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夺舍了穿越者》 第一章 伊人尚小 南淮道州。 惊沙域。 燕安城。 君府的一间小院。 “君垣哥哥~君垣哥哥~家族点名,没你不行!” 房门推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蹦蹦跳跳冲了进来,手中还高高举起一串糖葫芦。 一晃一晃,荡着口水。 ‘大国点名?’ 床榻之上,少年晃了晃一片浆糊的脑袋,喃喃道, “那没我真不行。” 少女扑到床前,糖葫芦几乎甩到少年脸上,‘吧嗒’溅上两滴口水, “是呀是呀~没你不行的!这可是家族最后一位家族继承人的选拔耶!” ‘君思苑,君王殿第一冷酷杀手,可治小儿夜啼的罗刹女?小时候真可爱呀~’ 君垣心中轻笑一声,舔了舔唇角的津汁玉液,有些疑惑, ‘糖葫芦何时如此甜了?’ 君思苑小脑袋在君垣怀里拱了拱,糖葫芦“吧唧”一声打在了君垣唇上, “君垣哥哥,家族已经有四位公子和一位小姐了,今年的年会上是最后一位公子的选拔;错过了这次,此生无望家族高层,一辈子替人打工呀~” 君垣咬了一个山楂。 嘎嘣脆! 真甜! 真好吃! ‘我可爱的葫芦娃~’ 君思苑抽了抽小琼鼻,抽回糖葫芦自己狠狠地咬了一口,秀目一下子瞪得滚圆, “这……这么甜?” 她贪心地再咬一口,发现不甜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将糖葫芦递到君垣嘴前,羞涩道, “再……再咬一口?就一小口~” 嘎嘣脆! 少女眉眼带笑,唇红齿白,乐开了花了, “君垣哥哥你可是年轻一辈之中,最有希望的三位候选者之一,可一定要加油哦~” 君垣捏了捏少女的脸蛋。 真柔、真滑、真嫩。 还很润。 君垣嚼着糖葫芦,口齿不清道, “你家君垣哥哥天下无敌,区区君家年轻一代的少爷,何足道哉?即便是五位高高在上的公子,也不过是翻掌可灭的蝼蚁。” 君思苑一枚粉色小拳头一突,结结实实砸到了君垣的胸口上, “君垣哥哥净吹牛,真是的,害不害臊呀?还自比五大公子?” 君思苑娇哼,“别说是五大天资卓越的公子了,就连我哥君鹤脱胎巅峰,还有那个君陌脱胎后期,都是君家的精英弟子,可都是君垣哥哥的劲敌呢~” 君垣摸了摸一阵酸痛的胸口,差点被这小丫头一记粉拳打得当场重生回去, ‘卧槽!原来本王现在这么弱?’ 君思苑双手叉腰,胸脯一挺,小小的娥眉一挑, “哼~现在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君垣整了整衣衫,淡淡一笑,不经意间展露出了乾坤尽在手的超然姿态, “不是还有六天么,不到最后一刻,焉知鹿死谁手?” 君思苑刚想要反驳一下,但忽然感觉君垣哥哥气质大变,实在是一下子俘虏了她的小心房,小脸红扑扑的低下了脑袋, ‘哎呀~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孩子?真是太……太帅,太迷人了耶~’。 君思苑嘟了嘟小嘴,细声嘟囔道, “君垣哥哥十岁开始修炼,六个春夏突破三境,如今是脱胎境后期;两年才一境呐,这六天能干什么呀?” 君垣一拍少女的脑瓜,翻了个白眼道,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来给我加油干嘛?” 君思苑吐了吐香舌,美眸一笑,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小苑儿知道君垣哥哥一定做得到!” 君垣讶然一笑, “小苑儿还是一如既往,还真会说大实话。” 忽在此时,门口一道身影闪进,‘唰’得一下掠至两人近前。 君鹤见自家小妹的脑瓜被别的男人蹂躏,帅气的脸庞黑如焦炭, “小苑儿,槐树枝下秋千空荡荡,哥便知你在这混小子房里。” 少年看也不看床上的君垣一眼,探手揪住君思苑的后衣领,就像提着小鸡仔一样提走。 到了门口,君鹤身躯遮住射入的光线,冷眼一扫君垣, “家族最后一个公子之位,是属于我君鹤的,某人莫要痴心妄想。” 君思苑白嫩的小手乱抓,纤细的玉腿乱蹬,气鼓鼓道, “哥,你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人家还有很多心里话要与君垣哥哥秉烛夜谈哦~” ‘秉烛夜谈?’君鹤一个踉跄,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面容上的冷酷缓缓浮现,斜眼看着君垣,用事实捍卫对于妹妹的主权。 君垣淡淡看着君鹤,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可怜的一对兄妹。 前世的家族年会之上,君鹤被孟青云重创,与君家象征权势的公子之位失之交臂,从此借酒浇愁一蹶不振。 君思苑本是天真善良的女孩子,数年后历家杀来家族垂危,被家族送去联姻以求自保。 君诚一扔酒壶奋起反抗,誓死捍卫妹妹的主权完整,却被已是君家二号人物的君陌斩杀。 待君垣得逢机缘崛起惊沙域,已是十年生死两茫茫。 那伊人,却难忘。 于是在那个雨夜那个血流成河的家族之中,君垣接回了一位冷若寒霜的女子。uu看书 .uuknsu 从此未来威震世间的永夜君王,身旁多了一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面女罗刹。 君垣心中幽幽一叹,前世即便他武道通神、拳压天下,也无论如何都唤不回曾经的小苑儿。 唯有这时间逆流,才能让人洗尽铅华,重塑魂灵,脱胎换骨,荣获新生。 ‘那个将君家逼迫到卖女求存的家族,厉家;那个力排众议将思苑送出去的家族二号人物,君陌,今生你们给本王等着。’ 君垣长身而立,与君鹤淡然而视, “君鹤,小苑儿先借你几天,到时我要你乖乖送还给我。” 君鹤面容冷煞, “痴心妄想!你君垣,脱胎后期,与君陌一样不堪一击;我君鹤的公子之路,无人能挡,你有何资格?” 君垣邪笑一声,“年会之上你就会发现,你眼中的不堪一击的两人才是真正的主角;而我君垣,才是这个时代唯一的主角!” 君鹤斜了君垣一眼, “梦里什么都有。” 话毕,潇洒转身,踏步离去。 君垣朝君思苑挥手告别,一笑春风沐浴少女心窝, “小苑儿,年会之后你将是君家人人羡慕的小公主,我君垣说的!” 君思苑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停下了无意义的挣扎,朝君垣挥舞着小粉拳, “君垣哥哥年会见!” 君鹤脸色铁青一片,提着君思苑就撞门而去,一秒钟也不想在这儿多待了, ‘真是太气人了,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鹤少爷不开森!’ ...... 第二章 少爷在修炼? 空房独坐。 君垣查看起了脑海中的记忆。 他皱了皱眉,似乎这次重生太不顺利,记忆支离破碎的。 “穆苍山,本王不就是抢了你妹妹嘛?绾绾早已与我日久生情了,你为何要苦苦纠缠我不放呀?” 君垣看到了某个记忆片段,仰头一叹,脑海中不由浮现了那名绝代佳人的音容相貌。 三千道州第一美女,穆绾绾! 前世他发迹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一路登顶南淮道之巅,封王强者,自号永夜君王。 一切挡本君者,都将为永夜所吞噬;本王踏过之路,都将化作断壁残垣。 这一句当年他随口一说之言,却是不知被多少世人奉为警世格言。 后来有一个美丽的女孩,闯入了君垣的世界之中,便将他心中那一块‘净土’占满,成为了他不惜一切也要得到的女人! 穆苍山不愧是一代盖世人雄,魔道巨擘,天纵之姿;他与穆苍山持续了十年的连天大战,最终以穆绾绾为穆苍山抵挡一拳、为君垣挡一剑为终结。 两名封王强者的大战,何其霸烈?几乎能将整个南淮道州犁了一遍! 而穆绾绾在战场上的忽然的出现,让已经战斗到了癫狂的两大超级强者,齐齐目呲欲裂,失控的能量一下子将三人都打成了飞灰! ‘绾绾,你这又是何必呢?’ 回忆起两人在一起的一幕幕,君垣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欣慰? ‘我曾许你万里江山,你却只要十里桃花。’ 那个精灵般的少女,十里桃花深处,你是否还在? 君垣继续在自己混乱的记忆中翻找着,回忆起前世那个如画中仙人的女子,他时而叹息,是而微笑。 “等等……好庞大、好诡异的记忆,这是?星际文明!???” “为打破三百岁的可怜寿命极限魔咒……无数生命学家,组织学家、器官学家、物质与精神学家、人体本质学家……还有博士后九级的细胞学家! 人类所有的星河计算机……推演100年……星际文明智慧结晶——细胞呼吸法!” “本王…这是反夺舍了一位穿越者?” “卧槽!大胆穿越者,竟敢夺舍本王!” …… 良久,君垣将这份记忆尽数消化,嘴角勾勒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穿越者诚不本王欺呀~” “人体有两百多种,共60万亿个细胞。” 细胞呼吸法,共有九转。 九转之后,凡人亦可成神,一脚踏出大气层、肉身撕裂次元空间、一拳打爆星辰、遨游无尽星海! “不愧是星际文明几百万台每秒兆兆兆兆次的星河计算机,推演了一百年的智慧结晶!人的脑子怎么能推演这么快呢?” 传说之中的大帝,能吗? “细胞呼吸法第一转,抬手可掷象,掀翻大卡车。” 第一转圆满的力量,就堪比铜皮铁骨巅峰。 君垣甩去心中一切杂念,就在床上盘膝而坐,五心向天,抱元守一, “就让我看看,这细胞呼吸法如何了得吧?” 君垣一闭眼,强大精神力就自眉心紫府扩散至全身,运转的细胞呼吸法的心法,感悟着那种生命律动的奥妙。 “哗啦啦~” 有风声在这静谧的房间中响起。 四周茫茫一片的能量汇聚而来。 ‘星际文明称之为‘超凡灵机’,苍茫大陆称之为‘天地元气’。’ 君垣感觉到了身躯之中的无数个细胞,无数个细胞都在律动,欢快的摇摆、跳跃,就像是陷入了一片欢腾的海洋之中。 新陈代谢加快了不知几多倍! 海洋一个调皮的撒欢,就是惊涛拍岸,浪卷千里,海啸连天。 房间之中狂风漫卷,吹得床帘掀起,壁上挂画四处摇摆,桌子被掀飞,茶杯摔落地上,‘咔嚓’一声化作碎片飞溅。 无人可见虚空次元深处,狂暴的天地元气朝着小院疯狂汇涌而来。 “扑通!扑通!扑通!” 屋外,两名侍女、两名仆人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举目四顾,齐齐变了颜色。 “好强大的气息降临了?天都要塌下来了!是有盖世强者君临了君家吗?” “有海潮在汹涌!天呐,一定是有恐怖的人物杀到了君家,撑起了一顷汪洋要在君家倾倒下来!” “夭寿了!大恐怖降临,我的心都在颤抖……咦?好像声音来自那个方向?” 四人举头,目光齐齐注向了那间最中央的屋子。 “那是……少爷的房间?” “是少爷在修炼?这……这这也太恐怖了吧?” “我听到了呼吸声!我的天哪~这海潮声不会是少爷的呼吸声吧?” 四人对视了一眼,八条腿整整齐齐哆嗦了一下。 房间内。 君垣此时浑身冒着热气,uu看书ww.uukanhu脸庞、手臂、肌肤火红火红的一片,像是红玛瑙打造的晶石一般瑰丽万千。 房间中白雾氤氲弥漫,云遮雾绕,水汽腾空。 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一上午。 外面的四人整整站了一上午。 房屋四门紧闭,但门缝、窗户之中有大股大股的滚烫白雾冒出,并且伴随着狂风撕碎了窗帘,潮起潮落的呼吸声更加滂湃雄浑了。 热浪扑面而来,一袭绿色罗裙的少女心口绞痛,玉手捧心道, “这这这……我们是在海底,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吗?” 其他三人惊恐地狂点头, “一定是少爷修炼引动了地脉深处的火山。” “没错,少爷要‘磅’得一声炸了整座君府!” 绿裙少女道,“那你们,逃吗?” “我腿肚子打颤,不听使唤。” “我身子僵住了,走不动路。” “我任务艰巨,害怕这一走,脚下偌大燕安城都要‘磅’得一声炸了!” “对了,你呢?” “是呀,你呢?” “兰香,你怎么看?” 三人齐齐望向绿萝裙的清丽女子。 “我?嘻嘻,奴家要跟公子共赴生死哩~” 其他三人目瞪口呆,旋即齐齐恍然大悟,不约而同朝里面迈进了一步。 四人警惕地对望,眼中凶光一闪,四条腿猛一抬,朝里面再迈进了一步。 一步。 又一步。 再一步。 还有一步。 …… 第三章 枭雄君陌 半天时间一晃而过。 君垣自床上睁开了眼睛,眼角眉梢泛起了一丝喜色, “不愧是你,细胞呼吸法;当真可称一句三千道州第一功法!” 君垣握了握拳,感受到自己暴涨的力量,赞叹不已。 一天一坐可抵十年修行! 前半生六年修行都活到哈士奇身上的感受。 倍儿爽! 君垣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初步点亮的细胞,遍布整个身躯,所有的组织、器官。 包括了骨骼、骨髓、肌肉、皮膜、经脉、血液、神经、眼眸等等,所有三千道州仙武功法可以修炼到的地方,都被囊括其中了! “这么全面、系统,而又强大的功法,当真是有些流逼鸭~” 君垣赞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来, “这一世,就以细胞呼吸法筑基! 先订一个小目标,成为燕安城第一人,威压三大霸主家族,君家、吴家、袁家!” “嘎吱~” 用手遮了遮阳光,君垣重生以来,第一次踏出了房门,望着小院之中熟悉而又陌生了数十年的景象,不由心有触动。 他就想要静静走过小院的每一处角落。 光脚踩一踩挺翘浑圆的鹅卵石。 抚摸被凌冽寒风扒下绿裙子的老槐树。 采一朵路边搔首弄姿的野花。 这院落简单却不单调,虽是蒲柳却充满风韵,到处都是他少年时的珍贵回忆。 但是,这种好心情偏偏被人打扰。 四名贴在墙壁上的侍女小厮,激灵灵地跳了下来,有节奏地拍了拍双手与双腿上灰尘,骨碌碌地拜倒在他面前, “恭喜少爷,实力大进!” 君垣:实力却是提升不少呢;咦?你小子挺机灵的嘛? ???? “恭喜少爷,神功大成!” 君垣:神……神功?吓!本王的细胞呼吸法暴露了! (;°ロ°) “恭喜少爷,脱胎换骨,荣获新生!一飞冲天,指日可待!” 君垣:脱……脱胎换骨,荣获新生?吓!吓!连本王重生回来你都知道了! (╯°Д°)╯ 绿裙少女:“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少爷,另一种叫蝼蚁!” 君垣张了张嘴:好熟悉的台词。 绿裙少女媚眼如丝:“少爷说过,若是有来生,定要这天地翻覆,再也遮不住少爷的眼!” 君垣瞠目结舌:来生……还还真有,只是我说过吗? 全……全都暴露了? “砰砰砰!” 四人齐齐跪了下来,五体投地拜倒,磕头如捣蒜, “少爷,请收下我的膝盖吧!” 君垣四十五度角缓缓望天,从容不迫的气度油然而生,淡淡摆了摆手, “你们,先起来吧。” 四人摇头如拨浪鼓,高声大吼, “少爷不收,我们便长跪不起!” 君垣嘴角抽搐。 …… 打发了激动到抽搐的三个仆人。 落下了最漂亮的绿裙少女。 君垣大手如风探出,抓了一下少女青涩的雪峰,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啊。” 绿裙少女娇羞地将身子缩了回去,俏脸瞬间爬满红霞, “哎呀,少爷你真坏!” 君垣哈哈一笑,似乎找回了逝去的青春, “兰香,咋们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君家,位于南淮道州,惊沙域,小城燕安城。 燕安城虽是小城,却也是拥有三四十万人口,占地广阔,势力范围辐射方圆百里,幅员辽阔。 君家作为燕安城三大霸主家族之一,家族护卫、仆人、小厮、佃农、药农、矿工数量庞大,每天都要管三两万人吃饭。 族中高手如云,有十大长老组成长老会,权势庞大;之下还有普通长老、内外执事、大小统领。 旗下产业丰富、财雄势大、纷乱繁杂,君家势力可见一斑。 作为君家的一位子弟,他有一个娇俏可人的通房丫头,就是眼前的,名为兰香。 还有一个小侍女。 以及两个平平无奇的男仆。 兰香玉手抬起,护在胸前,俏脸红彤彤的,像一个成熟的小苹果,任君采撷, “少爷,还有七十六两,三钱,四分。” 君垣回忆了物价,想了想还是直接买药草划算,一挥手, “走,都拿上,本少爷要去购买些灵草。” 苍茫大陆以武为尊,君家以武立家。 除了如日中天的六大公子,家族其他子弟不分嫡系与旁系,皆是普通子弟,月例有限。 每月的三枚淬体丹早已消耗干净。 兰香小碎步跑进了屋内,抱出了一个小盒子,然后快步跟上,与闲庭信步的君垣并肩而行。 她低着脑袋,不时偷瞄旁边的君垣一眼,眉眼带笑, ‘五天后的年会,少爷一定要夺得魁首呀!这样兰香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兰香就可以买最贵的首饰和最漂亮的裙子啦。 嘻嘻,到时候少爷就会拜倒在兰香石榴裙下哩。’ 君垣出了院门,uu看书 .uuanshu.m 沉吟片刻,打算去找下君思苑,找这丫头先借点钱。 不料迎面便撞上了三人。 “呦?这位不是君垣吗?好有闲情雅致呀,竟然带着小侍女去逛街?” “呵,这你就不懂了哇,人家君垣少爷肯定是预料到了不敌陌少爷,已经放弃了争夺六公子之位了,心中苦闷,便带着小侍女去散散心呢。” 说话的是终年脸色苍白的少年身旁,一左一右的两个少年男女,都是君家后辈。 君垣眯了眯眼,“卿本君家弟子,奈何给人当狗?” “你说什么!找死!” “陌少爷,咋们一起上;把他的牙齿打下来,看他三天后还怎么上台!” 两人登时大怒,君陌摆了摆手,苍白的脸孔望向君垣,声音阴柔道, “垣哥何必跟我这不成器的两弟妹一般见识呢,纵观族中群英,能入小弟我眼之人,除却高高在上的五大公子,便只有垣哥与鹤哥了。” 君垣目光幽幽地望着眼前的‘白血病’少年。 君陌,未来君家家主,燕安一带的霸主;其人有枭雄之资,心机、手段都不缺,该出手时果决狠辣,不该出手时也懂韬光养晦。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笑里藏刀,当他阴阳怪气的时候,就是有把握一招秒了对手之时! ‘咦?隐藏了实力,铜皮铁骨初期。有趣,看来我这个脱胎后期在他眼里就是一招的事儿。’ 君垣唇角微勾,笑容和煦道, “不碍事儿,本少爷一向自持身份,不跟狗一般计较。” 第四章 暗藏杀机 君陌如沐春风的微笑一僵,眼中凶狠之气一闪,抬手压住了身旁暴怒的两人, “垣哥这是要去哪儿啊?要不小弟陪兄长一起去,可好?” ‘前世君陌派遣手下门客,年会之前重创于我,让我一度沉沦,之后的整整八年漫长时间,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见他平地起高楼,见他高楼之上俯瞰燕安万家灯火,见他辉煌半生。’ 这是,要动手了吗? 君垣心中杀机一闪,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一笑风和日丽, “随便去春风巷买点药草罢了,就不必麻烦陌,弟,弟了;兰香,我们走。” 望着君垣两人离去的背影,君陌笑意全无,挥了挥手,身旁的两人,一人暗中跟上,另一人悄然朝着君陌府邸而去,原地唯留君陌一人静静而立, “君垣,君鹤,你们明明弱的可怜,可为什么我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呢?” ‘幸好,我留了亿手。’ …… 君垣来到君思苑家,望着这红墙朱瓦的华美建筑,不由轻轻一叹。 他父母一人为君家战死,一人闯荡在外了无音信,估计尸骨都已经寒了数年了。 君思苑两兄妹的父亲也为家族战死,只留下一个实力不错的母亲,是以家庭情况比君垣好多了。 本来君垣与君思苑虽是青梅竹马,但大家族哪有几多亲情? 不过有一次君思苑在街上被一名醉酒江湖散人调戏了,君垣恰好路过,脑袋一热就打了上去,结果被砍了一刀,差点一命呜呼了。 血腥气一冲,醉酒江湖散人眼见自己砍的是未来的凶名赫赫的永夜君王,吓得亡魂皆冒,刀都抖落在地,转身就逃,自此匿迹江湖,消失无踪了。 君垣心有余悸地被君思苑背回家,发誓以后再也不做好人了。 从此,永夜降临人间! 醉酒江湖散人要是知晓,自己竟然一手造就了未来无敌南淮道州的永夜君王,肯定要仰头大笑三声, “当浮一大白,老子死也无憾矣。” 君垣自嘲一笑, ‘我堂堂永夜君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一个醉汉影响了一生。’ 当人回首前尘往事之时,就会发现曾经自己的很多举动,总是能让人啼笑皆非。 “呼~哈~呼~哈~” 来到君思苑家的院子,君鹤正在院中打着拳,是君家的四大绝学之一,大荒蛮牛拳。 君鹤警惕地看着君垣,目光不善。 就像是发情中的雄性发现了其他雄性到了自己的配偶家里。 君垣自顾自进入院中,朝里面喊了一嗓子,君思苑就驾着一片彩云飘到近前,仰着小脑袋,眨吧眨大眼睛,笑意盈盈看着他, “君垣哥哥。” 君鹤脸色难看,额头一根青筋跳动了一下。 君垣将自己筹备年会与借钱一事说出。 君鹤缓缓停下了修炼,长身而立,脑袋一偏,用眼角来看君垣,目光之中还带着一丝轻蔑, “一境界一重天,君垣,你与君陌都是脱胎后期,根本不是我对手;家族最后一个公子之位,非我君鹤莫属。” 君垣心中好笑,朝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你怕是还不知道,自己才是咋们三人之中最弱的一个吧。’ 他开口道, “君鹤,有时候,结果往往出人意料;你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君鹤俊脸一红,梗着脖子怒道, “君垣,你敢小瞧于我?” 君思苑望着两人,眼珠子转了转,啄了下小脑袋,露齿一笑, “好呀~君垣哥哥等会儿。” 然后君思苑就哒哒哒跑进了屋内,取出两百两银子,直接塞到君垣手中,并推搡着将君垣送出了小院。 君鹤缓步走了过来,望着‘啪嗒’一声关上院门回身的君思苑,皱眉道, “小苑儿,你哪来的两百两银子?” 君思苑娇小身子靠在院门上,挡住去路,嘻嘻笑道, “人家记得,哥哥曾说把将来娶嫂子的银子藏在枕头下了;哥,怎样?小苑儿聪明吧?” 君鹤一下子僵硬在了原地,看着唇红齿白的妹妹笑意盈盈望来,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君垣在院外,耳朵动了动,心中一暖,‘这小丫头。’ “不好!兰香,我们快走。” 旋即,在兰香的娇呼声中,君垣就一手揽住贴身侍女的纤腰,施展了君家绝学逐荒步,一步七八米远快速远去。 撞门而出的君鹤,只看到大道之上一片烟尘,那还见君垣两人的身影,脸都绿了,忍不住放声长啸, “君垣,我要跟你击剑,不溅血不休!” …… 出了君家府邸,汇入了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主仆两人走街过巷,来到了君家的药铺。 这里,能打八折。 君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uu看书ww.uukashu.m 掌柜的一边取淬体药草,一边问道, “君垣少爷,药草杂质多,药性深藏,对身体有害无益;少爷何不去库房兑换几枚淬体丹呢?” 君垣拿起五株淬体药草,晃了晃,长满荆棘的劲草摇曳, “这是能炼制二十枚淬体丹的药草,但我的银子只够兑换五枚淬体丹,炼丹行业暴利呀。” 掌柜的摇头失笑,“五株药草,打八折共两百四十两银子。” 兰香秀眉一挑,“张伯,我家少爷可是要参加三天后的年会,急缺银子,您老就不能便宜点吗?” 张伯小眼睛一眯,透出几缕精明的光芒, “小兰香,要不是看在君垣少爷的面子上,老奴一口价就是三百两呢!” 然后,兰香就与张伯展开了长达一刻钟的交锋,言辞犀利如刀,字字珠玑,最终以兰香的微弱优势获胜,砍了二十两银子的价钱。 然后君垣手中多了一株药草。 出了药铺,君垣看兰香的眼睛都不一样了, ‘这丫头,不愧是前世君王殿的财政大总管啊,还真是有理财必备素养呢,“锱铢必较”。’ 兰香数着小盒子里那几枚碎银子与铜板,然后‘哐当’一声合上盒盖自,小脸尽是苦涩, “八两四钱三分;少爷,家里就剩这么点银子了,您要是在年会上表现不好,过年咱们都要吃土哩!” 君垣笑了笑,伸手想摸这丫头的脑袋,却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高,不好摸,只得默默收回了手, “放心;稳得一批。” 第五章 春风巷陈铁 哒哒。 两个忽然停住了脚步,抬眉前望。 前方街道上,人流散开,露出了三道气度不俗的身影,中间一个脸色苍白,像一个白血病晚期,正是君陌,他温和一笑, “垣哥啊,咋们又见面了,你稳的一匹了,可就让本少爷慌得一批啊~” ‘来了。’ 君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道果然。 君陌旁边,一名肩扛一只大铁锤的健硕大汉,挠了挠大头,憨憨一笑, “陌少爷,这就是你说给我练练手的君垣少爷?也太脆了吧,就怕老子一锤子砸下去,整个人就没了,嘿嘿~” 君陌摇头笑道,“我这兄长实力深不可测,陈铁你小心为上。” 但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分明是丝毫不将君垣放在眼里。 君垣望去君陌的另一边,是一名抱剑而立的青衫剑客,‘这装扮,清水城孟家;是了,孟家拜年队伍,也该来了。脱胎巅峰,印象中他便是重创君鹤之人了,孟青云。’ 兰香见自家少爷一阵沉默,而对方三人来势汹汹,还自顾自交谈,一副吃定少爷的模样,心中大急, ‘要是少爷受伤,怕是会影响三天后的年会,兰香未来堪忧呀,’不由大急, “君陌少爷,你们怎能如此卑鄙?这样做,就不怕家族制裁吗?” 君陌嘿嘿一笑,“我麾下的陈铁,脱胎巅峰,只高出垣哥一个小境界,正好在家族的试炼范围之内,家族不仅不会反对,还会支持呢;您说是吧,君垣少爷?” 他唇角一勾,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充满玩味儿,图穷匕见了,垣哥都不叫了。 兰香回首,间君垣轻轻点了点头。 一颗芳心,沉入了谷底。 君垣轻轻握了握兰香的玉手,目视前方淡淡道, “歪门邪道,鬼蜮伎俩,终难登大雅之堂。” 兰香扭捏了一下,微低着的俏脸上,还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 不知为何,被自家少爷握住小手之后,她焦躁的内心就宁静下来了。 君陌邪魅一笑,“呵呵,一切不过成王败寇罢了;鬼蜮伎俩又如何?总归比坠入无尽深渊强上千百倍!君垣,为表对你的尊重,我可是派出了麾下同阶最强的陈铁。” 孟青云双手抱剑,轻蔑一撇君垣,不耐烦道, “恁多废话,快些解决了他;醉仙楼的姑娘,都快等不及了。” “是你等不及吧?” 君陌嗤笑地看了孟青云一眼,下身微微一热,点了点头,一挥手, “陈铁上,考校考校君垣少爷的身手;记住了,要让他十天十夜都在床上享受小侍女的服务。” “唉~本少爷真是太好人了。”君陌悠悠一叹。 “嘿嘿,就等陌少爷开口呢。君垣是吗,真是个细皮嫩肉的小人儿,俺早就等不及了!” 陈铁望着君垣,舔了舔嘴唇,粗犷的脸庞泛起一抹渴望,大脚一踏地面。 “呜啦啦~” 魁梧的身躯如炮弹般飙射而出,带起狂飙的气流呼啸作响,气势凶猛如雷神降世,双手持锤猛烈轰击而出,直打长街尽头的君垣脑门! “死!” “天呐!是春风巷陈铁,谁惹了这个狠人?” “春风巷陈铁,曾经以一敌十,杀得一条街血流成河,其中还有一位不逊色他的高手,凶残至极啊~” “这位年轻人要倒霉喽~” “什么年轻人?这是君家少爷间的博弈,我们快躲远点看戏。” “是呀,快躲远点看戏;虽然看的没那么清楚,但是胜在稳妥。” …… 长街上一阵沸腾,饶是百姓们见惯了大风大浪,一听君家少爷,也是惊起一片鸡飞狗跳。 街旁一位卖草鱼的邻家女孩慌乱收拾着摊位,鱼池中草鱼乱飞。 兰香吓得花容失色,君垣一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单手对敌,朝前遥遥一引, “春风巷陈铁,死!” “你!” 陈铁肺都要气炸了,狂飙的气流中的脸庞更加狰狞, “雷神锤下,就连铜皮铁骨都不敢硬接;小觑老子,一锤打爆你!” 君垣目光幽幽,前世就是陈铁,将他重创于此,错过了年会,后悔了半生。 “从此开始,亦从此结束;前世今生,尽付掌心中。” 他轻轻抬起手掌,一股劲力如棉絮一般附在掌心,随手一拨轰击而来的铁锤。 “这?你竟然施展妖术!” 陈铁惊恐的发现,自己一锤偏离了轨迹,朝一侧落去,并且虚不受力,带着他身体失去重心,坠落悬崖般失重地朝前倒去。 兰香躲到了君垣身后,秀气的眸子深注在挡在身前的背影上,心中暖暖的,感觉到了强烈的安全感。 就连吹起裙摆的狂风都不再凛冽了。 不由得,玉指在君垣的掌心挠了挠。 君垣一手柔云劲滑开对方一击,让陈铁重心失衡,眼中便闪过一道犀利的光。 对方露出了一丝破绽,他便能一套连招直接带走! “嘣嘣嘣!” 三掌雷霆万钧之势横击而出,重重印在了陈铁胸膛之上! “啊啊啊~” 陈铁登时胸膛塌陷下去,胸骨断裂了五根,整个人弓成了满月,大嘴裂开能吞下三个鸭蛋,苦胆水都要吐出来了。 顷刻之间,uu看书 ww.uukanh原本气势汹汹冲杀而来的魁梧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 不远处,孟青云与君陌当场僵在了原地。 孟青云瞠目结舌,咽了口唾沫, “两招落败,老铁惨……惨败!” 君陌也咽了口唾沫, “君垣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孟青云头发过电般竖了起来,双腿一个哆嗦, “君垣凶猛!兄弟,快逃啊~” 君陌激灵灵打了个哆嗦,连忙扶住孟青云, “兄弟,稳住!稳住!还有我呢。” 孟青云都快哭了,“怎么稳住?我想回家,这燕安城太可怕了!” 就在此时,本来想甩手放开兰香的君垣,忽然感受到了掌心痒痒,心中一阵舒爽好似飞入了云端。 他手臂轻轻一颤间将自己的俏丽的小侍女拉入了怀中,如兰似麝的芳香扑鼻而来。 “嘤~” 兰香嘤咛一声,如墨秀发飞舞,洒下一片幽香,小脑袋埋进了君垣怀里。 耽搁了刹那,陈铁已经倒飞了老远,君垣心中一叹, ‘漂亮的女人,果然会影响我攻城掠地的速度。’ 君垣脚步一转,身子瞬间化作了一支离弦之箭激射而出,排空破云狂飙突进,一掌遥遥拍向了陈铁的脑袋, “春风巷陈铁,海角天涯,你逃不掉的!” 陈铁眼睛暴突,眼珠子都几乎要瞪出来了, “草泥马!这他妈的什么速度?” 谁能追上自己高速甩出去的东西? 不科学啊! 第六章 1掌长街格杀 一只大手,在陈铁暴突的眼珠中倒映而出,不断放大! 陈铁目呲欲裂,持锤迎击,然而君垣手掌一拍,直接崩飞了铁锤,然后五指箕张,一把扣住了陈铁的手腕。 轻轻一扭! “咔嚓咔嚓!” “嗷呜~” 陈铁发出杀黑皇的狼叫,铁锤哐啷掉落地上,额头大颗汗珠滚落, “弯了!弯了!老子被掰弯了~” 陈铁闷头一拳横击而出,直袭君垣腹部, “君垣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君垣冷笑一声,松开陈铁手腕,五指张开拦在胸前,恰好拦住了陈铁猛力一拳,五指合拢紧紧扣住对方拳头。 “碎尸万段?那本少爷就现将你掰断。” 手腕,轻轻一扭。 “咔嚓咔嚓!” “嗷呜~” 陈铁再次化身黑毛二哈,狼嚎声让草鱼女孩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断了断了!君垣,我与你不死……嗷呜~君垣少爷饶命啊!” 君垣加大角度一扭,陈铁一下子眼泪掉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 草鱼女孩捂住了双眼。 君垣心中升起一抹难言的喜悦,直感觉浑身忽然一轻,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包袱,畅快淋漓, “春风巷陈铁,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要将本少爷碎尸万段吗?” 陈铁一下子跪了下来,纳头就拜呜咽道, “君垣少爷深藏不露,小人有眼无珠,您就当小人是一个屁,放了小人吧~” “砰砰砰!” 陈铁脑袋上鲜血横流,但他仍不知觉,不断磕头求饶。 君垣牵着兰香柔软的小手,静静看着这一幕,心中思绪万千。 前世得逢机缘之前,八年落魄,陈铁却跟在君陌身边,在君家混的风生水起,比他这个君家少爷还要地位崇高,被他记恨了整整六年。 六年后对方在一场家族战斗中身死道消,他连亲手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万千思绪尽数散去,君垣轻轻摇头, “无趣。” 变起肘腋只在刹那,不远处,孟青云与君陌还呆呆站在原地。 君陌深吸一口气,负手而立,四十五度角望天, “青云兄,其实我没有告诉你,我是铜皮铁骨初期。” 孟青云咽了口唾沫,望向君陌眼中带着一抹崇敬之色。 “那君陌兄,我们更该跑路了啊?” 君陌点了点头,“是啊,那不快跑?” “唰” 君陌施展步法,消失在了原地。 孟青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回身一望那个淡漠而超然的少年,激灵灵一个哆嗦, “君陌兄,等我啊~” …… 君垣淡淡道, “无趣。” 陈铁惊恐万状,听出了君垣话音里的淡漠,一股大恐怖涌上心头, “我是春风巷陈铁,那个一个打十个的陈铁!你不能杀我!” 一只白净如玉的手掌,无可阻挡地拍落而下,打向陈铁的脑门! 陈铁慌忙朝身后喊一嗓子, “陌少爷救命!” 远远跑路的君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埋头加快了步伐。 陈铁回身之时,只见到那两道慌忙跑路的背影,消失在了街角。 他脑海轰然一震,一股天旋地转袭来,眼中的整片世界都陷入了灰暗之中, ‘君陌少爷,为什么?你明明这么强,却过度谨慎。’ “嘭~” 万千姹紫嫣红绽放,像是一枚西瓜爆开,像一朵妖冶的血花盛开。 陈铁的尸体倒了下去。 “春风巷陈铁死……死了?” “夭寿了~凶名赫赫的春风巷陈铁,竟然死了?” “君家果然不愧是燕安城霸主,一个年不过弱冠的少爷出来,便能轻易击杀陈铁这种横行十数条街的凶人。” 兰香从君垣怀里出来,对于死人见怪不怪了,抬起俏脸,痴痴的目光望向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薄唇轻开, “少爷,你真厉害哩~” 君垣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没了对于过去的缅怀;手掌滑落,在兰香翘臀上捏了一下,嘿嘿一笑, “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家少爷是谁?” “呀~少爷你真坏~” 兰香小脸晕红,羞涩不已,但心中却是美滋滋, ‘不过兰香很喜欢耶~’ 君垣哈哈一笑。 ‘未来君王殿的财政大总管,本王的左膀右臂;虽然变厉害了,但却也没了二八年华的青春活力。’ “哒哒哒~” 就在君垣打算去追君陌两人,随便打死之时,一阵剧烈的马蹄声传来,地面轰轰颤动。 “何人如此大胆?当街杀人,藐视燕安城城规!” 十数名身披甲胄的士卒骑乘战马而来,铠甲闪烁冰凉的金属光泽,手上长戈迸发森寒冷酷杀意,四周百姓连连避让。 “杀人偿命,藐视城规者,当斩!” 君垣回头,便见一柄长戈遥指自己,杀意尽显,不由冷冷道, “杀人者,君家君垣是也。” “什么!是君家之人!” 为首的统领一惊,当即勒马,远远地就翻身下马,小跑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原来是君垣少爷啊,失敬失敬!” 这名统领朝四周高声道, “君垣少爷格杀凶徒,还燕安城百姓一个安宁,神勇无双,英武睿智,真是燕安城三十万百姓的福音呐!” 其他燕安城的城防士卒也纷纷下马,小跑过来, “君垣少爷代表光明,战胜邪恶,驱逐黑暗,燕安城三十万百姓铭感五内啊~” 君垣拍了拍统领的肩膀,淡淡一笑, “有前途;兰香,我们走。” 君垣拉着兰香的玉手大步离去,原地留下统领心花怒放,一句淡淡的话音飘荡长街, “洗地。” 统领一挺腰杆, “是!君垣少爷!保证完成任务!” 君垣一步步远去,留下了一个优雅的背影。 身后。 统领率领着一个个手下收拾了起来,掩埋尸体,冲水洗地,干得热火朝天。 四周,一个个燕安城百姓目瞪口呆。 路旁的草鱼女孩秀目圆瞪。 …… 君垣返回君府的路上。 前方街道。 醉梦楼下,一对年轻的男女走出,君垣看清了两人之后,眸光深处泛起了两丝涟漪。 男子是一位身穿黑袍的少年,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怀中抱着一柄奇特的剑,泛着幽光,颇为不凡。 ‘君家大公子,君家第一天骄,君千芒。’ 君千芒的身旁,一位青衣女子亭亭玉立,精致的玉颜上五官线条柔和,端庄典雅中透着说不出的温婉柔情,美得好似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她的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没有任何言语,君垣便认出来了。 ‘燕水一带的第一美人,孟家家主之女,孟轻依。’ 相隔了一片时空,无法寻觅,君垣都难以想象,自己还有一天能再见到两人。 这偌大的君家,乃至燕安城,燕水一带八百里,能入君垣眼中的年轻天骄只有一个,那便是眼前偏转孤傲眸光望来的黑袍少年,君千芒。 对方不仅仅是君家第一天骄,更是燕安城四大天骄之首;在燕水一带十数城,乃至惊沙域数百城,君千芒都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天骄! 那些中城、大城之中的霸主家族,历经千百年沉淀的底蕴培养出来的家族继承人,都不如他! 前世君垣成就封王之后,威临南淮道州,偶然一次与游历天下的君千芒相遇,两人只是遥遥对望了一眼,便让君垣感受到了君千芒晦不可测的气息。 君垣当时就怀疑,君千芒同样封王成就了! 以君垣如今的眼光看来,这君千芒就是妥妥的天命主角呀。 至于孟轻依,就更恐怖了! 君垣拉着兰香的手,掉头就走。 她是君垣前半生的梦中情人。 孟轻依美眸望了过来,轻轻蹙眉,对方不知为何给她一种奇特的感觉。 君千芒身后的一位君家大统领,高声呵斥, “君垣,路遇大公子,何不来拜见?” 君垣与兰香的脚步倏地顿住。 君千芒与孟轻依走来,身后分别跟着一位实力强劲的家族大统领,是家族分配给家族继承人的护道者。 护道者初时会比公子高一个大境界,uu看书 uukanshu.om 死之前都不会换人。 君垣不自觉松开了兰香的手,转身望着闲庭信步而来的佳人。 兰香抿抿了嘴,低着头,退到了君垣背后。 孟轻依一步步轻盈的走来,青色纱衣掩映,就好似微风中飘舞的一片柳叶,明媚如风,轻盈似箭。 君垣眼睛一亮,数十年过去了,孟轻依依旧是记忆中那般,淡雅出尘,妙致风流。 不过,往事皆如过眼云烟了。 君垣就要收回目光。 孟轻依羞恼地瞪了君垣一眼,美人嗔怒,风情亦是无限, “你这人,好生无礼,只知道盯着轻依的脸看!” 君千芒淡漠的眸光之中泛起一丝危险的光芒。 身后的大统领踏前一步,挡住了君垣的目光,怒斥道, “眼睛往哪里看?轻依小姐岂是你这个卑微的少爷可以觊觎的?还不来给大公子见礼?” 君垣淡然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看向了君千芒, “君千芒,你若是牵不住自己的二哈,我劝你就别带出来溜了。” 大统领一脸懵逼:二哈? 你才是二哈,你全家都是二哈! 孟轻依秀目惊诧,看向君垣的目光变了。 各大家族的大统领,都是堪比长老,强的甚至比肩十大长老的恐怖存在,地位崇高,丝毫不比诸公子差! ‘君家君垣吗?真是的,为了吸引轻依的目光,竟然踏上取死之道。’ 孟轻依有些懊恼自己的魅力了,又让一个少年踏上了不归路。 第七章 君垣的当世大敌 大统领暴怒,抬手在掌心凝聚出了强大的气旋,就要一巴掌将眼前可恶的小子拍成肉泥! 君千芒目光一寒, “魏成,退下。” 大统领魏成憋屈地收了手退下。 ‘护道者只负责保护公子安全,不听调,不听宣。’ 身旁孟轻依的芳心一缩, ‘传言中的君家大公子,果然深不可测,竟已经压过了家族护道者一头。’ 君千芒抱着幽芒剑,漠然地打量了君垣一眼,嘴角一勾, “有趣。君垣,你可知晓,刚才魏成那一掌落下,就算一堵石质墙壁也能打穿,任何铜皮铁骨硬接,也要死。” 君垣耸了耸肩,丝毫不慌,还带着一抹轻笑道, “即便是凝元一掌又如何?他打不中我又有何用?” ‘恐怖如斯的歪理~’ 孟轻依捂了捂脸,‘好吧,我承认你成功吸引我的注意了。’ “呼呼~” 魏成鼻孔冒着白烟,几乎要气炸了肺, “大公子,让我一巴掌拍死这小子,想来家族也不会怪罪的。” “呵~蝼蚁!” 君千芒不答,只是轻呵一声,便踏步朝前而行, “三月之后,接我一剑,生死无论。” 魏成憋屈的跟上,挠了挠头, “大公子,要是他在这三个月中逃走了怎么办?” 君千芒淡淡一笑, “逃了,那便逃了。” 孟轻依懊恼地摇了摇头,轻盈的迈步朝君千芒而去。 ‘哎~他怎么说也是因为轻依才与大公子对上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孟轻依在君垣眼中化作了一道掠过长街的惊鸿,一条美妙动听的声线,悠悠飘荡而来, “君垣是吗?三个月内离开燕水吧,最好离开惊沙域。以大公子的高傲,你若离去,他不会在意你的。” 君垣摇了摇头,朝着那道优美的倩影回应道, “孟轻依,你或许不了解我;相比于逃走,我对于君千芒的那一剑,更感兴趣。” 孟轻依玉体一颤,暗啐一口, ‘该死的大男人主义,在轻依面前就没人能服个软吗?’ 孟轻依心中叹息,既然对方不想在自己面前低头,那就只得从大公子身上找突破口了, ‘反正不能让他因为我而丧命。’ 