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妃要翻天》 第1章 怀孕 巨大的雕花拔步床上床幔,有节奏的轻轻摇曳。 “恭喜王妃,您怀孕了。” 萧子鱼这会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上午大夫的那句话。 “嗯……”腰间忽然传来疼痛,她轻哼一声。 身上的男人一双眼睛深邃入海般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悦问道:“在想什么?” 来不及回话,男人已经蓦地低下头,狠狠的吻了下来,在萧子鱼感觉一阵风雨飘摇,骨头都快散架之后,男人翻身下床去了净室。 萧子鱼躺在大床上浑身无力,鬓发湿透,微微闭上眼睛,俨然一副累坏了的模样。 缓了会儿,她起身下床,将里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准备去清洗身子,下床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摔倒,她急忙伸手扶住床沿,然后坐在床边。 上午因为已经连续两月癸水未至,她怕被南宫澈发现端倪,便偷偷出门,找了相熟的大夫把脉,大夫仔细诊断又询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告诉她怀孕已经两月有余。 萧子鱼当时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明明每次事后,南宫澈都会命人给她端来落子汤,而她也不敢不喝,可孩子为什么还是来了? 她绞尽脑汁回想着两个月前好像有那么一次,早晨南宫澈拉着他做了起床运动之后,皇上急召,他也就匆匆进宫,虽然丫鬟有端进来落子汤,可她睡着了,忘了喝。 之后她起床想喝的时候已经冰凉,她想着每次南宫澈事后的冷漠,心里忽然觉得烦躁,正好房间里没人,也就直接将落子汤随手倒进了一旁的花盆。 原本她想着自己除了小日子以外,几乎每天都在喝,那药只怕已经在自己身体里聚集的太多,所以肯定不会怀孕,熟料…… 真是苍天弄人啊! 净室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里面是他御赐的夫君,也是楚国的摄政王,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南宫澈。 当初因为自己父兄战死沙场,皇上为了表功,也为了给自己争个抚恤下属的好名声,知道她心悦南宫澈,就直接将她赐给了南宫澈为正妃。 可她在与南宫澈成亲之后才知道,南宫澈心里还住着一个名叫兰溪若的白月光。 两人虽然有了夫妻之实,可每一次事后,南宫澈都会毫不犹豫的命人端来一碗落子汤,在这个注重子嗣的年代,南宫澈的表现很明确的告诉萧子鱼,他与自己同房,就只是为了解决身体的需要而已,她是没有资格为他孕育子嗣的,如果叫他知道自己怀孕了…… 萧子鱼浑身颤抖了一下,根本不敢往下想。 “怎么了?”南宫澈沐浴之后,身上的水珠都还尚未擦干,就这么从净室走了过来,脸上毫无羞涩之感,可却让看见这副画面的萧子鱼小脸不自觉的红了。 成亲三年,两人天天睡在一起,要说萧子鱼对他没有感觉,那完全就是自欺欺人,因为这个男人太熟悉她的身体了,他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萧子鱼顷刻间化为水,柔柔的包裹住南宫澈这座高山。 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以丈夫为天了,两人既然成了亲,萧子鱼自是希望能与南宫澈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王爷,妾室……” “王爷,皇上宣你即刻进宫。”萧子鱼话未说尽,门口传来夜北的敲门声,直接打断了萧子鱼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想说出口的话。 南宫澈一边穿衣裳一边看着萧子鱼问道:“王妃刚才想说什么?” 萧子鱼抿了抿唇回答:“妾身刚才是想说王爷身上的水汽还未擦干,当心着凉。” 南宫澈揶揄的看了她一眼回答:“本王的身体壮的像头牛似的,难道王妃不知道?小小水汽还能拿本王如何?” 萧子鱼看着他还敞开衣襟的胸膛,小脸红的似要滴血,可依旧上前帮他将衣衫整理好,仔细的帮他系好腰带,挑了一块与衣服相得益彰的玉佩挂上,这才将人送出门去。 待南宫澈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尽头,萧子鱼才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自己还看不出究竟的肚子,这可如何是好? “轰隆隆。”半夜一个惊雷,直接将萧子鱼吓得坐了起来。 “打雷了,王妃可是害怕?”外间住着的大丫鬟念书,急急忙忙挑开覆盖在夜明珠上面的黑纱,原本漆黑的屋子,瞬间撒下一片月色般的光华。 “什么时辰了?”看见熟悉的人,萧子鱼倒是很快稳住了心神,也不知道她这是个什么毛病,从小就很害怕打雷,白日还好,就算打雷,身边有丫鬟婆子陪着,她到不是那么惊慌,只是若是晚上打雷,在漆黑的夜色里,她就会觉得嗓子发紧,连呼吸都困难。就连睡着也会被惊醒。 只是这三年,似乎夜晚打雷的时候南宫澈都正好在,所以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被吓的惊坐起了。 “回娘娘,五更了。” 天都快亮了吗? “王爷今晚可是宿在书房?”萧子鱼看了一眼身旁空荡荡的床,下意识就询问了一句。 “不曾,王爷进宫面圣尚未回府。”念书见萧子鱼精神不太好,唇色发白,知道这是因为她害怕打雷的缘故,急忙去给萧子鱼端了一杯热茶过来。 萧子鱼浅浅的喝了两口,这才又躺下,随后说道:“歇息吧!” “王妃睡吧!奴婢在这里守着你,你放心大胆的睡,不用害怕。”念书是个疼主子的,将萧子鱼喝过的茶杯置于床边雕花小几上,又轻轻的帮萧子鱼掖了掖被子。 “不必守着,这个时辰正是人感觉困顿的时候,你也下去歇着吧!夜明珠上别盖黑纱便是。”萧子鱼也不是个苛刻的主子。 “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后面一直在打雷闪电的原因,萧子鱼后面睡得都不是很安稳,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可不多时就会被噩梦吓醒,梦里南宫澈一遍一遍的质问她,为什么要怀上这个不该来的孩子,甚至南宫澈还命令她喝下落胎药,为了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甚至还亲自上手,将落胎药往她嘴里灌。 第2章 冒犯王爷 梦里很恐怖,也很真实,以至于萧子鱼起床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娇弱的身子隐隐有些发颤。 早膳很丰盛,可萧子鱼却是吃不下,自两人成亲以来,南宫澈即便是偶尔因为政务繁忙宿在书房,也绝没有夜不归宿过,昨个儿南宫澈却是整夜未归。 不是萧子鱼胡思乱想,实在是皇上不可能留南宫澈在皇宫里过夜,即使南宫澈是皇上的亲弟弟也不可能。 楚国宫规就有一条,凡是过了弱冠之年的皇子,一律出宫另赐府邸,晚上不得留宿宫里。 这一夜他去了何处? “王妃你这面色发白,看上去不大好,可能是昨夜的雷声惊了你,用不用奴婢去请府里的大夫过来为王妃请个平安脉,顺带为王妃开点压惊的汤药?”念书担心的看着萧子鱼。 “不必,本妃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就是昨夜受了些惊吓,不碍事。”她现在怀着孕,哪里敢叫府里的大夫为她诊脉? “那王妃要不要出门走走,昨夜虽然雷声阵阵,可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今儿又是一个大晴天,出去走走,或许就能祛除掉王妃心里的不安。”念棋上前将手里端着的热茶递了上去。 萧子鱼端着茶盏,看了看天空,忽然觉得小腹隐隐有下坠之势,吓得她一个激灵,急忙坐下缓了缓,难不成是昨个儿的风月事伤害到了孩子? “王妃可是身子不适?”念书急忙关心的询问。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头忽然有点晕,现在已无大碍,你去叫念琴过来,本妃昨个儿在别人那里定了点东西,说好今日要去取回来。” “王妃,你身子不适,要不先回房歇着?就算是去取东西,也不急于一时不是?王妃如果实在不放心,奴婢这就去帮王妃取回来也成。”念棋不赞同的劝说道。 萧子鱼却是摇摇头,察觉到自己的肚子舒适了些,这才缓慢的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换了一身装扮,戴上围帽,带着念琴出了门。 萧子鱼再次去了医馆,这医馆的大夫是她父亲的故交,是从小看着萧子鱼长大的,沐家三年前那场大难让沐家昔日风光不再,可此人却是念旧情的。 “王妃你这孩子上身才两月有余,房事还是要节制些好,免得动了胎气。” 大夫就事论事,却让萧子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两人成亲以来,南宫澈好像就很热衷于这件事情,即便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可除了她的小日子以外,哪一晚南宫澈不得折腾几次才睡觉? 如今她如果忽然不让南宫澈碰了,以南宫澈的精明,只怕很快就会察觉出不对劲来,肚子里的是她的孩子,即便最终还是留不住,可萧子鱼还是贪恋这种即将为人母的感觉,想着能与孩子在一起,哪怕多一天都是好的。 亦或者万一某天南宫澈忽然就想通了,同意她生下这个孩子呢? 抱着这些不可能实现的想法,萧子鱼拿了几副安胎药,便带着念琴在大街上闲逛起来,心里有事,萧子鱼不想回那个到处都是眼睛盯着她一举一动的王府。 “大家快看,三年前去齐国和亲的溪若郡主回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令萧子鱼心神一紧,头下意识的抬起看过去。 只见兰溪若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旁是一身黑色金丝银线绣制而成,蟒袍加身的南宫澈。 那身衣袍还是自己昨晚帮他穿的呢! 身旁的人不断的议论,好像是溪若郡主和亲的皇上死了,溪若郡主是在皇上临死前求的恩旨回国。 都已经是齐国皇上的妃子了,皇上死了,她不仅没有被拉去陪葬,还高调的回了楚国,这其中的弯弯绕,不得不令人深思。 当然此时的萧子鱼脑子里是没有这些想法的,她的脑子里,眼睛里,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南宫澈看着兰溪若笑了,还笑的温柔,那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模样。 原来他笑起来,竟是这般好看。 就在这时,兰溪若的马儿忽然受惊,南宫澈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飞身而起,将兰溪若抱在怀里,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坐骑上面。 马儿似乎不太喜欢陌生人的味道,猛的打了几个响嚏,引得周围的人一片嘈杂声响起。 “溪若多谢澈哥哥相救。”兰溪若半靠在南宫澈怀里,一脸娇柔,但是萧子鱼却在她看过来的眼光里,看见了挑衅的意味。 这是在向她宣誓主权? 萧子鱼忽然觉得自己原本被扎在心上的那根刺,似乎放大了数倍,疼的她脸色越来越苍白。 难怪昨夜会夜不归宿,想来只怕是忙着去布置一个安乐窝,好与兰溪若一解相思之苦吧! 萧子鱼觉得心发慌,嘴发苦,可她还是稳住了,不管如何,她现在还是摄政王妃一天,那她就要维护好自己的这个形象,不能丢了萧家的脸面。 “王妃。”等队伍离开之后,念琴看着脸色发白,额头冒汗,拳头紧握的萧子鱼,满眼心疼。 “回吧!”萧子鱼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想表现出自己不在乎的模样,可踉跄的脚步却让她此刻略显狼狈,她悲凉的想:自己这般狼狈,幸好只有念琴一人瞧见。 想想自己还真是丢了父兄的脸,想当年父兄能够为了抵抗西凉大军的侵扰,果断的弃笔从戎,即便是战死沙场也无怨无悔,可自己如今却是为了一个男人一忍再忍,为了这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她甚至还打算牺牲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只要男人能够与她白头偕老,想想真是可悲!可笑! 如今正主回来了,她这个摄政王妃或许应该退位让贤了。 只是想到这是她父兄用生命为她换来的庇护,如今却要拱手让人,心里多少还是不甘心啊! 萧子鱼忽然失去了在大街上闲逛的心思,直接带着子琴回了府,不曾想才回府不久,宫里就来了圣旨,说是宣摄政王携妻眷进宫赴宴,赴的就是欢迎溪若郡主回京的宴席。 第3章 太后例行催孩子 南宫澈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萧子鱼隐隐觉得心里难受的想哭,可这不是自己选的路吗?那就算跪着也只能继续往前走。 萧子鱼让人收拾妥当,这才坐着马车进宫,她到的时间不算早可也不晚,进了今日举办宫宴的地方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南宫澈,她的心又开始如同被针扎一般绵绵密密的疼。 有宫女将她引到今日的位置落座,萧子鱼低着头,却能听见耳边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她的头埋的更低了。 是啊!她不过就是一个破落户家的小姐,当初能够被南宫澈看中,还不就是因为她好拿捏吗? 她也不能怨怪南宫澈什么,毕竟当初她也是为了护住自己身后风雨飘摇的萧家,才同意了这门亲事的,如今人家正主回来了,她退位让贤自是应当,只是他们这门亲事乃皇上赐下,不知道他想好要如何向皇上交代了没有! “摄政王来了!” 人群里不知谁低呼了一声,萧子鱼条件反射的跟着抬头去看,就看见一身黑金蟒袍的南宫澈,正与穿着一身烟青色罗裙的兰溪若并肩相携而来。 那模样看上去,他们更像是夫妻同体。 这一刻萧子鱼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不过该有的规矩她还是有,掩饰住心里的痛,她与大家一般起身向南宫澈见礼。 南宫澈说了一声诸位不必多礼,便走到萧子鱼所在的位置,很自然的就要落座,兰溪若柔柔的开口:“澈哥哥,溪若久未回国,怕失了规矩,想与澈哥哥一起,万一出错,澈哥哥也好及时提点溪若一句,不知可否?” 萧子鱼瞬间抬眸看着南宫澈,她多希望南宫澈能够拒绝,可南宫澈并没有,只是抬手吩咐宫人将兰溪若的餐具搬到了他的右边,而兰溪若自始至终直接就当没有看见萧子鱼,连声招呼都没打! 如此他们这个案几就成了三人同坐。 萧子鱼低头落座,掩饰住自己心里的落寞,已经不敢再抬头去看来自四面八方的嘲讽奚落眼神。 “皇上驾到,皇后到!太后到!”随着大太监的声音传来,三个着明黄衣服的人步履稳健的走了出来。 萧子鱼跟着众人起身行礼,皇上看了一眼南宫澈所在的位置,眸光顿了一瞬,这才道了一句:“都起来吧!今日设宴,是欢迎溪若郡主回国。” 众人落座,太后当即关爱的看着萧子鱼说道:“几日不见,子鱼似乎清减了一些?” 萧子鱼起身微微一福回答:“劳母后挂念,臣妾一切安好。” “好就好,你与澈儿成亲已有三年,这肚子可有消息了?”这是太后每次见到萧子鱼都会提及的问题,萧子鱼心中苦涩,太后并不知道不是她不愿意为皇室开枝散叶,不愿给南宫澈生孩子。 曾经她也是想着和南宫澈平平淡淡走完一生的,可奈何南宫澈连让她诞下个他们孩子的资格都不给她。 萧子鱼微微摇头,并不敢将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情说出来,不然她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后果是什么! “你这孩子,这几年御医也为你请过多次脉,都说你的身体无碍,可怎么就是怀不上呢?澈儿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又常年带兵征战,摄政王府需要一个孩子镇守才是。” “母后说的极是,只是孩子这事是缘分,他不来,臣妾也强求不得。” 太后只剩叹息! 皇家子嗣最好就是嫡子先出,这些年太后为了萧子鱼,已经帮忙压了三年皇上给南宫澈赏美人的心思,如今兰溪若回来,太后眼瞧着只怕是压不住了。 “依朕看,还是王弟后院除了王妃之外,空无一人所致,正好最近南疆送来几个女人,朕便做主赏给王弟,好让王弟能尽早为皇室开枝散叶如何?”皇上和南宫澈乃一母同胞,疼弟弟,他是真心的。 萧子鱼听的心里只剩悲凉,她一个破落户家的千金连婚姻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拦着皇上给南宫澈赏赐女人? 只是没有想到萧子鱼还什么都没说,兰溪若却是已经借着案几的遮挡,伸手紧紧的抓着南宫澈的手了。 萧子鱼看见了,为了克制不丢脸,藏在袖笼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可当她看见南宫澈满眼柔情看向兰溪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输了。 “启禀皇上,臣弟不喜欢后院搞的乌烟瘴气的,再者臣弟如今为皇上办事,府里机密众多,人多口杂,臣弟恐生意外 ,所以皇兄的好意臣弟心领了,那南疆的美人若真是好,就请皇上留在后宫解解闷儿吧!” 南宫澈亲自开口将皇上的赏赐挡了回去,放眼整个楚国,敢这么做的,怕是只有眼前这位。 可皇上是真的宠着他,当即被气笑的说道:“你王府的机密众多,再多还能多过朕的皇宫?不想要女人就明说,何必找这诸多借口,行吧!等你哪天想通了,若是想为自己的后院添几个美人的时候,你就告诉朕,朕让你皇嫂亲自帮你张罗。” “多谢皇上。” “皇上,臣女多年未回,今个儿难得举行宴会,就让臣女为大家跳支舞助兴吧!”兰溪若刚回来,急切的想在大家面前表现一下,好让大家记起,她曾经可是楚国的第一美女,此时她柔柔弱弱的开口请示。 皇上笑着应道:“如此甚好,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楚国的和平,臣女的牺牲不算什么。”兰溪若一脸平静的回话,对着皇上欠了欠身,自信从容的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司乐比了个手势,司乐立刻弹奏起另一首曲子。 萧子鱼在心里想:真的不算什么吗? 或许还真是,毕竟她去齐国多年,回来南宫澈还不是巴巴的贴上去,似乎并不介意这些年兰溪若成了别的男人的女人。 而皇宫的司乐只看一下她的手势,也还知道要为她弹奏什么曲子,似乎一切都与兰溪若离开前一模一样。 第4章 对对子 不,这不是多了个多余的自己吗? 只是人家似乎压根就当她不存在。 兰溪若忘情的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一众大臣看的心花怒放,萧子鱼时不时偷偷瞥一眼南宫澈,见他颓自喝着酒,连看她一眼都不曾,萧子鱼心里的失落更甚。 一曲舞终了,大家都鼓起了掌,萧子鱼也跟着轻轻拍了两下。 兰溪若就像是才刚发现她一般,对着皇上盈盈一拜说道:“皇上,臣女听说摄政王妃可是一门三探花的萧家之女,想必摄政王妃应该在诗词歌赋一道多有造诣,今儿臣女这里有个对子,不知道摄政王妃能否对上一对?” 萧子鱼看见兰溪若眼里的灼灼挑衅,见南宫澈不发一言,她任性的站起身应道:“还请郡主赐教。” 兰溪若唇角上扬,自信张扬的说道:“一径飞红雨。” 萧子鱼不假思索便回答:“千林散绿荫!” 兰溪若没想到萧子鱼还真有几分才情,她今天的打算可是想踩着萧子鱼的肩膀,让自己的名声重回巅峰,怎么能忍受萧子鱼棋高一筹?于是她不服输的说道“再来一对:青山不墨千秋画。” 萧子鱼依旧轻轻松松的对答:“流水无弦万古琴。” “云影波光天上下。” “松涛竹韵水中央。” 兰溪若还想再出对,萧子鱼却不打算让她一直掌握主动权,不是喜欢挑衅她吗?南宫澈不是视而不见吗? 那她今天就让他们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慢着,郡主已经出了三对,不知是否轮到本王妃出上联了?” 皇上没有想到平日里素来安静的总容易让人忽略的萧子鱼,竟然这么有才情,刚才的三对他可是听的很尽兴,现在萧子鱼想出上联,皇上自然支持的说道:“摄政王妃今日到是让朕开了眼,现在就由你来出上联吧!” “身比闲云,月影溪光堪证性。” “呵呵呵,摄政王妃,不会出对子你就莫要逞能,我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对子。” “是吗?不知皇上觉得臣妾说的可对?”萧子鱼也不回话,自知等南宫澈为她做主只怕是没可能,径自找皇上作证去了。 “溪若郡主此言差矣,摄政王妃出的对子乃寺庙常用之式。” 皇上此言仿佛在说兰溪若见识浅薄,孤陋寡闻,兰溪若羞恼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恶的萧子鱼,竟然让她出了这么大的丑。 不,她对不出来,说不定萧子鱼也对不出来,说不定她都不知道是打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孤对卖弄。 兰溪若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这样,于是她低头承认道:“如此倒真是臣女才疏学浅了,臣女认输,还请摄政王妃不吝赐教。” 兰溪若并不惧怕承认自己才疏学浅,因为她成名靠的是天生美貌,又不是才情,对于她来说,才情不过就是锦上添花,有最好,没有也不会让她少些什么。 即便是她现在美貌不如当年,她背后还有偌大的丞相府,萧子鱼那个破落户,拿什么和她比? 萧子鱼的身后就剩下一个空壳子的萧家,只要萧子鱼失了宠,摄政王府不再庇护萧家,那萧家倾覆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情。 她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要将南宫澈抢回来! 打定主意,兰溪若看向萧子鱼的眼神挑衅越加分明。 生气过了头,萧子鱼倒是冷静了些许,兰溪若不就是想踩着她上位吗?那就要看看她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只见萧子鱼抬头朝着大殿外面的天空看去,此时正值太阳西落云雾缭绕,萧子鱼便吟道:“志随野鹤,朝霞暮霭共忘情。” “好对!好对啊!”皇上直接拍案叫绝。 一直在喝酒的南宫澈也因为这一句对子,侧头看了萧子鱼一眼,成亲多年,萧子鱼最喜欢躲在院子里看书,做女红这些他都知晓,只是他从未发现她竟然如此有才。 萧子鱼见南宫澈看过来,脸色平静无波,端的是摄政王妃的款,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看见她眼里的不忿,失落。 南宫澈端起酒杯对着萧子鱼举了举,萧子鱼看着桌上的酒杯,轻轻端起,用宽大的袍袖做遮掩,假装饮了一点。 “皇上,摄政王妃不愧是探花郎的女儿,这对子对的真绝了!”一代文豪吴丞相都对萧子鱼竖起了大拇指。 萧子鱼对着吴丞相浅浅一笑回答:“哪里,丞相大人谬赞了。” 皇上今天听了几个对子,一时心血来潮便说道:“朕这里有一联,说出来,看诸位谁能对上。” “请皇上赐教。”一众人等皆双手抱拳,微微弯腰行礼。 “天地入胸臆。” 不愧是皇上,对子都出的这么大,这要是一个回答不慎,不是被皇上认定是野心勃勃之人,就是对出来的对子只怕入不了皇上的眼。 众人冥思苦想,一时间连歌舞都停了。 “澈哥哥你来对!”兰溪若回到南宫澈的身边,一双眼睛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粘在了南宫澈身上,太后见了心里很是不喜,兰溪若虽然现在回国了,可齐王刚死,她做了齐王几年的宠妃,在这个时候应该为齐王守孝,不应该如此高调才是。 虽然萧子鱼嫁给澈儿三年无所出,要纳个妾室或者娶个侧妃都正常,但决不能在此时将兰溪若娶进摄政王府,不然齐国指不定就是等着这个理由,好向楚国开战呢! 太后心里有了计较,准备一会宴会散了,就叫南宫澈去慈宁宫训诫几句方能安心。 南宫澈看了萧子鱼一眼,见萧子鱼就像一块木头一般坐着,并不打算接对子,他便回了一句:“文章生风雷。” “王爷对的好,对的妙啊!看来王爷和王妃只怕私底下没少对对子吧!”有大臣打趣。 萧子鱼心里满是苦涩,事实上她和南宫澈成亲三年,除了晚上,和有应酬一定要进宫赴宴之外,平日里她基本上是见不到南宫澈的,晚上他回来了,脑子里也只有那档子事,他们哪里有时间对什么对子? 第5章 打赌 南宫澈和萧子鱼都不搭话,那大臣觉得有些尴尬,立刻就调转话题说道:“今个皇上高兴,不如请皇上再赐一联?” 皇上想来想去来了个:“一二三四五六七。” 那提议的大臣此时觉得更尴尬了,皇上,不带你这么忽悠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这叫什么对子嘛? 众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束手无策。 兰溪若皱眉思索了半天,根本不知道对什么,最搞笑的是竟然有大臣来了一个七六五四三二一,拜托这是对对子,你以为是在练习数数吗? 对于这个大臣的对子,皇上一脑门子黑线,很是无语的看着他,真不知道这大臣是如何混成京官的,还在他眼皮子地下混了这么久,真是丢人现眼。 那大臣的对子引起了满朝文武哄堂大笑,也是尴尬的瞬间老脸通红。 兰溪若借机说道:“刚才皇上还夸赞摄政王妃的对子对的好,不知此对摄政王妃可能对上?”此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若是对不上,你与我们区别也不大不是? “如果本王妃记得不错,溪若郡主早年间也是美名远扬,不知郡主可有建树?”不就是阴阳话吗?真当她不会说?真是老虎不发威,还当她是病猫嗦! “对对子本郡主自愧不如,还请摄政王妃赐教。” 太后看着二人唇枪舌剑,火花四射,不赞同的皱眉,可由此也能看得出,兰溪若想要进摄政王府,只怕子鱼不会轻易松口,只是这样一来,只怕他们夫妻二人会有不和,太后一脸忧心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似有所感,抬头看过去,回了太后一个安心的笑容,太后心里的担忧不曾减少,但也收敛了些。 “赐教不敢当,只是咱们就这么对对子也没有什么乐趣,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就赌我能不能对出来,溪若郡主你意下如何?” 兰溪若觉得这就是萧子鱼对不出来,故意在拖延时间,于是她很爽快的应道:“赌就赌,那本郡主就出十两银子,赌你对不出来。” “早前听闻溪若郡主一向出手大方,怎么,难不成溪若郡主觉得出十两银子就能买到一副绝对?你这是轻慢皇上出的对子,还是小看本王妃,笃定本王妃一定对不出来?”就十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既然都站出来了,萧子鱼势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兰溪若心里腹诽:可不就是赌你虚张声势! “摄政王妃误会了,只是今日前来参加宴会,也没想过有用的到银子的时候,所以身上没带,要不……澈哥哥你先帮我垫一些?”兰溪若看向南宫澈一脸撒娇的模样。 这模样若是换个妙龄女子来做,或许会令人赏心悦目,可这表情出现在兰溪若脸上,萧子鱼只觉恶心想吐,也不知道南宫澈是如何受得了的。 只见南宫澈二话不说便要掏银子,萧子鱼的心又被狠狠戳了一刀,南宫澈的银子那不就是摄政王府的?她即便赢了,这银子还不是她自己个儿的? 这有什么意思? “王爷,此乃臣妾与溪若郡主打赌,你身为臣妾的夫君,是不是不应该胳膊肘往外拐?”萧子鱼大胆的质问了一句。 南宫澈也意识到似有不妥,于是将已经掏到一半的荷包又放了回去,看着兰溪若说道:“溪若,此事本王也帮不了你,你若拿不出银子,可不赌。” 兰溪若顿时委屈的看了南宫澈一眼,南宫澈又端起了酒杯。 萧子鱼见南宫澈没有帮兰溪若,心里跃起一丝小快乐,心情稍好了些,她当即接话道:“王爷说的对,溪若郡主如果没有银子亦可不与本王妃打赌,只是这对子,本王妃也就不会对了。” 萧子鱼此话让兰溪若更加肯定萧子鱼就是在装模作样,其实她肯定是对不出,咬了咬牙她便回答:“我今儿身上确实没有带多余的银子,不过王妃若是同意,那本郡主就用这枚金簪抵押,若王妃能够将此对对出,王妃可以命人拿着此簪子前往兰家换纹银一百两如何?” 一百两么? 虽然还是觉得少了点,可萧子鱼也知道见好就收,今天在这里任性一回,回府之后还不知道南宫澈要如何发落她,咽下心里不甘的情绪,萧子鱼端庄的点了点头,大方的应承道:“既然溪若郡主执意要赌,那本王妃便奉陪到底。” “慢着,萧子鱼,本郡主输了要出一百两银子,那要是你对不出,此话又当如何?” 萧子鱼轻轻柔柔的回答:“那本王妃自是同样赔你一百两如何?” 南宫澈抬眼看了萧子鱼一眼,他知晓萧子鱼素来除了自己每月该得的月例银子之外,并没有多余的银子来源,当年他们成亲的时候,萧家虽然搜空家底给她置办了一些嫁妆,这三年来,只怕她拿回家的也差不多了,没看平日里她的吃穿用度都很节俭吗?这可是一百两银子,萧子鱼竟然说给就给,她今日为何如此大方? 南宫澈想不明白,索性也懒得想,只要萧子鱼不行差踏错给王府丢脸,他都可以由着她,这不就是当年他娶萧子鱼的初衷吗?护她衣食无虞,一世无忧。 “好,那咱们就此说定了,还请皇上做证!”兰溪若认为自己赢定了,眼里闪着灼灼自信的光芒。 皇上见萧子鱼依旧一副端庄的模样,猜测萧子鱼可能是胸有成竹,不然也不可能如此冷静,打赌!这还是萧子鱼第一次颠覆了自己对她的认知,看来她是有危机感了,所以才会如此不依不饶吧! 皇上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才说道:“既然是打赌,那朕也加一股,朕同样出一百两吧!朕赌子鱼能够对的出。”萧子鱼之前的表现,让皇上对她有信心。 “那本宫也出一百两银子赌子鱼赢。”太后跟着附和。 “那臣妾也跟着出一百两,不过臣妾就赌子鱼对不出吧!总不能大家都站在子鱼那边,溪若这边孤零零的,也怪可怜的。”皇后面带微笑的说道,还真打算将一碗水端平,这是中宫之道。 第6章 一二三四五六七 她这话还不如不说,因为此话一出,更显得兰溪若这头势弱。 宫里三巨头都参与了,底下的大臣不能不参加,于是一个个三十两,二十两,多多少少也拿了些银子出来捧场,表示自己的立场。 难得的,这些大臣竟然大部分都认为萧子鱼肯定对不出,他们觉得这对子只怕就是皇上信口胡说,随意出来刁难大家的,没看那不仅全都是数字,还不全吗? 他们自诩学富五车都对不出来,凭什么萧子鱼就能对得出?难不成就因为她是探花郎的后代? 这不是纯属扯淡吗?不是他们小看萧子鱼,而是在朝的人,状元郎都好几个,他们都无法对出,萧子鱼真要对出来,那不是打他们所有人的脸吗? 于是乎一众人都站在了兰溪若那一边,认定萧子鱼对不出。 萧子鱼看见这情况,脸上笑意明显,她直接用实力告诉大家,不要小看任何人。 “孝悌忠信礼义廉。” “什么?萧子鱼你该不会是想赢想疯了吧?这叫什么对子?”兰溪若下意识便否认。 “皇上出一二三四五六七,本王妃对孝悌忠信礼义廉,怎么就不叫对子了?皇上请你为臣妾评评理,臣妾这可算对上了?”萧子鱼直接起身对着皇上盈盈一拜。 皇上正在回味,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妙,妙啊!对字工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刚才说对子的时候故意不说后面的数字,目的就是想考一考萧子鱼,看看她究竟有几分本事,到是没有想到萧子鱼竟然还真给对上了,只是他不会解释,不然他还真就应了萧子鱼的心思了。 只是这事皇上不解释,但是在场的都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人,大家稍微一思虑,这答案的意思简直就是不言而喻,只是这答案大家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啊!不然很可能脑袋就得搬家。 一个个想透答案之后,憋的双颊通红,真的是想笑又不敢笑,憋的真是辛苦。 萧子鱼就没有这些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现在只觉浑身疲乏,想早些回府歇着。 但是该收的银子她也不会手软,啧啧,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来钱快的东西,只是用长辈传授的知识换取钱财,好似让祖辈的学问都沾了铜臭味了呢! 不过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萧子鱼心一横,直接看着皇上问道:“那依皇上的意思,这一赌,是臣妾赢了对吧!” “当然,这一局你赢得光明正大,如有谁不服,尽管来找朕议论。” 找皇上议论?谁敢?又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皇上一个眼神,直接有太监上前,将兰溪若面前堆着的银子,直接用托盘端着转移到了萧子鱼的跟前。 萧子鱼将桌上的银子分成三份,让人分别给皇上和太后送去。 萧子鱼微微俯身说道:“臣妾幸不辱命。” “什么叫幸不辱命?你这可是为我们脸上增光添彩了。这银子哀家就不要了,都给你,你拿去置办一件漂亮的衣裙穿穿。”太后毫不掩饰自己对萧子鱼的喜爱。 “多谢母后。” “你这孩子,和哀家还这么外道,你呀,若是能尽快为澈儿诞下麟儿,那哀家即便是现在就去见你们父皇,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萧子鱼一听,太后又提起孩子,顿时恭敬的回答:“母后切不可胡言,您可是千岁之躯,儿媳往后还想得到母后多多庇护呢!” “母后,我们还年轻,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南宫澈恭顺的跟着附和了一句。 萧子鱼的脸色白了白,看吧!他还是不想让自己给他生孩子呢!身为嫡妻,却不能生儿育女,多么可笑! 只怕他就是想着将来可以用这个为借口,好让自己给兰溪若腾位置吧! 萧子鱼抬头看去,果然看见兰溪若一脸赢家的胜利姿态。 萧子鱼忽然觉得恶心想吐,但是她不能,她必须要忍,不能让南宫澈发现任何端倪,不然她肯定保不住这个孩子。 但是这样隐瞒又能瞒得了多久,这是个孩子,是会随着时间长大的。 萧子鱼满脸担忧的低下头不再吱声。 皇上见了,也觉得今天南宫澈的做法有些过了,萧子鱼毕竟是萧家的遗孀,他不想叫忠臣良将寒了心,为了安抚萧子鱼,便将他赢得的那份银子也都赏给了萧子鱼。 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萧子鱼拖着满身疲惫离开,原本她以为南宫澈即便是做做样子,也应该和她一起离开,可当她踏上马车回头看去,却只见兰溪若和他并肩往另一辆马车走去。 算了,何必自取其辱! 萧子鱼无力的放下车帘,让车夫将马车赶走。马车里萧子鱼坐在长凳上,仰着头,不想让眼泪落下来,可这恼人的眼泪今儿偏偏不听话,任由她如何克制,眼泪还是如决堤一般落下,没入耳际,消失不见。 她曾经以为圣上赐婚,即便他们再没有感情,三年了,她以为三年时间的朝夕相伴,他能看见她的好,她努力做到了摄政王妃该有的端庄大度,帮他将王府的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从不在外招惹是非,谨守本分。 可原来,不管她如何努力,也始终抵不过他心里藏着的白月光回来。 即便对方已经嫁过人,可南宫澈依旧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接纳对方,小心呵护。 或许这就应了老天那句话,不是你的,任凭你如何努力,依旧不会是你的。 一回王府,萧子鱼就命人关门锁院,既然他要和兰溪若双宿双栖,那她就不当那个碍眼的人了。 南宫澈送兰溪若上了马车,看着马车走远,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摄政王府停靠马车的地方,见早已经空空如也,他只得返回宫中,太后早已经坐在矮踏上等着了,对于这个最小的儿子,太后是偏宠的,当然南宫澈也是让她骄傲的。 太后一生一共孕育两子一女,全部长大成人,在宫斗中绝对算得上是大赢家,如今大儿子当了皇上,小儿子统帅天下兵马,兄弟连手,让楚国日渐强大起来,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现在让楚国和齐国对上,楚国也不一定会吃亏。 第7章 儿大不由娘 但是最令太后头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一直没有孩子,并不是太后不盼着南宫澈好,实在是刀剑无眼,太后怕有朝一日南宫澈真要是出个什么意外,连个血脉都没留下,那她还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先皇? “儿臣见过母后,不知母后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南宫澈恭敬的站着。 “先坐吧!哀家有点事想问问你!”太后一边说话,一边遣散了屋子里的众人,只留下一个心腹嬷嬷伺候。 南宫澈依言落座,恭敬的看着太后。 “你给本宫老实说,子鱼的肚子为何一直没有消息?” “她还太小,不适合要孩子!” “还小?她今年都十八了,而你也已经二十有五,你们还不打算要孩子,是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去?你老实交代,这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那丫头的?不,都不用说,这肯定是你的主意,那丫头从小熟读圣贤书,不会这么胆大妄为。” 南宫澈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那你现在是个什么打算?不让子鱼生,难不成你对兰溪若还有念想?” 南宫澈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溪若小时候救过儿臣。” “所以你这是要将她抬进王府?” “暂时还没有打算,毕竟她还在孝期。” “你的意思是她一出孝,你就真要将人抬进王府?” 南宫澈没说话,在他看来兰溪若就是一个可怜人,当初楚国势弱,为了两国和平,主动提出去齐国和亲,如今好不容易归来,他有能力,在王府给她一个院子养老,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 太后见他不说话,就认为他对兰溪若肯定还余情未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等你把子鱼作没了,你可别后悔。” “我会和她好好过日子的。” “你……”太后气的不行,可又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点醒自己的儿子。 “母后没事的话,儿臣就先回府了,夜已深,儿臣一个男子留在后宫多有不妥。” 知道这是南宫澈找的借口,可太后也不能多说什么,儿大不由娘啊! 看着南宫澈离开的背影,太后直叹气。 南宫澈并不觉得萧子鱼会生气,在他的记忆里,萧子鱼一直是一个大度,且看上去情绪稳定的人,直到回府去正院休息的时候,才发现幽兰院竟然从里落了锁,他站在月亮门前看了一会儿,这才回书房歇息。 成亲三年,这还是南宫澈第一次被赶出来,不让回主院的,他在软榻上,双手为枕躺着,脑子里在思考太后先前说的话,他觉得他挺了解萧子鱼的,萧子鱼天性善良,乖觉,大度,肯定不会介意他王府里多养一个闲人。 再者别人都三妻四妾,而他的后院就萧子鱼一人,她还想要什么?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便直接翻墙进了主院,这还是他长大自己开府之后第一次这么干。 门口守着的丫鬟看见自家王爷爬墙,那眼神别提多惊悚,不过南宫澈一个冷冷的眼神甩过去,丫鬟连声都不敢发出,只敢低眉顺眼的让南宫澈推门进了主卧。 丫鬟看着重新被关上的房门,脸色一言难尽,所以王妃吩咐锁门,这是锁了个寂寞? 和南宫澈睡了三年,萧子鱼早已习惯他的存在,成亲三年,萧子鱼经常都是先睡,南宫澈处理完公务再回房,今晚萧子鱼睡的迷迷糊糊的,已经忘记自己在生南宫澈的气了。 感觉到身边的床陷下去,她轻车熟路的就滚进了对方的怀抱。 南宫澈也是按部就班的伸手接住怀里小小的人儿,小东西今晚的表现到是让自己刮目相看,想不到她整日看书,倒也没有白看。 搂着萧子鱼,南宫澈很自然的睡了过去。 一到寅时萧子鱼就醒了,睁开眼发现南宫澈竟然在自己身边,她顿时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这是本王王妃的院子,本王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南宫澈慵懒的躺床上,一双桃花眼看上去既多情又无情。 萧子鱼没有在里面看见自己想要的情愫,干脆移开了目光,可这一次南宫澈竟然将她脑袋掰了过来,强迫与他对视,然后很认真的说道:“别胡思乱想,好好过日子。” 萧子鱼在心里苦笑,就如今这般,就他这态度,还叫她别胡思乱想,好好过日子,都不许她生下他的孩子,这日子还怎么好好过? 萧子鱼沉默以对,南宫澈看了一眼沙漏,见时间快要来不及,便起床洗漱。 萧子鱼还是习惯跟着起床,为他穿戴好之后,在他出门之前说道:“我今天想回萧家一趟,你能陪我去吗?”祖母的身子越发的差了,她想带南宫澈过去,让祖母见着他们好好的,也好让她老人家安心。 “晚点再说。”南宫澈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伸手揉了揉她还尚未梳理的头发,轻轻握了一下她单薄的双肩,便走了出去。 萧子鱼知道位高权重的他,很多时候公务缠身,也是身不由己,便没有多说。 待南宫澈离开,萧子鱼也梳妆打扮起来,今日她要回萧家,所以一大早需要将王府的事情安排下去,才能离开。 摄政王府非常大,这么大一个王府的当家主母并不好当,不过前三年,为了能走进南宫澈的心里,她一直在逼着自己努力学习,努力适应,如今处理起事务,到也驾轻就熟。 在家里耽误到辰时末,萧子鱼才带着丫鬟出了门,马车里有一些药材,这是她用自己的月例银子为祖母购买的东西。 别看摄政王府大,库房里奇珍异宝更是无数,可萧子鱼却从始至终没有挪用过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个铜板,所以她的日子才会过得如此清贫。 “奴才拜见摄政王妃。”萧家的门房看见萧子鱼从停好的马车上下来,立刻迎了上来。 “起来吧!”萧子鱼带着几个人缓缓走近萧府,看着昔日热闹的院子如今越发萧条,萧子鱼内心充满惆怅,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才迈进了萧老太君所在的主院。 第8章 摄政王来了 如今的萧家嫡系就只剩下年迈的祖母和几个庶子庶女,他们都撑不起萧家的门楣,即便这几年萧子鱼再如何接济,萧家也毫无起色。 “祖母。”萧子鱼进屋,看见床上躺着病歪歪,眼窝凹陷,瘦的皮包骨的老太君,轻轻喊了一声,生怕声音大了,万一再把老太君吓出个好歹。 “子鱼回来了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老太君听见萧子鱼的声音,扭头看过来,在看见萧子鱼的那一刻,脸上的痛苦瞬间化为喜意,挣扎着想要起来。 萧子鱼走过去帮忙将老太君搀扶起来,伺候老太君的嬷嬷,立刻拿来软枕垫在老太君的身后,帮老太君坐起之后,萧子鱼才道:“今儿得空,就回来看看,祖母最近可有按时吃药?” “吃了,吃了,子鱼啊,祖母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吃再多的药只怕也是活不了多久了,你也就别再浪费那些个银子,你一个人住摄政王府只怕日子也不好过,你别只顾着萧家,自己的日子也要好好过才是。” 让一个出嫁的姑娘整日顾着娘家,萧老太君觉得甚是丢人。 “祖母放心,我心里有成算,再者王爷对我也挺好,我在王府日子也好过,总不能我一个人享福,看着家里人遭罪。”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我瞧着你好像清减了些,可是最近太累?” “哪有?昨个儿丫鬟才帮我丈量过,我这胳膊腿还粗了寸许呢!” “是吗?那可能是祖母老了,眼神不济了。” “祖母才不老呢!”萧子鱼难得的竟然卸下端庄,直接抱着老太君撒娇。 老太君难得被逗笑,嗔怪的说道:“你这孩子,祖母都多大年纪了还不老,那岂不成了老妖怪了吗?”老太君抬手爱怜的摸了摸萧子鱼的头顶。 萧子鱼在老太太这里呆了许久,老太太说起了其中一个庶女的亲事,如今到了年纪,可萧家的境况却是无人上门,老太太挺担忧,可更担忧的是万一庶女真要定了亲,依照萧家如今的情况,是根本无力再凑出一份嫁妆。 萧子鱼让老太君别担心,一切自有她做主。可这件事若是没有南宫澈出面,只怕不太好办,再者即便可以请南宫澈帮忙给庶女赐一门亲事,这嫁妆也不可能还让南宫澈出。 在萧家用了午膳,萧子鱼才回转,经过翠玉斋的时候,萧子鱼叫停了马车,过段时间就是太后生辰了,她得为太后准备一份寿礼,这是她私人敬上的,每年如此,她这几年得了太后太多庇护,以后…… 看了一眼自己还看不出究竟的小腹,萧子鱼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明年她还有没有机会再给太后送礼。 萧子鱼是翠玉斋的老客户,一来就直接被迎进了贵宾包厢,翠玉斋的掌柜亲自接待。 太后常年吃斋念佛,萧子鱼想到自己很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为太后挑选礼物,她准备挑一件可以常伴太后身边的物件儿。 挑来挑去,萧子鱼看中一串羊脂白玉的暖玉佛珠,正拿在手里查验,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掌柜抬眼看去,那伙计在门口禀报道:“掌柜的,摄政王来了。” 掌柜看了一眼萧子鱼,当即询问道:“王妃,要将人请进来吗?” 萧子鱼将佛珠放下说道:“请吧!” “澈哥哥,你可是答应我,今日我看中的东西,你都要为我买单的。”人还没有上楼,萧子鱼就听见了兰溪若的声音,原本因为回了一趟萧家,心情还不错的萧子鱼,听见这声音,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往前走。 原来不陪她回萧家,是要留出时间陪白月光呢! “臣妾见过王爷。”南宫澈进门,萧子鱼半福行礼。 “免礼吧!”南宫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萧子鱼,有一点惊讶,但是转瞬即逝。 “哇,澈哥哥,这串珠子质地上乘,溪若喜欢,澈哥哥能买给溪若吗?”兰溪若进门之后,连个招呼都没有跟萧子鱼打,直接就走到了萧子鱼刚刚坐的位置,拿起萧子鱼中意的佛珠,上下打量。 萧子鱼看见她眼里并没有真的流露出欢喜,想来不过就是想和她抢东西。 萧子鱼看向南宫澈,多希望他不答应,可南宫澈却是想也不想就对一旁的掌柜吩咐道:“既然入了溪若郡主的眼,那就包起来吧!” 掌柜的下意识看了萧子鱼一眼,这可是王妃挑选许久,才挑出来勉强满意的东西,王妃真舍得拱手让人? 萧子鱼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多可笑啊!自己的夫君,当着自己的面,买自己看中的东西送给别的女人。 她能生气吗?不能,她若生气,那女人说不定就要给她安上一个善妒的帽子。 “既然溪若郡主喜欢,那就让给她吧!左右不过是个物件儿,没了这个,本妃另选一样便是。” 萧子鱼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南宫澈这个直男也不会去揣摩她的心思,他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那串佛珠应该是萧子鱼挑好,却因为他的忽然到来,才放置一旁的。 思及此,南宫澈看着萧子鱼说道:“有喜欢的多挑几样,记王府账上即可。” 萧子鱼没有应声,只是低着头,敷衍的点了点,不想让南宫澈发现她此时满脸的失望难过。 曾经身为一门三探花的萧家嫡女,她是孤傲的,可父兄的忽然离世,萧家的顷刻颠覆,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已经磨平了她身上所有的棱角,她收起了所有的孤傲,只做端庄贤惠的摄政王妃。 兰溪若看了一眼掌柜遂道:“掌柜的今儿摄政王买单,你赶紧将铺子里所有的好货都端上来,让本郡主瞧瞧。”兰溪若的语气里满满的志得意满,那是胜利者的语气。 萧子鱼不想再看二人在她面前眉来眼去,便对南宫澈说道:“王爷,妾身忽然记起府里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回府了。” “嗯。”南宫澈微微点头。 第9章 悲伤悄无声 萧子鱼转身抬头挺胸,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下楼,上了王府的马车,不让自己的尊严掉在地上任人践踏。 “王妃!”念琴看着忽然掉泪的萧子鱼,惊呼了一声,急忙递过手帕。 萧子鱼从念琴手里接过手帕,轻轻按了按眼角,然后便是不发一言。 念琴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将心里话压了下去,她知道王妃心里肯定不好过。 任谁看见自己夫君带着别的女人招摇过市,只怕心里都不会好过。 萧子鱼此时想的却是:或许是自己太贪心了,成亲三年,王府后院只有自己一个女主子,让她以为南宫澈是不一样的,也让她起了贪心,竟然妄想在这男子三妻四妾的年代,让自家夫君终其一生只守着自己一个女人,这不是痴心妄想又是什么? 天下男子有几个不一样?更何况还是位高权重,权侵朝野,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之前他没要,或许就是在等兰溪若吧! 萧子鱼想明白了,也就放下了,或许有了兰溪若,他就不会再注意到自己了,昨晚不就是他们成亲以来,除了月事时间之外,他第一次晚上没有将熟睡的她闹醒吗? 看看,白月光回来了,哪儿还有她什么事? 萧子鱼自嘲的笑了笑。 不过这样也好,她才怀上孩子,大夫说要注意,三月之内不宜有夫妻生活。 念琴坐在一旁,看着王妃又哭又笑的,心里十分担心,她是王妃的四大陪嫁丫鬟之一,从小与王妃一同长大,自知王妃如今的不易。 今天在外跑了半日,回到院子,萧子鱼便小憩了片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她竟然越睡越觉得乏,但是想到还没有给太后准备好的贺礼,萧子鱼不得不强撑着精神起身。 原本想偷一偷懒的,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萧子鱼买东西,一般在意眼缘,难得今天遇见一串佛珠,可最后被人夺走,她也就不强求了,想了想萧子鱼带着念琴去了库房,挑了一匹上等蜀锦,开始亲手为太后绣抹额。 另一边南宫澈为兰溪若买了一堆东西之后,将兰溪若送回了兰家,兰溪若下马车的时候,回头看着南宫澈问道:“澈哥哥要不要进府坐坐?” “本王就不进去了,你回吧!”南宫澈肃着脸靠着,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没有离开书页。 兰溪若抿了抿唇,这才将一枚玉簪放到了南宫澈的面前说道:“这枚簪子送给澈哥哥,希望澈哥哥喜欢。” 南宫澈瞥了一眼打开的盒子,这东西并不是他今天所买的物品,看来兰溪若是早有准备。 “溪若,有些话,原本本王不想现在说的,但是现在,本王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楚,你身为齐国先王的宠妃,如今齐国先王仙逝,你得恩回国,本王念及你年幼时救过本王一命,本王可许你王府一个院子养老,但是别的,你就别奢望了。” 兰溪若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澈哥哥你的意思是?” “我这辈子娶妻娶贤,有萧子鱼一个足够了。”这话说到这里就已经非常明显了。 可兰溪若还是不太相信,于是她可怜兮兮的说道:“澈哥哥你知道不论是当年主动提出去和亲,还是如今归来,我为来为去,为的始终是你啊!你不娶我,又让我搬到王府去赏赐我一个院子,你这是想让我守一辈子的活寡吗?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你若不愿进摄政王府,若是有合适的婚配,本王亦可求皇上为你做主赐婚。” 兰溪若没有想到南宫澈竟然这么心狠,不,她不能就这么认输,她还有事情没做呢! “澈哥哥,如今齐国先王刚逝,我这心里也乱的很,你能不能给我些时间考虑考虑?” 南宫澈看着她一副可怜样,加上兰溪若小时候的救命之恩,对兰溪若到也多了几分容忍,淡漠的点了点头。 兰溪若黑沉着脸回府,进了自己的院子就开始砸东西,看的她身边的丫鬟心惊肉跳的。 而南宫澈根本不知道已经将两个女人都惹生气了,回了王府就进了书房办公,直到晚上回房。 这一次萧子鱼并没有给院子落锁,毕竟昨晚锁了,那人还不是回了房,没必要多此一举。 南宫澈依旧洗漱好,擦干身上的水汽之后,再爬到床上去的。 他将睡着的萧子鱼搂进怀里,手又开始不老实的在萧子鱼身上游走,萧子鱼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阻止了南宫澈正在点火的手。 “王爷歇了吧!臣妾今日有些乏。” 南宫澈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女人,只见她嘴唇泛白,整个人都带着疲惫感,顿时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可王爷能治吗? “就是累着了。”萧子鱼拒绝了南宫澈,翻个身继续装睡不想搭理南宫澈,想到南宫澈与兰溪若只怕已经有了春风一度,萧子鱼就觉得恶心。 此事若是说出去,只怕会有人觉得她善妒,矫情,可现在的萧子鱼就是这个心态。 “可是今日溪若抢了你的佛珠,生气了?”成亲三年,南宫澈还是首次在萧子鱼这里被拒,心下似乎也有点了然,便开口询问。 “王爷多虑了,睡吧!明儿一早王爷还要起床早朝呢!” “溪若小时候救过本王,本王不能不管她。”南宫澈解释了一句。 “臣妾知道了。”不能不管她,意思就是要让她进王府呗!以后再来一句不能不管她,就要让自己将王妃之位腾出来。 萧子鱼明白了!之后便装作睡着了。 待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萧子鱼在夜色里睁开眼睛默默的流泪,泪水浸入枕头消失不见,悲伤在黑夜里总是来了却无声。 等南宫澈上朝之后,萧子鱼便在王府忙碌开来,如今萧家太穷了,她得想办法,让萧家有点经济来源,她前几日得了一本书,觉得上面的吃食很是稀奇,如果她能做出来,并且交给萧家,想来能暂解萧家的燃眉之急。 第10章 南宫柔的挑衅 只是或许是怀孕的缘故,萧子鱼闻着厨房的油腥味儿就直犯恶心,只能将此事交给念画去处理,她则是在书房看账本。 只是今日她总是不在状态,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她就是很想出门去转转,这让她很是烦恼,但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萧子鱼脸上荡漾出一抹温柔,这孩子,将来只怕是皮猴,在她肚子里才两个多月,竟然能左右她的情绪了。 要知道以前的她可是无事不出王府大门的。 为了孩子,萧子鱼想了想便带着念琴出了府,去了附近的淮河畔,这里有微风轻抚,正好可解夏季暑热。 主仆两人沿着河畔的走廊慢悠悠的走着,没想到竟然会遇见南宫柔,雍王府的嫡女,此时她和身边几个小姐妹正一边说笑,一边朝着她这面走来。 在看见萧子鱼的时候,南宫柔远远便停下脚步,阴阳怪气的问道:“皇婶还有心思在这里转悠呢?我可是听说小皇叔今儿带着兰溪若去郊外狩猎去了!小皇叔也真是的,怎么能抛下皇婶独自一人在家呢?” 那幸灾乐祸的语气,令她身边的几位小姐用帕子轻捂着唇角,生怕露出笑容被责怪。 虽然萧子鱼的娘家不行了,可她如今还是摄政王妃,就这一个身份,其他人就不敢轻易得罪她。 萧子鱼看着南宫柔端着长辈的架子训斥了一句:“皇家郡主,学人嚼这些是非口舌,成何体统?你是想让天下人皆知皇家没有教养?” “切,有什么了不起?萧子鱼,你不过就是陪我小皇叔睡了三年,顶多就算是个物件儿,当了三年便宜王妃,你还真当自己就是盘菜了?我告诉你,如今兰溪若回来了,你很快就就要退位让贤了。” 萧子鱼勾唇一笑,没人知道她在自嘲,觉得谁都比她看的清楚,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以为奉旨成婚,便能与南宫澈白头偕老。 “哟,皇婶这是早就看清楚自己的定位了吗?到了现在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也不知道兰溪若回来了,小皇叔还愿不愿意睡你这个破落户家的千金小姐呢!” 南宫柔乃雍王府嫡女,自小被万千宠爱着长大,也就养成了她口无遮拦的说话方式。 萧子鱼忽然就不想和南宫柔理论了,和这样一个没有教养的人讲道理,那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怎么,这是被我说中了?要我说皇婶何不见好就收,趁我小皇叔还没有给你休书之前,你自己主动提出和离,大家好聚好散,说不定我小皇叔还会赏你些金银财宝,好让你拿来接济萧家那一帮子废物。”见萧子鱼不搭话,南宫柔继续奚落。 萧子鱼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面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开口道:“如果雍王妃不会教孩子,本王妃可以进宫,请太后赏赐两个懂规矩的嬷嬷,去雍王府亲自教教郡主规矩,都已经及笄的人,说话如此口无遮拦,将来谁家敢娶?” “萧子鱼,你敢?”南宫柔一听,顿时急眼了,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学规矩。 “你若再激怒于我,你看我敢不敢,今儿个看在你父王母妃的面子上,我一个长辈就不和你计较了,但若有下次,今日的账,本王妃会双倍讨还。” 萧子鱼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带着念琴继续往前。 “郡主,摄政王妃会不会告我们的状啊?”看着萧子鱼走远,有个小姐一脸担忧的拉着南宫柔问道。 南宫柔满脸阴郁的道:“她敢,就她如今自身都难保,还想告谁的状?你们等着瞧吧,她嚣张不了多久了,等我小皇叔把她休了,我看她还拿什么乔,不过是一个破落户,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 听着身后南宫柔放出的狠话,萧子鱼再次讽刺的笑了,似乎全天下的人都认为她就是一株菟丝花,离开了南宫澈就屁都不是吧! 可事实还真是如此! 萧子鱼不禁觉得很是悲凉。 “王妃,天色不早,我们回吧!”念琴看见萧子鱼脸色不好,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萧子鱼站在河畔,静静的看着流水,她和南宫澈这场婚姻,看来还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真要到了两人分道扬镳的时候,她萧子鱼也不会厚着脸皮留下。 回到王府,天色已经生暗,从前院经过,发现书房竟然没有掌灯,那就说明南宫澈还没有回来,萧子鱼的眸子又暗了暗,南宫澈今晚是又不回来了吗? 也好!如此到省了她还要费尽心思敷衍。 “娘娘!”念琴担忧的轻喊了一声,最近她总感觉娘娘心事重重的,她怕娘娘出事。 “回吧!”萧子鱼带头回了幽兰院。 食不下咽的喝了几口汤,就让人将饭菜撤了下去。 念琴见四周无人便劝解道:“娘娘,要不你将那个事告诉王爷吧!虽然王爷以前都不想要,可这不是已经来了,说不定能看在这个的份上,给王妃留几分颜面。” 萧子鱼一听,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拽住她的衣袖,惶恐不安的说道:“不,不行,念琴,此事切不可声张。” “娘娘这是为何,来都来了,王爷还能真给你一碗药灌下去不成,实在不成,要不娘娘进宫,直接将此事透露给太后,奴婢相信太后一定会替娘娘做主的。”念琴也是着急,竟然开始出昏招。 “不行,此事我若找上太后,说不定这……更加保不住,暂且等等,等到……再大些,等坐稳了,我再想办法。” “可娘娘,这……他不是物件儿,你如何能藏的住?” “现在还看不出来,之后我穿着宽松些也还能隐瞒一二,到后面实在瞒不住了,我就去萧家躲几个月,等……到时候,就只能暂时留在萧家。” 让她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打掉,她做不到,这是她盼了三年的孩子,如今竟然因为意外来了,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办法保住。 第11章 要下雨了 “娘娘,王爷每晚都与你宿在一起,这怎么瞒得住?”念琴觉得萧子鱼太异想天开。 “以后他可能不会经常来我屋了!”萧子鱼说这话的时候,念琴感觉萧子鱼就好像要飘走似的,搞的她心里一慌,匆忙间伸手去抓住了萧子鱼的手。 “娘娘,你的手好凉,可是病了?要不奴婢这就命人,去将刘大夫请府上来为王妃瞧瞧?” 刘大夫就是那个萧子鱼信得过的大夫。 手凉吗? 心似乎更凉呢! 萧子鱼将自己的手抬起看了看,又慢慢放下说道:“不必了,这王府人多口杂的。” 念琴知道王妃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此事只能暂且作罢。 城外,皇家狩猎场 “禀告王爷,还没有找到郡主。” “再去找,算了,本王与你们同去。”南宫澈想到今日是兰溪若找到他,说自己心情不好,请他带出来散散心,他们才来狩猎场的。 一到狩猎场,兰溪若便说自己已经许久不曾策马扬鞭,想试一试自己以前的箭术,看看有没有退步,南宫澈也就由着她去。 不曾想兰溪若这一跑出去,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兰溪若真要出事,那他必定心怀愧疚,眼瞧着天色暗下来,侍卫还是没有找到兰溪若,南宫澈满眼焦急,皱着眉头翻身上马往林子里跑去。 天边忽然一道闪电,照亮了半边黑沉沉的天空,紧接着咔嚓一个大雷响彻大地。 萧子鱼手里拿着为太后绣的抹额,正在挑灯绣花,忽然的雷声吓的萧子鱼手一抖,针尖直接戳进肉里。 “嘶”萧子鱼将手拿出来一看,指尖已经冒出了血株。 “娘娘。”念棋急忙冲上来查看。 “快,快将药箱拿来。”念棋惊惶的喊道。 “娘娘,要不咱们还是去集市上挑一份礼物吧!”念琴看见萧子鱼憔悴的脸,心有不忍。 萧子鱼等念棋帮她把手指的伤口抹了药,便将怀里放着的抹额放进针线篮子,然后颓自走到窗边,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看着远方天边忽闪忽闪的闪电,随即雷声至,她害怕,却又强撑着去看,去听,造成身体小幅度抖动。 “娘娘,奴婢把窗户关起来吧!”念琴来到萧子鱼身边,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安抚。 “要下雨了!”萧子鱼没有回答念琴,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的话。 “是的,娘娘,奴婢先把窗户关上,这样娘娘就不会害怕了。”念琴想将萧子鱼拉回去,可萧子鱼却是站在窗边屹然不动。 “娘娘,切莫贪凉,小心着了风寒。”念琴出声提醒,眼神看向萧子鱼的小腹。 萧子鱼忽然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才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往里走,念棋快速的将窗户关上。 窗户并不隔音,但是因着萧子鱼是醒着的,身边又有几个丫鬟,虽然身体下意识的,雷声一响就跟着一抖,但幅度并不大。 “王爷还没有回来吗?”这种时候,就连萧子鱼自己都唾弃自己,明明那人已经有了新欢,可自己还是像飞蛾扑火一般,忍不住想要靠近那团火取暖。 念琴微微摇头。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既然盼不到,那就不盼了吧! 萧子鱼将自己冰凉的身体浸入热水,脑子里想着的是她和南宫澈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爱与不爱或许旁人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只有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狩猎场南宫澈骑着马,手里拿着夜明珠,穿梭在林子里,一边跑一边喊:“溪若。” 雨顷刻而至,夹带着狂风肆虐,豆大的雨珠伴着雷声砸在南宫澈的脸上,手上,脸被雨珠打的生疼,可南宫澈一心扑在寻找兰溪若的事情上,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此时的狼狈。 “澈哥哥。” 林子里忽然传来兰溪若的声音,南宫澈立马策马狂奔过去。 “澈哥哥,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我动不了了。” “溪若。”南宫澈翻身下马,立马将躺在泥泞里的兰溪若抱起放在马背上,翻身上马,带着兰溪若回了行宫。 “澈哥哥。”回到行宫,南宫澈将人放在床上,急忙叫来随行的大夫,大夫诊断之后,发现兰溪若的脚有些轻微扭伤,给开了药酒揉捏。 南宫澈回自己的房间沐浴更衣之后,才想起现在下雨了,也不知道萧子鱼在家如何,他记得萧子鱼在雷雨的晚上,睡眠总是不太安稳。 南宫澈想要回府,可当他去看兰溪若,准备跟她说一声,让在在行宫住一晚,明日再回去,自己今晚先回府的时候,却正好撞见兰溪若的丫鬟急匆匆跑出来,还不小心冲撞了他。 “何事惊慌?” 丫鬟慌忙回答:“启禀王爷,郡主发热了。” “赶快去请大夫。”南宫澈想到兰溪若今天淋了雨,脚又受了伤,加上女子体弱,感染了风寒也正常,所以着急的一边吩咐,一边进了兰溪若的房间。 “澈哥哥,我心悦你,我不想守一辈子活寡,我想成为你的女人,哪怕只是你的一个妾室,只要能待在你的身边,日日夜夜陪着你就好。” “可你告诉我,你这辈子只萧子鱼一个就好,为了你,我愿意听你的话,我愿意去你府上孤独终老。”兰溪若似乎烧糊涂了,躺床上像是梦魇一般,嘴里反复嘀咕。 南宫澈心肠再硬,面对一个病人,而且还是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病人,他真的做不到不管不顾,于是南宫澈也没有想起要回府的事情,就这么在兰溪若的床前守了一夜。 到天亮南宫澈伸手探着兰溪若额头已经不烫了,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南宫澈走后不久,兰溪若就猛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神里充满算计,她从被窝里掏出一物交给贴身丫鬟道:“昨个儿这个办法甚好,晚点再给本郡主装一袋热水过来。” 兰溪若交给丫鬟的,赫然就是一个水囊,只不过这水囊的皮薄,水温可以渗透出来,昨晚她也是靠此物,成功的留下了南宫澈。 第12章 消失四天 她要做的就是先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南宫澈不是说此生只萧子鱼一人即可吗? 那她到要看看,萧子鱼如果对他起了疑心,他们的婚姻还能不能继续保持现在的平稳。 对于南宫澈,兰溪若保持着势在必得的态度,南宫澈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她很久以前就知道,像南宫澈这种后院只留一个女人的男人,翻遍楚国的权贵之家,只怕也找不出几个,所以南宫澈只能是她的。 萧子鱼将手里的最后一针绣完,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这四天南宫澈都没有回府,萧子鱼的心也跟着空荡荡的,不过每次心情不好,她都会下意识的劝自己,或许这样是最好的,至少不会让他发现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情。 只是明日就是太后的生辰,如果南宫澈到时不出现,她该如何给太后解释? 萧子鱼将手里的抹额交给念棋去整理,自己来到王府的荷花池边上,看着在荷花池里嬉戏的鸳鸯,又看了看水里游来游去的锦鲤,似乎看上去谁活得都比她舒心快活。 “念琴,让人摘些莲子过来。”荷花池里的莲蓬挺大,萧子鱼忽然有些想吃。 念琴也不假手于人,自己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摘了两个大大的莲蓬过来,还贴心的帮萧子鱼剥开了。 萧子鱼拿在手里,看着白生生的莲子忽然失了兴致,她直接将莲子掰开,拿起莲心放入口中。 “娘娘,莲心苦,你赶紧吐出来。” 可萧子鱼在仔细咀嚼之后,却发现这莲心味道还挺好的,莲心苦,可再苦也没有她的心里苦啊! 吃了几个莲心,萧子鱼又去忙别的了。 太后生辰,萧子鱼着宫装出席,拜见太后之后,太后便留下她说话,她也就将自己准备的礼物献上。 太后见了心里高兴,直接就命嬷嬷帮她把抹额换上,嘴里还念叨:“哎呦,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这大热天的,哀家不戴抹额啊,依旧会觉得脑门凉悠悠的,很是不好过,难为你这丫头有心,这抹额哀家甚是喜欢。” “母后喜欢就好。”萧子鱼已经四天没有见过南宫澈了,虽然表面掩饰的再好,可眉宇间的郁色,岂能瞒过太后的眼睛? “最近可是累着了?”太后关心的问道。 萧子鱼乖巧的摇摇头。 “子鱼,有些事情你要想开些,男子三妻四妾实乃平常,澈儿贵为王爷,身边多个红粉知己也是常事。”南宫澈带着兰溪若在狩猎场的行宫待了几日的事情,如何能够瞒得过太后的耳目? 萧子鱼乖巧的点点头。 太后见她郁郁寡欢的模样,即便是有心宽慰几句,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这就是女人的悲哀。 即便是身为太后的她也无能为力,皇家是需要子嗣繁茂才能一直绵延下去的。 但是说起来又令人心酸,每个帝王所生的皇子都不少,能够平安长大的有几个,能在最后活下去的又有几人? “摄政王到,溪若郡主到。”门口忽然传来传唤声,萧子鱼抬头看去,就看见兰溪若竟然挎着南宫澈的手臂进来。 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加上他们消失四天,萧子鱼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眼里还是泛起了泪花。 不过她很快就低下头,低眉顺眼的给南宫澈请安,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南宫澈点头,带着兰溪若向太后请安,太后看见这一幕,再看看努力维持着体面的萧子鱼,直接开口呵斥道:“澈儿,如今兰溪若还是孝期,你们二人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母后……”南宫澈开口想解释。 “启禀太后,是臣女前几日在狩猎场狩猎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又淋了雨,这几日身体有些不太舒坦,今儿才会如此失礼于人前,太后要怪就怪臣女,可千万别怪王爷,王爷也是爱护臣女。” “兰溪若,本宫念你去齐国和亲几年不易,有些话不想说重了,但是皇家的脸面,并不是你可以随意践踏的。还有澈儿,你若真欢喜她,那就应该等她过了孝期,将人迎进府之后再做打算,而不是现在这般无名无分的,和一个寡妇纠缠不清。” “儿臣记住了。”南宫澈承认错误到是爽快,这让太后即便是想要再呵斥几句都办不到。 “太后娘娘,这是溪若精心为你挑选的礼物,还望你喜欢。”兰溪若将当初从萧子鱼手里抢过去,让南宫澈为她买单的佛珠呈了上去。 佛珠太后是真喜欢,但是对于敬献佛珠的人,太后喜欢不起来,只是淡淡的说道:“有心了,李嬷嬷收起来吧!”太后自始至终只是淡淡的扫了那佛珠一眼。 萧子鱼眼里全是心寒,胃里泛起不适,不过她还是强撑着留下,不能丢了身为萧家人的脸。 宫宴即将开始,萧子鱼起身去如厕,不料回来的时候,途经御花园,兰溪若竟然在此等候她。 “你现在肯定很得意吧?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只是你每日梳妆照镜子的时候,可有仔细瞧过,你可配得上这称呼?” “配不配得上,本王妃也是皇上亲自下旨御赐给王爷的正妃,你溪若郡主再如何高贵,也不过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哦,不对,你和亲齐国,不过是得了个美人的封号,你只能算是齐国先王的一个妾室,齐国先王只是你的主子,但是他死了,你还就得为他守孝,不能立刻嫁给南宫澈,想想,本王妃也替你憋屈呢!” “萧子鱼,你欺人太甚。你得意个什么劲儿?不过就是一个家破人亡的破落户,听闻你祖母近日病情又加重了,等她也死了,你萧家满门是不是就死绝了啊?” “啪” 兰溪若剩下的话,被一巴掌扇断,她压根没想到,平日里与世无争的萧子鱼竟然会打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她才抬手抚着被打的半边脸,龇牙咧嘴的说道:“萧子鱼,你个破落户竟然敢打本郡主?” 第13章 宁折不弯 萧子鱼冷冷的看着她说道:“本王妃是在教你什么叫规矩,即便你贵为郡主,可论品阶,你并没有本王妃尊贵,还有,本王妃的家人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父兄离世,她最亲近的亲人就只剩下年迈的祖母,以及几个不成器的庶弟庶妹,她虽然拼尽全力也没能让他们将萧家重新撑起来,但这是她仅剩的亲人,她容不得任何人诅咒他们。 兰溪若气的脸都白了,作为兰丞相府的嫡女,她从一出生就习惯了被人阿谀奉承,后来为了抬高她的身份方便和亲,皇上更是赐了她郡主的身份,挨打,这还是头一遭。 “萧子鱼,你个贱人。”兰溪若像是疯了一样,红着脸,狰狞着面孔,一副要拆了萧子鱼的骨头,吸她的血一般,直接冲了上来,两只手呈掐人的姿势,做势就要掐上萧子鱼的脖子。 萧子鱼早就有所防备,在她冲上来的时候,微微侧身,兰溪若个子没有萧子鱼高,此时举着手冲上来,看上去就像是举手投降一般,有几分滑稽。 萧子鱼也没忍,直接就笑出声来。 这可是更加激怒了兰溪若,兰溪若气急,破口大骂:“萧子鱼,你真把自己当成摄政王妃了?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澈哥哥用来暖床的玩意儿,如今我回来了,你也就可以麻溜儿地卷铺盖滚蛋了。” 兰溪若的话说的很难听,这里动静闹得太大,很快就聚拢了不少人。 “胡闹。”低沉的声音在萧子鱼身后炸裂,南宫澈从太后寝宫出来,刚刚被太后训诫了一顿,出来就看见这场闹剧,他上前一把将兰溪若拉到自己身后,呈遮挡保护之势。 瞬间,御花园里原本看热闹的人都停下了窃窃私语,他们可不敢触摄政王的霉头。 “澈哥哥。”兰溪若看见南宫澈黑沉着脸,有一点害怕,南宫澈是楚国的战神,上阵杀敌勇猛无比,私底下也很是严厉。 这一次回国,她父亲提醒过她,要想重新俘获南宫澈的心,当上摄政王妃,那她就要收敛一些自己的小性子。 而这几年呆在齐国先王身边,她明白了男人都喜欢小意温柔的,没有谁会喜欢一个泼妇。 但是脸上热乎乎的痛感提醒她刚才挨了打,她又硬气起来,将自己捂着脸的手拿开,让南宫澈看见自己已经留下巴掌印并且红肿的半边脸,带着哭腔的对南宫澈说道:“澈哥哥,溪若不过是看见王妃在此,过来向她行礼,结果她不由分说就给了我一巴掌。” 此时花园里骄阳似火,附在男人英俊的脸上,萧子鱼却从男人冰冷的眼里看到了怒气。 萧子鱼忽然就觉得眼睛好似进了沙子,心尖那颗刺又越发不受控制的在她心上横冲直撞。 南宫澈肃着脸说道:“身为摄政王妃,大庭广众之下打人,这就是萧家教你的规矩?” 南宫澈的无情犹如一缸水,而萧子鱼此时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脑袋被摁在那缸水里,即便她再如何挣扎,亦无法呼吸。 西周一片静谧,萧子鱼笔直的站在人群当中,如苍山翠竹一般孤傲,宁折不弯。 刚嫁给南宫澈的时候,南宫澈就告诉过她,摄政王妃应该端庄大度,欲戴其冠,必受其重。 萧子鱼知道身为位高权重的摄政王,肯定会有自己的立场,可此刻,她想不明白,南宫澈为何会护着一个辱骂他王妃的人。 难道就因为那个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而她萧子鱼,什么摄政王妃,说白了真的不过就是个暖床丫鬟,所以他就直接装作没有听见兰溪若骂她的污言秽语,还是说他连装都不屑装,只当作没有听见? “给溪若道歉。”男人冰冷的眼神,冷漠的语气,让萧子鱼在五黄六月却浑身发寒,从头凉到脚,整个身体微微颤抖。 萧子鱼想到破败的萧家,时日不多的祖母,在袖笼里紧握拳头,抑制住快要溢出的酸楚,对兰溪若低头道歉:“对不起,本王妃没资格教你规矩。” 兰溪若看着萧子鱼低头,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说道:“你别以为你道歉就没事……” 兰溪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子鱼打断道:“这一巴掌仅代表我自己,身为萧家嫡女,我拒绝向一个诅咒我家人死绝的人道歉,如果兰丞相的家教是如此,那我亦没有什么好说。但若还有下次,我照打不误。” 萧子鱼说完话转身离开,和南宫澈擦肩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南宫澈一眼。 这个贱人! 兰溪若脸都气的五官扭曲了。 从小要什么便有什么的她,还是头一回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而且还是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一个破落户,看着萧子鱼越走越远的背影,她此时只想将萧子鱼抓起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可是想到自己的目的,她立刻收起自己的怒气,转而看向南宫澈,可怜兮兮的辩解道:“澈哥哥,溪若没有,溪若从小就熟读圣贤书,怎会言语无状,去踩王妃的痛脚。” 南宫澈看着萧子鱼单薄的背影,一向多情的桃花眼此时陇上了一层阴影。 南宫澈警告了一句:“到此为止。”他虽然没有亲耳听见兰溪若辱骂萧子鱼的家人,但是三年的相处,他相信萧子鱼不是无中生有之人。 南宫澈警告完也大步离开,朝着宫宴的方向而去,其他人也急忙跟上,御花园里就剩下兰溪若一人,她仔细回想刚才那一出,南宫澈没有偏袒萧子鱼,反倒是护着自己,想来萧子鱼也没能入他心。 果然就是个暖床的下贱玩意儿! 兰溪若眉尾微微一挑,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在心里想到:萧子鱼,接招吧!我看你还能在摄政王妃的位置上坐多久,从来只有我兰溪若要不要,可没有要询问你给不给的时候。 萧子鱼回到宫宴又恢复了平时端庄的模样,仿佛刚才在御花园发飙失控的人不是她。 第14章 自请下堂 南宫澈紧随而来,落座之后,看了萧子鱼一眼,想和她解释什么,可是看着在场这么多人,他又拉不下脸,想着等回府之后再说,他知道萧子鱼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并不会让他在宫宴上难堪。 可他却忽略了今天在御花园,他挺身而出,下意识护着兰溪若的时候,萧子鱼就已经成了大家眼里的笑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御花园发生的事情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宫宴的时候太后竟然早早就到了,而且还命人将兰溪若的位置摆放的很靠后。 大家虽然在御花园看了萧子鱼的笑话,可现在有太后在,而且摆明了是要给萧子鱼撑腰,大家也就不敢拿萧子鱼做文章,就连一向最喜欢挑事的南宫柔,今天也被她母妃死死拉着,不让她去触霉头。 “澈哥哥,我没有马车,你能送我回府吗?”宴会散席,大家相继离开,萧子鱼和南宫澈就如同那些貌合神离一般的夫妻,一前一后往宫外停靠马车的地方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兰溪若又凑上来了。 萧子鱼脚步一顿,遂即停下,她想再给南宫澈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他还是……那么他们之间也就结束了。 可南宫澈的选择,似乎从来都是委屈她,这不她就这么看向南宫澈对着兰溪若点头,然后吩咐道:“冯阳送王妃回府。” 萧子鱼站在原地,看着南宫澈带着兰溪若上了他的马车离开,眼里最后一点亮光也灭了。 “王妃请!”冯阳对着萧子鱼恭敬的说道。 “不必了,我自己有马车。”萧子鱼收起自己失望的眼神上了马车。 眼泪再次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娘娘,别哭,对……身子不好。”念琴担忧的急忙为她拭泪。 萧子鱼忽然就笑了,失望攒够了,她也该离开了,对于心不在你身上的人,你即便是死,只怕于他而言不过是拿根绳子荡秋千,人家怕是不会为你伤心的掉下哪怕一滴眼泪,何必呢! 三年时间,一千多个日夜,他每晚的索取,令她以为她在他的心里是有一定位置的,不然怎会那般热烈? 可现在,似乎南宫柔的嘲笑声还在她的耳边环绕,告诉她,她不过就是南宫澈的一个暖床丫鬟。 她以为皇上下旨赐婚,他们之间被捆绑在一起,只要她用心,即便是块石头,也能被她捂热,可原来她不过就是皇上赐给他的一个物件儿,一个兰溪若不在之时,排解他夜晚寂寞的物件儿! 如今正主回来了,她这个物件儿可以丢弃了。 “嘶” “娘娘你怎么了?”念琴看见萧子鱼捂着小腹,额头冒冷汗,吓了一大跳。 萧子鱼伸手抓紧念琴的手说道:“别怕,让车夫去找刘大夫。” “快,快去刘家医馆。”念琴掀开车帘子对外吩咐。 “王妃这是情绪大起大落,忧思成疾,娘娘若是想保住腹中胎儿,还需想开些,郁郁寡欢不仅伤身还伤孩子。”刘大夫以前是萧家的府医,因着萧家破败了,萧老太君便给他结了工钱,遣他离府的。 但是刘大夫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以前在萧家从不曾受到半点苛待,如今萧家落魄了,他仗着医术还能安稳度日,时常接济萧家。 萧老太君和萧子鱼都将这些看在眼里,萧子鱼一直记着刘大夫的大恩,想着日后有能力了便回报一二,可现在看来,似乎一直都是他们家在麻烦刘大夫。 刘大夫见她依旧郁郁寡欢便言道:“王妃,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其他皆是小事,不必耿耿于怀,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若我们实在无能为力,那就顺其自然。” “虽然这做法有些懦夫行径,可你相信老夫,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终将化成一缕尘埃,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萧子鱼道谢离开。 回府之后,发现南宫澈竟然在她院子里。 “臣妾见过王爷。”萧子鱼肃着脸,依旧端庄,可眼神里多了诸多淡漠疏离,她看向南宫澈的眼神,不再如昔日那般专注多情。 “怎么才回?”南宫澈难得的关心起萧子鱼。 萧子鱼却只觉讽刺。 这是将兰溪若安顿好了才想起回府来了。 “闹市之中车马多,马车走的慢了些。”萧子鱼站在原地恭顺的回答。 “子鱼,今日之事……” “王爷不必多言,妾身明白,无论如何,凡事应当以大局为重,王爷今日处事没错,是臣妾鲁莽了。” “你知道便好。” 呵,知道便好! “王爷,臣妾有件事想与王爷说。” “什么事?”南宫澈看着萧子鱼,那双桃花眼依旧多情。 “进屋去说吧!”有些事情,不适合在院子里讲。 这一次萧子鱼竟然越礼的径自走到了南宫澈的前面。 