻轻地拉开我的浴巾,浴巾掉在地上。我愣住了,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 她正要打开睡袍。我理智战胜了生理,转身进了卫生间。说: “不要进来,你把衣服穿好,把我的衣服放门口。”我生怕她不听我的话直接进来了,如果她真进来了我可能也控制不了自己。 幸好,她照做了。 我再出来时,已经穿上她准备的衣服。她也穿回了刚刚那套职业装。 现在才发现,外面已经变成了卧室,她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朱总,周兰,您叫我小兰吧。”她回答。 “小兰,你哪里人,这是他们叫你做的吗?”我问 “朱总,我是四川过来的,他们说转正后我就能拿两万一个月,主要是负责您的生活和需要。其实,您放心我真的是第一次,他们训练的时候都是女老师拿模型教的。” 她其实很漂亮,长发,浓眉大眼,瓜子脸,杏桃小口,大约一米七八的个子,皮肤特别地好。此刻脸还红着,胸还在一颤一颤的。 “你在这里有房间吗?”我问 “有,您在床灯开关旁边的小开关按一下,我的门就会开。”说完她起身在床灯的位置按了一下,在我的床侧的墙上开了一个门,露出一个卧室,跟我的卧室类似。 “你这样,你如果想转正,今天我们的事情,跟谁都不要说。谁问都说朱总不让说。也不要瞎编一些情景,你现在不要下楼,你把你的床单拿到卫生间去洗湿,然后让保洁过来收走换套新的。今天哪里都不要去。” 小兰红着脸说: “哥,你真是男人。”一脸娇羞。 “傻丫头,你骂我呢。我如果今天把你办了是害了你,也是害了我。你跟我讲讲,这个公司有哪些人,除了高林,所有的人都跟我说说。”接下来一个小时我静静地听她讲述这个公司的一些基本结构。 “最后问你,这是哪里?”我说。 “贵州c城。朱总”她回答。 第二十七章 业务助理张曼电梯迎接 出席宴会轮流握手演讲 这时电话响了,是老万打的——他告诉我挂车师傅已经把物资卸了下来,拉着高伯伯介绍的生意去别的地方了,他的工钱高伯伯已经帮我结了,老万正准备跟高伯伯的人一起把物资送到下一站,但要我跟他交接一下,我简单地跟他讲了一些注意细节,也没有什么可以交接的,任何事情电话联系。 一看时间,已经下午5点了。 我对周兰说: “你就在这里休息,不管谁的电话都不要接,因为你太累在睡觉,手机关机了。我现在要去吃饭,怎么走。” 她把手机拿出来关机,放在我的床头说: “我的手机放你床头,你回来后开机,如果再有电话你帮我接。” 显然此刻她已经恢复到状态,很快帮我弄明白了这幢楼的布局,她在门口目送我出门。说: “哥,我不亏,我看到你全部……”此刻她又回到那个娇羞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上了电梯。 宴会厅就在四楼,我的电梯刚刚打开,已经有人在门口迎接了,是一个女孩,很热情地说 “朱总好,我是您的业务助理张曼。您可以叫我英文名mary,我现在带您去宴会厅。” 这个女孩很干练,大眼睛,左侧嘴角长着一个黑痣。 就几步路,宴会厅就到了,有明显的标志牌。 她轻轻推开门,我惊呆了。 在门左侧,整整齐齐地排着一条长队,有男有女,统一的着装,甚至皮鞋都是统一的。 第一个是高伯伯。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说: “高伯伯,投one已经不存在了,所有的人都躲着我,没有想到在这里受到这么大的礼遇。” 他一把抱住我真诚地说: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和你爸爸给我的,我现在要还给你。” 我不敢接他的话说: “高伯伯,后面还有很多人,我们等下再谈。” 他松开我,接下来,我与后面每一个人握手,由于我已经从小兰那里了解到公司结构,人员情况,所以我在他们自我介绍后,能准确地聊上几句。显示出我对他有所了解。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吧,我终于结束了这个环节。 高伯伯还有其他几位高层一直陪同我,直到握完最后一个人,他拉着我走到队列对面的中间位置,面对大家。 “四川投one原本是投one公司的分公司,但我当时注册公司的时候错把法人注册成我的名字,成为我的独立公司,老朱总也没有介意,也许是天意,所以在投one公司清算时,四川投one并没有包括在内,而是直接脱离总公司的账务系统。万幸的是我找到了小朱总,四川投one是他父亲和他给我的,我现在决定要还给他。我尽快将法人变更成朱总。希望各位同仁像支持我一样支持朱总。朱总接手投one两年市值实现翻倍,我相信朱总一定能把我们四川投one做大做强。” 热烈的掌声响起,高伯伯显得十分激动,老泪湿润了眼眶。 第二十八章 小包间高伯伯亲人入座 吴非闯入包间自带酒水 热烈的掌声响起,高伯伯显得十分激动,老泪湿润了眼眶。 我讲两句吧。 “大家好,我叫朱建峰,有幸我父亲认识了高伯伯,有幸我父亲让他成立了四川投one,有幸现在与大家相识。四川投one有今天与各位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将来的发展也要靠大家的努力。” 说完,我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掌声再度响起,高伯伯表情更加激动,似乎在极力抑制自己。手挥了挥,然后拉我进了里间。 一个大圆形餐桌,一桌子山珍海味。 我们进来后,陆续有人进来,一会儿已经坐满了。 这些人并不是刚刚那群人,我唯一见过的只有张曼。 有一个双胞胎姐妹特别引人注意。 人一多就热闹起来,各种聊天模式开启。 高伯伯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mary,介绍一下各位吧,我现在就只认识你跟高伯伯。” “对,对,我错了,我错了。” 张曼一直站在门口,并没有上桌的意思,我这一说,她走过来。 他们全部安静下来。 “首先,我要介绍的是最注目最可爱的双胞胎姐妹,她们是高伯伯掌上明珠,这是姐姐高怡,这是妹妹高悦。” 又是一轮握手仪式,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高伯伯的家人。高伯伯夫人王姨,两个女儿,还有就是两家的直系亲戚。 高伯伯特意把高怡高悦安排在我的左侧,他自己在我的右侧,他一直看着我,桌上的人都没有动筷子,我明白了,没有他发话,没有人敢动筷子。 “高伯伯,人差不多了吧,还有人吗?”我问。 “哦,大家吃吧,张曼去外面讲一下开吃。” 他说完,张曼出去了。轻轻地把门带上。 “这都是我的家人,没有让公司那帮人陪,一来说话方便点,二来我想把我的两个女儿介绍给你。高怡,高悦,在你的左侧,我这边是我的上司王姨。” 从一句‘我的上司’体现出高伯伯深爱着王姨。 虽然刚刚介绍过了,我还是站起来,再次与她们握了下手,就在这时,门开了。 “朱总,我来了。”没有见到人,声音就先传进来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十分洪亮,自信。 进来一个人,提着酒壶,拿着酒杯,西服扣子打开着,领带歪且松了。一进门就走向我,把杯子伸向我。 “我们必须喝一个,我给你找的小兰怎么样,不错吧?”这个人小兰重点介绍过。他是四川投one的总经理——吴非。在刚刚握手队列中排第二。此人微胖,身材相貌是典型的成功男人的标配,特别皮肤,拿放大镜找都找不到毛病的那种。 “还行,谢谢吴叔叔。”我笑着说,我拿起杯子,碰了下,意思一下。 “人呢,没有见到她。”他问 “在休息,没有让她下来。”我说。 “年轻人,你真猛呀,哈哈哈……”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尴尬一地,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 第二十九章 吴非尴尬敬酒十分尴尬 双胞胎俩姐妹欢乐出场 他自己找把椅子放在我与高伯伯中间,略远离餐桌。 “老高,移一下呀,我与朱总聊聊。”他眼睛中有一个乞求的神情。 高伯伯正要说话,我抢先对吴非说: “吴叔叔,您在哪桌,等下我去找您。我敬你,小兰确实不错。” 我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轻轻用力,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立刻把手搭在他肩上,向外带他。 另一只手,把酒杯与他的酒杯碰了一下。 “那也行,你找我?”他自己向外走,一只手拉住我搭在他肩上的手,拖着我向前走。 “我去找你,不过现在不行,我跟高伯伯再聊聊了。”我挣脱他拉着我的手,此刻刚好在门口。 回来重新坐下。 高伯伯说: “公司这么多年运转其实都是他在弄。当年你爸爸就给我一笔钱,也没有说干什么,怎么干,只说开一个分公司,可是我不会呀。幸好他及时出现,人民大学博士,这么多年一直是他帮忙打理公司上下。” 这时张曼进来说: “吴总酒壶落在这里了。” 她匆匆进来,在那张椅子下找到酒壶,正要离开。 “你送完酒壶后,到这里来吃吧。”高伯伯说 “高伯伯,我看——他似乎不想我出现呀?”我说 “最近他提出公司上市,所有高层分一点股份,我没有同意。我本身就想把公司交给你,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一直压着。”高伯伯说。 “我觉得老吴也没有错,这么多年他一直为公司鞍前马后的,所有决定都是正确的。”王姨说。 “公司的事,我不是说你少管吗?”高伯伯有点生气地说。 “好好,我不说,高怡,高悦,你们说。”王姨说 “妈,公司的事很复杂,难说谁对谁错。” 她们姐妹一模一样,长发加空气留海,大眼睛,都有点淡妆,十分漂亮。她们所有发饰,妆容,衣着都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外套是淡红色的,另一个是白色的。 “今天难得朱哥哥来了,多少年只听说朱叔叔有一个跟我们同一天出生的儿子,没想到今天见到了,我们多聊聊,不要再聊公司的事了。”高悦接着姐姐的话说。她的声音更细一点,显得温柔多了。 “朱哥哥,我们三个是一天出生的,还有表姐,王楠,她只大我们三个月。”高怡接过妹妹的话,把话题引开。 于是我们开始围绕出生年月,兴趣爱好什么的聊了起来,高伯伯和王姨再也没有怎么说话。在吃饭其间,不断有他们高层过来敬酒,我最后也在其他包间与其他高层畅饮,慢慢觉得有点上头了。 第三十章 张曼谈七楼色变太恐慌 小兰帮我了解七楼结构 酒席也到了尾声了,有些人已经离席了。我与高伯伯说对不起喝多了,要回去休息了。张曼扶着我进了电梯,然后说: “你自己能行吗,要我送你上楼吗?”她似乎不想送我上楼。 “你送我到7楼门口吧。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其实自己能行,就是试探一下她会不会进电梯。最终她还是进了电梯。 电梯很快到了七楼,电梯门开的一瞬,她紧张的表情一下子上来,我明白她怕的是什么。 “你明天帮我找到我的行李,送到这里,另外,我有个同行的叫老万,让我跟他交接一下,我今天喝成这个样子,不知道明天几点醒,你跟我进屋,我跟你交待几句,你再交待他。” “就……这里说吧。”她紧张起来。 我笑了,不难为她了,说: “算了,我电话里跟老万说吧。你先回去。” 她高兴地说了句再见就愉快地上电梯下去了。 其实,我也怕进这个门。 小兰在客厅沙发里躺着,正在一个平板上玩游戏。 尽管空调开得很足,她穿着一件加厚绒睡衣,见我进门,站起来,跑到我的面前,伸手抓住我的衣袖,帮我把外套脱了下来,我发现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屋内空调太暖了,地暖太暖了。 “朱总,现在快十一点了,才回来。” “这么晚了?我以为才八九点的样子。” 她跑去把平板拿过来,的确,差一刻钟十一点了。 “你这一身酒味,我给你准备了解酒茶。” 她又跑到茶几那里端来一大杯茶。 我走到沙发上坐下,说: “表现不错,还知道给我准备解酒茶。” “朱总,这些都是我的工作。”她回答道。 喝了解酒茶,对她说: “我不喜欢样这个设计,看不到门,我还要猜门在哪里,怎么出去。” 她跑到那个中控那里操作几下,然后听到不断的电机声音,在墙上出现的门框和门。 “就是翻转了一下,这个可以调的。不过还是要门前认证一下,不然不会给你开门,认证了走近了就会自动给你开门,我慢慢讲解一下这个房子结构跟怎么操作吧,反正也是晚了。” 她开始从中控到整个房子都带我弄了一遍,又花了一个半小时,只有两个卫生间和厨房不能动,(设备不能动,但墙可以转的哟),其他的房子都可以像华容道一样移动,也可以转动,也可以设定不同的模式,当你从客厅进卫生间后,再出来你的卧室就自动移动到你的出门的地方,当然你也可以设定不动,每个单元里都有一个平板可以操控,一般放在门后。一共有衣帽间一个,三个卧室——一个大卧两个小卧,两个卫生间,一个卫生间比较大,就是我刚刚用过的,可以直接进衣帽间。衣帽间地方不大,一个镜子,一把椅子,摆放着成套衣服,搭配什么的都在一起。另一个卫生间相对小一点,基本功能都有,现在是连接两个卧室,还有一个很小的厨房,里面设备倒是齐全,就不知道是不是用得上。我感觉这个房子更像迷宫,不像一个家。 第三十一章 周兰坦白手机偷拍照片 删除照片视频解除误会 最后我们又来到了我的卧室。 她神秘地把她的手机递给我。 上面是我光着站在卫生间门口的一张照片。拍摄角度是从背后墙上固定拍的。 “朱总,看上去你不是处男。”脸上泛着红晕。 “这不是背后拍的吗,你怎么知道的。”我感觉自己问这句话被自己蠢到,手向左划,又出来不同照片。 “朱总,你不像有过百亿资产的老总。”她又说 “你感觉里百亿老总该是什么样子?”我问 “朱总,身价百亿的老总不是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就生扑吗?” “百亿老总,千亿老总,也许有你说的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就生扑的,但不管什么样的老板,也是人,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也要守望自己的爱情和生活。我倒是见过不少年轻漂亮女孩见到我就生扑的。如果我个个从了,我估计我已经成骨灰了。” 这句话让她脸一下子就红了。 照片翻到最后是一段视频,这些照片都出自这个视频,从她固定手机开始一直到我出卫生间到再进去,我转身的一瞬,其实她的睡衣已经脱掉了,后面就是她匆匆过来关视频,留下一个她上身的近景。 “你的皮肤真好,怎么保养的。”我说 “朱总,这是天生的。四川女孩有我这样皮肤的很少。” “个头还那么高。” “嗯,净身高比您矮点。” 我拿出手机,用她的微信加我的微信,想把视频发到我的手机上,视频过大发不了。 她找来一个对拷线,顺利地把视频转到我的手机。 “讲讲吧,为什么拍这个?”我问 “朱总,……,我是想记录我的第一次。”她红着脸说。 “我看你真不像第一次。” “有人花二十万买我跟你的视频。你不配合呀,我也没有办法。我的确是处。你可以验验。朱总”此刻她的脸已经不红了。 “是谁,吴非?” “嗯” “那你为什么又告诉我。” “不知道,我觉得你是好人,他不是。” “睡吧,明天你还要帮我办事,对了,现在我也不亏,我也看到你的全部。” “还想再看吗,拉一下我的睡袍,看多久都行。” “你真不像是处,去睡吧。” 我把她的手机给她。 “朱总,您不把照片删除了吗?” “删不删你定。”我说,其实我知道如果她想保留,早就可以备份了,如果不想保留,无非是想借我的手删除而已。 她拿过手机,把里面的照片全部删除了,然后对我说: “我是下属,这些事不敢麻烦您。我去睡了。” “去吧。” 她进了她的房间,我没有在床上睡。我下午就发现这个浴缸有恒温系统,它的水永远是设定的温度。感觉酒劲马上要上来了,我决定在浴缸睡一晚。 第三十二章 卫生间浴缸边惊显周兰 艾俐微信发来素颜小兰 她进了她的房间,我没有在床上睡。我下午就发现这个浴缸有恒温系统,它的水永远是设定的温度。感觉酒劲马上要上来了,我决定在浴缸睡一晚。 这个浴缸带按摩功能,在里面泡了一晚上居然还挺舒服。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睁开眼睛,她趴在浴缸边上,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看。 我也管不了她,匆匆地跳下浴缸,拿一条浴巾裹在身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怒吼她。 “刚刚。我来了你就醒了。”她进了衣帽间,拿出我今天要穿的衣服。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我的房间跟卫生间。”我说。 “你这么紧张干嘛。我没有办了你!”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话一说完,她疯狂地笑起来。 她把衣服递在我的手里,然后跑出浴室说: “你自己换吧。总有一天本姑娘会得到你。” 换好衣服,她不在卧室,于是我来到了客厅,她正在餐桌上摆放碗筷。 “你会做早餐?”我总感觉做饭是一件最难的事情。 “你等着吧,自己回答。” 周兰进了厨房。这时微信提示音响了。 是广告群在汇报工程进展,各个路段传来工程图片。 突然弹出来艾俐的信息头像。 “最近怎么样?好几天没有你的消息了。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有点心慌意乱的”艾俐问 “我还好,还真有大事。我父亲一个好兄弟收留了我,可能要这里呆一段时间。你呢,怎么样,放假了吗?” “放假还有几天,在哪?一段时间,多久?” “不知道多久,本来快到云南了。在贵州c城被我父亲的一个好兄弟收留,他说要把公司法人给我。” 她发来一个惊愕的表情。 “小心被别人利用。不过应该是好事。”艾俐回 “发个你的照片给我吧。素颜的。”我说 “想我了?” “叫你发你就发,少废话。” 她发来一张美颜过的照片。 “素颜见不得人,不发。” “发。” “不发。”我们就这样拉锯式的弄了十几次。 她又发来一张素颜的照片。 这时门铃响了。 第三十三章 张曼送行李带张一引疑 小兰做早餐又发怪照片 这时,门铃响了。 中控显示有人把我的行李送上来了。 张曼站在门口,还有一个男同事。 “mary,进来吧,今天怎么安排。”我遥控开门,在沙发上喊。 张曼犹豫了一下走了进来,男同事跟着把行李送了进来。 “等一下你跟高总谈一下,然后签订法人更换合同,后面就是中高层开会,你发言。下午,我们一起去大行政大厅办理法人为变更。” 张曼一进来就四处打量。 “小兰呢?”张曼问。 “在弄早餐。我刚起来。”我说 “你们过得挺幸福的呀。”张曼说,脸有点微红。 “怎么叫‘过得挺幸福’呢,这不是她的工作吗?”我说 她没有回答。 “你看到老万了吗?”我问 “他们昨天晚上就出发了,他说到地方就给你发信息。” “曼姐,你来了?”小兰从厨房出来,用一个大托盘装着各种食物。那个男同事立即跑去接过她手上的托盘,慌乱中有东西撒了的声音。 我似乎找到小兰的弱点了。她们一通忙完,我走向餐桌。有中式早餐的稀饭和包子,也有西式早餐的面包和火腿、牛奶。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那个男同事。 “张一。”那个男同事说。 “你跟小兰是老乡?”我试着问。 “嗯,我们是同学。”那个男同事偷偷地瞄向小兰。 “你现在什么职务?” “我是货车司机。” 我看了一眼张曼,她立刻说: “行李放在司机班的休息间,我让他送来,我实在拿不动。” “快点吃,别问东问西的。曼姐去我那里坐坐?”小兰拉着张曼向她房间走去。 “朱总,我先下去了。”那个张一说。我点点头继续吃饭。 拿出手机看看微信艾俐信息。 她发了很多种“人呢”动图。 “刚刚有点事,刚空下来,在吗?”我回。 她没有回答。 正要熄屏,小兰发来一张图片。 我睡在浴缸里的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关键是她是怎么发的?她给张曼看了这张照片? 我大脑里不淡定了。 这时她们有说有笑地出来了,我只能不动声色。 张曼对我说: “朱总,一刻钟后,高总在三楼等你。你可以晚点去,但不要太久,我先下去了。” “你们笑什么?”我问。 “没有什么,女孩子间的私房话。”周兰说。 就剩下小兰了,我要问清楚了。 刚要发问,她就开口了: “昨晚拍的,我怕你酒劲上来难受,就进你卧室看看,发现没人。在你卫生间看到了你,就开始拍了,拍完就回去睡了,早上起来看看你是不是回房睡了,结果你就知道了。”她边说边把手机给我。 同样,照片最后是视频,视频是从用手捏我的鼻子开始,然后是弄我的嘴,……。 为什么拍这些东西,拍完为什么又告诉我,她想干什么?我的大脑在飞速旋转。 第三十四章 欲擒故纵周兰再次释疑 选择相信周兰带她入局 “玩得挺开心呀,我现在的问题是你怎么把图片发出来的?当张曼的面发的,给张曼看了?”我生气地说。 她把手机一把抢了去。说: “给她看了怎么了?如果说我是吴非的人想害你,她是高林的人,就是她看到了也不可能对你不利,你怕什么。” “什么吴非的人想害我?” “没有什么,说错话了。” “说清楚了,不然我就去把张一叫过来,问问他喜不喜欢你。”我说 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一分钟过去。周兰说: “朱总,张曼没有看到,她去卫生间时我发的。我跟张一没有什么,不要胡说。” “行,吃早餐吗,吃就快点,不吃就换衣服,跟我下楼。”我说。 今天我要这个丫头给我办大事,现在只能信任她,不管她是不是吴非的人,会不会害我,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要比张曼可靠。 “朱总,我不用换衣服,如果你准备下去,我随时,但我能做什么,你要我做什么?” “你有把柄在吴非手上吗?跟我说实话。” “没有。”她说。 “他一定有什么认为他能控制你的东西在他手上,不然不会放心让你来。”我不信。 “他有一张我的照片。但我不在乎。” 她把手机给我,里面有一张她侧面坐着,全身照,没有穿衣服的那种。 “你这是p的。”我发现这个照片有点不对劲。 “对,我把这张照片给他的,所以我不怕。”周兰说 “这次给你的任务很艰巨,我在公司认识的人不多,能信任的人更不多。法人更换可能要十几天左右的流程。所以我们要在十几天以内找出公司内部的蛀虫,是一个人,或几个人不清楚,目前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但吴非把你放在我身边,就说明他有问题,我想第一个查查他,你会不会去告诉他。” 她想了想说: “不会。就算我不说,估计他应该知道这一点。” “你在犹豫?”我说。 “不是。我在怀疑你不信任我。”周兰说。 “最后问你,你跟张一怎么回事?”我问 “他是这里的司机班的,我来之前他就在,我们只是碰巧认识,真的没有什么。” “行,我们下楼。我慢慢把计划告诉你。”我说。 三楼和二楼都是办公区,三楼大多是高层,一个走廊连接着各个办公室,高伯伯的在最东的一间,二楼则是各种大办公室,也有几位小办公室,分布在两边。 走进高伯伯的办公室。 高层都在,有坐着的,有站着的,身份不同,所以表情,姿态都有不同。 十分安静。 第三十五章 高林办公室小兰起冲突 周兰楼道叫骂十分难堪 张曼并不在其中。 高伯伯办公桌是空的,他正坐在一个沙发上。对面是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一叠文件。 “高伯伯,早。”我站在高伯伯对面。 “来,坐。你考虑得如何?”高伯伯问,略紧张的样子。 我与高伯伯并排坐在一张沙发上,说: “高伯伯如此厚爱,我受之有愧,但高伯伯既然这么有诚意。我就帮高伯伯管理一下,具体方案我们可以详谈。” “这是我们新做的公司章程。”高伯伯指指桌上的文件说。 “流程该怎么走就怎么走,我没有意见,不过,我要看全部公司的账务纸质文件,电子档,截止到这个月,什么时候我把账务弄完了,我什么时候开始行使法人职责。” “这个可以,包括在四川的部分的文件都有,这个可以保证提供。”高伯伯说。 “还有,据我了解贵州这里的公司是四川公司的分公司,我要接手的不应该是贵州的公司而是四川的公司。” “四川公司只剩下文件,没有实质实体存在了。”高伯伯有点迟疑。 “不,有一间办公室,养了十几个人,接点小工程和处理一些老工程的售后。”吴非接过话说。 高伯伯听了一脸诧异,看得出这件事他不知情。 “去四川的人选——我想让高怡高悦去,另外让我的私人助理周兰去。高怡在公司副总经理,这方面比较熟悉,高悦虽然不在公司做事,但也没有在其他地方做事。这件事让她陪姐姐一起锻炼一下。另外再选几个跑腿的” “高怡业务能力强,应该没有问题,妹妹去帮一把也好。”高伯伯说。 “我不去。”小兰突然态度强硬地说。她的态度突然的改变,让我始料不及,吼道: “为什么,有什么理由?你可是代表我去,这个任务很重大。” “我为什么要代表你?我不去,我要留在你身边。”她坚定地说,好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不去也行,那你被开除了。”我很生气,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了。 “吴总,这人……”周兰突然话峰一转,眼睛含着泪花。 “那你去呀,就不要为难朱总呀”吴非打断周兰的话,不停地给周兰使眼色。 “我不去。我走。”周兰哭着跑了出去,也没有走远就在门口站着。我追了出去。 “你怎么想的。工作安排是儿戏吗?”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是想支开我。”她依旧停留在她的思维里,依在栏杆上抽泣。 “好吧,我们就不要再谈了。”我准备回到办公室,人已经走进门。 “你是不想负责吗?”她突然拉住我,严厉地问。 “胡闹,放手。”我生气地说 “你们这些男人吃干抹尽就把人支开,没良心。”她拉住我。 “财务张主管,给她二十万,让她走人。”我急了,盯着财务张主管说。 第三十六章 重新调整高怡成功解围 准备开会推迟下午两点 “你们这些男人吃干抹尽就把人支开,没良心。”她拉住我。 “财务张主管,给她二十万,让她走人。”我急了,盯着财务张主管说。 张主管看看高伯伯,高伯伯点点头。于是他站起来,跑出来说: “周兰,别闹了,跟我走吧”说完拉着她走开了。 “你们这些男人,你给我二十万算什么?买我闭嘴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声音渐渐远去。 我尴尬地回到沙发上,所有的人都不敢吱声。 “我们继续吧,没有想到小兰是这样的,是一个只知道死缠烂打的傻女子。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把握。这样吧,高怡高悦去,账务张主管手下的赵丽和张曼她们四个,更换法人一堆手续,可能要十几天左右,可能还要四川贵州来回跑,给高怡三万的预备金。回来实报实销。”我说 “赵丽不行,这个人年龄太大了,与年轻人可能难相处,让吴有财去吧。”吴非说。 “吴有财比赵丽小不了多少,不一定在财务抽人,让高怡看看带谁去吧。”高伯伯说。 “把高怡叫来问问吧”我说 高怡来了,说明情况,她爽快地笑了。 “朱哥哥确实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把这边的人摸得太准了。赵姨是不错的人选,虽然年龄比我们大,但经历过几次公司转变,公司的情况最熟悉,在流程上最熟悉不过的了。不过,我觉得也不用麻烦赵姨出马,如果我们不懂的可以打电话咨询她。我感觉让行政这边抽一两个人去比较好。对接政府方面一向是由他们做,在流程上比较懂。” “谢谢高怡,晚上我单独为你们姐妹践行,希望不要推辞,今天该准备的准备,明早出发。我刚来这里,餐厅不熟悉,你帮我订一下,要私密一点的包间。” “谢谢朱哥哥。那我去忙了。晚上见。” 高怡走后,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说: “小兰走了,我这边这几天要日夜查账,张曼还不能走开,不然我没得饭吃了。”其实我在选择信任与不信任之间选择了不信任。 “行,让她留下,本来这些事情她不怎么善长。嗯,我的选择是对的,你的能力是在座这么多位没有办法比拟的。”高伯伯,说完爽朗地笑了。 其他人低声附和。 “说到张曼,她人呢,没有看到她人。”我说。 “她在准备会议室。”高伯伯说。 “现在十点多,大家回去准备一下,十一点会议室开会。”吴非站起来说。 没有人动的意思。 高伯伯正要说话。我抢先说: “会议准备开多久,一个小时够吗?不会耽误大家午休时间。” 我知道像这样高层养生意识很强,一般有午休的习惯。 “下午两点吧。通知下去吧。”高伯伯说。 吴非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意识到高伯伯会这样决定。 第三十七章 艾俐电话莫名飞醋桃花 高林谈起妈妈爸爸往事 “好好,我在群里发一下,对了,要不要把朱总拉到群里。”吴非很快做出改变。 “人事主管王容,你把历年来公司中高层人事变动情况弄一个表格。下午5点之前,没有问题吧。”我用眼光找到王容问她。 “历年?从公司建立吗,嗯,我尽量行吗?” “这样吧,会议你不参加,回去抓紧办这个事。”我执意地说。 “好吧,我试下。”她匆匆地出去了。 “等一下,让赵丽帮你,她是公司元老级的人物,有她帮助你会快好多。”高伯伯说 王容去忙了,所有的人都离开高伯伯的办公室,就剩下我跟高伯伯。 我们就那样坐着,都没有先说话。 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是艾俐打来的。 “你是不是惹什么桃花了。我这几天怎么会心神不定。”她说 “桃花,什么意思?我现在弄法人更换的事,可能你是担心这个吧?” “你是不是身边有女人?”她在电话那头,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焦虑。 “别瞎想了,我这边比较忙,晚点打电话给你。”我说 “不用了,我要考试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挂电话了。 “你女朋友?”高伯伯问。她只能听到我说出的话,但估计出了大概。 “普通朋友,在离开s城时认识的,只见过两次面。” “哦,高怡高悦怎么样?” “嗯,漂亮,大方。”我很轻快地说 “挑一个,做你的女朋友。”高伯伯微笑着说。 “高伯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高怡高悦条件不错,将来会有更好的男士等着她们。” “你爸爸跟我当年有过约定,如果我们生的一男一女,就结成婚姻,如果是同性,就结成兄弟或姐妹。我却一下子生了两个女儿,后来就没有提这件事。” “那您一定知道我妈妈,能讲他们的事吗?”我有点激动,从小我就想知道我妈妈的事,但没有人告诉我,甚至我很大了,还不知道我也有妈妈。 “我知道一点。你妈妈,你爸爸、我们三个都是好朋友,也是战友。我退伍比她们都早。我结婚的那天,你父亲跟你妈妈,他们都来祝贺。那晚他们都喝多了,第二天他们都匆匆走了。不久就传来你妈妈怀孕了的消息。你妈妈提前退伍了,你爸爸也很快转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最后没有结婚,也一直没有你妈妈的消息。你爸爸的事业的发展很快。转业后本来可以在一个乡镇上班,你爸爸选择自己开厂创业,就是后来的红连壹实业。一年左右就有千万营业额,后来就成立了投one集团。还给我一笔钱成立了四川投one,也是你爸爸第一个分公司。你爸爸在你一岁或两岁左右从你妈妈那里把你接过来。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第三十八章 第一次听妈妈名字泪奔 周兰索要重金食堂被骂 “我妈妈叫什么名字?”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泪水肆意流淌。 “龙娟。”高伯伯微微把头抬起,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她现在多大年龄?服役的连队还记得吗?”我把身体后仰,努力不让自己失控。 情绪是感染的,高伯伯有点情绪失控,努力很久后说: “现在应该有五十三岁左右了,应该是东部战区第三师五旅七连。” 我冲出办公室,在门口大哭。 没有妈妈的孩子是根草。不管这根草是多么名贵,那也是根草。 我掏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 “你帮我查一下二十八年前,东部战区第三师五旅七连一个叫龙娟的女兵。查查她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查到,发到我手机上。” “你是谁,你是‘凌空1号’?”对方奇怪地说。 我才发现不该打这个电话,迅速挂了电话。 平复了一下,我又回到高伯伯办公室。此刻他在办公室桌前,轻轻地抽泣。也许在他的脑海里此刻正浮现出他们三个在当兵时的情景,或者是什么让他难以忘怀的场景。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坐着。 “你爸爸是个好人。这二十多年来,这个公司没有给总公司创造多大的价值,反而总公司先后拨给我们一个多亿的钱。如果我不把公司还给你,在天上的老朱也不答应。” 我没有回答,静静地坐着。 电话响了。 “我是财务张主管,这个小兰太过分了,她说不给三十万就不走。” “她还没有走吗,笑话,给她,让她走。”我说 “要高总授一下权。” 我把电话给高伯伯,说: “周兰太不像话,要三十万。算了,给她吧。” 高伯伯愣了足三十秒。 “我现在就授权。你马上送她去机场。去哪都行,亲自看到她上飞机。”高伯伯生气地对着电话说。 “谢谢高伯伯。”我小心翼翼地说。 “吴非干的好事,搞什么贴身助理,还花十几万找老师训练,结果搞出这么一出。”高伯伯很生气。 午饭时间,随着高伯伯来到四楼,昨晚就是在这里吃的饭。传统的食堂,厨房与与大众相隔的是一个折尺型的暖台,上面各种食物,供大家选择,各种餐桌散落在四周。 餐厅里很多人正在各种讨论小兰。见我们进来,也就慢慢不说了,或者转到静音振动模式。 “有些人就是命好呀,几分钟就赚到三十万。我跟高总二十年了,也没有赚到三十万。” 一个中年人一边打菜,一边高声自言自语道,所有的人都看向我。 “瞎闹什么,又不知道天高日低。”高伯伯大声呵斥道。 “是是,我瞎闹,那个人才来一天就损失公司三十万。他算哪个鸟,把总公司败了,又来败我们。” 第三十九章 诉前世今生平食堂闹剧 复刻原公司办公室情景 “别理他,愣头青一个。”张曼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 “朋友,你说对了一半。如果你承认有一个总公司,你们这里的一切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父亲拥有投one百分百股份,我接手之后百分二十给了六大元老,我还占百分之八十,我给他们的是事业股份,所以直到清算,我可以说拥有百分百的投one,所以你承认四川投one是投one公司的分公司,就得承认我拥有这家公司。你这一点说对了。你说我败了投one,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总公司先后在这个分公司投入了1.4亿,就最后一年我就投了1.3千万,是几个30万?公司成立二十五年,你们除了扩张壮大之外,每年都是亏,说败,难道你不占一份?” “我占什么,我就一个打工的,拿一份死工资。”这人低声嘟囔着。 我没有再说话,静静地拿一份饭,挑几样菜,找个座位吃起来。 “朱总,您在里面吃。”张曼跑来小声说。 “没事,你也打份吧,”我说。 所有的高层都没有去包间去吃,纷纷都在外面找份饭,选几个菜吃起来。 高伯伯没有吃饭,默默地走开了。 “这人叫什么?”我问张曼。 “张猛。是一个小车班司机。” “我有办公室吗,还是直接在七楼?”我问 “您办公室在五楼,临时弄的。我们同一个办公室。还有几个刚毕业的小孩组成的秘书班。” “五楼原来是一个会议室。” “对,六楼是高总一家住的地方。四楼是小会议室和餐厅,三楼和二楼都是办公区域。” “行吧,我吃完饭去五楼” 她放下筷子,打电话给张猛。 一进五楼大门,我一下子仿佛回到我的投one集团,几乎是与投one集团我的办公室一模一样。大型的玻璃房把办公室分成了几个区域,几组格子间充实着剩余的地方,设备摆放,甚至门的朝向,都与我投one总载办公室布置一样,不同的是正在忙碌的几个小孩我一个不认识。 “你是哪间?”我问张曼。 “我没有独立办公室,在您的门对面的第一个格间,目前其他工位没有人,只有您对面的格子间有刚招的七八个实习生。” “行吧,我知道我是哪间。你让张猛进来吧。” 认证完人脸后,我进入我的玻璃房,办公桌椅,沙发,文件柜,保险箱,大小,颜色,摆放几乎一模一样。 太像我投one办公室,所有布置。 我在我的办公桌左侧抽屉里用记号笔写了一句话,我拉开那张抽屉,结果发现是一个新抽屉。 第四十章 办公室会见张猛给升官 张曼谈话了解公司内情 复制得太像了。 张猛进来,我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拉上百页窗帘。外面与里面隔绝状态。 他四十岁上下的年龄,下巴留有一小撮胡子,穿着很得体。 “你坐下,我有点事。”我说 “有事快说,我还有事。”张猛说 我没有理他,静静地欣赏着我的新办公室。 半个小时过去,我没有跟他讲话,他也没有开口。 “明天来我办公室报到,具体做什么张曼会跟你讲。以后就跟着我做。”我最后很和气地跟他说 “我……。”他一脸惊愕。 “你别无选择。”我说 “行,把我放身边修理是吧,我奉陪。”他站起来,迅速出去。 电话响了,是张主管报告小兰已经上了飞机,她是飞的四川,准备回老家。 电话挂了,看看手机信息,广告那边在群里炸了。他们已经知道我被留在c城的事。还好的是,工作并没有停滞,大家还是该发照片的发照片。两个巡检员的工作已经得到体现,有些材料上的冲突,或者设计与现场不符的,一般我让他们拍个照片然后让分包商自己解决,多少钱我认。但有些是施工上技术的冲突就得让他们与巡检员或现场监理确认方案,该补充投入的,双方在确认方案上签字,留存。 奇怪的是唐宗亮一直没有与我联系,尽管天天我把开支明细发给他,整理过的图片发给他,他一般很少打开。 张曼这时候在门口敲门。 “朱总,等一下的会议有稿子吗。需要提前准备吗?” “嗯,我没有要讲的,先不准备吧。对了,你去跟王容催一下进度,另外跟她讲一下我把张猛调到我办公室了。” “好的,朱总,让他来干什么?” “先给他一个办公室经理吧。管全办公室的日常的需求。把角上的玻璃房给他。” “什么叫日常的需求?”张曼似乎没有明白。 “你怎么理解都行,看着给他点事吧。” “工资开多少呢?” “他原来工资上加100吧。” “我不太明白,看着像是整他,却又给他涨工资。” “那这样,工资给他减50。这个人将来也许会有用。” “他就是一个直炮,没有什么用。高总不知道骂过多少回了。还是加100吧,不然我会为我刚刚那句话忏悔。”张曼说 “行,加100,这个办公室谁设计的?”我问 “我。我去过你的办公室,只是你不记得。”张曼说: “我参加过总公司一次面试,有幸进了你的办公室,后来没有录取,就回老家。在四川投one呆了3年了,跟着他们一起从四川到贵州。” “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第四十一章 唐宗亮竟是高林的亲戚 张曼交换微信会议开始 “是在脱离总公司后,公司高层害怕你会追责。想了一个金蝉脱壳的办法。但高总最后还是战胜所有的人,决定把公司还给你。从清算结束就开始筹备了,还派人去s城找过你。但没有见过你。后来听高总一个做广告的亲戚讲你去了他们那里做事,就设计怎么拦下你。” “唐宗亮?” “不知道,对,好像姓唐。” “你只进过一次我的办公室,就记得我的办公室所有设置?” “也不是。我提出这个想法,具体的落施是高总、吴总找来各种你办公室的资料还有图片,给您看看。” 她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把手机给我。 图片是在我办公室拍的,从上面活动的人来看,应该是在六七年前,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拍的。居然还有我公司的平面图的照片。 “听说七楼也是你的创意?” “对,我是受是情景剧的片场启发。” “人才呀。对了,里面有没有摄像头或采取声音图像的东西。” “没有,你可以下一个‘隐私一查通’,自己扫一下,如果有隐式摄像头的话,它会报警。” “那你为什么不敢进去?” “呵呵,哈哈,以后不会了。”她爽朗地笑起来。 其实我已经意会到她的意思了。却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说: “为什么以后不会了?” “别问了,现在下午1点半,下午两点开会。对了,我们加个微信,我把你拉进工作群里来。” “慢漫曼。这个微信名有点意思。” “那你为什么叫木塞,还弄个英文名cork。” “有一个故事。算了,你不要问了。去催一下王容,然后去会议室准备吧。”我说: “你把你手机里关于总公司所有图片或者什么都发给我。或者将来如果听闻到关于总公司的东西都要发给我。”我补充道。 “好的,我去催一下王容,另外把张猛升经理的事跟她说下,让她落实下去。” “去吧。” 四楼会议室也不小,虽然只有半个楼层,也能容得下一百多人的会议。 中高层加在一起也就六十多人的样子。基本上在那次握手仪式上见过。所以并不陌生。 主席台只有高伯伯,吴非和我,发言都要去角上的发言台。 长达两个小时,他们进行自己的自我介绍,然后是吴非就这些年公司发展进行陈述,发言又近两个小时,表明虽然年年亏,但还是有很大的发展。 在吴非发言的时候,我脑海已经对公司结构在我的脑海的模型充实多了,说实在的,这个公司结构还是专业的,为什么这样专业的结构还是年年亏呢? 第四十二章 结束会议六楼赴姐妹宴 穿夏季服装定制真用心 高伯伯只讲了两三句,主要是感谢全体员工的努力;感谢总公司的不离不弃的栽培;没有做好合格的引头人感到惭愧。 我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吃饭的时间了,不能拖太晚,今晚与高家姐妹有约。 我只讲了几句: “现在公司特殊时期,在法人交接期间,不再接新的工程,已经在做的工程也要注意施工安全,不赶工期的,可以放缓施工,大家回去后写一份述职报告,一个星期后直接交到五楼,与我面谈。” 散会后,我让张曼联系高怡敲定晚上去哪里吃,怎么安排。 张曼告诉我她说晚上就在六楼家里宴请我。我心想如果高伯伯夫妻在的话,那麻烦了。张曼从微表情中读懂了我的潜台词。 张曼笑道:“高总与王阿姨去高怡舅舅家去了,估计今晚很晚才回来。” 六楼的格局与三楼差不多,不同的是房间门口没有标志牌。 从电梯间出来后,眼前一个大的长走廊,一个个房间的门出现在走廊里。第一间亮着灯,门是开着的。 我走进去。 “朱哥哥,来了?”一个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不像是冬天该穿的。空调开得很足,所以不冷。坏了,这是谁呀,高怡,还是高悦? “朱哥哥,来了?”另一个从厨房出来,也是一身白色同款连衣裙。 “你们我分不清,自己报一下吧。空调太高了,我汗都出来了。”尴尬落一地。 “哈哈,我给你准备了衣服,你去换一下。”后出来的手里提一个袋子,说。 “谢谢,我知道你是高怡。”我接过她给我的衣服,可是去哪里换。 “朱哥哥,猜对了,嗯,这是我家厨房,你出门去第二个门,是我的卧室,你去那里换吧。”另一个说 “朱哥哥,回来后你又能分得清我们吗?” “那你们为什么穿一样的衣服?不说了,我先换衣服,汗透了。” 一件衬衫,一条裤子,还有夏天的内衣。穿过的衣服放在一个椅子上,太冷了赶紧冲进厨房。她们正向餐桌上运输各种菜。这才看清这个房间的样子,一个大餐桌,一个厨房,能看到各种厨房用具,还有一个大电视吊装在一个角落,旁边是一个点唱机,各种沙发沿墙摆着。 “怎么样,还行吧。这尺寸好像量身定做的一样。”我说。 “这就是为你定做的。你常穿这个牌子,专卖店有你的记录,给你定做一身很简单。”她们其中一个说 我仔细看看,原来这是我从前常穿的那个品牌,最后全进了当铺,这样一身要七八千。 第四十三章 分不情两姐妹笑话不断 布任务高悦生扑很凶猛 “朱哥哥,你猜猜,这一身多少钱?姐,不错吧,这气质,这身材。”她说语气中带着自豪和喜悦。 “穿上看真不错,选这一件是选对了。这是我妹妹的仿品,正牌的等一下送给你。”从话语中我知道她应该是高怡。 “妹妹厉害,能仿到我都认不出来,厉害。”我说。 “别拍马屁了,大家坐下来吃吧。”高怡说。 “你是高怡?你是高悦。对吧?”我很开心终于分清她们了。 我此刻走到餐桌前,满满一桌菜。 “别高兴得太早,我爸妈都常弄错,你这么有把握。”说完她们一同进了厨房。 她们再出来一个人端着一盘菜。 “现在呢,分得清吗?”她们异口同声地说。 “就分得清你们漂亮,大方。算了,告诉我吧” “我是妹妹,脸大一点,我叫高悦。” “那我就是高怡,比她漂亮一点。因为我脸小。” “没有,我们一样漂亮好吗。”高悦说。 她们俩坐在一起,面对我,哪个脸大一点? 算了,放弃吧,对他们说: “高怡,你去把手腕上戴个什么东西吧。”我说 高怡笑了,把头发披到肩前面来。 “这样可以分清吧。今天是要实现妹妹一个愿望,我们三个今天穿的衣服都是妹妹亲手做的。本来准备天热的时候就能接到你,没有想到拖到现在。不过,没有关系,有空调。”高怡说。 “我从小就听爸爸讲,朱叔叔有这么一个少爷,跟我们同一天出生。梦想见一面,终于实现了。”高悦说。 “妹妹很迷你。”高怡补充道。 “我姐姐的手艺不错吧,这厨艺可以做大师傅了。” 高悦说。 “这一桌子菜,就摆盘就是大师傅级的。”我说 这的确是实事。 “喝点酒吗?”高悦问。 “不喝,这一桌子菜,喝酒就乱了舌头的感觉。”我觉得今天是谈事的不宜喝酒。 “不喝点没有情趣。”高悦仍然说。 “稍微喝点,每人弄一杯红酒吧。”高怡说。 “行吧,你去弄。” “朱哥哥偏心。向着姐姐。” “没有,不是你提出要喝酒吗?” 高怡去拿酒了。 其实她们都能喝点,昨天四楼见识过。 “没有就好,朱哥哥你真帅啊。”高悦说。 “没有喝就醉了。”高怡拿着酒过来。 “朱哥哥就是帅啊。”高悦仍然说。 “喝酒之前,我们开一个简单的小会。”我说: “这次你们去四川主要目的不是去更换法人,这事让带去的那两个盯着就行。你们去帮我查一个人。” “查谁?”高怡问 “我为什么帮你查。有什么好处?”高悦说。 “让你爸爸决定把法人还给我有一个原因是吴非要上市,实际上是稀释你爸爸的权力,你爸爸管理上的能力有限,所以吴非是这个公司实际执行人。你爸爸存在的意义是他与总公司的关系,现在总公司没有了,所以他想架空你爸爸,甚至挤出你爸爸。” 第四十四章 锁定调查对象行动方案 高悦竟是金融天赋奇才 “他要上市是为了融资,赚更多的钱。”高悦说。 “听他鬼话。你们去四川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查吴非、吴有财两个之间的关系。查吴非所有相关的银行账号,不一定是他们本人的银行账号,查他们大额存钱的账号,这些信息一般常年合作的银行里去查,应该能查出些东西。” “吴有财和吴非只是同一个姓吧,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吴非是人民大学管理学院毕业的。这个吴有财好像是从人才市场招来的,档案上应该有。”高怡说 我突然想起来,王容下午五点前要给我的资料,现在下午六点多了,还没有消息,本来我是想见她们之前了解一下,找到更多的证据,这样说出来的话更具说服力。 “高怡你打电话问一下我要的资料王容弄好了吗。” “不用问,一定没有,她做人事不久,不要说二十五年人事资料,就是近一年的都要理半天。这样吧,我们理给你听一下。” “我就是要确定这些年有谁在中层在一个职位一动也不动,甚至有晋升的机会也没有动的那种。” “有晋升的机会还不动,不是傻子吗,应该没有吧。”高悦说。 高怡一直沉思,约一分钟过去。 “财务有两个,赵丽和吴有财,工程部有一个,姓周,叫周发。这个人做工程主管做了近十五六年了,一直没有动过。”高怡说 “这几个,你们都查一下。”我说 “怎么查,这几天来得及吗?”高怡问 “重点查经济方面有没有突然变得很有钱,或者他的账号里突然多出很多钱。” “主要查银行方面吗,其他方面呢?”高怡问 “我们这么查,他会不会知道,会不会发火?”高悦问 “知道没有关系,动静越大,他会越虚。这么短的时间,能查清银行方面就不错了。” “还有,他们可能把这些钱存入一个与他们没有关系的账号,你们如果银行里有熟悉的业务员,特别是长期与我们合作的那种,可以从这个入口下手。” “这方面高悦比我厉害,她在银行圈里混得比我熟悉。别看她在家,很多银行圈里的人都是她的粉丝。” “哦?” “我是中国人民大学金融学院毕业的,比赛拿过各种奖。”高悦得意地说。 “在四川银行圈内,我妹妹很有面子,她都被传成了神。” “他们是想借我的天赋赚点钱。” “这么好的天赋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里做事。” “她说不喜欢。我老爸也心疼她。”高怡爱怜地看了妹妹一眼。 “他才不是心疼我,他根本不相信我有能力做好。” “现在不是我不心疼你,你们两个都有管理的天赋。都要承担起责任来,不然四川投one可能就会慢慢消失在这个地球上了。跟总公司一样。” 第四十五章 饭后跳舞到深夜开心 七楼发现袖珍摄像头 “不会吧。”她们同时说道,姐姐表情有些怀疑,妹妹表情带着天真。 “难得,你们这么齐。” “我们有心灵感应。”她们齐声说,还相互看了一眼。 “这种冷水煮青蛙式的伤害最厉害。从公司内部,一点一点地蚕食。”我说。 “等法人转给你,公司跟我高家没有关系了。我为什么帮你。”高悦说。 “我们签订一份合同,等吴非清出公司管理层后,我给你们每人百分之三十股份,你父亲拿百分之十我拿百分之十,剩下的各主管认购,最多能买百分之二。” “我不要,我要你的人。”高悦趴在餐桌上,色色地看着我说。 “我这个妹妹没喝酒就醉了。” “我爸爸有没有让你从我们中间挑一个做你老婆。”高悦说 “别傻了,才几天,就生扑呀。” “等你们从四川回来慢慢处吧,感觉到了,自然就成了。” 酒足饭饱,姐妹两个把点唱机打开,放上音乐,在音乐下翩翩起舞,像两只白蝴蝶,在地板上飞舞。 电话响了,是王容,说要送资料给我,我让她明天去我办公室。一曲刚停,又起一曲,高悦向我做出邀请的姿态。高怡笑着回到餐桌前,又满一杯酒,我跟高悦的步伐。一曲又一曲。深夜了,我们却不知道累,我跟高悦跳,又跟高怡跳,或者她们自己跳,最后我不知道跟谁跳,谁在跳,我们都很开心,很兴奋,跳舞,唱歌,讲各种笑话。 “凌晨两点了,不能再跳了,再跳明天去不了四川了。”高怡及时刹车。 换上衣服,带上她们给我的衣服,回到七楼。沙发上放着小兰她玩游戏的平板,我进了卧室,突然想起下午与张曼的对话,会不会真有摄像头呢? ‘隐私一查通’很快下好。各处扫扫吧,扫到小兰房间的时候,发现她的一个包有异样。 这个包就放在她房间小茶几上,很快就在包的夹层里找到一个袖珍摄像头。通过扫上面的码,我很快下到这个袖珍摄像头的应用。 居然没有被绑定,要么安装这个的人怕如果被发现会通过绑定号码找到他,要么这个人不懂安装应用。 时间回到昨天下午。 那个包从一个办公室出来,上了电梯,到了七楼,小兰开门。 进了门,走近沙发,包应该是放在茶几上。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成了么?”浓重的四川口音。 “没呢,人家多精,根本没给机会。”小兰也露出四川口音。 “骗人,手机给我。” “你自己看嘛,就一个空镜。”小兰说。 “怎么是空镜?”那个男人说 “人家早猜到了,根本不让我碰,自己洗澡换好衣服,自己就下楼去,根本不看我。”小兰很委屈地说。 第四十六章 查看视频发现四川男 回办公室一堆人签字 “人家早猜到了,根本不让我碰,自己洗澡换好衣服,自己就下楼去,根本不看我。”小兰很委屈地说。 “怎么没有你?” “这是照床的,总不能放在明显的地方拍吧,总得找个隐藏的地方拍吧。我在卫生间门口等他,我都脱了。” “他怎么那么久?” “我咋知道,泡了一个多小时。我又不能闯进去。” “最后都没有看到他。” “最后有他跑出去的声音,没有在画面里,算计他哪有那么容易,贴墙跑了。” “看来是有防备,都快是叫花子了,还这么精。老板叫我把这个包给你。”说完,这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这个声音我没有听到过,下午那么多自我介绍中,或者餐桌上,我进这里以来根本没有人是这个声音。 小兰的幕后是不是吴非? 后面就是这个傻姑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这里换衣服什么的,不过我能推测出浴缸的视频是在凌晨左右拍的,因为我看到她起来进入我的房间,然后兴冲冲地回来拿手机,再回来的时候就在床上看手机,最后把自己脱光冲进自己的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一身水,就那样趴在床上睡到七点左右,一动不动。醒来后从衣柜找出那件丝绸睡裙,穿上出去了,再回来时光着回来,从衣柜里找到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 看完视频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于是就在小兰的床上睡了。 第二天十点多,我醒来,在浴缸里泡泡,顺便回了广告群里的信息。 根据视频,我打开了小兰的衣柜,各种透的,半透的,还有很多助性的东西一柜,另一柜是正常生活的衣服。可能是走得匆忙,都没有带走,或者这些本来不属于她的,只是配发给她工作的工具,就跟维修师傅的钣子一样,所以她无权带走。 我找来小兰给我的对拷线,把那个袖珍摄像头内容导进我手机,把摄像头从对话后面的内容都删除,然后放回原地,走出那个门,自动关上的时候,不免有些伤感。 电话响了,是高怡打的,她们要我的身份证,还要签一些文件,更换法人需要的。 进到衣帽间,才发现这么多套衣服不知道选什么。 随意找了一套西服穿上。洗漱后,下到五楼。 一堆人在等我。 张主管叫几个人把所有账务记账本都搬来了。二十多箱,还带来的一个u盘,说是电子记账单。 王容弄了二十五本东西过来,每年的人事明细。这个人事看得出能力一般。 再就是高家姐妹,她们已经准备好所有,只等我签字了。 最后是张猛。 送东西的都让他们回去,只剩下高家姐妹和张猛了。 第四十七章 高怡怒剪秀发去四川 戏张猛命做头发相框 送东西的都让他们回去,只剩下高家姐妹和张猛了。 把高家姐妹的文件仔细地看完签字,花了近一个小时。她们一直在催,我最后还是坚持看完才全部签完。我向她们解释说: “这是去四川,文件要是有问题的话来回跑麻烦。” “这是你没有来之前就弄好的,所有文字都仔细核对过的。”她们中的一个说。 “哦,那我错了。请问你们哪个是高怡,哪个是高悦,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其中一个把头发剪短。不然我真分不清。” “我剪吧,我妹妹比我爱美。”她说完,在我笔筒里找出一把剪纸刀,把头发顺到前面,一剪下去把头发剪下一大截,放我桌上。 “走,妹妹,把文件带好。”高怡说着,直接走出办公室。 “朱哥哥,我们走了。”高悦抱着文件也跑了。 “回来。”我大喊。 她们又一溜烟地回来。 我把身份证拿出来,说: “多么有气势,怎么又回来了?”我佯装生气地说。 “忘拿身份证了。”高悦笑嘻嘻地说。 “谢谢高怡,大气,有魄力,有担当,干练,还挺爱妹妹的。”我语气一百八十度转变,温柔地说。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高怡似乎有点生气。 “别气了,为了工作嘛。你们走吧。” “没生气。如果我与我妹妹要工作在一起确实要区别开,不然很容易把我们搞混。”高怡说。 “嗯,这就是你妹妹这么有天赋,你爸爸却没有让她上班的原因。” “好的,我理解。我们真的走了。”高怡也缓和了好多。 “一路顺风。我就不送你们了。”我笑眯眯地说。 她们走了。 那个张猛一直在外面的格子间坐着,见我这边没有人了,慢悠悠地走过来 “我要回司机班。” “为什么?升职了,还涨工资了。”我没有看他,靠在老板椅上,看着天花板。 “从早上到现在他们都在忙,只有我在闲。” “张曼没有告诉你是来做什么吗?” “她说是办公室经理。” “对呀,办公室经理,你就做对应办公室经理的事去做就行了。” “我不会。” “现在给你一个事情,一个星期内要做好。”我说。 “什么事?”他一下子来了精神。 “找个艺术相框把桌上这把头发裱上。” “我不做,这算什么事?”他一下子就蔫了。 “你是做不好。” “我能做,但我不做。” “那你闲着吧,我要忙了。”我做出请他出去的样子。 “那我还是做吧。”他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把那撮头发拿去了。 “拿回来的时候一根也不要少。”我叮嘱道。 第四十八章 发动实习生查公司账 张曼发手机视频演示 “拿回来的时候一根也不要少。”我叮嘱道。 我走出办公室,看见对面那群孩子好像很忙碌的样子。 “都停下来。都到我面前来。” 七八个身着各异的男孩女孩,稀稀拉拉地走过来。 “你们都在忙什么呢,是张曼让你们做什么了吗?” “听说职场上老板不喜欢员工无所事事的样子,我们一直‘假忙’。”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说。 “我……也是。”其他人附和道。 “好了,你们现在有事了。你看这二十箱东西,每一箱里的账本第一页第二页用手机拍照给我。” “用自己的手机吗?”那个女孩问。 “等下吧,我让张曼买几部手机来。”我思考了一下,说。 我打电话给张曼。 “你在哪里呢?”我问。 “我在办公室呀。”她说,似乎有点急躁。 “哦,你是在二楼西边的办公室吗?”我想起小兰曾经讲过张曼是前任人事部主管,在二楼西边有间办公室,为了筹划我的到来,才让出人事主管的位置,成为我的业务助理。 “对不起,朱总,刚刚没有听出你来。您找我干什么?”她听出我的声音后马上温柔多了。 “你帮我买十部手机来,尽快。” “要什么样的?配置有要求吗?” “没有,能拍照就行。” “那不用买,公司上次搞活动,剩下十几部手机,我去找找,等下送去。” 过了一会儿,张曼捧着一堆还没有拆过包装的手机在玻璃房找到我。 “叫个人帮忙拿下呀,怎么能自己捧过来。” “今天行政部抽走了三个去了四川,请假两个,她们也忙。我自己能拿得动,就不用别人了。” “这些小孩怎连上班的工服都没有吗?”我问 “他们才来,昨天招的。看看手机怎么样。” “行吧,不用看,分发给他们,让他们先把每个箱子编号,然后把编号写在标签纸上,贴在每个账本第一页和第二页,并拍照。标签纸不要贴在有字的地方。拍完照后要把账本放回原来的箱子里。” “朱总,出去亲自做个示范吧。”张曼做一个恳求的样子。 我只好自己做一遍,边做边讲解。那帮孩子也围了过来,她就对那帮孩子说: “大家看明白了吗,不明白看我的这个视频,我发群里了。” “手机发给大家,弄完一个箱子再弄第二个箱子,你得多弄点标签纸来。”我对张曼说。 “要多久完成?”一个女孩问。 “尽快。大家尽快,下班之前,这二十多箱希望能完成。”我说。 张曼打电话给行政部让送点标签纸来。 …… 第四十九章 查账务公司暗潮汹涌 述职报告等吴非入局 接下来的几天,这帮小孩每天都在这二十几个箱子里帮我找账本。他们白天按我指导方法拍照,我让张曼找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晚上我把这些图片汇总进电脑,删除手机里所有的照片。根据图片信息,筛选出我要的部分。第二天,他们又根据我新的要求找出我要的账本拍出照片,张曼每天都来一下,帮忙弄几个小时,因为行政那边没有人,她总被其他事情拖走。 第四天了,我让张曼给那几个小孩放几天假,几个小孩一听说带薪休假,高兴得不得了。但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我要独立完成了。 我每天就围绕着电子记账本和纸质记账本忙活着。 看似平静的公司大楼里其实暗潮汹涌。所有的高层都没有来过,但从吃饭或散步的时候大家看我的眼神和背后的窃窃私语的表情,我感觉这幢大楼里的气压这几天格外低沉。奇怪的是那个张猛似乎格外地忙,一趟一趟地向外跑。我就是叫他买个相框把那撮头发装裱一下,感觉被他做成了一个世纪工程。 广告那边十七万每天都要支出各种费用,汽车加油,人员生活费,工程材料损耗、添加。支付施工商的费用,老梅他们一直在支援的路上,有了他们的支援工程进度大大加快,回家过年的口号在群里一遍一遍地响起。不过真的有几个人已经回家了,老白和老秦他们三个所有工程已经结束,我已经让他们回家了。其他几个地方的工程也预计年前能完工,老万在群里发出各种痛苦的表情,他们那里并不乐观,吐槽施工方各种不专业,我与施工方联系过,但没有好转,我让刘强去云南看看,不过过一两天才能到。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高怡高悦那里进展很缓慢,没有丝毫的头绪,反而法人更换的手续却异常地快,预计七八天就能成功,我把述职报告递交的日期一天一天地压后。 看看日历今天是2月1日,离春节还有十天,不能再等了,我让张曼通知下去2月2号除了高伯伯,所有人都必须递交述职报告,递交顺序由张曼决定。 2月3日,所有在岗的中高层的述职报告交得差不多了。只有吴非没有交。 2月3日,我让张曼通知吴非4日10点之前必须上交述职报告。 4日,我一直在办公室等他。 9点多,吴非走进我的办公室。 他手里并没有拿任何东西。 “你好,吴先生,你的述职报告呢?”我悄无声息地拨通一个电话。 “没写,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他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双手抱在面前。 “好吧。我就是好奇您是人民大学金融学院博士毕业,刚毕业的您,与一个年龄比您大二十多岁的普通出租车司机怎么就搞起了创业呢?”我微笑着问。 第五十章 一个故事揭开吴非罪 吴非因私恨陷年年亏 “呵呵,多少年前的往事了。我们是邻居,我开始只是想帮帮他。”吴非似笑非笑地说。 “你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跟你爸爸几乎断绝父子关系。”我又问。 “父子一些观点不统一。”他沉思了一下,说。 “还有一个问题,你一个人民大学的金融学院博士怎么把一个分公司注册成了一个独立公司。” “当时刚出学校很多事情没有弄懂。” “那你还记不记得宁东。”我问 他听到‘宁东’的名字,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 “知道,他是曾经的财务主管,意外死于一场车祸。” 一分钟,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说话。 “我讲一个故事给您听听。”我说: “一个小孩,从小就听他爸爸说他家有一个世仇。这个仇恨是几辈子前就结下的,必须找机会报了,这一代报不了就下一代,一代代传下去。”我停下来观察他的反应。 “然而,他爸爸是一个软弱无能的锁匠,而对方是一个军人。 本来两家可以相安无事地过完这一辈子。这个小孩慢慢长大。这一年,他从人民大学金融学院博士毕业回来,这个军人退伍有几年了。这一天,这个退伍军人找到他请教帮人开分公司的事,他计上心头,热情地帮他注册公司,找项目、招聘人员,他爸爸为此与他闹翻了,只是他爸爸不知道这是他的一个计策,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在这代把仇报了。 这退伍军人对管理什么都不懂,这个公司被他故意错注册成一个独立公司,这样这个分公司就有自己的法人行为,为他将来的计划铺路。他很顺利地把公司利润转到自己准备好的账号下,而年报做得天衣无缝。他猜想中,这个公司在关系上与总公司没有联系,只要亏损严重,总公司只要不接受亏损,这家公司会很快倒闭。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退伍军人却得到总公司另一笔资助。一年又一年下去,这个账号里的钱越来越多,公司一年一年地壮大,他的权力越来越大,他不能直接做账了,所以他物色了一个人继续帮他转移。没有想到的是选中的这个人却开始背地里调查他。没有办法,当时他已经忘记了他的初衷,现在最害怕的是自己的事情败露,只好在他车里放了一种特殊的香料,这个人出了车祸。没有想到的是这辆车没有他想像的那样自燃自爆,为了那个留在车上的香料,他第一次动用了那笔钱。总公司派出人员调查,还好他过关了,这家公司开始接入总公司账务系统,他很快就知道了总公司的账务系统的漏洞,并联合总公司的一个审核人员,继续一年一年地转移着分公司的利润,直到总公司破产。他眼看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他正在策划更大的一局棋。” “你看我这个故事讲得如何?”我问他。我讲的过程中,他一直很平静,并没有我想像的那样暴跳如雷,或者吓得魂飞魄散,一直很平静。 第五十一章 吴非冷静自首被带走 周兰钱氏侦探立奇功 “故事编得很好,但不是实事。”他说。 “算不算实事,我说了不算。外面有两个警察,我跟他说好了,如果你自己出去算自首,如果等他们进来就算抓捕。” 我拉开百页窗,外面格子间坐着两个警察,每个人都戴着耳机,通过手机听着我与他的谈话。 吴非想了一会儿说: “你扶我一下,站不起来了。人为什么要被自己的执念害死呢?” “你有问过你父亲世仇是什么吗?”我问,一边走向他 “问过,他没有说。”他说。 “他不知道,但我知道。民国时期,你祖上为了农田放水被他的祖上打死了,后来他的祖上因为突发战争却没有被官府处死,反而后来成了地主。你不觉得为了已经过去这么久远的事做出这么多蠢事,值吗?”我站在他面前说。 “宁东,不是我杀的。他死于情杀,但我知道这事。不错,我是为了这件事花了那笔钱,也是这笔钱唯一次被用过。” “我替你把这几千万都捐了吧。”我说 “还给公司吧,毕竟钱是从这里出来的。” “你恨老高吗?” “不,恨自己,拉我起来吧。” 我扶着他走出办公室。 张曼陪着两个警察在格子间等。 “警察同志,我自首。”他站定,手很自觉地并在一起。 两个警察先愣了一下,说: “先不带铐,坐我们的车到局里就行。” “我再跟他说一句话行吗?” 两个警察点点头。 “我想不明白,高怡高悦每天的动向我都知道,她们不可能查出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有些我在总公司出问题时就知道,有些是一个人告诉我的。” “谁?” “周兰。” 吴非惊愕地看着我,同样神情的还有张曼。 “她这几天一直在四川眉山,那三十万是给她请钱氏侦探社的活动资金,如果不是您把她送到我身边,今天还不知道我们会谈成什么样子。”我说。 “钱氏侦探社——钱氏数据调查公司,其实我知道……”他气若悬丝地说。 他苦笑着,抬起头向外走去。 “等一下,我告诉你一件事,高怡高悦查到我要她们查的。” “不可能。”他的眼神出现诡异的表情。 “你忘了她们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两个人。” “头发……”吴非说 “不错,但有一个东西叫假发。”我打断他说。 “你先让她们中的一个剪短头发,就是让我消去顾虑,这样只要记住她们的发型就行……”他彻底被打败了,垂头丧气地走了。 “警察同志,等她们回来我把证据实物送给你。”我说。 “好的。你不做刑警那是太可惜了。我姓刘,叫刘泽,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麻烦找我。” 第五十二章 张曼坦白有勾结吴非 因所有高层孤立高林 “好的。你不做刑警那是太可惜了。我姓刘,叫刘泽,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麻烦找我。” “我们刘头的名片不轻易发的。在这里,一般人见到这个名片都要给三分面子。”另一个警察说 我双手接过名片,说: “我还没有名片,就口述一下:我叫朱建峰。” “朱总好,我们走了,那个人在门口等半天了。”两个警察笑呵呵地走了。 办公室在大楼进门一侧,有一个玻璃幕墙,我和张曼不约而同地走向幕墙。 几乎所有公司的人都涌出来了。 高伯伯紧紧抱住他,依依不舍。其他人远远看着。 “你去清点一下公司还剩下多少人。”我对张曼说: “特别是财务室,估计要重组了。你在群里以总裁办的名义发布一个通知:近三天,凡是举报吴非犯罪,或提供证据或线索的奖三千到一万。” 张曼停了一下问: “你信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反问 “其实你一直没有信任我。” “为什么这么说?我还是反问。 “你不怕我也跑吗?” “为什么你会跑?” “自从公司搬到贵州后,高总渐渐地发现自己被孤立了。所有高层渐渐不听他的,有些几乎没有耐心听他讲完就否他,反对他。所以他想到把公司还给你,因为与其一步步被吴非蚕食,不与把公司还给你。他做出这个决定大家都傻了,但他是法人,他有这个决定权。尽管一片反对声,但这个更换法人筹备委员会还是被成立了。吴非于是又生一计,他让去s城找你的人,去那里玩几天就回来,其实根本没有去找过你。只要你进不了公司,公司就慢慢会是他的,几乎所有高层都看清这一点,但高总从管理上,还是人情上都输吴非很多,何况高层还可能以很低的价格得到公司的原始股,所以高层慢慢也就默认了,没有想到的是高总突然一天说找到你了,而且很快就接到你了,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通过一个做广告的亲戚得到你的消息,并设计截到你。后面你也知道了。” “那你参与他隐匿公司巨额资产的事吗?”我问。 “没有。”她一脸惊愕。 “那没事,你放心做吧。你充其量是一个通风报信的。放心这样的人很多,查不到你什么。” “朱总,你没有离开过这幢楼,怎么与警察联系的?”张曼突然好奇地问 “有手机呀,虽然我与这里人员不熟悉,但有一个人比较熟悉呀。” “高怡?” “对,她是警官学校毕业的,同学,朋友很多都是这方面的。” “他隐匿公司资产?多少金额?”张曼此刻轻松多了。 “能追回来的9.8千万。” 第五十三章 大度高林为吴非担忧 吐心声高林大为感慨 “他隐匿公司资产?多少金额?”张曼又问,此刻轻松多了。 “能追回来的9.8千万。” “你去评估一下事件的严重性,组织一下相关人员成立一个紧急应对小组,商量一下怎么应对外界可能带来的冲突。下午高怡高悦就回来了,等下我亲自去接她们。看看能不能组织一下欢迎会。对了,明天周兰就回来了,给她物色个职位,跟副总平齐。” 这时候电话响了,高伯伯打电话过来说要来我办公室看看。 我让张曼准备好茶水,他爱抽烟,准备好他爱的牌子。 高伯伯一进门,示意张曼下去忙,整个五楼只有我和高伯伯。 “他是怎么回事,怎么被警察带去了?”高伯伯显得有点着急。 我大概地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他一直沉思状,并没有说话。 “高伯伯,这个人这么多年一直想害你,你却这么信任他。”我说 “看起来他挺处心积虑的,其实他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只不过是被他爸爸的思想怂恿下做了一些过激的行为。他说那个命案与他无关,我相信。他花那笔钱可能是怕自己的事败露罢了,等过几天结果出来吧。” “高伯伯真是大度,这时候还怜惜他。” “有没有办法帮他减罪或做点什么呢?”他似乎是在问我,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高伯伯,我们什么都不做是对他最大的宽恕。”我说。 高伯伯的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办公室新风系统努力地工作着,维持着空气新鲜。 “从搬到这里后,我就感觉到公司的氛围有点不对,当时我一直在为总公司最难的时候脱离总公司而自责。一直在矛盾中,加上很多事情不是很成功,所以我认为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做错了,不该一直坚持一个不成功的公司,所以我决定将公司还给你,无论你怎么决定这个公司的未来我都接受。” “你们脱离公司的第一天,于姨就告诉我了,当时我没有精力去管这个事,你这个子公司比较特殊,拥有独立法人行为能力。一直亏损,总公司好几次派出调查的人回来的结论都是说高林不适合担任领导职务,建议从总公司空降或另觅人选。但我父亲都没有接受建议,我接手期间也有人建议关闭这家公司,一来这家公司有自己独立法人行为能力,我们做不到关停的行为,另外我不清楚这家子公司历史经纬,不明白为什么我父亲没有在早期就结束这家公司,所以一直延续到现在。” 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所以现在法人已经变更成我。吴非无论是有罪无罪都不会再出现在公司管理层了。关于这个公司将来,我想跟你探讨一下怎么下一步进行。” 第五十四章 与高林探讨公司前途 张猛相框调到设计部 “我听你的,我已经老了,不想再管这些事了,事情由你们年轻人去弄吧。”高伯伯断然地说。 “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我想由高悦担任执行总裁,高怡担任总经理。我聘您做总裁顾问。”我见他这么执意,也没有挽留。 “顾问我就不当了,不过高悦做执行总裁能胜任吗?她姐姐我感觉还行。”高伯伯表示怀疑。 “用人方面你要相信我,既然你不想做这个顾问我也不勉强。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说 “不用了,那你要说服高悦。她自由散漫惯了,可能不会接受。” 高伯伯兴致不高。 再聊了一会儿,他告辞离开了。 这时张猛神秘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你看。”他小心翼翼地把袋子放到我面前。 我把开一看,里面拿出一个正方形的相框。 金色外框,内衬是黑色,头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固定成一棵树的样子,外框和内衬错落有致地嵌着一些好像碎钻一样的东西。 “这么多天弄一个这么一个东西,不觉得有点丑吗?”我被这东西逗笑了。 “这头发是黑的,而这个内衬也是黑的,稍微远一点就分不清了。”我继续吐槽道 “打开灯,有个开关。”他小心地说 我在旁边找到开关,那些好像碎钻样的东西发出光亮,很魔幻的现象出现了——那一撮头发好像悬浮在内衬之上,而且还在轻轻颤动,不但立体感有了,还有动感——原来他在内衬和头发之间做了特殊处理。 “晚上效果更好。”他开心地说: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亲手做的,这框,这内胆。……”他讲了一大堆关于他如何设计,如何实施,这几天的进程。 “行,如果让你去给工程部那些设计师提点子,你敢吗。” “不敢,他们都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 “我现在任命你做工程部设计参谋。工资每月再加一百。” “我不去,周发那老头太厉害了。” “你别无选择。我会在近期的中高层会议里宣布。宣布完你再去。里子面子都有了,还不行吗?” “不敢。”他说 “你四十好几了,再不敢就没有机会了。” 他思考了一下说: “好吧,谢谢你。”他出去了。 张曼急匆匆地进来说: “现在是这样一个情况,吴非走了,很多人都消失了,联系不上了。很多工作就开展不了,怎么办?” “有多少人,中高层的。” “十几个,财务最严重,只剩下一个实习生。”张曼说。 “如果没有必要事情,所有工作暂停吧,欢迎会取消,马上会有一大堆麻烦事,记者很快就知道。你去联合行政部,公关部紧急开个会,怎么应对处理。我马上要去接高怡和高悦了,帮我找辆小车,等我们回来后就开一个中高层会议,时间定在下午三点半,在群里把会议通知下去。” 第五十五章 吴有财从四楼跳下来 接机被高悦相拥亲吻 “你让行政部打电话通知开会吧,估计还有很多人就是受到了惊吓,很快就能回来。联系不上的发微信,手机信息等方式。” 就这时大门方向传来突然一声巨响,然后是各种尖叫。 我们赶紧跑向玻璃幕墙,看到一大堆人围成一个圈,中间一个人躺着。 “吴有财跳楼了。”有人喊道。 “还有救,快打120。”各种声音,不断地传来。 下去看看吧,简单地了解了一下,他是从四楼坠楼的,中间被二楼的公司广告牌挡了一下,然后再着的地。头部有出血,很严重。我让张曼打120、110,组织保安维持秩序,然后开上他们给我准备的小车,去机场接高怡高悦。 下午2点15分,我和高怡和高悦在机场出口上遇见了。 高悦一下子冲过来抱住我,高怡在旁边给我们拍照。 “对不起,朱哥哥,尽管我使出浑身解术,都没有查到什么。”高悦说。 “没事,吴非已经去自首了。吴有财因为畏罪而跳楼,还有一些中高层没有了联系。”我试图摆脱她。 “怎么做到的?朱哥哥,你真厉害!”说完,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还是紧紧地抱着我。 我尴尬地看了看高怡,她正在拍照,没有注意到我。 “不行,唇印不完整,我再要亲一下。” 这次她在我脸上停留时间更长一点。 “好了,不要再亲了,我们有正经事要谈。”我说。 “什么事呀,就这样谈好吗?” “松开,我们去那个咖啡厅坐一下吧。”高怡说。 她松开我,我正准备找纸擦掉她的唇印。 高悦坚定地说: “不要擦,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没有办法等一下要跟她商量她做执行总裁的事,只能带着她的唇印了。 咖啡厅内,幸好,人不多,那个服务生盯着我看好久,最后还是问: “先生,要不要去卫生间。” 我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我要你带着唇印去公司,让公司的人知道,你是我的。”高悦说。 “大姑娘家的,要不要脸?”高怡说。 “是这样的,我自己亲自来接你们,是想第一时间把一个消息告诉你们——这次真正查出事情真相的是周兰。你们三个都有功劳,所以想任命高悦做执行总裁,高怡接吴非的位置,做总经理,周兰我想让接高怡现在的位置副总经理。” “周兰?”高怡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这叫暗渡陈仓,高呀,我都被骗了。”高悦说。 “对,你们是明修战道。”我笑着说: “不过,你们能查到那个账号唯一一次取款记录,成功地为我的证据链补上最后一个空。已经非常厉害了。” “嘿嘿,我们还是有一丢丢厉害。”高悦笑得很嘻皮。 “你这样安排我没有意见。就看高悦的了,她随性惯了。恐怕……”高怡说 我在桌上抽纸盒,拉出一张纸,住脸上擦。 “朱哥哥,干什么?”高悦着急地说,抓住我的手。 第五十六章 公司同事围观吻唇印 开会之中多记者涌入 我在桌上抽纸盒,拉出一张纸,往脸上擦。 “朱哥哥,干什么?”高悦着急地抓住我的手。 “她不给我的面子,我为什么要给她的面子。”我的手停在她拉住我的位置。 “我当,我当,只要你今天都不擦。”高悦着急地把我的手往回拉。 “回去要开会,宣布你们的任命,不可能脸上顶着两个唇印吧。” “允许你在开会前擦掉。”高悦色色地看着我,妥协道。 公司门前已经恢复平静。我们的车停在门口,有人过来给我们开门。我对她们说: “不好意思,本来是想准备一个欢迎会的,但出现许多突发状况,取消了。” “那进去吧。你走前面。”她们都在我后面站着,高悦一脸坏笑。 “朱总好,欢迎朱总回家。”我们刚进门,行政部、人事部、公关部——公司近半数的女性像上次我刚来的时候一样,列成两列,让我从她们中间走过。我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红着脸顶着高悦给我的两个唇印,从她们中间走过。她们年龄与我相差并不大,看到这种情况也在努力憋笑,我这才明白这是高悦的一个有预谋的恶作剧。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让她们准备开会的稿子。我先上七楼,在卫生间里把唇印擦了,简单洗了个澡,换套衣服。然后去看看高伯伯,他状况还好,正努力协调公司中高层保持正常运转。尽管这些年他在管理上没有什么能力,但影响力还是不容忽视的,现在基本上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我担心的记者们并没有出现,但是已经做好了预案。 下午会议正常开始,我发现工程部周发跟财务张主管都在。我首先发言,先把两个人事任命直接宣布了,然后让他们就这个事件和处理发表自己的看法,集思广益。 接下来是高悦和高怡发言,然后是各大部门就今天的事进行了讨论。会开到最后变成自由辩论了。 我让他们静下来,再开下去就没有必要了,于是说: “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一下,以后这个领导进门欢迎仪式以后就不搞了。公司就是我们的家,你们谁进了家门,家人还要列成两排欢迎你呀。另外还有一个任命,我忘了说了,张猛我认为是一个很有点子的人,很具备设计天赋,我任命他为设计部设计顾问,为设计师出谋划策,以后设计部所有工程有关设计会议他必须在场,并且会议记录上要有他的签字。大家有什么看法?”低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外面保安跑进来说: “朱总,大量记者冲进来了。怎么办?” “高怡,高悦,张曼,你们现在带领行政部、公关部的人去处理一下。大家散会吧,王容,把高怡、高悦,张猛的任命传达下去。” 第五十七章 高悦危机公关发布会 巧转话题借机巧宣传 高悦这次全程处理这个事件,她的表现折服了很多人。没有采用张曼她们的方案,临时决定:在一楼做一个新闻发布会,要宣布法人更换和新的人事任命。行政部和公关部去布置一下,用了几分钟布置一下——在一楼的大屏上打上“投one法人更换新闻发布会”,把接待处一些办公用的东西拿掉,改成一个发布台,然后把那些记者放进来,高悦没有等记者提问就陈述了信息: “大家好,我叫高悦,是这家公司新任的执行总裁。吴非突然被带走,公司并不知情,且正在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如果有消息会主动向媒体发布。另外趁媒体在发布一个重磅消息,原投one公司ceo朱建峰成为了本公司的法人,而且新加了执行总裁的职位由我担任,吴经理由于接受警方调查,暂时不能在公司上班,所以我公司决定由我姐高怡暂时代替他的总经理的职务。” “你们公司原来的法人不是投one的朱建峰吗,你们不是他的分公司吗?”有一个记者提问。 “问得好,四川投one是投one公司的子公司,但当初注册的时候被注册成了独立法人的公司,原来的法人是我爸爸——高林。” “朱建峰用了5年把百亿投one搞跨了,你们怎么还信任他呢,会不会再次重蹈覆辙呢?” “‘凌空1号’是利用磁悬浮的原理在空中造房子——打造一个很玄幻的城市。在地底下有很深的地下工程,当时一百多亿都投到里面去了。然而由于工程部管理上的问题,被突然下的一场罕见的大暴雨给灌进去了,里面发生了爆炸,所幸没有人员伤亡,这件事的发生使总公司直接破产。这不是管理者能力不行,这是工程事故造成的,所以大家不要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朱总身上。” 这是前一点时间向我撒娇的高悦吗? 当时我感觉她在闪光。 所有的记者的提问一下子被转到我身上,几乎忘了他们来是采访吴有财跳楼和吴非被带走的事。 新闻发布会全程我在一旁暗中观察,没有记者认出我来,却不停地围绕我的一切提问。 让我惊喜的是高悦我没有看错她,表现十分突出。她把法人更换的事讲得很生动,很动人——她爸爸如何力排众异,不顾大家的反对,从几千里之外把我接来,并且把法人更换成我。这是对我爸爸的感恩,也是对我的感恩,很巧妙地把她爸爸的形象树立起来。 她总能巧妙地把记者的锋芒转换成她柔和的方式讲出来,不得不说这一个发布会奠定了她的执行总裁的位子。 发布会结束,她招呼那些记者去食堂吃饭,那些记者也很累,开心地答应了。 第五十八章 食堂吃饭约五楼见面 艾俐又传飞醋被强吻 发布会结束,她招呼那些记者去食堂吃饭。那些记者也很累,开心地答应了。 食堂今天提前准备好了,应该是她提前打好招呼了。 她把记者们都让进包间,也只有二十多人,分别进了两个包间。有些不愿意进包间的,自己在外面弄一口的也有。她和高怡还有张曼全程陪同着他们。 我和几个行政部公关部的人一起,在外面自己弄点东西吃。她从包间里出来看见我,跑过来坐在我对面说: “朱总,怎么样?还满意吧?” “满意。很让我惊喜。” “晚一点,在五楼等我一下,我有事找你。”说完她又进包间了。 吃完饭来到五楼,五楼的总大门被锁了,是一个密码锁,之前一直是开着的,所以没有太在意它的存在。 微信问张曼密码。她秒回:现在时间到分 解开密码门自动打开,灯光系统自动打开,空调系统自动启动。其实这几天我天天睡在五楼,却不知道这个门,更不知道这个门还有这个功能。 财务的记账本已经整理完毕,把所有的数据和图片都放在张曼找来的那台笔记本电脑里面,还没有分析出什么结果,本来我做这些是为了吸引吴非的注意,无论如何已经完成了使命,所以让财务把账本拿回去了。 坐在办公桌前,不用做什么,等下高悦吧,打开微信,今天太紧张了,一直没有注意广告群里消息。 还好,没有什么事,对于他们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大部分的点提出验收申请了。 我回复他们的消息,看看艾俐的微信,没有任何消息。 我给她发个视频邀请,她秒挂了。 “怎么了,生气了啦?今天我做法人第一天,出了很大的事,有人被抓,有人跳楼了。”我发 她那边有“对方正在输入的”的提示,但一直没有消息过来。 等了近一分钟,还是对方正在输入。 “理理我呀,”后面加几个可爱的表情。 “不想理你。有事”她回。 我正要输入,她那边又发一条: “你不要再惹什么桃花了,只要你一动桃花,我就又吐又呕。” “怎么可能,你是先知吗?” “七八天前,你一定是动桃花了,不然我不可能又吐又呕。” “什么时候,具体时间?”我很奇怪。 “不管,你不要跟其他的女人有任何不正常行为。” “今天下午呢,有没有这样的现象。”我问。 “没有呀,今天下午你又跟其他女人怎么了?”她回 “哦,有个女同事吻了我一下。” “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一条都做不到。”附加了很多生气的表情。 “什么叫桃花?”我问。 “心跳加速运动。” “什么意思?” “不懂就算了。反正不要跟任何女人接近。” 我正准备回,突然我的头被一双手捧起,隐约感觉到一个人身影一变,我被突然强吻了。 第五十九章 办公室高悦直叙胸怀 学跳舞尴尬面对强求 我正准备回,突然我的头被一双手捧起,隐约感觉到一个人身影一变,我被突然强吻了。 我一看是高悦,下午她穿的是公司的工作制服,现在换成了一套轻薄米黄色羽绒服加上肉色袜裤,羽绒服拉链开口可视的地方,里面并没有穿什么衣服,可以看到乳沟两侧在颤动。 “又玩偷袭。坐吧,有事吗?”我说。 “朱哥哥,我感觉那帮记者有问题。我们这么小的体量的公司,以前出过类似的事,但并没有多少记者关注。但这次一下子出现这么多记者。” “你查出什么了吗?”我拿起手机,想看看艾俐回了什么。 “朱哥哥,不准看手机。”她一把把我手机抢了去。放在沙发上,然后轻轻把羽绒服的拉链轻轻向上拉了一下。 “讲吧,查出什么了?”我再问。 “他们都说是一个四川人报料的。而且这个四川人说还有猛料在后面。” “哦?本公司四川人的天下,这要怎么查?” “朱哥哥,现在有一种东西叫变声器,男人可以是女人,女人可以是男人。普通话可以是四川话。”高悦慢慢欣赏着办公室的样子,一边玩弄着她羽绒服的拉链。 “还有其他发现吗?” “没有了,朱哥哥,今天下午我表现可以吧。”她说。 “不错,你下一步怎么做?” “朱哥哥,表扬我几句吧。” “我高悦妹妹,大气,干练,有大将风度。假以时日一定是万亿公司的总裁。” “我不要什么万亿总裁,我只要做你的老婆。”她双手支着脸,撑在我的办公桌前,弓着身子,色色地说,拉链开口显得很大,能知道她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我们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吧,你下一步是要把公司上下团结到你的周围,还有想办法把公司因为这件事离开的员工位置补齐,或者修改一些结构。” 她似乎没有理我,拿出手机,放出音乐,脚步滑动,身体转动,慢慢跳起舞来。 我确实没有舞蹈细胞,没有看懂她的舞步。 “朱哥哥,这个舞蹈叫‘真心爱你’,我想教会你。”她说。 “朱哥哥,你七楼的大床舒服吗?” “我实话说,我还一直没有睡过那张大床。” “怎么回事?那晚你们不是在那张大床上吗?”她问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脸先红了。 “那晚喝多了我在浴缸里睡了一晚上。我其实没有碰过她。” “你不用说假话骗我。” “真的。” “那可惜了,那张床有一个名字叫‘动感的爱’。要不我们今天去把那张大床睡了。”她说完抱紧我,我只好停住动作。 “傻姑娘,我们门当户对,我们要睡那张大床也要名正言顺是吧。”我说 第六十章 两姐妹办公室明暗斗 筹备周兰回归庆功宴 “朱哥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今天‘勾引’你,你视而不见,跟你明说,你拒绝我。” “傻姑娘,谈恋爱就是慢慢试探呀,慢慢有了感觉。一切就成了。” “我们就这样抱到明天早上行吗?” “你明天还有很多恶战要打,我怕你精力不够。” “不行,我就要这样,你是不是喜欢高怡?”她突然问 “不是,目前,我们才相处几天,都是友谊。” “嗯,我们慢慢来。”她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她慢慢趴在我肩上睡着了,我把她放到沙发上,平躺好,这几天我就睡在沙发上,我在办公桌柜子里放了一个小被子,今天只好给她了。我刚给她盖被子时,我发现格子间有人一直看着我们,我刚想出去,这人飞快地走开了。看身影应该是高怡。我也不想上七楼了,趴在办公桌上对付几个小时。 第二天六点,我醒来时,我发现被子盖在我的身上,高悦已经离开了。 我给她们姐俩发消息,让她们下楼开会。 她们两个都很快下来了,都穿着一样的睡衣。 “怎么样,睡得好吗?”我问她们两个。 “很好,一觉到天亮。”她们异口同声地说。 “骗我可以,不要骗自己。今天要打关键的一战,高悦,你去把所有高层叫到会议室开会,我不参加,以后这类会议都由你主持,只要回来把会议内容跟我讲下就行。今天你要表明给每个中高层每月工资加一百,并要求大家集思广益,多提意见,把工作尽快搞好。高怡,你在工作上要积极配合高悦。财务是重灾区,看一下还剩下多少人,每个人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鼓励他们做下去。还有你亲自带人去人才市场招聘。还有,不要每天胡思乱想,现在第一件事就是把公司盘活。另外小兰要回来,要不要给她弄个庆功会,为她恢复名誉,她为了公司把自己名誉都在放一边,自己黑自己,难得。” “行,庆功会我去筹办,在四楼会议室弄一个酒会,所有的公司的中高层都参加,然后你自己上台讲一下怎么一个‘暗渡陈仓’。”高怡说 “可以,她是下午3点的飞机,你找人去接一下她。”我说 “行。”她们答应后出去了。 这时外面那些小孩先后来上班了,这是他们带薪休假后第一天上班。声音很大地讨论着昨天的一切,丝毫没有发现我在办公室。 接着,张曼也来了,直接到我的办公室。这些小孩立即‘假忙’起来。 “早呀,朱总,每天都这么早。”她说 第六十一章 总裁办全体出动支援 彩排庆功宴即兴演讲 “早。如果你不做我的助理,你愿意做什么呢?”我问 “做什么不重要,只要工作氛围适合就行。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不要开了我呀。”她说。 “你这么优秀的人才怎么可能会开了你。你懂变声器吗?”我问 “知道一点,只是没有见过实物,等下网上找找资料,公司要买这个东西吗?” “你找找吧,看看有没有女人的声音变男人的声音,或者男人的变女人声音,普通话变四川话的那种。” “我等下把找到的资料发给你。” “今天算了,你去帮高悦吧,她现在是执行总裁,冲锋的事都让她去干。你的能力不错,多多帮忙她,她站稳脚跟后,一定会论功行赏的。” “论功行赏不去想,但我一定会好好帮她的。”她说完就走了。 “等一下,把那帮小孩也叫下去帮忙吧,把那个戴眼镜的女孩留下,其他的都带下去吧。” 她把那帮小孩都叫在一起说: “除了刘露露,其他的都跟我去行政部帮忙,我们虽然是总裁办的,但毕竟来的时间不长,什么事情都要先问清楚了再做,不要丢总裁办的脸。” 她们下去了,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那个女孩,叫她如果有人找我就联系我。我回到七楼洗澡换衣服,才发现高悦那个唇印还在。她们一定都看到了,也管不了,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看到那个大床,‘动感的爱’?左右观察也没有什么呀,躺上试试,除了感觉床垫很大很舒服,也没有什么,不知不觉在上面睡着了。 睡到自然醒,打开手机,已经上午10点多了,我下楼去,在高伯伯办公室坐坐,他说正等我呢,他要把一些特权移交给我,比如财务授权,一些印章。我说你交给高悦吧,她是执行总裁。但他还是执意给我,没有办法,接受吧,之前就接受过更难的系统,所以学会操作这些东西不难,很快移交成功。我又去其他地方转转,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此刻高悦的会议正在开,传来一阵阵的掌声,不用问她,她已经得到绝大多中高层的认可了。 中午吃完饭又睡了一觉,回到五楼,那个小女孩正在玩手机,问她有没有人找过我,并没有。下楼转转吧,看到四楼正在准备小兰的‘庆功酒会’,张曼正以主持人的角色,在排练串讲主持的角色,我一激动,走了进去,参与她们排练,声情并茂地讲述了小兰如何‘暗渡陈仓’: “大家好,我是总裁小朱,大家一定好奇那天动静那么大,小兰闹得那么激烈,怎么回事?一转眼,怎么说她是找到关键证据的人呢?我这里要从那一天我们在电梯间门口一段对话开始——其实我最初的想法是想让她参与高怡高悦的队伍,但她提出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假装我们吵架,然后我会让她去财务室拿一笔钱,她要用这笔钱,请着名的钱氏数据调查公司也就是有名的钱氏私人侦探社查这件事。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办法,最后她拿着这三十万通过侦探社很快就找到了很多有用的证据,至于如何找到的证据,还是我们的主人翁上台讲讲吧,不过,这里我还要表扬一下高怡高悦她们——她们在四川那几天很辛苦,那么大的压力下,也找到了很多关键的证据,很厉害。大家鼓个掌,鼓励一下。” 第六十二章 高悦搬到五楼办公室 周兰执意让我去接机 “朱总,你演讲从来不用稿子的吗?太厉害了。”张曼跑过来说 “对了,你把这段润一下,打印出来,要修改的修改一下,晚上我用。”我说。 “我录下来了。我整理一下,等上台前给你。”她说 “行。现在几点了,安排人去接小兰了吗。” “高总裁说已经安排小车班的人去接了,不过3点还早,现在还有一个小时呢。” 我又四处转了转,回到五楼,那个小孩正在玩手机。我问: “干什么呢,有人找我吗?” “玩手游呢。高总裁叫行政部的人来找过你。” 我打电话给高悦。 “刚刚的事情我解决了。不过,朱哥哥,我没有办公室,我正在姐姐的办公室,我要在哪里弄个办公室呢?” “你们都可以在五楼认领一个玻璃房,只不过里面是空的,还要装修一下,你来我这里办公吧,反正我目前还是很闲的。” “好呀,我跟你共用一个办公室。”她显得很兴奋。 “好,你随时过来。” 我打开电脑,还是理那些账。不一会儿,一大帮行政部人员拿着各种文件来了。高悦在最后,微笑地看着我。 “这是些什么文件,这么多?”我问。 “这是公司正在做的工程资料。我要做好这个职位,就要把所有的工程输入进我的大脑,在我大脑里建立模型,相关的人,相关的事,我要让这数据出现在这个模型正确的位置上。”高悦说。 “你给他们加钱了吗?”我问 “没有。单纯的加钱,对于这些人来说并不能带来多少快乐,还是要在后面的管理上不让他们诟病就行。” “有道理,不错。我的眼光还行,没有看错你。” 行政部的人已经把资料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地上,沙发上,四处都是。 他们全都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弄。 “你们回去,我跟高总裁整理就行。”我说 “不,还是让他们弄吧,这样比较快。大家听我说,文件柜横十二格,竖十二格,我说的横1竖1就是说最左侧最上一个,以此类推,大家把手头上一号工程的资料放在横1竖1到横3竖12,二号工程放在横4竖1到横6竖12,……,做好标签,以后方便查找。” 接下来,她不断地指挥着大家把资料按她的需要存放的地方。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 “朱总,我是小车班司机,周兰已经下了飞机,我已经见到她了,但她不同意上我的车,她说她随身有很重要的证据,要您亲自来护送她去公安局移交证据,任何人都不行。” 我开着车过去,此刻她正在昨天我跟高怡她们去过的那个咖啡厅里等我。 此刻她穿着一件中长韩版宽松妮子大衣,坐在倚窗的一个角上。 “辛苦了,谢谢你。”我说。 第六十三章 机场接吻我似在享受 公安局提交材料延时 周兰抬头看看我,并没有说话。站起来,走近我,双手从我的双臂内侧伸到我背后,抱紧我。头慢慢向我凑近。 我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感觉我的嘴唇被她的嘴唇贴上来, 并没有离开。 我感觉她踮起了脚,整个头发倾在我脸上,犹如一千只小手在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我开始慢慢享受接受着。 几分钟后,她轻轻地推开我。 我们停下来时,我连忙看向四周,并没有多少人注意或围观,人们仍然忙着自己的事,有几个服务生或者顾客在观望,不管了,离开吧。 “我们走吧。”我说 “好,带上东西。”她说。 我们很快把行李放上了车。她帮我处理掉嘴唇上的唇印,自己补妆、我打电话给刘警官,我们很快就到了公安局,车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一直在后座,而我专心驾驶。 我没有想到的是提交材料并没有想像的那样简单。接受各种提问,填写各种表格,随着时间的推移。庆功酒会已经开始了,但我们还在公安局弄材料。 我在警务大厅长椅坐着,我的手机突然有视频连接提示,是张曼的。 “朱总好,你们还要多久,这边已经开始很久了。”张曼说。 “不知道,她还在接受问话,填写各种表格。”我说。 “我已经把下午你演讲的视频放给大家看了,大家很感兴趣——小兰的材料是怎么获得的。能把手机给她吗?”我可以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她正在接受一个年轻警员的问话。 “恐怕不行,刚刚她在填一些东西,不过,现在又被问话了。估计还要一下。我把视频切一下,你们看看她。” 周兰似乎知道外面的情况,向我挥了一下手。 “那就这样了,你们玩得开心。”我挂断了。 此刻的我是痛苦的,我有一个女朋友在美国,这是我时常提醒自己的,不过也时常提醒自己这个美国的女朋友现在过得很幸福,不要打扰她。但是总有一两个人不用提醒就能自己冒出来,似乎是地鼠游戏的地鼠,不知道她会从哪里冒出来,你却感觉遥不可及。 我打电话给刘警官,询问还要多久。他说快好了,因为小兰提供的证据很关键,而且有些口述的细节很重要,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刘警官陪着她一起出来了。 第六十四章 小兰和我在愰子酒店 斟入一瓶高贵的红酒 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 “感谢,感谢朱总。你们提供的材料很重要。已经过了饭点了,我请朱总和这位美女一起吃个晚饭。” “不用了,我们有安排。”周兰抢先说。 “那就不送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刘警官说。 我们看着他们匆匆地离去。 找到车子,她说: “我来开。我预订了一个地方,我们去那里聊聊。” 反正已经晚了,去哪里都行,让她开吧。 车子停在一个五星级酒店门口——愰子酒店。这家酒店是全c城最大的。悠久的历史,也是全城最高的建筑。地下车库都是五层,车库的进出口都在门口,十分便利。刚下车,有门僮过来为我们开门,周兰跟他们交谈几句后,有门僮热情地为我们泊车。 有门僮专门给我们带路。 我们进了一个小包间,已经上好了菜,带路的服务生带上门出去了。 “这是c城最好的西餐厅,尽管我不喜欢吃西餐,也不觉得西餐比中餐更浪漫,但我还是选了这里。” “哦,为什么?”我问 “你会法式接吻?” “我在美国有一个女朋友,尽管我们都是中国人,偶尔也洋一下。” “我怎么样,像不像是第一次接吻?” “骗我吧,怎么可能是。”感觉她刚刚更具侵略性,不可能是第一次接吻。 她把手机给我,播放了一段外国一对友人做的接吻视频。 “学这个的。自己想像了好久。终于做到了。开心。” “怎么样,这几天辛苦了。” “你说我为什么选这里。” “为什么?” “我父母第一次在这里。” “第一次什么。” “约会,还是什么?”我反问她 她微笑一下,没有回答我。 “我父亲的名字你知道。”她说 “谁?” “等一下讲,喝点什么?” “不要喝酒就行,我开车。”。 “汽水?太土了吧,喝点红酒吧,有种职业叫代驾。” “好吧,你定。” “好,听我的。” 她按了下铃,服务生进来,提着一瓶酒进来。 “先生,按照这们女士的要求,我们已经提前已经把这瓶拉菲醒好,您要不要试酒?” 我摆摆手,他又说: “这是这瓶酒的木塞,您要不要检查一下。” 我还是摆摆手。 “那二位慢用。”他带上门出去了。 “看上去,你真不绅士,你应该像模像样地试下酒,然后像模像样地检查一下那个高贵的木塞。”她一边说一边把那瓶酒拿起来,轻轻地转动,慢慢斟进杯子里,看样子很优雅。 “这个服务生程序都弄反了,可能还不熟练,不过,我从不喜欢这样,我并不觉得中国的白酒文化会输给这些像模像样的西方这些东西。” 第六十五章 小兰给我讲了一故事 原来背后竟有大秘密 “来吧,我们碰一个。”她斟好两杯,坐在我旁边,说。 “为我们的精诚合作。”我说。 两个杯子碰到一起。 “听说你在吴非面前讲了一个故事,直接把他送进了公安局。我现在也要讲一个故事,是想与你分享一下我的这二十几年的人生。” “二十四年前,这个小姑娘出生在四川一个普通的家庭。爸爸是一个普通的财务,妈妈是的普通文员。一家人过得很开心,很快乐,这个女孩很快就到了七岁了,爸爸决定要为女儿举办一个生日会。没有想到的是生日会那天,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到了,她的爸爸始终没有出现,最终得到一个惊人的噩耗——小女孩的爸爸开车撞上了山体,没有抢救过来,人就这样没了。后来妈妈变得十分恍惚,整天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一些胡话。这时一个姓吴的叔叔找到她妈妈,给她了妈妈一大笔钱,她妈妈从来不敢去打开那个装钱的箱子。后来她妈妈改嫁到一个姓周的人家,于是她也随着改姓周。小女孩最怕的事情就是过生日,也不敢参加其他人的生日会,形单影只地活到十八岁,无意中在爸爸的遗物里发现了一些材料,还有一张钱氏侦探社的收据。联想到妈妈收到的那一箱子钱,她猜想爸爸有可能不是死于意外。 这个女孩在这天以后,一直为爸爸的死找证据。一直到她二十四岁,她四处查找关于爸爸的一切。这一天她到了贵州c城,一次在大街上认出那个送钱的叔叔,跟随他来到了他的公司。发现这家公司正在招聘助理,虽然待遇上看上去很高,但要做未来总裁的私人助理,说白了就是一个高级一点的‘妓女’。而且还接受了一个多月的特训,小女孩告诉自己认了,只要能找到杀死爸爸的凶手,认了。她开始在四处找相关的证据,实在是太难,后面传说,这个总裁可能找不到,要辞退她。那个新总裁突然神奇地出现,所有人都忙起来。那个姓吴的叔叔跑来找到我,要花钱买她和那个总裁的视频。看着他神色凝重的样子,她知道我的帮手来了。她假意答应了他,所幸的是面对主动‘献处’,这个人表现出人性的善良,其实小女孩做好拍视频来威胁他帮的她准备,他表现出的善良,让小女孩渐渐信任了他。发现这个新总裁也在调查这个吴叔叔,所以提出花重金请钱氏侦探社帮忙调查,他同意了。其实钱氏侦探所也一直在调查这宗案子,积攒了大量的证据,但一直苦于证据不能形成链条,而总裁根据她提供证据图片,很快推理出事件真相,后面他们今天在这里见面。” “你为什么要用第三人称代述的方式呢?”我问 第六十六章 小兰父亲竟然是宁东 一杯酒入肚视觉模糊 “也许这样才能跳脱自己吧。我怕第一人称说不下去。”她面色凝重,望着远方,在努力控制自己情绪。 “你爸爸就是‘宁东’?” “是。”泪水随着脸庞滑落。 “我们喝一个。”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等一下我,去一下卫生间,很快就回来。”小兰说完匆匆走了,过了很久,她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瓶白酒。 “你说得对,为什么要像模像样地喝红酒呢,我去买了一瓶白的。” “二锅头?”我看到她拿着一斤装二锅头。 “对,为什么不可以。”她说:“今天你一定要陪我醉一场。” “保持清醒点不好吗?”我发现有些不对。 “你不敢,你恐惧不可控,你怕喝醉。”她一边说一边把酒倒进酒杯里。 “好好,我不敢。咱们走吧,已经很晚了,这西餐也吃了,洋酒也喝了,明天还要上班。明天你接高怡的手,做副总,具体的等到了公司再谈。”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她拿起杯子,站在门口,抵住门,对我说: “你升我做副总,更得把这杯喝了,你喝完我们就回去。我辛苦买一路,你尝都不尝,太不给面子了。” 我想一杯白酒应该问题不大,拿过来一饮而尽。 我感觉视觉有点模糊。 …… 第六十七章 鱼水之欢艾俐怼视频 环抱入睡醒不见小兰 慢慢能听到除了彼此其他的声音了,能看到除了彼此其他的场景了——这是在酒店客房。有一张大床,我们是在地上。我们躺在衣服铺成的简易地铺上,她的红全部落在我们的衣服上,现在我们瘫软在上面,没有一丝力气。她身上,我身上都染有一丝血迹,实在没有力气去处理。 “你不会怀孕吧?”我说。 “没事,我那天就吃了长效避孕的药。”她说。 “为什么我们停不下来?” “你喝的那杯酒。” “那酒有问题?”我说。 “对,特训时老师给的配方,那个老师年轻时是站街女,后来年老失色了,政府也管严了,就去给一个小老板做特殊保姆,再后来就专业做这一行业的业务培训了,哈哈……”她与我并排躺着,笑声中有一丝悲壮。 “对了,我没有骗你吧,我是处。”她神情中透着一种果感,坚毅。 “那怎么样?就是证明你是,安排这些?以后怎么办,我们会结婚吗!”我怒吼道。 “我说过我要得到你。你手机一直在响。”她从她身下拿出我的手机,递给我。 艾俐,她已经打过很多视频连线。 还发了一些呕吐物的图片。 不想接,想关静音,不理她,任凭她怎么打,但最终放弃了。 手机一直响。 我拒绝,发文字: “我现在不方便,明天解释。” 视频仍然不断地发来。 “看你为难的样子,现在深夜三点了,人家一直打,要么接,要么关机。”小兰说。 我转为语音。又被她转成视频。要么关机,要么就接。 此刻小兰的头与我头相隔不到十厘米。 “接吧,我也想看看,她长得好看吗?”小兰说。 我接通的一瞬,突然想到不能让她看到小兰,赶紧切换到后置相机。 她眼睛都哭红了,脸色通红,嘴角还有呕吐物。 “朱建峰,你流血了?”她第一句惊慌地说。 “不……不是我的血。”我说,我连忙把手机抬高。 “你刚刚是……” “是,跟我的助理。” “以后不要再跟我联系了。我们绝交。”她把视频挂断了。 我转眼看看身边的小兰,她的眼角慢慢流下泪水,静静滴落在身后的衣服上,静静。 “不要跟我说话。我想睡会儿。”她抱紧我。没有再说话。她的体香包围着我,我们先后都睡了。 第二天十点多醒来,我发现我睡在地板上,地上的衣服不见了,大床上有一套南极人潮版冬季男装,内衣什么的都有,还有一个u盘,她不见了。 第六十八章 吴有财竟是杀人凶手 一场恩怨意是单相思 公司人们忙碌着,并没有发现我回来。我匆匆上了七楼,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突然伤感起来。 打给艾俐,已经是不在服务区了,微信需要添加好友。 打给小兰,电话永远是无人接听,微信也无人回答。 广告那边因为老梅的支援,所以大部分已经完工了。老梅已经到了云南,估计很快全线就能完工了,今天是6号,还有4天就是除夕了,公司群里发了放假通知,一些部门明天就要放假了。 躺在浴缸里,哪里都不想去。 电话响了,是刘警官: “朱总,你好,吴有财醒了,他说他要交待,但要你在场。” 医院里特殊病房里,我见到了吴有财,开启了手机录音模式。 “我是把香料放到宁东车上的人。我来公司的时候,宁东已经是财务主管了。后来我发现他的老婆是我的高中同学,是我一直暗恋的对象,没有想到又在这家公司重逢了。我找各种理由请他们夫妻喝酒,聚会,看得出,他老婆并不记得我。我痛苦,忌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他在调查吴非。其实我并不清楚吴非职务侵占公款的事,只知道他抓住了吴非的把柄。吴非多次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会除掉他。那天我在楼梯间听说他要去钱氏侦探社拿什么证据,我就把准备好的香料带好,到地下车库,刚好看到他,我找个理由进了他的车,跟他聊了几句,放好香料后离开。宁东出事后,车子并没有爆炸或自燃。我怕警方找到香料,我只好找到吴非,把我杀人的事告诉他,威胁他如果我败露,他也会完完。所以他从那个账号拿出了一千万,我拿着其中的八百万去找那个办理案件刑警,谎称我跟宁东的老婆有一腿,在他车上鬼混时不小心掉了一块香料在他车,怕事情败露后,名声不保,所以想让他帮我找找那块香料,并给他八百万答谢。有了这八百万,案子很快定性成驾驶员判断出现重大失误,撞上了山体。”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在场。”我问。 “那个丫头眉眼之间有点她妈妈的样子,我只当是人有相似,并没有在意。当听说她找到很多关键性证据时,我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的都放下了。政府救活了我,我不管是要接受多大的惩罚,我都接受。” “好好养伤吧,多多配合警方,争取宽大处理吧,我就先走了。” 离开医院,回到五楼。高悦看到我,她在办公桌前办公,我只好坐在沙发上。 “朱哥哥,你哪里去了?早上我们开了一个会,决定明天部分部门放假,后天就都放了,年初七上班。过年在哪里过。跟我们一起过吧?” 第六十九章 高悦怪言醋语言出轨 视频内容让我很意外 “昨晚在公安局弄得很晚,后来小兰连夜又回四川了。我一个人在愰子酒店住到今天早上,然后回到公司被警方叫去医院——因为吴有财醒了,想把一些话讲出来,希望我在场。”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向她解释,为什么撒谎,甚至有些前言不复后语。 “什么话,为什么要你在场?”她好奇地问。 我把录音放给她听。 “没有想到,吴非、吴有财是我爸爸最信任的人,却背地里背叛我爸爸。朱哥哥,你说会不会我信任的人,却背地里背叛了我?” 我感觉我的脸被什么东西烧了一下,一下子就红了。 “朱哥哥,你不适合演坏人。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 “朱哥哥,偶尔出轨一两次,我是接受的。”她边笑边说。 我拿起笔记本电脑说: “什么出轨,不跟你聊了,我上楼休息一下。” 她没有看我,也没有回答我。 就在走出玻璃房的那一刻,我看到她在抽泣,抽纸不停地被她团成一团,四处乱丢。 u盘里一样是大量图片有全景,有特写,后面有三个视频。都点开看过,两个原始视频,不同角度,一个是合成视频。 视频是她提前布置的,从她设置好,出门开始,一直空镜,直到开门……。 她扶着我进门,跟我想像的场景大不一样,我以为我是晕睡着,被动的接受这一切,其实,我一进门显得很急切—— 很粗鲁地剥光彼此,她也适时地帮我。 (此处省略一些场景描述,以便审核)。 还有一段语音。 “朱总,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许是最后一个男人,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我也不明白,我在四川就筹划了昨晚的一切,就像着魔了一样,其实我在卫生间也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建设。昨天你说结婚的时候,我还真的憧憬了一下,下一秒被那个小女孩天真的眼泪打败,……,只能说造化弄人。希望你们能百年好合吧。我有记录生理转变的习惯,一般做成视频,或者图片,放在我的网盘里,我们昨晚的经过也放在网盘里,网盘数据毕竟有风险,所以把链接给你,如果你不想保留,你可以自己去删除。只要没有被删除,我就看作你愿意承担后果。” “为什么叫我朱总,哪怕是朱建峰也好。”如果其他情节有夸张,或虚构的话,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我一连说了好几声。这个原名宁兰,后来叫周兰的女孩子,从此就在我生命中消失了,在若干年以后,因为她的这些视频泄露,给我带来不小的麻烦,她那时候已经是几十家连锁超市的老总。几次我们只有几米相隔,却错过了,准确地说是她故意躲我,(此段情节本书不会有,希望出新书时写进去)。 第七十章 看网盘歪跳舞哄高悦 传我染高悦小兰住院 打开网盘的链接,输入账号和密码,里面有很多视频,她第一次写字,第一次掉牙,第一次旅游,第一次胸隆起,第一次生理期,很多第一次,当然也有昨天的那个视频合成版的。我把那天监控的视频和医院的语音都传上去,关闭网页,那一天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下午两点左右我到五楼办公室,想把数字签名和财务授权交给高悦,高悦说: “朱哥哥,怎么对我有愧就想总裁的位子也让给我吗?”她并不打算接受。 “傻丫头,我怎么有愧?别想多了,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你得想个办法哄我开心。”她说。 “我把你教给我的那个舞蹈跳一遍。” “你跳,我看看。” 我笨手笨脚地跳了一遍,她确实笑了,说: “你以后别跳了,跳得太丑了,不是这样,我教你。第一拍是这样的……” 练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什么改善,她被行政部叫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很无聊,我想到这栋楼后面有一个小竹林,我常常散步的地方,去那里走走吧。 竹林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知道朱总为什么选高悦而没有选高怡做执行总裁吗?” 我停住,仔细一看,一对男女正在竹林里躺着,亲密地相互依偎着。 “你又听说了什么?”男的问。 “听说保洁阿姨在高悦床边,发现朱总的内裤……”女的神秘地说。 哦,可能那天忘了换内裤就直接穿衣服,结果把内裤落在那个房间里,恰恰又是高悦的房间。 “你怎么知道。” “保洁阿姨说的,当时高悦刚起床不久,好像是从她床上掉下来的。”女的说。 “我问的是怎么知道那内裤是朱总,而不是高悦自己的。”男的问 “朱总的衣服都有编号,保洁阿姨说的。而且男人和女人的内裤不一样好吗?”女的说。 竹林去不了。我回到大楼一楼大厅里,我看到张曼,她神神秘秘地走到我身边,把我拉入楼梯间: “朱总,你昨晚是不是跟小兰在一起。”她说。 “怎么你也关心八卦?”我反问。 “反正今天有人看到小兰,在妇科医院病房里。”她说完准备走。 “哪个妇科医院?”我拉住她。 “高总裁看见的,你问她。”张曼不动,手让我拉着。 我放开她的手,说: “她怎么看见的?” “高总裁昨晚开着车在愰子门口守着,一夜没睡,直到小兰出现。小兰状况很差,蹒跚地挪着。她就把她送去医院了。”张曼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高总裁打电话找人送钱去医院,所以这件事公司上下差不多都知道了。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张曼说。 “她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 第七十一章 高悦带小兰就医住院 高悦怒热吻在办公室 “她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 “公司的车都有定位器。”张曼说。 “谢谢你告诉我。” “朱总,我是你的助理,尽管这不是业务上的事情,但关系到两个总裁,还是觉得要告诉你一下。” “医院位置在哪,我去看看。” “我建议你去看看高总裁。” “你有车吗,你带我去。” 我们来到c城唯一的妇科医院,直接来到她的病房里。 并没有看到人。问护士台,她自己强行出院了。我问护士什么情况,护士说: “那男的太野蛮了,下面好几处弄破了,模撕裂引起内壁少量出血。几处出血或红肿,她出院时已经止住了,不过还要静养。医生一直劝她住一两天,防止将来会有什么遗留问题。你是她什么人?”护士说。 “朋——友”我说。 “那男的老婆真不错,为她跑前跑后,奇怪地是那男的老婆刚走,那女的就要求出院,水都没有吊完。你们认识那个男的吗?” “不——认识。我们走了。”我们转身离开,另外一个护士在责怪她病人的隐私不能乱说。 “朱总,你这么厉害?”电梯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张曼与我保持一两米距离。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回到了公司。 在五楼我见到了高悦。 她正在严厉地训那帮小孩。 我直径走进玻璃房,她依然大声训斥着,但没有停的意思。 十几分钟过去,外面没有了声音,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帮小孩也不敢动,一动不动。 我走出来,对那帮小孩说: “也快下班了,你们提前下班吧,我跟高总裁有点事情要商量。” 那帮小孩还站在原地。 “总裁的话没有听到吗?”高悦大声地说。 那帮小孩飞快地冲出办公间,一刻都不敢停留。 我们静静地站在原地,没人说话。 灯光系统自动开启,标志着已经天黑了。 “我……下午去了……妇科医院。”我说不知道怎么开口,断断续续地说。 “怎么了,朱哥哥,生病了?——怎么是去妇科医院?”高悦摆出毫不知情的样子。 “谢谢你……早上帮我给小兰找医院……付款。”我看她的脸色十分凝重,不知道怎么继续。 “我没有见过小兰呀”她微笑地看着我,一脸天真地说。 “我想解释一下,我……”我犹豫怎么描述这件事。 “先喝红酒,再喝白酒,喝高了,两个人都不清醒了。做了错事。”她慢慢走近我。 “我……。”我的话被她强吻打断。 她不断地吸吮,不断地进攻,但我反应很迟缓。 最终还是配合起来。 不知道几分钟,我们停下来,我发现我们两个都依靠着格子间,上面一些文件夹,文具散落一地。 好像是张曼的工位。 “mary,工作能力怎么样?”她似乎无话找话。 “她之前虽然是你爸爸器重的人,但也跟吴非走得近。做事可以,但不要有秘密让她保守。”我说。 “我的初吻给了你。”她说。 “车站那次,还是前天晚上,还是这次?”我问 第七十二章 学视频不和气走高悦 楼梯间又闻四川男音 她拿出手机,里面是小兰上次给我看的法式接吻的视频,又看到那对外国友人亲密地互动。 “这次,之前那是小儿科,恶作剧。”她说:“我们跟着学一次吧?” “该吃晚饭了。”我说。 “不吃饭会死呀。”她拉着我的手,开始手部动作,依照视频做起来。 当年在美国,在马萨诸塞州波士顿都市区剑桥市哈佛大学的草坪上,有一对年轻人也是对着手机一侦一侦地反复学着这对友人,她现在过得如何,现在是不是有了新恋情,有了新的开始? “朱哥哥。”高悦大叫着,放开我,背身过去。 “怎么了?”我似乎惊醒了。 “给点反应行吗?一点不热烈。”她很生气。 “再来,我没有记住。”我说。 “不来了。”她生气地走开了。 我跟在她后面,她进了另一个玻璃房,我只好也进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已经装修好了。 与我的那间很相似,但设计上色彩上,布局上更合理。 “朱哥哥,这间做你的办公室怎么样?”她说。 “什么时候装修的?” “昨天我搬过来之前就筹备了,你去接小兰的时候就开始施工,今天上午就弄好了。” “怎么这么快?” “神速吧,我的工作能力怎么样?”她慢慢走近我,轻轻把手靠近我的肩膀,这是视频男孩的动作。 我们这次很完整地复制了视频里的动作。 “一点灵魂都没有。”她说。 “以后,如果你有男朋友,彼此深情,做这些自然就有灵魂,不要太着急,你一定会有一个男人跟你有灵魂的接吻。” “那你……会不会是我的那个深情男友?”她在“你”字后面停顿了好久,我知道后面的话被她临时替换掉了。 “也许会吧,不要太急,给我两年……” “不行,我知道你要搪塞我。”她很生气,准备离开。 “我有事情跟你商量。”我在她背后喊道。 她没有理我,在快出大门的时候,转过身来说: “为什么不是我?”然后消失在视线外。 我下到四楼随便弄口吃的,走出食堂,突然想起来下午张曼带着进过的楼梯间,还真没有走过,反正没事,走走看吧。 这就是普通的楼梯,每层的电梯间左侧有一个门可以进入,除了进出重型或大型物资,一般是平时是关着的,如果不注意不容易发现。 我正一层一层地向上走,突然被一个人的声音吸引住,这个声音就是监控里的那个声音: “那个败家子在这里有点乐不思蜀了,感觉没有你们想像的那样厉害,你们是不是对他太高估了,都这么久还怕他。他在几个女人之间弄得晕头转向,今天把那个周兰搞进了医院。……” 第七十三章 追到八楼人不翼而飞 决定任命张曼做经理 我又听到了那种川普,昨天晚上忘了问周兰这个人的情况,对他一无所知。 “没有什么异常行为,他把吴非的事情查出来后,自己好像对公司的管理的事情没有急于接手,反而让高家的那对姐妹冲在前面。……” 这个声音来源于上一层,我脱了鞋,慢慢地接近那个声音。我看到一个人穿着一件大号的风衣,普通人身高,风衣的帽子戴着,面对着墙,没有看到他的脸。 我迅速地跑上前去,就在我跑动的一瞬,他也发现了我,也慌乱地跑向上一层,我们对视了一眼,他戴了个口罩,还戴着一副深色眼镜。 很快,我也追上去,然而他却不见了。我看看楼层标志牌上面是“8”。 推开楼梯间的,一个玻璃幕墙挡在前面,有一个门锁着,楼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这个人并不在这里。 我马上返回到楼梯间,向楼梯上面追去。上面就是天台,天台的门是锁着的。 这个人哪里去了? 我回到八楼仔细查看这里的结构。 原来这个八楼并没有楼板,与七楼是连通的,各种设备连接着七楼各个模块单元。仔细检查了那个玻璃墙和那个门的确是锁着的,就算进了这个门,也没有地方可以隐藏。 一无所获。 我突然想到他可能是准备拿七楼的那个包。 那个包还在,我打开应用,一直是空镜,也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我打电话给张曼: “小兰有很多东西在这里,叫人收走。” “朱总,下班了,明天吧。我回家了”她说。 我突然想打给吴玲,她还好吗?电话号码已经全部输入,就差按拨出了,但最终放弃了。 广告那边已经全线完工了,结算完所有的费用,还剩下一万元左右,如果加上高伯伯出的挂车的费用,应该刚刚够。他们已经陆续地往回赶,所以现在群里已经安静了。 第二天我被门铃声吵醒。 张曼带着人来收东西,我坐在沙发上等她们弄完,没有说话。张曼并没有去弄,与我远远地站着。 “mary,如果不做我的助理,你想干什么?”我问。 “我……,干什么都行。行政,人事,脏活杂活都行。”她说。 “你接高怡的位子吧,不过,不管将来公司的人事变动得多复杂,都要坚定自己,坚定维护公司的利益。” “你的意思是我……”她慢慢一字一句地说,似乎怀疑自己听到的。 “是的,等一下我跟高怡高悦开会,你去听一下。我把这事让她们通过一下。应该问题不大。对了,你让人事把那帮小孩都开了吧,按流程走,尽量多给他们发点。”我说。 “为什么?我觉得他们还行。” “开了吧,年后重招一批。”我没有解释,这事就这么定了。 “把那个刘露露留下?”她似乎没有想通。 第七十四章 监控神秘消失我难安 办公室分别我要离开 “把那个刘露露留下?”她似乎没有想通。 “随便你吧,问问她懂不懂财务这方面。如果不懂,就留下。如果这方面会点,也不要留了。” “好吧,我去都开了吧。”她似乎有点明白了。 其实她不可能明白,因为我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没有办法让我去想办法修补财务漏洞,所以我怕他们中间的某个人从我这几天的过程中看到了什么,将来如果有机会就利用这些漏洞做坏事,不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刘露露的爷爷是财务高手,她是这方面的天才,她早就看到这个漏洞,所以那天张曼问她懂不懂财务时,她故意说不懂,后来她成功地取得高悦的信任,成了公司财务主管,并修补很多财务漏洞,成为高悦的心腹大将。她的这个故事本书看不到,因为我下的这个决定。 她们收拾完了,我进去里面都空了,那个包也被拿走了。 我打开应用,那个包在她们说笑中离开了七楼,去了仓库,跟一堆东西混在一起,后面就是空镜。 下到五楼,发信息给高怡高悦开会。我又打开那个监控的应用,发现已经关机了,前后相隔不到五分钟。 她们先后都到了。正好财务张主管打电话来要我签发工资。弄完后,才注意到她们。今天都是穿的波司登莫兰迪色韩版瘦身款羽绒服,紧身提臀牛仔裤,真的是除了发型哪里都一样。 这时张曼进来。 “高怡,你看张曼接你的手行吗?”我问高怡。 “这事我觉得可以,不过还得你们定。”高怡说。 我看看高悦。 “你定。”高悦耸耸肩,说。 “好,通知王容群里面讲下,后面怎么弄年后再说。对了,问问那个张一,有什么愿望,有什么想做的事,给他找点相对好点的事。”我说。 “这件事我去办。”张曼说。 我先把她们的手机收上来,锁进我的抽屉。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在我离开的阶段,我授权高怡高悦联合执行法人的权力,高怡你掌握数字密钥,高悦你掌握数据签名。我已经签了一份文件——授权委托高悦执行法人行为。” 她们都没有说话。一动不动。 “不给点反应吗?”我说。 “是不是因为这个?”高悦从抽屉里拿出张猛做的那个相框,她拿起来时碰到了开关,灯光在动,那棵‘小树’在动。 “为什么这么问?”我说。 “有必要这么问吗,他没有选择你我。”看得出高怡已经知道了这个相框。 空气凝结成冰。 “这跟你们没有关系。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说。 “比这个公司更重要?”高悦问。 “比我的命还重要。” 第七十五章 离开c城去躲进眉山 出租车司机租房d镇 这时那个相框里发出声音——是一个很古老的电子音乐的曲子:我心永恒。 我第一次让开关开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音乐。连忙关了那个音乐,说: “这个相框是给张猛的作业,所以他去了设计部。”我说。 “一定要去吗?”高悦问 “一定。” “多久?”高怡问 “不知道,或者不回来。” 这就是我的决定。 中午十点多,我上了去眉山的高铁,为什么去眉山,不知道,当时去高铁站售票口的时候,看到大屏上的去眉山的时间最近,我还买了三张不同方向的车票,最后上了眉山的高铁。我让她们三个把手机放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要碰手机,如果接电话按免提,任何人不得提到我离开的事,一个小时后她们可以自由活动了。她们三个都不要公布我离开的事,要等到年后才能公开,其实我还是不放心张曼。高悦把我的身份证给我时,还给我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 等你两年。 我轻声告诉高悦,监视张曼,如果一个小时过后,张曼离开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出去,不管是什么内容,开了她。 银行卡密码是我们的生日,用银行的手机应用查询,卡里有十一万叁仟五百一十二块,看得出这是她个人存款。 下午五点二十分,我在彭山站下的车,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女的,让她拉我去找个可以租住的民房,她问我是不是一定要在市里,我说随便,只要在地球上就行。然后她一直开,我也没有问,车子开到晚上七点多。天已经全黑了,她带我进入了一个民房。 约一百平左右的农家小平房,两室一厅的结构。两室分列在左右,中间是进门的厅,传统的农家住房结构。 “这是我爸爸的家,已经没有人住。什么水呀,电呀,还通着,这左边是厨房,中间不能住人,是厅堂,右边你住,没有床,没有家具,你要自己弄张床。一个月六百,怎么样?” 我在此刻才注意到她是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只是穿着显得成熟。 “一个月五百五。我送你一张床,和床上用品。”那女孩见我不说话,加了一句。 “这是哪里?”我问 “d镇张屋。”她说。 “这里是眉山吗?” “还是算眉山,不过到市里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反正已经有个地方落脚了,远离市区也正是我的需要的,能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已经很幸运了。 很快,我们就签订了合同,付了一年的钱,才知道这个房东叫傅倩。 她签完合同就出去了,不久给我一个电话,说床等一会儿能送到,她就不过来了,家里孩子有点不舒服,回去看看。 第七十六章 发现租房竟是拆迁地 决定做一下简单装修 这房子几乎没有任何家具,没有关系,明天再说吧,这墙上有点陈旧,明天看看能不能买点墙纸弄一下。 我仔细看看这个房子,厨房后面有一个卫生间,有一个电热水器,试了试能正常使用,抽纸盒里还有半卷抽纸,一个蹲便器,一个洗脸盒。卫生间有两个门,一个连接厨房,一个连接厅堂,厨房里已经没有了厨具,不过好像有瓶气,不知道能不能用,明天还要买点厨具,或者弄清楚哪里能买到吃的东西。这个厨房,房间跟卫生间的门都是一样的,只是厨房和房间靠近大门,厅堂其实也可以做一个房间,除了一个凳子,这两个地方什么家具都没有。 实在是饿了,打开应用搜外卖,还真找到一家,要加钱,不管了点了份,打开行李,找到从公司带出来的笔记本电脑,坐在那个凳子上,查看那些账,我已经发现吴非的手法跟我公司一些神秘事件很相似,或者能解开我公司如何蒸发的可能,这是我离开公司自己一个人躲出来的原因之一。 外卖很快就到了,不过床却送来很晚,他们还是骂骂咧咧地把床装好,垫子、被子弄好才走,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 这个屋里没有空调,所以洗完澡我迅速地钻进被子里,眼睛看着灯,慢慢地睡了。 第二天,我推开大门,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块拆迁地,其他的房子都拆了,或者是一半健在,另一半却拆掉了,有一条简易的路一直通到这里。我打电话给房东。她说: “当初我以为能拆到我家,所以就把我爸爸一家搬到眉山来了。后来他们说拆不到我家,所以那里一直空着,放心住吧。如果没有住满一年,他们就拆的话。我就双倍给你房钱。房价就不要砍了,都已经签了合同了。……”她说。 “附近有卖早餐的吗?” “没有,d镇很多,但比较远,可以坐公交去。” “能不能帮我找个人把这里简单地收拾一下,我给钱,帮我把厨具买好,卫生间用品也买好,墙面出个白,我想在房间里贴点墙纸,这些弄好,我给钱。” 她那边停顿了好久说: “墙面出白,墙纸什么我叫人去弄,不过你要付钱,其他的你自己去d镇买吧。现在马上要过年了,家家都忙,而且买的东西也不知道你中不中意。” “d镇怎么走呀?” “你沿路走,走一公里就有公共汽车站,那里也有单车点,都行。” “那个弄墙纸的什么时候来呀?我出去了,他过来怎么办?” “今天晚上吧,他们干活快,一个房间估计三个小时就得弄完。你是要什么样的墙纸呢?” “纯白吧。我也不知道其他样式。” “行,我他们带几种你挑吧。” “不用挑了,就纯白。” 我放下电话,洗漱完,电话响了。 第七十七章 第一次在d镇买东西 发现一个熟悉的绣包 “不好意思,您要不等一下,我姐夫他们很快就到,他给你弄墙纸。他说很快,两个小时就能弄好。我叫他们给你带来了早饭。你不用去买了。” 好吧,等吧,不一会儿,三辆三轮车,后面还跟着骑摩托或电瓶车的,七八个小伙子跟着一个中年人过来了。 这个中年人就是房东傅倩的姐夫,他把早餐给我,然后认真地看了一下每个房间,并建议我只做房间里的墙纸,把厨房跟厅堂都清扫一下,我同意了。 他们果真干很快,两个小时就解决了战斗,并且把里里外外弄得干干净净,花了一千八,应该说还是蛮便宜的。 “听傅倩说你要去d镇?”傅倩的姐夫临走的时候问我。 “对,你要去d镇吗?”我问 “你敢坐这三轮车吗?”傅倩的姐夫问我。 平生第一次坐这种三轮车,开始有些紧张,慢慢也觉得还算安全。他们骑得飞快,慢慢开始欣赏沿途的风景。突然他们都停下来说: “三轮车不能载人,前面有交警,d镇就在坡上,你自己走上去。” 他们又飞快地走了。 慢慢向前走吧,一个很长的上坡,慢慢地一座座楼房沿道路两旁渐渐展现。这d镇有三条街,是由上坡的顶点为起点,向不同方向延伸,造成不同的夹角,各种房子,商铺充斥在两旁的区域。 四处转转,买东西,在一家超市买了一个小电饭锅,小微波炉,还有一个电磁灶,还有什么锅、碗、锅铲、刀、筷子、盐,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调料,还有一袋米,因为我昨晚上网查过一个厨房必须要这几样,列了一个清单。还买了一些毛巾、抽纸、洗面奶、洗发水,沐浴露,这些东西买好,发现不好带回去,还好老板说加钱找人送到。付完钱,又继续逛,买了几本食谱,还有几张装饰画。 我找到一个广告公司,把收集的账目一部分打印出来,刚走出广告公司就被一个奇怪的队伍吸引住了: 七八个女人,衣衫不整,脏兮兮的,她们都在地上走。一个男的坐在一个三轮车上,骑三轮车的也是一个女的,这个男的衣着倒是整齐,不过也是脏兮兮的。 街上的人们已经习惯了,有在看的,但不是惊讶的那种,说明他们常常这样出现。 因为她们衣着不整,有些甚至上衣就没有穿,我有些不好意思,在她们从我身边经过时,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突然,我看到,一个女人身上背着一个书包,上面绣着字。我迅速追过去。 第七十八章 疯女人竟是我的同学 下决定带她回出租房 这是一个特殊的书包,因为这是手工缝的。我小学几年都只有一个同桌,年年成绩第一,我们叫她“天才”,所以她的座位是可以自由选择的,所以我做了她六年同桌。她幼儿园时就跟我是同学,小学二年级时自己缝制这种书包,初中还在同一个学校,高中她被保送进了全省最好的高中,我留在我们s城高中里。所以我见到的言情在高中之前都是背着这样的书包。我追上去反复确认上面是不是绣的“情”字。如果真是她,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变成这个样子? 队伍停下来了,那个男的走到我面前,问: “看上谁了,你是要过夜,还是买断?” “不……,是……,买断怎么卖?”我由尴尬,推脱到最后决定买下她用了几秒。 “那个光膀子的一千,那个短头发的八百,……”他把所有人都提了一遍没有提到她。 “她呢……”我问。 “这个一百,但买断了不能退。其他的买断了可以退,只要每夜折五十。” 我向他扫码支付了一百元,然而她仍然跟着他的车走。 “你上来,先去我家把她的东西带着,她自然就跟着你。” 那个男的示意我上车,我想了想说: “我后面跟着,你们并不快。” 他们住在一个废弃的房子里,这群女的,一进这房子就开始各种模式,有脱掉衣服乱跑的,有洗衣服的,有做饭的。她一进家门,就守着一个箱子坐着,一动不动。现在身上都是污泥,偶尔一阵风过来,能闻到一股恶臭。 那男的把她的箱子拿过来,她惊慌地站起来,护住。那男的一把拉开她,把箱子交给我,然后狠狠地对她说: “这男的要你,不要再回来了。不许再跑回来。” 她看看我,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我,然后点点头。 我提着她的箱子,手里还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在前面,她静静地走在后面,很快发现她落下好多,我停下等她,才知道她行为很迟缓,很迟缓。她现在身高比我矮一个头的样子。人很瘦弱,脸上,头发上糊着各种污泥,味道极其难闻。 这时,那男的骑三轮过来说: “送你们到d镇。” “她是疯的,小心她晚上起来害人。她身上有一股味道,一般人都不要她。你要了她,就不能退。也不能让她跑回来。”这个男人说: “这女的叫什么,怎么到这里的?” “不知道叫什么,她到这里有几年了。当时我这里还没有几个女的,捡到她的时候,还能说几句话,现在都成哑巴了。” “捡到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 “捡到她的时候她就背着这个书包,没有这么脏,当时晕在路边,我们就把她捡回家,后来一直跟着我们。她跟我的时候还是处女呢。就是她身上没有几天就有股味道,不然不可能只卖一百元。……” 第七十九章 天才同学守护行李箱 教她洗澡去集市买衣 那个男的在路上一直讲她怎么臭,怎么脏之类,怎么不听话。 “那个光膀子的不冷吗?这里冬天气温也不高,估计今天才十度左右。”我问。 “她呀,一年三六十天都是这样,怪了,也不生病。” “你弄了这么多女的,政府不管吗?” “管过,要把我们送到精神病院或福利院,还有一些福利工厂去。但我不愿意,这样多自在。” “她们都是疯的吗?” “也有,也不全是。” “你们平时靠什么为生呢?” “平时想办法从别人家拿点东西,或者捡一些东西卖。民政局那里一个月能领到三千多,够了。” “那房子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父母给我的房子被我赌掉了,这是我侄子给我住的。他在外面打工。” 在路口,我们下了那男的车,那男的车迅速调头准备离开,她飞快地跳上车,被那男的停车一脚把她踹了下来,那男的又开了一段,停下来把她的箱子扔了下来,就跑了。 她跑过去,捡起她的箱子,趴在那里哭。 我看到路口有出租车,就去问可不可以送我们。没有一个愿意的。后来一个在那里等生意的三轮大爷说给一百元就送一趟。 她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我。 我把门打开说: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她一进门就坐在地上,护着她的行李。 我打电话给超市老板问东西什么时候送到。他说放在左侧拆迁的废墟里了。很快就找到了,把东西拿回家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 她已经跑出一百多米,因为带着箱子,而且她行动十分缓慢。 我喊道: “言情,回来,言情回来。”她停住了。我追上去,她惊恐地看着。似乎在问为什么知道她叫言情。 “言情,我是朱建峰,我们高中之前都是同学。不要怕,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我们回到屋里,我通过刚刚的情境更加确定她就是言情。 我通过上网和查看说明书,弄清了怎么使用电饭锅,顺利地煮上了饭。她又坐地上,护着她的箱子。 我想我得去给她买点衣服,还要买把剪刀,把她的头发修一下。于是把她叫到卫生间,对她说: “我走以后,把衣服脱掉,关上门,打开这个阀门,水就会上面花洒流出来,然后用这个擦在头发上,多擦点没事,还有这个擦地身体上,把自己洗干净。我现在去给你买衣服,好吗?” 我边说边做,慢慢自己弄了一遍,调好水温,让她自己开了一下阀门,她似乎懂了。于是出于刚刚的经验,我把大门关上,锁好。 我找到一辆共享单车,其实d镇与这里只有几里路吧,骑个共享单车来回半小时,她似乎很久没有洗过澡了,应该至少要洗一个小时吧。这样,我的时间还要富裕一点。 第八十章 呆坐在浴室水漫金山 洗头洗澡恶臭超难闻 半路上,我发现一个集市,有超市,有地摊;有卖菜,有卖衣服的。我在最近一个卖衣服地摊上找齐两套女人内外衣服,迅速付完钱就骑着单车回来了。 一打开门,我发现厅堂里都是水。水是从卫生间里渗出来的。我连忙去开门,发现门被锁了。 会不会是她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 我想到厨房还有一个门,还好,刚刚我演示的时候是厅堂连接卫生间的门,所以那个是锁的,厨房连接卫生间的门并没有锁。 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 她和衣坐在地上,刚好堵住地漏。花洒是开着,而只有脚被淋着。 “你把衣服脱了,用水把自己洗一洗。”我掩住鼻子说。 她没有反应,我想了想,她应该是不会,只有我给她弄了。 “我们先洗个头好吗,你站起来,我帮你洗个头。” 顾不了许多,把她领进家门开始,一路上就做了不少心里建设。知道从她跟我开始,就有无尽的麻烦,无尽意外,这或是我生存的意义延续,或是我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 我扶她站起来,我让她在洗脸盆前站好,低下头,闭上眼睛,她照做了。 我慢慢地给她倒洗发水,慢慢给她头发上淋水。 我实在挺不住扑鼻而来的恶臭,趴在蹲便器吐起来。 吐完,我继续给她洗,接着再吐。 我用完了一半瓶洗发水,终于不再有味道了。我把她的头发盘起来,用一条干毛巾裹住。 现在要洗澡,怎么弄? “你自己会洗澡吗?”我问 她没有反应。 刚刚洗头的时候把一些黑水弄到她的脸上,她脸上的黑泥被冲成一条条印迹。 先从洗脸开始吧。 用洗面奶,沾在毛巾上,一点一点地擦,不知道擦了多少遍,脸上终于没有污泥,就像刮奖,慢慢的一个漂亮的脸庞被一次一次地擦出来。 我剥离她的衣服。 她无动于衷。 我从脖子开始,用浴球沾沐浴露一点一点地擦,然后是后背,后面终于弄完了。 难闻的味道越来越轻了。 她突然转过身来,面对我。 我愣住了,一道道黑色的水迹从脖子流下,直到下面,一道道痕迹。她的身材极好,略显瘦小的身躯,如艺术品的曲线,犹让人羡慕围绕着她的那些水滴。 她拉住我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身上,当时感觉一种被电的感觉,她天真地看着我,天真清澈的眼神让我意识渐渐清醒。 我闭上眼睛,为自己做心理建设:把她想像成一个雕塑,一个艺术品,一个文物,就这样完成了生理对抗,把她当作一件艺术品,慢慢擦拭。 洗完一整瓶沐浴露,终于能在她身上能闻沐浴露发出的清香。 给她穿好衣服,还好都还合身,她旧衣物都扔了,查看那个书包已经是空的,我把它洗出来,这么多年她一直背着这种书包,甚至这种情况下都背着,一定是对这个书包有着深刻的记忆。 第八十一章 第接到高悦的电话询问 我与言情开始新生活 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前后时间对比,至少了洗四个小时。 电饭锅里的饭已经熟透了。 我忘了买菜,想起来在高铁上买了一袋榨菜。给她盛好饭,把榨菜倒给她大半,她很开心,直接上手抓。我给她筷子,不会用,弄得四处都是,我找来汤勺给她,握住她的手,慢慢教她,仍然撒了不少。 这时,高悦打电话过来: “一走一个电话都没有,干什么,真不回了?” “我近期回去不了,你把公司主持好,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在哪里?”她问。 “我在云南。过几天找个团,四处玩玩。”我撒了个谎。 “撒谎,旅游还要搞突然消失。”她说。 “两年……,两年前我还是投one总裁的时候就想来云南转转,终于来了。” 我本来是想告诉她两年约定不要当真,又怕她听了伤心。 “你是不是想说两年之约,如果你毁约了,我一定让你好看。”她说。 “不要太狠吧。” “不谈这事,我爸爸很生气,说把吴非弄走了,公司后面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你要拿出实力出来,镇住元老们。” “我要怎么做才能镇得住这些人呢?” “问你自己,相信你行。千万不要让你爸爸再在公司里管理了,不然很危险。” “我姐就在旁边。有话跟她讲吗?” “没有吧,我现在提前给你们姐俩,给你全家拜个年吧。” “真没有吗?是不是因为我所以……” “不是,别想多了。”我说。 “我骗你的,她不在我这里。有事找她打她的手机吧。我挂了。” 她挂了电话。房间里安静下来。 要不要给高怡打个电话呢,还有高伯伯。 算了,还是少与外界联系。 我微信高悦“不要把我在云南的消息泄漏出去。” 她回“滚”。 后面都没有说话。 喂她,自己吃完饭。我找出打印出来的账目,对照电脑研究起来,她吃完饭后,仍然坐在地上,看着她的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 我忙完才发现她已经趴在箱子上睡了,我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睡。我洗完澡,把房门锁上,在厅堂里的凳子上对付一晚。 第二天被她捶门的声音惊醒,我把门打开。她惊慌地看向她的箱子的方向,然后又守住箱子。 “你把箱子拿到房间里去。”我说。 她听懂了,拖着箱子进了房间。我在手机上搜电饭锅如何煮粥,结果煮出来的东西类似粥,却没有水,也类似饭,却比饭更稀一点,糊一点。不管怎么样,洗漱完,发现她还没有洗漱的东西,不管了,给他盛碗‘类似粥’,为了不撒到地上,一口一口地喂她,她的双手还不老实,东摸一下,西弄一下,我的头发,衣服被她弄得十分零乱。 第八十二章 购置大量物品写对联 言情是数据建模大师 现在产生了很多新的要购买的东西,除了她的牙膏牙刷,要买菜,就要买油,那就要买一个冰箱。现在堆着一堆衣服,她的衣服扔掉了,但还有我的,后面还会产生脏衣服,所以要买个洗衣机。还要买一张床,还要买一个打印机,这样以后不用为打印去d镇。 我制订完购买清单,对她说明情况,锁上门出去了。 经过一上午的采买,除了床要送来,打印机我买了一个二手的,其他东西都在上次那次超市买的,我去上次那个路口找了大三轮车把所有的东西拉回家。 我打开门的一瞬,她正背着她那个书包,看着我打印的账目,在电脑上操作。见她十分安静,我先不管她,招呼三轮车司机把东西放下。 “这车好骑吗?”我问司机。 “加油门就走,方向稳住,很好骑。” 我试着骑他的车,没有想像的难,很快就会了。 “这车哪里有买?” “d镇什么都有卖的。我这个卖给你?” “你这个太大了,我要小点的。” 他走了。我这才去看她,她有点慌张地看着我。 她居然打开了powerdesigner,建立了一个项目,一个数据模型的雏形已经弄好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然后去继续弄买来的东西。言情静静地在电脑面前,此刻她似乎是一个正常人,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大大的眼睛,一对酒窝镶在瘦弱的脸上。看她的时候我又发现要买点桌椅,于是打电话给卖床的老板让带两张简易书桌,一个小饭桌外加几张简便的塑料椅子,这几天钱哗哗地用。广告那边剩下的钱就要见底了,已经用了高悦卡里的几千元。 我去那个集市买点菜、肉、油什么的,见有人在卖对联。对呀,明天就除夕了,感慨一年又过去了。买了几张红纸,一得阁的墨和一支兼毫笔,一把剪刀,准备回去写副对联。 回到住处,她依然在电脑前。我打电话给卖床的老板,他不耐烦地说,已经出发了,马上就到。 不等了,我把房间里的床上的垫子拿掉,然后在上面裁纸。 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写。 这几年真真假假地过着,从前呼后拥百亿老总,混到自己一个人四处漂泊。想了许久,上联有了:‘真假对错几载虚度’,凑个下联吧:‘虚实美丑两极人生’。看看我那个相见却不相识,半疯半傻的同学横批有了:一半一半。 写完晾好。静静地呆着,突然电话响了,是送床和桌椅的来了,简易的床,跟房间里的类似。师傅安装好后,准备走,我让他去卫生间看看洗衣机怎么装,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自己弄了几分钟,就弄好了。 第八十三章 对联被安装师傅诟病 言情自理能力弱到爆 “你的毛笔字写得还行,有点样子。不过写的对联狗屁不通,平仄都不对。”安装师傅突然蹦出这样一句。 估计是装桌子时候就已经看到了。 其实我只是表达一种意境罢了,并没有工整地行韵,怎么跟他说。 “写着玩的。这个年代了,谁到人家看对联,一个字一个字地对韵的。” “我们四川话念你的这副对联就别扭。”然后他用四川话读了一遍我的对联。 “而且对联一般要含蓄一点,你这个太直白,一看就别扭。春联,春联就要有喜气,春意,对不对?” 我尴尬地说: “那您来一副?” 他没有说话,走进房间桌子前,自己裁纸,挥洒泼墨,几分钟,一副对联完成。 上联:五湖四海皆春色 下联:千山万水尽得辉 他的字一看就是练过的,颜体楷书。 “送个横批吧”我说 他又裁纸落下: 横批:万象更新 “谢谢你赐字。这个颜体练了有几年了吧?”我说。 “不客气,我还行吧。”他看上去有点得意。 他走后,我在想如果是当年一个人这样指责我的字,我会不会一个巴掌搧到他住院呢。 现在差一个厨房里的对联,剩下的纸写裁好写上: 上联:百味是生活 下联:一眼非繁华 横批:盐 这厨房是百味之所,出门就是满眼的拆迁,百味之中,盐当其上。 言情从我身边走过,发现她身上有股怪味,检查她,原来是拉在身上了。 我拉她去卫生间,对她说: “到这里,把裤子脱了,完事后,用这个纸擦干净,知道吗。”我很生气,显得很焦急。 她却委屈到要哭的样子。 “不怪你,慢慢来。”没有办法,我哄着她说,只当是领养了一个小孩。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她的裤子换了。 弄吧,就当领养了一个孩子。 裤子脱下,把她身上弄干净。 我突然明白了——她心智是儿童的,但她的身体是成人的呀。 我准备出去给她拿衣服,她又拉住我。 指指花洒。 “昨天才洗的,今天不用洗。”我说。 她的手一直拉着。没有办法给她洗吧,帮她脱了衣服,草草地洗了一下,擦干。已经完全把她当作自己的小孩了。只是生理上一直在对抗。 她一副惊慌的样子,可能我的举动吓到她了。 “你穿好衣服,我去做饭了。”我也忘了给她准备衣服,直接走开了。 我煮好饭,学着视频炒了一盘菜。然后走出厨房,她不在电脑旁边,人呢。 还在卫生间,依然光着。 冻得瑟瑟发抖。 “怎么不去穿衣服?”我怒道。 把她光着抱起来,抱到她床上,盖上被子。 我忘了昨天是我给她穿的衣服,所以现在她在等我给她穿好。 因为我昨晚把她和衣放到床上的,所以今早起来她是穿好衣服的,我误以为她能自己穿衣服。 第八十四章 除夕照顾言情贴春联 言情情有独衷要洗澡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会穿衣服。以后不会了。”我向她道歉。 我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她会臭,因为她没有了生活能力,奇怪的是她数据建模能力特别专业。从她那建立的雏形来看,从逻辑或者结构上都是完美的。 裤子弄脏了,换新的。帮她穿好衣服,顺便给她的头发剪短一点。开始吃饭,第一次在这张桌子旁边吃饭,就是菜太咸了。我先喂她,她吃得很开心,像极了一个小孩,这么咸的菜居然吃完了。 我去d镇想买一台笔记本电脑,太贵了,返回来。她仍然在电脑面前忙着,我把所有能用到的账目都打印出来,她对这些东西似乎很熟悉,没有一点陌生感。在手机上的二手物品的应用上看到一台笔记本才一千元,配置还行,与商家谈好要装的软件,但要年后才能发货了。估计要十几天才到。 第二天除夕,我教她怎么刷牙,她不会,我只好试着帮她刷,可能不舒服,她很拒绝。 我选择在早上九点的时间,把所有对联贴上。那个送床的大神的对联贴在大门,我写的贴在房间和厨房,把买到的一些装饰画都分别看心情贴在房间和厅堂里。 为了让她安心,我这几天都没有再弄电脑,一直让她自己弄。所以我把电脑,账,打印机都放在她房间里,让她弄,我自己在自己床上发呆或者玩手机。 上午再没有什么事,下午两点左右,她突然从房间里出来,拉我进卫生间。 “洗。”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她指指花洒。 “你又要洗澡?”我很吃惊,可能在她的想法里,洗澡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每天下午就要做一遍,但对于我是一件最痛苦的事。 她乞求地看着我。我意识到她她会说话,至于为什么不说了,可能有什么经历让她成为这样,但她可以慢慢找回来。 “洗澡。”我想让她跟我学。 但她仍然那样看着我,拉住我。 “那你跟我说:‘洗澡’”。我仍然说。 我说了七八遍。但她的回应就是拉着,一声不吭。 最后还是给她洗了,给她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那内裤里有血迹,估计是来例假了。只好先不给她穿内裤了,给她穿好衣服,自己骑单车去给她买。 集市上大部分摊位都关门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超市,有卫生巾,但不卖衣服。于是骑单车去d镇,给她买了几套内衣,睡衣之类的,顺便买一瓶红酒,一次性杯子,一点零食,花生之类。 回来的路上,已经很多地方在放鞭炮。在s城,这东西是禁放的,所以我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到家后,她静静地对着电脑,我先在手机上搜如何使用卫生巾,然后给她换上。 开始我平生第一次自己做年夜饭。 第八十五章 除夕夜思绪万千泪奔 幻境中言情为我拭泪 对着视频学,反正样子还算那么回事,做了三个菜,有的偏咸,有的偏淡。 对于电饭锅煮饭还是有一点经验,还行,至少能吃。 年夜饭我全程都在喂她,她十分安静。 已经有了夜色,我们静静地吃着。我用一次性杯子给她斟了一杯酒,我们有时也碰下杯。在她的世界里这一天也许没有不同,因为她并不知道此刻是除夕,她可能不想念远在几千里外的父母,因为她的心智两岁都不到。但这一刻,我有很多不同。我与她并没有亲情,甚至是友情。因为我们小学的时候并不是很熟悉,虽然我们是同桌,但一直都很少说话,就如我知道她有这个书包,但并不了解她的一切。 如果那天的相遇发生在破产之前,我也许会救她,但不会是这样的方式,当时的我眼睛里没有现在能看到的东西,也许会错过……。 我思念我的父亲,我想告诉他我遇到人生中最难的阶段。我想问问他为什么那么狠心不经过我的允许就一个人离开,让我在这里受苦。我想告诉他:他所有培养的元老,亲信,都被我列入毁灭他亲手创造的公司的人,我只是运气欠佳,让他们赢了。我想告诉他,我会翻身,我不要做一只沉默的咸鱼。 …… 泪水静静地滑落,让它肆意一把,男人,哭吧。 突然我发现一双手在替我擦眼泪,我看到我父亲慈祥地看着我,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微笑。 我伸手去抓住他的手,然而,他不见了。 我睁开眼睛。 我看到是言情在为我擦泪水。 她蹲在地上,面对着我,双手为我擦着泪水。 突然,外面火光冲天,她拉着我的手,向外面跑去。 原来,外面村民们在放烟花。 我用手机流量做热点,在电脑上看春晚,我们在门口的废墟旁边,欣赏着烟花,看着春晚,吃着零食,喝着红酒。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我们都睡在门口的地上。 言情依然睡得很香,我把她抱上床,然后洗漱,弄早餐。 把昨晚的菜用微波炉热一下,电饭锅煮点饭。然后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怎么把床放在厅堂里,房间做什么?” 一个声音吵醒我,我从床上爬起来。 是傅倩的声音,旁边还有她的爱人和孩子。 厅堂里放着我的床,吃饭的小桌子,一些椅子,电冰箱。 “你好,坐,坐。我遇到我的一个同学,她可能失忆了。只好先收留她。安排在里面。”我一边说,一边与她爱人握了手。 她爱人拿出香烟,拿出一支,递向我。我连忙说: “我自己不抽烟,所以没有准备。新年到我这里,礼节上应该上我给你敬烟。” 他自己抽起来。 “什么样子,可以见见吗?”傅倩很好奇。 第八十六章 傅倩说出了言情旧事 唐宗亮转给我两万八 “你总是什么事都好奇,人家还在睡觉,见什么见。”她爱人说。 “确定是你的同学吗,怎么这么巧在这里见到?” “也不确定,只凭她身上背的一个书包有点像。” “我知道,是刘三捡到的那个女大学生吧?” “那个人叫刘三?我确实是从那个人那里看到她的。” “我先看看。”她轻轻推开房门进去。 “人真是遇到什么人变会变成什么样,她好好的让刘三捡到,几天就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变成鬼样的,遇到你又变成了人,还是一个漂亮的美人,你真是好人。” “你讲讲她怎么回事?” “四五年前吧,一个冬天,刘三捡回来一个女孩,说是女大学生,晕倒在树林里,醒过来后就神志不清,几天后刘三就领着她去卖没有卖掉,因为她大小便失禁,所以传开了。你如果想确定她的身份可以去眉山行政服务中心公安窗口给她补办一个身份证,一切信息都能查到。” “补办一个身份证要很久吧?” “现在信息高速,不用好久,十几分钟。” 傅倩一家在这里四处看看,陪他们的时候,我发现在这个平房后面有一个楼梯可以上顶,顶上还有一个废弃的太阳能热水器。 他们走后,我打开手机,唐宗亮给我转了两万八千元钱,时间是昨晚转的。他打过我的电话,最后留下一段语音: “朱总,听说你成为四川投one法人了,恭喜呀。不过,又听说你离开了四川投one,来我这里吧,我给你一半股份,不是事业股,是原始股。这两万八是工资加奖金,我说过如果提前完成奖励两万,八千是你的工资。” 我收下钱,想想要不要给他打电话,一想算了吧,讲什么呢? 言情睡到十一点左右,房间里传来一股臭味,我才知道什么叫失禁。 帮她弄好一切的时候,她向我投来感激的眼光。 下午两点左右,她又过来要求去洗澡。 我装作没有懂到。 言情一直拉着我,我不动。 “洗澡。”她很清楚地吐出这两个字。 “没听清。”我说 “洗——澡。”她把声音拖长,很清楚地喊出来。 记得幼儿园的时候我们曾经在一起洗过澡,不过那时候太小,一大群男孩女孩都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时没有想到的是现在轮到我给她洗了。 给她脱完衣服,我已经很自如地看着她了,已经不感觉害羞了,而且会用欣赏角度看待她的每个零件。 她突然要过来脱我的衣服,我被她吓到了,从卫生间跑出来,她也追了出来。 我见大门并没有关,于是赶紧把大门关上, 刚把门关上,我被她堵在大门那里。 “一起。”她说。 原来她是要我跟她一起洗,我理解错她的意思了。可能在她的世界里,我们还是幼儿园那个阶段,男女一起洗是正常的。 我不知道男女同浴在我国是否合法,如果一对成年男女一起洗浴,而没有邪念的话,其中一个必定是我,另一个必定是言情。 第八十七章 生活如是一切照旧过 去眉山找周兰请被离 后来的生活每天如是,每隔几天她会有一次大小便失禁.时间间隔没有规律,有可能是五六天,也可能是三四天。状态没有规律,可能是正睡觉,也有可能是清醒的,所以我给她的床上用上婴儿隔尿垫。 我为了分散她对洗澡的专注力,我买来洗面奶,精华液,面膜,让她平躺在床上,头落在椅子上,然后轻轻地把洗面奶涂在上面,轻轻按摩,擦干,再涂上清华液,贴上面膜,她一开始很拒绝,但慢慢也接受了,但她对洗澡的热情没有改变。 我带她去镇上医院看过,泌尿和妇科结果都是正常,医生认为可能是她精神方面的问题,吃了一些药,但没有什么好转。 我教她刷牙,吃饭,如厕,穿衣服,走路的姿态,但收效甚微。 言情学会了讲一些简单的词语,比如“吃饭”,“洗澡”,“睡觉”……,一般是两个字,两个字向外蹦。我已经习惯下午两点被她逼着洗一次澡。我也开始试图加强她生存训练。 我们每天都在为那堆数据后面的秘密忙碌着。我用后来买的电脑做数据流分析,而她在忙着在我从公司带过来的电脑上数据建模。偶尔能接到高家姐妹的电话,或者聊聊天,或者工作上的事情通报一下。高伯伯很少打电话过来,唐宗亮那边偶尔因为工程上的事情打过电话过来,但我们都没有谈到工作之外的事情。 每每她突然的固执,或者什么事情添加了麻烦时,我就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救她是我的生活充实的一部分,而对她是全部的希望,我必须付出足够的耐心和毅力。她之前的命运遇到什么,我不知道,但这以后我一定要让她过回人的生活。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言情渐渐学会了刷牙,至少看着像是那么一回事,她的词汇量增大了一点,我慢慢教她吃饭,可以自己用汤勺了,如果她情绪稳定,可以不撒了,其他没有改变。 我带着言情去过一次宁东在公司登记眉山的住址,是一个小院子,一个小别墅。但房子里没有人,也没有看到有人住的痕迹,小院子里已经长满了草,我发现有一处有人在这里烧过香纸钱,像是不久前才有的。 我以想买这栋楼的理由打听。 一个邻居告诉我: “她女儿这几天回来了,住在酒店。不过,她准备把这里收拾出来,自己住。你可以在‘安心居’找找她” 我去安心居大堂问她的信息,但没有问到。我在大堂那里等她。 突然,一个保安过来说: “有位女士请你离开。”我顺着保安来的方向,能看到小兰的背影。 那一天后,我再也没有去那里。 第八十八章 刘三杀人让生活颠倒 带上言情开始新征途 一晃六个月过去了。言情如果不动,已经看上去跟正常人没有区别,只要她不开口说话,一般人看不出她有问题。她的皮肤慢慢变得更细嫩,头发也黑亮起来。 我为了生活,在做一些短期的股票或期货上的投资,收益一般可以供生活日常开支。艾俐的卡上的钱一直没有使用过,所有收入存在高悦的卡上,加上唐宗亮给我的二万八和一些投资收益已经有十四万玖千五百一十二块。 我的厨艺有所见长,我的身体也慢慢增重,而言情却体重始终不变。为控制体重,我开始各种运动,一切平静且美好。 这平静的生活,被两个人的到访改变。 那一年的八月中旬的一天。 这天清早,我刚起床。言情还没有起床,有人叫门。 一男一女,首先他们做了自我介绍——他们是社区的工作人员,然后男的说 “刘三把他的所有女人都打死了,手段极其凶残。人不知道逃去哪里了,我们眉山日报上都有报道,所以社区配合派出所每家每户做登记。” 我连忙让他们说话小声点,我告诉他们,屋里的女人曾经在他那里呆过,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受到打击。 他们了解到她的情况后,建议我去市里补办一个身份证,辖区派出所办不到异地的,但眉山行政大厅可以办理,而且速度很快。 他们查看了我的身份证,在仪器上放一下,我的所有信息就出来了。 那个女的还进屋看了一下言情,因为她正在睡觉,回来说: “我知道,她就是那个背书包的女大学生。现在变漂亮,也有了人样了。她真幸运,遇到了你,不然,她一定不能幸免。” 我笑道: “这是她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几千里外的他乡,还能遇到。” 她们走后,我把言情叫起来,说: “我们要去眉山办一件事,所以我们今天准备出门。” “好——呀,回来——吗?”她问。 “把东西带上吧,应该回来,不过要在眉山住几天。” 她把她的箱子拖出来,背上书包。 “书包不要背了,放在行李里。”我给她收拾行李,换洗的衣服,天气炎热,所以衣服比较单薄,她的衣服和我的衣服放在一个行李箱。带上两台电脑,其他的都留在这里吧。 我打电话给傅倩告诉她我准备离开一段时间,她说她正在社区,已经办完事了,正好可以带我们回眉山。 她很快就到了。 我怕她说出刘三的事,于是独自迎上去,她确实是为了社区调查的事回来的。 我告诉她千万别让言情知道刘三的事,她怀着同情的神情看着我说: “你真伟大。” 第八十九章 民政局快速补身份证 言情查出神经有损伤 在傅倩的帮忙下,我们住进了一家旅店,把行李放在房间里,她又把我们送到眉山行政服务中心。 我向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工作人员很快把她领到一个机器旁边。 此刻她穿着一件轻纱法式温柔风荷叶边泡泡袖长裙,头发披到肩上。现在头发不再枯且脏了,而是黑而亮;消瘦的脸庞上白皙的皮肤,似乎加了一层滤镜,脚上穿着公牛世家小香风厚底带云朵外穿凉鞋。 她认真地注视着那台机器。 我不说谁都想像不到六七个月前她那个样子。 屏幕上,她的信息弹出来。 姓名:言情。 身份证编号:……。 性别:女。 出生年月:……。 住址:s城某村某组176号。 学历:博士。毕业于百京大学数学系数据挖掘与建模专业。 政治面貌:党员。 主要经历:……。 什么期间读什么学校就不说了,只是一个细节是她在北大期间就注册了一家公司,这个公司还在运营。 “能不能看看她家人情况,我想联系她家人。” 工作人员拿出一个平板,输入她的身份证编号,轻声对我说: “她家已经没有人了。她父母五年前同一天因车祸过世了。” 我似乎明白了她发病的原因了。 我想了一下,我家里也是我一个人,我们能不能并到一个户口簿上。 我征求工作人员看法,因为我的房子被宏发卖了,身份证上还是那个地址,她家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至少那个地址都在。 工作人员查了一下我的情况说: “你那套房子还在你名下。如果有人侵占了你的房产,不管什么理由,你可以去报案。你了不起,投one公司的法人,败光了几百个亿,不得了。她也不得了,有十四五处房产,百京,s城都有。你们户口簿合并,什么理由?” “异姓兄妹行吗?”我问 “她比你大一个月,她是姐姐。”工作人员说。 他说完去与其他人员讨论这件事。然后过来说: “身份证几分钟后会出来,旧身份证就算找到了也作废了。你们的户口簿合并不了,你户口在s城,她在百京,如果合并的话,只能是结婚。” 她的身份证几分钟后就签发出来了。 (此段情节是为了故事需要进行了虚构,若具体涉及到一些地点或事情与现实不符,请见谅。) 我们然后去眉山人民医院,给她看医生。 先是妇科,再是泌尿科,与在d镇结果相似,没有多大问题。医生建议我去神经外科看看。 神经外科结论出来吓坏我:大脑神经损伤,需要手术,而且很急,时间拖久了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眉山和d镇暂时回不去了,因为我的身份证出现过,一定会有人找过来。 我决定:去天坛医院。 第九十章 打开言情的箱子 第一次言情谢我 从医院出来,带上资料,我们回到旅店。 她的一直打不开的箱子,密码可以试试她的出生日期。 这个箱子经历了很多,被人撬过,用利刀划过,居然没有一丝破损,加上她视如生命一样的守护,所以它一直都伴随着她。 箱子打开了。除了一些衣服,就是一大堆证书——公司营业执照,还有各种她学术上的获奖证书,还有她父母的死亡证明。两个骨灰盒,一个手机充电器,还有一个小密码箱子。 密码不是她的生日,那是什么? 想了好久。 我看到她父母的死亡证明,试试这个日期。开了。 还是一大堆证书,十几个机动车登记证,十几本房产证,银行卡之类的。还有户口簿和身份证、各种门禁卡,钥匙之类。 我专注自己在做的事,并没有关注到她。以为她会平静地看着,我对着箱子忙碌着,刚刚站起来,她突然冲过来抱住我痛哭起来。 我第一次听到她这样放肆的哭。 大约哭了十多分钟,我没有打扰她,让她哭。我倚住墙,尽力保持站立的姿态。 她一边哭一边紧紧地抱住我各种角度地晃动。 我尽力保持平衡。 “朱建峰,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很流利完整地说出一段话,第一次说谢谢我。 “言情,谢谢你。”我说。是老天送她这样一个天才到我的身边,帮我完成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最后,她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用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嘴唇。 我想:“还是两岁心智的言情吗?”我挣脱她。 她坐在床上,轻声地哭泣。 因为要照顾她,我开的是一个标准双人间,我已经习惯她的各种折腾,也习惯照顾她,但如果她心智正常了,会不会尴尬? 我默默地收拾着她的箱子。对她说: “你父母的骨灰是送回s城安葬,还是在这里找一个墓地?” “随你。”她说。直接走进卫生间,打开花洒冲起来,我知道她还是原来那个两岁心智的言情,既失望又欣慰,失望的是她的心智并没有恢复,欣慰是她的心智并没有恢复,所以不用担心尴尬。 我去帮她把衣服脱了,帮她洗完,穿好衣服。 我用毛巾给她擦拭头发上的水。 她突然一下子抱住我,哭着说: “我爸爸——妈妈——没了。” “有我呢,有我呢,我保护你”我安慰她。 “谢谢你,救我。”她说。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谢谢我,我意识到她可能恢复心智了。 她感激地看着我,我第一次看到她眼神是那么清澈和炙热。 我已经渐渐习惯看她的一切,但今天不一样了。 第九十一章 安葬言情的父母 租车去百京找房 我们短暂午休了一下,我在眉山公墓官网上,预定了一个经济适用型的合葬墓地。然后我们带上她父母的骨灰,上了出租车。 下车的时候那个师傅找我多要了十元,说是压惊费。 我给他一百,他找我九十。他说:只要十块,这种事不能多给,也不能多要。 给吧。 工作人员很热情,检查她父母的死亡证明。表示可以安葬,但墓地今天都不能安葬,但有一种柜子可以,收费相对便宜一点。 公墓那边提供了一个简单地仪式,正式把她的父母安放在那个柜子里。 她一直倚着我,眼睛已经哭红,不能再哭了。 离开的时候,我默默地打开手机地图,把这个地方的坐标收藏起来。 第二天,我用她的身份证租了一辆车,决定从四川开车去百京,然后在百京还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如果是风景好就下高速多玩一天。我们路上共花了三天,我们一直住在车上、休息区,或者找一个当地村民家借宿。她一路上很安静,但常常梦里哭醒,言语比平常更少了,失禁的次数更频繁了,常常需要下高速处理,所以后面基本上走的国道。 第五天清晨,我们进入百京城,我们开启了找房模式,每到一处就打听是不是住了人,她在百京有五处房产,三个商铺,两套住房,商铺都有人,一套住房在十一中附近,另一套在生命科学楼附近。下午五点左右到了十一中附近那个小区,已经住人了,只好去生命科学楼那里看看。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顺着导航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地方小区,这里好像都是单门独院的楼房。这群楼房里也没有找到这个门牌。 我下车问一个出租车司机,他想了想说,指了指二十米远的一小别墅说。 “就是那家,好几年没有开过门,主人家好像是买来做投资或者出国了吧。” 我跑去那个别墅院子旁边,看到了那个门牌号。 院子门锁着,我找来钥匙一个个地试。最后是张门禁卡刷开了。 已经黄昏了,高大的院子门在刷完卡后自动开了。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在院子里的空地上。里面并不像眉山周兰家那样的落败的样子。一定有人收拾过,从地上落灰的程度来看,也不是常来的样子。把车开进院子,我扶着她从车里走下来,默默地观察着她。 她很平静,没有回家的兴奋,喜悦。 我们下车的时候,院子门自动关上了。 院子里有一个简易的车库,但已经没有车了。 这个别墅一共三层,占地约三百平米,外墙设计色彩,结构都融入了设计师徽派建筑风格与欧式思想的碰撞——每层门窗渗透个欧式建筑的细腻;阳台,顶层的隔热结构都是徽派风的琉璃瓦加上马头墙,飞檐,有一些异兽压角,又充分发挥设计师的中式徽派。 外墙青色面砖,与白色的阳台栏杆,白色的窗边模型,相应成趣,显现出简单且细腻。 第九十二章 言情的家是别墅 高级自动化楼房 进户门在正中间。凹进去约一米开外,有台阶步入。 在大门左侧,如果不是平滑的斜坡告诉我,这里应该是一个车库,从外墙并看不出有一个门,车是怎么样进出。二层阳台,和三层露台的栏杆平行出对称。 右侧是一个大玻璃幕墙,幕墙一直到三楼。 这门是关着的怎么进。 我拿钥匙去试,她也凑过来。 她似乎很熟悉地走到门框前站住,大门自己开了。 进门通过玄关,右手边是一个客厅,沙发,绿植,多媒体墙,都在这里。这客厅占了五米多长,过了客厅就是楼梯上二楼了,左侧果然是车库,停着一辆车,盖着车罩。在车库对面就是主卧,有一个卫生间就在主卧与车库之间。卧室约占四米宽,卧室里有一个卫生间,化妆室,衣帽间,有一张大床,床对面有一张她的博士照,一米多高。与卧室平齐的是餐厅和厨房。我正在好奇地观赏着这客厅的布局,发现她并没有进来。 还在门框那里,一动不动。 闻到一股味道。 我已经明白了,又失禁了。 小心地把她抱进卫生间,给她洗澡,换衣服,一番操作下来,过去了十几分钟,这期间,她一直沉默。 “辛苦了!朱建峰。”她温柔地说。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我问。 她摇摇头。 “你回家了,这是你百京的家。”我说。 她突然瞪大的眼睛,四处看了看,顺着楼梯跑向二楼。 她在二楼四处转了一转,她又上了三楼。 每层都看一遍,最后到了顶层,通向顶层的门是关着的。 她趴在门上哭起来。 我扶着她一级一级台阶向下走。 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这是她最想回到的地方,这哭是激动的,而不是伤心的。 她在一楼自己抽泣。我见她很安静,就上二楼参观一下。 楼梯上去,二楼有一个大门,可能是面容识别的,所以她上来的时候,已经开了。结构与一楼相似,只是厨房的位置是卧室,餐厅的位置是客厅。其他的都是不同大小的卧室。卫生间依然在左侧两个卧室之间,在贴近阳台的地方,就是一楼进门的位置,有一个小书房,很多书罗列在书架上,我发现,这里有很多她身上背的那款书包,应该是她自己手工绣的。各种家具的摆放整洁,虽然有些落灰,但能看得出主人平时极其讲究。 三楼是一个小型的练舞厅。四面是镜子,通过走廊,有两三个储物间,门是锁着的,走廊尽头是一个门,打开门是露台,有一个圆石桌和六个石礅,还有一个水杯在上面,已经积满了水。 再沿着上去楼梯就到了顶层,只是门锁着上不去,这一层是隔热的作用,估计也看不到什么。 站在露台上,可以看到青瓦翘角,飞檐,马头墙,被设计师巧妙地融合进来。 我自己转完回来,她正坐在一楼沙发上,还在抽泣。 第九十三章 回家吃饭上厕所 轿车车库地下室 “回家了,应该高兴才对。”我说。 “回——家”她重复地说。 又回到刚见她的时候了?我想。 “开——心”她没有我理我,自己在自言自语。 还好这幢楼的水电都正常,舟车劳顿,随便吃点东西,我把她领到二楼在一楼车库的那个位置的卧室里,因为这个卧室有两张床,我们休息几个小时。被她的哭声吵醒,叫醒她,洗漱一下,决定带她去外面吃点东西。 还要解决进出门的问题,我在门的背面发现了一个屏幕,它应该是中控,一阵摸索,最后我让她站在中控的位置,自动进入管理模式,我把我的面容添加上去。带上院子门的门禁卡,把车子开进院子里的车库放好,打算走出去随便吃点什么。快到院子门口时,院子门自动开了,在我们离开后又自动关闭了。 此刻言情穿着的是一件针织珍珠格提花白色连衣裙,胸衣今天给她选的是一件黑色无痕的,鞋子是一双镂空网面冰丝凉鞋。只要不开口,没有人会意识到她是一个行为障碍者。 院子是临街的,这个地方应该属于昌平,从门牌上看出这里是牛肚后街,一公里左右就是生命科学馆了。这条街是属于四车道,两边是各种的建筑,有各种商铺,一些参天的大树林立在街道两旁。 选了一个土菜馆,进去。已经过了吃饭的点,所以人不多。我先把菜单给她选,她看了半天,似乎不知道干什么,所以我选了两个菜,加两瓶饮料,还在等菜的时候,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她要上厕所,如果是在家里倒也没有什么,如果她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她,但在这里怎么办。 我叫了一个服务员,让服务员带她进去,看到她上,再出来。 可是言情并不跟服务员进去,我只好让服务员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正好,没有人,我自己带她进去。 出来的时候,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饭馆。 我叫服务员拿一个小汤勺过来,我生怕她用筷子撒一地。 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她,吃得很开心,但我要想到解决方法,决定买点成人尿不湿。 吃完饭,我们四处逛,买了一大堆东西。她很开心,回来的时候,院子门居然可以识别面容,我们到了后,院子门自动打开,我们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清早,我打开车库那辆车的车罩,是一辆比亚迪的追风箭,红色跑车。前几年我曾经关注过,当时要一百多万。 居然还能正常发动。于是联系租车公司,他们提供上门取车,但是要收费。 还车还有一堆手续,他们拍各种照片,然后收车离开了。 我发现从室内车库还有一个向下的楼梯,平常是看不到的,因为有一个盖板盖住,在墙上有一个开关,按一下盖板就会收缩进去,我以为这个开关是开门的,结果发现了地下室。 离开楼梯的一瞬,那个盖板自动合上。 第九十四章 问诊京天坛医院 专家解惑病灶源 地下室比建筑面积大多了,一半是车位,另一半是一些工具房。有四辆汽车停在车位上,车子上已经落灰了,不见得全是豪车,长城越野酷风战神版,一辆丰田suv,一辆五菱,另一辆是比亚迪路控专家7新能源自动驾驶轿车。 踏上楼梯,盖板缓缓打开,返回到地面,这个盖板又自动合上了。 上午十点左右,她醒来,我给她穿成人尿不湿,她很拒绝,我也觉得别扭,就算了。 在红色跑车里找到她的行驶证和驾驶证,看看年检时期,可以上路。怎么开门,没有找到开关,急躁之中按了一下喇叭,门缓缓地向下沉去。 找个早餐店吃点东西,在附近的车行做了一个简单的保养,他们说五年多的汽油会伤车,把汽油抽干换上新的,清洗洁气门,换了火花塞,机油,各种滤芯。花了一个小时,十二点左右,我们来到了天坛医院。 我们很快从门诊来到了专家办公室。 一群专家在讨论我从眉山带来的片子。 最后一位年纪很大的专家,他头发都白了,他过来跟我说: “你跟患者什么关系。” “朋友。” “有两点肯定是要做的:第一是要动手术,修复损伤的神经和组织单元;第二是可能要半个月的时间恢复,或者更久——所以你要准备三十万左右,可能还要更多。至于手术方案,等一下,徐主任来了我们再商量一下。” “她这是什么情况?”我问 “我看了你在门诊的记录,知道她的基本情况,部分失语,有一些失禁,从片子上看,患者有颅脑损伤慢性期,颅脑损伤长期不治,这也印证了你的说法,能生存这么久是一个奇迹呀,她现在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刚好伤在前额叶,严重颅脑损伤的患者通常存在持久的神经心理障碍。这会极大的影响他们功能的恢复和社交的恢复。由于前额叶和相关脑网络的受损,所以严重脑外伤后的患者所存在的执行功能障碍通常为核心症状。在临床上,神经心理学评估有助于临床医师对患者的预后做出判断,也有助于他们制定患者的康复计划。但是目前尚无一种统一的评估手段来对严重颅脑损伤患者的执行功能进行评估。……” 这位专家跟我讲了好多,越到后面越听不懂。 在专家的医嘱下,我带着她做了各种检查。 两个小时左右,各种检查都完成了。我带着她又去到专家室。 此时,专家室那群专家都在。多了一位年轻的女医生。 我用眼睛去找那位年长的专家。 “峰子。真的是你?”那位女医生突然对我说。 叫我峰子的只有几个,吴玲是一个,另外就是在哈佛时期文学社的同学。 第九十五章 神外遇美女校友 言情确诊神元损 叫我峰子的只有几个,吴玲是一个,另外就是在哈佛时期文学社的同学。 “我是医学院的徐娟。我们在两个学院文学社活动认识的,没印象吗?”她继续说。 “灭霸?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我有点吃惊,在这里遇到她。 “我现在是神外主任。”她开心地说。 大家一定奇怪一个女孩为什么叫‘灭霸’,只因为她无论是数理化,还是任何一个学科,无论碰到什么难题都能被她消灭,还有一个神的地方是她身材那是一个标准的漂亮,身高就一米八多,生得极其俊美,所以一般的女生在她的面前黯然失色,所以灭了所有的女生,这就是她叫灭霸的由来。当时在哈佛整个学校她都是有名的。她更是医学院的大神级的人物,不过现在她穿着大褂,戴着口罩,没有立即认出她来。 “什么时候回国的?”我问。 “跟你先后脚吧。我比你高两届,所以你博士二年级,我就要毕业了,你是财经学院大神,你突然走了,很多教授都表示过惋惜。”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哈哈。”我们都笑了。 “你的朋友,能找到她家人吗?”她把话题一转。 “她父母五年前车祸去世,才有她后来的变故,也不知道这姑娘经历了什么,我遇到她时,已经过的不是人过的生活。” “能想像得到,在严重颅脑损伤慢性期的患者中,其认知障碍的发生率为 55.4%,行为变化发生率为 81.5%。在认知评估和行为学评估之间观察到了双重分离的存在。与认知障碍相比,行为障碍的效应更大。你如果找不到她家人,就要自己承担她的费用,先准备三十万,看恢复情况,可能还不止。”她说。 “钱,我想办法。什么时候手术?”我说。 “现在没有床位,所以前一个星期的术前用药,要加床,就加在我的休息间吧,她可能要常常换衣服之类的。在外面不方便。术后要进三天icu,然后就是术后恢复,半个月基本能恢复,手术不复杂,但有可能要二次手术。……”她滔滔不绝地讲解她的手术一些细节。 “她手术后能恢复到她出事之前的状态吗?”我问。 “她颅脑损伤的部位能得到很好的修复,保证她的生命安全。行为和认知的上的恢复,要看她个人的情况,这个说不好。” “能不能术前用药我们在门诊吊完,然后自己回住处?占用你的休息间也不合适。”我说。 “还是在我这里加床吧。一来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处理,二来医院明文规定不允许病人外出——如果需要外出就要向护士长要一张请假条,找主治医生签字才有效。” “我先付十四万行不行。”我说。 “行。不过要在术前用药结束之前把钱凑来。” 办完住院手续,她被安排在徐娟的休息间用药。 第九十六章 首次用药后回家 院子里女孩对质 晚上八点多,药用完了,我联系徐娟,问她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护士拿来请假条,我填上离开。 院子门缓缓打开的时候,我发现院子里多了一辆车,是一辆黑色的大众。 我们的车进去的时候,从那辆车上下来一个人。 一个年轻女孩,一米七左右,微胖,戴着一副眼镜,小披肩发,我并不认识她,她见我下来的时候,也愣住了,直到看到言情下来,她激动地哭起来。 那个女孩抱着言情哭了很久,言情没有任何反应。 我让她们上车,按一下喇叭,车库门开了,把车子开进车库,车刚停稳,那小女孩连忙下车,跑一圈,给言情开门,但言情没有下车。我连忙过去,把她搀出来。我指指我的大脑,示意言情出现了问题。 “你是谁,怎么跟言情认识的?她是怎么回事变成这个样子?”那个女的严肃地问我。 我没有提到刘三这个人,只是说我与言情在初中之前都是同学,而且同桌。在眉山遇到时她已经失语失禁了,整个人很难闻,所以等她状况好一点,就来百京治病。 “是不是你害她这个样子的?”那个女孩大声质问我。 “我叫朱建峰。”我说。 “然后呢?”那女孩似乎没有过大脑地说。 可能她不是s城的,并不知道我。 “s城有一个投one集团,在全国资本排行榜上都是在前列,是我父亲创建的。我这五年都在败光这个集团,哪有时间去害她?”我有点生气。 “我怎么知道?你说你见到她时已经这个样子了,那她这么多年怎么过的?” “我怎么知道?这个样子已经是调整很好了,刚见到她的时候你想像不了。不要说我,你是什么人?”我反过来质问她。 言情对那个女的反应一般,似乎并没有回忆她来的样子。此刻,我已经带她们到了客厅,她们在一个沙发上坐着,我与她们对面。 那女孩听到投one集团,脸色好多了,向我解释: “我也是s城的,我叫任欣,我是言总的助理,五年前言总父母突然的离开对她打击很大。言总决定独自带她的父母回s城安葬,所以让我开车送她,预计她半个月就能回来。没有想到言总一直就没有回来。我们回s城找过,但言总根本没有回去过。我们找了她五年。” “这五年经历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可能是她在出发前就决定了这次行程不是回s城,所以她带齐了所有她的东西,只是中途遇到什么变故,让她成了这个样子。”我说。 “你真是那个全国最大的败家子?”那个女孩说话不过大脑。 “怎么能当面这么说我?”我笑呵呵地说,心里有掐死她的冲动。 “s城人都这么说。”她看样子很兴奋。 “她的公司怎么样,现在能拿得出二十万给她治病吗?” 第九十七章 言情公司已萎缩 决定卖车救言情 “公司现在只有几个人在弄,估计难,我已经不在公司做了。具体不清楚。” “这是外面那辆车的钥匙,这是院子门的钥匙,都给你。” “你是凑巧来的,还是收到什么信息来的?” “这个院子钥匙在院子门开时,就会闪烁几下,当时我在开车,刚好看见。所以知道有人进门了,专门从天津过来的。” “你留下来照顾她吧?” “不了,我们也就是上下级关系,这些年,这院子里我常找人打扫,也还了她当年的情了。” “能介绍一下公司人员结构,还有性格做事方法吗。” “行吧,我跟你说说。言情是一个天才,你们是同学就应该知道,她年年成绩第一。她父亲是s城审计局局长,审计局常常要做一些数据模型,所以身边有一帮这样的人才,可能是她耳闻目睹吧,从小对数据整理挖掘就感兴趣,也表现出过人的天赋。在初中就学会运用各种数据挖掘的工具软件,并帮她爸爸整理一些数据,甚至后来她爸爸搞不定的数据整理工作直接交给她。到高中后就直接参与她爸爸的一些工程。她是带着职业精算师证和审计师证进的百京大学。我跟她是在大学同学,她第一堂课就碾压了教授,教授一般理论大于实操,很多东西并不实用,后来教授成为她公司的员工,也就是现在的业务经理,也是那一堂课后,教授知道了她的天赋,在教授的帮助下成立了她的公司。公司成立之初都是师兄弟,或师姐妹。后来也招聘了很多业务精英,公司第一年就有七十多人了。她可以多个项目一起做,居然比任何一个人做出的都完美,第一年就赢利两千万。她从不把钱放着,只要是利润,她第一时间把钱抽出来投资,公司只要有她,钱就不断地涌进来,所以没有人提出异议。本科毕业,她直研直博,如果不是她父母都退休了,来百京帮助她,也就没有她父母突然出车祸,也就没有在她博士二年级时突然失踪,或者这个公司会更壮大,更辉煌。现在公司就剩下四个人一个财务,两个精算师,一个业务经理,教授是经理,另外三个是她的师兄师姐,做一点小工程,基本上是吃老本。她在的时候,公司有三千万的流水,他们这几年几乎消耗光了,很多人都离开了。……” 我算了一下,我直接把公司破产了,在她的名下也没有多少钱,何况这些年她缺席职务,能不能控制下来还很难说。 在任欣走后,我把她留下的车放进院子里的车库。发现院子里的车库有一个车位被栏杆围住不知道什么用途。 言情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我跟她说: “我把你的车卖掉一辆,给你治病,怎么样?现在只有这个方法最有效。” 第九十八章 给所有的车维护 言情行为很怪异 “我把你的车卖掉一辆,给你治病,怎么样?现在只有这个方法最有效。” “随你。”她想都没有想就说。 “最近怎么了,话又少了?之前在眉山的时候,有时候还主动跟我讲话。”我说。 她没有回答我。 我找来她的箱子,找出她所有的机动车登记证,有些车不在这里,所以找出院子里所有的车的证件,在二手车平台输入信息,发现最贵的是那辆比亚迪的路控专家,最合适卖的是那辆丰田,估计能卖到七十万左右,于是我把那辆车挂到网上。 在那一堆钥匙里找到了丰田的车钥匙,去开动,发现已经开不动了。找到早上保养的车行的电话,让他们带点汽油过来把这几辆车开去保养一下。 根据地上的箭头,我知道这个车库出口与进口就是那个地面车库围着栏杆的那个车库,有一个电梯上下。 很快,车行来了六个人,弄了一个多小时,除了路控专家是免保养的,它有自我维护的功能,他们教了我一些日常操作,其他把所有的车开走了。他们走后,回到一楼,言情不见了。 好一通找,最后在一楼卧室一个柜子里发现了她。 这柜子里墙里嵌着一个保险柜。她正盯着保险柜发呆。 “你是不是想打开它?”我问 她点点头。 “密码是你的生日吗?” 她摇摇头。 “那咱先不想了。先去洗澡,明天还要去医院。” “不去。”她说。我也不知道这个‘不去’是不去医院,还是不去洗澡。 “你想打开它,就要去医院。医生有办法让你记起这个密码。”我说。 “啊……”她大哭起来。 我感觉她似乎更严重了。 这时,车行打电话让我过去。 我开着那辆大众去了,还好,是全部弄好了,要结账。一共四千多块,付完钱。我问老板如果这个丰田卖给他,他出多少钱。 “20。”他对我笑着说:“没有人比我出得多。” 车子全部弄好,他们的人离开,我回到屋内,又开启找她的模式。 还好,这回很快就找到了,在二楼卫生间,蹲在地上,和衣打开花洒,衣服全湿了。 “怎么洗澡又不知道脱衣服?赶紧脱了再洗。”我说。 她突然站起来,一把抱住我,两个人都在水里淋。 她放声痛哭。 她可能是更严重了。 给她弄完,已经凌晨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九点多赶到医院,去护士站报到。护士说有一个床位了,但不是单人间,问我要不要,先住着吧。 我们早上来的时候还以为不会有床位,所以并没有准备住院必须要的东西和换洗衣服。 我拜托护士注意一下她,我回趟家。走出十几分钟,还在路上,徐娟就打电话过来了 “在最近的路口调头回来,她有点失控了。” 第九十九章 专家释疑了一切 言情手术很成功 整个房间都是人,只见三四个护士重重围住她。她一边哭一边闹。 “我来了,我来了,怎么了?”我一边说一边分开人群,抱住她。 她安静下来。趴在我肩头哭。 人们散开。 徐娟和几名医生来了。 我问徐娟怎么回事。她说: “正常。她也是人,也有情绪,也有心事。一定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多了。就像一个人伤口快好了,突然有一天,有人把伤口一下子扒开,一步步还原受伤的经过,那是最痛苦的,最缺少安全感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把控不了,所以焦虑了。” “为什么她行为表现出来的智商才两岁,但做数据模型的能力却是专业级的呢?而且最近我总感觉她有时候恢复正常能力了。” “人的大脑是奇妙的。损坏区域多数是前额叶,所以认知方面出现一些断层是正常的,行为上有些不对称也正常。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陪护她,她对你有很强的依赖。如果你不打算娶她,可能很难收场。” “后来的事交给后来吧,现在我要把她治好。让她过正常人的生活。” “身体上可以,只要出院,一切都是健康的,但是……。你现在怎么样?听说你把你爸爸的公司破产了,现在做什么?”徐娟问。 “四处转转,目前还没有什么打算。”我说。 “你带着她吧,两小时后回来,术前用药一周,主要是调理她的身体状况,达到手术条件。一周后再做一次造影,就可以进手术室。”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们都吃住在医院,我把丰田卖了三十五万。交清了她的费用。她的重要的资料都存放在我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我把她的箱子以及随身衣物电脑一并都搬到医院。手术很成功。她手术后,第三天出了icu,为了手术把头发全剃了,她并不在意。手术后行为能力明显强了,至少不会失禁了。一般的事情教过她,一般不用教第二次,语言能力也增强了,每天都要听我读书伴她入睡,术后一周后,她个人问题她自己基本上能解决,但必须我陪着。或者让她能看到我的身影。 术后第二周,在行为上有很大的改善,语言也变多了,只是句式比较短,有时候一句话分开很多段,但一直很忧郁,行为很怪异。徐娟建议我,在出院后让她去心里康复医院住一段时间,我想到我父亲曾经捐建并长期资助一家心里康复医院就在百京,并且还拥有这家医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而且我父亲多年来都是自己亲自来捐资的。在我很小的时候也曾经带我来过,只是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第百章 吃梨言情不让分 我们离开了天坛 这天下午,我们都在玩电脑,她突然说 “朱建峰,吃梨。” 我把梨去皮,正要分成对半,她突然大声说: “不要分开。”她乞求地看着我。 我把梨递给她。 “等你好一点,我陪你去趟公司,还有你的那些商铺套间都要去看看这些年是什么情况。还有银行卡密码都要去银行重置一下。”我说。 “不,不想见任何人。”她说。 “也行吧,咱们找一个新环境住一段时间再说。我父亲在百京有一个产业,我们去那里住几天。”我说。 “你要陪我。”言情拉住我的手。 “陪你。” “吃不完,你吃。”她把梨递给我,已经吃了一小半。 “吃不完就放着吧,说不定等一下又想吃了。”我说 “你吃。”她执着地递给我。 我只好接过梨,吃起来。 “你说,我们,会不会分开?”她问我。 “我们是同学,我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无论将来如何,这一段时光是美好的。” “会不会?”她仍问。 “不会。我们会好好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握住她的手,微笑着说。 只希望岁月静好,只愿所有的人都能如愿以偿,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这次交谈的第二天,徐娟就通知我送她去做造影,如果造影结果是好的,就可以出院了。 转天来,我们终于走出了首都天坛医院,我决定带她去那家康复中心住一个月,在网上预约了一个床位加上我的费用一起两万元。 在首都天坛医院的地下车库里,言情看着我把行李一件件放进车里。 她今天穿着很简单,戴了一顶帽子,头发太短,没有办法打理,一件白色的衬衫,一件黑色的裙子,丝袜,凉鞋。 她从不问去哪里,静静地看着我。 “我们先回趟家吧。休息几天……”我说。 “不,不要回家。” “行吧,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嗯,你在哪,我在哪。” 顺着导航,下午三点多,我们进入龙渊心理康复中心。这个康复中心倚山而建,占地七十多亩。有很多别墅,大楼,林立其中,各种花草树林围绕着,各种小路,长椅,休息亭,适时地分布在周围。这个康复中心是我父亲捐资建设,后来又多次捐资,才有了现在的规模,分心里校正和精神校正两个区,分别应对各种心里上或精神上带来的疾病。奇怪的是虽然这是我父亲捐资建设的,但我父亲并没有直接参与管理和分红,在我很小的时候来过几次,但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 第一百零一章 我们进驻了龙渊 恶专家言情痛苦 我们在门卫处下车,做了简单的登记。他们来了辆摆渡车,我们的车跟摆渡车进了停车场,停好车,我们再坐摆渡车进入了住院大楼,这期间,言情很紧张,因为四处能看到三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各种奇怪的行为,但也没有说什么。 我们住进的是心里校正区的涅盘楼,我们住进的第五层的一个二室一厅的套间,到了这里言情的表情才缓和好多。 这个小二室一厅很温馨,这个厅并不大,不到十平吧。放着一个电视和一组沙发,饮水机和一个小冰箱,一个室在左侧,另一个与阳台平行,与左侧的室形成九十度的角,在这个角的交汇处是一个卫生间,两个室共用的,两个室东西都差不多。一张床,一个小柜子,两个室都有门进入阳台,阳台有很高的栅栏,显得很不和谐。 工作人员把我们领到第十层的一个科室,这个科室面积有一个教室那么大,各种仪器,沙发和床都是特制的,有一些传感器搭在旁边的支架上。 医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此刻坐在办公桌前,正在写着什么。他的马尾辫在脑后,印象最深的是他的那股胡子,应该是精心蓄了很久。叫我知道什么叫‘山羊胡子’了,瓜子脸,载副眼睛,他整个形象,很容易想到‘尖嘴猴腮’这个词。 “这是我们的资深心里专家黄老师。”工作人员介绍。 “您好,黄老师,以后我朋友就麻烦您了。” 我一边向他握手,一边介绍。 黄老师并没有抬头,更没有握手的意思,我只好把手尴尬地缩回来。 “无关人员先出去,病人留下。”他说。 “我朋友受过太多的伤,千万不要追问她过去的经历。千万不要。”我说。 我被工作人员请出去,门关上了。我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突然我听到言情大声地叫喊,然后门突然打开。她冲出来,手上,脚上还固定着很多传感器,我拉住她,她才看到我。 她趴在我怀里哭起来。 “怎么回事?”我大声责问工作人员。 这时,那个黄老师走过来说: “这个病人太奇怪了,深度催眠还很防御,根本进不了她的世界。” 我看了那个黄老师一眼,并没有说话,当时很后悔来这里,摘下传感器,扶着言情,回到我们的房间。 她在房间里哭了半个小时,慢慢睡着了。 吃过晚饭,我看了一会电视,也回房间休息。 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发现她的卫生间的门并没有关上,她并不在房间里。 看看时间,深夜十一点多了。 我慌了,四处找,并不在房间,下楼寻找,楼下有一些人在乘凉,根据她的穿着询问他们是不是看到她离开。 第一百零二章 不见言情进别墅 老太太呼我父名 有人指出她的方向。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外面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知情的人更少了,不知不觉我走进了一个荒凉的地方,这里四处是树,一条小路向前延伸,我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亮,不断地在自我否定,犹豫要不要前行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别墅,亮着灯。 从这个小别墅的外形看,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走进小别墅的小院子,发现院子里的陈设更加熟悉。 特别是那个石桌上的棋盘,想起来了,这是s城外朱家庄我的老家的样子,那个石桌,那个棋盘,还有这别墅,都是复制老家的样子。 “谁呀?”我刚进院子,有人从里面出来,站在门口。 灯光从门里射出,把这个人的轮廓无限放大,这个人显得很模糊,但很明显这是一位老太太。 “请问有一个年轻女孩,二十多岁,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白色的衬衫,个头跟我差不多高,是不是来过这里?”我试探性地问。 “子渊?不,你是谁?”老太太并没有回答,却反问我,声音很急切。 “您认识我爸爸?”我好奇她知道我爸爸的名字。 “你是峰儿?”老太太声音颤抖,倚住门框。 这时,从里面又出来两个女工作人员,扶住她,大声呵斥我: “你又是哪里来的,今天怎么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闯入!” 这时,我看到言情从门里出来。 “朱建峰,终于找到你了。”她跑过来,倚在我肩膀上,开心地说。 “朱建峰!”老太太轻轻地重复着她的话“终于找到你了。” 人找到了,任务完成了,太晚了,的确打扰人家了。 “谢谢你们收留她,她行为有点问题,希望多多原谅。我们就不打扰了。明天再来感谢” 这所医院是我父亲捐建的,所以有认识我父亲的人并不奇怪,今天太晚了,明天再问个清楚也行。 “等一下,你是朱子渊的儿子?”老太太挣扎着向我走来。 那两个工作人员赶紧扶着她,言情此刻看到她过来,也放开了我。 老太太捧住我的脸,仔细地看,泪水随着抽搐脸庞四溅。 我不知所措。 “老太太,你是不是又病了?”一个工作人员轻声地说。 “你是我的峰儿。我是你娘。”老太太没有理会她们,盯着我说。 “您姓龙?”我问。 老太太默默地点了点头,努力地抑制她的情绪。 “您真是我妈妈?”我半信半疑地定在那里,声音颤抖着说。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打电话叫其他人过来。 这个别墅的第一层跟我老家极其相似,卧室,厨房,卫生间,客厅,玄关都很相似。 此刻灯火通明。 我跟言情坐在一起,老太太坐在对面盯着我看。她的头发几乎都白了,但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穿着超薄针织衫,一个盖膝长裙。 第一百零三章 千思不得忽得见 我妈妈在我面前 我跟言情坐在一起,老太太坐在对面盯着我看。她的头发几乎都白了,但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穿着超薄针织衫,一个盖膝长裙。 我一直都是蒙圈状。 在我面前的真是我的妈妈吗? 我们刚刚坐定,又来了一拨人。走在前面的我认识,是他们执行董事,这个人姓江,名东来。挺着一个将军肚,胖乎乎身体,显得头很小,还戴着一个圆形的眼镜。他曾经去过s城找过我,但没有聊几句——当时凌空一号已经使我的经济上出现了问题。他突然造访,让我手足无措,我担心又要谈捐资,只讲了几句话,就被突发的透水事件中断,我迅速被卷到大别山工地去了,等我回来后,他已经离开了。 他看到我也是在吃一惊。 “朱总,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看来你已经知道她就是你的母亲。” 他的这句话一出,我呆住了,下意识地跪倒在地,刚好在妈妈的面前。她伸手扶住我,我努力地让自己喊出‘妈’字。 然而妈妈两个字像是被封禁了一样,怎么也喊不出口。 “您,……,真是……,这些年都在这里?”我语无伦次。 妈妈身子向前倾,拉住我的手,想让我站起来。 而我像是被施了法术一样,在地上一动不动。 “起来吧。你爸爸还好吗?”妈妈问。 “他已经不在了。他一手创办的公司,我也没有保住。”我说。 她愣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其他人也没有说话。时间像是被凝固了。 “哦,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了?”妈妈问。 “因为她。”我看向言情,此刻她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乖乖地坐着。 “你女朋友?”妈妈问。 “不是。在路上遇到的,我的同学。” 此刻江东来一直站在旁边,这时问道: “她是什么情况?” 于是我把言情的情况跟他们讲了一下:告诉他们言情五年前出现颅脑损伤,身边没有亲人,所以没有好好的治疗。幸运的是不久前碰到我,我把她带到百京治疗……。 言情则依偎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 江东来听完故事说: “你们母子团聚,今天都在别墅住下,明天把你的行李也拿过来,老太太一定很高兴,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牵挂你,终于团聚了,上次我去你那里就是想实现老太太的心愿,但你那边突然发生了变故。没有聊上几句。” 江东来带着他们的人走了。剩下我、言情,妈妈和那两个女工作人员。 “你出生三天,就离开了我,没有想到今生还能遇到,现在这么大了,刚出生就这么大。”老太太边说边比划出长度。 第一百零四章 诉过往不觉深夜 言情我共处一室 “你姥爷是第七师的指导员,本来我参军他十分开心。后来我未婚先孕的事让他很恼火,说我丢尽了他的面子,本来开朗的我一下子抑郁了。你父亲四处寻找名医为我医治,后来你出生了,但我并没有好转。为了给我治病,你父亲给你找了个奶娘代养。后来遇到了梅医生,我的情况才慢慢好转。你父亲就捐建了这所龙渊心理康复中心。梅医生并不懂经营,所以管理实权被一个叫花慧琴的女人控制了。她担心如果我已经康复的消息被你父亲知道了就不会再投资,甚至收回股权,所以只要你父亲来,她就叫人给我施手断,让我失语或者昏睡。你父亲来过几次,我都没有机会跟他说上话。她们除了这件事有点过分,平时对我还是不错。什么事有专人给我解决,只要不出门,做什么都行,时间就这样过去二十几年,管理层不断交替,出现一群人不服从她的管理,联合所有的人把她踢出管理层,后来就有了小江。” “小江去找过你,回来说你太忙,没有遇到。也没有说你爸爸的事。只是说现在的投one是你在管理。……” 妈讲起她经历的苦难就像叙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表情平静,眼睛里仍然夹杂着泪光。 “您为什么不出逃呢?去找姥爷,或者找我爸爸。”我问。 “当初几年也想过,他们有人守着,没有机会,另外我没有钱,身份证也被他们控制住了。出门也走不了多远。后来就习惯了。后来能出去了,反而不想出去,倒是很希望你父亲能来找我。可能天意吧,他却一直没有来过。” “如果是江总刚上任就找过我的话,那时候可能爸爸已经不在了。” “哦。……” 我也把我的过去简单地讲给她听,时间很快就到了凌晨三四点,工作人员已经催了好几次。我一直跪着,妈妈一直扶着我,并没有让我起来,直到她决定去睡觉。 “我太激动了,忘了让你起来,起来,跪累了吧。” 确实,已经麻了。 “你们是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工作人员问? “两间。” “一间。” 我和言情异口同声地回答出两种答案,她要一间,而我要两间。奇怪的是她此刻精神十足,也对,她睡了一下午,应该不会困。 “是这样,平时为了照顾她,一般是一个房间里两张床,你们这里有这样的房间吗?”我问 “有在三楼,比较简陋,没有卫生间,不过三楼有公共卫生间。”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为我们准备了睡衣。我简单地冲了一下,套上睡衣出来,言情已经和衣睡下了。 我刚刚躺好,她突然窜到我的床上,抱住我说。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次看她脸红 言情感知生理期 “我要抱着你睡。” “那你去把睡衣换上。”我说。 她乖乖地去卫生间了,再进门的时候已经换好了睡衣。 “不错,现在知道换睡衣去卫生间了。”我说。 她脸红了。 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脸红。之前我们经历多少尴尬的情景,什么场面之下都没有看到她难为情,或者脸红。 她抱着我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我想起在愰子小兰也是这样抱着我,只是当时我们之间没有睡衣。思绪上来,五味杂陈,一直快到天亮才慢慢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了,言情已经醒了,仍然抱着我。 “你醒了就去洗漱呀。怎么还抱着。”我说。 她的手穿过扣子的缝隙在我身上乱摸。 我从床上弹起来。 “你现在长大了,知道学坏了。”我气愤地说。 她的脸红到脖子根了,没有说话。坐起来,一副失落的样子,用另一手去揉刚刚那只手。 “手弄疼了吗?”我发现可能弄伤了她的手,连忙去查看她的手。 “没有。”她说。 我仔细地查看她的手,并没有伤到哪里。放心地松开了,才看到她一直在盯着我的脸。 我正要说话 突然,她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跑了出去,接着在卫生间方向听到她喊我的名字。 “朱建峰,快来。” 我赶到卫生间,只见她已经撩开了睡衣,内裤已经退下,内裤里有血迹。 我这才想起来,她姨妈期到了。以前她对姨妈期是没有感觉的,如果我忘记了,血迹已经透到长裤她也不会有感觉,一切总是我提前弄好。 “没事,这个正常,这叫月经,我来帮你弄。” 这时,工作人员听到声音也赶来了,我连忙去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红着脸往楼下走。 我马上追过去说: “你们谁有每月一次的东西,我们没带。”其实我行李里准备了,但是丢在那个套间了。 不一会儿,一个工作人员送来了,我让她去教她怎么用。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出来了,说: “她要你进去。”然后把东西给了我,自己下楼去了。 内裤脱掉了,扔到一旁,睡衣穿好了,我问她 “怎么了?” “我不懂。”她说。 “你……”我突然想到,还没有给她准备衣服。 衣服也丢在套间了。 我下楼找来一套工作人员的衣服,耐心地教她怎么用这个东西,像往常一样准备帮她换上。 正准备去脱她的睡衣,她后退一步说: “你出去,我会了。” 我出去,带上门。心里各种滋味都有,有喜悦,有失落,各种感触夹杂在一起。喜悦是她已经有正常人的感觉了,失落的是她可能慢慢不需要我的支持了…… 她穿着整齐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仔细观察了她一下,发现裤子上有点血迹。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跟她核对每个步骤,才知道她没有清理干净,还贴错了位置,我们又在卫生间弄了一阵,这一回她没有拒绝我。 第一百零六章 第一次叫出妈妈 喝到妈妈自酿酒 “这回真的会了,你怎么会这些?”她问 “你进步了,怎么知道这是女人独有的?” “不知道。是吗?”她反问 “是。” “嗯。” 我告诉她什么时候该换,什么时候就不用这个东西了。 她默默地点头,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明白了,也无从验证,就这样吧。 一切弄好,她的裤子上有点血迹,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只要不乱动,早点找人把我们的行李拿过来,也就没事。 我们一起下楼。问工作人员妈妈是否起床,她们说并没有,以前一般早上六点左右就能醒,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起来。 随便弄点吃的,有工作人员把我们的东西送来了。我表示感谢,他们开心地走了。不一会儿,江东来带来了十几个人,给言情会诊,他们跟我仔细地询问了她的病史,然后制订了治疗方案,我们去了检验大楼做了很多检查和心里测试,忙到下午一点多,快两点了。 回到小别墅的时候,妈妈已经醒了。她正坐在沙发上养神,我上前,站在她面前。 “……妈……”,我慢慢挤出一个字。 她缓缓睁开眼睛,然后惊喜地盯着我。 “唉。”妈妈轻声地回应。 “我梦见你爸爸了,他已经有白头发了,面色还是那样年轻,我想去搀他,他却后退,我停下,他也停下,我们就这样相互看着,看着。我不敢醒,醒了他就不见了,……” 妈妈脸上很平滑,并没有什么皱纹,眼角有一点发令纹,这并不妨碍她是一个美人,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很大,鼻梁很高,头发已经有点白了,不难想像年轻的时候的妈妈是一个大美女。 妈妈沉浸在她的世界里,没有走出来。 “要吃午饭吗?”工作人员问。 “好,你们呢?”我说 “我们吃过了,老太太今天醒得晚,跟她一起吃过了。” “你们怎么称呼?”我问 “叫我小吴就行,她姓江,跟江总一个姓。”一个工作人员说。 “我妈妈这么多年谢谢照顾呀。”我说 “不用谢,我们才来两三年,这是我们的工作。”小吴说。 “你们带他们去吃饭吧。”妈妈说,然后她自己上二楼了。 工作人员把我们领到餐厅。 “要不要喝点酒?”工作人员问我。 “有吗?”我来了点兴趣,好久没有喝酒了。 “有,各种的,还有老太太自制的。” “自制的?来一点。”我一下子对自制酒有了兴趣。 工作人员取来一个坛子,打开密封口,浓浓的酒香扑面而来。 “太香了。妈妈喜欢喝酒吗?” “听说,她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常常喝。现在很少见她喝了,不过,喜欢自己做,这一坛放了有十几年了。” 第一百零七章 睡梦中与言合欢 面对天真终原谅 喝着妈妈做的酒,这酒感觉很淡,很容易入口。喝着酒,吃着菜,很惬意。言情对酒不感兴趣,她吃饭还得用汤勺,很慢,而且会撒,不过比较之前好多了。吃饱喝足,看看言情,她已经下桌了,专注地看着我。 “我去休息一下。你就在这里吧,叫她们放电视你看。”我对言情说。 “我也去。” “行。不过我睡着了,你会很无聊。” “我也想,睡会儿。” “好吧。” 我们到了三楼,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她也在自己的床上躺着,酒劲上来,我很快就有了睡意。 “朱建峰,把你,给我看看。”她说。 “看什么?每天你不是都能看到我吗?”我呵斥她。 “不是,……”她说着有点脸红,支支吾吾。 我突然明白她说什么了。 “在眉山的时候,我们一起洗澡的时候,你不但看过,还给我搓过背。”我说。 “有吗?”她一副思索的样子。 “再让我看看。”过了一会儿,她又说。 此刻我实在是太困了,就说。 “别傻了,好好地休息一下。别吵我。” 她从床上爬到我的床上,抱住我说。 “睡吧,我不吵你。” 这个酒后劲很足,感觉晕晕的,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此处删除太多字,以便审核通过……) 此时,我们都光着,而且还房门全开着,如果有人上来……。 “谁教你的?你今天不能做这种事。”我很恼火,吼她。 我感觉到有些羞耻,不知不觉地被她办了,一股怒火冲了出来。 “不知道我怎么会的,我很开心。”她似乎受到惊吓,一副委屈的样子,天真地说。 我有点后悔我的恼火,她可能是感性懵懂的,是发泄欲望。之前在眉山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也在一起睡过,但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冲动,我们一直过得很坦荡。今天早上她能脸红,今天的举动也不奇怪,不想了。 打扫战场吧,我们去卫生间里冲一下,清理干净,回来再穿上衣服。 看看手机,艾俐并没有联系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感应,小兰那一次,反应如此激烈……,也管不了。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我第一次遇到她开始,不断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告诉自己救下她就是救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持下去,但这次我看着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后面带着她。 我们都穿着整齐,我想下去看看妈妈,她拉住我。 “洗脸。”她说。 “什么洗脸?”我很奇怪。 她躺在床上,又说:“洗脸。” 第一百零八章 言情做全身按摩 买手机又回龙渊 在眉山的时候,我常常用洗面奶给她洗脸,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弄了,她怎么又想起来了。 看看时间,下午四点多一点,不如开车出去找一个真正的休闲中心让她享受一下。于是跟工作人员说,如果她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有什么事情打我的电话。带上她,开着她的追风箭,导航里找到最近的一家休闲生活管。问问价格,付了钱,工作人员引领我到了一个很小的房间,简单的装修,有一张按摩床,一个电视。 不一会儿,来了技师,我出去,在门口等。 没有一分钟,技师出来,说: “她坚决要您进去。” 此刻她坐在床上,我刚进去,她对我说: “你来,不要她。” 我想了想,给技师二百元小费,让她教我怎么做。接下来在技师的指导下,我给她做了一次全身按摩——从脸部清洁开始,肩颈按摩,背部按摩,她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从前到后幸福地微笑着。技师常常说我是一个优质男友,并非常细致地教我很多常识,我懂了什么叫中式,港式,日式,她主要介绍的是中式的,怎么找穴位,怎么小推,怎么大推,什么叫拍,什么叫扣,力度怎么把握,用时怎么把握。 我们从房间里出来,她很开心。 走出生活管,我看到对面有一个手机店,带她进去,根据她的喜好买了两部手机,一部给她,另一部我打算送给妈妈。用我的身份证和她的身份证办了电话卡,充了二百元话费。 回去的路上她很开心,破天荒地听到她一路哼着什么曲子。 龙渊心里康复中心到了,门卫告诉我院长要见我,我可以直接开车去他的办公室,在门卫的指引下,我很快就来到了江东来的办公室,位于行政楼二楼。他的办公室有三间,外面是一张办公桌和各种设备,再里面一间是会客室。他就是在这里接待我,再里面是卧室了。虚掩着门,能看到床的一角。 会客室一套功夫茶具,各种沙发,绿植,还有一个小型会议桌。 言情坐在我旁边,依偎着我,江东来在我们对面坐着。简单聊了几句,直接进入了主题,他说: 第一百零九章 龙渊的前世今生 江东来感慨万分 “不公平,这些年我一直觉得龙渊这些年一直都对不起你们朱家。如果没有这个龙渊,或者你们一家早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果没有龙渊,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你父亲先后投了十几个亿进来,如果没有这个龙渊,或者你家公司不会这么快就倒了。而且,龙渊这么多年一直用本来可以分给你父亲的红利投资发展,还以各种名义向你们要钱,却没有分文的回报,为什么?只是因为你父亲深爱你的母亲,希望你母亲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却没有想到,这却成为他们利用的点,最终让你们一家分离,甚至最后你父亲到死就没有想到,他至爱的人十几年前就康复了,一直在这里心心念念地等着他。……” 江东来一副感慨地说着,他的声音很带磁性,又讲得慢,很有条理,很有感染力。 “所以,我们决定把龙渊的管理权还给你,还有梅总的股份也决定还给你,您将拥有全部龙渊的股份。梅总这么多年一直在这件事上总觉得亏欠你们朱家,你父亲把你母亲健康托付给他,一开始,他确实是努力给你母亲治病,经过一年系统的治疗得到一些好转,但当时他的诊所能力有限,所以你父亲投资一千多万,就有了龙渊。‘龙’是你妈妈的姓,‘渊’是你父亲的名,有了先进设备和高端人才,你妈妈的病就得到了快速的好转。就在这时,一个花慧琴的女人控制了管理高层,这个女的来历,很奇怪,好像认识你父亲,但你父亲似乎不认识她,她通过手段控制了管理高层,逐渐把梅总挤出管理层,梅总一气之下去韩国定居,从此没有回来,这个姓花的从此实际控制了龙渊,她管理方面还行,她从不为自己牟利,只拿属于自己的工资,除了每年把本来分给你父亲的名下的红利一部分用作第二年的投资,剩下的作为年终奖励分给员工,自己得到应得的部分。但她对待你母亲很不人道,她派四五个人看管你妈妈,还常常让你妈妈吃奇怪的药物,时不时让你妈妈昏睡过去,我亲眼看到过她常常半夜折磨你妈妈,我不明白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随着时间的转移,我们新一代的管理人上来了,她的一些行为被大多数人诟病,她在六年前突然提出辞去一切职务,就此消失了。我被大家推举成院长,负责全面管理,我去s城找你父亲,才知道我去晚了,几个小时之前你父亲突发心梗去世,你当时还在美国没有回来,我第二次去找你时,刚好你们公司在发生一些重大变故,我们没有讲几句话,你就被别的事拖走了。这也许是天意,直到现在,我终于可以把这些讲给你听,我已经拟订了一些文件,你看过后没有意见就可以生效了,我的使命就也完成了。” 第一百一十章 江东来让我接手 妈妈心愿找姥爷 我沉思了一下,面对江东来的突然提出来的让我接管龙渊。我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相比四川投one,龙渊并不是我善长的领域;还有这个龙渊并不在投one分公司名单内,是我父亲一直以私人的名义资助的——我见过我父亲的文件里有它的股权和产权相关的合同和文件,我甚至研究过这些文件很长时间,四川投one当时高林是面对内忧外患的局面,所以法人更换成我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据江东来的描述,这个公司存在的问题已经解决,他提出把管理权让给我是什么目的呢? “江总,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情给我几天时间,我了解龙渊结构再做决定吧。” “朱总,跟你明说了吧,你父亲实际拥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就实际拥有了龙渊的管理权,当时全权委托梅医生管理,梅医生实际拥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你父亲赠与的,他在龙渊成立不久就失去管理权,龙渊实际控制人变成了花慧琴,花慧琴不断用本来分给你父亲的红利用作龙渊建设和投资,实际上是稀释了梅总和其他管理层小股东拥有的股份,我上任这六年来把你家红利存入到一个账号,停止继续稀释,这个账号我随后会给你,还有一点,这个龙渊的法人一直是你父亲,你父亲已经不在了,理所应当你也应该接手管理权” 车子直接开进别墅的里面,停放在门口,两个工作人员一下子围上来,给我们开门,并告诉我妈妈在二楼房间里等我。 妈妈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组沙发,卫生间,没有其他的了。 我们坐在沙发上,妈妈坐在床上。 我把买给她的手机递给她,说: “妈妈,这是买给你的手机。我已经把我的手机号码存在里面了。” 她接过手机,并没有急着打开,看着我说: “我们这里一般叫妈妈只单叫一个字。” “妈……”我又叫了一遍。 “真好,真好,要是能找到姥爷姥姥消息那该多好。”妈妈开心地笑了。 “姥爷姥姥应该好找呀,姥爷是军人,在他的部队应该能找到消息,还有,你也应该记得他们的住处,我们可以去住处打听一下,还有,你的身份证应该有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叭叭一大堆。 “我的身份证已经被花慧琴烧了,找不回来了,我童年住在一个军大院,在杭州,在怀你的时候,你姥爷曾在百京买了一个套间,现在也忘了在哪里,而且外面变化太大了,估计也找不到了,去部队找信息,哪有那么容易……” “妈,身份证可以补办,我明天带你去补办一个,我们先去服役的部队找出你的档案,里面一定有姥爷的信息,这样就可以找到姥爷了。” 第一百十一章 妈妈决定找姥爷 言情要箱子东西 “身份证小江就带我补办过,需要我的户口簿,或者能证明我身份信息的东西,但我真没有。” “不是可以面容识别吗?”我说 “我当时办理身份证的时候,还没有面容识别这个东西。也没有留下任何面容信息。” “那只有一条路,我们去你的部队找出你的档案。” 妈妈没有回答,一直盯着我看。 “我们走吧,朱建峰,我要我的箱子,我要把东西给你。”言情突然焦急地说 “你们去吧,如果真去部队,我们能找到吗?”妈妈说。 “如果我们不去找,那永远找不到,去了至少知道能不能找到。”我说。 “那定个时间,我跟你们去一趟。”妈妈有点泪水湿润。 “行。” 言情拖着我离开了妈妈的房间,来到三楼,找到她的箱子。 她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一边翻一边说: “怎么找不到,怎么找不到。”衣服,日用品被弄得四处都是。 我明白她是要找她的那些证书。 “我已经帮你放在你家柜子里了,放心吧,任何人都拿不走。”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它。”言情神情有些焦急,她是不是又混乱了。 这时,工作人员上来说: “老太太叫你们下楼去吃晚饭。” “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找行不行?”我安慰她,如果她是正常人,知道是我帮她收起来了,至少不会这么急,但……。 “不行,我要见到它。”她双手拉住我,不停地晃动,焦急地说。 一楼餐厅里,妈妈坐在餐桌上,把言情拉上餐桌,我跟她说: “吃完就去拿给你。” 她直愣愣地看着我。我也不管了,坐在妈妈对面,两个工作人员,也在桌上坐下,就剩下言情,极不情愿地站着,可怜兮兮地看着。 “听话,吃完饭就走。要回家,放在家里了。”我劝她。 “你跟她算什么?”妈妈严厉地问。 “妈,我不能见死不救,而且她是我的同学。”我说 “你要救可以,但不要对不起人家。”妈妈说。 “妈,放心,我不会亏待她。对了,江总说把龙渊的管理权还给我。” “龙渊你爸爸有五十一的股份,剩下的老梅占三十,其他的几乎都到了小江手上了,这几年他陆续地买下了其他股东的股权,所以他现在是龙渊第三大股东了。公司章程里规定除了你父亲,老梅,其他管理者都不得拥有超过百分之二的股份,所以现在分红还是按小股东分,只不过所有的红利都到了他的账上。” “姓花的没有股份吗?”我问。 “那几年的事我不清楚。应该没有吧,我是一个病人,没有人跟我讲这些,是小江上任后,换了小吴跟小江过来,天天跟我聊天,所以近几年的事知道点。”妈妈边说,边看看工作人员。 “我该怎么办?”我问。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回言情家拿东西 所有证件都给我 “我该怎么办?”我问。 “你自己决定吧。”妈妈犹豫一下,说。 “您要喝点酒吗?”小吴过来问。 “不了,我要开车。妈,你会做酒?,那酒入口很好,就是后劲大。”我说。 “那是……,我等你爸爸跟我一起喝的,单身的不能喝。”妈妈说。 “怪不得,……”我突然明白了,我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沉。 “你喝了?”妈妈问。 “嗯。”我说。 两个工作人员连忙躲得远远的,好像做了错事。 “喝就喝了,你爸爸都走了……”妈妈慢慢地说。 饭桌上,再也没有人说话。我们吃完饭,吩咐工作人员把我们的床单换一下。就匆匆地带着她开着追风箭,向她的家开去。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带到了她的家门口,天已经全黑了。 不用下车,院门自动开了,别墅左侧按一下喇叭,车库门打开,把车开进去,扶着言情下车,按下地下车库的开关,我们一起下到地下车库,她很快就被车库里的车吸引住了,我来到楼梯间,里面有一个隔间,从里面找到一个箱子,拎出来。 言情在路控专家面前停住,直愣愣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它,她的各种证件都在里面。 她也走过来,把她的证件一件一件地地看,分成两堆。 很快就分完了,突然,她转向我说 “我爸爸妈妈的骨灰在哪里?” “我们在眉山打开箱子后,就把二老安葬在眉山了,你不记得了?” 她停留在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我只好拿出手机,找出当时我拍的视频,放给她看。 视频没有放完,她就崩溃了,趴在箱子上大哭。 哭了十几分钟,她也哭累了,她站起来,把其中的一叠证书递给我。 “这些,都给你。”我接过来一看,车辆登记证,房产证,这是她所有的资产了,傻姑娘这是干什么? 她收拾剩下的证书,是一些她的学术证明,或者获奖证书,原封不动地放到箱子里,合上,对我说: “走吧,就让这些留在这里。” “行吧,我暂时替你保管吧,什么时候你要,我再还给你。” 我把箱子打开,把她给我的证书放进去,然后,又把箱子放进楼梯间的隔层里。 扶着她慢慢走向楼梯,她突然停住说: “开那辆回去。”她指向路控专家。 行吧,车子钥匙也放在楼梯间的隔层里,找出来,遥控开门,路控精灵开启话唠式服务。 “你好,言大漂亮,还有她的朋友。终于想起我了,你们请上车,是送你去公司,还是其他目的地?”这个路控精灵是一个小孩的声音。 言情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没有回答的意思,可能她已经不记得路控精灵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话唠小七是辆车 门外叫门又是谁 我把言情扶上副驾,自己上了主驾。 “言大漂亮,你怎么坐上副驾了,主驾上这位是谁?为什么占了你的位子?”言情没有反应,四处张望,似乎在找谁在跟她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言大漂亮不舒服,所以从今天开始都是我来开。” “我叫小七。言大漂亮怎么了?” “你不用管,又帮不上忙。”我被这个路控精灵深深吸引,直接当成一个人来对话。 “嗯,好吧,如果你要长期驾驶,那要言大漂亮授权,我现在把页面调出来。” 随着小七的声音停止,中控台亮屏,有说明如何授权驾驶、言情听到我跟小七的对话,也很感兴趣,凑过来看,中控首先核对了言情的面容,然后,要回答它一些问题,采集我的面容和身影,一番操作下来,半个小时过去了,我让小七称呼我叫‘小朱先生’。 “终于,言大漂亮有男朋友了,真开心……”小七说。 “是吗,我有男朋友了,朱建峰,你是我男朋友吗?”言情突然接话,声音很温柔,似乎已经接受了小七,她很少讲长句,而且这么流利。 “小七,别胡说,我跟言情是普通朋友。”我急忙解释。 言情本来刚刚有点笑容,一下子阴沉下来。 “你们就别演了,我虽然不是人类,但是也看得出你们相互爱着对方。” “别八卦了,教我怎么发动吧。”我心想别再继续这个话题。 “是他爱我多一点,还是我爱他多一点?”言情说出从见到她后,逻辑,语法都最正常的一句话。 “不知道,这只有你俩自己知道。”小七回答言情。 “别八卦了,怎么开?”我大叫。 “一般有两种模式,你在屏幕上确定要去的目的地,然后我自动把你们送到,这是一种。另一种,你自己驾驶,我辅助你安全到达,你选择哪一种?”小七永远没有脾气,语速永远是一样的。 “我问怎么发动。你怎么跟我说模式?”我说 “别急,小朱先生,确定好模式和路线后,车辆会自动发动,你轻踩加油踏板后,车子会行驶,如果你不动方向盘,车子会自动转入自动驾驶……” 小七开启了介绍模式。 “小七,模式二,发动。”言情突然崩出一句话。 车子启动了,我轻踩踏板,车子终于动了。 车子上升到地面,没有开几步,院子门前,一群人在喊门。 “言情,开门。” “言总,开门。” 有的在按门铃。 “小七,他们是谁?”我随口问小七,问完就后悔了,感觉它毕竟是一个车子,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们的声音应该是言大漂亮的同事,要不要我一个个地介绍一下。”小七说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三男四女忽来访 言情应对超平常 “你别说了,熄火,让我们下车。”我松开油门,说。 “小七,停车,打开车门。”言情表情如临大敌。 当我们从车上走下来,他们的声音更大了。我下车走向院子,院子门打开。 从外面涌进来了三男四女,直接绕过我,把言情围住。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妈妈的号码。 “什么时候回来,别太晚了。”妈妈那边说。 “我们回她家拿点东西,现在她几个同事来看她,可能晚点吧,妈。”我突然发现,从认妈妈开始,她没有称呼过我,一般直接说话,连名字都没有叫过,但像所有妈妈一样,默默地关心着我。 “杨教授,我好想你。”言情突然抱住一个人说。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言情这么激动,在眉山那天打开箱子,她伤心,她哭泣,更像是一种情绪的本能释放,却没有今天这样更显得情绪饱满,现在开始不但有血有肉,也有了灵魂。 “认出我来了,认出我来了。”那个人看得出更激动。 他们七嘴八舌地聊起来了,这院子里没有灯,不能让他们在站在院子里说话。我去解锁,把大门打开,里面的灯光系统自动启动,招呼大家进屋。 这群人中,我只认识任欣。 他们让我认识了一个新的言情,她跟每个人打招呼,说话还是短语,但明显话多了。 “我认识你们,每一位。杨教授、蒋丽、吴子琴、何东、何南,……,任欣、欧阳云。”她说出每一个人的名字,只是在任欣那里间隔很久。 那群人很兴奋,在她念出一个人的名字时,都要欢呼一下。 “言总,这么多年去哪里了?”一个女孩问。 “各位,你们的言总过去几年经历很多,就不要问了。你们要喝点什么?不过……,好像只能喝白开水,我现在去烧。”我语无伦次。 “你是……”杨教授问。 “杨教授,介绍一下,我男朋友,朱建峰同学。这是杨教授,我的大学的老师,从本科到博导。”言情望着我说。 “言总,您头发呢,您现在都素颜出门的吗?记得以前您总要浓妆才能出门。”今天没有给言情戴帽子,那个女孩仍然不明所以,抢在杨教授面前说。 “我现在,也漂亮。”言情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波澜。 “吴子琴,你去给每个人买点饮料,回来找我报。”杨教授说。他是一个中年男人,大概的年龄四十七八的样子,个子不高,肥胖的身材,一副啤酒肚,一副银边小圆眼镜,格子西装。 那个小姑娘连忙站起来,我在中控打开门,她出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公司现状很艰难 欲请言情再出山 我去厨房找到水壶,烧一壶水,客厅的这套茶具多少年没有清洗了,不宜使用,弄起来比较麻烦,任欣过来帮忙,清洗茶具,为每个人都倒上一杯开水。 “杨教授,公司现在怎么样?我跟言情前几天还说起去公司看看。”我从厨房出来问杨教授。 “公司自从她的突然消失,所有的业务被中断了。我想尽各种办法,但没有办法,业务下滑太快,我们被迫从原办公楼搬出来。换了七八个地方,最近任欣说言总回来了,来了几次发现你们不在,于是干脆搬到对面,天天派人来盯着你们什么时候出现。” 中控有声音提示:院门附近有人想出门,是否开门。显示屏上能看到小女孩在院门口附近焦急地打转,我操作一下,院门开了。 “这个女孩在公司是干什么的?” “言总的助理,现在去别的公司做前台了。”任欣接过话题。 “你……?”我记得她说过她是言情的助理。 “言总,把我调到市场部锻炼,她接我的手做过半年。”任欣没有等我说完,打断我说。 “介绍一下这几位吧。”我说 “除了杨教授之外,他们都是精算师。何东、何南是数据建模专家,何东在出事之前……”任欣的话被杨教授打断。 “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看看言总的情况,希望她早日回到公司。”杨教授打断了任欣的话,但那个何东突然站起来,蹲在言情的面前,说: “言情,记得我们吗?” “我记得你们。”言情说。看得出,她对面前的这个帅哥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忆,完全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他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回到原位。这时,蒋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避开她的目光,低下了头。 何东,何南一看就是兄弟,长相十分相似,任欣之前就见过,蒋丽是她们几个女的中最漂亮的。 看得出这个蒋丽跟刚刚那位何东有特殊的关系,如果不是情侣,也是准情侣。 中控提示有人按门铃,是吴子琴回来了。她带来了每个人的饮料,她给言情的是一瓶“盐汽水”,来到我身边给我一杯与言情一样的“盐汽水”说: “不好意思,我忘了问您喝什么饮料,所以买了跟言总一样的,‘爱的味道’。”她边说边笑,其他人也跟着笑着。 “这个品牌的盐汽水是言总最爱的,储物间备了很多。不过应该都过期了。”任欣接过话题。 这个吴子琴虽然说话有点没有过脑子,但能记住每个人的口味,也是难得。 言情看看手里的饮料,我把手中的饮料打开递过去。 她看了我一眼,把她手里的递过来,接过我手里的。 喝了一口。 没有说话,然后咽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众人散言情复原 保险箱显百万元 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杨教授,我们并没有想到今天会遇到你们,其实我们不打算住在这里,所以还要赶一两个小时的路回去,你们有什么具体的事吗?”我说。 我看到言情似乎状态不对,怕他们呆时间长了,言情会出状况。 “我们主要是想让言情回去主持大局。业务不用她去做,只要她去上班,业务就自然上去了。”杨教授很犹豫地说。 “我们最近要去做一个短暂地旅游,可能要后个把月,我们回来后,看她的意愿吧。” “谢谢你的‘盐汽水’。”言情突然对吴子琴说: “你现在还在公司吗?” “我不在了,您走没几个月我就走了。我是任欣刚刚打电话通知我说见到您了,我家就在附近,所以就过来看看。”吴子琴对言情说。 “现在公司都有谁?”言情问。 “公司只有我,何东,蒋丽,欧阳。”杨教授接过话题。 “哦,你离开公司这么久,还跟任欣联系吗?”言情又问吴子琴。 “我们公司之间有点业务关系,我们私下联系并不多。”任欣接过话题。 “嗯。”吴子琴附和她。 “我把法人转给杨教授吧,不需要任何条件。这几年我不在,非常感谢你们撑下去,如果其他人早跑了。”言情突然对杨教授说。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 “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等我们旅游回来再说吧。”我打破沉默,对他们说。 “等一下,我之前的电子邮箱,还有之前的手机号码谁有?” “我这里有您之前的名片,上面这些信息都有。”吴子琴从自己的包里找到一张名片,递给她。 “谢谢,留下你的电话吧,我会联系你。”言情说。 吴子琴从包里找出便笺纸,把电话号码写给她。 他们先后告辞,离开了。 言情看着他们走远,瘫软在沙发上,好像卸下所有武装的战士,又恢复到以前的神态。她说: “今晚,不回去。住一晚,明天回去。” “这里没有衣服呀。”我说。 “我的衣服有。你就不换了吧。” 她又恢复了短句。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时间确实也不早了,打电话给小吴得知妈妈睡下了,所以告诉她我们不回去了。挂了电话发现言情并不在沙发上。 “言情,言情……”我喊了两声,她在一楼卧室答应。喊我过去。 她在那个藏着保险箱的衣柜里,保险箱已经开了,里面放着大量的现金。 “都给你。”她说。 我愣住了,估计有一百多万。 “看到你这么多钱,我想到你还有几张卡。可能也已经忘了密码了,明天我们去银行把密码更换了。”我说。 第一百一十七章 言情第一次独睡 买早餐遇吴子琴 我愣住了,估计有一百多万。 “看到你这么多钱,我想到你还有几张卡。可能也已经忘了密码了,明天我们去银行把密码更换了。”我说。 “在哪?”她问 她的这些卡在那个行李箱夹层里,我找出来,给她。 “建行,我的小金库。中行,租金,……” 言情历数着每张的用途。 “嗯,现金就放在这里存着,有机会用再说,明天去看看卡里有多少钱,然后去你的商铺和出租的套间看看。”我说。 “行吧。你睡楼上,我睡这里。” 这是言情第一次提出与我分开睡。 她亲自请我出了房间,然后把房门锁上。 我没有去二楼,在一楼沙发上睡下。 睡到自然醒,我睁开眼睛的一瞬。发现言情人坐在地上,趴在沙发上,头枕着我的手臂,睡得正香。我轻轻地抽出手臂,爬起来,把她轻轻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找到手机,看看时间,快到六点了,此刻已经有些天光了。 洗漱完毕,我见言情睡得正香,决定出门买点早点。 很快,找到一个早餐店,突然想起艾俐,她是否还在早餐店打工。 那一天,我们合吃了一碗饭,在“相约”肩靠着肩,在路边练习骑自行车,还有在公交站的那个吻。 我要了一份炒饭,一份稀饭,一些油条,准备离开,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你好,没有想到这里碰到了你。”顺着声音,我看到了吴子琴。 “你也在这里买早餐?”我问她。 “我家就在附近,言总,还好吗?我也是昨晚之后才知道她好像有什么问题。”她说 “还行吧,已经好很多了。” “她父母的车祸给她打击太大了,不过听说已经抓到了肇事者,您可以带着她去我们辖区公安局了解一下。” “她父母是怎样遇到车祸的?” “好像是一个人驾驶一辆从报废公司开出来的一辆小汽车,在慌乱中把过马路的伯父伯母直接撞死了,车子被抛弃在现场,人跑了。去年我一个公安局的朋友说这个人已经找到了,估计已经坐牢了。” “当时什么情况?”我问。 “伯父伯母每天都喜欢在那条小路散步,那一天也不例外,突然一辆车从背后冲向他们,躲避不及,两个人当场就没了。”吴子琴说。 “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公安局找一下你的朋友,了解一下情况。” “好,你给言总带早餐吗?” “你们言总早餐爱吃什么?” “她早餐比较随意,比较喜欢素包子还有花卷。” 我又去买了一些素包和花卷,吴子琴已经离开了。 回到别墅里,她还在沙发上睡着。我把炒饭吃了还吃了一根油条。 言情睡到快十二点才醒,稀饭,素包,花卷,油条,她都吃了点,似乎并没有什么偏爱。 第一百一十八章 帮银行卡改密码 妈妈商量管理权 我们被小七带着奔赴各大银行,我开始教她柜员机上操作,让她试自己所能记得的密码,所幸的是建行和中行的她自己试了出来,建行卡里面有六百多万,中行卡里有二百多万,其他银行卡也通过柜台办理找回了密码,里面少则几万,多的也不过十几万,没有想到平常在我身边的这样一个行为缓慢,言语不清的瘦小的女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婆。 回来的路上,小七还是很多话。给一路无聊的时间,带来一些欢快的气氛。 下午两点左右,车子直接开进了小院子。小吴和小江正陪做老太太屋檐下坐着聊天,我们下车后,她们先后都起身,向我们走来。 “又换了一辆车吗?”小吴问。 “吃过饭了吗?昨晚不回来也不讲一声,我一夜没有睡好。”妈妈说。 “我去给你们搬两把椅子来,陪老太太聊聊天。”小江说着进了屋。 “妈,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随便吃了点。昨天晚上我打过电话给小吴,她说你睡下了。”我说。 小吴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言情的穿搭。 “言情姐姐,你这套衣服前几年好流行,可惜我一直买不到。”小吴说。 “是吗,不错吧,我几年没有回来,都旧了。”言情说,我惊奇地发现,除了在我面前,她在其他人面前,可以说一些长句,特别是昨晚就很明显。 “言情的检验结果都出来了,小江已经根据情况,组成了一个专家团,专门为她的病做治疗。你带她去找小江,具体方案小江会跟你说。” “哦,那太好了,我这就去。”我说。 “等一下,你准备接受管理权吗?”妈妈问。 “小江管理如果没有多大的问题,我接手反而不好,不如我接受分红,把分红的钱用于您将来的养老。” “你把管理权,股份弄到你的名下,如果你觉得小江可以,可以委托他代理就是了。你父亲走了,很多东西也要改变。” “我考虑考虑,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姥爷和姥姥? “你自己决定个时间吧,我没有意见。” “我记得江总说,我有义务接受管理权,我就接受吧。不过,等找我们找姥爷回来再弄手续吧。” “你自己决定,现在你爸爸的公司没了,你如果能接受龙渊,至少是一份事业,是一个将来可以做的事。” “妈妈,我总有一种想法,不依靠任何力量,自己做出一番事业出来。或者这种想法不切合实际,我的能力还有点差距,但我总是坚持着这种思想。” “嗯,……,这种想法不说是不切合实际,但龙渊至少一大部分的股权需要你去继承,你也要守护你爸爸的这份产业呀。” “行吧,我们去找江总谈谈。”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再商讨接手龙渊 言情又接受评估 此刻,小吴跟言情小声地说话,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你们去吧。”妈妈说完,站起来,回屋去了。 我和言情来到了江东来的办公室。言情一直依靠在我的旁边,静静地。 江东来已经准备了一系列的文件。 开门见山地说: “我已经准备了最好的治疗方案,大约一个月左右,言小姐就能有明显的改善,你面前的这些文件是我让公司精算师算出的您的股权份额文件,您接管后的公司章程,……” “江总,我跟妈妈商量了一下,我实际上已经继承了公司股份,也就有义务承担相当的责任。在这之前,我想让言情为公司开业至今做一个数据模型,一来为以后管理做数据参考,二来,大家能直观地了解历年经营情况。言情是数据方面的专家,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让她整理龙渊从开业到现在的数据,让她有一份事情忙,会不会她好得更快?”我小心翼翼地说。 “嗯,是吗?如果真是这样,对她来说可能会好点。不过,她目前能不能承受这么高强度的脑力运动?”江东来思索着说。 “应该可以,在来这里之前,就有做过一个小工程。”我说。 “我通知几个专家过来,我让专家评估一下。我在邀月楼准备了一个宴会,时间是明天晚上六点,我准备把你介绍给我们公司的同事。” “宴会等我从杭州那边回来再说吧,我要陪妈妈去找姥爷和姥姥。” “我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江东来有点为难。 “只要不以我为名就行,宴会你照常举行,我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了。一定不要宴会上提到我的名字,我现在并不希望一些人找到我,等到我回来后,应该就行了。”“我院为了你的事先后开过几个会,你的情况管理层已经都知道了。宴会也就是这些人。恐怕……” “嗯,我还是不出现吧,明天你就说我临时有事,一个星期左右回来。” 这时候,陆续有几个医生进来,江院长对我说: “他们就是我院精英,他们是直接负责言小姐的恢复的。”江东来说。 这几个医生,都是第一次见。简单认识了后,我把言情拉到一边说: “我跟你说过,龙渊是我父亲的产业,他们希望我接手,所以我要你建立一个数据模型给我,而这些医生是评估你能不能做这件事,他们可能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回答的时候一定要谨慎,明白了吗?” 她点了点头,我陪着言情进了旁边的会议室,然后安抚好她,我慢慢走出会议室,关上门,在门口等着。 会议室窗户被窗帘掩住,但通过缝隙我看到言情坐在那几个医生的对面,一直在说什么。 长达一个小时的询问和评估。 他们先后都出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 言情接受治疗 给言情配助理 我陪着言情又回到江东来的办公室。 “朱总,我叫胡钱,是负责言小姐的主治医生。从今天的评估来看,言小姐可以做一些脑力运动,不过,前天会诊时言情小姐的状况并没有这样乐观,所以后期我们还要多多观察。” 这个胖子是言情主治医生,他四十岁上下的年龄,大高个,一副深度近视镜。 “好的,谢谢你们。你们带言小姐去做治疗,我跟朱总还有事情要聊。”江东来说。 医生们准备离开,看着言情。 言情看看我,我说: “去吧,他们可以信任的。”我也想看看言情能不能离开我。 她迟疑着,没有动。 “相信我,他们可以信任。”我坚定地说。 胡医生慢慢去牵言情的手,言情本能地退缩了一下。 胡医生看着言情的眼睛说: “相信我,除了朱总的手,我的手也可以牵的。” “跟他去吧,我后几分钟去找你。”我说。 言情环顾四周,然后说: “我去。” 言情慢慢向门外走去。 他们先后出去了。 江东来等他们走后,开始介绍整个公司结构,他是执行总裁,另有八个经理,分管不同的部门。每个经理都有助手和副经理,部门不同,数量也不一。每个部门的人员结构类似,医生都隶属于医务部,有心理专家一百八十多名,精神专家六十多名。护士和其他工作人员三百多名。他坦言自己已经收购了百分之十的股权,其他百分之十分别在几个经理手里。 我们就我接手后公司运营模式进行了一些假设性交流,并没有多少实质性进展,聊了约一个小时,这时胡医生带着言情走进了办公室,言情手里拿着一袋子药品。 胖子胡医生说: “朱总,江总,她目前的状况可以做数据分析工作,相关的报告随后发到邮箱里。我们还给言小姐做了一次心理疏导,并开了一些口服药,我相信在一个月左右,言小姐状态会好很多。” “谢谢,麻烦你多多费心了,我可能要离开几天,可能还得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我已经派了两个护士去你们小院了,她们会负责言小姐一些日常。”胡医生说。 “谢谢胡医生,你想得真周道。对了,江总,我要给言情请一个助理,帮忙她完成数据模型。”我说。 “可以,工资给她开一万,给言小姐她开两万。这样可好。”江东来爽快地说 “谢谢,百京的薪资行情我不清楚,你定。”我说 “那再加点?”江东来犹豫地说。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连忙解释地说。 “好吧,我们先这么说定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言情忽闹脾气 计划去找姥爷 走出江东来的办公室,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言情走得很慢,她平常就很慢,现在更慢。 “快点。”我催她。 她反而坐在路边的一个石椅上。 “怎么了?”我只好返回来,站在她面前。 她表情严肃,一脸的不开心。 她是生气了吗?以前好像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胡医生为难你了?”我问 她没有回答,站起来,向前走,就是不理我。 回到小院里,言情跟小吴不知道讲了什么,然后她们就进屋了,直接上了三楼。 我去看看妈妈。妈妈在灯下看着什么书。 “妈,明天我们去杭州。我、你,小吴和小江去。言情留在家里,胡医生派来两个护士,另外我再请一个人来照顾她。” “这么急?也好,早迟都要去。”妈妈放下书,看着我。 “那您准备一下要带的东西,如果有当年什么信物,或者部队的一些什么证明都行。” “我让小吴她们找找,估计没有了,花慧琴不会放过任何东西的。”妈妈说的时候很平静,似乎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 “你恨她吗?”我问。 “已经不恨了。你自己也去准备吧。”妈妈悠悠地说。 从妈妈房里出来,看见言情把行李搬到我妈妈隔壁房间里了。 我走了进去,她们还在小声说话。这个房间格局跟妈妈那里很相似,她们正在沙发上聊着天。 “朱总,言小姐她自己要搬下来的,你的东西被她分出来放在三楼了。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小吴说 “你出去吧。我有话跟她说。对了,收拾一下,明天跟我们去杭州,小江也去,通知一下她。” 小吴出去了,言情从沙发上站起来,过来用力推我,似乎要把我推到门外去。 “我明天开小七去杭州,你留在家里帮我完成数据模型,我六七天左右就回来,或者一两天就回来了。等一下我把你的手机设置好给你。数据模型的事不用太急,用之前的电脑做。之前做的数据都不要让其他人看到。我让任欣过来帮你。让她联系你,你让人去接一下她就行。” 她没有回应,只是使劲地推我。 我只好自己走出门外。 在三楼,我找到一直被遗忘的那部准备送她的手机,帮她设置好。把电脑里重要的数据加密处理,带上电脑,然后下楼送到她门口,房门锁着的。 我打电话给小吴,小吴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朱总,言小姐说你放心,她会好好的。”小吴过来说。 “她对你说的?”我奇怪。 “嗯,她就是生气你不关心她了。” 我把手机和电脑都给了小吴。 “你把这些给她吧,教教她怎么用手机。明天去杭州的事准备如何?” 第一百二十二章 言情笑出了声 妈妈却不舒服 “准备好了,你真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小吴问 “确实,她自从遇到我,我们还真的没有分开过。”我也有点担忧。 “要不,带上她?” “她要治疗,明天会有护士过来,我也请人过来帮她。明天你留下来照顾她吧。”我想了想还是照先前安排的做吧。 “好的,我跟小江交待一下阿姨的一些习惯,注意事项。” 回到三楼,才想起安排任欣来帮她,还没有跟人家商量。 打电话给任欣,她接通后很关切地询问了言情的情况,我表示让她来照顾言情的时候就很犹豫,一听说是在龙渊,马上说目前公司不好辞工,拒绝了我。 我只好打电话给吴子琴,她很爽快,说: “行,明天我就去。我明天跟老板说一下,明天下午就能去。” 第二天言情睡到很晚,一直没有开门,我敲门,没有人理我,能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 来照顾言情的护士都到了,我与吴子琴通了电话,她说已经辞工完成了,已经在来的路上。不管了,准备好一切,大概十二点的样子,开上小七,带着妈妈和小江。开启了寻亲之旅。 一路上不用多说,到了临析时,天已经全黑了。下高速,找个宾馆,准备休息一晚,给小七充充电,打电话给言情,没有接,打给小吴,知道吴子琴已经到了,她们正在给言情化妆,小吴特意开了免提,居然听到言情开心的笑声。 她几乎无声地跟我度过了几个月,没有想到她会笑得这么灿烂。 她们开心就好,吴子琴的加入,可能增加了她的安全感,所以才能这么开心。 过了不久,吴子琴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一切还好,请我放心。她下午到的时候,言情就已经开始准备做数据模型了。下午她们还去给言情买了衣服,化妆品之类的。所有的开支都是小吴找江东来申请的,我想言情很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能让她开心就算了,这笔钱我回去跟江东来商量着办吧。问下大概花了多少钱,吴子琴停顿了一下,说: “二万八。” 我们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我比她们先起床。接着妈妈叫小江把我叫到她们的房间,说妈妈有点不太舒服。 妈妈已经起床了,我问怎么回事,妈妈说: “有点头晕,也许是‘近乡情更怯’吧。” “要不,在这里找个医院看看?”我说。 “不用,我昨晚一夜没有睡好的原故吧。当年我跟你爸爸去青岛的时候,也在临析住过一晚,也许是天意吧。”妈妈有点忧伤地说。 “妈,不要老是回忆过去的事了,对身体不好。”我说。 “嗯,这个我知道,但是人老了,这些事会像电影一样浮现在你面前,好像昨天的事一样,但是真正的昨天的事可能却不记得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游玩中出意外 妈妈住进医院 “妈妈,要不,我们去青岛看看?我还没有看见过海呢。”我说。 “嗯,我也有这个意思,当年你姥爷在青岛做过指导员,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小七带着我们上了岚菏高速,向青岛出发,大约四个小时就到了青岛,妈妈还是有些不舒服,找个酒店先住下,如何安排还要从长计议。 休息了几个小时,起床后发现妈妈和小江不见了。打电话给妈妈,原来是她们并没有休息多少时间,已经在酒店附近转悠,让她们发来定位。她们在五四广场附近,离酒店也有二十分钟的车程。位置分享给小七,很快就到了,找好停车位,迅速与她们会合。 妈妈和小江不在‘五月的风’附近。打电话给她们,她们已经在海边了。 “怎么出来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带你们过来。”我首先看到她们,向她们边跑边喊。 “你开车太累了,我们坐车又不累,休息了一下,我就叫小江陪我过来转转。当年我跟你爸爸就在这里拍过照片,所以想着过来看看。” “哦,现在照片还在吗?”我问 “已经不在了。我身边没有一张你父亲或者我自己的照片了。”妈妈忧伤地说。 “妈,你最近老是很伤感的样子,照片简单,我空间里有很多父亲的照片。等有时间打印出来。” “朱总,不如你跟伯母照一张。”小江说。 “行,我们在这里多照几张。”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们在这里四处看看,游玩,拍照。 妈妈很开心,天慢慢地暗下来,人也渐渐多起来,我们在附近找个小馆子随便吃点,打算再看看这美丽的夜景。 突然,妈妈说: “不好了,我天旋地转,快来扶住我。” 我们急忙扶住她,慢慢让她坐下,妈妈急促地喘着气,脸上没有了血色,感觉她十分痛苦,约五分钟,妈妈缓了过来。 “不玩了,回去了,可能是累了。”妈妈气若游丝地说。 “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我说 “不了,休息一下就行。”妈妈说 “老太太,去医院看看再说吧。”小江也劝妈妈。 “好吧,只是扫你们的兴了。”妈妈说。 我让小七自动驾驶模式,搜寻附近医院。这样我不至于分心酿成事故,也可以兼顾照顾妈妈。 小七把我们带到971海军医院。 已经过了门诊时间,值班医生给妈妈做详细的诊断,开了一序列的单子,要做各种检查。 拍完片子,抽完血,心电图……,各种检查都做完,因为是晚上,很多科室只有一两个值班医生,所以做得特别地慢,快晚上九点了。妈妈在这期间,脸色慢慢好转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舒服,也许是我们多虑了。 我们就坐在放射科休息区等结果。 我低着头玩手机,小江跟妈妈聊着天。 “您是——龙娟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放射科门口的方向传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医院遇到故人 妈妈发作急喘 “是,我是,是不是结果出来了?”妈妈问,我抬起头——这个人微胖,个头不高,接近六十岁的样子。手上拿着一个片子,戴着一个口罩,穿着医生的白大褂。 “结果出来了,好得很。你是不是在东部战区第三师五旅七连做过通讯兵?”那个人试探性地问。 “是呀,您是?”妈妈兴奋地问。 “我是花荣呀,花医生。”他很兴奋,很急切地说。 “哦,想起来了,我父亲的健康是您照顾的。不知道您现在还有我父亲的消息吗?”妈妈很激动,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龙师长的消息了。他老人家还好吗?”龙荣说。 “我从退伍之后就与我父母失去了联系,这次专门去杭州打探他们的下落,路过这里。”妈妈说。 “龙师长早不在杭州,我离开军区医院的时候,龙师长已经去了四川,具体位置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打听一下,从年龄推算,龙师长已经退下来,打听起来容易一点。”龙荣说。 “麻烦您帮忙打听一下,怎么能证明我妈的身份。我们这次更多一层的目的是想找个方法证明我妈的身份,补办一个身份证。”我急切地插话 “这位是……?”花荣问道。 “我儿子,朱建峰。”妈妈略带自豪地说。我向他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你跟子渊的孩子?”花荣问。 “是。要不已经很晚了,我们请你吃个夜宵?我想了解一点我退伍之后我父母的经历。”妈妈说。 “我还要值班,你们的结果大概都出来了,我在电脑上帮你看看。”花荣返回放射科。 我们也站起来,小江自觉地向检验科自助结果查询平台走去。 花荣回来了说: “没有什么问题,都还好,有点贫血,你们去值班医生那里看看,也可以明天白天过来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我要到花荣的联系方式,约定好明天九点半在住院大楼二十层见。花荣跟我们闲聊了几句,又单独把妈妈叫到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直到放射科里面有人叫他回去。 小江把所有的报告单拿到后,我们去急诊科找值班医生,值班医生告诉我——妈妈可能是轻微贫血所致,但有可能是脑梗,叫我们白天过来找门诊医生看看。 我们走出医院正门,妈妈很兴奋,不停地讲看到熟人了,他应该能帮助我们找到姥爷姥姥,还说花医生当年是姥爷的朋友的儿子,姥爷甚至已经决定让他们结婚,没有想到……。 妈妈讲了好多,平时小七很会唠,没有想到妈妈今天把小七整成静默了。 洗漱完毕,我怕妈妈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在她房间里的沙发上半睡半醒,快到天亮的时候,我被妈妈突然急促的喘气声惊醒,我大喊小江。 第一百二十五章 妈妈急送医院 妈妈患心肌炎 妈妈在床上不停地发出奇怪的声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面色十分难看。 小江冲进来,她只穿着睡衣,匆忙的行动中,宽大的睡衣被荡在身后。 她在随身行李里找到一小瓶药,取出一粒,放进妈妈嘴里。 “水,水,弄点水来”她说 “哪里?……”我一时被弄懵了。 她没有说话,自己去卫生间弄点凉水,药物随着水被服下。 妈妈慢慢所有好转,不会大口喘气了,脸色依旧苍白。 小江这才整理自己的睡衣。 我们随着120又到了971医院。 妈妈的突然生病让我不知所措,好在有小江,她是护理专业的,对这种场景有培训过,方方面面她都冲在前面,让我从容很多。 急诊值班医生还是那一位,又开了多项检查。 妈妈也慢慢清醒过来,不停地说: “我没事,我没事。” 不久花荣也赶到了,当时我们正推着妈妈去下一项检查的路上。 我把情况简单地跟他描述了一下,他说: “你知不知道她心脏怎么样?” “她年年体检,并没有什么心脏的问题,只是她年轻的时候有过哮喘史,现在很少发作,所以我带了哮喘的药,一般服用后会情况好转,但是今天收效不大。”小江说。 “哮喘。有没有其他病史?”花荣问。 “她有过很长时间的忧郁症史。”小江说。 “哦,明白了。我去跟值班医生沟通一下,可能要住几天院,这几天我也可以帮忙打听一下龙师长现在的近况。”花荣对我说。 “花叔叔,谢谢您,多亏有你在,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昨晚我值班,你们到了后,急诊的同事通知了我。所以我过来看看。放心,没有多大事。” “谢谢你,花荣。”妈妈在我们交谈期间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突然说。 “不客气,我去了。” 他匆匆地走了。 在等结果的期间,他们把妈妈安排到住院部二十一层,心脏内科,病房里还有两张空床,人刚刚到就挂上了水。 大约上午十点多,我被叫到医生办公室跟我讲妈妈的病情。 妈妈的主治医生是李主任,头发花白的男医生,他给我看了一系列检查的数据和结论,告诉我妈妈得了心肌炎,有心衰的迹象,并制订了一系列的治疗方案和注意事项,费用大约要三到五千左右,医生讲的很多都不懂,然后就是让我在治疗方案上签字。 不久,花荣来了,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他找到了姥爷在杭州时的警卫员的联系方式,或者有可能一两天就有姥爷的消息。 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很激动,不停地说“好,好”。我们只好提醒她不要太激动,目前身体不宜太过激动。 “我这是,前几天,儿子从天而降,多么高兴的事,现在失散多年的父母就要找到了,怎么不开心?”她激动地哭起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花荣浅谈人生 妈妈准备出院 “妈。我们也高兴,这事情值得开心,只是您现在的心肌炎可能就是这几天太激动,太开心,加上操劳形成的。”我劝她。 “行,我注意,我注意。花荣,谢谢你。谢谢你。”妈妈说。 “不客气,其实,我很愿意做这些事,多少年了,能为你做点什么,已经很开心了。”花荣说。 “你这些年怎么样?孩子几个,多大了。”妈妈问。 “我结过一次婚,有一个女儿,也是学医的,现在在首都天坛医院神外。年龄比你儿子小点。你退伍后半年左右的样子,我通过相亲认识的,不久就结婚了,女儿出生一岁多,因为她的原因,我们分开了,孩子也跟她住,孩子妈后来因为同学都把她叫‘花卷’,索性把她的姓都改成她妈妈的姓了。” “花叔叔,您女儿是不是哈佛医学院毕业的吧。”我突然想到他女儿可能是我认识的徐娟,在天坛医院也就这一个熟人。 “对,你怎么知道的。”花荣好奇地问。 “天坛医院神外就认识一个叫‘徐娟’的,是您说‘花卷’跟她的名字有点像,我猜可能的是‘花娟’,您说改了姓,那就可能是‘徐娟’了。我们是哈佛的校友,她是医学院,我是财金学院的,在社团联谊时认识的。前不久,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她主刀动的手术。” “是吗,你太聪明了,说来也是,这世界真是太小了。”花荣惊讶地说。 “她很厉害,回国才这么点时间,就做了神外的主任医生,一般人至少十年左右吧。”我说。 “她从小因为单亲吧,一直没有让她妈妈操什么心,学习呀,工作都要做到第一,还跳过几次级。也饱受了巨大的压力呀。” 吊水快完了,小江按铃叫护士过来。 “没有想到你的人生也这么不顺。”妈妈说。 “宿命吧。”花荣感慨地说。 护士进来,看到花荣就说: “花教授,朋友吗?” “我年轻时的朋友,昨天遇到了。”花荣笑呵呵地说。 “病人需要静养,你们不要太吵到她了。”护士说完就走了。 “对,对,你休息吧。晚上我再来看看。”花荣匆匆地走了。 “这个人真是一个热心肠。”妈妈说。 “嗯,世上还是好人多。”我说。 接下来的几天,我跟小江轮流照顾妈妈,我白天在病房,晚上回酒店休息,小江照顾。花荣每天都来看看妈妈,但并没有带来更多关于姥爷的消息。 第五天快下班的时候,主任医生李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拿出一些检验报告给我说: “明天就能出院了,明天早上就可以办手续了,明天上午九点,来我办公室拿住院小结去交费处。” 出了办公室的门,慢慢走向病房,我看到小江在长椅上抽泣。 很奇怪,妈妈都好了,她在这里哭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江哭诉男友 发奖金以安慰 “小江,你在干什么?”我走上前斥问。 “没事,我只是有点难过。”她弱弱地说。 “发生什么事了?”我特别奇怪,为什么她突然难过一说。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抽泣。 我赶紧回病房看看妈妈有什么事。 此刻,妈妈正在用手机看小视频,并没有什么不对。 “妈,你会看小视频了?”我没话找话。 “嗯,刚刚小江教的,她好像来了一条信息,就匆匆出去了,你看到了她吗?”妈妈说。 “看到了,在护士站那边。” “你去看看她吧,好像神色不大对。” 她还在长椅上,正在向外打电话,电话那头没有接。 她放下电话,又默默地抽泣。 “能不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我问她。 “没事,我自己的私事。” “家人有事情?” “不是。男朋友要分手。” “为什么?”我很好奇。 “他怀疑我跟你……”小江突然崩溃地大哭起来。 空气都凝固了,仿佛走动的人们都带着消音器,或者成为空气。 江东来的电话进来,正好我也要找他。 他询问我们的进展,什么时候回去,我把如何到了青岛,如何妈妈生病住院,我说: “鉴于小江在妈妈生病期间表现不错,我想奖励她,你看怎么弄?” “这照顾伯母也是她的工作,既然要奖励,奖励一个月工资,或者给她涨点工资吧。”江东来说。 “行,她一个月工资多少?”我问。 “一万二。”江东来说。 “好,奖励一个月工资吧,同时照顾妈妈的有小吴,如果涨工资,难免她会有意见。”我说。 “小吴也一起奖一个月工资吧,她照顾言情也很辛苦,等你们回来,我办个宴会,在宴会上把奖金给她们。” “行,你安排。” 我问了一下言情的表现,他了解的不多。只说言情每天都在财务那里,她现在看上去跟正常人没有区别,所有做心理和精神上的专家都在关心着她。 放下电话,我打电话给言情,她没有接。 小江已经不抽泣了,静静地坐着。 “江总准备嘉奖你。”我说。 “我都听到了。我进去了,你也要回去休息了。”她冷冷地说着,站起来向病房走去。 “你不要这样回去,在外面坐坐吧,我去跟妈妈聊聊明天怎么办。”我说。 她停下,转过来向附近的窗边走去。 “下雨了。”她轻声自言自语。 我跟着走过去。 医院的窗户是双层隔音的,外层紧闭的窗户上能看到有水流不断地刷新着姿势,贴着玻璃透到我的视线里。 “你跟着我干什么?”小江好像并不欢迎我。 “好吧,你整理一下情绪,等平静了再过来。”我准备离开。 “臭男人,凭什么这么诋毁我?”她突然有点失控。 “我不知道你男朋友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说了怎样的话让你这么伤心。我也不知道你们将来会不会继续,但我知道,任何时候人的情绪是最坏事的东西,会让一个聪明的人变笨,能干的人变得愚钝。你现在不要继续放大你的情绪,收拾好心情,相信明天会更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 高悦电话救助 姥爷住在c城 我正说着,电话响了,是高悦打来的。上次她打电话过来还是言情手术期间,再上一次就是要追寻到d镇张屋期间了——无非是聊聊天,讲一下公司的近况。 电话接通。 “朱哥哥,你无论在哪里,能不能尽快来趟公司。我有点支持不住了。”高悦似乎哭过,声音里透着泪痕。 “上次通话不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我奇怪,这是不该有的剧本呀。 “我姐姐恋爱了,……”她说。 “好事呀。怎么了?”我更奇怪了。 “这不是好事,这个男的就是一个吃软饭的,我不能让她吃亏。” “所以呢?你为什么支持不住了?”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现在我姐为了这个男的,做了很多有损公司的事。我要开除这个男的,我姐拼命维护他,我们姐妹两个已经很僵,已经影响到公司运行了。”高悦声音里流露出急躁的气息。 “这个男的是在公司干什么?” “这个是新来的财务,一来公司就常常出错,姐姐百般呵护,今天又出一个奇葩的错误,一笔账就错了二十多万。”高悦气愤地说。 “这种人确实应该开了,如果你姐一直护着他,给他升个官,月工资给他涨点,架空他就行了。”我说。 “这个思路我也试过,但是人家是有理想的,对升官跟涨工资都没有兴趣,只喜欢做财务。每次他一出错,付出的成本是巨大的。”高悦声音里完全被愤怒占据。 “我打电话问问你姐,听听她的想法,最好你们自己能解决了,问问高伯伯的想法。” “我爸爸被姐姐迷惑了,反而支持我姐。” 高伯伯虽说管理方法上有问题,但不至于这点大局观都没有。 电话挂了,我打电话给高怡,她没有接。 打电话给高伯伯,简单的寒暄之后,我问: “高悦打电话告诉我高怡恋爱了?” “她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太清楚。公司最近运转上好像是出了问题,你最好是过来解决一下。”高伯伯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问。 “你还是来一趟吧。”高伯伯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要不要去c城,怎么跟妈妈说呢? 回到病房,花荣已经在病房里,妈妈正跟他说话。 “儿子,好消息。你姥爷现在生活在c城,贵州的c城。” 妈妈开心地说。 这不正是高林所在的城市? “是吗,太好了,马上就能见到姥爷了。” “你姥爷姥姥现在在c城里老家村庄里生活,刚刚还跟你姥姥通了电话了。”妈妈高兴地说,脸上明显能看到她的喜悦。 “嗯,那我们明天办完出院手续后就能去c城了。”我说。 “好,你们筹划一下吧。明天去c城。”妈妈说。 “这样吧,我跟你妈妈明天坐飞机去c城。”花荣说。 “不行,妈妈没有身份证,上不了飞机。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第百二十九章 花荣同行c城 妈妈讲起高林 “我已经退居二线了,没有多少事。我是从心脏外科退到二线后去到放射科,主要是做行政方面的事情,偶尔帮他们顶顶班,上次碰到你们就是帮同事顶班,我已经好几年没有休假了,所以这次决定一起休了。”花荣说 “行,你准备一下,跟我们一起去吧。妈,你记得高林吗?”我说 “记得,他可以说是你父亲的恩人,救过你父亲的命,他提前退伍也是因为你父亲。”妈妈有点忧伤地说。 “能跟我说说吗?” “这件事情花医生也知道点。你父亲是电磁专家,拥有一个很大的实验室。你父亲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实验室里,弄出了很多成果。但有一天实验室发生了爆炸,当时是你父亲的警卫员高林挡在你父亲面前,身受重伤,你父亲也受了点轻伤。你父亲说当时他正背对着设备,并没有发现异样,是高林正从外面进来,发现不对劲,迅速挡在你父亲的身后,救了你父亲。师部很快成立了调查组,很快就得出结论,高林进入实验室时,不小心把一个零件弄到了设备上,运行后出现了恶性事故。他很快就退伍了,事件也就这样结束了。直到高林结婚,我跟你父亲去参加了他的婚礼,你父亲跟我说了很多。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父亲把自己灌醉,你父亲告诉我那天高林确实进入过实验室,触碰过那个零件,但是时间线上,高林离开实验室后,那个零件还在原位,至于零件怎么突然卡在设备里,他也不知道,但知道高林是冤枉的。” “高林知道吗?” “你父亲一开始就跟高林讲过,高林认为实验室只有他们两个,只有是他的过失,才能损失最小。好在师部也没有做出过分的处理,但身体受过重伤,不能再做警卫员,让他提前退伍了。”妈妈说。 “他退伍后,父亲给他一笔钱,办了一家公司,一个多月前,他把法人转给我了,这家公司刚好也在c城。” “嗯,这回刚好去看看他。”妈妈若有所思地说。 “我等一下联系一下,让他有个准备。” “小江好像有点不对,刚刚来的时候闷闷不乐。”妈妈说 “她失恋了,她男朋友怀疑她跟我有问题。” “那明天就让她回龙渊吧,反正有你们照顾,她这样……” 妈妈的话没有说完,小江进来了。 “不……,伯母,我已经习惯了照顾您,您的生活上所有的细节我都知道,他们两个大老爷们不一定能照顾到您。”小江蹲在床边。 “如果你不回去,你更解释不清了。”妈妈说 “我与您生活三年多了,我了解您很多生活习惯。知道您什么时候需要吃药了,什么时候需要休息了,甚至您眼睛看一下,我就知道你要什么,及时帮您处理各种事务,我怕您离开我会不习惯。” 第一百三十章 小江神秘失踪 监控追踪存疑 妈妈说: “那你男朋友怎么办?” “算了,缘分尽了留不住,我愿意跟着你们。”小江的声音此刻显得更加温柔。 “你陪我去超市买点明天车上准备的吃的喝的吧。”我说 我本意是想让她出去散散心。 “嗯。”小江同意了。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着,欣赏着周围的繁华。 “朱总,江总在来的时候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是怕您出来匆忙带的钱不多,所以给您备着。我一直忘了,现在才想起来。”小江说着,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是跟艾俐那张卡的一个行的,询问了密码,把卡绑定到app上,上面余额是二十万整,我还发现艾俐那张卡的钱原本用尽了,只剩下几块,现在又有四千元了,可能是她怕我没有钱用,向里面转的。 “你跟江总一个姓,那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吗?”我问。 “我是他妹妹,同一个村的妹妹。” “能问一下你的芳名吗?” “江月娥。” “你多大了?” “今年二十五。” “在哪毕业的?” “卫校毕业,我们家乡省重点大学。” 医院附近就有很多的超市,随便买了些明天需要的零食、饮料。 我们就在超市门口分开,我回酒店,她回病房。 晚上九点多,妈妈打电话过来: “小江呢,她怎么还没有回来,你们是不是在一起?” “打电话给她呀,是不是迷路了?”我说。 “她电话没带。”妈妈焦急地说。 我让小七带我去刚刚买东西的那个超市,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她会去哪里呢? 迷路了?被人贩子拐走了?遇到了什么意外?还是她另有去处? 我让超市老板调看监控,她是直接向医院方向走去的呀,可惜可视范围很短。 花荣打电话过来说: “我查看了医院监控,小江姑娘从超市方向回来过,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向五四广场方向去了。” 去到五四广场并没有看到她。 海边,小吃店,热闹点的地方,都跑了个遍。 大约找了一个多小时,电话响了,是小江的手机。 是小江的声音: “朱总,不好意思,让您为我担心了,我回来了。我开始只是想在‘五四广场’看看夜景,后来跑到‘家乐福’里逛了一下,没有想到错过了时间。” 挂了电话,心里觉得奇怪一向稳重的小江,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她到底去哪里了? 在家乐福附近我看到一个小奶茶店,有一个监控头子可以看到家乐福进出的人。 给了老板一点好处,我从监控里找到小江的身影,难道她真的只是逛了一下? 她在门口犹豫一下,进去了,算算时间我当时正在超市调监控,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慢悠悠地出来了,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她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手上拿的是什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意外一场虚惊 几杯奶茶事件 谢过老板,在老板那里买了几杯奶茶,跟着小七去到医院。 妈妈在床上坐,花荣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他们正在交谈着什么,小江并不在。 “吓死人了,出去这么久,我真担心她走丢了,不知道回来了。”妈妈见到我来了,连忙说。 “花叔叔在呀。怎么可能会走丢了,问也能问到,就怕被拐跑了。回来了吗?” “你忙活这么久,累坏了吧?”花荣说 “回来了,在洗澡。”妈妈说 “还好,不累。她去干什么了?”我问 “在‘家乐福’逛了一下,里面搞活动试吃什么东西,就留在那里了,还带回来了一点。”妈妈说 “回来了就好。我给你们带了点奶茶。”我把奶茶放在柜子上,然后把奶茶拿出来,分给花荣一杯,妈妈一杯,还剩下三杯,才发现买多了。 “我回去了,对了,去c城是不是经过a城,我想去拜祭一下你父亲。”花荣说 “对,我刚刚正跟他商量这事。我想去看一下你父亲。”妈妈说 “好,那就我们先去s城,再去c城。”我说 花荣站起来走了。 花荣刚走,小江从浴室里出来,迅速钻进了妈妈的被窝里。 “怎么洗这么久?”妈妈说 “睡衣太透了,我所以等花叔叔走了才敢出来。”小江说 “柜子上有奶茶,喝吗?”妈妈说 我站起来说: “明天早上9点可以去办出院手续,是准备明天在这里逛一天,还是明天就准备出发?” “明天就出发吧,我真不想有事耽搁了。”妈妈说 “嗯”我准备离开。 小江从床上爬起来,把奶茶都放回袋子里,跑到我面前。 “我已经洗漱了,你拿回去吧。”她把袋子递给我。 “本来是想着你今天不开心,拿来哄你开心的。各种味道都买了一杯。”我说 “几杯奶茶哄不好我。算了,你回吧。”她说完就又钻进被窝里去。 “丫头,怎么现在就不怕睡衣透了?”妈妈一边笑一边说。 “老太太,别笑话我了,人家刚刚一时激动,没注意。”小江的脸红成了苹果。 “妈,别拿我们打趣了,我真的走了。” “走吧,明天早上早点过来。”妈妈说 下了楼,小七把我带到酒店,在酒店地下车库入口处,看到一个流浪的男人蜷缩在墙角,我下车把奶茶都给了他,他并没有流露出感激之意,平静地看着我把奶茶放到他面前,然后离开,没有想到,在两个多月之后,我慢慢明白他此刻所想,因为当时我的境遇与他一样。 回到酒店,电话响了,是言情的手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就在一个多小时前我曾与吴子琴通过电话,并没有什么异常。 第一百三十二章 言情电话来访 视频妆容脱俗 “朱建峰,你好呀”是言情的声音。脆脆的,弱弱的。 她会打电话? “你好呀,你学会打电话了?” “嗯,她们教的,她们还教我化妆,买衣服,逛街……”明显感觉到她进步了,说话语气不一样了。 “你没有告诉她们,你有多少钱吧?” “我的钱都给了你,我没有钱。” “对,那最近花的钱是哪里来的?” “是江总给的。” “行,我回来后跟他结算。你怎么样?感觉你进步不小。” “每天都在做数据模型,感觉回到了从前。” 回到了从前?什么意思,是回到了六年之前,她父母没有去世的从前? “不要太辛苦了,不要太累了,全部完成要多久?”我问。 “三个月左右吧。数据相对比较简单,做起来会快一点。”她回。 “好,辛苦你了。” “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她说,语气依旧是脆脆的,弱弱的,我却愣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 “朱建峰,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她又说 “我,我办完事情就回去,妈妈突然身体不舒服,在青岛住院,不过,明天就出院了。” “嗯,办完事情就回来。我挂了。”她说。 “记住,你的钱在我这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有钱。” “本来我的钱,还有银行卡,房产和车都给你了。”她语气认真地说。 在那天她的确已经给我这些了。只是她不知道我并没有动她的一切。 “好。乖乖的,等我回去。” 我挂了电话,脱了衣服准备洗澡。 她的微信视频通话打过来。 我接通。 “还有事吗?”我问。她妆容很美,给她化妆的应该是高手,不然怎么可能让一个目光有点呆滞,神色有点木纳的女人,变成了一个清新脱俗的大美人。 “她们也教了我这个。她们都说我化妆后是变了一个人,是吗?”她说 我本想说,你化不化妆都美,但怕她不明白我的意思。于是说: “对,你化妆后太美了。” “好,你赤着膊,一定是要洗澡了,我们不聊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眼前浮显出她的妆容的样子。 高怡和高悦无论是妆容还是素颜都比她漂亮,但我却从未留意过她们。 我脑海里突然蹦出素颜的艾俐,这个只与我几面之缘的女孩,年纪比我小很多,什么时候她的样子存在我的大脑里? 自从离开s城后,我很少去回忆我在s城的经历,特别是清算之后的那段生活,但是今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地不断地回忆起一些片断,很明显,我失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我被电话声吵醒,接上电话是小江打来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到a城思绪愁 近父墓感慨多 “朱总,您怎么还没有来,都十点多了。”从小江焦急的声音里我读出我已经晚起了。 办完退房,匆匆赶到医院,办理完手续,在医院附近几个人吃餐便饭。小七带着我们上了沈海高速,然后转长深高速,经过近十个小时,我们到达了a城,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找个酒店住下。 第二天醒来,我拉开酒店窗帘的时候,我深深意识到我到了a城,离s城只有几百公里了,我突然怯了。 公元706年,宋之问贬为泷州参军冒险逃回洛阳,途径汉江时写下千古留名的诗句《渡汉江》: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宋之问一生人品不堪,因喜欢外甥刘希夷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想占为己有,用土压死了外甥刘希夷,留下着名的‘因诗杀亲’的名案。写下这首《渡汉江》不久,又出卖好友张仲之,张仲之一家因此全家被杀,这么一个人,这么忧伤的诗是他写的?这么真性情的诗会是他写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此刻我真的怯了,s城就在那里,我所有熟悉的人都在那里,那里曾经有我的商业帝国,一幢十二层的大厦,所有的员工都是这个商业帝国的成员,而我就是这个帝国的主人。 现在又要回到s城,那些在暗处的人那些暗处的眼睛是否还在虎视眈眈? 要不要回去?怎么去面对那些人?要不要…… 很多疑问句不断地在我脑海里显现,似乎是一个个话外音,反复在我耳边播报。 有人按门铃,打开门,是妈妈。 “你起来了,什么时候出发?”妈妈看见我就问。 “妈,a城有很多可以游玩的地方,要不要今天先不去s城,在a城玩几天?”我说 “臭小子,又打什么主意?这次去s城,直接看你爸爸,什么人也不见,什么地方也不去,到完了就走。”妈妈笑着说。 “没有什么,只是突然不敢回去了。”我笑着说 “那是有你不敢见的人?还是有什么事让你不敢回去?”妈妈问 “叫大家准备一下,洗漱一下,吃个早餐,一个小时后出发,看完爸爸就回来,如果顺利的话,晚上又可以回到这里住一晚。”我下定决心。 “我知道,s城承载着你的过去,你从那里落荒而逃,现在回去不免有些近乡情更怯,只有面对,才能解决问题,才能走得更远。” “明白了,妈妈。准备吧,尽早出发。” s城就在眼前,按照计划,我们中午十点多直接到达s城公墓。 为了爸爸的墓,我买下了公墓东侧一个二十平的草坪,在墓前移栽了一棵大枫树,树荫覆盖了整个父亲的墓,旁边栽上松柏,建了个亭子,修了一个假山,也是公墓里唯一这样规模的墓,我领着他们,很快就找到父亲的墓。 第一百三十四章 墓前惊显怪人 三人恩怨展开 大家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走着。突然,假山的山洞里窜出来一个人,吓了大家一跳。 “你……” “妹妹!” 妈妈和花荣不约而同地喊道。 惊魂落定,才看清这个人约一米八的大个,是个女的,蓬头垢面,不说衣衫褴褛,也是衣着破旧,仔细看去,她身上的衣服像是尼姑庵的居士服。 那个人也愣在那里,突然,向另一侧跑去。 妈妈跟花荣都追了上去,我跟小江也迅速追了上去。 我们截下了她。 “我不是,我不是,……”她反复地说。 这时公墓管理员闻讯赶了过来,见到我,认识,连忙向我们道歉: “对不起,朱总,这个人好像脑子不太正常,她前几年来到这里,捐建了旁边的惠渊庵,开始几年还正常,最近几个月,庵堂的事务也不过问了,天天都来,赶都赶不走,就躲在这假山洞里,平时也不出来吓人,我们也就不怎么管了,不知道今天这是为什么。” “大爷,没有你的事,她好像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可能是太思念我爸爸了,所以这样。我们想办法让她不再打扰你们。” 她就是花慧琴,折磨我妈妈二十多年的花慧琴。 她也是花荣的妹妹,他们之间的恩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解开。 此时已是农历九月了。父亲的墓前,枫叶有些已经落下,轻风拂过,落叶轻动,妈妈和我跪拜在父亲的墓前,花荣扶着花慧琴,他们有了这样一场对话: “朱子渊,可能你到死都想不到,我们没有做成夫妻,就是因为这个人……,也许是你太忙了,也许是太过信任梅医生,我们此生错过了……”妈妈对着父亲的墓,泣不成声。 “你做梦,他明明遇到我在先,如果不是你,他一定不对我如此冷淡。”花慧琴恨恨地说。 妈妈向父亲的墓跪拜几下,站起来,走到花慧琴面前说: “你跪下,向他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做。”妈妈恨恨地说。 “我早就跟他说了,是你误了我和他,所以我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痛不欲生,让你们此生不能在一起,怎么样,我够狠吧。”花慧琴突然爆发,怒吼道。 “你明明是我遇到梅医生后才认识他的,怎么可能比我早,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就是一个变态。”妈妈抓住她向父亲的墓前拖去,花荣很自觉地松开了手,他似乎跟我一样,对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如何应对。 花慧琴被迫跪拜在父亲墓前。 “你说,你和他怎么比我早,怎么是我打扰了你们?”妈妈恼怒地说。 “老太太,你心脏不好,不能太激动。”小江小声地说。 花慧琴挣扎着站起来,跑到花荣身边,指着他说: “你问问他,我唯一的男人是谁?”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念行错千里 仇恨尽毁人生 花荣才如梦初醒,紧走两步,跪拜在我父亲墓前: “朱子渊,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也害了我的亲妹妹。我们同一年进的军官学院。毕业的那一年暑假你去我家作客,恰巧我妹妹并不在家。你本来不胜酒力,但我却是太好客,在我的劝饮后,我们喝了很多酒。第二天,你起得很晚,但你不知道,你睡觉的地方是我妹妹的闺房,我家没有多余的客房。我以为她那一晚不会回来,所以把你安排到她的闺房里休息,巧合的是那一晚她回来了,而且我妹妹也喝多了。你们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但妹妹发过誓言你们并没有什么。妹妹先醒过来,她当时十分害羞,起床后就匆匆离开了家。你却并不知道妹妹的存在,只说昨晚太荒唐,喝了太多的酒,匆匆告辞。你跟妹妹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只有妹妹知道,但那一别后,妹妹对你十分思念。我一念之差,把你送我的你亲手雕刻“子”字的弹壳转送给了妹妹,说是你送给她的,她信以为真。我只希望下次你来我家作客,引见你们认识。没有想到的是你很快分去了连队,而我却转去学医,从此相隔数年。再次见面时,是在我去军区医院报道那天。你告诉我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就是龙娟。我只好告诉妹妹你另有新欢,让她死心,没有想到……” “没错,他什么都没有做,他醉成那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但我能呀。不错,我也喝了很多酒,酒壮英雄胆,那晚我回来很晚,他躺在我床上,吐得到处都是,好不容易把床单换了,他身上也有,我只好把他剥了,那么俊俏健硕的男子,怎么不动心,也是趁着酒劲呀。……”花慧琴听到花荣一番话,指着花荣,有些哽咽地说: “可是你,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你害得我好苦呀,你只要告诉我,他并不知道我,我不怪他。你为什么送我一个破弹壳!让我苦苦地等他。听说他变心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知道吗?我杀了他的心都有。去杭州打工,就是希望能见到他,可真见到了,他却好像没有见过我一样。当时我发誓一定要他付出代价,直到传出他突然转业,离开了杭州。我先后脚也去s城,跟踪他。很快,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忧郁了,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想尽办法偷换掉她的药,让她更严重,她生产之后,转到梅医生那里,梅医生心细,照顾比较周全,我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她渐渐好转,我以为也就这样了,没有想到他这么爱她,为了她捐建了一所医院,你知道女人的忌妒心理有多可怕。当时下定决心,用一生来阻止他们两个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哈……,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妈妈斩花荣情 花慧琴患绝症 “是……,是……,你是做到了。但是你也害了你一生,无论你那晚跟他做了什么,他并不知道,你何苦要苦苦相逼呢?如果早点醒悟,你现在也是儿女成群了。”妈妈哽咽地说。 “对,就是你,为什么给我这个破弹壳!”花慧琴突然对着花荣咆哮着。把手从脖子那里伸进衣服里,掏出一段红绳,红绳系着一个弹壳,她奋力拉断红绳,狠狠地抛向远方。用力过猛,脖子上出现一个明显的红痕。 花慧琴对着还在跪拜着的花荣拳打脚踢,花荣手抱着头,任她打骂。 我和小江拉开他们。 在场的人无不哽咽。除了哽咽声,就是枫叶轻动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久久。 “花荣,你带你妹妹走,从此,我们生死不见!”妈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不,我不走。告诉你,我马上要去见他了,我已经得了癌症了,我活不了多久,我马上就要去见他了……”花慧琴拉住妈妈,咆哮着说。 “什么?你得了癌症?确诊了吗?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定有办法的。”花荣拉过花慧琴,摇晃着她说。 “我为什么要活着?我要去见他,我不会诊治。”花慧琴说。 “我看你是真傻,人家都不知道你。从前,你不知道,想见他。现在你知道他不知道你,你还想见他,你是谁呀?”妈妈冷冷地说。 空气凝结,花荣、花慧琴都没有说话,花荣扶着花慧琴蹒跚着,向前走。 我跑上前去,追上他们,把我在a城酒店房卡给花荣,给他们拦下一个出租车,把花荣的行李搬上去,彼此都没有说话。 回到父亲的墓前,妈妈蹲在碑前,细细打量着上面的碑文,用手抚摸着上的字迹。 “如果我死了,能和你父亲合葬吗?”妈妈问。 “可以,这块草坪我买下来了,怎么做都行。”我说。 其实当初并没有考虑到合葬,所以并没有留穴,到时候再说吧,先不能让妈妈伤心。 “今天先找个地方住下,我们明天再走。” “花荣不在,我们怎么找姥爷。” “去了c城总有办法。” “你们站远点,我跟你爸爸说说话。” “妈妈,想开点,姥爷还在等着我们呢。” “别想多了,我不会想不开,就是想跟你爸爸单独呆一下。这一生,我们在一起单独呆的时候很少,很少。” 我跟小江只好站远一点,看着妈妈抚摸着父亲的墓,不停地说着什么,把一些杂草用力拔起……。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们扶着妈妈,回到车上。 “小江是一个好孩子。儿子,要不考虑一下,妈妈这一关通过了。”妈妈突然说。 第一百三十七章 s城住进旅馆 校园里遇艾俐 “妈妈……”我抱怨地喊道。 “老太太,对你好,用心照顾您是错吗?”小江边说边笑道 “怎么,做我女朋友是惩罚吗?”我半严肃地说。 “不是,好好开车。”小江提高嗓门说。 鬼使神差,我居然把小七开到了那家小旅馆。我们进去,还是那个老板娘,还是那样的笑容。 “来了,朱先生,几位。”老板娘说 “三个单间,要相邻的。”我说 更鬼使神差的是这三个单间中,就有我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间比较之前住的相对简陋一点,但妈妈和小江都没有说什么。 停好车,给它充电。 就在旁边的小饭店随便吃点东西,妈妈、小江先后回房间休息了。 我没有回房间,现在午饭时间,那个早餐店应该没有开门,去看看吧,反正路不远。 s路东77号站台,那个长椅还在,还是那副破落的样子。 坐在长椅上,寻找那个早餐店。 并没有找到,那个早餐店的位置现在变成了一个小超市。 “要不要去看看,问问那个早餐店去哪里了也好。”脑子里一个声音告诉我。 “别去了,问到了又如何?”另一个声音说。 我站起来,走到那个超市里,问道: “有饮料吗?” “什么饮料,自己拿。”老板没有抬头,低头玩手机。 我找到饮料柜,从里面拿出一瓶可乐。问道: “老板,之前这里的早餐店,现在搬到哪里去了?” 老板抬头看了我一眼说; “听房东说,过完年就没开了,具体搬哪里去了我也不清楚。” 付完钱,今天的太阳有点刺眼,回去吧。 这时站台上来了一班车,365号,这好像是去s城大学的公交。 双腿不听指挥,很自主地把我扛上了公交,扫码付款。二十分钟左右,在s城大学南门下车,信步走入校园,居然门卫没有拦我。 漫无目的,四处逛。 “朱建峰?”我身后一个声音叫住我。 我回头一看,正是艾俐,她此刻穿着一套神里绫华cos女装,肩上还挽着飘逸的丝绫。发型,妆容都是绫华,手上还有一把雾切之回光。 “是我,刚刚从百京过来,我……”我没有说完,她拉着我飞快地向前跑。 一边跑,一边大声说: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眼前出现一个草坪,每隔一段有一个小牌子:“单身狗勿入”,草坪中间有一棵大槐树。 “来,我们一起跨进去。”她挽着我,刚刚跨入草坪,槐树上周围的灯光亮起,《爱的协奏曲》轻轻响起。 她拉着我大步走到槐树前。转身,背对着槐树,面对着我。说: “跨入这片草坪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从此你属于我一个人所有。” “怎么回事?” “抱起我,转圈圈。”她把我的手向她身后拉,我们撞在一起,两个人紧贴在一起,那一刻,我们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第一百三十八章 槐树下转圈圈 草坪上诉过往 两个人的呼吸声彼此都能听得到。 “快,抱起我。” 我抱起她,转圈圈。她开心地笑起来,手上的雾切之回光,四处乱舞。 不知道,转了多久,我有点缺氧了,轻轻放下她,瘫倒在地。她压在我身上,我们都开心地笑着。 “你知道吗,我们s城大学,这片草坪叫‘爱情誓言广场’。只有恋爱的人才能来,而且同一对只能来一次。第二次跟同一个人来,就要面临残酷的惩罚。现在你和我的照片,视频,已经在校园网里散播了,你看……” 她的手机上出现我们刚刚各种瞬间的照片,照片下面评论都在问: 那个男的是谁? 还有各种怪言怪语。 看得出我犯了众怒,而且评论里都说我配不上她。 “别看了,说说吧,怎么突然回来了,能活着回来真是个奇迹。” “好,我讲讲。……”我刚开口。 “不,讲讲那天晚上的前后。”她本来是头向着天,突然转过身,全压在我身上,面对着我。 “这样不雅吧,全校园里的人都看得到。”我推开她。 “不,你先讲清楚了。”她依旧坚持着说。 “这种监控录声音吧?”我说。 “不会,你自己看看视频。”她翻出一个视频,视频是我们进入草坪开始到我们转圈圈的视频,配了音乐,并没有我们的声音。 “他们只录入前面几分钟的。”她说: “快讲。” “那天我助理因为拿到了吴非等人相关的证据,要我陪她把证据移送到公安机关,结果弄了很久,错过了晚饭时间,我被她带入当地最好的酒店,喝了她事先准备好的酒,后面你就知道了。” “呜呜,你已经不是处男了。”她故作伤心地说。 “在她之前我就不是了,我在美国就有一个女朋友,同居了半年。” “不要这么老实,好吗,你是想气死我吗?”艾俐站起来,向草坪外走去。 我向她追去,她突然一转身,把手上的剑架在我的脖子上: “说,还有没有其他?” “没有,如果有,你一定会感应到呀。”我很心虚,上次跟言情那次……。 “好,我相信你。记住千万别再犯错了,来,好好讲讲,你这几个月的经历。” “行,我讲讲,那也要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讲吧,你这剑架在脖子上……”我慢慢把她的剑向外推。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我本来是去社团cos表演的,现在遇到你,我让其他人顶上去。”她放下剑,跑到一旁,拿出手机打电话。 过了几分钟,她说: “搞定,我们去校园咖啡厅坐坐吧。你看你,既然来找我,也不打扮一下。这头发这么乱,衣服还皱巴巴的。”她拉着我向前走。 “这衣服是去年在四川集市上买的,头发好久没有理了。今天刚到s城,明天又要走了,我本意是来这里四处转转。”我说。 第一百三十九章 校园内咖啡厅 艾利我叙情话 “那你来干嘛?”艾俐说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期许遇到你,却不敢指望遇到你。” “好深奥呀,……”她把身子转向我,手臂勾住我的脖子,说: “你知道吗,我们s城大学曾经传说你专门有一个7人组成形象团队,衣服从来不会穿洗过三次水的。皮肤,头发护理是全国最高端的,是真的吗?” 我略尴尬,说: “真的吧,那是整个集团管理层共用的形象团队,最多人的时候近二十多个人呢,在当时的投one大厦第十层有一个工作室,投one一百多亿的市值,这点形象上的投资,应该不过分吧。” “是呀,当时那么牛x的人,现在也穿着皱巴巴的衣服,蓬乱着头发四处跑。真是三十年那个啥,三十年那个啥。” “啥也不是。”我说 咖啡厅里没有什么人,我们找了一个角落,点了一个红豆茶。 我们还是并肩坐着,不过,这次,她的两只腿都搭在我腿上,斜对着我。她的右手紧扣着我的左手。 我讲述了分开几个月的点点滴滴,从爱国广告做施工员,到四川投one公司接受法人,再是怎么遇到言情,如何带她医治,如何去的龙渊,然后直到现在。 她一直安静地听着,讲完一切,她又要求我把那一晚详细讲一遍。 我只好又把那一晚详细讲了一遍。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那一晚也就算了,还给女人洗澡,穿衣服,换卫生巾。咦,……如果在破产之前,也许你不会让她接近你半分。”艾俐有点嫌弃地说。 “我认为两个人的感情基础是信任,我毫无保留地把这几个月经历都告诉你,是相信你不会真的生气。说实在的,救下言情时,并没有想到会不会对不起你,或者对不起谁。只是感觉遇到就救下她,也不知道后面要面对那么棘手的问题——她会失禁,不知道怎么穿衣服、洗澡,如厕,生活能力不及两岁的小孩,甚至说话也是我慢慢教的,从不讲话,到能讲点短语。”我说。 “我不怪你,刚回到s城,就能想到来看我,也够了。”艾俐说: “那个小江,你妈妈喜欢,你怎么处理?” “妈妈开开玩笑,也不会当真。她会遇到自己的真爱的。” “我明天去送送你。” “好呀,讲讲你吧。这几个月怎么过的。” “我老样子,我跟你讲讲我的家人吧,……” 她讲了她生活中有趣的事情,还告诉我有一个学长在追她。我们不着边际地聊了很久,直到天快黑了,妈妈的电话来了。 第一百四十章 艾俐相见妈妈 车上小七斗嘴 “儿子,你去哪里了?回来带妈妈去惠渊庵看看。” 挂了电话,我问艾俐: “惠渊庵,你知道怎么走吗?在哪里?” “就在公墓山顶,有一条车路直接上去的。不了解的不太容易找到,你到那里问人。不过,好像那里也不容易有人。” “你带我们去。” 她思索了一下,说: “不敢去,你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就当是多陪我一会儿吧,妈妈喜欢你自然是最好,不喜欢你,以后慢慢再相处吧。我们明天就要去贵州了。” “行,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艾俐爽快地答应了。 她再回来的时候,妆容变成了淡妆,发型变成小披肩了,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手上拿着两个白色的袋子,我很奇怪问道: “年轻,漂亮!发型怎么变得这么快?” “刚刚是假发,笨。”她呵呵大笑起来。 我也被自己蠢到了,也跟着笑起来。 “手上拿的是什么?” “保密。” 我在走出校园的路上,简单地把妈妈、花慧琴的故事讲了一遍。艾俐说: “所以,我们之间不能有误会,任何事情都要说出来。” 我们坐着公交回到小旅馆,我带着她上了二楼,妈妈的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小江正在跟妈妈说话。 我们走进去,我喊了声妈。我们四个的眼光汇聚,妈妈和小江表情迅速由惊讶到排斥。 “介绍一下,我在s城唯一的朋友艾俐,这是我妈,这是小江。”我打破尴尬。 “伯母好,小江好。时间仓促,没有来得及准备,所以身边只有这套化妆品,送给小江,这按摩器送给伯母。”艾俐没有等妈妈开口,迅速地把手上的两个袋子塞到妈妈和小江的手上。 “不知道合不合心意,喜欢不喜欢?”艾俐说。 “谢谢,我也不知道你来,没有准备什么,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物。”妈妈说 “呀,这也太贵重了吧,这套化妆品要好几千呀。”小江边说边把手上的袋子向艾俐手上塞。 “对对,太贵重了,不能收的。”妈妈也把袋子向艾俐手上塞。 “你们收着吧。如果你们不收,她回头不开心,我又要该死。”我笑着说。 “好吧,我们收着,这份情让我儿子还。”妈妈把手中的袋子收回,放到柜子上,小江见妈妈收下了,也只好说: “既然是朱总这么说,我就收下了。” 艾俐坐在副驾上,妈妈和小江坐在后座。 艾俐一上车就被小七吸引了。 “小七,你认识我吗?”她跟小七聊了起来。 小七回: “不认识。你是谁呀?” “我是小朱先生的女朋友。” “言大漂亮才是小朱先生的女朋友。” “是吗,朱建峰?”艾俐问我。 第一百四十一章 庵前立誓情重 庵内寻觅情长 “小七,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把当时的情景再讲一遍。” “当时我说‘终于,言大漂亮有男朋友了,真开心’;言大漂亮说‘是吗,我有男朋友了,朱建峰,你是我男朋友吗?’;小朱先生说‘小七,别胡说,我跟言情是普通朋友。’……”小七回忆出当时的情景。 “所以呀,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过的事,你怎么认定了呢?” “是吗,我错了吗?我要修订一下,小朱先生的女朋友是……” “艾俐。”艾俐念出自己的名字。 就这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小江跟妈妈耳语着什么。 我说: “小七,你记这些有什么用呀?” 小七说: “没什么用,只是满足一下我八卦的心,机器人也很八卦呀。” 艾俐转身对妈妈说: “伯母,我送给您的按摩器,是一个小型机器人。它可以帮你按摩,可以陪您聊天,不过没有小七这样八卦,它会背古诗,讲笑话。” “我也会背古诗,讲笑话。”小七内卷起来。 大家都笑起来。 “你会按摩吗?”小江突然加入进来。 “会呀,车内座位都有不同等级的按摩服务。不过,享受之余也要注意安全哟。” 车内一片笑声。 很快就到了惠渊庵。这庵坐落在公墓山的顶峰,四面都是青松环绕,一个院子,红墙青瓦,殿院结构,庵门虚掩。小江陪着妈妈走了进去。 我拉住艾俐,问她: “你怎么这么快就准备了这么多礼物?” “那账号的钱,你以为是怎么来的,就是卖这些东西赚的。年初,早餐店突然关门,我没有办法,就四处推销这些东西赚点小钱,我是怕饿死你了。谁知道你大富大贵,我这点……” 我突然抱住她,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说: “谢谢你,将来,无论是大富大贵,还是一贫如洗,只要你不弃我,我定不负你。” “别在这里跟我等价交换了,我们都遵从本心吧,一切随缘。”她挣脱开我,也进了庵门。 这庵建在这山的最高处,虽然现在是晚上,但也有星月。这个亮度,我站的这个位置,也能很明确地看到父亲的那个亭子、假山。这路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平地,应该是人为修建的停车场,有护栏围着。这院子,这小庵堂,确实幽静了些。 我进入院子,里面庵堂是贝灰木结构,飞檐,盖瓦顶,旁边有侧堂,平常的二层民楼,庵堂里亮着灯。我步入其中,各种泥塑金身佛像立在堂前。妈妈正跪拜在香案前,小江跟艾俐在旁边站着,一个尼姑正在香案旁,一边敲击木鱼,一边吟诵经文。 这个尼姑四十左右,一身居士服。几分钟过去,随着她的一声“阿弥陀佛”,妈妈叩拜几下,站起来。 尼姑说: “我带你去‘落尘’的房间吧。” 妈妈看了小江一眼,小江马上会意了,向公德箱里面塞入一大笔钱,看厚度应该有几千元。 第一百四十二章 落尘了凡尘事 小店炒饭情深 那尼姑连忙说:“谢谢施主布施。” 我们随着那尼姑向侧堂走去。 尼姑与妈妈并行,跟妈妈说: “她已经几个月没有怎么回来了。其实我也知道她是去了结她的‘凡尘之事’。我去找过她,劝过她,但是她的心魔太深,犯了‘执着’,劝不回来,由她去吧。” 我问尼姑: “今天她被她哥哥带走了,没有回来过吗?” “啊?阿弥陀佛。也算是归宿吧,由她去吧。”从神情和言语上看,他们当时是直接走的,并没有回这里。 “大师,怎么称呼?能跟我讲讲你们怎么建的这个庵吗?” “贫尼‘了凡’。几年前,在另一个庵里是低等的尼姑。因为一些事情,被师父责罚。恰巧,她刚去庵里进香,看到了一切。事后,她找到我,希望我来这里做主持,我就跟着她来到了这里。我给她受的戒。了解她的经历后,送她法号‘落尘’,希望她凡尘之事,都能落定。只是没有想到她哥哥今天能找到她,也算落定尘埃吧。” 了凡带我们进了侧堂的第二层,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间极其简单:床,桌子,一些日常用品,一个卫生间,一个阳台。我走上阳台,四处张望,才发现这里是能看到父亲墓地最好的位置,也只有这个房间有这么一个阳台,而且显得很突兀。 回来的路上,没有人说话,平时调皮的小七,今晚也安静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小江突然嘣出一句。 妈妈叹了口气,没有人再说话。 到了小旅馆,我们送妈妈上楼。然后我和艾俐下楼,漫无目的地走着。 小江打电话问我们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在旅店旁边的小饭店吃晚饭。我才想起来,晚饭还没有吃。问了一下艾俐,决定让她们自己吃,我们自己解决。 手机上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 确实有些饿了。 “前面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我带你去吧。”艾俐说 这是一个小中餐厅,六七张小方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艾俐跟老板说: “老板,今天要大份。” 不久,老板上了一盘蛋炒饭,拿来两个小碗。 艾俐对我说: “我在这里做过兼职,做服务员。我们共吃过一碗饭,我一直记忆犹新,所以建议老板推出情侣炒饭,让更多的情侣拥有这样的记忆。后来,因为找到推销产品的业务,所以辞了这份工作。” “老板,拿两副小汤勺过来。”我向老板喊道。 “干什么?”艾俐好奇地问。 “真正吃一碗饭,不是从一个大碗里盛到小碗分食。而是我们都在一个大碗里共吃。” “好主意。”艾俐开心地说。 我们两个用汤勺津津有味地吃着,似乎吃的不是普通的炒饭,是幸福的味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艾俐展高情商 讲心忧解迷局 我们从餐厅出来,漫无目的地走着。艾俐跟我说: “我的生活里唯一可以开心的事就是在这里吃上一份炒饭。我常常告诉自己:事情很多,学业很重,爱情很美,这些交织着,都很艰难。但把所有的艰难化整为零,找到最容易完成的部分,一步一步地完成。化繁从简也许事情就成了——学业就不怎么重了;爱情就更美了。如果没有那么美好,不急,我还年轻,事情一点一点地完成,总在完成的路上;学业一点一点地学,总在学习的路上;至于,爱情,看缘分,看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像我一样坚定地守护这份爱情。其实,你挺让我失望的,特别是你跟周兰的那一夜,我什么都做不成,呕吐,恶心,我当时只想看看你到底在干什么。结果,看到你赤裸的下半身,那带着血的腿,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发誓不再见你,却又努力赚钱,拼命往卡里面存钱,担心你外面有风险。再次见到你,却很开心,拉你去‘爱情宣誓广场’。无论将来如何,珍惜当下吧,就是我在惠渊庵门前跟你说的——遵从本心,一切随缘。” “我跟周兰那次是一个意外,……” “我相信那是一次意外。我不敢确定,将来会不会有第二个周兰,周兰会不会再回头,到时候,你的心会偏向谁?”艾俐打断我的话。 我无言以对,只能说: “相信我,相信才能长久。” 艾俐没有说话,我们这样默默地走了一段路,突然艾俐说: “前面是你最爱的牌子。” 的确,前面是我以前穿过的牌子专卖店。 “那是以前,现在不爱了。”我说。其实就是太贵,现在觉得不值。 艾俐看了我一眼,说: “进去转转吧,如果有喜欢的我给你买。”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富婆。看样子,我要傍你到老。” “行,小白脸。进去吧。”艾俐笑嘻嘻地说。 “你是女孩,你觉得周兰为什么安排那一夜,为什么又突然消失?”我拉住艾俐,这个问题困扰着我很久。 “可能,吴非招她进来目的是陪好你,所以专门找个老师来培训,但你却没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时好胜心吧,安排了那一夜。为什么突然消失,也许是她事先设计好的,也许是我跟你的通话影响她的判断,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别提她了,进去吧。” “年纪轻轻的,还是一个情感专家。” 艾俐的分析很到位,似乎是解开了我身陷的迷局,不得不佩服她。 “进来吧,还在那里愣着干嘛?”艾俐催我。 电话响了,是高悦。 催我去c城,高悦跟她姐姐水火不容了。 我对电话里的高悦说: “明天下午,或者后天一定到,放心,你们都冷静一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吃飞醋展心绪 突然姥爷来此 电话里的高悦焦急地抱怨几句,催促我早点过去,然后就挂了。 “算了吧,我已经对这个品牌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了。”我喊住艾俐。 “哦,你跟这个品牌有故事?” “没有什么故事,我一个朋友是这个品牌的中华区总代理。现在这个朋友都不联系了,所以这个品牌也就不爱了。” “来了就转转吧。”艾俐转身拉我进去。 高档的衣服被供在橱窗里,一般衣服放在架子上,原来衣服也有待遇不同的。 橱窗里的一件衬衫映入眼帘,就是高悦送我的那件,当时不知贵重,现在才知道这件衬衫橱窗价格是八千八,那天晚上穿过她做的仿品,原衣一直没有拆封,放在龙渊了。其实仿品从面料到饰品,甚至针线钮扣都是原厂正品,那丫头为了这件衣服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怎么了,喜欢这件?”艾俐过来问。 “已经有了一件,高悦送的。” “我已经吃醋了。”艾俐说着,向外面走去。 我追上去,在专卖店门口拉住了她。 “你是不是喜欢高悦?” “兄长对妹妹的喜欢吧。” “刚刚看那件衣服的眼神不对,你是喜欢上高悦了。” “她是我父亲的战友的女儿,从小就听说过我,这件衣服是她送我的见面礼。当时我不是穷困潦倒吗?” “那你为什么接受她的钱还默许她等你两年。” “我当时不敢拒绝她,她一上来就生扑,如果我断然拒绝她,她会不会当这个执行总裁。我准备接受这个法人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找个机会把管理权还给高家,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只有哄着她,让她开开心心地做这个执行总裁。” “你明天是不是去见她?”艾俐问 “是。” “记住,你喜欢的是我,不是她。” “是吗,我好像没有说过……” “你……”艾俐举手要打我。 我一把抱住她。 她没有反抗。 我在她耳边说: “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们已经进了爱情宣誓广场,所以都要彼此忠诚。”艾俐说。 “嗯。”我仍然抱着她。 “放开,你一说话,弄得我耳边好痒。” 我轻轻在她耳边吻了一下。放开她。 她的手还挽着我,突然她抱紧我,在我的嘴唇上猛亲一下。 “记住,我已经做了记号,你就是我的人。”艾俐说 我们静静地。 她抱着我,我呆立着,时间似乎静止了。 电话响了,是妈妈的电话。 “回来,家里来客了,你姥爷姥姥都来了。”妈妈在电话里兴奋地说。 “他们怎么突然来了?你别太兴奋了,我怕你心脏受不了。” “你姥爷跟花荣联系过。知道我们今天在s城,本来是说在c城等我们,但挂了电话后,姥姥急着见我们,于是专门过来了。”妈妈太兴奋了,太激动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道珍重分离别 旅馆二楼门前 “他们怎么知道小旅馆的?” “在青岛的时候我们通过电话的,到了s城姥爷打电话问我不就知道了。这孩子,怎么这一点都想不到……” “好,我们这就回去。” 艾俐放开我,说: “明天我就不送你了,就此别过吧。”她的双手合在一起,伸直,左右晃动。 “跟我一起回旅馆吧。见见我姥爷?” “不了。记住,s城大学有一个女学生在等你平安归来。” 她边说边向前迈几步,又停下,转身面对我。 “保重,下次回来提前给我发微信。” “等你毕业了,跟我去浪迹天涯。” “一言为定。”她说完,转过身,背对着我,手挥了挥,再也没有回头,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小旅馆门口停着一辆军用吉普。 有两们军人站在门口。 我有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那两位军人见我迟疑,轻轻后退一步,让出一条路。我向他们点了一下头,进了旅馆。 老板娘老远就迎上来,笑呵呵地说: “朱总,没有想到你外公是这么大的官。” 她的笑容都有点假了。 “他们人呢?”我问 “楼上,你外公跟外婆都在。” 这二楼台阶我一步一步地上。 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紧张。 我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从小到现在,几乎很少享受到亲情,我没有亲人的概念,没有家的概念。自从与妈妈相认,慢慢才有家的概念,才知道什么叫亲人,没有想到,这次要与姥爷相见了。 妈妈的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一个头发花白一身军装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门,朝里站着。妈妈和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并排坐在床上。 此刻,没有人说话,有人轻轻地抽泣。 我看到妈妈的眼睛已经哭红了。我慢慢走近,看到小江正蹲在妈妈的面前,不停地给两位老太太递纸巾。 门口站着的应该是姥爷,跟妈妈并排坐的就是姥姥,姥爷此刻说: “哎,当时我去医院查到一个叫龙娟的孕妇难产去世,而且也在东部战区第三师五旅七连当过兵,当时伤心过度,所以就没有再查下去。” “都是你,孩子被你逼成忧郁了,你不管不问,还不让我去看望,说见到朱子渊就气。结果告诉我孩子难产走了,我几十年心里都堵着慌。” “我知道,爸爸说的那个龙娟。她是我入伍那一年退的伍,因为老班长跟我讲过一个女孩跟我同名同姓退伍不久,后来我生峰儿时,她就在隔壁床,我们还一起聊过老班长的故事。只是我生产出院,她还在待产。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才知道,她难产走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外公妈妈峰儿 朱子渊花慧琴 “过了很多年,听说朱子渊有一个儿子,我只当是你的棺材子。我本来想找朱子渊谈谈,把他的儿子要过来抚养,但你爸爸怕看到孩子会想到你,想到朱子渊,会把情绪转移到孩子身上。我也只是提过,被你爸爸否了后,就没有再提了。” “我跟你妈去过孩子的幼儿园,太像朱子渊了。见到孩子后,我的泪水就止不住,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放弃这个念头。” 妈妈吼道: “你们都去幼儿园了,为什么不去找朱子渊问一下,他那几年,s城,百京,四处求医,为了我捐建了龙渊康复中心。问一下,也许我们就不至于相隔这么多年才见面。或许,我也能跟朱子渊成个家。” “我以什么身份跟他谈?你说。”姥爷说着就生气了,激动地说。 “哎,你……。你是峰儿吧?”姥姥站起来,准备安慰姥爷,突然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我怯怯地说: “刚回来,听见你们说话。没敢打扰。” “过来,让外公看看。”姥爷转过身,拉住我。 “还是真像朱子渊。来来,叫外公。”外公身高有一米九几,声如洪钟,面色红润,看上去不像是七八十岁的人。 “我……,外公。”妈妈之前一直告诉我应该是叫“姥爷”,但“姥爷”本人让我叫他“外公”。不管怎么叫,这两个词是一个意思,就不管了。 “嗯,很好,可惜,过了参军的年纪,你现在有什么事业?”外公问 “别一见面就问这问那,来外婆这边,让我看看。”外婆伸手把我拉过去。 “是像子渊,你爸爸真是厉害,短短几十年,做成了那么大的集团。可惜,……”外婆叹了口气。 妈妈说: “你外婆刚刚说有意让你去她的公司,将来继承她的公司,虽然说没有你爸爸的公司大,但也没有那么复杂。” “爸爸事业是厉害,但也忽略妈妈和我,小的时候我几乎没有感觉到家的温暖。也许他看到我就能想到妈妈,所以我们父子见面很少,沟通更少。更忽略了妈妈,如果他多花一点心思在妈妈身上,也不至于发现不了花慧琴的花招,那样我们一家会更早团聚,他的公司也不至于被我弄没了。” 外公恨恨地说: “你妈妈的经历我已经听她自己讲过,花慧琴这个人真是可恶。简直是犯罪,就该查一查她。” 妈妈怨恨地说: “这就是我的命。” 外公说: “算了,先不说了。你们怎么住这种小旅馆呢?s城五星级的酒店也不少嘛!” 我连忙解释说: “哦,妈妈没有身份证,只有这种小旅馆比较方便。” 外公说: “那这样,今晚就出发,我们去c城。” 外婆说: “既然来了,明天去看一下朱子渊吧。” 外公怒道: “为什么要看他,现在都躺进墓地了,看有什么用?” 第一百四十七章 s城四大名少 一帮记者来袭 “孩子,你说,怎么办?”外婆向我求救。 我略加思索,说: “我家之前在s城有几幢别墅,先后都被抵债了。但在朱家庄有一幢小楼,跟妈妈在龙渊住的小洋楼几乎一模一样,我本来是想安排妈妈明天去那里看看,如果合适,让她们在那里住下。不如,外公外婆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也去看看,了解一下妈妈这几十年住在什么地方?” 外公沉思了一下说: “孩子既然这么说,也行。你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房间,开几间,我们一行有四个人。” 我下楼给他们安排房间,正在跟老板娘交谈之际,外面突然闹哄哄的,不断有人高声喊着我的名字。 出门看看吧。 几辆各色豪车出现在小旅馆门前,有七八个人站在门口乱喊,我消失了近一年的好友们都在。 那两个军人,在旅馆门口,一左一右地站着。 我站在旅馆门口,看着他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我就说你小子一定行,听说你这回突然杀回了s城,兄弟们很开心。” “不错呀,都泡上s城大学的学妹了。朱建峰,你还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 “这回我们s城四少,又重逢,这回好好嗨一下。” 他们是s城有名的富二代:华博来创投的公子华飞飞,远山行建筑的公子彦中华,还有就是万代宏业集团的女公子万萍,其他的几个就不知道了。他们的爹在这次投one破产过程中,或多或少发迹了不少。有的占跑道,有的抢资源。各尽其能,瓜分了投one留下的空缺。在我最难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我还在愣神的时候,大量的汽车飞驰而来,一大帮记者从车上涌出来,长枪短炮架上。 话筒都碰到我嘴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从这帮阔少惊恐的眼睛里看得出,他们并不知情。 “请问,朱总,这次回来,你是打算东山再起吗?”一个记者率先提问。 “对不起,大家。我已经不是什么总了,也没有什么新闻价值了,这次是回来给我的父亲扫墓的,大家都回吧。” 我连忙逃回旅馆,把那帮记者留在外面。 他们向里面涌。 那两个军人连忙挡住他们说: “对不起大家,里面有首长在里面有事。大家不方便进入。” 他们知道挤不进去,就原地等着。 约十分钟过去,他们没有回去的意思。 我再次回到门口。 话筒又碰到了我嘴上了。 我说: “大家有什么尽管问,我尽量配合大家。也希望大家尽快离开。” “请问,里面的首长是你什么人?这次你回来是不是跟这位首长有关?” “我回来是回家扫墓的,明天早上就离开,至于这位首长的信息我无法奉告。这涉及到首长的事,所以要首长的发言人公布。” 第一百四十八章 四大名少挡刀 警察给我解围 我当时真后悔留下来住一晚,就该听外公的话即刻去c城。 “请问,你离开s城的时候可以说一无所有,听说你这次开着豪车回来,是不是你在外面重新发达了,你能不能讲讲你离开s城的日子。” “我也是普通人,也要吃饭,我在外面也要为了生活奔波,这次回来是给父亲扫墓的。我的几个好朋友们都来看我了,他们才是s城的新闻人物。” 我从容地走到我的好朋友们中间。 记者们都跟着移动,我接着说: “给大家介绍一下,华博来创投的公子华飞飞,远山行建筑的公子彦中华,还有就是万代宏业集团的女公子万萍。当年的s城四少,投one的朱少,华博来的华少、远山的彦少,还有万代的万先生。特别是万先生,别看她是一个女子,博古通今,收藏界那是有名的。远山的彦少、华博来的华少那更是s城的名人,绝代双娇,多少名艳以认识他们为荣,跟他们讲一两句话都能吹上好久。我们四个虽说聚的时间不多,但毕竟惺惺相惜,每次相聚都是名场面。” 我知道只要把话题引向他们,面对记者,他们都很自然地要抢镜,这样我的尴尬就少好多。 “对对,我们这次听说朱少回来,听说开了辆价值千万的豪车回来,十分替他高兴。他离开s城的时候,我们都很难过。没有想到这么快他就振作起来。”彦中华立马就接过话题。 “我们都很开心,朱兄这次能振作起来,听说他回来后,我们就行动起来,立马招集所有朋友来看他。”华飞飞抢过话题。 万萍看看我,嫣然一笑,似乎是在说:你小子行呀,把战火引到我们身上。她说: “你们都是日报、晚报,各大媒体的记者。这次采访的是朱少。在之前如果他开一辆豪车回来,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这次他就是开了一辆豪车回来,你们就像苍蝇钉到肉一样,是不是对他过去这几个月的经历感兴趣?” 她这一句话又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 我没有说话,看看记者怎么接招。我已经看出来,记者们对我的过去也知道的不多,都希望盲打出素材,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就是这时,几辆警车来了,从车上下来几名武警,其中一个拿着大喇叭喊道: “对不起,各位记者,旅馆里面有位首长休息。如果采访完成了,就尽快离开。以免打扰首长休息。” “朱先生,听说你接手了四川投one,这次回来是不是从那边过来?” 一个胖记者还在追问,记者们没有退后的意思。 “大家给警察叔叔一个面子,今天采访就进行到这里。也谢谢我的这几位好朋友。今天匆忙,改天请你们‘香水坟’。”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陆市长突造访 艾俐麻烦不断 我说完匆匆离开,逃进旅馆。幸好,他们没有涌进来。 过了五分钟,外面已经静下来,我来到旅馆前台那里,老板娘也刚进来,刚刚一直在门口看热闹。 我询问有没有给外公外婆安排房间,她回答是肯定的。 我正准备上二楼,她说: “朱总,你女朋友真漂亮。这夕阳,这美女,她下午来的时候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我忙问怎么回事。 她给我她的手机,是下午准备我们几个去惠渊庵时,艾俐发的一个朋友圈照片:她靠在车上,我正跟她说话,背景是小旅馆,还好妈妈跟小江都不在镜头里。 她又说: “还有你在s城大学里抱着她转圈圈的视频。” 我打电话给艾俐,她那边闹哄哄的,我问: “什么情况?你还好吧?” “一帮记者突然涌进校园,采访我。校警已经出动了。” “你怎么回答他们的。” “我没有去见他们。教授让我躲起来了。” “最近一个月小心点,一定有很多无聊的人想办法接近你。” “你明天走得掉吗?” “能吧,我正考虑今晚就出发。” “你怕了?” “倒不是怕了,麻烦。”我思索着说。 这时,外面有人在说话: “麻烦通报一下,陆启明想见见首长。” 我对电话里艾俐说: “不说了,外面又有麻烦了,市长来了。”我的一句话把两个人都惊了——一个是艾俐,另一个是老板娘。 我挂了电话连忙出去迎接陆伯伯。 陆伯伯依旧容光焕发,鹤发童颜。 陆伯伯首先看到了我。说: “孩子,真行呀,这么短的时间就开一辆价值千万的车回来了。” “没有,没有。我哪有这么厉害。快请进,快请进!”我呵呵一笑,打了一个马虎眼,其实知道这不是事实,但还是有点飘。 “还是让这位朋友通报一下吧。”陆伯伯说。 其中一个军人向陆伯伯敬了一个礼,然后小跑进入旅馆内。 不一会儿,军人回来说: “首长请您进去。” “谢谢,还麻烦你给我带个路。”陆伯伯说。 军人带着陆伯伯走了。 哎,我还是年轻呀。 我又给艾俐打电话。 她已经回宿舍了。 “你给我惹了大麻烦了,我现在是全校的风云人物了,所有的人都在议论我。” “我估计不是全校,是全城的人都在议论你。”我坏笑道 “你还笑。”艾俐娇嗔道 “你知道原因吗?” “我的朋友圈,还有学校论坛上的视频,如果这个男人不是你,会有这个效果吗?”艾俐怒骂。 “别生气了,不是我,是我开来的车。太贵了,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我看着也挺普通的呀。” 这时,又有电话进来,是花荣的。 我只好对艾俐说等下打过去,接通花荣的。 “你妈妈还生气吗?”花荣问 “不知道。你们现在在哪里?” 第一百五十章 花慧琴被误诊 龙渊出了大事 “我们在a城。下午我带她在a城人民医院里做了一些检查,没有发现什么癌症,更别说是一个月就死的那种。可能是当地的医生烦她,故意骗她的。” “为什么?”我感觉这个说法有点好笑。 “哎,她老是跑到医院里让人家必须检查出她得了癌症,闹了好多回,所以人家怕了她吧。” 我被这句话逗笑了。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先带她去看看心里医生。对了,我想带她回龙渊,她毕竟在那里生活工作了那么多年。” “随便吧,我没有意见,龙渊是这方面的专家聚集地,她应该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但这也是她伤害我妈妈的地方,所以,你带不带她去,我都没有意见。” “那你妈妈怎么办?”花荣问 “我先让她在s城住一段时间。如果她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就回去。龙渊那么大,她们也不一定能碰上。” 又有电话进来了,是言情打来的。 平时手机一般就是小视频、上网的工具机,没有想到今天这么忙。 花荣也识趣地挂断了,一看,艾俐的电话还在保持中。 接通言情的。 “出大事了!刚刚会议室里,他们把江总打了。”言情惊慌地说。 “严重吗?” “被送到别的医院了。” 我静了一下,说: “你现在能自由地进入财务室吗?” “可以呀,为了配合我,我有一套财务室的钥匙。” “你现在去财务室,赶紧。把能找到的印章,数字密钥,都拿到小别墅去,让吴子琴一起。记住一定要悄悄的。” “不敢。”言情怯怯地说。 “你现在去找吴子琴,把我的话告诉她,让她带你去。” 言情把电话挂了。 我恢复艾俐的电话对她说: “不好意思,龙渊那边有点事情,不能跟你聊了。” 她没有回答,我说: “在听吗?” 仍然没有回答,原来她没有在手机旁边。 挂断她的电话,打电话给江东来。 江东来电话被秒接。 时间拉回到下午3点钟,以后勤部姜健为首三个部门经理,到办公室找到江东来,要求开一个中高层会议。会议的议题是修改一些生活物资发放流程和后勤制度一些漏洞规范。 这种事情本来是常有的,所以下午5点,副经理及以上的级别的人员就召开了这个会议,会议一开始还好好的,慢慢后勤部和医务部的两个副经理就对撕起来,火药味越来越浓。江东来就在中间调和,结果公关部也加入进来。后来不知道怎么有人提起了更换法人的事,结果所有的人都对着江东来吵。混乱中有人动手打了他一下,结果就失控了。江东来受了点轻伤,被他们强行送到医院里做检查,留院观察。 第一百五十一章 布局偷财务室 龙渊上演谍战 我想了想,对电话对面的江东来说: “下午去请求开会的这三个部门的经理一定是后勤部的姜健,医务部的孟浩,还有公关部的张丽。” “嗯,是他们,你怎么知道的。” “人家合伙算计你呢,你现在立即叫人把会议室监控备份一下。对了,我已经叫言情她们去偷财务印章了,你叫你的亲信去暗中帮助她们。她们得手后,让人把财务室查封了,就说印章丢失了。记住一定要是自己的亲信。今晚财务室一定会很热闹。” “好的。为什么要言情去偷印章呢,还要查封财务室?你怎么说财务室很热闹?” “他要支开你,一定要做一些事情。你要更换法人,这是企业必须的。我父亲去世这么久,工商部门没有查你就是万幸了。就算股权有变动,他们没有几个占股份,所以损害不了谁的利益,那么问题一定是在另外一件事上,就是言情正在做的数据模型,他们今晚一定是想替换掉一些账目,或者偷走一些账目。所以此刻应该有好几股力量在财务室周围。” “我们中心从开业到现在,法人一直就不在位,所以慢慢也就没有人关心这个法人问题,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法人到底是谁。你父亲走后,我曾经想过去找你,把法人的事定下来,当时事多,就拖了几年。那一次找你,本来就想提及这个事,你又突然有事出去了。也许是机缘巧合吧,你现在来到我这里,所以才这样急着把法人的事定下来。” “哦,这样呀,那监控还要找个人去备份一下。” “哦,那会议室监控坏了,备份不了。” “但愿不是因为这次事件毁坏的。” “不是,已经有一年多了。” “好吧,你现在就住在医院里,不要出院。我明天让言情把财务章交给你,我们各自忙吧。” 挂了江东来的电话,我打给吴子琴,被拒。 短信过来:进行中。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在门口开启打转模式。焦急呀,担心她们行动失败,再出点什么意外,那后果不堪设想。可以想像,龙渊此刻正在上演着谍战片,几路人马在财务室门口徘徊。 终于,吴子琴的电话来了: “朱总,我们成功了,我们很快就拿到了各种印章,密钥,数字证书,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保安部的吴队长站在楼层出口处,就在电梯附近,我们不敢过去,他也没有过来。就这样耽误了十几分钟,后来他接了一个电话就自己走开了,我们才下的楼。刚下楼没有多久,就听说,吴队长联合后勤部的姜总,发现了财务室被盗了,把财务室封住了。好险呀。” “除了吴队长,有没有发现周围有其他人出现?”我问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吴子琴获全胜 月下思绪万千 “好像没有吧,不过感觉那个吴队长是有意放我们下楼的。他没事出现在那里干什么?怎么又突然走开呢?还一直大声打电话,似乎是告诉我们他的方位。” “辛苦你一下,把这些印章藏好。财务室封了,你们明天不能做模型了,就出去玩一天,顺便把这些东西带给江总。如果被人查到了,无论是谁都不要给,你告诉他们是江总要的。如果有人抢的话,打电话给江总,再不行你就报警。” “报警?” “对,报警。这样事情就会弄到江总那里。他们就不能得尝所愿了。” “我藏哪里呀?” “密封好放在妈妈的那坛酒里,然后放回原处。如果真有人来搜的话,你们千万不要阻挡,你们只要躲在房间里,任他们搜。” “那坛酒在厨房,我们躲在房间行吗?” “没事,他们不一定会搜,就是来搜了,你们跟着他们反而容易露出破绽,所以装作不在意,是唯一的办法。” “财务走廊里好像有监控,会不会真查到我们。” “他们如果因为监控询问你们,你们就说进去过。不承认拿印章了就行。” 她将信将疑地挂了电话。 今晚没有月色,也没有星星,路灯显得格外的亮。陆伯伯的车停在路边,刚好就停在那辆军用吉普后面。路上没有几辆车,行人更少。我转身抬起头,才发现小旅馆是有招牌的:‘大众旅馆’。住过多少天,进出了多少次,一直没有发现这旅馆有一个招牌。那天晚上慌乱中逃进了这个旅馆。那晚我痛哭的路口应该是这条的路与s路交汇路口。破产初期,我的钱花花地流,特别是我搬出别墅后,很快住不起高档酒店,吃不起高档餐厅了。周围的朋友一个一个地没了。没有几个月,我身上的钱就没有了,得到的资助也越来越少了,也越来越难了。后来我的行李寄存在超市的储物柜里,晚上住过各种便宜的旅馆,吃过几元快餐。那一晚我在路口痛哭,释放我积蓄很久的泪水,也在那一晚我慢慢醒悟:只能靠自己走出来,没有人会帮助我,没有人。 如果不是艾俐,我估计我也会放弃别墅,因为我也认识到我活不到开庭,甚至是立案起诉的时间,甚至是见到陈叔叔。我的行李箱里没有什么可以变卖或寄当的。离开s城也是当时常常考虑的事情,那天从将军山走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如何离开s城了。是艾俐告诉我去a城或更远的地方,鼓励了我。 我看到一辆宝骏kivi停在我的面前,从驾驶室下来一个人:欣然,陈尔平律师理务所的民法律师——欣然。 第一百五十三章 陈叔叔车上见 艾俐月下长谈 她今天没有穿裙子,一身律师职业装,气质华丽变身。 “我想请你吃一回鱼头。”欣然跟我对视了几秒后说。 “现在快十点了,不知道那家店还有没有关门。” “没有,我来的时候注意到了。” “你买车了?” “对,上车吧。” 我犹豫了一下,向副驾走去。 “坐后排。”她向我摆手。 我拉开后座车门,上了车。然而她没有上车。后座还有一个人:陈尔平,陈叔叔。 我跟陈叔叔聊了十几分钟,鱼头没有吃到,就原地下车了。看着欣然开着她的宝骏离开了,心里各种滋味都有。 我正准备回旅馆,突然背后有人拉住我,我一看是艾俐。 “什么时候来的,干什么?”我吓了一跳。 “你在抬头看天的时候就到了,挺忙的,今晚。”她放开我,笑呵呵地说。 “抬头看天,我进那辆车之前?” “对呀,那女的谁呀?不会是你前女友吧?” “我爸爸一个朋友的员工。我爸爸这位朋友来看看我,又不愿意有人看到。所以派她来做挡箭牌。你怎么突然出现?” “真的吗?你上车,她反而不上车,在一边不停地打电话,那车上一定是有人在找你,所以我相信你。我刚回学校就被一帮记者堵住,后来学校及时出面才让我逃走。在宿舍一帮同学又问东问西,只好跑出来躲清静了。” “你怎么回答记者的?” “我就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其他都不知道。” “你还真不害臊,我好像没有说过……”我的话没有说完,她的手就捂住我的嘴。 “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人。我们在‘爱情誓言广场’转过圈圈。” 她放开我。 “呵呵,那是你拉……” 我还没有说完,我的嘴又被她封住了。 “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她放开我,独自向路口走去,我跟在她后面。 我们又来到77号站台。 “停,停,休战。”我拉住她。 “还记得这里吗?”她问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是s城大学,我们还有过对话。” “s城大学,有过对话?”我真不记得我在s城大学跟她有过交集。 “不聊这个了,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你这一下子在s城刷足了存在感了。” “是呀。我的计划都乱了。我本来是想静悄悄地带妈妈祭奠一下我父亲,结果弄出这么多事。不过也好,让有些人知道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他们一定会害怕一阵。” “这口气不像你呀,好像是只猛兽。” “呵呵,我们去‘相约’吧,别在这里傻站着了。” “不了,我要回去了。”她嘴里说要走,但身体却没有回去的意思。 “那去旅馆坐坐吧,就是不知道陆市长走了没。”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单车送她回校 谈起刘伶过住 “陆市长去旅馆干什么?” “我外公是一名军官,可能是他听说有军官到s城了,来拜访一下吧。” “哦,那他知道你们的关系吗?” “不知道吧,也许不知道。刚刚他非要警卫的军人通报,估计不会知道我们这层关系。” “算了,你送我去s城大学吧。” “那我去开车。” “就你有车,坐公交吧。” “都10点多了,哪有公交呀?” “扫个单车吧,看看你技术有没有退步。” 我们扫了两部单车,并行在人行道上。 “没想到,你能骑得这么好。”她说 “在眉山那段时间,常常骑,谢谢你,教会了我这个技能。” “不错,还知道感恩。” “我还有很多地方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有了勇气走出s城,我当时想像的会是无比艰难,可能在生死线不断试探,没有想到会出奇地顺,是你鼓励我迈出第一步。” “哟哟,认真了,走心了。” 她停下来,看着我,说: “讲讲你前女友吧,我想了解她。” 我也停下来,我们坐在路边聊起来。 “她是我学妹,我博士一年级的时候,当时她想报考我的导师门下,所以就通过其他同学介绍认识了我。我开始只是帮她备考,她为了备考提出我们共同租一个套间,这样有利她备考。当时我也觉得宿舍太简陋了,所以就在学校附近租下了一个三居室,后来感情一点点地升温,一次她上卫生间后走错了,进了我的房间,这样我们就在一起了。” “流氓,为了考个博,至于把自己搭进去吗?” “后来,她成功地成为了我的小师妹,如果不是我突然要回来继承我父亲的集团,也许我们已经在华尔街大展身手了。” “她叫什么?” “吴玲。是广东惠来人。” “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你送包子给我的那天前一晚,我就在网吧等她的邮件,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直到走出网吧,也没有等到她的邮件。接着被陆市长叫去谈话,谈话出来就遇到你送包子。” “手机上可以查看你的邮件呀。” “当时手机进了当铺,是你赎回的呀。” “你现在可以看看呀,把手机拿出来。” 其实我也知道手机可以查看邮件,但一直回避,一直没有敢去看。 艾俐把我的手机从兜里掏出来,询问我的邮箱地址,密码。很快就登录成功。 “呀,好多未读邮件,有很多保险的邮件。” 我连忙把手机拿过来,艾俐也凑过来看。确实有很多封保险公司给我的邮件,一直拖,拖到已读邮件那里,并没有看到她的邮件。自从我的那封邮件后,她一直没有给我只言片语。 “我找了,没有。全是保险公司的邮件。” “是不是你那一天你提出分手了?”她把手机抢了过去,在发件箱里找到我写给吴玲的那封邮件。 第一百五十五章 校门口再分别 紫霞罗切斯特 “真感人,都混到手机被当了,还想着她。如果我是她一定飞回来,跟你同进退。” “别笑我了,这样你看到了吧?满意了吧?”我收起手机站起来。 艾俐也站起来,跨上车,向前骑,我也跟上。 艾俐问我: “为什么她不给你回一封信呢?哪怕告诉你分手,以后各自安好呢。” “你也是女人,情商那么高,你该知道呀,怎么问我?” “也许还是经济问题,当年你认识她的时候,用钱不用愁,临回国的时候随手一给就几十万,短短几年,她在华尔街已经打下一片天下,而你却混到把手机当了。不管是谁都接受不了。” “是呀,也许相忘于江湖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也不错,这个‘宝’被她漏了,被我捡到了。”艾俐色色地看了我一眼,笑嘻嘻地说。 …… 我们在s城大学的南门前停下。 她抱住我,在我耳边说: “高悦她不是爱你,她是想得到你。高林常常跟她们姐妹说,要你从她们中间挑一个,所以给她一个强烈的心里暗示:一定要先于姐姐得到你。这就跟周兰那晚的安排是一样的,你总能巧妙地避开她,反而给她一个强烈的暗示:一定要成功一回,哪怕是用一些手段。” 她的这一句话一下子点醒我了,或者实事真如她所说。 “谢谢你的提醒,你知道不知道你聪明得有点可怕。” 她放开我,说: “希望下次见面,你像‘至尊宝’那样踏着七彩祥云来见我。” “我不要做‘至尊宝’,最后还是去西天取经,放下了‘紫霞仙子’。我要像‘简·爱’的‘罗切斯特’先生一样,经历多少苦难,最后选择跟你走到一起。” “好的,我的罗切斯特先生。”她突然发出译制片腔。 我们再次拥抱,然后她走进校门,跟之前街上分别一样,没有回头,手在空中挥动了几下。 回到小旅馆,门口的军人不见了,我走进去,前台没有人,我上到二楼,妈妈她们的房门都关着,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估计她们都睡了。我也进了房间,洗洗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完,去妈妈房间。 妈妈已经起床了,正在收拾东西,见到我就说: “你外公昨晚走了。那个人跟外公聊了近一个小时,他告辞后,外公就匆匆地跟外婆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临走还问起你,你去哪里了?” “昨晚跟外公见完后,很多记者在外面,我在外面挡了一阵,后来又跟艾俐聊了会天,所以回来晚了点。” “你去c城吗?” “去呀。不过,先得把你们安顿好呀。这样,今天我们先去看看朱家庄的房子能不能住人,如果能住的话,把你们安顿在那里,我晚上坐高铁去c城。明天早上能到。” 第一百五十六章 筹划c城事宜 小七抢着订票 “不开车去吗?” “不开了,免得又招来很多记者。” “昨天那帮记者是那车招来的吗?你外公给那个陆市长打了电话,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艾俐昨天在等你们下楼的时候在车旁边拍了一个自拍,还发到朋友圈。画面里有我、她,还有车,背景就是小旅馆。很快就被那些记者盯上了。” “朱家庄离这里多少路,远不远?” “半个小时的车程吧,几十公里。” “行吧,叫上她们,去看看。” 妈妈拉上我,去敲外婆的房门。 外婆很快就开门了,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 “妈,我跟峰儿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朱子渊的老房子看看。” “行。你爸昨晚来电话了,龙虎好像又犯事了。他连夜就动身估计事件不小。” “爸也真是的,这该叔叔操心的事,老是操这些闲心。今年七十七岁了,自己的身体要紧呀。你收拾一下,我去喊小江。” “你也别太急,当年不是以为你没了,所以就把龙虎当自己的儿子。这孩子也太不成器。” “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妈妈说完就回房收拾东西去了,我准备去叫小江。 外婆停了一下,喊住我问: “峰儿,朱家庄的房子这些年有人打理吗,有人住吗?” “在我父亲生病的时候就给了一笔钱给一个同姓的叔叔,让他打理。有合同的,应该不会有人住。合同上是让他打理如新,不得私自安排人入住,不得私卖任何物品。” 这时,小江的房间打开,小江从里面走出来。 我回答完外婆的话,对小江说: “小江,你洗漱了吗?帮忙两位老人家收拾一下,我去买点早餐。” 各自忙起来,八点左右,小七带着我直奔朱家庄。 外婆坐在副驾,妈妈跟小江后排。小江问: “朱总,你是几点的高铁?现在要不要订好票?” “我手机在扶手箱,你拿一下。帮我订一下。” 小江在扶手箱找到手机,妈妈说: “别那么急,到朱家庄再订也来得及。只是你怎么去车站?” “让小江送一下。然后她自己开车回来。” 小七突然插话: “小朱先生,你也可以选择让我带你过去,然后选择自动回家模式,这样,我可以自动地返回,不需要小江去送你。” “安全吗,你会不会给我走丢了?”我笑了,车内一片笑声。 小七不服地说: “放心吧,你可以在手机端观察我的动态,到了目的地,我会自动拍照传到你手机上。你去哪里?我来帮你订,我有言大漂亮订票账号,可以帮你订票。” 车内一片安静,不知道小七说的是真是假。小江问: “你有钱吗?” “我有一零陆陆零元,不知道够不够。” 我觉得小七说的应该是真的,于是说: “好的,我的身份证是……,帮我订一张百京到梦想之城的g9351次,出发地是s城,目的地是c城。” 第一百五十七章 老屋竟有人住 本家出租别墅 “小朱先生,我帮你添加到言大漂亮的家庭成员里。麻烦你把身份证正面放在中控屏显示的方框位置。如果订票成功,会有短信发送到你的手机上,你可以直接凭身份证乘坐。” 我让小江在扶手箱里找到我的身份证,让外婆放到中控上去。 小七又说: “再次确认一下,g9351次,出发地是s城,目的地是途径站c城,晚上二十点零五分从s城高铁站出发。” “是” “好了,稍后会发送短信到你的手机上。” “来了,来了,真的有短信来了。”小江兴奋地说。 “真的吗?”外婆、妈妈也兴奋地问。 “真的,真的,你们看,你们看。”小江把我的手机给她们看。 很快就到了朱家庄,我家的小楼就在朱家庄边上的一个山坡上。 我们到达院门前,院门是开着的。我把车开进院子,里面有三个人正在院子里好像是弄什么东西,我们的到来,让他们很意外。 我们的车刚刚停稳,他们就围了上来。 我示意车上的人先不下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能让她们下来冒险。 我下车后,立即锁好车门。 看得出这应该是一家人——一个老人,大概七十左右,两个年轻人二十多岁,一男一女,应该是夫妻,不远处还有一个婴儿车,那应该是他们的孩子。 院子里还有晒的农作物,估计他们是在弄这些东西。 我不认识他们,这并不是我那本家叔叔。 “你们是谁呀?这宅子怎么进来的?”我质问道 他们没有人说话,于是我又原话重复了一遍。 这时我那本家叔叔气喘吁吁地跑来,显然他是看到有车进入院子了,特地赶来的。 这个本家叔叔叫朱施旺,是我父亲在朱家庄最近的血亲。 “朱总,朱总原谅,我自作主张让他们住下,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朱施旺一见到我连忙说。 “我们是有合同的,打理如新,不得私自入住。”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财迷心窍,我听说你不在s城了,所以就想着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出租出去,赚点小钱……” “出租,你怎么想的,我这么高档的别墅,你就随便出租,你怎么对得起我的父亲,当初你收我父亲的钱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到这么做了?” 这时,我听到车内有人敲玻璃的声音。 遥控开门,外婆,妈妈,小江都从车上下来。 我把情况简单跟她们讲了一下。 外婆问: “你是不是把所有的房间都租出去了,今天我们能不能住下?” “嗯,可以,还有不少空房,二楼子渊特别关照的几个房间没敢出租。” “现在这院子里一共多少人住?”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房屋破坏不堪 许多物品被卖 “十几个,两家人和几个打工青年。” 朱施旺与外婆对话的同时,妈妈与小江却不停地打量着这幢小楼。 小江不停对妈妈说: “太像了,老太太。是不是跟我们那栋楼很像。” “看那石桌上是不是有棋盘?” 她们走到石桌前,石桌上已经晒了很多东西。 那个老人连忙过来说: “有,有棋盘。我们庄稼人,就知道晒东西。这就收了,这就收了。” 我对朱施旺说: “当初我父亲一次性给你三十万元,让你在我没有入住房子之前,打理这里。打理如新,不得私自入住。你有没有做到,这样,今天安排我们尽快住下,给你一个星期,安顿租房的人。” “这……,这……” “这什么,要我拿合同来吗?”我吼道 “峰儿,不用太急,先看看能不能住下,后面的事再说。房子有人住着,也添点人气,消消气,消消气。” “来来,进屋说。”朱施旺一边急匆匆地引我们进门,一边向那几个人使眼色。 进了屋才知道这里面的所有墙上都被小孩乱涂乱画不成样子,很多摆件也消失不见了,家具都破败不全。 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住朱施旺的衣领说: “不是叫你打理如新吗?这些摆件呢?墙上怎么回事?” “我……。你家一年不来一个人,打理如新有什么用?”朱施旺突然大叫起来。 “小人,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父亲的。”其实他们的合同我知道,但是他们怎么形成合同的我不在场,我想像中他们对应合同每条每款都商谈好,然后签字交钱。 “当初你爸爸来到这里,找到我说:这房子如果他不在了,可能你没有时间打理,所以就说给我一笔钱,每年打理一次,他列好各种材料,说必须要用他列的材料,费用一次性给我三十万。子渊指着二楼几间房间说:不管如何,这几间一定要年年如新。任何人不能动里面任何东西。” 外婆看得出也很生气,但一直压着怒火,说: “带我们去看看。” 他带我们来到二楼,二楼,大大小小的房间有十几个,走廊上被租房的人放着各种东西,我们小心地走过去。 朱施旺找出钥匙,打开三个房间的门,我明白了:这是在龙渊妈妈住的房间,另外是妈妈住的对门和相邻。 我们都在走廊上,朱施旺夹在我们中间。 外婆看看朱施旺说: “看样子,你也快五十了吧,朱子渊托你做这么一点事都做成这个样子,你对得起他吗?说那三十万元是不是一分钱都没有用在这里,还赚了不少吧,这里随便一个摆件就几千几万,你卖得差不多了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妈妈心慈放虎 准备食材开宴 “几千几万?不得了,我不知道贵重,一个收旧货的给我几百元,我就让他拉走了。” 朱施旺这回真的惊慌失色了。 我吼道: “你胆不小呀!” 朱施旺瘫软在地,大哭起来。 我们一时不知所措了。 妈妈说: “算了,让他把那三十万拿回来,就不追究了吧。” 小江见我不说话,恨恨地说: “便宜他了,告他坐牢。” “别,别,我是财迷心窍,原谅我,原谅我。” 妈妈又说: “这样,你去找找那个收旧货的,看看能不能追回来一些,那三十万你一定是没有用到这里来,不然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尽快还回来。那些租客,给你一个月时间,让他们都搬走吧。” 我突然想起来,我父亲当年为了时常看到老家的样子,在这里安装了大量的监控。 “我想起来了,我家有云监控,监控回放时长可以十年,我把这六年来,所有监控视频都看一下就能确定他做了些什么。” 朱施旺一听我这句话,哭得更大声了。 外婆对我说: “他也是可怜人,可怜又贪心。你去准备一些食材,我看那个厨房的东西倒还全,没有被那些租户用过,今天我们就算在这里住下了,等你外公回来再说吧。” 朱施旺站起来说: “朱总,这几位好心人。我去把那三十万拿回来,确实这几年没有打理过,还造成了很多损失。那些摆件我去收旧货的那里追回来,不过,已经快一年了,可能追不回来了。那些租户,我尽快让他们走。食材不用朱总去弄,我马上去办。那厨房是锁着的,老朱总说不让任何人碰的,所以我就锁住不让租户们用。我现在去打开,现在去打开。” 我们下楼,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是朱家庄的人,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 朱施旺打开厨房的门,很自然地把钥匙放回口袋,妈妈说: “钥匙留给我们吧,进出方便一点。” “对对对,留给你们。”