孟轻依与君千芒并肩而行,唇角轻抿, “大公子,刚才君垣拨开大铁锤的一手,是君家的四大绝学之一,千幻柔云手吧?” 君千芒淡淡地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高冷, “嗯。” 孟轻依眼波流转,故作不经意道, “我看君垣这门武学的造诣不错,是个人才,将来成长起来也算君家的中流砥柱之一。” 君千芒抬了抬下巴道, “千幻柔云手,我也会,而且比他造诣更高。” 孟轻依被噎了一下,明眸转了转又道, “刚才君垣那奠定胜局的霹雳三掌,是君家四大绝学之一,出云摧山掌吧?似乎造诣也挺高的,是个君家不可多得的人才。” 君千芒脸色渐渐变了, “出云摧山掌,我也会,而且比他造诣更高。” 孟轻依又被噎了一下,有些不服气道, “刚才君垣的那一步,如利剑穿空,是君家三大步法之一,逐荒步吧?轻依若是看的不错,已经炉火纯青,步法大成了;君家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君千芒冷冷道,“逐荒步,本公子恰好也会,而且已经登峰造极,步法巅峰了。” 孟轻依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不到这君家大公子如此不近人情,轻依的意思都很明显了,他就不能对君垣宽容一点?’ 孟轻依尝试着做最后的努力,“刚才君垣……” 君千芒面若寒霜道, “我要去练剑了。” ‘唰’ 话毕,君千芒一拂袖,‘唰’一声飞上了街道一侧的屋顶,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了。 魏成跟在身后,跃上屋顶,几个起落跃到了远方,神色从容,姿态轻松,但相比于君千芒的身法,还是差了点优雅自然。 孟轻依站在原地,气得玉体颤抖,秀拳握紧,“无法沟通!” 君垣缓步来到孟轻依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目视前方,悠然笑道, “怎么了?谁惹我们八百里燕水的第一美人生气了?” 孟轻依俏脸一红,有些生气了, “哼!本小姐在为你求情,你却在一旁看笑话!” 孟轻依磨了磨银牙, “你这人,真可恶~” 君垣耸了耸肩,“没叫你帮忙,你自作多情罢了。” 孟轻依气得够呛,‘我自作多情?作你个大头鬼!’ 君垣转移话题,神色平淡道, “怎么不去追你的未婚夫?” 孟轻依轻哼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青萍剑道, “八字还没一撇呢!休要胡言乱语,小心本小姐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君垣看了孟轻依一眼,“哦?那你是来跟君千芒相亲的?” “你……你怎么知道?” 孟轻依心中有些讶异,她此次随行家族队伍而来,就是来与君千芒相亲的,但知道之人甚少,他怎么挺了解的样子? 君垣淡淡道,“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跟君千芒没有好结果。” 呵,你就知道没好结果? 孟轻依唇角忽然泛起了一抹笑意,眼波流转,饶有兴趣地打量君垣几眼, ‘这家伙,原来是得知了轻依与大公子相亲,才来搅局的呀~’ ‘真是的,有色心,还有色胆;贪花好色起来,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连命都不要了!’ 算了,本小姐提醒提醒他,别让他莫名其妙的惨死街头。 孟轻依叉着小腰,一根水葱玉指,指着君垣哼道, “你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一口一个‘君千芒’,要是在我家,你这种人活不过三天。” 君垣负手而立,悠然远眺, “大公子又如何?君家第一天骄的名头,他戴不了多久。” ‘我信你个鬼!’孟轻依心中狂翻白眼,‘不装逼你能死吗?’ ‘你这种低级的套路,对本小姐没用。’ 君垣转过身来,注视着眼前宛若画中走出的仙子,目光平静。 本以为再见到她,会心生波澜,将她不顾一切地抢到手心,却不想一切都是那么得平淡。 但想起前世被君千芒抛弃的孟轻依,心灰意冷地渡过凄凉的后半生,却又有些为这个善良、温柔,而又心内刚强的少女惋惜。 想起前世他不止一次为她心伤魂断,可即便强如孟惊仙,都无可奈何,唯有眼睁睁看着孟轻依在花一般年纪,终日郁郁,衣带渐宽,憔悴不堪,直至香消玉殒。 他君垣,那些年尚是君家一个不起眼的护卫小统领,又能干什么呢? 两人各有心思,沉默片刻,君垣措辞道, “孟轻依,你觉得君千芒是个怎样的人?” 孟轻依还沉浸在个人世界中,闻言挽起了耳畔的一绺发丝,轻笑道, “大公子天资纵横,君家第一天骄名至实归,是本小姐见过的年轻一代第一人,就连燕安城、清河城其他几大家族的杰出公子,也没有人能超越。” 最后孟轻依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君垣, “比起某些人,就像是天上翱翔的神龙,与地上翻滚的泥鳅,高了不知几个层次呢!” 君垣被气得够呛,自己明明是想要帮她脱离苦海的,可却莫名其妙被奚落了一顿,没好气道, “那你怎么还不追过去?小心这门婚事黄了。” ‘你要死死远点,本王不想理你了!’ 孟轻依气愤道,“还说!要不是你出来搅局!本小姐~哼,算了!” 她一挥手,青纱长袖飘舞,转过身子去,傲娇地不再看君垣。 等了两息时间,孟轻依眼珠子偷偷转了转,才轻哼道, “你是君家之人,那你说说君家大公子是个怎样的人?” 君垣淡淡吐出两个字, “渣男。” 孟轻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下去,她忽然眼中泛着奇异的光,一下子想明白了, ‘是了,这小子在贬低大公子,否则他哪里有机会得到本小姐的青睐?’ ‘嘻嘻~孟轻依,你真是太聪明哩!’ 孟轻依心中暗爽,uu看书 w.uuas忽然对于眼前‘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的小子生出了一丝兴趣,想看看他怎么表演下去,眉眼带笑道, “那你说说,他渣在哪里?” “吓!” 君垣吓了一大跳,‘为何本王一说渣男,她就笑了,还笑得这么开心?’ 孟轻依一根玉指几乎戳到君垣的胸膛,娇哼道, “你快说啊!” 君垣激灵灵打了寒颤,‘她…她她难道对于渣男,有独特的喜好?’ 孟轻依绝美的脸庞上,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到底,渣在哪里?” 君垣背脊一片发寒,整个人都不好了。 孟轻依嘻嘻笑道,戳了戳君垣的胸膛, “臭小子,你倒是说啊~”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君垣一溜烟就跑了。 “少爷,等等香儿。”兰香疾步跟上。 “咯咯~” 在原地的孟轻依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 君垣小院。 君垣飞一样进来,‘哐啷’一声关好院门,背靠着院门大口喘着粗气,满脸不可置信,仿佛遇到了当世大敌一般, “天呐~那还是孟轻依吗?她竟然喜欢渣男?!” “我的天哪~我前世仰望了半生的女神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苍天呢,大地呀~你还我女神!她可我前世青年时代最美好的回忆呀!我宁愿永远不再见到她,我宁愿她只存在于遥远的记忆之中,也不愿女神的人设轰然坍塌啊!” …… 第八章 年会终至 院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少爷,兰香还在外面呢,快开门呀?” “哦?抱歉,稍等。” …… 君垣取出那六株淬体药草,吩咐下人捣碎成粉末,熬成汤汁。 一个时辰过去,一大锅明黄色的透明汤汁呈现在了眼前。 ‘细胞呼吸法最好的辅助药物,便是药剂了;涂抹在皮肤上,通过毛孔呼吸吸收如体内。’ 君垣叫来兰香,为他脱下衣裳,助他修炼。 兰香看着光着膀子的君垣,一脸羞臊地将淬体液涂抹在君垣手臂、五指、腹部、大腿之上。 她小手不时触摸到君垣的肌肤,娇躯不时颤抖一下,心中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 ‘少爷的身体,好棒棒耶~’ 君垣如今已经入定,运转细胞呼吸法,肌肤上毛孔开合着,一缕缕清凉的风儿吹拂而过。 很快,君垣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中的细胞都开始活跃起来了,快速排除杂质,肉眼可见地锤炼增强。 ‘若是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拥有一人之力、十人之力、百人之力?那全身六十万亿个细胞尽数整合起来,摘星拿月,横扫诸天,谁人抗手?’ 水流涌动之音在君垣身躯之中响起,凝聚成了海潮声,惊涛拍岸,风雷呼啸,海啸连天! 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兰香秀目惊惧,感觉身前的少年身躯之中凝聚亿万顷海潮,汹涌澎湃,摧枯拉朽! ‘少爷好强!’ 兰香俏脸红彤彤的,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要不,晚上品尝一下少爷的滋味?’ 屋外。 随着那一股熟悉的威压降临,三名奴仆瞬间瘫软在地。 “噗通!噗通!噗通!” 三人骨碌碌地从地上爬起,但脸色却是尽是兴奋, “是少爷又在修炼了!” “天呐~少爷的实力已经到了一个神鬼莫测的地步了!” “嗯,却是深不可测,连我都看不出少爷的境界了。” “是呀是呀,奴家也感觉不出少爷的长短哩。” …… 噗通三声传来,兰香不由手上动作一顿。 君垣也闻听动静,但没有睁眼,赤红着脸朝兰香吩咐道, “不要停,不要停!” 兰香红着小脸,小手继续握着君垣的粗大滚烫,涂抹滑润汁水, “少爷,这样舒服吗?” “嗯,很不错。” …… 君家别院,与君家相交甚笃的孟家一行人暂居于此。 孟家家主孟海之立身于阁楼二楼窗台之上,见孟轻依飘然跃上了阁楼,欣喜地上前问道, “轻依,怎样?相亲还顺利吧?君家大公子如何?可入我家轻依之眼?” 孟轻依一回来,连一口水都没喝,就被自家父亲吧啦吧啦一堆话淹没,没好气地哼道, “渣男一个!” 孟海之大急询问缘由。 孟轻依来到桌前,拿起茶壶吨吨吨灌了一大口香茗。 一旁的孟海之脸色登时黑了下来,“牛嚼牡丹!牛嚼牡丹啊!” 孟轻依一甩茶壶,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与从容,淡淡道, “君千芒一门心思扑在修行之上,立志追寻武道极致,女人在他眼里,连手中的刀鞘都不如!跟这种在一起,即便能得到世间女人的羡慕,轻依也不愿!” 孟海之沉默了良久,“轻依,家族的情况你也知晓,旦夕之危,若不能与君家再次结成攻守联盟,恐怕” 孟轻依纤手一挥,止住了话语,冷冷扫了孟海之一眼, “若非如此,本小姐就不会跟你来了。” 一家之主的孟海之,清河城的三大霸主人物之一,此时在孟轻依面前尴尬地低下头去,弱弱道, “原本君家大公子天纵之姿,与轻依你天造地设一对,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可被你排除了” 孟海之望着自家女儿的灿若天星的眸子,怜惜道, “轻依,难道你想委身与君家其他公子不成?” 孟轻依眼神微微恍惚,须臾之后,唇角飘出一个动人心魄的微笑, “我今天,遇到一个很有趣的人。” 孟海之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追问细节。 孟轻依悠悠道,“他是一个天资出众的少年,精通君家数门绝技,至少达到了如火纯情的层次;战力强大,单手对敌,轻易击败高出自己一个境界的高手。” 孟轻依脑海中,不由浮现了君垣长街之上单手绝杀陈铁的那一幕幕。 孟海之眼睛更亮了,“天资出众,悟性超凡,战力强大,好!好好好!” 孟海之连说了四个好字。 孟轻依继续开口,“他是一个很勇敢的少年,天生王者,不畏生死,铁骨铮铮,即便面对高出两个大境界的强者,也能面不改色。” 孟轻依脑海中浮现了君垣直面魏成与大公子的一幕,目光犀利,丝毫不退。 孟海之浑身舒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好好好!要是与轻依相谈甚欢,那就更加完美了。” 孟轻依唇角一勾,“他是个有趣的人,说话很好听,轻依非常喜欢。” 孟海之心中乐开了花儿,“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既然轻依你没意见,那个少年就是我孟家的乘龙快婿吧!” 孟轻依忽然秀目圆瞪,受了不少惊吓的样子, “爹你说什么呢?” 孟海之见女儿激动,似乎自己会错了意,不应该呀? 他疑惑了问道, “轻依,怎么了?” 孟轻依没好气哼道, “人家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这么想嫁,那你自己嫁出去好了!” 孟海之尴尬地嘿嘿一笑, “您说,您说,您继续说!” 孟海之心中暗爽,看来女儿是嫌弃自己打断了她想情郎的思绪, ‘原来还有有点没说完呀~’ 孟轻依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胸前傲然的曲线在青色纱衣下浮现,荡漾出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咕噜噜~” 孟海之咽了口唾沫,‘马德,养了十多年的白菜,就要被猪拱了!’ 孟轻依白了自家老父亲一眼,撇撇嘴道, “就是修为太差了,只有脱胎境后期,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wo扯!?? 孟海之脑海登时短路,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Д?) 孟海之机械式的转头: “脱胎后期?” 孟轻依啄了啄脑袋, “嗯。” 孟海之瞪大眼睛: “蝼蚁一般?” 孟轻依楚楚可怜: “嗯~” 孟海之精神崩溃: “不堪一击?” 孟轻依嘤嘤嘤: “嗯~~” 孟海之脑海一阵轰鸣,嗡嗡作响一片,脑子成了一片浆糊。 他几乎要哭了:e(┬┬_┬┬)3 “轻依,能收回这句话吗?” 孟海之烦躁地挠着头,最后所有纷乱的思绪化作了一声大骂, “马德,老子宁愿你被猪拱!” ……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得飞快。 君陌指派麾下高手陈铁拦截君垣,却被君垣长街格杀一事,在君家年轻一代的圈子中传得沸沸扬扬。 君家的精英们都震惊了。 “他姥姥的君垣这么厉害?越级挑战春风巷陈铁这种狠人,都能三两招格杀长街之上!” “泥马!骂谁呢?他姥姥不就是我们姥姥吗?” “哎呦!哎呦!别打别打!大哥,我错了~” …… “你们听说了吗?春风巷一战!” “听说了听说了,君垣一招就将陈铁屎都打出来了!” “不不不,你那是错的~人家可是听说,君垣虎躯一震,陈铁就吓得屁滚尿流,直接吓‘屎’哩~” “哦?是这样啊,看来我真的听错了。”说话的人挠了挠头。 君思苑家的院子。 小苑儿荡着秋千,一双白嫩小巧的脚丫子,一荡一荡。 忽然荡上了天去: “哇~君垣哥哥这么厉害!” 一旁练功的君鹤立马停下了修行,麻溜地翻墙出院,接住从天而降的妹妹,汗颜不已。 …… 一夜时间一晃而过,清晨君垣扶着脚步虚浮的兰香走了出来。 兰香透着深深的疲惫,可望向君垣脸庞时,却是媚眼如丝,嘤咛道, “少爷,奴家手都要断了,你还没好吗?” 君垣抓着为他服务了一天一夜的玉手,揉了揉她白皙娇嫩的肌肤,笑道, “男人锻炼身体就该持之以恒,待会儿吃完饭,u看书 .ukashu换小娥来吧,你且好好歇息。” 兰香一听就来劲了,一下子从君垣怀中挣脱出来,小脸满是坚定道, “不!少爷若是想要,兰香还行的~” 君垣望着眼前如花似玉的通房丫头,她眼中泛着晶莹,神色充斥着不可拒绝,他无奈点了点头, “好……好吧。” …… 修炼无岁月,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终于到了家族年会的日子。 君家宽敞奢华的府上,四处张灯结彩,喜庆至极;各方名流汇聚,齐来道贺;钟鸣鼎食之家,烈火烹油之盛况。 “吴家五长老到!” “袁家六长老到!” 随着吴家、袁家这两个与君家并列最燕安城三大霸主的家族到来,君家年会气氛达到了一个高潮,城中的富家豪门、各地名流济济一堂,好不热闹。 …… 小院中。 君垣结束了修行,唇角一勾, “全身杂质清除一空,细胞呼吸法第一转,成了!” 君垣有些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呈现着一种琉璃的色泽,不含丝毫杂质,光滑剔透,像是水晶打造的一般。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他这一双手比任何女子的还要漂亮。 “有点意思,每一个细胞都澄澈如镜,明净如玉,已经初具无暇之体的气象了。” 君垣自信从容地踏步走出了屋子,嘴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做了一个握拳状, “家族年会,前世高不可攀的六大公子之位,,今生唾手可得。” …… 第九章 无尽的家族,浪里淘沙 今日清晨,君垣小院的大门早早就被君思苑的粉拳砸开。 两人并肩走出小院,冬日的暖阳甚是明亮和煦,有几分消融冬雪的预兆。 君思苑小手拉着君垣的手,笑靥如花地走出了院子, “哇~君垣哥哥,今天的阳光真明媚呀!” “卧槽!亮瞎我的狗眼!” 君垣抬头,久久没出门地他被光芒刺了一下眼睛。 君思苑望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眸波流转,齐齐笑了起来。 “咯咯咯~” “哈哈哈~” “君垣哥哥,你哪里学的粗鄙话语?不过苑儿好喜欢哦~” “小苑儿,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哎呀~君垣哥哥,你学坏了!” 君思苑红着小脸,跺了跺君垣的脚背,羞嗒嗒地跑了。 君垣看着君思苑小小的背影,唇角飘出一个动人的微笑, ‘小苑,本王,好久没见过你天真烂漫的笑靥了。’ 远处,君鹤双手抱胸而立,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天,淡淡斜了两人一眼,见两人嬉笑打骂一幕,脸上的淡漠超然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小苑,再不走快点就要迟到了。” 君鹤不由分说,一把揪住了小跑着过来的君思苑的后衣领,任她双手乱抓、双腿乱蹬,转身就走,留给君垣一个孤傲的背影。 道路尽头,背影顿了顿, “君垣,你很出人意料;但是,公子之位不属于你。” 说完,君鹤便大步离去,逃也似的。 君思苑气鼓鼓却挣脱不开,最后无奈挥了挥粉拳,朝君垣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靥, “君垣哥哥,一定要加油呦!” 君垣笑了笑,信步跟了上去,朝着君家中心处的大型演武场而去。 ‘君鹤,实力又有了精进,在脱胎境巅峰走了很远,只差一步便能突破到铜皮铁骨初期;可就是这一步之遥,便是天壤之隔,注定了君鹤要黯然收场。’ …… 此时演武场已经人山人海,燕安城中的大小势力不下数十,以及商贾、富甲、豪客,将观众席填满。 君家的好盟友,清河城孟家,也出现在了贵宾席上。 中央处,君家主席位置,君家十大长老中的八位,已经落座。 年轻一辈的四大公子、一位小姐都也已经进场,各个风采不俗,人中龙凤,一时无两。 君垣来到演武场,目光在中心高台处,最耀眼位置中的两人身上扫过, ‘君家家主君无命,孟家家主孟海之,这两人就是燕水一带的巅峰战力了。燕水一带霸主级人物,整个燕安城屈指可数。’ 他目光环视,围拢成大半圈的观众席、贵宾席上,那一片绮丽青衣之中,孟轻依清幽的目光正好下望。 两人在茫茫人海中相视一眼,一眼万年的温柔划破永恒的时光。 君垣朝她点了点头,送去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 孟轻依轻轻转过俏脸去,‘这家伙,色胆包天,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轻依暗送秋波。’ 孟轻依再次转过目光去,狠狠地一瞪,想用眼神告诉君垣, ‘少年,本小姐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然而,当她回头之时,发现瞪的是一片空气,那人早已离开。 孟轻依羞臊地低下脑袋去,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呀~’ 君垣来到君家后辈的位置。 数十上百名君家年轻后辈,大的二十来岁,贤惠的妻子在一旁安慰;小的只有八九岁,小豆丁一根,举着棒棒糖高呼。 他们站立之地的前方,君家五大天骄,四男一女卓然而立,风姿各异,气度超然,吸引了全场名流的目光。 ‘大公子君千芒。’ 君垣朝最中心处的黑袍男子望去,对方只是淡淡地看了君垣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抱剑而立,俯瞰全场,孤傲不群。 “二公子君烈。” 君垣朝另一处看去,五短身材的君烈,个子有些矮,身材有些胖,脸还有些黑,特征明显,君垣一眼就认出来了。 君烈肌肤呈现了古铜色,充满爆炸性的力量,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脸容刚烈,给人一点就爆的不好相处感觉。 当君垣朝第三人看去之时,发现是一名女子。 ‘咦?她是谁?’ 她一袭白色劲装,很是清爽干练,英气勃勃。 她扎着一根乌亮的马尾,垂落胸前,白色劲装与乌黑马尾,黑白分明的色调,带着说不出的魅力,白衣如雪,婧丽出尘,风姿卓越。 ‘可恶,我怎么忘了她是谁?难道她就是君家第一女天骄,三小姐,君思浣?’ ‘她容貌不输孟轻依几分,但气质与孟轻依梅兰竹菊各擅胜场;如此出众的人物,可我为何没有什么记忆?怪了。’ 君思浣静静长身而立,眉眼微低之时,勃勃英气的内敛,就像一株水仙花亭亭玉立,散发出一股空谷幽兰的气质,干净、澄澈。 “喂?你这般目光灼灼的看着,难道本小姐脸上有花吗?” 清甜悦耳的声音响起,一下子将君垣的思绪打散,眼神恢复清明。 君垣晃了晃神,静若幽兰的白衣女子干净美丽的脸庞映入眼眶,他轻轻笑了笑, “三姐这么漂亮,就想多看几眼。” 这一眼望去,带着几分怜惜。 君垣终于想起来了,眼前这位容貌、气质、天资才情足与孟轻依相较一二的女子,便是君家三小姐,君思浣了。 ‘只可惜,她死得太早了,可叹红颜多薄命呀~’ 不过她不是死于红颜薄命,而是一场意外,是年后的一次任务,貌似距今两月不足,君思浣就会在执行任务之中,被格杀他乡,抛尸荒野! ‘四十多年前的记忆了,难怪本王都将她给遗忘了。’ 就在君垣感叹之时,君思浣抿了抿唇,轻哼一声, “油嘴滑舌的,不务正业。你就是那个君垣吧?若是今年的年会无法拔得头筹,即便你有再强的天赋也会泯然众人也。” 目光逡巡全场的孟轻依,刚找到君垣,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气得牙根痒痒,磨着银牙,恨不得上去撕了他, ‘死君垣,臭君垣,你给本小姐等着!’ 她就像是自己心爱的玩具,被别人玩得不亦乐乎的不开心。 君垣收回目光,朝君思浣淡然道, “这就不劳三小姐费心了。” 他没心思提醒对方即将要死,反正说了君思浣也不信。 还不如让她再死一次。 君思浣眼眸瞬间犀利起来,如刀般刮过君垣脸庞,见他目不改色,才露出了一抹感兴趣的神色, “不愧是能让大公子亲自出剑之人,果然有几分胆色;但本小姐劝你三月之内离开君府,走的越远越好;因为,年轻一代没人是大公子的对手,就算我们其他四人加起来,也不是他一合之敌!” 君垣淡淡瞥了君千芒一眼,见对方丝毫不在意这边,就知道君千芒的孤傲到了何种程度,已经不将任何同辈放在眼中,目空一切了。 君垣平静开口,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也不劳三小姐关心了。” “你!哼!” 君思浣气得胸脯起伏,玉手握拳,差点想一拳将眼前可恶之人的脑袋砸的稀巴烂, “谁愿意关心你啦!你想找死,便去死吧!反正君家从不缺天才,每年夭折的比比皆是!” 君垣豁然抬眉,目光直视君思浣晶亮的眼睛,幽幽一叹, “焉不知,明年夭折的天才,是我?还是你?亦或者,是他?” 君思浣星眸一横,如一柄雪亮的刀切过,清风犀利吹拂。 君千芒眼角寒光一闪,冻结虚空,长空一片白霜。 君垣抱臂而立,干净修长的手指在手臂上轻轻敲击,幽深莫测的眸光与两人对视。 “咚~” 洪亮的钟声敲响,压下了全场的喧嚣之音,万籁俱寂。 “及时到~君家年会,正式开始,有请家主讲话!” 所有人都抬头望向了演武场高台之上,那一袭深色云纹长袍,气息渊渟岳峙而立的中年男子,君家家主,君无命。uu看书uukashu “苍茫大陆以武为尊,我君家以武起家,自一百二十年前先祖落户于这燕安河畔,一代代先辈筚路蓝缕,在一场场腥风血雨的厮杀中苦心经营,才有了如今这番基业。” “为保家族长盛不衰,先祖力排众议,不论庶嫡,只尊同代最强;建立长老会掌控家族大权,其中君家子弟六人,外姓供奉四人,共掌君家大权!由此君家昌盛百二十载,经久不衰。” 君无命声音隆隆传遍全场,不少君家子弟都感染起来了。 年轻一辈振奋,这就是君家最后一名公子选拔的由来,君家大权在握的六人,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 “我君家每一代十大长老,都是这燕安城不可多得的人杰,天资纵横,如今也不例外!” 君无命的话忽然激昂起来了, “每一位君家先辈都热切期盼,君家未来的子弟中,能出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带领君家杀入中城,打上大城,成为惊沙域,乃至整个南淮道州巅峰家族!” “轰!” 全场一震,所有君家之人的鲜血都滚烫起来了;甚至不少老一辈的君家之人,眼中都有热泪夺眶而出;即便是观礼的各大势力嘉宾也不少握起了拳头。 ‘杀入中城,打上大城,成为惊沙域,乃至整个南淮道州巅峰家族!’ 这是烙印在所有惊沙域家族子弟血脉深处的野望! 南淮道州以家族统御天下,没有皇朝,有的是无尽的家族,浪里淘沙。 最为巅峰的家族,屹立于苍茫大陆之上,俯瞰天下苍生,亿万风云! 第一十章 君家风云 在所有家族子弟心中,家族的荣耀高于一切,家族的辉煌至高无上! 即便是前世的君陌心狠手辣、残酷无情,也是一生奉献在了为君家大业奋斗的道路上。 之后是几场歌舞调情,烘托气氛,即便是燕安城中历来摩擦不断的各大势力代表们,一时间也其乐融融。 歌舞之后,便是苍茫大陆亘古不易的舞剑助兴。 上午各大势力也会派代表下场切磋,下午才是真正的君家公子争夺战。 君家年轻一代自然远不止君垣、君陌、君鹤三人,很快就有不少君家子弟上场,还有其他势力也有年轻一代上场切磋。 一时间演武场中人影交错,刀光剑影、拳掌纵横,精彩纷呈。 “君家,君风行,脱胎后期,谁来与我一战!” 此话一出,君家年轻一代之处掀起了一场波澜。 “君风行,这小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竟然也到了脱胎后期?” “吴家,吴子辉,脱胎后期,我来会会你!” 场中,一名少年跃上了擂台,与君家向来不合的吴家子弟,抱拳一礼,旋即化作一只脱缰的野马冲出。 君风行嘴角一勾,戴上一双银丝手套,双拳轮动便是君家四大绝学之一的大荒蛮牛拳。 一股莽莽苍苍之气扑面而出,拳锋呼啸,拳势刚猛无俦,竟在十招之内将吴家吴子明打落了擂台。 君风行独立场中,垂落的双手气血缭绕,散发出丝丝霸气, “家族最后一个公子之位,舍我君风行其谁?” 如此风姿,惹来了四周一阵叫好之声,不少势力代表赞叹,君家年轻一辈,还真是卧虎藏龙,天骄频出。 君陌冷笑一声,“藏得真好;可惜,你出生太晚了。” 君垣却是丝毫也不意外,前世这个君风行也是一号人物,据说在君陌手掌大权之后,不忿后者心狠手辣,然后被君陌陷害,最终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就连君陌都只能望着对方背影,安然离去。 接下来,袁家一名脱胎巅峰的子弟与君风行大战三百招,竟拿不下对方,羞愧不已,自叹弗如便跳下了擂台。 君风行的声势一时无两,被不少族老寄予厚望。 擂台中间,高台之上,有长老叹息一声, “可惜,风行这孩子出生太晚了,有格杀陈铁的君垣横亘在前,难有作为;要是早出生一两年就好了。” 君风行此时才十三岁,比君垣、君陌、君鹤几人小了整整三岁! 高台之上,君无命摸了摸没有胡子的光滑下颚,笑了笑, “此子不错,到时可以拉入家族核心护卫队培养。” 不远处,端坐的君家年轻五大天骄之中,二公子君烈悠悠道, “君风行这小子了得,仅仅十三岁便有如此成就,将来成长起来,不可限量,若是收入麾下,是个不错的闯将。” 四公子朝君思浣道, “三小姐,君风行不仅大荒蛮牛拳登堂入室,拳法小成;那一手千幻柔云手更是了得,几乎接近炉火纯青的大成之境了,不比当年的三姐差吧?” 君思浣捏了捏垂在雪白的胸前的马尾,黑白映照,格外婧丽,声音若珠落玉盘, “可惜,他出生的太晚了,否则在场有他一席之地;有时候,命运便是如此令人惋惜。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不远处的君垣看向君思浣,幽幽感慨, “确实,命运便是如此令人惋惜。” 想到不久之后,婧丽如莲的少女,就要香消玉殒,君垣心中就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君思浣秀拳一挥,轻斥一声, “再说一句,本小姐揍得你下不了床!” 君垣耸了耸肩,躲远了一步,独自摇头感伤,气得君思浣抖了抖身子。 擂台上。 君风行离场,君鹤接着下场,这是一个刷脸、增长名望的好机会,对未来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 他作为后辈之中唯一一个脱胎境巅峰的候选人,呼声很高,自然不会错过。 “君家君鹤,脱胎境巅峰,谁来与我一战?” “锵!” 一声清越的剑鸣声响起,君垣暗暗皱眉,陈铁被他长街格杀, ‘孟青云,你还敢来?’ 只见贵宾席上,一位卓尔不群的青衣年轻纵身飞落擂台, “孟家孟青云,脱胎巅峰,君鹤兄请了。” 孟青云也是孟家这一代少有的精英,一身实力不俗,两人竟打得难解难分,手段频出。 君鹤一手大荒蛮牛拳,杀招频出,势若奔雷,令不少人侧目。 他五指之上银丝手套迸发出了一串串火星,与孟青云长剑连连交击,难分轩轾。 一片绮丽青衣之处,一名孟家少女对着身旁美丽动人的女子问道, “轻依姐,你说青云哥哥能打败那个君鹤吗?” 美丽动人的女子正是孟轻依,天生丽质,又兼天赋卓绝,是清河城年轻男子心目之中的绝佳伴侣。 孟轻依抱着一柄长剑,螓首微摆,说不出的温柔动人, “君鹤根基不差,大荒蛮牛拳已得君家精髓;青云虽研习家中沉江剑法,凝聚霸剑势,可这样的切磋,一千招也难分胜负。” “这样啊。” 少女气鼓鼓地扭了扭小屁股,拖着香腮看着下方那道交战的青衣身影。 另一边。 君陌在观战,双手紧握,都快滴出血来了,眼中闪烁凶光,心中低吼, “废了他!废了他!孟青云快废了他!” 场中与君鹤激烈交战的孟青云,心中暗暗思量, ‘君陌兄如今已是铜皮铁骨初期,只要展露实力,君垣、君鹤根本不堪一击,我孟青云何必冒着风险重创君鹤?’ 心中下定主意,孟青云出手更有章法了,凌厉却不含杀气,尽展武学精要,与君鹤切磋。 三百招之后,两人齐齐退后,拱手施礼之后下了擂台。 君陌看着潇洒下台的孟青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该死!” 而就在此时,孟青云朝君陌眨了一只眼,递去一个‘好兄弟,一切就交给你了’的和煦笑容。 君陌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君垣默默看着孟青云走下擂台,前世就是在这个舞台上,君鹤被孟青云重创,今生却是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了。 “呼哧呼哧~” 大口喘了几口粗气,君陌才脸色阴郁地亲自下场,缓缓走上擂台, ‘暴露实力,让本少爷很不爽。’ 他爆发出了脱胎巅峰的修为,惹来一阵惊诧,轻易击败同阶,更是赢得了欢呼喝彩不绝。 “原来君陌少爷也到了脱胎境巅峰,看来今年的年会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呀。” “是啊,原本以为君垣少爷横空出世,唯有君鹤少爷可堪一战,现在局面又变得扑朔迷离了。” 君陌冷冷地扫了君鹤与君垣一眼,走下擂台,身后是热烈的呐喊声。 君思苑很是不开心,溜到君垣身后,推搡着君垣朝擂台走去, “君垣哥哥,你快下去呀,风头尽让那君陌占啦~” 君垣转身,看向一双玉手抵在自己胸前的小小少女,好笑道, “最终还是要以实力说话的,人前显圣又有何用?” 君思苑皱了皱小琼鼻,撒娇地推着君垣下去, “就不嘛~你看我哥多帅呀,还有那君陌也是人模狗样滴!哎呀~君垣哥哥你快下去嘛,打出自己的威风来!而且这可是在家族高层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呦~” 君垣无奈,闲庭信步像是逛花园一样,溜达到擂台上。 他一上擂台,身后的台下就有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响彻全场, “君垣哥哥最厉害啦!” 然后,四周响起了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君垣少爷好帅!” “君垣少爷我要为你生猴子~” 热议声也此起彼伏。 “原来那就是君垣少爷呀?丰神如玉,比传言中还要好看耶~” “不愧是一招轰杀春风巷陈铁的君垣少爷,这股风姿,这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当真令人赞叹。” “听说这位君家的君垣少爷,战力滔天,同阶根本没有抗手,越级挑战如吃饭喝水!终于见到真人了!” “君垣少爷同阶无敌!” “君垣哥哥~~” 君垣转身,看着那淹没人潮的小小少女,兴奋地蹦跳了起来,uu看书.ukanshu双手呈喇叭状朝自己高声大喊,不由会心的笑了笑, ‘原来,我只要随意走几步,就能让她这么开心。’ 在贵宾席上,孟家队伍中,高坐的绝代佳人,明眸之中泛起一丝潋滟秋波, ‘原来,他还挺受欢迎得嘛?’ 不过当孟轻依看见君垣目光一直盯着台下的小女孩之时,脸色顿时沉了三分。 高台中心,与君无命同坐的孟海之,目光一亮,望向了擂台之上的君垣,微微颔首, ‘这就是轻依那日说的君垣?却是有几分年轻俊彦的风采。’ 有不少各大势力的年轻弟子不忿君垣人气如此高,甚至连他们的女伴都倾倒在对方的羞煞古天乐的颜值之下,更加气愤了,于是豁然跳上擂台。 “君垣,本少爷来会会你……呃啊~” “君垣,看枪……疼!” “君垣,看拳,慢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君垣,等等,我自己下去……嗯哼~” 所有人都被君垣随手一击轰下擂台,耷拉着脑袋回去座位上,被自己的女伴幽怨怼上, “少爷,你要是有人家君垣少爷一半帅气出色,妾身做梦都笑醒。” 这些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君垣每击败一人,台下的君思苑就高高挥舞着粉拳,蹦跳起来。 她旁边的君鹤脸色就会绿上一分, ‘老天呐!这还是我英俊潇洒鹤少爷的身轻体柔易推倒小妹吗?’ 当君垣再次环顾全场之时,发现已经没人敢上来了。 第一十一章 我辈男儿,渴饮血! 君垣此时的声势,已经到达了一个巅峰,呐喊声山呼海啸,连绵不绝。 高台之上的孟海之神色愈发的高兴了,搓了搓手, ‘虽然修为差了点,但战力当真是不俗啊;哎,要是铜皮铁骨就好了,即便是初期,我也有把握以大量资源迅速堆上去,然后就可以将轻依开开心心嫁出去了!’ 贵宾席的孟轻依撇了撇嘴, ‘你若是能夺得君家最后一个公子之位,本小姐就赐你一个备胎的候选名额吧。’ 君鹤与君风行见擂台之上那道神勇无双的身影,都握紧了拳头,青筋条条跳起,感受了莫大的压力。 君鹤呼吸粗重了几分,‘可恶,他怎么会这么强?’ 君风行脸上怒色一闪,‘该死,要是本少爷早出生一年,就一年!谁人能挡本少爷的步伐?’ ‘可如今,竟然要看着这群小丑在眼前耀武扬威,还要占据我的名额,成为君家的新贵!真是该死啊!’ 君陌目光幽深。 君垣抬手一压,四方的欢呼声快速停息下来,众人就是目光灼灼地望着擂台之上,那道一手下压,仿佛能镇压山河的霸气身影。 孟海之与君无命两位霸主也将目光下望,等待君垣下文。 孟轻依心中一突,直觉告诉她这个色胆包天的小子要搞事情。 君垣目光在上百君家后辈,最后落到了君鹤身上。 ‘君垣看向了我?我不能落了气场!’ 君鹤一抬头挺胸,目光锐利,充满刚强无惧,逼视君垣。 君垣嗤笑一声道, “净是一群歪瓜裂枣,连挡我一击之人都没有,今年的年会着实无趣。” 君鹤脸当场就涨红了,梗着脖子, “君垣,你敢看不起我!” 君垣轻咦一声,歉意道, “咦?抱歉抱歉,君鹤,我不是针对你。” 君鹤脸色这才好转了起来,轻哼一声, “下次说这种话的时候,记得别看着我说。” “我不是针对你,”君垣笑了笑,环顾四周,“我是说,在场的诸位,都是垃圾!” “轰!” 君鹤当场就炸了,脑海中一片轰鸣, ‘都是垃圾?我鹤少爷把你君垣当对手,你却视我为垃圾!’ 君家其他弟子也炸了,脸红脖子粗的,一个个叫嚣得要冲上擂台达到嚣张的大魔王! 君无命整个人都傻了,‘泥马!真是丢大脸了,这可是当着全城世家名流的面呐,狗日的君垣,你怎么敢?’ 孟海之也懵逼当场,看向君无命的目光充满怜悯。 君无命感受到孟海之目光望来,羞涩地低下了头去,就像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孟轻依捏了捏额头,一脸蛋疼, ‘你能不要这么吊炸天吗?一个脱胎境后期,你以为你是谁啊?’ 场外也有不少热血少年,脑门充血,群情激愤,想要上来教训君垣一顿。 然而,最终只有三人身躯一纵,飞身上了擂台。 君鹤、君风行、君陌。 君鹤怒目而视,“君垣,你太嚣张了。今天即便有苑儿护着你,这件事也不能善了了。” 君鹤是真的生气了,五脏俱焚! 他奶奶个熊,这小子哄骗自己单纯的妹妹,拿走了自己的老婆本去买资源,如今修为有了精进,竟然敢看不起你鹤少爷了? 简直岂有此理! 君风行神情冷煞,“君垣,你要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君垣至始至终,目光落在君陌身上,没有在意两人。 君鹤与君风行简直气得浑身疼痛,心疼、肝疼、肺疼、咪咪都疼。 君垣淡淡道,“铜皮铁骨初期,君陌你隐忍地够深呢,可惜瞒不过我的眼睛。” 君陌轻轻一叹,旋即眼中闪烁炽烈杀机, “君垣,你知道吗?暴露实力,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而暴露全部实力,我会没有一点安全感的。” 君鹤与君风行惊诧地望着君陌,后者将气势彻底释放出来,四周一股狂风掀起,带着凝然若实质的劲力,扫荡开去。 君鹤神色大骇,“劲力破体而出,你已经到达了铜皮铁骨之境!” 君风行脸色一阵灰败,‘竟然是铜皮铁骨,我没一丝希望了。’ 场外瞬间炸锅了。 “天呐!君陌少爷竟然默默修行到了铜皮铁骨之境,简直恐怖如斯啊~” “君陌少爷隐藏地好深,如今一举掀开底牌,要以无敌的姿态横扫君家年轻一代了吗?” “不愧是人杰辈出的三大霸主家族,果然了不得,年轻一代又出了一名天骄,第六公子之位名至实归。” “哈哈哈~你们发现没?君垣霸气的宣言才刚刚出口,君陌少爷就强势登场,当场打脸,君垣脸都要绿了吧?啊哈哈哈哈~” “是呀,让这君垣嚣张,这下子报应来了吧?即便他战力再强,也不过是一个脱胎境后期罢了,差了一个小境界不说,还差了一个大境界!” “逆伐大境界,蝼蚁望天,蚍蜉撼树啊~” “笑死我了,君垣还以为自己是老怪物重修呢~如此不自量力,啊哈哈哈哈~” 唯有兰香以及她带领的三名仆人,对君垣矢志不移地坚信,甚至看向附近其他人的目光,像是看傻子一样。 “哼,君垣少爷自从上台之后,便从容自若,步步占据上风,君陌也被迫显露修为,这种掌控一切的卓然气度,岂能没有底牌?” “是呀,我猜君垣少爷一定是铜皮铁骨中期!” “君垣少爷天下无双,我猜一定到达了铜皮铁骨后期,可以比肩五大公子了!” 不过他们开口,立马就被其他人的口水淹没。 “你们怎么不说君垣是封王强者?能与太阳肩并肩?” …… 擂台上。 君陌握起拳头,拳锋之上缭绕着一层红雾,带着摄人的气势,让空气震颤。 君鹤心如死灰,“铜皮铁骨的气血已经凝练到几乎可以破体而出的地步了,根本不是脱胎境可以对抗的。” 君陌看向君垣,杀意森森,“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做好死亡的准备了吗?” 君垣轻笑一声,“就这?” 君陌淡漠道,“别说一个你,就算三个你,通通打死,我想也是够了。” 君垣摇了摇头,“本以为给你了五天时间,你能给我带来点惊喜,看来还是失望了。” 君陌摇了摇头,“是我给了你五天的时间,让你如今走上人生巅峰。现在我要将我给你的东西,在你最为高兴的时候,统统摧毁;让你体会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命运无常。” 