南宫澈瞥了她的背影一眼,才发现萧子鱼似乎挺瘦,肩膀都有些撑不起原本剪裁得体的宫装,难怪太后会说萧子鱼最近清减了,他平日似乎都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他一个大男人,又位高权重,平时脑子里事多,就是自己的衣衫都是交给萧子鱼打理的,又怎会去在意这些。 南宫澈走进屋,落座,念棋很快上了茶,念琴便带着大家一起退到了门外守着。 萧子鱼和南宫澈相对而坐,她抬眼认真的看着南宫澈,他的长相是令人无可挑剔的,一双剑眉像是开锋的利刃一般没入鬓发,桃花眼看上去永远是那么多情,温柔,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常年在外征战,可肌肤依旧白皙如瓷,每一处都宛如经过上帝精雕细琢的手,将他雕刻成了芸芸众生里独一份的俊逸清贵。 这是她陪了三年的男人,可现在她想放手了。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盯着他看,眼睛一眨不眨,眼里有些说不明的情绪,他缓了缓说道:“你最近瘦了,是怎么回事?” 萧子鱼没有回话,只是将目光移向窗外那片芭蕉林,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一般说道:“王爷,臣妾与王爷成亲三年无所出,所以自请下堂!” 第15章 这女人是疯了 南宫澈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顿时重重的将手里的茶盏,放在两人中间的黄花梨小几上面。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没有孩子,他们都心里清楚,可萧子鱼现在竟然拿这个作为理由,要自请下堂。 南宫澈的脸色一瞬间说不出的臭,音色冷沉,颇有萧子鱼的回答若是令他不满,便要一把拧下她脑袋的架势。 “祖母病重只怕时日无多,我想回去侍疾。” “你要回去侍疾,你去便是,何故要提出自请下堂?”南宫澈的眉头都快拧成川字了。 “当初臣妾父兄战死沙场,皇上下旨赐婚,臣妾如今想来,当初王爷之所以会接受,应该是因为溪若郡主去和亲了吧!如今她回来了,既然王爷心里有她,那臣妾定当识相的将位置腾出来。” “只是臣妾身为萧家人,你若想让臣妾降为妾,如此羞辱,抱歉,臣妾做不到,既如此,臣妾自请下堂,王爷给臣妾一封休书,大家好聚好散吧!” 反正早晚都是自己挪位置,迟痛不如早痛,即便心里如被人用钝刀子来回拉扯般疼痛难忍,可萧子鱼还是强撑着笑意,维护着自己平日的端庄。 “萧子鱼……”南宫澈如狮吼一般咆哮出声,咬牙切齿。 南宫澈夹带着怒火的声音,让萧子鱼呼吸一滞,不过她提醒自己,一切要为孩子打算,只是她还是没忍住,眼里又泛起了泪光。 怎么能不难过?当初萧家忽然倾塌,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皇上赐的这门婚事,让她努力从悲伤中走出来,为了萧家人,她逼迫着自己努力往前走,也是因为初为摄政王妃的忙忙碌碌,磕磕绊绊,让她竟然无暇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中,转眼就怎么过去了三年。 而她已经习惯生活里有南宫澈了,甚至可以说她早已在这样的生活里,不知不觉爱上了南宫澈,所以在兰溪若回来的时候,她的心才会如此难过,但是现在现实却逼着她不得不放手。 可以不放手吗? 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只要她脸皮够厚,甘于降为妾室,这一生甘于不做母亲,可这些她都办不到,如今萧家嫡系就剩她一人,她如何能够让萧家嫡系的香火断送在此?再者,萧家人骨子里的傲气,让她无法接受自己从正室降为妾。 既如此,那么即便再痛,她也要学会放手,她不可能将自己的尊严丢在地上,任人践踏。 天色渐暗,屋里的油灯忽明忽暗,南宫澈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抿着唇一言不发,就这么死死的盯着萧子鱼,浑身上下散发着令萧子鱼呼吸困难的气势,让萧子鱼一度以为,南宫澈会直接生气的将她脑袋拧下来。 南宫澈确实是生气了,确实有一种想要毁掉眼前一切的冲动,他表现的还不明显吗? 成亲三年,摄政王府的后院只有她一个人,无论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他都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以为她那么冰雪聪明,应该是能够猜到他的心思的。 可这该死的女人,今天竟然告诉自己,她要自请下堂! 这女人是疯了吧? 可是看见她隐隐的唇色发白,眼睛发红,他心里的怒火却渐渐熄灭,最后只剩下一句:“是因为兰溪若?” 萧子鱼没有回答,他们之间隔着的何止一个兰溪若? 今天有兰溪若,明天就会出现张溪若,李溪若,如果她一直无所出,只怕是皇上和太后也会亲自给南宫澈赏赐女人,上次宫宴,皇上不是都已经开口了吗? 萧子鱼知道,距离皇上给南宫澈塞女人的日子,只怕是不远了。 现在她还能仗着太后那一点怜爱,帮她挡一挡,但说到底,南宫澈才是太后亲生的,太后又怎会看着他断了香火? 萧子鱼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在男子三妻四妾的年代,她竟然妄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可她又真的无法忍受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即便是她做大,她也觉得恶心。 更何况她只怕也没有机会继续当这个摄政王妃 。 与如日中天的兰家比起来,兰家的当家人如今贵为丞相,而他们萧家就是一个破落户,兰溪若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虽然兰溪若曾经与人为妾,可人家那是为了和平牺牲,人家那牺牲叫伟大。 而她呢? 她有什么? 人口凋零破败不堪,靠她辛苦筹谋接济的萧家,烂泥扶不上墙的庶弟庶妹? 南宫澈见萧子鱼一言不发就烦躁,直接起身,来到萧子鱼的面前,打横就将坐在矮榻上的萧子鱼给抱了起来。 “啊!”萧子鱼吓了一大跳。 下一瞬间,男人便低头吻了下来,那吻似乎带着惩罚的意味,并没有往日的柔情,男人反倒是啃咬着她的唇瓣,丝丝缕缕又麻又疼。 眼看着南宫澈已经抱着她来到床前,萧子鱼一瞬间清醒过来,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多月,加上她最近心情不好,刘大夫说胎象有些不稳,不仅给她开了安胎药,还再三言明,让她这段时间不能行房。 “你干嘛?”萧子鱼一紧张害怕,瞬间扯着嗓子问了出来。 “干嘛?你说还能干嘛?最近本王有事,确实冷落了你,今夜本王会如数补回来。”南宫澈说着就将萧子鱼温柔的放到床上,然后倾身而上。 “不,不行。”情急之下,萧子鱼直接伸手抵住了南宫澈的心口,说话都结巴了。 “不行?萧子鱼,你知道的,本王喜欢听话的。” 萧子鱼如何不知,只是以前她没有怀孕,南宫澈喜欢折腾,她也被带的有些喜欢那种攀上山顶,拨云见日的感觉,但是现在不行。 现在她肚子里有了一个血脉相融的孩子,如果任由南宫澈胡来的话,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这个孩子虽然得不到南宫澈的喜爱,可却是她的全部。 想到要离开南宫澈,以后他们必然不会再有交集,萧子鱼就迫切的想留下这个孩子,留下属于他们之间的一段回忆。 第16章 颤抖的手 平心而论,南宫澈这三年对她是真不错的,她私下里也听人说过,即便是雍王妃,她的月例银子也不过是一千两银子一月,可南宫澈给她的却是一万两一月。 如果没有这每个月的一万两,萧家只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萧子鱼想着就在南宫澈怀里挣扎开来,她努力的想将身上的南宫澈推开。 “萧子鱼。”南宫澈的声音里夹带着怒火,隐忍,警告。 萧子鱼太了解南宫澈的反应了,就如同他知道她哪里最怕痒一般,男人已经箭在弦上,可为了孩子,萧子鱼还是拼尽全力,趁其不备之下,一下将男人掀翻至一旁,然后说道:“我今天不舒服。”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疲惫的脸色,惨白的嘴唇,担忧的问道:“可是病了?本王这就传府医过来替你看看。” “不,不用了。”萧子鱼紧张的拽着手下的床单。 “不行,生病就得看大夫,讳疾忌医,万一小病拖成大病,那就得不偿失了。” 南宫澈说罢,已经翻身下床,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萧子鱼心里松了一口气,立马又说道:“真不用请大夫,我只是来葵水了。”为了表现的真实,萧子鱼还红了红脸颊。 看着萧子鱼羞答答的模样,加之脸色又红润了些,南宫澈刚想说让她好好休息,可是转瞬一想,不对。 “本王记得你每月都是月中来,怎滴这次提前了?” 萧子鱼心里咯噔一声,没有想到南宫澈连这个都记着,不过她立刻开口说道:“已经看过大夫,大夫说是最近太累了所致。” “可是最近忙着给母后绣生辰礼物所致?要说你也是,王府库房里那么多东西,你随便挑一样送给母后便罢,何必亲自绣?再者,你就是不送,我这不也给母后准备了礼物吗?母后也不会挑你的错处。” “那不一样,臣妾送的并非礼物,而是心意,这几年要不是太后一直照拂教导,臣妾可能没这么快就将王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萧子鱼低着头,她的脸是鹅蛋形,轮廓清晰,眼睛很漂亮,笑起来如一轮弯月,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些许暗影,此时翻着红晕的脸颊,看上去更加令他情动,他努力咽了咽口水,才克制住自己又要升起的情欲。 “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就早些歇着吧!” 萧子鱼乖觉的点点头,只要能让南宫澈歇了心思,她可以无比乖顺听话。 看着南宫澈离开,并且在门外叮嘱念琴几人小心伺候着,萧子鱼心神放松,渐渐睡了过去。 只是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好像有一堵火墙紧贴在自己身后,而且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的大腿。 萧子鱼以为是南宫澈又趁她熟睡闹她,不行,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萧子鱼猛然惊醒,身体稍微往前一动。 “子鱼。” 身后传来南宫澈慵懒的声音。 唔…… 好像那只是南宫澈睡着后下意识的反应! 这可就有些丢人了。 南宫澈半梦半醒间,直接一把将萧子鱼又捞进怀里抱着,萧子鱼感觉自己被膈得更疼了。 “王爷,这样臣妾睡着不舒服。”萧子鱼伸手推了推南宫澈。 南宫澈迷迷糊糊说了句:“正好本王也不舒服,要不你帮本王解决一下。” 萧子鱼的小脸瞬间通红。 “子鱼,你摸摸看。”南宫澈拉着她细嫩白皙的柔夷往某处而去。 萧子鱼急忙抽回手说道:“王爷,夜已深,别闹了,你明个一早还要上朝呢!” “可憋着实在难受。”此时的南宫澈委屈的像个孩子。 萧子鱼最后还是没能铁石心肠的拒绝南宫澈,结果就是将自己的手累的够呛,第二天拿筷子,手都在颤抖。 南宫澈见了,心情很好的端起饭碗,亲自喂食。 萧子鱼看着他如此温柔的一面,原本坚硬的心,又柔软了些许。 只是这种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冯阳就进来禀告道:“启禀王爷,溪若郡主又发起了高热,派人过府来请你过去一趟。” 萧子鱼正在咀嚼的动作一顿,看见南宫澈看了念琴一眼,示意念琴过来,将碗递到念琴手上吩咐道:“照顾好王妃。”说罢起身就走。 “臣妾恭送王爷。”萧子鱼懒懒的站起身,行了个标准的礼,将南宫澈送了出去。 “娘娘,来奴婢喂你。” 萧子鱼忽然就食不下咽了,原本觉得味道挺好的饭菜,此时让她觉得如同嚼蜡,她呐呐自语道:“生病,难道不是应该请大夫吗?王爷合适会给人治病了?”说罢,她踉跄了一步,幸好念棋反应快,及时将人搀扶住了。 “娘娘,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念棋劝慰道。 左相家 南宫澈站在床前,阳光从窗棂照进来,照在南宫澈白皙如玉的脸上,更显得他五官精致,气质冷然。 “澈哥哥。”身旁站着的是病病歪歪的兰溪若。 “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差了?”南宫澈的桃花眼带着柔情的问道。 “自小时候跳进冰湖里救王爷那次就落下了病根,前些年我父亲一直寻名医为我调理,瞧着大好,谁知去了齐国,那边天气寒冷,加上宫里的日子不好过,这病竟然又犯了。” “这两年也陆陆续续在调理,到也没有大碍,可谁知这一场雨,竟然会让我如此难受,早知道我就不去狩猎了,咳咳咳……”兰溪若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猛咳! “大夫怎么讲,可有说要如何调理,才能断了这病根?” “大夫说这是老毛病,这辈子怕是都断不了根,只能小心将养着。” “胡说,这是哪里找的庸医?冯阳拿着本王的帖子进宫,请宫里的御医来兰府一趟。”南宫澈立刻对着门外下令。 “澈哥哥,别,别去请御医,咳咳咳……”兰溪若惨白着脸,伸手抱着南宫澈的胳膊。 南宫澈顿时将胳膊抽了出来,兰溪若佯装没有站稳,直接就倒了下去。 南宫澈情急之下,伸手揽住了兰溪若的腰。 第17章 一步步失望 “哎哟,你们这是?”兰夫人徐氏和兰丞相推门进来,就看见二人搂抱在一起,兰夫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叫的挺大声。 “父亲,母亲。”兰溪若急忙从南宫澈怀里挣脱开,含羞带怯的低着头。 兰丞相皱着眉头对南宫澈行礼:“臣见过王爷。” 被人撞见越矩之事,南宫澈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问道:“兰丞相,溪若郡主这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话,小女就是落水导致的体寒之症,大夫们都说她这病根好不了,臣也还在尽力寻找名医,只是遍寻无方。” 南宫澈心里很是愧疚,门外冯阳已经进宫去请御医了。 “本王已经吩咐冯阳进宫请御医去了,等御医看过再说吧!”南宫澈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给兰溪若治病。 另一边念画忽然急匆匆赶回了幽兰苑。 “念画,何事让你如此冒冒失失,惊扰了王妃看书该当何罪?”念琴陪着萧子鱼在看书,念画拎着菜篮子跑进院子,着实打扰到了萧子鱼。 “奴婢,奴婢刚刚去厨房取食材的时候,听见有人说王爷竟然命冯侍卫回府,拿他的名帖进宫为溪若郡主请御医去了。” 萧子鱼拿在手里的书,唰一声掉落在地。 “欺人太甚,那溪若郡主简直欺人太甚。”这一次就是稳重的念琴,都觉得兰溪若过分了。 萧子鱼站起身,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回了房。 这就叫欺人太甚了吗?只怕这才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更过分的呢! 看着萧子鱼进屋,念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她们只顾着生气,竟然忘了王妃的感受,作为旁观者,她们都替王妃感到憋屈,更何况是王妃本人。 “念画,今儿中午的午膳做几样开胃些的给王妃换换口味。”她们当下人的,不能左右主子的心思,只能尽力将主子伺候好。 果然,待用午膳的时候,念书从外面回来,就见她支支吾吾的。 “有什么便说什么吧!你若是有心隐瞒,想着是对我好,殊不知我呆在这后院,什么都不知道,更容易被人欺骗。” “娘娘,奴婢刚才在集市上听见有人说,有人说……”念书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萧子鱼,实在是不忍心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说什么?”今天萧子鱼颇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念书抿了抿唇,想着死就死吧,直接一口气说道:“有人说咱们王爷在兰丞相府里,与溪若郡主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还被丞相和丞相夫人撞见了。” 萧子鱼听见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就仿佛她那颗已经被人戳的千疮百孔的心,早已失去感觉。 “摆膳吧!”萧子鱼顾左右而言他。 念书脖子伸了伸,还想再说什么,被念琴一把拉住,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戳王妃的心窝子。 晚上萧子鱼破天荒的吃了许多食物,看的念琴几人更加担忧。 毫无意外的,南宫澈这晚又没回来。 皇上听闻兰丞相府上发生的事,直接将南宫澈叫进皇宫,一开口便是质问:“你这是想挑起两国战争?” “臣弟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仗着朕和母后的宠爱,越发无法无天了,你要女人,你和朕说,朕赏你美人三千都可以,为什么你偏偏要和一个新寡扯不清关系?你可知此事若是传到齐国,势必会挑起两国纷争。” “臣弟知道。” “既知道,那你为何还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她病了,是当年救臣弟时落下的病根,臣弟不可能不管她。”南宫澈也有自己的理由。 “你要管,你要如何管?即便你要管,那你命几个大夫过去守着便是,你亲自去守着算怎么回事?你别以为你和兰溪若在房间里搂搂抱抱的事情,如今大街小巷都传的沸沸扬扬,朕不知道!” “那是个误会,臣弟和溪若郡主没有任何越矩之事,当时只是她差点摔倒,臣弟急忙伸手去搀扶才撞在一起的,恰巧被丞相及其夫人撞见。” “你说是这样,当时可有人证?”皇上是相信南宫澈的,可不能证明其清白,多说无用。 南宫澈摇摇头。 “当时就臣弟和溪若郡主二人。” “你你你,糊涂啊!你们孤男寡女的,怎可在女子闺房内独处?如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打算怎么办?” “御医看过了,溪若郡主的病需要调养。如今此事传开,臣弟自然不好总往兰丞相府上跑。” “那你打算如何?” 南宫澈抿了抿唇才说道:“臣弟想将她悄悄接到王府,命王府的大夫亲自为她调理。” “胡闹。”皇上当即生气的一拍桌子,站起身,走到南宫澈的面前斥责道:“且不说她无论如何都是左相府嫡女,就说她是和亲郡主,为了楚国安稳,无私奉献的去了齐国三年,你就不能没名没分的将人接进王府。” “而她如今又是新寡,你若真的大张旗鼓将人接回王府,势必又会引起齐国的不满,还有便是此事你与萧氏可通过气了?” “还不曾,臣弟这不是还没有回府,就被皇上叫来宫中了。” “怎么,你这话的意思,还是怨怪朕多管闲事了?”皇上被南宫澈茶里茶气的一句话气的差点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臣弟不敢。”南宫澈恭顺的低头。 “不敢,我看普天之下就没有你不敢的事情。”皇上双目瞪圆,真的快被南宫澈气死了。 南宫澈闭上嘴巴不吭声,就这么杵在那里。 皇上越看越心烦,思虑许久之后说道:“左相府你不能再去,你若真关心兰溪若的身体问题,朕派个御医每隔三天就去为她请一次平安脉吧!无论如何,最起码要等她守孝过去百天再说。” “是。” 南宫澈回府后,直接去了幽兰苑,此时的萧子鱼正靠坐在窗台边的矮塌上看书,安静美好的让人不忍打破。 “咳咳咳。”忽然一阵轻咳声,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萧子鱼掏出手帕捂着嘴继续咳嗽,一通咳嗽之后,将小脸都咳的通红。 1qr???? 第18章 善良大度之人 “怎么回事?你们是如何伺候王妃的?”南宫澈皱着眉头走进来,当即就斥责了一屋子的下人一句。 念琴已经急忙端水给萧子鱼喝了,萧子鱼喝了几口水,待缓过劲儿来才说道:“此事不怪她们,臣妾只是忽然感觉嗓子里有些痒意,不必大惊小怪,喝点水便无事了。” 南宫澈走过去,在距离她不远的圆凳上落座,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之后才说道:“没事就好,真要觉得身体不舒服,就让下人传大夫过来给你请脉,不可拖延。” “是。”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萧子鱼不想说话,南宫澈见她又低头看书去了,似乎并不是很欢迎他,想了想他还是说道:“外面的传闻你别往心里去。” “是。”自始至终萧子鱼连问都没问一句,他这两天去了何处,夜晚又是宿在哪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澈看见萧子鱼这副对他漠不关心的模样,心里竟然没来由的一慌,既然等不到萧子鱼的质问,他干脆自己上报。 萧子鱼的眼睛假装盯着书看,耳朵将南宫澈这两日的行程听了进去。 听完之后,萧子鱼只是淡漠的哦了一声,算作回应。 “子鱼,本王知道这两人的谣言,可能会令你难堪,但是请你相信本王,本王真的没有做过那等小人之事。” “嗯,臣妾信王爷,当初臣妾嫁与王爷之时,王爷不就叮嘱过臣妾,不能给摄政王府抹黑吗?臣妾谨记着呢!”即便南宫澈眼里隐隐有焦急,可萧子鱼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子鱼,还有一事……”南宫澈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先和萧子鱼商量。 “王爷要说的是将溪若郡主接进王府一事?”这二人还真是得寸进尺呢! 南宫澈从萧子鱼的脸上没有看见任何表情,他以为萧子鱼是懂事的,所以他很干脆的点头说道:“她小时候因着救本王,大冬天跳进了冰水而落下了病根,这一次郊外狩猎,她淋雨之后,旧病复发了,本王想接她进王府好生照料。” “王爷,是左相府没有下人吗?要不臣妾从王府挑几个得力些的送去?”萧子鱼睁着一双带着点点寒冰的眼睛看向南宫澈。 “左相府里自然是有下人,但是大夫还是我摄政王府的好些,本王也不好叫大夫每天去左相府上,不然说不定会传出更多谣言。” “哦,那王爷这是打算金屋藏娇?” “没那回事,本王只是想将她接进王府调理身体而已。” 萧子鱼看向南宫澈,一双眼睛充满探究的问道:“王爷可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如果你同意,本王命人悄悄将她接过来,之后给她一个院子,不让她出门,外面的人,自是不会知道她在本王府里。” “王爷这是确定有意抬她为你的妾室?还是说已经打定主意,想让臣妾退位让贤?” “别胡说,本王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将她的病治好。” “是吗?那随王爷高兴吧!既然王爷都不维护王府的名声,那臣妾为何要去当这个恶人。” “子鱼,本王一直知道你是一个善良大度之人,你放心,她来之后,本王一定不让她给你添麻烦。”南宫澈欢喜的站起身,将坐着的萧子鱼拥进怀里。 脸被埋在南宫澈腰间的萧子鱼,眼里却泛着从未有过的冷漠,他们是皇上赐婚,如果没有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萧子鱼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犯了欺君大罪,她一个人死,死不足惜,可不能连累萧家的其他人。 萧家本来就没有剩下几个人了,如今是万万不能再让其出事。 晚上萧子鱼准备用膳的时候南宫澈过来了,陪着萧子鱼用完晚膳,萧子鱼又坐一旁安静的看书去了。 南宫澈洗漱完走出来,便直接走到她的身后,伸手轻轻抱住了萧子鱼,然后在萧子鱼的耳边轻轻说道:“该歇息了。” 若是以往听见这话,萧子鱼肯定难免面红耳赤,可今晚她只觉心酸和恶心。 “夜深了,王爷先就寝吧!明日还要早朝,臣妾还不困,再看会儿书。”萧子鱼并没有将手里书册放下的打算。 南宫澈却直接将她手里的书夺下,一把将人抱起来,往床榻走去。 “王爷……” “别告诉本王你身子又不爽利,都已经多少天了。”南宫澈警告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心里有疙瘩,但是也不敢忤逆南宫澈,这种时候,和南宫澈对着干,那无异于找死,于是她到嘴的话转了一个弯说道:“臣妾要说的是王爷体力充沛,不如臣妾张罗着给王爷纳几个妾室回府伺候王爷吧!” “不需要,本王有你一个便足够。” 有我一个便足够吗? 只怕不尽然吧! 都能跑别人闺房去拉拉扯扯,搂搂抱抱,还被人撞见,传的沸沸扬扬,到了这种时候还骗她,果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萧子鱼的心里嘲讽一片。 “王爷,臣妾最近有些累,今晚一次就好,可不可以?”对于南宫澈的体力,萧子鱼深有体会,虽然刘大夫的意思是让她最好不要行房,可真的一次都没有,肯定是不行的,南宫澈势必会怀疑。 萧子鱼试图劝说他,别像以往那般折腾太过。 “再说。”南宫澈没有答应。 萧子鱼的身体于他而言,带着深深的吸引力,每一次他只要一碰萧子鱼就情难自禁。 “不,不行了,我疼!”眼瞧着南宫澈的手又开始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萧子鱼皱着眉头,痛苦的说道。 南宫澈看了一眼萧子鱼疲惫的脸色,顿时停了手,翻身下床。 看着南宫澈进了净房,萧子鱼看着自己的肚子发呆:宝宝,你一定要坚强一些。” 南宫澈洗漱完回来,这才准备抱着萧子鱼去清洗,可是看见萧子鱼都已经睡着了。 这小女人最近是忙什么了?为什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累? “夜北,最近王妃都在忙什么?”南宫澈走到门外,叫来暗卫询问。 n> 第19章 窝囊王妃 夜北恭敬的回答:“王妃除了前些日子熬夜为太后绣抹额之外,其余一切都和以前差不多,每天处理王府的事情,看看书,绣绣花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就奇怪了! 难道是得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病? 南宫澈心里有了疑惑,准备第二天进宫之后,请个御医来为萧子鱼请请脉。 “澈哥哥。” “你怎么来了?身体不是不舒服吗?还四处乱跑,可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南宫澈早上下朝回来,身边还带着一位他为萧子鱼请的御医,看见兰溪若在王府门口,他眉头皱了一下,不过开口斥责的话,语气却不是很严厉。 “我,我只是担心外面的风言风语传到她耳里,万一她误会了和你闹,那你岂不是耳根子不得清静,所以我是特地过来向她解释的。 王府内闻讯而来的萧子鱼,就这么站在影壁后面,直愣愣的看着二人如情侣般呢喃。 “你要向我解释什么?”萧子鱼缓缓的从王府里走出来,瞥了二人紧挨着的胳膊一眼。 南宫澈当即往前挪了半步,没想到兰溪若竟然又踉跄着直接往地上倒去。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南宫澈没有伸手去接她,就让她这么倒在了地上。 “王爷,溪若郡主好像晕过去了。”冯阳上前查看了一下。 “王御医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溪若郡主瞧瞧。” “是。”王御医不紧不慢的放下肩上背着的药箱子,就这么蹲着为躺地上的兰溪若把脉。 只是他的神情越来越严重! “王御医,可是溪若郡主的身体有什么不好?” “启禀王爷,溪若郡主平时可有畏寒怕冷,精神萎靡之症?” “回大人话,我家小姐这些年一直都畏寒怕冷,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凉的,而且睡眠浅,总是容易夜梦惊醒,盗汗,气色也不太好。”兰溪若的丫鬟上前一一禀告。 “王爷,溪若郡主应该是小时候被冰水冻伤了根本,这病不容易养好,而且不能生气,不然郁结于胸只怕最终会影响寿数。” “这么严重吗?”明明之前另一个御医说的没有那么吓人,南宫澈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王爷若是不信,大可请院判大人过来为郡主瞧一瞧。” “本王没有不信,只是她这怎么还忽然晕倒了?” “此乃体寒缺血,血脉又堵所致,她这种情况,此时不宜挪动太远,最好就近找个地方,先将人救醒再说。” 萧子鱼听见王御医的话,下意识的看了萧子鱼一眼,好巧不巧,正好让她看见昏迷的兰溪若,闭着的眼睛珠子竟然轻轻动了动。 萧子鱼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算计到她头上来了,打算来个登堂入室呢! 萧子鱼踱步下台阶,来到南宫澈面前福了福身,看向躺在地上的兰溪若,趁南宫澈没有注意之际,直接伸手,用大拇指修剪圆润的指甲,掐住了兰溪若的人中。 “摄政王妃,你做什么伤害我家郡主?”兰溪若的丫鬟见状冲上来,一下子就将萧子鱼推开,令萧子鱼直接摔倒在地。 南宫澈走过去急忙将人搀扶起来看着一脸关心,萧子鱼在他怀里微微摇了摇头。 “唔,我这是怎么了?”兰溪若佯装刚刚清醒。 丫鬟急忙将人搀扶起来。 兰溪若摇摇晃晃的,丫鬟告诉她:“郡主你刚才晕倒了,可是吓死奴婢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就是有点头晕!”兰溪若虚弱的说完,看着又像是要倒。 南宫澈急忙松开萧子鱼,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兰溪若身旁,让王御医帮兰溪若再仔细检查一番。 王御医欲言又止的说道:“王爷,大庭广众之下,之前是情势所逼,微臣不得已才帮郡主把脉,现在郡主醒啦,你叫微臣再这么做,与礼不合啊!” 这个时代虽然民风开放,可该有的男女大防还是有的。 “那就都去王府吧!”南宫澈没有丝毫犹豫就做了决定。 丫鬟搀扶着兰溪若跨进王府大门的那一刻,萧子鱼再次从她的眼里看见了得逞的挑衅目光。 萧子鱼就这么站在王府门口,眼角余光看见各家门房探头探脑的打探目光,她知道,今日一出,只怕自己又要再次成为别人议论的对象了。 果然如萧子鱼猜想一般,这件事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快速在京城传播开来。 “要说那摄政王妃也真够窝囊的,都被人上门挑衅了,她竟然还稳得住,也不怕哪天自己就从正妻变成了妾室。” “瞧你说的,人家摄政王妃可是出身名门,一门三探花教出来的大家闺秀,自然是秀外慧中,贤惠端庄,得体大方,身为当家主母,为夫君张罗妾室,开枝散叶,实属应当。”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分为两种,有些人觉得萧子鱼懦弱,有些人又觉得她这处事方法没错,大家各执一个观点,竟然延伸到了集市上卖菜的老大娘都能为此吵一架。 而深处流言中的三个主角,现在是萧子鱼站在清荷园外,看着南宫澈在为兰溪若忙进忙出。 兰溪若醒了,但是王御医的说法还是不能随意移动。 南宫澈看了站在院子里的萧子鱼一眼,连意见都不征求一下,就直接做了决定。 萧子鱼听见之后,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回了幽兰院。 “念棋,你去将我的一些银钱,全部悄悄送回萧家,藏于我的闺房之中。” “王妃,你是想?”念琴急了。 “既然王爷不将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我又何必执着于此,我识趣点,主动离开,对大家都好。” 南宫澈接连几日都在书房处理政务,有空就被兰溪若直接各种借口叫走。 萧子鱼看着收拾好的行李,让念琴她们将东西搬上马车,她缓缓走到书桌前,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这里她住了三年,如今该走了。 提笔写下一封书信,一封和离书,将毛笔置于笔托上,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府。 第20章 失望回萧家 南宫澈终于从百忙之中抽身,想起自己已经多日没有去过幽兰苑,好几天未曾见过萧子鱼,这天晚上他走了过去。 “冯阳,幽兰苑为何没有掌灯?”大老远的南宫澈就看见幽兰苑黑漆漆一片,顿时冷着脸询问。 “属下也不知。” “叫来夜北询问一下。”南宫澈一边往幽兰苑走,一边下令。 “王爷,夜北这几天被你派去柳州办事去了。” 南宫澈听后,顿时快速的朝着幽兰苑走去。 他以为萧子鱼又和上次一样,直接关门闭户歇下了,可这一次他轻轻一推,竟然就将院门推开了。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径自走进屋。 不对,这院子看上去好像已经好几天没人打扫了似的。 “冯阳,你去查看一下,这幽兰苑的奴才都去了何处?” “是。”冯阳立刻四处查看。 南宫澈走进正房,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南宫澈生气的一挥手,屋子里用来照明的夜明珠上盖着的黑纱,顿时滑落在地,亮光瞬间溢满整个房间。 南宫澈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眼,发现房间里萧子鱼的东西都不见了。 “王爷,这院子里的奴才都不见了,管家那边说幽兰苑已经有五日不曾去大厨房领过食材。” 南宫澈忽然想到萧子鱼曾经给他提过的自请下堂,他快速的走到书案旁,果然在上面看见了萧子鱼留给她的亲笔书信,以及一封和离书。 “王爷,见字如晤:这三年妾身感谢王爷的照顾,如今王爷的心上人回来,妾身自是应该主动让位,故,妾身向王爷提出自请下堂的请求,但王爷不肯,妾身只得给王爷留了一封和离书,还望王爷恩准,还妾身一个自由身。妾身祝你今后一生顺遂,勿念。” 南宫澈将信看完,气的直接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自由身? 休想。 南宫澈当即出屋,一个飞身,直接从院墙飞了出去。 萧家 萧子鱼看着从祖母那里拿过来的账本连声叹气,原本有她在王府的月例银子补贴,萧家的日子就已经过的很是艰难,如今更是连这点补贴都没有了,以后萧家该何去何从。 “来者何人?王爷!”念棋站在院子里感觉到有人靠近,她顿时出声质问,只是才说了一句,就已经看清来人是谁。 南宫澈眼角余光都没有施舍一点给念棋,直接带着怒气,迈着大步进了萧子鱼的闺房。 “小女子见过王爷。”萧子鱼带着丫鬟恭敬的行礼。 南宫澈听见萧子鱼的自称,顿时火冒三丈,他开口质问道:“摄政王妃这规矩都去哪里了?本王何时同意你的和离了,你就擅自改了自称,王妃这是想抗旨?” 萧子鱼没有想到南宫澈会这么大一顶帽子给她扣下来,顿时惶然下跪说道:“还请王爷成全。” “成全?萧子鱼,本王告诉你,这辈子本王都不可能休妻,也不可能和离,只有丧偶,你若想试试,那本王便成全你。” 南宫澈是真的生气了,看着往日满是情愫对着自己的萧子鱼,如今变的这般冷漠,此时他就感觉自己心口如同燃着一把火,恨不能直接将萧子鱼掐死。 “王爷,请你看在萧家满门忠烈的份上,放小女子和萧家一条生路吧!” “萧子鱼,本王只给你一个选择,一,你回到摄政王府,好好当你的摄政王妃,那萧家依旧可以存在。二,你不回去,那本王就掀了这萧家,给你们留下一条往生路,你自己选择吧!”南宫澈冷着脸,看上去有些阴鸷。 “王爷,妾身陪了你三年,如今想功成身退,你为何执意不肯?”萧子鱼觉得心里苦,再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是真的不想回去,不想成天看着南宫澈和兰溪若卿卿我我。 “做选择吧!”面对萧子鱼的质问,南宫澈只是冷冷的下令。 萧子鱼能如何选? 她总不能真的让萧家满门为自己陪葬吧!想到时日不多的祖母,萧子鱼觉得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只怕死后都无颜再见萧家人。 “好,我回。”萧子鱼最后为了萧家,还是妥协了,只是她的眼里不再有光了。 南宫澈看见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莫名一疼,上前将萧子鱼揽入怀中,桃花眼又带着柔情的说道:“本王也没有限制你回娘家的自由,既然来了,你就在这里再呆几日,陪陪你祖母也行,但是别再和本王提什么休妻,和离。” 萧子鱼心想:不让我提和离,又恩准我在娘家多呆几日,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给你和兰溪若腾地方,又能给你们当遮羞布吗? 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落得如此悲哀了! 可似乎自己不这么做也不行,萧家不能毁在她手里。 “多谢王爷。那妾身再小住两日便回王府,夜已深了,王爷请回吧!”你不是还要赶回去陪你的白月光吗? 萧子鱼觉得自己活得真憋屈窝囊,可是为了萧家,她又不得不这么做,所以即便心里再不舒服,她还是大度的请南宫澈回去。 南宫澈没有说要走,干脆走到了一旁的美人榻上面坐了下来,拿起萧子鱼现在正在看的书,那是一本杂书,但是上面叙述的却是生意经。 南宫澈眼皮一挑问道:“王妃这是打算经商?” 萧子鱼没有隐瞒,点点头说道:“如今萧家入不敷出,不想点办法,只怕萧家人就要活不下去了。” “那你可想到什么办法了?”南宫澈将手里的书直接扔到一旁,对于生意经,那不过就是纸上谈兵的东西,没有多少用,南宫澈都不想看。 “目前臣妾还尚未想到好办法。” “本王不是给过你几个铺子吗?你将那几个铺子租出去,以后租金就归你,你想如何用,都随你。” 萧子鱼焦急的回答:“那怎么能成?那是摄政王府的产业,妾身不能要。”不是她的,她不会挪用。 “给你你就拿着,身为本王的王妃,一天天过的惨兮兮的,成何体统。” 第21章 南宫澈追来 “是。”萧子鱼虽然嘴上应下,但是心里想的还是这些东西她不能要。 “叫人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啊?王爷,你该不会是打算……”在她娘家住下吧?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在哪里,本王便在哪里,有错?” “可是王爷……”你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娇滴滴的白月光吗?你不用回去陪着? “可是什么可是,念琴,叫人端热水,本王要沐浴。” “啊?哦,是!”念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王妃离开的时候还伤神不已,她们都以为王爷看见王妃离开,肯定会开心无比,至少是给兰溪若腾位置了。 谁会想到王爷会追到萧家来? 而且看情况,王爷这是打算今晚住在萧家。 她们就说王妃那么好,王爷怎么会舍得。 念琴得令,高高兴兴的带着人出门打热水去了,将空间留给二人。 萧子鱼看见南宫澈,脸上有些别扭,所以低着头,看着自己搅在一起的手指。 南宫澈上前,将萧子鱼的手握住,感觉到萧子鱼的手冰凉的,他问道:“手为何如此凉?” “没事。”萧子鱼将手抽出来置于身侧。 这是关心完兰溪若,终于想起自己了吗?萧子鱼虽然答应回王府,可心里依旧觉得恶心。 南宫澈这才想起那天请王御医回府的初衷。 “明日我让御医过来为你请脉。” “不用了,妾身无大碍。” “正好让御医也为你祖母瞧一瞧吧!” “那好吧!”如果说是为自己把脉,萧子鱼自是不肯,但若是能让御医为祖母请脉,那萧子鱼是愿意的,大不了到时就让御医只给祖母请脉便是。 其实这么一看,南宫澈还是个不错的夫君,但是她就是无法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萧子鱼在想着今晚要如何才能不和南宫澈同房,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实在是经不住折腾,那晚一次,第二天她就又不太舒服,还是接连服了三天安胎药才缓过劲来。萧子鱼不敢再拿肚子里的孩子不当回事。 摄政王府里兰溪若得知南宫澈半夜出门之后,就气的咬牙切齿,“贱人,贱人,都已经自请下堂了,还勾引澈哥哥,你怎么不去死?你直接死了该多好?” “郡主,此事急不得,他们毕竟是皇上下旨赐婚,王爷如果直接反抗,那就是忤逆皇上的大罪。” “所以萧子鱼要是死了,那此事也就一了百了了。” “不,郡主,萧氏现在可不能死,她若是现在死了,那王爷还得为她守三年。不如……” 是哦,如果在南宫澈娶她进门之前,萧子鱼死了,那她不是还得再拖三年才能嫁给南宫澈? 不行,那万万不行,她身为齐王的宠妃,只需要为齐王守足一百天便可,现在距离一百天也就只差十来天了。 不急,她等! 她可以先成为南宫澈的女人,然后徐徐图之。 第二天南宫澈带来了王御医,王御医为萧老太君诊脉之后还是那句话,老夫人身子已经很差,药食无灵,只能将养着过一天算一天。 南宫澈当即命人去摄政王府,搬了不少萧老太君可以用于滋补的药材过来。 兰溪若听见这个消息,气的暴跳,在她看来,她早晚都要成为摄政王府的女主人,那些东西都是她的,如今竟然白白便宜了萧子鱼那个贱人。 此时的萧子鱼正在推拒南宫澈让王御医给她请脉的要求。 “王爷,妾身前几日只是没有休息好,昨夜睡好了,这不就已经没什么事了吗?”昨夜原本她还愁要如何才能拒绝南宫澈的行房要求,到是不曾想南宫澈昨晚竟然真的只是在她身侧安分守己的睡了一觉。 南宫澈仔细的看了看萧子鱼,见她脸色确实还不错,既然她不愿意看诊,也就由着她,只要没病就好。 南宫澈与王御医一起离开的,接下来的两晚也都来了萧家歇息,萧子鱼甚至在想,如果就这样一直过下去,没有旁人的干扰该多好。 可事实却是南宫澈可以纵容她偶尔的小脾气,但绝对不会将她宠的无法无天。 这不在萧家歇下的第三天晚上,南宫澈就黏黏糊糊闹着想回家了,萧子鱼为了萧家,不得不答应。 她想如今兰溪若还住在王府,想必南宫澈回府之后,应该就不会这么粘着她了,这三天他们没有行房,但是南宫澈也没有少占她便宜,萧子鱼觉得这样的日子时间过得太快。 一想到回王府,萧子鱼的兴致就不高,她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上了马车。 “澈哥哥。”南宫澈和萧子鱼回府还没有走几步,兰溪若打扮的就如同一只花蝴蝶一般直接扑了过来。 南宫澈快速的拉着萧子鱼往身旁一让,兰溪若扑了一个空,院子里一片沉寂,气氛有些尴尬。 兰溪若站定,手在身前握成拳头,捏的很紧,过了一瞬才将拳头松开,转身红着眼眶,眼睛看着南宫澈,一眨,眼泪便落了下来,她楚楚可怜的问道:“澈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别多想,好好养身体。”南宫澈将自己身上的手帕取出,递给兰溪若。 兰溪若接过去按了按自己的眼角, 低垂着脑袋沮丧的说道:“我知道,我就不该回来,应该直接给齐王陪葬,死了干净。” “不许胡说,楚国永远是你的家。”南宫澈走过去,单手拍了拍兰溪若的肩膀。 兰溪若抬眸,眼泪汪汪的看着南宫澈,满眼希冀的问道:“澈哥哥,那你会抛下我不管吗?” “不会。”南宫澈想也没想便回答。 在他看来,兰溪若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不会不管,这是他的责任。 兰溪若却是忽然开心的直接搂住了南宫澈的劲腰。 这可真是令大家都措手不及。 南宫澈急忙想掰开兰溪若的手,可兰溪若却是抱的更紧,察觉到南宫澈的动作,她直接将脸贴在南宫澈的心口,娇柔的说道:“我就知道澈哥哥不会不管我的。” 第22章 闺蜜季疏桐 南宫澈抬起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将目光看向萧子鱼,便看见萧子鱼淡漠的目光,好似这些都与她无关。然后萧子鱼便带着丫鬟走了,留下他被兰溪若紧紧的抱着。 南宫澈脑子里一片凌乱。 兰溪若却偷偷的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萧子鱼竟然敢把南宫澈勾引到外面去,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南宫澈见萧子鱼走了,伸手将兰溪若推开说道:“溪若,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不要随意对男子投怀送抱。” 兰溪若脸色一阵清白,然后小声的说道:“我没有,我只是对你才会这般。” “本王告诉过你,这辈子本王都不会另娶。” “没有,澈哥哥,我没有让你休了萧氏再娶我的意思,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你的王妃之位,所以我愿意给澈哥哥当个妾室,我别的不求,只求能够留在澈哥哥身边。” 这话之前兰溪若烧糊涂的时候说过,他当时没当回事,只觉得对她有些心软,可现在他很肯定兰溪若是清醒的,那么她现在还说这种话,南宫澈就不能当做不知道。 “溪若,你这是何必呢!你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这些年本王的后院除了一位正妻,再无别的女人,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你看清楚,本王是不会纳妾的。” “澈哥哥,你真的要这么残忍,真的要抛下我?你刚刚不还说不会不管我的吗?”兰溪若直接双手揪着南宫澈的衣襟不死心的询问。 “溪若你若是这般认为,那本王只能将你送回左相府,本王的意思,是可以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但是嫁给本王,甚至是做本王的女人,对不起,本王无法答应你。” 南宫澈直接撩开兰溪若,头也不回的走了。 兰溪若含泪的双眸直接泛起狠色,南宫澈既然你如此死心眼,连个机会都不给我,那就不能怪我不择手段了。 “王爷,咱们现在是回书房吗?”冯阳看着南宫澈黑着的脸,走的方向却是往王府后院去的,只能小声询问。 南宫澈伸手拽了拽领口,手指成抓握状动了动,脸色有些不耐的回答:“幽兰苑。” 冯阳想到刚刚王妃一点都不关心王爷的模样,心里觉得这下王妃怕是要遭殃了。 南宫澈来到幽兰苑,看见一屋子下人正忙着打扫卫生,他大步进了主屋,念琴见了急忙要行礼,南宫澈却瞥见萧子鱼正躺在床上小憩,他顿时对念琴微微摇了摇头,并且示意她出去。 萧子鱼薄被搭在腰间,侧着身子,一头柔顺的青丝散在脑后,有几缕调皮的落在心口,随着萧子鱼的呼吸忽上忽下。 南宫澈只是看了几眼便觉得口干舌燥,走过去弯着腰,轻轻的喊了一声,没有动静。 他挑眉,伸手将那几缕头发置于萧子鱼的脑后,哼,他都还没有上手,怎么能容忍几缕头发放肆? 也不知道萧子鱼是梦见了什么,竟然嘤咛了一声,南宫澈以为萧子鱼要醒了,吓得急忙收回手,他可不想揩油的时候被人抓包。 只是等了一会儿萧子鱼也没有睁开眼,他才后知后觉萧子鱼刚才可能是做梦了。 就在这个时候,萧子鱼又嘤咛了一声,还动了动,身上的被子瞬间滑落,露出里面衣衫半敞,还看见一抹红色。 南宫澈眼眸微红,隐隐有情动在其中,他伸出食指,轻轻描绘了一遍萧子鱼的唇瓣,仿佛是美梦被惊扰,萧子鱼皱了皱眉头,抬手似乎是想打人,只是那手没抬多高,又轻轻的放下,嘴里似乎呢喃了一句:“走开。” 南宫澈怕萧子鱼这个时候醒来,只能弯腰轻轻啄了啄她的唇瓣,不舍的松开,唇瓣仿佛带着火种,不禁让他感到浑身燥热。 想到自己还有政事要处理,南宫澈又看了熟睡的萧子鱼两眼,这才起身离开。 萧子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时近中午,她铁了心不再管南宫澈之后,便一个人在幽兰苑用膳。 “娘娘,季小姐来了。” “快请进来。”萧子鱼的脸上瞬间带上一抹明媚的笑意,要说萧家破败之后,原本围在她身边那些千金小姐瞬间就消失殆尽,只剩下这么一个。 季疏桐,威武将军季将军府的独女。 “小鱼儿,你在干嘛呢?姐来了,你也不来迎迎。”季疏桐人还未至声先到。 “哎呦,季小姐难得大驾光临,子鱼在此恭候。”两个人一见面就开始打趣,但是手已经拉在了一起。 “小鱼儿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季疏桐是知道萧子鱼和南宫澈真实情况的,所以她一直很担心。 “我,呕……”季疏桐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花香,萧子鱼闻见,顿时一阵反胃,连忙摇摇手起身去了里屋的痰盂旁蹲着吐。 等她重新将自己收拾好出来,季疏桐便起身迎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着凉了吗?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不是季疏桐不往萧子鱼怀孕的事情上想,而是萧子鱼每次事后被灌落子汤的事情她也知晓,所以见萧子鱼呕吐只当她是着凉,或者是吃坏肚子了。 “没有,就是你身上什么味儿啊?这么呛鼻子!”萧子鱼皱着眉头直言不讳。 这也足可见她们之间的感情有多好,一般朋友,可不敢说这种得罪人的话。 “味道?”季疏桐抬起衣袖闻了闻,然后说道:“这就是普通的熏香啊!不过这味道好像是重了些,下次我让丫鬟们注意些。” “你今天咱们想起来王府找我了,你要是早一天来,可都见不着我!” “嗯?你去干什么去了?”身为摄政王妃,萧子鱼基本上都在摄政王府里待着。 “就是回萧家住了几天,陪了陪祖母。” “你回萧家住几天?你家王爷会答应?”这在季疏桐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自打萧子鱼成亲之后,可就再也没有在外面住过。 “他也去住了几天。”萧子鱼实话实说。 “难怪。不过我怎么听说兰溪若回来了,他们最近打的火热?” 第23章 方锦毓回来了 说到这个话题,萧子鱼就苦涩一笑,这才说道:“人已经住到王府来了。” “什么?”季疏桐当即惊讶的站起身说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还是新寡吧?竟然就裹男人,也不怕被齐国追究。”身为武将之女,又是独女,季疏桐性格大大咧咧的,说话也是直性子,不带任何弯弯绕。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人家一个周瑜,一个黄盖,我成了多余的。” “这你还忍?你可别忘记了,他们两人以前可是有一段,如今近水楼台,干柴烈火的,万一,那你这王妃的位置可就悬了。”身为萧子鱼的闺蜜,季疏桐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这件事情,会给萧子鱼带来什么后果。 “如果我说我已经提出和离,但是南宫澈不同意,你信吗?” “真的吗?你怎么敢?你们可是皇上圣旨赐的婚。” “可我接受不了与其他人共侍一夫,这事你是知晓的。” “那你就打算这么将位置拱手让人?你舍得?”以前萧子鱼为了萧家,不得不嫁给南宫澈,再者萧子鱼也是倾慕南宫澈的,季疏桐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怕伤害到萧子鱼以及萧家,可现在萧子鱼能够自己想通,自己下定决心和离,季疏桐是为她高兴的。 萧子鱼沉默了,舍得吗? 自然是舍不得,可如今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不是吗? “其实离开也不是不行,你知道吗?方锦毓回来了。” “方师兄游学回来了?” 方锦毓曾经是她父亲的门生,当年父亲弃笔从戎的时候,便遣散了萧家的众多门生,方锦毓是其中一个。 “对啊!你没听说吗?” 萧子鱼摇摇头说道:“我一个内宅妇人,平时不怎么出门,上哪里知道这些?”萧家落魄之后,萧子鱼的生活重心就只剩下南宫澈和萧家,以前那些手帕交一个个见了她,就像是避瘟神似的,有些消息还真无法传到她耳朵里。 “我跟你说,方锦毓现在可厉害了,据说是皇上新任命的任户部侍郎呢!” 萧子鱼也就最初震惊了一下,之后便平静的分析道:“凭他的家世,学识和见闻,担任户部侍郎倒也合适。” “其实当初我以为你会嫁给方锦毓的,毕竟你们二人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初我还有些羡慕你们,方锦毓对你那么好,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你,心心念念都是你。” “什么啊?你可别胡说。我如今都成亲 ,你要胡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可就不好了。”萧子鱼淡淡的说着,微微侧过半张脸,隐藏着自己失落的情绪。 “我这不是和你在这里咬耳朵嘛!你放心,我这人虽然大嘴巴,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分得清的。” 季疏桐想到如今南宫澈的心上人回来了,方锦毓也回来了,那二人为何不结束这段错位的婚姻,回到各自原来的位置,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萧子鱼长得漂亮又有能力,不是季疏桐吹,就萧子鱼的本事,她嫁给谁,谁都是幸福的,离开了南宫澈,萧子鱼也不是一无是处。 “我可是一直将方师兄当成兄长的,就算我现在一个人,我也不会嫁给方师兄。” 不怪萧子鱼没有其他想法,实在是方锦毓那个人,家世不差,他是帝师方家人,后来拜到自己父亲门下,萧子鱼和他监国,那是一个谦谦君子,偶尔会给她带些东西,在萧子鱼看来,那也是世家正常来往的礼物,二人并无任何越矩之事。 季疏桐觉得萧子鱼就是个榆木脑袋,也不再多说,毕竟萧子鱼如今已经是摄政王妃,即便萧子鱼有心和离,可摄政王不是不同意嘛! 她真要撺掇的二人和离,只怕摄政王会直接将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你个傻子。”千言万语,最后只换成一句打趣。 萧子鱼忽然想到一个人,于是她说道:“别说我的事情了,我倒是听说贺旭东班师还朝了?” 贺旭东以前是季疏桐的未婚夫,后来家里出事,两人被季疏桐的父亲威武将军拆散。 贺旭东和南宫澈关系不错,所以萧子鱼才从南宫澈嘴里得知贺旭东班师还朝的消息。 季疏桐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嗯。” “小桐桐,从前的事情你就忘了吧!我听说他快成亲了。” 萧子鱼知道这几年季疏桐一直不定亲,可又经常传出和各家公子哥一起游玩的消息,事实上就是为了忘记贺旭东。 她这么做就是想将自己的名声搞臭,这样就不会有好家世的人家看中她,她也就可以不用违心的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其实她这算是在和威武将军唱反调。 好在威武将军如今戍守南边,人不在京城,她的亲事倒也确实被搁置了下来。 只是萧子鱼不想看见自己的好友用这种方式伤害自己,当年的事情,又不是她的错,名声对于女子何其重要。 季疏桐不愿意提这些,只是浅浅的笑了笑说道:“不提那些不相干的人了,我难得来找你,你陪我去逛街吧!” 萧子鱼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火辣辣的太阳,下意识排斥出门,所以便问道:“你午膳用了吗?” 季疏桐伸手摸了摸肚子说道:“好像是有点饿。” “那你要不在我这里讲究吃点?”萧子鱼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东西。 季疏桐也看了一眼,然后她就嫌弃的说道:“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一个堂堂的摄政王妃,整日吃这些清汤寡水的东西,你也不嫌剐肠子,走,姐今日带你出门去吃点好吃的。” 季疏桐说着便不由分说的将萧子鱼拽了起来,打算直接将她拉着出门。 “哎哟,季小姐,你能不能当心点啊!我家王妃身子娇弱。”念琴看见季疏桐这个危险的动作,吓的急忙窜过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萧子鱼。 季疏桐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似乎也没怎么着啊! 不过看看萧子鱼娇娇弱弱的模样,她不好意思的赶紧松手,然后有些讪讪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第24章 给王爷戴绿帽子 “没事,你等我换身衣服再出门。” 萧子鱼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这才和季疏桐出门,她们前脚跨出门,后脚兰溪若便知道了,当即派了人跟上去。 萧子鱼被季疏桐拉着来到了聚贤楼,一下马车,季疏桐就向萧子鱼介绍着聚贤楼哪些菜好吃。 萧子鱼只是面带微笑,安安静静的听着。 “子鱼?”一声惊呼,萧子鱼抬头去看,就看见一身蓝袍,手拿折扇的方锦毓站在人群当中。 方锦毓看见萧子鱼,很是激动的走过来便说道:“这也太巧了吧?我今儿才回来,竟然就在这里遇见了你。” 萧子鱼看见方锦毓脸上的笑意,也笑着点点头打招呼。 “你们这是来用膳?” “方师兄这话说的,来酒楼不是来用膳,难不成还是来赏月的?”季疏桐直接拉着萧子鱼就往里面走,还一边走,一边对一旁的掌柜说道:“掌柜的,来个好点的包间儿。” “得嘞,客官这边请。”掌柜立刻吩咐小二将人带着去了楼上。 方锦毓也跟着走了进去。 萧子鱼看见之后,有些尴尬的问道:“方师兄,你这是独自一人来酒楼用膳?” 方锦毓何其聪明?当即就知道了萧子鱼的逐客之意,只是他装作不知道的回答:“我已经用过了,刚刚是和几个旧日同窗一起用膳,他们都离开了,我走后面,这才正巧遇见了你们。正好遇见了,这一顿,我请,你们可别和我抢。” “好好好,果然是方师兄,不愧是方家人,就是财大气粗。”季疏桐得知萧子鱼想和离,也就想撮合方锦毓和萧子鱼。 萧子鱼和一个男子进了包厢,这样的消息让兰溪若派来监视的人感到兴奋,她藏在角落里,一脸凶相的说道:“这下叫我抓到把柄了吧?堂堂摄政王妃竟然敢在外面背着摄政王偷人,哼,这一次看王爷还不休了你。”丫鬟急忙回府去报信。 兰溪若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兴奋的不行,立刻就带着丫鬟风风火火的冲到南宫澈的书房。 “澈哥哥,大事不好了。”兰溪若人还在大门口就已经让让开来。 南宫澈皱了皱眉头,这才走出来问道:“何事不好了。” “澈哥哥。”兰溪若喊了一声,立刻左右张望。 南宫澈立刻挥退了众人,兰溪若这才说道:“刚才我一个丫鬟在聚贤楼给我带饭菜的时候,竟然看见萧氏和一个男子进了包厢,你说这孤男寡女的躲在包厢,他们这么做,可对得起澈哥哥?” 兰溪若这话,摆明了就是在告诉南宫澈,萧子鱼给他戴绿帽子了。 南宫澈原本想说萧氏不可能,可是想到最近萧子鱼总是显得很疲惫,又不让他请御医看诊,南宫澈坚定的心,有一丝动摇。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更何况这人还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南宫澈。 “你先回去歇着吧!”南宫澈肃着脸很是平静的吩咐道。 兰溪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这才带着丫鬟离开。 转身之后,兰溪若扬起一抹阴鸷的笑容,她和南宫澈一起长大,她太了解南宫澈了。 南宫澈此人越是生气,脸上就越是平静。 萧子鱼我倒要看看你这次如何自圆其说。 南宫澈待兰溪若离开之后,便对冯阳看了一眼,冯阳立刻会意,一个闪身,人就不见了踪影。 没多久冯阳就回来了,对着南宫澈摇了摇头。 南宫澈顿时吩咐人备马,直奔聚贤楼。 得知南宫澈出府,兰溪若身边的贴身丫鬟顿时对兰溪若恭维道:“小姐,看来你很快就可以成为摄政王妃了。” 兰溪若满意的笑了。 聚贤楼里,萧子鱼和方锦毓都没怎么吃东西,反倒是季疏桐大快朵颐的吃的腮帮子鼓鼓的。 “我说你能不能斯文点?一个千金小姐,这吃相也是真的要人命。”萧子鱼拿出自己的手帕帮季疏桐擦嘴。 “嘭。”包厢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南宫澈黑着脸走了进来。 南宫澈一眼就看见萧子鱼和季疏桐挨着,萧子鱼正在为季疏桐擦嘴,而方锦毓则是坐在她们的对面,这屋子里还有三人的随从,这场景怎么看,都不是偷人,而是友人间的普通聚会。 季疏桐他是知道的,此时冷冷的瞥了方锦毓一眼,他踱步来到萧子鱼的面前,季疏桐嘴巴里还有食物,看见黑沉着脸的南宫澈,她下意识的动了动嘴巴。 方锦毓拼命的向她使眼色,她才后知后觉的起身,站到另一方空位上,将萧子鱼身旁的位置让了出来。 “臣妾(臣,臣女)见过王爷。” 南宫澈抿着唇看了萧子鱼一眼,这才说道:“这是吃着呢?” “嗯,今天桐桐来找臣妾,她还没有用膳,所以我们便出来。” “下次叫上本王,你一个人在外面,本王也不放心。”南宫澈很自然的落座在萧子鱼的身旁,就像是宣誓主权一般,直接伸手拉着萧子鱼的手。 萧子鱼看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觉得挺尴尬的,想将手抽回,可是南宫澈却紧紧的握着不放。 瞧这模样,季疏桐暗地里为自己的好友捏了一把汗。 “方大人这是新官上任很清闲?”南宫澈掀起眼皮看了方锦毓一眼。 方锦毓当即站起身双手作揖道:“回摄政王,臣既然答应皇上出仕,自然就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公务,今日也是放班之后才出来与友人小聚,不曾想在此见到了昔日恩师家师妹,这才留下来聊几句。” 方锦毓回答的滴水不漏,确实,他和萧子鱼都坦坦荡荡的,并不怕南宫澈查问。 南宫澈也知道,今日之事是个乌龙,所以也没有打算追究,但是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于是便说道:“以后方大人若是再与本王王妃有话说,本王欢迎你去摄政王府聊,至于在外面见面这种事情,本王不希望再有发生,毕竟人言可畏,你不顾自己的脸面,本王王妃还要脸面,方大人觉得本王说的可对?” 第25章 来日方长 “今日之事是臣唐突了,抱歉。”方锦毓认错的态度倒也挺好。 敲打完方锦毓,南宫澈瞥了季疏桐一眼,季疏桐立刻埋下头,继续埋头苦吃。 南宫澈这才收回要杀人的眼神,温柔的看着萧子鱼问道:“吃饱了吗?吃饱了咱们回府。”萧子鱼心里是很不想回王府的,对于她来讲,现在那个地方让她感到压抑,难受。 可南宫澈刚才敲打方锦毓的话,让萧子鱼明白,今日她若不乖乖跟着南宫澈回去,只怕场面就会闹的很难看,于是她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对方锦毓说道:“师兄,既然回来了,那咱们就下次再见,桐桐,我先回去了,改日再陪你出来逛街。” 对面的二人都很失望的点头,看着南宫澈拉着萧子鱼的手站起身,两人牵手离开。 季疏桐一回头,就看见方锦毓依依不舍的眼神,她轻咳了一声提醒方锦毓:“方师兄,来日方长。” 方锦毓点点头,眸光微闪。 这一次回来,他一定要将小师妹娶回来。 季疏桐看见方锦毓眼里露出志在必得的目光,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劝,但是现在她肯定不会把萧子鱼打算和离的事情告诉方锦毓,不然方锦毓冲动之下,万一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那可就是给萧子鱼惹大麻烦了。 回王府的马车上南宫澈一直黑着脸,萧子鱼也不想说话,两个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马车里。 过了一会儿,萧子鱼发现这并不是回王府的路,她开口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 “本王瞧着你最近似乎很累,担心你身体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问题,所以决定带你进宫去太医院,请御医帮你会诊一下。” 萧子鱼一听,当即炸毛的说道:“我没事,为什么要去看御医?我不去。” 萧子鱼如此抵抗,令南宫澈眼睛微微眯起,不悦的问道:“萧子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 南宫澈的话令萧子鱼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如拉满弦的弓,不过须臾她便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南宫澈说道:“臣妾能有什么事情敢瞒着王爷?臣妾只是不想再喝那苦苦的汤药了。”说到这里,萧子鱼的眼里满是落寞。 南宫澈忽然想起以前每次事后她都会让萧子鱼喝下一碗落子汤,那药的味道着实不好,想了想他便说道:“我让御医想想办法,让他们将药做成药丸,这样你就不用再喝那么苦的汤药了。” 萧子鱼听见这话,顿时心凉了半截,看吧!他还是不想让自己怀上他的子嗣。 萧子鱼忽然就将目光转向窗外,不再看南宫澈,浑身上下仿佛都被一层浓浓的悲伤笼罩。 南宫澈看的莫名心一痛,伸手将萧子鱼揽入怀中,萧子鱼也不挣扎,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南宫澈拉扯。 “子鱼,本王并不是不想让你怀孩子,只是你还太小。”南宫澈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可这在萧子鱼看来,无疑就是敷衍之词,她还小吗?正如太后所言,她都十八岁了,别人和她一样年纪的,孩子都已经满地爬了。 萧子鱼不吭声,南宫澈也没想和她解释,反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这便足够。 最终南宫澈没有带萧子鱼进宫,一回王府,萧子鱼就不太高兴的回了幽兰苑。 兰溪若的人以为萧子鱼这是被南宫澈抓了现场,只怕是被呵斥了,说不定南宫澈现在心里正不高兴。 兰溪若顿时换了一身薄衫,让丫鬟将她从左相府带过来的一盒茶叶拿上,便径自去了南宫澈的书房。 “澈哥哥。”兰溪若来到书房门口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南宫澈很是不耐烦的对冯阳说道:“去将人打发了,本王一天天公务繁忙,她总是来打扰本王,本王还如何办公?” 冯阳立刻领命去办,不一会儿就拿着一盒茶叶到了南宫澈的面前。 “这是何物?” “启禀王爷,这是溪若郡主让属下交给王爷的,说这是上好的龙井。” “赏你了。”南宫澈连看都没看,直接转手就赏给了冯阳。 冯阳一脸大无语,嘴上还要说着:“谢王爷赏。” 兰溪若的人很快就知道那盒茶叶被南宫澈赏给了冯阳,兰溪若那个气。 她的贴身丫鬟顿时安抚她道:“小姐,别着急,咱们得慢慢来。” “慢慢来,慢慢来,我这眼看着就要过一百天孝期了,我不想再慢慢来了,你去……”兰溪若对着丫鬟耳语了几句。 丫鬟有些害怕的问道:“咱们真要这么做吗?万一被查到……” “怕什么?到时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不对我负责任都不行。” 萧子鱼以为南宫澈依旧会来幽兰苑歇息,可是半夜忽然惊醒,才发现南宫澈不在,她疑惑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翻身继续睡。 她以为是白天她在马车里惹南宫澈不高兴了,所以南宫澈睡在了书房。 可第二天一大早,念画却咋咋呼呼的跑来对萧子鱼说道:“王妃娘娘,大事不好了,王爷昨晚被兰溪若那个狐狸精勾搭,两个人在书房成了好事。” 正在洗脸的萧子鱼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子在上面狠狠的,用力的戳,一道一道,血流如注,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顿时腿脚一软,直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明明他说他只是想报恩,呵呵,这就是他所谓的报恩方式啊! “娘娘。娘娘,你可要保重身体。”念琴眼疾手快的伸手搀扶住了萧子鱼。 “我,我没事,重新打盆水来。”萧子鱼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果然,兰溪若一步一步,得寸进尺,总是成了南宫澈的女人了。 不,或许他们之前就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南宫澈一直瞒着自己而已。 萧子鱼用手帕紧紧的捂住脸,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 另一边南宫澈一大早醒过来,发现怀里竟然搂着一丝不挂的兰溪若,那脸色比吃了苍蝇还臭,南宫澈当时是一脚就将兰溪若踹下了床。 第26章 太后逼迫 可兰溪若立刻就跪在了南宫澈的面前哭诉道:“王爷,如今妾身已经成了你的人,王爷若是不想对妾身负责,那妾身只能一头撞死在这里。” 兰溪若说撞还真撞,她直接一脑门子就撞在了鞋榻上面,还是南宫澈眼疾手快,夹杂着内力的一掌挥过去,让兰溪若的脑袋只是撞了个大包。 南宫澈知道自己肯定是中了兰溪若的计,但事已至此,事关一个女人的名节,再者这个女人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可能真的看着兰溪若去死,于是便让冯阳将人带下去,软禁在清荷园,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外出。 萧子鱼觉得南宫澈这般做,简直就是大丈夫敢做不敢当,既然睡都睡了,又何必在她面前装? 于是萧子鱼更加不搭理南宫澈了,而南宫澈也觉得自己没脸见萧子鱼,明明知道萧子鱼在乎什么,他也是前脚才刚保证,后脚竟然就和兰溪若睡到了一起,他都真想给自己两耳光。 见萧子鱼不搭理他,他也不好意思往前凑,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萧子鱼肚子里的孩子终于度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只是还是孕吐的厉害。 这天萧子鱼在后花园里赏鱼,忽然看见兰溪若竟然带着丫鬟走了过来,念棋顿时往萧子鱼身旁站了站说道:“她不是被软禁了吗?怎么被放出来了?” 一向消息灵通的念书当即说道:“听说是怀了王爷的孩子,王爷今早便将她放出来了。” “这速度可真够快的,简直就是不要脸。”念棋顿时开口便骂。 “念棋,小心祸从口出,给王妃招惹麻烦。”成熟稳重的念琴开口提醒念棋。 念棋撇撇嘴,不以为然。 “王爷呢?”说起这个,她似乎都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南宫澈了,这段时间他不来,她的日子过的倒也安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 “王爷进宫去了,说是太后召他。” “哟,王妃好兴致,竟然在这里赏鱼。”兰溪若走过来,眼睛扫了萧子鱼一眼,就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 “请问溪若郡主今日是以何种身份和本王妃说话呢?”看见兰溪若,萧子鱼就觉得膈应。 “本郡主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王妃呢?论年纪我比你要大,论身份我是郡主,与王妃可是同级。” “可你如今没名没分的跟着王爷,是算王爷的妾室还是暖床丫鬟?本王妃是王爷的正妻,你见到本王妃,难道不该下跪行礼?” “萧子鱼,想让本郡主给你下跪,你做的什么白日梦?你即便陪王爷睡了三年又如何?王爷还不是不许你怀上他的孩子,可我呢?王爷得知我怀上他的孩子,当时那个开心,你可是没有看见,真是可惜了。” “哦,难道你想母凭子贵,让王爷休了我?那你大可去,本王妃就在这里等着。”萧子鱼面无表情的回怼了一句。 兰溪若知道南宫澈自是不会同意休妻,今早在得知她怀孕之后,那脸色阴沉的宛如地狱来的索命阎王,还是她开口苦苦哀求,南宫澈才同意他留下这个孩子,至于南宫澈得知她怀孕开心之事,完全就是她故意编造,目的就是气萧子鱼。 只是她似乎并没有得逞,因为萧子鱼自始至终表现的都好像漠不关心一样,难道她真的不在乎南宫澈? 还是说她仗着自己是皇上下旨赐婚,又深的太后喜欢,所以有恃无恐? 不管是因为什么,兰溪若都觉得自己稳操胜券,毕竟对于太后的每次催孩子一事,兰溪若可是知道的很清楚。 如今她怀里南宫澈的孩子,那么皇家就是不接受她也不行,她自然可以母凭子贵。 兰溪若似笑非笑的看了萧子鱼一眼,当即转身,腰微微后倾,肚子微微前挺,那走路的模样看上去比她这个怀孕三个多月的人还要夸张。 “不就是怀个孕吗?有什么了不起?”念画站在一旁很是不屑的嘀咕。 萧子鱼却是心里回了一句,人家能光明正大的怀孕,确实了不起呢! “娘娘,太后差人来请你进宫。” 兰溪若离开不久,王府管家便来到萧子鱼的面前禀报。 萧子鱼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娘娘。”念琴担忧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摇摇头说道:“无碍,该来的总会来。”南宫澈早就说的很明白,他不可能休妻,亦不可能和离,那她这辈子除了死,只怕都无法逃离南宫澈,既如此,太后那一关,她肯定是要面对的。 “萧氏拜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萧子鱼进宫之后依旧规矩行礼。 太后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和。 “子鱼来了啊!快,来挨着哀家坐坐,你来帮哀家看看,哀家这瓶花,无论如何都掐不好。” 萧子鱼走过去看了两眼,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几下,就将太后原本插好的一瓶花取出来重新修剪之后,再插到了花瓶里,顿时一瓶漂亮美观的花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太后当即夸赞道:“果然还是子鱼心灵手巧,看看这花,经她之手修剪,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太后一直在研究那瓶花,萧子鱼也不吭声,就这么安静的站在一旁。 太后原本想萧子鱼按捺不住先提起,可她后来才明白,自己似乎低估了萧子鱼的耐性,不得已只能自己开口说道:“子鱼啊!人这一世要面临许许多多的选择,这些选择会让我们有得有失。” 萧子鱼依旧不接话,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止不住的流下来。 太后只能继续说道:“溪若她怀孕了,你身为皇家妇,应该知道这个孩子对澈儿,对皇家意味着什么。” “所以皇上和母后是什么意思?”萧子鱼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于是开口问了一句。 “她既然怀了澈儿的孩子,那就得正大光明的进摄政王府。” “以什么身份?” “她毕竟曾经是齐王的宠妃,又是左相府嫡女,身份尊贵,自然不能以妾室之礼迎娶,哀家和皇上商量之后,打算给她一个侧妃之位,子鱼你看可行?” 第27章 生同衾死同穴 萧子鱼苦笑一声说道:“此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子鱼,咱们身为女人得看开些,再说偌大的摄政王府将来总需要人继承,将来你的孩子总要有人帮衬。” “虽然哀家和皇上的意思都是应该先有嫡子才能再有庶出,可这不是意外总是来的让人这么猝不及防嘛!所以你还是要大度些,算是哀家求你,可行。” “母后言重了,身为王妃,臣妾自当为王爷操持后院及王府庶务,既然母后和皇上都这么说了,臣妾还能有何意见?”萧子鱼感觉自己心里有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她身后有整个萧家,容不得她任性。 “澈儿出来吧!”得了萧子鱼的准话,太后冲着一旁的屏风喊了一句。 南宫澈从里面走出来,看见萧子鱼有些欲言又止,大半个月不见,这小女人似乎并不想他,而且似乎还长圆润了些,南宫澈看向萧子鱼满眼情愫,奈何萧子鱼满眼冰霜,根本就不看他。 “母后叫臣妾过来,就是为了此事吗?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太后知道,在萧子鱼不同意的情况下,硬逼着她接受这一切,她心里肯定有气,有难过,所以并没有为难她,只是点头让她离开,顺便看了南宫澈一眼,示意南宫澈去哄哄。 女人嘛,只要用心哄一哄,很快就会没事,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那是彰显自己夫君权势的东西。 南宫澈追了上去,宽广的宫道上,南宫澈伸手想去抓萧子鱼,萧子鱼当即伸手挥开了他的触碰。 南宫澈会武功,能让萧子鱼避开一次,却不会让他避开第二次,所以萧子鱼被南宫澈直接抵在了宫墙的一角。 “子鱼,我知道,此时即便我有千言万语解释,你可能都觉得是我欺骗了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心里从始至终,真的只有你一人。” 萧子鱼的双肩被南宫澈紧紧握住,她感觉自己的肩膀好疼,当然心更疼,从他在王府书房里睡了兰溪若到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他一句解释都没有,如今两人有孩子了,他就进宫请皇上,太后,各方给她压力,压着她不得不同意让兰溪若进府。 南宫澈的算计可真的是一步一步,箭无虚发,最终成功的让兰溪若光明正大的怀上了他的孩子。 而她的孩子呢? 她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每一天都活得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就怕被他发现,人和人还真是没法比呢! 萧子鱼不说话,眼泪却不听使唤的往下掉,看见萧子鱼哭了,南宫澈感觉自己的心也碎了,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但是他不排斥。 “别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南宫澈伸手去帮萧子鱼擦眼泪,萧子鱼却是眼神泛着疏离的说道:“王爷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给我一纸休书,或者是在我给你的和离书上签字,让我体面的离开。” “萧子鱼,你休想,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本王,本王与你定会生同衾死同穴。” 又来了,又来了,他就是这般自私,明明欢欢喜喜的和兰溪若在一起了,这边却又死死的拽着她不放手,萧子鱼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可想到身后的萧家,她又无法反抗,最后只能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其实萧子鱼一直有个怀疑,那就是这段时间南宫澈明面上说是住在书房,将兰溪若幽禁在了清荷园,但是整个摄政王府都是南宫澈的,谁知道他晚上究竟是住在哪里? 萧子鱼惨然一笑,带着几分破碎之感的说道:“王爷此话言之过早,以后的事,谁能料得到呢!” “这一次本王一定说话算数。”南宫澈举手发誓,可这在萧子鱼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王爷这是真的不打算放臣妾离开?”萧子鱼看着南宫澈,双眼通红,脆弱的就像是被风吹雨打即将消失的小花朵。 “这辈子本王绝不放手。”南宫澈看着萧子鱼的眼睛,神情郑重。 萧子鱼从他眼里看见了偏执和认真,她努力平稳呼吸之后说道:“既然王爷不打算放臣妾离开,那臣妾想要问王爷讨要一样东西。” “何物?” “臣妾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还请王爷成全。” 南宫澈没有想到萧子鱼要的竟然是这个,他抿着唇,思虑了好一会儿也不吭声。 “王爷,你不放臣妾离开,又不让臣妾诞下你我的子嗣,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对臣妾来说太过残忍了吗?臣妾是人,还是个女人,王爷可知因为臣妾成亲三年无所出,臣妾已经成了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 “有本王在,谁敢笑话你?”南宫澈的眼神夹杂着一丝怒气。 “王爷,你瞧,直到现在,兰溪若都怀孕了,你还是不想让臣妾怀孕,所以你为何要如此执着的将臣妾留在身边?如果臣妾一直无所出,将来你是不是要让兰溪若爬到臣妾的头上?” “不会。”南宫澈说的斩钉截铁。 “不会?王爷你的话,臣妾还能相信几分?”萧子鱼看着南宫澈整个人都带着破碎失望之感。 “子鱼,本王不是不让你生孩子,而是你还太小,身体也不太好,本王是想等你调理好身体之后,咱们再要孩子。” “呵,南宫澈你这话是在骗三岁小孩儿吧?罢了,既然你不想要臣妾为你生孩子,如今反正你也有兰溪若了,但你又不打算放臣妾离开,那你以后就别再踏足幽兰苑吧!就当是给臣妾最后一些体面,你放心,臣妾不会打扰到你和兰溪若的。” 萧子鱼说完,拼尽浑身最后的力量 ,从南宫澈手里挣扎开来,一步一步朝宫外走去,那模样不像是回家,倒像是从此踏上一条不归路一般。 看着萧子鱼如此倔强的背影,南宫澈气愤的一拳砸在宫墙上,手背顿时出了血,可他就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就这么跟在萧子鱼的身后往外走。 第28章 耀武扬威 到了宫门口停放马车的地方,南宫澈快速的走上去,让萧子鱼上马车,萧子鱼却好似听不见一般继续往前走。 无法,南宫澈也只能陪着,最终将萧子鱼完好的送到幽兰苑,萧子鱼进门之后便吩咐身边的念琴关门。 念琴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南宫澈,她知道,主子这一句关门,就等于是将摄政王彻底关在了心门外。 可念琴知道自家主子心里是有王爷的,这要真的闹大,万一王爷一怒之下,真的休了主子,那主子将来带着孩子该如何是好? 念琴抬起眼睛,虚虚的看了南宫澈一眼,她好像从南宫澈的眼里看见了伤心,落寞之感? 见南宫澈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念琴直接将院门关上,狗男人,做都做了,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一晚南宫澈和萧子鱼都失眠了,两人想着过去的一点一滴,南宫澈是觉得幸福,可萧子鱼却是越想越心寒。 有些东西,一开始不是自己的,那就注定无论如何努力,那些东西终究都不会是自己的。 萧子鱼身为王府的当家主母,每日都要去前院处理府中的庶务,一大早她安排好之后往幽兰苑走,却碰到迎面走来的兰溪若。 昨天她答应太后之后,傍晚皇上的圣旨就下到了摄政王府,如今兰溪若已经是南宫澈的侧妃。 “哟,王妃这是一大早忙着呢?”兰溪若单手撑着后腰,另一只手抚着自己还平平的小腹,耀武扬威的来到萧子鱼跟前。 “放肆,兰侧妃看见王妃为何不行礼?”念琴想到自家主子受的窝囊气,当即站出来质问。 “行礼?我现在可是怀着王爷的孩子,金贵着呢!这要是因为给王妃行礼,动了胎气,伤着孩子,我可没办法向王爷交代。” “什么我我我的?兰侧妃,不管你以前身份如何高贵,你既然选择跟了咱们王爷,那王妃就是你的主子,侧妃再如何,也只是一个奴才。” “你叫念琴是吧?竟然敢置噱本侧妃的话,来人,跟我掌嘴。”兰溪若嚣张的下令。 “我看谁敢。”萧子鱼上前一步,将念琴护在身后。 兰溪若忽然看见南宫澈往这边走来,顿时一改刚才的强势,转而哭哭啼啼的说道:“妾身知错了,妾身以后见到王妃一定行礼,还请王妃看在妾身怀着王爷孩子的份儿上,不要对妾室实施过重的惩罚,不然妾身担心万一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娇弱保不住。” 