朱施旺把钥匙交给妈妈。然后准备离开。 外婆喊住他,说: “你叫些人手来,把这里里外外规整一下。放心我们给钱。” 朱施旺答应着离开了。 外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 “你父亲百亿企业怎么起的?怎么信任这么一个人?” 我想了一下,想借机让外婆多了解一点父亲,于是说: “投one的形成是有他的机遇性的。我父亲是电磁专家,所以第一个企业是他的一个电磁方面的专利衍生出的民用产品,由于运营得当,很快就形成规模,同时吸引了一大批能人志士在他周围,慢慢就多点开花,慢慢形成了投one集团。我父亲就是有这一种魅力,能让很多人才汇集在他周围,也有一种威严,能让周围的人不越雷池。” 第一百六十章 揭开父子往事 统筹修复事宜 外婆走到我身边,仔细地看着我说: “你不恨他吗?我可听说他一年到头都在公司,平时你们父子都很少见面,甚至春节都是你一个人在家过的。” 妈妈听了外婆的话,泪水不停地流,她就近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小江连忙跑过去问: “老太太,怎么了,是听说朱总的事让你难过了吗?” 妈妈泪如雨下,边哭边说: “我那一年发病就在年三十,所以他说以后不过任何一种节日了。没有想到,他这些年苦了孩子。” 外婆的泪水也被妈妈“引”出来了,泪水不停地涌出。她走到妈妈身边蹲下说: “哎,如果不是我跟你爸当年给了你们那么大的压力,你也不会抑郁,更不会发病。孩子,爸爸妈妈都对不起你。” 我一看,她们这是情绪要爆发了,我担心这会让朱家庄老少看笑话,于是大叫道: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现在不是都团聚了吗?” 外面院子里朱家庄的人见我们这种情形,都进了屋内,看热闹的,在一旁瞎劝的都有。 很快,朱家庄的这些家族亲戚帮忙规整起来。没有半小时,全朱家庄的人都知道了少朱总找到自己的亲妈,并且把外婆带回来了。我干脆让朱施旺叫几个人一起采买近五千元的食材酒水,几家联合做起了酒席,几家自动地把自家的方桌板凳搬到我家院子里,整个朱家庄老少一起在我家院子里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餐酒席。 我也弄清楚了这三户租房的人家,除了上午在院子里晒东西的本家,还有一对小夫妻和几个来s城打工的青年。那对夫妻和打工青年答应一个星期内搬走,本家是因为家里房子在建,可能要多住点时间。 热闹退去,我找到朱施旺,外婆、妈妈,小江。一起坐在院子里的方桌旁。 我向朱施旺要到我父亲列出的材料清单。现在有人住也不好大规模地修整,但也可以找几个把墙面严重的地方修整一下,残缺的家具修补换新,我调出父亲在世时的监控画面,截图出当时的样子,发给朱施旺,对他说: “我再信任你一次,这次修整由你主持,任何事情请教我的妈妈和外婆,这一次修整尽量还原成当时的样子,不管是摆件,样式,颜色,摆件如果找不回真品,找人仿也要仿出来。但不要破坏现存的真品。” 其实我知道这幢楼里本来是聚集了我父亲毕生的收藏,说少则几千,多则几万、几十万真不是吓他的。不过也没有办法,他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的贵重,总不能跟他闹到法庭里去吧。 朱施旺向我保证: “我尽快把三十万交给你,最多一个星期,这次修整我自己掏钱,不让你出钱。” 第一百六十一章 暗渡陈仓送章 明修战道封楼 “你有吗?” “有有,放心。我真的认识到错了。” “好,这次修整如果我满意,就不追究你违约,善自变卖,破坏我家别墅的过失。你那三十万也不用还,不过这次修整,必须全部花完。” “谢谢,我一定,一定。” “任何材料都必须我父亲列出的清单上的,如果清单上没有列出来的,问四叔。所有买的东西必须四叔过目签字。” 这个四叔是我在酒席上认识的,感觉这个人信得过,所以就提出让他主持这次修整,但四叔说这个朱施旺应是跟我家最近血亲,所以这次修整还应是他主持,四叔答应会帮忙照看一下。 “好,好”朱施旺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外婆说: “这个人怎么看都不是办事的人。现在答应得好好的,但能不能做到,还真不好说。” “外婆,也不用担心这种事,现在房子住下,后面慢慢修整吧,这样房子里还热闹点。” 妈妈说: “峰儿,我刚刚在监控里看到你爸爸了,能不能再多找一些画面出来,我想看看。” “你让小江陪你慢慢弄吧。我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有点累了。” 小江说: “那个密码是什么?” “监控图形密码是划一个‘z’,数字密码是……。监控门禁密码是……” 小江陪着妈妈去到三楼监控室,我估计那个朱施旺这几年一次都没有进去过,因为这个门禁密码是他不知道的。 外婆见妈妈去看监控,她决定回房休息一下。 我想起言情她们的任务不知道完成得如何,打个电话问一下。 电话通了,是吴子琴接的。言情刚好在做美甲,不能接电话。好在东西已经送到江东来那里了,她们怕有人监视她们,所以今天清早就出发,带着言情在各大超市转了一圈,然后再回到龙渊,把东西带出来,又带言情四处玩,带言情做spa,在做spa的同时叫一个跑腿公司的跑腿把东西送到江东来的病房里,跑腿公司的人为了准确无误,还跟她们进行了视频连线,她们是亲自看到江东来收到了东西。 吴子琴还真有一定的能力,她能保全自己,又能完成使命。 打电话给江东来确定东西是否收到,还有了解他的想法,他说: “东西收到了。昨晚挂了电话,我想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我让保安队长亲自去守在财务室那里,他开始就看到了吴子琴她们,双方僵持在那里,他才想到打电话给我。我才让他放走了吴子琴。姜健他们送我来的医院,也就是那个时候回到龙渊,他提着一包东西直接走向财务室,吴队长拦住他。姜健以我被人打了,怕财务室出事为由,要他打开财务室的门。吴队长只好通知财务主管过来打开财务室的门。他们几路都集在财务室,气氛一度很诡异,好在财务主管发现了印章都不见了,姜健才好像找到理由,大肆发飙。吴队长趁机封了财务室。” 第一百六十二章 子琴言情查账 艾俐逃课理发 “姜健可能做了违法的事,所以他才兵行险招。他知道在龙渊做不长久了,只是想毁了一些罪证。今晚你让吴队长把所有的账本转移到小别墅去,然后一直在医院里拖着。你没事就找他们去医院开会。直到言情查出姜健的问题。” “嗯。那要多久,我这里最多只能拖一个星期。” “行,我让言情想办法一个星期查出姜健的问题。” 我挂了电话,然后打给吴子琴,给她们下了死命令:今晚收到账本后,一个星期必须查出姜健的经济问题,查出问题后直接交给江东来。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保密。 这时朱施旺跟四叔一起来找我,他们来跟我讨论怎么修整的事情。 我让他们自己斟酌,开车离开了朱家庄,我是想起艾俐说过我的衣服和头发都有点不合时宜。这要去c城,并不希望c城的人看到我没有一点改变。决定去理个发,买几套衣服。随便找个理发店,问明价格,找个位置坐下,给艾俐发了一个位置,理发的师傅比较忙,前面还有好几个顾客。 我低头看小视频,店里面进进出出的人不断,我也没有太注意。 奇怪的是艾俐并没有回我的信息。 看了一会儿短视频,又看看艾俐的信息,还是没有回。 也许人家在上课,也许人家没有看到。算了,不管了,继续看短视频。 “这位女士,你是来做护理,还是修一下?”我听到一个人在我身边问。 没有得到回答,那个人又问了一遍。 我很奇怪地抬起头,艾俐正直愣愣地盯着我。 旁边是店员在问她。 艾俐见我看到了她,她对我说: “我为了你翘了课,我居然翘课。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是好学生。从来不翘课的。” “你可别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我不是叫你翘课的。” 她拉起我,向店外跑,后面店员喊道: “先生,你理不理了,快到你了。” “干什么,你不是说我的头发该理了吗?” “是,但不是他理,我要亲自给你理。” “你理完了,还能不能见人呀?” “你不用管,反正我要给你理。” 我的车就停在店门口,她停下,说: “开门,我们去个地方。” s城有两条穿城而过的河流,一条叫青河,一条叫沙河。这两条河交汇的地方在郊区,景色十分宜人,有山,有水,有林,有风。河岸上有杨柳扶风,钓鱼人最爱。情侣们也爱在这里坐坐,看看水流,谈谈人生,也是雅致;这小山坡的林子里,早就被大胆的情侣们承包了,有带凉席或毛毯吃喝零食过来,一个下午或者一天就在这里腻着,也是一种人生。 这里就是s城人的月老山。 第一百六十三章 剪出游戏人物 气我不争自律 我坐在河岸旁边的一棵柳树下。举着两部手机,都开着后置镜头,不停地随着艾俐口令调换着角度。艾俐从她的包里面变出来一大堆理发器具,推剪,梳子什么,不停地在我头上忙活着。 我真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她突然告诉我因为我配合不当失败了。 终于,她停下来,仔细端详了半天,说: “好了。” 随着她的一句话,我终于敢说话了。 “行吗,你拍个照片给我看看。” 艾俐笑嘻嘻地拿着手机找各种角度拍了几张,然后给我。说: “像不像‘仙剑’里的‘云天河’?” 我看看着照片,确有几分相似。心里还是吃了一惊,这小孩还有这么一手,但是还是嘴硬地说: “我看像‘谢沧行’。” “哇,你还知道‘谢沧行’。那还要沧桑点,我这就给你弄成‘谢沧行’。”艾俐说完,她就去找推剪。 我吓坏了,连忙说: “这样挺好,不用弄了,不用弄了。” “你不是要‘谢沧行’吗?我一定帮你实现。” “别,别”我连忙站起来,躲开。 被艾俐一把拉住。 她抱住我说: “我才舍不得把你剪成‘谢沧行’。” “你怎么会这一手?” “我们社团常常要造型,开始是请人弄,太贵了。慢慢跟着学,就自己会弄了。” “你要上学,做推销,还要社团演出,哪来的时间呀?” 艾俐放开我,双手抓住我的一只手臂,晃动。说: “其实,很多事物都有矛盾的一面,感觉不能兼容,但能找到共同处,往往就能从中找到机会,我在社团演出有了知名度,这样就有一帮志趣相投的人围过来,我推销的人群就有了。有了推销的这个兼职,我的学习就要更刻苦了,不然就不会门门都是‘优’了。” “你这一番话,让我刮目相看。” “今天本来是在上课,教授在上面讲课,我无意中看到你的信息,就飞奔出教室。我这是第一次在老师眼皮底下翘课,明天不知道要面临什么样的惩罚。” “昨天呢,你也跟我一下午。” “昨天是星期天呀,猪。” 艾俐在我身上打了几下,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什么课了,所以算了,就不劝她回学校了。 “我们现在回s城,找个地方去买几套衣服。你说得对,我这一年多基本上对形象上没有注意过。你提醒得对,不管多么难,自己的精气神不能松。” 她站定,仔细打量着我,很认真地说: “我曾经跟你说过:你可以穷,可以无助,但不能没有生活的朝气,不能没有你的傲骨。这是我对你的希望,也是我的理想。过去这几个月,你过得算是比s城自在些,那是机缘所致,有很多运气的成分。但上天不可能总是那么好,你要趁着老天还能看到你,你要活出个样子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谈人生买衣服 酒店包间密谈 我被她突然而来的话给说懵逼了,随口答道: “受教,受教,怎么这一会儿你变成了我的教授了。” “你不想听,我还懒得说了。我带你去我常常买衣服地方转转,看看有没有你的衣服。” 艾俐似乎不高兴,说完向车子走去。 我拉住她,很慎重地说: “我记得‘可以穷,可以无助,但不能没有生活朝气,不能没有傲骨’,还记得‘身着西装,打着领带,头上像打了蜡’。这一回一算了,下一次见你,无论我那个时候是富贵,还是跟现在一样一无所有,我一定要做到。” “不用下回,这回就能实现,我们现在就去买一套西装。走呀,上车。” 听得出,她的语气里还是有些生气。 “我不是觉得你是说教,只是你说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很多都没有做到。是我惭愧,我是记住你这些话,但没有好好领悟。” 回来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们在几家服装店里试了各种衣服,慢慢气氛又回来了,我们又有了说笑,但刚刚的那场对话一直在我耳边。的确,从清算一堆烂事过后,我对名呀,利呀都放下了,对形象也不要求了。其实,这不是洒脱,这是自我放弃,是她叫醒了我。 我们最终买了几套衣服,挑了件比较满意的穿上。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天已经完全黑了,妈妈打电话过来叫我回家吃饭,我想了想,告诉妈妈:自己吃吧,我还有事要办,我办完事后直接去c城,车子先放在艾俐那里。 我把艾俐带到五星级的s城酒店,这也是我离开别墅后第一个住所,也是在这里花光了我的所有的钱,直到走投无路。 “干嘛,怎么突然带我到这么高档的酒店?什么企图?”艾俐有点紧张。 我没有说话,拉着她进了一个包间,对她说: “你想吃什么自己点,等一下我来付款,你现在打通我的电话,全程录音。我要去见一个人,如果我跟这个人起了冲突,或者突然我没有了声音,你想办法把保安引到1008房间,冲进去,看看里面怎么回事。” “干什么?这么神秘。” “不是神秘,是小心。” 我离开包间,上到这个酒店第十层,敲响了1008号房间的门。 我在1008房间里呆了半个小时,我还要赶c城的高铁,我、艾俐被小七带着向高铁站奔去。 艾俐坐在后座,她问我: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其实也不用这么急,时间还早。” “等一下在车站或高铁上买点吧。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游侠保险,没有听说过呀。” “游侠是专业做各种投资的保险,当初‘凌空一号’时,他们各种游说我。” 第一百六十五章 艾俐车站离别 车上晕睡投毒 这时电话响了,是妈妈打的。问我现在在哪里?提醒我去c城高铁时间很近了,要不要回家一趟。 我告诉妈妈,我正开着小七前往高铁站,不会耽误,去c城计划三两天就回来了,让她不要担心。 艾俐问: “车怎么办?你不会是想让我开回去吧。” “可以呀,你有证吗?” “有,但你这种车没有开过。小七,说说看,你都有哪些功能。” 小七这一开腔就没完了: “我是全球唯一纯电航程达三千公里的新能源车,我的特殊涂层下是太阳能发电板,如果正常有太阳的天气续航能力会达到四千公里以上,我拥有超快充科技:全亏的情况下,半小时就能满电。我的安全性是全球最高的,超强纠错能力,可以自主判断危险,并做出正确地处置,可以保证车内外人身安全。我还有很多人性化的功能……” “朱建峰,你看小七吹的,都飘起来了。” “你可以上网去搜我们家庭的详细介绍,我不理你了。”小七还生气了。 “不过有一点不真不是吹的,这续航能力确实强,我们从百京出来,就没有过能量告急过,只是停下就充,想走就走,几乎没有考虑过续航的事。” 晚上七点半,到了s城高铁站,艾俐陪我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候车。 她的手抓住我的手,紧紧的。 “我已经把你车的使用权添加上去,你也可以让小七带去高家庄,我妈妈、外婆,小江都在那里。我回来后给你发信息。” “其实我也不是说衣服的事。我是希望你振作,能有一番作为。如果一个人精气神没了,穿着再好,再豪华都是白搭;如果你精气神有了,哪怕是穿着普通的衣衫,整洁大方,气质在那里,也是自带光芒。” “给我一点时间,那个我会回来的。不要对我灰心。” “不会。” 我上车前,我们拥抱在一起。 “万事小心,到了c城记得打电话回来。” 随着汽笛声响起,艾俐慢慢变远,慢慢变小,别人都在挥手,只有她直直地站着,直到看不见。 我才想起,我的行李在朱家庄,刚刚买的衣服还在车上。又一想就准备去几天的事,很快就能回来,也就不在意。 真的饿了,去高铁餐厅吃了点东西,买了一瓶饮料,回到座位上,时间还早,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就睡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床上,旁边还有几个人,有个医生,有两个乘警,还有一个便服的人。 其中一个乘警跟我说: “先生,你被投毒了,有人在你的饮料里放了毒品,所以你晕睡过去了。” “我晕睡过去了?这里是哪里?” 医生对我说: “这里是理想之城的高铁站医务室,是这位先生发现你晕睡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怪人怪事怪药 公司竟无人管 那个便服的人说: “你好,我是理想之城戒毒中心的桃易。我怀疑你是被人在饮料里投毒,如果你一旦成瘾之后,就成为他们的‘煲肉’。所以我建议你在我们中心观察一段时间。” 我刚刚醒来,还是懵的,问道: “毒品?” “对,是最新型的致幻毒品‘花心男孩’。从你的验血结果来看,给你下毒的人给你初次试毒的最高剂量,是唯恐你不能成瘾。也是付出很大的成本的。” 我试图坐起来,发现不能成功,寻找手机,发现衣服被换成病号服了。 “我的手机呢?” 乘警把我的手机递给我。 “你休息一下就能坐起来,他们给试毒的人加了一种催眠药,这种药会在你醒来后,让你失去行动能力,半个小时左右你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不过,如果发作之后,你就会感觉到生不如死,然后出现各种幻觉。” “会有哪些症状?” “胸闷,头晕,头痛,感觉血液在逆行。” “不好意思,我恐怕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行,我尊重你的意思,你们这些所谓成功人士,比较固执。我给你一盒含片,如果发现不对劲,立即含在嘴里,可以暂时缓解,记一下我的号码,千万不要丢了,我怕你需要的时候找不到。” 桃易盯着我把他的手机号码输入手机联系人,把含片递给我,要求我含了一片,含片刚入口,一股清凉的感觉直冲大脑,感觉天旋地转,他看到我的表情,才满意地离开。 接下来是乘警给我做笔录,并且联系帮我乘坐上了到c城的高铁。 在回c城的高铁上,我在上衣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名片:名字:龙虎,然后就是一个手机号码。 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过,我一时想不起来,这张名片是什么时候进入我的口袋的? 我打电话给高悦,她没有接我的电话,又打电话给高怡,一样没有接我的电话。接着,我打给高林,一样没有人接。 什么情况?他们出了什么事? 下午三点左右,我下了高铁,打了一辆出租,直接去四川投one总部。 又看到这七层的楼房了,我一进大厅,前台小姑娘就跑过来说: “朱总,欢迎回家。高总裁和高经理不在公司。” 我一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震惊,一个公司的两大支柱居然都不在公司。 “现在公司谁管呢?” “公司这两三天,没有人管事了。” “那个……,张曼呢?”差不多一年没有在这里,张曼的名字都变生疏了。 “啊,张曼没了。您不会不知道吗?” “没了!怎么回事?”我疑惑中。 “她出了一场车祸,在医院抢救了几天,就没了。” “高总裁跟高经理现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您去二楼问问吧。” 前台小姑娘的话是一个又一个的雷,直接打在我的头顶上。 第一百六十七章 保安田错抓我 召开中高会议 我上到二楼,直奔高伯伯的办公室,已经是落锁了,那个吴非的办公室一样是落锁了。我直奔财务室,看看这个事件的导火索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你找谁?” 我踏进财务室,发现没有一个认识的。一个小姑娘过来问我 “你们的财务主管现在是谁?” “我们财务主管不在,已经两三天没有上班了。” 我一听,怒了,财务主管都三天不在岗,这公司还要不要开了。 “财务主管两三天都不在,公司怎么运转?” 没有人回答,已经有人打电话叫保安。 保安队长田力带着几个保安来了,还好,这个人我认识。 认识也白搭,他已经不认识我了,不由分说,押着我就走,没有办法,看看他押我去哪里。 他们把我带到保安室,这里我来过几次,以前散步的时候进来转转过,没有想到这回是被他们押来的。 刚到保安室,里面的老保安认出我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朱总。你们想不想饭碗了。” 田力这才认真看看我,吓坏了,连忙叫人放开我。 “对不起朱总,公司最近事比较多,大家都很敏感,抓错了,抓错了。” “赶紧,在工作群里发一条通知:朱总回来了。” “对对,朱总回来了,一切就好办了。” 其实,四川投one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吴非吐出来的9.8千万,已经躺到财务的账户里了,接了两个楼盘施工,还上马了一个小型材料工厂,一直都在良性循环,怎么回事?难道公司又有大的问题? 几分钟的时间,保安室的人都满了,很多人都涌进来,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我一眼就看到张猛,他挤在那群人中间,努力地向前挤。 我大吼道: “别挤了,部门主管级别的都到会议室开会。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楼会议室他们进行了精装。桌椅、设备都换了新的。我坐在主席台上,不断有人进来,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窃窃私语的有,但没有一个大声说话。 过了四五分钟,再没有人进来。 我看到人事部王容,她坐在一个角落里,不停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王容,你现在还是人事部?” “是” “介绍一下吧,有几位新朋友。”下面一共七个人,包括王容。 “现在设计部从工程部脱离出来成立了一个设计部,主管是张猛,他坐在左一,行政部主管是刘露露,同时是高总裁的助理,她没有来,应该是跟高总裁有事去了。公关部从行政部脱离出来,主管是胡军,就是左二的那个帅哥,工程部还是周发,……” 第一百六十八章 高怡张冶显身 公司部门精简 一共有十个部门:人事部,设计部、行政部、公关部、工程部、保安部、财务部、采购部、市场部、投资部,除了刘露露没来,财务部主管现在是叫张冶,他没有来。这个张冶并不是之前的那个张主管。另一个没有来的是周发,他今天去工地了,其他人都来了。 怎么开始,总不能直愣愣地问他们的执行总裁,总经理现在在哪里吧,万一有什么误会呢? “这次来呢,我是想看看我不在的这些时间,公司怎么样。我一来就把大家叫来,有些仓促,不过也没有关系,大家左到右介绍一下你们部门这段时间都有哪些成果。” 接下来,他们都简单地把近一年的成果讲述了一遍,各部门也算是各尽其职,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他们的两个楼盘施工还算正常,这种生意,一般是多赚与少赚的事,不会有赔的,至于材料厂从他们的一致的口风来看,也是不错的,至少大差不差。 我也渐渐放心了,只要公司运转没有多大的事情,也就不太要紧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轮到王容发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她穿着一身的牛仔,男孩的发型,这样放飞自我的是谁?高怡还是高悦。 “高经理。”有人叫她。 她就是高怡。 身后还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帅哥一枚。 白色的西装,飘逸的长发,标致的五官,细嫩的皮肤。 高怡面带微笑,快速走到我的面前,面带微笑。说: “朱总,终于看到你了。” 这一次不是叫我“朱哥哥”。 “高总,终于见到你了。” “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张冶。”她转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帅哥还在门口,朝他喊: “进来呀,怕什么?” 张冶走了进来,在高怡旁边站定。 我向他们示意: “找位子坐吧。我刚到,还不了解公司情况。” 高怡在我的旁边坐下,张冶连忙坐在她旁边。 “坐那边。”高怡眼睛一挑,张冶慌张地走到下面找个座位坐下。 我说: “好吧,会议继续,王主管,请开始。” 王容,打开笔记本,念道: “公司现在十个部门,不含工程施工人员,在编员工183名。行政部13人,人事部8人,设计部30人、公关部10人、工程部65人、保安部26人、财务部6人、采购部10人、市场部20人、投资部10人,总裁办7人。总裁,总经理,主管不含在这个数目里。……” 王容把公司结构一些调整和发展阐述了一遍,花了十几分钟。 高怡一直认真地听着,而那个张冶常常用眼睛瞄一下她,看得出这个是一个妈宝男,不适合身居高位,至少现在不是。 王容刚讲完,高怡说: “各位,会议就到这里,朱总旅途劳顿,不能太累着了。就这样吧,大家各自忙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高怡态度大变 公司装修变样 没有人动的意思。 我说: “确实累了,基本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散了吧。” 会议室就剩下我还有高怡。 我们都没有说话。 还是高怡打破了沉默: “我僭越了。”高怡的口气并没有歉意。我看看她,微笑着说: “没关系,也快结束了。” “张冶,我男朋友。” “他做不了财务主管。” “我知道,但我就要他做。” “你鲁莽了。” “你应该问我为什么。” “那为什么?” “你去问高悦。” “我为什么要去问高悦。你的问题,不该是你告诉我吗?” “她去百京了,晚上回来。你问她吧。” “我就要问你。” “等她回来吧。” “公司现在怎么样?” “还行,正常运转。你该去五楼看看,现在变化可大了。” “是吗?” “是的,还有七楼已经变成文娱中心了,不过你的房间还在。” “走吧。那我们一起去五楼看看。” 我们一起向外走去,边走边聊。高怡说: “你的办公室也在五楼。” 高怡说完,看看我,见我没有说话,接着说: “你恋爱了?还是一个在读大学生。” “听谁说的?” “你不知道?你在热搜榜第一,风头盖过了领导人会晤。” “不可能,我一个破产青年,怎么可能有热搜。” “你自己去看看。娱乐头条。” “怎么跑到娱乐头条上去了,不该是经济吗?” 我掏出手机,看到第一个标题:cos女神艾俐男友竟是曾经百亿集团老总 呵呵,什么意思?艾俐是当红流量? 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艾俐变成了cos女神? cos表演还能顶流吗?不就是在大学里社团表演吗? 这说的是我认识的艾俐吗? 高怡见我笑了,很奇怪地问: “你还能笑?” “你说错了,这个不是我的热搜,这明明是cos女神的热搜。” “见到高悦你就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 “她会吃了你。” 尴尬一地,我想尽快换个话题。说: “去年离开太匆忙了,没有把股权的问题解决了,我想尽快拿出一个方案,给你们姐妹一定的股份。” “她可不是要你的股份,给我吧,我要。” 高怡并没有想把话题叉开,又给我绕了回来。 “行吧,给你多少合适?” “都给我,可以吗?” “这个公司前世今生,你……” 高怡打断我。说: “开玩笑,你当真了。到了。你的办公室没有改变,其他都重新装修了一遍。” 确实,格局已经大相径庭,那玻璃房只有一个了,被新型树脂材料构建室内房间所取代,那个玻璃房在正中间,显得有些突兀。办公区域三个,座位上都有人在忙碌着。 “中间的玻璃房是你的。左边是我的,右边是高悦的。高悦的门的控制系统是你们原来的,所以你可以进高悦的办公室看看。也可以跟我一起进我的办公室看看,你自己的办公室里放了这一年需要你处理的文件,你也可以进去看看。” 第一百七十章 高悦身在何处 高怡闪烁其词 高怡停顿一下,见我没动。看看我继续说: “怎么了?” “确实,比之前气派不少。也实用不少。” “对,之前你原来投one的办公室部门多,人员结构复杂,强行照抄过来,确实有点东施效颦。看得出,你并不是十分开心,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你这么聪明,怎么找这么一个男朋友,一看就是一个妈宝男。” “想打击我?没门。别站着了,到我办公室里聊聊吧。” 小姑娘识破了我的想法,并没有饶了我,在我的肩头捶打了一下。 “今天打给你爸爸、你姐妹俩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我们都在飞机上,我是从f城飞回来的,工地在那边。我爸爸和高悦是去百京的飞机上,现在应该已经下飞机了。再过两小时就要飞回来了。晚上你能见到她。” “你们是怎么了?” “你晚上见到她,一定想办法让她死心。我真看不出来你这个人有哪一点好,让她为你变成这样,真是不值。” “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觉你是《农夫与蛇》里的那条蛇,我们高家就是那个傻农夫,把你救活了,却反过来害我们。” 尴尬了。 我并没有做什么,怎么害他们了? 高怡为什么这么说? 换个话题吧。 “他们去百京干什么?” “你去问她吧。” 接下来就是沉默,高怡开始不停地处理着各种事务,打各种电话,后来可能是确实找不到可以处理的事,打开手游玩起来。 曾几何时,我也玩过很多种手游,什么时候起就戒了? 远远望着高怡手机上的各种色彩的画面跳动,心里五味杂陈。 “我去自己办公室呆会。” 高怡没有理我。 我打开玻璃房的门,我明白了,这是我和高悦共同的那个玻璃房完全地保留下了。所有的布置,还有物品都是那个时期的样子。在办公桌柜子里,我找到了那个张猛做的相框,一定有人经常把玩着,因为边框都已经包浆了。 我要做些什么? 我还要了解些什么? 我问自己。 我想到一个人,张猛。他可以告诉我一切。 我打开联系人,才发现没有张猛的号码。 看看桌上的文件吧,或者能找到一些线索。 都是一些工程或项目的进展报告,每个季度的总结,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在哪里害了高家? 下班时间到了,外面的人们陆续地离开了。 我看到高怡的身影从玻璃房外面路过,直接离开了。 我自己下楼去四楼食堂找点东西吃吧。 食堂现在大改变,很像一个餐馆,很多快餐桌分布在各处。扫码点餐,我才明白是要收费的。 原来这真的是一个餐馆,只是价格相对比较实惠。 第一百七十一章 高悦电话如故 高林转礼发难 只有少数员工晚上在这里吃,多数回家了,所以人并不多。 没有看到张猛。 我打电话给王容,让她把所有高管的电话发给我。在众多高管名单中找到张猛的,电话通了 张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谁呀,我现在很忙,有事快点说。” “朱建峰。” “啊,朱总,冒犯了,您有什么事?” “有时间吗,出来聊聊?” “不巧,朱总。我到工地了,可能要后半夜才有时间。” “好吧,你忙,明天有空吗,到办公室聊聊。” “好的,朱总。我明天一有时间就回公司。” 点的餐很快就来了,色香味都行。 正在吃呢,电话响了,是高悦的。 “上午在百京就听说你回来了。怎么现在没有看到你的人呢?” “终于与你对上话了,今天我一天都郁闷死了,在哪里?我去找你。” “来我家吧,刚到家,妈妈煮了一桌好吃的,一起吧?” “我在四楼正吃呢,算了,去你家吃大餐。” “好的,我在六楼等你。” 六楼的格局还是那样,没有改变。 他家的餐厅就在楼梯口那间,门打开着,灯光从里面透出来。 我一步一步地向里走,里面的格局没有改变,餐桌上已经有了各种美食,高伯伯正坐在餐桌旁边,眼睛正盯着对面的电视。没有看到高家姐妹。 我走进去,说: “高伯伯,看电视呢。” “来了,朱总,坐吧。” 高林站起来了,热情地招呼我。 只是感觉他热情得有点假。 “王姨,还有高怡、高悦呢?” “她们回房间了,等下就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我在高林旁边找个位子坐下。 “开吃吧,不等她们。”高林拿起筷子,夹一个排骨放在我面前的碗里说。 “等等吧,我也不是十分饿。” “吃吧,你最近几个月都去哪里了,干了什么?” “我一直在眉山,后来在百京呆了一个多月。” “这次打算是在公司长期住下去,还是又要走呀。” “可能还要走,我还需要两三个月,我要做的事情基本就完成了。我就可以回公司长驻了。” “你是不是还在查投one财务问题?” “是。您是怎么知道的。” “高悦推测出来的,你拿走了四川投one的所有的财务资料,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手上一定还有一份总公司的财务资料,这段时间你就是想从这两份资料中找出问题所在。” 高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我面前。 “高悦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送你一套自己缝制的衣服,这次送的是这几个月她为你搜集的大量你需要的资料。” “谢谢高悦。” “你喜欢她吗?” 我愣住了,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问这个? “当然,我怎么不喜欢高悦妹妹,那么可爱。” “是哪种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还是兄长对妹妹的疼爱? 第一百七十二章 收到死亡警告 高悦憔悴心疼 我沉默住了。 “回答我。”高林突然激动起来。吼道: “你知道吗?她为了你几乎着了魔,几乎是一种病态了。从未进入过职场的她,一进入职场就是总裁,这对她而言是多大的压力?每天她工作到凌晨。起初,我还为她开心,后面我看到她就感到心疼。后来我才了解到,除了公司日常工作之外,她一直在组织人调查总公司财务问题,想尽一切办法了解总公司破产的内幕。那是有多艰难,甚至收到了死亡警告。” “死亡警告?” “你知道张曼两个月前出车祸了吧?” “听说了。” “张曼出事的前一天,高悦收到了一个骷髅的图片的邮件。这是巧合吗?” 我听高林这么一说,立马对高悦安危担心起来,对高悦敬意多了一分。 高林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大声说: “你娶她吧!”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王姨从外面进来,笑盈盈地说: “别吓着孩子,婚姻是要爱情做基础的,我一直就反对你这样做。多尴尬!” 这时,高怡高悦先后进来,这一次见到高悦我呆住了。 憔悴了,十分憔悴了。 瘦了一大圈,跟高怡站在一起,明显感觉到她瘦了。 化了很浓的妆容,掩饰不住身心疲劳带来的面容上的沧桑感。 这丫头这几个月经历了什么?我一下子明白了高怡说我是“蛇”的缘故。 高悦站在我的旁边,与我对视。说: “朱哥哥,不要有压力,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我叫你来是为了高怡跟张冶的事,别把重心放到我身上。” “吃饭吧,菜都快凉了。”王姨坐在高林旁边,让两个女儿坐下。 高林动了筷子,大家都吃起来。 高悦坐在我的旁边,高怡与她相邻。高悦说: “今天我们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到百京,还没有做什么,听说你来了,又坐三个多小时的飞机飞回来。确实够累的。” 我问: “你们去百京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我,空气凝结成冰。 他们去百京难道有什么秘密? 换个话题吧,我问: “张曼怎么出的车祸?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我以为有人会回答我,然而没有。 食不语? 去年姐妹俩也在这里跟我吃过一餐饭,并不是这样的。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吃完了这个晚餐。 高林和王姨吃完就离开了,留下姐妹两在收拾。 我看着她们忙碌着,无话找话地说: “其实完全可以请一个工人做这些事。你们有很多工作要忙。” “这是我们家的传统,现在我们都很忙,平时就我爸跟我妈在这里吃。我们也是吃食堂。” “食堂现在办得不错,重新装修后,弄得像一个餐馆。” 高悦接过话题说: “本身就是一个餐馆,对外开放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三人餐厅交谈 高悦怒扇耳光 “你接手后,公司整体上了一个台阶。部门精简了,以前就管理层人员就有一百多,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从四楼食堂门口排到了最里面,现在部门精简后,反而效率更高了。” “你看了你办公桌上的那些文件?” “是。” “我能把那些文件摆在那里,就是说明我知道这些文件对于我有利。” “对你有利,也是实事。” “你不是想知道张曼的事吗?” “能告诉我吗?” “你先解决了高怡。” “解决我什么?” “解决她什么?” 我跟高怡同时说出。 “她恋爱了。” “不可以吗?” 我跟高怡异口同声地说。 高悦停下手中的活,愤恨地说: “不可以,我爸爸从小就说:他会让你从我们中间选一个,她为什么要提前退出?” “你为什么要听你爸爸的,我为什么要从你们中间选一个?我不是皇上,你们也不是秀女。” 高悦没有去管那些盘子,走到我的面前说: “你跟我说让我等你两年,是不是?” “是。” “我写了一张字条说:等你两年。是不是?” “是。” “那你为什么做不到!” 我语塞,高悦抓住我的肩膀,摇晃。 高怡过来拉开她。 高悦坐在我对面的餐椅上,中间隔着庞大的餐桌,感觉安全多了,她继续说: “去年,你跟周兰那一晚,我在愰子等了一晚上。看到周兰蹒跚地从愰子里出来的时候,你问过我的感受吗?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等我的答案,接着又说: “你头一晚跟我说:‘不要太急,给我两年’,第二天晚上就跟自己的助理鬼混,你是男人吗?你问过我的感觉吗?” “那一次真的是个意外……” 高悦突然站起来,冲到我的旁边,手一扬,抽到我的脸上。 我顿时感觉脸上像火烧过一样,火辣辣的。 全部的人都愣在那里,她自己也愣住了。 高怡立马小心地说: “朱总对不起,高悦现在脑子出了点问题,常常莫名其妙地激动,这次去百京就是去龙渊……。” “高怡,你再说我就杀了你。” 高悦愤怒到了顶点,打断高怡的话。 她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说: “她呢,是不是一次意外?” 照片是艾俐,就是我跟艾俐在大众旅馆前的那张。 我很快抓住了一个信息点:高悦这次是去龙渊?去干什么? 我怎么跟高悦解释我跟艾俐,告诉她我跟艾俐共见面次数才四次,但我们相互有好感。 “你不要告诉我,你对她没有感觉。我不明白,她给你赎回了手机,鼓励你离开s城,给你路费,这些是付出吗?是爱你吗?如果这些是,那么,你在眉山花谁银行卡里的钱?你给言情治病的钱又是谁的?你有没有发现,这张卡里的钱用完了,里面又多了十万元,是她给你的多,还是我给你的更多?”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她知道我的所有?怎么做到的? 我去趟眉山,去了一个寂寞,她能知道我的一切,那么其他的人会不会知道呢? 我冷汗都出来了。 我其实不是怕她知道,是怕暗处的那些人。 很快我又冷静下来,暗处的那些人应该不知道,因为我接到的消息是向好的,有利的。只有一种可能,高悦有什么便利查到我的信息。 银行卡,一定是消费记录出卖了我。 艾俐是怎么回事?明白了,一定是那些该死的记者。 高怡本来一直是扶着她的,突然她说: “傻妹妹,你醒醒吧,你做的这些,是爱吗?不是!你是想占有他。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张冶,一个错误百出的财务?我就是告诉你,我不参选了,你也不要选了,他也不会选的。这个男人他优秀吗?朱叔叔那么大的集团公司——制造、商贸、建筑、地产、甚至冶炼,都有投one的身影。这么大的集团都被这个男人干没了。这个男人在商业上可能有些才能,但对待女人这方面他的智商是零,能力也是零,爱他何益?” “他把公司结束了是他的一个大的阴谋……” 在高悦脱口而出的时候,高怡用手堵住了她的嘴。 这个丫头什么都知道,这餐桌上的u盘里有什么? 整个楼层静了下来。 过了几秒,我才发现,高怡的手被高悦咬伤了,鲜血直流。 我们几个慌乱地处理,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慌张地下楼,司机班已经开了一辆车在楼下,她们上了车,把我挡在车外。 我回到五楼,感觉很累,又很兴奋,躺在沙发上,脑子里回想刚才。 这俩姐妹,外表极其相似,却性格迵异。高怡、高悦,一个是火一个似冰,每一个都是极美的美女,让我何处何从? 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我脑子里飘出一句古诗,不知出处,不知作者,却反复地涌出。 这u盘里是什么? u盘此刻在我的口袋里,我感觉到这个u盘的份量不轻。 手机响了,是理想之城戒毒中心的那个人的电话 “感觉怎么样,年轻人。算算时间,你第一次发作的时间快到了。我建议你把那个含片含一片,至少放到口袋里。因为一旦发作,你会很难受。”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一直追着我不放,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作为友情的提醒。信不信由你。” 我摸了摸口袋说: “谢谢,它在。” 他挂了电话,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我没有接,继续在沙发上躺平。 但是这个陌生号码不停地打来,我把手机放在离我最远的桌上。 慢慢我感觉自己飘了起来,似乎很爽,很舒服。 但一个声音不停地在我耳边响起,可恶。 我心中一股怒火冲出来,想爬起来去砸了手机,但怎么也爬不起。 第一百七十五章 要命毒瘾发作 仓促f城飞机 突然,我心灵深处告诉自己:不妙,可能是毒瘾发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找到口袋里的那盒含片,那含片怎么含在嘴里的。 含了含片,一股清凉直冲大脑,感觉好多了。但还感觉天旋地转,极度胸闷,胸痛。 我发现自己嘴角一大堆白沫,整个衣衫都湿了,办公室里的物件已经东倒西歪,像发生过一场打斗。 手机还在响。 我接通: “很高兴,你能接通电话,本来是想你这样死去,但我突然发现你这样死了,我并不快乐,所以我要把你救过来,你要感谢我。” 我对着电话吼道: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让你慢慢地死去。让你生不如死。” 电话那头把电话挂了。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必须在第二次毒瘾发作前找到那位专家。 我正准备打过去时,那位专家的电话打了过来。 “刚刚打你的电话一直占线,我要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已经发作过?你是不是已经清醒了?你的报告出来了,他们还在毒品中加了一种致幻剂,叠加效果你会在幻觉中死去。你必须尽快赶到f城,加我微信,我把位置给你。” “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还是很不舒服。那个下毒的人一直打电话给我,让我逃过一劫。我现在马上订最近一班飞机。去找你。” “有点前后矛盾,他这样做,一定是要你死,怎么可能唤醒你。” 我也是被吓坏了,相信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并没有怀疑他的身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去我的人生从此到了至暗时刻。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针对我的一个大阴谋,这个专家是真的,不过,他也是被那个幕后推手算计在内的一枚棋子。而这个幕后推手,此刻为止并没有与我有任何交集,他算计我的理由,也十分荒谬。 我在手机上订好去f城的票,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起飞,这里到飞机场要四十分钟。 迅速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在机场找到一家快递点,把身上的u盘寄出去,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能让我在可能会昏迷的情况下,把这么重要的资料带在我身上。 上了去f城的飞机,我以为已经安全了,才想起来没有跟高家任何一个人打招呼,他们会怎么想?匆匆的c城之行,人都没有认全就匆匆地不告而别,确实是太无礼了。 下飞机给她们姐妹打一个电话吧,这趟航班是短途,所以空姐没有送餐服务,做完安全检查,就躲进了机务室了。乘客一共二十多名吧,男男女女,各自忙着。 第一百七十六章 落入坏人手里 毫无反抗之力 四十分钟的航程,飞机平安落地。走出机场,掏出手机关闭飞行模式,看到那个戒毒中心的人、高林、高家姐妹、妈妈、小江、吴子琴先后都打过我的电话,高家人的最多,他们一定是知道我可能出了什么事,其他人可能是找我有什么事吧。 先给妈妈打个电话吧。我正在低头拨打电话,感到脖子上有什么咬了一下,瞬间眩晕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十分钟,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几天,这段时间我也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我只知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有一群“面具人”,他们围绕着我跳舞,跳着奇怪的舞蹈,唱着奇怪的歌。 我被埋在一堆落叶里,只露出一个头,各种参天的大树四散在周围。 我想站起来,才知道身体一点力量都没有,能动的只有眼睛了。 我想大吼一声,飞起身体给他们一个个地打倒,然后迅速撤退,是我想多了,我只是气若游丝地说: “你们——,你们是谁?” 声音小到我自己都听不到。 我希望他们告诉我他们是本地土着,无意中救下了我,正在给我祈祷,然而他们见我醒了,发出奇怪的大笑,停止动作,慢慢退开,一个中年人,坐一张椅子上,我的手机被垫在椅子的脚上。他面前挖着一个大坑,坑里正烧着什么东西,我的衣服都在他的身旁。 这个中年人穿着一件长衫,是唐服,唐朝的常服——窄袖、圆领袍衫,折上头巾,九环带,六合靴,手上拿着一把折扇。 他站起来,走向我。才知道他身高竟有一米九几的样子,大长脸,浓眉大眼,面色红润。 “很高兴见到你,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 他走到我的面前,用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拍几下。 我没有吱声,不置可否。 “无趣。只会装傻。” 他慢慢把我身上的落叶清除,一个裸体的我呈现在他们面前。 我完全没有力量反抗。 “如果我这时候,把你的脚绑上,让你倒吊在树上,在你的手上找一个静脉,找一个大号的注射针头推进去,让你的血静静地流掉。你是不是会很舒服地死去。” 我确实是怕了,这可能是这些人带我来这里的目的。 他回到椅子旁边,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丢进坑里,火光冲起来。 这些人跟我认识的谁有关系?是我一直躲着的那些人派来的? 我在大脑里寻找可能与他们匹配的人,但似乎找不到一种可能。 我对他说: “如果你想让我这样死去,何必费这么多力气,把我从c城骗到这里?为什么不让我在c城毒发作而亡?” “有道理,我见过很多人面对死亡,他们吓得几乎说不出话,很少有人说出这样有逻辑的话。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中年人面具人 液体注射嗓子 我虽然气若游丝,但我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不让他听出我一丝的害怕。我说: “我看你并不是一个勇敢者,你只会在背地里暗害,让人失去知觉,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你是一个小人。” 中年人站起来,兴奋地看看我,阴阳怪气地说: “我很奇怪,你怎么这么平静,很多人知道自己要死了,愤怒地骂几句,唾沫乱飞。这么平静,骂人跟讲道理似的。” 其实我是害怕的,所以我的话尽量短,尽量有底气。 “我没有骂你,是告诉你一个实事。” 他挥了挥手,“面具人”们过来把我脚绑住,就近倒吊在一棵大树上。 “我看你并不像坏透的坏人,你只是一个职业杀手。” “为什么这么说?” “杀手,只想要一个结果,就是让自己目标去死,而坏人则是让自己恨的人活得生不如死,对于坏人而言,让自己恨的人去死,是最笨的选择。” 我这句话是想分辨出他是不是有人派来杀我的,还是我在哪里不小心遇到的仇敌。 “对,有道理,我怎么能让你生不如死呢?” “吕后发明用来对付戚夫人的方法,你觉得可行?” 我说完感觉自己在胡言乱语。 “太残酷,不过,我喜欢。那你会不会死?——我想还是会,四肢都没了,血止不住,最后还是死了,有没有让你半死不活的方法。”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够告诉你呀!” 这时一个“面具人”走过来向他献计: “这个人已经有很大的毒瘾,这里又是缅中边境,我们只要把他变成哑巴。让他再回社会上,受尽人间的冷眼,唾骂,苦难,欺压,那一定很有趣。” 我看向那个“面具人”,听声音很明显是一个女人,身高比我身高还高点,身着一身运动服,身材凹凸有致。 突然我听到面具人一阵哄笑。 他们齐刷刷地看着我。 那个女“面具人”气急败坏地走到我的面前,狠狠地踹了我一脚,瞪着我说: “放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的脸上被她的指甲掐破,鲜血直流。 钻心的痛。 中年人看了看那个女“面具人”一眼,向他招招手,女“面具人”凑近他,耳语一会儿。 女“面具人”从树上把我放下,不停地在我身上注射着什么液体,然后得意地怪笑着。 其他的“面具人”也在发出不同的哄笑。 我感觉嗓子不停地有灼伤感觉,像有刀片卡在喉咙里。 “你现在说句话。” 中年人见“面具人”忙完了,走到我身边说。 此刻,我感觉嗓子已经没有那么的痛了,但我要讲话时,才意识到,我的声带被损坏了,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为了最后的一点可悲的自尊,只能保持平静,不让他看出来我的变化。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女人解药逃跑 倒吊失血惨白 “到这个时候了,还看上去一点也不慌张。我不信,你会不怕。”中年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我的脸上乱画,感觉到一股锥心地痛。 我想大叫,然而张开嘴,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似乎是蚊子的声音,很细小,又很短。 “对,对,就是这个声音。”中年人开心地笑了。 “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告诉你,只因为你妈妈姓龙。所以我就要慢慢地折磨死你。” 他的匕首慢慢在我脸上乱画,匕首所到之处,都是血痕。刺心的痛。 这时那个女“面具人”走过来说: “龙爷,如果他就这样死了,反而更无趣了。” 中年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匕首在我的脸上擦了擦,说: “接头的时间也快到了,办正事要紧,所有的人都去准备。” 几分钟,这些人都不见了。 我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我感觉我嘴里有人塞进一个东西,人影一闪,好像是那个女“面具人”。 那东西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味道冲脑而来,我感觉我能动了。 我迅速爬起来,迅速在椅子脚下找到手机。跑,只知道跑,一个劲地跑。 但是我脚上没有鞋子,踩在地上,被各种石头,树枝硌出钻心的痛,加上不断地有树枝或灌木划到我的赤裸的身体上,轻的就是痛一下,严重的就是划出一个血口,实在是跑不快。 我停下来,发现前面有一个横向的山洞,延伸到山体中。洞口有很多灌木,洞口只有一个肩宽大小,钻进去,里面没有什么光亮,洞并不规则,能容身的地方就两三米吧。实在是太累,也没有更好的藏身之处,在这里躲躲吧。 刚钻进去,就听到外面闹哄哄地传来声音。 “人呢!飞了?还不给我找!”那个龙爷大声喊着。 山洞不安全,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身,找一个石头推到洞口堵住,只能是‘掩耳盗铃’了。 外面闹哄哄十几分钟,又静下来。 难道我成功了? 我推开石头,钻出洞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可以说触目惊心,我平生第一次受到如此的惊吓。 在山谷的一棵树上倒吊着一个人——那个女“面具人”。她的手上被推入一个输液针头,输液的管子是开放的,管子被鲜血染红,鲜血在草丛里流淌,几米的地方都染成了红色。 她在不停地抽搐着。 我赶紧跑过去,拔了针头,放下她。把她抱起来,抱进山洞。 山洞其实没有多宽,也不够深,我不知道能不能藏得住我们。 “他们不会再回来了,不用藏了。” 她仍然在不停地抽搐着。声音很微弱。 我镇静下来,慢慢揭开她的面具,秀发从面具揭开后倾泻而出,惨白的面容,掩不住美丽的容颜。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条生命逝去 深夜惊慌逃跑 “冷……” 我身上已经没有衣服,没有办法把我的衣服给她。 无能为力。紧紧地把她抱着,让我的体温给她一点温暖。 我很想问她为什么?但问不出来,我的嘴巴像是被封印了,只能发出“啊”的声音,还很微弱。 “我口袋里有你的解药,三天不能喝水。尽量少吃东西。” 我感激地向她点头,伸手向她的口袋里找药。 “不用急。我死后,你就可以——穿着——我的衣服,离开这里,向北。三天就能走出——这个森林。” 她不停地颤抖,抽搐,声音断断续续。 我抱紧她,紧紧地把她贴在我的身上。 “帮我,帮我,给我——奶奶送老。” “……”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实在是听不到,颤抖,抽搐,占据了她剩下的时间。 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很希望我能明白,但我真的听不清了。 她很留恋地最后一次看了看这个世界,眼睛渐渐合上的时候,我发出哀嚎,奇怪的哀嚎,泪水止不住地涌出。 慢慢。她没有了声音。停止了抽搐、颤抖,停止了呼吸。 趁着她的身体没有僵硬,我脱下她的衣服,找来很多落叶给她盖上,在她的尸体边上守到天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在我面前死去,我却无能为力。甚至为了自己遮羞御寒,无耻地在她刚刚离世的时候还脱去她的衣服,只留给她一件胸衣和内裤。 我努力地穿上她的衣服,幸亏她的衣服是宽大的运动服,但穿在我身上还是显得略小,尤其是肩膀紧紧地贴着,十分难受。 她的鞋子我实在是穿不上,只能放弃,把她的袜子套在脚上,也算一个安慰吧。 检查手机,已经被重物砸过,所以应该是坏透了,放在口袋里吧,回头找个地方修修,所有的账号都在这手机上,如果没有手机,一切生活都会更加艰难。 我用大石头堵住洞口,做上记号,如果我活着走出森林,我一定带警察为她申冤。 我在口袋里找到她的身份证:落霞,今年十七岁,下个月就是她的生日了。花样的年纪,也是谁家父母辛苦十月怀上,养育成人的,就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口袋里除了身份证,药,还有一个小镜子,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她是爱美的年纪,却在这里被残忍的处死。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被处死,也许就是因为最后她塞给我那颗药丸,让我能活动,所以我能逃脱。 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也许她不会被处死。 这里昼夜温差太大,虽然是快速地跑着,虽然把她身上所有的能穿的衣服穿在身上,但仍然感到刺骨的冷。我一个人,在这深黑的森林里飞速地跑着,累了就短暂地休息一下,只要有一口气,就跑,不停的跑。 第一百八十章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袜子很快就磨破了,脚底不断地感到有东西刺入,钻心的痛,但我没有停下来,我怕停下来后,可能出现各种意外,我要尽快走出森林。 后半夜,我的毒瘾发作了,出现幻觉,胸闷、胸痛、头痛,感觉整个身体血液在倒行,我不断地用身体撞击身边的树或地面,很快就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大概第二天上午,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我想到口袋里有解药,一共有三颗药,吃下一颗。 吃完药感觉到口渴难忍,记得落霞说三天不能喝水,也就忍住了。就算想喝,这森林里也找不到水。 她最后似乎是在跟我讲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我实在是听不清了,应该是什么呢? 我感到十分饥饿,没有吃的,这森林里四处有一些野果,但不知道是不是有毒,不敢冒然去吃,先饿着吧。 饥饿、寒冷,恐惧一直占据我的心身,我只知道迅速地跑着,实在跑不动了,就躺在地上休息一下,这样一直到天黑,天黑带来的恐惧感加速了我的慌乱,我更加慌不择路,突然,我感觉我的身体迅速下落,剧痛使我昏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的周围一片漆黑,我的右脚上被刺进什么东西,只要一动就钻心的痛。 我掉入了猎人的陷井,脚上被夹子夹住了。 真的,我当时的绝望,是没有人会理解的,我真心怀疑我的人生就交待在这里了。 这一天一直都在跑,根本没有注意到,原来这深山里有很多不同的声音,虫鸣声,各种野兽发出的声音,一声声相应地传入漆黑的陷井里。 天公并不作美,还下起了小雨,雨水洒下来,我的身上整个都湿了,身上的伤口被浸在雨水里,更加疼痛,我感觉到我在渐渐失温。 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鬼?落霞的鬼魂会不会在周围游荡,这一声声会不会是她发出来的呼喊?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进入了幻觉,我感觉天空里飞行着各种美食,不停地在我周围盘旋,我努力地想抓住,几乎都在我嘴边,就是吃不着。 还有很多人物一个个地浮现出来,有在暗处的那些人的身影,也有这几个月身边出现的人,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各种奇怪地表情。 我在恍惚之间,感觉看到几个人出现在陷井周围,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后面就不记得了。 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躺在一个木头构建的房子里,这房子好像是普通的人家,各种家具、农家用品,生活用品零乱地放着。周围有几个面无表情的人,他们有着一张张漆黑的脸,身着一些奇怪的服装。正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有几支枪靠在他们周围,有人见我醒了,有一个人跑出去,其他几个人都向我靠拢。 第一百八十一章 怪人医生手术 惊慌虎口脱险 我好像是被扔在地上,我的上衣被脱掉了,手脚被绑着,衣服胡乱地丢在我的身边。身上被画着一些圈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时一个医生模样的走了进来,给我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笑着对其他的人交待什么,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有人端来一碗汤,不由分说,就给我灌下。 这碗汤到了肚子里,确实感觉要舒服好多,至少不那么饿了。 没有人来跟我交流,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可能这些人是缅甸人,从他们对我的态度来看,并不怎么友好,好像在背地里密谋着什么。 我的身边一直有人监视,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中间他们给我喝过几次热汤。 天渐渐地黑了,他们打开了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从外面搬来了一个大灯盘,很像医院里的无影灯,很快架在屋子中间,他们把我搬到灯底下,把我的手脚固定住。白天那个医生提着一个箱子进来,后面跟着几个男男女女,他们也拿着不同的箱子。 那个医生对我笑笑,用很熟练的中文说: “你好,我们是专业的,你不会有多少痛苦,放心地去吧。” 什么意思?从他们的模样上来,我突然明白了,他们这是要做活体脏器摘除,他们根本没有打算让我活着走出这栋房子。 可是我没有任何能力反抗,我慢慢闭上了眼睛,泪水静静地滑落。 我感觉到他们在我身上擦着什么液体,一丝清凉的感觉,肚皮上被放了什么东西,就在这时,突然出现很多人声,枪声,人跑动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地上有两个人倒在血泊里。 我的肚子上放着一把手术刀,地上散落着各种器具。 我被松绑了,我连忙把衣服穿上,向他们鞠躬表示感谢。 可能他们已经看出我的衣服都是女人穿的,在我穿衣服的时候,这群人哄堂大笑。我向他们鞠躬时,他们中有人过来拍拍我的头,然后笑得更大声了。 大概夜里十一二点的样子,我被带离那个木房子,原来这是一个普通的吊脚楼,位于山林之中,周围没有其他的房子,我被他们带上一辆货车,其他人也上了车,我被他们围在中间,他们举着枪,欢快地唱着歌,车子在丛林里小路上穿行,突然一声巨响,货车被掀起几米高,又重重地翻落在地。我被抛出几米远落在一棵大树上,那群人有的压在车底,有的跟我一样被甩出来,落在地上,有的摔昏过去,有的很快就爬起来,捡起枪,转身就跑,根本不管同伴会怎么样,他们大声喊着,四散逃走。 第一百八十二章 慌乱奔跑灌木 小房子参天树 那天我并不知道这突然遇到的地雷真正救了我的命,那些人其实不是为了救我,我只是他们族群之间抢夺的财物,他们也是为了我身上的器官去救一个他们重要的人,之所以我的器官没有被取出就被他们救下,只是他们要更加鲜活的载体,并且不想付给那些人大量的钱。 我从树上下来,感觉还好,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右脚被野兽夹子夹过,只要一动就钻心的痛,也顾不了很多,一拐一拐地逃开。 就在我逃开不到一分钟的样子,我听到身后密集的枪声,就在那辆车的方向。 枪声很快就停止了,我没有丝毫停留,沿着一个方向跑开。 在夜色的掩护下,我奋力地跑着,最后实在跑不动了,钻进一个灌木丛里一动不敢动,也不敢睡觉,饥饿、寒冷,还有脸上、脚上伤口的痛,让我十分痛苦。 落霞告诉我三天不能喝水,可是他们给我灌的汤算不算?我在口袋里找到最后两颗药,一口气都吃下去,我真的不想死,也不想就此哑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找出投one背后的蛀虫,我要找出那个“龙爷”,替落霞报仇。 这两颗药服下后,我感到浑身燥热,口渴难耐,我不得不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继续前行,希望能找到一个村落或者人家,讨一口吃的,至少能打听一下,这里是哪里,我要怎么回去? 渐渐天空放亮,我一直是沿着灌木丛的方向跑着,并不知道这个方向是通向何处,我只知道我要离开这个地方,现在有了光亮,也放慢了脚步,不断地寻找可能会出现人的地方。 我发现一个空房子,这个房子五六平米的样子,只有一个门,是开着的,似乎已经坏了,一些野草生长在前面,显然很久没有人动过。远远从门外就能看到里面似乎稀疏长了一些草。 我走进那个房子,才发现里面除了生长了一些杂草,一个角落里铺着厚厚的落叶,上面有人睡过的痕迹,不过像是很久没有人睡过。 也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在那落叶上躺下,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大概上午十一点左右吧,几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感觉到饥饿难耐,还真的想念在那个高脚楼上喝的热汤。 观察这个小房子,应该是猎人在山上建的,后来被遗弃了,所以是现在这个样子,里面已经长了不少杂草,足见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其实我有点失望,这种房子一般远离人群的,所以我不可能很快能找到吃的。 走出小房子,外面都是参天的大树,西南桦树为主,树高少的也有十几米,更高的有二三十米了,一整片山谷都是这种树,少量的灌木杂生在其中,从地势上看,下山的路是我昨晚来的方向,我应该是跑反了,直接上山了,当时情况紧急,胡乱的选择一个方向就跑,也是没有办法,人生地不熟,逃生是唯一的选择。 第一百八十三章 毒瘾黑暗伤痛 落叶恐惧龙爷 现在下山不是最紧急的事情,我要找点东西吃吃,山上有些灌木或藤蔓长着果子,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毒,所以不敢冒然去吃。 再回到小房子里,找找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在那些落叶底下找到一双男式皮鞋,已经十分破旧了,穿穿试试吧,还好能穿进去,只是有一只脚指被露了出来,已经不错了,这几天赤脚在这山地上跑,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布满了脚底,奇怪的是这些伤口已经不是十分痛了,只是走路的时候有一些隐隐作痛,有了这双鞋子真的是今天最开心的事了。 我躺在屋里,看着外面的树林,对面有一棵树,应该是黑胡桃,伴生了一些藤蔓,上面结了很多果子,突然我看到一只山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摘了那藤蔓上的果子吃起来,不一会儿又不见了。 我很兴奋,爬起来,跑出屋子,观察那藤蔓上的果子,这种藤蔓上的果子大小跟葡萄有点像,颜色是黄色的,先摘一棵尝一下,是微甜的,观察一下这种藤蔓有很多,这种果子也有很多,漫山遍野。当下决定,先在这里调整几天,毒瘾一天比一天厉害,而且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在这里呆几天,也许熬过这几天,毒瘾也许会好多了。 吃了大量的果子,这几天第一次有“饱”的感觉。 躺在小房子的落叶上,第一次真正地感觉满足。 也是第一次仔仔细细回想着从高铁上被投毒,到昨晚差一点被活体摘器官,每一件事情都感到后怕,十分后怕,几次感到绝望的时候,几次放弃的时候又被带入下一个事件中。 我坐起来,找一个树枝,在地上画起“龙爷”的画像,我努力回忆起他每一个细节,我要牢牢记住他的样子。 记得他跟我说过,一切是因为我妈妈姓龙,这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跟我妈妈有关系吗? 我妈妈这一生几乎都在与世隔绝的龙渊,怎么可能会得罪这位“龙爷”? 找不到答案,躺在落叶上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发现自己浑身痛,摸摸自己,身上又多了一些伤痛,不用问,毒瘾一定是发作过,只是自己没有感觉。也许不是毒瘾发作,而是此刻才真正地体会到痛,才有精力和时间去体会到痛。 屋内一片漆黑,一束微弱的光亮从门的方向透过来,只是屋外也是大树遮天,透进来的光亮并没有改变什么,我陷入无底的黑洞里,孤独感犹然而生,感觉自己躺进了无比大的黑洞里,周围无比的冷,无比的寂寞孤独。 我放弃挣扎,让这种情绪无限放大,这可以叫作“安静的恐惧”。在那里躺着,无限放大各种不良的情绪,就在某一刻,我内心世界涌出各种绝望的感觉,感觉这样痛苦,不如终了此生,也就在此时,我突然醒悟过来,不能这样下去,一股脑地爬起来,冲出小屋外。 第一百八十四章 研究如何生火 接连失败受挫 一阵夜风吹来,清醒了不少,感觉一丝尿意袭来,就地解决,发现解决的地方是块岩石,岩石风化得十分厉害,表层有一层泥土,尿液的冲击下,居然软化了,形成了泥浆。 屋里太黑,不敢回屋了,蹲在屋檐下,搜刮着自己平生的知识,怎么能平空生火,来对抗这无比可怕的黑。 我想到钻木取火,但是计划怎么实施的时候遇到很多问题:是用什么样的木头?用什么东西钻?怎么钻? 各种胡思乱想,就这样挨到了天亮,太阳慢慢升起,身上也有了暖意,人也恢复了一些生机。 弄了些野果子吃,就开始计划着怎么样钻木取火,找了一个很粗的干树枝和一个看起来很坚硬的树枝,用坚硬的树枝去在那个很粗的树枝上来回旋转,然后加上一些落叶……,想了各种方法,弄了很久,还是没有一点火的影子。 有些泄气了,又摘了一些果子,在屋檐下吃起来,就在这时,一只老鼠从我面前窜出来,旁若无人地冲到我对面的藤蔓下,吃落在地上的野果子,在孤寂的山上,看到一个活动的动物都感觉亲切好多,不由得一直看着它。 它吃了几棵就跑开了,没有场景可看了,继续研究怎么钻木取火吧,总是找不到方法,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没有丝毫的火星子出现。 继续坐在屋檐下,此刻阳光已经十分毒辣了,估计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左右,没有什么事,再次翻翻口袋里的东西,现在只剩下落霞的身份证和她的小镜子了。 这个身份证以后可能是重要的证据,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了,拿出小镜子玩玩。 怎么用小镜子生火呢? 小时候学过用凸透镜生火,但老师没有教平面镜怎么生火呀! 手里有一个东西,那就好好把玩一下。 不同角度转动镜子,突然发生一个现象,这镜子把太阳光反射到对面的藤蔓上了。 本来是平常无奇的现象,却让我很兴奋,只是因为太无聊。 不停地变换角度,一个小圆亮点在不停地跳动。 继续钻木吧,重新找木头,找了各种形状的看起来很干枯的那种的木头,换不同的树枝去钻,结果都一样。 再次失去信心,又蹲在屋檐下玩镜子。 如果有很多个镜子反射太阳光到一个点能不能生火呢? 可是哪里还有很多个镜子呢? 如果镜子能像纸一样可以撕的就好了。 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兴奋起来。 我又有了一个新的计划,我反复地端详着这个小镜子。 打碎它,然后把它的碎片反射的太阳光汇集到枯叶上,也许可以生成火。 可是怎么去固定这些镜子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生火柴火发作 艰难生存不易 思路不断地迸发,漫山遍野的找,终于找到一个形状很像刀的石头,用这个石头在一棵松树树干的部分割开一个口,让松树的树油流出来,找一个形状大一点的落叶接住,回到小屋前,找一个空旷的地方,太阳充足而且松软的地方,把草拨干净,铺上干枯的落叶,找一些树枝,以一定的方位排列着,插入地下,然后把镜子打碎,尽量碎,把镜子的碎片用松油粘在树枝上,调节树枝的角度,让光汇集到一个点,这样落叶会被点燃,我的火种就有了。 计划容易,做起来很难,我描述的这些事情,我花了好几个小时全部完成,大概是下午两叁点钟,反复实验,终于把所有的光都汇集到一个点,终于,我看到一个小小的火苗,随着落叶引燃小树枝,小树枝引燃粗树枝。我,我的火种有了。 我在小屋里把所有草拨干净,用刀形的石头挖出一个小坑,把火种转移进屋内坑里,把外面的火的痕迹处理干净,把那些带镜片的树枝拿回屋内,然后四处拾干枯的树枝,经过多次毒瘾发作,我已经对发作有一些预感,所以我怕再次发作,用刀形石头砍了一些藤蔓,用来如果预感自己会发作的时候,把自己捆住。 我剩下的时间拾了很多的干树枝,这些就是我的柴火了。 我把小屋子里分成了火坑区,柴火区和睡觉区,火坑区离我的睡觉区和柴火区约一米的样子,这样火不会蔓延到柴火或落叶组成的床上了。柴火有树枝,也有落叶,我一开始都捡的是干树枝,发现有些不是十分好烧,于是找一些落叶放在其中,落叶很容易烧,所以树枝就能烧着,但落叶又烧不长久,所以一定要有粗树枝才能保持。 我一天都在为这个火堆忙碌着。 不能让它熄灭了,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生着火了。 就在捡柴火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不对劲,就近找一棵树抱住,死也不松手。 不断的幻觉出现,我真的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我过了多久,我感觉好了一些,能清醒地对自己有了一些感知,我在不断地流鼻涕,嘴里流着白沫,我卡在两棵树的夹缝里,这两棵树相隔很短,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卡在它们之间了,左右都出不去。 不知道怎么从这两棵树中间出来了,只知道我又多了不少新伤。 不断地耳鸣,头晕,没有力气。 我回到小屋里把自己的手脚绑住,躺到落叶里,一动也不敢动。 现在才意识到毒瘾太可怕了,随时都可能要了我的命,那种情况下,我可能碰撞任何东西,很可能把自己葬送在这里。 第一百八十六章 惊喜获得鼠肉 意外发现水源 我感觉到这样绑着还不行,我要把自己固定住,我在柴火里挑了一个最硬的树枝,用刀形石头削尖,砸进放脚的那头的地下,然后绑好自己的脚,再把另一头绑在那个树枝上。 第二天醒来,火坑里的火快要熄灭了,我连忙找一些落叶放在上面,还好,救了过来,看着火苗慢慢起来的时候,我真的由衷的开心。 坐在屋檐下吃果子,突然又有老鼠又窜了出来,直奔藤蔓上的果子就去了。 它开心地吃着果子,我的眼睛一直跟着它。突然它发疯似的在地上疯狂地打圈。 然后一头撞到墙上,死了。 我跑过去一看,确实是死了。我再去看看它吃过的地方。 原来它最后吃的应该是那天晚上我尿过的那个岩石上的一颗,那一颗已经粘上了很多泥浆,已经吃了一半。 难道这个泥浆有毒? 可怜的老鼠,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把你埋了吧。 埋好老鼠,回到小屋内,感觉有些拉稀,这几天都是吃的果子,肠胃不好了。 走远一点解决,回来的路上突然想到老鼠的肉可以吃,现在有火,完全可以做烤肉。 一边骂着自己残忍,一边把埋好的老鼠挖出来,艰难地用刀形的石头把它剥皮,去内脏,花了几个小时,估计是中午十点左右吧,烤鼠肉终于到嘴里了。 有点土腥味,甚至有点异味,不过总体还不错,后来每次小解我都在那个岩石上,摘一些果子放在上面,总有倒霉的老鼠会中计,总能吃上一些老鼠肉。 我加强了安全措施,在“床”的周围加了不少“桩”,用来固定我的身体,除了拾柴的时间,其他的时间我都把自己绑在床上,没有办法,如果毒瘾来了,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如果你有过毒瘾就该知道那是有多难的,如果你没有过这种经历,最好这辈子别经历了,只要沾了,一生都会影响,你的记忆力会下降,头昏耳鸣,口眼歪斜,焦燥不安,体质会下降。神经系统会失控,你可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做各种奇怪的动作,没有几个人能有我这样的毅力去这样野蛮地戒毒的,当时几乎没有任何食品,就靠着一些果子和老鼠肉,野蛮地生存着,度过了我人生中最至暗时刻。 下午又坐在屋檐下的时候,我发现一只猴子也来摘果子,我很好奇它平时的住处,就暗暗地跟着它,意外地发现了一处水源,上山一里路的样子,有一处泉眼,一直冒水。猴子喝完水,走到附近一堆橘红色的小石头旁边舔起来,附近还有好几块这种石头,都被舔得很光滑。 这些石头有什么蹊跷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 慢慢适应生存 毒瘾渐渐变弱 我找一块这样的石头,在泉水里洗了洗,也尝试去舔了一下,感觉有些咸,才知道这是盐矿石。 我用一个大石头把一棵竹子砸倒,弄断,用刀形石头,一点一点地从竹子里取出一截竹筒,花了几个小时,不过终于取到了水。 我捡了几颗盐矿石,拿着竹筒,回到小屋里。吃了一些野果子,把自己绑住,静静地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第二天我用刀形石头在泉眼下游掏出一个水坑,再用刀形石头取了一截竹子做成竹筒,这样又过了几个小时,此时水坑里的水已经沉淀下来,又取了一竹筒水回到小屋里。 漫山遍野找黏性强的泥土,用少量的水和成泥,小心地把泥土均匀地包裹在一个竹筒上,大约一公分厚。稍稍晾一下,用另一个竹筒给这个竹筒灌上水,用藤蔓吊在火堆上烧,泥土慢慢干了,但并没有脱落,形成了保护层,竹筒就不会烤坏,尽管最后得到的水并没有沸腾,但已经够了,我从此之后,就有了饮用水了。 我每次烤老鼠肉时都先用盐矿石擦一遍,这样老鼠肉有些味道,也给身体补充一些盐份。 我用刀形石头取一块完整的桦树皮,然后用石头轻轻锤打,再放进竹筒里煮上一段时间,晒干——我的“毛巾”就做好了。 我每天在上午的时候去水坑那里“洗澡”——脱光自己,然后用自制毛巾沾上水洗头,擦身体。然后把衣服都洗了,光着回来,把衣服晾在阳光最充足的地方,现在应该是阳历十一月份了,白天阳光十分毒辣,一般有三十多度,所以光着没有问题,衣服晒上一两个小时就能穿了,我相信艾俐的话:如果一个人精气神没了,穿着再好,再豪华都是白搭;如果你精气神有了,哪怕是穿着普通的衣衫,整洁大方,气质在那里,也是自带光芒。 虽然我已经被毁成这个样子,只要我认真地活着,不放弃自己,我一定会过出一番样子来。 一个人在小屋里生活了十几天,忍着身上各种伤痛和没有完结的饥饿感。 戒毒的一个重要的契机是戒毒的主体自己有强烈的戒毒意愿,如果这个人不够坚强,或者对毒品带来的快感抱有留恋的话,他这辈子到死都戒不了毒。 除了头昏,恶心,心律紊乱,暴躁不安,喉咙处一直都有点咽干,异物感,咳嗽,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堵住,我没有办法发声。 我现在对着电脑轻描淡写地打出这些词语很简单,其实如果这些症状的其中一条一直伴随着一个人的日常,有谁能忍受得了?从被投毒开始,我的身体上就出现各种症状,至今还有一些症状会偶尔出现,我只是被投毒了一次,就能影响了我的一生,至少是影响到现在,可见,自己吸毒成瘾的要戒毒那是多么恐怖,有谁能经受得了戒断反应带来的强烈的身体痛苦? 第一百八十八章 脚伤脓化厉害 下山找药未果 我一直没有放弃对声带的练习,我发现现在可以讲话,只是声音太小,也许这就是解药起了一些效果吧。只是声音太小了,太不清晰了。 我每天背诵一些古诗,散文之类的,缓解寂寞,也是对声带的一种练习吧。 这些天,我都在观察如何下山,我发现有很多下山的小路,只是走的人少,所以被杂草掩盖了,我只要精力好一点就站在高处眺望,筹划下山的路。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毒瘾带来的症状越来越轻了,但是我右脚被野兽夹子夹出的伤口一直没有好,一直以为能慢慢好起来,但是最终脓化了,只要不碰没有什么事,所以没有当一回事,但慢慢变得非常可怕,脓水慢慢不断地流出来,走路开始一拐一拐的,十分痛苦。 这天早上,我熄灭了火坑的火,藏好我做的工具,尽量抹去我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决定离开这里,想办法治好自己伤口,回到国内。 其实我不知道在这里的十几天,其实错过了多少人对我的搜查,抓捕,他们抓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我的器官,我的这个决定也给我带来了很多危险。只不过出现了恩人相助,化解了这场危机。 下山用了三天多的时间,沿途在一些重要的位置做好标记,饿了就找野果子吃,晚上找结实一点的矮树爬上去,把自己绑在树杈上睡觉,后来发现自己不绑,也掉不下来。第四天上午下山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庄不大,有七八户人家,一些田地散布在四周,一些小路弯弯曲曲地通向八方。他们房屋一般三四十平左右,三间房的样子,竹木结构的瓦房,外墙都是竹篾构成的,穿插着一些木头梁柱。一般有前后门,旁边有一些附属的小屋,里面放着一些工具之类的东西,屋前一般有一块空地,用来晒一些东西。 我连比划带说话,只是声音太小,等于几乎没有说话。用普通话或者英语沟通,没有几个人理我,远远的跟我保持距离,不让我靠近,有的甚至没有开口就直接躲开或者关上了门。我在一家门前的空地上居然发现他们失落或者丢弃的书是中文的,所以我的话他们应该能懂呀。 这个村庄的人太冷漠了。 这个村庄的人到处丢垃圾,我捡到了一本中文书,封面已经没有了,是金庸先生的小说,带上吧;又捡到了一支快用完的红霉素药膏。 在走出村的时候,我回头看看这个村庄,七八户人家,这些人都是老人家,他们不愿意我接近,我必须老远跟他们沟通,而且防备心很强,没有说几句就躲开了,也许他们能听懂我的话,只是怕麻烦,或者别的原因,不愿意跟我沟通。 我发现他们每家都在门口晒稻谷或其他作物的果食,在门口晾晒衣服。 怎么办,现在要去哪里? 第一百八十九章 做老鼠药售卖 得一老人相助 坐在山林里发呆的时候,我发现这个村庄有不少的老鼠,它们明目张胆地四处乱窜,脑袋里突然有一个念头,决定先回到那个小屋里去。 我回小屋之前,我在地上捡了一个方便袋,偷了一户人家一袋稻谷,迅速躲进山林里,生怕有人看到,第一次做小偷,第一次偷东西,十分慌张,十分恐惧。 也许有的人会在道德制高点,告诉我应该做一个有气节的人不能够这样,要“饿死不做贼”,虽然我平生也只这一次,但我不后悔,多少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的时候不也是合法的偷盗吗?一些官员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一些商人、企业家、演员,中产阶级偷税漏税,他们只是手法比我高名,其实跟我一样都在做贼。 何况在生存面前,失这点小节真的重要吗? 沿着沿途做的标记和记忆里路径的图形,我向小屋子出发。 红霉素药膏在回来路上就已经用完了,脓水少了些。又过了四天的下午,我回到了小屋里。 生好火,我把那袋稻谷洒到那个岩石上,让它们跟泥浆反复混合浸透。然后用书纸包成一个小包,做了三十多包,用方便袋装好。不错,大家可能已经想到了,我自制老鼠药,他们可能不会施舍别人,但是如果对他们有帮助,他们一定会相信的,我在书上找到一张空白页,撕了下来,然后弄了点松油和碳灰,用树枝当笔,在空白页上写下中文“老鼠药”和英文“rat poison”。 再次回到那个村庄的时候,我手上举着那张写着中英文“老鼠药”的纸,四处售卖,但是那几户人家还是很冷漠,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躲开了。 我最后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一个老年人喊住了我: “年轻人,你真有老鼠药?”听得出他的中文很好,老年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十分瘦小。 我向他喊道: “对呀,你相信我吗?” 老人家说: “听不清,只看见你张嘴,没有出声。” 我瞬间明白,我讲的话,他们可能听不见,我的声音太小了,只能自己能听到。 他找来一张纸和笔,让我写。 我写道: “是的,你相信我吗?” 老人说: “你是什么人?脸上怎么那么多刀疤?” 我继续写道: “我不是坏人,刀疤是坏人害我的。给你一包,过两天看效果,如果能药死老鼠再给钱。” 老人家看了一会儿,最后选择相信我。说: “上次你来的时候,我就想帮你,可是看到你这刀疤有点怕了。今天我决定帮你一次,你这套衣服太不合身了,不像好人作派。我给你一身我儿子的旧衣服,你给我两包药就行。” 老人家的房子在最边上的一家,屋内很简单,地面是土面的,平得很平整,很结实。一眼就看到祖宗牌位在正对门的墙中间的条案供着,除了牌位,还有香炉,有三根香在燃着,恍惚进了一个中国人的家庭。一个四方桌靠近条案,一些剩菜用纱网罩着,一个吊扇不停地转着。 第一百九十章 老人家赠衣交谈 卖鼠药非常艰难 老人进了里屋找出一套旧衣服给我,裤子跟褂子都是蓝色的,比较宽大,钮扣是那种功夫片看到过的“盘扣”。 老人告诉我这里是果敢穆泰的碧云村,离中国边境有五十公里了,离克钦邦很近了。这里祖辈也是中国人,大多数人都会中文,人民币在这里可以流通,他年轻的时候去中国做过生意,这里战乱不断,所以对陌生人都很防备,特别是身上有刀疤的人。 如果我的老鼠药真有用,应该有好的销路,因为,这一带最近鼠患猖獗,几乎家家都需要这个东西。 如果要离开缅甸就要去大使馆,让他们送回国,或者从山上偷渡回去,不过,不熟悉的人容易死在山里出不来,最好是求助大使馆。 换上老人家给的衣服,把旧衣服包起来带上,感觉确实合身了许多,至少不会穿上去很难受。给了老人几包药,告别了老人,在他的指点下,我准备想办法找到大使馆求助。 老人还给我一个本子和笔,我说的话他们是听不见的,所以只能以书写的方式交流。 带着旧衣服和药,顺着小老人指点的方向,沿着一条山间小路,经过一天的时间我到了下一个村庄,这期间,我靠着山里的野果子填腹,睡在树上。 这个村庄很大,有六十七户人家,每家的结构与碧云村相似,甚至在有的人家的门上看到了中文对联。 我同样举着那张纸,一家一家地售卖。干脆直接用纸和笔跟人们沟通,这里的村庄相隔不远,我不断穿行于村庄之间,在人们迟疑的眼光下,我卖终于了一包出去,卖得很艰难,直到天黑卖了六包。我只收人民币,每包一元,收了六元人民币,还有二十几包没有卖完。 一位大姐看到我一拐一拐的,询问我的情况后,意外地送了我一支已经用了一半的红霉素药膏。 几天没有正经吃上一口饭,与人沟通又不通畅,今天又没有吃上饭,饿得实在受不了,找了一个小河,喝了点水,也解决不了问题呀,也没有办法,这样没有回到国内可能会被饿死。 沿着小河前行,发现几个被村民遗落的红薯,洗洗吃吧,饥饿感稍微减轻了一点。 一个声音告诉我: 回到山里去?总不至于饿死。 我停下来。 另一个声音跳出来说: 不能回去,想办法治好伤,回到国内,修好手机,或者与亲人联系上。 今晚的月色不错,很适合夜行,我看着自己身体形成的影子,不知道怎么抉择。 最后还是决定回到山里,先要想办法活着,再想办法回国。 凭着记忆,我向碧云村出发。沿途都是山路,不断地能发现一些野果子充饥,实在太累了,就找棵树睡下。 第一百九十一章 艰难开始卖药 碧云村药售罄 第二天傍晚,我回到了碧云村,这么多天的奔波,体力已经明显不支了,所以耗时比较长。 碧云村的房子渐渐出现在视线里,穿过碧云村就进山里了。 已经黄昏时分,远处是群山环绕,夕阳就在远山的凹上,似乎是要下去,却还留在山上;近处是良田和山地,有绿色的作物,也有金黄的稻谷,小路就在其中,犹如在仙境中漫步。 我从小就生活在s城,偶尔会陪着父亲去一趟老家,并不多见农村这般美景,何况这异域风光更是新奇,不由得放慢脚步,欣赏起来。 突然听到几个人在喊着什么,向我跑来。 我吓坏了,改变方向,警觉地向山里跑去。 “老鼠药!老鼠药!”我听到后面的人用普通话喊道。 我这才停下脚步,这几个人把我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老鼠药的价格。 我慢慢地掏出纸和笔,写道: “两元人民币一包。” 我明白此刻市场是我方的,所以我把价格上调了一元。 一共二十四包药,我卖了二十二元,留下了两包。我收了四十六元,加上白天的六元,一共收入五十二元。 全部卖完,我感觉十分开心,这一定是那个老人家宣传的结果,看到他的家里亮着灯,我敲开老人家的门。 老人家笑嘻嘻地开了门,我向他表示感谢,他摆摆手说: “是你的药有用,两包药,毒了七八只老鼠,很厉害。” 我向老人家笑笑,掏出纸笔,开始交流。 老人家知道我没有吃饭后,端来一些剩饭剩菜,还有点微热,让我吃。 狼吞虎咽,扫光了所有,第一次吃到饱。 我问他多少钱,老人家摆摆手说: “几口剩饭剩菜,不值几个钱。不收钱。” 我感激地向他深深躹了一躬。 老人家笑了,很开心地笑了,边笑边摆手。 老人家很精瘦,头发都花白了,年龄应该在七十岁以上。我只能默默地写字,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我向他询问了缅币与人民币汇率,请教缅币的识别,吃喝用品的物价。 最后,我向他购买了一方便袋稻谷,花了2元,感觉真便宜。最后才把那两包药送给他,向他表示感谢。 我们这样聊了近两个小时,最后他挽留我在他家过夜。我考虑了一下,感觉太打扰他了,所以婉言谢绝了他。 离开老人家的家,已经深夜了,继续夜行上山。 第三天的傍晚,我赶到了小房子。 观察并没有什么异样,走进小房子里,一眼就看到柴火和“床”被翻成乱七八糟,树枝落叶四处都是。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小屋零乱惊慌 岩石森林逃难 还好并没有人出现。 我像惊弓之鸟一样跑出去一公里的样子,我静下来分析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如果是途经留宿的人不会弄成乱七八糟的,应该会尽量保存原有的样子,所以不是途经留宿的人造成的,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在找我,过了十几天了,他们还在找我。 我已经习惯了这山林的夜,习惯了月光下行走,我只是不习惯还是要担惊受怕,不习惯提心吊胆的日子。 但是我受不了那个岩石给我的诱惑,我开始说服自己: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人,可能他们只是在那里搜查过,并没有发现我存在的痕迹,所以他们不会派人在那里留守,如果有人的话,我现在应该被抓了。 我悄悄地向小屋子走去。 就在离小屋子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我躲在灌木丛下观察了很久,确定没有人。 我终于鼓足勇气,来到那块岩石下,岩石风化得很厉害,并没有什么坚硬度,轻轻地晃几下,就散裂开,分成很多小块。 我把落霞的衣服铺在地上,尽量多的把岩石搬上去,再扎紧,清点所有的东西,都带上向另一条路出发。 不敢再经过碧云村了,所有途经地现在都不安全了,我只能横向先走一阵,决定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休息。 走出六七里的样子,天已经亮了,实在太累了,坐在一棵树下休息一下。 周围是无尽的树,还是西南桦居多,偶尔杂生了一些松树,杉树,这参天的大树下,有些地方伴生了很多杂草或灌木,有些地方除了茂密高大的桦树,几乎没有其他伴生,无论是哪种情况,行动都很困难,我只有不断地改变方向,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具体的方位,森林里辨别方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何况在夜间,我仔细地辨别方位。根据太阳的方位,山的走势,分辨出东南西北,慢慢走吧,只要沿着一个方向总能出去。 一路走,一路关注着哪里会有那种藤蔓,见到那个野果子都采摘下来,携带上,因为带的东西越来越多,所以更慢了。 我已经慢慢习惯了这里的天气,晚上在这漆黑的森林里也不觉得害怕了,我也通过观察猴子找到一些植物的根茎或果子可以吃,尽管一直因为吃这些东西带来肠胃不适,但基本是活下来了,我尽量保持自己的清洁,只要有水源的地方就把自己洗一遍,衣服洗一遍,我告诫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就算剩下最后一分钟,也要保持自己的精气神,不能丢了自己的魂。 也有一些幸运的是,不知道是第几天,一个野兔在面前撞树而死,我那一天钻木取火,吃了一餐野味,花了我半天的时间。 第一百九十三章 森林小路月光 沟渠村庄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这天下午,我看到一条小路了,树慢慢地变矮,变少了。知道这里应该有人类活动了,所以离我出山的日子不离了。 沿着小路走,我看到一些山地,我知道我离人群不远了。 那一方便袋的稻谷,有一些被我剥皮吃了,路上可能会洒了些,所以,现在剩下不多了。 我把剩下的稻谷跟岩石粉末形成的泥浆混合,用桦树叶包着,大概做了十几包吧,藏好岩石,做好标记,采摘一些果子带上,继续前行。 沿着小路,我发现很多沟渠,有些里面已经有了杂草,奇怪的是这些沟渠里面并没有水,而且每隔一段距离会有一个相似的沟渠。 天渐渐地黑了,月光逐渐代替了日光,这山地风光,在月色的笼罩下透露着一丝神秘,一丝安祥。如果我是油画大师,我一定会驻足,一定会从天上的明月和云到地上的山和树,细细刻画,那该是怎么美丽的画卷? 慢慢欣赏着风景,慢慢前行,饿了就吃一些果子,累了就休息一下。晚上七八点的样子,我发现树下掩藏着很多房屋,有的露出一个屋角,有的露出半面墙。我知道我找到了一个村庄。奇怪的是这个村庄里没有一丝光亮,似乎是一个废弃的村庄。 走近才发现这里新修了很多沟渠,都是新鲜的土壤,好像是前不久才挖好的,奇怪的是挖出来的土都堆在一侧,我也没有多想,走进村庄。 这的确是一个废弃的村庄,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残破不堪。总算有一个地方落一下脚,我壮着胆,走进一个还算比较完整的房子里。 这个房子门倒在一边,面前的墙有点塌,其他还算完整,刚从外面进来,里面一片漆黑,所以我就在门口坐下,如果没有流浪过的人一定会认为外面亮,里面暗,所以一般人晚上不会轻易走进一个陌生的房子里,而在我们流浪的人眼里,找到一个可以容身之所是多么宝贵的事情。 随着进来的时间久一点,就能看清房子里居然有一些桌椅之类的家具,东倒西歪,显然很久没有人整理了 一百九十四章 枪声骤起惊恐 月夜逃跑绊倒 放好东西,最近的地方有一个条凳,管不了许多,搬到屋角,躺在条凳上,调整自己,让自己睡觉。这也是这一段时间练出来的本领,无论面对多么困难的境况,想要睡觉的时候就能调整到睡眠模式,让自己心无旁骛地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突然,我听到外面密集的枪声响起。惊慌之中,睁开眼睛,只见火光冲天,就像密集的闪电,高频地把墙壁照亮,瞬间暗下,再次照亮。与此同时伴随着阵阵枪炮声。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第一次我听到枪声是在遭遇地雷的时候,当时我在逃跑,主要心思在逃,没有多少心情顾及到这枪声,并没有感到多么恐惧,而且当时只是很短暂的,这次是持续的,而且多种炮火夹杂在其中,一些刺激性的硝烟味弥漫过来,越来越浓,直冲大脑。 我钻到桌子底下,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稀少了,声音渐渐远去,能很清楚地听到很多人大声地说话,云南话夹杂着英语和其他没有听过的语言混在一起,很嘈杂。 天渐渐亮了,外面人声没有减弱,我也不敢动呀,等吧,等天黑再说吧。 看着太阳的光线从没有到出现。从很弱到很强,从一面墙上到另一面墙上,然后渐渐消失,我已经在桌子底下呆了一天了。 这期间,我时不时看到一些军人从屋前走过,为了减少他们发现我的概率,我除了把自己的东xz好,几乎没有动过,我知道只要是他们看到我,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尽管外面的人声渐渐变少了,但我仍不放心,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就出现,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走,只是保持了静默。 月光渐渐出现,渐渐偏移,外面的人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听不到了,我起身活动一下,才发现有点体力不支,一天没有怎么吃东西。 我把所有的果子都吃了,感觉恢复了一点精神,决定放弃掉不必要的东西,旧手机、落霞的身份证,还有钱放在身上。把落霞的裤子穿在身上,上衣拿在手上,老鼠药和一些沿路收集制作的工具或食物就放弃了,我猫着腰,走出屋子。 我行动很慢,尽量不发出声音,尽量不暴露在月光下,我观察过白天经过军人的方向,我不敢迎着军人的方向,怕碰到他的敌人,也不敢顺着他们的方向,怕碰到他们,我只能选择自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行。 还好,沿途并没有遇到任何障碍,我正在感到庆幸的时候,突然感到什么东西一绊,我狠狠地摔倒了,同时听到一个人哼了一下,我迅速紧张起来,完了,是不是暴露了? 第一百九十五 醉酒士兵挡路 早餐门前受辱 我回头一看,原来绊倒我的不是别的,是一个人。那一声是他发出的。 这个人身边还有一杆枪,显然他是一名军人。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人怎么了?受伤了? 我站起来,慢慢靠近他,闻到很浓重的酒味,看得出他是喝醉了,醉倒在这里,刚刚那一下,我应该是直接怼在他身上,他居然没有醒过来,这酒一定喝了不少。 我蹲下探探他的鼻息,呼吸很均匀,应该就是喝多了,赶紧离开吧,如果他突然醒来我就完了。 就在我要离开的一瞬,我看到他裤子口袋附近好像有一个证件,拾起来,迅速跑开。 借着月光,一路跑着,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周围是不是安全,只要没人阻止,我就跑。 就在天慢慢放亮的时候,我来到一个集市,一条长街。很多商铺林立在道路的两旁,他们的招牌多用缅文和中文书写。一些树杂乱地生长着,树下有一些商铺搭的一些简易的小房子,或者堆的柴物或东西。人们还没有起床,街上没有什么人,这是哪里?我要去往哪里? 确实有点累,找一棵树靠着,休息一下,等有人了想办法问问这里是哪里,怎么找到大使馆。 不知不觉就慢慢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这条街还算不小,有一些商家已经开门了,一些早餐店门口正冒着热气,活动一下,把自己的头发跟胡子理顺一下,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打理了,所以头发跟胡子都已经很长了,特别是胡子已经窜到十几公分了,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今天我想去理一个发,这样显得精神一点。 先去买点东西吃吧,我向一个早餐店走去,没想到的是我还没到门口,就有一个人向我跑过来,手里拿着两个馒头递给我,其中一个还被别人咬过。他一边递给我,一边用普通话说: “走走走,别影响其他客人吃饭。”就在愣神的时候,他又用缅语说了一次,我只好离开,只听到他自言自语地说: “这乞丐看样子明明是华人,怎么可能听不懂中文呢?” 乞丐?这是他给我的定义?我真想过去反驳他,却发现我好像找不到立场。 我现在的样子很像乞丐? 我怎么可能像乞丐? 我怎么可能是乞丐呢? 在星爷的电影里,苏察哈尔灿被赵无极所害,沦落到做乞丐的时候,会不会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呢? 乞丐?在一年之前,我还是百亿集团的老总,多少人围着我转,多少人为了见我一面,费尽心思,当时多么风光,现在居然被人叫乞丐。 那个人看我一直盯着他,似乎感受到什么,大叫着: “滚呀,直愣愣地看着我,几个意思?” 我向他迈一步,停下来,转身离去。 “臭要饭的,还想装本地人,一看就是偷渡过来,被人榨干了所有财产的蠢猪。”那个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馒头破碗稀粥 伤心痛苦吴玲 含着泪吃完了手里的两个馒头,又靠到那棵树下,合上眼睛,调整自己再次睡去。 这次却怎么睡不了,一直是清醒地闭着眼睛。我一直在问自己: “怎么可能更倒霉一点,怎么可能更痛苦一点,怎么可能还能更过分一点?” 直到我感觉饿了,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有一个破碗,里面有一点稀饭,这是谁干的?我暴怒,伸脚去踹那个破碗,就在脚要碰到那个碗的同时,我停住了。 我乖乖地把那个破碗拿起来,刚刚我虽然及时停住了,但带进了一些泥土,不影响,使劲吹了吹,一口气把那碗粥喝了。 突然,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身影从一辆车上下来,慢慢向我走来,我立即认出这个身影,用破碗扣在我的脸上,浑身乱抽搐起来,极力演出毒瘾发作的样子。 “别看了,走吧,时间来不及了”车里一个老外男人操着不纯正的中文催促着。 那个身影停下来,迟疑地说: “可能我弄错了,马上回去。”那个身影转身向那辆车跑去,车子开走了,听车的声音就知道这辆是她爱的奔驰梦想皇冠,价值六佰多万美元的豪车,我曾经跟她说如果结婚用十辆梦想皇冠做车队迎她上门。 她就是吴玲,这个身影就是吴玲。 在她走向车子的时候,我看向她,已经变了,胖了,脸上浮肿了,衣着华丽了,我用碗扣住脸,继续抽搐着,那辆车慢慢启动,开走。 她是已经身为人妇吗? 我放下碗,看着那辆的尾巴慢慢离开我的视线。 是的,真的还有更倒霉,更痛苦的事。 突然我感觉一种解脱,不是我抛弃她的,是她不要我的,我心里想着,嘴里说着话,我知道我说的话没有人能听到,但我能听到。 我才发现,我一直没有忘了她,尽管清算开始,我就告诉自己要忘了她,尽管我认识了艾俐,认识了高家姐妹,认识了言情,她们都是绝色美女,跟我有着很多的故事,但比不上她此刻的身影一闪,特别是转身的一瞬,我的心都碎了。 我疯狂地跑,身后有一群狗远远地追着,它们不是追不上我,可能也是看不起我,不屑追上我,不屑咬上我一口。 我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月光,周围是什么,我已经不关注了,生死也不关注了,我脑子里萦绕着她的身影,和他们的对话。 是吴玲的身影,是她的声音,那个男的是谁?会是她的丈夫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缅甸? 这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舔我的脸,顺着方向一看,一只老狗,浑身黑毛,瘸着腿,颤抖着,努力平衡着身体,舔我一下,要平衡几秒。 我伸手摸摸它的头,向它笑了笑。 它刚刚是不是也见到了它的初恋,我们同病相怜? 它一瘸一拐地走开了,也许它舔我只是因为我脸上一点点的盐份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 绝望晕睡去 村头妇相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十分饥肠辘辘,感觉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发现原来我躺的地方是一堆牛粪附近,周围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牛粪。 不用问,身上已经沾了不少牛粪。 人生地不熟,怎么办呢? 在附近我找到落霞的上衣,刚刚那样的情况下,我是怎么还带上了它,也许是落霞的冤魂暗中帮了我。 我发现一个问题,我闻不到牛粪的气味,难道我的嗅觉也失灵了。 无论如何,我要离开缅甸,离开让我心身受损的地方。 稍微清理了一下自己,决定离开这里。 天渐渐黑了,饥饿,黑暗,让我心生焦躁,焦躁的同时,还有一丝恐惧。 生活对我这么多天的折磨,我自认为应对的能力在加强,但是今天彻底被打服了,我踉踉跄跄地移动着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慢慢天亮了,我已经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个晚上,最后我在一个村庄附近停下来,饥饿,黑暗,潮湿,冷,包裹着我,我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还好,天亮了。太阳光给我一丝温暖和光明,我疲惫地躺下。很舒服,很舒服,我感觉我回到了家,回到我的那个大别墅,远处有很多人,我曾经最熟悉的人,曾经最熟悉我的人,他们在远处招手,那里有一束光,很刺眼,但很让人向往,我向他们跑去,跑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脸上有一种压迫感,有一个什么东西怼着我的嘴,向我嘴里注着什么液体,有点温度,有点清甜,我睁开眼睛,极近的距离,一双手正努力地挤着一个肉球怼着我的嘴。 (审核大人,如果这个情节交待不清楚,后面报恩之说就不成立,麻烦您不要删节好吗?) 我晃了一下头,随着视线的展开,一个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没有穿任何衣服,身上糊着很多泥浆,透过泥浆能看到雪白的皮肤,裸露的一切。 我试图坐起来,向她表示感谢,但是坐不起来,没有什么力气,还有她压住了我。 她见我醒了,笑了笑,从我身上爬起来,走到不远处,蹲下抱起一个婴儿,给他喂奶。 我勉强坐起来,在地上找一个石头,在地上写道: “谢谢你恩人。” 她看了我一眼,看了一眼地上的字,没有说话,带着孩子慢慢走开。 我发现这里是一个小路边上,我应该就在这里躺下的,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相救,也许我已经不在了。 我发现地上还有一个生红薯,已经洗过,显然是她留下的。 我向她的方向追去,没有几分钟就追上她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报答送衣被拒 垃圾桶旁对视 我截住了她,把落霞的上衣递给她,然后就去脱身上的裤子。 她有点惊慌,不知道我的意图,看到我把裤子给她时,她缓和了一些,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 “哑巴,不许再跟上来。听到了吗?” 她的声音是严厉的,不容拒绝的。 她把衣服扔到地上,带着孩子慢慢地离开了,她熟练地避开一些灌木,并不因为赤脚而走得慢,脚底碰到一些石头也没有丝毫迟疑,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走远。 吃完红薯,沿着小路,向着那个女人的方向前行。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继续走的这条路,但这是我唯一所知道的方向。我根据山上的经验,发现一些可以吃的东西就弄来吃,活生生像一个野兽,我一定要活着,也不枉她的赐乳之恩。 沿着这条小路,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眼前慢慢出现一个山坳,两侧都有不小的山峰,杉树和松树遍布整个山峰。这条小路在这里变宽,两旁陈列着一些商铺、人家。 “站住!”有人向我喊道。 我顺着方向一看,原来这个人在山坡上的一个炮塔旁边,端着一杆枪,对着我,还有一些人在旁边闲聊,也看向我。 我吓一跳,顺从地举起手来。 那个人跑到我面前,在我的口袋里搜索着,掏出来落霞的身份证,匆匆看了一眼,就放回了口袋,大声跟其他人用土话沟通着,跑回炮塔旁边。 我不知所措,呆站在那里。 “走吧,倒霉鬼,是不是被人骗光了?”有人朝我喊着,随后听到他们大声的笑着。 我向他们鞠了一躬,继续向里面走。我很庆幸,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落霞的身份证,如果是那个军人的证件,会是什么样子?我有点后悔,捡起那个证件,可能是我的一个祸根。 奇怪的是我与落霞长得也不像,而且性别都不一样,居然没有被识破。 这条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商铺的门一般都是半掩着。 我站住了,我在一个垃圾桶旁看到了那个女人。 此刻,那个婴儿放在一边,那个女人几乎近半个身子伸过垃圾桶内,那个垃圾桶倾斜着,晃动着,不一会儿,她慢慢把身子收回来。手里捧着一些剩饭菜,开心地笑了一下,旁若无人地吃起来,全然不顾及身上沾染的垃圾。 其实街上有一些人,人们对她丝毫不注意,有的无意中看了眼,远远地避开。 她手里的很快就吃完了,然后她又钻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再次捧着一此食物出来,仍然旁若无人地吃着 其实,我也很饿,但我不想像她一样去掏垃圾桶,我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她。 这次,她吃完没有再去翻,抱起孩子,旁若无人地给孩子喂奶。 与此同时,她看到了我。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河涵管洗澡 感慨世间无常 她站起来,抱着孩子向前走。我远远地跟着她,她转向一个小路,我跟了过去,原来,这条小路是通向一个小河,小河旁边杂乱地放着一些废弃的水泥制的涵管,她钻进其中一个,然后用一块木板把涵管的口堵住。 我没有停留,我看到了小河就想把自己洗一下,不想让牛粪的味道伴随着我,尽管我已经闻不到。 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刻,我藏好物品,脱光自己,泡在水里,搓洗着衣服,我已经无数次这样做了,在水塘里,小溪边,河里,已经很熟练了。 我甚至已经敢在这些不熟悉的水域里潜水,嬉水。 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这里会有人经过,好在没有人过多的注意。 十几分钟吧,抱着衣服迅速地跑上山,找一个开阔的地方把衣服晾上,然后光着去找食物,发现一些菇类,一些果子,这些是我已经体验过的,吃过没有毒的。感觉收集了足够的分量,就爬上树睡上一觉。 睡了一两个小时,衣服已经干了,我穿上碧云村老人家送我的那套衣服,落霞的那套藏在树上,带上食物,在河边洗尽,美美地吃起来。 脑子里浮显出那个女人在垃圾桶里找食物的情景,我在回忆,我是多久没有吃过饭,我一直靠着这些野果子居然能生存到现在。 我最后一次吃到饭是在碧云村那个老人的家里,他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人家至少不会像我一样流浪,不会有家不能回,不说百亿集团,至少我还有妈妈,还有外公外婆,还有两个别人硬塞给我的公司,哎,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样,都是那个该死的龙爷。 我突然想到我在高铁上好像口袋里有一个姓龙的人的名片,可是忘了这个人的名字。 我使劲想那个名片上的名字,我对我的记忆力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次我感觉到挫败感,怎么也回忆不起那个名片上的名字。 可能是毒品让我的记忆力减退了。 还好,我现在没有再发作过,只是脚上的伤脓化了好久,现在刚刚好转了一点。 我需要吃到盐,需要一些药。 我想起我还有一些钱,不如买一点吧。 我向那条街走去。 在一个小商店,我被老板轰出来几次,我比划了好久,老板无奈地卖给我一包盐,看着老板一脸嫌弃的神情,似乎我的钱比别的人小,我比别人小一截。 我继续找药店,我看到一个诊所,外面围着一些人,我看到那个女人在里面。我挤过去,那群人看到我立即让开了一条路。 她跪在诊所中间,抱着那个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百章 诊所倾囊相助 河边热情煮水 诊所位于一个商铺内,同样是中文与缅文两种文字的招牌,两间店铺的样子。一些药柜、器械有序的陈列着,一些沙滩沙发有序地摆放着,一些吊水的架子随意地放着,有几个人在吊水。 进门左侧的药柜前面有一个长条书桌,诊所老板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并没有抬眼看她,似乎面有难色地在写着什么。而那个女人跪在书桌旁边的空地上,抱着孩子,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话,但我听不懂。孩子不停地哭,脸上红通通。围着的那群人在议论,但他们交流的话我听不懂。 我没有办法快速了解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一定要迅速解决这个局面。 我掏出所有的钱,交给那个药店老板,指指那个女人。 世界上所有的难题都是因为钱,如果不是,那是价码不对。 医生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问: “你替她付?” 我点点头。 他看了看我的钱,思考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孩子,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看了看舌苔,就去药柜里找出一些药,交给那个女人,告诉她如何服用。 那个女人跟他谈了几句,医生找出五元钱给我说: “走吧。不想再看到你” 此刻,她已经站了起来,一番交谈后,那个医生很不情愿地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她小心地把药喂给孩子,孩子喝到水后,慢慢安静了,孩子喝完药,她独自抱着孩子离开了。 她全程没有看过我一眼,我一直关注着她。 我远远地跟着她。 她仍然是钻进了那个涵管,再也没有出来。 我要想办法烧一点开水,因为我看到孩子喝到水马上安静了,所以推测,他需要喝热水。 我在山上烧过水,对于我不难。但现在怎么找到合适的竹子,怎么弄断呢。 我又返回到那条街上,一边走一边想着办法,看到一个人在孤零零地摆着地摊,这条街上人本身就不多,大部分的店铺都是把门半掩着,而这个人很突兀在一棵树下摆着地摊。 我凑过去一看,他摆的是一些生活用品,东西不多,什么马桶刷,钢丝球之类的,都是厨房用品,看了一眼就想离开,突然,我发现一个老式带盖的搪瓷碗,虽然容量不大,至少它可以用来做盛水的容器。我比划着,询问价格,他要八元,我软磨硬泡地五元买到手,临走又求他给了我一个打火机。 很快,拾了一些柴火,找一些石头在涵管不远处搭了一个简易的灶,在小河里把搪瓷碗盛满水,点着柴火,把搪瓷碗放好,看着热气慢慢上升,我心情瞬间美好了很多。 我敲了敲掩住涵管的木板,她从里面钻出来。 我指了指柴火上的搪瓷碗,开心地笑着。 她看了一眼搪瓷碗的方向,又瞪了我一眼,又把木板掩上,钻进了涵管。 我有点失望,呆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第二百零一章 吞盐酥麻苦咸 桦皮结绳报恩 算了,不管了,我决定上山弄点吃的。 现在有盐了,可以补充一些盐份,以前在山上可以找盐矿石,时不时就舔几下,精神上体能上都能有所回升,在那个破村庄的时候因为要逃跑,盐矿石被轻装了。弄点吃的后,找到落霞的衣服,这是我最后的财产了,也是我离开现代文明最后的距离,如果衣服都没有了,我真可能会活不下去。 我突然想到那个女人——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浑身没有一件衣服包裹着,怎么面对世人的眼光?在诊所里,那么多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怎么受得了? 她选择活下来那要付出多大的勇气呀,尽管她浑身糊着泥浆,但还是完全裸露了全部,一个女人这种情况,还选择活下来,那是该有多强大的内心呀。 想想那些为了一点想不通而走向绝境的人,那个女人该是多么伟大呀! 而且她能旁若无人地翻垃圾桶,旁若无人地吃着。 我简单粗暴地把盐直接倒进嘴里,吞进肚子里,全身立刻酥麻的感觉,舌头,嘴唇有收缩感,似乎不听使唤了,嘴里苦咸苦咸的,不过感觉精神头好像足了不少。 我强忍住强烈的反应。跑到小河边,喝了十几口水。 平静下来,在河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我已经明白那个女人不可能接受我对她做的一切,我决定离开,临走前,我要再做一件事,我默默地准备着。 这个山坳两侧的山峰都不高,松树与杉树居多,桦树还是有一些,我用石头砸断那些幼小的桦树,或者细嫩的枝部。仔细地把桦树的皮剥出来,把这些皮扭成绳,把剥了皮的树枝弯曲成我想要的形状,用刚刚扭成的绳子仔细地缠绕着,编织着。一个背小孩的背带就做好了。 我花了几个小时,完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我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再次确认加固,最后很满意地完成了这个工程,很难想像娇生惯养的我,投one老朱总的少爷,居然能完成这么优秀的手工。如果是在一个多月前,没有遇到龙爷之前,你把一个样品放在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能做得出来,仅仅是在电视上记录片里见过,凭着记忆,居然能做出这么完美的手工。 收拾好一切,我把落霞的衣服叠好,带上做好的背带来到那个女人的“门”前。 我轻轻地放下衣服跟背带。我发现我烧火的灶依然在烧着柴火,应该是她新添的柴火,搪瓷碗已经不见了,我感觉到一丝欣慰,她还是接受了。我把打火机放在那堆东西里面,开心地,悄悄地向街上走去。 这条街上死一样的静,几乎没有店铺是亮灯的,我看到那个垃圾桶。我看了一会儿,突然像是被一股力量吸引着,学着那个女人的样子,钻进垃圾桶里。 第一百零二章 垃圾桶百宝箱 翻过山哀嚎男 借着店铺窗户透出来的灯光,我发现了一个“百宝箱”。 原来垃圾桶里有各种千秋,什么东西都混在一起。 我很快就找到我翻垃圾桶的优点——我闻不到气味,所以不会被各种奇怪的气味干扰。 当我翻到一坨米饭时,我瞬间开心爆棚,没有仔细检查就向嘴里塞,结果牙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不过清理后,就迅速吃完了,根本没有理会是不是卫生,是不是馊了,有没有毒。 翻了很久,我吃了很多东西,有只吃了几口的面包,一大半个奶油蛋糕。还发现一整袋过期的饼干,把包装袋上面的垃圾清理一下,带上吧。 这是最近唯一吃到饱的感觉,吃完休息了好久,才缓过吃撑的感觉。朋友们,其实吃撑了比饿久了更难受!人饿久了反而不觉得饿,严重一点就是体力不支,头昏乏力,只要补充营养及时,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而吃撑了,体力是有了,也不头昏,但五脏六腑都顶得慌,哪里都不舒服,饿久了再吃撑了更难受! 我没有再回小河边,因为我发现另一座山上并没有炮楼,也没人把守,我决定在翻过另一侧的山峰,看看会不会找到大一点的城市,因为只有在大一点的城市才能想办法找到大使馆,才有可能回到国内。 通过两个商铺的间隙,我成功地到了山脚下,发现特别多的灌木,并不适合人行走。 慢慢摸索着,总能找到人们活动的痕迹,总能找到别人经过的路,一点一点地向山上行走。 累了就休息一下,饿了就吃点饼干,上到半山腰后发现灌木渐渐减少,行动容易起来,很快就爬上山顶,爬上一棵树,休息一晚。 第二天醒来,我在树上就能看到远处的风景,我首先关注的是有没有大的城市,因为在山顶看得最远。 远远的望去,最远的地方,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高楼,应该是座大城市,我很兴奋,就在要从树上下来时,我发现山脚下,一群人在追着一个人,这个人拼命地向山上跑,速度十分快,后面的人被他甩在老远的后面。 我看了一会儿,好像那个人逃走了,那些追的人乱作一团地寻找着。 我向山下出发。一路无话,就要到山脚时,我听到断续凄惨的嚎叫声,寻着声音看到灌木丛旁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不停地在哀嚎着,浑身是血,我走近一看,认识,这个人是昨天在街上摆地摊的那个人。 他一米七的个子,今天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衫,已经被打斗中撕破了。皮肤黝黑,大长脸,大眼睛,大脸胡子。 现在他一只眼睛被打肿了,鼻子出了很多的血,脸上,身上糊了很多的血。 第二百零三章 思故国伤大侠 君子协议互助 我蹲下看看他,他也看到了我,我们对视了一下。他大叫: “娘类个脚,死哑巴,看什么看,滚。” 他操着浓重的河南口音 我看看他。也是,一般人很不情愿有人看到自己倒霉的样子,我准备离开,刚走几步,他又大声向我喊道: “喂,你真见死不救吗?” 我转身看看他,他瞪了我一眼说: “娘类个脚,你快过来把我扶起来呀。” 我仍然不动,他又说: “老子真是倒霉,偷了十几次,从来没有失过手,没有想到这次栽了,被人追到这种地方来,打了个半死。” 他不停地嚷嚷着: “别站着呀,昨天那个碗那么便宜就卖给你,还送你一个打火机,冲这个也要扶我一把呀。” 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让他带我去大使馆,也许这个人知道大使馆,我找来一个石头,在他附近的树上费劲地写着: 带我去大使馆。 他看看树上的字,看看我,说: “可以,但你要在我养伤的期间服侍我,等我伤好了我带你去大使馆。” 我蹲在他面前,把右手伸向他,意思我们同意了,握手言和。 他看看我,看看我伸出的手,呵呵笑道: “好,成交。” 然后把他的右手伸出来,我们握了握手。 我艰难地扶起他,太沉了,个子不高,居然这么沉。 我扶住他,看得出,他的左腿受伤了,不能受力,他个头比我矮点,把他的左手搭在我的肩头,支撑着他,然后看看他,他会意地说: “我叫思故国,你可以叫我锦毛鼠思大侠,我是劫富济贫,为民除害的大侠。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仍然看着他,他用另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 “看着我干什么?你个哑巴。” 我努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去哪?” 根据以前在碧云村的经验,我知道,他可能听不见。 “娘类个脚,你嘟囔了些什么?听不清。”他一脸懵逼的表情。 我没有再挣扎,直接带着他向山下走去。 “别,不要走这边。顺着我指的方向走。” 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我们来到一个灌木丛旁边。思故国说: “放我坐下,你去那灌木丛里找找,里面有一个袋子,想办法带下去,这次受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好,我们就靠这袋东西生存了。” 袋子很快就找到,听里面东西发出的响声,我推测是陶瓷制品。 我正要打开看,他喊道: “不许打开,娘类个脚,道上的规矩你不懂呀。” 我心想,我哪里懂你的什么屁规矩。 在他的指引下,十点左右,我们来到一个城镇,这个城镇不大,但也是我进缅甸以来见到的最大的城镇了,建筑样式也多样花了,有中式建筑,也有一些西方元素的建筑,他指引着我,没有停留,七转八拐,他让我把他带进一个店铺里,然后让我在门外等,过了十几分钟,他在里面让我进去,看到他开心的表情,我知道他的东西脱手了。 第二百零四章 城镇集市老人 理发吃饭治疗 七走八拐,我们来到一个集市,集市里有很多的摊位,很多人在这里卖菜或者一些小商品,叫卖声,车声,混杂在一起。我们来到集市的一个角落,这个角落被一块三色布隔成一个区域,还用三色布和竹子搭了一个凉蓬。里面有几把椅子,一个洗头椅,旁边一个燃气热水器,一地的头发散落在地上。 一个老人正在悠闲地玩着手机。 思故国用缅语跟老人讲了几句话,然后让我坐在椅子上,老人开始给我理发,长发被推成平头,胡子被刮干净,脸上的疤痕让老人不断地发出奇怪的叫声,思故国过来不断问: “你这一身的伤怎么回事?” 我平静地坐着,任凭他们怎么处理。 他们不停地用缅语交谈着,时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我理完发,老人又找来几个竹片,把思故国的伤脚固定一下,又过了一会儿,给他找来一副旧单拐。 思故国看着为他忙活的老人说: “怎么样?我干爹。几年前,我轻信了朋友的话,想到这里发大财,结果全给骗光了,差一点被割了肾,后来是干爹收养了我几个月,就认他做了干爹。他教会我一些生存的方法。这个地方,天天战乱,天天有人死于非命,分分钟有人犯罪,没人管的。” 不一会儿,老人家不知道在哪里弄来几盘小菜,一壶酒,三碗米饭。我们把椅子拼在一起,菜放在椅子上,就这样,近一个多月来我第一次用筷子吃饭,当拿起筷子时,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有一种幻想:或者,我要结束我的非人的生活了。 老人跟思故国对面把酒分着喝了,他分给我一碗饭,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他们吃吃喝喝聊聊天用了一个多小时。 吃完饭,老人还检查了我的伤口,脸上的,身上的,大部分已经结疤了,只是留下了疤痕,并没有大的影响。脚上伤口,脓化很严重,他揭掉表面结的疤,用盐水洗掉里面的脓水,然后找出一支膏药给我涂上,用纱布包好。 一个剃头匠什么都会? 思故国跟老人激烈地讨论着什么,思故国很激动,时不时地用手指指我,不知道在讲什么,然后他们都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又吵起来,老人最后跟他做出什么手势,他点头同意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交给老人。 老人开心地收下,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思故国叫上我,告辞老人,离开了那个剃头摊。 思故国此刻被我搀扶着,拄着单拐,努力地前行,看得出,他有点醉意,半梦半醒地说: “在这里什么都是商品,人的情感,人的器官,什么都可以卖的,什么都可以偷的,什么都可以抢的,只要你有这个本领,只要你具备相应的实力。我干爹原来是军人,别看现在他这副样子,原来可威风着呢。刚刚,干爹给我固定腿,给你我检查伤口,这拐杖,还有你理发和我们吃的饭,都是要收费的。我们刚刚就是在讨价还价。所以小子,你记住一定要报答我。” 他像是对我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小子,你记住,这里谁也别信,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助你,如果有,那一定是陷井,陷井……” 第二百零五章 故国矮屋水井 洗澡吃喝睡觉 太阳正在头顶,街上行人很少,我们通过一条很窄的街道,七拐八拐的来到这个集市的边缘区域,出现一个很老旧的房子,这个房子砖瓦结构,旁边有牛棚和工具房,一块不小的空地,有一个水井,在房子与牛棚之间。我以为这是他的住处,我错了,他指指牛棚边上的一个矮小的房子说: “我就住这里。怎么样?不错吧,” 我看了看这矮小的房子,约十个平方的样子,土砖结构,上面是青瓦顶,已经年久失修了,很多的地方已经开了“天窗”。 进了这房子,除了一张床,其他的空间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占满,几乎无处下脚。 我搀扶着思故国坐在床上,他让我找出一套他的旧衣服,然后让我在水井边洗澡,就在把肥皂在身上打出泡沫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幸福,以前这些多么简单而平常的动作,这一个多月来对我而言是多么很奢侈的事情。 顶着烈日,我在露天的水井边,足足洗了半个小时,穿好衣服,他的个头比我矮,裤腿短很多,上衣还好,并不显多么的短。总体还行吧,回到住处时,感觉自己哪里都是香的,哪里都是美的。 回到屋里,瞬间感觉不对劲:我看到思故国坐在床上,黑着脸,我衣服里的东西都被他掏出来——我的坏手机、落霞的身份证、那个军官的证件,摆在他的面前,见我进来,盯着我说: “娘类个脚,你他妈的一分钱都没有了,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我快速走到他的面前,去拿我的东西,确实,现在带在身上的,没有一样是值钱的,但对于我确是有意义的。 “娘类个脚,你还收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他伸手把我的东西扫落到地面。 我收好东西,我心想他已经知道我没钱了,所以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了,索性走吧,我向他鞠了一躬,转身向外走。 “娘类个脚,娘类个脚。回来,给我去买只烧鸡来,老子还没有吃饱。” 我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来,见他拿出一叠缅币,放到床上。 集市并不远,很快就买了回来,回到小屋的时候,他已经睡觉了。 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生活了一个多星期,他的脚上的伤慢慢好转,拄着拐,行走与常人无异。他每天要我给他买吃的,用的,每次给的钱刚刚够,如果有找零,他都会要回去,每天只有等到他吃完后,我才能吃,不过基本是能吃饱,相比在山里的日子是健康且幸福不少。把他的东西归置了一下,腾出一片空间,白天是活动空间,晚上在这里打地铺睡觉。 看得出他这个人看起来很凶,但并不坏。 第二百零六章 对饮人藏祸心 醉卧树躲一劫 这一天中午,思故国的干爹来找他,他们用缅语聊了几句。他很开心,给我一个采购单,让我去集市上买些吃的喝的来。 他要买的东西很多种,我沟通又不便,所以花了很长时间,回到小屋的时候,他干爹已经走了。 思故国这一次没有让我等他吃完再吃,我们把床上的被子拿掉,饭菜放在床板上,他坐在床上,我找了一个箱子当凳子,坐在他的对面,吃着菜,喝着酒。 “真没意思,如果你能说话就好了,我真要知道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一定是有故事的人。可惜呀,哑了。” 我站起来,向他鞠了一躬,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看着我的动作说: “还行,知道感恩,将来我们一起‘做生意’,赚大钱。” 我知道他的“生意”是什么,我现在只关心我什么时候去大使馆。 我陪着他喝了很多酒,他开始吹他在河南的时候,过得如何风光,做过很多的大事。吹着吹着,慢慢伤感起来,我知道他想家了,就向他大力示意,用水在床板上写“大使馆”,思故国好像没有看见,自顾自地吹着自己。 “……,将来,我们一定能赚很多的钱,我们再到国内买豪宅,大别墅。……,兄弟,如果将来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不要恨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反常让我警惕起来,他喝了很多的酒,吐了一地,我只好帮他睡下,处理完他的呕吐物,屋里的味实在太难受了,我也是有些醉意了,找了一棵树爬上去,找到合适的地方靠上睡下。 突然,我被一声枪响惊醒。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已经西下。我看到他跪在小屋前,几个军人用枪托揍他,他大叫: “我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明明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在,我还故意灌了他很多酒,他应该是去哪里醒酒去了。” 没有人听他的,继续打他,他一直嗷嗷大叫,那些军人见找不到人,陆续都离开了。 前几天,我们一直还朝夕相处,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出卖了我。 难道他们还在找我?居然还有军方在找我,这是怎么回事? 军人走后,他在屋里破口大骂: “娘类个脚,到手的鸭子飞了,十万元就这样没了,好好的一个发财的机会,怎么就跑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娘类个脚,他的心脏居然能和雅西公主匹配,这也是他的福气,居然跑了,娘类个脚,……” 我想起来,上次在那高脚楼那些人要摘我器官的时候,被一群军人救下来,途中遇到地雷,我逃开了。当时我认为那些军人是代表政府解救我的,现在看来不是,他们是找到我献给他们的这个雅西公主。 第二百零七章 黑暗中解恩怨 出意外何去从 天渐渐全黑了,我从树上下来,小屋就在前面,此刻,门是虚掩着,里面并没有亮灯。我想给他一点教训,无奈讲不了话,我想冲进去,给他一耳光,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在人家这里打扰了这么多天,给他一耳光也解决不了什么。我正准备离开,突然,从黑暗的小屋里冲出一个人,站在我的对面。 看身形就知道这个人是思故国。 思故国为什么脱离单拐依然跑得这么快? 他根本没有受伤? 我们对视着,尽管这是夜里,月亮还没有升上来,太阳已经落下,此刻正是最暗的时刻。 思故国开口说; “我知道你在树上。我没有揭发你,我后悔了。” 我摇摇头,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其实我是在装睡,一直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你见我睡着了,没有在屋里睡,直接出去了。过了很久,你没有回来,我就起来,四处找你,在一棵榕树上发现了你,看到你熟睡的样子,我后悔了,我们都是祖国过来的,可能你也是被人骗过来的,我们同病相怜,干爹带人来后,我谎称你突然跑了,他们要四处搜查,对他们说我已经找过了,不知道你怎么跑了,让他们不用找了,所以他们就打了我。……” 我仍然看着他,他想了想说: “不错,我没有伤到腿,我是装的。在山上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是军方一直寻找的‘宝贝’,提供线索就能得到一万元,协助捉到你,就能拿到十万元。所以把你骗过来,然后让我干爹去联系军方,今天干爹告诉我军方下午要来人的时候,我已经后悔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执行下去。我以为我醉了,心里就能好受些,可是真的做不到,告诉自己如果是军方自己发现了你,那就怪不了我,就在军方要搜查的时候,我还是给你打了掩护,害我挨了很多下打。娘类个脚,他们真是玩命地揍呀。” 他越说越激动,不停地手脚乱舞。 我是选择相信他,还是转身离开? 他停了一下,又说: “其实,我也想知道怎么回国,我国驻缅甸大使馆在仰光,我们这里是克钦自卫军的地盘,我们这里叫牙村,属于葡萄县,离仰光十万八千里,就算去了仰光,怎么找到大使馆,怎么回国,这太难了。” 他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似乎是一个决堤的河流,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我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思故国的干爹,他一边抱住我,一边冲着思故国用缅语喊着。 他似乎苏醒过来,进屋找来一条绳子,气势汹汹地向我们走来,我吓坏了,难道我就这样被他们绑了? 第二百零八章 连夜逃离牙村 清晨江岸女人 思故国把绳子放在我与他干爹之间,一转身,思故国将他干爹捆起来,他干爹叫骂着,手松开了。我迅速挣脱开,向一边逃去。 思故国控制住他干爹,在我身后拼命地喊着: “小子,你记住,他们现在有你的照片,明天可能四处张贴,你要小心。” 随着离开集市,离开街道,离开牙村,我感到安全了,我停下来,确定自己的方位,牙村已经在我的身后了,我正在一条乡路上,我前面是大山,不想再进山了,也不能回牙村了,我看到一条小路,既不是进山,也不是去牙村,反正没有去处,就向那里走吧。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群狗的叫声,接着听到轰轰隆隆的车队的声音。 刚刚那条路上装甲车,坦克,运兵车飞速向牙村驶去,灯光把很远的地方都照亮了。 不敢停留,沿着这条小路,一路跑着,眼前出现一条河,这条河很宽,很急,沿着河岸一直跑,一直跑。 天渐渐变亮,因为在思故国那里呆了一个多星期,体力有所恢复,已经不会有整天晕晕的感觉了,但是经过一夜的奔跑,体力严重下降,感觉到太饿了。 慢慢走吧,我发现远处有一棵树,这种树干很粗,枝多叶密,我在山上见过,它结一种果子,酸酸的,不过很充饥。很兴奋,跑过去爬上去,边摘边吃,正吃得香,突然,听到不少人一边大叫,一边朝我这边冲来,我吓坏了,跳下树就跑。 后面追的人慢慢没有了,我又回到河岸上,继续前行,慢慢看到一栋栋房子出现在视线里,这应该是我在山上的树上看到的那个城市。 慢慢各种小路就多了起来,信步走着吧,哪里热闹向哪里走,看到前面的路上聚集着很多人,看看吧。 我向那群人走去。 那群人在排着队,排着很长很长的队伍,我正要过去看个究竟,突然,我被人拉住,我回头一看,一个女人身上背着一个孩子,穿着落霞的衣服——难道是那个女人。 她拉着我,直接离开那群人,钻进了一个小树林。 我之所以让她拉着,是相信她不会害我,也很开心她接受我的赠与。 四处没有人,她说: “他们就是在找你,你还往你凑!”她一副责怪的口气。 我这才仔细地看了看她,她大约十七八岁左右,一米五到一米六的样子,身材极其瘦小,。此刻脸上已经洗净,很白净。长发,虽然有些枯黄,却也顺滑,大眼睛,高鼻梁,嘴巴不小,虽然没有化妆,但透着一股清秀的气质。 我看看她。 她说: “我那天醒来,发现门口的衣服和背带,我知道是你给的,看到地上每隔几步就有一点盐,我在诊所时看到我拿着一包盐,你的腿有一点不方便。我推测那盐袋一定是弄破了,所以走几步就撒一点。我在小河里洗了一个澡,穿上你给的衣服,虽然有点大了,但挺不错的。背上孩子,追着盐的方向,山上发现撒的盐之外,还发现一些饼干,一直到山顶上的那棵树下,我发现了那包盐,我推测你一定要向葡萄市这里来,下山的路上看到饼干包装袋,确定我的想法。路过月村的时候发现你在集市上买东西。就一直在集市边,直到看到你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第二百零九章 苦命女坎坷路 柳斜斜不平凡 她把孩子从背带上弄下来,给孩子喂奶。接着说: “我叫柳斜斜,家住昆铭,我爷爷以‘春未老,风细柳斜斜’为我取名柳斜斜,我小时候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偷偷地改过一次名字,被我爷爷揍了一顿。看来还是揍轻了,我酷爱摄影,去年寒假,我听朋友说缅北的风景很美,很适合摄影,只身一人就敢来这里旅游,我深深被这里风光所吸引,返程的日期一推再推,我准备在赫本次堡拍完一组就回去,带着器材四处寻找灵感。结果在一个小树林被人性侵了,身上所有的东西,连衣服都被那个畜生拿走了,我怕他返回来对我继续迫害,我鼓足勇气,就那样光着逃离那里,途中掉进一个粪坑里,好不容易爬上来。我发现糊了一身的粪是最好的庇护。我把自己弄得臭臭的,身上,头发林里都抹上粪水,任何人都不敢靠近。白天躲在什么角落里,在夜里出来在垃圾桶里找食物吃,后来白天也习惯了。我不与任何人接触,像一个浮萍一样在这一带飘着,我一直暗中寻找那个畜生,这也是我活着的意义,遗憾的是他像是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迹象。后来发现自己肚子大了,几次试图弄掉这个孽种,也许是天意,都没有成功。第八个月的一天下午,在一个小溪边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生死时刻,生了这个孩子。我坚持清醒地看着孩子一点一点地出来,花完最后一丝力气,用石头将脐带弄断。后来晕过去很久,孩子的哭声惊醒了我。地上一大片的血,还好,我活过来了。孩子虽然又小又难看,我还是决定养活她。这孩子刚出生一个月,当时我去粪场回来,路上遇到了你,看你的样子,猜想你是饿晕了,所以给你喂了奶。”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似乎是读懂了我意思,说: “我自小教育告诉我不能去偷或者抢。这里民风刁蛮,我也不敢去偷或抢,发现了会被打死。我也不会去乞讨,一来我这样臭别人不欢迎。另外,我怕一件衣服都没有穿,给男人诱惑,不顾我身上的味道怎么办?如果他闻不到我身上的味道怎么办?所以这样是我最好的方式。” 这个矮小的女人渐渐在我心里高大起来,我自以为我是足够顽强的,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到这样的地步都如此洁身自好,这样平凡的女人不平凡的人生。 柳斜斜已经把孩子喂饱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短小的铅笔和皱皱巴巴的几张纸给我,说: “说说你吧,叫什么名字,有着什么故事?” 我接过纸,蹲在地上写道: “我叫朱建峰,……” “哑巴,没想到你就是朱建峰,投one的朱建峰,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你。” 柳斜斜抱着孩子站在我身后,当我写出我的名字时,她就惊叫道。 第二百一十章 痛苦命回忆杀 斜斜孩子和我 我蹲在地上,把我的近一个月的经历写出来,在飞机场被人控制后,带到中缅边境,如何被人毁容,如何全裸逃跑,如何看着落霞死在我的面前,……。 满满两页纸,我感觉我写不下去了,放下笔,把头埋进身体里,不让她看到。 柳斜斜没有说话,此刻沉默也是一种力量。 我每天都有回忆龙爷的画像的习惯,不一定要画出来,已经刻到脑子里了,这又能怎样?我能对他怎么样? 其实那天去c城的时候,只要一个星期,我所做的努力就会有结果,我就能收拾我蚕食投one的蛀虫,不说能回到原投one时期的生活,至少可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虽然没有守住家业,但让毁坏我家业的坏人得到惩罚。 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卷入这么一场劫难里,这个龙爷的出现,让我的一切都乱了,他一上来就要我的命,并不是那些人的风格,真不知道是烧错哪路香,得罪了这路菩萨,这个龙爷说跟我的妈妈有关系,可是我的妈妈怎么惹到他呢? 这时,我感到我的一边耳朵有什么东西在触摸。我一抬头,只见柳斜斜把她的孩子抱到我的面前,小孩正用手挠我的耳朵。 我放下思绪,专注地看着这个孩子。 我还从来没有抱过小孩子,只敢好奇地看着他。 “她是女孩,叫柳溪,很可爱吧?” 她见我只是看着,没有伸手去抱的意思,说: “你抱抱她,很治愈,看,这么可爱的小脸,这么可爱的小手。” 我把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我真的有点怕。 柳斜斜鼓励我说: “别怕,挺可爱的。” 我学着柳斜斜的样子,接过孩子,双手很僵硬,不敢怎么动,生怕对孩子有什么闪失。 “看你紧张的,瞧我,这样……” 柳斜斜边说,边向我示范,我开始很认真地投入学习怎么对待这么小的孩子。 我们没有对彼此的命运遭遇有任何言语,两个被命运伤得遍体鳞伤的人,除了惺惺相惜之外,还能做的是就是相互顾及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我慢慢减小了对孩子的恐惧,觉得这个软绵绵会动的家伙还是挺可爱的。 柳斜斜也把头凑过来逗孩子,我们的头碰到了一起。 她后退一步,愣了几分钟说: “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回国。” 柳斜斜很兴奋,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说: “什么?听不清。朱建峰,你能说话,讲慢一点。我仔细听听。” “回——国。” 我慢慢体会到我教言情说话时,她认真地说出每一个音的感受,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两个字。 柳斜斜认真地听完我的话,很激动地说: “仔细听能听清,你是说‘回国’对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奇女能听奇语 钻木生火热饭 我点点头。心里在狂喜,至少知道我的声音能被别人听清,所以与外界沟通多了一种可能。 她冷静下来,说: “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以后再讨论回国的事,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讲清楚。” 我点点头。 柳斜斜说: “我接受你是因为你的真诚,所以选择相信你,我们从此结伴同行,互相帮助,但不得侵犯彼此的隐私。” 我点点头。 她继续说: “以后,我们无论是谁得到的东西,都要与对方分享。或者说,我们得到的任何东西都要平分。” 我点点头。 “你怎么不说话了,过来,张开嘴,让我看看。” 她说着,凑过来看我的嘴巴。 我感觉她能看到什么,有些拒绝,身体向后仰。 “我奶奶是老中医,我从小跟着奶奶学了很多,相信我。” 我仍然没敢相信她。 “你有其他办法吗?” 我迟疑了一下,将身子弯下,配合她。 她看了一下,又跑到路边的一棵树下,找到一个黑色的方便袋,从里面找出什么东西过来。 走到近处才知道是一个破旧的汤勺,她用汤勺的柄当压舌板,像是很专业地看了很久,停下来,接过我手里的孩子,没有说话。 我站起来,去看看那个方便袋,里面有搪瓷碗,几个咬了几口或一半的馒头,一些剩饭菜。我把方便袋收拾一下,拿到她的身边。 也许各位看官,看到方便袋里的东西可能有些不适,但是这些东西是当时我们生存必要的生活资料,我们既然选择活下去,就要想办法填饱肚子,我也想有点金术,或者隔空取物术,让自己从一无所有瞬间变到应有尽有。但是生活不是魔幻,我只能慢慢接受一切,面对一切。 我找到合适的木柴,钻木取火,然后把搪瓷碗架在火上,把剩饭菜馒头加温。 柳斜斜抱着孩子一直看着我,我回头看看她,她笑着把打火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我尴尬地笑了。 “我第一次看到真人版的‘钻木取火’。” 我不知道是该骄傲还是该羞愧。 “那天我看到涵管旁的东西时,我真的破防了。自从那个畜生伤害了我之后,只有发现有人向我的方向走来,我会立即跑开,这里衣不裹腹的人多了去,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到我。所以这几个月我一个人孤独地活着,你在诊所为我解围,又给我烧开水,还送我东西,每一件事都让我十分感动,我意识到有一个伙伴多么的重要,所以决定追上你,这样我们可以相互依靠。” 我说: “合——作——愉——快” 柳斜斜突然好像想起什么,问: “你多大?” 我没有反应过来,她又说: “你,年龄多大?” “二十九” “多大?” “二——十——九” 第二百一十二章 斜斜年方十七 展现少女本色 她一愣,说: “你比我大一寿,你知道什么叫一寿吗?” 她没有等我开口,又说: “一寿是十二年,你大我十二岁。” 我笑着说: “一轮十二年,一寿五十年。”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我现在知道她才十七岁,应该正读高三或者大一了。 等饭菜有了热气,我们共用一个汤勺吃完了我们的第一个早餐,根据她的经验,这种饭菜不能吃太多,只要不觉得饿就不要吃了。吃多了可能引起身体不适。 馒头我们留着,因为这个东西能留久一点,又放回方便袋,我们决定先找个适合地方躲避夜晚的温差,她抱着孩子,我拿着东西跟在后面。 柳斜斜开始介绍葡萄城,她说: “葡萄原来是中国的领土,历史原因现在变成缅甸的一个县,位于迈立开江的左岸,因盛产葡萄而得名。傈僳族、景颇族人居多,他们服饰很相似,都有对襟民族服饰和繁琐饰品。这几天你应该看到过一些,现在大多数人除了隆重的日子,很少穿着民族服装、饰品,只是少量保留了一些习惯和装饰。他们的语言都是汉藏缅语。我爷爷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没有进缅甸时就已经了解不少。” 她刚说完,又指了指远处绿油油的一片说: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没有等我回答,她就开口了: “这是葡萄园。这里四处都能见到葡萄园,这里特殊地势原因,很适合种植葡萄,所以在哪里都能见到大大小小的葡萄园。……” 我们一路走,她一路说:从葡萄的地貌风景讲到人文风情,她常常走到一个地方,突然停下来说: “你看,从这个角度看去,这树影与树的夹角加上远景里的太阳,多美!” 今天看不到她严肃、怀疑的神情,此刻才是一个烂漫的小姑娘,她的声音是甜的,她身材不错,背挺得笔直,生过孩子,但体型居然没有改变,落霞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略显肥大,却也挡不住她清雅脱俗的气质,我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背孩子的背带似乎不对,赶紧喊她停下。 她还在不停地说着。 我急忙跑上前拦下她。 还好,没有出多大的问题,我在修理背带时,她在旁边看着。 我说: “这好像不是进城的路呀?” “对,不是进城,我是帮你找药。” “找药?” “对,马上就要找到了。” 修好背带,我们来到一棵枇杷树下,柳斜斜说: “你爬上树,把枝头前三片叶子摘下来,小心收好。” 我爬上树,她指挥我摘叶,足足摘了三十多片,找到水边洗净。她让我把叶放在手心里搓,然后把叶子放进嘴里嚼,一直含着,等汁水尽了再换新叶。 我比较拒绝,但她一再坚持,反正无害,无妨吧。 柳斜斜说: “《本草经解》卷三曾言:‘入手太阴肺经,手少阴心经。’,《中医药材手册》注‘清肺止咳,和胃利尿。’的功效。放心吧,这叶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吃些,我每天都是在垃圾桶里找吃的,怕中毒,所以坚持吃枇杷叶。” 第二百一十二章 枇杷树枇杷叶 是清水是战士 我现在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觉,所以感觉不到什么味道,她看我很平静,问: “味道怎么样?” 我摇摇头说: “我已经没有味觉了。”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带着我向葡萄城走去。 她突然问我: “你知道那些女人脸上涂的是什么吗?” 柳斜斜指向路过的缅甸女人,几乎每个女人的脸上都有各种黄色的图案。 我回答不知道,她笑着说: “那你猜猜这是民族习惯,还是宗教礼仪,还是化妆品?” “应该是民族习惯吧。” “答错了,缅甸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有一百叁拾多个民族,几乎每个民族的女人都有涂这种东西的习惯。” “难道是宗教礼仪?” 她很嫌弃地看看我说: “她们涂在脸上的这种东西就叫‘塔纳卡’,是由黄香楝树枝磨成粉浆涂在脸上,其实很多女人在自己的身体上也涂,我在密支那的时候,当地人还教我怎么磨制和涂抹呢。” 这个叫柳斜斜的女人开始给我的印象是为什么赤着身体抱着小孩,该是有什么可悲的故事?特别是看到她在垃圾桶边旁若无人地翻垃圾时,感觉她一定隐含着巨大的悲痛,后来了解到她的故事,十分同情她,言语特别小心,生怕触及到她心灵里的痛,从一路她的言谈和表现来看,她并不是一触就碎的玻璃,而是清澈的水,无论怎么攻击她,她都是那么平静,那样清澈见底。这个比喻好像不对,生活给她如此的打击,她没有以泪洗面,而还能谈笑风生,更像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无论是怎样的逆境,都能笑着面对。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大哥,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没有,我只是佩服你太坚强了。” “没有听清,再说大声一点。” 我一字一句地再说了一遍,她还是说没有听清,我知道她是在逗我,所以没有再重复。 “其实,开始遭遇厄运时,也曾经痛苦悲伤绝望过,但我想到我的亲人们还在等着我,或者此刻已经来缅甸找我了,所以我不能放弃。你不也一样,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遭受到这么大的劫难,不也活得好好的?” “是呀,现在的年轻人缺乏挫折压力训练,面对一点失败和挫折时没有开始就选择放弃,甚至走向绝路。如果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意志和勇气的话,我相信我们这一代年轻人还是有救的。” “大哥,我跟你不是一个年代的。我比你小一轮,你不知道吗?” 我笑了笑,证明我的话她都能听清,慢慢对自己的说话有了一点信心。 我十七岁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在美国了,当时我如果我遇到这么大的打击会不会像那柳斜斜一样呢?我不知道,庆幸的是我的磨难是在我二十八岁才开始的,在之前,我经历了多少次商战中的起起落落,甚至这一次破产也是我主动选择的,只是龙爷这个意外让我措手不及,所以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是多么的勇敢。 第二百一十三章 葡萄小径 塑料家桶 柳斜斜转过头,看着我说: “别这样傻傻地看着我了,是不是真的变傻了?” 我定了定神,刚要说话,感觉有点哽咽了,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我不是伤春怀秋的人,今天却老是思绪万千。 也许看到小丫头的坚强和勇敢,想到自己这一年多来的奔波,心绪不定了。 “没事吧,大哥。别像个娘们一样。” 她停在我的面前,歪过头看着我。 “没事,可能是沙子进了眼睛。” 我说了一句,紧走几步,超过她,自己向前走。 我们现在走的是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在错综的田边延伸,她告诉我,大路上有许多军人,如果被认出就完了,所以走这条路比较安全。 柳斜斜在背后叫住我,说: “大哥,跑那么快,我追不上了。来来来,抱抱孩子。” 她把孩子塞到我的手中,自己向田里跑去。 这些田里都种着庄稼,我并不认识这些东西,只知道绿油油的,很有生机。 她沿着田岸四处跑动,时不时停下来,我只好静静地抱着孩子,等她。 这个小孩眼睛很大,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皮肤是浅棕色的,特别是小眼睛特别可爱。 我发现一个问题,小孩没有衣服,我记得在s城看到这么小的婴儿应该穿着小小的衣服,或者用一个被子裹着。 柳斜斜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把什么草回来,我很好奇问她是什么,她说: “要你管。” 慢慢混入了葡萄城,这是我来这里见到的最大的城镇了,相当于s城周边的一个大村庄的规模,住户比较多,饭店和餐馆零零落落的分布在街道上,街道纵向横向延伸着,一些高脚楼、普通的二层民房沿着街道没有规划地生存着,这房子几乎都是青瓦或者红瓦屋顶,砖木结构。 面对沿路把守的军人,我们犹豫一阵,决定还是冒险在葡萄找一个落脚点,抵御晚上的温差。 我们选了几处,各种原因都否了,最后在一个很大的院子后面有一个小树林。发现一个闲置大塑料桶,这个塑料桶倒在树林里,一些泥土已经先“住”进去了,看样子很久没人用了。 这里符合我们的要求:一来这里很隐蔽,这里除了一条小路,没有其他来往的地方,所以不容易被人发现,二来这个大塑料桶可以做我们的住处,我们分头行动,在树林里找一些树枝落叶放进里面,这样我们的“家”就形成了。 白天我们不敢出去转,我们把馒头分了吃了,我们在“家”里呆着,她抱着孩子在家里睡了一觉。我坐在桶的口发呆,直到天黑。 柳斜斜醒了后,给孩子喂完奶,把孩子给我,带上搪瓷碗出去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天使互动 气温突降 她出门的时候还有点日光,桶内还有光亮,我躺在桶里,把她放到胸前,小孩手脚在不停地动,嘴里发出一些声音,也没有人翻译她是在讲什么,学着柳斜斜的方式学她的声音跟她互动。我现在才知道小孩大部分的时间是睡觉,醒过来的时候就是毫无意义地乱动,还时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感觉到身上一股热流,糟糕,她一定是尿在我身上了。 我把她抱到桶外,不知道她有没有“大动作”,学着柳斜斜白天的样子弄了半天,她除了乱动,也没有进展,我决定把她抱回去,还没有进去,小孩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 我刚转过身来,她又不哭了。 可能是怕黑,这么小的小孩子也怕黑吗? 完了,感觉到手上黏糊糊的,她哭的同时,已经干了一件坏事。 用草处理掉所有的痕迹。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亲密接触,以前我很怕小孩的,今天我不但抱了她,还被她“连番攻击”,我居然还没有动怒。 特别是看到小孩的小手四处乱抓,触碰到脸上或者身体上时,还感觉到一丝幸福。 这个小家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居然开始接受了她。 我甚至猜想她长大了一定不会好看,至少皮肤一定会很黑,我猜测这个孩子的父亲皮肤应该是很黑的,因为柳斜斜的皮肤白皙。 小家伙又开始哭,我只有一边走动,一边拍她,她能好一点。 柳斜斜终于回来了。她接过孩子时,我瞬间感到轻松多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给我带来了一份炒肉和少量的饭,她说是路边摊客人吃剩下的,店员准备倒掉,她向店员讨要的,之前从来没有这样乞讨过,这是第一次,只是希望我能吃得好一点。 今晚没有月光,所以很黑,她们母子很快睡了。按照之前商量过的,我可以在桶口的地方睡,也可以自己找地方睡,只要保证自己安全就行。 今晚好像有点不对,是不是要刮大风了,会不会突然降温?我们都身着单薄,小孩还没有衣服,那该怎么办? 反正睡不着,不如捡一些落叶和树枝想办法堵在桶口。 我一直在忙着,柳斜斜一直睡着,也许白天太累,刚刚睡过一觉,现在又睡了。 有人会问我为什么不生火,其实我们也讨论过,感觉到不安全,一来可能会引发火灾,毕竟这前前后后都是人家,二来可能招来不必要的人的注意。 忙活了一阵,感觉到累了,躺在桶口,也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醒了,原来起了大风,大风把我刚刚堵桶口的树枝刮到我的身上,我感觉到身上很冷,像是进入了冬天。我看向柳斜斜那边,此刻她坐在桶内,从身形看,她把上衣脱了,我还没有弄清情况,她大叫: “不许看,出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相互环抱取暖 斜斜冻晕着病 我把上衣脱下来扔向她的方向,就钻出桶外。 很快就想明白了,小孩没有衣服,所以她后半夜起来,用自己的体温给小孩温暖,这样就能解释她为什么会日夜颠倒的作息。 今晚的气温突然下降,所以她把自己的衣服给了小孩。 外面的风太大,冷得实在受不了,我光着膀子一边搓着自己手臂,一边跑动。还是冻得牙齿不停地打颤。 “进来。”柳斜斜在里面喊。 我犹豫了一下,她又喊: “进来,快。” 我进去。 “过来,快。”她催促道。 “别像个娘们,大哥。”她见我没有动,又喊了一遍。 我走到她的面前,此刻依稀可以判断她的衣服和我的衣服都包在孩子身上,她在不停地发抖。 “抱住我,我们彼此相互取暖,不然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准备坐在她背后,她又说: “面对面,面对面。” 就这样,孩子在我们的中间,我们相互环抱着,一开始两个人的身体接触心慌意乱,慢慢两个人相互鼓励,相互打气。平静地交流着,欣慰的是孩子一直睡得很好,没有任何哭闹,也许这样环境下生长的孩子,更加皮实,更能抵抗恶劣的环境。 后半夜尽管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还是感觉到对方在不停地发抖,我用力地搓她的后背,希望摩擦产生一些热量,我看不到她的脸色,但能感受到她扛不住了,不停地轻咳着,大声喘着气。 我把所有的落叶都包裹着她的后背,紧紧抱住她。 “谢谢,别担心死不了。” 她一边咳嗽,一边说。 天渐渐亮了,风也停了,气温也有所回升。因为彼此抱着,而且时间又长,我们彼此的头都在对方的肩头,我感觉她在轻轻地推我,我闭上眼睛,装睡。 “松开,我要方便一下。”她说。 我松开她,感觉到她的整个身体一晃,倒向我。 我连忙睁开眼睛,她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头向下垂,脸色惨白,又目紧闭,似乎晕了过去。 我把她靠在桶壁上,从外面找了一些石头铺平,衣服里找到打火机,把落叶树枝放在石头上点燃。我知道只有火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取暖方法,此刻不再冒险试一下,可能她会更严重。 我把火烧旺,估计安全了,这才去观察她和孩子。 孩子没事,睡得正香,小嘴不停地动着。柳斜斜的身体很烫,估计是发烧了。 我把我的上衣给她穿上,就在这时,她醒了。 “你不冷吗?”她问 “没事,我的身体还行,能扛。” 她准备脱下我的衣服,我连忙说: “你穿吧,缅甸的气温不低,男人光膀子的四处都有,太阳一出,马上气温会回升。” “葡萄是盆地气候,有独特的气候特点,这是缅甸唯一可以下雪的地方,甚至有山峰终年积雪,昨晚气温可能到几度了,如果以后气温一直这样,我们怎么办呀?”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院洞出奇女 奇怪女奇要求 我没有好的办法,目前的条件太艰难了,我不是大雄,更没有多啦a梦,不能凭空变出我想要的一切。我们沉默了一阵,桶内温度渐渐升高,柳斜斜脸色稍微好转了一点,她说: “扶我到外面,我要方便一下。” 我把她扶到桶外,然后背过身,等她解决好后,扶她回来,突然她大叫: “站住!”我一愣,顺着她眼睛的方向看去,一个女孩正从那个大院子的一个洞里钻出来,肩上扛着一个相机,手里还拖着一个行李箱。 我们三个目光相遇,尴尬碎一地。 柳斜斜首先发问: “你的相机哪里来的?” 她的这句话一问,那个女孩开始打量起柳斜斜,还用手挡在眼前,比划着,然后说: “我知道,你是这个相机的主人。” 她身材极其出众,个头有一米七左右,男孩发型,穿着一身的牛仔服,五官十分标致,大眼浓眉,皮肤十分白皙。 那个女孩拖着行李箱向我们走来。 这时,孩子在桶内哭起来,我只好放下柳斜斜,迅速去桶内看看怎么回事。 孩子醒了,尿了,所以哭了。 我把孩子抱出来。那个女孩看看我,看看孩子,看看柳斜斜,问我: “孩子你的?” 我回答: “不是,她的。” 柳斜斜急迫地问: “相机怎么在你手里?” 那个女孩看了一看柳斜斜说: “相机我偷的,刚刚从那个院子里偷的。我看到相机里有你的照片。就知道相机是你的。还给你。” 那个女孩把相机交给柳斜斜。 柳斜斜熟练地打开相机,弄了一下说: “里面的照片呢?” 那个女孩慢慢走向桶口,边走边说: “别急,你的卡我没有动你的。我只是换上了我的卡。” 她一猫腰,进了桶。 柳斜斜接过孩子,我扶起柳斜斜,也跟着进了桶内。 那个女孩靠着里面的桶壁,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很嫌弃地打量着这桶内的一切。 桶内的空间被放在中间的石头和火堆占去了大部分,我和柳斜斜只能在桶口蹲着。桶内的温度明显比外面高了许多,柳斜斜倚在我的身上,虽然不停地咳嗽,但明显好多了。 那个女孩看看我们,问: “那孩子谁的?” 柳斜斜说: “我的,跟他没关系。” 那女孩点点头,对着我说: “我知道你是全葡萄都在找的‘宝贝’。” 我与柳斜斜对视了一眼,柳斜斜问: “那怎样,你认为你能制服住我们两个人吗?” 那女孩很神气地说: “我要你与们合作。你们带我离开缅甸,到中国昆铭去。我可以提供一切你们需要的东西。” 我与柳斜斜再次对视,面面相觑。 我问: “我为什么能相信你?” 那女孩看了我一眼问柳斜斜: “他说话含糊不清,到底在讲什么?”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院竟住高官 交换条件信任 柳斜斜说: “他说我们为什么能相信你。” 那女孩看看我,又看看柳斜斜说: “现在全城的老百姓都拿着他的照片四处找,找到他就能拿到两千万缅币或十万人民币的奖赏,几乎所有的人都动起来了。只要他被人认出来了,你们觉得你们有几成把握逃出去?” 柳斜斜问: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你一个小偷对那么高的奖赏不动心吗?” 那个女孩看我们一眼,神秘地说: “你们知道这个大院子里住的是谁吗?” 我和柳斜斜都很好奇,问: “谁?” “黎大将军,黎坤的公子黎少,你们知道那个雅西公主是谁吗?” “谁?” “就是黎大将军的女儿。” “所以呢?跟你有什么关系?” “就在刚刚,我偷了他家的东西,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正在搜寻我,我要尽快离开缅甸,不然一定死定了,所以我们现在是在一艘船上了,你们必须帮助我离开缅甸,带我去昆铭。” “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让我相信你的东西。” “你们有得选吗?如果不跟我合作,可能白天不被捉住,晚上也会被冻死。” 我看她们相持不下,说: “信她,让她给你、我,孩子买几套衣服,另外找一个住处。” 那女孩看看我,说: “能翻译一下吗,他在讲什么?” “他说让你给我们分别买几套衣服,另外找一个住处,就相信你。” “成交!”那个女孩似乎很激动,很开心地说。 我一字一句地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话刚讲完,那个女孩就说: “我叫李牙田。” 我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柳斜斜把我拉到桶外,小声地说: “她真的可信吗?” “可信吧。不然,我们也真像她说的,能逃得过白天,晚上也躲不过。” “李牙田?这是女孩的名字吗?” “毕竟是在缅甸,也许正常吧。” 其实我根本不信这是她的名字,只不过是信口编的一个名字罢了。 听她的口音,应该是本地人,能讲这么流利的汉语,在缅甸不是难事,但一定受过高等教育,小偷?根本不会是。 她这么可疑,但我们目前只能信她,因为我们没有其他办法。 我们回到桶内,我们都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她们两个女孩开始计划买一些什么东西,怎么测量我的尺寸,带上孩子,出去了。 我和女孩的行李箱留下。 她是谁呢?能从这个大院子里出来,不走正门,真的是小偷吗? 我去观察那个院子的洞口,很隐蔽,两边都有很深的草,洞口虽然像是人为掏的,但不像是最近掏的,应该是很久之前就有的。 难道她是这个院子里的人?不然怎么可能会如此了解这个大院子。 我脑子里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产生:她就是那个雅西公主,这个念头一出现,马上就想到一个证据:李牙田这个名字就是黎雅西的变种。 真的有点坐立不安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推理谎言之迷 原来她是公主 我坐在桶口,望着那个院墙,突然发现,透过树枝能看到院子里的一个小洋楼二楼有一个窗户正对着这里。 如果她是那个雅西公主发现了我们,只要叫几个人把我们捉住就行,为什么跟我们演这么一出? 讲不通呀! 那她是谁? 我爬上一棵很茂密的老槐树,我担心她们回来之前,搜捕的人先到了,我甚至头脑风暴各种突发情况的可能,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们几个小时之后回来了。那个女孩抱着小孩,柳斜斜提着各种手袋,她除了理了发,已经全身换过了,还穿上了鞋子,小孩穿上了衣服,在国内时这是简单不过的事情,在此刻之前却是如此之难。 她们桶内桶外找了一圈,那个女孩显得很急。 柳斜斜着急地说:“会不会是被抓走了?” 那女孩坚定地说:“不会,我们等一下,也许他自己会出来。” 她们先后进了桶。 我从树上下来,向桶内走,这时,她们先后又出来了。 那女孩说: “就知道你躲起来了,好玩吗?”这语气好像是很生气。 我说: “为了安全,为了安全。” “你——”那女孩正要说什么,柳斜斜说: “他说‘为了安全’两次。” 那女孩说: “你为什么能听清他的话,而我却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分辨不出他说什么。” 柳斜斜自信地说: “我的听力比一般人厉害,所以我能分辨清楚。” 柳斜斜居然化了妆,实足的一个大美女,还贴了睫毛,配上她的大眼睛高鼻梁,真是美若天仙,穿着一身牛仔,手上还配了一串手珠。 “大哥,别这样看着我了,你比我大一轮。” 柳斜斜的话让我意识到我失态了。 “流浪男人,没有见过女人。”那个女孩在一旁冷笑道。 她们开始对我进行“装修”——用剃须刀把我胡子弄干净,把我头发梳整洁,换上她们买过来的牛仔服,还有新鞋子。 她们给我打了很多粉底,因为她们要把伤疤盖住。 一切弄妥已经是午后了。 此刻街上的行人是最少的,她们决定现在出发向住处进军,柳斜斜抱上小孩,东西给我带上,准备出发。 我坐着不动。 一字一句地问那个女孩: “你到底是谁?” “我是李牙田呀,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她听懂了我的话,所以我只要讲慢一点,她也能听清。 “不,你是黎雅西。”我仍然一字一句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柳斜斜问。 我仍然一字一句地对着那个女孩说: “你住在对面的楼上,你的卧室窗户正对着我们这里,所以昨天你就发现了我们。你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女孩想了一下说: “对,我撒了谎,我爸爸是黎将军,但我是他最不喜欢的女儿,我叫黎雅田。我姐姐就是雅西公主,自从她生病,我爸爸更是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她,所以我很生气,今天四点左右,我从外面回来,不敢走正门,打算从洞里钻回家,看到你生火,认出了你。我就是不想让他们找到你,给姐姐治病。帮助你离开缅甸,带我去中国昆铭。就是这么简单。” 第二百一十九章 斜斜相机行李 故国英雄救美 柳斜斜听了这一番话,呆住了,问: “我的相机怎么在你手中?” “我在赫本次堡的一个水渠边捡的。你的护照和身份证都在我的行李箱里。” “你捡的?”我和柳斜斜异口同声地问。 “对,几个月前,我去赫本次堡附近,看到一个男的慌张地把一堆东西丢进水渠,我就过去捡起来,后来一直寻找你的下落,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嘻嘻,只是不知道你跟他都在这里,所以只带了你的身份证和护照,我是想冒用你的证件去中国。” “还有什么?” “除了衣服还有一个行李箱,行李箱有密码没有打开,你的衣服里有一部手机和你的证件。” 我猜测她还是撒了谎,但是目前的状况来看,还是可以信任的,目前相信她也是最好的办法。 我第一次昂首挺胸地走着,近一个月,无论什么时候总透着那么的不自信,这次不一样,感觉自己重生了。 我早就想换掉那露脚趾的鞋了,真的厌恶了身上思故国的旧衣服,又短又不合身,比碧云村老人给我那件还不合身。 她们两个在后面不停地喊着。我回过头,看到她们被甩到几十米开外了。 我被她们训了好久,我这样不顾一切的架式,在她们看来就是去送死。 黎雅田拖着她自己的箱子扛着相机在前面开路。她们给我一顶很大的草帽戴上,拿着各种手袋,走在中间,后面是柳斜斜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她还是一直咳嗽,但现在好多了,刚刚去买东西的时候买了一些感冒药回来。 柳斜斜坚持让我含那个枇杷叶,昨天到现在已经消耗了大半了,随她吧。 黎雅田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被带到一个叫诺蒙的村庄,我们在村口就下了车,然后走了一段路,这个村庄有很多户人家,几乎每家都关门闭户,路上更没有几个人,突然看到两个戴着头盔的男人正在殴打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身上多处已经出血了,在不远处有一辆摩托车,旁边躺着一个女孩。 此刻柳斜斜已经吓坏了,瘫软在地,小孩也被她的行为吓哭起来,黎雅田还算镇定,护在柳斜斜身前,我跑到离打架的地方几米开外,大声喊道: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我刚喊完,黎雅田也在后面用缅语喊着什么。那两个人看到我们几个人,并不惊慌,停下手,不慌不忙地走向那个昏倒的女孩,我连忙喊道: “放下她,不许带她走。” 他们看了我一眼,又看看黎雅田她们,骑上摩托车飞驰而去。 我去看看那个男人,此刻他蹲在地上,手不断地乱舞着。 思故国? 我仔细看看,此人正是思故国。 我向黎雅田她们招手,示意她们可以过来。 柳斜斜一直哭,肆无忌惮的哭。 我走向思故国,抓住他的手,说: “那些人跑了,不要怕了。” 他的鼻孔流了很多血,脸上有一点伤口。 思故国这才看到我,冷静下来,说: “哑巴?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哑巴,你要讲什么?”思故国一脸茫然。 见他没事,就没有管他,去看看柳斜斜她们。 黎雅田正在安慰柳斜斜。我蹲下,接过她手里的孩子。 她可能是想到她被侵犯的那一天,这是她不可翻越的山,不能治疗的痛,让她哭个够吧。 第二百二十章 朋友相互引见 社牛一路欢娱 思故国此刻已经站起来,向那个昏倒的女孩走去,我也抱着小孩也去了。 女孩穿着白色的衬衫,紧身提臀的牛仔裤。长发,脸色惨白,小口小眼睛。 思故国蹲下在她的脸上拍了几下,仍然没有反应。 这时,黎雅田拖着柳斜斜也过来。 柳斜斜还在抽泣。 思故国见我们这么多人来了,站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我说: “柳斜斜可能见过这个男人,我在牙村的时候就住在他的住处,他叫‘思故国’。这是我最近认识的朋友‘柳斜斜’、‘黎雅田’。”我给他们引见了一下。 柳斜斜一边抽泣,一边把我的话讲了一遍。 思故国跟黎雅田对视了一下,思故国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我问思故国怎么到这里了,这个女孩怎么回事? 当然还得柳斜斜翻译。 思故国讲述了我离开牙村后他的经历。 我离开牙村后,思故国跟他的干爹就大吵了一架,他干爹就把他赶出了牙村,这些天干他的老本行为生,今天他来到诺蒙准备干一单,看到两个本地佬准备把一个女孩扛上车,那个女孩看装束就不是本地人,他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去阻止他们,结果被他们一顿胖揍,那些人准备去扛那个女孩时,他又向前冲,来回几次,就碰到了我们。 黎雅田像看到了一位英雄,说: “你真厉害,他们随时都会杀人的,他们能把那个女孩弄昏,弄昏你也应该是简单的事情,你居然敢英雄救美。” 接着,思故国接受了我们一顿赞美,他也听得心花怒放。 那个女孩一直没有醒,也不能就这样把她扔在这里。 我们简单处理了一下思故国的伤口并邀请他加入我们,他开心地同意了。 思故国背着那个女孩,黎雅田在他后面。 年轻人熟悉起来总是那么简单,特别是对于社牛的思故国来说更是容易,在这段路的时间,黎雅田跟思故国像是很久未见的故交,有说不完的笑话,聊不完的天,一路欢声笑语。 我唯一不喜欢他的是一直喊我“哑巴”。 柳斜斜带着孩子走在我前面,默默地听着前面两个社牛的交际。我提着各种袋子。 黎雅田询问思故国怎么认识我的,他详细地带着戏谑地把我与他的经过讲了一遍,只是把他偷盗挨打的事换成了见义勇为,把平时让我吃剩菜剩饭和出卖我的事情,换成跟我大鱼大肉,为了我背叛他干爹,从军人手里把我救出来。 很快,我们来到一栋民房前面,没有院子,三间两层的楼房,大门紧锁。 黎雅田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民房的大门。 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民房,里面装修确实不凡。不说在缅甸,在国内,这么高规格的装修也要在一线城市才能见到。 思故国发出夸张的赞叹声,不停地发出“哇”的声音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进入高档别墅 玩笑引出往事 不能怪思故国没有见识,在他的世界里,这繁复的吊灯,这奢华的楼梯,这高档家具,这高档大理石地板,这种布局、色调是他没有见过的。 一进门是一个吧台,吧台里有一个大酒柜,各种酒陈列其中,与吧台连接的是一个开放式厨房,一个玻璃门与外界分离,一个螺旋楼梯直上二楼,各种沙发、绿植散布在其余空间,高档投影、音响点缀着空间,墙面装饰更是丰富多彩。 思故国把那个女孩放在一个沙发上,然后四处好奇地看着,不停地发出各种赞美声,有中文的,有河南话,有缅语的,把气氛拉到一种欢乐的状态。 柳斜斜自从刚刚被那个场景惊吓后,一直抽泣,现在平静下来,静静地抱着孩子坐在一个吧椅上。 黎雅田则以主人翁的姿态引领着思故国四处参观,我默默地走进厨房,找到烧水的壶,烧上一壶水。坐在一个椅子上发呆。 等烧开了,直接拿到大厅,在吧台里面的柜子里找到一些酒杯,清洗一下,倒上几杯。 这时,思故国他们看到我的行为,转了回来说: “还真是渴了,哑巴还真懂事。” 他说完自己拿了一杯, 黎雅田也拿了一杯,白了思故国一眼说: “你总是哑巴哑巴的叫,回到国内人家不带你玩了。” “他是什么人,有多厉害?”思故国不屑一顾地说。 “他可是投one集团的老总。” 显然柳斜斜已经把我的身份跟黎雅田讲过。 思故国跟黎雅田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说: “哇,没有想到哑巴竟是大名鼎鼎的朱建峰。几年之前我想见他,花了十几万元找关系,结果还是没有见到,然后来了缅甸,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其实我并不想知道他当时想找我干什么,因为现在我跟他一样,甚至状况比他更糟,话说当年对于我太尴尬了。 我拿了一杯给柳斜斜,她正在给孩子喂奶,我只好放在离她最近的椅子上。 思故国追过来说: “哑巴,你怎么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 我只好把思故国拉到一边,微笑着看着他。他一拍脑门说: “忘了,你不会说话,我跟你说吧,当年我生意上亏了一笔钱,然后听朋友说,你们公司有一种奇怪的工程,一些工程只要过过账,不用具体做什么,就能得到一笔不小的收入。我也想得到这样的机会,所以花了很多人事,但始终没有见到你。” 我苦笑一下,没有说什么,其实我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投one有这样的工程,如果当时他见到我也许我的一百多亿就不会被蒸发了。 思故国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又说: “你怎么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公司这个神奇操作的?” 我向他点点头。 “本来你们在s城,我在河南的一个小镇里做一点建筑材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是有一天我一个朋友带回来一个外地朋友回家玩,我们一起斗酒唱歌,那个外地朋友喝多了透露出来的消息。我本来以为他是吹牛,可是他讲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不得不信,第二天我再详细询问的时候,他却矢口否认,我感觉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所以就做了一些调查,证实了他的言论。我就跑到s城开了一家材料公司,然后去找你们合作,可是你们公司门槛太高了,到最后公司破产都没有见到你。” 我笑了笑说: “你那个朋友的公司是不是叫‘百业旺建材’?”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二楼旅馆布局 二女发生争吵 柳斜斜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 思故国听完柳斜斜的话,看了看我,看了看柳斜斜说: “咦,你怎么能把他这么模糊的声音辨别出来的?” 柳斜斜苦笑一下,没有回答他。看得出,柳斜斜并不怎么喜欢他。 思故国继续说: “我不知道他是在哪家公司,我那个朋友叫他小宁。”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 “我们讨论一下,下一步怎么做,怎么才能尽快回国?” 柳斜斜并没有重复我的话,急切地说: “我的行李能不能拿回来?” 显然她很想拿回她的行李。 黎雅田也走过来,说: “我反对去拿行李,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不想再回去。我们最现实的事情是确定一条离开缅甸的路径。” 思故国说: “我们去二楼看看吧?” 黎雅田看了一眼思故国,对大家说: “大家都到二楼找个房间休息一下,柳斜斜跟朱建峰你们太味了,好好洗一下,休息一个小时,然后弄点吃的。” “她呢?”我指指那个昏睡的女孩。 黎雅田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说: “我们先上楼分配房间。等一下,我来照顾她。” 黎雅田刚说完,思故国就立即说: “哪能叫你在这里守着,我来,我来。” 黎雅田看了思故国一眼,没有接他的话,招呼大家上楼。 二楼楼梯口有一块空地,一组沙发摆在附近,对面是卫生间兼淋浴间,有一个走廊向里延伸,走廊两侧由不同的房间组成,又有一些小的过道通向其中,其他都是卧房,走廊的尽头是一个较大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小的卫生间和浴室,这是黎雅田的房间了,其他都是客房。 我被分在大卫生间洗澡,柳斜斜分到了主卧。 我尽情地享受着水的洗礼,仔细地把每一寸肌肤清洁一遍,再一遍,从头发到脚趾都不放过。 换上新的衣服,我很奇怪这一套仍然是牛仔服。 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走出卫生间,就听见主卧方向两个女人在争吵。 我听到柳斜斜说: “我找你要手机打电话给我家里,你说手机放家里没有带出来,我让你回去拿手机,顺便拿我的行李,你却告诉我危险,我看你是推脱,根本不想帮我。” “你反反复复地都在说这几句话,你有没有替我们大家考虑过,朱建峰如果被抓住了,他的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我们几个都逃不了。在穆泰有人报告他的心脏配型成功之后,全族,乃至全军都在为雅思公主有救了而高兴,而我却在为这个年轻人的生命担忧。同样都是生命,为什么雅思公主的命就比其他人高贵?所以那时候我就决心想尽办法救下这个人,在军队带他回来的路上,他成功逃脱了,我甚至为他祈祷过。后来牙村传来他的行踪,当时我就随着军队去过牙村,见到了那个报信的老人,我甚至为他的逃脱感到庆幸,当晚我看到他在生火时,我就暗暗下决心帮他逃出缅甸。今天早上见到你们时,我才知道你跟他在一起,当时并不知道你怎么认识他的,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我认出你是相机的主人,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相机已经给了你,你的存储卡在我行李箱里,等一下也会给你,但你的行李在葡萄,现在回去拿太危险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斜斜诉苦痛 故国偷物品 房间里沉默了一下,柳斜斜吼道: “在你的眼里,朱建峰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是草菅吗?一个弱女子,在异国他乡带回来一个孩子,身边没有任何一件行李带回去,家里人怎么想?你能想像一件衣服都没穿,浑身糊着牛粪招遥过市吗,你能强忍剧痛给自己接生吗?产后虚弱,几乎寸步难行,你知道我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吗?吃树根,吃水草,生吃小鱼小虾,你能想像吗?” 房间里静了下来,我敲了敲房门,开门的是黎雅田,此刻穿着一件粉色睡衣。小孩在床上活泼地翻滚着,这是她来到人世间第一次在床上翻滚,一切对于她来说是新鲜的,两个大人的针锋相对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的快乐来自翻滚,快乐的翻滚。 柳斜斜此刻穿着与黎雅田同款的睡衣,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孩子,脸色十分凝重。 我对柳斜斜说: “行李去拿,而且是我跟黎雅田一起去拿,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全世界的人都不会想到我会跟雅田公主在一起,毕竟雅思公主是她姐姐。” 柳斜斜脸色瞬间有了喜悦的样子,很快又回到凝重的样子说: “她说得对,回到葡萄去拿行李太危险了,还是算了。” 我没有接她的话,向房间四处看看,没有发现思故国,问柳斜斜怎么回事,柳斜斜说: “他在一楼照顾那个昏迷的女孩。” 我没有再说话,走出房间,直接下楼去看思故国在干什么。 我蹲在楼梯口向下看去。 他居然正在把一瓶红酒向衣服里藏,我大吼道: “住手,快把那瓶酒放下。” 我都被自己的声音吓到,然后感到嗓子火辣辣的痛。 思故国迅速把那瓶酒放回原处,朝我这边看来,说: “我就是拿起来看看。”我跑下楼在思故国身上乱搜。 思故国一把把我推开,我们扭打在一起。我向他吼道: “你他妈的,娘的脚,你能不能做一个人,你是中国人,不是缅甸人,你不想回国做回自己吗?” 思故国大声回应道: “娘类个脚,我就是看看这瓶酒,中不?” 沙发上的那个女孩这时醒了,惊恐地发出一些我听不懂的“鸟语”。 柳斜斜跟黎雅田也赶到了。 我和思故国停下了打斗,看向那个女孩。 思故国向我喊道: “娘类个脚,刚刚被那两个人毒打一顿,强忍着到现在,又跟你这浑人莫名其妙地打在一起,我现在遍体鳞伤。” 他整理衣服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来一个东西,是一个很小的摆件,黎雅田怒道: “这东西怎么在你身上?明明放在酒柜里的。” 思故国尴尬地拍打着自己的身体,不知所措地说: “我……” 我想不能把事件搞大了,说: “可能是我们打斗时混到他身上的吧。” 思故国白了我一眼,对黎雅田说: “对不起,是我拿的,这个东西是仿唐代香炉,可能是近代仿的,但也能值几天的饭钱。” 黎雅田走到思故国面前,抬手给他一耳光,说: “我打你,就是说明我原谅你了,从今天开始,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没有钱,我可以给你,但是偷盗是人品问题,不可原谅。” 第二百二十四章 混沌声变清晰 思故国怒雅田 思故国摸着自己的脸,没有说话,黎雅田也没有言语,两个人僵持着。 柳斜斜走到我身边说: “你有没有发现,你讲的话他们能听清了。不需要我传话了。” 我也很奇怪,嗓子还是有点痛,居然我说的话他们可以听清了。 我说: “我们去看看那个女孩吧。” 此刻,那个女孩慌乱地蹲在角落里,不停地说着什么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喊黎雅田过来,她是本地人,应该能听懂。 黎雅田看了思故国一眼,向我走来。 思故国坐在沙发上发呆。 黎雅田,柳斜斜还有我围着那个女孩,猜她说的是什么语言。 没有一个人能听懂。 我试图用英语沟通,告诉她我与那群摩托骑士不是一伙的,让她安心。 黎雅田惊讶我的声音变清晰了,跟柳斜斜议论着。 慢慢看到那个女孩冷静下来,她用蹩脚的英语告诉我们:她是一个越南人,从密支那过来游玩的,因为听说葡萄的风光太美了。 柳斜斜告诉那个女孩,她的经历相似,高价买了从仰光飞葡萄的票,进入葡萄的,也是听说这里风光太迷人了。 显然,柳斜斜的英文水平比那个女孩好得多,她们通过手势,肢体语言,和英文沟通着。 我把黎雅田拉到一边,询问葡萄机场在哪里,她想了想告诉我,在二楼有张地图。 我跟黎雅田来到二楼,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一张地图,指明我们现在的位置,中国的边境线在哪里,葡萄机场在哪里。我提出一个想法——柳斜斜带着孩子如果偷渡出境就很不方便,不如让她自己坐飞机离开,到了仰光她应该能可以想办法回国。 黎雅田说: “那个男的有没有证件,不如让他护送两个女孩离开,我跟你沿赛河向中国边境走,穿过巴拉河,穿过兰加山,通过高黎贡山进入中国边境。”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黎雅田说: “你一个女孩子能行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我们都买牛仔服吗?因为牛仔服更适合登山野练,就是为了我的计划做准备。” 我想了一下说: “有没有其他方案?这个方案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太难了。” 黎雅田说: “我们乘车去密支那,从那里找蛇头帮助,经缅中公路出境。” 我感觉嗓子出奇地难受,这两个方案采取哪个方案一时很难决断,于是说: “我们去一楼看看吧。” 思故国还是坐在沙发上发呆,柳斜斜还在跟那个越南女孩讲话。 见到我们下楼,柳斜斜拉着那个女孩过来,说: “她叫武春花,行李寄存在葡萄旅店里,证件都在。手机和钱包被摩托骑士抢走了。” “你有证件吗?思故国。”黎雅田问思故国。 思故国没有吱声,黎雅田走到他身边,轻轻地踹了他一下。 思故国站起来说: “朱建峰,我看你是疯了,你怎么可能跟她走在一起,她姓黎呀。你知道吗,缅甸的人都没有姓,为什么她有姓,是因为她是远征军后裔,黎将军就是远征军后裔,雅思公主就是他的女儿,面前的这个女子说不定跟黎将军有直接关系。” 黎雅田瞪了思故国一眼,狠狠地说: “对,黎将军就是我爸爸,我早就告诉他了,但是他就是选择相信我,你有意见?” 第二百二十五章 劝和思故国 黎雅田道歉 思故国向门的方向走去,黎雅田跑在他的前面把门挡住说: “我们正在筹划逃出缅甸,所以你不能出去,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配合我们。” 思故国大吼道: “疯了。” 柳斜斜也跑到门旁说: “思大哥,你放心,我和建峰哥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是黎雅田给我们出的钱,也是她准备想办法带我们离开缅甸。你应该相信建峰哥的眼光,他说黎雅田可信,那就一定可信。” “她会带我们回国?” “刚刚我还跟她为回国的事情有过争执,如果她不想带我们回去大可以敷衍几句就行,所以我选择相信她。” 我冷静地说: “老思,如果黎雅田不可信,我们已经在漩涡中心了,你有办法逃得出去吗?” 思故国奋力冲向门,想拉开黎雅田,说: “疯了,真是疯了。这不亚尔与虎谋皮。” 我冷笑了一下,对他说: “你就打算在缅甸这样过一辈子?继续骗吃骗喝,小偷小摸混一辈子?既然缅北不适合你我,为什么不回到国内,重新来过?” 思故国回过头,面对我走来。说: “重新来过,那么容易吗?你以为是打游戏呀,这次没有打好,就可以重来。” “你知道人生不是打游戏,不能重来,就更该回国,不要在这里等死。” 思故国指着黎雅田说: “她虽然说的是中国话,但她是缅甸人呀,她真心想送你回国?” 我说: “一个小时之前,进这栋房子的时候,你们还是有说有笑的,也并没有把她当作外人,你之所以突然变成这样,就是你觉得被一个女人打了脸,很丢脸。” 思故国没有说话,没有人说话,空气凝结了。 黎雅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说: “思故国,对不起,我打了你。我就是把你当成了自己人,处理方式过激了点。我向你道歉。希望你留下来,大家筹划一下怎么到中国去。如果你选择离开,我也不会反对,但你自己会失去一次回到国内的机会。” 思故国听了黎雅田的话,慢慢走到刚刚坐过的沙发上说: “我没有证件,但朱建峰有一个军官证可以利用一下。”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把身上的落霞的身份证,那个军官的证件,还有我的坏手机都拿了出来。 黎雅田拿起那个军官的证件看了一下,说: “这是边境通行证,而且估计过期了。” 思故国看了看我的三件东西说: “没有一件是有用的,还一直留着,早该丢了,省得麻烦。” 我尴尬地笑了,其他人也笑了。 气氛缓和多了。 柳斜斜跟越南女孩小声耳语着。 有没有发现吵架是一个很累的活,但会让人很兴奋,我们几个没有休息的意思。开了一瓶酒,就着酒柜里一些饼干和零食,吃着,喝着,商讨着计划,或者开着莫名其妙的玩笑。 越南女孩决定自己单独回国,她说行李里还有一些钱,足够她回国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讨论方案回国 柳斜斜武春花 我们不敢让她独自回去,决定一起回葡萄,然后再商量下一步行动。 黎雅田有一辆吉普车放在别墅旁边,刚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它就静静的放在一棵树下,看来不怎么开,因为落了一些落叶。 在夕阳落山之前,我们又回到了葡萄,我们几个把越南女孩送到了旅店楼下,就匆匆离开了。 黎雅田很快就把我们带到了一个电影院,她有专门的包厢,我们在电影院里继续讨论方案,我们目前有三个方案,一是翻山偷渡出境,风险大,优点是容易行动,只要准备好足够的物资就可以行动,二是坐车去密支那,在那里找蛇头帮助,但操作起来很难,容易失控,三是去曼德勒去找大使馆协助,黎雅田最反对,她认为大使馆所有的流程下来,滞留时间太长,容易出各种状况。 柳斜斜一直不怎么说话,一直在照看小孩,看着我们几个讨论着,突然说: “那个越南女孩叫武春花,知道她怎么回事吗?她拿着手机沉浸在田园风光里,不断地拿着手机拍照,两个摩托骑士从她的身后骑过来,已经骑出一段路了,突然那摩托停下来,车上的人向她喊着什么,她慌了,就跪在原地,其中一个人从车上下来慢吞吞的走到她身边,把她的手机和钱包拿了去,准备回到车上,又返回来把她弄晕,我估计那两个坏人都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好对付,至少象征性逃跑一下,挣扎一下吧。她太傻了,碰到这种情况,只有丢下钱包或者手机,迅速跑开,才有一线生机,真落到他们手上,那一定是死路一条。” 思故国问: “为什么要丢下钱包或手机呢?” 黎雅田说: “傻吧,让他们去捡呀,这样就成功地赢得了时间,如果那些人觉得有了钱包或手机就够了,就不会追她了。” 柳斜斜说: “嗯,就算要追,等他们捡完钱包,再上车去追,也许就成功躲开了。” 我笑了笑说: “这种事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很难第一时间想到最正确的方法。” 柳斜斜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埋头盯着小孩。 也许她的脑海里正回想着她被侵害的事情。 思故国问柳斜斜: “妹妹,我一直想问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柳斜斜没有理他,也许她没有听见。我说: “问那么多干什么?关心一下我们怎么离开吧。” 柳斜斜把孩子抱到一边,准备给他喂奶。 我们又开始讨论方案的事,突然听到柳斜斜说: “我真想把这个孽种亲手掐死,或者丢到缅农家门口让她自生自灭。可是看到她可爱的脸蛋,活泼的样子,我又不忍心。” 我们的声音被她的话打断,包厢里静了下来,只有电影的声音在不断传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总结资金数量 商讨行动计划 我沉思了一下说: “这样吧,柳斜斜跟思故国去葡萄机场等我们,我跟黎雅田去她家给你拿行李。如果机场有情况,直接坐车去甘久,地图上葡萄机场有一条公路去甘久,你们到甘久找个地方等我们。等不到我们,就自己想办法。” 柳斜斜和黎雅田异口同声的问: “真要去拿行李?” “去吧,为她做点事情。这个孩子除了她妈妈,我是第一个抱她的人,所以我要认她做干女儿,干爹为她妈妈做一点事情是应该的。” 思故国问: “为什么去葡萄机场?” 我说: “我们这里唯一有证件的是柳斜斜,她可以乘坐飞机到曼德勒,或者仰光回国。” 黎雅田说: “葡萄机场只有下午3点一班飞密支那,还经常停飞。你这个方案不成立。” 柳斜斜说: “我不想与你们分开,我可以照顾好我们母子。” 思故国说: “黎雅田为什么没有证件。” 黎雅田想了一下,说: “各种原因吧,我的证件不能乘坐飞机、出境。”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 “我们急着制订方案,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有多少资金支持。” 黎雅田说: “我有大约两千万缅币,支持出境完全可以。” 柳斜斜说: “我的行李箱里如果没有动过的话,应该有七万多人民币,缅甸币有七八十万。但要去拿来才算。” 思故国说: “我有一些缅币,大概十几万吧。” 我说: “资金方面,我想出境应该是没有问题,我们兵分两路,黎雅田跟我去拿柳斜斜的行李。思故国陪柳斜斜在这里等,万一我们一个小时左右没有回来,你们就不要等我们,可能我们遇到什么事了,你们迅速离开这里。” 黎雅田说: “我不建议去拿行李,如果要去拿,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们去刚刚越南女孩那个旅店开两间房,在那里等我就行。” 柳斜斜说: “我们四个都去吧,车子找一个地方停好,我们在那个桶里等你吧,然后去刚刚我们去过的那个别墅休息,旅店毕竟是公共场所,人多眼杂,我怕有人认出建峰哥。” 我说: “我们都去也行,不用在桶里等,你们在车上等,我跟黎雅田去拿行李。” 黎雅田想了一下说: “好吧,我们给你把粉底打厚一点。如果遇到了人就说是我的朋友。” 出发,向那个大院子进军。 第二百二十八章 忽传限时宵禁 壮胆闯大黎府 夜幕之下,吉普车缓缓地行驶着,街上的军人明显比白天多了起来,还有少量的军车在街上招遥过市,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预示着要发生什么事情。 行人寥寥无几,也都是行色匆匆。街上突然出现的状况,我们先后都感受到了。 黎雅田似乎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她认为可能是前线撤下来休整的队伍。 我们正在忧心忡忡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巨大的广播的声音。 这个巨大的广播声音急促且略带慌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但也知道一定是不好的消息。 黎雅田对我们说: “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广播内容是晚上九点执行宵禁,所有的人必须呆在家里,尽管不要出门,晚上九点之后街上出现的行人将以间谍罪同处。还有半个小时去拿行李来不及,我们需要尽快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 我们面面相觑,柳斜斜很失望,刚出来的时候她那个兴奋的眼神,让我知道她对行李的渴望,就在咫尺,现在却在天涯。 我说: “去拿一个行李,几分钟的事,如果可以,我还希望去拿。” 黎雅田大吼道: “几分钟,能行吗?如果出现意外怎么办?” 思故国在旁边小声地说: “专心开车,别分心。” 没有人再说话,柳斜斜说: “怎么突然宵禁,宵禁多久?有没有办法打听一下具体的时间?” 并不知道她在跟谁说,也许她是在自问。 车子在街道上划出一条曲线,然后停了下来,黎雅田看向我说: “你有这个胆量,我奉陪,刚好我正需要你的帮助。” 思故国把我的衣服拉住说: “兄弟,我看还是我去吧,如果你被认出来了,你可能就活不到明天了。” 我说: “你照顾好柳斜斜,如果我真有什么意外,你必须安全地把她带回国内,无论你用什么方法。记住,你是中国人,不要把自己活成缅甸人。” 黎雅田说: “你们下车吧,找个地方呆着,如果我们真的暴露了,我的车一定就暴露了,所以离开我的车反而更安全。” 下了车才发现我们并不是在那个小树林附近,这里是大院子的正门,因为院子的门头上有一个“黎府”的匾额。 黎雅田对我说: “等一下我们分两路,我去拿行李,你吸引住看门人的注意,他们其实都容易对付,一个爱下中国象棋,一个爱书法。等我的东西到手后,我再想办法带你离开。” “没听明白。”我被她的话弄懵了。 她没有说话,拉着我向大门走去,门口有哨兵,向我们敬礼,然后放我们进去。 这个院子里有四五栋楼,各种方位的都有,一座假山在最中间的位置,一些观赏植物分布在其他空间,各路道路向各处延伸。 我们穿行其中。 “你看,前面有一个小洋楼,门口那个人,他酷爱下中国象棋,我介绍你们认识,你装成象棋高手,他一定会让你跟他下棋,我会离开一小会,然后拿一个行李箱混入小洋楼,然后再出来,你的工作就是不让他发现我。” “另外一个人呢,你不是说有一个爱书法的吗?” “嘿嘿,他今天不在。” 第二百二十九章 楼前残局智斗 小楼神秘面纱 我们面前有一栋一层的平房,大门敞开着,有一个门帘把里外分开。大门前面有一个小哨亭,有一个老人正在哨亭外站着,见我们来了,略显紧张地向我们打招呼: “公主,您又来了,别再给我出难题了。” 黎雅田笑着说: “这回不给你出难题了。外面说宵禁,所以回来了。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说象棋水平在中国没有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我不信,想让你检验一下。” 走近才看清这个老人六十岁左右,头发胡子都白了,皮肤黝黑。一身军装,胸前挂着很多的奖章,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战功赫赫的英雄。 老人听到黎雅田的话,说: “会有这种高人?” 我笑着说: “我给你出一个残局,如果你能破解。说明你可以与我一战。” 我的话一出,老人两眼放光,完全被我的话点燃。 我知道天下高人很多,我又不是象棋高手,我只是拿这句话引起他的注意,我所能记得的一个残局是在美国学习的时候,吴玲曾经跟我讲解过一个街头骗局,如果他见过这种残局的话,就能很快解开,我只能跟他下一盘,想办法磨他的时间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怀疑的口气说: “有点意思,试试吧。” 黎雅田说: “我感觉他没有多厉害,你帮我拆穿他,我有奖励。我就不掺和你们了,把结果告诉我就行,我就不陪你们玩了。” 她说完就离开了。 老人很开心,把我领进哨亭内,激动地拿出一副象棋,桃木棋盘和棋子,看得出他对棋的痴迷。 哨亭面积很小,一些生活用品,几把办公椅,还有一张小桌子, 我占据了面对大门的位置,他只好背对着大门,面对我坐下。 我从棋盒里拿出一些棋子慢慢地向棋盘上放,直到我记忆里的残局出现。 我问老人要红棋还是黑棋。 老人盯着棋盘半天,说: “几年前我就在瑞丽街头见过这局,至今没有解开。请教怎么解?” 我心想这是不按套路出牌,还没有解就认了,后面时间怎么耗呢? 我不露声色,似笑非笑。 老人见我不吭声说: “只要你解出这局棋,我可以放公主进去,只当我没有看见。” 我仍然不吭声,他又说: “你也可以进去看看。” 这时我看到黎雅田拖着一个行李箱轻手轻脚地向这里走来。 我说: “我对里面并不感兴趣,里面有什么好看的?” 老人见我这么说,也点点头说: “我也觉得是,这栋楼是黎少修的,叫‘迎仙阁’。里面供着一个女子木雕像,并没有什么意思,每天还派我们在这里守着,一个女佣每天清扫,更换供品。” “为什么派你们守着,不直接锁起来,多麻烦?” 老人似乎大吃一惊,说: “千万别这么说,供‘仙人’的地方怎么可以上锁?” 我试探的说: “公主她肯定不喜欢进去看,她不喜欢这种事情。” 老人神气地说: “你错了,黎少派我们来就是防她混进去。已经很多次被我抓住了。” 我看到黎雅田已经混进了屋内。于是说: “那您带我进去开开眼。” 老人痴迷地看着我,说: “那你把棋局解开。” 我笑着说: “你找一张纸来,我把主要例变写出来。” 老人想了想说: “这里好像没有纸笔,我回去拿。” 他刚要起身,我连忙说: “你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 “你进去看看吧,只要不乱动东西。” 老人匆匆地走了。 我起身慢慢走向那个门帘。 第二百三十章 屋内桦树美女 路上中年拦路 我拉开门帘的一瞬,黎雅田惊慌地看向我,见到是我舒缓了很多,说: “吓死我了,怎么你也进来了。” 屋内景象让我震惊了——屋内各种灯具巧妙地投射出柔和的光线,每个景物都有自己的追光,地上铺着草坪,一排排桦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大部分空间。在桦树林中间,一个女子一身英伦式的墨绿色披风下露着几许碎花白纱裙,左手中拖着一个行李箱,右手举着一个相机,正凝神拍照,头上戴着一顶公主帽、披肩发,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白皙细嫩。 突然,我听到远处身后老人跟我说: “我突然想起来,我这里好像有纸笔,我这记性。” 我连忙转身,向他迎去,说: “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好看的。” 在哨亭内,老人急促地找着纸笔,我又坐在刚刚坐过的位置。 “找到了,你看看,老了,我七岁随远征军来到了这里,参过军,打过仗,杀过人,负过伤,老了……” 老人颤抖着把纸笔给我,似乎这一瞬间他变老了。 我把吴玲告诉我的一些例变默写出来,老人盯着我写棋谱。 从哨亭外传来黎雅田的声音: “默伯,他是不是骗我的?” 我看到了黎雅田,无心再写下去,把纸笔交给他说: “有些例变你自己去推演吧。这种残局都是江湖骗局,一般想胜就速败,只有求和,才有一线生机。” 老人接过纸说: “不,他是高手。” 老人的眼睛没有离开那张纸,自己竟坐在棋盘旁边,仔细推敲起来。 黎雅田拉着我悄悄离开,这大院子里四处都有路灯,把漆黑的夜色冲淡了不少。 我们在一棵树下找到行李箱,她边走边跟我说: “不要问,等安全了,没有别人的时候,我告诉你。” 我正要说话,突然背后有人喊道: “丫头,去哪里?你哥哥正找你呢,他说要宵禁了,不能出去。”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人正在向我们跑来,很快就要到我们的面前。 黎雅田大声地说: “严叔叔,我出去一趟,我约了几个朋友凑个局。” 然后小声地跟我讲: “快想办法,他就是那个爱书法的。我们要尽快离开。” 那个中年人走近了我们,站在我们的面前。 “不能出去,你哥哥正找你呢。” 黎雅田把我挡在身后,说: “严叔叔,我这个朋友经常在我面前吹他书法很高强,你帮我试试他。” 我看了她一眼,这是把我向火坑里推吗? 中年人一听这话,好像被打了兴奋剂。说: “怎么试?” 我灵机一动,说: “你我都用手指在这桦树上的叶上写字,如果能留下清楚的字迹胜,如果都能留下字迹,留下深者胜。” 那个中年人一听,愣了半天说: “我做不到,如果能让我一见这个绝学的话,我愿意奉上两千万。” 我说: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放我们走。” 中年人很兴奋,说: “行,一言为定。” 第二百三十一章 桦树叶书写字 夜暗入野人山 我看看四周,有一棵桦树背对着路灯,而且比较矮小。 我对他们说: “你们退后一点,可能会有很大的气场,怕伤到你们。” 中年人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后退几步,黎雅田也跟着退了几步。 我走到选定的桦树边,学着公园老人打太极的样子耍起来,然后选定一片叶子,用一只手托住,另一只手在上面摩擦几次,然后击打下去,然后飞快在那片叶子上书写。 写完,摘下那片叶子,确认效果。 他们已经飞快地跑过来。 借着路灯的光,能看到叶子上一个草书的“卒”字,嵌入叶子里。 他们投来佩服的目光,我说: “多谢成全。”拉着黎雅田迅速跑开,边跑边说: “不要问,等安全了,没有别人的时候,我告诉你。” 随着哨兵把门打开,我们走出大院子,我轻松了许多,我们放好行李,飞速上了车,思故国和柳斜斜也赶到了车上,思故国手里提着一个方便袋。 柳斜斜一上车就问: “行李拿到了吗?” 黎雅田说: “拿到了,先不要去管它,我们准备出发。” 我问: “你们刚刚在哪里?” 思故国说: “我下车后,不敢走太远,在旁边的面馆吃了一碗面。” 我说: “快宵禁了,面馆还开张吗?” 思故国笑着说: “他正准备收,我们劝他说‘宵禁不是叫你关门,还是能正常营业,有生意为什么不做。’” 柳斜斜冷笑着说: “还是我说价格翻倍才给我们煮的。” 确实,有些饿了,中午没有正经吃饭,那点零食早已消化殆尽了。 柳斜斜说: “给你们两个每人带了一碗。是现在吃?” 黎雅田说: “相信我,就不要问去哪里,我不会害你们的。”她把车子启动,飞快驶出葡萄城。 思故国手里装着打包盒的方便袋在晃动着。 柳斜斜照顾着孩子,这孩子已经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小手一刻不停,不断挥动着。 车子飞速地行驶着,我们并不知道黎雅田要把我们拉向什么地方,车上没有人说话,只知道车子一直在开,路越来越难走了,越来越颠簸了。 没有人问她要把我们带向哪里,车内的气氛十分诡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黎雅田说: “就在车内休息一下,所有的人下车处理一下自己的生理需要就回到车上,尽量在车子周围不能走远。那个柳斜斜,你要方便吗?” 柳斜斜摇摇头,仍然看着孩子。 黎雅田又说: “你们两个男人呢?” 我说: “我,可能需要。” “行,你跟我下车,你们在车上呆着,这里随时有野人出没,没有必要不要下车。” 车子熄火,车灯开着。 下车没几步,她对我说: “就在这里吧,你左边,我右边。如果有动静就立即大喊。” 此刻,夜风微凉,风吹着树木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周围都是山,我们似乎是在上山的路上。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夜行半山休息 忽有野人惊梦 听声音,知道她已经完事了,听到窸窸窣窣整理衣服的声音,我还在继续,于是对她说: “现在能说说那‘迎仙阁’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不能在这里说,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我会告诉你。你那个字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真能有这个本领?” “那我也需要一个适当的时机。”我边说边看她,她此刻正站在我的侧后面,看向我。 我瞬间结束了,迅速整理好衣服,向车上走去。 黎雅田嘲笑我: “看你,多像一个小孩。” “如果换你,你还很自在吗?” “我们这边男男女女常常在一个河流洗澡,沐浴,所以这样的事并不尴尬。” 我们先后上了车,上车后把车灯关了,车门锁好,切断所有电源。安排一个人值班,其他人轮流睡觉,照顾小孩。 每个人两个小时,我被安排到五点之后,我坐在副驾,所以只能趴在驾驶台上睡,调整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被什么声音惊醒,寻着声音看向副驾的玻璃窗。 一个黑影贴在副驾的窗子上,一只手有节奏的拍打着玻璃。 我不由得惊恐地叫了一声,车内所有的人都醒了。 看看时间,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思故国值班的时候。 黎雅田看了一眼趴在玻璃窗上的黑影,说: “所有人都不要慌,看样子只有一个野人,我把车向后倒,甩开他。” 车子发动,黎雅田迅速倒车出几米停下,那个黑影被带倒,思故国说: “我们这么多人,为什么怕他一个人,也许他是饿了,需要吃的。” 他打开车门,拿着装那两份面的方便袋走向那个黑影。 “回来,回来。”黎雅田在后面大喊,同时打开车灯。 思故国在那个黑影一米左右停下,蹲下把袋子放在地上打开,把打包盒打开,放在他附近。 黎雅田大叫道: “快,快回来,你会害死我们的。” 她迅速下车,打开后备箱,找到她的行李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迅速关好后备箱,返回驾驶室。 思故国被她的举动影响,也紧张起来,迅速跑上车。 此刻,那个黑影用手抓着面吃起来。 同时,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黎雅田迅速掉头,不顾颠簸,车子快速地原路返回。 车后面一群黑影从不同方向赶来。 慢慢他们被甩在车后,很远。车子也慢下来了。 黎雅田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野人’,他们并不是生活在原始森林的真正的‘野人’,他们常年生活在山区,生活物资很匮乏,所以常常袭击过路的车辆,所以晚上没有车子敢走这条路。我想如果幸运的话,我们明天下午就能到边境了,没有想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思故国很气愤的说: “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这么莽撞地选择这条路,如果真出事怎么办?” 黎雅田更气愤的说: “刚刚谁叫你下车的,如果不是你出去给他那一点东西,他不会发信号叫同伴过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路边藤蔓果子 迎仙阁柳斜斜 思故国没有再说话,他气呼呼的把头偏向车窗外,车窗外黑乎乎的,看不到任何风景。 柳斜斜此刻缩在后座,十分紧张的样子,她时刻关注着小孩,还有大家的表情。 现在感觉已经很饿了,没有做任何准备,所以我们的车上没有带任何食品,本来有两份面,被思故国做了善举。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吧,黎雅田把车子停下,说: “还有两三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就在这里等到天亮。大家都睡吧,现在不会有人追来了。” 短暂的休息后,我醒了过来,此刻天已经天光蒙蒙亮。睁开眼睛的那一瞬,看到黎雅田正在擦拭她的那把枪。 她见我醒了,问: “见过吗?” 我笑了笑说: “ 92式,我爸爸以前的保镖有一把,所以见过。” 她惊愕地说: “哎哟,厉害。我们下车聊聊吧。” 我看看后座的两位,柳斜斜脚抵住前面的座椅,抱着孩子仰卧着。思故国倚着车窗打着呼噜。 黎雅田把枪收入口袋里。 我们先后下了车,黎雅田问我: “睡得怎么样?” “饿了,所以没睡好。” “我也是,太饿了。” 下了车才知道周围都是竹子,路的两旁,整个山上都是竹子。 我看到小坡上,有我熟悉的藤蔓,挂满果子,我很兴奋,跑过去,摘了一颗塞进嘴里。 “这东西能吃吗?”黎雅田怀疑地问。 我说: “以前在山上就是吃这东西活了十几天。” 黎雅田摘了一颗,并不准备吃,仔细地观察着。 我看到她那个样子,突然捂住肚子说: “不能吃,肚子痛。” 她连忙扔了手中的果子,我看到她那个样子,开心地笑了。 黎雅田知道我是耍她,一气之下打了我一下。 我摘了几颗果子,先后放进嘴里。她见我吃得很开心,也摘了一颗塞进嘴里。 她迅速吐了出来说: “太难吃了,涩死了。” 我才想起来,我是没有味觉的,所以不知道这东西原来是那么的涩。 “我忘了告诉你,我进缅甸时失去了味觉。跟我讲讲那个‘迎仙阁’吧。” “我爷爷是远征军的一个连长,后来跟当地的富商女儿结婚有了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有三个儿子,在葡萄的这个是最小的,叫黎长青,他从小就不学无术,还整天求仙问道,那一天我陪同他去赫本次堡办事,可是去了后就整个人就消失了,我回到葡萄他的住处时,才发现了柳斜斜的衣服和行李,后来他说那天下午在一个小树林他遇到了神仙,还同神仙云雨仙游一回,所以把她的衣服和行李拿来做记念,他亲自督建了‘迎仙阁’,天天鲜果供奉。可笑的是,仙人本人此刻不得不赤裸着身体,全身糊着牛粪招遥过市,不得不吃着垃圾桶里的食品为生,还为他生下一个女儿……” 我怒道: “难道你们就这样不管她……” 第二百三十四章 荒唐哥哥荒唐 苦命姐姐苦命 “第二天我带人去赫本次堡找过她,当时我猜测她没有衣服穿,所以躲在某个角落,或者已经得到村民的援助,穿上了村民救济的衣服,所以我们主要调查了这两方面,但一无所获。后来我认识她之后才知道我们可能在一个乡镇的街头多次看到过她,只是没有想到那个浑身是粪便,见人就躲像是疯子一样的女人,会是我哥哥口中的女神。” “你哥哥呢?他是怎么说?” “他始终坚信跟他相遇的是一个仙女,所以把他们初见的景象复刻到‘迎仙阁’,亲自雕刻了仙女雕像,说实在的自从见到她本人,我对我哥哥的雕刻技术真是佩服,雕刻得确实惟妙惟肖。” 我气愤地说: “世上竟有这样荒唐的人,真是太可笑了。” “也许在他的逻辑里是神圣的,他为了雕像,亲自四处找材料,亲自为雕刀编码,听说废了十几个版本,最终确定了一个版本,还亲自找人修复破损的衣服,亲自为雕像穿戴。甚至每棵桦树的姿态的确定和后续的生产,他都参与其中。也是从那一天起,他不再胡作非为了,一心想得道成仙,早日再与他的‘仙人’相见。” “我无法理解他这么荒唐的行径。” 黎雅田想了一下说: “我们这里佛教是国教,每个男人一生都要当一次和尚,没有当过和尚的男人是不受尊重的。我哥哥也不例外,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一些求仙问道的事,对神仙和西方极乐世界有着强烈的向往,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痴迷了,他十岁就进寺院修行,十八岁才还俗。那一天中午喝了一些酒,不知怎么就在小树林看到了柳斜斜,也许是酒给他的幻觉,也许是柳斜斜的打扮很像他想像中的仙女吧,所以……” 我怒道: “对待仙女不该是要敬重吗,哪有这样亵渎的。” 黎雅田沉默了,也许她也不能理解自己哥哥的荒唐行径。 我见她没有再说什么,于是说: “跟我聊聊你姐姐吧。” 黎雅田似乎没有理解到,说: “我姐姐?” “那个跟我心脏匹配的雅西公主呀。” “哦,我们是孪生姐妹,世人都知道有一个雅西公主,却很少知道有一个雅田公主,只是因为她比我早出生几分钟。只是她的身体从小就不是很好,而且她总是操心一些民生大事,尽她所能地帮助她能帮助的人,缅北人都叫她‘女菩萨’,没有想到最近查出她的心脏开始萎缩,很可能活不过三十岁,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找一个健康的心脏移植,目前能匹配的就是你的心脏最合适。” “如果你姐姐去昆铭找柳斜斜的奶奶医治也许就不用这么着急做心脏移植手术。柳斜斜的奶奶是我国最有名的中医专家,也许她有办法。” “但愿吧。” 黎雅田说完后,转过身,背对着我,似乎在抑制着什么情绪。 也许是她在为姐姐担心吧。 第二百三十五章 闲聊进山意图 一物公主狂笑 换个话题吧,于是我说: “昨天早上,没有见到我们之前,你是打算去哪里?” 她有点意外,说: “昨天早上,从那个洞里出来就是打算找你的。我昨天讲的都是真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这是把我们带到哪里了?” 黎雅田仔细查看了一下四周,说: “有一点点迷路了。我本来是想我们几个人穿过巴拉河,穿过南加道,渡过皎河,穿过宁鑫山,渡过巴河进入高黎贡山,可以进入云南境内。但是现在感觉找不到方向了。” 我在大脑里搜索她说的这些地名在地图上的位置,说: “你这种方案很不科学,就算要进山,我们应该是从甘久进入南加代山,其实这也难度大,我们应该准备好十几天的干粮,饮水,医用品,不然也许会死在山上。” 黎雅田想了一会儿说: “也许我确实冲动了,突然而来的宵禁没有给我多少时间准备,我怕宵禁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走出葡萄了。” 我说: “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走出去。我们现在好好筹划一下,一定有办法的。” 黎雅田说: “你一个人在山里生活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是通过周密计划的吗?准备过什么物资或医药用品吗?无论多难,先走出第一步,就知道第二步怎么走,老是踌躇不前,希望拿出最优解,其实并不是最好的做法。” 听她这么一说我知道了两点,一是柳斜斜已经把我告诉她的我的经历都转告给黎雅田了,二是她这番话确实有些道理,尽管我们有足够的资金来准备,但没有足够的时间给到我们,我们也只有先走出第一步再说,不然老是纠结去密支那、仰光还是进山,浪费了不少时间。 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的问题,于是问道: “你为什么一直坚持从山里偷渡出境?” “现在缅军与克钦军正在打仗,所以就算从密支那那边出境,难免会遇到缅军,就算遇不到缅军,也许会遇到克钦军,我也一样也走不出去,虽然横穿这些山峰可能会有很多的风险,但相对与缅军与克钦军的威胁,还是可控的。” “我突然对你的家人,克钦军,缅军这些都感到浓厚的兴趣,能跟我讲讲吗?” “还是跟我讲讲你那个字是怎么回事吧。” “我那个很简单的,我很想知道你爸爸,你哥哥,克钦军,缅军的故事。” “我爸爸在密支那,我三个哥哥,都带着自己的军队,分布在克钦邦的一些要地。缅军跟我们打了很多年,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吧,是坏坏的英国人给缅甸带来的不安定因素。不聊这个吧,说说你那个字吧。” 黎雅田再次提出那个字,我笑了笑,给她看了一样东西,她就疯狂地笑起来。 柳斜斜抱着孩子从车上下来问道: “笑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第二百三十六章 雅田弄巧反拙 斜斜扶像痛哭 黎雅田背对着我,手向我伸过来,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她对柳斜斜说: “昨天他在我家表演了一个特异功能——他用手指在一个树叶上刻入了一个草书的‘卒’字,当时我看得目瞪口呆,还真相信他有神奇的魔法了。我给你学学他当时的样子。” 黎雅田说完就学着我的样子,找到藤蔓上的一个叶子,用手托住,摩擦,运气,击打,然后打几下太极,迅速在叶子上写字,像是那么一回事,不过看上去怎么那么滑稽? 我是略带点笑意,柳斜斜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 黎雅田像模像样地写完字后,认真地看向那个叶子,似乎很吃惊地说: “哟,这叶子上真有字呀,朱建峰,是不是你发功了?” 我笑而不答,柳斜斜也好奇地凑了过去看了一眼,说: “这个字好像不是写上去的,好像是印上去的,你看,这‘卒’字里面的两个‘人”字,好像是反的。而且,正常写的字外面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圆圈?” “没意思,被看出来了,朱建峰,你怎么弄的?” 我说: “都已经被拆穿了,就别再研究了。我是用手指把叶子压在字的部分,没有全部印下来,所以就没有外面的圆圈,这个字本来是对称的,不仔细看,看不出里面的‘人’字是反的。” 黎雅田把手里的棋子递给柳斜斜,问我: “你这个棋子是哪里来的?” 柳斜斜看到棋子,也笑了。 我说: “那位老人家的。” 柳斜斜说: “你们讲讲昨晚怎么回事吧。” 黎雅田说: “你的行李拿回来了,你要不要打开行李看看?还有,我要把你的证件和相机的存储卡给你。” 柳斜斜感激地说: “嗯,昨晚太匆忙了,一直不敢问。拿来了真的太好了。” 她说完把孩子递给了我,走向车的后面。 打开后备箱两个行李箱都拿了出来,她们都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黎雅田的行李箱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tec-9的冲锋枪,然后就是衣服和现金,她的衣服都是军装,牛仔之类的。柳斜斜行李箱里除了一些书籍,现金、衣服之类的,就是很多种的摄影器材。 我看到思故国盯着这两个行李箱,两眼放光。 黎雅田把冲锋枪拿出来给我,说: “这个你没有见过吧?” 我一只手抱着小孩,一只手接过枪,说: “真巧,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我的一位美国校友有一把。这枪叫tec-9,口径9毫米,19发,美国年轻人最喜欢这一款了。” 黎雅田在行李箱里找到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存储卡,然后连同柳斜斜的证件递给柳斜斜。 柳斜斜在行李箱里找了一通,终于停了下来,手里面拿着一个相框,相框里她在最中间,左右应该是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 她抱着相框哭起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世外竹林拍照 斜斜揭秘婴奥 黎雅田看看柳斜斜,并没有去安慰她,走到我的身边,把她的tec-9拿回去,对我说: “这么好的景色,你能帮我拍几张照片吗?” 我看看黎雅田,说: “我拍照的技术很烂呀,平时用手机拍照还行,这么专业的相机,我不太行。” 黎雅田把枪或者扛在肩上,或者抱在胸前,变换着各种姿势。 我才放眼看去这山,这无边的竹林,这山路,和前面的黎雅田,如果不是一直逃难,这如画的风景真是人间美景,世外桃源。 我问: “你这枪里有没有子弹?” 黎雅田笑着说: “当然有呀。” “当心走火,伤着人就不好玩了。” 黎雅田认真地把枪朝天举着,检查保险的位置。 突然听到相机的快门的声音,原来柳斜斜正在给黎雅田拍照,我说: “我们四个人在这里都照一张吧。思故国,你在车里干什么,快过来。” 柳斜斜从我手里接过孩子说: “怎么是四个人,明明是五个人嘛,我家柳溪不算人吗?” 大家都笑了。 我和思故国蹲着,两个女士,一个举着枪,一个抱着孩子照了一张照片。 从相机察看效果,大家都称赞柳斜斜的技术高超。 柳斜斜说: “如果回到国内,我一定给每个人都寄上一份。” 拍完照片,两位女士去收拾行李箱,我说: “证件,要紧的东西不要放行李箱里,随身携带比较安全,随时有弃车逃走的可能,也许顾不上行李,所以珍贵的东西不要放在行李箱里。” 我回到藤蔓那里继续摘那果子,思故国跟着我过来,也摘了一颗果子,吃起来。 我好奇地看着他,说: “黎雅田说涩,你怎么吃得这么欢?” 思故国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 “她瞎说,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涩?” 两位女士收拾完行李箱,也来到藤蔓这里,柳斜斜说: “这好像是野葡萄,这可是宝贝,可以药用,这野葡萄籽对心脏病有奇效。” 黎雅田听柳斜斜这么一说,也摘了一颗放在嘴里吃起来,看得出并不怎么好吃,但还是认真地吃起来,说: “感觉并没有那么涩,还好像有一点甜。” “你吃错了,要吃那种红色的,那个青的没熟肯定涩。这种葡萄藤有的寄生在树上,可以爬到树顶上去,也有像这样在坡地生长的,它浑身是宝,叶子,根茎都能入药,叶子有止血,利尿,消炎的功效。民间有很多偏方用它治疗胃病,肝病,外伤出血,葡萄籽改善静脉曲张、下肢肿胀、预防心脏病复发,都有不错的治疗效果。” 黎雅田略带失望地说: “只是预防吗?” 柳斜斜说: “葡萄籽萃取物的抗氧化能力远超过维生素c及维生素e,且易被人体快速吸收,有利于体内维生素c的再利用,抑制血胆固醇的氧化,有效祛除氧原子及过氧原子自由基,降低缺血性心脏病的氧化压力,保护心脏免受二度受伤,不过中药讲究君臣佐使的,没有一味药治百病,一个方子要有很多味药形成。《黄帝内经》曾言:‘上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中药一百二十种为臣,主养性,下药一百二十种为佐使,主治病,用药须合君臣佐使。所以不要指望一个野葡萄就能把心脏病治好,不过多吃也是有效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摘葡萄查导航 论去向各主张 黎雅田开始把一串串野葡萄摘下来。这藤蔓生长在坡地,四通八达,所以要不停地跑着,她边跑边说: “听你这么说,这野葡萄确实是个宝,我们多摘一点吧,放在后备箱,也可以当我们充饥的食品。” 柳斜斜把孩子交给我,也参与其中,她说: “还有这葡萄的叶子,也可以摘些回去,可以用做止血良方。” 思故国吃了一会儿,又开始拔藤蔓,他说: “这么摘确实费劲,我们不如把藤弄断,整体弄到车上去,我们现在应该关注的是怎么走,我们要去哪里?” 两位女士沉默了,各有心思,我说: “思大哥,你的手机里有指南针功能吗?我要确定一下我们的位置。” 思故国说: “有导航软件。一样可以确定位置。” 他打开手机,开启导航软件,是缅文的,我看了一眼思故国,他嘿嘿一笑,点几下,切换成中文。 我笑道: “来缅几年就把母语给改了。” 思故国说: “以为来缅甸是淘金的,没有想到是来逃命的,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没有钱,就是全无人物,所以平时就穿着缅甸的人的衣服,假装自己是缅甸人,所以强迫自己学缅文,讲缅语。” 手机上显示我们是行驶在赛河附近去葡萄机场的路上,与葡萄机场与甘久的路有一个交汇点,形成一个英文字母“y”的图案,我们就在前面那个分叉上。 我说: “我们帮柳斜斜买一张机票,让她乘坐飞机去密支那,密支那转国际航班回国。” 黎雅田说: “我不赞成让她一个人坐飞机回去,如果中途再出现什么意外,那该如何?还有孩子才那么小,能坐飞机吗?” 思故国接过话说: “告诉你一个常识,半个月的孩子就能坐飞机,不过,现在这边常常有一些零星的战争,飞机有没有停飞说不定。” 柳斜斜弱弱地说: “我的旅游签证早过期了。” 我说: “签证没事,到国内落地了,难道还能送你回来?” 柳斜斜说: “我宁愿跟你们一起翻山。” 我说: “不行,如果你一定要一起走,我们必须想办法去密支那,小孩翻不了山,山上条件太差了,随时都有危险,还要照顾她。” 柳斜斜想了一下说: “那我们去葡萄机场,我去坐飞机。” 她说完就把孩子接过去,走向吉普车。 思故国正在努力地把弄断的藤蔓理清,见柳斜斜向车上走,向她大喊: “我知道,中国到缅甸有一条公路,从密支那到猴桥口岸,我们现在有车,直接去闯关,只要到了中国境内,一切都好办。” 我们四个人都愣在那里,一时没有人说话。 第二百三十九章 乘飞机冲公路? 故国假证乱真 黎雅田说: “这条公路是二战时期史迪威公路的密支那到腾冲路段,经过中国腾冲政府与缅甸政府多次协作修建,已经打造出一条很强的公路。” 柳斜斜说: “我知道这条路,但是这条路对朱建锋是最不利的,我们要走这条路,必定要经过密支那,你爸爸会放过他吗?我还是去坐飞机吧。” 黎雅田说: “密支那没有国际机场,只有仰光有飞机直飞中国一些一线城市。” 思故国大叫道: “总是把简单的问题弄得那么复杂。前天到现在,他还是活得好好的,以前他是一个人,像一个乞丐,现在衣服也换了,人也有精神,跟我给他们的照片有很大的变化。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柳斜斜说: “不行,太危险了,除非把他变成女的。不然总会有人认出他来。” 黎雅田好像发现了什么了说: “在牙村就是你告密他,然后引了大量的军人去了牙村?” 思故国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黎雅田放下手里的葡萄,在思故国身上给了一脚。 思故国并没有躲,受了她一脚,对着我说: “我当时确实被那十万元的奖赏冲昏了头脑。对不起呀,兄弟。” 我笑笑说: “也许这是我的命,也好,如果不是这样,也许遇不到你们。” 思故国说: “那你决定怎么选择吧。” 我想了想,说: “翻山已经决定不去了,这个可以不谈,所以现在焦点问题是选择是去集体冲关,还是让柳斜斜坐飞机离开,大家想过没有,我们现在都忽视了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有车。有车,为什么不开车去曼德勒?去曼德勒中国领事馆寻求帮助。疯狂一把,但我们可以得到外交官的帮助,很快就回去了。” 他们几个不宵一顾地看看我,没有说话,然后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思故国说: “我有一个思路,把朱建锋化妆成女的,平时就让他带孩子,我们几个开车,购买物资。柳斜斜只有签证过期的问题,所以你可以直接过关,我有一个假护照,我跟在你后面,也许能混过去。如果被发现,我也会被遣送回国,只是早晚的问题。” 黎雅田好奇地问: “假护照?” 思故国憨憨地笑道: “在缅甸生活这么多年,什么证都有了,都是买的。” 他说完,把上衣脱下来,露出一个小腰包,把腰包解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大把证件。 我们几个饶有兴趣地观看了他所有的证件。 我笑着问他说: “你这是真证件吧,是什么原因告诉我们是假的?” “我干爹给我做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我把我一年的收入给了他。” 我问他: “你在国内有护照吗?” 他笑了笑说: “没有办,我朋友说:‘要那个东西干什么,到了那边,我包你衣食无忧。’” 我笑了笑说: “现在信息时代,你的证件看似很真,但海关查不到你入境信息,所以你一定是偷渡过来的,所以一定要处罚你。” “处罚就处罚吧,我已经很急切想回去了,一天也不想多等。” 第二百四十章 敲定方案方向 编故事饰怜儿 黎雅田冷笑道: “你想得美,你如果被抓住,根据缅甸的刑法,你可能要坐六个月以上,五年以下的牢,然后遣送回国,回到国内你可能会面临一年以内的刑罚。” 思故国说: “那怎么办?” 我说: “分两步,第一步我们先把柳斜斜母子送回国内,她的证件是最全的。签订过期,面临的处罚最多是罚钱,所以她出境是最容易的。所以我们第一步是送她出境,第二步就是我们几个没有证件的想办法出境。” 黎雅田问柳斜斜: “你是怎么入境的?” 柳斜斜说: “我是1月8号从昆明飞仰光的。” “落地签?” 柳斜斜点点头,没有说话。 黎雅田说: “缅甸签证过期的处罚是每天处罚5美元,我估计你罚得起。但你只能从仰光飞回中国,因为缅甸政府有规定怎么来怎么回,从哪个口岸入境,就要从哪个口岸离境。所以你只能从仰光飞中国。” 柳斜斜说: “我听爷爷跟我讲过,你们讨论方案的时候我就想说,但又怕我弄错了。” 我说: “要不我们几个驾车送你去仰光吧。” 柳斜斜说: “不用那么麻烦,你们送我去葡萄机场飞仰光,我一个人可以。放心,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我应该可以的。” 似乎明白她的话,又似乎没有懂。 我说: “行吧,我们送你去葡萄机场,剩下的路你自己小心了。” 思故国大大咧咧地说: “柳姑娘,你一个姑娘家突然带个孩子回去,你怎么办?” 空气凝结了。 柳斜斜终于绷不住了,抽泣起来。 我说: “你现在不像我刚认识时的柳斜斜了,当时毫无希望地活着,却表现得十分勇敢,现在有希望回国见到亲人了,却显得十分脆弱。你这个孩子不如编一个故事,你遇到了一个王子,你们一见钟情,后来因为意外,他离开了你,你只好回到国内……” 黎雅田说: “打住,我都听不下去了,谁信?” 思故国说: “柳姑娘,你不如把我编进你的故事,说我是一个劫富济贫的大侠,你的东西被人家抢了,就在危急时刻我救下了你,你我一见钟情,后来我们通过多方努力找回了行李,一同回国,在回国的路上走散了。” 黎雅田已经笑开了花。 我说: “如果确定要带回孩子,你家里人问起,你可以说我刚好集团倒闭,一个人来缅甸散心,遇到了你,中间发生了一些故事,这些你自己补充,……” 我感觉我有点编不下去,停了下来。 黎雅田说: “这个还真有点靠谱,真真假假的事情掺和在一起,很容易让人相信。” 我不怀好意地说: “说谎还是你在行。” 黎雅田白了我一眼,说: “什么说谎我在行,你没有说过谎吗?” 她提出了一个世纪命题:在这个世界上谁没有说过谎,如果有一个人,可能这就是那个人这辈子说的最大的谎言。 思故国说: “柳姑娘,要不你把孩子给我,我帮你养。” 柳斜斜说: “在最难的时候都没有放弃,现在更不可能。” 思故国说: “精神可嘉。在月溪河附近有一个女的,浑身糊着臭泥巴,还带着一个孩子,你跟那个女的有得一比。”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为柳斜斜送行 候机厅出状况 他的这句话一出,我们面面相觑。 柳斜斜对思故国说: “那个女的,就是我。” 神情无比坚毅。 思故国尴尬地笑了笑,我连忙解围地说: “老思,如果回国了跟我混吧,你为了见我花了十几万,这次回国我帮你赚回来。” 思故国看向我,说: “真的吗?回国再说吧,我想回河南一趟,好久没有说河南话了,很想念。” 我笑道: “娘类个脚。” 思故国笑着说: “你说的不地道——娘类个脚。” 他一边说,一边大声地笑起来,不停地大声地喊着“娘类个脚”。 我说: “大家都想一下,去机场我们准备些什么,要注意些什么?” 大家行动起来,给我补妆把伤疤盖住,柳斜斜换了一套很飘逸很仙的裙子,黎雅田换了一套柳斜斜的衣服,并配一副了墨镜,她说她也怕有人认出她来。万事妥当,我们向葡萄机场行进。 我被他们推选做了司机,顺着导航的指引汽车在崇山峻岭间穿行,一路上车内的气氛还算轻松,一路给柳斜斜打气,教她如何购票,应该注意些什么事项。 沿途风景在悄悄地发生变化,慢慢地就能看到一些田园作物,成片的葡萄园,快到机场的时候,发现一个加油站,我们给车加满油,在停车场停好车,我们看到葡萄机场长长的蓝色钢皮瓦顶的候机大厅,葡萄机场只有一个候机大厅,所以相当的简陋,也许相当于一个国内的县级机场。在购票窗口顺利地买到了机票,我们很开心,时间是下午3点15分直飞仰光,晚上7点就可以到了。 现在才上午10点左右,于是我们来到一个餐馆,决定好好地吃吃缅甸的特色菜。 菜是黎雅田精心推荐的,我们吃着很难吃的缅甸特色菜,喝着椰汁,说着,笑着。所有人对柳斜斜发出由衷的祝福。 时间流失,很快时间到了下午两点半。我们决定一起值机,等柳斜斜上了飞机,我们就去猴桥看看有没有机会出去。 我们积极地帮柳斜斜办理值机手续,安检口并没有开放,我们就在长椅坐等。突然,显示屏上显示安检口因为某种故障可能要延迟半小时开放。 我们吐槽着机场的服务设施,并没有当一回事,直到突然候机大厅里出现大量的军人,他们全副武装,身上还背着机枪。他们一进来就控制住所有的进出口,候机厅里的人们都出现紧张的神情。 我们第一反应是我可能暴露了,也许是在那餐馆被人认出来了,或者是这大厅里有谁认出我来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搜寻候机厅的人员,有几个大兵在我面前走过,并没有对我动手,他们似乎只是在警戒。 我们十分紧张,并不知道怎么应对。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很大的声音,一个直升飞机停在停机坪上,从直升机上走下来一些人,所有人都在开始议论这会是谁有这么多大的派头。 这些人向安检口走来,安检口打开。 柳斜斜突然抱着孩子冲向大厅的空地,跪在地上。 我们惊呆了。 此刻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长发披肩,双膝跪地,孩子乖乖的平躺在她的双臂里。 那些人过了安检口就看到了柳斜斜,愣住约一分钟。 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 “终于找到你了。” 说话的人约六十岁上下的年纪,鹤发童颜,身体健硕,一米八左右的个子,一身西装,打着领带,花白的头发全部顺到脑后,脸上肤色红润透亮。 第二百四十二章 爷爷心疼孙女 我和公主逃离 “爷爷,我也十分想您。” 柳斜斜脆脆地说。 老人走到她面前,把她搀扶起来。 看看她,看看她手里的孩子,说: “受苦了,回家吧。” 柳斜斜突然绷不住了,大哭起来,说: “我不该不听您的话,不该偷偷跑到缅甸来。我对不起您,爷爷。” 老人轻轻抱住她,说: “没事,回家吧,你奶奶已经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猪蹄,以前怕你吃胖了,总不给你做,奶奶说等你回去,天天给你做。” “爷爷,我有了一个孩子。” 柳斜斜一边哭一边说。 她爷爷慢慢放开她,看看她手里的孩子,严肃地说: “这孩子的爸爸呢?在不在这里?” 柳斜斜摇摇头,依然抽泣着。 她爷爷环视了一下候机厅,眼睛落在柳斜斜的行李上,我们很紧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柳斜斜的爷爷对旁边的人说: “去把小姐的行李箱拿回来,我们先回去,在这里多耽误一会儿,他们航班就晚一会儿。”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搭在柳斜斜的肩头,然后向安检口走去。 柳斜斜停下来说: “爷爷,我在这里认识几个朋友,他们都没有证件,是被骗到这里来的,我们带他们一起回去吧。” 他爷爷停下来,笑着问: “哪几位?” 柳斜斜指着我们三个说: “那两个男的还有旁边的女的。” 那个拿行李的人刚好拿到柳斜斜的行李。 “行,不过,我们不能带走他们。我让王秘书留下来处理这件事吧,人家缅甸是有法律的,遇到这样的事情要按照相关流程来走的。” 柳斜斜点点头,跟着她爷爷慢慢向安检口走去,后面一大群人跟在后面,柳斜斜的爷爷在停机坪跟随行的缅方军人做了简单的告别,我们看着他们上了直升机。 这时,候机大厅里骚动起来,一些大兵开始拿着照片在人们中搜寻着谁。柳斜斜的爷爷留下了两个人,此刻正向我们走来,询问我们的情况,思故国很兴奋,跟他们聊起来。我和黎雅田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地溜出候机大厅,车子开动的一瞬,我的心脏才安放进身体里。 时间倒回到半小时之前,谁会想到这样的情景?柳斜斜的爷爷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派头?他又是怎么知道柳斜斜的消息的? 可能柳斜斜失踪后,她的爷爷或者她的家人来缅甸找过她,并且把她的信息录入进缅甸的警务系统,只要她的信息被调用就立即知道她的行踪,可惜柳斜斜的证件一直在黎雅田的三哥那里,也是机缘巧合,黎雅田偷了证件和相机才有后面的故事。 祝福柳斜斜吧,希望她将来的生活一生无忧吧。 不知道思故国会怎么跟那两个人说,那两个人将以怎样的形式帮他,所以不能去猴桥闯关了。思故国的手机阴差阳错地落在车上了,担心有人利用手机定位,我们拆下了sim卡。 车子发动,我们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决定进山。 第二百四十三章 慌乱中逃入山 器材店前释疑 各种问题不停被抛出来,我们不停地讨论着形势如何发展,猜测着将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在担忧中驾着车离开了葡萄机场,向字母“y”的另一个分叉前行,就是我常常提到的甘久,我在诺蒙黎雅田别墅二楼的地图上看到在这里进入山里最合适的。 现在车上只有我和黎雅田,她正在副驾上似乎比我还紧张,不停地观察着路上人流,车流,这辆吉普的方向盘在左边,左舵右行,跟国内是一样的,但也能看到很多右舵的车,也是右行。刚刚在缅甸的大路行驶的时候很不习惯,我在国内和美国都开过车,所以对左右舵并不陌生,但左舵车和右舵车同时行驶在公路上的没有见过,右舵右行更没有见过。 随着慢慢进入山区,车辆渐渐减少,我们的紧张情绪也缓解了很多。 黎雅田突然说: “掉头,我刚刚看到一家登山器材店,我们进去买点相关器材吧。” 在黎雅田的指挥下,我们的车子停在一家店铺门口,在这里我们买了一些饮用水、自热米饭、干粮、和咸菜、攀岩绳、凿钉、螺钉、手钻、头盔、手套、头灯、露营灯、露营帐篷、睡袋…… 满满一车东西。黎雅田表现得很兴奋,似乎很渴望有这么一次冒险。 算算时间,这个女孩才认识我一天半左右,却愿意跟我一起去原始大山里冒险,是她太单纯,还是我太单纯? “走呀,愣在这里干什么?” 黎雅田见我对着车上的东西在发呆,大声对我喊道。 我犹豫了一下,说: “你我才认识一天多一点,你怎么敢这么信任我,敢跟我进山,不怕我会伤害你吗?” 黎雅田看看我说: “那天夜里看着你赤着上身,从那个塑料桶里走出来,寻找柴火的时候,你浑身多处有长长的伤疤,像一条条蜈蚣嵌在你的身上,确实有点吓人,不过,这一天跟你相处下来,知道你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所以就敢跟你进山。” 我觉得这话似乎有点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说: “姑娘,是我太天真吗?一天相处,就能相信一个陌生的男人,跟他去异国他乡。” “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我带你离开缅甸,你带我到昆铭去,我们是协作关系,你不要想多了。”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去昆铭呢?” 她没有回答,走上车,坐在主驾的位置,说: “少废话,上车。我不怕你伤害我,难道你还怕我伤害你吗?” 我把后备箱关上,并没有立即上车,此刻我特别想信任她,却对她充满了怀疑。 她从车上下来,一只手从我的脖子那里揽住我,另一只手把我抱住,说: “我重说一个版本:我那天晚上看到你浑身像蜈蚣一样的伤疤,觉得你特别男人,特别想嫁给你,满意了吧。” 第二百四十四章 闲聊飞越山地 一路美景难却 突然被她抱住,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感觉到一种被电酥的感觉。 她独特的香味让我感觉到心旷神怡。 我支支吾吾地说: “这个版本比之前那个更不可信。”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主动迎合上去,双手甚至挽在她背后。 她魔性地笑起来,推开我说: “所以呢,不要胡思乱想,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执着去昆铭,为什么执着带你离境。放心,我如果想害你,不会等到今天,前天晚上就能把你捉住。” 我默默地走上车,此刻不相信她,我更没有活着离开缅甸的可能,尽管有很多疑问,也只能让时间给出正确的选择。 车子迅速地行驶着,很快路过了那个叉路口,那个字母“y”的两个叉的交叉点,前面的路对于我来说是第一次走过。 经过很长的一段山路,我们上了一座大桥,桥下是一条很宽的江河,黎雅田告诉我这是迈立开江,我们还要翻越恩梅开江,然后就能到达中缅边境,她还告诉我她今年二十五岁,她十八岁就没有读书,很喜欢市井生活,所以她有一帮市井朋友,有男有女。他从小就喜欢中国,很喜欢听老人讲中国,讲远征军,讲枯门岭的故事,她跟我聊了她的家人,她的三个哥哥、她的父亲,也许是选择性的,她并没有提过她的母亲,或者她父亲的女人。 我也开始告诉她我的故事,我的初恋吴玲,还有艾俐,我都很想念她们,还有老同学言情、高家姐妹,尤其是高家姐妹直到离开c城都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我还跟她讲了我的父母的故事,这是柳斜斜都没有听到的故事,还讲了我的百亿集团,讲了四川投one、讲了百京龙渊康复中心。 一路瞎聊,车子沿着江边开了一段时间,大量的葡萄园出现,黎雅田告诉我甘久到了,然后又是一段上山的路,路越来越不好走了,颠簸的很厉害,行进相当的慢,实在受不了,找一个稍微平缓一点的坡地,把车停在路边,坐在路边休息,黎雅田从车内找了两瓶饮料,递给我一瓶。 黎雅田说: “太阳落山了,这山还要上很久,我们就在这里露营吧。” 这山路确实太差劲了,晚上行驶的话也太不安全了,我说: “行吧。这路通向哪里?一直有车路吗?” 黎雅田说: “翻过这座山,山脚下有一个地方叫‘阿朗库”,我们在那里找个人帮忙,帮我们穿过恩梅开江,离开缅甸。” “这人可靠吗?” “这人是当地的‘蛇头’,他们是有钱就帮忙,从不问对方的身份,我几次坚持上山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个人。” 我们停车的地方是到山顶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已经很高了,这山估计有两千米高,现在已经离地有几百米左右了,夕阳下的山景真的是美,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瞑。这高山路险,绿树险石四处可见,这山路绕转,忽明忽现在这青山之中。迈立开江蜿蜒曲折飞腾在广阔的江心坡盆地上,太壮观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凶兽竟是卧石 大山迷走纳蒙 我们在路边吃了山上的第一餐饭,支起了两个帐篷,约定我先上半夜休息,她后半夜休息,根据多日的山上的生活经验,我把自己包裹得死死的,防止蚊虫叮咬,黎雅田见我这样,从车上拿出两个电子驱蚊器,给我一个。 应该没有问题,之前在那个小屋里的时候,虽然有些蚊虫之类的,也许是因为碳火的烟熏的缘故,把自己裹严实一点就行了。 我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得正香,感觉有人推我,我吓坏了,睁开眼见黎雅田蹲在我面前,我说: “怎么了?你不在你帐篷里的吗?” 她手里拿着92式和tec-9,蹲在我的面前,我吓了一跳,难道她真有其他目的? 她指着帐篷外惊慌地说: “你看,那一团是什么,是狼还是野猪呀?” 我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就在离帐篷不到二百米的地方,有一团黑的东西,似乎在蠕动。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马上冷静下来说: “我们拿上露营灯,慢慢移动到车上,上了车多么凶猛的野兽也没有办法。” “它会不会冲过来?” 我故作镇定地说: “不会,我们这里有亮光,而且你有枪,枪声也会吓跑它。” 她慎重地说: “你拿枪,我拿灯。” 我想了一下,接过枪,她慢慢拿起露营灯。 我们蹲着慢慢蠕动出帐篷,慢慢向车子进发,这十几米的距离,让我感觉是最漫长的距离。 还好,安全上了车,那团黑影还没怎么动。 我们就这样一直盯着黑影到天亮,才发现那个黑影不过是很像野兽的大石头,我们莫名其妙地笑了十几分钟。 我们在各自的帐篷里休息了两个小时,我们吃完早餐,接着上路。 在路上,还在笑那块石头。后来我们只要其中一人莫名其妙地说看石头,都会引起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笑很久。 之后我们在这座山上转了三天,后面几天晚上都在车上睡,早上再补一两个小时的觉,这条路如果不是吉普车,普通的轿车估计走不到一半,太难了,一路走走停停,就在油料快要耗尽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山脚下。 俗语说:“走下坡容易,走上坡难”,那是没有下这座山坡,颠簸狭窄的路面,没有护栏,稍微操作不当可能就要掉进万丈深渊,对于速度控制,路面控制更要精准的把握,慢慢看到路边出现了一些河流,或者一些瀑布挂在我们左右,觉得路面开始平坦了,颠簸路段也减少了。 这天上午,终于看到一个女人在路边砍柴,黎雅田兴奋地下车跟她聊起来,大概半小时吧,她回到车上,说: “我们可能走错了,这里是纳蒙山,再走一两公里就能见到纳蒙村,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庄,我们先看看在那里能不能找人帮我们上山。” 第二百四十六章 山中美景过 江涛汹涌来 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坏的消息,全是山路,如果没有向导的话,我们可能真的死在这山里。 她还说: “真的,三天没有看到人,真的憋坏了。” 我笑了笑说: “看得出来,就那样跑过去,至少带一把枪吧,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 黎雅田说: “不会,她人很好,告诉我详细的路线,她提供了一个叫强的男人的名字,或者他有办法做我们的向导。” 我说: “等于没说,叫强的男人一定很多。” 黎雅田说: “她详细描述了他的长相——个子高高,左下巴有一个痣,大眼睛,浓眉毛。住恩梅开江边上。” “我们就能看到恩梅开江吗?” 黎雅田说: “迈立开江和恩梅开江是我们缅北最有名的两条江,最终汇合在一起形成伊洛瓦底江,我们现在看到的应该是恩梅开江的支流,我们缅北人对这两条江的感情,可以说是相当的深厚。” 我说: “在缅甸伊洛瓦底江相当于我国的长江或者黄河的存在。” 黎雅田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一路上黎雅田看着窗外的风景,我开着车,车子穿过两侧的树林,慢慢能听到很大的水流的声音,树林消失,突然出现一个很大的开阔地带,左侧一排排房屋有绿树相伴,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右侧是一大片的庄稼地,种着一些作物,有一个小房子孤单地趴在那里。小房子背后是一片树林,有一条路通过,能看到一座桥跨过一条江河。 这一排房屋应该就是村庄——纳蒙。 我们把车子开向桥边,下车,错过了迈立开江,不能再错过恩梅开江了。 这桥是石板结构,很简易,不知道能不能过车。桥下就是恩梅开江了。 恩梅开江自北向南而下,江面并不宽阔,宽约百米左右,水流却十分湍急。汹涌的水流拍打着礁石,翻转着各种姿态,从远处飞驰着,咆哮而来,不断地与礁石撞击,形成凶猛的浪涛,又奔流而去。 江的对岸也是很多的庄稼地,各种作物生长其中。一两公里处,又是一座大山拔地而起,而且比刚刚我们翻过的山还要高大。 黎雅田一直在我身后看着我,见我对着恩梅开江发呆,大声说: “是不是被这江水迷住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急的江水,比迈立开江的水急多了。” 我走回到她身边说: “可惜,没有在迈立开江那里停留,专心开车,根本没有注意到它。后来在山上远眺过它的风姿,确实很壮观,今天又见到恩梅开江的气势,很美,很壮观。” 黎雅田感慨地说: “前几年有个中国人想在恩梅开江建立水电站,但一直没谈成。你看多好的资源被浪费了。” “嗯,水电我不懂,但这么急的水流建立水电站利国利民,也可以让恩梅开江水域的水流平缓一些,为什么成不了?” “这些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我们要关心的是如何找人带路离开这里。” 第二百四十七章 纳蒙村瘦西风 向导准备前行 开着车进了纳蒙村,纳蒙村的房子是矮小的草屋或者竹木结构的瓦屋,一般都有院子或篱笆,甚至有些奇怪的树屋。 我们开始寻找那个村妇说的叫强的男人,缅语我是一点都不会,主要是黎雅田去沟通,她已经教会我使用两把枪,手枪她随身带着,tec-9留给我在车上接应。 这里的村民应该是克钦族,男子多留着长发,用黑布包头,而且都有佩刀或佩剑。女子则喜欢戴一些金饰,也有包头的。 经过村民的指点,知道那个叫强的男人应该住在刚刚那个孤单的小房子里,估计这两天不会回来,但有一个叫西风的男人说他愿意带我们去边境,谈好价钱,准备出发。 我们现在离边境还有50公里左右,桥上的河叫林河,是恩梅开江的分支,我们渡过林河,就要翻越达萨库山,万古库,丹河——恩梅开江另一条支流,到达达兰丹。到了达兰丹时,他们就要返回来,我们自行前往边境,成不成功,他不负责。 他热心地让我们把车藏进他家院子里,因为前面山上没有了车道。 我们在他家吃了一餐饭,我才知道缅甸人家的饭菜是多么难吃,他们并没有碗,把饭菜放在一个叶子上,每个人两包,自己想办法吃,没有什么餐具,用手抓,捧着啃都行。 吃完饭准备出发,原来他们有三个人,每个人都背着我们的生活物资,我和黎雅田是他们的雇主,所以没有给我们分配任务,我们在车上准备的物资,在他们看来是累赘,带了少量的自热米饭,攀岩器材,多数都留在了车里。我坚持要把帐篷带上,多带一点自热米饭,所以他们又加了一个人,所以又谈了一个价钱,黎雅田说干脆再多加一个人,把我们准备的东西带上。最终谈好的带五个人,车上准备的物资基本都带上了,给了他们一百万缅币定金,到了达兰丹后,把剩下两百万缅币给他们,一共给他们三百万缅币,车子他们会替我们保管半年,超过半年后,他们就自己处理掉,冲锋枪我们藏在一个背包里,行李箱我拖着,里面是我们的全部资金。 西风是一个瘦小的男人,黝黑的皮肤,语速很快,其他四个人都个头相对高大一点,一样是黝黑的皮肤,这些男人穿着相对简单,脚上的鞋子是那种简易草鞋,我见到他们这种打扮,猜测他们之前没有怎么上过山,不然不会连双鞋子都不穿,我让黎雅田跟他们沟通,他们说只有西风跟随着强去过达桑旺,其他人虽然没有去过达桑旺,但经常去过大山深处,所以穿不穿鞋没有关系。 在我的坚持下,他们换上雨季的深胶鞋,这样在下午一点左右,终于上路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夜宿大山营地 怪人乱揍西风 在路上西风通过黎雅田告诉我,他们从小都是穿着这种草鞋在深山里跑,所以很少穿鞋子,这胶鞋是前些年中国人捐赠的,一直没有怎么穿,所以穿上很不习惯。 震耳欲聋的江涛声渐渐远去,我们很快就进山了,他们寻着山路,拿着罗盘,不断地讨论着,行进着。 我和黎雅田紧紧地跟在后面,开始的路还很宽阔,后来就慢慢窄了,路上的草也多了,再后来只能是寻着一些方向前行了。 他们五个人都有明确的分工,西风是他们的领袖,他几乎不带任何负重,一直拿罗盘在前面开路,其他的人带着各种东西,他们经常大声地叫喊着,相互响应。 第一天下午一点多出发,队伍走了五六个小时,走了十几公里,几乎是还在大山的底部,太阳落山了,他们选择了一个背风的陡坡做宿营点,生起几堆篝火,砍了一棵竹子,取中间的几截,装上米,水,盐和油,密封好,架在火堆上烤,专门有人去翻动竹筒。其他的人忙着砍树枝,架成三角形固定,迎风的方向填上树枝树叶,这就是他们的宿营地了,他们五个人架了四个临时营地,因为还要一个人值班。 我们支起两个帐篷,两个帐篷相邻,行李箱放在我的帐篷里。 帐篷支好,刚好他们的竹筒饭也好了,他们把竹筒劈开,用树叶包成几份,给了我两份。第一次吃竹筒饭,还不错,来缅甸吃过很多种缅甸的饭菜,记忆犹新的只有这竹筒饭了。 一夜无话,我被西风叫起,钻出睡袋,走出帐篷,太阳刚刚升起,这树林里有一些雾气,草丛上还带着露珠。 火堆里已经又煮上了竹筒饭了,他们的人已经起床了,正在收拾行李,我在黎雅田帐篷前喊了她几声,他应声了,我就去洗漱,黎雅田从帐篷里出来,看着她睡眼朦胧的样子,我知道她一定没有睡好。 她把我叫到一旁小声说: “以后,我们支两个帐篷,但你到我帐篷里来,我们跟之前一样,一个人上半夜,一个人下半夜,这样一人一个帐篷太没有安全感了。” 我有点奇怪,她为什么这么说,她接下来说: “这深山老林的,如果他们五个把我们两个杀了埋了,没有人会知道的。” 我笑道: “他们是为了钱,不至于吧。” 她说: “还是小心点吧,不要把命丢在这山里。”说完她就自己走开了。 吃完早上的竹筒饭才知道可能我在西风的家里吃的就是这种竹筒饭,饭难不难吃,像开盲盒一样,早上吃到的就是跟他家里一样的像是生的,却有很多水份,很难下咽。 我跟黎雅田最后还是吃了自热米饭,他们几个人看着我们吃这自热米饭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个神奇的东西,所以我给了他们一人一份,他们很开心,像是宝贝一样收起来。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准备动身,突然,有一个人冲到我们中间,上来给西风一个嘴巴,然后两个人打在一起。 第二百四十九章 强与西风相斗 公主鸣枪示警 打斗开始还各有胜负,时间一长,后来的人就占了上风,其他的几个人都站在原地,没有一个敢劝架的。 这个人个子高高的,浓眉大眼的,直到看到他下巴左侧的黑痣,我确定他就是那个强。 黎雅田开始不断地用缅语跟他们沟通。但他们的打斗仍然继续,此刻西风已经被强打倒在地,强把西风压在身下,一拳一拳地打向他的脸,而西风已经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 突然一声枪响震动了山林,一群飞鸟腾空而起,发出惊恐的鸟鸣,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开枪的是黎雅田,子弹打在一棵竹子上,竹子疯狂地抖动着,她应该是开枪警告,因为着弹点高度太高了。 强此刻已经停住了,西风已经血肉模糊了,不知道伤势如何。 黎雅田提着枪大声地与他们交涉着,然后走到我的面前小声地说: “这个人就是那个村妇讲的强,他是因为西风抢了他的生意才找来打他的,现在他提出带我们离境,条件跟西风的一样,但不允许西风加入。” 那个强已经站起来,走向我们,他大约四十多岁,面露凶光,十分狰狞。 他大声地用中文问我们: “你们是不是先找的我?他是不是抢了我的生意?他该不该打?” 我示意黎雅田去看看西风,黎雅田对强说: “无论你跟他有什么恩怨,都不该在这里打人。如果这人真被打死了,你逃得掉吗?” 强把头仰起来,神气地说: “小丫头,我就打了。” 黎雅田还要说话,我至止住她,黎雅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收起手枪,走向西风。 西风此刻已经坐起来,看来他也只是一个皮外伤。 我说: “你问我该不该,那我问你在此刻之前,我们认识吗?” 强说: “不认识。” 我又问: “我们之间有合同吗?” 强又说: “没有。” “既然我们不认识,我们之间又没有合同,为什么说他抢了你的生意,就算我找过你,但我没有找到你,选择了他,是他的错吗?” 强想了想说: “你选择了他,不是他的错,他接下你的活,就是他的错。” 我想了想,讲理是讲不通了,说: “你想怎样?” 他理直气壮地说: “让他滚,我带你们出去。” 我冷静地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强神气地说: “在这一带,能带人过境的只有我了,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如果我都带不过,谁也别想带过去。那个瘦猴子算个屁,就是我的一个脚夫。” 看着他那神气的样子,我选择相信他的话,对西风大喊: “过来谈谈吧,你是怎么想的?” 我忘了他不懂汉语,黎雅田翻译一遍,然后他站起来,默默地向外走,似乎是要离开。 我向他喊道: “你收了我的定金怎么算?这些你带过来的人怎么办?” 第二百五十章 吴强留下西风 七天山中穿行 黎雅田用缅语跟西风交涉着,然后西风走到强的面前,跪下,说了几句缅语。 黎雅田走到我的身边说: “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强看看我们,又看看西风,对我们说: “给你们一个面子,带上他,你们给他的定金,他会拿出来。放心,你没有什么损失。” 强是一个很干练的男人,衣着很简朴,赤着脚,身高有一米九左右,在缅甸看到这么高个子的人不多。他会中、英,缅三种语言,他光着脚在荆棘众多的山上行走如履平地,他很清楚如何控制身边那些人,不断地指挥着他们执行他的方案。 西风鼻梁被打伤了,流了很多血,还得感谢柳斜斜采集的那些野葡萄叶,揉成团,挤出汁,敷在鼻梁上,很快就止住了血。 在找野葡萄叶的时候,还发现在葡萄附近遇到柳斜斜那天,她采集的枇杷叶和野草。枇杷叶我含服过,这野草真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她采集这野草有什么意义,这也许只能等到再遇到她时才知道。 柳斜斜此刻已经回到了国内,也许她正面临着整个社会对她发出的各种疑问——这孩子爸爸是谁?她在缅甸的几个月里是怎么渡过的?她能承受得了舆论给她的压力吗? 愿这个十七岁的女孩一切顺遂吧。 思故国此刻不知道在哪里,也许也已经回国了,希望他将来的生活更好吧。 此后六七天里,我们都在大山里行进,强凭着对地形的了解,制定行进路线,基本上没有现成的路,我们要自己去开一条路出来,先用刀砍去荆棘灌木,一些特别难走的地方用工兵铲平整路面,坡度大的地方用攀岩绳,经常遇到一些沟渠,他们就砍竹子或树木搭成桥。强对于地形十分了解,他常常能找到一些猎道或兽道。我们并不是直接攀登到山顶,而是绕了一大段路,从半山腰绕到山的另一面,然后下山。 西风和强这几天一直保持着距离,西风一直很沉默,埋头地执行着强的命令。 这几天我一直观察黎雅田,我一直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尽力地帮我,真的只是想让我带她去昆铭玩吗?她这几天几乎与我形影不离,甚至换衣服,三急的时候都要我陪同,当然她也参与我的这些事情。 还有一件事比较有意思,黎雅田称呼强为“吴强”,强则称呼黎雅田为“玛雅”,后来我才了解到,强是这个人的名,他们没有姓,男子小的时候一般名前面加一个“貌”,有点地位后名前面会加一个“吴”,而女子年轻的时候名加一个“玛”,有点地位后名前面加一个“杜”。 第七天下午,一条湍急的河流挡住去路,没有桥,更没有路过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 闲坐巨石落叶 西风偷箱逃跑 这条河没有那个林河宽,只有十米左右宽,强告诉我们这也是恩梅开江的一条支流,当地人叫皎河。 强决定我们原地休息,他们要准备渡河的东西。 他们准备材料,各种忙碌,我和黎雅田没有什么事,找一个巨大的石头爬上去。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原来我们不知不觉地绕过了达萨库山,达萨库山有一个长长山脉与这里相连,我们应该就是顺着这个山脉,来到了这里,环视左右,远处群山雄立,而这皎河竟处在一条山脉的顶端,蜿蜒盘旋在群山之间,就像无数的巨人托着一条长长的银链穿梭在闹市之中。 此刻我们坐在巨石之上,彼此相倚着,他们忙着砍伐竹子、树木和藤条,做成木筏,他们把砍伐的树木用刀削平,用手钻穿眼,制成榫眼,竹片削成榫眼相同尺寸和形状制成榫头,再锤压卯好,再用藤条箍紧。 一片火红的桦树的落叶飘到她的身上,她随手拿起来递给我说: “送给你做一个记念,也许将来你会再来缅甸,但不太可能来到这里,不可能坐在这个石头上,就算你来了,坐在这个石头上,旁边也不太可能坐着我。收好它,将来看到这个落叶就能想到我。” 我接过她给我的落叶,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桦树落叶,通体金黄色。我说: “怎么突然这么伤感?不是一起去昆铭吗,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很多的故事。” 黎雅田说: “哪有——站住。” 黎雅田“哪有”刚说出来,她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喊道“站住”。 我顺着她眼光的方向,看到西风正拖着黎雅田的行李箱,向树林深处逃去,已经跑出二三十米远了。 她掏出手枪,向西风的方向开了一枪。 西风随着枪响应声倒地,我们迅速下了巨石,赶到他的身边,与此同时强也跑到了他的身边,其他的人都呆在原地。 我们检查他的伤势,好像没有看到出血的地方,可能根本没打到他,只是把他吓晕了。 有人在河里打来水把他浇醒,我们还没有开口,强就在用缅语跟他吼叫着。 黎雅田没有说话,一直听着强跟他吼叫。 西风此刻脸色煞白,瘫软在地上,任凭强对他吼叫。 黎雅田打开行李箱,拿出一笔钱,对西风用缅语说着什么,西风接过黎雅田手里的钱,挣扎着爬起来,向树林深处走去。 我观察到强看着黎雅田行李箱里的钱发出贪婪的眼神。 我示意黎雅田把行李箱锁好,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强指挥着剩下的人继续做筏。 我们这回把行李箱拖到巨石上,又同样的姿势在巨石上坐着。 我问黎雅田: “你为什么还要给他钱,他企图让我们一无所有。” 黎雅田笑着说: “西风就是蠢,他偷了我们的行李箱,我们还是有可能找到他的家,有可能捉住他。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偷东西,真是愚蠢之极,但是也是可怜之极,贪婪将来会害死他。” 我说: “他可能不是蠢,而是被逼的。”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二人互换礼物 后怕强西风害命 黎雅田看看我,好奇地问: “为什么?” 我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受其他人胁迫,被迫去偷行李的?行李和所有物品就放在干活的空地上,人来人往都能看到,他却能拿到行李箱跑出那么远,我不相信没有人看到他拿行李箱逃跑。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推举西风偷行李逃跑,一旦成功,就跟我们摊牌,甚至对我们行凶。” 我的这句话平淡地说出来,着实把黎雅田吓了一大跳,甚至有些娇容失色。 她说: “那该怎么办?” 我笑了笑说: “我们有枪,也许如果我们没有枪,他们也许不会演这么一出。也许在刚刚开始上山的时候就把我们解决了,不用陪我们走这么远。所以我们的枪随时不要离身。” 黎雅田冷静下来,她也意识到危险了,问我: “tec-9呢?” “放心,在我背包里,这可是我们最后的武器了,他们还不知道tec-9的存在,所以也是我们唯一的胜算。” 黎雅田把行李箱打开,找到所有的子弹,手枪的子弹她随身带着,tec-9的子弹略长一点,全部给我了。 我的手里还拿着她送我的那片落叶,感觉缺点什么,于是我说: “你行李箱里有笔吗?把我手里的落叶签上你的大名,这样才能算记念品。” 她把行李箱合上,想了想,又打开行李箱,找出一支口红,仔细涂在嘴唇上,接过我手里的落叶按在嘴唇上,然后松开,满意地递给我,说: “已经有了我独特的签名,你有没有送我的礼物?” 我接过印有唇印的落叶,小心地放进背包里,这个背包是在机场到山上的路上,买装备的时候老板送的,在纳蒙村找强的时候,我就一直背着,当时是因为我要把tec-9藏在里面,后来就一直背着。 我摇摇头说: “身无长物,等到了国内,我恢复了身份后,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她想了想,说: “算了,我要你一小撮头发吧,。”她说完站起来,去那群缅甸人那里借来一把刀,小心地割了我的一小撮头发。 我开玩笑地说: “小心呀,这个可以做武器的,弄不好可是要命的。” 她听了我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收好我的头发,然后去还刀。 黎雅田还刀的时候跟强大声地说着什么,然后满意地回来了。 她开心地说: “我让强睡觉之前把所有物资放在我的帐篷里,防止晚上有雨,他说这段时间不会有雨,我告诉他必须这样做,因为我是雇主,他也勉强同意了。你说得对,这些东西既可以做工具,也可以杀人,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我说: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会走上这条路,不可能与这些人为伍,而且你是黎将军的女儿,本应该是前呼后拥的,人前显贵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点忧伤虚度 道来身世不俗 黎雅田笑了,她说: “你不用对我有愧疚感。我应该跟你讲过,我不喜欢所谓上流社会的那种虚伪,更喜欢市井生活,所以我一直跟一些市井青年混在一起。尽管我爸爸常常管着我,但我却总能摆脱他的管束,他政务很忙,也就懒得管我了。所以从小我就不是什么公主,不是你说的那种前呼后拥,人前显贵的人。” 我好奇地问: “你能不能讲讲你的小时候,讲讲你的妈妈。” 她没有说话,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刻,她的头垂向地面,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地动着,时不时用手顺着她的短发,她绝妙的身材被牛仔服裹着,显得脖子另类的性感,脚悬在空中,不停地荡着,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发呆。 我没有再说话,也许她的童年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自由自在,烂漫天真。或者她的妈妈对于她有着不可回忆或不被外人知的故事,不去烦她了。 下午剩余的时光就这样度过,直到强他们收工准备宿营地、生火做饭。我们拖着行李箱下了巨石,来到他们中间,黎雅田若无其事地跟他们聊天、说笑。我们也支起帐篷,似乎与已往没有任何变化。 我们的自热米饭已经吃完了,只能吃他们的竹筒饭了,我已经习惯他们做的竹筒饭,偶尔口感相当不错,时常不是生了就是烂了,或者含水太多。好在我没有味觉,只要能进口基本能吃。 黎雅田特别小心了,亲自看着他们分饭,生怕他们在饭菜里做手脚。吃完饭,与强沟通明天渡江计划,收集所有的物资放进我们的帐篷里。 今晚我们还是在一个帐篷,黎雅田今天没有像前几天一样不停地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或者讲一些无关痛痒的笑话,今天她在行李箱里找出一把口琴,身体躲进睡袋里,头枕在我的脚上,不停地吹着一个不知名的曲子。 黎雅田讲了她的童年,讲了她的身世,她出生在密支那,在她出生几个小时后,她的母亲就离开了人世,父亲请了神婆、和尚做了法事,占卜了她,占卜了吉凶。她送往一个叫黛村的地方生活了几年,也是她最快乐的几年,她熟悉每个村民,成为了村民的开心果,在五六岁的时候,她就知道利用自己特殊的地位帮助亲近的村民。与她生活在一起的是她的奶娘,七岁那年奶娘也撒手人寰,她被接回了密支那官邸,从此被迫学习礼教,规矩,怎么过上流生活,所以她很抗拒,几次逃回黛村,但又被找了回去。 十二岁那年,黛村遭遇到一场恐怖的传染病袭击,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被感染了,她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组织医生、药物去到黛村,从村民们感激的眼光中,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从而组织医生、药物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十六岁那年她成立了自己的爱心基金会,专门帮助因为各种灾难或人为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在缅北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字,甚至有些人称她为“菩萨”,她这些年也一直在努力地活成人们称颂的样子,现在真的累了,想换个环境,想去到向往已久的昆铭。 第二百五十四章 感慨猜测失眠 强使坏要加钱 她讲述着她的人生,故事里有很多我从未谋面的人,听着她感谢着她感谢的人,痛骂着她痛恨的人,我认真地听着,回想着我五六岁还在幼儿园里为老师的红花努力着,七岁那年为成绩全班第一而骄傲,十二岁那年参加了全市数学竞赛获得二等奖而沾沾自喜,十六岁之后我去了美国,对比我面前的这个女孩,却有点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她的担当,自愧不如她的自立。 她慢慢睡去,我感慨良多,回想自己的人生,猜测着那个龙爷是谁?猜测着言情她们有没有帮江东来查清账目,有没有帮他回到龙渊?猜测着我的不告而别,高家姐妹会有怎样的举动,现在四川投one发展怎么样了?艾俐是不是要毕业了?还有好多我的担心,好多我的牵挂,这一夜我失眠了。 迷迷糊糊的到了后半夜,早过了黎雅田换班的时间,她也刚睡不久,不忍叫醒她,不知过了多久,我也慢慢睡去。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阵争吵声惊醒。 睁开眼睛,此刻帐篷的门已经打开,黎雅田已经不在帐篷里。走出帐篷,看到另一个帐篷已经被破坏,物资四处都是,黎雅田正在大声与强争吵着。 强见我来了,他双臂挥舞着,走到我面前说: “昨晚西风的两个表弟,偷偷地进了你们帐篷,破坏了帐篷,还偷走了粮食,玛雅口口声声说是我指使的,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会指使他们做这种缺德的事情。” 他的动作极其夸张,声音十分响亮。 也许这是他身体的本能反应,想借助夸张的动作和响亮的声音证实他的语言的真实性。 我笑着说: “对,我相信你不会,她的确是多心了。现在怎么办?” 强听到我的话流露出一种得意的微笑。他说: “你们得加钱,我们少了两个人,又没有了粮食,所以将来会有很多困难。如果你们不加钱,我们就在这里结算掉,后面的路你们自己走。” 我问: “再加多少?” 强狡猾地说: “一百万。” 我点点头说: “行,一百万缅币。到了达兰丹一起结算。” 强的动作越来越夸张,手舞足蹈地说: “不行,不行,你们在这里提前付一半的钱。你们至少付给我三百万。” “为什么是三百万?” “你给了西风定金一百万,你可以找他要回来,但我一分钱没有收到。你现在是请我做你的向导,所以你要给我一百万的定金,加上一半的钱,所以是三百万。” 我笑了笑,靠近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后退一步,没有再开口说话。 强看看我,看看黎雅田,叹了一口气说: “算你狠,还按之前的方案,到了达兰丹,你给我三百万。” 第二百五十五章 平安渡过皎河 万古库很艰难 我说: “到了达兰丹你送我们到达边境附近,我自然会把钱给你。在这之前,你不要再动任何歪心思。” 强盯着我看了约一分钟,没有说话,向着那三个缅甸人大声喊着缅语。 这三个缅甸人都忙起来,整理剩下的物资,在所有物资下面找到了一袋米,强说够我们去到边境,只是他们回去可能会没有米,他拿了五千缅币去寻找山里的原居民买点米,剩下的几个缅甸人有人忙着做饭,有人继续昨天没有完成的工程。 黎雅田见他们都离开了,站在我的面前,好奇地问: “你跟他说了什么?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我微笑着说: “你猜。” “那你为什么答应他那样无理的要求?明明他们串通好的,我们没有必要向他们妥协。” 我还是微笑着说: “你猜。” 黎雅田白了我一眼,去缅甸人那边看他们干活。 我跟了上去,问: “你不好奇?” 她笑而不答,似乎在等答案,也似乎并不关心,眼睛一直看着缅甸人忙碌着。 强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回来,带回来一袋米,看着包装似乎是我们丢了的那袋,看破不说破,我和黎雅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吃过饭,他们开始放木筏,选择一个水流平缓的位置,他们在木筏两端栓上一条很长的绳子,强拉着顶部的绳子走到上游十几米的位置,几个缅甸人向河里慢慢放着木筏,强用力拉着绳子,努力让木筏成一个角度逆水流进入河里,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木筏的顶部终于触碰到对岸了,缅甸人把尾部的绳子固定在沿河的一棵树上,一个缅甸人踏在木筏上慢慢走了过去,他接过强手中的绳子固定在树上。他刚固定好,我拖着行李跳上木筏,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向对岸移动,其实看着有点可怕,但还是比较稳当的,我到了对岸,另一个缅甸人扶着黎雅田也慢慢过来了。 他们来回几趟把所有物资运到对岸。 强告诉我这条河,看上去比较平缓,实际上暗流汹涌,而且最深处有十几米,所以只能做木筏过去。要到达兰丹,就要过丹河,是梅恩开江的主河流,有一百多米宽,过那条河必须要有点胆子才行。 黎雅田自从白了我一眼后,就一直没有跟我说话,她忙着指挥那些缅甸人整理物资,因为减少了两个人,所以丢弃了一些用不上的东西,重新分配他们的配重。 稍做整顿,我们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过了皎河就是万古库山,像一个很大的圆石的山。万古库是一个高且宽的山,灌木荆棘从生,很难找到路,所以十分艰难,每走出几米都要付出很多时间去开路。 队伍行进了五六公里天色已晚,选择地方宿营,生火做饭,搭帐篷,一天就这样过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 潭边云雨风情 公主秒变溜子 吃完饭,黎雅田独自回到帐篷里,很快她提着行李箱出了帐篷,沿着来时走过的路向回走,我很好奇,喊了她几声,她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继续走。 我跟在后面,强他们应该也看到了,但没有任何反应。 走出约一里路的样子,出现一片茂密的竹林,她钻进去,我也跟着钻进去。 看到几米远处的黎雅田正在脱衣服,我一愣,这是什么节奏,连忙停住,低下头。 然后就听到水的声音,黎雅田朝我喊道: “水太凉了,过来一起洗洗,半个月没有洗澡了,太臭了。” 我有点害羞,虽说这几天我们朝夕相处,平时换衣服或三急的时候有意无意间都看见过彼此,但不至于如此直接吧。 我说: “算了,等你洗完,我再洗。” 黎雅田笑着说: “我以为你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原来你也做不到。天黑之前要回去,你现在不洗就别想洗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 “好——好吧。” 我低着头向前走去。 没有想到与她撞了一个满怀。两个人都落进了水里。 水温很低,我惊出了一个激灵,她趁机把我压在她身下。 她笑道: “你猜,我会不会把你淹死。” 我连忙求饶道: “别,别,我们还要去昆铭。” 她放开我,整个人坐进水里,只留下一个脑袋在水面上。我这才看清,原来这是一个积水潭。她的背后有一个巨大的石头,一股溪流从石头上面流过,水流冲击出三米开外的水潭。 我此刻已经适应了水温,只是已经浑身湿透了,我站起来,到潭边把衣服都脱了。 就在刚脱完衣服时,突然她从我身后抱住我。 ……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大山里光线很弱,好在我们有宿营灯,寻着来时的痕迹向宿营地走去。 黎雅田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兴奋,我总感觉自己在飘。 黎雅田嘻嘻地说: “你最终还是做不到坐怀不乱的君子。” 我红着脸说: “我没有说过……” 她接着说: “你猜,我会不会怀孕?” 我说: “不会那么准吧。” “你猜,我要不要你负责?” 我受不了她给我的心里压力说: “我告诉强他提出任何条件都能答应,只要他晚上不睡觉。” 黎雅田停下来,回头看着我说: “他为什么就怕了?” 我笑了笑说: “我没有威胁他,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其实他也怕我们到了边境就把他们杀了赖账,我只是把他的担心告诉了他。” 她继续向前行,说: “你猜,强为什么没有追我们?” “吃饭的时候你一定告诉了他,欺负我不懂缅语。”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水潭?” “来的时候路上看到的,或者强告诉你的。” “你猜,我会不会怀孕?” …… 我始终不知道那些问题的正确答案,我问过她几次,她就是回答“你猜。” 自从那次积水潭边我们有了一回之后,我们都放飞了自我,我尽量将最后一步留在体外,只能是尽量,因为她喜欢冲进去的感觉。她比较野,可能在白天行进的过程中,突然就想要了,找一个石头做掩体就把事情办了,她很喜欢我给她穴位按摩,那天积水潭边上无意施展了一回,后来每次结束的时候都要按摩,我们之间的玩笑越来越腥了,她嘴里不知道多少黄段子,很难想像这个一个像街溜子的女子会是帮助了无数苦难中的人的公主。 第二百五十七章 悬崖阻断去路,闲聊必经之路 黎雅田对于我来说像一个精灵,她可以百变,可以是清新可爱的萝莉,也可以是风度翩翩的御姐,也可以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流氓,所以偶尔我也有希望这条路长一点,或者更长一点,享受着这快乐的时光。 这样在万古库行进了五六天的样子,离丹河越来越近了,过了丹河就是达兰丹了,这应该是我们要翻越的最后一座山。 随着离边境的距离越来越近,强明显急躁起来,不断地打骂着那三个缅甸人,黎雅田总是看不惯他的做法,不停地在中间调停,甚至有几次都拔枪了,强对枪还是很惧怕的,每次黎雅田掏枪出来,他会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每次这个时候,我会拉开一段距离,冷静地看着他们,只要他们不要突然倒戈扑向黎雅田,我不会管他们。 第五天或者是第六天的下午三点左右,我们行进到一个悬崖边上,必须要翻越这个悬崖,强决定原地休息,他们想办法固定锚点,拉上攀岩绳,制作攀登悬崖的路径,他们忙着,我们早早地支好帐篷,在帐篷里聊天。看着他们忙碌。 我看见强似乎也闲下来了,只有三个缅甸人在攀爬,我把强喊进我们的帐篷里。 强似乎有一点紧张,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我跟他聊了很多他的故事。 强至今没有结婚,他不想总是生活在纳蒙,他想在密支那买一栋房子,然后再娶一个妻子,所以他什么生意都做过,也是纳蒙村的能人。 然后我就询问了之后的路必经之地,到了丹河怎么渡过去?他说: “明天上了悬崖,就能看到丹河了,在上游或下游十几公里的地方有一个铁索桥,上面有铁索,人从铁索上划行到对面,放心有我在,一定能安全渡过去。” 我问: “过了丹河呢,我们是继续向东走吗?” “达兰丹那里有路去边境附近,那里当地村民经常去边境做一点贸易或者偷渡到对面。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地带你们到达边境的。” 黎雅田突然大叫一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第二百五十八章 混战鸣枪示警 吵架发生冷战 随着黎雅田的眼睛的方向看去,一个缅甸人双手紧抓住一个树杆,身体悬空,随时都有掉落的危险。 强叫骂着冲出帐篷,两三下就爬到缅甸人的位置,在他的帮助下缅甸人顺利地找到支点,两个人先后都下到地面,还没有站稳,强就给了那个人一个耳光,然后就是暴躁地训斥着那个缅甸人,那个缅甸人一反常态,嚷嚷着与强争吵起来。 其他的几个缅甸人陆续回到了地面,他们先后也加入了争吵行列中。 强很激动,与那三个缅甸人撕打在一起。 黎雅田急忙去拉架,他们五个人混在一起。 突然,一个缅甸人把黎雅田推倒在地,去掏她的口袋,手枪就在那个口袋里。 我连忙从背包里掏出tec-9,推开保险,向空中开了一枪。 枪声让所有的人都停住了。 我把枪对着他们,黎雅田迅速站起来,反手就是给那个缅甸人一个耳光,那个缅甸人立马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我招呼黎雅田到我身边来,黎雅田跟那个缅甸人说了几句话,来到我的身边。 为了不让事态扩大,我收起枪。强也跑过来讨好地说: “这些狗东西是西风带来的,不是我的那帮脚夫,太不听话了,您看后面怎么办?” 我微笑着说: “没事,让他们继续吧,今天天黑之前把攀登的路径弄好,尽量早到达边境吧。” 他怏怏地去忙了。 黎雅田似乎受到了惊吓,脸色惨白,不难想像如果枪到了那些人手上,如果我手上没有枪,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黎雅田冷静下来后说: “那个缅甸人告诉我他当时脑子一热,想拿枪去吓唬强的。并没有恶意。” 鬼信,那个缅甸人一看就是蠢呆傻的样子,不可能懂枪,也更不会想到拿枪去吓人。我说: “没事,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放心,我们一定能顺利地到达边境,离开缅甸。” 大约五点左右,他们的工程就完工了,早早地把宿营地弄好,生火做饭,好像又恢复到往日的气氛。 我和黎雅田在帐篷里无事乱聊,乐极生悲,一句玩笑没有控制好,我们吵了起来,我们吵架的声音引来强他们旁观,黎雅田转入生闷气的状态,我们进入了冷战。 我们都没有出去吃晚饭,天快黑的时候,黎雅田让强把所有的物资放到我们的帐篷里,又跟强聊了很长的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缅甸人突然捂着肚子,满地打滚,正在聊天的强连忙去看他,他们缅语说了很长时间。 黎雅田回到帐篷里,我得意地看着她。 她没理我,倒头就睡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半夜偷跑保命 帐篷毁情义断 大概半夜一点左右,缅甸人换班的空档期,我和黎雅田抬着行李溜出帐篷,悄悄地向山里走去。 帐篷里宿营灯还亮着,一件衣服挂在帐篷里,偶然风吹动帐篷,衣服也跟着晃动,从外面看很像人影在动。 在黑夜里行进,又要防止暴露,行动特别小心、缓慢,半小时才走出不到一里路。黎雅田突然叫住了我,指指宿营地的方向。 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远高于宿营地了,所以是能看到那边的全景,宿营地几堆篝火架在中间,几个缅甸人在东侧沿悬崖做的宿营地,我们的帐篷在西侧,与他们有很长一段距离。 此刻从帐篷的西北方向,一股浓烟正冉冉升起,顺着风的方向,吹向帐篷。 我得意地笑了,黎雅田在我的肩上狠命地锤了一下,我笑得更过分了。说: “我赢了,怎么样?” 黎雅田问我: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今天动手?” 我神气地说: “必须呀,你可以把自己想像成强,如果你是强,一心想要得到你的行李箱。一定会想办法控制你,可是你手上有枪,所以他就想办法把你的枪弄到手,下午那就是他们的一计,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我们还有一把冲锋枪,今天下午那个缅甸人吊在树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要搞事情了,你去劝架的时候,我就把背包放到胸前,手放进包里,只要他们向你伸手,我就准备开枪。”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投毒的?” “我们故意吵架让他认为我们放松了警惕,不去看管他们做饭分饭的事情了,但他没有想到我们并没有打算吃饭,所以在饭或菜里做手脚是正常的。那个缅甸人可能不知道他们在我们的饭菜里做了手脚,也许觉得浪费了,在你跟强聊天的时候,偷偷地吃了一份我们没有吃的饭菜,结果肚子疼起来,还好不是要命的,只是肚子疼一阵。”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晚上一定会动手?” “强干这样的事不止今天这一回了,他应该能想到我们已经对他不信任了,现在不动手,如果到了目的地,他们就害怕我们两把枪动手了。” “那你为什么坚持留下两千万缅币呢,他们这样对我们,我们有理由不付给他们钱。” “对,我坚持让你留下两千万放在帐篷里。他们没有见到我们的人,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趟会不会白跑了,只要见到钱,他们就不会追我们,不会穷凶极恶了,何况对付我们的两把枪也不容易。” “你看,他们把我们的帐篷破坏了。” 篝火照亮处,我们的帐篷已经被他们破坏成几片了。 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以为只要是他们见到了钱,就知道我们的生意就此了结了,他们会自己拿回自己的物品,留下我们的物品,离开这个地方,毕竟没有撕破脸,做人留一线,将来好相见嘛。 本来是打算他们走后,我们沿着他们弄好的线路上悬崖,现在只好放弃幻想,尽快离开这里,以防他们追来。 第二百六十章 误撞找到丹河 美女娇羞更衣 在所有的物品中,我只带了罗盘和绳子,我们沿着北的方向一直走到天亮,现在没有任何粮食了,走了六七个小时,真的累了。 我们倒在草地上睡了一觉,黎雅田比我先醒过来,她叫醒我说: “你看,前面好像是河,可能我们找到了丹河。” 我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哪里有河呢,不都是山吗? 她似乎看出来我的疑问了,说: “别躺着了,站起来就能看到,起来!” 她催促我。 确实被她提起了胃口,感觉很好奇是不是真的到了丹河。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原来我们来到了一个很陡的坡上,在坡的顶部,似乎能看到一大片的水域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犹如一条玉带横呈在视线正前方。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这么大片的水域从山顶穿过,第一次看到的还是皎河,这么反常识的事情,居然真实的存在,我在这里看去,这真是水从天上来的感觉——直泻而下,又盘旋而去,在另一座山的半山腰绕过。 “发什么呆呀,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黎雅田看着我说。 “去河那边看看吧。” 我们没有带任何工具,所以十几米的路绕了很久才接近河边。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怎样离开这里,我们在这一百多米宽的大河边上是那么的渺小,奔流而去的水是不是来自中国境内,急急匆匆是不是也不习惯这异域风情,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国?那样一无反顾的气势,是不是有人让你伤心了,这些山静守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它们在守候着什么?他乡有没有思念的人也在为它守候?他乡有没有未完成的事情等着它去处理?有没有大仇未报,却已经感觉到无能为力?山没有回答我,只是这山风一遍又一遍地吹来。 黎雅田问我: “没有想到山上这么冷,你有没有感觉到冷?” 也许是我衣不裹体在山上习惯了,并没有感觉特别冷,的确,这一层一层地上山,海拔应该有三千以上了吧,感觉到冷应该是正常的。 “我还好,如果你觉得冷就加几件衣服吧。” 她似乎被我提醒了说: “你走开。我换衣服。” 之前说不介意的是她,怎么一反常态了呢,我说: “有必要吗?” 她娇怒: “滚。” 没有办法,丢开行李箱,向河边走去。看看有没有办法渡过去。 “别走太远了,我好像看不见你。” 黎雅田在后面喊我。 其实我才走出几米,大树把我挡住了而已。 我回应道: “那我回去找你。” 她急忙说: “不要。” “我说你好好的公主不做,非要跑来跟我受这份罪。” “我很小的时候就幻想跟一个王子从边境偷渡出境,你是完成我幻境的人。” “我是落魄的书生,不是高贵的王子。” “不管你是不是王子,我都要你带我到昆铭去,我要去看玉龙雪山,我要去看洱海。” “你说的这些都不在昆铭。” “不管,不管,你一定要带我去昆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推测惊出后怕 野葡萄黎雅田 我说: “那我们先要从这里走出去,我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达边境,是不是能顺利出境。” “有你在一定能顺利出去的。” “但愿吧。” 听声音她已经拖着行李箱向我这边走来。 我已经从逃出来时,兴奋的情绪中走出来,我要考虑的是在这恶劣的森林里,没有粮食、工具,我们将要如何生存、如何顺利渡过这条河、如何顺利地到达边境,离开缅甸? 目之所及,一座座山峰延绵不断,不像是有人生存的环境,也许强向我撒了谎,他的描述中过了巴河就是很矮小的山丘,现实都是大山盘立,陡坡不断,似乎看不到人类活动的痕迹。 我突然脑子里崩出这样一个设想:强也许从未来过这里,如果每单生意都是如此思路的话,也许这是他行进了最长的路,也许他也不知道后面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所以他昨天下午那是在跟我瞎说的,就是那时他就决定不会让我们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样一想,我深深后怕,庆幸昨天决定逃出来。 突然听见黎雅田的声音: “发什么呆呢?我肚子有点饿了,怎么办?我们没有吃的。” 抬头看到黎雅田,她在她的衣服上套了一件我的外套,我很好奇,问她: “你这是穿别人的衣服,让别人无衣可穿呀?” “我们都是带的牛仔,款式一样,尺寸一样,所以套不进另一件一样的衣服,你的衣服比我的大一点,容易套上。” 我没有再接着说话,找个大石头站上去,观察哪里可能有那种野葡萄,黎雅田也跟了过来,我发现她手里已经拿着一串野葡萄,正在吃,路上摘的野葡萄明明在纳蒙的时候没有带出来,她是哪里来的?于是我问: “你这是哪里来的?” 她似乎有点得意,说: “刚刚在那边的时候,从树上落下的。你在看什么?” “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我从石头上跳下来,向她走去。黎雅田说: “我找过了,现在没有了。” 我们来到她发现野葡萄的地方,这是一片桦树林,也没有特别的地方,我仔细观察周围,发现有几棵树上伴生着野葡萄的藤,之所以黎雅田发现不了,因为它已经爬上了树顶,在树冠部处生存的。 天赐美食。 我用力晃动着那些树杆,还真能落下几串。 黎雅田也跟着晃动树杆,天真地笑起来,她的笑声在这寂静的深山里回荡,显得特别的清脆,透亮。 我没有想到这树上居然能落下野葡萄,也许是因为我之前不会想到这树顶上能掉下野葡萄,所以不去注意,也许是现在才是它的成熟期,所以才会掉下来,才会被我们发现。 总之,我们这天上午吃了很多野葡萄,剩下的塞进行李箱,似乎忘了渡河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二章 艰难恐惧焦躁 黎雅田忽受伤 短暂的欢乐,最终还是回到冰冷的现实,我们艰难地来到了丹河旁边,看着汹涌的水流直泻而下,飞流而去。 “怎么办?”黎雅田焦急的神情渲染出现在形势严峻。 我笑道: “是不是现在已经知道偷渡不好玩了?” 她有点懊恼地说: “我感觉就算不死在那些人的手里,也许会死在这无尽的大山里。” 我苦笑了一下说: “其实我推测强也知道后面的路特别艰难,所以才想尽办法除了我们。” “为什么这么说?” “你记不记得,在你的别墅里看的那个地图上,从葡萄到边境我们看到的是无尽的山脉由北向南延伸,错综复杂,不适合人类生存。而强告诉我们达兰丹的居民常常去中国边境贸易,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去过达兰丹,睁着眼睛瞎说,也许他也知道达兰丹是更难翻越的山,所以睁着眼睛瞎说。”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一下水面,虽然水流比较急,但水并不深,如果有经验的人可以淌过去。我们还不能冒这个险。向上游走走吧,也许能看到可能渡河的路。” “我们向下游走吧,也许能看到他说的铁索桥,那样也许就省事了。” “根本就没有铁索桥,人都没有怎么可能有桥?” 我的这句话也许太绝断,她焦虑地大叫几声,然后蹲在地上不说话了。 我躺下,默默地陪着她。 其实这里空气太好了,天然的氧巴,如果一个久居城市的人,突然躺在这块草皮上,他一定会醉氧,还是一醉不醒的那种。 这天空也太蓝了,看着天空上云彩飘过,听着波涛的声音,是多么一种仙境。 黎雅田突然好像雨过天晴了,趴在我的身上说: “我们在这里生活下去,生一群孩子,我们在这里做山大王怎么样?” 我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发呆,她伸手解我的衣服。 我抓住她的手,她被迫停下。 我说:“我们没有工具,在这大山里行进很麻烦,之前我曾经做了一个石刀,我想尽快再做一个,然后继续赶路。” 我把她放到地上,然后爬起来,然而黎雅田并没有饶过我,从背后抓住我,我们之前类似这样较量好几回,最后都是我输了,这次也不例外。 我们完事后,就那样躺在草地上,两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了,真的不想再动了,数着天上云朵,猜着下一只鸟会从哪个方向飞过。讨论着一些无聊的黄段子。 突然,黎雅田大叫一声,她在地上滚动起来,我连忙抱住她,生怕她滚进了大河里。 她不停地大叫,不停地动,然后晕了过去。 我看到她背后红肿起来,迅速扩张,我简单地把两人的衣服都套上,让她趴在行李箱上,然后用手去挤那块红肿的地方。 实在发展太迅猛了,她的背上已经出现拳头大小的肿块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傻公主昏睡去 苦命郎舍命救 看着晕睡过去的黎雅田,这个傻姑娘跟着我来到这个鬼地方,经历了九死一生,现在命悬一线,她的脸色越来越红起来,我的手都挤酸了,但没有挤出多少血来。 最终我拿嘴去吮,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虫子叮的,针眼大小的一个小口,却能迅速让她红肿、昏迷,如果不尽快把红肿的部分的血处理掉,可能毒入内脏就无法可治了。 我用嘴咬开一点小口,黑血慢慢流出,我一点一点地吮吸,不知道多久,我感觉意识慢慢模糊,我知道我也中毒了,简单漱了一下口,强挣着扶起她,打开她的行李箱并展开把她放在行李箱上面,我害怕还有虫子伤害我们,我想到之前在帐篷里常用的驱虫器,在行李箱里找,发现了柳斜斜在葡萄郊外采集的野草,突然想到也许这也是一种药材,至少不会有害,我抓几棵放到嘴里嚼碎,敷在她的伤口处,然后找到驱蚊器打开放在她的身上。 我感觉实在支撑不住,也昏睡过去。 …… 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应该是那天的下午,她还在昏迷中,我查看她的伤口,红肿已经慢慢退去,肿过的地方的肤色却变成了暗黑色,我探探她的鼻息,看看她是否还在,还好,呼吸还算正常。 也许是柳斜斜的那几棵野草起了作用,我认定它应该是对于黎雅田有用的草药,我找了几棵,把之前的拿下,重新敷在她的身上。 钻木起火,在黎雅田身边弄了一堆篝火。 学着那群缅甸人的样子,我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铺上落叶点燃,等烧出所需要的地方,再把火打灭,把灰烬用树枝清扫掉,清出一块空地,我把黎雅田移到这块空地上,周围点上篝火,这才发现我已经饿透了,从行李箱里找到上午捡的野葡萄,这才发现我的嘴巴已经肿了,已经无法正常进食吞咽了。 我的这张嘴经历了太多的毒素——高铁上被人下毒,在森林里被龙爷注射,变成哑巴,失去了味觉,失去了痛觉,好不容易会说话了,却又遇到这奇怪的虫子,轻轻这一叮,黎雅田昏迷了,我也因此中毒了,现在嘴巴肿了,不能进食了。 我查看黎雅田的伤口,变黑的地方更多了,我又开始挤她的伤口,这次不敢吸了,我怕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 挤出一些血,又换上那种草药。 把黎雅田平躺着,把野葡萄放在她嘴前,轻轻捏出汁,渗入她的嘴里,居然能看到她吞咽动作。 喂了她十几粒葡萄,我也用同样的方法吃了点葡萄汁。 虽然有篝火,晚上依然很冷,我一直坐在篝火中间,把她靠在我的身上,隔一段时间给她挤一回血,累了就休息一下。 就这样,彻夜未眠,一直没有合眼,柳斜斜采集的草药很快就用完了,我又不懂采集,所以我唯一能努力的就是挤她的血水,每次总能挤出一些黑血,不知道有没有帮助,只能略尽绵力了。这个夜晚黎雅田一直没有醒来,我怕她失温,给她穿上两套衣服,然后用其它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第二百六十四章 雅田中途醒来 竹屋一天完工 深夜气温降低,尽管四周都是篝火,但是仍然很冷,焦虑的情绪在蔓延,我必须让自己忙起来,不能让我的焦虑不安的情绪发展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清晨第一缕阳光,气温开始回升。我去捡了一些野葡萄,以前在山上的经验都用上,找到所有能吃的东西。 我用石头砸断一些很细的竹子,保留枝叶,插入土壤里,尽量深,尽量密,围成一个长方形,用一些藤蔓箍紧,尽量密,尽量不透风,这是我们单居室雏形。 我真的后悔为什么不带一把刀,这样我们要省不少事。 我决定去做一个石刀,四处寻找像刀一样的石头,磨成刀锋的样子,如果昨天我直接去做石刀的话,也许黎雅田不会中毒昏迷。 终于找了一个类似的石头,在岩石上磨出锋来,砍了一棵嫩竹子,取出中间竹筒,糊上泥,凉上半小时左右,然后灌上水,吊在火里烧,再取了几节竹筒,盛水用。 除了间隔一段时间给她喂点热水,还常常给她喂一些葡萄汁,后来发现她似乎能咀嚼,于是小心地把葡萄籽去掉,把葡萄肉塞进她的嘴里,她真的能咀嚼。 这天下午她醒了过来,当时我把她趴在我的腿上,给她挤血,听到她虚弱地说: “痛、痛。” 喜出望外,把她翻过来,平躺在我的腿上。 黎雅田的脸色惨白,嘴唇发白,大大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她虚弱地说: “我怎么了?” 我尽量平静下来,不想让她看出我的焦虑,我说: “背上可能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下。” 她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遇到了多大的事,很平静地问: “你的嘴巴怎么了?“ 我笑了笑,说: “为了给你去毒,用嘴巴吸你的伤口,结果嘴巴也肿起来。” 她关心地问我: “你说话怎么那么不清楚了?” 我说: “嘴巴肿了的原因吧。” 黎雅田似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想坐起来,几次没有成功,有一些焦躁起来,我连忙安慰她: “你已经醒过来了,捡回来一条命,现在慢慢养着吧,说不定明天早上就能健步如飞。” 她一边遥头一边说: “我没事,放心,就是太饿了。” 我找来野葡萄一颗一颗地喂到她嘴里,她吃葡萄倒是不费劲,籽吐我一身,耐点心吧,以前伺候过一个比这更难搞的言情,所以黎雅田现在的情况不叫难事。 我找到热水耐心地帮她喝下,她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改变,她说: “那天晚上就是看到你在桶里生火,感觉你像一个探险家,引起我对你的好奇,突然有了跟你冒险的冲动。看到你做的这些东西,感觉你真是我的英雄。” “放心,我们会安全离境的。”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天空。 她醒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干,不断地砍一些竹子,削除了粗老的枝叶,平着固定在顶部,一点一点地把“天空”缩小,再缩小,然后完全没有了。 接着就是加固工作,用两根竹杆夹住“墙体”,用藤蔓箍紧,墙,顶都加固好,用绳子逆着风的方向做了一个锚绳,然后四周生上篝火。 做完这些工作天已经全黑了,我干得很起劲,并没有关心到黎雅田。 所有的工作完成后才想在屋内弄一个小火堆,这才去观察黎雅田的情况,哎呀,不好,她全身滚烫,这是该如何是好? 第二百六十五章 黎雅田见好转 我们吃到烤鱼 我拍了拍黎雅田的脸,她哼了几声,似乎意识还清醒,并没有昏过去。 用竹筒打来水,用树皮沾上水,擦拭额头,也许是水的清凉感让她很舒服,她迎合地动了一下。 我喊她: “醒醒,别睡了。” 她没有回应。 我喂了她几十颗野葡萄,再次给她物理降温,擦拭额头、胳肢窝,一些我认为可以达到降温的部位,半个小时左右,她的体温退了下来,我扶起她,靠在我的胸前,给她喂点热水,她睁开了眼睛,看看我,弱弱地说: “感觉好多了,我是不是死不了?” 我说: “不就是被虫子叮了一下,不会那么夸张。” 她揺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其实我也第一次见被虫子叮了一下就能让一个人完全没有抵抗能力,我也没有办法确定她将来会不会好转。 “放心,我死不了,明天早上还要跟你出发去昆铭。” “好,我们约定好,一定不要放弃。” 她没有说话,闭上眼睛。 这个夜晚对于我来说是焦虑的,我不断地给篝火添加柴火,不断地观察她的状态,给她喂水喂食物,黎雅田在后半夜醒过来小解了一下,跟我聊了几句,又睡了过去,临近天亮我才睡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黎雅田气色好了很多,已经能自己站起来活动了,只是看上去还很虚弱,看样子,她已经挺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我见她好转我也很开心,决定去巴河弄点鱼,我已经想好了办法,我找来一条黎雅田最薄的裤子,把裤脚杂紧封好口,裤腰的部分用细竹子弓起来,把两根粗的竹杆用绳子固定在细竹和裤子上,形成一个裤形的捕网。 丹河的水急且不深,所以我手持着那两根粗竹杆,把裤形捕网的口向着水流的方向,保持不动,希望有鱼躲避不及会钻进裤里。 仅仅用了几分钟,真的捕获了一条两尺来长的鱼,我叫不上名字,扁长扁长的。我很兴奋,用石刀去掉鱼鳞、去掉内脏,用细竹枝串起来,放在火堆上烤。 黎雅田看到了鱼也很开心,像一个小孩子看到了糖,开心地笑起来,她说: “朱建峰,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 “在两个月之前,我对荒野求生一无所知,这都是被逼的。如果你不是可怜我,你现在应该还在你父亲或你兄长的官邸,怎么可能对这么一条鱼感兴趣?” 她沉默了。 我试探性地问: “是不是后悔了?” 她“哇”地一下大声哭起来,所有受过的苦、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负面情绪被这一哭发泄出来。 听到这哭的声音,我反而开心起来,这哭声很有力,不应该会有什么事了。 我的嘴巴也已经消肿了,吃东西有些费劲,但不影响对蛋白质的渴望。烤鱼我们分着吃,烤得太焦了,捡白肉都吃了,黎雅田吃完烤鱼,心情也慢慢好转了。 这一天我们吃了很多条烤鱼,各种鱼,有扁长的,有扁圆形的,有的像我们国内的鲫鱼、鲢鱼。有大有小,各种吧,都吃过,只是这无盐无油的,也吃得很开心。 下午三四点吧,我还在捕鱼,黎雅田自己从屋内走出来,这两天她几乎都在行李箱形成的床上躺着,没有经过的人不会知道那是怎样的不舒服。看着她能活动自如,我也很开心,开心地跟她打招呼。 她说: “你知道这恩梅开在我们克钦语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摇头,她说: “意思为‘不可跨涉的河’。”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复盘向导经历 讲述公主历程 我说: “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跨过去。” 黎雅田说: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说的——强可能知道恩梅开江这一段很难翻越,所以他想尽办法除掉我们。” 我接过黎雅田的话说: “西风一定见识过他的手段,所以敢接下这个生意,没有想到强会因此与他动手,更没有想到你竟然有枪,这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路他们观察我们,并没有机会,所以才会有西风偷行李的事件、偷粮食事件和抢枪事件。前几次都是对行李下手,所以他们的思路是把行李拿到手,就推说我们没有了盘缠,生意就此作罢,或者说带我们回去抓人。几次都不成,就想到抢枪,枪到手后,我们毕竟人少,所以只能由他们摆布,没有想到我们还有一把冲锋枪,所以他们就想到饭里下毒,睡梦中放毒烟,这已经是下死手了,目的是控制我们,除掉我们。” “其实我们两把枪完全可以想办法控制他们,强迫他们给我们当向导。” “不亚于与虎谋皮。我们毕竟人少,控制不了那么多人。何况我们对地形不熟悉,他们随时有办法反过来控制我们。” “看看你捕到了几条了”我把所有捕到的鱼放在一个小坑里,黎雅田走到这个小坑旁边向里看。 小坑里有三条鱼,大小不一。 她用竹枝去拨弄它们。我说: “看得出你后悔了,有没有想过联系你家人把你接回去?” 她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我,说: “记得我们在积水潭的时候就问过你,我会不会怀孕,你一定认为答案是未知的,其实我已经知道了结果——不会。”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我大概六七岁就拯救了黛村全村的人,成了他们的神,后来很多的人或事找到我这里,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弄得过来,我慢慢学会动用各种关系办事,身边慢慢就有一些追随的人,有男有女,再大一点,大概十三岁左右,喜欢交结一些市井年轻男女,也就在那一年我稀里糊涂地怀孕了自己都不知道,直到流产才知道男欢女爱的事可以让女人怀孕,就这样我永远做不了妈妈。” 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 “那次流产,我爸爸甚至都没有看过我一眼,甚至觉得我让他蒙羞了,十分生气。他对外宣称我有病需要休养,停了我一切活动,我只好频繁地参加公益活动,组织爱心活动,慢慢他对我也就管不着了。” 她有点泪眼蒙眬,继续说: “后来几年我就更加放纵自己,一直跟那些人混在一起,随着年龄增大,慢慢懂得什么是最可贵的,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慢慢学会保护自己,所以慢慢恨我的爸爸,我自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参与我的人生,只是用他的权力决定着我的一切,而不是像普通的爸爸一直陪伴在孩子左右,成为孩子的保护神。” 我说: “所以你是恨你爸爸的?” “我是想告诉你,我爸爸有很多孩子,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很不争气的女儿,所以我既然出来了,就不后悔,就下定决心离开缅甸。” 第二百六十七章 雅田人生分享 决定渡河地点 我说: “你有没有想到为什么你能在六岁的时候就能得到很多资源去救黛村的老百姓,为什么你能在十六岁的时候就能有自己的爱心组织,如果没有你这个父亲恐怕你没有一件事情能办成。” 黎雅田一时语塞,沉默片刻,黎雅田开始讲述她六岁那年的经历,她得知黛村人有难那天起,她四处求人救人,只要认识的人身边哭了个遍,经过一个星期的斗争,身边的大人们从冷漠到同情,终于有人帮她说服了他的爸爸,派人救了黛村的人,菩萨公主的名声也就传遍了缅北,就这一段故事就可以拍一个连续剧的,只是这不是本书的重点,或者再开一本新书介绍她的传奇人生吧。 这天下午是黎雅田的人生分享会,她讲述了许多她的人生转折点,就在这一天下午我知道了黎雅田曲折的人生经历,他们两代的恩怨情仇,还有他们对中国文化的眷恋和敬仰,他的父亲是一个实足的中国通,特别喜欢***诗词、文选。喜欢对他的几个孩子从小就灌输中国思想和文化,黎雅田十岁左右就能背诵很多古诗或长赋,最喜欢《木兰词》,最爱李清照的词,最爱李白的诗。 这天晚上我们的“房子”被风刮散了,篝火也被大风吹散了,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散落的火扑灭。后半夜,风停了,我们又担心会不会有飞虫袭击,又生起了火,我们裹得严严实实的依偎在火堆旁,直到天亮。 尽管黎雅田还很虚弱,我们还是决定上路了。尽管学会用火烧去一些荆棘灌木,减少了一些绕行,但我们也因此要停下来观察会不会有死灰复燃,所以行进很慢,一天一两公里的样子。我们学会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几乎只能看到两只眼睛的那种,以防有飞虫袭击。 沿河一路向北,行进的这几天我们天天以烤鱼充饥,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我们发现一个绝佳的渡河地点,这一片河在对岸一侧河床被沙石抬高,沙石之中,很多高耸的岩石散落在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沙滩。沙滩与水流的交汇处,一个巨大的岩石一端埋在沙石里,另一端被水流形成的巨浪拍打,飞溅出几丈高,形成漂亮的水花,又汇入水流。 这是唯一能渡河的地方,因为再向北,可能河水被这段变窄的河床抬高了,更不好过了,而且这水流部分大概只有二十多米宽,我们可以沿用之前强的办法,做筏过去。 这几天黎雅田慢慢恢复了一些气力,她的状态好转,也让我们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了,她又有气力讲那些黄段子了,又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了。我们发现这个渡河点,黎雅田也很兴奋,不停地对汹涌的江涛叫喊着,似乎仅凭她的叫喊我们就能渡过这宽阔的丹河。 接下来我们商定渡河计划,我们将冒险从这里渡过丹河。 第二百六十八章 筑石屋做竹筏 渡丹河落水中 黎雅田叫嚣着到了对岸就吸干我的阳气,把我炼成快乐丹,这种笑话她讲了n回,我只当娱乐气氛吧。真正要做的事就是先做一个结实的宿营地,要在这里准备住几天了,所以必须要经得起风雨,我们从四处搬来各类石头,我们准备用石头垒砌成墙,选好一个避风的地点,我们烧尽地表的杂草,清除掉灰烬,我们把大的石头放在下面,一层一层地向上垒砌。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只保留了我们刚刚能躺下的空间,之前那个竹屋就是因为空间太大,又不牢固,所以最后被吹散了。这次我们躺下框定建筑面积,建筑高度定在我们能猫腰进去就行,墙很快就垒砌好了,我们在里里外外用细竹打桩固定,用藤蔓绑紧,这样应该能万无一失了,顶用竹子加上树枝落叶,小石头压实,第一天我们就为了宿营地忙碌着,实事证明这次是很成功的,这房子不但比之前的暖和,还比较抗风。 我们合力把一个巨大的石头推到河里,试试水的深度,大石头进了河里就淹没在河水里,根本没有一点影子,我们放弃填路的想法,把所有的思路放在如何架一座桥到对面的那个岩石上去,难点是如何固定。 石刀对付太大的树木或竹子是吃力的,所以我们决定用很多嫩竹捆在一起做成筏,可是关键是长度不够,这种竹子只有五六米高,而河水的宽度就要二十多米。 这样我们浪费了三天的时间在想办法如何加长这些竹子上下功夫,但都不成功。我们决定,我们花上几天时间砍断一棵二十多米的竹子,黎雅田想到了用火烧的办法,我们用火把在竹子四周烤,直到它枯黄变成黑碳,再用石刀砍,然后我们用绳子系在竹杆上,用力一拉,竹子就断了,本来打算用上几天,结果一天就弄断了一棵,为了保险,我们再花了一天的时间弄断了另一棵,我们去除掉竹枝,把两棵竹子用藤蔓和绳子固定好,还利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学着在上面走路,最后还是觉得不够安全,又把一些短竹子绑在这两棵大竹子上面,以增加宽度。 我们没有足够的绳子,所以采集了很多藤蔓,结成一个长绳,一头固定在竹子的一头,另一头让黎雅田站在上游拉着,我慢慢把竹筏向那块岩石伸去,不要以为这个动作很简单,我们花了一上午才安全地把竹筏放到那块岩石上,然后用竹签固定在竹筏这一头的周围,用绳子把它固定死,同样把黎雅田手里的藤蔓也固定在旁边的树上,试探一下还是挺稳的,我提着行李慢慢走了上去。 时不时有浪花打在我的身上,已经全然顾及不了,全身心投入在每一步上,终于走到了那块岩石上,我用藤蔓把这头也固定好,然后向黎雅田喊话,让她过来,她却一直没有动。 她说过她一直很恐惧,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她仍然站在原地,直直地盯着筏,无论我怎么鼓励都是白费,我只好放下行李,慢慢走回来,抱住她慢慢上了筏,由于抱着她,我的视线并不好,所以走得更慢。 那二十米的距离是我记忆最恐怖的二十米,两个人的重量让竹筏晃动更剧烈了,就在踏上岩石的一瞬,我们的幸福感直到极点,我们两个紧紧地抱在一起,两颗心的跳动彼此都能听见。 我们的衣服都湿了,我们都把衣服脱了,像两条鱼一样缠在一起,任凭着浪花打在我们的身上,很久才分开……。 我站在沙滩上看看会不会下陷,还好,只是留下一个脚印。黎雅田现在不害怕了,我们把行李和湿衣服晾在另一个浪花打不到的岩石上,黎雅田换上干的衣服,我想起来那个捕鱼的工具还在对岸,又一次回到对岸,这一次从容多了,拿着工具兴高采烈地往回走,没有注意到筏经过这么多次的踩踏,已经松动了,脚上踏空,我落入急流的江水中。 第二百六十九章 落入生死一线 捕鱼工具救命 失去重心的一瞬,我听到黎雅田惊慌的叫声,我感觉到完了,就在落入水面的一瞬,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拉了我一下,我镇定下来,看到那个捕鱼工具套着的裤子正兜着岩石一角,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我另一只手抓住旁边的岩石,不让水流把我冲走,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我感觉岩石这一边的水流好像没有想像的那样急,就把捕鱼工具慢慢松开,用力一送,它飞速向岩石上飞去,然后我向附近的沙滩游去。 我发现沙滩是松软的,根本没有办法上去,上去也有可能陷进去,幸亏沙滩附近的水流不急,我慢慢游回岩石附近,慢慢爬上去,当我看到黎雅田的时候我大吃一惊,她已经陷在离水面不远的松软的沙滩上了,她看到我慢慢爬上岩石上的时候却没心没肺地笑了,她说: “你那样光不溜球的蹲在石头上十分滑稽,很像‘猴子日石’,哈哈哈。” 我没有理她,解开筏的这一头,用力把筏拉动,几次较量,筏终于被我抽了过来,我抱着筏下到沙滩上,在沙滩上找到被抛过来的捕鱼工具,用力把筏推到黎雅田身边,此刻她已经陷到胸部了,双手还在外面,我站在筏的中间,把捕鱼工具递给她,让她拉住,我死命地向上拉,她慢慢露出来,这样我一直拉着她,直到硬沙地。 我怒吼道: “什么猴子日石?都陷到那里还不老老实实,还胡思乱想。” 她突然大哭着把我抱住,她身上的沙石烙得我好痛,她说: “我以为我们就这样分开了。” 她哭得十分伤心。 我说: “别哭了,我们这不都是好好的,别抱得那么紧,让我喘口气。” 她说: “我可能爱上你了。” 我愣住没有说话,我此刻也在询问内心是不是也爱上了她,如果是这样,我该如何是好?。 黎雅田见我没有说话,说: “看你挺聪明的,没有想到也有蠢的时候,那个捕鱼工具现在过了河还能用上吗?为了拿一个没有用的东西差一点把命都搭上了。” 她的这句话缓解了我的尴尬,我说: “怎么用不着?” 黎雅田笑了,说: “我们这就进山了,山上还有鱼吗?” 确实,这几天一直赖以生存的工具,进了山就没有用处了,我没有承认自己的蠢,我说: “说不定可以用来捕捉野兽呢?” 她没有拆穿我,说: “算了吧,我们继续上路吧。” 黎雅田那身衣服上都是沙石,于是换了一套衣服,我也穿上衣服,把行李箱和衣服都收拾好,准备向对岸出发。 有了刚才的教训,我们把捕鱼工具拆了,只保留两个竹杆,我们都站在筏上,用竹杆撑住,在沙面上滑行,这样很慢,但很安全。 黄昏时分,我们到了对岸,在一个山洞度过了一晚,第二天再次出发。 也就在这一天起,我们发现很多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有军用的,有民用的,它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寂寞的大山中呢? 第二百七十章 翻山河边游戏 吹琴飞机落地 发现第一架直升飞机是在这一天的上午,我们沿着罗盘上显示的东的方向,一路前行,我记得地图这里已经是高黎贡山的山脉了,这座山当地人叫达兰丹,翻过这座山,下山的路就是中国境内了。 不断地上升的山路,让我们举步维艰,沿途的风景也十分美丽,各种奇株异草层出不穷,各种怪石四处可见,一些美丽的山鸟、走兽不经意间从我们身边掠过,其实这几天我们身边一直是这样的风景,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有今天才真正地欣赏起来,同样走火入魔的是黎雅田,她总会不由自主地看着我不动,嘴里也没有那么多黄段子了,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上午行进不到一公里,我们坐下休息一下,就在这时,远处发现一个小黑点在不断地盘旋,引起了我们的好奇,那个方向应该是万古库方向,那个小黑点偶尔悬在空中,偶尔盘旋,似乎是一只巨大的飞鸟,我们猜测是什么东西,猜来猜去,黎雅田突然说: “直升飞机,一定是直升飞机。” 我相信了她的判断,只是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出现直升飞机呢? 中午我们吃了一些野果子,又继续上路,下午终于看清了确实这是一架直升飞机,因为它离我们更近了一点,我们能看清它的形状了。 后面几天,我们一直在这山上行进,我们一般以野果子为生,黎雅田利用她精准的枪法,偶尔会打到野鸡或野兔打打牙祭。 我们开始还担心那些直升飞机是搜寻我们的,但几次它飞过我们的头顶,并没有发生什么,后来我们也就慢慢放开了,也许它们有它们的任务吧,只是这个时间点出现而已。 黎雅田教过我枪技,但我领悟不到要点,瞄的是一个地方,子弹落的却是另一个地方,后来她也放弃了,因为子弹不多,不知道还要在这山里度过几天,子弹是我们粮食保障。 这一天下午,我们又来到一个小河边,这河并不深,两侧都是开阔地。我们都在河里面好好的洗了一个澡,我只有两套衣服,所以每次换衣服都要洗完晾干,黎雅田牛仔之外其实还有不少衣服,但因为是在山里主要穿牛仔,所以基本上跟我一个频率换衣服,不过今天她穿了一件十分霸气的裙子,把手枪扣在丝袜下。 我们在小河边找到一个坡地做了一个简单的宿营地,因为最艰难的山路已经过去,后面就是平缓下坡了,准备休息一下午,明天继续赶路。 两个人如果没话说其实很无聊的,我们开始交流幼儿园时玩的一些游戏,各位不知道玩过跳方格、跳绳、猜点数吗?这是我在缅甸最开心,也是最无聊的一个下午,我们玩过彼此会的十几种游戏,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心。 最后我们还是累了,坐在河边等夕阳下山,黎雅田说: “等等,我还有一个游戏,你一定没有玩过。” 她从河边弄了一些泥土,捏成香炉的样子,找了几个树枝插在上面,然后拉我走到旁边,跪下说: “苍天在上,我黎雅田与朱建锋结为夫妻,从此永不分离。” 我被她的话一愣,连忙站起来说: “别幼稚了,这是什么游戏,不好玩。” 黎雅田一半认真,一半玩笑地过来拉我,说: “哟哟,认真起来了,不好玩。” 我没有理她,黎雅田在我的背上狠狠地给上一脚,钻进宿营地,没有出来。 夕阳下去,我在宿营地生起火堆,把之前留下的半只野鸡烤熟了,黎雅田这时从我的背后一把把鸡肉抢走,自顾自吃起来。 我为了缓解尴尬,说: “别生气了,我道歉。” 黎雅田没有说话,继续吃她的鸡。 我去把晾晒在河边的衣服收回来,放进行李箱里,黎雅田把她吃剩下的鸡肉给我,从行李箱里拿出口琴,坐在河边吹起来。 我喊她: “不要坐在那里,会有飞虫。” 她没有理我,我只好把驱虫器放在她身边,又生了一堆火。 黎雅田又开始吹口琴模式,我只好陪着她。 突然空中出现两架直升飞机,它们是什么时候飞近的?我们居然没有发现,它们一先一后落在河边空地上,从上面走下一群人。 第二百七十一章 黎将军苦劝女 她竟是她姐姐 我和黎雅田站在河边,两堆篝火之间。那架直升飞机先后落在我们几十米开外的地方,直升飞机的镙旋桨制造出巨大的风力,把一些杂物荡向空中,四处乱舞。第一架飞机上走下三个人,后面一架飞机上走下五六个人。 这期间,我们一直懵圈状,竟然忘了可以逃跑。 事后回想这一瞬间我想到越南女孩武春花被那两个摩托男子叫住时其实完全可以逃跑,竟然选择乖乖地站在那里,直到完全丧失抵抗能力,我们此刻与她何其相似,也许如果不经过多次训练,人对应这种突发事件本能反应就是懵圈,就是大脑一片空白。 第一架飞机上下来的人,荷枪实弹分散开来,第二架飞机上的人向我们走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大的军人,穿着一身军装,一看身份不一般,后面的也是军人,肩章上很耀眼,身份也不普通,在这群人背后,我看到了西风,可能是这个家伙回去卖我们的车,让他们查到,于是才会有直升飞机搜寻山林。 黎雅田此刻高度紧张,把我推到身后,说: “我示意你跑,你就跑,千万不要犹豫。” 那群人慢慢走近我们,黎雅田说: “爸爸,站住,不要再靠近我们。” 与此同时,她把手枪抵住自己的脑袋。 我们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胡闹,你怎么跟我说话。”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住,却大声训斥黎雅田,黎雅田挡在我的前面,说: “爸爸,放他走,他是无辜的,一个人的生存不应当牺牲另一个生命做代价。” 这个高大的男人,肤色黝黑,精神奕奕,他尽量亲和地说: “孩子,他是你的药呀。如果放了他,你可能活不过三十岁,你大好的人生就要就此终结呀。” 黎雅田大吼道: “活过三十岁又怎样?如果能想到我的这条命是另一个男人的命换过来的,我会开心吗?” 男人也吼道: “好好,你们跟我回去,我送他回国。” 黎雅田哀求道: “不,爸爸,现在离边境还有几公里,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我们跟你回去,结果一定是另一个样子了。” 男人平静下来,说: “听从爸爸的安排,这个男人不值得你同情,你六岁的时候同情黛村的人,你救活了他们,后来你看到的那么多弱者,你救活了他们,可是老天却安排让你三十岁离开我们,这不公平,对吧,所以老天安排这个男人来救活你,是这个理对吧。” 黎雅田坚定地说: “不,放他走。” 我终于听明白了,面前的男人是黎将军,是黎雅田的爸爸。这个黎雅田其实就是雅西公主,她就是她姐姐。 我居然是雅西公主的药,她居然要亲自护送我离开缅甸。 这是多么善良的姑娘。 黎将军静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 “听说这个男人棋琴书画样样精通,能在叶上写字,能解旷世棋局,那我与他赌一局,如果不用口琴吹出你刚刚吹的拿波里舞曲。我就让他离开。” 其实我是第一次知道这曲子叫《拿波里舞曲》,只是听黎雅田吹过几次,就是让我用口琴吹,我也吹不出这曲子。 可是该怎样赢下这一局呢? 难道我要承认自己不会,然后被他们带走,被他们制成药,成为另一个人的一部分? 我静下心来,不知道如何决择。 第二百本十二章 竹叶吹出乐曲 谈判拉锯成功 其实黎将军这一句“不用口琴”,就把在这里的唯一的乐器排除在外,他的意思就算我恰巧会,也找不到任何乐器,只能认输。 黎将军既然划下这个道,我总要应下这个局。我推开黎雅田,对黎将军说: “我其实对乐器并不精通,只是恰恰会一点皮毛,这《拿波里舞曲》太简单,简单的重复,有没有更具挑战的曲目?” 黎将军似乎听出来我的挑衅,说: “只要你奏出这《拿波里舞曲》,我就放你走。” 我认真地说: “我听说中国有一个中医世家,善长中医养心,对于各种心脏病有独到的见解,如果我赢了,我要带她一起去中国,医好她。” 我边说边指指身边的黎雅田,黎将军暴怒道: “带她走不行,你最好先管好你自己。” 黎雅田对我摇摇头,说: “你不要说大话了,这里除了这个口琴,哪里还有其他的乐器?” 其实我已经想好了,顺着河水,我找到一棵毛竹,摘下两片叶子,含在口中,轻轻运气,气带动叶子发出声音。然后坐在河边,我调试了几下,找到音阶,于是顺着记忆里黎雅田吹奏的节奏吹起《拿波里舞曲》,手中拿着一截枯枝敲击岩石打着节拍。 其实只是相似,但因为我节拍打得很准,掩盖了我的错漏,而且,在场唯一能懂的也许只有雅思公主,她自然不会挑我的错。 一曲作罢,我站起来,察看将军的脸色,他向周围的人看去,其他的随从并没有人说话。 “好,年轻人,你可以走了。”黎将军笑着说。 我也笑着说: “你带着所有的人离开,你可以留下两个人带着我跟雅思公主一起送我离境。” 黎将军似乎不相信他的耳朵,说: “我已经放你走了,你还要我的人送你去边境?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我自信地说: “凭你的女儿。她善良,她不会让你把我放走,然后抓回去。她要亲自看着我离境。” 黎将军怒道: “你上我的飞机,我送你过去。” 我微笑着说: “你猜我敢上你的飞机吗?” 黎将军诡异地一笑,说: “我猜你不敢。” 我想了想说: “对,你不会送我到边境的,因为你的飞机是国家军用飞机,解放军不会识别不到,所以上飞机只会飞向密支那。” 黎将军的心思似乎被识破,有点尴尬地说: “那你说怎么做?” 我说: “让那个当兵的穿上那个矮个子的衣服,他们身高相似,送我们到边境去。” 黎将军想了半天,挤出一句: “你不许带着她离开。” 我犹豫了一下,黎将军走到我的身边,抓住我的衣领,说: “我真想抓你回去,你记住,不要带走我的女儿。” 与此同时,雅思公主在身后大叫“爸爸,爸爸不要冲动。” 黎将军放开我,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说: “你说的那个中医世家,真的有那么神吗?” 我笑了笑说: “我只知道她在昆铭,姓卫,是雅思公主最近结识的一个朋友柳斜斜的奶奶。” 西风被扒了精光,一个士兵换上了他的衣服,黎将军还坚持留下另一个士兵,于是我把我另一套衣服给了他。 飞机离开,我们四人连夜出发,向边境走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 公主护送离境 松树老人指路 在两位士兵的引领下,一路行进比较快,从那天晚上走到第二天晚上,饿了就吃他们带来的压缩饼干,渴了就喝他们随身带来的饮用水。 我已经接受了黎雅田就是雅西公主。 黎雅田也讲述了她的病——她是在十几岁就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预言她如果不做心脏移植的话活不过三十岁,今年她二十五岁了,所以她父亲在缅北四处寻找能配型的人,死刑犯、重症病人都做过匹配试验。一些器官生意人也收到相关资料。她第一次知道我,是因为黎将军告诉她在穆泰有一个器官生意人在一个猎人那里收到了一个男人与她的心脏匹配成功,他们随时把心脏摘来,相关专家已经从国外请到密支那了。她当时坚持要见一见我,黎将军则担心摘的过程中,或者运输过程中出现意外,所以同意派出一队人马去找到我接回密支那,只是没有想到中途我逃跑了,再后来她听说在牙村有人见到过我,于是专门去了解了一下,就在第二天深夜居然发现在生火中的我,通过士兵提供的照片,她确认了我的身份,也许是一时冲动,也许是构思很久,她制造了那天清晨的相遇…… 第二天晚上十点左右,一个士兵叫住我们,说: “前面就是边境了,我和公主就送到这里,以后的路一直走就行。” 我和雅西公主最后拥抱道别,我说: “我们结草为炉,结为兄妹吧?” 剓雅田说: “滚回中国,再不要到缅甸来,我不要再见到你。” 她撩开我的衣服,在我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痛得几乎要叫出声了。 我说: “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动,哪里也不要去,有可能你父亲在附近埋伏了人,只要你不动,他们不会动手。” 她抚摸着她咬过的牙痕,问: “要等多久?” “到天亮就行。” 再不舍告别也要分别,何况回国的渴望让我不敢流连。 趁着天黑,我向东走了一个多小时,突然一群人在灌木丛里冒出来拦住了我,他们都是荷枪实弹,强烈的手电照射向我,似乎在这里埋伏了很久。 我拿出在醉酒军官那里得到的通行证,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指指我身后的草丛。 他们见我有通行证,并没有疑心,顺着我指的方向搜寻过去。 我假装跟随他们,趁他们并没有发现,我偷偷地溜开了。 其实我已经预计到会有这么一出,提前拿出这张通行证,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真不行也只有随着他们去密支那了。 也许你会问我不是有那支冲锋枪吗?对,就在我背包里,只是对付专业的军人,我没有信心可以有胜算。 接下来的几天,我顺着罗盘的指引,我慢慢向山下走,渐渐看到山间的梯田,我知道我已经回到中国陆地了。 我放下所有的防备,躺在草地,美美地睡上一觉,一路坎坷,终于又回到这片神圣的土地上了。 再次醒来时,看着头顶的天空,思考着雅西公主现在怎么样?也许此刻已经回到了密支那,她告诉我的关于她的故事,有多少是真的?没有了我这味“药”,她的命运将会如何安排? 还有我的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因为联系不到我而焦急?其他人呢,还好吗? 我在胡思乱想中,这才看清我躺在一片松树林里,这些松树高大的树杆,宽阔的胸径,褐灰色的树皮龟裂成不规则的纵条形状。 我正在欣赏时,发现身上多处奇痒难耐,连忙站起来,在身上抖落好几条毛虫。 痒就忍着吧,带好背包,飞速向树林外跑去。 “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一个老人手中拿着一个铁锹,正在向我走来。 “游……客。”我有点惊慌。 老人大概七十岁左右,身形健硕,留着很长的胡子,少数民族的打扮。他看了我一眼,说: “从那边过来的吧?”老人已经看穿了我的一切,他指指缅甸方向的大山。 我只好点点头,老人又问: “你是缅甸人?” 我摇摇头。老人好奇地问: “你是被骗过去,自己逃出来的?” 我点点头。 老人说: “怪不得,这一段崇山峻岭的,一般人不会从这里偷渡,我在这里十几年,也只见到你从这里逃出来。你有身份证吗?” 我没有办法回答,我的身份证随着我的衣服被龙爷烧了,现在身份证、钱,生活所需都没有了。 “那你现在身上有钱吗?” 老人见我默不做声,已经知道了结果,他说: “你下山一直走,有一个风雨镇派出所,你要到那里自首,可能要面临半个月到一年之间的刑罚,但是派出所可能会帮你联系你所需联系的亲人或朋友。你也可以选择不去自首,但是你身无分文,又没有身份证,可能很难活下去。” 老人说完,也没有等我回答,自己扛着铁锹慢慢离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风雨镇广场上 答题节目流情 出了树林,才知道我仍然身处在群山之中,同样是山,不同的是这里多了许多人类活动的痕迹,规则的梯田,硬化过的小路,规划得井井有条的村庄,偶尔也会看到一些村民在田地里劳作。 沿着小路走到了大路,快日落时分,一个小城镇慢慢显露出来。 这个小镇依山而建,一个形状怪异的巨石立在路口,上面刻着“风雨镇”。巨石就立在一个小型的广场里,各种文娱健身器材分布在广场各处,一些老人在器材上活动,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在播放着电视,一些老人坐在长椅上闲聊。 广场的尽头是各种路通向小镇的各街道,各种建筑在街道两侧。 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好好吃饭,真的是又累又饿,反正那边有很多长椅,我走进广场,坐在离那群老人远一点的长椅上。 这个巨大的电子屏正在播放着什么综艺,音响里传送出主持人很磁性的声音。 很快就看出正在播出的是答题节目《梦想买单》,炫酷的舞台上,紧张的背景音乐中,很多人在抢答男主持人报出的题目,气氛十分紧张的样子,突然,音乐声音停止,男主持人正在激情地宣布: “年度冠军是……” 镜头开始在晃动,就在拉近时,进了广告。 管他是谁,休息一下吧。 我闭上了眼睛,躺在长椅上,调整自己准备休息。 恍惚间,我似乎听见艾俐的声音,她忧伤地说: “你在哪里?无论你在哪里,我在这里等你,无论你的心有无变化,我都在这里。如果是我站的地方不够高,你看不见;如果是我的声音不够响亮,你听不到,我会去更广阔的舞台,在更多地方发声:你在哪里?我在这里等你。” “太感人了!”传来男主持人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在电子屏上看到巨大的屏幕上投放着艾俐的特写: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妆已经花了,瘦弱的脸庞显得十分忧伤。 音响里传来男主持人的声音: “太感人了,她拒绝了百万的奖品,只要播出她这段话。姑娘,我向你保证,这段话照常播出,你的百万奖品也不会少。” 镜头慢慢拉开,看到其他选手在交头接耳,艾俐还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镜头又慢慢向她推近,她说: “我是一个学生,但我知道不能两头都要,也不能要一头没一头,我希望他回来,就没有打算拿这个奖品。” “好样的,姑娘。那是多么优秀的一个男孩子,能让你舍弃一百万的奖品,只是希望他能回来?” “他是一个普通的男孩,而且有着很多的毛病,还桃花不断,但他是我至今唯一喜欢,唯一爱的男孩。” 镜头拉向主持人,他发表了很长一段感慨,镜头再拉开时,艾俐已经不在她的位置上了,主持人宣布把这一百万奖金捐给山区小学并出资把这段视频投放到各大城市大屏上。 主持人的话引来观众席和选手们长时间的掌声。 我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呜地哭出声来。 第二百七十五章 暖心面五味心 听龙爷吓坏我 我的哭声引来了老人们的注意,他们小声地议论着,我更加放肆地哭起来。 管他呢,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突然我感觉有人在拍打我。我睁开眼睛一看,一群老人在看着我,一个老阿姨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 老阿姨说: “年轻人,饿了吧,这是我特地给你做的面。” “趁热吃,趁热吃。”其他人附和道。 我迅速努力让自己停止哭泣,迟疑着坐起来,说了句谢谢,接过她手里的面,吃起来。 很快面碗就见底了,老人们还在问: “好吃吗?” 我连忙回答: “好吃,吃得太快,还没有感觉出味道来。” 老人们都笑了。 “年轻人,你这是旅游到这里吗?” “有地方住吗?” 老人们杂七杂八地问着。 我此刻心里五味杂陈,努力让自己静下来,最后谢绝了老人的关心,向他们问明派出所的位置,我决心去那里自首,我要为落霞申冤,我要为自己明不平,我要揭发龙爷的罪行。 在老人们的诧异的目光里,我蹒跚地从长椅上站起来,晃晃悠悠向风雨镇派出所出发。 天已经黑了,广场和小路的路灯已经亮起,风雨镇派出所位于广场下坡处的一个小院落,一条小路由广场通向正门,由于广场地势较高,能看到一个二层的楼房坐落在院子最里面,里面灯火通明。 进到院子里,看到院子里和楼房走廊上都亮有灯,楼房有五六十米的宽,正中间是上下楼的楼梯,其余的地方都排列着各种房间。 除了一楼有一间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其他房间的门都是关着的。 走到那间房间的门口,就能看到里面有两张办公桌拼在一起,电脑、打印机各种文件堆在办公桌上,几张沙发沿墙根放着,一些椅子散落在各处。 一个年轻的警官正在一张办公桌前,认真地在电脑前忙着。 “你好。”我站在门口向里面的警官打招呼。 警官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边继续忙他的工作,一边说: “你好,有事吗?我快忙完了,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一下,饮水机里有水。” 饮水机就在进门的地方,一次性杯子就在桶上面,倒一杯水,找个椅子坐下,等他忙完。 这时突然响起手机铃声,那个警官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 “喂,谁?”然后他听对方的讲话,大约一分钟的样子,他又说: “龙爷,好,等一下,我这里有一个人,等他的事情处理完就去办。” 我听到“龙爷”两个字,脑瓜里迅速地闪现出一个念头,我意识到有可能警官嘴里的“龙爷”就是我遭遇到的“龙爷”。 难道这个警官是这个“龙爷”的人? 警官挂断电话询问我什么事,我连忙说: “我……身份证掉了,能不能补办一个?” 警官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 “你是外地人?” “s城的。” “办理异地身份证补办,你要去昆铭行政大厅去办,我们这里办不了。” “上次我在眉山补办过。” “哦,眉山那边是全国最先的试点。所以对不起,我们这里办不了。” 我悻悻地走出了办公室,内心五味杂陈,我走出院门没几步,那个警官开着车就匆匆地走了。 看着警车的尾灯的光慢慢消失在视野里,我在想,他会是龙爷的人吗? 第二百七十六章 风雨镇广场幻听 除夕前抵达利江 慢慢沿着小路向广场方向走,巨大的电子屏跳动着画面,广场上已经没有了人,此刻应该是百鸟归林、人们归家吃饭安享天伦的时刻。 无论是c城还是s城都是遥不可及,在那里的亲人朋友们此刻正在忙些什么?有没有在想我。 我猛然打了一个喷嚏,我愣在原地,立即联想到老人们说过每一个喷嚏代表亲人们的一声呼唤。 我大声地向天空呼喊: “是谁?是谁!” 奇幻的事情发生了,我清楚地听到艾俐的声音: “是我,是我。” 我向四处张望,四处除了电视在发出声音,寂静一片。大山威严地在广场外耸立,各种转角楼依着山势渐渐远去,每个窗户里都传出温暖的光亮,偶尔人影掠过,传出几句说话的声音,久久流浪的我多么向往那份安定天伦的幸福。 我知道我是幻听了,但我不死心,又喊道: “你在哪里?” 这次回应我的是呼呼而过的风声。 坐在长椅上看着电子屏上的画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突然,我感到身上一阵阵清凉,我惊醒,原来是一阵山雨突然密集的袭来,我迅速站起来,向附近的一个转角楼跑去,临走的时候瞟到电子屏上满屏的“merry christmas”。 雨下了几分钟就停了,这山雨就是这样的。 我又回到广场,电子屏已经熄屏了。 今天是圣诞节吗? 算算时间,我流落在缅甸有两个多月了。 算了,不再停留吧,选定一个主干道,连夜向山下走去。 除夕是中国人很神圣的节日,这一天利江古城的人们全部出动了,迎接全国各地来这里旅游的人们,各旅游景点都拿出看家本领招揽生意。 前几天还是比较悠闲的利江,一天的时间一万多人涌进了城,有自驾的,有组团的,到处都是人。 我是在除夕前三天到达的利江,一路搭乘了一些下山干活的拖拉机、一个拉猪的货车、几个驴友的越野车,一路走走停停,跨越g219高速公路,翻过无数的山峰,历时近一个月,走了一百多公里,从njlsz治州风雨镇到达了利江古城。 这一路风餐露宿,有时一天能吃到一点东西,有时几天没有吃什么东西。 沿途的风光很美,偶尔也学着柳斜斜那样双手拇指搭着食指,形成一个长方形,比划着照片的效果,青山绿水、如画卷中行走,似穿行梦境之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浪子债母亲情 利江苦游记实 顺着g353国道,驴友把我带进了利江市,这名驴友是在金江镇附近遇到的,当时我一个人在国道边上走着,他停下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表明我的困境,他很热情地邀请我结伴同行,他说这几天出现了很严重的高反,所以需要一个人帮他开车。 他说他叫苦逼浪子,在全国旅游已经有三年了,最近进的云贵高原,一进高原就感受不太适应,本来是计划去怒江那边看看,但感觉身体反应太激烈,所以到了阴山湾就决定返回。 我以为他一定是有钱且有闲的富二代,后来深聊才知道他是一个创业失败的老板,身上还背着一百多万的债务,一半是逃避现实,一半是给自己疗伤,最近三年一直在全国各地旅游,债主们都已经急疯了,几乎把他家的门槛踏破了,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所以也就没有办法。 g353国道这段是沿着金沙江左岸向东延伸,一路的风景他已经全部去看过,所以对我讲述起来如数家珍。不过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他高反有多严重,我甚至怀疑他是为了不让我顾虑,所以谎称说他高反,只不过是旅途太过无聊,想找个人倾诉积郁的痛苦。 我们在文笔风景区那边进到利江高铁站附近,决定在路边的餐馆里吃点东西。 我们点好菜,菜已经上齐,突然他接到一个电话,用他的家乡话一直激动地说着什么,然后匆匆付完钱,上车准备离开。 我追上去问他怎么回事,他说: “我母亲上吊被救下来,正在医院抢救,我要赶去见她最后一面。” 他的车子飞速地离开了,我甚至担心他会不会发生交通事故。 我后来在高铁站附近的小道上看到了他的那辆车,我猜测他是怕自己心急开车容易出事,所以选择了坐高铁回去。 希望他的母亲没事吧,也希望他早日把债务还清。 后来的这几天我都在这个城市里,深深爱上了这个古老又年轻的城市,白天随着人游四处逛,偶尔也能捡到一些吃的,但是游客慢慢增多,就怕刚捡的时候会被人看到,他们的那种眼神让我无法承受。所以经常为了半个苹果蹲守半天,结果被清扫的工人扫进了垃圾桶里。晚上随便找一个长椅或屋檐睡到后半夜,一些大排档收摊后的地上或垃圾桶里会找到吃的,夜里人少,也看不到人们的眼神,慢慢也就无所顾忌了。晚上后半夜几乎不能睡觉,因为这里白天气温不高,后半夜更是很冷,所以只能不停地活动直到天亮。有时如果周围没有人,脱了衣服钻进玉河或者其他水塘、小溪,把自己洗一洗,然后跑上一两公里,整个人都精神百倍。 第二百七十八章 利江古镇文化 束城树旁吃蕉 利江有三大古镇——研城、束城、沙城。丽江人民围绕着这三座古镇形成旅游文化一条龙,利江是多民族杂居的地方,主要是纳西族为主,除夕杀鸡,以饭和肉喂狗,用猪头祭拜灶君,然后祭祖先,初一那天要吃素,带上粑粑、菜、酒肉上山祭拜祖先。正月十五之前,每个村寨都会有一天为祭天日,祭天是整个村寨的活动,神圣庄严,有着很繁琐的流程,也异常热闹……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这几天几乎所有的当地人都在当起了导游,不停地对游客宣传他们的文化、习俗,还有理念,传播着东巴文化。 研城北依象山、金虹山,西连狮子山,东南方向是良田,街道依山而建,顺水天成,路面铺了青石或角砾岩,房屋为连檐翘角的土木结构,是唐、明清时期的“木楞房”。 我在研城呆了两天,已经对研城了如指掌了——哪里是木府,哪里是四方街,哪里是风铃街,哪里是油纸街,哪里是樱花餐厅,古井超市、旧匣。你问得出,我就能告诉你,或者带你去。很快我就找到了商机,一些游客找不到厕所,或者找不到某个地方,我就主动带他们去,然后问他们能不能给点小费,有的不给就直接走了,有的给几块的,有的给几十的,这样我慢慢有了一些积蓄。 我要把这些钱积攒下来,想办法买一张去大理或更远地方的车票,所以只要能活下来,我几乎不去花那些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离开这里。 我每天都要花上很长的时间去处理自己的头发和胡须,柳斜斜和雅西公主那天给我买的剃须刀一直都在用,但头发没有办法打理,只能每天尽量洗干净,每次路过理发店都有进去理一下的冲动,但看到价格单后,马上放弃了这种冲动的念头。 我之所以要离开研城去束城的原因是听一个当地年轻人说在束城的四方街一角,有一个剃头匠只要五元就能推平顶头,而且技术还特别好。 所以天黑之后,决定沿着白天打听好的路线向束城进发。 十几公里的路程,我走了三个小时,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光,一边走着,古城有古城的美丽,古城之外也是另有一番洞天。 进了束城,四处逛,并没有发现那个剃头匠,也许因为除夕将近,剃头匠给自己放假了吧。 束城比研城小很多,但有很多相似之处。既来之则“逛”之,慢慢随着时间的流失,每个地方基本都逛了个遍,慢慢也累了,准备找一个角落睡觉,突然看到在一棵树旁边有一串香蕉,人们来来去去,没有人看到,我看看周围几乎没人,也没有人注意到我这里,我走到树旁边,拿起来那串香蕉,吃起来。 “朱总。”