君陌大笑,哈哈哈哈~“君垣,你是不是感受到了生命的悲哀?这就是与我君陌作对的下场!” 君鹤与君风行都怜悯地看向了君垣,摇头叹息, ‘眼看你平地起高楼,转眼你楼塌了。’ 四周一片惊叹、欢呼声,都是朝向了君陌。 他们看不到君垣的一点希望。 就在此时,君垣看向肆意狂笑的君陌,唇角勾勒出了一抹邪异的微笑, “恰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君陌嗤笑一声,“就凭你脱胎后期的可怜修为?本少爷乃君家天之骄子,可不是陈铁那种废物。” 君垣置若罔闻,眼中渐渐溢出了一缕杀意, “我不仅仅要在你最巅峰的时候,击败你,还要在这年会生死擂上,一举将你格杀!” “轰!” 四周一片轰鸣,没想到君垣如此胆大包天。 孟轻依气得不轻,‘你这张嘴,能不能消停点?轻依忽然不觉你说话好听啦~别这样子吸引我的目光好吗?’ 君思浣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道, “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的臭小子!” 擂台上。 君陌胸中杀意不加掩饰, “说得好,君垣,本少爷不知有多少斩杀你的机会,但限于家规,不得不罢手,今日的生死擂,将埋葬你的一切!” 两人凶戾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齐齐看向了高台之上的君无命。 君无命还没说话,四周就响起了起哄声,各大势力代表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些花拳绣腿也看腻了,是该见见血,放松放松了,大家说是不是呀?” “是呀,不放点血,如何算得上好汉子?” “哈哈哈~我辈男儿,当杀人!” “什么都别说,大丈夫,渴饮血!” 君无命见此,u看书.uukanshu 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朗声道, “既然如此,公子大选,就提前到现在吧;我最后提醒一句,家族公子大选乃是家族最神圣的仪式之一,是家族延续下去的重要基石,是生死擂,上场生死无论!尔等明白吗?” 君垣与君陌淡淡点头,对自己很是自信,丝毫不将生死放在眼里。 台下一直在为君垣加油的君思苑怔住了,粉嘟嘟的小嘴一下子张成了o型, “君垣哥哥加油;君垣哥哥揍他;君垣哥哥最棒;君垣哥哥……君垣哥哥别做傻事,君垣哥哥快跑呀~” 君鹤叹了口气,跳下擂台去安慰自家要暴走的妹妹。 君思苑拍开君鹤的手,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吧嗒吧嗒落地,她一双小手不断擦着眼泪,不让视线被模糊, “对不起,君垣哥哥,小苑儿错了,小苑儿不该推你上去的,你快下来吧。” 君垣没有下来,只是朝台下的君思苑温和一笑,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过去。 君思苑见君垣哥哥还在擂台上努力表现,就是为了哄自己开心,顿时大急, “君垣哥哥你快下来啊,你打不过他的;君垣哥哥,苑儿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君垣再次回头,没好气道,“有话待会儿说,我就是在上面看看风景就下来。” ‘可是,苑儿怕苑儿的风景转眼就没啦!’ 君思苑小手左喇叭状,高声喊道, “君垣哥哥,苑儿不需要你威风凛凛,不需要你名动全城!其实普普通通的君垣哥哥,最帅啦~” 第一十二章 1掌覆灭前尘 君思苑这么生动的表白,全场哗然声四起。 孟轻依听到这句话,看着那个双手做喇叭状的少女,红润小嘴撅起,有些吃味地哼了两声。 ‘这小丫头,真好。’ 君垣会心一笑,朝小苑儿挥了挥手,收回目光。 ‘思苑,其实本王也不需要一个凶名赫赫的君王殿第一杀星罗刹女;其实,天真烂漫的你,最可爱了。’ 君陌冷笑道,“遗言说完了吗?” 贵宾席上的孟青云挠了挠头,感觉君陌兄太有才了,竟然这个时候还给君垣挖坑, ‘这话不好答啊,回答说完了和没有说完,都不行。’ 君垣淡淡道,“我从不说遗言,倒是你跟家人道别了吗?” 君陌冷哼一声,“杀了你,震慑宵小,从此之后,我便是君家六公子,从此之后,我将踏上辉煌的人生之路,甚至将来争夺家主之位,手掌万人生死!” ‘前世未来的你,却是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就连如今的二公子君烈,也是死在你的诡计之下;君家下一任家主,君陌。’ 君垣心中一动,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若是没有我,你会做到的,可惜了,有我在。” 君陌一握拳,周身气势一个勃发,骤然出手,“有你在,那就打爆你!” “大荒蛮牛拳!” “轰” 擂台轰然一震,一道人影飙射而出,一道道奔雷之音响彻天地,伴随着的是一只只拳头虚影布满了小半个擂台。 刚猛无俦的拳印如万箭齐发,狂暴的气势让观战的诸雄都为之一惊。 高台上的四大公子眸光微颤,“这是大荒蛮牛拳,真正入味的大荒蛮牛拳,我君家四大绝学之一,逆伐高阶不在话下。” “君陌是个人物,君垣危险了;这种拳势,就连老五都要全力以赴,否则一个不慎,也要落个重伤下场。” 观众席上一阵沸腾。 “我感受到了万马奔腾,万兽咆哮之势,燕安城三大霸主之一,君家的绝学,终于有人施展出精髓来了,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如此天资纵横人物,为何又出现在君家?君家占据燕安河畔三成风水,真是如此得天独厚吗?” 孟家青衣中,孟青云睁开眼睛,一缕冷芒飘过,一阵舒爽,低声呢喃, “如此刚猛的拳势,这小子如何能挡?活活被打成肉泥的感受,应该很美妙吧?” 孟轻依耳垂微动,瞥了孟青云一眼,秀气的俏鼻微皱,露出了一抹厌恶之情。 她看向君垣时,芳心一叹, ‘让你这么跳脱,这下把自己玩死了吧?’ 眼见君垣就要被这狂猛一击,当场打爆。 君思浣看向了君无命,“家主?” 孟轻依看向了孟海之,“父亲?” 君无命漠然不语,孟海之摇头叹息。 场中,危急万分。 场外,不少可爱的少女都捂住了眼睛,目光又偷偷自指缝探出。 君陌身影隐没在万千‘奔马’之中,驾驭‘万兽’汹涌袭来, “君垣,受——死!” 君垣淡淡一笑,负在身后的一手,优雅探出,朝前一推, “受死的人是你,君陌。” ‘就让我这一掌,覆灭了前世一切因果吧。’ 恍恍惚惚间,君陌眼前只觉一片浩渺烟云升起,灿烂的云海弥漫了天地四方。 紧接着是一只浩大的手掌破开云雾,从天而降,一掌横压天地,覆盖向了地下渺小如蝼蚁的——自己! “杀!杀杀……啊啊啊~” 君陌忍不住惊恐大叫起来,不断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出那只遮天大手的笼罩范围之内。 公子区。 一直神色漠然的君千芒,唇角一勾, “我君家四大绝学之一,出云摧山掌,有点意思。” 其余四大公子身躯齐齐一震,为那一掌的风姿而惊颤! “咔嚓!” 二公子君烈一下子就捏碎了手中的两枚铁胆,神色骇然, “登峰造极,不,出神入化的出云摧山掌!他怎么可能打出这样超然一掌?” 君思浣捻动胸前马尾辫的玉指顿住了, “论出云摧山掌,这一掌的造诣,已经胜过我们四兄妹了吧?” 就连君无命与孟海之都为之动容, “此子,好可怕的悟性!” 偌大的观众席上,四座哗然,蹭蹭蹭一下子不知站起了多少豪雄来。 “又一门君家绝学,这股气势,这股神韵,真是出神入化的掌法!” 在场诸雄惊骇的望着擂台中央,那名只手负后,一掌按压而下的少年, “此子,有大帝之资!” 每个人眼中,都倒映出了擂台之上,潮汐般呼啸而起的风浪之中,无尽的云气升腾而起,白茫茫一片遮盖四野。 恍恍惚惚中一只大手印拍灭了万千袭来拳影,无可阻挡地按在了君陌的头顶! “嘭嘭嘭!” 一阵阵暴烈的声音消失之后,众人便见到那一位风姿绝世的少年公子,一掌轻轻抚在君陌头顶之上。 而君陌,眼眸已经涣散了,生命仅在旦夕之间。 “真是不可思议,脱胎境后期,逆伐了君家铜皮铁骨的天骄。” “我的天呐~一招!仅仅是出手一招,就打得同代天骄没有还手余力;这是……逆行伐仙了!” “这一掌,太强了,我若是在那一掌之下,怕也是十死无生。” 一名铜皮铁骨中期的大汉打了个哆嗦。 “哎呀~你们别说了,人家都铜皮铁骨后期了,可两条腿都开始打颤呢,不信你们看。” 那说话的女子掀了掀裙摆,露出了两条颤抖的雪白大长腿,二两白皙的嫩肉在颤抖。 “咕噜噜~” 附近冒出了一片饿狼咽口水的声音。 君思苑喜极而泣,银铃般的声音响彻天地, “呀~君垣哥哥最帅啦~” 擂台之上,万众瞩目之中。 君垣按在君陌头顶的手臂上,手臂之上琉璃光泽渐渐收敛,淡淡道, “君陌,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君陌嘴唇蠕动了一下,有些不开心,貌似这句话是他不久前说的, “你怎么可能这么强?” 君垣贴近君陌的耳畔,轻声说道, “这一刻,我等待了整整五十年。” 君陌眼睛暴凸,身躯挣扎,心中有无尽的悲凉,似乎有了数不清的话语需要吐露出来。 ‘五十年?呵’ 但他一切的终结,只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原来,你才是隐藏最深的人。” 君垣缓缓收回手掌,转身闲庭信步而去, “从此之后,世无君陌。” 君陌伸手,想要抓住君垣,但怎么也抓不住,透出了十分无力的样子, “悔不该……与你作对。” 然后,所有人都惊恐的发现,君陌的身子被风一吹,一下就碎裂开来了,成为千百瓣掉落在地。 擂台上大片空间晕染出一片嫣红,如一朵妖艳的花儿绽放。 “太凶残了!哎呦~人家不行了!” 那名女子放下来裙摆,遮住雪白大长腿,一下子就瘫软在了观众席上。 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四周出现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空气温度骤降三度。 “嘶嘶~这是魔功吧?竟然一掌将人打成了碎肉!” “卧槽!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君家君垣太凶猛了!那可是铜皮铁骨啊,铜皮铁骨啊!这一掌究竟有多么凶猛?” 公子区刮起了一阵冰凉的旋风,那是因为君家四大天骄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大……大公子,出神入化的出云摧山掌,能做到这样吗?” 五公子问那名自始至终都淡然自若的黑袍少年,抱剑而坐的大公子。 君千芒眼中划过一缕异色,轻轻摇了摇头, “不能。” 四大公子张大了嘴巴,“那岂不是,出神入化之上?” 君思浣柳叶眉轻挑,“出神入化之上,是什么武学境界?” 君千芒又摇了摇头,不知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他摇了摇手中幽芒剑,目光幽幽地望着下方擂台上的少年。 君思浣望着擂台边缘,卓然而立的少年,芳心震颤, ‘他不是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而是一切胸有成竹,尽在掌握之中!’ 君思浣目光望向了君千芒的黑袍背影,唇角轻抿,uu看书 .uukanshu.m ‘大公子,有敌了。’ 君垣目光扫过数十名君家年轻一代,没有一人能抬头与他对视,君风行再次垂下了双手, ‘我,不是他的对手,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一众君家后辈,低下了脑袋寻找地上的缝隙, “马德,在君垣少爷面前,老子真是垃圾!” “是呀,君垣少爷说得不仅不错,而且还谦逊了,我们岂止是垃圾,简直是连垃圾都不如呀~” “怎么办,我的心呯呯直跳?君垣少爷点评了我一句,说我堪比垃圾,让我感受到了莫大的荣耀啊~” “咦?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也是耶~” …… 观众席上,不少年轻后辈羡慕地望着君家子弟, ‘我日你仙人板板,老子似乎没有得到君垣少爷的点评!’ ‘这不能忍啊!’ …… 君鹤也耷拉下了脑袋,没有丝毫挑战之心。 ‘铜皮铁骨的君陌都败了?这……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君垣吗?卧槽,君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的?’ 君鹤低头就看见了妹妹又细、又长、又白的玉腿,他不由咽了口唾沫,往看上去。 然后,君鹤骇然地发现自家妹妹双手合十,贴在胸前,目光专注地望着擂台中心的英武少年,满目痴迷之色。 君鹤暴怒,几乎要上擂台与君垣干一架! 忽然,君鹤眼睛刹那间明亮了起来,整个人像是瞬间鲜活了过来,呼吸有些粗重, ‘或许,我可以让妹妹跟君垣,彼此深入接触接触?’ 第一十三章 此间少年,雄姿英发 孟轻依秀目之中写满了惊诧,呆呆望着擂台之上的少年, ‘那个既有色心,又有色胆的臭小子,竟然这么厉害?’ 忽然间,孟轻依脑海之中,那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少年,那个勇敢无畏的少年,那个战力滔天的少年,都重合在了一起,一下子活了过来! ‘原来他一直成竹在胸,运筹帷幄;原来他从来没有装逼,只是在不断陈述事实;原来他,是这样出色的男孩子……’ 不知不觉中,孟轻依绝美的脸蛋上泛起了一抹红霞,如天边晕染的红艳晚霞般灿烂瑰美。 旁边的孟家少女,扭头望着陷入了沉思之中面若桃花的孟轻依,小嘴渐渐张成了可爱的o型。 君家演武场,此时一片喧嚣。 人们震惊地议论着发生在眼前的奇迹。 “肃静~” 君无命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没有因为君陌之死而有丝毫动容,压下沸腾的喧嚣,朗声道, “君家最后一位公子,君垣!” 声音隆隆,仿若垂天之云,倾泻到了演武场内外每一个角落。 “咚咚咚” 就在这时,庄严肃穆之中又充满活力鼓声响起,带着人们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清晰地传达给每个人一个念头: 君家的最后一名公子,确定下来了,他就是擂台之上所向睥睨,风姿尽显的少年——君垣! ‘十年苦修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君家所有人,观众席上的君家家眷、各处的君家护卫队,以及贵宾席上的一些君家长老、执事,齐齐起身,朝擂台之上的君垣行了一礼, “吾等,拜见六公子!” “吾等,拜见六公子!” “吾等,拜见六公子!” …… 声音隆隆而起,山呼海啸也似,在君府演武场中不断回荡,经久不息。 君无命立于高台之上,与八大长老并肩而立,朝下方少年微笑颔首。 五大公子神色各异,不过皆是轻轻抱了抱拳。 ‘龙潜深巷冷凄清,接踵不识君年少;今朝腾空九万里,燕安城外有歌声。’ 不少燕安城的势力代表,雄踞一方的人雄,都羡慕地望着那场中少年,朝他致贺, “恭喜君垣少爷,登上公子宝座!” “恭喜君垣少爷,登上公子宝座!” …… 公子代表了君家的正式继承人之一,都有争夺家主的资格;即便当不上家主,每一个公子也能位高权重,是各方人士巴结的最佳对象。 孟轻依随着孟家的队伍,呆呆地起立,对盟友家族的少年送上了祝福。 孟轻依轻叹, ‘此间少年,雄姿英发,凌然霸气;十年之后,剑出燕安,何人抗手?’ 君垣环顾四周,群雄低眉,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威慑诸州的君王殿,兴衰荣辱皆过往,千万人朝拜尽在眼前。 孟轻依轻抿嘴角,她被淹没在人群之中,这一刻深切感到了一股自身无比渺小之感, ‘他或许,都不知道,有一个孟轻依,在注视着他吧。’ 君垣闭了闭眼,耳畔划过了尽是欢呼喝彩的呼啸之音,‘君垣!君垣!君垣!’‘六公子!六公子!六公子!’ 还有被潮水般声浪淹没的,君思苑清脆甜美的呐喊声。 他仿佛看到了,那一个挥舞着小拳拳的女孩,笑靥如花地一遍遍喊着“君垣哥哥!君垣哥哥!”。 ‘那个前世令千万人胆寒的冷面罗刹女,消失不见了。’ 君垣心海之中,一道话音流淌而出, “我,终于,改变了历史。” 君垣睁开了眼,眸光开合间有两道犀利的光射出,摄人心神, “时间的车辙,朝着一条未知的轨迹隆隆撵去;可命运从此刻开始,将被本王踩在脚下!” …… 本来下午是君家公子选拔,但君垣一人的锋芒盖过所有,早早结束。 接下来上演了几场怡情的莺歌燕舞之后,君家演武场摆宴,流水席开了三百桌,热闹非凡,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就连长街之上也设了一百桌自取宴,供城中百姓随意品尝,大气磅礴,尽显豪奢。 加上又是临近年关的日子,这一闹便是到了晚上。 从天上看下来,偌大的君家被淹没在了万千灯火之中,而中心最尊之处,重生一世的封王绝代强者,正与君孟两家的两大霸主,把酒言欢。 君垣浅酌一口香茗,轻轻转动着琥珀色的酒杯,他前世最喜欢的便是绾绾亲手泡的茶,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回味无穷的,不知是茶,还是煮茶之人?’ 此时八仙桌上,与他同列席的,君家共四人,分是君家家主君无命、两名长老会成员,以及实力深不可测的君千芒。 孟家共三人,孟家家主孟海之、家主之女孟轻依,以及一位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 若非君垣乃是今日的主角,也是没有资格与这些家族中位高权重之人同列席的,就像其他四大公子、五大长老一样,只能旁席。 君垣转动着茶杯,自斟自饮,不时浅酌一口。 目光随意地四顾。 放眼君家与孟家,能放在他君垣眼中的唯有两人。 一个是天命主角般的盖世妖孽,未来的封王强者,君千芒。 另一个是隐藏在孟家之中神龙,如今惊沙域绝颠,孟惊仙。 君垣举杯朝君千芒一引,微笑道, “大公子,我敬你一杯。” 君垣开口,引来了一桌子目光的注意,实际上这是很不礼貌的,因为君垣差了主桌的君无命一辈,更是这里地位最低之人,岂能在角落里旁若无人地交谈? 果然,君无命眉头就是一皱, ‘这君垣太随意了点,真是没点规矩,今后需要好好调教一番。’ 孟海之微笑不语,自斟自饮,似毫无关心;他是尊贵的客人,但这是君家家事,不能管。 但实际上,他与身旁的孟轻依一样,都竖起一双耳朵,听着两位君家年轻天骄交谈。 君千芒微微一愣,旋即冷漠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微笑,说了今夜吃饭这么久了的第一句话, “就凭你那一掌,你有资格。” 他举起酒杯,两人的杯子在空中轻轻碰了一下。 “叮!” 君垣讶然一笑,“你的意思是除了那一掌,我就连与你碰杯的资格都没有?” 君垣心中颇有感慨,前世发迹之前的八年,他混迹底层,一事无成。 而君千芒却是君家第一天骄、燕安城四大天骄之首,如日中天,是他八年来的一直不变的偶像人物。 今生的这个年纪,自己却是能与这样的天纵人杰平起平坐,甚至本该波澜起伏的内心,也平静如水。 君千芒锐利如剑的眼眸似幽谷深井不起波纹,眼帘低垂中透着一股目中无人的孤傲,淡淡道, “你觉得是,那便是了。” ‘呵,这种神情,这种态度,果然很君千芒。’ 君垣心中感到好笑,脸上淡淡的微笑不减,悠然道, “大公子可知,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的奋斗目标,都是你。” 君千芒轻轻点头,“正常”,但似乎发现了君垣话中暗含之意,少见地露出一抹兴趣之色, “那现在呢?” 君垣抬头,望着天上明月,心神沉寂入千古永存的皓月之中,怡然自得。 俄顷才悠然道, “现在嘛,你的目标是我。” “呵。” 君千芒冷笑一声,收回了目光,‘还以为这小子能说出什么有意思的梦想来’。 他的话音敛去了那仅有的一丝亲和,恢复了冷漠孤独,对于君垣之言嗤之以鼻,淡淡道, “祝你有一天能实现自己可笑的梦想。” 顿了顿,他又加了句, “三月后不死再继续做梦。” 这四百宴席的主桌,静谧无声,唯有两位年轻的少年争锋相对。 君无命与孟海之六人都竖起耳朵来听,自两人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同样不可一世的孤傲。 孟海之心中赞叹,‘君家他奶奶的是盗了老孟家祖坟的风水了吧?近些年来人才辈出,还出了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妖孽人物,马德!’ 只是君无命却一脸蛋疼,‘你们都是我君家的天之骄子,能不要互相残杀吗?一起开开心心地杀敌不好吗?’ 君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轻抿一口香茗, “三个月后,你的大公子之位,我要了。” 静! 最怕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君无命整个人都不好了。 孟轻依美眸在两人同样卓尔不群,却神情各异的脸庞上扫过, ‘君家大公子剑眉星目,甚是好看;可淡漠之中透着深深的孤傲,uu看书ww.unsh.cm 与她在一起,怕是只能养在深闺,独对空房;鉴定完毕,君家大公子不是良配。’ 孟轻依美眸之中秋波流转,落到了君垣身上, ‘君家六公子,丰神俊逸,甚是好看;淡漠超然之中虽有不可一世的孤傲,但却又多了三分优雅与随和,看样子很容易亲近;鉴定完毕,是鱼缸里的一条大鱼。’ 孟轻依鉴定之后,便将大部分的目光停留在君垣身上,用一种端详、审视,以及寻找优点的角度欣赏着。 她越看越是欣喜,发现对方身上,似乎都是优点。 君垣浑身都有种不自在的感觉,眸光一转,就看见孟轻依在不停地打量着他。 孟轻依见君垣目光望来,连忙低下脑袋,俏脸爬上一抹好看的晕红,美人如玉,格外诱人。 君垣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微笑起身,朝着孟轻依那边走去,这个动作太过于显眼,众人都注 意到了。 甚至不少其他桌位上的年轻俊杰都看到了,灼灼的目光从孟轻依身上移开,死死地盯着君垣。 君烈矮胖、霸道的脸上透出一股杀气,手中转动的两枚铁胆‘咔嚓’两声被捏碎了。 一旁白色劲装英姿飒爽的女子,望着碎裂成四瓣的铁胆,调笑道, “老六真是厉害,不到一天时间就让大名鼎鼎的二公子毁了四枚铁胆。” 君烈冷哼一声,“君思浣,幸灾乐祸之人,一般活不长。” 君思浣玉手不疾不徐地转着胸前的马尾,星眸一横, “你可以试试。” 第一十四章 临近封侯的无敌存在 另一边。 孟轻依脑袋之中一切声音都听不到了,俏脸低垂,耳根子都红了。 ‘哒’ ‘哒’ 唯有一道脚步声,与她的‘砰砰’心跳之声,一起脉动, ‘他过来干嘛?不就是多看了几眼么?至于这么小气嘛?真是的,太讨厌死啦,羞死人家了。’ 与此同时,孟海之与君无命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个‘你懂得’的微笑,心照不宣。 哒哒。 脚步声停住。 ‘来了!’ 孟轻依心中一叹,‘终究还是逃不过这该死的命运,老爹你就这么想将女儿嫁出去吗?’ 她豁然抬头,迎上君垣挂着微笑的帅气脸庞,拱手一礼,檀口轻张, “轻依见过六公……” 就在此时,君垣身子一转,留给孟轻依一个背影。 他朝着孟海之另一侧,一位相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抱拳一礼,高声道, “这位可是孟惊仙孟世叔?” 孟轻依豁然抬头,秀目圆瞪,当场僵在了原地,最后一个‘子’字硬生生卡在了唇齿之间,不断回荡。 静! 天地间忽然一静,风不留,云不散,格外的安静。 孟海之也当场呆住了,愣了三秒才回过神来, ‘姥姥的,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君垣侧头,‘惊讶’地看着一脸呆滞的绝色美人, “孟轻依,你刚才叫我吗?” 孟轻依脸庞滚烫烫的,羞愤不已, “君垣,你,混蛋!” 她几乎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他竟然不是来找轻依的?而是来找那个僵尸脸二叔的,真…真真是羞死人家啦!’ 君垣哈哈一笑,心中笑更是开了花儿,就让你直接社会性死亡吧,我曾经的轻依女神。 他的目光,落在孟惊仙平平无奇的背影之上。 也就是孟海之身旁,面容平平无奇的男子,孟海之弟弟,孟惊仙。 君垣心中泛起了思量。 孟惊仙最大的特点,是一双眼眸终年空洞洞的,漆黑一片,目空一切。 论老银币程度,才隐藏一两个小境界的君风行与君陌,跟孟惊仙相比,拍马也赶不及。 此时的孟惊仙,已经远远超越了君无命与孟海之两位明面上的家族最强者,甚至中城、大城之中霸主世家家主,都要对孟惊仙礼敬三分。 孟惊仙与君千芒都是一生逐道之人,性格冷淡,淡漠高傲。 不同的是,君千芒是天生孤傲,孟惊仙是生性无情。 前世有一个中城的世家,仅仅是派出了一位长老,就携雷霆万钧之势打残了孟家,孟惊仙冷眼旁观,甚至孟海之一直以为孟惊仙比自己还菜鸡。 直到兄长倒在了血泊中,自己的侄女孟轻依被推上了花轿,即将自戕以证清白。 孟惊仙漆黑空洞的眼眸,才泛起了一抹亮色。 剑出鞘,一个对于此时君孟两家的庞然大物,中城的霸主家族,血流成河,飞灰湮灭! 燕水八百里大地震! 甚至燕水之外更加深远之处,都有恐怖的霸主,垂下了眸光。 君垣估计,如今的孟惊仙已经触及到了封侯的门槛,在八百里燕水一带已经无敌! 在整片广袤的惊沙域,都是最绝颠的人物之一。 此时。 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孟惊仙,缓缓转过了面无表情的僵尸脸,黑洞洞的无神双眸,转了转,凝注在君垣身上, “年轻人,你刚才,叫我?”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还带着一股金属摩擦的颤音;好似千年不朽的干尸,尘封多年的嘴巴张开了。 君垣呆了呆, ‘好家伙,不愧是你!’ 君垣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晚辈。” 对方是孟轻依的叔叔,就权当让他占点便宜吧。 孟惊仙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冷道, “何事?” 孟海之尴尬地笑了笑, “贤侄啊,惊仙他就是这个脾性,眼神从来不假以辞色,心境古井无波到了极致,贤侄别见怪。” 君垣不以为意,家族已经有个君千芒了,再来个孟惊仙,也没什么, “赠你一首诗。” 孟惊仙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赠诗?你他喵的知道我孟惊仙是个多么没情趣的人吗?还赠诗给我?我就想一剑砍了你!’ 君垣幽幽开口, “玄关一破真灵驻,水天一色两相溶。” 孟轻依撇了撇嘴,什么破诗? 孟海之与君无命一脸懵逼。 君千芒冷冷旁观。 其他人不明所以。 孟惊仙的身躯,却轻轻一颤。 孟海之与孟轻依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惊诧不已,齐齐揉了揉眼,对视一眼, “刚才二叔动了一下?” “刚才惊仙抖了一下?” 君垣唇角微勾,这是有关封侯的一种意境,不到那种层次的人,根本理解不了高处的寂寞。 如今的孟惊仙,是孟海之与君无命连背影也无法仰望的存在。 ‘果然,孟惊仙已经在‘蕴灵境’走了很远了,就差一步就可以踏入‘灵肉合一’之境,一举封侯成就了!’ 孟惊仙豁然转身,‘蹭’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身躯激动地颤抖起来, “下文呢?” 孟海之仰头栽倒在地,手指都颤抖了,指着眼中迸发璀璨光华的孟惊仙, ‘他他他,还是我弟弟孟惊仙吗?’ 孟轻依秀目瞪得滚圆,一眨不眨地看着君垣, ‘天呐~他是怎么做到了?竟能让二叔如此失态!恐……恐怖如斯呀~’ 君垣轻轻微笑道, “万古沧桑情不移,灯火如豆照沧溟。” 孟惊仙嘴里喃喃,眼神变幻不定, “玄关一破真灵驻,水天一色两相溶。万古沧桑情不移,灯火如豆照沧溟。” 孟海之简直像见了鬼一般,在地上打滚转圈圈。 孟惊仙不理会兄长,自顾自踱了几步,身子不时颤抖几下, “玄关破,真灵驻,水天一色,万古情不移,灯火照沧溟!” 孟轻依看得傻眼了,‘从来没有一件事,让二叔如此感兴趣,难道?’ 孟轻依看向君垣,忽然感觉这首诗不明觉厉起来了。 虽然看不懂,但直觉很厉害的样子。 与此同时,她看向君垣的目光,也不明觉厉起来了, ‘他好似蒙上了一层薄纱,难见其形,不见其神,深不可测呀。’ 君垣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静静看着孟惊仙颤抖着身子感悟。 就连君千芒,都不由站起身来,感觉君垣不明觉厉起来了。 孟惊仙围绕着地上转圈圈的孟海之,转了三圈,忽然精神大振, “我明白了!” 孟轻依很是好奇,上前询问, “二叔,你明白什么了?” 孟惊仙双手举过头顶,怀抱日月, “哈哈~我明白了!” 孟轻依一脸蛋疼地扶额,看向了君垣,询问道, “君垣,二叔明白了什么?” 孟海之骨碌碌从地上爬起来,在孟惊仙身上、身下、身前、身后转了转,发现自己弟弟一如既往地有问题。 只不过是从僵尸脸,变成了神经质。 最后他无奈看向了君垣, “贤侄呀,我二弟明白了什么?” 君无命与君千芒都齐齐朝君垣望来。 君垣耸了耸肩,“我也想知道啊,他究竟明白了什么?” 众人一个趔趄。 孟海之气得嘴歪眼斜,“你他娘的赠了一首诗,我弟弟就成这样子了,你还说不知道?” 孟轻依扑上前,一把揪住君垣衣领,纤细的玉手单手就提了起来,恶狠狠道, “本小姐怀疑你是在利用二叔的智商实施不可告人的计划,但是轻依没有证据。” “吸~” 君垣只感觉眼前一花,香风扑面而来,长长吸了一口,直入肺腑沁人心脾,整个人都好像升上了云端。 孟轻依摇了摇君垣的身子,摇得君垣脑袋左右摇摆,跟动漫里的布偶娃娃似的。 她又羞又气,凶巴巴道, “喂?醒醒!否则本小姐将你那里‘咔嚓咔嚓’掉!” “别晃,别晃~” 以君垣的位姿,恰好看见一片乳白的沟壑,一晃一晃间,让他感受到了什么是: 来自深渊的凝视! “孟轻依,我求求你别晃了!” 几乎让他鼻血都喷出来了。 君垣从孟轻依身上下来之时,赶忙摸了摸下身,发现没‘湿’之后,松了一口气。 他朝孟惊仙问道, “惊仙世叔,你究竟明白什么了?” 孟惊仙高举着双手,怀抱星空,激动大喊, “我明白了!” 孟轻依与孟海之不善的目光,如夜空中四束探照灯,朝君垣逼视而来。 孟轻依一手揪住了君垣的衣领,银牙磨的嘎吱作响, “你有什么遗言吗?” 君垣擦了擦鼻血,感觉到了来自深渊的恶意, “孟轻依,你不讲武德,有本事保持三尺距离咋俩单挑?” 孟轻依唇角一勾,轻笑一声, “单挑?就你?本小姐一手能打十个!别废话,快说!我二叔究竟明白什么了?” 君垣摊了摊手道,“这是大道总纲,可明心见性,善见是善,恶见是恶,魔见为魔,仙见为仙,屎壳郎见到便是一坨屎” “我靠!” 孟海之仰头栽倒,uu看书 ukanshu.cm 四肢朝天。 “嘶~” 孟轻依忽然打了一个哆嗦,小心翼翼细声细气担惊受怕地问道,“君垣,你说我二叔会不会看见一只……一只僵尸?” 君无命感到一阵牙酸。 君垣翻了翻白眼,“武者见之谓之道,惊仙世叔领悟的,自然是自己的道。” “吸~” 孟惊仙深吸一口气,把君垣身旁空气中飘荡的幽香都吸走了,惹来了君垣一阵狂翻白眼。 “少年人,你给了我一份大造化,这个先给你,我要去闭关了。” 孟惊仙恢复了正常,漆黑孔洞的眼眸一片奕奕神采,口齿清晰。 说话间,他抬手朝虚空一抓,一丝一缕精纯的天地元气汇聚而来,在掌心化作了一枚巴掌大的小剑,随手抛给君垣。 ‘剑符!’ 君垣眼睛一亮,果然收获匪浅呢。 四周众人不明所以,但君垣却知晓,这是蕴灵境级别的恐怖存在凝聚出的灵符,剑符更是其中佼佼者,带着孟惊仙的武道之灵。 一剑出地动天惊。 简单地说,他今后完全可以在燕水一带横着走了。 君垣麻溜地收了起来,笑嘻嘻问道, “惊仙叔,一枚不够用啊,还有不?” 孟惊仙用空洞的眼眸看着他,目如点漆,漆黑一片,向星空一般幽邃。 目空一切的姿态。 与初见之时如出一辙。 君垣脸上笑容渐渐僵住。 像是吃了一只屎壳郎阅读完大道总纲后脑壳中想到的东西。 第一十五章 1纸婚书 ‘嗖’ 孟惊仙原地消失无踪,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唯有一句冰冷的话音回荡天地, “我去闭关了,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八载。” ‘他是怎么离开的?’ 孟海之与君无命,此地两位最强者齐齐对视一眼,眼中闪过莫名的神采, ‘(我)孟家,似乎要出一位大人物了!’ “我二弟惊仙,向来无礼,无命兄莫要见怪才是啊。” “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大家继续。” 两只老狐狸相视一笑,就将这件事囫囵过去了。 孟海之拍着君垣肩膀亲切笑道, “君垣世侄啊,小女年芳十七,眼看就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却是一直苦无意中人呐,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是为此伤透了脑筋啊;哦,不知君垣世侄年岁几何?” 孟轻依似早有预料,此时羞羞过了,心中便坦荡下来了,‘哎,终于,还是来了;老爹又开始物色大鱼了。’ 君垣不假思索道,“晚辈今年十六,尚未娶妻,一人吃饱全家喝足;家中还有一栋房子,十亩良田,婢女奴仆共四人;生成八字是……” 孟轻依见君垣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就像是应付相亲一样,忍俊不禁地抿嘴笑了,一笑惊艳了四座,不少目光灼灼望来,再也移不开了。 就连君垣也不由多看了一眼,心中赞叹, ‘不愧是本王前世的梦中情人呐,这份风致,就是不一样。’ 他此时的心态,就像是自己珍藏许久的好东西,被他人认可与赞美,自己很是开心。 当然,前提是别人想得到,却得不到。 ‘这小子,真会讨女孩欢心,与轻依相见甚欢,想来要是娶了轻依,也不会亏待了她,我也就放心了;嗯,是条不错大鱼,先放养在轻依的鱼缸里吧。’ 孟海之心中思量,不由拍着君垣的肩膀大笑道, “世侄啊,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年轻俊彦,轻依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佳人,年龄又相仿;你们可以多亲近亲近啊,或许将来有一天做了我孟海之的乘龙快婿也不一定呢?哈哈哈。” 饶是孟轻依心中有准备,也是不由羞涩地低下了脑袋,咬着嘴唇,扭了扭风致的翘臀, “老爹~” 这一道含羞带怯的低吟浅唱,君垣注目而视,孟轻依此时的柔情似水的温婉模样,说不出的动人。 不由勾动了他前世埋藏了不知多久的记忆,前世那时的他还是如此年少,但却是败在了君陌的手下,命运于此截然不同。 无缘君家公子之位,八年在君家护卫队之中默默无闻。 八年混迹底层的漫长而惨淡生活,多少次遥望着孟轻依的绰约风姿,眼中热切、心中渴望,却就连上前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前世那种对于自身实力、地位、能力的深深自卑,让他就连一次次午夜梦回中,都不敢梦中亵渎女神一次! ‘可悲,可叹,还有些可笑啊~’ 君垣心中思绪翻飞间,勾起了无尽的怅惘与迷恋,眼中神思恍惚,心中不由地就想一把将孟轻依拥入怀中,说一句, “轻依,今生你就是我君垣的女人的。” 天地间刹那一静! 孟轻依豁然抬头,秀目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君垣, ‘他他他……竟然对人家说出这样的话,太霸道了吧?’ 不过,在孟轻依内心深处,却不知为何生出了一分窃喜, ‘这个男孩子真霸道,可是人家怎么有点喜欢呢?’ 面对孟轻依的目光,君垣激灵灵打了寒颤,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我……我说什么?” 孟海之愣了愣,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一道娇小的身影就驾驭着一片彩云飘了过来。 “我不同意!” 君思苑突兀出现在了君垣与孟轻依中间,一手指着孟轻依,一手叉腰,像是宣布主权一样,霸气道, “这位姐姐不讲道义,竟然插我一个十四岁女孩的队!” 孟轻依秀目再瞪大了一圈,瞪成了好看的滚圆(*⊙?⊙*) 孟轻依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不过十三四岁的娇小少女,‘胸没我大,屁股没我翘’,她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不过眼角余光瞥见将手掌搭在小丫头脑瓜上的君垣,此时他竟然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 孟轻依胸脯起伏,气得不行:(╯‵□′)╯ ‘果然,身子什么都小,这种娇小玲珑的小萝莉,对于任何男子杀伤力都很大!’ ‘不行,凭什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池塘里最好的一条大鱼,是说让就能让我吗?’ 孟轻依暗暗磨了磨牙,哼道, “小小年纪,不学好的,净学些少儿不宜的;本小姐与君垣谈婚论嫁,你能吗?” ‘谈婚论嫁!’ 君思苑一听,漂亮的眼睛大睁,小眉头都倒竖了起来,一手点在君垣的鼻子上,朝着孟轻依娇哼道, “人家可是将来要嫁给君垣哥哥当老婆的!” 君垣一个趔趄,按在君思苑脑袋上的手都僵住了。 ‘将来当老婆!跟我孟轻依抢男人?本小姐都还没挑过呢,你凭什么抢?’ 孟轻依一听,这怎么能忍?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们婚约都已经定下来了!” 孟海之剧烈颤抖,头发过电般竖了起来。 ‘什么婚约?你这不孝女,竟然偷偷瞒着老子跟人定下婚约!’ 他眼露凶光,像是护崽儿的雄狮,紧盯着孟轻依。 “啊?婚约?” 君思苑小脸一下子惊住了,不过大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伸出一只小手,就哼道, “婚书呢?拿来看看,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满口胡诌来骗本姑娘的?” 孟轻依很生气,感觉自己被挑衅了,摇了摇银牙,朝孟海之一挥手道, “婚书正要写呢!老爹,拿纸笔来!” 君垣被两个女孩的霸气宣言给吓到了。 孟海之也被眼前两个虎虎生风的少女给吓到了。 附近来看的其他人也被吓到了。 孟轻依罕见地倔强起来,一只玉手就拍在孟海之脑门上, “愣着干什么?纸笔呢!” 她一发彪就连孟海之都害怕,呆愣愣地就掏出了纸笔,递了过去,本来就准备好了与君家君千芒结个秦晋之好的,家伙事自然都带来了。 “婚书是吧?” 孟轻依接过纸笔,眼都不眨一下,龙飞凤舞就写下了一片婚书。 洋洋洒洒百来字,字迹工整,文采斐然,娟秀之中透着一股凌然霸气,一气呵成,可见孟轻依心中背了不知多少遍。 孟轻依咬破指尖,直接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手印,然后递给君垣, “签字画押!” 君垣被这一幕搞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心中却是有种莫名的激动,心跳砰砰砰跳得更快了几分。 孟轻依见君垣愣在了原地,不耐烦地娇斥道, “磨磨蹭蹭的,你不动,就我来帮你动吧!” 君垣一呆,被雷得不轻, ‘你来帮我动?你怎么帮我动?’ 只见孟轻依提笔,唰唰唰就写下了‘君垣’二字,然后腰间一道清越的剑鸣声扩散而出,伴随着的是一道寒光冲出。 孟轻依手中就多出了一柄三尺青锋,另一只玉手拿起君垣的手,寒光一闪。 一朵梅花在宣纸上绽放。 “嘶~” 君垣疼痛地呻吟一声,“你…你弄疼我了。” 孟轻依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光, “痛才正常吗?这点疼痛都受不了,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 说着,她就拽着君垣粗大的圆柱,往自己身下拽去! 婚书上多了君垣的指印,两个当事人签字画押,两人的长辈亲自在场。 再加上肌肤之亲,礼成! 孟轻依一把将婚书抓起,甩给呆傻了君思苑。 君思苑呆愣愣地接过婚书,没想到自己的君垣哥哥就这么,眼睁睁在自己的眼前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君思苑小脑瓜一阵嗡鸣作响,‘我只是不想让君垣哥哥离开我,怎么……怎么君垣哥哥就已经嫁人了?’ 君思苑呆在了原地,似乎清醒来了,发现自己刚才脑袋一热就冲过来了,竟然说了这么多羞耻的话? 可现在,她又被这一纸婚书打懵了, ‘君垣哥哥,嫁人了!’ 其他人也懵了,u看书 ww.uukanshu 僵立原地,眼睛一眨不眨,身子一动不动。 “呼呼~” 孟轻依长长呼了几口气,擦了擦白皙精致的额头上细密的香汗,像是干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体力活。 “轻依……轻依的婚约,就这么定下来了?” 孟海之嘴唇哆嗦,浑身忽然一抖,吸了一口凉气,四周空气暴动,刮起一阵风来。 风一吹,带来一丝凉意。 孟轻依激灵灵打了冷颤,一下就清醒过来了,可脑子却已经成了一片浆糊, “我……我这是干什么了?” 忽然间,她看着君思苑手中的婚书,美眸大睁,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下子孟轻依就想起来了一切,娇躯都颤抖了起来, “我……我我定亲了?” 孟轻依伸手朝君思苑手中婚书抓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撕了它!我要撕了它!’ 君思苑小脑袋瓜子还没转过弯来,呆愣在那里,婚书在手中一动不动。 “唰!” 孟轻依抓了个空,一手白皙晶莹的手掌,先一步将婚书夺了过去。 君垣看也不看,快速将婚书折叠好,然后才松了口气, ‘这女人,跑不了了。’ 君垣朝目瞪口呆的孟轻依,晃了晃折成了小半个巴掌大小方形的婚书,微笑道, “娘子,这婚书为夫就先保管好了啊。” 对于前世的梦中情人,孟轻依,一代封王强者君垣表示毫无心理压力地接受了对方强迫塞进来的爱,甚至有点小窃喜。 孟轻依欲哭无泪:(uou〃) 第一十五章 1纸婚书,缘定此生 ‘嗖’ 孟惊仙原地消失无踪,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唯有一句冰冷的话音回荡天地, “我去闭关了,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八载。” ‘他是怎么离开的?’ 孟海之与君无命,此地两位最强者齐齐对视一眼,眼中闪过莫名的神采, ‘(我)孟家,似乎要出一位大人物了!’ “我二弟惊仙,向来无礼,无命兄莫要见怪才是啊。” “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大家继续。” 两只老狐狸相视一笑,就将这件事囫囵过去了。 孟海之拍着君垣肩膀亲切笑道, “君垣世侄啊,小女年芳十七,眼看就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却是一直苦无意中人呐,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是为此伤透了脑筋啊;哦,不知君垣世侄年岁几何?” 孟轻依似早有预料,此时羞羞过了,心中便坦荡下来了,‘哎,终于,还是来了;老爹又开始物色大鱼了。’ 君垣不假思索道,“晚辈今年十六,尚未娶妻,一人吃饱全家喝足;家中还有一栋房子,十亩良田,婢女奴仆共四人;生成八字是……” 孟轻依见君垣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就像是应付相亲一样,忍俊不禁地抿嘴笑了,一笑惊艳了四座,不少目光灼灼望来,再也移不开了。 就连君垣也不由多看了一眼,心中赞叹, ‘不愧是本王前世的梦中情人呐,这份风致,就是不一样。’ 他此时的心态,就像是自己珍藏许久的好东西,被他人认可与赞美,自己很是开心。 当然,前提是别人想得到,却得不到。 ‘这小子,真会讨女孩欢心,与轻依相见甚欢,想来要是娶了轻依,也不会亏待了她,我也就放心了;嗯,是条不错大鱼,先放养在轻依的鱼缸里吧。’ 孟海之心中思量,不由拍着君垣的肩膀大笑道, “世侄啊,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年轻俊彦,轻依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佳人,年龄又相仿;你们可以多亲近亲近啊,或许将来有一天做了我孟海之的乘龙快婿也不一定呢?哈哈哈。” 饶是孟轻依心中有准备,也是不由羞涩地低下了脑袋,咬着嘴唇,扭了扭风致的翘臀, “老爹~” 这一道含羞带怯的低吟浅唱,君垣注目而视,孟轻依此时的柔情似水的温婉模样,说不出的动人。 不由勾动了他前世埋藏了不知多久的记忆,前世那时的他还是如此年少,但却是败在了君陌的手下,命运于此截然不同。 无缘君家公子之位,八年在君家护卫队之中默默无闻。 八年混迹底层的漫长而惨淡生活,多少次遥望着孟轻依的绰约风姿,眼中热切、心中渴望,却就连上前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前世那种对于自身实力、地位、能力的深深自卑,让他就连一次次午夜梦回中,都不敢梦中亵渎女神一次! ‘可悲,可叹,还有些可笑啊~’ 君垣心中思绪翻飞间,勾起了无尽的怅惘与迷恋,眼中神思恍惚,心中不由地就想一把将孟轻依拥入怀中,说一句, “轻依,今生你就是我君垣的女人的。” 天地间刹那一静! 孟轻依豁然抬头,秀目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君垣, ‘他他他……竟然对人家说出这样的话,太霸道了吧?’ 不过,在孟轻依内心深处,却不知为何生出了一分窃喜, ‘这个男孩子真霸道,可是人家怎么有点喜欢呢?’ 面对孟轻依的目光,君垣激灵灵打了寒颤,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我……我说什么?” 孟海之愣了愣,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一道娇小的身影就驾驭着一片彩云飘了过来。 “我不同意!” 君思苑突兀出现在了君垣与孟轻依中间,一手指着孟轻依,一手叉腰,像是宣布主权一样,霸气道, “这位姐姐不讲道义,竟然插我一个十四岁女孩的队!” 孟轻依秀目再瞪大了一圈,瞪成了好看的滚圆(*⊙?⊙*) 孟轻依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不过十三四岁的娇小少女,‘胸没我大,屁股没我翘’,她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不过眼角余光瞥见将手掌搭在小丫头脑瓜上的君垣,此时他竟然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 孟轻依胸脯起伏,气得不行:(╯‵□′)╯ ‘果然,身子什么都小,这种娇小玲珑的小萝莉,对于任何男子杀伤力都很大!’ ‘不行,凭什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池塘里最好的一条大鱼,是说让就能让我吗?’ 孟轻依暗暗磨了磨牙,哼道, “小小年纪,不学好的,净学些少儿不宜的;本小姐与君垣谈婚论嫁,你能吗?” ‘谈婚论嫁!’ 君思苑一听,漂亮的眼睛大睁,小眉头都倒竖了起来,一手点在君垣的鼻子上,朝着孟轻依娇哼道, “人家可是将来要嫁给君垣哥哥当老婆的!” 君垣一个趔趄,按在君思苑脑袋上的手都僵住了。 ‘将来当老婆!跟我孟轻依抢男人?本小姐都还没挑过呢,你凭什么抢?’ 孟轻依一听,这怎么能忍?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们婚约都已经定下来了!” 孟海之剧烈颤抖,头发过电般竖了起来。 ‘什么婚约?你这不孝女,竟然偷偷瞒着老子跟人定下婚约!’ 他眼露凶光,像是护崽儿的雄狮,紧盯着孟轻依。 “啊?婚约?” 君思苑小脸一下子惊住了,不过大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伸出一只小手,就哼道, “婚书呢?拿来看看,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满口胡诌来骗本姑娘的?” 孟轻依很生气,感觉自己被挑衅了,摇了摇银牙,朝孟海之一挥手道, “婚书正要写呢!老爹,拿纸笔来!” 君垣被两个女孩的霸气宣言给吓到了。 孟海之也被眼前两个虎虎生风的少女给吓到了。 附近来看的其他人也被吓到了。 孟轻依罕见地倔强起来,一只玉手就拍在孟海之脑门上, “愣着干什么?纸笔呢!” 她一发彪就连孟海之都害怕,呆愣愣地就掏出了纸笔,递了过去,本来就准备好了与君家君千芒结个秦晋之好的,家伙事自然都带来了。 “婚书是吧?” 孟轻依接过纸笔,眼都不眨一下,龙飞凤舞就写下了一片婚书。 洋洋洒洒百来字,字迹工整,文采斐然,娟秀之中透着一股凌然霸气,一气呵成,可见孟轻依心中背了不知多少遍。 孟轻依咬破指尖,直接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手印,然后递给君垣, “签字画押!” 君垣被这一幕搞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心中却是有种莫名的激动,心跳砰砰砰跳得更快了几分。 孟轻依见君垣愣在了原地,不耐烦地娇斥道, “磨磨蹭蹭的,你不动,就我来帮你动吧!” 君垣一呆,被雷得不轻, ‘你来帮我动?你怎么帮我动?’ 只见孟轻依提笔,唰唰唰就写下了‘君垣’二字,然后腰间一道清越的剑鸣声扩散而出,伴随着的是一道寒光冲出。 孟轻依手中就多出了一柄三尺青锋,另一只玉手拿起君垣的手,寒光一闪。 一朵梅花在宣纸上绽放。 “嘶~” 君垣疼痛地呻吟一声,“你…你弄疼我了。” 孟轻依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光, “痛才正常吗?这点疼痛都受不了,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 说着,她就拽着君垣粗大的圆柱,往自己身下拽去! 婚书上多了君垣的指印,两个当事人签字画押,两人的长辈亲自在场。 再加上肌肤之亲,礼成! 孟轻依一把将婚书抓起,甩给呆傻了君思苑。 君思苑呆愣愣地接过婚书,没想到自己的君垣哥哥就这么,眼睁睁在自己的眼前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君思苑小脑瓜一阵嗡鸣作响,‘我只是不想让君垣哥哥离开我,怎么……怎么君垣哥哥就已经嫁人了?’ 君思苑呆在了原地,似乎清醒来了,发现自己刚才脑袋一热就冲过来了,竟然说了这么多羞耻的话? 可现在,她又被这一纸婚书打懵了, ‘君垣哥哥,嫁人了!’ 其他人也懵了,uu看书ww.uukansh 僵立原地,眼睛一眨不眨,身子一动不动。 “呼呼~” 孟轻依长长呼了几口气,擦了擦白皙精致的额头上细密的香汗,像是干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体力活。 “轻依……轻依的婚约,就这么定下来了?” 孟海之嘴唇哆嗦,浑身忽然一抖,吸了一口凉气,四周空气暴动,刮起一阵风来。 风一吹,带来一丝凉意。 孟轻依激灵灵打了冷颤,一下就清醒过来了,可脑子却已经成了一片浆糊, “我……我这是干什么了?” 忽然间,她看着君思苑手中的婚书,美眸大睁,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下子孟轻依就想起来了一切,娇躯都颤抖了起来, “我……我我定亲了?” 孟轻依伸手朝君思苑手中婚书抓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撕了它!我要撕了它!’ 君思苑小脑袋瓜子还没转过弯来,呆愣在那里,婚书在手中一动不动。 “唰!” 孟轻依抓了个空,一手白皙晶莹的手掌,先一步将婚书夺了过去。 君垣看也不看,快速将婚书折叠好,然后才松了口气, ‘这女人,跑不了了。’ 君垣朝目瞪口呆的孟轻依,晃了晃折成了小半个巴掌大小方形的婚书,微笑道, “娘子,这婚书为夫就先保管好了啊。” 对于前世的梦中情人,孟轻依,一代封王强者君垣表示毫无心理压力地接受了对方强迫塞进来的爱,甚至有点小窃喜。 孟轻依欲哭无泪:(uou〃) 第一十六章 燕水河畔,1年之约 孟海之也欲哭无泪, “贤……贤贤侄,轻依将来就交给你了,别让轻依受委屈啊。” 世家的婚约,能轻易定下,但却不可能轻易撕毁。 就跟人一样,话能随便说,但却无法随便收回来。 君垣哈哈大笑,亲昵地拍着孟海之的肩膀, “岳父大人放心,有我君垣在的一天,定不会委屈轻依的。” 孟轻依抽了抽挺翘的琼鼻,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小女儿家姿态浓浓, “老爹,人家已经受委屈啦!” 孟海之狠狠地瞪了孟轻依一眼, “还不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嘶~’,嘴角抽了抽,那里刚才被凶悍地孟轻依拍了一巴掌,现在还隐隐作痛。 孟海之不由对于孟轻依更加幽怨了,哼道, “自作自受,活该。” 孟轻依看向了君垣,唇瓣不开心地撅了撅,拢在青色薄纱长袖的玉指指了指孟海之, “夫君,他欺负我!” 君垣被这一声夫君叫的心花怒放,一把将怀中的孟海之推开,牵过孟轻依的小手,朝孟海之横眉冷对, “孟海之,你再说一句轻依试试?” 孟海之张了张嘴,看着被君垣牵着手,故意做出一副小鸟依人姿态的孟轻依,整个人都不好了。 君无命哈哈一笑,“我侄儿君垣与令嫒轻依,郎才女貌,门当会对;孟兄,今后咋们就亲上加亲了,来喝一杯。” 孟海之身躯哆嗦了一下。 …… 远处。 “咔嚓!” 两枚铁胆碎裂。 “我的轻依。。。” 君烈脸色阴沉似水,矮胖刚猛的身躯都要气得炸开来了,咬牙切齿, “君垣!” 主桌上。 君千芒淡漠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机,默默抱着剑,起身离去。 路过君思浣身旁之时,她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伸手叫住了君千芒, “大公子。” 君千芒身子微微一顿,然后继续离去,漠然道, “我去练剑。” …… 第二天清晨。 城门外,燕安河畔。 君垣跟随着君无命等一众君家高层,送孟家队伍登上楼船,依依惜别。 君垣自是有些不舍,毕竟才刚刚拐到一个心仪的漂亮老婆,可却要眼睁睁地看着离开。 孟海之叹息地看了君垣一眼,自家的好白菜就要被这小子拱了,很是不开森。 但他想起君垣的可怕天赋,终于有了点安慰,朝君垣挥了挥手道, “君垣贤侄,给你三年,不,五年的时间;若是你能在五年之内,闯出点名堂来,就到清河城孟家提亲吧。” 君无命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笑道, “不,五年太久,就三年吧;三年之后,轻依世侄女刚好二十及笄之年;若是君垣一事无成,那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可不能耽搁了世侄女的大好光阴;听到了吗,老六?” 世家的杰出弟子若要相互嫁娶,一定要先干出一份事业来,然后才风风光光地将女子娶回家。 若是弟子太没出息,这种联姻两家长辈都会脸面无光的。 南淮道州世家的风土人情。 孟轻依一袭青色纱衣,瓜子脸,五官绝美,温婉柔和,站在孟海之身旁,轻抿着薄唇,目光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君垣, 有些幽怨,有些羞怯,又有些期待,有些喜欢,‘三年之后,你会是怎样子?’ ‘三年即便君垣天资无双,也难有大成就吧?’ 孟海之有些迟疑了,“三年?君兄,三年会不会太短了?此事于你我两家而言干系重大,于两个孩子而言,也是终身大事,不可操之过急。” 南淮道州尚武成风,一般婚配的年龄偏大,男女三十多岁嫁娶都屡见不鲜。 甚至据说曾有一位封侯女强者,一百岁才嫁人,依旧是如花似玉、娇羞可人的模样,羡煞了不知多少江湖男子。 当然,若是一般弟子,或者纳个小妾偷偷在房中干不可描述之事,就没人管了。 ‘君垣需要时间成长起来,三年的确是有些赶。’ 君无命皱了皱眉,也觉得自己草率发言了, ‘要不就从善如流,从……从了孟兄?’ ‘三年?’ 君垣怎么等得了这么久?踏前一步,朝两家长辈都作了一个揖,伸出一根手指来, “三年太久了,我君垣只争朝夕!一年,一年时间内,我君垣若是不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名震燕安城;此门婚事,就此作罢!”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什么!一年?还要‘名震’燕安城!” 孟海之与君无命都瞪了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君垣。 孟轻依也是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君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紧接着就是一股无名怒火从心中涌起,娇声呵斥道, “一年?君垣,你疯了!你现在不过脱胎境后期,一年之后冲到铜皮铁骨后期,甚至中期,我孟轻依就很高看你了;但这又能干什么?” 孟轻依觉得君垣对于与自己的婚约太过于轻率了,这怎么能忍? ‘这,我孟轻依不能忍呀!’ “铜皮铁骨在江湖之中是不差,但在家族中也不过是护卫队一个小统领罢了,能干出一番什么大事业来?君垣你说,一年之后有什么资格娶我孟轻依?” 君垣微笑得看着眼前气愤的少女,前世女神这般模样,他从未见过,想来自己也是没有资格拨动她的心弦, “轻依,为夫说一年,自然有把握达到令你满意的高度;否则,便代表我君垣没有资格娶你孟轻依为妻,这门婚约就此作罢。” 孟轻依长呼出一口香甜的气息,目光复杂地望着君垣,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如此在意他对于婚约的态度, “那轻依等你一年吧;不过这一年你别想随意渡过,以此为借口毁了婚约,我孟轻依可不是能肆意羞辱之人!” 君垣笑了笑,“放心吧,我君垣从不会无的放矢;说一年,那便是一年足矣。” 孟轻依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动人的笑意,眉眼弯弯,俏皮道, “那,夫君可千万要保管好婚书呦,否则别怪轻依改嫁他人呢。” 孟青云扭头,间孟轻依罕见地露出了几分小女儿家的俏皮模样,心中惊讶不已的同时,对于君垣又多了三分嫉妒,三分怨恨。 其他人则是被这句话雷得不轻的话。 孟海之脸上满是尴尬,拉了拉孟轻依的袖子,是以她少说两句。 君无命‘抚须’微笑。 君垣嘴角抽了抽,前世竟没发现,轻依有这般俏皮可爱的一面, “待到一年之后,若我君垣之名,响彻在这片八百里燕水地界之上,再与卿相会。” 孟轻依心中满意,终于是露出了一个温暖如春的笑靥,整片燕安河畔都沾染上了一丝仙气,祥和、宁静、美好,唇角微勾, “一年之后,与君相约。” 船头上,佳人伫立甲板,笑靥如花,牟波流转间,尽是期许。 水岸边,年轻的男子长身而立,目光温柔,憧憬、喜悦,夹杂着一丝缅怀。 一对年轻男女,依依惜别。 …… 繁华终有落幕的一刻,君家年会圆满结束,君垣的婚事也告一段落。 君垣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屋中端坐,君垣沉思。 “我如今的状态,全身杂质排尽,细胞澄澈无垢,第一转步入了正规,接下来是细胞加速强化,力量底蕴的快速积累。 “我现在的修为境界,我将来要走的路,都不能简单地用苍茫大陆的修炼体系衡量了。” 论苍茫大陆的武道修为境界,他依旧是脱胎后期,但力量底蕴早已远远超出,堪比铜皮铁骨初期,甚至中期。 “细胞呼吸法是一门特殊的功法,诞生于绝灵宇宙、超凡的荒漠,奠定了其与苍茫大陆迥乎一场的特性。” “最大的不同点,便是细胞呼吸法只蕴含生命本质、物质组成的奥秘,但却不含丝毫武学至理,天地运转、万物生灭的法理。” 诞生于超凡荒漠的绝世奇功,注定了她不可能蕴含哪怕一丝的天道法则。 是以,修炼细胞呼吸法之人,获得的唯有单纯的体魄与神意。 但这股体魄与神意,到了极限,便能迸发出连封王强者都要惊悚的威能。 “一脚踏出大气层、肉身撕裂次元空间、一拳打爆星辰、遨游无尽星海!” 君垣神情有些振奋,发现了一个绝佳的细节, “若是我能将苍茫大陆对于天道法则的领悟,融入细胞呼吸法之中,创造出一门独属于自己的法门,那将会是何等的超凡脱俗?” 就如同,他以铜皮铁骨初期的力量底蕴,结合一代封王强者对于武学的感悟,以及足矣将任何铜皮铁骨后期的存在打成劫灰。u看书ww.uukanshu 立身于铜皮铁骨初期,但整个大境界皆难有抗手! 这种越级挑战的能力,在修炼初期,即便是盖世天骄也不具备的;他们尚未成长起来,参悟的法理都太粗糙了。 由此可见苍茫大陆的仙武之道的超凡之处,以及细胞呼吸法的巨大缺陷。 或者不能说缺陷,毕竟诞生于超凡荒漠,却被君垣奉为三千道州第一功法,惊才绝艳之处不必赘言。 应该说,苍茫大陆的仙武之道,超凡荒漠的星际文明结晶,存在着天然的优势互补。 君垣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两相结合,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怕是此法一出,天下便已经无敌了吧?” 苍茫大陆三千道州的修炼境界: 脱胎、铁身、凝元、无漏。 (这四个境界还分别有个约定俗成的叫法: 九牛二虎、铜皮铁骨、凝气化元、无暇之体) 每一个大境界都分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小境界。 (暂时就这么多了吧。) 燕安城的明面上的最强者,便是三大霸主家族的家主,君无命、袁武罡、吴人勇三人,都是凝聚了无暇之体的顶尖强者。 燕安城罕逢敌手。 君垣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开始吐纳天地灵机。 一般的武者,唯有到了凝元境,凝气化元,才能打通天地二桥,沟通外界天地,纳游离于天地的元气入体修行。 是以凝元境是一个坎,与铜皮铁骨实力差距大,凝元境纵横一方,可为一代人雄。 …… 第一十七章 沦为打手的护道者 修行路漫漫,时光沙漏静静悄悄的流逝。 小半天后,兰香欣喜地敲响了君垣的大门,两人来到了院子中。 此时院子之中,已经站满了人。 三十人,排成三排,整齐划一,静静地等待君垣的到来与指示。 君垣朝兰香道,“这三十人,十名仆人、十名婢女、十名护卫,都是家族给我这位六公子的财富;兰香,前面这二十人,今后就交给你。” 奴仆一个领头与女婢一个大姐,招呼着众人,朝君垣行了一礼之后,便朝兰香拜了下来, “见过兰香姐。” 他们抬头之时,目光灼灼地望着兰香,知道这位就是六公子身边的红人了。 今后的日子若想过得舒坦,还要过得人上人,活得有滋有味,那么巴结这位‘兰香姐’,就势在必行了。 “吓!” 兰香被这些人齐声叩拜吓了一大跳,身子向后缩了缩,她还没有一下子管理这么多人。 ‘公子就将他们都给奴婢了?’ 君垣笑着拍了拍小侍女的香肩, “瞧你这点出息,才三十个人罢了,今后要是三百个,三千个,还不把你吓死。” 不过兰香还是有不错管理天赋的,她妙目刮了一眼自家让自己出丑的公子,就大气地一挥手, “你们,都起来吧;丑话说在前头,今后诸位都是六公子的人了,若是谁敢吃里扒外,哼,后果自负!” 麾下奴仆奴婢惊恐万分,连连再次一拜,对眼前这位清秀可人的‘兰香姐’,开始敬畏了, “小人(奴婢)不敢!” 君垣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手下有人能打理好家业,他也能更安心地修炼了。 小院之中,还有一人独立在列,站在老槐树下,腰挎长刀,举头四十五度角望天,威风凛凛。 这是护卫队的领头,此时侧头一撇,闲庭信步走上前来,松松垮垮地朝君垣抱拳一礼, “家族护卫队,统领张翰,拜见六公子。” 君垣饶有兴趣地看了张翰一眼,轻轻摇头一笑, ‘铜皮铁骨巅峰,这就是轻依所说的家族小统领,确实是配不上她。’ 张翰见君垣摇头,眉头一凝, “我是家族派给公子的护道者,在公子成长起来之前,负责保护公子安危。” 君垣嗤笑一声,“保护本公子的安全?” 张翰脸色冷了下来,“即便公子天赋出众,战力超凡,可这些年来燕安一带陨落的天之骄子也不在少数。” ‘哼!区区一个脱胎境后期,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老子手底下还管着三个比你更强的大兵头呢。’ 君垣摇头失笑,“保护本公子?呵,你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 张翰脸现一丝怒容,向前逼近一步, “还望公子,莫要让在下难做;否则公子若是出事,家族怪罪下来,我可不愿承担责任;请六公子,务必配合在下的工作。” 张翰目光逼视,君垣丝毫不退,两人争锋相对。 后面的十位侍卫骚动了起来。 不少人都憋着笑,有一个胖胖的大兵头帽子歪着带,更是胖脸都憋红了,几乎要憋死了, ‘马德!要不是看在他是六公子,是个需要面子的人,老子笑死他!’ 君垣眼睛一眯,朝张翰招了招手, “跟我来,我们切磋切磋。” 然后就当先踏步,走进了屋内。 张翰咧嘴一笑,跟了上去。 胖胖的大兵头当即就憋不住了,“哈哈哈~你们听到没?六公子要与老大切磋?哈哈哈,笑死我了。” “是呀是呀,六公子虽天赋卓绝,但难道六公子没打听打听,之前的几个公子、小姐,都被统领大人们教育过了吗?” “护道者向来都是至少比公子高出一个大境界的存在!我看六公子只是不懂做人的道理,想要找统领大人请教请教一下呢,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众侍卫们哄笑一片,前面的两排奴仆婢女们面面相觑。 兰香有些焦急地转身,望着已近一片昏黑的内屋,却不敢进去,急的团团转, ‘家族的统领,放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否则不会被家族派来保护公子;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公子建立起来的威信,毁于一旦吗?’ 众侍卫们笑得前仰后合,法不责众,只要不当着公子的面笑,这些刀尖舔血之人还是很有胆子的。 忽然,那个胖胖的大兵头耳朵一颤,就听到屋内传出了一声霹雳炸响,响彻了整个院落。 伴随着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令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胖胖的大兵头脸上笑开了花了,“哈哈哈~你们听,公子的惨叫,多么渗人,多么好听呀?” “是呀是呀,这种令人回味无穷的声音,可是稀有货色,将来怕是都听不到了耶。” 一个瘦小的侍卫弱弱地说道, “不过这声音,这么有点像统领大人的呢?” “是呀是呀,真的有点像耶?” 胖胖的大兵头挠了挠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就见到一位翩翩少年优雅迈步而出,眼睛一下子就凸了出来, “六……六公子?一点事儿都没有?天呐,就连衣服都没有一下褶皱的!” 四周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个个吊儿郎当的侍卫都身躯一颤,僵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惹来眼前少年的目光注视。 胖胖的大兵头将目光,带着惊悚,望向了内屋的大门,发现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踉踉跄跄走了出来,扶着门框,朝他望来,目光凶戾, “胖子,他娘的老子老远就听到了你的奸笑声!” 胖胖的大兵头打了个哆嗦,胖脸抖动不休,忙不迭上前去搀扶张翰,心惊肉跳道, “老……老大,您这是?切磋结果怎……怎样了?” 张翰一巴掌糊在胖子脑门上, “死胖子,竟敢打听公子的机密,食屎啦你!” 胖子被一巴掌扇的转了个圈圈,胖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六公子他他他?” 张翰再次一巴掌糊了上去,奶奶的,还想抖出老子的糟事来? 张翰扭头,朝着全体家族护卫大喝道, “还不快见过六公子,今后六公子的话,就是我张翰的话!不,比我张翰的话还管用!听清楚了吗?” 众护卫们那还不明白,自家老大是败了,还是惨败的那种。 他们忙不迭站直了身躯,整理了衣冠,队列向右看齐,小碎步对齐,然后脑袋齐齐扭了回来,朝着君垣君垣站立的方向躬身一拜, “我等,拜见六公子!” 这一次,众护卫心悦诚服,甚至还有点小惶恐,怕被秋后算账。 其中,就以火速抛下张翰,跑回队伍的胖子最机灵,动作最标准,声音最响亮,脸上的表情最真诚。 带歪的帽子也理正了。 胖脸堆成了一朵菊花,笑容也依旧是最贱的那一个, “拜见六公子!六公子神功盖世,光耀日月,千秋万载,一统燕水!” 君垣长身而立,目光眺望远方天际云卷云舒。 身后,被胖子一甩手差点踉跄跌倒的张翰,颤颤巍巍站直了身子,躬身一礼,九十度弯腰, “张翰,拜见六公子!” 君垣目光扫过十一名护卫,淡淡道, “我君垣是要闯出一番大事业之人,追随我者,将来的日子便不会平淡安逸;需要面对强大的敌人、无尽的凶险、大战连天;行走于刀光剑影之中,在枪尖上起舞,在死亡的边缘游离。” 君垣目光最后落在张翰脸上,“你们谁若是未来想要平淡安逸的生活,现在可以退出,本公子可以让家族换人。” 张翰豁然抬头,高声激昂道, “若是一个人没有了梦想、若是一个人不想闯出一番事业来、若是一个人年纪轻轻便想着拥有平淡安逸的生活,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君垣点了点头,微笑道,“那你,不怕死吗?” 张翰还没有开口,那名胖胖的大兵头就举拳轰天,瓮声瓮气道,uu看书 .uukanshu “君家之人,何惜一死?” 有人附和,“六公子,我们不想当咸鱼!” “六公子,我们要闯出一番事业来!” “六公子,我们不怕死,我们要出人头地!” “公子,我们不要当咸鱼,我们要做就做金枪鱼!” 君垣满意地看着群情激愤的护卫们,点了点头,一手下按,压下了众人的喧嚣, “记住你们今日的话。” 兰香玉手紧握着裙摆,满脸震惊、欣慰、幸福地看着这一幕, ‘终于,苦尽甘来了。’ 她服侍君垣,已经好几年了,奉献了花季少女的整个青春。 君垣不知身后女子想法,一挥手,朝着众人淡淡道, “先,搬家。” “是!” “喏!” 三十人立马动了起来。 很快就在兰香的带领下,将需要搬走的东西,搬到了新的府上。 兰香站在阁楼三层上窗台前,美眸深注地望向前方不过一米的飒然背影,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脸上洋溢着幸福道, “公子,这院子比之前的大了五倍不止,漂亮了十倍不止呢。” 君垣哑然一笑,“这不是终结,相反,这不过是一个起点罢了;终有一日,公子会带你看尽世间的繁华。” 兰香小嘴张大,然后缓缓闭上,双手合十作祈祷状,一双明亮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儿, ‘公子,越来越神俊了;这样的公子,才是兰香心目中的公子,即强大,又温暖,好有安全感,世间独一无二。’ 第一十八章 我从不记仇 六公子府,最中心最精美的阁楼三层。 君垣仰躺在绒毛铺垫的软塌上,双手枕着脑袋,想要小憩一会儿。 兰香莲步轻移,款款来到了君垣身后,玉手搭在君垣肩膀之上, “公子,奴婢给您揉揉肩?” 温柔的触感传来,君垣激灵灵一个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然后踏步离去, “我去修炼。” 兰香望着君垣离去的背影,玉手愣在了原地,内心抽动了几下,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 ‘兰香终究配不上公子,将来公子越走越远,兰香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遥望公子的背影,直至有一天,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她忽然眼中升腾起了强烈光,秀拳紧紧握起, ‘燕水八百里第一美人,孟轻依!’ 君垣消失在公子府深处。 他的心中不由浮现了那位青衣女子天仙般的音容相貌,唇角微勾,挂起了一抹甜蜜的笑, ‘本王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不能出轨啊。’ 君垣径直来到了公子府的修炼室之中。 石桌上摆放着一些三个瓷瓶,共十枚淬体丹,三枚培元丹,一瓶君家秘制的‘君牌疗伤药’。 这是作为君家公子的基本待遇,还有五百两银子的月例,供公子府上日常开销。 “淬体丹三日服用一枚,差不多就是一般人的极限了;一月十枚,那就可以不间断修炼; 加上疗伤药,与固本培元的培元丹,可不惧身体过度修炼而拉伤,不惧留下暗疾;如此种种,难怪五大公子修为能突飞猛进。” 这也是君无命有魄力将五年削减至三年的原因,否则修炼六年才突破三个小境界的他,如何能在破入凝元境,成为燕安一带的人雄,称霸一方? 这同样也是孟轻依担忧的原因,修炼越往后越难;即便是各家的公子,也不可能以一年破三境的速度,勇猛精进。 是以,别说孟轻依,就连其他人也不看好君垣的一年之约,这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所有人都心中都以为,‘处于第一层的六公子,要兵行险招了。’ 但君垣却是笑了笑,自己可是处于第十层,一年时间他只需要不疾不徐的修行,境界便可达到一个世人难以想象的高度。 “轻依,没想到啊,上一世我们形同陌路;这一世却能将你拥入怀中。” 君垣笑了笑,不由得将孟轻依疾笔如飞写下来的婚书取出来,展开一看。 三息时间后,君垣有些发怔。 十息时间后,君垣呆住了。 三十息时间后,君垣僵在原地,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他华丽的辞藻不说,字里行间都在描述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标准的婚书写法。 但最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 孟轻依娶,君垣嫁! 君垣怔怔地望着婚书,像是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 “轻轻轻依,你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有意为之的?” 君垣摸不准孟轻依的性格,与前世的端庄典雅、超然物外不同,那是完美女神的形象。 可今生近距离的接触,孟轻依多了分少女的俏皮。 回想起燕安河畔,孟轻依的那一句不许撕毁婚书的话,君垣摇头失笑, “孟轻依,不愧是你!” 他将婚书珍重地收了起来,这种繁文缛节困不住他,娶进了家门便调教地她乖乖听话。 然后,一枚淬体丹入腹,浑身的细胞开始有韵律地呼吸了起来。 密室之中缓缓刮起了清风,越来越密集,似无尽清风,似绵绵春水;然后凝聚成了哗啦啦的海潮之声,潮起潮落间,带着一股磅礴之意,浩荡席卷四方。 君垣陷入了长期的修炼之中。 …… 清河城。 孟家队伍花了一天时间回到城中,早有一位年轻的男子等待在城门口,一手持银枪,身披银甲,英俊不凡, “子龙见过孟世叔。” 孟海之笑着回应,“子龙世侄是在等轻依的吧?” 辰子龙尴尬一笑,孟海之似笑非笑地看着辰子龙一眼,然后带着孟家之人离去,留下了孟轻依。 但让辰子龙摸不着头脑的是,孟海之似笑非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还有孟家孟青云那个平日子不少被他教训的小子,今日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竟然还带着一股深深的怜悯?’ 我靠!区区一个孟青云,你竟然怜悯我辰家三公子,辰子龙!反了他了? 孟轻依长身玉立,一手持剑,平淡如水的目光望着辰子龙。 辰家、孟家,同为清河城三大霸主家主之一,平日了自然多有摩擦,甚至家族成员互有损伤,关系不睦。 但南淮道州有两个千古流传的风俗: 个人不记仇! 世家不记仇! 这是狭义却又充满胸襟的不记仇。 个人不记仇:代表的意义是,家族个人的仇恨,不会转嫁给其他无关成员,即便有家族成员被杀身死。 世家不记仇:代表的意义是,家族之间竞争杀伐、互相攻杀,即便在惨烈也不会诞生属于家族集体的仇恨。 孟轻依与辰子龙就完美地诠释了这个风俗。 孟轻依的七大姑的表哥的八大姨被辰家人杀了;辰子龙的九叔的堂弟的堂哥的堂弟的堂哥,被孟家的人杀了。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自由恋爱。 辰子龙脸上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温和的笑容,上前来, “轻依,你回来了,我准备……” 孟轻依罕见地矜持起来,退后一步,拉开了与辰子龙之间的距离,至少隔着三米远,目光微寒道, “别叫我轻依,我们还没这么熟。” 辰子龙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平日子温婉而容易亲近的孟轻依怎么了? 他又踏前一步,“轻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告诉” “锵” 孟轻依豁然拔剑,清越的剑鸣声响彻长街之时,腰间一抹刺目的寒光迸射而出,一下子就疾如雷霆闪电割裂空气,驾到了辰子龙的脖颈上! 辰子龙的步伐当场停住,不敢上前一步,难以置信道, “轻依,你,你你对我拔剑了?” 孟轻依轻哼一声,带着一股断冰切雪的寒冷, “都说了别叫我轻依,叫我孟轻依,否则被我未婚夫误会,就不好了。” “未婚夫!???” 辰子龙心中翻起滔天骇浪,抖了抖身子,就被孟轻依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刺痛让他清醒过来,怒视孟轻依咆哮道, “你有未婚夫了?是谁!” 孟轻依唇角飘出一缕淡淡的微笑,‘蹡踉’一声收剑后撤,施展身法飘然远去,清冷幽幽的话音垂流而下, “再敢纠缠,那便不死不休。” 顿了顿。 “我孟轻依的未婚夫,是个盖世大英雄。” 孟轻依身法超绝,轻盈几次跃动,留下一片片残影,就消失在了长街之上。 唯留辰子龙一人,与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仰头长啸, “轻依,你未婚夫是谁?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他!” 忽然,辰子龙眼中一缕精光迸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邪笑, “你为何当着全城人之面要告诉我?” 孟轻依远去很远的身影不停,耳垂轻轻一动,就继续远去,绝美的脸庞上依旧挂着一缕动人的微笑。 辰子龙回去家族之后,立马着手调查这件事,不到一天时间,手中就捏着一张写着‘君垣’二字标题的纸条, “君垣,脱胎境后期?天资无双无对?呵,世家培养出来的精英,哪一个又不是天之骄子?可笑的蝼蚁!” 另一边。 孟轻依回到孟家之后,唤来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侍女, “用家族的渠道,将这消息递给君家君垣。” 侍女离开后,孟轻依唇角一勾,靥艳如花,脑海中回忆起了燕安河畔那少年的姿容相貌, “我孟轻依的意中人,是个大英雄。” 侍女离开孟轻依闺房之后,不自觉看了眼摊开的纸条,不由瞪大了秀目, “小…小姐,要嫁人了?那人厉害吗?是什么身份地位?天资有没有小姐好?” 侍女俏脸通红,uu看书ww.uukashucm ‘还不知道人家未来夫君长什么样呢?温柔吗?帅…帅吗?’ 想到陪嫁过去之后,跟自家高贵淡雅、艳压天下的小姐,一起在床上侍奉男人的场景,侍女就激动地小脸一阵潮红, ‘人家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哩。’ 她将纸条按在怀里,紧紧藏好,小碎步都快了几分。 只见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燕水一带第一美人带来的福分,夫君能否消受得起?’ …… 清河城孟家明珠孟轻依订婚一事,像是风一样,席卷了整儿燕水一带。 一个个家族的年轻天骄们都炸锅了。 “什么?轻依与人定亲了?这怎么可能?” “该死!哪个家伙竟不经过我的同意,拿走我心爱的东西?” “谁动了我的奶糕?” “君家之人?难道是君家大公子君千芒?可恶,动我轻依,天王老子也斩你!” …… 中城,寒光城。 燕水八百里地界,小城不下双掌之数,但中城却只有两座,乃是燕水一带的无冕之王。 “听说那个燕水第一美人与人订婚了,燕水又要活跃起来呀,本小姐倒是想去凑个热闹。” “呵呵~二小姐若是能借此搅动燕水的风云,收服几个有用的家族,或者打残几个家族,为家族大计添砖加瓦,那小姐在家族中的威望,定会再次拔高一个层次。” 南宫凤仪舔了舔嘴唇, “燕水太平静了,年后我要它起风。” …… 第一十九章 培养力量 一周后。 燕安城。 君家,六公子府。 君垣结束了为期一周的闭关修炼,将十枚淬体丹、三枚培元丹尽数消耗,将力量底蕴再次把高一层。 “单论力量底蕴,几乎是铜皮铁骨后期的极限了,不逊色于弱一点的铜皮铁骨巅峰。” 若是有人知道,在两周之内,君垣的实力提升相当于连破了四个小境界,简直要吓得魂飞魄散! 此时,君垣肌体更加完美了。 每一寸肌肤都晶莹不含杂色,在阳光之下还会折射出淡淡的宝辉,肌体无暇,风姿出众,令人羡慕。 若是曾经的他颜值可以打九点九分的话,如今的颜值足矣爆表! 用一句不浮夸的话来描述如今君垣真实的颜值,那就是: 帅到惊动党,羞煞古天乐,潘安见我也低眉。 ‘估计古天乐见了我,都要呼吸粗重面红耳赤吧?’ 细胞呼吸法第一转,主要是排除细胞杂质,并且大大增强细胞强度。 杂质尽去,第一转大成;劲力更加畅通无阻,修炼速度会提升一个层次。 这几乎就是提前拥有了无暇之体的某些特性,可见细胞呼吸法的强大。 ‘只可惜,一般的淬体丹对我没多大用处了,后两天我几乎都在调动天地元气淬体。’ ‘第一转圆满,只需要静静修炼,便能水到渠成;是时候出去走走,顺便着手寻找第二转的细胞强化液的主材了。’ …… 听闻君垣出关,兰香欣喜不已,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所有工作,然后提着裙摆冲入了闺房中,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 这一打扮,便是半个时辰。 等她来到阁楼之中,就见到了正在享受美食的君垣, “公子,您终于出关了?” 她还没见过公子一闭关就是一周时间,每次都是从小窗口中直接送水跟食物进去。 君垣伸了个懒腰,长时间紧绷的心神得到舒缓,小酌一口香茗,悠然道, “是呀,出来走走,劳逸结合才是修行正途。” 君垣不经意的抬头,被自己的小侍女给惊艳了一番。 兰香打扮很是精致,乌亮的发丝梳成了一个仙女髻,其上横插一根金步摇,垂落一片流苏。 君垣却不知道,兰香也被他惊艳了一番。 兰香淡粉色的抹胸大幅度起伏了一下,襦裙上沿暴露了精致的锁骨。 香肩上的两根纤细吊带,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之上,更是充满着别样的魅力。 那一抹深渊的白,似乎也呼吸了一下。 兰香莲步轻移,来到君垣身后,为君垣轻轻揉着肩膀,眼眸柔情似水,怜惜道, “公子可要好好修养,别累坏了身子,公子府上数十人的命运,都系于公子一人身上呢。” 君垣享受着软若无骨的小手揉捏,舒舒服服地呻吟了一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不干那啥,应该不算出轨吧?'' 兰香感受到自家公子宽厚有力的肩膀,只是轻轻一颤,就默许了她的动作,不由心中窃喜万分,眼眸中的波光更加潋滟明媚了, “还有呀,公子要多吃些大补药膳,我待会儿安排儿后厨做些山珍野味,鲍鱼龙虾大闸蟹、麋鹿雄鹰黑瞎子,还有……乌鸡枸杞汤。” 君垣悠闲地享受着兰香小手温柔地按摩,优哉游哉地听着,听到‘枸杞汤’之时,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他望着桌上六菜一汤,三荤三素, “这些,怕是要花不少银子吧?” 兰香玉手一顿,这在她在心中已经盘算了不知多少次,露出一个微笑道, “鲍鱼、熊掌,一月两三次还是可以的;嗯,枸杞汤一定要天天喝。” 君垣停杯投箸,摸了摸下巴,‘天天喝枸杞,要花不少银子呀~’ 他拍着肩膀上温凉的玉手道, “过年家族还有一份红利会发,估计有不少银子;过完年后,家族应该会给我安排任务,这是试炼,也是家族赐予诸位公子的财富。” 兰香吓得花容失色,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眼睁睁看着公子一人在外拼杀,奴婢却无能为力,奴婢该死!” 君垣哑然一笑,“在外拼杀?本就是君家弟子应有的职责罢了;哪有听说过公子躲在身后,让自己的侍女冲锋陷阵的?” 兰香怆然抬头道,“无法为公子分忧,奴婢的心就如时刻有一万只蚂蚁啃噬一样难受。” 君垣眸光微动,回想起前世那个伴他君临天下的贤内助,铁石心肠也为之一软, “笔墨伺候。” 兰香眼中一喜,取来纸笔。 君垣笔走龙蛇,写下了一篇修炼法门给兰香。 兰香拿起一看,神色大惊,旋即就是眸光一暗, “千幻柔云手,这是家族的武学,奴婢岂能修习?况且奴婢已经十七,早已过了修行的最佳年纪。” 君垣淡淡道,“这是千幻心法、千幻步,以及千幻柔云手,比之家族的千幻柔云手不知高明了几何,有何不可学? 至于修行年纪,呵,本公子说你能修行,就能修行,不能也能。” 兰香眼中迸发出夺目的神采, “公子说的,兰香都信。” 然后君垣与兰香说了这套法门的细节,君家的所有武学,他前世早已推陈出新,拔高到了一个君家之人难以想象的高度。 望着渐入佳境的兰香,君垣心中思绪起伏, ‘星际文明,超凡的荒漠;细胞呼吸法终究只有第一转得到了实践;之后八转由于缺乏蕴含庞大灵能的药材,成为了星级文明束之高阁的理论;我,需要一些小白鼠啊。’ 良久,兰香收功,眼中泛起一抹喜色,起身而来, “对了,公子,这里还有公子的信,以及这段时间的关于公子的情报。” 君垣接过看了看,情报无非就是燕安城不少势力,对于君家新晋公子做出的,符合事实的,各种‘溢美’之词。 还有,三封请帖。 ‘哦?有人送来了请帖,欲要结交本王?’ 还有,小丫头片子君思苑蹦蹦跳跳地来找了他三次,每次听到闭关之后,都耷拉着小脑袋,拖动沉重的步伐回去。 ‘这小丫头,这是吃醋了吗?本王可是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的。’ ‘小姑娘,请别用你那早熟的思想,来污染我纯洁的感情!’ 还有,几位燕水一带杰出的世家天骄来挑战,这还要不要过年了? 最后,君垣珍而重之地打开了孟轻依的信,唇角一勾, “燕水一带第一美人带来的福分,为夫自然能消受得起?呵,兰香,去让家族查一查,本公子的未婚妻,给公子我招来了多少狂蜂浪蝶。” 君垣在未婚‘妻’一字之上,咬得很重,显然对于孟轻依的调皮,咬牙切齿不已。 兰香点头,窈窕的身子曳曳生姿,翘臀左右扭动,朝门外而去。 “等等。” 君垣想了想,“让下人去买两串糖葫芦。” 兰香俏脸一呆, “是,公子。” …… ‘待会儿,去看看那小丫头吧。’ 君垣缓步出了阁楼,闻听不远处的呼喝之音,不由走了过去。 公子府之中的小型校场,几个护卫汗流浃背地修炼着,有人练刀,有人练剑,更多的则是演练拳法。 君垣朝那个胖胖的大兵头招了招手, “胖子。” 众护卫们停下,朝君垣抱拳行了一礼,一个身高八尺,腰围圆滚的胖子,顶着一袭蓝色的护卫服,脸上挂着笑,小跑着过来, “公子,您找小的?” 君垣,“你叫什么名字?” 胖子,“回公子,小的何以山。” 君垣,‘何以山?’ 他上下打量了这比自己高出一截的打胖子,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身圆滚滚的肥肉,这家伙还真有点虎背熊腰的魁梧感觉。 君垣点了点头,这家伙虽然有些不着调,但实力还算不错,是护卫中的两名脱胎境巅峰之一,张翰之下第一人, “去将其他人都叫来。” 何以山胖脸抖了抖, “遵命,公子!” 很快,包括闭关之中的贴身近卫张翰,十一名护卫排列整齐站到了君垣面前,齐声拜倒, “六公子!” 不少娇俏的侍女朝这边望来了,u看书 .ukansco 小脸上浮现一抹喜悦, “姐妹们,公子终于出关啦。” “快看,公子难道要教导那群傻个子修行?” “好期待啊,人家还没见过公子出手呢。” …… 君垣点了点头,看了眼张翰腰间的刀,“张翰,可曾修行家族的大力蛮牛拳?” 原本老槐树下四十五度望天,傲气十足的张翰,此时像是一个小学生一样挺直了身板,高声道, “回公子,练过,已经炉火纯青了;只是拳法终究没有刀兵杀人来的爽利,就兼修刀法。” 君垣点了点头,修行了三十载的张翰,在拳法、刀法造诣上,不会比公子差几分,他环顾四周,随意道, “看来诸位都修行了大力蛮牛拳,那么本公子便演练一遍这套拳法吧;否则诸位将来随本公子出行,被人随手砍了脑袋,到了地狱还怨恨本公子未曾栽培尔等。” 虽然君垣话音之中嘲讽之意不加掩饰,但众侍卫们听后却都是大喜,脸上洋溢着笑容, ‘六公子可是家族中出了名的悟性超绝之辈,武学造诣出神入化’,众人齐齐弯腰拜倒下来, “感谢公子栽培!” 远处的侍女们嘻嘻娇笑道,“嘻嘻,你们说,这群眼高于顶的护卫队,在公子面前是否成了乡中私塾戒尺下战战兢兢的顽童?” “是呀是呀,不愧是六公子,真是太厉害啦~” “骚蹄子们,凑过点儿,我跟你们说呀,咱们公子,如今只有一个通房丫头呢!” 第二十章 收服君鹤 君垣轻轻一个跨步,手臂缓缓抬起,一股厚重莽苍之气升腾而起。 “轰!” 众侍卫忽然感到天地间一股浑厚的气息压迫而来,紧接着是一道道强大的破空声震天动地,如雷鸣,似海啸。 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所有侍卫们双目充血,震惊地望着校场中心处,那里似慢实快挥舞拳法的身影,拳如炮弹轰出,一道道霸烈的拳印布满了四周的校场。 场面震撼难言,众侍卫们都惊呆了。 恍惚之间,众人见到了大荒深处缓缓走出的大力蛮牛,身姿雄健,肌肉完满,充满着力量感。 ‘好厉害!这是什么拳法境界?’ 张翰双拳紧紧握起,难受到一股强烈、凶猛、莽苍的意境扑面而来,在脑海之中化作了一只奔腾大荒蛮牛,心中喜悦万分。 ‘我我我,我何以山悟了?哈哈哈~我悟了!’ 何以山双眼泛着喜色,双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君垣拳法的轨迹运转,意识陷入了杳杳冥冥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只好似是一万年那么漫长。 忽然,在何以山的脑海之中,一枚拳印拳印奔腾袭来,长出了四蹄,化作了脚踏大荒而来,一步步崩碎河山的大力蛮牛。 “啊~牛哥,别杀我!” 何以山一下子惊叫一声,眼前一黑,仰头就栽倒在地上了。 远处的众侍女逆着狂风,一双纤纤玉手死死压住身下的裙摆,秀目瞪得滚圆地看着,那十名平日子威风凛凛的护卫们,一个个地莫名其妙尖叫,然后仰头栽倒在地,身体抽出去了起来。 有一个小侍女指着地上的护卫们,颤声说道, “他……他们怎么像是被玩坏了的样子?” “不,他们应该是被公子隔空打倒了?” “嘶~隔空打倒!公子何时出手的?你们看到了吗?” “看不懂,不过我觉得公子很厉害的样子。” “什么很厉害?是超级恐怖好嘛!” 众侍女们纷纷惊叹地望着场中央收拳而立的英武少年,眼中浮现出了痴迷之色, ‘能追随公子鞍前马后,奴婢真是幸福死啦。’ ‘要是能睡了公子,就更幸福哩!嘻嘻~’ 校场之中,除却君垣之外,便只有张翰还站立原地了,但也大口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心脏一阵抽搐,汗水自额头一串串滑落。 不过张翰没有在意自身状态,反而是疾步上前,朝君垣弓下了九十度的老腰,像个做出了‘一加到十等于几?’的奥数题的小孩子一般激动, “公子,我悟了!” 君垣也是微微一笑,手艺没有落下,演化武学意境,助他人感悟突破,这算是另类的武学灌顶,这需要的武学造诣,一般人根本做不来的, “不错,从‘炉火纯青’突破到了‘登峰造极’,还算不是一块朽木。” ‘公子他夸我了?公子竟然夸我了!’张翰脸上笑开了花了,嘴角都裂到了耳后根, “谢公子谬赞了!小人这点微末道行,与公子相比,就像萤火比之皓月,太过于微不足道了。” 君垣拍了拍张翰躬下的肩膀,大点其头道, “确实是米粒之光,微不足道,你能发现自己的不足,本公子很欣慰。” 张翰愕然地抬头,‘我就是谦虚一下子,真的有这么差吗?’ (?_?) 君垣见兰香出现在了校场之外,便背着双手,跨步而去, “张翰,他们心神受创,不过休息一下就会好;让麾下的弟兄们好好体悟这种意境,莫要懈怠了修行。” “是!定不负公子所托。” “是!即便是头儿我也不服,但对于公子大人,我何以山服了!” 两个声音同时回答。 张翰转头,望着身旁缓缓站起的胖子,原本吊儿郎当的胖子,目光一缩, “胖子,你也突破了?” 何以山嘿嘿一笑,斜眼看张翰,“嘿嘿,头儿,俺也到了登峰造极之境了!” 何以山挠了挠头,感叹道,“胖子我修行此拳法二十个春夏秋冬,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到达登峰造极之境,公子真是太厉害了~” 武学境界粗略划分为初窥门径、登堂入室、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出神入化。 也有人以入门、小成、大成、圆满分别对应划分。 但都只是模糊的划分,武学境界是日积月累的‘无级’提升,是以没有明确的分割界限。 张翰看了看地上悠悠转醒、眼中都透着喜色的部下,似乎都有了不少的收获,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 “公子,真乃神人也!” 何以山点了点大头,“是呀,公子是天上神龙般的人物;所以我打算不跟老大混了,俺要一心一意跟着公子混了。” 张翰横一眼何以山,凶光一闪, “胖子,你再说一遍?” “张翰,你今后不是俺老大了!” 何以山一挺腰,凶悍的气势勃发,目光丝毫不退地瞪去, “老子就要跟公子混,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张翰一拳砸到了何以山胸口上,暴怒道, “老子是不阻止你追随公子,可你他娘的死胖子,竟然抢我台词!” 何以山壮硕的身躯横飞八米远,在空中就目瞪口呆, “老……老大,你也要跟公子混?” 张翰冷哼一声,一步跨前,将即将摔倒在地的何以山接住,来了个标准的公主抱,邪笑道, “废话!不仅你我,他,他,他,还有他们,都必须跟公子混。否则?嘿嘿,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 何以山瞠目结舌,‘合着老大是怕我抢了他公子账下第一老狗的地位啊?’ …… 君垣从兰香手中接过两串糖葫芦,朝着公子府大门之外而去。 路过府中的一众侍女身旁之时,侍女们纷纷前身行礼,待抬起娇嫩的脸蛋之后,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君垣手中的两串糖葫芦。 有个穿红裙子的娇俏小侍女流出了口水,疑似银河落九天。 远远传来兰香娇笑一声,“公子,要不要兰香再去买几串?” 红裙子小侍女擦了擦口水,踮起脚尖眺望那渐行渐远的少年背影。 少年爽朗的充满磁性的好听声音传来, “下次吧。” 红裙子侍女一下子蹦的三米高,小脸上乐开了花儿, “耶~” 落下身子之时裙摆如一朵娇艳的大红花儿绽放。 …… 君思苑家的院落。 老槐树下,一片片枯黄的落叶飘零。 停驻在平衡点位置的秋千之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坐着,赤着一双白皙精致的三寸玉足。 一荡一荡。 “臭君垣哥哥,说好的年会之后,小苑儿会是君家人人羡慕的小公主呢?” “坏君垣哥哥!魂儿都被那只狐狸精勾走哩!” 君思苑手中抓着一朵小红花,一瓣一瓣地掰着花瓣,时不时还做出凶狠的样子,像是要将君垣掰成八瓣, “臭君垣哥哥!臭君垣哥哥!小苑儿很不开心~” 君思苑一双小手按在胸前微微隆起的弧度上,发现什么也握不到,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就喜欢狐狸精的波涛汹涌!’ 不远处,默默练功的君鹤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视着她,内心一痛,满腔愤怒, ‘君垣,别让鹤少爷再见到你,否则打得满地找牙!哼!’ “咔嚓~” 院门打开。 君垣走了进来,君思苑倏地抬起小脑袋张望,见到来人,眼中一喜,不过很快就别过俏脸去, ‘哼!臭君垣哥哥,别想苑儿原谅你!’ 君鹤见君垣一袭赶紧整洁的劲装走进,脚步沉稳有力,不知不觉间透着一股大气与威严,他忍不住心生一股高山仰止之感,一切怨言都憋回了肚子中。 君鹤目光很快落到了君垣腰间玉带之上,所系着的一枚特殊玉佩上,白玉无瑕,雕工精致, ‘君家第六公子的玉佩,uu看书w.uukau 不仅拥有着调动君家情报力量、护卫队力量等庞大权势,在君家更是无上荣耀的象征。’ 与君垣争锋相对的一幕幕,在君鹤脑海中划过,仿佛就在昨日。、 ‘可如今,他是君家人人敬仰的六公子,君家的盖世天骄,未来家主的继承人之一;而我君鹤,却依旧是南华小院一个默默无闻,平平无奇的练拳者。’ 君鹤握了握拳,低下了脑袋,心中升起了深深的无力之感, ‘一夕之间,我与他的身份地位,竟已然是天壤之别了!’ “啪”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打在了君鹤的肩膀上,一道声音飘入了耳中, “君鹤,跟我混吧;有我君垣的一口灵米吃,就不会少了你君鹤的一碗白米饭。” 君鹤豁然抬头,望着前言少年澄澈的目光,他似乎看到了目光之中的一抹肯定,猛然点头道, “好!” “好兄弟。” 君垣拍了拍君鹤的肩膀,然后朝秋千之下的小小少女走去。 君鹤见此一幕,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甚至内心还有点小窃喜,对于将来在君垣麾下混,很有信心。 “小苑儿?” 君思苑别过俏脸去,小嘴一撅,不想搭理他。 君垣笑了笑,将糖葫芦递到君思苑面前。 她乌溜溜的大眼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不过咽了口口水之后就压下了美食的诱惑,不开心地哼道, “你说过年会之后,小苑儿会是君家人人羡慕的小公主,你见过我这样落寞的小公主吗?” 第二十一章 挑衅 君垣微笑道,“君垣哥哥现在接你去公子府住,那里比这里大多了,房子比这里的漂亮多了,还有一亩的荷塘,里面住满了小金鱼,荷塘边上种着一圈冬天凌寒独自开的冰梅花,正好带你去看看。” 君思苑一拍君垣手中的糖葫芦,抽着小鼻子哼道, “晚了,你就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我也不稀罕。” 君鹤默默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升起了一抹欣慰,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我的小妹,终究还是我君鹤的小妹!’ 君鹤心中这一念头浮现,身体几乎抑制不住激动起来了, ‘就算强大如君垣,也无法从我君鹤身边将小妹抢走!’ 君鹤看着君垣的背影,君鹤嘴巴无声地裂了开来,身体之中的小宇宙几乎要爆发了, ‘就算你是六公子又如何?我君鹤还是可以在你面前找到优越感的,那就是我有个妹妹,将你吃的死死的!啊哈哈哈哈~’ 不远处。 ‘只能用杀手锏了。’ 君垣心中叹了口气,将糖葫芦收回来,张开咬了半个山楂。 嘎嘣脆。 君垣将糖葫芦递过去。 君思苑一双眸子一下子就灵动起来了,像是天上星辰一样明亮灿烂。 一只小手唰一下就将糖葫芦抢了过去,她先咬了一口,在口中嘎嘣脆几下,才口齿不清地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这次小公主就原谅你啦~” 君垣用一串糖葫芦重新摸到了君思苑的小脑瓜,小丫头乖巧地舔着糖葫芦,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君鹤登时僵在原地,嘴唇颤抖。 君垣将君思苑从秋千上抱了下来,君思苑身子娇小,很轻很柔软,超好抱, “小苑儿,君垣哥哥带你去公子府上看冰梅好不?” 君思苑啄了啄小脑袋, “好呀~苑儿要喝酸梅汤。” 君鹤脑海中轰鸣一片,万千思绪尽数炸成了一团浆糊,呆立原地。 君垣刮了刮小丫头的琼鼻, “夏天的时候,我们去藕花深处泛舟,赏莲花、采莲子。” 君思苑在君垣怀里拱了拱身子, “苑儿还要采莲藕,抓小金鱼~” 君鹤僵直着身子,仰头栽倒在地。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唯有一只脚板在一前一后地扇风。 抽搐不停。 “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还是我君鹤,聪明伶俐又可爱的小妹吗?” 小苑儿从君垣怀里探出脑袋, “咦?哥,你这是怎么啦?” 君鹤:我想静静。 …… 君府大门处。 “君家君垣,清河城辰家辰子龙拜会,可敢出来一战?” 一位肩扛银枪的男子于街头长身而立,一袭月白长袍英姿摄人,四周行人远远避开。 “君家第六公子,好大的名头,没想到竟是一只缩头乌龟!哈哈哈~” 辰子龙身后,数名随从哈哈大笑起来,极尽嘲讽。 “我家公子正在闭关,辰公子还请回去吧。” 君府看守大门的侍卫,脸色很是难看,羞愤不已。 “啊哈哈哈~闭关?我看是那君垣听到我家辰三公子的名头,吓得瑟瑟发抖吧!” “不错,识相的就叫君垣出来,当面向三公子道歉,并且撕毁与轻依小姐的婚书!” 辰子龙眼中闪过一抹冷酷的笑,身后的随从放肆大笑。 数名各地而来的世家公子 行人议论纷纷,不少人驻足下来观看好戏。 “清河城辰家之人,还真是一条过江猛龙啊,是来挑战君家君垣公子的?” “嘶~辰家三公子,是他,银龙枪辰子龙!一身实力高强,已臻至铜皮铁骨巅峰,枪法精湛,就连辰家不少老一辈人物都甘拜下风,据说是辰家人雄之下第一人!” 凝气化元,打通天地二桥,可为雄踞一方,是为人雄。 “君垣公子已经两天闭门不出了,看来真是畏惧辰三公子了,不久前辉煌一时的君六公子,想不到转眼之间就要缩在君府当乌龟了,哎,世事无常呐。” 人们嗟叹。 辰子龙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以我辰子龙的威名,君垣定然是不敢出来一战,那我再次堵门三天,让君垣颜面丧尽,让君垣在君家的威严丧尽,让他今后在整片燕水都抬不起头来!’ ‘如此,轻依还会嫁给这个废物吗?呵!’ 辰子龙心中思量,对于自己的计划很是高兴,简直完美, ‘一个脱胎境的蝼蚁癞蛤蟆罢了,竟敢窥觊美味的天鹅?可笑不自量!’ 辰子龙舔了舔嘴唇, ‘君垣他若是敢出来,那本公子将他钉死在长街,一了百了!量君家也不敢放一个屁,哈哈哈~我辰子龙真是个天才!’ …… 君思苑的院子。 ‘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 君垣哄得小丫头咯咯直笑,在地上躺尸的君鹤整个人都不好了。 ‘家族感情稀薄,思苑,你就是君垣哥哥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砰!” 院门被大力踹开,发出闷雷般的响声,一下子惊动了院中的数人。 君垣抱着小苑儿扭头看去,就见一名小厮模样的男子怒气冲冲地进来,环顾四周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君垣身上, “六公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君垣眸光一寒, “还没有人敢对本公子如此说话。” 那人轻笑一声, “我叫常威,来自二公子府上,大家都称呼我一声‘威哥’。” 君垣恍然,二公子君烈,人如其名,暴烈如火,难怪就连他的手下都这般目空一切, “我不管是你是长尾,还是短尾,若是有下一次,即便是君烈在此,也打断你的腿。” 常威眼睛一下子立了起来, “是常威,无常的常,威武的威!不是尾巴长的长尾!” 不过常威呼了一口气,就将此时压下, ‘下一次?呵!六公子嘴上霸气,可还不是对我常威服软了,那我常大人就暂且不计较这事儿。’ “六公子,我是来传达二公子的话:门外那条辰家来的狗,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都给老子弄走,别让他在家门口犬吠!” 君垣心中一动,‘那辰家的三公子又来了?真是不知死活,本王正好缺一只鸡。’ 常威身子站的笔直,正了正衣襟,斜眼看向君垣,大大咧咧道, “这是二公子的原话,若是六公子受不了可以去找二公子;接下来还有一些,六公子要是不想听,常大人也可以不说。” 君垣淡淡道, “有屁快放。” 常威指着君垣的鼻子,做出凶悍暴躁的样子道, “燕水八百里第一美人,不是什么乐色都能享受的!你在君家寸功未立,却躲在家族当缩头乌龟,不敢接受挑战,让家族替你蒙羞!置家族的荣耀于何地?” 君垣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常威口水都几乎溅到君垣身上了, “你要么打发了辰三,要么撕了婚书,否则乐色一个,你还不如去死!” 君垣面沉如水,几乎到了暴怒的边缘。 “咕噜噜~” 常威说完了,取出腰间的水囊吨吨吨灌了几口水,喘了几口气,才抬头再次看向了君垣的脸庞,顿时吓了一跳。 ‘这?这这,二公子即将动手打人之时,就是这种状态的。’ 常威咽了口唾沫,讪讪笑了笑, “这些,都是二公子的原话。哦?我还有事,厨房煎的药忘记加水了,就先走了。” ‘我是常威,他应该不敢打我的,不过还是先走为妙。’ 常威心中思绪起伏,一溜烟蹿出了院门,麻溜的跑了。 跑了好远才停下。 “泥马,好险!这他妈的什么工作来着?这么凶险!” “不过,指着六公子的鼻子骂的感觉,真爽!估计整个君家都独我一份吧?啊哈哈哈~” 常威笑得合不拢嘴。 “真的很爽吗?” “那是~倍儿爽!” 忽然常威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uu看书 wwuuanhu 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机械式地扭头,见到一张冷冰冰的脸孔, “六……六公子!” 常威一个屁股墩跌倒在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人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转述一下二公子的话啊~” 君垣邪笑一声, “我也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常威眼睛一亮,“真的?” ‘六公子真的忌惮二公子,不敢将我常大人怎样?’ 君垣点头,一脚踩在了常威大腿接近根部的位置,悠然道, “我只是恰好路过。” 咔嚓! “啊~” “六公子饶命呐~我真不是故意的!” 君垣不疾不徐地踏步, “练过武?” “不,我天神神力!” “正好,我能治天生神力。” 君垣一脚踩在常威另一条大腿上。 咔嚓! “嗷呜~” “六公子,我是二公子的人,你不能这样对我,否则会有灾厄临身!” “嗷呜呜~” “六公子,小人错了!” …… 君垣远去。 君思苑看着常威双腿被废的凄惨样儿,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小跑着跟上, “君垣哥哥等等苑儿~” …… 君府大门处。 人影一闪,一道白衣倩影穿过府门,来到了外界,清冷的话音涤荡长街, “辰三公子,君家不是你是随意撒野之地,速速离去!” 第二十二章 各路世家公子汇聚 辰子龙依旧扛着枪,冷冷道, “本公子没有闯进君府,擒杀君垣,已经是给了君家面子了,难道你还想将本公子赶出燕水城不成?” 这时,不远处影影倬倬,几道气度不俗的身影,排开了人群,走了过来, “君思浣,你君家也管得太宽了吧?这燕安城,可不只有你君家一个家族。” “我们听说君家出了个盖世天骄,想要见识见识,难道你君家的天骄是个银样镴枪头,不敢接受同代天骄挑战不成?哈哈哈~” “少说废话,你只要让君垣出来,说三声自己是孬种,然后将与轻依的婚书当场撕毁,我们转身就走!” 不少驻足的行人纷纷将目光看去,见到突如其来的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吴家三公子吴子明,袁家四公子袁地罡,燕安城三大霸主家族到齐了!” “还有清河城的宋家,宋家四公子宋仁宇、宋家五公子宋仁峰,我嘶~他们是禽兽吗?两兄弟一起来了!” “是呀,轻依女神怎么受得了两条蛟龙一起开发?” 那路人话音刚落,宋家四公子与五公子就齐齐偏转了冷厉的眸光, “死!” 附近的行人只见到一道惊鸿乍闪而来。 “噗~” 那路人眉心当场被洞穿,出现个大洞前后通透,眉心脑后各一串血珠迸射而出,尸体应声倒地。 “是宋家的夺命飞刀,快、准、狠,快躲远点看戏!” 四周的行人认出来了宋家五公子的一击,连那人身后墙壁都打出了一个窟窿,连忙小碎步离去。 君思浣挥了挥手,君家两名护卫出列,去收拢尸体,冷声斥道, “清河城宋家、辰家,真是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 辰子龙呵呵一笑,“我们是为君家新晋六公子而来的,不是来找三小姐你的,若是君六公子在与别人欢好之时,三小姐也要帮忙按住美娇娘的话,就当我辰子龙什么都没说,哈哈哈~” 君思浣耳根子一红,羞怒不已。 宋仁峰眼睛一亮,“都说君家三小姐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远近闻名,今日一见,果真印证了那句话,闻名不如一见啊!若是君三小姐能与宋某人喜结良缘,宋某人定会为三小姐排忧解惑啊。” ‘该死,君烈袖手旁观,大公子超然物外,四公子、五公子实力稍欠一筹,也不想自己出丑,来为君垣那臭小子出头。’ 君思浣胸脯起伏不定,神情冷煞,‘那就只好,先那你来开刀了!’ “宋仁峰,你找死!” 她亭亭玉立之时,像是一朵生长于雪山上的莲花,此时凌厉起来,化作了一只利箭穿空破云,掠过长街,朝宋家五公子宋仁峰扑杀而去! “哈哈哈~想不到美人儿凌厉起来,竟有这般风致,来来来,看为夫好好教训家训你!” 宋仁峰喜出望外,掏出了一柄雪亮的飞刀掷了出去,飞刀破空,无声划开空气,锋锐异常,直袭君思浣的眉心。 ‘咻!’ 君思浣脑袋一偏,身法迅疾之中带着一股轻灵,扭身与飞刀擦肩而过,被斩下一缕发丝。 眨眼之间,君思浣连翻辗转腾挪,避开了三柄飞刀,就靠近了宋仁峰三丈之地,几乎一个扑击就可将之擒拿! 一柄飞刀在一股奇特劲力牵引下,绕着宋仁峰盘旋一圈,在他食中二指遥遥一指之下,朝君思浣劈落而下, “斩!” 君思浣连翻腾挪,如今已经避无可避,一双玉手之上,不知何时已然戴上了一双银丝手套,一记手刀朝着飞刀斜斜切去。 “锵锵~” 一串刺目的火星之中,飞刀轨迹被硬生生偏转,坠入街道之上,‘呲’一声青石板碎裂,出现了一个幽深的刀口。 “死!” 君思浣没有丝毫留手,身子瞬息间扑杀到惊慌失措的宋仁峰身前,两掌拍在宋仁峰胸膛上,当场将他击得重伤吐血,胸膛凹陷下去半寸。 然后君思浣五指化爪,铁画银钩,一把扣住了没有抵抗之力的宋仁峰的脖子,就要将之扭断,震慑众人。 “咻!” 一股为不可擦的破空声袭来,君思浣背后一寒,一片汗毛炸立,有种被锁定了,天上地下无处可逃的感觉! 她身姿灵巧,一个扭身,并且扣住宋仁峰脖子的手爪一拉,将宋仁峰挡在身前。 “噗~” 宋仁峰背后中了一记飞刀,当场去世! 飞刀凶戾异常,竟将铜皮铁骨的身躯洞穿,自宋仁峰胸口穿出,插在了君思浣腹部,一串嫣红的血液流出。 君思浣玉体轻颤,脚步一个踉跄,晶莹的薄唇溢出了一抹刺目的嫣红, “这才是宋家的夺命飞刀。据说宋家有一柄传世古老的飞刀,截取了上古神兵斩仙飞刀的一缕戾气化生,锋芒盖世,此刀一出,即便是无漏霸主也要死。” 四周人们沸腾了。 “嘶~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宋家五公子就成了一具尸体,君家三小姐身受重伤!” “哇~世家间的征伐真是残酷!幸好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千万富翁膝下唯一千金。” 辰子龙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宋仁宇一定是去过宋家的禁地,见过那柄沾染了超过十位无漏霸主鲜血的夺命飞刀。’ 宋仁宇漠然地扫了眼宋仁峰的尸体, ‘哼!跟本公子争轻依,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 他就将目光落在了君思浣身上,手上玩转着一柄小小的飞刀, “君三小姐,你杀我五弟,这件事需要给我宋家一个交代!” 一道身影挡在君思浣身前,是君思浣的护道者, “宋家四公子,在我君家大门之前,伤我君家三小姐,你是在找‘屎’!” 宋仁宇脸色一沉, “同辈争锋,你想要插手不成?就不怕被我宋家十大长老天涯海角追杀!” 他说话硬气,但手中的小刀却不着痕迹收了起来。 君思浣的护道者脸色铁青,看向身后的君思浣, “三小姐,你没事吧?” 君思浣随手将宋仁峰的尸体一抛,探手拔出腹部的飞刀,一串鲜血飙射而出,而且血流不止,即便君思浣都无法控制肌肉收缩而止血, “刀中煞气入体,我要回去闭关疗伤。” 宋仁峰的护道者接住宋仁峰的尸体,脸色苍白,像是吃了死孩子一般,但只能眼睁睁看着君思苑被抱着进入了君府,消失在了大门深处。 他回去之后定会受到家族责罚,此时有气没处撒,只能冷冷看向宋仁宇, “四公子,此事我会如实向家族禀告的!” 宋仁宇淡淡道,“自己学艺不精,却出来搞事,怪得了谁?那种情况,你都无法救援,你以为我不出手他就不会似在君家三小姐手下吗?” 宋仁宇的护道者漠然看了宋仁峰的护道者一眼, “你保护五公子不利,自己回去家族认罚吧;别想着逃,你的儿女都在清河城中健康快乐成长呢。” 宋仁峰的护道者脸色煞白,悲怆地抱着宋仁峰的尸体往回走。 四周的行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心有戚戚然。 当君垣牵着君思苑的小手,走出君府大门之时,就见到了这一幕。 他与君思浣擦肩而过,后者睁开了眼,虚弱道, “君垣,你若是出去,必死无疑!” 君垣目光幽幽地看了眼君思浣, “说不得,是我救了你一命。” 君思浣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 护道者大怒,几乎要一巴掌拍死眼前讨厌的家伙, “六公子,整个君家五大天骄,只有三小姐为你出头,如今收了这么重的伤,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良心过得去吗?” 君垣点了点头,“还算过得去。那个宋家四公子,是个死人了。” “我就不该出来替一个死人出头!” 君思浣银牙紧咬,脑袋一歪,晕死过去了。 护道者大急,忙不迭注入元气为君思浣压住伤势,并身子一撞君垣的肩膀,撞开了君垣,抱着君思浣朝君府深处而去。uu看书 .uunshu 君垣揉了揉肩膀,有些不开心,‘要不是看在你抱着一个病号,本王非打得你哭爹喊娘不可!’ ‘一个月后的一次商队护送,前世君思浣被格杀他乡,或许今生阴差阳错之下,她逃过了一劫呢。’ 呵呵~有趣,我的蝴蝶翅膀,煽动了。 一旁的君思苑见到地上一条长长的血线,蔓延出去了外面,血线尽头还有一具尸体,登时小脸吓得煞白,拉了拉君垣衣袖, “君垣哥哥,要不咋们回去吧?” 与此同时,君府深处,一间恢弘肃穆的大殿之中。 十把非金非玉的大椅两排而列,雕龙画凤,金贵异常,此时有四个道气息强悍的身影端坐。 “家主,六公子已经前往了府门,需要拦住他?” 这里,正是君家的权力中心。 十把交椅象征着君家十大长老,年会只出席了八位,是因为两人陨落了。 此时仅剩四人,是年会之后,四位长老便已经奔赴东西,坐镇君家各处要地。 “不必了,他的事情,交给他自己处理;雄鹰要想翱翔蓝天,艰难的磨砺不可缺少,否则风一大就会折翅。” 君无命摇头否定。 另一位长老道,“可六公子不过是脱胎境,如何是那些铜皮铁骨走到了极致的天骄对手?出去不是送死吗?” 君无命看向开声之人,淡淡道, “老九,你做好本职工作即可,他若是妄自尊大,被人打死在外也不足惜;我君家天骄将来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不需要意气用事的废物。” 第二十三章 单指接飞刀 二公子府上。 君烈躺在一张鹿皮大椅上,身前两个娇俏侍女捶腿,身后两个娇俏侍女锤肩,身侧还一个美娇妻口含葡萄喂食,生活好不惬意。 君烈嚼着葡萄,大手不老实地在巫山上攀岩,惹得四个小侍女春水泛滥。 至于美娇娘已经没有力气了,完全免疫。 美娇娘呵气如兰道,“二公子,听说三小姐已经出门了,此时怕是已经与那些人交上手了,您若不去,不怕被家族责罚吗?” 君烈翻了一个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边翻山越岭,一边冷笑道, “辰子龙、宋仁宇、吴子明、袁地罡,都在这数年之中达到了铜皮铁骨境巅峰,同为世家天骄,越一个小境界是基本操作,也就君思浣那臭娘们死脑筋,此时怕是已经躺下了。” 美娇娘大急,“啊?那岂不是六公子凶多吉小了?” 君烈不高兴了,将她拉入怀中, “你关心他作甚?” 美娇娘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惹来君烈更大的性趣,心中狂翻白眼, ‘人家六公子丰神如玉,风度翩翩,又天资卓绝,简直是我们女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呀~二公子,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材?又矮又胖,六短身材!’ 君烈轻哼一声,“错非大公子出手襄助,君垣出去必死无疑!” …… 君府大门处。 “大家快看,君家六公子出来了!” “没错了,我在君家年会上见过六公子,他强大英武的风姿,丰神俊逸的容颜,如今小女子还历历在目呢……咦?六公子好像更好看了耶?” 四周的议论声,让辰子龙、袁地罡、吴子明等公子将目光投注到君府大门处踏步而出的少年身上。 “千呼万唤,终于始出来了。” 辰子龙拿下长枪抖了抖,又换了个姿势扛在肩上, “君六公子,我还以为你要在君府龟缩一辈子呢。” 君垣目光平静地望向辰子龙, “你还没资格影响本公子逛街的心情。” 辰子龙哑然一笑, “牙尖嘴利。撕了与轻依的婚书,饶你一命!” 宋仁宇冷笑道,“君思浣都已经倒下了,谁还能为你出头?一个脱胎境蝼蚁罢了,也敢嚣张!” 吴子明、袁地罡,以及其他小世家的公子抱臂而立,冷笑连连。 君思苑小脸上一片煞白,惊惧地缩到了君垣背后,根本没有未来君王殿第一女杀星的冷酷风采。 君鹤、张翰、何以山等一众跟随君垣而来之人,忌惮万分,若非此地是君家大门,都要拉着君垣夺路而逃了。 不过相比于君鹤,当张翰、何以山一众护卫目光落在身前长身而立的君垣之上时,心中便有一股大安宁降临下来,仿佛。 ‘有六公子挡在身前,哪怕是天地翻覆、幽冥鬼蜮,我亦不惧!’ 君垣唇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 “我差一只鸡,没想到你们就送来了好多只。” 辰子龙一愣,想了三秒才回过神来,嗤笑道, “杀鸡儆猴,好得很,有种!就不知道你一只蝼蚁,如何能撼动大树?” 张翰出列,朝君垣微微躬身,抱拳一礼, “公子,张翰请求出战,为公子清扫垃圾!” 君垣轻轻颔首, “去吧,能杀就杀了,别留手。” 张翰踏前一步,戴上了君家特制的银丝手套,双拳一握,一股莽苍霸气四溢,眸光摄人凶悍四顾, “谁来领死?” 众人哗然,紧接着就是哄笑一片。 “君六公子就是这么将手下拿出来送死的吗?亏你还未他这么卖命!你的命,估计在君六公子眼中,连只苍蝇都不如,哈哈哈~” “咦?铜皮铁骨境,我没看错的话,你这身衣裳,你是君六公子的护道者吧?哈哈哈~我就没见过一个铜皮铁骨的护道者!你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财产吗?啊哈哈哈~” “真的耶?君家这是没落了吗?竟然让一个脱胎境的蝼蚁坐上了公子宝座,诞生了第一位铜皮铁骨境的护道者,简直笑死人了!哎呦~我快不行了,扶扶我哈哈哈~” 主辱臣死,张翰怒气上涌,直冲天灵盖,一声暴喝, “谁来领死!” 吴家三公子吴子明身旁,一位俊美的少年踏步而出,手提一把比他还高的九环大刀, “吴家五公子,铜皮铁骨后期,斩你!本公子将是年轻一代第一个手刃护道者的盖世天骄!哈哈哈~” 张翰冷笑一声,“黄口小儿,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泥巴还多呢,不知死活!” 两人冲撞在一起,爆发出猛烈的碰撞,劲气肆意,横扫长街,很快就打到了远处去。 吴家五公子一刀就将一面墙壁劈成了两半,乱石迸溅,四周的百姓纷纷退避,凶悍异常。 但张翰同样更加凶猛,腰间大刀未出,躲过对方一刀之后,一拳驾驭着一股蛮牛气劲轰出,将吴五公子连人带刀轰到了进了街道另一侧的墙壁上,镶嵌其中。 “嘭嘭嘭” 砖石滚落,尘土飞扬间,吴五公子手持九环大刀冲了出来,一式力劈华山将越过长街而来的张翰砸落了地面。 两人缠斗在了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君垣在远处静静看着,‘吴家的九环刀法厚重,不必孟家的沉江刀法差,不愧是世家公子,却是有两下子,张翰不拿出真本事来,想赢很难。’ 君垣收回目光,心中思量, ‘本王重生的蝴蝶效应已经展开了,君千芒的三次被刺是否会提前到来?南宫家席卷整个燕水一带的阴谋是否会提前?或许,本王该早做准备了。’ 他环目四顾, ‘这群蝼蚁,若是全杀了,会直接促成一个针对君家的联盟,此时的君家还承受不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今日之后,南宫家族的目光也会放在我身上,不可不防一手。 也罢,先杀一两个重要人物,震慑宵小,让无人敢惹我;本王需要的,仅仅只是成长的时间。’ 对面。 辰子龙冷笑道,“现在君六公子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吧?” “交代?” 