兰溪若直接给萧子鱼跪下了。 “欸?你这人,王妃都没有质骂你,你这怎么忽然就给王妃下跪认错了?你这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念琴和萧子鱼都是背对着南宫澈走来的方向的,所以并没有看见南宫澈。 “求王妃看在妾身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轻饶妾身一回。”兰溪若越演越上瘾,还给萧子鱼磕了一个头。 萧子鱼成亲三年,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宅斗,此时兰溪若这么来一出,她也有点懵逼,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不过她也不打算理会,直接带着念琴几人走了。 等她们离开,南宫澈才走过来,他看见已经走远的萧子鱼,眼神讳莫如深。 兰溪若当即就着跪在地的姿势给南宫澈请安。 南宫澈想到自己即便是被算计,可她肚子里始终怀着孩子,大人有错,可孩子是无辜的,所以他开口冷漠的说道:“起来吧!” “不,不行,妾身刚才没有给王妃行礼,惹恼了王妃,王妃没有惩罚妾身别的,只是让妾身在此下跪一个时辰,这对妾身来说,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万一妾身此时起来,再惹恼了王妃,只怕妾身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兰溪若在南宫澈面前,一向装的柔弱,此时也是如同一朵小白花一般,脆弱的可怜。 “起来吧!她是大度之人,并不是真的要责罚你,只是你也要记住,既然你执意进了我摄政王府,那你以后就该给王妃应有的尊重,夫妻一体,你不尊重王妃,也就是在打本王的脸。”南宫澈趁机敲打了一番。 “妾身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犯。” 南宫澈离开之后,兰溪若站在廊下,眼神闪着阴鸷的光芒。 萧子鱼,你竟然敢承受本郡主行的大礼,等着吧!本郡主早晚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南宫澈去了书房,想到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幕,虽然他从不觉得萧子鱼是无理取闹之人,但是在他看来,萧子鱼为难一个怀孕的女子,这一点,还是不够大度。 毕竟在他看来,兰溪若即便是怀孕,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他并没有打算再去宠幸兰溪若,不过就是多养两个闲人。 兰溪若回到幽兰苑越想越觉得压抑,于是收拾了一下便带着念琴出了王府。 萧子鱼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撞,差点没将她撞飞出去,等她踉跄几步停下回头看去…… “哟,这不是摄政王妃吗?怎么,这是被扫地出门了?”来人幸灾乐祸的看着萧子鱼,一脸贱兮兮的,看上去简直讨打的很。 萧子鱼本不想与其计较,毕竟她现在心情不好,再者身体也不允许。 可对方却将她的不理,理解为萧子鱼怕了他,顿时胆大的直接拦住了萧子鱼的去路。 萧子鱼往左他便往左,萧子鱼往右他便往右。 “我说兰飞鸿,你拦住本王妃,是想做什么?”萧子鱼沉着脸。 “没什么,就是看见王妃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本公子担心王妃出事,所以过来关心关心。” “不用。”萧子鱼再次迈步准备离开。 “诶?别走啊!本公子瞧着你一个人逛街也怪可怜的,要不本公子请你喝茶?” “谢谢,不必,难不成我堂堂摄政王妃还喝不起茶,需要你一个纨绔二世祖请客?本王妃劝你有那时间,不如去做点正事,好歹是丞相家的公子,一天天不务正业,除了给你父亲丢脸之外,你还有什么用处?” [u:?a 第28章 伤口撒盐 “这个王妃可是羡慕不来的,谁叫我姐姐有本事,能够怀上摄政王的孩子呢?再者王妃虽然也有些运气,但王妃的运气,似乎都用在了让自己当上王妃一事上面,要不然怎么你父兄都死在了战场之上呢?” “啪!”萧子鱼抬手就给了兰飞鸿一巴掌。 “萧子鱼你竟然敢打本公子?” “打你怎么了?你要是再口无遮拦,本王妃还是照打不误。”萧家人就是萧子鱼的禁忌,容不得任何人诋毁。 “萧子鱼,你一个破落户,很快就要什么都不是了,有什么值得你猖狂的?” “别管本王妃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至少本王妃现在还是摄政王妃,那就不是你可以随意置噱的。” 萧子鱼离开之后,兰飞鸿大拇指和食指在下巴上摩挲了一下,头点了点,眼睛眯了眯,抬手招来身后的随从吩咐了一句,那随从很快去买了包点心,兰飞鸿拎着点心便去了摄政王府。 一见到兰溪若,兰飞鸿便开始告状,兰飞鸿是兰溪若的亲弟弟,也就是兰溪若将来的靠山和底气,所以在得知萧子鱼竟然打了兰飞鸿的时候,兰溪若心里就已经想到要如何帮兰飞鸿出气了。 萧子鱼回府途径荷花池的时候,再次遇见了兰溪若,这一次她身边站着好几个人,萧子鱼没打算去招惹她,所以走在青石板上,目视前方。 “妾身见过王妃。”兰溪若一上来便规规矩矩的向兰溪若行礼。 事出反常必有妖,萧子鱼可不认为兰溪若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明白,要和自己和平共处,可以说她和兰溪若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握手言和,和平共处的一天。 “王妃,妾身想明白了,之前的事情是妾身不对,妾身在此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兰侧妃如今既然怀着身子,那就安分守己些,也算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好。” “多谢王妃教诲。”兰溪若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得逞的光芒。 萧子鱼顿觉不妙,一看两人是站在荷花池边上的,现在还是兰溪若站在外面。 萧子鱼还没有想明白兰溪若要干什么的时候,兰溪若已经拉起萧子鱼的手,靠近自己的心口,然后啊的一声,直接跌进水里。 嘭! 一声闷响,荷花池顿时溅起一米来高的水花。 “溪若。” 萧子鱼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人往旁边一推,萧子鱼毫无防备的被推倒,直接歪倒在一旁的青石板上,脚踝,膝盖,小腹,手心都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令萧子鱼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哪里更痛。 不过她扭头却看见一道矫健的身影直接跳入荷花池,不一会儿他就将兰溪若从荷花池里捞了起来。 兰溪若紧闭着眼睛昏迷不醒,南宫澈一边紧张的将人放在青石板上,一边吼叫道:“快去叫大夫过来。” 萧子鱼又看见兰溪若紧闭着的双眼皮下,眼珠在转动。 她敢肯定兰溪若是装的,萧子鱼气上头来,直接上前看着兰溪若吼叫道:“兰溪若,你少跟我装,别以为我没有看见你眼珠子在动,你其实根本就没有昏迷,你装什么呢?” “子鱼。”南宫澈看着昏迷不醒的兰溪若,萧子鱼还这么歇斯底里的诋毁他,南宫澈顿时觉得萧子鱼过分了。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蹙着眉,满含怒火的眼睛,自己被他推倒了,摔的浑身都疼,他自始至终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曾,可现在她竟然将怒火发到自己头上,萧子鱼觉得自己这三年的真心都喂了狗。 “嗯……”兰溪若适时的在大夫赶来之前醒过来,萧子鱼怒瞪着她,一脸冷笑。 “王妃,妾身不是故意要先你怀上王爷孩子的,妾身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怀上孩子。王妃若真容不下这个孩子,那妾身自行打掉可行,只要你别生妾身的气,别将妾身赶走就行,让妾身能够留在王府,守着王爷即可,求求你了。” 兰溪若睁开眼睛,找到萧子鱼的身影,顿时一个翻身跪倒在地,对着萧子鱼猛磕头。 “呵,装,继续装,兰溪若为了留在摄政王府,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萧子鱼怒极反笑。 “王妃娘娘,你说什么,妾身听不懂。澈哥哥,臣妾落水之事不怪王妃,是臣妾自己没有站稳。”兰溪若越解释,南宫澈的脸就越黑,戾气也越来越浓厚。 听着兰溪若越描越黑,不准备让自己洗白,萧子鱼忍无可忍的吼道:“兰溪若,够了,不就是个孩子吗?有你这么一个能折腾的娘亲,谁知道这孩子最后能不能活着生下来?” “够了,萧子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毒?” 男人的质问让萧子鱼有一瞬间的懵逼,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反问道:“恶毒?臣妾哪里恶毒了?” “萧子鱼,溪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出了事,我和你没完。”南宫澈心里泛着寒光,并没有回答夏云溪她究竟是哪里恶毒,而是开口警告。 一句话就认定兰溪若落水一事,是萧子鱼故意将人推下去的。 萧子鱼眼里原本就没了光,此时更像是燃起无尽的黑洞,空的吓人,她也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多么可笑啊!一边用花言巧语哄骗自己回来,另一边又不相信自己,原来在南宫澈的心里,自己竟然如此恶毒。 萧子鱼觉得自己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可这些人还是不愿放过自己,还在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让她成了没有知觉的木头人。 南宫澈也不管她,瞧见大夫来了,急忙让开,语气焦急的询问道:“大夫,兰侧妃情况如何?” 大夫把脉之后回答:“回禀王爷,兰侧妃并无大碍,不过兰侧妃怀着身子,如今忽然落水,又受到了惊吓,得服用几副安胎药,好好养一阵子才是。” “那你赶紧去将药抓来。”南宫澈说着就将兰溪若打横抱起,看都没看萧子鱼一眼便走了。 第29章 别想太多 那一刻萧子鱼明明没有落水,可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无数冰刀迎面而来,冷的她浑身发抖,扎的她分不清究竟是身体疼还是心里疼。 “娘娘。”念琴看见萧子鱼缓缓倒下,吓得急忙伸手搀扶,萧子鱼却像是三魂少了两魂半,无论念琴如何呼唤,她都恍若未闻。 念琴慌了,急忙招呼念棋几人将萧子鱼搀扶回了幽兰苑,无论她们如何呼唤,萧子鱼都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她们将她扯到哪里便是哪里,她们让她站就站,让她坐就坐。 念书急忙找来药箱为萧子鱼清理伤口,她们这才发现萧子鱼受的伤很严重,不仅一个膝盖磕破了,双手手心,左边的胳膊肘全部都鲜血淋淋的,最要命的是她们发现萧子鱼走路姿势不对的时候,才蹲下去脱了萧子鱼的绣花鞋一看,萧子鱼的左脚脚踝已经肿的比馒头还大。 念琴知道萧子鱼怀有身孕,不敢擅自做主,只能问道:“娘娘,你的脚踝应该是伤到了,用于扭伤的药酒多含有舒筋活络,祛瘀活血的功能,奴婢不敢擅自做主,娘娘你到是吱一声,告诉奴婢你究竟还想不想要保住他?” 提起孩子,萧子鱼感觉自己的肚子更疼了,而且是一阵一阵不间断的,萧子鱼有些慌神,伸手紧紧的捂住小腹,对念琴说道:“赶紧备车送我去见刘大夫,要快。” “澈哥哥,对不起,是我没用,没能让萧氏喜欢我。差点害死咱们的孩子。” 清荷园内兰溪若躺在病床上,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活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此时南宫澈非常有耐心的陪在一旁,手里还端着一碗药,正在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兰溪若。 “别想太多,先把药喝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南宫澈柔声安慰。 虽然他对兰溪若没有男女之情,可她如今怀的是自己的孩子,南宫澈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他对于自己的责任,从不曾有过推卸。 兰溪若喝了药睡着了,南宫澈走到二门外,天边的晚霞透过房门照进来,正好照在他晦暗的侧脸上,他肃着脸问道:“王妃现在怎么样了?” 冯阳走近回答:“王妃带着出府去了。” “可知她去了哪里?” “去了刘家药铺。” 南宫澈忽然想起当时兰溪若落水,他急于救人,好像情急之下挥了萧子鱼一把。 他记得不重,就是随手而已,当时太乱,他心里都是兰溪若和她的孩子,也就没有去查看萧子鱼的伤势,现在想来,当时萧子鱼的手好像在往下滴着血珠。 不过她不是去看大夫了吗?想来应该是处理好了。 只是南宫澈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萧子鱼那一双黑暗如傀儡一般的眼睛,曾经那一双漂亮的眼里,总是装满冷静,智慧,一眨眼,如藏着满天星河,可那么美的眼神,究竟是从何时变成这般黑漆漆的了呢? 想到这里,南宫澈心里不禁泛起一阵烦躁,他摩挲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想起萧子鱼的变化,似乎就是从兰溪若回来开始的。 难道那个小女人是在吃醋儿? 若说是以前,萧子鱼这种表现他肯定会开心无比,因为这让她知道,最起码萧子鱼心里是有他的。 可现在,萧子鱼因为吃味儿就草菅人命,这一点南宫澈接受不了,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犯了错,他愿意用一辈子去补偿萧子鱼,但前提是萧子鱼不能残害无辜,那只是个没有任何选择权的孩子。 “澈哥哥。”兰溪若又醒了。 南宫澈转身走了进去,就看见兰溪若脸上带着泪痕,他立马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澈哥哥,我没事,就是心里害怕。” “你害怕什么?有本王在,你大可放心。” “澈哥哥,萧氏今天为了谋杀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够胆大妄为的将我推进荷花池,那么难保他日,她是不是会再次对我和我们的孩子动手。”兰溪若直接扑在南宫澈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南宫澈的颈腰。 南宫澈抬着双手,顿了顿,他才轻轻的拍了拍兰溪若的后背安抚道:“放心,她不会。” 另一边萧子鱼被念琴送到刘家药铺,刘大夫看见来人,急忙将人迎到了里间。 念琴一进门,立马说道:“刘大夫,麻烦你帮我们主子看一下,她刚才摔了一跤,我们检查过了,主子双手,左手手肘,左边膝盖多处严重擦伤,左脚脚踝应该是扭伤了,红肿的厉害,我们不敢擅自用药酒帮主子揉搓。” 刘大夫一听,立刻看了一下萧子鱼的伤势,检查之后,他点着头说道:“你们的处理方式都是对的,只是王妃这伤面积大,有些地方还深,需要好生护理,不然容易留疤,这脚踝我查看过了,确实只是扭伤,我另外配一副药,你们拿回去熬成汤汁给王妃泡脚,每天泡三次,每次一炷香的时间,接连泡个十来天,应该就彻底好了。” “谢谢刘大夫,谢谢刘大夫。”念琴一听,喜不自胜,急忙道谢。 “刘大夫,我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一阵一阵的疼。” 刘大夫说道:“没事,老夫刚才已经给你把了脉,你估计就是受了惊吓,之前我给你开的安胎药你继续喝就行。”刘大夫说完就去给萧子鱼抓药了。 主仆几人抓了药,刚走出药铺,就与迎面而来的方锦毓撞了个正着。 “子鱼,你怎么来这里了?你这是哪里不舒服?”方锦毓看见萧子鱼苍白的脸,走路的姿势还不对,立马走上来关心的询问。 “方师兄。”即便身体不舒服,萧子鱼还是规规矩矩的和方锦毓行了个礼。 “你这脚是怎么了?”方锦毓盯着萧子鱼看。 “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扭了一下。” “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马虎?以后可要当心点,这扭脚一事可大可小。”方锦毓关心的叮嘱道。 第30章 来掐死我啊 “嗯,多谢方师兄关心,没事我就先回府了。” 方锦毓矜持的点点头,看着萧子鱼上了马车,眼神飘忽了一下,这才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南宫澈安抚好兰溪若之后,才来到幽兰苑,正好看见萧子鱼在泡脚。 “这是怎么回事?王妃怎么会受伤?”南宫澈看见萧子鱼肿的比馒头还大的脚,顿时发火质问念琴几人。 萧子鱼惨笑着说道:“王爷,这可是拜你所赐,你质问我丫鬟做什么?” 拜他所赐? 南宫澈想到自己之前情急之下将萧子鱼挥开一事,他小声的说道:“怎么会?本王当时没用多大力。” “呵。”萧子鱼不欲多说,他的没用多大力,直接害她摔伤了身体各处。 萧子鱼只是嘲讽的轻呵一声,语气很轻,但却莫名让南宫澈一阵心慌。 南宫澈上前去想伸手揉捏一下萧子鱼的痛脚,萧子鱼却像是发怒的狮子,直接抵触着,没有规矩的呵斥了一句:“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大胆,萧子鱼,你竟然敢说本王脏?”南宫澈可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被人这么骂,原本心里的那点愧疚顿时化为怒气,伸手就掐住了萧子鱼的脖子。 萧子鱼也是在气头上,不仅不反抗,反到挑衅的说道:“来啊!来掐死我啊!我死了好给你的兰溪若让地儿。” 南宫澈从来就没有打算要杀了萧子鱼,此时听见她的挑衅,再看见她眼眸里的怒火,南宫澈反倒是有一瞬间的懵逼,他认识的萧子鱼一直是安安静静,柔柔弱弱,端庄得体的,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泼妇一样了? “想死?”南宫澈用鼻子轻哼了一声,直接松开了手,然后霸道的说道:“没有本王的允许,你要是敢死,敢逃,本王就让你整个萧家给你陪葬。” “南宫澈,你敢!”萧子鱼一想到南宫澈为了兰溪若竟然推了自己,心就痛的无法呼吸,还真就和南宫澈叫上板了。 “你若不信,大可试试,你就知道本王敢不敢了。”南宫澈瞥了萧子鱼一眼,这才发现萧子鱼的手心竟然都上了药,还包扎了的。 他瞳孔缩了缩,心想:难不成自己当时真的因为心急,不自觉的力道大了些,伤到了萧子鱼? 萧子鱼的脖子被放开,快要窒息缺氧的大脑,忽然有空气进入,呛咳的不行,念琴几人也不敢上前去帮忙,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萧子鱼却是咳着咳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都已经被南宫澈捏脖子了,为什么心还是会那么痛。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哭了,心顿时慌了,连忙说道:“对不起,本王不是故意的。”声音里多了些愧疚。 萧子鱼不说话了,对不对得起的,她已经不想再计较了,她已经决定关上自己的心门,从此只做一只傀儡。 屋里昏黄的灯光让萧子鱼的脸色看上去越加苍白,南宫澈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张熟悉的脸,抬起手,在看见萧子鱼空洞眼神的时候,又缓缓放下,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萧子鱼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念琴急忙走上去劝说道:“娘娘,你可不能哭,就算是为了……你也不能哭。” 萧子鱼看了看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她原本剩下的东西就不多,这一样她一定要保住。 南宫澈回到书房,心情狂躁,他想到萧子鱼空洞的眼神,暴躁的模样,以及她身上的伤,又想到兰溪若楚楚可怜控诉萧子鱼要杀了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南宫澈觉得萧子鱼被兰溪若激怒,脾气上来,还真有可能做出伤害兰溪若的事情。 就刚才,她不是都敢骂他手脏了吗? 越想,南宫澈越觉得萧子鱼推兰溪若的事情应该是真的,那么自己推她一下,她意外之下受了伤,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好好记住,以后不可再如此鲁莽行事也好。 于是接下来几天南宫澈都没有再去幽兰苑,空闲之时,反倒是都去了清荷园。 这让兰溪若产生了错觉,觉得南宫澈的心,应该是渐渐往她这边偏移了。 萧子鱼卧床修养了几日,念琴看着这几天早晚凉快了点,就和念棋搀扶着萧子鱼在院子里走了走,萧子鱼的脚已经消肿了,只是还不敢太用力,主仆三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准备回屋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去了清荷园那边。 萧子鱼觉得奇怪,就给念书递了个眼神,念书当即去打探。 念书回来的时候,神情有些沮丧,因为一向号称打探消息小能手的她,这次竟然什么也没有打探到。 可这事却让萧子鱼起了疑心,是什么人来见兰溪若,能让她这么小心谨慎。 萧子鱼吩咐念书,以后多留意点清荷园的消息。 念画当即问道:“王妃这是打算收拾那位了吗?” “什么收拾不收拾的,咱们只需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即可,只要不伤害到咱们的利益,咱们何必去多管闲事。” 可以说经过这一次,萧子鱼对南宫澈已经不再有任何念想了。 “王妃,王爷叫你去书房一趟。”第二天萧子鱼就看见了冯阳,只是他是来传令的。 “冯侍卫,王爷可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叫咱们娘娘过去的?” 冯阳摇摇头。 冯阳是南宫澈的贴身侍卫,口风严谨的很。 念琴见打探不出,也就不再多问,反正陪着王妃过去便知晓了。 萧子鱼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疏漏可以给南宫澈抓小辫子,所以去的时候,内心宁静的很。 只是她一瘸一拐走进书房,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本账册。 萧子鱼和几个丫鬟都不会武功,也没有做任何准备,南宫澈手下的准头又极好,这不萧子鱼的脸直接就被账册打红了。 萧子鱼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火辣辣的脸,平静的看着南宫澈问道:“不知王爷叫臣妾过来所为何事,王爷又因何会用账册砸臣妾?” 第31章 质问月例银子 “萧子鱼,兰侧妃身为本王的侧妃,如今又身怀有孕,理应每个月给她八千两的月例银子,你为何扣着一直不予发放?” 原来是因为这个! “王爷此话莫不是搞笑,臣妾因为受伤,在床上躺了几日,至昨日才下床,这府里的庶务都是管家去幽兰苑禀报,臣妾也是捡着重要的先行处理。” “兰侧妃的月例银子是这个月才开始发放,臣妾算着她进王府还不满一个月吧?这个时候她发什么月例银子?” “再者,就算真到了给她发放月例银子的时间,臣妾病了,难道还不能推迟几日,兰侧妃可是高贵的郡主,难不成拖延三两天,她就吃不上饭了不成,我堂堂摄政王府,似乎也没有短她吃喝吧!”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依旧疲倦的神色,心里一软,确实萧子鱼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让他拉下脸当着众人的面给萧子鱼赔礼道歉,他做不到。 于是他便说道:“以后兰侧妃的月例银子你要按时发放,不得有误。” “澈哥哥,妾身瞧着王妃的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也是,妾身进府之后,因为怀孕,也没能为王妃分担这些庶务,都怪妾身。” “你怀着身孕,怎好劳累,你好好养着即可。”南宫澈随口回答。 可萧子鱼唇角却流露出一丝讥笑,这就是被放在心上和不被放在心上的区别吧! “关于兰侧妃的月例银子,臣妾一直都是奉公办事,如果王爷觉得不公平,大可亲自给她发放,臣妾不会有意见。王爷可还有其他事?若没有臣妾就先行告退。” 萧子鱼冷着脸,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南宫澈看见她这副模样,神情有些不耐,既然她要离开,那他就点头同意了。 萧子鱼没有回幽兰苑,而是直接出了门,回了萧家,又是好多天没有回来,萧老太君看上去更加消瘦了。 萧子鱼陪着没说一会儿话,萧老太君就累的睡了过去。 萧子鱼觉得这个世界这么大,自己好像没有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心里的苦也不能和萧老太君说,想了想她干脆在大街上闲逛。 没有想到走着走着,她忽然感觉头晕,直接晕倒在大街上。 “娘娘。”念琴吓得大喊,正好方锦毓就在不远处,他刚刚似乎看见了萧子鱼熟悉的身影,只是还未来得及打招呼,就看见萧子鱼倒在了地上。 “子鱼?”方锦毓走过来蹲下身子查看萧子鱼的情况,见萧子鱼喊不醒,他左右看了看,直接来了一句:“失礼了。”打横就将萧子鱼抱了起来,直奔不远处的刘家药铺。 “刘大夫,你快给我们主子看看,她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晕倒了。” 刘大夫一听,急忙给萧子鱼把脉,最后确定萧子鱼是贫血,让念琴之后要多给萧子鱼吃一些猪肝之类的补血之物,毕竟身怀有孕,贫血严重,孩子很可能会保不住。 方锦毓看着萧子鱼的小腹,她竟然怀孕了。 不是说她成亲三年,肚子一直没有消息吗? “子鱼,你怀孕了,怎么还在大街上乱跑?王爷他都不担心的吗?” “方师兄,孩子的事情,能不能麻烦你替我保密?” “为什么?子鱼,难不成你怀孕了,王爷竟然还不知道?”方锦毓震惊的看着萧子鱼。 “不能让他知道。” “为什么?他是孩子的父亲,再说,我听说太后一直对你催生来着,而王爷不顾规矩的将兰溪若娶了,还听说那兰侧妃如今已经身怀有孕,这孩子可是能令你稳固地位的筹码。”方锦毓不解。 萧子鱼失落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说道:“他不同意我生下他的孩子。” “这是什么理由?你们都成亲了,你可是皇上下旨,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他不让你诞下他的子嗣,他这有将皇上和太后放在眼里吗?” 萧子鱼苦笑了一下,人家终究是一家人,最后这个名声和苦果,肯定得她来咽下。 “方师兄,如今我所剩下的亲人不多了,我想留下这个孩子,此事还请你就当做不知道。” “子鱼,这事我可以当做不知道,可你肚子里的是个孩子,这事即便你想隐瞒,也隐瞒不过去啊!”方锦毓有些着急。 “没事,我会想到办法的。”萧子鱼的眼里都是坚定。 “王爷,刚刚妾身的弟弟过来,我们姐弟聊天之时,说是在大街上看见好像是王妃晕倒了。”有了上次的经验,兰溪若这一次并没有直接扬言萧子鱼是去偷人了。 “他是在何处看见的?王妃可有大碍?”南宫澈虽然气恼萧子鱼最近变的恶毒,可三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没就没的。 “好像是在刘家药铺,不过他说他只是远远瞧着有点像,但不能确定。” 南宫澈闻言人已经离开。 兰溪若在身后脸上扬起一抹恶毒算计的笑容。 萧子鱼,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是否还能躲得过。 南宫澈来的时候,萧子鱼正好和方锦毓从刘家药铺出来,方锦毓还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萧子鱼,南宫澈看见他们挨得那么近,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他大步走过来,直接站在萧子鱼的面前,一双眸子怒火中烧的看着萧子鱼质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萧子鱼不疾不徐的推开身旁的方锦毓,这才给南宫澈行礼。 “本王问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启禀摄政王,刚才王妃当街晕倒,臣正好遇见,便将人送到医馆来看诊。” “当街晕倒?怎么就那么巧?早不晕晚不晕,正好遇见方锦毓你就晕了?” 面对南宫澈的质问,萧子鱼连解释半个字的想法都没有了,他只愿意相信自己看见的,那自己又何必解释。 萧子鱼直接从他身边往回走。 南宫澈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捏紧质问道:“萧子鱼,本王问你话呢!你是什么意思?可有将本王放在眼里?” “王爷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萧子鱼想将手腕抽出,可南宫澈捏的太用力,她不仅没能将手腕抽出来,反而还被捏的生疼,萧子鱼不禁皱了眉头。 第32章 再次摔倒 南宫澈被她的情绪激怒,直接拽着他就走,根本就不顾萧子鱼的脚踝还没有好。 萧子鱼被拉的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身上上一次摔伤,才刚结痂的地方,再次被摔破。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一脸狼狈,手心还出了血,当即将人又抱进了刘家药铺。 方锦毓见状温和的眸子里多了些看不懂的复杂神色,片刻后他又跟了进去。 刘大夫看见萧子鱼又受伤,不忿的说道:“王爷,王妃她……” 刘大夫很想说王妃她如今怀有身孕,可不能再这么三天两头的受伤,这药始终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便副作用不大,可用的多了,对腹中胎儿肯定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可是他看见萧子鱼在拼命的对他使眼色,看来萧子鱼是不想让南宫澈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刘大夫不知道萧子鱼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萧家的恩情他一直铭记,所以他到嘴的话变成:“王妃她从小身子就弱,六岁那年大冬天的还落过一次水,醒过来就忘记了六岁以前的记忆,如今这般三天两头的不是受伤就是昏迷,对她的身体不好,所以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才是。” 南宫澈别的没有听进去,但是刘大夫那句三天两头的不是受伤就是昏迷,他还是听进去了,这么说来,萧子鱼是真的没有装。 “大夫,你先帮她包扎一下。”南宫澈心里有些愧疚。 可萧子鱼自始至终都是冷着脸。 刘大夫找来药,念琴帮着萧子鱼处理好伤口,原本拆掉的绷带再次绑上,萧子鱼又成了一个手脚不能动的木乃伊。 萧子鱼包扎好之后,便让念棋去结了账,然后让念琴搀扶着她离开。 方锦毓看见如此倔强的萧子鱼欲言又止,他多想上去直接将萧子鱼抱起来,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如何能走。 可南宫澈就在他们面前,方锦毓不敢轻举妄动,他怕自己的一言一行都给萧子鱼招来更大的麻烦。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一步一步走的艰难,终于上前将人打横抱起,萧子鱼却冷冷的说道:“还请王爷将臣妾放下来,臣妾现在不想见到王爷。”南宫澈见她又耍起了小性子,也没有依她,直接将人抱着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大热天的,这马车里的檀香味道就显得浓郁许多,萧子鱼只觉胃里翻腾的厉害,直接吼了一句:“停车。”冯阳立刻将马车停下,萧子鱼急忙便下了马车,蹲到路边吐了起来。 就在她吐得七荤八素之后,摇摇晃晃站起来时,南宫澈抓住了她的手臂,眉头聚起,眼眸微微眯着质问道:“你怎么了?”难道现在和他独处,都已经让她忍不住想吐了吗? 南宫澈拧眉的样子,让萧子鱼想起兰溪若也怀孕了,她只要想到南宫澈和兰溪若翻云覆雨过,就觉得南宫澈脏,忍不住反胃,于是她又弯腰吐了出来。 这样子,南宫澈太熟悉了,最近他总是看见兰溪若反胃呕吐的模样,所以他当即便质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萧子鱼心里一个咯噔,不过她反应很快,眸子很快染上薄凉,唇带讥笑的看着南宫澈说道:“臣妾有没有怀孕,王爷难道不知道?王爷可以和兰溪若温存,还允她怀你的孩子,可臣妾呢?王爷既然不想臣妾怀上你的孩子,那又何必来找臣妾?王爷可知那一碗碗落子汤,臣妾再也不想喝。” 话落,一滴眼泪夺眶而出。 南宫澈只感觉萧子鱼那一滴眼泪好似落进了他的心里,如同滚烫的开水,烫的他心脏隐隐发疼。 他抬手去替萧子鱼拭泪,可萧子鱼却是不屑的一把将南宫澈的手拍掉,继续说道:“臣妾福薄,承不起王爷的厚爱,既然王爷不愿意和离,那以后咱们就当是住在一个王府里的陌路人吧!” 萧子鱼说完,倔强的自己往前走,南宫澈直接上前,不顾反抗的将萧子鱼抱了起来。 萧子鱼反抗不过,又担心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只能由着他,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和兰溪若在一起,萧子鱼就浑身难受。 好不容易回到幽兰苑,萧子鱼就吩咐念琴抬热水,她要沐浴更衣。 南宫澈站在房间里,听着净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眼眸渐渐染上异样的色彩,最终他轻轻推开了净室的房门,正要进去的时候,门外传来兰溪若身边贴身丫鬟翠柳的声音。 “念棋姐姐王爷可在王妃这里,我家主子忽然肚子疼得厉害,主子命我来找王爷。” 念棋瞥了她一眼便说道:“兰侧妃肚子疼,你不是应该去找大夫吗?王爷又不是大夫,还能给兰侧妃看诊不成?” “念棋,求求你了,我家主子肚子里怀着的可是王爷的孩子,要是出了事,你担待的起吗?” 她家主子可是听说王爷去抓现场,不仅又没生气,竟然还将萧子鱼抱回了王府,主子担心他们旧情复燃,立刻就派了她过来请人,这人无论如何她都得请过去才成。 就在念棋还想说话的时候,房门从里面打开,南宫澈从里面走了出来,黑沉着脸,朝着外面走去。 念棋看见翠柳脸上扬起一闪而逝的得逞笑容,她知道这又是兰侧妃使的下三滥的招数,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萧子鱼沐浴的时候,自然是听见净室的房门被打开,然后又关上,她在房门被打开的时候,还在想要如何才能不让南宫澈看见她的小腹,三个多月了,她的小腹隐隐大了一些,如果胖一些的人或许看不太出来,可偏偏她很瘦,这肚子稍微大一点,拖了衣服看上去几很明显。 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做,南宫澈便离开了。 果然三年的床伴,哪里比得过别人心里的白月光。 萧子鱼自嘲的笑了笑,人走了,她心里那股恶心的感觉也就没有了,隐隐觉得空气都好闻了不少,她慢悠悠的泡着泡着,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33章 怀疑 “你肚子又不舒服了?可有吩咐人去请大夫?”南宫澈来到兰溪若的面前,看见兰溪若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立刻关心的询问。 “没多大事,就是刚才忽然感觉小腹隐隐下坠,现在躺一会儿舒服一些了,就不用劳烦大夫跑一趟了,免得被人误以为妾身矫情,可就不好了。” “你说的哪里话,怀孕了,自当当心才是,翠柳,去请大夫过来替你主子把把脉。” “王爷,这会不会被人认为是大惊小怪?万一影响了王爷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什么叫做大惊小怪,你如今可是怀着孩子,一点不舒服都要及时请大夫,不然万一有个什么万一,那可就是两条性命的大事。” “妾身多谢王爷关心爱护。”兰溪若说着就往南宫澈怀里靠,南宫澈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兰溪若扑了个空。 “王爷。”兰溪若娇娇软软的唤了一声。 “好好歇着,一会儿大夫来了,看看大夫怎么说,本王还有政务尚未处理好,先去忙了。”一想到萧子鱼对他的冷淡,南宫澈心里就不舒服。 和兰溪若那一次,是被兰溪若算计的,事实上他心里也很排斥兰溪若的靠近,但是兰溪若现在又怀着他的孩子,他也不能真的不理,毕竟兰溪若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南宫澈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想靠近萧子鱼,可萧子鱼就像忽然全身长满刺的仙人球,他一靠近,就会被扎。 他不想和兰溪若有过多的接触,可兰溪若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还怀着他的孩子,出于责任,他就不能不管他们母子。 心烦意乱的南宫澈只能靠处理政务来转移注意力,但是到了晚上,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来到了幽兰苑,见萧子鱼正在用膳,吃的还是简简单单,不过他也没有嫌弃,命人加了副碗筷,也就默不作声的陪着萧子鱼用膳。 萧子鱼手还包着纱布,自己拿不了筷子,只能用勺子,夹菜很不方便,南宫澈见了,顿时帮萧子鱼夹了一些她爱吃的,嘴上责怪的说道:“你不知道躲开吗?” 萧子鱼看着碗里的菜,紧紧咬着唇瓣,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第一次见恶人先告状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她很想问他,他真的就一点都没有爱过她吗?既然不爱她,又为何要将她拴在身边?不放她离开。 可她又怕听见南宫澈告诉她,即便是死,也别妄想离开他的身边。 南宫澈见她低着头不动,顿时问道:“怎么不吃了?可是因为本王在,所以你连饭都吃不下了。” 萧子鱼抬头看着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英俊的容颜,可现在他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他了。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将唇瓣都咬出血了,殷红的颜色,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异样扎眼。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大拇指轻轻抚了抚她唇瓣上的血珠,在触碰到那一抹记忆里的柔软时,南宫澈的眼神瞬间染上颜色,那是想占有,想将萧子鱼压在身下狠狠疼爱的颜色。 萧子鱼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溢出一声嗯哼,那简直就像是打开了南宫澈占有情绪的开关键,南宫澈感觉自己浑身一震,附身便吻了下去。 灼热滚烫的吻,就这么突然而至,萧子鱼还没有反应过来,破掉的唇瓣被南宫澈亲吻的生疼,她忽然回神,心跳加速,就好像要蹦出来。 可转瞬她就想到南宫澈是不是也和兰溪若这般亲吻过,顿时胃里一阵翻腾,她连忙伸手用力的抵住了南宫澈的心口,用力的将他推开。 她胃里恶心想吐,顿时伸出手背,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唇瓣。 “萧子鱼,你这是在嫌弃本王?”南宫澈见到她的动作,顿时一股怒气油然而生,直接起身,打横就将萧子鱼抱起,对着念琴等人吼了一声:“都给本王滚出去。” 念琴几人眼里担忧不已,但是也不敢忤逆南宫澈,只能快速的退下,并且将房门关上。 萧子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她此时并不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所以她拼命抵抗,可南宫澈直接将人扔到床上,单手钳制住萧子鱼挣扎作乱的手,将她双手置于头顶,禁锢着她,另一只手直接暴力的撕开了萧子鱼的衣服。 同时他的吻如暴风雨一般强势落下,南宫澈在房事方面,一向是单方面掌握着节奏的,他太清楚如何做,便能调动起萧子鱼的感觉,与他一起沉沦在那种极致的快乐里。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撩拨的萧子鱼欲罢不能,无力去想别的,最后只能跟着他的节奏,去应承他所给的一切。 无论是跌入谷底,还是登上高山,她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任由南宫澈带着她起起伏伏,最终臣服在南宫澈那悠远绵长,婉转无声的温柔里。 萧子鱼最终累的睡了过去,南宫澈看着躺在自己怀里依旧乖巧的萧子鱼,这一幕让他怀念。 目光依恋的看着紧紧闭上眼睛的萧子鱼,他感叹了一句,还是这样的她才乖。 南宫澈去净室清洗之后,返回来准备抱着萧子鱼去清洗,可是见她睡得很熟,他只能拧了布襟过来帮她收拾。 目光落在萧子鱼微微鼓起的小腹上面,他顿时一震,内心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最近萧子鱼这么反常,她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应该不会,每次事后他都会让萧子鱼喝下落子汤。 只是他不敢赌,他决定第二天便让大夫过来给萧子鱼请脉。 兰溪若得知南宫澈竟然歇在了幽兰苑,眼里恶毒的目光明晃晃的,想了想,她便让翠柳半夜去幽兰苑找南宫澈,虽然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热闹南宫澈,但是她就是不想就爱那个南宫澈让给萧子鱼。 一想到萧子鱼趁她不在,和南宫澈睡了三年,兰溪若就恨不能将萧子鱼千刀万剐。 果然,南宫澈半夜被人吵醒,脾气暴躁的不行,可一听是兰溪若发热了,南宫澈又顾不上发火,穿上衣服直接去了清荷园。 第34章 萧老太君病危 看见兰溪若满头大汗的,他伸手探了探,不得了这体温高的吓人,南宫澈急忙派人去将大夫请了过来,一番折腾,天都快亮了,南宫澈急急忙忙去上朝,下朝之后又急忙去清荷园关心兰溪若,直接把要给萧子鱼请大夫的事情忘记了。 萧子鱼醒来浑身都疼,不过小腹倒还好,想到南宫澈昨夜的温存,萧子鱼心里很是复杂,看了一眼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萧子鱼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此事有没有被南宫澈发现。 她提心吊胆的过了半天,就怕南宫澈找大夫来给她看诊,结果听见南宫澈下朝之后,就去了清荷园,兰溪若昨晚半夜发热了。 呵,这种烂借口,亏得精明的南宫澈竟然会真的相信。 兰溪若是何居心,萧子鱼太清楚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帮她度过了一劫,此时她无比希望南宫澈想不起她。 只是她这梦想没有成真,下午的时候,南宫澈终于想起萧子鱼了,于是带着大夫来了幽兰苑,美其名曰帮萧子鱼换绷带上药。 萧子鱼看见大夫,手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不过为了不引起南宫澈的怀疑,她还是尽量配合着。 “大夫,你帮王妃请一下脉,昨天她忽然晕倒,外面的大夫说她是贫血。”南宫澈忽然开口,眼睛直视着萧子鱼,好像希望从萧子鱼的神情看出点什么。 可萧子鱼有心理准备,所以表现的很是平静。 大夫帮萧子鱼请脉,南宫澈就站在一旁,眼瞧着大夫的手就要搭上萧子鱼的脉搏,念画忽然匆匆跑进来,直接打断了大夫的诊脉。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如此冒冒失失的做什么?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南宫澈不耐的质问道。 “回禀王爷,刚才门房来报,说是萧家递信过来,萧老太君病危。”萧子鱼顿时一惊,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原本就受伤的脚,因为昨晚南宫澈的折腾,腿都发软,一个踉跄,整个人又摔了出去。 还好南宫澈就在她身边,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别着急,本王这就陪你回去看看。”南宫澈温柔的将萧子鱼抱起来就往门口走。 萧子鱼腿实在是发软,为了尽快回去,这一次倒是没有挣扎,除了眼里全是焦急,身子倒是娇软的任由南宫澈抱着。 他们来到萧老太君面前,看见的就是萧家的几个姨娘,庶子庶女就站在萧老太君的屋里,刘大夫正在帮萧老太君诊脉。 萧家人看见萧子鱼被南宫澈抱着进来,萧子鱼手上还包着纱布,也不知道萧子鱼这是怎么了,只不过瞧着他们现在的样子,并不像传闻所说的那样,南宫澈娶了兰溪若为侧妃,兰溪若还怀了身孕,萧子鱼很可能会变成下堂弃妇,那他们也就放心了。 萧子鱼示意南宫澈将她放下来,她瘸着脚,被南宫澈搀扶着来到萧老太君的身边,看着闭上眼睛的萧老太君,萧子鱼满眼担忧的问道:“大夫,我祖母如何了?” 刘大夫仔细把脉之后回答:“老太君只怕时日无多,你们有时间,就多陪陪她吧!” 此话就如晴天霹雳,虽然早就知道老太君只怕会不久于人世,可当听见这个消息,萧子鱼还是受不了的直接晕倒了。 “大夫,你快帮本王的王妃瞧瞧。”南宫澈见萧子鱼晕倒,当即抓着刘大夫就让他给萧子鱼把脉。 “大夫,本王王妃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动不动就晕倒?” 刘大夫想到之前萧子鱼的交代,伸手仔细帮萧子鱼把脉之后,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 “我说你怎么这么磨叽?快说啊!”南宫澈急的不行。 “王爷莫急,王妃之前晕倒是因为贫血,今天晕倒,完全就是因为乍然听闻老太君的情况不乐观,急火攻心之下才会晕倒,老夫这就帮王妃扎针,王妃很快就能醒过来。” “那你还在这里废什么话?赶紧的啊!” 刘大夫听见南宫澈急切的语气,摇摇头,明明两人互相关心,可摄政王为何就不愿意让王妃为他生个孩子呢? 刘大夫很快就将萧子鱼弄醒了,南宫澈急忙问道:“子鱼,你感觉怎么样?” 萧子鱼刚刚醒过来,人还有点懵,看了一眼南宫澈,再看了看这是在萧家,刚才的一幕顿时涌上心头,她心里大呼一声糟糕,该不会是被南宫澈看出什么来了吧? 好在她眼睛打量了一圈屋里站着的人,就看见刘大夫站在人群里,对他眨了眨眼睛。 萧子鱼悬着的心这才稳稳放下,她开口问道:“祖母怎么样了?” 南宫澈见萧子鱼根本就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有心责备几句,可是想到这里是萧家,他还是应该给萧子鱼一些面子,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回答:“祖母没事,到是你,刚才可把本王吓着了。” 能吓到他? 鬼扯都比这话靠谱吧! 萧子鱼很想无语的翻白眼,但是她想到此时在萧家,不能让娘家人知道他们正在吵架,不然家里人只怕又要担忧,最终萧子鱼对着南宫澈微微一笑说道:“王爷,你扶臣妾一把,臣妾想去和祖母说说话。” 南宫澈倒也很给面子的将萧子鱼扶了过去。 萧子鱼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老人,两行清泪无声落下,南宫澈急忙拿出手帕为她拭泪,并且安慰道:“别哭了,老太君时日不多,你以后每天都抽点时间回来看看她吧!尽尽最后的孝道。” “多谢王爷。”不得不说南宫澈让她可以每日回萧家来,萧子鱼心里还是感激的,毕竟两人最近闹得可不是很愉快。 “傻瓜,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萧子鱼在萧家又坐了一个时辰,南宫澈这才将她抱回马车回府,刘大夫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微微摇头。 回到王府,南宫澈就去书房处理公务去了,萧子鱼想着南宫澈今天跟着忙前忙后的,心里对他挺感激的,就吩咐念画晚膳多做几个南宫澈爱吃的菜。 第35章 兰溪若装病 南宫澈晚上果然又来了,看见今天的菜色丰富了不少,而且好几个菜都是他爱吃的,心里甚是高兴,用完膳,南宫澈自然而然的坐到一旁,挑了一本萧子鱼平时看的书看着,萧子鱼洗漱完,见南宫澈没有离开,到也没有开口赶人。 南宫澈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萧子鱼以为他要离开,孰料他竟然是去净房,想到南宫澈今天在萧家人面前,并没有将他们闹不和的事情告诉萧家人,虽然心里还是很膈应,但是萧子鱼还是默认了南宫澈留下。 南宫澈洗漱完,穿着里衣直接坐到床边,对坐在美人榻上看书的萧子鱼招手道:“过来。” 萧子鱼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南宫澈将人拉过去,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抬起萧子鱼的下巴,看着萧子鱼有些别扭的神情,他情不自禁的便吻了上去。 就在两人衣衫尽退,南宫澈准备上阵的时候,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南宫澈翻滚着浓情的眼神顿时泛起一抹不耐,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唇也继续在萧子鱼的脖子上作乱。 砰砰砰! 砰砰砰! “翠柳,我都告诉过你,王爷和王妃已经歇下了,你这么敲门,打扰了王爷和王妃休想,这罪责你担当的起吗?” “王爷,求求你,救救我们侧妃娘娘,侧妃娘娘高热惊厥了。”翠柳带着哭音在门口说道。 听见兰溪若高热惊厥,南宫澈立刻停下了所有动作,翻身下床将刚刚脱下的衣物又快速的穿了回去。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的动作,他的唇瓣还泛着两人激情之后的水光,眼里也还有未褪尽的暧昧情愫,萧子鱼忽然坐起,伸手拽住了南宫澈的胳膊,不太敢去看南宫澈的眼睛,不过她还是开口乞求道:“王爷,别走,别丢下我。”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卑微,可她还是想为肚子里的孩子试图挽留一次。她劝自己,只要南宫澈留下来,她就告诉南宫澈自己怀孕了。 只要南宫澈同意她生下这个孩子,她就同意以后和兰溪若和平共处,大不了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萧子鱼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很想说兰溪若肯定是装的,很想让他别去见兰溪若。 可她不敢说出口,她怕迎来的是南宫澈不相信的眼神。 房间里安静的都能听见油灯的灯芯燃烧时蹦出的噼啪声。 “王爷,求求你了,救救我们侧妃娘娘。”屋外翠柳急切的声音,就像是催命似的响起。 片刻后,南宫澈终于有所动作,他回头看着萧子鱼说道:“子鱼,别闹,万一溪若在王府出事,到时咱们都得负责任,我去看一下就回来。” 看一下就回来,呵,真要去了,他哪次回来过? 萧子鱼看见南宫澈将她拽着他胳膊的手拿开,眼里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勇气在那一刻被彻底打散。 南宫澈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娘娘。”直到听见念琴的呼喊,萧子鱼回神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念琴掏出手帕为她拭泪,可萧子鱼的眼泪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越擦越多,根本停不下来。 “娘娘别这样,保重身体要紧,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念琴一边帮萧子鱼擦泪,一边安慰道。 萧子鱼哭着哭着就笑了,当初父兄死在了战场上的消息忽然而至,萧家一夕之间失去了最有力的两座大山支撑,瞬间便倾塌,皇上下旨将她赐给南宫澈为妻,南宫澈明媒正娶将她迎进门,还帮忙照拂萧家。 她当时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至少嫁给了自己欢喜倾慕的男人,虽然每次事后他都让自己喝下落子汤,但是萧子鱼贪心的以为,后面南宫澈会给她机会,让她当他孩子的母亲。 她尽力的对南宫澈好,帮他打理王府庶务,不给他招惹是非,她想珍惜南宫澈,想和他携手走完一生,真的做到生同衾死同穴。 可直到兰溪若的再次出现,她才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那扇关着的房门,仿佛在嘲笑她,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是啊! 南宫澈是楚国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而她不过就是一个破落户家的千金,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南宫澈来到幽兰苑,看着一张小脸烧的通红的兰溪若,他质问翠柳等人:“你们究竟是怎么照顾你们主子的?她都烧成这个样子了,你们为何不请大夫过来?” 翠柳等人急忙下跪请罪,不是她们不去请大夫,实在是自家主子这病本就是装的,她们真要把王府的大夫找来,只怕立刻就会穿帮。 上一次主子为了离间王爷和萧子鱼之间的关系,那是真的在冷水里泡了半夜,才没有露馅。 但是这种事情兰溪若可不会经常干,毕竟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那才是她的筹码,所以这一次她是装的。 现在兰溪若装高热惊厥,被质难的自然就是翠柳等人。 “澈哥哥,不怪,不怪她们,是妾身这身子太差了,上次大夫便说过,妾身怀有身孕,发热不能用药,只能在额头敷布襟退热。”兰溪若虚弱的声音响起。 “溪若你怎么样了?本王这就命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不,不用麻烦大夫了,他来还不是不能用药,妾身能够挺过去的,为了咱们的孩子,妾室也不能吃药,不然对孩子不好。” 看着兰溪若如此虚弱的时候,还在想要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南宫澈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对兰溪若似乎也不太公平。 只不过想到兰溪若是因为算计了自己才有的这个孩子,而且太后和皇上也知道了此事,还帮他安排遮掩了此事,将兰溪若赐给他为侧妃,萧子鱼因此和他闹不和,他就觉得自己如同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不看大夫不行,万一你烧出个好歹,本王如何给左相交代,听话,本王这就让大夫来帮你瞧瞧。” 第36章 萧子鱼病倒 在南宫澈的坚持下,大夫很快被请了过来,只是大夫仔细为兰溪若把脉之后,觉得兰溪若的脉象很奇怪,从脉象上看来,兰溪若的身体好的很,可从兰溪若的表相看来,她又好像真的在发烧,不说别的,就是这高的吓人的体温,就足以证明她现在肯定在发烧。 大夫琢磨了一会儿,很是保守的给兰溪若开了一副退烧药,兰溪若嚷嚷着好苦,不想喝,可南宫澈为了让她尽快好起来,干脆接过药碗,亲自给兰溪若喂药。 这种事情,这段时间他没少做,做起来都顺手了 “好苦。”兰溪若矫情的眯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南宫澈。 “先把药喝了,一会儿本王让人给你拿些蜜饯过来甜甜嘴。” “可不可以不喝啊?真的好苦。” “不可以,乖,就这么一点,你两大口喝下去就完事儿了。”为了让兰溪若喝药,南宫澈语气温柔的哄着她。 “不,妾身不要喝,除非澈哥哥抱抱。”兰溪若拼命的摇头耍赖。 南宫澈觉得头疼不已,可是一想到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南宫澈便狠不下这个心,当时小小年纪的兰溪若,在大冬天跳进冰冷的河水里,将比她大好几岁的自己拉起来,可想而知当时她是废了多大的劲。 当时如果稍有不慎,兰溪若肯定就和他一起去见阎王了,虽然最后他们都幸运的活了下来,可兰溪若却因此落下了病根。 想到兰溪若为他付出的,南宫澈最终还是任由兰溪若扎进自己的怀里,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兰溪若的后背,以示安慰。 “澈哥哥,今晚别走,留下来陪妾身可好。” 南宫澈想到自己答应萧子鱼的事,最终后退了一步说道:“好好休息,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澈哥哥,你是要去陪王妃吗?” 南宫澈没有说话,沉默就等于默认。 兰溪若脸上全是失落的说道:“那澈哥哥去吧!妾身知道,妾身跟着澈哥哥的时候已非完璧之身,自然比不得王妃。” “可妾身当初也是为了楚国,为了澈哥哥才会心甘情愿去齐国和亲的啊!如果不是为了澈哥哥,谁愿意离乡背井去齐国,伺候一个年纪比我父亲都大的老男人。” 兰溪若说着说着便嘤嘤嘤哭泣起来。 南宫澈听见她说这些,离开的心摇摆了几下,最终说道:“你睡吧,本王留下来陪你。” “真的吗?” “本王何时骗过你。” “妾身就知道,澈哥哥对妾身最好了,为了澈哥哥,妾身就是现在去死也愿意。” “别胡说八道,快点将药喝了,睡一觉,发发汗,说不定明日病就完全好了。” “嗯嗯嗯,妾身这就喝药。”兰溪若自己从南宫澈手上端过药碗,咕咚咕咚两口就将药喝了,开心的笑着,像个傻子似的。 南宫澈命人送来蜜饯,他用筷子夹了一颗喂给兰溪若,兰溪若笑的更开心了。 后半夜又下起了雨,电闪雷鸣的,萧子鱼忽然惊醒,发现南宫澈并没有回来,心比寒冬腊月还要凉,她将被子紧紧的裹着,看着外面闪电的光,耳边听着轰隆隆的雷声,她的身体一直颤抖个不停。 南宫澈也被雷声吵醒,他见兰溪若睡的安稳,忽然想到了萧子鱼,萧子鱼害怕打雷,南宫澈想去幽兰苑看一下萧子鱼的情况,可他才刚站起身,手就被兰溪若紧紧拽住,南宫澈看过去,就看见兰溪若好似梦魇一般紧闭双眼,嘴里念叨着:“澈哥哥别走,别丢下我。” 南宫澈伸手想将兰溪若的手拿开,可兰溪若却忽然惊醒,然后一头栽进南宫澈的怀里说道:“澈哥哥,妾身刚才做梦,梦到澈哥哥不要妾身了。” 兰溪若表现的是楚楚可怜,南宫澈最终没舍得将她推开,兰溪若仗着是他救命恩人这一条,就足以让南宫澈对她一再修改自己内心的底线。 被兰溪若紧紧抱着腰的南宫澈,并没有发现藏在他心口下面的那张脸,此时正带着算计的光芒。 天终于亮了,萧子鱼没能熬过去,病倒了。 等兰溪若的烧终于退下去,南宫澈去早朝回来,才得知萧子鱼病了,他有急忙赶去幽兰苑,看见的是萧子鱼服用汤药之后熟睡的模样,萧子鱼那惨白的脸,提醒南宫澈,昨晚他即便人在王府,也没有过来陪萧子鱼。 他明知萧子鱼害怕打雷,可他还是留在了清荷园。 南宫澈自责,愧疚的看着萧子鱼,萧子鱼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从眼角流出来,顺着眼角流进鬓发,直至消失不见。 “子鱼?”南宫澈担忧的想将萧子鱼唤醒,可萧子鱼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般,无论他怎么喊,萧子鱼依旧紧闭着双眼。 他只能伸手去帮萧子鱼擦拭眼泪,手伸过去,才发现萧子鱼的额头也是烫的吓人,他急忙唤来念琴问道:“你们王妃烧成这样,可有请大夫来瞧过?” “请了刘家药铺的刘大夫过来看过了,开了药,王妃已经服下,刘大夫说王妃是昨夜打雷惊吓过度,又风寒入体,加上身上伤口有些发炎,几样病症加起来,王妃才发热的,不过只需好生静养,王妃也就无大碍。” “那她为什么又发热了?王妃生病,你们为何没请府里的大夫,反倒去去集市上请的大夫?” “不是奴婢们没去请,而是奴婢派人去请大夫的时候,侧妃娘娘也正好又发起了高热,奴婢担心侧妃娘娘再高热惊厥,就没有将大夫叫过来。毕竟我们娘娘即便是发热,也不会惊厥那么严重,” 念琴想到这个,当时原本她是想走个过场,届时就说是去请了王府的大夫,只是不巧,没找到,不得已他们才去请刘大夫进府为萧子鱼看诊。 毕竟王妃生病,他们府里有大夫不用,很容易引起王爷的怀疑,可没想到兰溪若的嫉妒心会那么强,消息会那么灵通,在她们派人去请府里的大夫之前,她就已经使计叫走了大夫。 这倒是间接帮了她们一个大忙。 第37章 沐浴 南宫澈见念琴的回答滴水不漏,也不能再责怪念琴她们伺候不周,只能说道:“你们现在支个人,去把王府的大夫请过来为娘娘再请一次脉,看看娘娘有没有对症下药。” “王爷不必过于担忧,刘大夫说了,娘娘这病,是因为惊吓过度所致,定然会反复发热,不过刘大夫已经教了奴婢如何帮娘娘退热,刘大夫还说他给娘娘开的汤药有安眠的作用,娘娘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等她休息好了,这病也就好了一大半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刚才无论如何喊,也没能将萧子鱼喊醒。 “那你快些帮你主子退热吧!这么烫,热度要是一直不退下去,再把人给烧坏了。” “是。”念琴立刻命人端来热水,开始为萧子鱼擦拭身体,南宫澈看着念琴几人一阵忙碌,好在萧子鱼的热度渐渐退了下去。 南宫澈有些疲惫,这几日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完全休息好,此时见萧子鱼安稳了些,他有困意袭来,干脆躺在萧子鱼的身边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都已经黑了,是被他抱在怀里一身汗水,就好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的萧子鱼身体动了动,这才将他给吵醒的。 南宫澈醒过来,看着一脸懵懂的萧子鱼,首先是伸手去试了试萧子鱼的额头温度,之后他说道:“还好,温度已经下去了。” “王爷你先放开臣妾。”萧子鱼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怎么了?”南宫澈关心的问道。 “臣妾口渴,想喝水,还有就是出了太多汗,臣妾想沐浴更衣,这床铺也都被汗湿了,得重新换上干净的。” “你先躺着别动,本王这就让念琴备水。” 南宫澈快速的起身,还不忘给萧子鱼盖好被子。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的背影一言难尽,他一再失言了。 待念琴备好热水,南宫澈直接将人抱起,往净室走去。 “王爷,你将妾身放下来,这一觉睡得甚是舒坦,妾身觉得整个精神恢复了不少,可以自己沐浴。” 南宫澈低下头看着萧子鱼,她的脸因为发热的缘故,此时透着一丝红晕,就好像是给她白皙无暇的脸庞上,抹了一层瑰丽的胭脂,只是她唇瓣干裂,声音沙哑,提醒着南宫澈,萧子鱼不久前就像是一个火炉一般躺在他的身旁。 南宫澈瞧着萧子鱼干裂的唇瓣,没忍住便低下头亲吻了下去。 “唔……”萧子鱼没有想到南宫澈竟然在她生病的时候,竟然还能做出这等流氓的举动。 因为有了口水的滋润,萧子鱼的唇瓣好看了不少,南宫澈盯着看了一瞬,盯得萧子鱼心里紧张的不行,她有点害怕南宫澈此时的眼神。 因为他现在的眼神里,缓缓升起了想将她扑倒狠狠爱的情愫。 “王爷,我头疼。”萧子鱼在南宫澈还没有进行下一步之前,急忙开口,她知道,自己要是没有抓住机会,南宫澈一旦开始,就不会半路叫停。 南宫澈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道:“子鱼,本王还不至于那么饥渴,你放心,在你病好之前,本王都不会碰你的。”说完还暧昧的看了萧子鱼一眼,那一眼搞得萧子鱼觉得,好像是自己多想了一些吃不得的似的,顿时羞臊的脸更红了。 南宫澈很是满意萧子鱼的反应,看着她涨红的脸,南宫澈低低的笑了,那笑声好似从胸腔发出,格外撩人心扉。 萧子鱼感觉自己的脸在南宫澈的注视下越来越热,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又发热了,不然怎么会感觉自己额头又在冒汗了呢! 这一次南宫澈没有再打趣她,直接轻车熟路的将她扒干净,小心轻柔的放进了浴桶。 “王爷,我可以自己洗,你先出去吧!”她担心南宫澈会发现她腹部的异样,虽然不是很明显,可南宫澈的眼睛很毒,她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看着萧子鱼脸上红晕越来越多,他只当萧子鱼是紧张,他微微弯腰,附到萧子鱼的耳边说道:“你的身体,本王哪一处不曾见过,吻过,再者又不是第一次帮你洗,都老夫老妻的了,你害羞什么。” 轰! 萧子鱼感觉自己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这一次不仅脸色红如熟透的苹果,就连耳根,脖子都红透了。 确实,以前南宫澈一折腾就是半夜,真的是将她翻来覆去的碾压,用吻将她的全身一寸一寸描摹,事后她多是累瘫了,迷迷糊糊的被南宫澈抱去清洗,但每一次在浴桶里,他又会将已经泛着迷糊的她重新弄醒再弄晕,哪一次不是将热水洗冷了才抱着她回床上歇息。 萧子鱼想到过往历史,她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深呼吸之后,她才说道:“我真的可以,即便不行,还有念琴他们,就不劳王爷辛苦伺候了。” 南宫澈看了一眼某处,顿时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去外面等你,你要是自己不行,就喊本王一声,本王便唤念琴进来帮你。” “好。” 南宫澈走了出去,就站在净室门口,听见净室里传来的水声,拼命的念着清心咒,萧子鱼的身体,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明明就只是看了一眼,就能让他立马有了策马扬鞭的冲动。 萧子鱼害怕南宫澈会忽然闯进来,所以快速的清洗了一下之后,换了一身干净宽松的里衣,用布襟包裹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 床铺已经被念琴带着其他人快速的换干净了,萧子鱼洗完澡,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内的药效还尚未褪尽,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她出来直接就往床上一躺,想接着睡。 “头发还湿着就睡,你这是不想好了?”南宫澈说着就将萧子鱼的头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将她用于包头发的布襟打开,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就这么垂了下来。 南宫澈直接运起内力帮萧子鱼烘干头发,成亲三年,萧子鱼一直都知道南宫澈武功高强,但还是第一次知道,内力还能这么用,啧啧,这会不会太浪费了些? 第38章 贺旭东的报复 “好了,睡吧!”南宫澈将萧子鱼的头发烘干之后,看见她还懵懵懂懂的,让他想起两人刚成亲那晚,他也是在萧子鱼这样懵懵懂懂的眼神里,将萧子鱼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想着想着,他宠溺的揉了揉萧子鱼的头顶,和衣躺在了萧子鱼的身边。 另一边兰溪若得知萧子鱼也发热了,气的拿出剪刀将自己好几条裙子都剪的稀碎,不是她不想砸东西,可她这不是还装病着嘛! 真要将院子里的东西毁了,说不定南宫澈就会怀疑她是在装病了。 可恶的萧子鱼竟然也用装病这一套来抢男人,萧子鱼,你给本郡主等着。 这一晚后半夜又下雨了,天空依旧电闪雷鸣,不过萧子鱼身边躺着南宫澈,她害怕的身体轻微抖了一下,南宫澈就瞬间睁开眼睛将人圈在了自己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慢慢的萧子鱼又放松的睡了过去。 南宫澈忽然想起,当年他落水的那天,也是天上冬雷震震,他被人刺杀,受伤之后拼尽全力逃走,可最后逃到一条河边,他实在是跑不动了,直接一头栽进了河里。 他不知道自己在水里飘了多远,又飘了多久,他只是在迷迷糊糊间听见一个小女孩一直在喊他:“大哥哥,你醒醒。” 等他醒过来,就看见兰溪若正蹲在一旁焦急的推嚷着他。 思绪飘远,听着身旁传来熟悉均匀的呼吸声,南宫澈难得心里平静了下来,闭上眼沉沉睡去。 摄政王府一片宁静,可此时季将军府嫡女季疏桐,却被人用冰凉的手捏着下巴吓醒。 季疏桐忽然睁开眼睛,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就看见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她只是看一眼便脱口而出的喊道:“旭东。” 贺旭东看着季疏桐的眼神很冷,他都没等季疏桐反应,直接一把就将季疏桐扑倒,带着惩罚性的吻直接落在了季疏桐的脸上,脖子上。 “旭东,你干什么?别这样!你放开我。”季疏桐即便这几年胡来,可也没有和男人走到最后一步,大家最多就是一起吃吃喝喝什么的,贺旭东作乱的手,吓的季疏桐大叫。 贺旭东痞笑一声说道:“你要是想被人知道季大小姐半夜三更偷人,那你尽管叫。” 季疏桐要脸,所以乖乖闭上了嘴。 “这样才乖。”贺旭阳轻轻拍了拍季疏桐一脸紧张害怕的脸,直接覆身而上,然后没有任何前奏的狠狠占有了她。 季疏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因为她不喜人近身伺候,所以房间里没有下人。 凌乱的卧室里残留着事后旖旎的味道,季疏桐赤着身子,缓慢的坐起来,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好似都散架了一般,一动就生疼。身上青青紫紫全是事后留下的痕迹,她微微扭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此时房间里早已经没了贺旭东的身影。 贺旭东是属狗的吗?将她折腾了一整晚,最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季疏桐根本不知,因为一整晚她被折腾的死去活来,最后更是昏了过去。 身体撕裂的疼痛,让她连下床都异常艰难,但她还是下床,准备叫丫鬟备水,她要去净室沐浴。 一下床她就看见床单上那一抹耀眼的红,那抹红提示着她被贺旭东糟蹋了。 但是她不敢吱声,她只能默默承受了这一切。 她以为贺旭东肯定是来找她出气的,如今毁了她的清白,害的她这辈子都无法再嫁人,贺旭东应该就会满意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贺旭东竟然一连好几日都来,而且每天晚上换着花样的折磨她,她初尝情事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暴击,时间才过去几天,季疏桐整个人就变得像个破碎的娃娃。 季夫人好几天没有见到女儿,便找了过来,当她看见几天不见,就瘦的像是一阵风都能将人吹到一般,当即震惊的上前拉着季疏桐的手询问道:“桐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几日不见便受了这么多?可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过来帮你看看。” 季疏桐当即吓得伸手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她自己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太清楚不过了,就她现在这样,大夫一诊脉,肯定就能看出端倪,季疏桐不敢让母亲知道自己被人糟蹋了。 原本就是季家对不起贺家,如果因为此事两家再闹僵开来,那两家只怕永远没有握手言和的时候。 再者,她心里还有贺旭阳,对于成为贺旭阳的女人,她并不排斥,只是想到贺旭阳就要成亲了,她的心里隐隐藏着伤痛。 “母亲,我没事,就是这几日染了风寒,人有些难过,食不下咽,也就清瘦了些,我怕将风寒传染到你,所以才没有去给母亲请安。”季疏桐说着还咳嗽了几声。 “感染了风寒,可叫大夫来瞧过了?” “不用,我这身体,扛几日过去便好了,哪里用得着吃药?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你这孩子跟你父亲一样倔。”季夫人宠爱的点了点季疏桐的额头。 季疏桐伸手抱住季夫人的胳膊,将头靠在季夫人的肩膀上,颇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季夫人真的以为她只是感染了风寒,毕竟女儿这几日都是大门未出,谁人能想到,竟然有人胆子会这么大,敢跑威武将军府来偷香窃玉。 萧子鱼这几天过的还不错,每天上午处理王府的庶务,下午去萧家看看祖母,南宫澈每天晚上都住在幽兰苑,至于清荷园那边,南宫澈每天也都会抽时间过去,但也就是看一眼便走,并未久留。 萧子鱼照例洗漱好上床,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欲言又止。 正坐在美人榻上看书的南宫澈将手里的书册放下,看着她说道:“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出来,干嘛偷偷摸摸的偷瞧本王?” “臣妾没有。”被人说是偷摸看他,萧子鱼觉得丢脸死了,虽然灯光下认真看书的南宫澈很吸引人,可她又不是没有见过。 第39章 你和溪若不一样 “那你是有什么事要和本王商讨?”南宫澈问的煞是认真。 “那个,我想问,如果,如果我怀孕了,你会如何?”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萧子鱼还是决定问问。 谁知南宫澈立刻就变了脸,刚才还带着笑容的脸庞,一瞬间变得严肃,萧子鱼下意识害怕的咽了一口口水。 只见南宫澈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如果,每次事后本王都让你喝了落子汤的。如果你怀孕了,那定然是这落子汤出了问题,那你这幽兰苑的奴才,全部得人头落地。” 萧子鱼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她怕连累了院子里的下人,只能立刻换上有些谄媚敷衍的笑容说道:“人家这不是问问嘛!你不是和兰溪若一次意外都能让她怀孕,臣妾这夜夜承欢,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臣妾真要怀上王爷的孩子了,王爷难不成还要叫臣妾打掉不成?” 南宫澈并没有说萧子鱼万一真的怀孕了,究竟会不会让她将孩子打掉,只说了一句:“你和溪若不一样。” 萧子鱼刚刚鼓起的勇气再次被击散,眼里染上冷漠疏离的光,不再和南宫澈说话,自顾自后退了两步,去了床上,面对着墙壁,侧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呵,她和兰溪若不一样。 是啊!兰溪若可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救命恩人,她不过就是个暖床丫鬟而已。 越想越伤心,眼泪无声的滑落,流进枕头,更淌进她渐渐变成荒漠的心里。 南宫澈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萧子鱼眼里破碎的亮光,他顿时心一疼,他伸手按了一下,这才起身去了床上,他身体将萧子鱼抱进怀里解释道:“你还太小,身体底子也不好,现在不适合怀孕。” 早已泪流满面的萧子鱼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过的鼻音问道:“那王爷觉得臣妾要到何时才能拥有我们的孩子?” “子鱼,你喜欢孩子,等溪若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就将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你看可行。” 萧子鱼顿时怒了,她一咕噜坐了起来,双眼喷火的看着南宫澈说道:“我又不是不能生,为什么要替别人养孩子?王爷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竟然妄想让一个庶子享受嫡子的待遇。” “这不是你想要个孩子吗?你放心,到时溪若的孩子养在你名下,本王一定会教育他,长大之后要孝敬你这个嫡母。” “拉倒吧!我要养儿防老可以自己生,别人生的,始终隔着一层肚皮,谁知道究竟和我亲不亲。我可不想辛辛苦苦养个白眼狼出来。” “那就再等几年咱们再要孩子。” “敢问王爷,几年究竟是几年?臣妾可不想等到人老珠黄生不出孩子,王爷再以此为借口,一脚将臣妾踢开。” “你放心,本王说过绝不会休妻,那就不会。”南宫澈还是没有言明,萧子鱼究竟要等到何时,才有资格怀上他的孩子。 萧子鱼不说话了,满眼苍凉,南宫澈的话,其实已经很明白的告诉她,这辈子她都别想怀上他的孩子。 南宫澈见萧子鱼不说话了,手又开始在萧子鱼身上游走,萧子鱼顿时伸手抓住南宫澈的手阻止。 “王爷既然不打算让臣妾生孩子,那就一纸休书将臣妾休了也好,在和离书上签字,与臣妾和离也罢,臣妾都希望王爷能尽快首肯让臣妾离开。” “王爷不想要臣妾生的孩子,可臣妾不想自己老无所依,所以请王爷不要拦着臣妾重新嫁人生孩子。” “萧子鱼你说什么?你还想和别的男人生孩子?”南宫澈的眼睛一瞬间便红了,眼里蕴藏着极致的怒火。 萧子鱼也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她直接瞪视着南宫澈回答:“既然王爷不想让臣妾生孩子,那臣妾自然要和离,毕竟王爷如今是有后了,可怜我祖父,父亲,大哥全部丧命于战场,萧家嫡系到了臣妾这里便断了血脉。” 听见萧子鱼控诉的理由,再看着萧子鱼满脸泪痕,南宫澈终究还是心软的说道:“本王没有说不让你生,只是让你再等等,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有孕。” “王爷这话可真是搞笑,臣妾身体好得很,怎么就不能生孩子?是谁告诉王爷,臣妾不能生孩子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萧子鱼今天颇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定要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的架势。 “本王曾为你找过几个御医,包括王府里的大夫,他们都在这般说的。” “荒唐,臣妾的身体如何,臣妾自己心里有数,王爷不想要臣妾怀孕,大可明说,何必找这些托词?”她的身体一直有刘大夫调理,真要身体不能怀孕,刘大夫早就会告诉她。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怀上了,只要南宫澈不气她,她并无不是。 “本王没有,本王真的是为你好。” “那臣妾是不是还要谢谢王爷,谢谢王爷打着为臣妾好的旗帜,实际却是阻止臣妾生下自己的孩子。” 萧子鱼感觉自己就像是生活在一个谎言里,她觉得南宫澈太可怕了,不想要她生孩子,明说就是,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欺骗她。 “你走,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一气之下,萧子鱼忘了规矩,直接上手推搡着南宫澈,直接将他推下了床。 南宫澈穿着里衣被推出屋子,有些狼狈,他心里也有气,但是看见萧子鱼泪流满面还夹带着恨意的眼神,南宫澈觉得现在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所以他只留下一句:“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等你冷静下来,本王再向你解释。” 萧子鱼直接当着南宫澈的面,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南宫澈的表现在萧子鱼看来,就是没有想过谎言会被她拆穿,如今忽然面对她的质问,南宫澈肯定是一时间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应对,才会借口托词先离开再想答案应付她。 房门关上,萧子鱼感觉整个人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直接腿发软,身子无力的顺着房门,滑坐到了地上。 第40章 祖母病重 她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肚子忽然痛起来,这才让她回神,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被风吹干的泪痕再次有泪珠划过。 “宝贝,母亲会好好保护你的,母亲一定会将你生下来,好好将你抚养成人。”萧子鱼的眼里闪过坚定的神色。 幽兰苑这边发生的事情,兰溪若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她幸灾乐祸的说道:“这还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看来都用不着本郡主出手,她就能自己将自己作死。”一想到萧子鱼自己作死,兰溪若就忍不住笑出声。 “哎呦,不行了,本郡主笑的肚子疼了。”兰溪若伸手捂着肚子。 “娘娘……”翠柳忽然看见兰溪若站的位置,地上滴了几滴血,她顿时大惊。 “干嘛呢?本郡主好不容易心情好点,你这一惊一乍的,要是将本郡主吓出个好歹,本郡主拿你是问。” “娘娘,血,血啊!”翠柳抬起手指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兰溪若的脚下。 兰溪若后知后觉的低头一看,顿时吓得一个趔趄。 “来人啦!来人啦!快,快去请大夫。”翠柳吓的大喊。 同一时间,萧家来人找到萧子鱼:“姑奶奶,不好了,老太君昨晚睡下去,今天早上就喊不应了。” 萧子鱼原本还沉浸在悲伤里,忽然听见这个消息,萧子鱼只觉头晕眩了一下。 身子晃了晃,不过她还是忍住没倒下去,然后叫来念琴问道:“王爷现在在何处?” “兰侧妃好像有小产的迹象,王爷好像去那边了。” “你派个人去告诉王爷,就说我祖母快不行了,请他尽快去一趟萧家。”念琴立刻安排下去。 萧子鱼着急的什么东西都没带,便上了马车直奔萧家,等她到的时候,萧老太君已经不省人事,萧子鱼趴在床边又哭又喊,萧老太君才又苏醒了过来。 “祖母,祖母你怎么样了?药呢?赶紧把祖母的药拿来。”萧子鱼见萧老太君睁开眼,立刻扭头吩咐。 很快有人将萧老太君的药碗端上来,萧子鱼让人搀扶着萧老太君,亲自一勺一勺的给萧老太君喂药。 