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篇中感言 小说推进到现在,我们已经随着主人翁的经历看到了许多小人物的故事——言情因为父母意外离世,后来又出了一场意外形成了颅脑损伤慢性期,被人们当成精神病人对待,高家姐妹因为父母从小对其灌输了一些错误的思想,做了一些极端的事情,还有周兰,为了查出父亲的死因,宁愿当“私人助理”,出卖自己,也做了一些扭曲的行为,当然还有柳斜斜,这个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居然遇到人生如此大的打击后,没有消极,勇敢且坚定地活下来了,能在最短的时间想到保护自己的方法,不是一般人能及的,叫人联想到她受到的该是怎样一个教育和培养,才能有着如此优秀的品质。还有雅西公主,一个满嘴是谎话的女孩竟是善良的“救世主”,同时又有着别人不知道的另一面…… 所有的这些人物的塑造,希望能传播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希望能给在困境中游走的人带来一些正能量,一些思考人生的东西。 后面的故事会进入一个新阶段:主人翁开始起飞他的生活,希望您能关注下去,推荐给您的朋友或亲人,把免费的红豆送给我,如果有能力的朋友帮我发一点红包。 感谢“小猫越被爱才会越听话”,“狗狗龙”,“意满离”,“一只笨猪想你了”,“风雪燕归人”的评价和红包,十分感谢。 感谢各位粉丝的关注,感谢各位书友,能坚持读到现在,这么无趣的故事,居然能跟到现在,我都十分佩服您的坚持。再次感感谢。 第二百七十九章 又遇公司员工 痛打无耻醉汉 我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男人被几个女人架着,一副醉态。这几个女人个个花枝招展,艳丽非凡。 这个男人瘦高个子,身材微胖,一身的名牌。他甩开那些女人,晃晃悠悠走向我。 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香蕉说: “吃香蕉?吃香蕉?” 那几个女人连忙过来扶住他,有的叫他少惹事,有的则将他拉开。 这个男人把手里的香蕉扔到地上,踩上几脚,然后怪气地说: “告诉你们,他是我之前的老板,你看看,现在混成这副德行。” 我迅速回忆他会在我的哪个部门做事,但我确定对他没有印象,如果是在投one大厦做过事的,如果时间较长,我一定会记得,也许叫不上名字,但一定有印象,但这个人没有。 他继续说: “也许你们想像不到,他曾经身价几百万,可不是几百块哟。你看看,终究混成了这副模样。” 我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你是谁?曾经在哪个部门,好歹我曾经是你的老板,你是这么做人的吗?”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像不到我会不认识他,又挣脱那几个女伴,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说: “你居然不认识我,居然不认识我。也对,你那时候高高在上,没有几个人近得了你的身,像现在这样站在你身边,当时是那要多难,多么荣耀的事。你那时候没有想到吧,你会混成这副样子?” 我知道他是在羞辱我,我也对他的身份没有多少兴趣,轻轻地肩头一斜,他的手从我的肩头滑落,我脚下使劲勾他的脚,说了声“小心滑倒。” 他似乎受到了一种心里暗示,话音未落,应声倒地,几个女人赶紧来扶起他,趁乱,我快走几步,溜掉了。 他在身后一直说着一些难听的话。 最后我还隐隐约约地听到他在说: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掏空了你的公司?告诉你,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哈哈。” 这个人如果真是投one公司的老员工,他应该不会是中高层,为什么他也知道公司的秘密? 我转身看向他的方向,他此刻已经站起来了,几个女人慌乱地给他整理衣服。 我不慌不忙地走到他的面前,几个女人似乎预感到什么,闪到一旁。 他也愣在那里。 我抬起手掌,重重地给他一个嘴巴,然后踢上一脚。 他应声倒地。 我不紧不慢地走开了。 这场闹剧,也引来一些游客的围观,远远地在一旁评论着。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激动,在清算之后,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再尴尬的局面我都经历过,我从来没有主动打一个人。 那个男人跌跌撞撞地向我冲来,我一转身又向他踢上一脚,他飞身而出,倒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叫骂着。 他刚刚坐起来,我迎上前去,再给他一个嘴巴,说: “无论之前我们有什么恩怨,现在我要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完,我又给他一脚,他又倒地。 我对那些女人说: “快扶他走,省得碍我的眼。” 这次,我没有停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再闹下去很难收场了。 我紧走几步,迅速地离开了那里。 第二百八十章 突然受邀联欢 小碗茶小美女 那个人还在喊着: “动你的人,你动不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动他。哈哈哈哈。” 我当时对那个醉汉充满了恨意,不是因为他羞辱了我,而是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都知道我公司的事,我居然不知道。 古城的树很多,所以不少落叶在青石上扑腾——被风带着飞,刚离地面,又落下来,似乎是风戏耍着落叶,又似落叶在挑逗着风。 一路古色古香的建筑,屋檐、转角都挂着灯笼,无处不在音乐中传递着幸福的气氛,人们都在热闹地游玩着。我突然意识到,明天就是除夕了,去年除夕好歹有一个出租房,有一个同学言情陪伴,今年的除夕只能是一个人在这高原山城里,居无定所。 刚刚打架的热血,被这热闹的街景浇透,被这乱舞的落叶感染,我伤感起来,躲在一个街角,静静发呆,让泪水肆意侵略。 “大叔,你伤心什么?”一个女孩问我。 这个女孩从装扮上看是纳西族本地人,十五六岁的年纪,样子很纯朴可爱。 “你一个人?”女孩好奇地问。 她把一张什么门票给我,说: “明天下午3点之前,到小碗茶客栈参加小碗茶客栈的除夕联欢,放心,吃喝完全免费,还有礼品送。” 女孩说完就匆匆走了,她甚至没有等我回答她的问题。 我甚至没有看清她的脸。 小碗茶客栈?就在东门附近玉溪附近,左右都是繁华的路口,门口有一对小石狮子,屋檐挂着一排排铜风铃。除夕联欢?免费吃喝,还有礼品? 除夕清晨,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很快让气温回升,我也再一次熬过了一夜。 反正没事,去那个小碗茶客栈打听一下除夕联欢怎么回事,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很快来到小碗茶客栈门口,发现门口有一个立牌,上面有除夕联欢的详细说明: “凡收到邀请卡的朋友除夕当日随时进入小碗茶客栈,凭邀请卡申领必须要的资料,积极参与联欢筹备、各尽其能帮忙店主完成联欢所有的工作,本次活动不收任何费用,只要求您把您的故事分享给所有的朋友。” “大叔,这么早。”那个女孩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那个女孩在我的身后,还有其他几个女孩,正努力地把一大包东西向里面搬。 “大叔,快帮我们搬一下,来了就干点活,一起把活动搞好。” “我……”我一时话塞,不知道如何是好。 “放心吧,大叔,都说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真有的话,那应该是在我们中国,在小碗茶。来,来,帮我们把这一大袋东西搬进去。” 第一次进到这木楞房的里面,才知道这木楞房里面与四合院形式相似,由四排不同的房屋构成一个四合院,房屋有上下两层,形成不同功能的房子,有“四合五天井”之说。 我帮着她们把东西抬到厨房,原来她们刚刚是采购今天所要的食物回来,车子进不了古城,所以几个人合力搬了进来。 那个女孩找来一套新衣服给我,说等联欢正式开始的时候换上,所有的人都有。 那个女孩叫琪琪,大家都这么叫她,这家店是她爷爷和奶奶在经营的,举办联欢已经有三年了,这一天会随机邀请一些游客到店里来跟在店里住游客一起联欢。至于为什么会随机邀请游客呢,琪琪并没有讲。 这一天我都在小碗茶,我的背包寄存在物品柜里,跟着琪琪她们忙着,晚上七点左右,联欢就在天井里举行。 第二百八十一章 布置联欢会场 白发爷爷讲话 我这一天认识了琪琪,还有花花和明月,她们就是我早上在门口碰到的女生。除了她们,还有厨房里的青龙,他是厨师长,管着三个厨师,花花和明月是这里的服务员,负责这二十多间房间的打扫和整洁,青龙其实什么都做,他除了是厨师长,也是水电工,有时还充当送外卖的小哥。琪琪是放假回来帮忙的,因为店长还有几个服务员都放假了。 小碗茶住着二十一名客人,他们来自九个家庭或情侣,除了一对情侣不愿出席联欢,其他几家都很愿意出席,另外发出去的十六张邀请卡直到快开始才到了加上我四个人,一个是来这里旅游的学生,还有一个来这里找灵感的画家和一个生意人。只有学生是三点左右就到了,画家在五点左右,而生意人几乎是要开场了才来。 客栈有着很大的天井,我们找来很多桌子拼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u”字型。铺上桌布,摆上各种零食,搭了一个小舞台,各种设备架上,小舞台就摆在“u”字的缺口上。 画家在一些舞美设计上贡献出一些点子,而生意人相处时间太短,几乎没有了解,我和那个学生只有做一些简单的四处跑腿的工作。 晚上七点左右,天渐渐黑了,太阳灯把现场照得像白天一样,音响里放着欢快的音乐。 这时门口出现几个人,琪琪迎上去,十分热情地迎进来。 一共三个人,银发斑白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另外是一个中年人。 两位老人走到舞台上,老爷爷对着话筒说: “大家静一静,都找位子坐下,我讲几句,我是这家客栈的主人,我想看看今年有多少受邀请来参加的客人?请举一下手。” 我们四个都举了手。老人高兴地说: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能光临,我十分高兴,今天是我小孙女十六岁生日,这一天,我都会在路上随机邀请与小孙女年纪相同数量的游客参加她的生日会,后来演变成向她年纪相同数量的游客发出邀请,没有想到今年只有这几位,谢谢你们。祝你们来年赚大钱,行大运。” 生意人突然向老人喊道: “老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做?” 老人看看他,并没有怪他鲁莽,说: “哈哈,不光你好奇,年年都会有人问,其实我小孙女快两岁了都没有开口讲话,甚至没有听到她发出声音。中西医都看过,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只说可能是孩子讲话迟。后来有人指点说孩子生日当天邀请路人来家吃饭就能化解,我这样做了,果然孩子过几天就开始讲话了,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后来,这样就成了我家的一个习俗。”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三十夜联欢 小碗茶分别 在老人讲话期间,多数人已经落座了,每个人都穿着喜庆的衣服,脸上洋溢着快乐,老人讲话的期间还时不时有人捧场式鼓掌、叫好。 我开始以为那个中年人会是琪琪的爸爸,其实我错了,他是琪琪两岁生日被请到的路人,现在是琪琪爷爷的司机。琪琪爷爷人们都叫他黄总,或者黄教授,之所以称之为教授,是因为他开这家客栈之前在大学做过教授,一次来利江旅游,就爱上这个地方,租下这个四合院,开了客栈。 那个中年人也发表了激昂的演讲,也迎得了阵阵掌声,后面就是各种游戏,邀请人们表演各种节目。 扣流程的琪琪,别看他年纪沿轻,但主持风格挺沉稳的。 有人提议“击鼓传花”。有人背对大家操控音响,当他停止音乐时,被传递的水杯在谁手里,谁就要讲自己的故事,如果手里的水洒了,也会被要求讲故事。 那一晚我听了很多人的故事,或真或假,有些平常无奇却真清流露,有些听上去很传奇,却少了一份情感,也有讲初恋的、创业的、或者在某处见闻的。 很不巧,水杯停在我的手上,我却不知如何讲起,灵机一动,把驴友“苦逼浪子”的故事安在我身上,借题发挥,声情并茂,引来了很多人同情的目光。 联欢一直到深夜,有人突然喊道: “新年快乐,大家。除夕夜过了,我们已经是在大年初一了。” 这一夜,我也很开心,快乐是可以传染的,尽管我还不知道明天我将怎么生存,但那一刻,我是开心的。 第二天清晨,我在一片狼藉现场里醒来,很多人都回房睡了,但也有不少像我们这样睡在现场的。 被邀请的人只有我还在现场,我默默地收拾起来,这时琪琪从里面厨房的方向过来,对我说: “大叔,帮我干几天活吧,我家几个师傅都放假了,你帮我几天,我给你两千元,管吃管住。” “都干些什么?”我有点心动,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回到c城甚至去到百京,回到我熟悉的地方去。 “见事做事,今天很多外地游客会涌过利江城,我们有很多忙的。” 我同意了,从初一开始,我每天吃住都在小碗茶,我添置了几身新衣服、鞋子,买了一个行李箱,理了头发。用琪琪的话说:就是像换了一个人。 一直到正月二十三,游客已经明显少很多,小碗茶的员工都陆续地回来了,于是这一天,我向琪琪提出离开小碗茶的想法。 她拿出一个大红包说: “大叔,我知道你那天的故事编得很精彩,但是这是另一个人的故事。” 我一愣,并没有意识到她说的是哪一天。 她说: “三十那晚,你讲的故事,去年我恰恰也听另一个人讲过。” 她把红包递给我说: “明天我也要去上学了,谢谢这几天来的帮助,大叔,我在你那里学到了很多。” “我就是帮帮忙。哪有什么你学的?” 琪琪说: “你是很厉害的管理者,无形中,你把店里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还不显露你的锋芒。大叔,你真厉害,我能知道你真名叫什么吗?” 我把钱收好,说: “我跟投one集团的那个朱建锋的名字是一样的。” 琪琪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 “大叔,你还真能吹,你是暗示我说你就是朱建锋?别想了,谁信。”她一脸的置疑。 我说: “我只是说我跟他的名字一样,你紧张干什么?” 琪琪说: “我可听说他是精致儒雅的天才,大叔你也太苍桑了点吧。” 她摆摆手,就这样走开了,我们就这样平淡地分别了。 我回到住处,背起背包,拿起行李箱,离开了小碗茶。 第二百八十三章 坐大巴离利江 车子突然失控 为什么选择今天出发,是因为我打听到今天有一个“黑班车”要去昆铭,不是因为便宜,而是他们不查身份证,上车地点在郊外空地上,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等了,车子并没有到,但已经有五六十人在那里等了,行李四处都是,人们三两成群,所有的人都在焦急地等待中,一个穿着天马班运的人在维持秩序。我打开红包,里面有二千八百元,我留下三百元,剩下的钱都塞进行李箱,我担心车上有扒手,行李箱里相对安全一点。 车子很快就到了,这是一辆老旧的大巴车,我有点担心它的安全性,但看到人们向疯了一样向你挤,我也开始向里冲。 结果我们都被轰了下来,司机大声叫着先把行李放到行李舱里,所有的人都不要挤。 等我放好行李,再上车,座位上都已经坐满了,司机给我一个凳子,没好气地说: “找个位置坐好了,车门有点问题,不要太靠近车门位置,在哪里坐着都行。” 后面还有人要向上挤,司机已经把车门关上了,他收齐所有人的钱后,核对了一遍,然后下车了,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年轻人走上了司机的位置,发动了车子,车子缓缓移动,在一片嘈杂声里,我们离开利江向昆铭出发。 出发没有多久,司机停下车,向我喊道: “喂,你去最后一排挤一下,等一下会有人来查超载。” 最后一排是一条长椅,算头枕的位置,应该是坐五个人。 后排的几个都很不情愿,没人主动动一下。 司机向他们喊道: “挪一下位置,你们。不然大家都走不了。” 还是有人动了一下,我挤了进去坐下。车子又走了一百多米停下,一个男人上车看了一眼,司机顺手丢给他一包烟,那个人把烟揣进兜里,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了司机,迅速下车了。 我自动回到那个凳子上坐着,我把背包挎在胸前,努力保持平衡。 车子一路飞驰着,我也慢慢放松了心情,欣赏沿途的风景,遐想着去到昆铭后将如何利用手中的钱生存下去,我要想办法修好手机,想办法补办到身份证,想办法联系上所有的人…… 车子沿着g348高速到了大理,一些人上下车,短暂地休息一下,二十分钟后上了g320高速,一路风尘,又行驶了四个小时,此刻车子正行驶在一个半山腰上,听说再有一个小时就能进昆铭市内了。 突然,车子毫无预兆地失去方向,直接冲下坡去,人们惊恐地尖叫起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不幸落入山崖, 庆幸大树救命 车子行驶在半山腰,完全没有预兆,车子突然失去方向,向山崖方向冲去,冲破护栏,腾在半空中。 人们惊恐地叫起来,我最倒霉,整个人摔倒在车厢内,车子失去平衡向车门一侧倾斜,我不由自主地滑向车门,我连忙向周围乱抓,并没有抓到什么,我感觉我冲开了车门,腾在半空中。 等我再次醒来时,感觉好像一个清晨的样子。发现我被挂在一棵树上,我的背包救了我的命——背包兜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把我的身体牢牢地挂在树枝上,我的身体压在大树的另一个树枝上,如果不是背包固定了我的位置,也许我已经掉落到山崖下面去了。 缓了约十分钟,真的不敢动,慢慢熟悉了周围的环境,慢慢调整身体,让身体落到附近的树杈上,这个动作我用了近一个小时,再然后直起身子,双手抱住树干,背包慢慢收到背后。这才感觉到浑身痛,特别是腰部剧烈的痛。 顾不了痛,看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棵大榆树,斜生在这直壁悬崖上,粗大的树干,错综复杂的树枝,茂密的枝叶。悬崖光秃秃的,像巨大岩石被人劈开,垂直于地面立着,榆树生在这悬崖的中间部分,周围没有任何其他树木,孤独而倔强地生存这石头里。 我向悬崖下面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底就不敢看了,太深了,都眼晕了。 还是看看周围吧,怎么自救呢? 人慢慢放松了,最重要的问题显现了,不是怎么自救,也不是痛,而是感觉到十分饥饿,饿得十分难受,实在难受,摘一片树叶吃起来,感觉有点清甜,根据有限的人生经历甜的叶子一般不会有毒,于是尝试着吃了几片,没有什么不适,于是周围的叶子都被我抓过来吃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我一直坐在那个树杈上,紧紧地抱着树,不知道怎么自救,怎么才能回到地面上去。 天渐渐黑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睡过去,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了后掉下树,我用皮带把双手绑在树干上。 还好第二天平安地醒过来,我决定挪动到树冠的里面,这样看起来更安全一点。 第三天我注意到有很多爬山藤在树根附近,这些爬山藤一直延伸到山顶,但是经历过一个小山洞,这段路有十几米,如果我顺着爬山藤爬到洞里,我就更安全了,但怎么确定这个爬山藤是安全的,牢固的呢? 第二百八十五章 攀爬进入洞里 摸黑泳入地河 我决定慢慢挪向树根附近,我这才发现体力存在很大的问题,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只靠这榆树的叶为生,所以体力下降得很厉害。 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从清晨到中午,终于挪到树根了,这棵树从一个狭小的缝里生长出来,爬山藤就是顺着这个缝生长的,那个山洞就在这个缝的尽头,现在看不出有多大,估计可以容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这些爬山藤最粗的一根有小臂那么粗,最细的也有拇指那么粗,承受我的重量应该是没有问题,试了试牢固性,它紧紧地生长在这岩石上,似乎与岩石浑然一体,现在就怕攀爬的过程中突然出现意外,如大风或断裂。 我犹豫了一下,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如果能上去就能好好的活着,如果不小心掉下去,就听天由命吧,再这样耗下去,只能是等死了。 在美国跟着几个校友学过攀岩,在缅甸也多次借绳攀岩过,所以对自己的技术还是有一定的信心。仔细观察这岩石也不是完全像一面镜子,也有很多凹凸不平的地方,在底下计算好手脚的位置,心里一遍遍默念记牢。 我终于鼓起勇气,抓住爬山藤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 结果是我成功地爬到了洞口,但其过程只有我能清清楚楚地了解,那心里和身体的双重煎熬没有第二个人能体会得到,还好并没有出现大风或断裂的情况,我很顺利地进了这个山洞。 山洞比我想像的宽大好多,而且好像很深远,洞口杂草丛生,站在洞口看看离顶部的距离,又看看到底的距离,我的心里一下子凉了。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在榆树上还能吃吃叶子,但在这洞里,只有这些杂草了。 没敢再逗留,决定向洞里面走走,也许在洞的那一头会有出口呢? 洞道慢慢变窄,光线渐渐没有了,这是最恐惧的,只能走一点路停下来等适应了,再走一点,很想施展钻木取火的绝招,但这黑暗的地方,找合适的材料也不现实。 冒险继续前行吧,留在原地一定是等死,只有向前才能有一线生机。 曲曲折折的山洞,不断地向下延伸,担心有突然直下的井道,所以非常的慢,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前面没有路了。我应该是进入了一个大的洞腔,摸索了半天,实在是找不到路,当时真的绝望了,似乎走了几公里路,再摸回去又得几公里的路,而且回去也等于是等死。就在原地躺平吧。 我躺下的时候,一个石头硌到我的背了,本来就是浑身是伤,这一硌,把我的怒火给硌出来了,我翻身起来,举起那块石头,奋力丢了出去,听到“啪”,“嗵”的一声,石头击到石壁然后落下的声音,最后一声很奇怪,似乎它是掉进了水里。 我顺着刚刚丢石头的方向摸去,沿着石壁,感觉到贴近地面的地方有一片水流,慢慢搜索,终于弄清了,这块石壁有一个小洞,洞的那边好像是一个地下河,因为明显能感觉到水流过。 我用脚探探水的深度和宽度,足够我度过。 就是水温特别的低,可能游过去如果找不到地方上岸,很快就会失温。 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试一把。 我脱光所有的衣服,放进背包里,先打一点水在身上,让身体去适应这个水温,然后整个人慢慢进入水里,一只手举着背包,慢慢踩水进入地下河。 我并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刚冲到地下河里,还没有弄清周围的情况,却被一股湍急的水流冲向下游。 我努力控制平衡,尽量让头露出水面,如果感觉控制不了,赶紧憋住气息,等待下一次浮出水面。 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我感觉平缓下来,我开始游起来,其实真正游起来后,并不感觉到多冷,也许很多冬泳的人,平时也很怕冷,但到了河里却能比任何人扛冻。 为了不让自己失温,我尽量大幅度的活动自己的四肢,我已经感觉到身体在颤抖,四肢不听使唤了。 我渐渐感觉到意识慢慢模糊了,突然我看到一丝亮光从远方射来,我的身体机能迅速兴奋起来,奋力向亮光游去。 第二百八十六章 同车无一生还 生存十分艰难 那一丝亮光慢慢变成强烈的水波柱,我意识到那就是洞口。 然而,洞口低过水面,是不规则的宽的扁形状,这难不倒我,我一个猛子砸过去,再次浮出水面时,发现我汇入了一条河,能看到对面河岸上有人、车在活动。 还好,我这一侧是山,都是树木,找个容易上岸的地方很简单,很快就爬上山,钻进灌木丛里,观察山上并没有人活动的迹象,打开背包,里面也全是水,衣服已经湿透了。找个太阳光充足一点的地方把所有的东西都晾一下。老天帮我,今天是晴天,虽说是刚过了春节,但这里的气温还是蛮高的,估计也有二十度左右吧。 衣服很快就干了,新的问题来了,这是哪里?与我同一车的人都还好吗? 管不了许多,衣服很快就干了,穿好。 这枪还带着吗?会不会给我惹麻烦? 现在身上只有一百多元了,应该怎么活下去? 大不了再像丽江那样过,小碗茶的经历让我有了一个新的思路,我可以找一个地方干点什么,只要能拿到工资,总有一天能再次凑齐路费。 本来还想着到了昆铭后办一个身份证,现在看来只能再缓一下了。 已经不止一次在这种山林里穿行,所以轻车熟路了,与缅甸那边不同的是我们这里的山林都是有被管理过的,人类活动的痕迹重很多,半山之上常有路穿行而过,像是在云里的玉带。 我很快就找到去到对岸的桥,对岸是一条多车道公路,也许是高速,也许是国道。与之并行的是一条双车道,刚刚我看到的人和车就是这个路上的。估计这应该是一条乡道。 感慨国家基建能力,我去缅甸快三个月,这种路根本没有见过。 很快就打听到这条河叫“六指河”再向前就是“六指市”了,距离昆铭有四十公里的样子。 …… 又过去了一个月的样子,大概吧,那段时间没有计时工具,也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多过一天,或少过一天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我已经打听到那辆车坠落在“陡窄山”山崖下,整车二十三人,没有生还人员,那几天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谈论那场交通意外,后来人们都在议论那个无人认领的行李会是谁的…… 我通过搭路人的车和步行,在二十多天前就来到了昆铭,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昆铭,刚来的前几天我跑遍了所有旅社和酒店,希望他们能给我一点事情做,但他们见我连起码的身份证都拿不出,就拒绝了我,于是我转战到小工、苦力“圈”里,结果那个“圈”更不好混,碰到好一点的老板能给我一份盒饭,碰到脾气不好的老板直接让我滚蛋——我要么扛不动,要么做事得不到要领,把事情办砸。而且那个“圈”,也要身份证,拿不出身份证就像我的“紧箍咒”,随时让我无法呼吸。 第二百八十七章 艰难生存 小报乱编 最终还是摆烂了——晚上四处找地方睡觉,公园、公交站台、atm房都成为了我睡觉的好去处,到了后半夜,再想办法找点吃的,如果感觉太冷,就不敢睡了,一直运动到天亮。 我买了毛巾、香皂、梳子、牙膏、牙刷等洗漱用品,尽量保证自己形象上的体面。白天几乎都在昆铭市内闲逛,后来我发现了一个好的去处,就是证券公司的大厅前的广场,那里有很多无所事事的人,那里有很多的长椅,我在那里的长椅上看着大屏上的数据滚动,呆上一天,尽量不动,因为身上的钱不能用一块就少一块,不敢买吃的,白天尽量不吃,到了晚上再去弄点吃的。 我还是没有勇气在白天去翻垃圾桶,就是在晚上也要等到夜深人静之后,但不是每次都能找到能吃的东西,所以那些天,我几乎每天都是饥肠辘辘。 最近五六天,我都在证券公司附近一个小街道上的公交站台上睡觉,第二天清晨都有一份完好的盒饭放在我的身边,对于这种突然而来的恩惠,我是持谨慎态度,我每次都想都没有想,就丢到垃圾桶里去。 这天清晨,我又来到了长椅上,几个年轻人对着一份报纸议论着: “哎哟,这个人如果真是那个朱建峰的话,那柳市长那个孙女该多伤心呀。” “那女的说的与那个朱建峰同名嘛,怎么可能?人家还应该在缅甸呀。” “你说他去哪里去了,蒸发了吗?” “肯定是翻车的时候掉出来了。” “找这么天了,什么都没有找到,就是死了,尸体也该在呀。” “但愿还活着吧。” …… 他们聊了一会儿,把那张报纸丢在长椅上,扬长而去。 我去那个长椅上拿起那张报纸,原来是一个小报,第一版巨大的标题:惊爆——行李箱主人可能是投one少公子。通过小编一连串的故弄玄虚的言词得知到是琪琪向交通部门反映了那个行李箱的主人是一个声称与投one的朱建峰同名的人。 翻到第二版,这次我震惊了,因为我看到这样一个标题:某市长十七岁孙女竟在海外与投one朱建峰私通生子。 原来是思故国这个家伙回到国内了,嘴巴没有把门的,胡编乱造。 柳斜斜是市长的孙女?哪个市的? 无奈,我把报纸盖在头上,躺在长椅上,尽量让自己不去思量,不去回忆,我现在首要的任务是生存,没有精力去伤春悲秋。 突然,我听到长椅下有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我拿开报纸,看到长椅下有一个咬了一口的苹果。 我向四周看看,附近有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同样的苹果,她的父亲手里提着一袋子苹果,说: “这回要拿好了,现在苹果多贵,再掉了就不给你吃。” 他们慢慢走开了,那个苹果静静地躺在长椅下。 我观察四周人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我伸手去拿那个苹果,这时一个人过来坐在对面的长椅上,我假装若无其事地翻了一个身,准备继续睡觉。这时,一个职业装的女士来到我身边,说: “你好,我家董事长要见你,能不能现在跟我来。” 第二百八十八章 好运突然降临 三千万一百亩 我被带到一个豪华的办公室,位于证券公司对面楼上。 豪华的装修、奢靡的饰品,还有严谨的设计是这个办公室的主题风格。 一对老人坐在沙发上,他们正在下着象棋。 那个带路的女士出去了,我站在他们的沙发旁边。 一对穿着十分得体的老人。 “你好,年轻人。”其中一个人停下来,打量着我。 另一个则把关注力放在棋盘上,他说: “别看了,你决定吧。” 看着我的老人,这时犹豫地说: “你是一个有自尊的穷人。或者我这么说不太礼貌。” 另一个老人打断他的话说: “别绕来绕去了,直截了当吧。” 被打断的老人很不开心,说: “别打断我,我说了,你老是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 我清了清嗓子说: “两位,找我有事吗?” 刚刚看棋的老人说: “我们认为你是一个学过高学历的天才,但时运不济,你落魄了,所以想帮帮你。” 另一个老人恼怒道: “闭嘴,我来说。” 看棋的老人没有再说话,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棋局。 看着我的老人说: “他说的对,我们确实想帮助你,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勇气。” 我被两个老人搞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我说: “你们两位是把我当成亨利·亚当斯了吗?” “别吓着了他,把事情讲清楚。”看棋的老人又插嘴。 看着我的老人看了旁边的老人一眼,又回头看着我,说: “什么亨利·亚当斯?不要讲这些。” 我说: “马克·吐温的小说《百万英镑》里面的亨利·亚当斯。” 老人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 “我这里有一百亩地,还有三千万启动资金,你的任务是三年内利用这三千万按我们图纸完成一个现代化的综合建筑群,我说的不是小区,是综合建筑群。”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 三千万,一百亩地上完成这么大的工程,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说: “我能看看图纸吗?” 老人拿起桌上的座机,拨打一个分机。 几分钟,图纸送来了。几大箱子,堆起来可以码到屋顶了。 我又说: “我可以拿着这些钱大吃大喝,不去作为,然后告诉你钱用完了。” 老人笑了笑说: “也可以。不过,我们会签一份合同,如果未按我们约定完成工程,你必须归还这一百亩地和三千万,一百亩地必须是当初我交给你的样子,钱也不能少一分。” 看棋的老人说: “年轻人,感觉到为难是对的,不逼一把自己,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有本事。放手去做吧。三年之后,你没有做到,或者你变成另一副样子了,我们都不怪你。至于合同,对于君子有约束力,对于无赖、骗子是起不了半点作用的。” 我说: “这三千万太少了吧,一个招标会可能就全花光了。” 看着我的老人笑着说: “只能是这么多,所以你要告诉我你的决定。” 看棋的老人听到我的话,放下手中的棋,仔细地看看我说: “小子,你还真不简单,以前是干什么的?” 他盯着我看,脸色似乎是凝固了。 这回轮到看着我的老人说: “别吓着人家了,我们怎么约定的?” 看棋的老人把手中的棋子放下,度步到幕墙边。 我说: “我要是成功了,我会有什么好处?” 老人说: “三年期限到了,如果你做到了,我们把这一百亩地以及所有产业都送给你,还送给你一百亿。” 我听到这一句,有点按捺不住,说: “要我答应的话也行,我要你们帮我注册一个公司,注册资金不少于十二亿,三千万立即给我,还有我要补办身份证、修手机、整理仪表。” 老人微笑着说: “可以,还有什么要求?如果没有,我们就去签合同。” 第二百八十九章 签订合同 收到资金 突然而来的天降转运,让我十分兴奋,本来是一剧死棋,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盘活了。不过,这三千万后面可能是十几亿甚至更多的亏空,有可能是我套在自己头上的枷锁,甚至是索命符,这合同能签吗? 合同长达一百二十几页,责任和义务部分就一页,其他都是工程细则,我想都没有想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朱建峰。 那个一直看棋的老人似乎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说了一句: “天意呀。” 另一个老人看看我的名字似乎有点开心,微笑着说: “你就是朱子渊的儿子朱建峰?” 我点点头,老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几分钟,说: “这两年都经历了什么?你的改变这么大?两个老头子居然没有把你认出来。” 一言难尽,就“静”在不言中吧。 两位老人把名字签上,我才知道他们是世界有名的“风投双怪”黄诚、黄信两兄弟。知名的企业家都知道他们,多数老板以得到他们的投资为荣,当年投one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曾经建议我找他们,但当时情况变化太快了,我最终选择了破产。 我说: “两位真的不怕我带着这笔钱逃到人迹找不到的地方去吗?” 那个看棋的老人是哥哥黄诚,估计都有八十左右的年纪,他精瘦精瘦的,头发都白了,仍然精神奕奕,他爽朗地说: “无论你怎么做,我们都不会怪你,哪怕你是当着我们的面把这笔钱烧了。” 弟弟其实跟他年纪接近,一样精瘦精瘦的,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白头发,也许是染的,也许至今没有白过。 还是那个女士带着我去民政局办理身份证补办、找人帮我修理手机。 身份证要到下午才能弄好,我问工作人员我在眉山给言情办理的时候才一个多小时,为什么他们要这么久?他们回答我说正常要两个月,这是特事特办,眉山是全国最先的试点,还没有几个城市实行。 手机他们找了很多师傅修,最后有一个人愿意试试,最快要到下午才有结果,我告诉他们只要数据保住,怎么弄都行。 他们的形象团队给我做了精心的护理,我也是在他们的镜子面前看到了现在的自己,平时匆匆,没有仔细打量自己,没有想到现在脸色黄了、黑了、粗糙了很多。头发乱了、枯了、分叉了、没有了光泽,像一堆乱草堆在一个又黑又丑的石头上。 让他们慢慢弄吧,服装、皮肤、头发让他们去操心吧。 下午一点左右,那个女士带给我一个文件袋,告诉我里面是属于我的公司资料还有三千万的银行卡、土地划拨证明,另外还有把钥匙,是滇池附近龙珠大厦一间办公室的钥匙,已经付了三年的租金,里面的设备可以随便使用,在文件柜里有工程图纸和土地资料 另外,我的身份证办到了,两个月后还要去公安机关换正式身份证,手机等我完成护理后可以亲自去维修店取,凭身份证就行。 我让形象团队尽快结束给我的护理,我想到要去办一件事。 工作人员问我旧衣服还需要保留吗? 我想了想说:“那个背包我带上,其他都扔了吧。” 现在背包里东西就剩下一把枪还有落霞的身份证。 第二百九十章 出租车风波起,艾俐疑新恋情 走出那座大厦,一时不知道怎么自处。 我还是一文没有的朱建峰吗?几小时之前,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我是。 可是现在居然我兜里有三千万的银行卡了,这是真的吗? 刚刚在大厦里还泰然自若,现在独处了,居然不知所措了。 太阳毒辣地照着我的脸,我想起在大厦里决定要去做的事。 先得找辆出租车,现在有钱了,不至于还走吧,太耽误时间了。 一百米左右有一个出租车招呼站,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我在招呼站发现我每天坐的位置刚好与两位老人办公室幕墙相对,也许他们就是这样发现我的吧。 一辆出租车慢慢停下来,约有几十秒,一个男人打开车窗,向我喊道: “去哪?走吗?” 我上了车,犹豫地说: “带我去比亚迪专卖店。” “有好几家,要去哪家?” 司机四十岁左右,十分干练的样子。我说: “都行,就近吧。” 司机车子启动,向前走着,司机说: “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我其实也觉得自己很拧巴,但还是说: “还——好——吧,我自己没有觉得。” 司机开玩笑地说: “男人嘛,自信一点,感觉你畏畏缩缩的,像刚从号子里放出来的。” 他的话一说完,似乎把自己吓到了,连忙通过后视镜观察我的动态。 我连忙解释说: “不——是,我没进去过。” 气氛尴尬地僵在那里,司机打开收音机,放着一个访谈节目,聊着爱情呀人生呀,没有什么主题。 突然一个男的说: “上次在《梦想买单》的那个女孩要找的男孩找到了吗?”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这种事情,一般的结局都是不太圆满的,各大电台、媒体、甚至城市的大屏都在宣传,那个男孩并没有出现。但据我所知,目前那个女孩好像有了新的恋情。” “哦,这是我至今为止吃到的最大的瓜了。” “我有一个亲戚就在这个女孩的学校,听说这个女孩有一个学长在苦苦的追她。好像最近有了一些进展。” 电台里一堆男人女人的声音同时议论起来。 那个男主持人突然大声说: “大家都停一下,我们再听一下那个女孩当时的声音。” …… 声音被切到艾俐在《梦想买单》节目里的那段话。 司机也许在无话找话: “你说说看,这电视剧里都不会这么演呀。你知道吗?这女孩放弃了一百万奖金,就为了找他的男友,怎么可能几个月的时间就移情别恋了呢?” 我没有回答司机,因为我的思绪已经混乱了。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但不由自主地担心和害怕这是真的。 那个司机突然说: “你抽搐什么,好像你是那个男的似的。” 司机似乎恍然大悟了,说: “那个所谓的专家一直就是捕风捉影的风格,他之前就因此吃过很多官司,没有想到还有电台敢请他。” 我说: “师傅,这电台节目是直播吗?” 司机说: “对,是直播,你不会真是那个男的吧?” 我犹豫了一下说: “没那么巧,我不是。” 司机笑道: “刚刚你的神情真像,也许你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现在全国的人都在寻找这个男的。前段时间很多自媒体,电台、电视台都在推送这个事情,这件事情热度刚刚下来一点,这些人就想方设法地编造出女孩另有男友,又把热度推高。” 节目回来,主持人已经把话题引到别的话题上去了,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司机停下车,对我说: “麻烦你付一下款,拿手机扫一下就行。” 我才想起手机还没有拿到手。我问: “刷卡行吗?” 司机一脸惊愕,说: “现在还有人不带手机?” 我说: “手机坏了,只带了卡。” 司机更加懵圈了,说: “现金也没带呀。” 我说: “真没有,只有卡。” 司机不信,说: “你找找看看。” 为了证明自己,我把文件袋翻给他看。 他见我翻了文件袋并没有打算翻背包。说: “找找你那包里吧,也许在包里呢?” 我硬着头皮,打开了背包,他看到了里面的枪,吓了一跳,说: “妈呀,你这是真枪呀!” 我连忙说: “不是,是玩具枪,朋友孩子的。” 司机连忙说: “算了,不要了,你走吧,我帮你付。” 我说: “您把你的电话或微信给我,等我手机修好了再给你。” 司机连忙说: “不用,不用,出门在外,谁没点难处。你真没有了,我也不能为难你。如果下次有缘碰巧坐上我的车,一起给我。” 我连忙道谢,下了车。 第二百九十一章 买车一波三折 喜提豪华豪车 看看四周,一个大厦外墙上有巨大的比亚迪标志,不用问,这里就是了。 推开门进去,里面有很多人,春节刚过,买车的还是很多的。 我调整一下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不该在这里,就应该在某个角落,节衣缩食地过着,骨子里透着不自信。 里面空间很大,装修简约中透着专业,各种车辆分布在这个大厅里,一些高档沙发组成的休息区,也尽显豪华专业。 一个小伙子犹豫地递给我一瓶饮料,说: “先生,您里面请,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与我们工作人员咨询。” 我同样犹豫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水,近乎胆怯地说: “我想买辆车。但两个小时内必须成交。” 那个小伙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匆忙地找到两个女士讲了几句话。 那两个女士不时地向我看来,她们又喊来一个小女孩讲了几句话,那个女孩向我走来,轻声地说: “先生,您要看什么车?” “我——,我想买一辆路控系列的车。”我试图让自己说话有力量一点,但还是显得很畏缩。 那个女孩看了我一眼,似乎看穿了我,说: “先生,路控系列的车目前卖得比较贵,而且我们这里存车不多,不如我们看看其他系列的好吗?” 我终于把自己拧了过来,提高音量,说: “路控系列的有还是没有?我只想买一辆路控系列的。” 那个女孩似乎有点惊讶,说: “先生,路控系列我们有一辆路控8,公司做活动,原价是480,现在468就能拿到,优惠力度还是蛮大的。要不您考虑一下。” “好,你带我去看看。” 那个女孩突然像被注入了兴奋剂,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明显对我热情起来。 她热情地把我带到路控系列展厅里,指着一辆车说: “先生,您看这就是我们的路控8,较路控7进行了很多技术升级,外观……” 我打断她说: “我现在直接下订,两个小时内我能把车开走吗?” 她兴奋地说: “先生,你确定买了吗?我说的是468万元哟。” 我点点头,此刻已经完全拧过来了,自信地说: “我确定,但我要马上开着它上高速,所以两个小时内办齐所有的手续。” 女孩激动地说: “我去申请给您特别通道,您是全款还是分期?” 我笑着说: “全款。” 女孩像脚上踩着祥云,飞快地跑开了,没跑几步又回来了,说: “我太兴奋了,我昨天才完成入职培训,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就碰到了您这么大的上帝。有点太激动了,我现在应该带您去二楼洽谈区,然后签订合同。” 二楼洽谈区里炸了,很多销售专门从我面前路过,或者专门跑过来远远地看我一眼,似乎发现了一个外星人。 遇到一个很尴尬的事情,我的手机还没有拿来,现在很多手续必须要在手机里完成。 总有解决的方案,我被带到了他们的经理室签了一份代办文件,刷卡完成的瞬间,大厅里出现炫酷的灯光秀,广播里播出我喜提路控专家第八系列。 没有一个小时,我的临牌就拿到了手,在一片炫丽的礼花炮里,我缓缓把车开出大厅的大门。 第二百九十二章 提车拿手机回家 付高速费引电话 各位知道当系统报出“刷卡成功”时,我的内心里的感受吗? 尽管我相信卡里一定有这笔钱,但心里并不确定,有一个不很恰当的比喻,我当时的心情就像刚入行的小偷,准备刷卡时内心无比的紧张忐忑,就像第一次把手伸进别人的口袋那样;就在提示刷卡成功时,内心有一丝喜悦,一丝愧疚感,就像小偷第一次得手。 这种比喻不能完全概括我的心情,多样复杂吧。 简单的交车仪式让我很煎熬,我当时就像一个犯罪分子急于离开现场,流程匆匆走完,我就迫不及待地驾着“小六”离开了专卖店。 根据那位女士提供的手机维修地点,小六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很小的手机维修点。 从外表看,这已经不是我的手机了,亮屏后显示了艾俐的大头照,我才确认这是我的手机。 师傅告诉我手机看起来坏得很严重,但主板没有坏,所以他们用一个新手机直接做搬板操作,就是把我的手机主板与这部新手机主板对换,所以数据能够得以保存。 修手机的钱已经有人付过了,我直接拿走就行。 又上了g320,对,我要自驾到s城。我藏不住了,尽管这两年内我身边桃花不断,但我还是记得那个只见过几次面的艾俐,不说我对她的爱情是纯洁的,没有一丝污点的,甚至我一度在内心里故意去忽视她,但是现在终于控制不住了,我要尽快赶到她的身边确认她的状态,如果真若像电台里说的她有了新恋情,我祝福她。 一路无话,第二天下午下高速的时候,工作人员提醒我付费,我踌躇着不知道如何付款时,工作人员提醒我用手机支付。 有点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找到支付方式,付了款。车子使出收费站,电话铃声响起。 连续不间断地开车确实很疲劳,突然的来电的铃声吓了我一跳。 小六帮我接通,电话是高怡打的。 “这段时间你在哪里?”高怡的声音显得很焦急。 我意识到我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们报平安,我失礼了。 我连忙解释说: “我出了一点意外,现在好了。” “四个月没有一点音讯,全世界都在找你。”高怡的语气更多的是担心,也有一丝责备。 “我现在没事了。真的,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我去你那里。他们——我是说你爸爸和高悦还好吗?” “都还好,等你回来再说吧,什么时候能回来?” “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不能确定,一个月左右。” “行吧,你人平安就好,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行,替我向他们问好。” 她把电话挂了。 这时已经下了匝道,我已经进入了s城内,我在路边停下。 我拨通妈妈的电话。 “妈妈,儿子让你担心了。”在接通的一瞬我说。 “你知道打电话回来呀,死哪里去了?”第一次听到妈妈骂我,她的声音里有点哭腔。 我急忙说: “我已经回s城了,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妈妈说: “我们回百京了。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 “没事,很好,有一点意外,已经解决了。” “三个多月一点音讯都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妈,我现在在高速上,一下子说不清,见面再说吧。” “你怎么在高速上呢?”妈妈还在问。 “我开车在高速呀,等忙完这一阵,一定去百京看你。”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呢?” “我现在在s城,但是可能过几天就离开了。你出门不方便,别来找我了。” 我活了三十岁,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牵挂的滋味,不知道怎么应对。 父亲与我交集不多,小的时候,除了偶尔他回家有什么事情能见到他,一般很难看到他,初高中时期,我很抗拒见他。一般他回家我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我的大学生活是在美国,相见更少了,我们之间没有过表达情感的话,我们之间很少有沟通。 那一天我从美国回来,看着太平间里冰冷的父亲,当时我晕了过去,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一直在我的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份额,我当时感觉到我将永远看不到他,再也无法与他对话了,所以从那天后,我知道我心里有一个洞,没有人能修补好。 …… “孩子,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焦急地喊道。 “妈妈,我没事,真的,相信我很快就回百京,江东来怎么样?” “他已经稳住局面了,言情现在是常务董事兼财务主管,言情现在掌管龙渊的日常。重要的事情江东来签个字就行。” “哦,好,你把我平安的消息告诉他们。等我有时间专门打电话跟他们沟通一下。我挂了,开车不能分心。” 我挂了电话,此刻夕阳已经落下,夕阳的余光把地上、房子上都似乎渡了一层金,我静静地坐在车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路灯亮起,月亮升起。 我轻点油门,车子启动,向s城大学进发。 第二百九十三章 冲破男人求爱 艾俐热烈相拥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打电话给艾俐,却像一个小偷一样混进了s城大学,根据上次的经验我这次进的是西校门,这里离她宿舍楼近,上次我们一同去过的咖啡厅就在她宿舍的附近,咖啡厅后面是一个小型的山坡,一些观赏树被移植在这里,这种地方一定是情侣常来的地方,我想观察一下,她会不会在其中。 咖啡厅附近有一个小型的停车场,停好车,我正准备实行我的计划,看到咖啡厅左侧围着很多人,男的女的,发出各种起哄的声音。 里三层外三层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挤进去看看吧。 能听到一个男的声音: “从我第一次在食堂里看到你,你从我身边走过,我就被你吸引了,我像丢了魂一样跟着你,你发现后,我们尴尬地有了第一次对话。我结结巴巴地向你要联系方式。尽管你一脸蒙圈,但还是比较委婉地拒绝了我。自此后的三年里,各种机缘巧合我们成为了朋友。是的,这些机缘是我刻意去制造的,我就是要追你,你愿意接受我吗?” 这时,周围的吃瓜群众都躁动起来,有的喊嫁给他,有的喊娶了他,起哄的叫好的叠出层层声浪。 实在挤不进去,我准备向外挤,突然,听到里面一个人很大的声音喊道: “你来了,手机显示你就离我不到十米,你出来,朱建峰!” 这个声音是艾俐的。 “朱建峰,你这个没良心的,一走几个月,上天入地找都找不到你,你死到哪里去了?你出来,我要你讲讲清楚。” 艾俐继续叫喊道。 吃瓜群众一片骚动。 那男的大声说: “别幻想了,他已经死了,有人传说他死在缅北了;有人传说他在那里做了驸马,成为缅北黎家的传人;还有人传说他已经跟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在那边结婚生子了,你别想了。” “你从哪里听说的,我不信,我不信。”艾俐的声音似乎要穿透夜空,刺入我的胸膛。 “朱建峰,你个胆小鬼,你出来。”艾俐叫骂道。 我拼命地向里挤,周围的人似乎意识到我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人,纷纷给我让路。 一圈彩灯围成“心”的形状,艾俐站在心形的圈外,一个男的,健美的身材,留着一个马尾辨,样子极其俊俏,他单膝跪在心形的中心,面向艾俐一侧。 艾俐愣了几秒,然后飞奔向我。 抱住我,整个人吊在我身上,我努力保持平衡。 “穿着西装,打个领带,头上像打了蜡,你真的来了,……你沧桑了很多。” 艾俐粘在我身上说。 那男的默默地站起来,分开人群,消失在夜色里。 我对艾俐说: “我穿了西装,打了领带,头上特地叫他们打了蜡,只是我苍老了。换个地方聊吧,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艾俐从我身上跳下来,拉着我的手,向人群外侧跑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 冷热两极艾俐 何去何从人生 分开人群,我们向校外跑去,我在身后喊她: “去哪?我的车就在前面。” “你别管,跟我来。”她边跑边说。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问我: “车?你怎么回事?” 人群已经散开,但还聚集在一块,似乎都看向我们这里。 如果还站在原地就可能会又被围观了,我拉住她的手,奔向小六,直接拉门把她塞进副驾,自己跑回主驾位,轻点油门,车子启动,车子一溜烟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我很开心,激动地对她说: “我有一个疯狂的想法,不要等到毕业,现在就跟我浪迹天涯。” 艾俐没有说话,与刚刚在外面激动热烈的举动完全相反,此刻似乎又在生气。 “前面右转,那里有一个停车场,我有几句话要问你?”艾俐冷冷地说。 停好车子,我刚要开口,她说: “去年圣诞前一个月是不是又跟什么人‘啪啪’了?,而且不分日夜,毫无节制。” 我突然意识到她感应到了我和雅西公主的那些事了。 我静下心来,把我四个月内发生的事都讲述了一遍,所有,没有一丝隐瞒。 听完我所有的故事,艾俐没有说话,拉开车门,下车离开,我连忙下车阻止,此刻她已经走出几米远,我向她喊道: “别走了,这辈子剩下所有的日子我都属于你,不行吗?” 她没有理我,继续走。 她沿着人行道走着,路灯与楼宇的照明相应成景,车流穿梭在平行的车道里,红色的尾灯与明亮的前大灯相向流动。 我追上前去,喊道: “别回去了,跟我去浪迹天涯?” 艾俐停下来,说: “答应我三条:第一,不能再让我感应有什么不对,第二,不准再玩突然失踪,第三,我随时有附加条款不能反驳。” 我立即说: “这三条就是一条:对你好就对了,所以我可以做到。” 她又走了几步,我急了,追上去说: “怎么了?真的不想跟我浪迹天涯吗?” 她说: “我没有做人妻、为人妇的准备,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跟你在恋爱,我自己也很痛苦。” “我保证,等你完全考察清楚了,我愿意等。” 艾俐听到我这句话,又要走,我急了,抓住她说: “怎么了?我的态度不够好吗?” “等到明天吧,如果明天我没有来,你就自己回去,我们也就不要再联系了。” “我等你,我们去开创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信心满满地说。 “两千多万,要完成几十亿的项目,你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神仙了吗?” 她挣脱我,我愣在原地,艾俐已经走出百米路,快要转入街角了,我向她喊道: “跟我一起去疯吧,不疯一回,怎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呢?”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手在空中挥了挥,消失在夜空里。 第二百九十五章 信步步入站台 艾俐热情现身 我醒了,原来这只不过是一场梦。 天空已经放亮了,街上没有多少人,看看手机,现在时间是早上六点,看看方位,这个停车场再拐一下,就是当年那个站台。 锁好车,信步向那个站台走去。 长椅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把新的,突然发现对面又开了一家早餐店,不过是在当年那家的隔壁,当年那家还是超市。 坐在长椅上看着早餐店冒着热气的各式早点,还没有到饭点,零星的几个人走进走出。 我感觉没有心情坐在这里,站起来,四处转转。 突然发现“相约”茶馆的门还是开着的,可能他们家二十四小时不关门,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十分安静,几对年轻男女在角落的位子腻歪着,似乎不知道白天就要来临。 当年我们坐过的位置上刚好没有人,我坐上去,手机操作,点了一份红豆,当年好像她点的就是这个。 同样看着机械臂忙着,然后留下一套茶具,还有热腾腾的茶。 然而我错了,已经喝不出当年的味道。 坐了一会儿,准备回到车上,也许她已经决定了,已经在车旁边等我了。 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 “这个位子里有人吗,我可以坐下吗?” 我惊喜地回头,以为是艾俐来了,我错了,是身后一个人正在播放着视频,这应该是视频台词的内容,只是这声音太像艾俐的。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这时耳边又响起那个声音: “你好,先生,我可以坐在你旁边的座位上吗?” 我一回头,看到身后有一个人几乎贴着我,我本能地后退一步。 这个人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牛仔裤,长披肩发。 是我的幻觉吗?这是当年艾俐的装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装束,定睛一看,还真是她。。 我被她吓了一跳,问: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疯不魔,我决心跟你疯一把。”艾俐说: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难,用两千万完成几十亿的工程,那是痴人说梦。我相信你,既然你选择挑战,我就奉陪你到底。看看到底会是成魔还是成佛。” 他的话点燃了我,我把她抱起,把她举起,说: “不成魔,也不成佛,我让你成为公司的副总,除了我你就是公司的话事人。”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艾俐大声叫道,这茶馆本来就很安静,她这一声,把所有的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我默默地放下她。灰头灰脸地离开了茶馆。 我发现她拖着一个行李箱,看得出她已经决心跟我疯一把。 我无话找话地问: “刚刚行李箱你放在哪里了?” 艾俐说: “看得出,你一点观察力都没有,昨天晚上我的穿着打扮你还记得吗?” “上身穿的是这件羽绒服,底下好像穿的是一个短裙和袜裤。”我一边回答,一边回忆,昨晚太过激烈,确实没有注意到她穿的什么。 艾俐说: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我就很奇怪,一共才三千万,你就敢花四佰万买辆车,看以后你怎么变钱?” 我笑着说: “反正不会把你卖了换钱,因为你值不了几个钱。你昨晚到底穿的什么,我说的对不对?” 艾俐说: “我行李都拖来了,你也不绅士一把,帮我拖一下。”这话像埋怨,不过语气是欢快的。 “没几步路,拖一下吧。都要到了。”我虽然这么说,还是主动把手搭到她的行李箱上。 她没有放手继续拖着,我们共同拖着。 我说: “从今天开始,我会带你飞。不管是不是风口,我只要加速度足够,多么重的猪,一样能带着飞起来。”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互诉别后经历 艰难两极人生 她一边笑一边抬手打了我一下,说: “你才是猪。” 我们一起来到了车子旁边,艾俐说: “这辆车子跟你的那辆小七外形很像,不过更低调一点。” 我笑了一下,说: “小七可是千万的价格,外表霸气实足,配置也是豪华至极。这款是价格比较亲民,砍掉了一些华而不实的配置,但主要一些配置进行了全面升级,安全性和实用性都比小七好很多。对了小七呢?当时你送我去了火车站,后来呢?” 艾俐说: “你走之后,小七根据导航记忆,回到朱家庄,它还给我看了言情的图片,看得出活得这么精致的女人一定是你们男人的最爱,你有没有跟她有什么?” 她看到的一定是之前的照片,所以得出精致女人的说法,如果她看到言情当年蓬头垢面的样子,一定会怀疑人生:这会是一个女人吗? 我说: “没——有吧,我能她换衣服什么的都没有一点邪念,哪里来的想法。” 艾俐白了我一眼,似乎很不信,说: “暂且相信你吧,你妈妈见我从车上下来,也很开心地跟我聊了一会儿,然后我就告辞了,我把车子的使用权给了吴子琴了,她送我回的学校,后来我就没有怎么联系了,听说你妈妈发起了一个官司,打了很久,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了” “你呢,回到学校到现在发生过什么故事?你那个学长怎么回事?” 艾俐想了一下说: “也没有发生什么故事,我们到车上慢慢聊吧。” 那个学长叫顾城,之前在她的学校咖啡厅曾经讲过,不过当时当一个笑话讲的。他学的是市场运营的,是学神的存在。 她是在打我的电话或者视频给我时发现我可能出事了,经过一阵惊慌意乱之后,她决定上节目寻找我,就有了那个《梦想买单》的视频。 她的故事就这样讲讲吧,不要再开一个支线,当时她的心里历程一定经过太多的煎熬,有多少消沉,有多少泪水,到最后冲刺节目总冠军,放弃百万的奖金,只为了保留那一段视频,这一切应该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的,如果各位想听她的这段故事,我或者会开一个新书,回归上帝视角,把我与她的故事详细的讲讲。 其实寻找我只是艾俐生活的一部分,她的学业繁重,兼职也很辛苦,她也是平常女子,她能从容地面对这一切都是不简单了。 我们在车子上聊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找了一个早餐店吃了点东西,这时江东来来了电话,我们在电话里聊了二十多分钟,主要彼此询问了一下对方的情况,同时他讲了一下公司状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主要他在催我回去把法人的事情办了。 我决定回昆铭之前,去看一下我的父亲,然后,我带着她去昆铭开创我们的事业。 第二百九十七章 父亲墓地扫墓 高速车上交谈 在去父亲墓地的路上,艾俐静静地坐在后排,不知道她是在用手机还是后座上的车载屏幕看小视频,声音很小,偶尔我能听到。 父亲的墓地面前摆放着一些苹果、花,似乎不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时间摆上的。 我们都带了花,默默地摆上,我半开玩笑地说: “爸,我把你未来的儿媳带给你看看,满意吗?其实你的意见也不重要了,形式上问一下而已。” 艾俐没有做声,默默地跪在墓前拜了几拜。 静静地坐在墓前,发呆了半个小时,艾俐耐心地在旁边等待。 许久没有来,感觉似乎缺乏管理,当年我知道可能很少有时间来管理,所以与他们签订了一个合同,我一次性付了二十万的管理费,他们负责二十年的墓地的修整。 我找到管理员,询问怎么回事,管理员支支吾吾地讲不清,最后他们园长来了,一再保证明天找人来弄,修整好的图片发给我。 艾俐一直静静地陪着我,离开墓地之后,我就直接上了高速,我现在不急着解开我的迷团,现在应该是一些人焦急的时候,我只要静静地等待,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昆铭突然而来的挑战,三年内,完成一个巨大的工程,可能吗? 其实我之所以要接下这个挑战,就是因为当年我突然终止了我父亲的集团,虽然我有一些说不清的私人因素在里面,但我一直都认为我是有能力去缆狂澜的,。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设身处地为艾俐的学业、未来考虑,她会怎么想? 我问她: “你真的甘心就这么跟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你这学业、未来就没有考虑过?” 艾俐笑着说: “几年前,你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时候,感觉你身上都是带着光的,这次有机会你手把手的带我,一定会让我进步很快。什么学业,什么未来,你不都会给我吗?” 我笑了,说: “我有那么神吗?不至于吧。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去当丐帮夫人的。” 艾俐说: “这次你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时那种情况下,你的到来是最完美的结局,我不知道多少次跟顾城讲过我的想法,而且他是知道你的存在的。有一段时间他还主动打听你的消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我进行猛攻,鲜花、礼物,制造各种浪漫,我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了,昨晚,他突然说有一个cos活动商演要谈,约我到咖啡厅谈,而且让我穿得隆重一点,但我当时刚从商演回来,所以直接就到了约定的地点,我看到那个灯阵的时候,我感觉压力山大,觉得就像法师的招魂法阵,所以他叫我进入灯阵时,我就一口拒绝,所以他在灯阵里不断地劝我相信他,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说: “你知道他有一个亲戚是电台嘉宾在节目里吐露出他是你的新恋情的男友的事吗?我本来的是打算拿到手机直接跟你联系,就是听到电台里嘉宾的话,决定看看你的近况,如果你有了新恋情,也许我会默默地离开,独自回去,不让你知晓。……” 我没有讲完,就听到艾俐大叫: “可恶!这些人,我要告他们。” 显然,她已经在手机上搜到相关信息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们入住乐深 艾俐提醒重雷 我说: “这种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是冷处理,等几天再说,或者热度几天就过去了,或者事情发展又会去到另一面,所以不要急。我们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艾俐没有接我的话继续说,一直忙着在手机上操作。 一路无话,我们在第二天晚上九点左右到了昆铭市内,我根据那位女士提供的地址,在晚上十点左右,我们在乐深大厦的第二十七层,看到我的公司办公室。 打开门锁,找到灯的开关,发现还是有电的,这里约一百多平的面积,里面已经尘灰很久了,一些办公设备被盖上防尘罩胡乱地摆放着,到处都是散落的文件,进门的右侧的一堆东西特别显眼,很明显,这是有人在这几天搬进来的,一叠叠图纸整齐地放了一两米高,占据了十几平方的面积,还有一个沙盘,这也是新搬过来的。 艾俐看到那么多的图纸,立即后退一步,说: “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我们把车子给他,告诉他我们不玩了。” 我说: “应该可以,不过,那你又得回去念书了,反正我无事一身轻。” 再向里走,就是一些工作隔间和独立办公室了,这些地方四处可见一些文件或图纸,一定有很多人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青春或回忆。 我说: “我们今晚去酒店住一晚吧,这里明天再收拾出来。” 艾俐说: “不,这里水电都是通的,为什么花钱去酒店呢?我们开车去买点生活用品,明天还要早起把这里收拾出来。” 我们半夜十点半从办公室出来,开车四处转,在一个杂货超市买了生活用品两个床垫和两个被子,我们就这样很不浪漫的开始了我们的生活。 东西买回来已经十二点了,我们又收拾了两个小时,差不多在凌晨两点吧,我们各自在独立的办公室里睡下。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左右我醒过来时才发现,艾俐已经起来了,她已经把乱七八糟的文件都归到一起,做了一些简单的分类,那些办公设备的防尘罩都被她拿掉了。 艾俐见我走出办公室,说: “早呀,我有一个发现,之前这个办公室的人,也可能是在做这个工程,至少他们已经走向了项目认证这一块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的这句话让我吃了一惊,我知道这是一个雷,但没有想到的是之前还有人踩过。我说: “具体说说看。” 艾俐说: “从这些文件日期最后出现的日期看,这个办公室至少被锁了三年了,三年之前有一批人在这里工作了三个月左右,这块地是一百二十亩,其中有十几亩是沼泽,其他是山地,地方所处的位置很偏僻,建成这么大的项目很有可能变成一个鬼城,所以他们最后放弃了。” “鬼城?”艾俐的话让我很吃惊,一下子把我的所有美好的愿景冲破。 我这才想起来那位女士给我的文件袋里的文件我还没有仔细看,此刻还在车里。 第二百九十九章 查看公司材料 得知土地情况 我匆匆下楼在地下室停车场找到车子,还好,都在。 乐深大厦是在这一片最高的建筑,大概有四十多层吧,占地面积有四五百平方,圆形结构,大楼设计成一个倒扣古代木桶的样子,能看出木桶木块和铁箍,这么奇特造型,为什么叫乐深大厦,不叫“木桶大厦”呢? 一层到四层是各种商铺,有很多门可以进入,里面有电梯上下,大厦另配有六部电梯供高层上下。 地下室坐着电梯上到二十七层,看着电梯间每层楼公司的名牌,发现二十七层我办公的位置原来是叫深层建筑有限公司。 确实有点荒唐,这么久居然还没有看那份材料,甚至不知道自己公司的名称。 艾俐在收拾,看到我进来了,说: “我以为你是去买吃的去了,原来是拿后备箱的那个背包去了,昨天我还打算提醒你拿上来,不知道讲什么就忘了。” 我说: “当时我们都很疲惫,谁记得?不过这东西很重要,是我们能入住这里所有的证件。” 艾俐停下手里的活,凑过来看。 我首先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把文件从里面一一拿出来摊到地上。 “‘深层建筑’这名字怪怪的。”艾俐首先拿到的是营业执照,第一眼就看到了名字。 营业执照、机构代码证、税务登记证…… 还有袋东西,打开一看是土地证和土地图纸、建筑用地规划许可证、建筑工程规划许可证、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 看完这土地证和图纸,心里凉半截了,对艾俐说: “我送你回去,这事情搞不了。” 艾俐没有说话,拿起土地证,问我: “祭神山1号地,土方面积有一百二十多亩,这个祭神山在哪里?” 我冷笑道: “不用问,一定是你刚刚说的有沼泽的山地。无论在哪里,只要没有商业价值,天大本领的人都没有办法把这个工程完成。” 艾俐说: “我们既然来了,就实地去考察一下,别人能办成,这件事不就没有挑战性,还有什么难度?” 想想也对,这时,物业派人来登记我们的资料,昨晚就跟保安打过招呼。 这个物业经理已经五十多岁了,看到地上的营业执照说: “还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诲气,换了两拨人了,都干时间不长。” 艾俐问: “能说说这两拨人什么情况吗?” “不清楚,这个公司第一拨人在三年前有十几个人前前后后忙了三个月,过了几个月,一个小伙子跟你们一样,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两三天就不见了。” 我说: “谢谢,其实名字不用换,干时间长不长跟名字没关系,您需要我提供哪些资料。” 物业经理想了一下,说: “就记一下你们的名字和车牌吧,你们在地下室有几个停车位,等一下我领你们去认一下,把你们的车挪进去。等你们呆上一段时间再办手续也不迟。” 我跟艾俐商量了一下,决定下楼吃东西,然后去那两位老人那里看看,也许在他那里才能找到合适的答案。 我们认领了车位,然后在楼下商场小餐厅里吃了点东西,开着车,向那天我遇到那两位老人的地方出发。 第三百章 两位老人消失 各种疑团难解 艾俐比我更激动,她很想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老人,只通过远处观察几天就能把三千万随便地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其实那一天我一直都是蒙圈的状态,所以也没有仔细观察两位老人,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的相貌特征都说不出几条,所以我这一次要好好认一下他们。 车子停好,上到他们的公司门口,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物,搬得干干净净。我们来到当初两位老人与我见面的办公室里。 里面也空了,艾俐在窗台上发现了一封信。 没有封口,打开来,只见上面写着: 年轻人: 我知道你会回来,如果你是想告诉我你想退出,这很让我失望,如果你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对不起,我与哥哥已经在旅游的途中,原谅我们不能见你。 祝你好运!两位怪老头。 艾俐问我: “这两位老头是不是你虚构出现的,其实根本没有这个人,这一切都是你饿晕了出现的幻想。” 我笑道: “这车,乐深楼上的办公室都不能虚构出来吧。” 艾俐笑道: “无趣!我们去对面证券公司看看吧。咦?”艾俐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咦了一声,似乎有了什么发现。 我也凑过去,原来从这窗户一角能看到另一个房间的窗户一角有个监控显示器,里面的画面似乎正是对面的证券公司。 找找看,这个房间的门是锁着的。 艾俐说: “这就能解释证券公司在路对面,两位老人怎么知道你的一举一动的,就是通过证券公司的监控。” 我说: “是呀,他们是为什么呢?送我三千万,还有一百亩地,一般人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随随便便地送给我。” 艾俐说: “他们一定有回收成本的办法,不然前面两个人怎么都能把地还给他们。” 我思索着说: “那会是什么?” 得不到答案,我们就这样下了楼,我们来到对面的证券公司,我又坐在我常常躺着的长椅上,艾俐站在我对面,说: “真难想像,你居然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 我认真地对她说: “这才哪到哪,我光着身体逃出那帮人的魔爪,借着一个女孩的衣服开始我的逃亡生涯,吃过的苦比在这里的多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抱住我,我是坐着的,所以我的头被她抵在她的肚子上,说: “希望你从此否极泰来,我们还是回到案子本身吧,我们先得去那块地那里看看,跟当地的国土单位确认一下位置,然后再从长计议吧。” 我挣脱开她,说: “只能这样了,我们这就去祭神山。” 第三百零一章 感慨人生无常 买仪器去神山 我们离开了证券公司,前前后后呆了一分钟不到。 故地重游,我感慨万分,当时整天想着的就是在这里占上一把长椅,因为这个大厅里的室温比较外面高很多,对于身穿单薄的我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福地。那些天我白天几乎不吃不喝,只要在后半夜才敢去翻垃圾箱找一些东西吃,为了长期有得翻,每次翻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把垃圾弄得四处都是,引起环卫工人的不满,…… 艾俐没有说话,回去的时候她上了主驾,似乎知道我此刻已经神游,回到公司艾俐问我: “那两位老人一定故意躲着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只有先把这个工程具体要做什么弄清楚,地是什么样的地,工程的规模究竟有多大,我们是不是应该从地入手?” 办公室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一些打印机、电脑什么的已经被艾俐收拾出来,排在一起,几处工作台拼成的工作区域也已经被艾俐清理出来,有两个独立的隔间已经被我们占为卧室,还有三个比较大的独立办公室艾俐也已经做了相应的整理。 现在这个办公室比我们刚刚到的时候不知道好上几倍了。 我们此刻正站在图纸堆附近,我面对着这些图纸,慢慢眼睛落在沙盘上,要了解这个工程,最直观的应该就是这个沙盘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就盯着沙盘发呆,没错,就是发呆。 这似乎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乌托邦,里面什么设施都有,公寓、医院、学校、商场,…… 所有的一切似乎成立,打造这一切至少要三百个三千万。 就算能完成初期建造,后面怎么商业化,怎么盈利? 突然什么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来艾俐在卫生间里不小心滑倒了,她慌乱中抓住洗脸盘前的置物架,结果被置物架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还好,人没事。 我把她抱出卫生间,问怎么回事。 她就是拖卫生间的地,不小心滑倒了,脚上似乎受了点伤。 我把她放在一张办公椅上。一边检查她的伤势,一边说: “我们不能在这里闭门造车,我们要去那块地实地看看,今天下午我们去买一些简单的勘测的仪器,明天早上出发。” 艾俐说: “你眼里只有你的工程,我受伤了也不安慰一下。” 我也才发现我一直只把她当成这个工程的合伙人,忘了她的性别。 我赶紧说: “我不一直检查你的伤势吗?怎么样?哪里痛?” 艾俐白了我一眼,说: “我没事,你去买东西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养成做账的习惯,如果有一天我们需要跟那两位老人算账,至少也要让他们知道钱去了哪里。” 这天下午我们分开行动,她主要在办公室收拾整理,我则负责买一些仪器,回到车库的时候发现我的车位上多了一个计费充电桩。 这个物业经理是个人才呀,打电话询问他是什么情况,他说: “这是我们公司人性化的服务项目,收费保证比在任何一个地方的低。” 上次充电还是在回昆铭的路上,明天去外地,先充上吧。 当日无话,第二天,我们带上所有的资料,向祭神山出发。 第三百零二章 六指山祭神山 脸红一句情话 土地证上有标明这块地坐落的经纬度和地点:六指市西北角三十公里六指山北侧,西接祭神山,但这些名称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在导航输入祭神山,居然找不到地方。 我们决定去六指市先问问路吧。 突然,我有一种预感:祭神山或者与离客车出事的地方“陡窄山”有一丝联系,转念一想,听村民说那里离昆铭才四十公里,应该不可能有关联。 六指市很小,小到我以为走错了地方,不过小六的导航精准度不得不让我接受这个现实。 这个小城市三面都是大山,是三座山脚下的城市,唯一的开阔地是南面,六指江就是在这里转头钻进大山之间的。公路也是从这一面汇入城内的。 这个小城很多家旅行社,客栈。从服装上可以看出小小六指市是多民族混居的地方。 我们很快就找到一个小伙子,愿意带我去祭神山。 进入盘山模式,车子不断地在山间穿行,小伙子很热情,操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一路介绍着这六指山、祭神山的传说。 六指山之所以是叫六指山,传说是如来佛祖的六指所化。 祭神山是传说在古代人们为了感激如来佛祖的恩德,年年在此举行祭神仪式而得名。 山路难行,我们走了接近四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祭神山。 原来我们行进过来的山就是六指山,我的百亩地就是在这六指山的北侧。 如果六指山是一个巨大的石头的话,祭神山则是一个春笋,被劈了一半的春笋插在大地上。 付了小伙子的费用,我要送他回去,他说: “我家就住在六指山,我走回去半个小时,你车子要走上半天。” 艾俐一直在拍照,我则坐在车上发呆。 艾俐似乎注意到我有点不对。 “你不是要测量吗?怎么不动了?” 祭神山与六指山夹角处,应该就是我的地盘,祭神山这一侧是一个直壁悬崖,那片沼泽地就是在悬崖一侧,一些杂草茂密地生长着,沼泽地周围都有红绳警戒,挂着游客止步的牌子。 粗糙估计一下,这沼泽地至少有五十亩,还有大片的空地,至少有一二百亩,此刻一片荒芜,杂草、灌木四处可见。 带我到这里的路伸向祭神山方向出现了分支,一条沿着六指山脚走了,一条进了祭神山。 我苦笑着说: “今天不测量了,我们爬山吧?” 艾俐此刻把手里的手机收起来,走到车旁,靠上车子,与我同侧,说: “好呀。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你。” 我挤出一点笑容,说: “真好,有你,什么都是对的。” 这句话一出口,我感觉一丝害羞,这好像是一句情话,怎么这么自然地说出口了。 艾俐突然笑得很疯狂,说: “没有想到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还会脸红。” 我下车,径直向祭神山走去。 第三百零三章 山景美不胜收 寺庙废弃无人 祭神山远处望去觉得它有点秀气,但走近才知道它一样是巍峨的,粗略估计高度有四五百米的样子,沼泽那一侧是垂直的悬崖,而这一侧是陡峭的山体,一条路弯曲着向山上延伸,各种树夹杂着灌木生长着。 艾俐在后面有喊道: “等等我,有必要那么快吗?” 我减慢速度。 这上山的路其实可以开车的,只是可能是很久没有修整,已经被雨水冲出很多水沟,有的地方还有水坑。 艾俐从我的身后拖住我,说: “你怎么那么快,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她今天穿了一套运动装,脚上是运动鞋,山风一直把她的长发托起,放下,似乎也知道了她的美,所以一直在她身边嬉戏。 她把我推了一下,说: “怎么了,这种眼神看着我,小心我揍你。” 我这才意识到我有点失态了。继续向前走,说: “你今天整套的运动装备,居然没有走几步就拖我的后腿。看来,你是真不行呀。” 一路走走停停,配合她拍照,给她拍照。慢慢走吧,我们也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 这条路的尽头是很大的院子,我们远远地就能看到院子里有一个庙宇,一个很大的牌匾在翘檐处,上面的字是:“弥勒寺”。 院门是虚掩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些物品东倒西歪,满院都是。 大殿里的更是乱成一团,很明显,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我们也没有再向里走,退出来,决定继续向山顶登去。 有一条小路通向山顶,不过已经荒草遍布了,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 爬山让我们交谈增多,谈论景色,讨论如何行进。我们都很开心。随着高度的增加,我们可以看到的风景也越来越漂亮,如果用大段的文字记叙下来,至少要两万字才能把风景细致地讲给你听,概括一下就是风景如在画中,一般的画师却画不到其十分之一。 这当然有我们心情的放大,情感的升华。 终于到了山顶,这山顶有十几平方的样子,一些矮松稀松地分布着,这里可以看到四周风景,突然,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在西北方向有一组山,其中一个山脚下有一个侧翻的中巴,虽然很远显得特别小,仔细辨认,那应该就是陡窄山,那个中巴就是我们失事的中巴。 我语无伦次哽噎地说: “艾俐——那就是失事的车,那就是救我的树,……” 艾俐开始还是一头雾水,后来慢慢听懂了我的表达,她从背后默默地把我抱住,说: “冷静,冷静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也慢慢冷静下来,是呀,已经过去了,哪怕是最亲最信任的人,也不一定能体会到我的感受。 此刻,我能看到g320上的车飞速的行驶着,远远看上去就像一群小盒子在飞速移动。。 艾俐突然说: “如果那条高速公路在这里做一个出口,我们在这里做一个景区,这附近商业价值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笑道: “高速公路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我开个出口?”我边说边回头看向艾俐。 此刻她正把头埋在我的肩头,我们四目相对。 她轻轻地把她的嘴唇送到我的嘴唇上。 第三百零四章 尴尬亲吻被摔 又见故事客车 就在她的嘴唇碰到我的嘴唇的一瞬,她猛地推开我,就像刚刚她被电了一下。 我没有任何准备,一个踉跄,摔了一个跟头。 她似乎也被自己吓到了,愣在原地。 我是仰着倒地的,还好头并没有磕着,只是身上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我吼道: “怎么了?搞什么?” 艾俐好像这才醒过来,忙跑到我身边说: “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是这样,去年你在缅甸经历生死难关,我在这边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你突然没有了消息,我真的经历了很多的痛苦,后来一段时间不管是上课或者其他时间我会突然干呕,有时会吐,同学们暗地里猜测我是不是怀孕了,顾城甚至跑过来追问孩子是怎么回事,我开始也莫名其妙,后来猜测一定是你在外面乱搞让我感应到了,其实刚开始还很开心,至少你还活着,但之后就痛恨你的不洁,痛恨你的花心。这件事上次就跟你讲过,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我只要想跟你有亲密的动作,自己就像触电一样,控制不住自己。” 自己的锅,怎么说也不能迁怒到她。 我只好说: “我们那是一种……” 艾俐说: “你可能说只是性冲动,跟情感没有关系,在之前你们那么多天里吃住睡都在一起,甚至换衣服洗澡都不避着对方,只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吗?没有一点两个人情感上的依赖?在积水潭那次是性冲动,后面呢?为什么她提出的每一次你都不拒绝,那些天你有没有主动提出过?” 我说: “好吧,这一点我不对,也许那时情感上确实有不洁,原谅我这一次。以后不会,我会守住我的底线的。” 艾俐没有说话,她捉住我的头,把嘴唇再次凑过来。 我吓坏了,浑身用劲,我已经躺在地上了,头离地面只有十几公分,不想她把我的头磕到地上。 就在离我的嘴唇几毫米的距离,她停下来,几分钟后,她慢慢站起来,头也不回,向山下走去。 沿途我使出浑身解术,不断地跟她说话,讲笑话给她听。 看得出艾俐也尽量在配合我,但看得出她有很多的勉强。 又回到那个庙那里,只听见里面发出很大、有节奏的怪声音,似乎有人在锤打什么东西。 不敢多呆,迅速下山,我跟艾俐商量了一下,准备开车沿这条路继续走走,看看能不能去那辆客车那边看看。 车子走了五六公里,能看到那辆客车,要过去就不能开车了,把车子锁在路边,向那辆客车走去。 客车已经变形,里面已经空了,看得出已经清理过,但一些地方还是能看到一些血迹。 从客车的位置看向g320,粗略估计有三四百米左右的高度,救我的那棵树离g320也有几十米吧,我指指那棵树说: “艾俐,我们一定要找一个方式回报它救我的恩。” 艾俐说: “那只能把它养起来,让世人观赏。” 第三百零五章 路边饭店怪僧 气恼无赖浑人 我看了她一眼说: “它距离地面那么高,又是在绝壁上,怎么欣赏?难道我要做一个平台专门供人观赏?” 艾俐说: “我随口一说。这么美的风景,可惜了,如果我们有能力为这里做点什么也可能是对它的一种回报吧。” 我们看了一会儿,决定离开这里,肚子已经很饿了,车上有点面包之类的零食,所以回到车上先吃了点面包垫垫肚子。 往回开的路上,路边发现了一个饭店,一个两层的楼房,招牌上写着“小霞饭店”。 刚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饭店的门口有一个很大的空地,我们把车子停好,走进饭店。 饭店摆着几张桌子,收拾得挺干净的,一个小柜台零星摆放着一些酒,还有一些杂物随意地放着。饭店没有什么装修,更像一个居民住家,最里面左边是卫生间,卫生间之后墙上有一个门,应该是通向室外的,然后就是几个房间,此刻门是关着的。 并没有人,我们喊了几声,从一个房间走出来一个女人,应该是老板娘,她三十多岁吧,看到我们似乎有点意外。我们问有没有吃的,她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操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 “平时没有什么人来,所以并没有准备什么食材,有一条鱼,可以做给你们吃。” 我跟艾俐对视了一下说: “没事,你尽量做吧,我们实在很饿。” 她跟我们谈好价钱,打开那个靠近卫生间的墙上的门,果然这里是通向屋外,厨房应该在屋外,她就在那里忙活着。 这时一个和尚模样的人犹豫着走进了饭店,他五十岁左右,穿着一件僧服,已经有些破旧,脸上好像有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有一些血痕,额头上还贴着一块创可贴,走路的样子可以看出脚似乎也受过伤,一拐一拐的。 他看到我们,似乎有点意外,问我们: “王老板不在吗?” 这时,从房间走出来一个男人,三十岁左右,看了我们一眼,向我们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对和尚说: “那个庙你就不要回了,是不是又被赶出来了,要不你报警,让警察把他赶走。” 和尚没有做声,找个桌子坐下。 那男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去厨房那边,再出来时,拿出一盘花生和一碗饭,放在和尚那桌。 和尚吃完就走了,也没有说给钱的话。 我们很好奇,就在和尚走远后,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男的说: “这祭神山有一个庙,叫‘弥勒寺’,这个和尚就是这个庙里的住僧。十多年了,本来一切都好,一个月前收留了一个人,这个人似乎脑子有点问题,不但对他不感恩,还经常破坏庙里的物件,经常殴打他,把他赶出来。” 艾俐义愤填膺地说: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怎么不报警?” “他报过警,但这个人精神不正常,警察拿他没有办法,人好像是哑巴,也问不出什么,警察刚走,他就又动手打他。” 艾俐说: “得想个办法治一治他,这和尚怪可怜的。” 那个男的说: “村里专门派人把他赶走,还派人巡山值班,坚持了一段时间,这个人就破坏值班人员的私人物品,比如放车胎的气、衣服上泼脏水,有时还尾随他们到他家里,破坏他家里的东西,虽然不上什么斤两的事,比较恶心人,所以巡山的人也不来了。” 艾俐看看我说: “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他们一把。” 我想到我们刚刚进去过弥勒寺,就是看到乱成那个样子,感觉到一丝不正常,所以没有再向里进,如果贸然地进去,或者会遭遇到他,或者能出现什么意外。 那个男的说: “我看你们也帮不上,警察都管不了,怎么办?” 这个男的瘦高个,长脸,还梳了一个中分发型。 这时厨房里的女人端过来一盘水煮鱼,两碗饭,说: “不好意思,只有这条鱼,小了点,所以多加了点配菜,如果饭不够可以加。” 艾俐见我一直没有说话,说: “吃完饭,我打算去那个庙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浑。” 这时那个女的连忙说: “姑娘,千万别去,这些走江湖的人心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心黑着呢。” 我只好说: “两位能不能描述一下这个人具体特征,长相,性格。” 那女的说: “这个人大概三到四十岁的年纪,也没有特别的地方,我们也只是看过几眼,没有什么印象。” 我说: “我们吃完饭想去看看,能不能麻烦两位一起去一下,一来给我们壮壮胆,二来,你们毕竟熟悉当地的情况,你们不白去,我们给你们钱。” 那个男的爽快地说: “可以,我们不要钱,不过,你们见情况不对,赶紧跑,我们也怕他。” 吃饭的时间,我了解到这男的叫王军,是外地人,女的是当地的,叫冷月,他们在打工时相识的,后来两人结了婚并在这里开起了饭店。 再次回到弥勒寺门前,说实在的,有些紧张,如果不是艾俐的坚持,我本不打算管这档子的事。 真回到庙前,艾俐却怂了,她面部表情都显得格外紧张。 我在最前面,后面是王军和他的太太,艾俐走在最后。 我推开门,突然一个人影从门里窜出,飞快地向外面冲去。 第三百零六章 浑人逃窜消失 癫和尚诉经过 大家都被突然而来的变化惊住了,这个人全身裹着一个类似麻袋的东西,头上戴着帽子,刻意避开我们。 王军突然一个健步冲上去,抓住他。 那个人用力挣脱,慌乱中帽子掉在地上。 那个人见帽子掉了,更加奋力挣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向王军捅去。 我急忙追上去一脚踢在那个人的身上。 我们三个都倒在地上。那个人的匕首捅了一个空,迅速爬起来,向山里冲去。 我脑海里迅速搜索这个人可能是我认识的谁,一时也没有结果。 王军正要去追那个人,我喊住了他。 如果被他引进了山里,危险的应该是我们。 从他仓皇逃跑的情形看,这个人可能怕见到我,或者怕被我认出。 这么一闹,他一时半会不敢来庙里捣乱了。 王军此刻立即对我另眼相看。 我们进了庙门,看到正在瑟瑟发抖的和尚蜷缩在大殿外一角。 和尚不停地说: “他不是哑巴,他会说话——他说:‘不能让他看到我,他认识我。’” 和尚显得样子有些精神不正常。 艾俐对老和尚来了兴趣,问道: “师父,你听得出他是哪里的口音吗?” 老和尚想了一下,学起那个人说话的神态: “不能让他看到我,他认识我,我不能让他见到我,他认识我……” 这口音熟悉,很久以前我应该听到过。 艾俐见我没有任何头绪,继续追问: “你讲讲他怎么突然说话了,怎么突然跑出去了?” 老和尚说: “今天我从饭店回来,我推开门的一瞬,他突然从大殿里窜出来,神色十分慌张,看到是我才松了口气。我怕他打我,就自己回到房间里,以往我回来后都会小憩一会儿,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烦意乱,只好打坐念经。我突然透过窗户看到他拿着一把匕首,从大殿方向冲过来,气势汹汹。吓得我连忙堵住门口,不让他进来。也就在这时候,听到外面你们的车子的声音,接着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他吓坏了,接着就说话了:‘不能让他看到我,他认识我’……。” 他走到大殿附近的一排瓦房旁边,学着那个人的样子,重复着那两句话。 说话的语气,行为动作,我立刻想到了一个人——刘三。这个人虽然我只见过一面,但因为言情的关系,我一直深深地记得他,这个人是害到言情差一点就客死他乡的人,只是当时无暇去对付他,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看到了他的身影。 我向艾俐点点头,今天的事让我对她刮目相看。 我对王军说: “从今天开始,那个人可能不会再露面了,如果他真的再敢来,你们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这人口音是贵州的,那他一定在贵州犯过事,不然不可能隐藏自己的口音。一查一个准。” 王军说: “那他为什么这么怕你认出他来呢?” 我笑了笑,说: “那要见到他之后才知道了。” 冷月说: “我们别站在这里了,找几个人帮助大师父把庙里重新整理出来。大师父这一个多月辛苦了。” 我说: “那你们忙吧,我们就告辞了,以后我会常常来这里的。” 艾俐抗议道: “我们今天留在这里帮助他们吧。回去一堆烦心事,不如在这里玩几天。” 我拖着她出了院子,向车子走去,艾俐对冷月大喊: “冷月姐,过两天我们又来看你们。” 我笑着说: “你还真会自来熟呀,才多长时间,她就成了你姐了。” 这时冷月在身后向我们喊道: “随时欢迎,要不,今天就不走,我家楼上有房间,可以收拾出来给你们住。” 艾俐挣脱我,向冷月跑去,说: “好呀,好呀。我正想帮你们弄完再走。现在怎么做?” 冷月说: “我们这几个人也忙不过来,你跟我一起去叫几个人来帮忙。” 艾俐很兴奋,说: “好呀,好呀,我开车带你去。” 这个车子是智能的,我已经授权了她可以使用,所以她只要走近,车门就自动开锁,轻点油门就能启动,除非我这时按住了遥控。 车子一溜烟飞驰而去,留下我在发呆。 第三百零七章 山庙修整如新 艾俐欲买饭店 此刻,王军倚在庙院门上,说: “兄弟,看得出,你治不了她。” 我欣然笑道: “为什么要治住她,这样不也挺可爱的吗?” 王军半开玩笑地说: “羡慕你呀,我家这位每天都跟我吵着要备孕、要去外面看看。烦死了。” 我说: “那你也治不了她。” 王军没有接我的话题,说: “庙内的东西都被毁得差不多了。后面有很多事情要忙了。” 我走近王军,问他: “这座山现在归属哪家单位?风景这么好,没有人想开发一个旅游项目吗?” 王军笑着说: “现在这些山由村委会管理,前几年就搞了旅游项目,结果工资都发不了。我们这里的风景固然很好,但相对于昆铭周边的景色,那还是差上不是一丁点。” 我问他: “那这里叫‘山前村’对吧?” “对,山前村所有的村民都住在山里,其实应该叫‘山中村’才对。” 既然她们去叫人了,我们也不能闲着,帮着整理物品。 被破坏的东西很多,除了几尊大佛,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坏的。 四百多万买的车被她们挤进了七个人,有男有女。 一大群人涌进大殿,清洗,修整,干起来。艾俐很兴奋,她大声地指挥着人们干这干那。 抓住一个空隙,我问她: “有没有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说出来?” 她白了我一眼说: “你当我傻?” 然后又像一阵风一样忙去了。她居然这么短的时间跟每个人都相处得很好,每个人都接受她的安排。 忙到天黑,看看手机到了二十点了。庙里焕然一新,跟几个小时前比完全变了一个样。 所有的人都去小霞饭店吃晚饭,各自回家。 第二次到这里来时,艾俐已经完全把她当成冷月的妹妹了,上上下下忙活着。 我完全了解了一层的所有结构——进门左边是一个卫生间,接着就是通向外面的门,打开这扇门,是一个很大的院子,一个乒乓球桌孤独地在院子中间,进门的左侧就是厨房,院墙尽头是一排小瓦房,都锁着门,这应该是置物间,后院就这么多。一层还有两个房间,王军夫妇住在最左侧那间,另一间堆放着一些食材和杂物。 帮忙的几个人走后,饭店清静了不少,我和艾俐还在饭桌旁边,艾俐玩着手机,并没有打算跟我说话。 冷月在厨房跟王军忙活着,开始说话的声音很小,后面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吵了起来,我们连忙去到厨房。 冷月正在洗碗,王军在收拾,此刻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 核心矛盾是冷月希望能跟我们一样出去旅游,顺便备孕,王军则以目前没有资金为由,过两年再要孩子,所以就这样吵起来了。 艾俐劝他们说: “冷姐,王哥,如果真是为了钱的事发愁的话,好说。建峰哥,我们把王哥这两层楼买下来,多给点钱,让王哥他们好好出去旅游。”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我,我尴尬地说: “王军,这房子是你的吗?有些什么证件?” 王军想了一下说: “双证齐全,我们并没有打算卖,这房子我们也是刚到手不久,十三万买的。” 冷月说: “卖,朱总,你开个价我们就卖。” 我犹豫地说: “十——五万?” 艾俐打断我说: “王哥刚买的房子,十三万进的,你出十五万,人家怎么能卖?我做主二十万怎么样?除了这二十万,我们还借给你们夫妻二十万,将来如果要做一番事业要用钱尽管找我们借。” 我第一次看到自己人帮对方还价的。 王军冷月立即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我。 第三百零八章 商定最后房价 艾俐在我房洗澡 我点点头说: “我们艾老板都说话了,我没有意见。不过,房子的二十万明天就能到账,借给你们的,如果不急着要的话,等你们需要多少再借多少吧。” 冷月见我如此爽快,就试探性地问: “朱总,能不能加点?二十二万,二十二万行吗?” 王军立即说: “房子刚买一个月不到就赚七万,还不满足?这个朋友就不想交了吗?” 冷月立刻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王军问我们: “谢谢你们这么照顾我们,不过你们要买这个房子干什么?” 我说: “目前就是看到这里风景好,在这里住下来也不错,主要看到这么大的院子,很不错。你们把证件都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我们移步到大厅里,看到证件就知道从前面的空地到后面的院子一共是五百二十平方的面积,一层的建筑面积有一百四十平方,如果是在某个大城市里,这么大的面积至少是要百万打头。 我一直好奇怎么上到二楼,原来并没有那种台阶式的楼梯,在进门的右侧楼顶上有一个方形的洞,要上楼的话要去到院子里扛一个木梯过来架上,然后爬上去。 艾俐十分害怕,不知道怎么上,王军示范了一遍,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去了,似乎并不害怕,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雅西公主过木筏的情景,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为了不给男人丢脸,我也装作不害怕,爬了上去。 二楼是一个通长的走廊,外墙是粉色涂料,有七个房间。 王军夫妇已经为我们准备了两间房,就是靠近洞口的两间,房产证上记载这栋房子长是十三米,宽是十一米,实际面积可能会多一点。这楼上的房间还是不错的,多数的房间的门没有上锁,我们都进去看了一遍,就是普通的房间,有的放了一张床,有的放了两张床,都落满了灰,除了床,也没有其他的家具,不过房间里都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这一点我很满意。 好奇完了,我们回到各自的房间,今天艾俐说买下这栋楼时,我当时感觉到我与她心有灵犀,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这里与祭神山不足一公里的路程,在这里弄一个办公地点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如果真的能够帮到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看看时间,已经二十二点了,想到换洗的衣服还在车上,我下楼找到行李箱回到房间,脱掉衣服打开卫生间的门,准备洗澡。 卫生间里水气弥漫,看到艾俐正在卫生间,此刻光着,正在用毛巾擦拭身体。 我连忙把门关上,说: “你怎么不在你房间里洗,跑我房间里干什么?也不吱一声。” 我迅速穿上自己的衣服。 她在里面喊: “把我的衣服递给我。” 我摆脱尴尬的情绪,说: “我上下楼的时间你就洗完了,这么快。” 我在行李箱找到她的睡袍,把卫生间里的门开一个小缝,递给她。 过了几分钟,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穿着睡袍,浑身湿漉漉的,不得不说,小姑娘实在漂亮,迷人。 “大叔,别那样色色地看着我,你要进去洗澡了。” 艾俐大声对我喊道。 我质疑道: “大叔?我什么时候成你大叔了。” 艾俐说: “怎么不是大叔,你比我大八岁,差不多一代了。” 我找到自己的衣服,进到卫生间洗澡。 听到外面吹风机的声音。 我洗完澡出来,看到艾俐坐在床上,身体倚在床头的靠背上,正在玩手机。 第三百零九章 卫生间腥话题 一个不眼之夜 我问: “怎么不回自己房间?” 艾俐没有接我的话题,反问我: “你看过几个女人的身体?” 我说: “一个姑娘家的,问一个男人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有点无皮?” 艾俐理直气壮地说: “你知道什么,爱情就是彼此说这些‘腥’话题开始的。” 我想看看手机几点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四处找。 艾俐继续追问我: “回答我嘛,到底几个?” 我大声质问她: “几个你不是都知道吗?我都告诉了你呀。” 艾俐慢条斯理地说: “吴玲,你一定看过,还有,还有周兰、言情。后面还有——还有柳斜斜和黎雅西。这些女人你都看到过,睡过几个?”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却很有兴趣。于是我说: “你还少算了一个。” 她更加兴趣十足地问: “谁?” 我发现她手里的手机有点像是我的,边凑近看边说: “你呀,刚刚不就看见了。” 她一听到我这句话,有点恼羞成怒,丢开手机,把我的头抱住压进她的身体里,然后翻身把我压在下面。 我整个人压在被子上,她骑在我的身上,大声质问我说: “说,有没有看见?当时水气那么重,你怎么可能看得见!” 我成功地转移了话题,所以就想把这个话题扯得更远,笑道: “你当我瞎呀。哪里都看到了。” 她拽着我的耳朵把我翻转过来,仍然骑在我的身上。 除了睡袍,里面她什么也没有穿着,此刻坐在我身上,睡袍却掀到了身后去,下半身露在外。于是我大声说: “现在我又看见了。” 她顺着我的眼睛看了看自己,连忙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大声质问: “你看到了什么?” 我知道如果不顺着她说,这个坎是过不去了,于是说: “我看到了你头发还没有吹干,湿湿的,很性感。” 她跳下床,整理衣服,红着脸说: “无耻,挺那么高。”然后拿着手机匆匆地跑了。 这是我们都记忆深刻的一夜,据后来她说她那一夜也几乎没有睡觉,既希望我突然出现,又害怕我突然出现,其实那一晚我也一样,心里很想跑到隔壁去,却又不敢去,具体怕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直到快天亮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艾俐叫醒了我,然后在行李箱里找到衣服,去卫生间里换。我说: “能不能别老是占用我的卫生间呀?自己那一边不是有吗?” 艾俐说: “衣服都在一个行李箱里,用你的卫生间怎么了?” 我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说: “你把我们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以后我的卫生间你随便用。” 我们在昆铭时衣服都是送楼下干洗店洗的,在这里没有干洗店,所以就想让她洗。 她说: “不行,我们猜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洗。” 我突然想到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手机,于是问她: “我手机呢?” 这时,她已经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今天她穿的是一套比较正式的女式西装。 她反问我: “为什么言情、高悦都没有联系过你,她们都应该有你的联系方式呀,你的高伯伯应该也挺担心你的,为什么知道你回来的消息也不联系你呢?还有,你是不是应该联系一下他们?” 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其实我内心里挺怕联系她们的,特别见到艾俐后,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她们,高伯伯那边一定挺生我的气的,不然早联系我了,打电话给他,讲什么?实在是很难启齿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联系?手机一定在她那里。 第三百一十章 早起床上风云 偷看手机入罚 于是我说: “昨晚我就感觉你玩的手机有点像是我的,是不是昨晚到现在,手机都在你那里。” 艾俐有点怨气地说: “对呀,你又没有找我要。我以为你发现手机没了,昨晚会过来找我要,然而你到现在才发现,后知后觉。” 我一下子感觉脸上有点烫,艾俐自己说完,也感觉到这句话不妥,改口说: “昨晚别误会呀,昨晚我本来想下楼拿衣服的,但看到你已经在爬梯了,心想反正你要拿上来,不如就在你房间里洗了,等你回来听到卫生间里有动静,你一定知道是我在里面,谁知道你没有发现里面有人,我也没有感觉到你回来,所以……,呀,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话没有说完,就把被子一拉,把我的头罩住,压住我。 我在被子里感觉她没有怎么用劲,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生气了,只是想缓解一下尴尬,于是在被子里说: “怎么了?送上门的,怎么不看,不看白不看。” “还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她的手伸进被子,盲抓。 我捉住她的手,把她拖进被子里。 结果是我骑在她的身上,被子掀到地上去了,我耀武扬威地说: “小姑娘,在哥哥面前逞能,还是被我压在身下了吧?” 艾俐还嘴硬: “现在这么狂,昨晚……” 话讲到一半戛然而止。 我跳下床,匆忙找几件衣服,冲进卫生间里。 我打开花洒,水直接从头顶涌出,立刻让我清醒下来。 艾俐此刻也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服,卫生间的门没有关,她看了我一眼,匆匆离开了房间。 不知道冲了多久,我才发现我身上还穿着睡衣,我脱下来,才发现艾俐换下的衣服跟我换下的衣服挂在一起,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在我心里竟然荡起一丝甜蜜的味道。 去到隔壁,发现她已经不在隔壁了。 下楼,看到桌上两个手机叠放在一起,她并不在大厅里。 厨房里看到王军冷月和艾俐。 他们正在有说有笑的。 我问: “你们聊什么呢?现在几点了?” 艾俐说: “没有聊什么,王哥和冷姐在煮吃的,让他们教我。手机在桌上,时间你自己看。” 王军说: “大概十三点吧,我们正在做吃的,吃完我们一起去把手续办了,下午回来,这栋房子就是你们的家了。” 我在桌上找到我的手机,看看时间真的快到十三点了。她既然看了我的手机,我也看看她的手机。 要密码的,我有点失望,试试我手机一样的密码,居然还真是。 我才想起来,我手机的密码是她设置的。 查看她的相册,这个自恋的女孩,拍了很多照片,美轮美奂,有在cos时拍的,有在平时拍的,每个照片对于我来说是一次美的冲击。 我正在沉浸其中时,手机被她一把夺了去。 艾俐站在我的身后,严厉地看着我,说: “说,怎么罚你?” 我也觉得有点理亏说: “不用剪刀石头布,我洗衣服。” 艾俐在我对面坐下说: “行,看你表现了。” 我突然想起来,她也看了我的手机,说: “昨天我的手机一晚上在你那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艾俐神气地说: “你有看到我在看你的手机吗?我是在保管你的手机好吗?”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通话记录?” 艾俐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说: “我看了,但你没有要求惩罚我呀。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她这气势,算了,不提就不提吧。 第三百一十一章 顺利办完手续 回来路上车祸 吃完饭,她积极地张罗着洗衣服的事。 还好有洗衣机,我心想省事多了,只要直接丢进洗衣机不就完事了。 我把一大堆衣服抱下楼,艾俐却把我领到一个洗衣池旁边,说: “我现在教你怎么洗衣服,首先,要把衣服的领子、裤腰,特别脏的地方用手搓一下,另外我的内衣要手洗的。” 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她的内衣还要我洗?其实我特意摘出来,放在卫生间里了。 这时冷月过来说: “就别为难他了,还是我们自己弄吧,他要弄到什么时候。” 艾俐冲着冷月笑了笑,说: “我不是为难他,这是培养他,好吧,今天算了,时间要紧。” 她说完从我手里接过衣服,摊在洗衣池里,看了一眼,说: “咦?我的内衣呢?是不是没有拿下来,你赶紧去拿下来。” 我有点为难,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开口。 艾俐突然说: “你不知道摘过多少女孩的内衣,给多少女孩穿过内衣,这时候还怕什么羞呢?” 我脸一红,说: “冤枉呀,我不说了,这就去拿。” 冷月说: “这么大的男孩,还脸红,真有意思。” 我装作没有听到匆匆爬上楼,在行李箱的口袋里找出一个袋子,把她的内衣装进袋子里,提着袋子下楼。 后来艾俐说就是那天早上这个洗衣服的情景,使她坚信我是她要托付的人。她一直担心像我们这种曾经有过钱的,或者说是富裕家庭出来的孩子有一些公子病,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傲气和娇气,她很不喜欢这类男孩。 她们两个人很快就把衣服洗完了,开着车子向六指市出发。 我们去的第一站是山前村委会,在那里我们填写了一张申请表,艾俐再次展现了不俗的交际能力,村里的几个干部很快就跟她成为了朋友,村支书叫黄开胜,三十几岁的胖子,村主任是一个女的,有四十七八的年龄吧,叫卢娟,奇怪的是,无论是谁只要跟艾俐讲过话,很快就对她热情起来,申请表很快就拿到手,每个领导都配合,我们很快就到了六指市的行政中心, 一个月前刚刚做的变更,这次这么快就又易主,住建中心的人都没有想到。 三个小时就办完所有手续了。审批十五天,只要审批通过,房子就是我的了。 事情办得如此顺利,回来的路上每个人都很开心,我精神上却开始出现恍惚,脑子里老是回想到昨晚她骑在我身上的画面,总是感觉我跟她今晚一定会发生什么。 艾俐一如既往地跟王军冷月谈天说地。二十万到账的王军夫妇格外讨好她,极力地哄她开心,在他们看来艾俐的一句话让他们纯赚了七万。 我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驾驶,突然前面一个急转弯,我出现了操作失误,车子向山体撞去。 还好主动救援系统迅速把车子拉回了路面,自动刹停在路边。 所有人都吓到尖叫,其实男人胆小起来,比女人更可怕,王军在后座裤子都湿了。 冷月还不忘调侃他,说: “朱总,您怎么样?我家王军倒没事,只是裤子吓哭了。” 此刻,我还在心跳加速中,艾俐坐在副驾,如果真的撞上去,她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此刻,脸色也煞白了。 看来心里素质最好的应该是冷月。 冷月首先下车,去检查车况,艾俐跟着也下去了。我见她们下去了,也下去,结果才发现腿是软的,不受控制,跌倒在车外。 两个女人围上来,扶起我,此刻已经恢复了腿力,围着车子查看车况,还好,只是右侧前脸有一些擦伤。 冷月安慰我们说: “还好,没事,人没事最重要,朱总的车技真厉害,我以为一定会出大事了。” 艾俐其实知道之所以能转危为安,是因为车上的主动救援系统起了关键的作用。她说: “脑子里不知道开什么小差去了,直接向山体上撞,这车技还不如我。” 她说完自己坐上了主驾。张罗我们上车。 我只好上了副驾,冷月回到车上,王军此刻脸色跟墙纸一样,说; “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冷月连忙制止他说: “别胡说,没有的事。” 这话里有话。 艾俐是多么聪明的人,怎么听不出这话外音,说: “王军,是不是这房子有什么不对。” 第三百一十二章 王军讲出源委 艾俐自愧多嘴 王军不顾冷月的眼色,说: “这房子的上一任主人,也就是建造者,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在外面打工赚了点钱,三年前做了这栋楼,以女主人的名字开了这个饭店——‘小霞饭店’,招揽路过的游客吃饭住宿。这个男的本来是一个勤快认真的人,自从做了新房后变成了一个好吃懒做的人,一次赌博输红了眼,就打起楼上住客的主意,他本来想去偷人家的东西,结果被发现了,他们打斗中,那个人想爬梯下楼,结果慌乱中从梯子上摔下来,头磕在磨刀石上死了,男人去坐牢了,女主人就回娘家住了,从此这栋楼就成了一栋空楼,直到我们上个月从女主人手里买下这栋楼,买的时候包括冷月都反对我买,说这房子不吉利,但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大的空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当时女主人告诉我们这房子他们前前后后花了近二十几万,只要我们八万,我最终说服了冷月,多给了女主人两万,十万元买下了这里,开始只想着白天在这里守些生意,晚上回她父母家住,没有想到第一天就碰到和尚被打,无路可投,来到我们这里化点吃的。所以这一个月几乎没有开张做过生意。昨天你们要买下这栋楼,我不想卖给你,就是怕坑了你,说实话,如果是其他人,人家出八万,我都可能出手,但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昨晚王军说出他十三万买的时候,我就猜测到这房子一定不简单,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房子太便宜了,但当时确实想帮帮他们,我也确实需要这栋房子,也算物有所值。 没有想到故事今天被这一撞,撞出来了。 艾俐牙尖嘴利的,怎么可能饶过他,说: “好呀,你们!十万买的,骗我说十三万,我还给你们涨了七万。” 我笑了,说: “涨七万跟涨十万有什么区别?算了,王军现在讲出来,已经是君子所为了。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我们出发吧,回我们的家” 艾俐的小拳头在我的身上打了几下,然后轻点油门,车子缓缓向小霞饭店开动。 王军说: “我回去就退给你们十万,我也不想赚这个钱。” 冷月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说: “合同已经签过,手续已经办完,这二十万你安心地拿着,只怪我们太年轻,办事不牢。” 这回轮到艾俐瞪我了。 我连忙说: “小六,调到回程模式。” 小六我选用安静模式,一般不会出来聊天的。,我这次把它唤出来。 小六说: “这山路安全第一,刚刚太危险了,还好没事。我已经调到回程模式,绫华仙子,你可以放开油门,松开方向盘了。” 艾俐丢开油门,松开方向盘。崎岖的山路上小六开始自动驾驶。 冷月觉得很新奇,很兴奋地说: “这车子真高级,这么陡的坡,这么多弯的山路,居然开得比人还稳。” 我对艾俐说: “我们明天回昆铭,给你买辆车,奖励你这两天的表现。” 冷月立即对王军说: “看看人家,说买车就买车,学着点。” 王军抗议道: “朱总,你别当着我们的面秀恩爱了。” 我苦笑道: “不是秀恩爱,我是怕她回头又闷闷不乐,还不知道哪里错了。” 一路说说笑笑,回到小霞饭店,准确地说,回到了我人生中第一次自己买到的房子。 一回来,王军夫妇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半小时吧,来了一辆货车,拉走了他们的东西。 艾俐则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二十点左右,天全黑了,我们吃上晚饭。 王军和冷月打算吃过晚饭就离开,楼下床上用品留给我们,只要我们不嫌弃,我们可以住楼下。 艾俐连忙解释说: “冷姐,我们还没有住到一起。” 我尴尬地笑起来,所有的人都笑了。 艾俐也干笑几下。 吃完饭他们离开了,艾俐走进王军住过的房间,我也跟着进去,还没有来得及看里面的布置,就看到艾俐静静地流眼泪。我问: “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艾俐冲到我面前在我身上轻打几下,说: “对不起,昨晚多嘴,让你损失了二十万,我是想这房子离祭神山不远,做宿舍办公是个好地方。” 我笑了,说: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心有灵犀呀!” 艾俐委屈地说: “可是……” 我再次开朗地笑了,说: “昨晚,他说十三万买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这房子一定有问题。你想,这么好的房子,这么大的面积,如果房子没有一点问题,谁卖?”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一层房间欢谈 早起意外不断 艾俐脸色明显由阴转晴,说: “你早看出来有问题,还买了,是不想驳我的面子,让我开心吗?” 我再次笑了,说: “你也别把我想得太好了,你想想,一个傻子特别有钱,与一个聪明人特别有钱,一般人愿意跟谁打交道?” 艾俐不解地问: “跟谁?” 我说: “一般人都愿意跟那个傻子打交道,因为人们觉得他的钱容易哄到手,特别是这个傻子是因为一个傻交易出名后。有钱的聪明人太精明,人们一般只会敬而远之。” 艾俐说: “你是想利用这笔交易,让人们四处传说你以近对倍价格买一个不吉利的房子,人们会觉得你是人傻钱多的那种,一定会有很多人前来慕名结交?” 我说: “从买下这栋房子开始,我们的命运跟祭神山旁边的那块地就联系在一起。来,我现在把所有的计划讲给你听,你随时提出你的想法,与我形成对抗,我们通过这种对抗来演变计划的可行性。” 这个房间里有一张大床、衣柜、一套简易沙发,卫生间,再没有什么了。 艾俐坐在床上,我坐在沙发上,我讲述着我的计划,艾俐认真地听着,有时我们激烈地讨论着,两个人都很兴奋,也许是我的计划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或者她有非凡的理解能力,我们相谈甚欢,谈到凌晨两点左右,我们在厨房冰箱里找到一盘花生米和几瓶啤酒,晚上的剩菜加热一下,拿到房间里,边吃边聊。 第二天我醒来,我身上盖着被子,身上很重,掀开被子才发现艾俐压在我的身上,她紧紧地抱着我。 我们都是衣着整齐,所以我昨天的预感是错的,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 我静静地等她醒来。 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艾俐才醒过来,我们四目相对。 她没有慌乱,也没有意外,仍然抱着我,说: “你那一点酒量就不要喝酒了,我从沙发上把你拖到床上费了很大的劲,然后你压住了我的手,我怎么也抽不掉,只好就这样到天亮了。” 这垫子是软的,我再重,她应该是能抽出来,而且这被子怎么飞到我们的身上的?只有一种可能是不想抽出来罢了。 我配合她说: “对不起,我会不会把你的手压坏了,我把身体抬一点,看看能不能抽出来。” 她的双手环抱在我的腰部,我轻轻把腰部抬起。 她不费吹灰之力,把手抽了出来。似乎很兴奋地说: “压死了,终于抽出来了。” 艾俐直起腰,迅速跳下床,整理衣服。 我坏笑道: “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气氛,不做点什么?” 她娇怒道: “滚!”然后钻进了卫生间,并没有关门就小解起来。 我向她喊道: “上卫生间怎么不关门。” 她认真地说: “今天给你定两个规矩:第一,不准对我大声喊叫,任何情况下都不要;第二,不要在我解决个人问题的时候打断我。你现在去楼上把我们的衣服拿下来,我要洗个澡,刚刚憋坏了,衣服有点湿了。” 上到二楼把行李箱拿下来,卫生间的门已经关了,听见里面水哗哗地响。 我放下行李箱,躺在床上看手机。 过了很一会儿,艾俐在里面喊: “朱建峰,死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把衣服拿来?” 我连忙说: “是你说你解决个人问题时不要打断你的呀。” 艾俐气愤地说: “故意歪曲我的意思是吧,你现在把我的衣服送进来。” 根据她的要求,我很快把她的衣服配好,然后打开卫生间的门抱着衣服走进去。 第三百一十四章 洗澡衣服故事 心痛艾俐受伤 里面雾气很重,她光着在里面,一见我直接进来了,用力向我推来,企图把我推出卫生间,说: “流氓,不能像前晚那样递给我吗?” 我连忙狡辩道: “是你叫我送进来的。我不听你的行吗?” 我被她一推,脚底打滑,我向地面摔倒,她急忙一只手拉我,另一只手护住我的头。 她就压在我的身上,我的头幸亏被她抱住,不然磕在地上一定会脑震荡的。 艾俐问: “没事吧?” 我痴痴地看着她,说: “没事,很幸福!” 她连忙起身,把我怀里她的衣服抱起来,飞身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浴缸里放了水,沐浴头也在放水,所以这卫生间里水气太重了,这地面所以很湿滑了。我站起来,准备出去,才发现卫生间的门被她在外面锁死了。 我只好向外面喊: “你放过我吧,我下次不会再犯了。” 听见外面艾俐温柔地说: “你先在里面洗个澡吧,昨晚到现在你也没有洗过澡。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进去偷看你的。” 洗就洗,只是衣服在外面,怎么进来? 我说: “那你把衣服送进来?” 艾俐说: “你先洗,我等一下去厨房里弄点吃的。衣服你自己出来拿。” 我想想也行,感觉身上粘乎乎的,刚刚那一摔,身上也有些湿湿的。 在脱自己的衣服的时候,看到艾俐脱下来的裤子上一处湿的痕迹时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关门就小解了,因为来不及了,我又找到她的一个把柄了,哈哈。 洗完澡,很爽,打开门,她的确不在房内,我走出去,看到行李箱被她搬到卫生间右侧,床的里边的角落里了,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怕行李箱放在进门的地方,我光着的样子也许能被外面路过的人看到,所以搬到这床里边的角落里? 不管了,我急忙去找衣服。 突然,艾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冲进卫生间然后飞快地跑出去,一边跑一边笑。 我不知道她笑什么,目前先找到衣服要紧。 打开行李箱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妥妥的陷井,行李箱里什么也没有,到卫生间里去找换下的衣服,也发现被她拿走了。 怎么办?我把行李箱挡住自己,走出房门,看到艾俐在大厅里,举着手机,看样子她是在录视频。 艾俐见我用箱子挡住,有点失望,说: “没劲,快把箱子拿开,不然,你别想找到衣服。” 我想了想,又没有其他人,不如大方一点,把箱子潇洒地放到一边,摆出思考者雕像上的造型,过几秒又换了一个动作。 艾俐乐得咯咯地笑出鹅叫。 过了几分钟,艾俐收起手机,说: “你去厨房拿衣服吧。”说完向房间走去。 我发现她的右手腕似乎比平时粗一点,还有点红。我连忙说: “你的右手怎么了?” 她抬起右手一看,她说: “有点痛,刚刚在卫生间拉你的时间弄的,应该不要紧。” 我连忙过去查看她的伤势。 她说: “你先去穿衣服吧。可能是卫生间里拉你时扭到了,应该不要紧的。” 她的手腕处有明显的红肿,我轻轻地捏了一下关节处,她迅速表情痛苦地叫道: “疼!” 伤到关节了,我想到冰箱里有一点红酒,迅速跑去拿来。 她已经回到房间了,蹲在地上,手放在床上。 我把红酒涂在她的手腕红肿处,轻轻推动她的肌肉。 不敢用力,轻轻地揉搓着。 艾俐红着脸,盯着我看,几分钟,吞吞吐吐地问我: “你不冷?” 我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连忙说: “忘了穿衣服了,这就去。” 艾俐娇羞地说: “刚刚树得好高,现在搭拉下来了。”我装作没有听懂,放下她去厨房找衣服。 穿好衣服,在大厅,艾俐已经把换洗下的衣服拿了出来,准备去洗。我连忙说: “你不要洗了,教我吧。” 艾俐说: “我怕你不会。” 我笑笑说: “学学不就会了?” 抱起换洗过的衣服,突然想到艾俐换下的裤子湿的地方,想了想,不忍心吐槽她了。 以前洗过衣服,所以对于我并不难,何况有洗衣机,晾好衣服,我们出发到六指市,找一个医生看看她的伤势,然后就准备回昆铭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路上坦诚闲聊 真情相互流露 在路上,艾俐又笑出鹅叫。 我认为她一定又是忍不住看那条视频,于是说: “别一有空就看,看久了对本人就不感兴趣了。最好删了。” 她笑着说: “我刚刚刷到一个七十三岁的老人住院,病危通知都下了,趁人家护士不注意,猥亵护士。” 看来是我想错了她,于是说: “你怎么笑得如此开心。” “视频本来就够搞笑的,评论区里的人才更是搞笑高手,我念给你听。” 听着她念一些神级评论,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渐渐感觉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样子,也似乎看到生活的希望。 艾俐见我一直没有说话,问我: “想什么呢,不要开小差呀,别忘了上次了。” 我说: “我打开了辅助驾驶,我不用怎么动,只要它自己开就行了。” 艾俐沉默了一下说: “其实,今天我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前就醒了,我舍不得离开你,所以一直装睡,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心想上完再回来,没有想到你早醒了。” 我笑了,说: “其实我早看出来你的手是故意塞在我的腰上的。” 艾俐娇羞道: “坏死了,早看出来为什么不说,昨晚不知道为什么,你说着说着突然就睡了,我怎么弄你都不醒,我只好把你拖到床上去,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你,开始我躺在你旁边,老是心猿意马的,怎么都睡不了,所以就干脆抱住你睡,再后来就演变成你早上看到的样子了。” 我说: “其实我能喝的,怎么两瓶啤酒就喝成这个样子?谢谢你,没有把我晾在沙发上。” 艾俐问我: “你身边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所以你很坦然,我躺在你的旁边怎么睡不着,所以我是不是很幼稚?” 我笑了,说: “傻姑娘,无论以前我经历过什么,将来一定属于你的。” 艾俐说: “建峰哥,无论我们将来如何。当下我们真的,是快乐的,是吧?” 我说: “我们现在是真的,是快乐的将来也一定是真的,是快乐的。只是今天早上我做得有点过了,直接冲进卫生间,不然你也不会受伤,真得谢谢你,当时那样的情况,只为我的安危着想。” 艾俐沉思了一下,轻声说: “还好吧,我们彼此在那一刻都没有真正恼怒对方的行为,甚至感到一丝快乐就不叫冒犯到。当时你都倒在地上了,还那样色色地盯着我看,我没有反感反而感觉一丝幸福感,后来我同样把你看光光。我们算是打平了,至于手受了那么点伤,不怪你。” 我说: “也许这就叫心心相印吧。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如此放肆过,吴玲我当时是被动的,当时我们合租房子,那晚她走错了房间,我们就在那一晚确定同居关系,在那一晚之前,我一直把她当作关系较好的女性朋友,并没有像我们现在这样。” …… 第三百一十六章 言情电话来访 艾俐浴巾和我 到了六指市,在一个诊所里医生简单地给艾俐诊治了一下,确诊只是软组织损伤,医生给了一瓶喷的药,并没有当一回事。 晚上七点,回到昆铭,乐深大厦的二七零三,深层建筑公司的办公室。两个人都很累,放下行李找到自己的衣服钻进各自的卫生间洗澡。 突然听到外面手机响了,手机跟艾俐的手机就放在行李箱旁边的办公桌上,忘记拿进来。我简单地把浴巾裹一下,冲出卫生间,艾俐同样裹着浴巾出来了。 是我的手机响, 手上有水,接通按免提,是吴子琴的。她问: “朱总,听阿姨说前几天你给她打电话了,为什么一直没有给言情打呢?这几天她一直闷闷不乐。” 我说: “这几天比较忙,所以没有来得及,她在身边吗?” 吴子琴说: “我这就把电话给她,你们自己聊吧。” 艾俐本来打算去自己的房间,听到吴子琴的话,又轻轻向我这边走来。 又一次听见言情的声音,是我认识的言情,又似乎不是。 声音明显有活力了,语速,语气都跟正常人无异。 电话里言情说: “朱建峰,你不是说一个星期就回来吗?不是说……”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哭起来了。 她在电话里哭,我这边也不好受,艾俐从我的背后抱住我,头埋进我的肩头。 我连忙安慰言情说: “我已经安全了,之前的确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已经没事了,忙完这一阵,我去百京看你和妈妈。你还好吗?” “我还好,龙渊这边都还好,只是你赶紧回来把法人继承手续办完,管理上诸多不便,江总一只为你把持着,不然迟早会出问题。” “我现在只有一个临时身份证,补办的要一个月才能到,等身份证补办好了就回去。” “好的,朱建峰,你快回来,我遇到一点麻烦。需要你参谋一下。” 我很好奇,什么麻烦?妈妈不是说她在龙渊是头把交椅吗,能遇到什么麻烦? 我问: “电话里能说吗?” 言情想了半天,突然说: “你记得我们来龙渊遇到的第一个医生吗?” 我说: “记得呀,那个山羊黄吗?问他做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一会儿,说: “他在追我,我几乎把控不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是我拿错了脚本吗? 我连忙问: “你一直讨厌他的,怎么跟你走到一起了?” 言情说: “一言难尽,你尽快回来吧,我现在主持龙渊日常工作近期的业绩我每个月都发到你邮箱里了。如果有时间看看吧。” 我说: “为什么要把控呢?人生有多少是自己能把控的?根据你的内心走吧。” 言情没有再聊下去,挂了电话。 艾俐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解释说: “言情,你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吧,之前她的声音很迟缓,讲短语……” 艾俐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抵住我的嘴唇。 我只好停住讲话。 艾俐深情地看着我,说: “答应我,在我没有想清楚之前,不要强迫我把我给你。”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艾俐抱住我,很久,她说: “我们试试。”艾俐说完就解开了我的浴巾,我的后背暴露在外。 我也抱住她,说: “你想清楚没有,如果没有我不勉强你。” 我感觉她的手在我身上滑动,我感觉浑身燥热,正要解开她的浴巾,突然,她推开我。护住她的浴巾。 她的浴巾也解开了,所以只有她护住的那一点挡在面前。遮住关键的部位。 她后退几步,说: “让我想清楚了,你不要逼我。” 我的浴巾已经掉在地上,此刻浑身灼热,我紧走两步,抓住她,她的浴巾也掉在地上。 第三百一十七章 尴尬洗澡事件 惊喜张伟应邀 艾俐说: “你答应我的,不会强迫我的。”但身体并没有动,没有任何反抗行为。 我们两个人的身体相拥在一起,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此刻我同样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在灼热。 我问: “你想清楚没有?” 她没有回答我。 我又问: “我可以吗” 她回答一句: “不。” 我缓缓放开她,慢慢向房间走去,她的手拉了我一下,又放开我,我继续向房间走。 艾俐从背后抱住我,说: “对不起。” 当晚不知道她是怎么度过的,我们都没有弄吃的,我在冰箱里找到两瓶啤酒,然后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放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 等我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八点左右了,发现我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艾俐趴在床边睡去了,她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 不用问,是她拖我到床上的。我怎么可能睡得如此的死? 我掀开被子,我发现我的肚子上被她用眉笔画了一个乌龟,头朝下,似乎要爬到我的下面去。 我怎么可能睡得如此沉? 我把她抱到床上睡,抱的过程中,她醒了。 我仍然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学着她的姿势趴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确实,这种姿势很不舒服。 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有回避,直直盯着对方。 她说: “你应该去穿衣服,这样光着应该很冷。” 我说: “不冷,如果你愿意看。” 她揺摇头说: “我傻,你比我还傻。其实昨晚我也没有反抗。” 我说: “可是你没有想清楚,我不能违背你的意愿。” 艾俐没有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站起来,去行李箱里找到我的衣服。 洗漱完毕,理清今天的任务。我们要去车行把车子的手续办完,另外把车子那点划痕处理掉。 我找到电话,今天开始就要实行我们的计划了。 我在联系人中,找到张伟的电话。 打通。 他很感到意外。我开门见山地说: “你好,我是朱建峰。” 他那头很兴奋地说: “你好,我等你的电话很久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 我说: “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我邀请你加盟我的公司,工资开多少,你自己提。” 电话那头静了约一分钟,然后听到他说: “没问题,你在微信里把定位给我,我明天出发,尽快赶到你那里。” 我有点吃惊,没有想到他回答这么爽快,我以为他会提出一些条件,至少他辞职也需要一段时间,本来我打算他半个月左右入职就行。 我问他: “你不问问干什么吗?自己将面临由一个公职人员变成一个打工人,不为自己将来考虑吗?” 电话那头说: “我给了自己一分钟考虑这些,已经是对不起你的事情了,我应该立即答应你。” 我听到这句话,开心地笑了。说: “我不急着你马上到,给你一个星期处理自己公职上的事情,我这边随时欢迎你入职。” 昨晚因为洗澡事件,把我们昨晚本来要做的事耽误了。 我向那一堆图纸发起进军。我要把它们挪到办公室尽头的一个空房间里去,我要封存它们。解决完所有的问题才能让它们重见天日。 艾俐从我的房间里出来,问我: “刚刚听你打电话,给谁?” 我依旧搬我的图纸,说: “记得我跟你讲过,我在爱国广告做施工员,那个帮我顺利地把工程分包出去的张伟。” 艾俐并没有加入我,直接走向她的房间,说: “他愿意来吗?” 我说: “你猜。” 艾俐回到房间,把房门虚掩上,听到她在里面说: “一定是秒同意。当年他之所以帮你,就是为了你今天打这个电话,不可能不同意。” 我说: “厉害,看来我选你是没错的。” 艾俐说: “在行李箱找到一个黑色的文胸递给我。” 我放下手里的图纸,手上有点污渍,所以就近在公用卫生间里把手洗了一下。 然后走到行李箱旁边,找到她的那件文胸。 我向她的房间走去,才发现其实他一直在虚掩的门缝里看我,我说: “还让我给你拿东西,不担心我这个大色狼吗?” 我虽然这么说,还是规矩地把文胸从门缝里递了进去。 听见里面的艾俐说: “我要你进来,亲自给我穿上。” 第三百一十八 此刻,艾俐背对着我,今天她选了一件粉橙色维多利亚仙女裙,下半身已经套在身上了,上半身露在外面,外面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打在她的身上,她的洁白肌肤、美丽的香肩,犹如奶油雪糕幻化而成的仙品,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她的身体,也是第一次被她的身体惊艳到了,这已经超越性,超越爱,超越美学、超越一切可以表达的情感。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一切尽是美好 人生得以升华 我有点犹豫,说: “你自己可以呀,为什么要我给你穿上呢?” 艾俐略带生气地说: “你能给言情穿,为什么不能给我穿?” 我迟疑了一下,轻轻推开房门。 此刻,艾俐背对着我,今天她选了一件粉橙色维多利亚仙女裙,下半身已经套在身上了,上半身露在外面,外面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打在她的身上,她的洁白肌肤、美丽的香肩,犹如奶油雪糕幻化而成的仙品,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她的身体,也是第一次被她的身体惊艳到了,这已经超越性,超越爱,超越美学、超越一切可以表达的情感。 我发现我的手有点抖,很紧张,她静静站立着,我紧张得不能呼吸。 她温柔地催促我: “怎么了?我在等你。” 我慢慢走进去,这几步好像在梦游,好像在云中漫步。 她静静地站着,我就站在她身后,不敢碰她。 我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我再睁开眼睛时,我后退了半步,调整好的气息又乱了——她已经转身面对我,如白玉仙化而成的身体是艺术价值最高级的呈现。 我抱住她,两个身体接触犹如交响乐章音符的碰撞,美妙且不可言传。 只听到耳边艾俐说: “我还没有想好!” “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你太美了。” “你怎么可能对言情可以,对我不可以。” “不知道,我对言情没有对你的感觉,我只把言情当作我救助的对象,我的同学,你不一样,你是我的恋人,是我托付所有的人。” 她没有说话,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我感觉我已经燥热难耐,问她: “我可以吗?”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我闭上眼睛,向她脸上吻去。 “不,我没有准备好。”她扭转头,避开我的吻。 她的身体去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静静地让我抱着。 艾俐问我: “你怎么给言情穿的,怎么给我穿一次好吗?” 我说: “我怕我做不好,言情的成人的身体,也让我有过生理对抗,但当时我脑子是清醒的,现在不一样,你是我的恋人,我的生理上是迎合的,脑子是乱的,是想占有的。” 艾俐说: “你试试,就当是我对你的考验。” 我说: “给我时间调整一下,我试试。” 多次调整,用当年给言情洗澡时心理建设的那一套调整自己,尽管抖得厉害,我还是给她穿上了。 我扣上背扣的一瞬,她的双手拉住我的双手,拉向她的身前,把我的手从她的文胸底部抵进去,……。 我们都躺在她的床上,她的双手紧抱着我,说: “当年,你跟周兰那一晚上。” 我苦笑着说: “周兰那晚用了药,我们都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进行的,她后来给我看了她录制的视频,我当时很粗暴,她多处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住了院,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后来的生活带来影响。” “视频还有吗?我想看看。” “有一个u盘里有,上次来c城之前,突然出来陪你玩,没有来得及回家拿行李箱,所以没有带出来,所以如果妈妈没有拿回百京,应该在s城朱家庄里,你想看什么,看了只会恶心自己,有什么好处?” 艾俐站起来,说: “你别动,我也来录一个视频。” 艾俐靠在我的身上编辑视频。 我看着她,感觉一切多么美好。 她把手机塞给我看,我其实不太愿意她这么做,如果抛开内容,单讲她拍视频的技巧真是不错,不比摄像师差。 艾俐对我说: “我要你从今天开始,每天给我穿衣服,帮我如厕、刷牙……” 我轻声说: “滚蛋!言情当时生活不能自理,你现在是我的恋人,一个正常人!” 艾俐做出天真可怜的神情,说: “至少,帮我穿衣服,就这一条都行吧。” 我不敢再驳她,于是说: “行吧,我们现在各自洗澡,然后弄点吃的,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 艾俐直起身子,面对我,指着我肚子上的乌龟说: “你不要洗,这个乌龟不要洗掉。” “你先去洗澡!” 尽管彼此熟悉了,但给她穿衣服还是会紧张,我们的第一次就这样草率地开始和结束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隐藏文件布局 闲聊真心感动 艾俐处理完自己,决定休息一下。 我继续搬完所有的图纸、电脑、沙盘、还有被艾俐整理出来的资料,我不能让后来的人知道这个工程的存在,我跟艾俐要下一盘大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每个棋子输送到每个位置,只有万事具备了,我才能打开这扇门,才能让它们重见天日。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艾俐走出房间,她又重新换了一套韩版宽松开衫连帽卫衣,碎边牛仔乞丐裤。她还调侃我说: “你给人穿衣服太不专业了,言情让你给她弄那么久,怎么受得了?” 我有点不太开心,说: “如果你有一天智商是两岁左右,一定不介意我专不专业。不要调侃言情了,她太多的不容易了,你能理解大小便都需要别人帮忙的滋味吗?我第一次给她洗澡花了近四个小时,才让她身上没有了异味,你可以想像一下,在之前几年里她过的是怎样非人的生活?” 艾俐见我很认真,小心地说: “对不起,我没有调侃她的意思,你的这么多女人之中,言情是唯一你主动让她加入你生活中的人,尽管我知道这一切你的目的是帮她走出困境,作为一个女人难免去对比,难免去胡思乱想。” 我对她笑了笑,说: “我没有怪你,你才是我主动邀请进入我的生活中的人。言情是她闯入我的生活,我不得不救下她的,你才是我主动去s城专门邀请加入我的生活中的人。” 艾俐眼睛转了几下,故作思考状,说: “对哟,我好像是算错账了。行,我接受你的说法。” 我说: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所以不要再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飞醋了。” 艾俐说: “昨天言情电话里告诉你一个男人在追她,你的表情明显很紧张。我只是当时没有拆穿你。” 我一副无辜的表情,说: “没有,我真……” 艾俐打断我的话,说: “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打算重新装修一下这里所以需要找工程队,还要给我印名片,车子手续要办完,车的划痕要处理。” 我继续说: “不相信我?我真的很冤枉。” 艾俐微微一笑,抱住我说: “我们不要儿女情长了,很多事情在催我们去做,我们两个人一定把工作、感情分开,不能让感情占有我们太多的时间,我昨晚pua自己一夜,我们没有时间猜来猜去了,所以我今早设计了这么一出,我们都奉献给彼此,从此不用猜来猜去,从此我们可以专心把我们的梦想完成。” 她的一番话让我汗颜,她把情感升华到一种高深到无我的境界,而我还在底层仰视。 她捧住我的脸,很大方地说: “也许我是第一次,我感觉很满意!” 然后潇洒地推开我,手在我的脸上拍了两下。 在她转身的一瞬,我从背后抱住她,说: “从此我就是你的了,你怎么折腾我都行。如果这辈子不够,下辈子都给你。” 艾俐掰开我的手,转身面对我说: “你怎么折腾我都行,只要不让我怀孕,这三年我们不能让任何事情干扰我们的梦想。” 第三百二十章 专卖店贵宾室 艾俐喜收助理 我说: “谢谢你的通透豁达。我自愧不如,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一定一定不会让你从我身边溜走。” 艾俐说: “我们要在这三年内把我们的计划推动完成,要做的这些事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哪一步走不对,我们都可能身陷在这无尽的泥潭里,无论如何,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浪费了。” “你后悔吗,如果你正常完成学业毕业,找一个稳定的工作,……” 艾俐打断我说: “你当我傻呀,这么好的机会不拼一把,怎么对得起自己?” 她说完就放开我,去收集换下的衣服,准备送到楼下干洗店去洗。 楼下干洗店生意十分繁忙,登记好衣服,拿好发票,匆匆向车行出发。 艾俐一直在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昆铭是旅游城市,我们来到这里一直忙着各种事务,美好的风景也只能是在车上匆匆看上几眼。 在专卖店门口,又是那个小伙子递水,这次他一眼就认出了我,很细致地了解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然后很快就在对讲机里呼叫相关人员来接待我们。 很快,来了两个人,就是上次把我让给那个女孩的那两个女士。 她们很热情地把我迎进贵宾室,与之前冷淡的态度出现明显的反差。 之前我的手续是委托那个小女孩办的,所以联系方式是那个小女孩的,我现在要把联系方式换过来,所以必须找到她。 可是并没有看到她,那一天老是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很紧张,也没有记住她的名字。 我向那两位女士询问她,她们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隐情。 在我们一再要求下,那两位女士把我们领到展厅一角的楼梯间里,那个女孩坐在楼梯台阶上,轻轻地哭泣。 这女孩叫杨晓,之所以坐在这里哭泣是因为领导最近经常借故批评,一点小事就小题大作,让她十分难堪,今天早上又是这样,所以她决心辞职不干,跟领导吵了一架,然后自己躲在这里哭泣了。 艾俐详细了解了她的情况,慢慢跟她聊起来。缓解她的情绪。 杨晓很快知道我们的情况后,于是配合我们办完后续手续,尽管有情绪,工作效率还是蛮高的。 杨晓帮我们去弄划痕处理的手续了,艾俐小声跟我说: “收了她,怎么样?” 我想了想,问: “你怎么安排她?” 艾俐说: “做我的助理怎么样?” 我说: “我没有意见,你看着办吧。” 杨晓回来了,告诉我们划痕如果做漆的话比较麻烦,这种车漆在本地做不了,但技术人员可以用技术手段处理一下,可能会有一点痕迹或色差,无论我们决定哪种方式,公司都免费。 我跟艾俐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他们技术处理一下,看看效果如何再看看要不要做漆。 杨晓电话里告诉售后我们的决定,艾俐把她带到一边,小声跟她聊起来。 在比亚迪贵宾室二楼,我们公司的第一个员工就这样入职了。 在我们等售后处理的这段时间里,杨晓就办理完辞职手续,她入职没有一个月,辞职手续也简单。 杨晓她是昆铭本地人,略比艾俐大两岁,个头没有艾俐高,微胖,肉肉的脸蛋也蛮可爱的。 第三百二十一章 四十八万半天 两辆五菱十间 加入新的成员我们是开心的。 售后告诉我们车子最早要在下午五点左右才能弄好,看看时间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我们三个人在附近吃了餐便饭,算是我们的第一次员工聚餐吧,吃完饭,我们就兵分两路,艾俐跟杨晓去逛街,顺便找个地方把名片印了,我则回乐深大厦,一大堆事情要我忙。 回到乐深大厦二十七楼,我从众多电脑、打印机中找到一台看起来不错的安装在我的房间里。要装修了,我想把装修图纸绘画出来。 艾俐打电话给我: “给我打48万,我要买辆车。” 我的确答应过要给她买辆车,所以我爽快地说: “行呀,48万,什么车?” 艾俐说: “你别管了,反正是我开的车,杨晓在卖车方面还是有资源的,相信我们。” 那就不管吧,我把钱转过去 艾俐传来一张图片,她坐在一辆白色的suv或者是小客车上的照片? 这车也不是女孩子开的呀? 这车不要48万吧? 等她回来再问清楚吧。 经过一个下午反复的修改,装修样图终于生成了,上次买的测量设备在这里发挥了作用。 大约十九点左右,艾俐发来了视频,她们在楼下车库那里,我到负一层的车库里,很远就看见艾俐和杨晓在那里,车库里停着两辆车,一辆是白色的五菱小客车和一辆红色五菱的小轿车。 艾俐笑着说: “喜欢吗?意外吗?” 我有点意外,为什么是两辆?都是买的吗? 艾俐说: “今天下午我们首先把名片印了。找了一家装饰公司,他们明天就可以派人来看场地,在滇中路找到一个出租房,一口气租下十个房间,以后就是我们的员工宿舍了。员工怎么来这里上班?总不能天天让他们挤公交,所以买了一个九座的小客车,另外给我自己买了一个小轿车。四十八万还剩下一万多,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棒?” 我有点一时接受不了,说: “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我没有一点参与感。” 艾俐敏锐地观察到我有点不太高兴,说: “适应适应吧,以后所有的事情我直接做主,只是通知你。” 她拍拍我的肩头,跟杨晓直接上楼去了。 对,我们说好的,在外面她是这个公司的决策者,我在这个公司没有任何权力,除了这个法人的名字是我的。 我们一起上了二十七楼,她们把所有的生活用品整理出来,往楼下小客车上搬,今晚就不在这里住了。 她们饶有兴趣地分享了她们今天下午所有的经过,杨晓发挥了本地人对这座城市十分了解的优势,很快就找到一个叫瑄明的广告公司,艾俐很快把一个普通的印名片的业务,升华成寻找广告方面的合作方的活动。这个公司的老板叫方瑄,是已经在这一行业经营多年的女老板,她与艾俐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直接免去了名片设计费用,只收材料费,然后她们就通过方瑄的介绍找到了另一家叫国荣装饰公司,同样是形成了战略合作关系,这家更是决定送人工费,只收材料费。 然后艾俐跟杨晓来到位于滇中路的杨晓租下的出租房,感觉不错,聊天过程中得知杨晓有朋友卖五菱的车,艾俐一直对这个品牌很喜欢,所以多聊了几句,于是艾俐打电话给我要钱,花了十万租下十间套房,二十八万买下那辆红色轿车,八万多买了那辆小客车。 先不说这件事她做得如何,至少在可能沟通的时候跟我讲一下吧。 出租房位于一栋三十六层的大楼里,还是不错的,两室一厅带厨卫,居然只要一万一年,已经很不错了。我和艾俐现在成了对门邻居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激烈辩论对错 反思或是进步 这栋楼有三十六层,我跟艾俐在二十层,虽然建筑面积小了点,在昆铭这么大的城市,以这么低的价格租到已经是很划算了。 搬完东西,我们一起在附近找了一个小饭店吃了晚餐,杨晓吃完就告辞走开了。 我们也出了小饭店,离出租房没有多少路,刚刚来的时候就是走着来的,现在也准备走着回去。 我走在面前,艾俐在后面,她向我喊道: “挽着手吧?” 我没有停,继续向前,她跑过来挽住我的手,说: “记得我们第一次散步就是这样挽着,当时你还在纠结那栋别墅,希望陈大律师帮你赢下那栋别墅,我当时想得最多的是毕业找一个好的工作,没有想到我们在那时候不期而遇了。” 我十分感慨地说: “是呀,当时你提出要我离开s城去a城或更远的地方谋生,如果再见面要‘穿着西装,打个领带,头上像打了蜡’。” 艾俐晃晃我的肩膀,说: “怎么样?还是我有远见吧?今天的事情办得完美吧?” 艾俐这句话把我们拉回现实,我说: “跟我商量一下就更完美了。” 她丢开我的肩膀,直径向前走,边走边说: “你就是嫉妒我的能力,买车要48万,你毫不犹豫地转了。我拿了你的48万,干了这么多事——买了两辆车,租了十间房,你反而不开心了,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我说: “事情本身的对错放在一边,至少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就不行吗?” 艾俐转身面对我,说: “当初是谁提出来我在面前冲锋,你在幕后指挥,所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现在这点事情都接受不了,以后如果遇到突发事件,需要临时处置时,怎么办?” 我说: “就事情本身而言……” 艾俐打断我的话,说: “就事情本身而言,如果我48万买了一辆车回来,你会不会不高兴?” “我……” 艾俐又打断我说: “你一定想说‘我不是说的钱的事情,我现在要讲的是沟通’。好,我问你为什么花四百多万买下小六,你买的是车吗?买的是面子,是尊严、底气。所以我决定小六以后只能由你我开,其他人都不能碰小六,这辆车就是我们公司的门面,是公司的气派。” 艾俐停下来,似乎等我接话,我偏不说,以免又被她打断。她停顿了几秒,继续说: “小红就不一样,普通价格,功能齐全。说白了,车子就是把人或物从a点运到b点的工具,所以一般事务开小红好了。至于小客车就算目前用不上,将来一定会用得上的。张伟马上要来了,总不能让他跟我们睡办公室吧,所以租下这十间套间,是给你招贤纳士做准备的。” 她说完就没有再说话,于是我说: “这些事情本身没有问题,你做得对,……” 艾俐再次打断我说: “又回来了,怎么又转回来了。你一定认为我在做这些时应该事先跟你沟通一下,请注意,我们的计划,我们是各自为战,还是相互支撑,是靠我们的默契和理解,不是事先计划,随时的请示。” 几步路就到了出租房,坐上电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是的计划是我提出的,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比现在这些问题尖锐得多,复杂得多,也许她讲的没有错,是我没有做好心里准备,或者我确实要调整一下心态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艾俐身明大义 和解谈笑风声 电梯门开了,艾俐先一步下了电梯,她迅速打开房门,然后把房门关上。 她这是生什么气? 气我生她的气? 我的房间就在她的房间对面,我准备进门的时候才想起来,钥匙还在她身上。 打电话给她,没有接。 算了,回办公室吧,把图纸再精进一些。 下到一楼才想起来,今天我们是开小面包回来的,车钥匙也在她那里,而且这种车我还没有开过,不知道好不好开。 走走吧,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栋楼应该是移了半个小山坡而建,因为这栋楼一个面被一个山坡挡住,各种商铺、楼房林立左右,一些树木生长其中,一些摆摊设点的小生意人,在这些树上拉上电灯,就开起了夜市,卖什么的都有,十分热闹。 刚刚从乐深大厦开到这里用了二十分钟左右,所以走到办公室应该在一个小时左右,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地方。 逛了一下,觉得没意思,就往回走,心想先在门口认个错,至少把房间钥匙给我吧。 回到房间门口,看着紧闭的两扇门,站在艾俐房门前敲了几下,说: “我错了,我们是战友关系,是合作关系,其实你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出色了。是我小心眼。多心了。” 我听到我身后的门一响,开了。 艾俐从我的房间里走出来,说: “不愧是我的男人,看来这回是真的想通了。其实我也有错,当时杨晓一直在我旁边,我一时得意忘形就自己做主了。我们和解吧。” 我看看她,又回头看看她的房门,有点错觉,是不是我把房间号弄错了? 艾俐走向我,抱住我说: “我们以后还有很多难关,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再有误会了,任何事情讲清楚,不要在沟通上浪费我们的精力,更不能生一些无谓的气。” 我也抱住她,说: “谢谢你的身明大义,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是我搞错了吗?你怎么从我那边出来?” 她挣脱我,拉着我的手向我的房间走去,说: “这两室一厅带厨卫的,只有这两套,其他的都是一室带厨卫的。我考虑到张伟是我们公司第一个骨干,不能让他住得太委屈,所以我委屈一点,跟你挤一挤,你睡向南的那间,我要向东的那间。床已经弄好了,明天我花点时间布置一下,就万事大吉了。” 我们来到房间里,进门的左手边是厨房和卫生间,然后就是两个卧房了,现在没有任何东西,我们暂时把在办公室住时用的床垫先铺上用用,明天再细细置办。 我说: “谢谢你替我考虑得如此清楚明白,能把所有的细节都照顾了,有了你,我是如虎添翼,一定能把我们所设想的全部完成。” 艾俐微笑着看向我,说: “我不做你的翅膀,我要做你的伴侣,像杨过、小龙女那样恩爱……” 我制止她说: “不要,小龙女在他们最终走到一起之前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磨难。我要你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她白了我一眼,说: “从我选择辍学跟你来到这里,我就打算跟你享受‘荣华富贵’来的。” 她把荣华富贵这几个字说得很重,似乎是一种戏谑。 我说: “我怎么听出来一股讽刺的味道?”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房门关上,然后去抱她。 艾俐绕开我,说: “我们要约法三章:一是我用卫生间的时候再急也不能催我;二是进我的卧室必须敲门,三是……” 她犹豫似乎很难说出口,我问: “三是什么?” 她从裤袋里掏出一包东西,说: “三是每次必须用这个。” 我从她手里拿过这包东西,仔细辨认,原来是避孕套。 我问: “哪里来的?” 艾俐小声跟我说: “刚刚我去杨晓的房间里顺来的。哈哈哈。” 第三百二十四章 商量暖房行动 又出浴室事件 我笑道: “就我们两个人,不用这么小声。杨晓她有男朋友吗?” “她男朋友在六指市国土资源局上班。” 我一听,六指市国土资源局?眼前一亮,这也许是打开缺口的一个方式。我说: “明天忙完手里的活,找个时间陪杨晓去看看她男朋友,认识一下。” 艾俐会心一笑,说: “我早想到你一定会这么说。明天晚上,人家在福楼请我们。” 福楼?这好像是昆铭最大的酒店之一,他们的中西餐厅都很有名。 我问: “她男朋友干什么的?能在福楼请我们,一定混得不错吧。” 艾俐想了想,说: “好像是普通的公务员。我也没有详细问。” 我想了想说: “你跟杨晓说明天晚上就在我们这里聚餐吧,帮我们暖暖房。” 艾俐想想说: “可是可以,但这里还一无所有呀,怎么办?” 我说: “那赶紧同城下单呀,约定明天下午之前到货安装好。” 我们迅速行动起来,商量客厅里放些什么东西,怎么布置,艾俐迅速下单。 网络是个好东西,让社会更快节奏地发展,让人们的生活更便利,我们在网络上下好单,几分钟就有人跟我们联系,确定到货的位置,时间。这栋楼到了十点过后,一楼进出的门会关上,不断地有人送货来,我们一趟一趟的下楼给他们开门禁。 这样忙到凌晨,我们终于可以休息了。在她用卫生间的时候,我想在床上躺一下,没有想到睡着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九点左右了,手机铃声把我吵醒。 艾俐穿着睡衣抱着我的肩膀睡得正香,是艾俐的手机在响。 我推醒她。 她睡眼稀松地看了我一眼,我把手机递给她,看看电话号码,似乎没有想到是谁。 接通,然后就那样抱着我的肩膀讲电话,这个情景以后常常在我的眼前飘过,如果有人发现我在走神,我一定是飘过这个画面。 甚至这个画面在我的记忆里比昨天早上,在艾俐的房间里她下身套着仙女裙的画面停留在我的脑海的时间更久,更清晰。 我在走神的期间,她的电话讲完了,她推了推我说: “起来,装饰公司要看场地,你去吧,我要在这里把这两个套间布置好。” 我坐起来,看看她说: “昨晚我就这么睡了怎么不喊醒我,我还没有洗澡呢?” 艾俐说: “没忍心叫你,昨晚你一定也是累坏了。本来想帮你把衣服脱了,怕把你弄醒了,所以就没敢吵你。” 我看看她说: “谢谢你,昨晚你也没有怎么睡吧?” 艾俐说: “昨晚我洗完澡,本来想着叫你去洗,看到你合衣睡了,本来只是想帮你盖上被子。看到你睡得挺香的,就躺在你身边看着你睡觉,居然就睡着了。” 我笑道: “没有想到我还有助眠功能。” 艾俐说: “别贫了,你的功能多着呢,赶紧洗澡换衣服,去楼下买点吃的。” 我说: “让杨晓帮我们买点早餐带来吧。” 艾俐说: “人家是给你当助理,不是给你当保姆的,合适吗?快点!” 我想人家一天班没有在你这里上,就让人家给带早餐,有点不合适。洗澡的过程中,听到电话铃声,听到艾俐接电话的声音。 然后听见艾俐在卫生间门口喊: “快点,小杨马上就到了,我让她给我们带了早餐,别让人家看着你光着从卫生间里出来。” 我居然忘了拿衣服进来。 我说: “你怎么叫人家小杨?人家比你大。还有,帮我把衣服拿进来吧。” 艾俐说: “这么大的人了,洗澡不知道拿换洗的衣服,你拿浴巾裹一下,自己出来拿吧。” 卫生间置物架上没有找到浴巾,于是我说: “浴巾是不是放行李箱里没有拿出来。我没有看到浴巾。” 艾俐说: “没事,你出来拿吧,我正在换衣服。” 我擦干身上的水渍,跑出卫生间,大厅没有看到行李箱,问她: “行李箱呢?” “在这里。你进来拿。”艾俐在房间答应。 我进门时,看到艾俐正把一件裙子往身上套,而且已经很快完工了。 我正准备找衣服,她冲我喊: “你等一下找衣服,帮我拉一下拉链。” 我只好上前帮她,拉链扣却有点不听使唤,两个人的气息开始急促起来,她转身抱住我,说: “别,等一下小杨来了怎么办?” 第三百二十五章 负情商滑铁卢 正能量老朋友 我有点尴尬,说了一句情商极低的话: “我没有打算做什么,只是手一直在抖,心跳加速,所以这拉链不听使唤。” 艾俐手心向我摊开,手心里放着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昨晚就在她手心里出现过。 我们就像所有热恋的情侣一样做着所有情侣都热爱做的事情,忘记了还有一个随时造访的朋友,就在我们打开门的一瞬,看到杨晓拿着给我们买的早餐一直打转。 “艾姐,你的电话怎么没人接?”杨晓见到我们就问。 艾俐连忙说: “昨晚睡得太晚,忘了时间。” 杨晓有点不解的说: “之前我们通过电话的,当时我感觉你好像已经睡醒了。” 杨晓说完就好像明白了什么,说: “可能你接完电话又继续睡了。” 艾俐红着脸,尴尬地说: “对对,昨晚买了太多的东西,等一下床、桌子之类的大件还要来。对了,问问你男朋友,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改在我们这里聚餐,给我们暖暖房?” 杨晓说: “我问问他吧,他还在六指,可能要下午才能到昆铭。” 我很奇怪她们之间的称呼,杨晓居然叫她姐,回头问问怎么回事吧。 吃完早饭,选择坐出租到了乐深大厦,我今天的任务其实很重要,我要跟国荣装饰公司接触,探探他们的虚实。 他们人还没有到,我在电脑前忙着,直到门卫在门禁对讲里询问我在不在,有人来访。 见到来的人,我愣住了,一共两个人,一个是爱国广告唐宗亮的侄子唐峰,另一个竟是那个“雕”——旭日路牌路标安装公司的王奕。 他们怎么走到一起的?他们是代表国荣装饰公司的吗? 很明显,他们见到我也很意外,很快就弄清楚了,他们是代表两个公司——唐峰是代表瑄明广告过来送名片的,并没有做我的名片,所以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王奕是代表国荣装饰的,他们的公司应该是距离较近,所以一起来了。 刚见到我,唐峰抢先说: “朱总怎么是你?这个‘利剑投资开发’是你的?怎么没有看到你的名片?” 我说: “公司不是我的,我女朋友的,我只是陪着她,顺便帮她干点什么。” 唐峰把名片放在我的桌上,说: “前一段时间听说你失踪了,我叔叔还特别担心你,说这么有才能的人不应该这么短命。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 我看看他,现在成熟多了,表达能力也不错了。而王奕还是半天说不出话的那种,跟我握完手,就站在一边,不知如何开口。 我把准备在桌上的图纸递给王奕,说: “王总,你先看看我设计的图纸,看看图纸。我跟唐峰聊几句。” 王奕静静地看图纸,偶尔还拿手机计算些什么,我跟唐峰聊起来。 原来自从那一次我带着他们完成了那个工程后,他就认识了梅青和王奕,后来唐峰离开了爱国广告,来南方闯荡,先后换了很多种工作,最后还是选择在广告行业里打拼,去过很多城市,半年前来到昆铭,得到瑄明广告的方总认可,留在瑄明,因为他活泼开朗,业务能力不错,所以得到重用。随后得知王奕离开了旭日,唐峰在方总的帮助下,在国荣装饰给王奕找了一份施工员的工作,王奕业务能力还是蛮强的,很快就独立出来工作了。 唐宗亮的确跟高林是亲戚关系——应该属于隔得比较远,但走得比较勤的那种,因为唐峰知道有这么一个高爷爷,平时长辈们也相互来往,但具体称呼只知道是高爷爷。 我们一聊就半小时,王奕埋头看图纸,似乎一切并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第三百二十六章 掌握材料报价 楼下遇到艾俐 唐峰最后说: “你跟他的事情怎么办?我们还要回去。来的时候没有想到是你,并没有打算在这里逗留多久。” 我连忙道歉,说: “不好意思,光顾着说话了,忘了。对了王总,你知道你们材料具体报价吗?” 王奕笑道: “知道,但这是行业商业机密,不好透露吧。” 我说: “什么机密,我在手机上搜一下同城什么都清楚了,根本不用去建材城调查。” 王奕尴尬地说: “我们跟建材城的价格还是要优惠一点的,看到我们是老熟人,跟你讲一点吧。”他说完掏出一个小本子,认真地就我图纸上出现的材料一一报价。 没有想到这么爽快就得到他们的内部材料价格,我说要给他回扣吓得他连连摆手,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么老实的一个人。 他跟我讲了梅青的情况,梅青在旭日也不好过,但位置比王奕要高,所以相对好一点,勉强支撑着,王奕受不了气,所以就辞职离开了。至于为什么他说得不太清楚,反正是他们公司的“政治运动”的结果。 王奕对我的图纸的专业性高度评价,说比他们设计师设计出来的还要好,而且各部位的做法都一清二楚,但怕师傅们不太愿意按图施工,建议我在一些材料上做出调整。 我接受他的意见,根据他的意见,我重新出了一份图纸给他,我留他们中午跟我在楼下小酌一杯,但他们说上班时间不能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告辞离开了。 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呆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下楼扫了一辆单车导航回出租房。 在出租房门口碰到了艾俐跟杨晓他们好像从地下室上来,艾俐说: “又看到你骑单车了。怎么样,还不感谢一下我这个师父?” 我笑道: “还真得感谢你,从学会了骑单车,在国内我就很少走过路。谢谢师父。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我们去把小六开回来了,划痕处理得还行基本看不出来。就这样吧。” “停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艾俐拉着我向出租楼里走去,说: “别去看了,等下要用的时候你好好看看就行了。这地下室过道挺长的,要走着上下,比较麻烦。” 这出租房的地下停车场没有上楼的电梯,没有直接上楼的出口,人员的上下也要通过很长的楼梯通向出口,出口不在大楼周围,而是在一百多米的山边,比较麻烦。 我放弃了去看小六的想法,跟着他们上楼。问: “房间布置得如何?” 艾俐笑着说; “已经完成了,你自己去看看。中午我们买了点速食品,随便吃点,晚上小杨的男朋友会过来,我们再正式吃大餐。” 我问杨晓: “小杨,你男朋友干什么工作的呢?” 杨晓说: “在六指市国土资源局上班,规划测绘科一名地质研究员。” 我说: “哦,是吗?厉害呀,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都是本地人,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我念的是酒店管理,他念的是地质。考公务员考进国土资源局的。” 我明白了,他男朋友应该也是刚刚进国土资源局不久。说: “那应该上班没有多久吧?” “对,他上班才两个月,不过他准备考研。志向大得很。” 艾俐插话道: “你这口气,怎么?不信他能考上?” 杨晓笑了笑说: “不是不信他,只是觉得他这么努力,我有点……” 我们都会心的笑了,我说: “放心,我和艾俐会让你的信心长起来,只要在我们这里做好了,不比他考研差。” 杨晓有点犹豫地说: “我就是不太明白,咱们公司是干什么的呢?” 我笑着说: “公司刚刚成立,目标要做的事要开发一个旅游项目。放心,你将是公司的元老,公司发展壮大了,不会亏待你的。” …… 边走边聊,我们回到了二十层,推开门的一瞬,我有点不太相信这就是我们的出租房。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房间焕然一新 妈妈突然来电 这明明已经是小资产成功人士的居室,虽然都是一些普通的布置,却透露着主人对布局的理解、审美;包涵了主人对生活的细致和热爱——墙壁上一些不小心出现的划痕、字迹被小心地用墙壁划痕宝小心地处理掉,消除掉因为这些划痕带来的不洁感,设计精巧的进门玄关柜巧妙地把空间碎片化,靠墙的鞋柜贴心地放着各种尺码的拖鞋,进门地垫一直伸展到进门玄关柜的尽头,整个空间的地上铺着欧式客厅地毯,普通的吸顶灯换成更具感染力的氛围灯组,这“天与地”的呼应成趣,让坐落在这小客厅中间的餐厅、靠墙的沙发显得十分恰如其分,点缀在角落里铁艺花架和绿罗显得十分和谐。 细看这进门玄关柜也极其讲究,高约两米,长约一米五,底层是柜子放置东西,上层是镂空的艺术栅格构成的置物架,每个摆件都是精心挑选,充分考虑到颜色、视角和美感。 我欣慰地说: “辛苦了两位,你们一定忙了一上午。” 艾俐说: “没有,我们请了两个……”她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了什么。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昨晚我们商量过请小时工的事情,我讲述了我在做小时工的种种遭遇,引发了我很多的感慨,也许当时我的样子让她担心了,所以今天她小时工没有说出口,我已经感受到她的担心了。 我故作轻松,微笑着说: “没事,给足他们的工钱,对他们好一点。” 艾俐说: “那是自然。我一定把你恢复到之前我在学校看到过的样子。” 她的眼神里多了一层光,那是含着的泪光。 杨晓对我说: “看看厨房,还有房间,你会更加惊喜。” 我保持微笑,说: “昨晚我们一同设计的,一同选的,当时真的没有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真要给你们加鸡腿。” 这个小鞋柜可以当凳子的,我们三个人都坐在上面把鞋子换了,首先参观了厨房,这是我们花了重金的地方,各种先进的厨具都已经落户进来了,满满当当,小小空间堆满了科技感,卫生间应该没有什么变化,接下来是艾俐的房间,她房间里的地毯图案是她选的田园风,铁艺公主床。桌子、柜子都选的是铁艺的,相应成趣,我的房间的地毯是与客厅里的图案一样,床是木艺的,柜子、桌子都是木头的,我喜欢木头的东西,总感觉更结实,更耐用。总体不错,我很满意。 我参观之际,他们已经把午饭弄到了餐桌上,都是熟食,不过饭是她们提前蒸好的。 我们喝了点饮料,说说笑笑,很开心,我询问了杨晓一些家庭情况——她家里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是在单位上班,爷爷已经退休了,奶奶还有两年也要退了,她父母都市司法局的基层员工。 饭没有吃完我的手机响了,是妈妈打的。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埋怨声: “你这孩子,这么久了不打一个电话过来,你真当妈妈死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照相弥补妈妈 公司注册资料 听到妈妈的话,我吓得一跳,的确很久没有打电话给她了。在拿到手机后在s城高速出口打过一回电话至今,已经有七八天了,她老人家一定担心我在外面还有什么危险。 我连忙解释说: “妈,我最近挺忙的,过一段时间,等我的身份证补办成功了,我一定回去看你。” 妈妈说: “忙,忙得完吗?言情上次跟你打电话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你是不是言语上惹她生气了?” 怎么回事?她又出了什么问题? 我说: “妈,她一定最近也是很忙,很多事情压着,所以情绪上有点不对劲吧。” 妈妈说: “你抽时间回来一趟吧,我确实很久没有看到你了。” 我说: “看我简单,我们视频一下不就行了?” 妈妈说: “视频?不会,我弄不了。” 我说: “这样,我发几张我的照片给小江,我有小江的号码,让她把我的照片给你看。” 妈妈说: “只有这样了。对了,小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了,有一个月没有看到她了。” “哪个小吴?吴子琴?”我很好奇地问。 妈妈说: “不是吴子琴,是当初跟小江一起的那个小吴。” 我说: “没事,你老人家身体健康,只要小江一个人服侍就行了。” 妈妈说: “说是这么说,一个人突然无缘无故地消失,总是感觉哪里不对。” 我安慰她几句,扯东扯西地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艾俐跟杨晓已经吃完饭,她们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 我郑重其事地换了一套衣服,刮了胡子,整理了一下发型,认真地叫艾俐她们帮忙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小江。 挂完妈妈的电话,我心里也有点不愉快,从小我的生活上并没有多少缺失的,唯一的缺失就是亲情,或者是爱的感觉,自从与妈妈相认,我似乎找到了一些家的感觉,短短十几天的相聚,特别是妈妈在青岛生病的时候,确实让我有了牵绊的感觉,我也是平生第一次那么细致地照顾一个人。 艾俐在厨房里喊: “你还吃不吃了?发什么呆呀?” 我听到艾俐的声音说: “你又没有长透视眼,怎么知道我在发呆?我明明在思考。” 艾俐笑出银铃撞击的声音,说: “少来,快点吃。不然你把所有的碗洗了。” 我放下电话,拿起筷子继续吃,边吃边说: “下午你们买菜的时候,抽时间去市场监督局了解一下公司注册的流程。杨晓今天都上了一天班了,公司还没有注册好。” 杨晓说: “市场监督局?我二叔在里面上班,要不我打电话问问。” 杨晓的语气显得有点兴奋,很激动。 我说: “行呀,材料我都准备好了,放在办公室了。具体的细节让艾俐跟你讲一下。” 我继续吃饭,她们在厨房小声嘀咕着,时而发出阵阵笑声。 我吃完饭,把剩菜和空碗拿到厨房,她们一个在洗菜,一个在切肉,聊得十分投机,我问: “讲什么?如此开心。” 艾俐说: “没有,瞎聊。” 她们两个人开始了静默模式。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闺蜜之间总有那么多悄悄话。也许只有我体会不到,因为我从小到大没有一个玩伴,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我对杨晓说: “那你打电话呀!” 杨晓马上说: “我微信里说了,叔叔让我们带着材料去看看。” 我说: “那就别在这里弄这些了,先去看看。这些回来再弄也一样。” 艾俐说: “就你急,人家要三点才上班,现在才一点,还有两个小时。” 杨晓说: “我叔叔让我们准备这些材料,有些只要去他那里弄就行了。” 她把手机递给我。 我看了一下,说: “基本都准备了,公司章程和法人任免书都已经草拟了一份,在办公室,不如我们现在到办公室集体研究一下,还有哪里不妥。” 类似的文件之前在贵州接触过一次,凭着记忆草拟了一份,应该大差不差。 小六其实修复得不错,几乎看不到划痕,有一点印迹,缺陷美吧。 我们坐着小六来到了办公室。 我第一次看到艾俐这么认真,逐条仔细地阅读所有的材料。 装修公司快要进场了,我和杨晓趁艾俐看文件的空隙,把需要收拾的地方收拾一下。 突然,艾俐很着急地喊我到房间里去。 第三百二十九章 房间分布 疯子理想 我以为是文件有什么问题,连忙进去问她哪里出了问题,艾俐却告诉我是国荣装饰报价了。我说: “她一定是报五万。” 艾俐点点头,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 “我图纸上材料总集册上已经注明工程造价五万。给她三千左右的利润空间,工期一个星期,她已经很划算了。” “图纸给我看看?” 我把电脑上3dmax生成的效果调出来,换不同的视角讲解给她听。 我感觉她像一个温顺的小鹿,趴在桌上静静地听我在讲。 她的手不自觉地伸进我脖子里,说: “有没有你不会的?” 我略带骄傲地说: “你选的男人,不说是人中龙凤,也是个中翘楚呀,不会给你丢脸。” 她仔细看看着办公室的图纸,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说: “你的房间为什么那么小,还在卫生间附近,在你的房间与我的房间之间为什么空着一大片区域?” 我说: “在‘利剑’我没有职权,如果有一个巨大的办公室显得突兀,安排这个小房间是老总男朋友的最好的体现了,那个在你我房间之间的地方是我的暗房,里面有我的资料室和休息室,我可以从你房间里的卫生间进出你的办公室。你也可以通过卫生间进入我的暗房。” 艾俐放肆地在我的脸上拍了几下,说: “年轻人好好干,将来做我的司机,我给你大好前途。” 杨晓恰好走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艾俐放开我,拿起资料问我: “你要去吗?要不你就在办公室,我跟小杨先去看看,估计今天是去了解一下,等要你出场的时候再去。” 我把身份证给她,说: “行,所有的资料应该准备齐全了,作为你的lp,我的证件一定要。” 艾俐又问: “还要准备些什么?” 我说: “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文件资料、银行信息和各种证件都在里面,正本,复印件都有准备,放心,应该是齐全的,你这次是咨询一下,如果有不妥的,回头再准备也不迟。” 艾俐拿着资料走了两步,说: “你跟我一起吧,我没底。” 我笑了,说: “你们今天是去咨询一下,不一定今天就能办。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 艾俐点点头,挽着杨晓走出办公室。 我确实有点不放心,追出门口,说: “要不,我陪你们吧,反正我在这里没有什么事。” 艾俐想了想说: “你赶紧把蓝图弄出来。让我先去试试,不行你再上。” 我突然想起来,公司水电都有,但网络好像不通,说: “办公室没有网络,你下楼问问物业网络是怎么弄,查资料不太方便。” 艾俐说: “我早就问过物业了,他们说派人来看,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 我说: “是不是费用问题,你让他们查查问题出在哪里吧?” 她们离开了。 蓝图不是靠冥想就能得到的,需要很多的数据,需要很多的计算,但这一切都没有,我目前只有冥想。 这个蓝图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是我们决定投资的方向,那天我们在小霞饭店的一楼,我们制订了一个疯狂的计划,我们没有办法让一个无价值的地引来几十亿的投资,但是价值本身可以。我们决定投资祭神山和陡窄山相关的区域,让周边形成旅游生态,让这块地升值,从而让钱来找我们。不然的话,凭我们手上的两千万不可能让这几十亿的项目做起来。 你一定说我们是疯了,一个成功的旅游生态至少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经营才能做到成功赢利,升值到几十亿的价值那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我们把这个计划叫“疯子理想”,也因为那一晚是在办完那套房子买入的第一夜产生的,我们也叫这个计划为“新屋夜谈”。 当我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艾俐是反对的,如果我们用这两千万启动这块地的建设,三年后至少还能看到一些我们的痕迹。如果在“疯子理想”这个项目上花完这两千万没有改变什么,那等于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最后艾俐同意了我的想法,她说: “也许我不能站在你的高度看待你的想法,所以我没有办法接受,但并不能说明你的想法是错的,反而更可能证明你的独到之处,我选择支持你,并不是说我能站在你的高度,而是相信你的能力。” 这个“利剑投资”是这个计划的第一步。 我们这两天已经把这个计划具体实施的细则明细化,但是还缺少的是对这两座山的规划蓝图。 第三百三十章 一夜畅谈甚欢 次日艾俐不见 下午四点左右,我骑着单车回到出租房,出租屋的门并没有关,在门口就能听见艾俐、杨晓的笑声。 我坐在鞋柜上换鞋,应该是看到我的身影,艾俐跑到我的身边说: “并没有多难,我们已经办好了,只要等上一周,我们的公司就有营业执照了。” 我说: “你现在是弄好营业执照了,还有税务和银行够你跑的。” 这时杨晓说: “朱哥,税务我跑一下就行了,我毕竟是当地人,认识的人比较多。只是银行是要干什么?” 我说: “银行要办理对公账号。” 这时,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如果不特定哪个银行,不如照顾一下我的业务吧。” 我很奇怪,换好鞋,站起来,透过玄关柜看到两个男人坐在餐桌旁边。 一些零食、水果摆在桌上,一些果皮或者壳类堆在一边,看样子,这两个男人来了很有一会儿。 她们见到我,也站起来。 我连忙上前,跟他们握手。他们是杨晓的男朋友杜健和杨晓的表哥宋鑫。 杜健个头差不多一米八九的样子,高大俊猛,五官端正,气质不凡。 宋鑫个头也不矮,一米八左右,精瘦,皮肤雪白,属于活得十分精致的那种。 这两个男人穿衣品味就可以看出这两个人都不是凡类。 杨晓这么普通的女孩,男朋友并不普通。 宋鑫是建行某支行的经理,所以他才如此说。 那一晚,我们吃喝、聊天,直到深夜。 艾俐使出各种手段,只允许我喝饮料,坚决不让我碰酒。 我明白,她怕我突然失去意识,我也担心如果真的失去意识会吓坏其他人,所以也就迁就了她。 那一晚,我们谈了很多,各种——国际政治、昆铭经济圈动态、昆铭风光,我们重点了解到了六指市的旅游政策、各领导性格秉性。 他们聊到凌晨一两点,才匆匆告辞。 我第一次知道成昆集团、千谦集团两大集团几乎占据了所有昆铭的产业,所有的产业都有他们的身影;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六指是文旅局的一把手是一个女海归,三十岁不到,却把六指市旅游市场治理得井井有条。 奇怪的是我打听黄诚、黄信两位大佬时,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两个人,但都没有听说过这两位在昆铭有产业。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确实睡过头了,里里外外没有找到艾俐。 餐桌上有一些包子油条,应该是艾俐为我准备的早餐,明显已经凉透了。 洗漱完,把包子油条拿到微波炉加热,找到手机,有艾俐给我的留言,她带着杨晓去了六指市,她们要考察一下当地旅游市场。 看看留言时间:早上七点半,两个小时的车程,此刻已经到了六指了。 油条不知道为什么加热过后变得很硬,没有香脆的感觉。 吃着硬绑绑的油条,心里有点不爽,为什么她昨晚不跟我商量一下?或者出发前把我叫醒,让我给她们当司机也好呀。 我打电话给艾俐,电话居然是杨晓接的。 杨晓说: “朱总,我们来六指了,刚到六指山旅游景区,等一下艾姐说带我去你们买的房子。” 我问: “她人呢?怎么是你听电话?” 杨晓说: “朱总,艾姐在同一些当地居民做调研,正在亲自深入体验每一个调研的项目。” 职场话术? 我说: “别扯了,她一定被当地人忽悠着玩他们收费贼贵,很坑的项目不自知,还很开心。你以后不要叫我朱总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喊我朱哥,怎么今天就变了。” 杨晓马上说: “朱哥,等一下让艾姐给你打过去。”她匆匆地把电话挂了。 现在两千四百万在她的银行卡里,想怎么玩由不得我了。 六指山风景区?在哪? 上次我们怎么没有发现? 这个风景区会不会与我们的计划有冲突? 第三百三十一章 电话隔空绊嘴 决定回京看妈 回公司呆着吧,在地下室找了一圈,没有小六的身影,不是说小六只属于我和她的私驾吗? 扫了辆单车回到办公室。 一出电梯口就能听到叮叮当当砸墙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工程队已经进场了。 王奕满脸笑容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艾俐走的时候把钥匙留给物业,所以他们顺利地进场了。 王奕保证一个星期所有的工程都能结束。 我叮嘱他们角上的那间小房间一定要保留,里面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动。 王奕说: “保证完全按你的图纸施工,我们一定选用优质的环保材料,让你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在这里办公。” 陪王奕闲聊了几句,突然接到行政中心的电话,说是我的身份证到了,让我凭临时身份证去取。 我想艾俐的小红在车库,去到地下室车库看到小红,才想起来车钥匙并不在身上,算了,叫了辆出租车去到行政中心。 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我通过了一系列的认证拿到了身份证。 坐在行政中心的长椅上,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办公室在装修,出租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才发现身边少了艾俐觉得孤单了。 我打电话给艾俐。 电话接通,我说: “你在干什么呢?” 我的语气掺杂了一些埋怨的味道。 艾俐说: “大哥,你撒什么娇,我在工作呀。” 我说: “我决定了,我要回趟百京,这几天办公室装修,你又不在家,我不如去百京看看妈妈。” 我都被我的话吓到了,我是恐吓她,还是吓我自己。 艾俐停顿了一下,说: “也好,伯母应该挺担心你的,你怎么去?我的车钥匙在出租房里,要不你开我的车回去吧。” 我说: “不,我坐动车吧。”我只好顺着她的话继续说。 艾俐说: “早去早回,如果你回百京,我就在这边把房子弄下,做一个楼梯上二楼,把里里外外弄一下,你回来后就能看到全新的小楼了。” 话讲到这个份上了,去百京的行程就是定了。其实心里还是蛮不舍的。 我说: “我又后悔了,现在就蛮想你的。如果真回百京不知道几天才能看到你。” 听到我的话艾俐显然十分开心,说: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说想我,也好像是第一次跟我说情话。不过怎么听都觉得怎么感觉着这话好假。” 我尴尬地说: “我不太善长表达男女之间的情感。也许听起来很假,但确实是真情实感。” 艾俐笑得很大声,说: “哟,认真起来了,算了不逗你了。我也想你,刚刚在体验那么好玩的项目的时候,满脑子想着如果带你一起玩就更开心了。” 我听到她的话,立即反击她,说: “你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假呢,你一定玩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还记得想我?” 艾俐说: “不聊了,你回百京吧,记得买点东西带给伯母,东西不用太贵,只要让她感觉到你用心了就行。” 我说: “怎么就不想聊了,嫌弃我了吗?” 艾俐说: “哪敢呀,你现在是我的大股东,我要为你打工呀,今天早上到现在一直在忙,累死了。” 我说: “累了就休息一下,我认为你不用急着去调研,你应该是去人才市场招一些人帮你做,你只要看他们的报告就行。” 艾俐说: “招人要等营业执照下来。对了,张伟怎么没有消息了,他来吗?” 我说: “对呀,张伟怎么还没有消息呢,估计是那边有事拖住了,再等等吧。” 其实我知道政府公务员离岗怎么可能一两天就能完成的,各种审批、各种交接至少要一两个星期。 就这样瞎聊了一会儿,我们挂了电话,在手机上查查动车的信息,没有直达百京的,有很多转乘的方案,突然我看到一个地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仔细回忆,想起来了,这个地名曾经在落霞的身份证上看到过。 回到出租房,在背包里找到落霞的身份证,没有再带其他的东西,打车去动车站。 第三百三十二章 动车大巴梦魇 奇怪村落矮屋 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这次去百京是跟艾俐赌气,还是真的想念妈妈,但我现在又加了一个计划:我想去看看落霞的奶奶。 落霞在我心中是一个奇怪的存在,她是那个龙爷的帮凶,是她亲自把毒液注射到我的身上的,却也是她把解药塞进我的嘴里的,我从而逃出了龙爷的魔爪,却意外发现她被处死,至于她的死是一个谜团——是因为她帮助了我逃跑被发现所以才被处死的,还是另有隐情? 她临死之前叮嘱我要给她奶奶送老,除了奶奶她没有其他亲人吗? 她临死之前那些模糊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要告诉我什么? 在缅甸那段日子里我经常会梦到她那惨白如纸的脸,临死时那凄惨的眼神,有时她整个洁白的身体在我的梦境里横飞,飘浮。 真正上了动车我才知道,我不自觉地紧张,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出的那种,怀疑身边每一个人会不会对我下毒,尽管我知道不可能。 一路上五个小时,我全程紧张地观察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没有吃一口东西,喝一口水。 晚上十点半,平安地在武城的南站下了车,谨慎地留意着身边的人,生怕遇到突然袭击。 当然所有的担心都没有发生,我平安地住进了一个五星级酒店,晚上十一点,在他们的餐厅吃上了饭。 我要服务生把每个菜都试吃一下,才放心吃起来。 我自己都觉得我有点神经质了。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汽车站,我要去黄板镇小石村,是落霞身份证上的地址。 可是看着大巴车,我居然不敢上了。 我放弃了乘坐大巴车,决定骑共享电动车接力,计算电量,中途不断换乘,折腾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小石村。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共享电动车我该怎么办?我实在是不敢上大巴了,在之前我想都没有想过我会坐不了大巴车,看着好好的大巴车,就能看到它侧翻在山谷里的样子,实在是迈不开腿走上去。 我本来是想租一辆车,但是觉得租车太麻烦,看到路边随处可见的共享电动车就有了电动车接力的想法。 一路走走停停,导航加问路,到了小石村,问问路吧。可是落霞明明就是这个村子的人,没有一个人说知道这个人。 这个村子被一大片农田包围着,约二十来户,绿树成荫,偶有屋角露出,奇怪的是所有人家都问遍了,没有找到认识落霞的人。 根据身份证上的门牌号,一家一家地对,并没有这个门牌。 我跟村民确认黄板镇有几个小石村,村民支支吾吾不愿意配合。 小小的村庄,我上上下下走访了几遍,有的吞吞吐吐,有的干脆就转身离开,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四处找找吧,我把电动车锁在一棵树下,有路就探探,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经过不断的努力,我发现了身份证上的门牌号码。 通过一条几乎已经荒芜的路,在一个小树林里面,我看到一个低矮的房子,很明显多年没有人住了,虽然门是上着锁的,但墙却塌了一块。 就在这房子的门楣处发现了这个门牌号码。 在这个村子里转了几个小时,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她家奶奶不在了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失声哭起来。 第三百三十三章 艾俐视频连接 落霞身份错位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这是为落霞的奶奶哭,还是为我最近离奇的经历哭,我哭过很多回,这一回哭得最没有缘由。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俐发来视频连接,我连忙整理一下,接通。 她在祭神山山顶,太阳正在落山,在太阳的余辉映衬下,她的脸上出现了一层光环,开过美颜的镜头下,更是如仙女下凡。 艾俐首先说: “怎么了,怎么泪水盈盈的,是想我想哭了吗?” 我破泣为笑,说: “没有见过你这么自恋的。我这次寻访落霞的奶奶,只找到了她住过的房子,已经塌了,可能……” 艾俐说: “别伤心了,也许是她奶奶搬到别处了呢?你再找找吧。我看你那边天已经黑了,早点找个地方住下,找人的事不急。” 我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天确实已经黑了,我决定先走出这个小树林再说。 我说: “你那边怎么样?调研得如何?” 艾俐的语气撒起娇来,说: “建峰哥,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做一个大的庙宇,或者在这里做一个大型的蹦迪现场?怎么能快速建立消费市场,提升这座山的价值呀?” 我一听这句话,迅速抓住她这句话的意思:调研结果是很难找到有效的办法,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 “先不急,我们一步一步地做,先想办法谈下这几座山旅游开发权限,再想下一步行吗?” 艾俐说: “好吧,看一步走一步吧。你也不要哭了,伤心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不要妇人之仁呀。” 我迅速反击她: “你才妇人,我明明是七尺男儿。” 艾俐笑道: “好好,我妇人,你是七尺男儿。我的七尺男儿,加油,我看好你哟。” 艾俐声调阴阳怪气的,把“儿”字说得特别重。 我马上反应过来,她是不是拐着弯骂我,说: “你是不是在骂我,你当我没有听出来?” 艾俐调皮地说: “乖,听话,好好的。我们也要下山了,明天再联系。对了,你去百京有没有给伯母打一个电话报个信,好让她高兴高兴。” 我这才想起来确实应该打一个电话给妈妈。我说: “谢谢提醒,确实应该打一个电话跟妈妈讲一下。” 艾俐乐得不行了,说: “妈妈知道了,——,一定很开心,真乖。” 她在这两句话之间停顿了几秒。 她笑着把电话挂了,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重拾心情,沿着来时的小路走出小树林。 就在走出小树林的一瞬,我看到了两个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谨慎地打量这两个人,他们年纪应该比较大,一副农民打扮。 我问: “有事吗,二位?” 其中一个人说: “我……问……你,你……你跟……跟落家有……有什么……什么关系。” 这个人有严重的口吃。 我说: “我是落霞的同事,路过这里,帮她看看家里什么情况。” 那人继续说: “骗……骗鬼……鬼呢,她……她多少……多少年没有回来……祸害……了。” 我说: “真的,她在外面发展得很好,想接奶奶去大城市住。” 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撒这个谎。 旁边的人插话道: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我怒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拦住我的路?” “你先……先回答我……们,我……我们再回答……你的。” 我只好说: “我真是落霞多年前的好友,真是来看奶奶的,仅仅如此。” 那个人说: “刚刚说……说是……是同事,现在……又……又说是好友,哪句……句话是……真的?” 撒谎这东西真的一旦开了头,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谎言,特别是技术不高的我。 我说: “对呀,我们既是好友,又是同事,怎么了?” 另一个人略带无奈地说: “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也许真是那丫头派来的,她奶奶前几年被村里人送到敬老院去了,所以不要让她来为难我们。” “你……怎么……怎么就告诉……告诉他了呢。” 我说: “两位,能不能跟我讲讲她的事情,我很愿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们都好像很怕她的样子,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她家的位置?” “去……我……家……家聊吧。” 这两位他们都是这个村子的干部,白天开会,才回来,听说我今天的所做所为,所以来这里堵我。 三十几年前,一对年轻的男女来到这里,买下小树林里那块地,建了房子,不久女的怀孕了,又来了一个老人,老人帮他们料理家务,照顾怀孕的女人。女人顺利产下一名女孩,这对神秘的男女不久就消失了,只留下老人和孩子。 小孩越长越可爱,她几乎吃过所有家的饭,但人们发现小女孩长大了,变得十分霸道,只要稍有不开心、不称心的事情,就能闹得鸡犬不宁,就在她十一二岁的样子,开始跟一些地痞混在一块,那段时间人们见着她都要绕路走。后来人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见到过她。 我发现了一个bug,他们给我讲的故事出现了一个时间问题,落霞死的时候明明是十七岁,怎么可能是三十几年前的事情?剧本拿错了吗? 第三百三十四章 搭车被拉吃席 伴娘女孩不见 我问他们: “我们可能聊的不是一个人吧?这女孩她叫什么?” 那个口吃村长抢先说: “她……,我们……都叫她‘霞儿’,她没有……念书……没有上户口,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我很好奇,问: “那她们以什么为生呢?” “那老人……有……有一笔钱,一直……一直没有工作。” 当今这个社会居然一个孩子没有上户口,没有读书,为什么?她是不是我要找的落霞。 我在村长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带着他们给我的地址去敬老院看看,打听一下那个女孩的下落,会不会是我要找的落霞。 一件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共享电动车不见了,昨天采用的是临时停车模式,怎么可能不见了。 有扫街的大爷告诉我车子应该是早上被车辆管理员拖走了。 我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呀。 更尴尬的是这里没有共享电动车停放点。 也没有公交车,更不谈出租车了。 我正在踌躇时,一辆红色的大货车刹在我的面前,里面一个女孩问: “哥们,去哪里?我带你一段?” 我很开心,难得有主动捎带的,我说: “去——镇里敬老院。” 她把车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的长腿,脚上穿着一双百京布鞋,还是一双红色的。 “哥们,往哪里看呢?直勾勾看人家腿干什么?” 我连忙道歉,说: “您这坐得太高了,映入眼帘的就是又长又白的美腿。对不起,我怎么上去呢?” “怎么还想从我这边上呀?傻b。”女孩一点也不客气,说完就把车门关上了。 我好不容易打开副驾的门,艰难地爬上去。其实之前我在做爱国广告的施工员时也爬过。感觉今天特别艰难。 女孩穿着红色的超短裙,上衣是红色中式唐装,胸口还别着一束花。 这是什么打扮? “哥们,你多久没有见到过女人?眼睛都直了。” 我说: “您这是……” 女孩笑了,说: “别误会,我闺蜜结婚,我去当伴娘。小车被占用了,所以把它开出来了。” 我说: “哦,明白了。谢谢呀,把我带到镇上就可以放下来了。” 人家几次三番讲直勾勾地看着她,所以不敢再看向她。拿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昨晚艾俐就提醒要打的。 电话通了,我说: “妈妈,我准备去看你了,已经到武城了,办完这里的事,就坐动车去看你。” 妈妈很开心,各种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到了百京打电话,派人去接我。 电话挂了,我感觉眼睛无处安放,从来没有这么局促过。 女孩说: “哥们,别娘们兮兮的,想看就看,我又没有挡着你。” 我说: “有点尴尬,没有打算冒犯到您,却还是屡次三番冒犯到您。怎么称呼您?” 我感觉到语气有点卑微。 那个女孩看了我一眼,说: “哥们,做我一天男朋友怎么样?” 我一下子被问蒙了。 那个女孩继续说: “别误会,看你穿着打扮还行,就是有点沧桑,脸上还有一道疤痕,感觉挺有故事的。哥们,演我一天男朋友堵住那些人的嘴。” 我犹豫地说: “我怕演不好,而且我——有事。” 那女孩白了我一眼,说: “行吧,不勉强你,到了。自己去找敬老院。” 说话间,她停车了,这时路边一大群人立即围了上来。 这货车太高了,我小心翼翼地下来的时候,一大群人围过来,拉住我向婚礼场地走去。 这应该是西式婚礼的现场,大草坪,一个大舞台,各种大型设备,然后就是一桌桌酒席了,目前桌上堆满了各种零食。 既然被误会了,就坐下来吧,反正一个人也不认识。 开始还很拘谨,慢慢也就放开了,看着婚礼仪式,吃着各种东西,自从我坐下后就没有看到那个女孩。 新郎和新娘终于登场了,礼花、音乐,把气氛拉满,花童撒花,接着就看到了新郎新娘,最后就是伴郎、伴娘团,全是帅哥美女,统一的着装男的是清一色的商务西服,女的都是蕾丝仙女裙,那个女孩并不在其中。 我有点失望,也对,她的服装不搭。 突然我感觉哪里不对,她人呢? 难不成做不成伴娘气跑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新娘圈套伴娘 伴娘大闹现场 这场地很大,应该是在一个公用的广场,四处转转吧,看看她人怎么样了? 也不难找,她穿着一身红,在一棵树旁边坐着,怎么看像一个男人——一头短发,两只腿分成一个“人”字,沮丧地坐在草坪上。 我很远就喊道: “哥们,走光了,你没有穿过裙子吗,这么短的裙敢这样坐着?” 我把外套脱下来,丢在她的腿上。 她抬头看看我,有气无力地说: “你没走呀?” 原来这是她闺蜜设计的一个圈套:当时很坚定地要她来做这个伴娘,她百般推辞,抵不住闺蜜的纠缠,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做伴娘,昨天才收到闺蜜派人送来的伴娘服,她从来没有穿过裙子,何况这么短的超短裙,心里是拒绝的,但为了闺蜜的幸福,她第一次穿上了这么短的超短裙。 可是等她到现场的时候,发现其他伴娘都是蕾丝仙女裙,于是马上与新娘沟通,新娘并没有大惊失色,只是说可能是送衣服的搞错了,刚好安排了一个替补伴娘,于是她只好在这里生气了。 她恨恨地说: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对不起呀,可能是送衣服的搞错了,你应该跟我沟通一下,我怎么可能让你穿这么短的裙子,你从来不穿裙子的,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刚好安排了一个替补伴娘,就让她顶一下,如果你真过意不去,就看看有什么忙要帮的帮一下吧。’没有一点欠意,完全就是她设计好的。” 我高声说: “怎么就这样放弃了,反击呀!” 她看了我一眼,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拿着我的外套向现场冲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反抗,如果是之前的朱建峰应该能迅速预判她的行为,然后迅速想到应对方法,怎么就任凭她拉着我跑呢? 台上正在进行什么人发言的环节,我们穿过所有的桌子,冲上台,她抱住我,脚尖点起,向我亲来。 我怕她的裙子上移走光,从她手中接过我的外套,帮她挡住腿,而她则在我的脸上吻了十几个唇印。 台下起哄的,叫好的,什么声音都涌出来。 她放开我,冲到话筒边说: “我凌梅宣布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我连忙上前拉住凌梅,说: “对不起,我们打断了新人神圣的仪式,是想借着两位新人的光,沾点福气。”然后拉着她迅速离开。 现场主持、亲属惊愕地呆住了,赶紧跑吧,难道等他们打上来? 我拉着凌梅跑出一两里路,停下来,实在是跑不动了。 还好没有人追过来。 看看四周,宽阔的马路,林立的商铺,车水马龙的。这应该是黄板镇了。 我想处理掉这些唇印,无奈没有水,没有毛巾。看看凌梅,说: “带我去你们这里卖服装的地方吧,买套衣服把这套换了,顺便把这一脸你的杰作处理掉。” “你怎么跑得那么快,我才不怕他们,幸亏我今天穿的是bj布鞋,如果是高跟鞋就完了。” 我说: “你们就算是打平了,她让你出丑,你捣乱了她婚礼现场。” 凌梅说: “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 就近找到一家服装店,我赶紧去卫生间处理掉脸上的唇印。凌梅很快找到一套衣服,准备付钱的时候才想起来钱包手机都在车上。 我帮凌梅付完钱,我们从服装店出来,七拐八绕的,她带我来到了敬老院。 女孩对敬老院似乎很熟悉,很快她就帮我找到了住在那个小屋的老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 落霞奇怪身世 感慨百态人生 老人让我单独进到她的房间,房间极其简陋,一张床,一把椅子,就没有其他了。 老人看上去跟我妈妈年龄相似,她会是落霞的奶奶? 我直截了当地询问她认不认识落霞,老人没有犹豫,自己展开了一段往事。 大约是在三十四年前,她是一个飘在杭城的打工人,没有念过书,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那一年她三十四岁,她又失业了,在江边哭泣,突然有一个小姑娘叫住她,问她愿不愿意帮她带一个孩子,生活费管够,这一生可以衣食无忧了,她问孩子在哪里,那姑娘告诉她——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为了表示诚意,姑娘给她买了很多衣服,就这样,她随那个姑娘来到了小石村,因为她要以奶奶的身份带这个孩子,所以她只能穿着老气的衣服,扮成老人,他们让老人女的称呼花妹,男的称呼虎儿。 老人一直显得比同龄人老,所以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但她发现那对男女也是演的,男人平时称呼花妹为花总,而且从不跟这个男人同房,所以她推测那个男人也是花妹请的人。 孩子出生之后,他们先后离开了小石村,男的先走,女的也跟着走了,好在年年生活费从来没有断过。 也许是因为孩子不是亲生的,也许是因为她这一生也没有过孩子,不懂怎么养孩子,孩子从小很活泼,是百家养大的,但是毕竟她们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小孩,难免有人欺负,孩子像一只斗鸡一样维护着老人和这个家。再后来在她十三岁的时候突然不见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好在生活费一直打,直到孩子十八岁那年停了,但是老人已经有一笔不小的存款了,她一直住在那个房子里,直到实在修修补补都不行了,才让村里人把她送到敬老院来。 我问老人: “当时孩子的名字是叫落霞吗?” 老人说: “花妹正在欣赏晚霞时羊水破了,花妹就叫她‘落霞’。” “您回忆一下,她办理过身份证吗?” “没有,这些事情我根本办不来,孩子也没有上过学。后来长大了,也管不住了,四处野。对了,她走的时候留下一截头发,不知道什么意思。” 老人家从床底找出一个箱子,从一堆衣物里找到一个袋子,从袋子里又取出一个袋子,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个袋子,最后是一个信封,从里面拿出一截头发。 还能看到头发的光泽。我突然有一个思路,说: “老人家,您能不能给一两根她的头发给我。” 老人家颤颤巍巍地分几根头发递给我,又小心地把头发塞进信封,然后又一层一层地复原所有的袋子塞进箱子里。 我问老人家: “你好好想想,落霞如果还在,现在应该是多大了?” 老人家苦笑道: “还用想吗?我到这里三十四年,她就应该是三十四岁呀。她就是出生在那个房子里,当时我就伴随在花妹身边,那个男的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花妹痛得撕心裂肺,不停地乱抓,我也没有生过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好在她们母女平安地生了下来。” 我又问: “您能讲讲她出走时的相貌特征吗?” 老人家疑惑地看看我,说: “她额头有一个胎记,左侧的位置,所以她的头发一般是盖住左侧的脸,她八岁时受过一次伤,手腕,不,应该是手背上有一道疤痕。” 我问老人这件事情有没有跟其他人谈起过,老人回答: “开始的时候一直怕别人看出来什么破绽,可是这些年一个人过,没有人亲近,想说也没有地方说了,人们几乎忘了落霞这个名字,前几天我还担心她的事情将来会被我带到土里去,没有想到你突然出现了,告诉了你,我也就可以去死了。” 我准备告辞,老人满怀希望地拉住我,问: “你说是她的同事,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想了一下,说: “老人家,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我并不是她的同事。” 老人家又问: “那你认识她妈妈?” 我摇摇头。 老人家苦笑了一下,点点头。说了句: “我就知道……”,然后向我摆摆手,慢慢爬上床朝墙的方向躺下。 走出老人的房间我感觉事情怎么那么诡异:如果是我找错了人,为什么这个人也叫落霞,而且在身份证同一个地址,如果说找对了,那年龄相差也太大了。 唯一的方法就是收好这几根头发,将来与落霞的dna做比对,也许会有一些答案。 那个“开货车的哥们”原来是这个敬老院的义工,时常来这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这里的一切都熟悉。 仔细收好头发,四处转转,找找凌梅在哪里? 第三百六十七章 凌梅怼我没完 捐款续刘奶奶 敬老院面积不大,两栋楼,一些娱乐设施在这两栋楼之间,当然,有院墙围在四周。 在一个假山旁边,有一个亭子,看到凌梅正在亭子里跟一群老人聊天。 凌梅看到我就朝我喊: “在这里,在这里。” 其实,我已经看到她了。 我走近她,说: “哥们,谢谢你。你在忙什么?” 凌梅说: “谢什么?我在跟老人们聊天呀,没看到吗?” 我确实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笑道: “谢你顺利地帮我找到了人呀,你要在这里呆多久?我准备去武城了。” “谢就不用了,要不我送你去武城吧,这里不好打车。” “你那大货车,能进城吗?” 我们对话中,一群大爷大妈看着我。 凌梅也意识到了,马上站起来,走到我的旁边,向大爷大妈们说: “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他是来看刘奶奶的,67号床的刘奶奶。” 大爷大妈们一听,好像被电到了一样,其中一个说: “我来这里这么久,没有看到有人来看她呀,小伙子,你是她什么人?” 我尴尬地说: “刘奶奶是我朋友让我来看看她的,我也不认识她。” 另一个老人一听,好像疑惑被解开了,说: “我说就是嘛,她是外地户口,不享受五保的,她从不与人来往,性格孤僻,怎么可能……” 其他老人纷纷加入: “说话老是抓不住重点,刘奶奶一直没有人来看她是实事,她不与人来往也是实事,不要大惊小怪嘛……” …… 我看看凌梅,说: “每天都是这么热闹吗?” 凌梅小声跟我说: “这些老人有的来这里两三年,有的十几年,他们的基本活动就是看看电视、聊聊天,他们话题早聊干了,所以抓住一个话题能聊很久。” 我说: “我看他们过得挺幸福的。” 凌梅说: “别傻了,谁有家呆着不呆,在这里活着……,世界不是光有美好一面的,也有丑恶和无知。你忙完了吗,我们回去吧。” 凌梅说完去跟那群大爷大妈告别。我们开始向院门方向走去。 我说: “我从这里直接去武城了,我是路过这里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你不是答应做我一天男朋友吗,现在就想跑了?” 我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有点担心不好下台,装作疑惑的样子说: “我有说过吗?” 凌梅依旧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 “我很丑吗?不配做你的女朋友吗?” 我确实有点怕了,不知道凌梅这是怎么了,很小心地说: “我们才第一天认识……” 凌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从来没有见到一个女生可以这样放肆地笑。 凌梅说: “你又高又壮,胆子这么小,真没有看到这么怂的男人。” 我愣了一下,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以前多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成了一个怂包了? 似乎那个百亿老总的日子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 那时候我有这么疯狂的笑过吗?没有。 那时候我能看到别人这样疯狂的笑吗?不能。 “大哥,走呀,怎么突然就呆住了?” 凌梅已经走出了敬老院大门向我喊道。 我说: “那个老人叫刘奶奶?” 凌梅说: “对呀,有什么事吗?” 我犹豫了一下,问: “她不享受五保,那是自费的吗?” 凌梅苦笑了一下,说: “不是自费的难道是院长请来供养的?不过也不全是自费,小石村出了差不多百分之三十吧,还有一些社会资金。听说她曾经说过现在她的钱也不多了。” 我说: “我能捐点吗,对点捐给她。” 凌梅往回走,说: “她自费部分大约是每年一万元左右,你可以声明是为她自费部分续费,这样她就可以不用为她的个人部分着急了。” 我想了一下,现在昆铭那边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能多捐了,落霞的事情还没有结论,我一定在三年之内还会来,所以先捐三万吧。 我说: “我先给她续费三年,三年之内我应该还会来看她,到时候再给她多交几年。” 凌梅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 “小气鬼,全身上下光衣服就值三万了。居然这么小气。” 我没有想到身上这几件衣服值这么多,这是艾俐给我买的。我没有当一回事。 我说: “仿的,淘宝货。我不是说三年之内还会回来吗?” 凌梅又笑疯了。 她说: “看来真是有钱人都傻。我逗你的,我这就带你去交费。” 手续很快就办完,我把发票交给凌梅让她转交给老人。 我们大概在下午三点左右离开了敬老院。 早饭没有吃,午饭在婚礼现场吃的,也没有怎么吃,凌梅根本没有吃,所以现在估计她已经饿透了。 所以我们决定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就分别。 出了敬老院走进一家餐厅,三点不是上客的点,所以几乎看不到有人,服务员都坐在一起聊天。 第三百六十八章 张伟完成离职 凌梅怼天怼地 出了敬老院走进一家餐厅,下午三点不是上客的点,所以几乎看不到有人,服务员都坐在一起聊天。 餐厅占地约七八十平米,进门左侧是收费柜台和酒柜,墙上、柱子上贴着“知识是第一生产力”、“鼓足干劲力争上游”、“自立更生艰苦奋斗”,等各种标语。 整个餐厅的桌子都是那种实木大方桌,大条凳。放着大搪瓷碗、茶壶。服务员穿着白衬衫,黑裤子,似乎穿越进了电视里才能看到的七十年代的食堂。 之所以印象这么深,也许是当时一进门给我的视觉冲击力吧。 “看傻了?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凌梅在身后对我说。 我回头看着她,说: “这种主题的餐厅确实没有来过。”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凌梅见我接电话,没有说话,去柜台那边了。 电话是张伟打来的。 他问: “朱总,你没有给我发定位呀,我这边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动身了。” 小伙子,力度可以呀,挺快的。 我说: “我没有想到你动作这么快,我把我女朋友的微信推给你,我出来了,她在昆铭。你让她给你发个定位。” 张伟说: “办理离职真脱了一身皮,很多割舍,我可以带我女朋友一起过去吗?” 我高兴地说: “可以呀,她是做什么的?我准备了一个两居室给你,已经给你买了一些家具,直接住就行了。” 张伟很高兴地说: “谢谢,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好的待遇,我们还打算去租房,谢谢。她不想上班,带她去玩几天,如果她厌倦了,随时可以回来。你能给我一个地址吗?我把一些东西托运过去。” 我想了一下,说: “昆铭滇西区乐深大厦e栋二七零三” 张伟那边立即叫停: “等一下,我记一下。” 我只好等他准备好再报一次。 人家都准备来报到了,我总得问问一些情况吧,开启了我的聊天模式。 …… “你不饿了?”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凌梅的声音。 我吓得一跳。 她气呼呼在我背后瞪着我。 张伟那边应该也是听到了,诡异地一笑,问: “你这是什么情况?” 我马上解释说: “路上认识的一个朋友,今天帮了我,耽误了她吃午餐,我请她吃饭,跟你聊久了。她可能是饿坏了。……” 张伟马上意识到了,说: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还没有吃饭,你先忙。我们回头再聊。” 电话挂了。 我转身面对着凌梅说: “武城果然是一个热都,你这也太火热了吧。” 凌梅盯着我看了十几秒,一字一句地问: “你……有……女……朋……友?” 我故作很镇定,慢慢后退一点点,回答她: “对呀,怎么了?不合法吗?” 我感觉凌梅的眼神有点烫,感觉确实有点害怕,不自觉地后退几步。突然她迅速冲到我的身边,面部表情变成了一种戏谑的神情,说: “长什么样?有照片吗?” 我无奈,打开手机,手机壁纸给她看。 她把我手机拿过去,看了一眼,说: “这么小的姑娘,你忍心下手?太不搭了吧,大叔。” 她说完朝一张方桌走去,已经有一些菜上了桌。 我说: “难道对你下手,看看你,这么短的头发,脸型还不错,身材也不错,就是长错了性别,我们还是做哥们吧。” 我这时才仔细地看看凌梅,她一头男孩的发型,耳朵上一对很夸张的耳环,坚毅霸气的脸庞,眼睛上画着很浓的眼影,涂着很红的口红。 她个头应该有一米七左右,身材其实挺不错的,只是穿衣风格也太中性了,选遍了服装店所有的衣服,选了一套冲锋衣,只能说还是挺帅气的。 凌梅没有理我,冲着柜台喊: “服务员,上几瓶啤酒。来,坐呀,没想到你怼人的本事还行,胆子却小得跟老鼠一样,嗯,比老鼠小。” 我说: “我看到你只长了两只脚,你应该不会吃人,我为什么怕你。” 我也慢慢向方桌走去,坐在她的对面。 服务员拿了几瓶啤酒两个杯子过来,我说: “我不喝酒,拿瓶饮料吧。” 凌梅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说: “我要回武城,要骑单车,不能喝酒。我看你也不要喝了,你也要开车,安全第一。” 凌梅眉头一皱,似乎才想起来要开车,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都拿饮料吧,我确实要开车。” 确定好喝什么饮料,服务员返回去拿饮料了。 凌梅说: “你为什么要骑单车?我们这里有班车的。” 我说: “我喜欢骑单车的感觉。” 凌梅看了我一眼,说: “你还真是挺怪的,穿着名牌、骑着单车,真的是……,挺独特的。” 我说: “别说了,吃吧。” 凌梅拿起筷子,说: “我又没有拦着你,吃吧。你有没有买票?最晚一趟的车是下午六点半到百京的全程六小时,你可能要订这一班了。” 对呀,可以网上订票的,我怎么忘记了。 我向口袋里掏,发现手机不在我口袋里。 凌梅把手机递过来,说: “真的没有见过比你还呆的。赶紧吃,你骑单车什么速度,我送你吧?动车站不在城内,我有办法可以送你到动车站。” 我说: “算了,你今天也不容易,吃完就回吧,我骑一段路,就能打到车了,打车到动车站,不需要麻烦你了。” 凌梅似乎有点失落,我们静静地吃着菜。 服务员把饮料找来,打开。 她拿起饮料做出干杯的动作,对我说: “我真后悔今天遇到了你!” 我其实已经抓到她的意思,故意曲解道: “怎么了?被我怼坏了?” 我说完把饮料碰在她的饮料上。 她把饮料收回,回了我一句: “滚!” 第三百六十九章 凌梅暴怒离开 动车赶回百京 凌梅似乎被触及到不该触及的底线,闷闷不乐,低头吃起菜来。 我们各自埋头吃菜,我喊服务员上饭,服务员好奇地瞟了我们一下,然后去给我们弄饭。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很快就吃完了。 付完钱,我们向外走,凌梅说: “衣服384,加上吃饭248的一半124,我应该给你508,你留一个电话吧,回头我转给你。” 我说: “算了,没有几个钱。” 凌梅再次说: “我们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吧,你打一下我的手机:13……” 我当时认为我们以后还要各自走各自的路,井水不犯河水的,没有必要联系,不想给自己带来过多无意义的沟通,所以坚持说: “没有几个钱,我们相识一场,但是我们还是要回归到自己的生活中,我们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当时我们已经走出了餐厅,她是走在我的前面,我跟在她的后面。她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抬起腿在我的腿上狠狠地踹上一脚。 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所以一个没有站稳,被她踹倒在地,当时街面上的,店里的人都看到了,场面十分尴尬。 凌梅转身离去,头也不回,慢慢地走开。 我爬起来,就是摔了一下,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适,查看手机也没有摔坏, 看着慢慢走远的凌梅的身影,我当时对凌梅的做法是不理解的,是气愤的,不说是朋友,至少不应该拳脚相向吧,我以为我们的缘分就这样尽了,从此相忘于江湖了,其实我错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姑娘能释放多大的能量。 顾不上周围的人,扫一辆共享电动车,导航去武城。 我成功地坐上了去武城到百京的动车,我把艾俐的联系方式推给了张伟,然后打电话给艾俐。 她们还在六指,没有聊上几句,似乎很忙,我本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但她没有时间听,要我捡重要的讲。我说: “张伟找我要定位,所以我把你的联系方式推给他了,他应该会跟你联系,我今天还算顺利,已经坐上去百京的动车了,估计在晚上十二点左右能到。” 艾俐说: “你老实点,不要在外面给我惹桃花,回头让我给你收拾。见完伯母,办完事早点回来,一堆事要忙。”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打电话给言情,电话没有接。 我收好手机,坐在座位上,我开始复盘今天一整天的经历,凌梅早上开着大货车出现在我面前,当时她直率的性格,泼辣的语气确实让我很喜欢,尽管初次相识,当时都彼此陌生,她穿着比较奇葩,但不影响我对她的好感。我认为她很率真,只是有点粗口。 然后就是伴娘被换,她情绪低落,我看到她在痛苦,我原以为她不会有痛苦,是有仇必还,而且是马上还的那种,但是她却没有立刻发脾气,只是选择默默坐在草地上思考,一定是在为彼此的友谊做最后自我对抗,也许我鼓动她反击是错误的,但当时凌梅果断地拉着我冲进婚礼现场的那一瞬,我都被她吓到了。她当时给我的印象应该是尽管有些冲动,但也是敢做敢当的侠女。 在敬老院看到她细腻的一面,有社会责任感,有爱心,热情、大方。 怎么让她情绪失控的?其实我们今天一整天都在相互怼,但真正出现失控好像是我那句看似玩笑的回避:“怎么了?被我怼坏了?”。她回了一句“滚”就进入了情绪失控的边缘,导致在后来索要联系方式无果后的暴怒。 我当时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一天不到的短短相识,不至于,不应该。 晚上十点左右,艾俐打来视频连线,她忙了一整天,在杜健的介绍下她宴请了六指市的国土局的一些领导,去了当地一些旅游景点做考察,刚刚在六指一个酒店里住下。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基本都跟她讲了,当然省略了一些容易被她误会的事情,比如被凌梅带到婚礼现场亲吻和吃饭后被揍的情节。 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艾俐慢慢睡去,我挂断电话。 我发现今天我没有从昆铭来的时候那样紧张了,也许白天的事情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今天发生了很多事,除了认识了凌梅,也听到了刘奶奶讲的落霞的身世,这个落霞会是我见过的那个落霞吗?我曾经那么近距离接触过她,亲眼看她在我面前去世,怎么看她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三十几岁的年纪,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龙爷会处死她?她那天是想告诉我什么?…… 那个龙爷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一直奇怪我为什么能轻易逃脱?那个龙爷好不容易把我从千里之外弄到中缅边境,就算要去另外的地方接头,至少要留下一两个人防止我逃脱呀,为什么会把人员全部调走让我能轻松逃脱? 这些问题一直在我脑海里出现过,这次特别强烈,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当晚十一点四十分,我成功地到了百京西站。当晚我随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打算第二天悄悄去到龙渊。 第三百七十章 女病人是高悦 言情优雅得体 龙渊还是那个龙渊,没有什么变化,我从侧门进入,慢慢向那个小别墅走去,沿途三两个病人或者医生匆匆地走过,绕过涅盘楼,穿过假山就要到达小别墅了。 还是有一点变化的,假山后面的小树林里正在盖一栋三层的小楼房,已经封顶了,不免好奇多看了两眼,这楼房框架部分刚刚完成,现在没有施工人员在工作,突然发现楼顶上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在沿着边缘走来走去,什么情况? 我顾不上许多,如果出现意外,那就是一场很严重的安全事故。 我三步并两步飞快地上到楼顶。 看到一个女病人正在沿着楼顶外沿慢慢走着,随时都会有掉落的危险。 这个女病人一边哼着歌,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一些沙石被她踢到外面的脚手架上,发出悠长的声音。 她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我放轻脚步,慢慢向她靠近。 就在走到离她一两米的样子,她慢悠悠地说: “你太慢了,我就要跳下去了,还没有来。” 我一听,顾不上许多,一把扑上去,她一闪,我扑了空,身体继续向前,还好外面有脚手架支架,我的身体被脚手架支架挡了一下,我才站稳。 她鬼魅地朝我一笑。 这个人怎么像是高家姐妹中的一个。长头发,难道她是高悦? 她继续向前走,脚每次刚刚落在楼顶边缘。 我说: “看看我,看看我,我是朱建峰,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她听到朱建峰三个字的时候,停下来,看看我,突然情绪失控,怒道: “你不是,他比你帅多了,你这么老,这么黑,还有刀疤,你不是朱建峰。” 我说: “我是呀,来慢慢走到中间,我讲讲我的经过。” 她转身走向我说: “你不是,你不是,如果你是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吓坏了,马上说: “对,对,我不是,我是他们让我来假扮的。来来,我们走到中间,不要在边上玩了。” 她停下来,想了一下,说: “你按我说的做,我就听你的。” 我说: “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想了一下,说: “你说朱建峰是一个蠢猪,大蠢猪,负心汉,将来肉让豺狼分,骨头让狗吃了。” 这诅咒也太毒了吧。 她看看我,似乎在问,你说不说。 我只好重复了一遍。 我刚刚说完,她突然暴怒道: “你是谁?为什么声音这么像他?” 她说完向我冲过来,过来推我,我趁势抱住她,把她牢牢地抱住,控制在自己的双臂之间,艰难地把她抱下楼房,我的脸上,脖子上,身上都被她抓出血痕。 她开始不停地乱骂着,后来慢慢安静下来。 我不敢松手,怕她做出过激的事情来,我已经确定这就是高悦,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知道,她已经瘦得不能再瘦了,脸色腊黄的,十分憔悴。 我控制住她,给吴子琴打电话。 大约十分钟左右,医生护士安保人员纷纷来了,帮我处理一下抓痕,给高悦做一个简单的检查。 我没有想到高悦竟然以这样的方式与我见面。 言情和吴子琴接着也到了。 言情已经不是当年的言情了,全身散发着成功人士的气质,优雅且得体,一点淡妆,更显美丽。 一见到我,盯着我看了一分钟,然后满脸堆笑,说: “发生了什么,你有这么沧桑吗?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言情优雅地过来抱住我。 在我的耳边说: “想你,真的。说好一个星期就回来,居然过了五个月。” 突然我感到我的脸上被谁狠狠地扇了两耳光。 第三百七十一章 高悦与我对话 江总为我接风 言情立刻松开了我,我这才看清,打我的是穿着病号服的高悦。 一帮医护人员正在拉着她。 言情惊慌失措地问: “怎么回事?她怎么打人?” 一个医生过来说: “这个病人是去年过来的,病情时好时坏,反复了很多回,今天不知道怎么溜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这里来了,本来是要她离开的,看到您抱住朱总,突然暴发冲过来了。我们没有拦住。” 我说: “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个人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们尽最大的努力治好她。” 这医生说: “第一次来的时候是严重的抑郁,本来是打算住下来治疗的,但当天突然决定要回家处理一点私事,第二次来的时候就狂躁了。奇怪的是经常反复。这次可能更严重了。” 高悦此刻正恨恨地看着她。几个医护人员押着她,让她不能动弹。 我说: “松开她,她不会伤人的。” 医护人员慢慢松开高悦,我对高悦笑了笑,说: “我学会了,跳给你看。” 我说完,自己打着拍子跳起舞来。 就是她教我跳的那支“真心爱你”。 言情说: “朱建峰,你知道你跳的是什么吗?” 我问: “什么?” 言情说: “这是着名的现代舞《小丑》里面的一小段,这一段是最着名的一段,这段舞的名字叫‘隐恨’,表达了他发现爱而不得的痛苦,是小丑自杀前跳的一段。” 高悦此刻已经平静下来,看着我跳完,静静地站在原地。 我走到她面前,说: “好好配合治疗,高伯伯在等你回去。” 高悦看看我,说: “你说得轻巧,你突然的来到,又突然的消失,你有问我的感受吗?我每天都在为了你忙碌着,而你,而你却选择了别人。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谁?还好,你记得这支舞,你跳得比之前熟练了,但领会了其中的意思吗?你明白了我的用心吗?” 我说: “你是为我活,为我忙碌吗?不,其实你一直都在为你活着,你不断地忙,只是在为你走近我获得更多的筹码,其实也不是,你就是想很漂亮地赢你姐姐一回。从小你姐姐都压你一头,这一次你有机会赢过她,可是剧情没有按你设想的去走,我放弃了,你姐姐也放弃了,所以你感到不公平。放过你自己吧,接受现实,你会发现你爱的不是我,是你姐姐,是你的家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想在你家人面前证明你比你姐姐强。” 她没有再说话,医务人员把她带走了。 言情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们,表情很严肃,看不出任何情绪。 小别墅还是老样子,妈妈也还是老样子,刚刚已经有人过来报信了,所以她已经在院门口等了,精神奕奕的,老远就迎上来,抱住我,左看右看,说: “怎么又黑又老,这脸上还有道伤疤,让我仔细看看。好像不止一条,还有些浅些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微笑着说: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些伤疤是龙爷当年信手在我脸上留的,在右脸耳根处有一条比较深的,其他的地方已经慢慢淡化,如果不注意是看不到的,没有想到妈妈看得这么仔细。 其实妈妈也有一些变化,不记得她有鱼尾纹,也不记得她两鬓都白了,应该是这段时间新添的吧。 言情、吴子琴等一行人都围在周围,小江则在小别墅的大门处静静地站着。 别愣在这里吧,挽着妈妈向小别墅里走去,这时,外面传来江东来的声音: “朱总,久违了!” 江东来带来了一批人,估计全是龙渊的管理层。 江东来比上次见他时还胖了一圈,我们激动地抱在一起。他说: “谢谢你,如果不是那天你周密的安排,也许我已经被他们排挤出管理层了。明天我为你举办接风宴,把你介绍到百京名流圈里。” 我微笑着说: “那让江兄费心了,龙渊有幸让你管理,如果是旁人也许几年前就把法人改姓了。你不但坚守住了,而且管理得这么好。” 江东来笑道: “哈哈,法人改姓那是不会的,就算我同意,梅医生也不会同意的。明天你就能看到梅医生了,他近期从韩国回来了,我已经派人去请他了,不出意外,他会出席明天的宴会。” 我们松开彼此,一同向别墅走去。 第三百七十二章 龙渊各级汇报 艾俐三方会谈 就在进门的时候听见小江轻声的在我旁边说: “朱总,回来了?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小江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样的清纯,年轻。 我说: “帮忙招待所有人,不要怠慢了客人。” 小江像一团火一样忙去了,跟吴子琴领着一些工作人员一起搬椅子、倒茶。 江东来的新班子包括言情在内都在这里了,他们很快就汇报了龙渊的现状,同时充足肯定了言情的能力,也简单说明了言情康复情况。 各种欢声笑语响彻小别墅,他们询问我到底遇到了什么,我只是说去了一趟缅甸,手机坏了,所以一直与家里失去联系,回到国内才修好手机,尽管故事有些勉强,但他们也没有再追问。 言情一直在旁边坐着,不停地回着手机里的信息,吴子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小江始终忙碌着招待大家,妈妈静静地坐着,眼睛一分钟没有离开我。 班子成员都很忙,不断地被电话叫走,最后江东来说: “都看到了朱总,基本情况也了解了,各自忙吧,对了,朱总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法人更换已经迫在眉睫了。” 江东来他们拿着我的身份证走了。 小别墅就剩下言情、我和妈妈,还有小江。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小别墅冷清了不少,妈妈问我: “这几个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总感觉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艾俐的视频连线,我接通。 艾俐问: “见到伯母了吗?有没有买礼物给伯母?” 我说: “我见到妈妈了,没有来得及买礼物,空手来的。” 艾俐说: “把电话给伯母,你真不懂事,随便买点东西也代表你从远方回来,对她老人家的孝顺。”我把手机给妈妈,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里艾俐说: “伯母,怎么看你比我们在s城见面时还年轻了,您是不是有逆生长的秘诀呀。” 妈妈听到她这么说开心地笑了。 …… 我没有想到的是艾俐竟然跟妈妈聊了起来,妈妈居然越聊越开心。 言情默默地走到我的身边,问: “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我点点头。 言情又问: “我能看看她吗?” 我说: “你可以到妈妈身边就能看到实时的她了。” 言情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没有想到被艾俐发现了,迅速把言情拉入她们的聊天组中。 她们的话题从养生到美容,最后到我。各种吧,我只能静静地做一名听众,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 小江走到我身边,悄悄地跟我说: “从来没有见干妈笑得这么开心,你女朋友真有一套。” 我听出其中的味道了,问道: “你什么时候认了我妈妈做干妈了?” 小江反问我: “你记得我叫什么吗?” 我想了一下,她有告诉我吗?我反问她: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你的名字了?” “江月娥,我们在青岛去超市的路上,后来我贪玩误了时间,你还找过我,不记得了?” 我想起来了,她的确说过,于是说: “对不起,我想起来了,在离开青岛的前一天的晚上,当时你还给我一张银行卡,不过,这与你认干妈有关系吗?” 小江红着脸说: “如果不认干妈,难道还有机会让我喊她妈吗?” 她说完就上到楼梯,向二楼走去。 她们的视频会议开了约半个小时,言情因为突然的电话走开了,所以她们才匆匆终止了“三方会谈”。 妈妈很开心,说: “小艾还是很厉害的,她比你强,人很活络,谈吐气质不是一般女子,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第三百七十三章 母亲浅谈艾俐 言情眼中艾俐 妈妈对艾俐的认可让我很开心,我正愁怎么介绍艾俐,怎么让妈妈接受她,没有想到的是艾俐亲自毛遂自荐,而且这么成功。 艾俐那个视频连线的时间把握得如此的准,就像在我身边看到了一样,这姑娘真不简单。 我说: “妈妈,如果艾俐做您的儿媳妇,您满意吗?” 妈妈说: “无论是谁做我的儿媳妇我都满意,言情虽说过去有一些经历,但她现在持家干练,龙渊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她,看得出她很喜欢你,如果你真让她伤心了,不知道有什么后果。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不过你一定要把握分寸。” 这时江月娥端来一碗面,放在我的面前,说: “我们家乡有上车饺子下车面的习俗,所以我特地做了一碗面,不知道您饿不饿,喜不喜欢?” 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我开心地说: “还真有点饿了,一直没好意思说,小江真是善解人意。” 我开心地吃起来。妈妈说: “小江已经认我做了妈了,你现在也有妹妹了。” 我笑道: “刚刚小江跟我讲了,我很开心。只是我没有准备,应该包一个红包做见面礼的。” 江月娥笑道: “我不敢当,不奢求什么,我会尽心尽力照看好干妈。” 我说: “不行,我一定要送你什么,你手机要换吗?我给你买一个手机?” 妈妈说: “见面礼以后再说,你从那么远回来,一定很累,已经安排了房间,你吃完去休息一下。” 我说: “确实有点累,现在几点了?” 江月娥说: “现在上午十点半,你休息一下吧。午饭过后,你再去言情姐那里看看。她现在可神气了。” 听从安排吧,我吃完面,洗了一个澡,在二楼一个房间里睡下。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言情趴在床边盯着我看,记得她上一次这样的时候还是在她的别墅里,那天她独自在卧房里睡,我只好在一楼的大厅里的沙发将就一晚,那天我醒来,她也是这个姿势,只是当时她是熟睡的,这次是醒着的。 我坐起来,问她: “我睡了多久?” 言情说: “你爱她吗?” 我一愣,怎么一开始就聊这么敏感的话题? 我反问她: “你在乎吗?你怎么看?” 言情说: “我第一次知道‘艾俐’这个名字是小七告诉我的,小七还八卦了很多,并且给我看了她的照片,小七还回放了你们上山路上的视频,当时车上一遍欢声笑语,我当时是气愤的,凭什么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能轻松地得到你的欢喜,别人无论多努力都做不到。后来,她送你离开s城回来的路上,她留下了与小七的一番对话,打动了我。” 言情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画面,艾俐在驾驶室开着车,同时与小七聊着天,艾俐并不是与小七在聊我,而是在聊言情,最后她说: “其实我不知道我的存在会不会伤害到言情。我打听言情的喜好,也只是想多知道一点我的答案是不是准确的,朱建峰对于她而言是恩人,是救命的骑士,言情会不会因此而爱上他?言情会不会因此阻止我们的感情?我多了解一点,就多一份希望让我们成为朋友,机器人是不会撒谎的,我问你,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小七停顿的好一会儿,回答她: “对不起,你的问题超出我的计算范围,请重新提问。” 艾俐说: “没有想到也有小七无法回答的问题,我告诉你,我们会,言情对朱建峰更多的是依赖,不是爱,他们应该是家人的感觉。言情现在不明白,将来一定会明白。” 视频放完了,言情说: “那一天,我问自己我跟你到底是什么?其实我也很迷茫,也许艾俐是对的,所以试着不想你,试着去接受其他的情感,这时‘山羊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这个人的嘴特别的损,总能戳中我的笑点。所以我慢慢接受了他。” 第三百七十四章 我走后的龙渊 离开后的言情 我问言情: “我走后,你都经历的什么?你们怎么帮江东来‘清君侧’的,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言情想了想,说: “你那天晚上以后就失去了联系,我们根据你的要求,几日几夜加班运作,很快就掌握了姜健和孟浩他们联手贪污了后勤和基建上的钱的证据,江总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后来听他说那段时间几乎天天联系你,可是联系不上,所以他在一个晚上悄悄地潜入72号别墅,找到我们拿到他们贪污的证据后,连夜召开了一个管理层会议,直接以贪污、渎职的名义开除了姜健,安保吴队长迅速查封他的办公室,不久张丽和孟浩就先后辞职,其实江总还是对他们网开一面了,并没有打算起诉他们,只是开除了他们的职务,后来财务的实权就落在我的手里了,一些人被清除出管理层,我慢慢成了龙渊的实际管理者。” 我不禁伸手抚摸着她的头,说: “你成长了,这么短短几个月,让一帮陌生人完全相信你,让你成为领导者,不容易呀。” 言情任凭我抚摸,她说: “可能是你带来的人的缘故吧,他们对我很信任,我也很感谢数字建模那段时间,我了解了龙渊基本的情况,这对我后来的管理带来不少的好处。” 我说: “很好,你的公司现在怎么样了?有过问吗?” 言情皱了皱眉头,说: “我已经把法人转给杨教授了。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虽然赚钱快,但真的太累了,那段时光是我的痛,不可触及的痛。” 我又问: “你的那些房产有没有清查过,不说过去的房租,至少产权不会落到别的地方吧。” 言情说: “吴子琴帮我落实了,这些年我虽说没有消息,一些租客还是继续交了房租,他们提供了打款记录,也有几处转了好几轮二房东了,最终的钱也不知道去向,通过一些方法,这些也不是问题了。” 我说: “你怎么知道房产证在哪里的?” 言情笑道: “当时你藏的时候,我就在现场,这也不难找好吗?” 我们都笑了,此刻的言情只字不提把财产全部给我的事了。 言情说: “你能跟我讲讲,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这么久?” 我简单地把如何中毒,如何到了c城,发作之后,我如何慌乱地去戒毒中心,如何在途中被人弄昏,如何流落到缅甸,又如何逃回国内,又如何遇到两个怪人给我一大笔钱……,这些情节讲给言情听。 我就坐在床上,言情坐在地上趴在我的床沿,我们就这样交流着。 我最后问言情: “72号别墅是哪里?” 言情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午饭吧,下午你跟我去办公室,我们也给你准备了一个办公室。” 她起身活动,坐在地上太久,已经有些僵硬了,我洗漱完毕,又问她: “72号别墅到底在哪里?” 言情说: “我以为你很聪明,原来挺笨的。你现在在哪里?” 我们都会心地笑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言情情感独白 妈妈民事诉讼 言情走到我身边,帮我整理我的衣服,说: “我是记得你离开的那天我好像跟你有点不愉快,其实我不想你离开,就算离开也该带着我,所以我很生气,没有送你。当天下午吴子琴的到来,给我带来很多快乐,她很了解我的性情,帮我做了很多的事,加上胡医生精心的医治,大概在你离开后的一个月左右,胡医生就宣布我痊愈了,当时我已经主持了财务室的日常管理了。所有人都隐瞒了你失踪的消息,虽然表面上我很生你的气,但内心还是希望你早点回来,为此他们编了各种理由,其实我是不信的,直到看到艾俐在车上的视频,我认为艾俐是你失踪的理由,其实我有恨过她的。后来我慢慢想清楚了,放过了她,也放过了自己。” 我听到她的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在车里看到视频的?也就是说妈妈是什么时候从s城回来的?听说妈妈在s城打了一个官司,是什么情况?打赢了吗?” 我的提问似乎在言情的意料之外,她似乎被问蒙了,说: “阿姨好像是十一月份左右回来的,官司的事情你要阿姨或小江讲比较合适,我不是太清楚。反正后来是赢了。听说是陈律师亲自打的。” 我很明显看出言情失望的表情,我说: “这次回来看到你状态有很明显的变化,我很替你高兴,说明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们的将来会慢慢好起来的。” 言情似乎已经失去再聊下去的想法,说: “阿姨就在楼下,你可以去问问她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说完她打开房门离开了。 听着楼梯上她的鞋子敲击地面的声音,我似乎感觉到言情在生气,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妈妈在吃饭的时候告诉了我她在朱家庄发生的事情。 我去c城的那一整天,妈妈都在看监控视频,发现了很多朱施旺倒卖家中的物品的实事,而且交易金额很巨大。她们还在保险箱里发现了爸爸留给我的信。 信上说朱施旺与爸爸的合同是经过陈尔平律师和公证处联合公证的,所以大楼内出现丢失物品或损毁物品且数量巨大的,可以寻求陈尔平律师的帮助。 妈妈和外婆就找到陈叔叔,陈叔叔以委托人的身份发起了民事起诉,这个官司打了两个月,外公一直在外面忙,所以处理完这场官司,妈妈陪着外婆去了c城住了几天就回到了百京龙渊。 爸爸和这个朱施旺有什么恩怨?事情就这么简单吗?背后会不会有故事? 第三百七十六章 朱施旺之原罪 妈妈欲见高悦 爸爸可是百亿集团的老总,这个朱施旺只不过是朱家庄里的一个普通的村民,似乎还是与我们家比较亲的同姓家族。 听妈妈说朱施旺被判4年,在妈妈看来这是朱施旺的贪念害了他自己,爸爸可能是因为朱施旺与我们家比较近,所以才选择由朱施旺看管我们的房子,但知道他的性格秉信,所以才签了合同,还做了公证。只是没有想到朱施旺明明知道合同的存在,还是以身犯险。 妈妈问我: “你当初在s城最难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把朱家庄的房子卖了,至少解你燃眉之急?” 我说: “当时我心心念念的是s城东一个大别墅,并没有把朱家庄的房子看在眼里,甚至不记得有这栋房子,是在龙渊看到这栋别墅后,觉得这栋别墅在哪里看到过,所以才想到朱家庄原来还有一栋房子。现在看来是一个幸事,如果当时记得有这么一栋房子,也许这栋房子也被抵押了。” 妈妈说: “你爸爸虽然情感上很贫瘠,一生几乎没有一段很好的情感,但他用了近四十年的时间赚了百亿资产,说明他是天才,是千里挑一的能人。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你只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就把所有的资产赔掉了,甚至混得饥不裹腹,看来你还是比你爸爸差上不止一点呀。” 我沉默了,在妈妈心里爸爸是完美的,而且妈妈说的也是实事。 是我没有守好我的家,没有守好父亲的财产。 为了缓解尴尬,我对妈妈说: “妈妈,高林的女儿在龙渊,早上我在那个在建的楼上遇到的就是她。” 妈妈很惊愕,说: “怎么回事?难道又与你相关?” 我苦涩地一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妈妈听完后说: “你还真是对不起这位姑娘了,她对你一往情深,你开始对她是暧昧不清,定什么两年之约,让她误会你,后面对她又是那么的无情,怪不得她忧郁了,你要好好地对待她,就算不能做夫妻,也要把这段情感有始有终。” 我不知道怎样叫“有始有终”,但对高悦的愧意是在第二次到c城,高悦父女从百京回到c城见我的那天晚上,看到高悦的一瞬我就对她充满了愧意,好好的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生生变成一个瘦弱憔悴的女孩,那一刻到现在提起她的时候,我内心是充满了愧意。 所以她几次打我,我并没有生气,更没有去指责她。 妈妈决定要见见高悦,所以我们吃完饭准备去涅盘楼一趟。 涅盘楼还是那个涅盘楼,只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为的却是另一个女孩。 我们还没有到楼内,就有一大帮医生护士出来迎接了。 很快就知道高悦住在六层,医生汇报说他们回来后给高悦做了全面的检查,发现高悦的状况比较之前好了很多,所以他们已经组织了一些专家会诊,目前还没有结果。 听着医生们的汇报,我们进入楼内,突然我在一楼的人群里发现了一个人:花荣。 就是花慧琴的哥哥花荣。 第三百七十七章 花荣探视妹妹 高林看护女儿 花荣正在咨询台与护士交流着什么,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皱纹也明显增多了不少,甚至背也有点驼了。 这跟在青岛971海军医院里看到的花荣看上去明显不是一个人。 我走过去,叫住他: “花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花荣嘴巴微张,呆滞地看着我,似乎在搜索记忆中哪里遇到了这个人。 我说: “我是龙娟的儿子,青岛971海军医院我们遇到的。” 花荣这才恍然大悟,说: “孩子,你这几个月遭受了什么挫折,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 “花叔叔,花阿姨现在怎么样,还在龙渊接受治疗吗?” 花荣说: “现在好了一些,但是情况不太稳定,医生说要再过两三个月如果没有进展就这样了。我们这个年纪,都是老糊涂了。” 我问花荣: “住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花荣连忙阻止我说: “别去,我怕吓着你。” 我说: “没事,我现在正在接手这里的法人,在资源方面可能要比您要方便一点,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这时咨询台的护士说: “他是‘重生楼’里的病人的家属,重生楼不允许家属陪护的,每周只有一次探视的机会,这一周探视已经用过了,今天他又想去探视,被拒了,他不知道怎么想的,跑到我们这里寻求帮助。” 我说: “这样吧,花叔叔,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给你想想办法?” 花荣笑着说: “那麻烦你了。” 我们进了电梯,给江东来打电话: “江总,你好。花慧琴现在在龙渊重生楼接受治疗,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事?” 江东来语气相当的惊愕,说: “我不知道哟,一天几百个病人进出,我哪里顾得过来?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 “花慧琴毕竟是我们中心的老人了,既然知道了,就要组织专家给她做一个会诊,她哥哥刚好也在这里,我带过去一块见见?” 江东来想了想说: “进重生楼的一般是问题比较严重的,而且医生都是专家级的,不过会诊一下也好,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跟你联系。” 江东来挂了电话。 我简单地把花慧琴的故事讲给言情听,当然有些不方便讲的省略不表。 电梯很快就到了六楼,看得出言情内心是紧张、害怕的,怪不得还没有进大楼就有一大批医生护士去迎接,这栋楼是她进龙渊的第一站,所以这里对于她而言是‘出生地’,难免一到这里会紧张。 医生们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前停下,敲门,门开了,开门的不是高悦,是我的熟人——高林。 第三百七十八章 高林气我断交 妈妈花荣赶来 高林明显已经老了很多,如果是以前的高林,不会允许自己有皱纹,不会允许自己有白发,现在都有了——花白的银发,满脸的皱纹。 唯一还在的是他的穿着依旧那样的精致、讲究。 他见到我似乎很意外,说: “怎么是你?还有脸来见我?” 我说: “高伯伯,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我妈妈想见见你们。” 高林并没有接我的话,问: “那天你去了哪里?如果不是那天你突然消失,她也不会成了这样。” 我说: “我遇到一点麻烦,所以……” 高林打断我,说: “走之前哪怕是打一个电话,留下一点线索,也不至于……” 高林的话说到一半,并没有讲下去。 我说: “我妈妈——龙娟,我找到了,她就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很多年。现在听说高悦的事情,也责怪了我,希望能见见您和高悦。” 高林略带思索地说: “龙娟,你妈妈,是呀,这么多年了,她怎么样了?” 他似乎在问我,也似乎在问自己。 这时,高悦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说: “朱哥哥,你是来看我的吗?” 我微笑着说: “是呀,我妈妈想见见你,还有伯父。” 高悦说: “真的吗?我可以不穿这病号服吗,我想换一身漂亮的衣服,好好打扮一番。” 医生正要说话,言情说: “让她换吧,这样她会体面一点。” 高悦开心地笑了,连忙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高林注意到言情,她刚好就在我的身边,问我: “你是不是因为她,才放弃我家二女的?” 二女?这是高悦的小名吗?显然是。 我说: “高伯伯,我不是为了谁而不选高悦的,本身我们相处时间不是很长,还没有发展到……” 高林指着言情说: “你跟她时间长吗?见面不超过三面,就绯闻满天飞,她为你做的,我们家二女加倍都做过,给你银行卡,让你有足够的钱花,为你管理公司,为你追查总公司的问题,甚至为了你疯了……” 高林说着已经泪眼朦胧了。他停止说话。 我说: “高伯伯,每每想到高悦为我做过的这些事,我也觉得愧对高悦,但是这不是爱情,爱情不是付出更多就有回报的,是两个人的感觉,相互的情愫,相互的爱。” 高林说: “我只当是养过一只狼,不小心伤了自己一把,我们两家不要再往来了。” 高林的语气很重,声音很大,看得出他已经很生气了。 我担心言情受到这种气氛的影响,让她旧病复发,于是示意医生们带言情下楼。 这时电梯的门开了,从电梯里走出三个人,一个是妈妈和小江,另一个是花荣。 空气像凝结成冰了。 我示意医生赶紧带言情回去,马上会有一场战争要爆发。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三老见面 妈妈赠礼 妈妈慢慢走向高林,花荣跟随其后,小江刚走出电梯,医生护士立刻簇拥着言情挤进电梯。 随着电梯门合上,此刻只剩下我、高林、妈妈、花荣,还有小江。 妈妈没有说话,泪水已经成线而出,泣不成声。 花荣似乎才看清面前的是高林,退后两步,似乎要逃离现场,又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也许他的性格就是与世无争,所以退让成为他的习惯。 高林则依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内心是不是已经汹涌澎湃。 时间,就这样静止了。 最终妈妈打破了平静,说: “老哥哥,三十一年没有见面了。三十一年前,我和子渊参加你的婚礼,至今三十一年了。” 高林“唉”了一声,转身进屋,坐在沙发上。 我们先后都进了屋,妈妈和花荣也找了椅子坐下,我见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坐的东西了,在妈妈身边蹲下,小江站在我们身后。 妈妈说: “子渊曾经跟我说过,他曾经许诺过如果我们两家都生的儿子或女儿结为兄弟或姐妹,如果一方是女儿另一方是儿子就结为夫妻。可见子渊是多么看重你这个兄长。” 高林长叹一声,说: “不错,子渊对我不薄,这么多年我的公司一直是亏损的状态,但是他一直给我‘输血’,所以公司才存活了这么多年。去年见到孩子后,我决定把法人转给他,就是觉得这份情该还了。也是在他的帮忙下清除了公司内部的‘毒瘤’,让公司回到正轨,我觉得这孩子是个人才,只是……,只是他不管不顾地把公司丢给了高悦,自己跑了,第二次回公司时,没有呆上半天,突然失踪。一点消息也不留。 我马上解释说: “我本来是想下了飞机给你们打电话,可是……” 高林没有等我说完,向我摆了摆手,说: “不用解释,怎么解释高悦也回不到开心快乐的过去,你是我行我素,但是她却为你丢了半条命。” 这时,里间的房门推开了,高悦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此刻穿着一件宽松韩版多扣格子衫,里面应该是高级无肩带的裹胸,下身是垂感修身休闲裤,脚上穿着一双内增高白色老爹鞋。 她轻盈地走出来,看到房间里这么多陌生人,似乎被吓到了,跑到我的身边蹲下说: “朱哥哥,这些人是谁呀?” 我马上向她介绍: “不要怕,这些都是前辈,这是我妈妈……” 我把妈妈、花荣、小江都介绍了一下。 高悦站起来,走到妈妈身边,说: “阿姨,我爸爸常常提起你。” 她边说边抱住妈妈。 妈妈说: “孩子,如果不嫌弃,我认你做干女儿好吗?” 高悦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对高林说: “爸爸,我是不是可以答应她,其实我是想拒绝的,我是想做朱哥哥的老婆的。可是,好难呀,也许我应该答应她,这样离朱哥哥近了一点。” 高林再次长叹道: “老妹子,见笑了,孩子有点不正常。” 妈妈说: “我觉得挺可爱的,我喜欢她。” 妈妈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红袋子,从里面取出一枚戒指,说: “孩子,这是朱叔叔送给我的礼物,我见到你觉得十分有缘,我把这枚戒指送给你。” 妈妈把戒指交给高悦。 高悦很开心,仔细端详着戒指。 高林突然站起来,一把夺过戒指塞进妈妈手里说: “这个贵重的礼物我们受不起。请你收回。”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愕住了。 第三百八十章 妈妈认干女儿 江月娥评艾俐 高悦并没有被高林的动作影响,她见戒指回到妈妈手里,就走到妈妈身边,从妈妈手中拿到那枚戒指,戴在手里,说: “爸爸,我蛮喜欢这枚戒指的,虽然样式有点老,但在我看来这是历史,是故事。我喜欢。” 高林看了高悦一眼,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妈妈说: “高悦,我从峰儿口中知道你的事情,我很喜欢你。你收了我的戒指,那么叫我一声妈吧。从此,你就是我的女儿,如果峰儿再欺负你,你找我这个老太太,我让他好看。” 高悦有点扭捏,但还是叫出了声: “妈……” 妈妈高兴地站了起来,抓住高悦的手,答应道: “哎,我今天太高兴了,遇到老哥哥,还收了一个干女儿。” 妈妈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交到高悦的手里。 高悦谢过妈妈,拿着红包后,迅速跑到我身边,很开心的说: “看你还欺负我不,我有靠山了。” 我说: “以前我确实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一直以我的想法认定你的思维,我错了。” 高悦听到我的话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突然她哭起来。 她边哭边蹲在地上,双手竖着抱住头,双臂紧紧挡住了脸庞。 我蹲下,问她: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她一直哭,没有理我。 高林站起来说: “丢人。” 她慢慢走出了房间,妈妈、花荣也跟了出去,江月娥看看走出去的几个人,看看我们,选择追了出去。 静静地陪着她吧,我在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伤害了一个多么纯洁的姑娘。 她静静地哭,我静静地蹲在她身边。 外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最后我听到江月娥的声音盖住所有人的声音: “都住口,听我说。” 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我急忙丢下高悦,走出房间。 电梯口,这几个人围成一团,江月娥大声说: “刚刚下去的,跟一群医生护士下去的那位女士,是朱总的同学,是这里的副总,不是朱总的女朋友。朱总的女朋友是一个学生,现在在s城大学读书。高伯伯,如果你看她一眼,就会明白朱总为什么放着这么漂亮纯真的高姐姐不娶了。” 高林很气愤,说: “难道她会是神仙,会法术,跟我们家二女有什么不同。”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江月娥会这么讲,我其实也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选艾俐,江月娥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命题。 江月娥说: “她不会法术,但她会为了找到朱总放弃一百万奖金。只为了让节目不剪掉她的话,当初各大城市的公交、广告屏,各大视频平台,都连续播放过她的视频。” 毫无疑问,在场所有人都看过这段视频,所以沉默了。 高悦从身后过来,抱住我的一只手臂,说: “朱哥哥,我想离开这里,带我走吧。” 我回头看看她,说: “你跟高伯伯都搬到妈妈那里住吧,她那里总比这里要好一些。” 所有的人目光都向我这里投来。 第三百八十一章 楼道激烈争执 花荣道出隐情 我慢慢走向他们,高悦依然抱着我的手臂,随着我跟了出来。 我说: “各位,以前我有做错的地方,导致一些不可逆转的错误,我年纪轻,不懂事,希望能原谅我。” 说完,我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实,我这番话是讲给高林听的。我已经不是百亿集团的老总了,就算是,我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高林一直气势汹汹的,昂着头,并没有因为我的这番话,让他缓和一点,依旧那副模样。 于是我说: “大家也不要在这里呆着了,都去我们住的地方坐坐,有事好好说。” 江月娥连忙去按电梯,就在这时,高林突然冲向花荣,抓住他的衣领,把他顶在墙壁上,说: “我问你,爆炸的事,是不是你?” 女人们都发出尖叫声,我也被突然出现的意外吓到了。 高林继续说: “爆炸当天,你去过试验室,而且是在爆炸前两三分钟的时间,你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子渊应该看到了你,从里面追出来,刚好我从外面进去,他还问我有没有见到过你。” 花荣脸色煞白,一声不吭,也不反抗,任凭高林顶住他。 高林仍然高声叫道: “说不说?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确信当年的怀疑是真的,当年爆炸发生后,我死死地护住子渊,他受了轻伤,我却伤势很重,我当时就问过他是不是看到过你,他极力否认当时看到过你。但是除了你谁能自由进入实验室?” 高林很激动,放开花荣,解开自己的上衣,迅速脱去,他的背上,整个背上都是伤疤。 江月娥和妈妈同时发出惊叫,整个背上就像一百只蜈蚣在爬。 他当时是经历怎样的生死才捡回了一条命。 高悦显然是看到过的,此刻依旧很紧张。 我现在理解了父亲为什么对他的公司这么无条件的支持了。 高林大声说: “你看看我的伤疤,这只是后背上的,腿上的,头上的,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很多,你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做吗?” 花荣突然脸色一阵黑一阵白,不停地抽搐,他扶住墙,说: “你去看看我妹妹,她现在跟疯子差不多,整天说‘我要去找我女儿,她在石头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是朱子渊种下的孽债,就在那天朱子渊在我家住过一晚,一向开心的妹妹变得抑郁寡欢,几个月过后就离家出走了,一出走就是两年,两年后,她再次离家出走,没有任何音讯,直到前几个月才找到,当时就是疯疯癫癫的。你说我不恨他吗?你问我为什么,告诉你,为了我失踪的妹妹!” 高林这时已经把衣服都穿上了,他说: “你承认了?子渊把你当作他最好的朋友,你却这样害他,你忍心吗?” 这时妈妈诧异地看着花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实验室爆炸事件会是花荣做的。 妈妈问: “你是怎么做到的?子渊的实验室一般人不能自由进入,更不能携带东西进入。” 花荣说: “我当时已经是很有名的外科医生了,朱子渊正在研发一种新型的外科机械,所以需要专业的外科医生的协作,所以我顺利地成了他实验室的常客,他给我录入了门禁系统,所以我能自由进入他的实验室,那一天,我又想到了妹妹,喝了点酒,心里很乱。本来想找朱子渊倾诉一下,但进门的时候我发现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仪器,我偷偷地把一个零件塞进轨道里,我知道只要他启动了设备就会发生爆炸。这时朱子渊发现了我,喊我,我慌张地离开了,这时高林从外面进来,我躲过高林,当时我已经后悔了,打电话给朱子渊,就听到爆炸的声音了。” 妈妈问: “你是怎么逃过师部的调查的?” 花荣说: “可能是朱子渊删除了门禁的记录和监控视频,所以师部查不到有用的信息,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煎熬,我很快申请调离了杭州,到了青岛,一直在忏悔里度过,我的状态做不了外科医生了,换了很多的部门,一直混着。” 高林的手在花荣的头上指了指,忿忿地回到房间去。 我对妈妈说: “妈妈,你跟高悦一起到72号别墅去,我想去看看花慧琴。” 妈妈对高悦说: “高悦,我们一起吧,不要管他了。” 高悦似乎有点不舍,说: “我也跟朱哥哥去看看那个花慧琴不好吗?” 我说: “你跟妈妈去吧,我不清楚还会发生什么,你在身边有点不太方便。” 所有的人进了电梯,下到一楼,妈妈、江月娥,还有高悦离开了。 花荣一直跟我保持着距离,似乎怕我。 我说: “花叔叔,如果说我听说刚才的事情,一点波动没有,那是不可能,你毕竟是曾经对我爸爸起过杀心的人。我不原谅你,但我想见见你妹妹,我有一件事情要去求证。” 他迟疑片刻,带着我向重生楼走去。 第三百八十二章 花慧琴心中劫 解开我心中结 花慧琴已经不是我之前看到的花慧琴了,皮肤白了许多,也胖了许多,也老了许多。她嘴里无时无刻在念念有词,偶尔能安静地坐下来,更多是不停地狂躁地大声叫喊着,不停地在房内跑动。 我说: “花荣告诉我好了一些,怎么看上去比我刚见到她时更严重了?” 在场的有医生团队、江东来,还有花荣,一些护士控制着花慧琴,她们很努力,但并没有多少作用。 江东来说: “花慧琴已经不是当年的花慧琴了,当年她是多么精明干练的一个人,一张巧嘴更是厉害,多少次她一个人舌战群儒,把看起来多么歪的理说得多么正。没有想到现在成了这副样子。” 我问医生: “她现在能正常交流吗?” 医生摇摇头,说: “她是典型的狂躁型的病人,估计现在很难跟她沟通了。” 我有点失望,我想要的答案能要到吗? 我说: “你们都出去,我想跟她谈谈,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不要冲进来,除非我自己出去。” 花荣此刻混在人群之中,似乎不敢靠近,人们极力反对我的决定,但最终还是都出去了。 这个房间很简单,除了一张病床,没有任何东西,墙壁上有一个投影正播放着一些温馨的图片。 花慧琴此刻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并没有看我一眼。 我冲上去,抓住花慧琴的双肩,说: “你好好看看我,我是谁?” 花慧琴听到我的话,眼睛停在我的脸上,然后挣扎着向后退,不停地乱语着。 我极力辨别花慧琴在说什么,可是听不清。 我大声说: “你不是很想见朱子渊吗?我是不是很像他?是不是?” 花慧琴停下挣扎,愣愣地看着我。 不知道静止了多久,突然,花慧琴挣脱开我的束缚,双手向我的左肩袭来。 我猛退数步,避开她的袭击。 然而花慧琴紧追几步,还是同样的动作。 这次我没有避让,我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她用力把我的衣服向一边褪,露出我的肩头来。 我明白了,花慧琴是想看看我肩头有没有一颗痣,因为在这个位置我父亲有一颗痣,而我没有。 看着光滑的肩头,花慧琴明显失望了。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躁动,静静地呆在原地。 我大声问她: “你是不是有一个女儿?三十四年前?” 花慧琴突然看着我,眼中带光的那种,眼睛里的光是她含着的泪水。 她不停地重复着: “女儿,三十四年前。女儿,三十四年前。” 我说: “对,她叫落霞,三十四年前,武城,小石村。” 我的话音刚落,她大声叫起来: “对,对,是小石村,不是石头村,是小石村,不是石头村。” 看来我的猜测是没有错的,落霞就是她的女儿,从时间上算落霞可能是我的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在我听说落霞的母亲姓花时,我就有过这样的猜想,今天听到花荣说她要到石头村找女儿时,我就更加坚信了我的猜测。 花慧琴比之前平静了不少,这些年落霞是她的一个结,也是她的一个劫。也许是她阴差阳错弄错了地名,所以一直没有回到那个村庄。也许是当年功利心太重忽略了这个女儿,年老的时候想起来后,觉得愧对了女儿,心里一直隐隐约约的痛。 所以她在别人眼中是疯了,是精神失常了。 我说: “你放心,你女儿很好,已经嫁了一个生意人,生了一对儿女。比你幸福。” 我相信上天会原谅我这句善良的谎言。 我的话他似乎置若罔闻。静静地站在房间里。 我慢慢打开门走出房间。 第三百八十三章 楼道交谈甚欢 半句话为何意 所有人都围上来,原来医生的手机上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他们此刻已经知晓了里面发生的情况。 我把江东来拉到一边,说: “麻烦你一件事情,拿一点花慧琴的头发,跟我带来的几根头发做一个dna比对,看看是不是母女。” 江东来说: “这个我们中心就能做,等一下我让人去你那里取。对了,花慧琴你看怎么处理她。” 我说: “找几个专家会诊一下吧,医者仁心,无论她是怎样对待过我们母子,我们还是尽力把她治好。” 江东来说: “中心交给你管理,我放心了,你能说出医者仁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带好中心的。” 我说: “你可不要说你把法人转给我,就甩手不干了,我可是打算赠送一些事业股给你和言情。” 江东来说: “谢谢你的好意,梅医生这次来,是想把手头上的股权转让给你,这件事准备在明天的宴会上宣布。而且心意很坚决,他明天下午会到龙渊,到时候你们有一个短暂的会谈,听说他在韩国发展得很不错,龙渊一直是他心头的一个病,他越成功越觉得愧对了你父亲,愧对了你妈妈。这次他打算捐资一个亿,把股权转让给你。无偿的。” 我说: “他现在在哪里?我能不能先去拜访一下他。至少我要谢谢他的好意。” “我曾经说过让他直接联系你,或者让你联系他,谈一谈这个事,但他说一切等他到了龙渊再说。” 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问江东来: “你能讲讲梅医生是什么样的人吗?” 江东来说: “我们同事有五六年吧。当时花慧琴管理一切,梅医生已经脱离了龙渊的管理层,很少来龙渊了。他一般一周来个一两回,他性格很怪,少言少语的一个人,后来就去了韩国开了几十个诊所,听说弄得很不错。” 我问: “他最近没有来过龙渊吗?” 江东来说: “有近十年没有来了,分红直接划到他的账上。所以他也没有必要过来。对了,我们已经把清算后的你的收益存入了一张卡里,回头我让言情给你。言情的数据建模已经完成了,报告言情早已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不知道你看了没有?” 我说: “说到卡,我想到在青岛时江月娥曾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是你临走之前让你给我的,真是谢谢了。” 江东来惊愕道: “没有呀,当时你走得很匆忙,我并没有来得及准备任何东西,可能是小江自己的卡吧。” 怪不得,当时我绑定到手机时,信息验证是江月娥的手机号码,户主也是江月娥,当时江月娥给我的解释是江东来怕不好走账,让江月娥以私人名义办的卡。 这个女孩不动声色地帮助我,而且并不图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在思考的时候,江东来说: “别小看了这个江月娥,她虽然护理专业毕业后,就来到我这里上班,但是她家里是我们那里当地有名的富户,估计这孩子把从小到大的积蓄都给了你。” 我很好奇,问: “那为什么她甘心来这里上班?” 江东来笑道: “别小瞧她这份工资,一个月一万八,比一般的护士高了一倍,工作又轻松,不过,她留在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回到家庭企业里,参与家庭纷争,一个家庭如果企业太大,儿女又多,那场面不亚于皇家后宫呀。” 我苦笑了,我家倒是只有兄弟一人,我也顺利继承了家业,只是仅仅五年就没了。 我想转换话题,于是问道: “以前跟小江一起的小吴呢?” 江东来说: “这孩子听说染上了很多不良习惯,听说还吸毒,所以不敢留了。” 我们在一旁聊,医生团队有六七个人,一部分去花慧琴的房间给她做检查去了,花荣趁机溜进了房间。 我们还聊了公司架构,言情的状态,还聊了宴会的流程。在重生楼的那个楼道里,我们聊了很久,慢慢医生团队都散去了,只有一两个人一直在一旁等着我们,不敢走远,也不敢靠近。 感觉天色变暗,时间不早了,该聊的话题几乎都聊尽了。 江东来说: “聊得这么尽兴,不知不觉要下班了,我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我们边走边聊吧。” 我们一同向楼道口走去,我笑道: “与你相处这么久,深深感到你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做事沉稳干练,值得深交。” 江东来说: “我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的……” 这时我们刚好来到两个留在这里的医生旁边,江东来的话讲了一半,就停下了。指着这两个医生说: “这重生楼藏龙卧虎呀,这两位都是医科大学博士,花慧琴就是他们的病人,他们是去年到我们中心的,所以并不认识花慧琴。每天住进来的病人太多,我也没有发现她混在病人之中。汇报一下花慧琴的情况吧。” 这两位从年龄上看跟我相差不了几岁,都很年轻,其中一个说: “这个病人是分离转换性障碍,躁狂抑郁症两种表现,经过多次实验室检查,电生理学检查和相关电位检查,她这种病可能是要长期的不断治疗,可能有所改善,也许无法有好转,不过从她与您的对话的过程看,似乎有了一些好转,我们已经安排了相关检查,明后天就有结果了。” 我说: “就麻烦两位了,尽量把她治好。” 两位医生表示一定,我们就这样下楼了,他们各自忙去了,但是江东来留下说了一半的话:他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那是什么呢? 第三八十四章 张伟搬家昆铭 疑似看到凌梅 现在不是猜测他的时候。我打电话给言情,她那头的声音传过来: “喂,朱建峰,有事吗?” 我说: “还好吧,刚刚那些人没有吓到你吧?” 言情说: “没事,我已经成长了。对了,我回到72号别墅了,别去行政楼了。” 我说: “你没事就好,很开心。” 言情说: “后面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朱建峰你真是一个多情种。” 她的语气听起来夹杂着一丝不良的气息。 我说: “多情种?翻译一下,你骂我是一个‘流氓’吧?” 言情说: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你回来处理一下这个新妹妹吧,哭诉了一下午,特别伤心。有点刹不住车了。” 我说: “怎么了?她说些什么了?” 言情说: “啊……,嗯。她说你把一个女的搞到住院,流血不止。”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慌乱,说: “这……,我就回来,……,别听她乱说。” 言情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 “她乱不乱说我不关心,我就是八卦一下。那好吧,我挂了。” 电话刚挂,艾俐的电话进来了,她今天跟杨晓回到昆铭了,因为张伟夫妻快到了,她们把我们对门的套间收拾出来,一般的家具都配齐,买了一些菜,准备为他们接风。 我们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今天发生太多的事了,早上来到这里时,发现一个女人在没有完成的楼面上行走,救下她,竟然是高悦,也许是故意的,或者是我变化较大,她并没有认出我。直到我与言情见面,没聊上几句,高悦却又记起了我,还打了我,也是高悦这个插曲,显得我跟言情的这次见面是那么的仓促。下午在涅盘楼里妈妈认了高悦做干女儿,高林逼出了花荣承认了当年爆炸事件是他做的。我从疯癫的花慧琴口中得知落霞就是她的女儿,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做一个dna比对,判断一下是不是亲母女。 高悦是唯一打过我且多次打过的女性,不对,还有一个,凌梅。她不但打了我,还踹了我,她现在怎么样了?不是我无情,我不想再生枝节,电话号码给了又能怎样?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现在已经过了黄昏了,四处的景观灯亮着,我慢慢向72号别墅走去。 艾俐的视频连接传来,视频里一堆人,地点好像是出租房的楼下。杨晓不在视频里,应该是她举着手机,艾俐站在视频的一侧,c位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子,他挽着一个女孩向我挥手。 这男子是张伟?怎么胖了这么多? 那头的声音很嘈杂,有很多人活动的声音,张伟说: “朱总,这次我把家搬来了,准备扎根在这里了。我离不开这些花花草草的,所以在网上找了一辆货车,全拉了过来。” 这声音是张伟没错。我说: “好呀,你胖了不少了,是不是有了爱情的滋润的结果。” 张伟会心地笑道: “那是,介绍一下,我老婆落叶。” 他老婆是一个苗条可爱的女生,印象最深的是她的下巴很尖,像是人工削成的。这好像就是传说中的蛇精脸。 我一听,张伟的女朋友也姓“落”?于是问道: “有姓落的吗?百家姓好像没有这个姓吧?” 张伟说: “洛阳的洛,洛姓也有很多的。” 哦,我错了,太敏感了。于是我说: “欢迎你们加入,把家都搬来了,证明你的决心了,你回头跟艾俐商量一下工作上怎么配合吧,我有几天就回去了,今天先不谈工作,你都带了些什么宝贝,让我瞧瞧。” 我很好奇,他这一货车是些什么宝贝。 张伟招呼着杨晓把镜头朝车上照去,都是一些花花草草的,张伟很兴奋地介绍着他的宝贝: “看看,这盆吊兰,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了,漂亮吧?……,哎,搬的时候轻点,别弄坏了。” 他消失在镜头前了,镜头追上去的时候,我看到艾俐正在跟一个女的说话,还没有看清,镜头又转到货车上了,张伟已经在货车厢里了,他说; “朱总,这些都是我的宝贝呀,我已经跟小艾沟通过了,空间我自己安排。跟这些花花草草有感情了,听说公司安排了住处,我就跟小艾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这些都搬过来。刚好这辆车在网上找货来昆铭,所以谈了一个好价格,全搬了过来。” 我似乎听不见他说话,脑子里总是想着艾俐和那个女的场景,那个女的会不会是凌梅? …… “朱总,朱总,是不是你那边信号不好,怎么一动不动?” 镜头里出现艾俐的脸,然后听到她的声音: “怎么了?走神了吗?” 我马上醒悟过来说: “没有,网络卡吧,你们那边忙吧,我也要回72号别墅了。” 艾俐说: “72号别墅?” 我解释说: “我妈妈住的地方。你刚刚是跟谁说话?镜头一闪没有看清。” 艾俐说: “从那边过来的司机,她问这边有没有活,希望我帮她找点活。六指那边房子在装修,需要运送一批东西,所以让她明天帮我送一趟,她同意了。” 视频挂了。 我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的问题:那个女司机是不是凌梅呢? 第三百八十五章 高悦誓断恩仇 妈妈三盘大补 小别墅院子门是开着的,一楼有很多人,医生护士有六七个,江月娥、妈妈、言情都在。 高悦不会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把我跟周兰那天的事情都讲出来了吧? 高悦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抽泣,地上已经丢了很多纸团。 妈妈和言情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停地劝她。 我问: “她这样哭多久了?” 江月娥小声地说: “一两个小时的样子,开始来的时候情绪还好点,后面情绪太激动了,就有点刹不住车了。” 我对医生护士说: “医生护士是怎么回事?” 言情说: “这几位是高悦的医生,我让他们来做检查的,也才到,这样哭也不是办法,没办法弄呀。” 我走到高悦身边说: “不要哭了,眼睛都肿了。你也是绝世聪明的才女,这点小挫折就把你压成这样,枉我错看你了。” 高悦突然站起来,手扬起来,我以为她又要打我,连忙躲开,其实,她是把手指向我,说: “朱建峰,你配不上我。我从来就没有看得起你,一个落败的公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有什么让我为你伤心流泪的,你不配。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下午不是认了我的妈妈做干妈吗? 她现在是更清醒了,还是又糊涂了? 言情说: “你现在可以配合一下做几项检查吗?” 高悦走到医生面前向医生鞠了一躬,转身向外走去。 医生护士都跟了出去。 言情见他们走远了,说: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我听出言情这话里没有什么好话,说: “好消息?有吗?我怎么不信。” 言情说: “一个好消息就是高悦应该完全康复了,随时可以离开。” 我半信半疑,问她: “坏的呢?” 言情干笑了一下,说: “她完全康复了,可能永远不会再见你了。” 我反问: “为什么?” 言情耸耸肩,说: “你永远不会明白。” 她一边说话,一边招呼江月娥去厨房。 妈妈对我说: “你不要明白最好,很多事情解决了就行,我们愧对高家了!” 饭菜已经上桌,言情对我说: “你要喝点吗?记得你以前吃饭之前喜欢喝点。” 我摆摆手,说: “不了,酒这个东西误事。” 言情说: “去年你离开龙渊的前一天,也喝酒了,当时看你喝酒的样子,像是很享受的。” 她记得那一天,记不记得后面跟我发生的事情? 我说: “我现在喝不了酒,喝完容易断片。” 妈妈说: “他不喝就算了吧,看得出吃了不少的苦,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调养一下。看着像一个老头。” 我笑道: “妈妈,不至于吧!怎么就成了老头了。” 言情笑着说: “怎么还撒上娇了?” 妈妈笑道: “帅老头,总行了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 坐在一起吃吧。我面前一盘人参炖老母鸡、一盘中药甲鱼汤、一盘首乌鸽子汤。 妈妈说: “不用你吃饭,把这几盘菜都吃完。” 我看看满满三大盘,心里有点抵触,说: “妈妈,补是要补,也不是这种补法吧。这三大盘,不说我能不能吃完,这三大盘吃下去,我得去耕上三亩地了。” 妈妈瞪了我一眼,说: “什么耕地?我这是专门让大厨房的师傅做的,这些对你的身体有大补的作用。” 我说: “哎,还去麻烦了大厨房的师傅,人家又没有拿我家开的工资,凭什么给你做?” 言情说: “这事我知道,是我打过招呼的。阿姨也是一片苦心,可能有点过了,但方向是对的,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太……,太……,太着急了点。” 妈妈说: “对呀,人家师傅很高兴做的,不要多说了,赶紧吃完。” 硬着头皮吃吧,还好厨师的技术很好,味道不错。 我看到江月娥一直在偷偷地笑,是幸灾乐祸吗? 言情接到一个电话,很快就挂了。对我说: “伯父的死亡证明现在在哪里?更换法人需要这个东西。” 第三百八十六章 我吃相江笑疯 言哭相吓坏我 父亲的死亡证明随着一堆重要的文件寄存在s城某银行的保险箱里了。对了,还有一些文件存放在d镇张屋的那个房子里了,那个房子有没有被拆迁了,文件还在不在? 我拿起电话找到傅倩号码打过去,电话接通: “大哥,你终于打电话过来了,你到底住不住呀?房子一直空在那里,却没有人来住。” 我说: “我的房租到去年年底应该就结束了,你一直还给我留着吗?” 傅倩说: “哎,你不知道,你付了房租的第二天,有一个姑娘就联系上了我,详细询问了你的情况,完了还给我一点钱,让我随时汇报你的行踪,还不让我告诉你,去年那次你带那个女大学生去治病就没有回来,房租快到期了联系不上你,所以又联系了那个姑娘,她知道你有东西在里面时,就决定给你续了房租。你来不来住呀?里面的东西要吗?” 我说: “最近我抽个时间去看看有些什么东西是需要的,住是一定不会住了。不过,在我没有收拾完东西之前,不要住人进去呀。” 电话挂了,我猜测也许当初联系上她的是高悦,后面付房租的是高怡,因为当时高悦应该进了龙渊,不可能给我付房租了。 “发什么呆,快点吃,我们都吃完了,就你还没有吃完。” 妈妈催促道。 言情默默地上楼了,江月娥收拾碗筷。 她还在嘤嘤地笑。 我诉苦道: “妈妈,我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还有这么多。” 我是平生第一次有人看着我吃饭,并且要求我吃完,说实在的,真感觉有一丝幸福感。 江月娥忍不住了,笑出声了。 妈妈笑着说: “这么大的人了,吃不完就不吃了呗。还撒娇。” 这下江月娥笑疯了。 她边笑边不停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想起来江月娥的那张卡还在行李箱里,行李箱现在不知道在何处。 我问妈妈: “妈妈,我去年丢在朱家庄的行李箱有没有带到百京来,还是丢在朱家庄了?” “应该是带回来了吧,当时你还买了一些衣服丢在车里,等一下我让小江去找一下。” 回到中午我睡过的房间,言情从卫生间出来,她已经换上了睡袍了,我以为我是走错了,说: “我走错了吗?” 我边说边把房门打开。 言情笑着说: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我怕错过,所以把衣服拿到你这里换的。” 她走过来,把房门关上。 我不明白她的想法,很拘谨地看着她。 言情走到我的面前,把手搭在我的肩头,说: “我一直没有说谢谢你,真的,我需要勇气,有些记忆是带着血的,连着我的心脏和大脑的。胡医师说我的完全康复是一个奇迹,其实心理疾病是长期的,哪有短期康复的,只不过我会学习,我会学习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从而想忘掉过去。忘掉一切。” 我说: “过去的就过去吧,如果会让你痛苦就不要了吧,何苦为难自己。” 言情说: “如果不是你,也许……” 她已经操控不住自己失声痛苦起来。 下午刚送走一个哭包,这里又来了一个。 我说: “没事,没有如果,没有假如——你遇到我,所以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你也成就了我,我也成就了你。” 她的手还搭在我的肩头,脸上的泪水已经连成了线。 我说: “再哭妆花了。” 言情似哭似笑地说: “骗谁呢,我早卸妆了,刚刚在你卫生间里卸的。” 这时手机响了,是艾俐的视频连线请求。 怎么办?她要是看到哭成泪人的言情那该如何? 第三百八十七章 艾俐突然查岗 言情惊险躲过 十万火急呀,我把手机给言情看,指指她,指指手机,言情二话没说,就冲进了卫生间。 这不挺正常的吗?知道帮我规避风险。 连线成功,艾俐那边是在出租房我的房间里,她说: “你吃了吗?你好像是在一个房间里,今天就睡在这里吗?” 我说: “对呀,你们呢?接风宴不会这么快吧?” 艾俐说: “杨晓在配合他们布置呢,布置好了就可以开始了,且等了。” 我说: “辛苦了,我这里忙完了,刚吃完晚饭回到房间里。” 艾俐说: “怎么吃完饭就回房间里了,怎么不和你的言情同学逛逛街呀?” 我马上感觉到压力山大,这是一道风险测试题吗? 我说: “是呀,想起来还没有跟你好好逛逛街,记下了,回去后第一件事带你去滇池那里去压压马路。” 艾俐马上感觉到了什么,说: “不对呀,你以前不会这么圆滑的呀。什么时候学聪明了?” 我说: “还是跟你学的,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嘛。” 艾俐说: “我看未必,我看是近墨者黑。要不,你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怎么样?切换一下相机。” 这就是传说中的查岗吗? 相机切换过去,房间很简单,床、沙发、书桌,衣柜,就没有了,一览无余。 艾俐很好奇,说: “你家房间都这么小吗?” 我说: “对呀,我父亲相信古人的风水理论:‘屋大人少,凶多吉少’,所以每个卧房设计成小而精的,你看除了一个卫生间,就没有其他的了。” 艾俐说: “要不,你带我参观一下你的卫生间吧。” 我当时真的骂自己为什么这么蠢,提什么卫生间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吗? 我慢慢走向卫生间,一只手先把门推开,另一只手把手机镜头压低,把身体先探进去,看看言情现在的位置。就在这时艾俐说: “我这边杨晓在喊我,可能要一两个小时,我随时会检查的。挂了。” 吓死我了,卫生间里言情已经换回了正装,可能这也是她最好的应对方式吧。 言情一把抱住我,说: “朱建峰,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等你吗?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至高无尚的,没有一个男人会排在你前面,今天见到你,我发现我好像找不到那种感觉了,你我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对彼此都相当熟悉,可是今天我看到你带伤疤的脸,看到你身上的伤,我感觉到陌生了,距离远了,所以我想今晚我要找到你我在一起生活时的感觉。” 我说: “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的伤的?在我浴室里装了监控?” 言情推开我说: “这重要吗?这是重点吗?我是说感觉。我好像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我说: “每个人都要在自己的生命历程里成长,你已经是风华绝代的企业管理者了,成长了,所以看到还在原地的我,当然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 言情天真地说: “那怎么办?” 我后退几步,坐在床上,说: “没事,我已经不是你生活里最重要的男人了,不是还有‘山羊黄’吗?” 言情说: “别提他了,胆小鬼,这辈子不理他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心虚连线艾俐 高林喝大醉言 言情从卫生间慢慢走出来,手里拿着她的睡衣,隐隐约约能看到内衣包裹在睡衣里面。 我没有打算追问下去,拍拍胸脯说: “没事,老同学的胸膛永远让你靠。” 言情白了我一眼,说: “不信,太假了。不过,虽然假,听到这句话也很开心。” 她说着向房门走去。 我说: “不聊了吗?” 言情没有理我,打开房门,径直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躺在床上,想到艾俐为什么突然挂了电话呢?会不会是她猜测到了什么,给我一个机会呢? 我视频连线给艾俐,她接了。那边声音很嘈杂,饭菜已经上桌了,酒、饮料、都已经斟好。 艾俐说: “怎么刚刚挂了又打来了?有事吗?” 我说: “不许是我想你了吗?” 艾俐说: “去了一趟百京嘴变甜了,是不是伯母给你嘴里抹了蜜呢?看看丰盛吗?” 艾俐说完,就把手机翻过来,向桌上扫了一下。 确实很丰盛,我不太相信是她们自己做的。 我看到一个背影,好像是穿着我给凌梅买的那件冲锋衣。 我说: “等一下,刚刚看见一个背影我怎么没有见过。” 艾俐说: “哪一个?可能是张伟带来的老乡吧,我再转过去看看。不对呀,我让你看菜,你眼睛瞟到哪里去了?” 艾俐再次把手机翻转了过去,这次转得很慢,所有的人都看清了,没有凌梅。 终于放心了。 我问 “那几个不认识的是什么人呢?” 艾俐说: “张伟在昆铭的老乡,特地来给他接风的。” 我说: “不错,不过桌上的菜是不是你们做的?怎么这么不信呢?跟上次在我们那里比起来有天壤之别。” 艾俐说: “怎么就把我们看得这么透呢?就是我跟杨晓做的。” 艾俐的语气显得很不开心。 我说: “行吧,以后都要拿出这样的水平来。” 艾俐气呼呼地说: “有没有事?没事就挂了!” 我说: “你们这么多人,可能要去外面旅馆开几个房间吧?” 艾俐说: “他们都有自己的住处,瞎操心什么,没事挂了。” 我说: “你不要喝酒,如果有抽烟的让他们去阳台抽,不要让他们在客厅抽烟。” 艾俐说: “没事挂了!” 电话挂断。 放下手机,洗完澡换上睡衣回来,发现手机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是艾俐发的:谢谢关心,表现不错。 我回:谢谢夸奖,十分开心。 八个字回八个字,我认为很精辟,言简意赅。 现在时间才晚上八点,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言情为什么要在我的房间里等我?还换了睡衣? 她的病有没有痊愈? 高悦真的痊愈了吗?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艾俐那边是什么情况?在视频里看到的那个女性会是凌梅吗?如果是她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是巧合还是刻意? 这时电话响了,是妈妈打来的,说是高林在楼下,让我去陪一下。 换好衣服,下楼。 高林坐在沙发上,脸上通红,已经不是微醺了,老远就能闻到浓浓的酒气。手舞足蹈的跟妈妈讲着什么。 高林说: “老妹妹,没有想到能再见到你,下午我错了,不该对你发火,不该对孩子那样。子渊对我是没有二话的。当年的爆炸他其实也是受害者,花荣才是凶手,而且保护他是师部给我的职责。然而,子渊给我资金,让我有点事做,尽管每年都亏,每年都给我资金支持,我有愧呀,……” 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话不停地讲。 妈妈见我来了,就站起来,说: “好好跟高伯伯聊聊天,看得出他喝大了,来来回回就那几句。” 妈妈起身准备走。 高林也站起来,有点重心不稳,我赶紧上前扶住他。他说: “老妹妹……” 妈妈打断他,说: “高大哥,我记得我以前就是这么叫你,我记得你们总是叫我‘小龙女’,现在我们年纪也不小了,叫‘小龙女’也不合适,你不如叫我的名字吧。我真的想睡了,年纪大了,过了点就睡不了,让峰儿陪你。” 妈妈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上了楼梯,匆匆上楼。 我扶着高林坐下,说: “高伯伯,喝点什么?” 第三百五十九章 高林醉话真相 言情昏倒不醒 高林眼睛有点游离,说: “小朱总,你来得正好,我想告诉你,其实那天,爆炸那天我看到花荣醉醺醺地进了实验室,叫了两声朱总工,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朱总工追了出来,我看到花荣神色慌张,料定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其实当时我有机会揭发花荣的,完全可以叫停实验的,可是我想借这个机会立一个功,这样可以很光荣地退伍了,后来我确实得了一个二等功,但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因为我有愧,特别子渊对我无条件地支持时,我内心无比自责。” 原来父亲的那场爆炸还有这么多的故事,不知道当时我父亲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一切,愿在天上的父亲知道这一切后,能原谅他这两个朋友。 高林又反复说着这些话,语句略有不同,但大意一样。 爸爸是因为那场实验室爆炸事故他的事业几乎毁了,虽然师部答应给他做更好的实验室,但直到他转业都没有实现,至于为什么转业,我父亲也没有跟任何人说,有人说是因为我母亲的突然意外怀孕,让我外公很生气,也有人说是爆炸事件让我父亲失去师部的信任,但是我父亲没有跟任何人提及他为什么转业。 看着说着醉话的高林,我在想如果父亲的实验室没有发生爆炸,如果我父亲没有离开实验室,也许我是高级军官的儿子,那该是什么样的画面呢? 高林一直在自说自话,我打电话给江东来,让他找一个医生或护士帮我处理一下醉酒的高林。 不多会儿,来了几个医生护士,他们很快就给高林挂上了点滴,高林也很快冷静了下来,没有再醉话连篇,他们找来轮椅,让高林坐上,推着他离开了72号别墅。 不是这里住不下他,我是怕在涅盘楼里的高悦担心。 他们走后,我上到二楼,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一个个房间的门,朱家庄的结构与这里极其相似,妈妈现在住的位置在朱家庄是爸爸常常住的,言情现在住的房间是我小时候常常生活的地方。 我父亲在s城有很多栋别墅,常住的只有朱家庄的和s城东的那栋,我记忆最深的朱家庄的那栋,我所有的童年和假期都在那里度过。 我似乎有一种穿越的感觉,似乎回到很小的时候,我在这里爬过,在这里嬉闹过,似乎还能看到我的身影。 我小时候应该很调皮,换了很多保姆,父亲几乎不管我,见他一面很难,我只有折磨保姆才能让父亲偶尔来一回,没有看上一眼就匆匆走了。随着慢慢长大我开始很烦见父亲,他一来就躲进房间。 我接下投one总裁的那一天后,我就没有再进朱家庄的别墅,直到那天带妈妈她们去祭拜爸爸的那天,为了留住外婆他们才去的朱家庄别墅。 今天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也许是发生了太多关于爸爸的事吧。我慢慢走向我的房间,路过言情的房间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房门虚掩着,她怎么不关门,也没有开灯。 我推开房门,打开灯,当时真的惊呆了,她倒在客厅里,头枕在一只手臂上,趴在地上。 我不敢动她。 我打电话给江东来,让他派人过来,江东来告诉我不要慌,以前发生过一次,不过她很快就醒了。 我突然想到她在天坛医院的主治大夫徐娟曾经说过,要我们出院一个月左右去复诊一次,如果生活中出现突然昏倒及时跟她联系。 哎……。 我给徐娟打电话,她那头劈头盖脸地说: “大哥,你是不是人出事了才联系我?我有没有说要你来复诊?争分夺秒赶紧送过来。我正在值班。” 我说: “你怎么知道?她突然昏迷了。” 徐娟说: “我去年打过电话给你,可你电话没有人接。现在人昏倒了才想起来!人在哪里,无论多远赶紧送来。” 我马上回答: “两个小时左右我们会到,你安排一下吧。” 我挂了电话,打电话给江东来,叫他派一辆救护车过来。 一大帮人来了,医生护士带来担架和氧气瓶,探她的气息,然后把她抬上了担架。 我这才看到她的脸色还算正常,医生拍拍她的脸,没有任何反应。说: “气息还好,只是好像昏倒了,没有什么意识,脚底没有痛觉。” 我说: “我已经跟天坛医院的徐主任联系了,她进来之前是她动的手术,徐主任让我们送到她那里去。” 这时妈妈跟江月娥听到动静也来了。 江月娥联系吴子琴,我这才知道吴子琴并不在中心住,她跟男朋友在外面租房住。 江东来也赶来了,他身上还穿着睡衣。 还好,中心的救护车在家,很快担架上了车,我和江东来随车。中心的救护人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观察她的状况,不敢轻易诊治。 很快到了医院,徐娟开辟了绿色通道,言情很快就做上了检查。 吴子琴很快就到了,她冲在前面办理各种手续,推着言情做各种检查。 凌晨两点左右,言情被推进了手术室。 第三百六十章 江总谈言情 徐娟拷问我 手术室外过道内的长椅上江东来肥胖的身躯瘫软地靠着,看来也是累坏了,我多次劝他回去,他还是坚持留了下来。 吴子琴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口打转,看得出她们之间的感情是不错的。 我再次劝江东来回去休息。 江东来说: “我第一次见到言副总是在那天她迷路误入了72号别墅的那个晚上,一个瘦弱矮小的姑娘,很普通,而且我一眼就看出她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当时碍于你的面子,组织专家会诊,专家回馈给我的情况比我想像的要好,自从你提出让她做数据建模的那天后,言情帮我拿到他们贪污的证据,让我重回到管理层,我才对她刮目相看。于是我就让言情管理财务,她不断地给我各种合理的建议,让中心得到更良性的发展,于是我适时地放手让她去做,因为我发现我已经是她的粉丝。所以今天这个情况我怎么可能离开?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会自责的,我一定要看到她平安才行。” 这四个月言情已经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地位,关系网,已经不仅只有我这么一个同学在关心她,我感觉到一丝欣慰。 我说: “你累成这个样子,言情不知道几天才能出院,如果再把你累坏了,中心还开不开了?” 江东来说: “这……” 我又说: “明天,不,是今天晚上的宴会筹办得如何?还有梅医生要来也要准备。这些事都要一个人张罗一下吧。” 江东来只好起身告辞,临走时留下两个工作人员,叮嘱我言情出了手术室给他打电话。 我也让吴子琴回去休息,正常上班。言情已经病倒了,不能把她累倒了。 手术用了近四个小时,第二天六点左右,言情手术结束,被直接推进了icu。徐娟这才有时间跟我说上话。 手术室门口徐娟说: “手术很成功,你送来的时机不算晚,她的命保住了。三天icu后,转普通病房。” 我马上说: “谢谢,我因为一些原因,外出了一段时间,今天,不,昨天才回到百京,她这是什么情况?” 徐娟说: “她这种手术的二次手术率比较高,属于正常现象。别在这里站着吧,去我办公室?” 我说: “行吧,我正有些事情跟你聊。” 悠长的走廊上,徐娟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心里在思考要不要把花荣的事情跟她说说? 她的办公室很大,办公桌前放着几把椅子,可能是接待平时问诊时用的,一些仪器摆放在剩下的空间里。 徐娟说: “门口有饮水机,要喝水自己倒。你会有什么事跟我聊呢?我还真想问问你,你拼命救她,是不是一定非她不娶?” 我说: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但不是她。我救她并不是为了娶她,是因为她是我的同学,就这么简单。” 徐娟说: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你同学多了去了,如果换一个其他同学这样的情况,你会救吗?” 我坚定地说: “会,只要我能力上够。” 徐娟爽朗地笑了,说: “幸亏你不是医生,不然你家产都要赔光。” 我尴尬地说: “我的家产已经赔光了。” 其实我心里也在问自己:我到底会吗? 第三百六十一章 言情手术成功 徐娟回忆童年 当初我花一百元从刘三手里把言情“买”过来时,并没有想到将来会带到百京治病,当时只是认定不能让她跟着那种人受苦了,我要她过正常人的生活。 很长一段时间她对于我是一种寄托,在帮她的同时提醒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不知道言情经历过什么样的故事,在遇到我之前,在我离开之后。 我不后悔我的选择。 我的电话响了,是江东来打来的: “朱总,听说言副总手术完成了?什么时候能醒?” 我说: “她现在在icu呢,什么时候能醒也不知道。” 电话那头说: “我让吴子琴去代替你,你都一夜没有合眼了吧。” 我说: “言情已经不能上班了,让吴子琴替你分担一点吧。言情要进两天icu,有专人护理,我们也进不去,我等一下去那边看看她,也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下午还要见梅医生。” 江东来说: “我还打算过来看看呢,看来只能两天后了。” 我说: “嗯,等一下我也要回龙渊。” 江东来说: “好,回来好好休息一下,我会找人把梅医生的资料给你,另外你说做dna比对实验,样本给他就行。” 电话挂了,我打电话的期间,龙娟已经把白大褂换成了日常生活的服装了,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 我问: “干什么呢?言情现在是什么一个状况?” 徐娟想了一下说: “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言情受伤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就更复杂,总之,她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我说: “你不应该整一大堆专业名词,告诉我她具体的病情吗?” 徐娟笑着说: “她这种情况,在全国,乃至全世界没有几个医生能碰到过。就是一些普通的神外的医生也未必懂得她的状况,你就万幸吧,如果是其他的神外的医生开的第一刀,就没有第二次了。” 我很惊奇: “为什么?” 徐娟说: “其他医生打开以后发现不对,要不合上让她回家等死,要不冒险一试,让她下不了手术台。” 我说: “有这么神吗?” 徐娟说: “你把‘吗’字去了好吗。对了,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我想了想,说: “你认识971海军医院里的花荣吗?” 徐娟本来是一边说,一边写她的东西,听到我的话,她停下笔,抬起头看着我,说: “你提那个人干什么?” 我说: “那你应该知道他这个人了?” 徐娟说: “他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说: “他在龙渊。” 徐娟回答一句“哦。”之后,一言不发。 我见这话题应该是聊死了,于是站起来,准备告辞,徐娟问: “他现在怎么样了,是阿尔茨海默症吗?” 我说: “不是,他妹妹心理上有点问题,他在陪护。” 徐娟再次沉默,我正准备要说话,她又问: “有照片吗?我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她声音有些哽咽。 我说: “没有,这次见他也很匆忙。” 徐娟说: “我记忆起他就是一个外人,被妈妈不待见的外人,那时候他常常找理由来看我,我妈妈总是想办法不让他见我。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我的爸爸,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的妈妈和爸爸是生活在一起的,而我的爸爸却只能躲在远处看看自己的女儿。 我拼命努力跳级考进哈佛成了着名的神外专家,我这一生见他的次数可以算得清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婚,但是他现在对于我而言也是一个外人。” 第三百六十二章 言情躺icu 高悦离开龙渊 徐娟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她的人生中几乎没有缺憾,如果有,可能就是她的原生家庭,也许就是这一点,她不可能选择原谅她的爸爸,或许说不能说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是存不存在在她心里的问题。 我说: “如果有时间去看看他,如果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可以给你。” 徐娟没有回答我,继续在办公桌上写着她的东西。 我告辞离开了徐娟的办公室,来到护士站,了解到言情的现在的位置。 我只能透过玻璃窗看到言情的身影,头上已经裹上了纱布,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被子,一些专业的设备连接在她的身上,发出一些有节奏的声音。 乘出租车到了龙渊门口,出租车停好,我正准备下车时,看到高家父女从中心走了出来,高林手里拖着行李走在前面,高悦跟在后面。 高悦今天穿的是高级灰调绿双排扣齐膝披风,披风似乎为她的身材量身定做的,独特的束腰腰带尽显少女的细腻心思,披风齐膝,露出一截黑色的喇叭裤直接拖到地上,偶尔露出一点点鞋子的底部。 她神色很平静,站在大门一侧的空地上,三月的微风吹过,长发轻扬,拂动着她憔悴的脸庞,同时拂动的还有我的心,这个傻姑娘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只能什么也做不了。 出租车司机催促我下车,在司机眼里,这对父女就是回程的生意。 我真的不敢下,提出等他们父女走后,给他五十元。 司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按响了喇叭。 高家父女听到喇叭声,向出租车这边走来,我当时紧张坏了,缩在车上一动不敢动。 高家父女快要走近的时候停了下来,高林拿出手机打电话,就在这时另一辆出租车到了。 他们转身走到另一辆出租车旁边,司机下来帮他们放行李,然后他们上了出租车。 就在他们的车子发动的一瞬,我脑海里跳出来一个念头:为什么不能好好告一个别。 我推开出租车门,跳下出租车,向他们的出租车冲去。 他们的出租车正在调头,比较慢,我还来得及。 他们的车子已经调好头,加速起来了,我停了下来。 他们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当时离我的距离也就十几米,我正准备跑过去时,他们的车子又加速起来了,很快就汇入茫茫车流之中。 我正准备离开时,我的那个司机车窗摇下来,向我喊: “给钱呀!” 我说: “不是给过了吗?” 他继续喊: “你说的那五十块呀!” 我没有理他,慢慢走进了龙渊。 龙渊还是老样子,一样的进进出出很多人。 回到72号别墅,妈妈和小江立即询问言情的状况,我说已经手术了,问题不大,不过需要很长时间恢复,就回房休息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为什么救言情 艾俐怒我谎言 回到房间,真的很疲倦,关上房门,走进卫生间,想起言情站在卫生间门口与我的对话——她找不到与我当年的感觉了,那会是什么呢?她对于我又是什么感觉呢?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徐娟问我为什么那么努力地救言情?真的只是同学这么简单吗? 我们做了九年的同学,六年的同桌。我们交流甚少,她说之所以选我做同桌,就是喜欢安静,喜欢我们彼此相互不打扰,所以每一次选同桌都是选的我,因为我每一次都没有考过她。 我问过吴子琴在出事之前言情确实喜欢背那款书包,她说是她学生时代的标志,也是她奋斗的标志,甚至被伤害成那个样子,都没有放弃背那个包,为什么在跟我生活了大半年后就没有坚持呢? 我们尽管都同浴同住,但我坚持了我的底线,守住了我的原则,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亲情? 我是怎么定义与她的关系呢?真的只是亲情吗? 我在胡思乱想中,电话响了,是江东来的,他说: “朱总,听说你已经回到龙渊了,我这就派人去你那里拿东西。言副总没有什么新情况吧?” 我这才想起来他要的dna样本——敬老院刘奶奶给我的几根头发。 我说: “你让人来拿吧,我这就给你准备好。言情在icu,今天基本不需要人陪护,还有两个工作人员在那里。我就回来了。” 江东来说: “我这边太忙了,言情不在,所有的事情都圧在我的头上,很多事情我还不清楚,怎么办?” 我说: “吴子琴是言情带来的,她们应该彼此熟悉一些,有些事情让吴子琴去做,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吧。” 江东来说: “能力上吴子琴比不上言情,但做事的风格很相似,是一个好主意。办理法人手续的人告诉我,要令尊的死亡证明,现在没有办法进行了。” 我突然想到我的空间里应该有扫描件的图片。 我说: “扫描件行吗?我好像能找到扫描件的图片,原件不在身边。” 江东来说: “这个还不太清楚,你先找到吧,我问问清楚。” 电话挂了,我从那几根头发里找出两根,用纸包好。回到一楼,江月娥正在陪着妈妈聊天。 “你不是去睡了吗?怎么又下来了?”江月娥笑着迎上来。 我说: “找一个信封或者红包都行,我有用。” 江月娥去找去了。 妈妈问我: “言情怎么突然就发病了?昨天她从你房间里出来,神色就不怎么好,是不是你们吵架了?” 我笑道: “妈妈,你怎么想的?我怎么可能跟她吵架呢?” 妈妈说: “你可不要伤害她呀,她也怪可怜的。” 江月娥找到了一个红包,我把那包东西塞进红包,交给吴子琴,说: “这里面是两根头发,但是很重要,等一下江总会派人来取,你把这个红包给他,并且要叮嘱他要保管好了,不能出差错。” 江月娥说: “保证能办好,放心吧。” 妈妈说: “你去睡吧。后面不用管了。” 我说: “好的,我这就去睡了。” 我上楼准备睡觉,手机又响了,是艾俐。 “你怎么没有回我的消息,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我已经躺在床上了,说: “昨晚到现在一眼没合,言情突然发病了,现在icu呢,很危险。” 艾俐那边传来她惊讶的语气: “是吗?怎么会?我以为你们……” 我说: “我们什么?她昨晚来我房间跟我聊天,你打视频过来,然后她离开了,然后醉酒的高林突然来访,我处理他之后准备回房睡觉,发现言情昏睡不醒,直接送到天坛医院,晚上两点上的手术台,早上六点才手术完成。这不刚刚回来,准备休息。” 艾俐听完我的话,说: “原来跟我视频的时候言情果然在你的房间里!为什么骗我?” 第三百六十四章 艾俐只字未提 建峰不知缘由 她的这句话问出,我本能地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是曾经商海里沉浮过五年的那个朱建峰吗?曾经饱受过多少质疑都能镇定自如的朱建峰吗?怎么被这么一个问题被问到了。 我放弃抵抗,老实交枪。说: “我吃完饭,回到房间言情就在我的房间里,她找我聊聊天,你的视线连接这时候来了,她怕你误会自己躲进了卫生间,我也不能拦着说我们家艾俐大度不需要防着这些,对吧,所以……。” 艾俐说: “当时看你开卫生间的门的动作那么奇怪,我居然一点没有怀疑你。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我详细把那一整天我们视频连线之前之后的事情一一讲了一遍。 艾俐说: “言情确实蛮可怜的,现在全世界可能就是你会有这样救她,把她从生死线上一次又一次拉回来。你也够伟大的。这次的手术费从哪里出的?” 我说: “第一笔钱是我出的当时送的人身上都没有钱,我出了十万,很快中心交了四十多万。这次手术比上次复杂,需要恢复的时间会更长。” 艾俐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回来?这边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决定。” 我问: “你那边怎么样?有信心完成吗?” 艾俐说: “完全没有,这件事谈下来,到做到达成我们想要的结果,三年不可能完成,我们太幼稚了。” 艾俐的语气有些丧气。 我坚定地说: “你放心地把地谈下来,后面的事情交给我。” 她那边沉默了,我问怎么回事。艾俐仍然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艾俐说: “昨晚我们这边很热闹,今天本来我打算约张伟聊聊,发现他们家没人。可能是早上就离开了,打过他的电话没有人接。” 我看看时间,才早上八点左右,一般人不会这么早就出门,张伟这是去了哪里呢? 我说: “那就晚点再联系吧,可能是去哪里有事了。” 艾俐说: “后面怎么做?让他干什么呢?” 我说: “不是很有主意吗?一个人丢下我跑到六指去考察,还不知道后面怎么做?” 艾俐说: “六指考察我也是有成果的,认识了很多当地领导,很多当地有名的生意人、权威人士都来拜访‘利剑投资公司六指分公司’,很多人认为我们这是打算隐居,不是来搞开发的。” 我很好奇地问: “这个什么分公司是什么地方?” 艾俐说: “我在六指市临近六指河附近租下了一栋三层的房子正式成立了利剑投资六指分公司,杨晓负责那边的业务。” 我真的有点赶不上艾俐的步子,怎么就成立了分公司了,昆铭那边的营业执照到手了吗?总部这边的人员没有一个,就在六指那边有了分公司了。 我稳住自己,说: “分公司怎么样?有图片吗?” 艾俐说: “分公司在你去百京的路上房子就租好了,三年共三万两千元,多么便宜的事情,所以现在昆铭、六指、祭神山都在装修。全部是由国荣装饰承办的。图片等下发给你。” 其实很容易理解六指市将来也要经常有各种事务要处理,所以需要一个接洽的地方,她这么做其实较有前瞻性的,本来不应该怪她,我却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知道她做得对,但我总觉得好像哪里没有做到。 我说: “我好奇一件事情,为什么我们通话那么多次都只字未提这件事情?” 艾俐说: “我有隐约地提过一次,我在你问那个女司机的时候,我说‘六指那边房子在装修,需要运送一批东西’,其实这批东西是拉到那里去的,只是你没有察觉,老狐狸还是被忽悠到了。” 艾俐的语气一种胜利者的样子。 我说: “这件事你做得对,只是注意保护自己,财务一定要清,不要到时候一大笔钱不知去向,这样会出现矛盾的。对了,那个女司机长什么样,她今天应该帮你拉东西到六指去吧。” 艾俐说: “对,你关心她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她可能拉完这趟货后就回去了。不过我想留下她,还在试探她。” 我说: “她一个货车司机你留下她干什么?早点让她回去吧。” 艾俐说: “她烧的菜很可口,而且干活很利索。” 我说: “你不要总是时不时给我一个‘炸雷’,什么事都要跟我提一嘴,不一定要我决定,但总要我知情吧。” 艾俐说: “你还怪我,你去看看我的q空间!” 电话被急促地挂断。 打开艾俐的q空间,我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 第三百六十五章 读遍艾俐空间 妈妈促膝谈心 我好像打开了多啦a梦的任意门,。 优美的排版,精致的文字。插图,背景都是精心挑选,无处不在透露着少女的心思。 这些文字、图片都在记录着她的心思,她的故事。 我认真地读完每一条,打电话给她。 她没有接。 我微信她: “删除掉所有q空间内容,不得有误。” 实在太累,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十一点了,看看手机,有一条未读信息,艾俐的: “就不。” 我回: “记不记得s城记者事件?” 洗漱下楼,妈妈在一楼坐着,看着电视上的画面。 江月娥在桌上写着什么,我问: “忙什么呢?” 江月娥说: “申请物资,列一个清单,别看平时就我们几个女的在这里,花销也不少,大到楼宇修葺,小到油盐酱醋牙膏牙刷,都要提前计划。” 我朝她笑了笑说: “辛苦了。你在青岛给我的卡上的钱被我昨天交了言情的药费了。” 江月娥若有所思地说: “这是江总托我给你的,不用跟我说。” 我想了想,不拆穿吧,找个机会报答她吧。 我蹲在妈妈身边,说: “妈妈,我有多久没有这么近地看你了?” 妈妈笑道: “第一次在这里见你,你跪在我面前时估计有这么近。” 我抓住妈妈的手,说: “我活了三十年,也是那一晚才感觉到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的妈妈原来这么漂亮,这么可亲。” 妈妈转过头看看我,说: “妈妈对不起你,你出生后就没有养过你。说实在的,妈妈见到你还真不知道怎么当妈妈,怎么面对你。” 我说: “妈妈,你吃苦了,爸爸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没有保护好你。” 妈妈摇摇头,说: “你爸爸为了我建了这个龙渊,如果是真不负责的男人,他可以直接把我交给你姥爷,或者推向社会。不管我便是。” 我说: “可是……” 妈妈拦住了我,说: “没有可是,这都是命数。对了,在朱家庄密室里有一个盒子,是要你去打开的。如果去了s城,你可以去看看。朱家庄里面的摆件、文玩毁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 “算了,历史不能复刻,就算能找到一样的物件摆在那里,也不是那么回事,您说对吧。” 妈妈说: “可能你听说了,我和外婆把朱施旺告进了牢房。他共带人交易148次,你爸爸的藏品都被他卖光了,房子墙壁、装饰都破坏殆尽,你说应该告他吗?” 我说: “妈妈做得对。我支持。” 妈妈说: “是你外婆坚持的,我本来想着这是身外之物,已经大错已定,就原谅他,外婆坚持说:‘如果犯错轻易被原谅,那要法律干什么?’,我也被她说服了,她找到陆市长、找到陈律师打了几个月的官司,终于把他送进了监狱。” 我说: “妈妈做得对,对了,我在中缅边境遇到一个人,手下人称为‘龙爷’,好像跟我们家有点仇恨,你知道是谁吗?” 妈妈说: “他长什么样子?” 我想了想说: “高一米九几的样子,大长脸,浓眉大眼。” 妈妈沉思了一会儿,说: “难道是他?” 第三百六十六章 妈妈朋友马尚 会是杀人朋友 妈妈的声音不大,却让我无比兴奋。 多少次在梦里,在脑海里出现过这个人,但我了解这个人的信息很少很少。 我问: “那能跟我描述一下这个人吗,为什么他会这样?” 妈妈说: “你爸爸并不知道这个人,甚至没有见过他,这个人有一个外号叫‘应天龙’,他十分傲气,也是我曾经唯一的朋友。” 我惊愕了: “唯一的朋友?朋友怎么可能对待朋友的儿子下死手?” 妈妈说: “曾经是朋友,自从我选择跟了你父亲后,他就消失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任何信息。” 我问: “妈妈,这个‘应天龙’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妈妈说: “他姓马,叫马尚。他身高接近两米,很魁梧,左手或右手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深的疤,是当年一次事故中留下的。” “一次事故?” “对,当年我十一二岁吧,十分喜欢旅游,他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一次在华山长空栈道上,我差一点就掉下万丈悬崖,幸亏他死死抓住我,由于他的手背被卡在铁索倒扣上,所以他的手上也就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疤痕。” 我说: “你们关系那么好,为什么还这么对我呢?” 妈妈愣在那里,半天,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他对我选择你爸爸的事情怀恨在心吧。也只有等到见到他时才能知道。” 会有一个人求而不得,转而对当初的恋人的儿子痛下杀手的吗? 不对呀,好像年龄上对不上呀,那个人应该比妈妈年轻很多,怎么可能是妈妈的朋友? 我说: “妈妈,还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呢?我感觉不像这个马尚。” 妈妈想了半天,说: “我大概二十多岁就进了龙渊,不该有什么仇人,或者不是我的,是你姥爷结下的恩怨,或者问问你姥爷会更清楚。” 我说: “妈妈,外公让我喊他‘外公’,不是‘姥爷’,而且我们s城那边也是喊‘外公’。” 妈妈说: “我在百京呆久了,有些习惯已经被潜移默化了,……” 妈妈尴尬地笑了笑,站起来,准备回二楼。 我说: “妈妈,快吃午饭了吧,就不要上楼了,再聊会儿。” 妈妈说: “午饭就不吃了,梅医生要给我做检查,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江月娥说: “干妈,你不吃,我就不做饭了,我跟朱总去食堂混一餐。” 妈妈说: “你们去吧。” 妈妈行动还很利索,已经上了楼梯的三分之二了。 我说: “妈妈,如果想起来这个龙爷还会是谁,有什么线索,一定要告诉我。” 妈妈说: “好的,你也准备一下怎么跟梅医生谈。” 妈妈上了楼梯最后一格,消失在视线之外。 江月娥还在写着什么。 我说: “你都认了我妈妈做干妈了,就不能叫我朱总了,就叫我哥哥吧,我正好没有兄弟姐妹。” 江月娥停下手里的笔,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说: “叫你——哥——哥?” 我见她迟疑的样子,问: “不合适吗?” 第三百六十七章 大神医梅医生 干瘪男人骗子 江月娥说: “合适吗?你将来可是整个中心的法人,多少人会找你攀关系,走后门,想结识你。我叫你哥哥,会不会有人眼红,背后说一些坏话?” 我说: “哪有人背后没有人说闲话的。你就大胆地叫吧。” 江月娥开心地说: “好吧,哥哥,我们去吃饭吧。” 龙渊的食堂在聚月楼一楼,这栋楼二到十九层都是员工宿舍,再往上就是一些娱乐健身场所。 这个食堂可以同时容纳上千人同时就餐,密密麻麻的不锈钢连体餐桌椅排列着,很壮观。 人头攒动,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江月娥带我走进一个房间,这里同样摆着几套不锈钢连体餐桌,唯一不同的是可以私密一点。 一侧的墙体上有传菜窗口,江月娥走上前去,跟里面的工作人员讲了几句。 不一会儿,那三大件端上了桌,我的头都大了,以为到了食堂就能逃过这一劫,结果还是来了。 我说: “能不能不吃呀?” 江月娥说: “我打点饭帮你吃点,不过我的饭量很小,你还是自己吃完吧。” 我说: “这也太多了点吧。” 江月娥说: “还没有吃就嫌多,吃多少算多少吧。” 我提起筷子吃,江月娥说: “对了,刚刚江总的人把头发取走了,还留下了一个文件袋,刚刚忘了告诉你了。” 我说: “哦,我知道,应该是梅医生的资料。” 江月娥说: “是公司简介里提到的神医梅医生吗?” 我很好奇: “公司简介?” “对呀,我们公司官网上有介绍梅医生的传奇,听说刘娘子曾经是她的病人。刘娘子几次自杀未遂,她的家人把她带到梅医生的诊所,据说他只做了一次心理介入后,刘娘子再也没有自杀的迹象,还在她的演艺道路上越走越宽,曾在公开场合多次表示对梅医生的感谢。” “刘娘子?” “刘娘子都不知道,你这个人是外星人吗?她饰演《是谁偷走了我的新娘》中的刘娘子深入人心,所以人们几乎忘了她的真名,亲切地称呼她为刘娘子。” “梅医生开诊所时,我应该还没有出生,我怎么知道?” “她一直很有名好吗?” “她的真名叫什么?” “李真真。” 确实没有听说过。 江月娥打开手机,找到一张照片,说: “这是梅医生跟李真真的合照。” 一个很干瘪的男人旁边站着一个很仙的女子,神奇的是这个男人的个头比这个女子的个头还矮了一截。 相对那个女子,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个男子。 这就是梅医生吗? 照片里的男子脸型狭长干瘪,身材奇瘦,穿着一套很正式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副学者风范。 江月娥说: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他,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多了,就收集了一些关于他的消息。特别是他诊治过的病人都夸他是神医。” 就在这时,听到传菜窗口那头传来一句: “这个矮子就是一个伪君子,他哪有什么医术,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第三百六十八章 餐厅交谈风波 言情情况严重 这个声音送到我的耳朵里,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关注。 我停下手中的筷子,走到传菜窗口,看到一个老大爷在另一侧的传菜窗口给其他人打菜,这里人多声音很嘈杂,我们在这个房间里的对话,这个老大爷确定能听到吗? 如果说他听到我们的话,他口中的矮子会是梅医生吗?为什么说他是骗子? 江月娥说: “别理他,他就是一个疯子,听说他从龙渊还是基建的时候就加入了龙渊,一直在食堂做做杂事,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骂人,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他骂过,神奇的是他这么骂人,没有哪一个管理人员赶他走。” 这位老大爷一头白发,一脸连鬓胡子,也是雪白的,脸上的皱纹布满整张脸,岁月侵略了他沧桑的面容。 我问: “怎么称呼他?” 江月娥说: “我们都叫他福伯,有些人叫他福老头。” 我向那个老人喊道: “福伯,你刚刚是不是听到我跟小江的谈话了?” 他没有反应。 江月娥说: “他有严重的耳背,你要跟他说话,要走到他身边去说。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早点吃完回去,梅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宴会礼服还没有试穿,很多事情要做。” 耳背?那他怎么突然说上那么一句话? 我看了一眼那个福伯,然后坐下来吃饭。 吃完饭回到72号别墅,江月娥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 梅医生的真名是叫梅道,贵州c城人,毕业于潜明医学院神经与心理专业,最高学历是博士,在百京开了五年心理诊所,然后进入龙渊康复中心担任学术主管,两年后脱离龙渊,前往韩国发展。 梅医生也是c城人,外公老家也是在c城,这里有联系吗? 梅医生在龙渊最高的职务是学术主管,说明他自始至终没有管理过全面工作,那么这期间是谁在管理呢?是花慧琴吗? 目前所有的问题都是假设,答案也只有见到梅医生才能知晓。 这时来了几个工作人员,带来了几套晚礼服,让我一一试穿,给我做造型。 我全力配合他们,我知道这是他们的工作,甚至关系到他们的饭碗。 我正在兴高采烈地试衣服、做造型时,一场危机悄然而至,我的电话响了,是徐娟打来的。 她让我立即过去,说是言情的情况不太好,需要同我商量一下方案,让我马上过去。 当时魂都飞到九宵云外去了。 不是说稳定了吗?怎么又出状况了。 还好江月娥带我在停车场找到了小七。熟悉的小七的声音让我稳定了下来: “小朱先生,又看到了你了!” 我笑道: “小七,想我吗?” 小七说: “我为什么要想你,想你的话应该是言大漂亮,她问了我很多关于你的问题。” 我说: “是吗,她都问了什么?说了什么?” 第三百六十九章 言情病情严重 决定冒险手术 江月娥说: “别光顾着聊天了,赶紧动身吧,如果错过了与梅医生会面的时间就麻烦了。” 车子启动,向天坛医院驶去。 小七说: “言大漂亮一天晚上十二点多,找到我查看了很多过往的视频,还流下了眼泪,直到第二天天亮才离开,我有保存当时的情景,如果需要我可以调取出来。” 江月娥说: “小七,你保存好视频吧,目前言大漂亮需要我们及时赶去救她,没有时间看这些视频。” 在徐娟的办公室里,一排led灯箱上挂着很多x光片,徐娟同三四个医生正聚集在那里研究。 徐娟见到我们,直接把我们带到一个会议室。 一屋子的白大褂,男的、女的、老的、年轻的,他们正在激烈地争论着。 我们的进入,让会议室迅速静了下来。 徐娟让我们找位子坐下,走到讲台上,说: “各位,病人家属来了,可能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简单地讲一下,今天术后第三个小时,我们给病人做了一个磁共振扫描,发现在小脑顶部与海马体附近,有一片受损的神经区。第一次手术重点修复了前额叶附近受伤害的神经元,第二次手术重点也是修复这一片损伤。今天发现的新受损神经区,位置很深,所以把你们找来是希望共同制定一下方案。” 一位头发苍白的医生站起来,说: “我认为病人经过了一次手术,目前还在icu,所以目前不能再次做开颅手术,我更倾向于给她做保守治疗,也是最科学的方案。” 一个年轻的医生立即站起来说: “我相信徐主任的技术和能力。如果不手术,靠后面的保守治疗的话,她有可能行动缓慢,言语不清,经常摔倒,甚至有生命危险。这样对她的正常的人生有很大的影响。” 这之后很多医生加入了讨论中,我慢慢听明白了,言情的情况比我想像的要严重了,可能这几个月的正常,也许真的只是她天赋的学习能力让她强装成了正常人。 她不就是一次普通的晕倒吗?怎么演变成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呢? 我慢慢走上讲台,说: “感谢各位对病人的关心,我去年在四川遇到她,她行动缓慢,生活不能自理,没有人愿意接近她。所以我知道她一定不想再回到那个状态。我知道她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过,经历过,如果这样死去会有很多遗憾。但是如果为了救活她,让她再回到一年之前,我想她一定不会愿意。所以我选择手术,选择迎接挑战。”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我向台下鞠了一躬,转身下台,我听到几个零星的掌声响起,接着大家都鼓起了掌。 这时徐娟说: “刚刚我接到icu的那边的消息,言情已经醒了,说明她恢复得不错,我也相信她能够挑战这次生命的极限。各个部门做好手术计划,手术定在48小时后,大家行动起来。” 我和徐娟穿着隔离衣服、鞋子走进了icu室。 第三百七十章 言情言语很不便 小七说言情秘密 言情头上缠着纱布,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周围各种仪器在工作着,发出一些声音。 可能是感觉到我的到来,言情把头偏向我,她说: “你——来——了?” 声音很微弱,每个字说出来显得很艰难。 我走近她的床,身子尽量靠近她,说: “你刚刚很勇敢,与阎王爷交了一通手,然后就回来了。” 她的眼睛眨了眨,说: “谢——谢——你,拖——累——你了。” 我说: “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不许你有这种想法,你要认为我帮你是应该的。我们是同学,我们是亲人。” 言情没有再说话,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顺着脸颊滑向耳鬓。 我轻轻用手为她擦着泪水。说: “说到感觉,我倒想起我们同桌的那几年,我无论在其他地方多野,玩得多激烈,回到座位上心立马就能安静下来,就是因为身旁坐着你,你永远就像一个巨大的磁石,静静地坐在那里,却能影响着我,让我安静。昨天看到忙碌的你,似乎又有了那种感觉。度过这次难关,你的将来无限可期,不要多想,快快好起来。” “同——学,同——桌。” 言情重复着这两个词,慢慢把眼睛合上。 我感觉她有点不对劲,赶紧喊医生。 她有气无力地说: “别——慌——没——事——出——去。” 医生赶来,为她检查,我只好走出icu室。 很快徐娟和其他几位医生也赶了过来,他们围着言情一通忙活。 透过icu室的那块玻璃墙,看着几个医生在忙活着,我的泪水忍不住涌出。 这时江月娥凑近我,说: “朱总,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了,梅医生恐怕就要到了。如果让他等久了,我们就失礼了。” 我问: “留在这里陪护的两个人呢?死哪里去了?你查清楚了,如果是偷偷跑出去玩了,无论多大的能耐开了他。” 江月娥面露难色。我明白了,这件事她管不着。 我最终没有等徐娟从icu室出来,把江月娥留下继续观察情况,匆匆离开了天坛医院,医院里有徐娟就可以了,我留下来也无能为力,目前能做的就是见一见梅医生。 我打电话给江东来询问留下陪护的人怎么在医院里没有见到,要他查个水落石出。 江东来告诉我他已经派其他人来了,之前的两个人去向一定给我一个交代,他还告诉我梅医生已经动身向龙渊出发了。 小七依旧是那样的絮叨,不断地讲述着它知道的言大漂亮。我很气愤地说: “闭嘴,你是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会把言大漂亮的行动讲出去?” 小七说: “言大漂亮已经把最高权限转让给小朱先生,小朱先生有权调用所有信息,我有义务让小朱先生知道言大漂亮的事情。” 言情为什么把最高权限转让给我? 我的车子刚到龙渊门口,看到大门口铺着一截红毯,小小的舞台摆在空地上,一些演讲设备,一个小小演讲台在舞台上。龙渊的工作人员拿着鲜花站在红毯两侧,不停地挥动。 这是什么阵势?我轻点刹车,观察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车队鱼贯而出,飞速驶向红毯。 第三百七十一章 梅医生不按约定 江东来另有故事 车队并没有在红毯前停留,直接驶离,欢迎队伍尴尬地留在原地。 我看到江东来、吴子琴都混在这个队伍里。 江东来此刻正在打电话,显得十分焦急。 这是一次失败的公关行为。 欢迎的队伍很快就解散了,一些人已经离开,另有一些人正在撤离现场物品。 我向72号别墅开去。 江东来的电话打过来,接通: “朱总,梅医生他们已经到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回龙渊了,准备回72号别墅。” “太好了,梅医生也在去往72号别墅的路上,我们也准备过去。” 梅医生为什么绕开欢迎仪式直接去往72号别墅,按照双方协商的流程,短暂的欢迎仪式过后,安排在行政楼的会客厅梅医生与我会谈,然后是梅医生给妈妈检查。 72号别墅的小路上堆满了车。 找个位置把小七安顿好,慢慢向家里走。 几辆车杂乱地停放在院子里。 很多工作人员三两成群在议论着什么。 我的出现,工作人员似乎受到什么指引,很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自然形成两排。 一楼小客厅里江东来、吴子琴,大多数中层干部都在那里。 江东来移动着他胖胖的身体,向我喊道: “朱总,梅医生已经到了,正在跟令慈会谈,你准备好了吗?梅医生十分重视与你的会面。” 他说话之间,有五六个人从二楼下来,这些人都没有见过,他们穿着清一色的西装,衬衫领带、手上拿着各种箱子,他们下楼之后,有一个人跟江东来打了一个招呼,他们迅速离开。 很明显,这些人中间没有梅医生。 我走到江东来他们中间,说: “辛苦各位了,这段时间为了准备我们之间的会面,你们准备了很多。谢谢!” 江东来说: “辛苦是值得的,也算完成我的夙愿了,实现了我当初的承诺。” 这又是“夙愿”又是“承诺”,确实让我听得云里雾里的,这个江东来是不是也有他自己的故事? 我说: “江总,上次你说过你是有‘私心’的,这次又是‘夙愿’、‘承诺’的,是不是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讲?” 江东来刚要开口,二楼有人说: “请问朱总回来了吗?梅医生有请。” 江东来说: “你先去见梅医生吧,我回头再跟你讲。” 我把手举起,挥了挥,向二楼走去。 上二楼有多少级台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每上一步,时间都在流失,距离我与梅医生见面的时间也在缩短。 自从与妈妈相认,我就听说过这个人,每个人嘴里都有他的各种传说。 他会是什么样的人?这次他会捐出一个亿,把所有的股权还给我,这里面有几个意思? 他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故事?是喜是忧? 小伙子在前面带路,停在妈妈的房门前,我轻轻推开房门,妈妈房间里的简单的陈设呈现在我的面前,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人,妈妈坐在另一个沙发上。 第三百七十二章 梅医生谈股转让 我回答破产原因 沙发上的陌生人就是梅医生——梅道。 看上去比照片上更加干瘪,乌黑的头发卷成一团一团的,脸上也许是历史上有过严重的皮肤病造成了大大小小的坑和疤痕。 他见我到来,站起来,说: “你是……,老朱总的少爷?” 他的语气里有些不确定,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朱建峰。 我说: “您应该是梅医生,您好。我就是朱建峰,朱子渊唯一的儿子。” 他的眼神是温和的。 梅医生静静地打量着我。 他不紧不慢地说: “确实挺像老朱总的,只不过看起来太过沧桑了些。” 妈妈说: “沧桑说明他经历过一些故事,沧桑一点也许是一件好事。” 梅医生走到我的面前,拍拍我的肩头,帮我整理一下衣服。说: “你这身礼服是专门为跟我见面选的吗?不错,挺合身的。你接手投one前两年不是挺好的吗?六一百货都被你吃进去了。马万跑到我的面前告你的状,说你的手段太狠,吃相很难看。把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一口吃下了。怎么没几年,本来屹立不倒的投one突然就破产了?” 这几年不少人问过这个问题,但最近很少人问了,妈妈听说我把爸爸的公司整没了,也没有细问原因,只是希望我能接手龙渊,找一个出路。这个梅医生显然对于投one一直是关注的,了解的,至少他知道六一百货的事。 怎么回答? 我说: “可能是吃相太难看,所以就选择换一种方式生存吧。” 我总不至于告诉他我公司里有人蚂蚁搬家,一点一点蚕食掉了投one,到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只是一个空壳了,我只好金蝉脱壳吧。 梅医生又问: “凌空一号总耗资不到二十亿,怎么可能把当时号称百亿资产的投one拖到破产的地步,你有很多机会脱身,也有很多机会翻盘。可是怎么可能每一个选择偏偏是最坏的结果?” 我尴尬地说: “只能说我够倒霉,当时就像是一个快输光的赌徒,不甘心接受挫败的结果,所以越陷越深。” 梅医生又问: “你成为龙渊的法人后,怎么发展龙渊?会把龙渊带入一个新的辉煌吗?” 我思考了一下,说: “应该是保持现在的状态,现在的规模已经不错了。维持现状,稳定才是龙渊的根本。” 梅医生又说: “你手上有五十一左右的股权,大概价值六七个亿,我给你十个亿,转让给我吧,我不太相信你能管理好龙渊。” 不是说把他手上的股权无偿转让给我吗?怎么谈起收购股权了? 我思考片刻,说: “如果您需要我手上的股权,可以找相关机构估值,值多少就多少转给你,这个可以慢慢谈,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 梅医生慢慢走回到沙发边上,对妈妈说: “朱夫人,我想跟你儿子谈点事,你能不能行个方便?” 妈妈本来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此刻听到他这么一说,于是站起来说: “好的,你们聊。峰儿,你也好好想想,这毕竟是你爸爸的产业。” 妈妈开门出去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梅医生试探虚实 讲出惊天的秘密 梅医生把门关上,转身看着我的眼睛,神秘地说: “贤侄,我手上的股权如果都给你,你就拥有龙渊百分之八十的股权了,等于拥有了十几亿,虽然相对于你当年的投one来说是九牛一毛的事情,但也是一般人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你打算怎么面对?” 我说: “我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自从我打算接受法人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个问题,将来龙渊要怎样发展?目前龙渊在心理康复和精神疾病的研究都在全国领先的地位,很多患者因此来到这里,寄希望龙渊给他们带来新生,所以我们要保证留住优秀的医生、专家,同时吸引年轻的新鲜技术力量。可以在实验室上、科技研发上投资一点,保持现有的优势,保持现有的活力。策略上大家都能吃上饭就行了。” 梅医生看看我,然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突然停在我的身边,问道: “你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说: “龙渊形成的原因是我父亲为了妈妈而投资的产业,对于我,对于我妈妈都有不同的意义,我一定会珍惜龙渊的。” 梅医生又问我: “如果将来你遇到困难,你会不会考虑卖掉龙渊?” 我想了想说: “不会,除非卖给您。” 梅医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应道: “哦?为什么?” 我说: “我妈妈是您救过来的,如果没有您,就没有我妈妈。” 梅医生听了我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开心的状态,相反脸色似乎沉重起来。 他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最终,他坐在沙发上,从怀里摸出一支香烟,点燃,自顾自地抽起来。 他最终还是开口了。说: “有些话不说,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是最稳妥的。