君垣冷笑一声,“你,还有你,那个打伤我三姐的宋四公子,你们一起上吧,本公子送你们去地狱。” 君垣点指宋仁宇、辰子龙,这两人在前世都是风云人物,不是吴五公子可比的,此时两人在燕水一带也是薄有威名,恰好能成为他的鸡。 宋仁宇冷笑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你不愿撕毁婚约,那便留不得你了。要战我们两人,你也配?何须如此麻烦,本公子一刀斩你!” 说话间,他一招手,一柄小小的飞刀凭空飞起,盘旋缭绕着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血煞之气,凶威慑人,破空而出,直刺君垣眉心。 那股破空而来的锋芒,遥遥一直就让君垣眉心如针扎一般。 远处,君府一间高楼之上,君家四公子、五公子站在一袭黑袍的少年背后,脸色难看不已。 四公子骂道,“这君垣真是该死,为家族招惹麻烦不说,还要出去送死,这不是白白送去给人打脸的吗?” 五公子道,“四公子,同为君家子弟,同宗同源,血脉相连,相煎何太急?这几家太过分了,肆无忌惮,真以为我君家没有将他们都留下了之人吗!” 五公子将目光望向身前静静而立的黑袍少年,有些与生俱来的畏惧道, “大公子,您不出手吗?” 君千芒怀抱幽芒剑,淡淡道, “君垣死后,我会帮他报仇。” 四公子脸上浮现一个骄傲的笑容,嘲弄地看着远处下方街道上的各家公子。 五公子叹了一口,目光落在了君垣身上,一柄飞刀已经破空而来,但那少年单薄的身子却一动不动, ‘哎~愿来生,你能像我一样低调做人吧。’ 下一瞬,五公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四公子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君千芒提起的一口气,一下子溃散,本来前倾准备从高楼上俯冲而下的身子,uu看书 .uukanshu.o差点重心失衡,坠楼身亡。 哦,五层楼,他估计最多摔一个狗吃屎。 …… 辰子龙扛枪而立,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静静看着那一柄锋芒刺破长空飞刀,点向君垣眉心。 他心中还压着一个‘嘣’字,准备待血花绽放之时,脱口而出。 君垣轻轻抬起一只手掌,一根白玉无瑕的手指,泛着一层幽幽荧光,点在飞刀刀尖之上! “锵~” 金铁交击之音刺人耳膜,来势汹汹的飞刀,被直接弹开。 辰子龙瞬间僵立在原地,嘴巴还不自禁开合,‘嘣’‘嘣’‘嘣’,像是放屁一样嘣个不停。 宋仁宇吓得踉跄一退, ‘他,他竟然用一根手指挡住了我的切金断玉的飞刀?’ 准备见君垣惨死的公子哥们,看得眼睛都发直。 四周行人大惊失色,哗然声四起。 “我的天呐!君六公子单指弹开了宋四公子的飞刀?怎么可能!即便是惊才绝艳的君家三小姐,也不敢单指硬接飞刀吧?” “清水城宋家的夺命飞刀,乃是出了名的凶兵,锋芒之胜,乃是八百里燕水一绝,竟有人能以肉身硬抗?我怕是见到了假的宋家四公子了吧?” 宋仁宇冷冷一撇那个说话之人,一柄飞刀不知何时甩出,‘咻’一声破空百步,将那人钉死在墙壁之上。 四周百姓惊恐地齐齐后退了三十米远。 “嘶~这是真的宋家四公子,就是那个宋家不世出的天才,实锤了!据说唯有宋家大公子才堪堪压过他一头。” 第二十四章 上古神兵斩仙飞刀 “那,君六公子就有些恐怖了!” “好强大的肉身,他是妖兽变得吗?据说惊沙域一些人迹罕至之地中,有强大的妖兽蛰伏,肉身无双,修炼至巅峰能化形,是天道的宠儿。” …… 君垣单手负后,淡淡看向宋仁宇, “就这?” 宋仁宇道,“若是我没看错,你施展的是君家四大绝学之首,星辰碎灭指吧?你能凝聚出一道碎灭指力,已经是极限了。” 他伸出手来,在身前晃了晃,五指之上夹着四枚小刀,冷笑道, “你如何挡我?” 话音尚未落下,宋仁宇甩手一掷,四枚小飞刀如四点寒星,划破漆黑茫茫的夜空,袭杀想君垣周身各处要害。 后面,宋仁宇觉得还不保险,又伸手夹住了四枚飞刀,甩手掷出,这才站在原地冷笑了起来。 并且伸手,摸向了一枚重创君思浣的特殊飞刀。 出现在君千芒三人身后的君思浣,远远见此一幕,心中暗道糟糕, ‘宋仁宇的实力,比之宋仁峰强上一个档次不止,君垣有危险了。’ 下一瞬,她秀目瞪得滚圆。 “叮叮叮~” 君垣手指一晃,如莲花般绽放,一片指影弥补身前虚空,充满质感的金铁碰撞声响起。 这次他加大了两成力量,不仅将飞刀截住,更是点至而下,犀利的指芒切金断玉,将飞刀尽数折断! “锵~” 君垣一指朝着第八枚飞刀点去,‘锵’一声一片火星刺目,如夜空中的烟火绚烂绽放,飞刀刀尖应声折断,无力地抛飞了出去。 辰子龙张大了嘴巴,“我特么的是遇到了假的宋仁宇了吧?你的飞刀是木头做的?” 宋仁宇额头溢出一颗豆大的汗珠,周身气势陡然狂飙而起,四周劲风呼啸,风雷激荡,就连地上的砂石都跳了起来,青石路面被挂去一层。 他咬破舌尖,张口吐出一片血雾,漂浮长空,被一枚奇异的飞刀吸收,然后宋仁宇双手一合,将血雾与飞刀尽数合于掌心之间, “我还有一刀!宋家飞刀第六式,刀出樊笼,斩仙夺命!” 他朝着君垣遥遥一斩,血气冲霄,杀光摄人,竟然发动秘术引动气血,随着圆满无暇的劲力破体而出,展出了令一代人雄都要心惊肉跳的一击! 君家看门护卫一阵发寒,远远地就有一阵煞气冲入脑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一刀,六公子必死!’ 辰子龙看向宋仁宇的目光忌惮无比,辰家与宋家同在清河城,冲突不止,他们关系自然不算友好, ‘若是我被这一刀锁定?那么,凶多吉少!’ 四周百姓满脸兴奋,“这是宋家的绝技,夺命飞刀,百步杀人、千里夺命!宋四公子惊才绝艳,竟然修炼到了第九六层,今日真是大饱眼福了~” 长街之上飞沙走石,空气都化作犀利的刀气,这一刀迸发的凶光,几乎要将整条街都清扫一遍! 以惊雷极速,遥遥斩向尽头的君垣! 这一刀,封住了气机,无处可逃,避无可避! 宋家飞刀,是暗器,亦不是暗器。 “这才有点意思,杀你这只鸡,够了。” 即便万千锋芒自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君垣依旧云淡风轻,轻轻一笑间,抬手一指点出,点点神曦萦绕指尖,瑰丽万千,一指点向夺命飞刀! “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星辰碎灭指!” 四周的天地元气忽然暴动起来了,朝君垣手指上汇聚而去,长鲸吸水一般倒灌而下。 指尖神曦化作了一截寒光迸射,如天剑般撕裂万千刀气,迎向了中心处凶戾滔天的夺命飞刀。 君千芒神色一动,‘这么庞大的天地元气?怎么会?即便是出神入化的一击,也只能勾动少量的天地元气吧?’ 宋仁宇身后的护道者,与抱着宋仁峰尸体的护道者,两张老脸齐齐变了颜色, “他难道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早已暗中凝气化元?” 辰子龙被这两招吓得倒退了三步,长枪杵地,但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战场,然后被惊悚填充。 “锵锵锵~” 所有人张大了嘴巴,震惊的发现,那一道携毁灭星辰威势的一指,点断了夺命飞刀的刀尖! 然后余势不减,一截接着一截的刀身崩断,化作一片片犀利的血色刀气,‘咻咻咻’洞穿两侧房屋。 君垣的一指,威势甚至没有衰减几分,朝着尽头呆立原地的宋仁宇遥遥点杀而去! 这一指,反过来锁定了宋仁宇,四周万千气流凌厉了起来,冲着宋仁宇汹涌而去,牢牢将他禁锢其中,等待着一指点杀的命运! “你怎么会这么强?” 宋仁宇一刀之后气息萎靡,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哪还有还手余力? 护道者疯狂往这边冲,但是为时已晚。 他伸手去抓,五指探出,化作了一只大手印抓想那一指,却在五指合拢的刹那,被一指从提前飞掠了出去。 护道者回收,只得眼睁睁看着令他目呲欲裂的一幕。 “噗~” 一指洞穿了宋仁宇的眉心,这位未来宋家的风云人物,当场去世! 人们惊悚了,宋家接连两个继承人,死在了君家大门之外。 君家这是要与宋家不死不休吗? 更让人们惊叹的是,一周之前的君家新晋六公子,竟然有着这般恐怖的实力,一指破去铜皮铁骨境无敌的夺命飞刀,还点杀了天资横溢的宋家四公子! “太恐怖了!” “是呀!真是太恐怖了!” “我是说这些人太恐怖了,竟然胆大包天地去挑战君垣公子,这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吗?” “呃~” “我早就说过,君垣公子天纵人杰,年轻一代何人抗手?” …… 君思浣玉手捂住了嘴巴,遥遥见此一幕,惊讶的同时,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感动。 ‘他,竟然这般厉害了?’ 君千芒抱剑而立,心中也掀起惊涛骇浪, ‘两周之前,他还是脱胎境后期,绝对没错;现在气息晦涩,但这种浩大的声势,一般的铜皮铁骨巅峰也不及也!这种成长速度,难道?君垣,会是我君千芒的当世大敌吗?’ 君千芒目光幽深,从这一刻开始,他真正将君垣当成了一个对手。 辰子龙麻溜地扛起了银枪,趁着众人失神的状态,迈起了猫步,偷偷朝后方走去。 不知道哪里,有人喊出了一句, “大家快看,辰子龙开溜了!” 人们唰唰地扭头,就见到一袭月光长袍、卓尔不群的辰子龙,已经溜出去了三十步远。 “是耶~君垣公子虎躯一震,银龙枪辰子龙麻溜跑路,嘻嘻嘻~” 辰子龙感觉自己一下子暴露在了十万瓦的日光灯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脑海中一片轰鸣,根本没心思找出那个喊破他开溜的人来,直接施展身法,跃上屋檐,朝远去遁逃而去。 君垣抬手一抓,劲力汹涌,一枚断裂的飞刀飞入了掌心,幽幽一叹, “你们可曾见过,真正的上古神兵,斩仙飞刀?” 他看也不看辰子龙一眼,抬手就是掷了出去。 所有人骇然的发现,天地间一缕缕锋锐之气凝聚,万千锋芒朝着那一刀汇聚而去。 伴随着一股不知来自何方的凶戾意志降临人世间,一柄三尺长的斩仙飞刀肉眼可见凝聚出形体,浮现长空,朝着辰子龙的背影激射而去。 诸天第一杀伐神兵,斩仙飞刀,锋芒盖世,凶戾滔天! “这不像是宋家的夺命飞刀啊?” 宋家一个护道者挠了挠头。 宋家另一个护道者,如遭雷击,头发过电一般竖了起来,惊恐大叫起来, “不!这是真正的斩仙飞刀!” 君家守门的侍卫满脸崇拜地望着君垣,目光随着飞刀破空而偏移,却丝毫不减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 所有人注视之下,辰子龙回身迎击,展露出了不俗的枪法造诣,一条银龙自枪尖浮现而出,银龙破海,傲笑长天。 银龙张口又吐出一枚枪尖,锋芒更加摄人,击碎长空,洞穿山河,迎向了斩仙飞刀。 结果显而易见,所有人都预料到了,辰子龙的枪法造诣,如何能与君家六公子的斩仙飞刀相比并论? 银龙破碎,百炼精钢打造的长枪,竟然也一寸寸崩断,紧接着一刀裹挟粗大的刀气,从辰子龙身躯之中一冲而过! 辰子龙回首一望,uu看书ww.uuanhu 目光落在了君垣身上,带着深深的不可思议,根本想不到自己就这么败了? 还死在了这里? ‘我辰子龙,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毁了轻依的婚约之后,约轻依在除夕灯会上,一起泛舟游玩清水湾。’ ‘我船票都让人买好了啊……呃~’ 辰子龙瞳孔涣散,身躯当场破碎,化作万千血雨飘洒。 他又好多话,还没说;他有好多事,还没做。 不甘心,含泪而去! 所有看到这一幕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呆滞之中。 血洒长空,英雄何处话凄凉? 这时,辰子龙的护道者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跳了出来,呆呆的抬头望天,咽了口唾沫。 头顶那里原来辰子龙站立的位置,此时有一朵妖艳的玫瑰绽放,将他身躯淹没。 宋家护道者、辰子龙的护道者,三道凶戾的目光齐齐盯上了君垣。 三道恐怖的气息爆发,一时间将众人目光拉回了君垣身上。 燕安城各大势力闻讯而来之人,远处街道、屋顶、楼阁、墙壁上看戏的百姓,以及君家一众人等,再次看向那位场中央卓然而立的少年之时,眼神彻底地变了。 君家六公子的形象,在此刻忽然高大起来了,而且还在不断拔高,从原本的年轻新秀,成为了不知多少人难以仰望的人物了。 宋仁宇的护道者身子一纵,施展了一门强大的身法,雄壮的身躯排空破云而来,一掌排山倒海威势滔天,直袭尽头的君垣, “杀我四公子,死!” 第二十五章 面朝荷塘,冰梅绽放 辰子龙的护道者停住了出手的冲动, ‘武者逆天而行,伟力归于自身,凝气化元,是体魄与气力的升华,大境界之差,天地之隔!即便君六公子天资纵横,提前掌握了几分天地元气,在这一击下,也必死无疑!’ “嘭!” 一拳将吴家五公子轰得九环大刀抛飞,整个身子嵌入大地的张翰回首,目呲欲裂地望着这一幕,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同为护道者,他比对方差远了! 燕安城各大势力惊叹, ‘宋家护道者这是抱着必死之心了,反正回去也未必能活,还不如与君家六公子同归于尽,还能换得家中妻儿老小富贵一生。’ 有人感赞叹出声, “真是一条好汉子!” 远处。 “君垣小心!啊~” 君思浣惊呼一声,脚步一错,从五楼摔落了下来。 “公子!” “君垣!” “君垣哥哥~” 君垣的一众护卫,兰香、以及君思苑、君鹤,纷纷朝着君垣跑去,奋不顾身,要为他当必死一击! 君垣闭了闭眼,‘我风头已经出够了,还是不要挑战世人的心脏;也罢,他就留给你们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千古不易的定理,我的对手不仅仅只有眼前这些人,一些恐怖的大敌都孟惊仙一样蛰伏在暗处;本王要,留亿手。’ 君王张开了双臂,像是要拥抱那必杀他的一掌,拥抱死亡一般。 这让身后吊着眼泪跑来的兰香与君思苑,更加伤心绝望了。 宋仁宇的护道者,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本以为对方反抗一下,阻挡一刹那,或许他的行动就会失败,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 ‘是了,君六公子连翻施展强大招式,消耗定会比四公子还要大,已经无力反抗了!’ 他心中狂喜,一掌罩着君垣脑门劈落而下, “给我死!” 就在这时,君府内部,万千元气坠落而下,一支缭绕着恐怖元气的长箭,拉拽出了长长的尾焰,携奔雷掣电之势冲出了君府大门。 越过了众人,越过了君垣。 一箭将宋家护道者一掌洞穿! “嘭!” 半人高的掌印轰然破碎,一股猛烈风暴涟漪四处扩散,带风暴散尽之时,所有人都惊悚地望见了。 原本气势汹汹的宋家护道者,被一箭顶着横掠长街,一箭钉在了墙壁之上! 出气多,进气少,气息萎靡,命不久矣! 一道威严而充满杀气的声音,自君府深处传来,轰轰响彻了整条长街, “三息时间内,还呆在君府大门前者,杀无赦!” 所有君家的侍卫,听到这个声音,都激动起来了,高举双臂,热泪盈眶高呼, “是九长老!” “天呐~九长老来了!” “九长老横扫宵小,还我君府威仪!” 其他势力的公子、护道者脸色倏地难看了下来,从牙缝里蹦出六个字, “九长老,君无悔!” 然后,这群眼高于顶的公子哥们,纷纷撒腿就跑,护道者也满脸悲愤地转身就走。 整条长街上,除了那些吃瓜的百姓,就连各大燕安城的小世家都跑得干干净净。 人们望着那被钉在墙壁上的宋家护道者,心中震撼,沉默不语。 ‘君家君无悔,传说君无命之下第一高手,天资横溢就连君无命都惊叹不已。’ ‘宋家护道者就这么灰溜溜跑了,连自家同僚都管了?’ ‘我觉得宋家护道者,还能抢救一下的。’ 君垣缓缓睁开了眼睛,对于这一幕丝毫不意外。 年轻一代本王都解决了,这群老东西若是不出来料理料理后事,这个君家就不必存在了。 ‘等等,貌似他们此时的年龄,不过三四十岁,正值风华正茂之年,还比本王小个二三十岁来着?’ 宋家护道者身子委顿在墙上,耷拉着四肢,口中流溢着鲜血,目光看望君垣,带着深深地叹服, “君家真是气运鼎盛……出了一个君千芒,如今又多了一个……一个你……呃~” 他最后看见了,君垣身后,一位白衣出尘的男子,背着一只古旧的大弓出来,这位护道者眼睛一缩,脑袋一歪,就翘辫子了。 君无悔一步步走上前来,两旁君家护卫纷纷躬身行礼,眼中闪烁着倾慕的神采。 “君垣,你做得很不错。我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我君家再出一位无漏霸主。” 君无悔与君垣并肩而立,后者耸了耸肩, “无漏算什么霸主。” 君无悔偏转脑袋,哑然一笑, “小子,有志气是好事,可切莫好高骛远。” 君垣撇了撇嘴,“这点追求,也好意思说好高骛远。” 君无悔一拍君垣的脑门,瞪眼道, “九叔都不叫,没大没小!” 君垣咧了咧嘴,前世怎么不见你这么热情?今个哥发达了,就来套近乎? “九叔。” 君无悔哈哈一笑,摸了摸君垣的脑袋,转身离去。 君垣轻轻摇头,不过心中却是有些温暖。 君无悔是他君家血缘最亲的人了,父亲的堂兄弟,前世也是少有的对他多有照顾的人之一。 不过对方很少与他很少会面,中间有个君风行在牵线塔桥,前世的他也是没资格与君无悔这等人物寒暄。 这时,张翰提着像是一条死狗一样的吴家五公子,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兴奋道,“六公子,这家伙被我拿下了。” 他夹杂着鲜血的大汗淋漓了半个身躯,裹挟着血腥气的热浪滚滚袭来,显然拿下对手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君垣淡淡瞥了吴家五公子一眼,“杀了便是,留着浪费粮食吗?” 吴家五公子眼神惊恐起来,被打断了四肢的身躯也挣扎起来,“你不能杀我!我是吴家五公子,燕安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能杀我,否则吴家绝不会放过你的!” 君垣淡淡道,“你来挑衅我,被我打死了,我占理;同代争锋,你败了,死了也是个废物,吴家不会为一个废物出头的。” 吴家五公子大怒道,“是你的护道者击败了我,不是你!这不是同代争锋!” 君垣没有说话,挥了挥手,不再理会他。 张翰咧嘴一笑,“我来告诉你吧,本统领已经不是公子的护道者了,我只是公子麾下一名普普通通的战士。” 吴家五公子眼神发颤地望着张翰与君垣,惊恐万状地尖叫起来,最后在张翰大手掐住脖子一扭之后。 当场去世。 大战彻底落幕。 君垣回眸一撇,一间不远处一座阁楼四楼之上,一道红衣倩影消失不见,他轻蹙眉头,‘是她吗?南宫凤仪。’ 君垣回身望向了身后,君家君府深处,那里高楼之上遥遥可见一袭黑袍的君千芒,对方抱着一柄剑鞘古旧、剑柄镶嵌一枚珠石的黑色长剑,猎鹰般的眸子闪了一下就转身离去。 ‘她们,有趣了。’君垣若有所思,‘可,君家今生却不是随意被你蹂躏的家族了。’ …… 在六公子府一众小侍女的灼灼目光下,君垣回到了自己的居住之所。 占地七八亩的院子,勉勉强强。 四百来个平方的小阁楼,还算凑合。 三百年前一代大师的绝笔名画,紫檀木雕琢的轮转餐桌,配上一套市面上罕有的月光杯。 雕花落地窗外,迎着徐徐北风。 面朝荷塘,冰梅绽放。 阁楼下面,河畔冰梅花片片晶莹,飘飘摇摇,零落天地。 落英缤纷下,还有一个美丽的小小少女在翩翩起舞。 日子就是这么简单朴素而又乏味。 兰香俯瞰荷花塘,轻蹙峨眉道,“公子,你说这座荷塘,像不像是一只手掌放大了几千几万倍?” 她还拿出一只玉手来,朝荷花塘遥遥覆盖了下去,uu看书ww.ukansh恰好严丝合缝。 “我若是说,这就是有人一掌打出来的,你信吗?”君垣笑了笑。 兰香触电般收回了手,眼神惊惧地望着下方一亩大小的荷花塘,‘这该是多么恐怖的强者才能做到?’ 君垣忽而道,“兰香,我之前让你去买的幽夜玫瑰呢?” “公子,在一楼的八号阳台呢,幽夜玫瑰喜潮湿,不易见光,兰香就放到下面去了。” 君垣随着兰香来到八号阳台处,果然见到了一坛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花苞呈现了一股深邃的黑色,透着一股别样的魅力。 兰香眉宇间浮现一抹忧愁,“公子,这幽夜玫瑰三年一开花,一花开三年,好久就这样儿了,听说还需要半年才能绽放开来。” 君垣点了点头,一指点在了一个幽夜玫瑰的花苞之上, “我说,现在要开花。” “噗呲~” 兰香噗嗤娇笑出来,“公子,要是说一句开花,它就能开花,那它就不值一百两银子哩。” 兰香妙目笑意盈盈地望着君垣,心中一片窃喜, ‘原来,公子也是个幽默之人呐,说话真有趣,还很会讨女孩子开心呢。’ 然而,下一刻,兰香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只见君垣手指点下的那个花苞,缓缓绽放开来了,并且伴随着一缕缕幽黑瑰丽的气流溢散出来,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弥散天地。 兰香心脏为之一缩,呼吸都凝滞下来了,感受到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幽夜玫瑰花盛开了。 第二十六章 截杀辰家护道者 君垣伸手‘啵’一声摘下了那一朵幽夜玫瑰,递到了兰香眼前,后者接过黑色玫瑰,双手捧在掌心,痴痴地望着那一朵盛开了墨色瑰丽,像是将夜的花痴一般。 “公……公子,真的开花了?” 君垣望着窗外,微微一笑道,“如你所见,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 兰香目光艰难从幽夜玫瑰中离开,侧过俏脸惊魂甫定地问道,“有时候,我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公子能告诉奴婢这……是真的吗?” 君垣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你可知晓?我们修行的道路名为什么?” ‘武道?’兰香眼神动了动,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君垣便已经开口了,没有浪费小侍女脑细胞的想法,“仙武之道。” “仙武之道?” 兰香玉体一颤,目光收缩。 君垣从兰香手中拿过幽夜玫瑰,不紧不慢地放入自己的袖口之中,淡淡道,“你知道遥远的北方,出了八百里燕水再往北,在浩瀚的惊沙域之外,极北之地有一圣地,名曰‘雪竹山’吗?” 兰香摇了摇头,“奴婢自小都未成踏出燕安城百里,接触到的最远不过是隔壁清河城的良品铺子是否出新坚果了;那么遥不可及的地方,公子如何知晓的?” 君垣抬头望着云卷云舒的长天悠悠道,“你的一位主母,在雪竹山修行。” 在话音落尽之时,君垣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窗外院墙之后,茫茫不可见。 兰香呆呆地站在原地,“主母?主母不是在清河城孟家吗?” 下一秒,兰香秀目一颤,身子激动地有些颤抖,“难……难道?公子看上别家姑娘了,太好啦!” …… 君垣翻墙过院出了君府,不知何时包裹在一片黑袍之下。 他整个人轻若鸿毛,浮光掠影般行走于黑暗之中,自屋檐巷角下掠过,最后化作了一阵风吹出了燕安城。 守城的城防军竟目不直视,毫无察觉。 君垣快速疾行着,‘宋家、辰家,小小的凝元境护道者,也敢欺负到本公子头上,那就永远地留在这座沧桑记忆中的燕安城吧。’ 君垣施展轻功,在山林间穿梭,抄近路,‘杀两个太明显了,那就杀一个吧,虚虚实实。’ …… 与此同时,之前那抹红衣倩影消失的酒楼之上,一个包间之中。 南宫凤仪扶着一件艳红长裙,像是一朵百褶的大红花了绽放,配上她精致的玉颜,以及眉心一朵娇艳的小火苗,让小二看一眼便移不开目光, ‘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美人儿,就是身份太高贵了,否则我也能尝尝鲜。’ 小二奉上茶水点心后退下,红裙女子还不知道自己被意淫了。 南宫凤仪玉手转动着一个茶杯,“君家倒是了得,本来只想收服一个君千芒的,但那个君垣却给了我一个惊喜。” 与她对坐的红须老者嘶哑道,“二小姐,那个君垣确实不错,虽然修为低了点,但很有培养的价值,多年之后可为小姐一大助力。” 南宫凤仪烈焰薄唇一抿,饮下一小口香茗,“炎伯,可这样的两人,同出一个家族,要么拼个你死我活,要么会给家族带来无尽荣光,岂会齐齐拜倒在本小姐石榴裙下?” 红须老者道,“那就给他们加把火。” 包间之中的第三人,也是最后一人,战战兢兢地侍立一旁。 “辰家与宋家也不错,那就那他们开刀好了。”南宫凤仪平静地说着杀气腾腾的话,目光望向了那人, “吴家二长老,您意下如何?” 吴家二长老低着头,“二小姐,属下觉得,还是灭了君家好。” 南宫凤仪轻哼一声,一改平淡神态,红袖一拂威严尽显,吴家位高权重的二长老打了一个哆嗦, “吴二长老,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目光短浅,一个燕安城罢了,得知何惜?君家大公子与六公子得一人,胜过整个燕安城!” 吴家二长老瞳孔一缩,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是说,他们都有超越燕安城霸主的潜力?” 南宫凤仪随意点了点头,“嗯,这件事快去办,去把宋家辰家来燕安城之人统统留下;他们已经走远,二长老再不去就追不上了。” “是,二小姐,属下这就去。” 吴家二长老躬身抱拳,转身的刹那,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厉色。 …… 燕安城与清河城之间的一条官道上,一辆马车载着辰子龙的尸体与护道者,在数匹快马的护持下快速奔袭,后身卷起了一道长长的烟龙。 辰子龙的护道者抱着辰子龙的尸体,悲恸不已,“三公子啊,本统领早就说过,枪打出头鸟,枪打出头鸟,你就是不信;叫你别来燕安城,你偏要来!” 护道者长吁短叹,他还不知道回到家族该如何交代,只能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 “哎~这尘世间有多少隐藏实力之辈,数也数不过来呀,谁人不会留几手保命?更何况那个君垣可是燕水第一美人的未婚夫,岂会是蝼蚁鼠辈?那孟家不是要笑掉燕水诸世家的大牙吗?” “听信谣言,听信谣言啊!” …… “驭驭驭~” 忽然马车外护卫勒住马缰,骏马长嘶停了下来,护道者张口骂道,“奶奶个熊,你们停什么停?赶紧回家,早死早超生!” 外界有声音传进来,“大统领,不是我们想要停下,而是有个人拦路了。” “谁敢我的车队?是吃了龙肝凤胆了吗!” 护道者大怒出了马车,本就在气头上,这是给本统领来出气筒了吗? 也就在出了车马的同时,他看见了官道尽头,那里一袭黑袍罩身的男子,抬起了目光,露出了黑色兜帽下一双幽深的眸子。 “吓!” 护道者吓了一跳,还以为中埋伏了,警惕地环目四顾,发现四周什么人都没有,才擦了擦额头,那里有冷汗溢了出来。 “不用看了,就本公子一个人。” 黑袍男子矗立在官道中央,像是一堵黑色的魔山堵住了去路,淡淡开口。 护道者眼中渐渐被凶光充斥,“好你个君垣君六公子,竟敢一人拦住本大统领去路,就不怕陨落在这荒郊野外吗?” 君垣摘下兜帽,露出一个俊雅的脸庞。 辰家的护卫们都惊了,还真是君六公子,紧接着就是怒了,杀了三公子不好好躲在君府,竟还出来拦路,这是挑衅吗?真是泼天狗胆! 君垣笑了笑,望了望冬日和煦的阳光,“今天是个好日子,晴空万里,燕水的冬天少雪,依旧是青山绿水;我给你挑选的埋骨之所,还行吧?” 辰家护道者怒极反笑,“你只有那两招可堪一看,但那只是对于人雄之下的蝼蚁来说厉害罢了!更何况这么短的时间,再加上长途奔袭,你恢复了几成实力?一成?还是两成?” “给我杀了他!”护道者一挥手厉声呵斥,辰子龙麾下的精锐护卫便一夹马腹,怀着满腔悲愤冲杀了出去,抽出腰间长刀,霍霍舞动寒光迸发, “杀我公子,不共戴天,杀来!” 君垣望着这八名冲杀而来的精锐护卫,目光平静中带着一抹轻蔑,在两柄雪亮长刀朝着他的脑门猛然劈落之时,才轻轻晃动了身子。 霎时间,君垣的世界里,天地间的一切景物为之凝固。 地上卷起的风沙不再流动,枯枝与败败叶漂浮在长空之上,冲杀而来的护卫与骏马也凝滞不动了! 君垣的身子如浮光掠影,左右一晃避开了两刀,然后拉出一道蜿蜒曲折的长长残影,绕过了两名护卫,然后穿过整只马队。 他的手指如江南秀女拈花,轻柔拂过一个又一个护卫的脖子。 待君垣从八名护卫中冲过之时,长长的残影消散,一个个护卫接连捂着脖子,从马背之上坠落了下来,长刀也‘锵锒锵锒’落地声一片。 时间的暂停键刹那间恢复,八匹马继续向前冲去,奔腾如龙,余势不减。 ‘惊鸿,本王前世赖以横行天下的三大君王步之一。’ 忽然一道风雷震爆之音炸响长空,不知何时辰子龙护道者出现在君垣身前,一道霹雳大掌印悍然落下, “给老子死来!” 护道者简直要气炸了肺,他抱着谨小慎微的态度,本想隐于护卫们身后发动偷袭,却不料对方下手这般凌厉狠辣,u看书 .uuanshu 一个照面便杀尽了自己的手下! 君垣一指点出,指尖点点神曦溢出,紧接着一道指芒洞穿了滚滚气流,盖世无匹的锋芒可切金断玉,星辰碎灭指! “嘭!” 大掌印被点中掌心,一条条笔直的裂缝浮现开来,大掌印‘嘭’一声爆碎成数块,如同山石一般凝练的掌块四散。 辰家护道者吃痛一声收了手,低头一看发现掌心出现了一个手指大小的伤口,有天地元气化作了犀利的剑气在其中肆虐。 “好厉害的指法!” 护道者一声惊叹,运劲于掌,‘呲呲’两声有纤细的剑气射了出来,将地上的一柄长刀打出了两个细孔,他爆喝一声杀向君垣, “但是,还是要死!” 一只大手印从天而降,欲要将君垣压成肉饼;君垣一指点向头顶,大手印碎裂,在护道者掌心再次留下一个红斑。 护道者收手,张开五指一吸,将地上一柄刀吸到了掌心,一道雪亮的刀光匹练朝君垣眉心坠落而去。 “锵~” 君垣指尖泛着荧光,点指在刀锋之上,硬撼这足可斩断两人合抱大树的一刀,一串火星自指尖接触的刀锋迸溅而出,刀锋上出现了一个豁口。 “锵锵锵” 护道者围绕着君垣砍了一圈,但君垣就如同矗立在湍急河流的礁石一般,牢固不可撼动,一指点碎一切攻击。 一招鲜,吃遍天。 转眼之间,两人便交手了十数招,不分轩轾,辰家护道者的长刀上豁口一处处,可君垣也无法格杀对方。 第二十七章 先祖流枫 ‘不愧是凝元境中期的人雄,我每一指都能斩杀任何铜皮铁骨的存在,却被他都挡下了;不拼命的话,本王如今的实力大概就是这个层次了。’ ‘可恶,我堂堂辰家护道者,凝元中期,一代人雄,竟然拿不下一个毛头小子?越过大境界战人雄的天骄,燕水一代诸天骄,我只听过君家大公子一位,但据说只是对战凝元初期。’ ‘不行,这君六公子的天资让我感到了一丝恐惧,决不能留他回到燕安城!’ 刀指相交,凌冽的劲气肆意,君垣与大统领长发飞舞,目光在空中相遇,齐齐看见了对方眼中不加掩饰的杀意! ‘看来只能动用辰家的必杀技了。’ ‘本王玩够了,你就到此为止吧。’ 辰家护道者一声暴喝,一刀劈开了君垣,也借力退后了五六步的距离,猛然双手握刀,高举过头顶,四周天地元气汇聚而来,仿佛有万千犀利的刀气涌入刀中。 他的气势陡然间拔高了一个层次,双眸之中泛着血丝,脸庞仿佛承受着强大的力量冲击,狰狞了起来,一个踏步冲向君垣,并且一刀悍然落下, “孟家有沉江刀法,而我辰家有开山一刀,就算你不动如山,我也能一刀劈开!死来!” 君垣轻轻抬头,看着高举过头顶的一刀,落下之时沉重的刀势仿佛能将一座山都定住,四周亿万气流都沉重起来,朝刀下的他压迫而来,无可躲避的一刀。 ‘据说辰家的开山一刀,乃是辰家先祖三百年前见异人手持柴刀,一刀劈开了一座拦路的大山,灵光一现,心有所悟而创出的一式刀法。’ ‘不过我可没必要挡这一刀。’ 君垣就在此时淡淡一笑,“这一刀,定不住我,你自个挖土玩去吧。” 话音未落之时,君垣身子已然一个晃动,仿佛不存在与这个世间一般,翩然离开了刀锋遥指之地,翩然躲避而去。 四周凌厉呼啸的刀风自原本无法冲刷走的‘礁石’之中,一冲而过,毫无阻滞。 护道者眼神惊骇,‘你怎么可能躲得过这一刀?世上竟有人能躲开这一刀!’ “轰” 一刀落下,长长的官道为之剧烈震颤,垒砌的青石块块崩碎开来,碎石粉尘被滚滚刀气席卷上高天,四周护卫的尸体被巨力撕裂、横扫了出去。 如此破坏力,护道者却没有丝毫欣喜之色,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扭头一百八十度角回望,几乎要将脖子扭断。 然后他就见到,一袭黑袍的俊美少年背对着他,一手划出了一个半圆,一指携洞穿星辰的威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向了自己的眉心! “噗~” 一串血珠迸溅,护道者眉心被当场点中,出现一点红斑;脑后同样也有一串血线迸射而出,笔直如剑,赫然是被一指洞穿了脑门。 “你?” 护道者眼神灰暗,死的不能再死了! 君垣收手,于四处染血的官道之上静静而立,身后尸骨一片,惨烈无比。 至此,辰家来燕安城之人,尽数伏诛,一个不留。 “与本王作对?呵,蝼蚁也敢朝苍鹰龇牙!” 君垣转身,从袖口中取出那朵幽夜玫瑰,摘下一朵娇嫩的花瓣,以指代笔,在其上刻下一个冥月王座,然后将天地元气附着于花瓣之上,屈指一弹。 ‘咻’ 娇嫩的花瓣如飞刀破空,扎在了辰家护道者脸上,入木三分。 冥月王座,这是君王殿的标记。 君垣重新戴上兜帽遮住脑袋,在不停留,几个闪身消失在了官道之上。 …… 回到自己的公子府阁楼,君垣在兰香的服饰下褪去了黑袍,将那少了一片花瓣玫瑰递给了她, “兰香,找一个小花瓶养着,加点水,放一些松花剂。” 兰香知道公子应该是去干了一件大事,但贴心的她没有去询问,微笑着接过了幽夜玫瑰, “公子,好神奇啊,其他幽夜玫瑰花苞都没有盛开,惟独这一朵开花了,真漂亮。” 君垣笑了笑,在小侍女愈发诱人的雪峰上揉了揉,“还不快去,否则她就要枯萎了。” 兰香挺了挺饱满的胸脯,俏脸微红却眉开眼笑道,“奴婢这就去。” 有人来了公子府,君垣被带到了君家议事大殿。 大殿之外有六名实力不俗的佩刀侍卫把守着,大殿内部庄严肃穆,已经有近二十人坐着了。 四人是君家十大长老,气息强大如渊似海,君家大长老兼家主君无命,以及九长老君无悔都在。 四大长老的座次之下,有两人披甲执锐,是君家八大统领,每人都是统领这家族三百精锐护卫的一代人雄。 两位统领的座次之下,有五人卓尔不群,是君家五大公子,君千芒与君思浣都来了。 剩下的都是君家长老级别的人物,修为高深。 君垣走入大殿,便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众人审视的目光望着他,不像是来给他庆功的。 二公子君烈站起身来,掌心的两枚铁胆摸得嘎吱嘎吱作响,“君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偷学家族绝学,星辰碎灭指!” 君垣皱了皱眉,‘这狗屁绝学还需要偷学?’ 君烈朝君无命一抱拳,“君垣严重违反家规,偷学绝学,罪大恶极,请家主严惩!” 君垣目光幽幽地望向了君烈矮胖暴烈的身躯,“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君烈冷冷道,“我只是为家族大计考虑罢了,休要给本公子乱扣帽子;本公子可不是一个随意打断为家族贡献衷心与青春的属下的残暴之人。” “好一个家族大计。”君垣眯了眯眼,眸光有些危险,但君烈的最后一句话,把他逗乐了,‘你不是一个残暴之人,那谁是?’ 君千芒抱着剑,依靠在椅背之上,漠不关心。 君思浣玉手捻着胸前的马尾,目光灼灼地望着君垣,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君无命看着几乎要吵起来的两人,挥了挥手道,“都住口;君垣,我来问你,星辰碎灭指,你是哪里学来的?” 君垣一怔,脑海之中沉淀了久远岁月的记忆缓缓清晰起来,良久才微微恍然。 君家四大绝学,大荒蛮牛拳、千幻柔云手、出云摧山掌,以及星辰碎灭指,都是君家先祖所留,但前三门才是君家公开的武学,最后一门是唯有踏入凝元境的人雄,并且立下功勋才能获得参悟机会。 因为凝元境之下,从未有人参悟成功过,反而不少人走火入魔而废掉。 这门之法,据说因为指法名太过于霸气,曾经被燕水一带之外的强者觊觎过,有恐怖的家族派出强者,横推了君家,几乎要将君家从燕水地图上抹去! 可当他们拿到功法之后,顿时气急败坏了,因为星辰碎灭指只是君家先祖根据一位大能的一指,临摹出来的,只有一丝真意。 这几乎要将那个家族的强者气死,一掌为君家开辟了一座小型湖泊,才甩着脑袋愤愤然离去。 君垣环目四顾,见众人都目光锐利地望着自己,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了,似乎他不给出一个交代,就无法走出这大殿一样。 君烈冷笑道,“君垣,无话可说了吧?偷学家族绝学,心思不正,你这六公子,我看是德不配位了。” 君垣深深地看着君烈一眼。 这时,君无悔终于开口了,“君垣,实话实说即可,我君家向来开明,即便你真的偷学了家族绝学,也有一线生机。” 君垣朝君无悔抱了抱拳,“多谢九叔了,不错还没这么严重。” 君烈嗤笑一声,“要是一般人犯了如此重罪,早已被家族处死了,也就你运气好不久之前成了六公子,又有九长老为你斡旋,否则尸骨都凉了。” 君垣冷冷看向君烈,‘真是有意思了,前世君烈与君陌争夺家主之位,上演了一场场激烈的手足相煎大戏,最终君烈被一代枭雄君陌坑杀;没想到如今,他却对本王这位救命恩人屡屡相逼;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君垣朝高坐中堂的君无命拱手行礼道,“其中涉及家族隐秘,uu看书w.uukanhuco 还请家主让闲杂人等都离去。” 君垣眼角余光瞥了下君烈。 “咔嚓” 君烈手中的铁胆碎裂,怒道,“大胆君垣,本公子乃是君家未来的家主,你敢说本公子是闲杂人等!” 君垣目光幽深,保持抱拳姿态,没有理会君烈,静静望着君无命。 君烈脸色涨红一片,肺都要气炸了,似他这种好面子之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无视。 君无命目光扫了下面众人,包括君烈一眼,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下方的众长老,以及公子,纷纷起身离去,就连君烈也是憋屈的站起,目光怨毒地盯着君垣看了一眼,才愤愤然拂袖离去。 君垣至始至终没有正眼回应君烈的目光,‘暴烈、粗鲁、莽直,难怪不是君陌的对手,这种人也配觊觎君家家主之位,可笑不自量。’ 君思浣也跟着起身,要离去,但君垣朝她微笑道,“三小姐就不用走了。” 君思浣也对君垣口中的家族机密感兴趣,玉手轻轻捂住胸口的白色绷带,缓缓抬头看向了君无命,后者点了点头。 君思浣朝抿了抿唇,澄澈的目光映照出君垣的身影,轻哼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 诸人离去,大殿之中就剩下四大长老,君千芒、君思浣,加上君垣共七人。 君千芒至始至终安坐不动,抱着幽芒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静静小憩,没人赶他走。 君垣也只是多看了君千芒一眼,便不再理会, “诸位可还记得先祖流枫?” 第二十八章 燕水下暗流涌动 君无命与君无悔对视一眼,在看向君垣,目光悠远,“八十年前,先祖出了一位盖世天骄,一人一剑力压吴袁两家,燕安城无人抗手。” 君千芒也睁开了眼睛,“一柄长剑,一片枫叶,飘游四方,零落寒秋,自此燕安无敌手。” 君垣笑道,“我若是没记错,大公子修的,似乎就是先祖的流枫剑法。” 君千芒淡淡回眸,“我现在修的是自己的流枫剑法,一叶落,知秋至。” 君垣轻轻点了点头,“一叶落,知秋至,好剑。” 君千芒古井无波,“自然是好剑。” 君无命问道,“君垣,星辰碎灭指与流枫剑法八竿子打不着,难,难道流枫先祖传授于你?” 随着君无命的最后呢喃之音回落大殿,在场诸强齐齐目光一颤,紧接着灼灼望向君垣。 君无命激动到蹭得一下子站起身来,身后椅子跌倒也不加理会,“难道是,流枫先祖回来了?” 君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君思浣心潮澎湃不已,走上前来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说,流枫先祖在哪儿?” 君无命、君无悔四大长老都掩饰不住心中的期待与喜悦,有流枫先祖在的岁月里,君家烈火烹油,鼎盛至极,威临燕安城,一言定生死,那是何等的微风霸气? 君垣耸了耸肩道,“一片枫叶,飘游四方,流枫先祖自然是游历天下,探寻前路去了。” 君无命失落不已,“是了,这燕水太小,如何容得下先祖之躯;或许,先祖仅仅只是想家了,才偶尔回来看看吧。” 君无悔拍了拍君无命的肩膀,“至少先祖还能想回家,便回家看看;先祖无碍,我等后辈的便放心了。” …… 君垣悠悠回到六公子府,兰香欣喜地迎了上来,在一众身着美丽汉服的可人侍女恭迎下,进了公子府中心处的阁楼。 “公子,这些丹药是家族送来的,五百两银子,一满瓶淬体丹,一瓶培元丹,一瓶疗伤药,还有一枚生肌丹。” 君垣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瓷瓶,“生肌丹?” 兰香翩然旋身,裙摆飞舞间来到君垣身后,揉着君垣的肩膀道,“君家最好的疗伤丹药,材料十分珍惜,唯有君家药阁第一供奉莲生大师才能炼制出来,是以产量很少。” 君垣点了点头,吩咐道,“待会儿替我将这枚丹药交给君思浣。” 