只是萧老太君已经咽不下去了,她哽哽咽咽的问道:“王爷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王爷,王爷上朝还未下朝,祖母你坚持坚持,孙女这就让人再去迎一迎。” 萧老太君说一句话,似乎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她又缓缓的闭上眼睛,如同睡着了一般。 念书见状急忙退了出去,直接小跑着回了王府,去了清荷园。 此时清荷园这边兰溪若的血已经止住,兰溪若的脸色有些苍白,谁能想到自己竟然会乐极生悲,不过此时有南宫澈陪着,她倒也觉得有失有得。 “王爷,念书恳请王爷出来一下。”念书想闯进兰溪若的卧房,可她门前的粗使婆子直接将念书拦在了门外,事态紧急,念书只能跪在院子里请求。 南宫澈想到子早上离开时萧子鱼那歇斯底里的模样,觉得现在不是和萧子鱼谈话的时候,所以直接打发翠柳出去告诉念书:“王爷说了,今儿不见幽兰苑的任何人。” 南宫澈只当是两人闹架,萧子鱼身边的四大丫鬟从小与萧子鱼一起长大自然护主,肯定是担心她们主子受到冷落,所以背着萧子鱼过来请他开恩来了。 “王爷,求求你出来一下,萧老太君快不行了,昨晚睡下去,今早便喊不醒了,王妃让奴婢回来请王爷尽快去一趟萧家。” “王爷,萧老太君最近病情不是都还挺平稳的吗?怎么忽然就病情加重了?要不王爷还是去看看,妾身这里血已经止住,大夫不是说只要不出血了,问题也就不大了吗?” 当然大夫还说了,万一这血止不住,兰溪若身子骨又弱,只怕很可能会一尸两命。 这一次兰溪若也聪明的没有诋毁萧子鱼,只是从旁提点了两句,其余的让南宫澈自己去脑补,反正话不是她说的,即便南宫澈事后想要追究,也与她无关。 而南宫澈最后并没有去萧家。 “王爷人呢?”萧子鱼看着念书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顿时起身朝她身后望去。 “娘娘,奴婢办事不力,还请娘娘责罚。” “王爷如何说?” “王爷说,王爷说娘娘胡闹得有个度,萧老太君本就没有多少时日,还请娘娘不要拿萧老太君作筏子争宠。” “呵,呵,呵呵呵!争宠,他竟然认为我会拿我自己祖母的病情争宠。”萧子鱼觉得自己的心猛然抽搐起来,疼的她几乎说不出话,眼泪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滴落到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美丽的泪花。 “你再跑一趟,就说祖母刚才醒过来,说是想见见他。” 念书抿了抿唇,很想说她刚才跑一趟,连王爷的面都没有见上,但是这种时候,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刺激萧子鱼,于是点点头又跑了出去。 南宫澈听见去而复返的念书转述萧子鱼的话,还尚未做声,兰溪若便柔柔弱弱的说道:“不是说萧老太君今早就喊不醒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说萧老太君醒过来了,要见王爷?这大胆的奴才,可真是什么都敢编造。” “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的奴才给本王扔出去。”南宫澈当即生气的下令。 他可以容忍萧子鱼的一些小脾气,但是明知兰溪若有小产的迹象,她竟然用病重的祖母当借口争宠,这太令人失望了。 “王爷,王爷,求求你赶紧去萧家,萧老太君的身体真的不好了,去晚了,只怕是见不到萧老太君最后一面了。”即便是被粗使婆子架着往外拽,念书还在试图劝说。 “本王庶务繁忙,没时间去萧家浪费。”南宫澈冰冷无情的声音从兰溪若的卧室飘出。 念书被两个粗使婆子推嚷的踉踉跄跄往外走时,将这话听进了耳朵里,她对南宫澈失望至极,抿了抿唇,不再喊叫。 第41章 登门乞求 “王爷,妾身听着那丫鬟惊慌的声音不似作假,要不王爷还是去萧家一趟吧!万一萧老太君真的不好了,王爷拖着不去,只怕会惹王妃不高兴。” 南宫澈想到早上萧子鱼还在为孩子的事情和他无理取闹,当即便沉着脸说道:“让她冷静冷静再说。” 兰溪若心里再次乐开了花,只是这一次她不敢再笑,毕竟肚子里这个才是她的宝贝。 念书再次回来,便看见萧子鱼焦急的在廊下踱步,她急忙跑上前,萧子鱼看了一眼她身后,燃着希望焦急的眼神,瞬间化为冰霜,她淡淡的出声问道:“他还是不肯来?” “王爷说奴婢满口胡言,他庶务繁忙,没时间来萧家……浪费。”念书将南宫澈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萧子鱼。 萧子鱼腿顿时一软,整个人往后倒去,还是念琴急忙伸手抓住了她。 “娘娘,王爷或许真的忙。”念琴不想萧子鱼太过伤心。 “你去时,他在何处?”萧子鱼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波动,就好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奴婢两次都是直接去的清荷园,王爷都在那里。” 萧子鱼狠狠的咬着下唇,才不至于哭出来,南宫澈漠不关心的态度让萧子鱼绝望了,果然,在南宫澈心里自己就只是一个暖床的丫鬟,她太高估自己,以为南宫澈说了要与她生同衾死同穴,便不会在萧老太君即将离世前,还给她难堪。 或许在南宫澈眼里,萧老太君生不生病,是不是快要死了,于他而言都不重要,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萧老太君生或死,又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在他眼里只有兰溪若,和兰溪若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那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救命恩人。 萧子鱼擦干眼泪转身进屋,萧老太君迷迷糊糊的的再次醒过来,瞳孔都有些散了,可她没有看见南宫澈,便又问了一遍。 萧子鱼借口皇上有重要的事将南宫澈留在宫里商讨,人还尚未出宫,他们无召进不了宫,想让萧老太君死心。 可萧老太君活了一大把年纪,即便病的昏昏沉沉,可她还是看出萧子鱼在撒谎欺骗她,她执着的说道:“子鱼,你去帮祖母叫一下王爷行不行,祖母就和他说几句话,耽误不了他多少时间。” 萧子鱼不忍心拒绝祖母,只能哭着点头,让人备车,她亲自去了清荷园。 萧子鱼带着粗使婆子,一脚就将兰溪若卧室的房门踹开,正好看见南宫澈在喂兰溪若喝粥,她并没有上前去闹,而是直接跪在地上,对南宫澈行了一个大礼之后才说道:“王爷,萧老太君病危,执着的想与王爷见上一面,老太君说了,只和王爷说几句话,不会耽误王爷多少时间。”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满身狼狈,脸上泪痕还尚未干,终究是有些心软,他抿了抿唇说道:“本王晚点过去。” “不行,你现在就得跟臣妾走,老太君等不起了。” “萧子鱼,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溪若刚刚差点小产,你再怎么着急,也得让本王给溪若喂完这碗粥吧!” 萧子鱼看了一眼,那粥才刚开始喝,等他喂完,谁知道还要多久? “王爷你说过这辈子要与臣妾生同衾死同穴,难道臣妾祖母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请求,你都不能满足她老人家吗?” “还是说在王爷看来,臣妾祖母的一条性命,还没有你白月光喝上一碗粥来的重要?” “够了,萧子鱼,你能不能别在无理取闹了?本王不是都答应你晚点会过去的吗?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做什么?” “臣妾胡搅蛮缠? 南宫澈,你可有想过,这个女人,你所谓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在装病绊住你?”生气恼怒之下,萧子鱼直呼南宫澈的名讳,抬手恶狠狠的指着兰溪若。 兰溪若当即吓的直往南宫澈怀里躲。 南宫澈当着萧子鱼的面将兰溪若搂在怀里,斥责道:“休要胡说,溪若早上流了许多血,孩子可是她的命,她怎么会愚蠢的拿孩子来作筏子?” “好,就算她真的有小产迹象,那现在不是都稳住了吗?不过是喂她喝粥,她身边的丫鬟都死绝了吗?需要你一个王爷亲自动手?” “有些话我一直不想说,就兰侧妃这身子,三天两头生病发热的,我瞧着她到是每次都病的挺巧,每次王爷只要一歇在幽兰苑,兰侧妃就总是会生病,那为什么王爷之前天天陪着她的时候,她就没病了呢?” 南宫澈不赞同的皱着眉头肃着脸回答:“那只是巧合。” 萧子鱼唇角扬起讥笑说道:“是吗?那还真是挺巧的。只是南宫澈凭借你的聪慧,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吗?” 南宫澈看着萧子鱼就像是疯了一样,真的是他说一句,萧子鱼就能辩驳好几句,他看着萧子鱼惨白的脸,摇摇晃晃的身子,最终说道:“你先过去,本王喂完溪若立刻过去。” 萧子鱼双目直视着南宫澈,脸色似疲倦到了极点,又像是伤透了心,她哭着说道:“南宫澈,你明明说过,你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的,可现在你娶了她,你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纸休书,将咱们的关系断个干净?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南宫澈被萧子鱼一再指责,天之骄子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声音很冷,好似在压制着即将爆发的脾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本王是说过这些话,可这是意外,并不是本王想的不是?本王也向你保证过,等溪若将孩子生下来之后,本王就安排好他们,让他们不会打扰到我们的生活。” “可你现在都在干什么?都在干什么?溪若见了红,有小产迹象,她身体不好,随时都有可能一尸两命,你竟然恶毒的说她是装病,让我丢下她不管,去见你祖母。” 第42章 我们结束了 萧子鱼惨笑着说道:“南宫澈你可听说过一叶障目?她若真的都有可能随时小产了,为什么现在还能这么精神的看着你我吵架?只要她说什么你都信,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一切或许就是她布的局?” “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连生病都可以拿来作筏子,子鱼,本王犹记的你一直都很善良,从来不屑耍什么手段,可现在你的心思怎么会这么深沉,嘴巴怎么这么恶毒?” 南宫澈的话像是一把把尖刀,直接捅进了萧子鱼本就百孔千疮的心口,让她感到窒息,她红着眼眶,哭着哭着就笑了,只见她苍白的小脸带着无尽的嘲讽说道:“南宫澈,是我不够善良,是我恶毒,是我善妒,你就守着你的救命恩人过一辈子吧!我们……结束了。” 这句话将南宫澈拼命压制的怒气彻底激发了出来,他心里对萧子鱼的欢喜,爱恋一瞬间化为灰烬。 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哄女人的人,但是萧子鱼的乖巧懂事听话,让他可以放纵她偶尔耍耍小性子,但现在的萧子鱼很明显就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而他生来就没有多少耐性,萧子鱼成功的将他最后一丝耐性都磨光了。 他舌尖抵着后牙槽,警告道:“萧子鱼,咱们都是大人了,你能不能在说话前先过过脑子,你觉得你一次次拿和离来威胁我,真的有用吗?” “你要清楚,你萧家满门的性命,如数掌握在本王手中,本王叫他们生,他们就不敢死,本王叫他们死,他们就不敢苟活于世,你真要试试本王的手段?” 可萧子鱼的心已经死了,他的话再也刺激不到她了,大不了她就陪着大家一同死去,黄泉路上大家也有个伴,不至于孤单。 她眼睛里的亮光彻底没了。 “南宫澈,这次我是不会再受你任何威胁了,你不就是要我萧家满门死绝吗?我等着。”萧子鱼说完,傲然的站起身,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刚刚嫁给南宫澈时候的模样,自信,孤傲。 “你好好冷静冷静……” 南宫澈话还没有说完,萧子鱼已经抬脚离开。 看着萧子鱼毫不留恋的背影,南宫澈气的直接将手里端着的粥碗砸了出去,瞬间屋子里到处都飞溅的是脏污。 可南宫澈似乎还不解气,一拳就将面前的桌子砸穿了。 “王爷,快来人,传大夫。”兰溪若慌张的将南宫澈的手拉过去检查,然南宫澈此时却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直接将自己的手从兰溪若的手里抽回,丢下一句:“你好好歇着。”便迈步离开。 兰溪若还想下床去追,翠柳直接伸手拉住她,对着她摇头。 等南宫澈离开之后,兰溪若不满的看着翠柳问道:“你为什么要拦着我,现在他们吵架,可是本郡主最好的机会。” “娘娘你的身体不易乱动,肚子重要,再说你现在凑上去,那不是提醒王爷,都是因为你的介入,才害的他们夫妻不和的吗?王爷性子阴情不定,这个时候娘娘还是别上赶着去找虐的好。有些事情过犹不及!适可而止才是最好的。” 兰溪若想想觉得翠柳分析的对,也就换了一句:“本郡主有些饿了,你再去为本郡主做些吃食吧!”这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觉得自己此时能吃下一大碗饭。 另一边南宫澈并没有去萧家,而是回了书房,冯阳跟在他的身后,等南宫澈落座之后才斟酌着开口问道:“王爷,你看王妃那边,要不你还是去萧家看一下?万一萧老太君……” “不用。她不是要和本王断干净吗?那么她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告诉本王。”南宫澈皱着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惯着萧子鱼了,才会让萧子鱼如此不知所谓,胡搅蛮缠。 还动不动就将和离挂在嘴边,想逃离他,想去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她不是等着吗?那就让她好生等着。 萧子鱼黑着脸,疾步出了王府,直到爬上马车都没出声。 回到萧家,她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将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一些,这才去见萧老太君。 这一次萧老太君过了许久都没有醒,萧子鱼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萧家的庶出都感觉到萧子鱼和南宫澈的婚姻,可能真如传闻说的那般出事了,但他们不敢问,就好像他们不问,这件事就能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此时看见萧子鱼坐在那里,几个人对视了几眼,依旧安静的或坐或站的陪着。 半夜的时候,萧老太君终于再次醒过来,一直守在一旁的刘大夫上前查看了一下,对萧子鱼说道:“老太太这脉搏不太好,有什么事,你们尽快问吧!” 萧老太君再次醒过来,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这一次说话利索了不少,萧子鱼知道她这很可能是回光返照了。 想到自己最后还是没有将南宫澈找来,完成祖母的交待,萧子鱼觉得惭愧。 萧老太君见状,心里的猜测更加得到证实,这个时候她也心知肚明自己没有时间浪费了,于是她开口说道:“如今萧家嫡系就剩下你们兄弟姐妹六人,子鱼是长姐,以后家里有什么事,你们要多听子鱼的,至于这个家,以后就让景泽来当,你们都要支持他。” “是。” “家里的账本都在李嬷嬷手里,等我走之后,子鱼你要协助景泽尽快将这个家管起来。你们能力不足,就少好高骛远,脚踏实地,好好做学问,景泽的学问做的不错,以后一定要努力,祖母相信你将来肯定能将门户撑起来。” “景泽一定谨记祖母的话。” “你们都出去吧!子鱼留下。”萧景泽点头带着弟弟妹妹出了门,还贴心的将房门关上。 “子鱼,你和王爷是不是吵架了。”萧老太君直接用肯定句。 萧子鱼没有说话。 沉默就等于默认。 第43章 祖母过世 萧老太君缓缓抬起手,想去摸摸萧子鱼,但是手已经没有力气,才没有抬多高,就落了下去。 萧子鱼见状,急忙伸手接住萧老太君的手,拉着她的手,轻轻覆在自己的脸上说道:“祖母不用担心我,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王爷待我也很好,我们是皇上下旨赐婚,他轻易不敢反悔,他也说过,这辈子定要与我生同衾死同穴。” “子鱼,我的乖孙女,祖母要走了,有一件事祖母必须要让你知道,其实你并非我萧家女,当年你父亲外出游学,行至海州,遇上暴风雨,经过一山谷,忽然听见有孩童哭声,他走过去一看,就看见一妇人受了重伤,你被她紧紧护在怀里,那妇人临终托孤,你父亲便将人抱了回来。” “恰逢你母亲当时难产一尸两命,你父亲为了保护你,便对外宣称你是你母亲拼尽全力生下来的萧家嫡女。” 萧子鱼觉得可能是今天接连收到打击,所以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她当了这么多年萧家嫡女,现在祖母忽然告诉她,其实她跟萧家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她是谁?来自哪里? “祖母,你是骗我的吧?我明明就是萧家嫡女。”萧子鱼不信的问道。 “祖母何时骗过你,祖母枕头下有把钥匙,你拿着钥匙,去把祖母那个红木箱子打开,你小时候的包裹着的抱被,以及半块玉佩还在里面,以后你如果有机会去海州,大可寻上一寻,只是此事可能十分危险,所以没有王爷陪同,祖母劝你莫要轻举妄动,你可记住了。” “这就是你非要见南宫澈的理由?” 萧老太君点点头。 或许是她平时遮掩的好,以至于令萧老太君觉得南宫澈值得她托付终身。 “祖母放心,此事我定会记住,不过不管我究竟是谁,你放心,生恩不及养恩大,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必不会让萧家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好好好,果然是祖母的乖孙女,以后你要好好善待自己,莫要傻乎乎的将自己的一片真心交出去。” “是。” 萧老太君爱怜的再次摸了摸萧子鱼的脸,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还想说点什么,可除了更加急促的呼吸声,萧子鱼什么也没听清楚,只看见萧老太君的手无力的落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空气里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心里的哀伤让她大喊了一声:“祖母!”然后趴在萧老太君干瘪消瘦的身体上瑟瑟发抖,哭得肝肠寸断,几个姨娘进来,见状急忙吩咐丫鬟烧落气钱,萧子鱼被人拉开,姨娘们开始给萧老太君整理仪容。 萧子鱼一张小脸惨白如同鬼魅,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可她还是在念琴和念棋的搀扶下,坚韧的站在一旁看着。 她的眼睛很美,弯弯的月牙状,即便只是普通的眨眨眼,也如同一弯新月斜挂在天空一般,瞳孔明亮到足以照亮别人灰暗的人生,但此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眼神却是空洞无光,没有聚焦的。 “娘娘莫要伤心难过,其实老太君活着也很痛苦,如今走了也是解脱,至少她能去和老太爷他们团聚了。”念琴在萧子鱼的耳边劝说。 念琴的话提醒着萧子鱼,萧老太君真的走了,就好像魔咒一般在一遍一遍的告诉她,最疼爱她的祖母死了。 等姨娘们为萧老太君收拾好,萧子鱼踉跄了几步来到床前,不发一言,就这么站在床前,看着很是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的萧老太君。 “大姑奶奶节哀。”萧景泽的娘看见萧子鱼不哭不闹的,知道这是悲伤到极致的模样,她担心萧子鱼太过悲伤,于是伸手轻轻握住萧子鱼的手。 萧子鱼的手很冰很凉,明明现在的天气算不上凉快,可萧子鱼的手却像是寒冬腊月结的冰块一般。 萧子鱼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明明昨天她过来的时候,萧老太君的精神都还尚可,怎么才一晚上过去,祖母就与她阴阳两隔了呢? “祖母,你是和子鱼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子鱼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告诉你,你快睁开眼,子鱼就告诉你好不好?这可是件大好事,事关萧家,你老人家难道都不想听吗?” 萧子鱼说话的声音很轻,身旁的人都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就好像是她说大声了,会惊扰到萧老太君一般。 最终她弯下腰,蹲在床面前,趴在床沿上看着睡得安详的萧老太君呢喃道:“祖母,你能不能睁开眼睛,再陪我说说话,即便你不说,就听我说行不行?求求你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子鱼好不好?” 可是不管萧子鱼如何喊,床上的老人依旧紧闭双眼,萧子鱼的眼泪再次倾泻而出,她也哭得撕心裂肺,萧家的庶子庶女听了也跟着哭的很大声。 萧子鱼边哭边说道:“外婆,你不能丢下子鱼,不能丢下萧家,你把这么重的重担压到我们身上,我们的身板还太单薄,根本就撑不起萧家的昔日荣光啊!” 萧家人劝说萧子鱼节哀,萧子鱼哭累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床前的鞋榻上面。 萧景泽上前和萧子鱼商讨要如何给萧老太君办丧事,毕竟如今的萧家真的是拿不出多余的钱财。 萧子鱼当即让念琴回去了一趟,将萧子鱼早就准备好的银票拿着回萧家。 念琴脚步匆忙,没注意到转角有人,她抱着装有银票的钱匣子,直接和冯阳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念琴察觉到自己撞了人,抬头便看见冯阳那张熟悉的脸,原本脸上的愧疚,瞬间变成冷漠,憎恨。 不等冯阳反应过来,她已经绕开远去。 冯阳觉得奇怪,当即叫了一个暗卫跟上去,就看见萧家庶子萧景泽带着家丁急匆匆的上了街,直奔棺材铺,不一会儿一行人便大包小包的扛着不少东西离开。 冯阳立刻上去打探了一下,然后急匆匆跑回王府报告。 第44章 滚出去 “王爷,王妃的祖母去世了,这会儿正准备办丧事,属下刚才看见念琴匆匆忙忙回府了一趟,又看见萧景泽刚才带着人买了不少香烛纸钱回去,属下上前打探了一下,这才得知是萧老太君仙逝了。” 南宫澈忽然脑袋一懵,感觉自己没太听明白冯阳话里的意思,正在处理政务的手一顿,一大团墨滴在了奏折上面。 “你说什么?” 冯阳顿了一下才又说了一遍:“萧老太君仙逝了。” 南宫澈手里的毛笔瞬间掉落,将好好一份奏折毁了个彻底,但是他没心思去查看,而是吩咐道:“赶紧备马去萧家。” 萧家那边,萧景泽的娘是萧子鱼父亲娶的二姨娘,以前萧子鱼倒是没有发现,她挺有管家和调度能力的,有了萧子鱼命人拿来的银票,萧家很快布置起了灵堂。 因着如今的萧家门楣不高,所以请不了护国寺里的得道高僧,二姨娘便想请城中广化寺的僧人来超度萧老太君。 “子鱼。”南宫澈急急忙忙赶过来,看见的就是一身孝衣,跪在一旁烧纸的萧子鱼,那消瘦的身影令他心里蓦地一疼。 “滚出去。”萧子鱼的声音很冷,不带任何感情。 “本王不是故意的……”南宫澈有些理亏,明明他可以让萧老太君不留遗憾的走的,可因为怒气,他和萧老太君最终没能见上面,他不知道萧老太君临终还那么执着的想见他一面是为了什么,又是想和他交代什么,或许应该是想让他待萧子鱼好一些,让他护着萧家吧! 萧子鱼红着眼睛,慕地抬头,眼里带着恨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都是他,就是因为她,才让祖母带着遗憾离开的。 曾经她跪下求他,求他来见祖母一面,可他是怎么说的?说她胡搅蛮缠,说她恶毒,既如此,现在祖母都走了,他又何必假惺惺的赶来? 哦! “你是来确认我祖母是不是真的死了吧?”萧子鱼唇角带着嘲讽。 南宫澈见萧子鱼现在无法沟通,干脆走至正中,对着已经搭建好的灵堂笔直的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说了一句:“对不起,祖母,我来晚了。” 萧子鱼听见这话,直接像是疯了一般冲上去,伸手推嚷着就骂:“南宫澈,你给我滚出去,萧家不欢迎你。你有什么资格跪在我祖母的灵堂前道歉,滚,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你不是要灭了我萧家满门吗?你来呀!我等着。” “大姐姐。”萧景泽没有想到萧子鱼会这么疯吡,竟然连摄政王都敢骂,急忙上前拉住已经激动的想要打人的萧子鱼。 南宫澈看着眼前完全没有往日一丝温婉的萧子鱼,坚硬的心此时塞满了自责,后悔。 都是他,是他的不信任,才将一个乖巧端庄的人逼成的疯子。 她那么卑微的跪在他面前求他,可他却以兰溪若为先,让她等着,还说她是拿她祖母做筏子争宠。说她胡搅蛮缠,说她恶毒,威胁要灭她萧家满门。 想到自己曾经说的话,南宫澈都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光,他竟然让一个生命垂危的人等着。 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对不起。”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了三个字。 他眼里带着歉意,后悔,拉住了萧子鱼的手。 却被萧子鱼猛地甩开,咆哮着质问道:“对不起,你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能将我祖母带回来吗?”此时的萧子鱼双目猩红,咬牙切齿,头发凌乱,孝衣皱褶不堪,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见南宫澈沉默,萧子鱼忽然仰天大笑道:“既然不能将我祖母带回来,那你就别在这里假惺惺的道歉,我祖母不稀罕你的道歉,你的到来,只会脏了我祖母轮回的道路,你滚。” 萧家人听见萧子鱼这大不敬的话,心跟着一颤一颤的,都担忧的不行,这可是他们萧家的护身符,若是得罪了,以后这世上怕是不会再有萧家。 可萧子鱼一点都不在乎了! 她都已经求他一纸休书休了她了,是他非要紧紧的抓着她不松手,她都已经退了一步,只要他同意自己生个他们的孩子,她可以为了孩子和兰溪若井水不犯河水,可他呢?仅仅只是来看祖母最后一眼都不愿意,所以她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 大不了大家一起入地狱好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好。 南宫澈俊脸泛着白,多情的桃花眼晦涩难忍,他还在试图解释:“子鱼,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 萧子鱼冷冷打断:“现在看见了?相信了?确定了?所以摄政王可以离开了吗?” 南宫澈的心狠狠一颤,她竟然叫他摄政王,她从来都是称呼他为王爷的,今天不仅直呼他的名讳,现在更是喊他摄政王了,似乎她的称呼越来越疏离,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 不,他不允许,绝不允许她和他划清界限。 “王爷,要不你先回府?”萧景泽看着萧子鱼疯狂的模样,想到自己如今身为萧家当家人的身份,冒着得罪南宫澈的风险劝说道。 南宫澈一言不发退到了灵堂外,直接跪在了门口。 “王爷。”萧景泽吓得扑通一声跟着跪了下去。 “你去忙吧!不用管本王。”这是他欠萧家的。 家里老人过世,萧景泽身为当家人,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忙,他确实没时间陪着。也就只好叫了一个小厮在一旁候着,以防南宫澈有什么需要。 南宫澈招来冯阳问道:“他们请的是哪个寺庙的高僧诵经超度?” “二姨娘昨日去请广化寺的僧人了。” “你去护国寺走一趟,请护国寺的了尘大师带着九十八名高僧来送祖母最后一程。” 冯阳领命立刻去办。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感觉到了萧子鱼的悲伤,外面的天竟然渐渐下起了小雨。 南宫澈跪在院子里,雨水滴滴答答打湿了他那黑色的金丝蟒袍,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前所未有的狼狈,但他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依旧跪的笔直,诚心忏悔。 第45章 凡事皆有因果 萧子鱼依旧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添纸钱,她的一个庶妹萧雨晗见状,伸手扯了扯萧子鱼的衣袖,示意她看过去。 萧子鱼一抬头就看到了,如果是以前,或许她会忌惮南宫澈的身份,又或者会心软的让他起身,但今天她只是看了一眼,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便收回了目光。 原来一个人无所畏惧之后,也就不会再被权势压迫束缚,此时萧子鱼的内心竟然罕见的冷静非常,她专心致志的只做一件事,那就是送祖母最后一程。 隐约间萧子鱼听见隐隐有木鱼声和梵音传来,她抬头便看见数名高僧一边敲着木鱼,嘴里诵经,一边踏着四方步,缓慢的一步一步走进来。那队伍看上去神圣而庄严,让人不敢有任何异动。 萧景泽身为当家人,急忙领着萧家人恭敬的跪着,听着梵音进了灵堂,萧景泽才带着众人起身,对着高僧下跪行大礼。 灵堂里冯阳已经命人快速的将准备好的蒲团摆上,其中九十八人分两侧坐定,了尘大师直接坐在最上面右侧方的蒲团上,梵音伴随着木鱼声再次响起。 萧景泽作为当家人,直接跪在灵堂中间,萧子鱼几姐弟跪在侧边。 诵完一段经书,了尘大师睁开眼睛,看也没看萧景泽,而是眼神由近及远,看了一眼萧子鱼,接着看向跪在大门外院子里淋着雨的南宫澈。 了尘大师似有了悟,微微摇头,打了一句佛偈:“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凡事皆有因果。 下午的时候,萧家派人说信的亲朋好友陆陆续续前来吊唁,太后和皇上也分别派了人送来陪葬品,萧老太君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是遗孀,她的葬礼,当重视,马虎不得。 太后派来的是她的心腹李嬷嬷,李嬷嬷由宫女搀扶着,神情肃穆的领着六个手捧礼盒的宫女往灵堂而来。 萧景泽带着萧家姐弟上前见礼,李嬷嬷走进院子,就看见跪在院子里的南宫澈。 “老奴见过摄政王。”虽然南宫澈此刻是跪着的,但礼不可废,李嬷嬷几人对着南宫澈屈膝行礼。 “进去吧!”南宫澈的声音有些沙哑。 李嬷嬷看这南宫澈,心里有些气,这可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萧家人怎么能让他跪在雨里?这简直就是大不敬。 就在李嬷嬷即将变脸的时候,皇上派来的心腹太监孙公公到了,他极有眼色的向南宫澈行礼之后,就递了一个眼神给李嬷嬷,两人都是宫里的老人,自然是一个眼神就能交流,李嬷嬷有心要责难萧家一番,此事也只能作罢。 只是也别想李嬷嬷给萧家人好脸色看,只见她肃着脸,恭敬的上了香,这才示意宫女将盒子打开说道:“这是太后所赐,言是给萧老太君陪葬之物,务必要收好。” “是,小子记住了。”萧景泽伸手接过。 李嬷嬷看了一眼红着眼眶,好似魂都不知飞到何处,对外界没什么反应的萧子鱼,这才告退。 孙公公走上前来,也是献上皇上赏赐的陪葬品之后,对着萧景泽说了一声:“二公子节哀。” “多谢公公。” 送走了宫里的人,萧子鱼整个人又软软的跪了下去。 此时的萧子鱼看上去和行尸走肉差不多。 宫里皇上来了太后寝宫,净室中檀香袅袅,两人正在下棋。 李嬷嬷回来便将南宫澈的狼狈原原本本告诉了太后,太后并没有露出生气的神色,李嬷嬷有些猜不透太后的心思。 “皇上怎么看?” 皇上将手里的棋子落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才缓缓的说道:“兰溪若的事情咱们有愧,他们二人更是因此传出不和的消息,如果萧氏能借此发泄一下心中怨气,或许对他们二人都是极好的。” “是啊!一个人将情绪浮于表面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能沉得住气的,才是心机深沉之辈,令人防不胜防。” “朕就是搞不懂,明明皇弟心里有萧氏,可他为什么不愿意让萧氏尽快为他生下嫡子呢?” “他说萧氏身体不好,还需调理。” “那他有搞大兰溪若的肚子,当时兰溪若可还在孝期,要不是咱们压着,现在指不定会传出什么不利于他的消息,皇弟一向行事稳重,怎滴这次这么冒失?” “他是被人算计了。”太后一想到兰溪若为了嫁进摄政王府,竟然大胆的敢给南宫澈下药,太后就恨不能活剐了兰溪若的皮。 “依朕看,皇弟就是太想不开,这天下女人何其多,各有各的滋味儿,他干嘛要执着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雨露均沾不就好了,女人嘛!随便哄哄,什么过不去?” “每个人追求不同,你的皇弟自小就更加与众不同,他不是从小就说那些后院姬妾成群的人,都是不学无术的之辈,他不屑与之为伍吗?” “如果没有兰溪若,他和萧氏说不定还真能只此一人,终其一生。真若那般,那他们可就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了。只是……造化弄人啊!”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真就不管?虽然现在天气不算寒冷,可这么长时间跪在雨水里,对人身体可不好。”皇上心疼弟弟啊! 这可是亲的,还是完全没有要夺他权力想法的亲弟弟,是为他开疆拓土,保家卫国的亲弟弟,他怎么舍得让他被人羞辱? “这是人家的家事,你我二人还是少插手为妙,免得将来咱们里外不是人。现在本宫都有些后悔,当初压迫着萧氏点头同意兰溪若进摄政王府一事了,以后哀家每年的生辰,只怕再也收不到萧氏用心准备,单独送给哀家的礼物了。” 太后作为女人,能够感同身受,她知道自己当初有多让萧子鱼难过,只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室血脉流落街头不是。 作为大家长,太后也有太后的难处。 下午的时候,方锦毓来了,他送来了一千两白银作为挽金,进灵堂给老太太磕头上香,随后他来到萧子鱼面前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师妹节哀。” 第46章 方锦毓前来吊唁 萧子鱼规规矩矩给方锦毓行了一个大礼,方锦毓伸手虚扶了一把。 南宫澈跪在外面,看着灵堂里的这一幕,眼眸深深,他好想闯进去,将方锦毓碰过萧子鱼的手给他剁了。 方锦毓并未多留,祭拜完就往门口走去,天上的雨越下越大,方锦毓将自己放在门边的油纸伞拿起撑开,准备离开,走到南宫澈身边时,南宫澈脸色难看的警告道:“方锦毓,男女有别,以后还请你离我王妃远点。” 方锦毓脚步顿了顿,停下,脸上看不出喜怒的说了一句:“臣知道,她现在是你的王妃。”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迈着四方步离开了。 什么叫现在是,难不成以后还能不是? 南宫澈想到萧子鱼近来一直在闹着要离开他,他便将原因归结为肯定是方锦毓回来了,萧子鱼对方锦毓还是旧情难忘,所以他们两人准备在一起了。 一想到萧子鱼要离开自己,投入别人的怀抱,以后要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承欢,南宫澈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升起一阵想杀人的冲动。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借此来压制住自己心里的狂躁。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大家都分批去用膳了,诵经的高僧也全都移步去了另一间屋子用素斋。 偌大的灵堂就剩下萧子鱼那单薄的身影,依旧在一下一下的往火盆里面放着纸钱。 南宫澈动了动唇,想喊萧子鱼去用膳,可现在的他没资格上前。 当然,他心里还有害怕,害怕萧子鱼连院子里都不让他待,直接喊他滚。 萧家如今落魄了,家里也没有多少银子,所以依了萧景泽的意思,一切从简,于是萧老太君定于三日后下葬。 那么这三晚上就需要人守灵,萧子鱼一言不发,不管萧景泽如何劝说,她都不肯去歇息,萧景泽拿她没辙,只能和其他四人分两班倒,三天时间说是短,却也不能让大家一直没日没夜的熬上三天,那样大家都吃不消。 上半夜萧子鱼一直睁着眼睛一言不发,萧景泽正好趁机去安排家里的事情,灵堂里除了高僧诵经的梵音,别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萧子鱼好似连呼吸都很轻,轻到让人觉得她好像 随时也要追随萧老太君而去一般。 南宫澈跪在院子里,冯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大大的油纸伞,插在南宫澈的身旁为他遮风挡雨。 现在冯阳正在劝说南宫澈下去用点饭菜,这还有三天时间呢,不吃不喝怎么能行? 南宫澈却是坚定的摇着头说道:“王妃一介女流之辈都能扛得住,本王如何就受不住了?你下去吧!别打扰我向祖母忏悔。”这是他能为萧老太君最后做的事,有他跪在这里,也是无形的告诉大家,这萧家如今虽然破败了,却还有他南宫澈罩着的,谁也不能将其轻贱了去。 冯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间心里觉得挺不是滋味儿的,以前王爷和王妃虽然没有如胶似漆的恩爱,可也算得上相敬如宾,王府里一片和乐,可现在怎么就到了今天这步田地了呢? 萧子鱼就这样不吃不喝的为萧老太君守了三天灵,南宫澈也一直跪在院子里,老天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惩罚南宫澈,一连淅淅沥沥的下了三天雨。 到了第三天萧老太君出殡的日子,却是天光大盛,如水洗过一般碧蓝的天空,高挂的太阳,白色的云层,似乎在预示着风雨过后便是晴天,就像他们这段感情,虽然会经历些磕磕绊绊,可最终的结局会是好的。 到了萧老太君起灵出殡的时间,萧子鱼想爬起来,可三天没有吃东西,加上她还怀着身孕,在被念琴几人搀扶起来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眼花,但是为了送祖母最后一程,她强撑着一口气,让念琴她们搀扶着她跟在萧景泽的身后。 南宫澈起身,护在萧子鱼的身边,可萧子鱼就好像看不见他一般,双眼空洞的跟着送丧的人往前走。 灵柩刚出萧家,街道两旁就站了不少前来送行的人,萧家一门三探花的实力,乃天下学子的楷模,再者萧家这三个探花皆死于战场,那是何等惨烈,又何等伟岸,前来送行的人在街道两旁摆了果品,灵柩所到之处香烛与纸钱熊熊燃烧。 萧家的祖坟就在京郊,萧家曾经就是个小地主,到了萧子鱼祖父那一辈才出了个探花扬名立万,紧接着萧子鱼的父亲,大哥,每一代都出了一个探花郎,这可是叫萧家一下子就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高门大户。 可惜萧家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都有对军人的崇拜,他们在高中探花之后,都选择了弃笔从戎上战场保家卫国,而他们的结局也都是壮烈牺牲收场。 不过皇上念其有功,在萧司铭父子牺牲之后,下令将萧家的祖坟圈地扩大,保证萧家后人将来都有葬身之地,这也算是对萧家的荣宠之一。 萧子鱼祖母的陵墓早就造好的,就挨着其祖父的身边,当大家帮忙将灵柩放进去,开始封土的时候,萧子鱼再次哭的撕心裂肺。 “祖母,谢谢你们让我成了萧家女,我萧子鱼何其有幸,拥有你们这么爱我的家人,来世我还要给你们当孙女,当女儿,来世换我来守护你们。” “祖母你慢些走,黄泉路上孤单,孙女这就来陪你。”话落萧子鱼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直接往自己的心口捅去。 活着太累了,她真的是很无能,反正活着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那她还活着做什么?不如陪祖母一起去,黄泉路上有她和孩子陪着祖母,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来世,来世她一定要做真正的萧家女,护着这些曾经爱她的人。 萧子鱼脸色惨白,完全失去了生的意义,这一刀用尽了她所剩下的所有力气。 “子鱼!”谁也没有想到萧子鱼会如此极端,南宫澈见状伸手去捏住了匕首还露在外面的刀刃。 了尘大师快速的走过来伸手在萧子鱼的伤口周围点了两下帮她止血。 第47章 得知萧子鱼怀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命不该绝,何必这般极端,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才好。” 萧子鱼看着了尘大师慈眉善目的模样,心里憋着的那口气散了,直接晕了过去。 萧子鱼醒过来的时候,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子鱼。”南宫澈坐在一旁的圆凳上,手紧紧的握着萧子鱼的手,眼里全是愧疚自责。 萧子鱼扭头看见南宫澈,发现自己的手正被对方紧紧抓着,顿时用力的想将手抽回,可惜她几日没有吃东西,现在浑身无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手抽出来,而且她已经用了很大力气去说话,可说出来的话也是没有什么力气,只有轻轻的,几乎听不见的两个字:“松开。” 见对方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一般,南宫澈的心忽然一痛,瞬间松开了萧子鱼的手。 萧子鱼直接翻身背对着他,不再有任何情绪。 “子鱼,本王知道之前说的话伤了你,但本王当时确实不知道祖母已经生命垂危。” 萧子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淡淡的说道:“我知道我的祖母已经没了,用不着你再三提醒。” “子鱼不是这个意思,本王只是,对不起,这件事是本王的错,你要打要罚本王都认,只求你别再生本王的气,别再伤害自己,好吗?” “你都要我萧家满门陪葬了,我死了,你不是更高兴?都省得你动手了。” “没有,本王当时只是在气头上说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呵,你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只要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随意定一个家族的生死,我一个破落户怎敢往心里去?” “子鱼,你怀孕了为何不告诉本王?”南宫澈在得知萧子鱼怀孕那一刻,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最近萧子鱼的话题总是他不让她怀孕一事。 萧子鱼一听,顿时条件反射,应激性的坐起来,双目厌恶警惕的瞪着南宫澈问道:“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南宫澈看见这一幕,心蓦地一痛,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萧子鱼这么防备他?就好像他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就会让孩子消失一般。 “子鱼,这也是本王的孩子,你觉得本王会如何?” “你会如何?你在知道孩子存在之后,应该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红花汤了吧!”萧子鱼眼里全是嘲讽,他何曾有过一秒,想要她为他生个孩子? 曾经那一碗碗落子汤提醒着萧子鱼,南宫澈是有多么不愿意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子鱼,你就是这样想本王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萧子鱼的眼里全是疯狂的偏执。 南宫澈想到大夫说的萧子鱼本身就底子差,还贫血,如今又跪了三天三夜,身体根本就吃不消了,南宫澈不敢往下细想,如果,如果萧子鱼没有挺过这三天,只怕他已经失去她。 “你得知自己怀孕,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本王?你这么做,可有将本王当成你的夫君?” “我告诉你我怀孕?哈哈,难道我告诉了你,你就会让我将孩子生下来?你一直叫我等,我等了,可我等来了什么?等来的是你和兰溪若无名苟合,等来了兰溪若又资格孕育你的子嗣,南宫澈我今天就想问你一句,在你心里,我萧子鱼又算什么?” “我究竟算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还是只能算是你一个可有可无的暖床丫鬟?” 南宫澈看见如此歇斯底里的萧子鱼,抿着唇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本王一直都承认你是本王的王妃,你是从何处看出本王只当你是一个暖床丫鬟的?” “南宫澈,我以前是眼盲心瞎,明明感觉到不对劲,可我却一再帮你找理由欺骗我自己,可现在我不会了,我心里清楚的很,眼睛也擦亮了,咱们之间的关系,在你选择留下为兰溪若喝那一碗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我们绝无可能再继续。” “子鱼本王知道你恨本王没有来见你祖母最后一面,这事是本王做的不对,本王认罚,你要如何惩罚本王都行,但你别说我们之间结束这种话,本王还是那句话,这辈子本王都不可以休妻,也不会和离。” “呵呵!”萧子鱼讽刺的笑着说道:“你是想折磨我对不对?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兰溪若双宿双栖?我呸,南宫澈我告诉你,即便你关得住我的人,也关不住我的心,我要寻死,你也拦不住。” 听见萧子鱼语气里前所未有的疯狂,南宫澈的心尖都在颤抖,他记忆里的萧子鱼,即便的面对父兄同时死亡的时候,都没有眼前这般疯批,在他看来,萧子鱼这一次是真的疯了。 还是自己将她逼疯的。 “不是这样的,子鱼,你相信本王,你怀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开心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得伤害他?” “是吗?你不是愿意接受惩罚吗?那你就将我休了吧!从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这是我的孩子,你们不能伤害他,我会自己将孩子抚养成人,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这样一来,你和你救命恩人的孩子,也可以正大光明的成为摄政王府的嫡子,这买卖对你来说,不亏。” 救命恩人? 多么讽刺的称呼! “子鱼你说的什么话?本王向你保证,本王的嫡子,只会是从你肚子里出来。” “南宫澈你能不能别假惺惺的了?明明是你先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婚姻,明明是你亲口不让我怀上你的孩子,现在又装出这副深情给谁看?我承认自己不大度,配不上王妃一位,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在太后硬逼着她同意兰溪若进摄政王府的那一刻,他们的婚姻就已经岌岌可危了,只是当时为了孩子,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才那么委曲求全。 第48章 放手吧 可现在她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她也想通了,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们,自己这颗绊脚石,知情识趣的主动离开,成全他们这一对有情\/人,这样的结局对大家都好。 萧子鱼的话,字字戳进南宫澈的心窝子,使得南宫澈的脸色也跟着白了白。 “我还是那句话,不会休妻,也不会和离。”无论萧子鱼怎么无理取闹,南宫澈这一次都没有发火,他知道今天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亲手将一个端庄贤惠的女子,彻底的逼成了疯子,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愿意承担后果,但前提是萧子鱼不能离开他。 “你不同意,南宫澈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曾经我也爱慕过你,皇上下旨赐婚时,我也欣喜的抱着要与你一生一世白头偕老的想法过一辈子的,可我双手捧着一颗真心将它送到你的面前,得到的却是你往上面戳刀子,一刀比一刀下手狠辣。” “我就是搞不懂,你既然和兰溪若两厢情愿,那你为何又要绊住我呢?我自认自己和萧家都没有得罪过你吧?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折磨?萧子鱼你竟然说嫁给本王是对你的折磨?” 萧子鱼嘲讽的笑着问:“与我夜夜笙歌,可又逼着我一碗一碗的落子汤灌下去,说我是你的王妃,可我祖母离世前,就想见你最后一面,你都不肯,不愿,让我祖母带着遗憾离开,呵呵,南宫澈你告诉我,这不叫折磨,叫什么?难不成是我犯贱,就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们之间回不去了,在他说她是拿病重的祖母作筏子那一刻,他们之间就再无转圜的可能。 南宫澈看着萧子鱼猩红的双眼心如刀割,他知道萧子鱼是真的去意已决,可他并不是真的不爱她啊! 他就是因为太爱她,太在乎她,才会舍不得她有一点危险。 “子鱼,看在孩子的面上,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会以你和孩子为先,只求你别离开我行不行?” “以我和孩子为先,行啊!那你就将兰溪若打发了。”萧子鱼原本大而有神的眼睛,如今就剩下满眼讽刺,偏执。 南宫澈下意识便回答:“溪若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她现在还怀着本王的孩子,而且本王和她也是皇上下旨赐婚。” “你看,你总能找到这么多理由,所以,你的保证算个什么?放手吧!放过你也放过我。”这一刻萧子鱼的脸色面如死灰。 “萧子鱼从你嫁给本王,本王掀起你的红盖头那天起,就注定了本王不会放手的,死都不会。你这辈子别想离开本王。”南宫澈直接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将死死靠着墙的萧子鱼紧紧搂在怀里。 萧子鱼挣扎无果,最后冷冷的丢出一句:“既然和你好好说你不同意,那我只能进宫请皇上做主和离了。” “那你去说便是,你如今怀着本王的孩子,皇室血脉断不能流落在外,这也是母后为什么不喜欢兰溪若,本王被她算计,但是在知道她怀上本王的孩子之后,还是将她留在本王身边的原因。” “你说你是被她算计的?南宫澈你还要不要点脸?你要是不和她走的那么近,能被她得逞?你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蛋。”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可能不管她。等她生下孩子,我就让他们屈居一隅,不再打扰咱们的生活。”南宫澈说来说去还是那两句话。 “那万一她再故技重施呢?万一你再上当呢?要知道有些事情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你总不可每一次都告诉我,你是上了当吧?”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碰你之外的女人,否则我就和你和离,这样总可以了吧?” “发誓,誓言真要能当真,那每天得有多少人被雷劈死?南宫澈这一次我不会再原谅你,绝不。如果你铁了心不放我离开,那我就将这个孩子打掉,反正你也不希望他到来,这样正好如了你得意,哈哈哈!” 南宫澈黑眸瞬间染上毁天灭地的气势,说出口的话也越加冰凉肃杀:“你敢!” “你说我连自杀都敢,还有什么不敢?”萧子鱼的眼神越加偏执,隐隐还带着疯魔邪佞。 南宫澈也偏执,如今被萧子鱼想着法的想逃离自己的话语一再激怒,他当即吩咐道:“冯阳,派人不错眼的盯着王妃,如果王妃出事,负责看守她的人,诛九族,萧家全族为她陪葬。”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瞳孔瑟缩了一下,南宫澈知道自己赌对了,萧子鱼可以不在乎自己,可她本性善良,是不愿意连累旁人的。 门外兰溪若气的手抖,她不仅没能让南宫澈休了萧子鱼,现在还让萧子鱼怀孕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眼里藏着恶毒。 她不能让萧子鱼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 兰溪若想了想,立马在翠柳的耳边吩咐了几句,翠柳很快就带回了她想要的消息。 “你是说,大夫说萧子鱼的孩子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那她的肚子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小?”兰溪若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虽然她的肚子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可她记得家里嫂子怀孕,三个多月肚子已经显怀了。 “大夫说好像是王妃底子差,怀孕之后又严重贫血,加上心思重,营养不良等等原因,所以孩子应该是按照月份偏小。” “是吗?谁知道是不是她和谁勾搭成双,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野种!” 看着兰溪若恶毒的笑容,翠柳不敢搭话。 太后得知萧子鱼怀孕,那叫一个高兴,立刻就命人送了不少赏赐给萧子鱼。 萧子鱼看着那些东西没什么感觉,站在太后的角度,她逼自己同意兰溪若进门并没有错,毕竟太后是大家长,她不愿意看着皇家血脉流落在外这很正常。 可萧子鱼心里还是隐隐作痛,就因为她没有怀孕,皇上也曾想过要给南宫澈塞女人,可这能怪她吗? 第49章 野种 之前自己没有怀孕,太后皇上双双给她施压,如今她怀孕了,太后如此欢喜,萧子鱼在想,太后喜欢的究竟是她,还是她肚子里这个孩子? 她和兰溪若前后怀孕,以后为了孩子,肯定还会产生矛盾,到那时,太后又会帮谁,这还真是个未知数,毕竟皇家无情是常事,萧子鱼并不指望太后真能护她,护她的孩子一辈子。 萧子鱼忽然就觉得累了,满身疲惫那种,她就这么呆呆的呆在幽兰苑,眼里无悲无喜。 太后得知萧子鱼的情况,心里着急,将南宫澈叫进宫,叮嘱了一番。 南宫澈憋屈的回答:“不是儿臣不想哄她,而是她现在就像一只刺猬,竖起浑身的刺,不让儿臣靠近,儿臣能做的只有等,不让儿臣担心激怒她,再让她做出什么令儿臣后悔终生的事情。” “要说你也是,都成亲了,那就水到渠成不好吗?她身子弱,你直接告诉她,需要等她调理好身子才能怀孕不就是了?哀家给你生的那张嘴是摆设吗?一年到头说不了几句话。” “现在好了,闹得这般不可开交,哀家看你如何收场?别怪哀家没有提醒你,子鱼现在的情况只怕是心里生病了,要是不尽快将她拉回来,以后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偏执的事情。” “哀家听说她身体不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小,这样吧,你明儿个让她和兰氏一起进宫,哀家让太医院的御医为她们两人都会诊一下,看看后续需要注意什么,营养方面又要如何进补。” 南宫澈想到以前萧子鱼对太后的孝顺,想着让萧子鱼进宫和太后说说话,有太后的劝解和宽慰,说不定萧子鱼会慢慢原谅他,也就答应了太后的提议。 萧子鱼得知太后宣她和兰溪若明日进宫,听见了也都像没听见一般,依旧呆呆的躺在院子里的躺椅里,来报信的冯阳见了,心里忧虑加深。 南宫澈现在每日都来幽兰苑,但是他不敢出现在萧子鱼的面前,只敢远远的注视着,他看着萧子鱼一天比一天清瘦,心里着急,可并没有什么办法。 他命念画换着花样的多给萧子鱼做些吃的,可萧子鱼的胃口不好,又在孝期,只能吃素,每顿都吃不了几口东西,可以说那点东西只能算是让萧子鱼吊着一口气,不至于饿死罢了。 第二天萧子鱼被念琴简单的收拾打扮了一下,就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念琴和念棋搀扶着进了宫,萧子鱼整个一个行走的人型木偶,昔日的规矩全不见,眼里也没有昔日的神采。 相比之下,倒是兰溪若更加光彩照人。 太后心疼不已,立刻命令早就候着的御医们进来为二人把脉。 其他人为二人把脉之后,都还没有出声,王御医便蹙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后见了,立刻问道:“王御医,可是摄政王妃有什么不妥?” 王御医抚了抚自己的八字胡疑惑的说道:“不知是何人诊出王妃怀孕三月有余的?” “自然是摄政王府的大夫,以及刘家药铺的刘大夫。”太后得知萧子鱼怀孕之后,便命人暗中调查的清清楚楚。 “哦,那可能是微臣诊错了。” “王御医此言是何意?”太后凤眸微眯。 “此话微臣不敢说。”王御医显得有些害怕。 “哀家命你说。”太后从来不是好糊弄的。 “微臣斗胆问一句,敢问王妃,这二位大夫是根据什么推断出王妃怀孕已三月有余?” “王御医此话何解?我家王妃已经三个多月没有来月信,那不就是怀孕三月有余?”念琴见萧子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好像不管大家说什么,都与她无关的模样,心里着急,只能站出来护着。 “太后娘娘,请恕微臣斗胆,微臣根据王妃娘娘的脉搏查探,觉得王妃腹中胎儿应该不到两月。” “王御医此言,可有证据?”门口与皇上一起走进来的南宫澈,脸色冷沉,桃花眼微眯,眼神深邃。 “或许是微臣诊错了,不过在场这么多同僚,相信大家自有判断。” “你们说。”南宫澈的脸色黑的十分可怕,声音带着质问与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启禀王爷,王妃腹中胎儿从胎象上看,确实不太像已经怀孕三月有余。敢问王妃平时可有月事不调的症状?”另一个御医站出来说道。 萧子鱼以前确实有月事不调的时候,但是最近一年都正常的很,难不成是月事又不准了? 南宫澈想到一个多月前兰溪若回京之后,他和萧子鱼就总是在争吵,后来他们在一起就算萧子鱼没喝落子汤,可无论怎么算,这孩子也不可能是他的。 想到这里,南宫澈的拳头在袖笼里捏的咔咔作响。 不,不可能,按照王御医的话,那她岂不是才怀孕一个多月?可明明刘大夫在一个多月以前,就已经诊断出她怀孕了,当时她思前想后,只有那一次她没喝药。 只是萧子鱼并没有想解释的想法,或许让南宫澈误会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他一气之下就休了自己,让自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滚,那自己也算是得到解脱了。 南宫澈看向萧子鱼,希望萧子鱼给他一个解释,可萧子鱼始终不发一言,南宫澈从小被宠着长大,岂能容忍自己被戴绿帽?当场就走到萧子鱼的面前,黑沉着脸,伸出双手紧紧的牵制住萧子鱼的双肩,质问道:“萧子鱼,你难道不应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萧子鱼觉得自己的骨头怕是都被捏碎了,可她就是一言不发,多么讽刺,自己明明怀的是他的孩子,他竟然因为御医几句话就不相信自己,这就是她浪费了三年时间陪伴的男人。 他连另外找几个大夫确认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就这么给自己定了罪。 “萧子鱼,你难道真的就那么恨本王吗?本王都给你解释了,本王和溪若那就是一次意外,你怎么能对本王如此残忍?本王的脸往哪里搁?”一向骄傲自负的南宫澈只感觉自己的脸皮被萧子鱼揭下来扔在地上,任由众人践踏。 第50章 挨打 南宫澈用力的摇晃着萧子鱼,可萧子鱼自始至终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南宫澈眼里的期待渐渐由失望代替,只剩下无尽的愤怒。 啪! 南宫澈忍无可忍,直接给了萧子鱼一耳光,萧子鱼抬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总算是有了反应,她笑了,哈哈大笑,笑的疯狂,跟个疯子似的。 南宫澈竟然打了她。 “你不是要解释吗?好啊!你不是觉得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吗?那就不是你的,是我给别的男人生的,可以了吧?你满意了吧!” “萧子鱼……”南宫澈被彻底激怒,伸手就捏住了萧子鱼的脖子。 南宫澈没有想到一向规矩的萧子鱼竟然会背着她偷人,想到这两个月之内有别的男人碰过她,而自己也和她在一起,南宫澈就觉得头上疯狂肆意的滋长着一片青青草原,可笑萧老太君的死他还那么自责。 “说,那个男人是谁?到底是谁?”南宫澈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这一刻,萧子鱼清楚的看见了南宫澈眼里的杀气。 他竟然想杀了自己! 兰溪若站在一旁看的心里乐开了花,直期盼:“掐死她,用力,再用力。” “澈儿,快松手。”太后见萧子鱼被掐的眼睛泛白,急忙开口。 南宫澈此时已经怒急攻心,即便是太后发话,他也像是听不进去一般。 “住手,快住手。来人,赶紧将摄政王拉开。” 南宫澈被侍卫拉开,一拳砸在一旁的矮几上面,矮几顿时四分五裂,这让在场的人都跟着那声巨响抖了抖。 然,南宫澈一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萧子鱼,眼里酝酿着雷霆之火,似乎想将萧子鱼燃烧殆尽。 此时的萧子鱼如同一块抹布,缓缓倒在地上,她就好像是溺水窒息的人,忽然而至的空气,令她呼吸不适,猛烈的咳嗽起来。 可南宫澈却依旧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他愤愤的说道:你不肯说出那人是谁,你如此维护那人,那人是不是方锦毓?来人,去将方锦毓给本王抓起来,打入刑部大牢。” “南宫澈,你是不是有病?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你无端的将别人扯进来做什么?” “萧子鱼,你扪心自问,方锦毓是别人吗?你别以为你们称兄道妹的本王不知道。” “南宫澈你不可理喻!你今天要是敢动方师兄一下,我就撞死在这里。”她和方锦毓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怎么到了南宫澈嘴里,他们的关系就变得那么不堪? “你还敢说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如果真的清白,那你这么维护他做甚?” 南宫澈一句话就定了萧子鱼与方锦毓的罪。 “哈哈哈……”萧子鱼再次大笑出声,只是那声音带着嘲讽,失望,愤怒,悲凉! 三年的陪伴不仅没能换到一丝信任,还换来他那么恶心的怀疑她,给她安上偷人的罪名,想想真是可悲。 曾经她还妄想能和他一生一世,现在想来,只怕当时他一定在心里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吧!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狰狞的表情,笑着笑着一颗眼泪滴落,她轻声的说道:“南宫澈,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答应嫁给你,现在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只求来生咱们不要再见了。” 萧子鱼说完,头朝着一旁放置花瓶的花架子撞了上去。 “子鱼。”南宫澈没有想到萧子鱼竟然在他面前一而再则三的自杀,关键是还都让她成功了。 看见萧子鱼躺在血泊中的时候,南宫澈整个人都害怕的颤抖着冲了上去。 “御医,御医。”南宫澈抱着萧子鱼,若说上一刻萧子鱼是个疯子,那现在南宫澈也被她逼疯了。 南宫澈不敢想象自己失去萧子鱼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他此时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挖空了一般,疼的他喘不过气。 御医上前给萧子鱼包扎好之后说道:“王妃伤及头部,伤口颇深,只怕醒过来轻者可能会有短暂性失忆,重者很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要是救不活王妃,本王诛你们九族。” 王御医和另一个御医躲在人群后边,眼神相互交流,他们只是受人威胁才会污蔑萧子鱼,可他们并没有想过要害萧子鱼性命。 关键是现在摄政王的模样,让两人眼里充满惊惧,如果让摄政王知道他们是故意陷害王妃,那他们的九族只怕 都保不住。 但此时事已至此,即便他们立刻站出来忏悔,摄政王正在气头上,只怕他们更加没有好果子吃。 两人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萧子鱼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南宫澈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萧子鱼,竟然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一遍一遍的对萧子鱼说道:“子鱼,你快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就承认这个孩子是我摄政王府的嫡子。” 兰溪若听见南宫澈的保证,气的小腹隐隐作疼,他怎么能,怎么能对萧子鱼这么好。 一想到南宫澈竟然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就要将他们母子囚禁在一旁,兰溪若一双眼睛就阴毒无比。 皇上和太后听见南宫澈竟然要认一个野种当摄政王府的嫡子,心里都很是震惊,这还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南宫澈吗? 只可惜无论南宫澈怎么呼唤,她怀里的萧子鱼依旧沉沉的闭着眼睛。 “皇弟,你先带弟妹去偏殿安置下来吧!”看着萧子鱼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上也不是回事,萧子鱼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南宫澈的也还有待查证,皇上在这一刻心里想的东西很多。 “对,澈儿你听你皇兄的安排,先将子鱼放到床上去,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今天又流了这么多血,可经不起寒气入体了。” 南宫澈听劝的将萧子鱼抱起,只是他并没有将萧子鱼抱去偏殿,而是直接抱着出了皇宫,在踏出太后寝殿的时候,南宫澈忽然对皇上说道:“还请皇兄将今天为萧氏诊脉的御医全部看守起来,待臣弟晚些过来盘问。” 第51章 御医死了 萧子鱼用脑袋撞花架子的时候,也撞清醒了南宫澈那颗被愤怒充斥着的内心。 萧子鱼究竟是什么人,难道还有人比他更清楚吗? 可以说萧子鱼在嫁给他之前,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一门三探花家出来的姑娘,岂会是胡来之人?而萧子鱼嫁给他三年,也是从来没有犯过错,越过矩,现在忽然说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此时他冷静下来之后一想,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南宫澈将萧子鱼直接抱走了,兰溪若见南宫澈就好像根本没想起还有她这个人似的,顿时气恼的跺了跺脚,这才带着丫鬟追了上去。 皇上当即一挥手,那些个御医通通被带到另一间屋子看守起来。 “母后,此事你怎么看?”要知道自打萧子鱼和南宫澈成亲以来,太后就十分喜欢萧子鱼,处处护着萧子鱼,现在忽然得知她可能品行有亏,也不知道太后作何感想。 “子鱼不是那胆大妄为之人,刚才的话你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吗?她可一直都没有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旁人的,一切都不过是澈儿在瞎猜。” “子鱼的原话是既然澈儿那么认为,那就是那样。那如果澈儿不那么认为,这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那倒也是,吵架之时话赶话,两人说的都是气话,也当不得真。”皇上对萧家的教养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也不太相信萧子鱼能够干出给南宫澈戴绿帽子的事情。 毕竟萧子鱼真要是和方锦毓有首尾,只怕在萧家出事的时候,方锦毓就会立刻赶回来了,又怎么会拖到三年后才回来? 而且当初他给萧子鱼赐婚的时候,萧子鱼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这些都可以说明,萧子鱼和方锦毓应该是清白的。 那么,这事看起来就有些蹊跷了。 “来人,去给朕好好审一审王御医,张御医。”皇上何其聪明,一想便找到可疑之人。 南宫澈将萧子鱼抱回王府,立刻传来王府的大夫,让大夫给萧子鱼诊脉,大夫检查之后,说法和宫里的御医差不多。 南宫澈顿了顿才又问道:“你刚才给王妃诊脉,可查探的出王妃究竟怀孕多久了?” “王爷此话何解?王妃怀孕已经快四个月了啊!”大夫一头雾水的看着南宫澈。 “确定没有诊错?”南宫澈的声音带着威严。 “属下跟着王爷数年,如果连妇人究竟怀孕几月都诊不准,那属下还有何面目呆在王爷身边?王妃不过是腹中胎儿偏小些,这与每个人怀孕的胎像有关,有些人怀孕之后能吃能睡,孩子自然大些,王妃怀孕之后一直波折不断,孩子小些也正常。” “作为大夫,其实属下觉得王妃这胎像也挺好的,毕竟生产之时,胎儿越大,生产越难。王爷如果信不过属下,这京城满大街那么多大夫,王爷自可随意请几人进府为王妃诊脉。” 作为王府的大夫,本事自然是有的。 南宫澈阴沉着脸看向念琴几人,眸光一扫便问道:“王妃是从何时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 念琴知道此事闹开了,如果不能还王妃一个清白,那王妃就太冤枉了,于是她向前一步跪下说道:“回禀王爷,王妃是在兰侧妃回京游街的前一天知晓自己怀孕的,当时刘大夫说她怀孕应该两月有余。” “王妃得知自己怀孕,曾经和奴婢说起过,说是她怀孕两个月前,有一次王爷急匆匆进宫,没有盯着她喝药,她睡醒之后见药都凉了,就给倒了,她原本以为不会怀孕,毕竟她几乎每天都在喝那药,谁知道意外就是来的那么准。” 听见念琴的回答,南宫澈还有什么可怀疑的?他就说萧子鱼不可能会背叛他。 “你们都下去吧!”打发了众人,南宫澈坐在萧子鱼的床头,看着萧子鱼白得发光的脖子上,留下那么显眼的红痕,他想伸手抚摸,可颤抖的手却是不敢靠近。 他难过的说道:“你怎么就那么倔呢?你和本王好好说,本王又怎么会不信你?你在得知自己怀孕之时就告诉本王,本王肯定会想办法保护好你们母子,你对本王难道就这么不信任?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在你眼里,本王还不如一头老虎?” 南宫澈坐在床前陪了萧子鱼两个时辰,见她依旧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只能起身进宫。 如今其实答案已经水落石出,可南宫澈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给的王御医,张御医胆子,竟然能够让他们撒下这么大的弥天大谎。 只是等南宫澈到的时候,却得知王御医和张御医双双自杀了。 南宫澈一怒之下,直接向皇上请旨,抄了两个人的家,二人劝阻全部被灭,南宫澈用鲜血告诉众人,萧子鱼是她的王妃,别人污蔑不得。 他以为他是在帮萧子鱼报仇,殊不知这只是增加了杀戮,减了他孩子的福。 萧子鱼昏迷了五天才醒来,期间南宫澈还请了好些个大夫来给萧子鱼诊脉,结果确实都如王府大夫说的那般,萧子鱼确实是怀孕快四个月了,只是现在母体昏迷,孩子在肚子里得不到营养,长此下去,这个孩子只怕是会保不住。 南宫澈命令所有大夫想办法,这些大夫都摇摇头,一个活死人一般的患者,她咽不进去东西,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南宫澈派人去把刘大夫找来了,这个时候,南宫澈才知道刘大夫是萧家以前的大夫,难怪之前刘大夫要帮萧子鱼隐瞒。 不过南宫澈已经不想再追究以前的事情了,他现在只想萧子鱼醒过来,他会用行动向其忏悔。 幸好刘大夫有一手高超的银针手法,经过几天的努力,终于让萧子鱼醒了过来。 原本大家以为的她醒过来很可能会失忆也没有发生,萧子鱼醒过来,看见熟悉的刘大夫便问道:“刘大夫,我的孩子?” “王妃放心,孩子还在,而且很健康,只是你以后做事可不能再如此任性妄为,这孩子跟着你也要受苦。为人母,以后遇事多想想孩子。” 第52章 醒来 “刘大夫教训的极是,鬼门关走一遭,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以后我会保护好我的孩子的。” “那就好,你刚醒来,还需多休息,我让念琴去给你熬点清粥先养养胃。” “多谢。”还没说几句话,萧子鱼便感觉自己的脑仁凸凸的疼,她便又闭上了眼睛。 南宫澈在书房处理公务,得知萧子鱼行了,立刻就放下手里的折子,朝着幽兰苑飞奔而来。 “子鱼。”南宫澈来到萧子鱼的床前,竟然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明明知道萧子鱼已经醒了,可是看见她此时闭着眼,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这和之前没醒的时候并无区别。 萧子鱼听见南宫澈的声音,缓了缓才睁开眼睛,此时的她就好像老僧入定,眼神再无波澜,只是那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又闭上了。 虽然萧子鱼的眼神没有什么情绪,可南宫澈却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恨意,这一刻,南宫澈感觉自己的心又被人戳了几刀,鲜血淋漓,疼的他无法再往前迈动一步。 不一会儿念琴就将熬好的粥端了过来,看见南宫澈在,念琴并没有上前。 南宫澈吩咐道:“将粥端过来吧!” 念琴看了萧子鱼一眼,这才端着托盘走上前。 南宫澈接过滚烫的粥碗,仿佛是感觉不到烫,但是当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端着的时候,却又吹了吹,这才轻声的说道:“子鱼,来我们喝点粥。” 萧子鱼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 “乖,听话,喝点粥,对身体好,我知道之前是我的不对,我混账,我不该误会你,请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们母子好不好?” 萧子鱼依旧没理他。 南宫澈知道想要萧子鱼原谅他,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想了想他说道:“既然你不要我喂,那我先去处理政务,我让你的丫鬟来伺候你,晚点我再来看你。”南宫澈说完便走,一刻没有停留。 在他离开后,念琴才上前说道:“王妃,王爷他走了。” 萧子鱼这才缓缓睁开眼,任由念琴喂她喝粥,还顺便听念琴说了这几日的事情。 “所以他是查证清楚,发现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了?”萧子鱼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尽是嘲讽与苦涩。 念琴知道自家主子心里的苦,眼睛酸涩的厉害,不过她还是帮着南宫澈说道:“王爷当时也是气急了,这几天王爷每晚都过来陪着王妃的,其实王爷以前待王妃还是不错的,王妃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主子想,为萧家想,主子如果真的和王爷撕破脸皮,只怕萧家真的就毁在了主子的手里,主子可是答应老太君,只要你活着,就要护着萧家的。” “如今萧家家主尚未成长起来,主子要真的撒手不管,再失去王爷的庇护,萧家可真就危矣。” “我知道了,以后我都不会了,去阎王殿转一圈,我也想明白了,只要南宫澈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就还会是这摄政王府的人。以后我只为自己的孩子和萧家而活。” 南宫澈不多时就又过来了,见萧子鱼又睡下了,他也没有吵醒萧子鱼,轻手轻脚的周至一旁的圆凳上,就这么目光贪婪的看着萧子鱼。 那炙热的目光,几乎能够将人灼伤,萧子鱼在这样的目光下面即便是想装睡都不成,不得不翻了个身,避开他的目光。 南宫澈知道萧子鱼是醒着的,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子鱼,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怨我,恨我,怪我,之前的是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信任你,更不应该对你动手,你恨我也应该,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我们的孩子。” “以前我之所以让你喝落子汤,也确实是为你好,大夫说过,你的身体寒气太重,恐难有孕,即便是怀上,也有很大可能会流产,我不想看着你伤心,所以一直打算的是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再要孩子。” “你这一年月信时间准了,我曾问过大夫是否可以,但是大夫给我的建议是如果能等,最好是再等上一年,这样对你将来分娩也是有好处的,所以在你问问的时候,我才会说再等等。” “至于你之前问我,要等多久,我当时没有回答你,也是因为我不敢给你准确的答案,在我看来,还是要等大夫为你把脉之后再说。”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当时已经怀孕了,,我发誓,当时如果我知道你怀孕了的话,我肯定不会对你说出那种话。” “我现在说的这些,也不是要你立刻就原谅我,我只想告诉你,我会用行动让你看见,我是真的在乎你。” “你不知道吧!当初咱们成亲那晚,我掀开你的红盖头,看着娇艳如花的你,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怦然心动,当时我就发誓,一定会好好护着你……” 萧子鱼闭着眼睛,听着一向少言寡语的南宫澈如今化身话唠,若是以前,或许她会打趣他两句,但现在,萧子鱼只当是听别人的故事一般,无动于衷。 甚至不知道是因为她身体太虚,还是因为是在南宫澈身边,身体下意识就觉得安全,她竟然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萧子鱼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南宫澈眼里泛着无奈,不过他有信心,一定能将萧子鱼的心挽回来。 南宫澈轻轻走到隔壁房间,沐浴更衣之后,才爬到床上,萧子鱼也不知道是习惯,还是睡迷糊了,反正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滚到了南宫澈的怀里,在接住萧子鱼娇软的身子那一刻,南宫澈感觉自己整个心脏都溢满了幸福和满足。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不会怀疑她。 萧子鱼睡醒的时候,眼神有些迷离,她半夜的时候好像看见自己是睡在南宫澈怀里的,现在清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昨晚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念琴,昨晚王爷是歇在这里的吗?” “嗯,自打主子受伤之后,王爷每天晚上都在幽兰苑陪着主子的,一开始主子昏迷不醒,王爷就在床边的圆凳上趴着小憩,随时注意着主子的情况。” 第53章 无情无义的你 念琴也想主子和王爷和好,这样才不会叫有心人得了便宜,所以尽量帮着南宫澈说好话,然萧子鱼听完只是抿了抿唇,然后就没了下文。 念琴心里默默叹气,王爷这一次将主子的心伤的太重,也不知道要用多久的时间,主子才能从这次的伤痛里走出来。 另一边南宫澈和贺旭东约在了酒楼见面,两个男人皆有心事,你一杯我一杯的白酒下肚,两个人却都惊奇的发现,今天他们似乎怎么喝都喝不醉。 许久之后,南宫澈把玩着空空的酒杯问道:“你当真要和魏轻歌成亲?” “嗯。”贺旭东将酒杯里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你放得下季疏桐?” “呵,一个仇人之女,有何放不下的?”贺旭东唇角轻笑,微微扬起一抹轻嘲。 只是不知道他这究竟是嘲笑的别人还是自己。 “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别以后后悔,如今你家就只剩下你一人了。” “就是因为我家只剩我一人了,所以我才想的很清楚,那些欠我家的,我都要通通讨回来。”贺旭东的眼里泛着狠。 当年定北侯被人冤枉投敌叛国,全家被判满门抄斩,是因为事发当时他正跟着南宫澈在外打仗,南宫澈得知消息,立刻向皇上呈情,并且派人收集证据,最终为定北侯府洗清冤屈,但死了的人不会再活过来,皇上为了安抚贺家军,封了贺旭东为定北侯。 而威武将军在得知定北侯涉嫌投敌叛国之后,第一时间便是让季夫人上门退了这门亲事。 在贺旭东最需要季疏桐安慰的时候,季疏桐不见了身影。 这是一个多么势利的女子? 想当年他们从小定的娃娃亲,定北侯府风光无限的时候,季疏桐追着喊他旭东哥哥,追着说长大之后要嫁给他,可定北侯府一朝失势,季疏桐跑的比兔子都快,想来是怕被他连累吧! 只是招惹了他,却还想轻轻松松抽身?做梦! 她不是想逃吗?那他就会用现实告诉她,她这辈子都别想逃的了,他会让她知道抛弃自己的代价。 “作为兄弟,我劝你一句,有什么疑问最好问清楚,免得闹到最后像我这般,后悔可就不一定来得及了。” 贺旭东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们不一样。” 南宫澈见贺旭东听不进去,也不再劝,只是再次为他斟满酒杯。 贺旭东看着酒杯里的酒问道:“萧子鱼应该醒了吧?” 如果没醒,南宫澈断然不会有时间约他喝酒。 “嗯,醒了,大夫预测的她有可能会失忆的情况也没有发生。” “你是不是特想她将那个无情无义的你忘记?”有时候贺旭东就是这样的想法,他多想有一天醒过来,忽然就将那个伤她至深的女子忘记。 “没有,她能健健康康的我就很满足,至于她生气,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早晚会原谅我的。与其让她忘记,让伤口表面看起来像是已经结痂,实则内里腐烂化脓,然后在以后的某一天忽然再想起,到时再与我闹矛盾,还不如在伤口新鲜的时候,对症下药,彻底治愈来的好。” “那她愿意和兰溪若和平共处?别忘了自从兰溪若回来开始,你们就三天两头的闹矛盾。要我说她生气也应该,你和兰溪若无名无份就搞出一个孩子,她当时只怕就已经气不过,萧老太君病重,她拉下脸面亲自到清荷园下跪求你,你竟然能赌气的不去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 “其实在我看来,萧子鱼就是傻,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心里有你,所以才会选择一次次自杀。此事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不会将刀尖对向自己,而是会直接杀了你,不计后果那种!” “你这算是安慰我呢?还是想再在我的心窝子上捅几刀?兰溪若怀孕的事情是意外,但是念在她曾经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就不能不管她,以后我会安排好,不让他们母子打扰到我们的生活。”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他这不是在想办法尽量的弥补吗? “拜托,南宫澈,那可是一个孩子,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你说不让打扰,就不会被打扰?皇室能允许你对皇室血脉不闻不问?我以前觉得你挺聪明的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单纯?”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的事情我能安排好!” 贺旭东不置可否的耸了一下肩,他觉得只要兰溪若在,南宫澈和萧子鱼只怕还会有的闹。 兄弟二人一顿酒,南宫澈再次回到幽兰苑赎罪,贺旭东又去了季家讨债。 季疏桐现在瘦的都快没有人形了,贺旭东今晚喝了酒,倒是没有过多折腾季疏桐,完事之后,他懒懒的躺在床上,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你的好姐妹怀孕了,萧老太君过世你都没有前去吊唁……” “你说什么?”最近这段时间季疏桐每日过得浑浑噩噩的,早就忘了今夕是何夕,对于她来说,每天都生活在噩梦中。 如今忽然听见萧子鱼在这段时间竟然也出了这么多事,她的情绪终于出现了波动,不再像死鱼一般,任由贺旭东折腾。 贺旭东没再说话,起身穿好衣服便走了。 “小鱼儿!”季疏桐第二天便来了摄政王府,为了不让萧子鱼看出异样,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到幽兰苑就咋咋呼呼。 但是萧子鱼太熟悉她了,她的声音一听就中气不足,萧子鱼让念琴搀扶着她在床上坐了起来,就看见瘦的像根麻杆儿似的季疏桐冲了进来。 “小鱼儿,对不起。”季疏桐一进门,看见萧子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模样,顿时就心疼不已。 即便自己已经如临深渊,可听见自己最要好的姐妹出了事,季疏桐便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困难处境忘记了。 “疏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瘦成这般模样了?”季疏桐看见萧子鱼苍白的脸色,萧子鱼看着季疏桐的模样又何尝不是。 第54章 季疏桐的担忧 “对不起,小鱼儿,前段时间我生病了,我母亲为了照顾我,一直闭门不出,并不知道你祖母……” “这事不怪你,当时祖母走的匆忙,我们也没有通知什么人,毕竟如今的萧家,即便是通知了,只怕别人也不会来,更甚者只怕还有人会觉得是我们想上门打秋风,再者当时我的心情不太好,所以……” 季疏桐伸手搂住萧子鱼说道:“真的很对不起,枉我还自称是你的好朋友,可你那么难过的时候,我却没能陪在你的身边。” “你我之间说对不起就见外了,你放心我并没有因此就觉得你不在乎我,现在该你告诉我,你是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忽然瘦的不成人形?”萧子鱼抬手轻轻的捏了捏季疏桐瘦的尖尖的下巴,她都不敢太用力,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将人捏坏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夜里贪凉,房间里多放了些冰块,一不小心就风寒入体,继而接连发了几天高热,好了之后胃口也不太好,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不过你放心,这两天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胃口也好了许多,想来不久应该就会恢复成以前的模样。” 季疏桐不敢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告诉别人,就连自己最好的好朋友都不敢,她怕自己的好朋友得知自己竟然和人无名无分,就滚了床单会唾弃自己,更怕看见好朋友眼里的责怪。 曾经她那么义正严辞的唾弃兰溪若,可如今她比兰溪若又好到哪里?她让自己变成了自己口中曾经最唾弃的人,她有何脸面将这么羞于启齿的事情告诉萧子鱼! “那就好,你自己要注意身体。”萧子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确实是没有看出什么异常,这才开口叮嘱了一下。 被萧子鱼盯着,季疏桐的内心砰砰砰的直打鼓,就怕萧子鱼看穿她的伪装,幸好,萧子鱼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这个时候季疏桐忽然想起萧子鱼当时和南宫澈每次事后,她都有喝落子汤,萧子鱼基本上是长年累月的喝了三年时间,可仅仅一次没喝,她就中了,那自己…… 想到这里,季疏桐瞬间脸色惨白。 “小桐桐,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为何脸色会越来越苍白?”萧子鱼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季疏桐的不对劲。 季疏桐瞬间回神,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我没哪里不舒服,就是这两天又来月信了,刚才肚子有点疼。” “这样啊!那我让念画给你熬点红糖水喝。”萧子鱼当即看了念琴一眼,念琴便去安排了。 “你难得来,今天就在我这里用午膳吧!” “好啊!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接下来季疏桐怕萧子鱼看出端倪,所有话题都围着萧子鱼肚子里的孩子打转,两个人倒是难得的内心宁静了下来。 季疏桐陪了萧子鱼一天,到天色渐晚才回去,路上季疏桐坐在马车里,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怀孕,忍不住颤抖。 “停车。”季疏桐掀开车帘,看见不远处有一家药铺,顿时喊道。 “小姐你是要买什么吗?”季疏桐的丫鬟立刻迎上来询问。 “我就是觉得马车里憋闷,想下来走走,你和车夫先回府吧!我散散步,一会儿就回去。”季疏桐戴着围帽下了马车。 “可小姐一个人太危险了。”丫鬟不同意。 “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怎么,是想做我的主了?”为了能够独自一人,季疏桐立刻沉了脸。 丫鬟不敢忤逆季疏桐,只能抿着唇瓣和车夫先行回府。 季疏桐佯装在大路上随意的走着,待府里的马车消失在眼前,她这才加快脚步来到一家医馆门前,进门的时候,她仔细看了看,这家医馆只有一个坐堂大夫,她走进去便说道:“小妇人想请大夫帮忙诊断一下,看看可有怀孕。” 因其戴着围帽,大夫也看不见她的真容,所以她自称是小妇人,这大夫倒也没有怀疑,毕竟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妾为了怀孕生子固宠,也会这般打扮前来求医问药。 大夫为其把脉之后说道:“这位夫人目前的脉象并未显示怀孕。” 季疏桐听完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大夫,你这里可有事后落子汤的药方?” 大夫被季疏桐的话问的一愣,大户人家的妇人小妾,可没有谁是希望自己不怀孕的,季疏桐这要求出乎大夫的意料。 季疏桐见大夫盯着她瞧,害怕被大夫猜出什么,立刻说道:“大夫,我现在年纪尚小,听人说年纪小了怀孕生子容易出事,我还不想死,所以想向大夫求一方子,最起码能够让我推迟几年怀孕的那种。” 大夫想想,这妇人的要求也不过分,于是便同意了,给季疏桐开了一个落子汤的药方。 这个药方副作用有些大,所以大夫叮嘱季疏桐一个月喝一次即可。 季疏桐当即抓了几副药拎着回去。 她的丫鬟见状奇怪的问道:“小姐,你这好好的,抓的什么药啊?” “这是调理身体的,我最近太瘦了,刚刚经过医馆,便进去请了那医馆的大夫给我把了把脉,然后抓了几副药,这药大夫说一月吃一次,每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下即可。” 丫鬟不疑有他,顿时按照季疏桐的吩咐去办事。 喝了落子汤,季疏桐这才沐浴更衣,等着恶魔的降临。 只是这一晚贺旭东并没有来,季疏桐提心吊胆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依旧精神不济。 另一边兰溪若一大早便来了幽兰苑,身旁的丫鬟手里还端着一碟子李子。 南宫澈早已经上朝去了,幽兰苑就剩下还躺在床上的萧子鱼,兰溪若走进来,萧子鱼瞥了她一眼便问道:“你来何事?” “我今天是来与你讲和的。”兰溪若开门见山的说道。 萧子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今儿个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兰溪若竟然要和她讲和。 第55章 摄政王弹琴 兰溪若也不废话,直接说道:“萧子鱼,论身份咱们不相上下,虽然你是王妃可我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论年纪我比你大,所以以后我们见面就称呼各自的名字吧!” 萧子鱼没搭话,兰溪若接着说道:“如今咱们共事一夫,又都怀了孩子,我希望咱们能够和平共处。” “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一个侧妃,敢跑到我的院子里来耀武扬威的?如果本王妃记得不错,你应该只是皇上赏赐给王爷的一个侧妃,侧妃也是妾,你竟然敢跑到本王妃面前如此大言不惭的和本王妃讨论身份尊卑,怎么,难不成你觉得你一个皇上为了和亲时体面封的郡主,能高贵的比过皇上的亲皇弟去?” 萧子鱼自打决定从今往后为孩子而活的时候,就没再打算退让,她的孩子身为嫡子,她自然要为自己的孩子争取该有的利益。 兰溪若的脸皮被萧子鱼羞辱的紧绷起来,确实,她的郡主身份是皇上赏赐的,皇上说要给她撸掉,那她连吭一声的资格都没有。 除却郡主身份之外,她确实只是南宫澈的一个妾。 “萧子鱼,我愿意过来和你握手言和,那全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不想王爷夹在咱们之间左右为难,你若不识相,那可就怪不得我直接霸占了王爷。”兰溪若眯着眼睛,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她以为这样可以激怒萧子鱼。 只可惜萧子鱼油盐不进的来了一句:“你若喜欢,尽管霸占了去啊!我又没拦着你。” 兰溪若眸光一转,正好看见由远及近的南宫澈,她当即可怜兮兮的说道:“萧子鱼,你怎么能如此轻贱王爷对你的感情?这段时间王爷为了你,可是事事亲力亲为,你这般不识好歹,就不怕伤了王爷的心?” 萧子鱼看见兰溪若忽然就柔柔弱弱的模样,这已经是老把戏了,她当即就明白是南宫澈来了,兰溪若厌倦了这种把戏,当即就欠揍的来了一句:“王爷他想如何做,那是他的事情,我原不原谅他,那是我的事情,关你一个侧妃什么事情?怎么,兰侧妃是担心王爷将心都放在本王妃这里,不再中你的美人计了吗?” 兰溪若心里那个气,可面上却保持着端庄得体大度的说道:“怎么会,你与王爷本就是夫妻,你们恩爱,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那就好,希望兰侧妃从今往后认清自己的位置,无事便不要来打扰本王妃休息,本王妃可以告诉你,本王妃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谁要是影响了本王妃孩子的心情,本王妃不好过,那就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妾身知错了,还请王妃恕罪。”就在南宫澈跨进门槛的那一刻,兰溪若忽然双膝跪地讨饶。 萧子鱼一抬头,正好看见南宫澈进门,她当即嘲讽的说道:“王爷来的正好,赶紧将你的救命恩人带走吧!免得待会儿她要是在我这里出了点什么意外,又说我一个躺病床上的人都能害她。” 南宫澈看了兰溪若一眼,上前将人搀扶起来呵斥道:“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叫你无事别来打扰王妃休息,你这又是为何过来?” “王爷,妾身不是来打扰王妃休息的,妾身是今儿个得了些李子,酸酸甜甜的,妾身吃着感觉很是开胃,便亲自送了一些过来,想着王妃也怀着孩子,就给她也尝尝,看看她是否喜欢,可妾身一片好心好意的送过来,王妃却说妾身的到来,会影响她腹中胎儿的心情,还呵斥妾身。” 萧子鱼听着她那娇滴滴的上告声,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她怒极反笑,唇角带着嘲讽的说道:“王爷最好立刻带着你的侧妃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南宫澈也知道,现在可不能再刺激萧子鱼,于是直接命人上前将兰溪若拉走。 可兰溪若好不容易有一次表演的机会,今儿要不是赶巧,她都已经好些天没有见过南宫澈了,她怎么能放弃这个卖惨的机会? 于是兰溪若哭闹着说道:“王爷,妾身也是为了让王妃开怀,妾身不知自己究竟何处做错,还请王妃明示。” 兰溪若赌萧子鱼肯定会说出什么恶毒的话,萧子鱼也如了她的意,只听萧子鱼冷笑着说道:“如果我说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错,那么兰侧妃是不是就会听话的乖乖去死?” “子鱼!”南宫澈觉得萧子鱼这话戾气太重,于是开口呵斥。 “怎么?我这是说到你心上人了,你心疼了?那你就和她一起滚,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兰溪若见二人果然又因为她吵了起来,心里那个开心,她就是要让南宫澈早晚有一天厌恶萧子鱼。 只是事情并没有向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只见南宫澈直接走到萧子鱼的身边温柔的说道:“孩子如今都快四个月了,大夫说他能感知到大人的情绪,也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你这么说话,对孩子胎教不好,来本王亲自抚琴给他听。” 萧子鱼一愣,她以为南宫澈会生气的,毕竟她刚刚的表现那么尖酸刻薄。 “还愣着做什么?你先回床上躺着,本王这就去净手。” “王爷,妾身也许久不曾听过王爷抚琴了,不知妾身能否留下来?” 南宫澈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身体也才恢复没多久,就老实的呆在清荷园养胎,别在王府里东窜西窜的惹人烦心。” 那一刻,萧子鱼看见兰溪若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就像是调色盘似的,好看的很。 兰溪若生气的跺了跺脚直接走了。 原本以为南宫澈只是说说的,没想到他竟然在净手之后,还真就走到了琴案旁,点燃一抹香,询问萧子鱼想听什么。 萧子鱼挑了挑眉问道:“真的是我想听什么,你都弹奏?” 南宫澈矜贵的点了点头。 “那就来首汉宫秋月吧!”能得堂堂摄政王亲自为她弹琴,这倒是奇事。 第56章 被挑拨的袁子衿 萧子鱼嘲讽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南宫澈在听见汉宫秋月的时候,心一疼,他终究是将她的心伤的太重,她才会觉得悲苦吧! 不过南宫澈并没有拒绝,而是抬手缓缓弹奏起来,清冷的乐声在房间里缓缓响起,幽怨也好,悲苦也罢,最终都在皓月西沉,大地归于寂静中结束。 萧子鱼听完已经泪流满面,南宫澈上前,拿出手帕轻轻为她拭泪。 萧子鱼接过手帕自己擦,南宫澈感受到萧子鱼的冷漠,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又回到琴案旁,这一次他弹奏了一首轻快的曲子,萧子鱼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这首曲子是何人所作,以前并没有听人弹奏过。”萧子鱼自认听过的曲子不少,可刚才这一首节奏欢快的曲子,她敢肯定自己是没有听过的。 “是我以前自己弹着玩的。”南宫澈轻飘飘的回答。 萧子鱼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博学多才,能文能武,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兰溪若,如果他没有那么绝情的错过了去送祖母的最后一程,那么她依旧还是会深深的迷恋他,臣服他吧! 可惜,一切没有如果。 “曲子不错,谢谢。”萧子鱼只是淡淡的说道。 南宫澈微微一笑,南宫澈以前很少笑,但是萧子鱼知道他的笑容总是带着强势,霸道,占有,与如今这般温和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她知道,南宫澈确实在转变。 但是萧子鱼并不想原谅他,或许是南宫澈之前那捏住她脖子,差点把她捏死的一幕,让她心有余悸了吧! 到了用膳时间,萧子鱼下床用膳,吃了一半,她忽然幽幽的说道:“马上就要中秋了。”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眼里的伤痛,他伸手想握一握萧子鱼的手,想告诉她别怕,以后他都会陪着她。 可是看见萧子鱼眼里的疏离,他伸出的手顿了顿,最后只能放在桌上握了握,然后才说道:“今年中秋,你要不想进宫赴宴,咱们就不去了。” 萧子鱼想到将来孩子还需要人庇护,她不能固步自封,于是她说道:“不必。” 到了中秋节这天,萧子鱼额头上的伤已经结痂,念琴花了点心思,将萧子鱼的头发稍稍放了些许下来,正好盖住那处伤疤,而且这发型新颖,萧子鱼一进宫,就被其他夫人拉着问,她这发型是如何想出来的。 萧子鱼看着大家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以前她也是摄政王妃,可南宫澈并没有表现出多在乎她,大家是尊着敬着她,可那不过是大家都觉得夫妻一体,他们得罪不起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所以会在表面上给萧子鱼一些体面。 但经过前段时间一闹,大家似乎看清了她在南宫澈心里的重量,如今和她攀谈的时候,显得更加曲意逢迎,萧子鱼毫不怀,此时只怕她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大家都会毫不犹豫的跟着点头。 反观兰溪若那一边,今儿可就没有往日热闹了,论理一个侧妃是不能参加这种宫宴的,可兰溪若还有两个身份,让皇后不得不给她下了帖子,毕竟她是左相之女,而且她还是和亲郡主。 兰溪若看着一众女眷全部围在萧子鱼身旁,眼里嫉妒,愤恨,恶毒的眼神卓卓燃烧,她看了一眼萧子鱼的肚子,不就是因为怀了嫡子,所以那些势利眼才上赶着巴结她吗?她倒要看看,这嫡子没了,萧子鱼还拿什么和她争。 “兰姐姐,你在摄政王府过得可好?”礼部侍郎家嫡女和兰溪若一向交好,当她看见兰溪若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就丢下原本与自己交谈的小姐妹走过来攀谈。 “哟,这不是袁妹妹吗?许久不见,你这皮肤越发娇嫩了,快和姐姐说说,你平时都是如何保养的啊?” 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别人夸她美貌的,袁子衿听见更是喜形于色的说道:“是吗?兰姐姐莫不是为了拿我寻开心,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吧?” 话虽这么说,可她却还是怡然自得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这张脸可是她最重视的东西,她还想靠着这张脸找个好夫婿呢!平时可没少在这张脸上下功夫。 “哪能呢?姐姐可从来不屑于用谄媚的手段去巴结讨好人。”兰溪若说着便看向萧子鱼那边。 袁子衿心领神会,当即便说道:“姐姐何须动怒,有道是山鸡即便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姐姐不如静观其变,等待时机,谋定而后动?” “唉!姐姐我一个寡妇,能够嫁给王爷做个侧妃,姐姐也就心满意足了,姐姐哪有资格去坐那个位置?姐姐只是替妹妹可惜,我听闻曾经皇上是有意要将妹妹许给王爷为正妃的,可不知道那人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先一步勾搭上了王爷。” “后来她父兄死在边关,王爷借机向皇上求旨赐婚,皇上才勉强同意的。” “这……不会吧?”袁子衿其实一直爱慕南宫澈,只不过以前南宫澈只对兰溪若好,后来兰溪若去齐国和亲,皇上忽然就下旨将萧子鱼赐给了南宫澈,而南宫澈成亲三年,摄政王府都没有进过新的女子。 她曾经有心勾搭过南宫澈,但是南宫澈却对她视而不见,后来她也就歇了心思。 可现在兰溪若竟然告诉她,当年是萧子鱼勾搭了南宫澈,才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抢走的,袁子衿如何能够不气? “反正我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是不是真,我也不清楚,不过如今木已成舟,她又怀了王爷的嫡子,王爷对她呵护备注,你到是也不必介怀,毕竟咱们楚国青年才俊还是蛮多的,你身为侍郎之女,也不是挑不到合适的。” 不介怀,能不介怀吗?楚国青年才俊是多,可有谁比得过当朝摄政王?年轻有为,权势滔天,深受皇上器重,太后宠爱,找遍整个楚国,都没有一个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好吗? 一想到这些荣耀原本可以与自己挂钩,可是却因为萧子鱼的介入,导致自己与之失之交臂,袁子衿就恨不得拿把刀子剐了萧子鱼。 第57章 痴人说梦 兰溪若站在一旁,看见袁子衿眼里变幻莫测的神情,心知这事成了,不过她要做的就是彻底将自己摘干净,于是她说道:“这事你可不能对外声张,不然姐姐原本在王府的日子就过得十分艰难,若是被那人知道是我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你,那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就都保不住性命了。” “姐姐放心,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当上王妃,那我以后一定与姐姐守望相助,把姐姐当成我的亲姐姐,把姐姐的孩子当成自己生的。”袁子衿轻轻的拍了拍兰溪若的手。 “袁妹妹,你要做什么?姐姐可告诉你,千万不要乱来,不然得罪了王爷,那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然,袁子衿被激起的怒火,岂是兰溪若几句话就能抹平的? 她眼神轻蔑的看了远处的萧子鱼一眼,如今萧子鱼怀着孕,脸上没有上妆,加上贫血,显得脸色苍白,袁子衿顿时就生出了一股优越感,想到现在萧子鱼和南宫澈都怀着身孕,那不正好给她爬床的机会吗? 于是乎袁子衿志在必得的握了握拳头,她一定要当上摄政王妃,萧子鱼一个破落户,拿什么和她比。 但是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安抚住兰溪若,毕竟兰溪若和南宫澈相爱了这么多年,难保兰溪若不会为了南宫澈,跑去告密。 于是袁子衿脸色一缓,轻轻的拉着兰溪若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对她说道:“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段然不会乱来,再者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我没能成功将她从王爷身边赶走,惹恼了王爷,我也不会连累姐姐。” “不行,袁妹妹,你可不能冲动,不然王爷一怒,血溅千里啊!”兰溪若拉着袁子衿的手,一脸焦急。 袁子衿想着自己要尽快抽身去安排,如果被兰溪若绊住那今天肯定就成不了事,而她想要见到南宫澈,可不是时常有机会的,所以今天是最好的时机。 想了想袁子衿脸上渐渐露出笑意,然后对兰溪若说道:“行行行,我都听姐姐的,我不去招惹他们就是了,只是想到以后不能和姐姐共侍一夫,妹妹心里甚是遗憾。” 兰溪若在心里吐槽:“就你也配和本郡主共侍一夫?还妄想当王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要不是觉得你蠢,用起来顺手,本郡主都懒得和你在这里扯闲篇。” 虽然心里骂了一大堆,可面上却不显,只听她说道:“袁妹妹能想清楚最好,有些人错过了,就回不去了,如果当年我没有被选中送去齐国和亲,那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兰溪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袁子衿瞟了一眼,兰溪若还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肚子,心里觉得兰溪若当初就是愚蠢,放着好好的摄政王妃不当,竟然跑去齐国和亲。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没有当初兰溪若的愚蠢,那怎么会有她的机会? “多谢姐姐提醒,我心里有数了。我小姐妹在喊我,我就不陪姐姐多聊了,改天咱们找机会再坐下来慢慢聊。” “好的。” 袁子衿心里想着要如何与南宫澈成事,当初兰溪若戴孝回国,不也和南宫澈胡来,所以才怀上孩子的吗? 如果她能和南宫澈春风一度,如果她也能有幸怀上孩子,那么她可就多了与萧子鱼争宠的筹码! 她相信等她成了南宫澈的人之后,南宫澈自然能看清,究竟谁对他更有用。 袁子衿自信满满的命丫鬟去安排,殊不知兰溪若站在远处,看见袁子衿的丫鬟离开那一刻,脸上露出了一抹算计得逞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转瞬即逝,没有被人发觉。 宴会准时进行,宫殿里丝竹声声,歌舞升平,萧子鱼又回到了以前端庄的模样,南宫澈一直在忙着给萧子鱼投喂,难得今晚她愿意这般,南宫澈便乐此不疲,太后皇上见了,心里都甚是高兴,想着他们总算和好如初,也是一桩美事。 兰溪若坐在一旁看着二人恩爱,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她懂得隐忍,一直就当一个隐形人,让大家都看见了她被南宫澈冷待,可她并没有什么怨言。 其实她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袁子衿还迟迟不动手,真乃废物一个,早知道她这么磨叽,当时就另外找人了。 好在在她的期盼中,袁子衿总算有动静了,南宫澈被人叫走,兰溪若知道一定是袁子衿动手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袁子衿也悄悄出了宫殿,兰溪若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的喝着茶。 一张案几三个人坐,如今坐在中间的男人离开,萧子鱼和兰溪若就离的近了,兰溪若缓缓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说道:“王妃今日胃口倒是不错。” 萧子鱼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当兰溪若此话响起,她转头看了兰溪若一眼,说了一句:“这御膳房做的食物味道不错,兰侧妃也多用些。” 一句兰侧妃,顿时让兰溪若心里怒气噌蹭蹭往上冒,不过兰溪若想到接下来的好戏,她顿时对着萧子鱼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会和萧子鱼计较。 兰溪若收回目光,心想:“萧子鱼,希望待会儿你听见南宫澈在宫宴期间,还不忘去寻花问柳一事之后,还能如此稳如泰山,端庄得体。” 和萧子鱼斗了一段时间,她算是知道,萧子鱼什么都无所谓,却是占有心极重,她不希望其他女人横亘在她和南宫澈之间。 兰溪若要做的就是萧子鱼越不喜欢什么,她就越让人南宫澈去触碰她的禁忌,只有这样他们两人才会闹的不可开交,自己才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过了好久,宴会都要散席了,南宫澈还没有回来,兰溪若便说道:“也不知王爷去了何处,再不回来,只怕咱们就要结伴回府了。” 萧子鱼瞥了她一眼,心里也在想南宫澈去了哪里。 没多久,皇上的梅妃忽然煞白着脸回来,然后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皇后。 第58章 摄政王胡来 太后最不喜人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于是沉着脸斥责道:“梅妃有何话要说,大可直言不讳,你做这般模样,未免太丢人了些?一点规矩都没有。” 梅妃看看太后,最后站起身,朝着太后走去。 太后和皇后对视一眼,就看见梅妃来到太后身边,耳语了几句,太后顿时大怒,一拍桌子说道:“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宫里乱来。” 太后带头朝着外面走去。 兰溪若连忙对萧子鱼说道:“咱们也去看看吧!王爷出去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萧子鱼忽然就想到南宫澈曾经说过,她当初就是被兰溪若下了药才发生的意外,顿时心里惊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相信南宫澈不是傻子,能够容许自己被人一再陷害。 当初兰溪若能够得手,其实也是因为兰溪若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对兰溪若才一直没有设防,最后被兰溪若算计成功了,可并不是人人都是兰溪若。 兰溪若着急的想拉着萧子鱼去看现场,好刺激刺激萧子鱼,最好是能够刺激的萧子鱼情绪不稳,发疯,甚至是没了孩子,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惜她急,萧子鱼却是一点也不急,兰溪若又不好伸手去拉萧子鱼,她怕自己万一被萧子鱼讹上,或者是让萧子鱼怀疑她是别有用心。 萧子鱼看着兰溪若的神情,唇角带着嘲讽的笑容问道:“怎么?难不成你很希望王爷出事?你可别忘了,如今咱们都是一体的,王爷若出事,咱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你想上赶着找死,可别拉上我。”萧子鱼说完,依旧坐在位置上。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在人群里响起…… “我刚才在御花园透气,好像听见旁边偏殿里有什么奇怪的声响传来,只是我没在意,该不会是有刺客混进宫来了吧?” 大家一听,或许是有刺客,这下连原本还不动如钟的大臣们也沉不住气了,纷纷站起身跟着跑出去查看。 眼瞧着大殿里空空荡荡的,就连皇上都去了,萧子鱼也不好一个人继续留在大殿里,不然会显得她不合群,万一真要出了什么意外,指不定就有人会将那口黑锅往自己头上盖。 萧子鱼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大家往外走,还真的是来了御花园,此时太后带着的人早已经到了,等萧子鱼过来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讨论,好像是有人在偏殿里胡来。 有些离得近的,甚至还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和谐声。 太后,皇上,和皇后的脸色都很难看,此时在这里胡来,那不就是在打皇室的脸吗? 皇上当即命人要将房门撞开,然后将里面胡来的人抓出来。 只是皇上才刚喊了一声:“来人。”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忽然看见那偏殿门口遗落了一枚穗子,那人当即说道:“那穗子怎么看上去那么像摄政王的呢?” 太后立刻命人上前将穗子拾起,拿过来,太后看了看,就将穗子递给一旁的萧子鱼,萧子鱼看了看穗子,当即便说道:“这样的穗子我家王爷确实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而且王爷今晚确实是系了这个穗子。” 这下太后和皇上都有些为难了,他们没有想到来抓个秽乱宫闱的,结果抓到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儿子,亲弟弟,这叫他们颜面何存? 皇上立刻抬手,示意大家散了,既然里面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那他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叫他下不来台,真要那样做了,无疑是将整个皇室的脸皮,都扯下来任人放在脚底踩了。 “皇上求你给摄政王做主,摄政王一向洁身自好,该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算计到摄政王头上去了吧?”兰溪若忽然对着皇上便跪了下去。 萧子鱼脸色不要太臭,她黑着脸说道:“还请兰侧妃慎言,不要什么脏水都往王爷身上揽,仅凭一枚穗子,兰侧妃就能断定里面的人是摄政王,简直荒唐?难道还不能是王爷不小心将穗子遗落在此的?” 太后和皇上一听,也确实是有可能,毕竟萧子鱼和南宫澈前段时间还因为兰溪若闹得不可开交,如今两人才刚和好,他们都觉得南宫澈不会在这种时候胡来,毕竟萧子鱼还怀着他的嫡子,若他此时还胡来,那将萧子鱼的脸面置于何地? 兰溪若一看,皇上和太后似乎都被萧子鱼说动了,如果他们不推开门,那她精心策划的这一幕,又如何能够给萧子鱼一个迎头痛击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白皙的手从花坛里伸出来,吓了大家一跳。 “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在此?”孙公公当即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盘问。 那丫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看向孙公公,立刻惶恐的匍匐回答:“奴婢红儿,乃礼部侍郎府上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奴婢刚才和小姐来这御花园透气,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突然从后面打晕了。对了,我家小姐,小姐?”红儿忽然惊慌的四处张望,找寻自家小姐。 可惜没有看见。 大家到了这个时候,心里都在揣测,会不会偏殿里的人就是摄政王和袁大小姐! “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做什么?”就在皇上揣摩着,要如何将此事揭过的时候,南宫澈的声音忽然在人群后面响起。 萧子鱼站的靠后,她一抬头就看见南宫澈和冯阳迎面走来,不得不说这个时候,萧子鱼内心是松了一口气的。 一个兰溪若她都忍受不了,如果再来旁人,萧子鱼肯定是不会再忍了,只怕是拼着玉石俱焚,她也要离开南宫澈。 兰溪若看见南宫澈竟然在外面,心知袁子衿的计划只怕是失败了,此时她要立刻将自己摘干净,于是乎兰溪若直接一个咕噜爬起来,直接从人群散开的道路冲到了南宫澈的面前,看着南宫澈说道:“王爷你刚才去哪儿了?可是令妾身好生担心。” 第59章 咎由自取 “是呢!兰侧妃都担心王爷,担心到只是看见王爷遗落的穗子,就以为王爷和别人在偏殿里鬼混呢!”萧子鱼站在一旁凉凉的说道。 南宫澈听见穗子二字,这才低头去看自己的腰间,发现自己的穗子还真的不知道何时丢了,他并没有搭理兰溪若,而是直接来到了萧子鱼的身边,温柔的说道:“莫要听人胡说,本王刚才只是有事,去了一趟宫外。” “来人将房门给朕撞开,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胆子这么大,胆敢秽乱宫闱。”看见自己的亲弟弟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皇上那颗担忧的心瞬间放了回去,只要里面的人不是自己的亲弟弟,那他就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 皇上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上前,一脚就将房门踹开,里面的和谐声就更加清晰了,不少官家千金立刻红着脸,羞怯的离开了此地。 可前来的人里,不少是妇人,还有大臣,他们对这些就没有那么多的忌讳,毕竟大家也都想弄清楚,看看究竟是谁的胆子那么大,敢在皇宫乱来。 屋里的人很快被侍卫拎了出来,那两人被侍卫拎出来的时候,侍卫还好心的用被子床单给二人裹了一下,可惜这两人中了药,此时尚不清醒,根本就不知道已经丢人,丢到了大庭广众之下。 此时袁子衿还扭啊扭,如同水蛇一般,直接将自己身上裹着的被子扭掉了,迫切的想找人解热。 她那身上事后青青紫紫的痕迹被众人看在眼里,知道袁子衿是被人玷污了身子了。 人群里有人惋惜,觉得好好一个千金小姐就这么被人毁了。 有人觉得是袁子衿咎由自取,毕竟皇宫重地,岂是你一个大臣之女能够随意走动的?如今出了事,怪不得别人。 萧子鱼自始至终全程冷眼旁观。 礼部侍郎和夫人就站在人群中,看见自家闺女丑态百出,礼部侍郎当即生气的上前就是一巴掌,希望将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打醒。 可惜袁子衿不仅非但没醒,竟然还将礼部侍郎当成了慰藉,伸手就抱着礼部侍郎的大腿,在他的腿上用脸蹭来蹭去,直呼:“我要,快给我。” 礼部侍郎的老脸哦! 面皮顿时一阵抽搐,当即一脚就将袁子衿给踹开,然后说道:“来人,我看他们是中了药,人不清醒,赶紧去端两盆冷水来,让他们清醒清醒。” 袁母看见自家辛辛苦苦培养长大的闺女,此时片缕未着的被人看了去,心碎了一地,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还是心疼的,再说她这不是中了药嘛!也不知道是被谁下的毒手。 袁母当即将自己的外衫脱下,对着袁子衿说道:“女儿别怕,今日之事,母亲一定恳求皇上将凶手查出来,要那凶手给咱们侍郎府一个交代。”袁母说着便上前,想将外衫给袁子衿穿上,虽然此时已经将脸丢尽了,可袁母还是想保住袁子衿的最后一丝体面。 可惜中药的袁子衿根本不知道那是自己的母亲,她此时是想保护自己。 中药的袁子衿,把所有靠近她的人都当成了男人,她此时迫切的需要男人来解渴。 而袁母才一靠近,猝不及防的就被袁子衿拉了一个趔趄,天热,袁母本来就穿的薄,此时外衫又被她脱下来,没成想袁子衿竟然一下子就将她里衣的绳子给拽开了。 于是袁母里面那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肚兜,也就暴露在了众人面前,袁母当即又气又怒,急忙伸手紧紧的拽住自己的里衣,抬手就又给了袁子衿两巴掌。 “我打死你个不孝的玩意儿,母亲怕你丢人,你倒好,连累的母亲跟着丢人。” 袁子衿被接连打了三巴掌,还挨了一脚,这下人倒是稍微清醒了些,然后她就看见了站在萧子鱼身旁的南宫澈。 她此时双眼迷离,媚眼如丝,直勾勾的看着南宫澈说道:“王爷,你刚才破了臣女的身子,你可得为臣女负责。” 众人吃惊的看着南宫澈,难不成之前真的是南宫澈? 南宫澈眼神微眯着怒斥道:“一派胡言,本王于半个时辰前出的皇宫,刚刚才返回,进出都有宫门守卫可以为本王作证。” 现在的南宫澈最怕的就是被萧子鱼误会,所以在得知别人将主意打到他头上时,他立刻就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病猫? 敢将主意打到他头上,那就得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礼部侍郎命人去端的水来了,当事者一人一盆,直接被浇了个透心凉。 那男人清醒过来,看见周围一群人都瞪着他,他看了看自己的情况,立刻明白自己是遭人算计了,于是他裹着身上的床单,对着皇上砰砰砰就是几个响头,然后说道:“还请皇上为属下做主,属下之前正在御花园巡逻,忽然就被人打晕了,然后属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皇上叫来侍卫统领,证明了此人的身份,也证明了此人平时作风良好,名声也不错。 而袁子衿清醒过来,就一口咬定刚才是南宫澈要了她的身子。 皇上只得命人去将南宫澈的证人叫过来,给南宫澈做了证。 袁子衿在得知竟然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内侍卫要了她的清白之身,顿时哇哇大哭。 萧子鱼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向着太后,皇后,皇上盈盈一福身,然后说道:“还请皇上为我家王爷洗清冤屈,明明王爷是去处理要务去了,结果却被人泼了一声脏水,事发之时若不是王爷有证人,今日我摄政王府是不是又要平白无故多塞进来一个人?” “关于袁小姐没了清白一事,究竟是何来龙去脉,还请皇上帮忙仔细调查一番。免得将来总是有人效仿,想用这种办法攀上高枝。还请皇上想一想,那人在宫里都敢如此大胆行事,其目标还是当朝摄政王,谁知道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皇上?” 第60章 南宫澈变猴子 原本大家还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萧子鱼一言出,梅妃当即就不干了,立刻就站出来说道:“臣妾觉得此事袁小姐表现的挺可疑的,她如果不是知情者,怎么就那么肯定,这屋子里的人是摄政王?今天摄政王要是没有碰巧出去正好有证人,那摄政王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对啊!难怪袁小姐刚刚那么肯定的说自己的清白是被摄政王毁了。” “你们不觉得这手段有些熟悉吗?只是可惜了,人不对,就成了东施效颦。” 兰溪若听见有人这么说,顿时目光扫过去,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敢编排她,只可惜人挺多,她并没有看见是谁说的这话。 萧子鱼心里冷笑,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糊涂,还是有人眼明心亮。 只可惜人家就是对的人! 想到这里萧子鱼就觉得内心酸涩不已,一直端着的头微微低垂。 南宫澈因为萧子鱼的敏感情绪,自己也变得敏感,一下子就感觉到萧子鱼低落的情绪,他连忙伸手握住了萧子鱼的手。 萧子鱼感觉到手上热意传来,歪头看了一眼,他看见了南宫澈眼里的惶惶不安,这倒是稀奇,一向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竟然有这样外露的情绪。 难得的,萧子鱼今天没有甩开他的手,南宫澈的这个发现,令他内心窃喜不已,所以连带看人的神色都温和了些。 他对着皇上微微一弓腰说道:“此事确实要严查,免得所有人都去效仿,那我楚国还有何颜面立存于世?” 南宫澈的话令兰溪若脸色白了白,毕竟她当初就是用了这种手段,才成功留在南宫澈身边的,如果她当初没有算计成功,那南宫澈最多就是给她安排一个院子,让她可以了此残生。 想到自己还从未与南宫澈……兰溪若的眼神就掩饰不住的泛起恨意。 在皇上的雷霆手段之下,袁子衿买通人在偏殿里点催情香的事情,很快就被人供了出来,只是今天南宫澈心情挺好,反正自己也没有被人算计,他竟然向皇上提出:“皇兄,既然袁子衿与侍卫已经有染,那皇兄何不成人之美,赐下这桩婚事,也算是全了礼部侍郎的颜面。” 皇上看了南宫澈一眼,他能有那么好心? 兄弟同心,皇上瞬间就猜到了南宫澈的用意,他要的就是要惩罚居心不良的袁子衿,一个女子婚前失贞,婆家自不会高看,即便只是嫁给一个普通人,以后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太好过。 可在礼部侍郎这边,皇上可是给袁子衿配了一个皇宫侍卫,虽然位置不高,但对袁子衿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归宿,否则她这种失了清白的女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相信只要礼部侍郎拎得清,以后对皇上必定忠心,毕竟皇上可是护住了他一家的脸面。 虽然这事在官场内不再是秘密,可对外礼部侍郎的面子还是护住的。 皇上一想通其中关键,当场就下旨赐了婚。 那侍卫心里虽然百般不愿,可也不能忤逆皇上,只是还不等他嫌弃如此心思恶毒的袁子衿,袁子衿倒是先炸了。 只听袁子衿哭着闹着喊着:“我不要嫁给他,一个卑贱的侍卫,怎么能配得上我这个礼部侍郎府的嫡女。” 皇上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他若不是顾及礼部侍郎的面子,一个如此恶毒的女子,他不赐她鹤顶红,直接给发配去做官女子,那都是对她的仁慈。 可她现在竟然给脸不要脸! 礼部侍郎看见皇上抿着唇,沉着脸,暗道不好,万一要是激怒了皇上,皇上再治他一个治家不严之罪,直接将他官职给撸了都有可能。 礼部侍郎急忙上前,啪啪又给了袁子衿两巴掌,然后怒斥道:“你今日做出这等不耻之事,皇上愿意给你下旨赐婚,那对你已经是皇恩浩荡,你不愿,那好,为父今日就亲手了结了你这个害人害己的祸害。” “老爷,不可以,她再怎么不对,那也是我们的女儿啊!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袁母立刻冲上去护着袁子衿,此刻在场的不少妇人看着都挺心酸。 皇上不吭声,太后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打圆场,总不能真的将人往死路上逼。 “既然袁小姐不愿意嫁给侍卫,那就让她去莲花庵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 袁子衿一听,顿时又大吼大叫道:“我才不要去尼姑庵,那等于是坐牢。” 皇上顿时威严的脸一沉,说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去,那就赐死吧!” 袁子衿一听,立马跪着朝南宫澈爬过来,想伸手去抓南宫澈的裤腿,求南宫澈救他,可南宫澈此时就好像二十四孝好夫君,当即就往萧子鱼身后一躲,然后对萧子鱼说道:“王妃,有人想害本王。” 面对忽然如此跳脱的南宫澈,萧子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瞬间满头黑线,这南宫澈什么时候猴子上身了? 不过她倒是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颜。 南宫澈见了,心生欢喜,总算是找到要如何才能逗萧子鱼开心的法宝了。 皇上看见自己好好的皇弟,为了逗女人开心,变身猴子,顿时也是一脑门子黑线,不过教弟弟,他肯定不会人前教的,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是知道要面子的了。 “来人,将袁子衿拉下去,赏鹤顶红一瓶。”皇上原本还想给礼部侍郎一些情面,既然袁子衿好赖不分,那就怪不得他不给面子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小女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暗害摄政王的事情来,可摄政王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是没事吗?”袁母急忙对着皇上一阵猛磕头。 南宫澈清冷的声音瞬间响起:“这么说,侍郎夫人是觉得令爱没有害到本王,那她就不算犯罪?” “不不不,贱内不是这个意思,还请摄政王恕罪。”礼部侍郎后背冷汗直冒,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南宫澈的跟前。 第61章 吃路边摊 他是宁愿得罪皇上,也不愿得罪摄政王这尊大佛啊! 要知道皇上处事,有时候还会给人几分面子,可摄政王处事,那可是只有重罚,从没有轻判的时候。 南宫澈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收回目光,最后皇上倒也没有真的赐死袁子衿,只是让她去了莲花庵代发修行。 被侍卫送走的时候,袁子衿又喊又叫,可惜根本没有人理睬她。 兰溪若见袁子衿被人拉走,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想不到袁子衿那个蠢货还有几分义气,只是太蠢了。 宫宴原本就接近尾声,后又被袁子衿这么一耽误,出宫的时辰也就晚了不少,一晚上萧子鱼也没有吃多少东西,上了马车,她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南宫澈看着她温柔的问道:“可是饿了?” “是有些。”萧子鱼倒也不矫情,现在她正是要补身体养孩子的时候,她是不会因为自己嘴硬,而影响到肚子里孩子的。 南宫澈掀开车帘看了看,见四周的酒楼都关了门,也就只有一个路边摊还开着,他看了看,原本打算是算了,还是回王府,让念画给萧子鱼做些吃的。 可就在他准备放下帘子的一瞬间,一股微风吹来,那路边摊食物的香味飘了进来,萧子鱼忽然就觉得自己好饿,好饿。 “停车。”萧子鱼直接开口喊停车之后,便站起了身。 “子鱼,你要去做什么?”南宫澈见萧子鱼已经作势要下车,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王爷若是有事,就先行回府吧!臣妾忽然闻道一阵食物的香气,就想立马吃上一口。”萧子鱼说罢,提着裙摆,便 踩着车夫放下的马凳下了车。 南宫澈怎么放心大半夜的留她一人在外?当即也就跟着下了马车。 前面的马车停下,后面兰溪若乘坐的的马车也就跟着停了下来,兰溪若今天又紧张又害怕的过了一天,现在只觉得身体乏的很,只想尽快回府歇息,这怀着孕,精神本来就不济。 当马车停下来,她还在闭目养神,等了一小会儿马车也不见继续往前走,她便问道:“外面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马车不走了?” “回侧妃娘娘的话,王爷和王妃停车去用膳去了,咱们的马车被拦住,走不过去。” “用膳?这夜半三更的,用的哪门子膳?”兰溪若一边说,一边掀开车帘子往外看,正好被她看见南宫澈正和颜悦色的和萧子鱼在说话。 萧子鱼始终绷着那张死人脸,可南宫澈却是为了哄她开心,不知道在给她说什么,只看见南宫澈唇角带笑,好不开心的模样。 兰溪若嫉妒了,愤愤的抛下车帘子,又用力的撕扯了一下手里握着的手帕。这才调整好情绪说了一句:“放马凳。” “王爷,王妃,你们用夜宵,竟然不唤臣妾,你们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些。” 萧子鱼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心里腹诽:“我吃我的东西,作何要喊上你这个倒胃口的?” 南宫澈想的却是:本王好像将兰侧妃忘记了。 “既然来了,那就坐下一起用些,亦或者是你先回去。”南宫澈态度淡淡的说道。 “妾身来都来了,自然是要陪王爷用膳了。”兰溪若看了看这路边摊,总共也就一张矮桌子,即便她再不喜与萧子鱼一同进食,那也没得选择。 “你要吃什么自己点。”南宫澈见兰溪若坐下,交代了一句。 “那臣妾就不和王爷客气了。”话虽这般说,可兰溪若看着这简陋的路边摊,她是真的吃不下,她可是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名门千金,什么时候吃过路边摊? 这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下等人的生活。 可现在,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为了萧子鱼竟然屈尊降贵的蹲在路边用膳,萧子鱼可真够作贱人。 夜宵摊是个卖馄饨的摊子,汤底的味道十分浓郁,萧子鱼觉得饿,便要了一大碗,南宫澈只要了一小碗,兰溪若跟着要了一小碗,等着馄饨端上来的时候,兰溪若便奚落道:“王妃这是在王府没有吃饱过吗?怎么到外面来用顿夜宵,竟然都要吃这么大一碗,这要是叫外人知道了,指不定会如何编排王爷呢!” “别人要如何说,那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既管不着,那我何须为此伤神?再者我吃多吃少,王爷付银子都没说什么,关别人什么事?” “王爷,你看王妃如此,岂不是太没规矩了些,女子吃东西,不是应该矜持一些吗?”兰溪若被萧子鱼一怼,当即跳着脚的叫嚷道。 南宫澈一边帮萧子鱼将碗里的馄饨舀出来放凉,一边说道:“溪若你也多吃点,你吃少了,万一孩子营养不良,对孩子也不好。” 兰溪若噘着嘴撒娇道:“可是王爷,这路边摊的东西,也不知道多脏,妾身怀的可是王爷的孩子,担心这些东西不安全,万一吃进肚子,伤害到孩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吃不吃?不吃可以离开,别在这里打扰我进食,王爷若是要与兰侧妃一道离开,那臣妾恭送王爷。”萧子鱼好不容易有些胃口,被兰溪若这么说,那么说,说的她泛起了恶心,顿时就有些反胃。 南宫澈见萧子鱼将手里的勺子咚的一声放回馄饨碗里,立刻就沉下脸对兰溪若说道:“溪若,你吃不惯路边摊,那本王就命车夫将你送回王府。” 兰溪若一听,自己若是走了,那不就剩下南宫澈和萧子鱼两人了?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最易产生情愫,她可不想把这种好机会留给萧子鱼。 哼,即便她吃不到,她也不能让萧子鱼吃到。 “王爷,臣妾只是没有吃过路边摊,所以才有些担心,不过妾身看王妃吃了好几个都没什么事,想来这馄饨应该还是干净的,臣妾这就尝尝,看看味道如何。”兰溪若拿起勺子,装模作样的进食。 萧子鱼懒得看她,又接着吃了起来,南宫澈见萧子鱼吃的香,也跟着吃了一小碗,不得不说,这家馄饨味道还真是没的说。 第62章 女子果真麻烦 吃了一大碗馄饨,萧子鱼觉得吃撑了,于是站起身,南宫澈立刻关怀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困了?咱们这就打道回府。” 萧子鱼摇摇头说道:“刚才太贪嘴了些,现在撑的有些难受。” 南宫澈柔柔一笑,伸手宠溺的刮了刮萧子鱼的鼻尖说道:“傻瓜,即便是觉得好吃,也不能吃太多,若是喜欢,以后我经常陪你过来吃便是。” 看着如此温柔多情的男人,萧子鱼那个原本冷硬的心,又泛起了丝丝涟漪,现在的生活,是她以前根本就不敢想象的,只是想到祖母离世时南宫澈的冷漠,萧子鱼又觉得心寒。 于是萧子鱼并没有给南宫澈什么回应,只是迈着脚步往前走,吃太饱了,她想散散步,顺便想想她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南宫澈。 如果不提祖母带着遗憾离世,南宫澈无疑是个好夫君,但是祖母离开时还在叮嘱她要好好善待自己,想到因为南宫澈的不信任,竟然让她祖母带着遗憾离世,萧子鱼就不想原谅南宫澈。 只是……看了看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南宫澈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如果自己和南宫澈一直闹不和,对孩子影响也很大。 萧子鱼一路沉默着往前走,心思不知不觉飘远。 南宫澈担心她出事,因为就在刚才一瞬,南宫澈很明显的感觉到萧子鱼原本有些松动的情绪,忽然又变得淡漠起来,南宫澈不得不吩咐了一句:“冯阳,送兰侧妃回府。”说完他便追着萧子鱼的脚步走了出去。 兰溪若看见二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顿时气的站起身,跺了跺脚,拎着裙摆一边喊道:“王爷等等妾身,妾身害怕。”一边追了上去。 冯阳看着这样的三角戏,冷着脸,心想:“女子果真麻烦。”也不知道他还想到了什么,忽然身体抖了抖,这才结了账,吩咐车夫驾着马车跟上去。 萧子鱼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些冷,毕竟是中秋了,早晨一晚都有了凉意,今天进宫的时候是大白天,穿的比较少,可现在已经是深夜,一阵凉风吹来,萧子鱼伸手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南宫澈立刻会意的脱下自己的外衫给萧子鱼披上。 萧子鱼抬头看他一眼,伸手想将衣服还回去,南宫澈却强势的伸手将她的动作按住,然后说道:“夜已深,你就穿着吧!不然万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又要连累咱们的孩子跟着遭罪。” 萧子鱼的动作顿了顿,最后淡漠的说了一句:“多谢。” 南宫澈的心瞬间一疼,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变得这么疏离客气了? 不过他还是忍着心痛回了一个暖暖的笑容道:“和我客气什么,他是咱们的孩子,我对你好,对他好,都是应该。” 萧子鱼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心里却是撇撇嘴,说的跟真的一样,你要真的在乎这个孩子,那之前为什么一直阻拦他的到来?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你是不是还要阻止? 想到自己的身体,一时间萧子鱼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怪南宫澈,毕竟按照他的说法,他是为了自己好。 萧子鱼的心里挺矛盾,也就不想说话。 南宫澈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伸手将萧子鱼拥进怀里,在初秋用身体去温暖萧子鱼那颗已经冰凉冷透的心。 兰溪若走在后面,看着南宫澈那么卑微,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萧子鱼,一双眼睛就像是着了火一般,恨不能直接将萧子鱼烧个干净,免得她碍眼。 回到王府,南宫澈自然又是去了幽兰苑歇息,兰溪若回到清荷园就是一同发泄,噼里啪啦的砸坏了不少东西。 发泄之后,兰溪若在心里暗暗发誓:萧子鱼,我一定要弄死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 另一边季疏桐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贺旭东了,她以为贺旭东应该是讨够债,所以放她一马了,所以这两天她晚上睡觉安心了不少。 半夜她感觉有人在撩拨自己,一开始还以为是在做梦,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忽然睁眼,就看见了贺旭东那张恶魔一般的脸,正在狰狞的盯着她,就好像暗夜里捕捉猎物的豺狼虎豹,不将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就绝不会松口。 她忽然睁开眼,就看见贺旭东正如恶魔一般匍匐在他身上,见她刚刚清醒,眼神还带着迷离恍惚,贺旭东直接一口就咬在了季疏桐那白嫩的脖子上,在那里留下了一排恶魔般的牙印。 “贺旭东,你是属狗的吗?你在我脖子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我明日还怎么见人?” 见季疏桐痛的清醒过来,贺旭东立刻如恶魔一般笑的邪佞,他唇角微勾的说道:“想不到季大小姐竟然睡得这么熟,等被占有才醒过来,是不是季大小姐平时和别的男人也是这般,才会在睡梦里与人苟合也习以为常?” 面对贺旭东的恶意揣测,奚落,季疏桐悲凉一笑,不过她还是解释道:“你这次回来缠上我,我与你那是第一次,当时床单上还留了血渍,你怎么能如此轻贱侮辱我?” “轻贱侮辱你?你也配?就你们家这些个捧高踩低,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也配和本侯爷提这个?” “不管你信不信,当时退亲并非我本意,也不是我父母的意思,我父亲当时想的是先将自己摘出来,等事情过去,他再想办法为你父亲洗刷冤屈,总不可能大家都折进去,最后连个帮手都没有。” “只可惜当时皇上震怒,一怒之下就斩了贺家人,我父亲还没来得及寻找证据,摄政王就已经以雷霆的速度为贺家洗清了冤屈。” “这么说,还是怪摄政王速度太快,所以才没有给你父亲表现的机会了?”贺旭东忽然在季疏桐的腰间用力一拧,季疏桐便痛的呼出了声。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有摄政王帮本侯,本侯说不定也被皇上斩了。”贺旭东说到这个的时候语气很轻, 就好像死的那些人,对他都无足轻重了一般。 贺旭东忽然又邪魅的笑了,只听他笑着说道:“或许你想说的是都怪摄政王动作太快,所以才让本侯活下来了吧!” 第63章 回不去了 “我没有。”季疏桐辩解,没有人知道,当她得知父亲竟然在贺家刚刚出事的时候,就命令母亲前往贺家退亲之后,她一气之下便收拾了细软,打算去边关找贺旭东与他一起私奔。 只可惜她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去到边关,却因为不认识路,一不小心摔下了山崖,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人囚禁了,她是想了很多办法才成功逃出来的,只是当时的她受了重伤,根本没办法去见贺旭东,只能留在边关一处农家养伤。 后来她听见贺家平反,心里为贺旭东高兴,就想着去见一见贺旭东,只是等她带着浑身伤痕再次见到贺旭东的时候,却发现贺旭东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她心灰意冷的回了京,从此便过上了之前那种没羞没臊,将自己搞的声名狼藉的生活。 然贺旭东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只是换着不同方法的去折磨她,让她求饶。 可季疏桐性子也倔强,无论贺旭东如何折磨她,她都咬着牙承受,特别是贺旭东想折磨她喊出声,可她又怕被人发现自己不堪的一面,所以不惜将自己唇瓣咬破至出血的模样,更是深深的刺激着贺旭东那颗报复的心。 直到把她折磨的奄奄一息,浑身带着自己留下的痕迹,贺旭东的眸光才微微扇了扇,忽然转身离去。 贺旭东只有在看见季疏桐身上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时,才会觉得她是属于他的。 有时候贺旭东觉得自己病了,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想不顾一切去控制季疏桐的想法,有时候他甚至想杀了她,想问一句当初她怎么就能那么冷血无情掉头就走。 可真当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如块破布一般苟延残喘的时候,他的内心又如同针扎火烧。 可他很快就给自己找了借口,季疏桐现在受的这些,都是她曾经不念旧情应得的报应,所以他不应该心疼。 贺旭东就在这样矛盾的心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折磨自己,要说季疏桐受到的折磨是心理与身体的双重打击,那么贺旭东也并不比季疏桐好受到哪里去。 季疏桐听见房间的门被合上,这才痛苦的倒在床上,眼泪再次无声滑落,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小时候跟在贺旭东身后,如同他小尾巴一般,只要见到他,便甜甜的喊着旭东哥哥的自己。 有些东西,在贺家出事,她父亲抽身的时候,就注定已经回不去了。 “王妃,明日是老太君三七了,你可要回萧家?” “回。”萧子鱼毫不犹豫的回答。 祖母头七,二七,她受伤还不能下床,就导致没有去成,现在她能跑能跳了,自然是要去的。 “那奴婢这就去准备。”念琴很快出门去安排。 萧子鱼坐在窗前,随手拿起一本书,可心思却飘远了,因为她想到祖母提及的,自己的身世。 她既然不是萧家女,那她又是谁?那个受伤严重却依旧护着她的妇人又是谁? 海州,她要不要想办法派人去打听打听? “在想什么呢?”南宫澈进来,就看见萧子鱼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他有些担忧的问道。 萧子鱼发散的思维被拉回,看了身旁的南宫澈一眼,她没将实情说出来,现在对她来说,南宫澈并不是良人,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个父亲,萧子鱼根本就不太愿意搭理南宫澈。 因为她心里在害怕,她在担忧,这样温柔多情的南宫澈就像是世间最纯最烈的酒,她怕自己只是嗅到一丝酒味,就醉在了南宫澈编织出来的温柔乡梦境里,她怕有一天她忽然酒醒,发现南宫澈的温柔,多情,宠溺,不过是黄粱一梦,她怕自己再次交出一颗真心,最后又被南宫澈无情的丢在地上践踏。 “明日是祖母三七,我要回萧家。” “早就猜到你肯定要去,我都安排好了,明日我陪你回去。” “你……不用忙公务吗?”以前回萧家,几乎都是她独自一人。 “没事,紧急的事情我这两日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我一会儿再处理一部分,明天回府之后再处理一些,想来明天白天耽搁一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你如果忙,可以不去的。”反正祖母过世前想见他最后一面,这样的大事他都能不去,现在人都死了,他又表现给谁看。 一听见萧子鱼说这话,南宫澈就气短,这事或许会一辈子横亘在他们中间,就像一根长在肉里的刺,拔不出来,可偶尔又会扎的他心悸。 南宫澈抿了抿唇说道:“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祖母。” 萧子鱼将手里的书轻轻往身旁的小几上一放,站起身,目光看向远处,不再言语,倒也算是默认了南宫澈明日一起。 兰溪若得知南宫澈明日要陪着萧子鱼回萧家,直骂道:“贱人,就知道用各种手段勾搭王爷。”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要想办法将萧子鱼肚子里的孩子先处理掉,不然她肚子里这个生下来非嫡非长的,以后只怕什么也捞不到。 兰溪若想了想,便招来翠柳耳语了几句,翠柳立刻领命去办。 第二天萧子鱼和南宫澈去萧家回来的时候,就在集市中听见有人说城外送子观音庙的送子观音很是灵验,他们去拜过之后,生下来的孩子聪明伶俐的很。 萧子鱼一听,心神一动,没有人是不爱自己孩子的,更何况是如今打算只为孩子活着的萧子鱼。 于是她看向南宫澈。 南宫澈不等她开口便说道:“你想去,那我明日就陪你一起去吧!” “可是你能接连两日不在吗?”今天已经耽搁一天了,明天又要耽搁,萧子鱼担心皇上和太后会因此对她不满,她不想给自己孩子的将来找麻烦。 “母后盼了这么久的孙儿,我们是去为孩子求平安,即便皇兄有些微词,母后也能帮忙趟过去。” 第64章 马车坏了 既如此萧子鱼也就没说别的,如今她身怀有孕,要去的地方又是城外,她自己带着丫鬟护卫去,也不大放心,再者南宫澈是孩子的父亲,他要一起,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自己又何必拦着。 只是没想到他们刚下马车,就见到了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的兰溪若。 萧子鱼心里腹诽:这兰溪若是门房吗?时不时就杵在大门口堵南宫澈。 萧子鱼不想搭理她,于是先一步往前走。 南宫澈走上来的时候,就瞧见兰溪若直接迎上去,还用手拽着南宫澈的衣袖摇了摇才说道:“王爷,妾身听说城外有个送子观音庙很是灵验,妾身想去庙里为孩子祈福,希望咱们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出生,聪明伶俐,平安顺遂长大。” 萧子鱼听见兰溪若说他们的孩子时,脚步微微一顿,这才继续迈步往前。 南宫澈想到兰溪若肚子里的也是自己的孩子,想着明日反正也要陪萧子鱼去,那就干脆顺带带上兰溪若,于是便说道:“本王与王妃明天清晨会去,你若想要去,可一起。”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妾身明天一定早起。”兰溪若表现的十分欢喜。 南宫澈微微点头,然后错身进了王府,他是真的忙。 兰溪若看着南宫澈伟岸的背影,眼里露出了对他的志在必得。 原本她是没打算生下肚子里这个孩子的,毕竟不是皇室血脉,真要生下来,将来万一被发现,那她可能就会丧命于此。 原本按照她的打算,那就是借着这个孩子先进摄政王府,之后她和南宫澈有了夫妻之实之后,她再找个机会流掉这个孩子,之后再名正言顺的怀南宫澈的孩子,那么南宫澈将永远不会知道,她当初是设计诬陷了他。 可谁知意外总是很多,她是凭借这个孩子进了王府,可她没算到的是即便她进了王府,南宫澈在清醒的时候,依旧不碰她,关键南宫澈是难得有糊涂的时候,如果不是那一次他对她心不设防,只怕也不会被她算计成功。 紧接着萧子鱼祖母死了,萧子鱼怪他,他心存内疚又去萧家守了几天灵,好不容易萧家丧事办完了,又得知萧子鱼怀孕了,总之,自打她进了摄政王府,南宫澈就事情一桩接一桩,根本没有和她在一起过,那她还如何敢流掉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 真要流掉了,只怕她这辈子就不会再有任何筹码! 所以她要想如愿怀上南宫澈的孩子,那就只能让萧子鱼肚子里的孩子消失,最好再让她怀不上,那她肚子里这个就是南宫澈的长子,看萧子鱼拿什么和她争。 兰溪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才慢悠悠的跨进王府。 因为是要去寺庙,萧子鱼便早早起床,南宫澈已经安排好了两辆舒适的马车,毕竟是两个孕妇出门,又是去的郊外,南宫澈还是不敢有任何马虎的。 萧子鱼被南宫澈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上了马车,兰溪若这边就只剩下自己的几个丫鬟,兰溪若心里快气炸了,可是想到自己给萧子鱼安排的好戏,兰溪若决定就不和萧子鱼计较了,毕竟谁笑到最后,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马车就这么跑了起来在经过护城河的时候,马车忽然抖了一下,萧子鱼好像听见了什么断裂的声音,她心下一紧,立刻叫道:“停车。” “怎么了?”南宫澈关心的问道。 “臣妾刚才好像听见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为保安全,王爷还是让车夫仔细检查一下马车咱们再出发。” 南宫澈当即搀扶着萧子鱼下车,然后吩咐车夫检查马车。 兰丞相见前面的马车停下,她也就掀开车帘询问道:“王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马车为何突然停下不走了?” “马车坏了,让车夫修理一下再走,你也下车,让车夫检查一下你的马车,万一存在隐患,咱们换车还来得及,不然真要到了城外,马车若是在半道上坏了,你们都怀有身孕,说不定会出大事。” 兰溪若心想:此事她让翠柳做的很隐秘,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她让人在萧子鱼的马车上动了手脚才对,只是这办事之人真蠢,怎么能让南宫澈在还没有出城,就发现了马车有问题? 兰溪若在心里将那办事之人臭骂了一遍,这才带着温婉笑意由翠柳搀扶着缓缓下车。 当她来到南宫澈身边,便柔柔的问道:“这马车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坏了?车夫可有查出是何处坏了?要如何修理?哎呀,我的天啦!”兰溪若忽然尖叫一声,她此时就站在南宫澈身边,这一嗓子直接将被南宫澈护在怀里的萧子鱼吓了一大跳,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蹦了一下。 “溪若,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呢?都快为人母了,做事还咋咋呼呼的,万一吓到孩子们,这可如何是好?”南宫澈不赞同的看着兰溪若骂道。 “王爷,妾身也不想咋咋呼呼的,只是妾身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所以才将自己也吓得出了声。” “你又想到什么事了?以后少咋咋呼呼的,都多大的人了,为人处事自己心里还是要有点数。” “王爷教训的是,妾身记住了。只是妾身觉得这马车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咱们要去庙里上香的档口坏了,这马车里坐的又是王妃,不知道是不是菩萨给了咱们什么警示啊?” “胡说什么?马车用久了,坏也正常,什么菩萨给的警示,休要信口胡诌,难不成本王海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兰溪若心下一想,觉得此事自己还真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南宫澈会跟着她们一起去,只要有南宫澈在,凭借他高强的武功,只怕就是马车在快速奔跑的时候断裂,南宫澈应该也能护得住萧子鱼。 真见鬼,有南宫澈护着,似乎无论怎么算计,都算计不到萧子鱼。 兰溪若在心里又将萧子鱼翻来覆去骂了成千上万遍,可面上却一直带着得体的笑容。 第65章 人为弄坏的马车 兰溪若已经飞快的在心里想着自己下一步要如何做,这样才能成功的,彻底的将萧子鱼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王爷,检查过了,是马车的大梁被人故意锯开了一部分,如果不是刚才正好马车经过的地方有个大坑,让其连着的部分又断裂了一些发出声响,想来这马车应该会在郊外,马儿彻底跑起来的时候忽然断裂,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只怕坐在马车上的人就会十分危险。” 南宫澈听见这个报告,脸黑的只怕是这个时候给他一支毛笔,蘸着他漆黑的脸色,都能画出一幅富春山居图。 “哎呀,这马车竟然是被人为弄坏的啊!王妃你这是又和谁人结仇了?这人竟然下这么毒的毒手,幸好这马车还没有彻底跑起来,不然王爷也在马车里,真要是王爷受了你的连累,也跟着受了伤,王妃可要如何给太后和皇上一个交代哦!”兰溪若站在一旁,娇娇弱弱的,可说出的话却是诛心。 “溪若,慎言,别说本王没出事,就是今天本王出事了,那也是本王自己运气不好,还连累了王妃,这关王妃何事?” 兰溪若听见南宫澈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气的她噘着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明明她都是为了他着想,可他却一心只护着萧子鱼这个贱人,真是气煞人也。 “王爷,兰侧妃的马车没有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兰溪若的车夫上前禀告。 南宫澈和萧子鱼的目光顿时唰的一下,直接落在兰溪若的身上。 “王爷,你,你们这么看着妾身做什么?这事儿又不是妾身所为。” “兰溪若,我警告你,你对我动手没事,但是你要是敢伤害到我的孩子,你信不信我能亲手活剐了你的皮。”萧子鱼的眼睛冒着火星子,要说她与何人的仇怨大到已经想弄死她的地步,那就只有兰溪若无疑。 “王爷,你看王妃她恐吓我!”兰溪若柔柔弱弱的往南宫澈身后一躲,佯装害怕极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若没害王妃,王妃又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南宫澈看了兰溪若一眼,只是看着她娇弱的样子,还是无法将心狠手辣和她划上等号。 萧子鱼警告的看了兰溪若一眼,这才慢慢的收回目光。 南宫澈很快就命令冯阳重新安排了一辆马车过来,只是这马车是临时调集过来的,并没有安装软靠什么的,萧子鱼坐上去,人有些不舒服,不过为了孩子,什么她都能忍。 南宫澈见萧子鱼坐的不是很舒服,南宫澈见了,干脆伸手就将萧子鱼捞起来给抱到了自己怀里。 萧子鱼挣扎着想下来,南宫澈却说道:“别动,山路崎岖颠簸,这凳子太硬,万一颠簸到孩子就不好了。” 萧子鱼一听,顿时不敢再乱动,南宫澈在她的身后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马车来到观音菩萨庙 ,萧子鱼和兰溪若一左一右走在南宫澈的身边,进入山门,看着正殿里面容慈祥的送子观音,萧子鱼非常虔诚的跪下叩拜,兰溪若也是。 若是换成以前的南宫澈,他肯定是不信这些的,但现在他信,于是他也跟着跪了下去。 三人叩拜之后,萧子鱼看着这寺庙后面有一片竹林,觉得挺悠闲,于是便往那边走去。 曲径通幽确实是个好去处,这竹林里有一个从山崖处断落而下形成的瀑布,瀑布下面的水潭不知深浅,不过能看见水潭里有鱼儿在来回游动。 萧子鱼觉得这些月儿就像是她自己,看似自由,实则被困在一方天地,进出不得法。 不知是悲悯鱼儿还是悲悯自己,萧子鱼站在水潭边出了神。 此时正好为他们引路的道姑正在和南宫澈说着什么,南宫澈所在的位置正好是背对着萧子鱼的,兰溪若见萧子鱼独自一人站在水潭边,她顿时心生一计。 只见她踱步来到距离萧子鱼差不多一米的位置,忽然脚下一个打滑,她直接就朝萧子鱼仰倒了过去。 兰溪若计划的很好,按照她的计划,在她大喊出声,吸引来南宫澈注意力的同时,她正好可以一脚将萧子鱼踹进水潭,萧子鱼能够直接淹死最好,即便淹不死,这山中泉水冰凉,萧子鱼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就保不住了。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在她发出啊的一声时,萧子鱼正好在前一秒准备转身离开,就是那么巧,萧子鱼恰巧避开了兰溪若那一脚,而兰溪若因为前面没有阻挡物,用力过猛,加上这水潭边青苔湿滑,导致她整个人一下滑出去,噗通一声,直接掉进了水潭。 兰溪若是根本就不会游泳,在水池里挣扎了几下,眼看着就要沉下去了,南宫澈在电光火石间,立刻跳进水潭,一把将兰溪若捞了起来。 萧子鱼站在原地,看着兰溪若,脸色阴鸷。 如果她没猜错,兰溪若刚才应是想将自己推进水潭,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她倒是自己掉了进去,这可真是人在做天在看。 “王爷,王妃用脚绊我。”兰溪若被南宫澈捞起来,人刚刚被放在地上,脚一落地,兰溪若就开始哭哭啼啼的告状。 “你说本王妃绊你?”萧子鱼用食指指了指自己,一脸无语,这还真是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 “王妃,妾身自问并没有招你惹你,你平日总是霸占着王爷,妾身也都忍了,可你怎么能心肠如此歹毒,我死没有关系,可我肚子里怀的是王爷的孩子啊!你这未免也太善妒了,连王爷的子嗣都容不下。”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很是认真的问道:“如果我说我没有用脚绊她,你信吗?” 南宫澈抿着唇没说话,事实就是从他的角度,他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萧子鱼侧身往一旁闪躲,那姿势真的就像是萧子鱼在用脚绊倒兰溪若之后,急忙闪避的模样。 只是他还什么话都没说,萧子鱼却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懂了。”终究还是她再一次高估了自己在南宫澈心里的地位。 第66章 兰溪若流产 南宫澈正想问一句:“你懂什么了?就懂了!” 就在这个时候兰溪若一声尖叫:“啊,王爷,我们,我们的孩子。” 南宫澈低头,就看见兰溪若裙摆下滴滴答答的流出了血滴。 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人命重要,南宫澈当即打横就将兰溪若抱起来往寺庙里跑,这种时候,必须要先给兰溪若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然只怕连她生命都有危险。 萧子鱼就这么看着南宫澈一脸紧张的抱着兰溪若跑了,她站在水潭边 ,忽然苦笑连连,眼睛很是酸涩,她干脆仰头望天,被南宫澈伤透的心,不应该再为他落一滴泪,因为他不值得。 寺庙的住持没有想到摄政王一行来寺庙上香,兰侧妃竟然会落水,一个个吓的脸色惨白,寺庙里也没有会医术的人,无奈,南宫澈只能带着兰溪若一路狂奔回府,萧子鱼也一并回府,只是来时她是被南宫澈抱在怀里,呵护备注,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颠簸。 可回程南宫澈忙着去照顾兰溪若去了,加上兰溪若有流产的迹象,一路上马车赶的飞快,萧子鱼坐在马车里被颠簸的肚子生疼,惨白了脸颊,额头冒着冷汗。 念琴和念棋虽然尽量去保护萧子鱼,但她们能力有限。 马车就这么一路疾驰回了王府,南宫澈一头栽进清荷园,根本就没有想过,陪同他们一路颠簸而回的萧子鱼身体是否吃得消。 念琴看见萧子鱼痛苦的模样,想了想,急忙命人去请刘大夫过来,刘大夫一把脉,脸色骇人。 “刘大夫,我的孩子可还好?”萧子鱼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失去这个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王妃莫急,你这是颠着动了胎气,待老夫为你施针之后,你再喝上几副安胎药再看。” 