说出来也许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在来之前我就考虑过要不要告诉你,还是继续保持我的名誉,让我活在愧疚里过下去。在之前听说过你一些故事,听说你杀伐决断狠辣犀利,为人孤傲冷漠,所以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股权给你,要不要把我要讲的话讲出来。 今天见到你本人,发现你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你很真诚,很务实。我决定告诉你我一直藏在心中三十年的秘密。 有些人并不是生来就是圣人,一开始就是一个混蛋,只是后来经历过一些事让他变成了另外的人,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大学学的是心理学,这个专业并不好找事,所以回到s城打了一段时间的鱼,后来实在厌倦了,跑去杭州一个医生朋友家玩。那一天,你父亲带你妈妈来看病,说是女朋友感冒了,怀有身孕,希望朋友帮忙弄点药。朋友很快就配好了药,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突然冲进来,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朋友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给她诊治。奇怪的是,我看到那个女子一只手很有意地碰了一下朋友配好的药,药被她弄乱了,散落到柜台上,她连忙去收拾那包药。 朋友认为女子可能是中暑了,给她降温解暑,很快她离开了,你父亲拿着药带着你妈妈也离开了。 我留了一个心眼,跟着你的父亲,看看会发生什么,那一晚你母亲第一次发病。 我断定那个女子一定是在你妈妈的药里做了手脚,才能使你妈妈那样。 你父亲第二天带着你妈妈访遍杭州的心理医生,并没有找到原因,很快你父亲带着你妈妈北上百京看病。 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跑到百京注册了一个诊所,找到你父亲,告诉你父亲我可以治好你妈妈的病。 你父亲当时正值事业上升期,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在你妈妈的身上,已经心身疲惫,在百京也没有找到很好的方法,也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我诊治。 那个女子再次施展类似的手段出现时,我得到她动手脚的证据——她在药上撒了一种粉末,别小瞧这粉末,是一种很厉害的致幻剂,这种东西可能对孩子不利,本来我是不建议让孩子出生的,但你妈妈还是固执地坚持,还好你生下来很健康,出生只有一个多星期就被你的奶娘带走了。 所以在你父亲的眼里,你妈妈是被我治疗好的,其实我只是帮你妈妈戒了毒,我为了让你父亲继续给我送钱,我甚至放纵那个女子换药,你也可能知道了,那个女子就是花慧琴,她是多么聪明,她找到我,威胁我,我们就有了第一次合作。 后来你父亲投资了龙渊,花慧琴就成了主管,她有了我的帮忙,很快就控制了龙渊,看起来是她排挤了我,实际上我们相互勾结,把龙渊牢牢控制在我们的手里。” 第三百七十四章 梅医生自请惩罚 江东来宴会安排 他的这一连串独白让我不寒而栗,白色粉末?又是投毒!原来妈妈所谓的病居然是有人投毒。花慧琴哪来的毒品?她为什么这么做?在爸爸墓前她为什么隐藏了这一段?是为了开脱自己,还是庇护他人? 梅医生的这番话也点燃了我的愤怒,如果不是花慧琴因为情感引发的恨,如果不是面前这个矮个子男人卑鄙地利用花慧琴的恨达成自己的目的,也许我一家三口已经其乐融融生活在一起了。 梅医生继续说: “最早的几年我为我的小聪明感到自豪,虽然知道这件事有多么见不得人,有多么无耻,随着人生的阅历增多,我慢慢感觉到我的良心会痛,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白天把自己伪装成思想崇高的圣人、专家、心理学医生,晚上在花间柳巷发泄自己、折磨自己,所以我的身体都被熬干了。两年前我的孩子因为车祸突然去世,让我突然意识到是上天在报复我、惩罚我。我知道我不能再瞒下去了,因为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会疯掉,跟我遇到的所有心理病人一样疯掉。现在说出来我就解脱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打我骂我,把我送进监狱都行。” 如果是在破产之前,我有一万种方法不露声色地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经过破产到现在,我的性情有了变化,应对人性的丑恶也多了,反而更宽容了。 我说: “我不会惩罚你,甚至不会接受你的捐赠和股权,也不会把你的行为公布天下,如果你担心我会找机会报复你,或者你愧疚之心无法平复,那是你的事。你离开吧,我今生不想再见到你。” 梅医生盯着我看,似乎要在我的身上读出破解密码,最后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小伙子走进房间放下一个文件袋,匆匆走了。 楼下开始骚动起来,各种声音都有,人声,汽车的声音,慢慢下面安静了下来。 我慢慢从二楼下来,江东来、吴子琴,还有其他管理层人员都在客厅里静静地呆着,有坐着的,也有站着的。 我说: “你们都去忙吧,宴会梅医生不会参加了,关于他的部分都取消掉。我会在宴会上做一个短暂的演讲,然后要回到医院里去,言情此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东来说: “言情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她跟小江讲了十几分钟的话,你大可以放心。梅医生是什么情况?刚刚他下来后直接上车走掉了,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话,这有些不对。” 我说: “我可以不告诉你吗?如果可以,我选择不告诉你。” 江东来看了看我,说: “行吧,宴会地点在龙渊对面的十色酒店深蓝厅。我让工作人员在门口接你。宴会六点左右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你准备一下,我们都去忙。” 他带着人走了。 妈妈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第三百七十五章 妈妈卫生间哭泣 主人房间的始末 我不能确定梅医生跟妈妈讲了什么,所以很担心妈妈,她走出房间过后去了哪里呢? 现在一楼没有看到一个人,妈妈应该不在一楼,我又重新回到二楼,过道一览无余,整个楼上很寂静。 妈妈这是去了哪里? 我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我再次回到妈妈的房间里,听到轻微的哭泣声,好像是在另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隔壁应该是江月娥的房间,妈妈会在里面吗? 我走到江月娥房门前,门是关着的,转动把手,门开了,房间的格局跟妈妈房间类似,并没有看到妈妈,但是能听到里面有人哭泣的声音。 寻着声音找去,原来小江的卫生间与妈妈房间里的卫生间是相邻的,哭泣的声音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 我喊了两声妈妈,里面的哭声更大了。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妈妈蹲在卫生间地板上,趴在洗漱台上哭泣。 一眼就能看出这块墙面是用木板或合成材料隔断的,所以隔音效果等于无。 显然她听到了我与梅医生的对话。 怎么安慰妈妈? 脑子里闪现了很多方案。 我说: “妈妈,我这就叫人拦住梅道的车,把他拉出来毒打一顿,然后关进重生楼,永远不让他见天日。” 妈妈一边哭一边说: “明知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做,故意说这些话气我。” 我说: “那怎么让你出气,你说,我照做。” 妈妈说: “你去拦车呀,你去打人呀,你去把他关到重生楼永世不让他见天日呀。” 我扶起妈妈,说: “您是世上最善良的妈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去做这些事呢?放心,他迟早会疯掉,这样我就会理所当然地把他关进重生楼。” 妈妈说: “关进重生楼是便宜他了,把他关进关怀中心。” 龙渊有这么一个地方,是所有病人都不愿去的地方,名字很高大尚——关怀中心,实际上是被判定无法医治,家人又不愿接回的病人住的地方,正常人住进去也有可能会疯掉。 我说: “还是妈妈厉害。就把他关进关怀中心。” 我们母子向门外走去。 我想不能让妈妈沉浸在这种情绪里,找个话题叉开吧,于是问妈妈: “言情现在住的房间里有客厅、卧室还有衣帽间。你住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卧房,这是为什么?” 妈妈说: “这栋楼是在龙渊成立后第二年建的,比重生楼还要早一点,当时你爸爸常常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所以做了这栋楼,我们就住在现在住的房间里,他说等我完全康复了,我们结婚那天正式住进主人房,可是后来他越来越忙了,加上花慧琴从中破坏,我与你爸爸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所以这个为我们结婚准备的房间一直都是锁着的,直到去年言情那天从财务把文件偷回来,没有地方藏,她并不知道其中深浅,叫小吴打开了主人房的门,把文件藏了进去,等风头过了后,她又自己住了进去。我从s城回来后,也没有责怪她,你爸爸都不在了,这房间空着也没有了意义。” 我们边说边走,出了江月娥的房间,妈妈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直接走进了言情的房间。 第三百七十六章 参观言情的房间 妈妈怪罪花慧琴 言情房间里的客厅地上有一只拖鞋,她应该就是在拖鞋的位置晕倒的,她的睡衣裹着内衣散落在卧房门口,也许她从我房间里出来,回到房间里刚刚进入卧房,就发现自己不对,准备出门求救时,晕倒在客厅里的。 妈妈并没有关心这些,她在欣赏着客厅里的装修布局,时不时用手去触摸着物品的边缘。 这个房间应该锁了近三十年了,装修风格有些老旧,经过近三十年没有任何变形或脱落,说明当年的工匠用料、做工都是十分讲究。 客厅左侧墙体中间位置的多媒体区有一些高级音响设备、电视机和投影机什么的,客厅中间一组繁华的沙发组构成享乐区,离卧房不远的地方几组不同风格会客桌椅构成了会客区,言情就是晕倒在这片地方。不管是墙上还是家具的用料和做工都是专业且用心的。 我拾起卧房门口言情的睡衣,卧房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床,檀木雕花大床,虽然有些老气,但是更显贵重,一个办公桌和文件柜很不合时宜地摆在一侧的空地上,一些办公用品占满了空间。 我把言情的睡衣放到床前的小矮榻上,退出她的卧房,其实她的卧房里有一个小小的衣帽间,我没有好意思进去看。 妈妈坐在会客椅上发呆。 这个房间装修虽然普通且略显老旧,但毕竟是妈妈当年的希望,难怪她很伤心。 我扶起妈妈,说: “不看了,时间不可能倒退,爸爸也活不过来了,我们就不留恋了。” 妈妈没有说话,被我扶着离开了言情的房间。 妈妈看到放在她床上的文件袋,问我: “这是什么?” 我说: “梅道临走时留下的,估计是股权转让和捐赠文件。” 妈妈问: “你打算接受它吗?” 我说: “为什么要接受它,我就让他良心不安,永远都不原谅他。” 妈妈没有立即说话,过了很一会儿,她说: “其实最可恨的是花慧琴,一切都是因为她引起的。真该把她关进关怀中心的。” 我说: “医者仁心,我们既然选择做这个企业就该放弃个人恩怨对待每一个进来求医的人。” 妈妈瞪了我一眼,很不开心地说: “时间不早了,你要去参加宴会了。” 我说: “小江被我留在医院照看言情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我让江东来找个人来陪你吧。” 妈妈说: “不用,我想出去走走。平日有人陪着,总呆在这里,也真的厌倦了。所以不要找人来,我好好享受一个人的日子。” 我还是不放心,说: “你真的可以吗?” 妈妈没有再回答我,转身离开房间向楼下走去。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礼服,准备参加宴会。 第三百七十七章 礼服无意被弄脏 艾俐巧解心中困 十色酒店就在龙渊大门的正对面,就不打算开车去了,没有想到刚走出小树林,在假山附近,突然窜出来一个病人,然后我的身上被泚了一身水,这水还有一股味道。 我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定睛一看,对面是一个男病人,我从未见过,他手里拿着水枪,估计就是用这东西泚的,两个小护士正从他身后跑来,惊慌地控制住他。 我狼狈地回到72号别墅,现在去找人换礼服已经来不及了,想起凌梅曾经说过我的那身衣服是大牌,价值不菲,只是太过休闲了,我想到高悦送我的衬衫,这个时节穿衬衫是不是有点早?不管了,我记得离开龙渊之前,行李箱就在三楼我跟言情住过的房间里。 直奔三楼,那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似乎从我走后没有任何变化,行李箱还是在我离开时放置的位置。 站在这个房间的门口,似乎看到言情的身影在活动,似乎能看到她缓慢的行动的身影、似乎还能听到她艰难的短语和傻傻的笑声。 我拍拍自己的脸,问自己是怎么了?不该是这样的,难道言情这一次真的不能挺过这道难关? 心情很复杂,找到衣服换上,心不在焉地出了门。 满脑子都是言情,这时艾俐的电话进来了: “朱建峰,我都要气死了,那个张伟是怎么回事?才第一天就见不到人,这都不算什么,刚刚发了一个账单给我,说是请朋友开支了一万五,让我把钱转过去。这是请了一个什么祖宗?” 我并没有从刚刚的情绪里走出来,被她这么一大串连珠炮打蒙了,支支吾吾地说: “再——说——一遍,我没怎么听清。” 艾俐那边静了几秒,说: “怎么了?” 我把今天的遭遇跟她简单地讲了一下,说: “刚刚在三楼的那个房间的门口,似乎感觉到言情身影在动,似乎一频一笑都在眼前,我感觉言情似乎不好了。” 艾俐爽朗地笑了,说: “信哪门子的邪呀,你这分明是过分担心言情的结果,幸亏我不是醋坛子,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说: “是吗,好像你分析的有道理,我是不是神经过敏了,谢谢!” 艾俐说: “谢谢有用吗,实际点,早点回来。张伟有点不对劲,今天他清早就出门了,到现在没有见到他的面,还发给我一串清单,有娱乐的,有吃喝的,总的一万五千块。我怎么办?” 我说: “给他吧,观察几天,应该他不是乱搞的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艾俐没有说话,于是我说: “今天你怎么样?还在调研?” 艾俐说: “今天我跟杨晓跑了几个人才市场,有几个不错的,让他们明天过来上班,试用一个月,试用工资两千。” 两千?这能招进什么样的人才? 我问: “你这次招人是哪个方面的,要不要研究一下人才引进的方向?” 艾俐说: “他们是办公室的基本结构——普通的业务员。按照您的指示:我现在主要的方向是跟六指的文旅局谈下开发权的事情,招他们进来是分流一些调查的工作给他们,知己知彼嘛。” 我说: “如果遇到地质或者园林开发特别牛的人,一定要弄下来,这类人不要一般的,要最好的。” 艾俐说: “行,不多说了,我要跟杨晓出去吃点东西,不想在家做,对了,那个司机我说服她了,我准备把后勤工作交给她。” 我说: “你决定就行。好吧,我快走到车附近了。回头再聊吧。” 吸取上次的教训,决定开车去。 十色酒店深蓝厅是一个超大的厅,占了十色酒店的八层的一整层,约七八百平米的样子,我正准备向里走,突然有人挡住我说: “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第三百七十八章 小保安挡我去路 大会场仓促发言 我一愣,抬眼看到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没有见过,估计他把我当成普通参会人员了,于是说: “你好,我是朱建峰,让我进去。” 那个保安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下,把头几乎抬到了天上,说: “你也真敢冒充,居然冒充我们朱总,我们朱总是你这副穷酸样吗?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他说完摆出一副拒我千里之外的架势。 我问: “你是龙渊的?还是酒店的?” 那个人还是鼻孔朝着我,并没有理我。 我确实有点生气了,打电话给吴子琴,让她出来接一下我。 电话还没有挂断,吴子琴就出现了。她也上下打量了我,然后连忙道歉说: “对不起,朱总,他平时还是有眼力劲的,只是您突然没有穿正装,所以误会了。” 那个保安一听吴子琴的话,当时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高昂的头立马低了下来,连声向我道歉: “对不起,朱总,他们说您衣着一身黑色晚礼服过来,没有想到你换装了,……” 我对吴子琴说: “明天让他去找工作吧,我不想再看到他。” 说完我就自己走进了大厅。 这应该是自助立餐宴会,有一大片区域有自选餐品地方,一些小圆桌、吧椅之类的分散在大厅里,已经来了很多宾客三两成群聊着天。 突然,现场灯光灭了,然后一束追光灯打在我的身上,同时,音响里传来现场司仪磁性的声音: “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靓丽的小姐姐帅哥们:今晚的主角朱——建——峰先生入场,大家举杯欢迎。” 搞什么鬼? 在会场的另一侧,另一束追光亮起,一个小小的发言台前,江东来拿着麦克风,说: “先生们,女士们:也许现场没有人能认出面前这个略带沧桑的男人,但他的名字在场的每一位都一定听说过,他就是原投one公司的总裁——朱建峰。也是龙渊的实际控股人,法人。大家欢迎他讲两句话。” 这时我感觉到有人向我手中递东西。是麦克风。 我缓缓脱去我的外套,放在就近的小圆桌上,露出里面的衬衫,说: “尊敬的现场每一位朋友:你们好,谢谢你们参加今天的酒会,希望每一位朋友都能尽兴,也感谢江总,多年以来为龙渊做出突出的贡献,我决定赠送我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他,以表示感谢他多年来的贡献。” 现场一片骚动,我停顿了一下,等声音渐小的时候,接着说: “豺狼来了有猎枪,朋友来了自然有美酒美食,我希望大家尽情享受美酒美食。” 我鞠了一个躬,灯光亮起。 也难怪刚刚保安瞧不起我,现场无论男女,衣着都是华丽、高贵的。这里是十足的名利场。 我准备与江东来会合,就在这时,现场音响又传来司仪的声音: “各位,着名的影星刘娘子正步入会场!大家掌声热烈一点。” 第三百七十九章 卫生间里女明星 被投毒顺利转移 司仪的声音未落,门口出现三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两个男的都在二三十岁的样子,这女人大概四五十岁的年龄。 他们的出现,江东来和一些男士自然地迎接他们去了。似乎忘了我的存在。 我心想不妨趁这会儿去卫生间放放水,也许是刚刚有些紧张的缘故,我有点想小解。 吴子琴在我的身旁,我小声问她卫生间怎么走?她说: “这么大的厅不止一个卫生间,在远处东面的角上有一个,在进门口十几米的位置有一个。” 我看看门口人满为患,算了,舍近求远吧,从吴子琴手里接过外套,说: “等一下跟江总说一下,我去趟卫生间,回来等他给我介绍一些朋友。” 我匆匆向远处的卫生间跑去。 认清门口的标识,我冲进去,正要准备小解,看到就在众多小便器的其中一个小便器上趴着一个盛装的女士。 她整个头埋进了小便器上,长发完全挡住她的脸,正拼命地吐。 我大吃一惊,惊讶地说: “你怎么跑到男卫生间了?” 她仍然把头埋进小便器,边吐边说: “你上你的,别管我。” 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小解的意思。走到她的身边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晃晃悠悠地进了一个隔间,关上门继续吐。 我敲了敲隔间的门,说: “你需要帮助吗?” 她说: “你要上大的小的尽快,出去后不要胡说,如果引来那帮狗仔,我一定要你好看。” 我说: “你是谁?明星吗?” 里面没有回答我,继续吐。 我说: “你怎么了?我是朱建峰,这场宴会就是为我办的。” 里面女孩听到我的话,停止了吐,说: “你是朱建峰?” 我说: “对呀,你刚刚在会场上没有看到追光里的我吗?” 里面的女孩说: “我就是趁黑进来的,你能帮我转移到安全地方吗?我叫孙依依,是丙忆传媒的艺人,可能是喝了狗仔投毒的饮料,现在浑身难受。” 我被她的话惊到了。 虽然我很少关注影视圈,但这个孙依依还是了解一点,她从小就是童星,现在应该二十九岁了,已经拍了很多家喻户晓的戏了,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参加今天的宴会,更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我打电话给吴子琴: “你现在马上去开一个房间,尽量上下层的,然后把房间号发给我,在开好的房间门口等我,还有在龙渊公关部叫两名同事去十色酒店保安处把宴会开始到现在深蓝厅的视频备份下来,说是公司要做视频宣传资料。另外尽量保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不要问为什么,执行。” 吴子琴回答了一个好的,就挂了电话。我慢慢走到卫生间门口,查看如何顺利地把她弄到楼下去。 这个卫生间离活动中心较远,灯光比较暗,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里,更没有人会来到这里,但是一个大活人怎么把她运到楼下去? 眼睛扫动中,我发现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应急出口灯牌,立即走近一看,原来真是一个应急通道的门,打开门看到楼梯。 我再次回到卫生间,她在里面没声音了。我吓坏了,如果一个大明星死在我的宴会上,我就完了,我急忙边敲门边说: “千万坚持住,把门打开,我把你转移出去。” 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说: “没——事。” 门开了,她整个人倒在我的身上。 我把外套裹在她的头上,她这一身华丽的裙子十分显眼,没有更好的办法,挡着点吧。 这十几米的距离,我感觉比我在缅甸经历的任何一次险情还可怕,我真的怕突然出现一个人大声叫道:“不好了,出事了,大明星被投毒了……” 还好,很幸运,成功地把她转移到楼梯口,楼梯口的感应灯亮起。 我一直没有看清她的脸,她应该有一米八左右的个子,此刻正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似乎完全没有力气支撑自己。 我把她挪到楼梯的台阶上坐下,我与她并排,让她靠住我。 现在只能静静地等吴子琴的电话了。 吴子琴的信息终于到了。发来了房间号,是楼下一层,我给她回了条信息:我从楼梯出去,如果有可疑人员通知我。 带着她一步一步地下楼,一步一步地穿过曲折的过道,终于到达房间门口,吴子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我们来了,就迅速打开房门让我们进去。 这可能是一个商务套间,有客厅、厨房、娱乐房,当然还有卧房。 我把孙依依放到床上,我让吴子琴打120,被孙依依拉住,她说: “我好多了,谢谢。不要打120,会上热搜的。我让我的朋友过来一趟。” 孙依依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 孙依依是一个标准的美女,眉眼之间透着清纯靓丽。 电话通了,她轻声讲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孙依依对吴子琴说: “这个小姐姐,能不能我们换一下衣服,我不能这样接受治疗。” 她们换衣服,我只好走出卧房,把门带上。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一个声音急切地说: “朱总,你快回来,你妈妈出事了。” 第三百八十章 妈妈生死上徘徊 吴子琴查出真相 他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我一下子接受不了。 我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听口气应该是龙渊的工作人员。 我问: “你是谁?怎么回事?” 对方说: “你快来重生楼吧,你妈妈跟花慧琴打起来了。”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打起来了? 孙依依这边管不上了,只能先去重生楼看看。 走出十色酒店,才知道天色已晚,应该是华灯初上的时间。 不敢自己驾驶,让小七自主带我去到重生楼下。 已经有很多护士医生围在大楼门口,还有一辆救护车。 并没有我认识的人。 这时一个人冲向我说: “朱总,我是这栋楼的治安员,您妈妈下午找到我,肯求我让她见一见花慧琴,说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信了,我知道她是您妈妈,也不敢得罪,所以把她带到花慧琴的住处。也不敢大意,在监控上看着她们,突然我看到你妈妈扑向花慧琴,把她压倒在地上,手抓住她的脖子,似乎是要她的命。” 我听他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说: “在这里杵着干什么?赶紧上去救人呀!” “不用上去了,人在救护车上。” 我一听妈妈这是真的把花慧琴弄出一个三长两短了,该怎么办? 说: “花慧琴没事吧?妈妈没有把她怎么样吧?” 那个人说: “花慧琴没事,您妈妈好像心脏病犯了,在救护车上。” 这个人心是有多大呀? 我赶紧上了救护车,几个医生围着单架上的妈妈忙碌着。 妈妈安祥地闭着眼睛,脸上似乎有一些微笑。 “来得正好,时间来不及了”有一个医生问道。 我说: “我妈妈什么情况?” 医生说: “目前看是心脏骤停,需要进一步检查。” 医生拿出一个病危通知给我,让我签字。 我签完字,医生又问我: “有两个方案,一个是送到最近的十三医院,那里离这里比较近,能最早得到治疗,但条件一般,另一种就是送到天坛医院,各方面的条件不错,就是远了点,但能得到更专业的治疗。” 我想了想说: “十三医院吧。” 救护车启动,我见身边没有其他人,立即打电话给江月娥,告诉她妈妈现在的情况,让她从天坛医院赶到十三医院。 她比我更急,似乎要哭出声来,说: “没事吧,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看着忙碌的医生们,我似乎格外镇定,心脏骤停?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十分钟不到,救护车停在十三医院的紧急通道口,一群医生护士冲上前来,专业迅速地开展着抢救工作。 医生们叮嘱我去窗口交钱,五千以上,然后推着妈妈消失了。 我确实很懵,不知道怎么办。 我刚到窗口说明是救护车上病人的家属,窗口的阿姨立即特事特办,但需要妈妈的身份证号码,我不知道妈妈身份证有没有补办成功,更不知道妈妈的身份证号码。我只好打电话给江月娥求助。 电话里她还在哭泣,好在还有一点理智,报出妈妈的身份证号码。 我顺利地交上钱,交了两万元。 这时江东来打来电话,很关切地询问妈妈的事情,我让他好好把宴会办完,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因为我发现我已经撑不住了,挂电话的瞬间,我已经哭出声来了。 交完钱,我问到了妈妈的下落,她在急诊室抢救。 急诊室的手术室里,不断地有医生进出,不断地有护士进出,个个都是行色匆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我一直在急诊手术门口站着,一个小护士跑到我的跟前问道: “你是龙娟的家属吗?病人有所好转,药费已经用完了,尽快续费吧。” 我没有说二话,又跑到交费处一下子交了十万。 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江月娥到了,她的到来,让我有了一点安慰。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 吴子琴打电话过来,她很兴奋地说: “老大,孙依依已经没事了,她的私人医生已经帮她洗了胃,打上了药。我们已经通过现场监控查到了真相——这件事是她的助理干的,这也是她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去卫生间都不通知助理的原因,其实她已经怀疑她的助理了。” 我冷冷地问: “现在几点了,你在哪里?” 吴子琴依然很兴奋,说: “快十点吧,我还在十色酒店孙依依的房间里,老大,我平生第一次跟明星这么近的接触,我还亲自脱了她的衣服,我跟她也算是坦诚相见过了吧,老大,你知道吗?她为什么跟我换装?她有高度的强迫症,不希望自己有一点点的零乱,刚刚她的裙子坏了,所以才要跟我换衣服。……” 我打断她,说: “你现在跟她告辞,尽快来到十三医院。” 她那边惊愕地问: “老大,你出什么事了?对了,你怎么突然离开了?” 我说: “别问那么多,尽快。” 第三百八十一章 妈妈与死神赛跑 徐娟花荣救妈妈 挂了电话,心情很烦躁,看着焦急的江月娥,更加让我心慌。 找个话题聊聊天吧。 我问江月娥: “言情那边怎么样?” 江月娥正在来回踱步,听到我的话,说: “她还在icu,徐医生说情况基本稳定了。只是目前还不能进食,估计明天早上就可以进食了。” 就在这时,急诊室过道上出现了一大批人,还有一些人推着一些仪器。 为首的是花荣和徐娟。 他们急匆匆地从我们身边略过,直接塞进了急诊手术室。 这是什么情况?从他们的神情我能读出妈妈这次是在跟死神赛跑。 小护士不断地进出,我已经麻木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匆匆的身影,似乎与我无关。 江东来、吴子琴和一大批管理人员赶来了。 急诊室手术室门口的人一下子多起来。 江月娥跟江东来分享了一些她所知道的情况,其实我们都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妈妈所在的手术室里至少有十七八个人了。 徐娟从手术室出来,虽然显得很疲惫,脸上抑制不住喜悦的表情。 我知道妈妈目前安全了。 江东来他们见有人出来了,也围了过来。 徐娟来到我的身边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你妈妈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估计十分钟左右就要推出来。怎么感谢我?” “怎么都行,你是怎么知道我妈妈的事情,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徐娟说: “他打电话告诉我的,他让我组织天坛最强的心外的医生过来会诊,其他的不用我操心,我直接带人过来的,他一直在门口等我们。” 我知道徐娟口中的“他”是指的花荣。 我很奇怪花荣有这么大的能量? 徐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说: “别忘了,他可曾经是心外有名的专家,江湖上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就在这时花荣也出来了,他身上的大褂还没有换掉,手上还戴着手术手套。 花荣见到我说: “你妈妈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估计不久就会醒过来,她人已经通过其他通道进入了icu室了。等一下莫医生跟你讲具体的病情。” 他没有等我说话,人已经匆匆地离开了。 徐娟大喊道: “衣服!” 花荣这才意识到大褂还在身上,脱下来丢在长椅上,离去。 人的情感是复杂的,复杂的情感才会有复杂的行为。 跟徐娟一起来的医生们都出来了,徐娟说: “周六宁得路上的唯多客利西餐厅请我吃牛排,六点。不见不散。” 他们也快速离去。 最后出来的是十三医院的医生们,为首的医生问道: “谁是病人家属?” 我连忙走到他的面前,这个医生说: “病人是你什么人?” 我说: “医生你好,她是我的母亲。” 医生说: “我姓莫。你妈妈创造了一个奇迹,她已经转危为安了,花教授功不可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居然亲自出山,还把天坛的专家也带了过来。” 我说: “是——朋友。医生,我妈妈是什么情况?” 莫医生说: “你妈妈是冠心病急性发作引发的心脏停跳,还好送来比较及时,送过来的医生也很专业,赢得了宝贵的时间。等她醒过来看看情况,不能保证没有后遗症。你跟我过来签一些文件,其他人都散了吧。” 我看看江东来,他才来不到半个小时,还没有心情跟他讲话。也不知道宴会办得如何,本来是因为我和梅医生办的宴会,后来这两个人都没有参加,是不是有些意外? 其他管理人员有的当时在宴会上,有的估计在家被江东来叫来的,他们不敢说话,一直在一旁陪站着。 我说: “半夜叫你们过来,是怕我妈妈有事,现在我妈妈平安了,也辛苦大家了,江总带大家回吧,吴子琴和江月娥留下来照看一下。” 第三百八十二章 补签手术的文件 网爆凌梅的视频 庆幸的是江东来并没有走过来跟我说一些安慰人肉麻的话,他拍拍我的肩,然后带着他的人离去了。 吴子琴和江月娥去icu室那边了,我跟着莫医生来到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有四十平的样子,一侧放着一个会议桌,一侧是一排办公桌,每个办公桌上有不同的名字。 莫医生从他地中海的程度来看,他应该是四十到五十岁之间,中等身材,微胖,皮肤白皙。 莫医生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拿出一个心脏的模型给我讲解着病因和他们今晚所做的事情。 我似乎耳朵被消音了,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在动。 他讲解了一会儿,又埋头在电脑上操作着,一会儿一大堆文件被打印出来。 莫医生把文件推到我的面前,我这才如梦初醒。 我逐个给每个文件签字。 说实在的,如果莫医生当时给我一个卖身契也许我会签了,我当是人是麻的,空的,灵魂和肉体是分开的。 莫医生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在深夜了,他这是去哪里呢?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我打电话给吴子琴问妈妈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坐着电梯与她们会合。 江月娥趴在玻璃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里面的情形,吴子琴蹲在地上靠着墙发呆。 我让她们都回去,吴子琴明天还要上班,江月娥明天继续去照看言情那边。 实在是太累,我在过道的长椅上慢慢睡去。 第二天被护士叫醒,已经日上三竿了。护士说是莫医生找我。 我又来到莫医生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医生明显比昨晚多了。莫医生不在,说是查房去了。 等吧。 这时艾俐的电话进来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艾俐的名字,心头一酸,压抑的情绪一下子被释放出来。 电话接通的一瞬,我已经嚎啕大哭起来。 电话那头似乎懵了,一个劲地问:“怎么了?” 办公室的医生们似乎看惯了这样的情形,继续着他们的工作,似乎我就是一团空气。 我边哭边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艾俐说: “之前我们大学生之间有一个传说,说你在你父亲去世过程中,没有在人前流过一滴泪水。传说你破产过程中没有皱过一个眉头,甚至在离开投one大楼的时候还谈笑风生,以前我真的信了,以为你不是人,是一个神。没有想到你也会哭,也会崩溃。” 我说: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艾俐说: “其实我不是打算来安慰你的,我打电话是找你算账的。” “算账?算什么账?” “你看看我发给你的视频吧。也别太难过了,吉人自有天向,伯母一定会平安的。” 她那头挂了电话。 打开微信,艾俐给我一个营销号上的链接,点开:“抢婚男”原来是他——原投one公司总裁朱建峰 一些文字下方有一个视频: 视频开始是我和凌梅接吻的视频,还有一个特写是拍了我把她的短裙向下拉的动作,接着凌梅宣布我是她的真命天子,我打断她说:对不起,我们打断了新人神圣的仪式,是想借着两位新人的光,沾点福气。然后拉着凌梅离开。 这应该是在场的宾客发在网上的,后来被营销号推流的。 文章还配了两幅图,一幅是我拉着凌梅向台下跑的图片,另一幅是我在龙渊宴会上的图片。 每幅画配有小标题:朱建峰拉着新娘离开;朱建峰在宴会发言。 我很想把文字看完,很烦躁,看到第一个字就退出了。 返回到微信,艾俐留言:看你笑得多开心。 并配发了那张我拉着凌梅的图片,并在我的头部圈了一个圈。 我点开图片,看到自己也吃了一惊:我当时怎么笑得那么浪,我有这么放纵自己的时候吗? 我正要解释,艾俐又发来消息: 照顾好伯母和言情,如果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第三百八十四章 男儿有泪也轻弹 命运多舛真无奈 我回了一个“好”字就靠着会议桌的椅子一动不动,让泪水肆意地飞。 艾俐说得对,在当手机的那个晚上我在路灯下肆意地哭。在之前,我很少哭,打我记事开始我就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从小就学会了扑克脸,无论在哪种状况都会面无表情,父亲去世我在医院的太平间哭过,之后没有流过一滴泪水,再之后就是路灯下的那次,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次之后,我的性情开始有了变化,泪水很不值钱了,哭过很多,而且不顾周围的环境了。 让泪水飞一会儿吧。 莫医生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吓得一跳,问: “你妈妈怎么了?不是已经稳定了吗?” 他边说边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询问妈妈的情况。 不用问,他一定是向icu室那边询问。 我止住泪水,说: “情绪失控,见笑了。” 他放下手里的电话,说: “你妈妈情况稳定下来了,找你来是跟你商量一下你妈妈接下来怎么办,我不是说我们医院不好,但我建议你在等你妈妈稳定之后转院到天坛医院,所以你怎么看?” 我问: “那什么时候合适呢?” 莫医生说: “尽快吧,昨晚我跟你说过,之所以在手术之后才让你签字,是花教授在你们没有到之前就打过电话,让我们病人到了第一时间抢救,所有手续等稳定后再办,他是我的恩师,我必须按照他的意思办,昨晚我们谈完之后,我去找过他,他的意思是让你尽快转到天坛去,毕竟人家才是全国第一心外。昨天我也见识了,确实要比我们出众。” 花荣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这两个念头闪过,不过我还是决定尽快将妈妈转到天坛去,不是听花荣的,只是这样对妈妈的病情是有帮助的。 下午两点左右,妈妈醒了,天坛医院来车把妈妈接了过去,住进了心外的普通病房,同房间有三张床,进门第一张床是胸主动脉瘤,妈妈是第二张床,另一张是空床。 在十三医院用了五万元,几乎都是手术的费用。 我这才注意到我刷的是高悦给我的卡,上面还有四十万的余额。 记得这张卡上的钱都用完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存进去的? 先用着吧,回头再找方式感谢她。 江月娥推着妈妈遵照医生的处方做了很多检查。 言情是今晚十一点准备手术,徐娟一直在手术室,我没有见到她。言情已经转出icu,徐娟给她找了一个单间,上次是跟三四个人挤一个病房,这次安静多了。 妈妈的主治医生昨晚在十三医院见过,只是他不承认。他姓娄,为人很热情,所有检查结果出来后告诉我妈妈还要做一台手术,在十三医院那台是保命,这一台是切除隐患,不过要等妈妈恢复到手术条件才行,估计要到半个月左右才能决定什么时候手术合适。 龙渊那边江东来带着一些人过来看妈妈,并交了二十万的住院费。 在言情的病房里,我问他宴会上有没有什么事情,他说: “宴会基本是正常的,很多人是冲着梅医生去的,你跟梅医生都不在,所以很多人提前离开了,加上担心伯母这边,所以结束得早一点。” 我问: “中心这几天还好吧?言情突然病倒,有没有影响?” 江东来说: “还好,有吴子琴,基本能稳定住。对了,令尊的……” 江东来话没有说完就停住了,也许他觉得不合时宜,因为妈妈病着,言情病着,“死亡证明”这个词似乎有些犯忌,主要是我也没有时间去s城拿。 他没有说出口,但我已经知道他要讲的,我说: “时间不等人,我等言情的手术后,如果稳定了我就去拿,这件事也不能等了。” 就在这时江东来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就直接起身离开,甚至忘记跟我打个招呼,直接离开了。 其他人也陆续告辞,言情的房间里顿时空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言情病房里交谈 妈妈病床前自语 我还游离在现实与虚无之间的时候,突然听到睡梦中的言情问: “他走了?” 我连忙走到床前,言情此刻看上去依旧很虚弱,相对昨天还是有些好转。我说: “醒了?江总跟一些管理人员来看你。” “从你们进门我就知道,我只是没有睁开眼睛。懒得回答他们的问题。” 言情虽然说话还是略显艰难,但还是完成了一大段长句。 “他这是接的谁的电话?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一直好奇江东来为什么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甚至一个招呼都没有打,像他这样八面玲珑的人,不应该呀。 “他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现象,我查过,但没有查出任何结果,估计不是我们常联系的号码。” 我问: “他的财务没有问题吧?” 言情说: “目前看没有。” 我们都没有再开口,这时江月娥推开房门进来,说: “徐主任找,你去看看吧。” 言情说: “看到吴子琴,让她手术之前来看一下我。” 江月娥此刻已经走进了房间,蹲在床前,整理床单,她说: “言情姐,我给她打电话了,她在中心比较忙,估计下班过后会过来。” 我站起来准备去见徐娟,言情突然说: “能笑一个吗?我感觉你很沉重。” 我转身向她干笑了一下,匆匆离开了。 听到背后言情说: “比哭还难看。” 原来徐娟要亲自给我做术前会议,一样的套路,详细讲解言情的病灶位置以及危害,手术的必要性,然后签一些文件,今天凌晨我就在莫医生办公室里签过。 我问言情: “这次的术前会议为什么这么久?第一次术前会议很简单,只是给我签了一些文件,任何废话都没有。” 徐娟很气愤地说: “废话?你知道我的时间多宝贵吗?一般人都是助理医师来做这些事,我亲自跟你开术前会议还不是因为这次手术凶险程度大,希望你有一个准备。” 我瞬间感觉到压抑,是呀,手术是有风险的,这我是知道的,但是大脑很自觉地忽略了风险的存在。 脑海里总是认为有徐娟在一定没事。 徐娟在我出门的时候提醒我一定要记得三天后的约定。 我来到妈妈的房间,她已经醒了,目前看好得很,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至少现在是没事的。 我问: “妈妈,怎么回事?听说你跟花慧琴打了起来是真的吗?” 妈妈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迷一样地看着我。 我这才意识到她身体很虚弱,目前表达可能很困难。 我蹲在床前,此刻,她脸色比平常更白了,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说: “妈妈,你好好休息,这回从鬼门关闯过了一回,莫医生说您创造了医学奇迹,真棒!” 妈妈很努力地点点头, 这是娄医生进来,看到我,说: “病人本来是要住icu的,只是床位的问题,没有办法才进了普通病房,你一定尽量少跟她说话,尽量少打扰她,她需要好好休息,如果到明天这个时间没有病情的反复的话,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娄医生说完把邻床的看护叫去了。 邻床是一个老干部,没有家人在身边,所以请了一个人天天照看他。 所有的事情都由看护办,除了签字和交费。 第三百八十六章 妈妈床前我昏倒 错过言情的手术 这是我来京的第三天,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发生,而且每件事都让我心惊肉跳,穿着病号服的高悦、像疯子一样的花慧琴,突然病倒的妈妈和言情,交替在我的面前闪过,混乱中,我感觉到掉进了地窖或者深洞里,周围一片漆黑,眼前只有洞口有一丝亮光,各种声音出现,我感觉到我慢慢升起,一直升起。感觉到艾俐就在不远的天空中,她向我招手,我很想飞向她,却总是控制不住方向,越飞越远,她慢慢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周围出现一片树林,我感到十分熟悉又十分害怕,因为这是我赤身逃亡的那片树林,我看到了落霞,她的洁白躯体向我飞来,她似乎向我喊:还我衣服。我很想把衣服脱给她,却怎么也脱不掉,这时柳斜斜抱着一个婴儿向我走来,婴儿一直哭,一直哭,不知道过了多久,黎雅田,不——是雅西公主开着一个吉普车冲过来,我刚想打个招呼,发现竟是凌梅……。 突然“啪”的一声,我从梦中惊醒。 我发现我和衣躺在一张上下铺的单人床上,对面还有一张,下铺住,上铺放东西,两张床之间是一张桌子,放着书、零食和各种杂物。 我坐起来,看到徐娟正在收拾地上的什么东西,显然这是声音的来源。 我问她: “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徐娟并没有停止动作,边收拾边说: “这是我的休息间,你可能是太累了,几日几夜没有合眼,没有好好休息,昏睡在阿姨的病床前,阿姨按了铃,刚好我也去看阿姨,就让他们找一个担架把你抬到这里来了,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得怎么样?言情刚刚手术完成了。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如果到明天下午她没有变化的话,应该手术就成功了。” 我惊愕道: “什么?言情的手术完成了?什么情况?她现在怎么样?” 徐娟说: “你睡了八个多小时了。言情十一点进的手术室,手术不到两个小时就完成了,现在已经到了icu,有几个同事在陪护着,你去看看。” 去往icu的路我已经很熟悉了。在走廊上就能看到一大帮人在icu玻璃窗前围着,还有人时不时向里面看一眼。 江东来、吴子琴、还有一些中层干部都在这里,我发现一个新面孔,他是“山羊黄”,曾经言情为他痛苦过的“山羊黄”。 尽管他混在人群中,尽管他故意躲着我,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跟江东来他们了解了一下言情手术前后的事情,江东来告诉我,他来的时候吴子琴已经到了并见过言情,并且已经得知我在徐娟休息间休息,言情进手术室之前,有人提出叫醒我,因为要我签字,结果江东来说他来签,让我多休息一会儿,就这样言情就这样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期间手术室里曾出来一个小伙子发放了一张病危通知,让江东来签字,当时他真的吓昏了,写字的笔都不听使唤,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徐娟她们从手术室出来,也就在那一刻才知道手术完成了,而且很成功,言情被送进了icu,他们也就跟着过来了。 可以想像手术室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像徐娟表现的那样云淡风清,言情经历的凶险,也不我们无法想像的。 快凌晨了,我说: “你们都回吧,留下黄教授值班。” 第三百八十七章 言情病房黄教授 妈妈病房江月娥 江东来说: “他们都是自动留下来的,我叫他们回去,他们不听,说是在这里安心一点。” 我说: “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到现在一定又累又饿,一口水都没有喝吧?” 江东来说: “小江给我们买了一些外卖和饮料,不过都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我问: “她人呢?” 江东来说: “她照顾伯母去了。” 我环视了一下所有的人,说: “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龙渊还要你们运作。黄教授留下陪我说说话吧。” 有几个人动了,江东来说: “都听朱总的吧,我们都回去休息,明天正常上班,吴子琴明天过来换朱总和黄教授吧。” 我说: “回头我请你们吃饭!谢谢大家。” 我说完向他们鞠了一躬。 他们陆续离开了。 走廊上就剩下我和黄教授。 那天言情在电话里说这个黄教授在追她的时候我就开始留意了他,在与江东来那次在重生楼走廊上聊天的时候我们聊到了这个山羊黄:他叫黄进,主修的是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现在是百京医科大学的教授,教生理心理学。 我讨厌他是因为他害言情受到了无端的惊吓,不过也是那次惊吓,言情才误入了72号楼,我们母子才相识…… 黄进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放进嘴里,又拿了下来,说: “忘了,这里不能抽烟。” 我直截了当地说: “黄教授,听说你在追言情?” 他拿烟的手抖了一下,似乎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我,沉默不语。 我说: “那边有一个吸烟区,你去那边抽完吧。我先去看看我妈妈那里怎样,等一下我回来找你。”江月娥并没有睡,一直盯着妈妈看,见到我出现在她的面前,说: “去言情姐那里了吗?她刚刚完成了手术。” 我说: “去了,刚过来,我已经让他们回去了。” 江月娥说: “哦,言情姐吉人自有天向,一定会没事的。” 我说: “我没有见到她,并不知道她怎么样,不过相信徐娟一定是有把握才给她手术的。妈妈怎么样?” “干妈吃了点东西刚刚睡了,她一直担心你,你睡在这里,他们怎么弄你都不醒,最后是徐主任判断你是太累睡着了,让他们把你抬出去了,确实有些吓人。” “可能确实太累了,现在好了很多。对了,我有一句话想问你:你那张银行卡是怎么回事?” 江月娥沉默了,我说: “这张卡是不是你的个人存款?” 江月娥说: “这是干妈平时给我替她积攒下来的,那天干妈突然病倒,我怕你身上的钱不够,所以我就拿出来了。” 我很疑惑,妈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花慧琴是不会让妈妈手上有钱的,后来江东来也许会给点,不过就是些零花钱,日常开支都要报批的,怎么可能给妈妈这么多钱? 我说: “妈妈怎么可能手上有钱?她几乎用不到钱,也赚不到钱。” 江月娥说: “好吧,这些钱是我自己的,怕你有负担,所以说是江总给的。” 我说: “你撒谎的技术还得练练,不过还是很谢谢你。” 我们都笑了。 我说: “如果将来有一天让你站队,要么跟江总,要么跟我,你选谁?” 江月娥立刻说: “你是我哥,我一定跟你。” 我说: “你们不是同村吗?不怕同村的人骂你吗?” 江月娥说: “工作上的事不至于吧,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笑道: “没事,开个玩笑。你为什么不睡觉?” 江月娥说: “我每隔半个小时要探一探干妈的鼻息,我怕因为我的大意害了干妈。” 我说: “那你辛苦了,我出去一下,等一下来换你。” 在icu走廊上,我看到黄进,我说: “我们去外面吃点东西吧,你饿吗,反正我是饿透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黄教授醉话言情 言情转全部财产 黄进此刻正趴在玻璃上盯着里面的情形。 我走过去看看里面,有护士穿着隔离服在给言情检查。 看不到言情的表情,但能感到言情还没有醒过来,护士任意地在她的身体上操作着。 黄进问我: “你担心她吗?她会死吗?” 我说: “你不就是学医的吗?按道理来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情况,怎么问我呢?” 黄进没有回答我,说: “生死有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格,没有谁能改变的。” 我笑道: “一个心理学专家怎么相信这种唯心的东西。” 黄进转过身对着我说: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确实饿了。” 我看到护士已经忙完了,病房与外面有一道门,护士消失在那道门里。 我估计护士马上会出来,说: “等等,我想问问言情的情况怎么样了。” 等了一会儿,icu与走廊的门并没有打开,也许那个护士并不打算离开,我正准备放弃时,门开了,那个护士已经换上护士服出来。 我问护士: “护士,里面的那个病人情况怎么样?” 护士说: “目前没有什么问题,明天早上就可以醒来,过两三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黄进问: “她这种病将来会怎样?可以结婚生子吗?” 护士看了一眼黄进,看看玻璃里面的言情,说: “这个问题你最好是问我们徐主任,我不好回答你。” 所谓关心则乱,堂堂一个心理学专家犯了一个这么低级的错误,只能说他心里所想,全是自己的利益,言情如果真托付给他,恐怕是误了言情。 几杯酒入肚,黄进就醉话连篇,他说: “我博士毕业十年了,多少次差一点就步入了婚姻,却阴差阳错地过了十年单身生活,去年她渐渐得势后,处处为难我,处处打压我,却阴差阳错地我们谈起半真半假的恋爱。我三十七了,莫名其妙地像一个小伙子那样期许着与她结婚,尽管我知道她的病史,尽管我总是担心哪一天她会发作,果不出其然,果不出其然,……” 我吼道: “我都回来三天,你才来见我,是有担当的男人吗?结婚,做梦。” 小饭店里此刻没有客人,老板在电脑前玩着游戏,被我这么一吼吓了一大跳,什么东西被他打落在地。 黄进继续他的话: “做梦,多么希望是一个梦,一个天真的博士遇到一个傻缺的女病人,居然恋爱,真是做梦,……” 我实在听不进他的话站起来,丢下两百元,离开小饭店。我是傻了吗,居然有想过把言情托付给他。 我在妈妈的病房的那张空床上睡了几个小时,是吴子琴把我叫醒的。 醒来已经天光大亮了,一束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打在我的身上,投射出一个长长的黑影子。 她递给我一个文件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证书。 我问: “这是什么?” 吴子琴说: “言总嘱托我把她的所有的财产转移到你的名下,我们成立了一个小组,这几天专门跑这个事情,s城、百京的房产和汽车都已经转到了你的名下,昨天手术之前她特意过问了此事,并且叫我今天把所有已经办好的都交到你手里。” 我感到很意外,她曾经想把所有的财产给我,当时我只当她是在生病中,表达对我的感激之情。前天晚上她昏倒的那个晚上,我们还谈到了她的财产,我还想起她把财产都要给我的事情,当时还认为她已经好了,所以这件事情给忘了,没有想到她不但都给了我,还办好了所有的手续。 吴子琴见我愣在那里,她接着说: “言总让我转告你,她喜欢做你的同桌,虽然两个人如此相近,如此相似,却能保持如此的距离。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更是。给你的是还你的,也是让她与你保持如此距离的理由。” 她的这一番话让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时听到妈妈微弱的声音说: “我感觉好饿,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 我这才意识到这是在病房,是在妈妈的病房里,我说: “等一下,我去问问护士能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吴子琴说: “伯母,我去弄吧,我比他懂这些东西。” 吴子琴出去了,妈妈手伸出被子,示意我靠近她。 妈妈说: “言情把所有的东西都转到你的名下。她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还你的?什么叫保持如此距离的理由。她是要做我们朱家的儿媳妇吗?” 第三百八十九章 当年的离奇命案 双亡父母疑点多 我笑着说: “妈妈,你儿子这么优秀吗?是个姑娘都惦记你家儿子的吗?我看她就是还个人情,你没有听见左一个‘距离’,又一个‘距离’的,那是要跟我撇清关系,拉开距离的节奏。” 这时吴子琴从外面进来,她一进来就说: “我买了稀饭包子之类的,伯母目前只能喝点稀饭,包子是给朱总准备的。” 我连忙道谢,吴子琴把包子分给我,说: “别谢我,你这几天也挺辛苦的。说句实在的,如果我不是有了男朋友,我都想嫁你这样的,有情义,有担当。伯母,我把床摇高一点,你好坐起来。” 她一定是听到了妈妈跟我的谈话了,所以这么说。 妈妈很配合她,说: “好呀,你真麻利。怎么这么快?好像刚出去。” 吴子琴此刻已经把床摇高,她说: “门口有餐车,朱总,我有几句话想跟你单独说。” 我正在吃包子,说: “好呀,什么话?” 吴子琴已经帮妈妈吃上了稀饭,然后把我拉进了卫生间。 把门关上,锁紧。 吴子琴尽量把身体凑近过来,把嘴巴贴到我的耳朵里,说: “我感觉言总那次出事有很多蹊跷,我甚至怀疑她父母的意外并不是意外,你能不能帮忙查一查?” 言情的事情我一直想查,在四川的时候没有线索,在百京的时候没有时间,我很好奇她出事前前后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说: “你有证据吗?是凭感觉,还是有证据?” 吴子琴想了想说: “这件事情压在我心里很久了,跟谁也没有说。在八年前言总父母出事的那个月,我公司接到贵公司的一个员工个人委托做一个数据模型,因为涉及到数据授权的问题,本来公司并不打算接这个单子,但那个人出价太高了,而且一下子付了一千万,这只是价格的三分之一,杨教授偷偷的带着几个人接下这个案子,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左右,就在言情父母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本来下班回到家了,我因为手机忘在前台工作台了,所以专门回公司取手机,我看到平时下班后就紧锁的大门此刻虚掩着,就感觉有些蹊跷,二楼还有灯亮着,以为是有同事忘了关灯了,慢慢走上去,当时就预感到不对,放轻了脚步。灯是二楼卫生间里的,首先我看到地上一滩血,那个人被剥成精光,静静地躺在地上,杨教授背对门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当时吓大气都不敢出,脱了鞋子,轻手轻脚地下了楼,生怕被杨教授发现,第二天公司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没有想到下班的时候言总的父母就出事了。” 没有想到不经意间她给我讲了一个命案。 我问: “投one的员工?” 吴子琴思索了一下,说: “他是这么跟我们讲的,我当时只是一个助理,并不能接触到核心的东西。” 我又问: “你为什么不报警?” 吴子琴说: “凭什么?没有任何证据就凭我看到的谁会相信你?” 我问: “后来呢?” 吴子琴说: “言总在火化完父母的骨灰后,坚持独自护送骨灰回s城安葬,在生命科学楼那边的别墅里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由任欣送言总到高铁站。第二天,我辞职离开了公司,因为我越来越恐惧那个地方。公司也很快换了新的地方,搬了很多次家。人才也慢慢走光了。” 我想了想说: “你说的这件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也很难查出一个头绪,我一定想办法去查。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忙要你帮。” 第三百九十章 吴子琴牵出命案 江月娥不明理事 吴子琴直起身子,好奇地看着我。 我俯下身子,尽量靠近她。说: “这次换法人的事,有些蹊跷。如果不是中心出了问题,就是人出了问题,你们这次能轻松地将言情的财产转到我的名下,而不让我知道,一定是因为我的身份证在你们手上,并且签了代理人授权书,你们可以这样,其他人也可以这样。你去帮我查一查这几天我的身份证在哪些人的手里,所有的时间线都要确认清楚,另外拿回我的身份证,我要坐飞机去s城,今晚就要走。” 吴子琴思索了一番,说: “这几天,法人的事情、财产变更的事情都是我督办的,你的身份证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身上,偶尔因为要复印或者业务流程会让其他同事代办,离开过我的视线。稍后我会详尽的列个明细给你。你放心,我的脑子比录像机还准。” 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过自从江东来那次接了那个神秘的电话后,我总是不安。 我说: “尽快吧,以后要留个心眼,江东来对法人变更的事情比我还急,这不正常。等一切顺利过渡,我一定会报答你。” 吴子琴说: “这个自然,其实言总也查过江东来几次,但没有查出什么结果。她一直不怎么信任江东来,在你拿出身份证的那天,她就叮嘱我要保管好你的身份证,特别是那个授权书,千万不可以让两份东西同时脱离视线之外。” 吴子琴的话说明我的猜测并非是无端猜测,言情早就不信任这个江东来。 如果江东来有问题,断然不会在吴子琴这方面做手脚,也许他还没有动手,他是要干什么呢? 他为什么急于举办宴会呢?会不会这个局设置在宴会里?只是孙依依的事情,妈妈的事情接连发生,让我没有参加这个宴会就离开,从这一方面上讲,发生这么多事,不一定是坏事。 我对吴子琴说: “如今言情病着,妈妈病着,很多事情都落到你的身上,任何事情都要小心,对了,上次我离开龙渊之前江东来就打算为我举办过宴会,后来我临时决定去找外公所以没有参加,这个宴会办了吗?” 吴子琴问: “什么时候的事?” 我说: “应该是你上班的第一天的事情。” 吴子琴说: “当时我在72号楼照顾言情,并不知道有没有举办,不过我可以去查查看。” 我说: “如果有举办,你最好能搞到这两次宴会宾客名单。” 吴子琴问: “要这个有什么用?” 我说: “我只是好奇,如果能搞到自然是最好,如果搞不到就算了。” 吴子琴说: “我会尽力去弄。” 我说: “麻烦你了,对了,言情在她父母出事前有没有反常的事情?” 吴子琴说: “我天天跟她在一起,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她的工作效率很高,尽管工作量不小,但她做起来好像很轻松。唯一特别之处是当时数据建模师何东在追求她,每天享受着爱情的包围,不过这也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妥。” 何东?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曾经在生命科学楼附近那栋别墅里见过。当时他做了一个很特别的举动——蹲在言情身边问言情:记得我们吗? 这个“我们”应该是指言情和他的过往。 他们之间的过往是什么呢? 我思索片刻,问吴子琴: “你刚刚跟我所说的,真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吗?” 吴子琴说: “没有,因为如果多让一个人知道,我就多一份可能被灭口,这几年我做梦都怕把这件事讲出来。” 我说: “谢谢你的信任,我尽量不负你所托,我们差不多都聊完了,出去吧。” 卫生间的门打开时,江月娥坐在妈妈的床边,妈妈此刻已经睡去。 她看到我跟吴子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倍感意外,几次要问,又忍住了。 吴子琴抱住江月娥说: “好妹妹,我们今天的事不要跟其他人讲。” 江月娥狐疑地问: “你们——这是干什么?” 吴子琴一脸坏笑,说: “别多想,我跟朱总只是在里面聊聊天。” 吴子琴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出去了。 江月娥看看远去的吴子琴,真诚地看看我,问: “真的吗?你跟她……?” 我耸耸肩,说: “她说的字面意思——聊聊天。” 江月娥说: “今天刷小视频看到你跟一个姑娘在人家的婚礼上山盟海誓……” 我笑道: “你觉得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 江月娥说: “不知道,小视频上不是真相吗?” 我说: “好吧,你照顾好妈妈,今天我和吴子琴在卫生间里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要讲。” 江月娥答应了。 我来到icu室门口,透过玻璃看了一眼言情。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我打电话给徐娟: “徐主任,言情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她早上可以醒吗?现在差不多十点了。” 徐娟那边哈欠连天,说: “大哥,我刚睡下,言情早上六点左右已经醒了,病人这时候多睡是正常的。现在可能是睡觉了。你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我吃下了定心丸,放心了,下楼离开了天坛医院。 第三百九十一章 决定离开百京城 行政楼试探江总 我很急,与两位怪先生的三年之约时间一点点流失,进展却并不顺利;我很急,投one已经破产两年了,我要的结果还没有浮出水面;我很急,昨天到现在艾俐一个字也没有联系我,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在生气,我该怎么哄她开心? 我要去s城一趟,我要去拿父亲的死亡证明,同时我要去见一见我的那些旧部下,我要拿回我所要的东西。 我上了出租车,让它带我到言情的那栋别墅,虽然它法律上已经是我的了,我不敢造次,先让它寄存在我的名下吧。 显然精心收拾过。家具、摆件都不落灰尘,我站在顶层的露台上,眺望着远处繁华的街市、车水马龙。过去的记忆像洪水一样涌来。 地下室里多了几辆车,原来停在室内的那辆红色轿跑也移到这里来了,看得出她们在这几个月也没有停着,至少找回了原本就属于她的车子。 我把所有的证件锁在那个轿跑的手套箱里,带车钥匙离开。 看着院门缓缓地关上,我发誓一定要让这栋别墅充满生机,人丁兴旺。 回到龙渊的72号楼,门是开着的,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我打电话给江月娥: “记得妈妈说过我在朱家庄的行李箱带回百京了,让你找给我,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江月娥说: “我已经放在你的房间里了,房间没有锁门。” 我说: “你们倒是放心,居然敢日夜不锁门。” 江月娥说: “这些年都是这样的,从来没有锁过门,也没有发生过意外。” 果然,那个行李箱已经放到我的房间里了,我已经买好今天去s城的飞机票,今天我就带着这个行李箱回到s城。 检查行李箱里的东西,把该带的都带上,几天没洗澡了,洗个澡,换身衣服,记得小七丢在重生楼那里,我得把它开回来,另外跟江东来告个别,一来言情、妈妈都病着,希望他在我不在的时候多多照看一下她们;另外就是探探他将来是怎么想的。 找到小七,然后到行政楼江东来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江东来大声训斥着什么。我探头看去,一帮小女孩站成一排,江东来在她们对面大声训斥着。 江东来发觉了我的身影,朝我看来,我只好推开门,问: “江总,你这是?” 江东来说: “一群废物,办事不力,一些小事情都办不好。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这里有贵客。” 小女孩们一溜烟都跑了。 我说: “江总,我准备今天晚上的飞机回s城拿资料,我去s城的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一下言情和我妈妈。” 江东来满脸堆笑,说: “那是自然,快去快回,来回的一切费用公司报销。” 我半真半假地说: “报销就算了,对了,你说过公司曾经把给我父亲的分红都存入了一个银行卡里,这个银行卡现在在哪里?” 江东来似乎没有想过我会问这个,思索了一下说: “这张卡现在拿不到,因为我放进保险箱里了,开这个保险箱必须要言情的指纹。” 他这是扯,还是真的? 我笑了笑说: “没事,言情很快就能恢复,不急一时。对了,我没有参加宴会,有没有给你造成什么麻烦。” 江东来连忙说: “没有,没有没有。本来我想介绍几个大佬给你认识,没有想到偏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将来有的是机会,不急不急。” 这时我的手机有提示音。我点开一看,原来是孙依依加我:你好,我是孙依依,加我。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同意。 我说: “江总,谢谢你,如果没有你,这个龙渊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妈妈会变成什么样子。” 江东来说: “这是从哪里说起,是龙渊欠你们朱家的,欠你们家一个阖家团圆,欠你们朱家一个公道。” 我说: “江总,记得你说你是有私心的,我想知道你的私心在哪里?” 第三百九十二章 s城的大众旅馆 偶遇到的张首承 我与江东来交谈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的谈话从未像这次开城布公,我了解到他的私心,了解到他的忠诚。也许我的猜忌是错的,无论如何,这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小心一点总是不错的。 上飞机之前,我打电话给艾俐,没有接。我在微信上留言给她:我去s城办事,有两个小时无法联系。 她回:哦,开会中。 晚上九点左右,我落地s城。 我直奔大众旅馆,到了那个地方,发现全变了样,一栋几十层的高楼矗立在原来大众旅馆的地方,门楣上有招牌:首长酒店。 我问出租车司机是不是搞错了,司机说: “你说的s路东77号站台附近大众旅馆,就是这里。自从上次一位首长在这里住过后,他家的生意爆火,老板只好在原址上建了这个首长酒店,现在也是五星级的酒店了。” 我想算了,人家今非昔比,已经“物非人非”了,正准备上车去找个其他地方,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说: “朱总,是你,真的是你!我在监控上看到门口的人像是你,就立刻出来迎你。” 这就是那个老板娘。 我有点尴尬,问: “劳烦你记得。还有房间吗?” 老板娘说: “本店最好的房间给你留着,放心住,不收你任何费用。” 我说: “开门做生意,哪有免费一说,随便给我开一间,房钱照算。” 老板娘说: “自从那次你和首长住过之后,我家的生意天天爆满,重新开张后仍然天天爆满。这多亏了你们,你是我的贵人呀,所以你和首长如果到s城,尽管住在我这里,一切费用不收。” 我笑道: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如果再固执的话,显得太矫情了,不如领了这个情,将来在某些方面还回去。 有人帮我把行李拿了进去,老板娘开心地领我进入了酒店。已经今非昔比了,无论是格局还是装修都是尽显豪华、大气。 简单地办理了入住手续,老板娘带我到电梯间,交待清楚楼层和路线,帮我按好电梯。 电梯门开了,里面的人陆续地出来,老板娘说: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如果找不到,打我的电话。” 她说完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收好正准备进电梯,突然一个人大声向我喊道: “朱总,在这里碰到你了!” 大厅里很安静,他这一声显得音量格外的大。 我一回头,一个小伙子一只手拿着一杯奶茶,一只手提着一个背包,出现在我面前。 我迟疑地问道: “你是……” 小伙子很兴奋,说: “我呀!张首承。招兵买马,记得吗?” 我瞬间想起来了,说: “在人才市场遇到的,还请你吃了一份快餐。” 张首承很兴奋,说: “对呀,是我。” 老板娘说了声你们聊就离开了。 电梯不等人,说话的功夫,电梯已经跑了。 我说: “我们去喝点?” 张首承说: “可以呀,我知道一家烤串不错,有没有兴趣?” s城人对烤串是有迷恋的,尽管我在这之前没有吃过,我不是胡说,在破产之前,我的每一餐都是靠别人投喂,根本接触不到烤串,破产之后那就是颠沛流离的生活,也基本没有可能吃上烤串。但是我知道在s城人夜生活里少不了烤串,这几乎刻进了基因里了。 对于我而言都是没有见过的,所以张首承做主点了几样,我不记得他之前的样子,现在的他应该是经过岁月的摧残,有过一些故事了,举手投足之间沉稳老练,以前好像是清瘦清瘦的,现在胖了很多,有了啤酒肚了。 我问张首承: “你现在干什么?,做什么工作呢?” 第三百九十三章 收良将在烤天下 吃豪餐首长酒店 这家烧烤店有一个很霸气的名字:烤天下。 面积有七八十平的样子,古色古香的装修,清一色的快餐桌椅。 各色喧闹的人们,吃串喝酒是分不开的,所以各种劝酒声不绝入耳,夹杂着一些酒令声,好不热闹。 张首承坐在我的对面,听到我这么问,说: “从那次与你分开后,我陆续上过几次班,时间都不是很长,前几天因为一点小事跟老板吵了一架,算是辞职离开了,正在找下一家。” 我一听,他外表沉稳是表象吗?怎么这么久还没有稳定的工作? 我说: “跟我干吧,工作性质相当于助理,传个话或者交待你办什么事,跑个腿什么的。” 张首承一听,自然是很开心,说: “我行吗?我一直期待跟你做事,但又怕做不好。” 我说: “工资要多少?” 张首承说: “工资还能随我要吗?” 我说: “你试试看,我能不能接受。” 张首承说: “7k,怎么样?” 我爽快地说: “可以,不过工作地点在昆铭,愿意吗?” 张首承说: “只要跟着你,在哪里都行。” …… 那个晚上,我们喝着饮料,吃着烤串,说着笑着,恣意欢乐。 我虽然当年名列s城四少之首,但也是最无趣的一个。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后来执掌投one时期,我从来都是深居简出,素不喜与人来往,如果有社交活动要参加,至少前一个星期做好功课,任何要说的话,要做的事都要做好功课,任何时间都要做到有礼有节,不失分寸。像酒巴、舞厅、任何娱乐场所我都从未去过,并不是我的家教有多好,是我不喜欢进入我一个不能把控的场所,特别是陌生的环境。 破产之后,我很慌乱,我的生活一团糟,怎么喂饱自己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镇定了下来,厘清了人生。在艾俐的建议之下,远走他乡,也就在这一段时间,我开始适应新的生活,我清晰地记得我在汽车上期待唐宗亮给我工作机会的心情——我几乎忘记了我曾经是百亿集团的老总,我几乎忘记了他曾经是我几乎看不到的几线的客户,一心期待他把施工员的工作给我,我甚至不知道施工员是干什么的,将来的工作性质是什么。 好在从那之后我的生活像是变好了,甚至得到了一个公司,另外还得到高家小姐的资助,在四川救下言情,在百京医治,来到龙渊…… 就是这一段时间我感觉到我慢慢懂得了喜怒哀乐,知道了人间冷暖,感觉自己比过去更有温度了。 让我几次临近生死边缘的是中缅边境的挣扎,让我深刻地知道什么是生死…… “朱总,你在想什么呢?要不我们回去吧?也不早了,快凌晨了,我们回去吧?” 张首承见我在发呆,打断我问道。 我住在首长酒店的顶层的恒温房里,这一个顶层就这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分成不同的功能区——由钢琴、架子鼓等不同的乐器和周边器材组成的音乐区;然后是一大片的空地,是可以组织百人以内的舞池;由乒乓桌、篮球架和跑步机等器材组成的体育健身区;由酒柜、饭桌构成的生活区,离卧房最近,卧房里一张大床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最喜欢的是卧房卫生间里的恒温浴缸,之前我在四川投one使用过同款。 我在浴缸里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看看时间还早,洗漱完毕,门铃响起,服务员送餐到了,打开门,两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餐桌迅速被摆得满满当当。 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每道菜旁边有一个小牌子,什么鲍鱼海鲜粥、澳洲龙虾、包子鱼籽酱馅、饺子鱼翅馅……。 尽管都是一小份,那也是用心到极致了,就是小小餐盘也是讲究十分。 吃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三百九十四章 首长酒店发布会 静候父亲墓地旁 大概是九点左右,平常上班族上班的时间,我刚走出首长酒店的大门,还没有站定,瞬间从各种车上下来各色的记者,迅速地堵住了我。 我知道这些人是因为我放出风来说朱建峰这次回s城是复仇之旅,所以像苍蝇一样叮过来的。 这就是我回报给老板娘的礼物,无论他们如何报道,地点一定是在首长酒店门口。 各种提问蜂拥而至。面对着“长枪短炮”的攻击,我镇定地说: “各位,也许我不在江湖多年,江湖上已经没有了我的传说。这次我是要找回我自己的东西。不是金钱,不是名誉,是答案。多年来很多人问过我一个问题:你的百亿集团怎么没的?我跟大家一样,也在问这个问题,也跟大家一样也在寻找这个答案。所以在准备破产的同时,我准备了一局大棋,我相信尽管对方先手占尽,优势占尽,只要我每一步都走对,我一定会赢到最后。目前我还无可奉告,明天日落之前我会弄清楚一切,明天天黑之后,我要在首长酒店顶层将召开记者会,到时各位会知晓一切,目前无法告诉各位任何信息,大家散了吧。” 哪有轻易放弃的记者,还是有各种问题袭来,我慢慢后退,绕开众人,扫了一个单车,慢慢离去。 我相信所有的记者一定很诧异,各种议论的声音不绝入耳。 爸爸的墓确实已经重新修葺了,而且用汉白玉做了小护栏,但明显地感觉到面积缩小了。 祭拜了爸爸,在枫树旁边,我已经准备好功夫茶桌,一把椅子,七个人的茶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要来祭拜的人。 不错,这些都是张首承清早就去准备的。 不断地有记者远远地盯着,今天的公墓山好不热闹。 我在来s城之前,在我的行李箱里找到我原来的sim卡,给每个我需要出现在此处的人发了信息,告诉他们我会来此地祭拜,希望我能见到他们。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来,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一切。 太阳慢慢炙热起来,风吹着枫叶沙沙作响,树荫随着时间流失而转移。 日近正午了,还没有来,难道我失算了? 我站起来,我还算漏了什么?是人心,还是利益? 我环视四周,在一些墓地的空地,有一些记者架着机器瞄着这里,希望能挖出第一手材料。 也许这正是他们没有出现的理由,算了,不再等了。 就在这时,大量的公墓工作人员出现,驱赶这些记者,引来记者的反抗,对峙起来。 我坐下来,静观其变。 过了半个小时,风向好像变了,有很多记者自动撤离,引起坍塌效应,一时间记者都走光了。 偌大的公墓里没有一个人,除了我在静静地品茶。 “贤侄,许久未见,你变了不少!” 突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第三百九十五章 重逢六大元老 各怀心思难测 从大门方向走过来几个人,这声音应该是走在前面的“六大元老”之一的洪天成发出的。 我看着他们过来,六大元老尽数到齐,胡落走在最后。 我慢慢清洗茶具,斟了六杯茶,等待他们走近我。 父亲的墓地四周这次加了汉白玉的护栏,亭子在中心靠后的位置,父亲的墓就在亭子里,假山被整个位移了,已经贴近亭子一侧,枫树被移到了东侧一角,我的茶桌就在枫树下。 他们六个人,是四男两女,洪天成、袁进喜、胡落、张强、刘丽、程娟。 都是帮助我父亲的功臣。 洪天成s城人,已经七十多岁了,电磁专家。父亲当年成立红连壹实业的时候,技术军转民的方面他贡献最大。红连壹实业破产后几经辗转,现在是他儿子的控股公司了,他在我父亲去世后就离开了公司,一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袁进喜s城人,跟我父亲是高中同学,是s城大学工商管理学的博士导师。他博士毕业就跟着我父亲,直到投one破产,市场部和战略规划部是他的地盘。他最大的功绩是帮助我父亲完成无数次转型:从实业到投资,从企业到集团。 胡落祖籍山东,是我父亲老部下。他出身工程兵,对建筑十分内行,退伍后追随我父亲,一直负责建筑这块的业务发展。 张强s城人,是因为他的超强的行政能力一直得到我父亲的重用,他对政策法规十分熟悉,所以行政副总一直干到公司破产。 刘丽是人事部,程娟是公关部的,都是s城人,这两位都是读心术十分厉害的高手…… 这六个人就是开创投one的先锋,大部分都是第一份职业做到公司破产,没有理由相信他们会是推动公司破产的主要力量。 洪天成跟我父亲最久,年龄最大,所以他走在最前面,此人一副知识分子的作派,头发茂盛乌黑,面色红润,眼神犀利,声如洪钟。 见他们已经走近,我站起来,说: “洪伯伯,好久不见,不知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没有等洪天成开口,在他身后的刘丽抢着说: “朱总,无数次在梦里梦到你,真的怀念投one的日子,无数次梦里在投one大厦里工作,醒来才知道已经成了过往。” 刘丽看起来四十岁的样子,其实已经接近六十岁了,她衣着从不输给年轻人,身材、面容也与年轻人无异。 张强接过话题说: “就你是这样吗?无数次梦中惊醒,才知道投one已经不在了。” 张强个子不高,圆滚滚的身材,方脸、小眼,永远都觉得他在微笑。他实际年龄应该在四十七八岁的样子,但看上去比洪天成年龄还大。 “你是心虚吧,一定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说这句话的是程娟,公关部是她的部门,她没有刘丽的身材和相貌,但声音如银铃一般。 张强瞪大眼睛,说: “你……” 就在这时,胡落大声吼道: “好了,别吵了。既然来到这里,都要祭拜一下老朱总,严肃一点。” 没有人再吭声了。 我从身后拖出一个纸箱,里面是七份白菊花。说: “我为每一位准备了花,既然诚心来祭拜,就在墓前数数每个人的功绩和过失,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一些事情我也知道,我现在找你们来,问一问理由。” 第三百九十六 公墓山前心机战 功夫茶桌前对质 我的这句话一出,场上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行动。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老油条,每个人都气定神闲,看不出他们一丝破绽。 我拍桌而起,说: “程娟,你好像没事人一样,每次行动你是有投票的,你没有份吗?” 程娟表现出一种很无辜的表情,说: “我们公关部并没有参与任何战略决策,何况……” 胡落打断她的话,说: “何况公司任何大小项目你朱总也参与了,今天在你父亲的墓前为什么要责难我们这些老人?” 我冷静下来,这些人今天他们敢来面见我,一定有他们有恃无恐的理由。 我坐下来,优雅地把斟好的茶一杯一杯地排在茶桌的前面,说: “我不想与你们为难,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怎么有一个公用的银行账户?里面的三十六亿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我,他们听到我说出银行账户时,面色凝重。洪天成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离茶桌最远,在护栏台阶旁站立着,在他身旁的是张强,他小心地盯着我看,似乎要从我脸上读出什么文件,其他几个人都在茶桌前,胡落和袁进喜站在一起,刘丽和程娟在他们身后。 我慢慢举起手中的茶具说: “上好的龙井,好久没有泡茶了,有些手生了,大家各自拿一杯,将就着喝吧。喝完我慢慢讲述我的故事。” 在茶桌前的几位纷纷认领了一杯,张强跑过来拿了一杯,然后站在胡落身后。 我慢慢喝上一口,说: “决定上‘凌空一号’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感到公司内部出现很大的问题,我看到的账目不是真正的账目,我的团队都在抽空我的公司,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布局,抽丝剥茧的过程中,突然出现透水事件,公司整体塌陷。其实我有很多种办法缩小编制,精简人员,让投one活下来,但我决定放弃挣扎,破产投one。我要的就是一个说法。只有让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们才会露出一丝破绽,比如张叔叔破产之后觉得愧对投one,愧对老朱总,整天萎靡不振,在夜店里买醉,把银行里三十六亿的事情说出来;程阿姨把你们几次会议内容告诉了闺蜜。” 我点到名字的时候,他们不自觉地看向张强或程娟,我知道他们信了。 胡落把手里的茶杯抛向空中,茶杯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落在地上摔碎。然后从纸箱里抽出一束花,走到父亲的墓前把花摆好,跪拜下去,拜了三拜,站起来,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其他几位都纷纷放下茶具,走向父亲的墓前,磕头离开,只剩下洪天成站在护栏台阶上,一言不发。 我说: “洪伯伯,这么好的茶,侄子亲手泡的,不喝一口吗?” 洪天成昂着头,迈着方步,向我这边走来,说: “你既然知道我们很多,想必有一些证据,不然不会在这里说出来,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不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是不是还缺什么需要我们告诉你?” 我笑道: “洪伯伯真是聪明,投one对于你们就像是你们亲自喂大的孩子,你们是怎么舍得这么做?如果你要红连壹,可以直接找我要,我未必不给你,这可是你打下的江山。” 第三百九十七章 对质七旬老人 进展初有成效 洪天成冷笑道: “年轻人,你还嫩,还没有什么就打算开发布会、办庆功宴,你掌握的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不值一提。有什么拿到桌面上我们说道说道。” 我不做声,洒一点水在桌面上,然后用手沾点水在手指上,在桌面上写下一串数字。 洪天成看到数字半天没有说话。 我站起来,手不小心碰到杯子上,茶水泼洒出来,把数字冲成一片水面。 桌上的水,顺着地势慢慢流向桌沿,滴成一条线。洪天成看看我,看看桌子上的水。 我大声说道: “我劝你不要再做任何动作,就算你现在把我杀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洪天成后退两步,故作镇定,说: “就算你知道一切,那又如何?” 我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 “你们有没有杀人?张曼,我在四川投one的助理是不是死在你的手里?” 洪天成吼道: “没有。” 我同样吼道: “那百京天才少女数据中心言情父母的死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洪天成坚定地说: “没有。这些人我都没有听说过。” 我说: “这个人就在你们中间,是谁要私吞另外的二十八亿,这个人就是这两起命案的凶手。” 洪天成大惊失色,说: “那二十八亿你也知道?” 我没有回答他,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其实这二十八亿是言情算出来的结果,我根本没有掌握任何证据,我故意泄漏出来,就是利用他惊魂未定的情况下,让他自己承认。 洪天成冷笑道: “你不可能知道,这二十八亿是在你接手之前……” 他话说了一半,意识自己落入了我的圈套,停住不说了。 我再问: “我父亲的死跟这二十八亿有没有关系?” 洪天成立即说: “他是自然死亡的,医院诊断记录,住院记录,死亡证明,都能证明他是自然死亡的。” 我吼道: “你一撒谎就话多,你一定对他做了什么!” 洪天成再次后退,说: “没有,真的没有。” 我走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领,说: “那二十八亿就在你们面前,只要我父亲一死,你们就能任意支配了,怎么不心动,是二十八亿,不是两千八呀!” 洪天成大声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真的没有,你不要污蔑我,我跟你父亲情同手足,我为什么要害你父亲。” 我感觉到他身体有点不对劲,放开他说: “他们应该就在远处某个地方等你,不过,你表现得这样差,估计他们不会放过你。” 洪天成摇晃着走到桌前,关掉燃气瓶阀,把水桶端起牛饮起来。 我回到茶桌前,坐在椅子上,没有再说话。 洪天成放下水桶,踉跄着拿出一束花,向父亲墓前走去,没走几步又停下,问: “你还在等人?” 我没有回答他,他自己点点头,说: “对呀,哪能没有她?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不是她出卖了我们?”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向父亲的墓前走去,他把所有人的花都扒拉到一边,把他的花放到正中间。 我不自觉地笑了笑,心想:他们为什么选出他来跟我谈?洪天成平时是威风,有派头,平时说话做事密不透风的,但是弱点也是很明显的——孤傲自负,心里防线十分脆弱,只要击垮他的心里防线,他智商直线下降,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可以谈得比他好。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年纪大就推选了他? 第三百九十八章 洪天成突然病倒 询问于姨当年事 他向父亲的墓鞠了一个躬,然后直起身子说道: “老伙计,事情越来越糟糕了,一开始就是错的,为什么要开始?” 他蹲下来,扶着父亲的墓碑,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我换上备用的水桶,打开燃气,水泵自动抽水,看着水壶里的水沸腾。 清理桌上的茶具,重新给自己泡上一杯,慢慢品着。 洪天成自言自语道: “当年你我并肩创办了红连壹实业,你我都是电磁专家,惺惺相惜,视彼此为知己,我怎么可能会亲手毁了投one?我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二十八亿去害你?我怎么可能跟别人共同抽空投one三十六亿?我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看上去他的表情很痛苦,面部表情很扭曲,脸色十分难看,手不停地颤抖。 我连忙拨打120,就在电话打通的一瞬,他慢慢倒向地面。 急救中心的车很快就到了,我给其他几位发信息,他们去而复返,乱糟糟地发出各种声音,然后都随车去了。 公墓里又寂静下来,看看时间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静静地等吧。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有必要再等吗?她应该不会来了吧?我无数次问自己,但还是坚持下来,我要把所有的时间等完。 时间只剩下一刻钟了,就算来了也聊不了任何事情,我准备离开。我走出几十米的样子,从假山背后走出来一个人,向我喊道: “峰儿,你在等我吗?” 我回头一看,这不就是我要等的于姨吗? 什么时候她的头发全白了,脸上也生了不少皱纹。 她是投one财务大臣——财务经理于清。 可能她一直都在,一直躲在假山洞里,只是没有人发现她。 我问: “您一直都在?” 于姨说: “我来得比任何人都早。” 我问: “您参与了二十八亿和三十六亿吗?” 于姨点点头。 我说: “您找一个好一点的律师吧。现在开始,现在这个案子不由任何个人控制了。” 于姨说: “我们可以聊聊吗?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我说: “我很想跟你聊聊,但是我现在要急着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于姨迟疑了一下,说: “你说过将来你会给我养老的!” 所有老员工中,只有于姨是孑然一身,几乎把她的一生都投到投one的工作中了。父亲曾多次跟我讲要善待于姨,将来要负责给她养老的。 我说: “您为什么要参与他们?为了破这个案子,省市两级经济刑警为时两年日夜奋战。所以这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了。” 于姨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啊……”然后后退两步靠在假山上。 我连忙跑到她的身边,扶住她,让她坐在茶桌的椅子上。 我说: “您也别急,这件事情有一个特殊的现象,这两笔钱都没有被分掉,没有产生实质性的既得利益。” 于姨颤颤巍巍地说: “二十八亿已经被分掉了!” 我问: “他们有没有因为这二十八亿对我父亲有过不当行为?” 于姨说: “这个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没有。” 我说: “您现在打一个车,去市刑警大队找陆风警官,您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算是自首和揭发同伙,这样您可以获得减刑。我真的要走了。” 于姨沉思了一会儿说: “你去忙吧,让我缓缓。” 我突然想起来言情公司里的那起命案,问: “在七年前公司里是不是有高层失踪了?” 于姨说: “七年前,你父亲去世的那一年?有一个贾秀田的会计师突然失踪了。他的失踪跟这件事有关吗?” 我再问: “他是我父亲亲自培养的吗?” 于姨说: “是。” 我说: “谢谢于姨,照顾好自己,将来我一定给你养老。” 我说完就向公墓门外走去,我要赶飞机,去四川d镇张屋。 第三百九十九章 千般小心离s城 百样心酸在眉山 我叫了两辆出租车在公墓大门处。 我上了第一辆车,让司机把一封信送给第二辆车上的司机,要求他拉开车门进去然后再出来。我乘坐着第一辆车去了飞机场,第二辆车替我把这封信送到首长酒店。如果公墓山上远处有人盯着我,一定能看到我上了第一辆车,他们定然不会相信我就是坐的第一辆车,一定认为我是通过某种方法,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到了第二辆,所以一定会盯紧第二辆。 我让出租车从高铁站地下停车场过一下,然后再直奔飞机场。如果他们选择两辆车都跟的话,我让他们在高铁站迷失目标,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我这是简单地过一下,就算要跟着出租车,也会在高铁站布防人手,这样他们一定会跟丢。 到了机场,我值机两个地方,一个方向是到c城的,另一个地方是眉山的。时间相差半个小时,我先到飞往c城的候机厅等待,就在快要登机时,我直接走进了卫生间把自己关在隔间里,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快到眉山方向飞机的登机时间了,飞速走出卫生间直奔眉山方向的候机厅,时间刚刚好,已经有人已经走入登机廊桥了。 我选择的座位是在所有座位的最后方,我可以目视所有人的行动。 一个小时多的飞行时间,飞机安全落地,我最后一个下飞机,我要确保我的周围没有人,所以尽量不要与其他人走在一起。 也许我是神经过敏,但我必须保证自己不要受到伤害,我已经被害过一次,决不能再被害第二次。 傅倩在出口等着我,我此次来眉山的消息只有她知道,张首承也不知道,此刻,他正在筹备着明天的发布会,今天早上他准备完父亲墓前的物品后,又跟着刑警队员在惠渊庵上布置着对公墓的监控,明天他将会代替我出席刑警队在首长酒店总统房里举办的发布会。 在机场傅倩问过我言情的情况,她似乎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关心着我们,甚至替我们想好了未来,只是我没敢告诉她,言情此刻应该还在生死线上徘徊。 在落日时分,又回到当初我跟言情住过的小屋里,刚刚打开屋子的时候,夕阳的光辉打在我当初写的对联上,还贴在那里,只是已经颜色没有那么红了,我的泪水又开始不值钱了,不断地想办法冲出来。 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还是我们刚刚走时的样子,只是已经有很多落灰。 我找来梯子,爬上屋顶,卸下一个太阳能管,从里面找出我要的文件,然后又把管子安装回去。 我把钥匙交给傅倩,说: “谢谢你。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大半年,这个地方到处都有我和言情的身影,如今真的把这个钥匙还给你,我还有些舍不得。里面的一些东西,你看着处理吧,我已经不需要了。” 傅倩说随时欢迎我回来,她已经把我当成了朋友,希望我跟言情都好好的。 当晚我跟着傅倩的车回到了眉山,接上傅倩的丈夫我们三个人吃了一顿晚餐,然后我住进了一家旅馆。 一切安顿好,我躺在床上,心想: “怎么回事?艾俐这么久没有来消息。不至于生气那么久吧。百京那边状况还好吗?也许当前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算了,明天联系一下吧。 第四百章 睡梦是电话吵醒 视频里各执一词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了,号码是杨晓的。她语气很急促地说: “他们吵起来了,而且吵得很凶,你快劝劝他们吧。”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说: “谁们吵起来了,慢慢讲。” 杨晓挂了电话,视频连接过来,接通。这应该是在昆铭的办公室里,应该是在会议室里,目前装修已经差不多了,视频近处是艾俐,应该是穿着一套长袖的西装,值得一说的是,她站立着,脚踏在椅子上,霸气十足,在会议桌对面的是张伟,他坐在会议桌前,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在空中不断地挥着,正在与艾俐争辩着什么。 我让杨晓把电话给张伟,让他说说什么事。张伟说: “我考察过祭神山附近的道路、风景和历史,根本不适合做旅游业,而且投资回报太慢了,我们做短平快的,做资源,做投资,很轻松地把钱赚了,为什么不可以?” 他们是为了投资方向的问题在吵? 这么多天他们在干什么?还在磨合投资方向? 我定了定神,说: “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要在祭神山创造出奇迹来,所以你们不要再在投资方向上有分歧——投祭神山,你们的任务是把这几座山的旅游开发权谈下来。” 张伟说: “你们为什么这么固执?这不是一个好的生财之道。” 我严肃地说: “我们三个必须统一一下,艾俐是总指挥,你是她的员工,我是她男朋友。我们两个都要听她的。也许你在做生意方面比我们有天分,比我们强。大方向,大原则的事情可以讨论,可以争辩,但不能执拗,一但决定的事情就不要去追求细节,我们最终的思想是在一起做一份事业对吧?” 张伟说: “既然你这么说,我能说什么,让我想想以后怎么做吧。” 他放下手机,站起来离开。 杨晓拿起电话,说: “朱总,要跟艾姐说说话吗?” 我说: “给她吧。” 电话递到艾俐手里,艾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我问: “怎么回事?” 艾俐说: “他来了以后,几乎每天见不到人,缺钱就找我要,今天早上清早找到我,提出不投祭神山,去投石油、矿产,保我一本万利……” 我打断她,说: “作为一个领导者一定要思路清晰,有魄力,他刚来,很想施展自己的能力来证明自己,所以你要适当地引导他。你们先这样吧,等我回去再说吧。” 艾俐说: “你赶紧回来吧,这位爷我有点伺候不起!” 我说: “我昨晚到的d镇张屋,拿了一些资料,今天上午一会儿就要飞s城了,在s城呆一两个小时,然后飞百京,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一个星期左右回昆铭。” 艾俐说: “尽快吧,这位爷怎么办?” 她的语气很无奈。 我说: “问你自己,会找到答案的。” 第四百零一章 孙依依照片被爆 艾俐大度劝小心 艾俐问我: “你为什么时间安排得这么紧?飞s城再飞百京。” 我说: “这次从百京回s城,就是为了拿父亲的死亡证明的,昨天没有时间拿,所以今天先飞s城再回百京。” “伯母的病情如何?还好吗?” “还行吧,做了一次手术,要等上半个月左右再做一次手术,然后休养一段时间就没有大碍了。” “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新的艳遇呀?你不总是老有一些奇怪的艳遇出现吗?” “这段时间这么多事,哪有时间艳遇呀?对了,我今天晚上在百京请我的同学徐娟吃饭,她帮了我很多。” “该还人家的人情是应当的,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映射什么呢?如果我真的是那种滥情的人,你怎么可能选择我呢?明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为什么总是担心这些不存在的问题呢?” “这两天又出你的新闻了,网上四处有你扶着明星孙依依匆匆走向安全通道的照片,还配有‘当年经商王子变成情场圣手’的标题。” “是吗?……,宴会那个晚上,我上厕所碰到孙依依醉酒在男厕里吐,我只好帮助她离开,可能是在我扶着她去房间里的路上被拍到的,当时我还不知道她是明星。到了房间后,我龙渊的同事在照顾她,恰巧突然我妈妈病倒了,我只好去忙我的妈妈的病了。这就是全部实事。” “是——吗?我其实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一再出这种事,我怕这会不会是有人在搞鬼?” “也许是巧合吧,我会留意的,与徐娟吃饭会不会被拍到,然后被过度解读呢?” “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你的名字被很多人再次提起,有很多关注你的动向。” “一个精明的商人一定要低调,闷声发大财,名噪必有灾。” 艾俐那边说了句有事,就把电话挂了。 突然中断的电话让我担心起来。我再把电话打过去,是杨晓接的。 杨晓说: “是六指那边的领导过来了。没有想到他们这么早。昨天艾姐在办公室呆了一夜,一直在加班赶报告,就是为了今天迎接他们。” 没有想到她们能把事情推进到如此的地步了,项目上谈判桌是指日可待了。 她们那边已经投入了新的战场,而我还在眉山的小旅馆里安睡。 我得赶紧处理好百京的事情,尽早与她们并肩作战。 看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我打电话给徐娟,询问一下我母亲和言情的情况,徐娟告诉我她们日渐转好,最后她说: “别忘记明天与我的约定,时间地点等一下发到你的手机上,你别忘记了。” 我看看手机上的日期,说: “你不是说周六吗?不是今天吗?” “我有说是周六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是周日,我今天有几台手术,没时间。” 好吧,洗漱更衣,准备打飞的去s城。 第四百零二章 两笨蛋引我上当 机场口约定见面 昨天晚上被傅倩带到这里,也没有了解周围的环境。今天走出旅馆才知道这家旅馆处在一个小巷的尽头,在这么闭塞的环境里,这家旅馆是怎么生存的? 小巷里商业气息还是很足的,各种商铺在小巷两旁——理发、按摩居多,还有一些服装、家电维修……。 我走进一个餐馆,现在不是饭点,所以人并不多,有一两桌客人。 随便点两个菜,准备吃完去机场,我已经订好去s城的飞机,离登机还有三个小时,时间还很充裕。 菜一时上不来,等等吧。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瘦高个子,衣着打扮很干净不拖沓,他们似乎在为什么东西争吵着,只是口音好重听不懂。 他们坐在我的邻桌,服务员殷勤地跑过来说: “两位大哥,你们吃点什么?” 这两个根本没有理服务员,继续吵。 突然其中一个嘴里嘣出一句川普: “要不是当年你敲晕了那个女大学生,……” 后面的话又转回他们的方言了,似乎这一句话是无意带出的,似乎明显是讲给我听的。 我的菜上来了,我漫不经心地吃着,观察着这两个人的行为。 他们点了一份炒饭,两个人很快就吃完离开了。 我吃完饭,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我走出餐馆,看到这两个人在街边吵架,一群人在围观。 我绕开这些人,直径向巷口走去。 这两个人的破绽太明显了,就是在吸引我的注意,我为什么要上他们的当? 我还要赶我的飞机。 这些人是怎么出现的?难道傅倩有问题?只有她知道我此刻在此地。 也许这两个人是了解当年言情所受到伤害的途径。 我上了出租车,临时决定先不去机场,去公墓。把言情父母的骨灰取出来带回s城。 算算时间来得及,只是没有跟言情商量一下,不过二老一定更愿意回到s城入土为安。 顺利取出骨灰,买了一个行李箱,把二老的骨灰装进去,坐上出租车向机场赶。 在机场的入口,我看到那两位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垂头丧气,一个在玩手机,另一个用树枝在地上乱画。 我朝他们说: “哎,你们千方百计地吸引我的注意,你们是谁?” 我刻意与他们拉开距离,怕他们突然袭击我。 这两个人听到我的声音,都抬头看向我,高兴地说: “祖宗!我们都以为你上了飞机走了。” 我看看时间说: “我有十分钟的时间给你们。” 这两个人的其中一个说: “我们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老大想见你,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你们老大是谁?” “你不认识他,甚至你们没有见过面。” “是谁?” 这两个人犹豫了一下,我连忙转身向入口走去,过了安检,他们就进不来了。 我听到身后他们说: “我说——马尚!马尚!” 我回头确认道: “你是说这个人叫马尚,还是你马上说。” 那两个人笑嘻嘻地说: “我们老大叫马尚。” 我说: “你要我见你们老大,你得拿出点诚意,既然你说知道言情被敲晕的事情,那就把事情前前后后告诉我,我可以考虑去见你们老大。我知道你们并不是敲晕她的人。” “您猜得对,这两个被我们老大找到了,现在关在我们那里,只要你去见我们老大,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 我说: “加我的微信,把事情前前后后弄清楚,发给我。我会亲自来见你们老大。” 说完我向入口走去,他们向我喊: “那您给我你的微信号。” 我说: “你们自己想办法。” 然后匆匆进了安检口,那两个人在焦急地向我喊着什么,我也懒得管了。 上了飞机我一直在想这些是谁的人?应该不是龙爷的人,不然,我此刻应该被他毒倒了,甚至不在了;应该不是s城的人,因为他们对言情的事情不知情,也不感兴趣;这个马尚应该是妈妈说的青梅竹马,曾经还救过妈妈,他为什么会知道言情的事情,那他是敌是友呢? 第四百零三章 s城酒店见尹风 赔付方案难落实 落地时间下午三点二十分,我没有通知任何人,坐上出租车,直接到s城酒店,在1008房间,我要解锁我另一个故事。 如果您是仔细阅读的读者您应该记得我和艾俐第一次来s城酒店后,我开了一个包间,让艾俐电话录我在1008房间里的全过程,后来艾俐送我去车站时,她跟我说起一个保险公司的名字:游侠保险。 那天我在1008房间里就是去见游侠保险的老总尹风。 当初游侠成立不久,没有公司相信她的能力,认为游侠履赔能力不够。 凌空一号上马时,她找到我软磨硬泡,被她磨得受不了,我以个人名义给凌空一号上了1.2亿人民币的保险,保单上注明任何天灾造成无法逆转的损失达到10亿人民币以上,游侠以10倍保单金额也就是12亿人民币赔偿我的损失。 为了这1.2亿我把几栋别墅都抵押给一些投资公司,如果工程顺利盈利,我很快就能把房子赎回来。 尹风用这1.2亿很快就把她的游侠保险做了起来,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很快就发展壮大了,现在在业内很多公司上工程,上项目都直接联系他们。 那一天见到她,她明确告诉我她没有12亿,如果要求她赔付的话,那我们打官司。 我明确地告诉她合同是具备法律效应的,我甚至把一百多页的合同,哪一条哪一款在具体的哪一页码背给她听,表示我曾经研读过她的这份合同,我是有十足的把握打赢与她的官司。 今天我又约了她,还是在1008房间,这次会发生什么呢? 我推开门,尹风在,里面还有一个人,尹风的弟弟,建行的业务经理尹容。 他们坐的沙发对面有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两个合同书。 尹风满脸堆笑地说: “听说你把过去投one的几大公司元老都告了?这个消息可靠吗?” 尹风是s城人,她父亲是做投行的,她没有怎么正经上过学,自己跟着社会上一些人学会了做生意,于是年纪轻轻就开创游侠保险,而且发展很好。 她应该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小披肩发,面容清秀大方,看起来像是很柔弱的二十来岁的女孩。其实不少大哥大姐都栽在她手里过。只喜欢赚钱,没有听说过她有什么绯闻。 尹风的弟弟尹容,三十七八的年纪,这个人也是一个钱钻子,没有女孩能走进他的心,可以谈不结婚的那种,不过他人长得帅,追他的女孩不少,都是走一个过场。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尹风说: “事故勘察、鉴定都没有问题,投one因此损失近三十亿的资产,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投险的主体——按照规定:建筑、大厦投险的主体应该是承建方,所以应该是投one,您不能作为投险的主体。” 我还是没有说话,看着她。 她的弱点就是思维太缜密,只要不接她的话,她会把自己绕进去。 这时尹容插进话题说: “我姐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打官司我们不一定能输,当然我们并不希望打官司,所以准备了一个赔付方案。我们承认这笔陪付是有效的,但目前拿不到钱,高于银行年息,我们每年定期给您四佰二十万,但必须借给我们十年,十年之后,我们将连本带息都还给您。” 我问: “我去你银行借十亿,您按三厘五给我行吗?” 尹容尴尬地笑了笑说: “很抱歉,我们行没有这么低的借款利率。” 我说: “那您找我借就有这么低的利率呢?” 尹风此刻站起来,向卫生间走去。进门的一瞬,我看到她在掏手机。 第四百零四章 签订赔付的协议 远程发布会现场 尹容没有接我的话,我接着说: “我们按五厘吧,每年给我六百万,十年后本息还清。” 尹容站起来,走向卫生间,敲卫生间的门,尹风把门开了一条缝,他们就这样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小声地商量着。 不一会儿尹容回来,把合同打开,在一些条款上填上数字,然后递给我。 …… 签完字,我拿着合同走出来,并没有急着下楼,直接坐电梯到达最高层,然后走进楼梯到达顶层。 当初凌空一号上马,并没有一家保险公司承担工程的“一切险”,原因是风险太大,然而游侠的赔付能力得不到公司的信任,所以我抵押一部分个人财产加上我家两代人的存款,得到1.2亿,以个人的名义投保,凌空一号才正常上马动工。 透水事件过后,警方、设计院、市政府,游侠保险,几班人马都进驻了工地,并联合出了一份事故报告,这段时间里,投one已经进入了破产流程了。 当时的游侠已经把我的1.2亿花光了,别说赔付了,能拿出1.2亿出来都很难了,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出让游侠赔付的事情。破产过程中,我与尹风见过一面,当时她说一年以后会给我一个说法,于是有了我们第一次在s城酒店1008房间的会面,这一次我们都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双方僵持住了。 也许没有龙爷,我和投one元老们的恩怨、我和尹风的纠纷在去年都解决了,不至于拖到现在。 也好,就在今天都有了一个了断。 我在s城酒店顶层呆了一个小时,走楼梯下到地面,坐出租车去银行拿到关于龙渊的所有资料,没有停留,直奔机场。 今天全s城的人一定都在搜寻我、谈论我,所以今天任何行动都要特别小心。 下午五点三十,我去百京的飞机起飞,看着日渐向西的太阳在舷窗晃动,心里如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安全落地,我没有回龙渊,也没有去天坛医院,我在医院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的一个小宾馆里开了一个房间,这个小宾馆很简陋,上下两层,只有十几个房间,住的都是医院就医的病人家属。 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我在房间里与张首承视频连线,现场并不在首长酒店的总统房,是在一个大型的会场,从装修风格上判断是在首长酒店提供的场地。 会场提供很多的桌椅,一些记者已经就座了,他们三两人讨论着,不断地有记者或者其他人员进入,主席台上没有人就坐,看样子还没有开始。 张首承把手机放置在一个角落上,固定住然后就去忙了。 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记者的正面,主席台的背面。 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张首承拿着麦走进会场。说: “大家好,我是朱建峰朱总的助理张首承,也是今天记者会的主持人,今天朱总有另外的事情耽误了行程,所以不能亲自来到现场,不过大家放心,今天市政府陆市长、公安局局长孙朝、市发展规划中心的周主任、市刑警大队陆风队长,将坐镇本次发布会,现在有请各位领导入场!” 他说话的过程中,人们渐渐安静下来,听到“有请领导入场”,会场上响起阵阵掌声。 第四百零五章 发布会兴奋不起 断片后艾俐真情 伴随着掌声,有一个小门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依次走进主席台…… 发布会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算是圆满吧。张首承拿起手机的一瞬,我知道我所有的期待都结束了。 后面的事情将按部就班地进行,但是谁来回答我的那个问题: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张首承很兴奋,我夸他这件事办得很漂亮,工资给他加500,他高兴坏了,一个劲地说老大真是好人。 我交待他明天要做的事,和他最近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就挂了电话。 看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饿了,出门吃点东西。 百京的街道上的路灯很明亮。 远空的明月却显得十分昏暗。 路灯风头太盛,亮不到十步却耀眼夺目,明月能照万里却显得暗淡无光,只是远远地挂着,似乎并不存在。 我记得那个夜晚,我在s城路灯下哭泣的那个夜晚,路灯也该是如此吧,明月也该是如此吧。 一共一百二十四人限制出行,十八人被捕,这是我要的吗? 此刻我应该开心,为什么仍然笑不起来? 路灯下有一个小三轮,一个大爷借着路灯卖着烧饼。 我停下,我问大爷: “您这不怕城管吗?” 大爷憨笑道: “怕,但是要赚这份钱,就要担这份心。” 买了两个烧饼,回到旅馆,发现前台摆着柜台,摆着一些日常——啤酒、饮料、面包、饼干…… 胡乱买了些啤酒零食回到房间,喝着啤酒吃着烧饼、零食,慢慢断片了。 次日醒来,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无数未接电话,看得出媒体已经把这件事充分发酵了。 还没有准备回,电话进来了,是艾俐: “你现在在哪里?安全吗?网上的消息看到了吗?之前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从她急促的语气中我读出她是真的慌了。 “我没事,很安全。昨天开心,喝了几瓶啤酒,断片了,才醒。” “对不起呀,最近太忙了,没有怎么理你,你知道吗?一直打你的电话没有接,是多么的煎熬?我才知道你已经住在我的心里有一阵子了。你现在不许再有这样的现象,不能让我担心。” 艾俐这番话让我心花怒放,说: “这句话,我想再听一遍。” “滚,你现在在哪里?四川还是在s城?” “回百京了,小小女孩这么凶,当心嫁不出去。” 艾俐马上说: “你放心,这辈子吃定你了,下辈子决不打扰。” 我说: “为什么下辈子决不打扰呢?” 艾俐说: “你这个人毛病太多,这辈子够了。下辈子一定找一个完美公子,美美地过一生,不能像这样天天为你拼命,你却不在身旁。” 我说: “辛苦了,等妈妈情况稳定了,我一定回到你身边。” 艾俐停顿了一下,问: “能跟我说说吗?怎么回事?” 第四百零六章 电话两头传消息 小店老板谈老板 我想了一下说: “待我们都再无奔波,我们在祭神山山顶煮茶闲聊时,我会把我所有的故事讲给你听,绝对不漏过一个细节,我们现在分隔两地总有些不太方便。” 艾俐听到我这么说,有些生气,说: “搞什么故弄玄虚呢!” “这里面的是是非非不是在电话里能讲得清的。还有,你不觉得我们煮茶闲聊挺有情调的吗?” 艾俐笑道: “好,我们等到闲来无事,把所有的事情都在祭神山理一理,煮茶闲聊。” “这两天,你那边怎么样?” “我们通过了一些资质方面的审查,马上就要举行第一轮谈判了。” “这么快?” “快吗?三年也很快!我总感觉时间不够!” “时间可以用资源叠加的方式弥补,只要拿到开发权,什么都会迎刃而解的。” “我没有你那么乐观。对了,张伟昨天做了一点贡献,昨天六指领导来访,场面一度很尴尬,但是张伟出现之后,力缆狂澜,让六指的领导们满意而归。” “怎么回事?” “你回来煮茶闲聊的时候再讲吧!” 这招以牙还牙用得真妙呀。 “他现在在忙什么?” “今天他去六指市了,去做谈判前的准备了。” “这是好事呀,说明他愿意融入这个事业里来了。” “是呀,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就怕只是一时的兴趣。” …… 后面慢慢进入瞎聊的阶段,就不直播了。 ‘煲电话粥’这个词是谁发明的,长时间打电话确实能让手机发烫。 看看时间,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这是我们打电话时间最长的一次,肚子已经前胸贴后背了,饿得实在受不了。 下楼退了房,买了点面包什么的垫垫肚子,今天先去看看医院里的两个亲人,然后要赴徐娟的约。 在医院的附近小饭馆里弄点东西吃,小饭馆角落上挂着一个小电视,正在放着新闻。 这个小饭馆太小了,就一个单间店面,几套餐桌椅,老板是一个湖南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有浓重的口音,他上菜时,问我; “你有没有看新闻,前几年突然破产的投one集团的几个副总都被抓了!我就是说嘛,那么强大的集团怎么突然就破产了,原来被那些人掏空了。” 显然,这个老板是一个社牛,见谁都自来熟。 我笑了笑,说: “你说,那些人是为什么呢?投one是他们一手创办的,为什么要挖空它呢?” 老板很内行地说: “听说老朱总一直占有百分百的股权,在现代的企业里是极不正常的现象,老朱总有足够的威望和能力镇得住,但小朱总就不行了,这些老臣子的野心就暴露出来了。” 我笑了笑,说: “老板还是真厉害,一针见血。” 老板菜已经上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 “在开这个饭馆之前,我也是投one的员工,我还见过老朱总呢。” 我干笑道: “是吗?你是在投one大厦里上班吗? 老板有点难为情,说: “我在红连壹上班,也是投one的企业。当时做到了车间主任,后来小朱总上任后,风向慢慢变了,我实在看不懂,就离开了红连壹,没有想到越混越差,这两年因为儿子在这里上学,所以在这医院附近开起了饭馆。” 我问: “照你这么说,小朱总不行了?” 老板想了想,说: “不能这么说,商业能力小朱总确实比老朱总强,但就管理能力,管理凝聚力,对凝聚力,没有老朱总强。” 我笑了笑问: “为什么这么说?” “小朱总来了后,发展确实很快,却没有防着人家挖墙角,直到大厦倒塌。老朱总白手起家,几十年就形成这么大的规模,没有人敢打歪主意,为什么?因为老朱总管理有方,奖罚有度。” 说实在的,我这是第一次认真地听一个人把我跟父亲做对比分析,尽管观点不一定正确,却也反应了一定的实事。 吃完饭,我要到老板的联系方式,走进天坛医院。 第四百零七章 妈妈吃儿子的瓜 我看望言情的病 江月娥在照看妈妈,妈妈恢复得不错,她们已经听说过发布会的事情,见到我一起吃瓜起来: 妈妈问: “那个新闻看了吗?真的没有想到跟了你爸爸那么多年的元老们个个竟是掏空投one的人。” 我笑了笑,反问道: “妈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正常?这些事你不要操心了,这里面的事情复杂着呢,真相还没有浮出水面之前,不要妄加评论。” 妈妈开心地笑了,说: “我没有事,娄主任对我很关照,目前的指标不错,他说等你回来就可以动手术了。不信你问小江。” 江月娥说: “干妈看到投one新闻之后,确实感觉精神上好了很多。她一直说,如果你在现场看到那该多好。” 我说: “发布会是s城公安局举办的,我去干什么?” 江月娥不依不饶地问: “一些记者不是说你的助理在吗?还回答了不少问题。” 我只好说: “对,发布会确实是由公安局举办的,我的助理是代表我出席一下。当时我已经回百京了。” 其实我是怕我出现在那个现场,我宁愿把所有发言教给张首承,我宁愿自己躲在小旅馆的小房间里跟张首承视频连线。我怕,我甚至不敢呆在s城,逃到远在几千里之外的百京。 江月娥说: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你也不要太在意呀。” 我拿出手机,随意翻看了各大平台的消息,其实我并不怎么关心舆论走向,这些东西都会消失,我要的是那天抛出的问题,什么时候能给我答案。 我知道不是那天,我也知道不是现在,这问题既然给出了,答案一定会有,只是时间问题,那一天我希望尽快到来。 手机弹出一条信息:好友请求要失效请查看。 点开,是马尚。 通过验证,发现一个震惊的信息:马尚是警察,而且是d镇公安局局长。 那他为什么派出那两个人演那么一出?直接亮明身份,让我去一趟d镇岂不更有效? 那他不想把身份亮出来,为什么现在用自己的工作微信加我呢?完全可以换一个号。 他是怎么得到我现在的微信的? 江月娥拍拍我的肩头,轻声唤道: “哥哥,哥哥!” 我从思绪中走出来。 哥哥?对了,我亲自答应过她,让她叫我哥哥的。 妈妈笑着问: “刚刚你为什么走神了,小江给你倒了水,放在你的手上,你都没有接住,水都洒到身上了。” 我这才发现我的身上已经洒了一些水,赶紧去卫生间处理。 妈妈还数落江月娥: “你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是走神了,还把水递过去。幸亏不是开水。” …… 再出来的时候,江月娥已经不在房间里,妈妈说: “你回来还没有去看言情吧,她今天由icu转普通病房,你去看看吧。” 去到icu的楼层,言情的床位已经空了,显然已经转走了,在护士站了解到她所在的楼层。 显然这是一个豪华病房,只有一个床位,言情正坐在床头,弄那个点滴瓶。 我问: “怎么没有一个人在身边?” 第四百零八章 怒怼的泪水如注 沉默着相对无言 我说着帮她弄下点滴瓶,她看看我,说: “护士去忙了,今天龙渊那边太多事了,吴子琴走不开,没有让她来。” 我笑道: “你这个师父可能要失业了,徒弟这么出色。” 我扶着她进了卫生间,帮她挂好水,她看看我,看看门,示意我出去。 我刚把门带好,就听到里面“啪”地一声,也就在这时,两个护士正好进来,连忙冲进卫生间。 我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发呆,两个护士扶着言情从卫生间里出来,一个劲地道歉。 言情没有说话,平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 我示意护士忙完了就走开,病房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言情说: “谢谢你又救了我。” 我说: “你不止一次这样说过,真的没有必要谢我。” “吴子琴都交给你了吧?” “对,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你的东西我暂时替你保管。” “不是要你保管,是送给你。不用谢我,不是你也会是别人。送给你,我还能心甘情愿。” 我问: “为什么这么说?” 言情没有回答我,沉默着。 我说: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知道。” 言情这句“我知道”似乎并不是出自她的身体里,而是房间里的某处上空。 是因为她把这三个字说得如此幽怨、如此空灵,乃至我产生如此错觉。 我叫来护士,要她们去找小一点单间的病房,我们要换一间。 这个病房太大了,没有生气。 言情说: “算了,不要麻烦了。大一点,空气会更新鲜一点。” 护士看看我,看看言情,说: “这个病房是徐主任在一个离休干部那里换来的,整个天坛医院也没有几间,你确定要换吗?” 言情说: “算了,我看中了这里的落地窗,将来我要在这里看百京的夜景。” 护士出去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我说: “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前年我遇到一个同学,她衣着不堪、神志不清,我救下了她,虽然表现出行为能力只有两岁左右,但她一心向好,努力过好自己的每一天,后来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她智商、情商都比当年好十倍,百倍,可是她现在却心如死灰……” 言情吼道: “别说了!” 她的这声大吼引来了护士,她们惊恐地看着我们。 我大声说: “你凭什么这样?我被人剥光了丢在中缅边境的山上准备放血而亡,我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你有人救你,有人帮你,你凭什么这样?不该好好的活出个样子来证明我没有救错人吗?” 言情坐起来,大声说: “滚!我不想见到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吗,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因为我什么? 我马上找到角度了,说: “你送给我的那些证书是怎么得来的?每个证书是你拼搏的汗水的结晶,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你是一只战鹰,不是麻雀,区区一个人,一件事能打倒你吗?” 言情停下来,没有立即怼我,过了一会儿,她自言自语道: “我已经不是完美的我了,也不是一只战鹰,不是……” 我看看伤感的她,蹲在她的床边说: “我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个完美的你,也许这一生我见不到,那就让这个完美留在过去的那段时光里,不要去挽留她,不要去触碰她,她属于那一段时期的你。我现在看到的是这一段时期的你,尽管你觉得很多的不足,很多的遗憾,那怎样?认真活下去,精彩依旧是你的!” 言情慢慢把头转向我,眼睛里的泪光如注,说: “是吗?” 我抓住她的手,坚定地说: “相信我,你会更好的。” 言情的泪如雨丝,洒在床单上,湿了一大片。 我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她哭。 走出言情的房间,我打电话给吴子琴,让她去办一件事。 对,言情的那几年经过了什么恩怨情仇,是时候要搞清楚了。 第四百零九章 安置言情的父母 调查高管的档案 打完电话准备去一趟龙渊,恰在此时,接到航空公司的电话:我有一个行李箱托运未取,希望我早点去取。 想起来了,是言情父母的骨灰,由于在s城的时间太短,我没有时间处理,所以带回了百京。 取到行李箱,我乘出租车来到生命科学楼那边的别墅,把言情父母的骨灰安放在一楼的进门玄关那里,用一个条桌放好,点上香炉,放上水果。 行叩拜大礼。 暂时让二老就在这里安息吧,兜兜转转,二老的骨灰从这里离开,却又回到了这里,一直未能入土为安,无人祭拜,也是凄凉。 回到龙渊,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我没有直接去江东来那里,也没有回到72号别墅,我来到行政楼四楼,调所有的高管的档案。 人事部办公室里几张办公桌拼成一个方形,各种办公设备散落在四周,只有一个小姑娘在电脑前。 人事部小姑娘不敢作主,打电话给主管,过了很一会儿,人事主管从外面回来,是一个长发美女。 我好像没有见过她。 她一定认识我,因为一见到我很热情地说: “朱总,没有想到您会到我们这里来,我正在开会,您要什么资料?” “怎么称呼?我想调几个高管的资料。” “我叫车晓君。江总已经打过招呼了,您要什么资料都行,我现在就去给你找。” 说完她找出一串钥匙,扭动着身姿,向门外走去。 我问: “你这是……?” 车晓君回过头,说: “档案不在这里,我要去资料室找给你。” 我试着问: “我可以去看看吗?” 车晓君妩媚地朝我笑了笑,说: “可以,不过资料室进出要安检,比较麻烦。”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进个资料室怎么还要安检? 出门就是走廊,走廊一面是各个房间,另一面是玻璃幕墙。 资料室就在人事部的隔壁,穿过一道安全门,进入一个走廊,车晓君把口袋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平托着慢慢向前走。 我学着她的样子,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平托着慢慢向前走。 车晓君走到门前,松了口气。可是我没有这么好运,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有东西挡住了我。 定睛一看,我面前出现了一扇网格门。 车晓君说: “要不你回去,我拿给你,要不你找找身上有没有什么纸质的东西没有掏出来?” 是了,我衣服里面的口袋里装着父亲的死亡证明。 我决定退出来,不再好奇资料室里面的设置。 车晓君在里面呆了半个小时,出来时手里捧着七八个文件袋。 所有的文件袋到手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这么顺利,顺利到有些不正常。 虽然说要把法人转给我,其实我没有参与过龙渊任何事情的决策,对于龙渊的了解仅限于他们的口述,去年要言情做的数据模型,听说已经完成,可是我没有看到具体的结果。 所以我总感觉到法人的事情不真实,好像有哪里不对。 第四百一十章 研究龙渊的高管 偷听江东来谈话 言情为什么对江东来并不信任?是他给了她机会,让她从一个病人走到管理者。 江东来除了能力上认可言情之外,有没有别的事情? 在法人的事情上,我看不到江东来的利益点,那天他应该说了一个很让我感动的理由,但我仍然看不到他的真心。真的看不到! 我还是没有去见江东来,回到72号别墅,在房间里研究起龙渊的高管。 龙渊的高管自从那次事件后进行了一次大换血,所有的部门都进行了‘清君侧’,而且现任的高管都是清一色的学生党。 为什么让一些没有职场经验的人任高管呢? 胡思乱想中,接到江东来的电话,他说: “朱总,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之前你托我做dna鉴定的事情给忘记了,结果早已出来了,报告就在我这里,我在行政大楼,你过来拿吧,结论我看了:送检样本确定母女关系率为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最近被各种事情拖着走,确实把dna的事情忘记了。 花慧琴和落霞是母女关系,那年龄差怎么解释?难道落霞有驻颜术? 花慧琴当年给妈妈用的毒是哪里来的?会不会跟在火车上给我下毒的人有关联? 看看时间,已经才晚上九点。我收好文件袋,去见一见江东来,最近老是怀疑他,其实他似乎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好像我总是过分解读他的行为。 走近江东来的办公室,房门虚掩着,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件事从提议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一直各种原因耽误了,是要有个了结了。” 这是一个很沉郁的声音,这个声音我没有听见过。 “现在就差他父亲的死亡证明了,其他一切都好办。” 这应该是江东来的声音。 “说也奇怪,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点,眼看就成了,结果各种原因就失败了。” “你这话怎么说的,第一次提出这个计划后,我去找老朱总,结果发现老朱总已经快不行了,进医院抢救几天未醒,这还没有开始就夭折了,第二次去找小朱总,却碰到投one破产。本来以为这个计划就不成了。没有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次应该没有问题,十拿九稳了。” “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行事一定要小心。……” “谁?” 我听到江东来突然向外大声喊了一声,我吓坏了,迅速躲进附近楼梯间。 只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我从门缝里看去,从办公室里面走出两个人,一个是江东来,另一个不认识,高高的个子,黝黑的皮肤,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们左右看了看,那个高个子说: “你是不是又多疑了,这哪有人?” 江东来说: “慎重一点好,目前又是多事之秋,进去吧。我去给你看一样东西。” “你又得到了什么宝贝,让我见识见识。” “你一定很感兴趣。” 他们说完相拥着走进了办公室,把房门关上。 第四百一十一章 逃出行政大楼 租下办公门面 他们谈的计划是什么计划?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在筹划,那么跟这个法人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了,为什么又说等到死亡证明就可以了呢? 我沿着楼梯走到顶层,每个楼梯间都有通向顶层的通道,我走进另一个楼梯间,然后乘电梯离开行政楼。 在72号别墅住上一晚,这一晚吴子琴没有回来,江月娥也没有回来。只有几个收拾的阿姨进进出出。 第二天八点左右,回到妈妈的病房里,妈妈坐在床上,吴子琴坐在床边,正在跟妈妈说话,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月娥却不在。 我还没有开口,吴子琴说: “我联系了一下房东,自从我们搬走后,又换了几家,不过现在刚好是闲置状态,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看房。” 妈妈问: “你们是在谈什么?” 我笑着对妈妈说: “我想开一个公司,所以让吴子琴联系找办公室。父亲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有了红连壹了,我却一事无成,所以我想搞点自己的事业。” 妈妈担心地说: “你不是有一个龙渊要忙吗?忙得过来吗?” 我笑了笑,说: “龙渊毕竟是父亲留下的,多少有父亲的影子,我想自己做点事情。” 吴子琴拉住妈妈的手说: “让年轻人去做点事吧!不折腾,难受!” 妈妈笑了,说: “我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随你们去闹吧。” 我问吴子琴: “什么时候看房?” 吴子琴说: “随时。” 妈妈说: “你们去吧,小江马上就回来了。” 坐着吴子琴的车来到了繁华的平阳区da大厦四楼,这楼上楼下都是高端商铺,公司,租金应该不便宜。 房东已经等在门口了,从防盗门上的灰看去,似乎很久没有人进去过。 进门就知道这里面是一个复式楼,上下两层,全部是玻璃隔断,各种物件落灰很多,总建筑面积应该有两百平左右。 吴子琴在跟房东交流,我直接走上二楼,观察二楼卫生间的位置,想像着吴子琴是怎么看到杨教授坐在卫生间里气喘吁吁,吴子琴是怎么逃掉的。 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她一直在跟吴子琴聊天,我问: “阿姨,天才少女数据公司之前那么火,为什么突然就搬走了,我看到二楼卫生间怎么堆了很多杂物呢?” 房东看看我,看看吴子琴说: “她之前不就是在这个天才少女吗?她们言总突然失踪了,公司难以维持,所以就搬了,其实他们的租金还有几个月,可能是找到了合适的房子了,所以就搬了,也许就是空了这段时间,所以这套房子并不好租了。” “那之后的租客有没有对这个房子做很大的改动呀。这卫生间如果是改动了可能会出问题。” 房东阿姨看了我一眼,说: “应该是没有改动,这卫生间连接楼上楼下的也不好改动呀。” 我说: “我刚刚看了一下这房子的风水,我觉得如果要长期在这个房子里租下去,我要改动一下,这卫生间的位置我要移动一点点,您看这卫生间应该是属水,偏偏放在属火的位置,移那么一点点可能就好了,不过放心费用我全部出,楼上楼下需要连动的,我一律负责。” 为了让房东相信我的话,我加大手势的动作,希望相信。 房东想了想,说: “如果你要改动的话,房租要加点。” 这句话说明这是有希望的,我说: “我正要跟你说呢,如果我改动风水,这个房子就能稳定地让你月月收益,所以我正打算跟你谈减租的事情呢,如果我不租,只怕您再也碰不到比我懂的人了。只怕更不好租了。” 房东阿姨想了想说: “我可以给你少,不过,你要租两年以上。” 我想了想,说: “我们签十年,付两年,允许我转租。每年租金两万。” 房东阿姨想了想说: “两万三。” 吴子琴笑道: “阿姨,这长租客多么不容易,我知道您其他房子租得很好,只有这个房子是您的心病,我这是给您去病了,何必在乎这几千块,我们刚刚创业,很多地方要用到钱……” 房东阿姨很生气地说: “小姑娘,你是天才少女的,你应该知道我这套房子是十万一年租给你们的。虽说这房子不好租,那也由不得你们这样讨价还价的。” 我说: “阿姨,长租十年呀,等这个房子转了运,您不就又能一年十万了?” 房东阿姨陷入思索状态。 吴子琴说: “这样,我们退一步。一年一签,一年一付,两万三。” 房东阿姨缓和了好多,说: “签十年,付五年,允许你转租,两万就两万。但无论你做不做都要交租金。” 我知道这一局我们赢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奇异的灵异事件 突然的情绪失控 吴子琴跟房东去敲定合同细节了。 这房子里就留下我一个人。 我把大门锁好,独自察看着这里的一切。 一楼大约一百平米,有一个前台,背景墙上是一个科技公司的名字,其他的东西都搬空了,一些纸张散落在地上。 一楼到二楼有两个途径,一是通过圆形楼梯上二楼,另一种是通过楼梯旁边的电梯,目前水电不通,只能走楼梯了。 再次上到二楼,二楼一样是搬空了,除了几间办公室还在。 卫生间是在楼梯斜对面,卫生间是没有门的,走近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了。宽约三米,纵深约六米。虽然里面堆满了东西,但还是能看到右侧靠墙的地方洗手盆压在杂物里,左侧的墙上贴有男女标志,尽管杂物堆得很高,不难猜得到男女标志下应该是进去如厕的门。 不打算妄动这里面的东西。 房间有一侧是一片玻璃幕墙,走近看去,下面的马路纵横交错,车流不息,在这商业气息这么浓的地方,居然有一条小河自然流淌,小河两边种着一些杨柳,尽管只有三十几米的距离,尽管小河最终还是被各种现代文明所掩盖。 在这小河的两侧有几十平的样子的草坪,安置着各种娱乐健身器材,显然是一个开放的小公园。 相对旁边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情形,这个地方显然格外的清逸。 大家也许看出来了,我租下这里就是为了查清杨教授那天做了什么,我想通过这一点来了解到言情前前后后经历了什么。 昨天打电话给吴子琴办的事情就是要租下这里,她在来的路上告诉我这房子自从言情父母出事后,夜里常常会有人的声音从墙里传出来,有脚步声,说话声,甚至是喘息的声音,都是很短很轻的一瞬,却最是吓人的,所以半个月后杨教授就决定搬走了,房东又不愿意退租金,所以一直空了大半年。 这些我没有问她如何得知的,也许是之前就知晓的,也许是她昨天打听到了,总之感觉这姑娘这做事的细致认真,值得相信。 我们制订好谈判策略,所以就有了以上的事情。 合同很快就敲定妥当了,签字完成,我付了五年的租金,拿到钥匙。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信鬼神之说,我一定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回来的路上,吴子琴说: “朱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租下这里?跟言总有关吗?” 我说: “你一定猜到什么了,那何必说透呢?这件事跟任何人都不要讲,不要提起。包括言情。” 吴子琴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开车。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说: “我父亲的死亡证明我已经拿到了,下车后就给你,不过,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说,看看后面的形势再说吧。” 吴子琴说: “言总认为法人转换只可能对你有利,只怕是他们会利用这个法人做点文章,言总也一直在查他的底细,查了几次都没有结果。” 我说: “先拖着吧,等言情好一点再说吧。” 吴子琴说: “昨天你去看了她之后,她似乎不愿意任何人提到你。你昨天跟她说什么了?” 我沉默了一下,说: “我们吵了一架,我看她好像很悲观,跟发病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吴子琴就近把车子停在路边,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大声抽泣起来。 我被她的突然的情绪失控惊呆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 哭诉言情的苦楚 分析江总的手段 我能猜到她的情绪转变是因为言情。 我该怎么安慰她呢? 我静静地看着她哭泣。 她突然问我: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我说: “我在等你告诉我。” 吴子琴边哭边说: “我刚来的时候,言总行动缓慢,说话也慢,而且不能说长句。我鼓励她:行动快起来,说话快起来,句子长起来。我告诉她只要做到这样,她的心中所想才能实现。她开始努力练习,而且进步迅速,几乎所有的人认为她正常了,其实她背后的努力有谁知道,只要有时间就练习走路,要做什么事都反复演练,她每天都要把第二天要说的话反复练习,所以她每天都是后半夜才睡,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连我都信了她真的好了。只是没有想到,还是发病了。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是在一个多月前正在开会中,她突然晕倒了,之后很快自己就醒了,如果那一次去查一下,也许状况会好一点。可是她认为是太过劳累,在72号楼休息了一天,又开始忙了,直到那天再次发病。她太苦了,太苦了……” 吴子琴又开始哭起来了。这次彻底放开了,哭得像一个小孩子。 我想不能沉浸在这种气氛里,赶紧转移话题,问: “我走之后,你一直在照顾言情吗?中心的事务怎么办?” 吴子琴停止哭泣,转为小声抽泣,她说: “言总昨天才转普通病房,我也只有昨天和今天在医院,之前都在中心,放心目前还算正常,没有什么不对的迹象。” 我从怀里把父亲的死亡证明掏出来,交给吴子琴,说: “我本来无心龙渊的一切,但江东来偏偏要送给我,我觉得人心向善,江东来这样无私大义的人真是难得,可是现在似乎又感觉到一丝邪恶奸佞的味道。” 吴子琴说: “你既然无心龙渊,那就放弃吧,如果真的着了他的道,让你要背负一些伤害或者算计。少则伤财,甚至是送命。值得吗?”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伤财送命,也许真有这个可能! 我说: “我从小就不是软弱的人,我怕过,逃过,但真正面对是非的时候,我一定选择正确的一面。如果真是这样,他既然划出了道,我就要破他的局。龙渊绝对不能落入这种人的手里。” 吴子琴转过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珠,却挤出一点笑容来,说: “也许是我们过敏了,目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我把昨晚我去行政楼的事件告诉了吴子琴。 吴子琴认真地想了想说: “这些话听起来很古怪,不过从他们的言谈里看出似乎他们的计划跟法人转换无关,他们要的是你做上法人,然后才能实现他们的计划。” 吴子琴开始收拾自己,擦掉泪水,给自己补妆。 其实吴子琴也是一个精致的美人,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确实惹人怜爱。 当初杨教授带着他们堵门找我们时,她混在人群之中,见到言情第一句话竟是:言总,你的头发呢,您现在都素颜出门的吗?…… 当时觉得这个女孩好不懂事,现在想来,这是对言情的关切和爱。 车子启动,她却调头向回走,不知道她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车子停在da大厦楼下的小公园旁边,吴子琴说: “我想带你去言情父母出事的地方看看,从她受伤的地方走起,也许你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第四百一十四章 欣赏小公园风景 查看车祸的现场 小公园的主体部分是一个小山包,只有几米的坡度,却有着优美的弧线,这应该是人工设计的,天然的弧线没有这么美。一些错综的小路蜿蜒地伸向各个地方,小山包被小河分成两半,我们所在这一半约占三分之二,河对岸的那一半约占三分之一。 一些观赏树木被有序地栽在合适的位置,一些健身器材恰到好处地分布着,一些宣传栏、告示牌、长椅四处分布着。 一些老头老太太或坐或站或玩着各种器械,他们快乐着,似乎还在年少。 吴子琴打断我的欣赏,说: “朱总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么一个小公园看得这么认真?” 我感觉到她的语气有一丝本地人的自豪感,或者说是优越感吧。 我笑着说: “这小公园虽然是免费的,场景也是普通的,但设计还是很独具匠心的,不愧是世界大都市。” 吴子琴说: “这个小公园的设计师凭着这个小公园获得世界园林设计比赛的银牌。” 我很开心,她的这句话证明了我的眼光是没有问题的。 我说: “是吗?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吴子琴说: “我只知道他姓黄,是利江人,差不多已经退休了吧,这公园也有二十多年了。” 我听到利江两个字,似乎特别激动,问: “利江人?” “是呀,怎么了,你似乎很兴奋。”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这就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就知道了。” 我们沿着小河岸上的小路,向另一侧走。 吴子琴说: “言情的父母有一个习惯,下班后走路沿着这条小河走到对面的公交站台去坐车回家。他们很喜欢这个小公园,常常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那一天清早杨教授几乎把所有的人都外派出去了,言总那一天有课,公司里只有言总的父母,我因为头一天晚上目睹了杨教授在卫生间里的‘血人事件’,所以那天十分害怕,主动申请了外派任务,其实很早就把事情做完了,但是不敢回来,一直拖到下班的时候,我的车子刚刚到那个位置。” 吴子琴指向公园对岸的一个十字路口。 吴子琴看看我,继续说: “当时我的方向是红灯,所以停在路口的位置,在等红灯的时候,听到一个很大的声音,和两声恐怖的惨叫,一辆车停在那个位置。就是我们这条路的尽头。” 吴子琴指向这条小路的尽头,一条宽敞的四车道大路穿过小河,与另一条大路汇合,交叉路口有红绿灯控制。吴子琴指的位置是我们这条小路与四车道大路交汇处。 吴子琴继续说: “当时我很明显听出言伯伯的声音,顾不了许多,直行车道右转拐到过来,看到言伯伯身体压在车子下面,只有头部可以看到,当时已经血肉模糊了。这时我看到司机下车逃向小公园的方向,然后就消失了。我下车查看,伯母被撞飞了,落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一动不动。”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吴子琴所指的位置,吴子琴开始一遍遍讲着具体的细节。我突然冒出一个疑问:言情的父母的死是一场普通的车祸吗? 第四百一十五章 重构事故的现场 重逢女友的欢乐 吴子琴再三确认肇事车辆是一个无牌的越野车,当她到达现场时,车子斜停在小河岸的小路上,车头方向几乎冲着它来时的方向,几乎转了二百多度的弧度,如果是躲避行人行为,言情的父亲怎么可能是车底被辗,应该只能被撞飞,只有一种可能,它是迎面撞上言情的父亲,当时车速并不快。 它为什么这么做呢?因为它要撞倒第二个人——言情的母亲。撞倒言情的父亲后,加速把在一两米之外的言情的母亲撞倒,而且确保他们都会死亡。 肇事者为什么不直接加速把他们怼倒呢?因为言情的母亲跟前面的言情的父亲有一段距离,他怕第一撞后会方向失控,撞不上后面的言情的母亲,他要的是确保他们都会死亡。 这只是我的想像、推测,而且公安干警都是身经百战的经验丰富的侦察员,我能看出来,为什么他们却没有想到呢? 我在脑海里构建着那辆车子的轨迹,计算着他的初速度应该是多少码,到达言情父亲身旁应该是多少码,到达言情母亲身旁应该是多少码。 这时吴子琴在远处喊我,她的身旁有一个告示牌。 我走过去,吴子琴指着告示牌说: “这就是那个黄教授的资料。” 黄寺生,这个名字感觉很有趣,根据出生年月日计算,他已经六十七了,不过,看着照片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 我们决定往回走,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艾俐打来的。 她们此刻应该是最忙的时候,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 “你去天坛医院门口,我有惊喜给你。” 艾俐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今天是什么记念日吗?你的生日?” 惭愧的是我真的不知道艾俐的生日。 艾俐佯装很生气地说: “赶快,没耐心了。” 我说: “怎么这么急?我在另一个地方,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车子停在天坛医院门口。我下车后,吴子琴去停车了。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她是有什么惊喜给我? 我四处寻找的时候,突然我身后有一个人抱住我,我回头一看,居然是艾俐,她今天穿着一套职业西装,内衬高级衬衫,远不见了她在s城大学cos凌华的仙劲儿,多了一份成熟的气息。 “愣着干什么?不认识吗?”她甜甜地问。 “你怎么来了?”我好奇地问。 “来bj盖个章,事情办完就要回去了。” “怎么回事?” “有一章要柳市长盖,他来bj开会了,可能要半个月,所以我只能来这里堵他了,走。” 艾俐说完就拉我向过街天桥走去。 “去哪里?” “我看到前面有一个酒楼。”艾俐说完脸都红透了。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说: “不用过街,我来找一个地方。” 我们匆匆地走过,甚至发现杨晓就在几米之外,都没有打招呼。 我们来到那个小旅馆,开了一个钟点房。 艾俐开始审问我起来: “你是不是跟别的姑娘来过?” 我连忙解释说: “前天晚上在这里睡的,昨天我们还在这个旅馆视频的。” 一切平静后,我们相拥在一起,艾俐说: “说句实在的,这次我才真正的快乐地享受着这一切,前两次太紧张了。”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说: “我今天没有戴那个。” 艾俐鬼魅地一笑,说: “没事,我吃过药了,杨晓教我的。” “你们开会这个问题也讨论?” “要你管,跑到百京这么久,那边的事情根本就不过问,好意思?” 艾俐放开我,跳下床,拿起手机不停地拍照。 我叫道: “干什么?我没有穿衣服呀!” 艾俐疯狂地笑起来。 我只好把被子盖住自己。 艾俐停下来,说: “拿开!” “你怎么好这一口呢?” “要你管,拿不拿开?” 我只好拿开,然后穿好衣服。 “来,我们合照一张。” …… 杨晓还在天坛医院门口等我们。 跟杨晓打完招呼,我问艾俐: “你是进去看看我妈妈和言情,还是去办事?” “我先去看看伯母和言情吧。杨晓,你去把东西拿出来。” 杨晓去车库了,我们在原地等。 这时,有人从我的背后拍拍我,我回头一看,是徐娟。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 艾俐看看我们两个。 徐娟见我没有说话,似乎很生气,问: “怎么解释?” 我顿时愣住了,我要解释什么? 第四百一十六章 徐娟的兴师问罪 艾俐的玲珑心灵 徐娟见我无动于衷,更加生气了,狠狠地问: “怎么放了我的鸽子?” 艾俐是何等聪明,立马就知道这个人是徐娟,主动握住徐娟的手,说: “徐主任你好,他昨晚没有去赴约吗?怪我,怪我,我昨天跟他无理取闹,让他很不开心,可能没有心思赴约,对不起。我今天怕他不开心,专程跑过来。” 徐娟没正眼看她,问: “你谁呀?” 艾俐笑嘻嘻地说: “我是他女朋友。” 徐娟这才很正式地看了一下艾俐。放开我,问我: “你女朋友来怎么不跟我说?什么时候来的?” 艾俐抢先说: “刚刚,真的是刚刚。” 我有点没有底气,怎么把跟她赴约的事给忘了,急着从s城回来,就是要赴她的约,艾俐编的理由她信了吗?她可是‘灭霸’呀,不会这么容易相信吧? “对不起,我……”我刚张口徐娟就把我的话头打断,她一边走一边说: “没事,跟女朋友吵架没心情。这正常,正常。”她说完已经走出几米开外了。 我有点结巴,说: “再约,……” 徐娟头也不回,说: “不了。” 这时艾俐介入进来,说: “徐主任,今晚我们三个去撸串。” 徐娟停下来,回过头笑着说: “你们找地方,晚上十点以后。” 徐娟钻进了电梯消失了。 艾俐在我胸口捶打了一下,说: “昨晚我都没有跟你视频,就是留下时间你去赴约,你怎么忘了?”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在小旅馆醒来后到现在,期间没有一次想到过这次约会。 我被发布会带来的冲击乱了方寸?还是我哪里出了问题? 还好的是徐娟同意了艾俐的提议,也许她没有真的生气。 直接去言情的病房。今天见到了妈妈,还没有看到言情,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杨晓拿着两个袋子跟我们汇合,我们三个人经过护士站时,护士喊住了我,说: “你好,徐主任说需要把言小姐转到普通病房去,您去办一下手续。” 她这是报复吗? 我问护士: “徐主任什么时候说的,这是为什么?” 护士说句不知道就忙她的事情去了。 我正要去找徐娟理论,艾俐拉住了我,问明护士手续哪里办理,拉着我去护士长房间里签了一份知情书。 护士长说: “言小姐最近情绪不好,有点低落,也许是一个人闷在病房里导致的,希望你们每天至少有一个人在她身旁,虽说她这个病房24小时有护士值班,但是护士毕竟不是陪护呀。” 艾俐说: “多谢护士长,我们等一下商量一下要不要给她请一个护工。她还要住多久?” 护士长说: “估计要一个月左右,神外的手术是鸡蛋上绣花,需要高超的医生,也要病人的配合,更要耐心的护理。” 艾俐又问: “这次好了后,还会复发吗?” 护士长笑了笑,说; “这个你要问徐主任,估计她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我们谢过护士长,告辞离开。 我们推开言情病房的门,言情正躺在病床上看手机。,我和艾俐一前一后进去,言情看看我,看看身后的艾俐,满脸疑惑。 艾俐抢先走到言情的床边,说: “你好,我是他在昆铭的公司的合伙人,我叫艾俐。他说等你好了后,把你请过去跟我们一同创业。” 言情看看我,似乎在问:这是真的吗? 我说: “她说的没错,我在昆铭有一个公司,目前只有几个人,规模不大。” 言情对艾俐说: “你好,他这次回来我就病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们在昆铭有一个公司,也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叫艾俐?好年轻呀!” 艾俐转过头对我说: “你出去,我想跟言情姐姐聊聊天。” 第四百一十七章 言情艾俐初见面 徐娟八卦精上身 杨晓走到床边,把手上的礼袋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说: “言情姐,希望您早日健康出院,这一点东西是我们艾姐的一点心意。” 她说完就毕恭毕敬地退了几步,准备离开。 言情笑着看看杨晓,看看艾俐,说: “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我,谢谢你们。” 艾俐说: “既然我们都是朱建峰的朋友,我们就是自己人,关心照顾你是应该的。” 杨晓和我相继走出了言情的病房,不知道她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故事。 我问杨晓: “你们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杨晓极力忍住笑,说: “艾姐跟你去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告诉你吗?我们准备跟六指市政府、文旅局、国土资源局、住建局进行多方会谈,所以产生了一些文件需要昆铭市柳市长签字,柳市长来京开会了,如果等他回去再签的话,所有的事情就搁置下来了,所以艾姐决定杀到百京来,一来你们小夫妻也好久没有团聚了,再说也不能让人等事。” “你们开车来的?” “对,我们开着小六来的。前天晚上两点多从昆铭出发的,中间休息了几次,差不多三十多个小时吧。” “你们为什么不选择坐飞机,我在这边可以接你们呀?” “艾姐说:你怕坐客车、动车,飞机。所以把小六送过来,这样你出行会方便一点。” “你们这么一走,昆铭那边不就瘫痪了吗?” “不会,张伟带着几个新招来的干得热火朝天的。” “是吗?”我有点意外,他前几天还游山玩水,四处开销,没有想到他转变这么快。 “他是政府机构出来的,比较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比较我们横冲直撞强多了。” 我暗自高兴选他选对了。 这时,我感觉有人在我的肩头拍我。我回头一看,是徐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出现了。 杨晓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徐主任就很识趣地走到一边了。 徐娟问我: “怎么勾搭上那个小姑娘的?” 我很反感她的话,皱了皱眉头,说: “怎么叫勾搭呢?我们是正经的谈恋爱呢。” 徐娟并没有在意我的不愉快,继续兴奋地说: “我刚刚看到她时就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她就是cos女神凌华仙子,她在年轻的小女孩心目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呀。前一段时间突然消失了,怪不得!原来是跟你跑了。” 我很诧异她的话,在我的眼里言情只是一个没有念完大学的女学生,并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多名誉光环。 “她有这么神吗?我只知道她之前在一个社团做cos表演,不知道这么火。” 徐娟似乎突然豁然开朗了,开心地说: “现在对上了,原来她在电视节目上找的人是你呀!” 我把她搭在我肩头的手拿开,很不开心地说: “你怎么搞得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此刻的徐娟俨然变成了一个街头爱八卦的妇女,兴奋不已。于是我摆出一副生气的架势,问: “你现在不生气了?开始八卦了?” 徐娟收敛了一点情绪,说: “没劲,今天你们小夫妻带我去哪里吃呢?” 我突然想到似乎在护士长室里看到她的手术室申请表,有四五张,可能是由护士长上交的,被我看到了。说: “你有时间吗?我看到你的手术室申请表上你有四五台手术呀。” 徐娟有点诧异,问: “你怎么看到我的手术室申请表的?” 我只好实话实说,说: “我去护士长那里签字时看到的。” “时间有没有不用你去操心,我就是好奇她想跟我说些什么,所以一定会去的。” 我想她的时间不多,不如不要去那种死贵又远的地方,吃一顿饭要走上几个小时的那种,就近找一个吃饭的地方,既可以照顾她,也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我说: “如果你不挑吃什么的话,我们在医院附近找个品味好一点的饭店或餐厅如何?” “也好,我最后一台手术在晚上十点左右结束,正是饿得要死的时候,在我们在医院对面的酒楼吧,你们提前去点几个菜。” “你有什么忌口吗?喜欢吃什么菜?” “我没有什么忌口。他们家的燕窝十宝粥不错,其他你看着办吧,不要太怕花钱。” “好的,我等一下去酒楼订好通知你。” “嗯,有个认错的样子。”徐娟说完就走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艾俐助我帮言情 马尚视频现凶手 艾俐跟言情聊了一个多小时,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直到艾俐打开门,让我进去。 言情和艾俐脸上都看不出她们谈得是否愉快。 言情说: “我们随便闲聊了几句,忘了时间,艾俐妹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实在耽误她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言情这句话客气得有点见外了。 艾俐说: “我还年轻,扛得住,谢谢言情姐姐的关心。” 言情说: “我真心感谢你们的关心,我会好好地养病,尽快跟你们一起创一番事业。” 艾俐说: “好,我就不打扰了,等你出院后,我们一定来接你。” 言情说: “你们忙吧。” 我对言情说: “徐主任要把你转到普通病房去,护士有没有跟你讲。” 言情说: “我已经知道了,护士说下午三点左右搬,只是不知道那边有没有这么一个幕墙。” 我说: “风景差点就差点吧,出院了祖国江河你想去哪里都行。” 言情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我们相继走出了言情的房间。 我问艾俐: “你们怎么聊了这么久?” 艾俐冲我甜甜地一笑,说: “随便聊聊,我邀请她去做我们的财务主管。” 我有点担心言情的身体状况,说: “她连做了两个手术,身体状况并不好,将来需要静养,只怕她不能太劳累了。” 艾俐说: “我们不能把她丢在百京龙渊,不如带在身边还好一点。” 她的这句话也不无道理,还是我气度小了。 我说: “谢谢你,我当年顺手救下她,没有想到后面会有这么多事,这个世界上她现在没有什么亲人了,我们能帮她一把就帮她一把,谢谢你理解我。” 艾俐说: “无论你要做成什么事,我一定要帮你做到。” 看着认真发誓的艾俐,怜爱之心油然而生,说: “如果你要做成什么事,我也一样竭尽所能地帮你做到。” 艾俐说: “去看看伯母吧。” “好的,我们这就去。对了,徐娟说在对面的酒楼,点了一个燕窝十宝粥。” 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向电梯。 艾俐说: “看看你的手机。” 我很奇怪地问她: “为什么要看我的手机。” 艾俐盯着我的眼睛,说: “给不给?” 我把手机掏出来给她,她划动解锁,查看里面的内容。 刚刚还觉得她大度,这一会儿怎么变了? 艾俐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 “咦?这是什么鬼?” 电梯来了,我们陆续地进了电梯。 艾俐靠近我,手机落入我的视线内,她点开一个视频: 视频里有一个男子坐在审讯桌旁,手脚都被固定住。 一个在画面之外的人的声音传来: “你还有没有交待的,我们这里可不止这几件事情,你好好想想。” 男子很慌乱,说: “有,有,我跟赖四一天在d镇河前村的小树林里,打伤了一个外地来的姑娘。当时我们把她敲晕后,去抢她的行李箱,她却死死地护住行李箱,赖四又敲打了一下她的头,结果她还是死死护住。刚好刘三经过,我们就跑开了。” 画外音又传来: “你们怎么可能空手而归?” 男子说: “我们掏了她的手机还有钱包,那个人要的行李箱实在拿不下来。” 那个男子自知失言了,后面就没有说话。 画外音问: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子自我挣扎了一下,说: “我并不认识那个人,他出二十万要买小姑娘的行李箱,他负责把那个姑娘引入小树林,我们负责拿行李箱。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小姑娘很顽强,一直护住她的行李箱,我们纠缠过程中,刘三经过我们就跑了。后来那个人死了,我们就没有再管那个箱子的事了。” “那个人死了?” “对,他就是八年前吊死在小树林的那个男人。” “是他?” “是。” 视频就停在这里。 显然这段视频是马尚发过来的,只是这两天我一直没怎么看信息,所以一直错过了。 在电梯里我把在眉山小饭店遭遇的事情讲述给艾俐听,还没有讲完电梯的门就开了,到了妈妈病房的楼层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艾俐妈妈再见面 一句话坠入谷底 妈妈见到艾俐也很开心,从脸色上看,她的状态明显好转了。 江月娥并不在房间里,妈妈说她出去帮妈妈拿餐了。 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一个护士进来说: “你好,娄医生找你,商量一下第二次手术的事情。” 妈妈说: “你去吧,我正好跟艾俐聊聊天。” 艾俐怎么这么受欢迎?我是她的亲儿子,说话都常不尽意,才见艾俐几面,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 在娄医生的主任办公室里,娄医生正在看着几张片子。 他看到我来了,并没有说话,我叫了他几声,他回过头冲我点点头,又回过头继续看片子。 我找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等着他。 娄医生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了,转过身来对我说: “你母亲的这个病如果做保守治疗的话,可以再活三两年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动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不到。当然如果成功了再活过十年八年没有问题,如果失败了,可能会下不来手术台。我的建议是不做手术,保守治疗。”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到有一种坠入谷底的感觉。我才有一点家的感觉,难道就这样又要夺走我的一切。 娄医生拿出一个心脏模型比划着,不停地说着什么。 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娄医生似乎意识到我状况不对,似乎也习惯了,又回去看片子了。 去年在青岛,查出心肌炎的时候,当时的主治李医生怎么没有发现母亲有冠心病? 我自言自语地说: “是不是去年心肌炎没有治好转化成了冠心病呢?” 娄医生头也没有回,说: “不会,现在全国医院病历互联,我看过当时的病历和体检报告,当时的表现是心肌炎,而且是痊愈后出院的。心肌炎跟冠心病是两个病,相互转化的可能性比较小。” 我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决策,优柔地说: “那——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手术?” 娄医生没有回答我,几张片子反复地看,似乎这几张片子隐藏了什么宝藏。 从娄医生办公室离开时,娄医生喊住我说: “明天早上答复我,如果要手术,后天是最佳时机。我会优先安排你妈妈的手术室。” 回到妈妈病房里,妈妈已经坐起来了,艾俐则坐在床沿,她们手拉着手,聊得很开心,江月娥跟杨晓坐在沙发上说着话。 妈妈看到我回来了,问: “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我强打起精神来,说: “没有,可能是这几天太累,有点疲倦了。” 艾俐说: “对呀,我这几天也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到了百京就急着来看伯母,似乎没有一点累的感觉,应该是见到伯母太激动了。” 我说: “听杨晓说你们总是后半夜才睡,这次直接通宵开车二十多个小时,你们也真是不要命了。” 妈妈说: “你别埋怨了,赶紧的,带她们去休息一下。” 艾俐看看手机,说; “现在智能汽车只要告诉它目的地,它会安全带你到达的,省了不少心。嗯,还有点时间,建峰,给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我说: “那好吧,我们去龙渊的72号吧。一个小时的车程。” 艾俐站起来,说: “伯母,那我们告辞了,有时间一定还来看你。” 出了病房,走到电梯口,艾俐拉住我,问: “怎么回事,伯母的状况不好吗?” 第四百二十章 状态不佳险露馅 艾俐机智巧化解 回到妈妈病房里,妈妈已经坐起来了,艾俐则坐在床沿,她们手拉着手,聊得很开心。 江月娥跟杨晓坐在沙发上说着话。 妈妈看到我回来,问: “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我强打起精神来,说: “没有,可能是这几天太累,有点疲倦了。” 艾俐说: “对呀,我这几天也没有好好休息。到了百京就急着来看伯母,似乎没有一点累的感觉,应该是见到伯母太激动了。” 我责怪她说: “听杨晓说你们总是后半夜才睡,这次直接通宵开车二十多个小时,你们也真是不要命了。” 妈妈连忙拦住我,说: “你别埋怨了,赶紧的,带她们去休息一下。” 艾俐看看手机,说; “现在智能汽车只要告诉它目的地,它会安全带你到达的,省了不少心。嗯,还有点时间,是要休息一下。建峰,给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我说: “那好吧,我们去龙渊的72号别墅吧。一个小时车程。” 艾俐站起来,说: “伯母,那我们告辞了,有时间一定还来看你。” 妈妈满脸幸福状,说: “谢谢你这么有心来看我,峰儿就托付给你了。管着点他。” 杨晓和江月娥正聊着,看到我们要走,连忙起身,说: “伯母,希望您早日健康出院,我们这次太匆忙了,下次多陪您聊会。” 妈妈脸上洋溢幸福的神情,挥挥手说: “你们忙。好好休息,身体是本钱,没有健康的身体,什么都没了。” 出了病房,走到电梯口,艾俐拉住我,问: “怎么回事,伯母的状况不好吗?” 我把娄医生跟我讲的话复述给艾俐听。 她果断地说: “我们都不是专业的人士,碰到这样的事很难决策,但有一个人比我们专业,她应该了解到情况后有一个态度,她的态度是我们判断的方向。” 我眼前一亮,对呀,怎么没有想到呢? 我说: “我们这就去找徐娟,让她了解一下情况。” 来到徐娟的办公室,里面没人,只好到护士站了解徐娟今天的安排。 她今天四台手术,基本上一天都会在手术室。 我们只好决定先去酒楼看看,然后去72号别墅。 在电梯,艾俐在拿手机发信息,我看她手里的手机怎么这么眼熟——是我的手机,刚刚要去后一直没有还给我。 我问: “你在给徐娟发消息?” 艾俐说: “对呀,只要她手术之余看到了,我相信她会了解一下情况的,如果晚上她会赴约,不说建设性建议,至少是一个话题。” 我说: “好吧,谢谢你,对我妈妈的事这么上心。” 艾俐微笑了一下,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我说: “手机给我呀,总放你身上算怎么回事?” 艾俐说: “明天早上离开之前给你。明天8点的飞机,我们不打算自驾回去了,麻烦你把小六开回去。” 我说: “我有电话要打呀,总不能这点权利都剥夺了吧?” 艾俐笑嘻嘻地说: “今天陪我,不许有任何事情要做。” 我说: “我要让吴子琴去接一批人,他们都是今天下午或晚上的班机。刚刚在车上忘了说了。” 艾俐好奇地问: “接人?” 我说: “对呀,接人。他们是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刑侦专家。我想查查言情父母的真正死因。” 艾俐酸溜溜地说: “你真算得上有情有义呀,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查起来一定很难。这些费用从哪里出?” 我说: “我身上有高怡给我的几十万元,不过很快就要用完了。” 艾俐说: “高怡姐姐真伟大,她遇到你是她的不幸,是你的万幸。尽管说四川投one你有股份,这些钱可以看成四川投one给你的分红,但毕竟是人家姑娘念着你,想着你,才往这个账号转钱。如果是其他合伙人知道你已经不知去向了,不会给你转钱,只会设法把你的变成他的。” 我说: “你也给我转了一笔钱,当时我们并没有什么,你不但转给我钱,还在设法联系我。这也很了不起了。高怡对于我是一个无解的题目,我也觉得对她有愧疚,那怎样?愧疚不是爱。” 艾俐没有说话,我们等到电梯开门,相继走电梯。 第四百二十一章 艾俐定制特色菜 杨晓解密神小七 百京四五月的太阳最是和煦,今天的阳光有点刺眼,我们穿过人行天桥到达对面。 这里有一个小型的广场,一些酒楼分布在此处。 问了好几家,根本没有燕窝十宝粥这道菜。越问越远,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就是没有一家有这道燕窝十宝粥的菜。 艾俐突然说: “我知道了,不必找了。” 我们再次回到离天桥最近的一家,艾俐说: “就是这家了。我们让这家有一道燕窝十宝粥。” 艾俐找到经理,然后找来大厨,连比划带说,然后找来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可能你已经猜到了,她在定制一道叫燕窝十宝粥的菜。主料、配料、做法都一一说明,我们还订了一个小包间。 我们三个就在这一家酒楼吃过午饭。 小六停进72号别墅的时候,杨晓一眼就看到停在院子里的小七,情不自禁地说: “其实我们是想多了,朱总这里还有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子。” 艾俐说: “他去年就是开着这辆车去s城引起全城轰动的。也不是一模一样的,那辆车更高级一点,新车一千多万呢。” 杨晓下了车,围着小七转了几圈,说: “这表面上看来,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艾俐说: “你去问问度娘吧。” 艾俐则对别墅十分感兴趣,一直盯着看。对我说: “这别墅好像你朱家庄的老家。” 我说: “应该是先有了这栋楼,当时我父母准备在这里结婚的,后来不知道出现什么变故,我父亲看到结婚无望,就在朱家庄复制了一样的大楼。” 艾俐叹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满脸堆出一种假笑,说: “你睡哪里?你带我去看看。” 我说: “你怎么这副表情?好像藏着什么坏主意。” 这时杨晓突然大叫道: “我知道了!这辆是路控专家7,路控专家7全国才卖掉了几辆,居然在这里就看到了一辆。” 我跟艾俐异口同声地说: “为什么你这么兴奋?” 杨晓继续兴奋地说: “这辆车有很多隐藏的功能,可以做空中飞行器,可以水面行驶,而且续航能力相当卓越。” 我见她这么兴奋,如此笃定,有点相信她的话,但是我真还没有见到过可以飞行的车。 艾俐也是半信半疑,说: “有这么神奇吗?” 杨晓说: “你先解锁它,我让它展示给你看看。” 我靠近小七,解锁成功,杨晓说: “你坐进去说打开悬停功能。” 我坐上去,艾俐走到杨晓身边说: “有这么神奇吗?” 杨晓说: “不知道,我也是看演示视频上说的。” 试试吧。 我坐上去,唤醒小七告诉它打开悬停功能。 小七说: “小七将打开悬停功能,耗电量会增大,确定要打开吗?” 我听到小七的话也有点兴奋起来,说: “确定。” 听到一阵马达的声音,然后安静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杨晓向我喊道: “让它升高50公分。” 我向小七复述道: “升高50公分。” 小七说: “确定要升高50厘米吗?”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我真的感觉到车子在整体上升。 杨晓又说: “让它前进50公分。” 我复述道: “小七,前进50厘米。” 小七同样确认一次,得到确认答案后,车子底盘的两侧不断有气体喷出,车子缓缓移动。 我真没有想到小七有这么一个本领。 接受指令结束悬停后,小七缓缓回到地面,杨晓说: “这种低空飞行的本领只有路控专家7有,满电的情况下,它可以升高到一两百米左右,从a点飞行到一公里后的b点,而且可以转弯、调头。” 艾俐说: “这个功能怎么实现的?真的挺神奇的。” 杨晓说: “当初老师好像说是磁悬浮、超压缩喷气技术,反正好像很高深的样子。” 杨晓让我重新认识了小七,如果天空上满天都是汽车在飞,那该是什么场面? 艾俐一定要去我的房间里看看,所以先带她们到我的房间里参观了一下,然后带着杨晓去客房休息。 再次回到房间里时,艾俐已经在卫生间里洗澡了。 我问: “你有没有带衣服过来?洗完澡穿什么?” 艾俐说: “不用你管,我只有两个小时,真的要休息一下,等一下要去见柳市长。” 我问: “要我一起吗?” 艾俐说: “你跟我们一起吧。你接人是几点,如果见完柳市长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接人。” 我说: “有两班,一班是下午四点五十的,另一班晚上八点。” 这时卫生间的门开了,艾俐穿着我的那件衬衫,就是在宴会穿的那件衬衫。 其实她穿着这件衬衫还是蛮合身的,蛮性感的。 艾俐说: “怎么样,还挺合身的吧,我要联系一下吴子琴,让她接一下晚上八点的班机,晚上我想跟你四处转转。” 我问: “我有那么多件衣服,怎么看中了这件?” 艾俐神气地说: “我第一次注意这件衬衫是你在专卖店深情凝望着橱窗里的衬衫,第二次注意到它是你在宴会上的照片上你就是穿着这件衬衫,怎么了,舍不得?” 我正要说话,突然艾俐大声质问我: “你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百二十三章 荒唐视频被勒索 艾俐语音求化解 手机上呈现出一张全屏的图片——我闭着眼睛,赤裸着躺在一张床上…… 我脑子里迅速搜索着什么时候有相似的场景——对了,就是我跟言情在72号别墅的三楼客房里,当时我喝酒断片了,醒来时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退出全屏,下面还有一个视频,的确是那次,画面里言情动作狂野且熟练,完全与她平时的缓慢、呆木的样子完全不同。 艾俐盯着我。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说: “去年在s城大学相遇时,你并没有感应到,所以我以为我跟言情并没有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次相遇的前七八天吧。” 艾俐盯着我半天,突然大声说: “脱了躺下。” “你不是应该生气了吗?” “少管,快点。” …… 我小解了一下,穿回衣服,查看这条视频是谁发的,是小吴,以前跟江月娥一起照顾妈妈的小吴,这个人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小吴成了她的代号。 艾俐洗完澡穿回了她自己的衣服,她手里拿着我的那件衬衫。 艾俐说: “你不爱我,你对我没有感觉。” 我很奇怪,问: “为什么这么说?我怎么就不爱你了?” 艾俐怨气十足地说: “你一下子就不行了,你看你在视频里多英雄?” 我连忙说: “我当时断片的,相当于昏迷了,没有任何意识,而且那酒是调情酒,所以能那样,我现在是清醒的,怎么能对比呢?你不要生气了,我是被动的。你都没有感应到,对吧。” 艾俐反问道: “调情酒?哪里来的调情酒?” 我说: “我妈妈酿制的,我妈妈当年抑郁了很多年,那几年都喜欢酿这种酒,那天我好奇喝了一点。” 艾俐没有再为此事纠缠下去了,说: “你好好想想怎么办吧,人家要一百万。而且要现金给她。” 还有这样的事? 在视频的下方有一条语音: “朱总,这条视频劲爆吗?这是剪接版的,完整版的有一个多小时哟,太大了发不了,别假装看不见,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有一百万现金的话,我准备传到网上去,一定有不少人喜欢。” 这条语音居然变声器都不用,这声音,这语气,知道捏住了我的软肋嚣张到顶点的样子。 艾俐说: “刚刚我们完事之后,我就知道她把视频发过来一定有目的,就发现了这条语音,当时你在小解所以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气愤地说: “这女孩真是疯了,我听说她赌博、吸毒、卖淫,堕落之极。可能这是穷途末路了,放开了干一把。” 艾俐重复着我的话: “赌博、吸毒、卖淫……” 艾俐突然拿起我的手机,对着手机语音: “我是朱建峰的女朋友,我有几千万,只要你听话,别说一百万,一千万都可以给你。今晚八点我们在天坛医院对面的北漠酒楼见个面。” 第四百二十四章 艾俐推测前因果 调侃言情我中招 我被艾俐的举动惊到了,什么意思?真打算给她钱吗,这钱给了一次就有无数次。 对于一个聚赌徒、瘾君子、卖笑女的缺点与一身的人,没有什么底线和诚信的,只怕她现在负债累累,任何能变钱的东西都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艾俐把手机还给我,说: “手机你拿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给我一个雷,我可受不了,这么一折腾,现在也睡不了,带我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我连忙说: “饶了我吧,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艾俐笑道: “不提行吗,人家找你要一百万呢。” “你刚刚的语气不会真的打算给她吧?” 艾俐微笑着说: “放心,不会让你光屁股的视频流传到网上去,我有办法让她闭嘴。走呀,去你们快活的地方看看。” 我说: “那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吧。这种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艾俐说: “先见一见这个人,看看她背后有没有人,如果没有人这种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报警。” 我说: “她不会去见你的,她那么傻吗?” 艾俐自信地笑道: “她一定会来的,她看不到危险,眼睛里只有钱。” 不知道艾俐打的什么主意,我们一起来到三楼。 艾俐把我手机里的照片点开,让我按照上面的姿势躺好,然后在各种地方找角度拍照,把照片进行一一对比。 经过不断地比较,确定了视频应该是在客厅里靠近楼梯的壁灯附近拍的。 艾俐坐在床上,思索着说: “她当时应该是上到三楼来,发现你们并没有关门在快活,所以打开手机想录制下来,所以前面有几个镜头特别近,后来担心被发现,所以就把手机放到壁灯上,等到确定你们出去了后,再来取手机的。” 我坐起来,说: “研究这些对我们怎么对付她没有一点帮助吧?我们应该花时间研究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艾俐没有理我,继续思索中,说: “她录制这段视频的动机是什么呢?好奇?还是当时就为今天布局?” 我顺着她的思路推测道: “当时她也许是临时起意,并没有什么企图,也许今天这个信息也是临时起意,只是一种试探。” 艾俐说: “不会,她把一个多小时的视频压缩成几分钟,一定花了一番功夫,她一定是听说你回来了,所以希望在你这里求财来了,一定不是临时起意的。” 我说: “这件事情等见到她再说吧,你要准备一下,要去见柳市长了。” 艾俐看看手机,说: “还有点时间。言情姐姐真的好可怜,没有遇见到你的那几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我也惆怅地说: “是呀,她的第一次给了刘三那个无赖,后面被刘三卖出去好几次,在我第一次给她洗澡时,虽然她浑身奇臭,她的下面的恶臭更是难闻,可见她过的不是人过的生活。” 艾俐看看我,说: “是不是很恨刘三?” 我说: “一个正常人都恨他,如果他把言情送到医院里去,或者当时能顺利地找到她公司里的人,也许情况比现在更好一些。” 艾俐酸酸地说: “你一定恨刘三占有了言情姐姐的第一次。” 我被她的话惊到了,原来她在这里等着我。 我连忙说: “没有,虽然我和你当时没有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但一直把这个位置空出来,不会乱了方寸的。” 其实我也在问自己艾俐是不是猜对了,我就是恨刘三把清白的言情给玷污了。 艾俐说: “我们回到二楼吧,准备去见柳市长,我把前前后后的过程讲给你听一下。” 第四百二十五章 痴情凝望真心女 玲珑心解几代情 我们慢慢下楼。 我看着走在前面的艾俐,此刻暗自庆幸艾俐没有因为视频的事情与我做过多的纠缠,她似乎没有真正地生气,小小女孩,如此的年纪却有如此的气度,刚刚看到视频时她一定确实是生气了,但是很快就投入到解决这敲诈的事情上来,如果换作任何其他女孩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 艾俐回过头来问: “干嘛这么看着我,看起来像一个傻子。” 我定了定神,说: “有吗?这叫痴痴地看着你,此刻我直接粉了你。” 艾俐停下来,转身用手勾住我的脖子,说: “是吗,大哥?我是不是特别迷人?” 我坚定地说: “是。” 艾俐盯着我的眼睛看,半天,说: “别神经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呀,你的蓝图一个角都没有展开呀。” 我说: “我都不焦虑,你为什么还急上了。这件事情努力了就好。” 艾俐说: “不,我们一定要做成。你说过事情再难按照设定好的计划去做,每一步成功了,就整体成功了,这件事就能做成。” 我说: “那你该汇报汇报一下你的工作成果吧。” 艾俐说: “我简单地跟你讲一下吧——我们结识了六指市一些重要领导,杨晓的二叔从中介绍了一些昆铭市政机关的人员,其实开始很不顺利,几乎处处碰壁,直到我们接到柳市长的秘书打过来电话询问相关情况后,事情就顺利多了,很快就跟六指市政机关接上了头,商定了一些磋商机制,签订了一些意向书,不知道为什么,六指市的领导一定要让柳市长过目一下,好推动后面的事情。” “柳市长?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艾俐若有所思,说: “这就不太清楚了,这不马上就能见到他了,也许见到他就能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我突然想到这件事会不会跟柳斜斜有关呢?曾经小报传言我是柳斜斜的女儿的生父,或者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我说: “柳市长可能是柳斜斜的爷爷,只怕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艾俐笑道: “你可能是太过敏了,利剑投资公司就没有朱建峰这个人,而且一开始你就跑到百京来了,有谁会把你关联到利剑投资呢?” 艾俐说的不无道理,也许真的是我过敏了。 我们来到二楼,艾俐询问起言情的房间,我带她来到言情的房间。 已经有人打扫过,言情掉落在卫生间门口的内衣和睡衣已经被人收走了。 艾俐打量着这个房间,说: “这一定是主人房了,这装修够精致的,可惜有些年代感了,言情住在这个房间里,说明她在这里的分量。” 我解释道: “她住进来的时候,我妈妈跟着我一起在找外公的路上,当时吴子琴刚过来照顾她,这栋楼里只有小吴、吴子琴和言情,言情还是生病期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们就让小吴拿来这个房间里的钥匙住了进来。” 艾俐呵呵笑道: “瞧你紧张的,我说了啥了吗?” 我说: “这个房间其实装修好后就空了三十年了,一直没有人住,这个房间是准备我父母结婚的婚房。所以朱家庄同样的位置的房间是禁止打开的,也许这是父亲唯一保留给我母亲的空间。” 艾俐说: “你父亲如果真爱你的母亲,为什么会在乎她是什么精神状况呢?还是不够真爱。” 我沉默了,这种想法我也有过,如果他多分出一点时间来照顾妈妈,就能识破花慧琴的阴谋,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艾俐见我不说话,就说: “这里也看过了,你妈妈住哪里?” 我笑道: “咱妈就住在斜对面,那一间。” 我手指向妈妈的房间。 艾俐娇羞道: “滚!” 她走出言情的房间,走进妈妈的房间。 妈妈的房间没有客厅,进门就是卧房,比较言情那一间确实简单太多。 艾俐说: “你妈妈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几年,几乎没有出去过吗?” 我说: “他们是这么说的,花慧琴管理的二十几年里,她只能在这栋楼里生活,几乎是出不去,据说有四五个人在把守。后来江东来的时候相对花慧琴要好一些,但是妈妈此时已经心灰意冷了,哪里都不想去了。” 艾俐坐在床上,说: “伯母也真不容易,我以为有钱人的女人一定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 我说; “是呀,花慧琴真的是毒辣之极,如果不是她用毒害了我母亲,也许我家早就团聚了。” 艾俐询问怎么回事,于是我把在这个房间里我跟梅医生的对话复述给艾俐听。 艾俐听完后,问: “文件袋呢?一个亿呀,不要白不要,如果龙渊不要就给利剑。” 我说: “人家应该就是给一个文件,怎么可能冒失地把一个亿放在文件袋里呢?” “那文件袋呢?” 我想了想说: “我跟妈妈都没有去拿那个袋子,应该就在床上呀。怎么不见了?” 确实,床上空无一物。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一亿资金显财迷 市长见面遇意外 艾俐埋怨我说: “就算没有那一个亿,这袋子里是装着文件呀,只要履行了就是龙渊的股份和上亿的资金呀。你怎么这么不上心呢?” 她说着很生气地把被子一掀,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文件袋露了出来。 是谁藏进被子里的,不得而知。 艾俐很兴奋,把文件袋拿起来,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 一张银行卡掉了出来。摊开文件,一份龙渊股份占股协议书,这个我在父亲的文件里也见过;一份股份转让协议书,梅医生已经签字了,只要我把字签上就可以生效了。 除了这两份文件就没了。 不该还有一份捐款的文件吗?为什么只有一张银行卡。 艾俐如获至宝,很兴奋地查看这些文件,说: “幸亏我这一掀吧,这一个亿就出来了。哈哈” 我说: “你这个财迷的样子,这是人家捐给龙渊的,真要接受的话,也是龙渊的。” 艾俐说: “我看这股份转让是转给你,这钱八成是给你的——或者你妈妈的。如果没有你妈妈,也许他还在乡下打渔呢,他现在那么有钱,还不是因为你妈妈。” 我说: “那也不是给你的!” 艾俐说: “别那么认真嘛,这钱我先替你保管着,如果哪里需要用再说。” 我生气了,说: “你敢!” 艾俐看了我一眼,迅速躲避开我的眼神,把文件和银行卡收进文件袋里,说: “总不能放在这里吧!不如带在身上,保险一点。” 她说着把文件袋给我。 也是,无论是银行卡还是文件都是钱呀,不能随随便便地放在这被子下面,如果谁拿了去,那就是一阵风波呀。 叫上杨晓,我们准备去见柳市长。 文件袋放进手套箱里,开上小六沿着导航向柳市长的酒店出发。 柳市长下榻在昆铭酒家,我们来到房间门口,按响门铃。 一个老人拎着水壶打开门。 我认定柳斜斜是他的孙女了,因为这身材,这脸型是变不了的。 柳市长大高个子,此刻穿着休闲服,脚上穿着酒店里的拖鞋。 柳市长问: “你们是……” 艾俐说: “柳市长您好,我叫艾俐,利剑投资的老板,这位是我的助手叫杨晓,我公司决定投资祭神山及周边区域的旅游项目开发和运营。已经跟六指市相关领导达成了一些协议,还麻烦您过一下目。” 柳市长打量了一下艾俐,说: “听说你很有想法,想投资祭神山。你现在有多少资金?这可不是一块好肉呀,弄不好就会全折进去了。” 艾俐神气地说: “一亿两千四百万。” 柳市长看看艾俐,说: “小姑娘,口气不小,小小年纪一亿两千四百万?” 艾俐笑道: “我们做投资公司的,没有一点背景,也不敢入这行是吧。” 柳市长点点头,让我们进去,然后把水壶放进水壶电源底托上加热,发出滋滋的声响。 艾俐从杨晓手里接过文件,交到柳市长手里。 柳市长说: “你们坐吧,随便找个位子坐下。” 很快柳市长就把文件全都看完了,分别给了批示。 柳市长把文件交到艾俐手里说: “年轻人,放心去干,政府全力支持你们,有想法,有冲劲。” 没有想到这么顺利,我们有点喜出望外。 我们向柳市长告辞,就在我们走出门口时,突然柳市长问艾俐: “那个小伙子是谁?怎么不介绍一下。” 艾俐看了我一眼,说: “哦,对不起,忘了介绍了,他是我们的公司的朱司机。” 柳市长做了一个很意外的动作,把手伸向我,说: “你好。年轻人” 第四百二十七章 市长的礼贤下士 刑警的江湖义气 我当时很意外,我以为我藏得很好——一进门就站在杨晓的身后,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们对话。 这期间柳市长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没有想到身为一个市长亲自向一个司机握手,这是怎么一个尴了个尬,唐了个突呀。 我连忙半鞠躬状,双手握住柳市长的手,说: “柳市长好,一进门就想跟你打招呼,只是身份低微,没敢造次。” 柳市长笑道: “现在年轻人都有作为、有想法。我们这帮老骨头只能说多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机会。什么身份低微,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将来我们这帮老人也许就靠着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哈哈哈哈” 柳市长爽朗地笑起来。 他握了握我的手,在我的手上拍了拍,放开。 我们几个也笑起来,艾俐说: “柳市长对我们年轻人真好,肯给我们年轻人机会。谢谢。”说完艾俐也过去跟柳市长握了握手。 杨晓也凑上去握住柳市长的手说: “柳叔叔,我爸常常提起您,这次来还让我代他向您问好呢。” 柳市长跟杨晓握了下手,已经准备回房了,听到这句话,停了下来问: “你爸爸是?” 杨晓说: “杨忠。就是原建行行长杨忠。” 柳市长点点头说: “嗯,原来是杨大哥的女儿,很多年没有看到你,已经不认识了。你们杨家个个都是好样的。你爸爸现在都忙些什么?” 杨晓说: “他现在不就是钓钓鱼,养养花,偶尔还爬一下山。” 柳市长说: “你去跟你爸爸说我后年就去找他钓鱼,好好向他学学。” 杨晓说: “我爸听到您这句话一定很高兴,他常常谈到你们一起在建行的日子。” 柳市长说: “是呀,宝贵的回忆。不聊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告别柳市长我们都对杨晓的身世背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这爸爸是建行的行长,二叔是市场监督局的,我们决定等回到昆铭后去杨晓家拜访一下,认识一下她的家人。 其实我心里一直盘算着柳市长为什么这么一握呢?这话里话外的是什么意思? 他是什么意思现在不得而知了,先得去把四点五十的那班飞机给接了。还得去医院里看看妈妈和言情,就怕妈妈已经回味过来了,问起我跟娄医生谈的结果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最头疼的是小吴,她会不会来呢,来了后怎么面对她呢,真的要报警吗? 我把行动计划告诉艾俐,艾俐说: “我们兵分两路,我先回天坛那边的北漠酒楼,你开车去接机,我们八点在酒楼集合。” 看到刑警刘泽从机场出口走出来,他兴奋地向我挥手。 他就是在贵州c城认识的刘泽刑警,有幸拿到他的一张名片,旁边的刑警还说:我们刘头的名片不轻易发的。在这里,一般人见到这个名片都要给三分面子。是这位刑警提醒了我刘泽的诚意,所以这次要找这方面的人才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了他,他也不负我的期望,这么快就把人带来了。 刘泽此刻很兴奋,一把抱住我说: “兄弟,自从上次你带小姑娘周兰去做笔录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不过江湖上一直有你的传说,我可是一路关注着你呀。” 我很好奇,问: “是吗?你倒说说,江湖上有哪些我的传说?” 第四百二十八章 江湖风云的传说 四大高手的为难 刘泽哈哈大笑,说: “你的传说是几句话能讲完的吗?高悦的妹妹怎么一步一步地抑郁的?这些故事够拍一个大片的。不聊这些了,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些人吧。” 他身后的几米开外的地方一群老头老太太在行李分拣处取行李。 这就是刘泽给我带来的专家? 刘泽张罗着把这群老头老太太带到我身边,热情地介绍道: “左边这位是生物证据专家刘芳,这方面顶级的专家,目前还在几个大学有客座课程,我可是费了老大劲才请动她的。接下这位是生物样本鉴定专家左明,他从事生物样本取证五十多年了,有丰富的刑侦经验,有这两位神仙搭档,只要存在可能,一定会给你找出结果来。右边这两位是经验丰富的刑侦专家,破获过很多陈年旧案,最右边的叫江涛,他旁边的叫沈娟。这两对神仙伉俪都是我们刑侦界的顶峰。” 我上前一一握手致谢他们的到来。 无论如何,只能相信他们能成事了。 刘泽说: “人我带到了,我五点半的飞机,我就不陪大家了。你先带几位去吃点东西,然后给他们安排好住处。晚上还有两位,科技犯罪专家蓝梅和郭林,他们晚上到这里,明天就要飞回去,所以时间一定要安排妥当了。” 刘泽匆匆地跟大家告别,然后走向了机场入口。我带着几位在机场附近酒店里吃点东西。 这四个人是两对夫妻,都是有丰富刑侦经验的专家,他们首先听我说明了情况,现场真的一片寂静。 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饭吃完了,还没有人说话,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 于是我问: “各位,情况是这么一个情况,小女孩亲眼所见的场景跟大家描述了,人物情况我也跟大家说明了,难度一定有,你们都是全国顶级的专家,一定有办法找到证据,大家有没有信心?” 这时还是没有人发言。 我很失望,看来难度太大了,这些专家并没有好的办法。 于是我说: “如果确实有难度,大家今晚住一晚,明天就各自回府吧。” 这时沈娟看看其他几位,说: “我们几位都是资深的刑警了,这是一起命案,我们不能等闲视之。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人民警察,不能对不起我们曾经穿上的警服。这个案子我们接,只是人手不够呀。” 沈娟是他们之中较年轻的一位,估计也有六十好几了,精神矍铄,散发出一种高雅的气质,可以说是蕙质兰心。 我说: “明天会有一帮年轻人过来,他们以装修工人的身份来帮助你们。” 气氛再次回到原点,没有人说话。 我说: “既然沈教授说了你们接,我们就推举一个人来做这件事情的带头人,我把第一批费用先转给你们,作为这个案子调查的启动资金。” 沈娟看看其他人,见他们都不吱声,说: “我来吧,你先转给我们二十万,作为调查所需的资金,如何使用,用在哪里事后会跟你说明,但你不能干涉我们的调查。” 江涛说: “你们可以去百京公安局报警,他们的技术部门会过来查的。我们这帮老头子,老太太早已经功成身退,是被刘泽那小子诓来的,这件事很棘手,恐怕我们几个很难办到。” 江涛是一个微胖的矮老头,他比沈娟还矮上一个头,穿着比较朴素。 沈娟看了一眼江涛,江涛似乎并没有看到老婆的眼神,继续说: “我们就算调查出结果来,找到相关联的证据,但我们采集的证据如何得到公安机关的认可也是一个难题。” 第四百二十九章 四老暂定去现场 邪祟不明恐吓人 左明先是看了一眼刘芳,说: “老江说的不无道理,毕竟我们已经退下来了,偶尔回到队伍中间传授一些经验给年轻人还行,自己这么做只怕坏了规矩。” 刘芳说: “这件事情关键的是能不能查出什么有用的证据,如果忙活了很久,没有任何进展怎么办?我们常常查一个案子一年,两年甚至五年六年的。最后形成了无头案。” 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面临各种问题怎么解决呢? 我说: “你们放开手脚去查吧,怎么查找证据、固定证据,怎么让证据形成闭环,你们都是专家。我要的是事情的经过,怎么让公安部门接受我们的证据,我自会有办法。如果万一你们查了一段时间,认为再查下去价值不大,我们就收手。各自回家,放心,该给你们的不会少。” 左明说: “你让刘泽派一两个大学生警员来,有他们在,我们获取的证据就合法化了,而且这些学生刚从学校出来,有一些新的知识,或者对我们有帮助。” 我开心地答应道: “好的,大家集思广益,总有办法克服困难,今晚在酒店住一晚,明天搬进一个私人别墅,我为你们准备了几辆车,你们随便用。” 左明说: “你带我们去现场吧,今晚在现场附近找一个酒店。” 他们的行李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叫了辆跑腿车把行李一次性拉到da大厦。 到达繁华的平阳区da大厦四楼时,天已经全黑了。 打开门,发现没有电,联系房东,过了几分钟,房东来了,在门背后找到电箱,把总电开关推上去。 房东说: “你以后就知道了,这是总电开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跳。” 房东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带他们来到二楼的卫生间门口,说: “女孩看到的就是在这里,具体场景是怎样的,我明天让她来跟你们说。” 跑腿车把行李搬了上来,我下楼招呼着,付完钱小伙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我走进来,准备上到二楼时,似乎听到那个小伙子在身后说: “你好,一百二十。” 我回头一看,没有人。 我返回门口,还是没有看到人。 我心想也许是我听错了。转身回到屋内,去找他们。突然又听到那个小伙子在身后说: “你好,是您的行李吗?一共十二件,已经全部搬过来了。” 这声音比刚才的微弱一些,但能听清楚。 我坐在原地,这确实有些吓人,这明明是小伙子刚刚见到我时说过的话,为什么会反复出现呢? 突然“啪”地一声,整个屋内没有电了。” 二楼他们大声地问: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电了?” 我回答: “可能是电路有问题,明天找人来看看。” 打开手机手电筒,找到主电开关的位置,送上电,就在刚送上电的一瞬,我感觉一个影子从我身后飘过,一个声音说: “老板,行行好吧,让我安静一会。” 这声音还是刚刚那个小伙子的,刚刚他可没有说过这样一句话,难道真有鬼魂在作祟? 第四百三十章 安排四老住酒店 接机侦探似太妹 我站在原地平复一下心情。 告诉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古怪,并不是什么邪祟。 楼上的这几位也下来了,他们从行李箱堆里找出自己生活用的行李,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我问他们: “你们听到过什么声音吗?” 他们纷纷都说,除了断电之外,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 安排好这几位的住处,已经晚上七点了,准备去跟艾俐会和。但是还要提醒一下吴子琴要去接机。 吴子琴的电话接通,她说: “朱总,我可能去不了,我在龙渊有点事情,你能不能去一下。” 我问: “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吴子琴说: “工资审核,以前是言姐的事,现在落到我的身上了。” 我只好让她忙自己的,亲自去接吧。 打电话给艾俐,她没有接。 也许她正在忙不方便接电话。于是打给杨晓,电话通了。 我问: “艾俐在忙什么呢,我的电话都没有接?” 杨晓说: “艾姐我也不知道忙什么,她向酒楼借了一个小会议室和一台电脑,还让我在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接近。” 我告诉她我可能晚上八点回不去,让她去跟艾俐说一下。然后就挂了电话。 小六还是很给力,在八点之前赶到了机场出口。 在机场找人做了一个接人的牌子写上郭林和蓝梅的名字,然后站在出口处等,机场有很多出口,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找对地方。 两个奇装异服的女孩出现在我的面前,头发上染着奇怪的颜色,脸上还画着不知道什么图案的油彩,这衣服好像是找丐帮借的,如果不是衣料是新的,干净的,我真怀疑她们是丐帮的。 这真是活脱脱的两个太妹呀。 我疑惑地问: “你们是郭林跟蓝梅?” 这两个女孩不屑地看看我,说: “刘泽介绍你说是一个大老板,我看也不像呀。” 我一时不服输,说: “以前做过投one总裁,算不算大老板? 她们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 “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败家子呀!你真能在几年内把一百多亿给败了?” 我有点被尬到了,转移话题。说: “两位不如自我介绍一下自己吧,然后怎么安排?” 她们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们谁是谁,现在带我们去现场吧,另外给我们订两份外卖,我们都饿死了。” 我们到达da大厦四楼的时候外卖已经到了。 我在路上已经把我刚刚遭遇的奇怪的事情跟她们讲了。她们却似乎并不感兴趣,一路上聊着一些奇怪的话题没有理我。 进门之后,我再次把在门口遭遇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她们这回好像是听进去了。 我说完了,她们直愣愣地看着我,我说: “两位要我怎么配合你。” 其中一个说: “你出门把门带上,谢谢。” 我一听下意识地向门口走,突然意识到她们这是让我离开,我转过身来,说: “你们确定不需要我在这里吗?” 另一个女孩说: “我们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晚,顺便把你的问题解决了,你明天过来可能会看到墙上或者天花板上有一个或几个洞,也许不是洞是沟槽,你要自己处理一下。放心我们会全程开启执法仪,帮你固定证据,所有的物证我们都会带回c城交给刘头。” 女孩的话刚说完,突然有一个声音传过来: “你确定不需要我在这里吗?” 这居然是我的声音,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身后依然没有人。 女孩们也惊到了,站起来,四处查看了半天。 我再次问: “需要我做什么吗?” 女孩们齐声对我说: “你还是走吧,我们查起来会方便一点。” 我说: “你们先把东西吃了吧,放久了会凉了。” 她们没有理我,这时声音再次响起: “行行好吧,让我安息吧,别来打扰我。” 这声音明明是我的,可是那么微弱,似乎是我的幻觉。 女孩看看我,说: “你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不送。” 走出da大厦已经晚上九点了。 艾俐那边怎么样了? 快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到了北漠酒楼。 第四百三十一章 震怒呵斥我退缩 巧计收复敲诈女 我们预订的包间里没有人,此刻她们应该在哪里? 询问服务员才知道她们此刻在一个小会议室里,已经有几个小时了。 推开会议室的门的一瞬,我看到会议室里灯光很暗,一个投影仪在放着画面,艾俐坐在会议桌前。 我问: “怎么样?小吴来了吗?你没有事吧?” 艾俐见到我,似乎很生气,说: “你干什么去了?你总是这样把问题弄出来,然后就丢给我。在昆铭就是,这次也是!” 听艾俐的口气似乎真的动气了。想想也是,虽然利剑她是法人,但毕竟是我们共同的事业,本来我们说好的等那边基本稳定了再来百京看妈妈,可是我一时冲动就跑到百京来了。 这次小吴的视频的事,她大可以像其他女生一样生气不管,她不但勇敢地想办法解决,还勇敢地去执行,而我却又不在她身边。 我连忙说: “对不起,吴子琴有事忙没有时间去接人,所以我去了。” 艾俐吼道: “吴子琴没有时间,杨晓在呀,可以让她去接呀!” 我说: “杨晓能接,但是不清楚要接的人和要送去哪里,所以还是我亲自……” 我其实根本没有想到让杨晓去接,甚至还跟她通过电话都没有意识到让她去接一下。 艾俐打断我说: “别找借口了,就是故意逃脱,我以前感觉你是有担当的男人,怎么碰到一点事情就后退呢!” 她这句话确实有点冤枉我了,我确实没有想过退缩,但实事上我确实是退缩了。 我想了一下说: “我错了,破产过后一直过着混沌的日子,是你点醒了我,这次你又再次点醒了我,我确实胆怯了,没有之前的决断能力了,好在有你,有你给我把握方向。” 会议室的灯亮了,艾俐依然坐在原地,会议室除了她没有其他人。 我想也许小吴来过,她们谈得并不好,所以气我。 我走到她身边说: “没事,我们再想办法,大不了给她一百万。” 艾俐站起来,在我的胸口捶了一下,叹了口气,说: “没有我你该怎么办,我们给她一百万吗?” 时间倒退到我跟艾俐她们分开后,艾俐乘着出租车到达了北漠酒楼,租用了酒楼的小会议室、电脑和投影仪。然后就开始准备跟小吴的会面。 小吴居然真的按照约定来到了北漠酒楼,等候在前台附近的杨晓听到小吴在询问我们的包间地址时,杨晓主动上前确认身份后引领着她来到了会议室。 艾俐应该就是坐在我看到她时的位置。 小吴气势很足,一上来就问: “朱建峰人呢?钱准备好了没,我只要现金。” 杨晓出去把会议室的门带上,加上锁。 小吴吼道: “干什么?我马上就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突然灯光灭掉,投影仪亮起,小吴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幕布上呈现出一个瘦骨嶙峋的年轻女子的裸照,这照片上的女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一块好肉,全身被刀子划出一道道伤痕,有愈合的,有刚刚划上的,很多很多。 艾俐不紧不慢地说: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告诉你,她吸毒、卖淫,只要是搞到钱给她买毒品,她什么都可以付出,是不是很像你?” 小吴刚想说话,艾俐抢先说: “你知道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她为了克服毒瘾,用刀子划自己,后来她自己也找不到能下刀的地方了。” 艾俐再次停顿了一下,就在小吴要说话的时候,艾俐再次抢先说: “我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她死于3克海洛因,死在一个臭气逼人的地下室小房间里,房间里除了垃圾,就是她了,不,这个房间里都是垃圾,包括这个女人。” 画面再次切换,又是一个全裸女子的照片,这一张比上一张更恐怖,这个女子没有一块好肉,浑身全是卡波西肉瘤。 艾俐说: “告诉你,她死于艾滋病,不知道你怕不怕哪一天也会跟她一样。” 艾俐说完,画面再次切换,几男几女混乱在一起吸毒的照片,艾俐没有停留,不停地切换,画面都是一些触目惊心的关于吸毒或卖淫的后果的图片。 小吴受不了,大声吼道: “我死不死管你什么事?快给我钱!” 艾俐很小声地说: “如果我把钱给你,就是害了你,一百万足够可以送你去见阎王。” 小吴惊恐地问: “那我该怎么办?” 艾俐说: “你删除了手机和空间里的照片,我有办法救你一命。” 小吴说: “不行,你万一骗我呢?” 艾俐说: “你现在删除,我还能把你的债清了,再过两分钟,我就不管了。” 小吴问: “你真能把我的债清了?” 艾俐说: “是。” 小吴想了想说: “你怎么救我?” 艾俐还是很温柔地说: “你可以不相信我。现在离开。” 小吴想了想说: “我删除,我删除。” 小吴走到艾俐的面前,操作手机,把视频文件删除了,再找到云盘里的视频也删除了。 小吴问: “满意了吗?” 艾俐点点头,说: “你现在把你欠钱的人的名字,联系方式给我,我一个一个地联系。” 小吴欠了别人接近三十万元的债,艾俐联系他们在一个小时左右赶到北漠酒楼来拿钱。 最后来的是戒毒所的同志,他们带走小吴时,小吴一个劲地反抗,可是还是被带走了。 小吴被带走后不到一分钟,杨晓就通知艾俐我回来了,就有了刚刚我们的对话。 第四百三十二章 艾俐秒变神算女 包间独处见真情 听完艾俐的话,我深深被她的能力所折服,她利用吸毒者自我挣扎的心里活动,一击致胜。首先打垮了她的心里防线后,又给她清除了债务,彻底斩获了小吴的心。 艾俐得意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给我看,都是小吴的债主打的收条,没有问题,最后一张是小吴打的借条借款年限为十年,金额是三十一万。 我问这张借条是怎么回事,艾俐说: “戒毒所的人来后,我问了一下,一年的费用要接近一万元,所以是三十一万。” 我问: “她怎么甘心签下这个借条呢?” 艾俐说: “我给了她一张聘书,承诺只要她戒毒成功,我会给她一份工作,这样她不会泄漏你的光屁股视频了。” 我大加赞许地说: “你真厉害,我都没有你这般手段。” 艾俐说: “我把机票改签了,我想跟你明天去她所在戒毒所看看她。” 我问: “为什么呢?她现在应该是最恨我们的时候,不会见我们的。” 艾俐说: “信我,她会见我们的。” 我很好奇,问: “下午你同样笃定小吴会出现,结果她真的出现了,现在又笃定她会见我们的,这是为什么呢?” 艾俐幽怨地说: “你不了解吸毒女,她们挣扎在生活最底层,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她们眼睛里只有钱,因为钱能换来毒品,我首先告诉小吴我有很多钱,只要见她一面就会给她,在其他人眼里一定会怀疑有没有危险,一定要做很多的试探。但是她不会,因为她一定是太需要钱了,所以会自动屏蔽掉危险,直接以身试险。每个吸毒的人最想做的事就是戒毒,只是惧怕其中的痛苦。现在她已经正式进入戒毒流程了,我们帮她做了一个决定,所以她不但不恨我们,还特别信任我们,不信,明天试试。” 艾俐看看时间,说: “已经十点多了,不知道徐主任下班了没有。” 我们向楼下包间走。 艾俐问我: “我看到你把小七停在院子里,怎么不开?” 我说: “有一件事情我还想征求一下你的看法:言情已经把她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转给我了,在百京的、在s城的都转给我了,市值有几千万呀,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艾俐看看我,说: “怪不得!你用女人的钱还少吗?高悦的、吴子琴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拿着吧。言情把所有的财产转给你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不是你护着她,她的这些财产也会被别人弄走,不如转给你。你就有办法替她保护好,她这也是有条件的,你要护她一生周全的。” 艾俐的话挖苦了我,也说出几分道理。全当她是劝我的。 包间里没有人,看来徐娟没有来。艾俐打电话给杨晓询问有没有见到徐娟,确认了徐娟没有来。 定好的十点的,现在快晚上十一点了,徐娟迟到了。慢慢等吧。 服务员问了几次要不要上菜,于是我们决定先让他们上菜。 包间没有人进出了,艾俐把她的椅子跟我的椅子拼在一起,双手抓住我的手,嗲声嗲气地说: “亲爱的,想我了吗?” 我感觉到浑身起鸡皮疙瘩了,说: “刚刚像一个女大佬,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女……” 我的嘴被她的手捂住了,说不了话。艾俐说: “不许说出口,不然跟你断交。” 她说完就放开了捂住我的手,转而用手摸我的脸。 我坏笑道: “确定不交了吗?” 艾俐秒懂了我的意思,跳起来,身后的椅子弹出几米之外,发出“啪”的一声。 艾俐在我的背上乱捶。 我连忙求饶道: “交、交。怎么交都行。” 我们笑成了一团。 艾俐从背后抱住我说: “我们从s城出来到现在,感觉今天最像情侣。” 我认真地说: “我们是情侣,只是我们俩像两支刚刚从弓弦上飞出的箭,都在向前奔,忘记了彼此才是最重要的人。” 她直起身子,从我背上脱离。说: “你去把我的椅子拿过来。” 我看看椅子,看看她,说: “不去。” 她抓住我的耳朵,口中念道: “御夫第一招——抓耳朵。去不去?” 我只好求饶,说: “去!” 她放开我。我把她飞出去的椅子搬了回来。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徐娟、娄医生和杨晓。 第四百三十三章 艾俐的二见如故 徐娟的浪漫求爱 艾俐见到他们迅速走到徐娟面前,拉住徐娟的手说: “徐主任,你看,我们就是一见如故,我感觉你像我的姐姐。” 徐娟笑道: “一见如故吗?我们才见第二面呢” 我连忙说: “所以是一见如故嘛,不过这是第二见,应该是二见如故。” 在场的人都笑了。我问: “徐娟、娄医生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现在快十一点了。” 徐娟说: “今天下手术室后,捡了一个男朋友,就把他带来见你们了。” 原来徐娟今天本来晚上有一场手术,比预计的时间还早一点,九点三十分就结束了,走出手术室的一瞬,一群小护士冲向她,说: “徐主任,不好了,急诊那边突发了一个脑梗,赶紧去看看吧。神外好像只有你在。” 几个小护士不由分说把徐娟塞进电梯,下到一楼,走出大楼的一瞬,一个男人拉着徐娟说: “救救我们那口子吧,她快不行了。”随同的小护士忙询问怎么回事,那个男人说: “我家那口子在医院门口晕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群护士说: “徐主任,我们去看看那男人的老婆吧,急诊那边听说娄医生赶去了。我相信他能应付。” 徐娟质疑道: “他是心脏外科的,脑梗能行吗?” 护士们说: “这种常见病,他应该能应付,我们去帮一下那个男人的老婆吧。” 徐娟就这样跟着小护士们来到医院门口。 就在她们赶到门口时,突然门口广场的灯灭了。 一群无人机亮着灯迅速起飞,结成“徐娟我们恋爱吧”这几个字竖在广场的前方。 广场上哪有什么生病的女人,只有娄医生站在无人机阵前面。 她当场就明白了这是一场甜蜜的“骗局”。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骗”她来到这里,看到这一切。 徐娟说: “大哥,我好累呀,有没有这么玩的?” 娄医生说: “今天看到朱总跟他的女朋友成双成对的,感觉他们超甜蜜,所以我想邀请你一起尝试一下会不会真的有那么甜。” 徐娟走向他,无人机阵慢慢变化,升高到空中,组成一个爱心的样子缓缓下降到他们的头顶上空。 娄医生说: “我本来设计无人机降到围绕着我们,但这声音太吵了,一个无人机还好,可是这么多只,像无数的蚊子在你耳边吵,受不了,只好停在空中。” 徐娟抬头看着天上的无人机,说: “挺好看的,还能变其他图案吗?” 娄医生说: “怎么聊到无人机上去了。我们恋爱吧,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我心里是有你的。就是不知道我在你心中有没有位置?” 徐娟想了想说: “每年的今天,你都能像今天这样制造一次浪漫。我就同意。” 娄医生太开心了,一把抱住徐娟说: “那太能了!” 周围的护士和围观的人自发地鼓起了掌,大声叫好。 无人机变换阵型,像一束烟花冲向天空,散开、消失,却源源不断。 徐娟说: “放开我,这么多人呀。” 娄医生放开了徐娟,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项链戴在徐娟的脖子上,说: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一款,我是挑了好久,这条项链也买了好久,一直没有想好怎么给你,今天看到朱总和她的女朋友幸福的样子,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决定就在今天。我成功了。” 徐娟说: “别在这里杵着了,我还约了他们吃饭,一起吧。” 就这样,徐娟他们换了衣服后就来到了北漠酒楼。 第四百三十四章 灵魂拷问不招架 谈笑之间露真情 故事听得最兴奋的是艾俐,此刻的她好像一个小女孩看到了一出好戏,更像是邻家女孩发现了新奇的八卦。 艾俐对我说: “你看看人家,多么浪漫,再看看你简直是块木头。” 我笑道: “是呀,我不但没有给你一个浪漫的求爱,我还破坏了你一个梦幻的仪式。” 艾俐娇怒道: “滚!不要提那个!” 看来艾俐真的是生气了,我连忙说: “那你们也别站着了,都坐吧。” 徐娟见艾俐的表情是真怒了,反而很有兴趣地问: “怎么回事,难道你还是在别人手上截来了小艾?” 艾俐求饶道: “姐,你就别打听了,这件事情还上了一些营销号的头条。” 徐娟恍然大悟道: “我记得了,你那个学长……” 艾俐迅速求饶道: “姐,别说了,丢死人了。” 徐娟说: “可惜一代cos女神就此消失了。” 艾俐说: “什么cos女神!当时他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办法找到他,只有想办法赚钱打进他的卡里,所以赚了一些虚名。” 徐娟说: “你学校那边怎么办?你大几了,能毕业吗?” 艾俐说: “大学那边同意了我的退学申请,所以不可能毕业了。” 徐娟看看我说: “你要好好珍惜呀,她为你付出了太多。去年她突然出圈,疯狂的赚钱原来是为了你。小艾我可是你的粉丝呀。她放弃一百万只为播出一则留言要寻找的人是你吧?你怎么回事怎么失踪了?” 我说: “当然不会辜负她了,其实我们在一起时间也不是很长,她能如此坚定选择我,我一定好好珍惜。都坐吧,已经快十二点了,人家工作人员都要下班了。” 娄医生坐在徐娟的左侧,右侧是艾俐,我在艾俐的右侧,杨晓则在我的右侧,其他的位置都空着。 徐娟似乎没有饶过艾俐的意思,问: “你父母知道你退学了吗?他们会不会打死你呢?” 艾俐说: “他们应该知道了,学校一定联系过他们。不聊这个了,服务员,我们那个粥可以上了。” 艾俐穷追猛打,问: “你不跟你父母联系的吗?” 艾俐向徐娟求饶道: “姐,饶了我好吗?我们聊点别的话题好吗?” 艾俐自知这句话语气有点重了,又说: “姐,他们家燕窝十宝粥你一定得品尝一下。十分难得。” 徐娟可能也知道艾俐真的生气了,也没有再继续刨根问底,她说: “真的有这个粥吗?我随便说的,目的就是要让你们多跑几家,小艾打电话告诉我北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没有拿我的话当一回事,原来真的有这么一道菜。” 服务员端来一个大锅,掀开盖子,香气溢出,满屋子都是香气。 艾俐说: “别小看这锅粥,里面除了有燕窝,还有银耳、莲子、葡萄干、枸杞、冬枣、雪梨、大米、冰糖、兔肉、银鱼,所以叫燕窝十宝粥。这可是从中午就开始做的,做法相当的复杂,就在上桌之前还在小火炖,味道也一定不错。” 每个人分到一小碗,确实不错,别有一番风味。 徐娟说: “你俩真的是用心了。我随便说的一道菜,你们居然能帮我实现。” 艾俐说: “我们其实找了很多家,都没有这道菜,只有这家说会的师傅休假回家正赶往机场,于是我们让老板赶紧联系,朱哥开车亲自把师傅截回来了。” 徐娟笑道: “真的吗?我怎么不信呢,我感觉是你这个小丫头自己找师傅商量出来这道菜的。” 艾俐羞愧地说: “姐,看破不说破嘛!” 大家都笑了。 我连忙转移话题,问娄医生: “娄医生,我妈妈的病情,你能不能抛开专业角度,从朋友的角度来建议我怎么做。” 第四百三十五章 母亲病情很凶险 吴玲状况不太妙 娄医生犹豫了一下,说: “徐娟今天下午问过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在今天上午也告诉你了。其实医生只能医病,医不了命,许多家属很难接受,希望再尽一尽力,结果病人下不了手术台,就把自己对亲人的遗憾转嫁到我们医生身上。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我院一些专家正在研究一种新型的支架,如果这种支架研究成功,阿姨也许还有希望。” 我满怀期望他说出鼓励我试一试的话,而不是他现在的话。我的头上像浇了一盆冰水,浑然不知方向了。 徐娟轻轻碰了一下娄医生,说: “其实,上次手术之后,我们处理了大部分的冠状动脉上的器质性病变的部分,并搭了一个支架,娄医生本来打算等阿姨状况好一点,再做一次手术,处理掉另一处病变,遗憾的是从阿姨这两天的检查结果来看这一片血管太脆了,支架可能固定不了,勉强固定也可能会脱落,可能还没有之前病变的血管安全,所以就建议你先不做了。放心,片子我还发给了他看了,他也同意了我们的看法。” 艾俐说: “谢谢两位,我们会着重考虑你们的建议,今天是感谢徐主任、娄医生对朱建峰的救命之恩,所以怎么能干坐着呢,服务员!上一瓶最好的酒。” 服务员上来询问要什么酒,他们商议了一下,拿了一瓶二十年茅台。 艾俐发放杯子的时候,故意没有给我,被徐娟看到了,说: “你看,秀什么恩爱呢,他挺能喝的。当年学校联谊会,他可勇猛了,迷倒了不少学妹。” 艾俐趁机说: “姐,你跟我聊聊吴玲吧,我好想知道她的一切。” 徐娟笑道: “哟,还在我这里刺探军情呢!朱建峰,你现在有吴玲的消息吗?” 我耸耸肩说: “没有,自从破产后就没有见到她。” 徐娟说: “听说她过得不好,一直无业,生了一个孩子,一个黑人男子常常资助她一些。最近有同学说她回国了。” 她描述的情况跟我想像的很不一样,我以为她现在应该是华尔街的精英,过着上等人的生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孩子,还无业? 我无奈地说: “她现在跟我没有多大关系了,我们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徐娟看看我,说: “还说没关系,一副失落的样子。” 徐娟把分给她的酒杯,放在我的面前。说: “一醉方休吧。” 艾俐说: “他现在喝一点点就断片,还是不给他喝吧。” 虽然这么说,她并没有收走我的杯子。 艾俐给所有人都斟满酒,我的杯子里明显少了一大半,被徐娟逮到了,一青顿奚落,结果还是被倒满了。 艾俐拉着我站起来举起杯子,说: “谢谢你徐主任、娄医生。朱建峰的霉运还没有走完,他的两位亲人都病了,如果不是两位救治,如果他的亲人有什么三长两短的,真怕他走不出来。谢谢两位救了他。” 我说: “两位,太感谢两位,这段时间为了我们这两个亲人忙前忙后的,十分感谢。” 徐娟跟娄医生都站起来,娄医生说: “我们是朋友就不要说一些见外的话,何况这是我们的职责。我平时很内向,不爱说话,做事我是认真的,但医生也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做事,只能说阿姨的病只能帮到这里了。” 我思考了一下,组织一下语句,说: “你说得对,医生是医病的,医不了命,这也是人力不可为的。这丝毫不影响你们给予我的帮助,特别是我妈妈那生死十几分钟,你们火速从自己的医院赶来时,我真的热泪盈眶。” 这两位都不吱声了,我问怎么回事,原来他们这几天都在为这件事情烦心,那天事情紧急,徐娟私自从设备科拿了一些仪器和药品,尽管后来十三院给予相关的费用,但毕竟是违规了。艾俐笑道: “不叫事,明天我去给你们摆平了。” 也就在那一刻,我似乎才真正地理解了妈妈当时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死时刻。 徐娟说: “你们其实不用管,这种事情医院有相关制度,我们之所以能迅速赶到现场是他电话打到院长那里去了,经过院长同意了我们才组织人去了十三院,只是设备和药品方面有一点违规。没事。相信医院会给出一个很好的结果。” 艾俐说: “姐打电话的那个他是谁呀?是不是前男友?我们既然知道了就一定要管到底,放心,我们不会给你们添乱的。姐,我们开动吧,都后半夜了。” 徐娟指了指我说: “他?,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你们今天真是破费了,算算这些菜估计要一万好几了。” 艾俐笑道: “来、来、开动,钱花多少只是说我们的一点诚意。希望我们友谊长久一些,纯真一些。” 酒过三巡,徐娟突然拉住艾俐问: “你学长向你求爱的那天晚上,你怎么知道朱建峰就在人群之中的。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第四百三十六章 失去味觉误食咸菜 喝酒断片醒来失意 艾俐看看我,轻声对徐娟说: “秘密,你不要再问了!” 徐娟突然大声问: “这盘菜这么咸,是哪位英雄吃了这么多?” 我一看,原来是一盘青菜,已经被吃了一大盘了,应该是我吃的,我说: “对不起,我失去味觉了,所以品尝不出味道来。” 徐娟关心地问: “怎么回事?” 我说: “去年我被投毒失去意识带到缅甸,醒来后被他注射了一种东西,当时就失声了,虽然服了一些所谓的解药,但依然失声很久,后来一位高人指点含服一种树叶,慢慢能发出一点声音,回国两周前才慢慢讲一点话,但味觉一直没有恢复过来。” 徐娟说: “明天你来找我吧,我给你检查一下。” 门口的服务员连忙跑过来尝了一口,迅速地吐掉了,然后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经理过来,道歉道: “对不起,这道菜可能是放了两次盐,我已经批评了师傅。” 接着服务员端来了两盘大闸蟹,经理说: “这两盘菜送给您品尝,非常抱歉。” 他们走后,我对门口的服务员说: “我们这边如果有事的话再叫你,你先去忙吧。” 服务员连忙倒退着出了门,顺便把包间的门带上。 没有想到的是艾俐能一直喝,喝到最后徐娟已经趴下了,娄医生说话明显嘴瓢了。艾俐还不停地劝酒中,显然她没有一丝醉意,相反的是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酒楼的房间里的床上,全身的衣服被剥了个精光。 爬起来找衣服,原来全被丢进了垃圾桶,想毕昨天我确实吐得不行了。 在床头柜上找到给我准备的衣服和我的手机,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多了,我都经历了些什么? 床头柜上有一个小纸条,打开来,原来是艾俐写的: 亲爱的:我回昆铭了,原来的计划是打算陪你看看小吴,我把地址给你,你自己去看看她吧。伯母的事情不要急,徐娟他们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了,我以你的名义捐款二十万新型支架的研究,条件是不对徐娟他们进行任何处罚。伯母和言情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出院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带她们来昆铭? 接下来是落款和一个戒毒所的地址。 走出酒楼客房的门,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又回到房间里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要带的东西。 下到停车场,看到小六,坐上去,半天不知道去哪里,这时,小六开腔了: “小朱先生,你有心事吗?” 我心想这个家伙怎么跳出来了,好像看穿了我似的。 我说: “怎么了,你想安慰我吗?” 小六说: “绫华仙子经常在车上跟我聊天,你想知道她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第四百三十七章 艾俐离开失落气 张助来到传消息 我当时立刻来了精神,说: “你说说看。” 我下意识里知道了原来是艾俐的离开让我失落了,关于艾俐的一点消息此刻在我看来是那么珍贵。 时间向回倒,回到我离开的昆铭那天之后的凌晨时间,是艾俐的第一次与小六的对话。 时间是凌晨两点二十分,艾俐停住车,并没有立即下车,静静地坐在原处发呆。 小六跳出来问: “绫华仙子,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可以说出来吗?或者我能帮助到你。” 艾俐说: “你懂什么?就知道你车里车外的一点信息,跟你说了能有什么用?也许我做得有点过分了,所以他突然选择了去百京。” 小六说: “他是谁,小朱先生吗?” 艾俐四处望了望,说: “有趣,我居然跟一个车子说话。” 艾俐结束了聊天,下去离开了。 这么晚,她应该是连夜从六指赶回了昆铭,车子停的位置应该是在乐深大厦地下室停车场。 那一天她应该是送杨晓和她的男朋友去六指市,我回百京的那一晚,那么晚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小六还检索出来一些场景我正要一一查看。 这时电话响起,我一看号码,慌了,是张首承的,他今天带着人来与我会和,他到达的时间应该是十点多,现在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一定很急了。 张首承见电话通了,很高兴,说: “你终于接电话了,我们已经到了天坛医院附近,你来找我吧。” 张首承是听我说过我妈妈在天坛医院住院,见我没有来接他们,所以他们几个人乘出租车来到了天坛医院。 在天坛医院的门口看到了张首承和五个年轻人,这些年轻人看样子一副书生气息,也不像是搞装修的。 我明明交待他找几个资深的水管工,至少做过上水下水之类的,这些年轻人应该是刚毕业的学生。估计什么是上水或下水都分不清。 张首承见到我很兴奋,一个劲地向我喊。 我把他拉到一旁,说: “辛苦了,我父亲的墓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首承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说: “搞定了,面积已经恢复到原来的面积了,我拍了视频。” 他兴奋地打开手机上的视频。 我认真地看了他手里的视频。 不错,这件事做得不错,面积、界址都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再问: “陆风警官有没有让你带什么东西来?” 张首承说: “那天你在伯父的墓前唱了一出空城计,而我也没有闲着,我和陆警官的人在惠渊庵附近设置了多处观察点,同时装在茶桌上的隐藏式摄像头把你们的现场录入到陆风电脑里,也算是拿到了一些间接的证据,不但是你的那个现场,他们离开后,就是在公墓门口集结,也录制了一些视频。虽然案件还在抽丝剥茧,但进展相当快了,来的时候我去见了一次陆警官,他并没有要给你的东西。” 我已经明白了,虽然有些程序在走,但案件还是在审理中,等吧。 我突然大声质问道: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们是水管工吗?” 第四百三十八章 张助带来奇兵团 s城又出新事件 张首承哈哈笑着,把他的手搭在我的肩头,说: “朱总,水管工哪里都能找,何必从s城带来呢?明天我去同城上给你找一打来,我带来的这些人是人工智能的高手,他们带来他们自制的设备,一定能帮助你找到你要的答案。” 我怒道: “我不知道水管工百京可以找到吗?你找这些人工智能的高手对我有什么用?我能让它的设备帮我拆水管,还是能从水管里找到近十年前人类残骸的dna?” 张首承见我真的怒了,把搭在我肩头的手缩了回来,低着头,不敢吱声。 我也冷静了下来,他从入职到现在已经完成的事情结果上看他是靠谱的,也许有这些力量的参加会给他们的工作带来帮助。 我说: “这样吧,我带你们几个去住的地方,然后我带着你去看看现场,叫他们收拾一下住处,统计一下需要采购的生活用品,集中采购。” 张首承迟疑地指指那些年轻人,似乎在问我是不是接受了他们。 我说: “我同意留下他们,但一定要干出点成绩出来。一个月为期,如果一个月之内没有一点帮助,就让他们各自忙自己的吧。” 张首承把手抬起,半空中划一个弧线,似言又止。 我问: “有话要说?” 张首承犹豫了一下,说: “他们的工资是怎么发?” 我问: “你跟他们谈的是多少?” “他们说对于他们这件事情很具备挑战性,钱不钱的无所谓。但我还是坚持让他们说个条件,他们最终商量了一下给出一个答案——一个人五千。” 我说: “行吧,五千。我给你的钱用完了吗?” 张首承说: “还有一点点,不多了。” 我算了算,他手里应该还有一两万,说: “你先用着吧,保留好票据。” 我们一同走向那群年轻人,我说: “你们好,欢迎加入,以后就辛苦你们了。这件事情对任何人都不要讲,一定要保密。” 年轻人都很高兴,纷纷表示一定努力帮助我找到有关证据。 小六拉着我们前往生命科学馆附近的别墅,不错,我让他们住在这里,不光他们,还有四老也要住进来,我准备把五菱的小客车和任欣还回来的大众给他们开。 由于人太多,我让年轻人坐出租车跟在我们的后面,我让张首承坐我的车,让他详细地把他在s城所见所闻讲一讲。 张首承那一天配合了陆风他们采集相关的证据,晚上参加了发布会,第二天去了公墓那边,根据我提供的合同与公墓的经理交涉,经理当天就找人整改了。…… 突然张首承说: “s城最近听说一件很奇怪的事情,s城当年有一个言局长一家很多年前突然失踪了,他家的别墅很久没有人进去过,最近却老是亮灯,有人影出现。” 我说: “也许是偷盗的,或者闯进去住的人呢?” 张首承说: “s城多年前就传说那是一个凶宅,言局长就是盖了那栋别墅,还没有装修完成全家就突然失踪了,里面空房子一个,多年没有人走近过,为什么最近老是怪事连连呢?” 第四百三十九章 携众人别墅落定 测试机器人打扫 我问明那栋凶宅的方位,对比言情所给我的房产证上的地址,很意外的发现那栋凶宅并不在给我的房产里。 不要怀疑我是不是记错了。这个我可以保证。 但是他所说的言局长明明就是言情的父亲,所以这栋房子为什么没有在房产之列呢? 那些灯光人影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是有冤魂显灵? 言情这栋别墅坐落在昌平的牛肚后街,临街而建,所以车辆出行很方便。 车子停在院子里,年轻人们的车子也跟着到了,张首承去给他们付了车费,我们一行几个人进了别墅。 他们被放在玄关处的两个骨灰盒吓了一大跳。 我想想觉得这两个骨灰盒放在这里有些不妥,不如先放在一楼的卧房里,叫他们搭把手把整个桌子搬到一楼卧房里,找个靠墙的位置放好,把门带上。因为这房间里有一个保险箱,所以不打算让他们住,反正二楼有很多房间。 虽然在这栋房子里呆了三个晚上,但当时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言情身上,所以并没有仔细查看楼上几个房间里的情况,一楼的房间应该是言情的卧室,而言情的二老的卧室应该是在哪里呢? 我带他们来到二楼,仔细分类里面的生活痕迹,在对应一楼停车房的那个大卧室衣柜里找到了一些老人的衣物,断定这就是老人的房间了,于是我让他们除了一楼主卧和二楼老人的房间,其他房间随便住。 他们各自找好房间后,我把老人的房间的门关上,我现在是管理员,所以我的面容可以打开每个房间的门,而他们则要在我授权之后才能开相应房间的门锁,我关上老人房间的门,他们是打不开的。 所有人回到一楼,我分别给他们授权,带他们来到地下室,让他们把五菱和大众开去做保养,另外把车上汽油抽掉再换一箱油。张首承带着剩下的年轻人去收拾一下所有的房间。 我在红色追风箭上找到我藏在里面的证件,拿出来放在小六的手套箱里。 回到一楼,并没有看到张首承他们。 我解除进地下室的通道,他们的车子直接停在院子里就行了。 在三楼看到张首承他们,他们四个人都站在楼梯口聊天,一些窸窣的声响不断地传来。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们的身旁,三楼是一个练舞厅,地方比较空旷,我看到一些奇形怪状的机器人在忙活着。 张首承看到我,首先说: “朱总,没想到您在这里有这么大的房子。” 我笑道: “算是吧,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张首承说: “这是小李团队的机器人在打扫,我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样,所以就找一个简单一点的地方试试。” 我说: “这里环境比较简单,它们可能还行,一楼估计就不行。” 这时一个年轻人答话道: “朱总好,我叫李少茵。茵是就是一个草之下面一个因为的因。这玩意多复杂的环境都不会出错。它加入了拟人类思维训练,只要让它学,它什么都能做。” 这个年轻人比其他年轻人看起来年长一点,方脸、微胖,戴副眼镜还留着一小撮胡须。 我笑道: “是吗?那去一楼看看吧。” 我说完就拉着张首承向楼下走,那三个年轻人先后也跟着下来了,我很奇怪,问道: “你们怎么下来了,那些机器人就不管了。” 李少茵说: “等一下,我让你见证一下奇迹的出现。” 第四百四十章 方块机器人 半提盐汽水 既然这么说了就信他吧。 我让张首承去厨房找到烧水壶烧壶水,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几个年轻人纷纷站在离我几米之外的地方。 我冲他们说: “你们几个过来坐吧,我们不是上下级关系,没有必要这么拘束。来来,坐。” 他们几个人找到位置坐下。 我问: “你们几个都是学校的学生吧?” 李少茵说: “我们是s城大学人工智能专业的。我博二,正在写论文,这些是我的学弟,他们都是研究生。” 我再问: “小张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李少茵说: “我们看到他在骇客网上发布的信息来的。您不知道?” 骇客网?这不是要昭告天下吗? 我笑而不答,说: “我这边请了几个老专家过来,具体怎么做,你听他们指挥吧。等他们几个回来,我们一起去简单吃个饭,然后去现场看看。” 正说着话,只见楼梯上听到清脆的敲击声,像是脚步声,却不像是人类脚步的声音。 李少茵开心地说: “朱总,来了。” 话音刚落,楼梯的转角处显露出一只机械脚,接着一个机器人半个身子探了出来。 我笑道: “有点意思。” 机器人整个都露了出来,这是一个陌生的大块头,除了支持行走的脚之外,就是由两个方块组合成的身体,方块的前后摆动配合着脚步行走,还是很稳的。只是比较慢。 李少茵的脸上有一丝得意的神情。 我嘲笑道: “你这机器人真丑,两个方块上长两条腿。太丑了。” 李少茵说: “机器人行走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但是有着很复杂的平衡系统。我这个机器人只有两个方块,没有手臂系统的配合,其实平衡起来更复杂,你等一下看,它会大放光彩的。” 我保持好奇,说: “有点意思,看来张助说你们是顶尖高手是没有替你们吹牛。” 李少茵说: “这种说法确实有点过了,我们很多方面还是在研究学习阶段。” 这小伙子很有意思,不骄不躁。 这时张首承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提着半提“盐汽水”。 想起来了,这种饮料是言情最爱喝的。 言情曾经在这里逗留过?不然这饮料是怎么来的? 张首承说: “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到几瓶这个,看看日期还没有过期。来来,每个人一瓶。” 他把“盐汽水”放在空地上,然后每个人分一瓶。 张首承拧开一瓶“盐汽水”递给我。 看看日期是春节前的,言情应该是春节前后在这里呆过。 张首承对我说: “我刚刚看着这家伙上楼确实有趣,等一下它还会变身呢!” 会变身?真的假的?变形金钢吗? 我饶有兴趣地问他: “这么神奇吗?不会是科幻小说吧!” 张首承的话让我的期待值拉满,小时候看到动画里能变形的机器人,曾经觉得十分神奇,没有想到今天还真能看到机器人变形。 第四百四十一章 机器人震撼变形 一绿植难倒智能 所有的人看着这个“方块机器人”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 我的关注点是它走的姿势好不好看,会不会掉下来。 而李少茵他们则在看着手机里方块机器人传过来的数据。 张首承也凑过去看李少茵手里的数据,时不时还交流几句。 我笑着问张首承: “你跟我一样都不是学这一方面的,你怎么能看得懂他们的数据。” 张首承说: “他这手机里有所有部件的动态图。不需要看数据。而且我选修过人工智能。” 他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的好奇心提起来。 我站起来走到李少茵的旁边,他的手机上显示着很复杂的半透明线条,堆叠成一个动态图,密密麻麻的零件,没有想到简单的两个方块里面有如此的乾坤。 这期间去做加油保养的两位也回来了,他们带来了一些街边买的煎饼,每个人分一些,真的饿了,先吃了再说。 机器人平安地来到地面,它的腿开始收缩,最后只剩下两个方块,接着底部的大方块开始分成好几个部件,慢慢散开,上面的方块被落到地面,然后这个方块慢慢伸出两只机械臂,把散落在地上的部件拼装起来,组成两个机器人,接着,这两个机器人活动起来,开始给这个方块添加部件,半个小时左右,地面上出现三个不同形状的机器人。 张首承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复杂的场面,他问李少茵: “刚刚在三楼几分钟就完成了分解,形成了很多小型的机器人很快就干活了,怎么现在用了这么久?” 李少茵说: “刚刚的环境比较简单,没有必要形成复杂的机器人,所以它们分解后简单组合一下就各自干活去了,一楼的环境比较复杂,所以它自己决定生成三个机器人,各自有不同的任务,有的做地面的清洁、有的做物品的清洁,有的做绿植的保养。” 这确定是一个有趣的项目。我说: “你们申请了专利了吗?我准备投这个机器人。” 李少茵说: “已经有很多人在跟我们接触了,专利我们还在申请的路上,但遇到一些问题,还在解决。” 我对张首承说: “你行政这方面很善长,了解一下他们申请专利方面的困难,想办法帮他们解决一下。” 张首承说: “好的,朱总。我一定尽力。” 李少茵连声道谢。 我说: “那我们去吃个饭吧,大家一定都饿了。” 我四处张望一下,看到三个机器人都围着一盘绿植旁边,一动不动。我很奇怪,提醒李少茵: “小李,你看看它们三个是在干什么?” 李少茵看看手机,说: “它们在讨论这个绿植是不是具有生命的植物,如果是就浇水,如果不是则不浇水。它们始终得不出结论这个绿植具不具备生命特征。” 其他的成员在行李箱里找到一台笔记本电脑交给李少茵,李少茵不停地在敲击电脑上的键盘,其他的成员则都围着李少茵,还不停地交流着。 第四百四十二章 巧解逻辑错误 怪声初步解除 我见他们忙着,也不好意思催他,自己走到机器人旁边,观察它们为什么会这样为难。 看了一会儿,发现一些端倪。说: “你们先不要在程序上找原因,我看这个绿植有问题。” 他们听了我的话纷纷走了过来。 如果不仔细看,谁也想不到这绿植的每片叶子、树枝、树干上都被涂了一层颜色,只是高度仿真,一般人很难分辨。 估计这棵绿植是言情的最爱,可能是因为年头久远,这棵绿植枯了,前来打扫的吴子琴怕言情看到伤心,就叫人涂上了颜色。 所以这才让这三个机器人逻辑上产生了歧义。 我说: “你们可以在程序上加上请示机制,不要任何事情都要机器人依据算法来执行,在无法判断的时候,放弃算法,向管理者请示。这样可以减少不少算法,同时保证不会出现死循环。” 李少茵听了我的话,说: “朱总这个主意不错。我这就去改。” 我说: “你先让它们放弃这棵绿植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李少茵在电脑上操作几下,机器人散开,其中一个机器人还是给这棵绿植浇了水。 吃过午饭已经过了下午三点了,我带着他们急匆匆地向da大厦进军。 走进da大厦四楼,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墙体、天花板上被挖了很多的洞,如果不是事先她们说过一嘴,我一定认为是被打劫了。 二楼有人似乎看到有人进来,就到楼梯口观望,原来是江涛。 他说: “那两个丫头走了,留下了一封信。刘泽这次可是太卖面子了,没有几个人能在他手里请得动这两个丫头,他可是给足了你的面子。” 我问: “江老,信在哪里?” “她们说丢在前台了,你找找看。” 我指指年轻人们,说: “江老,我给你们找了几个帮手,你看看合不合适。” 小伙子们向江涛问好。 江涛说: “上来吧,行不行合作几天就知道了。” 小伙子们上去。 我指指张首承,对江涛说: “我不可能长期呆在这里,我让这个小张陪你们,你们需要什么跟他讲,对了,给我一个账号,我把二十万转给你们。” 江涛没有说话向我摆了摆手,然后走开了。 张首承跟着小伙子们上楼去了。 我在前台的抽屉里找到了蓝梅和郭林给我的信。 信的开头没有称呼,在结尾也没有署名。 “所有东西已经全部找到,已经全部被带回作为证据封存。” 其实我也很清楚这奇怪的声音、光影都是利用道具、利用人们恐惧的心理制造恐怖的效果。 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们只利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找到所有的证据,并且取了出来。这墙上的洞是怎么挖的? 撕了这封信,慢慢向楼上走去。 二楼也挖了很多的洞,这两个女孩属老鼠的吗,这么会挖洞? 卫生间里的杂物已经被清了出来,一些仪器停在里面。 只有刘芳在里面,其他的人都在外面。 几个老人正在跟几个年轻人交谈着。 我问: “左老、江老、沈老。你们今天有什么发现?” 第四百四十三章 案件进展很渺茫 言情性情似变化 三位老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回答我。 我只好说: “这件事情急不得,要抽丝剥茧、条分缕析还原这件事情的真相,慢慢来,给你们时间。” 沈娟说: “你把跟你描述事件经过的小姑娘找来吧,或者她能提供一些线索。事情过去的年头太久了,这个地方又多次转租,也许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打电话给吴子琴,她在龙渊。我让她过来一趟,她说: “我正好有事情跟你说。你来医院吧,我们在那里见一面。” 她有什么事情找我呢? 来到医院,在病房里见到妈妈,江月娥不在。 妈妈一见面就说: “你去哪里了?艾俐是不是走了?” 我说: “我喝多了,睡到现在。艾俐应该马上要下飞机了吧。” 妈妈说: “不能喝就少喝点。艾俐上午来过,说是过几天来接我出院。我怕太麻烦她了,就没有让她来。” 我说: “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妈妈说: “她只是告诉我——听娄医生说我的状况目前很稳定,没有必要做第二次手术,所以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我正愁怎么跟妈妈说呢,听到妈妈这么说我如释重负,笑道: “妈妈,你真的很厉害,这一回算是从阎王手里逃出来了。” 妈妈说: “是呀,我几次都以为这次走不出医院了。我想去看看外婆外公他们,如果有可能在那里住下。前几天我还联系了你外婆,她说很愿意我去跟她一起住。” 我说: “那我们出院之后就送你过去,我也想外婆了。” 妈妈高兴地说: “真的吗?太好了,我真希望早点出院。” 我很想问问妈妈发病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到最后还是忍住了,妈妈的身体最要紧,其他都是浮云,上次冒失地问了一次,已经让我很后悔了。 我去到娄医生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人,问护士站的护士,得知娄医生今天休假了。 言情坐在窗前的一把椅子上。同病房里有三名病友,都是一些十七八岁的小孩,头上统一都被剃光了头发,包扎着各种绷带、戴着各式的网套。 我走到言情的身边,说: “不久就要出院了,我想带你去昆铭,如果把你留在龙渊,我怕照顾不到你。” 言情似乎听到了我的话,也似乎没有听到。她问我: “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 “人生的意义?不好说,为了活着?或者为了周围活着的人。” 言情说: “你刚刚的话,艾俐今天上午也曾经说过。” 我很奇怪,言情不像以前的言情了,变得神神叨叨的。 我说: “哪一句,第一句还是第二句?” 言情说: “听说你在查我父母的死因?谢谢你。这些本应该是我要做的事。” 我说: “那你尽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并肩把这件事情做下去。” 这时门外传来吴子琴的声音: “朱总,你能来一下吗?” 第四百四十四章 吴子琴消息惊人 小女孩口无遮拦 吴子琴就站在门口向我招手。 我说: “进来吧,有什么事情?” 吴子琴犹豫了一下,走了进来,站在言情的旁边,轻声说: “最近发现江东来的一些新线索。” 言情说: “你们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聊的话,另找一个地方吧,我想休息一下。” 言情的态度让我很意外,江东来有问题是言情最早有警觉的,也是他授意吴子琴查相关的事情的,怎么现在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呢? 我问言情: “你认为江东来真的有问题吗?” 言情皱皱眉头,说: “我查过几次,并没有什么结论。我唯一认为不对劲的是他太正直了,看不到他的所图。” 吴子琴把我拉出了言情的房间,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轻声说: “言姐自从手术过后,很少过问工作上的事情,我有事情咨询她,她也是懒得搭理,也许经过了生死,看淡了一切。” 我问: “你查到了什么?” 吴子琴说: “我查到江东来其实还有一个太太,并且给他生了两个孩子。” 我并没有理解吴子琴的意思,说: “所以呢?” 吴子琴说: “这与他标榜的人设有很大的出入,而且同时供养两个家庭,那可不简单,就这两位太太的穿着,没有几十万供养不了。” 我说: “他一年收入应该在一百万左右,供养两个太太应该不是问题。” 吴子琴说: “他每年都会去澳门,每次都会呆上一个星期左右。” 听说过太多人去了澳门之后倾家荡产的,所以真不好说他经济上有没有问题。 我说: “这些证据只能说明他可能存在问题,也不能证明真的有问题。法人的事情办得如何?” 吴子琴说: “正在办。我老是在问:他为什么这么急着把法人转给你呢?” 我笑道: “这个问题我也在问,你明天想办法去把他的通话记录打印出来,或者能找到一些端倪。” 吴子琴想了想说: “我去想想办法,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 “你去da大厦,找到一个叫张首承的小伙子,他是我的助理。你让他引见一下几位老警察,他们想了解一下你那天所看到的事情,他们可能会很详细地问,反复地问你了解的事情。你要做一个思想准备。” 吴子琴说: “你着手查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跟言伯父他们的车祸有关吗?” 我说: “目前还不清楚,但是这件事目前是最容易查的。” 吴子琴说: “不如从那个车祸的司机下手,他应该快出狱了,或者是一个缺口。” 我说: “也许吧,这个司机也许只是一个替罪羊,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吴子琴走后,我回到言情的房间里。 她已经回到床上躺着了,走近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的睡姿。 旁边的床上的小女孩,说: “大叔,你是她什么人?” 其他床上的小女孩都集中在这个小女孩的床上,她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我笑道: “你猜。” 小女孩说: “她好像是你的情人。” 我很好奇,问: “为什么这么说?” 小女孩说: “你在的时候,她极力隐藏对你的情感,但是你转身出去的时候,那个眼神真是十分幽怨,不是情人是什么?” 我笑道: “你们才多大,还知道什么是情人?” 小女孩说: “我已经16了,该我懂的我都懂了,不会看错的。” 我问: “你是因为什么进神外的?” 小女孩笑道: “大叔,来这里的都是看病的,难道是走亲戚的?” 我说: “小丫头,古灵精怪的,为什么你们三个都是这么大?难道这么有缘?” 小女孩说: “大叔,你还蛮聪明的,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就在这时,其他两个女孩几乎同时把小女孩的嘴堵住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言情睡沉闹不醒 妈妈病后见言情 几个女孩捂住这个女孩的同时,用手指了指言情。 她们几个女孩跟言情有关? 她们的动作告诉我这件事可以让我知道,但不能让言情知道。 小女孩挣脱掉她们,对我说: “好了,我不说,你去问徐主任吧。” 几个女孩打闹起来。 记得言情睡起来是挺沉的,在d镇张屋的时候,她常常就地睡着,我把她抱到床上去的时候,有时动作有点大,她依然能睡得很好,但不至于这么闹都不醒吧。 我担忧地去探言情的鼻息,小女孩从打斗中抽出空闲对我说: “没事,她睡觉挺沉的。我们常常这样,她都不会醒。” 她的气息很正常,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并不发烧。 我想应该要跟徐娟反映一下这个情况,所以来到主任办公室。 没有见到人。 回头问护士,护士说徐娟休假了。 再次回到言情的房间里,小女孩们都不闹了,她们各自在自己的床位上躺好了。 小女孩说: “大叔,我们都是女生,你一男的在这里合适吗?” 我笑道: “我陪陪我的‘情人’,你们玩你们的。” 是呀,这次言情生病以来,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我没有静下来照顾过她。他最初的那次手术,我们一起在这栋楼上呆了一个多月,时间也就相隔一年不到,这次她经历了两次手术,一次比一次凶险,而我却没有怎么照顾过她。 言情气色上似乎比上次住院要好上很多,但总感觉她神情举止上透着一丝忧伤。 小女孩们都围过来,说: “你这位‘神仙姐姐’平时就喜欢守在窗前向外面的街上看,无论我们怎么打闹,她都不生气。” 我说: “我们都很忙,所以没有时间照顾她,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多多关照一下她。” 小女孩们纷纷表示应该的,没有问题。 言情睡了一个多小时,她醒来后看到我时感到很意外,问: “你今天没有事情吗?我以为你走了。” 我说: “我应该多一点时间陪你的,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言情说: “是吗?没事,我有吴子琴照顾。” 我说: “你病倒后,我妈妈也接着病了,也在这个医院,不知道吴子琴有没有告诉你。” 我的话让言情感到十分震惊,显然吴子琴并没有告诉她,怕她多一份担心。 言情急切地问: “她怎么了?” 我说: “冠心病,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了。” 言情说: “我要去看看伯母。” 她说完就起床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妈妈正坐在病床上,江月娥正在给她削苹果。 妈妈看到我跟言情同时出现时,十分震惊,说: “我跟他们讲过不要跟你说,怕让你分心。峰儿,你是不是自作主张了!” 妈妈的语气里有一丝责备,但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说: “再过几天就要出院了,到时候还是会知道的。” 江月娥的苹果已经削好了,递给妈妈,很自然地叫了一声干妈。 妈妈也很自然地接过苹果。 言情说: “伯母,是不是我生病了影响到您了,不然我病倒后,你怎么也接着病倒了呢?” 言情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妈妈的床前蹲在床边,说: “让您担心了。” 妈妈笑道: “不是你的事情,我自己的身体原因,没事,这不都好了。峰儿说,我们可以同一天出院。” 言情说: “是吗?他没有告诉我。我还在想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妈妈说: “他可能是事情太多给忘了,我们应该是五天过后就能出院了。” 言情瞥了我一眼,她瘦弱的身体轻轻向妈妈的方向倾了一点,说: “伯母,真好。” 我笑道: “妈妈,你有月娥妹妹一个干女儿了,能不能再收一个干女儿?把言情收了,我就有一个干姐姐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妈妈又收干女儿 言情欲祭奠双亲 妈妈笑道: “我那是求之不得呀,就怕委屈了言情。” 言情看看我,看看妈妈,说: “我愿意,我肯定愿意!每次小江喊干妈的时候,我都很羡慕。” 我说: “你就别喊干妈吧,直接跟我一样喊妈。” 言情很兴奋,眼睛里含着泪花。说: “可以吗?这是真的吗?” 妈妈笑道: “傻孩子,当然可以,你等一下。我坐到椅子上。你正式地在我面前鞠上一躬,然后喊我一声。” 言情看向我,我肯定地点点头。 妈妈从床上爬起来,坐到窗前的一张椅子上。 整个病房里除了我们这几个人,其实还有其他床上的病人、家属,他们齐刷刷地看着我们。 言情本来是蹲在床边的,妈妈位置移到窗前了,刚好就在她身后不远。 言情就势转过来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 她颤颤巍巍地磕了一个头,头埋在地上,颤抖地叫出一声“妈妈”。 整个房间里的人都自发地鼓起了掌。 言情并没有立刻起来,而是失声痛哭起来。 妈妈不解地说: “孩子起来吧,一件高兴的事情,哭什么?” 妈妈伸手去拉,拉了几下没有拉起来。 我连忙过去把言情搀扶起来。 言情抱住我放声痛哭。 江月娥过来加入劝慰的行列里。 言情根本就刹不住车。 我示意她们不要劝了,我抱着言情离开病房。 走廊的尽头是开水房,那里有一排长椅。我把言情放在长椅上。 少数来这里打开水的人匆匆路过,匆匆瞥上一眼,就走开了。 言情哭了一会儿,说: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我想他们了。” 我说: “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跟你商量就办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我把叔叔和阿姨的骨灰从四川取回来了。放在牛肚后街的别墅里了,要不我们买点水果祭品去看看他们。” 言情深情地看看我,说: “谢谢你。我很早就想把父母的骨灰取回来带回s城安葬,没有想到你还真取回来了。我能去吗?我能不能出去呢?” 我打电话给徐娟,她似乎还没有睡醒,大声怒斥我灭绝人性。 我笑道: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现在都下午四点多了,怎么还在梦里。” 徐娟说: “昨晚你没几杯就断片了,可是你的艾俐没有饶过我们,我和娄医生都喝多了,到现在头还疼呢。” 我说: “你们昨晚应该是尽兴了,所以今天能不能给言情半天假,她想回家看看。” 徐娟想了想说: “今晚好像没有吊水,你带她去吧,明天早上七点之前回来,保持空腹。要做一些检查。你去护士站领请假条吧,我打电话给护士长。” 办完手续,我带言情来到地下室,打开小六的门。 言情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她的小七。我说: “因为有你的小七,我决定买车的时候只选路控系列、什么航空、海洋,我都没有想过。” 言情冷静地问: “这车是艾俐开过来的?” 我肯定地回答了她,然后她没有再说话了。 由于言情是穿着病号服出来的,所以在门口给她买了一身衣服换上。 她一路上没有怎么说话,一路上都在选音乐中。 我把怎么取回骨灰,怎么找人调查,怎么安排这些人简单地跟她说了一遍。 言情始终没有说话。 根据导航的指引找到祭品店。买了一些祭品和水果,我们走进了别墅的大门。 第四百四十七章 陪言情回家祭奠 子琴被手机监听 门禁识别不了小六,我只好下车,打开院门,再把车子开进去。 院子里空荡荡的,车子全都开出去了,说明他们并没有回来。 机器人打扫的确实是干净整洁很多。 地上的剩下的几瓶“盐汽水”已经被搬到饮水机旁边了。 打开一楼主卧的门,那两个骨灰盒就映入眼帘。 我在摆弄着祭品跟水果,言情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我以为她会崩溃,会痛哭不止。可是没有,她就平静地看我忙活着。 我忙活完,说: “按照家乡的规矩,你跪拜三下,或者鞠三个躬吧。” 言情呆呆地跪拜下去,把头磕向地面。 我看到那架势吓了一大跳,最快的速度趴下去,用手臂垫向她的头部。 时间刚刚好,她的头磕在我的手背,十分生疼。 这孩子是不要命了吗? 我此刻已经是仰在地上了,她的第二下又来了。 我抱住她的头,把她拥入怀里。 她的上半身被迫压在我身上。 我轻声说: “哭出来吧,别憋着了。” 她“呜”的一声,放声痛苦起来。 我说: “放心,我一定会查清真相。无论是谁给你不公平的待遇。我一定要还回去。” 言情依旧痛哭着。 当时的画面很奇怪,一个条桌上放着两位老人的骨灰盒,一些祭品和水果放在桌上。镜头拉开,我斜躺在地上,言情跪姿在地,上半身被我抱住,压在我怀里。镜头再拉开,就是一楼卧房的大床,衣柜、沙发等等了。 言情在嚎啕大哭,我只能静静地等她释放完全。 言情的声音终于小了,我放开她。 “我麻了,不能动了。” 言情一边哭一边说。 我连忙说: “别动,别使劲。我起来抱你到床上去。” 我爬起来,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的四肢按摩一下。 言情此刻已经不再哭泣了,安静下来。 这期间,我们没有任何交流,各自在心中推演着自己的大戏。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光亮,言情说: “我好像可以了。我站起来试试。” 她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说: “我们回去吧。” 我说: “衣柜里的保险箱密码多少,我最近可能要用点钱。我身上的钱不够。” 言情想了一下,说: “把手机给我,我记在你的手机里。” 我解锁手机并给她。 手机在她手上,她操作一下,弹出艾俐的声音: “我已经下飞机了,报个平安。想你了,早点回来!” 一句话里出现了两个艾俐——前面是温柔的小羚羊,后面则是凶猛的狮子。 一定是艾俐下飞机给我发来的语音被言情点开了。 言情把手机交给我说: “在你的‘密码备忘’那条记事本里最后几条就是所有我的密码,都有标注谁是谁。” “密码备忘”?那应该是艾俐给我手机时新建的。 我们车子开出院门的一瞬,言情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里面的别墅。 电动门缓缓地关上了,言情还在回头望着。 我停住车,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张首承。 他们还在加班,几个年轻人思路打开,正在用机器人收集每块地砖上的尘土,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叮嘱张首承搞好后勤工作,晚上把他们带回来安排四老的住处。 回来的路上言情心情比去的时候要好一点,虽然也是一言不发,至少她一直在看窗外的风景,表情也没有之前那样阴沉。 吴子琴在言情的病房里等我们。 我问: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跟我说一下呢?如果我今晚不回来,你不就白等了?” 吴子琴说: “我发现我的电话被监听了,可能言姐的手机也一样。” 第四百四十八章 江东来瞬间黑化 江月娥戏说言情 电话被监听?这事情就有点严重了,自从在龙渊的行政楼江东来的办公室里问过他的“私心”,他给了我很满意的答案的那天,我每次怀疑他时总有一丝侥幸的心里,总认为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根本就是我多心了,然而这次发现电话被监听又是怎么一个解释。 瞬间感觉到江东来被“黑化”了。 我问吴子琴怎么以回事,吴子琴说: “手机拿去维修,维修人员告诉我的,我怕解除监听就会打草惊蛇,所以保持原样就来找你来了。” 我说: “等一下我转给你一点钱,给你和言情都买一部手机吧,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好联系一点。” 吴子琴说: “关键是这监听我们的人会是谁呢?” 我干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转钱给吴子琴,言情问: “法人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吴子琴很吃惊看了言情一眼,显然言情已经很久没有过问公司的事情了。 吴子琴说: “现在卡在梅医生回到韩国去了,需要他的签字和身份证。” 我想要解决这件事情也容易,梅医生已经把股权转让合同给我了,只要我签字就能生效了,权衡一下。说: “不用,他已经把股权转给我了,我有他的股权转让合同。” 吴子琴说: “是吗,合同在哪里?这样又要重新做公司章程、股东协议书了,又要重新开始呀。” 我说: “没事,你慢慢来吧,我去把合同拿给你,在车上。” 吴子琴说: “我们一起吧,我也要下去。” 我们一同下楼,我突然想到曾经在宴会上承诺给江东来股份的事情,对吴子琴说: “我在宴会上曾经承诺会赠送百分之十的给江东来,你帮我草拟一份合同吧。” 吴子琴说: “真的给他吗?他这个法人变更的事情好像没有安好心呀。” 我想了想,说: “给吧,说出的话,泼出的水。” 下楼在小六的手套箱里找到了合同,签完字交给吴子琴,说: “你一定要保管好了,出一步差错就可能造成重大损失。” 吴子琴拿着合同离开了,我突然想起来跟合同在一起的银行卡似乎没有看到。 仔细查找,找到一张小卡片:银行卡借去一个月,等运转正常一定归还。艾俐。 她是什么时候拿去的? 这样不问自取的好吗? 这合同给出去了,这银行卡也说不定会被问到,将要如何回答? 回到妈妈的病房里,江月娥正在跟妈妈聊天,她们并没有看到我。 我问道: “你俩在聊什么呢?这么投入,我进来都不知道。” 江月娥转头看到我回来了,说: “正在跟干妈聊你呢,我有一个好奇的点——言情跟艾俐你到底更喜欢谁?” 我说: “艾俐怎么能和言情放在一起比呢,两个人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江月娥说: “今天你抱言情的时候我已经看出来,抱得那么自然,你们一定是有情况。” 小江说着有点激动起来,她这瓜吃得…… 我说: “言情是亲人的关系、艾俐才是我的恋人。” 江月娥笑道: “你自己问问自己是这样吗?” 我有点怒了,说: “这还要用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的答案。” 江月娥笑道: “别急,不用急着回答我,问问你的内心。” 我说: “不跟你说了,我去言情那边看看。” 江月娥问: “今天你不回去吗?你不回去的话我就要回去一趟,这几天照顾干妈还有言情姐,没有怎么休息。这身上的衣服都是前几天的,别说洗澡了。” 是呀,虽然人家是拿着工资照顾妈妈的,但是她像这样不分昼夜地照看着妈妈,甚至比我这个儿子做得都多,真的不简单、不容易。 我说: “你回去休息吧,今晚就不过来了。有我在这里照顾就行。” 江月娥说: “回去也睡不好,不如来医院,看着干妈睡得踏实一点。” 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说: “妈妈出院后,我想带她去四川或昆铭。你就不跟着过去了,跟着吴子琴学点管理怎么样?” 第四百四十九章 邀江月娥学管理 叫妈讲那天情形 江月娥没有马上回答我,犹豫了好久,说: “管理我不会呀,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江月娥离开了,妈妈说: “你去看看言情吧,我这边没有什么事了。水都吊完了,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 我说: “不吧,我想陪你坐坐,自从去年我们相认到现在,还真没有跟你好好坐坐。” 妈妈说: “你吃过饭吗?最近看到你一个人忙碌着,电话不停的响,在忙些什么呢?” 我说: “妈,我跟言情在外面吃了点。刚刚陪着言情回了一趟她的家。对了,妈,我已经在梅医生的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了,估计他的那一个亿也可能会被用到。” 妈妈没有说话,脸色十分难看。 我继续说: “法人变更遇到了一个问题:梅医生出国了,有些文件需要他签字,所以我权衡了一下,决定不如接受了这些股份,这样股东里面就没有他了,就不需要找他签字。就算不接受这些股份,在他的心里已经给出去了,他一样过得心安。所以不如先解决掉现在的麻烦,有些事情将来再想办法去做。” 妈妈说: “你签就签吧,你也不要想着将来去报复人家,所谓福祸相依,都是命数。” 妈妈说完就躺下准备休息。 我走出妈妈的房间,在走廊上给艾俐打了一个视频,她刚回昆铭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有讲几句就挂了。 我回到言情的病房里,陪她坐了一个多小时,又回到妈妈房间里,此刻江月娥已经在陪着妈妈聊天了,我说: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江月娥说: “行吧,反正有师傅带,如果真学不会去昆铭找你。” 我说: “这几天你安心地照顾好妈妈,明天我跟江东来、吴子琴商量一下。你要帮我盯紧了所有的人,如果发现什么大的问题及时跟我联系。” 江月娥说: “原来你是希望我当‘商业间谍’呀。” 我说: “什么商业间谍,只能说是我的‘顺风耳’、‘千里眼’罢了。” 妈妈说: “小江突然要离开我,我还真不适应。能不能带上她呀?” 我说: “妈,我想过带上她,您也习惯一些,她也自在一些。但是如果不趁年轻让她多学一点,怕将来机会就错过了。” 妈妈说: “我懂,只是有些舍不得,这么多年习惯了。” 我说: “没事,如果真的需要一个人照顾你,我在贵州c城再帮你物色一个人吧。” 妈妈说: “算了,外婆说她那里很好的。” 江月娥说: “我都行,听你们的。” 妈妈说: “听小朱的吧。他既然这么做了,就有这么做的道理。” 突然江月娥问道: “干妈,你那天跟花慧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妈问: “你干嘛问起这件事情,多少天过去了,差不多都忘了。” 江月娥说: “我早就想问您了,前段时间你的状况不太好,一直不敢问,这几天您的状况明显好很多,今天峰哥在,您挺高兴的,所以忍不住就问了。” 妈妈沉默了一下,描述起她那天的情形。 第四百五十章 妈妈回忆当年情 要求面见花慧琴 那一天,妈妈躲在卫生间里听到了我跟梅道的对话,这才想到为什么每次见到花慧琴总有一种在哪里见到过她的感觉,当时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原来确实在发病的那天在诊所里见过她,只是并没有怎么留意她。 当时父亲已经转业了,只是因为留恋妈妈,所以在杭州租了一个套间,跟妈妈生活在一起。 父亲当时希望我尽快出生,希望自己尽快地找到一份工作,好照顾好全家,一切都在美丽的希翼中。 当时的妈妈已经跟外公决裂了,其实父亲所租的房子离外公的大院并不是很远,但是外公并没有来看望过,切断了任何联系,外婆偷偷来过几次,一来就是劝妈妈放弃掉孩子,离开父亲。 所以那段时间母亲心情十分不好,她不明白为什么外公如此不喜欢父亲,虽然错在未婚先孕,但也不是不可原谅的错误,何况当时他们十分恩爱。 妈妈逼着父亲去找外公认错,被警卫拦在门外,这件事情更加让妈妈恨了外公,那段时候妈妈十分易怒,尽管父亲百般忍让,那一天妈妈感冒去诊所拿点药回来,因为一点小事又跟父亲吵了起来,父亲只好躲进卫生间,等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妈妈拿着菜刀乱舞,父亲当时就吓坏了,夺过菜刀,紧紧地抱住妈妈。 后面的事情妈妈只记得一些片断,没有什么完整的记忆,十分清晰的是与父亲在梅医生诊所的一段记忆,当时父亲已经开始创业了,因为他急需大量的钱给妈妈治病,那一年父亲几乎几天就飞到梅医生的诊所,陪上妈妈几个小时又匆匆飞回s城。 接下来就是我出生,再然后就是进入龙渊。 接下来的记忆开始更加碎片化,很多都是关于花慧琴的。 所以听到梅道的那番话妈妈才知道自己那些年是经历了什么,所以她决定要找花慧琴问个清楚。 妈妈直接找人打听花慧琴现在住在哪里,很快就在一个熟悉的医生那里了解到详细的情况。重生楼是不允许病人或家属随意进出的,入住之后完全由医生支配的,任何人都没有特权,但是花慧琴的主治医生妈妈并不认识,好在妈妈认识保安的吴队长,苦苦哀求下,吴队长把朱治安员的联系方式给了妈妈,妈妈来到重生楼下直接联系朱治安员,软磨硬泡最终同意了带她进入花慧琴的房间。 因为花慧琴是躁狂症,为了防止意外,所有的安保人员都集结起来,守在花慧琴的房间的边边角角。 花慧琴很惊讶、十分惊恐,直到看到妈妈出现在走廊上。 妈妈请求撤掉所有安保人员,要单独进入花慧琴的房间,他们拗不过,只好同意了妈妈的方案,所有躁狂症病房是有特殊安保设计的,有一些安保措施的,所以朱治安员才敢撤出所有人员。 所有安保人员撤出,妈妈走进了房间。 第四百五十一章 当年那些冤家往事 一句两言不尽恨意 花慧琴蜷缩在床边,她穿着病号服,紧靠在床边,不停地发抖,本是一米八多的个头,魁梧的身材,曾经是号令龙渊上下的人物,此刻却像一个落败的公鸡,蜷缩着,惊恐地看着这个世界。 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妈妈。 其实妈妈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此刻她的怒气掩盖了她的善良,她一心想让花慧琴付出一点代价,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代价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对不起她痛苦的这几十年,对不起她自己,对不起我父亲,对不起外公、外婆。 妈妈叫道: “是不是你当年给我下毒,让我从此失去神智,一生在病床上度过?” 听到妈妈的声音,花慧琴反而镇定了一些,脸上堆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似乎是胜利者在嘲笑她的战俘。 妈妈再问: “你说说看,为什么这么做?我与你素昧平生,为什么如此毒害我?” 花慧琴笑得更得意了,显得十分狰狞。 对于妈妈步步紧逼,花慧琴反而松弛下来。 妈妈警惕地停下脚步。 花慧琴诡异地说: “我跟他有过一个女儿,你知道吗?我跟他有一个女儿。我生下女儿时,你还不认识他吧?小孩多么可爱,多么可爱,多么可爱……” 花慧琴重复着“多么可爱”这几个字,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妈妈冷笑道: “你女儿呢?带来看看呀!是死了?还是被你卖了?,是不是毒心的你把她给掐死了?” 花慧琴神情恍惚,疯疯癫癫地说: “女儿你在哪里呀?石头村,石头村,不,小石村,小石村,我要去小石村找她。” 花慧琴爬起来向窗户那里冲去。 然而窗户是紧锁的。 花慧琴不停地用手推拉窗户,神情十分抓狂。 妈妈静静地看着她发疯的样子,感觉胸口有些闷,于是靠墙坐下。花慧琴慢慢静了下来,蹲在窗户下面。 妈妈说: “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自己现在也变成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真是报应。” 花慧琴说: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娶你吗?你们婚房都做了,都要结婚了,怎么就一直没有结婚呢?是我,是我,你想知道原因吗?来呀,打死我,我就告诉你。” 妈妈笑道: “打死你,那是便宜了你,你一条烂命不值得我动手。迟早老天会收拾你的。” 花慧琴说: “就是我一条烂命拆散了你们这一对璧人,真的有点气人。你知道吗?他的第一次给了我,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他,那一晚,我们十分快活。” 花慧琴后面开始腥话连篇,描述着她是怎样与父亲共处的那一晚。 妈妈虽然是已近花甲之年,但是所有的记忆也就是在年轻时的那几年,哪里听得了这些话,早已臊得面红耳赤。 花慧琴说着说着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妈妈怒吼道: “够了,你快说,你那些毒品是哪里来的?” 花慧琴诡异的神情突然被这句话定住了。 她就像被妈妈点中了穴道,定在那里。 妈妈不依不饶继续吼道: “快说,你的那些毒品哪里来的?” 第四百五十二章 恩怨难断不解愁 儿时记忆诉童真 花慧琴笑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怎么描述这种表情呢——马戏里的小丑的夸张的笑加上一点夸张的哭?这不贴切,应该是抽搐后定格不动的笑容加上一点痛苦的味道。 她缓缓地说: “想知道吗?凑近点,举起你的手打死我呀,来呀!”她挑衅地晃动自己的双手。 妈妈怒了,冲过去抓住她的衣领,说: “快告诉我,你的这些毒品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害我?” 就在这时妈妈感觉到口中有一丝咸味,同时一阵胸痛、眩晕头昏,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妈妈讲完这些话的时候是平静的,其实妈妈手术之后我有问过她一次当时发生了什么,当时她状况很不好,却能露出胜者的微笑,妈妈描述的情景里,她并没有得到任何她所想要的细节,妈妈当时的笑容是怎么回事呢? 最近总是被一些事情推着走,在梅医生跟我讲述当年的经过的时候,我有强烈的想法询问花慧琴的毒品是怎么来的,但我知道不可能有答案的,如果他想告诉我,不需要我去问,他会自己透露给我的,他不说,只能说明他不想告诉我。 想查这件事情比查言情父母的死因更难,因为没有方向,没有任何线索,就像天上的星星,似乎在眼前,却是那样遥远。 我猜想妈妈一定隐瞒了什么,可是她选择不告诉我,我只能通过其他方法去了解到她隐瞒的是什么。 很感谢吴子琴今天突然cue到这个话题,但是她为什么会cue这个话题呢?是不是背后有人在问? 当晚无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言情已经起床了,坐在床边盯着我看。 我趴在她的病床上睡的,昨晚我娘儿仨聊了很久,然后我回到言情的病房里,当时她们所有的人都睡了,我只好趴在言情的床边睡了一晚。 言情看到我睁开眼睛,说: “第一次看你这么久,原来盯着一个人看其实是看不厌的。” 我被她突然的这么一句弄懵了,揉揉自己睡眼说: “此话怎讲?” 言情笑道: “记得小时候你常常偷偷地这样看着我,我当时很奇怪看一个一动不动的睡觉的人一看就是几十分钟,一个小时,难道看不厌吗?,今天我试了一下,原来真的看不厌。” 幼儿园午睡课的时候常常趴在自己的小床上,眯着眼睛偷偷地观察邻床睡觉的言情,我以为只有我有这部分的记忆,没有想到她居然也知道。 我说: “真的是天才少女,还记得这档子的事,有吗?幼儿园时期的事情,不该早忘了吗?” 言情大声地笑了,说: “你还说不记得,我有说是幼儿园时期吗?不光幼儿园时期,所有我们同桌的时期,只要是我坐在座位上,你都会静静地盯着我看。”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 “我不承认,我有那么明显吗?” 言情的笑声更大了,说: “耳根子都红了。” 我故作镇定试图站起来,感觉脚有点麻,有点不听使唤。 言情笑得更放肆了。 邻床的小姑娘说: “怪叔叔,你以后要常来,前段时间见不到你的人,仙女姐姐几乎天天冷若冰霜,整天透着仙气,这两天你呆的时间长了,姐姐像换了一个人,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言情听到小姑娘的话,立即收敛了自己的笑声,匆匆钻进了卫生间。 我说: “小姑娘懂什么,别乱说。” 虽然这么说,还是冲她们微笑了一下。 小姑娘说: “你没有醒之前,她都不让我们大声说话,生怕吵醒了你,一直盯着你看,一看一个多小时。” 我活动了一下,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第四百五十三章 准备与江总对谈 小心解开她心事 走出房间的一瞬听到卫生间的门响了一下,我知道言情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我没有停留,言情也没有追出来,我就这样下楼了。 在妈妈那里停留了一下,江月娥帮我弄了一份餐饭,吃完饭,闲聊了一会儿,跟妈妈告辞,我准备去龙渊看看,一直各种忙,没有跟江东来好好沟通一下,那天醒来走到他的办公室了,却听到他跟另一个人的谈话,当时让我十分不爽,一度对他十分怀疑,但是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有一个亿的现金都要给他一个说法,毕竟龙渊现在是人家在打理。虽然我在法律上占有大部分的股份,但是并没有实质参与过龙渊的管理运营这块。 这次去s城我带来了关于龙渊的相关的文件,我想推动召开一次股东大会,正式步入龙渊的管理流程。我现在占比百分之八十一,剩下的股份实际控制人是江东来,但因为原公司章程上有说明除了我父亲和梅道,不允许其他人持有超过百分之二的股份,所以在名义上还是有几位元老持有相应的股份。只是目前这些人已经基本上不在龙渊了,人家没有利益在这里,不可能会出席股东大会,估计最后还得我跟江东来当面对谈。 吴子琴正在财务室,我的到来让她有点意外。 很明显,她已经完全接手了言情的工作,她见到我后,立即停止了手头上的工作,向我走来。 “我正在对账,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吴子琴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把我带到会议室,找到茶具,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我问: “你没有独立的办公室吗?” 吴子琴说: “我跟言姐一个办公室,在三楼,言姐出事后,我很少在办公室里呆,一般都在这里。” 吴子琴从她的包里把那份股份转让协议拿出来递给我,说: “江总看过了,他说原以为梅医生没有跟你谈妥,看来是你两个亲人都病倒了,所以一直没有顾得上这份合同。” 我说: “你现在把合同给我是几个意思?” 吴子琴说: “我们正在起草新的公司章程,公司股东会议决议文件,然后重新去市场监督局去走流程。所以这么贵重的文件还是交由你保管吧。” 我接过文件,问她: “江东来看到文件时表情是怎样的?” 吴子琴说: “他仔细地看了每一个条款,不停地说‘不错。’看样子很兴奋。” 我问: “看得出有什么不正常吗?” 吴子琴想了想,说: “没有,我最近一直在留意他有什么反常的,确实没有发现什么。” 我想了想说: “你现在的工作主要是干什么?言情不在,你感觉吃力吗?” 吴子琴说: “言姐所有的行动我都有参加。当初她的思维有些错乱、所以我们晚上把所有第二天要做的事情、要说的话提前预习好,一开始就是做数据模型,我们配合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随着各种事务多起来,言姐慢慢也成长得很快,但多数的事情我们都是商量着做的。所以言姐突然病倒了,我能承担起言姐所有的事情。只希望她早点好转起来,回来继续主持龙渊。” 我这才意识到言情的改变,吴子琴功不可没,我问: “当初言情跟你有过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你对言情这么好?像任欣跟言情的时间比你还长,却表现得十分冷淡。” 第四百五十四章 回忆当年 追寻线索 吴子琴说: “其实言姐在天才少女数据中心是神一样的存在,处处闪着光芒的,公司里所有的人都是她的粉丝,我应聘的是前台的职务,平时也就是接接电话,回答一些访客的问题,当时任欣是董助,所以经常跟着言姐,十分威风。我跟言姐也就是平时工作上有一些接触。言姐父母出事的一个多月前,言姐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询问了我的一些基本情况后,问我愿不愿意做她的助理,因为她把任欣调到市场部了,所以董助的职位空缺了下来。我自然十分高兴,只是有点担心做不好,在言姐的鼓励之下,我决定试一试。 言姐的助理其实很好当,就是接受她指派的一些事情,比如传个话,买什么东西、订个机票之类的事情,随着相处的时间变长,我们慢慢有了一些默契,所以言姐在那时候就让我与她姐妹相称。 当时何东正追求言姐,言姐也很欣赏何东,小七本来是打算送给何东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直停在车库里,也许是在找一个时机吧。 也许是命运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言姐的父母突然去世,言姐的命运的齿轮从此转变了方向,远离了我们所有人,一去就是六七年,再次相见时形同陌路。” 吴子琴感慨万分。 我问: “言情父母车祸的头一天晚上你在卫生间里看到了杨教授和倒在血泊里的人的事,当时有没有跟言情讲过?” 吴子琴说: “没有,当时我十分害怕,不知道怎么应对。当好有一个外派的任务,我就主动申请去了。言姐那天跟何东去长城玩了,并没有上班。她父母出事的时候,她还没有回来。后来她操办了两位老人的丧事,心情很沉重,我更不敢告诉她了。” 我穸想到她看到了车祸的第一现场,如果能拍了照片或录有视频就好了,于是问: “你当时发现车祸现场后,有没有拍照或者录视频?” 吴子琴说: “没有,当时很紧张,只知道打电话通知言姐、报警。不过交警队应该能查到相应的档案。” 我心里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被她这一句话扑灭了, “你当时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比如杨教授或者何东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吴子琴想了想说: “那几天我很紧张,不断地疑神疑鬼的,所以就算有什么不正常也发现不了。”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我说: “我打算把言情带回昆铭,我送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帮我掌管好龙渊,我把江月娥留下来帮你。” 我之所以做这个决定是因为言情,她对言情的好,言情对她的好,是一股力量,让我不得不相信她。 吴子琴说: “谢谢朱总的好意,只怕我承担不起。现在的龙渊在言姐的治理之下,井井有条,只要执行好言姐的政策方针管理起来也不难,只是江总他到底计划着什么?如果说有问题,为什么到现在没有一点动静,如果说没有问题,那也太不正常了——他这些年图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有那么自觉的职业管理人吗?没有一点私心,一心只为了龙渊的发展,一心只为了保住你家的产业?何况他有两个家庭要养,每年还要去一趟澳门,这些开支从哪里来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 吴子琴回礼赠表 江东来食堂吵架 对于吴子琴的提问,我也没有办法给她答复,我也想知道江东来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说: “你把转让给你的合同草拟出来,这次结构变更一次性解决吧。” 吴子琴盯着我看,半天。红着脸问: “你给我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什么意思?要潜我吗?” 我被她的话逗笑了,说: “傻姑娘,我有这个意思吗?” 吴子琴说: “百分之十的股份的价值差不多有几百万了。你不图我什么,为什么会送给我呢?” 我说: “这样吧,送给你的不是原始股,算事业股吧,如果你在龙渊做一天,你就享受这百分之十的股份的分红,如果你离开龙渊就停止分红。这样你容易接受一点。如果你说我图什么,我告诉你,我图你帮我管理好龙渊,我要用你的大脑来管理龙渊,用你的眼睛和耳朵给我传递龙渊的信息。” 吴子琴笑着问道: “不潜?” 她笑得很诡异。 我坚定地说: “不潜。” 吴子琴笑着离开了,留下我独自在会议室。 看着吴子琴远去的背影,这才意识到吴子琴的确是一个美女,只是我平时没有仔细去欣赏。 我决定离开这里去江东来的办公室。 吴子琴回来了,我刚好走到会议室门口,她递给我一个东西——一块金表,说: “我看到你手腕上总是空空的,一个成功的男人手上怎么能少了一块表。你送给我股份,我也只能还你一块表了。” 我看看表的品牌,样式。估计了一下这块表的价格,把表还给吴子琴。说: “这块表太贵重了,我怕自己扛不住,还是算了。” 吴子琴把手表塞进我的手里,说: “好歹收下吧。一点心意。” 我还想拒绝,架不住她捉住我的手,强行戴上。 我说: “行,我就收下了,一礼还一礼,我们互不相欠。” 我们都笑了。 我离开财务室来到了江东来的办公室里。 江东来办公室里没有人,我打电话给他,他很快就接通了。 我问: “在哪呢?我在你办公室。” 江东来听到是我的声音,说: “朱总,真不巧,我出来了。你在我办公室里坐坐吧。我很快就回来,正在处理一些事情。” 挂了电话,随便坐坐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 等了半个小时,江东来并没有出现,我再次打电话给他,他说: “我在食堂这边处理一点事情,要不你到食堂这边找我吧。” 他匆匆地把电话给挂了。 这个点并不是饭点,食堂里会有什么事情呢? 慢慢靠近食堂,感觉今天的食堂有点不对劲,进进出出不少人,越往里走,人越多。 在一个角上围着很多人,不停地听到有人在争吵着。 争吵的声音好熟悉,一个是江东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感觉到在哪里听到过呢,但是差那么一点,就是想不起来。于是我奋力向人群里挤,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第四百五十六章 老人痛骂江东来 众人围观笑滑稽 人群中间的地上坐着一个人,被江东来的身影挡住了,但是能看到这个人的大幅度的手势和脚步动作,如果不是听到吵架声,或者会误认为人们是在看一场街舞秀。 那个人的声音不断地传来,根本不给江东来说话的机会: “你就是嫌弃我们这些老人,就是变着法的赶我们走。告诉你,老朱总都说了,这是我们养老的地方。赶我们走,没门。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喝着老朱总的血,吃着老朱总的骨头过日子,一个个的没有良心的东西。骗着老朱总的钱,过着逍遥的日子,好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还变着法的整治我们这些老人,特别是现在小朱总来了,你们怕自己身上的屎被发现,就想方设法赶我们走。告诉你,我还就是不走了,我死也要死在龙渊,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的下场。” 江东来说: “福伯,我又没有说赶你走……” 福伯?对了,想起来了——小食堂里奇怪的老人。 我第一次在龙渊食堂里吃饭,江月娥和我正在吃饭,聊天谈到梅医生,突然听到这个奇怪的老人说了一句——这个矮子就是一个伪君子,他哪有什么医术,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当时我认为他说的是梅医生,可是江月娥说他有严重的耳背,所以不可能听到我跟江月娥的聊天,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福伯并没有接江东来的话,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江东来的话,自顾自地说: “不要以为你做得十分高明,其实我很清楚,人家都说花慧琴狠毒、管理起来没有人性,自从你接手之后看起来比她那个时期好了很多,可是你比她更毒辣、更无耻、人们只道你是一个很开明的老总,有谁知道你那些肮脏的勾当。” 这时听到有人说道: “福老头,你不要信口雌黄了,你说这些话有什么证据,如果不是江总开明,恐怕早把你赶回老家了吧。” 这句话是吴队长说的,他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到福伯身边,准备拉他起来。 吴队长的手还没有接触到福伯,福伯就势躺在地上,满地打滚,嚷嚷道: “保安打人了,大家快来看呀,保安打人了!” 他滑稽的动作引来人们阵阵笑声。 这时有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从圈子外面传来: “老姜,回家,别在这里丢人了。” 这声音并不大,甚至没有人们的笑声大,却送到了福伯的耳朵里,他很快爬起来,向外面挤去。 人们转过身,离人们有六七米的样子有一个老太太,她身着很是讲究,虽然头发全白了,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皮肤甚至像小孩一样粉嫩、白皙。 江东来这时看到了我,向我走来,人们很自然地让出一条道。他走到我的身边,握住我的手说: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个老人是我们食堂的老员工,是龙渊第一批老员工,是一个很奇怪的人,都说他脑子不正常,我们这里所有的高层都被他骂过,无奈他是龙渊基建时期就来的老人了,多少要留一点面子。本来看到他辛苦了这么多年,所以引进了先进的智能系统,让他轻松一点,没有想到他还不接受,才闹了这么一出。” 他说话的功夫,一对老人相互搀扶着向食堂外走去。 第四百五十七章 福伯一生多坎坷 各怀心事茶桌前 我说: “这个老人刚刚可是把你骂得体无完肤呀,你不生气吗?” 江东来苦笑道: “生气,当然生气,那怎样?难道还能跟他一般见识吗?如果没有这点度量,怎么能掌管这么大的企业?” 我被他这句话打动了,说: “好一个‘度量’,不愧为龙渊的掌门人。不过老人现在离开了,接下来怎么办?” 江东来想了一下,说: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并没有回答他,好奇地问: “那个老太太是谁?是他的太太吗?” 江东来说: “他一生没有结过婚,一生横冲直撞,唯对一个人的话言听计从,这个人就是他的亲妹妹。听说他九岁就没有了父母,还有一个幼小的妹妹,所以九岁的他就带着妹妹四处求生,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很早就从事过各种事情,开始在人家服装厂剪线头,后来是在建筑工地做小工、泥工、厨师。他凭着自己的能力把年幼的妹妹供上了大学,结婚生子。后来他随着建筑队来到了龙渊,因为一点事情,被老朱总收留,从此就留在龙渊,老朱总曾经公开说过龙渊就是他养老的地方,只要他不离开,龙渊永远有他的位置。” 我问: “他这一生都在食堂吗?” 江东来说: “是的,他比我先来龙渊,我来龙渊时,他是食堂里的帮厨,后来做过一段时间的厨师,接着就做一些打杂的工作了。他没有什么学历,又喜欢横冲直撞,所以只能做一些基础的工作了。” 我问: “你说我爸爸因为一点事情收留他在龙渊是因为什么?” 江东来愣了几秒,说: “这个我真不清楚,有机会你问问当事人吧。” 我说: “别在这里聊了,我们去你的办公室,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江东来说: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有点应接不暇,所以没敢提。刚好你先提出来了,就现在吧。我们去办公室边坐边聊。” 在江东来的办公室里,专门有一个小单间,里面一个楠木的长条桌放在中间,靠近墙的一侧,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椅子,这张椅子样式厚重,大气且奢华,椅子两侧的扶手上各有一个显示屏。 对面放着五把相同的椅子,相对简约很多,对应每把椅子的地方,放着一块茶垫,茶垫上是洁白的茶具。 江东来让我做在那一张大椅子上,我笑道: “这是你的位子,我可不敢。我坐不合适。” 江东来说: “所以要你坐上去适应适应呀,这个位子迟早是你的。如果你现在不敢,将来不敢,这个位子就永远不是你的了。” 他的这句话说完,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的笑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主意。 他说完就把我按在椅子上,开始教我如何操作这两个扶手上的屏幕。 第四百五十八章 煮茶聊天各有心事 过去将来总是迷题 原来这扶手上的屏幕是操纵隐藏在桌子下面的茶具的。 桌面看似一个整体,没有任何缝隙。在江东来的操作之下,听到一些很细微的电机的声音,桌面露出大约长八十、宽五十的矩形孔,升上来一组茶具,就在电机的声音停止时,桌面上除了多了一套茶具,没有任何的缝隙。 江东来说: “你可以让它给你泡,也可以自己动手泡,看你的心情,如果让它泡的话,它会从选茶到茶汤泡好都不需要你动手,如果你选择自己泡,它也会随时提醒你下一步要做什么,注意些什么。不过我已经关闭了提醒功能,我喜欢用自己的方法给自己的朋友泡茶。” 我说: “我试试吧,你喜欢喝什么茶?” “大红袍。在左边的格子里。” 挑茶、煮水,清洗茶具。 江东来坐到对面五把椅子的最中间的椅子上笑道: “自从这套东西买回来后,我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别说,还行。” 我笑道: “这是你选的哟,我本来是打算坐过去的。” 江东来说: “我打算法人变更完成后,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带着老婆孩子去旅游。这张桌子从此就沾不到边了。” 他这句话看似说得漫不经心,却把他想要表达的信息明确地表达了出来。记得去年我答应他接受法人变更的时候,他当时就透露过相似的想法,只是当时我只是当作一个笑话来听,今天却觉得他是早有预谋。 我笑道: “那可不行呀,龙渊离不开你呀,大大小小的事务没有你的决策,一定会乱套了,何况我也没有时间长期呆在龙渊,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江东来笑道: “言情、吴子琴已经培养了一批年轻的骨干,龙渊的事务已经不需要我左右了。我也就是偶尔管点闲事罢了。” 水已经煮沸了,茶具也清洗妥当,大红袍泡出茶汤,我倒上一杯,递到他的面前,说: “对于龙渊,你的感情一定比我深。你的青春、你的中年都在这里度过,一草一木你都了解,你怎么舍得?” 江东来正襟危坐,盯着茶汤上的热气肆意乱飞,他似乎是在跟我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 “是呀,十几岁就在这里生活、这里就像我的家,我怎么舍得?”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上,轻轻晃动,茶汤在杯里震荡出一些涟漪。 我问道: “你有几个儿女?嫂夫人是哪里人?” 他被我这句话拉回了现实,小心地把杯子端起来,喝上一口,说: “一对儿女,大的是男孩,小的是闺女,男孩已经大学毕业了,小的还在读大学。我老婆是百京人,叫吴梅梅。我们之前是住在这里,她常说一出门就看到病人,十分晦气,所以前些年买了一个院子,我们搬到那里去住了。” 我又问: “按理说,你的开支应该不小,经济压力大吗?” 第四百五十九章 了解龙渊的状况 解释拒持的原因 江东来似乎察觉到什么,放下杯子,正了正坐姿,说: “还行,好歹目前我还管理着龙渊,如果我的经济上都有压力,说明龙渊就不怎么样了。” 我说: “我想知道龙渊目前运营得如何?言情的数据模型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我目前对于龙渊的了解仅仅止于它是一个在精神和神经方向比较厉害的医院。” 江东来说: “龙渊除了涅盘和重生两栋楼,还有大大小小十几栋楼用于治疗和研究、聚月和众星两栋楼用于员工宿舍,还有一栋办公楼,最近又要落成一个七层的小楼用于一些生物学研究工作。现在每月流水接近三四百万,纯利润接近一百万吧,所以龙渊稳定发展应该是很可观的。” 我问: “那张卡里有多少钱?” 江东来被我的话问懵了,脸色有些凝重,思考了一下,问: “什么卡?” 我说: “上次我还找你要来的,你说要言情才能拿得到。” 江东来这才如释重负似的,说: “我也不清楚,不会少,几千万吧。言情弄的,我真的不太清楚。” 这么大的数字的钱过账,他会不清楚具体数字? 我说: “上次宴会上我宣布送你的十成股份,这次结构变更一起办了,另外也打算送给吴子琴十成的股份,不过,她的股份不允许买卖和赠送,如果有一天她不在龙渊做的话可以收回。你的这十成你可以自由支配。” 我没有想到的是,江东来接下来说了一句让我很意外的话,他说: “上次在宴会上你就表达了这个想法,我十分感激你对我的信任和慷慨。我正准备跟你商量的就是这件事——你赠送给吴子琴的股份我管不了,但是我不打算接受你赠送的十成的股份,另外还打算把手上所有的股份全部还给你,不要任何回报。” 他的这句话让我十分意外,我设想他一定会接受这十成的股份,无论他要做什么,股份多一点,话语权会足一点,分到的红利会多一点,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居然会拒绝? 关键是他不但不接受这十成的股份,而且还准备把他手上的股份还给我,为什么?why? 我百思不得其解,问道: “说说看,你的想法。” 江东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地放在茶桌上。说: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私心’,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内心就是这样的。我手上这些股份,尽管有些历史上的原因,但是已经违背了老朱总与梅医生在原公司章程里约定的——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其他人不得拥有超过百分之二的股份。你很大度并不打算跟我计较,但我不能不识趣,其实当时收下这些股份时,就是希望见到了你时,把这些股份还给你。” 江东来的一番话让我想起他第一次谈到他的“私心”的时候——我那天从医院回到龙渊,晚上的飞机到s城,我去找江东来,当时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他讲述了他年轻时期的一段经历,这其中就有他这个“私心”的原因。 第四百六十章 江东来拍案离开 张伟电话报不安 我正在思索的时候,江东来一拍茶桌站起来离开了。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的思绪也跟着他的脚步声飞走了,他要干什么?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其实我还有一些话要跟他聊,可能今天不适合吧。 我打电话给吴子琴让她去医院找我。 妈妈并不在病房里,江月娥也不在,打电话给江月娥,原来娄医生今天要给妈妈做一个检查,以确定出院后的处方。 言情这边今天很开心,正在跟几个小女孩一起玩牌,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居然贴了很多纸条,按照她的计算力不至于会输呀。 看了一把我就明白了——言情在故意输给她们,以博取小女孩们的信任,一般聪明的人总会力求不败,只有真正聪明的人知道怎么计算输赢。 小女孩要我加入她们,我坚持在旁边看看就好,对于她们的游戏不置评论,言情的情绪确实传染了我,当时尽管只是在旁观,却也十分开心,直到我接到张伟的电话。 张伟自从到了昆铭一直没有跟我联系,似乎在憋着一股劲,前段时间他各种奇怪的表现,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后来那次视频过后,变主动积极了,听说跟艾俐、杨晓她们配合得不错,就是没有主动联系我,今天突然打电话给我,我很意外,赶紧跑出病房,找个安静的地方接通。 张伟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朱总,自从来昆铭一直没有见到你,有一段时间有点情绪——我来昆铭投奔你,你却把我丢给一个小姑娘,还让我配合她的工作,尽管我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我也不是很开心,其实那天视频过后,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是直接离开,哪怕是为了投奔你,我辞去了国家公务员;第二条是留下来做出一点成绩来证明我是有能力的。经过一番挣扎,我选择了第二条路,这几天干下来,感觉收获还是不小的,艾总确实能力挺强的,而且十分拼命,为了做一个方案常常后半夜才睡,十分勤奋,现在终于取得了一点进展,可能十天左右,我们将与昆铭文旅局、六指市政府、文旅局、国土资源局、住建局等机关组合成的小组进行谈判。” 张伟没有寒暄,一上来就是一大段话,听到最后才明白他是给我报喜的。 我笑道: “这是好事呀,辛苦了。对不起呀,我一直因为一点私事,没有跟你们并肩战斗。” 张伟说: “我今天打这个电话是想让你劝劝艾总,让她好好休息,不要没有一点作息的概念,累出病来就完了。” 张伟的话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艾俐自从回去后只是短暂地跟我通了一个视频,后面我们都没有联系,难道她累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问: “是不是她出现什么情况了?” 张伟那边沉默了。我急了,再次催促他: “她一定是遇到什么情况了,以你的风格应该是跟我寒暄一大段才切入正题,这么直奔主题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四百六十一章 艾俐突发低血糖 言情劝我回昆铭 张伟说: “其实没有什么,艾总低血糖昏倒了,已经醒了,现在在昆铭第一人民医院留院观察。”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感觉到天旋地转。 我感觉到整个身体摇晃了一下,两腿发软,随手扶住身边的东西。 慢慢缓了过来,问电话里的张伟: “她怎么样?是低血糖吗?有没有其他的病症?” 我发现扶的东西在移动,转头一看,原来是言情静静地站在我的身边,刚刚我正扶住她的头,她的身材娇小,我的手正压在她的头上。 我连忙松开,向她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言情朝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伟说: “朱总,你没事吧,感觉你的声音有些不对。艾总现在没事,医生已经做了全面检查,确认了是低血糖。” 我说: “谢谢你给我报信,我这就打电话给艾俐,好好批评一下她,太不爱惜自己了。” 我的语气似乎是气愤的,心里却是担心的。 确认是低血糖也就好受了点。挂了张伟的电话,打视频给艾俐。 接通的一瞬是杨晓,她笑盈盈地向我摇手,她平时如果接我的视频一般就是安静地回答我的问题,或者讲述她的话。她夸张的笑容、略带心虚的表情让我心生疑惑。我大声问她: “艾俐呢?我要见她。” 杨晓说: “不好意思,朱总,艾姐不方便接视频。她让我告诉你她现在很好,请你放心。”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气愤地说: “快,我要见她。” 杨晓为难地说: “艾姐现在很好,真的。” 这时手机那边关闭了摄像头,然后听到了艾俐的声音: “朱建峰,这几天太忙了。不过,所有的障碍已经清除了,十天过后,双方就要会谈了,离我们成功又近了一步。” 谁要听她汇报工作,我就想见到她的人,我说: “打开摄像头,让我看看,我听张伟说你低血糖住院了,我想见见你。” 艾俐说: “我没事,我现在很好,你放心。相机就不开了,等你妈妈出院的日期定了下来,我去接她,到时候就能看到我了,别瞎操心了,我没事,只是现在很狼狈,我不想给你看。” 艾俐把视频挂断了。 我看看言情,她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地砖。 我自言自语地说: “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怎么办?” 言情抬起头,看着我说: “回去吧,再强的弓崩得太紧也会断,她需要你。” 我轻轻抱住言情,说: “谢谢,只是……” 言情打断我说: “没事,妈妈有我照顾,你回去吧。” 多么聪明的人,两句话让我从焦躁的情绪里解脱出来——回去看看吧,不仅是艾俐,我也需要回去看看。 打定了主意,就巴不得马上能到昆铭,站在艾俐的面前。 我放开言情,一边在手机上订机票,一边向妈妈的楼层走去,甚至没有回头向言情告辞,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刚好一个小时后有飞往昆铭的班机。打电话给吴子琴,告诉她来医院送我去机场。 妈妈还是没有回到病房里。 吴子琴打电话过来说她到了正门口,我没有多想,飞速向医院正门跑去,边跑边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她我要外出几天,等她出院我再来接她。 第四百六十二章 车上与吴子琴交谈 门前我原地石化 妈妈虽然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过多询问,只是叮嘱我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匆匆挂了电话。 在医院门口吴子琴向我招手。 上了吴子琴的车,吴子琴问: “朱总,这么突然,你是要去哪里?” 我说: “女朋友有点不舒服,我想回昆铭看看。” 吴子琴一边拉安全带,一边向后座里的我看了一眼,问: “什么情况?严重吗?” 我笑道: “没多大事,就是突然太想她了,想回去看看。” 吴子琴朗朗笑道: “好,好,你厉害。出发。” 我说: “我找你是有正事的,江东来今天跟我谈了一下,他不但没有接受我的十成股份,还打算把他手上的所有股份还给我。” 吴子琴同样也愣了一下,说: “什么情况?难道我们都错了?” 我没有办法回答她,说: “上次我让你想办法打印他的通话记录,进展怎么样了?” 吴子琴说: “我找了一些朋友正在想办法,目前还没有弄到,既然从他的通话记录这块下手,就要想办法知道他手上有几部手机,有几张卡,这些卡的号码是什么,不然盲人摸象也不行呀。” 我说: “这简单,你想办法找人把他的手机弄坏,取出sim卡时,偷偷拍个照。” 吴子琴说: “你这种想法我怎么可能没有想到,不容易办到不说,你怎么确定他只有一部手机?” 我笑道: “厉害,那还有一个办法,让你公安局的朋友查一下他名下绑定的手机号。” 吴子琴说: “这个想法还是有一个漏洞——你怎么确定他用的是自己实名的手机卡,也可能是与他完全不相干的人帮他实名的。” 我笑道: “不用把所有的路堵死,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查下去,或者能找出一些东西。” 吴子琴说: “好吧。那法人的事情怎么弄?” 我说: “这件事情已经拖了六七年了,差不了这么几天,慢慢来,或者慢慢会露出一些线索。” 吴子琴说: “好吧,这几天我跟江总碰碰头,看看新的公司章程要怎么弄。” 我说: “你就当我们之间没有过今天的谈话,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吧。” 吴子琴说: “我见到他后,把你送我的股份,你送他的股份都跟他确认一下他的想法。然后我们几个开一个股东大会吧,尽管只有三个人,那也是全体股东呀。” 我说: “行,如果我没有回来就三方视频会议吧。” 说话间,我们到了机场。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飞行,晚上七点二十分,我成功落地昆铭机场。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走尽了,我才走出机场出口,我打电话给张伟询问艾俐具体的位置。 也许你会问为什么不直接打给艾俐呢?说句实在话,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还是怕她知道我回来了后就会不见我? 张伟接通了电话,我问他艾俐现在在哪里?,现在状况如何? 张伟说: “今天在医院里留院观察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回到了出租房里。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她的。今天下午她想回办公室,被我们阻止了。最少让她休息够二十四小时。” 坐着出租车来到出租房里,轻轻扭动钥匙,慢慢打开出租房的门。 一个人的身影出现,我当时原地石化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出租房惊现凌梅 一波不平又一波 我轻轻推开房门,看到一个短头发的女孩穿着睡衣,贴着面膜正向我的房间里走去,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停下来回头看我。 我们都愣在原地,我感觉到她的身影好熟悉,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啊!” 那个女孩突然大叫一声,快速跑进了我的房间。 艾俐听到声音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她的身影被玄关隔成一个个移动的区域,出现在刚刚那个女孩的位置。 艾俐此刻穿着便服,脸上同样贴着面膜,手里拿着一本书,同样愣在原地。 我顾不上换鞋,冲上去抱住她,激动地说: “你要承诺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艾俐似乎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却说: “你——,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你太让我操心了。” 艾俐轻轻地环抱住我,又轻轻地放开,推开我。轻声说: “别这样,家里有人。” 我说: “我不怕,阔别这么久,不许我放纵一把吗?” 艾俐说: “前几天见的,怎么叫阔别?别这样,放开我。” 她嘴里叫我放开,可是自己一动也不动,任由我抱着。 我说: “我今天就要孩子气一把,让我抱个够。” 艾俐没有说话,用手轻轻地推我,想挣脱开。 我略带撒娇地说: “再抱一会儿,再……” 这时我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短发、牛仔套装,这不就是凌梅吗? 凌梅笑嘻嘻地看着我们说: “嗨,又见面了。” 我惊奇地说: “你怎么在这里?” 我放开艾俐,转回门口换鞋。 凌梅说: “我都跟所有人宣布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怎么可能轻易让你跑了?不错,我从黄板镇追到昆铭来就是要搞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要把你追回去做我的一家之主。” 我说: “那令你失望了,刚刚你也看到了,我有一个深爱我的女朋友,我也很爱她。” 凌梅似笑非笑地说: “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我就要试试,我能不能带你回去。” 艾俐一直站在原地,并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一直观察着我们两个人。 我问艾俐: “怎么回事?你不是知道那张照片吗?怎么还让她呆在这里?” 艾俐轻声地说: “我也想知道,她能不能从我身边把你带走。” 我换好鞋,走到凌梅面前,对凌梅说: “我已经回来了,请你从我房间里搬出去吧。” 艾俐对我说: “别一回来就赶人家走。你睡我屋吧,你的东西已经都搬到我的房间里了。” 我坚持说: “不,让她走。” 艾俐轻声说: “凌梅,你回房间休息吧,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告诉他。” 凌梅反而从房间门口走出来,坐到沙发上,说: “我要亲自告诉他。” 我很生气地说: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住进这个套间的?我凭什么要听你说?” 凌梅说: “至少我们是做过一天的朋友,至少在这天里我们都很开心,为什么一上来就要做得这么绝情呢?” 艾俐说: “他可能是记住了你踢他的这一脚。他就是这么一个小心眼儿的。” 凌梅说: “好,当时我确实不该动粗,我向你赔礼。” 凌梅说完就站起来向我鞠了一躬,并没有立即直起身子,一直保持九十度,原来她上身只穿着一件牛仔外套,拉链口太大,里面春光尽显。 艾俐连忙跑过去挡在她的面前,说: “别这样,都走光了,你也别倔了。他在气头上,你先回房,我来跟他解释。” 我逆鳞被触发了,说: “不,就让她说,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万般情上字 一点伤心语 凌梅坐回沙发上,艾俐也在沙发上找个位置坐下,与凌梅有一定的距离。 凌梅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揍你吗?我当时很失望,你拒绝给我任何联系方式,我认为你我一别就再也不能相见了。我当时能想到的让你永远记住我的方式就是打痛你,这样就会永远记住一个叫凌梅的女孩。 但是回到车上后,我就后悔了。打痛了你,也就是永远失去了你我相见的可能性,我突然想到你打电话时反复讲的一个昆铭的地址,根据电话内容推测,这个地址很可能是你的家。所以想来昆铭找你,就在这时平台上跳出一单去昆铭的搬家单,只是货主在a城的红泥镇,要放空五十公里,而且价格特别低,根本没有人抢。我联系货主普及了一些货运方面的常识,同时要求加点放空费,货主也很好讲话,我们顺利地谈好价,这样我随着一对随车的情侣,就是张主任和他的女朋友来到了昆铭。” 艾俐接过话题,说: “后面的我来讲吧,张伟联系我,说他已经办好了所有的手续,随时准备过来,我那几天做调研,正需要帮手,我自然是十分开心,他说有很多东西快递不太方便,所以我建议他选择货运平台上的搬家业务,我把出租房的位置推给了他。 第二天晚上,就是我跟你视频的那个晚上,张伟人还没有到,他的一些朋友就来给他接风,早早地就等在出租房楼下了,我跟杨晓忙着收拾他的房间,还要招待他的朋友,他的朋友也很仗义,有些人一同帮我收拾房间,有些人四处做一些采购。 我没有见过张伟,不清楚我所见到的这个人是不是张伟,所以我让杨晓用我的手机给你视频。 当晚所有的菜都是一个给张伟搬家的女司机做的,在场所有的人都很满意,所以我对她十分满意,得知她想在昆铭找一个只见过一天的朋友,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也没有联系方式,所以需要找一份工作留下来。我被她的深情打动,决定帮她。 当晚我没有让她去车上睡,跟我一起住,当晚她把你们如何相遇,如何大闹婚礼现场,如何去敬老院讲述了一遍,只是当时并不知道那个她要找的人就是你,后来的两天内凌梅成为我的得力干将,直到那天发现了那个营销号的视频。” 我问: “我就很奇怪了,你已经知道她来昆铭的目的,她越是能干,越是聪明,越就能成为你我的障碍,你为什么还留下她?” 艾俐撕下脸上的面膜,扔到垃圾桶里,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说: “因为什么?告诉你——因为你。也许你没有仔细查看过那段视频。我几乎是每一帧都仔细看过,我从未看过笑得如此开心的你,笑得如此放肆。自从我们在s城再次重逢,自从我在‘相约’决定与你共创一番天地开始,我就没有见过你笑成这样,兴奋成这样。我留住她,就是希望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我被艾俐的话惊到了,我并没有仔细看过视频,心里上是回避看它的。我也不明白当时我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放肆,我该怎么回答她呢?她去百京那么久并没有提及此事,好像是并不在意,如果真的不在意,她应该会无意间提及一下,我要怎么安抚她呢? 第四百六十五章 相互试探只为情 百般呵护只因才 我说: “你就看到我跟她闹婚礼的那段视频,当时的情景下任何人都会是我那样的反应。你就看不到我在饭店门口被她踹的画面,当时我被一个女孩踹倒在地,多尴尬,多丢脸?” 艾俐说: “你为什么不给人家姑娘留联系方式呢?换成随便一个男的,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你不给她任何联系方式,就是因为人家姑娘已经走进了你的心里,你想强行把她赶出去。” 这是什么鬼逻辑? 我干笑了一下,说: “哪有那么复杂,我就是怕麻烦,如果给了她的联系方式怕引出无尽的问题。” 艾俐盯着我说: “想想你刚刚这句话,是不是我刚刚的意思?” 这时凌梅说: “艾总,我明天就离开吧,留下来也挺尴尬的。” 艾俐回头对她笑了笑,说: “你这时候走,就让我更尴尬了。别走了,如果我们的感情没有问题,谁都拆不散,能拆散的都不会长久。” 艾俐说完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凌梅也站起来,说: “其实,现在感觉你也并不是那么的光芒万丈,进去哄哄她吧。别吵架了。” 她走进了我的房间,不!现在是她的房间了。 艾俐此刻正在衣柜里找睡衣,见我进了房间,说: “今晚没有你的床位了,你自己出去找个地方睡吧,我要休息了。” 我说: “别不开心了,如果你真想留下凌梅,就留下她,反正对我没有什么影响,我是怕你不愉快。虽然我到现在没有弄明白你的真实意图,只要是你决定的,就是我决定的。” 艾俐找到睡衣,转过身,对我说: “也许是天意,如果时间颠倒过来,我先知道你们的事情,再认识她,无论什么理由,我也不会留下她。但是我们相处了两天,有了一定的了解,而且她展现了很强的能力,我确实不想因为她跟你共处了一天的时间,有了一些情感的萌芽就放弃一个人才。” 我走到她的身边,抱住她,说: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是一个混蛋,在公司最需要我的时候独自离开,让你一个人面对一切。” 艾俐略带撒娇地问: “那天你决定回百京是不是因为早上醒来没有看到我,生我的气?” 我有点不好意思,那天提出去百京确实有赌气的成分,当两位黄先生给了我三千万,我买了小六后没有打算回百京,而是去见艾俐就能说明艾俐在我心里的分量,我们说好来昆铭打拼,说好有了一些眉目后就一同回百京,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场仗才开始打,她就冲到最前面,甚至我看不到她的背影,让我慌了,所以以离开的方式引起她的注意,让她回头找我,只是我们都太过骄傲或自负,尽管已经猜到彼此的心意,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是这期间发生了很多的故事,我们各自被生活推动着前行。 我有点害羞地说: “人家当时只是想撒撒娇,没有真打算去百京的。没有想到你一口答应了。” 艾俐说: “其实你去一趟百京也好,当时你妈妈一定很担心你。她一生受尽病痛的困扰、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儿子才相认不久却突然失踪,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不能相见,你想想她是有多么的痛苦。” 我说: “其实我很后悔的,如果我不回去,也许言情就不会发病,妈妈就不会发病。” 艾俐双手环抱住我,说: “你应该这样想——幸亏你回去了,亲自救下了两位至亲的人。如果没有你在,也许她们的情况会更糟。” 艾俐说得对,我不该自责,应该庆幸。 艾俐推开我,说: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第四百六十六章 互诉心中的情愫 又起卫生间事情 我还想跟她聊一会儿,被她这一打断,就没有接回刚刚的话题,我说: “真的,我听到你病例的消息,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幸亏在旁边的言情扶住我,不然就撂在地上了。跟你视频还不让我看,脑子里一心想见到你,真的那一刻太想你了,想都没想就打了一个飞的来见你。” 艾俐说: “见到你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你确确实实抱住了我,跟我说话我都感觉到不真实。” “所以我们都要彼此珍惜,无论什么时候,将来我们无论多艰难,想想今天,想想此刻,我们一定要坚定地在一起。” 艾俐整理了一下手里的睡衣,然后向外走,边走边说: “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这辈子都不要忘了。” 艾俐快走到门口了,我突然想到低血糖病人好像不能洗澡,问: “医生让你洗澡了吗?” 艾俐停下来,对我说: “放心,没事的,匆匆洗一下没事。” 我说: “不行,别洗了。” 艾俐说: “我的就是饿的,吃了点东西,吊了几瓶,现在没事了。” 艾俐继续向卫生间走。 我追上去,艾俐刚好走到卫生间门口,她在守住门口,说: “要不一起?” 我一愣,说: “家里有人,不合适。” 艾俐进去把门关上。 平时艾俐洗澡要半个小时,所以我只好站在门口,不停地催她,希望她很快洗完。 突然我听到里面艾俐在里面收了一声朱建峰,就没有了动静。 我急忙打开卫生间的门,艾俐正抓住卫生间的置物架一动不动,花洒摇晃着肆意地喷着水。 我问: “怎么了?” 艾俐虚弱地说: “有些晕。” 我轻轻地把她抱起来,抱回到床上,帮她擦拭掉身上的水,穿好睡衣。 我问: “现在怎么样了。” 艾俐说: “好多了,我包里有糖,拿一颗给我。” 我打开她的包,找到一颗糖剥开递给她,问: “你这低血糖是从小就有,还是最近才有的?” 艾俐接过糖塞进嘴里,说: “我从小到大都感冒都很少有,别说低血糖了。可能是最近太紧张了,没有什么生活规律。” 艾俐慢慢坐起来,整理睡衣,说: “这床单都湿了,怎么睡呀?” 我说: “没事,我睡湿的这边,难得你这‘神汤’护体。” 艾俐哈哈大笑起来,刚刚虚弱的样子似乎不存在了。 我洗完澡回来,床单已经换新的了,艾俐靠在床头看书。 我打趣道: “这床单怎么把它给换了,我还等着它呵护我睡个好觉呢。” 艾俐笑道: “你去卫生间睡吧,地上都是。” 我说: “不好意思,我都给拖干净了,何况我洗过的水是污水。” 艾俐放下书,眨着可爱的眼睛,说: “别贫了,快点上床。” 我犹豫了一下,说: “今天就算了,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艾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说: “我……又没说做那事,我是说……关灯睡觉了。” 那一晚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先后渐渐睡着,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们还是抱在一起。很多后年,我们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想重温一下,结果要和是抱着就睡不着,要么就是醒来就各睡各的。 艾俐直到杨晓的电话打进来,她才睁开眼睛,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 气度真是不一般 艾俐大气留凌梅 手机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艾俐一边推开我,一边找她的手机,我也坐起来,准备去洗漱。 “哟,九点了,从前没有敢睡这么晚。” 艾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接通电话,然后她就专心地听她的电话。我打开房门,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一桌早餐,凌梅还在厨房里忙着。 我随口说了句“早啊!”然后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漱。 凌梅回了句: “早啊,赶紧的,洗漱完了就过来吃一口。” 我开始洗漱,艾俐从房间里出来,直接钻进卫生间,一进来就把门带上,直接奔向马桶。 我一边刷牙一边说: “干嘛呢,这里还有一个人在刷牙呢。” 艾俐说: “我没让你出去就是对你最大的客气了。” 我结束刷牙,开始洗脸,艾俐说: “今天你先跟我去乐深大厦的办公室,见见全体在昆铭的员工,然后我们一起去六指,今天去六指的目的主要是走访一下六指山上的一些村民。” 我笑道: “我听出来了,今天所有的行程是陪我玩玩,散散心。” 艾俐说: “哪有,我们现在已经谈定了谈判的时间,但是我们筹码有些什么?我们能不能谈妥?所以现在必须形成一个很成熟的方案才行。目前我们手上只有这么多钱,如果全撒在利剑了,将来怎么办?” “所以呢?” “所以我们今天去六指山上看看他们的成熟的项目,从中找到灵感,希望能在其中找到增长点,来说服他们把开发权给我们。” “我记得我去百京的那个早上,你就去六指市干过类似的事,怎么又干一次?” “那是刚开始,现在经历了很多事情,听到一些相关人士的声音,再去也许会有收获。” 一顿操作,我的脸洗完了,我正准备出去。艾俐说: “等一下,没纸了。” “哪里有,我让凌梅送进来。” “别,你送来吧,在阳台柜子里。” 我去阳台柜子里找到卷纸,再送进卫生间。 艾俐没有接我手上的纸,说: “当初怎样侍候言情的,来一遍。” 我无语,说: “行,侍候您是我的荣幸。” 艾俐洗漱完结,我们先后从卫生间里出来,凌梅此刻已经坐在餐桌上,等我们吃饭。 艾俐直接走向餐桌,我则向房间里走。 “吃点早餐呀,凌大厨的手艺那是相当的。” 艾俐夸张的语气,倒显得有些调皮。 我说: “我穿着睡衣呢,对人家不尊敬。” 艾俐说: “没事,她也不是外人。今天要穿正装,如果吃完弄上油渍就麻烦了,吃完再换吧。” 凌梅此刻说: “艾总,我想今天吃完早餐就回家跑货运去,我是一只野马,平时自由惯了,这每天上下班的,感觉有些厌倦了。” 艾俐说: “朱建峰,你怎么看?” 我说: “这件事情你定,我不发表意见。” 此刻我已经坐在餐桌前,与艾俐在一边,对面是凌梅。 艾俐把手搭在我的肩头,说: “说句玩笑话,你走了后,这男人就真的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可是为了他跑几千里来找他的。当初没有任何信息,一股脑地来了,现在他人就在你面前,你却要走了。” 凌梅笑道: “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晚上,我第一眼就认出你就是他的女朋友,因为之前我在他的手机上见过你的照片,所以故意接近你,让你留下我,然后提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打一个提前量,这样我们三个人见面时场面不会尴尬,我并没有想到自媒体会把视频放到网上,冲上了热搜,让你提前就知道了朱建峰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并没有赶我走,只是仔细询问当时的情况,最后还让我放心地做下去。那一天我就知道我一定会输给你。所以我当时就下决心,再次见到他,看到他一切安好,我就离开。” 艾俐说: “留下吧,没有了想像中的爱情,收获一番事业也不错,你走南闯北的,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和见识,我们携手共创一番事业吧。这个男人平时还能供你看看。不过,别惦记着跟他玩就是了。” 艾俐说完,我们几个都笑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凌梅决定共创事业 张伟再度与我相见 艾俐这句话让现场的气氛融洽了很多,我们各自找自己爱吃的早点吃起来。 艾俐接着说: “今天凌梅的任务比较艰巨——你跟张伟搭档,把在昆铭的这几位代表的底摸一下,在合理合法的前提下,看看能不能跟人家保持好良好的关系。杨晓、我,还有朱建峰去六指,其他人都听你们差遣。” 凌梅犹豫了一下,说: “我……” 凌梅的这个“我”字拖得有点长,艾俐打断了她的话,说: “你这样,如果真想走,做完祭神山这个项目再走。再怎么说这个项目你也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点眉目了,现在放弃了不合适。” 凌梅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说: “其实我知道,我的能力也很一般,因为朱建峰的原因,你加了一层美好的滤镜看我。谢谢你高看我一眼,我答应你跟完祭神山的项目。” 艾俐微笑着说: “嗯,别这样客气呀,怪不习惯的,我还是喜欢看你那天不服,地不怕的样子。” 凌梅笑道: “你就是贱,就要怼怼你才过瘾是吧。” 这时门铃响了,凌梅去开门,张伟走了进来。 我立即站起来,紧走几步,握住他的手,说: “终于见面了,当年的一个承诺,让你辞去了工作,放弃了优厚的条件,跑来跟着我们吃苦受罪,委屈你了。” 张伟仔细打量了我一下,说: “好久不见,我来了这么久才见到了你,这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沧桑了,怎么脸上还多了一条疤痕?” 我笑道: “你这不是见外了吗,你是自己人,要什么待客之道。至于这疤痕,你懂什么,这样更有男人味了,小姑娘更迷了。回头你也要去弄一个。” 张伟说: “我就算了,我们家落姐要打死我了。” 我问: “怎么样,还行吗?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张伟说: “还行,只是有一点我很奇怪,艾总怎么没有给你安排任何职位?将来怎么开展工作?” 我说: “这个利剑是她的。怎么弄她说了算,没有给我安排职位,我就做做清洁,打扫一下卫生。” 艾俐说: “刚好,你自己提出来的呀,以后办公室的清洁整理工作就由你来做,还有,工资就不给了,每个月给你两百元的零花钱。” 我抗议道: “我就是说了一个笑话,不要当真呀。” 大家都笑了。 张伟说: “你等一下,我不知道你回来了,我去把我们那位带来跟你见见。” 我回到餐桌上吃饭,两位女生已经吃好了,准备离开。 我说: “别说,这早餐真的做出大厨的水平了,凌梅还真是有两下子。” 艾俐说: “是吧,我就说呢,你应该要夸上一句才是你的人设嘛。” 我笑道: “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太好说话了?” 艾俐说: “那倒不是,说明你慧眼识珠。” 我正跟艾俐贫呢,张伟带着他的女朋友进来,我一见到她的女朋友,大吃了一惊。 第四百六十九章 洛叶的身世之迷 扑朔迷离的关系 我正在吃着早餐,张伟领着他的女朋友走了进来,他们在换鞋的时候,小声说了几句话,这声音若隐若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当时我的头皮都麻了,这声音我听见过一次,在中缅边境的那个密林里的山洞里,落霞的气若游丝的声音与他的女朋友的声音极其相似,我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从玄关那边走过来,然后来到我的面前。 此刻凌梅正在收拾餐桌上她们产生的一些垃圾,艾俐回到房间里去了。 太像了,张伟的女朋友太像落霞了,眉宇之间十分相似。 张伟说: “朱总,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洛叶。” 我有点激动,却一时找不到要表达的内容,说: “你……,你叫洛叶?” 洛叶瓜子脸,大眼睛,修长的脖子,穿着一套休闲西装,白色衬衫,一副商务打扮。标准站姿,一只手叠在另一只手上搭在小腹处,一看就受过良好的仪态训练的。 “是的,朱总。” 洛叶彬彬有礼地回答。 “你是不是有姐姐或者妹妹?有没有一个奶奶?” 我语无伦次地问道。 张伟抢先说: “对不起,我女朋友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顿时十分失望,说: “对不起,你女朋友太像我的一个失散的朋友,所以多问了两句,希望不要介意。” 洛叶说: “听院长说,我只有几个月大的样子被丢在福利院门口,这么多年我也在寻找我的亲生父母。” 我问: “福利院在哪里?” 洛叶说: “眉山。” 我彻底失望了,眉山与武城相距一千多公里,看来只是人有相似了。 我说: “哦,看来你跟我的朋友没有什么关系,我的朋友是武城的,你是在眉山,这两个地方相距一千多公里,应该没有关系。” 张伟说: “这也说不定,现在人口流动性很大,也不会完全说没有可能的” 张伟的话让我找回了一点希望,我问: “你现在多大?” 洛叶想了想,说: “具体的生日我也不知道,老院长说随我的包裹里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落叶’,落下的落,老院长就根据这张纸给我取名为‘洛叶’,改成洛阳的洛。我的年纪应该是十八岁或十九岁的样子,我的身份证上的生日是我被福利院发现的日期。所以比实际年纪小点。” 洛叶的话让我心生疑惑,如果她们之间有关系,可是她们年纪太相近,没有可能相差几个月的亲生姐妹,如果没有关系为什么那张纸上写着“落叶”,这与落霞没有关系吗? 这时艾俐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已经换上一套灰色的商务西服,显得清爽靓丽。 “别说话了,赶紧吃,就等你了。” 我被艾俐的话拉回到现实,赶紧吃完。 凌梅他们在外面收拾餐桌,我跟艾俐回到房间里,艾俐在衣柜里挑了一套西装让我换上。我说: “能不能换套休闲装或运动服,我已经不喜欢穿西服了?” 艾俐没有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接过她手里的西装换上,一切妥当。我们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地下室准备乘车去办公室。 第四百七十章 默契配合显团结 相识琪琪讲往事 小红和那辆小客车停在同一个地方,艾俐熟练地打开小红的车门,问我: “你喜欢坐前面还是后面?” 我说: “我无所谓,只要离你近点就行。” 张伟笑道: “这可把我酸到了。洛叶,来,我们也要秀一个。” 没有想到洛叶回了一句: “滚!” 大家都笑了,洛叶自己也跟着笑了。 艾俐向张伟看了一眼,然后后退了半步,张伟立即领会到艾俐的意思,紧走几步,上了主驾的位置。 我和艾俐坐在小红的后排,张伟开车,洛叶副驾。几步路的事情,很快就到了乐深大厦的车库。 我们下车的时候,小客车也到了,凌梅从驾驶室下来,几个年轻人纷纷从车上下来,突然我眼前一亮,向那群人喊道: “琪琪,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的这句话引来所有人的围观——艾俐、张伟、还有洛叶正在向电梯方向走,冷不丁听到我这么一喊都回头看我;小客车上下来的人有男有女,正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突然听到我这么一喊,都静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意识到我太冲动了,如果上楼之后找个时间单独找她聊聊就好,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会不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一个女孩缓缓向我走来,不错,这个女孩就是我在利江的小碗茶客栈里遇到的女孩,当初我乘坐的黑班车出事的时候,在记者面前痛哭的女孩——琪琪。 琪琪惊奇地问我: “苦逼浪子——大叔,你没死呀!我以为你死了。” 我笑道: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幸亏一棵树救了我,我当时还在电视上看到你接受记者的采访呢。” 琪琪笑道: “我当时以为你死了,难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我笑道: “是吗?我走的时候你都没有送我,确定你难过了吗?” 琪琪说: “当时警方在四处寻找那个行李箱的主人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是你的箱子,箱子里还有我给你的钱和你的衣服,所以确定你就在那辆车上,那辆车的车门是坏的,很多乘客都被甩了出来,摔得面目全非,很多遗体是通过dna鉴定才确定身份,当时并没有发现你的遗体,我以为你是被甩到什么地方被野兽叼走了,当时很后悔没有留下你。” 说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集中到我们这里来了,很多人在小声地议论着。 我向他们挥手,说: “各位,我是艾总的男朋友,琪琪说的事情是我的一段过往,希望大家不要外传,特别是不要发到网上去。大家以后就是同事了,以后多多关照,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艾俐抬起手,挥了挥,然后拍了几下,说: “大家记住了,琪琪说的这些事情大家就当没听到。以后有的是时间相互认识的,我们现在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赶紧上楼,今天的时间不够用,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艾俐的话立即让所有人紧张起来,他们迅速地向电梯方向走去。 艾俐这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我留呀。 第四百七十一章 二十七层变化大 艾俐霸道我难言 乐深大厦二十七层的办公室现在气派十足了,各种细节我就不作描述了,大概勾勒一下大概的框架吧——进门的左侧是茶水间、零食自取处、健身房和一个大的公共卫生间,这些地方适时放着一些沙发、巴椅和绿植。之前这里是杂物间和一些图纸堆积的地方。 与大门正对面是一个小小的前台,背景墙上是利剑投资的全称,金色金属字,在灯光效果的辅助下,显得大气、贵重。一个小小的会客桌和几把椅子就构成了一个小小的会客区。 不同座位数的组合屏风办公桌椅,很自然地分割出不同的工作区域。 走进大门,面向这些办公桌椅,就能看到左侧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会议室,然后就是两个独立的办公室,都是钢化玻璃造型出的各种形态,一些高档办公设备陈列其中,再过去就是一个小卫生间和那个我之前存放东西的小屋了。 右侧是一个大的办公室,独霸了右侧的空间,这里采用了轻型墙体材料结构而成。颜色、样式却恰到好处地与周围的景致保持一致,能看到两个门,一个在近处,这应该是艾俐的办公室,另外一个门在远处,正对应小卫生间的地方,应该是留给我的,我给自己留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这左侧区域与右侧区域的中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空地,我的设计是用一些绿植点缀一下,没有想到的是现在是安放了一些长椅和椰树形状的路灯,这两侧的区域尽头是横跨两个区域的大会议室。 他们进来以后很快在门口的考勤机上刷脸考勤,然后冲向自己的工位,风风火火地忙起来。 艾俐推开大办公室的门,对我说: “你先进去坐一会儿,我简单地开一个晨会。” 我问: “我可以听听吗?” 艾俐想了想说: “可以,但不要轻易发言。” “为什么?” “你在利剑没有职务。” 我语塞,这是“疯子理想”的一部分,所以她只是执行我的计划,但我却有一种难于表达的苦。 艾俐大声说: “大家聚一下,简单讲讲。” 所有人都集中向我们这里靠拢。 艾俐指了指我,说: “这位是我的男朋友,他在公司没有任何职务,平时在公司如果有清洁打扫的活可以分配给他干,如果有做不好的,不用留面子,狠狠地批评他,没事。”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她的话。 张伟说: “大家不要过分关注他,既然在公司没有职务,说明这个人与大家没有什么关系。平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艾俐想了想,说: “也可以这样理解。现在分配一下工作,张伟今天继续昨天的工作,带上所有的人,收集所有参与谈判的成员的资料。杨晓跟我去六指有事。” 有人小声说: “杨主管还没有到。” 艾俐挥挥手,大家都散开了。 艾俐掏出手机拨打杨晓的电话。 第四百七十二章 参观艾俐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缩水 走进艾俐的办公室,几把商务椅围绕着的一个超长的办公桌,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支笔构成了艾俐工作的工位,背后是满墙文件陈列架,文件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种文件;一套组合沙发、一些绿植,在另一侧构成访客接待区。踏着轻柔的地毯,欣赏着高级玻璃幕墙投来的繁华街景,享受着这简约而大方的设计带来的舒适感。 我进来后,门自动关上了,没有任何声息。 我走到文件架旁边,每格都按横几竖几做了铭牌,这点灵感来源于高怡那次搬到我办公室里摆放文件时的方式。 文件陈列架的尽头有一个小门,是进卫生间的门,推开卫生间的门,卫生间的面积并不大,一个小小的化妆台,一个小巴椅,一个小沙发构成了化妆区,一个方形玻璃房和里面的高级沐浴设备构成了淋浴房。近邻淋浴房是智能马桶,一个透明的浴缸在这个空间的正中间。 这个卫生间有两个门,一个是从艾俐这边进来的明门,还有一个暗门,是通向我那边的,从艾俐这边进来后,按下门上一个按钮,此刻两个门都会被锁住,如果一直按住五秒,暗门会弹开,从暗门进入,是我的秘密基地,这里有可以监控全景的监控设备。