兰香玉手一顿,很是吃惊,不愿道,“公子这次击杀了辰家、吴家、宋家三位公子,为家族立下大功,才奖励的生肌丹,这可是保命的丹药,怎么能轻易送人呢?不可以。” 君垣拍了拍小侍女的玉手,“你看本公子像是会受伤之人吗?公子我不需要这东西,更不喜欢欠人人情。兰香,你明白吗?” 兰香噘嘴道,“兰香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顿了顿,她继续道,“不过,公子的决定,兰香都支持。” 君垣笑了笑,“还有,将这五枚淬体丹赏赐给何以山,并告诉本公子的其他侍卫,剩下五枚留给第二个将大荒蛮牛拳修炼到登峰造极之境的。” 兰香不开心地抽了抽鼻子,玉手狠狠在君垣肩膀上掐了一下,“是,公子。” “嘶~” 君垣揉了揉肩膀,望着门口消失的倩影,轻轻摇了摇头,“越来越大胆了,欠调教。” 他走向了自己的闭关密室。 ‘细胞呼吸法第一转大成,堪比铜皮铁骨中、后期,又兼之抗药性严重,淬体丹效用已微乎其微;是时候,提升修为境界了,停留在脱胎境后期够久了。’ 君垣在石床上盘膝而坐,双手置于膝盖上,闭上眼眸,五心向天,心境沉入井中,映照天上明月,波澜不惊,不染纤尘。 这次的修行,没有之前来的剧烈,四周游荡在天地间的元气,随着君垣的浑身细胞呼吸而脉动,起起伏伏,一呼一吸,悠悠来去。 ‘脱胎境关键在于不断整合力量,我的力量散布在每一个细胞之中,尽数整合,将会爆发惊悚任何脱胎境巅峰的武者。’ …… 兰香将五枚淬体丹交给了何以山,并转达的君垣的命令,然后翩然离去。 何以山握丹药的手抖了一下,朝她的背影长长躬身一礼,“何以山,拜谢兰香姐,拜谢公子!” 张翰拍了拍何以山宽厚的肩膀,“小山,做的不错;公子待我等不薄,我等应当更加刻苦修行,已报公子大恩。” 四周护卫上前为何以山祝贺,笑骂道,“死胖子,大公子还真是大方,一下子赏赐了五个月的月俸给你。” “是呀,即便是君家少爷,也没有这种待遇了,死胖子简直踩了胖墩运!” 何以山摸了摸头,憨厚地笑道,“我感觉出神入化的大荒蛮牛拳正在向胖爷俺招手,剩下的五枚淬体丹,你们估计机会是没机会了。” “死胖子,大家揍他!” “死胖子,美死你!给我打!” 何以山爆头蹲在地上。 半晌之后,一个胖猪头在张翰面前晃悠,“老大,你说你怎么没得到公子的赏赐呢?要不,分你三枚淬体丹?” 张翰摸了摸肿胀的猪头脸,“疼吗?” 何以山点了点猪头,嘶鸣道,“真他娘的疼,一个个下手这么重。” 张翰叹了口气,望向远方,信步离去,“我早已是铜皮铁骨境巅峰,等你到了这个境界,就知道为什么了,丹药还是自己拿着吧。” …… 时间如流水,从不为谁而停留。 君府热闹了,燕安城也热闹了,君垣接连击败并斩杀天骄宋仁宇、银龙枪辰子龙的消息,像是瘟疫一般席卷了燕安城一带。 燕水一带的各大世家的年轻传人,都将目光投注到了燕安城中声名鹊起不过短短半月的少年身上。 有些人查了君垣的资料之后,感到了恐惧,如此惊人的战力,怕是铜皮铁骨境无敌了吧? 人们惊叹不已,深山卧虎豹,田野藏麒麟,故人诚不我欺,世间的老阴逼总是找之不绝。 又有一位天之骄子不甘寂寞,要出世搅动燕水风云了。 有些人跃跃欲试,这种对手,才值得他们出手;这种对手,才能让他们感觉到吾道不孤的喜悦。 清河城,辰家。 “家主,你要为子龙做主啊,那君垣小儿欺人太甚,竟不将我清河城辰家放在眼里,可怜我那儿啊!” 一个中年男子脸色悲戚,带着一名哭得稀里哗啦的妇女来到了辰世雄面前。 辰世雄背着双手,于阁楼窗台前远眺燕安城,长叹一声道,“我知道你们心中苦,但此事你们不能出手,只能让小辈们解决。” 中年男子掩面而泣,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哭声震天动地。 辰世雄道,“交给大公子吧,这是他的试炼;若是他连一个后起之秀都无法解决,有什么资格继承辰家家主之位,有什么能力带领家族走向辉煌。” 中年男子与美妇人神色为之一变,欣喜不已,大公子早已是一代人雄,他们连忙躬身感谢道,“多谢家主。” 同在一城的宋家。 “大哥,你怎么这么冷血,仁宇可是你的亲侄子啊!” 宋家家主宋庭域冷冷地看向了出声开口的中年男子,“同辈争锋,仁宇输了,所以死了,公平公正,宋青树长老,本家主没有出手的理由。” 宋青树怒火中烧,甩手大怒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难道我儿子就这么白死了?” 他指着宋庭域道,“好好好,你不下令是吧,我自己去!” 宋庭域望着宋青树的背影,漠然冷酷道,“出了这头门,就别回来了。” 宋青树已经走到了大门口,顿了顿,然后毫不迟疑迈步而出。 宋庭域望着那空荡荡的大门,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青树啊,你总说我当上家主之后,就变得冷血起来了,但你怎知道我的苦衷呢? 各大世家有不成文的规定,若是肆意出手,整个世界都被打成一锅粥,生灵涂炭,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你能被仇恨蒙蔽双眼,我这个家主却是不能。” “来人!”宋庭域正了正衣冠,朝外喊了一声,门外有侍卫闻声进来,抱拳行礼等待命令,“家主。” “通告下去,宋青树逐出宋家。” 侍卫一愣,“是…是,家主。” 宋庭域眼中晶莹一闪,旋即化作了绝对的理智与冷酷,“无论成与不成,宋青树都回不来了。” 燕安城,吴家。 吴家家主吴人勇与吴家二长老吴人栋对坐,“做的如何了?” 吴人栋嘿嘿一笑道,uu看书.uukansu“来燕安城的两位宋家护道者,都死了。” 吴人勇又问,“扫尾呢?” 吴人栋道,“是君家做的,天衣无缝。” 吴人勇这才微笑颔首,转移话题道,“南宫二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她,怎么想的?” 吴人栋看了看四周,关了窗子与大门,才道,“二小姐想要收服君大公子与君六公子,想要我们施加点压力。” 吴人勇眼中泛起一抹杀意,“好一个南宫家族!真以为我吴家就是你们养的一条狗吗?” 吴人栋眼露凶光,“不错,我吴家已经不是百年前的吴家了!大哥,我们该怎么做?” 吴人勇手指有节奏敲击着桌子,沉吟片刻,“她不是要我们加把火吗?那我们就按原定计划,添把火。” 吴人栋一惊,“针对君大公子原定的必杀计划,‘扫芒’,再加把火,那岂不是要将君大公子的骨灰都扬了?” 吴人勇平静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吴人栋看着对方悠闲地喝完茶,才脸露兴奋道,“那君六公子呢?这个也让血刃酒馆扬了骨灰?” 吴人勇瞥了自家傻弟弟一眼, “猪脑子,血刃酒馆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君六公子算个屁,未曾迈入凝气化元,气力十分有限,没看到资料上说两招就废了吗?交给大公子去办的,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就不要想着当家主了。” 吴人栋点头应下,“那我这就去血刃酒馆。” “记得带足银两,” 吴人勇喝一口茶,又吐了出来,“真他妈黑!” …… 第二十九章 香魂万里,梦断苍山 就在一天后,君垣依旧闭关中,清河城辰家与宋家同时传来两声怒喝, “给我查,仔细查!君王殿?好大的口气!若是君家干的,我辰家与你不死不休!” “君家,不顾江湖道义,截杀我宋家长老,此仇不共戴天!” 两家对视一眼,“一起杀去君家!” …… 一周之后,君垣在密室之中睁开了眼睛。 “噼里啪啦!” 君垣握了握拳,清脆的骨骼摩擦声透发着强横的力量,有肉眼可见的透明风刀子在拳头上刮,强大的气息凝聚,仿佛有浓缩了一片雷域在其中,令人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铜皮铁骨中期。从脱胎后期伊始,迈过了脱胎巅峰、铜皮铁骨初期,一举到达了铜皮铁骨中期。” “果然,三千道州的武道与细胞呼吸法天作之合,药物都难以推进的细胞呼吸法,又前进了一小步,达到了第一转巅峰,堪比铜皮铁骨巅峰境界的极限了。” 君垣起身出了密室,此时他的实力,比之一周之前,迈出了一大步。 境界的提升,他对于劲力、气血、元气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了。 君府账房。 “噼里啪啦!” 清脆的算盘敲击声不停响起,敲动着长长队列中每一个等待之人的心弦。 “小桃,九两九钱八分。” 兰香头也不抬,淡淡开口,身前的侍女小桃眉开眼笑上前来,双手来捧在公子府过年加班的银子,嬉笑道。 “兰香姐,差一点就十两了,您看能不能给我凑个整?” 发银子的婢女目光也望来,兰香轻抬娥眉,面无表情生人勿进道,“不行。” 发银子的婢女与小桃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小花,十两二钱二分,我给你凑个整,十两二钱吧。” 刚走两步的小桃愣住了,豁然一个旋身,红艳的裙摆呈圆形绽放,娇艳如花。 小花也愣住了,小声咕囔道,“兰香姐,人家喜欢零钱。” 兰香目光一寒,“你们对我的有意见?” 小花与小桃娇躯一颤,瑟缩地低着头,“不敢。” 兰香唇角一勾,挥手道,“那就下去吧,都辛苦了,拿着银子去补个好年。” “下一个,小翠,八两令三分,凑个整,八两。” 小花不开心地扭着小屁股离去,露出了身后小翠的苦瓜脸,面如土色。 …… 君垣来到阁楼上,望着窗外远处荷塘畔,冰梅树下荡秋千的少女,露出了一个微笑,跃下高楼,张开双臂滑翔道君思苑身旁, “小苑儿,这里的景致美吗?早点与晚餐丰盛吗?” 百无聊赖的君思苑一下子活了过来,像只百灵鸟一样从自己搭建的秋千上飞了下来,扑入了君垣怀里, “君垣哥哥,你终于出关啦~真是的,就连过年都在冷冰冰的密室里闭关。” ‘前世一个闭关,就是好几年。’君垣摸了摸少女的小脑瓜,微笑道, “过不过年,与我而言又有什么不同?丫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君思苑抽了抽小鼻子,“这里风景如诗如画,早餐有蟹黄包,晚餐有熊瞎子,还有绽放不尽的冰梅花儿,这里一切都很好,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君垣哥哥总在闭关,哥哥更加努力修炼,兰香姐姐天天在忙,没人陪苑儿玩儿。” 君垣苦笑道,“在原来那边,还不也是这样?也没人陪你玩啊,还不是一个人荡秋千。” “可是,这里太大了呀~” 君思苑低着头,“而且苑儿荡秋千的时候,也看不到哥哥的影子。” 君垣愣了愣,缓缓闭上了嘴。 有人喜欢豪华的大院,喜欢清净自然,喜欢如诗如画的精致;可有人却耐不住清幽,更愿意在简单的小院生活,朴实雅致,其乐融融。 “这个好办呀,兰香可以派一个伶俐可人的小侍女陪苑儿姑娘说话,陪苑儿姑娘逛街,还可以让君鹤来这里修行,苑儿就可以天天见到了。” 君垣转身,一阵淡雅的香风扑面而来,兰香在身前盈盈一笑,欠身一礼道,“兰香,见过公子;公子终于出关哩。” “起来吧。”君垣点头,三人沿着湖畔漫步,兰香向君垣述说近日来府上发生的事情,以及一些外界关于君垣的传说。 君垣静静听着,在某一个刹那停住了脚步,愠怒道,“你说辰家、宋家那日派人来战之时,九叔重伤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兰香花荣一变,欠身道,“不是兰香不说,是九长老不想影响公子闭关修行,不让兰香告知公子。” “带我去九叔那里。”君垣脸色微沉,这件事透着古怪,宋家之人来干什么? 君垣来到九长老的府邸,见到了床上包裹着纱布躺着的君无悔,还有来探望的君无悔亲侄子,君风行。 君风行见君垣三人到来,轻皱眉头之后抱拳行了一礼,“见过六公子。” 君垣随意点了点头,就越过了他,来到君无悔身旁。 君无悔此时睁开了眼睛,还在君风行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微笑道,“小垣,你来了;我无大碍,不必挂怀。” 君垣点了点头,“断了七根骨头,两旬时间就能恢复如初,确实无大碍。” 君风行微怒道,“六公子,如你这般探望伤者之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君无悔也是愣了愣,旋即摆手制止君风行道,深深地看了君垣一眼,然后哈哈大笑道, “说的不错,有生肌丹在,不过就是两旬时间罢了;辰家、宋家的人伤得还更重,辰家四长老估计需要躺上两个月,宋家五长老手臂都废了;小垣,九叔如何?哈哈哈~咳咳” 他笑起来牵动了伤势,咳了两声,还咳出一点血来,惹来君风行大急,忙拍着君无悔的后背,并扶着君无悔躺下。 君垣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无悔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有人陷害我们君家。” 确实不关君垣之事,即便是辰家、宋家,也绝对没有怀疑一个君垣能截杀他们为公子护道的长老,而是矛头直指君家。 君垣也是如此,便没有多过理会,君家肯定能渡过的。 在他眼里还是修行重要,没有什么能阻止他闭关。 而且他一出去反而可能会引爆辰、宋两家。 君无悔道,“那日保护辰子龙与宋仁宇的辰家、宋家护道者,都被截杀了,一个是一股神秘势力‘君王殿’干的,另一个不清楚,但现场证据直指我君家!” 君垣皱眉,‘我只截杀了辰家的护道长老,宋家是何人干的?让两家形成了联合大势,逼迫君家,好得很,真是找死。’ 君无悔恨声道,“一定是吴家、袁家中的一家,想要我君家与辰家、宋家两家一起开战,其心可诛!” 君垣,‘其实辰家也有可能,或许那日离开之后,擦肩而过的那批黑衣人,是宋家之人?辰宋两家都派出了人手,互相截杀;结果辰家成功截杀了宋家,而宋家之人晚了一步,被我先截杀了辰家护道长老。’ 君无悔忽而道,“小垣,辰家与宋家来人被我击退,但未必会善罢甘休,今后的出行在外,要格外小心,他们或许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我君家之人。” ‘报复君家之人?’ 君垣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是了,还有一个南宫家的二小姐,前世这位可是了不得人物,就是她合纵连横,引动了厉家、吴家、赤狼盗等各方势力,将君家打得一蹶不振。’ 南宫凤仪就像是一只来自深渊的恶魔,朝君家伸出了幽暗大手,遮蔽天日,笼罩而来。 ‘前世君思浣被截杀,抛尸荒野,香魂万里,梦断苍山;后来君垣查证便是南宫凤仪的手笔。’ 就连君千芒的三次截杀,第一次轻伤,第二次重伤,第三次半废,被迫远走他乡,寻求灵丹圣药;貌似也是南宫凤仪幕后操作。 ‘南宫凤仪,中城世家南宫家的天之骄女,在年轻一代中实力超凡,是南宫家最有希望继承族长之位的两人之一,最终成为了南宫家族的一代女家主,凤仪天下;呵,今生本王便让你梦残魂断。’ …… 君垣出了九长老府邸,回到了自己的公子府。uu看书 .uukanhu ‘振兴君家,击败南宫凤仪,都需要绝强的实力;此时,提升实力是第一要务。’ “兰香,我记得家族家里似乎有半斤灵米,去让伙房煮了吧。” “半斤都煮完吗?据说灵米一两就能抵三天的营养,三天不饮不食皆无碍,半斤是否多了点?” “就半斤,都煮了。” “好的,公子。” 兰香眼眸明亮了三分,领命而去,‘灵米呐,据说灵米十里飘香,不知是否为真?’ 君家有一块灵田,灵米的产量十分稀少,市场上根本不会出售,真正的有价而无市;唯有家族会每年分发给公子各半斤。 待一炉子的灵米蒸煮好,呈上来之时,整片六公子府的天空,都飘荡着一阵稻米香,沁人心脾,惹得不少侍女仆人口水直流。 兰香盛好一碗递到君垣身前,君垣端起白瓷碗看去。 瓷碗中灵米颗颗晶莹,粒粒饱满分明,像是世间最美的珍珠一样瑰丽,比一般的米粒大一倍,透发着一股精纯浓郁的灵力。 “君垣哥哥,君垣哥哥,有什么好吃的?老远人家都闻到了香气。”君思苑风一样蹦蹦跶进来了。 君垣感叹一声,随意说道,“灵米而已,好久没有尝过这种低级货色了。” 君思苑将脑袋凑到冒着热气的饭炉之上,咕哝了一声,这灵米,“真香耶~” 君垣夹筷吃了一口,感觉浑身舒泰,精纯的灵力释放,每一个都毛孔在舒张,整个人像是飞入了云端,舒爽无比, “还真香~” 第三十章 沙场秋点兵 君思苑不客气地给自己盛了一碗,朝旁边侍立不动的兰香道,“兰香姐不来一碗吗?” 兰香咽了咽口水,伸手到一半又瑟缩了回来。 君垣道,“来一小碗吧。” 兰香大喜,君思苑不知晓灵米的珍贵,她却是知晓,若是论斤称,肯定比等量银子还贵,“多谢公子。” 兰香盛了一小碗,刚过碗底。 君思苑抽了抽小鼻子,轻哼一声,又给自己来了一大勺,“君垣哥哥真小气。” 君垣摇头失笑,“倒时吃不完你就给我兜着走。” 君思苑骄傲地扬了扬雪白尖俏的小巴,“这么一小点儿罢了,君垣哥哥你是不知道一个吃货的食量吧?” 君思苑樱桃小嘴大张,一口咬了下去,半晌后没有继续动作,朝着君垣打了一个饱嗝。 兰香也吃了一口,只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充满着力量,然后打了一个饱嗝。 两人大眼瞪小眼,两双秀目瞪得滚圆。 君垣不疾不徐地吃完一碗又盛一碗,随意开口解释道,“灵米蕴含大量的能量,满足口腹之欲只是最不起眼功效;它,使用来修炼的。” 君思苑不开心地又咬了一小口,小肚子鼓囊囊起来,像是怀了孕一样,煞是可爱,惹得兰香一阵发噱。 君垣心中暗道,‘不愧是灵米,修炼的亏空快速在弥补;铜皮铁骨境的修行,就像是将每一个细胞压榨成了钢铁,力量强了的同时,也变得瘦小而又干枯了。’ 是以修行之时需要培元丹护体;而有些人一辈子都迈不出铜皮铁骨境,达到凝气化元之境,便是身体亏空了,需要大量精纯的能量弥补亏空与灵药修养体魄。 此时淬体丹对于堪比铜皮铁骨巅峰的君垣来说,不是宝药,而是毒药。 灵米是铜皮铁骨境最好的辅助资源,一口饭下去,君垣感受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灵米精纯的元气下渐渐饱满起来,不由会心一笑。 没有灵米之人,也可以使用大量的肉类补充,但这些人或许能破镜,或许如同张翰一般,一辈子困在铜皮铁骨巅峰,难以寸进;直到中年之后,暗伤发作,身体与修为便开始走下坡路,武道之路自此断绝。 “思苑,将剩下的给君鹤吧;兰香,好好消化一下。” 君垣开口吩咐,君思苑一手捧着瓷碗,一手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不开心地走了。 在兰香看饭桶的奇异目光下,君垣将一炉子的灵米都吃完了,肚子还没有鼓起来,惹得兰香一阵羡慕。 ‘这些灵米还是不够,想要弥补亏空,并且积累庞大的能量凝气化元,一般人需要至少数十斤灵米;否则就要吃几头牛羊日积月累了。’ 君垣心中思量,他自然不愿等待这么久,‘灵米一年一熟,北风播种,大雪收割,如今也到了收割的季节;我记得似乎君家今后几年的灵米,多有被抢,今年是第一次被抢!’ ‘没错了,就是隐匿于大明山脉凶名赫赫的赤狼盗,今年抢了君家的灵米,并且斩杀了一位君家实力强大的长老,这是在一步步剪除君家的势力。’ 君垣起身,让下人收拾餐具,踱步去了君家家主书房, ‘那本王就来个,黑吃黑!’ 君无命书房。 护卫进去通报,等待片刻后,里面传来了君无命温和的声音,“六公子,进来吧。” 君垣见到了桌案前提笔写字,陶冶情操的君无命,宣纸旁还有一只茶杯,清幽的茶香随着袅袅青烟飘起。 “君垣见过家主。”君垣拱手,对于这位将一生奉献给君家事业之人,君垣保持了三分尊敬。 君无命背对着他,淡去威严,平添几分温和的声音响起,“随便坐吧,稍等会儿,还有几个字。” 君垣也不恼,待君无命写完字之后,将自己想要去护送灵米一事道出。 君无命转身道,“你应该收到了前往大明山脉北麓一带历练的通知吧?最迟一周就要出发。” 君垣点了点头,表示知晓,“我想迟点去。” 君无命轻轻皱眉,以为君垣是想要逃避作为君家公子的责任,有些不悦, “护送灵米早已有人选了,年前长老便已经带领护卫队出发了,或许今日,或许明日,就会收割成熟的灵米,护送归来。” 君垣思忖片刻,道,“我收到消息,有人想要截杀我君家护卫队,抢夺灵米。” “谁人如此胆大包天,其我君家无人呼?” 君无命眼眸锐利的起来,这些灵米可是今后一年君家的重要的修行资源与家族长老、公子,以及各级高层的福利,若是没了灵米,整个君家都要炸锅了。 “消息哪来的?”顿了顿,君无命换了一个问题,“消息可准确?” 君垣摇头,“我有八成把握,赤狼盗应该会有高手出动。” 君无命凝眉沉思,“燕水一带六大臭名昭著的盗匪之一,大明山脉赤狼盗。” 君无命挥了挥手,“我回去核实一下,一天之后给你答复,下去吧。” “哦,等等,这份地图给你,上面有我君家的所有资源分布,以及八大护卫队配置,还有一些势力的信息。” 君垣拿着地图,出了书房。 回到公子府,君垣拿出地图来,仔细端详了一下,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君家的各种资源,矿石有两处铁矿、一处银矿,一处金矿。 还有五片药田,种植这许多药材,乃至灵药;灵米所在之地,也标注在其上;还有商会、商路、码头、水运、练兵场、铸兵阁、普通田产等等,应有尽有。 就连君垣要去的大明山北麓,也是在其中。 那里有着君家好几处资源点,与不少世家的势力交织在一起,资源丰富,乃是各大家族必争之地,经常爆发大战,死亡率高,十分惨烈。 一个家族,便是一方诸侯。 八大护卫队编制,共计二千四百人,就是君家私兵。 …… 一个白天又一个黑夜过去。 清晨,君垣来到君家议事大殿。 此时大殿之中人头攒动,有二十来人,是君家的高层,十大长老、普通长老、公子、执事、护卫大统领都有,十分热闹。 这是君家的家族会议。 君垣走向自己的座位,君烈投来一个不爽的目光。 君思浣上前来,身体已经恢复了,雪白的劲装配一条乌黑的马尾,笑如冰莲绽放,美不胜收,“多谢六公子的生肌丹。” “我从不欠人人情。”君垣与她寒暄了片刻,君千芒来了,手臂上缠着一条绷带,惹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君思浣见君垣目光望去,凑过精致的玉颜,低声道,“昨日大公子在醉梦楼遭遇刺杀,将醉梦楼顶层都被击塌了,最终将刺客击杀。” 君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君千芒脚步沉稳,来到自己的公子的首座上,像个没事人一样抱着幽芒剑安然静坐。 君无命很快也到来,压下了场内的喧嚣,“今年又是多事之秋啊。” 所有人都静下来,端坐望着高座家族宝座的君无命,“这一周来,先是各家年轻一代天骄挑衅我君家新晋六公子;接着是有人嫁祸我君家,惹来辰家、宋家问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昨日,我君家大公子被人暗杀;几乎是同时,我收到消息,隐匿于大明山脉赤狼盗的派出两名当家,携精锐高手,已经前往埋伏我君家的灵米护手队伍!” 众人义愤填膺,有长老怒喝出口,“一群躲在暗处的蝇营狗苟之辈,他们要战,我君家何惧之有,要战便战!” 君烈一拍桌子,怒喝出口,“一群狗杂碎,真当我君家是良善之辈了,君家于燕安城立家百二十年,屹立不倒,不是他们让出来的,而是一代代君家之人浴血搏杀出来的!” 大殿之中群情激愤。 君无命摸着没有胡子的光滑下巴,满意微笑,抬手压下了众人的声音道, “幸得我君家后辈争气,未曾丢了先祖脸面,前有六公子斩同代天骄于君府门前,后有九长老击退辰宋两家强敌,大公子格杀刺客于醉梦楼上!” 大殿众人一阵欢呼,有长老出列请战。 君烈脸色难看地在君千芒与君垣身上逡巡一下,起身抱拳道, “夺我君家灵米,不可饶恕!家主,给我一只家族护卫队,君烈将赤狼盗当家的脑袋带回来。” 君垣哑然,不由看了君烈一眼。 只要是个人,都不是一无是处嘛。 君无命挥手让君烈坐下,“二公子有此心,我心甚慰;不过灵米已经有人选了,六公子与供奉堂的十三长老会暗中前往,奇兵突出,将赤狼盗人马尽数留下。” 君垣昨夜已经收到了君无命的手书,此时与供奉堂的十三长老出列,抱拳领命。 十大长老在君家地位崇高,之下便是供奉堂长老,从第十一开始排序;十三长老,便是十大长老之下,最强的几人了,修为深厚。 君烈看了君垣一眼,呼出一大口粗气,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然后君无命又发布了几条命令,调配了人手前往各地,不过出了少数几处重要地方外,其他的没有添加伏兵了。 毕竟家族盘子大了,人手再多也会变得有限。 就在君思浣领了护送商队的任务后,君垣心中一动,出列道,“二公子近来似乎有闲暇,不如与三小姐一起护送商队吧。” 君烈冷冷看了君垣一眼,uu看书ww.uukashu 不情愿道,“那批货物,似乎没有本公子出手的价值。” 君垣目光平静道,“多事之秋,大公子都遭遇了刺杀,难保不会有人窥觊三小姐,你们一起多个照应。” 君烈不情不愿地扭过头去。 君无命沉思片刻,“六公子成就公子尊位时未曾突破铜皮铁骨境,你的护道者是唯一一位凝元之下的,要不二公子就与六公子同行,也好有个照应,二公子意下如何?” 君烈轻哼一声,“我还是跟君思浣在一起吧。” 出了大殿。 十三长老走上前来,邀请君垣一叙,商量反埋伏赤狼盗一事。 不过恰好此时,君思浣也走了过来,与君垣并肩而行,十三长老识趣地离去。 君思浣挽着好看的马尾,侧过俏脸,朱唇轻启道, “六公子,还是多花点心思在自己的安危上吧,毕竟你可是得罪了辰家、宋家、吴家之人,这燕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你那个未婚妻呢。” 珠落玉盘的清脆美妙声音在耳畔响起,君垣却是没有丝毫旖旎心思,背着手一步步朝前走去, “三小姐,我隐隐有感觉,一个针对我君家的巨大阴谋,在悄然运转着。” 君思浣玉拳一握,勃勃英气散发,“那你更应该保护好自己了,这样吧,我将我的护道者借给你吧。” “你这样死得更快。”君垣哑然一笑,快步远去,朝前面的身影喊道, “十三长老,走吧,我们好好合计合计。” 身后,君思浣咬着银牙,跺了跺玉足。 第三十一章 晚枫平原 燕安城门口。 “驾驾驾~” 一行三十人的马队冲出了城门,为首的是一位身高八尺的壮汉,体格雄健宛若一只人立而起的熊罴,被胯下神骏大黑马驮着,在‘哒哒哒’中疾步消失在了城外山林间。 燕安城南下三十里,前往晚枫平原的必经之地,这行马队路过此地。 官道旁的客栈中,有两人从窗子内探出脑袋,默默注视着这只队伍远去,然后窃窃私语起来。 “老大,这是君家的护卫队,看这个方向,是去晚枫平原无疑了;君家果然加派了人手,我们赶紧回山寨,让大当家加派人手接应吧。” “狗屁!你没看见那为首的大个子么?就一个铜皮铁骨境初期罢了,这支队伍老子一人一刀就能斩尽杀绝,他们估计别的事去的,我们继续等着。” “好像是这样耶~老大英明神武,目光如炬!” “那是~” 远处消失在官道拐角处的马队,为首的何以山依旧面无表情地夹着大黑马前行。 隐藏在身后一群普通护卫中的十三长老问君垣,“六公子,怎么不见张翰那小子?” 君垣唇角邪魅的一勾,“他呀,去撑场面了。” …… 快马加鞭行走了大半天时间,在蜿蜒如带的官道上疾驰,绕过险峻的高山,飞渡湍急的河流,君垣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晚枫平原。 时值寒冬,但此处入目所及,却尽是一片金黄,远处起伏的山峦上枫叶灿若骄阳,片片飘零,格外美丽。 空气中还夹杂着稻花飘香,那是中央处一片金黄的谷穗,呈方形,仅仅一亩大小,却像是凝聚了四周山川大地的灵气一般,让四周陷入了永久的深秋。 “好美的晚枫平原,快看那里中央,是我们君家的灵田。”众护卫们见此一幕,都惊叹连连。 灵米将近成熟了,此时一见,一支谷穗上吊着十来粒灵米,颗颗饱满圆润,谷叶与秸秆都泛着一抹淡金色金属光泽。 十三长老指着那片层峦起伏的金黄落叶,对君垣说道,“那里晚枫林就是你们君家先祖君流枫得道之地。” 君垣看去,目光之中仿佛见到了一位两鬓斑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在晚枫林之中手持长剑与长空飘零的枫叶起舞。 剑光轻盈蜿蜒,时而腾云驾雾,时而行云流水,与来时翩然去留无意的枫叶相互映照,与天地间冥冥中存在的大道轨迹相合。 君垣收回目光颔首道,“流枫先祖,确实是一代奇才,若他不去游历天下追寻大道,君家已经是燕水一带的第三个中城家族了。” 十三长老摇头失笑,“六公子出现幻觉了吧,君流枫早在八十年前冲击无漏之上,就暴毙而亡了。” 君垣哑然一笑,策马朝着前方十数间茅草屋走去。 越往前,他越觉得这里的天地很奇特,元气格外浓郁,并且像是调皮的孩子一般活泼好动,如潺潺而流的溪水被不断拨弄。 ‘这里的山川地势合乎天地轨迹,元气活泼,似乎是一处天然的大阵。’ 何以山自觉地勒住马缰,跟在君垣身后。 茅草屋中住着人,有炊烟袅袅升起,君家押运灵米的十九长老与驻守灵田的李统领出门迎接,“见过六公子。” 君垣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小碎步上前的何以山,微笑颔首道,“十九长老,李统领,辛苦了。” 十九长老隐晦地朝默默侍立在君垣身侧的十三长老对了一个尊敬的眼神,对君垣温煦地说道, “六公子,灵米成熟还需要几天的时间,这些日子公子就住在此处;山野之间房屋简陋,六公子不会不习惯吧?” “不碍事。”君垣笑了笑,走几步忽然看到地上有斑驳的血迹,已经风干了,至少有个把月,“这是?” 十九长老抚须笑道,“还不是附近的废柴,觊觎家族的灵米,我没来之前,李统领经常都要打柴。” 顿了顿,十九长老补充道,“废柴就是不入流的小毛贼的意思,灵米在三四个月前就这种状态了,将熟未熟,可以食用了。” 君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早就知晓,“我去晚枫林中走走,你们随意,不用跟着。” 十九长老迟疑,“带些护卫去吧,此地远离家族,盗匪丛森很不安全。” 君垣摆了摆手,自顾自离去。 十九长老无奈,挥手招来李统领,吩咐他远远跟着。 君垣踏步进了一片金黄的晚枫林,轻柔的凉风吹拂着他耳畔的发丝,枫叶打着旋儿从眼前飘过。 ‘君流枫的得道之地,确实有几分韵味儿;据说君千芒便是在此闭关三年,才一举成为家族大公子的。’ ‘一柄长剑,一片枫叶,飘游四方,零落寒秋,自此燕安无敌手。’ 君垣心中呢喃着,手指在身前虚空轻轻拂过,有轻盈的剑气缠绕在手指上一圈,飘向远方掠过了一枚飞落的枫叶。 枫叶运动轨迹不变,像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般,却在无声无息间一分为二,两瓣金黄继续轻柔地飘零。 身后躲在枫树下的李统领忽然身躯一颤,感受到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道韵划过心田,不由自主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顺着枫叶飘零的轨迹舞动起来。 流枫剑法,是一门不弱于君家四大绝学之一的剑法,但由于非初代先祖所留,亦未曾推演出体系化的修炼方式,是以需要极强的悟性才能入门,无法如同其他三大绝学一样普及。 但这绝对不代表流枫剑法不强,而且它也是气运之子君千芒的成名剑法。 君垣朝身后看了眼,便不再理会,李统领他们还在参悟剑法,他却是飘起了剑法,剥离了表象,看见了本源。 他一步步行走在晚枫林之中,踏行在道的轨迹之中,体悟着风吹叶落的意境,体悟着山川地势之中蕴含的道。 他闭上眼睛,随意而行,却能恰到好处的避开一颗颗枫树,一根根枝杈,就连随意飘零的落叶也触及不到他的身影。 李统领驻守在此,便是为了修行流枫剑法,他跟在君垣身后练剑,却不知晓前方之人一直在闭目行走,否则一定会吓得灵感尽失。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晚枫林深处,有两人一直隐伏于此,坐在一颗数人合抱的枫树之上,监视着下方的灵田。 一人将嘴里咬着的匕首拿下,插在树干上道,“似乎来了一条大鱼?” 旁边的一人,摸索了一下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翻到君家那一章节,里面的人头快速滚动,最后停在了最终一页, “大哥,那个是君家新晋六公子,幸好这本册子刚更新,否则都不会有那小子的画像。” 大哥沉默不语,从新将匕首咬在嘴上。 “大哥,我们不做了他吗?这可是一条大鱼啊!” 大哥拿下匕首,插回到树干上,“做他干甚?我们凶名赫赫的赤狼盗,来无影去无踪,杀了他有什么利益?我们是来抢灵米的,抢完就走,其他的干我们鸟事。要杀君家六公子之人是吴家袁家,新晋的霸主家族厉家的人。” 另一人将小册子揣回兜里,“那不杀人,怎么夺灵米啊?” 大哥抬手欲拍对方的脑门,但害怕惊动了不远处的君垣,收了手回来, “笨!杀人不是目的,但而是达到目的的手段,懂?” 小弟挠了挠头,uu看书wuukansu.cm 细声咕哝道,“那不还是要杀?” …… 燕安城。 君家六公子府。 侍女小桃小碎步跑了进君垣下榻的阁楼,来到三层,见到在一堆纸条上批改的成熟知性的美丽女子,欣喜道, “兰香姐,公子需要的药材打听到了,五天后吴家拍卖会有拍卖。” 兰香脸色一喜,停下了笔,起身问道,“拍卖会,拿到入场券了吗?” 小桃气恼道,“入场券需要公子的信物,那个老头抠抠搜搜不肯定给人家。” 兰香点头,“待会儿我去一趟吧;打听到是什么灵药,大概什么价位?” 小桃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天连雪山出产的冰云枝,三百年火候,起拍价一千两,兰香姐,我感觉他们在抢钱!” 兰香一下子坐回了座位上,挥手让小桃退下,神眼闪烁不定,‘三百年的冰云枝,至少值两千两,拍卖会上估计能翻个一倍,那就是四千两!’ ‘四千两,这可怎么办?家族给了两次五百两,还了君思苑两百两,这段时间府里消耗四百三十二两,家里就剩下不到五百两了。’ ‘公子此去不知能否在五天之内赶回来,公子想要的冰灵枝,兰香一定要拿到它。’ 兰香思量良久,最终将目光放在了桌案上,那六份请帖上。 之前君垣成为君家六公子时,有三份,之后君府门前格杀辰宋两家的公子,又多了三份。 兰香拿起一份请帖,“来人,随我去一趟李家。” …… 第三十二章 兰香被劫 燕安城外。 几匹马进入了城门,为首的是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身后几名劲装黑衣的男子,腰间配着长刀,眼神锐利,浑身上下透着精悍的气息。 来到一间客栈住下,一位劲装男子上前抱拳道,“长老,家族已经将您逐出了宋家。” 宋青树端坐不动,身躯挺得笔直,闭着双目养神,“我出了家族大门之时,就已经预料到了。” 劲装男子气愤道,“长老为家族出生入死多年,为家族流过血,掉过泪,家主竟然如此不近人情” “好了”宋青树摆了摆手,止住劲装男子的话语,“你去打探一下,君六公子的下落。” 劲装男子无奈抱拳退下,领命而去。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劲装男子就回来了,“长老,君六公子在府中闭关。” 宋青树点了点头,“何时出关?” 劲装男子羞愧地低下头来,“不……不知。” 宋青树睁开了眼睛,凶戾的目光紧盯着劲装男子,后者心惊胆颤地抱拳高举, “长老,听说那君六公子每次闭关都是一周时间不等,前两次都如此。” 宋青树这才脸色缓和道,“晓明,你继续盯着,一有消息就告知我。” 晓明抱着拳行着礼,倒退着出了房门。 …… 傍晚十分,兰香回到了六公子府,直接去了阁楼二层自己的香闺之中,舒舒服服地倒在了软床上,抱着香被呻吟一声, “好累,都是一群老狐狸,公子,您若是在多好呀~” 小桃抱着兰香用来装银子的木盒,小脸满是敬佩,“兰香姐,您真厉害,这么快就赚了近一千五百两银子!整整一千五百两银子耶~” 兰香软绵绵地趴在软被上,一下子就翻身坐起,凌乱的衣裙暴露了香肩下一片雪白,一双放着光的美眸紧盯着银子木盒, “放好别动!去把那一支野山参与百年灵芝拿去卖了,应该能凑足两千两吧。” 小桃还没说话,兰香一拍脑门,摆手道,“算了,我亲自去卖吧,你们不懂物价。” 小桃留恋地藏好木盒,小步来到香帐前,嘻嘻笑道,“兰香姐,奴婢先服侍您沐浴更衣吧。” …… 夜幕经过漫长的沉寂之后,黎明的曙光划破雾霭。 清晨的晚枫林笼罩在一片蒙蒙白雾之中。 君垣盘膝而坐在一块大理石之上,一动不动,一天时间就过去了。 李统领早已停下了修行,但眼中却是不时透发出喜悦的精光,拄着长剑在不远处为君垣护法。 又过了一个时辰,大日再次升起,温煦的阳光重新普照山河万里。 君垣缓缓张开了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李统领上前恭敬弯下九十度的腰,“多谢六公子传法。” 君垣悠悠道,“你能有所得,是自己机缘到了。” 李统领再次拜谢,然后有些心疼道,“六公子已经枯坐一天一夜了,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了?十九长老让人催过几次该吃饭了。” ‘一天一夜了吗?’君垣恍然觉悟,肚子传来了不开心的呜咽声,他舒展着有些发僵的身躯起身, ‘咦?铜皮铁骨后期了?看来是身处道中,天地间的磁场不知不觉升华我的力量。’ “走吧,下山。” “是,六公子!” 临走之前,君垣随意瞥了眼远处山坡上的一片枫林。 对面山坡上,老枫树枝上。 小弟小心翼翼道,“大哥,他是不是发现了咋们?” 大哥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将嘴上咬着的匕首插到树干上,哼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老子的隐匿手法天下一绝!” 小弟挠了挠头,‘不是还有个我吗?’ …… 燕安城。 兰香带着一个侍女,两个护卫出了君府,朝着吴家拍卖会而去。 虽然吴家五公子死在了君垣手下,但拍卖会的大门还是为君家敞开着。 街角两道劲装身影出现,看着兰香进入了拍卖会大门,靠后一人开口道,“明哥,那个就是君六公子的贴身侍女了。” 晓明舔了舔嘴唇,不由自主握了握腰间的刀柄,“呦?还是个难得美人儿;等她出来,先拿下她。” “是,明哥!” 两人等待了一刻钟,兰香带着小桃与护卫,从拍卖场走了出来,小桃手中多了份帖子。 “小姐,您已经凑足了两千两银子,一定能拍下冰灵枝,要是公子知道了,一定会很感动的。” 兰香唇角抿了抿,脸上浮现一个动人的微笑,然后朝小桃道,“说什么呢,为公子分忧本就是我的职责。” 小桃吐了吐香舌,“嘻嘻~能有兰香姐为伴,公子真有福分哩。” 四人从晓明两人所在的街角走过,晓明退后躲避了目光,然后再出来,从后面跟了上去。 “砰砰砰~” 轻轻三声,那个劲装男子敲晕了一个护卫,晓明却把小桃也一起打晕了。 兰香闻声一个旋身,就俏脸一下子煞白,被一只麻袋当头罩下。 四周哗然声大作,行人乱成一片,有的从左边跑向右边,有的从右边跑向左边。 而晓明两人却扛着麻袋消失在了混乱的人群之中。 小桃三人被人认出,送回了君府,不久之后,君府大门中涌出了一批人马,领头者高举雪亮长剑, “封锁城门,给我挨家挨户的查,敢当街劫持君府之人,找死!” 客栈的小院。 晓明扛着一个麻袋翻墙进来,依稀可见麻袋上动人的曲线。 晓明进了柴房,就听到隔壁传来宋青树愠怒的声音,“大胆!” 一柄飞刀甩手掷出,‘咻’一声犀利破空而去,扎破了院门,刺进了一位院门口附耳倾听的麻衣男子胸口。 麻衣男子身躯一震,低头一看,胸膛一个血洞不断淌血,“宋,宋家夺命飞刀!” 麻衣男子瞳孔涣散,贴着院门滑落。 晓明放下昏迷的兰香,跑到门外一看,惊出一身冷汗来,“一介麻衣,是听雨阁的人。” 听雨阁,是一个情报组织,与杀手组织血刃酒馆一样,是独立于家族之外的势力。 这样的势力相比于恒河沙数的家族来说,少得可怜,但只要存在一个,就一定是庞大无比的势力,难以被撼动。 宋青树唰一声瞬移般出现在了院门口,“晓明,你可知错?” 晓明一下子跪了下来,“属下错了,我太不小心,竟然让听雨阁的人跟踪而不自知,差点暴露了长老。” 宋青树冷哼一声,“你不该让听雨阁之人跟踪了,更不该擅自出手,君家之人一定就会找到这里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废物!” 晓明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君家之人这么疯狂,不就是抓了一个小侍女嘛,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动作,这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啊?” 宋青树板着一张脸,回身进了厢房,“一个时辰后,我们离开燕安城;给你一个时辰时间将功赎罪。” 晓明惊喜地磕了一个头,“谢长老不杀之恩!” 晓明挥手让人收拾尸体,打扫血迹,自己则是进了柴房,将麻袋打开,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 他找来清水弄醒兰香。 兰香悠悠醒来,感觉脖子酸疼,记忆在脑海中回流,她望着眼前陌生而冷酷的男子,打了一个哆嗦。 晓明邪笑道,“醒了?” 兰香咬了咬唇瓣,冷冷道,“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晓明双眼放光地打量兰香娇美的脸庞,伸手要去抚摸,兰香向后缩脑袋,“你别过来!” 晓明眼中厉色一闪,一把扯住兰香的头发,将她扯得吃痛不已,拽到了身前恶狠狠道,“给你一个机会,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君六公子弄出燕安城!” 