萧子鱼一听,顿时心下大急,她抓着刘大夫的衣袖祈求的说道:;刘大夫,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 刘大夫自然知道萧子鱼将这个孩子看的有多重,但是此时萧子鱼脉象混乱,刘大夫根本不敢打包票,只能说道:“老夫定当尽力。” 幽兰苑刘大夫在忙着给萧子鱼施针安胎,清荷园王府的大夫却是在一番紧急施救之后告诉南宫澈:“王爷,兰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而且兰侧妃是因为掉进冰凉刺骨的水潭落的胎,只怕以后很难再有身孕。” 兰溪若一听,顿时拉着南宫澈的胳膊一阵摇晃,哭天呛地的说道:“王爷,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们的孩子还在对不对?” 兰溪若此时慌了,原本她都是计算好的,怎么会阴差阳错导致自己不仅没了孩子,以后还很难再怀孕,真要这样,那她后半辈子还有何指望? 面对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还是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南宫澈说不出狠话,只能安慰道:“没事的,溪若,没事的,没有孩子,以后我还是会对你与以前一样好。” 兰溪若顿时就不干了,伸手就将南宫澈推开,歇斯底里的说道:“王爷这是拿妾身当三岁小儿哄骗呢!以后妾室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王爷只怕早早就将妾身弃如敝履了。” “都是萧子鱼,都是她害得我,我要杀了她,为我孩子报仇!” 南宫澈见兰溪若疯魔的样子,只能紧紧将人抱住安抚,兰溪若在南宫澈宽阔的肩头,露出了一抹阴鸷的恨意。 萧子鱼你竟然害我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那么你也别想好过。 兰溪若以梦魇为由,反反复复的被恶梦惊醒,醒来就又哭又闹的,南宫澈无法,担心兰溪若见到萧子鱼之后会伤害她,只能暂时留在兰溪若这边安抚。 等他好不容易将兰溪若安抚好,走出屋子,招来冯阳询问,才得知幽兰苑下午也请大夫入府了。 他心下当即一个激灵问道:“大夫如何说?” “大夫说王妃因为颠簸动了胎气,为王妃施针安抚之后,又给开了几副安胎药。” 南宫澈听见萧子鱼动了胎气,立刻就迈步要往幽兰苑去,可偏偏这个时候兰溪若醒了,又开始发疯了,南宫澈离开的脚步被绊住,等他有时间去往幽兰苑的时候,萧子鱼早已经喝完药,睡的很沉。 南宫澈刚脱了鞋子,想躺下歇歇,那边翠柳又派人来通禀,说是兰侧妃又梦魇了,南宫澈无奈,只能将脱下的鞋子穿回去,在萧子鱼的额头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这才离开。 萧子鱼在听见关门声之后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冰凉。 翌日一大早,念画就跑进幽兰苑惶恐的说道:“不好了,娘娘,外面都在传,说是你对兰侧妃怀孕一事怀恨在心,将她推进冷水潭,害她流产至以后终身不孕。” “呵!昨日去观音菩萨庙就我们一行人,这消息传的还真快。”萧子鱼嘲讽的扬起唇角,这还真是一个好计策,一环扣一环,总有一环要将她绕进去。 “娘娘,你还笑的出来,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澄清一下吧!不然这件事对你的影响很大啊!”念画急的抓耳挠腮,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无所谓,他们要如何传便如何传,要如何想,便如何想吧!大不了这王妃我不当了便是!” “娘娘……”念画急的直跺脚。 念琴在一旁暗地里给她使了使眼色,念画才不情不愿的作罢。 萧子鱼喝完安胎药,便对念琴吩咐道:“准备一下,咱们去刘家药铺。” 念琴立刻领命下去。 南宫澈在幽兰苑陪着兰溪若用了早膳,又安抚了一阵,这才借处理公务之名抽身去了书房,当他得知萧子鱼出府去了,下意识便认为萧子鱼没事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就真的去处理公务去了。 根本就没想过要出府去寻人,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萧子鱼一向是一个独立自主,遇到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他出面,就能够自己处理的人。 第67章 换被子 萧子鱼去刘大夫那里行完针之后,感觉精神还尚可,她也不想回到那个令她不开心的牢笼,于是她便带着念琴进了一家茶楼,要了一壶清茶,就靠坐在二楼的窗边,眼睛没有聚焦的看着远方。 “子鱼?”方锦毓和另一位公子刚上二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发呆的萧子鱼。 萧子鱼听见有人喊她,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了方锦毓。 “方师兄。”萧子鱼起身,脸上带上笑意。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方锦毓关切的问道,同时他的目光在萧子鱼身上缓缓扫过。 “就是觉得街上那些人来来往往的,颇有意思,就多看了两眼,方师兄是和友人一起来品茶的?” “嗯,这位是我好友户部尚书府大公子陆流年。” “流年给王妃请安。” “在外面不必在意这些规矩,如果你们不介意,要不咱们就坐一桌吧!”萧子鱼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见到昔日的好友,自然也想和他聊聊,自己不开心,或许听些别人的开心事,也能让自己心情变好。 “当然不介意,能与王妃说话,荣幸之至。”陆流年直接率先坐了下来。 方锦毓看了看陆流年,这才尴尬的对着萧子鱼笑了笑说道:“陆兄为人直爽,还请师妹别和他一般计较才好。” “方师兄多虑了,我现在啊,整天面对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也乏了,所以我宁愿和坦荡的君子相交,不愿与心眼多的人为伍。” “那岂不是陆某的荣幸。听闻王妃擅对对子,要不王妃出个对子咱们对上一对?” “可我今天并不想做那些动脑筋的事情,咱们就不能聊些趣事吗?” 方锦毓见萧子鱼兴致不高,想到刚才听见的谣言,他立刻说道:“那我就给你讲个笑话可好?” “好啊!我最喜欢听笑话了。” “那你可听好了,有一天石头问他父亲:父亲,我是不是傻孩子啊?父亲回答:傻孩子,你怎么会是傻孩子呢?” 萧子鱼听完,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直接将方锦毓和陆流年都看痴了。 “既然方兄说了一个,那陆某也来说一个,我这个可不一样,是我的亲身经历。” “哦?且说来听听。”方锦毓给他搭台子,只为博红颜一笑。 “有一次我外出远游,经过一家酒楼的时候,感觉腹中饥饿,我便进了酒楼,想点一些食物果腹,我抬头看向那墙上挂着的点菜牌,不得了,那牌子上写的菜,可都是我从没听说过的。” “陆兄经常在外云游,还有你从未听说过的菜名?” “话到也不能这么说,当时我看见那菜名,只觉好霸气,于是我便点了几个。” “那你点的是何菜名?” “我当时点了一个猛龙过江,一个霸王别姬,一个群英荟萃,一个金丝穿元宝。我当时是与四个同窗一起远足的,我们五个人四个菜按照平日的菜式,那是足够吃饱的。” “结果呢?” “你们猜?”陆流年说到这里忽然卖了一个关子。 “最后你们看见的应该是一碗清汤上飘着一根葱和几片菜叶子,一个乌鸡老鳖汤,一盘萝卜和一盘饺子里面放了几根面条。” “王妃怎么都知道?”陆流年听见萧子鱼一语道破其中关键,很是惊讶。 “因为我是女子啊!女子基本上都会做饭,也就不那么容易被人忽悠,只不过这酒楼的老板倒是挺有意思,这菜名一般人还真想不到。” 萧子鱼没有说的是她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之前因缘际会,她得到的那本上面写满各式美味佳肴的菜谱。 “是,是这样的吗?可我回家之后,说与我母亲和姐妹听,她们都猜不出那是何种菜肴。”陆流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令堂与姐妹不知,那是她们自小锦衣玉食,身边仆从成群,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也属正常,可我身边有一个喜欢吃,更爱捣腾吃食的丫鬟,她做的东西多了,我吃的东西多了,也就长了些见识。” “是这样吗?”陆流年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怪。 萧子鱼悠悠的说道:“今年春末的时候,我一个朋友找到我,告诉我她一到晚上睡觉就盗汗,找了好些个大夫也没瞧好这毛病,这可把她家里人急坏了,为此还托人进宫请了御医帮忙给她看诊,但是就连御医也检查不出这是什么毛病。” 陆流年好奇的问道:“那她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 萧子鱼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之后,唇角带笑的回答:“她告诉我之后,我给她提了个建议。” “然后呢?她这病就好了?” “对。” “你给她提的什么建议?” 萧子鱼狡黠一笑回答:“我让她回家将被子换薄一些。” “噗嗤,咳咳咳。”正在喝茶的陆流年听见这个答案,嘴巴里的茶水顿时喷了出来。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萧子鱼和方锦毓二人在茶楼喝了茶,又去用了午膳,直到傍晚萧子鱼才和方锦毓他们恋恋不舍的分开。 陆流年也很喜欢和萧子鱼聊天,因为萧子鱼的涉猎面非常广泛,和她说话,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 在萧子鱼上马车的时候,陆流年忽然说道:“王妃娘娘,明日我们会去泛舟游湖,你要不要一起?你放心,我们一起的有不少才子佳人,定不会让王妃名声有损。” 萧子鱼想到自己在王府里待着的压抑,想了想便点头问道:“什么时辰,在何处见?” “巳时,碧波湖岸边见。” “行,那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萧子鱼想到自己以前经常跟在哥哥的身后当个小尾巴,与哥哥的友人一同郊游,那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呃,如果可以,王妃娘娘能不能带些好吃的糕点?” 萧子鱼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我明天想带桐桐一起可以吗?”萧子鱼忽然想起前几天见到的季疏桐,那消瘦的模样,萧子鱼觉得她或许就是在家憋的太久了,没有什么活动,所以身体才变差了,一场风寒便让她变得瘦骨嶙峋。 第68章 鬼混 “可以啊!”方锦毓满口答应,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出游,也好。 在外面与友人在一起的轻松喜悦心情,回到王府,看着院子里清清冷冷的模样,萧子鱼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 念琴看着这个样子的萧子鱼,心里很是担心,急忙说道:“娘娘不是答应陆公子明日要带些糕点去游湖吗?可要念画准备哪些糕点?” 萧子鱼缓了缓才说道:“那就让念画准备些最近让她尝试做出来的新品吧!我觉得那个奶茶味道还不错,也挺新颖,让她准备一些,还有霜皮奶,千层酥,桃酥,对了,凉面也准备一些。” “对了,你命人拿着我的帖子,去威武将军府邀请桐桐明天一起出去玩。” 念琴见成功转移了萧子鱼的注意力,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晚南宫澈没有来幽兰苑,萧子鱼已经不再盼望了,毕竟来了,她也不想面对他,不如不来,免得相看两生厌。 第二天萧子鱼一大早就出门了,等南宫澈下朝回来,随口询问管家:“王妃今天在做什么?” 管家恭敬的回答:“王妃一大早就让备车出门了。” 南宫澈挪动的步伐滞了一下,这才问道:“她可有说是去何处?” 管家摇摇头。 南宫澈也没有再多问,先去了清荷园。 兰溪若孩子流产了,现在是在坐小月子,南宫澈看着脸色苍白的兰溪若,虽然没有爱情,可有恩情,看着如此虚弱的兰溪若,他还是有几分怜悯之心,于是叮嘱她好好休息,又命人去库房挑几样补品给兰溪若送来,这才去书房。 回到书房的南宫澈总感觉自己这几天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但是他真的很忙,一忙起来,那些他一时想不起的问题,也就都被他抛诸脑后了。 另一边萧子鱼在约定的时间地点,见到了早就等候在此的方锦毓,此时没有外人,两个人也就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他们的童年拥有许多开心快乐的事情,说起来也就滔滔不绝。 “王妃,方兄,你们这是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陆流年带着一群男男女女的朝着他们迎面走来。 萧子鱼看过去,便看见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各个穿的花红柳绿,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看见他们,萧子鱼低落的心思,瞬间又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小鱼儿。”季疏桐身后跟着一个丫鬟,丫鬟手里拎着一个装有食物的食盒。 “桐桐。”萧子鱼笑着迎了上去。 “今天你怎么想起与方师兄他们一起游湖了?”季疏桐上来就拉着萧子鱼的手。 “出来走走对孩子好。”萧子鱼眼里的落寞显而易见。 季疏桐想到自己听见的谣言,她凑在萧子鱼耳旁轻声问道:“ 兰溪若真的流产了?” “嗯。” “那个女人是不是又对你使坏了?”季疏桐能知道兰溪若流产的事情,自然也就是听见了大街上的谣言,可她并没有怀疑兰溪若流产,真的是自己的好友所为。 反倒是觉得肯定是兰溪若又做了什么坏事,然后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当时我站在水潭边,她应该是想将我推进水里,只是我当时碰巧往一旁移了一步转身,也就避开了她,水潭边青苔湿滑,她就跌进了水潭,山里的溪水寒凉,加上没有大夫,等回到王府,即便是有王府大夫的尽力救治,孩子也没有保住。” “那可真是报应,这就叫现世报吧!她若不害你,又怎么会害的自己也失去了孩子。” “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难得出来,今天咱们也好好放松放松。” “好。”季疏桐看着不远处那一群叽叽喳喳说闹着的人,总觉得自己距离他们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大家明明都是同龄人,可自己那么脏,似乎与他们为伍,越加显得自己的不堪。 算了,就当是陪小鱼儿吧! 自己已经过的不开心了,她们两人,总要有一个过的开心不是吗? 思及此,季疏桐收起了自己的满腹心事,伸手揽着萧子鱼的胳膊,向大家走去。 一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上了船,这船是碧波湖上专门供权贵之家的人来游玩的,所以打造的挺大,里面的布置也很豪华,船在水上缓缓移动,人在船上几乎感觉不到晃动。 当念画将准备好的糕点,奶茶拿出来的时候,一群公子小姐简直就像是蜜蜂嗅到花蜜一般,直接围在一起,对那些从未吃过,甚至连见都不曾见过的东西,双眼里充满了好奇,探索。 当念画教会大家如何食用这些美食之后,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开始尝试,接着便是冒着星星眼,竖起大拇指,直夸念画做出来的食物不仅新奇,还好吃,简直美味极了。 一连数日南宫澈都没有在白天见到萧子鱼,夜晚他去幽兰苑的时候,萧子鱼又已经睡着了,当他听见萧子鱼每日都与一群男男女女一起四处游玩,竟然丝毫不关心他这个夫君的时候,心里一股怒火便冒了出来。 “王妃最近日子过的春风得意的很啊?”南宫澈沉着脸,一开口便是阴阳怪气。 萧子鱼不想和他说话,只是微微一侧身,想从他身边进门。 “萧子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怀着孕?整天挺着个大肚子,跟着一群王孙公子小姐到处跑,你可有想过随时都有可能遇见危险?” 萧子鱼定定的看了南宫澈一眼,这才淡淡的说道:“于臣妾而言,只要不是在兰侧妃身边,臣妾就觉得没有什么危险。”说完就准备进门。 “你什么意思?”南宫澈伸手拽住萧子鱼的手腕。 手腕处因为钳制传来痛感,这让萧子鱼满心的心酸瞬间涌上心头,她真的是瞬间就红了眼,不过她的骄傲让她不愿再在南宫澈面前流下懦弱的眼泪,她扬了扬头,将涌起的泪意拼命的憋了回去,这才盯着南宫澈质问道:“臣妾什么意思?王爷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第69章 争吵 “萧子鱼,本王警告你,任性妄为是要付出代价的。” “臣妾敢问王爷,臣妾何时任性妄为了?还请王爷给臣妾解释清楚,臣妾什么都受的,但就是受不得冤枉和被泼脏水。” “萧子鱼,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南宫澈黑沉的脸,如夏天的雷阵雨一般,一瞬间就乌云遍布黑沉沉的天空,那种压抑,让人在一瞬间便感觉喘不过气来。 萧子鱼当即气的回怼:“我做什么了?我怎么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什么了,能让王爷在此拦着我质问?”当怒气升级到顶点,萧子鱼连自称都丢了。 萧子鱼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她小时候也是娇养着长大的,而且她骨子里有读书人的倔强和清高,以及一根筋,在她的世界,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那就是没做过,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萧子鱼,你身为一个有夫之妇,整日和一群男子混迹一起,你可有想过外人会如何传?你的名声可还要了?本王的脸面,你可还要顾忌?” “王爷此言不觉得太过小肚鸡肠?我整日是和一群男子混迹在一起,但是这些男子可都是京城出了名的正派公子,而且我也不是独自一人与他们在一起,我们一起的可还有不少大家闺秀,以及我们带着的丫鬟。” “再正派,那也是男女有别,你与本王成亲的时候,本王就告诉过你,不能给摄政王府丢脸。” “是,臣妾记住了。”萧子鱼忽然就不争辩了,只是回答的语气懒懒的。 “萧子鱼,你现在是什么态度?难道你做的不对,本王还不能提点你几句?” “能啊!我这不是已经说了自己记住了吗?王爷还想如何?”此时的萧子鱼和南宫澈谁也不肯妥协,谁也不肯让步,就如同针尖对麦芒一般。 南宫澈见萧子鱼态度不好,心里的怒气燃烧的越加旺盛,他直接命令道:“萧子鱼别以为本王对你有愧,就可以忍你为所欲为。你和男子同游的事情,到此为止,下不为例。” 萧子鱼觉得南宫澈就是神经病,她不过就是正常的社交,到了南宫澈眼里明明干干净净的关系,竟然就变成了肮脏到不能见人的关系一般。 萧子鱼觉得南宫澈不可理喻,干脆不吭声了。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不搭理他,气的愤而离去,直接去了清荷园。 兰溪若小产之后,已经休养了十几天,每天汤汤水水的补着,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她人在王府,可外面的消息却没少听,得知南宫澈和萧子鱼刚刚吵了一架,正往清荷园而来的时候,兰溪若使劲揉搓了几下自己的眼睛,然后便坐在桌前黯然神伤。 踩着南宫澈进屋的点,兰溪若的眼泪就这么滴落下来。 “怎么哭了?月子里可不能哭,对眼睛不好。”刚刚见识了萧子鱼牙尖嘴利的模样,南宫澈满腹怨气无处发,转而就看见娇娇弱弱默默垂泪的兰溪若,南宫澈的自然又歪了过来。 兰溪若听见南宫澈的声音,急忙用手帕在脸上胡乱擦了擦,这才起身说道:“妾身见过王爷。” “起来坐吧!”南宫澈一掀衣摆,缓缓落座在黄花梨圈椅里。 兰溪若依旧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南宫澈微微蹙了蹙眉,似乎自打兰溪若进门之后,他整天看见的就是萧子鱼和兰溪若,不是这个哭哭啼啼就是那个哭哭啼啼。 权贵之家最忌讳的就是家里整日有人哭闹,这是会伤风水的,皇家就更加忌讳。 “为何哭泣?”南宫澈坐下,翠柳立马泡好茶送上来,南宫澈端起茶碗,用杯盖轻轻的拨了拨茶叶浮沫,这才开口询问。 南宫澈心里虽然隐隐有些不悦,可到也不是暴君一言堂,还是开口询问理由。 “妾身只是,只是想起妾身那可怜的孩儿了,可怜他连来这个世上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永远的离开妾身了。” “妾身恨啦!恨不能将那害妾身失去孩子之人千刀万剐,可让妾身失去孩子的人是王爷的王妃,妾身虽然是王爷的侧妃,可王妃说了,妾身不管称呼如何高贵,说到底还不就是个妾,所以即便妾身的孩子被王妃弄掉了,妾身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之外,妾身什么也做不得。呜呜呜呜!”兰溪若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我见尤怜。 南宫澈忽然想起兰溪若落水那天,自己看见的那一幕,他的心沉了沉才说道:“你可能是刚失去孩子,还沉浸在悲伤里,所以才将这等脏水往王妃身上泼,溪若,这可是不对的。” “王爷,妾身没有,妾身说的都是事实,那天就是王妃趁妾身在岸边抬头看向远方风景,不曾注意到足下的时候,伸脚绊了妾身。” “王爷,妾身将这些告诉王爷,并不是想让王爷为我们的孩子做主,妾身不过就是心中苦闷,只想找个人说说话,王爷也不必将此事记在心里,妾身知道王爷和王妃恩爱,妾身不过就是个多余的,王爷放心,妾身不会因为此事去找王妃麻烦的,妾身是什么身份,妾身谨记着王妃的教导呢!” “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虽然只是本王的侧妃,可你失去的是本王的孩子,本王以后不会亏待你的,少胡思乱想,多注意休息。”南宫澈喝了一口热茶便起身离开。 兰溪若看见南宫澈离开的背影,眼神阴冷的像条毒蛇,萧子鱼,你让我不好过,那就大家都别好过。 南宫澈背着手去了书房,脑海里全是兰溪若的那句话,以及那天他看见的场景,此时他的心里有两个声音一直在拉扯,其中一个说着:“萧子鱼不是那样的人,她从来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怎么可能狠毒到故意推人落水,让一个孩子就这么消失在眼前?” 另一个声音又说道:“你可别傻了,都说黑蟒口中舌,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萧子鱼一直没有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怀孕了,她自然要为自己腹中孩子谋划将来。” 第70章 人是会变的 “萧子鱼忌讳什么?当然是兰溪若以及兰溪若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她就是觉得两个孩子年龄相当,兰溪若的孩子会威胁到她孩子将来的地位和荣宠,所以才对兰溪若出手的。” 一个辩解道:“怎么可能,萧子鱼那天的马车可是先出事的,要是当时她没有警觉的察觉到马车可能出了问题,那天出事的可就是萧子鱼。” 另一个也辩驳道:“你怎知她不是故意的?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她早就安排策划好的,她的目的就是想借着自己的马车先出事,以此来为自己洗清嫌疑也说不定。” 两个声音一直在脑海里来回对峙,南宫澈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被拉锯的生疼,他抬手捏了捏自己高挺的鼻梁,这才开始处理公务。 原本南宫澈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谁知第二天上完朝,他就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 “皇弟,平日里皇兄都是如何教导你的?你看看你府上就两个女人,如今却让摄政王府成了整个京城的谈资,你平时的聪明都去了何处?从来没有被天下事难住的你,怎么就摆不平两个小小的女子?” “此事我会处理好。” “处理好?你要如何处理?听闻萧氏最近几乎天天外出应酬,她可是还怀着孩子,整天往外窜,是想干什么?” “还有兰氏的孩子流产又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这些事情,朕作为你的皇兄,都不应该过问,可朕瞧着,朕要是再不过问,只怕关于你摄政王府的流言,能传遍整个楚国。”皇上生气的拍了拍书案。 “兰氏的流产就是个意外,当时我们一家去城外的观音菩萨庙拜菩萨,那水潭边青苔湿滑,兰氏不小心滑到,掉进水潭,潭水冰冷刺骨,也就让兰氏的孩子意外流产了。” “是这样吗?朕听到的,怎么说是萧氏为了争宠,所以才对兰氏出手的?” “皇兄认识萧氏也不是一朝一夕,皇兄觉得萧氏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吗?” 皇上沉吟了许久才叹着气,伸手拍了拍南宫澈的肩膀说道:“我的傻弟弟,有时候人心是最容易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一开始善良,不代表一辈子善良,人一旦有了自己想要,或者是想保护的东西之后,就会想尽办法去得到,去改变。” 南宫澈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手指摸索着手上的玉扳指,心里在思索:萧子鱼真的变了吗? 回到王府,南宫澈第一时间去了幽兰苑,这一次他见到了萧子鱼,只是萧子鱼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自顾自的手里拿着一件小衣服在绣花,安安静静坐在槐树下的萧子鱼老远看过去,美好的好像一幅画,可近看,她冷漠的眼神,让南宫澈感到陌生。 两个人就这么一站一座,一静一动对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南宫澈败下阵来,叮嘱道:“最近就别出门瞎逛了,安安生生的呆在王府。” “哎哟。”萧子鱼忽然大叫一声。 南宫澈条件反射的问道:“怎么了?” “我,孩子……” “孩子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南宫澈急忙凑上前,还蹲下了高大的身躯,目光担忧的看着萧子鱼的肚子。 “没什么,就是刚才孩子好像动了。”初为人母,萧子鱼的内心也是紧张,担忧,害怕种种交织在一起。 但是知道自己怀孕,和此时能感受到孩子动静时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之前就好像是知道自己有怀孕这么一回事,只是她并没有过多的重视,但是现在,在感受到胎动之后,她忽然明白了血脉相连是何意思,那是一种温暖如春风一般的感觉。 “孩子动,动了?”就连南宫澈说话都有些结巴。 “刚才好像是有,只是现在好像又没感觉了。”萧子鱼仔细的感受了一下。 南宫澈看着萧子鱼有些纳闷的神情,心里憋着的问题也都咽下去了,罢了,兰溪若的孩子已经没了,他如果此时迁怒萧子鱼,万一再害的这个孩子也保不住,那他就真的是一个都对不住了。 “娘娘,该吃药了。”念琴适时的端上来一碗汤药。 萧子鱼皱了皱眉头,可还是一口将半碗黑漆漆苦哈哈的汤药喝进了肚子。 “最近可有召王府大夫过来为你请过平安脉?”看着萧子鱼喝药,南宫澈关心了一句。 “不必劳烦了,最近王府大夫可是在清荷园忙前忙后,哪里有空为臣妾把脉?”萧子鱼酸了一句。 南宫澈顿了一下,确实,最近大夫是一直在忙着为兰溪若调理身体。 “我听闻你从观音菩萨庙回来,有召刘大夫进过府,说是动了胎气,对不起,当时溪若生命垂危,我没能陪在你身边。” “王爷不觉得到现在才说这话,很搞笑吗?这也不知道是臣妾命硬,还是这个孩子命硬,总之在王爷急忙带着兰侧妃回府,让人将马车驾着一路狂奔回府的时候,王爷心里应该想的只有兰侧妃的安危吧!” 南宫澈被问的一滞,最后他解释了一句:“当时情况特殊,事态紧急,你让我将你一个人独自留在城外,我也不会放心,只是当时的情况下,确实是我疏忽了你还怀着身孕,对不起。” “王爷,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得到一个没关系?在你心里担忧兰侧妃的时候,在你日夜守着兰侧妃的时候,你可曾知道,我的孩子,如果不是我想办法自救,也差一点因为你的一个命令,就跟兰侧妃的孩子做了伴?” 南宫澈看着萧子鱼低着头,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去看他,当然她说出口的话,也没有什么语气起伏,就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且她并不是这个事件的主人。 “对不起,我又一次在无意中伤害了你。” 萧子鱼没在说话,再一次选择沉默。 “王妃,太后派人来传话,让你即刻进宫。”王府管家急匆匆赶来后院禀报。 萧子鱼看了南宫澈一眼,起身回屋去换衣服。 第71章 太后的质问 “我陪你一起去。”南宫澈上午才挨了皇上一顿训,他猜测太后宣她进宫,只怕也是因为那两件事,他担心萧子鱼被骂之后,情绪再次走向极端。 萧子鱼情绪平稳,没什么起伏,就这么上了马车。 一路上南宫澈都在叮嘱,如果太后要是刁难她,那就让她往他身后站,他一定会保护好她。 可萧子鱼在听见那股子这种苍白无力的保证之后,除了冷笑连连之外,别的啥也没有。 “臣妾见过母后。”萧子鱼跟着南宫澈走进慈宁宫,便恭恭敬敬的给太后行礼。 昔日偏爱萧子鱼的太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喊萧子鱼起身,她就那样任由萧子鱼和南宫澈跪在眼前,过了半晌,太后才问道:“萧氏你可知错?” 萧子鱼乖乖的承认错误道:“臣妾不应该与友人整日外出。” “这只是其一!”太后沉着脸,从未有过的严肃。 “臣妾不知,还请太后赐教。”为了自己孩子将来的前程,萧子鱼将姿态放的很低,能不得罪太后,那就最好不得罪。 “大胆萧子鱼,哀家一直觉得你懂事稳重,可你怎么能因为善妒,就残害皇家子嗣?”太后一改往日温和,面目狰狞,横眉怒目。 萧子鱼将头磕在地上,双手匍匐,恭敬的回答:“臣妾没有。” “没有,证据确凿,你竟然还敢狡辩。”太后一拍桌子,那原本置于桌上的茶盏顿时跳了好几下,足见太后用的力气有多大,心里的怒气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管太后信不信,反正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臣妾是绝对不会承认。”萧子鱼也不放低姿态了,瞬间直起腰身,跪的脊背笔直。 “母后,儿臣相信子鱼不会做出这种事,她如今还身怀有孕,能不能让她先起来?”南宫澈出声维护。 太后被自己的亲儿子顶撞,当即心口一噎,不过还是皱着眉,一脸不赖的说道:“那就先起来回话。” 南宫澈即将将萧子鱼搀扶起来,太后便黑着脸道:“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害兰溪若的孩子!哀家知道,兰溪若以那样不光彩的方式进入摄政王府,你心里有怨有恨,可再怎么样,这也不是你残害皇室血脉的理由。” 面对太后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萧子鱼站在原地只觉心凉,果然伴君如伴虎,皇室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萧子鱼此时忽然心寒了,觉得自己以前那么用心的对待皇家人,渴望他们能在自己势微的时候帮自己一把的想法,竟然是那么可笑。 萧子鱼的脸色忽然扬起一抹嘲笑,她还是那句:“臣妾对于自己没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 “哀家看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人,将证人带进来,哀家倒要看看接下来你又如何狡辩。” 很快便有两个人被带进大殿,其中一人是王府的下人,那人一进来,萧子鱼便觉得此人看上去有几分熟悉之感,于是她蹙着眉头多打量了他几眼。 “都说说吧!你们都看见了什么?” 王府的下人看了萧子鱼一眼,就好像很害怕她似的还抖了抖,不过瞬间他便说道:“奴才在王爷他们出发前去送子观音庙的前一天晚上,看见幽兰苑的一个小厮偷偷去了王府停靠马车的地方,然后拿着锯子在王妃平日出行的马车下面捣鼓,奴才当时还以为他是在修理马车,直到第二天奴才在得知王妃的马车大梁被锯断了。” 萧子鱼当即问道:“那你当时为何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将此事告诉王爷?” 那下人目光闪烁道:“奴才不敢。” “因何不敢?王爷一向秉行的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若说出来,王爷不也就有了调查方向?本宫看你不是不敢,而是撒谎了吧?你说是我幽兰苑的小厮去做的此事,那你就告诉我们,究竟是幽兰苑的哪个小厮,在什么时候,穿了什么衣服,鞋子去的车库?” 那下人哆哆嗦嗦半天,最后来了一句:“当时天太黑,奴才没看清。” “呵,太后,王爷,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小厮回答的话有问题吗?一会儿又说是看见的人是我幽兰苑的小厮,一会儿又说天太黑没看清,难不成那光亮就只让你看见我院子里小厮的脸了?” 那下人面对萧子鱼的提问,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本宫看你就是信口胡诌,摄政王府有多奢华,想来太后应该是知晓的,整个王府廊下全部是五步一灯,每日傍晚点灯之后,就会灯火通明到天亮,更不要说车库这等容易失火的地方,那更是派了人看守的,那你没有看清楚作案小厮的衣着,你总能看见那车库外面值守的是何人吧?你告诉大家,那时值守的人是谁?你看不见,总有人能看见。” 那人还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萧子鱼看着太后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就这样的,太后既然说他是证人,一看就是作伪证的。 没想到凭借太后的聪明,竟然会没有被发现,由此可以看出太后或许是太过重视皇家子嗣,才会被人欺骗。 “行了,将此信口胡说的下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并且查清楚他为何要作伪证欺瞒哀家,污蔑摄政王妃。” 萧子鱼对此并没有发表意见。 紧接着太后又指着一个道姑说道:“林青,你来说,事发当天,你都看见了什么?” “贫道当日在山中打柴,下山的时候,正好听见一声哀嚎,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王妃往一旁移动身子,而兰侧妃呈现仰倒姿势直接跌进了水潭。” “萧氏,对此你又作何解释?” “当时是兰溪若故意假装摔倒,想将臣妾一脚踹进水潭,只是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在她故意假摔之前,我正好转身,也就险险避开了她的暗害。” “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太后根本不信。 “可事情就是那么巧合。”至于太后信不信,萧子鱼已经不在乎了。 从他们怀疑她开始,萧子鱼对所谓的皇家亲情就已经不抱任何想法了。 第72章 南宫澈疑神疑鬼 南宫澈听见萧子鱼的辩解,想到自己那天看见的一幕,确实和这个道姑说的差不多。 “好,即便不是你故意伸脚将兰氏绊倒,那她当时就在你身边摔倒的,你难道不应该在第一时间伸手拉她一把?”太后还是将责任往萧子鱼身上推。 萧子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后娘娘,当时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臣妾也怀着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若不是存了心想害人,怎么会跑到那地方站着?” 面对太后不将罪名安在她头上就誓不罢休的模样,萧子鱼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回答:“臣妾能说臣妾当时是无意间走到那里去的吗?臣妾要真想害人,绝对不会拿自己做饵,没有人在乎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可臣妾在乎。” “有些事,臣妾当时没有追究,不过是想给大家留些颜面,既然今天太后追查,那臣妾就请太后好好查一下,那臣天妾的马车究竟是何人破坏的吧!那天要不是臣妾凑瞧听见声音不对,立刻叫停马车,那么出事的就是臣妾。” 一时间太后也词穷了。 不过最后太后还是罔顾事实的定了萧子鱼一个罪名,那就是她没有尽到当家主母掌管庶务的职责,勒令萧子鱼闭门思过五日,好好反省。 萧子鱼知道,太后肯定还在生她的气,觉得她不该抛头露面和些男子交往。丢南宫澈的脸。 闭门思过就闭门思过吧! 萧子鱼回府之后便关了幽兰苑的大门,将自己锁在了幽兰苑。 兰溪若得知此事,心情好了不少。 南宫澈觉得萧子鱼就是倔,今日之事,但凡萧子鱼服个软,太后绝对不会勒令她闭门思过。 萧子鱼待在幽兰苑修身养性,孩子有胎动了,每天一遍一遍的数着孩子的胎动,萧子鱼乐此不疲。 只可惜好景不长,幽兰苑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忽然一脚暴力的踢开。 萧子鱼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就看见南宫澈阴沉着脸走进来。 “萧子鱼,你竟然敢骗本王。”南宫澈走进来,二话不说,伸手就拎住了萧子鱼的衣领,直接将人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南宫澈,你又发什么疯?”身体忽然腾空而起,萧子鱼下意识就是伸出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南宫澈的手腕,想让他松手。 南宫澈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子鱼,那眼里毁灭一切的眸光,让萧子鱼似乎看见了死亡即将来临的感觉。 “萧子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本王?” “你觉得我又骗你什么了?”萧子鱼感觉自己有窒息的感觉,脑袋开始发沉,眼发晕。 “你肚子里的野种是不是陆流年的?” 啊? “南宫澈,你是疯了吧?一会儿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方锦毓的,一会儿又怀疑他是陆流年的,怎么,你是不给自己安一顶绿帽子,你就难过是不是?”萧子鱼真的是快要气死了,自己明明清清白白,可自己的夫君却总是三番四次的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我疯了?对,我是疯了,可我疯了,那都是你萧子鱼逼的。萧子鱼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会和陆流年私会?” “我和陆流年私会?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记得?南宫澈你想要如何,可以明说,不必往我身上泼脏水,企图用些莫须有的事情,定我的罪,我早就说过,和离也好,你休了我也罢,我都愿意配合你,是你一直拖着我不放手。” “放手?你想的美,要我放手,你就好与你的姘头,带着你们的野种双宿双飞了是不是?萧子鱼,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傻,那么好欺骗的?”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萧子鱼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由南宫澈勒着她的脖子。 “你为什么闭上眼睛,怎么,是看见本王就心烦是吗?是本王没有陆流年年轻是吗?” 萧子鱼只觉得南宫澈就是无理取闹,并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说话。 南宫澈气的不行,想到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她竟然和陆流年在茶楼私会,南宫澈直接就将萧子鱼肚子里的孩子,联想到了陆流年身上。 方锦毓当初是不在京城,可陆流年在啊!说不定他们最近一起出去玩,就是方锦毓在给他们这对狗男女打掩护。 南宫澈一想到陆流年与萧子鱼年纪相仿,而自己却比萧子鱼大了七岁,就觉得萧子鱼肯定是喜欢上了年轻的陆流年。 那种心里较劲儿,可又无处发泄的感觉,让南宫澈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只是在看见萧子鱼彻底放弃挣扎的时候,他又心慌了,最后打横将萧子鱼抱起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冯阳去叫王府的大夫过来。 脖子被人放开,萧子鱼猛然睁开眼睛,控制住嗓子里的痒意,看着南宫澈说道:“将我放下来,我自己有脚,自己会走。” 可南宫澈充耳不闻的直接将萧子鱼抱到房间的美人榻上,对着半空吼了一句:“夜北,拿绳子过来。” 萧子鱼吓的瞬间脸色惨白的看着南宫澈问道:“你要,要干嘛?” 南宫澈眸子一沉,眼神平静无比的说道:“当然是将这个野种处理干净。” 萧子鱼闻言,拼命挣扎,想逃开南宫澈的钳制,可她的那点力量,在南宫澈手里就如同孩童与大人之间的力量悬殊。 挣扎不开,萧子鱼撕心裂肺的吼道:“南宫澈你疯了吗?这可是你的孩子。你不想要我生下你的孩子,可以明说,不必动不动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萧子鱼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这个孩子是野种,那身为他父王的你又是什么?” 萧子鱼神情忧伤的看着南宫澈,她生的孩子,她可以不喜欢,但是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啊!他怎么能说自己的孩子是野种呢? “萧子鱼,我劝你最好想清楚,让他消失,你还是我的王妃。”南宫澈钳制着萧子鱼的手腕力量加大。 第73章 火星撞地球 “哈哈哈,南宫澈你觉得我是稀罕你王妃之位的人吗?你是不是以为我多次求你休了我,是在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难道不是吗?” 就在这时,夜北已经取来绳子,南宫澈快速的将萧子鱼给捆在了美人榻上。 “南宫澈我警告你别动我的孩子,不然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可南宫澈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在大夫来了之后,便说道:“给王妃一副落胎药。” “王爷,这……”大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王爷前段时间不是还和王妃和好了吗?还对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非常重视,怎么才过去没几天,王爷竟然又要打掉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了,这可是王府的嫡子啊! “这什么这?你是耳朵聋了,还是手断了,听不见本王的命令,无法执行。” 大夫被南宫澈叱骂,急忙下去熬药。他还是分得清自己的小命,终归是掌握在何人手里的。 “还请王爷息怒,不要伤害我们娘娘,娘娘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有了希望。”念琴瞧见南宫澈今天是铁了心要拿掉自家主子肚子里的孩子,急忙上前对着南宫澈一顿猛磕头。 结果却是被南宫澈一脚踢开,然后命令道:“冯阳将这奴才给本王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若不是有她们这些个不称职的奴才怂恿,王妃又怎么会干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萧子鱼听见南宫澈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念琴板子,她和念琴几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她怎么能容忍念琴无缘无故挨打? 于是萧子鱼悲凉的说道:“南宫澈你要是今日敢罚念琴,那明年今日就是我的亡祭。” “奴才犯了错就该罚,本王错就错在想着他们都是你陪嫁带过来的,平日便没让管家约束他们的言行,才会让他们越发大胆的怂恿你给本王戴绿帽子,还妄想拿个野种来忽悠本王,主子犯错,奴才一并受罚,这事走到哪里都说的通。” “南宫澈,你少冤枉人!我萧子鱼敢对天发誓,自己清清白白。” “不管你是不是清白,你肚子里这个孩子,还没出事,就惹出这么多祸端,我瞧着只怕是生下来也是祸害,所以听话,喝药,你想要生本王的孩子,以后咱们多生几个便是。” 萧子鱼悲凉的又哭又笑,看着南宫澈自负的模样,绝望的说道:“这就是王爷的孩子,王爷仅仅是因为怀疑,就要强迫我将孩子流掉,那以后是不是每次我怀上孩子,只要有点风吹草动,王爷就会命我打掉孩子?”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并不是不喜欢孩子,兰溪若的孩子流掉,你陪着她悲伤了多久,可到了我这里,你说要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却说的这般风轻云淡,说来说去,总归我就是不配为你生孩子那个人,对吧!” “萧子鱼你少强词夺理,本王自然是有证据证明你和陆流年私会,所以才要你打掉这个孩子。” “证据,什么证据?不会又像是太后拿出来,说我善妒故意弄掉兰溪若肚子里孩子那种未经证实的证据吧?” “萧子鱼,你敢说你半个月前,没有和陆流年在聚贤楼私会?” “我和陆流年半个月前在聚贤楼一起用膳,当时身边可是还带着丫鬟小厮,怎么就成私会了?” “丫鬟小厮还不是你们的人?你们想让他们怎么说,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萧子鱼在这一刻体会到了无力感,就是那种面对不相信你的人,你解释再多,人家也听不进去,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 不多时大夫将熬好的药端进来,南宫澈伸手探了探温度,直接将药碗放到萧子鱼嘴边说道:“喝吧!喝完了,本王陪着你。” “你觉得我会稀罕你陪?南宫澈从你和兰溪若睡到一起那天起,咱们之间就已经是破镜难圆了,如今你竟然还残忍的想要我孩子的命,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想要我孩子的命,那就连我的命也一并拿去好了。” 女子本弱为母者刚,为了护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萧子鱼释放出了自己所有的倔强,就这么和南宫澈杠了起来。 两个人都在气头上,萧子鱼此话一出,就像是火星撞地球一般,直接激怒了南宫澈,南宫澈顿时将药王萧子鱼肚子里灌,萧子鱼左右晃动脑袋,嘴巴紧紧抿着,试图避开。 可现在的她被南宫澈绑在美人榻上面,除了脑袋能动,别的都不行,南宫澈就这么强行的捏着萧子鱼的下巴,强迫她喝药。 萧子鱼避无可避,最后挣扎着,绝望的吼道:“南宫澈你要我喝下这碗药也行,你将休书拿来,我就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碍你和兰溪若的眼。” 南宫澈讥诮的说道:“想要离开我和陆流年厮守?本王告诉你,这辈子休想。”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很可能不是自己的,南宫澈就恨不得将萧子鱼囚禁起来,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 “南宫澈我们在说的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能不能不要总将外人扯进来?我和陆流年才认识多久?我和他也是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结交,没有你说的那些肮脏不堪的关系。” “好,你只要把这碗药喝下去,以后乖乖的待在王府,那我就相信你。”南宫澈是不想失去萧子鱼的,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即便外面的人都在传萧子鱼和陆流年有染,他还是舍不得放手。 “不可能,我告诉你,你想要拿掉我肚子里的孩子,绝无可能,除非我死了。” 南宫澈清楚的看见了萧子鱼眼里的恨意与决绝,想到萧子鱼曾经两次自杀,想到当时他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南宫澈最终狠狠的将手里端着的药碗砸在地上,药碗瞬间四分五裂,就如同南宫澈的心。 南宫澈愤而离去,念琴被钳制的人放开,她急忙冲过去将萧子鱼身上捆绑的绳子解开。 第74章 陆流年挨打 萧子鱼浑身都在颤抖,之前南宫澈误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方锦毓的,当时的她,本来就没带着什么求生欲,加上那个时候她只是觉得自己怀孕了,但是对于孩子她并没有太多感觉,所以她很干脆的选择了自杀。 可这一次不同,孩子已经有胎动了,她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孩子在自己肚子里翻滚,那种肚子有包鼓起,她伸手摸摸,那包又慢慢缩下去时的幸福感难以言表,这种时候,她才深刻的体会到血缘的美妙之处。 所以这一次南宫澈再一次要伤害她肚子里孩子的时候,她的反应才如此激烈。 “娘娘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念琴紧紧的抱着萧子鱼,用温暖的手心安抚着萧子鱼颤抖不停的娇躯。 “贱人,即便这样了,王爷还是没舍得弄掉她肚子里的贱种,凭什么我要过得如此痛苦,而她却可以被王爷毫无底线的包容?”兰溪若在清荷园气的面容扭曲,可又无可奈何。 “娘娘,那贱人不是喜欢吃馄饨吗?”翠柳在兰溪若的耳边嘀咕了一句。 “对,你让人去办,记得别留下痕迹。”一计不成,兰溪若再生一计。 “娘娘!”萧子鱼在又惊又吓之后忽然放松下来,整个人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念琴吓得大喊,念棋几人急忙冲进屋去查看情况,念琴急忙说道:“快,快去找大夫。” 大夫还没有走到自己的院子,就又被人抓了回来,一番施救才把萧子鱼救醒。 大夫觉得再在摄政王府待下去,只怕早晚会没命。 南宫澈一气之下走出去,正好遇见方锦毓和陆流年从聚贤楼出来,他上前不分青红皂白的拉着陆流年就是一顿暴打,方锦毓上前帮忙也挨了打,只不过虽然是二比一,可方锦毓和陆流年还是受了严重的伤。 南宫澈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躺着的二人,戾气尽显。 陆流年还没搞清楚情况,他傻乎乎的捂着自己被打歪的嘴质问道:“王爷为何当街打人?” “你还好意思问,本王警告你,以后离本王的王妃远点,你要是再敢私下和她见面,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本王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我什么时候和王妃私下见面了?王爷切莫胡说。” “本王胡说?你敢说你没有单独和本王的王妃一起在聚贤楼用过午膳?”南宫澈咬牙切齿,阴气森森的问道,仿佛陆流年只要敢撒谎,他就要一下子将陆流年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王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王妃对子对的好,大家众所周知,那一次是我之前求王妃给我一个绝对,好让我拿回家显摆。结果那对子还真把我家里人都拦住了,纷纷问我要答案,可我答不出,便做东请了王妃用膳,并且请她赐答案给我。”陆流年可不想得罪南宫澈,于是急忙解释。 南宫澈一听,再细看了看陆流年的神情,不像是撒谎,他心里冷不丁咯噔一声,难不成当真是自己误会萧子鱼了? 陆流年看见南宫澈阴晴不定的神情,他大胆的问道:“王爷该不会因为这个误会,和王妃吵架了吧?王爷,你这,陆某可就要说你两句了,我陆某虽然只是一介举子,可为人光明磊落,家里也有教导规矩,自小习孔孟之道,自然知道男女之交该遵守的规矩礼仪。” “再者王妃可是诗书传家的萧家之女,人家的规矩教养更是自小就刻在骨子里的,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我们,真乃有失风范,再者我们当时除了有双方的丫鬟小厮在一旁伺候,可是还将包厢门打开的,就是怕被人说三道四,污了王妃清白,如若不然,别人怎会知道我与王妃单独见面。” “总之一句话,我和王妃之间清清白白,王爷若因此误会王妃,那就是陆某都要为王妃叫屈喊冤了。” 南宫澈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反应过激了,可事关萧子鱼,他如果不激动,那他对萧子鱼就不是爱了。 南宫澈知错改错,但是绝不认错,所以即便是知道此事是自己做错了,可他依旧没有低下高傲的头颅给陆流年道歉。 南宫澈回了王府处理公务,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可又拉不下脸去给萧子鱼道歉,回府之后才得罪萧子鱼今天被他吓昏了,还是大夫去救治之后病情才稳定。 南宫澈在书房踌躇了许久才来到幽兰苑,此时的幽兰苑看上去又和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时一样,南宫澈很想自欺欺人的走进去,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依旧搂着萧子鱼入睡,可就在他伸手要推门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念琴安抚的声音:“娘娘醒醒,别怕,别怕,我们都守着你呢!” 这应该是他白天心狠手辣的模样吓着她了吧?所以她才会梦魇。 那一刻,南宫澈忽然有些害怕进屋。他抬着的脚退了回去,然后吩咐冯阳去夜宵摊子给萧子鱼买一碗馄饨送过来,他希望萧子鱼能在吃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之后,可以安然入睡。 冯阳将馄饨买回来,交给念画,念画不接,冯阳便说道:“这是王爷交代的,即便你们心有不快也不能忤逆主子不办事吧?你别告诉王妃这是王爷交代买的,就说这是你出去买的。” 念画想到王妃今天受到的惊吓,想了想还是将馄饨换了个精细的碗端进了屋。 “娘娘,可是又做噩梦了?奴婢刚刚去外面的夜宵摊给娘娘买了份馄饨,娘娘趁热吃点,暖暖胃再睡,或许就不会做噩梦了。” 萧子鱼苍白着脸,本想说不吃,可这熟悉的香气传来,她又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有些饿,最终她还是接过去吃了些,才又睡下。 不知道是不是这馄饨暖暖的,给了她温暖的感觉,她还真的一觉睡到了寅时末才醒过来。 往日这个时辰是南宫澈要起床上朝的时间,这几年身体已经养成惯性,可今早醒来,看见身边空空如也,想着昨天南宫澈的所作所为,萧子鱼一翻身继续入睡。 一连过了好几天,萧子鱼都没有出过幽兰苑,南宫澈觉得愧疚,便在一日晚膳前过来。 萧子鱼看见他,只是虚虚的请了个安,便继续看书去了。 面对萧子鱼的冷漠,南宫澈低下头道歉:“对不起,那日是我冲动了,我不该误会你。 第75章 对不起就别说了 萧子鱼讽刺一笑说道:“对不起的事都做了,对不起就别说了,王爷的对不起,臣妾当不起。” “子鱼。”南宫澈伸手想去握萧子鱼的手。 可萧子鱼却是条件反射的害怕到往后瑟缩躲闪。 南宫澈抬起的手顿了一瞬,这才收回。 “吐蕃国进贡了些葡萄,皇上赏赐了一些给王府,你尝尝。” “多谢王爷。”萧子鱼疏离的语气让南宫澈的心,就好像被上万支箭矢同时扎中,痛的他呼吸一滞。 “好好养身体,争取早日为本王诞下嫡子。”这两日他冷静下来也想通了,不管如何,他是绝不会放开萧子鱼的手的,那么她腹中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为了萧子鱼,他都甘愿认账。 只可惜萧子鱼冷笑着质问:“王爷不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和别的男人有的了?” “子鱼,此事本王错了,你再原谅本王一次好不好?本王保证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王爷凭什么觉得,只要你说对不起,臣妾就要原谅你。你走吧!以后无事别来打扰臣妾的清静,不然臣妾发起疯来,那就大家都别想好过。” 南宫澈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先离开,不过没多久,管家就领着下人,给萧子鱼送来了不少好东西。 只可惜萧子鱼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命人将东西收起来。 南宫澈给的赔礼,不要白不要,就当是给孩子攒财产,自己现在能捞就为孩子多捞一些,不然将来这个家成了兰溪若做主,她的孩子将步履维艰。 南宫澈得知萧子鱼收下了赏赐,心里略微放心些,晚上他亲自去馄饨摊给萧子鱼购买了夜宵送来,还是让念画以自己的名义送进去给萧子鱼的。 念画端着馄饨叹着气,她真的是搞不明白,王妃这么好,王爷为何三天两头要生回气,气一气王妃,难不成他就能开心了? 若说他心里真有兰侧妃,和兰侧妃好了,那么冷淡自家主子倒也说的过去,可偏偏王爷心里只有王妃,又要和王妃置气,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 温香软玉在怀不满足,非要去睡冷冰冰的书房才开心,简直就是找虐。 南宫澈给萧子鱼送了夜宵,正要回书房,经过凉亭的时候,就看见兰溪若正在放孔明灯,他当即便走了过去。 “怎么想起放孔明灯了?” 兰溪若双眼含泪,满目思念的说道:“回王爷,妾身想我们的孩子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那边是否孤单寂寞。” “别想了,好好保重身子才最重要。”南宫澈苍白无力的安慰了一句。 “妾身知道,肯定是妾身福薄,所以才承受不起王爷的厚爱。”兰溪若说着说着便哭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更深露重,先回去歇着吧!” 兰溪若双目垂泪,可怜悲惨的乞求道:“王爷,陪妾身喝杯酒吧!” “你还在月子里,喝什么酒?回去好好养着。”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南宫澈觉得有些心烦,他从小就知道女人是麻烦,所以他长大之后成亲,也是抱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来的,他认为女子是非多,后院女人多了,除了整天勾心斗角,别的啥事也成不了。 “可是妾身真的好想我们的孩子,妾身昨夜做梦,梦到我们的孩子浑身血淋淋的来找妾身,告诉妾身他死的冤枉。” “净胡说,一个两个多月尚未成型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说话?再者母后不是已经查明,当日只是你不小心滑倒意外落水的,你可别攀扯到别人身上,本王看你就是忧思过重,好好休息,身体重要。” “王爷妾身真的没有胡说,我们的孩儿昨晚在妾身梦里纠缠了妾身一整夜,妾身今夜才来花园放孔明灯,想给孩子祈福,希望他早早去投胎,妾身是个不合格的娘,没能好好保护她,但愿他投胎转世能有一个能够护得住他的娘。”兰溪若眼泪横飞,楚楚可怜的摇着头。 面对兰溪若非要往萧子鱼身上泼脏水的举动,南宫澈想到太后质问,萧子鱼当时斩钉截铁的回答,虽然他好像也看见是萧子鱼故意绊了兰溪若一下,但是旁观者清,既然太后命人仔细调查之后,都拿不出证据证明此事就是萧子鱼做的,那他就更要相信萧子鱼是无辜的。 “溪若,本王知道你失去孩子很痛苦,但是这并不是你冤枉人的理由,你非要说是萧氏害你流产,行,你拿出证据来,只要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你当日确实是被萧氏绊倒的,那本王就给你做主,你看如何?” 兰溪若闻言哭的更凶了,她要是能够制造出证据,也就不会在这里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了,所以她现在仅剩的法宝就只有眼泪。 “妾身要是有证据,那妾身肯定早就去找萧氏算账了。” 南宫澈看着兰溪若哭的那么悲惨,想着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最终他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兰溪若的肩膀说道:“别哭了,还在月子里,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妾身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妾身好想死了一了百了。对,或许妾身死了,去了阎王殿就能见到我们的孩子了,那可是我们的孩子。” 兰溪若说着就状似疯癫的想要自杀,南宫澈眼睛沉了沉才说道:“孩子没了就没了,你不是想要我们的孩子吗?你好好调理身体,等你身体调理好了,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真,真的吗?”兰溪若看着南宫澈的眼睛,满眼希冀。 南宫澈不忍让她在这个时候伤心,他想着大夫的话,说兰溪若这辈子都可能无法再怀孕,所以在他看来,以后他们也不会有孩子的,只要兰溪若的身体一日未调理好,他就有借口不与她行房。但是现在这样的话,却能安抚住兰溪若,他也就顺口说了出来,并且在面对兰溪若追问的时候,他勉强的点了点头。 第76章 善意的谎言 “那妾身这就回去好生歇着,王爷放心,妾身会好好听王爷的话,让大夫帮妾身仔细调理身体,争取早日怀上王爷的孩子,为王爷诞下子嗣。” 南宫澈看见此时因为自己一句话,瞬间就开心不已的兰溪若,内心是复杂的。 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撒谎,那他这应该只能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兰溪若离开了,南宫澈站在花园里抬头看着天上越飘越远的孔明灯,久久没有收回眸光,所以他并没有看见兰溪若曾经悄悄回眸,用余光看了一下他那高大魁梧的背影,并且眼里含着一抹志在必得。 摄政王妃的位置只能是她兰溪若的。 “王妃娘娘,二公子派人前来,说是有些事想请娘娘回一趟萧家。”一大早萧子鱼刚起,念琴还在为她梳妆,念书便进屋禀告。 “他可有说是什么事?”萧子鱼被太后闭门思过五日期限已过,到是可以出门了。 “没说,不过奴婢猜测可能是府里银子不多了。” 萧子鱼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去把念画给我叫来。” 等念画过来的时候,萧子鱼已经梳妆打扮好,看着念画便问道:“近日让你揣摩的方子,你可了然于心了?” “娘娘放心,奴婢琢磨的都差不多了,娘娘今日是想吃哪几种?奴婢这就去准备。” “今天不是我吃,我是要带你去萧家,之后你就暂时留在萧家,教导一些人出来,我打算让萧家做吃食生意,京城有钱人多,我想应该很快就能看见成效。” “娘娘,你这是不要奴婢了吗?”念画什么都没听见,就听见萧子鱼让她回萧家去。 “傻丫头,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我这是要对你委以重任,萧家能不能起死回生就看你了。” “如今萧家没有什么正经收入来源,就靠铺子租赁的那点收入,根本什么事都做不成。咱们必须想办法创收,这样二公子他们也能安心读书,萧家要想重新在京城有立足之地,那就必须要有人入朝为官才能立得住门庭。” 萧家嫡系如今总共就剩六人,三男三女,萧子鱼希望能从三个庶弟里,最起码供出一个读书人来。 “那奴婢去,只要娘娘别不要奴婢,那奴婢就是去上刀山下油锅都行。” “你放心,我还想着将来给你们一人指一个好人家,将你们嫁出去过好日子呢!” “嫁人有什么好?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娘娘,给娘娘做好吃的。”念画直接撅着嘴。 “念画,你还有没有规矩?哪能这样威胁主子的?”念琴见念画越说越不像话,急忙打断。 “无妨,你们是知道的,在我眼里从来没有拿你们当下人过。走吧!去萧家。”萧子鱼缓缓站起身,现在她的肚子微微隆起走路的时候已经有些蹒跚。 到了萧家,萧景泽请萧子鱼上座之后,便有些羞愧的对萧子鱼行礼说道:“对不起,大姐,我没有将这个家管好。” “嗯?可是缺银子了?”这是萧子鱼唯一能够猜到的理由。 然萧景泽却是摇摇头说道:“不是,上次祖母丧事还结余了些银子,加上大姐前前后后给的,家里现在日子尚且能过。” “你是出了什么事?”萧子鱼的心,忽然有点慌。 “是二妹。” “雨晗出了何事?” “她,她。”萧景泽有些难以启齿。 “她怎么了?吞吞吐吐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做事该有的模样。”萧子鱼心里有点慌,自然就端起了长姐的架子。 “她最近和兰飞鸿搅合到一起去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原本坐在圈椅里的萧子鱼气愤的站起身质问。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我知道此时还是昨个儿傍晚。”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日我与两位弟弟一起放学归来,在门外转角处正好看见兰飞鸿送二妹回来,两个人眉目传情,在府门口难舍难分的模样,看的我都想上去打她一顿。祖母才离世不久,连七七都没过,二妹一个未婚女子就与男子举止亲密的来往,这事要传出去,咱们萧家人的脸面还往何处安置?” “简直胡闹,你着人去叫二妹过来。”萧子鱼很生气,这已经不是萧家人的面子问题,而是此事传出去,将来萧家的子女还如何婚配?岂不是成了人人皆可轻贱的? 萧雨晗很快就来了,穿着一身浅蓝色衣裙,萧家曾经是荣耀的家族,规矩自然是请人专门教过的,所以萧雨晗走路的模样看上去如踏着碧波未来,步步生莲。 “雨晗见过大姐。” “给我跪下。”萧子鱼沉着脸,只要一想到萧家女的名声,很可能会因为萧雨晗受到影响,萧子鱼就面露严厉。 “大姐要罚我,总该给个理由吧?总不能你自己心里不痛快,就跑回娘家来要打要杀的不是?” “二妹。”萧景泽见萧雨晗不仅不低头认输,反而怼起萧子鱼来还振振有词,连忙开口警告。 萧子鱼的身份不仅是他们长姐,人家还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又嫁给了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为妃,无论她拿出哪一个身份,那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祖母刚逝世几天,二妹就已经迫不及待想嫁人了,难不成二妹是想被天下人戳脊梁骨?你一个未婚姑娘,与男子眉来眼去是想做什么?” “大姐何必将话说得这么正义凛然?你身为大姐,又是摄政王妃,都能在外胡来,我一个落魄萧家的庶女,为什么不能有样学样?” “你说什么?”萧子鱼生气了,反到是冷静下来,直接回了圈椅落座。 “怎么,大姐这是被我说中了心事,理亏了?” “放肆,你怎么与我家王妃说话的呢?”念琴见萧雨晗竟然猖狂的挑衅自家主子,顿时怒而指责。 “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插话?掌嘴。”萧雨晗端起了主子的身份。 第77章 上赶着与人为妾 萧子鱼见萧雨晗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唇角扬起一抹讥笑说道:“二妹这是攀上高枝,想和家里决裂?” “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萧雨晗到是有几分聪明,知道这个时代娘家就是女子最大的靠山,所以即便她现在和兰飞鸿好上了,到也没有将话说太满。 “好一个就事论事,那二妹就来说说,什么叫我在外面胡来?” “大姐,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以为你和陆流年那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们不清楚。” “还请二妹妹仔细说说,我和陆流年的关系怎么就不清不楚了?” “大姐,你何必装的那么清高?你和陆流年在聚贤楼私会的事情,如今可是在大街上传的沸沸扬扬,太后更是因此罚你闭门思过,你以为你不说,大家就不知道?” “是吗?我就奇怪了,我明明在王府里待的好好的,谁这么盼着我不好,竟然编排我被罚闭门思过了,这人究竟是何居心?” “装,还装,接着装,大姐,你这肚子是碧波湖吗?竟然这么能装。” “萧雨晗,请你说清楚,我究竟装什么了?”面对质疑,萧子鱼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为何关于自己的流言会传播的那么快了。 是了,她应该早就猜到才是。 “大姐,你少在这里和我们装了,今日我在这里劝你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错,既然犯了,那就得认,不然风水轮流转,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到你头上?” “我还真就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说来还真是奇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竟然都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是脑袋上的虱子,对于我的事情,你到是门儿清。” “二妹,休要胡说。”萧景泽有些后悔今日请大姐回府了,早知是这样,他还不如自己想办法,如今请大姐回府,却害的大姐被二妹羞辱了一顿,此事若要大姐追究起来,以后不给萧家想办法,让萧家还能继续撑下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胡说?二哥,我劝你少在这里自欺欺人,就大姐的那点破事儿,你又不是没有听见传言,你竟然还这么维护她,可真是给萧家人丢脸。” “不过到也是,二哥本来就不是有甚大出息的人,如今被大姐牵着鼻子走,到也合情合理。” “萧雨晗,你可以说我,指责我,但请你别带着景泽。景泽为了萧家做的已经够多的了。” “做得多又如何,只有二哥傻傻的被你利用,无论二哥如何,这偌大的萧家,还不是你这个嫡女说了算。大姐,我劝你还是好好回王府待着去,别回来搅风搅雨的。” “二妹妹看来这是翅膀硬了,瞧不上我这个大姐了是吧!我瞧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智商被稳婆连同脐带一起减掉了?和兰飞鸿搅合在一起,你竟然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了?怎么,那兰飞鸿是承诺要休了自己家里的母老虎,三媒六聘聘你为妻了吗?你就在我面前如此张狂?” “我和兰飞鸿往来,怎么了?我一个未嫁之身,我心甘情愿与人为妾,难不成碍着大姐什么了?” “你想干嘛碍不着我什么事,总归我是摄政王的王妃,但是你干这种丢人现眼之事的时候,还是想一想你自己还有一个亲妹妹,你心甘情愿与人为妾没有人拉得住你,但你你可有想过,将来你妹妹的亲事,又该如何?” “你总不能自己上赶着给纨绔子当妾,就拉着咱们家剩下的另外两个妹妹一起吧?” “就是,萧雨晗,你要害就害你自己的妹妹去,可别祸害我的女儿,我家芊梦等她哥哥高中,可还是要做高门嫡妻的。若是因为家中出了一个与人为妾的庶姐,我家芊梦将来还如何嫁人?”二姨娘被丫鬟搀扶着进门,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二姨娘,你不就是瞧着我娘是姨娘好欺负,所以才找我要说法吗?你要是真有本事,难道不应该是质问大姐吗?” “大姐身为有夫之妇,竟然和一众未婚男子,整日游街打马招摇过市,如今都被传成什么样子了,怎么不见二姨娘质问一句?” “哦,我知道了,如今二哥当家,整个萧家还要靠着大姐接济,所以二姨娘才不敢得罪大姐,但是二姨娘,你可曾想过,我要真是嫁去了兰家,将来你们难不成就不需要我的帮衬了?” “哼,你一个破落户家的庶女,怎么?还妄想嫁去左相家当宗妇?我看你是不挨几顿削,你都不知道兰飞鸿的夫人,是个多厉害的角色,你竟然还敢上赶着去招惹兰飞鸿。” “她再厉害又如何?哪个男人有温柔如水的女子不喜欢,偏要上赶着找虐,喜欢一个悍妇的?” “够了,萧雨晗,我警告你,少去招惹兰飞鸿,兰飞鸿的夫人徐沁雨,可是平西大将军府的嫡女,据说她的武功都是她父亲亲手教导你,你要是不怕死,那你就上赶着去招惹试试,但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如果不听我的劝告,将来不管你是被打死打残,我都不会帮你讨说法。” “且,大姐有时间在这里说硬气话,还不如先想办法保住你的王妃之位在说,风水轮流转,说不定哪天,我即便只是兰飞鸿的一个妾室,也会踩在你的头上,让你也过一过看人脸色的日子呢!” “好好好,你到是个有志向的,既如此,那我便也没有什么好劝导的,二弟,此事如果二妹一定要一意孤行,那么在她嫁进兰家的那一天起,就让她签了断亲书吧!就当我们萧家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 常言道好言难劝找死鬼,她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即可。 “哼,大姐,咱们走着瞧。”萧雨晗一甩衣袖,愤而离去。 “大姑奶奶?”二姨娘看着萧子鱼,一脸为难。 萧子鱼缓了缓才说道:“二妹如此不分轻重,三姨娘就没有劝劝她?” 第78章 给萧家谋出路 “大姐有所不知,二妹和兰飞鸿搅合在一起,就是三姨娘在暗中推波助澜。” “糊涂。萧家的清誉只怕是要毁在她手里了。”萧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宁做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没想到上一辈的当家人才离世没几年,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就已经没了。 “那咱们怎么办?” “看着呗!有时候,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只是如此一来,咱们萧家只怕又要多一门敌人了。” 萧景泽到是想得开,笑着说道:“算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大不了咱们就将京城的财产变卖,换个小地方从头再来。” “你到是想得开,只是咱们萧家从祖辈来到京城,可是历经几代人的努力才勉强站稳脚跟,如今尚可一拼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打退堂鼓,这可要不得。” “可我们没有什么大头的收入,即便我每个月都带着弟弟们抽时间帮人抄书,姨娘她们也接了一些绣品在做,可那点微薄的收入,对于咱们家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做什么都不够。” “别灰心,别丧气,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成功,那咱们家很快就能度过眼前的难关。” “大姑奶奶是有了什么主意?” “我最近想过了,衣食住行,咱们现在只有做吃食是最合适的,毕竟投资小,还可以多样化,让大家一起帮忙。” “哦?那是做什么吃食?可别怪姨娘多嘴,京城做吃食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真的发财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那我们就先试试,能成功最好,不成功,就当咱们多了一项本领,聊胜于无,也没什么亏的。” “这倒是,不知大姑奶奶想让我们做是是什么吃食?” “还要麻烦二姨娘从现有的,萧家的家生子里面,挑选二十个人出来,我会让念画教大家做一些吃食,每个人或者两个人学一样,待他们出师之日,就是咱们萧家重启之时。” “二十个一起学习?”二姨娘觉得萧子鱼这是要搞大事的节奏啊! “对,我们萧家在郊外不是还有一个庄子吗?我准备到时在那里搞一个美食庄园。” “这……得往里扔多少银子啊?”二姨娘想到空空的公账就头疼。 “银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现在二姨娘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帮我挑选出二十个不会背叛萧家的人来,交给念画先培养。咱们务必要做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行,挑人的事情,我这就去办。” 二姨娘风风火火的走了,萧子鱼这才询问萧景泽:“最近可有好好念书?” 萧景泽有些脸红,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是不是事情太多?” “确实,虽然如今萧家落败了,可事情多多少少,大大小小还是有不少。” “能分出去的就尽量分一些给其他兄弟姐妹去办,你的主要责任还是要读书,如今你毕竟是萧家嫡系最大的男丁,责任重的那一头还需你扛起来。后院的事情,你可依托给你姨娘去办,男子多与内宅妇人打交道,会失去阳刚之气。” “是。”在萧家未出事之前,萧景泽就是一个乖乖子,每日只知道念书做学问,如今让他当家,确实是有些为难他,但是矮子里面拨高个儿,不是他也只能是他。 萧子鱼觉得应该要给萧家找一个合适的管家才行,只是如今萧家遗留下来的能力都不行,不是他们没有执行能力,而是他们只有执行能力,没有一点自己的思考,这样的人就如同冬眠的蛇,你必须要戳她一下,她才能动一下。 让这样的人管家,做主子的会很累。 这个时候萧子鱼就看出摄政王府管家的能力了,很多事情,她都不需要说,管家就已经安排下去,到她面前也就是报个备而已,最关键的是管家的每一个安排,都是恰到好处的,有时候,甚至是将事情交给她来安排,她都不敢说自己的安排,就一定会比管家妥帖。 只是这样的人才可遇而不可求,还需慢慢寻摸才是。 在萧家待了一会儿,萧子鱼便打道回府,途径一家糕点店,萧子鱼闻着那糕点散发的淡淡米香味儿,忽然就很想吃,于是便让马车停了下来。 萧子鱼让念琴去买糕点,自己则坐在马车上等候。 百无聊赖的萧子鱼掀起车帘朝外面看去,就看见一个背影好像季疏桐,只是看上去,好像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又瘦了些,萧子鱼想追上去,可奈何自己大着肚子行动不便,还没有走几步,就已经没看见那抹人影了。 萧子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北大街,照理季疏桐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 萧子鱼满心疑惑的往回走,正好与找过来的念琴差点碰上。 “王妃你这是在看什么呢?”念琴左右张望了一下,啥也没看明白。 “没什么,买到了吗?” “嗯,王妃赶紧上车打开尝尝。”念琴将手里拎着的糕点往上举了举。 萧子鱼点点头,跟着往马车上走,只不过在上马车的那一刻,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这才钻了进去。 藏在巷子里的季疏桐这个时候才轻轻的走出来,看着萧子鱼马车离开的背影,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小鱼儿,对不起,如今我这般肮脏不堪的身体,不配再与你交朋友了,你就当从未认识过我吧!” 萧子鱼坐在马车上,忽然有些心悸。 “娘娘,你怎么了?”念琴见萧子鱼忽然伸手捂着心口,一副难受的模样,吓得连忙放下手里的糕点,去查看萧子鱼的情况。 萧子鱼揉了揉心口,又缓了缓,这才摇摇头回答:“没事,就是不知道为何,刚才忽然心发慌。” “娘娘喝口茶缓一缓吧!”念琴急忙为萧子鱼倒了一杯茶。 萧子鱼接过茶,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让车夫将马车赶去了季疏桐家。 第79章 南宫澈送馄饨 “小鱼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玩?”季疏桐从屋里跑出来迎接,还围着萧子鱼转了一圈,眼里满是欢喜。 萧子鱼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人,见她虽然瘦,但脸色红润,于是便问道:“你在忙什么啊?现在天气这么好,没有出去走走?” “走什么呀?我到是想出去走,只是你怀着孕,谁陪我?一个人逛街哪有什么意思?” “那你总这么呆在家里也不是回事啊!你最近可有照镜子,瞧瞧你都瘦成啥样了。” “我感觉这样挺好的啊!至少省布料了。” 季疏桐依旧调皮活泼的话,让萧子鱼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人了。 在季家坐了一会儿,眼瞧着快要中午了,萧子鱼才告辞回家。 难得的,这一次季疏桐竟然没有留她用午膳,也没有缠着她,要她多陪一会儿。” 这让坐在马车里的萧子鱼不禁又皱眉深思。 而季疏桐在送走萧子鱼之后,便回了房,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圈椅里,幸好她了解萧子鱼,就如同萧子鱼了解她一般,她猜到萧子鱼很可能会亲自上门来验证,所以她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果不其然,她才刚换好衣服,萧子鱼就到了。 如果她稍微晚一点,那她很可能就露馅儿了。 小鱼儿,我该如何告诉你,如今的我浑身肮脏的连我自己都唾弃自己? 可季疏桐不敢死,因为贺旭东威胁她,只要她敢自尽,那他就让季家全族陪葬。 