还有电脑、无线设备数据监控系统,我关上弹开的门,墙上有一个按钮是控制打开和关闭这个暗门的,从这里进入卫生间。这个小屋里的灯自动亮起,这屋内只有几个弱电机柜平排着,我没有心思看它们,绕过机柜推开另一侧墙上的门,这里是一个休息室,除了床之外,还有衣柜、立镜、跑步机、这里也放了一个化妆台,再次推开另一侧的门就是留给我的办公室了,这个办公室的空间也太小了吧,一个办公桌勉强摆进这个窄小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办公设备,当时我设计的并不是这样的,怎么回事?这小办公室应该还隐藏了一些空间,也没有看到用在哪里去了,这些空间去哪里了? 原路返回,我想问问艾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虽然没有在利剑有任何的职务,但是我同样要处理各种事务的,我设计稿里也有相应的设备,只是相对小了点,但不至于缩小成这样呀! 我带着疑惑返回到卫生间,正要开门,突然听到艾俐的声音: “虽然有点感觉对不起他,但是我认为是必须的。” 接着是张伟的声音: “我们这样好吗?如果他生气了该怎么办?” “生气就生气吧,反正我来顶着。” 第四百七十三章 艾俐巧解难题 身份移花接木 我很奇怪他们究竟是在说谁?这口气好像是在议论我,可是这些话听着好像差点意思,我正要推门出去问个清楚,张伟说: “好吧,我真搞不懂你们是在做什么,朱总毕竟是掌管过百亿集团的老总,管理不知道比我们高明多少,为什么不能给一个职务给他呢?” 艾俐大声说: “第一,永远不要提投one集团,更不要提他曾经是投one的老总,无论是在他面前,还是任何人面前。永远记住他只是一个跟朱建峰长得很像的人,所以只是让他做做清洁、做做整理。记住,他不是朱建峰,他只是跟朱建峰长得很像的人。” 艾俐的话让我想起来我们那天“新屋夜谈”——我们曾经讨论过我的安危问题,艾俐十分担心绑架我的人会再次出现,上次差一点就让我回不来了,所以她坚决不让我在公司有任何职务,可以幕后,但不能台前。这次回来之前,我一直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甚至今天看到小客车上下来的人也没有克制自己,向他们打招呼。确实,这些行为有可能会暴露了我的身份,关健是我将要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这些新同事的面前? 张伟并没有立即说话,我正要推开门,张伟大声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他可是当年的风云人物,你能藏得住吗?” 艾俐说: “这些年他变化很大,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里有了变化——他自己不愿意再次回到公众视野,这就是他不愿意担任任何职务的理由,所以我们要支持他的决定。我们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推开门,艾俐坐在沙发上,张伟是站在她旁边。 他们都看向我。 我说: “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一些,利剑是艾俐的事业,我们一开始就说好让她独立完成,至于我的身份,我在利江的时候我投靠琪琪家的客栈,当时我讲了一个故事,不如就让琪琪把这个故事散开,让我利用这个身份出现。” 他们很好奇怎么回事?于是我说: “去年除夕前我流落利江,当时很艰难,幸亏遇到琪琪收留在小碗茶客栈,除夕的晚上在击鼓传花的游戏里,我编了一个故事,在故事里我是一个创业失败者,在云南周边旅游了三年。” 我简单地把驴友“高原浪子”的故事讲了一遍,因为我是顶着他的故事在小碗茶客栈生活了大半个月。 艾俐说: “这个主意应该不错,具体要怎么做呢?” 我说: “把琪琪叫进来吧,我来跟她聊聊。” 张伟掏出电话打电话给琪琪。 我问艾俐: “琪琪为什么会在我们这里?” 艾俐说: “你在跟凌梅闹婚礼的那天,我正在这边的人才市场招人,琪琪正在寻找一个实习岗的工作就把她招了进来。” 我问: “她是学的什么专业?” 艾俐想了想,说: “园林设计。” 就在这时,琪琪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第四百七十四章 言谈好相处 生气不解情 艾俐一见到琪琪就问: “听我男朋友说他在利江的时候你曾经救过他?” 琪琪看了我一眼,转过头看着艾俐说: “也谈不上救吧,我小的时候两岁了还不会说话,父亲就急了,信了术士的话,说是生日当天请上一桌无家可归的人吃饭我就能开语,说来也巧,那一年我真的开口说话了。因为我的生日恰逢除夕,所以在这之后每一年除夕我家里都会有请路人吃饭的习俗,我到大一的时候,我就把吃饭改成聚会,提供各种设备,让他们即兴表演一些节目,做一些游戏。所以除夕前夜,我在街上看到了他,一眼就看出他的困境,于是向他发出邀请,后来因为店里缺人,留他在我家店里帮了几天忙。” 艾俐说: “我男朋友欠了别人三百多万,躲在云南不敢回来,最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真的吃了不少苦。” 琪琪说: “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创业失败,欠下三百多万的债务,当时我只当作一个故事来听的。后来他说他叫朱建峰,跟投one的老总同名,当时听着好像是在暗示我,他就是投one的老总。” 艾俐狠狠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说这么重要的信息刚刚为什么不说。 其实我也忘了我曾经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艾俐说: “他就是借着这个名字不知道骗过多少小姑娘。” 琪琪说: “我怎么感觉他跟前段时间,曝出来的投one老总大闹婚礼现场的照片上的人有点像?” 艾俐说: “人有相似吧。如果他是投one的老总欠的债只怕不止三百万了。” 我说: “琪琪,你在利江帮过我,现在这家公司是我女朋友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我。” 艾俐再次瞪了我一下,说: “琪琪,你是聪明人,他欠钱跑到云南呆了三年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杨惠,她可是大喇叭,如果有人知道我的男朋友曾经欠钱不还,我怕谈判会有挫折。” 琪琪点点头说: “我知道了,老板还有什么事情吗?” 艾俐微笑着说: “没有了,对了这次项目完成后,你可以转正了。” 琪琪兴奋地说: “真的吗?我一直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 艾俐说: “公司才刚刚起步,需要人才的地方很多,好好干。” 琪琪高兴地出去了。 艾俐对张伟说: “等一下你找琪琪聊聊吧,点点她。我跟他就准备出发了,昆铭这边就交给你了。” 张伟说: “行,我知道了,随时电话联系。” 等张伟离开之后,艾俐的脸色明显不对劲了。 我问: “怎么了?” 艾俐示意我在她旁边坐下。 我刚坐下,她的双手捉住我的双手,说: “你的安危是我最关心的,而你自己好像并不是太在意。那些人在暗处,随时会出现,他们能用一次毒,就能再用第二次。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让他们找到,所以要特别小心,你几次把自己冲上了热搜,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但是去做这些事情之前,如果你用脑子去想一想,或者就能避免的呀。” 我尴尬地说: “我以后注意,尽量不让你担心,我的几个刑警朋友已经根据我给他们的画像在找这个人了,只是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艾俐有些意外,说: “你没有跟我提过呀,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说: “之前在贵州c城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刑警,从缅甸回来之后我就跟他联系上了,所以有一批人在他的介绍之下,在百京帮我查言情父母的事情,同时我把这个龙爷的画像给了他,希望让他留意一下是不是有这号人物出现。只是目前还没有回应。” 艾俐问: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笑道: “当时在百京,告诉了你查言情父母的事情,忘记告诉你这件事情了。” 艾俐说: “查言情父母的事情也是后来才告诉我的好吗?” 我说: “行吧,我错了。既往不咎好吗?” 艾俐放开我,说: “其实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让我知道可能是怕我说漏了嘴或者怕我受到牵连。” 第四百七十五章 乔装易容易身份 真情实感吐真心 我说: “应该谢谢你为我担惊受怕的,我会加倍小心的。” 艾俐把我拉进卫生间,我的脑子里迅速想到她可能要做些什么,不由得脸红起来。 艾俐似乎没有观察到我的变化,她把我按在化妆台前,认真地端详了我的脸,然后开始给我的脸上打粉。 我这才知道她的目的是给我化妆,刚刚闪过的一些念头显得有些可笑。 我抗拒道: “我一个大男人化什么妆,别。”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艾俐说: “趁着他们对你的记忆还不够巩固,我给你做一点改变,放心,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别,琪琪、杨晓、张伟,这些人都不是第一次见我,你怎么改变他们的记忆。” 艾俐把我按在位子上,说: “放心,我是专业的。我研究过你上热搜的视频和照片,也许是拍摄条件的原因,都是远景,所以你的脸具体是什么样子,人们应该还停留在原来的记忆的里儒雅公子的形象,所以我要在你的脸上加一个痣,把你脸上的疤痕夸大一点,这样就能很容易地把你从投one老总的身份剥离出来。” 我放弃挣扎,转过头,对艾俐说: “谢谢你。” 艾俐说: “如果没有今天上午在车库的那一出,也许我也会忽略掉你的安全的问题。不过也好,我们亡羊补牢。” 我再没有说话,任凭艾俐在我的脸上操作。 我们从艾俐的办公室里出来时,所有工位上已经没有人了,刚刚还热闹的空间里就只剩下我跟艾俐了。 我问艾俐: “你们每天都是这样吗?” 艾俐说: “对,目前这边加上张伟夫妻、凌梅在内目前有十二名员工。杨晓是六指的负责人,所以她并不在这里上班,六指那边有七八名员工吧。能力各有千秋,但是只要肯做事,我都会给他们一个机会。” “杨晓的能力怎么样?当时在4s店你要收下她时,我心里其实并不怎么看好她的。” “她能力不错,学习能力快,做事认真。对了,你匆匆回来,你妈妈和言情怎么办?” “其实我也不是一时冲动就回来的,我准备在昆铭呆上一天,然后飞眉山,我想去见一个人,他是眉山d镇的派出所所长,他发给我一个视频,视频上两个人受审的经过,他们交待了伤害言情的经过,所以我想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艾俐很好奇,问是怎么回事,于是我把在眉山的前前后后的事情详细地跟她讲了一遍。 说话过程中我们已经在车库里找到了小红,我们踏上了去六指的路 艾俐说: “我不想让你去冒这个险,不说这个马尚是为什么会知道你与言情的事情,是怎么找到你的,仅仅一点就很怀疑他的动机——他是派出所的所长,完全可以让警员找到你,让你去见他,何必上演这样一出戏?明显就有问题。” 艾俐说的这一点其实我也知道,明明很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马尚为什么弄得这样复杂? 我说: “如果他是妈妈之前的朋友,我想不至于会害我。” 艾俐说: “不行,你最好不要去,太危险了。” “如果我不去其实也没有任何危害,但是言情过往之迷就解不开了。” “你为了言情姐宁愿身处险地,言情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我笑道: “这不仅仅是为了言情,我也不是为了什么公平正义,我就是骨子里想知道言情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艾俐并没有接我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 “如果未来有一天,你……” 艾俐打断我说: “盼着我点好行吗?一天天的演情圣。” 第四百七十六章 车上与艾俐谈话 痴人痴语痴情伤 我见艾俐好像有点生气了,连忙解释说: “我只是向你表明你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位。天变地变,我对你的心不变,海枯石烂,我对你的爱永远。” 艾俐哈哈大笑,道: “这句话我记住了,将来如果你真的变心了,我就问问你还记不记得今天的这句话。” “我们一起离开s城的那天,我就在心里发誓永远对你好。” “真的,我有点感动了。我可能比你早,你误入早餐店找吃的,你吃我吃剩的半碗饭,我们在‘相约’并肩相谈,在人行道上学骑自行车的那个晚上,我把腿搭在你肩上时,我一直观察你的反应,你并没有趁机揩油或者不轨行为,依然看着天空,就算是我把你的头夹进我的裙底,你只顾挣扎着出来,并没有趁机浑水摸鱼,所以我当时就认定了你,只有真正堂堂正正的人才能如此高风亮洁,堪比柳下惠。” 我笑道: “我哪能跟柳圣人相比,当时脑子里就没有往男女方向去想,身上只有几百块,哪有心思去操心男欢女爱呢。” 艾俐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看向路面。说: “看来我要重新评估一下你,也许现在什么都不缺了,就该‘保暖思淫欲’了。” 我们都笑了,我说: “除了获得了你的怜爱,我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朱建峰。” 艾俐问道: “那天晚上穿的衣服呢?怎么没看见你再穿过。” 我想了想,说: “也许放在百京的行李箱里了,也许被龙爷烧的就是那一套。我都不记得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了。” 艾俐说: “不敢想像,一个大男人光着身子在丛林里奔跑的情景。我一定不能再让你涉险了,不要去眉山了好吗?” 我说: “其实有些事情比金钱、比生死更重要,现在你也许不会理解,将来你一定会明白我。” 艾俐说: “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这边丢给张伟他们去弄。” 我被艾俐的话吓到了,我决定去眉山见马尚,是因为他有言情受害的资料,我需要这些。我也知道这里面有危险,我认为这个险还是值得去冒一下的。艾俐已经为我放弃了学业,一个人在昆铭这边帮我打天下,不能再让她冒着生命的危险跟我去眉山了。 我说: “这样吧,你留在昆铭,还有几天我妈妈和言情就要出院了,如果我在眉山那边停留的时间过长了,你就去帮我接妈妈和言情。放心,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初老天爷没打算收我走,这次也不会。” 艾俐没有再说话,播放着音乐,车子一路飞尘,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来到了一个庭院前,我很奇怪,问道: “这是哪里?” 艾俐神秘地一笑,说: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不会把你给卖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送方案给柳市长 换衣服去见惊喜 宽大的院子有两个宽大的门,中间是一个岗亭,里面有工作人员在忙碌着,院子里面是一栋高大气派的大楼,院子与楼之间是一个很宽阔的停车场。 艾俐下车跟岗亭里的工作人员交涉几句,门卫抬杆放行。 艾俐坐上后座,让我开进去。 车子并没有停进停车场,而是沿着一道小路绕到了后面。 这后面是一个庞大的体育馆的样子,一些假山、绿树在体育馆与前面的大楼之间。 车子直接开到了体育馆门口,艾俐直接跑了进去。 坐在车上等吧,过了几分钟,只见柳市长跟着艾俐从体育馆里走了出来。 艾俐不断跟柳市长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艾俐向我招手,示意让我过去。 我连忙下车,向他们走去。 “柳市长您好。”我向柳市长打招呼。 柳市长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会儿,说: “小伙子,你是小艾的司机?” “是的,柳市长,我们上次在百京见过的。” “嗯,对,见过。” 柳市长转过头对艾俐说: “材料我会认真地看。过两天我会让秘书打电话给你,你们回去吧。” 我们的车子开出了一两公里的样子,艾俐叫我停车。 路边停车,我这才发现艾俐已经换了一身运动服,艾俐说: “坐后面去我来开,坐位上有一套运动服自己换上。” 我坐到后面去,坐位上有两个袋子,其中一个袋子里装着艾俐换下来的衣服,另一个袋子里装着同款运动服。 换吧。 我问艾俐: “柳市长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柳市长每天都会在这里打一个小时的羽毛球,我来这里堵过他好几次。” “你刚刚给柳市长的是什么?” 艾俐说: “方案,我就是为了这个方案低血糖的。改了很多版,但是柳市长并不满意。” “方案不是还没有定吗?怎么改了很多版的?” “柳市长秘书第一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就提出我们要给出柳市长满意的方案,没有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做了几版。但是柳市长并不满意。” 我说: “如果柳市长的秘书再问你要方案,你告诉他,真正的方案早就做出来了,只是商业机密无法在谈判没有完成之前拿出来。” “那柳市长不高兴了怎么办?” “没事,谈判之前双方都想知道对手里的底牌。别人偷看了,我没有办法,但不能主动把底牌亮给对手看的,也没有这个义务。” “谈判的日子也快要近了,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 “没事,凡事都有第一次,经历过自然就会了。” “你好像胸有成竹似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事吧。” 车子来到了六指市最贴近六指河的六指街的尽头,一栋三层的楼房矗立在眼前,六指河就从它的身后出现,然后奔向远方。 艾俐把车子停下,说: “到了,这是我给你的惊喜。” 第四百七十八章 相约茶室现六指 记忆如泉涌不断 我们从车上走了下来,一眼就看到一楼门口挂着“相约”的招牌,再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一楼的外面布置跟s城的那“相约”的茶室一模一样。 我走进去,里面布置也是一比一还原了s城的“相约”。现在是上班时间,所以里面的客人并不多,有六七桌客人散布在各处。 “怎么样?” 艾俐从背后走来,问我。 我说: “真是厉害,你弄的?” 艾俐神气地说: “对呀,从开张到现在已经挣到房租了。厉害吧?” 我点点头,想到当年我跟艾俐的座位,不由自主地走向那个角落。 我笑了。 这张桌上放着“此桌不对外开放。”的牌子,其他桌上都有扫码的地方,这张桌上没有。 艾俐拿开牌子,坐在她曾经坐过的位置上,说: “坐吧。” 我坐在她的旁边,说: “记得吗?当年我坐下时,你盯着我看,看得我都有点发毛。” 艾俐笑道: “那你还要求坐到对面让我看?”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那一天真是神奇,你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出现了,我到现在都觉得像梦一样。” “这里什么时候弄的,开业多久了?” “一个星期之前开业的,这件事情是杨晓承办的,开业的时候我来这里剪了个彩。” “这装修和设备花了不少钱吧?” “前前后后花了六十多万吧。加盟费、装修、设备都要花钱,我算了一下,一年就能回本,第二年就能赢利。” “嗯,你这个投资是正确的,锁住了我们的记忆,还多了一个利润增长点。” “有什么奖励?” 艾俐用手指在桌面上按了一下,桌面上浮出几行字,艾俐选中其中一个,那些字又消失了。 我笑道: “奖励你一辈子都要对我好,爱我不变。” 艾俐抿嘴一笑,说: “将来可说不准了,如果遇到一个大帅哥把我吸引走了,我就做不到了。” 我笑道: “你敢。” 艾俐说: “怎么不敢?你能吃了我?” 桌面上出现了一个小洞,同样的机械臂一通操作,机械臂消失,同样热腾腾的茶留在桌上。 艾俐说: “桂圆养生茶。当年同款。” “当年你的一杯茶,暖了我很久,当时我的生活毫无头绪,就是那一个晚上,让我看到了一丝曙光、一丝光亮。你这是提醒我要感恩呀。”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呀,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 “我记得你那一晚妆都哭花了,最后当着我的面卸妆,我也是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着一个女孩在我面前卸妆。” “当时我是不是很丑?” “没有,我当时很感动,我现在大脑里都能显现出你当时的样子。当时我们才第二次对话——第一次是77号站台你送包子给我,第二次是在那天晚上。那一天我也很神奇,神奇地进了那个早餐店,神奇地陪你散步,进了‘相约’,神奇地学骑自行车,真的太神奇了。” “你后悔过吗?” 艾俐突然很认真地问我。 第四百七十九章 相谈甚欢 互诉衷肠 艾俐没有等我回答,自言自语道: “我后悔过,在你突然失踪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真的有无数的时刻问自己怎么办,无数次有那么一刻后悔为什么就在那一晚认定了你是我的人呢?无数次发誓如果再次见到你,一定要痛揍你一回,让你长长记性,不要再给我玩消失,甚至见到你后,都感觉回来的你是那么的不真实,那晚在你的车上,听着你的故事,似乎感觉到你变得陌生了,不是我认定的那个朱建峰了,甚至怀疑我面前的是一个冒牌货。所以我退缩了,我的退缩不仅仅是你挑战了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不仅仅是因为你的改变——你的容貌,你的体型都有了很大的变化。还有我自己内心的很多不确定——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不确定我们能走多远,不确定……” 我打断艾俐的话,说: “我们当时仅仅见过几次面,我并不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点燃我的是你在综艺节目上放弃巨额奖金为了播出你的那段话,去提车的路上听到你和你的学长的事情,我心里是很急的,毕竟学长属于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我提到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你,我就是要确定——要确定你的心中是有我的,确定我们要在一起,确定我们要携手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因为我并不知道你的心意,所以不敢联系你,想在s城大学潜伏几天,好好观察一下你的生活,如果你的学长足够优秀,你也足够认定他,我就默默地离开,如果你们并不是那样,我就决定带你远走高飞。没有想到那一晚发生了学长向你求爱的事件,神奇的是你感应到我就在十几米之外的地方,太神奇了。我认定这是我们的缘,这是我们的命。所以我不顾一切地想带你走,那天晚上我说话说到唾沫都干了,中心思想就是告诉你我的决心,我的确定。” 艾俐思考了一下,问道: “如果没有这个工程,你会不会来见我?” 我被她的话问蒙了,迅速意识到她提到的工程是指的我与二黄的赌约——三千万要做成几个亿的工程。 我说: “工程与来见你没有关联,来见你就是来见你。工程就是工程。” 艾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问: “投one集团那么多高管被抓,怎么就没有了后来呢?” “我知道的也不比你知道的多。我也在等待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并不是抓了多少人,怎么判的,我要的结果是说法,他们个顶个都是投one的有功之臣,投one也成就了他们的人生,他们每个人都身价百万、千万,说他们是因为钱联合在一起,这个有点不可信,毕竟是全体高管都在内,这一定包涵了一个秘密,我在等这个秘密显露出来,我在等一个说法。” 艾俐又问: “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证据,抓到这些人的?” 第四百八十章 了了几语点关键 一件两件都忘却 我思考了一下说: “警方这边案子还没有结,所以我也知道的不多,其实我没有做什么,只是报了一个案,然后就是等他们调查的结果,等这件事情有了眉目了再详细地把前因后果讲给你听。” “行吧,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你说言情父母的死会不会与投one的员工死在言情公司里卫生间的案子有关?这样说来会不会与你父亲有关?时间前后推算,你的父亲也在那一年走的,只不过言情父母出事的时间较早一点,这之间会不会有关联?还有龙爷、马尚这些人为什么会针对你?会不会与这些事情有关?” 艾俐提出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不过她提出的这些关联点很重要,我确实忽略了这些信息的关联性,她这是一个好的问题,只是答案没有人知道。 我笑道: “你这个脑子可以呀,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只不过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做任何猜测是没有意义的,甚至现在不能证明死在卫生间里的人是谁,甚至有没有死过人都不知道。” 艾俐突然严肃地说: “所以说你真的要小心,涉及到命案他们会狗急跳墙,他们可以害一个人,也就可以害两个人,也就可以随时在暗处加害你。” 我扭过头看着她说: “放心,我没事的。” 艾俐同样看着我,说: “别不当一回事,眉山不要去了。” 我其实很想听她的话,眉山不去任何人也拿我没有办法,但是眉山之行的诱惑力很强,言情受害的经过也许会被弄清楚,也许这也是解开言情父母之死的秘密,没有理由不去试试。 我选择了沉默,艾俐明白了我的意思,并没有再劝下去,她转移开话题问道: “徐主任叫你做个全身检查,有没有做?” 这档子的事情我压根就忘了,我尴尬地对她笑了笑,说: “忘了。” “有没有去看看小吴,她现在怎么样呢?” 我依然尴尬地对她笑了笑,说: “真的忘了。” 艾俐说: “没有看小吴不重要,你自己的身体都应该是你的吧?” “回去做,全身都查。” “你最近是怎么了,上次忘了跟徐主任的约会,这次又忘了给你的身体做检查。” “我其实见到过徐娟的,可是她也没有提过,也许她也忘了?” “我临走的时候交待你做的两件事一件都没有做,该怎么罚你?” “罚我一辈子陪着你。” 艾俐白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 “我给你订去眉山的机票和酒店。” 她说完就在手机上操作起来,不一会儿订票的信息就发到我的手机上了。 艾俐站起来,说: “去机场之前的时间你属于我了,不许接打电话,不许想其他的事情,我要带你去疯一回。”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疯不起来了。” “我不管,把手机给我,我给你调静音。” “不能吧,百京那边可能会联系我……。” “我又没有给你关机,不会有事的。” 艾俐拉着我,离开了‘相约’,车子向六指山飞去。 第四百八十一章 回忆杀 满心头 艾俐把我塞进小红的一瞬,我突然想到二楼三楼还没有去看看呢,怎么就被她塞进了车子,我说: “只是在楼下喝了一口茶,你这分公司的门我都没有进呢,好歹让我看一眼吧。” 艾俐启动车子飞速行驶起来,她说: “不就是办公桌、电脑吗,有什么好看的?杨晓他们已经在六指山上等我们呢,下午四点就要送你去机场,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可贵的。” “好吧,悉听尊便。说真的,刚刚进入这个‘相约’茶室的时候真的有点穿越的错觉,似乎又回到了s城,又回到我们相识的那个晚上。” “你记得那次我们在s城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一回吗?” “哪一回?” “你开着小七停在‘大众旅馆’门口被偷拍的那一回。” “记得,怎么了?” “没有什么,我就是想问问记不记得那一晚?” “那一天可精彩了,我陪着妈妈找外公外婆,来到s城给我父亲扫墓,遇到了已经半疯半傻的花慧琴,他们上一代的恩怨在我父亲的墓前展开——花慧琴当年与我醉酒的父亲共度了一晚,事后暗中打听父亲的情况,她哥哥花荣把本来是送给他的一枚弹壳以我父亲名义送给了花慧琴,花慧琴以为是我父亲对她有意,没有想到的是花荣告诉她我父亲另有所爱。因爱成恨,所以想方设法拆散了父亲与妈妈的婚姻。这件事情已经很震撼了,却只是前菜。我们住进大众旅馆后,我信步进入了s城大学,在路上居然与你不期而遇,你当时cos凌华仙服还在身上,你拉着我在s城大学里狂奔,来到‘爱情……’。” 我居然忘记了爱情后面是什么,这时艾俐提醒道: “爱情宣誓广场。” “对,对,抱着你转圈圈,照片当时就传到了你们的校园网里了。那一个下午是我最开心的时刻,因为我们在那一个下午聊了很多,尽管你我年龄相差不小,但彼此心意相通,有很多小默契,也许是在那一个下午我们情感有了一定的升华,这才是这一天的主食。后来我们一起陪同妈妈去了‘惠渊庵’,回来后我外公外婆突然来到了s城,当时我们还在逛街,只好匆匆与你别过,来到大众旅馆,又展开了另一段故事——原来外公外婆一直以为我母亲早在三十年前就难产死了,甚至认为我是妈妈的遗腹子,亲人相认,真是热血沸腾,这应该是这一天的大菜。也是在那一夜,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各路记者通过你的朋友圈分享出来的照片上的豪车,纷纷把大众旅馆围起来了,还有一帮朋友也来了。闹剧过后,一个父亲的朋友来找我,这些就是那一天的甜点了。接着就看到了你,我们那一晚这一次见面一下子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甚至那一刻有希望让时间静止,我们永远停留在那一刻的冲动。真的!那一天真的太精彩了。” “可是你似乎很少提及过呀?” 第四百八十二章 艾俐回忆那天经过 点点滴滴无尽无奈 “有吗?也许不提的就是留在最心底的。”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回答太过借口了。 艾俐转头冲我笑了笑,又转头看向路面。 她说: “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回忆那一天,也许是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吧。其实对于我而言也是。那天我们轻松地度过了一个下午,其实那个下午学校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学校论坛里我们在‘爱情宣誓广场’的照片引来了不少同学的围观,我在学校有一定的粉丝量,有力挺我的,有立即脱粉转路人的,更多的是直接在平台上开骂的,于是力挺我的粉丝开始与他们对骂起来,好不热闹。我们在咖啡屋品咖啡,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还乐滋滋地跟着你陪你妈妈去尼姑庵看尼姑,陪你在某品牌专卖店看衣服,你盯着一件衬衫发呆,你告诉我高悦曾经给你做了一件一样的衬衫,惹了一肚子气,真的,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吃醋,从未有过的感觉,全新的体验,不是很好,尽管我相信你既然来找了我,心里一定是有我的,但是你的神情让我不确定,甚至怀疑自己,否定自己。你的解释并不高明,但我选择相信你,也在给自己一个机会,没有想到的是回到学校顾城带着一群人以学生会的名义对我发难,说我跟一些社会上的不入流的人在学校鬼混,就在头都要炸的时候,学校安保部打电话给我说是一群记者堵在学校各个门口吵着要来采访我,因为我朋友圈上的一张图片,事情已经弄到校长那里去了,已经在处理,让我要小心。 乱哄哄的,整个人都炸了,我选择翻墙逃出学校,来到你入住的旅馆,看到同样焦头烂额的你,所有的烦恼都消了,那一刻我就知道真的离不开了,我没有把所有的困境告诉你,也不敢让你知道有顾城这么一个人,顾城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我几乎没有正眼看过他,他却能想到任何办法接近我,那天晚上却义正言辞带着学生会的人来为难我,第二天私下里找到我说他是迫不得已,为了平息一些极端学生愤怒,所以选择主动替他们出头,平息他们的愤怒,从而保护我。为了表示歉意,他愿意想办法让我在学校举办一场cos秀,作为一个资深coser自然有点动心,于是告诉他申请好了再说。不久你就出事了,你就那样消失了,却不知道给我的生活丢了一个炸雷,把我的生活炸得面目全非,而你却不知所踪,所以你的这次s城之行是我常常回忆的桥段。”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失踪的。嗯,后来你的cos秀举办了没?”我真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歉意。 “办了,但是我仅仅只是工作上与他有接触。对了,我记得这一天,是因为你的一句话,你记得吗?” 当天我说了无数的话,这是哪一句? 第四百八十三章 一句话跳 一句话笑 艾俐见我语塞,看了我一眼,一脸的不开心,于是我说: “好好开车,要不给点提示。” 艾俐继续看向路面,说: “庵门外,大树下。” 惠渊门外有大树吗,应该有。山顶之上大小树有很多,庵门外有棵树是正常的,只是我没有注意到吧,我当时说了什么呢?我记得我们在那里有过一次对话,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我们具体谈了什么,真的想不起来,于是我说: “再提示一点好吗?”我的语气明显很虚,在她记忆里这么难忘的事情,我居然忘得一点不剩,气压明显就低了下来,她过了很久才说: “无论是大富大贵,还是一贫如洗,只要你不弃我,我定不负你。” 她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都加了重音,我迅速回忆起那个晚上庵门之外,我跟她说了这句话,她后面说了一句话就进了庵。 我的嘴里嘣出来一句话: “遵从本心吧,一切随缘吧!” 艾俐笑道: “还记得这句话,说明还没有忘全,其实我记得庵门外的那段对话就是因为你的那个吻,你是第一次吻我,没有经过的我允许,抱住我,用嘴唇碰了一下我的脸,就是这下让我的心跳加速,此刻你在我耳边说了这句话,迅速让我有了’化学反应‘,让我倍感幸福,今天看来,你就是一时说说而已。” 神情上看,艾俐失望至极。 我说: “每次回到s城总是有意无意地来到77号站台,坐一坐,看一看,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就是因为那天清晨你在的脸上轻轻一吻,也许我总愿意谈到我们的初见亦是如此。” 艾俐缓和了一些,说: “不谈过往吧,我们谈谈将来吧,你有这么多麻烦事——要查言情的事情,要查龙爷的事情,还要查投one的事情。你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事情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错综复杂的压力网,我担心你承受不起。” 我说: “一个很厉害的高人告诉我:但把所有的艰难化整为零,找到最容易完成的部分,一步一步地完成,也许事情就成了。所以我同样把这些事情化整为零,慢慢消化,相信这些事情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结果,不是现在,不是明天,但是总会有这么一天。” 我把“高人”两个字的音量加大,声音拖得老长,我自认为相当滑稽。 艾俐扭过头看向我,很开心地说: “‘高人’不错吧——我说过很多话,你却偏偏记住我的这句话,不错吧。” “受教,受教。” “你的那个高家姐妹怎么以办?你们三个同一天出生,却不同的命运,你现在有没有联系过她们?” “没有,甚至四川投one的状况我都不知道,以前还能收到一些工作邮件,自从上次高悦回到贵州后,工作邮件都没了。” “我看你是心虚了,有什么不联系的理由呢?于公你是法人,有权知道经营情况,于私人家毕竟是你父母好友的女儿,你该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他家的关系,不然也许能成为你的帮手的人会变成你的敌人。”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一路聊一路深聊 两人情两人深情 高家姐妹对于我像是亲人,有过剧烈情感伤害的亲人,高伯伯更像是父亲,孩子在叛逆期的父亲,而我不能自处的伤害了他最在意的女儿。 我应该要怎么面对高家?这一直是我回避的话题,被艾俐指出的其中关键点不无道理,看来我确实是心虚了。 我笑道: “我哪有心虚,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车子已经进入了山路,路面开始颠簸起来,艾俐说: “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时候,就要把所有条件找出来,看看怎么去突破。要不直接杀到贵州去,住上几天,也许一切都会有结果。” 艾俐说得对,但是做起来是很难的——伤害了一个人,还想让这个人像没事人一样接受你,那是多么的残忍。 艾俐见我没有说话,继续说: “高家姐妹的事可以缓一缓,我们努力把我们的‘疯子理想’完成吧,这是重中之重。” 我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有点邪性,有点不苟和放纵。 疯子理想就是一个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游戏,能不能生存到最后成为游戏的赢家胜算只有不到三成,也许这三千万将是二黄的沉没资金,对于我们却是要命的利器。 艾俐说: “你是在怀疑吗?不能这样。当年你能光着身体从缅甸逃回来,这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你完成了,而且活得很阳光。无论再难,我们都要去试一试,无论成败,我们都没有选择退缩,选择了勇敢地面对,这就比一般人更加厉害不是吗?所以无论再难,我们都要坚持。” 艾俐显得无比的坚定和自信,似乎她能看到所有的工程的实现。我连忙说: “我没有怀疑,我只是在感叹罢了。” “不,你就是有些怀疑了,哪怕没有胜算,你没有了心气就已经输了。我们已经启动了,所以没有一刻的迟疑,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你说得对,当年我能从缅甸战乱的地区活着回来,就是一个奇迹,当时我是一个人,现在有你跟我联手,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成功。” 艾俐微笑着看了我一眼,继续开车再也没有说话,车内没有任何的声音。 车子一路在山上盘旋,前面出现一个立牌:六指山风景区欢迎您。 艾俐说: “如果有机会我想把你缅甸的经历写成小说,一定热卖。” 我笑道: “不如写写我们。从77号站台上见面——你提着一袋包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羞涩腼腆的对话开始,这一定比缅甸的经历抢手。” 艾俐说: “考虑考虑。不过那要等我们都把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了,有了闲暇时间。” “嗯,期待有那一天。” 前面出现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停车场很大,车却不多,艾俐找个位置停下,我们从车上下来。 第四百八十五章 秀丽的六指山 可爱的王领带 环绕着六指山的山峰有很多,最秀丽的就是六指山,六指山不但秀丽而且挺拔,我们所在的位置仅仅是六指山的半山之中,却也远高于其他山峰,原以为六指山是一个大胖子,一个没有灵性的石头山,站在这半山之上,才知道它的美,它的可爱,它美在优美的线条,是一个成熟的女性。她的可爱在于无数怪石林立,犹如一个少女身上美丽的宝石。 我自言自语道: “如果把六指山收入我们的计划之中就好了,这里的开发潜力比祭神山好多了。” 艾俐说: “别想了,六指山是山前村的支柱项目,没有一个大价钱,人家不可能放手的。” 是呀,人家已经发展很成熟了,怎么可能让你介入呢? 停车场的远方就是一个很大的风景区接待处,一个像平躺着手指形状的造型楼,一些商铺门面正在营业,很少数的游客在走动着。 这时杨晓带着几个小伙子小姑娘走了过来,艾俐问杨晓准备得如何,杨晓说准备好了。 没有人再说话,我随着他们走近了接待处,这个独特造型的大楼的确让人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也明白它的寓意,但是总感觉缺少点什么。 上山的路被大楼锁在身后,要想进去就要买票入内。不过,此刻我看到了一个老熟人——王军。 他不是去旅游了吗,怎么能在这里看到他? 自从他把房子卖给我后,就没有了他的消息,现在他在干什么? 他笑容可掬地迎上来,说: “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我看看艾俐,看看王军,说: “什么情况?你不应该是在旅游吗?” 艾俐说: “王大哥最近干成了一件大事,他成功当上了风景区的领事。” 风景区的领事?这是什么身份? 王军解释道: “感谢你们买我的那个房子,不但赚了一点钱,也让乡亲们对我更加信任,他们推举我管理风景区。” 风景区管理人员是靠乡亲们的推荐?这不该是靠资本的运作吗? 艾俐说: “冷月姐前天联系我才知道他们没有去旅游,而是留下来,接手了风景区的管理权,其中的过程有些艰难,但毕竟是成功地接手了,今天是他们接手的第一天。” 我说: “那应该恭贺一下呀,有没有打算办什么仪式?” 王军说: “已经有这个打算了,只是怎么办还在筹划中。” 艾俐说: “别在这里站着了,找个地方坐坐吧,我们讨论一下帮你把这个仪式搞好。” 王军哈哈大笑道: “有你们的帮助,我们的仪式一定会大获成功。” 艾俐笑道: “哪里?我们的力量微不足道,大家合作起来才能干成大事,哈哈。” 我问: “冷月呢?这么好的日子怎么没有见到她?” 王军说: “她正在走访一些乡亲,感谢他们的帮助。我们去我的办公室里坐坐吧。” 第四百八十六章 王军的士别三日 开发黑洞祭神山 王军带我们来到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足有三百平米的样子,整体装修尽显奢华——高档沙发,高档办公桌,高档酒柜、高档的文件柜恰到好处的存在于这个空间。地板、墙体、顶部装修都是在展现着一种贵气、一种奢华。 艾俐笑道: “王大哥这办公室真够气派的,我所能见到的办公室里,你这算是头一号的了。” 王军笑道: “这是之前领事办公的地方,他是族长,能镇得住,我只怕镇不住,我正考虑把这里改成一个贵宾接待处,自己另找一个地方办公。” 我们在沙发上宾主落座,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王军不再是小霞饭店里那个懒散的男人了,精致讲究的衣着、优雅的谈吐,走路的姿态都好像与以前大不一样。 艾俐笑道: “王大哥,你也别太过自谦了,既然到了这个位置,就应该具备这个命格,格局放开,不必拘泥于这些屁股坐在哪里的问题,我们联手做一点事情怎么样?” 王军来了兴趣,问: “怎么讲?” 艾俐说: “我跟建峰哥早就有打算把祭神山到宽窄山这一大片的山开发出来,形成规模,完成产业成熟,将来我们也带不走,还是会留在这里造福乡亲的,所以我们联手,你推动乡亲们给我们造势帮我完成这片区域的开发权的谈判,我帮你把六指山打造成旅游热点。” 王军听到这句话也来了兴趣,说: “你们的计划我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机会跟你们聊聊,我谈谈我的想法吧,我的见识比较浅,可能说得不对,不要见笑,我认为这片区域是旅游开发的黑洞,不宜盲目投资,不说祭神山开发会带来一些当地风俗上的冲突,就是东侧那么一大片的沼泽地就是一个很大的难点,周围其他的山峰风景都一般,而且高度不够,所以我认为你们还是放弃吧,之前有一批人投资过祭神山,结果呢,两年不到丢了几十万在这里,不知去向了。” 这一瓢冷水浇的,我跟艾俐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王军见我们没有说话,又说: “祭神山开发更为复杂,之所以叫祭神山,是因为这座山的北面有一座祭殿,供奉着无量天尊等诸神,在当地人心中这座山另有一层含义,你让他们突然接受变成一个旅游的山,恐怕当地人心里一定接受不了。而且祭神山东面沼泽年年不知多少动物走兽死在里面,早已臭不可闻,这祭神山除了大祭时会有人上去,平时也少有人攀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艾俐看看我,意思说你坚持这样做,面临这么多问题你给一个说法。 我说: “如果开发难度不大,怎么可能把这个机会留给我呢,我就是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情,王哥,你就说支不支持我们吧?” 第四百八十七章 王哥的尽力帮助 艾俐的小小心机 王军笑道: “无论多难,我哪有不帮兄弟的理,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也许你沉得住,十年八年之后,一定会有回报,不过那就是情怀了。放心,我和冷月都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王军的话显得那么的言不由衷,但是艾俐好像一点也没有听出他的意思,说: “有王哥‘尽力帮助’这四个字就行,杨晓今天留下来帮你们筹划你们的重新开业的典礼,她在昆铭、六指都有广大的资源,有了她的帮助,我相信一定能把这个典礼办得风风光光的。我和峰哥一起去参观学习一下你们的项目。” 王军笑道: “好,谢谢。我这就联系工作人员,给你们特别的通行证,你们今天全程免费。” 王军拿出电话联系工作人员,我和艾俐走出了王军的办公室。 离开众人的视线,我停住,拉住她。很不开心,问艾俐: “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都能事先把杨晓派到这里做事前准备工作,就不能把王军获取管理权的事情告诉我吗?王军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该怎样去面对。” 艾俐陪着笑道: “这件事我的确考虑不周全,别生气了,生气后你一点都不帅。” 艾俐双手伸过来在我的脸上摸了摸,然后掐住我的脸。说: “笑一个,不许这样。” 我被她打败了,说: “好吧,以后至少让我有一个准备,如果事事都考我的应变能力,我真的会怕应付不过来。” 艾俐说: “我常常都在面对很多突如其来的事情,经常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候,我也有崩溃的时候。慢慢我学会了去怎么面对,怎么去冷静地解决各种问题,崩溃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冷静才是治疗一切问题的良药。” 艾俐的手停在我的脸上,我说话有点费劲。我笑道: “小妹妹可以呀,这一碗鸡汤把哥哥灌饱了。” 艾俐娇嗔道: “这不是鸡汤,这是信念!你别忘了我是一个大三的在读学生,还是在跟同学们纸上谈兵呢,被你牵来赶鸭子上架,还没有开始你就跑到百京去省亲,留下我一个人冲锋。我容易吗?” 艾俐这番话流露出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是呀,她的确不容易,这么短的时间能把几大班子拉出来谈判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了。我甚至真的忘了她曾经是一个大三在读的学生,一直把她当作一个职业经理人看待。 我连忙说: “谢谢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取得如此大的成绩。” 艾俐放开停在我脸上的手,转为绕到脖子后面抱住我,说: “我们一起努力,把这件事情做好,只要你不放弃。我一定在你前面冲锋,永远做你的兵。” 我把手绕在她的腰部抱住她,说: “我不要你做兵,我要你做我的爱人。”我低下头渐渐向她靠拢,准备吻她。” 这时我们背后听到杨晓的声音说: “艾姐,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可以……” 她已经意识到打扰到我们了,话讲了一半就没有讲了,可是已经打扰到了,我们也没有办法继续了,我放开艾俐,转身问杨晓: “你明明比艾俐大几岁,为什么每次都叫她姐呢?” 艾俐也很自然地放开我,我们并排面对着杨晓。 杨晓笑道: “女孩子的心思你最好别猜,因为你猜不透。” 说完看了一眼艾俐,她们会心地笑起来。 艾俐说: “如果新来的同事看到我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我怕压不住,所以让杨姐叫我姐,散布了一个迷雾阵,让他们不知深浅,不好欺负我。” 这小心机,真的没有话说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山间恬静秀丽 村落尽显神秘 在这山路里漫步,特别是跟喜欢的人一起总是浪漫的,何况这山景如此的秀美,周围是如此的恬静,艾俐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随,杨晓他们并没有陪同,他们似乎在忙碌着另外的事情。 六指山的旅游项目其实并不多,散落在山间的一些民宿或者一些吊脚楼、木屋用来做旅馆。一些人工堆砌的人工风景,从建筑痕迹上看,其实年代并不久远,取上一个很神秘的名字,用立牌告诉人们一个很神话的故事,其实有些索然。 我问艾俐: “上次你来这里做调研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是杨晓接的,当时你在体验什么项目?我这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有趣的项目呀。” 艾俐笑道: “这六指山这么大,我们这才哪到哪呀,六指山最有意思的项目是长达五公里的漂流,美其名曰美人溪漂流,那边还有往返的索道,那次我可能就是体验漂流。不过我今天不想带你去漂流,我想带你去做客。” “做客?什么意思?难道你在这里还有朋友?” 艾俐微笑道: “六指山风景区里保留了一个古村落,有十几户的人家,他们平时以耕种为生,自从风景区形成后,他们以展示当地风俗和文化习惯为生了。” 我问: “他们是哪个民族的?具体介绍一下。” 艾俐说: “我记得是‘花腰傣族’,花腰傣色彩斑斓的服饰,银饰彩带玲琅满目,因其引人注目的特色而得名,花腰傣完整地保留着傣族先祖对自然与灵魂的崇拜,以及民族的文化信仰,因此便形成了今天内涵丰富的傣族最原始的文化,别看这几十户人家,他们很大程度上保留了民族特色。” 我立马来了兴趣,说: “我在缅甸经历了一场生死,但也见识了一些少数民族,特别是在利江的时候了解了一些纳西族的风俗和文化习惯。这花腰傣族我还是没有见过。” 艾俐说: “你在缅甸就是在经历生死,哪有时间去感受人家的风俗和文化习惯,在利江的时候在那里过了一个年,了解的也不一定是地道的纳西文化,不过今天我要让你感受的是一场别样的婚礼。” 婚礼?什么意思,我问艾俐,她却笑而不答。 山路七转八绕,一些土房子慢慢从绿树的缝隙里出现一些边角。 艾俐说: “前面就到了,别小瞧这些土房子,这叫‘土掌房’,堪称建筑文化和建筑史上的‘活化石’。以石为墙基,用土坯砌墙或用土筑墙,墙上架梁,梁上铺木板、木条或竹子,上面再铺一层土,经洒水抿捶,形成平台房顶,不漏雨水。房顶又是晒场。有的大梁架在木柱上,担上垫木,铺茅草或稻草,草上覆盖稀泥,再放细土捶实而成。多为平房,部分为二层或三层,像这个小村落平房、两层,三层都能看到。” 在说话的期间,我们走进了这个村落。 第四百八十九章 永结同心 百年好合 我们刚到村口,几个男男女女就冲到我们的面前,不由分说把我和艾俐分开,我有些慌乱,看向艾俐她好像有所准备,并未有太大的惊吓,我明白了这也许就是她安排的。 带我走的是一群男的,他们其中一个人边走边说: “我们花腰傣族的婚俗与你们汉族不同——双方议定结亲需要的肉、酒、菜后,择定吉日成亲。结婚之日清晨,男家宰牛、杀猪,准备菜蔬。吃过中饭,新郎、陪郎率着厨师和帮忙的小伙子们,浩浩荡荡扛着牛肉、猪肉,挑着酒菜到女家去办酒席。款待女家亲友。女家请来送亲的小“卜少“们,站在土掌房上泼吉祥水喜迎。老人们把厨师带来的人领到已经支好锅灶的地方,开始做菜烹调。吃饭时,全寨人每家来1人自带好吃的饭菜参加,共喝喜酒祝福。花腰傣的婚礼,大多数都在子夜举行。傍晚,媒人和两位知礼仪的中年妇女,带迎亲队伍出发去新娘家迎亲。新娘的母亲早已守候在门前迎接,向迎亲队伍敬酒。媒人和迎亲妇女恭敬地把酒碗举过头顶,念着敬祭语将酒洒在地下,表示先敬大地祖先;喝下第二杯酒后进入家中入席就餐。小“卜少”来频频斟酒,女家亲戚轮番来敬酒拈菜,场面十分热烈。新郎手提酒壶,新娘用托盘端着酒杯,向长辈、亲戚敬酒;最后,来到父母亲面前双双跪下敬酒告别。母亲难舍女儿,女儿不忘母亲抚养,抱头哭在一起,不愿分开。新娘的兄弟或亲戚把她拉开,背到门外,让迎亲、送亲的人簇拥而去。花腰傣的婚礼一般在午夜举行,接亲途中,若途经河水,新郎必须背新娘过河。新郎的阿妈与举行婚礼仪式的老人们等在门外,迎接子夜到来的新人。当8个小“卜少”在佩带的银铃声中扶着新娘来到门口时,婆婆连忙走上去为媳妇戴上“鸡苁斗笠”;小伙伴们有意把帽碰歪,让婆婆再去扶正,反复嬉闹,增加婆媳感情。新娘跟着婆婆首先去牛厩给耕牛喂草。传说,牛与傣家耕田种地,共同劳作,它吃的是草,傣家吃的是粮;为了崇敬牛的精神,便将其当作图腾来崇拜,反映出农耕文化的历史积淀和傣家人的美好品德。在门口举行隆重而充满民族特色的婚礼仪式——一位老阿妈手持火把围着新娘绕三圈,驱逐路上带来的邪气;二位老人为新郎、新娘“拴线”,祝福婚姻牢固;新郎用左脚踏在门槛上,新娘把右脚踩在新郎脚背上,老人拿着火把在他们脚上用水浇熄,表示赴汤蹈火不分离;夫妻同食蛋黄染的同心糯米饭团。共饮交杯酒,表示黄金白银要靠夫妻同心协力用劳动去创造。然后到正堂去拜公婆,认亲戚。进入新房内,中央端放着一甑热气腾腾的糯米饭,饭中间横放着一把锯齿镰刀;新娘、新郎在老人的指点下,各从一侧取出米饭,奉给双亲先食,然后互换位置,取糯米饭自食。表示尊敬老人、男女平等、有饭同吃、有福共享的传统美德。您今天体验的是我们傣族的特有的婚俗,我们愿您和艾俐小姐永浴爱河,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我听完他的话我终于明白了艾俐安排了什么局:与其说是体验傣族的婚俗,不如说假公济私让我们有一场别样的婚礼。 我问他们“卜少”是什么? 他们笑道: “卜帽”就是男孩子,“卜少”就是女孩子。” 一群男人的簇拥下我们来到一个土掌房里。 第四百九十章 沉浸体验婚俗 隔世再现真容 我们走进的是一个一层的土掌房,所谓土掌房是全部用土建筑的房子,与利江所见到的木楞房不同——土掌房是密楞上铺柴草抹泥的平顶式房屋。有瓦房、草房;木楞房即井干式房屋,多为瓦房。土掌房多为单层或多层结构的房屋,木楞房多为组合式房屋,有“四合五天井”的说法。 还没有进屋内就能听到屋内嘈杂的说话声,进入屋内看到满屋的人,有男有女,屋内摆放着一些方桌和条凳,一些菜肴放在上面。 这屋里男男女女的服装都是传统的傣族服饰,男的多为一身黑、头饰、服装比较单一;而女性服饰较为多样——女性的头饰左边设计有弧度的红色流苏,体现了一种不对称的美,这种不对称美还体现在裙摆都是向左倾斜的。上装分内衣和外衣,外衣较小,仅仅到胸部位置,内衣则比较长,裙子的边缘一般都有一些刺绣,以增加装饰感。上衣与下衣之间用彩带束腰,形成特有的美感,这也是称为“花腰傣”的原由。一般未婚女性的头饰和服饰上都有大量的银泡,而已婚女性一般就不会佩戴银饰了。 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他们热情地用方言跟我打招呼,我只好笑着向他们示意。 我被他们簇拥着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正中间是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他同样穿着傣族服装,正在低头看手机,看他的身形我感觉到似曾相识。他见我进来,连忙放下手机,看向我。 我愣住了,这个人的面容是那么的熟悉,七年之前我在s城医院太平间里最后一次看到这张脸——父亲冷冷的没有了一丝表情的脸。不错,这个人太像我的父亲了。 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艾俐特意找来的人,太像了,此刻我真的分不清我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我殷切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个人说: “你与村东新娘的婚礼就在今天,怎么才回来,幸好我提前已经宴请了两家村民,你赶回的时机刚刚好,我已经选好了村里八个很精明的卜帽同你前去迎亲,我把流程简单地跟你讲一下,村东新娘就在村子东面,所以我们迎亲的队伍出门就会接受‘泼水迎亲’的洗礼,寓意着洗去路上带来的灰尘和邪气。你们到达新娘的家里后要喝完拦门酒就可以迎接新娘回来了,后面的事情我会在这里张罗的。你跟着这几名卜帽去更衣准备迎亲吧。” 他一开口我就被拉回了现实,这个人就是身形和面部有些像,这声音还是差距很大,我父亲的声音比这个人的声音浑厚、深沉。 我不忍盯着那个人看,情不自禁地叫了声“爸爸”。 那个人迅速笑了一下,又马上收回了笑容。说: “我只是角色扮演的演员,小伙子不要太沉浸了,虽然这是叫‘沉浸式体验傣族婚俗’的节目。” 我说: “你可以把声音放浑厚一点吗?” 那个人酝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说: “这样行吗?” 他的声音确实厚重了一些,但又显得十分刻意。于是我说: “如果你有机会去找找朱子渊演讲的视频看看吧,你身形有点像他,如果把声音调整好,我相信你能把他演好的。” 刚刚带我进来的小伙子们带我离开了这个房间,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第四百九十一章 造型成难 回忆难收 我的脑海里还停留着刚刚的画面,却又被塞进了另一个空间——这个房间好像脱离了这土掌房的空间,好像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这墙体和地面都经过了精致的装修,各种灯光不同角度地亮着,一些造型设备分散在各个角落,房间的正中间是一排立镜,立镜的两侧各放置着一排化妆台,各种洗剪吹用品、化妆用品堆在化妆台上,一些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给几个少女化妆——这显然是一个现代化的造型室,与外面土墙泥瓦的粗糙结构相比真不在天壤之别。 工作人员看到我们的到来,迅速行动起来。把我按在座位上然后开始商议如何给我化妆,似乎我的意见并不重要。 我说: “几位就别忙活了,我认为就这样挺好的。” 工作人员们一齐看向我说: “不行,您这样上镜之后可能会显得很沧桑,我们正在想办法解决。” 我笑道: “沧桑就沧桑吧,我正在经历的就是沧桑,没有必要去粉饰它。” “还是要弄弄吧,不然……”工作人员尴尬地说。 我明白了这是他们的工作,不让他弄可能会影响他们的工作,或者有可能会影响他们的饭碗,算了,让他们折腾吧。 自从我从缅甸回来后很多人都在我面前提到了“沧桑”,短短的几个月就能让我有很大的变化吗?我真的不记得我之前的样子了,或者说破产之前的记忆好像很遥远遥远了。三年前就在这个时候关于投one要破产的言论就已经四处流传了,所有银行、金融机构都在紧急回收资金,投one像一个摇摇欲坠的巨轮艰难地前行着,应该是不久之后就发生了“透水事件”,是掀翻这个巨轮的最后一股浪,半年之后,也就在两年前的这个时间段投one破产清算结束,标志着投one正式破产。 似乎这些记忆是那么的遥远了,好像并不是发生在我的身上,而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你好,配合一下,我们给你把头发弄好。”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在我背后说。 我的思路被拉回到了现实,我尽力配合他,希望他能满意他的作品,可是在他不断地自我怀疑的目光中,我读出了他的吃力。 经过几个工作人员的不断努力,我的造型终于完成了,我换上了傣族男装,跟着几个“卜帽”走出造型室。 外面的方桌和条凳已经撤掉了,一些牛肉、猪肉、活鸡被贴上红喜字,一些男男女女围观着、闲聊,一些摄像小哥随时乱入到各个地方,记录各个流程的过程。 刚刚用一大段作文跟我介绍婚礼流程的那个男的说: “我们出门就是泼水迎亲的环节,你离我们远一点,她们主要是让你感受一下这个过程,不会真淋到你,如果离我们太近反而会误伤到你的。” 我说: “谢谢。你的文采不错,那么一大段,很像一篇文章。” 那个男的说: “我是百度方案里找好背熟的。” 我没有再说话。 在人们嘈杂的声音中,他们分配了各自要承担的东西,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出了这个土掌房。 第四百九十二章 沉浸入俗难自拔 六碗烈酒挡门前 婚姻是爱情的升华,婚姻这个词一直没有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过,我一直认为太过遥远,遥远到我从来不敢去想像,从来不敢去触及。就在看着巫师给准备好的牛肉、猪肉等礼品做出门前的祭词时,我瞬间感受到我的婚礼将近,我的婚姻就要开始了,我甚至没有怀疑过这只是一种体验。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我被几个年轻人簇拥着走出土掌房,原来我们的房子在这个村子的最西面。不同形态的土掌房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每个房子之间都有不同大小的晒场。 年轻人们分散开来,向东面跑去,我也跟着他们跑,此刻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开心、喜悦,还有一点紧张。 突然从前面的楼顶上冒出一群身着盛的少女,她们手持着水盆、水桶向年轻人们洒去,水从上面流出,不断地有年轻人被淋到。 被淋到人放慢了脚步,我紧赶几步,混在年轻人中间了,突然我感觉到从头上泼来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透心凉,浇得我大脑一片空白,半天不知道怎么自处。 年轻人看到我被淋到,都围了过来,这导致新一轮的水不停地泼了过来,我刚刚辛苦做的造型几秒钟就被冲回了原型。 我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他们没有说话,又分散开来继续向前跑。 我跟着他们继续跑,中途不断地淋到,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也就慢慢适应了,穿过几个房子,我们来到村子里的最东面,一个两层的土掌房前。 这个土掌房里里外外都是人。房子外同样有一个很大的晒场,一些方桌、条凳摆放在晒场上,一些吃剩下的菜肴、用过的餐盘、饭碗都在上面,男男女女们有的三两成群在闲聊,还有坐在方桌前吃东西行酒令的,一些小孩四处追逐着,玩耍着。 空中还飘着“婚礼进行曲”和菜肴的香味。 我被拉进了一个小帐篷里,更换了新的衣服重新给我做了一个简单的造型。 我从帐篷里出来后,小伙子们围了过来,他们说: “等一下拦门酒你能喝吗?一共六碗。” 什么酒?什么碗?真的要喝吗?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里经过,我说: “我的酒量不行,几杯啤酒就能断片的那种。”有了多次教训了,喝酒断片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不能再上演了。 他们簇拥着我来到房子的门前。 一位年长的妇人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六大碗酒,虽然没有满,但六碗加起来数量也不少了。 妇人不断地吟唱着,旁边还有人不断地在叫好,此刻我更紧张的是那六碗酒,喝到肚子里会不会断片? 在人们的喝彩声中,妇人缓缓地把其中一碗酒递到我的面前,一股浓烈的酒香味扑鼻如来。 我接过酒碗,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我的身上,我该如何是好? 第四百九十三章 身临其境体验婚俗 入乡随俗渐入佳境 我正在犹豫的时候,旁边的小伙子开始起哄起来,还是那个领头的小伙子说: “没事,都是安排好的。” 我鼓足勇气小小地尝了一口,虽然我没有了味觉,但也能感觉得到不像是酒入口,倒像是类似气泡水汽的东西,酒入口会有上头的感觉,而这显然不是酒。 我放心地喝完第一碗,在人们喝彩声中,在妇人的祝词下,我喝完了六碗拦门酒。 喝完拦门酒,妇人们闪开,我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屋内。 屋内除了由几张竹桌拼的长案外,就是看热闹的人了,男男女女十分嘈杂。 长案之上铺满了芭蕉叶,芭蕉叶上应该放置了一些物品,被另一层芭蕉叶盖住。 一个年长的男子坐在长案一侧的椅子上。 这时那个领头的小伙子说: “面前的由几张竹桌拼的叫‘茂欢’,译成汉文是‘魂桌’的意思,上面放着等一下婚礼仪式需要的东西,等一下婚礼仪式开始就能看到。我们现在就要去见新娘。激不激动?” 新娘?对了,是新娘。我没有想像过这个词会与我有关联,虽然这仅仅是一个民俗的体验。 虽然我曾经是百亿集团的老总的儿子;虽然我曾经是百亿集团的总裁,但是原生家庭给我的创伤,我一直认为我是婚姻的绝缘体,我从来没有向往过婚姻,没有想到婚姻离我如此的近了。 人们没有容我走神,他们簇拥着我来到东面一个房间的门前,向里面喊: “开门!开门,新郎来了。” 里面传来一帮女孩的笑声,回应道: “没有开门礼,休想见到新娘。” 开门礼?我没有准备呀,平时也不带现金,于是我说: “我来得匆忙,没有带现金,你们把门打开吧。” 此刻我突然好想看看艾俐现在的样子,她会有多美?该比那次在办公室里等我进去的半裸的样子还美吧。 里面传来女孩们声音: “没有开门礼也行,你说出新娘十个优点。十个缺点。优点不能说貌若天仙等修饰性词语,缺点也不能说太努力了、工作太拼不爱惜身体,这种一听就知道很敷衍的话。” 我答道: “她确实貌若天仙,就是犯规我也要说这个词语。” 里面静了一下,又传来: “貌若天仙可以通过,但不能再说类似的词语了,比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样的了,说出来的也只能算在‘貌若天仙’里面。” 我说: “她聪明干练,为人落落大方,举止投足优雅谦和,工作上精明能干,而且对我非常好……” 人们哄堂大笑。 我说着说着有些哽咽,也弄不清是激动的,还是被当时的气氛烘托的。 里面并不管这些,说: “才六个呀,还有四个呢?不对,聪明干练和精明能干是一个意思,还要说五个。” 我说: “她的眼睛很美、身材太好了,亭亭玉立,她嘴唇也很性感的,一头乌发很漂亮,总之哪里都好。” 我的话引来人们不断的笑声。 里面的笑声已经冲墙而出了。 里面有人说: “优点算你过了,缺点,列出十个,不能有敷衍的话。” 缺点?这是送命题吗?我该怎么回答? 第四百九十四章 激动地流泪 平静地闲聊 在我正在为难的时候,屋内的人们开始起哄了。 我说: “她太让人担心了,这次回来就是她工作太努力导致低血糖晕倒。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来第二回了。” 里面的反应很热烈,笑声、说笑声不绝入耳。 我继续说: “我当初认为在能力上远超过她,没有想到从一开始她展现的能力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光辉压制,我无处遁形,我甚至有感觉强烈的不适感,甚至逃到百京去,就是希望她意识到没有我会……” 这时门开了,艾俐穿着傣族的盛装,全身装扮着银饰,泪眼蒙眬,向我扑来。 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 艾俐激动地说: “你傻呀,有没有必要这么说吗?把人家搞得妆都花了。” 艾俐声音透着浓烈的撒娇的味道。 整个屋内的人都笑了,切切实实地体验了一把“哄堂大笑”。 在笑声中艾俐狠狠地在我的肩头打了几下,放开我,收拾自己的妆容,这时有工作人员过来陪着她去补妆。 我在人群中看到同样穿着民族服装的冷月,她也同样装扮了大量的银饰,从头上到身上无处不装扮有银器——银冠,银枷、披肩、项链等,不像是傣族的风格。 我向她招了招手,冷月从众人中挤到我的面前。我问: “你跟她一起筹划的?直到我被人拉着走,我还以为是进了土匪窝呢,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冷月笑道: “我就是帮了一点小忙,大主意都是艾总出的。” “真的是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我有感动到。对了,你这身服装好像不是傣族的,好像我在云南时看到的纳西族的服装。” 冷月扶了扶自己的银冠,整理了一下衣服,说: “我是苗族的,所以我的服饰上可以有银饰,漂亮吗?” “漂亮,下嫁给王哥太委屈了。” “嫁给他我很幸福,尽管有争吵,但多数的时间我们是快乐的,这次我要去旅游备孕,他虽然不太愿意,但也积极配合。” “你们现在厉害了,把六指山包了下来。” “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王军是被选举担任的村民代表管理六指山旅游开发的。没有什么实权,真正能做主的还是山前村村委和绿果园开发公司,一个政府,另一个资方。我家王军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位置。” 我们说话的期间,里面的少女都走了出来,她们都是清一色的打扮,清一色的仪容。 房间里瞬间都空了。 屋内的人不断地交头接耳,并没有人过多地关注到我们谈话。 这时艾俐补妆回来了。人们渐渐向后走,把中间的“茂欢”的位置让了出来。 冷月说: “你们男左女右跪在‘茂欢’前,吉时快到了。让主婚人开始吧。” 第四百九十五章 婚姻前生定 姻缘一线牵 大家都应该没有见过穿着傣族服装的艾俐,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穿成这样,傣族少女的盛装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有一种淡雅的气质。银冠闪动,映衬着她美丽的脸庞格外美丽,黑色外衣上大片的银饰闪闪动人。 最为动人的是她美丽的眼睛,甚至每一个眨眼,每一个转动都是那么的动人。 这时冷月拍了拍我的肩,说: “别看新娘了,娶回家慢慢看、仔细看都行。” 她的这句话引来一片笑声。 我轻轻抱住艾俐,说: “怎么一见到我就来一出‘梨花带雨’呢?是不是每个要嫁出去的新娘都要哭一回?” 艾俐轻轻挣脱我,轻声害羞地说: “滚!谁要嫁给你!别臭美好吗?” 我们跪在茂欢台前,手搭在茂欢台上。 主婚人端坐在茂欢台正后中间位置,与我们正跪的位置相对。一些长者围坐在茂欢台两侧,右手搭在茂欢台前。 主婚人庄严地看了我们一眼,看了看时间,慢慢揭去盖在物品上的叶帽罩,开始了他的祝词: “今天是一个美好的日子,吉祥的日子,现在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辰,你俩恩恩爱爱结成夫妻,金凤与铜凤结成一对,日子会幸福美好,愿生子得生子,盼生女得生女,儿女绕膝。祝你们幸福美满,永不分离。” 主婚人的漫不经心的腔调,好像一串深邃的音符,一字一句敲击着我的心灵,我在那一刻真相信就要结婚了,甚至产生了向往,对婚姻的向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主婚人念完了他的祝词,旁边的人就迫不及待地提醒我们在桌上的糯米饭团上揪下一团,蘸上米酒、食盐、舂盐棒、芭蕉后,摆在茂欢台上,主婚人拿出一条长长的白线,从左向右缠在艾俐和我的肩头,然后又把白线两头缠在茂台之上,然后又拿出两缕白线分别缠在艾俐和我的手腕上,同时说出不同的祝福语,围坐在茂台前的人们依次过来拿两缕白线缠在我们的手腕上,并送出各种祝福。 我注意到艾俐多次用眼睛的余光看向我这边,其实我也同样看向过她,彼此除了眼神,没有过多的交流。 冷月过来说: “你们礼成了,从今天开始是我们傣族的小夫妻了,你可以背着你的新娘回你的家了。” 一大片欢笑声中,我背起了艾俐走出这个土掌房。 背着艾俐,人们一路跟随,有人在前面带路,原来我们要从山上绕路过去,难道要一直背着吗?答案很快就有了,走出村口的时候,有人提醒我可以放下她了。 艾俐一直笑而不语,时不时看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冷月还有一些少女们混在送行的人中间,人们有说有笑的。 来到一个小溪旁边,他们让我再次背起艾俐要从小溪里趟过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脑海里飘过我在渡恩梅开江时,赤裸的我背着赤裸的黎雅田的身影。 “啊!” 我走神的一瞬,我们摔进了小溪里。 第四百九十六章 完成神秘仪式 艾俐阴晴不定 众人的惊呼声中,我们先后都从水里爬起来,艾俐看到落水后的我,大声笑起来,这一摔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情绪,反而是看到落水后的我大笑起来,让我愧疚的心放下了。 冷月她们跑过来帮艾俐整理,银冠上有很多银穗和银铃很容易摔坏,她们仔细地帮她查看确认有没有问题。 我们这一摔都湿透了,感觉到全部贴在身上,有点难受,几位长者前来跟我商量怎么办,最后决定我们坚持一下,整个仪式走完。 整理完的艾俐浑身湿漉漉的,她白了我一眼,问: “没事吧?有没有事?” 她似乎一点不介意我的忽略带给她的难堪。 我说: “没事。我还好,我就怕你会……” 艾俐打断我说: “不会。我们好好的。” 我继续背着她前行,人们的笑声中我们都没有说话。 再次来到西面的房子前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两点左右,我的飞机是下午六点二十的,所以准备下午四点前就要离开了。 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了,看得出他们是刚刚那边的一批人。 一群少女穿着盛装早就在等候我们,扮演我父亲的那个人正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我们。 一位年长的妇人拿着火把围着艾俐转圈,口中还不断地念念有词,冷月告诉我这是驱逐路上带来的邪气,同时为新娘祈福。 两位年长的妇人手上拿着两根红线从我们的头上挽过,从我们脚上穿过,这就是“栓红线”,祝福我们婚姻牢固。 我们一同跨过火盆,我们来到门前,在周围人们的指点下我的左脚踏在门槛上,艾俐的右脚顶住我的脚尖,老人一只手拿着火把,一只手拿着一瓢水架在我们脚尖处,用水去浇灭火把,水顺着火把流向脚尖,我们及时把脚撤离,一共三次,表示赴汤蹈火永不分离。 艾俐似乎很专注着完成仪式,并没有怎么跟我交流,眼神交流也没有了。 进到屋内年长的妇人拿着两个蛋黄、糯米做成的饭团,左手交右手,右手交左手,这样反复交替几次,然后交到我们的手中,让我们咬上一口,然后我们再交还给她,她又在手中交替几次,再次递给我们,再咬上一口。 冷月说道: “这叫吃同心饭,从今往后你们必须同心同德,把你们的日子过好。这同心饭一生只能吃一次哟。” 艾俐这时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在人们的喝彩声中,我们喝完交杯酒,这杯子里是真正的酒,喝完感觉还行。 整个的仪式就算是完成了。因为衣服都湿透了,所以我们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那个扮演我父亲的人一直坐在正屋的桌子前,一声不吭。 我走到他身边问: “你是本地人吗?” 他看了我一眼,说: “我是四川人,几个月前他们找到我让我过来做群演,混口碗饭吃吧。” “这些人都是群演吗?他们都是哪里人?” “这些人都是本地人,只不过整个村的人都搬离了这里,他们白天会来到这里,跟上班是一样的。” “所以说,除了你都是本地人?” “哦,摄像、灯光、一些技术人员都是请来的,其他都是本地人。” 几个人张罗着吃饭,酒席很快就上桌了,我和艾俐随便吃了一口,跟冷月道了别,匆匆离开了。 到了车上我才发现艾俐晴转多云了,阴沉的脸上写着不开心,不乐意,可是为什么呢? 第四百九十七章 阴晴突变为哪般 神秘出现又是谁 车子启动,慢慢在山路上盘旋,车内的大气压特别的低,艾俐一路阴沉着脸,记得我去s城大学把她从学长顾城的求爱现场解救出来后,她拉着我跑时,就是这样的阴沉的脸。 这次比那一次还严重,她专注地开车,没有正眼看过我,似乎不想跟我互动。 我说: “今天很开心,有这种别样的体验。” 艾俐没有回应,没有任何回应。 我问: “怎么了?我是哪里没做对吗?” 艾俐依旧没有开口,一直开着车。 车子沿着山路不停地前行,我们彼此再也没有开口。 到了六指市区,艾俐找了一个停车位把车子停好。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三点多一点,所以时间比较宽裕。 艾俐把车窗放下来,看着车窗外来往的车辆、人群。 我问: “可以聊聊吗?到底是哪里不对?” 艾俐仍然看着车外。 这跟我认识的艾俐是一个人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这一面,她不是很喜欢把问题聊透的一个人吗?怎么一言不发? 就这样呆了十几分钟,艾俐说: “你来开吧,我需要调整一下。” “你没事吗?” “没事。” 艾俐自己从主驾上下来坐到后座上去了,我只好从副驾上挪到主驾。 我回头看看后座上的艾俐。问 “真的没事?” 艾俐没有回答。 我再问: “关于我吗?” 艾俐也没有回答。 就这样一路开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没有冒然地找她沟通。我以为她是一个职业的经理人,有很好的职业素养,如果能尽聊,她一定会尽聊,她不想聊,那就是说明她想独自消化,我相信她能消化好,但是我忽略了她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我们的关系不是在职场上,而是两情相悦的恋人。这次这场沉默给后来埋下了一个大大的雷,差一点就让我们走向彼此的对立面。 在机场我们相拥在一起。我说: “保重。注意休息、注意饮食。等我回来。” 艾俐说: “我们会好好的,我没事。放心。” 尽管她的话与我的话前后并无关系,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说: “我到了给你消息,见完马尚后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艾俐“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认为她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走出来,并没有在意。与她分别后我进了廊道,上了飞机。 时间慢慢地流失,离起飞的时间不多了,我仍旧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尽管这不是第一次单独登机。 我旁边的座位一直空着,这个时间段是出行淡季,没有坐满是正常的。 就在乘务员要关闭舱门的时候,从登机口进来了一个人影。 乘务员在她进来后把舱门关闭。 这个人直径向我这边走来,身影很熟悉,我定睛一看,大吃一惊。 第四百九十八章 艾俐显现飞机 片断再度上演 也许大家都能猜到来的这个人就是艾俐。她的出现让我很意外,意外的是昆铭六指有一批人在等着她去管理,她的重心应该是昆铭才对,她完全没有必要跟着我来眉山冒险。 她的出现也就能让我顿悟到她为什么后来能主动帮我订机票了,因为她早就打算好一起飞向眉山。 此刻的艾俐像是换了一个人,不见了刚刚沉重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切切实实的是演不出来的。 我看着渐渐走近的艾俐,说: “是你吗?感觉你像是换了一个人。” 艾俐脸色迅速沉了一下,又回到笑容可掬的样子。 “不欢迎吗?我可是打算跟你共赴生死的。” 我说: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而且我分析给你听了,这次不会有危险的,马尚是国家公务员,是政府公职人员,他不会加害我的。” 尽管我是这样说的,其实我也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只是不想让她跟我一起冒这个险。 艾俐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了,盯着我说: “万一呢,万一呢!一个人再聪明,总比不过两个人的脑袋好使,就算我不能为你做点什么,至少我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你的情况,第一时间想办法救你。” “昆铭有那么多的事情还等着你去料理呢,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艾俐听到我的话,停了一会儿,说: “如果你都不在了,这个公司存在有什么意义?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被她的这句话所触动到,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共赴生死,也许能想到,但不会去做到,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之所以成为经典,成为传奇就是因为实现中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共赴生死。 至少我面前的这个姑娘她能想到,这已经就很了不起了。 如果是她遇到相同的境况,我会不会跟她做一样的选择? 艾俐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系安全带,在她的带动下,我也系好安全带。 我说: “谢谢你。我确实是感动到了,但是……” “没有‘但是’。我们会好好的。”艾俐打断我的话。 这时空姐在做安全知识讲解,机舱里安静下来。我们都没有说话,然后感觉到飞机在滑行,能明显感觉到飞机在提升。我们遨游上了太空。 也许是艾俐坐在旁边,我有了安全感,也许是刚刚在仪式上喝了点酒,有点上头。我靠在座椅上,慢慢睡去了。 我是被艾俐推醒的,机舱里已经没有人了,几个空乘人员正盯着我,他们见我醒来,长长舒了口气。 我是又断片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在他们关切的询问中,我意识到我真要去认真地做一个体检了。 艾俐温柔的目光让我平静了不少,我连连表示我没有问题。并且站起来向他们证明我真的没事。 艾俐在眉山最大的酒店订了一个套房,这将是我们在眉山的住所,我们在这里开始一段惊心动魄的记忆。 第四百九十九章 人生百态生 一瞬定生死 没有人能预知自己的未来,更没有人提前得知他下一秒会有危险。就在来眉山的第二天,我们躺在眉山最大的酒店里的大床上商讨着今天的计划,昨晚到达酒店的时间大概是晚上九点左右,随便弄点吃的,匆匆地休息了。 早上是被服务生的门铃声吵醒的,是昨天艾俐订的衣服到了。原来艾俐早在昨天出发的时候就想到我们都没有带换洗衣物,所以在网上订了几套。 我只能被强制接受了艾俐的穿搭,自从破产开始,我在穿搭上从来没有上过心,特别后来在眉山的那段日子里所有的衣物就是在旁边的集市买的,我的穿搭就是根据集市里所能见的样式决定的。 最终我们选定了一套蓝色的情侣衫,因为她喜欢衣服上的一句话:i am who i am。这句话深深地戳中她的内心,所以坚定地选择了这套。 我离开百京的这几天,百京的事务没有多大的进展,张首承那边线索没有找到一点,开支却连连告急;龙渊的法人转换工作又回到了起始点,昨晚江东来、吴子琴跟我开了一次视频会,并没有什么突破。 妈妈跟言情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只有这一点让我很欣慰,也就是这一点,让我一直很安心。 这次来眉山,我是打算我只身前往d镇,直接闯进派出所,去会会这个马尚。我相信在国家政府机关,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是真的是坏人也不会乱来的。 艾俐的加入让我更加谨慎。 艾俐提出让她代替我去见马尚。我极力反对她的这个提议——不说马尚会不会见她,见她后会不会有任何效果,就说让一个女孩去替我冒险这件事让我无法接受。 我只能接受上次我们在s城酒店我去1008房间时的方案,她打通我的电话,我去见马尚,这样她就能第一时间知道我的动静。 她同样反对我的方案,是因为我们要去的是派出所,这种手法一定会被发现,到时更为尴尬。所以争执不下的情况下,我们只好决定先去d镇再说。 出租车停在d镇派出所的门前,我们仔细地观察着d镇派出所周围的环境,派出所是依山而建,几栋大楼不同方向排列着,于是我们决定先爬上这个小山坡,看一看里面的情况。 我们沿着已经形成的上山小路前行,我们一路有说有笑,根本没有意识到会有意外发生。 行进到山腰的时候,我们决定找个地方观察一下里面的情况,我们都在关注派出所里面的情况,并没有想到一个人影突然从山林里冲过来扑向我。 很快我跟这个人扭打在一起,他几次试图掐我的脖子,致我于死地。 惊慌的艾俐大声呼救,那个人也有些惊慌,此刻我正被他压在身下,他抓起一个石头向我的头上砸来。 第五百章 舍命救君子 穷心真小人 电光火石之间,我感觉到这次可能真的要完了,尽管我努力挣扎,但是身体被那个人牢牢控制住了,他这一石头下来,我真的要完了。 不是奇迹出现,也不是天神的到来,而是就在这一瞬艾俐冲上来死死抱住那个人的拿着石头的胳膊,不断争斗中,艾俐的脖子和手臂上都有血流出,但是她始终没有放手。 我利用这个机会挣脱了他的控制,匆忙中我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就是失踪很久的刘三。 也就在这时,他突然放弃对我们的攻击,甩开艾俐迅速向树林里跑去。 原来一群民警迅速向我们这边跑来,可能是他们听到了艾俐的呼救及时赶来救我们。 我这才注意到艾俐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浑身血渍。 她手里还紧紧握住那块石头,她的手几乎攥出了血,石头上也染有一些血渍。 我试图坐起来,感觉并无大碍,急忙去查看艾俐的伤势。 有很多处擦伤,肩头、脖子、手臂、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或者破皮。 艾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从平静到崩溃只用了0.1秒。 她边哭边说: “我就说有危险,有危险。你不听,偏要来,偏要来,你看出事了吧。啊……” 我问: “疼吗?” “疼?啊……,朱建峰,你让我受伤了,你这个坏蛋!” 艾俐可能这才意识到痛,迅速查看自己的伤势。 艾俐的声音里有一点撒娇,有一点怨恨,还有一点可爱,听起来很甜。我忍不住笑了,说: “没有想到你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人家为了你弄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是这个死德性,你是不是人?” “我错了,我错了,我很感动,真的。谢谢你。” 民警这时已经赶到了,他们自动分成了两队,一队去追逃跑的刘三,另一队留下来了解我们的情况。 民警告诉我们这个人是他们正在追查的一名流窜偷窃犯,几乎整个d镇都找遍了,没有想到竟然在派出所的后山上出现。 公安局里有一个小小的医务处,他们给艾俐的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处理,然后我们被带到了笔录室录笔录。 艾俐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我们很默契地做了同样的笔录——我们是来d镇游玩的,看到这个小山坡,就爬上去看看,并没有想到碰到了这么一出。 笔录室漫长的过程中,我跟艾俐很少有交流。 笔录室其实是一个很普通的办公室,门并没有关,能听到外面的动静。突然听到门外有人跟一个人打招呼:“马局你来了。” 一个很沙哑的声音回复道:“嗯,听说有两个人被人袭击受伤了?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这点小事怎么惊动了您呢?他们正在笔录室。” “我正好没事,过来看看,几号笔录室?” “您转身就到了。” “哦”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出现在笔录室门口。 第五百零一章 迷局困境 不知归途 笔录室的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除了高大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感觉到这个人很瘦,似乎风吹过他就会被吹走的那种。 这个人一定就是给我视频的马尚了,他五十几岁的年纪,大长脸,留有一小撮胡须。 做笔录的民警见马尚来了,站起来问: “马局,有事吗?”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后山上这对年轻人游玩,被山上的一个流窜偷窃犯袭击,那个流窜偷窃犯跑了,这对年轻人都受了点伤,所以我们把他们带来处理一下伤口,另外做一个笔录。” “录得怎么样?” “已经快结束了。” “给我看看。” 民警把资料调出来给马尚看。 马尚看了一下,说: “就这样吧。让他们签字。” 民警教我们如何签字。就算完成了。 民警对我们说: “你们先回去吧,如果有那个人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马尚并没有跟我们说话,我也没有去跟他交流。我扶着艾俐离开了笔录室。 马尚并没有阻止我们离开。 我们站在公安局门口,看着公安局里面,艾俐说: “算是怎么回事?我们就这样离开吗?” 艾俐的脖子上的伤被包扎着,其他的地方也贴了不少创可贴,看着她这个样子,真心有点心疼。我问: “你为什么那么不顾自己的安危呀,弄得自己身上到处是伤。” “你这个没良心的,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恐怕你这会儿已经在阎王那里喝茶了。” 我的这句话惹得艾俐很生气,我也发现我的表达出了问题,于是赶紧说: “抱歉,我应该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奋力相救,后果不堪设想,刚刚我也是看到受伤的你很心疼,才说错了话。” 艾俐见我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笑道: “我知道你是好意,不会真的生气的。不过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刚刚的那个马局是我们要见的马尚吗?他明明知道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你呢?” 我也不知道呀,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 “谢谢大小姐的不杀之恩。那个马局应该就是我们要见的马尚。既然他已经知道我们来到了d镇,他一定会想办法联系我们见面,所以我们只要等就行了。” 艾俐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的自拍模式,查看自己伤口处理的样子。 我问: “痛吗?” “你说呢?不过我内心倒是挺开心的,虽然受了点伤,但是这伤受得有意义。不是吗?” 艾俐关闭掉手机,然后慢慢沿着路边走着,我也只好跟着她。 艾俐说: “我们不如现在闯进去找他,如果等他布置好见我们,恐怕会有危险。” “我倒很感兴趣,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究竟布了什么局。我就等他请我入局。” 就在这时,两个瘦高个子男人走到我的面前。我一看认识,他们就是在小饭店遇到的那两个男人。 第五百零二章 有趣的马尚 可爱的茶楼 我能猜得到他们会出现,但这么快我倒是没有想到。 “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我会跟你们走。” 他们还没有站定,我就跟他们说。 瘦高个子苦笑了一下,说: “我们爷还不想见你了。我们爷说了要想他见你们,必须带一份他认为是尚好的礼品。否则我们爷不会见你。” 有趣,当初是他设计让我去见他,结果来了后,在公安局内压根就不跟我们说话,出来后找人传话说见他就要带礼品。 艾俐听到这句话也来了兴趣,问道: “敢问一下,你们爷喜欢什么礼品呀?” 另一个瘦高个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艾俐,对艾俐说: “我们老大并没有说带你去,不过把你当做礼品送去,我相信我们老大会满意的。” “想得美!你当姑奶奶是什么人呀?”艾俐气愤地回了一句。 我问: “你们老大让我带礼品,一定还跟你说了什么话,不然,我哪里去弄到他想要的东西。” 瘦高个子想了一下,说: “我们老大说了一句:所谓价值就是在这个人心里的地位,有些东西看似一文不值,却是别人眼中的珍宝。” “那我的礼品准备好了怎么联系你们呢?” “东西准备好了,去‘马上来茶楼’最东的雅间里坐下,拿出礼品,如果礼品符合了老大的心意,会有人进来带你去见我们老大。” 两个人离开后,艾俐很生气地说: “我要去公安局里面找他问问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笑道: “公安局里的马尚不是茶楼里的马尚,你在公安局里问不出你要的答案的,反而会引来很多麻烦。” “什么公安局里的马尚、茶楼里的马尚,他不就是一个人吗?” “是呀,但是他有两个对立的身份,是茶楼里的马尚要找我们,所以公安局的马尚就不能知情。”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艾俐的提问并没有标准答案,所以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艾俐又说: “既然我们不能从公安局的马尚入手,那我们就从茶楼下手,查一查茶楼跟他是什么关系,查一查这个茶楼,一定能挖出很多东西。” 我说: “想法不错,但是这时间成本就上去了,但是有一点你说对了,我们就从茶楼入手,我们现在就去茶楼。” “礼品呢,他是要求我们准备礼品的。” “小事,他又没有说必须一次就能猜对他的心思。” 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小超市,于是拉着艾俐走进去。 艾俐说: “疯了吧,能在这里挑中礼品?” 我说: “对不对他的心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一定能去看看里面的环境,有些什么人。多去几次,或者就能猜测到他的意图。” 我选中了一瓶裸装的250毫升的“二锅头”。艾俐被我的行为逗笑了,在她看来我的行为是相当的可笑,反复地问:这也太不当回事了吧?会不会太儿戏了。 出租车把我们带到了“马上来茶楼”,这个地方远离喧闹的城区,建在一个小溪边上,一面靠山,其他几面都是一望无际的稻田。这茶楼一共三层,通体是红色,仿古代建筑。就像嵌在这稻田一侧的血红玛瑙,旁边流过的溪水像是一张流动的玉带,依山傍水确实是一个避世的好地方。 我向前台服务员说明是马老板让我带着礼品到最东的雅间等他,服务员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带着我跟艾俐穿过悠长的走廊打开一个房间的门,让我们进去。 第五百零三章 是不是马尚 有没有礼品 “马上来茶楼”的一楼进门就是前台,前台位于正对门的位置,前台一侧就是一个小小的电梯间,除了中间悠长的走廊,楼内两侧都被房间填满,每个房间有自己的房间号,唯独我们进来的这间是没有房间号的。 服务员出去带好门,这房间里就剩我跟艾俐了。 房间不大,十几平的样子,房间的布置也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服务员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我和艾俐。 我把二锅头放在桌子中间,迅速寻找屋子里的摄像头。 很快就在进门的方向找到了一个摄像头,我冲着摄像头说道: “所谓美酒敬英雄。这二锅头,净爽甘洌、清香纯正,回味悠长,是不是能请你与我一叙?” 其实我就是来探探路,也不指望他能同意。 这时摄像头里传来一个声音: “不急,不急,我们会有缘再见的。” 这诡异的声音一点不像是公安局里的马尚。 公安局的马尚的声音十分沙哑,而这个马尚的声音很尖,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 这会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吗? 这个人应该不是马尚吧? 于是我说: “你是谁?你是要见我的人吗?你是他们口中的老大吗?” 那个声音又传来: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女大学生被袭击的前前后后的事情。” “那倒是说呀!” “只要你准备好我想要的礼品,我一开心,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我突然很果绝地问道: “你是不是马尚?” 那个声音传来: “是——也可以不是。你是谁?你是朱建峰吗?是,也可以不是。” “我不管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找你。我可以去公安局以当事人家属的身份查阅相关的档案。” “恭喜你,终于带脑袋来上班了。那你去查呀,我在等你的结果。” “那你怎么才能说?” “我说过了,找一份让我欢喜的礼品。” 从进屋到现在都没有说话的艾俐突然问道: “你的欢喜是什么?鬼才知道你的欢喜,我们怎么才能准备好礼品呢?” “好问题,小姑娘,还是你识时务。这东西我曾经有过,我有过的时候,他还没有;他有的时候,我却丢了,虽然他有的不是我有的,但我希望他把他有的给我一点。” 艾俐扶住我,眼睛看着我。说: “我明白了,你想要他身上的一件东西,这东西你曾经有过,当时他还没有,而他有的时候,你却弄丢了,他身上的东西又不是你曾经有过的,但是你还是希望他分给你一点。” “对!对对,这丫头真聪明!” “那简单,你直接问他有没有不就完事了吗?还让我们猜什么呢?” “不,这多……多无趣不是吗?还是那句话找一份让我欢喜的礼品。” 第五百零四章 众多疑云解不清 笑语又掀起风云 艾俐继续乘胜追击,问道: “我们快问快答好不好,你就回答是或者不是。” 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说道: “小姑娘想乘机套我的话吗?还是省省力气吧。” 艾俐说: “老小子你是不敢了?” 那边沉稳地笑了笑,说: “小伙子的酒留下,带着你的女人离开吧。” 艾俐并没有理会他,继续说: “你心虚了,不敢接招了,你一定是怕我猜到了什么。” “呵呵,你们走吧。不要急,慢慢来。什么时候猜到了再来。” 艾俐调皮地说: “老小子不但胆小,而且品味还差,他在小超市花十元买的酒,居然能让你留下,品味太差了点吧。” “小姑娘懂什么,真正喝酒的人喝的不是酒。这红星二锅头确实便宜,但是真正懂酒的人却才真正爱它。” “看来你是对这酒欢喜的很?” “这……” “那我建峰哥哥就是送对了?” “小丫头,设套让我钻呀!” 如果能看到摄像头那头的画面,那个人的头发一定根根竖起来了,有一股青烟在盘旋,都是被艾俐气的。 我说: “酒送给你了,至于你要的东西,我会猜到的,至于会不会给你,我可就不知道了。” 在茶楼并没有出租车,茶楼有专门的送客小车把我们带到可以打到车的地方。 我们离开了马上来茶楼。同时产生了两个问题:这个马尚是不是d镇公安局见到的马局?他要的礼品到底是什么? 我跟艾俐讨论这两个话题,总结为要么就是一个人用的变声器,要么就是有两个人,哪种都有可能,哪种似乎都不成立——如果是用变声器,至少说话的习惯不会变,语速不会变,就算这个人很高明能刻意地改变这些细节,但是他用变声器的意义在哪里?为了迷惑我们吗?如果是两个人,为什么是公安局的马尚发给我视频?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至于他要的东西那就更是一头雾水,没有方向,也找不到答案。 艾俐抱怨那个人没有契约精神明明说好了是他欢喜的礼品就行,怎么说变就变了。 回到眉山后我们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艾俐做了一个全面体检,还好没有什么大碍,折腾下来就已经天黑了。 回到酒店里,弄了点吃的,回到房间里。 艾俐常常有电话要打,也要接很多电话,她坐在沙发里一个多小时没有动过地方。 我借这个时间段跟百京的几位联系了一下,吴子琴情绪不是很高,表示没有任何进展,张首承那边一个劲地哭穷,我只好转了几万元过去,最后跟言情和妈妈都联系了,她们还行徐娟和娄医生正在确定出院时间,妈妈已经知道了艾俐低血糖的事情,所以很担心,希望能看看她,约定艾俐忙后视频连线。 艾俐的电话终于打完了,我拉着她跟妈妈视频连线。 妈妈状态很不错,比我离开的时候还要精神一点。看到艾俐的脖子上包扎的纱布妈妈很吃惊,问道: “丫头,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怎么弄的?” 艾俐对着手机里的妈妈笑道: “没事,伯母,我不小心摔了一下,建峰哥带我去拍了片子,没事的。” “我怎么看都不像是摔的呢。你们在外面多多注意呀。对了娄医生说确定还有三天我们就要出院了。” “我跟建峰哥去接你们来昆铭住,一家人在一起。” “哟,这么快就‘一家人’了,好呀。对了,你父母知不知道建峰?他们知道你已经跟建峰在一起了吗?” 第五百零五章 艾俐隐藏身世 愰子打败艾俐 艾俐微微愣了一下,说: “哎呀,伯母,别笑话我了。一时口无遮掩。不要聊这些了。” 艾俐绝口不提她父母的事情,记得徐娟之前也问过类似的话,艾俐也是支吾过去,她在我面前几乎没有提起她的父母,偶尔提及儿时的事情的时候,提到过几次她的外公,似乎她的身世她不愿意任何人知晓,也不希望别人提及。 难道艾俐身后也有着一个很深远的故事? “看着我干嘛?伯母问你话呢?”艾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 我回过神来,妈妈问: “你有时间去c城看一下外公外婆吗?反正没多远。” “我这边没有什么事情,去看一下也行,就是我不知道具体位置呀。” “位置我等一下让小江发给你。外公外婆年纪也大了,除了我,也没有其他子女,有一个侄子还常常给他添乱,关键是你外婆有一个公司听说运转得不错,但是最近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我想让你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有这么深层次的任务? 这让接下来的行程带上一丝神秘的色彩。这次d镇之行,我有点失望,我真希望与那个马尚进行一个针尖对麦芒的对抗,结果被刘三意外突袭,让我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完全被动地接受了他的条件,确实有点失败。 第二天,我们坐上去往c城的高铁,c城对于我而言是一个梦幻的城市,好像是一个梦开始的地方,游离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城市。 艾俐没有去过c城,甚至之前都没有听说过c城,我们商量了一下,先找一个酒店住下,然后再去外公外婆住的地方看看,认认亲,认认门为主。 出了高铁站,我们找了辆出租车让他带我们去一家酒店,出租车停在“愰子”门前,我跟艾俐异口同声说:“换一家,不要住在这里。” 出租车司机像看到了两个精神病人一样,惊奇地说: “这是整个c城最气派的酒店,就是这停车场都是老高级了。” 我连忙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住不起。” 司机启动车子,车子缓缓前行,艾俐突然大声说: “住,为什么不住。” 我看到艾俐的表情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感觉。 司机又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吼道: “不要戏弄人嘛!” 艾俐看看车外的愰子酒店的牌子,缩进车内,小声说: “师傅,走吧,换一家。” 刚刚还是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现在变成了一副斗败的公鸡的样子,蔫怂蔫怂的。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艾俐有过这样的神情,看似周兰的事情已经过去,其实在我们心中都没有过去,在彼此的心底有一个记号了。 “神经病!” 司机爆出一句粗口,猛地启动车子,车子在门廊上划出一道轨迹,飞驰而去。 第五百零六章 费解师傅 龙吟酒店 司机的态度把我气笑了,爆脾气我遇到过,还没有遇到动不动就爆粗口的。 艾俐看了我一眼,说: “你还有心思笑?人家在骂我们呢?” 我轻轻把手搭在艾俐的肩头,说: “我们乘坐了他的车,也就是我们与他的缘分,看在‘缘分’的面子上,我们就不和他计较了。” 我的声音并不大,但所有的人都能听到。 司机迟疑半天,说: “对不起,你们都是住大酒店的人,就不要投诉我。我错了。” 我其实并没有投诉他的想法,他猛地这么一说,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问道: “你这种性格一个月至少接到三、四十次投诉吧。” 司机说: “一个月一百多次吧,公司停了我很多回,但是这个臭毛病一直改不了。” 我说: “生意怎么样?一天能赚多少?” “不怎么样,一天赚不了几个钱。” “这样吧,我们来c城并不熟悉,你这几天跟着我,一天给你六百,油钱我出,你走的时候把你的油箱加满。” 艾俐不解,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我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司机说: “老板,能不能多给点?我这一天至少也能赚……赚八九百吧。” 我笑道: “不行就算了,放心我不会投诉你的。” 司机连忙笑道: “我干,我干!明天早上我就在酒店门口等你们。” “那我可以请教一下怎么称呼你吗?” “我姓费,叫费解。你叫我费解就行。” “你这名字确实有点让人家费解的。” “我爸爸本来打算叫我费谢,就是谢谢的谢,但是上户口时弄成了费解,就是解释的解。这个解字也有谢字的音。我爸爸只好将错就错了,你叫我费谢或费解都可以。” 艾俐的情绪不是很好,一路上没有说话,像这种这么长时间不说话的时候很少,今天一定是愰子酒店让她想起了很多,当初在s城大学见到她,提及到了周兰也没有多大的反应,看来这件事情的影响力远比我想像的要厉害得多。 费解师傅说: “我现在要带你去的酒店是一个传奇的女士开的,叫龙吟酒店,这个女士非常厉害,有出色的经济头脑,投什么赚什么,听说现在快九十岁了,还在管理公司呢。” “是吗?看来你对这位女士很了解吗?” “全c城人都知道她,只是她是神龙见头不见尾,很少人见过她的真容。” “这么神秘?她投资、买卖都要见人的吧,那就有不少人认识她。” “我们全c城的人都知道有这一个人物,但具体见过她的,估计很少。” 说话间我们的车开到了一个酒店门前,我和艾俐下了车,费解很热情地说: “这就是龙吟酒店,虽然规模没有愰子大,但也是c城数一数二的地位,相信你们会喜欢。” 第五百零七章 入住龙吟酒店 情乱方寸之间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栋大楼,钢筋水泥堆砌成的长方体,气势和风格都不输愰子,只是建筑高度没有愰子那么高,在入口处的雨棚上方有气势磅礴的“龙吟”两个字。 费解与我互留了联系方式,他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看着远走的费解,艾俐问我: “他那要对我们,你还给他机会?如果是我就是宁愿多花点钱也不会这么做。” 我笑道: “当初你问我张伟一天一万,甚至几万的花销怎么办?我让你给他,你信了我,给了他,后来的事情发展也算是满意不是吗?他花出去的开销也得到了价值验证不是吗?这就是眼光。费解是一个普通人,他有脾气,是正常的,他这种人不容易控制喜怒哀乐,但是为人绝对不坏。他出言不逊,你何必去跟这种人置气,你给点甜头给他,他能感激你一辈子。” “我看你就是做烂好人。” “其实很多有能耐的人、所谓的成功人士与你说的烂好人实际上只有一个区别——就是原则不同,也就是度量不同。” “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你似乎是在说——站的高度不同,所以对待人与物的观点或方式就会不同。” “没有想到你还挺会拔高的,你这么一说,我随口一句话到像是金句。我们进去吧。” 我们相视而笑,彼此再也没有说话 办理了入住的手续,艾俐洗澡去了,我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发呆,房间里有一个老式的机械钟表发出有节奏的嘀嗒声,显得房间里更加幽静。 卫生间玻璃门关不住艾俐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突然冲动起来,和衣冲进卫生间。 艾俐略现慌乱,手上的花洒迎面喷射而来,我被绵延不断的水花打得睁不开眼睛,手不断乱舞着。 艾俐笑得花枝乱颤,手上的花洒失去了准头,我趁机抱住了她。 艾俐丢开花洒,猛地挣脱开我,逃出卫生间。 我的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只好脱了它,胡乱地丢在地上,转身去追艾俐。 艾俐娇嗔道: “不许过来。老实说周兰那次是不是你主动的?” 艾俐此刻找了条浴巾裹住身体,湿漉漉的更加性感,我失去了理智,冲上去拉扯她身上的浴巾…… “不行,你说过你不能强迫我的。”艾俐极力挣脱我。 我松开手,艾俐冲进了卫生间。 我们和衣坐在沙发上,气氛异常的紧张,这是我们在一起以来第一次这样的大的冲突,老钟突然发出阵阵报时声,悠扬宏亮的钟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我的心脏。 “今晚你睡沙发,明天我另开一个房间。”艾俐恨恨地说。 “为什么呀,周兰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我跟你坦白了所有的事情,你不是原谅了我吗?” “没有,没有!始终没有!当时我看到的场景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我看到你们的下体,看到你们战斗后的场景,她身上,你身上到处有白色的液体、血渍,那是经过多么的激烈的情况呀!我是一个黄花少女呀,对于我是多么的冲击,多么的伤害呀。在77号站台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许在外面有女人。有没有告诉你实时汇报所有关于女人的事情,因为就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离不开你,我只想拥有你。” “可是你看到的那一刻之前,我是不清醒的,我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我是无辜的呀。” “你现在装可怜,一个妙龄少女精心为你准备了一个双人晚宴,你猜不出她要干什么?你心里一定美死了,从视频的前后可以看到,你是主动的,积极的,我没有看出你是被动的。” “你看了视频?” “对,就在s城我们一起买衣服试衣服的时候外套曾经在我的手上,从衣服里掉出来了,当时我塞回了衣服,再后来我还车到老守别墅时,从小七的后备箱里把所有的衣服拿下来的时候,这个u盘又再次掉了出来,我想拿着做个记念吧,所以一直带在身上,并没有查看里面的东西,上次你提到了u盘我这才想起来也许这个u盘就在我的身上,于是查看了里面所有的东西。” “上次我就告诉你了视频里我很主动,这只不过是药物产生的作用呀。” “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今天我看到了愰子酒店时我才发现这件事在我这里没有过去,那些画面在我的脑子里过不去。” 第五百零八章 一吻定情 一咬了恨 我不想再说话,这好像是一个死结,原来艾俐表面上的大度,只是她隐忍后的结果,这次爆发也许是对了,在77号站台那一吻开始,虽然当时我们都没有挑明彼此的心思,但是心底都为对方留有位置,在小兰愰子酒店事件之前她曾经提醒过我要小心桃花,也许她确实能感应到了什么。 我一直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应的能力呢,她之前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直到那晚在视频里她吐成那个样子我才意识到我真正伤害了她。 尽管很长时间段里我们没有了联系,尽管我们突然在s城大学校园里遇到,尽管她表面上原谅了我的一切,其实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平静,在她心底里一直是被刺痛、被伤害的,只是需要一个引子就爆发了出来。 艾俐说: “我没有收到过你一束鲜花,没有跟你看过一场电影,一直是我主动地介入了你的人生,但是我们之间不像是恋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合作伙伴,更像是上下级关系,尽管我们住在一起,分享着彼此,但是没有感觉到爱与被爱的关系,你爱我吗?爱过我吗?” 我从沙发上把她拉起来,轻轻地抱在一起,彼此都没有说话。 过了十几分钟,她轻轻用嘴唇撩开我的睡衣,在我的肩头咬上一口,一直咬着没有松开的意思。 一阵阵刺痛,我强忍着保持镇静,任凭她咬着,直到她松开了口。 第二天清晨我从沙发上醒来,艾俐在床边光着身体给自己套衣服。 我说: “能不能让我为你服务一次,记得我答应过你要给你穿衣服、洗漱,甚至如厕。” 艾俐没有做声,我走上前接过她手上的衣服,我们彼此配合地给她穿着整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拉着她去卫生间,她没有动的意思,她的手轻轻撩开昨天她咬过肩头上的睡衣,牙印完整地保留在我的肩头,已经有些红肿了。 “疼吗?” “没事,一点不疼,甚至有点幸福感。” 不可能不痛,只是强忍着罢了。 艾俐用手指狠狠按在牙印上,我痛得大叫起来。 艾俐说: “我妈妈也曾经这样咬过我爸爸,被我爸爸一耳光打掉了两颗牙,我也想知道这样咬下去会是怎么样的后果,会不会让你打掉两颗牙。” “你是怎么知道你父母的事情?” “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不断地争吵,有一天半夜他们又吵了起来,当时妈妈与爸爸打在了一起,突然妈妈在爸爸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爸爸想都没想给了妈妈一耳光,结果两颗牙被打掉了,后来妈妈镶了两颗牙,从此再也没有跟爸爸讲过一句话,甚至他们从此不会在一个空间里出现。” “你父母离婚了吗?” “我也不知道,他们住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都有着很强大的商业帝国,但是从来不会跟对方讲一句话,就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他们都很忙,关心我的只有保姆吴妈妈,但是前几年她也走了。” “别难过了,没有想到你这一咬并不是无理取闹,而是有着这么深远的故事,我们向前看,不要记着那些过去好不好?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共同奋斗,为了我们,为了我们的项目,好不好?” 第五百零九章 相拥清晨 两情相悦 艾俐说: “我们分开睡一段时间吧,彼此都想想清楚,我们的未来究竟怎么办,我们都要冷静冷静。”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们的问题确实存在,但是这一段时间是多久?那又该是怎样煎熬的日子。 半天,我红着脸问道: “我需要你怎么办?” 艾俐一愣,似乎她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存在,思考了一下,说: “一个月。” 我一听到她没有明确拒绝我,所以知道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说: “那也太煎熬了吧。” 艾俐思索了一下,说: “那,半个月。” “你人道吗?”我立即反抗道。 “真烦,那你说多久?”艾俐大叫道。 我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 “一天。” 艾俐上下看了看我,眼睛里透出一种奇怪的光芒,一副“邪恶”的样子抓住我的衣领,说: “一天,两次。” 她的话音未落,艾俐就向我进攻过来……。 往往没有任何准备,匆匆上马的工程,要么因为没有任何准备,完成得十分仓促,没有任何质量可言;要么因为激情和热血完成得比任何时候精彩,我们这次明显属于后者。 我们瘫软在床上,毫不避讳地看着对方的身体,时不时用手去接触一下对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生怕出一点声响就能打破这种氛围。 艾俐突然吞吞吐吐地说: “再,再一次。” 她主动地向我进攻,我们又一次战斗打响…… 不知道经过多少时间过后,我们都平静了下来,艾俐依偎在我的胸前,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都不敢动,都不想动,都在想让时间静止,永远就停留在这一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临近上午十点了,艾俐红着脸对我说: “抱我去卫生间……” “太累了,你自己去吧。” “不嘛,我就要你抱我去。” 艾俐的声音变得娇滴滴的,实在无法拒绝她,抱着她来到卫生间,用脚放下马桶圈,把她放在马桶上,我正准备离开,艾俐娇滴滴地说: “陪陪我嘛。” 我无法拒绝她,说: “陪你,只要你需要,我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下,只要你开口,我一定陪你。” “为什么要我开口呢?情侣之间不是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心意吗?” 她再次向我抛出那种”邪恶“的眼神。 …… 再次把她抱回床上,我们开始给自己身上套衣服。 自从这天早上开始,我们之间少了一些客气和含蓄,多了一份直接和默契,也许也就是在那一刻开始,我们才是真正的恋爱,两个人的心才真正地走到了一起。 我们很默契地没有再就睡觉的事情讨论了,似乎忘了刚刚我们之前的争吵和早上的约定还有刚刚激烈的战斗。 艾俐精心在自己的脸上“创作”,为自己涂上完美的妆容。 我静静地看着她化妆,艾俐问: “今天我们怎么安排?去哪里?我突然好想去看看高家姐妹,要不我们去四川投one总部看看?” 第五百一十章 两情难 一厢欢 我被艾俐的想法惊到了,来到c城怎么不去看看自己的公司呢?只是因为高家姐妹在那里,只是因为害怕那一个人。 我相信艾俐早已看出了这一点,她在这时候点出这句话,似乎是在提醒我该去看看,至少去看看公司运营得如何,至少要去了结那段情缘,打开那一个结。 也许她只是顺嘴一提,这些都是我的脑补。但是,这些应该是我要去做的。 我说: “今天去吗?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妈妈和言情就要出院了,我们还要赶去百京接她们,还是去外公外婆那里吧。” 我自己都知道我这是一个很蹩脚的借口,对于四川投one的情感我一直是心存感激的,如果不是有这那一个段时期的过度,如果不是高悦的资助,我真的可能活不到现在,这也是我害怕去四川投one的地方,在妹妹高悦的眼里,我是一个无耻的渣男,一个背弃自己诺言的渣男,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在姐姐高怡眼里我是一个伤害了她妹妹的坏男人——妹妹为了我,为了四川投one鞠躬尽瘁,为了查投one总部背后的案子出生入死,而我却对于这一切置若罔闻。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这一切——尽管我不了解高悦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经历了怎样煎熬和痛苦;尽管我不知道高悦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走向精神分裂;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所以我一直不敢去面对高家任何人,甚至四川投one。 艾俐并没有打算饶了我的意思,戏谑地说: “你是怕了,也许在你的心底深处,深深地爱着高悦,所以怕见到她,怕看到她的样子。” “别这么说,怕是怕,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愧疚。当年郭靖和华筝青梅竹马都没有走到一起,我跟高悦只有几天的相处怎么可能谈到爱呢?” “你脸红什么呢?你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你们之间一定有一些难以忘怀的回忆,她错误地接受到你的信号,所以才会这样。” 我脸红了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脸红?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我与周兰那一夜之后,我和高悦共同相处的那一晚,我们在办公室里跳舞的那一晚。 我的语塞让艾俐抓住了机会,她说: “作为女人我很同情高悦,很希望你们把心结打开;作为恋人我其实很怕你再遇到高悦,我怕你见到她之后你的心会变。在来c城的路上,我就考虑过要不要去见见她。但是我现在希望你们都把心结打开,也许对于我们几个人的关系有一个良好的发展。” 我沉思了一下说: “这几天就不要去见她,我们先去外婆那里吧?明天下午我们就要飞百京了。” 艾俐从我的身后抱住我。说: “行吧,也许现在也不是见她最好的时机。” 我轻轻地把手放在艾俐的手上,说: “有你陪我,我相信我们会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只要我们彼此相信,彼此相爱。” 艾俐把她的手翻转过来抓住我的手,说: “嗯,联系外婆吧。难道我们就这样闯过去?” 第五百一十一章 龙家产业 龙氏父子 我拿出手机,找到外婆的电话号码,没有拨通,犹豫了一下又放下手机。说: “我们先去外婆家看看吧,只是听说外婆的公司很大,但没有亲眼看到,也不知道具体有些什么产业,我想先去看看,见识见识一下,再跟外婆联系。” 艾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弯月,笑眯眯地说: “呵呵,我看你是有社交拖延症。” 社交拖延症?有这个名词吗? 我说: “别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们今天休想出门。什么叫社交拖延症?我只是想尽可能多一点了解外婆的公司。” 艾俐挽住我的肩头,红着脸说: “只要你要,我可以奉陪。” 我两腿发软,挣脱开她,说: “别,别!我们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赶紧出门吧。” 走到酒店门口才想起来联系费解,我打电话给他,半天才接,他已经接了单,所以不能来了。我问他不是说好六百元一天跟我走吗? 他嘿嘿笑了一下说: “我以为你是跟我开玩笑的,昨天我跟朋友说了这件事,没有一个人认为是真的。” 人与人之间这点信任都建立不起来吗? 费解不在,只好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师傅看了定位,师傅仔细看了看,很自信地说: “哦,我知道这里,这个地方一个月都要跑几百趟。” 这么夸张吗?这个古泉路12号这样牛吗? 艾俐饶有兴趣地问道: “您对这个古泉路12号这么熟悉,它是什么地方呢?” 司机笑道: “这c城四大家族——高家、洪家、赵家和龙家,这其中龙家是在这几大家族中威望最高的,这古泉路12号就是龙家的办公楼,这龙家的办公楼是c城最霸气的建筑,远远望去像一个低头饮水的龙,所以这里又叫饮龙楼或饮龙大厦。” “饮龙大厦?那跟这个龙吟酒店什么关系?” “小姑娘问对了,只要产业名称带龙字的,都是龙家的产业。 艾俐兴奋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说——没有想到你外婆家这样牛! 确实,我也没有想到外婆家这样牛。 司机又说: “如果你们是来拜访龙家的,我建议你们去龙吟山庄,今天龙家在龙吟山庄办喜事,大部分的人都去了那里。” “办喜事?” “对,我也是听别的乘客说的,龙家两位老人并没有子女,所以一直培养自己的侄子,但是这个侄子好像并不争气,花钱一流,到处惹祸,很让两位老人头痛,好在这个侄子有一个儿子很厉害,很得两位老人喜欢,今天给他办订婚宴,请了不少c城名流过去。” 艾俐与司机的对话中,我突然有一些不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没有任何根据。 艾俐继续问道: “龙家这个侄子还有他的儿子叫什么名字?您能不能好好讲讲这个人?” 司机笑道: “那几天几夜也讲不完他的事情,好在这个路程还算长,我慢慢讲一点给你们听吧,只当是路上闲聊。” 第五百一十二章 饮龙大厦 龙吟山庄 艾俐笑道: “本来就是闲聊呀,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呀,我们就是受人之托去这个什么古泉路12号送点东西,与里面所有的人都不熟悉,不要有什么顾虑。” 司机笑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顾虑的,这对父子在c城是有很大的浪名的,几乎妇儒皆知,这对父子父亲叫龙虎,儿子叫龙鑫。龙虎年轻的时候在c城很有名,传说中的c城恶人之首,做了很多坏事,伤害了很多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已经消失有很多年了,有人传说他出国了,有人传说他去坐牢了,甚至有人说他多年前就死去了,反正c城已经没有了他的传说。这个龙鑫到是个谦谦公子听说凡是他父亲以前欺负或者伤害过的人都得到了他的补偿。这个龙鑫跟他的父亲不同,没有任何富二代的恶习,做起生意来也是很守规矩,两位老人都很喜欢他,龙家这么大的家业肯定要传给他了。” 艾俐说: “我可听说这个龙老爷子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外地,还生了一个儿子。有没有可能会说龙家这么大的家业传给这个外孙呢?” 司机摇摇头说: “没有听说过龙老爷子有一个女儿。更不知道他有一个外孙。” 说话之间,司机把车子停在一个停车场,指着远方说: “这就是饮龙大厦了。旁边就是龙吟山庄的地盘了,再向前一公里才是龙吟山庄的山门,我们是去饮龙大厦,还是去龙吟山庄呢?今天龙吟山庄很热闹,只要通过安保登记就能进去免费吃喝,还有免费的礼品可以拿,听说有上万人在那里,有些龙鑫的朋友,多数是去看热闹、占便宜的市民和一些记者、自媒体博主。” 眼前就是饮龙大厦。它正面对着我,像一个巨大的龙身子冲在天空,龙头插向地面张着嘴,似乎是想把面前水池里的水一饮而尽,人们通过张开的嘴进入龙身内部。 神奇的是这个龙身不是垂直于地面的,而是斜着插入地面,似乎是大楼被一个拙劣的建筑师盖错了,整个楼摇摇欲坠却坚强地挺在那里。 艾俐说: “这饮龙大厦我们先不去吧,我想去龙吟山庄看看,我最喜欢看热闹了,这么大的热闹我为什么要错过呢?” 艾俐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机的短视频软件,搜索同城热点。 的确铺天盖地的是现场的视频,好不热闹,有录短视频的,有直播的。 现场真的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安保人员,到处都是分发食品的服务生,到处都是人。 我说: “那赶紧吧,我们去龙吟山庄。” 司机一脚油门把我们带到了龙吟山庄,原来这是一个很大的山地建筑群,占地在几百亩的样子,被一个很大的院子包围着,一个很大的山门上挂着“龙吟山庄”四个字,大门敞开着,一群工作人员在努力地登记着要进入山庄的人的信息。 第五百一十三章 进入龙吟山庄 山顶订婚现场 若大的龙吟山庄的山门前,几十名工作人员在努力地登记着要进入山庄内部的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甄别,只要简单地进行一个身份登记,例行公事地询问着每一个人:你是女方或者男方亲属吗?有什么特别的身份?然后让登记过的人进入山庄。山庄里也是人头攒动,路上、草地上、只要是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满了人。随处可见架着的大型投影设备,实时转播着主会场上任何画面。 我跟艾俐上前进行登记信息。 轮到我们了,工作人员同样问我们是不是女方或男方亲属? 我正要说话,艾俐抢着说: “我是女方的闺蜜,他是我的男友。” 她说着话朝我眨了眨眼,调皮地朝我笑了笑。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我们的身份证,冷冷地说: “稍等。” 工作人员跟对讲机用方言交流了一下,再次对我们说: “稍等,里面的人太多了,所以我让工作人员带你们过去。” 来了一个敞蓬观光车带着我们进入了龙吟山庄。 所谓的龙吟山庄就是一个占地几百亩山坡上建的私人会所,各种建筑、各种设施分布在这个山坡上,各种小路像神经脉络一样分布在山坡之中。 观光车不断地在山坡上移动,我发现人渐渐少了,再到后面周围就看不到人了,我感觉到这件事情有点诡异了。 艾俐紧紧地挨着我,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她应该也感觉到一丝不正常。这时观光车司机说: “不要紧张,我们这个龙吟山庄是根据五行八卦建的,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走不到这里来,我们现在要去的是我们小龙总的订婚现场,只有女方亲属和男方好友才能到现场的,其他人只能在山脚下看投影视频了。” 艾俐问: “你们小龙总是不是一个很张扬的人呢?为什么一个订婚仪式弄得这样庞大?” 司机一愣,说: “我们小龙总是少年老成的,任何事情总是很低调的,这次搞这么大的阵容,也许是因为太爱了吧。” 说话之间,车子来到山顶,原来山顶之上也有很多人,山顶的一侧有一个两层的房子,房子的前面有一个很大的舞台,除此之外的草坪上放着一排排椅子,大型的视频、音频设备放着喜庆的视频和音乐。专门一个区域放置着饮品和食品,有专门人员负责着。 所有的人都在高谈阔论,每个人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现场主持人不断高调地煽动着气氛,一些记者和媒体工作者以各种方式传播着现场的情况。 我们被领到靠近舞台右侧的椅子前还没有坐下,突然现场音乐停止,主持人大声宣布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龙鑫公子和高悦小姐的订婚仪式正式开始。” 第五百一十四章 你的恨是我的恨 你的爱是我的爱 我当时以为我是听错了——真的是高悦吗?是我认识的那个高悦吗? 这时主持人在大声地说着: “在一个宴会上我们龙鑫公子看到了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坐着的高家二小姐高悦,一见钟情,从此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在所有的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这对姐弟恋迅速生根发芽,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果——龙鑫公子与大他六岁的高悦小姐将于此刻,现在,举行一场完美的订婚仪式,现在有请我们的龙鑫公子入场。” 现场震撼的音乐响起,人们不自觉地发出呐喊声,不自觉地鼓起了掌,不自觉地向舞台方向涌去。 在靠近房子的那一侧一个头慢慢升上舞台,接着整个身子浮出舞台,这个人就是龙鑫公子,一米七八的个子,白皙的脸庞,高鼻梁、大眼睛,大嘴巴,一头飘逸的长发,很像一个英俊的艺术家。 龙鑫向所有人挥了挥手,说: “各位亲人、朋友: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今天我龙鑫将要完成我人生中一件大事——我要与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子高悦举行订婚仪式,今天过后,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子高悦将是我的未婚妻。现在有请我的未婚妻登场,大家不要吝啬叫好声、掌声请出全世界最漂亮、最美丽的高悦小姐。” 此刻全场所有的人都在叫喊,都在鼓掌,都在期待这个被称为全世界最漂亮、最美丽的女人入场。 随着人们的叫喊声、掌声、和现场聒噪的音乐声中,高悦的脸出现在大众眼前,没有一丝表情、略带着一丝忧伤的高悦,慢慢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稍后出现了高怡和她们的姐妹淘。 这就是我认识的高家姐妹中的妹妹高悦;就是我在龙渊门口逃避不敢见的高悦;是我一直害怕不敢见的高悦。 高悦现在与高怡很容易辨认了,高悦略带一种忧伤的优雅,高怡永远是自信的坚毅;高悦已经更瘦、更憔悴了,比起上次在龙渊门口见到的那个高悦更显沧桑了,与旁边的高怡相比更显沧桑了。 此刻的高悦头上扎着头纱,穿着精美的白纱礼服。 这是我认识的高悦吗?这还是我认识的高悦吗? 拖着宽大冗长的裙摆,高悦慢慢走上了舞台,接着一帮姐妹们也跟着走上了舞台。 龙鑫大步走到高悦面前,双手牵着高悦的双手,说: “高悦小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龙鑫的未婚妻了,我们从今天开始就要相伴走过一生,所以你的恨就是我的恨,你的爱就是我的爱。我也希望你一样以我龙鑫为重,以我龙鑫的爱为爱,以我龙鑫的恨为恨,成为我无底线的支持者。你愿意吗?” 龙鑫的话引来无数的窃窃私语,高悦没有说话,静静地点了点头。 突然龙鑫把高悦的双手交到他的右手上,左手举起来,向高悦脸上打去。 “啪!” 一个耳光落在高悦的脸上,高悦的嘴角迅速出现血丝,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第五百一十五章 混乱情不乱 伤心身已伤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龙鑫会有这样的举动,除了惊呼,就是愣在原地。不,有一批人一定是事先就知道有这么一出,这批人就是现场的安保人员,他们迅速冲上舞台将高怡和姐妹淘们与龙鑫高悦隔离开来。 高怡一定也没有预料到龙鑫会有这样的举动,所以被吓到了,愣在原地,等她暴怒地冲向龙鑫的时候,安保人员已经把她控制住了。 高怡一边企图冲破安保人员的控制,一边不停地叫道: “龙鑫你苦苦追求我妹妹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对不起她,否则我会饶不了你的。” 龙鑫此刻泰然自若,他并没有理会高怡的话,一只手控制着高悦的双手,另一只手轻轻抹去高悦嘴角的血渍,然后将抹去血渍的手指放入自己嘴里舔了一下。 他说: “我说过,你的恨就是我的恨,你的爱就是我的爱。我刚刚不是在打你,我是在打你恨的人爱的人,不,也许是你爱的人恨的人,不要难过,我是在替你报仇。” 龙鑫放开高悦,缓缓走向舞台中央,双手平抬,大声说: “大家一定很意外,我是不是疯了?告诉大家,我是在为她去除心魔,帮她驱赶住在她心底的那个魔鬼,她心底一直住着一个魔鬼,一个始终折磨她的魔鬼,我这一耳光是要她记住除了我龙鑫,她与任何人无关,心底不要有其他人的存在。除了我龙鑫可以欺负她,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哈哈哈……” 龙鑫放荡地笑着,他接着说: “那个人你听着——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的,一定要你一无所有的,我要毁掉你所有爱的人、毁掉你的一切,此刻你一定恨死我了,来呀,我在这里等着你,哈哈哈……” 高怡终于冲出安保人员的阻拦,向龙鑫扑去,也就在此刻,我身边一个人影闪动,冲向舞台,接着又有几个人影冲向舞台,仔细一看原来是艾俐冲在最前面,紧跟着艾俐的是四川投one公司的刘露露,其他几个女孩应该是公司的同事,她们的衣着是一样的,很容易区分。 她们加入围攻龙鑫的战斗中。 没有人去注意此刻的高悦,此刻她的泪水不断线地流淌着,静静地站在原地。 我不忍多看她两眼,我们在四川投one的c城办公室激吻的画面不断地在我与她之间的空间里浮现。 高悦轻轻地摘下戴在右手中指的戒指,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换到右手中指,然后盯着戒指。 突然,她把摘下的戒指迅速向嘴里送去。 我大叫一声不好,冲上舞台。从背后环抱住高悦,握紧双拳,快速收缩挤压高悦的腹部,反复几次。 这时龙鑫看到突然冲上来的我,他冲破几个女孩子的围攻,向我冲来,飞起一脚踢在我身上,我跟高悦同时倒地。 也就在这时,高悦被我高速挤压形成反流的作用下她吞下的戒指飞吐出来。 东西正好落在高怡的附近,她捡起来,戒指上带着血渍,吓得高怡迅速丢开。 我扶起高悦,高悦此刻已经看到了我,问道: “你来了?真的是你?” 突然一个人影闪动,向我这边扑来,我看到一把匕首向我身上飞来。 第五百一十六章 高悦受伤 艾俐急救 几乎所有的人都惊呼起来,这只匕首来得太突然,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匕首就要切入我的身体。 我感觉到完了,经历过多少生死时刻,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没有想到会栽在这里了。 如果这只匕首真的切入我的身体,今天就没有人告诉你所有发生的故事,我之所以能在电脑面前打字告诉大家这一切,就是因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挡在我的面前,在所有人的惊呼下,这个身影倒在我的面前。 这个身影就是高悦,她倒在我的面前,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匕首就插在高悦的胸前,血液从匕首刺入的地方渗出来,白色的裙子被迅速染红。 高怡发出“啊!”地一声倒在舞台上,姐妹淘们乱作一团。 我注意到高悦的右手中指戴着妈妈送给她的那个戒指。 龙鑫愣在原地,我吼道: “畜生,你想干什么?” 龙鑫突然向高悦扑过来,我迅速明白了他是想拔高悦身上的匕首,我抬腿向他踢去。 我说: “小子,你是要找死吗?她要是死了,你也活不长。” 龙鑫也许是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了,转身向舞台下跑去。 几乎没有人敢拦他,他迅速消失在人们视线里。 现在该怎么办? 现场乱作一团,这些安保人员茫然地阻止着人们的移动,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大声叫道: “大家不要乱,大家不要乱,听我说,现场有人是医生或懂急救知识的站出来,其他人让出一条路。打电话给120,打电话给110,我们想办法把人运下山。” 我说完蹲下查看高悦的情况。 高悦的脸色已经惨白了,她不停地抽搐着,匕首已经没入身体十几公分了,血不停地流出来,白纱裙已经被染红了。 我轻轻地托起她的身体,双手紧紧地固定她的身体,希望这样减少抽搐的幅度,这样血也许会少流出一点。 高悦看到了我,轻轻地说: “没有想到死之前还能见到你。答应我,不要去查投one破产背后的事情。不要再查了,我怕……我怕……。” 高悦突然大声喘着气,呼吸急促起来。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难道她查到什么可怕的线索,投one破产背后有什么不能惊动人或集团?或者我如果再查下去会有什么不测? 艾俐突然大声喊道: “大家一起动手把病人抬到观光车上去,快,不能拖了。快。” 有人喊道: “不能动,先把匕首固定住,等候医院来人再做移动。” 艾俐说: “等什么等,时间就是生命,不要等了,有谁懂包扎,有谁懂?” 没有人回答,艾俐把她外套迅速脱了下来,里面只穿了胸衣。她完全顾不上了,对我说: “固定好她,千万别让她动。” 说完就用她的外套固定匕首——她麻利地把外套绕着高悦的身体一周,然后在匕首旁边用袖子扎了一个结,再用剩下的袖子在匕首上扎了一个结,手上迅速沾了血渍。 有两个保安找来了一个担架,艾俐肯定地向他们点了一下头,说: “没有时间了,你们安保部要组织疏通山下的人员,120就要来了,我们也不能等,把人抬上担架。”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了艾俐,她看了我一眼,迅速把外套盖在高悦的身上。 这时高怡醒了过来。 第五百一十七章 生死时刻 密道传送 人生就是这样神奇,永远不知道惊喜和意外哪个先到,本来是有意回避见到高家姐妹,所以直接去古泉路12号找外公外婆,没有想到遇到一个好事的司机建议我们去这个龙吟山庄看龙鑫订婚仪式。出于好奇,在艾俐的怂恿下,我们来到龙吟山庄,艾俐耍了个小聪明,被人直接带到了订婚仪式的现场,没有想到女方竟是高悦,更没有想到龙鑫公子性情大变,居然在订婚现场打了高悦,并且口出狂言,高悦羞愧之下吞金自杀,被我发现并救下,龙鑫公子却突然将一个匕首刺向我,高悦为了救我,挡在我的面前,被匕首刺中,鲜血如注,姐姐高怡被吓晕了,我心系高悦无暇其他,艾俐承担了现场控制、组织救援的工作,准备用担架将受伤的高悦运下山。 高怡就在这时候醒来,她向我们喊道: “不用走山路,有密道可以直接下山。” 已经有姐妹淘扶起了高怡,高怡说: “小屋里有一个密道直接下到山脚下,出口就在饮龙大厦水池附近的假山,这样避免了山脚下人们的围堵,让救护车在假山那里等就行了。” 这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此刻的高悦双目紧闭,不停地抽搐着,之前落霞就是这样死在我的面前,所以我比现场任何人都恐惧这个场景。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高悦搬上担架,搬动的过程中高悦眼睛睁开了一下,然后很快又闭上了。 在高怡的指引下,我们打开了位于小屋里的一个暗门,一个密道呈现在我们面前。 密道在我的意识里是简陋的,狭小的。其实我错了,这个密道是豪华的,宽大的,可以容纳七八个人同时进出,四周都砌有墙砖,每隔一段路就有照明灯出现,地面上居然有铁索和大铁厢构成的传送电梯。 在高怡的指点下我们把高悦放进了负责传送的大铁厢,我们先后进入了大铁厢,打开了传送电梯的电源,大铁厢缓缓启动,我们向密道深处出发。 我一直关注着高悦的情况,她已经停止了抽搐,呼吸已经明显很弱了,伤口处的流血已经明显有减少了,我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高怡和姐妹淘们一直在哭泣着,比起事件刚开始时的慌乱,她们现在平静了不少。 艾俐时刻充当着组织者的角色,现场那么多人渐渐被她调动,参加到组织抢救的工作中来,她不断地用言语调动着大家的情绪,作为一个女孩子当着那么多人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高悦救治,而且把我递给她的外套也给高悦盖上,加上她出色的组织能力,让我感觉到十分佩服。 在密道里的十几分钟是最漫长的十几分钟,我不断地用手探高悦的鼻息,生怕她毫无征召地与我们分别了。 出了密道,救护车已经在等了,有了医生的加入,我感到高悦也许会有生还的可能。 第五百一十八章 医院门前冲突 高悦宣告病危 医生给高悦身上的匕首做了重新固定,伤口做了包扎,上了呼吸机。高悦被抬上了救护车,就在上车的一瞬,右手从担架上滑落,中指上的戒指的反光正好闪到我的眼睛。 我当时感觉到我的心脏猛烈地颤抖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是心碎的感觉。 我和艾俐的外套都染有血渍,被医生丢在一旁,刘露露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件女士的外套给艾俐穿上,我、高怡、艾俐匆匆上了救护车。 看着医生忙碌地在高悦身上忙碌着,我知道高悦情况并不乐观了。 我们三个人并排坐在一起,高怡问道: “这个就是你的大学生女朋友?” 我的心思都在高悦的伤情上,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两个女人是第一次见面。 我向她们两个人说: “对,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艾俐,受伤的是妹妹高悦,坐在你旁边的是姐姐高怡。” 艾俐向高怡点点头说: “刚刚主持人已经报了高悦姐姐的名字了,高怡姐姐的身份已经猜到了,刚刚高悦姐姐的情况太紧张了,所以没有跟高怡姐姐打招呼,高怡姐姐不要怪罪呀。” 高怡冷冷地说: “怪不得我妹妹会输给你,能力上我妹妹不输给你,但气场上我妹妹恐怕没有你那样强大。” 我们都没有说话,救护车也很快就到了c城人民医院,高林夫妇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候了,我们从救护车上下来,正好与他们相遇。 医生们紧急转运高悦到急救运输车上,王姨一直很激动,大声地哭泣着,高林紧紧地抱住她,以免她干扰到医生,急救运输车被迅速地推走了。 高怡和王姨紧紧地抱在一起,哭成了两个泪人,高林放开王姨,蹲在一旁抽泣。 艾俐依偎在我的旁边,一言不发。 突然王姨冲向我,抓住我的衣领,向我吼道: “你这个灾星,自从你到了我家后,我家就没有安宁,你还我的女儿,你还我的女儿。” 我被突然而来的冲击吓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姨突然重重地打了我一耳光,当时我就感觉到眼冒金星。 艾俐迅速将我跟王姨分开,拉开一段距离。 高林此刻愣愣地在原地,看着我们。 王姨再次向我们冲过来,艾俐迅速挡在我的面前,她哪里知道王姨这次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艾俐自己,她一只手抓住艾俐的头发,另一只手去抓艾俐的脸,她说: “就是你这个妮子的出现,让我的女儿一直很痛苦,甚至发了神经,今天我就要撕了你这个小妮子的脸。” 艾俐本能地反抗,她努力地推开愤怒中的王姨,但是王姨抓住了她的头发,拉扯中艾俐痛得连声大叫。 事态的发展让我始料不及,我连忙抓住王姨抓艾俐脸的手,大声说: “高悦妹妹还在生死未知,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高悦妹妹怎么样了,就是打死了我们,高悦妹妹也不能立即好过来不是吗?” 王姨放开了艾俐,我也松开她的手。 王姨说: “你们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我们家高悦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这时高怡跑过来,拉住王姨,说: “妈,我们进去吧,妹妹还在抢救,我们去给她加油好吗?别再为难他们了,妹妹出事后,他们第一时间抢救妹妹,为妹妹赢得了不少时间,我们要怪就怪太轻信了那个龙鑫,是他伤了妹妹,我们一定不要放过他。” 就在这时,医院里冲出来一个护士,冲着我们大喊: “病人病危,医生需要你们家属签字手术。” 第五百一十九章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我们所有人都跟着那个护士向医院内部冲去,沿途遇到刘露露和公司的几个同事向外迎我们,我们与她们在饮龙大厦分别的,没有想到她们先于救护车到达,所有的手续一定是她们提前安排好的,所以高林夫妇才能在医院门口等候,医生才能提前做好准备。 高林没有仔细听医生说完就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医生迅速进了手术室的门,红灯亮起手术开始。他们都在手术室门口长椅上等待,我和艾俐不敢太靠近他们,以免王姨又激动,又不想就此离开,只好在不远的长椅上等待。 艾俐和我都没有说话,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突然艾俐疑惑地问: “为什么你外婆一直没有消息呢?” 我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问: “为什么这么说?” “你来c城是你外婆与伯母商量好的,时间也是事先商量好的,而且这么大的外孙第一次来她家,怎么说也要周到点不是吗?至少要联系你呀?而且龙鑫订婚在龙吟山庄弄了那么大的阵仗,现在弄得满城风雨的,你外婆也不在现场,也没有跟你联系,不奇怪吗?” 艾俐的话让我听得心惊肉跳,我意识到外婆可能出现了什么情况,于是连忙拿出手机打给外婆。 反复拨打几次都是一样,无人接听。 艾俐似乎读懂了我的焦虑,她跑到高林夫妇身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拉起正在打电话的我,向医院外跑去。 出了医院门口,可是现在去哪里呢? 龙家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我该去哪里找到我的外婆呢?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费解的。 电话的那头的费解很兴奋: “我在直播里看到你们了,那个高家女孩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呀?” 这种直男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确定有大小脑吗? 不过他是c城人,也许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我压住心底的不快,对他说: “你在哪里,今天的六百块想不想赚,想赚的话来人民医院门口找我们。” 费解自然是很开心地答应了,他说: “你们别在医院门口等我,在医院对面有一个小饭店,你们去那里等我吧,一大帮媒体正赶往医院的路上,估计马上到了医院门口了,等我到了也许你们会被他们堵住的。” 费解的话提醒了我们,我们迅速转移到医院对面,在一个小商场里买了一套衣服换上,然后找到费解说的小饭店,确实已经饥肠辘辘,准备弄点吃的,顺便等待费解的到来。 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小饭店规模不大,一个小夫妻经营的,几张餐桌而已。我们进去的时候并没有人就餐,我们点了几个小菜,静静地等待费解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进来两个男人,都是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少数民族的打扮,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坐在角上的空位上。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瓶酒,热菜还在做的时候,就着凉菜喝了起来,他们一直在低声交流着,开始的声音很小,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了。 我们的菜已经上好了,我们也开始吃起来。 我和艾俐一直安静地吃着饭,屋里只有他们耳语的声音。 突然他们中的一个人的电话响了,那个人立即站起来,边接电话边向外走,他说: “龙爷……,嗯,……,马上。” 另一个人丢下点钱,就匆匆地跟了出去,小老板收了钱,向他们喊:要不了这么多,我找给你们。 他们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龙爷?是那个龙爷吗? 他们又是什么人? 第五百二十章 小店风波 费解无解 在这一刻我的脑子里蹦出无数的念头,“龙爷”这两个字就不能在我的面前出现,我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去追那两个人,被艾俐一把拉住我,她说: “不要节外生枝了,想不想救你外婆了。” 我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多少次都在梦里诅咒着这个人的名字,为了记住这个人的样子,我在一段时间里几乎天天临摹他的样子,从缅甸回来以后本来以为我对这个人的恨意慢慢减少,但是今天从那个人嘴里出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发现我失去了理智,无法自控地想冲出去找到那两个人。 艾俐拉住我继续说: “这里龙姓是大姓,也许只是称呼相同的人也说不定。” 她的话让我清醒了不少,关键的是要确认外婆是否安全。 我坐下来继续吃东西,就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一男一女,他们找到老板聊了几句话,然后把那两个人用过的餐具用塑料袋装好带走了。 我很好奇问老板怎么回事,老板说: “那一男一女是警察,他们怀疑那两个男人是毒贩子,所以带走了他们用过的餐具。这种事情在我们这种地方见多了。” 我问: “那两个男人提到了一个叫龙爷的人,你知道这个人吗?” 那个老板应该是听到我的问话,但是并没有理我,直接到后面的厨房去了。 看得出他是忌惮这个龙爷的“威名”,所以讳莫如深。 费解终于出现了,他很兴奋,一进门就大声地问: “你们可是c城的名人了,虽然没有人知道你们是谁,但是能让龙鑫公子性情大变,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潜逃,你必定与他有很深的过节……” 他不断地大声地说着他所见的想法。 我连忙打断他说: “我叫你来不是谈论这些的,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我拉着他走出小饭店,留下艾俐去结账。 其实我也想知道龙鑫为什么会突然突袭我,我在之前根本不知道龙鑫这个人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过节呢? 艾俐追上了我们,我们都上了费解的车。 费解还在说: “你跟龙鑫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袭击你呢?” 我只好郑重其事地跟他说: “一,我跟龙鑫是第一次见,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你无需知道,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袭击我,所以你不要再就这件事提出问题。二,我们是雇佣关系,你的任务是帮忙我们从a地送到b地,其他的事情你无需过问。” 他见我很严肃,马上不说话了。艾俐说: “刚刚结账的时候,老板很奇怪,我问他多少钱,他在厨房里没有出来,只是说随便给点,我一再追问,他说你在柜台前的二维码上扫一个八十吧,他始终没有出来。” 这个老板有问题吗? 没有办法知道,先话在一边吧,我问费解: “你是c城人,你知道龙家奶奶住在哪里吗?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费解一言不发,我很奇怪,问他: “怎么不说话了,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话?” 费解说: “我知道你说的龙家奶奶就是指的龙家集团的创始人华老太太,我知道怎么能找到她,但是我跟你是雇佣关系,我的任务是从a点把你送到b点,其他我无需过问。” 咦,他居然生气了。 艾俐说: “我家哥哥说话可能有点过了,费大哥不要生气。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到龙家的华老太太。我们怕晚了就会有危险,如果你真的知道点什么还望你跟我们讲讲。” 我说: “别问他了,也许他就是成心气我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我们另想办法吧。” 费解听到我们的对话后,很生气地说: “如果问别人还真可能不知道,我还真知道。” 第五百二十一章 费解解出线索 小渔村小别墅 我笑道: “你还真能吹,华老太太跟你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你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 费解恨恨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艾俐会心地跟我使了一个眼色。说: “峰哥,你不要这么说嘛,费大哥见多识广的,说不定就知道呢。” 费解说: “这不是要见多识广,我住在郊区的一个村庄里,龙家在那个村庄里有一个小别墅,一直空着没有人住,偶尔有人过来收拾一下,一个月前突然有人来装修布置这个别墅,前几天华老太太住了进来,就再也没有出门。” 我笑道: “你确定她没有离开吗?也许你出车的时候她离开了也说不定,也许你看到的根本不是华老太太。” 费解说: “这个我不敢确定,但是我确实看到她的车子就在院子里放着。” 艾俐说: “那麻烦费大哥带路吧,我们去那里看看。” 这也许是天意吧,老天把费解带到了我的身边,就是为了此刻告诉我外婆的行踪,我以为我会大费一番周章才能见到外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她的消息,尽管当时并不知道这个消息的真假,但是也只有相信他,尽力一试。 费解租的房子是一个老旧房子的第七层的两居室,卧室的阳台上可以看到对面一个小别墅的院子,费解指着院子里一辆车说: “那天我看到他们一行进去后,车子就是这样停的,所以我说车子没有动过。他们应该还没有出去。” 这个小院子并不大,一百平的样子,小别墅三层,建筑面积三百平左右。确有一辆蓝色的小车,直接停在小别墅门口,小别墅的门是紧闭着的,看不出是否有人在住。 艾俐问: “他们一共几个人?” 费解说: “没太注意,有男有女,一大帮人。” 艾俐问我: “峰哥,你怎么看?” “想办法去看看?” “看看?” 费解插话道: “不好进去,听说这个小别墅安保措施相当厉害,小别墅空置的时候,一个小偷想进去偷点东西,没有想到被困住了,最后是报警才被救出来,后来再也没有小偷光顾这里了。” 艾俐说: “报警!就说里面一帮人进去后就没有出来过,很不正常,怀疑是煤气中毒了。” 费解疑惑地问: “报警?谁报?” 我跟艾俐异口同声地说: “你呀。” “我?” 我说: “对呀,你是本地人,你报才有可信度呀。” 费解说: “可是……” 艾俐说: “里面可是华老太太,你如果救了她,说不定把这栋房子给你都有可能呀。” 费解进入思索状,我们哪里容得下他考虑,早就从他的口袋里找到他的手机拨打110,递到他的手里。 电话通了,按下免提,费解紧张地说: “喂,我报警,我发现我家对面别墅里有一批人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过,我怀疑他们出事了,请你们赶紧来看看。” “你不要紧张,出事地点在哪里?多久的事情了?” “我们这里是小渔村,几天前他们来到这里,进了别墅之后就没有出来一个人,我怀疑他们出事了。” “好的,我会安排同事去核实您说的情况。” “你们赶快呀,这些人里面有龙家的华老太太。” “好的,我马上派人过去。请保持电话畅通,我们的同事随时会与你联系。” 费解最后提到华老太太,接线员明显紧张起来,语气也急促了不少。 十分钟不到,几辆警车呼啸而来。直接停在小别墅的院子前。 第五百二十二章 别墅门口对话 得知外婆下落 我们早已在小别墅门口等候了,十几名民警从警车上跳下来。 他们向我们询问是谁报的警,费解此刻很踊跃,他主动向民警说明情况。 他反映情况的同时,有民警拿出喊话的大喇叭向小别墅里面喊: “里面的人听着,请你们立即打开门,我接到举报里面情况不正常。” 民警重复着喊话,里面无人应答。 带头的民警再次跟费解确认是不是真的看到华老太太就在里面。 费解说: “我确定她和一帮人来到这里进去了,当时直接把车子停到门口,在龙家规矩很多,把车子直接停在门口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会发生,所以我就特别留意了那个车子,这么多天了一直就是停在门口,没有动过,这一点太不正常了。” 民警问: “哪里能看到你说的车子?” 当时我们在小别墅门口,小别墅的院子有两米多高,所以我们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 “去我家,我家可以看到一切。” 一行人来到费解租的房间里的卧室的阳台上。 费解指着停在门口的车说: “我从小就玩车,所以对于车特别敏感,如果车子动过,哪怕只挪动几公分,我都能看得出来,我确定车子没有动过。” 民警用望远镜向小别墅观察里面的情况。 民警惊呼道: “里面有人,我看到了窗帘在动。” 民警再次回到小别墅门口,向里面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如果不自己出来,我们将强行冲进去。” 这时,从二楼的一个窗户里伸出一个头,大声吼道: “这里是私人别墅,哪里来的人在此喧哗。” 这个民警听见里面人的声音,陪着笑道: “蔡总管,没有想到您在这里。里面没事吧?我听说华总在这里出事了,所以有点着急,不知道华总是不是在这里?” “陈队是你呀,华总没在,我们这里正在装修,所以没有听到你们刚刚的喊话,华总日理万机,怎么可能在这里。” 费解大声喊道: “我明明看到华老太太跟你们进了这个小别墅的门,再也没有出来,你赶快开门,让我进去找找,你们是不是已经把华老太太杀了或者怎么样了?” 那个蔡主管并没有理会费解,对陈队说: “陈队,我们这里一切都好,你们回去吧。” 陈队说: “你们就放我们进去看看吧,华总的确有几天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今天龙鑫的订婚现场华总也不在,所以很多人都在找华总,我们孟局也特别关心华总的下落,刚刚有人举报在这里看到过华总,而且进了这个小别墅就没有出来,所以还是希望你能放我们进去看看,华总在不在这里,也好回去交差。” 那个蔡主管想了想,说: “我实话跟你讲,华总确实在这里,只是得了一种怪病,状态很差,不能见人。” 陈队听见他这么说,笑了笑,说: “呵呵,华总年纪大了,得病很正常,有没有找医生看,我这就联系市人民医院组织专家过来会诊。” 那个蔡主管马上说: “你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华总。看看她老人家的意思。” 说着,那个蔡主管把头缩回了窗内。 第五百二十三章 福星费解 救星陈队 在场的所有人中,我是最激动的,从外婆没有接我的电话开始,我就不断地猜测外婆的处境——是不是被人绑架了?,是不是突然失去记忆了,迷失在城市哪个角落了?是不是突然犯病了…… 我没有想到仅仅几个小时就得知了外婆的下落,我以为这一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老天居然派了一个费解过来告诉我外婆的行踪,起初我还不信,半信半疑的状态下来到这里,居然线索是真的,费解这次立了不小的功劳,我暗暗发誓,如果这次找到了外婆,以后一定把费解带在身边,保他一生安定。 此刻夕阳已经决然地钻进另一个空间了,留下一丝晚霞做最后的表演。 视线越来越不好了,我对陈队说: “麻烦你采取措施,如果任由他们拖下去,对我们不利。” 陈队让其他民警向里面喊道: “请里面的人出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不然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多次催促下,二楼的窗帘被撩起,一个人伸出头来向我们挥了一下手,然后又迅速缩回到室内,样子很像是外婆,这个人披头散发的,一时很难确定是不是外婆,。 蔡主管在旁边窗户把伸出来,说: “华总嗓子出了点问题,所以没有办法跟你们讲话,你们既然看到了华总,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陈队笑道: “呵呵,华总这么严重了吗,为什么不去医院呀?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吗?” 陈队向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继续盯着楼上。 蔡主管说: “华总坚持在这里静养,我们也没有办法呀。” 陈队继续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事呢?刚刚那是华总吗?” 蔡主管听到这句话立即翻脸了,他大声吼道: “滚,少在我这里啰嗦,真的是给脸不要脸,还真会顺杆子往上爬了!” 说完,他也缩回了屋内。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两声枪响,不断有人员的大叫声、人员跑动的声音传来。 院门开了。 几名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打开了院门。 我们一行人冲进小别墅,在门口的地方一个人躺在血泊之中,几名武警抬着担架向他跑去。 进了小别墅的大门,一楼是一个很大的客厅,有两名武警正在四处搜查,我们没有停留,上到二楼。 二楼的客厅里有十几个武警,那个蔡主管和几名男女被几个武警控制着,其他的武警有的在警戒,有的在搜查,有四五名武警正在设法打开一个房间的门。 陈队问旁边的武警: “找到人了吗?” “应该是在那个房间里,我们听到了里面的呼救声了。” “多久可以打开?” “马上。” 我们来到那个房间门口,陈队催促道: “快点!” “开了,开了。” 战士们两边一分,房门打开了。 我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奇怪的铁片 奇怪的任务 房门打开,外婆虽然年近八十岁了,但是平时永远保持着优雅和端庄体态、仪容,现在却斜坐在那张椅子上,头发凌乱地披在头上,脸上的妆容都花了,身上的衣服脏兮兮裹在身上,显得更加苍老。手上、脚上被链上了大铁链,长长的铁链更加触目惊心。 我与外婆四目相对,我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冲到外婆身边,抱住她,大声地哭了出来。 外婆看到了我,似乎并不惊讶,冷静地扫视屋内所有的人。 “你……来了,孩子。别哭,我还没死呢,外婆一生经历了多少波折,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外婆抚摸着我的头安慰我。 我哭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吧,也不介绍一下。” 外婆似乎忘记了她还被锁在椅子上,似乎忘记了这几天她被囚禁的经历,平静地跟我说。 陈队走进了房间说: “华总,我是小陈,孟局十分担心你的安危,见到你平安了,我十分欣慰。” 外婆看看他,说: “谢谢,你们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跟这两个孩子讲几句话,再配合你们工作。” 陈队看了一下外婆,问道: “您确定不先给您解除掉这些铁链,帮您检查一下身体?” 外婆摇摇头,陈队手挥了挥,所有人退出了房间。 刚刚太过紧张外婆,并没有查看里面的情况,现在总算能确定外婆已经安全了,也放心了不少,陈队他们出去后,我开始留意房间里的情况,这个房间并不大,可以说空空如也——外婆坐的椅子之外,就只有一个塑料桶,旁边放着一叠厕纸一个纸萎。外婆双手和双脚都被链上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是扣在窗户上的防盗栅上,塑料桶之类的东西就在窗户根下。 外婆见陈队离开了,示意我靠近她,附耳过去。 她说: “你去在塑料桶里找到一张看似铁片的东西,然后用旁边的纸擦干净,然后去s城找到你外公交给他。” 我走近那个塑料桶,还没有走到旁边就闻到一股臭味,原来这是外婆这几天的净桶。 桶里有不少外婆的排泄物,我强忍住生理上的对抗,用很多张厕纸卷成一个棍状,在里面搅动。 终于一个铁片露了出来,很小的一块,不知道它有什么秘密。 我在找铁片的同时,外婆与艾俐聊了起来。 外婆说: “我们好像见过,对你有印象。” 艾俐说: “外婆,我去年在s城送峰哥来c城后,去朱家庄还车的时候跟您见过。” “嗯,我想起来了,没有想到这次见面这么狼狈。” “外婆无论在哪种境遇都是优雅的美女。” 外婆爽朗地笑起来,大声说: “我们峰儿遇到你是他的福气,你这个外孙媳妇我是认下了。” 艾俐娇羞地说: “外婆,我跟他是普通朋友……” 这时外婆并没有接着大声说话,她示意艾俐附耳过去,两个人交头接耳越来,后来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告别外婆 逃离c城 处理完铁片和用过的厕纸,回到外婆身边,我问: “外婆,弄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弄到这里来的?” 外婆沉思了一下,轻声地说: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以后有机会再讲吧,怎么找外公我已经跟小姑娘讲了。你们出门之后赶紧离开,千万不要逗留。小姑娘已经把龙鑫在订婚现场刺伤高家二丫头的事情跟我讲了,我出去后会处理这件事情,千万别担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会动用一切手段救治她,你们放心地离开吧。” 我们都抱了抱外婆,算是简单的告别吧。 走出房门,陈队拦住我们问道: “华总情况怎么样?” 我说: “她现在还行,你们进去看看吧。” 陈队并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其他的武警迅速进了房间。 陈队问我: “华总是不是让你们办什么事情?你们好像急着要出去。” 艾俐抢着说: “对,龙鑫已经把集团弄得一团糟,华总让峰哥去总部看看。” 陈队眼睛斜了一下艾俐,然后把手搭在我的肩头。问我: “华总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让你带出去?” 这时里面的外婆大声地问道: “小陈,你们孟局是不是让你在我这里找什么东西的?” 陈队听到这句话立即放开我,进了房间,小心地说: “没有,我只是好奇。” 我们见没有人阻拦了,立即下楼离开了现场。 前后几十分钟的事情,天已经全黑了,c城的夜景悄悄的开始了。 费解表现得很兴奋,刚刚跟我们一起上了二楼,然后一直呆在二楼,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问道: “原来你真的是华总的外孙,这龙家的家业将来会不会传给你呀?” 我说: “你马上带我们去机场,我们必须马上离开c城。” 我们火速离开了小别墅,上了费解的车,此刻我更多的是迷茫,有很多的疑问、很多的不解都在心头,外婆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保留下的这块铁片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些绑架外婆的人是些什么人?龙鑫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一路上费解不停地兴奋地说话: “你们这些人真行,一天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大闹订婚现场,还把高家二小姐给伤了,现在生死未知,接着又闯了龙家老别墅,还救了龙家老太太。你说那些武警也很奇怪,他们找人就找人吧,为什么到处都搜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艾俐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不停地四处观望着车外的情况,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突然艾俐对费解说: “你开快一点,甩掉后面的那辆奔驰。” 我顺着艾俐的眼光看去,后面一辆奔驰紧紧地跟着我们的车,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人。 费解大声地说: “怎么甩呀,它可是奔驰呀。” 第五百二十六章 费解仗义相助 迷茫人生百态 艾俐焦急地说: “加速,上高架。” “上高架?最近的高架也要走二十公里,上高架之前如果没有摆脱掉,在高架上就更难了。” 费解的语气里透露着焦急、无奈。 车外情况异常复杂,车流不断,而那辆奔驰无论我们怎样变速,像一个苍蝇一样跟在我们后面。 我说: “报警,就说有车子被跟踪,情况很危急,寻求警方的帮助。” 费解大声地说: “报警?谁来?” 我和艾俐异口同声地说: “你呀!” 熟悉的套路走起,我们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110,打开免提。 电话通了,费解立马说: “你好,我是出租车司机费解,我的车子被一辆奔驰跟踪,请问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你好,我是警员8098。您被跟踪?车牌号多少?” “我在开车,没法看到车牌。” “你的车牌号呢?” “贵cg……” “你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 “我们从小渔村向机场方向,现在大概的位置是在三环南线。” “好的,稍等……,我已经在大屏上锁定了你的位置,确实看到一辆奔驰与你的车距离很近,你确定这辆是在跟踪你吗?路上跟车行驶的现象其实很普遍,你是怎么判定它是在跟踪你的?” 费解没有说话,迅速加大油门,提高车速,反复变道,而那辆车永远死死地咬在后面。 费解说: “你应该看到了,我无论怎么操作,它都死死地贴住我。” “好的,我将问题反映给其他同事,我们尽快解决你的问题。” 电话那头挂了。 费解大声叫道: “等你们来黄花菜都凉了。” 费解突然猛加油,速度迅速提升,后面的车子也跟着追了上来,就在这时,费解突然急刹车,车子在地上刹出一道黑烟。 “啪!”“啪!” 几辆车被撞在一起。 街上一片大乱。 我们迅速下车,费解的车子的屁股被怼了一个洞,奔驰的车子头与另一辆车的后门怼在一起,奔驰和另一辆车的安全气囊都弹开了,里面的人困住了。 费解向我们挥挥手说: “赶紧走,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艾俐说了声谢谢,拉着我就向路边跑去。 跑过两条街,我们停下来。 我这才发现我的手心上都是汗,艾俐的手上也是。 我们没敢停留,迅速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快到机场的时候,艾俐突然叫住出租车,说: “不进去了,我们去高铁站。” 司机很奇怪,说: “你们刚刚不是很急吗?不是要赶飞机吗?” 艾俐说: “不去了,我们走高铁。” 其实我也觉得艾俐此举有些过于谨慎,万事小心一点是没有错。 巧合的是高铁最近一趟车又是去眉山的。 在高铁上,我和艾俐相对而坐,艾俐说: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没有去机场吗?” “为什么呢?” “在机场一定会有人在等着我们。这些人都是为了你身上的这个小铁片。虽然我们不知道它究竟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魔力。但是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它,以免枉费外婆的苦心。我们不去s城。我们去百京,去接伯母和言情,言情的父母不是没有安葬吗?我们把铁片放在骨灰盒里。这样谁也不会想到。我们大摇大摆地回s城。” 我苦笑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高怡为了救我,自己被刺伤了,外婆被人绑架,囚禁在那一个小房间里,不知道受了多少非人的待遇,却只是为了这么一个铁片。费解为了我们顺利离开竟然用自己的车去撞人家的车,涉嫌危险驾驶,不知道会不会判刑?” 艾俐说: “别想这些了,我们更要把这趟任务完成,这样就能不辜负外婆的希望。” 我继续说: “你说我身上这么多事接连发生,我是不是一个灾星呀?投one被我弄没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手是谁,好不容易遇到高林一家对我挺好的,现在几乎反目成仇了,龙渊的法人转换背后有什么秘密呢?” “别多想了,这些事情无论哪件事情都不是你的原因造成的,我们现在主要的事情就是把当下的事情处理好。你休息一下吧,不要想太多。” 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在眉山高铁站下车。 第五百二十七章 百感无头绪 一句惊断魂 我们购买了第二天去s城的高铁票。然后匆匆地离开了高铁站。 眉山的夜景的确很美,我和艾俐骑着共享电动车沿着公路骑行,像两个中学生一路欢声笑语。 艾俐坚持骑行,她认为所有的交通工具中骑行是最浪漫的,也许是最容易隐藏我们的行踪最好的交通工具。 后半夜我们才骑行到机场,我们在机场购票大厅的长椅上休息了几个小时,在飞往百京的飞机起飞前的半小时,我们才购买机票,最短的时间完成值机,坐上了飞往百京的飞机。 当时我认为我们这样做确实有一点惊弓之鸟,但是后来证明这一切都是对的,而且是唯一避开了一些人的追踪的途径,这些人一路从贵州追到四川,目的就是为了那个铁片。 清晨的阳光洒在百京的大地上,这次踏在百京的土地上感觉到十分踏实。 我们这次的任务很简单也很繁重,我们的目的很简单——把妈妈和言情带回云南生活;也很繁重——要安全地把铁片送到外公手里,我要了解外公外婆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我要用我的方式帮助他们;还有高怡的事情,这件事情让我最心碎,如何处置这件事情我也在迷茫。 艾俐十分疲倦,她在出租车上就睡着了,这几天也幸亏有她的陪伴,特别是高怡受伤的现场,多少人都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她能镇定地处置着一切,为高怡迎得了宝贵的时间。 不知道高怡能不能醒来,自从她受伤之后,我很多次恨自己,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也许她不会遭此劫难,我的反应能力为什么不能快一点,如果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或者能救下匕首下的高怡,抓住行凶的龙鑫。 这个龙鑫为什么会突然袭击我,这会不会与外婆被绑架的事情相关?这次送妈妈回c城的时候,我一定要弄清楚前因后果。 在出租车上胡思乱想,很快就到了医院的门口,在上次我们住过的北漠酒楼,我们开了两个房间,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一个简单休息,百京的事务将接踵而来。 最先来到酒店的是吴子琴,来百京之前,我任何人都没有告诉,直到到了酒店,我才通知吴子琴和张首承来酒店找我,我不在的这几天百京的事态有些什么变化,我要找他们问问清楚,我要跟他们制订出我们离开后,他们的工作如何开展、如何继续的方案。 吴子琴带来的龙渊最新的消息,江东来开了几次扩大会议,会议的议题是安全教育,但是他曾多次有意表示自己要退出,要把机会留给年轻人。所有的文件已经重新拟订好了,我们要约个时间把这件事敲定,真的不能再拖了。 吴子琴突然说: “福伯失踪了。” 我很好奇,问道: “他是不是年纪大了,出去旅游散心去了?” “怎么可能?奇怪,人好端端地不见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故事里的故事 人生中的人生 福伯在我这里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所以我并没有多少在意,随口说道: “他也就是在龙渊的年头多,又有我父亲曾经对他的承诺,所以人们都会敬着点他,让着点他,我估计他这个人很表面,他不会有什么秘密,没有人会去害他。” 吴子琴说: “也是,他一个厨房的帮工,谁会害他?又没有钱,又没有权,就算能掌握点秘密,那一定是多少年前的事情,要害早害了,不会拖到现在。” 吴子琴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些文件,是重新拟订的转换法人需要的文件。 我边看文件边问吴子琴: “有没有发现江东来的异常?” “没有,这段时间他除了公司日常几乎很少出门,也查了他名下的手机通话记录,也没有什么收获?” “你说他的计划会是什么呢?那天跟他一起聊天的人是谁,有在查吗?” “根据你的描述做了一些调查,并没有什么结果。那一天他有五个访客,但是这些人都在下班之前就离开了,所以当时不应该是外面来的人,也许是龙渊的内部人员吧,但是并没有身材特征相似的人员。” “言情现在状况怎么样?你有去看她吗?” “现在基本上是恢复了,只是她似乎并不热心回龙渊工作,有些事情我请示她,她也积极性不高,江东来看过她几次,每次我都在场,她似乎并不怎么开心。所以江东来看了几次,也就不看了。” “我妈妈呢?” “已经停止了一切治疗手段,只是留院观察。江月娥天天陪着,心情也不错。”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是艾俐。 “怎么不休息一下?” 我向艾俐打招呼。 “你不也没有休息吗?谁来了?” “你们应该见过,言情以前的助理吴子琴,现在接言情的手帮助着江东来管理着龙渊。” “见过,只是没有怎么交流。” 艾俐走进房间,吴子琴坐在沙发上。我刚刚坐在床上,床上的垫子被压了一个小坑,正在慢慢恢复到平整。 其实我并不记得她们什么时候见过,如果真有见过的话,应该是艾俐送文件到百京来的那天吧。 吴子琴见艾俐进来,立即站起来,艾俐说: “龙渊这边就辛苦你操心一下。听峰哥说给了你十个点的股份,那就更应该珍惜,言情看中的人应该不差,好好做。” “应当的,应该谢谢你和朱总给我这个机会。” “你们刚刚都聊了什么?” “也没聊什么,一个厨房帮忙的工人突然失踪了,顺嘴跟朱总提了一下。” “哦?这个工人挺特殊吗?他是怎么失踪的?” “那个人我们叫他福伯,也有人喊他福老头,跟老朱总有一定的交情,所以承诺管他一辈子。那天他在食堂跟江东来吵了一架后,第二天还上了一天班,当天晚上有同事看到他喝了很多的酒,自己一个人回宿舍了,第二天就没有来上班,同事去他宿舍里找也没有找到人,过了二十四小时,我们报警了,警察也没有查出什么结果。估计……” 吴子琴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讲了,她估计后面的话其他谁都懂,只是不好说出口。 第五百二十九章 人生多歧路 生死两不知 福伯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我相信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目前要面对的是两位黄老先生对赌的祭神山的那个工程,高家的四川投one和龙渊的未来,还有与之带来的无尽的问题的解决,所以我并没有过多注意福伯的事情,当时的一念之间最终铸成了一个大错,这是后话,目前我们都没有就此话题再展开来讨论。 我们再聊了一会儿,吴子琴就告辞了,张首承并没有过来,我们决定去医院看看妈妈和言情。 江月娥不在,妈妈正在病床上用手机看小视频。 妈妈看样子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母子这次见面显得比之前更加自然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像我这样活了三十年才认识自己的母亲,有没有像我这样与母亲相认后又经历了一场生死奇遇后再与母亲相遇的,之后是母亲经历了一场大病后,母子又相见的。 去年与母亲相认、去寻找外公的途中,我们母子尽管都很努力,但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距离感始终存在,我不知道怎样做好一个儿子,甚至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开口叫妈,我母亲也一样,我看到她很多次的欲言又止,在去寻找外公的路上情感上稍稍有些升温,但是本来是去c城的几天之旅,差一点就生死两隔,再次相见在四个月之后,也许是这几个月的担心受怕,也许是又重逢后的喜悦,也许是过去迷团的解开后的激动,老母亲病倒了,生死线上回过来的妈妈此刻更慈祥了。 我没有办法把外婆的经历告诉她,只是说见到了外婆,她在贵州等我们,高怡在跟一个男人的订婚现场受了一点伤。 妈妈说: “我前几天突然接到你外婆的电话,说让你去一趟,她的公司目前出现了很多的怪事,她年纪大了,希望你过去帮忙管理一下。再后来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正担心她出事了。” “我见到了她,她目前很好。这次你出院后,我们去贵州,再了解一下她的公司的问题怎么样?” “也只有这样了,高家二姑娘真的是命苦,怎么就突然订婚了呢?她从龙渊出去才几天,那个男的为什么伤了她?” 我没有办法告诉她伤了高怡的是龙鑫,血脉来说龙鑫是妈妈的外甥,是我的表哥,他要伤的不是高怡而是我,如果妈妈知道真相,她会怎么想? 我只好说: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等到了贵州后再打听吧。” 艾俐这次一直在一旁听我们母子对话,这时妈妈拉住艾俐的手说: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任何时候不要怀疑对方,任何时候不要放弃对方。” 艾俐说: “伯母,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真的没有时间去怀疑,去放弃,放心,我们会好好的。” 妈妈微笑着说: “你们去看看言情吧,今天把出院手续办完,我们明天去贵州。” 我和艾俐一起走出了病房,一起在等电梯,突然一个护士从母亲病房里冲出来向我们喊: “赶紧,你妈妈不行了!” 第五百三十章 生死两茫茫 亲情永无期 小护士的这一嗓子直接把我从半天云里打入了地狱,刚刚还沉浸在出院之后我们一家人在云南生活的畅想中,这一嗓子真是晴天霹雳,我当时急火功心,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体摇晃起来,艾俐连忙扶住我。 护士赶紧过来一起扶住我,我强撑着向妈妈的病房里走去。 妈妈瘫倒在床上,双目紧闭,手上还拿着手机。娄医生带着一批人在我进病房的同时也进来了,我们没有任何交流,他们迅速对妈妈进行了急救。 妈妈一直握着她的手机,艾俐很努力地把她的手机拿了下来,走到我的面前说: “伯母在我们走之后接了这个号码打过来的电话,通话时长一分三十秒。” 娄医生他们此刻已经把妈妈转运到急救车上,迅速推了出去。 我颤抖着接过手机,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看到这个号码感觉到曾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我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对数字相当敏感,见过的数字都会在大脑里存储很久,这个号码我一定见过,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号码在哪里见过。 我对艾俐说: “记住这个号码,一定要查出这个号码背后的人。” 艾俐立即回拨了这个号码,电话通了,艾俐按下了免提。 艾俐大声问道: “你是谁?” 那边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很阴森,很阴森地说: “你是谁?那个死老婆子死了吗?哈哈……” 电话那头把电话给挂了。 我记得这个声音,尽管他做了伪装,尽管他用了变声器,我能清楚地感知到这个人就是那个龙爷,那个差一点就置我于死地的龙爷。 我双腿一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的人生中有一个遗憾是我父亲离世时我不在身边,没有想到的是我的母亲离世时我在身边却没有看到她走的最后一面。 艾俐说妈妈进了手术室娄医生发现心脏的血管几乎是毁灭性裂开,虽然及时止住了血,但是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妈妈被推回病房十分钟不到就走了,当时她醒过来一次,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静静地走了,走的时候还插着输血的血浆。 太平间里我见到冰冷的妈妈。 她依然是那样的安祥,美丽,我第一次这样安静地端详着妈妈,第一次这么久地看着她。 我发现她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我轻轻用手去擦拭,大吃一惊,居然还有温度。 我大叫: “我妈妈没死,我妈妈没死。她会流泪,她的泪水还有温度。” 我一边叫,一边扑向妈妈。 在一旁的艾俐和徐娟拉住我,娄医生仔细地对妈妈进行了检查,再次无奈地站到一旁。 艾俐告诉我: “峰哥,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伯母不可能……” 我再也控制不住大声痛哭起来。 如果你们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死去活来地哭,是因为男人没有到伤心处,我活了三十多年,亲情在我的心里无比的遥远,自从遇到了妈妈渐渐有了一点感觉,老天却这么快、这么绝情地收回了仅有的一点亲情。 第五百三十一章 别离百京 来到s城 在妈妈火化的火葬场我见到了江东来,那天在太平间见了妈妈,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火葬场,江东来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龙渊高层同事几乎都在,吴子琴和江月娥忙着关照着每一位。 我们没有过多的交流,平常的寒暄之后,他走近我说了句:“当心吴子琴”,然后自顾自地走开了。 因为我昏迷了三天,谈判的时间将近,所以火化完妈妈后艾俐直接飞回了云南。 张首承在那天晚上找我谈过一次,他们有了一些新的发现,他们翻开了卫生间的地板瓷砖,找到了大片类似生理血液的粘土,正在送往有关部门鉴定。专家四人组准备撤离,大学生的智能团队还在坚持,他们计划研究出一种能在下水道里搜寻生物组织的设备,或者能找到一些线索。 江月娥和吴子琴一起留在龙渊工作,她们各自拥有我送给她们的十个点的股份,我相信她们一定能在龙渊找到自己的位置,法人转换的工作似乎异常艰难,到现在没有任何推动,也不知道在哪里出错了,我知道我不能把重心放在龙渊,所以叮嘱她们一定要把龙渊管理好。 徐娟给我开了一些药,叮嘱我一定按时服用,我问她我到底是怎么了,她说: “目前还没有结论,给你做了很多项检查,目前数据上看来算正常,几个月后有一个国际研讨会在百京举行,着名的脑神经专家威克先生会来,到时候你到百京来一趟,我们再给你做一个详细的诊断。” “在神外还有比你更牛的专家吗?” “他是我的老师,我不确定他是否见过你这样的病例。” “我很严重吗?” “目前看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总是突然会晕厥、而且失去了味觉,这些都是不正常的,必须要找出原因。” 第二天清晨,小七带着我、言情、妈妈和言情父母的骨灰踏上了去s城征程,小六被留在龙渊的那个别墅里,那个曾经囚禁过妈妈一生的小别墅里。 我们从小别墅出发,龙渊的同事几乎都来了,他们自发地组成了车队,静静地跟在小七的后面,静静跟随了十多公里,最终分别的时候,江东来与我拥抱在一起,泪水奔涌而出,泣不成声。 江月娥和吴子琴也来跟我告别,我们都没有怎么交流。 我向其他同事鞠了一躬,说了一些感谢的话,然后上了车。 言情一直安静地坐在后座上,我知道她是怕打扰到我,天才言情此刻安静得像一只温顺的猫。 两天之后,我们顺利地到达了s城,张首承已经提前飞回了s城,提前给我做了一些准备,此刻他在朱家庄等着我。 我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里,还不知道有怎样的艰辛在等着我。 第五百三十二章 思绪错综万千 难得糊涂一二 我们是头天下午到的a城,随便找了一个宾馆住下,我要在这里等张首承给我的反馈,他此次来s城主要是帮我在朱家庄布置一切,自从妈妈走后的这几天言情一直沉默寡言,她和艾俐处置方式截然不同,艾俐忙前忙后,直到起飞离开百京都在不停地叮嘱我注意这里注意那里,永远冲在前面。而言情就是静静陪着我。所以我昏迷之后醒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她。 这段时间我听到最多的是“节哀顺变”之类的话,言情只是静静伴随我左右,帮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当年刘三杀人,民警排查的时候,我得知眉山可以补办身份证,而且相当快,所以带着她去补办身份证,顺便给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眉山人民医院查出她大脑神经损伤,决定去百京救治,一是相信天坛医院是神经外科的权威,二是我的身份证在d镇被用过,所以眉山不能呆了,这样的情况下带着她离开了眉山,来到了百京。 她的身份慢慢地被解锁,她是天才少女的总裁,她有十几套房子,有十几辆车。她是经历了怎样的过去?没有人告诉我。 老天安排得如此巧合,她是我带去百京的,又是由我带离百京的。 再次来到a城,不敢再住上次住过的酒店,那里有着妈妈的回忆,随便找了一个旅店住下,我要在这里等张首承的消息。 我破产之后,第一站就在a城,在公共汽车上遇到唐宗亮,他把我带到a城郊区的一个废弃的学校里,他的公司就开在那里。我就是从那里出发开始了我的流浪生涯。 当时的朱建峰已经被生活打得遍体鳞伤,匆匆从s城逃出来,带着艾俐资助的两千元钱和她的希望,准备来a城讨一份生活,神奇的是遇到了施工员跑路的唐宗亮,放下所有的一切,接下了施工员的角色,本来准备在a城讨生活的朱建峰被推到了a云高速公路上,神奇地遇上了张伟,他神通广大,居然只用十几万分段承包出所有工程。我意外地被高林截到c城,成了四川投one的法人,发现了多年来投one亏损背后的秘密,找回了几千万的资金,为了保住我背后的计划,我选择离开c城,躲进了d镇张屋,在那里救下了言情,在言情惊人的数据处理能力下,我找到了投one背后的秘密,本来再过一个星期,一切就要翻盘的时候,我却被人绑架到中缅边境,被人剥光了衣服,流落缅甸北部,几经周折逃回了国内。 就在为了生存在昆铭混日子的时候,被两个怪老人的对赌拉进了一个奇怪的局,我瞬间拥有了三千万、一百多亩的土地和一个奇怪的工程。 在回到中国边境的一个叫“风雨镇”的地方,我看到傻姑娘艾俐在综艺节目上向全世界寻找我的下落,我突然原地打了一个喷嚏,我向天空喊道“是谁?”没有想到居然能听到艾俐清脆的声音“是我。”。 当时我很抗拒,以为是我的幻觉,但是在买车的途中听到艾俐的校友在追求她时,我的热血上来了,我知道我这一生离不开这个女孩。我直奔千里,把艾俐接回了云南,慢慢才意识到她正一点一点侵入我的生活,然而很多其他问题并没有解决——如资助我十几万的高悦,如在百京等待的言情,这些像一个个炸弹在后面爆炸。 时间像一个奇怪的绞肉机,无情地拖着我们前行,我见到病态的高悦、突然病倒的言情、被人刺伤的高悦。我痛苦过,自责过,很难说我对她们有没有超出普通朋友的情感,只是当下我认定的是艾俐。 母亲的突然离世我要怎样跟外公外婆说,两位都是八九十岁高龄的人了,会接受得了吗? 在a城的小旅馆里我想了很多,一直失眠。 所以到达朱家庄时,我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全村老小都出动了,他们都在焦急地等着,张首承站在路中央拦住了我的车,我摇下车窗,张首承很焦急地说: “风水先生说不该这时候到,正点到或者推后半小时就好。要不要……” 我说: “按计划吧,时间本来就晚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人生多变 艰难前行 朱家庄的老少都围在我的车子的周围,他们在不停地议论着,似乎并没有放车子进村的意思。 我一看为首的人,我认识,是四叔,那天酒席上认识的。 我下车问怎么回事,一群人围了过来。 四叔说: “万万不能呀,万万不能呀!” 他反反复复地讲着这句话。 “什么万万不能?” 我被他的莫名其妙的话弄懵了。 四叔拉住我,说: “听说这次除了带了你妈妈的骨灰回来,还带来了两个外姓的骨灰回来,要回来一起操办,这是万万不能呀,这样会破坏朱家的风水呀。” “四叔,什么年代了,还讲究什么风水呢?” 我很不开心,没有想到朱家庄的人是这么个态度。 我问张首承: “灵堂准备好了吗?” 张首承说: “都是按你的吩咐办的,本来也是好好的,可是你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他们中间就有人跳出来说是错过了时辰,会对朱家庄时运不利,又有人跳出来说不能让外姓的人进村操办。” 现在该怎么办,这么多人围着,也不能硬闯呀, 我清了清嗓子说: “朱家庄的家人们,尽管我在朱家庄呆得少,可能认不全各位,但是我父亲与各位并不陌生。这次我妈妈突然病逝,我带回来安葬,我想遵从她老人家生前的愿望与我父亲合葬。除此之外,我还带来了言局长夫妻的骨灰,由于没有找到言局长的亲属,他的房产几年没有人打扫过,所以我就把他们的骨灰带到朱家庄来,我相信如果他们在天有灵的话,事隔几年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他们一定会保佑朱家庄老少平安顺遂的。大家行个方便,我不占用任何朱家庄的地方,只是在我家院子里操办几天,不会影响到各位的。” 我说话的过程中,张首承拉着四叔离开了人群,他们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四叔回来后说: “孩子也不容易,前几年子渊走后,他接手了公司,公司又破产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妈妈,妈妈又走了。风水呀,时运呀,的确都是迷信。我们还是散了吧,大家一户出一口去帮帮忙,帮帮孩子吧。” 他的态度的转变,让我很意外,不过也让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车子发动,人们慢慢让出一条路,车子缓缓地前行,终于进了老家别墅的院子里。 院子里被支起两个大棚。一些挽纱、挽联适时挂在两侧,妈妈的照片挂在其中一个棚里,另一个棚里也挂着两张照片,一些祭祀所需的设备或道具摆在正中间,我抱着妈妈的骨灰,言情抱着她父母的骨灰安放在棚里。 第五百三十四章 思绪是影子 是痛是醒是梦 我们的车子刚刚进院子里的时候,在所有的人中我看到了吴子琴和江月娥,她们已经等候在旁边了。 在百京我并没有打算让她们过来的,因为龙渊那边需要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与我们分别后提前飞到了s城。 江月娥说: “我是妈妈的女儿,她下葬的那天怎么可能会少了我呢?” 张首承要先于她们来到s城,所以是张首承在机场接的她们。 就在穿上孝服的那一瞬,我崩溃了,我深刻意识到妈妈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我渐渐理解殡葬业存在的意义——人们需要一个仪式感驱赶掉失去亲人的悲伤,人们可以在这个仪式里尽情地悲伤,肆意地痛苦,把这些悲伤、这些痛苦留在这个仪式里,然后去迎接新的生活。 别墅内外已经做了一些修葺,墙面已经还原成本该有的样子,不用问,这些工作都是妈妈去年完成的,看着这修葺如新的墙面,想像着妈妈她们张罗着修葺的画面,感觉到心里隐隐作痛。 大多数摆件被朱施旺卖掉了,现在只剩下一些底座或放置这些东西的架子,我一直很奇怪当初我为什么会轻信了朱施旺是无心的,还试图原谅他,也许是因为妈妈在场,是因为妈妈首先提出来让他拿出三十万后面就不追究了,也许就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对妈妈情感上有了依赖,有了依靠。 张首承向我介绍说他是大前天的飞机到了s城,前天就开始张罗着一切,还算是顺利,他除了忙着请殡葬公司进场,向朱家庄老少说明此次的情况外。他还了解到言情在s城的几处房产的情况,没有一处是空着的,都在出租,他去了言情父亲被传为凶宅的那栋别墅,里面已经破败不堪,确实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估计是流浪的人钻进去了,具体也无从知晓。 言情还算是平静,她抱着她父母的骨灰进了棚,按照在殡葬公司的法师要求放好,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这与她病倒之前在龙渊风风火火的样子截然不同,像极了刚刚遇到她时的样子,不过,这次我知道她应该没有问题,这才应该是她的样子,同学那么多年,她就是这样,像是一块冰,让我能安静下来的冰。 我不清楚外公在s城做什么,也没有外公的联系方式,就算有也不敢冒然打电话给他,尽管他身体健硕,也怕会有什么不测。艾俐将在今天晚一点去c城,明天她或者能陪着外婆来到s城,后天整个仪式就要结束。除了结束这个仪式之外,可能还会解开很多迷团。 第五百三十五章 一席话引出隐情 两兄弟一丘之貉 院子里很嘈杂,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大声叫喊。 院子里除了那两个由雨布和钢管组成的大棚,还有很多的大方桌、长条凳。从昨天开始这里就开始不间断的流水席,无论是谁,无论与我、与朱家有没有关系,只要他来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好酒好菜招待。 除了追悼会所需的主持人还有道家的法师,这些都是殡葬公司直接安排好的,他们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各种程序。 四叔走到我的身边,说: “孩子,刚刚是叔叔不对,叔叔希望你原谅我。” “四叔,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有话讲开就行。” “朱施旺的哥哥一直在煽动着我,我也是一时糊涂。” “朱施旺的哥哥?” “对,他叫朱施兴。自从去年你妈妈跟朱施旺打官司后,朱家庄老老少少都认识了你家的外婆和你妈妈。其实你妈妈和你外婆在朱家庄老老少少印象是挺好的,这个朱施旺自给你们看家后,突然暴富,大家都感觉到这个人有问题,但是这个朱施旺平时比较跋扈,一般人都不敢惹,所以大家也就不好管,你妈妈的这个官司一打,大家都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只是把这个朱施兴气坏了,这个朱施兴一直都在外地,很少回家,自从朱施旺输了官司之后,这个朱施兴就回到了朱家庄一直在找机会报复你家。” 有点意思,这个朱施兴有点意思。 我说: “这个朱施兴在外面到底是做什么呢?他跟朱施旺的感情很好吗?为什么会这么为他出头?” 四叔想了想,神秘地说: “朱施兴十几岁就不在朱家庄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些什么,我听说呀,只是听说呀,你家很多的东西都在他家里。只是听说,不作数的。” 这倒是一个新消息,我一直以为这些东西被朱施旺卖到了市场上,流入了社会。怪不得朱施旺怎么也说不出这些东西买家,原来是另有隐情。 我笑了笑说: “这件事情就算是真的,我也当不了真,毕竟一点证据没有,不好瞎说的。” 四叔犹豫了好久,说: “去年警方拿着你家监控里拍下的照片每家每户询问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没有人能认出这个人,不过我好像在朱施旺家里见过这个人,当时我去朱施旺家,看到照片上的人开着一辆奔驰离开了,当时也没有在意,最近朱施兴从外地回来我又看到了那辆奔驰,我特地看了一下号牌,我能确定就是那辆车。” 我笑了笑,说: “您确定?号牌确定一样吗?当时你就是匆匆看了一眼号牌,能把所有的字都记住了吗?事隔那么久,你能记得一字不错?” 我知道他的话可能有水份,但是我真的有些信了。 四叔尴尬地笑了笑说; “也不确定,就算是确定也不是证据,那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真切,算了,我去帮忙去了。” 四叔匆匆结束话题,离开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 生死之间的距离 对错两难的选择 ,张首承走到我的身边说: “这个人,就是一个墙头草,刚刚闹得那么凶,两千块立即改变了立场,还好没有其他人再挑事的,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这两天可把我累坏了,这帮老头个个都是人精,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两天辛苦了,我交待的事情都完成了,确实难为你了。” “辛苦倒是其次,我最担心明天晚上一切是不是顺利,搞砸了怎么办呀?” “没事,放手去做吧,这件事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好的,我去三楼看看。” “去吧。” 他去忙了。江月娥、吴子琴此刻好像已经溶入了朱家庄,与来往的朱家庄人们交谈着,商量着后面的事务。 朱家庄的老少们不断地议论着她们,讨论着她们的身份,也在讨论着言情和她的父母。 言情此刻是最不忙的人,她静静地守候在她父母的旁边,这些年她总在失去父母的阴影中没有走出来,我相信是因为缺少了这个仪式,但是真正让她再面对这个仪式时我又不忍心,毕竟已经七年了,这无疑是把她快要好的伤疤揭开,再一点一点地展示出来。 从我们到达小别墅之后,陆续有言情父母的同事过来吊唁,认识不认识的,她都是客客气气地招呼着,迎来送往,周到体面,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就像是一个陀螺,不断地被叫到这里,去到那里,完成各种仪式。 不知不觉天渐渐黑了,夕阳已经落下,已经亮起了灯。我的确有些疲倦,蹲在地上,甚至有些幻觉了。 这个世界上有了生死,人们就造出“鬼”这个生物,造出另一个神秘的世界,所有已故的人都和平安乐地生活在那个世界,而与两个世界沟通的就是法师,他们振振有词,挥舞着手中的拂尘,沟通着生死。 我仿佛看到了妈妈就站在大棚的门前,看着我笑,似乎有话要说,却不想开口。 “峰哥,峰哥!” 我听到艾俐的声音。 我被推了两下,看到艾俐弯着腰盯着我看。 我看着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把头一抬,示意我看向门口。 外婆就站在门口。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音响里还放着葬礼进行曲。 外婆扶着院门,江月娥已经在扶着她了。 外婆艰难地说: “不是说好了吗?不是说要去贵州陪我吗?” 外婆的一句话击中了我的痛点,我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说: “是的,快要好了,我都准备办理出院手续了,我已经计划好怎么送她去贵州了。” 这时江月娥小声问道: “外婆,你没事吧?” 外婆没有回答她。 一步一步,步履艰难地走向我。 我有些怕了,不知道外婆要干什么。 外婆边走边说: “你不是答应我要带她去贵州的吗?是我的错,要什么公司,要什么集团,自己的女儿……” 话音未落,外婆向旁边倒去。 第五百三十七章 一生一世一轮回 半真半假半生缘 一群人立即冲过去扶住外婆,外婆显得极其虚弱,眼睛里没有了神,看不到任何生机。尽管此刻外婆依然穿着得体优雅,尽管此刻外婆依然是风韵犹存,然而我从来没有看到外婆这个样子,哪怕是在c城的龙家老别墅里她被绑着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外婆这样——当时的外婆确实面容憔悴,确实形象狼狈,确实衣着凌乱,但是眼睛里是有光的,这次眼睛里的光是死的,这次眼睛里的光是绝望的,整个人是绝望的。 众人找了一把椅子让外婆坐下,缓了一会儿,外婆说: “你们散了吧,我这个女儿她在生我没有怎么好好对待她,她二十多岁以为她死了,没有想到时隔三十多年还能遇到,本来以为我们一家会在一起生活几年,没有想到她却先走了。你们散了吧,让我陪陪她,我们母女从来没有好好说话,从来没有交流过,这次我要好好跟她聊聊,聊聊她是怎么过的这一生,怎么好好的把自己过没了呢……” 外婆终于绷不住了,大声地哭起来。 几乎在场的人都跟着抽泣起来。 艾俐轻声地问道: “外婆,你没事吧?” 外婆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我当时是蹲在灵堂大门钢管的旁边,外婆坐在灵堂里的椅子上,艾俐静静地陪着外婆,江月娥和吴子琴在一旁站着,不敢靠太近,又不敢走太远。 言情一直在她父母的灵堂里跪着,两个法师在挥舞着他们的法器,不停地口中有词,锣鼓手们则配合着给出相应的节奏,让法师的动作升华到一种新高度。 穿上孝服的言情显得格外地矮小,本来就瘦弱的她此刻格外显得瘦弱,她静静地跪着,从始至终她没有哭过,没有流露出悲伤的情绪,七八年了,也许早已经被伤痛浸泡成了抗体,所以才能如此平静地看待一切。 灵堂之外的几步路的样子一张张方桌摆着,占满了院子,大多数方桌此刻是空着的,只有靠近别墅大门的那个桌上坐着一些人,他们齐刷刷地看着灵堂这边,没有人说话。 还有院门边上的一个方桌上有一个胖子男人正在自顾自地吃着饭,似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在他的眼里只有眼前的美食是他的最爱。 别墅里面在院子里是看不到的,此刻能听到厨房里不断地传来各种炊具发出的声音,显然此刻正在做晚餐。 外婆在灵堂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她始终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似乎是在用心灵与妈妈沟通着。 沟通着什么呢? 妈妈会不会问外婆当初为什么不帮她一起争取跟爸爸结婚,为什么会跟着外公一起反对这桩婚姻?为什么奉子成婚在社会上是多么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外公眼里就是奇耻大辱呢? 外婆有没有问过妈妈在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有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我们?有没有问过她这一生里有过哪些幸福时光?有没有问过妈妈她恨不恨外公外婆? 艾俐最终说服了外婆让她陪着去s城医院去做一些检查,所以最后艾俐和小江开着小七带着外婆走了。 这天晚上的仪式忙到很晚,言情父母与我妈妈的仪式是同一班人马,先给言情父母做,再给我妈妈做,所以言情先于我回去休息了,我的妈妈的仪式完成已经凌晨了,我完成仪式往别墅里走时,突然听到院子里什么东西发出“啪”的一声响,我回头一看,大吃一惊。 第五百三十八章 一生未尽孝 一生未得愿 顺着响声,我看到一个黑影向院门方向走去,我追上去一看,原来是刚刚在这桌吃饭的那个胖子正向外走,他可能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所以发出了声音。 我大声问他: “你是干什么的?”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开了,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正在收拾东西的法师和锣鼓手们也听到了动静,正看着我,刚刚的一切他们应该是看见了。 其中一个人说: “这个人从我们进场他就天天在这里,天天就坐在门口的那桌上,吃喝之外,不跟任何人交流,好几天了。” “流水席不是昨天才开始吗?” “对,但是之前我们自己人也要吃喝呀。” 他们收拾完都走了。 看着两个空无一人的灵堂,我心里也有些发悚,但是突然想到这是妈妈在这里最后的两天了,我应该要好好陪着她,于是找两条长凳拼在一起,放在妈妈旁边,躺在上面,准备在这里休息。 凳子拼在一起确实有点硬,这如果是破产之前有人让我这么睡,我一定要问候他全家,现在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并不觉得委屈了。夜深了,大家都休息了,不想影响到其他人,就这样躺着,也慢慢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推醒,灵堂之内多了几个人。 我仔细一看,推我的应该是艾俐,江月娥正扶着外婆,外公在外婆的另一侧。 我连忙起身,外婆问道: “孩子你就这样睡在这里,不冷吗?” 确实有点,也许在缅北那段经历的原因吧,我居然睡得挺香的。 我说: “还好,有妈妈陪着,不冷。” 外公看了看灵堂内的一切,良久,走到妈妈旁边,轻轻摸着骨灰盒,说: “孩子,是我对不起你,其实朱子渊挺好的,其实你们都挺不错的,只是我对你们要求太高了,他已经是整个研究所最厉害的专家了,拥有了自己的实验室,而你在我心中一直……一直是要打造出一个女将军的,至少不会只是一个七连的通信兵,是我不甘——就是因为一个未婚先孕,葬送你们的大好前程。没有想到把你都逼疯了,朱子渊那几年为了赚钱几乎把他所有的技术都转化成了赚钱的工具,由一个很好的科学家变成了一个为了钱出卖一切的商人。其实我不是没有后悔过,我也曾经派人去找过你,但是找到的却是你难产的消息。最终因为可怕的面子放弃了找朱子渊问问清楚,这样一错过就是三十几年,你说来c城跟我们住,我跟你妈妈兴奋了好几天。可是你怎么就突然走了呢?没有想到你这一走,我们连见你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外公高大魁梧的身材颤抖着,他双手捂住自己面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外婆此刻脸上多了几份恨意,她说: “你放心地走吧,我知道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只要有我在,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第五百三十九章 白发送黑发人 故事中有事故 夜无比的寂静,外婆的这句话似乎是划破这夜空的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外公突然冲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衣领,说: “你凭什么不通知我和你外婆擅自把你妈妈的遗体火化了,你有什么权利?你知道吗?你剥夺了一个父亲看女儿最后一面的权利,如果没有你,你父亲应该是一名资深的电磁专家,一名科学家,你妈妈应该是一名高级军官,就是因为有了你,一切都变了,都变了!” 外公的突然发难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后退两步被身后的凳子拌了一下,跌跌撞撞,连带着外公险些摔倒,幸好被我身后的钢管挡了一下,稳住了身形。 外公被我这一带,一个没有站稳,向一旁倒去,我连忙拉住他,外公才稳住了身形。 外婆冷笑道: “你还真没枉称‘火药桶将军’,一直就是这样冲动,武断。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上将军的,当初就是你无端的迁怒,才葬送了两个孩子的婚姻的,说到底都是我们咎由自取。放开孩子吧,他是最无辜的,一切都是造孽呀。” 外公缓缓松开我,依在灵堂门口一言不发。 灵堂昏暗的灯下外公更显苍老了,他年近耄耋,戎马一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坎坷,经历了多少风雨。 外婆拉着外公向外走去,我追上去问道: “外婆,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谁?” 外婆似乎是听到了,也似乎是没有听到,直径走出院门,一辆军用吉普停在门口,他们头也没有回,上了车,车子发动,车灯划出一条长长的红线,消失在山林之中。 我突然想起来外婆用生命保护的铁片还在我身上,没有来得及还给他们,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会重逢,再会是什么情景下呢? 艾俐默默地再找了两张条凳拼在一起,在妈妈的另一侧。 这两个灵堂的布置大致相同,一段白色的绸缎横向将灵堂分成两个区域,白色绸缎两侧都留有空,提供人们进出,正中的上方挂着妈妈的遗像,遗像下方是一个“奠”字,两侧是挽联,一些白色菊花映衬在两侧。 供桌就放在白色绸缎正中,同样有白色的绸缎铺在上面,正中是牌位,还放置了一个电子蜡烛,一个香炉和一些鲜花水果、祭品。 供桌的下方是几个供跪拜的跪垫。 一些法器和仪式需要的东西放在两侧。 白色绸缎后面就是安放妈妈遗骨的地方,在一大堆鲜菊花中间。 艾俐躺在她拼好的条凳上,看着我这边。 我问: “你送外婆去检查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能跟我好好讲讲吗?” 艾俐说: “事情比我们想像的可能要复杂。c城的事情我们不要管了好吗,我们专心把自己的工程弄好。” 我感到有些不妙,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第五百四十章 局中人闲聊局中事 情里头理不清情理事 艾俐思索了一下,没有说话,翻过身去,平躺着,一言不发。 我说: “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只有你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我才能准确地预测未来的事情的发生,才能更从容地面对。” 艾俐说: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是预感到c城龙家的事情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得多,我们亲眼见到外婆被绑在那张椅子上的情景,就能解释伯母病得那么重他们都没有抽出时间来看望伯母,就能解释为什么突然要你去c城帮他们的原因。这一切都缘于龙家内部的斗争,我甚至在想这就是针对你设的一个局,只是这个局被婚礼现场高悦被刺所破坏,被费解助力迅速救出外婆所破坏。我们这次能幸运地逃离,下次呢?也许就是生死了。” 看不到艾俐的表情,但我能理解她的焦虑,其实我们已经在局中,想抽身离开谈何容易。 我宽慰地说道: “哪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哪有那么多的生死局,也许只是巧合罢了,还是聊聊今天你们去医院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遇到了外公的?” 艾俐说: “外婆说费解可能会以危险驾驶罪判刑,可能要判六个月的拘役。” 对于这个消息其实我是有预感的,就在c城下车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费解将来可能会有很多的麻烦。 我说: “外婆认识费解吗?她怎么跟你说的。” 艾俐说: “她并不认识费解,但是网络上有人拍到我们离开费解的出租车时的画面,所以被外婆注意到了。我从昆铭直接飞到c城。直扑饮龙大厦,外婆刚从c城刑警大队回到饮龙大厦,一堆事要忙。几经周折,我见到了外婆,我骗她说伯母又在s城发病了,她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没有再追问,直接让人订机票。就这样后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昆铭那边还好吧?” 我一直被一些坏消息包裹着,极需要一个好消息,昆铭那边一直在稳定进行,我相信那边一定会出现好消息。 艾俐叹了一口气,缓了一下,说: “明天正式开始谈判,准备上还算是充分,但是你说好的给我一个详尽的设计稿,不说设计稿,就连你的基本理念我都不知道,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主攻方向在哪里……让他们先谈着吧。”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设计稿的事情早抛到脑后去了。 “那他们怎么谈?这样胜算有多少?” 艾俐没有回答我,其实她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做了自己的事。 一场重要的战役,主将不在该是怎么办? 我说: “看看最早的一班飞机去昆铭的是什么时候,你回昆铭吧,没有你,他们怎么弄?” 艾俐说: “你还关心谈判?,我以为你早把这事给忘了!” 艾俐的语气充满了埋怨。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让你承担太多的事情。” 艾俐说: “不用道歉,其实你没有错,只是我们都被拖进了一个又一个旋涡,都在疲于奔命,不怪你。” 我突然想起来,说了这么久,艾俐始终没有告诉我她带外婆去s城医院所发生的事情,难道艾俐在故意避而不谈? 我说: “我刚刚一直在问你跟外婆去s城医院的经过,你好像没有告诉我。” 艾俐笑道: “我以为你忘了。好吧,既然你问我就详细地讲给你听。”艾俐思索了一下,没有说话,翻过身去,平躺着,一言不发。 我说: “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只有你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我才能准确地预测未来的事情的发生,才能更从容地面对。” 艾俐说: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是预感到c城龙家的事情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得多,我们亲眼见到外婆被绑在那张椅子上的情景,就能解释伯母病得那么重他们都没有抽出时间来看望伯母,就能解释为什么突然要你去c城帮他们的原因。这一切都缘于龙家内部的斗争,我甚至在想这就是针对你设的一个局,只是这个局被婚礼现场高悦被刺所破坏,被费解助力迅速救出外婆所破坏。我们这次能幸运地逃离,下次呢?也许就是生死了。” 看不到艾俐的表情,但我能理解她的焦虑,其实我们已经在局中,想抽身离开谈何容易。 我宽慰地说道: “哪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哪有那么多的生死局,也许只是巧合罢了,还是聊聊今天你们去医院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遇到了外公的?” 艾俐说: “外婆说费解可能会以危险驾驶罪判刑,可能要判六个月的拘役。” 对于这个消息其实我是有预感的,就在c城下车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费解将来可能会有很多的麻烦。 我说: “外婆认识费解吗?她怎么跟你说的。” 艾俐说: “她并不认识费解,但是网络上有人拍到我们离开费解的出租车时的画面,所以被外婆注意到了。我从昆铭直接飞到c城。直扑饮龙大厦,外婆刚从c城刑警大队回到饮龙大厦,一堆事要忙。几经周折,我见到了外婆,我骗她说伯母又在s城发病了,她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没有再追问,直接让人订机票。就这样后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昆铭那边还好吧?” 我一直被一些坏消息包裹着,极需要一个好消息,昆铭那边一直在稳定进行,我相信那边一定会出现好消息。 艾俐叹了一口气,缓了一下,说: “明天正式开始谈判,准备上还算是充分,但是你说好的给我一个详尽的设计稿,不说设计稿,就连你的基本理念我都不知道,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主攻方向在哪里……让他们先谈着吧。”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设计稿的事情早抛到脑后去了。 “那他们怎么谈?这样胜算有多少?” 艾俐没有回答我,其实她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做了自己的事。 一场重要的战役,主将不在该是怎么办? 我说: “看看最早的一班飞机去昆铭的是什么时候,你回昆铭吧,没有你,他们怎么弄?” 艾俐说: “你还关心谈判?,我以为你早把这事给忘了!” 艾俐的语气充满了埋怨。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让你承担太多的事情。” 艾俐说: “不用道歉,其实你没有错,只是我们都被拖进了一个又一个旋涡,都在疲于奔命,不怪你。” 我突然想起来,说了这么久,艾俐始终没有告诉我她带外婆去s城医院所发生的事情,难道艾俐在故意避而不谈? 我说: “我刚刚一直在问你跟外婆去s城医院的经过,你好像没有告诉我。” 艾俐笑道: “我以为你忘了。好吧,既然你问我就详细地讲给你听。” 第五百四十一章 外婆进山寻夫 艾俐不提小江 “行,讲吧。” 我坐在自己这边的凳子上,看着对面的艾俐。 艾俐翻了个身,朝向我,问道: “你身边这么多的美女,你觉得哪个最漂亮?” 没有想到她突然丢出来这么一个问题,这答不好可是要送命的呀,我拒绝回答,说: “不是说详细讲给我听外婆和你们去医院的经过吗?” “快说,快说,把这个问题回答了,我就讲给你听。”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如果答案是她自己,她一定说我敷衍,尽捡她好听的话说,虚伪不真实;如果答案是她之外的人,她一定很生气,说我心里眼里都是别人,这就是丢给我一个炸弹,我该如何接招? 艾俐见我没有说话,生气道: “我就知道,你心中最漂亮的女孩不是我。” 艾俐的这句话明显是生气了,我连忙说: “外婆!外婆,我认为最漂亮的女人是外婆,就算是我们见过她最狼狈的样子,依然不能掩盖她是一个美女。” 艾俐缓和了好多,沉吟一下说: “滑头,你这个答案我竟然无法反驳。我敲定个范围——高家姐妹、言情、吴子琴、江月娥还有我。这几个中间挑一个最漂亮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江月娥不是跟她一起陪外婆去的s城医院吗,她们应该是一起回来的,怎么没有看到她呢? 我问: “小江呢?你们不是一同去的吗?” “外婆让她去帮她办一件事情去了,天亮之前可能回来。” “办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嘛?” 艾俐坐起来,说: “我们到了s城医院,医生根据外婆的情况开了一些检查,外婆本来一直配合着做检查,正在拍着片呢,突然中止了检查,让我们带她去一个地方,地名也不告诉我,也不让我们开导航,开始的道路还行,七转八绕进了山里,在山里走了很长一段路,前面实在没有路了,我们把车子放在路边又走了一段路,没有想到的是这山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小镇,繁华程度堪比一个小城市,酒店、饭馆、娱乐场所一应俱全,而且街上还都是人,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人。 外婆在小镇的尽头找到一个酒店进去,在一个房间门口停留了很久。 最后房门开了,外公从里面走出来。 外婆一见到外公就哭了出来,真的是一瞬间的崩溃。 外婆抱着外公一个劲地哭。 外公倍感意外,看到了我们,似乎明白了。 她问江月娥: ‘你干妈出事了?’ 江月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眼睛里含着泪水,欲言又止。 外公也没有等她的答案,对外婆说: ‘哭有用吗?哭有用吗?不要哭!不要哭……’ 外公自己吼着外婆不要哭,自己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掉。 就这样,我跟着外公外婆来到这里,后面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问道: “那江月娥呢?你怎么只字不提江月娥哪里去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生死之间 爱恨情仇 艾俐站起来,从她那边走过来,绕过围绕着妈妈的灵柩,走到我的面前,蹲下,问道: “是不是你眼中最漂亮的是江月娥?我看你这眼光不行,江月娥虽然比高家姐妹年轻一点,但是高家姐妹气质和颜值都不输江月娥。” 她这点小心思真的是够够的了,就是想让我夸她在气质和颜值上都不会输给高家姐妹。 我偏偏要吊吊她的胃口,问道: “你觉得那高家姐妹中,哪一个更漂亮?” 艾俐叹了口气说: “高家人可能这辈子都恨死你了,这次高悦恐怕很难度过这次难关了,外婆已经找了二三十位全国最顶尖的专家去了c城,各种先进的设备药品都源源不断地运进c城,做了大大小小的手术十几次,但是所有的专家都说希望很渺茫,尽人事以听天命吧。” “会有生命危险吗?” 艾俐没有回答我,也许是答案太明显,她不好回答;也许是答案太过扑朔迷离,她不好回答。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呆着,谁也没有开口,艾俐带来的高悦的消息其实我已经有了一些心里准备,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确实很难去接受,我甚至在想我应该是被刺伤的那个,我应该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这样我会心安理得一点,我会活得泰然一点。 高悦的刺伤无疑加重了我与高家的隔阂,现在不重视,将来一定是一个雷。 艾俐又说: “娄医生也被邀请去了c城,我联系了他,他的说法跟外婆的说法差不多,他甚至说高悦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只要是停药了,高悦随时可能会走。” 我大吼道: “那就不停药呀!” 艾俐似乎被吓了一跳,防御性的身体后撤了一下,说: “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娄医生说药只能在消耗她自身,痛苦的是她,最后还是很难……” 我们都沉默了,怎么才能接受这个现实呢?她那么年轻,本该有大好的前途,本该有享受不完的幸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想到一个问题,刚刚的问题是江月娥去哪里了,怎么被带到高悦的事情上来了,江月娥难道也出事了? 我直愣愣地看向艾俐。 艾俐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她说: “小江姐她没事,我们下山是乘坐外公的吉普车通过一个专用的隧道下山的,所以又绕回到原来的路上找到小七,外婆突然想起来让小江姐开着小七带一样东西去a城,明天早上可能就回来了。” “带东西去a城?外婆在a城有认识的人吗?带的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封信,外婆把小江拉到一边交待的,具体情况只有等小江姐回来后才知道。” 等明天吧,问问江月娥吧。 气氛进入了沉默时刻,找点话题吧。 s城的后半夜的室外确实有点冷,我说: “你别在这里蹲着了,进去睡吧。” 艾俐说: “我要陪着你为伯母守灵,至少今夜一定守完,明天早上飞昆铭。” “守灵?” “你不是在守灵吗?” “不是呀,我只是感觉到妈妈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人陪,所以就留下来陪一陪她,这是我能陪她的最后几天了。” 艾俐站起来,坐在我的并排,揉着自己的腿,说: “这也许是守灵最初的含义吧,虽然你不知道什么叫守灵,你这么做了,你是真正的孝子。敬佩,敬佩。其实民间有守灵一说,传说逝者会在死后回家探望,所以子女要在灵堂里等待灵魂的归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从别墅里出来向灵堂这边走来。 第五百四十三章 黑夜人影现 树下赏月影 我立即站起来从灵堂里走出去,一看,认识,原来是郭林和蓝梅。 此刻她们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都还戴着一顶黑帽子,猫着腰从小别墅里出来,怪不得显得有些行迹可疑。 她们看到我也吓了一跳,说: “人吓人,吓死人,你半夜三更从灵堂里出来,成心的吗?” 艾俐从我的身后探出一半个脑袋出来,问: “她们是谁?” 这无疑是给了郭林她们二次惊吓,只是她们有着惊人的职业素养,就算是受了惊吓,也没有半点惊慌的样子,郭林说: “你是谁?幸亏我们胆子大,不然要被你吓‘死’!” 我说: “对不起,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这女朋友艾俐。这两位可厉害了,她们是电子犯罪刑侦方面的专家,善长破获利用高科技方面杀人或者其他行为的犯罪的案件,上面da大厦的一些奇怪的声音就是她们铲除的。” 艾俐从我身后绕过来,跟她们一一握手,说: “辛苦你们了。峰哥已经把你们神奇的事迹跟我讲了,你们真的太神了。” “呵呵,也没有那么神,平常操作。” 我问她们: “准备得如何?明天就要看你们的了。” “不是明天,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了。放心,你等着我们的消息吧。要不你们先回避一下,我们要布置点东西。” 我和艾俐走出院子,今晚的朱家庄居然还有星辰,还有一丝弯月。 艾俐说: “被记者追着跑的那晚的月色没有今天的好,你看这点点点星辰。” 我说: “我以为你会问她们为什么会出现,你一点也不好奇吗?” 艾俐说: “其实我比较喜欢那晚的月色,今天虽然有星星和月亮,我总感觉它们是多余的。那天没有星星和月亮,但是有着我们的记忆。” 我说: “也许在我的意识里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是常态,而这星星和月亮的晚上却是稀缺。” 艾俐没有再说话,她拉着我在一棵树下坐下,我们相互依靠,欣赏着月色,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 第二天我独自在树下醒来,脚已经麻了,缓了半天才有点劲,艾俐哪里去了? 张首承开着一辆小车停在我的身边说: “我已经把你的女朋友送去机场了,她让我转告你静观其变,不变应万变。” 我问: “现在几点了?都准备好了吗?” 就在这时从小路上飞驰过来一辆红色的小车。 第五百四十四章 清晨客人造访 教授千里赴约 我跟张首承正在院子门口说话,一辆红色的小车飞驰而来,直接开到了院子门口,车子停住,从车上走下来几个人。 每个人都认识,他们是言情原来的公司同事们——任欣、杨教授、何东、蒋丽。 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来,但是没有想到他们来得这么早。 我迎上去一一与他们握手。 杨教授说: “节哀顺变!节哀顺变。我们到达s城才知道您的母亲大人仙去了,与言总父母在同一个地方操办。所以特地来吊唁。” “谢谢。谢谢。有没有接到言情发给你们的邀请函?” “收到了,所以我们几个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下,让我们几个做一个代表,毕竟百京离这里一千多公里。” “是呀,这么多年了,你们接到了邀请函还能来,真的是有情有义。言情见到你们一定会开心的。” 杨教授思考了一下,说: “也是因为有一点事情……言总在吗?” “哦,她应该在屋里,这里风也挺大的,进屋聊吧。” 红色的小车在他们付完钱之后就离开了,张首承把车子停在院外的空地上。我问张首承: “你这车子哪里来的?” “哦,租的。这几天进出城的次数比较多,租了两辆车,这是其中的一辆。” “小七呢?” “哦,昨天你女朋友她们开出去后还没有回来。跟她一起的小江姑娘也没有回来。” 我笑道: “我女朋友可是我们的资方,我们现在所花的钱都是她的,所以见到我女朋友要客气一点。” 张首承听到我这么一说一脸惊愕的表情,说: “看不出来,这么年轻居然这么有实力。” 我没有回答他,带着杨教授他们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几个人在活动了,流动酒席的人在院子的一角支了一个地方露天放着一些设备,这些天的流水席基本上是这里做出的,吴子琴跟着流动酒席的人忙着做早餐,她正在煎蛋。 我说: “忙什么呢,你看谁来了?” 吴子琴眼睛盯着她的煎蛋说: “言姐想吃煎蛋,所以……” 她转头看到了杨教授他们,关掉火,放下手中的锅铲,跑到我们这边说: “杨教授好,任姐好,何总、蒋姐好。先进屋吧,言姐还在楼上。” 杨教授看了看吴子琴笑道: “没看出来,小吴现在跟言情在龙渊锻炼出来了,气质、形象都进步了。” 吴子琴笑道: “谢谢,你们怎么这么早呀?” 任欣说: “我们昨晚就到了,在我家休息了一晚,今天叫了一个专车过来,可能来得太早了。有点唐突了。” 吴子琴说: “不唐突,不唐突。昨天言姐一个人在灵堂守着,我又被各种事情拖着,今天你们来了,正好可以陪陪言姐。” 蒋丽问道: “言总呢?” 就在说话之间,言情从屋内走了出来。 第五百四十五章 言情遇到老同事 我又遇到老熟人 穿着孝衣的言情格外显得瘦弱,她刚从屋内走出来,似乎是无意中看到了走进院子里的杨教授他们。愣在原地,说: “杨教授,你们怎么突然就来了。” 杨教授被她的话问住了,说: “听说伯父伯母就要入土为安,所以过来吊唁一下。原公司的员工都收到了你的邀请函,但是毕竟百京离s城有一千多公里,所以我们开会商量了一下,派我们几个代表来了。” 言情说: “谢谢!谢谢你们能来!哪敢劳烦所有的同事都来,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言情的眼睛看向我似乎在问——是你搞的鬼吗? 是的,这一切都是我跟张首承在百京就策划好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妈妈发生了意外,扰乱了我的思绪,我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忘了把这一切都告诉言情。 言情与他们一一握手、拥抱,寒暄着。 任欣在印象中她是一个微胖的高个子女孩,戴着一副银边眼镜。今天所看到的任欣是披肩长发,今天没有了眼镜,略有点淡妆,比起之前似乎气质上、颜值都有很大的提升。 蒋丽相对于任欣要逊色一些,个头、颜值都被任欣压着一头,化了很浓的妆。她此刻正依靠在何东身边。 何东其实挺帅的,小别墅一大堆在一起,并没有怎么关注他,她的个头差不多与我的个头相似,没有一米八,也差不了太多,浓眉大眼的,身形也保持得不错,应该是迷死人的那种男子吧。 杨教授正在跟言情小声说话,这个中年男人这两年应该是混得挺不错的,又胖了许多,脸色更加红润了。 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我连忙出去,又来了一辆红色的小汽车,停在刚刚那辆车停过的位置。 这又会是谁呢? 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人——花荣、花慧琴。 与这两个人分开的时间应该是最短的,却是变化最大的——花荣已经满头银发了,皱纹也多了许多,衣着也没有了以前那样的讲究,甚至有些破旧;旁边的花慧琴已经落发了,穿着一身尼姑的居士服,显得格外的恬静、优雅,她肩头还挎着一个布袋,里面似乎装了不少的东西,鼓鼓囊囊的。 我们在原地几分钟没有说话。 吴子琴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说: “来者都是客,两位请到里面去吧。” 花荣没有理会她,问我: “你妈妈真的走了?” 我点点头。 花荣声音颤抖着,问: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我苦笑道: “迟了,人已经火化了。” 花荣停顿了一下,说: “哦……,这辈子的缘分就到这里了。我们可以去吊唁一下吗?” 我说: “不知道我妈妈想不想见你。要不,我去帮你问问?” 花荣迟疑道: “怎么问?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进去?” 我没有回答他。 花荣恳求道: “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第五百四十六章 生死不见 生死不见 我苦笑道: “你制造的那场爆炸,差一点要了我父亲的命,直接毁掉了我父亲的事业。你妹妹更过分,她在我妈妈的药品中混入毒品,让我妈妈被误诊为燥狂症,又联合不良医生折磨我妈妈二三十年。我父亲曾经为我的妈妈准备了婚房,而这个婚房就是因为你的妹妹,一锁就是三十多年,从来没有等到该有的主人住进去。我让你们进,你们有脸进吗?” 花荣愣在原地没有开口,我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花荣突然开口: “其实我在四五岁左右就认识了你母亲,当时我的父亲是参谋,而你外公是副师长,因为我们父亲的原因,我跟你妈妈常常在一起玩耍,当时还有一个马尚的家伙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们。直到我九岁时因为父亲调离,我与你妈妈分离了十几年,直到我成为了军区医院的医生,兼职你外公的私人医生,再次遇到了你妈妈。也就在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好朋友朱子渊竟然是你妈妈的男朋友。而我的妹妹还在闺中苦苦等着他。 当时我的心情是很复杂的,自从与你妈妈分别之后,我一直单相思着你妈妈,小的时候曾经问过你妈妈认为什么样的男人最帅、最值得她信任,她回答说是医生。 我本科跟你父亲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电磁技术研发与应用专业,我们在同一个宿舍,而且是上下铺,所以我与你父亲成了朋友,成了知己。你父亲毕业之后下到连队去了,而我却放弃了前面的所学,转去学医学,本来是五年要完成的学业,我三年就完成了,没有想到的是再次见到你妈妈时,她竟然是我的好朋友朱子渊的女朋友,而我的努力成了一个笑话。 我的父亲曾经找你外公提过亲,你的外公也很喜欢我,而我选择了退缩,我知道她的心里只有你爸爸,所以与我们军区医院一名同事结了婚,但是心里总有一个位置是留给你妈妈的。” 我怒道: “我妈妈从来没有提起过你,她提过她小时候有一个小跟班叫马尚,根本就没有提到过你。就算你们从小认识,就算你对我妈妈有感情,这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其实你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我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把你送你大牢。你有什么理由在这里提感情?你从小与我妈妈认识,你从小就恋着我妈妈又能怎样?我妈妈爱的是我父亲,她没有正眼看过你,你讲这些有什么意义?我妈妈曾经就跟你讲过生死不见,你又何必苦苦相求呢?” 这时花慧琴说: “贫尼已经遁入空门,过往之事是对是错已经过去,我带来做道场的法器,只求为你妈妈超度。” 我苦笑了,大声说道: “你超度?你来超度我妈妈,这莫不是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一句遁入空门就把之前所有犯过的错误掩盖住了,你们请回吧,我妈妈已经划定了界限——生死不见,就是要生死不见!” 空气凝结住了,没有一个人再说话。今天我就是不能让他们进入,我要守住我妈妈最后一点尊严。 第五百四十七章 冤家路窄 龙爷显身 屋内的人陆续过来围观,我不想再跟他们纠缠,我准备转身往回走,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我扭头一看,原来是花荣猛然跪地的声音。 他跪在地上说: “谁能保证一生没有对不起别人,谁能保证一生没有做过错事。你只记得我的错,你妈妈在十三院的时候不是我动用所有的关系把百京几乎所有的专家会聚在十三院,你妈妈能顺利地走出十三院吗?不错,我是有过错,我今天回去就去自首,我做过的错事我去面对,只要你让我最后跟你的妈妈好好告一个别。” 花荣声泪俱下,样子也着实可怜,我正犹豫怎么回答他,突然十几辆黑色轿车飞速驶来,把小别墅这条小路塞得满满当当的,车子同一时间停下,同一时间车门打开,同一时间里面出来青一色的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这阵势只有在警匪片里看到过黑老大的出场,现实生活中第一次见。 我向旁边的张首承使了一个眼色,张首承迅速离开了。 这些人迅速小跑到小院附近,分两列站定。 第二辆车后座车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一米九几,大长脸,面色红润。 我愣住了,这张脸我临摹了数千回,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自从我第一次见到这张脸,就深深地刻在我大脑里。 我浑身肌肉都紧张起来——这就是龙爷。 他缓缓地迈着方步,慢慢向院子里走,似乎把我当作了空气,直接向里走。 我挡在他的面前,说: “留步,此处不欢迎你。” 他停住,看看我,问道: “你是谁?敢挡我的路?” 我笑道: “你是谁?我为什么不敢挡你的路?这是我家,不欢迎你。” 那个龙爷哈哈大笑,说: “我来拜祭我姐姐,谁敢挡我?” 我冷笑了两声,说: “这里没有你姐姐,你走吧。” 我不知道这个龙爷要拜祭的是言局长夫妇还是我妈妈,反正我不能轻易让他们进。 龙爷仰天长笑,说: “小子,我是你舅舅,你妈妈的弟弟,你敢挡我?你眼里有没有你外公,有没有你妈妈?” 我一愣,说: “你一直就认识我?你知道我是谁?缅甸丛林里是不是你?” 龙爷上下打量我一下,说: “不知道你说什么,告诉你,你今天让我进也罢,不让我进我也要进。看你怎么拦得住我。” 我逼问道: “你是不是那个龙爷?” 龙爷后退半步,停顿了一下,说: “不错,我是姓龙,在云南姓龙的很多,叫龙爷的也很多,请问你说的那个龙爷什么长相,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我总有一天会亲手送你进公安局,为落霞申冤。” “行,我等着这一天,小子今天恐怕让你失望了,我就要进去,看看你能拦得住吗?” 这时几名大汉冲上来挡在我的面前。 龙爷笑道: “自不量力!” 他正要向院里走,突然远方传来警笛声,几辆警车急驰而来。 第五百四十八章 对峙院门口 事态难掌控 龙爷正要往里闯,几辆警车突然赶到,数了数,一共来了三辆警车,陆风从警车上跳下来,接着其他的警官也陆续下了车,十几个人穿过两列的“黑衣人”,迅速来到我们的面前,挡在我面前的大汉很自然地站到一旁去了。 陆风笑道: “朱总,你搞这么大的阵仗欢迎我,未免有点受不起呀。” 他边说边扫视着所有的人。 我说: “陆警官,我报警——有人私闯民宅,而且是聚众私闯民宅。” 陆风环视四周,问道: “哦,是吗?法治时代还有人敢私闯民宅?” 龙爷皮笑肉不笑地说: “警官,我来祭拜我姐姐,我这外甥他把我挡在门外,不让我进去。” 陆风这才正眼看向龙爷,说: “你就是朱总举报要闯入他家的人?身份证能不能出示一下。” 龙爷眼睛瞪得溜圆,眉头皱起,缓缓地说: “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身份证给你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吴!” 有一个小伙子去车上拿出一个包,跑过来,把包递向龙爷。 龙爷眼睛一瞪,那个小伙子立即缩回伸出的包,打开,在包里找到身份证递向龙爷。 龙爷眼睛一挑,没有伸手去接。那个小伙子把身份证直接交给了陆风。 陆风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说: “龙虎,云南利江人。这名字很大气呀,又是龙,又是虎的。” 陆风调侃起龙爷的名字,有一种戏谑的味道。 陆风并没有把身份证还给龙虎,而是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 我听到龙虎这个名字,感觉这个名字在哪里听到过,对了,妈妈与外公在大众旅馆二楼见面的那天他们提起过。当时外公就是因为这个人突然离开了。 龙虎脸色十分难看,他说: “警官,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陆风大声说: “不急,把所有人员的身份证都登记一下。” 陆风对龙虎笑了笑,说: “例行公事,人家报案我们必须按照程序来,稍安勿躁。” 几名干警忙着给其他人做登记,我们几个人都静静地站着,都没有说话。 在场只有干警登记询问的声音,没有任何人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村里来帮忙的人,看热闹的人,殡葬公司的人纷纷来到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登记进行很缓慢,看得出来干警们在故意拖延时间。 小路上又出现了一辆轿车和一辆军用吉普,因为车子较多,他们停的地方太远。 小车上的人下来后,纷纷围到吉普车旁边,他们打开吉普车的门,从吉普车上下来几个人。 看不清他们的面貌,从身形上看得出吉普车上下来的人中有外公和外婆。 不敢怠慢,我一路小跑过去。 这些人中有三个人我认识,一个是陆市长,另外两个人是外公外婆。 第五百四十九章 死者为大 恩怨搁置 他们一行人迎面向我这边走来,与我打了一个照面,并没有停留,继续向前。 我只好跟在后面,外公外婆停在院门口,此时龙虎早已退到一旁。 外公并没有特别注意龙虎。他站定,环视一下四周,说: “今天是我女儿在家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出门。死者为大,所有前来祭奠的人、所有来的人,进了这个院门的,恩怨都放在一边,有酒有肉,好生招待。出了院门,有冤的申冤,有仇的报仇。我不过问。” 外公说完迈步进了院门,外婆紧跟其后。 陆市长一行也跟着进了院子。 陆风示意干警们停止手上的工作,收队离开,他自己带着两民干警进了院子。 龙虎停在原地几分钟,看着陆风他们进了院子,示意手下人,只留下五六个人跟他进了院子,其他人开着车纷纷离开。 跪在地上的花荣站了起来,扶着花慧琴进了院子。 前来帮忙的、殡葬公司的、各种人员纷纷也走了进去。 一时间,院门口人员少了很多,门口显得空荡了很多。 外公一句死者为大,放过了所有的恩怨,放进了所有的人,不容我想得通想不通,所有的人都进去了。 想想这两位老人也不容易,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女儿二十多岁就断了联系,甚至一度认为已经阴阳两隔了,本以为这次能全家聚在一起生活几年,偏偏造化弄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却等来了女儿离世的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是人间的一大悲事,却又掺杂着许多家族恩怨。也罢,死者为大,这次就信外公的吧,只是这几班人马夹杂在一起,恐怕又生变故。 再次进到院内,已经有人安排了酒席,龙虎一帮人在靠近院门的那一桌,这一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他们正在喝酒行令,他们的动静几乎掩盖了在场所有人的声音。 花荣此刻跪在妈妈灵堂的香案前,他的妹妹花慧琴,此刻应该称她为“落尘师太”比较合适。此刻她坐在香案边,正在专心地敲着木鱼,口中不停地振振有词: “……娑婆诃。摩啰那啰。娑婆诃。……” 似乎是无人之境。 我劝自己格局打开,这个花慧琴也是为了我父亲发过疯的女人,无论怎么样她也是一个可悲的人,一生都生活在自己编织的局里,害人害己。 其实在她身上有很多疑问——她的毒品从哪里来的?她做的这一切背后有没有人在支持? 外公外婆都在这院子里,陆市长也不在,陆风带着两名干警闲坐在一个空桌上。 我正准备上前跟他们聊两句,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大吼道: “滚!我们老大坐在这里,你居然直接就坐上来?” 我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昨晚那个胖子正拿着一碗稀饭几个包子在院门那桌前,龙虎的手下正在呵斥他。 那个胖子全身僵硬,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第五百五十章 群雄聚集 各显神通 张首承正在跟殡葬公司的法师聊天,也注意到了这个突发情况,他立即走到胖子身边说: “朋友,空桌有的是,何必坐在他们一张桌子上呢?” 胖子看都不看张首承,走到龙虎旁边,俯下身子,小声跟龙虎讲了一句话,然后直起身体,一副得意的样子,等待龙虎的反应。 龙虎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放下筷子,对张首承说: “朋友,找人帮忙把我们的酒菜挪到上面那张桌上去,这位朋友执意要坐这里,何不成人之美呢。” 他的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甚至龙虎的那些手下几乎都惊掉了下巴。 张首承连忙叫来几个人帮忙把他桌上的酒菜搬到另一张桌上去,把这个桌子上收拾得干干净净。 那个胖子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把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 龙虎那帮人换了桌子,但是气势没有变,依旧行令喝彩,声浪不断。 张首承来到我的身边。我问: “几点了?” 张首承掏出手机看了看,说: “快十点了。” “这么早,这些人来得太早了。” “是呀,那个胖子何许人也呀,坐在桌上的那帮人牛气冲天的,胖子讲了一句话,他就乖乖地把桌子让给他。” 他的这句话我无法回答,不过这个胖子的身份确实值得关注,一句话能让大佬让位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我说: “多多留意这个人,尽量不要与这个人起冲突。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都在忙些什么?找人查查。” 张首承说: “我早就注意到他了,几乎是与我们同时来到这里的,他每天就是坐在那张桌子旁边,除了混吃混喝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自己有一辆房车,就停在村口的大树旁边。因为这段时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所以院门并没有关过,每天晚上院子里没人了,他自己会回到房车里去,第二天清早又会来到这里。” “有没有问过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总是神秘地笑笑不说话,我们起初认为他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慢慢也就没有注意到他。” 早上九点多就来了这么多人,他们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契机让他们不约而同地这么早就来了。 龙虎这次来是不是为了外公的那个铁片?那么一个普普通通的铁片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魔力呢? 还是赶紧找到外公把铁片还给他。 院子里很多人在闹哄哄的,外公外婆都不在院子里,吴子琴正陪着言情在言局长夫妇的灵堂里,她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一些殡葬公司的人员在布置等一下要举行的追悼会仪式。 已经开了很多桌酒席,一些村民或工作人员正在用餐,还有一些闲散的人员聊着天,大声喧哗,一些村民带来的小孩在追逐打闹着。 看得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气氛,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妈妈的追悼会定在十一点过九分举行,举行完妈妈的追悼会可能要到下午两点,所以中餐在下午两点左右才能吃到,下午五点过九分将举行言局长夫妇的追悼会,可能会在晚上七八点左右结束。 所以在上午十一点之前,所有前来祭奠的人都会赶来,这段时间会很忙碌。 五百五十一章 人心难测 真假难辩 时间挺紧的,我想趁现在不忙的时候找陆风聊两句,约个时间谈谈案子的进展,这段时间根本上没有他的消息,那一定是很不乐观,不然总应该有一个结果,他们那边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呢?得好好跟他聊聊。 正准备走向陆风的那桌,眼睛突然扫到杨教授他们正在墙根下,远离所有的人,小声嘀咕着,个个面露难色,他们一定跟言情谈过,结果一定不是很好,不然不会是这个样子。 要不找他们聊聊?反正陆风的事情也不是一时能解决的。 我正准备去向杨教授他们,院门口又传来汽车的声音。 是江月娥回来了吗?她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她一点消息。 我出门一看,又是一辆红色的轿车和一辆小货车,轿车车门打开,原来是江东来带着几个龙渊高层来了。 我们握手拥抱,我想过他可能会来,但没有想到他也这么快。 我问: “你们都来了,公司怎么办?” 江东来笑道: “没事,公司自从言情接手后制订了一系列的制度,只要严格执行下来,一般能正常运行。就算有什么紧急情况,也有相应的方法去应对。言情管理上确实是一个人才,可惜自从这次生病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过问公司的事情了。” 我说: “我曾经跟徐主任沟通过,她的情况也不适合再去做繁重的管理工作,放过她吧,毕竟她大病初愈。” 我们说话过程中,有人在货车上卸下几个花圈、花篮,每个花圈花篮上都有手写的挽联。 江东来没有就这个话题聊下去,沉默了一下,说: “上次我跟你说过,这么多年龙渊应该给你们朱家的钱在言情的计算下,得出来一共有四千三百万,比我们之前计算的要多。这张卡今天我带来了,给你。” 江东来说完给我一张银行卡。 几个意思?难道江东来不是因为钱而要实行什么计划的吗? 多少人在金钱面前变质变性的,难道我看错了他?这么多钱居然这么自然地送来了? 我接过这张卡心里自然是开心的。我说: “谢谢,龙渊幸亏有你,朱家幸亏有你。” 江东来说: “这是你应该所得,这张卡一直锁在言情的保险箱里,上次你离开的那几天,我去看过她,她告诉了我保险箱的密码,这次来的时候我又想起来这张卡,所以就带来了,我相信这一定是最好的礼物。” 我问: “谢谢,这卡的密码是多少?” 江东来说: “这卡上的密码只有言情知道。你去问她吧。” 仿佛这就对了,这个密码只有言情有,他是用不了这笔钱,不如就顺手推舟送给我做了一个人情。 第五百五十二章 意外不是意外 摔伤不是摔伤 我正在跟江东来他们聊天,突然龙虎的一个手下从院子里出来走到我的身边,指了指江东来,问我: “喂,他是谁?” 我没有理他,示意江东来他们往院子里走。 那个人抓住我的肩膀问道: “我问你话呢,他是谁?” 我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推开,说: “来到这里的都是我的客人,请你不要多事。” 这时院子里又出来一个人,也是龙虎的手下,他陪笑道: “他喝多了,认错了人,不好意思。”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那个人离开。 那个人一边挣扎,一边说: “我怎么可能认错,他就是那个精神病院的,化成灰我也认识……” 他的话没有说完,嘴被另一个人堵住了,强行被拉走了。 江东来跟龙爷以前就认识?还是江东来只是跟这个人有什么私人恩怨? 江东来站在门口看着这两个人进去,等他们走后,问我: “他们是谁?见过我吗?” 一副无辜的表情。 他是在演,还是真不知情? 我说: “我妈妈那边的亲戚带来的,估计是喝多了,认错了人吧。” “什么人呀,一点素质也没有!”江东来忿忿不平地说。 我们言谈之中向院子里走去,龙渊的高管们跟在后面。 院子里似乎没有什么改变,龙虎的那桌一直在人声鼎沸。 刚刚出来问话的那个人并不在他们中间,刚刚出来将他拉回去的那个人也不在。 龙虎一直在跟着他的手下在行令划拳,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嚎叫,巨大的嚎叫,声音的方向应该是一楼卫生间的方向。 几乎所有的人冲进一楼。 这时那两个男人从卫生间里出来,刚刚出去问话的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另外一个男人搀扶着他。 他尴尬地向人们解释道: “不好意思,他喝多了,上个卫生间居然摔倒了,把自己摔伤了。我这就带他去医院里看看。” 男子扶着他离开了,龙虎那帮人继续吃喝似乎并没有看到他们,也不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伤痕一看就不是摔的,卫生间里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这段插曲过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江东来他们去到严局长灵堂里陪着言情聊天,杨教授他们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还在不停地讨论着什么,陆风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本来想找他聊聊的,看来只有另找机会了。 前来祭拜的人渐渐多起来,有言局长夫妇的前同事,有父亲的一些好友、前投one的一些同事。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临近十一点了,殡葬公司的司仪正在核对等一下追悼会上人员名单,突然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门口多了一辆汽车,从车上走下来几个人,我迎上去一看,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出现在这里! 第五百五十三章 四大元老显身 欣然独自前来 临近十一点了,大部分前来祭奠的人都来了,按照我们s城人的习俗在灵堂行叩拜礼,根据身份的不同,部分长辈叩拜时家属在一旁行叩拜礼答谢,这一切都有殡葬公司的司仪在主持。 根据殡葬公司的司仪指点言情是妈妈的干女儿,所以我是言局长夫妇的干儿子,言局长夫妇没有儿子,所以我就要承担孝子的责任,无论哪一方的来我都要去接待、答谢,这一上午我确实很累,十一点快到了,来祭奠的人明显少了,司仪正核对等一下将要举行的追悼会人员名单,就在这时一辆汽车停在院外,我们迎上去,看到有四个人从车上下来分别是洪天成、于姨、胡落和刘丽。 那次父亲的墓前那一别,他们先后被调查,这四个人都是原投one元老,无论如何那六十四亿与他们脱不了关系,怎么可能会安然地站在这里? 外公说了今天所有的恩怨放在一边,我迎上去,与他们一一打招呼。 洪天成说: “你父亲在生的时候一直不肯说明你的身世,我们也就不好过多的过问,万幸的是你自己找到了你妈妈,尽管迟了一些,但毕竟总算是亲人团聚了,遗憾的是时间短了一些。节哀顺变吧。” 我说: “没有想到,现在还能在这里见到你们,很高兴。我妈妈与你们素昧平生,各位前辈来祭奠真的是很高兴。” 胡落笑道: “我敢说这里所有的人真心来祭奠的人没有几个,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算盘。只有我们真心来看看孩子你的近况,来祭奠一下你母亲。” 我好奇,问道: “怎么这么说。” 胡落笑道: “你父亲从来没有透露过你的身世,s城能知道你妈妈的人一个都没有。他们能来这里表面上是看你父亲的面子来祭奠的,其实他们是巴结陆市长来了。” 话音未落,洪天成怒斥道: “这话鲁莽了,你仔细看院子里面的人,除了本地人,还有很多外地人,而且你怎么知道人家怎么想的,你有一个个地去调查吗?” 胡落低头没有说话。 于姨笑道: “都进去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这时小路转弯处出现了一辆宝骏kivi,急驰而来。 我说: “又有人来了,你们先进去找个位子坐下,追悼会就要开始了。” 洪天成说: “我们先去灵堂里祭拜一下。” 他们先进去了。 宝骏kivi停下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欣然。 第五百五十四章 欣然来祭奠 龙虎很安静 欣然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配了白色的袜裤。这才是记忆里的欣然,走到哪里都会穿着一套裙子,今天的这套很得体,也很“欣然”。 欣然来了,陈叔叔会不会坐在她的车上? 走近车子才看清陈叔叔并不在车子上。 我说: “没有想到你能来。” 欣然笑道: “我们是‘鱼头’建立起来的交情,你家里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来呀,我听说了就一定会来的。” “谢谢,陈叔叔还好吗?” “他最近一段时间不在s城,我真不明白你们究竟在搞些什么,一个个地挺神秘的,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 我笑道: “陈叔叔有些什么业务,忙些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我倒不神秘,不如你从陈叔叔那边辞职到云南去帮我。” “云南,你在那边做什么?” “开了一个小公司,养了几十个人,我们那边一直没有一个法务,如果你愿意去,我很欢迎。” 欣然听到这句话很兴奋地说: “说话要上算呀,我答应了。不许反悔呀。” 我笑道: “你不考察一下吗?答应得这么痛快。” “不用考察,也不要考虑什么。跟着你干一定不会错的。” “不怕我急着用钱把你给卖了?” “不会。我们进去吧,里面好像就要开始了。” 我们赶紧进到院子里。 妈妈的灵堂里司仪已经就位,锣鼓手们也已经就位,隔着两侧的帘子被掀起来,能看到外公和外婆正坐在妈妈的旁边。 就在我进院子的一瞬,锣鼓手乐点响起,追悼会正式开始。 这种传统的仪式其实是活人自己心理疗伤的过程,故去的人在这个仪式结束后就会在活人心中划上一个句号,他们又会出发向新的方向,只是与故去的人渐行渐远。 龙虎倒是全程没有作妖,我以为他会制造一些麻烦,整个过程十分顺利,他的安静反倒让我感觉到反常,他不远千里,目的绝对不是为了祭奠妈妈这么简单,外公外婆始终没有跟他们对话,当初外公外婆一度把他定为接班人,现在几乎是面对面都如同陌路,这中间一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外公外婆在追悼会前十几分钟还在灵堂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没在灵堂里,陆市长在香案前鞠了一个躬,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一些安慰的话,他跟外公不知道在忙什么,一个市长能亲临妈妈的追悼会应该说也是给足了面子。 追悼会比预想的要提前半个小时结束,追悼会结束后午饭就上桌了。 第五百五十五章 奇怪的人 奇怪的事 今天的天气是阴沉沉的,已经中午时分了,并未见到太阳的影子,院门口炮纸花一地,一些堆在一起,一些已经被来往的人们踏入泥里;完成追悼会的功臣之一——立在老槐树旁边的超大功率的喇叭此刻一声不吭,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在旁边飞来飞去,似乎在研究这个人类的高科技。 门口所有的空地、院里所有的空地都摆着大方桌,长条凳,凉菜已经上桌,各路的人们在讨论着座次,位置。 院门口的那桌上突然传来激烈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寻常。 我寻着声音过去,只见那个胖子坐在那张桌旁,周围围着一些村民,正在激烈地跟那个胖子争论着。 与我同时到达的还有张首承。 首先发问的是张首承: “怎么回事?” 一个村民说: “这个人真奇怪,霸占着这个桌子不让我们入座。” 胖子犹如闲庭信步,手里筷子不停地扫荡着桌上的食品,如无人之境。 奇怪的胖子。 张首承看看我。我说: “大家何不成人之美呢?这位仁兄虽然素昧平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既然赏脸来到这里,无论是因为我母亲,还是因为言局长,我们都要以礼相待,他喜欢独占一桌,就成全他。张首承,你去安排,这一桌上的菜品与其他桌一样,另外如果坐不下,我们想办法再开一桌。” 我的这句话说出来容易,其实我也经过了一番挣扎的,这个人太奇怪了,他究竟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这些答案没有办法短时间得到。 众人散去,我把张首承拉到一边,问: “目前开了多少桌?” 张首承说: “六十二桌吧,实际坐满估计六十桌左右。太匆忙了,没有安排桌单,你们这里的规矩我也不是太懂,所以安排桌子,座次的事情是由几个朱家庄的长辈商量着弄的,应该在礼数上不会有多少差错。” “这几天辛苦了。” “不辛苦,这次开支很大,我手里的钱用得差不多了,恐怕你要打点钱给我。” “在百京的时候不是给过你五十万了吗?” 我有点吃惊,这次居然用掉了这么多钱。 “各种打点就花了很多钱,你以为那些闹事的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平息了,都是要钱去打点的呀,平日的流水席,香烟、酒水,场地、殡葬公司、流水席人员都是要钱的,你又坚持不收礼,只能每一笔钱都自己出了。” 说到闹事的,我突然想起来朱施兴。我问: “朱施兴呢?他最近有什么动静?” 第五百五十六章 奇怪的安静 特别的安排 张首承说: “昨天你没有来之前闹得挺凶的,似乎有大干一场的势头,我特别叫人留意着他的动静,自从你顺利进入了别墅之后,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也没有叫嚣一些过分的言论。今天他也来了,就在门外槐树下的那桌。你看,坐在首席位置上的就是他。” 顺着张首承的手指向的位置,看到一个老头,他像是朱施旺的缩小版,身材轮廓都像朱施旺,只是比朱施旺更显瘦小。 朱施兴正在吃着菜,不停地举杯,与同桌上其他人畅饮。 我说: “你调查一下同桌上都是些什么人,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总怀疑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他一定憋着大招。” 张首承说: “我这就去办,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想了想,问: “百京来的人、云南来的人在妈妈开追悼会的过程中,有什么异常的吗?比如离开座位。” “基本上正常吧,你没有时间去盯着他们,我也一样,有时候忙别的事情顾不上盯着他们。据我观察他们没有做任何行动。” “那个四叔呢?” “他转变比较大,现在是他在前后张罗着。” “最后来的那个小女孩呢?我好像没有看到她。” “她祭奠过伯母过后不久就离开了。没有跟你打招呼吗?” “你去忙吧。” 欣然离开了,来去匆匆的。似乎只有她此行的目的很单纯,其他人都各怀鬼胎,他们的目的不一样,但是此刻的策略都一样,都在按兵不动,这倒是麻烦了,得想个办法引蛇出洞才行。 席位经过一段时间的拉扯,几乎都入席了。 现场由刚刚的喧闹转为相对平静的吃席环节。 流水席工作人员忙不过来,张首承担任起传菜的任务。 我叫住张首承说: “找个别人去做这些事吧,你应该有自己的位置。” 张首承问: “有什么事吗?” 我说: “你是统筹大局的,现在需要你掌舵的,不是让你来传菜的。” “人手不够。一时找不到人。” “你去找四叔帮你找个人难吗?” 张首承拿着托盘离开了。 张首承走出了十米左右,我突然灵机一动,大声问道: “我外公外婆呢?” “在二楼楼梯口那个房间里。” “楼上也有安排酒席吗?” “二楼没有酒席,他们想独自安静一下,不希望有人打扰。” “他们吃了吗?” “已经安排人做了,准备送去。” “我送去吧。正好我有东西要交给他。” “行,你去找流水席的人,饭菜让他们给你。” 张首承去找四叔去了。 找到流水席人员要到给外公外婆的饭菜,我慢慢向二楼走去。 第五百五十七章 神奇的铁片 神奇的父亲 几个流水席工作人员端着饭菜与我一同来到二楼楼梯旁边的那个房间门口,房门是虚掩的,敲了几下,外公里面应了一声。我推开房门。 外公坐在沙发上,外婆并没有跟他在一起,她在稍远的窗前,眺望着窗外的风景,这个窗外应该是一片山林,再远的地方是s城了。 今天他们来到这里后,我还是第一次这样面对他们。他们进到院子后很快就找到二楼这个房间,外婆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对这个别墅已经相当熟悉了,所以能找到这里并不是很困难。 直到追悼会开始,外公外婆、陆市长他们一直都在这里。 追悼会开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公外婆又回到了这里。 我说: “外公外婆,该吃点东西了,忙一天都饿了。” 外公没有说话,一声不吭。 外婆扭头看向我,说: “进来吧,你们把东西放下,然后出去,我跟你外公商量一点事情。” 工作人员纷纷进去把饭菜放好,转身出来了。 工作人员走远,我还是站在门口,问道: “那个铁片一直在我身上,普普通通的铁片到底有什么秘密?” 外婆沉思了一下,说: “既然是秘密,就不能敞开门广而告之,你进来吧。我告诉你,这些你迟早要知道的。” 我迟疑了一下,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上。 外婆走到外公身边说: “孩子也大了,他应该知道这些,你来告诉他吧。” 外公沉思了很久,问我: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家世?你的爷爷、你的奶奶?” 我摇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外公继续说: “应该没有人跟你说过,因为没有人知道。你爷爷是我的战友,当年执行一个秘密任务,你爷爷牺牲了,留下你怀孕的奶奶和未出生的你爸爸,往往坏事成双,你奶奶难产也去了,你父亲一出生就没有了双亲,看着呱呱堕地的你爸爸,我们几名未婚的战友都一筹莫展,商量来商量去,只好把你的父亲送到福利院去,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爸爸。 这样一晃就是十七年,这一年军区研究院从军校分过来一批学生,在众多学生中我一眼就认出了你爸爸,你爸爸与你爷爷太像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这十七年他一定吃过不少苦,有过很多的故事。 我后来调查了你爸爸所有的经历,他在福利院呆了十四年,经过十四年的卧薪尝胆,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科大的少年班,专攻电磁应用与开发。经过三年的刻苦学习他完成了别的同学五年的学业,进入军区研究院。你爸爸对学术方面的灵性和执着,让他很快得到很多专家的支持,进研究院的第二年,军区专门为他建了一个实验室,这是很多专家奋斗了十几年都达不到的,可见你爸爸的能力,也可见军区是多么重视你爸爸。” 外公停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塞里嘴里。 我问: “外公,我爸爸这么厉害吗?不过,这些与那个铁片有关系吗?” 第五百五十八章 故人往事 真假难断 外公笑了笑,说: “别急,这其中的恩怨情仇都讲给你听,你好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你爸爸的厉害不仅仅是学术上的成功,短短几年内申请了很多项专利,获得很多项荣誉,然而这一切都停在五年之后那次实验室爆炸,这次爆炸的影响是巨大的,你爸爸受了点轻伤,而他的警卫员为了保护他,受了很重的伤,住了很久的医院,最后只能退伍了,我找他谈心,他似乎像变了一个人——颓废、焦虑,没有一点科学家的样子,我跟他吵了一架,直到现在都有人为此惋惜,认为我是公报私仇,其实我是在救他,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你的妈妈突然疯了。” 外公停下来,端起饭来,默默地吃起来。 外婆看看外公,说: “你妈妈自幼聪明善良、与世无争,我跟你外公都不相信她会突然疯掉,曾经想接到身边帮她治疗,可是你妈妈死活都不愿意离开你父亲,你外公一气之下说了断绝父女关系的话,再后来就失去了音迅,几个月的时间没有消息,我们按耐不住了,派人去调查你妈妈的下落得到的消息是你妈妈难产去世了,你外公表面上毫不在乎,实际上十分伤心,没有办法接受失去女儿的痛苦,因为你妈妈曾经无意中说过昆铭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她想在滇池边上买上一栋房子,在那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于是你外公就有了一个想法。” 我问: “什么想法?” 外婆说: “这个想法在外人看来是疯狂的,你外公在滇池边上几公里外,一个叫公主泪的山上买了一大片地,建了一座庙叫普通寺,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寺庙,供奉着很普通的菩萨,不同的是在寺庙后院修建了一个无字墓,墓看上去跟其他的土墓没有区别,只是这个墓有个机关,可以直接进入墓的内部,这个墓的内部珍藏着你妈妈最喜欢的东西,这个铁片就是进入无字墓的钥匙。” 单单是妈妈喜欢的东西怎么可能引得多路人马的关注?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外婆一定是有意在隐藏什么,也不好刨根问底,于是我说: “铁片我随身携带着,我现在交还给您,为了这个铁片外婆受了太多的苦了。” 我脱掉孝衣。从外套的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布袋递向外婆。 外婆似乎在犹豫,并没有伸手来接。 外公依旧在吃东西。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那个神秘的胖子突然推门而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布袋,转身离开,我被突然而来的意外惊到,大叫:“来人呀,抓住那个胖子。”同时追了出去。 奇怪的是就是这么一瞬,胖子居然不见了。 张首承带着几个人上楼来了,问: “人在哪里?” 我急忙说: “那个喜欢在门口桌上坐着的胖子抢走了我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赶快找到他。” 张首承带人分头去找了,我返回到外公外婆的房间。 此刻他们还在惊愕中没有缓过来,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把房间的门锁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灰色小布袋,交给外婆说: “孙儿不孝,刚刚骗了您,这才是真正的那块铁片。” 当我拿出灰色的小布袋递给外婆的一瞬间,外婆立即由阴转晴,开心地接过小布袋,打开,里面的铁片露了出来。 外婆仔细地查看铁片,慢慢地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问我; “你确定这是我给你的那块铁片?” 我还沉浸在自己的完美计划中,没有发现外婆神情的变化。说: “对,这多亏了艾俐的妙计,在眉山候车厅,她亲自比对尺寸,采集数据,拍照,让朋友连夜仿制。一招以假乱真,成功引出了觊觎铁片的人,虽然现在没有抓到他,我相信一定逃不脱我的妙计中,我这里还有两个假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另两个布袋拿出来递给了外婆。 外婆同样仔细查看另两个铁片,然后连同之前那块递给外公。 外公把三块铁片拿在手里,一一查看,很严肃地说: “孩子,你确定铁片没有被调包过吗?” 我大惊失色,仔细回忆铁片到手后有谁接触过铁片,然后说: “没有,我从未让铁片离开过我的视线,知道铁片存在的,也只有我和艾俐了,而且从始至终她也没有单独接触过铁片。” 外公斩钉截铁地说: “这三块都是假的。” 第五百五十九章 是谁调包了 是谁乔装了 我感觉十分诧异,三块都是假的?那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哪个环节? 自从在c城的小别墅里拿到这块小铁片后,铁片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在小别墅我用纸擦干净后带离小别墅,在眉山的候车厅的卫生间我仔细清理掉所有上面的污垢,然后在候车厅跟艾俐一起拍照、测量,然后叫艾俐的朋友制作小铁片。 然后就是妈妈去世,我昏迷了三天,对了,是不是这三天里有谁调包了呢,如果是这三天,这个人何必调包?直接拿走岂不是更简单?反正我不知道是谁。 再然后就是我醒来后,艾俐在机场悄悄地把假的铁片递给我,回到住处后,我仔细比对过这两种铁片,表面上看这两种铁片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假的更新一点,于是我把假的用面粉拌上墨水摩擦做旧,让假的与身上的那块外表看上去并无差别,然后小布袋装好,为了区别不同,假的用白色小布袋,而在身上这块用灰色小布袋。 再之后没有任何人碰过这块铁片了…… 我说: “在我清醒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有机会调包,如果是在我身上被人调包的,也只有可能是在我昏迷三天的时候被人做了手脚。为什么说这三块都是假的呢?” 外公说: “真的那块材料是一般人所不能见到的,表面上是铁片,实际上是一个高科技芯片,而这三块都是塑料制品,只是仿得像铁片而已。” 芯片!我想起来了,艾俐走的时候曾经告诉我,假的有定位功能,因为里面有一个定位芯片。 我打开手机上的软件,地图上分别出现三个小红点,有两个在我们所在位置,另一个已经离我们有两公里的地方,还在移动。 我迅速把软件分享给陆风,让他找到这个人。 剩下这块假的会是谁调包的呢?在哪里调包的呢? 我们正在疑惑的时候,外面楼下闹了起来。我急忙下楼去查看。 只见龙爷带来的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扭打在一起,整个场地十分混乱,有一两桌被打翻了,客人们四处避让,没有人敢去劝架的。 张首承带着人从楼上下来,他手里提着那个胖子的衣服,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最显眼的是一个人皮面具,初看上去有些吓人。显然我们都被这个人骗了,他一直顶着一个人皮面具招摇过市,居然没有一个人能看穿,可见这个人的乔装的能力十分惊人。 张首承大喊一声: “你们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只有报警了。” 龙爷看看张首承,说: “你是哪根葱?轮到你说话的份吗?” 张首承笑道: “无论是谁,有多大的能耐,来到我的场子里我说了算。” “呵呵,你的场子,谁给你的自信?” 龙爷向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除了正在扭打的两位,其他人都向张首承这边走来。 第五百六十章 院前风波 尼龙恩怨 张首承没有露出一丝惧怕的样子,他大声喊道: “朱家庄的老少爷们,这群外地人居然敢在我们朱家庄撒野,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不能让这群外地人太得意了。” 话音未落,已经有不少乡亲们自觉地向张首承这边靠拢,立即产生了对峙之势。 刚刚还在扭打的两位,停下手来,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松开彼此,也加入了对峙之中。 我立即明白了,这都是演的一场戏,这场戏就是扰乱现场秩序,掩护那个乔装的胖子逃脱。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刚刚龙虎的两位手下打斗的时候龙虎坐在桌前,一直看着两位打斗,似乎并不上心。 此刻,他们几句对话形成了两立之势,龙虎站起来,走到张首承面前,说: “俗话说强龙不圧地头蛇,我倒看看你们这些人够不够‘地头蛇’!” 吴子琴、江月娥,江东来和他的团队、杨教授和他的团队也很快加入到这场对峙之中。 吴子琴说: “这位声称是朱总的舅舅的人,仗着几分势力,在这里兴风作浪。这哪里是舅舅的做派,这分明是地痞,是流氓的做派,我们朱家庄的老少爷们一定要齐心,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就在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人——花慧琴。 她一身深灰色的居士服,戴着一顶居士道帽,肩头背着一个布袋,手里拿着一串佛珠。 她慢慢挤出人群,走到龙爷身边,盯着龙爷仔细地看。 龙爷大叫道: “老道姑,你干什么?” 花慧琴冷冷地盯着他看。 龙虎的手下过来想把花慧琴拉开。就在此时,花慧琴突然说: “真的是你?” 花慧琴说完慢慢靠近龙虎。 龙虎也仔细辩认花慧琴起来。 他的手下见到这个情景,不知道如何是好,站在原地不敢走开。 龙虎此刻也认真地看向花慧琴。 突然而来的转变,让现场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没有人高声说话。 龙虎突然大笑起来,他转身向一张桌子旁边走去。坐在凳子上。 花慧琴慢慢转身向人群外挤去。两个人再也没有对话。 花慧琴渐渐没入人群之中,突然听到言情的声音: “留步,花阿姨。能不能把事情的原委说个明白。” 人们散开,看到人群之外言情正面对着花慧琴,拦住了她的去路。 花慧琴看了一眼言情,又看了一眼这边的人群,没有吱声,花荣此刻从人群中走出来,扶着花慧琴向外走去。 龙虎站起来,走向张首承,说: “这是你的场子?我看是所有的人都能来去自由嘛。你不是很想知道她的话的意思吗?追上去问问呀!” 龙虎挑逗地看着张首承。 张首承说: “所有的人来去自由我不管,我管的是不能在这里胡闹,打砸这里的财物,我就要管。” 龙虎突然单手把身边的一张方桌举起来,重重地一掷,桌子飞出十米开外,人们吓得四散逃开,桌子落在地上,已经摔得四分五裂。 他露的这一手确实十分惊人,单手能举起这张桌子已经很厉害了,还能掷出这么远,臂力可见十分惊人。 突然一个声音从楼内传出来: “是谁允许你在这里胡闹的,你已经祭拜过了你姐姐了,你走吧。” 人们寻着声音看去,外公正从一楼室内走出来。 第五百六十一章 龙虎龙鑫 外公外婆 外公的到来让现场的气氛立即变得诡异起来。 龙虎的手下见到外公到场,嚣张的气焰明显消失了不少,他们纷纷后退,有的甚至混入了人群之中。 外公看看现场的人,再看看龙虎,说: “怎么现在见到我都不知道叫人了。” 龙虎从外公一出场就很自觉地离开了张首承,慢慢向自己的手下那边靠拢。 龙虎听到外公这么一说,停了下来,面对外公,轻声说: “大伯,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您。” 外公微笑了一下,说: “叫你此生不再踏出云南一步,怎么擅自来到s城了?” 龙虎说: “我是听说姐姐去世的消息,前来祭拜的,我是真心来祭拜的。” 外公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说: “龙鑫最近做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龙虎说: “龙鑫之前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我还以为不是我的孩子。最近做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就是太年轻,愚蠢之极,不过倒是挺像我年轻的时候,爱恨分明,敢做敢当。” 外公的脸色阴沉下来,继续追问: “什么屁话,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龙虎此刻似乎来了神气,抬头向着外公,说: “如果有我的指点,不会这么愚蠢。” 外公似乎认同了他的说法,轻轻点了点头,说: “你带着你的人走吧,回云南。不要再在这里惹事生非了。” 龙虎向他的手下挥了挥手,说: “走。” 龙虎转身带着手下准备离开。 就在此刻,陆风来电话了,他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 我放下电话,向龙虎喊道: “龙爷,龙鑫在s城公安局要不要去见见他。” 我的这句话引来所有的人向我看来。 我继续说: “之所以能让骄傲一世的龙爷听到一句话就乖乖地让位的只有你宝贝儿子龙鑫,他当时俯下身子跟你说‘我是龙鑫’对不对?他之所以要坐在那张桌子旁边是因为他需要他安放在桌子底部的一个装置维持他的乔装,所以你只能选择给他腾桌子,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祭拜他的姑姑,他的眼里只有我怀里的铁片。只是他脑子不够聪明轻易地就上当了。哈哈……” 我说完放声大笑。 张首承带着人来到院子门口的那张桌子旁边,果然在桌底找到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 龙虎环视了一下所有人,没有说话带着手下迅速离开了。 这场风波就这样结束了。 张首承安排人收拾完现场,重新安排饭菜,人们继续吃喝起来了。 外公带着我回到二楼。 外婆原来一直在二楼的阳台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问我: “怎么回事?” 我把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外婆讲了一遍。 外婆说: “我们去见见龙鑫,他对我这个奶奶大不敬,做出了很多出格的事情,这也就算了,居然能伤了高家闺女,这是不可饶恕的。让警方联系一下c城公安局,让他们公事公办。不能怪我这个奶奶大义灭亲。” 第五百六十二章 龙虎的当年 龙鑫的当年 我说: “我不能去,下午还有一场仪式,这么多人,人多嘴杂,如果又出事情怎么办,何况还要去参加一些仪式。” 外公说: “我最不喜欢这些俗事,人都死了,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也好,你就别去了,我跟你外婆去见见他,毕竟是我培养出来的孩子。刚刚我在人群里看到了小江了,那就让她陪我们一起去吧。” “小江昨天陪外婆去医院,之后帮你们送东西,原以为清晨就能到,直到吃饭的时候还没有看到她,她究竟去干什么了?” 外公说: “我有一份东西要送到a城的一个朋友,她应该能在天亮之前赶回来,可能是不善长开夜车,所以耽误了时间,你可以去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说: “也许吧,等一下见到她再向她求证。为了这个铁片,龙鑫几乎是丧失了人性,那天他袭击的目标是我,匕首快刺到我的身体的时候,被高悦用身体挡住,我才能毫发未伤,是高悦用命救下了我。我欠高家一条命。” 外公叹了口气说: “这件事情追到源头,我其实是有责任的,三十多年前,得知你妈妈难产的假消息后,我很伤心,也就在这个当口,我弟弟打电话来诉苦说他的儿子如何如何不成器,所以回云南建普通寺时,我见到了我弟弟的孩子龙虎——一副街流子的样子,做事、说话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于是决定带回c城调教一下,当时你外婆的公司还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公司,做一些零售批发的业务,于是让他在你外婆的公司里帮忙。 也许是见多了,看多了,他很快像换了一个人,做事勤快多了,说话也得体了,你外婆就慢慢给了一点事情让他管。 没有想到没过多久,他的本性就暴露了,勾结一些社会上不良青年,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于是我只好把他送回了云南老家,回到云南后他很快娶妻生子,在孩子龙鑫不到六岁的时候,他犯了一些事情在牢里坐了几年,妻子也跑了,于是我把六岁的龙鑫接到身边,孩子在我身边呆了十六年,虽然脑子不够聪明,悟性不高,但也算循规蹈矩,在听说他父亲的一些事迹后,还主动提出来给他父亲曾经直接或间接伤害过的人做了一些补偿,我和你外婆很欣慰,觉得他是龙氏集团接班人,有意无意地提点他,直到我们得到你妈妈当年并没有难产的消息,我们去s城见过你们回来后,龙鑫开始有了很多变化,他开始多疑,开始暴怒,起初我们还并不在意,后来越来越过分,于是我跟你外婆商量把你接过来,没有想到这就是祸根的开始。” 外公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问: “后来呢?” 第五百六十三章 贪得无厌的人 外婆的那几天 外公看看外婆没有说话。 外婆说: “你外公今年七十八了,早已过了退休的年纪了,我也七十五了,都是年迈的老人了,所以希望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继承家业,龙鑫的毛病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只是希望能帮助他改正,晚年生活也不用那么操劳。十几天前你外公从外面回来,我们一起与你妈妈视频连线,你妈妈告诉我她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她想来c城陪我生活一段时间,我当时很开心,又很担心她的状况,你外公连声怪你没有通知我们,说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面对我们,所以决定去百京看她,你妈妈说:‘你们都忙,我是闲人一个,别麻烦了,一个星期之后就出院了,我让峰儿送我去,等几天我们就能见面。他好像在昆铭搞什么事业,也挺忙的,我不好意思耽误他的前途。’龙氏集团虽然没有你爸爸的投one集团做得那么大,现在需要我做的事情也不是很多,但毕竟需要我在这镇着,去年我在s城呆了几个月,公司差不多就断送在龙鑫的手上了,所以就放弃了去百京的念头,就是这一念之差,没有想到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她了。” 外婆叹了口气,继续说: “跟你妈妈视频连线之后,我就跟你外公商量能不能让你来公司管理一段时间,也许能给龙鑫一个鞭策,我们讨论其中的利弊,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被龙鑫偷听到了,于是在你外公离开之后,他把我骗到小别墅囚禁起来,威逼我打电话给你妈妈让她转告你来c城找我。后面的事情你差不多都经历了。” 我问: “外婆,你忽略了铁片的事情。你当时那种情况下用那种方式保存下的那个铁片,中间一定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 外婆说: “知道你一定会问,早在几年之前我就预感到龙鑫有些不对劲,就把公司所有重要文件放进了无字墓,这件事情只有我和你外公知道,他应该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四处打听,得知了铁片的存在,所以那一天他就是要我交出铁片,退出公司的管理。巧合的是那几天我总感觉到不对劲,所以把那个铁片放在身上,他在我的住处没有搜到铁片,于是派人找我要,搜我的身,那几天是我人生中最屈辱的日子,我一生也不能原谅他了。” 外公说: “我这一生做过很多的事,用过很多的人,从来没有像这样看走眼过,一个是龙虎,一个是龙鑫,都是我的亲人,曾经那样信任他们,他们却总在后面算计我,如果一点钱财,一个职位,我何尝不会满足他们,可是他们实在贪得无厌,总是想最大化地占有一切,太可恶了。” 我说: “外公,外婆,何苦总是握在手上呢,也许放开手了,是另一个天地。” 外公看看外婆,又看看我,没有再说话。 外婆说: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个畜生。” 第五百六十四章 元老们离开 言局长还魂 一楼的客厅里投one集团的几大元老已经在楼梯口等候了,当年投one的中流砥柱们,此刻面对他们我心里又是一番滋味,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投one集团,我始终无法相信就是这些人会做空64亿资金,导致投one集团迅速破产,我本以为在父亲的墓前见面后他们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这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不过今天不是解决这些事情的时机,他们来见我必定有他们的理由,姑且看看他们要干些什么吧。 洪天成见我们下楼来,向我们说: “朱总,我们准备回去了,我想约个时间我们聊聊。” 我说: “好呀,袁叔叔、张叔叔和程阿姨呢?叫上他们一起吧,明天下午还在这里。我们聊聊,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外公和外婆。外公外婆,这几位是投one集团的元老们,洪天成、于静、胡落、刘丽。” 我依次引见他们认识。 几句寒暄之后,几大元老首先告辞离开了。 我陪同外公外婆来到院子里找到江月娥,她正在忙着收拾饭桌。我喊她过来。 她说: “刚刚一进来就遇到了那些人围攻张总,然后你跟外公外婆去楼上谈事情了,不敢打扰,东西我已经送到了,只是回来走错了路,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总算赶了回来。” 我先是一愣,然后笑道: “张总?叫他小张就行,他的年纪可能还比你小呢,只是做事比较老成一点。嗯,好的,你再陪外公外婆跑一趟吧,去s城公安局,找一下陆风,让他想办法让外公外婆见一见那个龙鑫。” 外公问江月娥: “东西是什么时候送到的,确定没有送错地方吧?” 江月娥掏出手机,说: “凌晨时分吧,我拍了照片,您自己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她操作手机,然后递给了外公。 外公看了手机里的照片,然后点点头,说: “不错,谢谢你,还得麻烦你再陪我们跑一趟。” “没事,不麻烦,我很愿意。” 他们走了,给我留下了一个疑问,外公外婆让她到底是去送什么?等她回来再问问她吧。 言局长夫妇的追悼会举行得还算顺利,追悼会完成,天已经是全黑了,张罗着吃晚饭,然后就是法师做法超度了。 晚饭吃到尾声,只剩下一两桌在吃喝了,是s城审计局言局长夫妇的同事那一桌,还有就是杨教授那桌。其他桌上都已经收拾碗筷了。 超度的法师已经在调试音箱,准备开始为言局长的夫妇进行超度。 突然现场的电灯闪动起来。 一灭一亮,频率忽快忽慢,超度的法师突然倒地,嘴里不断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他的声音通过麦传到了音箱里。 言局长同事那桌突然骚动起来,一个人大叫道: “言局长的声音,言局长的声音。音箱里是言局长的声音。” 第五百六十五章 言局长回来 何东吓疯了 他这一嗓子直接把现场所有的人都惊动了,认识言局长的人纷纷大声印证着那个人的话——这是言局长的声音,言局长还魂的了,言局长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屈死的,不然不能突然还魂…… 各种议论的声音不绝入耳。 所有人纷纷退后,齐刷刷地看向那个法师,没有人敢上前。 张首承此刻表现得异常勇敢,他慢慢走向那个法师,准备查看他的情况。突然,只听到音箱里传出来言局长的声音: “我一定要告诉情儿这小子不是好东西。” 这个声音厉声厉色的,十分恐怖。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 “情儿!这小子不是好东西!” 这时人群中传出来言情嘶声力竭的声音: “爸爸、妈妈。是你们吗?” 突然音箱里传出来言局长的声音: “害死我们的人就在你们中间,就在你们中间,……” 这时在杨教授那桌一个人突然大声叫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已经死了六七年了,怎么可能会还魂。” 话音未落,这个人倒地不醒。 也就在这时,灯光恢复正常,那个法师站起来,看看周围的人,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道: “怎么回事?” 人们似乎没有注意到他,正齐刷刷地看向倒地不醒的人。 我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何东。 我的潜意识认为这个人应该是杨教授,这个局是针对他做的,没有想到何东是反应最激烈的。 难道还有其他隐情? 这个声音其实是张首承在百京言情别墅里的一个云监控的空间里找到的,前面的两句都是言局长和夫人的原声,后面的那一句是郭林和蓝梅她们合成的,在院子的各处隐藏着很多种隐形摄像头,用作捕捉院子里关键人物微表情,用作专家分析用的。 张首承已经到了杨教授他们那桌了,拍打倒地不醒的何东。 杨教授他还算镇定,同桌的所有的人都围着何东,议论纷纷。 有人找来水浇在何东的脸上,他惊醒过来。 一醒过来,看到所有的人都围住了他。惊恐地说: “不是我,不是我,那个杀手跟我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他,……” 反反复复就这几句话。 我在言局长夫妇的灵前看到了哭得死去活来的言情。她不停地说: “爸爸、妈妈,真的是你们吗?能不能再回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抱住言情,小声说: “对不起,对不起。这不过是我设的局,并没有还魂,并没有还魂。” 言情恨恨地转头看向我,说: “不,是他们的声音,是我的爸爸,是我的妈妈,他们回来了,回来了。” 就在这时,张首承跑到灵堂边上,对我说: “那个人似乎是疯了,我们怎么办?” “别让他离开,把他弄到三楼去。郭林和蓝梅在那里等着他。” 张首承刚要离开,我说: “注意现场有谁离开了。” 张首承去了。言情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问我: “到底怎么回事?” 第五百六十六章 相互守望 生死相望 我说: “我知道过去的一切都是你的痛点,这段记忆已经被你封印起来,任何人都不能触及,是谁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一定要找出来,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如果是一个人就查一个人,如果是几个人就查几个人,如果是一批人,一个集团,我就查一批人,一个集团。也不枉你我同学一场,也不枉我们经历的过去。你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言情若有所思地说: “我父母去世之前不止一次说过何东人品有问题,他真的是害死我父母的人吗?” “目前下这个结论还为时过早,放心,法网灰灰,疏而不漏。” 言情推开我,默默地跪在她父母的灵前说: “爸爸、妈妈,如果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朱建峰成功找到害死你的真凶,早点为你们洗刷冤屈。” 这时,锣鼓点响起,法师开始超度,法师以他们特有的旋律颂着经文,锣鼓点配合着,形成一种特有风格的表演,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似乎一切恢复到平静了。 这时,张首承过来说: “杨教授他们不辞而别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何东不还在三楼吗?” “对,我们找了几个人说找个地方让何东冷静下来,把他强行架到三楼去了,回来后发现杨教授他们不见了。有人说在我们架着何东进了别墅后,他们就走了。” 杨教授他们这个举动确实有些反常,但是那又如何呢? 我想了一下,说: “走就走了吧,为了这几分钟,我们筹划了很久,现在也算是有点效果,至少挖出了何东,希望郭林和蓝梅她们能在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法师招呼我过去,我向张首承挥了挥手,他走开了,我走向法师。 这不是刚刚的那名法师,刚刚的那名法师是郭林她们的同事假扮的,郭林她们是随着张首承他们一起进入了小别墅,她们还带着四五个同事,天天窝在三楼的一个房间里,为了减少暴露的风险,他们天天吃的是泡面,白天很少出门,活动都在晚上,就是为了今天的行动。 几场法事做完,已经是凌晨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母亲灵前的跪垫上睡去。 还正在梦中突然被一阵紧急的锣声惊醒,原来时间快到了,锣声在招集送行的人们,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吴子琴一把扶住了我。 我看看她,问: “还有多久?” “半个小时左右吧。朱家庄的男女老少都来了。” “张首承呢?” “在院门口。” “言情呢?” “在她父母的灵堂里。” 我向院门口走去,陆续的有各种车子到来,都是来送行的人。 我刚到院子门口,看到一辆出租车飞驰而来,停在空地上,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向我跑来。 我愣住了,是艾俐。早上刚刚飞走的艾俐。 她三两步跑到我的前面,说: “视频,快跟高悦视频。她要见你最后一面。” 第五百六十七章 薄命高悦赴黄泉 失意公子半条命 凌晨四点多,我被一阵激烈的锣声惊醒,已经有一帮人在院子里了,我连忙起来,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幸好旁边的吴子琴扶住了我,我摇摇晃晃地来到院子门口,门口停着好几辆前来送行的车,我还没有站稳,就看到艾俐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举着手机向我喊道: “视频,快跟高悦视频。她要见你最后一面。” 就是她这一嗓子直接把所有的人都惊住了,都愣在原地看着她。 我接过艾俐手里的手机,手机里视频连线着高悦——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活泼可爱的高悦了,她躺在病床上,各种仪器连着她的身体,她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脸白得好像一张白纸,几乎分不清五官了,眼睛微闭着,表情很平静,似乎并不是十分痛苦。 我说: “高悦,是你吗?我们已经抓住龙鑫了,他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高悦听到这个消息反应很平淡,露出一丝微笑,她艰难地说: “不重要了。朱哥哥,他们都,都叫我放下,其实,我放下了。我准备,找一个男友,生一堆……儿女。而你注定孤独终老,到老了,我……,我带着一大堆儿女,去看你,让你羡慕死,……。做不到了,只有拜托你,照顾好我的家人。找个可靠的人,生一堆……,到时候到我坟前……,来看我。” 高悦的声音很微弱,语气很平和,却句句扎进我的心里,我真能感受到我的心在痛。 我说: “别灰心,你一定会好的,我们都会有幸福的未来的。” 高悦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继续说: “其实,我已经放下了,放下了,……” 突然听到王姨撕心裂肺的声音冲入: “悦儿呀……” 现场各种声音响起来,接着视频被切断。 我感觉到头晕目眩的,嘴里什么东西咸咸的涌出来,吐出来感觉舒服了些,抬头问艾俐: “你怎么会有她的微信?” 与此同时,艾俐大叫道: “你吐血了!快点,拿药,快去!” “扶住他,别让他摔了。” “艾俐,你是不是有病呀,你明明知道朱建峰对高悦这件事一直深深地愧疚,你还这样刺激他。” “赶紧拿药,人都这样了……” “擦擦、赶紧擦干净。人是不是不行了,吐白沫了。” 我分别听到艾俐、张首承、言情等人的声音,后面就分不清了。 艾俐把几粒药塞进我的嘴里,稍作休息,我似乎清醒了一些。我发现我被抬到老槐树下面,所有的人都围着我。 我说: “什么时辰了?别误了。” “还有几分钟,你可以吗?” 回答的是张首承,其他人都在焦急地看着我。 “准备吧,我可以的。” 我想自己站起来,但是没有成功,周围的人架着我来到灵堂前。 仪式从简,鞭炮声、锣鼓声中,一声“起灵了”,锁呐声响起,殡葬公司的人员抬起灵柩出了门。 第五百六十八章 我被再次晕厥 徐娟解密毒药 我被几个人架着走出了灵堂,出了院子,一路上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就这样一路被架着,奇怪的是我好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看到人们的嘴巴在动,却似乎听不到在说什么,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高悦的那句——“我已经放下了,放下了”。无数的“放下了”在我脑子里回荡。 看着妈妈的骨灰盒放进了父亲墓边的墓穴里,我再次吐了一口血,看着慌乱的人们,我心里其实很清楚,却一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我被他们抬离了现场。 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在一个房间里,好像是一个宾馆的房间。 扫视一下四周,发现他们都在,艾俐、张首承、江月娥、吴子琴、江东来。我还看到了徐娟和娄医生和张伟,他们在我床前围成了一个圆圈。 “半个月了,终于醒了!” 说话的是张首承,能看到他很明显瘦了一圈。 “怎么你们都在呀?没正事吗?这是哪里呀?” 我一接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 艾俐激动地说: “这次多亏了徐主任和娄医生专程从百京飞来救你,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们了。” 我说: “谢谢了,麻烦你们了,我到底怎么了?” 徐娟问: “好些了吗?听声音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曾经吸食了‘冰女王’,还有‘罗阎王’?” 我被她问住了,问: “这是什么东西?我没有听说过。” 徐娟说: “我在你的血液和神经组织里提取到你身上有这两种毒品的存在,这两种都是毒品,只是它们之间是相克的,能抵消一些毒性,不过我们还在你身上发现另外一些毒品的影子,需要你证实。” 艾俐说: “我想起来了,他有一次在高铁上被人下过毒,是不是跟那次下毒有关?” 徐娟询问了我的情况,我简单地把那次经历讲了一遍,徐娟说: “在你饮料里下的应该是‘罗阎王’,后来那个人出于救你才把‘冰女王’给你,让你保持清醒,不过以毒克毒始终会出问题。” “可是那个人说饮料里下的是叫‘花心男孩’,他给我的是自救的喷雾。” “对,这个‘罗阎王’另外的名字就是‘花心男孩’,直接破坏中枢神经,伤害性极强,毒性发作容易出现幻觉,失控,甚至自杀。‘冰女王’是一种极慢性的毒品,它伤害的是心脏和血管,但是有一种镇定的作用,与‘罗阎王’毒性相克。现在的关键是在你的血液里还发现了一些不明成分,可能是一种毒品的成分,也有可能是几种毒品混合的成分,这也许是你为什么突然晕厥,激动后会吐血的原因。” “我曾经被人注射过一些不明的液体,注射之后我就不能说话,后来有人给我一些所谓的解药,过了很久,我才能慢慢发一点声,后来长期含服枇杷叶,才能正常发声。但是这个味觉却始终没有回来。” 徐娟听到之后很气愤,说: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详细讲讲吧。” 我感觉到有些压抑,说: “这是哪里呀?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 第五百六十九章 徐娟大义相救 娄医生情深重 艾俐说: “我们在首长酒店,我们一开始把你送到s城医院,转了很多科室,都查不出你的问题在哪里,都说你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我记得上次你在百京的时候,徐主任只用了三天就把你弄醒了,于是打电话给徐主任,她答应我来看看,只是不能去s城医院,所以把你弄到这里来了,这几天为了你徐主任没日没夜,不但带来了很多仪器,做了很多的试验,好几次还亲自开车送样本去武城做实验才查出你身上毒品的成分,还把娄医生给叫来支援了好几天,他们合力抢救,才把你弄醒了。” 我转过头看看他们,说: “谢谢了,你们这么忙还把你们专程请过来好几天,辛苦了。” 娄医生表情凝重,说: “辛苦倒是其次,只是这次回了百京可能会受到处分,虽然我们是走了休假程序,但是如果让领导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被他这句话拉低了,徐娟狠狠地看了娄医生一眼,娄医生表现出视死如归的表情,似乎说这句话之前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说: “没事,回头我让艾俐帮你去看看,上次你们帮我们,不也没事了。” 娄医生说: “上次好像是没事了,但是她升职的事情就泡汤了,只怕这回饭碗都会被弄丢吧。” 现场的气氛无比的尴尬,艾俐微笑着对大家说: “先不要考虑这些吧,适时地做一做鸵鸟,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峰哥,你饿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徐娟说: “不要给他吃东西,营养液就能保他的命,他现在还不知道饱饿的感觉,给他吃了反而没有好处。你们几个好几次偷偷给他喂粥,当我不知道吗?” 艾俐一副做错了事,被家长发现后的样子,轻声地说: “喂粥的不止我一个,言姐、江姐、吴子琴都给他喂过,再说我问过娄医生了,说吃点东西不碍事的。” 徐娟没有理艾俐,对我说: “好好保重!”然后自己出去了,娄医生追了出去。 我看看周围的人,看到江东来,这次来s城,我几乎没有怎么跟他交流,是不是冷落了他?我问: “江总是一直没有离开,还是最近又来了?” 江东来笑笑说: “我回去了几天,因为徐主任让我送一些药品来,所以昨天又回来了。” 我看看张伟,他一直没有说话,见我看到了他,他说: “我也是昨天到的,因为徐主任要我去云南那里买一些中草药,所以专程送来。” 我想起来妈妈出殡的那天是第一轮谈判结束的日子,于是我问: “谈判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伟酝酿了半天,说: “一言难尽!” 第五百七十章 谈判黄了 言情病了 我听到这句话就知道谈判一定是黄了,不然不会是这个表情,我说: “什么叫一言难尽呀,什么结果?” 张伟说: “还是老问题投资的动向不明确,对这片区域的开发前景没有明显的阐述,我提出第二轮谈判,谈判组当时没有明确答复我,可能机会不大。” 我想了想,说: “你现在回去,去申请开发前的数据采集,对祭神山和宽窄山这一片区域的地质和环境进行数据采集,可以聘请一些相关专家,这方面不要怕花钱。” 张伟说: “好,不过,地质我能理解,这环境指的什么?” “地质数据要岩层结构,山石分布等;环境数据是指空气质量、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的种类及分布等。他们同意申请了,你就立即申请第二轮谈判。” 张伟说: “云南有一个黄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是搞园林建筑设计的,我想请他出山。” “行,你去请吧。辛苦了!” 张伟准备离开,我喊住他,说: “回去把第一轮的所有过程做一个复盘,看看哪里不足。” 张伟离开了,我再回头看看艾俐,回头再问她吧,第一轮谈判她是赶了回去的,妈妈的葬礼都没有准备让她参加,可是他擅自飞了回来,就是为了参加妈妈的葬礼,谈判还是搞砸了。 艾俐很识趣,他借口送送张伟也离开了。 我看看剩下的张首承、江月娥、江东来,吴子琴。突然发现言情始终没有出现。 我问: “言情呢?她应该是最不忙的人,她哪里去了?” “在老别墅。” “去她爸爸墓……” 江月娥、吴子琴同时给出不同的答案。 我再扫视了一下他们。他们都没有说话。 我很生气,说: “她到底怎么了!” 江月娥看了一眼吴子琴,似乎是在说怎么这么多嘴。然后说: “她病倒了。你放心,这次是累病倒的,不是精神或神经上面出了问题,徐主任给她做了很详细的检查,黄教授正在陪着她。” 我很奇怪,这是哪里蹦出来一个黄教授? 我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 吴子琴插话道: “是龙渊的黄教授,江总这次也把他带来了,让他给言情做一些心理辅导。” 想起来了,这个人在言情住院期间曾经跟我有过一次夜谈,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 我又转念一想,人家毕竟是心理方面的专家,至少不会害她,由着他吧。 我说: “吴子琴、江月娥,你们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准备回百京吧,去收拾一下,我跟江总聊一下,龙渊还得靠你们三个呢。” 吴子琴说: “其实我们是准备今天看到你醒过来了,明天就回去。这样吧,现在是上午十点左右,我去订下午的机票,我们下午走。” 他们都离开了,房间里就只剩下江东来。 第五百七十一章 是谁在说谎 冥冥天注定 他们都离开了,房间里就只剩下江东来。 我说: “龙渊这段时间运行还算正常吧?” “正常,我现在的工作就是查查账,一些细节不太过问,吴子琴在管理上还是有些手段的。” “那天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江东来没有立即回答我,他应该知道我指的是在妈妈火化那天,他跟我说过的那句话,他本来有很多机会跟我讲,为什么选择那么一个时刻,也许他发现了什么。 江东来说: “最近龙渊内部有一个传说——我有两个家庭,每年去澳门玩几天,我找人查了一下,这些都是吴子琴散布的,她可能是想离间你我之间的关系。” “哦?是吗?那实事呢?” “福伯大闹食堂的那天,你我在我的办公室里,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的家庭——我的老婆是百京人,我有一对儿女,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其他的所谓的‘家庭’,至于去澳门的事情,我是每年都去,但是并不是参赌,而是去见一个朋友。” “见朋友?” “对,见朋友。在言情病倒后,你去s城那天的下午,我们谈了一个小时,我详细地讲述了我与老朱总的故事,所谓的‘私心’,这位朋友就是见证这一切的人,他跟我一起入伍,一起经历了这一切。” 江东来的态度十分真诚,似乎并不像是在说谎。 这就有意思了,到底是谁有问题? 我问: “法人的事情,你一直没有变更,其实我父亲走后,你们完全可以申请变更法人的,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变更?” 江东来说: “这个事情我好像也解释过,公司的两个大股东一个是你父亲,另一个是梅医生,你父亲走后,我曾经跟梅医生商量过法人的事情,他说你父亲刚走,你一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做,过段时间找你一起商量一下,谁知道这一放下就是这么多年,我去找你的时候,没有聊上几句,因为‘凌空一号’的透水事件你被叫走了,我只好又回到龙渊,直到在龙渊见到你。” “我父亲走后,我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就发现了龙渊的资料,这是一个很畸形的实体,只有投入,没有产出,收支极不平衡,我一直以为这是父亲做的一个公益慈善,所以对龙渊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如果不是言情需要一个地方进行心理上的治疗,我根本就想不起来龙渊,也不可能来到龙渊,也不可能发生后面那么多的事情。” “在龙渊你遇到了你妈妈,又找到了你外公外婆,尽管发生了一些意外,也算是圆满了。” “也许是天意吧,言情那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地进了72号别墅?这只能说老天在安排我们母子见面。” “冥冥之中很多事情出现很多戏剧性的巧合,如果不是言副总那天去到72号别墅,也许其他场合上我们还会相见,你们母子还会相认,当然,也有可能我们就这样彼此错过了……” “如果没有遇到我,法人的事情是不是就这样一直拖着?” 第五百七十二章 临危受命 不辱使命 江东来听到我的话沉思了一阵,说: “你父亲去世是投one集团的转折点,也是龙渊的转折点,在你父亲去世的前一个月,花慧琴消失了几天,回来后就召开了一个高层会议,当场解散了管理高层,奇怪的是所有高层竟然没有任何怨言,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第二天花慧琴找我去她的办公室,说:‘我知道你联合一些人在暗地里调查我,收集了我很多的资料,想找机会把我赶出龙渊,我成全你,今天之后,龙渊由你来管理,龙渊从此再也跟我无关。’她说完这句话就把手里的一叠文件递给我,自己离开了办公室,当时我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没有意识到她这一走就真的不会再回来。她手里的文件是一份执行总裁任命书,里面有你的父亲和梅医生的签字,当时我还没有梅医生和你父亲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就这样,混乱中我被从一个医务部的一个小干部,直接推到了执行总裁的位置,管理机构被抽空,所有的原高层的手机都打不通,中小层干部出现不同程度的混乱,我只好拿着花慧琴给我的文件,临危受命,召开了全体职工大会。 剩下的这些人中间都是一些心比天大,命比纸薄的家伙,一个个地跳出来不服。我拿出文件吼道:‘谁要是能拿到有朱总和梅主任的签字授权的任命书,谁就有资格来跟我叫板,再有不服的,直接去财务领钱走人。’我的这句话唬住了他们,其实财务那里主管都走了,保险箱的密码都没有留,就算真有人去领钱估计都难了。 我根据平时观察紧急提拔一些能力上能胜任的中层干部进入高层管理。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混乱的时期,龙渊才调整出来。 这期间我去百京找过一次老朱总,不巧的是,我到达投one总部大厦,自报名号,想见一见老朱总,可是他们个个都闪烁其辞,我给了保洁阿姨一点好处,才知道老朱总送进医院好几天了,公司上下严密对外封锁消息,消息从谁嘴里出去的,谁就要离开。 我根据保洁阿姨给的信息找到了医院,我正在护士站确认具体的房间位置时,突然一批人推着一个手术转运车,匆匆从我面前经过,我一眼就认出转运车上的人就是老朱总,转运车直接推进了手术室,一大批人都围在手术室门口,应该是投one的精英们,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不敢接近。没有十分钟,老朱总被推了出来,当时我看到现场不少人哭出声来,有些人不停地打电话。我只好默默地离开了。 回来后我决定不公布法人已经逝世的消息,本来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公司的真正的法人是谁,我担心一旦消息公布出来,会加剧龙渊的动荡,我之后去了一趟韩国,见到了梅医生,他同意了我的做法,让我找机会去见一见你,把法人变更成你。还交待我管理上任何事情自己作主就行,不要任何事情找他。他说到做到,从此就再也没有接过我的电话,除非他有事情找到我。 龙渊动荡了几年,慢慢稳定了,为了管理上便利,我回购了已经离开的一些高管手上的股份,所以我当时有十九个点的股份。如果我有一点坏心思的话,我大可以在这几年抽空龙渊的资金走人,不可能费尽心力让龙渊稳定壮大。” 我笑道: “这些年,你辛苦了,没有你,就没有了龙渊。你是龙渊的功臣。如果正如花慧琴所说,你在收集她的资料准备推翻她,为什么她会帮你拿到这个任命书呢?” 第五百七十三章 江东来 江月娥 江东来听到我这么一问,摇摇头,说: “当年我去韩国见梅医生时,也曾经问过梅医生类似的问题,梅医生并没有回答我,答案也许他知道,也许他不知道,反正他没有告诉我。后来经过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猜测花慧琴为什么会这么做——她一定是有什么必须离开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必须选一个人做这个执行总裁,至于为什么会选择我,也许就正是因为我一直反对她的一些做法,认定我是一个有实力的人,至于为什么会把高层都解散了,就是因为这些人跟着她太久了,对她的一些做法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一定程度上会主动维护她的一些做法,这样我的管理上会有很大程度上的困难。” 江东来说着说着有些激动起来,他不自觉地摇头晃脑起来。 他的这句话似乎给出了答案,也似乎是什么都没有说。 确实是有些累了,不想再听他说了,摇了摇手,他退出了房间。 江月娥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她轻轻地把粥放在柜子上,坐在床旁的小矮凳上,说: “看到你醒过来真的很开心,这几天你把我们都急死了。” 我感觉到一丝愧意,夹杂着一丝幸福感。说: “是吗?辛苦了。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 江月娥淡淡地笑了笑,说: “我不辛苦,小艾妹妹这几天真的是没日没夜,这碗粥本来是她要端来的,我见她太累了,就让她去休息一下,我替她端了过来。再跟你聊聊天,下午我跟吴子琴一起回百京了,再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江月娥的话让我想起江东来警告过我的话,于是说: “回去后多多留意吴子琴和江东来,特别是江东来把手上的股份都给了我,我一直没有明白他的意图,还有吴子琴如果有什么不正常的现象,及时向我汇报。” 江月娥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我,问我: “哥,如果我做了什么特别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自从在会见梅医生的前一天上午,我们一起在龙渊72号别墅里我承诺她可以叫我哥哥之后,她跟我说话一般直接说事,叫哥哥的次数很有限,单叫一个“哥”字的时候更少,今天冷不丁的一叫,似乎更有深意。 我笑道: “都叫哥了,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有错误就改正过来,有事情一起承担。” 江月娥笑道: “我就是开个玩笑,看你这副认真的样子。” 我感觉我并不是认真的样子,她怎么这么说呢?气氛有些尴尬。我立马转移话题,问: “你陪外公外婆去见到龙虎了吗?事情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江月娥把粥碗端起来,递给我,正准备说话。 我尝了一口,大惊失色。 第五百七十四章 味觉回来了 沉冤得雪了 我尝了一口江月娥递给我的粥,发现我居然能尝出味道来,十分惊喜,连连大叫道: “我有味觉了,我有味觉了!” 久违的味觉回来了,我能清楚地识别出粥里面放了莲子、花生、一些瘦肉磨成的泥,我能识别出味道来了! 听到我的叫声,徐娟和吴子琴从外面进来。 我一边吃粥,一边兴奋地说: “这碗粥里面放了莲子、花生、和瘦肉对不对?对,还有盐,味道刚刚好。刚刚好。” 我有些激动了。 徐娟仔细查看我的情况,说: “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目前只是比较虚弱,过几天就正常了,看来如果明天没有什么变化,我就可以回百京了。我救了你一命,下次就不止是一顿饭的事情了。至少要请两回。” 我笑道: “辛苦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满足的。” 徐娟笑道: “暂时保留,等我真有事要你做的时候再说。” “行。” 吴子琴说: “言情姐情况也好转了,刚刚我们聊了一会儿,除了挺担心你的,其他都正常,真的是好事成双了。” 她的这句话明显表明言情的情况比他们说的累病了在休息更严重,算了,自己都顾不过来,就不让他们看出来我对言情的担心了。 我微笑着说: “你们都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江月娥欲言又止。 算了,我现在只想休息,不想再操心任何事情。 她们都出去了,我小睡一会儿。 张首承进来叫醒了我。他说: “有重大突破,da大厦他们在下水管一个破洞处发现了一个人类的骨头,是股骨关节附近的骨头,相当有价值。还有一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何东招了,是他雇凶杀了言情的父母,他交待的动机是言情父母一直反对他们交往,言情也有点动摇了,所以他只有杀了言情的父母才有可能与言情有未来,只是他没有想到言情后来失踪了,所以他的希望也落空了。” 我点点头,似乎找到言情发病的原因了。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言情是不是因为得知了这个消息一时激动所以就病了?上次好像还查到了什么土,现在有结果了吗?” “她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我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结果没有那么快,一个月左右吧,这块骨头也送检了。我打算回百京详细了解具体的情况。” “行吧,你去吧。” 张首承出去了。 我突然想方便一下,努力从床上爬起来,才知道自己浑身无力,头重脚轻,一头栽在地上,幸亏外面有护理人员听到声音冲了进来,随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一阵慌乱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那天下午江东来、吴子琴、江月娥,还有张首承一同回百京,来向我告辞。 第五百七十五章 十五天 一百万 我想起来上午问过江月娥外公外婆的事情,妈妈的去世一定给他们打击很大,又遇到龙虎的事情,一向不落世俗的外公和坚毅的外婆最终决定去看看龙虎,直到所有的仪式结束他们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也没有见到他们,不知道他们那天发生了什么,此刻想问清楚,却又怕聊起来会耽误他们的时间。 最终我放弃了,等有机会吧。 聊了几句,他们走了,艾俐和张伟开车送他们去了。 下午开始不断地吊水,徐娟期间进了我的房间,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和一些容器。 我惊恐地问: “干什么?皮下注射?” 童年的阴影,我十分怕皮下注射。 徐娟笑道: “没有想到你这副表情,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 “我不要皮下注射,太恐怖了。” “抽点血,做一些实验,如果结果向好,明天我就离开了。” 我感觉好了点,抽血还行,千万不要皮下注射。说: “看到注射器我就不舒服。” 徐娟半真半假地说: “别紧张,这一般是护士干的,所以抽血我不太专业,可能会疼一点。忍着点。” “求求你了,认真一点。” 徐娟哈哈大笑起来。 “终于知道你的弱点了。” “这算什么弱点?最多算……,啊!” 我的话没有说完,针头就扎进去了,真疼呀! 总算完事了,徐娟让我用药棉捂着针眼处。说: “这次为了救你,这半个月艾俐差不多花了近一百万,总算是把你救回来了,希望你好好珍惜,另外楼上那么多设备现在用不着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百万?没有想到这次晕倒代价这么大。 我想了想,说: “听听你的建议吧。” “依我说不如再投资一点,开一个专科医院,这方面的人才我给你推荐。” “如果真的要开的话,我只相信你。其他人我不放心。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我恐怕不行,医院那边不会放人的。” 徐娟抽完血走了。 我错过的这十几天都发生了什么,我能平静地躺在这舒适的床上想着问题,都是因为这十几天他们争分夺地从死神手里把我夺回来了。 吊水直接吊到天黑,艾俐送完他们过后一直在床边陪着我。 我问她: “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能不能详细地告诉我。” 艾俐想了想,说: “反正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我把这些天的前前后后都讲一遍。只是你答应我,不管我做得对或不对,看在是为了救你的份上不要跟我计较。” 我答应了她,艾俐稍微整理了一下,开始讲述起这十几天发生的事情。 第五百七十六章 晕倒之后 慌乱迷茫 时间倒转到我母亲上山的那日,我跟高悦视频之后,吐了一口鲜血,口吐白沫,艾俐意识到她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迅速找到徐娟给她的药让我服下,当时我的意识还较清醒,我一直坚持要亲自送母亲最后一程,因为我的一直坚持,他们只好妥协,艾俐怕途中会有意外,所以联系了s城人民医院,让他们派人过来防止意外发生,就在母亲的骨灰下葬的那一刻,我进入深度昏迷的那个时间点,医院派来的人刚刚赶到,开始了对我的救治。 艾俐很快就稳定了现场的局面,殡葬公司工作人员正常安葬母亲,张首承负责现场;江东来、吴子琴等人随着送行的人们回到朱家庄,帮着张罗酒席和后面的事宜;艾俐随着人民医院的车子把我送到了s城人民医院,医院迅速组织专家会诊。 从进医院开始艾俐的电话就不停地被打进来,询问我的情况的居多,也有其他事务的。 言情的父母安葬的地方是在公墓的另一侧,一切都很顺利,她是到一切都完成了才知道我已经进了医院,所以她去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当时我在病房里输液,专家组没有给出一个统一的方案,也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一堆片子、一些检查结果被他们翻来翻去,无休止地争论着,艾俐作为家属旁听,也在焦急地一愁莫展。 言情的到来迅速破冰了,她建议艾俐联系一下徐娟,上次徐娟处理过类似的问题,应该有经验。 徐娟接到电话感到有点为难,医院一大堆的事务、一大堆的手术在等着她,她走不开。就算她来到s城,她没有办法做任何实验,也就没有办法得出任何结论,所以无能为力,所以她建议尽快把我送到百京。 第三个到达医院的是江月娥,她与言情是前后脚进的医院,她一直陪着外公外婆,直到把外公外婆送上了去c城的高铁,回到朱家庄就听说了我晕倒的事情,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 张首承、江东来等人配合殡葬公司、流水席人员撤离,最后是三楼的郭林蓝梅他们一大队人员的撤离之后,也来到医院。 江东来、吴子琴和龙渊的高层原定是下午飞百京的,他们反复地讨论最终还是决定先飞回去,一大堆的事务在等着他们去处理,已经耽误不起了。 我的情况开始恶化了,医院把我推进了icu,上了呼吸机、艾俐终于坐不住了,决定想办法送我去百京,于是她决定去找专家组聊一聊送我去百京的方案。 第五百七十七章 感慨命运 唏嘘岁月 专家们十分为难,他们告诉艾俐如果强行送我去百京,无论是哪种方式都不能保证我在路上不会出事,我的目前的表现是心律很低,昏睡不醒,所以做了心脏造影,但是心脏造影结果是正常的。目前做了很多方面的检查,但是很多结果是矛盾的,相互不支持的,所以他们不能得出我到底是哪个方面出现了问题。在不清楚任何原因的情况下冒然离开医院,可能会发生不可预知的情况,所以他们是不同意以任何方式离开医院的,除非对方医院或者家属自己承担相应的后果。 艾俐把所有检查的结果拍照传给徐娟,希望她看看我的问题在哪里。 两个小时过去了,徐娟打电话给艾俐,详细询问了我的情况,并没有给出任何意见,挂了电话。 艾俐、言情、江月娥,吴首承他们四个人一同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始终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主意出现,所有的问题最后都归结到安全问题。 他们就这样焦急地度过了第一天,艾俐留下来值班,其他的人都回到朱家庄小别墅去休息。 就在凌晨时分,医院匆匆地把我从心内科转到神经内科,这个举动让艾俐很慌,她意识到问题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艾俐再次打电话给徐娟,凌晨被电话吵醒的徐娟大叫道: “大小姐,我白天忙了一天,六台手术,刚刚睡下,有没有必要这么磨人呀!” 艾俐这才意识到的确打扰到人家了,道歉道: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所以疏忽了。他们现在把建峰哥转到了神经内科,我十分害怕,我害怕会被他们医死。” 电话那头的徐娟说: “这次的情况可能要比在百京的时候要更严重,从他们检查的结果来看,转神经内科是对的,你要相信医生。”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仪器设备、药品什么都可以给你买。” “傻妹妹,仪器购买需要时间呀,等你一切都准备好了,可能已经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 “我只相信你,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尽快过来看看。” “这样吧,我等一下发一个清单给你,如果你能在一天内弄到这些设备,并且运到了s城,我就去看看。不过我不能保证我就能救回你的建峰哥。” 徐娟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艾俐从这个时刻开始进入了不眠不休的战斗时刻。 我想象不到这次度过了怎样的凶险时刻,更想象不到艾俐他们是怎样度过每一分钟的,我只知道艾俐沙淡定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时,看不出她内心的波澜,我只知道我内心里一次又一次思绪澎湃,是感激、是蹉跎、是唏嘘命运。 第五百七十八章 决定接受挑战 奋力完成任务 艾俐帮我整理了一下被子,似乎是在整理,也似乎是在让她的手动起来,好让自己有点事做。 她说: “我没有等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我立刻把他们从朱家庄叫到医院,我知道我不能等,往往就是在犹豫和徘徊的时候错失了最好的机会,我等不起,你也等不起。他们匆匆地来到医院,都是一副惊慌的表情,以为你出现了什么意外,我表示你的状况还算稳定,并把我和徐娟通话的内容说出来,并提出我的想法,他们都被我的疯狂的想法惊住了,反对的声音很多,时间太少、就算设备能按时到位,调试也需要时间,就算仪器都没有问题了,能检验出你的问题在哪里,后续的治疗怎么操作?一系列的问题被抛出来,就像一个个的炸弹在我内心炸开,我们当时就是在人民医院住院部神外的走廊上,我没有办法回答他们这些问题,内心也没有办法去笃定。我咬咬牙说:‘决定了,执行就好,我不想听到这些,我要听到的是怎么去弄这些设备,怎么尽快把任务完成。’我的这句话说出来,现场安静下来,一天的时间太短了,完成这个任务几乎是不可能的。我问:‘你们知道周边哪里有卖这些器材的吗?’我也就是这么一问,根本没有指望有什么建设性的答案,没有想到的是江月娥弱弱地说了一句:‘我知道武城有一个很大的医疗器械市场,龙渊曾经在那里采购过器械。’她的这句话点燃了我的希望,我立即决定开着小七去武城,赶在他们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到达武城。留下言情照顾你,我、江月娥、张首承一起连夜向武城出发。也许是老天眷顾,武城正在召开全国医疗器械展销会,有两样器械实在是找不到,最后联系徐娟换了替代的新产品。他们都只带了样机,问价可以,要现货都说要订,金钱是一个好东西,几轮交涉后,他们同意把样机给我,同时调来调试安装人员。下午一点多,我们就完成本来以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去的时候还在猜测、怀疑,回来的时候是兴奋和恐惧,两大货车的设备,还有一个中巴的调试安装人员,我们走到路上才想起来,这些东西安装在哪里?张首承建议安装在朱家庄的别墅里,一来空间大,这些东西分布起来比较容易,小江说最好另选一个地方,一来朱家庄离s城有一段路程,如果有什么事情,往返比较麻烦,另外怕你醒来后……” 艾俐停顿了一下,没有接着刚刚那句话,说: “最后我们决定把首长酒店的总统套间订下来安装仪器,另外订几个房间,一间做你的病房,另外几间我们几个休息用,就这样这场仗的序幕正式拉开了。” 艾俐没有再往下说,她似乎进入了沉思,也似乎只是累了,不想继续。 我问: “接下来呢?徐娟那边的工作上怎么办?娄医生怎么来的?” 第五百七十九章 半夜床侧美女 清晨房内好友 艾俐说: “后面的事情有很多,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吧。你刚刚醒过来,不能太累了,你休息一下吧。” 她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哪有故事讲了一个开头就不讲的,这不是“刨坑”吗? 剩下的十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她又去忙啥了? 没有什么力气可以动,算了,静静地躺着吧,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半夜我醒过来一次,看到艾俐躺在床边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睡着了。 我从来没有像那晚那样仔细地看着艾俐——平躺着,长发散落在坐垫上,长长的睫毛,微红的脸蛋,十分可爱。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张首承坐在沙发上,艾俐并不在房间里。 张首承说: “醒了,艾总刚刚走,她回昆铭了,可能要在昆铭呆上几天,她让我一定照顾好你,徐主任订了今天下午的机票,从今天开始就只有我跟小江姑娘照顾你了。对了,言情姐姐今天出院,晚点她可能过来看你,她听说你醒过来后,就好了一大半了,常常吵着要出院。” 她去昆铭了?一定是那边谈判的事情,答应她的方案一直没有完成,那边的谈判一定很艰难。 我说: “你去找一张宣纸,a4大小就行,还要一个画夹。” 我突然意识到他还讲了言情出院的事情,两件事情放在一起,我很自然地把艾俐放在第一位了。 我一直以为言情在隔壁的房间里,出院?那一定是住院了,她到底怎么了?于是又问道: “言情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张首承干笑了两下说: “她真的是累病了,下午你当面问她好吧。” 张首承也离开了。 不久,徐娟、娄医生、江月娥进了房间。 江月娥端着一些早点。 徐娟说: “今天下午我就准备回百京了,你休养两三天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不过要注意休息。不要太操劳了,饮食方面以清淡为主,少油少盐。该注意的已经跟小江讲了。一次不能吃太多,少吃多餐。” 我笑道: “这些天辛苦你们了,以后我怎么报答你们呢?” 娄医生笑道: “兄弟,你这条命是捡回来了,不要说什么报答了,以后到了百京,让我们好好的宰一顿就行。” 江月娥把床摇起来,让我半坐着,把早点递给我。说: “小艾一再叮嘱我,要照顾好你。不过等你休养好了之后,我可能要回百京了,昆铭那边有人照顾你吗?” 我笑道: “这个你放心,至少有艾俐会照顾我呀。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徐娟笑道: “你是前世修的什么福分呀,身边这么多人关心你,多少人羡慕你呀。” 我说: “是呀,我也很奇怪,我怎么这么好的命能交到你们这么优秀的朋友,一直在帮我。” 我们都笑了起来。 他们一直在房间里陪着我,说说笑笑,不多时张首承找来画夹和一叠宣纸推门进来了。 第五百八十章 徐娟的关心 首承的忠诚 徐娟看着张首承手上的东西很好奇,问道: “你手上是些什么东西?” 张首承说: “朱总要的画板和宣纸,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用的。” 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笑道: “随便画画。对了我的手机呢?能不能把我的手机给我?” 张首承笑道: “一直在艾总手里,今天早上她给了我,说是你问起的时候给你。” 徐娟说: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随便画画的习惯?你不可以太用脑了,最好是静养,这些东西先收起来吧。等你能下地走路以后再画吧。” 张首承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递向我,被徐娟拦住,说: “手机也不要给他。手机给了他,他就会有无数的牵挂,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不能再送回去。” 张首承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 我说: “现在的人只要是有一口气在,谁会离得开手机呀,你把我的手机没收了,我更加无聊,反而闲出更多时间想问题,给我吧,无非是刷刷小视频,看看新闻。” 张首承把手机递给,说: “算了吧,手机给他,可以打发一点时间,我会监督他不要过度。” 徐娟笑道: “你们就惯着他吧,如果有什么意外别再找我。” 娄医生对徐娟说: “小江姑娘管着他就是了,别让他玩太久,如果管不住,就打电话给小艾,估计只有她能管得住他,我们也别在这里了,来s城这么多天,还没有逛逛,下午的飞机,时间还早,我们不如四处走走。” 徐娟没有吱声,默默地打开房门出去了。 娄医生对我说: “她就是太谨慎了,不过,你也要注意不要用手机太久,多多休息。” 他说完就匆匆地出去了,估计是要加速追上徐娟。 房间里剩下江月娥和张首承,我让张首承把画板和宣纸给我,才想到没有铅笔,正在自责自己思维为什么没有之前那么缜密,盘算如何开口让张首承再去跑一趟的时候,张首承说: “你是素描还是油画,我买了铅笔、画笔、颜料。” 听到他的话,我很开心,说: “铅笔就行,我没有看到你拿进来呀。” 张首承转身出去了,估计是回车里拿东西去了。 江月娥说: “你这是要做什么?刚刚恢复过来,不要太辛苦了。” 我笑笑说: “没事,不用担心,没事画着玩的。你去帮我准备一点昨晚我吃的粥,很不错,熬久一点、” 江月娥出去了,张首承拿来了一大袋东西,一盒铅笔、大小各异的画笔、颜料、削笔机、削笔刀。 我得好好夸夸他,说: “不错,能想到我思维的不足,不错。” 张首承没有说话,冲我笑了笑。 我让他帮我削好笔,各种粗细,然后架好画板,闭上眼睛,慢慢构思,慢慢动笔,两个小时过后,我把画好的东西拍照发给艾俐。 张首承也凑过来看看我画的东西,叫道: “啥呀,是游戏里的画面吗?” 第五百八十一章 力绘蓝图 凶梦惊魂 我笑道: “这是一个梦,我画的是一个我跟艾俐共同做的一个梦。” 张首承说: “梦?共同做的梦?到底怎么回事讲讲吧。” “梦就是梦,有什么好讲的,你不是直观地看到了吗?” 我坚持两个小时的脑力劳动,确实是有些累了,钻进被子里。 张首承没有再追问,默默地收拾现场。 我问: “妈妈的墓修得如何?她一生孤苦,受尽了病痛、折磨,饱受了人间冷暖,临终儿子却不能在身边,落葬儿子也不在旁边,她这一生是多么的凄凉,我希望她的墓修得好些,希望她在九泉之下不再是孤单地过,她能与父亲相认,共同地面对各种问题。” 张首承说: “按照图纸施工的,放心,所有的工序我都有监督。” 张首承的答案其实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这是他作为下属最好的回答,我希望他告诉我妈妈一定会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一定会有人爱、有人疼,没有痛苦、没有折磨…… 张首承收拾完,然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我仿佛看到了妈妈走了进来,她依旧是那样慈祥,慢慢向我的床边走来,我激动地坐了起来,问道: “妈妈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 我的话没有说完,妈妈的脸突然变了,变成一个狰狞的面孔,感觉这张面孔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我大叫道: “不要过来,你是谁?” 这张脸慢慢模糊起来,整个人消失了,接着出现一束光,在远处,我好想走近看看,却怎么也走不到,那束光越来越小,最后整个空间全黑了。 我不断地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没有任何回应。 “朱总,朱总” 张首承大声喊着我,把我推醒,原来刚刚只是一个梦。 张首承问道: “朱总,你做恶梦了吗?” 我定了定神,那个狰狞的面孔是谁? 我突然意识到她一定是在我内心深处,所有的人都不敢提起的那个人——高悦。 此刻她应该已经入土为安了吧?她葬在哪里?墓修得如何?在另一个世界会不会还会错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张首承打开房门向门外喊道: “徐主任回来了吗?让她到朱总房间里来看看。” 我说: “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 所有的人都匆匆进来了,我挣扎着坐起来,说: “惊动大家了,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徐娟让人推来一些仪器,做了一些检查,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看着她在操作。 