兰香嘴唇溢血,神色却坚定无比,“不可能!我办不到!” 晓明唇角挂着一抹邪笑,在兰香香肩上嗅了嗅,舒爽道,“你若是不办,我就办了你~” 兰香开始惊惧起来了,“不行!绝不行!我的身子是公子的,决不能给你!” 晓明嘿嘿冷笑,这招是对于女子的最大杀招,甚至比性命要挟还要来得厉害,“你不答应,我就来了啊~” 他淫笑着去解兰香的束腰丝带,扒下香肩上的雪白吊带。 兰香奋力扒开对方的咸猪手,疼苦的挣扎着,眼中尽是一片绝望之色,“你走开!你快走开啊!否则我就咬舌自尽!” 晓明一下子停住了动作。 他愤愤地指着兰香的鼻子,“你狠!” 兰香紧了紧衣裙,警惕地看着眼前男子,眼眶晕着泪花,“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针对公子?” 晓明没有回答,气愤地挠乱了头发,走了出去。 兰香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怒斥,紧接着是刚才在自己面前还威风凛凛的劲装男子,发出的摇尾乞怜的哀求声。 “砰!” 房门再次打开,晓明走了进来,拿着一粒药丸,作出夸张的表情道, “这是七日断肠丸,给你七天时间考虑,若是君六公子没有出城,那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兰香眼神惊惧,瑟缩着身子,“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晓明嘿嘿邪笑着,似乎很喜欢这种看人惊惧的感觉,特别是秀色可餐的美人儿。 他哈哈大笑地撬开兰香的嘴,将七日断肠丸塞进了兰香的喉咙里。 “不,我不吃!我不吃你的东西~你快拿开呜呜~” 兰香呜咽着,却挣脱不开,喉咙哽咽了一下就将丹药吞入了腹中,她使劲咳嗽却咳不出来。 “我会派人联络你的,有事交代,这七天你想清楚来,事成之后给你解药;哦,提醒一下,这种毒药外界无解。” 晓明将兰香绑在一张椅子上,然后离开。 兰香呆呆坐在椅子上,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 ‘公子,兰香好想你。’ 一个时辰后,柴门‘轰’一声被踹开,有人高呼道,“兰香在这里!” 回到君家,君家管理杂事的执事前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谁绑架了你?” 兰香瑟缩着,uu看书 .ukansu.m 摇了摇头,“不……不清楚。” 君家执事眼眸锐利起来,如鹰隼一般盯着兰香,气氛凝重压抑了起来,冷然道,“他们为什么要劫持你?如实招来!” 兰香玉体一颤,低着头手指在裙摆中搅动,心中挣扎“若是暴露了对方的目的,一定拿不到解药的,那样我会死!” 君家执事踏前一步,极具侵略性地俯身下望,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兰香胸口内,厉声道,“不许有半点隐瞒!” 兰香豁然抬头,楚楚可怜道,“他们本是劫色的,但听说兰香有点财,就想一起劫了。兰香好不容易才与他们周旋,等到你们的营救!兰香差点就……就呜呜~” 兰香这一表演,先时楚楚可怜,后时情绪激动失控起来,将自己的委屈与倔强表现的淋漓尽致,让君家执事哑口无言。 君家执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打量了兰香十几眼,又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耐耐心心嗅了兰香好几圈。 兰香捂住胸口,眼神惊惧地警惕缩着身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君家执事最后得出结论兰香没有被侵犯,只是受了惊吓,才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你先回去吧,这几天好好修养。” “谢……谢过六执事。” 兰香心中大石落地,站起身来“哐当”一声绊倒了椅子,哒哒哒狼狈跑出了大门。 当天晚上,兰香心情低落地卧在被子里,眼眶微红,泛着晶莹,‘要么出卖公子,要么香消玉殒,上天为何要待兰香如此不公?’ …… 第三十二章 无漏霸主之下第1人 日子平静地过了两天。 晚枫林,一片金黄的世界中,落叶缤纷。 李统领望着那位盘膝而坐在一颗巨大枫树之下的少年,愈发地敬畏了,少年四周有八片枫叶悬浮着,在围绕着他缓缓划动,让他感到不明觉厉。 李统领弓着身子轻声开口道, “六公子,灵米熟了,九长老已经派人收割,很快就要返回家族了。” 君垣闻言,睁开了眼睛,四周悬浮的八片枫叶,无声间分成了十六瓣,像石头一般直直坠落在地。 君垣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伸了个懒腰,“那就下山吧。” 李统领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看君垣这幅慵懒随意的姿态。 来到山脚下,灵米已经尽数收割了,堆在了马车上,整装待发。 十九长老抚须笑道,“六公子,一共一千两百斤,大丰收啊。” 君垣点了点头,看了看在一亩灵田之中抛洒特殊肥料的农工,“让麾下将士做好准备,灵米收割了,战争也就该打响了。” 十九长老颔首,朝众护卫一挥手,“出发!” 车辚辚马萧萧,一行八十人的浩荡队伍,押运着中央两匹粮车出发,朝着远方的燕安城回归。 晚枫林中,两道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 骑在马背上的君垣回身漠然地望了一眼。 …… 燕安城,君六公子府。 中心的阁楼二层中,兰香悠悠醒来,在婢女的伺候下,无精打采地洗漱。 以前都是她伺候君垣的,如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也算是一个手底下三十号人的兰香姐了,不过今日她很不开心。 兰香挥退了忧心匆匆的小桃,望着铜镜前面容憔悴的脸,苦涩一笑,“我还有五天时间,公子会回来吗?我又该怎么做?” 吃完早餐之后,兰香漫无目的地走在六公子府上,忽然感到耳畔有些嘈杂声音,秀目一扫下是两名小侍女看着自己眼神怪异,窃窃私语。 兰香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尖,下意思就将手里的令牌扔了出去,‘哐当’一声令牌落到了那两名小侍女脚下。 两名侍女低头一看,竟是兰香姐从不离手的令牌,正是六公子的信物,吓得花容失色,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兰香恍然惊醒,疾步走了过来,将令牌快速捡起,冷冷道,“刚才在说些什么?” 两个侍女低着头,眼神躲闪,惶恐不已,“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兰香秀目含煞,“你们的神眼出卖了自己,若再不说实话,那就赏你们一人二十板子。” ‘就说了几句罢了,便要打二十个板子?’ 两名侍女对视一眼,怒色一闪,其中一人仰着头道,“你自己敢做,还不许我们说嘛,这是什么理?” 兰香本就脑壳疼,此时更是怒火中烧,抬手就是一巴掌‘啪’打到了那个侍女俏脸上,“是谁给你的勇气?竟敢这么对我兰香姐说话!” 那名被打的侍女哗啦啦泪水就流了下来,另一名侍女看不过去了,指着兰香高声道,“府里下人们都在传,你被人玷污了,你不配呆在君府,更不配侍奉六公子!” 兰香一挥袖,打了她一巴掌,呵斥道,“流言蜚语,恶意中伤!再敢以讹传讹,小心我请出家规!” 两名小侍女都哭了,齐声呜咽着,如泣如诉,一起梗着脖子反驳道, “你要是没跟野男人上床,那这几天怎地失了魂一般,你看这脸蛋都憔悴了半斤!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这都看不出来吗?” “轰!” 就像是晴天霹雳在兰香脑海中炸响,她娇躯震颤了一下,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玉手扶着廊道的木柱子,身躯软了下来,失魂落魄。 “走,我们快走。”两名小侍女互相搀扶着,快步远离了这里,一刻也不想与兰香多待。 兰香依靠在木柱上,娇躯无力地滑了下来,泪水无声自眼角滑落。 她有太多的话想要述说,却无人能倾听,她想要解释这一切都未发生,但却无法解释,陷入了死循环。 ‘公子,你若是在家,该多好啊。’ …… 君垣一行人出了晚枫平原,仅仅行进了不到二十里,前方的官道之上就出现了百来号人马,翘首等待。 “驭驭~” 众人勒马,李统领驾马上前,高声呵斥,“何方鼠辈,竟敢拦住我君家车队?” 为首的一名身着灰色大氅的高大男子,留着一圈大黑胡子显得粗犷无比,声音嘹亮开口,“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换一个有点分量的。” 李统领怒气上涌,任谁被如此轻视都会感到一股羞辱感,拔刀怒斥,“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不过是一群山匪罢了,藏在阴沟里的臭虫,有什么资格与我谈资格?” 灰色大氅男子神色一冷,一夹马腹上前几步,朝李统领招手,“你过来,撕碎你。” 李统领就要上前,但君垣挥手拦住了他,一夹马腹上前几步,“不知道我,够不够这资格?” “一只蚂蚁,自然不够资格”灰色大氅男子眯了眯眼,话锋一转道,“不过君六公子够资格。” 君垣眼眸渐渐冷了下来。 十九长老策马上前几步,将君垣挡在身后,厉声呵斥,“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君家的六公子,岂是你能羞辱的?” 灰色大氅嗤笑一声,“蝼蚁一般,要不是他是君家六公子,连在这里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君垣挥了挥手,制止了想要怼回去的十九长老,淡淡道,“十九长老,别跟一个死人起口舌之争。” 十九长老一愣,微笑颔首道,“六公子能有这胸怀气度,着实可谓。” 他看向了灰色大氅男子,“来自大明山脉的赤狼盗,燕水六大盗匪之一,若是没看错,你便是赤狼盗五当家吧,本长老恭候多时了,把四当家也叫出来吧,一起送你们上路!” 灰色大氅男子身后,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子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张微胖的面容,策马上前来与灰色大氅男子并肩,“有意思,看来你们是做了充足的准备,那就把人都叫出来吧。” 十三长老从人堆中走出,‘嘶’一声一把扯下了护卫制式外套,露出了一身月白色贴身短打,虽两鬓斑白,但手臂上的肌肉饱满充实,一眼就可看出凝聚了爆炸性的力量, “君家供奉堂十三长老,送你们上路。” 灰色大氅男子与微胖男子瞳孔一缩,齐齐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十九长老扬了扬下巴,‘派出两位人雄,已经是极限了,否则多来一人若全军覆没,赤狼盗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灰色大氅男子与微胖男子对视一眼,低声商量着对策,“四当家你牵制十三长老一段时间,我带人抢粮,抢完就走。” 微胖男子不悦道,“凭什么我牵制,你来抢粮?不行,得换一换。” 两人商量之时,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听说君家又出了一位盖世天骄,恰好来到了老夫的地盘,老夫心血来潮想来看看是怎样的年轻俊杰,却不想遇到了一只大鱼。” 灰色大氅男子与微胖男子回身望去,只见一名消瘦男子扯下外衣与兜帽,露出了一张枯瘦阴戾的面容,“二当家,您怎么来了?” 枯瘦老者走上前来,面无表情道,“披风。” 灰色大氅男子环目四顾,发现枯瘦老者真是心血来潮,都没有带贴身护卫,咬了咬牙,将自己的大氅解下,u看书 ww.uansh 抖了抖披在了枯瘦老者身上。 枯瘦老者这才神色缓和道,“老夫要是没来,你们回到山寨就没好果子吃了。” 灰色大氅男子剩下一件白色里衣,在寒风中瑟瑟抖动,“二当家说的是,没想到君家把那个老家伙派出来了。” 对面。 十三长老神色凝重了起来,对君垣说道,“待会儿若是打起来,六公子带着粮车向东北走,朝大明山北麓而去,那里有我君家的两只护卫队,明白了吗?” 君垣没有说话,旁边的十九长老开口问道,“十三长老,您的出云摧山掌以臻至出神入化之境,同阶没有抗手,您都没把握吗?” 十三长老道,“他已经在这个境界走到了巅峰,我自是差了一筹;况且,对方可是将鹰爪功修炼成‘天鹰搏龙爪’之人,号称无漏霸主之下第一人。” “十三,既然知道老夫的名讳,就该舍弃灵米,逃命去吧。”对面传来了苍老干裂的声音,一双阴鸷的眸子远远望来,令人发寒。 十三长老掷地有声道,“你们赤狼盗,铁了心要与我君家过不去吗?此时退去,还来得及。若想吃下这批灵米,我崩断你的牙!” 枯瘦老者面无表情地望来,似乎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道,“要么弃粮而走,要么死!” 十三长老踏前三步,“既然来都来了,不打一场,怎能甘心?” 枯瘦老者眼中一片杀光,看淡生死的冰冷无情,身躯一晃化作一支离弦之箭,大手张开如驾驭一片魔云扑杀下来,“那就先斩了你!” 第三十四章 战起 君垣四周空间,肉眼可见一片云雾升腾而起,遮蔽了视野,十三长老威严浩荡的声音似从九天之上垂落而下,“六公子,我这一掌,与你如何?” 李统领感受到身旁一股磅礴的气息升腾而起,然后随着云雾一齐朝前方快速移动,他心旌摇曳不已,这就是十三长老的实力! 君垣微微一笑道,“不差。” 李统领抬头,看到双方队伍中央上空,一片白云与一片黑云碰撞在了一起,那里有十三长老豪迈的笑声,似在回应六公子的话。 白云之中隐隐可见十数道气息摄人的掌印,黑云中隐没了一道道长长的杀光,然后是惊天的大爆炸震得李统领耳朵嗡嗡作响。 黑白交织间,两人不知道对拼了多少招,从天上打到了地下,官道猛然一震,何以山雄壮的身躯都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伴随着一片凌冽的劲风横扫,有碎石子像是子弹一样激射,打在人脸上生疼无比,众人抬手遮住了脸。 脱下了灰色大氅的男子一挥手大喝道,“给我杀!挡路者死!” 一众彪悍的土匪们嗷呜着冲杀了上来,君家护卫们也在十九长老一声令下,化作了一片滚动的洪流迎了上去。 李统领神勇无比,一柄长剑轻灵而又犀利,剑光蜿蜒腾跃的眨眼间,就收割了两名土匪的生命,然后一剑扫飞了冲来的第三个土匪。 何以山从马背上跃下,手戴君家特制的银丝手套,一拳砸的一个土匪脑袋嗡鸣作响,直接口吐鲜血昏死过去,粗大的靴子一甩出将一名土匪踹飞十数米远,撞到了三四个土匪。 战局一开始就惨烈无比,时刻有人死亡。 君垣与十九长老,还有对面脱下灰色大氅男子以及微胖男子都没出手,静静看着战局变化。 忽然间,战场中心处,白云与黑云交织之地,有一股恐怖的能量化作了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朝四周扩散,将附近的十数人不分敌我地掀飞了开去,当空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天地间被一股弥漫的风沙笼罩,遮蔽了众人的目光,待风沙被吹散,所有人望去之时,发现中心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双掌抵在一起,一动不动。 肉眼可见有一道道黑白气流在两人身体之上游走,在四周萦绕,他们竟是在相互角力起来了,这是十分凶险的交锋,两者气机交缠在一起,无进无退,唯有一方身死为终结。 众人感觉到官道又开始抖动起来了,十三长老与枯瘦老者周身方圆三丈之地,官道上裂开了十数道手指粗细的缝隙。 有十数块人头大小的石头,飞上了空中,停留在与胸口齐平的位置,不上不下悬浮着。 君家护卫们与土匪们混战在一起,此时发现中央处离自己不远之地,就是对方的大佬,一动不动的,顿时眼中凶光暴起,直接放弃了对手,朝中心处砍杀了过去。 战场出现了敌我双方人马齐头并肩赛跑的滑稽场面。 灰色大氅男子高声大喝,“杀了君家十三长老,赏银千两!” 强壮彪悍的土匪们嗷嗷叫,挥舞着大刀卖命冲杀了上去。 君垣拦住了身旁的十九长老的话,提前一步高声道,“都给本公子撤回来!” 李统领脚步倏地一滞,愣了一秒,身后手下与敌人都超过了他,他才拉住一个从旁边跑过的手下,开口道,“撤退!” 何以山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招呼着麾下护卫止步,并且朝着鸡贼地附近跑红了眼的土匪砍去。 只是须臾之间,一群人马就杀到了十三长老身前两丈之地,高举着大刀砍下,十九长老心急如焚。 “嗡~” 一阵光晕自十三长老与枯瘦老者身上同时散发,在四周横扫了一圈,将冲杀而来的人马与兵器尽数定在半空,然后横扫了出去,尽数大口咳着鲜血,仰头跌落在地。 就连一名铜皮铁骨境巅峰的土匪大头目,都仅仅坚持了三秒,尚未触及十三长老的衣角,就被震飞了开去,双脚搓揉着地面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大刀插入大地才止住了身形,张口就是一包鲜血吐出。 忽然间,那名大头目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那里一柄长剑的剑尖刺了出来,眼神涣散,倒地身亡。 土匪大头目倒下,露出了身后李统领抽出滴血长剑的冷煞身影,他目光钦佩地看了眼那边粮车前的少年,转身融入了沙场之中。 十九长老好奇问道,“六公子,这是什么情况?” 君垣道,“打成这样势均力敌确实少见,十三长老毕竟差了一个小境界,他动用了搏命秘法燃烧气血,转而压制了赤狼盗二当家,逼得对方不得不拼命,现在谁也干涉不了他们的战斗。” 十九长老焦虑不已,“那该怎么办?这样下去,十三长老必输无疑,输就是死!” 君垣胸有成竹道,“只能将其他人先杀完,我有办法分开两人。” 十九长老深吸一口气,气势不断拔高,如虎踞龙盘,驾马冲出,一声爆喝,“将士们,给我杀!” 对面的微胖的四当家迎了上去,与十九长老缠斗在了一起,一个照面就被压得步步后撤,不过短时间难分胜负。 灰色大氅的五当家摸了摸大胡子,粗犷的脸庞豪迈大笑,冲了出来一掌将一名君家护卫扫飞,“那岂不是没人能挡我了?” 他雄壮的身躯猛然一个前撞,将沿途的两名君家护卫撞得骨断筋折,粗大的手掌拍出就连铜皮铁骨的护卫小统领都横飞出去十数米远,空中吐血,手中利刃抛飞。 “找死!”其中死的一人是君垣麾下的护卫,何以山怒了,比灰色大氅男子还高大一分的身躯冲了过去,砂包大的拳头携带着一股莽莽苍苍的拳势轰击而去。 然而在距离灰色大氅男子一米之外时,就被对方随手一掌劈出,一道凌厉的掌风凝若城墙,将何以山撞飞了开去,沿途撞得四五人口吐鲜血倒地哀嚎不已。 “死来!”李统领怒喝,一个纵跃穿过数人拔剑斩去,凌厉的剑气在周身环绕,让靠近的土匪打着旋跌了出去。 “蚍蜉撼树谈何易!”灰色大氅男子冷笑一声,手掌一翻虚虚一握,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旋在掌心凝聚,将李统领的一剑定在了其中。 李统领神色一惊,感觉一剑斩在了茅坑里的石头上,难进半分,又像是黏在了超级浆糊中,收剑不回,陷入了无进无退的两难之境。 一股沛然难御的波动,让李统领刚硬的脸庞如波浪般起伏,整个身躯哆嗦了起来。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可怜的痨病鬼。”灰色大氅男子漠然一笑,在四周其他君家护卫砍杀而来之时,一掌推出。 李统领在空中打了一个旋,飞出了二十多米远,忍住没有一口血吐出,最后长剑插入大地之上,拉出一道两米长的细窄缝隙,止住了身形。 李统领喉咙滚动,一口咽下鲜血,缓缓站起身来,抬头遥遥望着灰色大氅男子,冷笑一声, “一代人雄,也不过如此。” 灰色大氅男子脸庞愠怒,脚下一踏宛若远古巨象踏地,‘轰’一声晴天霹雳炸响,碎石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喷射而出,将附近两名君家护卫队震飞了开去。 灰色大氅男子雄壮的身躯,如同出膛的炮弹飙射而出,在身前拉出了肉眼可见的巨大风浪,一掌相隔二十米远就猛然朝着尽头处的李统领盖压而下,掌势刚猛狂霸无边, “老子一掌拍死你!” 李统领深呼一口气,感觉到了四周空气粘稠起来了,双手持剑欲要迎敌,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头顶一支透明的箭矢贯穿而过,带着凌厉的气流让李统领感到浑身刺痛,耳畔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你谁也杀不了,给本公子滚回去!” “噗~” 灰色大氅男子在空横掠的身影,被那道指芒截住,去势一下子止住了。 灰色大氅男子拳印下压挡住了穿胸一指,两者僵持了片刻,他雄壮的身躯倒飞了七八米远,双脚搓揉着地面拉出了两道一米长的划痕,官道青石碎裂一层。 君垣来到了李统领身旁,目光远眺前方。 李统领侧身,望见了君垣古今无波的侧脸,心生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意, ‘虽然早有预料六公子是个深藏不漏的大高手,但当看到他真正出手,还是震撼难言;六公子才崛起多久?就能与一代人雄相抗衡了!’ 何以山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捂着胸口踉跄跑到君垣身旁,扯着一嗓子哭腔道, “要不是最近突破了铜皮铁骨初期,他姥姥的就要死在那家伙手中了,公子可要为小胖报仇呀~” 君垣侧头,想拍一拍何以山的肩膀,但看到对方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身躯,顿时脸色一黑,“死胖子,滚蛋!没死就给本公子杀敌去。” 何以山与李统领连忙领命而去,心中却是振奋不已,因为看见了胜利的希望。 前方,灰色大氅男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uu看书 kanshu.c 看见拳头上出现的浅浅划痕,抬头朝君垣望来,咧嘴一笑,“君家六公子,有点意思,只可惜你晚生了几年。” 君垣微笑道,“我君家的护卫可比你们一群土匪精锐多了,战到最后你们将成为孤家寡人。” 灰色大氅男子目光环视,发现原本比君家护卫队多出二十来人的赤狼盗悍匪,真的变成了人少的一方,甚至对方还有十人看护粮车,并未参战。 灰色大氅男子脸色变换一下,然后化作一腔杀意,一步步走来,气息凝聚起来威慑四方,“那又何妨,只要先杀了你,一切就可挽回。” 不远处四当家焦急的话传出,“老五你个憨货,赶紧的利索点;这老家伙疯了,老子我快撑不住了!” 十九长老老当益壮,暴烈如虎,出手招招以硬碰硬,刚猛狠辣的搏杀,已经让微胖男子身上好几处挂彩了。 中央处,忽然传来枯瘦老者的干涩的话音,“拖住即可,很快老夫就能将君家十三击杀。” 十三长老双腿死死扎在地上,却是在开始被推着朝着后方挪动,浑身流动着元气光芒,嘴角不断溢着血,连一句话也无法开口说了,但看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 灰色大氅男子左右歪了歪脑袋,发出‘嘎嘣嘎嘣’骨骼摩擦的声音,像是旧时上海老街中的帮会红棍,浑身发达肌肉透发着凶悍气息, “看来各方都在争取时间,但我觉得我这边战场先结束战斗。” 君垣也朝对方一步步走去,闲庭信步优雅从容,嘴角带笑,“恰好,我也这么觉得的。” 第三十五章 君王战式 灰色大氅男子猛然一个冲撞,一拳朝着君垣脑袋轰去,君垣在最后一个刹那轻盈后撤一步,拉开距离躲过一拳,紧接着一步跨前,雷霆一指点向了对方胸膛。 灰色大氅男子胸膛吃痛,出现一个血洞,他一记手刀下斩要斩断君垣手臂,但却砍了个空,君垣早已收手后撤。 灰色大氅男子猛然身躯朝前一纵,双拳连连拍出,打出一式‘乱箭打’,拳如万箭齐发,卷起万千气流呼啸纵横,朝前方的君垣打去,誓要将君垣打成一堆肉泥。 君垣邪魅一笑,身影鬼魅般向后掠出了十多米远,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然后朝身侧一闪,避开对方再次狂怒扑杀。 君垣化作一道风,在灰色大氅男子身周围绕一圈,扬长而避短,手指连连点出,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个个血洞,‘噗噗噗’声中一串串鲜血射出。 灰色大氅男子抓狂了,痛疼让他丧失理智,双手乱拍,刚猛掌力汹涌肆虐四方,“无耻小贼,有本事与我正面一战!” 君垣嗤笑,“你傻还是当我傻啊?” 但乱拳打死老师傅,君垣身形被拳劲一扯,停滞了半分,被灰色大氅男子抓到了契机,一拳打向胸口上,避无可避,被击飞了二十米远。 君垣双手交叠在胸前,一股柔和的力量浮现在掌心,绵绵密密,卸去了凶狠的力量,并且借力再滑翔出了十多米,来到了山林附近。 灰色大氅男子冷冷一笑,纵身极速上前,雄壮的身躯上鲜血淋漓,双拳携沛然大力轮动像是一尊远古的魔神临世, “风水轮流转,梁上小丑终究是一个梁上小丑,给我死来!” 君垣唇角勾勒起来一抹诡异的笑,闪身进了森林,“有本事就来追我呀~” “哼!天涯海角,你逃不了的!”灰色大氅男子丝毫不惧,跟着冲杀了进森林。 两人快速在山林间穿梭,避开树枝与荆棘,行进了数百米远,君垣倏地停住。 后方灰色大氅男子也停下脚步,冷笑道,“怎么不逃了?现在才知道逃不了,晚了。” 君垣转身,淡漠悠悠的目光看向了他,“谁给你的勇气,追我来这里?” 不远处一棵大树上,一个头戴面具的黑衣人跳了下来,来到君垣身后,递上一套衣服与一张面具。 灰色大氅男子一惊,环目四顾发现没有埋伏,才嗤笑道,“你的底牌就是这个铜皮铁骨巅峰?连你都不如。” 君垣拿起面具带在自己的脸上,顿时一个漆黑狰狞的鬼脸就倒映在灰色大氅男子眼中。 鬼脸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我的底牌,便是这张面具;这个替你选的墓地,感觉如何?” 不知为何,高大魁梧的灰色大氅男子心底感到了一丝恐惧,他纵身挥拳粉碎一切心中怯懦,啸声震天, “装神弄鬼,我自一拳尽碎之!” 侍立一旁的张翰感觉到如此强大的一拳,头皮阵阵发麻,双腿发颤几乎要夺路而逃。 君垣却已经一步翩然跃出,晶莹如玉的手指指尖泛着点点神曦,一指携贯穿星辰的无上威势,点在了迎面而来的一拳之上。 一股凌厉的锋芒,一道霸道的拳印,撑起两个椭球形护罩,在空中相遇僵持了不到一息时间。 拳锋之上的椭球形护罩支离破碎,拳头上一片火花四溅。 君垣一指缓缓挺近一寸,锋芒无尽的指芒缓缓刺入了拳头上,包裹的那一厘米厚的元气罡罩。 元气罡罩被洞穿,拳印上流出了鲜血,被指芒继续侵袭着。 灰色大氅男子骇然收拳,“你怎么会这般强横?” 君垣手指加大两成力量,朝前一戳,“因为我隐藏了实力呀~” 就是这一戳,让灰色大氅男子连收拳都来不及,指芒自他的手臂之上洞穿而过,割裂了指骨、手骨、肘骨。 整条手臂表面浮现了数片比之的光幕,将手臂切割开来,然后崩碎成七八块飞向四方。 独臂的灰色大氅男子惊恐万状地倒飞了回去,“阴险小人!你刚才是故意被我打中一拳,引我来这里的!” 君垣一步跨前,横掠长空追上他,一指点向对方的眉心,“答对了,本公子赐你一死。” 灰色大氅男子脸庞扭曲,厉声道,“你不敢暴露实力,一定是有不敢告人的秘密;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暴露你的伪装!惹来你的大敌窥视,将你铲除!” 他爆发出绝强的求生意志,施展一个千斤坠下坠,堪堪躲过了君垣直袭一指,然后在地上一个翻滚出去,连滚带爬迅速蹿出,表现出了惊人的野外生存能力,快速逃离。 “我认真起来,你就没机会了。” 君垣摇头失笑,‘惊鸿’身法全力施展,身形如浮光掠影绕过一小片树林,追上灰色大氅男子,似虚似实的身影与对方呈现并肩疾行的姿态,甩手一指朝身侧空白处点出。 灰色大氅男子脸庞剧烈扭曲,身子急剧晃动,想要扭转方位,但是强大的惯性让他不得不用脑袋迎上君垣一指,“不~” “噗~” 一指点在太阳穴上,血线自脑袋另一侧飙射而出,前后通透了,十死无生! 黑袍罩身的张翰火急火燎地从后面赶来,就看到了君垣一指点在魁梧男子太阳穴上,雄壮的身躯应声倒地的画面,一时间呆立原地, “公子,他……他死了?” “不然呢,本公子出手,有死无生。” 君垣回头,一张狰狞的鬼脸面映入张翰眼眶,差点吓得张翰魂飞魄散,都几乎忘了自己也是带着鬼脸面具的。 张翰心湖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息。 ‘短短时间内,六公子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种程度了,就算当年的大公子,也根本无法企及啊;我张翰,不知不觉已经连六公子的背影都难以看清了。’ 君垣转过了身躯,面无表情道,“大氅。” 张翰一个哆嗦,将手中拖着的黑色大氅披在君垣身上,并且来到君垣身前系好了扣子。 君垣浑身包裹在一片幽黑恐怖之中,就连熟人都无法将他与本尊联系在一起,“走吧,去收割战利品。” 张翰兴奋地跟在身后,闹了脑鬼头道,“公子,这样抢家族的东西,是不是有些不道义?” 君垣淡淡道,“家族既然无法解决,我君王殿出手,自然要收点好处费。” …… 官道之上战火连天,君垣的远去牵动了不少人的心,君家护卫们家族荣誉感很强,拼死抵抗,满腔义愤,战意高昂。 赤狼盗悍匪虽是刀尖舔血惯了,但也是为利益而生,代价太大了的买卖会让他们生出不值的念头。 微胖的四当家发现了自家弟兄死伤惨重,而且士气低糜,也生出了撤退的念头,但是看着近在眼前的两车灵米,又压不住贪念,心一横,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三年是大碗酒大块肉,还是糙馒头烂咸菜,就看这一铺了;老东西,不是只有你们敢拼命,老子也敢!” 四当家微胖的身躯猛然颤抖起来,圆滚滚的肚子瘦了一圈,出手更加凶猛凌厉了,与十九长老猛烈搏杀在了一起,齐齐不断飙血。 中央一直角力的十三长老吐血一口鲜血,猛然被推着退后了一米远。 枯瘦老者干涩赞道,“出云摧山掌,君家十三,果然如传言中的不凡,竟让拖住了我这么久。” 十三长老气息萎靡下来,但双掌还是抵住了对方, “只可惜依旧不敌你的天鹰搏龙爪,无漏霸主之下第一人,名不虚传;但是你还要再这里多呆一会儿。” 枯瘦老者哂笑道,“你以为这点时间,会有奇迹发生吗。” 十三长老缓缓点头,“我相信六公子。” 枯瘦老者身躯之中强大的元气朝着手臂上凝聚,“可惜我不会给你时间,现在就死吧!” 十三长老感受到对方的变化,惨笑一声,‘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不!休伤我十三长老!” 四周有君家护卫悲愤交加,含怒出手,但被十三长老与枯瘦老者两人两丈之地涌动的力量震得吐血倒飞,重伤倒地。 李统领也冲击了两次,都败下阵来,uu看书 .uuanshu差点重创,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无力感。 十三长老焦急道,“李羽,快去寻找六公子,带他离去。” 枯瘦老者蓄力即将完成,怜悯道,“君家之人又如何,我大明山赤狼盗谁敢不敢杀?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是吗?” 忽然间,一道声音飘荡如战场之中,官道一侧的山林间一道黑影传出,惊鸿掠影般飞掠了三四十米,瞬移也似出现在了十三长老身后。 黑袍人影无声无息突破了两丈之地的能量护罩,一掌按在了十三长老背上,精纯而庞大的力量注入。 “砰!” 十三长老与枯瘦老者两人手掌交接之处,陡然间爆发出一声惊雷,炸响了整条官道,滚滚音浪横扫无涯,让交战双方人马脑海一阵嗡鸣。 枯瘦老者被震飞了出去,如同鸡爪子一般的枯瘦双手颤抖着,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是何人?为何与我赤狼盗为敌?” 君垣从十三长老身后露出身形,一张狰狞鬼脸面具让枯瘦老者瞳孔一缩,“君王殿第九战将,你可以叫我‘战九’。” 君垣纵身一跃,施展了君王战式,身躯如同离弦之箭骤然来到了刚刚落地止住身形的枯瘦老者头顶,“蝇营狗苟之辈,想杀你,那便杀你!” 君垣话音未落之时,五指已然张开,好似囊括了整片天空大地,长空一阵轰鸣,承受不住这股庞大的力量,朝着枯瘦老者当头盖压而下。 枯瘦老者眼神骇然,他仿佛看到了一位高坐云端,俯瞰山河万里的盖世君王,伸出了一掌,横压整片天地! 第三十六章 覆灭 “唳~” 一声嘹亮的鹰啼声与官道上绽放,浓烈的天地元气在枯瘦老者手掌之上凝聚,化作了展翅扑杀猎物的苍鹰,五道厉爪如五柄天剑横亘长天。 枯瘦老者施展了成名战技‘天鹰博龙爪’反击。 “嘭!” 群雷震爆之音,响彻长长官道,所有人都震惊的望来。 枯瘦老者身子猛然一矮,他周身一丈之地,齐齐塌陷一尺,一块块人头大小的石料被震上高天,然后被长空之上按压而下的汹涌能量碾碎。 宛若小型天灾的一幕惊颤了众人的心脏,‘这人是谁?好强悍的实力,好凶猛的一掌,竟然比君家的出云摧山掌还要霸烈!’ 枯瘦老者整个人跪了下去,双腿深陷,身子被埋入了地平线之下,张口吐血一大口粘稠的血液来。 十三长老心神一颤,实力越是强大,越是能感受到这一掌的恐怖,他赫然发现自己若是面对那一掌,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这人是谁?好强大!这一掌,似乎有我君家出云摧山掌的影子,却又似乎不似。难道是君家霸主强者降临?’ 君垣一脚踹出,将坑洞里的枯瘦老者踹飞了出来,飞起十数米高,远远抛飞了去,然后五指张开一吸,地上一柄长剑嗡嗡鸣叫中,飞入了手中。 “阁下住手,有话好说!” 高高飞起的枯瘦老者瞳孔一缩,双臂一展朝身后滑翔而下,那一掌让他浑身骨骼不知碎了多少根,不敢再战,就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没什么好说的,我君王殿出手,向来十死无生。” 君垣扯着一口威严浑厚的嗓音,长剑一掷,百步飞剑,朝枯瘦老者洞穿而来,然后脚下一踏,身形奔雷掣电般追至,抓住剑柄,一剑刺出! 枯瘦老者暴怒,“君王殿,好得很!一个凝气化元巅峰的超级强者,不是那么容易杀的!我是无漏霸主之下第一人,更加不是可以肆意屠戮之辈!” 枯瘦老者的脸庞充血而红润起来,就连满脸的褶子都被抚平了,有血光在脸庞上浮动,天灵盖中一股精纯的气血之力冲出,在长空之上化作了一个烘炉虚影。 十三长老在身后被李统领搀扶着,揪心不已道,“前辈小心,他燃烧了精血,激发了气血烘炉。” 李统领心旌摇曳不已,‘气血烘炉是踏破铜皮铁骨壁垒,气血大圆满才能施展的保命手段,能提升近乎一倍的战力!虽然虽然后遗症大,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也是凝气化元强者为人忌惮的原因,太难杀了,自身手段不说,还自带一个强力的保命buff。 君垣冷笑一声,运转君王战式,身法、步法、剑法强化到了一个巅峰状态,如同一尊战神降世,战天斗地,无可匹敌,长剑所指,万象崩灭! 枯瘦老者一掌横击而来,“让我付出如此代价,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锵~” 金铁交击之音震得四周众人耳鼓刺痛,一剑一拳在空中相遇,一片灿烂的火星如同陨星流火般绽放。 两者僵持了片刻之后,长剑缓慢而坚定地切开了拳锋之上一厘米厚的元气罡罩,一剑余势不减朝前刺去。 枯瘦老者收拳后撤一步,掠出了七八米远,手掌一翻,五指张开,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 天地间有元气坠落而下,化作犀利锋芒凝聚在枯瘦老者的五指之上,然后他迅速扑杀向前,双手连出,瞬间爪影铺天盖地朝君垣涌来。 十三长老眼神凝重地望着这一幕,之前他见识过了枯瘦老者这一招,十分厉害。 君垣也收剑,再出剑。 君王九式,囊括了拳法、剑法、战法、身法、步法,乃是君垣前世集一身武学大成之作。 君王战式,便是其中的战法,凝聚最为炽烈的战意,斗战无双,可以用于各种武器,甚至身躯每一寸肌肉都是世间无双武器。 长剑横切竖斩间,有一道道粗大的剑气飞出,霸剑势一出,剑气纵横四野,横贯八方,横扫一切,破灭一切。 李统领手中长剑嗡鸣颤抖,似乎要被召唤而去一战,他凝神望去战场,一点一点剥离招式,骇然发现一下子就看清了场中两人的交锋! 在他的瞳孔之中,五道切割天地的犀利剑芒划破长空,却被霸道剑气一截又一截的粉碎。 只是眨眼之间,五指都没了,霸道的剑气朝着连同五指的一座高山而去,紧接着高山被一块块削去,飞落大地。 只剩下高山中心处,似乎是支撑大山的山柱,被保留下来了。 李统领神情一个恍惚,就看到长空之上一位黑袍人影在舞剑,四周一片片染血的肉片飞了出来。 原本神威凛凛的枯瘦老者,如今双手都只剩下不满剑痕的骨头,惨不忍睹,令人见之毛骨悚然。 李统领浑身一抖,背脊一片发寒,‘原来那剑芒,不是剑;原来那高山,也不是山。’ “笃~” 君垣最后一剑送出,飞剑百步,掀开了枯瘦老者额盖骨,将其钉死在大树枝上。 十三长老萎靡的身子发颤,有种不真实感,“这?无漏霸主之下第一人,就这么败了,身死道消了?” 与十九长老交手的微胖四当家,胖脸哆嗦个不停,“就这么几个眨眼的功夫,二当家就败了,死……死了?” 微胖男子忽然感觉心口一凉,低头一看,发现一只手掌穿进了他的胸膛之中,抓出一颗跳动的心脏。 十九长老拿着心脏在微胖男子眼前晃了晃,冷哂道,“跟我交手,还敢出神!” 微胖男子看得眼睛发直,“这是我的心脏?” 十九长老点了点头,带血的唇角一勾,露出一个邪异无比的微笑,“不然呢?” 微胖男子瞳孔涣散,应声倒地,脑海中最后浮现一个念头,‘原来我也死了。’ 十九长老见对方彻底死去,心中的大石落下,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四周幸存的赤狼盗悍匪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四处逃窜。 君家众人随意打晕几人后,便没有追击了。 而是将目光望向了中央处,几招时间将那位号称‘无漏霸主之下第一人’格杀的黑袍面具人,心中升起一阵澄澈的感激,以及无尽的敬仰, ‘难道他是一位无漏霸主?’ 十三长老与十九长老撑着重伤与疲惫的身子,来到君垣身前,抱拳一礼道,“感谢前辈救命之恩,我君家定会厚礼相报。” 此时即便对方看起来狰狞可怖,不像是好人,他们也要笑脸相迎。 君垣没有回答,轻轻弹了弹手指,弹飞两串血珠,漠然道,“丝巾。” 十三长老与十九长老被这冷漠的语气吓得心脏一缩,退后了一步,警惕不已。 不远同样一袭黑袍罩身的张翰快步跑来,屁颠屁颠地递上一张雪白的丝巾。 任谁也可以想象得出,张翰的鬼脸面具下会是一副怎样的谄媚笑容。 君垣目光冷冷瞥了下张翰,后者身子猛地一正,侍立一旁一动不动。 君垣擦拭干净手上血渍,随手一扔染血的丝巾,这才看向如临大敌的十三长老两人,“君王殿出手,向来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十三长老一凛,默默记下了‘君王殿’,似乎有些熟悉的名字,“前辈请讲,只要我君家办得到。” 君垣瞥了眼两辆粮车,伸出一根手指,“一百斤灵米。” 十三长老与十九长老脸皮抽动,肉疼不已,但此时都无力再战,思索片刻后咬了咬牙,“好。” 君垣从袖口之中取出那一朵幽夜玫瑰,摘下一枚花瓣,以指作刀刻画下冥月王座,然后甩手一掷。 娇嫩的花瓣化作利剑,‘咻’一声破空十数米远,直直钉在了枯瘦老者眉心。 身旁的两大君家长老警惕不已,害怕对方升起歹心,改变主意夺走全部的灵米。uu看书uknsu.cm 君垣收起幽夜玫瑰之后,挥了挥手以示告别,与扛着一袋灵米的张翰消失在了山林间。 十三长老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拿起那枚幽夜玫瑰花瓣,轻轻一叹,“君王殿,那个截杀辰家护道长老的,或许就是这位前辈。” 十九长老怒气上涌,“就是他想要嫁祸给我君家?引动与辰家的战火!” 十三长老摇了摇头,“对方平淡的态度,似乎根本不在意我君家;或许,对方只是顺路灭了辰家长老也不一定呢。” 李统领上前来,疑惑道,“这幽夜玫瑰距离开花的时间,还有半年。” 十三长老目光一缩,凝聚在掌心一片小小的花瓣上,“看来君王殿的底蕴,比想象中的要深啊;就是不知是外地来的过江猛龙,还是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浮出水面了?” 十九长老肃然道,“不管如何,我们都要赶快回去,将此事报告家族。” “咦?十三长老,十九长老,这边大战结束了啊?” 一道清脆爽朗的年轻声音从一旁山林间传来,众人望去,只见一位俊秀的少年,脸带笑意,提着一颗圆滚滚的人头走了过来。 阳光照射在少年脸上,他的微笑格外好看。 但众人怎么看这一幕,都有些不对劲。 十三长老微微一个恍惚,慈祥地微笑道,“六公子,你立大功了。” 君垣将灰色大氅男子的大头一扔,露出两排大白牙,“这么说,这颗人头很值钱喽?” 十九长老抚须微笑道,“自然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