想到这里,无力,绝望逐渐将季疏桐如蚕茧一般一层一层的束缚起来,让她原本闪亮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阴霾。 季疏桐缓缓的将脚收到圈椅上面,曲着腿,双臂紧紧的抱住膝盖哭的不能自已。 萧子鱼回府之后心情也不太好,心里有一堆事压着,让她干脆写起了计划,萧家要想起死回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念画将厨师培训出来,那还得有店面装修等琐事,最关键的是需要银子。 萧子鱼打算先开一家砂锅米线铺子试试水,煮米线需要的砂锅需要找人定制,然后砂锅米线的配菜需要黑木耳和干的黄花菜,锅底汤需要老母鸡,这些原材料她都要命人先准备起来,这是萧家的生意,自然不能动用王府的人脉。 想来想去,萧子鱼发现自己竟然无从下手,真是苦恼至极,最后她打算等明日还是找王府管家打听打听再说。 虽然不能用王府的人脉,可多问问总不会有错。 晚上南宫澈亲自给萧子鱼送来馄饨,萧子鱼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动。 “你今天回萧家了?”南宫澈将馄饨放下,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萧子鱼此时手里拿着一串珠子在盘,听见南宫澈的问话,萧子鱼唇角微勾,嘲讽的问道:“怎么,王爷是觉得萧家臣妾也不应该去?” “我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夹枪带棒的有意思?本王不过就是关心你和孩子,你如今大着肚子,外出多有不便还危险,你自己应该知晓。” “是,多谢王爷关心,臣妾自己的身体如何,自己心里有数,出门的时候有带随从,定不会叫自己出事,毕竟我肚子里的孩子别人不关心,我自己还是上心的。” “你这说的又是什么话?本王何时不关心咱们的孩子了?本王若是不关心,又怎会大半夜的特意跑出去给你们买你喜欢吃的馄饨?” 萧子鱼看了一眼馄饨碗,掀起眼皮凉凉的看着南宫澈问道:“前几天的馄饨也都是你出门买的?” 南宫澈摇摇头说道:“不是,本王是看今日念画不在,怕你们母子饿着,才特意亲自去买的。” 南宫澈心想:就你现在对我这般抵触,只怕要是知道之前的馄饨也是我买回来的,说不定会给念画安一个背主之名,直接将念画打发。 萧子鱼想的却是:幸好之前的不是你买的,否则我只怕是想想心里就会觉得不舒服。 “你赶紧趁热把馄饨吃了,本王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南宫澈适时的站起身离开。 萧子鱼看着那碗馄饨心里抵触,干脆命人将馄饨撤下去喂狗。 那下人一脸为难的回答:“娘娘,咱们府里没有养狗。” “噗嗤。”这小丫头灵动的表情,到是将萧子鱼逗乐了。 “娘娘,你要不就吃点再睡?如今天亮了,你吃些暖暖胃,睡着身上暖暖的也要舒服一些。”念琴在一旁劝导。 小丫头也附和着说道:“就是,娘娘,咱们跟谁都可以过不去,可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毕竟只有身体是自己的。” 被念琴和小丫头一唱一和劝导,最终为了孩子,萧子鱼还是勉强自己端起那碗馄饨吃了几口,只是同样的味道,萧子鱼在吃的时候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也没有吃多少,便有些反胃,也就放下了。 第二天萧子鱼就去找管家打探黑木耳和黄花菜的消息,正好翠柳经过,便细细听了进去,然后去向兰溪若报告。 兰溪若并不知道萧子鱼为什么要打探这两样东西,但是她从萧子鱼需要购买的量,知道萧子鱼可能有大用,于是便让翠柳给兰飞鸿递了个消息。 只是兰飞鸿最近被萧雨晗迷的五迷三道的,竟然忘了要替兰溪若去办事。 萧子鱼为了找到合适的砂锅,决定亲自去窑厂看看,所以她和管家说完话之后,便又带着人出府了。 南宫澈想到今天是萧老太君四七,还以为萧子鱼又是去萧家,当他赶去萧家才得知萧子鱼还没来。 那萧子鱼大着肚子又跑哪里去了? “来人,去给本王查查,王妃这是又去何处忙碌去了?” 冯阳很快去而复返禀告道:“启禀王爷,王妃去了窑厂,好像是要购买什么东西。” “购买什么东西需要她堂堂王妃亲自跑一趟?叫那窑厂的东家直接去王府回话不就行了?都快为人母亲了,还不让人省心。” 南宫澈不高兴的说了一句,最后还是不放心的抬脚往外走,准备去接萧子鱼。 第80章 萧家门口争吵 窑厂,萧子鱼和东家商量好自己要定制的砂锅款式,付了定金之后,这才急急忙忙往萧家赶,只是她刚走出来,还未上马车,就感觉自己头有点晕,眼睛有些看不清,不过她轻轻甩了甩头,那感觉又没有了,她也就没当回事,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来到萧家门口停下,萧子鱼下车的时候,那股晕眩感再次袭来,令她在下车的时候,整个人晃了晃,直接一脚踩空,从马凳下跌落。 “子鱼。”方锦毓今天也过来给老太君烧纸,手里还拎着一大袋刚买的纸钱,看见萧子鱼将要摔倒,他直接吓得将手里的纸钱扔掉,冲下去,堪堪接住萧子鱼。 “你们在做什么?”南宫澈铁青着脸,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此时方锦毓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 萧子鱼晃了晃头,这才侧身看去,就看见抱着自己的是方锦毓。 她急忙退出他的怀抱,对他说了一句:“多谢方师兄搭救。”因为紧张,她忽略掉了自己的胳膊还被方锦毓抓着。 “师妹可是身子太重,身体吃不消?”方锦毓没去看南宫澈,只是关心的问着萧子鱼。 萧子鱼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踩空的。”南宫澈就在不远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有晕眩的症状,谁知道他会不会正好借机就命令自己将孩子流掉?所以萧子鱼选择了撒谎。 在萧子鱼这里,因为之前南宫澈的话,做出来的事,让她时刻担忧戒备着,就怕南宫澈借机要了她孩子的命。 “撒手。”南宫澈见二人竟然当他不存在似的,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前,众目睽睽之下,在萧家的大门口拉拉扯扯,南宫澈的脸一瞬间便绿了,走过来,一掌就将方锦毓挥开,转而自己搂住了萧子鱼。 “方师兄。” 南宫澈是会武功的,方锦毓一个书生,君子习六艺,虽然算不上文弱,可与武功高强的南宫澈比起来,他还是弱鸡一般的存在,这不,他直接被挥的飞了出去,站都站不起来。 萧子鱼担忧的直接一把推开身旁的南宫澈,直接冲上去,想蹲下去查看方锦毓的情况,可因为她凸起的肚子,导致她无法下蹲,着急之下的萧子鱼直接跪在了地上,眼神关切慌张的趴在方锦毓身上查看。 南宫澈心里的怒气一瞬间直冲头顶,戾气四溢,上前一把揪起方锦毓的衣领,“嘭”又给了方锦毓一拳。 方锦毓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如同一块破布一般,满嘴是血,可眼神却充满嘲讽的看着南宫澈不屑的说道:“王爷还真是一个好男人呢!” “本王让你碰本王的王妃,方锦毓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王爷见子鱼摔倒不上前营救,臣救子鱼还救错了?难不成这就是王爷故意的,故意想让子鱼摔跤,从而名正言顺的让她失去那个不被你喜欢的孩子?” “对不起,王爷能做的这么凉薄,可臣却看不下去,子鱼除了是王爷的王妃,她还是臣的师妹,臣即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护她一世安好,才算不负恩师当年的谆谆教诲。” “方锦毓,你还敢胡说八道,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南宫澈并没有这种想法,事发突然,他刚走出来,并没有看见萧子鱼踩空摔倒,他只看见方锦毓和萧子鱼当街搂搂抱抱纠缠不清,所以才恼羞成怒! 方锦毓见南宫澈一副恨不能将他凌迟的模样,想到刚刚萧子鱼遇见的危险情况,他很是欠揍的站起身,指了指自己已经被打肿的脸挑衅的说道:“来啊!往这里打。” 南宫澈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等挑衅? 既然人家上赶着找死,他要是不满足他,岂不是显得自己太无情了? 于是南宫澈抬起拳头一拳就对着方锦毓的鼻梁砸过去。 “南宫澈,你住手!”萧子鱼歪着身子,直接横亘在两人中间,南宫澈挥过来的拳头带着罡风,硬生生的停留在萧子鱼脸颊一厘米的位置,虽然他及时收手了,可拳风还是伤到了萧子鱼。 看着萧子鱼一瞬间凹进去又恢复且立刻红了的脸庞,南宫澈眼神阴冷无比的厚道:“让开,今天本王要好好教训教训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南宫澈,你能不能讲点理?此事与方师兄无关,是我刚才不小心从马凳上踩空,差点摔倒,是方师兄及时出现救了我,才让我不至于从马凳上摔下来。” 面对萧子鱼的解释,南宫澈根本听不进,他此时眼睛里,脑海里只有两人拉拉扯扯的画面,于是南宫澈戏谑的说道:“萧子鱼,本王的好王妃,想不到你为了维护方锦毓,竟然已经学会撒谎了。” “我没有。” “萧子鱼是不是本王最近太宠着你,什么事都顺着你,让你越发无法无天了?当着本王的面和男人拉拉扯扯,还学会撒谎找理由了。” 萧子鱼越护着方锦毓,南宫澈心里就越生气,此时怒火中烧的他,在理智燃烧殆尽之时,一把将萧子鱼扯进自己的怀里,禁锢着她,唇角带着嗜血的温柔哄着萧子鱼道:“乖,跟我进屋。” 萧子鱼见他不再动手打方锦毓,即便自己之后会受到一些责罚,只要他不牵连旁人,萧子鱼都能忍。 只是下一刻南宫澈的话,却是让她如坠冰窖,只听他对身旁的冯阳下令道:“给我将他碰过王妃的双手砍了。” 冯阳立刻带着两个护卫上前。 “南宫澈!”萧子鱼在南宫澈怀里拼命挣扎。 南宫澈用力的禁锢着萧子鱼,萧子鱼无法,只能威逼道:“南宫澈,方师兄可是帝师府的庶子,你这么做,可想过会引起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即便是他父亲来了,想来也不会众容他勾搭有夫之妇。” “南宫澈,方师兄不过是救了我一下,你用得着说的这么难听吗?” “嫌本王说的难听?你做的都不嫌难看,却嫌本王说的难听?” 第81章 滑胎 “南宫澈,你简直不可理喻,我警告你,我和方师兄清清白白的,你要是再将脏水往我们身上泼,我不介意进宫找皇上评评理。” “子鱼,别求他,像他这般自负的人,早晚会因为自己的自负受到上天的惩罚的。”方锦毓也是一头倔驴,和南宫澈对上,简直是不怕死的跑到老虎嘴上拔毛。 “冯阳,将人拉下去,把他的舌头也给本王拔了,免得他蛊惑人心。” “南宫澈,你真的要一意孤行?”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的眼神越发泛着寒光。 “怎么?舍不得了?你还敢说你和方锦毓是清白的?”南宫澈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捏着萧子鱼的下巴。 “南宫澈,你杀了我吧!我死了,你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萧子鱼看向南宫澈的眼神带着毅然决然,毫不畏惧死亡的认真。 南宫澈忽然就下不去手里,直接泄了手上的力道,抬抬手吩咐道:“放他走。” 接着他又对方锦毓说道:“本王最后警告你一次,萧子鱼是本王的妻子,你以后给我离她远点,不然下一次你可就不一定还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恕难从命,子鱼的父亲是臣的恩师,道德经有云:重孝道,重礼仪,方能成大道。” 南宫澈看向方锦毓的眼神真的像是淬了毒,可方锦毓却装作没有看见。 而且他看见萧子鱼被南宫澈挟制着往萧家大门走去,竟然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也要跟着进去。 “方大人,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处理一下伤势再来?”萧家的门房刚刚亲眼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现在看见伤的极重的方锦毓真心劝解。 方锦毓不知道想到什么,顿了一下,这才将之前散落的纸钱捡起来,交给门房说道:“那这之前就麻烦大爷帮我送进去一下。” 门房见方锦毓不再坚持,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这要是方大人真要较真往里冲,他一个小小的门房也拦不住啊! 萧子鱼被南宫澈挟制着给萧老太君烧完四七的纸,南宫澈被拉着她回府了。 马车上萧子鱼一直一言不发,南宫澈也不是那种喜欢没事找话的人,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走了一路。 回到王府的时候,萧子鱼依旧是守规矩的让他先下车,然后自己才下车,可就在这个时候,萧子鱼又看见头昏眼花的,这一次她竟然是直接从马车上就踩空了,整个人朝着前面的南宫澈栽了过去。 南宫澈感觉后方有东西落下,没有带着恶意,他便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正好将萧子鱼抱了个满怀。 “子鱼,你这是怎么了?”这一次南宫澈相信了萧子鱼之前脚踩空的说法了,凭借她对孩子的重视,她肯定不会拿孩子当筏子。 南宫澈见萧子鱼脑袋一歪直接昏迷了过去,当即吓得直喊:“子鱼,子鱼?” “王爷,娘娘……”念琴看着萧子鱼被南宫澈抱起,可她的衣裙却瞬间被染红,且血珠往下滴,就好像开出了荼蘼的红花,红的似火,太过吓人。 与此同时,南宫澈也感觉到自己的手上黏腻腻的,他抽出一只手一看,瞳孔猛地一震,急忙吩咐道:“冯阳,快去请大夫。” 南宫澈太熟悉这个场景了,几乎不等大夫宣告,他就已经猜测 到了最坏的结果,只是等大夫来为萧子鱼把脉之后,却是对南宫澈说道:“王爷,快,快命人去请稳婆。” “请稳婆?”南宫澈有点懵。 “王爷,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现在根据脉象来看,是摄入了红花导致滑胎了。可她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成型,目前为了保住王妃娘娘的命,只能将孩子进行引产。” 南宫澈沾满鲜血的双手抖了抖,这才对念琴说道:“快去请稳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也没有想到萧子鱼会在这个时候出事,所以王府里还没有稳婆。 萧子鱼昏迷中感觉自己的肚子疼的,如同有人在拿着一把刀在里面搅,她挣扎着醒过来,就看见南宫澈焦急的等候在一旁,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见萧子鱼睁开眼睛,南宫澈在萧子鱼的手背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安抚的说道:“子鱼,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咱们得先把他分娩出来。” “南宫澈,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萧子鱼刚刚醒过来,就听见自己的孩子即将保不住,以她对南宫澈的警惕,她下意识是便说出了这句最伤人的话。 南宫澈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扎了一刀,他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萧子鱼竟然会怀疑是他杀了他们的孩子。 “娘娘,您的孩子滑胎,是因为您误食了过量红花,又情绪激动所致。”大夫觉得王爷挺冤,觉得有必要给萧子鱼解释一下,免得萧子鱼误会。 结果萧子鱼一听,顿时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南宫澈说道:“还说不是你,我知道自己怀孕之后的饮食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就怕有人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而最近几天我吃的东西,只有你昨晚送的一碗馄饨。” 萧子鱼腹痛如刀绞,伸手紧紧按着,满头大汗,满眼恨意的盯着南宫澈质问。 大夫一听,又说道:“娘娘,据属下为您探脉的结果,这并不是您一次食入过多的红花所致,而是你应该连续食用了一段时间的红花,药效一直堆积在您体内,因为你今日情绪激动,一朝爆发。” 大夫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就连南宫澈都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那碗馄饨上。 而萧子鱼是越加肯定,所以她对外喊道:“来人,去将念画叫回来。”萧子鱼的吃食,一直都是念画在负责,她出事,责任最大的自然是念画。 而南宫澈更是直接下令:“来人,去将馄饨摊子的人给本王全部押进大牢严刑拷问。” 萧子鱼已经没有精力去问细节,肚子的疼痛传来,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她喊叫的撕心裂肺,在喝了大夫开的药,又在稳婆的帮忙下,痛了一夜才将孩子生下来。 第82章 孩子没了 胎儿已经成型,还是个男孩,小小的一团,只比南宫澈的手掌大一点,可是却能一眼就看出他长得和南宫澈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南宫澈看着这个孩子,心里五味杂陈,直接冲出去,愤怒的用拳头一拳一拳砸着幽兰苑院子里的大槐树,是他的不小心,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而辛苦了一夜的萧子鱼,在听见稳婆说了句:“这孩子和王爷长得真像。”之后,她便整个人陷入了黑暗。 黑暗里,她好像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一直在唤娘亲,她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循着声音去找,找了很久,终于在她已经筋疲力尽,再也迈不动脚的时候,眼前一团黑暗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身子,孩子有着一张和南宫澈一模一样的帅气冷冽的脸庞。 “宝贝。”萧子鱼拼尽全力想上前去抱抱那个孩子,可每次当她好不容易连滚带爬的抱住孩子,孩子就变成一阵黑烟飞走了,然后又在别的地方出现,继续唤着娘亲。 萧子鱼不知道自己在黑暗里追了多久,孩子似乎也玩累了,于是化成一阵黑烟,只剩下一张脸越飘越远。 “宝贝,别乱跑,快回来。”黑暗里,萧子鱼一遍一遍的喊着,可孩子就好像根本听不见她说话,看着孩子越飘越远,萧子鱼陷入了铺天盖地的绝望。 她拼尽全力去追,跌倒了再爬起来,最后实在是爬不起来了,她就连滚带爬的继续朝着孩子追去。 终于孩子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娘亲,请恕孩儿不孝,孩儿要走了,娘亲保重。” 萧子鱼在黑暗里绝望的伸着手,想抓住孩子,想让孩子别走,可孩子还是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宝贝别走,别离开娘亲。”床上,高热不退,昏迷了几天几夜的萧子鱼忽然如诈尸一般坐了起来,眼睛含泪。 她看着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的一切,仿佛之前的只是一个梦,可身体传来的撕\/裂\/疼痛,空气里淡淡的铁锈味,以及自己已经扁下去的小腹,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做梦,她的孩子真的离他而去了。 萧子鱼瞧着趴在自己床边的南宫澈,眼神淡漠,晦暗。 她的小产和兰溪若不同,兰溪若流下来的不过就是个小肉球,本人也没有遭什么罪,可萧子鱼却是体会了一遭生孩子的痛楚,最后生下来的却是死胎, 南宫澈听见动静立刻就醒过来,看着萧子鱼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后悔。 萧子鱼用满含恨意的眸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将头转了过去。 “对不起,子鱼,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那馄饨店的老板,胆子竟然那么大,胆敢在馄饨里动手脚,你放心,我已经将他全家打入大牢,之后你想如何报仇,我都随你。” 萧子鱼冷笑了一声说道:“南宫澈,看来兰溪若还真的是你心中的宝啊!我的孩子都被她收买人下药弄掉了,你竟然到了此时还在维护她。”说到最后,萧子鱼的眼神越加冷漠,眼里带着不顾一切要报仇的疯狂。 南宫澈担心萧子鱼一气之下做出错事,便说道:“子鱼,本王已经派人查清楚,此事不是溪若做的。” “是吗?那王爷觉得我和谁有仇,那仇人能不怕死的动我的孩子?难不成那人不把我放在眼里,还能连你,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除非那人有把握,即便是出事,你也不会追究她的责任。” “王爷说说,我的身边有几个符合这个条件的仇人?此事不是她兰溪若做的,又能是谁?南宫澈,你能不能擦亮你的眼睛,仔细看看,究竟是谁害死了你的孩子?” 南宫澈想了想说道:“根据那馄饨店的人交代,确实,他们是被人收买了,而收买他们的人,他们并不知道是谁,所以此事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溪若做的,子鱼,我希望在没有证据之前,你不要意气用事的将此事怀疑到溪若头上,毕竟她也才失去孩子不久。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南宫澈,孩子没了你很开心吧?从此你再也不必找借口弄掉我的孩子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当初是我绊倒兰溪若害她失去你们的孩子的,在你心里我应该是恶毒的,嫉妒的,疯狂的连孩子都下得去手的人吧!”萧子鱼忽然笑了,从压制到疯狂,祖母死的时候她就想跟着去了,是她自杀未遂,才想明白了,要为孩子而活,为萧家而活。 可现在支撑着她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她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可是却拿不出证据指证她,只能让她逍遥法外。 不,或许就算是她有证据,只怕南宫澈还是会以兰溪若是她的救命恩人一事作为理由,护着兰溪若,逼迫她放过兰溪若吧! “子鱼,我没有,你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我的心也很痛。”其实说来很奇怪,兰溪若流掉孩子的时候,他只有满心愧疚,却没有一丝心疼,但是萧子鱼没了孩子之后,他的心脏却像是被人用手拽紧,令他难以呼吸。 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兰溪若的孩子尚未成型,所以感官不是那么明显,而萧子鱼生下的胎儿已经成型,面容又像极了他,所以他才会如此心疼。 “心痛,南宫澈,你少假惺惺的了,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萧子鱼满眼的恨意都快溢出来了。 “行行行,我走,你好好休息,我让念琴给你煮点粥。” 萧子鱼没在说话,只是蜷缩着,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膝盖哭的撕心裂肺。 南宫澈站在门外听见那哭声,也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南宫澈不相信此事是兰溪若做的,毕竟兰溪若那么柔弱善良拥有大爱,他觉得兰溪若干不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如同当初他明明看见好像是萧子鱼绊了兰溪若,所以才害的兰溪若跌进水潭,最后失去孩子,但他即便心里有怀疑,也从未说出来过。 第83章 酒入愁肠愁更愁 所以为了搞清楚幕后凶手究竟是谁,他决定再去大牢审问馄饨摊子的人。 只是当他来到大牢,得知的是与馄饨摊子有关的所有人,全部在大牢里集体暴毙了。这让南宫澈愤怒不已,立刻命人继续调查幕后凶手,而他在想着要如何给萧子鱼一个交代。 原本他说让萧子鱼自己处理这些人,萧子鱼都不依,现在这些人还死了。 南宫澈气愤的一拳砸在大牢的墙上,坚硬无比的墙壁,顿时落下一层灰。 南宫澈再次回到幽兰苑,却在院子门口踌躇不敢进,他怕,怕这一次萧子鱼又开口要和离。 最终南宫澈当了一回逃兵,站在幽兰苑门口落荒而逃。 “萧子鱼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滑胎了,没和你闹?”定北侯府,贺旭东让人做了一桌子菜,陪着南宫澈对饮。 南宫澈苦笑一声将萧子鱼的情况说了出来。 贺旭东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然后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题外话:“当年你落水之后丢失的玉佩可曾找到了?” 南宫澈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才摇着头说道:“或许当时被水流冲走了。”毕竟事后先皇派了好些人在那条河里打捞,并没有找到。 “那你就那么肯定兰溪若真的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是她还能是谁?当时我醒过来,身边就她守着,她浑身上下也都湿透了。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凭我对萧子鱼的了解,这次只怕她真的会不顾一切的闹着要离开你了。” “所以,我这不是都躲到你这里来了嘛!”南宫澈有些无奈。 “既如此你为什么不选择放手?放了萧子鱼,以后好好和兰溪若过日子。” “我只把兰溪若当成了恩人,如果没有她那次算计,我们不会有夫妻之实,即便如此,我对她还是没那种感觉。” 面对好兄弟,南宫澈也没想隐瞒。 “那你对萧子鱼就有那种感觉?” 南宫澈翻了个优雅的白眼,睨着贺旭东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可我觉得萧子鱼是一个非常极端的人,这就像是放风筝,线拽太紧可就会崩断。” 南宫澈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但是真让他放手,他也做不到,他也会疯的。 “你和魏轻歌成亲的日子也快到了,那你为何还和季疏桐搅和在一起?你这是打算将人收了?” “哼,她?连给我做个通房都不配。”贺旭东对季疏桐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季疏桐连个玩物都算不上,殊不知有些感情是由爱生恨,当初爱的多么深,现在就恨的有多么深。 “如果你不想娶季疏桐,我劝你就别玩火,传闻魏轻歌可是个醋坛子。” “她父亲于我有知遇之恩。” “那你还胡来!” “有些东西,你放不开,我亦忘不掉。”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本想一醉解千愁,奈何酒入愁肠愁更愁。 第二天一大早季疏桐就来了幽兰苑,看着面如纸人的萧子鱼,季疏桐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嘴巴动了动,想安慰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似乎不管说什么,都像是拿针在往萧子鱼的心上戳。 萧子鱼因为昏迷中又哭又闹的,即便已经醒了一天,可眼睛还是肿着的,嗓子也还沙哑着几乎听不见声音。 不过她看见季疏桐的时候,还是勉强的笑了笑。 萧子鱼不笑还好,一笑眼里的心酸根本藏不住,季疏桐原本还只是红了眼眶,可在看见萧子鱼强颜欢笑的时候,她的眼泪终是没忍住夺眶而出。 季疏桐疾步走到萧子鱼身边,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嘴里带着哭腔的说道:“小鱼儿,你要想哭就哭出来吧!在我面前你不必假装坚强。” 一句话就让萧子鱼破了防,两个内心同样煎熬的女子就这么抱头放声痛哭。 季疏桐对这个孩子的期望并不比萧子鱼少,在得知萧子鱼怀孕之后,虽然她不方便出府,可她缩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在给萧子鱼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大大小小已经做了好几套。 她在做衣服的时候,一边做,一边就在想自己已经不幸,但愿萧子鱼能够幸福。 可惜上天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祈祷,让她和萧子鱼都成了这世间最苦的人。 哭过之后,萧子鱼就好像忽然冷静下来了一般,季疏桐也不敢再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只能找些笑话说给她听,希望她听完心情会好些。 当然萧子鱼也确实配合她笑了,就好像这道坎,真的跨过去了一般。 可这在季疏桐看来,萧子鱼现在的状况就很奇怪,明明眼里全是悲伤的情绪,可她却表现的毫不在意,这让季疏桐有些不放心。 想了想,她还是问道:“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 萧子鱼闭上眼睛,似乎在调整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说道:“我敢肯定,肯定是兰溪若命人买通的馄饨摊的人动的手脚,可南宫澈二次去审问的时候,那些人却已经全部暴毙在大牢里。南宫澈的意思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些人是受了兰溪若的指使。” “然后呢?就让杀害你们孩子的凶手逍遥法外?”听到这里,就连季疏桐都发火了,整个人的怒气噌噌噌往外冒。 萧子鱼冷笑一声说道:“谁知道那些人究竟是如何做到在大牢里统一暴毙的?” “你的意思……” “我问过念画,最近我吃的夜宵馄饨都是南宫澈亲自去馄饨摊子买回来交给她,让她说是她买的。而大夫说孩子之所以会滑胎,是因为我最近一直在食用红花,之后又因为情绪起伏太大,才会……”说到最后,萧子鱼已经泪流满面。 在萧子鱼看来,这毒药简直就是南宫澈亲手端给她的,而情绪起伏,也是因为他在萧家门前,对方锦毓大打出手才让她过于激动的。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这一次,我一定要与他和离,不管用什么方法。”萧子鱼的眼里带着仇恨的火种,她要报仇,如果一直留在王府,南宫澈一定会阻止她找兰溪若报仇的。 第84章 求你休了我 “不管以后你想怎样,现在首先是养好身子最重要,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季疏桐拉着萧子鱼的手背轻轻的拍了拍,这才满眼担忧的离开。 季疏桐离开之后,南宫澈便走进了院子,来到房门外,正好听见了萧子鱼的哭声。 如果她当初坚决与南宫澈和离,说不定她的孩子还会好好的活在她的肚子里,都是因为她的一时心软,因为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最后害的孩子连命都没了,她恨南宫澈,更恨自己。 房间里的哭声就好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凌迟着南宫澈,让他依旧不敢推门进去,负于身后的手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萧子鱼的身体还很虚弱,哭着哭着,累了也就睡了过去,现在念琴她们的伺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南宫澈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念琴正在用帕子,轻轻的为萧子鱼拭泪。 念琴看见南宫澈走进来,正要站起身行礼,南宫澈却对她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出去。 念琴拿着手帕轻轻起身,一切动作都小心无比,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惊醒了睡着的萧子鱼。 现在对于念琴来说,与其让萧子鱼一行过来就哭,还不如让萧子鱼多睡一些时间,这样对她的身体恢复有帮助。 念琴出去了,南宫澈轻轻的走到床前,看着萧子鱼睫毛上还残留的泪水,他的心痛到难以呼吸。 看着越发消瘦的萧子鱼,南宫澈忽然发现,似乎自打萧子鱼怀孕之后,整个人就越来越瘦,现在蜷缩着睡在被窝里,小小的一个,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孩童。 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他颤抖着抬起手,伸手想去抚摸一下萧子鱼白到几乎透明的脸颊,可就在他的手快要挨到萧子鱼脸颊的时候,萧子鱼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仿佛刚才睡着的样子,只是她的假象。 萧子鱼之前确实是睡着了,可在念琴为她擦眼泪的时候她又醒了过来,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多了,她每一次睡觉都只是浅眠,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她就会立马惊醒。 今天她醒了,却不想睁开眼睛,直到身边传来熟悉的龙涎香,她以为南宫澈会对她说些什么,可南宫澈什么都没说,却是想用他恶心的手触碰自己,萧子鱼可不想被杀死自己孩子的杀人凶手触碰,所以在能感受到一团热源靠近自己脸颊的时候,猛然睁开了眼睛。 面对萧子鱼忽然睁开的眼睛,南宫澈抬着的手顿了一下,还想继续靠近,却在那一瞬间,他从萧子鱼的眼里看见了几乎可以灼伤他的眼神,萧子鱼冷冷的说道:“把你肮脏的手拿开。” “子鱼。”南宫澈高傲了半辈子,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出言不逊的,所以此时语气也不是那么温柔。 “王爷想如何,是想趁我睡着的时候掐死我吗?如果王爷要我死,大可明说,不必遮掩。” “我没有,我只是心疼你!”南宫澈的眼里确实盛满了心疼,歉意。 萧子鱼却是用凉凉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大可不必,你还是收起你那不值一提的同情心吧!” 南宫澈的脸色一白,眼神痛苦的说道:“子鱼,我知道失去孩子,你很痛苦,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罪魁祸首,为咱们的孩子报仇。” “呵,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相信你说的话吗?每次事关兰溪若,那证人也好,凶手也好,一要仔细盘问就死了,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觉得那些人死的未免也太蹊跷了。” “当初王御医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足三月,你便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怀疑我给你带了绿帽子,可后来事实证明我的孩子肯定是你的之后,那两个御医是不是就死在了天牢?之后我被冤枉这件事情是不是就不了了之?” “后来兰溪若落水流产,太后指责我,说是我绊了兰溪若害得她流产,在我自证清白之后,太后无理也要惩罚我,罚我禁足五天的时候,你可有帮我说过一句话?” “现在我的孩子被人蓄意谋害了,我有嫌疑人,可当我提出来,你却一口否定,口口声声告诉我没有证据,叫我不要胡说,南宫澈,我就想问一句,你真的有在乎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南宫澈被质问的无力辩驳,确实,似乎自打兰溪若回京,他就一直在让萧子鱼受委屈。 “怎么,现在没话说了?南宫澈我求你,求你看在我失去一个孩子的份儿上,休了我吧!”萧子鱼不顾自己身体虚弱,摇摇晃晃爬起,在床上跪着对着南宫澈猛磕头。 那一下一下,就好像磕到了南宫澈心里,令南宫澈的脸色也白了又白,拳头握的咔咔响。 “子鱼,这个孩子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发誓,你好好养身体,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你不配给我的孩子当父亲,更不配提起我已经失去的孩子。如果你还想要保留你王爷的体面,那你就给我一封休书,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见面也是陌生人,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 “子鱼,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提和离好不好?”南宫澈放下了自己高傲的架子,半跪在萧子鱼的床前,拉着萧子鱼的手去打自己的脸。 他希望萧子鱼能在撒气之后,如同之前一般,再也不提和离的事情。 可这一次萧子鱼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在她失去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萧子鱼用尽全身力量,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我说我求你休了我。” 南宫澈下意识的回道:“我不会同意的。” 萧子鱼唇角一勾,带着威胁的说道:“你会同意的,如果你不想我求到太后或者是皇上面前的话。”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志在必得的样子,心里一痛,她就这么想离开自己吗?甚至不惜求到太后或者皇上那里。 第85章 她只是在报恩 他们的婚姻是皇上下旨赐婚,皇上自然也能下旨让他们和离,想到自己将要失去萧子鱼,南宫澈眸光一痛,直接抬手对着自己的脸颊就给了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 一边打一边说道:“子鱼,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告诉我,我都会改,改到你满意为止,你不是不喜欢兰溪若吗?那我这就安排,让人将她送到别庄去,让她以后再也不能有机会碍你的眼睛。” “你尊敬你的祖母,我安排人将她的坟墓仔细修缮一番,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南宫澈的语气带着祈求的意味,此时狼狈可怜的他,看上去像极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可惜萧子鱼却再也不会心疼他,她若是此时心软了,又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孩子? “南宫澈,我们永远不可能再重新开始,我失去的孩子,对你来说可能无足轻重,你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你想要孩子,可以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的为你生,可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命,那是从我身上剜下来的一块肉。” “放手吧!你既然和兰溪若难舍难分,正好,我自请下堂,给她腾位置。” “子鱼,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当年我父兄惨死沙场,是皇上的赐婚,让你护了我萧家三年,我也陪了你三年,如今我用孩子一条命,还了你的护佑之恩,你我之间不谈亏欠,何来原谅一说?” 南宫澈高大的身躯忽然一晃,原来,原来在她心里,她只是在报恩? 南宫澈的眼睛晦涩难懂,他用尽浑身的力量才说道:“我只问一句,三年羁绊,你对我就没有产生过一丝爱意?” 爱吗? 我曾经爱你又何止三年,你是我年少的欢喜,当年能如愿嫁给你时,我也是满心欢喜,可一往情深终究是错付,何必再言? 萧子鱼淡淡的回答:“不曾。” “好,萧子鱼你好的很。” 萧子鱼眼睛里还有泪花闪烁,可眼神却倔强的似冰锥刺骨。 南宫澈起身,愤而离去。 萧子鱼看见房门被用力的从里面拉开,并且甩开,发出巨大的响声,可她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眼眶的泪终是没忍住夺眶而出,但是她却只是抬手轻轻一擦,看着自己被眼泪打湿的手指露出了一抹讥笑。 她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啊! 南宫澈生气的走出去,直接去找贺旭东喝酒,可是贺旭东此时正在季疏桐那里忙着呢,南宫澈扑了个空,他只能离开,打算找间酒楼喝酒,可此时已经子时,酒楼早就关门了,气愤的他左右看了看,直接走进了花满楼,这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走进去他便要了一间上好的包厢,又让老鸨将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叫过来陪他,不就是女人吗?他还就不信了,离开了萧子鱼,他还能活不下去? 只是当老鸨将楼子里最漂亮,温柔,懂事,识情趣的姑娘叫过来,南宫澈只是虚抬眸子扫了一眼便说了一句:“这都什么货色,给本王重新换一批。” 老鸨不认识南宫澈,但是从他的自称便知道,这位一定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于是她急急忙忙又换了一批姑娘过来,这其中还包括花满楼的花魁。 只是即便是花魁,在南宫澈这里也只得了一句:“就这?还花魁?谁评比的啊?都快将本王的眼睛丑瞎了。” 那花魁顿时羞涩难当,直接撂挑子走人。 得,楼子里最漂亮的南宫澈都没看中,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枣,他更是一个都看不上,最后只能闷头喝酒,冯阳守在门外,看着屋子里的主子一杯接一杯的喝进肚子,心想:主子要喝酒,王府里那么多美酒不够你喝吗?竟然找虐的跑到花满楼来喝酒。 不过想到王府里的两个女主人,冯阳瞬间摇摇头,人家都说要想齐人之福,可这话在冯阳看来,没两把刷子,还是别想什么齐人之福了,一不小心后院就会被闹得鸡飞狗跳,别到时齐人之福没享成,再把自己的小命给享没了,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啊! 季疏桐第二天如约前来看望萧子鱼,萧子鱼一眼就看出季疏桐的不对劲,她歪了歪脑袋看了看季疏桐脖子上的红印子,那印子她太熟悉了,只是照理季疏桐一个大姑娘,脖子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萧子鱼当即让念琴她们下去,顺便还吩咐念琴守着房门,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小鱼儿,你干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季疏桐听见萧子鱼的吩咐,左顾右盼的看了看,不知道萧子鱼是什么意思。 萧子鱼看着傻乎乎的季疏桐,眯着眼睛,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虽然已经派了念琴在门口守着,可事关季疏桐的清白,她怕隔墙有耳,说话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凑到季疏桐的耳边,只用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轻问。 季疏桐闪烁的眸光,并没有逃过萧子鱼的眼睛,她知道萧子鱼聪明,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被萧子鱼察觉到。 “是不是他做的!”萧子鱼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人,而且几乎是断定,所以用了肯定的语气。 季疏桐心慌了一瞬之后便镇定下来,用手捋了一下自己耳畔的碎发说道:“小鱼儿,你胡说什么呢?我这可能是昨晚被蚊子咬的,要不是你说,我自己都没发觉。” 萧子鱼见季疏桐不愿意说实话,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她和季疏桐虽然是好朋友,可也不能过分的窥探别人的隐私,最终她叹着气说道:“桐桐,不管你隐瞒了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如果你心里有事,又找不到人倾诉,我愿意当你的聆听者。” “我现在的生活已经一团糟,我希望你在还能够有选择之前,能够擦亮眼睛,你可别跟我学,糊里糊涂就走到了今天的不归路上。” 她们不愧是最好的朋友,都是在自己最糟糕的时候,还想着让对方过的比自己幸福。 第86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 “小鱼儿,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你别忘了,我们还约好要一起到老的。”季疏桐伸手抱住了萧子鱼。 皇宫里 太后黑着一张脸,看着跪在下面的南宫澈质问道:“萧氏的孩子又是怎么掉的?你的后院就两个女人,竟然前后相继流产。”太后对南宫澈一向偏爱,可今天在南宫澈进来的时候,直接就命令他跪下。 太后可是盼望萧子鱼为南宫澈诞下嫡子,已经盼了三年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好消息,可是都已经五六个月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太后如何能不痛心! “子鱼的孩子是被人买通了夜宵摊贩,在我为子鱼购买的馄饨里下了红花。” “你怎么能如此大意?她怀着身孕,你给她吃外面的东西,竟然都不让大夫看过。” 南宫澈此时也挺自责的,所以面对太后的质问,他只能沉默。 “哀家生你的时候,是忘记给你生嘴巴了吗?让你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太后本来就生气,南宫澈的沉默让太后更是有气无处撒。 瞪了南宫澈好几眼之后,她才没好气的说道:“萧氏刚小产,你不在家里陪着,跑进宫来找哀家做什么?可是王府的滋补药材不够,李嬷嬷,一会儿挑些滋补的药材让摄政王带回去。” “母后,儿臣此次进宫,是有事要求你老人家帮忙?”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竟然用到了求字,这还是自己那骄傲自负的儿子吗? 太后心里顿感不妙,这怕是出大事了。 “说吧!何事?”毕竟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太后也做不到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问。 “母后,你能不能和皇兄说说,如果子鱼进宫来求你们下旨让我们和离,你和皇兄都将她的请求驳回去。”如果不是他实在是拿萧子鱼没有办法,南宫澈也不会拉下面子求到太后这里。 “什么?她这是疯了吗?”太后猛然震惊的一拍桌子,觉得萧子鱼简直就是在胡闹。 南宫澈痛苦的说道:“她疯没疯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要是离开了我,我一定会发疯。” 太后看着如此痛苦的小儿子,心也跟着揪了一下,然后才撇着嘴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拘泥于后院的儿女情长。” “儿臣没有,儿臣不过就是想与她一人长相厮守。” “你现在这么想,那当初你做什么去了?如果没有兰溪若进王府,我相信必定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此事确实是儿臣的错,儿臣认打认罚都行,可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儿臣。” 太后冷冷的嗤了一声:“你是活该。以你对人的警惕,但凡你对兰溪若设点防备,她怎么能够成功算计到你头上?兰溪若流掉孩子,哀家没有相信萧氏的时候,哀家就已经知道,和萧氏之间的那点感情淡了,如今你还要哀家帮着你,把她绑在你的身旁,如果哀家真的答应你,也这么做了,那才是逼着你失去她!” “澈儿,有时候咱们的眼光要放远一些,咱们不能只计较眼前的得失,而是要从长远看,如果我们现在帮你拦着,不让你们和离,你可曾想过,以萧氏的倔强,这一纸婚书就真能困住她?” “我听你的叙述,能够猜到萧氏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极端,如果咱们在这个时候一起逼她,你就不怕将她往死路上逼?” “澈儿听娘一句,人活着才能想办法去解决问题,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可儿臣一想到她会离开儿臣,儿臣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痛定思痛,放她离开,说不定才是你们感情的转机,你要记住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再者,兰溪若那边,哀家觉得你还是要认真打算打算,毕竟她父亲是左相,她为我们楚国的牺牲也是巨大的。”活了这么大年纪,对于驭人的手段,太后自然有一套。 南宫澈进宫找太后帮忙,结果被婉拒,他一个人心情不好,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自己又走进了花满楼,这一次花满楼的老鸨也打听清楚了南宫澈的身份,见到他来,就好像是看见了名利地位在向她热情的招手,于是非常热情的迎了上去。 这一次老鸨直接将楼子里所有的姑娘都叫到了南宫澈的面前,南宫澈大概扫了一眼,见都差不多,便抬手随意的指了一个为他倒酒。 以南宫澈的身份地位,那是绝对有资格风流的,可以前他讨厌女人,以至于都不怎么和女人接触,也就让他如今想哄萧子鱼都无从下手。 当那个姑娘为他斟满酒杯之后,他便问道:“要如何做,才能哄女子开心?” 青楼的姑娘每天过着察言观色的日子,此时听见南宫澈这么问,再结合老鸨透露给她的一些信息,那姑娘猜测最近摄政王来他们这里喝闷酒,应该是与他接连失去两个孩子有关,再想到老鸨叮嘱的,一定不能得罪这位爷。 姑娘斟酌了一会儿便回了一句:“投其所好。如果是奴婢,能够收到自己喜欢的礼物,必定高兴。” 南宫澈思虑了一瞬,放下酒杯匆匆离去。 他记得萧子鱼很喜欢看书,所以他来到书铺,让掌柜的帮他挑了好几本孤本,他又亲自过目之后,才付了银子带着书回府。 来到幽兰苑,萧子鱼看见是他,眼神立刻冷了几分,他走进去,看着萧子鱼依旧苍白的脸,过了好久,久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将萧子鱼深深的刻在了心里,久到萧子鱼已经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头,他才说道:“我同意了。” “你同意什么了?”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眼神没有一丝情感的询问,对于他这没头没脑的话,萧子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 “我同意咱们和离,不过这得等到你坐完月子之后,我才会写给你。”说这话的时候,南宫澈满脸痛苦,不过他记着母后的话,所以他宁愿先放手,再将人重新追回来。 第87章 和离 听见南宫澈同意和离,萧子鱼的脸色罕见的露出一丝喜意,说话也不再那么冷冰冰的,如锋利的剑,每一次和她说话都能往自己的心上扎几刀,而是好像回到了他们以前相处的情景,每次他忙碌回家,萧子鱼便是这般温柔的看着他,对着他嘘寒问暖。 往事与现在渐渐重合,南宫澈才恍然明白,自己好像在无意中将那个曾经温柔善良,端庄得体的女子弄丢了。 南宫澈缓缓抬起手,贪恋的摸一摸将萧子鱼此时温柔的脸庞,只是手才抬起一半,就听见萧子鱼淡漠且不太相信自己的说道:“王爷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吧?” 南宫澈的,心里扯起一抹刻骨铭心的伤痛,自己在他眼里,竟然是这么不值得信任的人吗? “本王说话自然算数,你若不放心,本王也可现在就写下和离书交与你,只不过你拿了和离书,也必须得在王府将月子坐满,毕竟你失去的孩子是本王的,本王有义务将你的身体养好。” 看着南宫澈认真的模样,萧子鱼还是扎心的说道:“那就麻烦王爷先将和离书赐予我吧!” 南宫澈的身体猛然晃了晃,桃花眼里装的不再是柔情,而是痛楚,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人硬生生的剥离,嗓子好像被异物卡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嘶哑着嗓子,回了一个字:“好!” 萧子鱼一听,顿时小跑着走到书案前,迫不及待的拿起墨条,亲自为南宫澈研墨。 南宫澈桃花眼低垂,手指紧握成拳,顿了顿,才将自己心里的痛楚,怒气全部压制下去,这才缓缓踱步往书案走去。 萧子鱼,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本王吗? 只是这辈子,本王只要还活着,你就别想逃。 南宫澈深深的看了看萧子鱼,萧子鱼以为他是又后悔了,连忙开口催促道:“你看我做什么?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自当算数。” “呵!”南宫澈被萧子鱼直接气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现在有了些许生气的萧子鱼,他竟然会觉得有些许可爱。 南宫澈叹了一口气,写就写吧!只是这封和离书,他早晚会拿回来的。 南宫澈提笔写道:和离书,今日我南宫澈与萧子鱼因为感情不和,故立此和离书,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立字人南宫澈。 南宫澈还非常正式的在和离书上面盖上了自己的私印。 萧子鱼接过去看了看,总感觉哪里不对,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不过有了这封和离书,她也算是心里有了底,就好像自己已经拿到了打开鸟笼的钥匙,令她整个人都焕然新生了一般。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这么迫不及待的模样,心里就有气,所以为了不再继续惹萧子鱼生气,他选择了离开。 但是他只是走到院子外面,转了个弯,便一个飞身,直接趴到了幽兰苑的房顶上,抠开一片瓦看进去,就看见萧子鱼手里还拿着那封和离书,此时她苍白的脸不再是喜色,反倒是多了许多落寞,她的眼睛不知道是在看和离书,还是在走神,南宫澈只是看着她黑黝黝的头顶,见她坐在一旁发呆。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萧子鱼的心情很明显的好了不少,她还写了一些东西,交给念书偷偷带出去交给萧景泽,让萧景泽去做了些安排。 萧景泽知道萧子鱼很快就要回萧家,当即召集了家里人将此事说了,萧家人除了萧雨晗之外,其他人都是保持着观望的态度,只有萧雨晗那是冷嘲热讽,明里暗里都在笑话萧子鱼。 得到消息,二姨娘便将念画叫了过去,吩咐她将萧子鱼的院子收拾干净,换上萧子鱼喜欢的床饰,等着萧子鱼回家。 萧雨晗觉得在家里不受重视,似乎只要有萧子鱼这个嫡女在,她就永远出不了头,于是便约了兰飞鸿出去玩。 兰飞鸿正迷恋萧雨晗的紧,自然是萧雨晗一个招呼人就跑了出去。 兰飞鸿自然也从萧雨晗的嘴里得知萧子鱼坐完月子就会和南宫澈和离的消息,很快,这消息便传到了兰溪若的耳朵里,兰溪若那个高兴,要不是怕被南宫澈发现端倪,此时她都想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恭喜自己很快就要成为摄政王妃了。 南宫澈每天都会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萧子鱼脸上温柔的笑容,他发现萧子鱼的心情似乎越来越好,算了算时间,很快便到了萧老太君七七的日子,只是萧子鱼在坐月子,南宫澈在写下和离书之后,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萧子鱼的面前,询问七七的时候,他们应该给萧家送去什么礼。 萧子鱼知道七七之后就要封坟了,可现在她还在坐月子,去不得娘家,只能仰仗南宫澈去处理一切。 南宫澈再次请了了尘大师过来诵经,也算是送萧老太君最后一程。 有南宫澈的操持,萧老太君的七七办的也很热闹,外人并不知道萧子鱼和南宫澈已经和离。 直到萧子鱼坐完月子,直接坐着马车回了萧家。 萧家大门口,念琴几人帮着把萧子鱼的行李箱笼往府里搬,萧子鱼和南宫澈站在马车前,萧子鱼用淡淡的口吻对南宫澈说道:“今天谢谢王爷送臣女回来,以后后会无期,各自珍重。” 一大清早见萧家进进出出很是热闹,那些站在大门外看热闹的人在听见萧子鱼的话之后,就好像吃了一个惊天大瓜。 “那摄政王妃和王爷说话,怎么改口自称臣女了?” “这,难不成王妃被王爷休弃了?” “也是,这萧家嫡女嫁给摄政王三年无所出,听说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有了,只是不等生下来,孩子就滑胎了,看来只怕是这萧家嫡女真的没有那个福气。” 人群里大家小声的嘀咕着,可萧子鱼就好像是听不见一般,随便别人如何谈论,她都好像不在乎似的,对着南宫澈微微一笑之后便转身进了王府。 第88章 回萧家 当年她是从这里嫁出去的,如今回来了,今后只怕是还要老死在这里的。 南宫澈看着萧子鱼的身影经过影壁消失不见,眼里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 “长姐。”萧景泽带着大家给萧子鱼行礼,之前萧子鱼嫁给了南宫澈,回到这里,大家都尊称她为大姑奶奶,如今她和离回到这里,又成了萧景泽口中的长姐,这一切仿佛变了,又仿佛没有变。 看着萧条的萧家,萧子鱼根本没有时间感慨,便叫萧景泽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去。 萧子鱼问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因为出了意外,令很多事情都不得不往后推。 “都准备好了,我将萧家挨着的三间铺子收回来,打通之后,按照你给的图纸装修了,桌子也全部换成了一米五的长桌。”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那就好好完成对祖母的承诺,将萧家扶持起来。 “长姐才刚出月子,也不急于这一日,要不长姐在家休息一日再去?”萧景泽有些担忧的看着萧子鱼。 “无妨,已经休息了一个月了,多休息一天,少休息一天没什么差别,再说我只是去看看,又不干活,累不着的。” “那我叫人备马车。” 萧家因为三四年没有正经收入坐吃山空,也就导致情况一落千丈,之前萧景泽有给萧子鱼提过,说是想卖掉一部分下人,这样既能省下月例银子,还能少些消耗,可萧子鱼想到之后萧家若是走经商之路,自然是需要忠心之人,如今萧家嫡系留下来这些人,都已经算是还能信得过的,萧子鱼也就没同意萧景泽的提议。 车夫还是以前的车夫,萧子鱼走出来,他就亲切的笑着说道:“大小姐请上车。” 萧子鱼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这才上马车。 马车来到北大街,萧家的铺子便在这里,北街居住的人都是一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这是萧子鱼仔细分析过,才将米线店定在这里的原因。 因为手里银钱不多,所以萧子鱼也没有让萧景泽大动,不过就是将铺面的墙重新刷了一遍,地面铺上青石板,这样看上去更加干净整洁。 桌子,餐具不能省,现在能看见的就是一张张已经摆好,擦拭干净的桌子。 萧子鱼在铺子里转了转,又在萧景泽的陪同下,亲自去见了提供老母鸡,木耳和黄花的商家,与他们签了合同,这才回转。 “我瞧着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定在三天后开张吧!”如今的萧家能够早一天有自己的大额收入,也就能够早一天起来。 “三天时间,会不会太赶了?”萧景泽虽然让人将铺子装修好了,可一说到要开张,他心里又没底。 “有念画在,我相信是可以的。” 萧子鱼在外面转了半天,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马车上,可到底还是累人,加上刚出月子,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就累瘫的躺在圈椅里。 念琴几人急忙上前给她捏腿揉肩,念画已经端来了早就放在炉子上的鸽子汤。 萧子鱼勉强喝了些,就去床上躺着歇下,连晚饭都没有起来吃。 南宫澈得知萧子鱼在外面跑了一下午,皱了皱眉,离开了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要了。 南宫澈又心疼又生气,想了想他点灯熬夜处理公务,一大清早就出现在了萧家。 萧子鱼想着这几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下去,所以起的比较早,只是刚刚洗漱完走到桌子旁,等着用过早膳之后,便出门。 “拜见王爷。”念琴忽然福了福身,萧子鱼抬头看去,就看见南宫澈拎着一个食盒,正步伐矫健的朝她走来。 他怎么来了? 这么早,难道今天不用上朝? 萧子鱼在心里算了算日子,今天也不是休沐时间啊! “臣女拜见王爷。”虽然心里很多疑惑,但萧子鱼还是站起身行礼。 “起来吧!我给你带了王府的燕窝粥。” 萧子鱼疑惑的看着南宫澈,很想吐槽一句:咱们都已经和离了,你大清早的给我带个什么燕窝粥! 可是看见南宫澈冷着脸,下巴还有胡茬,这话她又说不出口。 南宫澈也没有说别的话,只是看着她将燕窝粥吃了,也就拎着食盒走了。 看着南宫澈离开之后,萧子鱼满头雾水的看着念琴问道:“所以他特地跑一趟,就是为了给我送一碗粥?” 念琴呐呐的点了点头,她也有些摸不准的回了一句:“好像是的。” “这人有毛病。”萧子鱼嘀咕了一句,这才起身准备出门。 早上萧子鱼让二姨娘从家里挑了几个下人去铺子里,这些下人还以为是来铺子里帮忙擦洗的,等到了铺子,萧子鱼才告诉他们,接下来她要教他们如何迎来送往。 其中一个平时比较伶俐的丫鬟听见萧子鱼的话,当即站出来问道:“大小姐,这铺子里招呼客人,不是一向都是伙计的活吗?我们几个丫鬟在这里,会不会给铺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不会,我这铺子就是要标新立异,而且咱们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不能只招待男客,而铺子里如果全是男子,女客自然不好意思进来,所以咱们的铺子要有男伙计也要有女伙计,这让才能更好的服务每一个客人。” “当然为了不给外人说道,也不让你名声有损,这铺子我让二公子在装修的时候,就是直接一分为二的,虽然后厨都在一起,但是咱们男女用膳的时候,是分开两边的。” “还是大小姐想的周到。”有小厮附和了一句。 这些丫鬟虽然平时在内院还算伶俐,可终究是宅在那一方小天地里,此时真要让她们出来跑堂,一个个吓的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了。 “你们别担心,咱们做的是正经生意,只要味道好,服务好,态度好,就不怕没有客人。” 而且我们不提供酒,所以遇到酒后闹事的几率就会小很多,加上咱们的砂锅米线价格不低,所以遇见不讲道理的人几率也会相应减少些。” 第89章 砂锅米线开业 “但是咱们的价格又不是贵的离谱,所以也不会令强权红眼,说来说去,咱们不过就是挣个辛苦费,所以来捣乱找麻烦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遇见来捣乱的,咱们铺子里加起来二十来个人,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致对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欺了去的。” 萧子鱼一番话,令几个丫鬟胆子稍微大了些,但是这在萧子鱼看来还是远远不够,想了想,萧子鱼直接让念棋暂时来坐镇这个铺子,而铺子刚开业的一段时间,她也会经常过来。 几个丫鬟见萧子鱼把自己两大贴身大丫鬟都派到铺子里来了,虽然心里还有犹豫,可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试试看,如果她们努力了,还是不行,想必主子们也不会怪罪她们。 但是在现在这个关头,主子让她们做事,她们推三阻四的,只怕很可能就会被卖掉。 想一想萧家的家风,这些下人还是不愿意离开的,虽然萧家嫡系各位主子都有些自己的小盘算,但是与别的府院相比起来,萧家的后院就算得上干净了。 至少萧家的孩子,不管嫡庶,只要生下来了,不是天灾或者病痛,最后都是健康平安的长大了的,而且不论男女都是识文嚼字的,读书就能明理,这句话真不是说说的,一个人的教养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萧子鱼照着自己看的书上学来的东西,经过自己的理解,加以修改,很快就自成一体。 有了正确的引导,这些下人也都是真心想萧家好的,所以学习起来也十分刻苦,三天时间,足以让他们改头换面。 这三天南宫澈每天都会过来,有时候早上,有时候中午,萧子鱼忙得脚打后脑勺,也懒得搭理他,总归如今他们已经和离,人家堂堂摄政王,想做什么,更不是她这种身份的人可以置噱的。 到了第四天,一大早萧子鱼和萧景泽便去了铺子,天刚亮,北大街就响起了一阵响亮的鞭炮声,萧子鱼让萧景泽揭开了用红绸遮挡住的招牌。 鞭炮声引来不少人围观,这里之前在装修大家都知道,一直都在猜测这里用了三个铺子,不知道是卖什么东西,后来大家看见那一排排桌子,看上去就像是学子用来写字的桌子似的,有人便怀疑这里是不是开的书院。 但是在闹市区开书院,这确定不是闹着玩儿? 大家揣着疑惑,在听见鞭炮声的第一时间便冲过来看热闹,当萧景泽将牌匾上遮盖的红绸拉开,砂锅米线四个大字赫然出现在大家的眼里。 “喂,那牌子上写的是什么?是书院吗?”有人大字不识,拉着身旁穿着学子服的年轻人询问。 那年轻人尴尬的红着脸,将自己的衣袖从那人手里拽出来,扯了扯上面的折痕,这才说道:“这上面书的是砂锅米线,并不是书院,听这名字,有些像是卖吃食的铺子。” 有人不解的问道:“卖吃食的?那他为什么用长桌不用方桌?我们三五几个好友一起去吃饭,这长桌怎么坐的下?” 萧子鱼站出来,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之后才面带笑意的宣布道:“诸位,我们铺子新开张,今天砂锅米线开业大酬宾,只要二十文钱一碗,数量有限,早到早得,过时不候。” “这位嫂嫂,你们这卖的什么砂锅米线,究竟是何物,为何小妇人从未听说过?” 萧子鱼微笑着回答:“这位小嫂子,你如果对我们铺子的砂锅米线感兴趣,不妨进去吃一碗,吃完你就知道什么是砂锅米线了。” “这……”小妇人迟疑的站在原地未动。 这小妇人算是胆子大的,人站在最前排,还有胆量开口询问,其他人就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眼里写着想进去,可又怕这什么砂锅米线,不过就是商家搞出来的噱头,实际上一点也不好吃,所以他们都站在原地,踌躇着不敢往前一步。 眼前的情形让萧景泽有些着急,要知道这生意,可是花了长姐很多心血才走到今天的模样,如果生意不好,加上长姐刚刚和离,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只怕长姐要承受不住。 于是萧景泽站出来说道:“这位小嫂子,我们这砂锅米线味道鲜美,汤汁浓郁,我保证你尝过一次之后,就会爱上它的鲜美。” “有这么神奇?你该不会是为了骗我进去消费,才故意这么说的吧?毕竟你们这砂锅米线价格可不低,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广撒网,就是为了捕捉冤大头,逮到一个算一个。”那小妇人狐疑的盯着萧景泽看。 萧景泽从来没有被妇人这么盯着瞧过,此时还被人怀疑他别有用心,顿时羞臊的小脸通红。 萧子鱼想了想,现在这样不是办法,大家都站在门口围观,没有第一个站出来吃螃蟹的人,那这螃蟹注定永远销不出去。 萧子鱼对着念琴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铺子里就传出了一阵香喷喷的鸡汤味。 “哇,这是什么汤,好香。”有人用力的嗅了嗅,就着这股香味,感觉自己饥肠辘辘都能吞下一头牛。 “诸位,这就是本店用来煮砂锅米线的底汤,就这味道,诸位难道不想进店瞧瞧?” “我们就是进去看一看,不吃应该不用付钱吧!”有人有些踌躇,这味儿确实闻着是香,但是没有见到实物,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毕竟那什么米线,他们以前从未听说过。 “可以,欢迎大家进去参观,不吃不要钱的。”开张第一天,生意不好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要让大家接受一样新鲜事物,还需要时间。 而萧子鱼自信满满,那是因为她早就吃过,所以好货不怕看。 “那咱们就进去看看?”有几个人闻着那鸡汤的香味,已经感觉清口水长流了,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进去。 但是绝大部分人对于他的提议还是摇摇头,想想万一自己看中了,想吃,那可就要二十文一碗,也不知道这碗究竟是大是小,万一这就是店家搞出来的噱头,只为开门迎客,关门宰人,那他们都已经进去了,不出点血,店家只怕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 第90章 第一个客人 想想如今钱难挣,大部分人还是很理智的保持着观望的状态。 这些人的态度,直接影响到了那几个跃跃欲试的人,搞得他们也不敢进去了。 就在这时,有一对年轻的男女从人群后面走过来,女的对难得说道:“大哥,这里是卖什么的啊?好香,我想吃。” 那大哥一脸宠溺的对女的说道:“你想吃,那咱们就去吃。” 两个人直接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红绸下的招牌,女的直接问道:“砂锅米线,砂锅是什么锅?我以前怎么从未听说?” 女子的问题,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一个个都伸长脖子等着解答。 萧子鱼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好脾气的解释道:“砂锅是用黏土烧制的特殊器皿,其材质与我们用来熬药的罐子同出一宗,所以这个砂锅是直接放在火上煮东西,然后就着锅一起端到客人面前的。” “啊?那还不得烫死个人?”人群里有人害怕的说道。 “这砂锅有两个特点,一是聚热快,二就是散热快,当然吃砂锅米线的时候,确实要注意,小心烫伤,毕竟是滚烫的端上桌来的,所以本店说明:吃砂锅米线者,限八岁及以上大人。”萧子鱼说着便让人从室内扛了一块大木牌出来,就挂在店铺大门口。 牌子上的字很明显,一眼就能看见,最关键的是怕有人看不懂,还特意在下面配了一幅非常形象生动的画,画上面画着一个孩童,身上写了个八岁字样,在其旁边画了一个叉,然后又在旁边画了一个大人,在其旁边画了一个勾。 “想不到这店家还挺细心的。大哥咱们进去吧!我到是想看看这么细心的店家,做出来的食物有多好吃。”女子拉着男子进了门。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那女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大哥,这也太好看了吧?这什么米线竟然是白色的,这砂锅大小连你一个成年男子吃,应该也能吃饱了吧?反正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么一大碗。哎呀,这米线里竟然还有黑木耳和黄花,啧啧,这还有鸡肉,啧啧,这二十文一碗,确实挺值。” “这位姑娘,我们砂锅米线是今天开业大酬宾才卖二十文一碗的,开业大酬宾时间只有三天,三天过后就要恢复原价五十文一碗了,公子,姑娘也是瞧见了,我们这砂锅米线主打一个货真价实,就我们这些食材,真要一直卖二十文一碗,那我这生意只怕会将我全部身家都得亏进去呢!” 萧子鱼进了铺子,不多时便传出了她清脆的声音。 大家站在门外听见里面的对话,更加好奇,终于有人忍不住进了铺子,大老远的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那先进来的两人,只见他们开心的嗦着粉,一脸满足,这人也很干脆的吼了一句:“小二,来一碗砂锅米线。” 有人开头,也就有人陆续进来,当然进来的还是只有零星几个,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说话,吃到了别人还没有吃过的好东西,他们就像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开始谈论炫耀着这砂锅米线的味道有多好,多好。 外面的人,一个个竖起耳朵听,有人听完也心动的走了进去。 直到那最开始进去的一对男女吃完东西走出去,外面的人瞬间围上来,询问同盟者砂锅米线味道究竟如何。 那女子一脸笑意的回答:“太美味了,一个字鲜,我晚上还要来吃。” 有这么好吃吗? 大家看着那女子笑的十分开心,足见确实是十分满意,但是他们对这答案却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怀疑这两人就是店家找来烘托生意的托。 不过很快来了一群人,这群人全是京城有名的老饕,只要得到他们好评的铺子,生意一般都不会太差。 “快看,那不是陶老和褚老吗?啧啧,想不到他们竟然也闻风而动。” “这有何奇怪,他们可是咱们京城出了名的挑剔嘴,不过如果那食物的味道能令这些人满意,好吃那就是肯定的。”一个个观望者更是将脖子伸长,就等这些老饕的评价。 这群人来了二话不说就走进铺子,一人叫了一碗砂锅米线,当看见热气腾腾的砂锅米线端上来,一闻味道,这些人就很满意的点头,之后他们就开始品尝。 有老饕评论:“嗯,这砂锅米线味道还真是鲜美,只是不知道这米线是何食物做的,竟然能做的与面条一样长。” 另一个老饕评论:“就是,你看这白白的,看上去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一看就是好东西。” “我吃着感觉这米线有股米香味儿,想必这米线应该是米做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出来的。”陶老将米线放在嘴里仔细咀嚼之后评论道。 褚老跟着说道:“这米线应该是米做的,我更喜欢的是这汤底,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汤底应该是用老母鸡熬点老火汤,但是我又在里面尝到了药材的清香,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用来降火用的药材,毕竟单喝老母鸡汤容易上火。” 几个老饕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外面的人终于动了心,家里有点钱的,也都走了进去,叫上一碗尝味道。 当然此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南宫澈坐在巷口的马车里,一直关注着铺子里的情况,见进去的人越来越多,他才慢慢的放下车帘子,缓缓的说道:“走吧!” 开业第一天,萧子鱼亲自负责收银,到了傍晚,念画便让人过来告诉萧子鱼,今天准备的食材已经没有了,萧子鱼便让人站到门口对后面还排着队的客人说道:“诸位,实在抱歉,小店今天的食材已经全部卖光,大家要吃,明天赶早。” “啊?就没了吗?我中午吃了觉得好吃,晚上还特意赶过来的。”早上第一个进铺子的女子噘着嘴,看上去娇俏不已。 她身边的男子好脾气的安抚道:“既然人家卖完了,那咱们就换个地儿吃吧!” 第91章 蹭饭的姑娘 “都怪你,我早就催你出门,催你出门,你偏要墨迹。”女孩用自己的小拳拳捶着自己身旁男子的胳膊。 男子也是真的宠妹妹,顿时说道:“是是是,都是大哥不对,那大哥请你去聚贤楼,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可好?” “不好,聚贤楼的饭菜都吃腻了,我今天就只想吃砂锅米线。”女子小脾气上来,那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大哥为难的看着赖在原地跺脚的妹妹,一脸尴尬。 门口喊话的丫鬟进门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萧子鱼,萧子鱼想了想便走出去对他们说道:“公子,姑娘,今天砂锅米线是卖完了,如果二位不介意,到是可以和我们一同用晚膳。” 那姑娘顿时眨着大眼睛,手指缠绕着自己的长发,天真的问道:“你们的晚膳有砂锅米线好吃吗?” 萧子鱼听完莞儿一笑说道:“这,我还真不好说,毕竟千人千味,我们喜欢的,不一定能入得了姑娘的眼,所以食物究竟好不好吃,那还得看姑娘吃了自己评价才是。” “那我和大哥就厚着脸皮蹭一顿吧!不过你放心,如果食物美味,我们也会支付你们相应的银子。”这姑娘到是大气。 “不用,姑娘公子作为我们铺子今天的第一位客人,不过就是一顿随茶便饭,就当是我们感谢你们的信任。” “如此,那我们就在这里用膳吧!走,大哥,咱们进去。”那女子满脸欢喜的拉着身旁的男子率先进了铺子。 铺子里还有客人在吃米线,那女子一进来就往萧子鱼身边凑,然后说道:“我叫穆熙柔,这是我大哥穆清风,还未请教东家名讳。” 姓穆? 难道是皇商穆家? “萧子鱼。” “你是萧子鱼?一门三探花的萧家嫡女?” “嗯。”萧子鱼点点头。 “你不是摄政王妃吗,怎么跑集市上来做生意来了?摄政王能同意你出来抛头露面?”穆熙柔满眼惊奇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可说出的话却令人大跌眼镜:“我和王爷已经和离。” “什,什么?”穆熙柔震惊的一双大眼睛瞪的更大,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萧子鱼只是微微一笑。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穆熙柔无意戳别人的伤处,可话已经说出,她只能道歉。 “没事,这事早晚大家都会知道的。饭菜摆好了,咱们先用膳吧!”萧子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穆熙柔觉得自己好像犯了大错,耷拉着脑袋。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平时在外少说话,言多必失,你就是不听,这是人家萧小姐大度不与你计较,不然你不是又惹祸了。”穆清风无奈的教导着自己的宝贝妹妹。 “我知道错了。” “你啊,总是认错很快,就是屡教不改,你要记住,外面的人不会和家里人一样,永远无条件的包容你,宠着你。” “穆公子别说穆小姐了,她也是无心的。”萧子鱼见穆熙柔被训的脑袋都快低到肚子上了,顿时微笑着表示自己不甚在意。 沐清风觉得更加尴尬,但是妹妹是自己的,他总是要护着,所以只能由他再一次向萧子鱼道歉。 萧子鱼觉得这穆家的人品到是挺好的,看见沐清风如此宠爱穆熙柔,萧子鱼也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只是从小护着她的哥哥,永远回不来了。 萧子鱼带着二人入座,因为是在铺子里随便用点膳食,所以萧子鱼也没让大家分开坐,就在后院摆了一张大圆桌,此时上面摆着七八个菜,花样不多,但是分量大,闻着也很香,穆熙柔一看见这色香味俱全的菜式,顿时就咽了咽口水,然后非常不要脸的来了一句:“子鱼姐姐,我以后能天天来你这里蹭饭吗?” “啊?” “妹妹。” 萧子鱼一脸懵,穆清风却觉得尴尬的都想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他很想说穆家也没有饿着妹妹,可妹妹怎么就像是永远吃不饱的饭桶似的,真的是有些丢脸。 “我这次没有说错什么吧?”被自家大哥忽然喊一声,穆熙柔整个人都带着点天然呆,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萌极了。 萧子鱼情不自禁的就伸手揉了揉她的脸蛋,然后一脸宠溺的对她说道:“如果你喜欢我们铺子的食物,那你以后每晚过来和我们一起用膳好了,只不过我们是开店的,这晚饭吃的不一定准时,我们都是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吃。”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那我以后就叨扰了,不过你放心,我不白来蹭饭,以后我会带上米来的。” “呃……”带米来入伙,这还是萧子鱼第一次遇见。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命人给你们送两百斤大米过来,以后咱们吃饭的大米都我包了。” “不用,你一个人能够吃得了多少东西?哪里用得着你管我们这么多人的大米。”萧子鱼从来没有占人便宜的习惯,所以婉拒了。 可穆熙柔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顿时说道:“我说我承包了大家吃的大米,那我就要送来,不然岂不是失言。虽然我是女子,可也是说一不二的。” “萧小姐就同意吧!总不能让我妹妹戴上一个混吃混喝的帽子。”穆清风在一旁附和。 “那好吧!”萧子鱼有些难为情的点头同意。 大家入座便开席,忙碌了一个下午,大家都饥肠辘辘的,不过此时相较于中午忙碌,吃饭都和抢时间一般对比,现在铺子里的东西都卖的差不多了,剩下一点食材,也都被念画带着厨师做成了大家吃的饭菜。 不忙了,时间不急了,大家吃饭的速度慢下来,就显出了大家族的家教,一个个吃菜斯文的很,特别是主子面前的几道菜,这些下人都不敢伸手去夹,萧子鱼觉得这样大家都吃不饱,便在看见其他菜式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就适时的将自己面前的菜推出去,让大家一起吃。 第92章 不要再来打扰我 这样和下人一起同桌而食的经验,穆清风兄妹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所以他们都觉得挺新鲜,而且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了萧家大小姐的端庄大度。 