我一再说: “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徐娟说: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太操劳了,你不听。医生不是神仙,不能永远把你从死神手里拉回来。你要珍惜我们这么多天的奔波,珍惜我们日夜争分夺秒地从死神手里把你救回来。小江,他的手机由你保管,除非是有电话进来,不能让他碰手机。” 我大叫道: “冤枉呀,我一直没有怎么碰手机,我刚刚一直在睡觉,对吧,小张?” 张首承点点头,没有说话。 徐娟把柜子上的手机递给小江,说: “不管你刚刚干了什么,从现在起手机交由她保管,至少三天。” 手机刚到江月娥手里,铃声响起,是艾俐打进来的。 江月娥看看徐娟,看到徐娟点了头才把手机递给我。 第五百八十二章 谈判转机 愿替生死 电话的那头没有声音,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我试探性地问道: “落地了?还顺利吗?” “早落地了,刚刚谈判出来,柳市长看到你画的东西,情况立即转变了,看来有希望了。” 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但是艾俐的语气里没有一点开心的成分。 我知道她一定是担心我的状况,于是说: “刚刚小睡了一会儿,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差不多可以下地跑两圈了。” 艾俐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话,大声说: “我们一个团队奋斗了一个多月,谈判一直占下风,没有想到你的一个素描的手稿就能轻轻松松让柳市长观点改变。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感情她的不开心是因为这个,看来是我想多了,于是我安慰道: “如果没有你们的努力,仅仅凭我的一个手稿也不能成事呀。有转变不是好事吗?至少我们的‘疯子理想’又近了一步呀。” “你现在怎么样?你这手稿是不是今天画的,才刚刚好,不要把自己又累坏了。” 艾俐的语气缓和了一些,看来没事了。我说: “我没事,好得狠,徐主任今天的飞机回百京,就剩下小江和张首承,还有两个护理的人,可能还要吊两天水,大后天就能大好了。放心吧。” “大后天你坐飞机回昆铭吧,让小张把小七开回来,把言情姐带上。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还没有见到她,听说下午就能出院了。” “你睡了那么多天,让小张他们带出去走走,不过,不要太累了。” “我现在走路还有点难,还是比较虚,不过,徐主任说大后天我就能和正常人一样的。” “让护理的人推着你出去晒晒太阳也不错,闷在房间里,会闷坏的。” “你这护理的人怎么找的,怎么都是男的。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 “你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一会儿要推到楼上,一会儿要搬到床上去,一会儿要架到器械上去,找两个漂亮的女孩行吗?你得好好感谢人家,这些天全靠他们了。” “感谢他们,更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当机立断,恐怕我……” “别说!你会没事的,我当时想如果你真成植物人了,我就养你一辈子,如果你走了,我就不活了。” 我被她的话感动到了。 “傻姑娘,都植物人了,养着干嘛?又不是像养一条金鱼那样简单,人长得又不帅,脸上疤痕累累,又当不了小白脸,既不中看,也不中用,不如早点放手,都是解脱;还有呀,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不测,你要好好的活着,活到高寿,到时儿孙满堂,你回忆着我们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我们都要好好的。” 艾俐打断我的话。 我感觉艾俐声音有些颤抖,我连忙说: “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没事了。” “你现在是没事,你知道吗?从昏倒之后那一刻起,到你醒过来,我有多少次想把我换成你,让我在那里躺着,让你去面对这一切。是有多么的煎熬,多么的痛苦。你知道吗?” 艾俐的语气里充满了火气,想想也是,我已经失去意识,所有的责任都在她身上,每个决定,每个行动都要为将来买单,其实最受煎熬、最难过的是她。 我安慰艾俐: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上次你讲了第一天发生的事情,能不能再接着讲下去。” 艾俐说: “第一天晚上我们从武城回到了s城,兵分两路,我一个人去了s城人民医院,小张带着设备直奔首长酒店。” “你管张首承叫小张。人家好像比你大吧。” “要你管。大家都这么叫,他也乐意答应。不说了。我这边有事了。” 艾俐挂了电话。 第五百八十三章 惠渊庵 张首承 徐娟推门进来,直截了当地问道: “惠渊庵怎么走?我想去看看。” 她怎么知道惠渊庵的,她知不知道花荣和花慧琴就在里面,我试探性地问道: “你知道这个惠渊庵的故事吗?” 徐娟一愣,问道: “这里面还有故事吗?” “你知道你有一个姑姑吗?” “知道,失踪很多年了,我外公走的时候还一直念着她的名字。” “这个惠渊庵的‘惠’就是她名字第二个字的音,这个庵就是她建的。” 徐娟一副惊愕的表情,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 我说: “去惠渊庵的路很好走,在公墓山的一侧有一条小路上去。小江去过,小七是有记忆的,只要让小七带你去就行。” 徐娟一副举足无措的样子,这个姑姑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她本来不会对这个姑姑有好恶感,只是因为这个姑姑是花荣的妹妹——她父亲的妹妹,所以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 “慌什么?你爸爸也在,他这两年都在陪着她。” 徐娟眼睛瞪得溜圆,问道: “怎么回事?” 我简单地把花荣怎么在父亲墓前遇到了花慧琴,怎么去的龙渊,怎么又在妈妈的葬礼上遇到了他们讲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一些恩怨的情节。 我接着说: “去看看吧,他们都老了,能见上一面就见一面,这次错过了,不知道下次能不能遇到。” 徐娟默默地出去了,过了十几分钟听到徐娟和江月娥说说笑笑地离开了,不用问她们最后决定去惠渊庵了。 下午一点多的样子,徐娟和娄医生来跟我辞行,看得出心情还不错,估计惠渊庵之行的结果还行,他们叮嘱了我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离开了,江月娥送他们去机场。 就剩下张首承了,我让他找来一个轮椅,让他推着我出去转转。 十几天了,第一次感受到太阳光的照射,感觉浑身瞬间有了能量,我抬头望了望刺眼的太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刚刚经历过一次生死考验,现在真的叫劫后重生,那怕平常最普通的太阳光现在都显得亲切、珍贵。 找点话题聊聊吧。我问: “小张,现在有女朋友吗?” “不久前分手了。前天还在s城碰到了。” “哦?什么原因分手的?” “原因嘛,我也不是很清楚,被分手的。只是微信上留言‘我们分手吧’,就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就女孩的这个做法而言,这分手分得太不清不楚了,有点狠,真的,她不适合你。” “前天又碰到了,我喊住她。本来想聊两句,可是她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跑了。” “变心了吧,算了,就算你们在一起了,将来如果有一点矛盾,也会分。” 我被张首承随意地推着,不知不觉我发现我们来到了77号公交站台。 第五百八十四章 号站台 隔壁的奶茶店 77号公交站台并没有什么变化——站牌、雨亭、广告牌,再仔细看看,发现长椅不见了,我就是坐在长椅上第一次与艾俐对话的。其他依旧, 我让张首承推我到站台上,当时我是坐在哪里?现在真的有点想不起来了。 那个早餐店现在依旧是超市,超市的旁边新开的早餐店现在也不见了,现在是奶茶店。 “推我过去买杯奶茶吧。” 我对张首承说。 张首承放开轮椅直接向奶茶店跑去,边跑边问我: “要什么品味的?” 我这个气呀,我是要喝奶茶吗?我是想去看看当年遇到艾俐的地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张首承见我没有回答,扭过头来看看我,好像意识到了我在生气,说: “是要我推你过去吗?” 我点点头。 奶茶店里几张小桌子,一桌可以做四个人,门口有一个小小的柜台是收银台兼制作间,一个小姑娘正在张罗着。 小姑娘很热情地问道: “两位需要什么口味的?” 张首承说: “都介绍一下吧。” 张首承放下轮椅,围到柜台前问道,眼睛直接盯着小姑娘的脸看。 我自己推着轮椅到一个桌子旁边,我发现当年的那个门帘居然还在,艾俐当年就是从那个门帘后面出现的。 我向自己口袋里掏手机,才想起来手机还在小江的手上,于是把轮椅调整到朝门口的方向,这样我的背后就是那个门帘,对张首承说: “帮我拍张照吧。人的部分小点,整个背景拍出来。” 张首承把手机掏出来,随便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又到柜台那边去了。 这小子是不是有情况? 再仔细打量这个奶茶店,突然我被自己蠢笑了,当年明明是在隔壁的地方遇到的艾俐,这里的一切只是相似,我是不是太刻舟求剑了。于是自己笑出了声来。 小姑娘正在跟张首承说话,听到我的笑声问道: “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尴尬地说: “我初以为这是当年的早餐店,才发现早餐店在隔壁。” 小姑娘笑道: “也没错,你说的当年在这里开的早餐店吧,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早餐店材料、制作间,所以临街没有门,都是从隔壁的那间进出的,那边是顾客用餐的地方,大门也在那边开的,所以你记住那边是没有错的,只是这也是早餐店的一部分了。” “哦?是吗?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这街上几个店铺都是我爸爸的,这个早餐店没有搬走之前,我常在这里吃早餐,也常在这里玩。” “你这个门帘就是当年早餐店用餐区与后面隔断的门帘吗?” “对,难得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那这个早餐店曾经有一个s城大学的女学生在这里打工,你知道她吗?” “你说的是艾俐姐姐吗?你怎么认识她的?” 第五百八十五章 奶茶店里 通话记录 小姑娘很兴奋,看得出,她一定跟艾俐很熟。 我说: “对呀,我们就是在这个早餐店相识的,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是呀,她很勤奋的,开始只是在早餐店打工,后来可能是家里需要钱,打了很多份工,还做cos表演,尽管这样,她在学校里的成绩都一直是第一。后来听说一个学长向她表白,闹得比较尴尬,她可能感觉到很丢脸,所以第二天就没有再进学校了,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跟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她也真是的,这算什么,为什么因此放弃掉自己的学业呢?” 小姑娘说起八卦起来十分兴奋,眉飞色舞的。 “你怎么对她的情况这么熟悉呢?” 我很好奇,就算是艾俐曾经在早餐店打过工,也不至于艾俐的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她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情。 小姑娘说: “她可是s城,乃至全国cos界都是有名的,有一群迷弟、迷妹,我就是她的迷妹。听说她离开学校的那天,学校里一群男生十分激动,组织在一起把那个学长打伤了,这件事情闹了好几天才慢慢平息。” 张首承很好奇,问道: “闹了好几天?” “对呀,学校的一些学生罢课、要求严惩伤人者,另外一些学生组织游行要求开除掉那位学长,说他品行不端。反正乱哄哄地好几天才平息。” 没有想到艾俐还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引起s城大学骚乱。 我和张首承相互对视了一下,张首承问道: “这么精彩,还有更精彩的吗?” 小姑娘迷惑地问: “你们都认识她吗?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我说: “给我们一个人做一杯奶茶吧,最贵的那种。” 小姑娘应声道: “哦。” 小姑娘有点失落的样子,并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操作机器弄起来。 从奶茶店出来,我们回到了酒店房间里,江月娥已经先回来了,她见我们回来,说: “徐主任一再强调让你要好好休息,你们偷偷跑出去好吗?” 我笑道: “呆在房间里太闷了,出去转了一下,感觉状态还行。对了,把手机给我吧。” 江月娥说: “徐主任说只能接打电话,另外不要安排任何活动。” 我说: “打一个电话。” 江月娥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递给我。 我说: “你们都出去吧,我打电话。” 张首承、江月娥先后都出去了,江月娥临走的时候还叮嘱道: “打完电话就给我,徐主任让我看好你。” 我笑笑没有说话。他们都出去了。 解锁打开手机,查看通话记录,有四条未接来电,一个是陆风打的,另一个是洪天成,还有一个是欣然打的,另外一个是陌生号码。 陆风与洪天成是同一天打的,算算时间应该是我晕倒的那天下午,欣然是昨天打的,陌生号码也是在昨天。 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就快要触及到投one集团破产的真正原因了,但是差一点,至于是差的哪一点我还不知道。 我拨通陆风的电话。 第五百八十六章 终是打草惊蛇 还得一丝真情 陆风那边的声音很嘈杂,闹哄哄的。过了一会儿,声音小了些,陆风的声音传来: “朱总,我正在开会,晚上我去找你,你给我一个地址吧。” “我在首长酒店,你有时间过来找我吧。” “好的,你有没有跟洪天成聊过?他们可不好对付,一群狡猾的狐狸,不但保释出来了,而且公诉开庭的日期被延后,否认了一切对我们有利的证据。” “银行账号呢?” “早就洗白了。他们提供了一系列的证据,证明这笔钱是某投资公司提供给他们的项目天使资金。” “有趣,你开会吧。我真想找他们聊聊。” “随便你,提醒你要注意他们给你下套。”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沉思中,我知道这群人不好对付,所以一再叮嘱陆风要每个证据一定要钉死,本来以为应该是一击必胜的,没有想到还是打草惊蛇了。 四大元老会是这一切的主谋吗? 我打电话给于姨,她虽然不在元老之列,但她的资历不比任何元老的资历浅,当日在我父亲的墓前她十分慌乱,也许她是一个突破口。 于姨很快就接了电话: “我知道你一定会打电话给我。” 于姨接到电话的第一句直截了当地说。 我略带调皮地说: “你可能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才醒过来不到二十四小时,很想念于姨做的回锅肉,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口福。” “你昏倒之后,我就得到了消息,你昨天醒过来,我也得到了消息,还好你醒过来了,不然我真要悔恨终生。” “此话怎讲?” “没有,我去准备做回锅肉,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不管了,就喜欢吃你的这一口。” “不聊了,我去准备。” 于姨挂了电话。 于姨这话里有话呀。 要不要打电话给洪天成? 要不要约见四大元老? 想想还是觉得算了,没有精力去对付这些人精,我奇怪的是于姨从来是无欲无求的人,怎么可能跟他们同流合污呢? 她是怎么知道我的消息的呢? 小欣然接到电话倒是很开心,说: “偶像哥哥,你终于醒了,可把我急坏了。” “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呀。昨天才醒,你昨天就知道了。” “其实,我这几天每天下午下班都会到首长酒店的前台问一下你的消息,所以我就知道了。” “那你今天下班直接上楼来找我吧。我正有事情要咨询你呢。” 小欣然说: “如果真的有问题,你一定不会找我,一定是找陈律,恐怕又是有什么跑腿的活要我去做吧。” “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准的。我现在不能动弹了,我在s城的朋友又不多,只能让你跑跑腿了。” 我们都笑了,欣然说: “我倒是很乐意,只是你不能在电话里说吗?你直接交待给我,我去帮你做了。” 我笑道: “你过来吧,就是要看看你。” 我挂了电话。 翻翻通话记录,真的很可怜,我昏倒之后除了这四个未接来电,没有任何人打过我的电话,其他通信软件也一样。 这时房间的座机响了,是前台打来的: “先生,有人要拜访你,你看方便吗?” 第五百八十七章 来访神秘人 竟是旧相识 前台打电话告诉我有人来访,我很意外,问道: “是男的还是女的,能不能形容一下他的相貌?” 前台说: “应该是位先生,他戴着帽子,还戴着墨镜和口罩,看不到他的相貌。” “那麻烦你让他通报一下姓名好吗?” 过了一会儿,前台说: “这位先生很奇怪,不愿意透露姓名,说如果你不愿意见,他就回去。” 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会是谁呢?投one旧部的同事?还是之前我在哪里遇到的熟人?是敌是友? 我想了想,说: “你让他等一下,我找人去接他上来。” 前台又说: “这位先生让你支开所有的人,他要单独见你。” 这么神秘,这会是谁呢? 我打电话给张首承,让他布置一下,不要让来访的人看到他们,并且让张首承把我的房间的门打开,把我的床摇高,半坐半靠地等他。 过了约五分钟的样子,走廊上传来声声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地叩在我心里,我有一点莫名的紧张,这个神秘的人会是谁呢?他走的每一步就加多一份紧张感,同时有一点期待感,这段走廊约二十米的样子,十几秒的时间,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很漫长,很漫长。 脚步声在房门前停顿了几秒,然后人影闪现,这个人一米六七的样子,戴着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林肯帽,宽边墨镜和一个黑色的口罩,还围着一个灰色的围巾,整个面部几乎都被遮住了,手上带着一个很厚的手套,身上穿着一个很长的深灰色的风衣,风衣拖到地上,根本看不到他的脚。 这个人定了几秒,扫视了一下房间里,把房门带上,反锁上,再次仔细地观察房间内部,然后轻轻地走进卫生间,几秒过后,他走出卫生间,站在床边,这才上下打量着我。 我实在忍耐不住了,问道: “阁下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个人没有说话,摘下手套,然后脱去帽子,倾泻而出犹如瀑布的秀发,我大叫一声: “原来是你!” 我激动地叫出声来,没有想到今生还能遇到她,仅凭这额头和这瀑布的秀发我就知道她是谁了。 她颤抖着摘掉眼镜和口罩,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说: “我以为我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去年我随着联合国参观团在缅甸北部见到一个乞丐,太像你了,我当时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你,竟然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后来同行的同事喊住了我,我也知道那不可能是你,你不可能成为乞丐,也不可能在缅甸。”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看着她。 她胖了,已经是少妇的模样了,脸上没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水润了。 我说: “还好吗?算算时间,你现在应该是华尔街上最厉害的投资人了吧。估计不少金融大鳄都以认识你为荣吧。” 她轻轻脱去风衣,说: “你是在挖苦我吗?你是在怪我没有跟你一起承担破产的风波吗?” 第五百八十八章 生死相望 情怯相识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的来访的人竟然是吴玲,更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以这种方式见面,我曾经幻想过我们或者在某个街头或转角遇到,我们相互问候,然后各自奔着自己的方向而去,或者我们会找一个咖啡厅,点上一杯咖啡,谈着过往的一切,……,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就在她进门的一瞬,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直到她摘掉帽子,认出她的一瞬,我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熟悉,这种感觉叫记忆。 她居然说起了缅甸在那个小镇上的重逢,或者她说的是真的,在她的认知里一个曾经身家百亿的公子哥不可能沦落到在缅甸北部衣衫不整,乞丐都不如。 我的这段经历只有艾俐知道所有的事情,我怎么进入的缅甸,怎么逃离的,前前后后也只有艾俐有完整的版本,言情和妈妈也只是粗略地知道其中的大概,这段经历并不光彩,所以没有必要弄得世人皆知,对突然造访的吴玲我更不好开口承认这件事。 她问我是不是怪她没有选择回国跟我共同承担破产风波,其实我知道,这就是她,永远理性大于一切,当时我已经自身难保了,跟我在一起,会把她的一切都毁掉,逐利避害,这是一个投资人最基本的常识。 怎么回答她呢? 我笑笑,说: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六个月,随后陆续交往了六年左右,彼此的性格都清楚,你应该知道我内心的想法。” 吴玲苦笑了一下,说: “我知道,你内心里一定很怪我,其实我也责怪过自己,为什么不勇敢一点,为什么总是被推着走呢,这段时间你过得怎样?一直在s城?” 吴玲生硬地把话题转移开,我顺着她说: “四处颠沛流离。混日子吧。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还这种装扮?” 吴玲在床头的沙发上坐下,手里整理着她的风衣,她有一个很标志性的特征,她的头发永远很柔顺,很光亮。她最漂亮的最性感的是她的额头,不说与众不同,也是另具一格吧。 她说: “我三月份就来s城了,住在s城大酒店,前几天去祭拜伯父的时候看到有人在旁边挖墓穴,一打听才知道是伯母过世了,我去过朱家庄别墅,我看到你和那个小姑娘在槐树下告别,我也看到了你昏倒,你被送进了医院,我以为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昏迷,不用几个小时就会醒来,后来打听到你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当时真的后悔没有在之前跟你见上一面,聊上几句。没有想到,那个小姑娘不惜重金,买来了很多仪器,请来了很多专家,就为救你一命,我自愧不如,今天上午我在路上看到你被人推着散步,我知道你没事了,所以就想来看看你。” “谢谢你,这次回来又是有什么项目吗?” 吴玲沉默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别再查下去了,无论你有多大的能力,天不会被你捅破的。” 我一愣,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呢? 第五百八十九章 吴玲离开 言情恋爱 吴玲的这句话说出来,我迅速意识到她的这次来访并不是那么的单纯,她可能是在什么地方得到了某些线索,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作为旁观者来警告我的,也有可能是代表某些势力来试探我的虚实的,或者这两者兼而有之。 房间上空迅速蒙上一层阴云,我们之间空气都凝结成冰了。 我说: “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来警告我的,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吴玲沉吟了半天,说: “有一群疯子,他们觊觎一个蛋糕店的一块蛋糕很久了,终于有一天他们偷了出来,但是店主却紧追着不放,你猜这群疯子会怎么做?他们一定会合力对付追来的店主,甚至有可能会想办法除掉店主,这样他们就能安心地瓜分掉蛋糕。你收手吧,不要再查下去了,我不想你成为追在那群疯子后面的店主。” 高悦在遇刺受伤的时候,就曾经让我放弃追查,这是第二个了,到底这背后有着什么可怕的力量? 我问道: “你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能不能告诉我?让我放弃追查,我也应该知道这背后究竟是有多可怕对吧?” 吴玲冷笑道: “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我怕你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我说: “现在侦查的是s城的经侦科,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受害者,你选择不告诉我,也许有你的理由,我不反对。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那群疯子里的一员?” 吴玲没有回答我,站起来穿回她的风衣,戴上口罩、眼镜和帽子,说: “我回去了,听我的,不要再查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言情的声音: “朱建峰,开门,你的房间门口怎么会缺人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吴玲压低帽子,轻声说: “不许你把我的身份告诉任何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来找过你。” 她打开房门迅速消失在房门外。 言情带着一帮人涌进了我的房间,言情好奇地问道: “谁呀?这么神秘,捂得这么严实。” 我笑笑说: “我一个朋友。听说你为了我累病了,抱歉呀,让你们担心了。” “没有什么大事,休息两天就好了,昨天听说你醒过来了,我就好了一大半了。” 言情看起来气色还不错,黄进黄教授站在他的身后,后面跟着两个年轻人。 我问: “他们都是谁呀?” 言情说: “黄教授就不用介绍了,另外两个是他的学生。” 彼此打过招呼,我问黄教授: “你怎么会出现在s城?” 黄教授说: “我是跟江总一起来的。看到言情没人照顾就留下来照顾几天。” 言情说: “我记得我问过你一个问题:有人在追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现在有答案了,我想试试。” 言情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笑容的,说得很随意,似乎说得很无心,却字字打进我的心里去了。 黄进这个家伙可靠吗?她是言情托付终生的人选吗? 言情似乎意识到什么了,说: “你不要这副表情,他说他怕你,你对他温和一点好吗?” 我对黄教授笑了笑,对言情说: “你决定了就好,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五百九十章 言情恋爱了 凶手抓住了 黄教授一说话,山羊胡须就跟着一起动,很有趣。他说: “我们打算一起旅游,去一趟海南,她一直想去天涯海角看看,然后去桂林,最后去昆铭跟你们会合。” 我说: “行呀,经费有吗?要不要我给你们一点。” 黄教授很激动地说: “不用,不用!我有!” 我笑道: “行,有事情打电话给我。另外我建议你把胡须剃了,年纪不大,留着这么一撮胡子很显老。” 言情说: “我倒觉得蛮可爱的。你不要对他的胡子下手好吗?他很用心地留了好久了。” 都替他说话了? 我很惊讶。 我笑道: “好吧,这是你们的事情。你去他们的房间里把他们都找来,我们在这里简单地开一个小会。”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我的房间里,我说: “刚刚来了一个人,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但是他不希望他来看我的事情被传出去,所以这件事情要严格保密,大家都知道怎么做吧。”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我说: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们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忘掉吧,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对了,小张,你去订个包间,今晚我犒劳一下大家,标准要高一点的,这段时间你们都累了。你去安排一下。你们都去忙吧,言情留下来陪我一会儿。” 张首承说: “好的,我这就去办。言总和其他人还没有住处,要不要安排一下。” 我说: “你说呢?以前这类事情都是你自己做主吧。” 他们都出去了,留下了言情。 黄进临走的时候还跟言情眼神交流了一下。 言情看起来比之前的气色更好了,不像是大病过后的样子,看来有了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了。 我就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就走到一起的呢? 我甚至感觉到一丝醋意,我跟艾俐总是为着一些事情奔波,像他们这样的亲密的举动好像从来没有过。 找个话题吧,我问: “我晕倒这么多天,你一定是累坏了,怎么就住院了?他们都没有跟我说,能告诉我吗?” 言情坐在我的床上,手隔着被子搭在我的腿上,说: “没事,低血糖。在百京的时候你只是告诉我已经为我的爸爸妈妈找到了墓地,准备回来给他们入土为安,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仪式,而且要见很多的人,要说很多的话,要去做些看起来没有什么意义,却被定义为你是不是守孝的活动,确实很累。其实我的老家不在s城,你做这些也许就是为了那天晚上吧,特别是听到父亲的声音的时候,我内心深处知道这不可能,但还是信了,我很激动,是你抱住我,让我稳定下来,我内心里蹦出来一个想法:还好有你,还好你在。后来你昏迷不醒,看着艾俐为你忙前忙后,我也不能闲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没有怎么注意饮食吧,有点低血糖,艾俐坚持让我休息一下,真的没有什么的。” 第五百九十一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 好梦由来最易醒 会是低血糖吗? 如果是低血糖艾俐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 “还好,也算没有白忙,何东招了,也算真相大白了。” “我已经知道了,百京警方已经联合c城警方重新对这个案子进行侦察了,通过何东的口供,捉住了凶手和提供那辆报废汽车的老板,相关工作正在进行着。” “也算是叔叔阿姨泉下有知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还能查出杀害他们的凶手,应该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当年发生的事情我差不多都不记得了,我甚至不记得我曾经跟何东有过一段恋情,他为什么会加害我的父母?为什么!” 言情的情绪急躁起来,她搭在我腿上的手不自觉地狠狠地打在我的腿上,着实有些痛。 我连忙抓住她的手,说: “别激动,别激动。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们的方向是前方,是明天,不是过去。” 言情挣扎开我抓住她的手,纵身趴在我的身上,双手抱着我的脖子,说: “我们都会好好的。” “别这样,你男朋友看到了会误会的。” 我扶起言情,我们又恢复到刚才的状态。 言情说: “他应该比你更懂感情。你的心里永远只有你要的事业、真相。你其实一点不懂女人,也就是那个小姑娘太傻了看上了你,没有几个女人愿意跟你在一起。” 也许是我一厢情愿的感觉,我感觉到她的这句话里似乎更多的是一些无奈和醋意。 “你怎么这么快就确定跟他在一起的,还一起去旅游?” 言情微笑道: “也没有多快,你刚到百京,我就病倒了,他又十分怕你,所以我没有机会把他介绍给你,我生病的期间,你们好像谈过,好像谈得不很愉快,所以他就更怕见到你,所以一直不敢到医院里来看我,这次他来了后,我们聊开了,误会解除,所以我选择跟他试试。” 我很奇怪,他们之间是经历了什么呢?言情第一次进龙渊的时候,黄进强行给他催眠,结果差一点让她疯掉,这么糟糕的第一印象,后来怎么会相爱了呢? 我说: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怕我呢,我又不吃人。” “我们第一次来龙渊,是他接的诊,他给我催眠,结果我带着设备就跑了,我跑出房门的一瞬,他追了出来,你当时的表情吓到他了,他说如果眼光能杀人,他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不会吧,当时他有多傲慢你是不知道!” “对呀,他当时有多傲慢,所以后来就有多怕你了,别看他表面上嚣张得很,实际上胆小得很。” “不至于吧,这种男人有什么好呢?” “是不怎么好,可是这种人比较简单,他喜欢的,他讨厌的直接写在脸上,看得出他喜欢我是纯粹的,难得有这么一个人纯粹地喜欢我,所以我想试试。” 我很好奇地问: “能讲讲你们的故事吗?” 第大百九十二章 言情的爱情 父亲的计划 言情想了一下,说: “自从我帮助了江东来回到龙渊,成功地清除了管理层一些反对他的人之后,江东来逐渐把管理权交给了我,也许是当时我有点飘,也许是因为黄进给我的第一印象太差了,总是有意无意中找他的麻烦,发生了很多次激烈的冲突。我渐渐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其实他就是一个很单纯的老男孩,还有一点幽默感,喜欢讲一些冷笑话,没有什么心眼,这么多年潜心投入到他的学术研究中,也没有好好地成个家,春节前后,他突然展开了猛烈的攻势,鲜花、礼物,对我说我是他今生唯一的爱,我对他说我自己有过什么样的过去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不介意吗?他说介意,我介意你为什么不早一点遇到我,如果早一点遇到我你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不会受这么多罪。我就是被他的这句话感动了,开始对他有一些好感,直到你回来,我突然发病,在我的生病期间,他几乎没有来看过我,我当时很奇怪,只道是他看到我病得很厉害,害怕了,不敢靠近了,不过这次他告诉我,他很怕你,你好像很不喜欢他来找我,所以就不敢来看望我,我原谅他了,决定跟他试试。” 是该祝福她吗?但是我总感觉这件事总有些不妥,具体是哪里不妥又说不上来。 我问: “你打算跟他有着怎样的未来?准备跟他结婚吗?” 言情说: “我没有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跟艾俐呢?总感觉你们更像是一起合作的伙伴,不像是情侣。” 我立即反驳道: “请你不要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很清楚我跟她有很清晰的未来,请你尊重我们。” 言情站起来说: “好,好。尊重。我尊重你们。我去找我的mr right。” 言情出去了,张首承一直在房门口站着,见言情出来了,跟她打了一个招呼,走进了房间,说: “外面有一个女士找你,说是给你送点吃的。让不让她进来?” 不用问是于姨来了,我说: “别怠慢了,她可是贵客,快请。” 于姨看起来比之前在父亲墓前更苍老了些,她从保温桶里取出一碟回锅肉,说: “自从老朱总走后,我就没有做过这道菜了,不知道味道还对不对。” 我笑道: “没事,于姨做的怎么样味道都对。” 我在保温桶盖子里找到折叠的筷子,夹上一块肉塞进嘴里,还是那个味道,于姨的回锅肉真是一绝,破产之前从来没有关心过做法,为什么口味与众不同,自从在d镇张屋生活了大半年之后,我如果遇到好吃的菜总要弄清楚具体做法,为什么味道会有区别。 于姨听到我问菜的做法的时候,笑了,说: “没有想到,你现在还关心起这些了,以前总觉得你缺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你缺的是哪一点,现在知道了,你更接地气了,以前感觉你总是在半天云里飘着,现在着地了。” 我说: “于姨,你这好像不是什么好话呀,你的意思我以前不是人了?” 于姨马上更正道: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别误会了。我这个回锅肉之所以味道很特别是因为我放了一种酱,我教你熬制的方法。” 我问: “我以前真的很不接地气吗?” 于姨笑道: “老朱总临终前制订的重生计划也许就是为了今天的你吧。” 重生计划?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是什么计划? 五百九十三章 集木自焚 浴火重生 于姨看似无心地说出了重生计划,却是平地一个惊雷,所有的公司内部文件里根本就没有这个计划,这个计划的内容一定与我有关,与公司之后出现的种种乱象有关。 我慎重地问于姨: “我从来没有听说到这个计划,这个计划的内容是什么?能跟我讲讲吗?” 于姨正饶有兴趣地看我吃东西,听到我这么一问,似乎才意识到她说漏了嘴,收回了她脸上的笑容,沉思了片刻,说: “这个计划详细的细节我其实也知道得不够详细。为了这个计划我特地单独面见了老朱总,他当时只是跟我讲了一个故事——在远古时期,有一个天方国的地方,有一种神鸟,雄为凤,雌为凰,每五百年后,集香木自焚,焚尽死灰而重生,从此更为美艳异常,非俗鸟所能比拟的。浴火而重生,才能脱胎换骨,才能稳稳地立天地而不倒。老朱总去了后,他们就是针对这个计划做了一系列的事情,其中就有你查到的那个银行账号里的钱,我也是隐约知道点,感觉到这件事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可怕,所以也不敢过多过问。具体的你去问老洪吧,元老之中也许只有他知道所有计划的内容。” 这是什么狗屁计划?这是什么逻辑? 如果这一切背后的人是我父亲,那么吴玲也不会这么神秘地跑来告诉我不要再查下去了,这里面一定还有事情。 “只有洪天成知道这个重生计划的详细内容吗?” 于姨想了想说: “老朱总还说了一句话——如果峰儿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你让他去老房子里找找。” 我很奇怪地问道: “老房子里?朱家庄的那个小别墅里吗?找什么?” 于姨摇摇头,说: “老朱总言尽而止,我也不知道他是指的什么,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估计东西还在,你有空去老房子里找找吧,也许有些有价值的线索。” 我继续问道: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如果早一点告诉我,我也许不会吃这么多的苦。” 于姨说: “如果你做一块蛋糕,需要很多道工序,你一个人完成不了,于是去邀请了你的朋友来帮忙,你的朋友又带来了他的朋友加入。等蛋糕做好了,你发现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这个蛋糕,怎么吃这块蛋糕已经比怎么做这块蛋糕更麻烦了,这个重生计划已经不是当初的重生计划了,孩子,我劝你最好是不要继续查下去了,经侦科的小陆为了这个案子奔走了很多,付出了很多,自从他上次突击抓了很多相关的人员之后,他的位置从经侦科调到了地方做所长去了,虽然是升了,但是也远离了经侦,远离了这个案子。从这一点看,这背后的人一定不简单。你还是放手吧。” 于姨的这番话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上次陆风带到朱家庄的同事我一个都不认识,原来他已经不在经侦了。 我说: “谢谢于姨跟我说了这么多,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重生计划,这个破计划改变了我整个的人生。你能把相关这个计划你所知道的内容告诉我吗?” 第五百九十四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于姨说: “我接触不到重生计划的核心文件,我听说这个计划是老朱总病重时期提出来的,大概的意思是你接手三年之内,几大元老,可以号令集团所有员工配合制造集团危机,直到所有元老都认定你能独立掌握集团,但是不能伤及根本,把集团拖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没有想到的是你接手集团之后,能迅速掌握集团,并且改革集团管理制度,架空了几大元老的行为能力,事态发展成几大元老与你较量。几个老家伙一生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挫折,所以一定要搞出点动静,让你见识一下,后面的事情慢慢就不可控了,根本就刹不住车,直到集团破产。几大元老才意识到犯了大错,这其中很多的事情已经触犯了法律,几大元老这才慌了,极力对你好一点,掩盖掉他们的所作所为。说什么都迟了,这里面的势力已经错综复杂了,已经不是投one的事情了,是政界、商界交织的大网了,已经不是几个元老所能控制的了。” 于姨的这番话让我很震惊,我爸爸亲自制订一个计划来毁掉自己亲手创建的集团? 这里面还有政界、商界的事情?那背后一定涉及到的不仅仅是投one的这几位元老,是谁有这么大的势力能做这件事情呢? 看来我是低估这里面的水深了,所以才打草惊蛇。 我问: “你能告诉我更多细节吗?这里面的政界、商界涉及到的都有谁?” 于姨无奈地说: “我已经说得够多的了,你查了这么久,吃了很多的苦,查到的也只是皮毛,而且惊动了很多人,现在再想深挖已经很难了。放手吧。别再以卵击石了。” 我沉默了,她这是好意劝告吗? 我问: “这其中你有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这其中有你多少的事情?” 于姨说: “上次你劝我去自首,我确实去了公安局,可是还没有进公安局的门,我就被人叫住了警告我不要乱说话,最好是马上离开,我只好离开了,从此深入简出,也不过问世事了。你问我有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我在这个位置,我能自证清白吗?不能。” 我问: “那你打算怎么办?” 于姨说: “人生在世就是一个修行。我已经看破红尘了,只能就这样了此残生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去坐牢,倒也是一种解脱。” 我笑道: “也是,你一直都孑然一身,没有什么牵挂,怎么都行,我作为晚辈希望你一生平安,没有无妄之灾,将来如何好自为之吧。” 于姨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道: “如果没有什么牵挂,也许那天我就进去了,也不至于受人牵制,不聊了,我该告辞了。” 于姨起身打开房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对我说: “将来无论如何,好好保重,如果有可能,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女儿。” 于姨的这句话让我顿时蒙圈,女儿?于姨还有一个女儿? 第五百九十五章 冷碧新秋水 残红半破莲 于姨又把房门关上,说: “你可能想象不到,我有一个女儿叫于晚晴,今年十六岁,寄养在我老家的大哥家。可怜她一出生就被抱离母亲,好在我大哥视她为己出,她也一直认为我大哥是她爸爸,我大嫂是她妈妈,她一直叫我姑姑。这个孩子出生日期比我哥哥的第二的孩子早三天,都在一个医院接的生,所以出院之后,世人都只知道我嫂子生了一个龙凤胎,谁曾想到这其中有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妈妈。如果将来遇到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她,一定要像亲妹妹一样照顾她。” 于姨说着动情起来,泪花迷离。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她。 于姨就这样离开了,我当时目送她离开,隐隐感觉到她的背影有些凄凉。 接下来就是护理人员给我吊水的时间,我小睡了一会儿,突然张首承冲进我的房间说: “刚刚那个女的没了!” 我被惊醒。 什么没了?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 张首承惊慌的样子中我读出一定是出了大事。 我问: “什么情况?慢慢讲。” 张首承冲到床边,着急忙慌地说: “刚刚那个给你送吃的那个女的被车撞死了。你快去看看吧。” 于姨?被撞死了?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说: “怎么回事?人现在在哪里?” “人在s城人民医院急诊科,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快,带我去看看。” 我们几个人着急忙慌地赶到医院,原来张首承看到我睡觉了,就把我的手机放在他那里,他突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偏偏那个医生的家乡口音太重了,他们一通猜,终于知道那个医生问的是一个带饭盒的女的是不是我的亲人,她被车撞了,快要死了,张首承问为什么打过来,医生说你这个电话是她最后一个联系的人,张首承马上就明白了可能是刚刚送回锅肉给我的于姨出事了,所以闯进我的房间里来。 我在s城人民医院急诊科的门诊大厅里见到躺在急救担架车上的于姨,脸上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上多处擦破,惨不忍睹。 并没有医生在抢救,张首承、江月娥迅速找医生了解情况去了。 我自己推着轮椅凑近到于姨身边,痛苦地说: “对不起,于姨,我不该让你来看我。是我给你惹了祸。” 我并没有指望她有回应,没想到于姨手动了一下。 我大叫: “医生!人没死,人没死,快来抢救呀。” 我听到于姨艰难微弱地说: “去……我家……找找,照顾好……你妹妹。” 医生来了,说: “没有多少抢救的价值,可能……” “可能什么!想尽一切办法救呀!” 我咆哮着。 于姨被推走了。 过了一会儿医生过来让我签手术同意书,我问医生: “能有多大的把握救回来。” 医生摇摇头,说: “尽我最大的能力吧,你是她的什么人?是直系亲属吗?” 我签完字说: “我是她干儿子,有资格签吗?” 医生接过手术同意书离开了。 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急救门诊大厅里出现了一对夫妻,约五十七八的年纪,带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四处打听车祸被送到医院的女人在哪里。 第五百九十六章 生死两茫茫 葬愁愁难休 不用问,这几位就是于姨的哥哥嫂子和孩子们,他们经过护士的指点,又迅速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江月娥匆匆忙忙地冲过来,推起我就跑,我问: “手术费交了吗?” “交了,预交了两万,小张交的。” “你这是推我去哪里?” “手术室。医生说她马上就要被推出来了。” “这么快?” “可能是不行了。” 手术室门口,一群人吵在一起,很远就能听到张首承的声音。江月娥急忙冲上去,大声问道: “怎么回事?你们吵什么?” 张首承的声音传来: “他们认为我们是肇事者,怎么解释都不相信。还扬言要打死我。” 我大声说: “我是朱建峰,曾经是投one公司的总裁,我能证明他不是肇事者。”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我,争吵声也停了下来。 于姨的大哥肯定是认出了我,说: “久仰,久仰。原来是少朱总。那他为什么这么好心付了手术费,还四处托关系找最好的医生来抢救。” 我笑道: “因为他是我的人,我是第一个得知于姨出事的人,我首先赶到了这里,第一时间让他们做的这些。” 于姨的大哥与大嫂相互看了看,对了一下眼神,说: “原来是误会呀,没有想到少朱总这么有情有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一直就不怎么出门的,走路也是十分小心,怎么可能被车撞了?” 张首承说: “我联系了交警部门的朋友,他告诉我是一辆报废车失控了,偏偏出事地点是一个监控死角,肇事者把车子丢了跑了,是路过的好心市民打的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张首承可能是在刚刚拉扯中受了点伤,鼻子有点流血,他一边用纸清理,一边向我们这边走来。 这时手术室前的灯突然灭了,手术室的门开了。 一群医生护士推着转运担架车出来了。 护士没有停留一直推着转运担架车向电梯口走,医生们停下来,其中一个医生说: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能不能挺过去,看她的造化了,病人现在送往icu。” 于姨的大哥问道: “医生,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这个妹妹一生太苦了,你要救救她呀。” “她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受损的脏器很多,目前只是就找到的大出血点做了修复,现在的问题是很快又会出现新出血点,你们家属要有一个心里准备,能救回来估计也要几十万,也许几十万花了,也无力回天,你们最好准备一下后面的事情。” 于姨大哥说: “钱不是问题,几十万,几百万,只要我妹妹能救回来,无论多少代价都愿意花。” 护士已经到了电梯口,突然她们向我们这边招手,大声喊道: “有没有一个叫峰儿的,来!她有话要说。” 江月娥迅速把我推到担架车旁边,他们也跟着跑来了。 于姨脸上被缝了两条很长的口,脸上的血也已经清理了,两个护士举着点滴瓶,一个是血浆,另一个应该是药水。 我轻声说: “于姨,连累你了。” 我心里一直有愧,如果不是我叫她来看我,她不会出这场车祸,我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疯狂,用这种方式来向我宣战。 “怎么……还在……这里,去……我家……,……” 她的这句话没有说完,突然急促地大喘气起来,接着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护士们急忙把担架车向手术室里推。 医生们也跟着进了手术室,五分钟左右,刚刚那个医生出来了,说: “她现在醒了。突发大出血,你们是进去跟她告别一下,还是继续抢救” “救,救!我说了无论多大的代价都要救回来。” 这时于姨大嫂哭了起来,说: “她现在怎么样?晚晴跟我进去。” 在于姨大嫂旁边的小女孩,此刻穿着一身黑色的真皮外套,一头十分精致的小脏辫,小小年纪就化了点淡妆,样子倒还清纯。此刻惊恐地看了一眼于姨大嫂,说: “为什么?我怕!” “来,快,她是你亲妈。” 小女孩惊愕地看着于姨大嫂。 于姨大嫂强行把她拉进了手术室,我们跟着进了手术室。 于姨大嫂拉着小女孩进去,小女孩慌乱地挣扎着。 “快叫妈!”于姨大嫂命令道。 小女孩看看于姨大嫂,看看周围的人。犹豫地向于姨叫道: “妈!” 于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第五百九十七章 生死别离 痴情痴语 在场所有的人无不动容,无论跟于姨有没有关系的都落下了泪,于姨的大哥真是哭得惊天动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哭得像一个孩子,于姨大嫂哭的声音不大也是十分动情,两个孩子十分伤心,女孩闭着眼睛,张大嘴巴大声嚎哭,我知道她的内心此刻是最复杂的,尤其是叫了那声妈之后,心里的变化一定是巨大的。男孩低着头小声抽泣着,看得出对他的姑姑感情还是挺深的。 我向张首承使了一个眼色,我们几个人慢慢退出手术室,后面的事情是他们家里的事情,我们不便出手。 因为我要回去继续吊水,所以江月娥开车送我回去,张首承叫了辆出租车准备去将军山上于姨的家里看看。 我们回到酒店,下车的时候看到黄进言情并肩走着,有说有笑,黄进首先看到了我们,跑过来帮忙弄轮椅,把我弄到轮椅上去,江月娥停车去了。 我看到黄进的山羊胡须不见了,别说,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我笑道: “你们这是去哪里了?别说你这胡须剃了后,整个人都变了。” 言情说: “我们四处走走,刚刚在那个山上看到一场车祸,黄教授好歹是一个医生,所以第一时间参加了抢救,直到救护车赶来。” 黄进说: “急救人员都说我的做法专业好吧,听你这个语气,好像我是江湖郎中一样。就你觉得我把胡须剃了不好,人家朱总都觉得我变了。朱总,是不是变得很年轻了?” 他们之间眉来眼去的,似乎当我是空气了。 我听说他们看到了一场车祸,立刻紧张起来,他们看到的车祸会不会是于姨车祸的现场呢? 我说: “我就说你把胡须剃了的确是年轻不少,你的头型不适合留胡须的,这样精神多了。你们看到了一场车祸?在哪?能跟我描述一下吗?” 黄进走近我,说: “你仔细看看,她说我胡须剃了没了灵魂,我是觉得吧,我比她大那么多,留着这胡须更加显老,留了那么多年剃了有点可惜,不过为了她改变一下也好,对吧?” 黄进还沉浸在他的世界里,一个劲地让我看他。 江月娥停好车回来了,说: “别在门口站着了,都进去吧。” 说着过来推轮椅,黄进抢过轮椅的把手,说: “让我来,这么好的亲近朱总的机会怎么可能让你抢了去。” 他的话音未落,所有的人发出了阵阵的笑声,只有言情默默地走开了。 我喊住言情问道: “刚刚你们说的车祸是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能不能讲讲当时的情况?” 言情说: “你让黄教授讲吧,交警队也有我们的笔录,你可以去看看。” 言情说完头也不回地向酒店外走去。黄进看到这个情景,连忙放开轮椅去追言情。 江月娥笑道: “恋爱的女人就是敏感,我再也不谈恋爱了。” 我笑道: “属于你的那位还没有出现,出现了你也一样。” 我们都笑了。 她推着我来到电梯口,我们看到言情被黄进哄着,似乎很不情愿地回来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失意茫茫 得意茫茫 黄进说: “自从她看到车祸之后情绪就很不好,好不容易把她哄好了,又不知道怎么了,闹起别扭来了。朱总,她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江月娥笑道: “她之前什么样子的我可知道。天天折磨你,你还挺开心的,我当时还觉得你有受虐狂的潜质,她现在对你这样已经是挺仁慈的好吗。” 黄进嘿嘿干笑了一下,说: “小江姑娘不要瞎说,我们家‘公主’一直对我挺好的。” 江月娥笑道: “还叫上‘公主’了,你们的‘皇阿玛’是谁呀?” 在场所有的人都笑了,言情瞪了江月娥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走向电梯。 回到房间里,护理给我吊上了水,江月娥去张罗晚上的聚餐去了,两个护理抽了点血去做实验了,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说实在的,我现在真的怕一个人独处,闭上眼睛就是于姨满是血的脸,于姨的车祸来得很蹊跷,言情和黄进如果看到了第一现场,也许能问出点线索,可是言情今天的情绪有点怪异,黄进这个人又没有一个正型,不过他对言情看得出是真的用心的,为她忙前忙后,难道真的是我错怪他了? 这件事情等他们缓过来了再说吧,我的直觉告诉我,于姨的死与言情父母的死极其相似,都是死于报废的汽车,然后肇事逃逸,出事的地点又是监控盲区,如果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伙人所为,说明这何东的背后一定还有人,这也就能解释在言情失踪之后,何东为什么并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去霸占她的家产——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不需要去做更多的事情引人注意。 整个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没有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百京七年之前的一场车祸与现在s城发生的一场车祸能有联系,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那真的让人细思极恐了。 当然这一切是我的推测,臆断。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江月娥推门而入,说: “哥,不好了,言情出事了!” 看她慌张的样子,我吓坏了,问: “怎么了?她又病了吗?” “不是,她一个人在楼顶上坐着,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还不让黄进靠近,保安正在楼下铺设气垫。” 我一听这是要命的节奏呀,于姨刚走,不能又让言情追了去,我说: “快把我的吊瓶给拔了,赶紧扶我去楼顶。” 首长酒店的顶层,言情骑在女儿墙上,拿着一瓶红酒,一边喝着酒,一边清唱: “十年生死两茫茫,失意茫茫,得意茫茫。孤坟新添,话惆怅。纵使相见应无言,一道黄泉隔阴阳。……” 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 黄进在不远站着,不敢靠近,没有任何办法。 江月娥架着我慢慢靠近,言情看到我,停了下来。似乎感到很意外,说: “你怎么来了?不该是在吊水吗?” 第五百九十九章 一场虚惊 楼顶闲谈 我笑道: “对呀,但是他们说你在这里唱歌挺好听的,让我过来听听。” 言情笑道: “胡唱的,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也回去了,我本来是想过来躲清静的,没有想到还是没有躲掉。” 我意识到言情可能真的只是过来躲清静的,一下子轻松多了,说: “你找了一个这么热闹的男朋友,清静是别想了,黏人还幽默,不是你理想的吗?” 言情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黄进。说: “还不过来扶我下来。” 黄进乖乖地靠近她,轻轻扶她下来。 一场虚惊。 所有的人一拥而上把言情围住。 言情说: “你们都下去吧,我跟朱建峰聊会天。” 江月娥看看我,我点点头,说: “你下去吧,如果聊完了,我再通知你来扶我。” 江月娥把我轻轻地放在女儿墙旁边,让我靠上去,言情坐在我对面的楼面上,他们都下去。 言情把手里的酒递给我,说: “喝点?怎么样,恢复得如何?” 我接过酒瓶喝了一口,没有比这酒更劣质的酒了,我皱了一下眉头,说: “这什么酒呀,这么难喝。” 言情接过酒瓶,喝了一大口,说: “难喝的才是酒,好喝的那叫饮料。” 我调皮地说道: “这句话好有哲理呀。” 言情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没有想到,你也学会拍马屁了,什么哲理,随口一说而已。” “你今天情绪有点不对,怎么了?” 言情朗朗笑道: “没有,我好得很。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艾俐妹妹、小江妹妹还有我把你脱光光放在浴缸里洗,你被我们三个看光光了,我还以为你是处男,原来早不是了。” 看来,她已经把我们之前的事情都忘了。 极其尴尬,这种事情做了就好,最好不要说出来,尴尬之极。 我说: “难为你们了,三个未出嫁的姑娘给一个男人洗澡。” “那是设备到的第二天,徐娟让我们把你从人民医院接到这里来,用一百味药熬水把你放到在里面泡,小张送你的血浆到武汉化验没回来,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落到我们三个女人身上了,开始艾俐准备我跟她一起弄,可是你实在是太沉了,只好让小江加入,你在浴缸里泡了三天,直到徐娟从百京赶到,那三天可把我们几个人累坏了。” “是呀,都把你累病了,挺过意不去的。” “自从你把我救回来后,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以后余生,我可能无法做永远陪伴你的人,但是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我笑道: “不用你做什么,开心就好。” 言情没有接话,不停地向自己嘴里喂酒瓶,突然转过头问我: “你为什么对今天的那场车祸那么感兴趣?” 第六百章 相逢方一笑 相送还成泣 言情问完我,并没有等我回答,她接着说: “其实我知道,你一定是听说了这场车祸也是一辆报废的车,事故地点是在监控盲区,跟我的父母的那场车祸同出一辙,要不这就是一场普通的意外;要不就是有人用同样的方法作案;要不就是同一个人或组织不同时间点用同样的方法作案。我更相信后者,我父母的死可能还有没有查出来的事情。” 看来言情是今天看到这场车祸的现场,所以情绪波动这么大的。 “放心吧,有我朱建峰在的一天,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车祸现场的情况能跟我讲讲吗?” 天已经是全黑了,月亮和星星还没有上岗,还有一丝丝日光的影子,言情躺在楼面上,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她努力整理了一下情绪,说: “今天也是鬼使神差,从你房间里出来后,黄进提议祭拜一下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所以我陪同他一起去了公墓山,我们在那里逗留了半个小时,然后转到了惠渊庵,在惠渊庵眺望整个s城,黄进发现了将军山,想去看看,将军山已经开发成别墅区,景点没有几个,我其实不太想去,无奈这个老顽童玩心大发了,没有办法我们叫了辆出租车来到了将军山顶,我们正在看着风景,闲聊着,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半山腰一辆车横在路上,一个人躺在地上,我们当时十分慌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迅速下山并报了警,用手机录了当时我们看到的现场,车上的人已经不见了,是一辆黑色的皮卡,上面没有车牌,后来交警队的人告诉我是一辆报废不久的车,地上很多撞击后车身上掉下的碎片,受害者是一个女的,头部血肉模糊,不停地抽搐,黄进让我在旁边录像,他上前给那个女人施救,直到救护车到来,然后我们跟着交警去到交警队,黄进的衣服都弄脏了,找交警借了一套便服,我把我们录的视频交给了警方并做了笔录。在所有的人看来这是一起很普通的车祸,而对于我而言,这场车祸让我看到了我父母惨烈的车祸现场。你能理解吗?看到那个女人血肉模糊的脸,看到那凄惨的场面,我看到我父母的车祸现场,在百京那个小公园的叉路口的那场车祸。” 言情已经泣不成声了。夜色已经加深,看不到言情的表情,从她哽咽的声音里不难听到她内心的悲愤,这场车祸之后,她经历了无数痛苦的时期,可是她已经失去这些记忆,或者她是绝口不提,然而她父母的车祸每每提到她都会伤心欲绝,可见这场车祸给她打击有多大? 所以我下定决心绝不放过任何参与这场车祸的人,有多少就要挖出多少,让他们绳之以法。 我说: “放心,你父母的案子已经重新侦察了,相信一定会有一个公平的结果的。” 言情说: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认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车祸,我真笨,虽然知道有很多的不对劲,却丝毫没有怀疑这场车祸背后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事情。” “当局者迷吧,关心则乱吧。如果说你笨,我们这些人怎么办?能在学校就能创造出一个神话般的公司,还没有大学毕业就身价几千万,而且你离开公司不到一年,公司就濒临破产了,说明你有多厉害!” “真的谢谢你。” 第六百零一章 冷碧新秋水 残红半破莲 言情的这句真的谢谢你包含着很多,意味深长。她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谢谢我,这次的感谢不一样,命运跟她开了很大的玩笑,把她反复推倒在地上摩擦,曾经的一切都成了过去,她已经累了,拼不动了,没有多少力气抗争了,这句谢谢更多的是无力和自哀。 我说: “你不用谢谢我了,我早就把你当做我的家人了,艾俐走的时候特地叮嘱我让张首承带你们一起回昆铭,自始至终她没有为了你在我面前讲过一句怨言,说明她一样把你当做了亲人,所以亲人之间没有谢来谢去的。再说,你把所有财产都放到了我的名下。所以我有义务护你周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享受幸福,享受快乐,不要沉浸在过去的阴影里,找回自己,做回自己,其他的一切交给我,我会帮你去做一切。” 言情沉默了一会儿,说: “做回自己,找到自己!行吧,过去的就过去了。” 言情站起来向楼梯方向走去。 我向她喊道: “你们计划去旅游,明天就出发吧,去散散心也好,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 言情头也不回,说了句行,继续向前,我大声喊道: “扶我下去呀,不能丢下我不管呀。” 言情听到我的话,转身回来,拉住我的手,企图拉起我,最后放弃了,说: “你我身高比例太不协调了,我弄不动你。” “算了,你去找张首承过来。” 言情难为情地说: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们要三个人弄你了吧。” “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挺难为情的。” 言情丢下我离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张首承在床边的沙发上坐着,我问: “今天我怎么睡得这么沉,现在才醒?” “昨晚你在楼顶上等我回来把你弄下来,接着又一起聚餐,再给你吊水,直到后半夜水才吊完,可能是药效的原因吧,你醒过来比较晚,小江和言情他们都走了,现在只有我和护理照顾你了。” “是吗?他们都走了?这么急?” “言情说她跟你说过的,见你睡觉就没有敢惊动你,小江昨晚接到百京的电话让她回百京有事,所以也回去了。” “昨晚没有来人找我吗?”我想起来陆风说来找我的。 “应该没有吧,如果有人找,前台会联系我的。” 我让张首承把电话给我,找到陆风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到陆风小声说: “出差到外地了,下次有时间再约吧,放心,你的事情没有放松。” 匆匆把电话给挂了。 张首承说: “艾总打电话过来了,我没有敢接,你最好回一个电话。” 视频连线艾俐,她好像正在开会,她问: “怎么样?能站起来走几步吗?” “还在床上没有起来,估计还是不行,感觉腿上使不上劲。” “好好养着吧,下午有人过来把仪器打包,拉回昆铭,你让小张看着点。对了,明天所有的药都用完了,你打算怎么办?” “言情和黄进去旅游了,小江也回百京去了,我明天如果还是不能走的话,让小张开着小七去昆铭吧,路上多走几天,没事。” “要不你在s城多呆几天吧,这边准备最后一轮谈判了,如果这次谈不妥,可能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所以可能没有时间照顾你了。” “我还是准备回去,也许能出上力呢?” “随你,我要开会了。” 艾俐挂了电话。 放空了十几分钟,我决定今天去父母和言情父母的墓祭拜一下,另外去一趟朱家庄,找找看。 第六百零二章 墓前现童衣 小张探险室 妈妈的墓在父亲的墓的几米外的地方,就在原来假山的位置,也做了一个亭子,假山已经被拆除了,大枫树还在,新加了一些柏树,栏杆也重新修了。 妈妈的墓前的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很多束花的后面藏着一个橙色的木盒子,我问张首承怎么回事,张首承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我让他去拿过来,这个木盒子约二十公分长宽,有一个小锁扣,轻轻按动旁边的一个按钮,小锁扣弹开,我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件小孩的衣服,这衣服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十分完整、好像并没有被穿过。 重新扣上锁扣,放回到原处,这会是谁留下的呢? 我让张首承扶着我,亲手献上一束花,叩拜,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静静地呆在原地,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 言局长夫妇是合葬在一起的,共同一个墓体、同一个墓碑,跟所有公墓的墓是一样的,我让张首承代我献上一束花,然后让张首承推着离开了公墓。 听说自从我父母上山之后,关于我老家别墅的传言四起,各种不祥的传言,所以没有人敢靠近那栋别墅了。 院门打开,院子里已经清扫一空,那个刻着棋盘的石桌孤零零地立着,打开大门,里面的所有的陈设依旧,要找的东西在哪里呢?会是什么呢? 我问张首承: “昨天你在于姨的房间里是怎么发现那个移动硬盘的?” 张首承说: “昨晚我就跟你讲过呀,我刚到将军山上的她的家附近,发现她的家院子门是开着的,一伙人正在往外搬东西,这些人穿着搬家公司的服装,头上带着帽子,手上带着白色手套,还带着口罩,个个却都是穿着高档皮鞋,一看就不是搬家公司的,他们陆续搬了一卡车东西走了,动作麻利迅速,一看是就知道是训练过的。我没敢靠近,躲在很远的一棵树上用手机录像,这些视频你也看了呀,等确定他们都走了后,我溜了进去,为了怕麻烦我还给自己套上了鞋套,我当时想有可能藏下东西的地方都被他们搬走了,所以也没有打算真的能找到东西,但是既然来了,就不能看都不看就走了,转到厨房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离地两米多的地方居然有一个吊柜,虽然没有上锁,但一般人也够不着,也不会太注意。我搬了几把椅子垫着,打开了吊柜,失望的是里面除了一些厨具真的没有什么,我正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有一个调料瓶不正常,好像粘在上面一样,我试图拿起那个调料瓶,发现并不能拿动,我尝试左右转动,结果从墙面上伸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本经书和那个移动硬盘,于是我把这两样都拿了回来。临走的时候,我把我动过的东西按原样还原了。” 我点点头,问: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查?” 第六百零三章 我心忧我心 我忧我心忧 张首承思考了一下,说: “这里的情况我十分清楚,几乎没有什么地方可能藏东西,我去找找看吧。” 我点点头,张首承丢下我独自去忙了。 我感觉到比之前刚刚醒过来好多了,只是还是感觉到没有什么力。 徐娟有在微信上问过我的情况,我也把我的情况跟她讲了,她认为很正常,看情况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正常,至于静养多久她也说不好,还是一句话要静养,不要操劳,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去管,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思考。 怎么可能做得到?各种烦心的事情不容我不去想,不去做。 自从我知道躺在境外银行里的六十三亿巨款之后;自从亲眼看到血肉模糊的于姨之后,我对我要的真相更加坚定了,我之所以没有从投one总部大厦的顶层跳下去,就是为了查明这背后的原因。 除了投one流失的资金,还有很多烦心的事情,外婆的铁片现在在哪里?于姨的车祸背后的真凶在哪里?这背后的真凶会不会真的跟言情父母的车祸有关?da大厦吴子琴所说的杀人案现在查得如何?这起杀人案背后又是什么事情呢?妈妈接的最后一通电话是谁打的?会不会是龙虎?我在缅甸遇到的那个龙爷会不会也是龙虎?所有这些问题就够我烦的,还有一件更烦的事情就是两位黄老先生对赌,让我糊涂地接了一个奇怪的工程——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边的沼泽地旁边做一个现代化的小区,我制订了一个疯狂的计划,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却实施得如此的艰难,而我却无能为力。 其实我也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能办到的事情,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 张首承找了很久,终于又出现在一楼了,说: “整个楼层重新修葺过,现在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原来的东西,而且以前房间里都住过人,所有原来的东西都破坏得干干净净。看来我们是白跑了一趟。” 这无疑是我最不想听到的话了。 找找?找找看?找什么?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反复想着。 突然灵光一现,有一个地方一定没有任何人能进去过。 我让张首承扶我到二楼的监控室门前,这个房间与其他房间不同,表面上看不出这里有一个门,唯一的标志就是有一个木制的消防箱,打开消防箱,拿开灭火器,就可以看到有一块活动的木块,拿掉木块,就可以看到房间的门禁,解锁门禁之后,房门轻轻地弹开,人才能进去。 监控室门禁是数字密码的,进去打开灯,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窗户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屏幕,显示所有的监控的画面。一长排桌子放置各种设备。我正在观察着里面的时候,张首承突然叫道: “朱总,这是什么?” 第六百零四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首承手指向墙角一个保险箱。 我笑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是保险箱吗?里面一定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突然想起妈妈曾经跟我提到过这个保险箱,里面有一封我父亲给我的信。 这保险箱是数字密码的,当年妈妈是怎么打开的? 这密码会是什么? 如果这个密码是关于我妈妈的,我是不可能打开的,因为在我父亲的认知里,我不可能有我妈妈的任何信息,所以这个密码不可能与我妈妈有关,这个密码要不是与我父亲相关,要不就是与我相关。 试试我父亲的生日,是错误的,试试我的生日,保险箱开了。 保险箱里有很多投one成立之初时的文件,年头太久,有些发黄了,不难发现一封没有封头的信,打开,仅一页纸,小楷毛笔字。 “我儿建峰,见字如面,人生匆忙,有错有失,虽有百亿家产,却疏远亲人,终不得见,憾事终生,今有几句嘱托,望铭记一二。 其一,老宅托付同族朱叔照看,有合同相约,若有违者,需严惩不贷。若有闲时,多来老宅转转,根本之地,失则无根。 其二,百京龙渊必使之长存,不得变卖、转让,多做善事,多成善果,必有回报。父字” 短短几十个字,交待了两件事情,一个是老宅,一个是龙渊,并没有关于投one任何信息或者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些许失望。 父亲为什么留下这个嘱托呢?如果是他在临终嘱托的话,不该是如此简单吧。 也许还有其他的线索,我和张首承逐个文件地查找,查了一个多小时,一点线索也没有。 累了,回到轮椅上躺着。 让我来老宅找找看,找什么? 这封信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呀。 张首承找来一盆水,把信放在水里泡,他说谍战片里常有把纸放在水里泡之后就能显示字的操作。 我没有拦住,他已经放进去了,墨迹开始模糊,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让他赶紧拿出去晾干,这也许是我能见到的父亲的最后的字了。 他去外面晾了,我一个人在监控室里,躺在轮椅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思路进入了瓶颈。 父亲这是给我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他是来让我找什么呢? 第六百零五章 一无所获 十分感触 思绪停滞了,除了这里好像没有更适合的地方,父亲到底要我来找什么呢?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仔细回忆着关于这栋别墅的每个地方,实在是想不到还在哪里可能会藏东西。 张首承兴致勃勃地从外面跑过来,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我心里顿时喜悦起来,难道是他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张首承刚进门,我赶紧问道: “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他愣了一下,说: “没有,我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兴高采烈地讲述着他的想法,而我充满了失望,找不到那还如何,他这个主意有点馊,不过也许是一个方向,就让他去执行吧。 我们仔仔细细地把别墅找了一个遍,实在是累了,最终一无所获地回到了首长酒店,那封被水泡过后又晾干的信也带了回来,现在所有的字迹都花了,也找不到可用的信息。 躺在床上没有什么事情做,视频连线艾俐,她在昆铭乐深大厦二十七层的办公室里,镜头正对着她,今天她化着很浓的妆,看着不像是我熟悉的艾俐。张伟、还有杨晓的声音不断地传来,他们讨论的事情我根本不清楚,不过激烈程度上看,肯定是一个难题。她一直没有跟我说话,不断地提出各种反问,经过十几分钟了,终于张伟和杨晓纷纷离开了,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 终于我们可以对话了,我说: “是不是又没有休息好,怎么这么浓的妆?要注意休息,工作是干不完的,如果又低血糖怎么办?” 艾俐笑道: “没事,不过听到你的这句话我还是蛮开心的。我没事,等一下我们要去柳市长办公室送点材料,没有时间跟你闲聊了,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没有的话,我要去忙了。” 我有点失望,说: “你要保重呀,多多注意休息,我们明天要回昆铭了,跟你说一下。其他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你去忙吧。” “一路平安。别太累了。” 视频被切断了。 看着他们忙碌的情景,我确实有些羡慕,真想抛开所有,全身心地投入到他们中间,专心地完成“疯子理想”,或者这也是一种超脱吧,我劝言情要放下过去,而我现在却总揪着过去不放,是不是太拧巴了。 实在无聊,我让张首承把我推到总统套看看。 总统套里面各种仪器让我十分震撼,这些设备分布在总统套各个地方,一些试管、试剂堆在设备旁边,地上随处可见数据线,一些打印的报告到处都是,在那十几天里,这里应该是一副忙碌的景象,很难想象该是什么样的情景。 不久仪器的厂家过来拆仪器了,这些仪器要拉回昆铭,或者以后能用到,或者将被永久闲置,它们的价值就在那十几天体现吧。 看着仪器被一点一点地打包,被人抬离。我十分感触,有感生命的神圣,有感人情的温度,……。 第二天睡到九点左右,被张首承叫醒,我们出发去昆铭了。 六百零六章 出发去昆铭 捎带顺风车 第二天张首承叫醒我,准备出发去昆铭,我们下楼去前台那边跟前台小姑娘说一下我们准备走了,所有的房间都要退了。前台小姑娘打电话给老板娘,没有打通,她说: “老板娘夫妻这段时间闹离婚,正在法庭接受调解,打电话给老板娘没人接。” 张首承说: “房钱我们付过了,你叫人去看一下房间,有没有需要增加的开支就行。” 前台小姑娘的电话响了,接着她把电话给了我。 “朱总,最近一直忙,没有时间去看你,祝贺你已经完全康复。” 老板娘的声音还是那样热情,似乎一团永不熄灭的火。 “谢谢,这段时间真的是麻烦你了,你这个地方是我的福地呀,我在你这里重生了两回。” 老板娘听到这句话爽朗地笑了,说: “是吗?怎么叫重生了两回?” 我说: “第一次住到你这里的时候,我遇到我的现在的女朋友,是她点醒我离开s城,让我从低迷情绪中里走出来,让我得以重新面对生活,重新站起来算是第一次重生;这次也是她从死神手里把我救回来,所以是第二次重生了。” 老板娘笑道: “祝贺,祝贺!就不用谢我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对了,你有一个快递在前台,来了有几天了,一直忘了告诉你们。让小姑娘拿给你吧。” 前台小姑娘根据老板娘的指示,把一个小件包袱交给我,很轻,看看发件地址是空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本书,再看看也没有其他东西,我当时并不在意,随手丢在后备箱里,没当回事。 张首承神秘地对我说: “朱总,能不能带一个人,她想去昆铭看看,想坐我们的顺风车。” 看到张首承那副表情,我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情况,我笑道: “老实交待,什么情况?” 张首承立刻认真起来,说: “记得那个奶茶店的美女老板吗?昨天我去那里买奶茶,跟她聊起来,她听说我们回昆铭,说是跟我们一起去。我以为她是开玩笑,没有想到今天早上我又去的时候,她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说是要有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笑道: “我怎么不信这么简单呢!” “真的,真的,不信你去问她。” “她叫什么?” “孟桃。” “这么古怪的名字?” “她爸爸姓孟,妈妈姓陶,所以叫孟桃。” “姓陶的陶?” “桃花的桃。” “你们一定有事!” “真的只是搭一个顺风车而已。” …… 车子停在奶茶店门口,奶茶店已经关门打烊了,孟桃拖着行李站在路边等我们。 张首承下车去帮助她放行李,我突然想到欣然答应过,她要去给我当法务的,不如打一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走,如果可以现在跟我们一起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欣然的声音: “偶像哥哥,现在好了吗?听说你的事情后,我每天都为你祈祷,祈求菩萨保佑你早点好起来。” 我笑道: “谢谢,你也知道我的事情吗?” “我也去给阿姨送行了,亲眼看到了你晕倒,只是没有能力为你做点什么,我也去过首长酒店看过你,只是跟其他探视的人一样被挡了回来。昨天我在车上看到你被人推着出现在医院附近,本来想停车打一个招呼的,只是你们上车离开了。” “哦,是吗?来我公司当法务的事情考虑得如何?” “我当时就答应你了呀,我这边随时可以的。” “那太好了,现在可以吗?我正准备回昆铭。” “现在!我在高速路口这边,回去拿行李恐怕来不及呀!” “你在高速路口,那太好了。要什么行李,衣服哪里都可以买。今天我们在武城住一晚,你可以在那里置办吧。” “嗯,好吧。稍等一分钟,我打电话给陈律讲一下。” 电话那头的欣然被我的话点燃了,兴奋地说着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第六百零七章 小七乱入解围 落霞冤魂不散 张首承把孟桃的行李放好,坐在主驾上,孟桃很自然地坐在副驾上,看到张首承放在扶手箱上的手机,拿在手中,对张首承说: “解锁!我要看看你的手机。” “别了吧,你不知道吗?手机就是男人的底裤,不会轻易让人看的。” 没有想到孟桃放下手机,伸手去掏张首承的裤子,张首承今天穿的是休闲裤,腰上是松紧的那种,所以很容易被她抓住了,她说: “那我就看看你的底裤。” 张首承本能地抓住孟桃的手,说: “别这样,朱总会笑话我们的。” 孟桃这才回过头来看看我,好像才知道车里还有人,尴尬地冲我笑了笑。 我说: “没事,我不介意,你们继续。” 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小七乱入道: “小朱先生,你的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是不是已经想入非非了,凌华仙子会生气的。” 小七的乱入让气氛缓和了好多,大家都笑了,我说: “你一个人工智能知道什么,不要瞎说。” 小七说: “怪不得言大漂亮说你是榆木脑袋,一点都不懂我们女生。” 大家都笑了,张首承说: “小七,平时我开车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么多话?朱总一来你就活跃起来了。” 小七生气道: “哼,你也配!” 大家都笑疯了。 根据欣然提供的位置,我们很快就在高速入口附近找到了她。 欣然今天穿的是职业西装,手上还提着一个公文包。她打开车门,弯着腰把头伸进车内,对我说: “是不是太疯狂了,我就这样跟你们走了?” 我说: “我其实不急的,如果没有准备好,也可以等你准备好再过去的。” 欣然认真地想了一下,说: “反正我已经跟陈律打了招呼了,他也同意了,既然决定了就不后悔了,去。反正今天如果不去,我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欣然上了车,坐在我的旁边。 一股清淡的香味随之也进入了车内。 孟桃回过头对欣然说: “小姐姐,你用的香水是不是‘斩男药水’,什么牌子的,有链接吗?” 没有想到这一句话迅速拉近了两位女生的距离,叽叽喳喳地讨论了一路。 用了三个多小时到了武城。时间尚早,张首承问我是继续赶路,还是按照预定的计划在这里住一晚,我说: “找个酒店休息一下,然后两位女生去逛街,我和你还有一点事情要做。” 其实这次路过武城,我是要做一件事情——我要再次去拜访黄板镇敬老院,我已经了解到花慧琴就是落霞的母亲,我想问问那位刘奶奶一些问题,或者能化解我心中的一些疑问,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落霞的冤魂一直在我的心中飘荡,我想过去自首,让警察去找到落霞的尸骸,让警察去查,但是我又怕会面临着偷渡的惩罚,让疯子计划多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小七带着我们再次进入了黄板镇,导航到黄板镇敬老院,张首承推着我,进了敬老院的大门。 第六百零八章 访人不遇 遇人戏说 老马识途,根据之前的记忆,我顺利地找到了刘奶奶的房间,房间是虚掩着的,我让张首承在门外等着,我推着轮椅推开虚掩的门,一股难闻的味道冲入我的鼻腔,感觉到十分恶心,床上躺着一位老人,我强忍着心理上的不适,推着轮椅靠近一看,这是一个老迈的老男人,已经骨瘦如柴了,眼睛凹陷了下去,十分恐怖。 老人也看到了我,问道: “你是谁?现在还有人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吗?”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 “以前住在这里的刘奶奶呢?” “哦,原来是来找她的呀,她被她侄子接走了,享福去了。” “接走了?什么时候,接到哪里去了?” “半个月前吧,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拿着一堆材料找到她,说是她的堂兄弟的儿子,办了手续后,把她接走了。恐怕院长都不知道她被接到哪里去了。她的很多东西没有拿走,都在那个柜子里。我们这些老人有点依靠的谁愿意呆在这里呀,说白了,我们都是敬老院赚钱的媒介而已,真正到了油尽灯枯了,谁在意你的死活呀……” 老人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了。 我看到房间里只有一个柜子,柜子没有上锁,我把自己推到柜子旁边,轻轻打开柜子,里面都是一些日常用品,我正要把柜门关上,发现柜子一角有一个小本子,封面已经发黄了,拿出来翻翻,是一个记账本,正要放回去,老人说: “她走的时候说过,如果有人来找她,就把这个本子给他,她说的人是不是你我不知道,如果是你,你就拿去吧。” 难道这个账本会有什么不同? 我随手翻了一下,都是一些日常开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拿着吧,不至于一无所获。 我们离开了敬老院,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个老人的形如骷颅的脸,甚至还能闻到那股难闻的气味。 回到酒店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让张首承把我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扔了,一件不留。 小睡了一觉,我听到耳边有人在轻声细语交谈着,睁开眼睛一看,张首承正和孟桃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四条腿交织在一起,两双手握在一起,轻声耳语着。 我轻轻翻了一个身,让自己背对着他们,打了一个哈欠,问: “几点了?” 我听到他们慌乱地从沙发上起身的声音,张首承说: “已经是晚上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张首承开门出去了。 这时孟桃坐到床边,问: “你真的是败光了几百亿的朱建峰吗?” 我没有理她。 孟桃见我没有理她,又问: “你真的是艾俐姐的男朋友?” 我还是没有理她,孟桃并没有在意,继续说: “艾俐姐姐怎么能看上你?她是那么独立自强的一个人,听说她的爸爸和妈妈都是有钱的大佬,完全可以躺平,可是她自从成年之后就一直自己打工赚钱,没有花过她父母一分钱,她总是说日子可以过得平凡,但心不可以平凡。你只不过是一个沧桑的男人,又闷又无趣,她怎么会喜欢上你呢?” 第六百零九章 失言不是故意 责难不是刁难 小姑娘的话很没有礼貌,但也不无道理,我和艾俐从一开始就坚定地选择了对方,没有任何情感上的过渡,今天孟桃的提问,我确实没有办法正面回答。 我问: “那你是怎么看得上小张的,难道他没有缺点?” “小张?他?没有。我们是闹着玩的,没当回事。” 小女孩一边满不在乎地说着,一边摇晃着她的身体。 这时张首承推门进来了,他对孟桃说: “我要帮朱总洗漱,你出去吧。” 孟桃轻轻走到张首承背后,在他的腰上拧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张首承强忍着,尽量不动声色。 孟桃出去后,我说: “你已经被她拿捏了,你可不是这个小女孩的对手呀。” “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张首承的脸红得像一个苹果。 我严肃地说: “我重申一遍,关于我的一切跟任何人都不要提,任何人,包括她。她不但知道我是前投one的朱建峰,还知道我是艾俐的男朋友,这一切都是你告诉她的吧?” 张首承低着头,默默地扶着我去卫生间,不敢吱声。 我说: “你才认识她几天?你知道她的底细吗?她这次跟你来昆铭,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到达卫生间,我开始洗漱,张首承说: “不会吧!那我找个理由把她打发回去?” 我一边洗漱一边说: “算了吧,以后说话要谨慎一点吧。” 张首承很规矩地站在一旁,看着我洗漱。说: “知道了,我后面会注意的。”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我问: “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欣然欣律师呢?” “她们逛街回来后,她一个人出去会同学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你也提醒一下欣律跟那个孟桃说话时注意一点,不要透露出任何关于我的信息。” 张首承有些难为情,尴尬地说: “也许……孟桃不是……我们想象的……” 此刻我已经洗漱完成,让他扶着我回到床上去,说: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我打断他的话,也许我这么想确实是因为她的不礼貌,有些故意刁难的成份,但是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到了昆铭后,你找一个酒店把她安顿好,陪她玩几天,打发她回去吧。” 自从这次谈话之后,张首承和孟桃在我面前要规矩了很多,两个女士倒是一路无话不说,别看欣然比孟桃年长几岁,但是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生分,聊的话题也仅是一些穿搭和护肤的一些问题,但是都挺能聊的。 有了她们在车上倒是挺热闹的,不知不觉地第二天十二点多,我们到达了昆铭。 第六百一十章 回昆铭出租房 再遇冤家对头 张首承很兴奋,他是第一次来昆铭,尽管开了一天一夜的车。 孟桃也很兴奋,她不停地向窗外望去,时不时发出“哇!好美呀!”的声音。 欣然此刻倒是很平静。 昨晚在酒店吃过饭后,我们就启程赶路了,仍然是孟桃坐在副驾,我和欣然坐在后座,她们两位女生倒是有无数的话题,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我几乎是睡了一路,直到到了昆铭市内才被欣然叫醒。 车子直接到了出租房的楼下,远远地就能看到张伟、杨晓的身影,我让车子停在他们的旁边。张伟过来打开后座的车门,把头伸进车内,说: “艾总有事不能来接你们,两位女士暂时没有地方住,我们在对面的酒店订了两个房间,杨副总会带她们去酒店,张助理的房间在楼上,房间小了点,不过一个人住勉强能住,到有了房间再换。” 众人下了车,他们手忙脚乱地把我从车上搬到轮椅上,杨晓开着小红把两位姑娘拉走了,张伟推着我,张首承拖着行李进了出租房。 就是回到“家”一瞬,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心情很复杂,看着熟悉的一切,似乎有些陌生了。 鞋柜、玄关,一切都那么亲切。 厨房里传来阵阵炒菜时发出的声响,是谁在厨房?难道是艾俐在这里给我一个惊喜? 我等不及他们推我,我自己推着轮椅就冲了进去,没有想到轮椅的方向没有控制好,撞在玄关上了,发出巨大的声响。 张伟和张首承正在电梯口弄行李,听到声响连忙跑了过来,同时厨房里也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法式空气刘海,穿着一套牛仔,身上围着一个围裙。 “是你?” 我愣在原地,刚刚的激动的心情荡然无存。 对面那个正是凌梅。 张伟笑道: “你可不能得罪她了,你以后每天起居饮食都归她管了。” 我听到这句话更加气不到一处来,质问道: “你还住这里?” 凌梅见我这副表情,并没有示弱的意思,说: “怎么了?怕了?” 张首承并没有见过凌梅,见她这样向我说话,于是护住我说: “怎么说话的!谁怕你呀!你是谁呀?” 张伟连忙过来打圆场,说: “大家和气一点,别一见面就掐。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利剑投资后勤部的凌梅,这位是朱总的助理。” 我这才注意到玄关的一角被我撞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也懒得管了,凌梅先放在一边,对张首承说: “忘了告诉你,这个利剑投资是我女朋友的,可能到了昆铭之后,她会安排你做其他的职务,放心待遇不会低于从前,你之前的开支也要在这里入账的。你把我推进那个房间,我要找件衣服,先洗个澡。” 张首承正要上手,被凌梅拦住了,说: “他从今天开始就归我管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动他。” 张首承坚持道: “我是他的助理,他的一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动他。” 张伟立即解围道: “张助理你就让她去弄吧,这是艾总的意思,今天下午开始你就跟我一起熟悉公关相关的事宜,艾总打算让你带公关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第六百一十一章 冤家对冤家 巾帼胜须眉 张首承惊住了,说: “我带公关部?恐怕不行吧,我没有那方面的才能呀!” 张伟说: “你先试试吧,不行再说。我直接带你,放心,挺简单的。” 凌梅并不在乎他们在说什么,对我说: “你怎么这么弱不经风的,挺魁梧的身体,怎么就不能走呢?” 张首承连忙说: “你能对朱总好点行吗?你这样对他,我怎么放心把他交给你呢?” 凌梅没有理张首承,继续说: “浴袍已经准备在卫生间了,我扶你进去。” 张伟和张首承连忙过来帮忙,被凌梅制止住了,说: “你们都别帮忙,我来,你们不是每天都在这里,如果每次都指望你们,我恐怕无法胜任这份工作了。” 张首承说: “他一个大老爷们洗澡,你能方便帮忙吗?还是让我照顾几天吧。” 凌梅恨恨地看了张首承一眼,说: “不行,我可以,我不介意。” 我瞪了凌梅一眼,说: “我介意!还是让小张照顾我几天吧,等我能自己走路了,再让你照顾好吗?” 厨房里此刻传来一股子烧焦的味道来,凌梅冲进厨房,肯定是忘了关火,有菜被烧糊了。 张首承见她离开了,连忙把我推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了,浴袍挂在衣帽架上,看来是凌梅准备的。 张首承迅速关好门,帮助我泡进浴缸,就在这时听见凌梅在门口喊道: “那好,我不干了,你认为你合适,你来。我这就打电话给艾总。” 我立马开心地答应她: “好呀,最好现在就搬出去,免得影响我和艾俐的二人世界。” 张首承小声问我: “外面这个是谁呀?” 我故意大声说: “她呀,就是一个神经病,跟我见了一面,就从千里之外追了过来,还腆着脸住到我的房间里来。” 张首承好像明白了什么,说: “那她应该是嫂嫂的情敌呀,嫂嫂怎么让她住进来呢?还让她负责你的起居。这一定是嫂嫂的试金石,嫂嫂这是考验你呢。” 我听到这句话,一脑门的火气冲了出来,吼道: “她俩都有病。不洗了,帮我起来。” 擦干身体,穿好浴袍,听到外面凌梅打电话哭诉的声音,我真的不明白艾俐为什么会这么安排,就算我行动方便,也不能让一个女生来照顾我的起居呀,何况我行动很不方便,刚刚从浴缸里把我弄起来时,张首承都感觉到十分费劲,何况一个女生,不说男女有别,就是从浴缸里扶我起来的力气也未必有呀。 听到外面凌梅的哭诉的声音,我慢慢冷静了下来,得想一个办法让她知难而退,所以让张首承放干浴缸里的水,把我重新放进浴缸里,对外面大喊道: “你!那个谁,凌梅!我正赤条条地躺在浴缸里,你如果敢进来,并且把我扶起来,我就再也不排斥你,不然,你该干啥干啥去,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外面安静了片刻,我想她一定是怂了,于是示意张首承扶我起来,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凌梅气呼呼地出现在门口,眼睛里还含着泪光,说: “说话算话!” 她说这句话的同时快速扫视了一下卫生间,十分紧张,眼神里也似乎在企盼着看到什么。 我冷笑道: “算话!看你怎么从浴缸里把我拉起来。” 看到浴缸里穿着浴袍的我,她似乎有些失望,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她会十分吃力,我以为她会顾及男女之别,我以为只要我不配合,她一定不可能把我弄起来。我错了,她走到浴缸旁边,一只手把我的手臂架在她的脖子上,一只手架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毫不费力地把我从浴缸里拉起来,刚刚站起来,她一只手护住我的腰,别一只手护住我的腿,给我一个公主抱,轻轻地把我放到轮椅上。 她的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我十分惊讶,刚刚张首承把我扶起来都十分吃力,更别说抱起来又轻轻放在轮椅上了。 凌梅一副胜利者地姿态把我从浴室里推了出来。 也就在此时艾俐、杨晓、孟桃、欣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六百一十二章 君子坦荡荡 小人长戚戚 艾俐见到张伟此刻在玄关附近,不敢走太远,也不敢靠近,凌梅从浴室里把我推了出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冲着我说: “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跟她掐。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你还不能站起来,你就不要生气了。小凌你也不要跟他计较了,回来继续跟数据采集,这里就让给小张,毕竟他们大老爷们的事情,我们不太方便。” 凌梅放开轮椅,走到餐桌前坐下,说: “不行,我凌梅从来没有输过谁,这次也一样,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张首承红着脸从浴室里走出来,把我推到艾俐面前,说: “我怎么都行,只要跟着朱总做事,干什么都可以。” 凌梅说: “我相信小张能干好,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赖着伺候他,只是小张除了是个男的,其他都不一定能比我强。小张不住这里,不能第一时间响应他的需求。而且我们之前制订的一系列食补菜单,小张也不一定能完成,最后靠外卖充饥,达不到我们预期的效果;现在他没有力气站起来,我们还要制订出一套复健的计划,尽快让他站起来,不知道小张在这方面在不在行?。” 张首承没敢说话,现场一片寂静。 艾俐从张首承手里接过轮椅,把我推进我们的房间,随手把房门关上。 艾俐转身蹲下来,双臂交叉叠搭在我的腿上,把自己头放在自己的双臂上,看着我。 我见她不说话,于是说: “其实我也不是一定不让她负责我的起居,你可知道她当初是怎么来这里的?你不防着一点,我也要防着呀。” 艾俐把自己的头埋进双臂里,头发泼到我的大腿两侧,痒痒的,不过挺舒服的。 我继续说: “就算是我多想了,她一个女孩,人家还没有成家呢,如果让她日夜跟我在这一个屋子里,将来怎么正常恋爱交友呢?没有不透风的墙,难免会有各种奇怪的传闻出现,一个女孩有这样子传闻,可能一生都会受影响。” 艾俐轻声嘀咕道: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我一时不能理解她说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问道: “你是怎么想的?” 艾俐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说: “其实我们在你回来之前就开过一个小会,专门讨论你回来之后怎么办?我们一致认为要把你的身体调理上去,凌梅主动请缨,她厨艺很高,精明干练,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她为此还参加一个短期的护理班培训,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你一回来就跟她掐,你考虑的这些确实我没有想过,也有道理。不过,我想弄清楚除了这些原因,你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 “我都行。” “那好,我去找凌梅谈谈,把你考虑的这几点都告诉她,让她自己选择吧。” 艾俐站起来,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问神艾俐 邮箱迷踪 大约三四分钟的样子,艾俐回来把我推出了房间,宣布道: “小凌和小张联合照顾你几天,怎么分工是他们之间协调的事情,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不支持其他方案。” 艾俐说完就张罗着去厨房帮忙,厨房里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十分热闹。 客厅里三个男人显得十分冷清,我示意张首承帮助我坐到沙发上去,张伟也过来帮忙,我问他: “最近忙吗?” “我还好,始终围绕着谈判来做事,艾总就不一样,任何事情都要她来决策,所有的细节都要推敲,你进她的办公室之前一定要把所有她要反问的答案准备好,如果一个问题卡住了,可能整个方案就要推翻重来,她被那些女孩戏称为‘问神’谐音‘瘟神’。” “难为她了,我也没有想到她能干得这么好,我当初设想我在幕后,她做我的傀儡,没有想到的是她一开始就挣脱了我的控制,完全撒开了,现在我都不知道具体的进度如何。” “的确是难为她了,没有经过任何职场磨炼,直接给她一笔钱,让她去组建一个团队,做一件很难完成的任务,她做成这样已经是相当出色了。” “你们现在配合得如何?” “还行吧,我们之间有过一段磨合期,现在基本上有一定的默契。” “现在你们都是在忙什么呢?” “艾总招了一批人做数据采集,另一批人在施工图设计,我负责的是谈判所需的文案和公关支持。” “动作这么快,就在设计施工图了?” “对,昆铭市政府已经很重视这个项目了,柳市长亲自挂帅谈这个项目,尽快见到施工图也是柳市长亲自要求的。” “谈什么工作呢?好不容易在家吃个饭还谈工作,小张来厨房把菜搬到外面去。” 凌梅冲着外面喊着,张伟和张首承迅速冲进厨房,不一会儿张伟和张首承各端着一盘菜出来。我问: “现在负责数据采集和设计施工图的是谁?” “那个黄琪琪,你们见过的。” “等一下,艾总已经把项目进展报告发你邮箱里了,你没看吗?”杨晓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插话道。 听到杨晓的话我愣住了,说: “她没跟我说呀,什么时候的事情?” “每周一都发了一份,你没看过邮箱吗?” 我苦笑道: “是吗?她应该知道我从来不看邮箱的呀?” 这时艾俐从厨房里走出来,说: “我知道你不一定有时间看,也许你偶尔会腾出点时间,看看邮箱里有没有特别的人会联络你,就可以顺便看到我的简报了。” 她这点小心思,看上去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还是有她紧张的地方。 我笑道: “我哪有什么特别的人,如果有那个人就是你呀。” 所有在场的人都笑了,艾俐没有想到火会烧到她的身上,说: “鬼才信你呢。你不要坐在沙发上了,坐到餐桌上来吧。” 张首承连忙把我扶到餐桌上,菜都上齐了,准备吃饭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围桌就餐 笑声不断 一大桌菜上齐了,艾俐招呼着大家入座,张首承虽然是第一次来昆铭,但是之前跟艾俐打过交道,所以迅速适应了,孟桃和欣然相对拘谨一些,刚刚也在厨房帮忙但是并没有听见她们出声。 我笑道: “艾俐,你什么时候遇到孟桃的?有没有很激动。” 艾俐看了一眼孟桃说: “杨晓接我回公寓时在车上遇到的。确实很激动,尽管知道她要来,也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是见到她之后还是很激动。” 孟桃说: “我其实也很激动,艾俐姐姐变化好大呀,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女强人了。” 艾俐笑道: “别,女强人我可不想当,谁爱当谁当去。” 我指指欣然,说: “还没有跟你介绍呢?这位是欣然,我特地请来做法务的。” 艾俐与欣然对视了一下,说: “我知道她,我在学校的时候,你妈妈跟朱施旺打官司的时候,几场法庭辩护她都在场,出过不少力,而且我们刚刚也见过。不用你介绍了。” 张伟说: “大家都坐吧,都不是外人,随便坐。” 大家纷纷坐好,欣然说: “这次来昆铭,大家都说我是疯了,放弃了一条康庄大道,不过看到大家这样其乐融融的,像一个大家庭,我感觉我的选择是对的。” 艾俐说: “怎么会有人这么说你呢?虽然我们这里是创业初期,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遥遥无期,只要我们努力地拼,未来一定可期的,相信我,选择加入我们利剑是没有错的。” 欣然说: “我并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利剑,我是冲着朱建峰的名头来的。他曾经是一个神坛上的人,现在能追逐他,是我的荣幸。” 艾俐很严肃地说: “在座的几乎都是因为仰慕这位曾经的‘神坛的巨人’到了这里的,但是在这里大家必须记得在昆铭的朱建峰,不是当年投one的总裁,他只是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苦逼浪人’朱建峰。无论是谁问起,都要这么说,特别是s城的人。”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迟早是瞒不住的,当初连龙鑫都能比我先到s城,何况神通广大的龙爷,他只是有所顾虑,所以没有动手罢了。 我笑道: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神坛上的人物,当年之所以能在投资界流传出来一些故事,无非当时我的资源多,有人捧着。现在失势了,连承认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张伟笑道: “你不用这样妄自菲薄,现在这样安排是出于安全上的考虑,之前我不理解,现在懂了,你这不是躲,是积蓄力量。” 张伟这句话似乎在回答我,又似乎把这句话巧妙地包装了一下。 艾俐说: “吃吧,下午还有事情要做呢。” 我突然想起来感觉少了一个人,问道: “洛叶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第六百一十五章 一句玩笑成真 落红沾染胸衣 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张伟说: “她上班呢,没有让她过来。” 洛叶眉眼之间有我见到的落霞的气质,所以有些在意吧,其实她没在是正常的。于是我说: “哦,等她有空了,带过来见见。” 艾俐好奇地问道: “你跟她很熟吗?为什么要见?” 我苦笑道: “她与我的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所以就能想到她。” 艾俐继续她的好奇,问道: “这位朋友是谁呀?” 我笑道: “不要再追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况这位朋友已经不在了。” 艾俐似乎意识到我说的是谁,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招呼大家吃饭,一阵谈笑声中,很快就吃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艾俐早出晚归,几乎只有在她早餐的时候能跟她讲几句话,我白天接受凌梅的康复训练,一开始张首承常常来陪陪我,后来也许因为是太忙了,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凌梅找来一副拐杖,解决了我不能独自上卫生间的问题,她永远是怼死人不填命的那种,我们常常互怼,偶尔她还直接上手,不过最后都能找到台阶和平相处了。 凌梅的努力下,我能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一天早上,在小露台上,我发现我能站上十几分钟了,走路有点费劲,已经不错了,我非常高兴,对凌梅说: “今天的成果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凌梅站在我的旁边,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水的味道,我好奇: “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香水的吗?” 凌梅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男人?”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滚,女人该长的我都长了,只是你们这些男人只喜欢那样的。” 凌梅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出两个“s”形。 我笑道: “我看未必。” 凌梅没有一句废话,突然把我抱起来,从露台上一直抱到她的床上,说: “今天我要把你办了,看看我跟其他女人是不是一样。”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跑,说: “只有见过男人对女人用强的,没有见过反过来的。” 凌梅见我跑出去了,自己坐在床上,并没有动。 我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凌梅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公司看看?” 我笑道: “不办我了?” 凌梅笑道: “我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便宜了你呢?” 我笑道: “黄花闺女我信,真的。” 凌梅瞪了我一眼,说: “滚,没一个好屁!” 她找了几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套衣服换上,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透过卫生间磨沙玻璃能看到她正在穿衣服。 我拄着拐悄悄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想等她出门的一瞬吓她一下,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埋伏好,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胸衣,直接抱住我头亲过来,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推过去,但是我根本是徒劳的,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她健美的身材,让我迷失了自我。 我们默默收拾好各自,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我只好就近坐在餐桌旁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默默去卫生间里处理她的衣服,她把我们换下的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只是把留有她落红的胸衣拿在手上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过后,她晾好衣服,把我转移到轮椅上,准备去公司,这期间她一直是默默的,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艾俐会不会看到我们的不同呢? 第六百一十六章 重回乐深大厦 办公室内对话 回到熟悉的乐深大厦二十七层,发现每个工位上都有人在工作,之前放着长椅的地方都改成了办公区,不断有人走动,打电话的声音。前台位置上并没有人,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凌梅推着我来到了艾俐办公室门口,说: “准备好了吗?”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 “这要准备什么?” “别慌,我们没错。” 说话之间,办公室的门开了,艾俐打开门,匆匆地冲到卫生间去,凌梅把我推进去,艾俐从卫生间里出来,坐在办公桌前,说: “刚刚不知道怎么了,有点干呕。” 我这回真的慌了,难道她真的能感应到? 凌梅问道: “艾总,你是不是怀上了?那个准吗?” 艾俐笑道: “什么怀上了?不过确实好像这回没准。” “那得去医院查查,如果真是怀上了,你就不能这样天天一两点回家了。” “再说吧,你们怎么来了?” 凌梅笑道: “他今天在露台上练习,现在能站立二十多分钟了,所以过来让你看看。” 艾俐一直跟凌梅对话,并没有看过我一眼,她的这个态度,我就知道她心里一定是猜到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我对凌梅说: “你去外面吧,我跟她讲两句话。” 凌梅看看我,看看艾俐,说: “行,我就不夹在你们小俩口中间了。” 她出门把门带上了。 估计今天不需要进入什么正式的场合,所以艾俐今天穿得比较休闲,此刻她正盯着电脑看,似乎并不关心在轮椅上的我。 我从轮椅上站起来,说: “你看,我能走到你的面前。” 艾俐这才抬头看向我这边,说: “不错,进步不小,坚持坚持,估计再一周就能行走自如了。” “你不替我开心吗?” “嗯,替你开心!”艾俐说完轻轻地拍了两下手,表示一下开心。 我慢慢走到办公桌旁,她的办公桌巨大,我沿着边缘,慢慢挪到她的身边,费了很大劲,她一直坐在那里给我加油。 “不错吧,成绩不小吧。” 我看看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坐,于是把屁股轻轻放在她椅子的扶手上,我们的身体不自觉地靠在了一起。 “今天为什么不继续在家里休息呢?我这边有很多事情要忙。” “明天我跟你们一起来这里吧,家里太闷了。” “跟‘怼神’在一起还闷?不会吧,我觉得你们一定挺快活的。” 不用问,这个“怼神”指的是凌梅。 我捉住艾俐的头,亲了上去。 她没有回避,配合我。 我放开艾俐,说: “还是让她跟项目吧,每天被她怼,确实受不了。” “你舍得?” 艾俐怀疑的目光看向我。 “怎么?她那种女孩谁会喜欢?”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有点不对劲,似乎才发现我真的有一点点喜欢上了每天怼我的那个女孩。 艾俐笑道: “我怎么听到你这语气里有一丝丝心虚呢?” “怎么了?不相信我?” 艾俐笑道: “相信,相信。我知道你的心里除了我任何其他女人都装不下,所以我很放心地把凌梅放在你的身边呀。” 难道她没有感应到?难道她没有猜测到? 第六百一十七章 想坦白开不了口 嬉闹里去逃避 我瞬间混乱了,感觉面前的艾俐好像离我很远很远。 她一定是感应到了,一定是在等我开口,我犹豫地说: “刚刚……我……” 我组织语言,思路好像是短路了,不知道如何开口。 艾俐微笑道: “刚刚你表现不错,能自己走过来,不用我帮忙,确实不错。” 我心里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想法:既然艾俐知道了,她不主动挑明,只要我不再犯错,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多好。 我轻声对艾俐说: “我爱你!” 我说完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竟然全是我与凌梅激烈的画面。 艾俐侧身过来,捉住我的脸,问我: “今天你怎么怪怪的?说话吞吞吐吐、颠三倒四的。” 我仍然闭着眼睛,说: “想你了!” 我不明白我是怎么了?哪里出了毛病了?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过着那些场景,嘴里却说着从来不说的肉麻的话。 艾俐在我的腿上掐了一下,我疼得大叫,艾俐说: “是跟我说话吗?脸红得像火烧的那样。” 我叫道: “你不知道轻重呀,疼呀!这里几个人?不是跟你说话,跟谁说呀。” 我重心不稳,整个人倒在艾俐身上,幸亏艾俐抱住,才没有摔下来。 我们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艾俐说: “今天你特别像一个孩子。” 我顺势依偎在艾俐身上,很好奇,问道: “怎么这么说呢?” 艾俐笑道: “滚,耽误我太多时间了,你自己出去转转吧。” 我依然不动,说: “你就这样办公好吗?太舒服了,不想动。” 艾俐把我的头托起来,说: “起来,起来,乖乖。” 艾俐几乎是用哄小孩的口气跟我说。 其实太享受了,真的是不想动,无奈艾俐硬生生地把我托了起来,我只好坐好,说: “再陪你一会儿。” 艾俐看看我,又看看桌上的文件,说: “行,你就这样吧,不许说话。” 我笑道: “为什么?我说话很讨厌吗?” 艾俐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反问我: “这几天跟凌梅相处下来,是不是对她的印象有改观了?” 我把头伸到她的面前,紧闭双唇,晃晃。 艾俐说: “讲话呀,让你说又不说,不让说你偏说。” 我说: “还行吧,像这样补下去,再过几天,我的身材很快就像被吹起的气球了。” 艾俐说: “没有你说的那样夸张,这是综合几十位中医、肌无力专家的建议给出的食谱。别老是躺着,有时间做做有氧运动。” 我撒娇道: “我才刚刚能站立久一点。” 艾俐回头看看我,笑道: “今天怎么看都像三岁的小男孩。返老还童了?” 我尽量憋着嗓子,模拟小男孩的声音说道: “我旁边的这位仙女好漂亮哟!” 艾俐娇嗔道: “滚,少来这套。” 话音未落,她爽朗地笑了起来。 我继续说: “仙女还是没有绷住。” 艾俐在我身上胡乱地打了几下,严肃地说: “别干扰我,我把这份文件看完再跟你胡闹行不行。” 我意识到这样挺好的,不说破吧,反正也张不了口,于是我说: “等你有空吧,我再跟你聊,我去外面转转,好像外面变化很大。” 艾俐手机响了,她接通。 我起身,沿着她的办公桌向轮椅方向走去。 艾俐冲着电话说: “啊?这样呀,行吧,我派人去看看。” 艾俐放下电话对我说: “你去出趟差吧?” 我很奇怪,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第六百一十八章 被骗七十五万 艾俐懊悔不已 我此刻已经坐上轮椅,自己用手推着在她的办公室里转着,听到她这么一说,不解地看着她。 艾俐看到我不解的眼神,她继续说: “第二轮谈判有一部分人提出我们的资质的问题,所以我想找一家资深的园林建造、风景策划方面的公司挂靠,全国有名的‘愿景园林’成为我的目标,经过多方打听,一个叫‘风影’的中介公司愿意为我们牵线搭桥,已经三方见面了,合同都走了,中介费、挂靠费也交了,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派人去愿景进一步落实时,他们却说并没有与我们合作,所以我想让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听就知道她是被人骗了。 “挂靠费、中介费是多少?” “挂靠费是七十万、中介费五万。” 听到这个数字就已经知道被骗得很明显了。 “你能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讲讲吗?” “第二次谈判结束后,我们开了一个全体总结大会,复盘每个细节,发现我们的资质一直被几个市文旅局的人质疑,尽管这种质疑声不是很多,但我们也不能忽视,所以有人提出找资深公司挂靠的思路,我同意了他们的提议,最后选定了愿景园林,让业务组碰碰运气,没有想到业务组的黄峰认识一个六指市规划局的韩秘书,在韩秘书的介绍下认识的风影中介的叶万成,叶万成与愿景园林的事业部的田部长是旧友,所以很快就达成了协议。” 叶万成?这个名字好熟悉——想起来了,他是江湖上着名的骗子,他一般是组织几百万的案子,也许是行情不好做了,他的价码也掉了。 第二次谈判结束到现在也就几天的时间,也许还有机会。 怎么跟艾俐说呢? 我笑道: “这个任务不好完成了,估计这笔钱打了水漂了。” 艾俐的脸色逐渐凝固了。 她应该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继续笑道: “没事,有我呢,不会让骗子轻易得逞的。” 艾俐几乎要哭出来了,问道: “那该怎么办?” 我略加思索,笑道: “没事,你先去把那个黄峰找来,奖励几千块,如果晚了,这个人可能就跑了。” 艾俐一副惊掉了下巴的表情,问道: “这个黄峰有问题?” 我笑道: “我猜的。” 艾俐打电话出去找这个黄峰进来,我把自己推进卫生间里躲起来。 我认识的叶万成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他是把行骗当做艺术来追求,追求完美的骗局,从来不留一丝痕迹,艾俐能被他骗是正常的。 我已经想好了方法去对付他,让他把钱退出来。 艾俐还算能沉得住气,完美地把戏演了出来,从他们的对话中没有任何破绽,先要稳住这个人,他会是破解一切的关键。 我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艾俐把头埋进办公桌里,懊悔和自责全部写在她的脸上,叶万成也许从她的年纪上分析低估了她的价值,不然不可能只骗她七十五万,叶万成得手之后,其他骗子会闻风而来,如果不还以颜色,后面的路就更麻烦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叶万成其人 设局请君入瓮 我问: “这个风影中介在哪里?愿景园林又在哪里?” 艾俐说: “风影中介就在栗子园附近一栋商业大厦里,愿景园林总部在c城市中心。详细的情况资料里都有。你怎么知道这些人呢?” 我笑道: “等一下你把所有的资料都调来我研究研究。当年我曾经与这群家伙打过一次交道,也破了他从不失手的记录,我相信这群家伙这次也一定不会成功。” 艾俐好奇地问: “你怎么确定这群骗子跟你打过交道。” 我继续说: “这群人有一个很大的特点,他们是因为一个骗局集结在一起的,等骗局结束按照他们约定的方案分成,之后就会解散。其中‘叶万成’这个人一般人认为是他们设定的角色名;其实不然,叶万成是这个骗局的组织者,这是他少年时用的名字,现在只有回到他的家乡或者在行骗时使用这个名字,而平时他会用各种假名字。他曾经说过行骗时才是真正的自己,生活里他只是自己扮演的角色。” 艾俐心情好像是好了一些,问道: “你曾经也被他骗过?” 我笑道: “差一点被他骗走十几个亿。如果那一次成功了,他一定会很出名了。” “你怎么发现他是骗子的?” “只能怪他在骗子圈里太出名,有人出卖了他。” “也许有人利用他这个特点,使用他的方法作案呢?” 艾俐的话让我有些意外,本来觉得稳操胜卷的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了。 我思索了一下说: “你现在去开会悬赏一百万找一个叫朱彦的人,这个人是s城人,国家园林设计师,获得过多项大奖,这个人七年前就消失在公众视线里了,如果有谁找到这个人,介绍费一百万。” 艾俐惊讶道: “你这是干什么?” “钓鱼!” 我微笑着说道,其实内心里并不平静。 “钓鱼?” “对,所有的骗子都很贪心的,这个朱彦七年前因为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淡出公众视线,就是花再多的钱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他了,但是这一百万足够让骗子动心了,他们一定想办法把你这一百万赚回去。这期间的博弈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艾俐的傲气被挫了一半了,她此刻内心一定很复杂,我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抓住她的手,说: “我在,有我呢。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七十五万呢!” “就算是真的被骗了,也就七十五万而已,这点沉没资金不算什么。” 艾俐沉重地点了点头。说: “那我去开会了。” 艾俐站起来,准备走出办公室。 我说: “你这样去绝对不行,振作一点。对了,去c城的同事放他几天假,不要让他回来,也不要跟公司里任何人联系。,另外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任何人面前都不要提起。” 艾俐走进卫生间,过了几分钟回到办公室,此刻调整了过来,她走到我的面前,我轻轻抱住她,说: “很好,就这样。去吧,相信你一定能办到。” 第六百二十章 凌梅紧逼不舍 我将何去何从 艾俐走后,我坐在她坐过的老板椅上。 艾俐刚走没几分钟,凌梅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先是把头探进来,见艾俐并不在办公室,闪身进来,问道: “她知道了吗?” 我一愣,情绪被她从刚刚的运筹帷幄状态里拉了回来,我显得有些局促,说: “别再逼我了,你我不合适。” “现在得手就这么讲,在卫生间里你不也是配合得挺丝滑的吗,你们男人都是一些没有良心的东西。” “你认为就凭这一次,就能取代艾俐在我心中的位置吗?” “是吗?我不信!其实你已经动摇了,不然,你已经跟她讲了,你其实想保留多一点与我共处的时间。” “我只是不想多事,目前她有很多事情要忙。不想她为这件事情烦心。” “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你走吧,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去组建一个车队,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给我钱?笑话,姑奶奶会是为了钱的人吗?” 凌梅走到我的面前,她捉住我的双手,放在她的胸前,说: “你感受一下我的心跳,我不是一个玩具,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从黄板镇追到这里,我要的是你这个活生生的人。” “可能吗?” “我说过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你已经迈出背叛的第一步,你就想退缩,可能吗?” “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不会给你幸福的。” 我挣脱开她控制我的手,慢慢走向轮椅。 凌梅追上来扶住我,搀扶着我走到轮椅旁边,说: “别挣扎了,你心里如果没有我,怎么可能……” “男人就是喜欢占便宜,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我占了便宜就不认账怎么了,不合法吗?” “如果你真的是那样的人,你早就摊牌了。不用等到现在。” 我没有再反驳她,我怕自己说着说着,被她说服了。 我早就告诉艾俐她是我身边的雷,今天终于爆了,我该怎么处理这次意外呢? 其实我也怕这不是意外,我怕内心深处的我在期盼着这一天,只是这种想法太邪恶,只是被藏得太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至少跟她相处的这一个星期内,我的身心是愉快的,我们虽然常常互怼,但是彼此有了一定的默契,而且身体的接触并不抵触,今天她抱我上床的一瞬,我甚至感觉到幸福快乐,我很怕这种感觉,我的心里真的是不是动摇了呢? 所以我很想快刀斩乱麻,尽快让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但是目前我还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如果逼急了,她去找艾俐摊牌,恐怕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凌梅把我推出办公室,外面依旧在忙碌着,透过小会议室的玻璃隔断,能看到艾俐正在和几个人开会。不断地有人在发言,似乎讨论得很激烈。 第六百二十一章 巧解构思难题 艾俐悬赏找人 艾俐正在开会,也不便打扰了,现在办公室里几乎都是生面孔,有的也许见过,但是已经没有印象了。 我问凌梅: “听说现在有在绘制施工图,能带我去看看吗?” 我很好奇他们所绘制的施工图会是什么样的,我的那张草图有没有被他们变成实实在在的施工方案? 凌梅把我推到三台电脑组成的工作组面前,说: “他们都不在工位上,估计在别的地方有事去了,电脑都有密码的,你看不到。” 就在这时,我看到琪琪向我们走来,凌梅说: “琪琪现在是施工图总设计师。她现在了不起了。” 琪琪对我说: “不知道你回来了,刚刚去艾总那边开了一个小会。” “会议结束了吗?” “结束了,艾总还在跟他们几个交待几句,也要出来了。” “施工图现在完成得如何?” 琪琪冷笑道: “艾总不知道在哪里找的草图,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不是人类能完成的工程。” 我笑道: “思维开拓一点,如果你能绘制成这个工程的施工图,你在江湖上就有了一个名号了。” 琪琪说: “在祭神山东侧的绝壁上方做一个悬空的平台,仅用一把巨大的剑做支撑,而这把剑的下方是近百亩的沼泽;做一个巨大的台阶从祭神山到这个平台上,这种设计在游戏里可以实现,现实世界里不可能完成。” 我笑道: “可以考虑钢结构,在工厂制成一个收缩的伞的形状,运到现场后展开,在绝壁之上打一个很大的洞,仍然用钢结构连接到伞的边缘,伞柄就是剑的内部,从绝壁到伞边的钢结构就是台阶的基础,同时形成三角力的稳定;水电网从剑的内部直接升到伞顶,如果力学方面可以的话,在剑的表面安装一个电梯直上直下。最好是所有的结构都能在工厂预制,这样可以节约大量的时间。沼泽的问题很简单,把表面的淤泥抽空,同样用钢结构构成一个很大的平台,以承载所有的重量。” 琪琪在原地停留了数秒,似乎是在消化我的话,她缓缓地点点头,说: “你这个方案有点疯狂,不过也是最优解了。不过,国内有这样实力的钢结构的团队吗?” 我说: “你这个问题我也考虑到了,有一家,在武城。” 琪琪说: “熊文胜。” “对,你跟我想到一起了。” 琪琪激动地跑到我的身边,抱住我,说: “谢谢,你解决了我几天来的困扰。思路有了,只要数据支持,一切就能解决了。” 我看到凌梅的眼光里流露出愤怒的表情,我意识到她可能在意每个与我接触的女性了。 我轻轻推开琪琪,说: “放手去做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琪琪直起身子,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 “那个草图是出自你之手吗?不然你怎么这么了解呢?” 我笑笑不答,凌梅说: “黄主管,艾总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去做呀。”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我轻轻地推开,远离琪琪。 我问琪琪: “艾总今天开会讲什么呢?” 琪琪说: “艾总说,已经与愿景园林达成了挂靠协议,所以要趁热打铁,请一个资深的园林景观设计专家,几个主管对这方面都不太懂,提出去园林景观设计比较出名的院校去请,艾总突然想到一个叫朱彦的人,我也听说过这个人,他确实是很厉害的园林景观大师,不过这个人好像已经失踪了很多年了,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得到,所以我建议她另外再想其他办法,可是她执意要找到这个人,无奈。” 琪琪耸耸肩,表示出很不解。 我笑道: “你犯了一个错误,刚刚开会的内容,我问你就告诉我,这符合职业操守吗?” 琪琪笑道: “艾总要广发英雄帖,集大众的力量找到这个人,悬赏一百万,所以不算违规了。” 这时我听到身后艾俐的声音传来: “怎么出来了,去我的办公室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第六百二十二章 凌梅外派六指 艾俐讲述过程 我回过头来,因为凌梅正站在轮椅的后面,视线被她挡住,并没有看到艾俐,但是能听到艾俐的脚步声。 我问: “开完会了?” “嗯,我们要仔细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我没有接她的话,对凌梅说: “凌梅,你去跟数据采集吧,这边有艾总照顾。” 我一心想支走凌梅。 艾俐此刻走到轮椅边上,我能看到她,她扶住轮椅的后背,说: “也好,凌梅,这几天辛苦你陪着他了。他的状态也好多了。你不如去祭神山那边帮帮杨晓吧,这两天她天天找我要人。” 凌梅并没有想动的意思,艾俐见状说: “去帮几天,我一定找机会把你调回来。” 凌梅缓和了一些,问: “我怎么过去?” 艾俐说: “开你的货车过去吧,你联系一下杨晓,看看能不能带点物资过去。” 就在此刻我感觉到我的背上被人轻轻地掐了一下,我极力忍住了,我知道掐我的只有是凌梅,她的这个小动作如果被艾俐发现也许这个雷立即会爆了。 凌梅走开了,我被艾俐推回了办公室。 她拿出所有关于这次挂靠的所有资料,艾俐也慢慢讲述了这次被骗所有的过程。 事情的整个过程其实很简单,第二次谈判的时候有规划局的代表多次提出资质问题,尽管这种声音没有汇入主流的声音,但是艾俐认为这确实是我们的硬伤,所以艾俐接受了寻找挂靠公司的建议,就在决定寻找挂靠公司的第二天业务员黄锋就主动报告他认识规划局的韩秘书,韩秘书引见了风影中介公司的业务经理叶万成,这个叶万成说他有愿景园林的资源,所以能快速达成挂靠协议。 艾俐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十分高兴,于是找人查了一下这个风影中介,这家公司成立了十几年,经营范围很广泛,老板是当地很有名的企业家,信誉很好。 艾俐就让黄锋联系这个叶万成,很快这个叶万成来到公司与艾俐见面,商定好只要与愿景园林达成挂靠关系,愿意出五万元的中介费,第三天叶万成打电话过来说,愿景园林要求挂靠费七十万元,如果同意三方在风影中介完成协议。 艾俐自然十分高兴,同意了叶万成的方案,让叶万成去与愿景沟通。 那次电话过后,一直没有叶万成的消息,直到三天后,叶万成打电话告诉她愿景园林十分重视,派人过来做了一系列的调查,同意了挂靠的方案,负责此次项目的田部长来到了昆铭准备三方见面。但是由于公司突然安排装修,办公室无法使用,所以三方见面的地方改在滇中酒店。 艾俐虽然同意了叶万成的方案,但是觉得不妥,派人去了栗子园的风影公司是不是真的在装修,派去的人确实看到风影公司正在装修,除了几个施工的人,几乎看不到有风影公司的人在上班。 后面的签约也异常顺利,双方交换了相关文件、签约,整个过程十分融洽。 第六百二十三章 查阅相关资料 调取相关监控 艾俐讲述过程的同时,我查看了他们所有的文件,除了那份合同,就是风影和愿景的资质文件的复印件,在相对应的平台能查到其真实性是有效的,艾俐说当时他们拿来的是原件,这些复印件是当场复印的,她当时平台上查验后才在合同上签字的。 这也是让艾俐深信不疑的原因。 只能说这个叶万成太狡猾了,这种以假乱真的伎俩是炉火纯青了,不过这么短的时间能仿制两家公司这些文件应该是不可能的,只有可能当时他是以某种方法拿到了这些文件,所以这两家公司一定有他的内鬼。 自从我们的疯子计划开始,艾俐展现出强大的自信,任何重大决定都是独立完成,这次挂靠事件的出现给她的打击很大,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公司决策方面认真地听取我的意见,我没有办法批评她,也不忍心去批评她。我们详细地制订了一个行动计划,或者有可能让这些人吃一点苦头,甚至能吐出我们的钱。 我们查看了叶万成来公司的那段时间的监控,这也是他出现在我公司的唯一的影像了,遗憾的是出现在公司里的这个人并不是叶万成,而是一个瘦瘦的男人,这个男人全程戴着一顶很大的帽子,留着很长的胡子,显然是经过伪装的。 我找了一个比较清楚的画面截图发给刘泽,希望他能找出这个人的真实资料。 在监控室,艾俐从背后抱住我,说: “我是不是太年轻了?老是被骗。” “怎么这么说呢?叶万成是骗子中最顶尖的骗子,他就像一个毒刺,一旦被他盯上了,很难不中招。” “我就不该被你骗到昆铭来,如果在s城认真完成我的学业,将来找一份工作,也许过得比现在好。” “别说傻话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从来昆铭的这一两个月里,我们经过多少事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的。” “坐过山车?什么感觉?我没有坐过。” “咦?什么意思?一个百亿集团的老总没有坐过过山车?” “没有,我是由一些保姆带大的,别说去游乐场,也许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我小时候除了上学就是被关在家里,几乎没有任何活动。” 艾俐双手捉住我的头,强行转过来,说: “好可怜呀,听到这些话让我感到很心酸。” 我说: “那你讲讲你的童年吧,让我羡慕羡慕。” 艾俐放开我的头,从我的背后脱离,转到我的面前,说: “算了吧,跟你讲了,你一定羡慕死,为了不让你难过,我……。我怎么被你带跑了,我们刚刚的话题是什么来着?” “坐过山车。” “滚,在这之前。” “又不是放电影,还往前倒带的。我们别呆在这里了。回你的办公室吧。” …… 监控室是通过卫生间到办公室的。我们再次回到办公室时,看到张伟正推开办公室的门。 第六百二十四章 张伟发现受骗 等待骗子上钩 张伟推门进来,一脸慌张的样子。 他见到我们就说: “大事不好了,我们可能受骗了,风影中介现在并不在栗子园,他们迁到鑫碧广场附近了,他们在栗子园的办公地点已经被其他的公司租用了,上次我们看到的装修现场是其他公司的装修现场。” 艾俐紧张地问: “小声点,现在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张伟说: “我知道这个情况就来告诉你了。目前就我们几个人知道这些。” 艾俐似乎松了一口气,说: “还好,这件事情不要扩散了,我正要跟你商量一下怎么挽回这次受骗的损失。” 张伟惊讶地问道: “你们已经知道了?” 艾俐说: “他们这些伎俩被朱建峰识破了,我们已经制订了一个方案,也许能挽回一点损失。” 张伟向我投来钦佩的目光,说: “还是朱总厉害,如果不是发现风影中介搬迁了,我一直认为我们捡了一个大便宜,你是怎么发现其中的问题的?” 我问张伟: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办公地点有问题的?是有人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亲自发现的?” 张伟说: “艾总今天派公关部的人去与愿景园林接头,但是愿景园林的人表示并不知情,我才意识到可能受骗了,所以专门去了趟栗子园,看到原风影中介办公的地方挂着其他公司的门牌,一打听才知道风影公司已经在一个星期之前就搬走了,我这才知道上当了,所以立即跑来跟你们商量一下。” “好的,是你发现的还好,如果有人专门跑来告诉你的可能就有点麻烦了。问题不大,我跟艾俐商量了一个方案,可能会追回损失。” 于是我们把方案跟张伟讲了。 张伟想了想,说: “太危险了,有可能这七十五万要不回来,还会搭进去一百万。” 我说: “也许会是这样,但是如果不去试一试就放弃,我不会甘心的。” 张伟说: “报警吧,让警察去办。” 我笑道: “等机会合适,我会让警察来办的。” …… 寻找朱彦的消息很快就散布出去了,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消息散布出去已经有二十四小时了,但是没有任何人来提供消息。 是不是我的计划里有什么破绽? 还是这些家伙已经收手不干了? 第二天下午,我依旧在艾俐的办公室里等消息。 那个叫黄锋的业务员今天正常上班了,他和几个同事被艾俐派出去寻找朱彦的消息了,他和其他几个同事一样,没有任何进展。 快要下班了,看来今天是没有任何进展了。 我已经查看了艾俐的工作报告,艾俐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项目能推进到现在,已经是相当成功了,唯一的不足就是这次的挂靠事件了。 外面的同事们纷纷考勤下班了,我们也准备回出租房了,突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第六百二十五章 小心地布局 静静地等待 就在发布寻找朱彦消息的第二天,我和艾俐早早地来到艾俐的办公室,我推测如果这帮骗子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心动,如果重新组织人马,重新编故事,则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成本、风险成本,他们一定要赶在艾俐没有察觉之前,故伎重演,速战速决。 所以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我只要在办公室里等他们。 为了保险起见,我把张伟派出去暗访这些人的下落,怕打草惊蛇,所以只能在他们可能出现的地方蹲守,不能向任何人打探消息。 唯一的麻烦就是真正的愿景园林里有他们的内鬼,如果他把昨天我们派人接头的消息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有所警觉,或者会放弃行动。 反正已经把钩子放下去了,饵料已经投下去了,他们咬不咬钩,就在此一举了。 公司的同事们纷纷上班了,一切依旧,他们现在的工作是进一步细化前两次谈判的问题,形成一些文案,重中之重是把施工图做出来。 艾俐在晨会上让黄锋所在的组全体出去找朱彦的消息,不限于在昆铭,只要是有可能找到朱彦的地方都可以去,公司报销全部费用,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黄锋把这个消息带给他们,给他们错觉,才有可能让他们咬钩。 可是一直到快下班了,都没有任何响动,我有些失望,也许是哪个环节让他们警觉了,这帮人胆子很大,但警惕性很高,我知道如果今天他们没有行动,那就等不来他们了。 听到外面渐渐安静下来了,我和艾俐也准备回出租房了,明天艾俐要去六指,所以我明天只能一个人在出租房里呆一天了。 我们正准备出门,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立即紧张起来,连忙躲进卫生间。 接着传来艾俐的声音: “请问你找谁?” 听口气,艾俐并不认识这个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风影中介的。我们叶经理你应该知道。” “哦,我正要找他呢,他人在哪里?” “哦?你找他有事吗?” “昨天我派人去愿景园林接头,他们说田部长出差没回来,他们不清楚挂靠这回事,打田部长的电话也打不通。” “叶经理就是派我来向你们说明这个事情的,田部长因为参与赌博,被抓进去了,所有的合同都在田部长的身上,在里面手机不能开机,所以外面的人联系不上他了。” “那叶经理怎么也联系不上他呢?” “他也一同被抓进去了,不过你放心,明天他们都能出来,叶经理怕你多心,所以让我过来说明一下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呀,行吧,让他出来后联系一下我,在半月楼为他们洗尘。” “好的,我一定转达,不过,他们出来后一定会很忙,未必有时间。” “这是一点小意思,请你务必转达。” “不用,不用……,好吧,谢谢。” 外面的声音没有了,不一会儿,艾俐把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我笑道: “鱼开始试钩了!” 六百二十六章 艾俐情绪不定 琪琪加班建模 艾俐并没有开心的样子,她似乎有些心烦意乱,说: “希望我们的钩子够狠,一下子能追回我们的损失。” 我说: “放轻松一点,就算真的追不回来,没有人会怪你,就当交了一笔学费。” 艾俐苦笑道: “这学费也太高了吧。” 我站起来,抱住她,说: “人生不会永远是顺境,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顺着你的意愿去发生,所以我们要学会随时审时度势,因势利导,一件事情随时准备上上策,上策和下策,做到进退有度,容止可观。” “如果当初你没有去百京,如果我不那么自以为是,会不会现在发展得更好点呢,至少不会被骗这七十五万。” 艾俐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 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彼此的心跳都能感受得到。 我笑道: “如果我没有去百京,也许我就见不到我妈妈的最后一面;如果我没有去百京,我们因为各种分歧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了。何况,你现在都完成了两轮谈判了,虽然还在谈,毕竟这么大的工程人家考察一下是应该的,我们应该要有信心,我们会做好的。” 艾俐推开我,怒道: “我脾气不好是吧,我很难缠是吧,你去找个脾气好的呀。” 不应该是这个逻辑呀,我有说过她脾气不好吗? 我连忙解释道: “我是说我们初期配合需要磨合嘛,我没有说你脾气不好呀。” 艾俐看看我,叹了口气,沮丧地说: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其实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有一道无名的火冲出来。我是怎么啦?” 情绪又一个转变,让我始料未及。 艾俐继续说: “之前你拥有百亿集团的时候,多少人围着你转,你是多么的骄傲,走到哪里都是热点,身上自带一种光环,现在我才知道,你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你的骄傲呢?你的光环呢?” 这回我是彻底搞不清她的状态了,反转再反转,我已经弄不清她的思想了。 我笑道: “我的骄傲是你呀,我的光环也是你呀。之所以你看不到,是因为这一切都在你身上了呀。” 艾俐这回又反转了,她羞涩了一秒,轻声说: “滚,尽说好听的。”说着拉着我离开卫生间,我叫道: “轮椅。” 艾俐说: “徐主任说,只要你醒来,你就能恢复正常生活,怎么到现在脚上还是使不上劲呢,是不是还是有什么没有查出来?” 我其实也疑惑这一点,但是现在只能宽慰她,我说: “放心,我会没事的,徐娟能把我救回来就已经是奇迹了,毕竟是大病初愈,需要时间恢复是正常的。” 艾俐从卫生间里把轮椅搬出来,让我坐上去,推出她的办公室。 外面的人都已经走光了,不,还有一个人——琪琪还在工位上。 我示意艾俐过去看看。 她在建模,已经完成大样了,跟我想像的样子差不多。 琪琪看到我们来,说: “艾总,你们还没有下班吗?” 艾俐笑道: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好像没有安排你加班,怎么还没有走?” “我先把这个3d模型做出来,如果按部就班的话,数据采集、施工图设计需要大量的时间,但是如果我们能直观地给出一个3d模型的话,让他们直观地感受一下将来祭神山周围的独特的面貌的话,也许更有说服力。” 这无疑是一个好主意。 我赞许地看看琪琪,说: “谢谢你,感谢你为利剑的努力,将来我们一定好好回报你的。” 琪琪说: “我不要什么回报,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第六百二十七章 琪琪的要求 琪琪的设计 我和艾俐都很好奇,琪琪这是要我们答应什么呢? 艾俐笑了笑,说: “你说说看,只要在我们的能力之内,我很愿意答应你。” 琪琪说: “等真正实现了这一天,我再告诉你们吧。目前很多项目还在纸上,现在就论功行赏为时过早。” 我笑道: “冲你这句话不管你提出的要求多过分,我一定答应你。” 艾俐白了我一眼,对琪琪说: “到时候再说,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我们全力支持你。” 这时候电脑渲染的结果渐渐出现了——在半空中悬停着一个巨大的倒圆锥台,一把巨剑穿过圆锥台直插入大地,圆锥台侧面附着绿藤,一段长长的台阶步入云端,连接山体和圆锥台。 从山体步入到圆锥台,迎面是一个椭圆形的广场,广场的正中是很大的水池,巨剑通过水池穿入圆锥台,水池的周围是各种形态的喷泉,一个圆弧形台阶镶嵌在广场边上,台阶一共九步,上了台阶,就是一个巨大的宫殿建筑。再远处就是耸入云宵的建筑楼群。 巨剑下方的沼泽现在是一个小公园,巨剑没入一个小山峰火山口形状,这个山峰在远去看上去很像一个卧龙,各种人造的风景点缀着公园的每个地方。 别说,这个设计已经超出我的草图,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连连赞道: “不错,不错,这比我想像的要好。” 艾俐说: “如果真能实现的话,真的是把神话照进了现实,只不过投入可能太大,我们手头上的资金够吗?” 琪琪说: “这只是其中一个工程,我们在谈的是祭神山到宽窄山的开发,需要的资金恐怕要七八个亿吧。” 我说: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不着急吧。你说说看你的设计的构思吧。” 琪琪说: “根据祭神山的传说,我在广场之后设计了一个大殿,可以做庙宇或者神龛。其他的建筑有酒店、餐馆、娱乐城,以后完成之后再做详细的规划吧。” 我说: “这个大殿很好,为什么要做庙宇呢?这里就是天堂,所有的仙都在这里,所以不用供奉任何神仙。提供佛家、道家、儒家,一切追求学问的人求学论道的场所岂不更好。” 琪琪笑道: “到时再定吧,你有没有给这个项目取一个名字?” 我被琪琪问到了,我一直在构思着一切,却忽略了给它命名。 艾俐说: “就叫祭神台,挺契合祭神山的传说。” 艾俐的提议应该是很不错了,我不置可否,一边笑,一边说: “应该叫‘问神台’”。 我是因为想到张伟说过艾俐手下的员工都叫她“问神”,所以想皮一下。 琪琪会心地笑了,艾俐似乎并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问道: “你们这是在笑什么?” 第六百二十八章 项目命名问神台 司机分神惹责怪 艾俐显然并不知情我们的笑点,她一脸蒙圈的表情,她的那副表情更加让我笑开怀了,琪琪最辛苦,因为她怕艾俐发作,所以不敢表露,努力地忍着,就是这个劲儿更让我感觉到可乐。 艾俐无奈地问: “到底在笑什么嘛?问神台其实也不错呀——问天,问地,问神,问万物,问自我。人的这一生也许是在不断地追问,反问,设问,不断自我剖析、自我对抗中度过,所以叫问神台有这么好笑吗?” 我立马止住了笑,艾俐把这个问神台升华了一下,感觉拔高了不少,我说: “没有想到这个问神台还有这么高的深度,那这个项目暂定名问神台。” 艾俐更觉得无解了,说: “怎么就这么草率地就定了,不开个会讨论一下吗?” 我意识到艾俐从一个毫无经验的管理小白,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她事无巨细地分析讨论得来的,这背后的付出是巨大的,艰辛的。 我认真地对她说: “我们每走到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时,总希望找一个能量巨大的人问一问下一步我们怎么走才正确,这个能量巨大的人就是我们的神,这个神也许是我们自己,也许是我们心之向往的人,也许就是我们心中的那个神灵,所以我们建这个宫殿,是让人们在这里讨论、发问,对学问,对人生发问,问神台这个名字也很契合不是吗?” 艾俐说: “也可以这么理解,我是说是不是决定得有点草率呢?” “没事,一个项目的名称而已,琪琪不是说了吗,这只是我们要努力的其中一个项目,还有很多项目需要我们去做。” “是呀,资金怎么办呢?我看这一个项目就要花七八个亿,哪来那么多钱呢?” 怎么跟她说呢? 我想了想,说: “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心,总有峰回路转的一天的。” 艾俐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说: “今天大家都忙了一天了,我请你们去吃夜宵。” 琪琪说: “我算了吧,你们去吧,我再加会班。” 我笑道: “一起吧,工作天天都有,做不完的。” 艾俐说: “是呀,一起吧,图纸明天再弄吧。” 琪琪想了想,说: “行,我知道一家刚开的夜宵餐馆挺不错的,我带你们去。” “好的,坐出租车去,这样我们可以喝点。” 琪琪说: “好,我来叫车。” 出租车上,司机不断地一边开车一边回微信。 艾俐说: “师傅,你要注意安全呀,不能一边开车,一边操作手机呀。” 司机尴尬地说: “对不起,前几年我做生意赔了一点钱,现在债主找上门来,限定我明天一定要还,我在想办法筹钱。” 艾俐说: “那也得注意安全呀。” 司机把手机放在一边,认真地开车。 我问: “你欠人家多少钱?” 司机说: “十几万吧,明天至少要还五万,还差两万。” “哦,不多嘛,跟人家好好说说,让他们宽容几天,慢慢再想办法吧。” “哎……” 司机没有说话,继续开车。 到了地点,这一条街都是夜宵排档,店里店外都是各色的人群,每家店门口都摆着简易的桌椅,吃喝行令,好不热闹。 第六百二十九章 遭遇叶万成 艾俐卷入包间 琪琪看来是很熟悉这里的一切,指挥着出租车停在一家店门口,说: “就是这里了,只是今天的人太多了,可能我们要坐在外面了。” 我跟张首承在s城吃过一回,艾俐似乎对这种地方也不是很熟悉,跟我一样,显得有些局促。 我们下了车,出租车司机原地停下,他可能要在这里等订单了。 这家店就叫陈师傅夜宵大排档,里里外外都是人,我们在外面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下,琪琪张罗着点菜,艾俐看看四周,小声跟琪琪说了几句话。 我很奇怪,问道: “你们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 艾俐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说: “跟我来。” 我更好奇了,问道: “干什么?” 我被她牵着进了店内,一楼塞满了桌子,坐满了人,有一个台阶上二楼,艾俐拉着我上了二楼,二楼全是包间,有一个长长的走廊,零零散散地有人在走廊上走动,曲曲折折的走廊尽头是卫生间,艾俐让我站住等她,我明白了,她是要上卫生间。 等着吧,这个卫生间的外间装有一排洗手盆,我怕站着太久会支撑不住,所以靠在洗手盆上,这时从男卫生间里出来五六个人,他们一边走一边大声说话,听口音好像是s城那边的,一下子就引起我的注意,走在最中间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其他人都比他高大,却对他表现出十分尊敬的样子,我的脑子里迅速冒出来一个人——叶万成,这个老者就是叶万成。 就在这时艾俐从女卫生间里走出来,喊道: “叶经理!” 她的这一嗓子直接让我惊呆了,也让那帮人惊呆了。 他们瞬间没有人再说话了,齐刷刷地看向艾俐,我调整身姿,尽量不让他们看到我的脸。 刚刚还走在最后的一个瘦高男子应声道: “艾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幸会幸会!” 艾俐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说: “你们这是聚餐吗?一起吧?我刚好一个人来的,没有想到最热闹的地方竟然是最孤独的地方,一个人来这里绝对是一个错误。” “哎哟,真不巧我们已经吃完了,正准备回去了。” 瘦高男子显然有些尴尬。 “你们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找个包间坐坐吧,既然已经碰到了就是缘分,我们正好把挂靠的后续细节落实一下,你这是刚刚从里面出来了吗?田部长呢?他出来了吗?。” 瘦高男子一愣,马上反应起来了,说: “对,刚刚出来同事们给我洗尘,田部长还在里面,他可能要明天才能出来。” “你们刚才在哪个包间,我们过去聊聊吧。” 瘦高个看看其他几位,思考了一下,说: “三个八,行,刚好我们也有事要找你聊聊。” 艾俐加入到他们中间,向外走去了。 等他们消失在视线外,我立刻冲下楼,看到琪琪还在那张桌旁坐着,对琪琪说: “报警,就说这里有人打架。” 琪琪满脸疑惑,我没有解释,再次说: “快,按我说的做。” 琪琪看到我紧张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我想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看到路边停着的出租车,迅速想到了一个办法。我冲到出租车旁,敲敲车窗,车窗被降了下来,那个司机探出头来。 我说: “帮我打一个人,我给你三万。” 第六百三十章 司机大闹包间 叶万成被抓获 那个司机被我的话镇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说: “你只要冲进三个八的包厢大闹,直到警察来到就行,其中有一个瘦高的男人,你可以直接打他,不要打伤,让他生气失去理智就行,不需要你承担任何后果,直接给你三万元,你就可以还债了。” 司机怀疑地问: “我怎么相信你?” “我现在把钱打给你。如果这次干好了,以后来我的公司上班。” 司机半信半疑地把收款码递给我。 我把钱转给他,他问了一句: “三个八是吧?” “对。” 随后,他下车进了店里。 我回到琪琪坐的那张桌子的旁边,琪琪问: “怎么回事?” 我反问: “报了吗?” 琪琪点了点头。 我让琪琪在原地等着,如果警察来了,直接带到三个八的包间,然后我进了店,上了二楼。 二楼闹哄哄的地方就是三个八包间了,包间的门开着,那个司机站在餐桌上,手里拿着一个摔破的啤酒瓶,包括艾俐在内的所有人被他逼到墙角。 我没有想到会演变成这样,我以为他们几个人会把那个司机团团围住,甚至想过那个司机会被那几个人暴揍一顿。 他们持续对质着,直到警察来了。 所有的人都被请进了昆铭市的公安局。 我才发现叶万成并不在这些人中间。 刚刚在混乱中他一定是溜了,我和琪琪是开着司机的出租车跟着警车来到公安局的,这中间警车没有停下来过,也许他是在下楼的过程中溜掉的。 艾俐跟着他们一起来到公安局的,她一直在跟那些人一起谴责着司机是神经病,也许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等他们被带走做笔录的时候,我悄悄地走到一个警官面前,说: “我要报案,他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骗子,他们前段时间共骗取我们七十五万元。” 警官怀疑道: “哦?这还是一个案中案?” 这个警官立即重视起来,他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于是我把艾俐受骗的前前后后详细地讲了一遍。当这个警官得知叶万成曾在这群人中间时,相当兴奋,他迅速上报案情,并且请求迅速布控所有的路口,调取所有能检索到叶万成特征的交通监控画面。 不久,大量的警车出动了,一场全城搜捕正式开始了。 艾俐的笔录很漫长,我和琪琪一直在公安局的长椅上等着她,我并不清楚那些人是不是已经被控制了,我也不清楚艾俐有没有把受骗的经过详细地讲出来。 大概是在凌晨两点左右,警车陆续地回来了,我看到叶万成从一辆警车上被押下来了,我挂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不久,艾俐从笔录室走出来,看着她疲惫的身影,着实有些心疼,不一会儿,那个司机也出来了,显然警察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我看着一前一后向我们走来的艾俐和司机,故作开心状,说: “没有想到今天这么成功,那些人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艾俐看到了我,在我的身上狠狠地打了几下,说: “吓死我了,当他冲进包间时,我以为他是精神病院里放出来的,见到人就打,一句话都不说。” 司机静静地站在远处,似乎不敢过来,我说: “司机大哥,贵姓?明天到乐深大厦e栋二七零三,找这位美女,她会给你安排一个工作,放心,不比你开出租车差。” 第六百三十一章 我的思维 她的视角 司机面露难色,我这才仔细地观察着这个人,他大约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间的个头,四肢粗壮,皮肤黝黑,双眼炯炯有神。 他说: “我还是安于我的出租车的工作,刚刚进公安局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丝后怕,如果因为这件事坐了牢,或者留下什么污点的话,我要后悔一辈子。” 看到他态度比较笃定,于是也不好强留,我说: “那行,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在工作或生活上遇到什么问题来乐深大厦找我。” 司机没有说什么,准备离开。 我说: “你的车被我开来了,钥匙给你。” 司机看了我一眼,似乎很不高兴,但也没有说什么,拿着钥匙走了。 琪琪已经依在长椅上睡了。 艾俐轻轻走到我的身边,坐在我的旁边,问: “怎么回事?” 我知道必须要把她所有的疑惑解答完,不然她一定会问到底的。 我说: “在卫生间我看到了叶万成了,相信他也一定会看到了我。如果你不在那时候出来,也许他不会怀疑我与你有联系,但是我们三个人出现在同一个空间,他一定会把我与你联系在一起,后面的计划也许他就不会进行了。刚好你与他们一起进了三个八的包间,为了完美地控制住这些人,我就报了一个假警,为了让那些人顺利地来到公安局,我只好请司机去制造一场冲突,这样他们才能顺理成章地来到这里。一般一个人笔录时间要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所以我利用这段时间,举报这些人行骗的事情,叶万成是行骗高手,他有很多案子在身,抓到他无疑是重大事件,好在比较顺利,抓到了在场所有的人,我相信警察一定会厘清案情,还我们一个公道。” 艾俐略带撒娇的腔调说: “你知道吗?吓死我了,他冲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子,冲着一个人的脑袋砸去,那个人躲闪开,他上来就一脚,所有的人都被他吓住了。他在桌上把酒瓶磕破,只要是在他身边的人就刺,好几次我差一点被他刺到,那个所谓的叶经理大叫道这个人一定是精神病院放出来的,大家小心一点。他确实太像精神病院放出来的,一边乱刺,一边嘴里振振有词,他这一喊我就更怕了,躲到墙角去了,他们中有几个人想去夺他手里的酒瓶,都被他刺伤了,接着他们几个人都被他逼到墙角了……” 艾俐在描述她遇到的经过,我的脑子里想像着她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一丝幸灾乐祸,不自觉地想笑。 我正在胡思乱想,感觉到耳朵上有人拧了一下,我这才回过味来,艾俐一只手正拧在我的耳朵上。 “想什么呢?我跟你讲话呢!” 我这才清醒过来,问: “刚刚走神了,讲什么?” 艾俐放开我,说: “现在怎么办?那笔钱还能追回来吗?” 我笑道: “人已经抓到了,钱还重要吗?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静静地等警察追赃了,如果幸运,还是有机会能追回来一些。你明天要带着所有的关于这次受骗的资料再报一次案,让他们正式立案。” “不是明天,已经快三点了。” 艾俐站起来,拍拍正在睡觉的琪琪,准备回家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张伟天天酒局 刘三来到昆铭 琪琪睁开眼睛,看了看艾俐,睡眼惺忪地问: “现在去夜宵吗?” 艾俐笑道: “几点了,还去夜宵?” 我说: “刚好我也有点饿了,反正是晚了,找个地方再去吃点吧。” 艾俐被我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反对了,说: “刚好我知道这附近就有一家,确实有点饿了,不过这顿夜宵吃得心惊肉跳的。” 就在公安局旁边的一个巷子里,临近街口,有一个三十平的大院子,一栋四层的别墅,内外灯火通明,院子里面摆着很多张桌椅,已经是下半夜了,所以客人并不多,往里面走,进门一个收银台,之外就是餐桌了,也只有几桌客人,店内装修还不错,简约大方。 选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我问艾俐: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这个地方并不好找的样子。” 艾俐笑道: “那得感谢张伟,他现在几乎天天泡在酒桌上,我不知道多少次在各种餐厅、饭店把他接回住处。洛叶最近也是因为这个跟他冷战。” 怪不得一直没有看到洛叶,感情这里面还有故事。 琪琪说: “他现在找了个张首承来,陪他一起四处鬼混,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艾俐说: “他这也是为了工作,不能说他们是在鬼混吧。” 琪琪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问艾俐: “他有没有跟你报备都是些什么酒局,其中有多少是必须的?” 艾俐笑道: “他的这些酒局都是与一些市政机关、或者职能部门的要员的酒局,为将来铺路吧,也许将来会有用。在这方面花点钱,至少不会是坏事。” 说明艾俐也不知道他的这些酒局真实的内容,在艾俐看来,就是放置着一枚闲子,或者将来会有利用价值。 服务员来了,我们点好菜,我问艾俐: “笔录你是怎么跟警察说的?详细跟我说说吧。” 艾俐说: “我就是把我看到的情况跟他们讲了,后来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跟那个做笔录的警察轻声说了几句话,等那个人走后,做笔录的警察就跟我说据说他们骗了你七十多万?我一听就知道一定是你把他们骗我们的事情跟警察讲了,我就说我正要说呢,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既然你问起来,我就详细地讲给你听听。于是我又把受骗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就在这时店外走进几个人,认识,就是刚刚给我做笔录的那个警官,他带了五六个人来,他们就在进门口的位置找张桌子坐下,他们可能看不到我们,但我们可以看到他们。他们刚坐下服务员就给他们上菜,看来是事先点好的。 那个警官对其他几个人说: “刚刚接到眉山和s城联合通报,有一个杀害六人的嫌犯可能进入我们市内。这个人穷凶极恶,在眉山杀害了六名流浪女后四处逃窜,四处作恶,还在s城杀害了一名老人。最近有迹象显示来到我市,回头我把详细的资料发给你们,你们四处查一下,如果见到这个人立即抓捕。” 我一听,大吃一惊,他们说的是不是刘三,这个人阴魂不散,怎么来到了昆铭呢? 审核中 自从上次在d镇派出所被刘三袭击之后,我一直对这个刘三耿耿于怀,他的存在正如在身边的一个暗刺,随时会给我带来危险。 为什么他又回到昆铭呢? 我们很快就吃完了,临走时,我们顺便把警官那桌的单给买了。 回到出租房,睡到快下午一点,出租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凌梅昨天去了六指,还没有回来,艾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去上班了。 厨房里有艾俐给我留的饭和菜,洗漱完,吃完,无事可做,联系艾俐,她正在去往六指的路上,已经去公安局把挂靠的所有的资料交上去了,并且参与了一些人员的指认,所有的程序走完了,警官告诉她剩下的事情只有等,这可能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关于案情的进展警官绝口不提。艾俐这次去六指市,是去商量下一次谈判的日期的,第二次谈判所有的项目都有一些突破,矛盾的焦点就是六指市需要我们支付一千八百万保证金,才给我们出具土地使用转让协议书、建筑用地规划可许证、建筑工程施工可许证。所以这次艾俐也希望能打探到一些内部消息,看看是否有操作空间。 我很快就挂了电话,她的睡眠太少了,让她在车里多休息一下。 我已经逐渐放弃了轮椅,一个人在房间里练习走路,练习了几个小时,有点累了,于是泡在卫生间里的浴缸里,不久就睡着了。 我睡得正香,我感觉有人在推我,我睁开眼睛一看,凌梅正在色眯眯地看着浴缸里的我,好像欣赏着一幅画。 我大叫: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凌梅并没有出去的意思,说: “首先,卫生间并没有关门,我开门进来就能看到你躺在浴缸里,我怕你有意外,所以进来看看,我有错吗?” “你没错。是我错了!那我现在很安全,你可以出去了。” 凌梅并没有被我吓退,她的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 我立马有生理反映。 我抓住她的手,说: “放开我好吗?不要这样逼我。” 凌梅发出阵阵笑声,这笑声有一种魔性,很让人销魂。 她说: “你让我放开你,你倒是放开我呀。” 我这才发现我虽然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她的手依然停在我的胸前。 我连忙放开她,没有想到,我刚放开她,她的手一滑,直接向我的下面滑去,接着,她整个人都扑进了浴缸里。 我想推开她,却发现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去解她的衣服,她的衣服很快被我剥去,随意丢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浴缸里的水被溅得四处都是,这水被溅出的声音越发激起我的欲望。 第六百三十三章 艾俐独自去六指 我再次失去理智 自从上次在d镇派出所被刘三袭击之后,我一直对这个刘三耿耿于怀,他的存在正如在身边的一个暗刺,随时会给我带来危险。 为什么他又回到昆铭呢? 我们很快就吃完了,临走时,我们顺便把警官那桌的单给买了。 回到出租房,睡到快下午一点,出租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凌梅昨天去了六指,还没有回来,艾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去上班了。 厨房里有艾俐给我留的饭和菜,洗漱完,吃完,无事可做,联系艾俐,她正在去往六指的路上,已经去公安局把挂靠的所有的资料交上去了,并且参与了一些人员的指认,所有的程序走完了,警官告诉她剩下的事情只有等,这可能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关于案情的进展警官绝口不提。艾俐这次去六指市,是去商量下一次谈判的日期的,第二次谈判所有的项目都有一些突破,矛盾的焦点就是六指市需要我们支付一千八百万保证金,才给我们出具土地使用转让协议书、建筑用地规划可许证、建筑工程施工可许证。所以这次艾俐也希望能打探到一些内部消息,看看是否有操作空间。 我很快就挂了电话,她的睡眠太少了,让她在车里多休息一下。 我已经逐渐放弃了轮椅,一个人在房间里练习走路,练习了几个小时,有点累了,于是泡在卫生间里的浴缸里,不久就睡着了。 我睡得正香,我感觉有人在推我,我睁开眼睛一看,凌梅正在色眯眯地看着浴缸里的我,好像欣赏着一幅画。 我大叫: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凌梅并没有出去的意思,说: “首先,卫生间并没有关门,我开门进来就能看到你躺在浴缸里,我怕你有意外,所以进来看看,我有错吗?” “你没错。是我错了!那我现在很安全,你可以出去了。” 凌梅并没有被我吓退,她的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 我立马有生理反映。 我抓住她的手,说: “放开我好吗?不要这样逼我。” 凌梅发出阵阵笑声,这笑声有一种魔性,很让人入魔。 她说: “你让我放开你,你倒是放开我呀。” 我这才发现我虽然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她的手依然停在我的身上。 我连忙放开她,没有想到,我刚放开她,她的手一滑,她整个人都扑进了浴缸里。 …… 我终于缴械投降了,……。 我躺在床上,房间里的门是开着的,凌梅把我们的衣服都洗了,然后准备晚上的饭菜。 我深深陷入自责之中,我没有想到,我的意志居然这么不坚定,艾俐此刻也许正在六指的某处为我们的理想而努力,而我却在她的后方做着苟且的事情。 当年也是在浴缸前,周兰也有过相似的举动,我怎么逃离周兰的呢?为什么只是换了一个人,我却抵挡不住了,而且这个凌梅并不比周兰漂亮,也没有周兰有女人味,为什么我却逃不过她呢? 艾俐会不会又有呕吐呢?她为什么这次有反应,她却并没有意识到是我出了问题呢?是太信任我?还是有其他的深意? 快到下午八点,门锁响动,艾俐打开门走了进来。 第六百三十四章 三人的饭局 两人的房间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迎上去。 艾俐看起来很虚弱,她看了我一眼,好奇地问: “睡觉怎么没有关门?” 我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凌梅从厨房里出来,笑道: “我回来的时候就这样,我也懒得管他,一直在忙着晚饭,怕你回来后吃不到热乎乎的饭菜。” “是吗?饭菜好了吗?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晕车,在车上吐个不停。” “是不是怀上了?这可不能大意呀,如果是怀了,就不能这么拼了。” 凌梅的话把话题引向另一面了,艾俐似乎很配合,说: “嗯,明天得去查查,好像有一个多月没来了,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像。” 我的心里极其的心虚,说: “那今天晚上就不要去开会了,明天我陪你去查查。” “你的身体行吗?别到了医院我还要照顾你。” “你个大老爷们去干嘛?我陪你去。” 凌梅一边说着,一边把艾俐扶到餐桌旁坐下,她到厨房里像变魔术一样,把一桌菜端到餐桌上。 艾俐好奇地问: “今天是什么日子,做了这么多菜?” 凌梅笑着说: “不是什么日子,是我个人的一个特殊纪念日,桌上的菜都是我请大家的。” 我立即猜到凌梅所说的纪念日指的是什么,感觉到脸上有些烧得慌。 我怕艾俐看到,于是赶紧进卫生间里缓一下。 等我再走出卫生间时,我的饭已经盛好了,放在凌梅一侧的空位上,恰好与艾俐是对面。 我迟疑了一下,坐在艾俐一侧的空位上,对凌梅说: “麻烦你把我的饭拿过来一下。” 艾俐正吃着,说: “别麻烦了,你坐过去吧。” 我坚持着说: “她递一下就行了,不用太麻烦。” 凌梅没有说话,她把饭递过来,在我接过来的一瞬,我感觉到,她的手在我的手上轻轻地摸了一下。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差一点把碗抖掉了。 “小心一点。” 艾俐喊了一句,我连忙用另一只手把碗护住,还好没有掉。 艾俐说: “你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 凌梅说: “看来还没有恢复好。” 艾俐说: “嗯,确实有点虚,明天你还是回来照顾他吧。” “别!” “好!” 我和凌梅几乎同时说道。 艾俐说: “怎么感觉你们两个都怪怪的?” 凌梅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这么讨厌我。如果不是遇到你在先,我们的故事不也挺浪漫的吗?他为什么总是这么排斥我呢?” 凌梅的这句话让艾俐似乎有一些警觉,说: “你可不能再惦记他了,也别再提你们的故事了,不然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凌梅笑道: “我就是这么一说,我的性格怎么可能喜欢他这种性格的人呢,我喜欢的男人一定是能顶天,能立地,能扛起一切的人。” 艾俐笑道: “世上哪有这种人?你慢慢挑吧。” 我不敢插话,快速地吃完饭,回到房间里,不一会儿,艾俐也回到房间里,她把房门关上,在衣柜里找了几件衣服,旁若无人地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换上准备好的衣服。 我说: “你换衣服干什么?” 艾俐说: “我不打算回去开会了,但是也不能不参与,我打算在电脑上远程参与一下。” 我说: “别太累了,注意休息,别把自己累坏了。” 艾俐说: “过来帮我把肩带调整一下,好像缠住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等谈判成功了,我们的担子就轻了,我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带着你好好玩几天。” 我走到她身边,但是不知道怎么入手,艾俐说: “把手从衣服里伸进去,把肩带的扣子解开,顺着捊一下,然后再扣住。” 我小声地说: “我怕我控制不住!” “滚,我自己来!” 艾俐虽然说自己来,但是并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我老实地把手伸进衣服里,把她的扣子捊顺重新扣好。 艾俐在一个角落里开她视频会议,背景是窗帘,视频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我洗完澡,钻进被子里等她,这也是我回来之后,第一次晚上这么早就能看到她,等她上床。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一个会议 两个女人 艾俐这次去六指已经确定了最后谈判的日期,确定在一个星期之后,在祭神山做现场答辩,也就是说,这是一次非正式的谈判,这次谈判之后,谈判组会给出一个统一的意见,最终决定是不是把这块地给我们开发。 艾俐还打听到保证金之所以是这个一千八百万的数字,是因为六指市需要这笔钱启动一个民生工程,解决一批从深山迁出的人员的安置问题,所以这个数目应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列出了三十多项开会要讲的问题,每个项目针对的是将来项目推进官方需要的材料。 艾俐在床边的办公桌前,背对着窗帘,这样就能以窗帘为背景,我的活动就不会出现在电脑的画面里,开始了她的视频会议。 我趁她开会的时间,洗了个澡,然后静静地等她,艾俐每隔一段时间会轻轻地撩一下头发,然后对着电脑说话,偶尔静静地聆听着电脑那头的发言,她专注的样子十分迷人,我专注地看着她,完全被她迷倒,渐渐进入自我陶醉、自我幻想的境界。 “你一直在等我?” 艾俐穿着睡衣钻进了被子,她捉住我的脸说。 我这才发现她已经开完会,洗完澡,此刻就在我的身边。 “辛苦了,我今晚一定要好好奖励你。” 我一边说着,一边抱住她,手开始去退她的衣服。 “你行吗?看样子你虚得不行。” 艾俐一边说,一边笑,任凭我操作。 “行不行等交完作业就知道了。” …… 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她太过迷人,我使出了浑身解术,最后累得像散了架,瘫在床上。 艾俐反倒很兴奋,趴在床上看着筋疲力尽的我,说: “如果我真的怀上了,我们这么折腾会不会有影响?” 我苦笑道: “不会,如果真的会,那也是我们的命数。” 我站起来打开房门准备上卫生间,艾俐叫道: “穿着点,如果凌梅看到了就不好了。” 我边走边披上睡衣,打开房门,随手关上房门。 我正向卫生间走,感觉到餐桌的方向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连忙整理睡衣,同时看向餐桌。 凌梅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死死地盯着我。 我赶紧逃向卫生间,就在我关门的一瞬,一个身影闪进来。 不用问,这个身影就是凌梅。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开我的睡衣,眼睛向下看,说: “头部都红了,是不是肿了?这么猛,下午几乎被我掏空了,现在还能这么折腾?” 我连忙逃出卫生间,就在关上卫生间门的一瞬,我们的房间的门开了,艾俐走了出来。 我说: “你猜对了,凌梅在卫生间里。” 我一边说,一边向房间里走去。 艾俐很好奇,问: “她在卫生间怎么不开灯?” 我说: “我听到里面有动静,应该是她,估计是太急了,忘了开灯了吧。” 我逃进房里,躺在床上,不敢动了。 我听到外面两个女人在说话,不一会儿艾俐进了房间,一边上床,一边说: “去吧,她回房间了。” “算了,已经没有了,我们睡吧。” 艾俐抱住我说: “今天你表现不错,要不,我再嘉奖你一回?” “如果你真的怀上了怎么办?” “凌梅告诉我如果怀上了,这几个月就是安全期,随便折腾。” …… 第六百三十六章 清晨床边细语 餐厅三人对话 第二天早上,艾俐比我先醒,我睁开眼睛正看到她在床边给自己套衣服,看着她一步步地完美变身,等她完全弄好了,转过头来,看到我正盯着她看。她说: “是不是被我迷住了,美吗?” 我笑道: “那怎么能用美来形容呢?简直是太美了。” “是吧?” “那是,我的女人,怎么不美呢?” “嗯,确实,没有一个差的。” 我马上听出她这是话里有话呀,马上表衷心道: “我心里只有你。” 艾俐冷笑了一下,没有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她说: “我们的资质问题是一个很大的心病,现在只有一个星期了,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问题。” 我想了一下,说: “找个在园林方面的国家级专家做设计师或者做顾问不就可以了?” 艾俐思考了一下,说: “就在我们发出寻找朱彦的消息的时候,我就在想过这个方案,我心中真的有一个人选,他叫黄寺生,现在退休了,住在利江,离昆铭不远,如果能请到他,我们资质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黄寺生?对了,当初在百京那个获得过世界园林景观大赛银奖的小公园的设计师就是他。艾俐看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如果这个黄寺生能来帮我们,应该是如虎添翼。 我笑道: “这个人我知道,如果他能来那真的是太好了,不过人海茫茫,利江那么大,怎么能找到他呢?” 艾俐说: “黄琪琪不是在利江吗?你跟她一起去利江碰碰运气吧?” “行呀,我现在还不能长途开车,你让张首承回来帮我吧。” “张首承最近天天跟张伟在一起,估计抽不开,让凌梅跟你们一起吧。” 我一听,心里顿时慌了,马上说: “她一个女的,怎么都不方便,要不换个人吧?” “你把她当成一个男人不就行了?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 我心想:怕什么?你是不知道她脱了也是一个女人吗? 我说: “要不我跟琪琪坐飞机去利江,这样可以不用派个人专门给我们开车。” 艾俐说: “你好像挺怕跟凌梅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能告诉她吗?当然不能,不然可能原地爆炸了。 我说: “没有,单纯不喜欢她。” “好吧,这件事情再说吧。等一下我去一下公司,开一个小会,然后去一趟医院,说实在的,我挺怕的,如果真的是怀上了,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没事,怀了就生吧。” “生?我们的疯子理想可能就要完了。” “不至于,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希望吧。” 艾俐说完就出去了。 我在衣柜里找了一套衣服换上,也跟着出去了。 凌梅今天穿着一套牛仔,记得第一次在这里看到她时就是穿的这套,今天穿这套衣服似乎另有深意。 艾俐因为要上班,所以还是穿的职业西服,内衬白衬衫,她们正在吃早餐。 见我出来了,凌梅去厨房帮我拿早餐。 洗漱完,我的早餐已经上桌了。 她们两个人对面坐着,我没有选择她们两个人任何一方,在另一侧的空位坐下,凌梅熟练地剥了一个茶蛋递给我,说: “补补!” 眼神里透着一种奇怪的光。 我生怕艾俐看到,接过她手上的蛋,有了昨晚的经验,对她的手上的小动作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这次我没有露出破绽,只是瞪了她一眼,继续吃东西。 艾俐对凌梅说: “对了,好像这两天你没有按之前制订的食谱给他做吧?” “这两天我都不在呀,在去六指之前一直都是按食谱做的,昨晚虽然没有按食谱,但是营养是够的。” “看来还得是你照顾他最好,至少营养有保障。” 凌梅白了我一眼,说: “人家不领情,还每天变着法地赶我走呢!” 第六百三十七章 艾俐大局观劝和 凌梅威逼我就犯 艾俐看看我,又看看凌梅说: “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像一对三岁小孩子,见面就掐,知道的知道你们不对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在打情骂俏呢。” “别,我可不想跟她是一对。” 我立即反抗道,虽然语气无比坚定,其实内心虚得不行。我心想:她是跟我见面就掐吗?是见面就上呀,我实在招架不住呀。 凌梅笑道: “哟,看把你吓得,好像碰到了蜂窝了,怕我把你盯上了?” 艾俐说: “行了,别掐了。我们都是未来奋斗的战友,将来十年二十年都要在一起奋斗的。都要找好自己的位置。别一天到晚在自己的个人世界里。朱建峰,你是一个男人,要懂得大局为重,任何事,任何人都要学会用正确的方式去面对。” 艾俐说完,也吃完了,她站起来去了卫生间,凌梅见卫生间的门关上了,轻声对我说: “以后我在家,你不许跟她那个。” 这是什么话?反客为主? 我不想理她,她继续说: “你们那个床是铁艺的,再高级的铁床也经不起你们那么大的动静,那声音,那节奏,我在隔壁能听到的。你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吗?”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冷笑道: “你管得着吗?” 凌梅慢慢靠近我,突然迅速地出手,抓住我的命根子,说: “我一用力,你这辈子都别想干了。” 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好在她靠近的时候我早有思想准备她会有一些出格的举动出现,所以没有叫出声音。 我命令道: “放开。” 凌梅说: “一天一次。” 我没有理她,任凭她抓住,她的力气相当惊人,如果动一下也许她真的会把我给废了。 “两天。” 我问: “你讲的什么一天两天的?” 凌梅说: “跟我两天必须有一次。” “滚” “三天” “放开,她马上就要出来了。” “一个星期,不然我就废了你。” “好,你先放开。” 凌梅把手抽回来,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 我说: “你是眼里真没男人吗?抢别人的男人很香吗?” “滚!我喜欢。” 她把收拾好的碗筷拿到厨房里去,剩下我一个人在吃。 艾俐不一会儿从卫生间里出来,见我一个人在吃,走近我,轻声对我说: “你是一个男人,别一见人家就赶人家,人家好歹是你的员工,拿着你的薪水,给你做事的。她走南闯北的,见过很多世面,各方的资源都能找到一些,特别是运输这块,她绝对是行家,她是我的智囊团里重要成员之一。” 我说: “行,我不赶她,但也请你尽量让她远离我。” 艾俐说: “工作上难免会一起合作,你总不能一辈子躲着她是吧,学会面对她,也许你会收获一个很好的朋友,感觉你们的性格上还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我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呀,只好说: “我尽力吧。” 她们很快就出门了,我只能在家等她们的消息,趁着上午体力还行,练习走路。我是能体会言情当年那样练习走路的艰辛了,想到言情,她现在过得如何?跟那个不靠谱的黄教授去旅游会愉快吗? 第六百三十八章 视频言情哭诉 半裸身体斗法 自从在s城言情和黄进跟我告别之后,陆续地有过他们的一些消息,在聊天软件上她分享过一些图片,有过一些留言,基本知道他们已经在海南,准备最近一两天去桂林了。 我一直不主动联系她,是怕打扰他们的旅途,现在既然想起她来了,就给跟她视频一下吧,视频很快就接通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视频那头只有言情整张的脸,正哭得稀里哗啦的,两行泪水不停地倾泻而出。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头雾水。 我问: “怎么了?你这是在哪里?” “我们在宾馆呢,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下半身动物呀?” 我一听瞬间明白了,说: “黄进是不是欺负你了?别哭了,你可是天才言情呀,这样哭容易掉价呀。” “他倒是想欺负我,让我打跑了,好像在隔壁房间里收拾行李。” 这还是一个未遂,我笑道: “你可真是厉害,他那么高大都能被你打跑了?” 言情说: “我们在一起住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生什么,他才跟我来到海南,就猴急得不行,没有一点感情基础就什么都敢想,不是耍流氓吗,不给他一点颜色不知道我的厉害。” 她记得我们在一起住过那么久? 我说: “我们不一样呀。你现在怎么办?要不我给你买飞机票,直接来昆铭?” 言情犹豫了一下,说: “他买了桂林的飞机票,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说: “你别哭了,去看看他吧,这时候他应该是最恼羞成怒的吧,去安慰安慰他吧。” “不去,如果他真敢走,我就跟他一刀两断。” 就在这时候,手机好像被丢在床上了,镜头里只有房间的一角,刚好是房门的方向,她起身去开房门了。 接着言情和黄进都出现在镜头里了,黄进的脸上出现了很多道抓痕,深的都流血了。 黄进是穿着一身正装,拖着行李箱。言情身上套着睡衣,穿着酒店里的拖鞋。 黄进说: “我想通了,我回百京,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言情看着黄进约一分钟没有说话。 黄进等着她回答,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继续说: “我就是一个笑话,本来以为找到了真爱,其实你心里并没有我。” 言情突然解开睡衣,褪去一半,露出她的上半身,她的上半身再没有穿其他的衣物,全部裸露在镜头里。她说: “得到了就是真爱是吧,来呀。你不是早就想要吗?” 黄进被她的举动惊住了,不知道怎么办。 言情重新穿回衣服,说: “我知道,你的年纪不小了,想早一点结婚生子,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是不该指望我们之间有什么所谓的爱情,但是也要一个水到渠成吧,我都跟你来旅行了,就说明我有跟你走下去的想法,什么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你就这么等不及吗?你走吧,你回百京,只要你离开这里一步,就永远别跟我联系。” 黄进被她这么一说,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半晌,他说: “那你说怎么办?” “你如果没有把飞桂林的票退了,就按原计划进行,只要你不再这么鲁莽,我们就把这次旅行进行完。” “那今天……” “今天哪里都不去了。烦死了。” 黄进拖着行李箱出去了。 言情关上房门之后,就瘫在床上,手机被她的身体压住,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挂断视频。 感情基础?言情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第六百三十九章 艾俐确认假孕 凌梅强硬索爱 我靠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中慢慢睡去,直到被电话铃声吵醒。 电话那头传来艾俐的声音: “医生告诉我可能是假孕……” 艾俐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些失落,又似乎有一些轻松,似乎只讲了一半就中途停住了。 我安慰道: “来日方长,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何况现在如果真的怀上了,恐怕我们的事业真的要受阻了。” 艾俐说: “那个一直没有来,我以为是我们在百京小旅馆那次中的,心里紧张了好一阵子,特别是前两天在办公室吐得不行,昨天又吐了,我都认定了是怀上了,结果医生告诉我没有怀上,真还有些失落,我也知道如果怀上了,这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心里也有一些期待。” “嗯,我能理解,顺其自然吧,未来我们生一大堆,分别叫朱大宝、朱二宝、朱三宝……” 艾俐气笑了,说: “你这是给宠物取名字吗?这名字太丑了吧!” 我笑道: “朱大宝、朱二宝、朱三宝的名字不是挺好的吗?” 艾俐气愤地说: “滚,这名字太土了,土得掉渣了。” 我说: “名字土,好养活。” “不跟你贫了,我要回去干活了。小孩的名字取名就不劳烦您了,太没创意了。” 我听出艾俐认真了,于是笑道: “行,我正好当一个甩手掌柜,一次投资,终生受益。” “不要再贫了,说正经的,什么时候打算去利江?时间太紧了,要不你和琪琪今天的飞机去利江吧,我早上跟她谈过,她一直没有表态,似乎并不怎么想去。” “哦?为什么?” “她说图纸设计太赶了,如果去了利江,图纸就不能完成了。” 我笑道: “她设计的图纸设计院不一定能认可,何必花那么大的力气做无用功呢,有一个模型就够了。在谈判的时候恰当地展示一下模型,让谈判组看到我们的理念就够了。如果能请到黄教授,我们就有了底气,至少没有人会拿我们的资质说事。” “嗯,我再跟她聊聊。” 艾俐挂断了电话。 我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有些坐不住了,想自己去公司看看,正准备去开门,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凌梅轻轻打开了门。 我问: “你回来干嘛?” “给你做饭呀。你打算出门?” “嗯,我打算去公司看看。” “艾总让我告诉你,吃完饭休息一下,下午飞利江。” “琪琪答应了?” “我陪你去。” “你!不行。” 我被她的话吓坏了,不能让她去呀,这样会越陷越深的。 “怎么?怕我吃了你?你们这些男人,享着齐人之福还不知足。” 齐人之福?是她硬生生挤进来的好吗? 我说: “你我没有感情基础的,那一天大闹婚礼的时候如果给了你一些错觉,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我真心的希望你饶了我好吗?我配不上你行吗?” 凌梅说: “你先让我进去行吗?不至于连门都不让我进吧?” 我只好让开,她突然从背后抱住我,说: “你答应我的一个星期一次,你先交了吧。” “滚!昨天才做完一次,哪有一个星期?” “你走之后,我就看不到你了,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她的这句话说明陪我去的不是她了,我开始放松了,说: “别,你知道艾俐为什么会吐吗?” “为什么?” “她有一个特异功能,只要她喜欢的人跟别的女人那个了,一定会吐,只是她以为自己怀孕了,所以就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如果我跟你那个了,她再吐了,她一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凌梅放开我,说: “你哄我的吧?哪有这样的事情?” “如果不是经历过,我也不会信,以前我跟一个女孩无意中醉酒乱性,她狂吐,直接打视频过来,她的脸都吐绿了。” “她岂不是目击了你们的一切,居然还能原谅你?” “所以你没法跟她抢,你抢不过她的。” “我又没有打算跟她抢,我只是抢过来玩玩,玩厌了就还给她。” 真是无语,当我是一个玩具吗? 第六百四十章 洛叶进屋帮忙 拔发比对基因 我笑道: “你做不到这么潇洒,你说这句话是对你自己有误会。如果你做得到,你不可能从武城追到昆铭来,如果做得到,你不可能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想办法靠近我。” 凌梅走到我的面前,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整个人贴在我的身上,说: “那你可要记得想我哟,我姿色比不上她,年纪也比她大,我没有一点优势,我哪一点都比不上她,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走进你的心里,赖在你的心里,这样我才能有一丝胜算。” 我皱了皱眉头,说: “黏人并不是你的性格呀,你不该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吗?成天怼人不填命的那种。住进我的心里,赖着不走,是你说的话吗?” “我不管,我就要走进你的心里,赖着不走。” 这是撒娇吗? 凌梅居然会撒娇? “放开我,门还没有关呢,要是有人看到了就麻烦了。” 凌梅放开我,准备去关门,这时对面的门突然开了,洛叶从里面出来。 回来这些天一直没有看到她,今天倒是碰上了,我主动向她打招呼: “洛叶,好久不见,张伟在家吗?” “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搞得像是国家总理似的。”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你?” “回了一趟a城,刚回来。” “哦?怪不得没有见到你,来来,进来坐坐吧。” 洛叶走到我们的门前,朝里面看看,问道: “就你们在家吗?艾总呢?” 凌梅说: “艾总等一下就回来,她手头上有些文件要看,所以我让我先回来做饭,进来吧,等一下一起吃点,张主管不在家,你一个人就不要生火了。” 洛叶犹豫了一下,说: “会不会打扰你们呢?” “没事,刚好帮我一把。” 洛叶进到屋内,坐在换鞋柜上,找了一双拖鞋换上,挽着凌梅的手往里走。 我问洛叶: “你回a城有事吗?回来事多,一直没有顾得上过问你的消息。” 洛叶干笑了下,说: “没事,回去玩玩。听说你刚从鬼门关走出来,昏迷了很长时间,还真替你担心的。不过今天看来你的状态恢复得不错了。” 我说: “还行吧,基本上能自理了。” 她们已经走进了厨房,开始各种忙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忙。 我问洛叶: “你的身世有消息吗?” 洛叶说: “哎,哪有那么容易,我已经把dna信息放到寻亲平台去做比对了,希望会有一些好消息。” 她的举手投足真的像我见到的落霞,真的太像了,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把洛叶的dna信息和花慧琴的dna信息做一个比对看看是什么结果,或者会有意外惊喜。 我说: “你能不能给我几根你的头发,我让人去与我的熟人做一个比对,或者会有奇迹。” 洛叶随手从头上拔了几根头发交给我,说: “我已经找了十几年了,也做过很多的信息比对,已经麻木了。” 我把头发包好,交待凌梅一定帮我寄给百京龙渊的吴子琴。 第六百四十一章 欣然接受任务 众人为我送行 凌梅接过头发,对洛叶说: “刚好家里的备菜不多了,我们一起去买点,再把这头发寄出去。” 洛叶接受了凌梅的建议,她们欢快地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既然是去利江找人,现在空闲了就在网上找一些资料吧,虽然用处不大,也好比没有的强。 没有几分钟,门铃响了,会是谁呢? 打开门,欣然出现在门口,自从来昆铭的那天一起在这里吃过饭,之后就没有看到过她,我问: “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了,最近都在忙什么呢?跟我们一起来的孟桃呢?” 欣然笑道: “最近钻进了公司里的文件堆里,所有的文件都过了一遍,找出了一些问题,现在艾总叫我陪你去找人,利江那么大怎么找呀?” 小欣然跟我一起去?琪琪不去吗? “就我俩吗?” “对,黄主管要弄图纸,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好吧,这一关的难度升级到困难模式了,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至少我去过利江,我熟悉每一条街道,这个黄教授是名人,找起来应该不难。 我问欣然: “你怎么敢接受这个任务呢?利江那么大,找一个人好像大海里捞针。” 欣然迟疑道: “艾总也许看到你我是老乡吧,彼此熟悉一点。” 看来欣然也对此次的任务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换个话题吧,我问: “那个孟桃呢?她现在在干什么?” 欣然说: “她可能在昆铭的某个地方玩吧。她住进酒店之后,我们见过几次,一天晒得比一天黑,可见几乎都在外面玩,人家为什么那么好命,来到昆铭就能无忧无虑地玩,而我一来就开始拼命的模式。” 我笑道: “这次去利江你打算怎么找人呢?” “先去户籍部门找找看,如果能找到他的住址的话,就容易多了。” “人家凭什么给你信息呢?” “就说我们欠他的钱,还钱找不到人。” “什么理由都没有用,我们没有这个权限。” “到了利江再想办法吧。” 我们就找人的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儿,其实都是在做一些假设,似乎什么方法都有行不通的地方。 凌梅和洛叶很快就回来了,三个女人很快就各种忙活起来,厨房里常常传来各种声音,偶尔有菜香飘出来。 艾俐和琪琪在菜都上桌了才赶回来,琪琪一见到我就说: “不好意思,这次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回利江,过两天等我手头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我再回去。” 我笑道: “都是为了工作,没有办法,等你忙好了早点过来,至少你比我更熟悉利江,你在利江总有一些人脉。” 艾俐说: “这次让欣然陪你去,你可不要欺负她哟。” 欣然笑道: “艾总,你放心,我对他没兴趣。” 所有的人都笑了。 艾俐说: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是老乡,配合起来一定会默契一点,希望你们能带来一个好的结果,如果真的能找到黄教授,我们谈判的胜算就大大增加了。” 大家说笑中落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餐饭,随后艾俐和凌梅亲自送我们去了机场,我们四个人往机场里走,我感觉到背后有人在拉扯我的衣服。 第六百四十二章 凌梅偷说小话 欣然看出不对 我回头一看,凌梅从背后拉着我的衣服,我只好放慢脚步,没有几步我们和艾俐拉开了一点距离。 凌梅轻声对我说: “记得想我,到了利江报平安。” 这是什么节奏?我为什么要想她,为什么要向她报平安,我的正牌女友都说不出口的话,她怎么说得如此自然? 我怕艾俐发现不对劲,于是点了点头,然后快速追上艾俐。 艾俐正和欣然并排走着,说着话,似乎没有注意到刚刚的小动作。 我从背后抱住艾俐,说: “记得想我,不要太拼了,记得劳逸结合,到了利江我会给你报平安。” 艾俐似乎感到有些意外,回过头来看看我说: “没发烧吧,我们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离别,从来没有这样腻歪的。” 听语气似乎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喜悦。 我说: “从来没有并不代表我心里不想,还没有分别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艾俐爽朗地笑起来,说: “今天是怎么了?我倒有些不适应了。” 她转过身来,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说: “你我是风风雨雨里走出来的感情,不是嘴巴上讲出来的感情。不是每个女人都吃甜言蜜语的,但是今天我挺吃的。还没有进机场,我就开始舍不得你离开了。为了我们的理想,又不得不让你离开。” 凌梅笑道: “这狗粮吃的,真的是没说的。” 她的眼神里夹杂着很浓的醋意,我怕艾俐有所察觉,说: “我们进去了。你们回去吧。” 艾俐笑道: “你倒是放手呀,光说要进去,还站着不动。” 艾俐一边说,一边挣脱开我的控制,拉着凌梅的手说: “今天他好像是换了一个人,真的有些受不了。” 虽然听着是抱怨,但是语气里没有一丝抱怨的意思,似乎有一些甜蜜在里面。 凌梅白了我一眼说: “我们走了。这些男人就会说好听的,好事一件都做不了。” 怼神又要上身了。 过完安检,我们开始候机,这时手机来了一条微信,是凌梅的:你就演吧,回来收拾你。 我把信息删除了。 静静地发呆。 欣然笑道: “两个女人你最舍不得哪一个?” 我一惊,欣然都看出来我跟凌梅有些不对了? 我反问: “为什么这么问?” 欣然笑道: “开个玩笑,你当然是舍不得艾总了。她可是万里挑一的女人。战国齐宣王有两个很得意的妻子,一个文武双全,叫钟离春,一个长得得体美艳,叫夏迎春,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享尽齐人之福。” 我可以确定她已经看出来不对了,说: “什么齐人之福,不要胡说。” 欣然笑道: “艾总冲锋打仗确实是厉害,但是情感方面没有其他女人细腻,利剑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形成了现在的规模,她的付出是无法想像的。现在昆铭有员工18个,六指有5个,祭神山有3个,测量队6个,每天都有一大堆的问题在等她去解决,每天都要挑战自己未知的领域,在她的这个年纪,能做成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不简单。” 我认真地听完欣然的话,说: “艾俐能做成这样我也没有想到,挺厉害的。” 第六百四十三章 欣然看透一切 艾俐神秘富婆 我以为我隐藏得很深,没有想到欣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发现我、艾俐、凌梅之间的关系。 欣然说: “她就是你的东宫娘娘,为了你出入沙场,出生入死的那种,好好珍惜吧。” 我放弃挣扎了,问: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欣然笑呵呵地说: “其实也就是在刚刚你的那一抱,艾俐都感觉到很突然,说明你们之前不常有类似的举动,然后看到凌梅那种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 是我唐突了,我是想刺激一下凌梅,没有想到暴露了自己。 我笑道: “什么眼神?我没有注意到呀,描述一下。” 欣然笑道: “看来你彻底享受在其中了,都开始调侃了。怎么说呢,那眼神挺复杂的。幸亏艾俐沉浸在你给她的感觉里,没有注意到她对面的女人的眼神,如果她看到了,也许你惨了。” 跳脱这个话题吧,我说: “艾俐那么漂亮,所以她不是我的丑娘娘,凌梅在我的眼里是我一个哥们,所以她也不是夏迎春。不聊这个了,你跟我来昆铭,有后悔过吗?” 欣然沉思了一下,说: “不好说,现在的你与当年的你完全不是一个人,当年的你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光鲜亮丽,宇宙中心,现在的你怎么看都像一个普通人。如果是以前的朱建峰绝对不会躲在一个女人身后,让她去冲锋陷阵,如果是以前的朱建峰也绝不会因为某个女人的心思去烦恼。我不知道这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总之不一样了。” 我笑道: “那你是后悔了?” 欣然说: “谈不上,也许这才是真实的你。虽然没有了百亿集团,但是活得更真实了。” “也许我真的是变了,我自己都感觉到我的变化了。” “你知道在六指很多公子哥嘴里常常提到的神秘富婆是谁吗?” 不用过脑子,她这么问,答案一定是艾俐。 我反问道: “谁?” “艾俐。六指市圈子不大,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拿着二十多亿来投祭神山,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这段时间也有不少人去祭神山考察,都说神经病才会在这里砸钱,太偏远,风景又很普通,交通又不好。六指山风景、位置、交通、都比祭神山好,旅游景区政府年年贴钱进去扶持,才能维持一个基本生活,一副要死不活的景象,所以投钱祭神山只能是死路一条。” “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重要吗?” “说说看。” 欣然认真地想了想,说: “也许所有人都这么看,才有投资的价值吧。” 欣然说对了一半,如果有人早就看到了价值,这块蛋糕就会迅速的抬高价值,也就失去投资空间了。 登机时间到了,我们陆续进了飞机,飞机开始滑行了,欣然对我说: “看上去你很紧张,刚刚在候机厅我就发现你不断地打量来往的人,留意每个身边经过的人,现在更紧张,不断扫视周围的人。” 我笑笑,没有回答她,她说的这些我自己也没有留意到,也许是下意识的行为吧,创伤后遗症? 欣然见我不说话,也许是要缓解一下气氛,问: “你跟凌梅怎么好上的?在艾总眼皮底下,很刺激吧?” 第六百四十四章 飞机上闲聊 小碗茶旧游 我并不想告诉她,笑道: “管我那么多干嘛?替艾俐打抱不平吗?” 欣然不依不饶,说: “她们俩跟我认识都不过几天,我没那么好。相反我们认识少说也有四五年了,你为了套取陈律那边的情报,不知道请我吃了多少次鱼头,硬是把那家店给捧红了,所以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在那家,装修一般,规模一般,口味也一般。” “你第一次都不敢下筷子……哈哈哈。” 欣然似乎是得意地笑起来。 我感到一丝尴尬,说: “我真的不明白,s城最好的律师楼的律师,居然喜欢那种馆子。” 欣然十分认真地说: “我在陈律所实习的时候,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突然下起暴雨,我没有带任何避雨的工具,女孩的裙子,如果打湿了跟没穿没区别,情急之下,我躲进了那家馆子,老板人很好,让我随便坐,我当时可能是要送什么东西给陈律,时间又很赶,十分焦急,老板得知后,给了我一把伞。就是因为这把伞,我开始常常去那家馆子吃饭,后来发现他家的鱼头不错,所以就带你去吃了。” 欣然问我: “说说吧,你怎么和凌梅勾搭上的?” 我有点挂不住了,说: “少儿不宜,别问了。” “是吗?我喜欢这口,讲讲吧。” “滚!别逼我。” 飞机开始推动起来,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待平稳之后,欣然已经睡着了。 下午六点,飞机平稳地落地了,在微信上发了信息给艾俐报了平安,思考了一下,决定不给凌梅任何消息,试探一下她的回应。 直接打车去小碗茶客栈,琪琪家的生意,也是在利江唯一温暖留恋的地方,一路上欣然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不断地赞叹,特别到了古城区时,不断地发出各种感叹词、眼睛根本看不过来。 才过去几个月小碗茶客栈并没有多少变化,花花和明月见起初并没有认出我来,得知我就是年初的那个“苦逼浪子”时,都很感到意外,惊讶不已。 琪琪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我们住进了最好的两个房间。 旅途劳累,洗了个澡,小睡了一下。 八点左右被敲门声惊醒。 原来是花花,是来叫我去吃饭的。 她告诉我就要开饭了,然后准备离开,我叫住她。 我问花花: “你知道利江名人黄寺生吗?” 她先是一愣,然后说: “我就是一个小服务员,哪里知道什么名人呢。” 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洗漱完,来到餐厅,看到欣然已经到了。 餐厅有一个巨大的餐桌,整个客栈的客人都可以来这里享受免费的晚餐,当然你也可以花钱自己点餐。欣然第一次在晚上八点看到夕阳,所以感觉到很神奇,站在窗外不愿离开。 菜上了桌,还算丰盛,有七八个人在这里就餐,这些人有男有女,有来旅游的,有来办事的。 席间我向他们打听认不认识黄寺生,遗憾的是没有人认识。 欣然吃完晚饭,急切地建议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我同意了。 第六百四十五章 夜游古城 世外桃源 利江的夜可能要来得更晚一些,此刻还有一丝夕阳挂在云层里,天与地之间有一种奇特的彩光,把古城映照得更加神秘,小碗茶客栈位于新城区与古城区的交汇处,古城口下车之后几步路就到了,所以出了小碗茶就要决定是往哪个方向走?是去古城区,还是新城区?都是美景如画,每走一步都舍不得,欣然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去古城区转转,古色古香的古建筑更能吸引她的目光,当年我也是留恋古城的美景,一直在古城呆着,直到离开也对这里充满了留恋。 欣然现在穿的是一套轻纱浣幔仙女裙,脚上穿着八寸恨天高,裙随人动,鞋动人移,夜色未深,华灯初上,在这古色古香的古城里穿行,沿玉河直下,过慈恩坊、祖训堂,直向四方街出发。 一路上我开始了导游模式,细心讲解着每个名胜背后的故事,井干式的木楞房结构特点,甚至这玉河、这小石板路的历史意义,承载的历史文明。 欣然十分开心,此刻我们都沉浸在游玩的快乐里,她不断地发问,无论她的问题有多么的无脑,我都耐心地为她解答,一路走一路行,我们渐渐到了四方街。 四方街以彩石铺地,清水洗街,日中为市,薄暮涤场的独特街景而闻名遐迩。其四周六条五彩花石街依山随势,辐射开去,街巷相连。四通八达,交通极为便利。置身其中,令人仿佛步入了“清明上河图”的繁华景象。古城中至今依然大片保持明清建筑特色,“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走马转角楼”式的瓦屋楼房鳞次栉比,既突出结构布局,又追求雕绘装饰,外拙内秀,玲珑清巧,被中外建筑专家誉为“民居博物馆”。更值得一提的是,古城居民素来喜爱种植花木培植盆景,使古城享有“丽郡从来喜植树,山城无处不飞花”的美誉。 欣然仿佛是到了世外桃源,兴奋不已,不断地发出各种感叹词。 我说: “这就是利江古城的中心了,研城。该街始建于宋末元初。相传因利江世袭知府姓木,忌讳筑上城墙后变作“困”字,故不修城墙。城区以四方街为中心,射出四条大道,每条主道都有巷弄相随,巷弄四通八达,无死胡同。大小路面均铺五色石板,经数百年走磨,石纹毕露,颇为别致。居民群落多依山傍水,大衢小道顺山势而行。来自象山脚下的玉泉水流至城头双石桥下,分流3股伸向东南,形成无数小支流,穿越大街小巷,回旋千家万户,水上小石桥不计其数。居民住宅多为瓦房,大多三坊一壁,天井正方,走廊宽敞,门窗雕饰花鸟图案,院内种植草木花卉。这里四周青山,坝内碧野,泉水萦回,形同碧玉大砚,所以称作研城。” 欣然说: “怪不得有多少人流连忘返,这里的确是人间仙境,长住在这里,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我笑道: “仙境确实不假,但是现代人已经适应了快节奏的生活了,如果真的住在这里,可能不久感到诸多不便,会厌弃这里的,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里。” “也许吧,我爱上这里了。谢谢你,偶像。” 我说: “带你去个地方,你去了会更兴奋。” 我带她走进一个小巷子里,她很奇怪,说: “这里没有什么呀。” 我笑道: “走到尽头就有奇迹。” 穿过十几米的小巷子,转入了另一个巷子。 欣然几乎是冲出天际地大叫道: “哇!好多油纸伞,我知道这里就是网红打卡地——油纸伞街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欣然舞中诵诗 围观惊摔欣然 此刻我们来到一个巷子——同样是一米见宽的小巷,同样是古色古香的古建筑,同样是历史悠远的石板小路,不同的是在巷子顶部悬空挂着各种文艺风的油纸伞,在灯光的映衬之下,在清凉的山风吹拂之下,浪漫的气息弥漫在这神秘的空间里。 我说: “这个巷子真正的名字叫现文巷,在清朝末年至民国时期,现文巷是利江古城内甚至是茶马古道上最繁华的街巷之一,马帮络绎不绝,小贩熙熙攘攘,来客摩肩接踵,犹如是《清明上河图》中的热闹市井,那时的现文巷内居住的多数是大理籍商人,当地纳西人称呼现文巷为‘建罗过’,大意是‘大理巷’。后来公路兴起,马帮这一独特的群体退出历史舞台,洗尽铅华,繁华不再,剩下的只是悠悠的古道、凄凉的西风、空旷的老屋……现文巷渐渐地便被世人忘却了。现文巷寂寞了很久。是现代旅游产业的兴起,利江古城管理有限公司为了加深人们对古城的印象,开始对古城进行一些特色性的装饰,现文巷被全线装饰和悬挂各种具有文化特点的油纸伞,迅速成为媒体追捧的对象,迅速爆红,成为来利江必打卡的胜地之一。” 欣然做了一个鬼脸,说: “是吗?你了解的真多。什么时候干过导游?” 我苦涩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她并没有等我的回答,打开手机外放,脱了恨天高,赤着足,轻轻地舞动起来,看得出欣然的舞蹈功底很不错,脚步轻盈地旋转,身姿跳跃、扭动之际,美感不断地冲击着我的视角,只恨我没有舞蹈天赋,除了不断地赞叹漂亮、美丽,拿不出更多的形容词。 欣然边舞边轻轻地朗诵道: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接着她的声音和道: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欣然瞥了我眼,继续舞着,继续朗诵着: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地 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我们都太过投入,并没有注意到巷子里的游人渐渐集中在这里围观我们,也没有注意到人们纷纷用手机拍着视频。 曲终舞停,围观的人们自发地鼓起了掌,发出不同的赞美声音。 欣然如梦初醒,被突如其来的人们和掌声惊到,脚上一滑,摔向地面,我紧抢两步抱住她,情急之下,深深地把她抱入怀内。 再次响起阵阵掌声,叫好声。 欣然慌乱地挣脱开我,站起来拿上手机,向一侧跑去。我提着她的鞋子也跟着她跑开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 赤脚仙子飞奔娇喘 欣然突然语出惊人 光着脚的欣然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 欣然赤着足轻盈地踏过石板小路,穿过古色古香的古街,裙摆飘动,身影游动,犹如在画卷上跳舞。 前面有一个米线小馆,我拉住她,把鞋子放在她的面前。 欣然叉着腰赤着脚不停地娇喘。 没有办法,我只好弯下腰捉住她的脚,把她的鞋子套在她的脚上。 欣然低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声谢谢,又继续抬起头继续喘。 我说: “我们进去尝一下丽江特色米线吧。” 我走进米线馆,欣然跟在后面,我说: “你这身体不行呀,跑了这几步路就喘成这样。” 欣然说: “跳舞不累呀!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站着说话腰不疼。” 我连忙说: “好,我错了。没有想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你刚刚跳的舞有名字吗?” 这个米线馆不大,十几平的面积,里面的人并不多,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张条桌四张椅子,一些调料瓶放在桌子中间。 欣然坐在我的对面,说: “即性发挥,瞎跳的。” “看得出你的舞蹈功底不错。” “三四岁就被逼着蹲班,直到我上大学之后才逃脱掉,十几年的岁月全在这里面了。” “为什么没有从事舞蹈这方面的专业呢?” “我从小就向往律政风云吧,向往律师这个职业吧。我瞒着家里报考了法学院,我妈妈因此很久没有理我。” “这么厉害,学了这么多年的舞蹈,文化课居然还能考上法学院。” “我很优秀吧,本来是奔着大律师去的,被你拐来当一个法务,是不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我呀。” 我见识过她在民法庭的风采,也知道她的能量,让她来做一个法务确实有一点屈才。 “确实有些委屈你了,法务工作其实也不是很容易,将来公司壮大了,各种棘手的问题会越来越多,各种做局、破局都需要一个很厉害的人为我把握尺度,这个人就是你,有你在,就能牢牢地把我拉在安全的范围内,不去越界,不去违规。” 欣然说: “之前投one的法务梁律很有名的,自从投one破产后,他一直赋闲在家,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凡是投one做过事的,当初我认为可以绝对信任的人,自从破产之后就没有再联系了,六大元老都能查出一堆问题,投one还有可以相信的人吗? 服务员来了,欣然问我: “喝点?” 我立刻想到周兰那晚就是喝大了,不敢了,摇摇头。 欣然对服务员说: “炒两个菜,拿一扎啤酒。微辣。” 不是征求了我的意见吗?怎么没有领悟到? 我说: “明天还要办事呢,别喝了吧。” 欣然笑道: “你的量我不是没有见识过,之前我们没少喝。” 我举起双手,说: “我投降,现在酒量真的不行了。” 欣然对服务员说: “你去忙吧,按我说的。” 服务员尴尬地说: “炒什么菜呢?” 我笑道: “你们最拿手的吧,不够再点。” 服务员确认了两个菜,离开了。 欣然趴在桌上盯着我看。 我说: “怎么了?我脸上哪里不对吗?” 欣然笑道: “你比之前沧桑了不少,但是感觉更成熟了。” “你这是损我还是夸呢?感觉不像是什么好话。” 欣然没有回答我,继续盯着。 我说: “将来你的工作很重要……” 欣然突然直起身来,打断我的话,很认真地说: “你已经是齐人之福了,不妨再加入一个人。” 我被她的话吓住了,虽然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她见我没有说话,继续说: “就当作扶贫,我不会妨碍你的齐人之福。” 我本能的身体后仰,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笑道: “我知道了,你这是在考验我,一个法学硕士怎么可能会委身于我呢。” 第六百四十八章 玩笑中的玩笑 台阶之下的台阶 我仔细观察着欣然的反应,我最担心她感觉到羞辱突然暴怒,或者哭哭啼啼不好下台。 还好,她只是干笑了一下,说: “这都被你识破了,我本来想看到你兴高采烈地答应,然后再给你泼一瓢冷水,告诉你这是开玩笑的,看看你是不是会恼羞成怒。哈哈哈哈……” 她说到最后笑起来了,我也被她感染了,跟着笑起来。 所有的人都看向我们。 我意识到打扰到大家了,站起来向人们鞠躬道歉。 欣然笑得更凶了,花枝乱颤。 我坐下来轻声对她说: “没完了,别这样了。” 欣然笑起来其实真的很摄人心魄的,秀气的脸庞堆满了疯狂的笑容,大大的眼睛里似乎含着银光,闪烁着粼粼波光。 也许是因为多年舞蹈的底子,不难辨别出欣然的身材是我认识的这几个女孩中最棒的,加上她穿搭十分得体,加上青春洋溢、疯狂的魔力十足的笑声,活脱脱地一个大美人。 “两位菜齐了,要不要品尝一下我们特色的过桥米线?” 服务员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这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欣然没有在笑了,她正斜着眼睛看着服务员。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我说: “这个过桥米线有一个很动人的传说,滇南蒙自县有一个秀才喜欢在湖心的小岛上读书,这个秀才特别喜欢吃热的米线,贤惠的妻子就每天在家里做好米线送到岛上去,但是从家里到岛上有一段距离,到了岛上就凉了,秀才体验感就下降了,虽然秀才什么都没有说,妻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断地改良米线的做法,一次发现鸡汤上那层厚厚的鸡油能让米线温度保持更久,而且口感更好。于是她先把肥鸡、筒子骨等熟好清汤,上覆厚厚鸡油;米线在家烫好,而不少配料切得薄薄的到岛上后用滚油烫熟,之后加入米线,鲜香滑爽。此法一经传开,人们纷纷仿效,因为到岛上要过一座桥,也为纪念这位贤妻,后人就把这种做法的米线叫做“过桥米线”。” 服务员笑道: “这位先生懂得真多,米线的故事有很多版本,先生讲的就是其中流传最广泛的版本。” 欣然笑道: “他就是一个江湖骗子,这个嘴巴是开过光的,所以什么都能说一点。米线来一碗吧。我们两个分着吃。” 服务员说: “我们家米线有一个特色,就是一碗米线是一整根的。寓意有头有尾,长长久久。” 欣然说: “就要一碗。” 服务员打开两瓶酒放在我们的面前,离开了。 欣然给自己倒上一大杯,一饮而尽。 我笑道: “先吃菜呀,别空腹喝呀。” 欣然再给自己倒上一杯,吃了几口菜,说: “管我!不想理你。” 好吧,最终还是得罪了。 我笑道: “气我没有中你的计吧?没让你得逞,心里不是滋味是吧?” 欣然说: “显得你挺能是吧!” 其实我们心里都挺清楚的,我只是在极力找台阶给她下而已。 我笑道: “好,好,我错了。过去了。希望我们能顺利地找到黄教授,顺利地说服他做我们的顾问。” 我一边举起杯子,一边说着。 欣然似乎很勉强地举起杯子,跟我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第六百四十九章 游戏斗酒断片 无助轻解衣裙 她这种喝法是要拼命的节奏呀。 算了,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让她发泄一下也好。 我喝了一小口,准备放下。欣然大叫道: “你是不是男人?啤酒有这么喝的吗?” 我笑道: “之前我们不都是这么喝的吗?” “不行,必须一口喝掉。” 就在这个当口,米线端了上来,一大碗。 的确是一整条盘在里面。 欣然用筷子在里面翻动了两下,找出米线两个头,说: “米线放中间,我们一人吃一头,有人中途掉下来了就要喝一杯。” 我心想不能跟她干这种事呀,会让她误会的,如果被人拍到了也解释不清呀。笑道: “你吃吧,这米线我吃过。” 欣然瞪着我说: “吃不吃?” 我坚定地说: “不吃。” 欣然黑着脸说: “那好,那没得玩了,这桌上的酒菜你都别沾,本姑娘生气了。” 我想想算了吧,别再招惹她了,这种地方谁会注意到我们呢,被拍到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说: “好吧,这也不难,我不会输给你的。” 欣然得意地笑道: “哦,原来你是怕输。一杯酒而已,输不起吗?” 我们各自找到米线的头,开始向自己的嘴里吮吸。 其实比我想象的要难,吸到一定的时候必须要把嘴里的吃掉,不然嘴里塞不下,要保持在嘴里,又要把吃进来的吃掉确实有些难度,一开始我们都有掉落,掉落一次一杯酒,后面慢慢有了一些经验,两个人的劲也上来了,都不想输,所以渐渐逼近,我们都站起来,弯着腰,努力地吮吸……几十公分,十几公分,渐渐只剩下几公分了,都能闻到对方的气息了。嘴就要贴着嘴了,我果断咬断米线,坐在椅子上。 “好……,好!” 我们听到同在米线馆里的食客叫好道,同时传来阵阵掌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见鬼!别有好事者拍照发到网上去了。 欣然吃掉剩下的米线,然后说: “喝!” 又是一杯啤酒下肚。 那天晚上我们不知道喝了多少啤酒,点了多少菜,我只知道我们到凌晨两点多才从米线馆出来。欣然歪歪扭扭地走出米线馆门口就蹲在地上不动。我只好把她背在背上,慢慢向小碗茶前进。 欣然不断地说着胡话,后来渐渐没有了声音,她已经断片了。 我发现我喝酒不断片了,甚至比之前更能喝了。 欣然突然掀起我的衣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后背感觉一阵流体自上而下冲下来,一阵怪味冲入鼻腔,感觉阵阵恶心,我停下来保持平衡,又继续前行。 不知道怎么到了小碗茶,大门是开着的,但是没有看到有人在值班,上到二楼进入欣然的房间,把欣然放进浴缸里,脱掉自己的上衣,一大堆呕吐物从我的背后滑落,简单清理了一下,再看看浴缸里的欣然,她身上也吐得到处都是,怎么办呢? 这么晚了,也找不到人帮忙,左思右想,决定自己帮她处理一下,之前我曾经帮言情无数次处理过更恶劣的状况,应该没事吧?我轻轻拉开欣然连衣裙的拉链,慢慢褪去她的裙子。 第六百五十章 爱怜人间尤物 娇怒难辩真假 我躺在欣然床边的沙发上,看着沉睡中的欣然,回想着从米线馆出来时她嘴里不断地说着的胡话,隐约感到看起来单纯的欣然曾经一定受过不可愈合的伤,后来在她的左臂上看到一个“恨”字的纹身也在佐证着这一点。 这也许是我能保持着清醒唯一的理由吧,这么美丽的尤物,不能再让她受伤,不能在她无法认知的情况下干出有可能再次伤害她的事情。 就在褪尽她所有的衣服的时候,就在我的手第一次触及到她的皮肤的时候,就在她下意识里把我的手按在她身体上的时候,我是多么想释放出困在我心底的猛兽,好好放纵一回,可是良知告诉我她手臂上的“恨”字是这一个女孩曾经的过往,是这个女孩难愈的伤口,不要再给她增加新伤痕了。 最终我束缚着我心底的猛兽,管制住我下半身的欲望,告诉自己为言情能做到,为欣然也能做到。我清理掉她身上所有的污垢,简单地给她洗了一个澡,然后把她抱到床上,并不知道她的衣服放在哪里,所以回到房间里拿出我的衬衫套在她的身上。 处理完自己,我穿着睡衣躺在床边沙发上,我怕她会出什么意外,但也怕自己下一秒去掀开她的被子,没有办法,想到之前学过一些记忆的法门——把房间里的物品一一在大脑里替换成一幅山水画,让自己处于山水画之间,慢慢心绪平静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了。 我是被一脚踹醒的,欣然的一只脚踏在我的肚子上,气势汹汹地看着我,她此刻还是穿着我的衬衫,刚刚没过臀部,我是躺着的,她这个姿式恰恰让一些最重要的部位暴露在我的眼前,我赶紧转移视线,假装怒道: “疯了,你干什么?” 欣然从神态上看,她还在醉意中,眼神迷离,动作很夸张。 她指着我说: “我……衣服……谁换的?” 欣然说话有点口不跟心,说话有些断断续续。 “我……” 我此刻真不知道怎么办,还在努力重启大脑中,嘴里一边答应着,一边思考对策。 “那……岂不是……都被你看光光?” 欣然怒道,她此刻应该是真的愤怒了,眼睛里都冒出火来了。 “没有……,我是全程闭着眼睛的。” 人如果真的是急了,是真的有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这句话谁听了都知道是假话,没想到欣然信了,她点点头说: “哦,不对,你……岂不是把……该摸的地方都摸了?” 我想那倒是,可是不是你主动按着我的手干的吗? 我说: “没有,我是用筷子夹着搓澡巾给你简单洗了一下。” 这个谎言更离谱,不说别的——筷子在这个房间里也不好找呀,但是她似乎是信了,转而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问: “你……是不是……把该干……的都干了?” 我尬笑了两下,不知道她要的是哪个答案,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真没有?” 欣然俯下身子,身子弓了起来,衬衫的底部拉到腰部上面了,衬衫又太大了,衬衫的扣子有几颗没有扣上,在我的视线方向形成一个很大的开口,所有重要的部位一览无余,她抓住我的耳朵说: “干没有干你……自己不清楚,还问我。” 我连忙闭上眼睛,说: “没有,这个真的没有。” “不信,你在……撒谎,为什么……闭眼睛?” “你这个姿式我怕睁开眼睛,我会更说不清了。” 欣然匆忙看看自己,这才意识到不对,迅速把脚从我身上拿开,站直了整理衣服。 第六百五十一章 说出心底的真诚 成为顶天立地男人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认真地说: “我也是男人,你这么漂亮的身材,人间极品,几乎是男人心里完美的形象,所以也有强烈占有的冲动,但是我怕之后会给你更多的是伤害。我的思想很传统,投one鼎盛时期,我的女友在异国他乡,我都没有传出什么绯闻,所以我是不接受齐人之福的。凌梅从小就随车队漂泊,养成要强的习惯,我跟她错进错出,有了一些情愫,做了一些越界的事情,已经对我是一个难解的迷,不想你再卷进来,不想伤害到你。” 欣然在低头整理衬衫上的扣子,听完我的话,嫣然一笑,说: “我知道了,那我放心了。谢谢你。从今天起,你在我心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欣然把“顶天立地”这几个字重音说出来,听着这意思里有另外一层意思,她的状态好像好了一点,此刻平静地站着,叉着腰抬头盯着天花板。 房内门窗都是关着的,开着灯,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我想起手机还在卫生间里的上衣里,于是进卫生间去找手机。 欣然的衣服和我的衣服在卫生间里被丢得到处都是,在我们身上清理出来的污垢物也四处都是,馊臭味很浓。 我找出我的手机,把她的衣服和我的衣服分开堆成两堆,用花洒清理掉污垢物,把墙上擦拭一遍,地板拖干净。 欣然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我做的一切,说: “没有想到一个百亿老总竟然也会做这些琐事,跟我想像中的你不一样。” 我笑了笑,说: “百亿集团老总也是人呀,也曾经有过冰冷的童年,也曾经有过不幸的过去。跟所有的人一样有着普通人该有的烦恼。”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还是百亿老总,我们会不会有机会这样共处一室呢?”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假设都是在对无奈的投降,假设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议题。 我突然想到欣然的手机一直没有看到,会不会是什么时候掉落在它处了,于是用我的手机拨通她的号码。 在浴缸的一侧找到了她的手机,可能是我把她放进浴缸里的一瞬掉落的。 她的手机一直拿在手上,断片了居然没有掉落,怎么做到的?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6点了,利江的日出就要来临了。 我把手机递给欣然,说: “昨晚就当我们做的一个梦,从现在开始各自站对自己的身份,找到黄教授,一起努力。” 她并没有接话,接过手机,然后上床躺下,背对着我这边。 我说: “你应该可以照顾自己了,我就不在这里了,如果被人看到了不好。” 她嗯了一声,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开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躺在自己的床上,满脑子里都是各种画面,思绪不断地打架,我感到这样很不好,冲进卫生间,打开花洒,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打了一个冷战,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水温很快就上了来,简单洗了洗,穿好衣服,走出房门。 此刻太阳刚刚升到天井的上方,还有一些夜的尾巴,雪山上送来的凉风十分清爽,新的一天来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行迹可疑的朋友 相思相加的恋人 如果您站在过小碗茶二楼的过道上看到过刚刚冒出头的太阳,您就能感受到我当时的心情——尽管很多事情是毫无头绪的,尽管一些烦恼的事情在悄悄地发生,但是此刻的心情是愉悦的,是兴奋的。 如果您去过小碗茶就能看到他们家的天井是怎么样的布局,如果您站在过小碗茶二楼的过道上就能看到这一个四方院落的精致,这一切都要您亲自体验才能领会到我在那一刻的感受。 天井里已经有人在忙碌了——有人在打扫,有人在浇水,也有人在洗涤,也有人在匆匆穿过,这是利江民居里司空见惯的景象,却是最真最美的画卷。 下到天井,原来打扫的是青龙,这些活平时都是帮厨或者服务员干的,他这个厨师长怎么干上这个了? 我向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呀,今天怎么是你在打扫呢?” “闲来无事,今天打扫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马上要忙了,所以就帮着干了。” “你倒是真勤快。对了,你在利江这么多年,利江的大小人物一定认识不少,你知道一个叫黄寺生的老先生吗?他是园林专家,听说就隐居在利江。” “我……” 青龙正准备回答我,突然被人打断: “我们青龙哥就是一个厨师,哪里能认识什么黄教授,你要是真想找这个人,不妨去文化宫里打听打听,听说那里面都是文化人,认识这类的人比较多。” 听声音就知道是明月,原来她就是在水池边上洗涤的那位。 她的这句话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也找不出哪里不对。 刚刚明月还蹲在水池边清洗着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正在打扫的青龙身边了,我正要跟她打招呼,就见到她拉着青龙匆匆走向了一旁的小天井,匆忙中青龙的扫帚在地上拖出一条印迹,行迹十分可疑,但是又找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我在发呆的时候,艾俐发来了视频连线,从来没有这么早就联系我,这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艾俐问道: “干嘛呢?” 她那边应该还是没有起床,躲在被子里跟我视频。 “我正在黄琪琪家的产业里欣赏利江民居风景呢。这么早,你才刚醒吧?” “真的,我们经过了这么多次分离,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感觉跟之前的那些次不一样。” “哦?怎么说?” “想你了!” 她酥酥地说出“想你了”三个字,直接扎进我的心里了,甚是享受。 “再说一遍,我还要听。” “滚!昨晚跟你的小迷妹怎么样了?” 她这话题转得有点生硬,是不是起了疑心了? 我没敢怠慢,说: “昨天来到利江之后就已经很晚了,我们各自回房休息了一下,晚饭的时候我们碰到了,所以晚饭之后带她在古城这里转了一下,也顺便打听一下黄教授,只可惜没有什么结果。” “哦,黄教授这个事情也不要急,琪琪是利江人都好像没有听说过有这号人物,所以这件事情成不成看机缘吧。” 艾俐的注意力成功地转移到黄教授身上去了,看来她也许真的是想我了,才打了这个视频。 “那太奇怪了,她是学园林设计的,业界这么厉害的大佬她居然不知道。” “人家知道他,但是不知道他在利江哪里。我昨晚找了琪琪聊了很晚,我就怕她知道什么不告诉我们,所以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跟她讲明了,可是人家小姑娘就是不知道,那也没有办法。” “好吧,你这个消息对于我不是什么好消息,说明这个黄教授藏得很深,找他不容易。算了不聊这个,我带你云游一下利江古城。” “算了,我还要继续睡会,昨晚开了一个会,弄到凌晨两点多。前几天吐得厉害,这两天好像是好了点,所以我要抓点紧了。” 她的这句话让我心虚起来了,但是不敢表露出来。说: “你睡吧,别太累了。想你。” “想你。” 艾俐准备挂了,我抢着说: “你把被子掀开,我想看看你。” “滚!” 视频被切断了。 第六百五十三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环顾四周,明月和青龙正从小天井出来,青龙出来之后匆匆看了我一眼,也没有管打扫的事情,匆匆向厨房方向走去,明月走到水池边拿起洗涤的东西也离开了。 他们好像是故意避着我,这里面有什么事情吗? 难道他们知道黄教授的消息却因为什么原因不敢告诉我? 不能呀?不说之前我们就认识,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向他打听点事情,也不至于知道却隐瞒的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走出天井,走出小碗茶客栈的大门,大门之外就是石板铺地的路面,较比寻常巷落要宽,有齐膝高的护栏,也是石料打磨而成,这条路分两支,一支是通往石牌坊的通向新城区的道路,我和欣然就是通过这条路进入古城区的,这条路也是我正月离开时走过的路;另一个分支就是我和欣然昨晚走过的路,这条路沿着玉河而下,分支出无数的小道连接着古城各个大街小巷。 研城的地下有一个庞大的水利工程,把玉河引出两条支流,再分支出无数的溪流用于各家各户的饮用、洗涤。 在几百年前的人们能有这样的充满智慧的理念着实难得,利江古城独特的生态系统值得现代人学习和借鉴的地方有很多,也许这就是黄教授多年隐居在这里的原因吧。 清晨的古城正在慢慢苏醒,一些店铺的老板正在打开店铺的大门、清扫门口的灰尘,准备开张营业;一些早餐店则已经早早把热气腾腾的食物摆到门口,吸引人们光顾。 看到一个招牌叫“古城阳光”的早餐店里人不少,应该是生意不错,信步走进去。 在门口摆着一个两三米长的加热式不锈钢的保温台,热气不断地从里面冒出来。保温台有很多个暗格,里面放着各种早点,有的我认识,有的第一次见。 这应该是一个夫妻店,男主人四十多岁,瘦瘦的,看上去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他围着保温台,不断地从暗格里把适量的早点按照客人的需要用餐具盛给客人,同时负责每个客人的结算;女主人也该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她忙着制作早点或者把制作好的早点填充到保温台的暗格里。 我随着心情点了几样,慢慢吃起来。 也许是心情的原因,感觉味道不错,很快就吃完了。 我去找男主人结算,顺口问道: “你在这一片做生意,一定认识不少名人,有一个做园林设计很有名的教授,叫黄寺生,你认识吗?” 他一直忙着,一般很少抬头看人的,他听到我的话,似乎来了兴趣,抬起头仔细打量了我一下,问道: “你找这个人干什么?” “我前些年欠了他一点钱,后来就失去了联系,这次专门来利江还钱的。” 那个男人摇了摇头,说: “我不管你找他做什么,你要通过我认识他,需要提供一笔信息费可以吗?” 我一听,有戏,难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六百五十四章 早餐店老板黑心要价 路过小伙带我寻人 听到那个男人的话我立刻回应道: “那个自然,你开价吧。” 男店主诡异地笑道: “你在里面找个位子坐,要吃什么自己点。不收你的钱。” 然后继续忙自己的生意去了。 既然有消息就等等吧,或者这也是一个办法。 快到十点了,店里的生意渐渐少了,男店主把生意丢给了他老婆,坐到我的对面,嘴凑到我的耳边说: “我要一万,人民币。” 他说完直起身子,直直盯着我看。 其实一万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怕答应得太快,他会后悔,我说: “我就是找个人还钱,没有必要吧。” “你这个理由太差劲,如果我是你,就说他差你的钱,这样至少会合理一些,之前的人编的理由比你精彩多了。” 有意思,这个人有点意思,我问: “你收了我一万,就一定真能帮我找到人吗?” 男店主笑道: “你不会怀疑我找个人顶替一下吧?” 他说完就低下了头。 我看不到男店主的表情,迟疑地问道: “那是一定能了?” “不一定,我可以帮你传个话,如果他愿意见你,我就带你进去,如果他不愿意,没有办法,谁也帮不了你。”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那个店主站起来,说: “那只有你自己掂量了。” 他已经知道他已经控制了话语权,我的所有的表态对于他来说就只有一句话:我可以轻松拿捏你。 我没有再说话,站起来离开,没有再看那个男人一眼,我知道我如果看他一眼,给他任何表情的话,我就输了。 那个店主在我身后喊道: “你考虑一下,你还会来找我的,那时候就不是这个价了。” 离开早餐店,我是有我的主意的——这样一个早餐店老板都知道他,说明他在古城里并不是想像的那样藏得很深,所以琪琪一定有所隐瞒,不然明月、花花的说法怎么那么类似?明月今天早上为什么拉着青龙离开?他们一定是因为琪琪的缘故跟我说了谎。 拿捏不了这个人,还对付不了琪琪? 离开早餐店走了几步,一个小伙子跟了过来,凑近我,说: “你找黄教授?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这个小伙子应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应该是一个本地人。 我问: “你要什么?” 小伙子紧跟我两步,说: “我带你到他的住处,你能不能见到他,能不能办成事,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帮你带到。” “所以呢?” “随便您怎么给点小费就行。” 他的这句话让我有了兴趣,停下脚步问道: “两百元怎么样?” “可以可以!” 小伙子兴奋地回答道。从他兴奋的程度看,我的出价高了。 小伙子带我从四方街穿行到象山脚下,这里已经不是古城区了,有不少别墅坐落在这里,小伙子停在一个别墅前说: “这就是你要找的黄教授的住处了,他一般很少在家,你可以按按门铃试试运气。就算在家也很难让他见你——这个老头很古怪的,一般不见陌生人。特别是专门找他的人。每年都有很多人来找他,我们这里不少人带人来过,没有听说他见过谁的。” 哦!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呀,——只能看到他的住处,但是人很少在家,就算在家也不见人,那该怎么办呢? 第六百五十五章 顺利递上资料 唐突公然撒谎 我问小伙子: “你怎么确定这就是黄教授的住处呢?你可以随便找一个院落指给我说这就是黄教授的住处,反正我也不清楚。” 小伙子笑道: “这个简单,你的资料带来了吗?虽然见不到黄教授,但是他家里不会缺人,院门左侧有一个门铃的按钮,你按一下,会有人来开门,你可以向开门的求证是不是黄教授家,然后把资料交给开门的人,一般都会接受的,但是不一定会有回应的。” “来找他的人看来不少呀,你对这些流程十分熟悉。” “近几年少了些,前些年几乎天天有各种公司的人来找他。一般人很难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资料我也没有准备呀,怎么办呢? 小伙子看出我的为难,说: “看来,你是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里准备了笔和a4纸,放心这个不收费。” 我接过笔我纸,静下心来思考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在纸上画起来。 半个小时左右之后,我按动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看打扮应该是家里的保姆。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 “你找谁?” 我说: “我是昆铭利剑投资的,找黄寺生黄教授。他在家吗?” 那个女人迟疑了一下,说: “先生刚刚睡下,等他醒过来我帮你通报一下。” 我把那张a4纸递向她,说: “麻烦你帮我转交一下吧。” 她接过那张纸,然后说: “先生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就不请你们进去坐了。先生如果愿意见你,我们再联系。” 她很礼貌地把我们关在门外。 小伙子向看到外星人一样,兴奋地说: “朱婶从来没有对来访的人这么客气,看来你是有希望的。” “朱婶她是这家的什么人?” “黄教授家的管家,也就是保姆,不过一般人要想见黄教授,必须经过她,所以她很吃香的。” 总算有了一点希望了,付了小伙子的小费,回到小碗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上到二楼,看到欣然的房间里门的是开着的,站在门口敲了两下,欣然从卫生间里出来,穿着睡衣,脸上贴着面膜,看到了我说: “早上去哪里了,去你房间找你没人。” “去外面走了走,有了不小的收获。” “是吗?昨晚喝断片了,到现在我的头还疼。” “哦,是吗?昨晚真不好意思,我也喝多了,把你背回来后直接回房间了,没有留下来照顾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这是公然的撒谎吗? 欣然瞟了我一眼,噗嗤一笑道: “没事,我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你有了什么收获?” “花了两百元见到了黄教授的保姆,琪琪一定有事情在瞒着我们。这个黄教授其实并不难找。” “那孩子挺单纯的呀,不至于吧。或者她跟这个黄教授有什么关系吧,有什么原因不方便吧。你打算怎么办?” 第六百五十六章 突然不胜害羞 尴尬艾俐视频 这还真把我问住了,琪琪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欣然见我没说话,继续说: “我看先不急,既然黄教授很容易找到,我们也可以早点回去了,一切等回去再说吧。” 我苦笑道: “其实也不是很容易,见到了保姆并不等于见到了黄教授,听说黄教授一天就能拒了十几个像我这样找他的人,一般人见不到他本人。” 欣然看看我,说: “别站在门口了,进来吧,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欣然说完自己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弄她的面膜。 欣然的房间与我的房间是相邻的,布局也很相似,打开这古色古香的木门,就能看到现代宾馆里常见的布局,轻奢软包大床,高档乳胶弹簧床垫,床单显然已经换过,铺着整洁的天丝冰丝床单,床旗恰到好处地摆放在床的黄金分割点,床头靠墙,墙是精致的蓝色,镶着几幅世界名画的高仿,床头灯,天花板上的射灯如繁星点缀,添了一些浪漫的气息,多了一份色彩的融合。房间的门开在整个房间的临走廊的一角,卫生间则与之对视,床边沙发则横在床尾几米之外,沙发的背后几十公分就是临走廊的那面墙,与其他面墙不同的是挂着一个宽大的电视。衣柜则塞在另一个角上。 我有点心悸,有点不敢迈进去,一些场景像倒电影一样快速闪现。 欣然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笑道: “喂,你怎么脸红了?进来呀。” 我吞吞吐吐地说: “我感觉到有些累了……,等会再聊吧。” 我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我听到房门的方向传来敲门声,听到欣然的声音传来: “你还好吧,有事吗?” 我连忙向外面喊道: “没事,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感觉到脸上滚烫,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燃烧。 昨晚面对她的真人都气定神闲,现在不就是一个脑子里的画面吗?为什么抵挡不住了? 就在这时手机出来作妖了,有人打来视频连线,我想也没有想,一下就接了。 画面那头是艾俐,她应该是在办公室里,背景是她的大文件柜。 “你喝酒了?脸色怎么这么红?,怎么合衣被子蒙着头?” 艾俐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没,没……有,刚刚……出去了一下,累了,准备……休息一下,正准备脱衣服,你就打过来了。” 我感觉我说出的话并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而是半空中飘来的。 “紧张什么?恭喜呀,你现在又上热搜了。” 艾俐的语气虽然很平静,听得出平静的表面之下有一股暗流冲来。 我一听顿时就慌了,可能昨晚某个时间段被传到网上去了。 “昨晚欣然一边跳舞一边诵诗的场景被一个叫‘利江小妹’的网红拍成了小视频。网上到处都在寻找这个‘神仙美女’。” 还好是这段,如果吃米线的那段真的就说不清了。 我说: “欣然自幼学舞,可能是有感而发吧。” 艾俐冷笑两声,轻声诵道: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第六百五十七章 艾俐严正警告 迟迟不敢进入 艾俐偏偏挑我朗诵的这几句,不用问她是在意了。 我只好陪着笑说: “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内耗了,戴望舒先生的这首诗我恰恰读过,在那个环境中,也是情不自禁吧。今天上午我意外地见到了黄教授家里的管家,我呈送了我们的资料,找黄教授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一些进展。本来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的,突然有了一些收获,真的是喜出望外。” 我希望把艾俐的注意力转到黄教授身上来,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艾俐听到我的话,沉思了片刻,说: “好一个情不自禁,这段时间你惹了多少事,我帮你平了多少事?你总是有你的理由,我还不得不给你收拾残局,希望这次不要再弄出什么事情来。” 听语气艾俐真是生气了。 “相信我吧,我们应该都要相信对方。” 她没有把话题转到黄教授,那就只有想办法去说服她了。 艾俐停顿了一下,说: “你要注意你的言行,你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你的任何言行都关系到我们的未来,关系到‘疯子计划’的未来。算了,不聊这个话题了,你见到了黄教授?” 我知道没有这么容易过去,只是暂时她不想再升级彼此的矛盾。 “没有见到黄教授,见到了黄教授的家庭管家,已经……” 视频那头突然挂断了,没有任何预兆。 她那边是出现了什么情况了吗?想想也是,她琐碎的事务比我的多,可能又去处理什么事情去了,不管了,从被子里钻出来,感觉稍稍好了点,庆幸的是艾俐并没有穷追猛打我红红的脸色,不然也许更是‘血雨腥风’了。 我打开手机搜‘利江小妹’,找到视频,视频的标题是“油纸伞街惊现仙女舞”,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一百多万的浏览量,六七万的赞,几万的评论。 视频的角度是我的斜后方,还好看不到我的神情,整个视频的焦点都在欣然,所以我的身影常常不在视频里,欣然的舞蹈飘逸、灵动,不断引来阵阵掌声,奇怪的是当时我们怎么没有听到呢?也许我们都太过全身心投入了,忘我的投入,所以感受不到外界的干扰。 就在视频最后的时刻,我抱住欣然的那一瞬,视频拉了一个近景,视频的焦点在欣然,所以我的一半脸并不在视频里,能看到欣然惊慌地落入我怀里的样子。然后视频结束了。 还好,评论里都在谈论欣然,很少有人在猜我的身份。 看完视频,我总算松了一口气,视频的焦点都在欣然身上,与我的关系不大,除了欣然跌倒时我把她抱到怀里的一瞬,也看不出我们有什么不妥,艾俐对我把欣然抱入怀中的那段绝口不提,只是对诵诗那段有些微词,艾俐也许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一个警告,警告我别搞出什么事情来,容易节外生枝。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打开房门,欣然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门是开着的,走到她的房门前,能看到她的卫生间里的门是开着的,她正在对着镜子正在“装修”自己的面部。 “进来呀,刚刚怎么了?” 欣然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边不停地往脸上涂东西,一边跟我说。 我迟疑了一下,说: “我有点……饿了,我去食堂找点吃的。等一下你来食堂找我吧。” 我还是不敢迈进去,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转身下楼,就在这个时候,艾俐发来视频连线请求。 第六百五十八章 艾利参加神秘会议 视频连线追问细节 艾俐现在坐在车上,应该是在小红的后座,看来是有事要出门一趟,她说: “刚刚柳市长的秘书突然来了,所以视频被切断了。我们继续,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能见到黄教授?” “我这边先等等吧,如果黄教授的管家能联系我,就听她安排,如果一直不联系我,我只有再想其他办法了,你现在这是去哪里?看样子穿得挺正式的。” “去市里开一个会,柳市长安排秘书亲自过来通知的,目前还不清楚会议的性质,到了再说吧。” “那柳市长秘书有没有交待你什么?让他亲自过来通知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当面跟你说的。” “他当时的原话是说——今天下午1点在市政府会议中心5楼有一个商业交流会,柳市长希望我们参加。其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商业交流会?在政府会议中心?这类会议不应该是临时通知的。去看看吧,应该是让你见识一下昆铭商圈吧。” “我想也是,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 “多听少发言,相信你可以的。” “好吧,我记住了。你有没有看那段视频,挺精彩吧?” 艾俐又把话题转到视频这边来了,看来她心里还是有一些芥蒂的。 “欣然的舞蹈跳得很不错,可惜了,如果在舞蹈方面发展,未来可能会是一个大明星呀。” “昨晚有没有跟这个未来的明星发生点什么?” 艾俐看似无心的话,却有无数的小心思在里面。 我笑道: “说好的信任呢?人可是你安排到我身边的,我还想问你是几个意思?张首承是我带来的,论老乡,论默契,他应该更适合跟我来利江。为什么选择欣然呢?,还好我们并没有什么,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也有一份责任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怼神上身,一番言词下来,气势十足,一股脑地把责任推卸出去。 “听你这意思,都是我的错了?投one时期,吴玲姐身在美国,你身边有多少美女同事,多少名媛美女想方设法接近你,也没有听说过你有什么绯闻。可能还是我的错,我可能不够优秀,做不了华尔街叱咤风云的大佬,或者身材气质不够完美,成为不了你心中唯一的女性。” 艾俐的这招以退为进确实厉害,我无奈地说: “昨晚吃完晚饭,人家小姑娘第一次来到美丽的古城,所以带着她出来走走,到了油纸伞街,她的艺术家的分身蹦了出来,情不自禁地跳起舞蹈,朗诵起诗来,没有想到会引来那么多游客驻足,拍了视频,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后来我们在一个小米线馆吃了点东西就回去了。她喝了点酒,我照顾她睡下,然后自己回房睡了,这就是我们昨晚发生的事情。” “你们……” “不要遐想,没有。”我打断艾俐要说出口的话,我猜想到她一定会联想到很多,我想坚定地告诉她:我没有。 艾俐迟疑了半秒钟,问: “你没断片?” “没有,我的酒量可能恢复过来了,甚至比之前还能喝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 总裁撒娇脱困 欣然再问齐福 艾俐沉吟了一下,笑道: “看来可能是因祸得福吧,徐主任不但救了你的命,而且还把你喝酒断片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感觉身体还行吗?行动方面有没有障碍?” 我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得好好利用一下,立即抱怨道: “我容易吗?大病初愈就想着画了草图发给你,现在好了一点,又长途奔波到利江来,还被你怀疑对你不忠诚。” 艾俐先是一愣,然后笑道: “哟哟,还撒娇了。大哥,你醒醒吧,好歹你是投one集团总裁,怎么还会撒娇呢。” 艾俐说完朗朗地笑起来。 我是在撒娇吗?这就是撒娇吗? 我笑道: “呵呵,刚刚气氛太紧张了,我现在感觉挺好的,基本恢复到正常状态,现在真的有点想你了。” “想我了?想我哪里了?” …… 我们一路聊着,她坐在车里,我在小碗茶的餐厅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 “你这是到哪里了?” 我看到车子停了下来,已经有人给她开车门。 “艾总,你今天太漂亮了。”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欣然的声音。 欣然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桑蚕垂坠连衣裙,仙感十分,气质满分。 艾俐提高嗓门,说: “是吗?你今天很漂亮,平时你一向内敛,没有想到你打扮起来还真是漂亮。你的身材、气质远胜公司所有的人。” 欣然似乎吓得一跳,说: “我……,哪有,您才是最美的女人。” 欣然显然有一些慌乱。 艾俐笑道: “你应该有这份自信。我挂了呀,已经到了目的地了,你们用餐愉快。” “艾总……” 欣然好像还有话说,视频挂了。 今天我找了一个双人餐桌前坐下,刚刚欣然是在我的身后插了进来,现在已经坐在我的对面了。 我笑道: “怎么感觉到刚刚艾俐夸你漂亮,你倒还有些慌乱?” 欣然正在看菜单,说: “如果是在平时她这么夸我,我一定会很开心,不过今天我是跟她男朋友出差在外地,她这么夸我好像有另外一层意思了。” 她这么一说,好像也说得通,不过以我对艾俐的了解,就是单纯的恭维一下,没有别的意思,我说: “别想多了,她不会有什么意思,应该就是顺嘴一说。” 欣然抬起头,问道: “今天我漂亮了,我这裙子不错吧,私人订制大师洪一手纯手工定制,花了我三四万呢,一般不轻易穿的。” 她都这么说了,那一定要好好夸一番了: “艾俐说的没错,你是我所认识的女子中最漂亮的,只是平时你善于内敛,所以不被人注意到。” 我的这句话不假,我一直都认为她很漂亮,今天她这么一打扮,更证明了这一点。 “那我比凌梅如何?” 欣然语气中有一些挑衅,有一些好奇。 “她就是一个男人,身材一个桶,不看身材更是一个男人,短发,方脸。” 我说出这句话后有一些后悔,我怎么这么不屑地说凌梅呢?其实她身材也是不错的,虽然是短发,但是脸型也是不错的。 “我很好奇你跟她是怎么在一起的?怎么享用这个齐人之福的,是不是特别刺激的” 欣然再一次问到我与凌梅的事情,我该怎么回答她呢?看来搪塞她是不行的,一定要给她一个她满意的答案。 第六百六十章 倾诉我的故事 黄教授召见我 听到欣然这么一问,我也在问自己,怎么就和凌梅这样了呢?怎么界定我与她的关系呢? 凌梅是在哪里开始慢慢渗透到我的心里去的呢?——在初遇凌梅她穿着一双百京布鞋,叉着白皙大腿,套着超短的裙子在大货车上俯视着我,我仰视着她的一瞬?还是大闹她闺蜜婚礼现场,我们一起出逃,我拉着她的手,一起疯狂地逃跑的情景?还是在养老院她的热情善良,跟每一个老人聊天打趣?还是我们在那个复古主题的餐厅里她的敢爱敢恨的对怼?还是在餐厅门口她给我的那一脚? 如果记忆停留在那一天多好?她为什么千里迢迢追到昆铭?为什么在浴室里跟我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欣然既然这么问了,我只好说: “凌梅有一股子劲儿,就像风,只要你给她保留了一点缝隙,她就能钻进去。她的身材、相貌都不是完美的,甚至她的性格里有一种男孩的气质,就是凭着那股子劲吧,我们慢慢有了一些默契吧,本来可以一直保持这种默契,只要双方不越雷池一步,本可以相安无事的。一天在浴室里,我脑子里想着推开她,手却去解开她的衣服,她本该逃开的,身体却配合起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完成了她的第一次,甚至在那一次完事后,我对她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甚至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 “浴室里发生的事情详细展开说说吧,怎么一笔带过呢?怎么脱衣服的?怎么进入下一步的?” “滚!我为什么跟你详细展开地讲这些?” “我是律师,从我的专业角度帮你分析分析,给你想想办法。” 我不知道欣然是调侃,还是认真的,我却选择了详细地把我、凌梅之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详细地讲给她听,是我自己想要找一个人倾诉,还是真的希望欣然给我一个建议,我自己也不清楚。 那天我跟欣然聊了很久,话题渐渐被她带着走,我却很愿意配合,话题最终被一个神秘的陌生来电打断。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好熟悉: “喂,你是利剑的朱建峰先生吗?我是黄寺生。我在东坊一号房间等你。” 黄寺生?东坊一号房间?太好了,没有想到昆铭之行这么容易,这么容易就见到了黄教授。只是见到了黄教授本人,能不能请得动他呢? 我冷静地回答他: “好的,谢谢您给我这次机会,我要稍稍准备一下,能不能给我一刻钟的时间。” “可以,一刻钟后见。” 电话挂了。 第六百六十一章 琪琪的爷爷 老人的对话 我住在西坊,东坊就在对面,通向正房的走廊被封了,但是可以通过南坊的走廊到达东坊,到达东坊才知道东坊只有一个房间,在东坊的正中,是四开的大门,中间两扇是开着的,我轻轻走到大门口,进门几步一个挡煞屏风,十分精致,我轻叩了几下大门,里面传来一声: “请进。” 我迈步绕过屏风,客厅的陈设出现在眼前,几组沙发、一套茶桌椅,各种珍稀的古玩摆件、绿植构成了客厅的布局。 茶桌前坐着一个老人,白发苍苍,却精神奕奕,鹤发童颜,仔细一看,认识,几个月前有过一面之缘——黄琪琪的爷爷。 我这才明白琪琪推脱的原因。 老人看看我,看看身后的欣然,说: “你就是朱建峰?当年‘凌空一号’就是你的手笔?” 很多人关注我的一般是过去的投one集团总裁的头衔,很少有人关注到‘凌空一号’这个失败的工程。 我笑道: “一个失败的案例,不值一提。我就是朱建峰。这是我的助手。” 我指指身后的欣然,轻轻向前走两步。 老人示意我坐在他对面,笑道: “就算早上没有收到你的拜贴,我其实也打算与你见上一面。琪琪打过几次电话,我也看了你的那个草图的照片,也查看了琪琪给我发来的祭神山相关的数据,你要完成这个项目,难呀。” 我保持微笑,说: “我知道。但是我要去做。” “为了弥补凌空一号的遗憾?” “不是,只是需要去完成。” “我已经老了。可能没有能力帮到你了。”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清洗茶具,对欣然说: “过来坐吧。别站着了。” 欣然笑道: “我站着就行。” 老人没有再管她,依旧洗了三个杯子,对我说: “要想完成这个工程,成功报批,必须请到三个人,我的徒弟黄纯、钢结构天才熊文胜、陀螺仪专家田佳亮。请到这三人,工程不愁批不了。黄纯我可以替你们去请,其他两个人你必须自己亲自去请。” 老人说的这三个人,我都知道,在凌空一号工程时我们就打过交道,他们每个人都是行业精英,要请动他们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我说: “我们需要您为我们把握方向,园林设计,您是行业大拿,只要是您出马,这个项目一定能批下来。” 老人把洗好的杯子一字排开,轻轻倒上茶,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 “相信您看了这个工程的资料一定也很兴奋,能在有生之年完成这个项目的话,也算是一个幸事,工程一旦落成,把您的名字刻进基石上,那就是留名千古了。” 老人笑道: “我已经这把年纪了,名利对于我来说已经看淡了。你相信你能完成?” “我相信。” 老人慢慢把茶杯放在我的面前,另一个杯子放在一个空位上,自己身边放一杯,沉默着没有再开口。 第六百六十二章 黄教授暖心举动 欣然意外敲门 此刻整个东坊里没有一丝声音,老人把杯子放落在茶桌上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在场的三个人一动不动,好像定格在时空缝隙里了。 我想不能这样下去,怎么才能让老人同意呢? 他见我并不是因为黄琪琪,如果琪琪的电话能有用的话,他不至于能拒掉所有来访的人。 那他为什么会来见我呢? 我说: “黄教授,您有没有看到我上午在给您的纸的背面那幅素描图,您觉得那是理想,还是天方夜谭?” 老人低头整理茶具,笑道: “一幅素描,算不了什么,一切只有做成设计图,报批动工,形成实实在在的工程才能说看得见,这看不见的东西,叫我怎么去评价?” 我笑道: “那如果这个工程的总设计师是您,这图纸能落地吗?” “我不是跟你说了,你请动了那三个人,他们的能力一定能帮你完成。” “他们三个人我一定会请到的,我只是希望您能出山,为我们把把关。” 老人沉思了一下,说: “你先把他们三个聚齐再来找我吧。” 老人语气有些不悦,有送客之意。 欣然轻轻向老人点了一下头,转身出去了。 我站起来,说: “行,能听到您这句话,我已经很开心了。我这就着手去请他们。” 老人说: “他们三个在哪里你清楚吗?好像你们只有三四天的时间哟。” 我迟疑道: “您提出的要求,再难我总得一试。” 老人拿出一个信封,说: “这里面有他们三个人的地址,怎么请动他们就要看你们的本领了。” 我喜出望外,黄教授之所以能事先准备这个信封,说明他已经预见到现在的结果,也就是说这个结果是他满意的。 我接过信封,说: “谢谢您,有了您的指点,我们少走了很多弯路。” 黄教授沉吟了一下,低声问道: “她是你的情人?” 我一愣,这是哪跟哪呀? 我连忙解释道: “我朋友,老乡。” 黄教授微微一笑,说: “你能骗你自己,骗不了别人的眼睛。劝你一句,要做大事就要舍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这个误会是怎么形成的呢?怎么解释呢? 黄教授向我摆摆手,说: “你去忙吧,我昨晚忙了一晚,也要回去补个觉了。” 黄教授漫不经心地说着,却透露出昨晚他一整晚在看我们的资料,甚至去准备了其他三个人的资料。其实他是很慎重地对待今天的见面的。 我笑道: “您是连夜看了黄琪琪给您的资料,还帮我们找到了这三个人的地址?您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帮我们的?” 黄教授没有说话,向我摆摆手。 我说: “谢谢了,等他们三个同意了之后,我一定亲自来请您。” 黄教授没有再说话,站起来,向里面房间走去。 出了东坊二层的大门,我打视频给艾俐,被艾俐挂断了,回了一个短信:开会中,稍后联系。 我回:见到了黄教授,条件是请到黄纯、熊文胜和田佳亮。 艾俐回: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信封,里面是三张便签,手写着三位的地址电话和一些其他联系方式。 这位老人这个做法直接暖到我的心里去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听到欣然的声音: “朱建峰,我可以进来吗?” 欣然一向是喊我偶像哥哥或者朱总,今天怎么直呼我的名字呢? 第六百六十三章 飞机上风云不断 酒店里时空穿越 打开房门,看到欣然依在门框上,她那件裙子已经被换成韩版半袖t恤衫加上黑色齐臂小皮裙,手上拎着两罐啤酒,说: “庆祝一下,终于有了进展了。” 我看看她,这个打扮可是不对呀,是要逼我犯错吗? 我说: “别庆祝了,我们现在去贵州c城,我们要去会一会黄教授的弟子黄纯。她离我们最近。飞c城估计一两个小时,争取今天之内拿下她。” 欣然尴尬地说: “别扫我的兴嘛,好歹意思意思。” 一瓶啤酒应该没有问题,行吧,我接过啤酒,打开。说: “干喝也没劲呀。碰一下,意思一下就行了,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呀。” “行,碰一下。” 我们就这样愉快地碰了一下杯。 ……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我们上了去c城的飞机,再回利江有一些感慨,利江是我从缅甸回来之后途经的第一个地方,当时为了生计几乎是跑遍了整个城,熟记了每个风景的特色,唯独没有真正地用心去欣赏这座城的风景,这次回来,再次走在这些街巷之间,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境遇不同,视角不同,感观自然不同,飞机慢慢爬升,利江城慢慢变小,分界明晰的古城区和新城区慢慢变成一体,慢慢被云层挡住。 欣然坐在我的旁边,在我出神的时候,她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放在我们之间的扶手上。 我把手抽回来,说: “别这样,我们还和之前一样好吗?” 欣然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说: “朱建峰,你说可能吗?” 我没有回答她,继续扭头看向窗外。 她轻轻地趴在我的肩上,身体紧贴着我,说: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除了云就是云。” 我说: “不好看吗?几分钟之前我们还在地上仰望着它,现在却飘在它上面了,各种形态的云,多美。” 欣然突然用手捉住我的脸,强行把我的脸扭过来,没有想到她凑得太近,我们的嘴贴在一起。 我们迅速分开,欣然说: “我就是希望你陪我说一会儿话,不想你看着云。” 我慌乱地说: “没事,我知道。每次坐飞机我都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么放松,居然能有心情看着窗外的云了。” “这样不挺好吗,挺自然的,来利江的时候,看到你紧张的样子,感觉你是在逃的通缉犯。” “你现在挺厉害的呀,敢拿手捉我的脸,抓我的手了。不要这样,我们要保持距离,还和以前一样。” 欣然没有理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飞机落地c城,我没有打算去见外公他们,所以在愰子酒店订了两个房间,到了酒店才发现,我们订的两间房间其中一间是上次周兰订的房间是同一间,我没有办法接受,去找酒店调换,酒店的房间都满了,实在调不开,只得让欣然住那一间,我住在隔壁。 第六百六十四章 黄纯直言相拒 欣然迂回转机 我曾经与这位园林设计界的女强人打过交道,她有一个很厉害的设计团队——黄纯园林设计工作室,做了很多有名的工程,获得无数的国内国际大奖。她的脾气很古怪,凌空一号就曾经请过她,当时投one开出三千万的设计费都没有请动她——我曾在凌空一号的工地上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公关小组几经周折请她到了凌空一号工地上,公关小组用尽各种方法去说服她,但是她固执地认为凌空一号不适合她,无论公关小组开出多么优厚的条件她都没有心动,所以我风风火火地赶到工地,她应该比我略大几岁,当时应该在三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齐耳短发,方形脸,大眼浓眉,十分精致的一个中年女人。 我热情地向她打招呼,她却冷眼看我一眼,说: “你就是朱建峰,怪不得有如此疯狂的想法,原来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在大别山深山之中做这么一个空中花园,送多少钱进来,一分钱都带不出去,别闹了。” 她说完这句话没有等我回答,就自己钻进车子,开车离开了。 所以这次要面对她,我心里确实没有底。酒店安顿好之后,我们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她的庄园前,之前电话里有过预约,所以我下了出租车后,就看到她在庄园大门口等着我们。 黄纯风采依旧,岁月几乎没有改变她什么。 我说: “黄总,我是朱建峰,这位是我的助理。又见面了。” 黄纯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又看了看欣然,说: “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喜欢搞这种飘逸的工程呢?确定你有信心?” 显然她已经跟黄教授沟通过了。 我笑道: “一个人如果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只能说这个地方太过迷人,有着无法逾越的理由。” 黄纯一愣,显然她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然后她笑道: “老师把你的设想大概地跟我讲了一下,我仔细地想了一下,我实在没有胆量跟你去赌这一把,你还是另请高名吧。” 我没有想到她这么直截了当地把她的态度表明了。 这还怎么聊? 这时欣然突然说话了: “黄总,你说得对,他这种想法太不切实际了,把投one都赔了进去,输得一败涂地,想法依然这么天真。” 黄纯没有想到欣然瞬间倒戈到她的阵营里去了。说: “你不是她助理吗?怎么不帮着他说话呢?” 欣然说: “我是帮理不帮亲,他这种人就不该让他进门,水都不给他喝一口。” 黄纯嫣然一笑,说: “是我失礼了,请进!请进。” 黄纯的庄园位于c城的郊区,约十亩的面积,进了大门,我们上了一辆观光车,有管家开车,黄纯沿途向我们介绍着风景的来历,这庄园的每一处风景都是她获奖作品的缩影。 欣然指着一块空地说: “如果这里立着一把一百多米的剑,剑柄处悬空挂着城堡怎么样?” 黄纯说: “这里没有你们那座绝壁的山,做不了台阶,单凭剑平衡固定恐怕不够,时间长了可能会倾斜甚至倒塌。” 欣然好像恍然大悟道: “原来看似是普通的台阶居然有这样的功能,我怎么没有想到,看来朱建峰还是有点东西的。” 我们都笑了。 车子停在一座英式城堡的建筑前,黄纯说: “我们到了。二位请到里面坐坐,不过有言在先,不要再提合作的事情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英式的城堡 飘逸的工程 黄纯还是那么飒爽英姿,说话还是那么直接。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我们到达庄园内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之下,庄园之内除了我们,还有些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他们正在维护着庄园——有的在修枝、除草浇水,有的在修葺,偌大的庄园的一片热闹的景象。 这个城堡挺童话的,完全是西方建筑,圆形的塔楼,狭小的窗户、半圆形的拱门、低矮的圆屋顶、每层的门框精致的装饰。大量使用立柱和各种形状的拱形而达到一种敦实厚重、均衡安稳、力度饱和的美学效果,窗口的狭小与空间的广大形成强烈的对比。 进到城堡内部,里面却还原成传统的中方建筑的特点。各种精致的灯具弥补了光亮的不足,一进门几组玄关把空间切割成几大区域,豪华的沙发组为主体,一些摆件、绿植组成了会客区,一些高档的多媒体组件构成了影视区,还有由一些健身器材构成了健身区。 我们被让进了会客区,分宾主落坐,黄纯问我们需要什么饮品,给我们上茶。 欣然问道: “黄总,您这套房子一下子让我进入到小时候梦想的世界了。太美好了。您这套房子一定倾注了你所有的心血吧?” 黄纯笑道: “我小时候就是因为有一个城堡梦,所以自己学了建筑设计,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心血。” 欣然说: “我小时候最喜欢游戏里的仙境,看到半空中飘着一座山,山上各种修仙问道的人,觉得很神奇。真的希望有一天能梦想能照进现实。” 黄纯不加思索地说: “你们老板的这个‘问神台’如果能建成的话,那就比较贴近你的梦想了。” 欣然坐在我的左侧,她靠近我,倚在我的肩头,问我: “你有几成把握能把这个‘问神台’建成?” 我说: “其实,我这个工程不止是‘问神台’一个项目,只是这个‘问神台’是这个工程的必不可缺的项目,我们是要对祭神山和宽窄山进行旅游开发的。所以需要黄总这样的能人加入呀。放心‘问神台’在我们的努力之下一定能成功的。” 欣然说: “那你介绍一下我们这个工程吧,让黄总分析分析有没有可行性。” 黄纯立即说道: “还是聊点别的吧,我没有数据,不能胡乱点评。” 欣然立即走到黄纯的身边,说: “黄总,数据我这里有,我总觉得他这件事情不太靠谱。您帮我好好劝劝他。” 欣然掏出手机,把手机凑到黄纯眼前。 黄纯起初并不当回事,后来接过欣然手里的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黄纯说: “老师今天打电话向我推荐这个工程时,我内心是拒绝的,这个工程太飘逸了,随时有停工的可能。现在看了这些资料,我的想法依然是这样,不过,老师既然向我推荐了,说明老师还是看到了一些可能性,我也不说完全不可能,你们只要帮我完成一件很小的事情。我就跟你们签合同。” 第六百六十六章 黄纯的要求 高家的关系 我跟黄纯打过交道,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她斩钉截铁地拒绝,让我对于这次来访的结果就不抱希望了,没有想到也没有过了多少时间,她自己做出了改变,提出只要答应我她的一个很小的要求就能跟我签合同,我自然十分开心,问道: “那您说说看。” 黄纯略整理了一下情绪,说: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跟你有一点关系,我的前半生一直在忙着各种工程,获得过无数的奖项,取得了无数的名誉头衔,可以说是人生的赢家。但是我的感情线却十分匮乏,业内有很多关于我不婚的传说,其实这么多年我在等一个人,这个人也一直没有结婚生子,我就是希望你们找到他,并且把他带到这里来,只要他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决定跟你签订合同。” 黄纯看似平静,但语气略带伤感,她素是快言快语,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欣然问道: “我能打听一下,这个人是谁吗?我们怎么能找到他。” “这个人叫张猛,原来是高家的一名司机,现在做了设计部主管,所以说跟你们朱总有一点点关系。” 瞬间我的感觉不好起来,高家一直是我不敢面对的,对于高悦的死我有无可推卸的责任,尽管凶手不是我,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甚至感觉到高家恨我,比恨龙鑫还要多。 听到黄纯这么一说,我心里却冒出一丝喜悦,好像有一种终于找到一个理由去面对高家的念头闪过,也许我的内心深处一直在渴望知道高家的信息。 欣然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系,问道: “怎么说跟你有一点点关系?你能找到人吗?” 我对黄纯说: “黄总为什么选择我去做这个传话的人呢?你们同在c城,现在都在设计圈,找个中间人并不难。” 黄纯说: “你可以选择去或不去,这其中的原因你不必知道。” 黄纯语气中有些不悦,似乎触及到她的逆鳞,我笑道: “张猛我可以找来,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黄纯点点头,说: “你们现在去找吧,我就不留二位了。” 我们只好告辞,黄纯坐在原地没有起身,管家开着观光车把我们送出庄园。 出了庄园,我把高家与我的关系,张猛的故事简单地跟欣然讲了一下。 回到酒店,我正盘算着怎么联系张猛,艾俐的电话来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艾俐吃醋欣然 欣然透视装诱惑 我在利江的时候就已经在微信上跟艾俐讲了我们即将来c城寻找黄纯,艾俐可能是在忙,并没有回我。艾俐的电话接通: “朱建峰,你现在在c城?” “对呀。今天你挺忙的?现在才联系我。” “今天我在商业交流会与柳市长谈了十几分钟,他很重视我们的计划,专门对我们的计划提出了一些建议,我们围绕他的建议开了一个会,刚刚结束。” “哦,辛苦了。我这边已经到了利江,刚刚跟黄纯谈完,她提出如果我们能帮她找一个人,她就同意跟我们签合同,我正筹划怎么找这个人。” “哦?效率蛮高的嘛,她要找的这个人难找吗?需要我支持吗?” “应该不难,估计明天就可以签合同了。” “明天签完合同,去一趟高家吧,这段时间所有的人一直都不敢在你面前提起高家,知道高家一直是你不可触碰的痛点。但是我们总要面对呀,高悦姐姐已经去了这么久,我们总不能一直就这样逃避呀。” 我知道艾俐的话不无道理,我也知道总有一天要面对这个问题,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他们。 艾俐见我没有吭声,继续说: “我们小时候就学过负荆请罪的故事,拿出诚意来,高家人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说呢?” 我怎么说呢?我能怎么说呢? 艾俐那边也没有再说话,电话两头都在沉默。 我听到敲门声,欣然在外面大声地喊我的名字。 艾俐说: “要不你自己把握时间吧,熊文胜那边你不用管了,我自己去请,田佳亮那边你想想办法?” “行吧,田佳亮曾经在凌空一号工程上有过出色的表现,跟我比较熟,我去请他可能会容易一点,凌空一号没有完成的事业或者在问神台项目上让他大显身手。” “不好说,听说田佳亮是比较现实的一个人,他从来都是看重经济利益,设计出来的作品的品质也跟设计费的多少相关,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艾俐讲的这一点,业内很多人都在传,但是业内都知道他是行业内最好的专家。他给很多大厦设计的阻尼器获得过很多大奖,成为业界的标杆,这也是毋庸置疑的。 “田佳亮我跟他打过交道,没有传说中的那不堪,他是一个性情中人,喜欢钱是人的天性,但是他也是有原则,有规矩的人。” “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手机开的是免提,可能欣然敲门的声音传到她那边了。 我笑道: “欣然可能饿了,在外面敲门。” “最近跟这位大美女天天在一起,有没有……” “没有!” 我打断艾俐的话,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希望她说出口。 “你不要这么反应过度嘛,” 艾俐哈哈大笑起来。 “你可别吓我,她可是你亲自指派过来的哟,说明你是充分相信我,也充分相信她的。” 艾俐收住了笑声,认真的地说: “我有点后悔了。我太年轻了,直到真正感受到了,才知道这种感觉是多么痛苦的,我以前天真地认为只要两个人是真心的,相互信任的,无论是谁在你身边我都不会有吃醋,其实真正地看到欣然跳舞的视频,想象着你们在利江街头漫步,你们一起夜宵,一起回到酒店,那个画面感还是挺折磨人的。” “那明天你让张首承过来吧,把欣然换回去,或者直接让欣然回去,反正这边我一个人能搞定。” 艾俐没有正面回答我,说: “挂了吧,人家等急了,给人家开门吧。” 电话挂了,我打开房门,看到欣然穿着透视装的旗袍出现在门口。 我的脑子一下子炸了,大声问道: “妹妹,你要干什么?” 第六百六十八章 畸形的交易 诱惑的恐惧 欣然见我怒了,反而笑得很开心。 她说: “别忘了我们在利江的约定。” 在利江,见过黄教授回到房间里,欣然穿着性感的小皮裙,拿着两瓶啤酒,来到我的房间,在她的劝说之下,我喝了她拿来的啤酒,欣然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 “我们做一个交易,我帮你结束掉你的那段孽缘。” “可笑,我需要你帮我?” “你需要,虽然我不明白你怎么跟她勾搭上的,但是从你的表现看,你奈何不了她。她敢在艾俐的背后搞小动作,而你只能隐忍,就能说明你拿她没有办法。” “那你需要我给你什么?” 欣然说着慢慢靠近我。 “你说呢?” “不行,不行!” 我努力反抗道。 欣然朗朗笑道: “放心,我不会办了你,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慌成这样。” “那你要干什么?” “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人生七苦,独有‘求不得’最苦,我要你无论我怎么挑逗,你不得主动迎合,也不能反抗,更不能强行逃走,我要你看着,想着,欲火焚心却不能作为。” “我为什么一定要遵守你这个荒唐的规矩?” “你可以迎合,可以逞一时之快,那就如了我的愿,那你想着怎么分配三个人的齐福吧;如果你逃,那我就把你跟我、你跟凌梅的故事告诉艾俐,看她怎么收拾你。” “那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这桩交易?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你会同意的,只有同意了,你或者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凌梅,让你的生活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欣然边说边坐在我的腿上,手慢慢伸向我的身后…… 我连忙抓住她的手,说: “就算你能成功地让凌梅退出,我岂不是又招惹了一个你?” “三天为限,三天内只要你经受住考验,我之后绝不会再碰你,三天你都做不到,那就是你的福气到了。哈哈哈……” 欣然笑得那么浪,我知道她这是在报复我昨晚拒绝她,她也许在那一刻已经变了,我不能让她成为第二个高悦。 其实我完全可以推开她一走了之,可是我还是选择接受她的建议,我不太相信她真的能让凌梅退出,但是我要给她时间去消化对我的恨。 我开始以为只要我的定力足够,我一定有坐怀不乱的能力,一定就能不为所动,其实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挨到上飞机的,我只知道这一次涉险过关。 现在她再次出现在我的房门前,我内心里十分恐惧,怒道: “妹妹,你要干什么?” 欣然嫣然一笑,说: “怎么了?现在就扛不住了?” 说完,她轻轻地把我推入房间内。 第六百六十九章 欣然的理由 张猛的电话 我确实不想再跟她玩这种游戏了,她好像是乐在其中,我却是无法自处了。 我说: “结束这种荒唐的游戏吧,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很乐意,但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好吗?” 欣然冷笑道: “报复?我有什么要报复你的?之前你是投one总裁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仰慕你,能跟你说一句话都能成为谈资,当年你能跟我混迹在小餐馆,是多少人羡慕的,又有多少人因为我与你相识而接近我的。而你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容貌、气质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变得胆小且脆弱,我为什么一定要委屈自己做你的小四?昨晚那句话只是一个玩笑,我为什么要跟你生气,为什么要报复你?赌局不与任何其他有关系,更谈不上报复。” 欣然的话也许是她的真实想法,也许她只是为自己找一个说辞。 我笑道: “那这个赌局是考验我的定力?” 欣然嫣然一笑,说: “我为什么要考验你的定力?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性跟凌梅一起的,我很好奇我无论是哪个方面都不输凌梅,在学历方面凌梅初中之后就随车队四处奔波,论身材相貌更是普通,我就是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能因为她背叛艾俐?” “那你现在有结果了?” 欣然再次用手抵住我的胸口,说: “没有,我还要研究研究。” 我向后退了一小步,大声说道: “不要这样好吗?我们之后怎么相处?” 欣然双手叉腰,笑道: “你输了。” 我耸了耸肩,说: “那怎样?” 欣然转过身去,头也没有回,离开了。 欣然离开了,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去楼下中餐厅里点了几个菜,给欣然发消息让她过来。 不久看到欣然到了餐厅,但是她并没有来找我,自己找位置坐下,眼睛甚至并没有看向我这边。 算了,让她冷静一下吧,我掏出电话,找到张猛的电话,心中忐忑,跟他通话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 手机不断地振铃,这段时间显得十分漫长。 “喂,朱总,好久没联系。” 电话接通,传来张猛的声音。 “好久没见,我在c城愰子酒店能来见个面吗?”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上次与他通电话,他在工地,结果没有约成,生怕他这次还是这样。 听声音,张猛比我还要激动,他的声音几乎有些颤抖: “好的,我这就过去,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我没有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爽快,说: “太好了,过来叙叙旧,最近如何?还好吧” 张猛沉默一下,说: “一言难尽,等我到了再说吧。” 电话那头挂了,他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呢? 第六百七十章 公司情况下滑 高家心灰意冷 张猛能爽快地答应,我很是意外,不过也是一个好消息,接下来就是思考怎么劝说他去见黄纯的问题了,他们之间有些什么故事呢?必须找一个人问问才行,我想到周发,他是四川投one工程部的经理,这个人是高家的老人了,这个人比较世故,跟我打过几次交道,留过电话但一直没有联系过,冒然给他打电话会不会有点尬?但是也没有其他更适合的人选,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拨通他的电话。 周发很快就接通了我的电话: “朱总,终于想起我们这些弃子了?” 周发看似开玩笑的一句话,直接砸到我的心脏里去了。 “周工这是说笑了,你我都不是在一个局里,怎么有弃子一说呢?” 确实尬,这个老头似乎对我有很多的不满,我只好陪着小心地说。 周发笑道: “哈哈哈……,是呀,你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能管市值才几千万的小公司呢?现在的四川投one,不再是当年高总在的四川投one了,一盘散沙,工程几乎都停了,人几乎都走了,如果这样下去,恐怕一年之后就要关张大吉了。” 我没有想到四川投one的情况这么严重,按理说不应该呀,以高怡的能力不至于下滑得如此之快呀。 周发继续说: “高总决定把法人股权全转到你的名下时,他曾经跟我说——朱建峰是少有的管理天才,公司将来一定在他的带领下走向更辉煌。没有想到你才呆了不到一个月就溜了,把所有的压力交给从未有过管理经验的高家二小姐高悦,起初她确实干得不错,有过一些出色的成绩,但是自从张曼出事之后,她的精神状态慢慢就出了问题,高怡只好接手了她的工作,高怡确实比高悦稳重一些,但是手段没有高悦厉害,好在有我们这帮老人支持着,其实也大差不差,无非是多赚少赚的事情。你老先生来c城饮龙山庄这么一闹,高悦没了,高家上上下下心灰意冷,公司现在就是一个无主的状态,很多事情管理不到位,出现了很多问题,这段时间公司状况直线下滑,四川投one要完了。” 周发的这几句话像一颗颗手雷,直接炸得我面目全非。 对于四川投one我确实太自私了一些。 也许我就不该接手四川投one,也许我就不该让高林离开管理层,也许我就不该让高悦做上四川投one的总裁。 我该怎么做呢? 我想了想,问道: “高伯伯还好吗?王姨、高怡她们还好吗?” 周发冷笑道: “还好吧,没有人过问公司里的事情了。高林夫妇他们去旅游了,高怡偶尔在公司里露一下面,有些文件要她签字,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张猛和刘露露去做,这两个人像是坐了火箭,升得太快,没有经过必要的历练,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周全,出现问题是难免的。” 终于聊到了张猛了,这是一个好机会,我问: “张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这两年他升得挺快的,跟我讲讲他吧。” 第六百七十一章 神秘的张猛 性情的欣然 周发思索了一下,说: “张猛原本也是一个商家子弟,他祖辈几乎都是经商的,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他这一代,他做什么就赔什么。不是被人骗了,就是行情突变,后来他家人找到高总,求高总给他找一个生路,就这样他成为了高总的司机,多少年也是默默无闻,直到你发现了他的才能,也挺奇怪的,他从未学过设计,却对设计这一块有一种特殊的嗅觉,慢慢在设计部崭露头角,很快就取代了原设计部经理的位置,现在被高怡任命为副总裁,除了人事、财务、后勤由刘露露负责,其他的部门都是他的分管的。” 张猛的人生够传奇的,从碌碌无为到成为四川投one的副总裁。也许有些人不是没有才能,只是没有机会,一旦恰当的时机,有一个恰当的机会,他的人生就像开了挂。 我现在要了解的是他跟黄纯的故事,黄纯年龄上要比张猛大,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故事呢? 我问: “他感情方面怎么样,他这个年纪应该结婚生子了吧?” 周发笑道: “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他至今未婚,也没有听说过他有过这方面的传闻,现在办公室里一些小姑娘不知好歹的往上扑,一个个灰头土脸地被他拒了。” 他的这句话让我有些失望,看来张猛与黄纯的故事藏得很深,连周发也不知道。 我只好说: “那就奇怪了,我一个朋友托我了解他与园林设计专家黄纯之间的往事,如果不是情感方面那该是什么关系呢?” 周发笑道: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黄总比张猛大几岁,他们之间有可能吗?他们如果有交集的话,那应该是在进投one之前的那些年,这个我不太清楚。” 问了个寂寞。 再闲聊了几句,电话挂了,饭菜也上来了。 我正吃着,欣然来到我的这桌坐下。说: “你输了,所以你要接受惩罚。” 我说: “何必咄咄逼人呢,就当是我们做了一个游戏好吗?” “不好,你不要付出一点代价吗?” “这样吧,你如果有办法体面地让凌梅退出,我给你的工资涨一倍。” “第一,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因为钱而来投奔你的;第二,就算我答应了,我完成了,你也没有权力涨我的工资,所以你是缓兵之计。” 我无奈,说: “你提出你的条件吧。” 我确实有些不高兴,此次欣然给我的感觉有点不好,也颠覆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 欣然嫣然一笑,说: “我不逗你了,再逗下去性质就变了。我什么都不想要,我要的答案已经有了,所以你我的赌约一笔勾销。” 她笑得很甜,很无邪,很灿烂。 我长舒了一口气,一下子轻松多了,说: “这才是我认识的欣然嘛,从利江到现在,我被你吓得够呛,放心,如果真的能把我的事情办成,我一定想办法实现我的承诺。” “别,我可不想让艾俐妹妹误会。”欣然的态度的转变是我没有想到的,也是我很乐见的。 我们谈话的气氛很快就变得和谐起来,不知不觉地时间慢慢地流失。 突然电话响起,是张猛——他询问我的具体的位置,接着看到张猛举着手机走进了餐厅。 第六百七十二章 张猛餐厅见面 高怡当面直击 欣然和我在愰子酒店的餐厅里聊着天,张猛找了上来,他一边向我这边走来,一边打着电话,我向他挥了挥手,他挂了电话,直径来到我的餐桌边。 张猛穿着打扮上、气质上相比之前有一大截的提升。 我站起来,他激动地抱住我,说: “朱总,又见面了。上次在工地上处理问题,没有办法赶回来,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与您见上一面。” 我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到了,说: “你现在是一个大忙人了,想见你一面挺难的哟。” 简单地拥抱了一下,我们分开,张猛双手握住我的手,看着我。尴尬地笑道: “说来惭愧。我一个建筑设计的门外汉被你空降到设计部做顾问,从起初的不被重视、被排挤、打压,到现在成为设计部的核心,所有的人都信任,认可,我付出了太多,我几乎把我所有的时间投入到学习深造建筑设计理论和实践。不忙一点,对不起您当初对我的信任和栽培。” 我笑道: “说来也奇怪,你在之前真的一点也没有接触到建筑设计这一块吗?能在这一年多就能在人才济济的设计部站稳脚根,而且还能脱颖而出,不简单呀。” 张猛沉吟了一下,说: “之前也算是有过一些了解吧,只不过只是当作爱好,多少年前曾经有一个朋友她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耳闻目睹有过一些接触吧。” 我心里一惊,张猛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黄纯呢?他们会是朋友吗? 我笑道: “哦?是吗,能讲讲吗?” 张猛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欣然,说: “别光顾着我们聊天了,冷落了旁边的这位美女了。” 我笑道: “没事,她是我的一个同事,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能详细地讲讲吗?”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又进来一个人,直接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这个人是我一只怕见的人——高怡。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素白的连衣裙,挎着一个黑色小肩包,直径向我走来。 高怡站在我的面前,眼睛直直盯着我,说: “我以为你是为了我的妹妹来到c城,看来不是。” 我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坐在旁边的欣然也站起来,对高怡说: “你好,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我知道你,自从朱总妈妈下葬那天,朱总就昏迷不醒,医生下了很多次病危通知,是我们艾总想了很多办法才艰难地把他从死神手里救回来,我们艾总从那时候就告诫我们以后见到高家的人,一定要心怀感恩之心,心怀愧疚之心,无论高家对我们做什么都不过分,但是任何人不能在朱总面前提及高家,因为在朱总内心深处高家一直是他最真切的痛,最真切的伤。” 高怡看看我,再转头看看欣然,问道: “你是哪根葱?有你说话的份吗?” 第六百七十三章 欣然高怡对质 杀出神秘人物 面对高怡的质问,欣然并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她平静地说: “忘了做一个自我介绍了,我叫欣然,是朱总的私人助理。” “助理?我还以为你是他的某个姘头呢,我还以为除了我妹妹,朱建峰什么样的货色都不挑。” 高怡阴阳怪气地说着,用手去托着欣然的脸,仔细打量着。 欣然向后退一步,让开她。 高怡紧逼两步,说: “你这身初恋气质纯色仙气连衣裙,仙气飘飘,气质不错,身材也不错。可惜了,朱建峰不值得你去为他花心思,他就是一个不懂情感,不懂风月的白痴。” 欣然依然平静地说: “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只是他的助理。” 高怡再看了欣然一眼,一脸不屑。转身对我说: “我妹妹躺在医院里,生死未知,不说你想办法去救她,不说你为了她伤心痛苦,你在医院只呆上半个小时都不到就溜了,从此杳无音信。这是你的一罪;我妹妹在生死线上徘徊,神志不清的时候,心心念念着的都是你,而你呢,对她的生死不闻不问,我父亲、我的联系方式你都有,你有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语音过问一下她的生死?这是你罪二,你来到了c城,绕开我们高家,绕开所有的人,这是你罪三。你承认吗?” 我还没有开口,欣然抢先说: “令妹身上的那把刀是我们朱总插进去的吗?” 欣然神情坚毅,一副目空一切的感觉。 高怡正盯着我,听到欣然的话,转过头看向欣然,刚刚傲慢的神情凝固在她的脸上,突然暴怒道: “我早就跟你说,你算哪根葱!请你闭嘴。” 欣然并没有被她的情绪影响,说: “我们朱总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无情,只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殚精竭虑,就在令妹离开的那天,恰恰是他母亲下葬,两件事情急火攻心,他那一天昏死过去,差一点永远醒不过来,也是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如果他真的是那么无情的人,也不会是这样。” 欣然的话一字一句地蹦出来,空气凝固了。 我们并没有注意到,从包间里走出来一群人,慢慢向外面走去。 高怡似乎在消化欣然的话,并没有说话,张猛站在高怡身后,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欣然站在我的身边,眼睛正盯着高怡,像一个只身面对群狼的战士。 时间好像是静止了。 突然一个声音插入到宁静的空间: “朱建峰,没有想到你破产之后,还能混得这样滋润,身边还有两位这么漂亮的美女相伴。” 这个声音里充满了戏谑和调侃。 所有的人都寻着声音看去,一个身材魁梧,脸色黝黑的男人从刚刚那群人中分离出来,慢慢向我们走来。 他继续说: “一个破产的公子,曾经过着将相王侯般的生活,一下子全都没了,还在这里稀里糊涂地生活着,也不去追究他那百亿的财产是怎么没的,整天混日子,也不知道他活着是为什么!” 第六百七十四章 前保镖怒斥 两美女相护 我看看这个男子,笑道: “不麻烦你操心了,你也是老臣之一,算算也就是一个看门的奴才,有句古话——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奴才见到主子这样放肆的吗?这样没有规矩的吗?” 男子眼睛瞪得溜圆,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说: “没有想到你还能这么硬气,也是,把你老子的百亿资产几年内败光,还能活着,一般人早死了十回了,你现在就是剩下煮熟的鸭子——嘴硬了。” 这时旁边的高怡看不下去了,说: “你是哪根葱?他活得怎么样管你屁事!” 我笑道: “他曾经是我父亲的带刀士卫,算是在人前显贵过,后来我父亲走了,我把他下放到基层企业做了士卫长,本想着干出点成绩让他回到总部,他不争气,一直留在基层没有回来。” 高怡转头看向我,说: “讲人话!” 我依旧笑道: “他是我父亲的保镖,我父亲去了后,我让他在我家最大的企业红联壹实业做了保安部的经理。” 高怡问道: “然后呢?” 我笑道: “没有然后,我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 欣然笑道: “朱总,这位先生既然是你的老臣,那应该知道很多关于您以前的事情吧,或者有一些你要的信息。” 我微微一笑,没有理欣然的话,而是看向了那位曾经的保镖,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显然是被我们的话刺激到了。 他瞪着我,怒气冲冲地说道:“朱建峰,你别忘了,你的百亿家产是怎么没的!别忘了,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我淡淡地看着他,说道:“说来看看?”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反问他。然后他冷笑道:“你不是让陆风抓了一批人?你不是已经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吗?” 我笑了笑,说道:“哦,那显然你并不知道多少,何必在这里献丑呢?” 他哼了一声,说道:“你父亲花了几十年才有了投one鼎盛时期,才有了百亿集团,你几年内全部败光,破产之后,你做了什么?你的表现让我们这些投one老人寒心,你总是混迹在各种绯闻之中,你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把你送到红联壹去,如果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至于投one,我现在只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不想再去掺和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吗?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是个落魄的公子哥而已!”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他的怒吼,转身对高怡和欣然说道:“我们走吧,这里太吵了。” 我走在前面,欣然跟在我的身后,张猛跟在高怡身后。而那位曾经的保镖则站在原地,目送着我们离开,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我们经过门口时,看到在门口等待那个人的那群人中有几个红联壹的几个经理,他们低着头,显然并不想跟我打招呼。 我知道,已经人是物非了,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地生活,好好地珍惜身边的人,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高怡的愤怒 我真诚道歉 走出愰子酒店,才想起来我本来就住在这里,此刻亦没有更好的去处,正在踌躇之际,高怡喊住了我: “朱建峰,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完呢!” 此刻我在门廊一侧,高怡在身后抓住我的后背,语气与刚刚戏谑那个保镖时全然不同。 我说: “谢谢你刚刚还是护着我,没有让我难堪。” 高怡笑道: “一码归一码,你我总归是私人恩怨,我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让你难堪。” 高怡的这番话在我的心底荡起一丝涟漪,在她的心里深处还是把我当作了自己人,我实在不该在高悦遇刺之后,生怕高家的责难,所以心生芥蒂,不敢与高家人联系,如果多关心一点,或者一个电话,一条语音,也许今天的局面就不会是这样。 此刻,我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对高家的愧欠,说: “我正式向你还有高伯伯、王姨道歉,虽然不是我把那把刀插在高悦的身上的,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龙鑫的那把刀是冲我来的,如果不是高悦挡了一下,或者我已经不在人世了,高家是我的救命恩人,高家两次救了我,而我却没有任何回报的,我只能尽我最大的能力照顾你及你的家人,好好照顾你,好好孝敬高伯伯、王姨。将来高伯伯、王姨百年之后,我一定为他们披麻戴孝,替高悦尽子女之责。” 没有想到,我的话让高怡瞬间泪崩,眼泪倾泻而出,边哭边说: “我不接受,你仅凭你一句话就能化解掉你对我们高家的愧欠,不行,我不接受!虽然我们在投one最艰难的时候私自脱离了总公司,悄悄搬离四川,父亲之所以这么做是想着如果我们参与清算,四川投one将会瓦解,脱离总公司,给你保存一点实力,或者是你将来翻盘的机会。无论什么理由总归是我们不对,但是总公司破产之后,父亲想了很多办法找到你,把公司还给你,父亲想着在你的带领下公司一定会壮大,至少能让你衣食无忧,父亲的良苦用心,你知道吗?没有想你接手了公司之后,并没有好好珍惜,突然决定离开,这也可以理解,你刚刚失去百亿资产,你一心想追查出背后的原因,你不能在那些人的视线之内,妹妹接手了公司之后,为了帮你追查总公司破产的原因,花了大量的精力,我父亲给你的那个u盘,就是付出张曼一条人命换来的,我妹妹在张曼出事之后,心里压力加上工作压力,她精神上出现严重的问题,那天你突然出现,高悦并不在c城,是因为她那天正好去百京就医,听说你来了,她十分开心,从百京飞了回来,没有想到你对她的付出无动于衷,她最终失控,更没有想到,在我们从医院回来之后,你从此人间蒸发,妹妹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她总是说是她把你吓跑了,她的病情加重,父亲只好把她送去百京就医,直到再次遇到你病情突然好转,以为她已经痊愈了,我们全家十分开心,以为从此之后她会平安喜乐、顺遂无虞。没有想到厄运再次降临,妹妹从百京回来之后,我父亲有意让她参与一些聚会,有意让她认识更多的同龄人,没有想到龙鑫进入她视线内,在龙鑫的猛烈攻势下,加上龙家的家世背景,我妹妹很快接受他,我们都为她开心,认为她找到了最好的归宿,没有想到你再次出现之后,竟然成为她致命的一击,她就是倒在你怀里,你不心痛吗?” 在场所有的人无不动容,欣然搀扶着高怡,不停地给她擦泪水,张猛也在小声地抽泣,没等我开口,张猛对我说: “虽然您是我的伯乐,将我带入设计这一行,小高总却是对我有知遇之恩——她不断地鼓励我,不断地鞭策我,我知道多少她是看在您是点我进入设计这一行的,不能让人家觉得您是看错了人,看走了眼。” 并没有人去理张猛,高怡突然大声说: “所以我一定要惩罚你,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对不起高悦,对不起高家!” 欣然小声问道: “你别太激动,你想怎样?” 第六百七十六章 高怡的要求 欣然的对抗 高怡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冷冷地看着我说道: “明天,我要你披麻戴孝在我的妹妹的墓前叩头,我要在网络上直播,在各大媒体上直播,我要让全城、全国人看到,你朱建峰向我妹妹认错!”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愤怒,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这么做。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好,我同意。” 我知道,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无论高怡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去满足。 高怡似乎对我的回答有些意外,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安排人去通知c城各大媒体。”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欣然叫住她,说: “朱总身份尊贵,你能不能通融一点,不要在媒体上曝光,我们几个人见证一下就行了?” 高怡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欣然,冷冷地说道: “不行,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朱建峰对不起我妹妹,对不起高家!” 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让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我知道,高怡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对高悦的亏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高悦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高怡说道:“高怡,谢谢你。我知道我应该承担这个责任,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高怡看看我,再看看欣然,准备离开,欣然紧追两步,对高怡说: “你做不到,你不忍心!” 高怡回头看向欣然,似乎有些不屑,笑道: “哦?为什么?” 欣然再次紧逼两步,贴近高怡,说: “刚刚那个人为难朱总,你却抢先发难,为什么?因为你不忍朱总吃亏,尽管你心里也知道如果我们都不在,朱总应付他这种人完全没问题,但是你仍然这么做了,是因为你想护着他,尽管他伤过你、伤过你妹妹。明天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媒体会提出各种问题来为难他,到时候你又如何自处?” 高怡听后,身形微微一颤,显然被欣然说中了心事。她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你真的愿意吗?”她低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我点点头,坚定地说:“是的,我愿意。这是我应该做的。” 高怡沉默了片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但是,我希望你能真心实意地为我妹妹披麻戴孝,而不是敷衍了事。” 我郑重地点点头,说道: “我会的。高悦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永远不会忘记她的恩情。” 高怡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时欣然说: “朱总的态度是明确的,他很愿意去弥补对你、对高悦、对你们高家的亏欠。冒着被媒体攻击、冒着他的行踪被藏在暗处的那些人看到的危险,你应该知道他曾经在高铁上被人投毒,被运到中缅边境,差一点在那里送命。这些人还在暗处,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会在什么地方再次出现,以什么方式出现,我们艾总一再强调不要让他出现在媒体上,不要暴露他的行踪,所以我真心希望你仔细斟酌一下,我知道你内心深处早已原谅了他,只是需要他的一个态度对吗?现在他的态度已经完全有了,真的一定要他去实现吗?” 高怡听后,陷入了沉思。我知道她正在权衡利弊,思考着最好的解决方案。 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让媒体曝光这件事情。但是,你必须真心实意地为我妹妹披麻戴孝,这是对她最后的尊重。”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 “谢谢你,高怡。我会做到的。” 欣然抢在高怡开口之前,说: “朱总,披麻戴孝是小辈对长辈尽孝,你与高悦是同辈,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你将来怎么与高伯伯、王姨相处?其实我知道,你早就把高伯伯王姨当成了你自己的父母,你总是说一定要找机会报答高家,一定找机会找高家谢罪,何必在形式上讲究呢?披麻戴孝不如改成负荆请罪,你可能要委屈一些,岂不更表现出你的诚心。” 高怡盯着欣然一言不发。 现场空气似乎是凝固了。 这时张猛怯生生地说: “朱总身份尊贵,不便负荆请罪的话,我可以代劳吗?朱总与我有恩,看着朱总委屈,我心里上也不好受。” 高怡转头看看张猛,似乎在责怪他多嘴,然后转过头对欣然说: “小丫头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好,负荆请罪,我倒是看看怎样的一个负荆请罪!明天九点,在卧龙山公墓见。” 高怡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街市之中。 第六百七十七章 男人的挣扎 张猛的故事 欣然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别太在意她的话,她只是在发泄情绪而已。” 我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只是,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高悦,对不起高家。” 欣然并没有接我的话,转身走到张猛面前说: “张先生,不说朱总对你有恩,不说朱总是你名义上的上司,我们需要让您帮一个小小的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牺牲您一点点时间去跟我们见一个人?” 张猛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欣然会突然对他说这些。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欣然,然后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朱总对我恩重如山,别说是一点时间了,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欣然笑了笑,说道:“没那么严重,只是让你去见一个人而已。黄纯,你可知道这个人?” 张猛本来还是挂着笑容的脸上瞬间凝固了,他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欣然笑道: “是不是触及到您多年不敢触及的底线?她可是你最不敢见的人?” 张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是,所以能不能换一个人?这个人我定不能去见的。” 欣然看着张猛,继续说道:“那您能不能当着朱总的面,说出你的故事,或者朱总能帮你化解掉你的痛苦,成就一段佳话。” 张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道:“找个地方吧,我们好好聊聊吧。” 欣然点点头,转身对我说道:“朱总,我们去酒店的咖啡厅吧,那里比较清静,也比较私密一点,谈起事情来也方便一点。” 我同意了,我们三个人来到酒店的咖啡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夜色渐浓,街灯闪烁,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氛围。 欣然首先打破了沉默,她看着张猛,轻声说道:“张先生,我们很理解你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但是我们希望你知道,朱总并不是有意要让你去面对这些过去的事情。他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去弥补过去的错误,去为高家和高悦做些什么。” 张猛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我知道朱总的心意,我也很感激他对我的恩情。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那个人,那个名字,已经刻在了我的心底,每次提起都会让我心如刀绞。” 我没有想到在张猛的世界里黄纯是他心如刀绞的人,一个园林设计师怎么在他的世界里让他心如刀绞呢? 张猛并没有急着展开他的故事,一直左右言他,一会儿担心我明天的负荆请罪,一会儿讲述他在设计部种种离奇的遭遇,就是不肯提及黄纯及他们之间的故事,就算欣然巧舌如簧,也没有办法让他开口谈及黄纯。 时间流失,已经到后半夜了,咖啡厅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服务生已经进入到倦怠时刻,他们聚集在一起,偶尔聊上几句,偶尔打着哈欠,时不时向我们这边看来。 我终于忍不住了,说: “说吧,再拖下去就要天亮了,再不说,将会错过的不是今晚,或者错过的是你的一个机会,就像当年如果不是我的鼓励,你就差一点错过了去设计部。这次,你说与不说,我不去替你决定,你说或者不说,由你决定。” 张猛踌躇了一下,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讲述他年轻时一段难于世人的故事。 第六百七十八章 情深意切总成空 爱恨交织意难平 年轻时的张猛也曾经是一名帅小伙,也曾是一个快乐的青年,他喜欢写写画画,所以瞒着父母报考了美术专业,父母为此跟他闹过一段时间的别扭,但是最终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愿。在学校,张猛的才华很快吸引了很多美女的目光,他也就成了学校最风光的校草,如果不是遇到了黄纯,也许他会在这条道路上一直发展,或者现在是一个画家或者是这方面的顶尖人才,可是他遇到了黄纯。 黄纯正在为她的博士论文奋斗,在一次校友会中,他们相遇了,一直内向的黄纯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坐着,脑子里全是她的博士论文。 在如此喧闹的场景里这么一个安静的美女吸引了张猛的目光,于是他上前跟黄纯聊了几句,这一聊不得了,他们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相谈甚欢,他深深地被这个学姐所吸引,不光是她的美丽,还有她的才华。 接下来的一年内,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张猛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接触到园林设计和建筑设计相关的知识,也对此产生了深厚的兴趣,他美学上的才华和强大的动手能力为黄纯的博士论文增色不少,他根据黄纯的论文做了一个园林模型,他们的感情也迅速升温,他们甚至见了双方家长,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一切都很美好,没有想到意外发生了。 黄纯的博士论文答辩之后,她突然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告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张猛焦急地四处寻找,但始终没有找到她的踪影。那段时间,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绝望之中,每天都像是在黑暗中徘徊,无法自拔,他的学业也没有办法完成,中途辍学了。 后来,他得知黄纯凭借他们共同完成的模型获得了大学生园林设计国际竞赛冠军,从此各种荣誉加身,黄纯在国际盛名的米国大学深造。他试图联系她,但始终无法取得联系。那段感情,就像是一场梦,美好而短暂,却又让他痛苦不堪。 张猛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哀伤。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再提起过她。但是,她的名字,她的影子,却始终刻在我的心里,无法抹去。每次提起,都会让我心如刀绞。” 我听着张猛的故事,心中也不禁感慨万分。原来,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和伤痛,只是有些人选择隐藏,有些人选择面对。而张猛的故事让人唏嘘、感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张猛,我理解你的痛苦和挣扎。但是,你知道吗?有时候,面对过去,并不是为了忘记,而是为了更好地前行。也许,你可以尝试着去接受过去的一切,去拥抱那个曾经的你和黄纯。这样,你才能真正地放下心中的包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张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点了点头,说道: “朱总,谢谢您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也许,我真的应该试着去面对过去,去拥抱那个曾经的我。” 欣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说道: “张猛,你能够这样想,真的很好。我们会一直陪伴着你,支持你,帮助你走出过去的阴影,迎接新的生活。” 我们三个人相视而笑,那一刻,虽然我依稀感觉到他们的故事并没有像他描述的那样简单,这其中一定有他刻意隐去的一些情节,这些隐去的情节才是他们矛盾的关键。但是我还是仿佛看到了希望和新的开始。我知道,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困难和挑战,只要我们心手相连,就能够一起度过难关,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第六百七十九章 欣然房间事件 凌梅突然造访 第二天八点左右,我被欣然的电话叫醒,昨晚在咖啡厅聊太久了,好在张猛有重新面对黄纯的意愿,想个办法把他运到黄纯的庄园去,也许还能成就一段佳话。 回到房间,欣然也没有再折腾我,各自回房间休息,我在微信上跟艾俐讲了餐厅里发生的事情,可能她已经休息了并没有回我。 欣然在电话那头十分焦急: “朱总,来我房间一下,我的拉链卡住了,现在怎么都动不了,你过来看看吧。” 我还是睡眼腥松的,不明状况,说: “我才刚醒,你自己弄弄吧。” “你过来帮我弄一下,现在八点多了,去卧龙山要半小时的车程,快来不及了。” 我这才想起来负荆请罪的事情,今天这出戏唱不好,高家可能真的不能原谅我了,所以赶紧吧,我还是穿着睡衣,迅速来到欣然的房间,她坐在床上,身上套着一个黑色的连衣裙,后背几乎全露在外面,她的双手正拼命地弄着拉链头。 我过去一看,她里面的文胸的肩带正卡在拉链头里,我也没有多想,赶紧上前帮忙,我笨手笨脚地,反而让拉链头更陷进去了。 欣然说: “来不及了,你帮我把肩带扣打开,我想办法把这件裙子褪了,先换一件再说。” 肩带顺利地打开,欣然指挥我把她的裙子掀起来,我只好照办,她背对着我,我把裙子掀起来,正准备从头顶褪去,无奈肩带与裙子纠缠着,很难褪去。 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被人推开,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我们回头一看,凌梅正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凌梅的突然出现让我们都愣住了,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我连忙把欣然的裙子又套了回去,欣然也赶紧用手捂住胸口,尴尬地笑了笑。 凌梅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突然凶巴巴地质问道: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就知道你们没干什么好事。那天在机场我就看你们不对劲。幸亏我赶来了,看到了。不然还让我蒙在鼓里。” 欣然冷冷地回她一句: “你嚣张什么,你也只不过是小三,你是正位吗?” 她这句话彻底做实了凌梅的猜想,凌梅怒道: “你们还真是敢做敢当,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真是不要脸,你们昨晚是不是睡在一起了?你们这几天是不是都是睡在一起的?” 凌梅的语气里充满责难和怨恨。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凌梅说道: “你误会了,我住在隔壁,去我房间摸摸我的被窝,应该还是热的。欣然的裙子的拉链坏了,卡在肩带上了,卡得太死了,所以帮她脱下换一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应该注意你的身份!” 欣然依旧平静地对凌梅说: “你来得正好,他笨手笨脚的,不知道怎么弄,你来帮我弄一下。” 凌梅显然有些不相信我们的话,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进来。她看着欣然身上的裙子,又看了看我,似乎在想些什么。 我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欣然则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凌梅,仿佛用眼神跟凌梅交流。 凌梅走到欣然身边,仔细地看了看裙子上的拉链,然后动手试图把肩带从拉链头里弄出来。她的动作很轻柔,也很小心,似乎生怕弄疼了欣然。 过了一会儿,凌梅终于成功地把肩带从拉链头里弄了出来,她松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欣然,说道:“好了,你试试看能不能把裙子褪下来。” 欣然向我眨了眨眼,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看着我说: “你回避一下吧,现在用不着你了。” 第六百八十章 费解惊奇出现 刘泽神秘传话 出了欣然的房间,我出了一身冷汗,凌梅这是拿着一米二的大砍刀直接冲过来了,我是赤手空拳呀,欣然手里最多就是一根绣花针,没有想到三言两语下来,凌梅居然放下手里的大砍刀,和解了。 我回到房间里,迅速挑了件庄重一点的衣服换上,洗漱之后走出房间,看到两个女人正在走廊上聊天,她们之间好像并没有发生过战争,我问凌梅: “你怎么过来了?” “艾总看到了你发过去的信息,让我连夜过来帮忙,怕如果真有什么意外,至少有一个人能保护你。” 我想起来她能很轻松地把我抱到床上,这般神力的女子世上不多见,也许艾俐怕事件一旦失控,至少她可以用她的神力抵挡一阵子。 “刚刚只是一个误会……” 凌梅白了我一眼,打断我说: “我们赶快吧,迟到了高家人会不高兴的。” 凌梅与欣然的穿着恰恰相反,我只在第一次遇到她的那天看到她穿过裙子,她睡衣都是裤子和上衣的结构,今天仍然是一套牛仔套装,欣然还是一套黑色的裙子,只不过这套的款式相对之前那套略显青春一点,没有那么华贵、庄重。 我们下到一楼大厅,欣然在前台处拿了一个快递,一个一米来长的圆形包装的东西。我很好奇,问道: “什么东西?” 欣然微笑着说: “你要用的道具。” 她一边说,一边在我的背后比划了一下。 怪不得昨晚高怡走后,我们在咖啡厅里聊天的时候,欣然神神秘秘地刷着手机,原来是买这个东西。 走出酒店大门,门廊处停着一辆出租车,司机身形好熟悉,仔细一看,我大吃一惊,这不是费解吗? 我跑过去一把抱住费解,说: “大哥,你没事了?太好了,一想到你,我就感到愧疚,看到你没事了,我太开心了。” 费解同样很激动,说: “我没事,刘队帮了一些忙,认定了是对方恶意跟踪在先,我是属于正当防卫,关了两天就出来了。” 这件事情我并没有跟刘泽通过气,他是怎么出手的呢?也许是正常的司法程序吧。 费解凑近我的耳朵说: “刘队让我转告你有空去他那里一趟,不要带任何人。” 我回答: “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费解说: “艾总没有跟你说吗?是她联系我,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你跟刘泽走得很近吗?” “没有,就是那次事件,他主动把这个案子从交警转到刑侦,我们才认识的。后来他找我出过几次车而已。” 听他的意思,刘泽应该是知道什么才出手的。 “他有我的电话,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告诉我,为什么让你转告呢?” “这个真的不清楚了。” 这时凌梅在旁边催促道: “你们两个大男人抱这么久,赶时间呀。” 卧龙山公墓到了,两位女士打开了那个神秘的快递,原来是几根像滕条的塑料制品,看上去上面的尖刺很吓人,实际上尖刺是软的,背在身上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她们让我光着膀子背着她们准备的“荆条”下了车。 只是欣然看到我身上的伤痕时惊讶不已,这是在缅甸留下的烙印,这些时间过去了,依然显得十分吓人。 欣然心疼地看着我,轻声问道: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你还好吗?” 我笑了笑,尽量轻松地回答: “没什么,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用担心。” 凌梅则在一旁看到欣然的惊讶的表情,反倒有些释怀,也许她认为这在另一个方面印证了欣然之前并没有跟我住在一起吧。 凌梅似笑非笑,冷冷地说: “你现在最好关心一下眼前的局面,我们可不是来这里郊游的。” 第六百八十一章 总道有情似无情 却有风雨断红尘 卧龙山公墓,一片肃穆而庄重的地方,高耸的墓碑、茂盛的松柏、蜿蜒的小径,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和生命的无常。 我们三人步入公墓,气氛立刻变得沉重起来。我背着那几根“荆条”,虽然感觉有些异样,但在这种场合下,也只好默默接受。欣然和凌梅则在我身边,她们的脸上都写满了认真和严肃。 高怡已经在公墓的大门一侧等着我们,张猛、王容跟在高怡的身后。高怡一看到我,脸上便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既有怨怼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她注意到了我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蹙眉微动,并没有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示意我们跟着她走。 我注意到,高怡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裙,头发盘在脑后,显得格外庄重。她的眼神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仿佛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既期待又担忧。 我们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小路,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墓碑群,最终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远远看去,这一片除了一个新坟并未有其他的坟墓,不用问这个墓就是高悦的。 没有人说话,渐渐走近,墓碑上的字渐渐清晰,高怡说: “妹妹走得匆匆,所以把本来准备留给两位老人百年之后的地方给了她,刻碑的人糊涂,仍然按合葬的制式刻的碑,所以碑文有空处,这空处也许永远无法去填写了。” 听到高怡的话,我沉默了。生命的脆弱与无常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高悦的离世,无疑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沉重的打击。我背上的“荆条”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沉重,它不仅仅是一种仪式上的道具,更是对逝者的一种哀悼和缅怀。 我们一行人缓缓走到墓碑前,高怡站在最前面,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纪念我的妹妹,高悦。她的一生虽然短暂,但充满了爱与希望。她是我们家庭的骄傲,也是我们永远的痛。” 随着高怡的话音落下,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我注意到,凌梅和欣然都低下了头,她们的脸上写满了对逝者的敬意与哀思。而高怡身后的张猛和王容,则默默地站在那里,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与悲痛。 高怡继续说着:“二妹,我把她带到你的面前了,你心心念念想见的人,他来了。尽管父亲发了话,这件事情不能怪他,再次见到他不能为难他,我还是把他带来了,让他在你墓前磕头,让他向你负荆请罪,你看到了吗?” 说完,高怡的目光转向了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悲伤、也有一丝的无奈。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跪在了高悦的墓碑前,将背上的“荆条”放在地上,深深地磕了三个头。 我抬起头,看着墓碑上高悦的照片,那张年轻而美丽的脸庞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还在对着我微笑。我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弥补我对高悦的亏欠。 我低声说道:“高悦,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的出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和痛苦。我就不该说什么两年之约,不该与你共舞《小丑》,不该接受你的馈赠,不该……。我最后再跳一次《小丑》给你看,不知道有没有进步,你知道我对这方面的天赋太差。”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公墓中回荡,显得异常凄凉。 我站起来,根据记忆里的动作,慢慢舞动起来。 我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来,随着身体的舞动洒落在草丛之中,洒落在地上,飘散在空气之中。 空气之中还飘着在场的人的抽泣声,欣然、凌梅没有见过高悦,也不为之动容。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高悦在回应我的道歉。我抬起头,看着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思和感慨。 跳完最后一个动作,我无力地坐在地上,心中如同被掏空一般。欣然和凌梅静静地站在一旁,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关心。高怡则是冷冷地看着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拉我的手臂。我抬起头,看到是高怡。她冷冷地说:“起来吧,我们该走了。” 我点点头,挣扎着站了起来。高怡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你记住,我妹妹的离世不是你的错,但你也无法逃避责任。我希望你能记住她的好,记住她对你的爱。” 我默默地点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我知道,高怡的话虽然冷硬,但她的心中也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她也是在尽力维护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尽量不让这件事情影响到我们的友情。 第六百八十二章 高怡拒绝股份 高悦或有隐情 所有的人都跟在我和高怡的身后,慢慢离开那个小土坡,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在我们一行人的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然而,在这肃穆的公墓中,即便阳光再明媚,也无法驱散那份沉重与哀伤。 我们默默地走着,脚步声在空旷的公墓中回荡。我时不时地回头望向那座墓碑,心中充满了对高悦的思念和愧疚。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忘记那个曾经给我带来无尽欢乐和温暖的女孩。 我问高怡: “你将来如何打算?我想把公司转给你,这公司本来是我父亲送给你父亲的,你父亲转给了我,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转给你更合适。” 高怡听后,停下脚步,她凝视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是深深的思索。她轻轻摇头,声音有些沙哑: “我、我父亲都不是开公司的料,在你没有来之前,尽管我就觉得吴非某些方面做得有些不对,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是公司里最大的蛀虫,你在公司不到一个月,成功追回了吴非的非法所得、管理体系更加完善,甚至到现在我们都是沿用你的方案。所以公司我打算等你来了之后就彻底交给你。虽然我知道我妹妹的离开并不能怪你,但是只要在公司,总是能睹物思人,我也需要一段时间消化掉心里的悲伤。而且,我从毕业之后被父亲强制加入公司的管理,一直没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次恰恰是一个机会,我想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怔怔地看着高怡,她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会选择接手这个公司,但我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决定。我不禁对她的决断力和责任感感到由衷的敬佩。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高怡,你先替我管一段时间吧,之前我跟你讲过给你和高悦各三成的股份,现在我把高悦这部分的股份给到你,等一下商量一下,起草一个协议,落实下来。” 高怡看着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股份的事情我们曾经聊过,当时我妹妹她说过不要股份,要你的人,其实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一个玩笑。对于股份的事情我父亲特地跟我讲过这份财产原本就是属于你家的,我们只是暂时保管者,所以他不同意我接受你的股份捐赠。” 我叹了口气,知道高怡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我会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来接手公司。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暂时帮忙管理一下,至少不要让公司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高怡回答道: “如果我妹妹精神上没有出现问题,如果她还在,最适合接手的人是她,自从你离开之后,公司曾经陷入一段时期的混乱之中,因为你的离开,有些人便无所顾及,他们认为我妹妹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常常故意给她上眼药水,甚至有人暗中想整垮公司,妹妹没有知难而退,她总是能从问题中找出方法,从危险中看到机遇,一步一步地稳定了局面,公司不但没有垮掉,反而实现了历史最好的成绩。如果她只是做好这些就够了,她却碰了她最不该碰的事情,她和张曼悄悄地查起投one的破产内幕,直到张曼出事,她精神上出现了问题。我只好接手了她的工作。我的能力远没有她的能力强,我只是疲于应付,像一个救火员那样忙于处理各种问题。原谅我没有再继续查下去,我实在没有那个能力。” 我突然感到这其中一定有蹊跷,或者事情远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问道: “我有两个问题,张曼怎么出事的?高悦到底是怎么出现问题的?” 高怡紧走几步,与后面的人拉开一段距离,示意他们不要跟上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把时间拉回到去年初,我还眉山d镇时的四川投one。 第六百八十三章 张曼事故经过 高悦生病前后 那时高悦已经基本控制了公司,她身边也集聚了一些可以信赖的精英,高怡那段时期充当她的最强军师和最强先锋,但是她总是感觉到高悦有一些事情在瞒着她,高怡常常看到高悦、张曼两个人常常在很晚之后在一起聊很久,没有人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出于好奇高怡总是是有意或无意询问高悦,高悦告诉她只是普通的聊天,这更加引起她的注意。 高怡对高悦和张曼神神秘秘的举动十分担心,害怕她们陷入某种危险之中。于是,她决定暗中观察,希望能够找出其中的缘由。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高怡发现高悦和张曼似乎在调查投one的破产内幕。这让她感到震惊,因为投one的破产事件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作为投one的总裁的朱建峰沦落到流浪的地步,投one的破产是无法逆转的实事,这背后的事情一定也十分凶险。 高怡试图劝说高悦放弃调查,但高悦却坚决不同意。她告诉高怡,她要找出投one背后的真相,要替朱建锋做一点事情。 高怡看着高悦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于是,她决定暗中帮助高悦,保护她的安全。她利用自己的资源和人脉,为高悦提供必要的帮助和支持。 然而,就在调查即将取得突破的时候,这一天上午,高悦打电话给高悦约在办公室见面,高怡刚进办公室,高悦就把办公室的门锁上,兴奋地说: “终于有了一个重大的突破,我将要拿到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投one破产的背后并没有那么简单,并不是像人们所认知的那样是因为‘凌空一号’透水事件导致资金链断流的,这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高怡并没有因此而开心,反而严肃地提醒她: “这跟你有关系吗?朱建峰那么能干的人都查不出来的事情,你为什么硬往上扑?” 高悦并没有因为高怡的话而退缩,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 “高怡,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会轻易放弃。这个线索对我们非常重要,它可能关系到很多人的命运。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张曼已经拿到一个十分重要的证据,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等拿到证据,我决定去眉山找他,他缩在眉山不就是想通过财务数据分析出问题所在吗,我的这个证据直接就能证明投one破产背后的这些人是谁。” 高悦十分亢奋,也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张曼打来的,这个电话让她的情绪瞬间跌落到谷底,电话那头传来张曼气若游丝的声音: “我……我不行了,东西……藏在我胸衣里……” 高悦大声激动地问道: “你在哪?出什么事情了?” 然而那边没有了回音。 高怡和高悦迅速开车沿途找,离公司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看到了张曼的车,车子已经严重变形,一辆无牌的报废车停在不远处,地面散落了一地碎片。 报警、打120…… 第二天清晨高怡还没有起床,突然听到高悦不停地大声叫骂着,她急忙来到高悦的房间,只见高悦穿着睡衣对着墙不停地叫骂着,似乎着了魔。高怡一把抱住她说: “妹妹,你是怎么了?” “血……,到处是血……” 高悦突然从亢奋的状态转换到惊恐的状态,不停地嘟囔着。 处理完张曼的后事,高林就带着高悦四处求医,去了很多医院,找不出什么原因,所以结论是精神出现了问题——疯了,最终决定去百京有名的龙渊碰碰运气…… 高怡看着高悦的痛苦和无助,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高悦和张曼,让她们陷入了这样的危险之中,她接手了高悦的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公司的管理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高怡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承受这份压力。她发现自己并没有高悦那样的能力和智慧,无法像她那样从问题中找出方法,从危险中看到机遇。她感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无法再为公司做出更多的贡献。 于是,她决定把公司交给我,让我来接手。她相信我有能力让公司走出困境,实现更好的发展。同时,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有时间去处理自己的问题,去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我听着高怡的讲述,心中充满了感慨。 我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很可怕,我怕它是真的,我突然对高怡说: “去公司,对不起,我来晚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 重回四川投one 寻觅一切可能 在贵州c城的四川投one公司久违了,两辆车六个人来到了公司大厦门口,我们分别从车上走下来。 当年第一次来到这里,高林为我举办了一个很特别的仪式——在大厦门口排列着两列美女,我们从这些美女中间进的大厦,所有美女向我们鞠躬,口中说道:“老板辛苦了,欢迎回家”。 这一切已经不再了。 我们一行人进了公司大厦一楼,我一愣,大厅里几乎挤满了人,现在这个点应该是午休时间,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一进门,他们很自觉地分列两旁,默默地看着我们。 高怡似乎也被这个阵仗惊住了,她上前了解情况,然后走到我的面前,说: “几乎是在大厦的员工都来了,他们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欢迎一下你,当年是你给公司挽回了损失,结束了多年亏损的局面,这次公司再次遇到了危机,他们希望你再次出面扭转局面。” 我微微点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这些员工们的信任和期待,仿佛给了我无尽的力量。我深知,我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我必须尽我所能,为公司找到一个解决之道。 我走到他们面前,说: “感谢大家,感谢你们对公司的忠诚和信任。我知道,公司现在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共同努力,一定能够克服困难,再创辉煌。请大家放心,我会全力以赴,为公司找到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 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我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和期待,这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其实在说这句话之前我是心虚的,我的重心一直在昆铭,在那个赌局里。如果说龙渊我还偶尔过问一下的话,四川投one我几乎没有操心过,来c城之前根本没有想过、甚至排斥想起这家公司,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甚至被自己感动到了,我那一刻真的希望自己能变身超人解决掉他们所有的问题,但是昆铭那边的困局需要我去化解,我只怕是分身乏术了。 我带着人们炙热的目光进了电梯,直接进入了高怡的办公室。 我对王容说: “找出张曼出事前后人员变动的名单。” 王容说: “所有的吗?” “对,所有的,小到清洁工,大到公司管理层,所有的,前后一个月变动的名单,不要惊动任何人,注意保密。” 王容出去了,剩下高怡和张猛,我对他们说: “记得公司监控有云存储功能,把五楼张曼出事前后一个月的视频备份出来。我需要用,同样注意保密。” 张猛没有问任何问题,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高怡不解地问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思索了一下,说: “张曼的死一定不是意外,所以高悦的精神突然出现问题应该不是意外。” 第六百八十五章 六人查看视频 惊现神秘男子 从高怡惊愕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丝毫没有怀疑过高悦的精神出现崩溃是人为陷害的。她的脸色十分难看,愣了足足一分钟,说: “我想起来了,张曼车祸之后,妹妹曾经说过本来去拿证据的是她,恰恰有事情耽搁下了,这才让张曼去拿,她一直念叨着对张曼有愧,是她害死了张曼,当时虽然情绪有些异样,但也是正常的,按理说第二天她的情绪应该要稳定一点,没有想到第二天清晨出现胡言乱语、暴躁的状态,确实有些反常。” “没错,这些迹象都太过明显,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沉声说道,目光坚定地看着高怡: “而且,张曼的车祸也太过巧合了。那辆无牌的报废车,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这一切都需要我们深入调查。” 高怡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我会全力配合你,找出真相。” 就在这时,王容和张猛分别带着名单和视频备份回到了办公室。我接过这些资料,说: “首先,我们需要从这份名单入手。”我指着名单说道: “看看在张曼出事前后,有哪些人员变动,特别是那些突然离职或者新加入的员工,他们可能是关键。” 接着,我们六个人分工,一个人查阅一个时段的视频,欣然比较熟悉这方面的事情,不断地跟凌梅交流着,她们现在看起来没有任何嫌隙,我有点不明白,凌梅那种大炮式的人物,怎么被她收拾得这么服服贴贴,不过这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用分心她们之间的战争。 虽然视频很多,只要我们六个人都齐心协力,我相信只要细心观察,一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都沉浸在寻找线索的过程中。终于,在查看了一个多小时的视频后,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在张曼出事时,高怡和高悦匆忙地出去寻找张曼之后,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子,匆匆溜进了高悦的房间,不一会儿又溜了出来,消失在视频之外。 这个男子的身影好熟悉,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在公司楼梯间遇到的那个神秘的男子,我追到楼顶之后就消失了的那个男子就是视频里的这个男子。 “你看这个人。” 我指着屏幕上的男子说道: “这个人有谁见过?他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高悦的房间里十分可疑。” 高怡也看到了这个男子,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说: “这个人我认识,他是吴非的朋友,从来只跟吴非联系,这个人特别神秘,一向很低调,从来不与公司其他人接触,没有人知道他的信息,就连我父亲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因为吴非的关系,也没有人太多在意他的存在。自从吴非被抓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公司里,他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里确实可疑。” “吴非的朋友?”我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吴非,那个曾经仇视高家,一心报复高家的人,他的朋友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无疑增加了这起事件的复杂性。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说: “我们需要找到这个人,他可能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高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 “我会让人去调查他的行踪,一旦有消息,立刻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手中的名单,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一定能找到真相,还张曼和高悦一个公道。 这时欣然突然喊道: “这里还有一段很可疑!” 第六百八十六章 出现神秘女子 牵动敏感神经 欣然的这句话直接让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几乎在场的人都冲到欣然的那边,视频所示的地方是在楼梯间,视线相当昏暗,隐隐约约里面有一个女子在打电话,似乎是一个很平常的画面。 几乎所有的人都很疑惑,可疑在哪里? 欣然似乎意识到我们都没有懂到她的点,说: “看看时间,再看看这个女子的状态。” 视频上的时间显示的时间是张曼出事的那天的凌晨,这个女子从身上穿着上看似乎是一个清洁工,大约在二十多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纪,她不停地走动,但是始终远离监控区域,似乎是有意避开监控的有效区域, 而且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不时地回头张望,仿佛在等待什么。她的手中握着一部手机,似乎在与谁进行激烈的通话。 “你们不觉得她的行为有些奇怪吗?”欣然指着屏幕上的女子说道,“作为一个清洁工,她为何要在凌晨时分还在楼梯间徘徊,而且如此刻意地避开监控?” 我们都被欣然的话提醒了,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女子的行为。确实,她的行为有些不合常理。一个清洁工,应该在清晨或者晚上进行清扫工作,而不是在凌晨时分还在楼梯间徘徊。 “这个女子是谁?”我问道。 “她是公司的一名清洁工,叫李梅。”王容回答道,“她平时工作挺勤快的,为人也老实,不过我不太了解她的私生活。” “这个人还能找到吗?找她过来看看。” 王容想了想说: “好像她已经不做了,我来看看。” 王容在名单上找了一圈,说: “确实是已经不做了,她在张曼出事的第三天就辞工了,好像是父母出事了,要回老家了。” “她叫什么名字,有她的资料吗?” “她叫李梅,资料应该有,我要去找找。”王容说完就出去了。 我回头看看其他人,欣然已经不在座位上,她正在和凌梅一起跟张猛说着什么,高怡此刻已经身心俱疲,独自站在一个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让高怡自我消化一下吧,我凑到欣然他们那边,问道: “你们在聊什么呢?” 欣然轻轻地走近我,说: “别忘了我们来c城的目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尽快让张猛去见黄纯,艾总那边还在等我们。” 我点点头,确实,我们此行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寻找张曼遇害的真相,昆铭那边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可是也不能放下眼前的线索不管吧? 我问: “你们刚刚谈了?” “他似乎又开始退缩了,还是老伎俩,左右而言他。” “继续看视频吧,等一下找个机会再跟他谈谈吧。”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我们又在自己的位置继续查看视频,直到王容又回到办公室。 她把一叠资料递给我,说: “她二十七岁,已婚,老家是s城的,其他就没有了。” s城?我的神经一下紧绷了,难道真的跟那些老家伙有关? 第六百八十七章 寻求刘泽帮助 张猛是个问题 我的脑子里瞬间联想到一系列的报废车车祸——言情的父母,前投one财务总裁于姨、张曼,这些杀人的手法极其相似,虽然这些案件分布在百京、s城、c城,但是都跟投one或明或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细思极恐呀。 我对还在发呆的高怡说: “我们去找一下刘泽,张曼的案子有些蹊跷,高悦的突然精神异样虽然目前没有明显的线索,但也不能排除被人下毒的可能,我母亲当年也曾经被人连续下毒,一直被误诊为燥狂症,我一家没有团聚过,我父亲为此遗憾终生。刘泽是刑侦方面的专家,对这方面有更加多的经验和手段,我们去寻求他的帮助吧。” 高怡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站起身,疲惫的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说:“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张曼的案子,还有高悦的事,都太过蹊跷了。刘队是刑侦高手,他是我警校的学长,在学校的时候成绩总是年年第一,来到c城刑侦队侦破过很多奇案、怪案。他的确是我们的希望。” 我点点头,说:“嗯,我与刘泽有过数面之缘,他帮过我很多,他身边有很多身怀绝技的刑侦高手。把事情交给他,我很放心。” 我们两人迅速整理了一下资料,准备去找刘泽。在离开办公室之前,我叮嘱剩下的几位继续查看视频,寻找可能的线索。 c城刑侦大队位于c城公安局里,在城市的另一边,我们驱车前往。路上,高怡一直沉默着,但我知道她心中的思绪已经翻涌如潮。我轻轻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些安慰。 到达刘泽的办公室时,他正专注地看着一份文件。我们轻轻敲门,他抬起头,看到我们后,刘泽激动地说: “朱总,好久不见,你跟高怡一起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刘泽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然后询问了我们的来意。 简单地寒暄之后,我们详细地讲述了张曼遇害和高悦精神异样的情况,以及我们对李梅的怀疑。刘泽听后,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 “这些情况确实很复杂。”刘泽缓缓开口,“首先,张曼的案子档案在交警那边,我需要想办法把案子接过来,然后对张曼的案子进行重新调查,看看是否有遗漏的线索。其次,对于高悦的情况,没有明显的线索指向就是投毒,没有办法立案,我只能私下帮你查查,我会尽快找到事情的真相。至于吴非的那个朋友、李梅,我会派人去调查。” “刘泽,真是太感谢你了,相信老同学能帮我找出事情的真相,帮我妹妹洗刷冤屈。”高怡感激地说。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刘泽微笑着说,“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 我们看到刘泽一直在看文件,似乎有事情在忙,于是准备告辞离开,刘泽站起来,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 “你托我查的那个人已经有方向了,他不久前因为参与一起诈骗案落网了。” 我一愣,不知道他所指的人是谁,刘泽似乎意识到,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图片,我这才想起来这是前几天遇到骗子叶万成的时候,那个进入昆铭乐深大厦的办公室的人,当时我截了一个图发给刘泽,让他查一下这个人,没想到叶万成的案子因为一个意外,居然破了。我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我抱歉道: “当时我在昆铭遇到叶万成,这个人曾经以叶万成的身份进过我的办公室,所以让你查一下,后来案子很快就破了,所以我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刘泽笑道: “你在昆铭协助警方捉住潜逃几十年叶万成的事迹我已经听说了,不过这个人并不是在昆铭落网的。他是在另一个案子,既然不重要了就不说了。” 我看看刘泽,说: “我还真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帮助,我回头把详细的细节告诉你。” 刘泽点点头,说: “好,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离开刘泽的办公室后,我们感到一阵轻松。虽然前方的路还很长,有了刘泽的帮助,我们至少多了一份希望。 我们回到办公室,他们已经没有在看视频了,凌梅、欣然正在围着张猛聊天。 他们见我们回来了,纷纷围到我们这边,我问: “辛苦了,有发现吗?。” 第六百八十八章 洛叶落霞关系扑朔 张猛被架去见黄纯 欣然摇摇头,神色有些沮丧:“视频我们都看过了,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张猛似乎也不愿意多谈,他总是回避我们的问题。” 我叹了口气,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离谈判开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没有办法让黄纯加入的话,谈判的胜算就大打折扣了。 这时吴子琴的电话进来,我找一个角落接通: “朱总,你寄过来的样本收到了,结果也已经出来了——你寄过来的样本与花慧琴的样本是隔代亲属,与你带过来的样本是直系亲属。” 我听到她这句话顿时蒙圈了,她的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花慧琴是洛叶的奶奶或者是外婆,洛叶是落霞的女儿,可是落霞与洛叶年龄相仿怎么可能是母女关系? 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细节我没有想到。 没有来得及细想,我说: “谢谢,龙渊还好吧?有没有新发现?” “这段时间还算稳定,言情姐姐怎么样?你跟她有联系吗?” “她和黄进去了大理,估计过两天就会到昆铭与我们会合。” “哦,法人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但是要你亲自来百京一趟,你如果方便抽一点时间过来一趟吧。” 我想了想,说: “等谈判结束吧,那边的事情也该了结一下了。” 我询问一下江东来、江月娥的近况,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回头看到他们围坐在一张小圆桌前吃着快餐,有一份还没有打开,不用问这份是我的了。 确实已经饿透了,笑道: “不看到你们吃,还真的想不起来饿了,见到食物才知道肚子已经贴到后背上去了。” 他们都笑了。 我快速吃完快餐,恢复了一点体力,看着他们收拾现场,我问张猛: “张猛,除了黄纯,你有没有再谈过恋爱?” “也谈过,但是没过多久就没有往下走,有的嫌弃我穷,有的说我没有情调,种种吧。” “你父母差不多已经六七十了吧,他们不急吗?” 张猛笑道: “我在二三十岁时还催得挺紧的,现在反倒不提了,可能已经习惯了。” 高怡笑道: “张副总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短短几年在建筑设计这一行也算小有名气了,前年东城名苑招标会就是因为他出色的设计方案,让我们以远高于其他同行的价格拿下,去年我们只做了一个项目——占地面积约三百亩的王子酒店,也是用的我们张副总的设计方案,赢得了同行的一致好评,所以升到副总的位置了,不过小小的遗憾他的眼光太高,我有意给他介绍了几个,他都是没聊上几句就不聊了。” 我这是第一次听见高怡这么正式地称张猛为张副总,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我对他的认知还停留在给我做相框的那个阶段,没有想到人家悄悄地做了很多大事,发生很大的变化。 我说: “了不起呀,张副总,悄悄地做了这么多大事,既然是做大事的人,怎么惧怕见一个女人呢?” 高怡一下子有了兴趣,问道: “怎么?你给他介绍对象?” 我说: “是呀,这个人你应该知道,设计界着名的专家黄纯。” 高怡皱皱眉头,说: “她呀,张大哥一定看不中,她比张大哥大那么多,已经过了生育的年纪了,张大哥一定看不中。” 欣然其实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见高怡这么一说,马上助攻道: “人家心气太高了,见都不去见一面。朱总都开口了,不应该给朱总一点面子吗,不求他有什么结果。至少应该去见一面,人家可是设计界大拿,也许会碰出一点火花来呢。” 高怡饶有兴趣地对我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保媒拉纤的工作了?别说张大哥不愿意见,我都觉得你这个媒保得有点问题。” 没有想到高怡一直在这中间搅和,我说: “你们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两人都是行业内的佼佼者,如果有机会接触,或许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张猛,你至少应该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张猛听后,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会说:“朱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感情这东西,不能勉强。我和黄纯,虽然在行业里有所交集,但私下里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接触。我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她的作品和业内的评价。至于她是否适合我,我想这需要时间和更深入的交流来判断。” 张猛没有提及他们之前的事情,他想用这个说词冠冕堂皇地搪塞过去。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你说得对,感情确实不能勉强。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人如果能有机会坐下来聊聊,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不过,这最终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愿。” 欣然这时插话道:“张猛,其实你可以试着去见一见黄纯。她虽然年纪稍大,但在设计界的成就和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你们两人如果能在设计上碰撞出火花,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高怡也附和道:“是啊,张大哥,你就去见一见吧。就算没有结果,至少也能多认识一个朋友,多了解一些行业内的信息。” 高怡说这句话的表情多少有一些起哄的意思,似乎是笃定张猛不会去。 在张猛、欣然和高怡的劝说下,我再次看向张猛,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张猛沉默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见一见黄纯。不过,我事先声明,我只是去和她聊聊设计上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暂时还不能保证。” 张猛就这么被架上了,无奈的表情挂在脸上,似乎是被迫无奈。 我笑着拍了拍张猛的肩膀:“这就对了嘛!去见一见,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我立马拖着张猛向外走,欣然联系黄纯沟通见面的细节,凌梅追在后面,高怡在后面喊: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第六百八十九章 直道相思了无益 未妨惆怅是清狂 我边走边说: “一起吧,我们带他去见黄纯。” 高怡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行动,她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跟上我们。一行人出了办公室,外面工位上的工作人员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一个个地跑出去。 一路上,张猛一直保持着沉默,我能感受到他的紧张。我试图用轻松的话题来缓解气氛,但效果似乎并不明显。我知道,对于张猛来说,这次见面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会面,这是他与往事切割的一个时刻,他内心一直在期盼和拒绝的一件事情。 很快就来到了黄纯的庄园,院门没有关,我们信步前行,四周风景如画,环境清幽。我们一行人走在蜿蜒的小道上,我向张猛介绍沿途都是黄纯获奖作品的微缩,没有想到张猛能一一细说每个景点是黄纯哪次在哪个工程上获得的奖项。 黄纯的庄园是她多年的心血,每一处都充满了她的独特设计理念和艺术品味,让人不禁对即将的见面充满了期待。 到了那栋英式城堡的门口,没有想到张猛的情绪有了激烈的变化,他强忍着泪水涌出,整个脸部抽搐着,虽然他努力控制,依然临近失控的边缘,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敢说话,张猛静了一下说: “可以进吗?” 我连忙说: “当然,黄纯就在里面等着我们。” 我们整理了一下仪表,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这座充满艺术气息的小楼。 黄纯已经在客厅等候我们了。她一身素雅的连衣裙,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显得既亲切又优雅。看到我们进来,她热情地迎了上来,与我们一一握手,我这才发现张猛还在门外,黄纯示意我们坐下,她独自走出门外,站在张猛面前。 “终于有机会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了。”黄纯看着面前张猛优雅地说。 张猛终于控制不住了,泪水涌出来,转身准备离开。 黄纯紧走两步抓住他的手,说: “怎么不解释一下就走吗?快三十年了,我等你二十多年了,你应该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就是当初我们约会的小树林,我耗尽我毕生的积蓄买下这里做了这个庄园,为什么?就是因为你告诉我在这里等我。” 张猛已经转过身,背对着我们,看不到他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说: “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你想想是我的错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仿佛要倾泻出二十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所有情绪。我们都在门口静静地站着,不敢打扰,也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触碰到他内心最深处的伤痛。 黄纯的眼眶也红了,她紧紧抓着张猛的手,声音有些颤抖:“那……该是……谁的错?”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期待,似乎也在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解开两人心结的答案。张猛沉默了许久,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你说你等我二十多年,请问是谁先离开的?”张猛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带着我们的设计模型参加了比赛拿了大奖就离开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问,我是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如此对我。” 黄纯听着张猛的话,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颤抖着声音回答:“原来你是介意那个比赛才不来见我的。那个比赛我也给你报了名,你没有收到邀请函吗?” 张猛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黄纯,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谎言的痕迹。然而,黄纯的眼神坚定而真挚,没有一丝闪烁。张猛的心开始动摇了,他回忆着当年的事情,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黄纯,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是说,那个比赛,我也被提名了?” 黄纯点了点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是的,我也给你报了名,我以为你会来。可是,你却没有来。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没有来。” 张猛挣扎脱黄纯的手,转过身来面对黄纯,眼睛似乎在看着黄纯,也似乎在目空一切,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那个充满梦想和热血的青年,为了设计付出了所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黄纯看着他,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我为你报了名,却没有看到你,我约你见面,你却让我等了近二十多年。” “约我见面?”张猛似乎还在回忆,在检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你没有看到吗?我发给你的信息你没有看到吗?”黄纯声音颤抖,她试图让张猛回忆起那段被遗忘的时光,“你父母反对我们交往,你的手机、电脑都被你父母监视,所以我们约定如果约会就发一条房产中介某月某日某时楼盘开盘的信息,在去米国之前,我一直在发,也一直去约会地点等。我希望把这一切解释清楚,可是你一直没有去。” 张猛愣了良久,说: “我知道了,我妹妹那段时间特别喜欢用我的手机玩游戏,也许那个信息是她删掉的。” 张猛的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黄纯。她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无法相信这个解释。多年来的误会和隔阂,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遗憾,也有对未来的期待。 高怡和欣然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她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所震惊,但更多的是为张猛和黄纯感到高兴。多年的误会终于解开,两人之间的隔阂也烟消云散。 黄纯很失落,转身向屋内走来,我们连忙后退让开。 张猛怔怔地站在外面,不知道如何自处。我连忙上前拉住张猛说: “来,来,进去坐一会儿。” 张猛被我拉进了屋内,他仔细打量着一切,自言自语地说: “细节、比例都对,颜色、材质也对,只是迟到了近三十年。我应该冲到你家去问问清楚,我应该冲到你家去问问清楚!” 黄纯走到张猛面前轻轻把他抱住,搂进怀里,泪水轻轻滑落,说: “这是我们共创的第一个作品,也许是最后一个作品。” 张猛的手慢慢搭在黄纯的腰间,说: “二十多年了,改变了太多,你老了,我也老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张猛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和温柔:“但是,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我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这二十多年的等待,也许是一种磨难,但也是一种考验。它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更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黄纯听着张猛的话,泪水再次滑落,但这一次,却是幸福的泪水。她抬起头,深情地看着张猛,说:“是啊,二十多年了,我们终于能够再次站在一起。只怕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所有的苦难与等待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们紧紧相拥,仿佛要将这二十多年的思念与爱意全部融入这一个拥抱之中。 屋内的高怡和欣然也被这深情的一幕所感动,她们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对两位老人深厚的祝福。欣然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张猛的肩膀,微笑着说:“张叔叔,你们的故事真是太感人了。我相信,你们未来的日子一定会更加美好。” 张猛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欣然,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这一刻。 黄纯也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看着张猛,温柔地说:“是的,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和挑战,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因为,我们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这时高怡突然冒出来一句: “不行,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弄懂了,张大哥这些年就是在等你,但是你已经是过去式了,他的未来应该找一个更年轻的,能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开枝散叶。” 高怡的话打破了原本的温情气氛,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张猛和黄纯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高怡言论的无奈和不解。 黄纯轻轻挣脱了张猛的怀抱,走到高怡面前,语气平和地说:“我不认识你,但是谢谢你的提醒,每个人的爱情观和选择都是不同的。我和张猛经历了二十多年的等待和磨难,我们更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它不仅仅是关于年龄和外貌,更多的是关于心灵和情感的契合。我们愿意选择彼此,因为我们的爱情值得这份等待。” 高怡听着黄纯的话,脸色微红,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她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我可能理解得不够深刻。我只是希望你们都能幸福。” 张猛走到高怡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着说:“高怡,你的心意我们明白。但每个人的幸福都是不同的,我们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追寻。你的未来也一定充满无限可能,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高怡抬起头,看着张猛和黄纯,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敬意。她点点头,说:“谢谢你们,我明白了。我会尊重你们的选择,也祝愿你们未来的生活幸福美满。” 欣然走过来,看着这一幕,脸上洋溢着笑容。她轻声说:“爱情是美好的,无论它来得早还是晚,都值得我们去珍惜和呵护。张叔叔和黄阿姨,你们的故事让我深受感动,也让我更加相信爱情的力量。” 第六百九十章 庄园小路闲谈 高怡决定离开 没有想到这次会面会是这么顺利,看着张猛和黄纯深情的眼神,我真的感动到了,如果艾俐在现场会不会也被他们的深情感动?他们此刻彼此深信爱情,其实还有很多问题在等着他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 不过此刻的氛围是最好的,对我们的后续工作很有利。我示意高怡跟我离开小城堡,离开时给欣然、凌梅使了一个眼色,后续的工作交给她们完成。 我们刚走出小城堡,高怡悄悄地问我: “你觉得他们会走到最后吗?” 我笑而不答,反问她: “你觉得呢?” 高怡不加思索地说: “我觉得不可能走到最后,他们要面临很多问题,已经过去接近三十年了,青春不再,这么久的时间足足改变一个人很多次,他们的眼界、思想、观念都不是当年的彼此,今天是他们分别之后的初见,所以激情昂然,但是日后相处一定有很多的问题。” 我轻轻拍了拍高怡的肩膀,微笑着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只是好奇你说这句话的出发点是不是单纯的感悟,里面有没有掺杂了一些不该掺杂的东西?” 高怡惊愕道: “你胡说什么!哪有的事情,别瞎说,我就是跟你八卦一下。” 高怡故意提高嗓门,希望加重自己话的可信度,这恰恰印证我的猜想,我说: “我们做管理的人一定要学会看人,知道你所用的人优点、缺点,知人善用。自己的情感方面也要一样,将来要把终生托付给谁会让双方的生活、情感方面得到提升,才是良性的关系。” 高怡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们继续向前走,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我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高怡突然对我说: “你带来的两个人呢?好像没有跟来。” 我微笑道: “没事,她们等一下会跟上来,我打算明天要去利江了,等忙完这一阵子,我会来公司呆上一段时间,今天听你说公司的状况不是很好,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把业绩搞上去。” 高怡闻言,并未见任何表情,她点头道:“来吧,我也只能帮你带一阵子,我已经报名考研了,如果考研通过了,我就要回到学校去。” 我停下脚步,看着高怡认真的表情,心情很复杂,看起来高怡已经不计前嫌了,但是这个坎还是没有翻过去,她选择离开,也许对于她是一件好事,而对于四川投one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损失,如果她离开了,一批高家的拥戴者会不会有情绪?后续的管理会不会出问题?都是难于预料的事情。 我问:“什么时候考?如果通过了,什么时候去学校?” 高怡说: “我给你两个月时间吧,两个月之后我就离开。” 我沉默了一会,深深地叹了口气。高怡的离开无疑会给公司带来不小的震动,但我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追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的,我尊重你的决定。这两个月,我们一起努力,把公司的业绩提升上去,为你离开前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高怡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说:“谢谢你的理解,我相信在你的带领下,公司会有更好的发展。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你把公司的管理提升到新的高度。” 我苦笑了一下,说: “谢谢,其实我也是肉身凡胎,也不是三头六臂,尽我微薄的能力吧。” 高怡沉默了一下,说: “你将来有什么打算?还在查投one的问题吗?” 我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劝我不要查了,我就是不明白了,这背后到底是哪些人,如果不找出来,恐怕还会在这个世界上作恶。” 高怡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她还是坚定地说:“妹妹走的时候曾经一再跟我说不要让你查下去了,但是我还是支持你,我相信邪不胜正,但是你也要注意安全。” 我深深地看了高怡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里,能有人理解和支持自己,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事情。我轻轻握住高怡的手,说:“谢谢你的支持,高怡。我会小心的,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我们继续向前走,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的身上,暖洋洋的。欣然和凌梅追了上来,她们笑嘻嘻地朝我笑了笑,我知道她们成功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 追祭高悦哀思 成立理想基金 高怡见她们追了过来,问道: “张大哥呢?他没有过来吗” 欣然笑道: “他们目前正如胶似漆,且聊呢,估计今晚是回不来了。” 高怡的脸立即沉了下来,说: “我打电话问问。不能乱了规矩。” 她掏出电话正准备拨打,我微笑着阻止了高怡的动作,轻声说:“高怡,今晚就让他们好好享受这份重逢的喜悦吧。他们等待了这么久,也经历了这么多,是时候给他们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了。公司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再说这也该是他下班的时候了。” 我知道高怡内心的想法,没有说透,点到为止。 高怡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将手机放回了口袋。我们四人继续向前走。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降临,小城堡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仿佛在为张猛和黄纯的重逢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我对高怡说: “我明天去利江之后,公司这边的事情你多多操心点,这毕竟是你父亲奋斗了一生的公司,你也不想它在我们这一代毁掉吧。我支持你回警校深造,去深造的这段时间工资正常发放,高伯伯、王姨也会发放一定数额的生活费,没有你们高家,就没有这家公司,高伯伯深明大义,坚持把公司还给我,我也要知恩图报,你们高家之后所有的开支,公司在力在所能及的范围内一定会尽量满足。” 我们一行人默默走着,夜色渐深,但彼此心中的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高怡似乎被我刚才的话所触动,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对过去的怀念。 “谢谢你,朱哥哥。妹妹最喜欢这样叫你了,愿她在天堂找到自己的真爱,不能再所托非人。”高怡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这是在点我高家付出的还有高悦,而且她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我点了点头,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高悦的离去,对于我和高怡来说,都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她是我们心中的痛,也是我们无法忘记的记忆。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说: “如果不是她为我挡下那一刀,我也许已经不在了。终究是我有负于她,情感这个东西很奇妙,有些人注定是生命中的过客,有些人则会成为我们心中永远的痛。高悦的离去,让我更加珍惜身边的人,也让我更加明白,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宝贵。” 我们一行人继续走在小城堡的小道上,夜色如墨,只有远处城堡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在为高悦默哀,也在为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照亮前行的路。 “朱哥哥,我想我们应该为高悦做些什么。”高怡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心中也早已有了计划:“是的,我想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基金,用于资助那些有潜力但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实现自己梦想的人。这个基金的名字就叫‘高悦梦想基金’,以此纪念高悦,也表达我们对她未竟梦想的追思。” 高怡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这是个好主意,我想妹妹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我们四人边走边聊,开始讨论起基金的具体细节。从资金的筹集,到项目的筛选,再到后期的跟进和管理,每一个环节我们都力求做到最好。我们希望通过这个基金,能够真正地帮助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让高悦的梦想得以延续。 我们出了庄园大门,上了车,车子在夜色中缓缓驶离。我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庄园,心中充满了感慨。高悦的离去,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也让我更加明白生命的脆弱和宝贵。我们希望通过‘高悦梦想基金’,让她的梦想得以延续,也让更多的人能够拥有实现梦想的机会。 车子行驶在通往市区的道路上,沿途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是为我们照亮前行的道路。车内,我们四人依旧在讨论着基金的具体细节,每个人都充满了热情和期待。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纪念高悦,更是为了那些有梦想、有追求的人。 第六百九十二章 门廊高怡道别 半夜凌梅敲门 现在开车的是高怡,开的是高伯伯的坐骑长城猎狐,费解中午把我送到公司的大门口之后,我让他去做别的事情去了。去刘泽那里、来黄纯的庄园都是乘坐的高怡的长城猎狐。 高怡直接把我们送到愰子酒店,我很怀疑愰子酒店老板的文凭只有小学毕业,“愰子”这个词在词典里是查不到的,可能是这个词应该是“幌子”,或者老板是一个营销高手,一个错别字让人们对这个店名印象深刻。 门廊附近,我们下了车,高怡说: “明天我就不送你们了,下次来c城,无论做什么,不要再逃避了,直接去公司,也不用住酒店,公司负责安排一切。” 我笑着回应高怡:“好的,高怡,我们明白了。下次来c城,一定会直接去公司找你。原谅我的胆小和怯懦,我是真的感觉到……” 高怡打断我的话,说: “别说了,朱哥哥,我明白……,我不认为你这是胆小、怯懦,这反倒是重情重义的一种表现,只有真的把我的妹妹放在心上,才会顾虑太多,不敢面对。今天我这样做恰恰是想推你一把,让我们两家的关系恢复到正常的状态。相信你也能理解。” 我默然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高怡的话如同一股清泉,滋润了我内心深处的那份不安和犹豫。是的,我确实应该勇敢一些,不能像鸵鸟一样遇到棘手的情况就逃避。 “谢谢你,如果有机会我见到高伯伯、王姨,我一定当面请罪。谢谢你。” 高怡笑道: “我爸爸妈妈这一两年可能会在世界各地游玩,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请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心意转达给他们。我父亲一直都很欣赏你,知道你的为人,不会责怪你的。” 高怡开着车子离开了,凌梅还没有房间,欣然去大堂前台询问有没有房间,给她开一个房间。 凌梅赢得片刻的和我独处的时间。 凌梅神秘地走到我的身边,说: “没有想到你的‘桃花’蛮多的,高悦的事情我也是来c城的时候听艾俐简单讲了一点,早上你和欣然在房间里那个场景,不要说你跟她没有事情。” 我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说: “要你管!” 她轻轻地靠近我,一只手在我的背后掐了一下,那真的是疼呀,但是大堂里有很多人,她靠近我的时候就预感她会有小动作,所以强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回头收拾你!” 凌梅放开我,向前台走去。 我真的要尽快处理与凌梅的关系,不要一错再错了,关键是她根本不跟我讲道理,要想不动声色地办到确实有些难度。 我们在餐厅吃了点东西,凌梅的房间不在我们这一层,所以吃完就分头回房了。 回到房间,联系艾俐,她已经拿到熊文胜的合同、谈判的方案、活动准备已经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我们拿到黄教授的合同了。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突然房间的门铃响了,我走到房门口,问道: “谁” 听到凌梅的声音: “开门!” 第六百九十三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当时的心情现在回想起来是相当的可笑,可是在那一刻我十分慌乱,其实早有预感她一定来,内心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惧怕,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我走到房门处,大声问道: “有事吗?” 凌梅似乎听出我内心的胆怯,笑道: “怕了?开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正准备说话,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欣然的声音传来: “凌梅姐,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瞬间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凌梅显然也没有预料到欣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她的声音有些尴尬:“啊,没什么,就是找朱总有点事。” 欣然似乎并没有深究,只是轻声说:“那你们聊吧,我先回房了。” 我快步打开门,只见凌梅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我示意她进来,但心中却有些紧张,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凌梅走进房间,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说:“怎么,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不是怕你,是怕麻烦。你知道我这个人最怕麻烦了。” 凌梅撇了撇嘴,说:“麻烦?那你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我叹了口气,说:“凌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之前有过一些越界的行为,是错误的,如果不纠正过来,我怕将来会伤害到你或者是艾俐。……” 凌梅打断我的话,说:“这几天我也一直很痛苦,艾俐其实待我像亲姐妹,每一次想你都有一种做贼的感觉,以我凌梅的性格居然能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朱建峰,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的没错,是我一时糊涂酿成的错,你要我怎么弥补你?” 凌梅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她站起身来说:“好了,我不逼你了。其实,我也明白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是,感情的事情总是难以控制,对吧?现在,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是真的想伤害艾俐,我只是……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凌梅说的是真心话,她并不是一个有心计、会故意去伤害别人的女孩。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必须面对,也必须想办法去解决。 “凌梅,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我也一样。但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得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我认真地看着她,试图让她感受到我的决心。 凌梅突然紧走两步,紧紧地抱住我,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朱建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但我也不想让艾俐受伤。我们能不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试图安慰她:“凌梅,我会尽力的。我们都需要时间去冷静思考,去理清自己的情感。我相信,只要我们真心相待,总会有一个解决办法的。” 凌梅松开我,她的眼眶有些红:“嗯,我们最后一次好不好?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我知道,这个“最后一次”意味着什么,它代表着我们之间的界限,也代表着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我缓缓地摇摇头,说:“何苦呢?” 凌梅轻轻地抱了一下我,然后转身离开了,一直以“怼神”着称的凌梅,此刻格外显得温柔。 我在门口目送着凌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情异常沉重。这份感情纠葛,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挣扎。我知道,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必须做出一个决断,为了艾俐,也为了凌梅,更为了我自己。 凌梅刚走,隔壁的门开了,欣然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她应该是刚洗完澡,头上还裹着浴帽,身上穿着浴袍,轻手轻脚地走到我的面前,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问道: “走了?” 第六百九十四章 欣然鼓励我面对 落霞入梦来惊魂 凌梅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了,我的心态也放松了许多, 我点了点头,轻轻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嗯,走了。” 欣然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止住了。她微微低下头,仿佛是在思考什么,然后抬起头来说: “其实,朱总,我觉得你和凌梅……挺般配的。”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欣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 “别瞎说,我痛苦着呢。” 欣然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话,她轻轻一笑,说: “有没有觉得凌梅今晚很奇怪,她没有延续她一贯的风格,只是云淡风轻地跟你说了会话就走了?” 我叹了口气,说: “怎么?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欣然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仿佛她洞察了些什么。她轻声道: “所以说你要相信我在这方面比你厉害,我说过我能帮你我就能帮你,现在相信了吧?” 我微微皱了皱眉,笑道: “你是用的什么手段?方便说一下吗?” 欣然神秘地笑了笑,说: “这可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 “我输了,你还能帮我?” “怎么,不能帮?那我明天去她身边拱拱火?” 我摇了摇头,连忙摆手: “别,千万别。我知道你有你的办法,但我不想再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欣然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欣然微微一笑,缓缓道: “其实,这个条件很简单。你需要正视你自己的感情,不要再逃避了。” 我没有想到欣然的条件如此简单,而且这也是我正需要克服的问题。当年面对各种商战难题从来没有退缩过。没有想到投one破产之后,流浪之际,能碰到这么复杂的情感问题,不想伤害任何人,却总有人为我受伤,这难道是我要渡的劫? 我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欣然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理解: “我知道这不容易,但你必须面对。朱总,你是一个有担当的人,我相信你能够处理好这一切。” 我感激地看了欣然一眼,然后苦笑了一下: “谢谢你,欣然。我会尽力的。” 欣然轻轻一笑,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了,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点了点头,欣然回到她的房间,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但是那个晚上做了一夜的梦,落霞的尸体在我面前横飘着,她那张惨白的脸越来越清晰,我一直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直到被惊醒。 为什么会梦到落霞呢?她是在提醒我该是为她做点什么的时候吗? 后面我几乎没有入眠,早上起床精神很差劲,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落霞了,我该怎么为她做点什么呢? 洗漱之后,联系她们在早餐厅聚合,欣然比凌梅早到一步,一见面就说: “黄纯今天可能跟我们一起去利江,她想见一见黄教授,然后去昆铭,她的团队的一部分精英也会陆续去利江。” 第六百九十五章 黄纯张猛的决定 候机厅里的对话 我微微一愣,黄纯的决定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黄教授是她的授业恩师,这次她破例加入她不看好的工程,多半的因素是因为黄教授提前跟她打过电话,这次去利江也许是探探虚实,这次师生组合黄纯理应也该去见见黄教授。 我问: “我们是在机场还是在哪里会合?” 欣然说: “张猛送她去机场,我们在机场汇合。” 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感慨。说: “他们这一对,长达二十多年的等待终于走到一起了,这么多年要经过多少煎熬、多少痛苦。” 欣然摇摇头,说: “朱总,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或许,他们之间的等待,也是一种幸福吧。他们今天的重逢也不一定是好事,这么多年了,都不是当年的自己了,走下去还要克服很多问题。” 我叹了口气,不再多言。看着窗外的天空,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然而我的心情却如同被笼罩在阴霾之下,难以驱散。 凌梅随后也到了,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看到我时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知道她昨晚也一定没睡好,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愧疚。 “凌梅,你看起来有些累,昨晚没睡好吗?”我关切地问道。 凌梅轻轻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滚!别惹我。快点吃,我今天直接回昆铭,吃完就此别过了。”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凌梅会如此直接地回应我。这才是凌梅的性子,这才是恢复了她“怼神”的称号。 欣然笑道: “也好,你回去跟艾总讲一下这边的情况。后天就要开始谈判了,那边一定很忙,你回去帮一帮艾总也好。” 凌梅没有吭声,似乎没有听到欣然的话,她独自吃了起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找东西吃起来,没有再说话。 吃完早餐后,我们三人便前往机场。路上,凌梅跟欣然聊得火热,似乎有无尽的话题,包包、链接似乎是她们之间永久的纽带。 一路上我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驰而去,此次c城之行发生了很多事情,或对或错都发生了——和高家的关系有所缓和,了解到四川投one的现状,帮助张猛和黄纯重逢,凌梅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步步紧逼,一切似乎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我内心总感觉到一丝丝阴霾却始终难以散去,说不清道不明,似乎一切的背后总有某种凶险的气息。 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喧嚣而繁忙。我看着凌梅和欣然在那里忙碌地准备着登机,心中却是一片空荡。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落霞的身影在我眼前挥之不去,仿佛此刻正飘荡在候机大厅里的某处。 “朱总,你们比我们先到?” 我听到背后张猛的声音,黄纯此刻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的,她走在张猛的身后,微笑着向我打招呼。我转过身,看到他们两人并肩走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是的,我们早到了一会儿。”我微笑着回应,目光在黄纯和张猛之间流转。 “是不是很好奇我们怎么决定的?”黄纯似乎看穿我的心思: “我们决定维持现状,二十多年了,昨夜我们细细算了一下,有二十六年没有见过面,生活习惯、三观都要磨合。人生太短,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感叹,他们这对曾经深爱过的人,经历了二十多年的分离和等待,最终却选择了各自安好。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吧,他们明白,人生中有太多的无奈和不舍,但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张猛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感慨:“朱总,你对我们这个决定怎么看?” 我微微一笑,回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追求,你们的选择,我尊重。只希望,你们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黄纯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可能还会在一个城市里继续错过。这次重逢,虽然短暂,但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虽然他们最终没有选择在一起,但能够再次相见,能够放下过去的恩怨,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吧。 他们去忙登机事务去了。 因为目的地不一样,所以候机地点也不一样,看着凌梅默默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独自离开,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突然有人在拍我的肩头,我回头一看,欣然一脸笑容地站在我身后,她的眼神里有一丝狡黠。 “怎么了,朱总,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的?”欣然轻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试图将心中的情绪压下: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 欣然似乎明白我的心情,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最迟明天就见到了,不要这个样子呀。” 我迅速意识到不对,立即说: “去,别乱说。” 六百九十六章 机场送别 依依不舍 “哈哈,看你紧张的样子。”欣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笑声如同春天的暖阳,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我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几米之外,张猛依依不舍地看着黄纯,含情脉脉。 黄纯笑道: “别这样,你这样我还怎么走?” 我望向张猛和黄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岁月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却未曾改变他们之间的那份深情。我暗自感叹,有时候,爱情真的可以经受住时间的考验,即使相隔千里,即使多年未见,那份感情依旧如初。 欣然似乎也被这场景所感染,她轻声说:“朱总,你觉得他们会后悔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但我知道,他们现在做出的选择,一定是他们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或许,对他们来说,能够再次相遇,能够坦诚地面对彼此,就已经足够了。” 欣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我们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黄纯与张猛道别: “别这样了,现在高家情况特殊,你要担起责任来,尽你最大的能力把业绩搞上去。” 张猛一把抱住黄纯,说: “保重,无论未来怎样,你都是我最珍贵的记忆。” 黄纯的眼眶微红,她轻轻拍了拍张猛的背,说: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一把年纪了,别让小年轻们看笑话。” 黄纯轻轻推开张猛,然后决然地转身走向登机口。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是一个关于重逢、选择、放手和珍惜的故事,虽然结局并非所有人期望的那样,但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张猛站在原地,目光深情地追随着黄纯,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的拐角。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不舍和留恋都吸进肺里,然后转身走向了我和欣然。 张猛站在我们几步之外,我笑道: “舍不得?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别离、求不得,这求不得是七苦最苦,有求不得,有愿不遂,……” 欣然打断我的话,说: “张总对黄总用情至深,我们这帮年轻人真佩服,朱总你得想办法帮他们一把。” 我看看张猛,心中生出一个念头,说: “有机会,如果这次谈判能谈下来,我打算把工程交给四川投one去做,这样黄纯就是甲方的设计师,张猛就是乙方的代表,一定有大把的机会接触。” 张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看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终还是只化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朱总,此话当真?对于四川投one来说,这倒是一个生机,我个人的问题倒是其次,我们现在……现在是朋友,我们说好的,做一辈子的朋友。”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工程的事目前只是一个想法,结果还要看方案。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只争朝夕呀” 张猛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朱总。谢谢你,我这就回公司让他们准备着。” 欣然在一旁看着我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 “张总,这么说,我们可能很快又要见面了,一定要把握机会哟。” 欣然的语气里充满了调皮和期待,她似乎比我们还更加热衷于促成这段缘分。我笑着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心中也为张猛和黄纯的未来感到一丝期待。 我目送着张猛离开,他的背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我不禁想起了和黄纯、张猛的对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们虽然曾经深爱,但因为各种原因而分开,如今重逢,却选择了各自安好。这种成熟和理智,让我深感敬佩。 我转头看向欣然,她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已经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我笑着摇了摇头,对她说:“走吧,我们也该去登机了。” 欣然点了点头,跟着我走向登机口。我们与黄纯会合,我们一路上谈笑风生,仿佛刚才的不舍和感慨都已经烟消云散。但我知道,这段经历会永远留在我的心中,成为我人生中难以忘怀的一段记忆。 在飞机上,我陷入了沉思。这次c城之行真的是太多的感悟,高怡、高悦、黄纯、张猛的身影不断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关于生死、关于别离,关于爱恨,这次我都经历过。 第六百九十七章 费解神秘现身 教授迎接弟子 欣然和黄纯两个人非常投机地聊着天,她们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不时地传来阵阵笑声,气氛相当愉快。 飞机降落之后,费解已经在机场等候我们多时。 我好奇地问他:“你们是什么时候到达的?” 他回答: “我们刚安排好一切,按照你的指示,安顿在小碗茶。” 我称赞他: “效率真高啊,辛苦你了,这次真是立了大功。” 费解笑了笑,没有说话,周围的其他人听到我们的对话,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纷纷朝我和费解看来。我笑着拍了拍费解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多解释,然后转向大家说: “好了,人都到齐了,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了,这些天的忙活终于没有错付。”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并没有立刻解释的意思,而是打算先卖个关子。因为听说黄纯和那个人有些不愉快,如果现在就告诉她,她可能会立刻订机票回c城。 欣然好奇地问: “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笑着回答: “别急,等我们到了地方,你们就会知道了。” 费解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所以没有多问。欣然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再追问,她知道我做事总是有我的道理。 黄纯温柔地问道: “小碗茶是什么地方?是喝茶的地方吗?” 欣然笑着回答: “黄总,其实是一家民宿。这家民宿的名字叫小碗茶,位于利江古城,是个非常有特色的地方,环境优雅,位置幽静,非常适合我们放松心情,聊聊天。” 黄纯听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知道对于一个园林专家,一定喜欢这种古色古香的地方。 我们一行人驱车前往小碗茶,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让人心情愉悦,黄纯对沿途的大楼如数家珍,告诉我们设计师是谁,设计的理念是什么,我们无不敬佩。 车子停在小碗茶的门口,我们纷纷下了车,费解对黄纯说: “黄教授在东坊等着各位,听说黄总也来了利江,黄教授非常高兴,你们师徒也多年没有见面了,他非常期待这次见面。” 黄纯听到费解的话,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她连忙问: “黄教授也在?这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很想他老人家。”欣然笑着说: “刚刚没敢告诉你,这小碗茶其实是黄教授的产业,惊不惊喜?” 黄纯闻言,更是惊喜连连,她连忙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 “老师一直隐居在利江,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我去过老师象山的家中几次,他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这个地方?” 我说: “赶紧的吧,去见见阔别多年的老师吧。” 黄纯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疑惑地问道: “是不是你们给我下了什么套?你们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不对。” 欣然连忙说: “哪有呀,我们只是觉得应该给你和黄教授一个惊喜。你看,费解还特意去接黄教授了,现在黄教授就在小碗茶等你呢。” 黄纯看看我,又看看欣然,再看看走在前面的费解,没有再说什么,跟着费解的脚步走进了小碗茶。 小碗茶的装饰古朴,氛围淡雅,让人瞬间放松下来,黄纯似乎也没有再怀疑什么,全身心地投入欣赏着这四合八天井的古宅。我们通过一楼的天井,上到楼梯,来到东坊二楼,黄教授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一行人一个个地上楼,不断地向我们挥手表示欢迎。黄纯紧走几步,一把抱住黄教授,说: “师父,浙江一别,一直就没有见了,真的好想你。” 第六百九十八章 话说透 结自解 黄教授被黄纯的热情所深深触动,眼中泛起淡淡的泪光。他轻柔地拍了拍黄纯的肩背,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 “自我们浙江一别,已然近三个春秋。对于过去的事情,你是否还怪罪师父呢?” 黄纯微笑着,半玩笑地回应: “师父,您说什么事情呢?我的记性可没那么好,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见过端庄、优雅的黄纯,还真没有见过她略带调皮的一面。 黄教授听后,笑声更加爽朗: “哈哈,好一个‘忘得一干二净’!师父当年确有不周之处,望你莫记心间。此次我们师徒再度携手,必定能够默契无间,共创辉煌。”说罢,黄教授携黄纯步入屋内,我们紧随其后。 我们正往里走,黄纯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知晓黄纯这是看到了田佳亮,费解这次就是去田佳亮,也是从他的口中知道黄纯跟他有点误会。 田佳亮,原航空研究所的陀螺仪专家,离开研究所后,他转投阻尼器设计领域,成为该行业的领军人物。他的性格古怪,难以接近,却又是众多人无法绕过的存在,偏偏我在凌空一号这个工程接触的他,偏偏我与他成了忘年之交,所以我得知他具体位置之后,我跟他通过电话后,就安排费解去把他接到利江来。 黄纯的惊讶声在屋内回荡,所有人都转头看向田佳亮。他站在窗边,神情淡然,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无关。他微微一笑,向黄纯点头致意,随后目光又转向了窗外,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黄纯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田佳亮,她的优雅和端庄此刻化解成对田佳亮的怒气。 黄纯看看黄教授,又看看我们,说: “他为什么在这里?这个行业里谁不知道我与田佳亮不对付,既然你请了他,这个工程就没有我的位置。” 我深知黄纯与田佳亮之间的误会颇深,但此刻并不是解释的时候。我快步走到黄纯身边,轻声说: “黄总,张大哥其实也知道你与田佳亮有点过节,他也希望你能跟他和解,其实你们专业不一样,都有各自的长处,都是工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今天你们何不给各自一个机会,好好地‘吵一架’,把所有的问题都‘吵’出来,今天把所有的结解开,话说透,结自解。” 黄纯听后,眉头紧锁,显然她内心的挣扎和矛盾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然而,当她抬头看见黄教授期待和鼓励的眼神时,她似乎下定了决心。 黄教授说: “你们自己决定好,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希望你们把握这次机会。” 黄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田佳亮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说: “好吧,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田佳亮听到黄纯的话,转过身来,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黄教授很欣慰地朝我点点,示意我们离开。 我们退了出来,关上门,黄纯和田佳亮留在里面。 在门口,黄教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 “年轻人,你做得很好。我知道你和黄纯的关系不错,但你依然能够保持公正和理性,去调解他们之间的矛盾。这让我非常欣慰。” 我微微一笑,谦虚地回答: “黄教授,您过奖了。我只是希望我们大家能够团结一心,共同为工程努力。黄总和田先生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他们的合作将会为我们带来巨大的收益。” 欣然也走上前来,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是一个团队,应该相互支持,共同前进。我相信,在黄教授和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工程一定会取得圆满的成功。” 费解也附和道: “没错,我们是一个整体,缺一不可。黄总和田先生的和解,将是我们团队的一大幸事。” 我们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很久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突然听到你们有摔东西的声音,我正准备冲进去,黄教授把我拉住,说: “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只要他们不冲出来,我们就在门口等着。” 第六百九十九章 两位专家和解 教授合同敲定 我犹豫了一下,说: “怎么放心呢?里面的动静不小呀。” 黄教授叹了一口气,说: “他们之间的恩怨不是朝夕之间的,想要彻底解开,就需要时间,需要他们自己去面对和解决。我们在这里,只能给予他们支持和信任,而不能代替他们做出决定。” 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欣然和费解也都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只是偶尔交换一下眼神,仿佛在互相安慰和鼓励。 里面又没有动静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黄纯把门打开,尴尬地说: “师父,刚刚不小心把你心爱的茶具碰到了地上,摔碎了。” 黄教授听后,脸上露出了些许惋惜,但随即又换上了温和的笑容,他摆摆手,说: “无妨,一套茶具而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重要的是你们能够放下过去的恩怨,共同为未来的事业努力。” 黄纯听后,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她低下头,轻声说: “师父,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和田先生已经谈开了,虽然过去的误会难以完全消除,但我们决定从现在开始,把精力放在共同的目标上,不再让过去的恩怨影响我们的合作。” 黄教授听后,满意地点点头,他转头看向我们,说: “看来,这次的小插曲也带来了好的结果。” 欣然和费解听后,都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看向黄纯和田佳亮,眼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 我笑道: “我现在明白黄教授安排这次见面的深层的含义了,黄总和田工都是精英,他们双方有嫌隙,难免是设计界的一个遗憾,这次见面正好把所有的误会解开,也为我们工程注入了新的活力。黄纯和田佳亮两位专家的和解,无疑将推动我们的项目向更高更远的目标迈进。” 欣然接着我的话说道: “确实如此,两位专家的合作将会带来许多创新的设计理念和技术突破,这对我们整个团队来说都是巨大的鼓舞。黄教授,您看我们的合同是不是可以谈了?” 黄教授微笑着点点头,说: “当然可以,这个小姑娘挺厉害的呀,小朱有你这样的助理真是他的福气。我们坐下来谈谈合同吧。” 一行人落坐在茶桌前。黄教授叫人来收拾掉破碎的茶具,我笑道: “黄教授,黄总不小心把你的茶具碰碎了,我认识一个陶瓷器具修复专家,他的手艺非常精湛,几乎可以达到恢复原貌的水平。如果您愿意,我可以联系他,将这套茶具修复如初。” 黄教授听后,微笑着摆了摆手说: “不必了,小朱。这套茶具跟了我多年,虽然有些旧了,但每一次使用都充满了回忆。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意外,也许就是它该退休的时候了。而且,正如我刚刚所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黄纯听后,更加愧疚了,她连忙说: “师父,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为您买一套新的茶具。” 黄教授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了,黄纯。你能够和田佳亮和解,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现在,我们还是来谈谈合同吧,这才是我们今天的正事。” 欣然接过话头,开始详细地讲解合同的内容和条款。黄纯和田佳亮也放下了之前的情绪,开始认真地聆听和讨论。整个房间里,气氛逐渐变得轻松和融洽起来。 第七 百章 告别黄教授 回到了昆铭 这天在小碗茶的相聚,我们与艾俐进行了短暂的连线,她展示了熊文胜的合同正本,对工程做了一些概要性的介绍,几位专家提出一些他们的见解,黄纯的合同在c城就已经签了,所以田佳亮和黄教授的合同也敲定并签了字,聊了大概两个小时,欣然悄悄告诉我她已经订好了我们去昆铭的机票,一个小时就要飞了,所以我们需要告辞了。 真的有点不舍这种氛围,再不舍也不得不向黄教授辞行,黄教授说: “哎哟,我还让他们准备了晚饭,没有想到你们的行程这么匆忙,怎么办?” 他停顿了一下,说: “行吧,终需一别,我准备了一些伴手礼,都是利江有名的一些小玩意,不值什么钱,算是个纪念吧。” 不一会儿,两个服务员拿着几个礼品袋走了过来,黄教授亲手将它们交到了我们手中,微笑着说: “这些伴手礼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每一样都代表了利江的特色和情谊。希望你们能喜欢,也希望你们能记住这次的相聚,记住我们为了共同目标所付出的努力。” 我们接过伴手礼,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不舍。欣然首先开口,声音有些哽咽: “黄教授,真的很感谢您这次的款待和指点。” 我也附和道: “工程落实下来之后,我们还有相聚的机会,到时候我一定尽地主之宜,好好招待大家。” 黄教授点点头,慈祥地看着我们,说:“好,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你们在路上要小心,到了昆铭之后也要保持联系,及时向我反馈工程的进展情况。” 费解还要送田佳亮回去,所以我们三个叫了出租车直奔机场,黄纯说: “小朱,你真不错。接连化解了我的两段情结,很多人说我黄纯不近人情,刻薄,得罪了很多人,从来都是过眼烟云。但是小朱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做过的工程从来没有中途烂尾或者出现过差评,希望这份运气能够一直延续到这个工程,也希望我们的这个工程完美竣工” 黄纯在之前总是称我朱总,这次改了称呼,说明她已经把我放在她自己人的位置上了,我微笑着回应: “黄总,您过奖了。我只是尽了我所能去化解一些误会和隔阂,真正的成就还是靠您和田工的专业能力和团队的努力。我会一直支持您,也相信我们的合作会越来越顺利。” 出租车缓缓驶向机场,车窗外的风景逐渐变得模糊。我望着手中的伴手礼,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期待。这次利江之行,虽然短暂,但收获满满。我们成功化解了黄纯和田佳亮之间的误会,为未来的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下午六点多,飞机缓缓降落在昆铭机场,我们各自找到自己的行李,远远看到艾俐还有张首承向我们招手, 我们快步走过去,艾俐热情地与黄纯握手,说: “黄总,欢迎您来到昆铭。我是利剑投资总裁艾俐。我知道您和田工之前的误会已经解决,这真的是个好消息。我相信,有了您和田工的加入,我们的工程一定会更加顺利。” 黄纯微笑着回应: “艾总,我也很高兴能够来到昆铭,和你们一起合作。我相信我们的团队能够创造出优秀的作品。” 艾俐看了我一眼,继续握着黄纯的手,说: “我们的合作一定能碰撞出很美妙的火花,相信有您的专业支持,我们的工程一定能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黄纯笑道: “嗯,这次我很重视,我已经让我的团队陆续来昆铭,加入你们前期谈判的工作中,希望能帮到你们。” 艾俐高兴地笑道: “太好了,您的团队加入将是我们的一大助力。我相信,在您的领导下,我们的前期谈判工作一定会更加顺利。” 黄纯打趣道: “艾总过奖了。你看小朱总款款深情的眼神,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我虽然并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但也能猜到你们肯定是一对儿。” 艾俐听到黄纯的打趣,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随即又恢复了职业的微笑,她转头看向我说: “表现不错,回头再奖励你。”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张首承开着小红送黄纯去了酒店,艾俐开着小七带着我和欣然离开了机场。 第七百零一章 艾俐的冷落 欣然的嘉奖 上车时我就奇怪,艾俐让欣然坐上了副驾,让我钻进了后座。 这是要奖励我的节奏吗? 果然,车上艾俐一直跟欣然聊天,她对利江那一夜只字未提,详细地询问了欣然在利江与黄教授谈判的经过,c城之行详细的经过。 不经意间,艾俐开始聊起凌梅,询问凌梅在c城的表现,显然凌梅并没有把那天早上在欣然房间撞见的事情告诉艾俐,不然更复杂了。 我被她晾在后座,眼睛没有朝我这边横一眼,这让我感到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好奇。艾俐似乎故意与我保持距离,这是为什么呢?我开始琢磨起来,却没能找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不过,我很快就被她们之间的对话吸引了过去,尤其是关于凌梅的部分。 欣然对凌梅的评价很高,她说凌梅在c城的表现非常出色,其实凌梅在c城之行并没有多少亮眼的举动,但是在欣然的描述下,凌梅在‘负荆请罪’和‘庄园和解’两个环节里,她总是细致周到地不动声色的保护着我的安危,虽然没有发生什么险情,也表现得相当出色。 这是真的吗?我是没有注意到,还是她在与凌梅‘商业互吹’? 车子直接开到了乐深大厦,我们三人来到了二十七层的办公室,艾俐挽着欣然跨进办公室大门的一瞬间,传来热烈的掌声,礼花不断地从不同方向喷来,在大门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横幅:热烈祝贺欣然主管成功签下四大设计师。 办公室的所有人都起立鼓掌,脸上洋溢着喜悦和自豪。欣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微笑着向大家鞠躬致谢。 艾俐看着欣然,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她轻声说:“这是你应得的,欣然。你的努力和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 欣然感动地点点头,眼眶微微泛红。她说:“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艾俐说: “欣主管在短短的几天签下黄寺生教授和其他三位大设计师,为我们明天的谈判增加了很大的胜算,功不可没。同时,也要感谢在座的每一位同事,是大家的支持和努力,才让我们利剑投资能够不断取得新的突破和成就。” 掌声再次响起,办公室内充满了温馨和团结的氛围。我静静地坐在一旁。 欣然笑道: “我只是尽了我的一点微薄之力,真正……” 艾俐立即打断欣然的话说: “真正的战争还是明天的谈判,大家一起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今天大家就不要加班了,现在就可以下班了,明天八点准时来公司集中,后天全体放一天假,放假回来后我请大家聚餐!” 全集工作人员发出欢呼声,鼓掌声。 艾俐向所有人摆了摆手,说: “行吧,都散了吧。” 艾俐转过头对欣然说: “你也累了一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呢。” 随后,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走进了她的办公室,我领会到她的意思,跟在她的身后,也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第七百零二章 凌梅闹出走 谈判遇难题 我刚走进了办公室,艾俐立即把门关上,这么多天的分离,终于可以独处了,怎么不激动,我一把抱住艾俐,艾俐微微一怔,轻轻地推开我,问道: “你是不是又在撵她走了?” 她?我愣了一下,这个她是谁? 我立马陪着笑道: “干嘛?又是为谁来治我的罪?” 我不死心,又凑过去抱她,艾俐后退一步,我又落空了,她说: “凌梅今天从c城回来就嚷嚷着要回老家,你是不是又对她做了什么?” 凌梅?她又是作什么妖?早上回昆铭的时候她虽然有点情绪,但也算是正常的呀,她是要闹一闹,还真是要离开? 我说: “我真的没有惹她,欣然可以作证。” 艾俐在办公桌后坐下,眉头微蹙。她沉吟片刻,抬头对我说:“我相信你,但凌梅的性格我知道,她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我摇了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早上从机场回来,她虽然有些情绪,但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艾俐沉思良久,问道: “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我心里一沉,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坦白一切呢? 我的犹豫让艾俐猜到什么,说: “今天不是最好的时机,明天谈判结束,我们好好聊聊这件事情,现在的关键是明天的谈判,张伟打听到可能这次会有人提出我们资金体量的问题,我们有没有能力完成这么大体量的工程?还有就是保证金——他们很巧妙,没有说是土地的租金或者转让金,所以我们即使完成所有工程,完成了既定的目标,将来的产权问题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笔保证金要给多少?他们提出一千八百万这个数字,如果单看我们圈地的范围,这一千八百万不算多,但是对于我们目前的资金量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数字。所以明天的谈判危机四伏。” 什么是艾俐的格局?这就是她的格局,她没有就凌梅的事情死缠烂打,尽管她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她能迅速地调整过来,选择搁置这个问题,转而关注更为紧迫的谈判。这就是她的职业素养,也是我深深敬佩她的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暂时压下,说:“你有什么想法?,说说你对这两个问题的看法。” 艾俐摇摇头,并没有说话,看得出这些问题困扰了她很久。 我叹了口气,问道: “我们现在账上还有多少钱?” 艾俐想了想,说: “两千万多一点,你在百京、s城的一些开支,这边的人员工资,六指相约的投资、几个地方的装修,花了近五百多万。” 我没有想到短短这几个月开支了这么多,虽然我有一些预感,但还是吓了一跳。 平复了一下,我说: “明天我不能出面,明天你戴一个耳机,我们全程保持沟通,到时候随机应变吧,相信我们一起努力总有办法。” 艾俐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另外,保持冷静。明天的谈判,不仅仅是一场商业的较量,更是一场智慧的较量。”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 艾俐看到我气定神闲的样子,也放松了许多。 我们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决定回出租房,养足精神,准备好明天的谈判。 出了艾俐办公室的门,看到黄琪琪的工位上来亮着灯,她正在电脑前忙着,我们好奇地走了过去。 第七百零三章 琪琪热情建议 凌梅突然出现 黄琪琪正在专注地看着她的电脑,电脑还在渲染图纸,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对工作的热情和专注。看到我们走过来,她抬起头,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艾总,您还没走啊。” 艾俐点了点头,问道: “琪琪,这么晚了还在忙啊?” 黄琪琪笑着回答: “是啊,这个项目明天就要谈判了,我想把最后的细节再检查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我拍了拍黄琪琪的肩膀,称赞道: “琪琪,你真是我们的得力干将啊。有你在,我们就更有信心了。” 黄琪琪谦虚地摆了摆手,说: “哪里哪里,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艾俐也点头表示赞同,说: “琪琪,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不过,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我们。” 黄琪琪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她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身来,对我们说: “艾总,朱总,其实我有个小建议,关于明天的谈判。” 我和艾俐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艾俐说:“琪琪,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黄琪琪思考了一会儿,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谈判中突出我们的设计理念和优势,让对方看到我们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打造一个具有艺术价值和实用价值的项目。这样或许能够打动对方,让他们更加信任我们。” 艾俐听了,眼睛一亮,说: “琪琪,你的这个想法很有创意,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朱总,你觉得呢?” 我点了点头,说: “我同意。我们的项目不仅仅是一个商业项目,更是一个有灵魂、有情感的项目。我们可以从这个角度出发,打动对方。” 黄琪琪听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我叫住黄琪琪,说: “为什么隐瞒你爷爷就是黄寺生教授呢,而且还拒绝回利江。” 黄琪琪停下身形,尴尬地说: “我已经跟艾总解释过,我爷爷自从退隐之后,多少人劝他出山,他都没有同意。他就是喜欢在家看看图纸,养养花,看看新闻。作为她的孙女,我也不知道他的心意,不敢冒然提及。而且,我也怕因为我的身份,让大家对我们公司的实力产生误解,所以,我就选择了隐瞒。” 我叹了口气,说: “琪琪,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有时候,关系也是一种资源,合理利用它,反而能更快地推动事情的进展。但你要知道,无论你的身份如何,你的才华和努力都是我们看重的。” 黄琪琪感激地点了点头,说: “谢谢朱总的理解。我会继续努力的,不辜负您和艾总的期望。” 我笑了笑,说: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看着渐渐走远的黄琪琪,我说: “等谈判结束后,我们要建立一套数据安全机制,无论是谁,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好心还是另有所图泄露了公司数据、公司的机密都要受到惩罚,我这次在利江,黄教授第一次与他交谈的时候他就已经了解相关的数据,并且有我画的小样的图片,无疑是黄琪琪给他的,这次积极的作用,让黄教授最终决定来帮我们的也许不是我们后面的努力,而是那天晚上黄琪琪与黄教授的电话。但是也是让我警觉到我们的数据保护这一块有严重的问题。” 艾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说: “你说得对,数据安全这一块我们之前忽略了这方面的管理。我们必须加强内部的数据管理和保护,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接着说: “是的,我们需要制定一套严格的数据安全制度和操作流程,确保公司的核心机密不被泄露。同时,也要加强对员工的培训和教育,提高他们的安全意识和保密意识。” 艾俐看看我,笑道: “好了,我们回吧。等谈判结束吧,我会加强这方面的管理的。” 我说: “我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再回去。” 艾俐看看我,似乎是心疼地说: “对不起,忙忘了,我也没吃。家里应该有,凌梅应该做好了。” 我刻意装出惊讶的神情,疑惑地开口问道: “她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这……难道是我记错了?” 艾俐说: “没走,我留住她了。我就不知道她是怎么碍你的眼了,老是赶她。”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开口。 艾俐倒是没有为难我,见我没有说话,半解围,半玩笑地说: “不管你这对小冤家了,我确实肚子有点饿了,赶紧的吧,我们回家。” 回到出租房内,餐桌的纱罩下有几盘菜,还冒着热气,并不见凌梅,我没好意思问,对着热腾腾的菜开始大快朵颐。艾俐则在一旁倒了杯红酒,轻轻地抿着,似乎也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突然,凌梅的房间的门轻轻地被打开,凌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第七百零四章 艾俐细扣安全 凌梅试衣礼服 我和艾俐齐刷刷地看向凌梅,大晚上的穿了一件精致的礼服连衣裙,化了很浓的妆,艾俐好奇地问: “你……你这是要去哪里?” 凌梅尴尬地回应道: “上……上个卫生间。” 艾俐更好奇了,问道: “上个卫生间搞得这么隆重?这礼服挺复杂的,上卫生间好操作吗?” 凌梅被艾俐的话问得有些脸红,她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刚买的一套礼服,准备参加明天的晚宴,正在……捯饬,突然想方便,所以……” “哦,原来如此。”艾俐点了点头,脸上的好奇渐渐转为笑意,说: “明天晚宴的礼服啊,看起来真的很不错。你这一打扮,估计得迷倒一大片人。” 看惯了凌梅男子一样的打扮,突然变装成女儿装,真的有点不习惯。我笑道: “你还是穿着正常点,你这突然变装,我有点接受不了。” 艾俐也笑了,她转向凌梅,说: “别听他瞎说,这样挺好的,我等一下帮你再弄一下,一定迷死那些臭男人。” 凌梅被艾俐的话逗得脸更红了,她低头羞涩地笑了笑,然后匆匆走进了卫生间。我和艾俐相视而笑,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晚餐过后,我和艾俐在客厅里坐着聊天,艾俐提到了明天的晚宴: “明天在昆铭大酒店举办一个晚宴,届时政界、商界,昆铭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出席,柳市长也会参加,还要讲话。” 我说: “哦?这是我们首次在昆铭众人的瞩目之下登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千万别出什么差池,这件事情是谁在负责?一定要在细节上多过几遍,关于饮食饮品的安全性,必须严格把控,以免出现任何食品安全问题。同时,现场的器材固定情况、电器电缆是否存在安全隐患等都需要我们亲力亲为,逐一排查。现场安保工作更是重中之重,需确保每一位参与者的安全。这一切的排查工作,我们不应依赖任何第三方,必须由我们自己人亲自完成。” 艾俐想了想,拿起电话拨过去,电话接通了,她站起来走到窗边,不断地叮嘱着电话那头的人,所有的流程一点一点地扣,开始声音很小,后来声音逐渐变大,听到她大声说: “你现在叫几个人过去,连夜彻查。不能让问题过夜。” 这时凌梅从卫生间里出来走到我的面前,小声问道: “她在干嘛?” 我笑道: “你没有看到吗?打电话。” 凌梅直起身子,在我面前转了两圈,问道: “真的不好看吗?我感觉还行呀。” 我瞥了她一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刻薄:“不是不好看,只是突然看到你这么正式,有点不习惯。你的礼服很漂亮,明天的晚宴上一定会很引人注目。” 凌梅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开始摆弄起自己的裙摆,似乎对这套礼服非常满意。 艾俐打完电话走回来,看到凌梅的样子,笑着说:“凌梅,你明天晚上的造型一定会成为晚宴的焦点,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免得那些追求者把你围得水泄不通。” 凌梅听了,有些害羞地低下头,但嘴角却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我看着她,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似乎在这个瞬间,我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她。 艾俐对凌梅说: “我们去你屋,我帮你弄弄。” 凌梅开心地跟着艾俐进了她的房间,我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第七百零五章 清晨房间温情 言情旅游归来 洗漱之后,回到房间,床边的办公桌上、床上放着许多文件、艾俐换下来的衣服。收拾一下吧,看得出她最近这段时间特忙,不然房间里不会这样零乱。 在床头发现一张行程表,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活动、会议的日程安排,不禁让我感到有些惊讶。艾俐平时看起来总是那么从容不迫,没想到她的日程竟然如此紧张。我轻轻拿起那张行程表,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心中不禁对她产生了更多的敬意。 把艾俐换下的衣服整理好,放到衣柜里,我轻轻叹了口气。明天对于我和艾俐都是关键的一场战役,“疯子理想”的关键节点,艾俐在办公室里提出的两个问题是横在我们面前两座大山,该怎么办呢?也许是太累了,想着想着就慢慢睡去。 第二天醒来,发现我一个人睡在床上,艾俐睡在床边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个小被子,看看时间还早,我轻轻抱起她,慢慢挪到床上,刚刚放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把艾俐弄醒了。 见她醒了,我轻声问道: “怎么不上床睡呢?” 艾俐揉了揉眼睛,带着一丝困意说道: “昨晚和凌梅聊得太晚,怕打扰你休息,就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现在几点了?我们得赶紧起床准备,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我笑了笑,说: “还早,不过既然醒了,就起来吧。今天我们要面对的挑战确实不小,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艾俐点了点头,她挣扎着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看了看窗外的阳光,说道: “今天的天气真好,希望我们的谈判也能如此顺利。”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温暖的阳光洒进房间。转头对艾俐说: “今天的阳光不错,是一个好的兆头,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要闯过这一关的。” 我的手机放在床头,就在这时候响了,艾俐顺手拿起来一看,说: “言情。这么早找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这个不靠谱的黄进,不会又干出什么事情了吧?这些天太忙了,没怎么跟她联系,只知道他们去了桂林,又到了大理,其他知之甚少。 我接过手机,接通,听到言情的声音: “朱建峰,我们来到昆铭了,能不能找个人接我们一下,我们在机场等。” 听语气还算正常,挺开心的,看得出这次旅游取得了她预想的结果。 “怎么样?这次旅游收获不小吧?” “还行吧。见面再聊吧,我把位置发给你。” “你在原地等就行了,我亲自去接你。” “嗯,艾俐说百京别墅里地库里的车都开到了昆铭,你开那辆‘追风箭’来吧。” 还有这么一回事,艾俐没有跟我说过呀! 挂了电话,我问艾俐: “听言情说你把她家地库里的车都开过来?” 艾俐笑道: “对,借来充充门面,她同意了的。” “这件事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艾俐从床上爬起来,去衣柜里找衣服,说: “大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况这些车、房子都过户到你名下了,准确的说这是你的东西,不是她的。” 这是什么逻辑?我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艾俐这独特的思维方式真是让我有时感到措手不及。既然事已至此,也只好随她去了。 我只好笑道: “行吧,这件事情先不说,言情在机场,她让我开那辆追风箭去接她。” 艾俐想了想,说: “追风箭今天真的不行,你也不能去接她,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去六指了,我让张首承去接她,张首承在s城跟她有过接触,彼此不陌生,让他带上他们去六指跟我们会合,我来打电话跟她沟通。” 艾俐拿起电话打给言情,无奈我只好起身去洗漱。 第七百零六章 三人餐厅对话 凌梅似乎撤退 打开房门,看到凌梅正在厨房里忙活,我走上前,问道: “凌梅,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凌梅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摇摇头说: “不是,只是今天比较特殊,所以早起准备了。你快去洗漱吧,早餐马上就好。” 我点点头,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听到厨房里不断传来各种声音,凌梅还在轻声哼着什么小调,一时间感觉这个清晨异常宁静又充满生机,仿佛在我人生的近三十年里未曾有过这种感觉,尽管我从小衣食无忧,却极度缺乏亲情,没有想到破产之后,流浪之际,在昆铭的这个小两居室里,我感觉到从前没有过的感觉,这就是生活吗?这就是幸福感吗?。 洗漱完毕后,我走出卫生间,看到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凌梅正忙碌着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我走到餐桌旁坐下,对凌梅说: “凌梅,你真是个贤惠的人,每天都能吃到这么美味的早餐,真是我的福气。” 凌梅听了我的话,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似乎有一丝笑意,却又故意要板着脸,这种娇羞的样子,显现了另一个凌梅,她叹了口气,说: “每天能给你做早餐曾经是我的梦想,你就像一个磁铁把我从黄板镇吸到这里,一门心思接近你,现在好像你就在面前,如此之近,我们磁性却发生了改变,好像我们正在相斥,正在渐行渐远,而且不可逆,不能回头了。” 我正要开口,艾俐的房门开了,艾俐从里面走了出来,说: “言情让张首承去接了,放心,你的老同学现在的状态比任何时候都好,可能她真的走出来了。” 艾俐的语气轻快、开朗,并没有听到我们之前的对话。 我说: “那应该是一件好事,她应该是苦尽甘来了。她吃了那么多苦,也该她享享福了。” 凌梅听到我们的对话,轻轻放下手中的餐具,走过来坐在艾俐的身边,她轻声地说: “是啊,言情是个坚强的女孩,她经历了那么多,如今能走出来,我们都应该为她高兴。” 艾俐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 “哎,高家二姑娘也是一个苦命的人,自从遇到了你,她的状况不断,也不能怪高家人对你有点情绪。对了,你有没有调查她当年到底调查到了什么,还有她给你的那个u盘里到底是什么?” 高悦当年到底调查到什么已经很难去查证了,不过那个u盘当年我好像在机场寄给了一个人,后来再也没有想起来过,或者找到这个u盘,事情会是一个突破。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说: “大清早的,别提她了,我们还是过一过去六指之后,我们要怎么应对吧。” 艾俐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走进了卫生间。 凌梅看到艾俐进了卫生间,默默地走向厨房,刚刚她的话似乎告诉我她看到了我们的距离,似乎她已经在我们三个人中间做出了选择,我顿时有了一丝伤感,从初见时我们的纯真,到现在各自心中的戒备和猜忌,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真的在悄然改变。但无论如何,我仍感激她这段时间的陪伴和照顾,这份情谊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叫住凌梅,她回头看看我,我一时不知道要讲什么,她愣了一下,并没有期待下去,继续进了厨房。 艾俐洗漱出来,边吃边跟我过细节,凌梅从厨房出来之后直接回了房间。 吃过饭,艾俐给我挑了衣服换上,她自己换上一套职业西装。我们喊上凌梅,准备去公司与公司其他同事会合。 凌梅从房间里出来,我这是第一次看见她穿着公司的职业着装,与艾俐不同的是艾俐穿的是一个小短裙,她穿的是西裤。她一脸坚毅,对艾俐说: “艾总,今天我们一起冲,我愿意成为你的马前卒。” 艾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拍了拍凌梅的肩膀,说: “好,有你在,我更有信心了。我们一起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我们三人一同走出家门,阳光洒在身上,感觉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第七百零七章 张伟热情相拥 琪琪局促不安 艾俐开着小七到达乐深大厦停车场,下车的一瞬,我们已经看到聚集了很多人了,看到张伟和洛叶的身影,他们显然和好了,他们一起走向我们这边,张伟看到我有点激动,紧走几步,抱住我,轻声说: “想死我了,最近一直喝得昏天黑地的,一直没有跟你联系,你回来后平了叶万成的骗局、签了黄教授,一件件做得太漂亮了。” 我笑着拍拍张伟的背,说:“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也做不到这些。” 洛叶也走过来,微笑着说:“是啊,你回来之后,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干劲。特别是你签下黄教授,他一直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谈判高手。” 我和张伟分开,谦虚地摇摇头,说:“哪里哪里,都是大家的功劳。我们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一起去六指,希望大家都能保持最佳状态。” 艾俐此刻站在我的身边,说: “你们就别在这里互捧了,时间不早了,组织一下,我们这就出发吧。” 公司其他同事已经整装待发,黄琪琪混在其中,看得出整体状态挺不错的,艾俐向她招了招手,她从人群中走出来,艾俐对黄琪天说: “今天给你配一个司机,看到那辆红色的‘追风箭’,这就是今天你的车,我让他做你的司机。” 艾俐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我,一边继续说: “其他同事按原计划行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这次的任务非比寻常,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马虎。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全力以赴,展现出我们公司的实力和团队精神。” 黄琪琪听了艾俐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走到我面前,轻声问道: “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我们明明商量过,我以她的司机的身份出现,因为在百京见柳市长的时候,我就是以艾俐的司机的身份出现的,她的突然改变,让我有些意外,也许有她的考量吧。 言情家的车加上小六、小七、小红和那辆五菱,一共八辆车驶出停车场。 车队缓缓驶离乐深大厦,向着六指的方向进发。沿途的风景从繁华的都市逐渐过渡到宁静的郊区,最后消失在连绵的山脉之中。 黄琪琪坐在副驾,有点忐忑,说: “怎么可能让您给我开车呢?” 我打趣道: “我在利剑没有职务,你们艾总看得起我,让我给你这个大设计师开车,是我的荣幸。” 黄琪琪更加局促了,说: “哪敢呀,要不我来开吧,您在利剑没有职务,我们都知道您是无冕之王,艾总这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我笑道: “别,你还是安心让我开吧,今天我就是你的司机。” 黄琪琪见我坚持,便不再多言,只是时不时偷瞄我一眼,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我则专心开车,我们一路上过了一遍她要注意的细节,她略显紧张,我开导了她几句。 车队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艾俐坐在小七上,凌梅给她做司机,在车队的最前面,张伟开着小六,紧跟在艾俐的车后面,我的车子跟在他们的后面。 车行驶了许久,我们终于到达了六指的边界。 第七百零八章 突然山路受阻 神山准备谈判 刚进入六指的境内,车队进入了山路,车队行驶缓慢了下来,沿途有许多村民举着不同的横幅站在路边,把原本就狭窄的山路变得更难通行了。 这些人表情很麻木,目光呆滞,似乎不像是一般示威或者闹事的人那样情绪激动,义愤填膺的样子,越到后面人越多,前面的车子不得不停了下来。 张伟首先下了车,找了几个人询问了一下,然后趴在艾俐车窗上讲了一会儿话,然后张伟上了自己的车,车队又继续行驶。 我打电话给张伟询问怎么回事,原来是祭神山附近的村民听说要开发祭神山,怕打扰到无量天尊的清修,在祭神山附近今天有武警在那里维持秩序,所以他们在这山路上堵我们。来往与昆铭到六指的车辆不少,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在哪辆车上,所以从早上一直站到现在。 看似合理的解释背后,我猜到了组织者的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拖住我们,让我们无法准时到达祭神山。我打电话给张首承,问他到了哪里,让他去办一件事情。 车队继续艰难地走着,陆续遇到其他被乡亲们阻隔的车辆,车队一个小时只走了一公里,实在是太慢了。 突然我们车队后方出现一辆加长的林肯,后面跟着几辆豪车,每辆车上插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祭神山开发谈判团”,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 后面的豪华车队无疑吸引了许多村民,不断有其他村民放弃前面围堵的车子去增援围堵后面的车队,一时间前面的道路开始畅通了。 本来是计划车队到六指后在六指市分公司稍做休整,现在看来不能在六指市停留了,于是车队到了六指市马不停蹄直接去穿六指山向祭神山出发。 六指山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下午一点左右终于到达了祭神山,还有一个小时,谈判就要开始了。 我们刚下车,看到杨晓正带着人布置现场。她看到我们的车队到了,迎了上来。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被围堵在路上的张首承,我们既然已经到了,他就可以找机会撤退了。不错,后面追过来的车队是张首承临时租来的,他们有效地给我们解围了,此刻我们已经到达了祭神山,所以也该让他们撤退了。 我视频连线张首承,看到的却是言情,这也是言情他们在海南时连线之后再一次看到她,她的肤色比之前黑了不少,可见最近不少户外活动,不过状态比之前在s城时好了很多。 “朱建峰,你们已经到了吗?” 言情的声音透过视频传来,带着一丝欣喜和关切。我点点头,回答道: “是的,我们刚刚到达祭神山,准备进行谈判。你那边怎么样?张首承他们没事吧?” “放心,他们都没事。”言情微笑着说: “张首承很聪明,他正在对那些村民演讲,描述开发之后给他们带来的好处,还答应他们不会破坏他们的风俗习惯,不会打扰无量天尊的清修,听得那群人热血沸腾的。” 言情翻转相机,看到张首承正在热情洋溢地大声地与那些村民说着什么,现场已经有了一些交警正在疏散那些村民。 我松了一口气,感激地说: “谢谢你们,这次真是帮了大忙了。” 言情摆摆手,说: “你就不要谢我们了,不过这次村民们可能还会有后手,你们要留意呀。” 我点点头,说: “谢谢提醒,你们可以撤了,等我们这边结束了,我们在昆铭见。” 言情点点头,说: “行,我让黄进去通知小张。你们一定要小心,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我挂断了视频通话,张首承这次表现不错,凡是交给他做的事情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我没有看错他。 我很奇怪这些村民为什么选择在离祭神山几十公里之外的昆铭到六指这段山路上围堵,为什么他们要舍近求远呢? 祭神山上山的路上,设置了一个拱门,贴着欢迎标语,一侧的空地上,已经收拾得十分平整,问神台的三维立体图做成了一个巨大的广告牌立在很显眼的位置,一些简易的桌椅有序地放着,每个桌上放着宣传册和一些饮品,一些立牌恰到好处地放在显眼的位置,介绍工程的理念、发展方向。一个简易的发言台放在广告牌中央,一些工作人员正调试着设备的状态。 艾俐和杨晓正在紧张地过着流程,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都在为这次谈判做最后的准备。 除了我们的工作人员,现场还有很多的武警和一些围观的村民,王军和冷月带着一些村民也参与到现场的布置中,有了他们的助阵,我对这次谈判更加有信心。 我正准备走上前跟他们打个招呼,就在这时,六指方向的山路的转角飞起一阵尘灰,一个车队飞驰而来,政府代表团来了。 第七百零九章 记者团来袭 拉锯战开始 车队陆续停下,艾俐、张伟等人纷纷向车队走去,一部分工作人员列队两侧,艾俐亲自给第二辆的黑色suv开门,柳市长从车里下来,张伟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分别把其他车门打开,里面的官员纷纷从里面走出来。 艾俐与柳市长进行了短暂的寒暄,其他的几位官员也相继下了车,车队最后一辆大巴上下来了许多记者,他们一下车就抢占了有利的位置,看到这一车的记者,我知道这次谈判一定有利好的倾向,不然这批记者不会出现。 这些记者的到来对于公关团队却是巨大的考验,我们把这次谈判设定为闭门磋商,这突然而来的记者让这次谈判变成一次开放性的会谈,所有的策略都要迅速调整,而不会有人给我们时间去商量对策,一切都要随机应变了。 记者的‘长枪短炮’都架好,也没有进行什么‘侵略性’的采访,他们的镜头似乎多是对着柳市长和其他官员,我明白了,这些记者多半是被政府代表团邀请来的,以展现他们对此次谈判的重视和开放的态度。尽管如此,我们仍然需要谨慎应对,以免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乱阵脚。 艾俐与柳市长进行了简短的交流后,他们穿过上山的拱门,向山上前进,其他的官员也紧随其后,纷纷上了山,杨晓跟在后面上了山,张伟则留在现场维护秩序。记者们被挡在拱门之外,没有让他们上山,我估计这次谈判就在这次上山的过程中谈定。 我坐上小七,因为我们昨夜安装了设备,我可以通过艾俐身上的设备看到艾俐周边的景象、收到周边的声音,我戴上耳机,听到艾俐正在给柳市长介绍我们已经签下了黄教授及其他几位行业内几位顶尖的设计师,他们将会为我们的工程保驾护航,听到一个声音打断了艾俐的话,说: “你们这有点着急了吧,我们还没有打算把这片地交给你们开发,就算把全国所有的设计师请来,也说明不了什么。对吧?” 艾俐回应道: “这位刘副部长,负责这片区域的环境保护和开发审批。我明白您的担忧,但请允许我解释。我们之所以这么积极地筹备,是因为我们对这片土地充满了热爱和敬意。我们不仅仅是想要开发它,更是想要保护它,让它的美丽得以延续。” 刘副部长微微颔首,但脸上仍然带着一丝疑虑。我通过蓝牙耳机向艾俐传达了一个信息: “稍微缓和一些,但不要失去立场。” 艾俐收到信息后,微微笑了笑,继续道: “我们明白,这片土地对于当地的村民和信仰者来说,有着无可替代的价值。我们承诺,在开发过程中,会充分尊重当地的风俗习惯,也会确保不会打扰到无量天尊的清修。我们的目标,是让这片土地在得到合理开发的同时,也能保持其原始的美感和神圣性。” 刘副部长听后,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说: “我听说今天早上你们被挡在山路上了?你们将怎么解决这些村民的心声呢?” 我立即通过蓝牙耳机对艾俐传达了信息: “如实回答,但强调我们已经采取的积极措施。” 艾俐点了点头,回答说: “是的,刘副部长。今天早上确实发生了一些误会,我们被一些村民在山路上拦住了。但我们已经与村民们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并且张首承先生正在向他们解释我们的开发计划,以及我们将如何确保他们的利益和文化传统得到尊重和保护。我相信,通过我们的真诚和努力,我们能够赢得村民们的理解和支持。” 刘副部长听后,似乎对我们的态度有了一些转变,他点头说: “这很好,如果这片地给了你们,你能保证开发的同时,保护当地民俗和信仰的问题吗?” 第七百一十章 艾俐解答疑问 吴玲闺蜜出现 艾俐笑道: “我们在这段时间内调查了周边所有的村庄,由于祭神山的传说,信仰无量天尊的有50户,分布在六指山的几个村庄里,大约160名村民,我们已经承诺重修在祭神山西侧的无量寺,允许当地村民随时祭拜,这些村民已经基本同意了我们的开发,而且已经签订了相关的协议,等一下我让杨经理把相关的文件给刘副部长看看。今天拦住我们的村民,既不认识我的车,也不认识我,说明他们不在我们走访的这些村民之列,我已经让我们的人去调查了,只要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会去谈,直到找出我们双方都满意的方案为止。刘副部长你看我这样安排,可还行?” 这个刘副部长没有再吱声,看来他对艾俐的回答是满意的。 沿着上山的路,他们渐渐接近了‘弥勒寺’。 艾俐说: “我们已经到弥勒寺附近了,我们不如进去看看,自从我们打算开发祭神山之后,这个寺的香火也旺了不少。这个寺里的老主持也十分支持我们开发祭神山。” 就在这时,这群官员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更关心的是你们的开发将给我们六指文旅事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听到声音十分耳熟,艾俐转身一瞬,一个身影出现,我大吃一惊,这个人我认识呀! 这个人我没有记错的话她是吴玲在大学时期的闺蜜,多少年了,她的名字都有点忘却了,但是这个身形,这个面容,应该是她。 这个曾经吴玲身边最重要的人,多少次吴玲在我耳边提起她的名字,多少次吴玲为了她爽了我的约,想起来了,她叫田娟。 田娟的出现让我有些意外,她身处在这些官员之中,显然是这次谈判的重要的成员,她在华尔街被誉为投资天才,怎么会在这个小小的六指市呢? 艾俐听到田娟的话,转向她,说: “这位文旅局田局长,我不能保证我们的开发会给六指文旅事业带来立竿见影的改变,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项目将会为整个区域带来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艾俐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 “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开发祭神山,更是要将整个区域打造成一个集文化、旅游、休闲于一体的综合旅游度假区。祭神山、宽窄山、六指河,我们会为这些地方量身定做一系列的旅游项目,寻找更多的增长点,提升服务质量,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参观。”艾俐详细地介绍着对这些地方的规划,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待。 田娟听后,微微点头,但眼中仍带着一丝疑虑。她显然对艾俐的承诺持保留态度,但也没有直接反驳。毕竟,对于她来说,文旅事业的发展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柳市长接过话头说: “我们在前两轮都已经了解到你们开发这片地区的决心。我们对你们的热情感到欣慰,但也希望你们能够真正地将这些美好的愿景付诸实践。但是你们如何能保证你们的承诺能实现呢?你们要开发的这些地区,要想开发不是一点难度,而是十分有难度,可能投入了一个亿,几个亿,见不到任何回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作为市长批了这个工程,就是害了你们。到时候你们又该怎么自恰呢?” 第七百一十一章 感慨凌空过去 期待祭神未来 艾俐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然后缓缓开口: “柳市长,您的担忧我们完全理解。确实,开发这片地区面临着重重困难,但我们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首先,我们的黄纯及他们的团队,是全国园林设计最厉害的团队,他们已经来到了昆铭,我相信有了这支队伍一定能把这片区域打造成旅游胜地,其次,我们将东侧绝壁处的沼泽地带巧妙运用,设计出一个标志性景观——问神台,独特的造型,梦幻的结构,一定会成为这一片地区最为影响力的景观。” 柳市长笑道: “这个点子很不错,你这背后的高人可不简单呀,第二轮几乎是谈不下去了,突然出现了这个草图扭转整个局面。不过,这犹如在细嫩的豆腐上绣花,其难度之高,绝非等闲。当年红极一时的‘凌空一号’,最后成为了压垮投one集团的最后的一根稻草,一个工程让一个曾经身价百亿的集团轰然倒塌,参与这个工程的哪个不是一等一的人尖,多少人才折戟在这个工程,你刚刚提及的田佳亮,便是‘凌空一号’工程中的一位重要人物。他曾在那个项目上倾注了无数心血,然而,凌空一号的突然停工,让他泪洒工地。他坦言,那是他投入心血最多、也是最为遗憾的一次工程。自此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接过任何工程,选择了退隐。你能请动他和其他专家,一定费了很多的周折。” 艾俐认真地听完柳市长的话,感慨地说: “我和我的团队都在期待您和各位专家代表对我们的认可,就是花再多的代价也值得,您提到凌空一号,我觉得如果不是那场突然而来的暴雨,所有的排水系统启动都没有抵挡住积水淹没了整个工程,所有的设备都泡进了水里,形成无法逆转的损毁,凌空一号也许是最为壮观、最为梦幻的空中楼阁。” 柳市长听到艾俐的话,无胜感慨地说: “‘凌空一号’已经成了传说,你们这‘问神台’与‘凌空一号’有很多相似之处,用传统的力学支持代替了复杂的电磁学技术支持,与祭神山也相应成景,很多专家质疑其可实现性,我倒认为何不浪漫一点,把这件事情做成,成为我们这里标志性的风景,不过这个‘问神台’何不改名为‘祭神台’,既与祭神山相应成趣,又可以贴切当地的神话传说。” 听到柳市长的话,我立即通过耳机对艾俐说: “支持。” 艾俐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柳市长,说: “柳市长,您的建议非常好。我们会重新考虑这个名字,并将其融入到我们的设计中去。我相信,一旦我们完成这个项目,‘祭神台’将成为这片区域的标志性景点,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参观。” 田娟此时也开口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艾总,你们的计划听起来非常吸引人。但是,我们更关心的是,你们如何确保这些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并且真正地为六指市的文旅事业带来实质性的改变。” 此时,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弥勒寺门口,杨晓上前轻叩寺门,老和尚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七百一十二章 弥勒寺老和尚 艾俐巧解难题 老和尚穿着一件红色袈裟,内衬一件白色的僧袍,与之前呆傻的样子截然不同,自从上次我们把他从刘三手中救出之后,弥勒寺的香火变得十分红火,远近的香客络绎不绝,老和尚的气质也渐渐提升了不少。 老和尚向众人深施一礼,说: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远道而来,贫僧有失远迎,还请各位施主恕罪。” 艾俐见状,连忙上前还礼,道: “大师言重了,我们今日前来,是希望能得到大师的指点,关于我们在祭神山开发的项目。” 老和尚微微颔首,道: “施主,我是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和尚,哪来的胆指点各位。祭神山并不同其他普通的山,在当地人心目有着特殊的位置,千百年来,这座山一直是当地村民心目的神山,年轻人还好说,只怕一些老人家会想不开。” 艾俐点了点头,说: “大师过谦了,您在这一带村民心中有着极高的威望,之前我和我们团队其他人拜访过您,你也是很赞成我们的项目,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之前也交流过,您也看到了我们之前采取了各种措施,我相信您对我们的项目是有信心的。” 老和尚赞许地点了点头,说: “不错,施主所言极是,老衲虽不才,但亦能感受到你们对这片土地的深情与敬畏。祭神山不仅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与文化,更是无数人心中的精神寄托。你们的项目若能妥善规划,既能保留其神圣性,又能带动地方文旅发展,实乃善举。” 老和尚一边说话,一边引着众人步入寺内,院内古木参天,花香袭人,仿佛踏入了一个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 柳市长此刻深有感触地说: “没有想到这深山之中,藏着这么一个别有洞天的圣地,这位圣僧心怀着民生、记挂个村民的福祉,艾俐你得好好地把这个项目做好,好好回馈这一带的乡民。” 艾俐听到柳市长的话,面露喜色,说: “感谢柳市长的鼓励和支持,我们定不负众望。其实,除了祭神台的设计,我们还有一个更为宏大的愿景,那就是将整个祭神山、宽窄山、六指河这片区域打造成为一个集自然风光、文化传承与现代旅游于一体的综合性文旅胜地。” 众人步入了大殿之中,老和尚敲动法器,发出悠扬的旋律,回荡在整个寺庙内,仿佛能洗净人心中的尘埃。大殿内佛像庄严,香火缭绕,给人一种宁静而神圣的感觉。 在大殿里人们短暂地逗留,众人告别老和尚,刚刚走出弥勒寺,在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 “艾总,回归项目本身,无论方案做到多么漂亮,最终都要落地为一个个工程上去,这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你们提供的资料上显示你们只有一个多亿,恐怕不够吧。还有就是保证金的问题,你们一直没有明确的态度,这些天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第七百一十三章 山上山下 山顶对话 艾俐正陪着柳市长向山上出发,听到这个声音有些不悦,是谁这么不识趣,刚刚还是轻松愉快的气氛,转眼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质疑打破。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声音的来源。声音来自一个中年男人,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他一直在人群中间,此刻严肃地向艾俐这边走来。 艾俐转而笑道: “资金、保证金的问题在我们第一轮、第二轮谈判时就不断地被提出。这位住建局的陈局长,保证金的提议就是您提出来的,对于这个问题,……” 我突然打断艾俐,通过耳机说: “拖延一点时间,我想到一个双赢的办法,等我一二十分钟。” 艾俐继续说道: “我可以保证一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们继续上山,到了山顶,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陈局长显然对艾俐的回答并不完全满意,但碍于柳市长在场,他只能暂时按下不满,点了点头,跟随着队伍继续前行。山路蜿蜒,两侧风景如画,然而,每个人的心中都似乎揣着不同的心事,气氛略显凝重。 我不能再等了,我要知道一些信息,认证我的猜想,我打电话给张伟,让他到我的车上来,不一会儿张伟拉开车门,钻进了车子,这段时间他的工作就是收集各方面的情报,我需要他帮我梳理一些细节。 张伟还算给力,详细地解答了我所有的疑惑,描述准确,给我的信息只多不少,然后又让他把王军和冷月找来,他们都是当地有影响力的人士,也对当地有很深的了解,他们给了我很多当地信息。 艾俐他们并没有闲着,他们一路走着,沿途他们走走停停,艾俐柳市长继续沿着山路缓缓前行,每经过一处风景,她都会停下脚步,与柳市长及随行人员分享这些自然景观背后的故事与传说,试图以文化的深度来打动每一个人。她的讲解不仅让在场的官员们对这片土地有了更深的认识,也让气氛逐渐回升,从刚才的凝重氛围中解脱出来。 他们离山顶越来越近了,我这边的车内,我、张伟、王军、冷月在紧张地讨论着。 他们慢慢接近山顶了,我需要静一下,整理一下我的思路,让他们各自忙去。 我通过耳机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艾俐,接下来就要看她去操作了。 山顶之上那些小矮松,已经被工作人员装扮着各种装饰,一个巨大的简易的遮阳亭安置在那片空地之上,一个长方桌上铺着整齐的桌布和桌旗,各种饮料、宣传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在一些不可见的地方还安放了一些驱虫设备。 一些工作人员列队在路口欢迎他们上山。 柳市长看到山顶的布置十分满意,他微微点头,赞许道:“不错,安排很细致,一路上比较嘈杂,也没有说上几句话,现在各位,对这个项目考查最后的时刻到了,一堆记者在等着我们发布结果,各个部门畅所欲言,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不怕说错,不怕得罪人,把所有的丑话说在前面,无论谈成什么样子,我们都要以更加坦诚和开放的态度,共同推动这个项目的进展。”柳市长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决心,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目光中既有期待也有鼓励。” 艾俐适时地接过话茬,声音清晰而有力: “各位就座吧,大家畅所欲言,我会一一解答各位的疑问。” 第七百一十四章 阶段胜利 联合双赢 众人依言落座,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山顶,为这场重要的讨论增添了几分庄重与温暖。艾俐轻抚着桌布,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她首先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首先,我想强调的是,我们的项目不仅仅是一个旅游开发项目,它更是一次对地方文化的深度挖掘与传承。正如柳市长所言,我们需要的是坦诚与开放,因此,我愿意在此,就大家最为关心的资金、保证金以及项目后续影响等问题,给出一个清晰而负责任的解答。”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确保每个人都在认真倾听。 “关于资金问题,我们确实意识到一个多亿的预算在面对如此宏大的项目时显得捉襟见肘。但请相信,我们已经在积极寻求多元化的融资渠道,包括与国内外知名投资机构合作,以及通过政府引导基金的支持。同时,我们也计划在项目运营后,通过门票收入、品牌合作、文创产品销售等多种方式实现自我造血,确保项目的可持续发展。” “至于保证金,我们理解这是政府对于项目稳定性和风险控制的一种考量。我们愿意在充分沟通的基础上,提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我们提议,可以分阶段缴纳保证金,根据项目的实际进展和效果逐步释放,这样既减轻了我们的资金压力,也体现了我们对项目成功的信心。” 艾俐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原本心存疑虑的陈局长也不由得点了点头,神色稍缓。他轻咳一声,正准备开口,却被艾俐抢先一步。 “当然,我们深知一个成功的项目不仅仅是资金的堆砌,更需要政府、企业、社区以及每一位村民的共同努力和支持。因此,我们还计划在项目实施过程中,设立专项基金用于支持当地的教育、医疗和基础设施建设,确保项目的成果能够惠及每一个需要的人。” 说到这里,艾俐的目光变得格外温柔, “我们相信,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祭神山、宽窄山、六指河这片区域不仅能够成为一处令人向往的旅游胜地,更将成为传承文化、带动地方经济、促进社会和谐的典范。” 柳市长听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艾俐的肩膀,赞许道: “艾总,你的回答让我看到了你们团队的诚意与决心。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这个项目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随着柳市长的肯定,会场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而热烈起来。各部门负责人纷纷发言,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建议,而艾俐则耐心地倾听,不时点头回应,整个讨论过程充满了建设性和前瞻性。 而我,坐在车内,通过耳机密切关注着这一切。看着艾俐那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身影,我深知,这场关于文旅项目的较量,我们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陈局长并没有被柳市长的话影响,他说: “保证金这一块,我不接受分阶段缴纳。这块区域横跨十几公里,占地两千多亩,所以我认为让你们缴纳两千万的保证金不算多。这笔钱我希望能在下个月的今天能全部转到我局的账户上。” 我已经有预见到陈局长会这么说,所以在他说话的时候,我轻轻地通过耳机告诉艾俐: “别犹豫了,说出我的方案。” 艾俐听完陈局长的发言,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沉思,也许还在期待什么变化。 然而,场面上一片安静,都在等待着艾俐开口。 最终,艾俐站起来,说: “我们昆铭的很多山区还居住着一些山民,大约有一百多户,两千多人,这些地方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所以政府打算让这些山民迁出大山,但是这样带来一系列的问题,他们的安置和生计就是政府必须解决的问题。我有一个想法,我公司可以安置这些人,同时给他们一份工作,以保证他们的生活。作为交换条件的是政府免去我们两千万的保证金。” 艾俐的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骤然变得微妙起来。众人的目光在艾俐与陈局长之间来回游移,既惊讶于这份突如其来的提议,又暗自揣摩其背后的深意与可能性。 陈局长眉头微皱,显然没料到艾俐会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缓缓开口: “艾总,你的想法确实很有创意,也体现了你们企业的社会责任感。但是,山民的安置问题复杂且敏感,涉及到多个部门的协作与政策支持,不是简单的企业行为就能解决的。” 艾俐微微一笑,显得格外从容: “陈局长,我们已经对这部分山民的生活状况进行了深入的调研。我们计划在山脚下建设一个集居住、就业、教育、医疗为一体的新型社区,不仅提供舒适的居住环境,还将引入适合当地发展的产业,确保山民们能够安居乐业。当然,这需要我们与政府紧密合作,共同制定详细的实施方案。” 她顿了顿,目光更加坚定: “至于保证金的问题,我相信通过我们的实际行动和成果,能够证明我们的诚意与能力。同时,我们也愿意将这部分资金投入到山民的安置与社区建设中,让它成为推动地方发展、促进社会和谐的实际力量。” 柳市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他站起身来,环视四周,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艾总的提议很有远见,也体现了我们政府一直倡导的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山民的安置问题确实是我们必须面对和解决的难题,你们愿意主动承担这份责任,值得我们肯定和支持。至于保证金的具体事宜,我们可以进一步商讨,找到一个既符合规定又能促进项目顺利进行的解决方案。” 随着柳市长的表态,现场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各部门负责人纷纷表示赞同,并就如何具体落实艾俐的提议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艾俐则趁机与几位关键部门的负责人深入交流,进一步细化合作方案。 我坐在车内,通过耳机全程见证了这一切。 我见时机已经成熟,通过耳机告诉艾俐可以进行下一步,艾俐沉思片刻,轻声对柳市长说: “柳市长,我和我的团队算过,这个项目要第六年才能开始赚钱,十到十五年才能回本,我打算在第二十年之后,我们把产权回归给国家。” 这样的决定,无疑让在场的所有人再次为之动容。柳市长的脸上露出了更加赞许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桌子,以示对艾俐这一决策的肯定: “艾总,你的这份胸襟与远见,让我深感敬佩。将项目产权在未来回归国家,不仅体现了你们对社会责任的深刻认识,更彰显了利剑作为一家优秀企业的担当与格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继续说道: “在当今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能够有这样一家企业,愿意从长远出发,考虑项目对地方乃至国家的长远影响,实属难得。我相信,这样的决策将会为项目的后续发展注入更加强劲的动力,也为我们双方的合作奠定了更加坚实的基础。” 艾俐微笑着点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信心: “柳市长,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我希望政府与我们共同开发这片地区,我们只是政府的一个操作手,我们的团队算过,陆续需要大约十亿的资金,我希望政府出面做担保,帮我们贷出十亿。这笔贷款我们会在产权移交之前全部还清。” 第七百一十五章 分担风险 共享收益 艾俐的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现场的气氛瞬间达到了新的高潮。政府与企业共担风险、共享成果的合作模式,无疑为项目的推进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可能性。柳市长的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他显然在认真考量这一提议的可行性与深远意义。 “艾总,你的提议非常具有创新性,也是对我们合作模式的一种新探索。”柳市长缓缓说道,“政府作为项目的坚强后盾,为优秀企业提供必要的支持与保障,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关于你提到的贷款担保,这确实是一个需要谨慎考虑的问题。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双方能够坦诚沟通,共同制定科学合理的方案,就一定能够克服这个难题。” 柳市长对田娟、陈局长一行人说: “在座的各位都是各个部门的精英、领导。行动起来,看看能不能采取联合担保的形式来支持这一重大项目。我们不仅要看到眼前的挑战,更要展望长远的利益。利剑投资愿意承担社会责任,为山民的安置与生计问题提供解决方案,这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好事,所以我们政府也应该对这个项目给予相应的支持。” 陈局长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几位,说: “今天我们六指的财政的任主任也来了,任主任与银行系统的关系颇为紧密,或许他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宝贵的意见。” 陈局长对面的一个年轻男子,戴着一副近视镜,白净白净的,穿着干净利落,十分讲究,他微微欠身,轻咳一声,说:“感谢陈局长的信任,关于贷款担保的问题,确实需要我们综合考量多方面的因素。利剑投资的这个项目初步评估风险还是挺高的,不一定有哪个银行愿意提供贷款,就算有政府提供联合担保,也不一定能贷出多少,恐怕……” 任主任的话语虽带几分谨慎,却也透露出对实际情况的深刻洞察。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众人,似乎在寻找一个既能支持项目又能确保资金安全的平衡点,继续说道: “不过,艾总提出的这一项目,其社会价值和长远意义不容忽视。它不仅仅是一个商业项目,更是关乎民生福祉、促进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举措。因此,我认为我们可以尝试一种创新的融资模式,比如引入社会资本,通过ppp(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的方式,共同分担风险,共享收益。” 艾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立刻接过话茬:“任主任的提议非常中肯,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方向。ppp模式不仅能够有效缓解政府财政压力,还能充分利用社会资本的管理经验和创新能力,推动项目更快更好地落地实施。不过,我还是想尝试一下与银行合作,ppp模式需要一段时间去推动,我们等不及呀,这样吧,只要在座的各位同意愿意提供政府联合担保,银行方面我愿意去跑。” 艾俐的坚定与决心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项目成功后的辉煌景象。柳市长见状,脸上露出了更加欣慰的笑容。 “艾总,你的决心和勇气让我深感敬佩。”柳市长语重心长地说,“政府方面,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为你们提供必要的支持与帮助。关于联合担保的问题,我会亲自与相关部门沟通协调,确保这一环节能够顺利推进。” 第七百一十六章 市长推动进程 陌生村民混入 艾俐微笑着接过话题,说: “谢谢柳市长,我们将全力以赴,不负众望。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么接下来,我们的首要任务便是细化合作细节,确保每一步都稳健前行。我提议,我们立即组建一个专项工作组,由我方团队与政府相关部门紧密合作,共同制定详细的项目实施方案,包括但不限于资金运作、风险管理、施工进度、以及后期运营管理等各个方面。” 她顿了顿,目光更加坚定: “我们不求产生多大的社会价值,不求产生多大的利益增长,我只想为六指文旅事业出一份力,为六指地区的百姓谋一份福祉。项目每年将会给六指的经济带来至少两点的增长,至少会解决几千人的就业,直接或间接影响上万人的生计,我希望昆铭、六指政府为我们的项目特事特办,共同打造这一惠及民生的标杆工程。” “艾总,你的情怀与担当让人动容。”柳市长深情地回应道: “我们昆铭市政府,以及六指地区的全体人民,都会铭记你的贡献。特事特办,不仅是对利剑投资项目的承诺,更是我们政府服务理念的体现。接下来,我会亲自督导,确保所有相关部门都能够高效协作,为项目开辟绿色通道,让每一个环节都畅通无阻。” 柳市长的再次明确地表达,让整个现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决心与魄力。艾俐自然十分开心,她说: “感谢柳市长的支持与肯定,这是对我个人及团队的鼓舞。我想让我公司的几位精英一起讨论参与具体的细节,他们各有所长,组合在一起,才是我们利剑的整体。” 柳市长点了点头,说: “接下来具体的细节我就不参与讨论了,小艾,你让团队其他人讨论后面的事情,我有点事情找你聊聊。” 不久张伟、欣然、黄琪琪,杨晓参与到讨论中,艾俐被柳市长叫到一旁…… 就在这时,设备突然中断了信号。 我试图恢复信号,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我只好下了车。 山下的现场已经有很多武警在维持秩序,我看到一些上午围堵我们的村民混在人群之中,这些人随时都是不稳定因素,我看到王军夫妇忙着招待那帮记者、给村民们提供一些饮水或者一些小便利。 我向王军招了招手,他连忙向我跑了过来,我问: “你有没有注意到有些村民不正常?” 王军点点头,说: “我注意到了,这六指山周围的村民几乎都认识我,我对他们不说全认识,至少面熟,但是现在出现很多生面孔。” 我想了想,说: “你去找点礼品,比如鸡蛋、大米之类的,发放给他们,让他们简单登记一下姓名,住址。开销我给你报。” 王军想了想,说: “还真有,我们六指山风景区前段时间进了一批纪念品,还剩下不少。” 我笑道: “行,去忙吧。” 王军去忙了。 我绕过拱门,向山上进发,信号的中断让我感到不安,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第七百一十七章 凌梅山前问情 巨石神秘对话 突然身后听到凌梅喊我: “朱建峰,等一下。” 凌梅又对我直呼大名,她这是几个意思?我回过头,说: “刚刚一直没有看到你,你在忙什么?” 凌梅快步走到我身边,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与担忧: “朱建峰,我刚刚一直在和几个村民交流,他们中的一些人情绪很激动,似乎对这次的项目有很大的疑虑和不满。我担心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冲突。” 我皱了皱眉,心里也隐隐感到不安,说: “你了解他们的具体诉求吗?是对项目的哪个方面不满意?” 凌梅摇了摇头,说: “他们的说法很多,有的人担心项目会破坏环境,有的人则担心自己的生计会受到影响,还有人担心政府承诺的补偿和就业机会无法兑现。总之,各种顾虑都有。” 我沉思片刻,说: “影响不大,别太谨慎了,你继续观察一下,有事跟我、跟艾总讲。” 凌梅看看我,问道: “你这是准备上山?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看到张伟、黄琪琪他们先后上了山。” 我笑了笑,说: “应该谈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一些条款细化的问题。放心,这回稳了。” 凌梅听到我的话似乎并没有多开心,问我: “是不是从此你就扑在项目上,再也不会有别的心思了?” 我被她问得有点感到莫名其妙,笑道: “怎么了?我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凌梅突然抓住我的手,说: “等合同签了,一切步入正轨,我们远走高飞吧。” 她不是想明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思考了一下,说: “我承认在我生病的期间,你对我照顾得很好,我承认我当时确实对你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情愫,对你有了一些不该有的依赖。但是我们之间并不是爱情呀” 我望着她,说: “凌梅,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每一段关系都需要建立在相互理解和尊重的基础上。我承认,我被你的真诚和勇敢所打动,但那并不等同于爱情。” 我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凌梅的眼眶微红,但她没有哭出来,只是紧咬着下唇,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明白了,朱建峰。”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凌梅转身离开,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开了,我正准备继续前行,凌梅突然回转到我的身边拉住我,问道: “如果艾俐不是利剑公司的老总,你会不会对她死心塌地?她的身价也就是一个亿而已,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的选择是错误的。” 我是不是被她误会成吃软饭的了? 我只好说: “这跟艾俐的身价没有关系,我也不是那种只看重金钱和地位的人。你应该知道我曾经拥有过百亿集团,那又怎样,我现在不一样在流浪,所以我是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于艾俐的存在,你我确实有超过友情的东西,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是也仅只有这些。明白吗?” 凌梅放开我,转身离开。不知道她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将会如何去做,管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让她去吧。 我继续向山上进发,越过弥勒寺之后,上山的路变得比较陡峭,不断地盘旋,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茂密,越来越高大了,突然我头顶上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我停下来,定睛一看,原来前方的山路盘旋在我的上方,穿过一个巨石,有两个人爬上了这个巨石的顶部,一个人坐在石头上,一个人站着,正在说着话。 这个站着的人我认识,刚刚他也在这群官员之中,他是山前村支部书记黄开胜,这山势开阔,一目千里,深山幽静,一点声音能传很远,所以我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的声音。 黄开胜说: “没有想到柳市长能亲自过来压阵,一路给他们开绿灯。” 我一听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呀,藏在一棵树下,想听他们说些什么。 坐着的那个人说: “告诉你,这里面有事情,昆铭市政府推动这个项目是有原因的。” 黄开胜饶有兴趣地问道: “哦,是吗?能讲讲吗?” 第七百一十八章 春光计划 合同拟定 坐着的那个人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说: “这个丫头提到的山区村民迁出大山的项目早就在会议上提出来过,这个项目称作‘春光计划’,但是几乎没有几个部门愿意承接,都在相互推诿,为什么呢?财政上能拨的款太少了,加上山区地形复杂,基础设施落后,搬迁成本高,后续安置和就业问题难以解决,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难题。一系列的问题摆出来相互扯皮,后来六指市住建局把这个丫头想开发祭神山这片区域的项目报上去,柳市长很重视,认为这个项目能推动六指市的经济发展,陈局长认为可以在这个项目上弄点钱去填补山民迁出的款项,前几轮谈判就卡在这个钱上面了,没有想到这个丫头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这一次居然主动提出愿意负责迁出这批山民所有的费用,这可不是两千万能办成的事情,小丫头还是太年轻了,锅好好的挂在墙上,偏偏要背在身上。” 黄开胜说: “这么说,柳市长愿意给小丫头开绿灯,是因为这个‘春光计划’?” 那个人站起来,把手搭在黄开胜的肩膀上,说: “时间差不多了,合同差不多改好了,回去吧。柳市长跟那个丫头不知道谈得如何了。看样子,柳市长对她特别关心,这里面会不会有原因的?” 黄开胜笑道: “别瞎说,柳市长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转身向巨石另一侧走去,渐渐消失在我视线之外,还能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传来: “你想错了,这丫头一定有什么来头是我们不知道的,小小的年纪就有一个多亿,不简单呀。” 他们的声音渐渐小了,直到我听不见了。 他们的对话与张伟的情报相印证,我们今天的顺利与他们一直搁置的已久的‘春光计划’相关,他们不愿意担的责任我来担,我要让他们不愿意背的锅,在我这里变成一个双赢的契机。 我继续沿着山路攀登,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激情与坚定。 终于到达了山顶,找个地方藏好,观察着现场的情况,原来刚刚的那个巨石顶部正好与山顶齐平,在山顶上看这个石头只是一个很小的岩石。 现场后勤的工作人员,不断地忙碌着添补茶水饮料和点心,谈判桌前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柳市长与艾俐已经回到了谈判桌前,他们正低头审阅着新修订的合同,偶尔抬头交换意见,气氛显得既严肃又带有一丝微妙的和谐。我注意到,艾俐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心,那是一种对即将面临的挑战毫无畏惧的光芒。而柳市长,则以一种长辈般的慈爱与鼓励注视着她,仿佛看到了她身上那份超越年龄的坚韧与勇气。 我悄悄调整位置,以便更清晰地观察谈判桌上的每一个细节。此时,一位工作人员匆匆走进来,在柳市长耳边低语了几句,柳市长微微点头,说: “合同差不多了,各位如果没有意见就签了吧,我等一下要赶回昆铭处理一点事情。” 第七百一十九章 合同正式签订 王军突然闯入 艾俐闻言,迅速整理好手头的文件,抬头与柳市长对视一眼,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她轻轻点头,随即对在座的各位说道: “各位,我们已经就合同条款进行了多次讨论和修改,现在这份修订版的合同,我认为已经充分考虑到了各方的利益和需求。希望大家能再仔细审阅一遍,如果没有异议,我们就正式签署。” 众人闻言,纷纷拿起合同,再次认真审阅起来。现场只剩下纸张翻动和偶尔的轻咳声。我躲在暗处,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既有对艾俐能力的认可,也有对她即将承担巨大责任的担忧。 几分钟后,一位年长的官员率先放下了合同,抬头说道: “我仔细看了,这份合同确实很完善,既考虑到了我们山前村村民的利益,也兼顾了开发商的权益。我同意。” 随着他的表态,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艾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看向柳市长,后者也向她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既然我们六指市的刘书记都没有异议,那我们就正式签署吧。” 柳市长把手里的文件推向刘书记,说: “我是来打酱油的,工程在六指市,刘书记签了字,这个文件就算生效了。” 刘书记看看柳市长,面部有些局促,笑道: “柳市长,是您推动的这个项目。您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没有您的大力支持,这个项目不可能这么完美推动。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我这老头子就斗胆代表六指市,签下这份合同。” 说着,刘书记郑重其事地从桌上拿起笔,在合同上缓缓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他轻轻放下笔,将合同推向艾俐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 艾俐深吸一口气,接过合同,她认真核对了每一个条款,确认无误后,也果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着合同的签署,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不仅是对合同顺利达成的庆祝,更是对艾俐这位年轻女企业家勇气和决心的肯定。柳市长站起身来,微笑着看向艾俐,说道: “小艾,你的勇气和担当让我深感敬佩。我相信,这片区域的开发会给周边的经济带来不小的增长,另外,迁出大山的村民也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突然一个声音从现场之外传来: “等一下,我有话说。” 这不是王军的声音吗,他怎么突然上来了?他要讲什么?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的人都寻声看向山路的方向。 王军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路口,他急匆匆地向大家说: “合同签了吗?我请求附加一个条款。” 山前村支书黄开胜沉着脸说: “王总,合同已经签完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王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说出了一番话,让我始料不及。 第七百二十章 王军提出合并 艾俐慎重应对 王军突然闯入,他说: “我是六指山风景区的负责人,我请求附加一个条款,我申请风景区并入艾总现在开发的区域内,无条件加入。” 这是什么情况,虽然我知道六指山风景区运行的状况不是太好,但系统终究是完善的,是有赢利的,为什么要加入一个还在雏形的开发项目呢?我心中充满了疑惑,但王军的脸上却异常坚决,仿佛他做出的这个决定,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黄开胜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感到意外和不满: “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六指山风景区是我们村的重要资源,怎么能说并就并?” 王军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艾俐身上,缓缓说道: “艾总,我知道你的项目前景广阔,而我手里的六指风景区,虽然目前运营稳定,但缺乏创新和活力。我相信,在你的带领下,我们能够共同打造一个全新的、充满活力的旅游综合体。” 艾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后转头看向王军,语气中带着几分慎重与好奇: “王总,您的提议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很好奇,您为何会认为将六指风景区并入我的项目会是一个双赢的选择?毕竟,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合并,它涉及到资源整合、管理调整以及未来发展方向的重新规划。” 王军似乎早已料到艾俐会有此一问,他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艾总,您说得对,这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请允许我详细解释。首先,六指风景区虽然有着独特的自然风光和一定的游客基础,但近年来由于市场竞争激烈,加之我们自身创新不足,导致游客量增长乏力,甚至出现了下滑趋势。而您的项目,无论是从规划理念、市场定位还是运营模式上,都展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和前瞻性。我相信,通过合并,我们可以借助您的力量,为六指风景区注入新的活力,实现转型升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次,从更大的视角来看,我们的合并不仅仅是两个项目的简单相加,更是对区域旅游资源的重新整合和优化配置。通过共享资源、降低成本、拓宽市场,我们可以共同打造一个集自然风光、文化体验、休闲娱乐于一体的旅游综合体,吸引更多游客前来,从而带动整个区域的经济发展。” 艾俐听后,眉头微蹙,显然在认真考虑王军的提议。她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发现大家虽然各有疑虑,但眼中也闪烁着对新鲜事物的期待和好奇。于是,她缓缓开口: “王总,您的提议很有创意,也确实值得我们深思。不过,这毕竟是一个重大的决策,涉及到双方的利益和未来发展方向。我希望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进行深入的沟通和讨论,确保合并后的项目能够真正实现双赢。” 王军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艾总,我完全理解您的顾虑。我愿意提供所有必要的资料和信息,支持您进行深入的调查和评估。同时,我也期待能与您及您的团队展开更加紧密的合作,共同探索出一条适合我们双方发展的道路。” 随着王军的表态,现场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柳市长适时地站出来,拍了拍王军的肩膀,笑着说道: “小王,你的这份勇气和远见令人钦佩。我相信,在艾总和你的共同努力下,六指山风景区一定会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接着,他转向艾俐,语重心长地说: “小艾,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但你的能力和决心同样让人信服。无论未来道路如何坎坷,我都将全力支持你。” 艾俐微微点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感激。 “谢谢柳市长的信任与支持,也感谢王总的信任与提议。我深知这份责任重大,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她转而面向王军,说: “这个风景区你要并入我的项目里,你与冷月商量过吗?与六指山上的村民商量过吗?有他们签字的同意书吗?你要并给我们,与我现在的合同没有关联,并不需要附加到这份合同里,我们另外选择时间再谈。” 王军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轻咳一声,回答道:“艾总,您提出的这些问题非常关键。确实,我在此之前并未与冷月以及六指山上的村民们直接沟通,这是我的疏忽。但请相信,我提出这个合并的提议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相信,一旦他们了解到合并后的广阔前景和潜在利益,定会给予理解和支持。” “至于同意书,我会立即着手准备,确保在正式讨论合并事宜之前,能够得到所有相关方的签字确认。” 王军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和信心。 艾俐轻轻点头,对王军的回答表示认可,但她也并未立即表态,而是继续说道: “王总,我理解您对于合作的热情与期待,但我也必须提醒您,任何商业合作都需要建立在双方充分了解和信任的基础上。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能够进行更加深入的交流和沟通,共同解决可能遇到的问题和挑战。” 柳市长见状,也适时地插话道: “小艾、小王,你们两位都是非常有远见和担当的领导者。我相信,在你们的共同努力下,这次合并定能取得圆满成功。不过,正如艾总所说,合作需要时间和耐心,我们需要一步步来,确保每一步都走得扎实而稳健。” 随着柳市长的表态,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和谐而积极。大家纷纷表示愿意支持艾俐和王军的合作,并期待能够共同见证这片区域的繁荣与发展。 突然路口处一个身影出现,冷月匆匆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第二百七十一章 冷月的发展计划 王军的默契配合 黄开胜见到冷月,向柳市长介绍说: “这位就是王总的妻子,冷月。他们夫妻共同管理六指山风景区,虽然接手才几个月,经营状况有了很明显的改观。她的父亲在当地很有名望,也是上一任六指山风景区的管理者。” 冷月向大家点了点头,然后迅速与王军耳语了两句。 王军皱了皱眉,向大家说: “各位,艾总离这里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处办公楼,乡亲们已经在那里准备了一些当地有名的菜肴,大家谈了这么久,一定累了,能不能移驾到办公楼,感受一下当地乡亲们的热情。” 艾俐微微一笑,表示赞同: “希望各位领导赏光去感受一下,这些乡亲准备了很久。” 柳市长思索了一下,说: “其他几位都去感受一下吧,我等一下与记者见完面,就准备回昆铭。我需要处理一点事情。” 冷月适时地插话,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却不容忽视的力量: “柳市长,既然您事务繁忙,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不过,我想借此机会,向您简要介绍一下我们六指山风景区近期的一些改进与未来的规划方向,希望能得到您的宝贵意见。” 柳市长看了看冷月,又转头看了看大家,笑道: “行,我们这边的事情也结束了,不如边走边聊,边走我边听听你们对六指山未来发展的宏图大计。不过,六指山的事情我可管不着,什么事情得找刘书记作主。” 说完柳市长朗朗地笑起来,刘书记忙说: “小冷你说,我和柳市长一起听听,一起帮你出出主意。” 柳市长看看大家,大家很自觉地行动起来,收拾各自要带的东西,一起向山下走去。 冷月抢走几步,跟在柳市长身后,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她轻启朱唇,声音清脆而有力: “首先,我们计划进一步提升六指山的自然风光品质,通过生态修复和景观改造,让这里的山水更加迷人,为游客提供更加丰富的自然体验。同时,我们也将深入挖掘六指山的文化底蕴,通过举办文化节庆、展览等活动,让游客在欣赏美景的同时,也能感受到浓厚的文化氛围。” 柳市长笑道: “计划不错,我觉得可行。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你丈夫刚刚在这里谈想把六指山风景区并入到小艾的项目里去,你怎么看?” 冷月闻言,目光微转,先是对着王军投去了一抹复杂而深邃的眼神,随即转向柳市长,声音里带着几分从容与坚定:“柳市长,关于王军刚才提到的合并提议,我们的确探讨过,他这种想法太超前,恐怕像我父亲这辈人难以接受。如何保证乡亲们短期的利益,如何让乡亲们接受,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所以我们自身也要有自身的发展计划。” 冷月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家乡深切的责任感与前瞻性的思考,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动容。她继续说道: “我们深知,六指山不仅仅是一处风景名胜,更是乡亲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是承载着无数回忆与故事的地方。因此,在推进任何发展计划时,我们都必须充分考虑到乡亲们的利益与感受。” “至于王军提到的合并计划,虽然长远来看或许能为六指山带来更多的发展机遇,但眼下更重要的是稳固基础,提升景区自身的吸引力与竞争力。我们打算通过提升服务质量、丰富旅游项目、加强市场营销等手段,逐步增强六指山的品牌影响力,吸引更多游客前来,从而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 王军在一旁听着冷月的分析,脸色逐渐缓和,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他轻声补充道: “冷月说得没错,我确实有些心急了。我们应该先脚踏实地,做好眼前的事情,再逐步考虑更长远的发展计划。” 柳市长听后,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夫妻俩能够这样互相支持,又各自保持清醒的头脑,真是难得。我相信,在你们的共同努力下,六指山风景区一定能够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一行人继续沿着山路前行,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花草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冷月继续介绍着她的规划: “除了自然风光与文化底蕴的挖掘,我们还计划引入一些现代农业元素,比如生态农场、采摘园等,让游客在享受自然风光的同时,也能体验到农耕文化的乐趣,同时带动农产品的销售,为乡亲们增加收入。” 刘书记听得连连点头,表示将全力支持六指山风景区的发展计划。他说: “小冷啊,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想法、有干劲,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们政府也会积极协调各方资源,为你们的发展提供有力支持。” 随着夕阳西下,太阳在山峰边缘游走,一大片火烧云映遍了整个天空。一行人到达了山脚下,我远远地跟着,没有人注意到我。 久等的记者们见他们穿过了拱门,兴奋地围了上来。 第七百二十二章 记者追问资金来源 艾俐巧妙言语化解 艾俐见状,向大家挥了挥手,说: “各位,请在已经准备好的场地上找座位坐下,我们将马上开始新闻发布会,详细分享关于祭神山及周边区域开发的事宜,同时,我也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柳市长和刘书记,他们将为我们带来更多关于政府支持与规划的重要信息。” 记者们纷纷点头,迅速找位置坐下,准备好笔和笔记本,准备记录接下来的每一个细节。艾俐微笑着走到发言台前,轻轻拍了拍麦克风,确保声音清晰: “各位媒体朋友,感谢大家今天的到来。首先,我想强调的是,祭神山及周边区域的开发项目,不仅仅是一个商业计划,更是一次对自然与文化的尊重与传承。我们希望通过这个项目,能够平衡好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之间的关系,让这片美丽的土地焕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艾俐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项目的热情与期待,她环视了一圈在座的记者,继续说道: “我们深知,每一个项目的推进都离不开政府的支持与指导。因此,我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柳市长和刘书记,他们将为我们分享政府对于这一区域发展的规划与展望。” 艾俐向旁边跨了一小步,优雅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柳市长来到发言台前,面带微笑,向在场的记者们致意: “各位记者朋友,大家好。首先,我要感谢艾总及其团队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投入。政府一直致力于推动地方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而祭神山及周边区域的开发项目,正是我们关注的重点之一。我们将全力支持这一项目,确保它在尊重自然、保护生态的前提下,实现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双赢。” 刘书记也发表了讲话,他强调了政府在项目推进中的协调与监督作用,并表示将积极协调各方资源,为项目的顺利实施提供有力保障。 新闻发布会进行得十分顺利,记者们纷纷就项目的具体细节、政府支持措施等方面提问,艾俐、柳市长和刘书记都一一耐心解答,现场气氛热烈而融洽。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突然一个记者请求提问,艾俐做出一个有请的动作,那个记者说: “我是娱记,我听说您的所有资金是出自一个神秘老板,大家很关心这个神秘老板是谁?” 艾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坦诚: “感谢这位记者的提问,关于您提到的神秘老板,其实并不存在什么神秘之处。” 她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我们项目的启动资金,确实来自于一位对这片土地充满深情与远见的投资者。但更重要的是,这位投资者并非孤军奋战,他背后有着一群志同道合、热爱自然与文化的伙伴。我们共同相信,通过努力与创新,能够为这片土地带来更加美好的未来。” “至于这位投资者的具体身份,” 艾俐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神秘与期待: “我想,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也未尝不可。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隐私,重要的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和愿景。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我们的项目取得更多成果,为当地带来实实在在的改变时,大家自然会更加了解和支持我们。”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高瞻远瞩的胸怀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让在场的记者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但是这位记者仍然紧追不放,说: “听说这位神秘的老板就是一年多前神秘失踪的投one集团老总朱建峰。甚至传说他曾经在你的公司里出现过。” 艾俐笑道: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话有什么根据,大家放心我的所有资金是合法合规的,我们项目的资金来源清晰透明,每一笔都经过严格的审计与监管,确保合法合规。至于您提到的朱建峰先生,我确实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在公众视野中的消失与我们项目的资金并无直接关联。我们尊重每个人的隐私,也包括那些可能对我们项目有所贡献的投资者,他们的身份若选择保持低调,我们自然也会尊重这一决定。” 艾俐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环视四周,目光温和而有力,继续说道: “我们的项目是基于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责任而启动的,它汇聚了众多专业人士的心血与智慧,也承载着当地民众对未来的美好期盼。我们相信,通过不懈的努力与坚持,我们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实现项目的既定目标,为祭神山乃至整个地区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记者们见艾俐态度坚决,且回答得滴水不漏,便不再追问关于神秘老板的问题,转而将焦点放在了项目的具体实施方案、预期效果以及环保措施等方面。艾俐与柳市长、刘书记一一作答,现场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我站在一旁,心中暗自佩服艾俐的应变能力与专业素养。她不仅成功化解了关于资金来源的敏感问题,还巧妙地引导了媒体关注的焦点,展现了作为项目负责人的高超技巧与领导魅力。 随着新闻发布会的圆满结束,一行人在夕阳的余晖中缓缓离开现场。柳市长匆匆离开了,他要回昆铭有事,其他一行人向“小霞饭店”方向前行。那是我与艾俐梦开始的地方。 第七百二十三章 凌梅竟是主谋 艾俐身处危险 艾俐他们的车队离开了,武警们也开始准备收队了,杨晓和欣然正在负责组织现场的撤离,工作人员正在紧张有序地收拾着现场的东西,陆续有工作人员从山顶搬东西下来,看到凌梅的那辆大卡车被开入现场,有人正向上面搬东西。 大部分记者都已经跟着艾俐的车队离开了,零散地有几个记者还在四处张望着,大部分的村民们已经全部撤离了,有一些村民也加入到撤离现场的工作中,想像中村民们会有一些动作,看来并没有出现。这时王军向我走来,说: “刚刚我得知一个消息,那些外乡村民是凌主管组织过来的,我已经控制了几个带头的,你看怎么办?” 我一愣,怎么会,她怎么可能会破坏谈判,她应该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问: “人在哪里?” “在弥勒寺。” 我想了想,说: “我们去看看吧,凌梅现在在哪里?” 王军向正在忙着收拾的冷月招了招手,冷月走了过来,王军问道: “我让你留意凌主管,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刚刚跟着艾总去了办事处。” 王军似乎预感到什么,说: “你有没有跟艾总讲村民的事情?艾总会不会有危险?” 冷月听到王军这么一说似乎也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说: “刚刚艾总一直忙,而且身边一直有人,我没有办法讲这件事情。估计此刻他们该到了,打个电话过去吧。” 王军掏出电话给艾俐打过去,冷月向我介绍道: “你让王军向村民们发礼品,让现场的武警维持一下秩序,那几个外乡的村民一听说要登记姓名就悄悄向后撤,王军很快就识别出几个带头的,以请他们吃饭为由,把他们带到了弥勒寺,他就是把人带到弥勒寺之后,自己去的山顶。我继续留在山下给每个人分发礼品,所有的村民、记者、武警都分发到了,办事处那边打电话过来说那边准备好了,这才上山找王军。到了弥勒寺武警告诉我他们已经了解到这次组织这批外乡村民来闹事的是凌梅,他们想制造骚乱,然后攻击艾俐。” 我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凌梅已经悄悄变身了,已经悄悄地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工夫,王军已经跟艾俐通完话了,王军说: “凌梅目前还很正常,艾总说她会留意的,让我们马上过去。” 我想了想,说: “既然事情没有发生,这件事情就大事化小吧,把那些人放了吧,我们这就过去。” 王军通知放人,那辆追风箭已经随车队走了,我只好坐上王军冷月的车向办事处出发。 很快就到了,‘小霞饭店’的牌子早已被摘除掉了,大门也改了,门改大了,换上了玻璃门,大门两边挂了好几个牌匾,门口的空地停着各种车辆,里面不断地有人的声音传来。 我不方便进去,王军和冷月推开门进了去。我只能在车上静静地等待。 第七百二十四章 艾俐下达怪任务 凌梅怒斥我无情 王军进去不到一分钟,凌梅从里面出来,走到我的车前,敲了敲车窗,我降下车窗玻璃,凌梅说: “我们一起回昆铭,艾总有事情让我们去执行。” 凌梅的话音刚落,艾俐的信息到了,是一段文字:去幸福365小区1栋702见一个人。 什么鬼?见什么人?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冒然打电话过去也不行呀,她让凌梅跟我去是几个意思?她应该是知道凌梅组织人员闹事的事情呀?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的大脑里盘旋,凌梅的神力我是见识过的,她离开了艾俐也算是让艾俐少了一些危险因素。 凌梅应该是知道我已经知道她组织闹事的事情了,所以我们开着追风箭离开办事处的时候,她问我: “你是不是慌了?你是不是害怕单独跟我相处了?” 怎么回答她,多么尴尬的场面,我笑道: “怎么了?我为什么要慌,为什么要害怕单独跟你相处?” 凌梅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 我继续说: “我一直在想,在遇到艾俐之前我们相遇,我会不会喜欢上你。” “结果呢?”凌梅的语气中有一丝戏谑,还有一丝嘲讽,已经完全看不到她的期待。 我笑了笑,说: “你不该来昆铭,在武城的那个小镇,你踹了我一脚,如果记忆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 车子已经进入了山路,有些颠簸,凌梅把车子停在路边,她轻轻地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慢慢褪去,然后褪去胸衣,半裸着上身,坐在副驾上的我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莫名地紧张。 她抓住我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身上,我闭上双眼,不知道怎么办。 …… 她慢慢放开我的手,说: “你是怕了,我瞧不起你。” 我睁开眼睛,看到凌梅眼睛里含着泪光,她继续说: “你我在昆铭出租房里做的事情,你在我的身上留下的痕迹你都忘了,你现在害怕你失去艾俐之后,你的野心、你的计划无法完成,你需要她,没有她,你所有的梦都要碎。所以你狠心地想让我从你生命里消失。对吧?” 她一件件穿回她的衣服,继续说: “你就是一个又当又立的‘婊子’,当偷情的兴奋感之后,你又想当作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让欣然来做说客,是不是你跟她发生了什么?你想把她的位置向前排排?没错,她的身材、相貌都比我强,所以你想让她来挤走我?” 我从她的问话中知道她的所有心路历程,也许真的是我一步步地把她逼向对立面的。是我对不起她,我说: “我们两个人已经有了一个错误的开始了,再错下去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你今天找人准备闹事,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这样不但砸了大家辛苦准备多日的事情,也会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凌梅没有说话,整理一下衣服,推开主驾的门,下车,拉开后排的门坐了进去。 我只好移到主驾上,发动车子沿着山路继续前行。 过了很久,凌梅突然说: “她有一个亿,那怎样?我给你投两个亿,这个工程我一样给你完成。” 第七百二十五章 两情若有时 岂在几亿之间 凌梅不是一个货运司机吗?她是哪来的口气给我投两个亿?她这个‘变身’还带开启隐藏模式的吗? 我笑道: “看样子你还没有弄清楚这个‘利剑公司’是艾俐的,你要投的话,我应该是投利剑不是投我,我现在就是艾俐的男朋友,在利剑我没有股份,也没有职位,我之所以参与一些活动就是因为我是她的男朋友。如果我同意你给我两个亿或者多少钱,你会瞧得起我吗?你这不是认定我是吃软饭的吗?” 凌梅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追风箭在山间盘旋,一路飞驰,我们没有说话,车内气氛很沉闷,窗外的风景如同画卷般一幕幕掠过,但车内的沉默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偷偷瞄了一眼凌梅,她的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决绝,那是一种混合了复杂情感的光芒,让人难以捉摸。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凌梅,我们之间确实有很多误会和未解之结。但我想说的是,无论我们之前有过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都应该向前看,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凌梅微微侧头,目光与我交汇,但很快就移开了: “你说得轻巧,可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我放弃了原本平静的生活,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就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可你呢?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选择了别人。” 我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我承认,我处理我们之间关系的方式有问题。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感情不是儿戏,不能随心所欲。我爱艾俐,这是事实,我无法否认。但我也并不希望看到你因此受到伤害。” 凌梅冷笑了一声,似乎并不领情: “你的善良来得太晚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 “我不是在请求你的原谅,也不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我只是想说,无论未来怎样,我都希望我们能以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针锋相对。” 凌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 “好,那我们就来谈谈未来。你说利剑是艾俐的,那我问你,如果我能证明自己的实力,你是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一个转机,犹豫地说: “如果你真的能展现出你的能力和价值,我自然会向艾俐推荐你。但前提是,你必须通过正当的途径来争取这个机会,而不是像今天这样。” 凌梅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好,一言为定。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实力,让你知道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车子驶入了昆铭市内,很快就到了出租房,突然凌梅向我喊道: “停。” 还没有到车库,在这里停下干什么? 她轻轻地推开车门,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突然附近同时有二十几辆豪车向我们的方向开来,它们几乎同时停下,几乎同时从上面下来清一色西装革履年轻人,他们迅速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向凌梅喊道: “二小姐好。” 这时从一辆车上下来一个老者,头发花白,面色红润,手中拄着一个文明杖,他健步如飞,在凌梅面前站定,说: “二小姐,你离开的这几个月,董事长都急疯了,你突然让我带两个亿过来,董事长怕你不够,让老朽带了六个亿过来。” 我这是在做梦吗?是在梦里没有醒吗?这是什么节奏? 第七百二十六章 什么是为敌 什么是为友 我在车内,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满腹的疑惑。 凌梅,这个我曾经以为只是个平凡的货运司机的女孩,竟然隐藏着如此令人惊叹的背景。 我的脑海中迅速地开始搜索武城中那些拥有强大实力和背景的家族,试图找到与眼前情况相匹配的信息。所有我能够想到的,只有那个以物流业起家的凌氏集团。 凌氏集团的创始人凌岚峰,他最初就是依靠物流业起家,后来他的两个儿子接管了凌氏物流,并且在他们的领导下,公司迅速发展成为庞大的凌氏集团。然而,这两个儿子现在也只有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凌梅是否就是凌岚峰老先生的女儿。但是,不对啊,凌岚峰老先生在多次公开场合都表达过他对于拥有一个女儿的渴望,如果不是这个凌家,难道武城还有其他同样有实力的凌家存在吗? 凌梅轻轻地对那位老者说: “谢谢吴伯,他让你带来这么多钱来,有没有告诉你他希望我做些什么?” 她的语气中似乎并没有对这位老者口中的董事长表现出太多的喜欢,只是简单地称呼他为“他”,并没有加上任何尊称。 老者显得有些唯唯诺诺,他回答道: “董事长并没有具体说什么,他只是希望你能够常回家看看。” 凌梅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转过身,目光再次与我交汇,这一次,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坚定和决绝。 凌梅看向车内的我,说道: “从山上我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一刀两断了,从此我不会再在情感上与你有任何瓜葛。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与我合作,要么成为我的敌人,你只能选择其中一种。”我愣了一下,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她说的与她合作是什么意思,与她为敌又意味着什么。 我尽量保持冷静,我回答说: “愿闻其详。” 凌梅轻声说:“慢慢你会知道的。” 她转身走向那些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对他们说: “你们都是投资界的精英,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那些年轻人齐声回应:“是”。 凌梅钻进一辆车,其他人迅速回到车内,然后他们离开了。车子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我的心也开始变得烦燥不安。 正当我在车内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拍打车窗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张首承站在车外。 我降下车窗,他问: “凌主管带这么多人是要干什么?” 我反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言情和黄进他们呢?” 第七百二十七章 言情关系融洽 首承跟随见人 张首承微笑着说道:“他们现在正准备参加今晚的晚宴,已经在各大商场尽情购物了。” 显然,言情和黄进的关系已经渐入佳境了。 我问: ”那我怎么在这里?“ 张首承说: ”你差不多进城了,我就在里等了,办公室小姑娘通知我的。“ 我笑道: ”小子混得可以呀,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 张首承傻笑道: ”艾总让她们打的。“ 原来如此,我笑道: “你今天的确立下了汗马功劳,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如果我们真的因为交通堵塞无法到达现场,今天的结果可能就会大相径庭。” 张首承同样带着笑容说: “我听说谈判非常成功,艾总临时调整了方案,成功实现了双赢。但我有些不解的是,我们为何要主动承担山民迁出的工程,代价可能超过两千万,这又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我微笑着回答: “慢慢你会明白的,这里面的东西如果能悟到的话,你可以出师了。” 张首承显得非常开心,询问道: “那么,你是愿意收我为徒了吗?我是不是可以回到你身边工作了?” 我认真思考了他的话,反问道: “最近你忙得不见踪影,究竟在忙些什么?” 张首承摸了摸头,似乎有些无奈: “整天被张副总拉去参加各种酒局,第二天还得写前一天酒局的心得。他自己整天喝得像个酒仙,整天迷迷糊糊的,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我笑着说: “他这是在教你呢,看来他对你很是赏识。” 张首承再次摸了摸头,尴尬地笑了笑: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不过,凌主管这是要干什么大事?” 我笑着说: “她打算自己创业了,这些人都是她的人。” 张首承惊讶地说: “真的吗……这也太戏剧了吧!” 我笑着说: “确实,戏剧性十足。不过,凌梅的背景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她这次的行动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张首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我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 “不必了,既然凌梅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尊重她的选择。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确保我们的项目顺利进行,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 张首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 “对了,艾总让办公室的人打电话给我,让我今天陪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立刻意识到艾俐让我去的地方不简单,她特意让人叮嘱张首承紧随我左右,这说明她非常重视我的安全。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艾俐总是这么细心,在关键时刻总是为我考虑周全。 夜幕降临,昆铭的路灯也逐渐亮起,艾俐此刻应该在归途上。我考虑是否要给她打个电话? 算了,还是不打了,我不想在这个阶段显得胆怯。 我对张首承说: “正好,我正打算让你回到我身边来。张伟的那一套你学不会,回到我身边来,你将能迅速成长,将来帮我独当一面。” 张首承兴奋地说: “太好了!我一定会努力的,不会让你失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期待。 我说: “上车吧,我本来打算回家换套衣服,被凌梅耽误了一些时间,我们直接去一个地方。” 张首承笑着说: “我来开车,顺便向你汇报一下上午的工作。” 我摇摇头: “换来换去太麻烦了,你上车吧。” 车子缓缓驶离,我心中仍然回荡着凌梅那坚定的眼神和决绝的话语。张首承坐在我旁边,开始向我汇报上午他是如何迅速找到车辆,如何与村民周旋,他的声音在车内回荡,但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凌梅突然从一个普通的货车司机‘变身’成富家千金,确实令人震惊。她临走时的话是什么意思?艾俐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想? 一路上,这些问题不断地在我脑海中浮现,心神不定。幸运的是,追风箭有智驾辅助,我们顺利抵达了幸福365花园小区。 第七百二十八章 同是落难人 相见另外亲 张首承下车办理临时进入登记,然后我们进入到小区内部,这无疑是一个高档小区,绿化做得非常到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路灯十分明亮,一进门就是一个很大的休闲广场,周围是精心设计的花园和喷泉,喷泉在夜色中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灯光,给整个小区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一些大爷大妈在广场上随着音乐跳着律动的广场舞,一些人带着孩子或宠物随意地溜达着。 停放好车子,徒步前行,突然我看到一个小女孩慢慢走向喷泉旁边的水池,旁边也没有一个人看护,我紧走几步,抱住她。喊道: “谁家的孩子?怎么没有人管。” 这时孩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爸爸。” 我一愣,目光快速地向四周搜寻孩子的爸爸。 可是四周没有一个男人,我再次喊道: “谁是这孩子的爸爸?这水池边太危险了。” 孩子再次怯生生地说: “你是我爸爸。” 我仔细打量这个孩子,她小脸蛋红扑扑的,穿着一个粉色的小裙子,白色的小筒袜,一双红色的小皮鞋。小模样十分精致,十分可爱。 这小孩的模样好像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时一个声音从喷泉另一面传来: “朱建峰,是你吗?” 一个女孩慢慢从喷泉的方向走出来,我一愣,怎么是她! 有谁能想到,我今天居然能看到她,乍一看是她,仔细看时却又不太确定,我们共同在缅甸经历过太多,现在的她与我在缅甸看到的她真的是天壤之别,粗一看是她,再仔细看,已经有些认不出了。 她就是一个人在缅甸旅游,被人玷污之后,失去所有的生活资料包括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仅仅用牛粪掩体,在缅甸生活了一年多,独自生下一个孩子的柳斜斜。 难道我今天要见的是她,此刻的柳斜斜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穿着一件优雅的连衣裙,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化着淡妆,完全看不出曾经的苦难。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与我记忆中的那个无助女孩判若两人。 我怀中的小女孩看到她,立刻挣脱我的怀抱,向她跑去,口中喊着: “妈妈!” 柳斜斜微笑着抱起小女孩,然后转向我,眼中带着感激和一丝复杂的情感: “朱建峰,我知道你今天会来,我爷爷已经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了,本来是在家里等你的,可是你一直没有出现,我就带孩子来这里,希望早点看到你。” 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看着眼前的柳斜斜,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你爷爷把你接回来之后,你过得怎么样?之前吃了那么多苦,终于苦尽甘来了。” 柳斜斜抱起孩子,说: “我们边走边聊吧,当初我一个人去旅游,回来之后多了这么一个小东西,爷爷既心疼又生气,好在奶奶总是护着,日子也算是过来了。” 柳斜斜抱着小女孩自己在前头走,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我知道她内心深处一定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时小女孩说: “我不是小东西,我是难难。” 柳斜斜忙解释道: “我常常叫她‘小东西’她婆婆给她取了一个小名‘难难’,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只要我叫她小东西,她就会说上这么一句。” 我忙笑道: “这小东西蛮可爱的,没想到再次见她时她既会走路了,还会说话了。” 我顺手从柳斜斜手中接过小东西,张首承跟在后面,随着柳斜斜向小区深处走去。 第七百二十九章 难难的身世 斜斜的请求 柳斜斜哀怨地说: “难难自从出生就跟着我漂泊,居无定所,却十分乖巧,不哭不闹,回到国内之后,她进步很快,先后学会了说话、走路,甚至开始模仿大人的言行举止。只是……” 柳斜斜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难以表达。 难难开始身体向柳斜斜的方向倾,我只好轻轻地把孩子交还给她。 我说: “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又没有外人。” 张首承听到我的话,轻轻放慢脚步,与我们拉开一段距离。 柳斜斜沉默很一会儿,说: “我出生在两代官家,爷爷快要退休了,父亲也正值上升期,家里突然出现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这无疑给家庭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困扰。爷爷虽然心疼我,但也无法完全理解我所经历的一切。父亲更是对我失望透顶,认为我给家族蒙羞。这个孩子如果一旦被公诸于世,无疑给爷爷和父亲带来很大的麻烦,甚至可能影响他们的仕途。所以,他们一直希望我能够将难难送人,甚至暗示我应该放弃这个孩子。” 柳斜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 “可是,难难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无法割舍。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我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看着柳斜斜那坚定的眼神,我明白她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我轻声说道: “柳斜斜,你做得对。孩子是无辜的,她应该得到你的保护和关爱。” 柳斜斜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 “谢谢你,朱建峰。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好人。其实,我今天找你来,除了想见见你,还有另一个原因。” 我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什么原因?” 柳斜斜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我有一个不呈之请,请你来做这个孩子的爸爸。”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柳斜斜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恳求,仿佛在告诉我,她已经考虑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 “我……”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想法。 柳斜斜轻轻打断了我: “也许你还不知道,思大哥已经回国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向记者爆料过我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的父亲就是你。” 我想起来,这件事情我在昆铭证券公司长椅上曾有一些年轻人提及过,在长椅上的报纸上看到过。 柳斜斜继续说: “也就在那时候,爷爷和父亲就在全世界找你,也只有你才能给这个孩子一个父亲,也只有你才能让这个孩子正名。”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柳斜斜的请求让我感到意外,但同时也让我意识到,我们这次谈判变得如此成功并不是偶然的,这背后一定有柳市长的推动。 “柳斜斜,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轻声问道,试图从她坚定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她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知道你有一个很爱你的女朋友,我也不期待你我真正存在夫妻关系,我只要一个形式,让这个孩子有一个父亲,不妨碍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 我凝视着柳斜斜,她的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无奈,这让我心中五味杂陈。我深知,这个决定对她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牺牲和让步,她所求的,不过是为难难争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一个能够让她在阳光下无忧无虑成长的环境。 我缓缓开口,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柳斜斜,我明白你的苦衷,也理解你的决定。但这件事,我需要时间考虑。不仅仅是因为我的个人感情,更是因为这关乎到两个家庭,甚至更多人的未来。” 她轻轻点头,似乎早已预料到我的反应: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请相信,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愿意承担所有可能带来的后果,只要难难能够健康成长。” 我们就这样在小区的林荫道上走着,一切看似平静而美好,但我们的内心却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波澜。 突然,难难挣脱了柳斜斜的怀抱,跑到路边的花坛边,蹲下身子,好奇地观察着那些五彩斑斓的蝴蝶。柳斜斜连忙跟上去,温柔地提醒她注意安全。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对生命最纯粹的敬畏和爱护。 “朱建峰,”柳斜斜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无论你最终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理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难难。她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重新站起来的动力。” 我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答案。我知道,这个决定不仅仅是对柳斜斜的承诺,更是对自己内心的一次审视和抉择。 “柳斜斜,我愿意。” 我坚定地说: “我愿意成为难难的父亲,给她一个家,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虽然我们的关系可能无法像普通家庭那样亲密无间,但我会尽我所能,给她最好的一切。” 柳斜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激,她紧紧握住我的手,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苦难和挣扎都化为了乌有。 “谢谢你,朱建峰。谢谢你愿意给我和难难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我们走到一栋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怎么会是她?缅甸黎家军的公主——黎雅西。 第七百三十章 重逢相聚叙旧 雅西斜斜艾俐 自从在中缅边境与她分开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柳斜斜曾经用自己的乳汁救过我的命,而面前的这个雅西公主几乎是用了生命掩护我离开的缅甸,我紧走几步,一把抱住她,说: “你还好吗?你父亲没有为难你吧?” 黎雅西显然被我的突然拥抱吓了一跳,但随即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温柔与释然。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轻声回答: “我很好,我爸爸抓你,打算用你的心脏换在我身上,有悖人伦,我不忍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泯灭,又听说中国医学很发达,所以希望跟你偷渡来中国,寻找除了换心脏之外的方法,本来一切计划得很好,没有想到爸爸还是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把我抓了回去,回去之后,爸爸把我关了起来,不允许我出门,好在柳妹妹通过大使馆找到我爸爸,把我接到中国,原来她的奶奶就是我要找的名医,所以我来到这里,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 我听着黎雅西的叙述,心中五味杂陈。那些在中缅边境的生死瞬间,以及她为了救我而不惜一切的勇气,至今仍让我感动不已。我轻轻松开她,仔细打量着她,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要将这份感激与温暖传递给她。 “雅西,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的勇敢和善良,让我深感敬佩。”我真诚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光。 黎雅西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理解和释然。 “我们之间无需言谢。看到你安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我转头看向柳斜斜,她正温柔地看着难难在花丛中嬉戏,那份母爱的光辉让她显得格外美丽。 “柳斜斜,谢谢你救了雅西,也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在这里又能遇到她。” 这时在远处的张首承急步走了过来,说: “艾总问你这边顺利吗?希望我们尽快回去。” 看到他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所以问道: “她的晚宴顺利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张首承摇摇头,说: “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估计她就是担心……” 这时黎雅西笑道: “你先回去吧,叙旧随时都行,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我担心艾俐的晚宴上凌梅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她这次来者不善。说: “今天见到了我在缅甸的两位恩人, 我真的很幸运,能够在这个城市,这个时间点,与你们重逢,我非常开心,你们都在我生命的关键点出现,不然就没有现在的我,我时常回忆起在缅甸的点点滴滴,也本分想念你们,非常开心,今天又相聚了。” 我转头对张首承说:“你告诉艾总,我这边还需要一点时间处理一些事情,但我会尽快赶回去。同时,帮我留意一下晚宴的情况,特别是凌梅那边,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 张首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转身离去。 第七百三十一章 六亿砸晕艾俐 情感危机重重 柳斜斜已经把难难抱了过来,站在黎雅西旁边,两个人的穿着风格完全不一样,肤色也不一样,却有一种和谐的感觉。柳斜斜笑道: “该见的人都见了,该说的话也说了,如果你有事情要忙,你就去忙吧。回去好好跟你女朋友沟通一下,我要的只是一个形式,不会妨碍你们的感情。” 我的心情很复杂,刚刚才跟黎雅西、柳斜斜重逢,有很多话还没有聊透,不想就这样离去,可是艾俐那边着实让人担心,我轻轻地拥抱了黎雅西、柳斜斜,说: “谢谢你们的理解,柳斜斜,照顾好难难,我会抽时间过来与你商量下一步怎么走。雅西,你也要保重身体,我们开朗倔强的公主一定会好起来的。” 黎雅西微笑着点了点头,柳斜斜则温柔地回应道:“放心吧,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转身离开,心中却充满了不舍。这个城市,这个夜晚,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故事和情感。 追风箭在城市道路上划出一道弧线,飞速地驶向昆铭大酒店,这个时间点,艾俐的晚宴应该已经开始了,她在办事处的活动很快就结束了,艾俐带着几个晚宴相关的人员赶回了昆铭,也许就在我们准备来幸福365花园的时候,晚宴已经开始了,算算时间晚宴已经接近尾声了。 为了赶时间,我选择了一段小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快要到达昆铭酒店的时候,发生了堵车,等到道路畅通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等我们到达昆铭酒店的时候,看到工作人员正在收拾现场,询问工作人员,才知道艾俐已经提前回出租房了。 我们在凌晨时分才回到出租房,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正看到艾俐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我有些慌乱,问道: “怎么了?为什么收拾行李?” 艾俐停下手中的活,默默地走到餐桌旁,坐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再问一遍。 艾俐突然站起来,抱住我,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抱住她,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有些哽咽。 “凌梅跟我谈了一笔交易。” 她似乎是停下来组织接下来的措词,也似乎被情绪堵住,说不出话来,半天没有开口。 我追问道: “怎么了?什么交易?” 艾俐放开我,回到房间继续收拾行李。 我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拉起来,她推开我,自己摔了一个踉跄。我连忙扶起她。 她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说: “凌梅跟我做了一笔交易,她给利剑投了六个亿,条件是我把你让给她。” 我暴怒道: “荒唐!”在凌梅离开的时候就知道她会有什么动作,没有想到竟是这么荒唐的举动。 “感情是能让就能让的吗?你当我是什么?我们可以找银行呀,一家不行,找两家,办法总是有的呀!” 艾俐突然站起来,向我吼道: “你以为她是爱你吗?她就是要得到后的那种快感,你跟她在这里做了那么脏的事情,你当我不知道吗?你真的相信我认为我那几天是假孕,我告诉你,我能感应到,只要你出轨我就能感应到。” 我愣住了,感觉到这不是我认识的艾俐了,我说: “你感应到了你就揭穿我呀,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怕……” 艾俐冷笑道: “怕什么?感应到你和周兰的快活,感应到你在缅甸与其他女人快活,我看到你和言情的视频,我怎么做的?” 艾俐走近我,继续说: “我不但帮你擦屁股,还帮你善后,天下有几个像我这样的女人?” 我有些词穷,说: “那……,那也不应该把我卖了呀。” 艾俐冷笑道: “你知道她怎么跟我提出来的吗?——‘我做大,你做小,我周一到周三,你周四到周日。’没有想到这年代,还有女人会提出这种要求,真的是,真的是道德败坏!” 我结结巴巴地说: “她……没有什么文化,思想没有那么,那么。” 艾俐打断我,说: “那么什么?她现在就是想用这六个亿砸我,就是想出出气。我为什么不接着,六个亿呀,我为什么还住在你们鬼混过的房子里?我可以租,不!买一个大别墅。” 我吼道: “那还要什么利剑公司,还要什么‘疯子计划’,你抱着你的六个亿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被我这么一吼,空气里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我们四目相对,不知道怎么开口。 第七百三十二章 爱与恨的砝码 输与赢的较量 我们面对面地站着,相视着,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艾俐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而我则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们之间的信任似乎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不堪,曾经的默契和理解仿佛在瞬间崩塌。 沉默持续了片刻,最终还是艾俐打破了僵局。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知道这一切听起来很荒谬。但是,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努力维持这个公司,维持我们的梦想。六个亿,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沉默不语,心中明白这六个亿确实能解决我们目前面临的许多问题。但同时,我也无法接受凌梅提出的那种荒唐的条件。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艾俐,我知道这六个亿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解决。我们不能用感情来交易,这不是我们当初的梦想。” 艾俐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低声说道: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我不想和你一起奋斗,一起实现我们的梦想吗?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毁于一旦。” 我感到一阵心痛,艾俐的无奈和挣扎让我感到无比的内疚。我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有多难。但是,我们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妥协。我们可以找到其他的解决办法,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艾俐抬起头,看着我,凝视着我,似乎要在我的脸上读出什么。更似乎是要在我的脸上刻入她想说的话。 她把头埋入我的胸前,过了很一会儿,慢慢抬起头来,说: “有吗?我们今天谈判能成功,代价是把一个很大的锅背在身上,这个锅在六指市甩到昆铭市,几个轮回,没有形成确切的方案,这回我们自己揽了下来,将来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价,我们能动的资金只有两千多万,那一个亿是梅道给你的,这笔钱没有必要陷入这个困局里,这笔钱将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不说银行,就是民间借贷也不敢向这里投钱,只有这个完全不懂投资,完全被恨充满头脑的女人敢把钱送进来,关键是如果她的钱不进来,也许会投进与我们对立的方向,或者专门破坏我们的事情上,也受不了呀。” 我沉默了片刻,说: “放心,我们面对的不是困局,今天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全部的思路,这将是我们的一次转机。” 艾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转机?你有什么计划?” 我在艾俐行李里找到一支眉笔,在一张纸上边画边讲解,艾俐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她说: “如果这么做看上去有些疯狂,但是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我有些得意,说: “那当然,我们还有一层保护,柳市长的孙女曾经在缅甸与我有一些交情,我答应当她女儿的爸爸。柳市长还不站在我们这一边。” 艾俐听到我这么一说, 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说: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第七百三十三章 半信半疑 另有打算 我迅速意识到,应该铺垫一下,艾俐是知道柳斜斜,只是还没有意识到柳斜斜就是柳市长的孙女,我也是在幸福365花园见到了柳斜斜的一瞬才明白柳斜斜与柳市长之间的关系,我可以推断柳斜斜与柳市长在祭神山顶单独聊的并不是工程或者资金,柳市长一定是已经确认我的身份,并且要求我去幸福365花园见一个人,艾俐可能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但是柳市长感到有些难以开口,所以并没有把话说透,所以才引起艾俐的担心,让凌梅、张首承一起陪我去。 这些是我在幸福365花园见到柳斜斜时推断出来的。 后来证实这也是实事。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说: “别急,别多想,听我慢慢说,我之前在缅甸救过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你应该听我说过,这个女人就是柳斜斜,当时她才十七岁,她的孩子才八九个月大,今天我在幸福365花园见到的就是她,我也是在那一刻才猜到柳市长就是她的爷爷,她家两代为官,所以很看重名誉,在这样的家庭里是不允许有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孩就有一个私生子的,更严重的这个孩子还是被强暴之后有的,连孩子的爹都不知道是谁。所以柳斜斜希望我能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让这个孩子生活在阳光之下。” 艾俐思考了一下,说: “怪不得柳市长今天谈判快结束时,他把我就到一旁,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他已经知道在百京见面时,做我的司机的是你,并且没头没脑地要求我让你今天去幸福365花园见一个人。怎么旁敲侧击都得不到任何信息,我只好答应他,想着凌梅臂力惊人,张首承做事称重机智,有他们陪同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我后来才知道凌梅中途就离开了,还好没有出什么事情。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你答应她了吗?” 我点了点头,踌躇了很久,说: “我答应了,艾俐。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有些荒唐,甚至让人难以接受,但我在缅甸与她共处的那几天,我看到了她的坚韧与无奈。她不仅仅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更是一个母亲,她渴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一个不被世人指指点点的成长环境。而且,我也相信,这个决定能够为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 艾俐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对我的信任与理解。她犹豫了很久,说: “你要跟她结婚吗?那我们的未来呢?转机?你是不是想借助柳市长这层关系?这算什么转机?” 我说: “不一定要结婚吧,举行一个发布会,编造一个故事告诉世人这个孩子的爸爸是我不就行了。后续的事情我们可以跟柳斜斜商量着来嘛,她表达过决不破坏我们的感情,放心,我们的未来是肯定的。至于我说的转机并不是利用柳市长的关系,而是我另有打算。” 艾俐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迟疑了一会儿,说: “我想知道你的‘另有打算’是什么?” 第七百三十四章 走一步看一步 情况有些失控 我看看艾俐,她好像没有之前那样生气了,我说: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柳斜斜这边的事情,之后你可以直接找她沟通一下,尽量拿出一个几方都满意的方案,既能让难难有一个很好的身世,又能维护到我们的感情,至于那个‘另有打算’,先不说,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告诉你。” 艾俐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叹了口气,说: “自从那天,我们完成‘疯子理想’的构思到现在,我一直忙碌着,从像一个无头苍蝇那样四处乱撞,到形成与多方谈判,我以为我已经很厉害了,没有想到,你仅仅凭借一些信息改变思路,就能让本来很艰难的谈判一下子顺利起来,至少让我们不用立刻掏出两千多万,就能把合同签下来。本来以为柳市长对我们的项目如此看重,是因为我们的项目本身的价值,原来这里面竟然有你与他孙女的一层关系,在近期我也一直关注昆铭其他投资商对我们的项目的看法,没有一个人抱有乐观态度的,甚至有人断言我们的项目有多少能亏多少,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我们能做好吗?” 我轻轻拍了拍艾俐的肩膀,给予她坚定的力量,说道: “艾俐,别忘了,我们把这个项目称作‘疯子理想’,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的想法大胆,更是因为我们拥有不畏艰难、敢于挑战的精神。项目的价值从不仅仅体现在它本身的盈利预期上,更在于我们如何将它变为现实,如何让它成为改变行业、甚至改变社会的力量。柳市长看重我们的项目,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柳斜斜,但更重要的是,我们的项目理念与他心中的某些愿景不谋而合。他看到了我们所追求的不仅仅是经济利益,更是对社会的贡献和对未来的期许。这正是我们与其他投资商不同的地方,也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那些外界的质疑声,我们无需过多在意。每一个伟大的项目在诞生之初,都难免遭遇非议和不解。但正是这些挑战,铸就了我们更加坚定的信念和决心。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艾俐抬头望向我,眼中的担忧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和信任。 “你说的对,我们不应该被外界的声音所左右。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说: “你别忘了,我们之所以有了这个项目,其实是在给两位黄老先生赌局上的那块地做‘胎盘’,是让那个地活起来。” 艾俐站起来,走出房间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 她这个奇怪的举动让我很感到意外,她不该继续跟我讨论的吗? 我只好也走出房间来到她的身边,她看起来很累,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艾俐趴在我的身上,说: “事情好像有些失控了。” 第七百三十五章 晚宴凌梅闯入 投资要求荒唐 我很奇怪,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 艾俐继续说: “凌梅投入六个亿,她要拿走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之后的事情恐怕我们很难控制了。” 我很奇怪,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呢,艾俐在餐桌旁边坐下,讲述了晚宴发生的事情。 晚宴在晚上十点左右开始,灯光柔和地洒在精心布置的宴会厅里,每一桌都摆放着鲜花与精致的餐具,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宾客们或低声交谈,或举杯相庆,气氛看似和谐而愉悦。 艾俐告诉我,晚宴的开场并无异样,大家按照既定的流程进行着,先是柳市长的简短致辞,表达了对项目未来的期待与信心。成昆集团、千谦集团的代表以及商界、政界的大佬们都祝贺了项目谈判的成功,期待项目上马和期许项目给昆铭经济带来的冲击,突然大门前出现一波人,走在前面的是凌梅,她上身黑色轻薄的复古夹克,裤子亦是黑色轻薄皮裤,身后带着五六个年轻小伙子,清一色的西装革履,门口接待的同事认识她,调侃道: “凌主管,你这是扮大姐大吗?” 凌梅没有理他,直接带着小伙进场了。当时发言台没有人在发言,凌梅直接走到发言台上,对着麦克风说: “各位,请允许我插播一段简短的话,关于我在这个项目中的投资意向及愿景。”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宴会厅内的交谈声逐渐减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位突然闯入的女强人身上。 凌梅环视了一圈,继续说道: “我,凌梅,代表我个人及我背后的资本力量,决定向这个项目注资六个亿,同时要求获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我知道,这个要求听起来有些突然,甚至有些苛刻,但请允许我解释我的理由。”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烁着决心与自信: “首先,我坚信‘祭神山周边旅游开发项目’不仅仅是一个项目,它是一个能够改变行业格局、引领未来发展的伟大构想。其次,我看到了你们团队的不懈努力与坚定信念,这种精神是我所欣赏并愿意支持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希望通过我的加入,能够加速这个项目的推进,让它更早地实现其社会价值与经济价值。” 艾俐面对突而其来的变化,感到意外,她迅速意识到凌梅来着不善。 在场的所有不明真相的人都鼓起了掌,大声叫好,一些投资大佬们都在议论着。 凌梅走到艾俐面前,说: “小艾,我们谈谈吗?” 凌梅一直称艾俐为“艾总”,这一个称呼的改变,立刻让艾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微妙的变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点了点头,跟着凌梅走出了宴会厅,来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休息区。 “凌主管,你这是……” 艾俐刚一开口,就被凌梅打断了。 “艾俐,别叫我凌主管了,我现在是武城凌氏集团昆铭分公司的总裁,你可以直呼我名字就行。” 凌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知道没有投资商看好你的项目,我愿意投资你们,我向你们注入六个亿,但是要分给我五十一的股份。” 艾俐皱了皱眉,她并不排斥资金的注入,但凌梅要求的股份比例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期。 “凌梅,你的投资我们当然欢迎,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凌梅冷笑道: “你会答应的。而且必须答应,这祭神山地理位置偏僻,周围众山林立,交通闭塞,开发难度极大,许多投资商望而却步,不就是因为它看似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吗?但我凌梅,从不畏惧挑战,反而喜欢逆流而上。我投的不仅仅是钱,更是我的决心和资源,是能让这个项目起死回生的力量。” 艾俐冷笑了一声,问道: “说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凌梅看看艾俐,轻轻地说: “我做大,你做小,我周一到周三,你周四到周日。” 第七百三十六章 两女协定签字 较量难说胜负 艾俐听到凌梅的话似乎心里早就有准备,笑道: “这句话是不是从你拉着张伟的家当来到昆铭时就在你心头徘徊?当初我留下你,是因为你对爱情的执着,对那个只见一面的‘傻大个’念念不忘的深情所感动,就算我知道你的‘傻大个’就是朱建峰时,我还是认为你只是对朱建峰不够了解,深入了解之后,你会做出自己的选择,给你们独处的机会,没有想到你们最终没有把持住,做出了越界的行为,就在欣然点破了你们后,你有所收敛,本来我以为你已经知道选择了,没有想到,你最终还是放了一个大招,给我投6个亿,逼我让位。其实你现在已经对朱建峰没有一丝爱意,你现在就是需要占有他,你这么做只会伤害你,也会伤害到他,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凌梅冷笑道: “看来你比我想像中要厉害,六个亿打动不了你,那么我就用这个六亿去做一件事情,破坏你们要做的事情,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我有心,只要我愿意花钱,我准保你一件事都做不成。你好好考虑一下,你是选择做我的敌人,或是朋友,你自己选择。” 艾俐被她的话击中,我们每一步计划都是在险中求胜,容不得有意外,更容不得有人搅局,虽然凌梅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虽然艾俐年龄上比凌梅年轻,但是艾俐气势上并不输凌梅,对局势的把握的能力也远高于凌梅,她不动声色地说: “姐姐,你的格局小了,那个男人就在那里,我没有拿绳栓在我的裤腰上,他的性格、他的秉信你也了解,你真的爱他就可以大胆地追他,他见过的钱远不止六个亿,所以你这个六个亿,在其他男人眼里是天大的福分,泼天的富贵,但是在他可未必,你可以去试试。不过你如果真的愿意把这个六个亿投入到利剑,我可以给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不过你要想清楚,你在利剑呆过,我们的情况你也知根知底,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把欣然喊来一起起草合同,你的钱什么时候到位,股份什么时候分给你。” 凌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的表情。她没想到艾俐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这样的条件,更没料到艾俐会如此坦然地面对她的威胁与挑战。短暂的沉默后,凌梅缓缓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与思量。 “好,我们公平竞争,我用这六个亿换一个与你比肩的机会。” 就这样她们找来欣然拟定了合同,双方签字,就这样她们没有通知我一声就自己分配了利剑的股份。 所以才有了我一进门的一幕,艾俐的内心其实很复杂,气我的同时,也对我挺失望的,所以想搬离公寓,只是恰恰这个时候我回来了。 我们正在说着话,突然门锁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门被推开,凌梅出现在门口。 第七百三十七章 凌梅穿婚纱现身 诉说情之不易 我和艾俐都被门口的凌梅惊艳到了,从来没有到凌梅全妆,也没有看到过她穿着婚纱的样子,今天晚上,不,今天早上,我们全见到了,看看墙上钟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这个点,她这个打扮,又是为何? 凌梅身着洁白的婚纱,本来是短发的她居然变了长发,头纱轻轻垂落在肩上,仿佛从童话中走出的新娘,却在这不合时宜的凌晨时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与决绝,站在了我们面前。她的眼神中既有期待,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伤,仿佛正站在一个重大决定的十字路口。 艾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向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进了房间,我支支吾吾地问道: “你这是cosy什么角色?白雪公主?” 凌梅直起身子,轻步向我这边走来,长长裙摆拖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弧线,她悠然地问道: “我美吗?” 我确实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婚纱对于一个女孩是多么神圣的东西,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这么一个时刻,这么一个地点,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我不得不承认,看惯了凌梅男孩的打扮,见惯了她大大咧咧的样子,突然看到她如此温婉动人,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婚纱的洁白映衬着她肌肤的细腻,长发轻垂,为她平添了几分柔美与温婉,与平日里那个雷厉风行、英姿飒爽的形象判若两人。 我愣了愣,随即回答道: “很……美,的确。” 我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凌梅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释然,有坚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凌梅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问道: “我与艾俐哪一个更漂亮?” 这个问题,像是晨风中飘落的一片羽毛,轻盈却又不容忽视地落在了心湖之上,激起层层细腻的涟漪。 我反问道: “为什么要比?比较是不是就是输了?” 凌梅睁开眼,目光深邃而复杂,她轻轻摇了摇头: “你在逃避,你从来不敢面对。高家二小姐就是因为你的逃避乱了心神,丧了性命,你还是不知道面对。” 我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问道: “你是不是凌氏集团凌岚峰的女儿?” 凌梅似乎并不想就此罢休,说: “你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人,也许就会伤害每一个人,当初我拉着你在我朋友的婚礼上宣布你是我的真命天子,那一刻是多么的美好,你同样笑得那么的灿烂,我们一起奔跑,一起去敬老院,一起在那个主题餐厅瞎侃,我从黄板镇追到昆铭,你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我同样经历了一场煎熬,我每天打听着你的消息,关心着你什么时候醒来,我甚至下决心如果你去了,我就出家,如果你从此变植物人了,我就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一切。所以你来到昆铭之后,我主动请缨照顾你,只求留在你身边。你明白吗?不,你不明白。” 凌梅说着说着突然激动起来,她一伸手,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抱了起来。 第七百三十八章 两个女人 一个男人 我没有料到凌梅突然激烈的举动,她把我抱在怀里的时候,我闻到浓烈的酒气,显然她喝了不少酒,不是喝了不少酒,她也不可能穿着婚纱冲进来,也不可能突然把我抱起来。 由于她的动作幅度太大,我被吓到了,不由自主地大叫了一声,艾俐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她也愣住了。艾俐迅速恢复镇定,快步走到我们身边,托住我的身体,以防止滑落。 “凌梅,你冷静点!”艾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关切。 凌梅却似乎没有听见艾俐的话,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被情感所淹没。她紧紧地抱着我,仿佛要将我融入她的身体。由于过于激动身体不停地抖动。 艾俐轻声说: “我知道你十分在乎他,但是你这样只会渐渐逼走他,吓跑他,你的外表是一个女生,但是你内心却是一个男孩子,别这样,放心,我答应你我们公平竞争,绝不会反悔,你不要这么过激。” 凌梅摇晃着抱着我走了几步,最终把我放了下来,艾俐紧走两步扶住我,我刚刚站稳,凌梅却晃了两下,倒在地上,我和艾俐连忙过去扶住她。 凌梅的泪水夺眶而出,不断地涌出来: “你们知道吗?我是一个野孩子,我的爸爸是一个声名显赫的集团老总,我是他与秘书私通的结晶,自从我出生,我的妈妈就被逼着离开了公司,靠着他给的一点生活费活着。后来连这点生活费也没了,妈妈不得不给人家打工拉扯我长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欺负我们母女,我就是靠着天生的蛮力维护着我们母女的尊严,我成了派出所、公安局的常客,是派出所的指导员给我交了学费考了驾照,帮我进了车队,从十四岁就跟着一帮老爷们走南闯北,慢慢也就练成了百毒不侵,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我。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多年,直到遇到了你,我以为我找到的真爱,傻傻地从黄板镇追到这里来,太傻了……” 凌梅的声音渐渐减小了,渐渐睡去了,失去了知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把她抬到她的房间,可是这婚纱太大,没有办法把她放到床上去,也怕就这样把她放在床上不安全,艾俐决定帮她把婚纱脱去,毕竟是男女有别,我犹豫地慢慢退出房间。艾俐冲我喊道: “你留下来帮我吧,我不介意,我相信她不介意,她天生神力,我一个人真的不行。” “不……好……吧。”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 “她的身体你没有看到过吗!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艾俐麻利地从凌梅的衣柜里找出替换的衣服,一边向我吼道。 我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却说不出什么,艾俐见我不动,又向我吼道: “过来,按住她的胳膊,快。” 我只好又走进房间,配合着艾俐,艰难地把婚纱脱下来,看着凌梅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跳不停地加速,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尴尬的是就在婚纱完全脱下的时候,凌梅醒了。 她的眼睛惊恐地看了一眼我们,迅速起身,用婚纱掩住自己的身体,艾俐连忙解释道: “你突然失去了知觉,我们把你抬到房间里来,你这个婚纱太大了,所以想帮你脱下去,换一件普通的衣服,你的力量太大了,只好请他帮我。” 我只好点点头,事实也是如此。 凌梅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 “我怎么在这里?我不该在昆铭大酒店吗?” 我见凌梅表情还算平静,她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清醒了,所以退出了房间。 我不敢回房间,坐在可以看着凌梅房间的门的餐桌椅子上等待艾俐出来。 第七百三十九章 艾俐温柔交流 凌梅搬空离开 天光渐渐放亮,凌梅房间的门终于开了,艾俐轻轻地走出了房门,最后再向房间里看一眼,轻轻把门关上。 艾俐目不斜视,直接向卫生间走去,“啪”地一下把卫生间的门关上,然后听到里面放水的声音,我去房间找到艾俐的睡衣来到卫生间门口,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艾俐略带疲惫却温柔的声音: “进来吧。” 我推开门,看见艾俐正站在淋浴下,水流从她柔顺的长发间滑落,形成一道道晶莹的水帘。她转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却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帮我把睡衣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就好。” 我依言将睡衣放在她指定的位置,然后迅速退出卫生间,关上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凌梅的突然闯入,艾俐的冷静处理,以及我们之间这微妙而尴尬的氛围,都让我感觉这一切仿佛是一场精心编排却又失控的戏剧。 回到餐桌旁坐下,我试图整理思绪。凌梅的身世让我震惊,她的坚韧与执着又让我敬佩,但更多的是对她情感的复杂与无奈。而艾俐,她总能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用她的方式解决问题,这样的她,让我既安心又心疼。 不久,艾俐从卫生间出来,换上了舒适的睡衣,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走到我身边坐下,轻声说: “我们得谈谈。”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愉悦的样子,说: “昨天忙了一天,已经是心力交瘁了,又折腾了一个晚上,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了,我们都休息一下,彼此再冷静一下。好吗?” 艾俐轻轻叹了口气,似乎理解了我的疲惫与逃避,她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温柔与理解。 “你说得对,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思绪。不过,我希望我们能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毕竟,凌梅的情况也需要我们共同面对。”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温暖而柔和。 “看,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无论昨天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应该向前看。” 我抬头望向窗外,晨光中的世界显得格外宁静而美好,心中也莫名地被这份宁静所感染,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夜色一同消散了。 “你说得对,艾俐。我们都需要向前看,找到最适合的解决方式。” 艾俐拖着沉重的步履回到了房间,我也跟着进去,关上门,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先后睡去。 我醒来是在下午两点多了,房门是开着的,阳光从外面侵略进来,形成一个窄长的光柱,周围没有一点声音,静得有点可怕。 饥肠辘辘的,我起身向房间外走去,发现凌梅房间里的门也是开着的,顺着向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凌梅的东西好像已经搬空了。 我走进凌梅的房间,确实她的东西已经全部不见,只有那件婚纱挂在衣柜外的挂钩上,婚纱的下摆部分脏兮兮的,不少破损的地方,看来昨晚她是穿着这件婚纱走了很长距离的路。衣柜已经全部搬空了,一支红色的发箍孤零零地躺在一个角落里,凌梅是那种男孩子的发型,这东西她一般用不上,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我走出凌梅的房间,餐桌上有一些饭菜,已经凉了,我拿去厨房用微波炉加热一下,以前凌梅就是在厨房里不停地忙碌着,现在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她的身影。 热好饭菜,全部搬回餐桌,正准备吃,听到门铃响了,张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朱总,起来了吗?能不能开一下门。” 第七百四十章 凌梅醉酒抢婚纱 艾俐神秘约见面 我把门打开,张伟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些水果。 我很好奇,问道: “刚来吗?进来吧。” 张伟笑了笑,说: “来了有一会儿了,听见里面有声音传来,估计你起来了,才喊的门。” 他一边说,一边进了房门,坐在换鞋凳上换鞋。 我笑道: “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一套了,来了就叫门,我不会怪你的。” 张伟说: “艾总说如果你在睡就不要打扰你,都挺累的。” 他换好鞋,然后把水果拿到厨房里洗了一下,拿果盘装好。 我没有管他,自顾自地吃起来。 张伟说: “昨晚,凌主管跟艾总签完合同后,她们一起喝了很多酒,别看凌主管走南闯北的,酒量真不行,艾总回来后跟没事人一样,凌主管却闹出很大的笑话。” 我心中一惊,她在来这里之前都干了什么? 张伟继续说: “昨晚艾总与凌主管喝了很多的酒,艾总怕她出什么状况,让我在后面跟着她,凌主管在卫生间呆了几分钟,我正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正准备找人进去看看,她又晃晃悠悠地出来了,凌主管顺着墙根进了应急通道,走到了下面一层,刚好是一家婚纱店,她似乎被橱窗里的一件婚纱吸引住了,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她突然推门而入,似乎对店员说了些什么,过了好久,凌主管突然穿着那件婚纱推开婚纱店的门,向外走,后面跟着好几个工作人员,有几个工作人员拦住她,她没几下把所有的工作人员打倒了,我连忙上前,一个劲地道歉,原来她试好婚纱还让工作人员化了妆,没有结账就准备离开,我只好替她付了钱,这件事情才消停。 凌主管在我付钱的时候,她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婚纱店,走出昆铭大酒店,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我担心她会摔倒,或者被路人认出来,所以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随时准备上前帮忙。 凌主管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奇怪,她只是自顾自地走着,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曾经是那么坚强、独立的一个人,现在却因为一些事情变得如此脆弱。 直到看到她来到我们的公寓,上了电梯,看到了她用钥匙打开了你们房间的门,我才放心回家休息了。” 没有想到凌梅的婚纱是这么一个来历,这个婚纱也许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她醉酒之后的一个举动而已。我问张伟: “婚纱多少钱?我给你报了。” 张伟憨憨地笑道: “艾总已经给我报过了。一共二十万。”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件婚纱竟然如此昂贵。但转念一想,凌梅昨晚的举动显然并非出于理智,一件婚纱而已,算了吧。 我问张伟: “你是回家找我串串门,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张伟坐在我的对面,说: “艾总让我接你去一个地方,还让我不能告诉你具体的位置。你得配合我把你的眼睛蒙上。” 艾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第七百四十一章 闲聊牵出一往事 蒙眼前往神秘地 吃完饭,张伟立即帮我把餐桌收拾干净,自从他投奔我开始,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单独相处,也一直没有好好聊聊,他从政府机关辞职,加入到利剑,成为艾俐的左膀右臂,为利剑的工作付出很多。 我看着张伟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尽管我们之间有过不少误会和分歧,但他的忠诚和努力始终让我感动。我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 “张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利剑能有今天的成就,你功不可没。” 张伟笑了笑,摆了摆手: “朱总,您太客气了。能跟着您和艾总一起工作,是我最大的荣幸。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在努力,不是吗?” “你从政府机关辞职来到这里后悔过吗?毕竟那是一个旱涝保收的工作。”我关切地问道。 张伟停下手中的活儿,认真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朱总,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些不适应,毕竟从一个稳定的工作环境跳到一个充满挑战的创业公司,压力和不确定性都很大。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在这里,我能够真正地实现自己的价值,参与到公司的成长和变革中,这种成就感是之前的工作所无法比拟的。” 我笑道: “当初你一夜之间帮我实现了合同分包,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你有这么大的能量?” 张伟神秘地笑了笑,说: “朱总,其实那时候我利用了一些政府关系和人脉资源,还有自身的一点背景,沿线就十几个镇点,我优先把最近的几个镇点敲定,后面的一些资源是四川投one高总出了不少力。” 四川投one高总?那就是高林高伯伯了,他在那个时候就知道我的行程了吗? 我不动声色,问道: “你认识高总?他当时就知道我的行程吗?” “我并不认识他,在与你分开之后,我就在我有限的资源里寻找机会,是他主动联系我的。他说他有能力把这个工程分包出去,价格还比市场更公道。我问过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只是说有朋友向他推荐了这个项目,据我后来了解到他的公司并未参与到后续的项目,他也没有从中获得到任何利润。” “他有提到我吗?或者打听我的消息吗?” “并没有,当时我也不知道他具体的身份,简单地认为他能帮忙就能减少我的压力,所以把你的电话分享到他,那天晚上,我才找到附近的两个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是高总的资源。” 怪不得只有最近的两个镇的合作方式不一样。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高林高伯伯的默默支持多了几分感激。这位长辈不仅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还如此低调,不愿让我察觉他的付出。这样的恩情,我铭记于心,我与高悦的恩怨,加深了我与他之间的误会和隔阂,又该怎么样去弥补呢?从高悦出事之后,他一直没有跟我联系,也未曾有过任何言语上的交流,我要不要去c城见一见他?取得他的原谅减少他失去女儿的痛苦,在我能力范围内尽量弥补、修复我们的情谊? “张伟,你的能力确实超乎我的想象,不仅速度快,而且效率高。看来,我选择你加入利剑,是非常正确的决定。”我由衷地称赞道。 张伟谦虚地笑了笑,说道: “朱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没有你和艾总的信任和支持,我也无法发挥我的长处。我们是一个团队,只有相互配合,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赞同。随后,我想起了艾俐的安排,便说: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去艾俐说的那个地方。虽然她不让我知道具体的位置,但我相信她肯定有她的理由。” 张伟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黑布,准备蒙上我的眼睛。我闭上眼睛,任由他操作。蒙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神秘和期待,不知道艾俐会带我去哪里,又会有怎样的惊喜或挑战等着我。 张伟小心地搀扶着我,我们走出了公寓,坐上了他的车。车子缓缓启动,我通过车窗的缝隙感受到外面的风景在移动,但具体的景象却无从得知。 第七百四十二章 一路异想天开 温泉茶室赴约 沿途我没有再与张伟有过多的交流,我在想像艾俐将要干什么,我甚至想像她应该精心准备了一个求婚现场——在一个空旷的展馆或者大厅上,一排排灯箱里放着我们曾经的照片,我慢慢欣赏着,回忆着,慢慢走到尽头,无数枝鲜花组成爱心形状,轻漫的音乐从空中飘出,渲染着爱的气氛,艾俐化着淡妆,身着华服,站在巨大显示屏前,她手捧着鲜花,微笑着看着我走来。…… 然而,通过外界的声音的减小,我能感知车辆渐渐驶离市区,感知光影的不同,应该此刻驶入了一条静谧的林荫小道,我心中的幻想也随之消散。给这趟未知的旅程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温馨。 “张伟,艾俐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问道。 张伟微微一笑,声音温和而神秘:“朱总,您就别猜了,艾总总是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我相信,无论她带您去哪里,都是为了您好。” 我点了点头,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多了几分期待。毕竟,她的每一次安排都充满了深意与考量。 车子继续前行,最终停下。张伟解开蒙在我眼睛上的黑布,我睁开眼,只见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映入眼帘,院内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这是?”我惊讶地看向张伟。 “艾总说,您最近工作繁忙,压力颇大,特意为您安排了这个地方,让您放松一下心情。”张伟解释道。 我恍然大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艾俐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我最贴心的关怀。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呼吸消散在了这清风之中。 走进庭院,一位身着汉服的女子迎了上来,她面带微笑,举止优雅,引领我穿过曲折的回廊,张伟则消失不见了。女子来到了一间布置雅致的茶室。茶室内,艾俐已等候多时,她身着简约而不失高雅的服饰,正悠闲地泡着茶。 “你来了。”艾俐抬头,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笑意。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接过她递来的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谢谢你,艾俐。”我由衷地说道,“你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最需要的。” 艾俐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理解与默契:“谈判期间无尽的加班,全体员工累坏了,所以带他们到这里团建,我假公济私一把,把我的男朋友接来,好好享受一把。” 那一刻,我仿佛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虽然途中的想像已经碎了一地,但是眼前的幸福是无法比拟的。 艾俐轻声说道: “我们今天把所有的疑惑在这里聊透,我们之间不需要秘密,不需要防备,只要真诚,你问我答,我问你答,今天我们彼此真心话大冒险一把,怎么样?” 艾俐话音刚落,茶室里机关转动,茶室的一侧的地板被渐渐收起,露出一块温泉池,白色的气体不断地轻绕在左右,温泉池中央有一个很小的假山石,上面摆放着几瓶香薰精油。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感叹艾俐的细心和周到。 “好,我答应你。”我微笑着回应道,“今天就让我们把所有的心事都倾诉出来,不再有任何隐瞒。” 艾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我们就开始吧。首先,我想知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者疑虑吗?” 艾俐轻轻走进温泉,和衣泡在温泉里,我犹豫了一下,脱去外套,穿着内衣,也跟着进了温泉。 第七百四十三章 泡温泉话疑惑 自我提升与努力 温泉的水温暖而柔和,仿佛能抚平所有的疲惫和烦恼。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水的温度和艾俐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宁。 隔着假山,我与艾俐仅能看到对方的脸部,艾俐开始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褪去,然后静静地泡在温泉里。 我说: “这环境不错,公司所有的人都来了吗,他们在哪里?” 艾俐轻声说: “他们被安排在另一个农家里,离这里有一公里远吧。” “张伟呢?把我带到这里他人就不见了。” “他应该去与员工们汇合了,那边只有杨晓在那里。怕她管不过来。毕竟几班人马在一起,怕出什么意外。” “言情呢?她来昆铭我还没有见到她。” “她也在那边,黄进今天的飞机回百京了,好像那边来了一个很特别的客户,让他过去会诊。” “张首承呢?怎么也没有看到他。” “黄教授今天来昆铭,他去安排接待去了。” 艾俐回答完后,她身体后仰,慢慢把整个身体泡入水里,她的头没入水中,只有脸部露出来,两只玉腿去飘出水面,顺着假山的一侧伸过来,在我的身体附近停下。 我伸手捉住她的脚,轻轻抚摸着。 “好痒。” 艾俐娇嗔道。轻轻一蹬,玉脚被收了回去,她又恢复到刚刚的状态,说: “你没有回答我。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者疑惑?” 我沉吟片刻,目光温柔地落在艾俐的脸上,那张被水汽润湿后更显柔美的脸庞上。 “有,我在百京照顾我母亲的时候,听说你每天加班到凌晨,后来低血糖进了医院,那时候我就对你有很大的不满,你太拼了,显得我多么无所事事。你为利剑付出了太多,而我却像一个局外人,有劲使不上。答应我,不要太拼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一个健康完美的身体才能支撑利剑走得更远。” 艾俐噗嗤一笑,说: “狡猾,表面说是不满,其实是恭维。其实我们那些天制订的方案到最后没有用得上,而是你临时提出的方案他们全员通过了,想想我们那么努力,也抵不过你临时发挥的。” 我笑道: “我临时发挥也是得益于张伟提供的信息,也是你们长期工作的收获,我临时改变的只是一个意向,最后能迅速落实到合同上,都是你们平时细致的工作体现。总之,这次谈判能拿下,感谢你。付出了很多。” 我身体前倾,透过假山,伸出右手,艾俐迅速领会到我的意思,妩媚地一笑,左手护住胸部,微微起身,右手握住我的手。 艾俐娇嗔道: “说是不满,怎么还表扬上了?”她收回自己的手,把全部身体泡入到温泉里,继续说: “不过,自从离开学校,来到昆铭,我由一个女学生变成一个创业公司的老总,由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思想和格局也在慢慢提升,今年应该是我的毕业季,一些同学已经在找工作或者进入了实习,他们的观点或者格局在我看来显得有些稚嫩了,感谢你,让我成长了,提升了。我有时候在想这么多钱,你就这么放心地交给我,让我尽情地挥霍,就不怕我带着这些钱跑了?所以我一定要努力工作,努力提升,好让我对得起这份信任,对得起这份情。” 我轻笑,目光中满是对她的信任与欣赏: “艾俐,你从不是那些会轻易被诱惑或束缚的人。你的才华、坚韧与对利剑的热爱,我都看在眼里。将公司交给你,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之一。至于钱,它不过是实现我们梦想的工具,而真正重要的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和这份无法替代的默契。” 我停顿了一下,让温泉的暖意进一步渗透进心田,继续说道: “其实,我更希望你能在忙碌之余,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与放松。工作固然重要,但生活同样精彩。我希望你不仅仅是为了工作而活,更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我们的未来而活。” 艾俐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她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在内心深处认同了我的话。她伸手从假山上拿起一瓶香薰精油,轻轻滴入水中,瞬间,一股清新的香气弥漫开来,与温泉的暖意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 “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我感觉自己更加坚定了。未来的路,不管多难,我们都会一起走下去,对吗?”艾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感动,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第七百四十四章 娇娘怒 娇娘嫉 我欣慰地点点头,说: “我其实有点担心凌梅的事件让你不悦,担心你的立场会动摇,我虽然比你年长几岁,经历可能比你多一点,但是心胸和眼界可能在你之下,佩服佩服。” 艾俐听到我的话,沉默良久,似乎是在品味我的话,也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茶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偶尔有几声鸟叫从窗外传来。 我有点怕就这样冷场,正准备开口,艾俐轻声问道: “凌梅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点茫然,我不是没有想过解决的办法,但是实在想不出两全的办法。 艾俐再问道: “她跟你是第一次吗?” 我点点头,感到有点无所适从。 “你爱她吗?” 艾俐一字一句地再发问,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我感到她已经生气了。马上脱口而出: “不,那天一些巧合,我们发生一个意外而已,只是……只是肉体上出现一些状况而已。” 我无法准确地措词,一通胡乱解释。 艾俐慢慢把头整个浸入水里,过了一两秒,又冲出水面,仰视着屋顶,说: “昨晚我们帮她脱婚纱时,你的眼睛看到她的身体时发出那种贪婪的光,当初我与你在乐深大厦时我都没有看到过。” 我第一感觉那是不可能,凌梅的身材相貌都远不及艾俐,而且艾俐比她年轻好几岁,我怎么可能…… 我支支吾吾地说: “别……误会,只是生理上有些……” 我有些词穷,怎么解释在此刻都是苍白的。 艾俐沉默了一会儿,说: “她的资金最迟下周就能到账,到时候她将是我们的最大的股东,我们将怎样应对呢?” 我立刻回应道: “这个我已经想过,她的资金到位是商业行为,一切按照商业行为去做就行,至于私人恩怨,那是另一回事,我相信你们的合同里不会有她的资金到位,你就必须把男朋友转让给她的条款。” 我学着艾俐的样子,身子向后倾,憋住气将整个身体浸入水里,随着身体的下沉,耳朵里开始进水,轻微的耳鸣声不断地传来,然后是面部、鼻子,慢慢整个身体进入到水里,感觉到世界的声音小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感到胸腔里的气有点憋不住了,大脑有点供氧不足,我迅速将身体冲出水面。 出水面的第一眼看到艾俐已经站起来,上半身全露着,紧张地看着我这边,我站起来,紧走几步抱住她。 …… 大约半小时之后,艾俐轻轻推开我,两个人平躺在茶室的地上,两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了,艾俐轻声说: “其实我最嫉妒的并不是凌梅,而是言情,半年之多,你天天为她做一切,你了解她的身体比你经历过的所有的女人都多,包括我。尽管她宣称不记得那段时光了,但是生活中很多细节里有你的影子,刷牙、洗脸、甚至吃饭,很多动作都像你。我也最怕言情跟你单独相处,她对你依赖成了习惯,她自己也许并不知道,她其实是爱着你的,你自己也许不知道你是在乎她的。尽管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爱情,但是我怕这会是实事。答应我,不要再跟她单独相处,好吗?” 第七百四十五章 茶室情趣 两情相悦 艾俐的语气并不重,看得出这句话是从心底发出来的,虽然她口口声声给凌梅一个机会,她知道我的心里是动摇不了的,而言情是我的同学,又曾经在一起相处那么久,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但这些也是我的一面之词,就算她不怀疑这段过往,那小吴拍的视频又怎么解释?就算她相信那是醉酒之后的失控,也难保一旦与言情单独相处,会不会发生质的变化。 然而,我接下来的计划里,要带着言情去一趟眉山的d镇,去见一见马尚,去了解言情受伤的前因后果,本来以为全程会有黄进一起参与,刚刚却听说他已经提前回了百京,我是该调整计划,还是说服艾俐? 我笑道: “从来没有见到艾俐同学这么不自信过,相貌、身材都远胜过言情,你还怕什么?” 艾俐起身收拾自己,处理战斗之后留下的一些痕迹,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跑到我身边,小拳头一个劲地在我身上乱揍。 我很意外,问她怎么了?她说: “再过半个月是什么日子?” 她的问题让我更蒙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我的表情让艾俐更恼了,小拳头又开始了,我连忙捉住她的手,问道: “什么日子?” “放手!”艾俐厉声命令道,我只好放开她,她也没有继续打我,起身去衣柜里拿衣服,原来她早已准备了衣服在这里,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我连忙起身,走到她旁边,讨好地说: “我帮你,能不能饶过我,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我一边说,一边去帮她,她也没有反对,我也就是顺手搭一下,帮她整理整理。 她好像有所缓和,说: “言情经期你一次都没有错过,你还帮她……恶心!” 我恍然大悟,连忙解释道: “我怎么可能忘了,只是后半个月的事情,没有转过来。” 艾俐自己穿好衣服,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叠衣服,丢在我的手上,说: “这回如果真的怀上了,我要你的命。” “真怀上了就生呗,又不是养不起。” 我一边回答,一边把零乱的衣服一件件挂回衣柜,然后按顺序穿好。 艾俐并没有说话,坐在茶桌前拿起茶就喝。我连忙喊道: “早凉了,别喝。要是真怀上了可喝不得凉你。” 艾俐噗嗤一笑,娇嗔道: “滚!”然后一饮而尽。 我穿好衣服,拿起另一个茶杯,发现杯口处有口红印,笑道: “我说了吧,茶不是这么喝的,要慢慢品。慢慢品一下,美女的口红印过的茶是不是不一样。” 艾俐看了看我,看了看我手中的茶杯,说: “怕有毒就别喝。记住,别跟言情走得太近。” 她说完就准备打开茶室的门,我连忙喝了一口茶,追了上去,按住房门,说: “再聊一下,我想我把接下来的计划跟你汇报汇报。” 艾俐停下来,走到茶桌前,开始鼓捣茶具,我坐在艾俐的对面讲起我的计划来。 第七百四十六章 茶室会谈 情深渐浓 这天下午我们在这个茶室里讨论了近四个小时,如果说在“小霞饭店”那晚我们制订的“疯子理想”是雏形的话,这次我们在这四个小时里把“疯子理想”成功孕育成了生命,艾俐从开始的不理解,不断的反问中,慢慢领会到我的意思,开始与我讨论,并在某些我注意不到的细节上进行细化,艾俐认真地把每一条在手机上做了详细的记录,不知不觉时间很快就过去。 走出茶室的时候,艾俐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这次交流,让她对整个布局更加深入地了解了,对项目更有信心了。 这几个月她的成长是迅猛的,在“小霞饭店”制订“疯子理想”时,她强记住我所说的所有的要点,囫囵吞枣;而这次她通过一系列的反问,成功地抓住了我的思维,并且能举一反三,并细化了很多我思维的盲区,我不得不佩服她自我提升的能力,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我们走出茶室的时间是下午七点多,太阳已经准备下班了,今天云层比较厚,在夕阳的照射下形成不同形态的‘火烧云’,让这晚霞变得十分炫丽。 我笑道: “以后谈及今天的谈话,我们就叫它‘红云会谈’,刚刚谈完就看到这炫丽的红云,预示着我们的计划一定能成功。” 艾俐笑道: “别不着边际了,就叫‘野岭山茶室会谈’不好吗?” 我点点头,笑道: “‘野岭山茶室会谈’,听起来既接地气又不失雅致,确实更贴切。那么,就让我们把这份自信与决心,像这晚霞一样,绚烂地铺展在未来的道路上吧。” 艾俐轻抚过身旁的一棵树,眼中闪烁着坚定: “是的,无论前路多么崎岖,只要我们携手并进,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关于你和言情的行程,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我也相信你的判断力。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清醒,确保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放心,艾俐。我会处理好这一切,既是为了我们的‘疯子理想’,也是为了我们之间的信任。至于言情,我会以朋友的身份去帮助她,但绝不会越界。” 艾俐轻轻依偎在我的身旁,望着远方渐渐暗下来的天际,轻声说: “我相信你。而且,我也想通了,与其一味地担忧未来,不如把握现在,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 我们相互依偎着,向庭院外走去,我们要去向另一个农庄,那里有一个盛大的宴会在等着我们,黄教授还有黄纯的团队也到了,公司全体员工在那里,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聚会了,而是我们团队迈向新阶段的誓师大会。夜幕降临,农庄的灯光逐一亮起,星星点点,与天空中的繁星遥相呼应,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庄重的氛围。远处,悠扬的萨克斯声隐约传来,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与期待。 “看,那边已经热闹起来了。”艾俐指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地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握紧她的手,感受到她传递过来的温暖与力量,心中也充满了期待与决心。 第七百四十七章 琴声悠扬 谈笑风生 我问艾俐: “公司还有人会萨克斯吗?这可是专业级别的哟。” 艾俐笑道: “杨晓的手下,应该是她那边的副总,叫宋茜。这可是一个神人,在世界前十的大公司做过,自己还创过业,听说搞得挺不错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经不对,跑到杨晓手下做一个副职。” “这事情杨晓男朋友知道吗?人家事业有成,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情。” “别瞎说,宋茜是女儿身,他们关系挺正常的。对了,你今晚也能看到杜健,他们已经准备结婚了。” “杜健?……哦,想起来了,杨晓的男朋友,我们一起吃过一回饭,在我们家,还有杨晓的老表。” 艾俐嘲笑道: “你真的是老了,记忆力真的是不行了,才多久前的事情。” “哈哈,或许是吧,但别忘了,我这脑袋里装的可是咱们的大计,哪还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我笑着回应,心中却暗自庆幸,艾俐的调侃中藏着的是她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理解。 我们沿着山上的羊肠小道一路说笑,不知不觉间,已抵达了农庄的入口。夜色如墨,但农庄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显然,大家都已沉浸在即将开始的庆典氛围中。艾俐挽着我的手臂,步伐轻快,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我轻声对艾俐说: “今晚,公司全体员工云集,还有黄教授、黄纯的加入,让这个本来看似普通的集会意义深远了。这也是我们项目启动之前,一次重要的集结。我们不仅要庆祝过去的成绩,更要展望未来,让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我们的决心和信心。” 艾俐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是的,今晚的宴会不仅仅是一场庆祝,更是一次动员。我们要让每个人都知道,我们即将踏上一段新的征程,而这段征程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和付出。” 我们走进农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员工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热烈。黄教授和黄纯的团队也已经到来,他们正与公司的核心成员热烈地讨论着项目细节。 我们的到来,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全体员工纷纷向我们致意,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艾俐微笑着向大家挥手致意,这一刻,我深刻地感受到,我们这个团队已经凝聚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黄教授走上前来,微笑着与我握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很高兴看到你们的团队如此充满活力,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取得丰硕的成果。” 我回应道: “黄教授,您的支持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我们期待着与您和您的团队一起,将这个项目推向新的高度。我向你引见一下我们利剑公司的总裁——艾俐,别看她年轻,这次能拿下这么大的工程,全凭她的智慧和胆识呀。” 黄教授微笑着转向艾俐,艾俐立即上前握住黄教授的手: “黄教授这次能请到您,是我和公司的荣幸,这次请您来,本想亲自去接您,无奈刚好有别的事情要忙,怠慢了,怠慢了!这次请您来是希望您实地看一下这里的环境,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 黄教授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的光芒: “艾俐,您的热情和专业我已经有所耳闻。相信在您的领导下,我们能够共同创造出令人瞩目的成就。” 艾俐微笑着回应: “黄教授,您的信任和鼓励是我们前进的动力。我们期待着与您的团队紧密合作,共同为这个项目注入新的活力。” 就在这时,黄纯也走了过来,我连忙向艾俐说道: “这位女士是黄教授的高徒黄纯,你们已经认识了。就不用再做介绍了。” 艾俐转身走到黄纯身边,轻轻抱了一下黄纯,说: “黄姨,项目的设计就靠您和黄教授了。” 黄纯微笑着回应: “艾俐,你放心,我和黄教授会尽全力,让这个项目成为我们合作的典范。” 这时悠扬的萨克斯小曲《回家》在大厅里响起,众人转眼看向一侧的表演区,只见一个短发女孩,穿着一套黑色的晚礼服,正专注地吹奏着萨克斯。她的手指在乐器上灵活地舞动,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在空气中跳跃,营造出一种温暖而怀旧的氛围。 第七百四十八章 艾俐主控全局 凌梅失意当场 我看看四周,杨晓和她的男友杜健、张伟和洛叶正在围着艾俐黄教授他们,一帮人跟在他们后面,黄琪琪正在表演区的一侧,看着宋茜的表演,专心致致,似乎并不关心她爷爷这边的状况。张首承正在与几个工作人员聊天,他眼睛是看着这边的,他身边的一个女子很醒目,竟然是孟桃!一同坐我们的车子来昆铭旅游的孟桃,她穿着一件大红的晚礼服,十分醒目。自从在公寓一别,这是第二见到她了,她怎么还没有回s城,她是以什么身份来到这里的?言情和欣然呢?我仔细找了找,原来她们正在一个角落上聊天,眼睛也是看向我们这边的,她们不停地说着什么,似乎挺聊得来的样子。她们有见过吗?是怎么混熟的? 今晚是谁在走流程的?后面该是什么流程了?就在这时,大厅的门被缓缓推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小伙子,分立左右,随后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不是凌梅吗?是谁通知她来的?她依旧是穿着黑色皮衣皮裤,英姿飒爽。 大厅里所有的人被突然而来的变化惊住了,声音迅速减小了。 凌梅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看了我一眼,没有停留,走到艾俐面前,说: “小艾,公司这么重大的活动怎么少得了我呢?” 艾俐正在跟黄教授他们说话,听到凌梅的话,嫣然一笑,挽住凌梅的手,转身对黄教授介绍道: “对不起,黄教授,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晋合伙人凌梅女士,有了她的资金加持,我们利剑投资能投入到这个项目的资金可以达到七个亿之多。” 黄教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向凌梅伸出手: “原来是凌梅女士,久仰大名。您的加入无疑将为这个项目注入强大的动力,我们非常欢迎您的加入。” 凌梅轻轻握了握黄教授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豪爽: “黄教授,您过奖了。我也是看好这个项目,相信在艾俐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艾俐微笑着补充道: “凌梅还承诺她的股份为优先股,不参与经营和选举,也就是说,姐姐是放心地把钱交给我,然后可以周游全世界,每年的分红日还能收到自己丰厚的红利,说明姐姐对妹妹的信任和支持,大家把掌声送给我姐姐凌梅,她的大姐风范我十分佩服。” 艾俐面带微笑地娓娓道来地说出这句话,犹如一个石头击中平静的水面,大家赞许地议论着,都在夸赞凌梅的大姐风范。 而凌梅的脸色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十分难看,她轻声挤出一句话来: “优先股是这个意思?” 黄教授解释道: “优先股是一种特殊的股份形式,通常享有固定的股息和优先分配公司资产的权利。在公司清算时,优先股股东通常会先于普通股股东获得资产分配。凌梅女士,您选择优先股,意味着在公司盈利时,您将优先获得分红,而在公司清算时,您也将优先获得资产分配。这是一种相对安全的投资方式,但通常不参与公司的日常经营和决策。” 凌梅听完黄教授的解释,脸色逐渐缓和,她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需要多了解一些投资知识。不过,我相信艾俐的能力,她既然推荐优先股,一定有她的道理。我愿意相信她,支持她。” 凌梅的表情看得出有些沮丧,但是还在克制,我走到他们身边,大声说: “各位朋友、同事们,朋友们: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我们请艾总讲两句,同时希望大家今天玩得尽兴、开心,都不要拘着了,好不好!” 众人纷纷叫好,艾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凌梅,轻轻向表演区那边走去,我看了凌梅一眼,对黄教授他们说: “黄教授、黄总。我想跟这位凌女士单独聊两句。” 黄教授和黄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带着凌梅走到一旁的休息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凌梅,我知道你对优先股有些误解,但请相信,这并不是艾俐故意要让你处于不利地位。”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凌梅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我知道,我刚才有些失态了。只是,我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参与到公司的经营中,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个投资者。” 我微笑着回应: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优先股确实是一种比较安全的投资方式。而且,艾俐和她的团队已经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他们需要的是资金支持,而不是过多的干预。” 凌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把这笔钱投给利剑,为什么?你说!” 第七百四十九章 劝说痴心回改 凌梅怒诉心迹 我沉吟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凌梅的话,说: “刚刚你没有揭穿艾俐的把戏,反而说出支持艾俐的话,这让我想到当年你坐在你闺蜜婚礼现场的草坪上,面对你闺蜜的戏弄,你没有发怒,闹得不可收拾,而是选择了成全,坐在草坪上生闷气,尽管我们最后进行了一些‘反击’,那也是有克制的,没有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我知道你内心是善良的,是柔软的。尽管所有人都在背后叫你‘怼神’,但我知道那只是你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艾俐多次在我提出让你离开时,她总是护着你,也许是看中了你这种品质。你想站在她的对立面,跟她一较高下,然后呢?她输了,那么利剑就完了,她赢了,你将如何自处?就算这些你都不在乎,她虽然大学没有毕业,但是毕竟有她的知识储备,在经济学、商业管理方面,你又凭什么能打败她?你现在收手吧,这六个亿你可以不投,她不会拿你怎样,我们还能和平相处。” 凌梅沉默片刻,问我: “是不是自始至终,你并没有把我放进你的心里,你从来就没有把我放进你的未来备选列里?” 我反问道: “你将我放进了你的心里了吗?你的未来备选里有我吗?” 凌梅沉思了片刻,说: “不错,我从小就没有好好读书,天天打架,怼天怼地,后来加入车队,跟着一帮老爷们混,没有人把我当成一个女的,更没有人关心我内心真正的渴望和追求。从小,只要是我想要的,我都能想办法得到,那天你闯入我的世界,给了我一个完美的邂逅,你却用强硬的方式拒绝我,甚至不愿意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我很好奇,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让你这么强硬地拒绝我,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她,所以我追到昆铭来,就是要见识见识你心中完美的女子,所以我来到了昆铭,也见到了,不错,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谈吐气质都比我好,当时我也死心了,该死不死,我们偏偏谈得那样投缘,她又那样喜欢我,她留下了我,后来我们在闺蜜婚礼上的视频被流出来,艾俐还是选择留下了我,我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会选择留下我,是她对自己的太自信,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不知道。那段视频里我们相处是那么融洽,你笑得那么灿烂,你不觉得我们是一对吗?我以为我再见到你心底不会起什么波澜,可是那天晚上你从百京赶回来看她,你打开门,我穿着睡衣,我们四目相对,那一刻我知道我错了,原来女人就是这样盲目的,看到你那张脸,我就不行了,我知道这是我心中的‘傻大个’回来了,我的‘他’回来了,你明白吗?你明白我当时的感受吗?你不明白!后来你在s城突然晕倒了,可能成为植物人,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吗?我认为我的机会来了,她是那么忙的一个人,她一定没有时间照看你,所以我可以申请每天陪着你,我甚至不要她的任何报酬,心甘情愿地照顾你,守护你一生,我甚至祈祷上天不让你醒来,因为我会守护你一辈子。你还是醒来了,那天你们回到昆铭,没有想到的是,你第一件事情就是赶我走,更没有想到的是你表现得那么绝情,为什么?难道我在你心中一点位置也没有吗?我不但留下来了,还担负起每天照顾你的任务,后来我们也发生该发生的,我以为我们会有未来,至少我和她能平分你的爱,没有想到在c城,我看到你和欣然在床上的样子,我知道我做不到了,我要独占你,我不能让任何人这样接近你。你的项目正好缺钱,我突然想到那个老头,我同意他的要求,我提出让他给我两个亿,她不就是有一个多亿吗,我有两个亿,你该知道如何选择了吧,没有想到那个老头突然大方了,给了我六个亿,更没有想到的是我有六个亿,你还是选择了她,为什么?为什么!” 凌梅说到最后,表情有些狰狞,身体不断地颤动,语气也变得诡异起来。 我紧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她平静下来,说: “你想一想,这个给你六个亿的人,之前连起码的生活费都不愿给你,这里面没有古怪吗?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大方,凌氏集团一下子拿出六亿不算什么,伤不了它的根基,但是也不是一笔小数字,为什么会给你?这背后会不会有名堂?” 第七百五十章 是非曲直难定真 情意爱恨是哪般 凌梅闻言,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她仿佛被我的话触动,却又不愿轻易放下心中的执念。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 “你说得对,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给我六个亿?当年他能狠心地断了我们母女的生活费,逼得我母亲不得不打几份工供我上学,我也不争气,常常在学校里惹事生非,我母亲一次又一次为我去道歉,去给人家赔礼,而他从来没有过问过,这次他派人来找到我,希望能认回我,我也是咬着牙说出给我两个亿我就去认他,没有想到他同意了,还让人带来了六个亿,我也想过这钱背后一定有什么问题,但是它是我站在你面前的唯一通道,没了这六个亿,我们还会有可能吗?” 我笑道: “你想帮我,想拿这六个亿作为我们交往的通道,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有了六个亿的凌梅和以前司机凌梅、主管凌梅是一样的,我承认我们有着某种超过普通男女朋友的感情,但是到不了爱情。真的。” 此刻我感觉到自己真的是一个渣到底的渣男,但是我怕再给她希望,让她成为第二个高怡,今天我必须让她认清我们之间的鸿沟,我们之间的距离。 “遇到你的前一夜,我在黄板镇的小石村,因为某些特殊的经历,我对很多交通工具都很恐惧,甚至对密集的人都很恐惧,那一夜我很低落我要找的人不知道去向,找到一间小屋也已经是残垣断壁,第二天我想回武城的时候发现我骑过来的共享单车不见了。我的情绪一下子低到谷底,也就在那一刻,你开着你的大卡车出现了,车门打开,你白皙的大腿直接冲击我的视觉神经,加上很不谐调的红色超短裙和红色唐装,也许是这种视觉反差,让我记忆很深刻,而且你短裙里面还没有穿安全裤,我当时很怯,很怕,我以为你是那种放荡的女子,我硬着头皮上了你的车,更没有想到你要我做你一天的男友,更让我对我的判断深信不疑,阴差阳错,到了地点,我半天下不了你那辆卡车,我被当做你的朋友坐进了宾客席里,才发现你并没有在伴娘团里,在草坪上找到你才知道你被戏弄了,才有了我们在你闺蜜婚礼现场亲吻、宣誓的名场面,你和艾俐都问过我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浪’,其实很简单,没有什么爱,没有什么情,当时只是觉得刺激,好玩。真的! 后来,在饭店里你要我的联系方式,我不想给你,我认为我们还是相忘于江湖比较好,让这段记忆尘封在此时此刻,就是这么简单,并不是什么怕自己将来会怎样,断绝后路的意思。没有想到后来几次在与艾俐视频过程中老是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其实那个时刻我很担心这个身影就是你,我不想让事情变得很复杂,我是喜欢简单的一个人,没有想到这成了事实,所以我才那么努力地赶你走。我们真正的相处就是在我行动不便的那几天里,你对我细致入微的照顾,让我对你产生了一些情愫,那几天艾俐天天加班到后半夜,我们之间也没有多少互动,所以那天在卫生间我们做出越界的事情,当时让我很混乱,真的。当时有一种紧张的兴奋,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这件事情一旦被揭穿,我们无法自处,后来在c城的宾馆里,我以为我们谈得很明白了,我以为你知道我的选择了,我甚至有些轻松了,我认为我解脱了,没有想到你还是放出大招,企图破坏谈判,还拿出六个亿过来站在我们的对立面,这一切都让你在我心中的好感减去了不少,真的。” 凌梅听完我的话,脸色变得苍白,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迷茫。她似乎在努力理解我所说的一切,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希望,但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我以为我能够用这六个亿改变我们的命运,我以为我能够用金钱买来你的爱。可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我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我知道,继续欺骗她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凌梅,你是个好女孩,你值得更好的人。我承认,你对我的照顾让我感动,但感动并不是爱情。我不能因为你的付出就强迫自己去爱你,那样对你不公平。”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那天早上,在c城幌子酒店,你和欣然在床上是不是准备……” 我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斩钉截铁地说: “不是,真是因为她的链子卡住了,又急着去‘负荆请罪’,所以只好上手帮她弄。” “你们睡过吗?” 我摇摇头,说: “没有” 凌梅点点头,说: “我们各自珍重吧。”说完准备离开,我拉住她,说: “你最好把那笔钱还回去,‘无欲则刚’,一旦有了企图,对方就容易抓住你的弱点。” 凌梅挣脱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向大门,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消失在黑夜里,两个随从也跟着她消失了。 也就在此刻,人们发出阵阵叫好声,我向他们走去,只见表演区欣然穿着一件白色的蝴蝶裙,翩翩起舞,口中唱着: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 第七百五十一章 欣然舞姿更显优美 琪琪追问视频细节 欣然的舞姿与之前在利江现文巷的表演有相似之处,但也有显着的进步,更显优雅,引得许多同事纷纷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油纸伞街上,我们共同吟诵《雨巷》的那个夜晚。同样的,是她那迷人的舞姿,同样围绕着一群喝彩的人群,不同的是,这次围观的人群已经不同了。 艾俐在哪里呢?她正和言情、黄琪琪坐在一起,聊着些什么,目光恰好投向我。 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颗“雷”?那天的视频在网上流传,不知会编织出怎样的故事。最让我担心的是艾俐可能会对此产生怀疑。顾不得许多,我走向她们,说道: “欣然的舞技进步了很多,更加优美了,看上去和专业舞者不相上下,真是让人眼前一亮。”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试图转移艾俐可能产生的任何疑虑。 艾俐听后,转头看向舞台上的欣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然后又转向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是啊,比起上次在利江的表演,这次确实更优美了。不过,似乎少了点什么,嗯……如果加上你的吟唱,会更加生动,故事性也会更强。” 我心里一紧,但表面上还是保持镇定: “当时气氛正好,我只是即兴接了几句……她这样已经很好了,节目的完整性也更强了。” 言情也加入讨论,说: “我在大理的时候看到你们的视频,感到非常震惊。你们的配合太完美了,尽管你没有怎么出现在画面中,但你的声音配合得恰到好处。欣然的舞蹈也很美,那个拍摄视频的自媒体也因此爆红,听说欣然的粉丝量已经突破了几百万。” 我转向言情,疑惑地问道: “你认识她吗?你们好像没见过面吧?” 言情笑道: “是的,但是我能听出你的声音,所以能猜到那一闪而过的人是你,所以好奇背后的故事,打听一下就明白了。” 黄琪琪突然插话: “你们后来拥吻的视频你看过吗?我们都知道欣然姐喝多了,不了解情况的人可能还以为你们是一对情侣呢。不过,那个视频很快就下架了,现在看不到了。” 艾俐的脸色有些变化,但她还是保持镇静,说: “那个视频我收藏了,如果你想看,我可以找给你看。” 我感到非常惊讶,没想到面馆的事情也被拍了下来,我连忙解释: “没有……拥吻,只是我们共同吃了一碗面,可能是拍摄角度的问题,看起来像是拥吻。那晚我们都喝多了,回去就各自休息了。” 黄琪琪笑道: “我听明月说,你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是从欣然房间里出来的……” 我转头瞪了黄琪琪一眼,她本应该站在我这边,怎么这么多话。 艾俐绷着脸,不苟言笑地说: “别瞪她,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懒得说,也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事情。” 我解释道: “她喝得比我多,我担心她出什么意外,所以一直守到她醒来。” 黄琪琪又说: “是啊,你们的脏衣服都在同一个卫生间里,看起来似乎还发生了些什么。” “我……” 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言情忙解围道: “琪琪,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就别掺和了。毕竟都是成年人。” 黄琪琪拉了拉言情的衣角,低声说了两句,言情听后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行吧,既然都提起了,那就都说开吧。反正也瞒不住。” 艾俐本来还绷住的脸,突然一下子放松了,笑道: “凭什么让你们听一手的八卦,我们回家慢慢聊。” 大家都笑了,表演区的音乐也即将结束,欣然的舞蹈也快结束了。大家自发地响起热烈的掌声。 言情是个非常精明的人,她的话让我意识到艾俐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只是借黄琪琪的口来问我,避免彼此尴尬。 我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们已经知道的那些。当时她吐了很多,我的身上、她的身上都有难闻的污物,我只能帮她简单处理一下,然后自己也洗了洗,除此之外真的没什么。” 艾俐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说: “跟我来。” 欣然已经准备离开舞台,她看到我们过来,下意识地闪到一边,我被艾俐拉着走进了舞台。 第七百五十二章 激情热吻 不见欣然 艾俐拉着我走进舞台中央,一只手轻轻环抱着我,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脚尖轻轻掂起,头微微仰起,长发慢慢与身体形成一个夹角。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双手环抱住她,低下头,轻轻吻向她,耳边不断地传来起哄和叫好声,干扰着我的情绪,艾俐猛地贴近我,用一只手按住我的头,我们的面部紧紧地贴在一起,她的舌尖轻轻送到我的唇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在一片嘈杂的声音中结束了,我扭过头看看周围,几乎全体员工都凑在舞台附近,张伟、洛叶、杨晓、杜健、张首承和孟桃他们几乎是在我们身边围着,此刻不断地笑着,鼓着掌,黄教授和黄纯的团队也在附近观望着。言情和黄琪琪还在原地没动,欣然呢?大厅里并没有找到欣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离开了舞台,不知去向。 艾俐轻轻地放开我,拉着我的手走到麦克风旁边,说: “各位,我身边的这位先生是我的男朋友,我的mr.right,无论我们能走多远,我们会不会共度余生,做他的女朋友是我的幸福,是我的荣幸,我知道他将是我今生唯一所爱,感谢大家的见证。”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我感到一阵温暖和幸福涌上心头。艾俐的坦率和勇敢让我更加珍惜她,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 艾俐继续说: “今天是我们公司内部聚会,所以聚会过程发生的事情,请各位同事不要发到朋友圈、社交媒体,一旦发现我会严肃处理的。至于我男朋友的身份,也请大家不要过多的猜测。只能说他目前在利剑还没有任何职务,将来也不会担任任何职务,所以见到他也不用过分紧张,他只是我一个人的‘领导’,与大家无关。” 艾俐说完,面带微笑,而其他同事更是笑开了花,不断地有人在喊着:再亲一个、百头到老,永结同心…… 我说: “面前这么漂亮、美丽的女孩,是我的女朋友,我感到无比自豪。她的勇气和坦率让我更加坚定地想要守护她。”我微笑着对大家说:“谢谢大家的祝福,我会尽我所能,让艾俐幸福。” 同事们纷纷起哄,各种声音都有,艾俐向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拉着我离开舞台。 我对艾俐说: “我要去方便一下。” 艾俐放开我,向言情她们走去,张伟、张首承他们迅速围了过来,我连忙向他们说: “等一下你们再奚落我吧,我确实内急。” 我逃离他们,确实是因为内急,但是也想找找欣然去哪里了,刚刚艾俐和我就在她身边热吻,会不会让她有些不愉快?不然她去哪里了? 从卫生间出来,再在人群中找找,还是没有欣然的影子,我决定上二楼看看,没有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哭泣的声音,欣然的性格也不是遇到一点事情就哭泣的呀,难道还有什么事情? 我紧走几步,只见楼梯的转角处坐着一个姑娘,泪水不落地滑落,眼睛都哭红了。 第七百五十三章 职场小白哭泣 欣然会在哪里 这位女孩的外表和穿着都显得非常朴素,给人一种简单而低调的感觉。在大厅里喧闹的氛围中,她却独自一人坐在这里,默默地哭泣。这让我想起了在青岛971医院时,江月娥也是这般孤独地坐在窗边流泪,原因是她刚与男友分手。 我走上前去,轻声地问道: “你为什么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哭泣呢?是因为和男友分手了吗?” 女孩抬起头,瞥了我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沉默不语,只是继续小声地抽泣。 我再次发问: “你是利剑公司的员工吗?我似乎未曾见过你。” 虽然我与利剑的普通员工接触不多,但至少应该面熟,而这个女孩我似乎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女孩抬起头,望了我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回答说: “很快我就不再是利剑的员工了,我打算辞职!”女孩带着一丝怨气说道。 难道利剑存在职场霸凌现象?我必须深入了解,于是我说: “告诉我原因,看看我能否为你提供帮助。” 女孩抬头认真地打量我,问道: “你是谁?你能帮我吗?” 我回答道: “我见过许多职场上的复杂情况,你只需告诉我你的遭遇,我就能帮你找到应对之策。” 女孩说: “宋主管总是针对我,给我制造麻烦,我实在无法忍受了。” 我一惊,这个宋主管应该就是杨晓那边的副总,艾俐对她的评价很高,怎么可能会针对一个普通的员工呢?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应该不会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呀! “就是刚才还在吹萨克斯的那位宋主管吗?我觉得她人还不错,怎么会针对你呢?” 女孩气呼呼地说: “她总是小题大做,一点小事也要大做文章,我实在无法继续工作下去。” 我立刻明白了,这是一位职场新手,还不熟悉职场的规则,于是我建议道: “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制作一张表格。每当宋主管批评你一次,就在表中记录下来,包括宋主管批评的事件、依据的公司规定或她提出的理由,以及你自己的看法和应对措施等,具体细节由你自己决定。每天下班前,回顾这些记录,检查自己是否有重复犯的错误,或者是否有新的问题出现,直到有一天,你会发现她不再批评你了。那时,再考虑是否真的要辞职。” 女孩天真地问道: “如果她无理批评呢?” 我笑道: “那就很简单,向劳动局投诉她,但你必须有充分的理由来说服他人。” 女孩犹豫了一下,弱弱地问道: “真的可以吗?”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相信我。” 说完这些,我便继续上楼,至于那个女孩会如何选择,我不得而知。但现在,我需要找到欣然,了解她目前的情况。 走出二楼的楼梯间,有几个平方的空地,放着一些沙发和绿植,其他是一间间客房,有一条曲折的走廊通向各个房间。这空间这么大,欣然又在哪里呢? 第七百五十四章 寻欣然未果 遇孟桃威胁 站在二楼的休息区,并没有看到欣然的影子,她是去哪里了?这让我有一丝丝担心。也许是凌梅刚刚决然的离开让我在心底有了一些波动——我是不是伤害了一个女子?她将会何去何从?她的那笔钱将如何处置?这些问题总是一直在我的心头打转,久久不能散去。 也许是对凌梅这种担心被映射到欣然身上了,心里总是对她有些许的担忧。 我正踌躇之际,走廊的转角处一个红色身影闪现,直径向我这边走来,我仔细一看,认识,正是孟桃,她这件红色晚礼服成熟且热烈,犹如一团烈焰,她踏着轻盈的步伐,像一个踩着风火轮的仙子一样飘了过来。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她是要干什么。 孟桃首先开口: “看到你上楼了,所以撵上来想跟你说几句话。” 我微笑着,感觉到她自带了一股子“杀气”,不由得后退一步,说: “请讲。” 孟桃再走近几步,说: “我和张首承在一起了。” 我保持住笑容,说: “我已经猜到了。” 孟桃已经站在我近侧,说: “请不要破坏我们。” 孟桃语气里夹杂着一种狠劲,似乎猛虎在准备捕食前的那种狠劲。我意识到她这是来者不善,故作镇定,说: “为什么说我会破坏你们?我又不是法海。” 孟桃并没有被我的冷笑话动容,似乎被我的话问住了,愣了一下,说: “自从我们一起来昆铭,我就能感觉到你处处在防备着我,针对着我,首承约会时,不止一次表露出担心你会反对我们交往。” 我笑道: “你这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孟桃盯着我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我的面部表情,说: “你们这种人总喜欢自以为聪明,总是高高在上地看待一切,用自己的主观判断去决定着他人的一切,你以为的不正常,你以为的一切,都是你的想像和臆断,你凭什么说我会破坏你们的事情,我会成为你们的敌人?” 我轻轻后退一步,说: “我没有说你会破坏我们的事情,也没有说你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这些都是你讲出来的。” 孟桃轻轻地向前跨一步,恨恨地问道: “难道你没有这么想?” 我思索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孟桃逼近我,说: “自从我在奶茶店前上车的那一刻,你就开始防备我,对我处处小心,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看破没有说破,如果你准备拆散我和张首承,那么我一定与你为敌,你不要低估了一个女子为了爱的能量。” 我迟疑了一下,真的被她的话感染到了,说: “你在威胁我?” 孟桃几乎是在贴近我,盯着我的眼睛说: “是!” 我再退一步,身后被一棵绿植抵住了。我只好向旁边闪了一步,说: “那讲讲你们的故事。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孟桃轻轻后退一步,移步到旁边的沙发边坐下,说: “好,我把我们的一切都告诉你,哪里说哪里了,但是你要保证,永远不要破坏我和他的感情。” 第七百五十五章 孟桃真爱输出 释然误会解除 我笑道: “张首承他是一个合法的公民,享受法定的一切自由,包括恋爱自由,我没有权力去影响他,更没有权力去决定他。” 孟桃没有说话,一直盯着我看,似乎是在确认我的诚意。我感受到了她眼中的坚决与期待,那是一种对爱情不顾一切的执着,让我也不由得对她多了一份理解和尊重。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整理思绪,随后缓缓开口: “其实,我和张首承的故事,比你想象的要简单许多。那天你们一同来到奶茶店,你们点了两杯奶茶,听了艾俐姐在学校的故事,我知道你的所有的精力在艾俐姐身上,并没有留意首承的状态就有点不对劲了,我却能留意到他的眼神里带着电的,你们离开之后,不久他又回来了,又点了杯奶茶,他就坐在你坐过的那个座位,开始有一句无一句地跟我瞎聊,我渐渐发现他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对你的忠诚,他听说你被医生宣布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时当时的绝望,后来艾俐姐把你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喜悦,以及每天能照顾你,他是又开心又害怕,开心是每天都能看到你一天天地变好,害怕是害怕他做不好,会出现什么意外或闪失,他说你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他将会自责一辈子。几乎每一句话都在告诉我他对你的忠诚,我当时心想他对一个男人都能这样忠诚,他对自己女友一定会体贴有加,所以侧面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当得知他没有女朋友时,我心底开始产生了一些幻想。我开始主动和他聊天,试图了解他的兴趣爱好,他的生活状态。我发现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对待工作认真负责,对待朋友真诚热心。我被他的这些品质深深吸引,于是决定主动追求他。” 孟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些美好的时光。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温柔,仿佛在述说一个甜蜜的爱情故事。 “我并没有直接表白,而是在他点的每杯奶茶表面拉出一个奶油爱心,在结算是总会凑出520这个数字,比如5.20元,15.20元。”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禁为孟桃的勇气和坚持感到敬佩。她并没有因为张首承的忠诚而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在你们决定离开的前一夜,他又来到了奶茶店,看得心情很不好,他很小心地问我有没有去旅游的计划,要不要去昆铭看看滇池,我很奇怪,他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你们即将要去昆铭,也许要很久才会回s城,我的心里当时五味杂陈,内心很茫然,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的柜台旁边,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项链说:‘天可以塌,地可以陷,但是我对你的真心不会变,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孟桃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我明白,她所讲述的这段感情,是她用真心和努力换来的。 “所以,”孟桃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感情,不要因为一些误会而破坏我们的幸福。我们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愿意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孟桃的坦诚和勇气让我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我明白,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旁人无权干涉。 “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感情,”我认真地说,“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做出了有悖于我们,有悖于他的举动,你将会让他置于两难的局面,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孟桃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站起身来,向我伸出手:“谢谢你,我真的很感激你的理解。” 我握住了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温暖。这一刻,我们之间的误会和隔阂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那么,”我微笑着问,“你看到欣然了吗?” 第七百五十六章 孟桃身世解密 艾俐知晓撤资 孟桃有点意外,说: “刚刚她跳完舞回房间换了件衣服,又回到了大厅了,此刻她应该跟艾俐姐在一起聊天呢。” 我暗自松了口气,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欣然没事我终于松了口气,说: “还有想说的吗?我们要不就下楼?” 孟桃嫣然一笑,说: “没了,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一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 “还真有,你爸爸是不是s城有名的孟长生?” 孟桃没有直接回答我,说: “你猜。” “s城能把一个开得好好的奶茶店说关就关,直接率性地出门旅游的也只有孟长生的女儿干得出来,你父亲一向率性,没有想到你活得比他更洒脱。” 孟桃朗朗笑道: “哪里?都是以讹传讹的一些笑话罢了,当不了真。我把奶茶店关门是瞒着我父亲的,他知道后发了很大的脾气。好在‘女在外,父命有所不受’,这么远他管不着。” 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沿着楼梯下楼,那个坐着哭泣的女孩已经不知去向,大厅里依旧很热闹,三五成群聊着天,大厅里还是没有见到欣然,艾俐、张伟正在跟黄教授、黄纯谈得正欢;言情也不知去向,琪琪正在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忙着,表演区一群小伙子小姑娘在戏耍着,张首承正在楼梯口附近等着,看到我们下楼,立即迎了上来,我笑道: “你小子行呀,偷偷地拿下了我们s城颜值与实力并存的美女,还不告诉我,害得我瞎怀疑了一阵子,该不该罚!” 张首承立刻陪着笑,说道: “该,该,怎么罚都行,只要您高兴。” 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说: “就罚你爱她一辈子,你们永远不要分开。” 孟桃却娇嗔道: “谁让她爱一辈子,你们两个男人就知道欺负人。不跟你聊了。” 她说完紧走几步,跑开了。 我和张首承都笑了,刚刚孟桃那个为了爱要付出一切的样子和现在这副娇羞的样子判若两人,我说: “赶紧去哄哄吧,等久了人家会生气的。” 张首承笑道: “没事,人家没那么娇气,她现在不想回s城,能不能让她跟着我们干。” 我想了想,说: “让她朝九晚五恐怕她时间久了会生烦,我给你们投二十万让她随便干点什么,算是入股,占股比例你们定,赚了给我分点红,赔了那就算了,也够让她折腾点时间的。” 张首承一听很激动,一下子抱住我,说: “谢谢,她正愁朝九晚五的生活她干不惯。” 我笑道: “那还不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张首承满怀激动地去了,我拿了杯酒,走向艾俐黄教授他们,笑道: “我还没有跟黄教授、黄总喝过酒呢,怠慢了,怠慢了。” 黄教授和黄纯看到我走过来,都露出了热情的笑容。艾俐则调侃道: “跑哪里去了?恐怕黄教授再见不到你,会生气了。” 黄教授立马回应道: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生气呢?能见到大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黄教授笑着摆了摆手。 我一边道歉,一边拱手礼赔礼: “对不起,黄教授,还有黄总。内急方便了一下,然后走错了地方,对不起,对不起。” 黄教授哈哈大笑,说: “无妨,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有话要跟我们聊。” 我顺势说道: “那我们几个换个地方聊吧,我们走了这些年轻人更自在一点。” 艾俐接过话题说: “楼上有一个小会议室,我们去那里吧,我让他们准备一下。” 说完艾俐打电话让他们准备会议室,我对黄教授他们说: “你们稍等一下,马上就好,我们张副总陪您聊聊,我和我的美女老总有点事情要沟通一下。” 黄教授笑着点了点头,我拉着正在打电话的艾俐走到休息区,休息区有几个人见我们来了,立刻收拾一下,离开了。 艾俐打完电话,问我: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陪着笑,说: “千万别生气,别怪我擅作主张,我劝说凌梅放弃了投资,可能我们没了那六个亿。” 艾俐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意外。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说道: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把我与凌梅交谈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然后说: “她投资的知识储备不成熟,不是一个成熟的投资人,让她及时撤出,是对我们好,也是对她好,你认为呢?” 艾俐说道: “本来是简单模式,偏偏让你打成了困难模式,接下来我们的路会更加坎坷了,我们的计划实施起来会更难了,没事,有你在,一切都会好的。” 艾俐拍拍我的肩头,然后微笑着轻轻抱住我。 我伸手拨弄着艾俐的秀发,说: “有你在,一切都会好的。” 艾俐的电话响了,她放开我去接电话。 艾俐很快就挂了电话,告诉我会议室已经好了,我们可以动身了。 我对艾俐说: “张首承跟孟桃是一对儿,你知道吗?” 艾俐嫣然一笑,说: “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说完拉着我向黄教授他们走去。 第七百五十七章 会议室氛热烈 艾俐表现不凡 我被艾俐的话惊住,不是说张首承对我忠心不二,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算了,看在工作上他一丝不苟的份上饶了他,不然呢,又能怎样? 我们一行人来到三楼,有工作人员在等候我们,我们顺利地进了会议室,找位置坐好,我向艾俐使了一个眼色,艾俐会意地点了点头,说: “两位园林设计界的大佬,我们已经拿下祭神山,宽窄山到六指河区域的旅游开发,之前我们在祭神山东侧陡壁边缘半空设计的祭神台项目,其实是这块区域旅游开发项目中的一个子项目,我是以这个子项目推动了项目谈判的进程,接下来全六指人民、甚至全昆铭人民都会期待祭神台这个项目的进程,所以我们在设计、施工等环节不能有一丝松懈和马虎,这个项目的设计工作一定要仔细,而且涉及多个公司的设计熔接,所以我们不要求你们的进度,两年之内,所有设计工作能得到通过就是完美的,但是我们在宽窄山附近有一系列的开发规划,这些项目难度没有那么大,只是一些山石、围栏、凉亭的设计,所以我希望这些项目能尽快拿出设计方案并且能迅速得到通过,这些项目我们要求两个月内拿出图纸并能通过审批,四个月完成施工。” 黄教授看看黄纯,黄纯看看黄教授,两个人都没有表态的意思,我笑道: “两位都是全国顶尖的高手,难道有什么难题?” 黄纯冷着脸说道: “如果是一些没有挑战性的项目,我们来到这里也就没有意义了,找一些更有性价比的设计师设计就可以了。” 我笑道: “您是太小看我们了,我们虽然说是一介凡夫俗子,但也不是平庸之辈,你先听听我们的项目构想吧。” 艾俐站起来,从会议一侧拿出一个宽窄山区域的俯视图,立在会议桌前,慢慢讲解我们具体的构想,黄教授和黄纯频频点头,直到艾俐讲完,黄教授说: “这些子项目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是更考设计师的能力,我和小黄这几天就在山里转转,明天给你答复。” 我点点头,说: “谢谢您,给我们这个机会。” 艾俐说: “为了解决施工大型设备的进场问题,我们需要将宽窄山到六指市的路进行改造、拓宽,这是另一个项目,我已经跟柳市长还有六指市的刘书记沟通过,他们以政府立项发包的方式招揽社会有资质的单位竞标,您二位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们拿到这个标?” 黄纯说: “修路方面张猛他们比我们在行,你不妨去找他们问问。” 我连忙向艾俐解释道: “张猛是四川投one的设计师,执行副总。” 艾俐点点头,客客气气地对我说: “那就麻烦你去把这个大神请过来。” 我笑道: “别用这个口气跟我讲话,还是直接命令的比较好。为你做事是我的荣幸。”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会议室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接下来的气氛活跃起来,我们不断讨论着构想的可实际操作性和其中的难度,不断发出阵阵笑声,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窗外的夜色慢慢退去,第二天的曙光透射进来。 第七百五十八章 大师决定进山 艾俐周密安排 黄教授打了一个哈欠,说: “没有想到我们谈得这样投机,我这个老头子实在熬不住了,我最后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朱总,你从开始画那个简图时是不是就已经想好把看似神秘、很能触发社会热点的祭神台的工程置后,先上宽窄山的项目,打一个时间差?” 艾俐也同样微笑着看看我,似乎也在问同样的问题。 我笑道: “祭神台的工程太宏大,确实需要时间给设计师充分发挥,利用设计师设计的这段时间去开发一些难度比较小的项目,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的事情。我们对祭神台的项目一刻也不能放松——宣传、设计都要抓紧,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黄纯对我神秘地笑了笑说: “你实话实说,你是真的想实现祭神台这个工程,还是只是想利用祭神台这个项目的特殊造型、玄幻的理念来炒热你这片区域的话题?” 我始终保持微笑,说: “这两点并不矛盾,作为一个投资人,一定要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无论是利用这个项目焐热这片区域,还是要把这个项目落地都不矛盾。” 黄纯与黄教授对视了一下,并没有再提其他的问题,黄教授起身准备离开,艾俐说: “我带您去给您准备的房间休息,后面我们就等你们的消息了。” 黄教授说: “在车上休息一下吧,我想去山里看看。” 艾俐想了想,说: “那我让我们的凌主管送你们过去,她会安排你的一切的。” 我意识到艾俐可能忘了凌梅已经离开的实事,于是马上说: “让我们的张副总带您和黄总过去吧,后续让他安排就行。” 艾俐转眼看了我一眼,好像恍然大悟,说: “我这就联系张副总,我让他弄辆房车,不过山路颠簸,休息可能也不太安逸。” 艾俐掏出手机联络张伟,过了一会儿张伟推开门进来,对艾俐说: “没有想到你们能聊这么久,我在外面休息区坐着睡着了,其他工作人员到后半夜都纷纷睡了,他们这回玩得挺开心的,后面的工作热情一定会提升。” 艾俐点点头,说: “临时给你一个任务,把黄教授和黄总安全送到六指,他们一夜没有休息,路上尽量不要颠簸。至于这边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亲自盯着,还有那么多人呢,放心吧。” 张伟说: “车已经准备好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到,黄教授和黄总回房间准备一下,然后到大厅聚合。我随时为大家效劳。” 我说: “时间还早,要不两位就在房间里休息一两个小时再出发?” 黄教授说: “不了,我很想见到那些山,那些景观,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黄纯说: “老师就是这样,看准了一件事情,就像一个年轻人,我比老师年轻都没有老师这么好的劲头。” 大家都朗朗笑起来。 他们各自去忙了,就剩下我跟艾俐了。 艾俐走到我的身边,轻轻拉起我的手,说: “今晚你在我的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了,怎么感觉到从你踏上祭神山就开始悄悄地布局,这一切看似是我和大家努力的结果,其实都是你预先就安排好的一切。” 我微微一笑,说: “我没有那么伟大,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艾俐突然小拳头在我身上狠狠地捶了几下,我本能地后退,无奈手被她拉着,每一下都稳准狠地打在我的身上,我大叫道: “又来,这是为什么呀?” 艾俐一边打一边笑道: “如果没有你,凌梅不会离开我,我又少一员大将了,你赔我的损失。” 我连忙捉住她的手,说: “这些都是宿命吧,人可以慢慢去培养,事也可以慢慢去做。我相信你能操控这一切。” 艾俐大叫让我放开她,我正准备放手,没有想到她脚又在我身上踹了一下,我有点生气,努力压住火,保持微笑,说: “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呢,又打又踹的,真当我是病猫呀。” 我放开她,艾俐揉了揉自己的手,可能是我捉住她时把她弄疼了,心中又有点舍不得,正准备去帮她看看,没有想到艾俐大叫: “别过来,再过来我真生气了。” 我连忙解释道: “我是想看看是不是把你的手弄疼了,没有想攻击你的意思。” 艾俐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手,委屈地说: “你看,都红了。” 我见她缷下了防备,于是走到她的面前,正准备查看一下她的手,没想到她抬起脚在我的腿上狠狠地踢了一下,转身跑出会议室,她边走边喊道: “房间在二楼三个8,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有活动。” 第七百五十九章 小憩幸福照 餐后入怪岭 来到二楼找到房间,这个房间有一个小客厅和卧室。房门是开着的,我走进去,并没有看到艾俐,不过看到她的行李放在床边。 我把房门关上,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等我醒来后发现什么东西盖在我的脸上,弄得我感觉痒痒的,我伸手一抓,原来是艾俐的头发整个盖在我的脸上,我轻轻地放在一边,她正睡得十分香甜,脸上还有一丝笑意,我忍不住拿出手机,头轻轻地凑近她的头拍了一张照片,没有想到这张照片成为后来一段时期内我思念她唯一能拿出来看的念想,不过此刻我并不知道这张照片会有如此珍贵的功能,随手拍完就起床了,不然我一定会认真地找个好的角度,认真地调整光线,拍出她最完美的样子。 在她的行李里找到我的衣服,换上出门了。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肚子饿得慌,打电话给欣然,想问问她哪里能找到吃的。 欣然告诉我她在外面弄场地,让我打电话给杨晓,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杨晓很快就过来了,说: “朱总,我已经让厨房在弄了,要不您自己去吃就行了。” 我笑道: “谢谢,昨晚后面好像没有看到你?” 杨晓一愣,说: “昨晚我一直都在呀。”她说完之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哦,我知道了,我后来离开了一会儿,我去调配饮料和零食去了,活动筹备的饮料和零食不够多,我和杜健想办法弄来了一批,山路不好找,所以我们出去接了一下。”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在这样的项目中,后勤保障同样重要,不能因为小细节而影响整体的进展。 “辛苦了,杨晓。昨晚的活动办得如此成功,你们的功劳是显着的。”我赞赏地说。 杨晓笑了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朱总,您过奖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听艾俐说你跟杜健很快就要结婚了?” “对,日期还没有定,艾总这边也不定能批到假,所以我们也不急。” “什么时候把他和你表哥再约出来聚聚,我们也好久没聚了。” “行,我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不过大家都忙,想聚有点难。” “行吧,你去安排吧。不过,我最近可能要去外地几天,可能要等我回来了。” “行。餐厅在一楼,您自己去,杜健刚刚叫我过去,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情。” “好的。” 杨晓走后,我来到一楼,已经有服务员在等候了,我找个位置坐下,饭菜上桌,我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午餐。餐厅的环境优雅,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透过树叶洒在餐桌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我一边吃着,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吃完饭后,我决定去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沿着小径漫步,我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远处的山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壮丽。我信步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发现我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山岭的边缘,前面有一个怪石上面有三个红字,我走近一看,心中一惊,只见怪石上三个大字:“公主泪”。 第七百六十章 公主泪上哑僧 后院中毒失色 没有想到不经意间来到了这个地方,这不是什么名胜,也不是什么古迹,让我心绪澎湃的只是因为这座山上有一个叫“普通寺”的地方,里面有一个普通的无字墓,不是埋葬着什么人,而是外公多年前以为我母亲难产而亡,为我母亲建造的一个衣冠冢,当时外公为了缓解对我母亲的思念和愧疚,常常把他收集珍稀的宝物放进这个墓里,多年以来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宝物库,成为不少知情的人觊觎的对象。 公主泪这座山并不高,它是群山之中的一个很矮小的山岭,山形很普通,是一个很大的土山包,覆盖漫山遍野的是马尾松,这些马尾松十分高大,怕是有几百年的树龄了,它们静静地在这里生长,静静地看着这里岁月更替,仿佛见证着历史的沧桑。 我站在山脚下,仰望着那座普通的山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外公曾经告诉我,这座山岭之所以被称为“公主泪”,是因为在很久以前,一位公主为了爱情而在此地殉情,她的泪水化作了山间的清泉,滋润着这片土地。 在这个怪石附近,有一条羊肠小道,石板铺地,通向未知的地方,我沿着这条蜿蜒的小径,一步步向山顶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的身上,温暖而柔和。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松涛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在半山腰,出现一个寺院,并不大,只有一百平左右的面积,寺院的门楼古朴典雅,门楣上刻着“普通寺”三个字。我轻轻推开寺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扑鼻而来。寺内院落不大,却打扫得干干净净,几株古树参天,投下斑驳的树影。 我缓步走进寺院,只见一位老僧正在清扫院落。他身穿灰色僧袍,面容祥和,眉宇间透着一股超然的气质。我向他合十行礼,他微微点头,然后继续清扫院落。 我向他问道: “请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他仍然继续清扫,并没有理我的意思,我只好拦在他的面前,僧人抬起头,用手指指自己的嗓子,向我摆摆手,然后喉咙里发出短短“啊”的声音。 我明白了,原来他是一个聋哑人士。 我也不会哑语呀,我只好一边加上手势,一边说: “我,想进去,参拜一下。” 哑僧看到我夸张的手势,似乎是明白了,向我挥了挥手,我不明白他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强行理解为同意了,慢慢向寺内走去。 寺内的陈设十分简朴,但每一处都透露出一种宁静与祥和。正殿中央供奉着一尊佛像,佛像前摆放着几盏长明灯,微弱的火光在幽暗的殿堂中摇曳生辉。我轻轻走到佛像前,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着对母亲的思念和对过往岁月的感慨。 在佛像的旁边,有一扇小门,似乎通向后院。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推开那扇门,门后是一片幽静的后院,一些假山、泉水映衬其中,在院子的一个角上我找到了外公口中的无字墓碑,静静地矗立在阳光下。墓碑后面有一个巨大的坟冢,周围种满了各种花草,生机勃勃,。 墓碑大约在一米五左右高,七八十公分宽。近三十年的风雨已经让它表面变得斑驳,但依然坚固地矗立着。墓碑上没有任何文字,仿佛在诉说着无言的故事。我走近墓碑,轻轻抚摸着它冰冷的表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这里,曾经是外公寄托哀思的地方,也是他珍藏宝物的所在。 我环顾四周,发现后院的角落里有一个小亭子,亭子的柱子上刻着一些诗句,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关于思念和离别的诗句。我走进亭子,坐在石凳上,静静地感受着这里的宁静和历史的沉淀。 我静静地坐着,让思绪飞翔,让时间静止,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位聋哑的老僧。他手里拿着一壶茶和两个杯子,示意我坐下。我点了点头,他便在石桌上摆好茶具,开始泡茶。虽然他听不见,但他的动作却异常娴熟,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从容和淡定。 茶香四溢,我轻轻抿了一口,哑僧突然诡异地朝我笑了笑,快走几步,消失不见了,我感觉到不对,想站起来,发现自己全身松软,没有任何力气了,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小外甥,好久不见。” 我扭过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七百六十一章 龙虎持威施计 力争不忘正义 我被哑僧外表上儒雅超然的气质所欺骗,没有戒备地喝了他递过来的茶,竟然浑身松软,没有任何力气,就在这时从后院小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我转眼一看,这个人认识——我外公的侄子,我妈妈的堂弟龙虎。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慢慢向我这边走来。 我微微一笑,说道: “真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你。是不是再想把我绑到缅甸的森林去,再次让我在缅甸流浪一回?” 他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说: “你在讲什么?我实在是听不懂。什么缅甸,什么流浪?不过,实在没有想到你能来到这里,你应该是忘了,我就是昆铭人,我的家就在昆铭。你怎么敢来这里呢?我满天下找你,你不知道吗?” 我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似乎他确实不知情缅甸的事情,如果他是在演的,那演技也太好了。 我保持微笑,说: “你我并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恩怨,你大闹我母亲的葬礼现场,我大度一点,不与你计较,你不用天涯海角地找我赔礼。” 龙虎怒目圆睁,恨恨地说道: “我找你赔礼?你是不是做梦!你设计陷害我家鑫儿,现在面临起诉,你我该怎么算?” 他一面说着,一面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提了起来。 我连忙说: “快放下我!他混入我家,抢走了我家的宝物,我并没有报警,也没有起诉他,你这是从哪里讲起的。” 龙虎轻轻地将我放下,放回到石凳上。一脸吃惊状,问道: “好外甥,你怎么了,怎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站起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中毒了。” “少装蒜,这毒不是你下的吗?”我有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葫芦里不知道卖的什么药,反倒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下毒?我可不敢,那是犯法的事情,我是合法的公民,你可别把这盘脏水泼到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但心中的疑惑和愤怒依旧难以平息。我盯着龙虎,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破绽,然而他却显得异常冷静。 “龙虎,你究竟想要什么?”我质问道。 他轻轻挥动折扇,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回答道: “我们家鑫儿他在大牢里,你说我怎么可以帮他出来?” 我冷笑道: “你可是合法公民,你要是想他出来,你只能想办法把他从牢里抢出来,那可是犯法的事情呀。” 龙虎似乎若有所思,慢慢蹲在我的身边,帮我把他刚刚弄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说: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把你‘请’到c城,拿你去换高家的一封谅解书,只要有了这封谅解书,再花上一些钱,我相信鑫儿很快就能出来。” 原来龙虎是打的这个主意,我断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龙鑫伤害高悦致其死亡,他应当得到法律的制裁,不然高悦怎么能在九泉之下瞑目? 我心中的怒火难以抑制。我瞪着龙虎,毫不畏惧地说道:“你这是在做梦!我不会成为你交换的筹码,更不会让一个罪犯逍遥法外。” 龙虎的脸色一沉,他站起身来,目光变得冷冽: “你这是在拒绝我?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毫不退缩,坚定地回答: “我只知道,正义不容妥协。龙鑫犯了罪,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审判。我不会成为你逃避法律制裁的工具。” 龙虎冷笑一声,说: “正义?你所谓的正义,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正义。我告诉你什么是正义,正义就是强权,就是势力,古往今来,有多少冤假错案?有多少的不公平?哪有什么正义!本来就不关她高悦什么事,是她用身体抵住我儿子匕首,是她找死,我儿子是被她害的,她找死还拉上我儿子,岂有此理!” 我怒不可遏,激动地想站起来,只不过太过虚弱,我强撑着说: “你这是在颠倒黑白!高悦是无辜的,她用生命救了我,她用生命告诉我什么叫善良。龙鑫的罪行是不可否认的,你不能用这种荒谬的借口来为他开脱。” 龙虎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我: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你以为你是谁?你敢在这里跟我讲道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为王,弱者只能任人宰割。你要是不配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尽管身体摇摇欲坠,但我仍然毫不退缩地盯着他: “你错了,龙虎。这个世界或许有不公,但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你用这种手段,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龙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好一个正义的卫士!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子,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我努力保持镇定,冷笑道: “你强是吧!你有本领劫狱呀,你别以为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算什么本领。” 龙虎的脸色铁青,不断地抽搐着,突然,他暴怒地把我从凳上抱起,然后单手把我举在空中,说道: “你再啰嗦,我就送你上西天。” 我被龙虎举在空中,也吓坏了,正不知道怎么办,突然听见后院门口传来艾俐的声音: “龙虎,你不要乱来,不然你会像龙鑫一样去做大牢。” 第七百六十二章 生死时刻 情真意切 就在龙虎举起我的那一刻,突然听到在后院门口假山的位置传来艾俐的厉声叫喊: “龙虎,你不要乱来,不然你会像龙鑫一样去做大牢。” 我当时是又惊又喜,没有想到艾俐会在这么关键的时间点出现,却又害怕她一个弱女子只会枉送了性命,我被举在空中,看不到艾俐的位置,也不清楚她的状态。我大叫道: “艾俐,你别过来,他力气惊人,你斗不过他的,你跑回去把我们公司一百多号人都叫来,看他如何斗得过一百多号人。” 艾俐很快就会意到我的意思,笑道: “我公司的一百多号人都围在寺院门口,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随时会冲进来。” 龙虎冷笑了一声,笑道: “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布什么疑兵阵呢,如果你们真的有一百多号人在这里,还能让一个小姑娘在这里瞎折腾。笑话!” 我大叫道: “龙虎,你不是想进那个坟里面看看吗?你把我放下,只要你放我离开,我把钥匙给你!” 我确实慌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就算他把我怎么样了,也伤害不了艾俐,但是艾俐的突然出现,让我有点担心我们两个都会葬送在他的手里。 龙虎似乎被我的话戳中了,没有说话,也没有把我掷出去,我继续叫道: “我外公毕生的心血,还有龙氏集团的所有的证件都在里面,有了这把钥匙,你想要的一切都能拿到了。” 艾俐接过话头,说: “没错,现在这把钥匙就在他身上,只要你轻轻地放下他,你一直耿耿于怀的一切就能唾手可得,放下他,轻轻地放下他。” 艾俐声音越来越近了,我感觉到她已经在我们左右了。 我扭着身体,想寻找艾俐的方位。 龙虎大声哼了一声,轻轻地把我放下,就在他放下我的一瞬,我感觉到艾俐的身影迅速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我。 艾俐的气息急促而温暖,她淡淡的体香,让我瞬间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我紧紧地回抱着她,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龙虎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冷冷地说: “你们两个小屁孩别在我面前演儿女情长那一套了,快把钥匙给我。” 艾俐放开我,扶我在凳子上坐好,我知道我们的谎言马上就要拆穿了,心里七上八下,大声喊道: “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们这么快就给你了,你还会加害我。你必须先把我的毒给解了,不然,我就是死了不会给你的。” 我心想能拖一阵就是一阵吧,如果利剑的员工们找到了这里,我们就有希望了。 龙虎冷笑道: “毒不是我下我的,我怎么知道怎么解!别耽误时间,再不给我,我把你们两个人都结果了,东西我可以随便拿。” 艾俐冷静地说: “毒如果不给他解了,我们就是死了,也不会告诉你怎么用钥匙解开这个墓室的门,就算你拿到钥匙,你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怎么打开这墓室的门。” 龙虎被艾俐的话击中了,半天,说道: “那个和尚拿了两杯茶来,他喝了一杯毒茶,我劝你把另一杯也给他喝了。也许那就是解药。” 艾俐大叫道: “你当我们傻呀,另一杯如果也是毒药呢?你是想骗我亲手杀死他吗?” 龙虎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 “我也不知道那杯是不是解药,你可以选择不给他喝,反正毒不是我下的,你拖的时间越长,对他的身体伤害就越大,你自己选择吧。”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大脑放空,静静地分析着龙虎的话,说: “把那杯茶拿过来吧,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宿命。” 听到艾俐颤抖的声音: “那……太危险了,等我们出去后飞百京,让徐娟救你。” 我仍然闭着眼睛,说: “没事,试一下就知道他的话对不对,不试就永远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茶杯触碰到我的嘴唇,我张开嘴慢慢将那杯茶喝了下去。 感觉并没有任何变化,正在奇怪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五脏六腑开始剧烈的绞痛,痛得实在受不了,躺在地上满地打滚,艾俐哭叫着紧紧抱住我,被我拖着滚来滚去。 当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感觉到死亡离我那么近,我似乎已经叩响了天堂的大门,已经慢慢向最终的归宿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折腾得精疲力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艾俐,静静地躺着。 听到艾俐的声音: “老小子,我跟你没完,是你害死了他。” 艾俐声嘶力竭,犹如一个刚出笼猛兽在咆哮。 龙虎冷笑道: “我也不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死了,与我何干!”然后听到龙虎的脚步声,在我的身边停下,我感觉到有人在触摸我的鼻子,然后听到龙虎笑道: “他没死,气息很旺。” 感觉到艾俐在摇晃我,哭着说: “你怎么样呀,快醒过来呀” 过了好一会儿,我慢慢睁开眼睛,感觉身体有了力气,好像真的好多了。 此刻艾俐正坐在地上,衣服上、脸上、头发上粘满了灰尘、树叶。精致的妆容也花了,头发蓬松地披着,十分零乱,手臂上多处被磨破了皮,血渍混和尘土,显得十分狼狈。然而,她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轻易放弃。 我挣扎着坐起身,看着艾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尽管她外表狼狈,但在我眼中,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我轻声说道: “艾俐,谢谢你。又让你受伤了。” 艾俐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却强颜欢笑道: “你没事就好,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龙虎冷眼看着我们,说: “他没事了,毒也解了,你们是不是应该把东西给我?” 艾俐轻轻地在我口袋里一掏,然后向龙虎一抛,一个东西划出一条弧线,落在龙虎的手里,我惊呆了,这不是外公的那块铁片吗? 第七百六十三章 铁片发动机关 龙虎进入石墓 龙虎仔细审视着铁片,带着怀疑的口吻问道: “丫头,你这个铁片不会也是假的吧?我之前在老太婆那里瞥了一眼,似乎没有这个铁片黑。” 艾俐微笑着回应: “是不是真的,你尝试一下能否开启墓室的门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龙虎轻蔑地哼了一声,继续追问: “那怎样才能打开墓室的门呢?” 艾俐轻轻搀扶着我,缓缓向亭子外走去,龙虎大声喝止: “你们想逃,门都没有。”说完,龙虎冲到我们面前,挡住了去路。 艾俐镇定自若,平静地回答: “我们不会逃,我只是在给你腾出空间。你瞧瞧亭子里的四个石凳,试着向左或向右转动一下。” 龙虎审视着我们,又看了看亭子,再看向石凳。这些石凳酷似民间的板鼓,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图案,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龙虎质疑道: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耍我?” 艾俐依旧带着笑意: “峰哥哥只是从他外婆那里得到了这个铁片,她并没有告诉他如何使用,实际上他也不清楚这东西的用途。但我自幼便熟悉这些奇门遁甲之术,观察了这里面的一切,我推测这铁片的用法仅此一种。如果你不信我,我们已经把铁片交给你了,我们已经履行了承诺,如何使用铁片就看你自己了。” 龙虎沉思片刻,对我们说: “你们俩谁也不许离开,都去那个墙角蹲着。” 艾俐面带微笑地说: “蹲在墙角可能就看不到机关的细节了,我们就在旁边,离门远一点。你这么力大无穷,而他现在还中了毒,我一个弱女子,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龙虎思索后,指定一个位置让我们蹲下,他放心地去转动石凳。我低声询问艾俐究竟怎么回事,她小声告诉我回家再说,然后继续注视着龙虎。 龙虎使出浑身解数转动石凳,但无论怎样都未能挪动它分毫。龙虎终于失去了耐心,停了下来,转向我们,大声质问: “小丫头,你是想让我累到无力,然后逃跑吗?” 艾俐依旧笑容满面地回答: “一共有四个,一个转不动,你不会试试其他的吗?好歹你也是个厉害角色,这种小事也要我来指导吗?” 龙虎愣住了,沉默了五分钟,我担心他会攻击我们,便护住艾俐,随时准备迎战。 龙虎哼了一声,转身去转动另外三个石凳,直到最后一个石凳时,出乎意料地轻松转动了。龙虎用力过猛,结果摔倒在地。随着石凳的转动,石桌中央陷下去一块小方块,紧接着从陷下去的地方伸出一个盒子。龙虎迅速翻身站起,看看我们,再看看石桌。 艾俐说: “把铁片放上去,墓室的门就会自动开启。” 龙虎半信半疑,将铁片放入盒中,铁片刚放进去,就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接着一处墙壁陷下去一块,露出一个狭窄的洞口,足以容纳一人通过。龙虎大喜过望,迅速冲向那个洞口,消失在洞内。 艾俐一跃而起,冲向那个石桌,拿起那个铁片,轻声对我说: “快,把那个石凳转回去。” 第七百六十四章 铁片的故事 艾俐的疑点 我立刻领会了艾俐的意图,迅速奔向石凳,依照她的指示,迅速将石凳转回原位。随着石凳的转动,石桌中央的盒子缓缓缩回,墙角那块凹陷的地方也恢复到先前的状态,一切恢复如初,仿佛未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耳边传来龙虎几声怒吼,似乎在诅咒我们若不放他出去,将不得好死。随后,四周归于寂静,我不禁有些担忧,他是否会发生意外,便问道: “会不会闹出人命?他虽然嚣张,但罪不至死啊。” 艾俐嫣然一笑,回应道: “放心,他进入之后应该会遇到一个漫长的过道,然后才是内室。由于他没有拿走铁片,内室的门他是进不去的,此刻他应该被困在过道里。不用担心,这种墓室肯定有良好的通风系统,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等警察到来后,我们再将他放出来。” 我疑惑地问: “这铁片是真的吗?原来是你调换了它。” 艾俐叹了口气,解释道: “伯母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病情突然恶化。你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说了一句话后,情绪激动,昏迷了过去。我在帮你换衣服时发现了你贴身携带的铁片,担心它遗失或被调包,就替你保管起来。本打算等你醒来后交给你,后来却忘记了。昨天下午本想给你,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想着以后再找机会给你,没想到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恰好派上了用场。” 我心中涌起许多疑问,在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问道: “我回到昆铭这么久,我们有很多独处的时间,为什么你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艾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疑惑和不悦,耐心地解释道: “那时你还在生病,我整天忙于谈判。虽然我们共处一室,我却常常加班到深夜,清晨便离开,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谈判上。因此,我们真正独处的时间并不多,这也给了凌梅可乘之机。我也是担心你会误会,所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解释清楚。现在谈判已经结束,我们有了短暂的放松时间,我本打算利用这次团建我们好好谈谈,顺便把铁片给你。昨天铁片就放在衣柜里那件衣服里,本来是想等我们泡完温泉后给你,但泡温泉后发生了那个小插曲,我还在担心怀孕的事情,所以忘了。后来我们聊得很投机,我曾想起是否该给你,但又怕破坏了谈话的氛围。本打算今天找机会给你,结果就发生了这件事。” 听完她的解释,我最终选择了相信她。她没有理由对我不利,如果她真的有不能明说的理由需要留下铁片,那一定有她的道理。我坚信艾俐不会对我造成伤害。 我点点头,微笑着说: “或许这就是天意,一切发生得恰到好处。你怎么会在这里?” 艾俐见我放松了许多,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回答道: “我醒来发现你已经起床了,所以出来找你。我看到你走出农庄,在观景台站了一会儿,然后下山了。我赶紧追上去,追到你时,你已经进了寺院。我看到和尚在你离开后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知道他心怀不轨,于是趁他不注意时溜进后院,藏在假山后面,以防被和尚发现。我看到你正在发呆,正准备叫你时,和尚进来了。等和尚离开后,龙虎出现了,我知道情况不妙,于是通知了张伟带人过来,他们应该快到了。” 我正要开口,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说道: “峰儿,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 第七百六十五章 外公外婆 静音和尚 我们正在亭子里交谈,完全没有察觉到后院门口有人到来。直到听到声音,我们才一同转头望去。我惊喜地发现外公和外婆正朝我们走来。我兴奋地喊道: “外公、外婆,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你们是怎么来的?” 外公叹了口气,回答说: “静音和尚已经一个月没联系我们了,我们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一到这儿,就发现院门、寺门和后院都敞开着,静音和尚却不见踪影,第一个见到的居然是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音和尚?那个给我下毒的和尚?他和外公是什么关系?静音和尚给我下毒,这和外公有关联吗?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 这时,艾俐开口了: “外公、外婆,我是朱建峰的女朋友。上次在c城,我们曾一起救过外婆,在s城也和外公有过几面之缘,相信你们应该记得。建峰刚到这个庙里,就被一个和尚下了毒。随后龙虎出现,他想把建峰当作人质,换取高家人的谅解书。建峰拒绝后,龙虎打算将他摔死。情急之下,我只好拿出那个铁片,救下了建峰。龙虎进入墓室后,我们只好将他困在里面,正准备离开,没想到外公外婆就到了。” 外婆关切地问: “下毒?有生命危险吗?我们是不是应该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 “刚才还很虚弱,但现在感觉好多了。应该没事了。” 外婆坚持说:“还是不能大意,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外公则说: “龙虎还在墓室里,我们得把他放出来。我相信他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 艾俐乖巧地将真正的铁片交给了外婆。外婆仔细检查铁片后,问道: “丫头,这块铁片怎么会在你这里?” 艾俐慢慢靠近我,站到我的身后,说: “那天在百京,建峰昏迷前给我的。我知道这个东西对你们意义重大,非常重要,所以一直放在昆铭的保险柜里锁着。这次建峰回来,我正准备还给他,就发生了这些事。我们俩都不是龙虎的对手,所以用计将他困在石墓里。” 外公外婆点了点头,似乎对艾俐的话半信半疑。外公问: “你是怎么知道铁片的用法的?” 艾俐笑着说:“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充满神秘的环境中,对这些机关法门略知一二。我偷偷躲在假山后面观察后院的布局,发现它恰好符合八卦阴阳之术,所以猜到了机关的位置,只是碰巧猜对了。” 外婆看了看外公,说: “算了,相信这两个孩子也不是故意藏匿铁片,就算有隐瞒,也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外公没有多说什么,接过铁片,正准备去操作,突然外面传来激烈的喧闹声,似乎有很多人在争吵。 我们一行人走到院门外,看到张伟带着公司员工正与五六个穿着黑色休闲衫的男子对峙,他们堵在门口,张伟他们在门外。艾俐冲上前去,询问张伟发生了什么事。 张伟说: “我收到你的信息后,就召集了所有同事过来。没想到这些人比我们先到,还不让我们进去。” 我问外公,这些人是不是他带来的。外公摇了摇头。我明白了,这些人是龙虎的手下,龙虎仓促间得知我到了普通寺,召集手下人过来,自己则先行到达了这里。他的手下召集人手肯定比龙虎慢一些,正好张伟他们赶到,于是就形成了对峙。 我对张伟他们说: “你们不用急着进来,就在门外等着吧。刚才确实很危险,但现在安全了。” 张伟说:“我来的时候已经报警了,需要取消吗?” 那些穿黑色休闲衫的人一听说报警了,立刻四散逃跑,不一会儿就都不见了。 第七百六十六章 言情心思细腻 大殿惊现尸体 外公和外婆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缓缓地向后院走去。 我注意到张伟带来的十几个人,他们身着五花八门的服装,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手机,有的还背着单反相机、戴着墨镜、头戴太阳帽,肩上挎着各式各样的包,一副准备出发的样子。他们脸上带着茫然的神情,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对事态的发展也毫无头绪,仿佛还置身事外。 在那些人逃离之后,我看到其中一些人已经进入寺庙开启了游玩模式,三五成群游览寺内寺外。在人群中,我发现了言情,她手里拿着一捆绳子,似乎是昨晚大厅里用来固定道具的。在这么多人中,只有她显得神情紧张,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显然只有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态的变化。 张伟解释说: “艾总发信息让我带人过来,我们正准备去露营地,所以就这样过来了。” 我询问他何时报的警,以及警察何时会到达,张伟沉思片刻后回答: “应该快到了,派出所离这里不远,这个地方也容易找到,最迟五六分钟吧。” 艾俐接着说:“你带着他们先去露营地吧,我们在这里等一等警察。现在危险已经解除,但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张伟便去召集游览的人们,艾俐也随他一同离开。 言情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朱建峰,你没事吧?” 我微笑着回答: “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还得是你,一下子就猜到我们遇到了麻烦。不过,你拿着这捆绳子是打算做什么呢?” 言情笑着回答: “如果真的有坏人的话,抓住了总得绑起来吧,虽然我没有多少力量,但至少要把能想到的想到、能做的都做到。” 话音未落,大殿内突然传来一个女子急促的尖叫声: “不好了,杀人了!” 众人纷纷涌向大殿,在一个佛龛附近,昨晚在楼梯间遇到的那个女孩和宋茜紧紧相拥,那个女孩不停地颤抖,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宋茜脸色苍白,显然也受到了惊吓,但她比小女孩镇定许多,正不断地安慰她。 询问发生了什么,宋茜努力平复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说: “小红发现这个佛龛附近有一股奇怪的香气,出于好奇,她四处寻找,发现佛龛背后有一堆香灰,香气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她用东西拨弄了一下,结果发现了一只人的脚……”宋茜喘息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佛龛背后,果然发现了一堆香灰,奇怪的是,香灰中散发着茉莉花的香味。在香灰的一角,确实露出了一只粘满香灰的人的赤脚,场面确实令人毛骨悚然。 我保持镇定,说道: “警察马上就到了,小红和宋茜留下,其他人如果不想惹麻烦就请回去吧。” 在场的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到了。我环顾四周,试图保持冷静,同时寻找可能的线索。 外公和外婆可能是听到了大殿内的喧闹声,也从后院赶了过来。外公瞥了一眼那只脚,似乎发现了什么,走过去仔细辨认,突然惊呼: “静音,他可能是静音和尚! 第七百六十七章 龙虎嚣张跋扈 外婆揭露罪行 我大吃一惊,这是静音和尚,那给我下毒的和尚是谁?那又是谁杀死了这个静音和尚? 大殿之内同样是议论纷纷,有知道静音和尚的,也有不知道的,我听到有人小声议论道: “我在数年之前来过这里,所以昨天到了野岭山之后,我一个人到这里故地重游,静音大师相貌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对,只是性情上没有之前热情好客,现在想想估计昨天他就预感到有杀身之祸,心中有事所以才性情突变。” “你昨天可能是见到了鬼,虽然这大殿上有些阴冷,加上有香灰护着,但是那只脚有明显的干腐现象,起码死了七八天了。” “啊?你可别吓我。是真的吗?想想都后怕。” 就在这时,听到后院方向传来一声大叫: “小子,还算有良心,还能把我放了出来,……,哇,你叫这么多人来!这些小屁孩,顶个鸟用,想制服我,做梦!” 听声音就知道是龙虎出来了,可能是外公外婆回到后院刚刚打开机关,就听到大殿里突然有人喊“杀人了”,所以匆忙赶到大殿,龙虎见墓室的门开了,也跟着出来了。 他一边走出后院,一边大声叫喊,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后院方向。 龙虎大踏步来到大殿,这时外公从人群中走出来,说: “你一直心心念念进入墓室看看,你已经进去了,也算是如愿了。以后就不要惦记着这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安安分分在昆铭生活多好。” 龙虎这才看到了外公,他见到了外公,并没有收敛,反而更嚣张了,走到外公面前,指着外公的鼻子说: “老头,听说你想把集团卖了?把所有的财产捐献给军队?这江山可是我们父子帮你打下来的,现在不但把我们父子赶出了集团,我家鑫儿还进了监狱。对了,我们家鑫儿在s城被抓,也有你们的‘功劳’吧!” 这时外婆走到外公与龙虎之间,挡在外公前面,说: “龙鑫包藏祸心,软禁我,把我软禁在那一个小房间里,还拿铁链锁着我,那几天过着非人的生活,这也罢了,他失心疯发作,伤害了高家二丫头,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被她捅成重伤,尽管我遍请名医救治她,但还是走了。你有没有替高家想过,你有什么理由替龙鑫说话?你还有脸说集团是你们父子打下来的,如果不是老爷子照着,你们父子做的那些事情枪毙几回都不止,还在这里舔着脸说江山是你们父子打下的。” 龙虎听到外婆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外婆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揭露他的罪行。他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外婆,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 “你这个老太婆,胡说八道什么!我们父子为这个集团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们竟然如此忘恩负义!”龙虎咆哮着,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我见状,立刻挡在外婆前面,警惕地盯着龙虎。我知道,此刻的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可能失去理智。 “龙虎,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试图平息他的怒火。 龙虎却毫不理会,他突然转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在寻找什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敌意。 我继续吼道: “静音和尚被人杀害,就藏在佛龛背后,这是不是你的手笔?” 龙虎瞟了一眼佛龛背后,走了过去,蹲下仔细看着露出来的这只脚,突然站起来说: “这和尚刚刚还给这小子下毒,转眼就死在这里,是不是你们把他杀了?是你们谁杀了这和尚站出来!” 在场的人群中再次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显然龙虎的威胁让大家都感到了不安。我注意到言情紧紧地握着那捆绳子,似乎随时要冲上来捆住龙虎。 就在这时,警察终于赶到了现场。他们迅速控制了局面,开始对现场进行封锁和调查。随后又来了一辆警车,几个人匆匆走了进来,我一看,认识,这几个人就是上次叶万成行骗案中给我们做笔录的那几个警官。 第七百六十八章 追款七十万 外公外婆苦诉 显然,艾俐、张伟已经跟这几名警官认识了,他们先后上前跟他们打招呼,原来给我做笔录的那名警官姓陈,艾俐称他为陈队长,他是昆铭刑侦队第二支队的队长,就是那凭借着我的支言片语锁定了叶万成的行踪,准确地预判到叶万成的逃跑路线,并把他绳之以法,其他几位都是他的得力干将,他一见到艾俐就说: “接到张总的电话,我就立刻通知了附近派出所让他们紧急出警,我还是不放心,自己亲自带人过来了。你们现在可是当红的企业家呀,因为你们的祭神坛,昆铭、六指不断地推到流量的顶流,你们可不能有一点点闪失呀。” 艾俐微笑着说: “谢谢陈队,你来得正好,刚刚在这佛龛背后发现了一具尸体,刚刚派出所的同志已经警戒了,正准备侦察。” “派出所出警的同志已经在电话里跟我讲了一下,等一下刑侦技术科负责现场勘察的同志一会儿就到。对了,你们那个款追回了六十万,已经很不错了,你们提供了重要线索,抓获了重要的犯罪分子,局里决定奖励你们十万元,局里很快就会发通知到你那里的,到时候来局里办理一下手续,钱就能回到你们的手上了。” 大殿之内开始布置警戒线了,我们只好转移到院子里,我看到龙虎趁乱逃出院子,想想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他去吧。 艾俐感激地对陈队说: “感谢你们,感谢公安局的同志们,帮我们追回了那笔钱,谢谢!能追回来这么多,真是没有想到,那些人是怎么拿到愿景园林和风影中介的真实的资料的?那天那些骗子怎么就出现在那个夜宵排挡里的呢?” 陈队对艾俐笑了笑,说: “这些将来局里会发通告的,不过这里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俐开始讲述着发生的一切,我陪着外公外婆在他们的远处,比较尴尬,不知道从哪里聊起,外公外婆比我在s城看到他们时更显苍老了许多,两个人的头发都已经全白了,面容也没有之前那样红润了,是的,他们都已经老了。 外婆看着我说: “你妈妈走了,其实我们两个老人是最难过的,真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外公已经辞去所有的公职,他一生最记挂的是国防科技,守护千万家庭,到最后自己的孩子离去都没有见上最后一面,我也准备把公司关了,能卖到多少钱全捐给国家,我一生为了这个公司几乎搭上我所有的光阴,到最后连像样的继承人都没有,我是多么想念我们一家三口在昆铭的那几年,生活上虽然过得苦一点,清贫一些,但是一家其乐融融,多么幸福。……” 外公叹了口气说: “跟孩子讲这些干什么!眼下的事情要紧。”外公转过来看了我一眼,“你去问问,要不要我们配合调查?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第七百六十九章 外公和外婆 离开普通寺 我点了点头,便向陈队长那边走去,他应该是昆铭本地人,口音比较重,艾俐已经把基本情况讲述了一下,他认真地聆听了艾俐的陈述,正准备说话,我已经走近了,他看到我来了,对我说: “艾总刚刚把基本情况跟我讲述了一下,你是第一个到的是吧?听说你中了点毒?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要不要先去医院做一个检查?” 我笑了笑,说: “刚刚确实腿脚发软,现在好多了。” “还是要做一下检查。龙虎已经离开了,他是我们公安局的常客,我们会联系他的,艾总已经把情况都说明了,事情的大概经过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完了后,你们随便找个时间去公安局找我,给你们补一个笔录,发现现场的那两个人留一下,我们需要了解一下发现的经过,其他人如果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就可以离开了。” 艾俐给张伟使了一个眼色,张伟立即把人集中起来,言情也跟着一起张罗着,她手里的绳子已经不见了,但这捆绳子永远在我心里记着,也只有她全程紧张地关注着我,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我看向外公外婆,他们已经听到我们的谈话,正准备离开,陈队走到他们旁边,说: “华总,龙将军。刚刚一直忙,其实早就看到您二位了,您二位是怎么过来的,要不要我找人送你们一下?” 外婆笑道: “小陈,你们案件要紧,我们也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自己有车,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华总,龙将军,按照程序您二位需要做一个笔录,现在大家都在忙,我们约个时间,我让人去您家。” 外公想了想说: “行,我们这次来没有住家里,家里好久没有人住,需要规整,我们在昆铭大酒店,这几天几乎都在。你随时过去。” 外婆拦住外公,说: “还是我们去公安局吧,你们这么忙,怎么能让你们跑。” 陈队长笑了笑,说: “没事,我们愿意跑,主要还是有些别的事情需要与您二位沟通一下。” 外公与外婆对视了一眼,外公对陈队长说: “行,我们在酒店等你们。” 外公外婆向外走,我和艾俐跟着一起走到了寺院门外,我对外公外婆说: “等忙完了,我去酒店看您。具体哪个房间?” 外公笑道: “你去酒店前台说找龙将军,他们会有人带你找到我的。” 与外公外婆告别之后,我和艾俐并肩向山下走去,普通寺内其他同事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出来,后面的事情让张伟去处置吧,艾俐似乎在全神贯注地想着什么,一直向前走,并没有理我的意思,我突然瘫软在地,不停地哼哼着,艾俐正走着,突然被这意外吓坏了,连忙转过身来蹲在我身边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毒发了?我叫救护车。” 我看到他着急的样子,不忍骗她了,微笑着说: “看到你,一下子又觉得没事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哟,好像真的好了。” 我滑稽地走着s步。 艾俐又气又好笑,扶住我说: “省点力气吧,万一真的出什么事就完了。” 我微微低下身子,把头靠在她的肩头,说: “你真好,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第七百七十章 留院观察 农庄聚餐 我们迅速前往医院,接受了洗胃和输液治疗,并在医院观察了一整夜。医生通知我们,在胃部残留物和血液中检测到了一些中药成分,包括曼陀罗和毒公,以及少量的生姜和辣椒粉末。这些物质的含量不足以构成生命威胁,因此我被允许出院。 艾俐一整晚都显得非常焦虑,得知结果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坐在病床上,我调侃道: “昨晚他们露营一定很有趣,是不是有点遗憾呢?医生说没事,我也感觉没事,你坚持要我洗胃、留院观察,错过了一个浪漫的露营机会吧。” 艾俐叹了口气,回答说: “外公外婆提醒你去医院检查,连只见过一面的陈队长也提醒你去医院检查,作为最关心你的女朋友,我竟然从未想过要赶紧带你去医院,我是不是很失职呢?” 我笑着说: “这正说明你的直觉是对的,你知道我没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不是这样的,作为你最重要的人……”她继续说。 我抱住艾俐,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没有人责怪你,你也不必有思想负担,放松点。我们是在谈恋爱,不是在职场合作,放轻松。” 我不太明白艾俐为何如此焦虑,自从我认识她以来,从未见过她在任何事情上如此焦虑。我把她的焦虑归咎于她还年轻,需要更多的经历。直到后来失去她,我才真正理解她的焦虑所在,才真正懂得并理解她。 我们返回农庄,恰好与露营归来的人们同时到达。艾俐一下车就开始忙碌,她的心中不仅装着我,还装着这几十号人。 那天我们玩得很开心,体验了农庄的各种活动,包括摘菜、翻地,还在一起做了各种游戏。欣然一直与我保持距离,而言情渐渐也融入了大家。张伟依旧指挥着张首承做这做那,张首承也在尽职尽责地完成任务。自从得知洛叶可能是我父亲与花慧琴的女儿的女儿后,尽管我还没有完全解开其中的秘密,但我知道她可能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亲人,因此对她怀有一种特别的情感。这次团建活动中,她一直积极参与各种体验项目,张伟似乎有点怕她,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过无形的距离。杨晓也一直在忙碌,杜健一直陪伴着她。她一直忙于后勤工作,尽职尽责,难怪艾俐一直很信任她,她总能把事情做得细致入微。这次团建能如此完美地完成,她功不可没。 白天,大家各自享受着农庄的乐趣,晚上我们让厨房准备了几桌菜,员工和员工亲属在大厅用餐,而我们几个则在三楼的包厢里用餐。 我和艾俐首先到达三楼的包厢,最显眼的是一个巨大的圆桌,一些凉菜已经上桌了,我们找位置坐下,我说: “这次团建虽然出现了一点点意外,没有参加露营,有点遗憾,不过还是挺完美的。” 艾俐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话,略有所思地说: “建峰,我们可能遇到了一个难题。” 第七百七十一章 团建聚餐 肱骨之臣 我被她的话惊住了,最近不是发展得挺不错的吗,会有什么难题?艾俐看到我疑惑的表情,继续说: “自从你花了468万买了小六之后,每天都在增加开支,已经形成一个庞大的账目,我需要一个这方面能力强劲的人来帮我整理分析这些账目,确保我们的财务状况清晰透明,但目前我们团队里似乎还缺乏这样一位专业人才。”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却也带着一丝坚定。 “我尝试过自己处理,但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这些账目变得越来越复杂,我担心自己可能会力不从心。” 我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艾俐的这份责任心让我深感欣慰。我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 “你可能没有想到老天已经把这个人送到我们的身边了,你应该知道言情之前是干什么的,她天生对数字敏感,之前处理过各种复杂的数据,我相信她一定能胜任。” 艾俐听到我的话似乎早就预想到了,并没有任何喜色,她说: “我已经跟她聊过,她好像不太愿意再从事数据方面相关的工作,要不你找她聊聊?” 我确实想找言情好好聊聊,并不是关于她的工作,而是她与黄进的这次旅游,还有她未来的规划,让她担任利剑的任何职务她都应该能够胜任,只是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愿意吗? 我还是点点头,说: “行,等一下晚餐过后,我找个机会跟她单独聊聊。” 就在这时候,杨晓和她的男朋友推门进来了,我和艾俐连忙起身欢迎,艾俐走到杨晓身边,拉住杨晓的手说: “你是我们公司第一个员工,也是最称职的。我们相互促进,相互帮助,相互学习。既是同事,又是朋友,相互扶持着走到今天,我感恩老天让我在那天遇到了你,杨晓,你不仅是我的得力助手,更是我们团队不可或缺的灵魂。”艾俐的话语里充满了真挚与感激,“每次看到你那么认真地工作,我都觉得特别安心。今晚,就让我们好好享受这顿晚餐,” 杨晓笑着回应,眼中闪烁着泪光: “艾姐,我人生中最最低谷时遇到了你,是你把我从职场霸凌中捞出来,这几个月,我真的很开心,最初我还担心你太年轻了,公司会不会长久,我最终被你的热情和真诚所折服,我们一起经历的风雨,见证了公司的成长。艾姐,我相信我们的团队会越来越好,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携手共进。”杨晓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信心,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未来的迷雾,看到一片光明的未来。 我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艾俐开心地笑道: “是呀,我们经历了多少风雨,来,坐吧,你今天这身打扮真是太漂亮了,在哪里买的?” 她们小姐妹牵着手找个位置坐下,开启了热聊模式。 我向杜健招招手,说: “杜健,这两天怠慢了,一直忙,也没有机会找你叙叙旧,怎么样?小杨没有欺负你吧?” 杜健笑了笑,说: “能每天被她欺负还是挺开心的。其实这两天也想找机会跟你们聊聊,这次你们能顺利拿下项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艾俐正跟杨晓说着话,转过来对杜健说: “坐吧,你可不能欺负我们家杨总呀,她可是我们利剑的宝贝呀。” 杜健陪着笑说: “哪敢呀,都快要结婚了,一切都听她的。” 第七百七十二章 欢声笑语 其乐融融 我察觉到杜健刚才那句话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含义。转念一想,作为局外人的他表达一些担忧或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我没有深究他的意图,而是轻松地说: “将来什么时候,我和艾俐一定要参加你们的婚礼,好好为我们的杨总助助兴。” 杜健瞥了一眼杨晓,回应道: “这得看她的意愿,我这边随时恭候。” 艾俐凑近杨晓,低声询问:“他向你求婚了吗?” 杨晓没有回答,只是举起左手,中指上闪耀着一枚戒指,半开玩笑地说: “我也不清楚怎么就答应了他,哎,现在有点后悔。” “我怎么看你满脸都是幸福呢,还说后悔,真是让人羡慕。快告诉我们,他是怎么向你求婚的?”艾俐追问。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洛叶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张伟。艾俐立刻放下杨晓,站起身来,我也跟着站起来,杨晓和杜健也相继起身。 张伟显得有些意外,连忙说: “别这样,我们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客气。” 艾俐却说: “张副总,你完全受得起。你对我们利剑来说,就像及时雨一样。当初我们对政府部门的公关一无所知,多亏了你的及时援助,我们的工作才能事半功倍。虽然一开始我对建峰推荐你有些抵触,但你的能力很快就让我信服了。” 我向他们示意: “洛叶,坐我旁边吧,张伟就坐在洛叶旁边。” 艾俐笑着提议: “你们兄弟俩坐在一起不是更好吗?你们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洛叶很自觉地留出了我身边的座位,坐在了旁边的位置,说: “你们男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更方便,我就坐这里好了。” 门再次被推开,言情和张首承一起走了进来。我和艾俐立刻起身迎接。张首承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说: “两位老总,你们太客气了。我加入利剑时间不长,还没有什么贡献,你们这样让我感到羞愧。” 我开玩笑地说: “我们是来迎接我们美丽而智慧的言情同学,你可别太自以为是了。”尽管我这么说,我还是热情地拉住了张首承的手,引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艾俐拉着言情的手,说: “言情姐,建峰一直担心你在外面不适应,怕黄进会欺负你。这次你回来,他真的很高兴,只是因为各种事务缠身,一直没空找你好好聊聊。今晚晚餐后,你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吧。” 言情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艾俐说: “谢谢你们俩口子,真的,如果不是遇到了你们,我可能……”言情的眼中似乎泛起了泪花,她平时并不是这么容易动情的人,或许有什么触动了她的心弦。 艾俐轻轻用她的小拳头在我的肩上敲了一下,娇羞地说:“谁跟他是一对儿,来来,里面请。” 张首承提议: “我在大厅看到黄设计师和欣然大律师,要不要叫她们过来一起坐坐?” 艾俐回答: “我已经通知她们了,怎么了?她们不打算过来吗?” 张首承摇了摇头,笑着说: “哦,不是,只是看到她们聊得正投入,不想打扰她们。既然你已经邀请了,那自然最好,人多热闹嘛。” 我对张首承说: “那就麻烦你代表我们去请她们两位,顺便看看大厅里的人是否都已就座,可以开始用餐了。” 张首承便去了,艾俐带着言情入席就坐。随着人数的增加,气氛也变得更加活跃。 第七百七十三章 展望未来 求婚趣事 张首承把欣然和黄琪琪找了来,艾俐突然想起到什么,说: “首承,孟桃呢?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张首承笑道: “她有点害羞,今天下午起床之后就决定回酒店了。” 艾俐笑道: “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她聊聊,找机会吧,你约她,听说她是学新闻的,懂点自媒体运营,我想找她合作一把。” 张首承自是喜出望外,说: “行,我这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说话之间,大家都已经落座,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谈笑声中,艾俐举起手中的酒杯,说: “利剑成立以来,多谢各位同仁的鼎力支持与不懈奋斗。今天,我们齐聚一堂,不仅是为了庆祝项目谈判取得成功,更是为了展望未来的辉煌。每一位在座的朋友,都是利剑不可或缺的宝贵财富,是你们的智慧和汗水,铸就了我们今天的成就。谢谢各位!” 艾俐说完站起来把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说: “但是这才刚刚起步,未来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我们,我希望大家携手同行,无论多少困难都不要退缩,只要正确去面对,积极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 艾俐的话瞬间点燃了现场,大家纷纷表态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把项目做好。言情似乎也被现场气氛带动,一向不苟言笑的她,居然也能跟着一起讨论将来的愿景了。 这个聚餐是成功的,大家的热情很高,从过去聊到了未来,从项目聊到了生活,杨晓还分享了杜健求婚的经过,在大家好奇声中,杨晓羞涩中终于鼓起勇气,说: “那天他很奇怪专门从六指回昆铭接我下班,穿得挺正式的,还做了发型,我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解释说是接完我后要去见领导,到了公寓,回到房间里,他却不急着走,跟我没话找话地聊着,我心想洗个澡吧,我去卫生间了,他自然会自己走的,我脱完衣服,打开花洒,发现花洒不出水了,打开其他水龙头却很正常,我正好奇,听到他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想都没想说你进来看看,花洒好像坏了,不出水了。话音刚落他就进来了,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遍,最后拧开花洒,水管里的水喷了他一身,最后发现花洒里面卡着什么东西,抠了好几分钟才抠出来,就在抠出来的一瞬,他单膝跪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他从那个东西里掏出一枚戒指,说:‘嫁给我吧’。你们想像一下吧,我光着站在他的面前,他浑身湿漉漉的跪在地板上,那个画面不敢想像,多尴尬,我居然还答应了他。后来想想都后悔,我就应该一脚把他踹飞了。” 杨晓的表述中流露出甜蜜的幸福感,当然获得到我们所有人的祝福,杜健解释说: “我们都达成了共识,求婚是一个私密的事情,不需要多奢华,只要够特别就行,在浴室里求婚那该是够特别的吧,我想好主意后先找到她,说是晚上在昆铭有活动,所以借她的房间休息一下,顺利地进了她的房间,然后就是藏戒指了,我怕戒指顺着水管流跑了,所以找东西包好卡在花洒里,没有想到水压太大,把戒指卡得太紧拿不出来了,确实有点尴尬,抠了半天。” 最羡慕杜健的是张首承,他连连表示学习到了,表示一定要想一个独特的求婚方式,孟桃几次暗示他如果他们的关系没有进展她就要回s城了,这几天已经绞尽脑汁想这件事情,张伟和杜健纷纷表示愿意替他做策划。 言情少有地分享了她旅游的一些趣事,还展示了一些他们摄像的照片,欣然很早就离开了,她要负责大厅里同事的一些协调工作,黄琪琪接着也离开了,我几次都看到她在对着电脑认真地工作,也许是她爷爷加入到设计中无形中给了她压力。 我们聊到后半夜,最后还是言情说受不了要回去睡了,大家才散了。 我们一起向楼下走,艾俐轻轻跑到言情身边,说: “言情姐,再耽误几分钟,建峰可能明天下午要离开昆铭,你们聊聊吧?” 第七百七十四章 观景台对话 言情的故事 言情脚步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看向艾俐,轻声说道: “好,谢谢你,艾俐。其实,我也有些话想对他说。” 言情停下了脚步,其他人简单道别之后纷纷回房了,走廊里就剩下我、艾俐和言情。 我们决定去观景台,从观景台可以看到昆铭城灯火阑珊的夜景,星星点点的光芒像是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浪漫。 艾俐矗立于农庄的门槛上,农庄内柔和的灯光轻轻洒落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影拉成修长修长的,一直伸向暗处。我一步一步地走向观景台,心中不停地酝酿着如何措词。 言情倚着护栏,任凭夜风轻拂着衣衫和秀发,她眉头轻蹙,面色凝重,似乎正沉浸在某种思绪之中。我站在她身旁,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以免打扰到她的思绪。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夜晚的凉爽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氛围。 “你和黄进……”我最终还是选择打破沉默,犹豫着开口了,结果被言情打断: “黄进很好,他对我挺好的。”言情微微侧身,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她的神情。 我被她打断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沉默了一会儿,言情问道: “你是不是还在查以前的事情?” 我一愣,她从前没有过问这方面的事情,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在,一直都在查,目前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言情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夜色。 我问: “这次旅游还开心吗?” 言情没有立即回答我,她侧过身来面对我,看着我,说: “这次旅行让我想清楚了一些事情,以前有些事情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选择逃避,这一点,我们好相似。不过现在我已经想通了,逃避不是最优解,刚刚在聚餐时艾俐小妹妹说得很好——无论多少困难都不要退缩,只要正确去面对,积极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点了点头,感慨道: “我们家言情同学成长了,看来不用我瞎担心了,我总是担心你,牵挂你,艾俐都已经吃醋了。不过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无论你碰到什么问题,我们一起面对,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言情点点头,转过头看向星空,说: “那年我被你捡回到那个农家小院里,周围全部被拆迁了,一片荒芜,我十分害怕,不明白这个大个子把我带到这里要干什么,我趁着你离开逃跑,我一身的病痛,根本跑不快,你抱住我喊出我的名字,报出你的名字时,我惊愕住了,朱建峰,这个熟悉又遥远的名字,当年我身边那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 羞耻的是你帮我一点一点清理身上的污垢,你认真投入的样子让我一下子对面前这个男孩好感倍增,更羞耻的是你我几乎每天都能赤身相见,你却不像其他男人那样对我有非分之想,这更让我敬重你,信任你。你总是尽你最大的能力照顾我,为我做一切,生理上我不能自理,可是你从不嫌弃,总是不遗余力地照顾我。那天你在所有的门上贴满了春联,我猜测到除夕到了,又是一年了,那天你哭了,我是第一次看到你哭泣,我轻轻擦去你的泪水,静静地呆在你身边,我们一起看春晚,一起看烟花,一起看星星,那段时光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后来你带我去看病,我的情况慢慢好转,慢慢可以脱离你生活,我好不舍,生怕你知道我身体好了后,你会离我而去,但是你还是离开了,离开72号别墅,离开了我,你说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回来,没有想到一去就过去了三四个月,再回来后,你变得陌生了,几乎不是我记得的样子了,你甚至告诉我你交女朋友了,我当时感觉到天都要塌了,我一直以你女朋友自居,不遗余力地打理着龙渊,不遗余力地照顾着伯母,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就改变了?心力交瘁之下我又病倒了,又是你救了我。 我在病房里不断地内耗,你的安慰根本不在点子上,直到见到你的小女朋友,我们聊了很久,她慢慢解开了我的心结,别看她年纪小,能力上不输任何人,她有一种气质,能让所有人都信任她的气质。” 言情的话让我十分惊愕,前前后后的事情她都记得?是她一直没有忘记,还是后来记起的?我当时脑子一下子短路了,问了一句很弱智的问题: “那你和黄进……” 我再次被言情打断,“他回百京去了,我留在昆铭了,你还不明白?这不是他的问题,他跟天下所有男人一样,想索取的,想给予的,都是一个男人正常的想法,只是……,只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 第七百七十五章 银行卡 言情泪 随着各种质疑声不断出现,加上龙渊各方的各种言论,我已经不关心这里面有没有危险,更好奇的是龙渊是不是真的存在问题,这个让我看不透的陷井到底在哪里? 我突然想到江东来给过我一张卡,说是里面有四千多万,密码只有言情知道,现在她就在身边,所以要问清楚,言情回忆道: “你离开之后,江东来出现了职务危机,你在电话中给他支招,他度过了这次职务危机之后,江东来发现了我数据挖掘的能力,于是让我担任了财务主管,你们之前的谈话我都在场,也知道他将公司转入你名下的意愿,我担心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也想利用担任财务主管之便查一查公司的账,所以就答应了他,我一边接受专家团队的治疗,一边开始了我在龙渊的第一份职务,吴子琴出了不少力,她陪我练习走路、说话,我也在心中暗自较劲,希望能帮你把把关,出一份力,所以格外拼,也许是那一口气顶上去了,我的状态很快就有很大的提升,我的能力也渐渐得到了同事们的认可,反对我的声音也渐渐小了,我的职务不断地升,接触公司核心的文件就越多,龙渊除了一些账务上有一些小小的瑕疵,并没有什么问题,我还查到确实有一笔钱是存入一张银行卡里的,确实是龙渊给你的分红,只是虽然每年都有分红的钱进入,但是每年也都有支出,而这些支出是其他股东没有的,加上之前几年并没有给你分红的账目,把这些钱算出来,可以视为投资入股,这样我重新做了账目,把这笔钱存入到一张卡里,以你我的生日做密码,密码构成是你的月我的日,我的月你的日,当时设计这个密码心中还有一些小甜蜜,没有想到最后却是一个尴尬的数字。” 我的内心波澜跌宕,特别是她在讲述密码构成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那些曾经以为被遗忘的细节,如今被她如此清晰地提及,仿佛时间从未真正流逝,只是被暂时封存了起来。我回到国内与言情第一通电话时,我还沉浸在与艾俐重逢的喜悦里,还在焦虑着两位黄老先生的赌局里,她当时明明告诉我她可能恋爱了,有一个人在追她,当时虽然有一点点担忧,但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后来再次见到她时,她气质外貌都发生很大的变化,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姑娘变成了一个都市美女,成功的女强人,还没有办法接受到她的转变时,她突然病倒了,似乎又回到了起点,却又不在起点,之后我们聊过几次,却没有像今天这样聊得如此透,如此的深,我思索良久,说: “在我的记忆里,你从未向我回馈过你对我的情感,我只是感觉到你对我的依赖,我决定离开72号别墅去杭州找外公的一部分原因是希望你能适应我能离开一阵子,确实我离开之后,你失去了依赖,进步很快——你学会了打电话、发视频、化妆、买时髦的衣服……学会了很多我以为你不会的本领,我也是打算到了杭州之后如果没有找到外公就回百京的,也许是世事弄人,我们这次寻亲之旅出现了很多意外,最终在s城还是找到了外公外婆,本来很完美,却因为高悦的问题,我决定去趟c城,在路上被投毒,阴差阳错,我被人弄到了缅甸,九死一生地回来了,一回来听说你被人追,你可能要恋爱了,我还是为你高兴的。没有想到一见面你就病倒了。也许我们曾经相伴而行,但是现在我们错过了,错过了最佳时机,我们已经相向而行了。” 言情突然失声痛哭,突然的爆发,我吓坏了,连忙抱住她,说: “别怕,我一直在,永远在,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 言情挣扎脱我的拥抱,自己擦着泪水,说: “没人欺负我,就是你欺负我,我本来是希望你早点回来,把黄进的事情告诉你,希望你为此紧张。其实……,其实我心里一直没有他!” 言情放声地哭着,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压抑在这一刻尽数释放。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字字沉重地落在我的心头: “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回来,告诉你真相……我,我其实……”她哽咽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每一滴都像是敲击在我心上的重锤。 第七百七十六章 上机场 五百万 我已经猜到“其实”后面的内容了,我很怕她说出口,我向艾俐挥了挥手,直径向农庄走去,本来计划带着言情去d镇的,看来下次吧。 艾俐迅速向言情那边跑去,有她善后我是放心的,此刻我是心虚的,此刻我是痛苦的,我不能原谅我的懦弱和无情。回到房间发现小桌上放着一瓶酒,几个小菜,酒瓶已经被打开,我没有细想,直接把酒灌进嘴里,酒瓶很快就见底了,我晕乎乎地倒在床上,世界清静了,清静了。 我被一杯清水泼醒了,我恍惚着看向四周,艾俐和张首承正站在床边,焦急地看着我。 “赶飞机了,来不及了,你是跟自己有多大的仇呀,这么折腾自己,一瓶酒下肚一口菜都不吃!” 艾俐一边数落着我一边要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问: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睡了很久了吗?” 艾俐没好气地说: “现在是第二天下午了,你睡了十几个小时了。” 我一愣,没有想到我睡了这么久,感觉状态不好,于是说: “改签吧,我实在不行,感觉自己要起飞了。“ 艾俐似乎是没有听到我的话,招呼着张首承要把我架起来,我只好自己坐好,我有点不高兴,说: “明天去不行吗?干嘛这么急!” 艾俐松开拉着我的手,说: “你有大把的时间,我没有,我后天要回来上班的,我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们这片区域的界址点的测定,面积的计算,要跑很多个部门,见很多的人,没有时间陪你。” 我这才意识到艾俐的意思,她这次要陪我去百京,这可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她这边有三十多号人等着她管理,她为什么要去百京呢? 艾俐看出我的疑惑,说: “别自作多情,我是要亲自感谢一下徐主任和娄医生,他们为救你,不眠不休,辛苦了十几天,我这次是要好好感谢一下他们。” 我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我深知,她不仅仅是为了感谢徐主任和娄医生,更是担心我的体检会有什么意外,她之所以这么说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艾俐,你……”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与歉意。她的决定让我既感动又愧疚,感动于她的细心与周到,愧疚于自己无法给予她更多的陪伴与理解。 她打断了我的话,眼神坚定而温柔:“别多想了,快收拾东西吧。我们得赶在飞机起飞前到达机场。” 我点了点头,默默地开始收拾行李。艾俐在一旁忙碌着,不时地提醒我注意这个、带上那个。她的身影在房间里穿梭,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我原本纷乱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车内静悄悄的,只有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和偶尔传来的车流声。 张首承在前面开着车,我和艾俐坐在后座,我一直抓着她的手,一直盯着她看,我眼中的这位小女孩,她似乎有一种气质,能让人安心踏实的气质…… “看够了吗?看你今天有点不正常了” 艾俐可能实在受不了我一直盯着她看,脸上泛起了红晕,她轻轻抽回手,却并没有真的完全挣脱我的掌握,只是用一种略带羞涩又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 “怎么,突然发现我其实也挺好看的?” 我笑了,笑得有些傻气,却也真诚无比: “你一直都很美,不是突然发现的,你不但好看,睿智聪明、落落大方、倾国倾城、闭月羞花,……” 艾俐噗嗤一下笑了,说: “会的成语还真不少,继续说,我爱听。” 我深情地看着艾俐,俏皮地说: “那我要说上三天三夜了。” 张首承突然抗议道: “两位老总,前面还有一个人呢,别把我当空气好吗!” 我们都笑了,艾俐问道: “小张,你有没有跟孟桃讲呀,我们可能要砸500万给她,……” “500万!” 张首承惊讶的程度表现在他足够大的音量和迅速充血的脸,也许因为太过激动,油门没有控制好,车子向路牙冲去,幸亏小七有紧急救援系统,接管了行驶权,平稳地将车子停在路边。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淡定了,我们三个人全部都在大喘气中。 我以为艾俐会批评张首承几句,没想到稍作调整后,艾俐平静地说: “走吧。”她稍作停顿接着说: “她只要做一件事情,把祭神坛炒热,制造不同的话题保持一年左右的热度。但是不能承认跟我们有任何关系,她做的一切都跟我们没有关系。” 张首承尴尬地道歉道: “艾总,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沉得住气,我……” 艾俐打断了他,说: “没事,本来是计划放假上班之后再告诉你的,我被他拍了几下马屁有点飘了,顺嘴就说出来了,没有考虑到你的反应,是我考虑不周。” 我说: “记住,这件事情除了在场的人和孟桃,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钱给到你们,你怎么操作是你们的事情,但是结果是要让祭神坛热度不降。” 第七百七十七章 重温重逢 酒坛藏密 我们落地百京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吴子琴和江月娥在机场等候着我们,来百京当然要通知她们了,虽然时常有电话联系,但久别重逢的亲切感仍如潮水般涌来 “哥,我一眼就看到了你。”江月娥大声向我们喊道。 吴子琴的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问道: “言情姐没有来吗?” 江月娥这一声“哥”叫得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妈妈已经不在了,也许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了。虽说妈妈也曾认了言情做干女儿,但是言情却从未叫过我弟弟,也许在她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有认下我这个弟弟。 我开心地回应着江月娥,她快速地跑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仔细端详着我。 艾俐走到吴子琴身边,轻声跟她交流着,眼睛一直盯着我这边。 为了让艾俐眼睛别盯得那么累,我赶紧拉着江月娥与她们汇合,一起离开机场。 龙渊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变化,我们的车子缓缓在72号别墅的小院前停下,江月娥下车去打开小院的门锁,我记得这个小院的大门从来都不关的,更不会上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已经上锁了。 72号别墅也没有什么变化,小院子里显然是精心清扫过的,小楼的大门也上了锁,妈妈就是在这个小院里与我相认的,妈妈第一次出现就在那个大门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那个石桌还在,棋盘还在,我记得朱家庄那个石桌的棋盘上有个残局图,这个石桌上的棋盘上有没有残局图呢?会不会是一样的呢? 这个突然的念头让我走近那个石桌,果然看到石桌的棋盘上确实刻着一个残局图,童年我在朱家庄的那个石桌前玩耍、嬉闹,对这个残局图有很深的印象,仔细观察,似乎是与朱家庄那个残局一模一样,却又感觉哪里不对,看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我看残局的时间,她们已经打开了大门,她们的交谈声不断地传出来,似乎有了家的感觉。 通过玄关,看到她们正在客厅里聊天,一眼就看到那张沙发,我们相认的那一天,我就是跪在那张沙发前,妈妈就是坐在那张沙发上,我们反反复复地聊着一些过去,聊到凌晨两三点。 她们在客厅,就不过去凑热闹了,我信步走向厨房,厨房显然经常使用,看来江月娥和吴子琴都还在这里住,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上的那几坛妈妈酿的老酒,当年妈妈为了等爸爸,每年酿一坛,数了数有十几坛,也许后来对爸爸失望了,索性没有酿了,不然不应该有三十坛了吗? 我一一打开酒封,扑鼻的酒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那是一种略带岁月沉淀的味道,仿佛能穿越时光,妈妈被花慧琴迫害着,还能坚持一年一年地酿着酒,不停地在这个窄小的厨房忙碌着…… 其实细细分辨着每坛酒的香气略有不同,拆到最后有一个大酒坛和一个小酒坛已经空了,想起来了,言情为了藏那些账本,我让她把账本藏在酒坛里,小酒坛的酒应该是我喝掉的,那大酒坛里的酒那就是被她倒掉了。 我正要走开发现小酒坛里有一叠白色的东西,凑近一看是一叠纸,拿出来一看,是一些银行存根,年代已经久远,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正准备扔掉,突然一串数字印入了我的眼帘。 那张存根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存入数目并不大只有两万元,可是那个存入的账号却让我细思极恐,这个账号我曾经见过,就是吴非在四川投one用的那个银行卡号。 这是什么情况? 龙渊怎么可能会与吴非有联系?他们之间有些什么关联? 第七百七十八章 厨房美酒 餐桌夜话 厨房里的酒香把客厅里的三个人都勾了过来,我连忙把手中的东西放进口袋里,艾俐看看我面前的酒,打趣道: “这夜深人静的,这酒香四溢,可惜没有菜,不然这美酒配佳肴,多美!” 江月娥连忙说道: “有,我们几个做了一些小菜,准备你们一来就拿出来,聊着聊着就忘了,我这就拿出来。还真的没有预备酒,这回齐了,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艾俐轻轻地走到我的身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对我一脸坏笑。 我连忙说: “这酒是不预备给你们喝的,暂时你们没有资格喝。” 江月娥和吴子琴不解地看着我,艾俐笑道: “他就是这样自私,这是他母亲做的酒,舍不得呗!” 艾俐明明知道这酒的不同之处,却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还笑嘻嘻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接下来的反应。我轻叹一口气,在这么多坛酒里面挑出一坛,然后将所有的酒坛重新封好,顺着艾俐的话说: “这酒,确实意义非凡。它不仅仅是我母亲的心血,更承载着许多我和母亲的联系,所以……,我要自私一点,如果你们将来有了男朋友,结婚或者订婚的那天,我送你们一坛。” 江月娥把菜端上餐桌,问: “哥,这次住多久?” “我把龙渊法人的事情解决了就回去,昆铭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做。” 艾俐看了我一眼,说: “你放心在这里处理龙渊的事情吧,那边有我呢,放心,我会把你吩咐的事情完成好的。” 艾俐的能力我是相信的,我其实也不是急着要回昆铭,龙渊的事情先不说,在da大厦那边查出的线索,我也需要一个说法,我要鼓励吴子琴到公安局把她看到的事情说清楚,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是这关系到一条人命,再说,这也许能查出言情父母车祸背后的事情。 我肯定地向艾俐点点头,说: “昆铭那边的事情将会很复杂,要做的事情很多,要想得很细,我也不能让你独自去面对,我会尽快回去帮你。” 吴子琴说: “龙渊的事情很简单,几天的事情,龙渊目前还算是稳定,只需要办完法人的变更,全体员工会议上讲几句话就可以了。” 我笑道: “这说明你们配合得挺默契的呀,不错,言情那种情况下退出管理,你们能有条不紊地把龙渊接过来,挺厉害的。” 江月娥马上说: “我一个学护理出身的,哪里懂管理,一切都是琴姐的功劳。” 吴子琴连忙谦虚道: “其实是言情姐一直带着我,她教会了我很多,我之所以能接下来,主要受益于言姐的教诲,当然小江也挺厉害的,在很多方面很突出,特别是医护人员的管理、培训,她出了很多好点子。” 饭菜上桌了,灯光之下,这美味佳肴确实诱人,吴子琴和江月娥说是吃过了,现在是禁食碳水的时间,所以她们弄好之后告诉我们二楼主卧已经收拾出来了,已经准备我们洗漱换洗用品,吴子琴还小声地跟艾俐轻声嘀咕了几句,然后上楼去了。 我给艾俐倒上一杯酒,扶她坐下,很认真地说: “辛苦了,本来正在上学,被我拉到昆铭来,几乎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接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盘子,也许是机缘巧合,我一直被一些其他的事情拖着,也没有真正地帮到你,你还能把事情一件件办成。本来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本来你无需趟这趟浑水的,你来了,而且做得很好。感谢。” 我把自己的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艾俐见状说: “别喝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酒的来历。我怕喝多了会伤身体。” 我笑道: “没事,妈妈和爸爸没有完成的事情,我们帮他们完成吧,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艾俐端起酒杯: “其实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也经历了很多的痛苦,还真要感谢杨晓、张伟,他们帮助了我很多。” 她也把酒杯见底,说: “在飞机上我已经把昨晚你走之后,言情的状况跟你说了,不过我没有告诉你一点,她最后回房间时说:‘劝劝朱建峰,不要再查之前的事情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了。’这是她的原话。” 我重新把酒杯里的酒添满,之前言情从来不过问我查之前的事情的,怎么她也在劝我放弃呢?高悦、吴玲、于姨、现在再加上言情,她们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了吗?为什么她们会这么说? 我保持住微笑: “你呢?支持我吗?” 艾俐把刚刚倒满的酒一饮而尽,说: “为什么不?我跟你是一体的,你要做什么,无论是做什么,我都要跟你一起完成。” 我点点头,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仿佛连带着心头的疑惑也稍微消散了一些。我望着艾俐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的支持,对我来说,比任何鼓励都要来得有力。 “谢谢你,艾俐。有你在身边,我觉得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一起面对。”我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艾俐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我们是家人,不是吗?家人之间,就是要相互扶持,共同前行。” 我举起酒杯,与艾俐的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更是我们之间默契与信任的体现。 “行,我最近把所有的线索整理了一下,对投one背后的势力做了一个初步的推测,当然,这只是推测,我们边喝边聊,我告诉你这个巨大的集团是怎么一点一点被吃掉的。”我放下酒杯,吃了口菜,开始勾勒投one走向破产的故事。 时间渐渐地消失,我们都已经微醺了,艾俐一直在说: “缺点什么?我总感觉你这个推测中缺点什么!” 其实我也知道我目前掌握的东西都是零星的,不完整的,什么时候我才能把所有碎片拼成完整链条,再出手时不能像上次那样轻易让他们逃脱。 第七百七十九章 得成比目何辞死 愿作鸳鸯不羡仙 不知道什么时候桌上的菜都被我们扫了一个遍,我们再开了一坛酒,没喝多少,艾俐突然就不想再喝了,拉着我上了二楼,二楼的主卧曾经是言情的卧室,我们相互搀扶着走了进去,里面的布局依旧,只是言情的私人物品都不见了,似曾相识,却又感到陌生,艾俐顺利地找到卫生间,开始洗澡,卫生间的磨沙玻璃门投射出她曼妙的剪影,同时传来她愉快的歌声,还有花洒流出的水流声,不断地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冲进去。艾俐惊慌地看着我: “进来干什么?” 我一时语塞,正犹豫着准备开口,艾俐似乎懂了,微笑着说: “进来了就给我搓搓背吧,让我也好好享受一把。” 我连忙过去,她又喊道: “哎,你把衣服脱了呀,别把衣服弄坏了,这衣服挺贵的。” …… 那天晚上我们都很兴奋,从卫生间到床上,然后又到地板上,我们最后都折腾累了,并排躺在地板上,艾俐看着我说: “你跟周兰那一晚好像也是这样躺在地板上,你们都是空军作战……” 我很不开心,打断她说: “为什么每次尽兴的时候就能想到那一晚呢,都已经是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 艾俐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说: “那一晚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的身体,而且是我喜欢的男人的身体,旁边躺着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女人。我曾经很多次告诉我自己,我只是一个粉丝,他做什么是他的自由,我甚至发誓不会再见你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你来到学校,我们在学校的路上偶遇,我却十分开心,甚至忘了曾经发的誓言,我抓住你的手,奔跑在学校的小路上,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在‘爱情誓言广场’宣誓,在咖啡厅听着你的故事。真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上了你。所以后来顾城那么猛烈的追求,在我看来是多么的幼稚,我甚至不明白,你从来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承诺过什么,甚至连表达喜欢的话都没有,我怎么这么笃定地爱你,喜欢你。” 艾俐的话让我感触很深,我说: “如果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我真的说不上来,是在77号站台上你送包子给我的时候?还是后来跟周兰那一晚你疯狂打视频的时候?还是后来的每一次相遇中?作为男朋友,我有很多不称职的地方,我的家庭教育里没有这一堂课,我的人生中也没有这一堂课,艾俐,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我会好好珍惜你,珍惜一切的。” 艾俐坐起来,把我小兄弟上的小帽子摘下来,扔进垃圾桶,起身收拾阵地上其他散落的套子。 我也起身走向卫生间,艾俐叫住我说: “建峰,我会永远爱你。” 第七百八十章 小娘子聪慧过人 老妇人出言惊人 第二天醒来,艾俐已经起床了,并不在房间里,洗漱完毕,换上她们准备的衣服,难为她们了总是在这些细节上照顾到我,从缅甸回来后从学校接回艾俐之后,慢慢忘却了缅甸流浪的痛苦,慢慢接受了艾俐细如涓泉的照顾,似乎那段时光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 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一些人在厨房里忙碌着,我好奇地走过去,看到艾俐正指挥着一些人给那些酒打包,我好奇地问道: “干什么呢?你是把这些酒弄到哪里去?” 艾俐神秘地对我笑了笑,说: “我打算把这些酒运回昆铭,找一些做酒的专家研究一下,有没有量产的可能,我感觉这是一个很好的商机。” 我一听她的话就知道有多么不靠谱,但是也没有表示不同意见,让她试试看吧,或者她是一时的兴趣,也或许她有别的想法。 “现在几点了?我肚子有点饿了,能不能弄点吃的。” 艾俐笑道: “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已经过了饭点了,要不你去大食堂看看有没有吃的。” “你挺厉害呀,这么快对龙渊就熟悉了,大食堂都知道。” “哟,你这是夸我吗?我早上跟着江总在龙渊上下转了一圈,不但了解到龙渊运营架构、资产结构的一些基本情况,还跟着江总开了一个会。” 我惊讶地看着艾俐,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决心,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敬佩和骄傲。 “看来你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里,连大食堂的位置都摸得一清二楚了。”我调侃道。 艾俐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那当然,我可是要成为你左膀右臂的女人,怎么能不把这些小事都搞定呢?” 我被她的幽默感逗笑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我们一同走向大食堂,路上艾俐向我详细讲述了她早上在龙渊的所见所闻,没有想到的是她能迅速地被龙渊的上上下下接受,能迅速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她居然能细数龙渊的组织结构,更让人惊奇的是她能对她接触到的每个人的性格、特点进行一个总结。 艾俐无愧是艾俐,能力远超同龄人数倍的艾俐。 我们一起来到了聚月楼,一楼就是食堂,已经做了很大的改观,装修布局做了不小的调整,每个餐桌上都配有点餐系统,惊奇地发现我和江月娥共餐那个小包间还在,里面的布局并没有什么改变,还是有一个小传菜窗口,能看到厨房里面,厨房里不少人在忙碌着准备晚餐的备菜,一小部分人在闲聊中。 我突然想起失踪的福伯,他现在是生是死?他为什么会神奇地失踪呢? 艾俐似乎看到我的疑惑,问我: “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把我和江月娥曾经怎么遇到了福伯,后来福伯怎么神奇地失踪了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跟艾俐讲述了一遍。 艾俐沉思了一下,说: “福伯的失踪确实很奇怪,如果喝多了酒失足跌倒在哪里了,是生是死早就有了结果,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有点不正常。我感觉不简单。你看呀,言情父母、于姨、还有四川投one的张曼,他们几乎死于同一种作案手法,看似普通的交通事故案件背后一定有一种隐形的力量在操作,这个福伯的事情更是蹊跷,我总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福伯失踪的背后真的有问题吗? 我陷入到沉思,艾俐通过点餐系统进行点餐,这时包间的门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 “我刚刚在传菜口听见你们在讨论老姜,其实我知道他在哪里,他已经死了,就埋在距离这里二十多里的一个叫小树林的地方。” 第七百八十一章 艾俐组织游戏寻尸 小树林里惊天秘密 “老姜?”艾俐好奇地问道。 “就是你们口中的福伯,老朱总认为他是一名福星,所以叫他福星,后来叫他老福,再后来人们几乎忘了他叫什么,都叫他福伯或者福老头,其实他叫姜林,他是一个好人,就是口上没有口德,惹了杀身之祸。” 妇人一边细声说着,一边四处张望,似乎害怕着什么。 我好奇地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死在小树林这个地方?” “自从他失踪之后,我每天都能梦到他,是他在梦中告诉我的。” 这不是滑了个大稽吗?梦里告诉她的事情,她拿到现实中来说? 艾俐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带着一丝怀疑和探究,她显然对妇人的说法持保留态度。然而,妇人继续说道: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这是真的。老姜生前和我关系很好,他经常来我家喝酒,我们无话不谈。他失踪后,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他,他告诉我他被埋在小树林里,还说他死得冤枉,希望我能帮他伸冤。” 妇人的话让我和艾俐都陷入了沉思。虽然我们对梦境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但妇人的眼神和语气中透露出的真诚和悲伤却让人无法忽视。 艾俐轻声问道: “你为什么不去报警?” 妇人叹了口气,说道: “我报了,没有人相信我,他们把我当作疯子,见到我就轰我。” 我看她说的这些话也像是一个疯子。 艾俐对我说: “你的那个‘科学精英侦探小组’还在京吗?” 我想了想说: “他们应该已经不在京了,你真的相信她的话了吗?” 艾俐没有回答我,对妇人说: “我相信你,我替你想想办法。” 我这是第一次看到艾俐这么不理智的一回,居然相信这么一个疯话。 艾俐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主意,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的想法,看到她如此热情,也不好打断她,反正没有什么坏处,就由着她了。 吃完饭,我们带着那个妇人来到龙渊大门口,江月娥、吴子琴已经带着三、四十名病人、十几名医生集合在这里了,出动了龙渊所有的车辆,出发前往小树林。 在车上,艾俐神秘地看着我说: “如果这次没有任何发现,我们就当作一次真正的郊游,让这些很久没有走出龙渊的人走出来看看,这次一定把他们高兴坏了。” 我吓得一跳,问道: “你是把关怀中心的人拉过来的?” 艾俐微笑着点点头,我白了她一眼,掏出手机给江东来打电话,让他尽量多地抽调出安保人员过来,江东来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震惊,表示立即组织人员前往小树林。 艾俐笑道: “放心,这是从关怀中心挑选出各方面都符合出行条件的,性格温顺的。都是精心挑选的,不会出问题的。” 她是没有进过重生楼,也没有去过关怀中心,她不可能知道这里面的景象,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人性扭曲成什么样子。我只好说: “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就当是我多此一举吧。” 很快就到达了小树林,原来所谓的小树林是一片荒废的开发地,大约十来亩,三面环山,一面通向城区,已经废弃了很多年,因为曾经被开挖过,所以有很多的松软的土坡,这里四处都是长满了荒草,都已经没齐膝盖了,有一些被图方便的人走过压成的小路延伸向各处。 吴子琴指挥着人们从车上卸下二十多把铁锹,把那些病人列成两队,把铁锹分发给他们。 艾俐走到队伍的面前,兴奋地说: “各位,你们进步很快,为了奖励你们的进步,我们组织了这次郊游,我们现在做一个游戏,最棒的那个会得到一个神秘的奖励,大家期待一下,你们已经分成了两组,一组已经拿到了铁锹,拿到铁锹的这组现在就可以在这片区域里寻找土质松软的地方,下挖一米深,谁最快就是这一组的第一名。第一组挖完之后,第二组开始挖,两组的第一名再比一次,冠军就能获得神秘大奖。” 病人们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很快就四散在这片区域的各处,我观察四周,发现一个小土坡,应该是这里的至高点,我迅速走上小土坡的最高点,观察这里的地形,如果那个妇人说的是真的,这里确实是一个埋尸的好地方,如果尸体是从其他地方运过来的话,最好的地方会是在哪里呢? 艾俐陪同着妇人在这片区域走动着,她们不断地交流着,似乎对妇人的话深信不疑。 江东来不久也带着人来了,他把人员分散到这片区域的四周,然后也走上了土坡,问我怎么回事,我说: “我这个小女朋友早上跟你了解了一下龙渊,得知关怀中心的存在,感觉他们这些人一直关在关怀中心,终年不能走出龙渊,甚至不能走出关怀中心,引起她的恻隐之心,怜悯这些人,所以发起了这个活动,这里地处偏僻,让他们在这里活动一下,感觉一下外面的气息也好。” “原来如此,”江东来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艾俐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不过,我们还是得小心,毕竟这里的情况复杂,不能让这些人出任何意外。”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有些担忧。毕竟,艾俐的计划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充满了不确定性。 我们站在土坡上,俯瞰着下面的景象。病人们在艾俐的指挥下,正热火朝天地挖掘着,他们似乎很享受这个游戏,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而那些医生则在一旁监督着,确保每个人的安全,最外层还有江东来带来的安保人员,做最后的保障。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两组人都比完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发现,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怎么可能呢?梦话岂能当真。 艾俐似乎也有些失望,她跟着妇人聊了几句,然后对病人们说: “现在两组的冠军已经产生,但是总冠军还没有出现,这样我指定一个地方,让这两个冠军再比一次,第一的拿走神秘大奖。” 她带着所有人向这片区域走去,不断地跟妇人交流着,最终确定了一个地点,让两组的冠军开挖。 这个地方是邻近市区的狭长的小山坡的一侧,虽然与龙渊的方向并不一致,但是确实是掩护运尸、埋尸的好地方。 在人们的喝彩声中,那两个各自选定地点开挖起来,突然,一个人大叫道: “呀,人头!” 第七百八十二章 现场惊魂 天命天女 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叫喊,让在场所有的人都骚动起来,有些人吓得不自觉地后退,有些大胆的人则兴奋地去看个究竟,不断地有各种叫喊声传出来。 艾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显然没有预料到真的会有什么发现。 我对江东来说: “你留在这里指挥各个安保人员不要轻举妄动,保持对外围的监控。我下去看看。” 我说完迅速走下土坡,向现场走去,现场的人们已经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圆圈,那个妇人正哭着跪在地上,用手一点一点地抠着那个洞口上的土,企图把这个洞扩大。艾俐、吴子琴、江月娥站在几米之外,她们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事情,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我制止住妇人,然后拨打110报警,让吴子琴组织人员疏散,有序撤离,就在这时突然有个男病人冲出人群向一侧跑去,外围的安保人员迅速包抄住那个男人,不断地对峙中,警察赶来了,很快就抓住了这个男病人,警察正准备把男病人交给安保人员时,一个警察走到男病人面前仔细辨认着,然后与其他同事交流了一下,最终确认这个男病人竟然是在逃多年的嫌犯。 警察开始勘察现场,询问相关人员,了解事情经过,当得知通过妇人的梦境得知现场位置时,无一不震惊,他们迅速控制了妇人,也有警察证实她不止一次去派出所报案,并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妇人一口咬定就是梦境里福伯告诉她的,她也是被梦境折磨得没有办法才求助到我们。 现场勘察人员进展很缓慢,他们先是搭建了一个封闭区域,然后等待专业人员过来,我们做完笔录之后,组织人员离开,留下两个行政人员配合、跟进。 临走的时候,艾俐一直在安慰那名妇人,我已经了解到那名妇人是厨房里的一名帮厨,做一些切菜备菜的工作,她到龙渊也有十几年了,一直单身,平时也很少与人来往,跟福伯有一些交情,但是他们之间年龄相差很大,似乎并没有越出红线的行为。 我们乘坐的车是江月娥的,所以她在主驾位置,我和艾俐在后座,路上我们一直谈论着这妇人离奇的梦、还有这具尸体是不是福伯的问题,突然我意识到,江月娥似乎并不是走的去龙渊的路,问道: “这好像不是回龙渊的路,你们这是带我去哪里?” 艾俐神秘地一笑,说: “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江月娥接着话茬说: “哥,你跟嫂子什么时候办事?她处处为你着想,真的是你的真命天女。” 真命天女?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确实有点意思。 我笑道: “我真的跟她结婚了,你就得天天叫她嫂子,你不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吗?” 艾俐听到我的话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并没有表露出来,可是江月娥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继续说: “哥,你可真是个幸运儿,嫂子不仅人好,还这么聪明能干。你们俩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头看向窗外,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艾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沉默,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柔声说道: “小江的话别往心里去,她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福伯的事情不用担心,如果这次真的查出来是福伯的话,也算我们为他做了点什么,如果另有其人的话,我们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让一段冤案得以有机会沉冤昭雪。” 我点了点头,看看窗外的路,再次问道: “所以,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第七百八十三章 突兀的求婚 徐娟的去向 艾俐微微一笑,回答道: “你忘了我们这次来百京的目的吗?我想去看看徐主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从s城回来后有没有受到处分,所以我想在不通知她的情况下,看看她生活的状态,工作的状态。毕竟人家为了救你几乎每天都不眠不休,我们不能对她不管不顾,对吧。” 我若有所思,徐娟对我的情义确实是没有话说,当时妈妈突发意外,是她带着专家去十三院支援,把妈妈从死亡边缘救回来,是她带着娄医生为了攻克我昏迷不醒的难题,在s城奋战了多少日日夜夜,硬生生地从死神手里把我抢了回来,这是多大的恩情呀。 我说: “嗯,我们无以为报,去看看她也是应该的。不过,你确定她不会介意我们这样突然拜访吗?” 艾俐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 “放心吧,徐主任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她会理解我们的。而且,我们只是想看看她而已,不会打扰到她的工作和生活。”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艾俐的细心和体贴感到欣慰。车子继续前行,这时江月娥说: “哥,嫂子这么对你有情有义,无论是做人做事,都把你排在前面,我们这次去见徐主任,虽然是情理所在,但主要是希望徐主任能尽心尽力地帮你好好检查检查,怕万一你身体里还会有什么隐患,还会像上次那样突然醒不过来,所以专门来拜托徐主任的。” 我看看旁边的艾俐,没有想到她对我这么至情至性,我思索了一下,认真地说: “刚刚你问过我什么时候办事,我也仔细想过,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犹豫了。旁边这位美丽、大方的女士,我想举办一场婚礼,邀请你做我的新娘,你愿意吗?” 艾俐噗嗤一笑,娇嗔道: “滚,能不能有点诚意?” 江月娥接过话茬说: “哥,你也太不懂女孩子了,至少有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吧,至少也要有一枚戒指吧。” 我看着艾俐,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的确,我应该给她一个难忘的求婚仪式,让她感受到我对她的爱和重视。 我微笑着对江月娥说: “你说得对,我确实需要好好准备一下。” 车子继续前行,我们终于抵达了天坛医院,停好车子,我们直接来到神外徐娟的办公室,一进门我们愣住了,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医生,我们都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老医生问我们: “你们找谁?” 艾俐连忙说: “你好,我是徐主任的患者家属,我想找一下徐主任。” 老医生看了我们一眼,说: “她不在,你们回去吧。” 江月娥问道: “能不能告诉我那现在她在哪里?” 老医生低下头,没有再理我们。 我们只好退出来,这是什么情况?徐娟是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第七百八十四章 寻觅老友 心情沉重 我们都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江月娥说: “可能徐主任今天休息吧,要不我们联系一下她。” 我马上否定了江月娥的说法: “她那个办公室平时除了她,没有人在那里办公。如果她今天休息,她的办公室就会是锁着的。为什么里面还有人?只能说她已经不在这个办公室办公了。” 江月娥眼尖,指着过道的墙说: “墙上徐主任的照片被拿下来了,现在是其他人的照片。” 在神外过道的墙上有每个医生的介绍,而徐娟的照片被其他医生取代了。 艾俐当机立断,直接走到护士站,问道: “你好,我是徐主任的患者家属,我想找她有点事情,她现在不在这里办公了吗?” 护士站里有两名护士,她们相互交头接耳了一下,其中一个护士说: “对不起,我们也不清楚,你们去其他地方问一下吧。” 这让我的疑心更重了,徐娟一定是出现什么事情了,是被裁员,还是升职了?如果是升职了,这护士站的护士不至于这样遮遮掩掩,通道她真的是离开了天坛医院?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了一个护士正端着东西从一个病房里出来,好像是曾经给言情护理的那个小护士,我走上前轻声问道: “你还记得我吗?当初特护病房里那个女病人的朋友。” 小护士看了我一眼,说: “知道,都说你是全国最大的败家子,所以印象比较深。” 这是我第一次庆幸我这个全国最大的败家子的称号,我问道: “那徐主任在现在干什么?” 小护士愣了一下,说: “你作为她的朋友,她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我听到她这句话吓坏了,赶紧问道: “我们才来,还没有联系她。她在哪里?” 小护士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 “你去医院最后一栋楼,你在那里就能见到她了。” 小护士说完加快脚步走了。 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寻找那个小护士口中的最后一栋楼,寻找的过程中我们越发的沉重,越往后走房子就越老旧,都是一些特殊的病区,而且都看不到徐娟的影子,我们都有些失望了,徐娟的性格会这么委屈求全吗?除了神外,哪里会是她呆的地方? 我们踌躇着不知道往哪里找,突然艾俐发现了一个三层的小楼,在天坛医院高大的楼群中,它像是一个小婴儿,躲在院墙边缘,徐娟会是在这里吗? 我们几个快步走到那栋楼前,这栋楼里没有一点声音,寂静得可怕,楼道上有铁门,是虚掩的,我们轻轻推开铁门,铁门发出巨大的金属摩擦的声音,这时一个身影从一楼的一个房间里探出来: “谁呀?” 我们都愣住,所有的人都僵在原地,徐娟穿着一套粗布衣服,胸前系着围裙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第七百八十五章 玲珑心巧解局 妇人梦竟成真 还得是艾俐,她迅速地跑到徐娟身边,说: “想死我了,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徐娟看看我,再回头看看艾俐,说: “哦,是你们啊,怎么突然来了?快进来坐。”徐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温暖和亲切。 我们走进了那个简朴的房间,里面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 “姐,你这里可比神外清静多了,是不是为了救我们家建峰,医院把你发配到这里来了?” 徐娟尴尬地笑了笑,说: “你们找地方坐吧。这里别看比较偏僻,可是很多医生做梦都想来的地方,这里可以接触到很多专家级医生的处方和绝密的技术资料。不是一般医生能来的地方。” 我猜测道: “你是在这里整理资料?” 徐娟点点头,说: “也好,回国之后一直都在忙,一天到黑都在做手术,累死了,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言情还好吗,她的手术很成功,但是也要经常复查一下。” 我愣了一下,看来徐娟是因为私自去救我,医院对她做出了处罚,让她来这里整理资料。 艾俐双手抱着徐娟的一只胳膊,说: “辛苦了,我们来晚了。姐,这次来我们是来求你一件事情的。” 艾俐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江月娥,说: “江姐,你能不能帮我们去买点吃的,我有点饿了。” 江月娥很识趣,答应了,正准备走,徐娟叫住了,说: “我也快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对面我们曾经一起吃过的地方吃点吧。” 江月娥说: “那好,我现在去北漠酒楼点位子,你们几个谈完就过来。” 江月娥离开了,艾俐拉着徐娟坐在沙发上,说: “姐,你记得上次我们买了那么多器材吗?我租了个仓库,一直闲置在那里。我们这次来是请你出山,在昆铭建一个医院。你来做院长。” 徐娟想了一下,说: “谢谢你们的好意,建一个神经外科的医院要投资很大的。你们不要误会,我是自愿来这里的,并不是因为什么医院的处罚我到这里来的。” 艾俐认真地对徐娟说: “姐,我说句实话吧,我想把你留在建峰身边,你就是他的救命符,只要有你在,他的健康就能有保障。所以我是下定决心开这个医院的,只要你松口,所有的事情我去张罗。” 徐娟看看我,干笑了两声,说: “妹子,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你就是矫情了。只是需要很多钱的,你们都是在创业阶段,怕是负担不起呀。” 艾俐想了想,说: “姐,我给你一亿,够不够?” 艾俐说完看看我的反映,她见我没有任何表露,继续说: “放心,钱给到你,事情我也不会完全丢给你,只要你遇到困难了,有我、有建峰哥。你应该知道建峰哥是商业奇才。” 徐娟听到艾俐的话,显然有些意外,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 “一个亿……,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并不知道具体需要多少,不过你既然这么有诚意,我们共同努力去实现这个梦吧。” 这时,吴子琴打电话过来了,我走到房间外面接通: “朱总,尸体已经完全清理出来了,尸体表层有大量的碳灰护着,虽然有严重腐化,还是能辨认出是福伯,警察已经在福伯的房间里找到他的头发,需要通过dna鉴定之后才能确定他的身份。” 那具尸体真的是福伯?真的是太神奇了,梦境里的事情居然真的能照进现实? 第七百八十六章 傲气鸳鸯 情绪表达 我们到达北漠酒楼时娄医生已经在酒楼等候我们了,原来江月娥离开之后,正好在急诊中心附近碰到了娄医生,江月娥邀请了娄医生一起,娄医生不久就到达了北漠酒楼,徐娟看到娄医生似乎并不像之前那样含情脉脉的,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们把他俩安排坐在一起,徐娟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同意的意思,看来他们是在冷战之中。 酒菜还没有上桌,娄医生就已经按捺不住了,他说: “自从从s城回来之后,领导先后找了我们谈话,我们是翘班去的s城,领导说她两句是很正常的,她却来劲了,声音比领导还大,口气比领导还硬,根本就是让领导下不来台,恰好人事部的人进来说是资料室的大爷退休了,需要调派人手过去,她主动要求去资料室,这不是往枪口上冲吗?” 徐娟迅速反唇相讥: “你就是一个怂包,那是讲一两句吗?他的声音小吗?我徐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你不来安慰我,反而像一个人生导师那样指责我这里错了,那里错了。你是我的男朋友还是我的父亲?就是我父亲看到我受到这样的委屈,他……,他应该会站在我这一边……” 徐娟终于控制不住了,放声痛哭起来,花荣很早就跟她妈妈离婚了,听说她的继父对他还不错,她口中的父亲不知道是指的花荣还是后来的继父,不管指的是谁,那也是一段创伤的过去。 艾俐迅速小声安居着徐娟,徐娟也渐渐控制住了自己情绪。 我连忙大声批评娄医生: “娄医生,你俩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按理说,我不该批评你,你心疼我们徐主任,担心她辛苦,担心她去了资料室被人看不起,被人家说三道四的,我们都能理解,但是你表述的方法有问题,你应该知道她心情已经不好了,你就不应该那样强势地表达,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的表达出了问题。” 艾俐立即小声地对徐娟说: “我看娄医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操心,原谅他吧。” 徐娟转身面对娄医生: “娄一凡,如果要我原谅你,可以,我们明天去院长办公室辞职,如果我明天十点在院长办公室里见不到你。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娄医生见徐娟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又看看我们,没有表态,沉默不语地坐着。 我和艾俐相互看了一眼,我们都明白徐娟这是给娄医生一个考验,看他在未知一切的情况下,有没有勇气跟她一起辞职,于是我们在酒席之间并没有谈及到请徐娟开医院的事情,席间我们谈及到妇人的梦境竟然成真的事情,娄医生推测道: “有没有可能妇人是亲眼看到犯罪过程,或者是通过其他途径知道了那位老人被埋尸的地点。不敢直接说出来,只好假托梦境说出来?” 艾俐点点头,说: “这是警察控制妇人的原因,具体等警方的通报吧。” 娄医生和徐娟看得出还有一些隔阂,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给他们升升温,我请教道: “娄医生,我有一个朋友正犯愁一件事情——他想给女朋友一个完美的求婚,但是不知道怎么入手。你那天怎么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完成几百架无人机的布置,你能把你表白的前前后后讲述一下吗?” 娄医生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但是我提及到他表白的那天时还是表现出一丝丝兴奋,他回忆道: “其实我和她相识很久了,工作中有很多交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地把她的事情放在第一顺位,无论多么麻烦、或者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我都第一顺位给她完成。我慢慢喜欢看着她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样子。喜欢她说话的声音。有一天她拜托我一件事情,具体什么事情已经忘了,第二天完成后去找她时,才知道她休假了,我心中顿时觉得空落落的,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似的,我才意识到我已经离不开她了,我看不出她是不是对我有好感,怕我的表白会让局面更糟,内心里一直很矛盾,但是一直在悄悄地准备着,策划公司也在实地进行了多次的排练,改了很多种方案。直到那天,我看到你和小艾恩恩爱爱的样子,终于鼓起了勇气,通知了策划公司,……” 娄医生讲着讲着,脸上开始露出幸福的微笑,开始描述着他那天表白的前前后后,徐娟开始有点不太好意思,几次想打断他,最终没有说出口,也许内心深处正在甜蜜着,幸福着。 第七百八十七章 甜蜜助攻 小小破冰 艾俐趁热打铁,讲述了一段我都不知道的故事: “姐,你记得吗?朱建峰昏迷的第八天,出现了几次短暂的心脏骤停,虽然只是短暂的几秒时间,但是已经很可怕了,当时还没有找到病灶所在,大家都很焦虑,是娄医生带着很多稀缺的药品过来,保住了朱建峰的‘狗命’。” 艾俐说到‘狗命’的时候,眼睛很自然地瞟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 “也是他带着朱建峰的血检样本狂奔了一千多公里,在百京找到他的血检样本里有两种毒品的存在,为你后来的治疗提供了关键的线索。朱建峰的病情因此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我们才能对症下药,最终让他苏醒过来。他不仅救了朱建峰,也是救了在绝望中的我,这份恩情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娄医生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似乎对艾俐的感激之情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们都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而且,朱建峰能够醒来,也是他自己的意志力坚强。” 徐娟听到娄医生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应该比我们在场的人更清楚娄医生当时关键性的作用,此刻她的内心深处应该对娄医生的好感倍增。 我不知道我还经历了如此凶险的时刻,也许现实中的情况比艾俐现在描述的还要凶险,只是他们从未提及。 艾俐继续说道: “你们两位的恩情我们是没齿难忘,永远铭记在心中的,我们一直认为你们是一对神仙眷侣。你们两位一个是神经外科,一个是心脏外科,朱建峰的情况并不是你们的专业,我们当时也没有手术的条件。但是你们尽心尽力地挽救了他的生命,我们无以为报。……” 艾俐站起来,她眼神瞟向我,我立即领会到她的意思,也站起来,我们深深地向他们鞠了一躬,徐娟跟娄医生见状,有些意外,连忙站起身,有些手忙脚乱,表示不敢当。娄医生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尴尬,他摆手示意我们坐下,说: “你们这样,我们真是受之有愧。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我们作为医生,自然要尽全力去救治每一位患者。” 接下来,徐娟和娄医生开始破冰,他们之间的互动也多了起来,气氛变得温馨而和谐,我们五个人围坐在餐桌旁,继续着我们的晚餐。娄医生和徐娟之间的隔阂似乎在这一刻消融了许多,而我则在心里默默地为他们祝福,希望娄医生能通过徐娟的那个小小考验,希望他们永远能走下去。 回到龙渊已经是后半夜了,上床睡觉的时候,艾俐说: “徐娟已经不在神外了,你的体检就要先预约了,明天是做不了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完她我就回去,后面的事情你自己弄吧。” 我很好奇,她这是要见谁,我连忙问艾俐要见谁,艾俐神秘地笑了笑,说: “一个你已经忘却的人,见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们睡吧。” 第七百八十八章 一个亿 六个亿 艾俐爬上床正准备关灯,我突然制止了她,说: “我拒绝了凌梅的6个亿,你说我是把游戏由简单模式打成了困难模式,你今天不声不响地把梅医生给我们的1个亿给了出去,你这是把困难模式打成了地狱模式呀。” 艾俐把灯关了,眼前出现短暂的黑暗,艾俐说: “没事,会像现在这样短暂瞎一下,马上会好的。我们的计划是完美的,不需要这1个亿一样可能完成的。如果计划出现了问题,这1个亿也填不了多少窟窿,到时候我们一起从祭神山绝壁上跳下去。我看到徐主任今天那样呈现在我的面前,我一下子就不行了。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因为我们受苦,对吧。” 我揽过靠近我身体的她,说: “做得对,所以我没有反对你。就算计划真的出现了问题,也不用从绝壁上跳下去,我输了一百多个亿都没有跳,也不会因为这点钱去想不开,相信我,就算负一百多个亿的资产,我一样会带你飞。” 艾俐轻声回应道: “相信你,我看你怎么带我飞。”说完她的手伸进了我的睡衣……。 第二天早上6点左右,天刚蒙蒙亮,我被艾俐喊醒,我们没有惊动龙渊的任何人,在龙渊的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艾俐告诉司机一个地址,然后车子一直在开,我小睡了一会儿,直到艾俐再次将我叫醒。 我刚醒来,我听到司机跟艾俐说: “没有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女朋友,还能亲自送他进来,一般人对待这种人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不过他看上去挺正常的,不像是那个……” 艾俐连忙制止司机说: “别乱说,我们是来找人的。” 吓我一跳,这是哪里呀?艾俐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来? 我迅速下了车,这好像是一个学校,一个巨大的操场,各种娱乐设施、体育器材。一些人正在晨练,还有一些人在列队跑步,一些楼宇分列着,四处可见绿树成荫,小径幽长。这是哪里呀? 艾俐也下了车,神秘地问我: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想了想说: “学校吧,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艾俐挽住我的臂膀,说: “这里可是鼎鼎大名的百京戒毒中心。” 吓得我一跳,几乎要逃跑了,她这是干什么?我的毒不是被徐娟化解了吗? 艾俐见我这么大的反应,她牢牢地抓住我。笑道: “你忘了我是带你来见人的吗?” 我这才想到此行的目的不就是来见这个所谓的“一个忘却的人”吗?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我的紧张情绪。问道: “谁会在这里呢?我们有这样的朋友吗?” 艾俐轻声提醒我道: “我们在漠北酒楼第一次宴请徐娟和娄医生之前,我见了一个人,是我亲手把这个人送到这里来的,你记得吗?应该有印象吧?” 我瞬间想起来了,我进龙渊之前,我母亲由两名工作人员服侍着,一名是现在龙渊股东之一的江月娥,另一名就是已经被送到这里的小吴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染上毒品,离开了龙渊,后来拿着我和言情的视频来威胁我,被艾俐的一个ppt打败,艾俐帮她还了债,成为她最大的债主,后来艾俐让我来看她,我给忘了,没有想到艾俐今天带我见的人会是她。 第七百八十九章 戒毒所的生活 重建后的小吴 在戒毒所教官的帮助下,我们见到了小吴,她正在瑜伽馆做瑜伽,我印象中的戒毒中心不该是戒备森严,高墙耸立的吗?没有想到是这样开放的,多彩的。教官介绍说戒毒中心不但有瑜伽馆,k歌房、体育馆等娱乐设施,还有一些工厂、学校。中西医结合,让来这里的人成功脱毒、戒除生理上、心理上的毒瘾。小吴来到这里之后情况比较严重,几次自杀没有成功,一直心灰意冷,是这里的心理导师一点一点地重建了她的信心。 我们见到小吴时,她正认真地完成每个瑜珈动作,已经见不到吸毒女的影子,教官喊小吴的名字,她回头看向我们时先是一惊,马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取得瑜珈老师的同意,小吴去更衣间换完衣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还是在72号别墅见到的小吴,看不到曾经吸毒的痕迹。 小吴一见面就说: “没有想到还能见到你们,我以为你们把我忘记了。” 艾俐笑道: “我怕再不来,你会恨我们。特地过来说声对不起,当时说第二天来看你,结果被其他的事情拖着一直到现在才来看你。” 小吴有些羞愧: “不好意思,刚才口不择言,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该对你们这样说话。” 教官见我们已经打上招呼了,就自动离开了。小吴转向我说: “不好意思,我那天上楼看到你跟言情那样,一时好奇……,不过你放心,视频全删干净了,真的没有了。”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这件事情干什么?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 “删干净了就好,删干净了就好。” 艾俐似乎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拉着小吴的手说: “怎么样?吃了不少苦吧?不过能看到现在你这样,说明你挺过来了。” 小吴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说: “一开始来到这里,其实心里很矛盾的,脱毒的过程很痛苦,尽管有医生的干预、教官的严格的控制,最主要的还是要靠个人意志,这个过程真的比死过几次还可怕,不过已经熬过来了。我是幸运的,遇到了你们。有些吸毒的人很可能遇不到像你们这样的人,他们的亲人不忍心他们受苦,不敢送他们来戒毒,他们自己也没有决心与毒品断了联系,反而送了性命,有些吸毒的人根本就没有父母,没有亲人,这些人为了吸上一口毒品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以毒养毒,以罪养毒,走上犯罪道路,最终无法回头。一开始我还怨恨你们,直到后来才慢慢想通了,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将来无论是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效劳。” 小吴说完跪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扶起她。 艾俐连忙说: “你言重了,你照顾建峰的妈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不需要你的报答,只要你能好好生活,重新开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 我接着说: “而且,我们今天来,也是想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小吴沉默了片刻,说: “如果不是你们,我也许已经变成了鬼,我现在也无所顾及了,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藏在我心中很多年了,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决定告诉你们,而且这个秘密跟你们也有很大的关系。” 第七百九十章 小吴的身世 小吴的秘密 离开戒毒中心时我和艾俐的心情变得很沉重,小吴告诉了我们她的身世,还讲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涉及到我们极其信任的一个人,她说的会是真的吗? 小吴自幼就失去了父母,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不记事,也不知道父母是哪一年去世的,自己是哪一年出生的,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她父母留下的财产先后被一些不良的族人占据,她只好四处乞讨,慢慢也就忘却了自己的家乡在哪里,一个人四处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是花慧琴把她领回龙渊,因为花慧琴问她叫什么名字时,她“我……”了半天,被花慧琴误认为她姓吴,给她取名为吴念恩,她很开心流浪多年,被人家叫过各种称呼,现在终于有名字了。凭着多年流浪的经历,她深谙如何揣摩讨好别人,所以在龙渊慢慢也混得顺风顺水,龙渊上上下下都喜欢她,上了几年学,因为基础太差,后来就没上了。她在龙渊渐渐长大,找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做,也算是过了几年的快乐时光,龙渊有好几种她身世背景的传说,都是她自己为了生存,为自己造势编出来的,有时候连她自己都相信了那些版本中的自己——高学历、国外深造……,慢慢地虚荣心一点点膨胀,直到花慧琴突然的离开,她很失落,她的主心骨没了,心理开始扭曲,不过江东来对她也不错,让她去照顾那个特殊的病人,住着大别墅,却有很多人看守的病人——不错,就是我的母亲。她也知道风向变了,所以也没有怎么苛待我的母亲,直到江月娥的到来,这些都是她的身世,而她接下来讲述的却是她发现的一个秘密——江月娥来到之后对她的地位冲击很大,江月娥常常仗着她护理专业上的知识跟她发生冲突,我母亲也渐渐很信赖江月娥,所以她很嫉妒江月娥,常常想办法修理她,可是江月娥一直很隐忍,一直想尽办法讨好她,这越发让她嫉妒,天天盯着江月娥,这才发现江月娥的一个秘密,在言情误入72号别墅前后,小吴发现江月娥几乎是天天给一个电子邮箱发邮件,这让小吴很好奇,得知我要带着妈妈去找外公,所以故意推荐让江月娥一同去,她打算等江月娥离开之后想办法打开江月娥的电子邮箱,果不其然,她想尽办法打开江月娥的电子邮箱之后,在“已发送”里看到了那些邮件,全部是我妈妈的日常、病况,用药等,事无巨细,天天如此,而那个邮箱一直没有回应她,直到我们准备离开72号别墅的前一天,回了一句“见机行事,不留后患。”,小吴也就是打开过这一回江月娥的邮箱,后来的事情她也不清楚,只是寻亲回来之后,妈妈跟江月娥更亲了,所以小吴渐渐觉得很失意,慢慢在龙渊之外寻找刺激,染上了毒品,离开了龙渊。 我问小吴为什么当时不揭发江月娥,她解释说: “你妈妈的身份很特殊,你更应该清楚她的事情,我怕这个邮箱是花慧琴的,尽管她只是把我带回了龙渊,并没有特别地照顾我,但是也让我过上了几年好的生活,我在龙渊作的那些妖,她应该知道,但是并没有为难我。而且,江月娥只是汇报了你母亲的一切,似乎并没有错。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去杭州寻亲的前前后后的事情,那天在s城大学的咖啡厅里跟艾俐讲过,所以小吴现在讲的事情,艾俐并没有多少吃惊,她说: “这么说来,江月娥可能有问题,不管这个邮件是发给花慧琴或者其他人,她背后一定有人,这件事情不简单,我们得小心处理。“ 我点头表示同意,心中却掀起了波澜。江月娥,这个一直在我母亲身边默默付出的护士,我母亲生前最信赖的干女儿,竟然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她每天记录我母亲的日常,用药等细节,然后发送给一个神秘的电子邮箱,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然后对小吴说: “你提供的信息非常重要,我们会小心调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能够重新开始,远离毒品,过上正常的生活。” 小吴感激地看着我们,眼中含着泪光: “谢谢你们,我会努力的。如果将来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不要犹豫,我愿意尽我所能。” 我们离开戒毒中心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江月娥,我母亲的干女儿,我的干妹妹,她会对我们有危险吗? 第七百九十一章 机场送别 恋恋不舍 在机场我和艾俐紧紧相拥,我们都在沉默,没有谁打算先开口。 “真的要走吗?不走行不行?这边还有很多棘手的事情需要我们一起完成,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吗?” 羞耻的是我的语气中充满了撒娇的味道,艾俐温柔地说: “明天就要上班了,我要回去帮你打仗呀,那边的事情更棘手,我就不该冲在前面给你当枪使——合同具体的落实,不知道又要面对多少考验,还有你随口答应了柳家千金的承诺,她可是柳家千金呀,我们得想一个体面的方式帮她实现,弄不好就变成弄巧成拙,惹怒了柳市长我们的计划就不是地狱模式,那就是死亡模式了,还有孟桃那边还得展开,如果弄不好直接游戏结束了。” 艾俐温柔地指出了她要面对的一切,哪一项都是棘手的问题,别说这些都叠加在一起,这么复杂的局面,我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呢?我思索着,说: “好吧,我跟你一起回去。我们共同面对这些挑战,一起解决这些问题。” 艾俐叹了口气,说: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面对的问题只是具体事项的解决,我有三十多号人一起面对,而你要面对的问题是抽象化的、隐蔽性的,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一定是暗流涌动,你要注意危险随时出现,一定要小心身边所有的人,如果真的对龙渊没有信心,就放弃吧,我们不需要龙渊的加持一样能完成计划,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我们昆铭项目的安全。” 我想了想,艾俐的话不无道理,我们不能在一些旁枝末节的事情上停留太久,龙渊如果真的是一个麻烦的话,我为什么要去接下来?我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在龙渊的事情上,但是不去惹这个麻烦,怎么知道龙渊背后究竟是谁?这个人会不会与投one破产相关? 我轻声说: “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我也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的,目前一个个碎片渐渐在我面前清晰可见,我只要能把这些碎片拼接在一起,也许就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不能就此退缩。” 艾俐沉默了很久,说: “投one破产,可能给你打击很大,你一直在追查背后的真相,无论多难我都没有反对你,你放手去做吧,但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没有开口,机场嘈杂的环境里我们就那样相拥着,我感觉到嘈杂里的宁静,感觉到整个空间里只有彼此。 “我的肩带松了,你帮我扣上好吗?”艾俐突然略带娇羞地说。 我有些为难,机场人来人往的,帮她整理肩带合适吗? 我轻声说: “要不你去卫生间自己整理一下?” 艾俐似乎没有听到,依旧紧紧地抱着我。 我轻轻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她整理好了肩带。我们相视而笑,仿佛在机场的喧嚣中找到了一片属于我们的宁静。 “走吧,我该登机了,我们小别几天,我在昆铭等你。”艾俐故作轻松地说。 听到她的话,我本应该放手的,却本能地把她抱得更紧了,不愿意放手。 艾俐轻轻推了推我,说: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机场送别,过几天就能见了,别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我们分别过很多次,总是那么随意,总是那么轻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舍。 我说:“我回昆铭时,你一定要亲自接机,我要第一时间见到你。” 艾俐轻轻推开我,我们终于松开了彼此的怀抱,我目送着艾俐走向登机口,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那天我在机场坐了很久,看着一架架飞机起落,我想像着艾俐会是在哪架飞机里,祈祷着每架飞机都能平安落地。 第七百九十二章 心情复杂 特殊病人 回到龙渊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在72号别墅正好遇到了江月娥,她坐在一楼餐桌前,一大叠纸摆在她的面前,记得我从缅甸逃回来之后,第一次回百京的第一天晚上,言情突然病倒了,第二天我从医院回来,那天在龙渊门口看到准备离开的高悦父女,我心情复杂地回到72号别墅,江月娥也是这样坐着,弄着72号物资申请,妈妈就在客厅看着电视,…… “哥,你今天一大早去哪里了?艾俐是不是跟你一起?怎么没有看到她跟你一起回来。” 江月娥看到门口站着的我,立即站起来,跑到我的面前,热情地招呼着。 “我送她回昆铭了。忙什么?在弄72号物资申请吗?”我随口问道,心里一丝复杂的情绪涌上来,看到她热情的样子,不敢相信她会背叛我。 江月娥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的变化,依旧那样热情,说: “现在72号别墅已经不用单独申请物资了,我在处理一些后勤的账务。吃了吗?要不我们去大食堂混一餐?” 我想了想,说: “好吧。对了,你来龙渊要比吴子琴要早,你现在跟她配合还可以吗?” 江月娥回到桌边收拾,说: “这段时间龙渊运转还算正常。吴子琴、江东来似乎都很正常,特别是你昏迷那段时间,高层异常团结,几乎没有出什么错,对了,最近龙渊来了一个特殊的病人,昨天忘了告诉你。” 我很好奇,什么叫“特殊病人”? 江月娥继续说: “前两天梅医生被他的儿子们送到了龙渊,他的儿子们然后就离开了,龙渊现在集聚十几名医生会诊,黄进都被连夜招回来了。” 梅医生?梅道?他可是龙渊开创者之一呀,他怎么会送到龙渊来?黄进的突然离开,原来就是因为他呀? “梅医生医者不自医,他可能是心理压力大,自从上次与你见完面,回到韩国之后,不久就性情大变,动不动就对手下暴力输出,没人敢还手,不少人被他打进了医院,他儿子们只好把他弄回国,送到龙渊来,一句话没有说,把人丢在这里就不管了,他们自己回韩国去了。” 我说: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跟我说呢?” 江月娥略带尴尬地说: “江东来说这个人跟你有些恩怨,不让我们跟你说。” 江月娥看似无心的话让我吃惊不小,江东来似乎有意保护梅道,他意欲何为? “你知道我跟梅医生之间的事情吗?”我尽量表现出毫不经意地问道。 江月娥已经收拾完了,拉着我向外走,锁好门,她说: “我来龙渊的时间不长,我来的时候梅医生已经离开了龙渊很多年,他偶尔也会来龙渊,公司上上下下需要准备一段时间,他也呆不了多久,半天,或者几个小时就离开了,我这个段位的根本见不到他本尊。关于他我也是听同事讲一点,网上搜一点,关于老朱总和梅医生的故事,也是道听途说。至于你和梅医生的事情那就知道的更少了。” 第七百九十三章 福伯的后事 妈妈的故事 我们又来到了我和艾俐遇到那个妇人的包间、更上次江月娥也是在这里跟我遇到了福伯,福伯莫名其妙地插入我们谈话中,后来想想他说的那些话其实不无道理。我问江月娥福伯事情的善后工作怎么样了,江月娥说: “那名妇人已经被暂时放出来了,福伯的尸体腐化比较严重昨晚完成取证后就火化了,他妹妹签字同意了,他无儿无女,所以公司给他买了块墓地连夜安葬了,没有举行任何仪式,除了他妹妹就只有公司几个人在,也是可怜得很。” 我听着江月娥的叙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福伯的一生,似乎都与龙渊紧密相连,他的离去,也像是龙渊历史中的一段小插曲,虽然不为人知,却也让人感慨。 “那妇人呢?她的情况如何?”我继续询问,试图了解整个事件的后续。 江月娥叹了口气,说:“她的情况比较复杂。虽然暂时被释放,但警方还在调查中,她可能面临一些法律问题。毕竟,她与福伯的关系,以及那晚发生的事情,都还没有完全澄清。” 我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不是非黑即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故事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苦衷。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 “梅医生现在情况如何?专家们有确诊吗?” 江月娥说: “他的情况有些复杂,自从他来到龙渊,除了几名专家,没有人能接触到他,据我了解,目前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可能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这时候工作人员端上来几盘菜,我立刻反抗道: “怎么又是这个东西?快拿走!” 这几盘菜是我初回百京那三大盘的营养餐。我一直十分抗拒。 江月娥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下,说: “你离开朱家庄去c城,我们在朱家庄住着,干妈那几天很开心,可是打你电话总是无人接听,十分焦虑,外婆立刻联系高家,才知道你失踪了,天顿时就塌了,整天以泪洗面,我只好陪着她,想尽办法分散她的焦虑,这也是外婆主张与朱施旺打官司的一个动力,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在这其间多次来看望了干妈,奇怪的是只要是她来,干妈的心情就会好一点,只是她很忙,没有来几次,外婆陪着干妈拿着录像机里的视频,去公安机关报警,起诉了朱施旺,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官司打了两三个月,最后是赢了。干妈渐渐相信了你小女朋友的话,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她开始振作起来。在江东来的催促下我们决定回百京,就这样我们浑浑噩噩中过了年,直到云南那起车祸,有人说你就在那辆车里,言情和我立刻飞过去核实,结果是虚惊一场,并没有任何证明你就在那辆车上,我们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直到接到高家大小姐的电话,说你在高速上消费的信息发到她的手机上了,而且刚跟你通过电话,干妈从那一刻起才有了笑容,开心地打通你的电话。放下电话开始筹备你回百京的一切,包括这个营养餐食谱,那天下午接到你要回来的电话,她兴奋地一夜未眠,一直询问你是不是该到了。” 第七百九十四章 妈妈的爱 小吴的情 没有想到我失踪的那段时间给妈妈带来这么大的冲击,回到国内,第一眼看到的是艾俐在节目上勇敢的寻人感言,在出租车上听收音机上八卦的主持人爆料说艾俐正在被学长猛烈追求,心里被艾俐占据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跟妈妈,跟高家联系,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江月娥继续说: “干妈常说的一句话是——老天爷在惩罚她,让她爱不得,亲不待。你的突然失踪是对她生而未养的惩罚,所以她常常祈求老天再多给她一点苦难,好让你在外面的痛苦减少一点。 干妈的祈祷充满了无尽的慈爱与无奈,她总是将自己最深的痛苦转化为对你的祝福。在她心中,你永远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孩子,无论你身在何方。她相信,只要她愿意承担更多的苦难,就能减轻你的负担,哪怕只是心理上的慰藉。她常常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远方,仿佛能透过云层看到你的身影。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你的思念和对未来的希望,她希望有一天,不论以何种方式,你们能够重逢,她能够再次拥抱你,告诉你她从未放弃过你。” 听着江月娥的叙述,我泪眼婆娑,拿起筷子慢慢吃着面前的营养餐,感觉此刻吃的是妈妈的爱,吃的是对妈妈的思念,也不觉得这营养餐也不难吃了。 愿妈妈在天之灵得以安息,她在那个世界能和爸爸相爱永远,永不分离。 我不明白江月娥为什么会安排这些,看似自然的一切,背后隐藏着什么心机?还是仅仅只是想告诉我妈妈当初的辛苦? 我默默地吃着,她也没有再开口,似乎眼眶里有些湿润,语气有些哽咽。 她是真情流露,还是在我面前作秀? 换一个话题吧,我问: “给那些病人奖励了吗?艾俐承诺给他们的神秘大奖兑现了吗?” 江月娥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笑道: “你的小女朋友早就安排好了,这些人无论什么原因进来的,常年在龙渊这个地方,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见见想念的人,所以你的小女朋友安排人给几个表现不错的人拍一些他想去的地方的视频,然后放给他们看。已经在实施了。” “关怀中心现在有多少人?他们的经费全部靠龙渊负担吗?” “关怀中心现在有一百多个人,经费多数是龙渊的一部分收益补贴到那里,有时候能得到社会上微量的募捐,还有一部分是关怀中心小工厂的利润补充到经费里。” 我点点头,其实这些我并不关心,只是想找个话题聊下去,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还记得小吴吗?就是跟你一起照顾我妈妈的小吴。” 我尽量装作是随口一问,我在考虑怎么把话题转移到她的邮箱上,怎么不显痕迹地让她打开邮箱看看。 江月娥问道: “你怎么想起她来了,你跟她相处的时间不长。” 我放下筷子,说: “饱了,我们边走边聊,你提到妈妈,自然想到了她,她的过去你了解吗?” 江月娥想了想,说: “她的人生可精彩了,听说呀,我是听说的呀……”可能我勾起了江月娥八卦的兴趣,她神秘地靠近我,讲述了她听说的吴念恩。 第七百九十五章 小吴的生活 小江的忠告 江月娥是3年前来的龙渊,当时小吴领着其他2名工作人员照顾着我妈妈,江月娥的加入让本来平静的72号别墅变得气氛异常,小吴想尽办法排挤江月娥,江月娥发现72号别墅的主要工作就是监视我妈妈,限制我妈妈的一些正常行为,所以她第一步就是向江东来建议调离另两名工作人员,取消一些不正常的规定,解除对我妈妈的限制。经过漫长的拉扯,这些她都实现了。 江月娥慢慢发现小吴行事作风果感利索,但是私人生活极其复杂,江月娥内心深处既佩服小吴的行事风格,又瞧不起她的个人作风,曾经多次建议江东来换一个人来替代小吴,都被江东来拒绝了。江月娥是这样描述小吴的私生活的: “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交往一名男性,有龙渊的,也有社会上的,她能同时与几名男性交往,听说她一次过生日,在一个会所选了十几名‘公子’陪她玩了一整夜,这件事她觉得很荣耀,并不觉得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她甚至还跟我描述了那晚的一些细节,我听得面红耳赤的,她却洋洋得意,甚至扬言找机会带我去见识见识,我才不要呢!” 江月娥讲述到这里,有些羞涩,脸颊微微红晕,描述起她听说的那晚的情景,情节过于不堪,就不作转述了。 听着江月娥红着脸,略带羞涩却又有点兴奋地描述着吴念恩的种种劣迹,很难想象从小父母双亡的吴念恩,生活安定之后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最终我放弃询问邮箱的事情,调侃道: “听你讲得如此绘声绘色,你内心深处是不是有一丝丝羡慕她?” 江月娥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哥,饶了我吧,我可不敢!作为一个女孩子,不能没有一点自己的底线和坚守,如果真的把持不住自己,觉得那种生活刺激、享受,放纵自己,这样会慢慢滑向深渊的,后来她之所以吸毒,大概跟这段经历有关。” 江月娥的话不无道理,无论是谁,无论身份如何尊贵,没有底线,没有坚守,最终只会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江月娥是有坚守有立场,她真的会背叛我吗?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江月娥渐渐冷静了下来,并没有继续当前话题,问我: “吴子琴已经完成法人变更的准备工作,估计两天过后,你就是龙渊最大股东了,准备好了吗?将来你就要与龙渊有切不断的联系,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我们已经走出了食堂,漫步在曲折的小路上,江月娥突然的发问,让我有些意外,我反问道: “有一些朋友认为我从未深入医疗事业,这一步踏入不知道是福是祸,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并不是从龙渊的角度,而是作为朋友,作为我的干妹妹,你怎么看?” 江月娥并没有立即开口,她沉吟不语,似乎是在措词,也似乎是在犹豫,我并没有说话,一直等她开口。 江月娥终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我,她缓缓地说: “作为你的朋友,我必须坦白告诉你,医疗行业充满挑战,也充满机遇。龙渊虽然在业界有着不错的口碑,但任何企业都存在风险。你从未涉足过这一领域,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转变。但你有你的优势,你的创新思维和管理能力是龙渊所需要的。我担心的不是你是否准备好,而是你是否能全身心投入,昆铭那边你有太多牵绊,我怕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你无法第一时间处理、决策。”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更恰当的词汇,然后继续说: “你问我是否反对接受法人,我的回答是:不反对,但也不支持。我尊重你的决定,但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如果你决定接受,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让你更快地融入龙渊,理解医疗行业的复杂性。但如果你有任何犹豫,我也会支持你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我听着江月娥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又感觉到一丝丝不安,她这些话看似正常,但是否有更深层的含义? 我并没有对她的话做任何评论,说: “我想去行政楼江东来的办公室看看,这次来还没有跟江东来谈谈。” 我正抬腿准备去行政楼,江月娥拉住我,说: “我有必要告诉你关于江东来的一件事情。” 我一惊,我多次问过她有没有异常。她也回答我没有,那现在突然要告诉我什么? 第七百九十六章 暗流涌动 情况危急 江月娥似乎也被自己意外的动作吓到了,她连忙松开我,继续说: “江东来在悄悄准备他的去处。” 什么叫准备去处?还悄悄准备? 江月娥似乎看出我的疑问,她接着说: “他全家办了移民,可能在你接手龙渊之后,他全家要去新加坡定居。” 我心中一震,江东来竟然有此打算,他曾经跟我说过他要在我接手之后离开龙渊,没有想到是直接移民,而且是去遥远的新加坡,这是真的吗?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江月娥继续说:“江东来可能认为龙渊的未来充满不确定性,他不想承担风险。他是个精明的商人,总是为自己留好后路。但这也意味着,他可能不会把所有资源和经验都传授给你。” 我点点头,江月娥的推测不无道理,但是会是这样吗?我问道: “消息可靠吗?别是捕风捉影。” 江月娥微微点了点头,说 “这件事情真不真,你自己去当面跟他核实,龙渊这种传言很多,我也不能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哦?还有什么传言?” 江月娥轻轻叹息了一下,说: “福伯死的时间点很蹊跷,刚好在与江东来吵架之后的第二天失踪,都在传是江东来杀死了福伯。” 我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说: “不会,他不至于吧?” 江月娥神秘地靠近我,轻声说道: “福伯埋尸的地点距离龙渊很远,却离江东来的家很近,最多也就2公里路程。” 江月娥的话让我一下子紧张起来,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瞬间找到相通之处,有些头皮发麻。 我掏出手机找到小树林的位置,让江月娥指出江东来的家座落的方位。 这两个地方确实相距很近,而且这一片区域是别墅区,建筑稀疏,绿林覆盖,确实无法排除嫌疑。 我想了想,严肃地说: “不要瞎怀疑了,事情的结果警方自有定论,这类言论禁止在龙渊内部传播。另外福伯的事情你就多操心一点,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感觉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无论真相如何,这种消息一旦发酵,龙渊的凝聚力会下降,如果处理不当,将会引发严重的信任危机,必须想办法做点什么,挽回现在的局面。 我对江月娥说: “先不去行政楼了,你通知一下吴子琴,江东来,在72号楼碰个面,” 在72号别墅的客厅里,我静静等待他们的到来,看似平静的龙渊,似乎有一个巨浪就要跃出水面,将要把水面上的人掀翻,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我的大脑里一直在高速运转,不断权衡着利弊,龙渊内部是不是真的有一股力量在搅浑这平静的局面。 时间一点一点地消失,我静静地坐在客厅里,江月娥在食堂小路分别之后,还没有回来,吴子琴、江东来也一直没有出现,太阳光将客厅所有物品的影子一点点地移动,慢慢由粗短一点点地拉长,变淡,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到,为什么?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 第七百九十七章 集体罢工 高层博弈 等待是一件最煎熬的事情,我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吴子琴问问情况,听到门外一连串的脚步声,似乎不止他们三个,我向门外看去,他们三个人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一大帮人,仔细看看,都是龙渊中高层管理人员,他们面色凝重,神情严肃,似乎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我没有急着开口,先听听他们怎么说,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东来更是一脸愁容,他直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其他人则找位置站立者,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 吴子琴走到我身边,小声跟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很多医生、护士,护工突然罢工,要求提高福利待遇,减少劳动强度,还有的说江总突然移民,经济上一定有问题,要求审计江总。” 这一切始料未及,我问: “公司目前能正常运行吗?如果这时候跑出去一两个病人那就更麻烦了。” 吴子琴立刻掏出手机联系安保部加强门岗,楼宇的安保,确保病人不能趁机外出。 江月娥见状也凑了过来,说: “真没有想到,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我一进行政楼,就看到行政楼的门口、楼梯到处都是人,都是我们龙渊的员工。我一看架势不对连忙去到江总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里也是堆满了人,几名医生,还有护士正在跟江总吵得不可开交。吴总在一旁一个劲地劝,也没人听她的,我只好大声说——吵什么吵,龙渊的薪资待遇真的低吗?你们自己清楚,不要在之里没事找事,龙渊正值法人交替的事情,不要趁机兴风作浪。没想到我的话刚说完,他们就法人更换的事情大做文章,说江总这时候移民,一定有问题,吵得更厉害了,没有办法,我只好招集所有中高层一起找你想想办法。” 我看看在场的所有中高层管理人员,看看坐在沙发上的江东来,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我刚刚还在想办法增强领导层信任危机意识,杜绝一切可能意外发生,没想到迎接我的是罢工,所有的理由直指江东来,直指领导层。 我向他们招招手,示意我要说话,他们抬头看着我,我说: “在场的各位应该都知道我,本来有几次就想与各位聊聊,但是一直被一些琐事牵绊着,没有正式跟大家见个面,我就是朱建峰,被誉为全国最大的败家子。” 我停顿了一下,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先父创立龙渊,得益于各位将其壮大,很感谢各位的努力。江东来先生为了龙渊的壮大和发展作出了不凡的贡献,在场的都是见证者,所以我想弄清楚,在场的有没有参与本次罢工的,现在站出来,我不追究,但是如果等到日后我查出来……” 我没有继续说完,认真地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位。 他们面色凝重,很难看出有什么问题。 我想了想,继续说: “江东来先生将其手上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以赠送的方式转到我的名下,并把法人变更成我,在场的各位有没有意见?” 在场的人仍然鸦雀无声,实际上,股份,法人这些的转变对在场的人影响不大,所以我也相信这次罢工与这些无关。 我继续问: “那……,是为什么?”我突然提高音量,几乎是吼出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上眼药水,合适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也知道。我很希望有人站出来,但是没有。 我对江月娥说: “你现在去统计一下各个部门带头的或者积极分子都有谁,一个也不能少!其他人都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江月娥看了我一眼,迅速离开。 吴子琴看看我,似乎是在用眼神问我她能干点什么,我对吴子琴说: “这些都是你的兵,都是你和言情信任的人,你应该清楚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人与这次罢工关联,你现在告诉我,你的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可能直接或间接参与了这次罢工?” 吴子琴一愣,说: “言姐制订了一系列的制度,完美地解决了龙渊管理上的一些漏洞,这些人也是她的这些制度的坚定的拥护者,也是言情姐一手扶持起来的,所以我相信他们。” 我沉默数秒,我坚信在领导层一定有一个这次罢工的幕后推手,如果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呢? 我突然想到小吴那番话,心中一惊,这个人不会是她吧? 我说: “你们现在就在这里等着,江月娥回来之后,你们不要与她有任何交流,言语、眼神,你们迅速离开,去统计你们各部门的这次罢工的带头人,如果没有,这次罢工表现积极的人也可以算在其中。我要从这两份名单里推测出你们中间谁是这个内鬼。” 这时江东来缓缓地开口: “也许并没有什么内鬼,我这个执行总裁是花慧琴突然离去,我被突然任命的,本身名不正言不顺,反对我的声音一直都在,上次借着朱总的智慧,我躲过一劫,这次不好说,来势汹汹,我们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 第七百九十八章 怒其不争 怨其不诚 我轻轻走到江东来面前,看着他,有点怒其不争的感觉,不该是他表现卓越的才能,来逆揽狂澜吗?只会自怨自艾,怪不得他能将龙渊的大权托付给还在病痛中的言情,言情离开后,又让吴子琴主持大局,如此没有野心的一个人,当年怎么会与花慧琴斗争,从她手里夺下龙渊执行总裁一职的? 我轻轻走近江东来,慢慢蹲在他的面前: “能不能告诉我,移民是不是真的?” 江东来默默点了点头,眼睛盯着地面,不敢看我。 吴子琴连忙说: “这件事我知道,江总太太和孩子前两年就办了移民,也在那边买了房。江总是最近才办好的移民,准备法人变更之后,全家准备去新加坡定居。” 我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回头瞪着吴子琴,吴子琴有些慌乱: “我也是最近江总移民的言论盛行,怕引起信任危机,才去找江总核实的,本来想着这一两天法人变更完成了,江总辞去执行总裁了,这件事情就能平息……” 吴子琴似乎有些心虚,说到后面,声音慢慢变弱,话没有说完就停了。 我没有对吴子琴说话,说什么也无益了。我转过头面对江东来: “上一次在你办公室里你告诉我你的妻子儿女在百京,怎么现在我知道的是去了新加坡?” 我的语气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气愤,埋怨和不解。 江东来叹了口气,说: “儿子在新加坡办了一个小企业,想我们过去,他帮我们办的移民,我妻子和女儿的确是在百京,我当时没有告诉你移民的事情,就是怕引起你不必要的猜测。” 盛怒之下,我也有些口不择言: “那盛传你另外有一房妻室是不是真的?” 江东来吓得从沙发上蹦起来,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后退一下。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江东来明显有些慌乱,口中喃喃地回复着。 我这时稍稍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秋后算账的时候,关键是先要把局面稳住,先让他们尽快复工,如果事态升级,可能会伤到龙渊的根本。 我连忙走到江东来身边,扶住他,说: “江总,别慌呀,没有就更好了。目前,我们需要做的是了解这些罢工人员具体诉求,尽快让他们复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坐下来商量一下看看我的想法行不行。” 我示意大家围坐下来,开始详细阐述我的计划,气氛也慢慢缓和了,大家纷纷参与到讨论当中来,吴子琴也慢慢放松了,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注意了一些小细节上的处理,不愧是言情带出来的。 就在这时,院门处人影闪现,江月娥出现在院门口。我示意让他们停止讨论,回去分头行动。 江月娥往里走,吴子琴带着人向外走,江月娥见状,说: “怎么准备走了,我这里有新的情况,大家等一下。” 第七百九十九章 难解心中疑 易生尴尬情 江月娥说这句话时神色有些慌乱,我问什么情况,江月娥说: “我们离开之后,有些人觉得我们并不重视他们的行动,所以他们正在集合准备去市政府请愿。” 请愿?真的有必要闹这么大吗? 我对江东来、吴子琴说: “你们赶快过去看看,尽量安抚,快。” 江东来连忙起身,一脸发愁地说: “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发酵成这个样子,这该怎么办呀?” 吴子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径出门去了。 我对江东来笑了笑,说: “跟着去吧,兵来将挡。你先去吧。” 江东来无奈地跟着吴子琴去了,其他人也纷纷地跟在后面,江月娥看了我一眼,然后也跟着他们往外走。 我喊住江月娥: “妹妹,这天色已经晚了,我肚子饿了,你留下给我做点东西吃吧,让他们去处理吧。” 江月娥看着正在走远的他们,说: “你们是不是已经商量出什么对策了?为什么还瞒着我?” 我笑着说: “没有瞒着你,让他们去弄吧,我慢慢讲给你听,你是不是已经弄到那些人的名单?” 江月娥笑着说: “这些人狡猾得狠,又十分团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一个名单。等一下我发给你。” 江月娥最后看了一眼走远的人们,进小厨房忙活起来。 我看着忙碌的江月娥,问道: “咱家小厨房里是不是每天都备着菜呢,看你忙活的挺齐全的。” 江月娥笑道: “哪里?现在72号楼不是之前的72号楼了,没有了任何经费了,这些菜都是为了迎接你们备的。” 我也走进小厨房,看着江月娥娴熟地弄着菜,感慨道: “没有想到我们这么美丽大方的江总对厨艺还这么精通,你有专门学过吗?” 江月娥哈哈大笑,她说: “你是真没有见过会做菜的,还是单纯为了夸我而夸我?等一下别说我下毒害你就行。” 我连忙说: “不至于吧,一定是色香味俱全,我相信你的能力。” 江月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那还把我支走,一帮人开小会不叫上我?也是,你是相信我做菜的能力,工作能力不行!” 我连忙解释道: “为什么叫你去弄名单,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必须相信你呀,总不能你离开了,我们这些人就干等着呀,总是要动动脑子想办法去面对这么复杂的局面的呀。放心,没有成心瞒你的意思。” 其实我这是现找的理由,讲出来确实有些心虚。 江月娥摇摇头,转过头瞟了我一眼,说: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算了,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密谋的,我就原谅你。” 我一股子劲上来说: “你不原谅我会怎么样?难不成会吃了我?” 江月娥开始淘米做饭,她说: “不能怎么样,确实。一个打工的,能怎样,老板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江月娥阴阳怪气地回答道。她把炒好的菜端上桌,从柜子里拿出一坛酒,说: “不说就算了,我们兄妹喝一杯。” 我一看这酒不正是妈妈酿的酒吗?我可不能跟她喝呀,我该怎么办呢? 第八百章 三十年老酒 小江的童年 我微笑着问江月娥: “艾俐不是把所有的酒都运回昆铭了吗?” 江月娥停下手中的活,说: “你忘了?那天晚上你承诺给我和吴子琴一人一坛的,昨天艾俐特地留下两坛,我和吴子琴一人一坛。” “那她有没有叮嘱你什么?” 江月娥坐在桌前,准备去开酒坛,说: “她说等我结婚或者订婚时候喝才有意义,我这辈子不会有这个日子,所以今天开了,跟你喝了。” 我连忙制止住江月娥说: “这酒既然是送给你这么特殊意义的日子喝的,我们现在喝了就不合适。” 江月娥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坚持说: “前天晚上,艾俐不就跟你喝了好几坛,反正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不如提前享受享受。” 我严肃地说: “有些事情我和艾俐能做,你跟你男朋友能做,但我们俩做了就不行,我们都要知道这个界线对吧!” 江月娥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尴尬的说: “楼上有一瓶三十年的茅子,我怎么忘了,我现在就去拿。” 她说完“蹬蹬”跑上了二楼,脚步急促零乱,显然有些慌乱。 江月娥下楼的脚步明显轻盈了许多,她站在楼梯上,晃动着手中的酒,说: “这瓶酒我珍藏了很多年,今晚一滴也不许留,喝个痛快!” 我好奇地问道: “你这酒是真的吗?三十年的茅子,世间珍品呀,小小年纪,怎么搞到的。” 江月娥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 “酒是真的,这里面有一个很痛苦的故事,想听吗?” 江月娥慢慢走下楼梯,把酒放在我面前。 我拿起这瓶酒认真观察,这瓶酒的确是真的,我更好奇了,问道: “所以你的故事呢?” 江月娥苦涩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说: “酒是我从我爸爸的酒柜里偷出来,我知道这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 “所以呢?” 江月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边打开酒,一边慢慢讲述起她小时候的故事: 江月娥有三个哥哥,她是最小的那个,她小的时候家里很穷,父亲为了养家长年奔波在外,一年几乎见不上他几面,母亲特别喜欢她三个哥哥,尤其冷落她。有一点好吃的、好玩的几乎只有她三个哥哥的份,偶尔能分给她一点,感觉是特别恩赐给她似的,三个哥哥闯的祸,总是莫名其妙地让她背锅,后来父亲事业发达了,三个哥哥都顺理成章地各挡一面,而她却被排除在外,甚至她大学毕业了家里人都不知道,也没有人关心。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江月娥,对家庭的怨恨日积月累,由开始自怨自艾,到后来的奋起反击经历了漫长的岁月,直到父亲大寿庆典时,她突然闯进寿宴,大闹寿宴,彻底与家庭决裂,她几乎没有带出任何东西,临走的时候突然看到父亲平时十分宝贝的这瓶酒,随手塞入行李箱里,从此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江月娥的故事是很多重男轻女家庭里长大的女孩都可能经历到的,十分普通,却也十分让人心酸,这种可有可无的感觉,我曾也感受过,在我曾经的那些别墅里,我跟奶妈过年,或者一个人过年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我不敢冲到父亲面前质问他为什么,不是他认为的给我最好的物质生活就能取代他的爱,为什么总是无视我,为什么不愿留下一点点时间陪伴我,哪怕是一分钟,哪怕是一秒钟。 我微笑着对江月娥说: “江月娥,你的故事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过往,虽然我们的情况不尽相同,但那种被忽视的感觉,我能够理解。你勇敢地面对了你的家庭,而我却选择了沉默。不过,现在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开始。让我们一起放下过去,迎接未来吧。” 江月娥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点了点头,然后举起手中的酒杯,微笑着说: “那就让我们,为了新的开始,干杯!” 我们俩人碰杯,一饮而尽。酒香四溢,仿佛连过去的苦涩也随着酒香飘散了。在那一刻,我们似乎都找到了一种释怀的感觉,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这时候江月娥的手机响了,她正要去查看,我一把把手机按住,说: “都是天涯沦落人,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痛饮,管他的龙渊,管他的家庭,今晚就不管不顾了,我们喝个痛快!” 江月娥看了一眼手机,说: “管他!,什么罢工,什么请愿,什么世俗名利场!不管,来,我们走一个。” 江月娥再也没有管她的手机,任凭它在旁边响着,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江月娥盯着我问道: “话说回来,你的计划是什么?你打算怎样应对这场风波呢?” 第八百零一章 上兵伐谋 其次伐交 我知道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我笑道: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所谓的谋就是策略,运用恰当的策略,兵不血刃的情况下悄悄地把事情办了,所以我们只要在这里静静地等着,会有利好消息传来。” 江月娥白了我一眼,说: “别跟我拽这些没有用的,什么谋?什么策略?” 我笑道: “刚刚还说‘管他的罢工,管他的请愿’,怎么才多久又绕回来?” 江月娥听到我这么一说,脸色迅速沉了下来,闷声不说话,喝着酒,吃着菜。 我见状继续逗她: “怎么说着还急眼了,以你现在的位置,公司里不可能没有几个眼线,不出半个小时,你全知道了。” 江月娥盯着我的眼睛,挤出一脸假笑,说: “不说就算了,别这样阴阳我好吗!” 她这个样子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我认真地说: “好了,不逗你了,其实很简单,这些人看起来很多,很嘈杂。其实真正要闹的就几个,而且这些人心里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无非就是升职加薪,各个击破就是了。至于其他人都是被人煽动过来的,个个都在观望阶段,看看能不能在这次闹剧中捞点什么,他们最终还是要回归到职场中去,所以各种顾忌会让他们感觉到风声不对时,就会调转风向。” 江月娥听到我的话,露出一丝丝笑容,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 “你说得简单,这些人打算闹,一定有组织,有预谋,他们不会轻易就范的。” 江月娥的话不无道理,吴子琴江东来他们会顺利吗?我保持着笑容,尽量不流露出任何情绪,笑道: “算了,不管,让他们去弄吧,你我都已经喝了酒,做出的决定没那么理性了,不宜出面。相信吴子琴,相信江东来,如果他们真的弄砸了,我们再出面收拾,如果我们俩把他们那么多人完成不了的事情办了,让你做执行总裁,其他人全开了。” 我说完朗朗大笑起来,掩饰着我心里的不确定,尽量做出轻松的表情,举起酒杯,轻轻品了一口,细品这淳厚浓裂的酒香,感叹道: “好酒!自从我十八岁喝的第一杯酒到现在,喝了无数的好酒,感觉这次喝的最好!这么好的酒怎么能一饮而尽,要品,慢慢品才能喝出这其中的层次!” 江月娥似乎被我释放出的轻松气息感染到了,说: “真不知道你是真的有把握,还是在这里故作轻松。那从现在开始不聊龙渊了,什么都不去想!来,我也来品一品这三十年的好酒。” 说完她也学着我的样子慢慢将杯中的酒送入嘴里。细细回味,说: “是不一样,呵,不过我怎么觉得更辣喉呢?” 听到江月娥的话,我忍不住朗朗大笑起来,我们就这样,喝着酒,聊着天,似乎真把外面紧张纷乱的局面置之脑后,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信息。是吴念恩的话让我怀疑到江月娥是这次闹剧的操纵者,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只是凭着感觉,所以今天下午分配了所有人的任务,唯独没有给江月娥任何任务,而且我亲自下场拖住她,也许她会有一点怀疑,但是她也没有办法,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我们聊了很多,她的过去,我的过去,投one的破产,凌空一号还有现在的祭神坛项目、龙渊的一些历史故事,泛泛而谈,似乎不着边际,我几次想挖掘她背后是否真的有人,最后还是放弃了,一是怕打草惊蛇,另外也担心暴露了自己真实用心。 我们边喝边聊,中途菜不够,她又去弄了几个菜,不知道是她故意的,还是真的忘了,手机一直放在桌上,一直没有动。快到凌晨一点了,我们慢慢喝着,细细地聊着,那瓶老酒也已经见底了,我们都没有提出散了意思,似乎只是在闲聊,更似乎都在等,等着各自希望的消息。 突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吴子琴从外面走了进来,江东来紧随其后。 第八百零二章 大获全胜 炽热爱情 略带醉意,转眼看着进来的两个人,仔细观察着他们的面部表情,见他们表情凝重,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喝着呢?哟,这么好的酒,小江你可是下了血本了!” 江东来见到已经见底的酒瓶,眼睛就没有离开到别的地方。 我朗朗大笑道: “江总,你们来晚了,这酒的确是好酒,可惜只有这么一瓶,都被我们喝完了。” 江东来说: “你们喝了那么好的白酒,那我们换一换,我带了珍藏多年的洋酒,庆祝一下今晚大获全胜。” 听到江东来的“大获全胜”,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吴子琴笑道: “老江,你真是绷不住呀,说好了,别那么早说出来,让他们担心担心。” 江月娥关心地问道: “那我们明天可以复工了?” 吴子琴叹了口气,说: “你们俩个在这里吃吃喝喝,我们这几个小时跟打仗一样。朱总,你真的不公平,本来小江还能帮我一把,你却把她留下来陪你,你要知道我多难呀!” 我笑道: “谁的妹妹谁知道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我怎么舍得让她去受罪呢?”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候已经有食堂工作人员送来饭菜,人事部的主管车晓君抱着一瓶红酒跟在后面。 工作人员弄好然后离开了,车晓君把酒放在桌子上,说: “这可是江总多年来的宝贝,龙渊的高层都打过它的主意,江总都舍不得,没有想到今天这么大方,亲自点名要把这瓶酒开了。” 江东来微笑着,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是啊,这瓶酒我珍藏了多年,一直没舍得喝。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值得我们共同庆祝。” 江月娥去厨房里找来洋酒杯,开瓶器,干净利索地把酒打开,斟好,说: “你们今晚立了这么大的功,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还能蹭江总这么好的酒,真的有点无功受禄的感觉。” 江东来微笑着说: “今晚你的功劳最大,小朱将来是龙渊合法的法人,龙渊的总裁,招待好了他,可比我们忙活一晚上要重要得多嘛!” 大家愉快地笑了。 我举起酒杯,向江东来示意: “来,老江,咱们就为今晚的胜利干一杯!” 江东来和我碰杯,我们一饮而尽。酒香四溢,气氛也随着酒香变得更加热烈。 吴子琴拿起酒杯,轻轻摇晃着,笑着说: “老江的这瓶酒是他在国外时,一个朋友送给他的,平时当宝贝一样,我都馋了好久了,今晚得以品尝,真的是有幸,老江讲一讲这酒的故事吧?” 江东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 “没有什么好讲的,当时我在法国留学,送我这瓶酒的是我的初恋女友,就是你们想像的那样了……” 江东来犹豫着,没有继续说。 我的兴趣一下子就来了,说: “最讨厌话只说一半的,讲讲吧!” 江东来讲述了他一段鲜为人知的经历: 江东来小时候家里很穷,虽然穷点,但是父母都很爱他,一家人和睦相处,他哪方面都不突出,但也不是最差的,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年,十八岁参军,三年之后从部队考入某工程学院深造,也就是他二十一岁的时候,他作为交换生去法国进修,本来以为他依旧平凡地度过这一年,没有想到他的人生从此开了挂,一次偶遇了千亿富豪乔的女儿玛黛琳,从此出入高档会所,混入上流社会,偶尔那么一刻,他告诉自己这些都不属于自己的,但是毕竟年轻,经受不住名利场的诱惑,甚至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 最终还是被残酷的现实打败,千亿富豪乔约见了他,在一个高档高尔夫俱乐部,他以为的一切最终破灭了,乔以一个很离奇的理由拒绝了他——乔告诉他玛黛琳不能嫁给黄种人,会让他们的家族血统不纯。 他没有想到神圣的爱情被血统打败,他强忍着泪水离开了俱乐部,玛黛琳追了出来,请求他再回去跟她爸爸谈谈,甚至可以答应他终身不孕,以保证家族的血统,江东来严辞拒绝玛黛琳,他不想再去受一次辱,玛黛琳拉着江东来进入到她父亲的酒窖,干了所有男人女人都会干的事情,临别时玛黛琳送给江东来一瓶酒,告诉他这是这酒窖里最贵的一瓶酒,既然做不了夫妻,那就让这瓶酒陪伴他,如果有可能再见面,再一同分享这瓶酒。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江东来的声音渐渐低沉,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伤,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他心碎的时刻。他继续说道: “我带着那瓶酒回到了国内,它成了我那段记忆的唯一见证。我把它珍藏起来,每当看到它,就会想起玛黛琳,想起那段短暂而炽热的爱情。但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慢慢地,我开始接受现实,开始新的生活。。 吴子琴和江月娥都静静地听着,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理解。车晓君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认真地聆听着江东来的故事。 江东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着继续说: “今天,我决定打开这瓶酒,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取得了胜利,更是因为我想与你们分享我的过去。这瓶酒,对我来说,已经不再只是酒,它代表了一段经历,一段成长,以及对未来的希望。” 第八百零三章 月娥的父亲 东来的创业 江东来的故事让人唏嘘不已,在场的人也许都置身在这段另人遗憾的孽缘中,最终江月娥笑道: “没有想到东来哥还有这么一段。” 吴子琴看看江东来,又看看江月娥惊讶道: “你们是兄妹关系?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我说: “妹妹跟我讲过,他们是同村的,并不是真正的兄妹。” 江东来笑道: “月娥的爸爸是鼎鼎大名的‘沙浆大王’江寒。小朱总应该听说过,现在是全国前五十的富豪了,他行事风格太于众不同,伤害了很多人,月娥从小就不受家人待见,有个有钱的爹,却过着痛苦的生活,她离开了家庭,她父亲不但不找她,还在很多场合宣称他只有三个儿子,并没有生过女儿。这么多年了,一次也没有找过她,说来也是十分可怜。” 江东来自报出江寒这个名字,我就能理解江月娥的童年,江寒行事阴毒狠辣,而且黑白两道通吃,江湖上流传着很多他的传说。 江月娥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早已习惯了没有家人的生活。东来哥,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收留了我,只是要求我隐藏住你我同村的关系,以免给你带来没有必要的麻烦。在龙渊生活的这几年,是我幸福感最多的几年,谢谢你。” 江东来笑道: “我让你对我们这层关系保密,其实并不是怕给我惹上麻烦,而是不想让你那个爹找你的麻烦。” 江月娥笑道: “不管怎样,这些年谢谢你!” 吴子琴听后,她轻声对江月娥说: “没有想到你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爹,也没有想到你有这么不凡的经历。” 江月娥微微一笑,回答道: “其实也没什么,江总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被我所谓的爹坑了一把,没有想到多年以后,还能收留他在逃之外的女儿,想想觉得有点惭愧。” 众人忙问怎么回事,江东来讲述了一段往事: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大概十七八年前,我回国不久,还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职业,心想凭着一技之长,创业开一个小公司,月娥的爸爸凭借他的建材厂当时已经在本村,甚至在s城小有名气,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创业的想法,于是派人找上门来,说是愿意出资帮我,当时我也相信了他,没有想到等我完成产品研发,产品快要上市的时候,江寒突然把我从我的公司赶出来,公司成了他的,后来他凭借这个公司挤进了科技圈,把他的集团壮大,摆脱了沙浆王的称号,而我不得不远上百京另谋出路,这才进了龙渊,也算因祸得福吧!” “我虽然失去了公司,但得到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江寒的手段虽然狠辣,但我也从中学会了如何在商场上保护自己。我开始明白,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立足,不仅要有才华和努力,还要有智慧和防备之心。后来,我辗转来到龙渊,虽然一直默默无闻,但也渐渐做到了自己理想的位置。月娥,她聪明、勤奋,而且有着不屈不挠的精神,就算不用我的关系,一样能应聘龙渊的这个岗位,所以并不算我收留她。 月娥,你不必为你父亲的行为感觉到惭愧,今天,我们庆祝的不仅仅是今天的胜利,更是我们之间的信任和友谊。 让我们一起举杯,为了过去,为了现在,为了未来,干杯!” 随着江东来的话音落下,房间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时江月娥好奇心发作,大声问道: “话说回来,你究竟使用了什么魔法?员工们闹得那么厉害,个个情绪激昂的,你们是怎么在几小时内解决问题的?” 吴子琴看看江月娥,又看看我,说: “这件事还得是朱总,是他的智慧化解了这场危机。” 吴子琴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他们晚上的这几个小时。 第八百零四章 共度难关 共创美好 江东来、吴子琴离开了72号楼之后,他们按照计划来到行政楼,他们很快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行政楼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正在很热烈地讨论着什么,现场声音十分嘈杂。奇怪的是安保部吴队长,正带着安保部人员正在给准备去请愿的人发饮料、零食。 江东来连忙叫住吴队长,他在上次“清君策”的时候可是立了大功的,也是江东来最信任的人,他怎么给请愿的人发饮料、零食,难道他也参加了罢工行动? 江东来连忙叫住吴队长,询问怎么回事。吴队长说: “你们高层纷纷离开了,没有人照顾到他们的情绪,所以越闹越凶,就有人跳出来要去市政府请愿,开始有人担心事情闹得太大了不好,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入请愿的人越来越多,所以我擅自做主,从食堂调出这些物资发给他们,尽量拖延一点时间,刚好你们来了。” 江东来弄清状况后,赞扬了吴队长一番,让他们继续分发,然后站在行政楼的楼梯上,开始了一段情绪激昂的演讲: “各位同事,我理解你们的不满和焦虑。我们公司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但请相信,我们管理层绝不会忽视你们的声音和权益。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我们会尽快解决目前的问题,并且确保每一位员工的辛勤付出都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我江东来,虽然不是公司的创始人,但作为这里的管理者,我有责任和义务带领大家走出困境。今晚,我将与我的团队一起,彻夜不眠地工作,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不会放弃,也不会逃避责任。” “请大家相信,我们正在采取措施,改善工作环境,提高薪酬福利,并且优化管理流程。我们希望每一位员工都能在这里找到归属感,实现个人价值。” “我知道,仅仅靠言语是不够的,我们需要行动来证明。所以,我请求大家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用实际行动来回应你们的期待。” “现在,请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会有一个详细的计划和大家见面。再次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让我们携手共度难关,共创美好未来。” 江东来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员工们感受到了管理层的诚意和决心,不断地传来叫好声,但是又被一些反对的声音淹没,刚刚平静了一点的人群,又开始燥动起来,江东来只好让他们选出几个代表与他谈判,其他人先去食堂弄点东西吃,补充点营养。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被选出的代表大概十几个,他们去三楼会议室与江东来交涉,这个先不谈。其他人闹了大半天,确实累了,转移到食堂休息一下,是他们很容易接受的,所以他们纷纷离开了行政楼,前往食堂。吴子琴早就让食堂准备了食品、饮料,分发给他们。 这群人都是医生、护士,有着很高职业素养,罢工的决心本来不足,这一天累得够呛,所以动摇的声音慢慢就显现出来了,吴子琴悄悄地安排自己人去带节奏,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动摇的声音越来越多,吴子琴感觉到时机成熟了,于是宣布: “今天突然发生的这次罢工,让我有了很深的反思,我是不是真的苛责大家了?是不是在某些方面过于注重条例上的问题,忽略了大家的感受,我会改善相应的规章制度,鉴于今天各位闹了一天,可能有些累了,明天应在岗的坚持上班的,多加一个调休;如果明天应在岗想休息,可以休息一天,不计调休;如果明天本应是休假的,也可以多休一天调休;另外公司近期拨出一部分钱分部门组织团建,具体的计划等这次罢工的事件完全处理后会陆续推行,各位的诉求,公司已经收到,请各位放心,公司管理层将认真考虑大家的意见,并且会尽快与员工代表进行沟通,共同探讨如何在保障公司运营效率的同时,也能够照顾到员工的合理需求和工作生活平衡。我们相信,通过双方的共同努力,可以找到一个双赢的解决方案。 我们深知,每一位员工都是公司宝贵的财富,公司的发展离不开大家的共同努力。因此,我们承诺,未来将更加注重员工的福利和工作环境的改善,确保每一位员工都能在公司找到归属感和成就感。 请各位员工保持积极的态度,继续为公司的发展贡献力量。我们期待与大家共同创造一个更加和谐、高效的工作环境。 现在已经不早了,他们那边可能还需要很久,如果愿留下等他们,我不反对,只是没有多少意义,在家等消息是一样的,不如早早回家休息。” 吴子琴的话让他们开始松动了,虽然还有声音在坚持,明显已经有很多人坐不住了,安保部的吴队长也加入到劝说当中,人群中开始有人悄悄离开了,不出半个小时,一百多个人都渐渐离开了。 吴子琴这才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行政楼,她知道下面这一仗也不好打。 第八百零五章 釜底抽薪 当头棒喝 吴子琴在工作群里发布了所有员工本月多加一个调休和近期组织团建的消息,群里立即就有员工回应收到,她慢慢上楼,等待着更多的回复。她已经很疲惫了,但是她知道这一刻更不能松懈,她走到会议室门口,里面江东来带着中高层管理人员正在跟员工代表们激烈交锋着,他们的任务就是拖住员工代表们,尽量稳住他们,直到吴子琴到来。 当她推开会议室的门时,看到车晓君正在投影仪前通过ppt讲述着人事部人事管理的细节,虽然不断地有人大声说话,但是车晓君仍然艰难地推进着,看到吴子琴推门的一刻,车晓君有一种被解救的感觉。 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着吴子琴进来。 江东来在主位,默默地坐着,中高层与员工代表对面坐着,所有人的手机被收集在一起,放在角落里的柜子上。 我坚持让他们收了员工代表的手机,如果员工代表是精于政治,或者荒野村夫,一定不会同意在这个时候上交手机,但是他们是一群医生或者护士,或者是高级知识份子,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开会上交手机被他们养成了职业习惯,所以他们可能觉得不妥,但不会拒绝。就这样我切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吴子琴才能成功瓦解外面那些人的防线。 选择员工代表其实也是有策略的,尽量多地把那些表达欲强的,不断煽风点火的那些人,还有跟他们有密切联系的,尽管不怎么表达,但躲在背后使坏的人,这些人都请上三楼。也许有漏网之鱼,但是他们之间失去联系后也是寡不敌众,同样面临回归职场问题,他们自然就不敢发声。 吴子琴进入到会议室之后,本来嘈杂的会场渐渐安静下来,吴子琴示意车晓君继续,车晓君正准备开始,江东来制止住了车晓君,对吴子琴说: “车主管已经尽力了,但是最终还是需要你来协调。” 吴子琴这才让车晓君回到座位上。她把自己的手机连接到投影仪,轻轻地说: “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外面所有人都同意复工了,已经回家了。如果不信请看投影仪。” 屏幕上显示了吴子琴的手机截图,第一页是吴子琴在群里发布的消息,后面都是员工回复的“收到”。 在工作群回复收到是一般员工的习惯,甚至没有看清楚内容,而且吴子琴只说了调休的事情,并没有说复工,回复收到是下意识的行为,但此刻可以理解为他们同意了复工。 刚刚还是气焰嚣张的那些人,一下子就愣住了,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吴子琴保持冷静,静静地扫视着在坐的每一个人,突然问道: “在座的各位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个疑问:这场声势浩大的罢工是怎么形成的?在座的是谁带的这个头?还是你们也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这个带头的人另有其人?这个人是用了什么条件让你们冒着可能会失去大好前程的风险带头组织这场罢工?我很好奇,我刚刚扫视了一下,你们这些人中工资最低的也比一般员工高出一大截,福利待遇也高与其他普通员工,你们牵头组织的这场罢工真实目的是什么?” 第八百零六章 恢复如初 远程问候 没有人回答吴子琴,会议室里静得可怕,这时江东来温和地说: “我们应尊重底层的声音,这次罢工确实有点来得突兀,这中间或许有人使坏,但也暴露了我们管理层的问题,我们愿意从薪资架构,福利待遇方面做出一些调整,我相信多数的人还是爱龙渊的,只有龙渊稳定壮大,才有他们稳定的生活。我们接下来商量一下给出一个双赢的结果。” 后面的事情就变得尤其顺利,基本上与我们制订的策略不出上下,再后面就是他们如何公布优化后的政策调整,如何安排复工的细节,经过一天的混乱,龙渊终于迎来稳定的气象,他们这才赶到72号楼。 这一天其实有很多的冲突、意外,各个部门员工与主管,管理层与普通员工都有很多的故事,只是与主线故事没有关系,但是这个意外的罢工事件对主线故事的转折有着重要的意义,暂时按下不表。 当晚我们在72号楼有说有笑,开怀畅饮,酒菜吃完,江月娥、吴子琴不知道从哪里变来了酒菜,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话题和兴致,我们直到天亮才散去,他们三个人彻夜未眠,散去过后又要忙着复工的事宜,我回到房间睡了一觉,下午醒后感觉饿得慌,去食堂吃点吧,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龙渊,医护人员依然忙碌着奔走,偶尔会有穿着患者服的人在闲逛,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艾俐,昨天她回去昆铭我应该在她下飞机的第一时间联系她,没有想到发生了很多事情把联系她的事情给忘记了。 电话接通,艾俐的声音劈头盖脸地传来: “从下飞机打电话到现在,你一直都是无人接听,如果不是小吴告诉我百京发生的事情,我真的会打飞机去了百京了。” 我连忙解释道: “艾俐,真的很抱歉,昨天龙渊发生了一些紧急情况,我完全忘记了联系你。现在一切都已经平息了,龙渊恢复了正常秩序。” 电话那头的艾俐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说: “好吧,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得给我好好讲讲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答应了艾俐的要求,然后开始向她叙述昨天的事件。从罢工的突然爆发,再到吴子琴和江东来如何巧妙地化解危机,我尽量详细地描述了整个过程。 艾俐听得很认真,偶尔会插话询问一些细节。当我说到吴子琴如何巧妙地利用工作群和手机截图来稳定人心时,艾俐忍不住赞叹: “真是个聪明的策略,吴子琴确实有两把刷子。” 我继续讲述,直到最后龙渊的秩序完全恢复,医护人员和患者们又回到了日常的节奏中。艾俐听完后,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 “听起来你们确实经历了一场不小的风波,不过好在有你,有这样能干的团队,才能这么快就让一切回归正轨。” 我笑了笑,说: “是啊,团队的力量是无穷的。等这次法人变更完成,我可能会在百京呆一阵子,等龙渊完全过渡,运转正常后再回去。” 艾俐也笑了: “昆铭这边不需要操心,一切都很顺利,今天我去拜访了柳斜斜,聊了一个小时,她其实很通透。其实很反对利用你,说是对你,对她自己、对难难都是另外一种伤害,但是又迫于无奈,整个家庭,甚至整个家族都需要一个说法。” 哎,这麻烦最终还是被提上了日程,我说: “那尽快举行发布会吧,这件事情早点了结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艾俐停顿了一下,: “估计这一两天吧,我已经让公关部策划了,可能到时候需要你回来一趟。” 我一愣,说: “啊?还需要我出面吗?” 艾俐说: “你是当事人不出面怎么行?你别忘了,你跟利剑没有关系。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也需要保密了,不然那我算什么,第三者?”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道: “好吧,如果需要我回来,我会安排时间。毕竟,这件事情确实需要一个了结。” 艾俐突然调皮地问道: “如果在我和柳斜斜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我一愣,这冷不丁给我出一个送命题,我想了想说: “我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你,另外一种人是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只有你是有性别,有相貌的具体人,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没有性别,没有相貌的模糊人,所以没得选,我的眼里永远只有你。” 艾俐听得心花怒放,大声笑起来,她说: “我发现最近你的嘴巴变甜了,不过,怎么看都是在打马虎眼,快,快说,怎么选?” 第八百零七章 一切顺利 特别家宴 艾俐不依不饶,依旧追问一个结果,我只好说: “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你永远是我的最优选。可能柳斜斜比你年轻一点,有着强大的身世背景,但她没有你我共同经历的故事,没有你我共同的理想、共同的梦,所以再好的条件我都不会去做选择。” 艾俐那头半天没有声音,我轻声呼唤了两声,艾俐说: “我信你此刻的话是出自内心深处,我信你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无论多难,我们一定会走下去。” 艾俐说完这番话就急促地挂了电话,我当下并不知道这通电话的意义,还在惆怅情感脆弱,儿女情长。 随后几天特别的顺利,我参加了龙渊的全体员工会议,做了演讲;也参加了宏大的宴会,通过这个宴会我认识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政治界,商界等各方大佬。 法人变更也异常顺利,在龙渊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算是正式全权接管了龙渊。 我让吴子琴秘密地调查罢工事件背后的关系,进展很缓慢,似乎所有参与者有意隐瞒着什么,通过江月娥的那份名单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她的这份名单与后来吴子琴调查的结果高度吻合,几乎没有什么出入,在当时对抗如此激烈的情况下,她是怎么做到的?除非她事先就知道这份名单,想到这里我真的有些不敢再想了。 这几天江月娥并没有什么异常,每天依旧风风火火地忙着,先观察观察吧。 艾俐最终还是通知我柳斜斜发布会的时间了,我决定在临走之前请江东来夫妇聚一聚。这两天他比我忙碌,办理着各种交接,准备着移民,我很想再找他聊一次,需要他给我解答一些问题。于是这天下午我决定亲自去他的办公室邀请他,我刚走进他的办公室,他正要向外走与我撞了一个照面,他说: “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我一愣,忙问: “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状况了?” 这段时间太顺了,顺得有些不正常,心里总是有些隐隐不安,所以当江东来说要找我时,我心里不免产生了一丝担忧,江东来一愣,笑道: “没有了,我想着我要移民了,这龙渊我毕竟呆了几十年了,现在要走了,真的有些舍不得,所以我想请你去我家,让嫂子做两个菜,就我们俩,不叫任何人,我们好好聊聊。” 我这才放下心头的担忧,高兴地应允了。 坐在江东来的车上,一路飞驰着,我的眼睛一直看着外面的风景,想着江月娥曾经告诉我江东来的家与福伯埋尸的地点很近,福伯的死会与江东来有关系吗?如果真的有关系我这样一个人去他家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车子渐渐驶离市区,慢慢进入一片树林,这一带似乎是郊区,仔细辨识,好像离小树林方向越来越近了。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一个三层的小别墅,有一个不小的院落,江东来按响喇叭,院门缓缓打开,车子直径开进了院子。 江东来热情地回过头说: “到了,这小别墅怎么样?移民之后可能就空着了,如果你不嫌弃,这别墅送给你住?” 第八百零八章 一栋别墅 两个男人 看着一脸真诚的江东来,我一时真的无法回答他,我一度怀疑他,甚至因此有过放弃龙渊的想法,他的身上有很多的疑问与此刻如此真诚的他截然不同,我该如何决择呢? 我笑道: “这院落,这栋楼造价肯定不止百万吧,你是打算让我暂住一下,还是要把产权过户到我的名下?” 江东来继续真诚地说: “我在s城还有一套房,预备将来养老的,这套房子是前些年公司分红的钱买的,住了些年,装修什么的都过时了,这次移民所有的不动产都处理了,只留下了这两套房,你一直都是居无定所,虽然72号楼你可以一直住着,但毕竟是在医院里,难免有些不便,所以我想把这套房子过户给你,将来你来百京定居,把这里整理一下还是一个不错的地方,离龙渊也才十里路,几分钟的车程。” 我看着他真诚的笑容,真的吃不准他真实的想法,于是说: “这房子挺不错的,如果过户给我了,那就要不回去了,我可赖定了。” 江东来笑道: “老朱总在公司章程里明确规定了除了他和梅医生,公司任何人不得拥有超过百分之二的股份,否则视为无效,公司有权没收其超出的分红,我为了管理方便,回购了老管理人员的股份,所以股份远超过百分之二,也拿到超出部分的分红,所以这房子,这院子本就不属于我的,它理所应当属于你。” 我沉默了片刻,心中波澜起伏。江东来的话让我感到意外,但又似乎合情合理。他绝口不提当年他回购股份是迫于无奈,而且后来的公司章程里也删去了这一条,也不会有人去追究他,他何苦呢? 江东来继续说: “梅医生这一生风光过,精彩过,但是现在他只能在重生楼里度过余生了,把他留在重生楼是龙渊给他最后的情分,重度人格分裂,他之所以这样就是间接地伤害了你母亲,伤害了你父亲,他的良心在折磨他。就算治好了,他也回不去了,有人不希望他再回去了,他的几个儿子已经分完了他的财产,他已经一无所有了,留在重生楼是他最好的归宿了。所以我要活得坦然一点,不要让良心折磨到我,不要步梅医生的后尘,把这院子,这房子给你,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 江东来的话,让我对他的看法有了新的转变。他所表现出的坦诚和责任感,让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曾经让我怀疑的人。 “江总,你的话让我很感动,但我不能就这么接受你的房子。”我缓缓地说: “我理解你的想法,也尊重你的决定,但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存在,让你失去本应属于你的东西。” 江东来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坚定而诚恳: “老朱总在世时,就经常说,龙渊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价值。你,老朱总的儿子,龙渊的继承人,理应得到更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龙渊,为了我的那一点点‘私心’。” 我沉默了,江东来再次提到了他的私心,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江东来的话触动了我,我意识到,接受江东来的善意,也许是我对父亲和龙渊责任的一部分。 “好吧,江东来,我接受你的提议。”我终于开口: “但不是因为这房子,而是因为你的诚意和对龙渊的忠诚。” 江东来笑了,那是如释重负的笑容。他伸出手,我紧紧握住,两个男人之间的握手,不仅是对彼此的承诺,也是对龙渊未来的期许。 第八百零九章 慷慨馈赠 热情款待 就这样,我在江东来的车上接受了他的馈赠,江东来似乎更开心了,我们下了车,他带我参观了这栋三层别墅。 别墅内部装饰豪华而雅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江东来边走边介绍,从客厅的意大利进口沙发到餐厅的定制水晶吊灯,再到书房里那排排书架上满载的珍贵藏书。我被这所房子的气派所震撼,同时也对江东来的慷慨感到一丝困惑。 在参观完一楼后,江东来领我上了二楼,那里是私人空间,包括卧室、浴室和健身房。每个房间都布置得井井有条,而且都配有现代化的便利设施 最后,我们来到了三楼的露台,这里可以眺望很远,在隐隐山林之外,能很清晰地看到小树林的方向,沿途除了少数别墅散落在山间,如果有人穿过山林走到小树林,应该无人能察觉,福伯的死真的跟江东来有关系吗? 江东来指着远处的山峰说:“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每当工作压力大时,我就会来这里放松一下,呼吸新鲜空气,眺望远方,让心灵得到宁静。” 这时楼梯上脚步声响起,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朱总,总算见到真人了,老江总是说请你来家里坐坐,总是找不到机会。” 不用问这说话的就是江东来的老婆吴梅梅,光听声音就判断出她是性格开朗的人,脚步声停了,一个中年女子站在楼梯口,身体微胖,穿着很精致,齐头,头发每一根都经过了精心打理,化了点淡妆,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热情的光芒。她向我走来,伸出一只手,那手上的皮肤保养得很好,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她的声音温暖而亲切,就像她整个人散发出的气质一样,让人感到舒适和放松。 “你好,我是吴梅梅,很高兴见到你。”她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百京口音。 我礼貌地回应了她的问候,并与她握手。她的握手坚定而有力,显示出她的自信和独立。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一个中年女性的成熟魅力和对生活的热爱。 “我看你们就别在这里吹风了,楼下我预备好了糕点茶,不如移步到楼下。” 江东来很欣赏地点了点头,说: “还是夫人周到,这露台上风大,又简陋,是我考虑不周。” 我连忙笑道: “没事,这里挺不错的。” 虽然是这么说,我还是跟着他们下到一楼,餐厅里已经准备了丰盛的酒菜,我们聊了很多,他详细地了讲述了他移民前后的事情,时而感慨,时而唏嘘。我心中的疑问几次就要说出口,却被堵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这些怀疑也许本就是一种推测,一旦问出口,也许就变了性质。 第二天,我接到艾俐的电话,说是修路的事情已经进入招标的环节,所以要我尽快联系一下四川投one。 自从上次在机场与高怡、张猛分别之后就没有四川投one的消息,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于是我与吴子琴、江月娥开了一个简单的小会之后,决定直接飞往c城。 第八百一十章 人亦非人 梦亦非梦 再次踏上c城的土地,再次走出c城的机场,内心充满了无数的感慨,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时,高伯伯曾用最高的礼仪接待了我,给我安排了生活助理周兰和业务助理张曼,希望我以四川投one为基业,重新振作起来,我通过周兰的帮助,铲除了吴非,挽回了9.8千万的损失,本应该以我的能力发展壮大四川投one的时候,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有些读者读到这里就弃书了,说不可能,不符合人性的特点,人性是贪婪的,人在低谷的时候突然遇到这么好的机会,无沦怎样危险都会抓住这个机会不撒手的,他们说的对,但是我当时的确是这么决择的,除了那个神秘人带来的危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在这里仍然卖个关子,到了需要交待的时候自然会说。 后来,言情帮助我整理了投one的账目,我带着言情北上,治好了言情的大脑神经损伤,带着言情进入龙渊疗养,错进错出,意外找到了妈妈,带着妈妈南下找外公。这期间我拿着我以为的证据制订了一个收网计划,一切悄悄展开的时候,高悦打电话给我,让我来c城一趟,本来计划一个星期之后回到s城开启收网行动,没有想到这次来c城发生了很多意外,被人投了毒,被人扔进缅甸的森林里,…… 现在再次回到c城,已经物是人非了,还是那个机场,还是那个c城,只是高悦已经不在了,还有谁对我念念不忘?想到这里,心中无比沉痛、感慨。 我告诉出租车司机先不去四川投one,我想在见到所有人之前见到高悦,所以让他改道卧龙山。 司机埋怨了几句,还是改道了。费解不知道此刻在哪里?如果按照约定,他安顿好一切之后,应该去昆铭了,他的侠肝义胆确实让人敬佩,等见完高悦之后吧,联系一下他。 卧龙山依旧是卧龙山,晌午的阳光依旧十分毒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蜿蜒的小径上。我沿着这条熟悉又陌生的山路,一步步向上攀登。每走一步,记忆中的画面就更加清晰。高悦的笑容,她的声音,还有我们共同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都仿佛就在昨天。 终于,我来到了高悦的墓前。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和生卒年月,简单而庄重,墓碑上那处合葬留空显得格外刺眼。我放下手中的花束,它们在墓碑前显得格外鲜艳。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默念着对她的感激和歉意。 “高悦,我回来了。”我轻声说道,声音在山间回荡,“我曾经离开,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我需要面对过去,面对自己。” 这片墓地显然经过了修整,杂草已经被清除,铺上了草坪,墓前种上了两株松柏,松柏才一米来高,正是郁郁葱葱的时候,它们像两名护卫守护着高悦。 不知道她在那边还好吗?有没有遇到自己的真爱,有没有追求到自己的幸福? 我靠在墓碑上想与她更近一点,更近一点。 突然,我似乎听到高悦的声音,我转眼一看,她正坐在草坪上,正冲我微笑,我看到我站起来缓缓走向她。 高悦穿着我们共舞时那件连衣裙,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她亲手缝制的那件衬衫,那件衬衫怎么出现的?它不该在昆铭吗? 高悦笑着深情款款地站起来,伸出双臂紧紧与我相拥在一起。 我们一起在草坪上起舞,一曲终罢再舞一曲,似乎时间被停止了,我们不断循环着此刻。 突然高悦脸色变了,她推开我,我追上去,可是她的脸色变得十分恐怖。她说: “你辜负了我,你辜负了张曼。你不配做我的朋友,你不配!” 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她的话,渐渐远去。我不停地叫喊着她的名字,始终没有回应。 第八百一十二章 生死两茫茫 唯有泪千行 我深陷痛苦之中,不停地追着,呼喊着。突然我感到肚子上一阵疼痛,我抬头一看,高悦正在我面前,刚刚还穿着连衣裙的她,此刻却穿着一套黑色西服,她的一只脚正踢在我的肚子上,我立即爬起来,一把抱住她说: “别走了,我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她推开我说: “滚蛋,看清楚,我是高怡。” 我这才清醒过来,刚刚那不过是一个梦,我是靠在墓碑旁睡着了。高悦永远不会再站在我面前了,站在我面前的只有是高怡了。 在我的花旁边已经多了一束花,显然高怡是来看高悦巧遇到了我。 我连声道歉,说: “对不起,刚刚做了个梦,才把你误认为高悦了。” 高怡点点头说: “我刚来到这里也吓了一大跳,一个大活人躺在墓碑旁,仔细看看才认出来是你,你一直喊着高悦的名字,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这才想起她踢我的事情,没好气地说: “所以你就死命踢了我几脚!” 高怡一脸坏笑道: “平时没有这个机会,终于逮到了这个机会,还不好好利用利用。” “是不是想踢我很久了?” 高怡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也没有,刚刚看到了你才想到的。”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我岔开了话题,说: “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高怡盯着我说: “我正要问你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我把修路项目的事情跟高怡讲了一下,高怡说: “你的小女朋友已经先你一步找到了我们,张猛已经带人去了。” 我很好奇地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原来也就是我在飞机上这两个小时的时间,艾俐打电话给高怡邀请四川投one参加竞标修路的项目,我更好奇艾俐是什么时候有高怡的联系方式的,高怡说: “也许你忘了,妹妹最后一次通过视频与你诀别就是通过艾俐的手机,我打电话给她,请求她帮我实现妹妹的最后的愿望,艾俐告诉我她已经在昆铭了,第二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甚至参加不了第二天伯母的葬礼,我再三恳求,她还是婉言拒绝了我。但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们又没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妹妹的情况随时都可能走,我只好再三请求艾俐,最终她还是同意了,当晚没有飞s城的飞机,她是先飞的a城,再从a城打车赶到的,与你视频之后妹妹很快就走了,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她的后事很简单,第二天就安葬了,我的父母伤心过度都没有参加葬礼,只有她的几个朋友、同学,还有公司几个高管参加了葬礼。” 高怡的情绪很快就低落下来,她到这里停顿了下来,调整一下,继续说: “其实,今天我是来告诉妹妹——害她的人已经抓住了,其实我们都误会了,高悦并没有发疯,而是被人投毒,凶手已经抓住了,也供出了幕后黑手,相信不久就能真相大白了!” 尽管高怡始终没有告诉我艾俐为什么有她的联系方式,但是她带出了一个更劲爆的事情,她告诉我——在来这里之前,刘泽亲自找到高怡,告诉她高悦的发疯确实是被清洁工李梅投毒的,李梅也已经被抓住了,而且吴非那个神秘的朋友正是幕后黑手,这个人叫姜来有,曾经在投one总部做过一段时间。但是这个人还没有抓到,具体的一切要等这个姜来有抓住后才能弄清楚。 第八百一十三章 恨天无眼错判生死 道人有情难诀离合 高怡缓缓蹲下,抚摸着墓碑,她的眼中充满了哀伤,她轻声说道: “二妹,冤有头,债有主,你受到的冤枉,受到的委屈,最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最终会有一天我和朱建峰帮你讨回你应得的公道。你临走前再三叮嘱不要怨恨朱建峰,当时我还气你用情太深,太痴傻,现在我也想开了,话说回来,朱建峰也是受害者,也是朱建峰发现了端倪,才顺利地找到投毒的李梅,发现幕后黑手姜来有,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我相信一定与你和张曼所查的事情相关,我相信朱建峰的能力,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另外我还要告诉你,龙鑫伤害你致死的案件完成侦查,进入到公诉阶段,不久他将受到法律的处罚,我们一起等着那一天吧,我会亲自过来告诉你。” 高怡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在墓前的那两束花上。 我轻轻拍了拍高怡的肩,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着头,静静地抽泣着。 所有的动作都是多余的,我默默地退后,看着面前哭泣的高怡,回想着刚刚那么逼真的梦,我不禁在草坪上寻找高悦坐过的位置,似乎还能看到她穿着那件白色连衣裙,坐在那里向我微笑。 下山的时候,高怡主动跟我聊了四川投one的近况,他们现在主打一个稳,能养活公司上下老老少少就行。 突然,高怡似乎是想到什么,说: “你外公外婆把集团所有的产业都卖掉了,在c城掀起不小的风浪,龙氏集团被拆散分流到其他财团,饮龙大厦也易主了,龙吟山庄也改了名字。龙家的产业只剩下龙吟酒店了” 我一愣,在普通寺的大殿里外公曾经跟我讲过要把自己的产业全部盘出去,没有想到动作这么快。 我缓缓地问了一句: “他们现在还好吗?现在住在哪里?” 高怡停下来,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说: “是不是有点意外?不止是你,整个c城的商圈都没有看懂。前些时间有人在小渔村见过他们,应该他们现在住在那里。” 小渔村?那可是外婆被龙鑫囚禁过的地方,为什么会住在那里? 我隐隐感到有些意外,不过现在没有人可以再为难到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我曾经听外公说过要卖掉集团,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高怡叹了一口气,说: “龙鑫的事情也许给龙师长打击太大了,卖掉套现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无置可否,没有说话。气氛一度低落下来,高怡犹豫了一会儿,拉住我,问道: “我去眉山办理法人变更之后,从机场见到我们之后,高悦向你发起了猛烈的攻势,接着发生了周兰的那一夜,整个公司议论纷纷,高悦的步步紧逼,这些才让你选择离开的是吗?” 高怡的一句话又把我拉回到刚进c城的那些时光,高怡的话不无道理,或许吧,也会有这方面的因素。 我迟疑了一下,说: “都过去了,因为什么离开都不重要了。” 高怡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如果没有高悦后来的步步紧逼,如果一定要你在我们姐妹中选择一个,你当时会选择谁?” 第八百一十四章 歧路多有伤心人 无心哪能觅知音 高怡的话让我陷入沉思——当时艾俐跟我也是才数面之缘,双方都可能有些好感,但也未到生死之恋的地步,那天艾俐很突兀地打电话过来警告我不要四处惹桃花,心中多少还有点反感,在与周兰那晚,艾俐同样很突兀地连续打视频过来,最后还是无奈地接了,开启视频通话之前,一般男人会清扫完现场,穿着整齐,尽量不让她看出破绽,为什么我选择直接接通?除了当时我与周兰都已经疲惫到极点,还有没有其他因素?高家姐妹和我是同一天生日,有着父母之约,当初一开始确实与高怡接触较多,后来高悦不知道为什么步步紧逼,高怡明显地后撤了,虽说与姐妹二人情感在发生变化,但这中间似乎还是缺点什么。高伯伯也曾经让我在她们中间选择一个,如果真的要选择一个我会选择吗?我会选择谁? 我尴尬地说: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人的情感是复杂的,多变的?现在我有了小女朋友,已经是实事了。” 高怡笑了笑,沉默了一下,说: “是呀,人的情感是复杂的,多变的,转眼我也要嫁人了,你也有了小女朋友,都彼此珍惜吧!” 我大吃一惊,这个消息无疑是最劲爆的,高怡要嫁人吗? “新郎是谁呀,保密工作真好,我一点都不知情!” 高怡苦笑道: “不是我保密工作好,是你从未关心过。新郎是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会是你。” 高怡的话让我心中一震,我确实从未真正关心过她的私生活。她总是那个冷静、理智的存在,似乎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和照顾。我试图回忆起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欢笑和争执,却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少得可怜。 “高怡,我...”我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打断了我,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一直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看得很淡。其实,我也是。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高怡,这个曾经在我生命中留下痕迹的女孩,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而我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那么,你幸福吗?”我问出了这个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问题。 高怡抬头望向远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 “幸福是自己创造的,不是吗?我选择相信未来。” 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祝福她。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而我,也该继续前行,珍惜眼前人。 走到停车场,高怡问我是去公司看看,还是现在启程去昆铭。我想了想,四川投one目前还算稳定,我去了也就是那点事情,回昆铭吧。 高怡送我到机场,我跟她握手道别,就在转身准备进机场时,高怡突然从身后抱住我,我感觉她的声音在颤抖,听到她抽泣的声音。 刚刚一路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就突然失控了? 我转过身轻轻抱住她,说: “都要嫁人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日子定好了,告诉我,我来给你当娘家人。” 高怡哭得更凶了,有点肆无忌惮。 我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别这样,让你男朋友看到会误会的。” 高怡松开我,一个人跑到角落里继续哭泣。 我站在原地观察了她一会儿,没有跟她打招呼,直接走向售票口,突然我无意间看到一个地方,心中顿时涌起无尽感慨。 八百一十五章 相对两无言 唯有泪千行 我准备去售票窗口时,我看到了那个便民快递点,突然想到当年我被投毒毒瘾发作之际,正是通过这个快递点把高悦的那个u盘快递出去。时过境迁,那个u盘寄给谁我已经不记得了,一直以为是寄给陆风了,但是他好像一直并未收到我的任何包裹,我快步走向那个快递点,有两个年轻人正在分发包裹,我询问能不能帮我查询一下我过去一年前曾在此处寄出的快递,年轻人很不情愿地拒绝了我,当我提出给一百元辛苦费后,年轻人还是帮我查询到了我所绑定号码的收发快递的情况。 走出快递点,那个角落里已经空荡荡的,高怡已经不知去向了,我掏出手机找到高怡的号码,却没有拨通,慢慢把手机放回口袋,走向售票处,看了看时刻表,买了一张去s城的机票。 已经很久没有人经过了,所以当初车辆如龙的凌空一号工地的便道上已经杂草丛生。暮色深深,群山环绕,夜色的掩盖下,这条道走起来更为艰难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了深山之中有一处亮点,知道快到了,这就是我耗尽投one的所有财力,最终却没有完成的凌空一号工程所在了,它在大别山深处,它是我的理想仙境,最终却断送了我的所有,让我成为全国最大败家子的地方。 亮点渐渐清晰,一排孤零零的房子静静地躺在那里,顶头的那间亮着微弱的光,突然那间房门打开,里面一个人走出来,身形年迈,颤颤巍巍地问道: “谁呀?” 我正要说话,突然山谷间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这笛声如痴如醉,如泣如诉,恍惚间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那个人慢慢走近,似乎喜出望外: “是你呀,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我点点头,紧走几步,抱住他,一时不知如何表达。 “孩子,这两年受苦了,我当初还怕你扛不住,不过你还是坚持下来了” 那个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又透着一丝关怀,他就是于叔,凌空一号停工那天,我就把这里托付给他,照看好这里,别让这里再发生意外,他是我父亲的旧友,父亲没少资助他,当初那么复杂的情况下,只有他愿意接下这个任务,我缓缓放开他,借着灯光打量着于叔。 “于叔,你老了!”看着日渐苍老的于叔我脱口而出: “这两年,辛苦了,生活上还方便吗,吃住的方面有没有什么困难?” 于叔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孩子,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生活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父亲当年帮了我那么多,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倒是你,这两年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我沉默了片刻,正要开口,突然笛声停了,一个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房门打开,一个身影出现,灯光把她的身影投射过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黑影。 “是你!” 我与那个人同时说道,四目相对,却无言以对。 于叔看了看我们,说: “吴小姐来这里住了不少时间了,她的小公子很可爱,这个山谷热闹了不少。” 于叔话音未落,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出现在那个人的身旁。 “妈妈,他是谁?”小男孩中文有些生硬,但是还算流利,他头顶着一头卷发,穿着一套小童装,十分可爱。 于叔说道: “你们好久未见了,我去帮你收拾出一间房,你们先聊。” 于叔转身离开了,我们尬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开口。也许你们已经猜到了那个人就是我的前女友吴玲,那个小孩就是吴玲的小孩。 “都说你结婚生子原来是真的。” 我最终打破了沉默,艰难地开口。 吴玲迟疑了一下,把小男孩拉到身前,对孩子说: “叫朱伯伯,他是妈妈的好朋友。” 小男孩盯着我看了很久,说: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妈妈最不喜欢的人,我才不要叫他。” 小男孩说完挣脱开吴玲,消失在房间里。 吴玲尴尬的说: “小孩子不懂事,别计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该在昆铭吗?” 我无奈地说: “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过来取。小孩挺可爱的,叫什么名字?” 吴玲连忙说: “他跟我姓,叫吴晓仁。” “怎么没跟孩子爸姓,你们现在没在一起吗?” 吴玲迟疑了几秒: “对,自从孩子出生就没有见到他爸爸。” 就在这时小男孩举着手机出现在吴玲身边,说: “乔治的电话,要接通吗?” 吴玲接过电话,向我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走进房间,房间的门随后关上了,随着房门的关上,投射在我身上的光亮也消失了。 于叔这时走了过来,说: “她怪可怜的,听说这几年过得挺不容易的,一个人带个孩子在国外生活,这次回国探亲,才知道父母都先后去世了,也没有其他亲人了,变卖了父母的房子,一个人来到这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月了。” 我很好奇随口问道: “她跟父母断绝了来往了吗?父母去世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于叔叹了口气,说: “这个就不清楚了,她也没有说,她来到这里,要么就是鼓捣她那些乐器,什么笛子二胡,要么就以泪洗面,我一个老人家也不好多问,前两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快乐,与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我听到于叔的话,也感慨良多,说: “破产那段时间,正值她事业上升期,我一直以为她在那边过得挺好的,没有想到……” 感慨唏嘘,岁月如梭,转眼间,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都已化作记忆中的点点星光。 于叔突然轻轻靠近我,几乎贴着我的耳朵,说: “你看这孩子眉宇之间,与你有几分相似,虽说有一头卷发,却并不像外国人,工地停工之前,你们曾经就在这里住在一起,这孩子……” 于叔说到这里停住了,我明白于叔的意思,心里也不由得一惊,这孩子生父是谁?不会是我吧? 第八百一十六章 生死局 两难决 听到于叔的话,我也有些心里打鼓,不过很快我就释然了,吴玲是趋利避害的人,她就是智商降到了零,也不会生下一个身处破产风波,前途无望的人的骨肉,没有利益的事情她断不会做,她就是吴玲,只有利益和利用的吴玲。 第二天早上,我急匆匆地起床,今天下午柳斜斜的发布会就要召开,就要向所有人编织一个故事,告诉所有人我和她在缅甸如何恩爱,我们如何有了难难,我们要演绎一段才子佳人的桥段,所以我要赶着今早的飞机回昆铭。 我走出房间,看看四周,这里的一切曾经是多么熟悉,不由得留恋地多看了几眼,别看这里很多奇形怪状的家伙,可是汇聚了世界顶尖电磁学、物理学、建筑学的大咖完成的。现在齐腰深杂草与它们相伴,静静地躺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它们重见天日的一天? 有点舍不得,但是确实要走了,我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吴玲正在必经的路口上摆着一个小桌子,正在认真地盯着桌子看,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人最怕的是好奇心泛滥,我就是随口问了一句: “你这是干什么?” 就是这一句,我就落入了吴玲的圈套,而且还不能自抜。 “我在这里钓鱼呀。”吴玲弱弱地回了一句。 我并不在意,正准备离开,吴玲冷不丁地说: “我钓的这条是你,不知道这鱼饵够不够诱人。” 这一下子勾住了我,我知道她用的饵是什么,而且我知道这饵的份量。 我停下来说: “谈谈你的条件?” 吴玲有一种大获全胜的表情,说: “解开这盘生死局,这黑子眼见败局已定,看你如何扭转乾坤。” 我这才仔细看看她面前的桌子,黑白相间在棋盘之上,原来又是围棋局,我叫苦道: “我棋琴书画方面的造诣都是你教的,你该知道我几斤几两。没有十天半个月,我是解不开的,不如另外说一个方案吧。” 吴玲微笑道: “我了解你,你应该也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回答你。” 我转身走到吴玲身边,仔细看看她摆的棋局,只见棋局之上白子两条龙缠着黑子的一条大龙,只有几口气,大龙如果气断了,黑子必输无疑,而且是惨败,实在看不出什么回天之术,我只好哀求道: “姑奶奶,饶了我吧,今天我必须要去昆铭,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 吴玲头也没有抬,轻声说道: “你去吧。” 我一愣,我知道如果此刻我离开了,别说棋局了,她的那个“饵”也永远不会出现了。 我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 吴玲抬起头,笑道: “帮你。” 我轻哼一声: “鬼信!” 吴玲又低下头,说: “那你走吧,路在你脚下。” 她说完,站起身来,向西侧的山谷走去,原来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荒种上了各种蔬菜,她跑了过去弯下腰,拔掉一些伴生的杂草。朝阳初升,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性感的前额,柔顺的秀发显得格外迷人。 第八百一十七章 选择与决策 亲人和爱人 我正在犹豫不决时,小男孩从房间里跑出来,停下来四处张望,然后向吴玲跑去,说: “妈妈,为什么要这个人跟我们一起?你总是捧着他的照片流泪,我不喜欢他。” 小男孩跑到吴玲身边,一下子抱住吴玲的腿,转眼瞪着我。 吴玲听到小男孩的话,把他抱到怀里,说: “小孩子别乱说话。” 她说完孩子,转眼看着我说: “你想清楚了,如果选择留下来,你就要断绝外界所有的干扰,最好把手机关机,什么时候解开棋局,你要的东西自然会出现。” 吴玲抱着孩子回了房间。 看着吴玲母子进入房间,看着空荡荡的菜地,我不知道如何决策。 我走到吴玲所设的棋局旁边,认真地观察着这盘貌似普通的棋局,似乎蕴藏着一种力量,越是仔细观察,越是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 棋琴书画方面我绝不是吴玲的对手,更猜不透她想通过这盘棋局告诉我什么? 我闭上眼睛,心里的矛盾不断地斗争,我可以选择离开,却又有些不舍,这不舍不仅是吴玲的那个诱饵,似乎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鬼使神差,我悄悄地走到吴玲母子的房间门口,只听到小男孩说: “妈妈,为什么要那个人留下?我很不喜欢他!” 过了一会儿,听到吴玲的声音: “为什么?你可是第一次见到他。” 小男孩坚定地回答道: “不,每次你偷偷看他的相片时,总是十分伤心,所以我不能让他接近你。” 吴玲显然是气笑了: “小机灵鬼,你才这么点,怎么懂这么多!别再为难他了,好吗?” “妈妈,他不应该是你最讨厌的人吗?对付讨厌的人不该是把他打走吗?” 吴玲叹息道: “我们家小男子汉知道保护妈妈了,很了不起了!妈妈伤心,很多时候其实是因为我的爸爸妈妈都永远离开我了,我现在只有小男子汉一个亲人了。” 小男孩估计对吴玲的话似懂非懂,他支支吾吾地问道: “妈妈,我有爸爸吗?他在哪里?” 房间里明显没有了动静,过了一会儿,听到吴玲说道: “你的爸爸……,正在执行一个很神秘的任务,暂时不能来到我们的身边,让乔治叔叔当你的爸爸怎么样?” 那边终于彻底没有声音了。也不知道房间内是什么情况,我默默地离开吴玲的房间门口,再次环顾一下四周,真的要走了,飞机不会等我。 我慢慢向山下走去,路过吴玲摆的那盘棋,我再瞟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这次走了,不光是与吴玲的局输了,可能就这里与吴玲永远诀别了,甚至她有可能黑化,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了解她,她是做得出来的。 我掏出手机,拨通艾俐的电话,此刻我最需要她的声音,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你在哪里呢?这边都在等着你过流程呢,另外故事你也要熟悉一下,不然说得牛头对不上驴嘴的也不行呀。” 听到艾俐的声音,我突然感到一阵安心,不知道触动了我的哪一根脆弱的神经,我的心头一酸,泪腺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泪水。 艾俐那边似乎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问道: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表现出若无其事: “哦,听到你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脆弱了,像是一个小孩猛然看到了他的母亲,感觉有你在一切都会好,任何事情难不倒我了,浑身有了力量。” 艾俐听了愣了两秒,笑道: “滚!怎么一下子这么煽情起来?你到底在哪里?这边很多事情都在等着你,别整这些桥段好不好!” “我在s城,正准备去机场,可能要下午一点左右到昆铭,到时候你派人来接我一下。” 艾俐显然很吃惊,大叫道: “怎么去了s城?千万别误了飞机,我让费大哥去机场等你。” “见面说吧,一下子也说不清,我还要赶路。” 挂了电话,我大踏步向前走,吴玲的局关系的东西也许很重要,但是眼前的这些事情更为紧迫,我得赶快离开,免得我等一下会后悔。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小男孩的声音: “你要走吗?” 第八百一十八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 一寸还成千万缕 我看向小男孩,此刻他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小脸蛋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他的小手上拿着一张照片,说: “我妈妈让你看看这张照片。” 我迟疑了一下,接过小男孩手里的照片,目光触及到照片时,泪水终于控制不住了,夺眶而出。 我紧走几步,抱住小男孩,泪水顺着脸颊飞奔而出。 我知道我摆脱不了吴玲的这个局了。 小男孩挣扎着,不停地用小手捶打着我,我松开他。小男孩跑开了。 我知道除了吴玲放出的诱饵,我知道我不舍的是什么,我知道这份不舍包含多少甜蜜就包含着多少凶险,我怕我慢慢地被改变,让故事有一个另外的结局,虽然如此,我最终决定留下来,发布会让他们去弄吧,那些棘手的项目让他们去弄吧,我也想借此机会想想清楚。 我微信告诉艾俐——我突然决定不回昆铭了,让她重新制订方案,我接下来十几天手机关机,我需要处理一些事情,不要担心。然后手机关机。 第一次走进吴玲的房间,我震撼住了,这排房子原来是项目部所在,吴玲住的这一间原来是设计师办公室,一进门就能看到满墙她的书画作品,中间的会议桌上铺满了宣纸,都是她未完成的作品。在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张简易的单人床,算是她休息的地方。 “其实你没有必要来见我,你只要完成你的棋局,我们的交易就完成了。” 小男孩紧紧地靠着吴玲,她坐在一张简易的凳子上,抱着小男孩,冷冷地说道。 我听到她的话,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问道: “是吗?” 吴玲转过身,盯着我的眼睛: “不是吗?” 我愣在原地,是呀,不是吗? 我突然觉得我留下来是多么的愚蠢,我们之间再怎么修复也回不到从前,就算修复了又能怎样?我们又要回到大千世界,各种纷繁错乱的事情隔着我和她。 我一时语塞,抬头看着她墙上的书画作品,随口问道: “你改画山水了?记得从前你画的人物出神入化。” 吴玲没有回答我,房间里静得可怕。 小男孩挣脱吴玲,跑到我面前: “出去,妈妈不喜欢你在这里!” 我看了一眼孩子,转身正准备离开。 吴玲冷冷地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画不了人物,所有的人物的脸都画不出来,所以才改画了山水。” 我不解,问道: “为什么?” 吴玲愤怒地站起来,拿起一幅画拍在桌上: “你自己看看!” 那是一张未完成的美女图,一切都好,但脸部却极不协调,似乎在哪里见过,我突然意识到,这美女图的脸形、眉眼之间与我有十分相似。 吴玲冷冷地说: “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你去专心解你的棋局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问道: “你图什么?你从来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吴玲拉着小男孩,回到那个凳子旁坐下,冷冷地回答: “不用你管,我所有的手段都是你教的,你自己去猜。” 吴玲冷冷低头看着小男孩,她这是下了逐客令。 我走出吴玲的房间,把路边的那张桌子小心翼翼地搬回房间,我突然想起来当初透水事件的时候,我也是住的这个房间,这个房间是项目部最奢华的一间。我和吴玲的最后一晚也是在这里,当时她手头上有一个大项目,我被透水事件搅得焦头烂额,我们都很忙,所以联系已经很少了。我一直呆在工地,手机信号不好,我也太忙,所以无暇顾及情感的事情。她直接杀到工地,我们从开始的如胶似漆,很快就吵起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过问集团的事情,也是最后一次,她希望我砍掉一些分公司,保住投one,丢车保帅,我不同意她的方案,我很自信地认为我有能力力揽狂澜,最后她说: “如果集团走到破产的地步,你认为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到时候你还有能力给得出一个月几万美刀的生活费吗?到时候你还能维持我上流社会的尊严吗?只有你是投one的总裁,只有你是百亿老总,我吴玲才是你的女友,你明白吗?” 她的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第二天我送她去机场,我们最后一次吻别,从那一天,我们的联系变得很官方,变得很客套,直到在那个网吧,当我发出那个邮件,我们彻底断了联系。 后来也慢慢发现她的方案是可行的,至少我不用为了生计而奔波,但是我不后悔,我不能确定她爱的是我朱建峰,还是我投one总裁的名号,我以为从此她会在异国他乡如鱼得水,从此出入上流社会,过着奢华的人生,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见到的她,似乎过得并不如意,还带着一个孩子。 其实算算时间,我也能猜出这个孩子是谁的,这个真的骗不了自己,这就是孩子捧着他刚出生的照片让我瞬间破防的原因,我从小就没有妈妈,而他从小就没有爸爸,为什么我们都有同样的命运,那一瞬间我想修复我和吴玲的关系,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至于其他,那再说吧。 刚刚的对话把我拉回到现实,我和吴玲之间,不仅仅隔着艾俐,还有很多。 第八百一十九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为谁风露立中宵 这一天于叔起得很晚,他带我参观了他开的荒,他种的菜和水稻、他建的猪圈和鸡舍,还有一个小小的鱼塘,他告诉我一般的日常几乎都能自给自足,我留给他的费用几乎没花多少。 吴玲母子在吃饭的时候碰到了。他们没有与我有更多的交流。我这一天几乎盯着那个棋盘,不敢轻易落子,所以这一天就这样平淡地度过了。 第二天,我还没有起床,听见有人敲门,披上衣服打开门,是小男孩站在门口: “你会当老鹰吗?”小男孩弱弱地问道。 “什么当老鹰?” “就是抓兔子的游戏。” 我瞬间明白了,他是邀请我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我穿上衣服跟着他来到一片空地上,吴玲坐在地上,面前支着一个画板。 我调侃道: “让你妈妈当老鹰,我来保护你。” “不行,我要妈妈!” 尽管如此,那一天,我们试了很多版的老鹰抓小鸡,开始是我当老鹰,后来是吴玲当老鹰,再后来是孩子当老鹰,由开始有些不适应,到后来渐渐都认真地沉浸到游戏中去,我们三个人渐渐有了笑声。尽管我没有吃早餐,尽管我已经饥肠辘辘,但是我依旧很开心,我们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小了。 吴玲告诉我于叔今天早上清早去采买了,所以我们都要饿着肚子等于叔回来。 那一天,我亲自下厨做了饭菜,看着他们母子开心地吃着,说着笑着,我真的有些恍惚,如果没有破产,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就在这个时候于叔回来了,看到眼前的场景开心地笑道: “看到你们又在一起了,我很开心,于叔希望你们白头到老。” 于叔不了解我们的故事,他只见过我们相爱,破产,分开之后重逢,所以在他的认知里我们在一起,白头到老是天大的喜事。 我和吴玲都没有勇气告诉于叔实事。我们相视一笑,吴玲带着孩子离开了,我连忙问于叔采买的东西呢,要不要帮忙。 于叔采买了一大堆东西,多数是吃的,还有纸巾牙膏牙刷之类的生活用品,是用上次我在d镇张屋生活时,见过的那种三轮车运输过来的。 我骑上三轮车在空地上转了几圈,小男孩站在房门前,看到了,一个劲地大叫,我把他抱上副驾,他没有拒绝我,这是他第一次允许我抱他。我带着他转了几圈,我们父子第一次因为同一件事开心兴奋。 随后的几天,我和吴玲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她很回避询问与我分别之后的生活,特别是孩子出生的事情。要么转身离开,要么就是沉默,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座冰山,虽然这座冰山在逐渐融化,但是还是高不可及。 那盘棋局一直困扰着我,我几乎花尽了心力,也算不出如何让黑子脱困,无论怎么救,这条龙必死无疑。 每天我都能接受到孩子的邀请,参加他们的游戏,也许是父子天性,我与孩子的默契程度直线上升,他开始接纳了我。 我教会了吴玲一些简单的烹饪技能,只是她从小就不爱这些,被我架着学了几个菜,学会了用电饭锅煮饭。 我们学会了做一些简单的农活,喂鸡喂猪,我们围在一起画山水。 于叔一直笑嘻嘻地看着我们,说着一些祝福我们的话,我们总能被于叔尴尬到,但是我们都没有去戳破,甚至后来干脆装出一副幸福状。 这天下午,应该是第十一天的下午,吴玲又搬出她的画架,她要挑战画人物,让我当模特。 第八二十章 光幕下我们作画 讲述儿子的出生 山谷的太阳是可以提前下班的,它已经挂在西南角山峰上的树梢了,随时准备溜班,偶尔会有鸟鸣送进耳朵里,但是大部分时间是静的。 吴玲在弄画架,小男孩围着她给她添乱,把画笔和颜色弄得四处都是,她一面说着孩子,一面收拾,小男孩感觉到受到了委屈,蹲在一旁生气。 吴玲终于弄好了,示意我走到画架前方,由着她支配摆着她认为正确的姿势。 小男孩陪了我们一会儿,也许是感觉到无聊跑去找于叔了。 吴玲认真地画着,我尽量配合她,除了偶尔姿势控制上交流几句,我们没有其他交流。 太阳早已沉到山下,它的光被山折射出一道很亮的光幕,一些飞虫不停地在我的周围乱舞,似乎在围观八卦着,它们不会把这个场面发到网上,顶上热搜吧! 这几天手机都一直没有开机,真的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是什么样子了,我其实很担心,但是忍住没有一次打开手机,我怕我会突然决定回到昆铭,回到现实中去,我希望在这里的时光久一点,再久一点。 随着吴玲的一声好了,我终于可以动了,我迅速跑去看看画成什么样了,画板早被吴玲盖上了。 我想过去掀开来看看,被吴玲大声制止住了。 最终我收起了好奇心,她素喜欢画人物,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她不想给我看,那一定是没有达到她的心里预期,不想双方都难堪。 吴玲收拾画架,我在旁边帮忙,不小心把颜料洒了,吴玲脱口而出: “你们父子一个德性!” 她说完自己也愣住了,显然这句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太阳这回应该是真的要下班了,一道金光洒在天际之间,半边天都是红的火烧云,环山群绕的凌空一号的废弃工地的空地上,山谷里的光线尤为暗沉,吴玲和我站在画架两侧,尬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化解这突然而来的局面。 吴玲静静地收拾完画架,拉着我的手慢慢地漫无目的地走着,讲述了小男孩,也就是我们的儿子吴晓仁出生前后的事情。 根据b超推测,儿子着床日期应该是透水事件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距离我们最后的分别的前一个月左右,那次是我飞去见她,我们都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的情况下怀上的,因为她的粗心大意,等发现自己怀上的时候,已经不能阻止孩子出生了,她的父母也因此感觉到蒙受羞辱,选择跟她断绝关系。 孩子出生日期恰恰是我在网吧里发那封邮件的那天,也就是说孩子已经有两岁半了,她的那个项目也因为她怀孕了所以中途被换了下来,不过我之前给她的生活费加上她的积蓄,让她一直衣食无忧,依旧出入上流阶层,谈论着经济、书画艺术。 她没有告诉我孩子出生那天她是怎么一个人进入产房的,她是怎么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到现在的。甚至云淡风轻地说: “这个小不点是一个意外,当初知道他的存在时,我几乎崩溃了,但是现在我感觉到他是老天给我的恩赐,别看小小年纪,比你懂事多了。” 第八百二十一章 山月不知心里事 水风空落眼前花 我问吴玲: “你恨我吗?” 吴玲想都没有想: “当初知道投one破产了,我就知道我们结束了,我不能接受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不能接受早起就要为了柴米油盐去拼搏,是老天惩罚我,让我有了儿子,让我知道你我之间断不了关系。” “孩子的扶养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让他跟着我,或者给你一笔费用都行,但是……。” “不用但是,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而且我也不需要。我现在是其他人眼里的‘富婆’了,这一生不会因为钱困扰,至少保证我和孩子衣食无忧。”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时小男孩出现在我们的身旁: “妈妈,我要抱抱。” 吴玲抱起孩子,说: “刚刚有没有听到几声‘布——谷’的鸟叫,这种鸟是杜鹃鸟的一种,布谷鸟会把蛋生在其他的鸟的窝里,让其他的鸟妈妈把宝宝孵出来,鸟宝宝会把其他鸟蛋推出鸟窝,让鸟妈妈独宠它,直到自己能独立生活,你说这种鸟可恶吗?” 孩子似乎没有懂她在说什么,弱弱地问一句: “妈妈你在讲什么?” 吴玲抱着孩子向房间走去,边走边说: “我们任何时候都要防止坏人像布谷鸟那样,把蛋放到别人的窝里,还破坏别人的宝宝。” 孩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他们母子就这样回房间了。 吴玲看似无心的一句话,让我突然得到了启发,脑子里迅速过着那盘棋局,似乎找到了方法,跑回房间研究那盘棋局,那一整晚我呆在房间里苦思冥想着那盘棋局,最终在天光大白的时候终于解到黑子四分之一目微弱优势脱困,我兴奋不已,不断寻找最优解,精力过多消耗,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棋盘上睡着了,再醒是被什么人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只见两个快递小哥正在把一箱箱东西抬上快递车,东西都是从吴玲的房间搬出来的,我大吃一惊跑到吴玲的房间里一看,吴玲的书画作品,生活用品已经被搬空了,我想出来找快递小哥问问怎么回事,可是他们已经开着快递车走远了。我连忙跑到于叔的房间,只见于叔正坐着叹气,说: “她已经走了,给你留下了一封信。她说你忙活了一晚,让我别打扰你。我叫过你几次,但你睡得太沉,实在叫不醒,心想她已经走远了,就让你多睡一会儿。” 于叔说着递给我一封信。 我拿着信,走出于叔的房间,失落地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发现我正经过那片菜地,似乎还能看到她弯着腰,认真地拔着杂草,那个猪圈旁,我们嘻闹着给猪仔投喂饲料,小男孩追着鸡,不停地笑着,闹着,喊着妈妈。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暗下来,已经又是一个黄昏了,我已经饥肠漉漉了,我慢慢向房间里走去,突然一阵亮光,由远及近,光线打在我身上,投射在房子的墙上,形成巨大的人形阴影。 我转眼看去一排汽车飞驰而来,急促停在空地上。 第八百二十二章 突然驾到 神秘婚礼 我还在恍惚之中,突然间有人抱住我,我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随后身侧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天外传来,却又确在身边: “吓死我了,你为什么突然玩消失呢?”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了?怎么这么傻傻的呢?” 我感觉有人在摇晃着我。 “我是艾俐呀,你怎么了?” 听到艾俐的名字,我缓缓地低下头,看到艾俐正抱着我,焦急地看着我,焦急地呼喊着。 我努力调整自己,冲她笑了笑,说: “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艾俐抚摸着我的脸,心疼地说: “你怎么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我来s城快十天了,我来找你呀!不是打听到于叔采买比之前多了,我真不知道你会在这里!” 我强装镇定,沉声说: “我没事,只是今天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有点恍惚。我不是告诉你我想清楚就回去吗?为什么这么急着找我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我和艾俐抱在一起,陆风正带着几个侦查员,尹风带着几个人,还有朱家庄里的四叔带着朱家庄几个小伙子围在我们周围。 “我这几天都快把s城翻过来了,如果再找不到你我会发疯的。” “我没事,等一下再说吧,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呢!” 艾俐松开我,回过头看着周围的人,说: “发布会过后,我就直飞s城,我去了朱家庄,朱家庄老少都没有见过你,s城大酒店、首长酒店都说没有见过你。所以我找到陆所长,让他带人找你,找了几天,没有任何头绪,我突然想起来我们曾经在s城大酒店见过的尹总,于是让陆所长找到尹总,所以这几天朱家庄、派出所,尹总保险公司的人都在帮我找你。今天下午是侦探员反映说于叔采买比平时多了,是否人在这里,所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就来了。” 真的难得聚齐了这几路人马,艾俐这几天一定是真的把s城翻了个遍,我与每个人都握手相拥,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也见到了,他们很兴奋,不停地说着话。我看看时间,说: “各位,对不住,各位都是大忙人,小艾还折腾了你们这么多天,今天晚上有愿望尽管提,有意见尽管提,s城大酒店,我安排。” 尹风立马笑道: “我尹风有今天,全是朱总大力支持的结果,今天能找到你,已经很开心了,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说句难听的,这几天我们十分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前两天,我甚至带人去火葬场找有没有无名尸体与你的特征相似。现在见到你安然无恙,我十分开心!十分开心!” 尹风看似毫无头绪的话,其实有着她的人生哲学的,她抢先表明她这些天的努力,希望我能看到,毕竟我是她最大的债主,她率先表态,堵住了后面的人真的有可能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如果哪个不识相的提出给他几百万,你是给还是不给? 尹风定下基调,后面的人都纷纷说明了他们这些天的辛苦,见到我平安十分开心。 当晚与于叔辞别,与大部队去s城大酒店消费,与陆风,尹风有过一些交流,这些先不说,留在后面交待,第二天上午,我被艾俐从酒店床上拖起来,她严肃地说:: “我们赶紧回昆铭,你的婚礼明天就要举行。总不能让新娘独守空房吧!” 我愣住了,什么婚礼?什么新娘?我有求婚吗? 第八百二十三章 看似无情却有情 一切总是不由己 我大声质问为什么? 艾俐停止动作,坐在床边,说: “发布会上柳斜斜被追问你们的婚期?为什么要举办这场发布会?是不是一场秀?她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蒙圈了,于是大声宣布婚礼已经在筹备了,没有办法,一个谎言必须用另一个谎言去掩盖,我们现在只有把这个婚礼举行下去,后面的事情只有看老天怎么安排!” 我一听顿时就火了,我脑子里还是想着艾俐与我的婚礼,还在计划如何求婚,现在突然蹦出来一个婚礼,我与柳斜斜的婚礼,我不能接受,感觉被设计了,被辱弄了。 “你为什么不当场揭穿她,告诉所有人你才是我的女朋友?将来与我结婚的只有是你!” 我怒不可遏,站起来冲着艾俐吼着。 艾俐瞬间掉起了泪水,哭着说: “你以为我想呀!不是你答应这个荒唐的事情吗?你冲我吼,当初你答应她给难难一个身份的时候问过我吗?现在有办法吗?我们用三千万干十几个亿的事情,本来胜率就不大,如果政府方面再出点事情,你我有谁能干干净净的离开,我们已经把游戏玩到地狱模式,不能再升级难度了。” “我们是带着资金过来投资的,政府方面没有理由不配合的,我们怕什么?” “你带着资金来投资?你把四川投one加上龙渊抵押出去,加上你所有不动产,能有多少,能撬动这个杠杆吗?” “那就不玩了,把三千万还给人家,四川投one加上龙渊足够我们生活的!” 我真的是怒了,我被这个疯狂的事情吓到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婚姻是由别人安排的,安排这个疯狂婚姻的居然是我的女朋友,虽然说我不断地有些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过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将来会与其他女人结婚。 暴怒是掩盖自己内心对未来的恐惧。 也许艾俐也从来没有见过我此刻的样子,她站起来离开床边,靠在房门边上,默默地看着我。 整个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声响,我们呼吸声都能清楚地听到。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艾俐打破沉默,说: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知道你爱我,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回不了头,现在网上热炒着你和柳斜斜的婚礼,现在祭神山周边的地价也被炒热了,我们的计划看起来指日可待了,我们已经在这个轮盘上了,怎么转动已经不是我们决定的了!” “为什么要举行那个狗屁发布会?” 我几乎失去了理智,吼出来这句话时,自己也惊呆了,发布会是我提的,这一切的源头也是我冒然地答应柳斜斜给难难一个身份的请求。 艾俐没有接我的话,默默地收拾行李,我洗漱完了换上她准备好的衣服,我们再也没有交流,一路上我几次想找个话题,但是她有意回避我。 回到昆铭之后,在机场看到了费解,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艾俐独自开着小红离开了。 费解依旧如故,一路上各种聊,他似乎没有感觉到我实在不想说话。下了车我才知道我被安排在昆铭大酒店,在房间里张伟正在等着我。 第八百二十四章 真作假时假亦真 无有为处有还无 打开房间里的门,看到张伟正笑嘻嘻地走过来,费解笑嘻嘻地说了句朱总交给你了,然后迅速撤了。 张伟见到我第一句就是: “朱总,没想到你有当代陈世美的潜质。艾总得知你和柳市长孙女的婚讯时,脸都气绿了。杀到s城,我以为她已经把你剁成了泥,没有想到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说说,你是怎么哄好她的?” 我听到他的话,气死我了,又不好发作,强忍着怒气,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张伟依旧笑嘻嘻地说: “假装不知情?你这一招不是怎么高明呀!你破产之前是不是曾经在s城大学做过一次演讲?” 我没好气地回答道: “我在s城大学做过很多次演讲,还上过一段时间的课。” 张伟见到我的神态,也许怕我生气,收起笑容,拿出手机点开一幅图片,正是我在s城大学演讲的图片,这是我告别之旅,我的投one集团已经摇摇欲坠,就像一艘船,不断地有人给这艘船凿洞,已经大部分沉入水底,却在挣扎着前行,我在s城大学做了这场演讲,用兵棋推演的方式描述了我如何把这艘破船靠港的画面,但是就在这之后的一个星期,我亲自宣布投one破产的消息。这次演讲成了我最打脸的演讲。 张伟继续说: “我知道你在s城大学讲过课,我就是你的学生。在这次演讲之后,有很多人找你签名,其中一个人就有柳斜斜,你的签名留言是——希望你能找到你心中最美的日出,相约彼此守护。” 这我真的不记得,可是张伟接下来给我看了另一幅图片,确实是我的字迹,日期也对。 “据这篇爆料文说,你和柳斜斜单聊了半个小时,得知她喜欢看日出,于是推荐她去看缅甸蒲甘的佛林塔日出,并相约缅甸见,所以你们先后进入缅甸,在缅甸有了一段唯美的爱情,柳斜斜为了与你呆久一点,断绝了与家人的联系,直到她被缅甸军方找到带回国内,当时你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而你回国以后不断地寻找她,就在我们的项目谈判的时候,柳斜斜认出了你。于是你们就决定开发布会公布你们的恋情。” 张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艾总看到这篇文章都气炸了,召集所有公司员工说以后谁提你的名字罚款一千,有谁议论你被她听到直接开除。现在公司员工都不敢随便骂人了,如果随口骂了一句‘你是猪’,就连忙紧张地东张西望,怕被艾总听到。” “那你怎么敢来见我?” 张伟清了清嗓子,无奈地说: “艾总任命我为你的婚礼伴郎,我没有办法呀,我是来跟你过流程的。” 第一次听说伴郎还有任命的,张伟继续说: “明天早上柳斜斜小姐会在小区等着你,你要去接她去民政局,已经预约了时间,走特殊的通道,如果有记者,你们就要回答记者提问,下午两点过八分婚礼如期举行,因为你的亲人都不在昆铭,所以雇了一些‘职业亲人’充当你的亲友团,我和张首承是你的伴郎团,婚礼的仪式约两个小时,加上亲友宴的时间,大约下午六点左右,你们就能回到你们的新房里,可能会有一个小时左右闹新房的时间。至此,所有的仪式完成了,祝你和柳斜斜白头到老,早生贵子了!” 显然这些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我不想听这些,脑子里甚至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我问张伟: “今晚有没有安排?我们去喝酒,我想知道我的酒量恢复到几成了。” 我被张伟带到了一个酒吧,奇怪的是这个酒吧里一个人也没有,随便找个位子坐下,张伟拿来酒,我也没有奇怪这是不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一个劲地给自己灌酒,就在晕晕乎乎的时候,从酒吧的里间走出来一个人,张伟见到来人后自觉消失了。 我看着来人不断向我走来,昏暗的酒吧灯光打在来人的身上,忽隐忽现,时而是一个人影,时而是两个人。 我定睛一看,酒顿时醒了一半。 第八百二十五章 错入局中局 爱恨情中情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下那个人朝我走来,我很快就认出了他,尽管他穿着风衣,戴着口罩、帽子,但是我还是能认出他,他就是柳斜斜的爷爷柳市长,在离我一米左右站定。 我抬起头,看着他。 柳市长说: “你好,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我假装糊涂,说: “我们有见过吗?好像我们是第一次见。” 柳市长笑道: “是,你是第一次以朱建峰这个身份与我见面,你应该清楚为什么一个六指市的项目昆铭市能介入,不仅是因为这片区域很特殊,还有一个因素是因为我知道了这个项目幕后人物实际是一个叫朱建峰的人。尽管当时我还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你,不断地暗中调查,查遍整个团队没有任何发现,就在我很失望之际,在高尔夫俱乐部远远地看到充当小艾的司机的那个人个头身形很像,但我不确定。直到百京你意外地出现在宾馆,我特意与你握了一下手,我确定了那个司机就是朱建峰,气质、气场骗不了人,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你出现在谈判现场,所有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我要的是你能去与我孙女见面,我答应你们所有的要求,尽管目前我不清楚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我知道你是爱柳斜斜的,希望她幸福、快乐。可是你认为我跟她能幸福吗?” 柳市长沉默了几秒,严肃地说: “你错了,自从她从缅甸带回来一个孩子,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的时候,她就没有幸福的权利。她不能自私地让她的爷爷、父亲蒙受耻辱!” “你们这样对待自己的下一代,你们不自私吗?” 柳市长狠狠地瞪着我说: “你记住,少说话,少惹麻烦,不然你想干什么,我就让你干不成什么!” 我端起酒杯,慢慢一饮而尽,对柳市长说: “我要一个人出现在这个婚礼现场,不然你就是给我收尸也不会让活着的我出现在婚礼现场。” “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向酒吧外走,边走边说: “m首长。” 柳市长怒道: “m首长位高权重,凭什么他会出现在你的婚礼现场?” “你请贴到了,他自然会来,他是我父亲的故交。” 我已经醉意甚浓,步伐凌乱了,但是我必须保证我的话清楚地送到柳市长的耳朵里。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坏了我的事情?” “不会,我们可以不交流,如果有交流你也可以在现场。” 说完这些,我终于走到酒吧门口,推开门慢慢离开酒吧。 初秋的昆铭街道上还是有些燥热,这夜风并没有消除多少燥热的气息,反而加速我酒劲上头。 我不知道怎么走出的酒吧,怎么下的电梯,怎么来到这条街上的,我不停地向前走,其实并不知道我将要去哪里。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扶住我,用整个身体把我牢牢撑住,接着她的手环抱在我身上,不至于我歪歪扭扭。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回头一看,我笑了,是柳斜斜。 我企图挣脱她,说 “放开我,我要自由地走。” “你明天就是我老公了,我不管你谁管你。” “今天不是,今天我还是艾俐的男朋友!” “不,今天你是我的未婚夫。” 柳斜斜坚持扶着我,我好想摆脱她,我突然好想我们的出租房,好想那栋公寓,可是我的脚不受控制,我被柳斜斜塞进了车里,……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看我们的衣服房间里四处都是,相互叠着,形成一个小路散落在地上,柳斜斜上身裸着露在被子外面,下半身被子盖着。 柳斜斜的身体现在不是当年牛粪裹着的时候了,白皙细嫩,东方女性感的美,两个山峰也许因为当过母亲,丰满而性感……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这样贪婪地看下去,起床去找自己的衣服。 “别捡那些衣服了,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个衣帽间,” 柳斜斜揉着自己的眼睛,睡眼稀松地说着。 我还是默默地从地上捡起我的衣服,顺便也把她的衣服收拾起来。 “这些都是下人干的活,以后看到了也别管了。” 柳斜斜掀开被子,直接下床,穿上拖鞋,从我面前经过…… 男人其实都是兽性的动物,我知道我错了,我没有控制好自己,艾俐不知道吐了没有,她现在该是怎样的煎熬? 第八百二十六章 错错错 莫莫莫 我以为我会为艾俐守身如玉,直到这个荒诞的婚姻结束,没有想到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我把小帽子弄下来丢进垃圾桶时,发现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了,我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我躺在床上懊恼不已。 “起床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柳斜斜起身收拾自己。 “你比我小十岁呀,你后悔吗?” 我依旧躺在床上,痛苦地问柳斜斜。 “你以为那个爆料文是谁写的?那些图片是谁提供的?你昨晚喝的那些酒是谁准备的?” 柳斜斜问完这一连串的问题然后进了卫生间。里面传来花洒流水的声音。 我脑子里回荡着柳斜斜的话,不用她回答,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我陷入自我摧毁的痛苦中,不相信我的答案是真的,却又坚信没有别的答案。 “告诉你,我比你小十一岁,我今年才十九。”里面传来柳斜斜的声音。 我似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说: “那今天去不了民政局,你年龄没到。” 这时候卫生间里没有了动静,过了一会儿柳斜斜从里面走出来,已经套上了浴袍,她说: “告诉你,我身份证上二十一岁。” 瞬息万变的时代,什么都会改变,也许属于你我的某些属性,你以为永远不变的,在某些条件成熟时或许就会改变,何止是柳斜斜的年龄,我发现步入民政局的那一刻,我甚至有点兴奋,我很自然地搂着柳斜斜的腰,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特殊通道,不需要任何证件,刷脸就认证了身份,一个简单的仪式之后,我们就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结婚证。柳斜斜拿着结婚证十分兴奋,各种发朋友圈,迅速被自媒体做成资讯,推上了热搜,在民政局门口一大堆记者,柳斜斜虽然有点清涩,但是面对记者的提问也能做到淡定、体面。记者也没有问什么刁钻的问题,也没有怎么为难我们,显然这些记者是来锦上添花的。 奇怪的是我十分配合她,没有一点不开心的痕迹,也许身体是诚实的,有了身体默契的结合,情感的纠葛也会渐渐让路。 我们办完结婚证回到幸福365花园小区,昨晚我们就是在这里度过的,我渐渐熟悉了这个套间,是一个上下层的复式楼,三百平左右的面积,各种布置尽显奢华,因为婚礼布置了很多喜庆的东西,唯一特殊的是通过主卧可以进入一个衣帽间,已经分隔成两个小间,一个属于我的,另一个是她的,这里将是柳斜斜嫁出的地方,她说偶尔会回来住一阵,而我们的婚房则是位于滇池附近的一栋别墅,已经有人在那里布置,我们的婚礼在昆铭大酒店最大的厅举行。 柳斜斜不断地有各种电话打过来给她道喜,她喜形于色,显露出天真可爱的天性,略带点羞涩,更多的是兴奋。她跟我述说了自从军方直升机把她从机场接回之后的经历,故事有点长,简短截说吧,回来之后,各种困难,除了奶奶对她和孩子好点,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甚至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在缅甸受到的磨难,只是因为这个孩子给家庭,给家族带来的耻辱而气愤,想了很多办法把孩子送出去,是她拼死护住了,退而求其次,才有了这个婚礼。她向我保证一定会把我还给艾俐,但是需要时间。 第八百二十七章 直道相思了无益 未妨惆怅是清狂 我不敢询问柳斜斜是怎样与艾俐谈的,我怕得到的结果让我接受不了,我怕我爱的那个人瞬间黑化,我真的没有勇气去捅破这层面纱。 看着柳斜斜穿着婚纱冲我笑,我似乎看到的是艾俐,精神严重恍惚,脱口而出: “我以为我没有机会看到你穿上婚纱的样子,我以为我们的爱将会止步,我会嫉妒你穿婚纱的样子被世人看到,却又希望你的美被世人赞赏。” 话说出口的一瞬,我已经知道我失言了。没有想到在场的人员响起热烈的掌声。 柳斜斜似乎听出来我的弦外之音,但是保持着微笑: “试个婚纱,飚什么情话,我们现在是最后一次彩排,认真点,前两次只有我一个人在弄,你一直忙着没时间。来,出出主意,看哪里需要调整的?” 我挤出一丝笑容: “已经很完美了,唯一不完美的是我之前没有跟你一起准备。” 我这才发现我们已经在昆铭大酒店,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柳斜斜的闺蜜、朋友在各种忙碌着,柳斜斜穿着洁白的婚纱不断低头打量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在她周围,婚礼策划师正细心地调整着花环和装饰,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摄影师忙碌地捕捉着每一个温馨的瞬间,而化妆师则在为柳斜斜做最后的妆容调整,确保她能在婚礼上呈现出最佳状态。 我有些错乱了,这一切的场景我曾经幻想过,但是女主角从来不是柳斜斜。前天我还在s城大别山上为吴玲的不辞而别而失魂落魄,前天晚上艾俐突然杀到,以她的智慧,以她的敏感的嗅觉,不可能察觉不到我的异常,她却只字未提,只想早点结束答谢活动,只想与我独处久一点,原来她是知道属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而昨晚我被设计与柳斜斜合欢,设计我的人我却对她没有办法,今天我却半推半就地与柳斜斜办了结婚证,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也许张伟说得对,我确实有当陈世美的潜质。 我被拉去试服装,每穿出一件一大堆人围着评头论脚,最终被推选出一套他们认为最完美的西服,服装师围着观察,寻找灵感,让他的作品更完美。 我感觉我此刻像一个牵线木偶,所有的动作、表情,甚至心里活动都被别人操控着。 司仪一遍一遍地跟我过着流程,而我不断地走神,我意识到我的人生轨道在发生偏移。 时间不等我们,彩排结束,我们安排稍作休息,工作人员开始迎宾,两点过八分,我和柳斜斜的婚礼将要举行。 我站在镜子前,审视着那套精心挑选的西服,它完美地贴合我的身形,但我的内心却感到一种异样的疏离。我试图说服自己,这是一生中值得纪念的时刻,但我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游离。 这时候柳斜斜走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镜子里的我,说: “命运真是很神奇,去年我们在那样的情况下第一次见面,你昏睡在路边,我用乳汁救了你一命,当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当时完全可以走开,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我也十分感慨,正要开口,外面工作人员推开门,说道: “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八百二十八章 而今断送 总负多情 我回头对柳斜斜笑了笑,说: “命运多舛吧,如果没有你及时出现救我一命,也许我就不能在这里与你举行这个仪式,也许这是老天安排好的!”我们携手进入婚礼现场。 全天下的婚礼都大同小异,这场婚礼隆重、盛大——一些三流名星助阵献艺,一些权威政客、专家祝福发言,气氛预热到爆热,司仪磨磨唧唧地发言,我没有关心这些,因为我在众宾客之中看到了艾俐,她一袭白色正装,浓烈的彩妆,彩妆之浓,完全与她的礼服不协调,与她清爽的个性不协调。言情与她相伴,相对得体很多,妆容与礼服相互应衬,年龄虽大艾俐很多,却似一对姐妹花。 她们自顾自地聊着,似乎与这爆热场景无关。 我不敢面对她们,眼睛却舍不得离开她们,可是我知道在这里她们现在只是宾客,我需要照顾身边的新娘。我这才发现柳斜斜并不在我身边。 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她,有工作人员告诉我她去了卫生间,我找了一个女性工作人员去卫生间看看,自己也跟着到了卫生间门口,工作人员在卫生间找了一圈,出来说并没有看到,就要轮到我们了,她怎么会消失呢?我正准备回去,这时言情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劈头盖脸地说: “恭喜恭喜你呀!这一夜之间,突然什么都有了,老婆、孩子、房子、车子,票子!可谓五子登科!” 我没有好气,她居然来嘲笑我,她应该明白我此刻是有多撕裂的呀! 我没有理她,准备抽身回去,她堵住我,说: “我以为你是多么爱艾俐,原来是我没有中央当权的爹,没有当市长的爷爷,要知道你要求这么高,我们这些平常女孩子就不该做这些白日梦了!” 言情今天一句一个挖苦,似乎是跟我杠上了。 我回了她一句无理取闹,准备绕开她离开,被言情一把拉住,吼道: “她从s城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了笑容,一言不发,一回来就给自己灌酒,她的酒量又不容易醉,就一直喝。早上起来就嚷着头疼,接头又喝,我抢了一瓶,她又开一瓶。” 我心里其实也知道她大概会是这样的,但是我心里还是有气,无缘无故地给我安排了一个婚礼,把我像一个物件一样送给了别人,还落得一个负心汉的名声,稀里糊涂地卷进来,我还不好受呢! 我随口回了言情一句: “她活该这样,这件事情里她是最傻的那个!” 言情厉声吼道: “你倒是真的无情,你负了我,负了高家二闺女,负了凌梅,负了艾俐!就是在等这么一个天大的富贵是吗?” 虽然说卫生间是偏僻,但也是有人经过的,虽然只有这几句话,已经有人围观了,我顾不了许多,说: “你就别捣乱了。”我摸了摸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了,最后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把手机壳取下来塞在言情手里,小声地说: “这手机壳我一直带在身上,在缅甸边境被人弄破了两个洞,回国之后修手机的师傅丢进了垃圾桶,被我找了回来,我怕放在我这里会被弄丢了,先放在她那里存着,别弄丢了,有机会我去取。” 我说完头也不敢回,飞快地离开了。听到言情在后面喊: “这么一个破手机壳有什么用!你就是一个白眼狼!” 回到大厅之上,发现柳斜斜已经在主席台上了,柳市长,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都在那里,只见司仪充满磁性的声音喊道: “现在有请利剑投资的艾总代表男方亲属将男方交给我们美丽的新娘!” 我瞬间被凝固住了,司仪过流程的时候我根本没在听,根本不知道会有这样一个流程。 此刻我走到婚礼t台旁,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像是走了一个世纪。我不敢看艾俐,我想都没有想过婚礼上是把男方交给女方,也就是说我是入赘到柳家的,这是明摆着羞辱我的,我更没有想到完成这个羞辱仪式的会是艾俐。 就在这个时候从一个包间房里走出来一个肥胖的男人,他大声说道: “代表男方的亲属我最适合!” 现场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了,现场自发地响起热烈的掌声,这个胖胖的男人,六十几岁却未见任何老态,似乎四十来岁的壮汉,他就是我昨晚让柳市长去请的m首长。 第八百二十九章 m首长胡乱作践 好外公沉声救场 我内心深处涌起一些感激之情,真的让艾俐带着我交到柳斜斜手里将是怎样的情形?不敢想象!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连夜请到的m首长,其实我请他来并非为我的婚礼,这个人虽是我父亲的故交,毕竟位高权重,我之所以知道能请动他,是我知道他想见我,我之所以知道他想见我,就是因为他也卷入了投one那六十亿里面去了。 所以他也不是善类。 我没有让人去通知外公外婆,他们算是我最亲的人,我没有脸让他们知道我这个荒唐的婚姻,他们是知道艾俐的,也是很欣赏艾俐的,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最后结婚的对象是另一个叫柳斜斜的女孩,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 m首长大声说: “大家都应该知道曾经很有名的投one创始人朱子渊,是我至亲好友,我身边是我的好贤侄朱建峰,如果大家还不了解他,没有听说过,如果提到他‘全国最大的败家子’的称号也许会有印象,他接手投one之后,集团开始亏损,直到5年之后破产,那时候我挺担心他的,但凡骨头硬一点的就可能死了算了,我的贤侄可不是一般人,听说破产之后,他跑到了缅甸隐居,跑到那边继续过着逍遥的生活,还与柳家千金有一段甜美的爱情,柳家千金被家里人接回国了,他在外面也混不下去,又跑回国来,求着人家才有了这场婚礼,所以我要为我的贤侄站场,不要集团没了,人生没了,就感觉到没有亲人担心他,所以当司仪让别人把他交给新娘时,我立即站出来,为我贤侄站场。” 众人听到m首长夹枪带棒的发言,开始议论纷纷,我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但是想着毕竟人家位高权重,而且柳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他不至于面子上过不去,没有想到这番言论让局面难堪。 司仪反应真快,他迅速接过话头: “没有想到新郎朱先生的人生这么精彩,是我们普通人无法抵及的呀,现在请我们德高望重的m首长把新郎带到新娘面前,交给我们美丽的新娘!”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厉声喊道: “等一下!” 这声音一听十分熟悉,寻声看去,外公一身戎装,胸前各种勋章、军衔闪闪发光。他站在大厅门口附近,外婆在他身侧,一身旗袍,显得尤为庄重。 m首长看到了外公,不自觉地后退,外公步履沉重,却坚定有力,所有人都静在那里,不认识外公的居多,却又被他的气势所折服,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外公走到我面前,没有说话,抓住我的手向t台走去,我们的脚步敲击着t台,脚步声在空中回响。 第八百三十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我知道没有几个人入赘过,更没有几个人像我这样被仓促赶来的外公带着走过t台,包厢里面的人也陆续走出来了,一副看热闹的神情。现场几乎所有人屏住呼吸,张大着嘴巴,看着我爷孙二人走过t台。我当时情感是复杂的,被羞辱感已经被紧张的气氛所压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外公身上,仿佛成了全场的焦点。 尽管心中五味杂陈,但我也能感受到外公的骄傲和坚定。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步伐沉稳,仿佛在告诉我,无论外界如何评价,我们都要昂首挺胸,勇敢地面对一切。随着我们一步步走过t台,我开始逐渐找回了自信,那种被羞辱的感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力量。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走过,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一次成长的蜕变。 终于到了t台尽头的司仪台,外公眼光扫视每个人,司仪立马反应过来: “请美丽的新娘向前一步,请这位军官爷爷将新郎的手交给新娘!”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旋律缓缓流淌,柳斜斜轻盈地迈出几步,轻轻伸出右手,外公抓住我的手腕轻轻放在柳斜斜的手上,外公接过司仪手里的话筒: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新郎的外公龙映泉,曾经是m首长的上司,m首长曾经给我端过茶,倒过洗脚水的,这几年被某位首长看中才一跃为着名的m首长的。”外公干咳两声,接着笑道:“话题扯远了,祝福我的外孙朱建峰和柳府千金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外公的话音未落,现场已经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就在这时大厅的门被推开,陆续几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人进来,随后一个中年男人进入到大厅内,这个男人一进场,所有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柳斜斜面露喜色,轻微向我这边倾了一点,说了句我爸爸来了。 柳斜斜的爸爸虽然人已中年,但气质相貌不输任何一个年轻人,他淡定地看了看现场的情形,快步走过众宾客直接来到司仪台,直接走向柳市长,目光未曾看我们这边一眼。 现场意外一个一个发生,司仪都有点接不住了。他的宾客名单里也没有这个人,他正要开口,这时柳市长淡淡地对柳斜斜的爸爸说: “不是说你不回来吗?回来了也好,今天这婚礼挺邪性的,一个意外连接着一个意外。” 司仪走到我们旁边大声问道: “这位高大的新郎,你愿意一生守护这位美丽大方的新娘吗?” 现场不断有起哄的声音,我泪眼婆娑,这个场景我曾经多次幻想过,真的面临回答时,却有些说不出口。 “我愿意!”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后面的仪式我几乎没有听到看到,耳边一直回响着我的那声我愿意。 我也只觉得一切顺利,大厅里播放了我和柳斜斜恩爱的照片的幻灯片,这让我也惊住了,仔细看看,原来都是我和艾俐平日里无事的时候拍的,只是把艾俐p成了柳斜斜,除了人换了,背景也换了,全是缅甸风光,这些曾在柳斜斜的相机里见过,整个图片合成得天衣无缝,在这些图片里我和柳斜斜真的一起走遍了缅甸,真的看过蒲甘的佛林塔日出。 柳斜斜声情并茂地讲述着我们不曾有的故事,这让我相信了生得漂亮的女人都是好演员,柳斜斜是,艾俐也是。 张伟和张首承这一对活宝,他们两个穿插在一些环节里,闹出了一些笑话,柳家人脸上明显挂不住了,但是也没有人发作,我第一次见到柳斜斜的父母,柳斜斜爸爸并没有发言,只是在一旁与外公有一句无一句地聊着,母亲应该是极其温柔的人,接合柳斜斜的故事做了一个简短的祝福,想不到后来她是把已经在人生悬崖边缘的柳斜斜逼入绝境的人,这也许就是世事无常吧,这已经是后话了。 外公外婆也发出真挚的祝福,随后他们直接离开了。临走时把我单独叫到一旁说: “普通寺无字墓里我已经取走我要的东西了,还有一些物件,你有看上眼的拿去,记得如果去s城代替我们看看你妈妈,我们都老了,实在是想找个地方清静过几年日子,你也别找我们了。” 外婆把铁片给了我,随后就离开。 我甚至没有问他们将在哪里定居,是到后来外公去世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外公回到了大山里,为国家国防事业发挥最后一点余热。母亲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也是他们一生的痛,也是他们唯一的遗憾。 也许是司仪的疏忽,也许是故意遗漏,一直没有让我发言,在仪式快要结束时,宾客起哄让我讲两句,司仪这才让我讲讲我们的爱情,我也丝毫没有准备,于是胡诌道: “ 我们是一对疯子 为着理想的风景前行 我们是一对情侣 羁绊着彼此远方 为日出,为日落 为我们心中蓝图前行 我们跨越年龄鸿沟 我们越过世俗障碍 相互扶持永远信任 为着我们心中的那个风景前行 相望着彼此相望 守护着彼此守护 爱你永远 ” 随着张伟的大声叫好,现场掌声雷动。 第八百三十一章 此水几时休 此恨何时已 在喜宴过后,m首长单独见了我,尽管柳市长父子想旁听,但是被m首长拒绝了。 见面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包厢里,我们都静静地等待対方开口,就看谁沉得住气了,最后还是m首长沉不住气,一开口就泼口大骂: “你父亲多么辛苦创下的产业,几年功夫,全被败光了,没有想到你还有脸活着!你怎么不去死呢!” 我冷静地抬头看着他问道: “为什么?哪条法律规定破产了的人就要去死?” “你不觉得羞耻吗?你还引以为傲吗!” 他重复着这句话,语气一次比一次重,语气里有一种阴森。 他是什么东西,虽说大权在握,但也奈何不了我,刚刚在众人面前抵毁我,现在又在这里大放厥词,我正要发作,突然感觉不对,他不是泛泛之辈,不可能这样无端地羞辱我,怕是他要引我发怒,探我虚实。 我陪笑道: “谢谢m叔叔的关心,我已经是水中浮萍,圈养的家禽,活着就是为了喘口气而已。” m首长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 “年轻人,路还长,别怕,叔叔不是真的要你去死,是希望你振作起来。入赘到柳家,如果是以前的家世,算是他们高攀了,无奈你败光了家底,落得他们羞辱你,好好活着吧。” 他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桌残羹冷炙静静地与我对视。 才想起来的确有些饿了,于是就着酒菜吃了起来。 柳市长随后就到了,询问我谈了些什么,我只说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怕我受人欺负却又不自知。 柳市长见问不出什么,见我吃得挺欢,命人去弄几个新菜,我连忙说不用,早饱了,吃着玩的。随后跟着柳市长走出包厢。 我被张伟他们拉着进了婚车,原来是去幸福365小区接新娘,随着婚车队很排场地进到幸福365小区,随着各种取乐的游戏之后,我扛着柳斜斜进了婚车。我知道我的婚礼已经结束了,我的赘婿生活开始了,将来的日子越发不受控制了。 婚车上柳斜斜默不作声,一个人对着车窗发呆,她的婚礼同样结束了,我轻轻地问道: “你还好吗?” 柳斜斜头也没回,冷冷地说: “现在知道理我了,我以为你是准备这样跟我过下去!” 听语气就知道她生气了,我忙问为什么。她冷笑道: “今天跟你说了几次话你都没理我,一个人自顾自地忙着,到底有什么事是你忙的?” 我细想想,我今天也没忙什么,是在哪里她跟我说话我没理她? 我忙解释道: “我今天精神不好,有些恍惚。可能是我发呆没有听到吧。” 柳斜斜不依不饶: “那首诗是写给我的吗?这不明摆着是羞辱我的吗?” 我苦笑道: “那首诗就是随口胡说的,真心想着写给你的,只是你我的故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只能假托这些话说出来。” 柳斜斜一时语塞,恨恨地说: “那些疯子、理想,说的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用在我这里装糊涂!” 我无奈,只好说: “今天新婚第一天,别生这些闲气,你我的婚姻只不过就是一个为了难难的故事。” “是吗?今天早上别碰我呀!你是抱着一个,想着一个,还梦着一个!” 她很聪明,不提昨晚我们是如何睡在一起的,只拿今天早上这一回理论,我确实理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今天从民政局出来还好好的,有说有笑的,彩排的时候就不对劲了,见到艾俐直接放纵自己,直勾勾地盯着人家,你当别人是空气呀!” 我被柳斜斜的话难住,自知今天确实有点失态,不知怎么圆过去。 柳斜斜说: “你不要忘了,我们已经是法定的夫妻,我已经是你事实上,也是法律上的妻子,我家给不起你百亿资产,但是你我一生也不会为吃喝发愁,断了不该有的念头吧,忘了不该想着的人吧,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下次你还是这样,我有一万种方法整死你。” 说话之间车队缓慢了下来,驶入一个大院落,车队刚停稳,早有鞭炮礼花齐鸣,我们已经到了我们的新家。 第八百三十二章 天生尤物不自知 富贵豪宅有格调 已经有人拉开了车门,在众人的指引下,我下了车背起柳斜斜,我们来到了新房,安稳地把她放在床上。 新房是位于二楼的主卧,一些大红的双喜字在显眼的位置贴着,宾客们热情地围着我们,让我们做着所有新娘新娘都会做的游戏,不断地有笑声传出。 也不知道闹了多久,有人张罗着去吃饭了,人渐渐地散了。 我和柳斜斜四目相对,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帮我把这一身婚纱脱了,该演的戏都演完了,今晚不会再有人来了。” 柳斜斜站起来,背朝着我。 我笑道: “这楼上楼下的,就只剩下我们了吗?”我开始笨手笨脚地帮她弄婚纱。 “本来有两个老妈子的,今天我让她们带着难难去住酒店了,明天才能回来,今晚这房子里就剩下你我了。” 柳斜斜利落地脱去了婚纱,赤条条地进了卫生间,也没有关门,一进卫生间对着淋浴花洒冲了起来。 “不一起吗?你今天也累了一天,等一下洗完带你楼上楼下转转。” 柳斜斜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身体打泡沫。 她见我没有动就走到卫生间门口说: “快点,别磨叽了!” 我只好脱了衣服进去,她把我推到淋浴花洒下,热水瞬间流过我的身体。 她从身后抱住我,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轻微的动作,像几股电波流过,整个人酥酥的,柳斜斜温柔地说: “我们好好过,别三心二意了好吗?” …… 从卫生间出来,我们换上了轻便的衣服,柳斜斜带着我参观了我们将要生活的地方,她介绍道: “这房子原来是有一个老板投资做娱乐城的,房子刚弄好就出事了,我妈妈是投资出身的,所以平时用些闲钱投资,趁势得了这房子,因为这场婚礼,所以借给我们住着。原来是只有前院并没有后院的,妈妈把后面的地方买下来做了后院。二楼和地下室稍微改造了一下,其他就基本没有动了。” 我们的新家分前后院,前院相对简单,就是一大块空地,画着很多停车位,房子一共七层,北殴风格建筑,窗轩露台都有细致的构造,别墅雨棚前有一个过车门廊,显然是之前做的保留下来了。 后院设计别具匠心,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向一个私人的游泳池区域,周围环绕着精心修剪的花坛和翠绿的草坪。小径两旁种满了五彩缤纷的花朵,如玫瑰、郁金香和百合。在花坛之间,还点缀着一些小巧的装饰性灯具,到了夜晚,这些灯光会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浪漫的氛围。游泳池旁设有日光浴床和遮阳伞,为夏日的休闲时光提供了完美的场所。可以在这里享受阳光浴,或者在遮阳伞下阅读一本好书,放松身心。 别墅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个多功能空间,可以作为家庭影院、游戏室或工作室使用。家庭影院配备了最先进的音响系统和超大屏幕,仿佛置身于电影院中,享受震撼的视听体验。游戏室里摆满了各种桌游和电子游戏设备,是家庭成员和朋友们聚会娱乐的好去处。而工作室则配备了齐全的办公设备,无论是远程工作还是个人创作,都能提供一个安静而专注的环境。 此外,地下室还有一个独立的车库,可以停放多辆汽车,并且有足够的空间进行车辆维护或作为工作室。车库内安装了自动升降机和工具柜,方便进行日常的车辆保养和维修。车库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复古的汽车海报,增添了一丝怀旧的气息。 整栋楼有一套智能温控系统,始终让室内的温度恰到好处,温控系统的控制中心在七楼,除此之外电梯、监控、强弱电、消防、绿化、智能生活都在七楼有独立控制中心,位于一个个房间里,门口都有标识,三到六楼是各种房间,每一个房间里都有些家具,只是有些落灰,显然没有人来过,更没有人管理过。 二楼的主卧应该是几个房间拼改的,有一百多平,地面上铺着俄罗斯波斯地毯。临东的侧是一个巨大玻璃幕墙,智能窗帘,窗帘是多层酱紫薄纱,各种健身器材沿着幕墙摆放着,有一个磨沙半透的淋浴房,健身之后身子乏了,可以直接冲一下澡。 床是临空放在中间的,这床十分宽敞,晶莹玉雕制,工艺考究,雕刻不落俗手,床上三件套都是大红锦缎,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床侧都有地毯垫,亦是十分精致之物。床头的背后是一个书柜,世界各国的名着原文版,各种语言的。书柜边上就是卫生间,卫生间是横走的电动门,平日里不注意很难知道那里有道门,按钮按下之后,才会知道里面别有洞天,这里面的空间也有二十多平,这不单是卫生间,更是桑拿汗蒸淋浴房,墙面和地面都有取暖设备,能迅速达到汗蒸的效果,地砖也是特制防滑的,进门就是淋浴器材,马桶,浴缸,都是不俗的物件。除此之外,有一个按摩床放在正中间的位置,最角上还有一个小小的人造温泉池,靠墙有一溜沙滩椅。有一个伸缩门,如果需要可以把这里与淋浴马桶间隔开来。就在卫生间进门附近同样有一个暗门,打开这道门后就是衣帽间过道,通向衣帽间,一共三间,柳斜斜的是第一间,第二间是孩子的,第三间是我的,都有独立的试衣系统,身材数据已经输入其中,可以看图试衣服,也可以在线查看穿着后的效果,再取衣服试穿。 主卧其他空间多是留空,天花板上挂着一个投影仪,今天是喜庆的日子,所以挂了很多彩带和彩灯,一些合适的位置贴了大红的喜字。 其他儿童房和佣人间都不落俗套,就不再赘述。 第八百三十三章 傲气斗嘴起冲突 两碗两条又纷争 转了一圈,回到卧室,已经用去了一个多小时,柳斜斜说: “确实有点累了,其实晚上还是安排了一场喜宴的,都是柳家远近亲戚,所以爷爷让管家去弄了,没有让我们掺和,却忘了我们也要吃饭,老妈子又不在,我们去偷难难的零食吧?” 第一次听说“偷零食”,这“偷”的还是自己孩子的零食。 我笑道: “不难,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准备的,随便弄点。” 柳斜斜认真地说: “不行,那是下人做的事情。” 我被她的话震住了,她也是从苦难中度过的人,也曾在生死线徘徊过的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我想起在缅甸葡萄附近,我曾经用篝火加热过一些剩饭剩菜,当时我们吃得挺欢的,怎么现在条件好了,反而不行? “没事,她们又不在,想想你也吃过我做的饭,现在条件比那时候好多了,做出来的饭不会太差。” 柳斜斜彻底怒了,说: “不要提那些事情,不要提那些人!” 看情形,她应该是真的怒了,前些天我们在幸福365小区见面时,我记得黎雅田还在她家,而且她还提到过思故国,似乎也没有怎么排斥他们,今天的仪式上并没有看到雅西公主,也没有见到思故国,她情绪还这么激烈,这是为什么? 也许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吧,现在也只好顺着她了,我说: “难难的零食在哪里?不如我们去偷点尝尝。” “不吃了!” 柳斜斜把自己拍到床上,一动不动。 我觉得无趣,就下到一楼。 一楼是娱乐城大厅改的,在西侧加了厨房和餐厅,东侧是一个会客厅,楼梯是在进门处盘旋而上,电梯则在这里直上直下。有一个玄关在进门一米左右的位置,在厨房与客厅有一百平的空地,摆着几组沙发,提供需要的人临时休息用的。 推开厨房的门,各种高档厨房设备有序地放着,有很多储物柜、冰箱冰拒沿墙放着。 随手翻了翻,找到一筒面条、红枣桂圆之类的,心想老家有新婚之夜吃红枣桂圆面的习俗,寓意长长久久,早生贵子之意,于是再找到一些冻肉,化冻之后切出一些肉丝,做了两大碗肉丝红枣桂圆面,浅尝一下还行,于是悻悻地拿上二楼。 做面的过程几句话就描述完了,但是花了我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端着面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卧室,她还是刚才的那个位置、那个姿势躺着,眼睛是睁着的,表情凝重。 我环顾四周,看到墙角处有一组懒人沙发,中间有一个小茶几,我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面,转身去叫她,没有想到刚转身,发现柳斜斜已经在我身后了,确实吓了一跳。 她泼口大骂道: “生来就是贱坯子,这些事是你做的吗?” 她举起手来,我以为她是要打我,本能的后撤,没有想到她后续的动作是把碗扫落在地——面、红枣、桂圆全部洒在地毯上,红枣、桂圆都是颗粒状的,房间滚得四处都是。 我也是娇生惯养过的,我也过了有人服侍的日子,但我从未觉得哪个事情是卑贱的,更不觉得做了哪些事情就卑贱了,虽然我也是在破产之后才学会了很多生活常识,日常自理,但是我在之前也没有想过会做这些就卑贱了,甚至觉得他们能做这些事情特别厉害,甚至有些佩服他们。 如果破产之前遇到这种事情,柳斜斜从此就会消失在我的名单里,但是此刻我沉着脸去捡散落的红枣和桂圆。 “没听懂吗,你真的分不清楚你的身份吗?你应该是高傲的主人,不是卑微的下人,你可以命令任何人去服从你,但你不能亲手把他们的事情做了。 我没有理她,仍然自顾自地捡着,她过来推搡我,发现根本阻止不了我,于是生气离开了。 收拾完之后,地毯上还有油污,也没有办法了,转身去找柳斜斜。 一楼二楼没有找到柳斜斜,已经是深夜了,她会去哪里了呢? 楼上楼下也没有一个地方亮灯,这深更半夜的,人去哪了? 前院一眼就能看光,所以我决定去后院看看。 果然,后院里花坛上装饰灯亮着,柳斜斜躺在一张日光浴床上。 没有走近就听见她抽泣的声音,也许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她那里没有声音了,翻身背朝着我的方向。 第八百三十四章 局中人看局中 苦命人诉命苦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柳斜斜,心里五味杂陈,越来越像一步一步地走向一个局,一个已经有人布好的局,随着手里证据越来越充分,我越来越感到后怕,我似乎看到了一张大网,这张网里有很多位高权重的人在虎视眈眈,在窥视着我的一切。我心里还有些疑惑,当初绑我去缅甸边境的是谁?言情的父母车祸背后的秘密,是不是真如我所想?d镇派出所马尚究竟是什么人?我最关心的是我父亲的死是不是正常死亡?是不是与投one破产有密切联系?还有为什么艾俐突然塞给我这个婚姻?她是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永远值得信赖?最现实的问题,面前的这位姑奶奶性格怎么变成这样乖张古怪,当初在缅甸是多么坚毅勇敢的一个人?她是不是这个局里的人?还是她是别人用来牺牲的一个棋子? 后院有独立的灯光系统,今天并没有打开,所以四处是黑暗的,唯有那一处灯亮着,显得有些阴森,我寻着小径,来到柳斜斜身边说: “生气归生气,好歹在卧室里睡,这里夜深露重,感冒了就不好。” 柳斜斜没有吱声,依旧侧卧着,一动不动。 我想了想,没有其他办法,伸手强行抱起她,她挣扎了几下,见没有效果,只好双手勾着我的脖子,任凭我抱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着上了二楼。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柳斜斜命令着我,但是身体并没有任何动作,任由我抱着。 我们两个人重重地摔在床上,我放开她。此刻她压在我身上,反而不动了。 我一路抱她,已经有些气喘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凭她压着,她勾着我的脖子说: “人人都说富二代、官二代。其实官二代最不好当,自古官字两张口,这两张口一个用来吃饭,另一个用来吃人;一个用来做人,一个用来做官。官家从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想到权力,官位。所以作为官家的家人、子女最不好做,是被比较、算计的对象,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是别人的工具,他们的武器。你明白吗?” 柳斜斜没头没脑地说出这番话,是我意想不到的,在缅甸,柳斜斜不止一次描述过她家和谐温暖的一面,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思念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是她生存的力量。她是家里人的宝贝,家里充满爱和阳光,尤其是奶奶是着名的中医,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流露出如此的言论,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才这样的。 柳斜斜见我没有说话,继续说: “你要懂得权力,懂得获得权力,运用权力,驾驭权力,这叫权术。” 我拍了拍柳斜斜的肩,说: “我能理解你,权术之争,从古到今就没有断过,好歹我曾经是投one集团的总裁,掌管过百亿资金的,只是也不能太过了,过分地把自己的权利抓住,可能会适得其反,今晚无论对错,明天你再怎么去运用权力,也弥补不了我们今晚饿着肚子的事实,最终还是我们亏了,权力的游戏最重要的不是示威,而是权衡,懂吗?” 柳斜斜在我身上翻了一个身,整个人压在我身上面对着我说: “我不管,也许你有你的道理,在我这里行不通。” 我只好笑道: “行吧,我们开车出去吃,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店,就在附近。” 柳斜斜开始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被我说服了,坐起来手机操作几下,选中了一辆红色跑车,然后去卫生间补妆换衣服,我也换了装,两个人一起下楼,车子已经停在楼下了,开着车,我们一起离开了这里,离开之前我收藏了这里的定位,话不多说,我带着柳斜斜来到了治安局旁边巷子里的那家店,已经是后半夜了,这里却很热闹,很远就能听到人们的谈笑声。 柳斜斜看看这里,怀疑地问道: “连个招牌都没有,这里的菜能吃吗?” 我连忙安慰道: “别看这里就一个院子,几张桌子,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进出的都是名流大腕。” 我们一边说,一边向院子里走去。 一进门,看到眼前的情景,我们愣住了。 第八百三十五章 夜宵店闲言入耳 柳斜斜怒火不断 我们刚进到院内,见院内摆着四、五桌,全是满座,空无一席。这些人青一色中壮年男女,男的粗犷至极,女的无不妖艳无比。男的有光着膀子一身腱子肉露着胸毛;有连鬓胡子,脸喝得通红的。女的有坦胸露背,有衣着奇特的。无论男女行为举止无不粗犷豪放。有拿着酒瓶对吹的,有拿着酒杯劝饮的,行令声劝酒声不绝入耳。 柳斜斜紧贴着我轻声说: “去别处吧,看这些人粗俗得很,不想跟这些人一起吃饭。” 我想了想,说: “现在这个点没有几家店开着,再去找家也挺麻烦的。里面有包间,门一关,与外面隔离开了,也不碍事。” 柳斜斜并不想进去,我紧搂住她,半拉半劝地拉着他,绕过院内的酒席,进入到店内。 店里的几桌也是满座,有一个人在吃,也有几个人在吃,相对安静一点,说话声小多了,已经有服务员迎了上来,我问服务员有没有包间,服务员微笑着说: “对不住了,先生美女。我们两个包间都有人,屏风后有一桌人刚走,要不您二位坐那里?” 柳斜斜又要拉我走,我还是劝住了她。 记得这里就是上次陈警官那桌,不知道什么时候隔了一段屏风,桌上碗筷还没有收拾,还有几个空酒瓶歪放在桌上,柳斜斜一看就怒了,大声嚷道: “这桌上怎么还有东西,你们是要干什么?” 她的这一嚷我都吓一跳,服务员立即过来说: “两位对不住,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人特别多,收拾碗筷的阿姨忙不过来,多担待点。” 柳斜斜不依不饶,还要上前理论, 服务员已经开始收拾了,我连忙制止住柳斜斜。服务员嘟囔着小声的说: “要摆谱到大餐厅去吃呀,看着人家这个点还会不会招待你。” 服务员声音虽然微弱,但是还是送到柳斜斜的耳朵里了她仍就大声质问道: “你讲什么?再讲一遍!” 服务员没敢吱声,收拾完出去了,一会儿拿菜谱进来点菜,柳斜斜少不得唠叨几句,还好服务员没敢顶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服务员出去后,我正要开导柳斜斜几句,只见屏风外面,传来一个男人压低了的声音: “你看进去的这两位,是不是今天婚礼上的那两位?” 接着传来一个女的声音,同样压得很低: “别乱说,人家听到不好。”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每个字柳斜斜都听到了,因为她的脸色明显不好了,她没有说话,沉着脸看着菜谱。 “是!是!是他们俩,你看这网上的照片!” 这回男的声音明显比上次高很多,显然是兴奋过了头。 “别说话了,祖宗。他们是我们惹得起的吗!他们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别八了!” 女的显然是急了,声音也不小。 外面终于没有了声音了。 柳斜斜起身要走,我拉住她说: “很快的,这点闲言碎语算什么,别计较。” 我故意放大音量,希望外面的那位能听到,少吱声。 没有想到那男的听到我的话反而来劲了,说: “你说他们不在家云雨快活,怎么这么晚了跑出来吃夜宵?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男的声音彻底激怒了柳斜斜,她腾地一下子就站起来,我连忙拉住她轻声说: “别惹事了,饭菜马上就上来了,吃完我们就回去。” 就在这时,服务员进来上菜,柳斜斜见状又默默地坐下,我问服务员: “今晚你们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呀?” 服务员笑道: “托柳市长的福,他孙女结婚,那气派真是不一般,所以有很多人为着这场婚礼忙着,这里面的这些人是婚庆公司的人,刚忙完就近在这里吃一口,明天又要上班。” 我又问: “外面那些人是些什么人?看样子不是婚庆公司的。” 服务员已经把菜上齐了,说: “我也不大清楚,客来客往,我们只管迎进送出。不过听口音他们是外地来的。” 服务员出去了,外面结账的声音相继传来,我们开始吃着,都没有再说话,快要吃完了,屏风外面传来一声: “有位置吗?这个姑奶奶现在真难侍候。” 我一听声音,不由得一惊。 第八百三十六章 情到至深是无情 心未伤透最有恨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说话声我知道是张伟的声音,不由得心里一惊,示意柳斜斜不要做声。 听到服务员热情地招呼着他们,说: “这里面几桌客人刚走,收拾完了就可以了,您看坐哪桌?” “屏风后那桌有人吗?我们坐那里吧?” “对不住了,那桌有人。” “是陈警官吗?我去打个招呼。” 听到张伟往里走,服务员拦住他说: “陈警官这几天不会来了,我才敢把桌子派出去,里面是一对情侣” “那好吧,我们挨着屏风那桌,赶紧的收拾出来,还是老样子来一份。” 服务员招呼着收拾碗筷,听到几个女的声音小声说话,声音很小,听不真切,不过可以分辩出有洛叶的声音,还有欣然的声音,好像黄琪琪也在。他们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没一会儿直接上菜了。 柳斜斜已经吃完了,她准备出去结账,我拦住了她,冲她一个劲地使眼色。她又默默坐回原位,打开手机翻着小视频看。 “几位,你们说说看,这位姑奶奶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到洛叶的声音: “你别这个样子好吗?过完这几天就好了,现在拿到了银行的贷款,路也开始修了,宽窄山也已经开始施工了,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不挺好的吗?” 张伟立刻反驳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拿着酒瓶讲方案的?现在同事们都不叫她‘问神’了,现在都叫她‘酒仙’了,她什么时候这样过?” 这时听到洛叶笑道: “她这样也能三言两语就讲明白了,你不服不行吧” 这时听到黄琪琪的声音: “这次几件事情同时在一个方案里,确实有点乱,张副总毕竟是转述者,讲不好是正常的。艾总这几天确实有点怪,从来没有看她这样消极过,现在像一个快点着的炮竹,随时可能爆炸。” 听到欣然弱弱地回了句: “我能理解她。” 洛叶快人快语: “我也能!如果有一天我家张伟突然跟人家结婚,还让我去参加他的婚礼,差一点代表男方亲手把我的男友交给那个女人,我也要崩溃!还连夜讲方案!我直接打上门去了好吗!” “别胡说了,怎么可能安排我们艾总代表男方亲属!你我都没有参加婚礼,讲得跟真的一样!”黄琪琪带着好奇的口吻说道。 “网上好多婚礼的视频,我翻给你们看,后来出现一个m首长,说了一堆羞辱朱总的话,还好朱总外公听说是个将军,来了之后把场子震住了。唉,怎么回事?视频都没有了!看,看,之前我收藏了,一下子就全没了。” 估计是都围着看了,张伟的声音传来: “别看了,肯定是有人公关了吧,想想谁最不希望这些视频流出?” 洛叶的声音: “朱总?不能吧,这时候应该搂着他的新娘快活吧,以前他捅上网的那些热搜都是艾总帮着公关的。” 张伟神秘地说: “最后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你说会是谁?” 听到欣然的声音: “有可能吗?她不是正喝着酒呢,伤着心呢,还有心处理这些事情?” “都快点吃吧,给她们俩带点,估计这时候她们还在忙。” 几个人没有声音了,我身边的柳斜斜看似一直在玩手机,看似一个字没有听进去,其实她听得真真切切,奇怪的是这回表现得挺平静的。 外面不断有他们说话的声音传来,而我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见,脑子里不由得开小差了。其他女生恋爱,无不是被男友照顾得体体贴贴,而我和艾俐,总是各种意外,聚少离多,总有无尽烦扰,更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这样的结局,我在自责和懊悔中,被柳斜斜推了一下,她沉着脸说: “他们都走了!是不是在可怜你的小女朋友昵!” 语气充满了怨恨。 她说完出去结账了,我跟着走出来,直径往外走,里面桌子都已经空了,外面的酒席还没有散,不过所有人几乎集中在一桌,我刚要抬腿离开,只见一个人窜出来,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说: “兄弟,我认得你,你就是今天全昆铭市最幸运的男人,来,来,我们喝一个!” 第八百三十七章 故人相见另有因 夫妻一场难说情 匆忙之中,突然发生这一幕,着实让我有些受到惊吓,还是迅速调整自己,尽量保持镇静,我轻微后退了半步,观察来人,这个人面黑如酱油成精,长得更是凶神恶煞一般,左耳上挂着银色圆形大耳环,光着膀子,一些鸟兽图腾纹在身上,这个人在我们来的时候看过我们两眼,但是也就这样过去了,没有想到现在弄这样一出。 我问道: “你是谁呀?你是要干什么?” 我内心是挺恐惧的,如果这些人是要绑架我们,向柳市长索要赎金,那就难办了。 那人哈哈大笑,说: “别怕,我家大哥你认识,他曾经在缅甸与你有一段难忘的经历,他十分想念你。” 他的大哥,莫非是龙爷? 我不由得后退几步,惊恐地问道: “你家大哥是谁?” 那个人似乎有些意外,紧走几步,拉住我的手,向酒桌那边拉,众人散开,我一看,乐了。 只见思故国坐在酒桌之上,一身西张革履,打着领带,大背头,虽然依旧黢黑,但是精神头比之前在缅甸时好很多了。 思故国一见面就站起来,紧走几步抱住我说: “兄弟,我听说你要跟柳姑娘结婚,赶来给你祝贺,却没有进得婚礼现场,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 “原来是思大哥,刚刚进去的时候没有看到,多有得罪,担待,担待” 思故国一本正经地说: “别说那些见外的话了,将来还有很多事情要仰仗你呢!” 这时候刚刚结完账的柳斜斜走出来,看到眼前一幕,似乎并不惊讶,淡淡地对思故国说: “思大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幸会,幸会” 思故国放开我,转身毕恭毕敬地站在柳斜斜旁边说: “我是想在您与朱兄弟大喜的日子,过来凑个热闹,没有想到没有喜贴门口不让进,所以跟着婚庆公司的人想套个话问出你府上地址,去您府上当面道贺,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我已经命人把祝贺的东西拿到了这里来了,您帮我掌掌眼。” 柳斜斜这才正眼看了一下思故国: “思大哥,别这么见外,一口一个‘您’的,显得多生分,听说你从缅甸回来之后弄了一个公司,也不容易的,就是怕你破费才没通知你。没想到你还是千里迢迢地来了,什么东西我也不看了,你仍拿回去,算是我收下了。” 我就是再傻这几句话之间,我也能听明白这里面有事情。 思故国正踌躇为难,我笑道: “故人见面,就不要这样生分了,重新让他们上两个菜,思大哥究竟是拿了什么宝贝来,也可以让小弟见识见识。” 我的话音未落,那个光着膀子的已经去里面叫菜去了,思故国脸上缓和了一些,说: “好,好,朱兄弟,当年我花十万元只求见你一面,却在缅甸碰到了,算是我们之间有某种缘分,”他又转脸对着柳斜斜说: “您看朱兄弟的安排可以吗?” 柳斜斜没有说话,挑了张桌子坐下,其他人迅速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别看他们五大三粗,人五人六的,在柳斜斜面前都像一个个面坨,怎么捏都行。 转眼间这些人收拾完了外面桌子上所有的碗筷,看来这些人对柳斜斜的习惯了如指掌。 思故国亲自从他的车上取来一个箱子,轻手轻脚地走到柳斜斜的桌旁,慢慢打开箱子,一股子中药味扑面而来。 柳斜斜看似很不经意地翻了翻里面的东西,说: “你倒是费了一些心思,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东西我就收了。老公,你要吃吗?我感觉到困死了。” 柳斜斜随后又叫了几声“老公”,还是旁边的人捅了我一下,我才意识到她喊的老公是我,走过去扶起她。转身对思故国说: “行吧,思大哥那就回头再聊。” 思故国只好有些失望地同意了,连忙抱起箱子跟在我们的身后,然后轻手轻脚地把箱子放进后备箱,我与他简单道别,柳斜斜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 路上,她开着车,我在副驾,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怕问出的事情令我跌破眼镜,在新婚之夜不想有一个这样的开始,我多想今晚没有遇到思故国,我猜她心里也许是这样想的 第八百三十八章 斜斜怒删手机 难难道出真相 回到院子里,车子丢在空地上,柳斜斜在手机上操作几下,停车系统与机车互联,车子自动停到升降口,车子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升降口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看完所有的流程已经用去了几分钟,再回头发现柳斜斜不在身边,于是匆匆上了二楼,柳斜斜已经在二楼卧室里睡下,秀发铺在红枕上,杏目微闭,白净的脸庞越显娇嫩,曾经的那些苦难的日子好像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我洗漱之后,再回到卧室时,柳斜斜侧卧着,头发绕着脑袋,被她自己压着,我上了床,轻轻抬起她的头,把压在头部的头发顺到身后,默默地躺下。 “你是不是有问题要问我?”柳斜斜的声音轻轻地飘到我的耳朵里。 我叹了口气,说: “睡吧,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我已经太累了,等忙完这几天我们好好聊聊。” 她再也没吱声,我随后也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柳斜斜已经醒了,但没有起床,正躺在被窝里看手机,我问: “几点了,先醒了怎么不起呢?” 柳斜斜冷冷地说: “我在看你过去的艳史。” 我一听头顿时就大了,她一定是进了我的网盘,从周兰之后,我习惯了把一些视频或图片发到网盘里存起来,没有想到今天她居然进了我的手机,还打开了网盘。 我想都没想,转身去夺她的手里的手机。 她也没有反抗,手机到我的手里时,网盘里的一切视频和照片全没了。 我十分生气,没有想到她未经我允许私自打开了我的手机还动了里面的东西。我沉声问道: “你是怎么打开我的手机的?” 柳斜斜反而十分镇定,微笑着说: “很简单呀,面部解锁、指纹解锁都行呀,反正你睡着了,怎么弄都行。” “那空间呢?” 柳斜斜依然笑嘻嘻: “答案同上。”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 “你倒是一点都不慌!你凭什么动我的手机?” 柳斜斜掀开被子坐起来,从枕头底下拿出那两本结婚证,说: “凭什么!凭这个!我是你妻子,我就有权了解你的一切。你记住,你是我柳斜斜的丈夫!告诉你,我不但删除了你所有空间里所有女人的照片、视频,我还删除了你通迅录所有女人的联系方式,所有视频账号、社交账号,关注的女性都给你清理了。另外,我把你所有支付方式上绑定的银行卡都换成了我的卡,你以后每一次支付,我都会收到短信通知。” 我真的有点忍无可忍,说: “你不是说你会将我还给艾俐,你不是说我们的婚姻都是为了难难吗?” 柳斜斜从床上站起来,双腿叉开,跨在我身体两侧,说: “你把你送入我身体里的东西拿出来,我就实现我的承诺。你做得到吗!” 我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撩起睡衣,露出白皙的腿,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脸顿时红了。 再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领了证,又睡在一起了,也许是我太贪心了,要得太多了,我当时真的觉得是不是我真的错了,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就在这时,听到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转眼一看,卧室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正向里面张望: “妈妈。”一个稚嫩的声音轻轻呼喊了一声。 柳斜斜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下来跑去抱住难难,难难今天穿着一套红色的小裙子,梳着一个小马尾,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十分可爱。 “叫爸爸。”柳斜斜一边抱起难难,一边命令道。 “爸——爸。”孩子一面叫着,一面向我这边倒。我只好坐起来接过孩子。随口说: “这孩子真奇怪,一点也不认生,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喊我爸爸的。” 柳斜斜见孩子交给我了,自己站起来去洗漱更衣了。 孩子在我手里挺乖的,一直看着我,我问道: “难难真乖,你怎么认得爸爸的?” 小难难拿手摸着我的脸,说: “照片,妈妈拿爸爸的照片告诉难难是爸爸。” 我一听脑子里无数个电波在运转,脸不由得沉了下来。 “爸爸不高兴了吗?” 这时柳斜斜从卫生间出来,接过难难,对卧室外喊: “刘妈,怎么带孩子的?怎么能让她四处乱跑!” 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孩子想妈妈了,一直闹,今天早上吵着要见您。” 柳斜斜抱着孩子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坐在床边,讲述了她关于我的一个秘密。 第八百三十九章 苦命女诉命苦 孽情债催情孽 柳斜斜去缅甸旅游,所有的衣服被强人拿走,她逃出之后,以牛粪裹身,最初的那段时间只想找到那个人以命相抵,无奈命运弄人,她始终没有见到那个人,一直在附近活动,直到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试过很多方法想除掉这个意外,没想到她的孩子在一个溪水边降生了,分娩之后,用石头砸断脐带,她昏死过去了,再睁开眼睛时,看到孩子身体被胎盘裹着,那一瞬真的崩溃了,就在这时孩子清脆的哭声,让她清醒了过来,经过艰难的思想斗争,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之后的生活过得十分艰苦,她对所有人都产生了敌意,直到那天在路边遇到昏迷的我,当时她就认出了我,也许都是天涯沦落人的缘故,她用乳汁救下我,后来她也感觉到我跟随了她进了那个小镇,只是害怕我会伤害到她,所以选择躲开了,直到那个小镇上药店里再次遇到我。看到我倾囊相授帮她解围,当时柳斜斜虽然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但是从那之后,她就知道我不会伤害她,那天晚上在涵筒外看到我送给她的东西,决定与我结伴同行,连夜带孩子尾随着我,看到了思故国与我结识的场景,出于本能的警惕性,她选择观察一下,那晚我从思故国住的地方逃出来刚好被她看到,于是带着孩子追了过来,最终在葡萄与我相遇,这一切前面的情节都有讲述,只是她也在这个过程里情感发生了变化,开始对我产生了依赖、信任,甚至爱慕,后来黎雅西的加入,让我们找到了方向,我们决定偷出柳斜斜的东西,让她坐飞机离开,谁知道,柳家孙女走失,柳家人已经急坏了,缅甸政府军方都很重视,就在我们用柳斜斜的身份证、护照购票的时候,触发了报警系统,政府方面封锁了机场,同时通知了柳市长,随着柳市长的专机落地,随着她跟着柳市长一步一步走上直升飞机,柳斜斜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意识到苦难已经过去,欣喜之余,却发现她时时刻刻惦记着我的安危,回国之后,柳斜斜几乎天天以泪洗面,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人人都喜欢的宝贝落入到个个看着烦的孽女,淘气的坏孩子,也只有奶奶仔细询问过她的经历,认真帮她调理身体,她与家人最终还是发生很多不可逆转的矛盾,矛盾的核心就是孩子应该怎么处理?她只好带着孩子搬离父母的住所,在幸福365暂住,经过无数个痛苦的日月夜夜,无数的思想斗争,她制订了一个计划,她通过柳市长联系缅甸政府了解我的情况,结果把思故国救了回来,思故国正在接受缅甸政府调查,关押,心里十分绝望之际,柳斜斜救了他,自然十分感激,柳斜斜还给了思故国一笔钱,思故国更是感恩戴德,所以柳斜斜就请他帮了一个小忙,就是故意透露给媒体我和她在缅甸有一段恋情,只是思故国嘴瓢了,还告诉媒体,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媒体开始发酵此事,柳家人矢口否认,用了一些手段平息了此事,但是柳家上上下下都认为孩子的确是我的,商量对策,于是柳斜斜跳出来说非我不嫁,所以柳家人没办法,四处打听我的消息,直到柳市长得知我在利剑投资的消息,于是才有了这场婚姻。孩子所说的事情是真的,难难也许是苦难过的孩子,天资聪颖,回国不久就开始说话了,走路了,柳斜斜于是在网上下载了很多我的照片、视频,告诉孩子,这个人是她的爸爸,她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让孩子有亲近感,将来相处不生分。 柳斜斜面对着我说: “你可能对我有怨恨,怨恨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设计了这场婚姻,怨恨我设计拆散了你心仪的女友,怨恨我的一切,可是,我呢!我是无辜的。我原本就没有想过你会有女朋友,我原本以为你对我是有情的,那一晚在那个破油桶里,我们那样抱在一起,度过人生最至暗时刻,你我肌肤相亲着,我那时就想,就算这样一辈子跟你在这个破油桶里也好,我那时候明明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你是爱我的!” 第八百四十章 情至深处便是错 利到难平即为害 柳斜斜的话让我有些无措,在缅甸的日子里,我只把她当作一个受过苦难的妹妹,可怜她的遭遇,而且也未曾感觉到她对我的深情,当初随口答应她给孩子一个名分时,也仅仅是同情孩子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许是造化弄人吧,现在怎么开口说我不喜欢她,我不爱她,我们已经领了证,举办了盛大的结婚仪式,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了。我苦思良久,说: “其实我是一个不祥的人,跟我在一起的女生最终过得很不好,我真的不想你被我连累,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和爱情。” 柳斜斜顿时就怒了: “你是在拒绝我吗?去你的不祥的人的屁话,什么叫怕连累我,我的幸福和爱情不就是你吗?” 我叹了口气,人生的境遇不相同,她是体会不到我的意思的,我只好说: “你说得对,我们从法律上,从实事上都是合法夫妻了,你既然选择上了我这艘破船,那我们就同舟共济吧,无论将来有怎样的风浪,我们都努力去面对,去克服。” 柳斜斜脸色缓和了一些,趴在我的胸前,说: “我很害怕会失去你,我很害怕你会突然离开,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说: “好了,我要起床了,今天是我们新婚的第一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没想到一句话让她泪眼婆娑,泣不成声,我慌了,连忙安慰道: “别这样好吗,你是难难的妈妈,是我的妻子,是全家的宝贝,也是全家的支柱,别哭了。” 柳斜斜破涕为笑,甩开我,冲进了卫生间。 就这样我人生的新婚生活开始了,从卫生间出来的柳斜斜已经春风无限了,笑盈盈地带着我引见了家里的另外两个成员,一个是孩子的保姆刘妈。四、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衣着很利落,看得出也是挺体面的一个人,负责柳溪,也就是难难的生活,另一个是柳姨,大约三十多岁,人看上去挺精明能干的,衣着打扮十分朴实,相貌还算是风韵犹存,负责处理日常清洁和一日三餐。柳斜斜还在我手机上安装了全家智能系统的软件,只要手机在手,可以控制一切智能设备。她很细心,带着我试了所有系统。可以说只要手机在手,任何事情都可以交给智能系统,一般的卫生清洁都只要交给这些设备,柳姨就是操作一下,另外处理一些需要人为处理的死角。 我们起床是十一点左右,一通转下来已经快十二点了,柳斜斜带着我和孩子来到一楼餐厅,已经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刘妈和柳姨在旁边恭敬地站着,我说: “两位都是家里人,就一起吃吧” 她们听到之后显得有些慌乱,一个回答我吃过了,一个回答我等一下。 柳斜斜阴着脸喂孩子吃东西,不为所动。孩子也挺乖的,默默地吃着。 看这个架势,我也只好坐下来静静地吃着,很快就吃完了,两位赶紧收拾碗筷,生怕有一丝丝耽误,我说: “这一桌子菜,没吃多少就撤了,以后少做点,降本增效嘛。” 刘妈和柳姨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匆匆地离开了。 我笑道: “我们两个无业游民,面对这么一大家子的开支,怎么能承受得住呀。” 柳斜斜正在收拾孩子嘴角的油渍,听到我的话说: “别担心,我妈妈定期会给我的银行卡上转一笔钱,足够一家开支的。” 我笑道: “你愿意接受,我可不能。既然成了家,我们就要独立起来,我可不要当了赘婿,就天天吃软饭。” 柳斜斜脸顿时阴了下来,抱着孩子离开了。 我呆坐在餐厅的椅子上,不知道我哪句话说错了。 过了一会儿,柳斜斜又回来了,孩子应该是交给了刘妈,她一进来就走到我身后,隔着椅子抱住我,问道: “老公,你跟利剑投资是什么关系?” 第八百四十一章 年年月月花相似 岁岁年年人不同 柳斜斜温柔地问我与利剑的关系,我迅速意识到她是在打利剑的主意,我微笑道: “利剑是艾俐的,跟我没关系。” 柳斜斜将自己向前倾,将头贴近我的脸,我感觉到她热辣辣地盯着我,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侵入我的脑髓,秀发直直地落在我的胸前,说: “老公,别瞒着我了,我调查过利剑公司,是在你回国之后成立的,而且你多次出现在利剑公司总部,如果跟你没关系,艾俐怎么可能花重金把你从生死边缘救回来呢?” 我沉默了一下,认真地说: “你看呀,这些问题都容易解释,我当时是她的男友,是她的至爱,你换位思考一下呀,人家都把她的至爱,最宝贝的交给你了,就别得寸进尺了。” 柳斜斜听了我的话双手狠狠地捏了一下我的肩头,直起身子,放开我,她的头发顺着我脸滑过,那股幽香也渐渐变淡。 柳斜斜干笑了两声,说: “老公,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好奇,随口一问。” 我站起来,转过身面对她,说: “放心,有我在,赚钱不是问题,不说一年収入多少,够家里人开支是没问题的。” 柳斜斜身体前倾隔着椅子抱住我,说: “老公,我相信你。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叫我一声老婆?我很想听。”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声说: “老婆,你真香,你用得是什么香水?” 柳斜斜满足地推开了我,说: “从缅甸回来之后,就一直有人说我身上有香味。我也没有用什么香水,也许是那段经历给我的烙印吧。” 就这样话题叉开了,她也没有再跟我聊类似的事情,只是她要求我不管人前背后都叫她老婆。下午,我和她带孩子在后院玩,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草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孩子在草地上追逐着蝴蝶,笑声清脆,充满了童真。我和她坐在长椅上,柳斜斜手里拿着一本书,偶尔抬头望向我们,眼中满是温柔和幸福。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许这就叫岁月静好吧,我想到我和吴玲在大别山的那个山谷里也曾有过类似的情景,年年月月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都是深爱着我的女人,只是多少我都有些对不起她们,或者这就是命运吧。 柳斜斜放下书说: “老公,明天去我爸妈家,爷爷奶奶可能都在,我简单跟你讲一下他们的性格特点。首先是我妈妈,她叫花轻香,是你的大学校友大概比你高五、六届,她虽然一毕业就嫁给我爸爸,但是一直很喜欢投资、理财,而且赚多赔少,可以说我们有现在家业一半有她的功劳,我爸叫柳重远,现在在百京工作,一年到头很少回家,不过是一个很负责的男人,我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必须经过他过问,我爷爷你见过的,我奶奶是市中医院专家,享誉中外,很多疑难杂症都在她的治疗下攻克。我爸爸跟爷爷的性格很相似,我妈妈看似很温柔,却是十分坚毅的一个人,我奶奶最好了,她十分慈祥,我和奶奶最亲,奶奶也十分疼爱我。” 我笑道: “看到你一家其乐融融的多好,我没有见过我爷爷奶奶,我父亲把我带大,一年也见不到几回,从小我就淘,奶妈,保姆换了一批又一批,现在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虽然我曾经位列s城四少之一,但是我并没有什么朋友,特别是破产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绕着我走。” 柳斜斜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她站起来向孩子跑去,孩子见她来了,立即安静下来,她蹲下去抱住孩子,孩子一动不动地让她抱着,柳斜斜对孩子说: “宝贝,我给你讲故事好吗?” 孩子茫然地点了点头,柳斜斜就这样蹲着,抱着孩子,开始讲故事。 我没有办法融入她们,拿出手机随手翻着,果然所有女性联系人都删除了,她之所以能如此精准地找到,是因为我每个联系人都备注了性别,认识的经过,当初艾俐要求我这么做的,后来也就成了习惯,没想到这回被她利用上了,随便翻翻,脑子里想着明天去柳斜斜家里的事情,我突然喊住柳斜斜: “你卡里有十万元吗,我先借出来用用。” “你用吧,我带孩子去休息了。”柳斜斜一面答应着,一面抱着孩子离开了。 这个下午我就在后院的长椅上猫着,柳斜斜也没有来找过我,我一个人呆到傍晚直到刘妈过来喊我进去。 第八百四十二章 只待岁月静好 只是独自忧伤 我刚刚到达一楼时,柳斜斜正好抱着孩子从楼上下来,笑盈盈地说: “老公,下午你都干嘛呢?我带着孩子睡了一下午。” 我随口答道: “我在后院闲坐着,哪里也没有去。” “老公,对不起,我光顾着自己睡觉,冷落了你,我应该去陪着你的。” 柳斜斜这句话看似是在自责,实则是指责我一直躲在后院,没去陪她。 我立马笑道: “是我一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了时间,我应该随你一同上楼的。” 柳斜斜也笑道: “我也在想,这个木头人,一个人在后院干啥呢,只怕是你自处惯了,喜欢一个人呆着。我发誓一定要多陪陪你,把你宠护习惯了,这样你就永远离不开我。” 我只好说: “哪里的话,是我思虑不周,以后一定多想着陪着你。” 柳斜斜满意地点点头,抱着孩子走到我面前,对孩子说: “让爸爸喂你吃好吗?” 孩子身体向我斜过来,我只好伸手接过孩子。对着孩子笑问: “难难喜欢爸爸吗?” 孩子看向柳斜斜,柳斜斜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孩子点了点头,开始用小手抓我的头发。 “难难,怎么不说话呢,爸爸问你喜欢他吗?”柳斜斜在旁边亲妮地说着。 “难难喜欢爸爸。”孩子发生稚嫩的声音。 柳斜斜很满意,从身后环抱着我,推着我向前走,我们就这样来到了餐厅。 这时候刘妈从外面进来说: “有两个男人来找先生,说是给他道喜的。” 柳斜斜立马说道: “快请呀,先生的朋友哪能待慢,去叫柳姨准备上好的茶,我亲自去迎接。” 她说完就往外走,我抱着孩子跟了上去,柳斜斜连忙说: “刘妈你先带孩子上楼,我不让你下来,别出来。” 刘妈匆忙从我手里接过孩子,急匆匆地上楼了。 我和柳斜斜来到院门口,院门自动打开,只见张伟和张首承并列站在门口,柳斜斜见到他们,立马热情地说: “张副总你们来了?昨晚闹洞房你们可是没少出馊主意呀。” 张伟见到柳斜斜这么一说,立马说道: “嫂子,都是图一乐呵,您千万别计较。” 柳斜斜脸一下子就红了,说: “你别这么叫我,你们年龄都比我大,这么叫不合适。” 张伟笑嘻嘻地说: “合适,你老公可是我名副其实的大哥。” 柳斜斜没有接张伟的话,说: “那两位请进吧,我和老公刚结婚,还跟你们不熟,将来处久了,你们会发现我很好相处的。” 张伟和张首承相互看了一眼,张首承说: “嫂子,我们今天来是想着好久没有跟大哥一起聚聚,所以在小酒吧订了位子,想……”张首承欲言又止。 柳斜斜爽朗地笑道: “理解,你们进屋坐坐,我帮老公挑一件合适的衣服。” 张伟立即恭维道: “嫂子真的是好气度,我还担心你们新婚第一天就把大哥约出去,嫂子会不高兴。” 柳斜斜轻轻搂住我说: “哪里的话,没事,进来吧。” 我们把他们让进一楼客厅,柳姨上前招待他们,我们随后上楼。一进卧室,柳斜斜一屁股坐在床上,气呼呼地说: “你都是交的什么朋友?新婚第一天就约你出去,别去。” 我顿时就懵了,刚刚不是一口答应了吗?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甚至没有插上话,怎么现在就变了,这也就是转个身的时间。 我只好笑道: “刚刚你一口答应了,现在我去告诉他们不去了,无论是什么借口,凭他们的脑子怎么会猜不到怎么回事,既然人家叫你一声大嫂了,那就放出点姿态,几个男人能干什么?无非是吃吃喝喝,放心,我去去就回。” “那不许喝酒,十一点之前回来。”柳斜斜起身去衣帽间找衣服给我搭配衣服。 还是那个小酒吧,还是被包场了,与上次不同的是今晚的酒吧里所有工作人员正常上班,灯光也调到正常营业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