不愧是当过摄政王妃的人,就这度量,就是作为穆家少主的穆清风,内心隐约都有些自愧不如。 全程最高兴的就要属穆熙柔,吃的小肚子圆滚滚的,还毫无形象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说道:“哇,这菜也太美味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大哥一会儿咱们步行回去吧!不然我担心我这吃多了不消化,晚上睡不着。” “我说你,东西再好吃,也不能这么糟吃啊!万一要是被撑坏了,一会儿爹娘又要找我算账。”穆清风宠溺的捏了捏穆熙柔的鼻子。 萧子鱼看着这么温馨的场面,由衷的为他们兄妹这么深厚的感情感到开心。 吃完饭穆清风兄妹便回去了,念琴也劝萧子鱼回家歇着,萧子鱼想到今天的账还没有核对,便让萧景泽去核账,萧景泽是萧家的家主,她也不好事事越俎代庖。 奈何萧景泽却是一脸为难的说道:“要不我让账房帮忙核账?我的算术不太好。” 萧子鱼叹了一口气,有时候赶鸭子上架,真的不一定能够事事胜任。 “念琴,你把账册和今天的收入带上,我们回府之后再核账吧!” 萧景泽从萧子鱼的眼里看见了一抹无奈,可他也是真的没辙,有些事情真不是逼着就能学会的,他自小数术就差,即便成了当家人之后,他已经用心去学了,基本的账本会看,可你让他清点铜板和银子,他看着那一箱箱铜板就会浑身发毛。 萧子鱼回府之后,便带着念琴三人清点今天的劳动成果,今天收入不少,一共三木箱铜板,还有小半箱碎银子,大家分工清点,萧子鱼清点碎银子和核账,三个丫鬟清点铜板,三个人合作速度快,很快就清点好了,看着他们算出来的数字,念琴几人都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大小姐,咱们今天一天竟然收入超了五百两?” “嗯,这只是今天一天的收入,接下来还有两天,之后不打折了,有可能生意会回落一些,不过价格回调,想来收入应该不会差太远。”萧子鱼今天是累狠了,从早忙到晚,即便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可才刚出月子,她还是觉得累。 她洗漱完,就躺下歇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再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有道目光注视着自己,吓得她一瞬间警惕的睁开眼。 当她看见南宫澈的时候,下意识就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澈满眼心疼的说道:“你不必将自己搞的这么累,你才刚出月子,这么辛苦,会将身体累坏的。” “我很好,不用王爷为我操心。”萧子鱼当着他一掀被子,淡漠的下床。 “子鱼,我可以派人来帮你打理生意,你养好身体最重要。” “王爷,我和你已经和离,还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只是关心你。”南宫澈眼睛里全是痛意。 “谢谢,不需要,我只希望王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就很感激 王爷了。” “子鱼,我们如今虽然和离了,可我们三年的感情,难道真的能说没就没了吗?我做不到将一个三年几乎朝夕相处的人当成陌生人来对待。” “王爷做不做得到,那是王爷的事情,请不要将你自己的思想,强加到我的身上,谢谢。” “子鱼,你对我,为什么这么无情?”南宫澈伸手捏住了萧子鱼的手腕,只是怕弄疼她,所以没用力。 萧子鱼却是猛的将南宫澈的手甩开,恶语相向的说道:“王爷这话说得,难道不是王爷先背叛了我们曾经的婚姻吗?” 南宫澈的手被甩开,正好撞到床沿上,发出咚的一声,南宫澈微微蹙了蹙眉,这才说道:“子鱼,我们虽然已经和离,但是还能当朋友,你若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帮你的。” “谢谢,不过我拒绝在与你和离之后,还当什么朋友。我希望咱们之间既然和离了,那就断个干干脆脆,最好永生永世再也不见。” “子鱼,你不觉得这话说的太过残忍了吗?” “残忍,呵,那是你没有听过我说过更恶毒的话,南宫澈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萧子鱼看向南宫澈的眼神,带着蚀骨的恨意。 “子鱼。”南宫澈想伸手再去拉萧子鱼。 萧子鱼却冷着脸,如腊月寒霜的看着南宫澈警告道:“王爷,如今咱们已经和离,你再擅闯我的闺房,我是可以进宫去告你的,我希望王爷能够时刻谨记咱们如今已经没了关系,不要坏了规矩才是。” 南宫澈心里郁闷之气噌噌噌往上涨,他当初估计是疯了,才会听了母后的话,同意和萧子鱼和离,如今人才放出来两天,人家就已经只当他是陌生人了。 如果没有和离,至少她还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他也可以利用婚姻的名头,正大光明的对萧子鱼做点夫妻间该做的事。 可现在很显然是弄巧成拙,别说他想和萧子鱼做点什么,现在只怕是他想要一亲芳泽,都会被萧子鱼打上登徒子的标签,她真是哔了狗了。 萧子鱼根本就不去看他越来越阴沉的脸,只是对着外面喊道:“念琴,送客,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就别请王爷进我的房间了,毕竟女儿家,尤其是我现在还是一个弃妇,更是应该注意自己的名声才是,如今萧家没了长辈,咱们为人处事可得更加小心谨慎些,可不能给人留下把柄,让人道我们萧家人的品性长短。” 南宫澈就站在萧子鱼身旁,听着萧子鱼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责骂下人,他的那张脸青了白,白了黑,就像是调色盘一般,无比精彩。 最后他直接生气的一甩袍袖走了,不识好歹,简直就是不识好歹,他到要看看,没了他的庇护,萧子鱼说话还能这么硬气不。 第93章 和穆家谈合作 南宫澈生气的直接让冯阳下令,不再去管萧家的闲事。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负气离开的背影,没什么感觉,就好像这人对她来说,真的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一般。 送走了南宫澈,萧子鱼这才去洗漱,随便用了些早膳便带着人直接去找萧景泽。 “长姐说昨天一天的利润就有一百两?那昨天咱们的总营收是多少?” “五百两多点,除去成本,利润大概是一百两多点。” “天啦!做吃食竟然这么能挣钱吗?要不我也不读书了,跟着念画学两手,我也去弄个铺子开开。” “你想啥呢?经商终归不是咱们的出路,这不过是在落魄时为了生计不得已而为之,想要重振萧家门楣,那还是只有读书才有出路。” “我是这么想的,你身为萧家当家人,自然是要读书上进,才能给两个弟弟做好表率,你们三个人最少要有一个人走仕途,咱们萧家的大门才能重开,否则即便我们挣再多的银子,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拿出来花用,毕竟咱们如今已经没了靠山,树大容易招风的道理你要谨记。” “是,我记住了。” “我瞧着你确实不是经商的材料,那从今天起,铺子里的生意就我暂时帮你代管,你好好读书,咱们争取在明年春闱拿个举人功名回来。” “小弟尽力。”萧景泽双手抱拳。 说完话,萧子鱼这才出门朝着铺子走去,或许是有了昨天的口碑,今天萧子鱼来的时候,铺子里已经开始上客了,据说有些人是早饭就过来吃砂锅米线来了,这到是令萧子鱼没有想到的。 她知道这砂锅米线开起来,生意肯定不会太差,毕竟那本方子上的东西,她都让念画陆续收集齐材料做过,按照上面的方法去做,味道是真的很好,但是如今这般火爆也是她着实没有想过的,于是萧子鱼有了新的担忧。 这米线是需要每天用石磨磨出米浆,再搅拌熟加入调和剂之后用特制的漏斗漏出来,再煮一次之后,用冷水漂着,第二天才能拿出来卖。 如果客人爆满,那就需要更多的人来做米线,只是这大米…… 对了,穆家不就是楚国最大的米粮贩子吗? 晚上穆熙柔过来的时候,萧子鱼就有些欲言又止,毕竟和人家这才见过三次,就要和人谈大笔交易,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信得过她。 “子鱼姐姐,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穆熙柔生在大家族,哪里不会察言观色? 只不过她是属于那种有人宠着,所以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说话直,也不怕得罪人,毕竟米面是所有人都想要购买的好东西,而穆家就掌握了整个楚国的粮食命脉。 说起穆家,那就是穆老爷嫡庶生了十七个儿子之后,才生了穆熙柔这么一个老来女,穆家人能不宠着她吗? “熙柔,今儿你大哥怎么没来?”萧子鱼思来想去,为了避免被人误会她是想走捷径,所以还是决定找沐清风这个穆家少主谈生意。 “我大哥啊?他和他的发小聚会去了。” “那你大哥白日什么时辰会在你家的粮食铺子里?我有桩生意想同他聊聊。” “子鱼姐姐要和我大哥聊什么生意?或许你说出来,我能做主答应的,我就直接答应你了,免得你还要大老远的跑一趟去找我大哥,麻烦。” “此事我还是找你大哥去谈比较正式,你就告诉我,你大哥明天大概几时会在铺子里就行。” “哎哟,这个我还真说不好,他一天到晚也是忙得紧,这样吧,我明天争取让他晚饭陪我来这里用,届时你们有什么再聊,你要和我们家谈生意,那就是照顾我家生意,哪里有让你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跑来跑去的,就是要跑,那也应该让我大哥过来,反正他皮糙肉厚的,也不怕辛苦。” 萧子鱼……她见过坑爹的,坑娘的,还没有见过坑大哥的。 “那也行,明晚我就在铺子里设宴,请你们兄妹二人用膳。” “子鱼姐姐,咱们都算是老熟人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萧子鱼无语凝噎,姑娘,我和你总共就见过三次面,你竟然就说咱们是老熟人,这老熟人可真够熟的。 面对萧子鱼那无语的眼神,穆熙柔有些尴尬的说道:“嘻嘻,一回生二回熟嘛!” 萧子鱼无奈的说道:“你以后别独自一个人出门,不然我真担心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怎么可能?我也就是喜欢你,才和你多说几句的。”穆熙柔抱着萧子鱼的胳膊撒娇。 只是这话萧子鱼觉得可信度只怕是要大打折扣。 第二天忙完回家,萧子鱼还是照例盘账,然后洗漱休息。 第三天晚上穆清风果然与穆熙柔一起来了,萧子鱼当即让人备茶,请穆清风去了谈事的包厢。 “穆大公子,我今天托熙柔妹妹请你来,是想和你谈一桩生意。” “你是想从我家铺子里低价购买大米?”穆清风很聪明,在陶老吃出这米线是用米做的之后,心里就已经有了成算。 “大公子果然厉害,我这才刚起话头,大公子就已经能够猜到我找你所为何事,真是令在下佩服。” “萧大小姐有话不妨直言,在商言商,我做生意,从来是丑话不好听,但是却喜欢说在前头,我家的大米都是明码标价,萧大小姐最后是以什么价格买到手,那都取决于萧大小姐需要的量。” 萧子鱼大概算了一下说道:“我每个月需要五千斤大米,大米不能是陈粮,可以接受碎米。但是碎米价格上你们就要给些让步,总不能让我用买一等米的价格去买碎米不是?” “萧大小姐爽快,如果你每个月要五千斤大米,那我可以给你三千斤一等米,两千斤碎米,一等米目前是二十文一斤,碎米你给八文一斤就行。” “碎米没有多的吗?”碎米比大米便宜一倍都不止,而且她反正是要磨成米浆的,好米碎米都无所谓。 第94章 毒舌穆清风 “有,萧大小姐该不会都要碎米吧?这碎米我也不能全卖给你,毕竟咱们是能吃得起一等米,但是还有很多穷苦百姓他们只吃得起便宜的碎米,我总不能为了做成这笔买卖,就让那些穷苦的老百姓饿死吧!” “大公子仁义,既如此,我每月需要五千斤大米,那大公子看可以最多给我多少碎米?” 穆清风想了想之后说道:“依照目前的情况,我每个月最多给你三千斤碎米,剩下的两千斤必须是一等米。” “行,那咱们就签一份契书吧!我向你订购为期一年的大米,你看款项咱们如何接?” “我穆家做生意,从来不谈赊账,萧大小姐如果想要定下这笔买卖,签定契书之后,你需支付下个月五千斤大米一半的价格为预付款,剩下的在交货的时候再结清。” “银子我可以支付,但是我也要加一条,那就是如果你们穆家敢以次充好,那么我会状告到衙门,请官家为我做主,得按原价三倍赔偿。” “合理,那就加上这一条。” “合作愉快。” 签订了合同,穆熙柔见到了萧子鱼命念画特意烧制的一桌菜,她只是看看就移不开眼睛了,当第一筷子菜入嘴,她就开始如同小仓鼠一般,嘴巴一动一动的,直到吃撑了才停下来。 今晚因为是设宴款待客人,所以饭桌上就他们三个人,一大桌子菜,穆熙柔是吃了这个想吃那个,吃了那个还有另一个,一口一口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 “哎哟,不行了,我的肚子,大哥,我的肚子好疼。”穆熙柔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圈椅里打滚。 “都叫你少吃点,叫你少吃点了,你偏不听,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穆清风怒其不争的看着自家丢人的小妹,这小妹从小就被大家宠着长大,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有大家护着,到也没有吃过什么大亏。 可现在看着她为了口吃的,竟然将自己吃撑成这个样子,他既无奈又无法,这要是旁人如此丢人,只怕早就被他丢出去了。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姐,奴婢给熙柔小姐煮了消食茶。” “这世上还有消食茶这种东西?”穆熙柔好奇的看着端着碗走进来的念画。 “熙柔小姐,你喝了就知道有没有了。”念画喜欢做吃食,对于一个厨师来说,最开心的莫过于自己做的食物有人欣赏,有人喜欢。 恰巧念画喜欢做,穆熙柔喜欢吃,两个人就像是志同道合的知己,只一眼她们就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当然以念画对吃货的了解,自然是知道穆熙柔前两次来铺子里用膳将自己吃撑的事情,所以今晚小姐说要宴请他们兄妹用膳的时候,念画便早早做了准备。 穆熙柔看了看念画递过来黑沉沉的一碗汤,她皱着小眉头噘着嘴问道:“念画这会不会很苦啊?”她从小最不喜欢吃的便是所有与苦相关的食物。 “熙柔小姐,这个消食茶不苦,还有些酸酸甜甜的,你先喝一小口尝尝?”年华就像是哄孩子似的哄着穆熙柔。 “好吧!既然是你推荐的,我相信就算是很苦,我也肯定能接受。”穆熙柔将消食茶接过去,轻轻吹了吹。 念画当即说道:“熙柔小姐大可直接喝,奴婢端过来这一路已经计划过时间的,熙柔小姐现在喝,应该温度刚好,冷热适中。” 穆熙柔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念画,这才将碗放到嘴边,小小的抿了一小口,然后眨巴了一下小嘴巴,最后惊奇的说道:“咦,还真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好极了。”话落,她便端起碗咕咚咕咚几口就将半碗消食茶喝进肚,不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的肚子松快了不少。 “哇,子鱼姐姐,你究竟是朝哪个方向拜的,竟然能得到念画这么优秀的人当贴身丫鬟,我要是也有这么一个丫鬟就好了,至少不用每次吃撑之后要难受一整晚。” 穆清风很不厚道的拆台道:“你要是有一个这么会做吃食的丫鬟,只怕你早就两百斤朝上了,到时都不需要比去拜别人了,而是换成别人来拜你。” “大哥,人家是姑娘家,也是要面子的好吗?”穆熙柔气的直跺脚。 “嗯,你要是再这么天天吃撑下去,很快你的面子就会比咱爹的都大,给咱家早上吃的烙大饼似的。” “噗嗤。”萧子鱼是真的没想到穆清风竟然还有这么毒舌的一面,听见他们兄妹相互抬杠,一开始都还能忍着不笑出来,可穆清风最后这一句大饼脸,还是让萧子鱼破防了。 “大哥, 这人怎么这样。”穆熙柔觉得很没面子,气恼的跺着脚跑了,穆清风担心她出事,自然而然的像是跟屁虫一般跟了出去。 萧子鱼站在包厢里,看着他们兄妹打闹,眼里全是羡慕的光泽。 以前她也是有哥哥从小宠着长大的,可以后她再也不会有那个一出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站出来护着她的大哥了。 萧子鱼感伤了一瞬间,这才将坏情绪收起,让念琴收拾收拾回家。 三天大酬宾结束,铺子一共赚了四百两,这来钱的速度简直不要太快,有了这门生意,收入基本上能够维持住萧家的日常开销,萧景泽也就放心的继续读书去了。 南宫澈站在萧子鱼回家必经的巷口房顶上,看着萧子鱼的马车从下面经过,眼里多了许多怜惜。 兰溪若在卧房里问道:“王爷又出去了?”萧子鱼的铺子开张三天,南宫澈每晚必出去,兰溪若知道南宫澈这是又去当护花使者去了。 萧子鱼那个贱人,都已经和王爷和离,竟然还使用狐媚手段将王爷诱惑出去,真是不要脸。 兰溪若气急败坏的吩咐道:“翠柳,派个人去给我看看,萧子鱼那破店卖的什么,一天营收如何。” “娘娘,打听到了,萧氏在北大街开了一个砂锅米线的铺子,开张三天了,为了拉生意好像搞了一个减价,这三天生意到是火爆的很,据传陶老和褚老等老饕在开业第一天就去吃过了,而且他们对这砂锅米线的评价还挺高。” 第95章 打包 “何为砂锅米线?”兰溪若自认博览群书,可砂锅米线还是第一次听说。 “据说是用药罐煮出来的,米线是白色的和面条一般长,好像是用大米做的。” “真的那么好吃?你明天派人去给我买一碗回来,我到要看看这所谓的砂锅米线究竟好在哪里!” 萧子鱼以为三天优惠过去,前来的客人应该会少,可是等她来到铺子,发现铺子里客人依旧爆满,这可又是出乎她意料的事情。 看来她无意间得到的一本菜方,竟然还是无价之宝。 “大小姐,这位客官说咱们的砂锅米线太好吃了,想给他内子也带一份回去。” “带回去?可是咱们的砂锅米线太烫了,不方便带走啊!要不你让你内子来我们店里吃?” 酒楼的饭菜,被人打包带走那无所谓,可他们这砂锅米线,在食物煮好的时候,那都是要用特殊的铁夹子才能将砂锅端起来,放到特定的托盘里才能给客人端上桌,这么烫的砂锅要打包带走,万一将人烫伤了,那可就麻烦了。 “这位夫人,不是我不想让内子来店里吃,实在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内子走不开。” 萧子鱼见他着实是心疼妻子,想了想便说道:“既是这样,那我可以命人用大碗,将煮好的米线给你另外装上带走,你看可以吗?这砂锅在煮好米线的时候,实在是太烫人,万一将人烫伤可就不好了。” “行行行,多谢夫人。”那人兴高采烈的付了银子,萧子鱼也就让人去帮他装了一份放在食盒里让他带走,言明这食盒和大碗得交一两银子的押金,等他将食盒和大碗送回来,再将押金退还。 那人很爽快的就拎着食盒离开了。 那人兜兜转转才将食盒交给翠柳派去的人,如今天已经凉了,等兰溪若看到米线,那米线都已经只剩下一点温热并且砣了。 “就这?五十文一碗?”兰溪若看着坨在一起的米线,除了几根黄花菜和几小片黑木耳,以及两小块鸡肉,几颗葱花,其他啥也没有,兰溪若连动筷子的食欲都没有。 翠柳看着那一碗白生生,明显泡的肿胀了的米线也是嗤之以鼻,觉得这根本就不值五十文钱。 “娘娘,这毕竟是托人去买回来的,可能是耽搁的时间久了,所以看上去才难看了些,要不明日奴婢陪娘娘亲自去那人的铺子看看?” “我去她铺子?我才不去,她那人八百个心眼子,我要真进了她铺子,谁知道会不会又被她坑?” “那娘娘可有什么想法?” “你派个人去找一下二爷,我之前不是让他收走市面上的黄花和黑木耳吗?让他将东西捂牢了,让萧子鱼着急一段时间,咱们再高价卖给她。” “这,她会买吗?” “她不买,那什么卖给别人?”兰溪若笃定的说道。 翠柳想了想,立刻叫来心腹去办。 “我大姐让我收购市面上的黄花菜和黑木耳?什么时候的事情?”当翠柳派来的人询问兰飞鸿话的时候,兰飞鸿一脸懵逼的看着那人。 “就前段时间啊!翠柳姐姐应当是派人来告知过二爷此事啊!”那人也不敢得罪兰飞鸿,只能选择实话实说。 “我不记得有此事啊!好端端的,我大姐让我收购黄花菜和黑木耳做什么?”兰飞鸿此时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一双手可没歇着。 “想必二爷应该听说,萧氏最近开了一家卖砂锅米线的铺子吧?” “嗯,怎么了?萧氏如今都与王爷和离了,难不成我大姐还不放心,想要赶尽杀绝?”兰飞鸿不甚在意的问道。 下人不好回答这话,只能说道:“萧氏的砂锅米线就要用到这两样配菜,娘娘的意思是让你高价收购市面上的黄花菜和黑木耳,先放一段时间,等萧氏断货之后,你再高价卖给她,这样咱们不就能轻轻松松掌握住萧氏的命脉了吗?” 兰飞鸿听完并不上心,直接说道:“就两样配菜,用的了多少,这要这两样断货了,人家还不能换两样?大姐一天天在想什么呢?你回去告诉我大姐,这两样我都没有收购,因为我觉得没必要。” “没必要,蠢货,他可知这砂锅米线一天要净赚多少银子?”下人回去将兰飞鸿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了兰溪若听,兰溪若听完顿时就发火的拍着桌子骂。 “娘娘还请息怒,之前二爷应该是不知道这砂锅米线有多好卖,要不你让二爷亲自去萧氏的铺子看看?”翠柳怕兰溪若的怒火牵连到自己身上,连忙帮着出主意。 柜台后面萧子鱼正低头忙着找零,忽然身旁的念琴轻轻拉拽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往外看。 萧子鱼抬头就看见是兰飞鸿走了进来,这人怎么来了? 萧子鱼担心他是来找茬的,当即从柜台后面站起身,警惕的盯着兰飞鸿。 “哟,这不是摄政王妃吗?哦,不对,是我口误,应该说是前摄政王妃才是。”兰飞鸿带着欠揍的笑容,杵在柜台前。 “你来做什么?”萧子鱼带着不悦的神色盯着兰飞鸿。 “你这铺子是干什么的,我就是来做什么的啊!”兰飞鸿说着扭头四处望了望,回过头对萧子鱼说道:“听说你这里的东西好吃的很,二爷我也就来尝个鲜,怎么着,给二爷安排一个坐啊!”兰飞鸿就像个大爷一样对着萧子鱼吆喝。 念琴一步往前,正想呵斥兰飞鸿,就被萧子鱼抢了个先说道:“陈生给兰家二公子找个地儿坐。” 陈生左右打量了一眼说道:“大小姐,单独的位置没有了,如果兰二公子不介意的话,可以和人拼桌。” “什么?萧子鱼你是瞧不上谁呢?我堂堂左相家二公子,来你铺子里照顾你生意,你竟然让我与人拼桌?我说你这穷酸的,要是开不起铺子就别开,要不你跟了我吧!瞧在你以前好歹服侍过摄政王的份儿上,我让你给我当个妾室怎么样?” 第96章 兰飞鸿捣乱 “兰飞鸿,这就是你左相家的教养吗?我奉劝你一句,管好自己的嘴,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因为你这张嘴吃大亏的。” “还有小店就是这样的经营模式,拼桌怎么了?早上你父亲来我这里用膳,不还和旁人拼桌了吗?人家右相一个人吃的好好的,旁边也不是没有桌子,你父亲可是直接就坐到人家桌子对面去了呢?” 兰飞鸿被萧子鱼一顿怼之后,左右看了看,没有想到竟然看见了几个自己的朋友,想了想他吊儿郎当的对萧子鱼抬了抬下巴,就像是恩赐一般说道:“行,就当你说的对,二爷我今天也不是来找茬的,就去和我朋友们挤一挤吧!” “不过我真心建议你,既然被王爷抛弃了,打算一心干事业,那就要舍得孩子去套狼,抠抠搜搜的能发什么大财?” 见萧子鱼眼神冷了下来,就好像是在用眼刀子戳他,他摸了摸鼻子说道:“口误,口误,忘记你的孩子没了。” 萧子鱼现在的禁忌就是祖母和孩子,此时兰飞鸿不要命的提及萧子鱼的孩子,萧子鱼当即怒从中来,直接抄起手旁的砚台对着兰飞鸿就砸了过去。 萧子鱼力气不大,所以砚台砸在兰飞鸿的身上并不是很痛,只不过砚台里有一些刚研磨好,还未使用的墨汁一并被甩了过去,正好甩在了兰飞鸿的脸上。 兰飞鸿感觉自己心口一疼,脸上似有水珠滴落,感觉睫毛上似乎沾染了什么厚重的东西,让他一下子无法将眼睛睁开,瞬间一股墨香传来,他伸手摸了一把眼睛。 眼睛可以睁开了,他看向自己的手,入目的便是一片黑。 “萧子鱼,来者是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看见自己手心一片墨汁,兰飞鸿顿时生气的大吼。 萧子鱼冷着脸,一脸怒气的回答:“我今天只想和人说话,不想与狗打交道。” “萧子鱼,你找死是不是?竟然敢骂二爷我是狗,你以为你还是摄政王妃,背后有摄政王给你撑腰,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对吗?” “我可没有明说是谁,谁要是上赶着承认,那我也没有办法,毕竟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兰飞鸿当即一噎,看向自己的随从问道:“你们说说,她刚才有没有骂老子是狗?” 他的随从小心翼翼的陪衬着回答:“好,好像骂了!” “嗯?”萧子鱼怒瞪着眼睛盯着几人。 那几人竟然就好像是从萧子鱼身上看见了南宫澈一般的气势,当即改口说道:“好,好像又没骂。” “你们几个蠢货,她有没有骂你们爷,你们都听不见吗?一个个的,老子一天天供着你们吃,供着你们喝,就供出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来,滚滚滚,都给老子滚,看见你们几个,老子都要少活几十年。”兰飞鸿一肚子气没地儿撒,只能拿下人出气。 骂完下人,兰飞鸿又看了看萧子鱼,让他继续留在这里用膳,他是肯定吃不下去的了,于是生气的他对着萧子鱼直接冷哼一声走了。 不过离开的时候,经过一张长桌,他正好看见那一桌的客人刚刚上了一碗砂锅米线,嗅着那个味道还真的是好闻的紧,再看了一眼那人碗里的东西,兰飞鸿竟然觉得有点饿了,只是都已经和萧子鱼吵架了,他也不想厚着脸皮留下来吃东西。 反正自己有银子,上哪儿吃不是吃? 于是他大手一挥,对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喊了一声:“哥儿几个,走,今天二爷请客,咱们去聚贤楼搓一顿。” “二爷,我们来都来了,这砂锅米线都已经上来了,就懒得换地方了,这样吧,二爷,我们改天再聚,到时二爷早些定个时间。” 开玩笑,聚贤楼的饭菜经常吃,早就吃腻了,再说,聚贤楼的饭菜味道哪有这砂锅米线香?他们可是排了好久的队才轮到他们,让他们刚端着碗就不吃了,这简直是杀人诛心好吗? 兰飞鸿看着几个平日关系好的兄弟,为了一口砂锅米线,竟然连他的话都不听了,那个脸黑的,扔在夜里,只怕都看不见人了。 “我把话撂在这里,今儿谁要是跟我走了,那咱们还能做个兄弟,但是谁要是不跟我走,那咱们这兄弟情也就到头了。” 那几个狐朋狗友顿时一脸为难,一边是得罪不起的左相家公子,一边是自己好不容易才买到的美味。 萧子鱼看着几人纠结的样子,觉得兰飞鸿做的太过分了,顿时开口说道:“够了,兰飞鸿你既然不是来我铺子用膳的,那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你要是敢影响到我铺子里客人用膳的心情,你信不信我直接去告你骚\/扰我的顾客?” “萧子鱼,好,好的很,你给老子等着。”兰飞鸿见自己的朋友一个个埋头苦吃,根本就不看他的模样,顿时气的跳脚,不过看见萧子鱼一点不让的态度,最后只能放句狠话然后拂袖而去。 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在他离开之后便谈论道:“咱们这样,会不会得罪他?” “应该不会吧?毕竟是咱们先来的,这东西都上来了,不吃岂不是太浪费?” “对对对,浪费是可耻的,咱们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几个人自己将自己安慰的妥妥的,借口都找好了,之后就算兰飞鸿真的要与他们计较,他们也都有说词。 莫名的,萧子鱼觉得这几人还挺可爱。 摇摇头,她继续忙碌。 另一边,兰飞鸿带着小厮去聚贤楼,点了一桌子的菜,可往日在他看来美味无比的饭菜,今儿吃着,他总觉得有些寡淡无味,总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太对味儿。 “啪!”感觉实在是难以下咽,他当即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然后大喝一声道:“这聚贤楼是换厨子了吗?做的饭菜怎么这么难吃?” 聚贤楼的掌柜听见兰飞鸿在发飙,当即跑上来赔罪道:“二爷息怒,这是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二爷想吃什么,小的这就让厨子重新给你做。” 第97章 萧雨晗攀高枝 兰飞鸿当即眉头一挑说道:“是吗?那就给二爷煮一份砂锅米线吧!” “这,二爷,那砂锅米线可是北大街那一家的?” 兰飞鸿当即身子往身后的圈椅里一躺,翘起二郎腿,单手撑着脑袋,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点点头:“嗯哼。” “二爷这……莫不是说笑,那砂锅米线是别人铺子里的招牌,小的这聚贤楼还真不会,二爷想吃,何不去那边店里?” “废物,连个砂锅米线都没有,老子看你这铺子可以关了。”兰飞鸿是说生气就生气,直接抬脚一脚就将一桌子的饭菜掀了个底朝天。 掌柜的站在一旁,即便心里不悦,可也不敢得罪,毕竟这二世祖不咋地,可人家有一个厉害的父亲。 兰飞鸿感觉自己又吃了一肚子气,顿时气愤的站起身走了。 砂锅米线,砂锅米线! 这四个字简直就像是魔咒,一直在兰飞鸿的脑子里萦绕,他双手环胸,咬着一个手指头,低着头在大街上走着,忽然眼角余光看见正带着丫鬟逛街的萧雨晗…… 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有了。 “萧二小姐。”兰飞鸿当即放下手,带着灿烂的笑容迎了上去。 “二爷。”大街上,萧雨晗到也还知道要点脸,规规矩矩的给兰飞鸿行礼。 “萧二小姐这是逛街买什么?”兰飞鸿来到萧雨晗的面前,眉尾一挑,两人眼里立刻对过一丝他们明了的暧昧眼神。 “就无聊随便逛逛。”萧雨晗温温柔柔的对着兰飞鸿一笑,兰飞鸿感觉自己魂都快被勾走了。 兰飞鸿立刻说道:“正好我也无聊,不如我请萧二小姐去茶楼喝杯茶?” “那就一起吧!正好我也觉得口渴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附近的茶楼。 此时茶楼的另一个包间里,季疏桐正和贺旭东各坐一方,贺旭东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季疏桐脸色不太好,苍白的就好像得了重病。 “你这身体怎么回事?你们季家难道连大夫都请不起?” 季疏桐惨白的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说道:“我这样子,你让我怎么去看大夫?难不成告诉大夫,我一个未婚女子却要夜夜承欢,所以得了让人难以启齿的病。” 因为贺旭东的暴力,季疏桐的身体得了严重的妇女病,但是这种病就是成亲之后的妇人都难以启齿去看大夫,更何况她明面上还是一个未婚女。 她要是因为这种问题去看大夫,若是被人传出去,她的脸该往哪儿搁?”季家的脸又往哪里放? 贺旭东作为男人,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还会让人生病,见季疏桐实在是很不舒服的模样,他当即站起身上前。 “你要做什么?”季疏桐看见贺旭东靠近自己,就下意识的害怕,警惕。 “带你去看大夫。” “我不要,太丢人了,我宁愿自己就这么死掉。”季疏桐紧紧的抓住桌子,仿佛这样就不会被贺旭东带走。 可贺旭东怎么会让她去死? 他告诉自己,他一定不能让季疏桐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季疏桐欠他的,他要季疏桐用一辈子来偿还。 于是他不顾季疏桐的反抗,直接打横将人抱起就往外面走。 “贺旭东,你疯了,快点将我放下来,这要是被你未婚妻看见了,那又是给我找麻烦。”现在的季疏桐觉得自己就像是阴沟里的臭老鼠,根本不敢见人。 奈何贺旭东根本不听她的,径自抱着季疏桐继续往门外走。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和兰飞鸿一起。”季疏桐被抱着走出包厢,正好看见萧雨晗和兰飞鸿一前一后的走进茶楼。 不过季疏桐只是嘀咕了一句,怕被别人发现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将脑袋埋在了贺旭东的怀里,颇有些掩耳盗铃之势,希望这样能让自己不被人发现。 因为季疏桐以前经常去萧家找萧子鱼,萧雨晗对季疏桐自然是熟悉,所以在看见贺旭东抱着一个女人从包厢出来的时候,她无意扫了一眼,就看见贺旭东怀里的女人长的好像季疏桐,于是她喊了一声:“季疏桐?” 季疏桐听见萧雨晗喊自己,顿时后背僵直了一瞬,不过她没吭声,贺旭东更是看都没看萧雨晗一眼,直接抱着季疏桐便离开了。 萧雨晗疑惑的看着兰飞鸿问道:“二爷,刚刚是不是我看错了,定北侯怀里的女人,怎么看上去那么像季疏桐?” “女人的背影都差不多吧!或许真的是你看错了,季疏桐可是威武将军府的独女,而定北侯也即将和骠骑将军的嫡次女成亲,他应该不会再去招惹季疏桐,毕竟当年定北侯府一出事,季家可就去退了亲,如此凉薄之人,想必咱们新的定北侯也是瞧不上的。” “谁说的一定呢?二爷莫不是忘了,季疏桐以前可是定北侯的未婚妻,你就能保证人家不会旧情复燃?” 兰飞鸿现在没心思去管贺旭东的事情,他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搞明白呢!于是他不耐烦的说道:“是不是,那都是别人的事,咱们现在还是去说说咱们的事。”兰飞鸿率先进了包厢。 萧雨晗听见兰飞鸿这么说,以为兰飞鸿是要和她说娶她进门的事情,于是也不耽误,直接就跟了进去,还吩咐自己的丫鬟就留在门口守着。 丫鬟还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那点龌蹉?不过丫鬟也是抱着将来可以通过萧雨晗攀上兰飞鸿这根高枝儿的想法,所以很听话的留在了门口。 萧雨晗一进门,就被兰飞鸿按在门后一阵亲吻,手也没闲着四处撩拨,不一会儿萧雨晗就腿软的直接挂在了兰飞鸿的身上。 兰飞鸿当即将人抱着直接压在了桌子上,开始干活。 门口传来茶楼伙计送茶的声音,萧雨晗紧张不已,在茶楼做这种事,要是被人发现,那她的脸还往哪里搁? 不过幸好被门口守着的丫鬟打发了。 兰飞鸿今天本来也不是奔着偷腥来的,所以很快便草草了事,收拾好之后,才让丫鬟将茶水点进来。 第98章 砂锅米线有头发 兰飞鸿亲自为萧雨晗倒了一杯茶,萧雨晗此时还红着脸,看上去诱人的很,兰飞鸿又凑了过去,半搂着萧雨晗,和她继续耳鬓厮磨。 “二爷,这里太危险了,刚才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快被吓死了。”萧雨晗窝在兰飞鸿怀里,一脸娇俏的撒娇。 “是吗?那我看看,你的小心肝儿现在归位没有。”兰飞鸿当即将脑袋凑到了萧雨晗怀里,弄的萧雨晗娇喘连连。 “二爷,二爷!”萧雨晗被撩拨的媚眼如丝,又来了兴致。 可兰飞鸿这一次却忽然停下,对着萧雨晗抱歉的说道:“雨晗,只怕你不能嫁给我了。” “什,什么?二爷,你可不能逗奴家,奴家早就是你的人了,要是不能嫁给你,你让奴家还有何颜面继续活在这个世上?”萧雨晗一听,整个脸瞬间由红转白,大脑卡顿,只剩下慌。 兰飞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他继续说道:“可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家那个母老虎你是知道的,她可是平西大将军家的嫡女,如今你我的事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正和我闹着呢!” “她光是自己闹,到是不足为惧,可她直接跑到我母亲的面前放了话,说是如果我不和你断绝往来,那她就要与我和离。” “我和她的亲事是由我父亲做主议亲的,你也知道我母亲是我家那母老虎的亲姑母,两家暗中早有错综复杂的关系,我父亲是不会同意我们和离的,所以我母亲就逼着我要和你断了来往。” 萧雨晗一听,顿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柔弱的就像正在被风吹雨打的可怜小白花儿似的。 “鸿郞,你可不能不管奴家,否则奴家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死。” “什,什么?你,你有了?”这下换成兰飞鸿慌了,他的本意只想和萧雨晗玩玩儿,可没真想将她娶回家过,他家里那只母老虎要是知道他在外面胡来,竟然连人命都搞出来了,那他的好日子恐怕就真的要到头了。 然萧雨晗并没有看出他的慌张,还满脸喜意,娇羞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兰飞鸿看着低着头的萧雨晗,眸子里一瞬间闪过许多情绪,但最后却是留在了狠毒上面。 “雨晗,事到如今,你都有我的孩子了,那这个责任我作为男人就必须要承担起来,只是你的身份不过就是萧家的一个庶女,想要嫁进兰家,与徐氏平起平坐肯定不行,但是你我的孩子,我又不可能让她当庶子,所以此时除非有什么办法能够抬高你的身价,如此一来,我也更有把握能够去说服我的父母亲。” “想办法抬高我的身价?可我就是萧家的一个庶女,萧家如今都落魄到靠经商为生了,我哪里能有什么办法抬高自己的身价?” 经商? 对哦! 萧雨晗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要不我想办法去将我大姐那做砂锅米线的法子弄来,到时候你找人开个店,咱们也卖砂锅米线好了。” “卖砂锅米线?”兰飞鸿听见萧雨晗这个蠢货,竟然主动提出要去偷萧子鱼的方子,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可面上却装作一副很惊讶的表情。 “对,鸿郞,你可别小看了这砂锅米线,我可是偷听到就开业大酬宾那三天,我大姐他们可就净赚了四百两银子,我瞧着这几天虽然过了大酬宾的日子,但是他们铺子的生意不仅没有变差,客源反而愈加稳定起来,咱们若是也做上这门生意,那我不就有嫁给你的筹码了吗?” 萧雨晗想的很天真,既然兰家人嫌弃她无权无势,那她就走捷径,让兰家人看看她的能力,在没有萧家的帮衬下,她一样能让自己过上富足的生活。 兰飞鸿闻言,眼里的得逞一闪而过,只不过他还是很会装的说道:“雨晗,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那生意毕竟是你大姐想出来的,咱们如果也跟着开一家,岂不是有与她抢生意之嫌?” “鸿郞如此聪慧,难道不知道找别人出面去打理生意吗?” “这样……”兰飞鸿似乎还在犹豫。 萧雨晗却是等不及的说道:“哎哟,鸿郞,你就别这啊那的了,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会儿就回家去想办法去,你这边先把准备工作做起来,你看如何?” “宝贝儿,不着急,拿方子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就能拿到的,咱们先……”兰飞鸿说着便咬住了萧雨晗的耳垂,使得萧雨晗浑身一阵颤栗,两个人就这么又开始了心惊胆战的鼓掌。 之前还颇有些放不开的萧雨晗,想到自己很可能会进不了兰家门,顿时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只为留住兰飞鸿的心。 这一个下午,两个人就一直在茶楼里,直到太阳西下,兰飞鸿才一脸满足的离开。 萧雨晗回家之后,就直接去找了自己的姨娘,偷方子可不是小事,还得精心谋划。 三姨娘得知兰飞鸿睡了萧雨晗,竟然不想认账,也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帮萧雨晗嫁进兰家,她相信只要萧雨晗嫁进兰家,兰家当家主母的位置,早晚都会是萧雨晗。 毕竟徐沁雨就是一个武将的女儿,做事冲动无脑,萧雨晗只要略施小计,她相信就能让兰飞鸿乖觉的听话。 “此事我来想办法,你想想办法稳住兰飞鸿即可。”三姨娘直接将偷方子的事情包揽了过去。 兰溪若一门心思想搞垮萧子鱼的生意,见弟弟靠不住,她想到了搞破坏,只要将砂锅米线的名声搞臭,那她看萧子鱼还如何做生意。 于是乎…… “来人,你们这砂锅米线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大家快看看,看看这米线里竟然有这么长一根头发,呕……”那人顿时一阵恶心。 “呕……”大堂里顿时响起一片反胃声,须臾便有人开始拍桌子踢板凳的说道:“你们铺子卖的东西怎么这么不干净?今天你们要是不拿出一个说法,这事儿咱们可没完。” 第99章 道歉 念画主管后厨,听闻有人在砂锅里吃出头发,顿觉不可思议,她立刻从后厨走了出来,抬手往下压了压说道:“诸位,我们砂锅米线开业时间尚短,平时东家也是一再叮嘱让我们一定要注意卫生,所以我们的厨房平日每天都是早上开店前清洁擦拭一遍,晚上关门前仔细的擦拭检查一遍的,而且我们不管是做吃食的,还是跑堂的,我们都是带着东家专门提供的帽子的,这就有效的避免了米线里有掉落头发的风险,所以我很怀疑这根头发的来历。” 有人这才发现好像这铺子里,确实所有人都是戴着一顶高高的,白色的帽子的,之前他们还不知道这铺子里的人为何要戴高高的白色帽子,毕竟在大家看来头上戴白帽,可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因为这砂锅米线着实好吃,也就让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这帽子。 现在看来,似乎这白色帽子还有别的用意。 “诸位看看,我们都是将头发扎好,变成鞭子,并且用布襟裹好再戴的帽子,试问头发都被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裹起来了,还如何掉进米线里?”念画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露出了里面整理的看不出头发丝的布襟。 此时有人开始相信念画说的话,于是说道:“会不会这就是一场误会?毕竟这铺子开业这么久,我们也来吃过许多次了,一直也没有出过事情。” 但是那吃到头发的人还是继续说道:“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在知道出事之后,才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推卸责任,不然谁会这么麻烦,每天都将头发包起来?” “这位客官,你说这话可有证据?”萧子鱼从店外走进来,今天的她身穿浅蓝色衣裙,颜色很浅,毕竟还在守孝期,但是就是这一身打扮,却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清清冷冷的,颇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那人看见萧子鱼,顿时说道:“证据我是没有,但是我当着这么多人在砂锅里吃出头发却是真,大家看看,这就是那根头发。”这人很明显是做过了解的,知道砂锅米线的后厨是由念画负责,所以拿出来的是一根女子的长发。 萧子鱼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说道:“我铺子里的人每天每人都需在上工前,将头发仔细盘整好,戴上厨师帽才可干活,这是我铺子里的规矩。” “我铺子里的人如实告诉大家,可这位客官却说是我铺子里的人,在知道出事之后才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推卸责任。” “那么我就请这位客官,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你的头发也盘成我铺子里伙计戴帽子的模样,我们看看你最少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 那伙计看着念画将头上的布襟拆开,露出里面整整齐齐梳着辫子的长发,见她将长发上的发夹一一解开,露出两股麻花辫子。 这时有女客人走过来说道:“别说人家还将头发整整齐齐的盘着,还用布襟包着,就是光这两股麻花辫,那也不容易有头发掉落下来,这头发还真的很有可能不是这铺子里的人不小心掉进去的。” “那我这碗里的头发究竟是谁掉进去的?这也太恶心了!我吃了这不干净的东西,感觉心里不舒服,肚子也不舒服,我要立刻去看大夫,这损失应该找谁赔?”那人不依不饶的站在原地叫嚣。 “这根头发的主人不管是谁,我都在这里对你道一句歉,对不起,因为我们的疏忽,让你有了不好的体验,我这就命人立刻将这碗砂锅米线撤下去,再重新为你煮一碗。”萧子鱼态度谦卑的先给客人道了歉。 转身命令道:“来人,将这碗米线端出去倒掉。” 有伙计立刻将米线端走倒掉。 萧子鱼这才又对那客人说道:“因为今天的疏忽,本店特意再赠送你一碗砂锅米线,不论你何时过来,这份砂锅米线我们都请你吃。” “另外我已经命人去请大夫,让大夫帮你诊脉,看看你的身体有没有事,你放心,如果你真的因为吃了这一碗有头发的砂锅米线,而导致除了什么问题,那本店一概负责到底。” 那人看见萧子鱼态度这么好,只是就事论事,到是没有推卸责任,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也有人软化了态度,帮腔道:“我看人家萧大小姐有气量,这事应该不是人家铺子里的人所为,说不定是哪位女客的头发碰巧掉落到了你的砂锅里,人家萧大小姐已经说赔偿你,并且还为你请大夫,我看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就揭过去好了。” 那人想了想,最终也没坚持,毕竟这家砂锅米线味道确实好,真要给人搅的不安生导致关门了,那他们以后还去哪里吃这么美味的砂锅米线,最后那人也就没有再追究,只是重新坐下去吃东西。 这件事给萧子鱼提了一个醒,生意好了,自然会有小人作祟,她得提防有人在暗地里给她使绊子。 另一边,有一个客人匆匆忙忙将自己碗里的砂锅米线吃完,便急匆匆的结了账离开。 兰溪若得知往别人碗里放头发,这样都没能搞臭萧子鱼铺子的名声,气的更是直跺脚。 想了想她忽然温柔一笑说道:“翠柳今晚让小厨房备些酒菜,本侧妃要邀请王爷一起用膳。” 南宫澈因为和萧子鱼置气,这几日都没去找萧子鱼,每天除了处理公务,就是自斟自饮,醉了就睡在书房。 今天清荷园送来消息,说是兰溪若想和他一起用晚膳,南宫澈为了气萧子鱼,直接说道:“今晚不去清荷园,走,爷带你去吃砂锅米线。” 萧子鱼是没想过南宫澈消失几天,两人再见面会是这般情景,当她看见南宫澈带着兰溪若,两个人有说有笑,南宫澈对着兰溪若笑得一脸温柔的模样,走进店铺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窒息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埋下头不再看他们。 第100章 挑事的南宫澈 南宫澈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故意气气萧子鱼,希望萧子鱼那个能够吃醋,生气,最后粘着他,如当年一样。 可现实却是萧子鱼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南宫澈心里顿时痛了一下,不过他很会隐藏情绪,转而就歪着头宠溺的对身旁的兰溪若说道:“最近听闻这家砂锅米线味道还不错,一会儿你仔细尝尝,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要是不喜欢,本王带着你再去别的地儿寻吃的。” “谢谢王爷,王爷待妾身真好。”兰溪若借机抱住南宫澈的胳膊。 要知道南宫澈一直不让自己触碰他,每一次她找机会靠近,可南宫澈都有意无意的避开。 今天总算是给她逮到机会了,她就差将自己做成一个人形挂件,直接挂南宫澈身上了。 南宫澈虽然为了气萧子鱼,忍了兰溪若的触碰,可身子还是僵硬了一下,这才强忍着将兰溪若甩出去的冲动,看着萧子鱼说道:“本王来用膳,你们铺子里的都是死人吗?能不能来个喘气儿的,给本王带带路?” 念琴准备走出去,亲自接待南宫澈,可萧子鱼却站起身,带着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对着南宫澈微微福身道:“小店小本经营,客官只需看着有空位的地方随便坐便是。” “什么?萧氏,王爷可是堂堂摄政王,你竟然让他与老百姓坐在一起?你眼里可还有王爷?” “摄政王怎么了?难不成摄政王就不是人了?” 南宫澈听见萧子鱼的奚落,当即黑着脸,随意找了张空桌坐了下去,原本坐在那桌子四周的客人顿时吓得噤若寒蝉,有人立刻就像是避瘟神一般,立刻放下铜板就逃也似的溜了。 有人装模作样多吃了两口,装作镇定的模样结了帐才离开,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们的腿正在颤抖。 没多少时间,南宫澈就凭实力,让自己周围变成了死亡的真空地带。 兰溪若坐下去,当即就扭捏造作的说道:“呀,这桌子这么脏,油腻腻的,怎么用膳?” 南宫澈闻言直接说道:“萧子鱼,这就是你们店铺的待客之道吗?桌子这么脏,叫人怎么用膳?” 念琴当即拿出抹布想上前去把桌子再擦一遍,萧子鱼伸手便拉住她。 念琴回头看了萧子鱼一眼,就见萧子鱼从她手里夺过抹布正迈步朝着南宫澈走去。 “小姐。”念琴怕萧子鱼和他们硬碰硬吃亏,慌神的追了上去。 萧子鱼来到南宫澈的身边,弯腰去擦桌子,南宫澈发现萧子鱼更加清瘦了,眉头越加皱的厉害。 难道萧家穷的揭不开锅了,连饭都吃不上了吗? 就在南宫澈皱眉不悦之际,兰溪若却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伸手指了指桌子左边说道:“你这人眼睛看不见吗?这里这么大一块油渍你都不擦。” 萧子鱼瞥了那地方一眼,嗯,是很大,大的就如同早上小草叶片上的露珠一般,要是不睁大眼睛,还真看不清楚。 不过确实是油渍,萧子鱼还是挥舞着手里的抹布,仔细的将桌子擦了一遍,准备转身离开。 兰溪若又开始找茬,她的一双眼睛左看右看之后说道::“王爷,这什么砂锅米线,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铺子里连杯解渴的茶水都没有,就这,竟还要收五十文一碗,妾身觉得王爷应该派人好好查一查,某些人抬高市价敛财,这种人应该抓起来。” 萧子鱼想要离开的脚步一顿,扭头看着兰溪若说道:“兰侧妃如此高贵,我这铺子里的东西还真配不上二位,所以二位还是请离开吧!免得一会儿又说是我招待不周。” “至于我这砂锅米线卖五十文一碗,那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兰侧妃若是吃不起,那就别在这里瞎比。” “你,大胆萧子鱼,你竟然说本王妃吃不起一碗五十文的砂锅米线?”兰溪若顿时生气的一拍桌子,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本王妃? 呵? “想不到我这才自请下堂没几日,王爷就给你扶正了呢!果然你们是真爱,既如此你们秀恩爱我看也看过了,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即便表面再做的如何云淡风轻,可心到底还是肉长的,会痛。 三年陪伴,多年芳心暗许,岂是说忘就能忘的,只不过在她每每想起南宫澈的时候,也会想起她那个可怜的,都来不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孩子,他何其无辜,就这样被兰溪若害死了。 兰溪若见萧子鱼冷着脸,就猜到她肯定是想到自己死去的孩子,兰溪若唇角一勾,干脆抱着南宫澈的胳膊说道:“王爷,既然人家不欢迎咱们,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儿用膳吧!” 果然,兰溪若看见了萧子鱼眼里一闪而逝的伤痛。 南宫澈今天过来,就是给萧子鱼添堵的,萧子鱼赶他们走,他还偏不走。 “来都来了,就勉为其难尝尝吧!本王到要看看,外面传的神乎其神的砂锅米线,究竟是不是徒有虚名。” 萧子鱼闻言,顿时一翻白眼说道:“王爷还真不用勉为其难,小店决定不做你们二位的生意,所以你们还是请吧!” “萧子鱼,你什么意思?你可知得罪了摄政王,你这铺子也就可以不用开了!”兰溪若听见萧子鱼赶他们走,顿时就不高兴了,她可以自己离开,但前提是决不能是被萧子鱼赶走。 离了南宫澈的萧子鱼算个什么东西! 萧子鱼看了兰溪若一眼,忽然就笑了,那一笑带着不屑,轻蔑。 “本王妃和你说话呢,你笑什么笑?你可有将本王妃放在眼里?” “你是眼屎吗?我凭什么要将你放在眼里?再说我笑什么,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摄政王妃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别人拉屎放屁?” “你你你,萧子鱼,你怎么这么粗俗?”兰溪若被怼,再听见萧子鱼说的话,立刻在南宫澈面前上眼药。 第101章 敲诈 “我就是这么粗俗,你要再敢来挑衅我,我还能让你看看更粗俗的我,不信,你试试。”萧子鱼直接将手里拿着的抹布往他们面前的桌子上一扔,双手环胸,寸步不让。 南宫澈还从来没有见过萧子鱼这副张牙舞爪,如小野猫一般的模样,在他的记忆里,萧子鱼永远是安静的,乖巧的,端庄的,知书达礼的。 萧子鱼这副模样,反倒引起了南宫澈的注意。 赶他走,他偏不走,他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来者是客,你这开门做生意,哪里有将客人往外赶的,赶紧的,上菜。” “你们真要留下来吃砂锅米线?”萧子鱼眼睛眯了眯,满眼危险。 “怎么,是你的砂锅米线不能拿出来见人?”南宫澈今天就和萧子鱼杠上了。 萧子鱼忽然笑着说道:“我这砂锅米线当然能见人,只是我怕你觉得贵。” “萧子鱼,你跟了本王三年,本王王府的事务都是你在打理,本王究竟有多少身家你不是最清楚?你觉得本王会是连五十文铜板都觉得贵的人?” “不不不,王爷可能搞错了,我这砂锅米线卖给别人是五十文一碗,卖给你们……那就要五十两银子一碗。” “什么,萧子鱼你怎么不去抢?你这砂锅米线是金子做的啊?”兰溪若觉得自己就像是冤大头,当即气的人都站起来了。 萧子鱼眉头一挑说道:“我又没有逼着你们留下来,吃不起,你们大可以离开啊!门在那边,慢走不送!”萧子鱼指了指一旁的大门。 南宫澈看见如此俏皮,气死人不偿命的萧子鱼,忽然觉得她挺有生气和活力的,这比她之前任何时候,更令他动心。 于是他脸色冷静的将自己随身的荷包取下,扔在桌子上说道:“这里面的银子,足够吃两碗砂锅米线了。” 萧子鱼瞥了一眼荷包,那是她以前亲手为他绣制的,思及此她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这才伸手去拿荷包,然后对念琴说道:“通知下去,五号桌两碗砂锅米线。” 萧子鱼拿着荷包准备离开,南宫澈却说道:“等等。” 萧子鱼面无表情的问道:“王爷还有何吩咐?” “这还真是拿了银子就翻脸不认人啊!”南宫澈评论了一句。 萧子鱼唇角挂着凉薄的笑容说道:“王爷说笑了,咱们钱货两讫,不存在认不认人一说。” 萧子鱼忽然将手上拿着的荷包甩了甩,一脸了然的说道:“难不成王爷这是想到我这铺子里吃霸王餐?” 南宫澈无语的都想翻白眼了,他满头黑线的说道:“难不成本王与你三年夫妻,在你眼里本王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谁知道呢!毕竟人心难测!” 南宫澈忽然不想和萧子鱼说话了,他发现现在的萧子鱼就是一个刺猬,每和她说一句话,她都竖起自己浑身的刺,稍有不慎就能扎的他浑身是血。 “银子你拿走,荷包留下。”南宫澈决定还是少说话为妙。 萧子鱼看了看手里的荷包,当即将银子拿出来,然后将荷包放回桌上,南宫澈见萧子鱼连一丝留恋的意味都没有,心口有些堵,不过不着急,他早晚会将人追回来的,萧子鱼的名字前,只能冠以太大姓。 萧子鱼拿着银子就回了柜台,不一会儿后厨就给南宫澈他们上了两份砂锅米线,兰溪若看了看砂锅里的东西,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就是不知道她这米线是怎么做出来的,如果她也能做出这种米线,那她不也就可以抢走萧子鱼的生意了,亦如同她将南宫澈抢回来一般。 凡是她看上的东西,她都会想办法搞到手。 兰溪若看着热气腾腾的米线,拿起筷子夹了一根米线放进嘴里,立刻就叫嚷道:“啊,烫死我了,这东西这么烫,怎么能吃?” 因为她这声惨叫,周围正吃的满头大汗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她。 有人腹诽:“摄政王英明一世,怎么会舍得将那么美好温婉的王妃和离,然后将这么一个作精扶正?” “你小时候你娘没有教过你,吃太烫的东西,要用嘴吹冷了再吃吗?这是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情,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人却不知道,可真是白长了一个脑袋。” 穆熙柔走进来,就听见兰溪若那矫揉造作的喊声,她不认识南宫澈,只是根据兰溪若喊叫的内容,觉得他们这是在欺负萧子鱼,开玩笑,现在萧子鱼已经被划入她的阵营,她自然要护着,于是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出声怼了过去。 兰溪若被怼,当即抬头看去,就看见穆熙柔已经走到了萧子鱼的柜台里面,她当即摇了摇南宫澈的胳膊说道:“王爷,你看她,她竟然骂妾身。” 南宫澈扫了一眼被兰溪若拉住的地方,又看了一眼萧子鱼,见萧子鱼看都没往他们这边看,心里一阵失落,于是沉闷着头,直接吃起了砂锅米线。 兰溪若见了,气的用双眼瞪着萧子鱼她们。 穆熙柔当即双手一叉腰,挑衅的说道:“切,我以为有多了不起,还不就是个靠男人撑腰的,真要有本事,你就和我子鱼姐姐一样啊,离开男人,照样活得风生水起,这才叫本事。” 南宫澈听见穆熙柔的话,眼神又止不住的往萧子鱼身上飘,确实,萧子鱼离开他,也照样活的很好,他们和离之后,似乎过的不好的只有他自己。 南宫澈食不知味的吃了两口就将筷子放下了,兰溪若更是气的一口都没吃,见南宫澈放下筷子,她便说道:“王爷,这砂锅米线太难吃了,妾身不喜欢,要不咱们换个地儿用膳?” 南宫澈没有接话,不过却已经站起身,兰溪若当即站起来,跟着南宫澈一同离开。 “念琴,去将桌子收拾一下,残羹剩菜端去倒给街边的流浪狗吃吧!别浪费。” 两碗砂锅米线,萧子鱼卖了一百多两银子,眼瞧着这两个碍眼的人离开,萧子鱼心里松了一口气。 第102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切,不吃又买来浪费,一点都不珍惜得来不易的粮食,这不是让真正喜欢吃砂锅米线的人有可能吃不上吗?”穆熙柔非常喜欢吃砂锅米线,可以说是百吃不厌那种,现在她每天都要到这来用膳,反正一天三顿饭,必有一顿吃的是砂锅米线。 南宫澈听见穆熙柔的话,脚步顿了顿,他可是天之骄子,什么时候为粮食犯过愁?即便是他以前上战场,粮草方面他皇兄也都是先紧着他的好吗? 可细想一下,又觉得穆熙柔的话没错。 但是再去看萧子鱼,她就好像是钻进了钱眼里,此时正眉开眼笑的告诉穆熙柔:“没事,这两碗米线可是卖了一百多两银子,有这些银子,足以接济很多穷人了。再者街边的流浪狗不也需要喂嘛!” “你啊!永远这么善良,也不知道那摄政王眼睛是不是被雾蒙住了,这么好的你,他怎么就舍得将你弄丢了。” 南宫澈抬起的脚停顿了一下,这才缓慢放下继续往前走。 是啊!这么好的萧子鱼就这么被他弄丢了! 南宫澈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兰溪若,或许他当初的处理方法真的错了。 “王,王爷,你这么看着妾身做什么?”看见南宫澈淡漠的眼神,兰溪若的心忽然就慌了起来。 “王妃乃本王的正妃才可自称,你今天在外面以王妃自称,失了规矩,本王就罚你回府闭门思过三日。” “王爷……”兰溪若又想抱着南宫澈撒娇,可惜南宫澈根本就不给她机会,直接一步跨上马凳,上车之后就让车夫回王府。 “王爷,妾身,妾身还没有上车呢!”兰溪若因为南宫澈的话,还站在原地生气,结果马车就在她面前缓缓跑了起来,她急得开口呼喊。 然,马车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跑越快。 穆熙柔听见兰溪若的声音,顿时抬头去看,就看见兰溪若正追着马车跑,觉得乐得不行,她立刻伸手拉萧子鱼去看,一边拉一边说道:“子鱼姐姐,你看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她男人竟然没让她上马车,就让人架着马车走了,哈哈哈!活该,谁让她那么讨厌的。” 萧子鱼没有抬头去看,直接说了一句:“那男人是当朝摄政王。” “噶!子鱼姐姐你怎么不早说?”穆熙柔一脸懊恼。 “怎么,你这是听说他是谁,害怕了?”萧子鱼打量了穆熙柔两眼。 原本以为穆熙柔是害怕了,结果穆熙柔却是傲娇的挺了挺心口说道:“我会害怕他?皇上吃的大米都是我家特供的,惹毛了我,我就让我爹不将大米卖进去,我看他们吃什么贡米。” “我是惋惜,我要是早知道他就是你那个负心郎,我高低得多怼他几句,顺便问问他当初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看上了那么一个心机女,将你伤的那么深。” 萧子鱼看着穆熙柔,一言难尽的表情里,又带着些许开心,之前她并没有将穆熙柔当成好姐妹,于她而言,穆熙柔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说话也是童言无忌。 可今天穆熙柔竟然不怕得罪南宫澈一般护着自己,这种温暖的感觉令萧子鱼很开心,或许在季疏桐之后,她又多了一个可以常来常往的好朋友。 “熙柔,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不过南宫澈不是一般人,咱们能避则避,你别因为我给你们穆家招惹祸事。” “我才不怕他,他下次要是还敢来,我照样怼死他。” 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萧子鱼摇摇头,心里想着之后见到穆清风,得和穆清风提个醒,可不能因为他,影响到了穆家的生意。 此时三姨娘派人鬼鬼祟祟的来到萧子鱼的闺房门口,那丫鬟一双眼睛四处扫视,见没有人,便轻轻推开了房门钻了进去。 丫鬟在萧子鱼的闺房里仔细翻找,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砂锅米线的秘方,丫鬟也不敢久待,只能先撤。 “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呢?”三姨娘得到回复,蹙着眉头思考。 “娘,怎么办?要是没有秘方,那我可就没有办法嫁进兰家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萧雨晗在一旁着急的噘着嘴跺着脚,浑身耸了耸,显示着她此时的烦躁。 三姨娘眼神阴冷如毒蛇,唇角带笑的安抚道:“别急,既然找不到方子,那咱们就来个模仿好了,小红,你去告诉秋白,让他去铺子里多吃几次砂锅米线。” 萧雨晗顿时一拍大腿,面露喜意的说道:“对呀,我怎么将他给忘了,他那个舌头,可是能品出任何调料的。” 时隔几天,萧子鱼正在家里写着别的生意的计划,铺子里的生意如今稳中有升,萧子鱼也就不再天天去,而是在家里想着别的生意,砂锅米线一炮而红,让萧子鱼看见了希望,为了能让萧家快速的崛起,萧子鱼便就爱那个心思着重放在了开发新品的事情上。 二门垂着的珠帘忽然被撩起,念棋急匆匆的走进来禀告道:“大小姐,出事了。” “出了何事?”萧子鱼将毛笔搁置好,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不慌不忙。 “大小姐,刚刚杂货铺传来消息,说是市面上竟然有人也在收购黄花和黑木耳,而且那人还是直接越过他,用高价在收购,如今他几乎收购不到这两样东西。” “怎么会?别人买这两样东西做什么?”念琴一边帮萧子鱼捏着肩膀一边疑惑的问道。 萧子鱼却是唇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说道:“看来砂锅米线生意红火,已经有人开始打主意了呢!” “什么?那咱们应该如何应对?”念琴想到最近因为铺子里的生意好,萧家的日子也渐渐有了些许起色,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有对手了。 “不用着急,咱们的东西岂是那么容易被模仿的?”萧子鱼到是显得很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可是,大小姐,咱们没有黄花和黑木耳的话,砂锅米线也没办法继续卖啊!” 第103章 拍菜会 念棋挺着急的,当她得到这个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赶来禀告主子了,就是怕耽搁了铺子里的生意。 “无妨,难不成离了张屠夫,咱们就只能吃带毛猪了吗?没了黄花和黑木耳,那咱们换两样配菜就是,这砂锅米线也没有规定就一定要用这两样配菜。” “可正因为有这两样配菜,才使得咱们的砂锅米线味道更鲜美,如果冒冒然换,只怕对味道有影响。”念琴一脸担忧。 “放心吧!有念画在,我相信她能找到完美的替代品。”萧子鱼对念画信心十足。 现在已经进入冬天,外面飘起了熙熙攘攘的雪花,寒风凛冽,不过萧子鱼却满脸带笑,念琴和念棋都觉得自家主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傻了。 他们并不知道,最近萧子鱼在筹谋着一笔大生意,只要那东西开卖,萧家必定能大赚一笔。 “王妃,有人送来请帖。”念书从门口掀开厚重的门帘走进来。 萧子鱼看了看,这是翠玉斋送过来的请帖,翠玉斋竟然要办拍卖会。 萧子鱼想到萧家庄子里已经长得翠绿翠绿的蔬菜,那郁郁葱葱的模样喜人的很,她当即有了主意。 “念棋,你一会儿去铺子的时候,和念画说一声,就让她告诉大家,明天我们砂锅米线铺子会推出一次竞拍。” “啊?大小姐你也要办拍卖会?”念棋一时间脑袋没有转过弯来。 “嗯。”萧子鱼点点头。 “大小姐,咱们拍卖什么啊?” “当然是拍卖庄子里新采摘来的蔬菜啊!你们想想,这大冬天的,早就没了绿色的蔬菜,要是能在这个时候吃上一口蔬菜……” “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筹备。”念棋脑袋瓜子很好使,不过须臾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当即转身离去。 念琴一边给萧子鱼捏肩膀,一边问道:“小姐,真的有人愿意出高价购买咱们家的蔬菜吗?” “明天试试不就知道了,你让人明天一大早就去庄子里采收一些蔬菜回来,我瞧着那韭菜,蒜黄,小青菜,大白菜长得都挺水灵的。” “那咱们定价几何?” “就五两银子一斤起拍吧!” 虽然念琴觉得这价格有点贵,可想想主子在那个庄子上花费的心思,念琴又觉得这个价格理所当然。 于是赶在翠玉斋拍卖会前面的这场拍菜会,不过是半天时间,就已经传遍整个京城。 兰溪若得到消息,不屑的笑着说道:“离开了王爷,她萧子鱼竟然沦落到靠卖菜为生,曾经一门三探花的萧家不过如此,可真是世风日下。” 翠柳在一旁听着兰溪若奚落,心里也跟着冷笑,只不过她又有点好奇,这大冬天的,萧子鱼能拿出什么菜来拍卖,于是她怂恿道:“娘娘,这大大小小的拍卖会,奴婢也听说过不少,但是这拍菜会,奴婢还是第一次听说,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兰溪若眼珠子一转,慢吞吞的站起身说道:“那咱们就邀请王爷一起去看看吧!” 她到要看看,南宫澈在见到萧子鱼如此丢脸的样子,是不是还对萧子鱼情根深种。 兰溪若都能得到消息了,身为权势滔天的南宫澈又如何不知?他坐在书房,食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思考萧子鱼大冬天的能拿出什么蔬菜来卖。 要知道楚国的冬天是非常寒冷的,虽然才进入初冬,可是都已经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就这样的气温下,哪里有什么蔬菜能够存活? 所以楚国冬天一般吃的都是一些干菜,以及方便储存在地窖里的萝卜。 难不成萧子鱼拍卖的就是干菜和萝卜? 拜托,这两样东西谁家都不缺,萧子鱼能卖出去怕就怪了。 不行,他明天必须要亲自去看一下,万一萧子鱼的东西没人买,那他就买下来好了,说不定萧子鱼会觉得自己帮了她,而给自己一些好脸色看。 “王爷,兰侧妃叫人来递话,邀请你明天去砂锅米线铺子观看拍菜会。”门口有人来禀告。 南宫澈想着自己反正要去,兰溪若既然有兴趣,带上她也无妨,说不定带她多去外面走走,她也就不会再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了。 于是便同意了兰溪若一同前去的提议。 第二天砂锅米线一大清早就沸腾了,主要是萧子鱼一大早就命人将今天要拍卖的蔬菜放了一些样品在早就布置好的拍卖台子上面。 铺子里暖和,这些菜看上去新鲜水灵的很,那些一大早过来吃砂锅米线的人,在大冬天看见如此娇艳欲滴的蔬菜谁不心动?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京城忽然就沸腾了,想不到萧家竟然真的能在大冬天搞来新鲜的蔬菜。 这消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他今天竟然起了微服私访的心思,和孙公公乔装打扮了一下,两人就直奔砂锅米线铺子而来。 这两人来的比较早,皇上早就听闻这砂锅米线味道好,反正都来早了,干脆一人叫了一碗砂锅米线,就坐在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大冬天的,感觉北风一吹,寒气都吹进骨子里去了,在这个时候吃上这么一碗热乎乎的,不那么容易变凉的砂锅米线,还真的是一大享受。 萧子鱼原本是打算今天不营业的,可架不住大家都是风尘仆仆而来,外面已经飘着鹅毛大雪,上些热茶,的确不如吃上一碗热乎乎的砂锅米线来劲,于是大家都叫上了。 这铺子里的空间原本挺大,毕竟是三间铺子打通做的,可现在却是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 那些先来的到是吃上了,可后来的因为没有位置坐,这么烫的砂锅米线也不能端在手里吃,所以只能瞪着眼睛看。 南宫澈没想到一个拍菜会竟然会来这么多人,要知道翠玉斋的拍卖会,每次都只有一二十人,但是今天这砂锅米线的铺子里,少说有好几百人,大家人头攒动,南宫澈来的又迟,竟然都挤不到中间去。 第104章 天价蔬菜 他只能站着进门的地方朝里看,就看见萧子鱼正站在由桌子搭建起来的高台上面,此时的她颇有些万众瞩目的感觉。 南宫澈看着离开他之后越发清瘦,但是也越发耀眼的萧子鱼,眸光不知不觉就黏了上去。 兰溪若心里看的直冒酸水,当即借着人群推攘,假装没有站稳,直接就扑进了南宫澈的怀里。 南宫澈见状,看见这么多人,也担心兰溪若被挤受伤,所以就伸手将兰溪若护在怀里。 好巧不巧,萧子鱼眸光扫视全场的时候,看过来,正好就看见南宫澈主动抬手揽着兰溪若的肩膀,心不可控制的又被扎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收回眸光,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今天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只因本店要推出一些在冬天难得一见的蔬菜,大家若有需要,可以叫价,我们的蔬菜都是五两银子一斤起拍,每次叫价加一两银子,童叟无欺。” “如果诸位觉得贵,可以不叫价,但是叫了价,由价高者得之后,就不能反悔,否则以后我萧家的蔬菜是绝不会卖给对方。” “萧大小姐放心,这冬天里蔬菜难得一见,我等都是带着诚心来的,快开始吧!我等都已经等不及了,看着你们摆出来的样品,早就恨不能带回家烹饪了解馋。”人群里有人附和。 南宫澈看过去,发现竟然是陆流年,一双眸子立刻发射出危险的光芒。 只是人太多,陆流年根本就没有接收到南宫澈发出的警告,还低着头和身旁的几个好友不知道在说什么,南宫澈觉得好气。 坐在角落的皇上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绿色蔬菜,在大冬天竟然能卖到五两银子一斤的价格,不,萧氏的意思是一斤五两银子只是起拍价,最后究竟是多少银子一斤成交,还得看竞拍结果。 不过皇上转而又想到这大冬天蔬菜却是难得,就是他,一到冬天几乎都吃不上新鲜的绿色蔬菜,皇宫有命人花大价钱挖出来的冰窖,用以藏食物,但是冰冻过的食物吃起来,与新鲜的食物口感上始终还是有差异的。 另外就是那些绿色蔬菜,即便是放在冰窖里,也还是不容易保存,一个冬天基本上有两三月是吃不上绿叶菜的。 这么一想,萧子鱼能在大冬天弄到绿色蔬菜来卖,只怕也是耗费了相当大的精力和钱财,卖五两银子一斤,似乎也还能接受。 毕竟人家将东西拿出来,也没有说逼迫你一定要购买不是? 皇上看着站在台子中间耀眼如明珠一般的女子,可惜了,早知道萧子鱼这么能干,和南宫澈也不能白头偕老,当年为了表萧家之功,还不如他直接将人纳入自己的后宫,这样他说不定还能多一助力。 但现在她的身份,皇上即便再喜欢,也不能抢自己亲弟弟曾经的女人不是,再者瞧瞧自己亲弟弟那黏黏糊糊的眼神,只怕萧子鱼早晚还是会回到南宫澈的身边。 其实这样也不错,只要萧子鱼成了皇家人,那萧子鱼会的东西,还不都是皇家的。 这么一想,皇上看南宫澈怀里的兰溪若眼神就多了些意味,要不是兰溪若,哪里来这么多事。 不过这些不是他的事情,他只需静待其变即可。 此时萧子鱼话不多说,直接让人用托盘端了好几个大白菜上来,每两颗一拍,众人看见是大白菜,觉得五两银子一斤有些贵,毕竟一个白菜少说三五斤有的,让他们用五两银子一斤,去买秋天七八文一斤的大白菜,不少人都觉得真要那么做了,那就成了大傻子。 可在场不乏有钱人,为了吃上一口新鲜的蔬菜,好几个有钱人家的二世祖便相继开始竞价。 陆流年当仁不让的在有人喊到八两银子一斤的时候,直接叫价十五两,大家都觉得陆流年这价叫的太高,都是起拍价多两倍的价格了,太不划算。 众人也就没有再和陆流年争,反正白菜又不止两颗。 可南宫澈却觉得陆流年就是在借此表现,于是在萧子鱼喊出十五两银子三次,即将说成交的时候,南宫澈直接开口说道:“二十两。”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朝着南宫澈看去,发现原来是摄政王,只是摄政王和萧大小姐不是都已经和离了吗?怎么萧大小姐举办的拍菜会摄政王还会亲临,他该不会是故意来捣乱的吧? 于是众人看向南宫澈的眼神就带着些许探究和异样了。 南宫澈也不管众人怎么看他,反正我行我素的站在那里,兰溪若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她往南宫澈的怀里又缩了缩,借此告诉大家,她现在才是南宫澈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皇上看向兰溪若的眼神充满审视,就好像忽然发现兰溪若并不像他之前了解的那般。 如今一看,萧子鱼坦坦荡荡,到是显得兰溪若小心思挺多,皇上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开始认真思考兰溪若小产,和萧子鱼滑胎之间的关系。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想推开怀里的兰溪若,只不过人实在是太多,他根本推不开。 萧子鱼淡淡的扫了南宫澈一眼,例行公事一般喊道:“二十两银子一次。” “二十两银子二次。” “二十两银子三次,恭喜摄政王以二十两银子一斤的价格,购得两颗大白菜。” 有伙计立刻将那两颗大白菜端着走下高台,众人自动往两边挤了挤,勉强给伙计让出一条道,伙计端着托盘走到南宫澈的面前,还当着众人的面,用称将重量称好,报数道:“两颗白菜一共五斤一两,东家做主抹去零头,诚惠,王爷给一百两银子即可。” 要说大家对南宫澈喊价一斤大白菜二十两,可能感觉还不太明显,可现在看见南宫澈面前放着的两颗大白菜竟然要卖一百两银子,顿时大家都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 啧啧,一百两银子,这要放在秋天,能买下一屋子大白菜了吧? 可是谁叫现在是隆冬时节呢! 第105章 物以稀为贵 不过众人还是觉得这价格有点昂贵了,纷纷在想:一会儿要是其他的菜价格也这么高,那他们就不买了,毕竟多吃一口青菜也不能成神仙。 然,这点钱南宫澈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很是大方的从袖袋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桌上。 伙计接过银票,拎着称就转身又去了萧子鱼身边。 南宫澈看着站在高台上的萧子鱼,心说:“子鱼,你不就是喜欢银子吗?本王穷的就剩下银子了,只要你愿意回心转意,本王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何必再这么辛苦的挣钱?” 皇上坐在角落里,看见南宫澈一脸情深的模样,再看看台子上面萧子鱼脸色都不带变动一下的继续下一场拍卖,皇上挑眉,自家这弟弟从小就是天之骄子,能文能武但是又没什么野心,他一直以为弟弟能潇潇洒洒过一辈子的,熟料竟然会被情束缚住,这可真是世事难料。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有萧子鱼这么一个特别的女人在自己身边,只怕自己也做不到不动情。 至少从目前来看,萧子鱼也不是一个花瓶,她能在和离之后快速的稳住萧家落败的局势,并且扭亏为盈,这就是有能力的另一种体现。 皇上为南宫澈默哀了三秒钟,不是他不多想,而是因为下一场拍卖开始了。 陆流年和方锦毓都很捧场,接下来的两次大白菜,两人分别以十五两和十二两一斤的价格买了回去。 接下来是小青菜,这个比大白菜难得,所以价格攀升到了二十两,是陆流年带来的一个二世祖报的价格。 最后几篮子小青菜都以这个价格成交。 之后是韭菜,这个东西在楚国很常见,冬天做好防护工作便不会被冻死,而且它是多次收割的,所以价格只卖到了六两银子一斤。 最后的压轴就是蒜黄,这可是萧子鱼让庄子上的人按照书上写的方子,研究了好久才种出来的。 大家看见那托盘里只有一份,且大家还都不认识,便有人开口询问:“萧大小姐,请问这托盘里的是何种蔬菜,看上去脆嫩的很,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食用?” 萧子鱼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是蒜黄,可与鸡蛋同炒,也可搭配猪肉,炒法与韭菜大同小异,很难种植,是用薤种出来的,我们试种了很多次,也就只收获了这么多,不过这是我们第一次举行拍卖会,我给定的起拍价还是五两银子起拍。” 来捧场的穆熙柔已经让自家大哥拍了小青菜和韭菜,现在看见那黄澄澄的蒜黄,一眼就喜欢上了,在萧子鱼说开始竞拍之后,她都不让自家大哥喊价了,自己一上来就报了个二十两。 萧子鱼看向穆熙柔,心说:“姐妹,你就是捧场也没让你一掷千金啊!再说了,你天天来铺子里蹭饭,还愁没有机会吃到蒜黄?就这么一个机会,你让给别人,人家也好给我做做宣传不是。” 可穆熙柔不这么认为啊,她觉得萧子鱼是她最好的朋友,人家第一次搞拍菜会,她自然要力捧,反正也不是很贵。 当然穆熙柔这个不是很贵,是拿菜和珍宝相对比。 只是今天来给萧子鱼捧场的不止穆熙柔一个,陆流年和方锦毓也在,不过有了第一次被南宫澈抢拍的经验,他们两个就变聪明了,即便是自己看上,也是叫朋友帮忙拍的,南宫澈即便是想争对也不可能次次都去和别人争。 就在穆熙柔叫价之后,陆流年两人就捅咕自己的朋友帮忙叫价,并且保证这蒜黄拍到手,他们就去陆流年家里,让人做了大家一起品尝。 于是陆流年的朋友便叫道:“二十一两。”并不是他们没钱,而是竞拍嘛,总要给别人叫价的机会,那才热闹不是。 南宫澈也很想品尝一下这所谓的蒜黄是个什么味道,于是开口直接加价到三十两。 皇上也很想要蒜黄,可是他精着呢,既然南宫澈参与竞拍了,他也就不吭声,打算等南宫澈拍到之后,他就跑摄政王府去等着,让南宫澈命人将蒜黄做出来品尝。 穆熙柔听见南宫澈的声音,这不是子鱼姐姐的前夫吗?渣渣王,他竟然有脸出现在子鱼姐姐面前,今天这蒜黄她就是拍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南宫澈。 于是穆熙柔直接开口三十五两。 南宫澈四十两。 你来我往,这蒜黄竟然已经喊到了六十五两银子一斤的天价。 穆熙柔还想继续加价,可穆清风却伸手拉住了她。 穆熙柔不解的看着自家大哥,大哥只是对着她微微摇头。 穆熙柔知道大哥这是不想给穆家招惹是非,可她不想就这么便宜了南宫澈。 穆清风见自家妹妹噘着嘴,满脸的不高兴,顿时对她耳语了几句,穆熙柔这才眉眼弯弯的没有再加价。 最后那一篮子蒜黄被南宫澈以六十五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卖给了南宫澈, 今天这场别开生面的拍菜会,虽然成交额不大,可却是冬日蔬菜价格大翻身的第一次。 萧子鱼也将大棚蔬菜的广告打了出去,接下来萧家挨着砂锅米线的另一个铺子,五天之后将开始卖菜。 当然这蔬菜并不是很多,所以是限购的,价格上,大白菜和韭菜是五两银子一斤,小青菜八两,蒜黄十二两。 那些刚才还因为没有拍到蔬菜而懊恼失落的人,瞬间又来了精神,很多人还询问能不能够预定,萧子鱼只说暂时还不能,因为这冬季种植蔬菜实在是太难了,她并不能保证每天都有。 这是那本秘籍上说的,叫饥饿营销。 物以稀为贵嘛! 不然秋天的蔬菜价格为什么就卖不高呢! 因为那时这些蔬菜就是烂大街的寻常物。 果然,那些人一听,很可能花高价都买不到自己想要的绿色蔬菜,一个个又耷拉着脑袋,就如同那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啦吧唧的。 兰溪若看见这些人只因萧子鱼几句话,情绪就跟着起伏变化,窝在南宫澈的怀里恨得咬牙切齿,可惜她拿萧子鱼又没有办法,只能干瞪眼。 第106章 有贼进屋 原本以为她和南宫澈这么当着萧子鱼的面搂搂抱抱,萧子鱼或许会生气的质问南宫澈,真要这样,最起码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可惜萧子鱼竟然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一样,拍菜会结束之后,人家就回到柜台忙碌去了,期间不少人冲 到柜台去围着萧子鱼说话,而站在最门口的南宫澈和兰溪若就被离开的人群,推搡着出了砂锅米线铺子的大门。 此时南宫澈手里还拎着一个菜篮子,里面是他今天拍到的蔬菜,看了看篮子里的东西,南宫澈都忘记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兰溪若,直接拎着篮子就走了。 “王爷,王爷,等等妾身。”兰溪若见状,立刻拎着裙摆追了上去。 皇上和孙公公趁乱跟着人群就摸了出去,比南宫澈到家的时间还早。 “王爷,皇上来了。”站在王府门口等候的冯阳,看见南宫澈竟然手里拎着个菜篮子,当即上前将菜篮子接过去,并且做了汇报。 “皇上不在宫里,大白天跑来王府找我做什么?”南宫澈蹙了蹙眉,显然是,满脸不悦。 冯阳摇摇头,他就是一个奴才,听命行事就成,你让他去想别的,圣意难测,他即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皇上怎么会这个时候来王府不是,关键皇上还是微服私访的。 南宫澈当即背着手走进王府,冯阳顺手招了个人过来,让他将篮子里的蔬菜送到大厨房去。 南宫澈都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了,听见冯阳的吩咐,当即驻足回头,单手负于身后,看着冯阳二人说了句:“这一篮子菜,来的很珍贵,你们让厨房的人立刻做好,送到饭堂,难得皇上今儿有空,我与他要小酌一杯。” 冯阳身边的人当即领命办事去了,冯阳这才猜测的说道:“皇上今儿来的蹊跷,该不会就是为了品尝这些冬日的蔬菜吧?” 南宫澈看着冯阳问道:“你觉得本王的皇兄,贵为天子,难道连这点小便宜也贪?” 这话冯阳不好回,怕一个不好,自己的脑袋就搬了家。 南宫澈警告的看了冯阳一眼,这才抬脚迈进王府。 “臣弟拜见皇上。” “起来吧!你这是做什么去了?”皇上明知故问,可不好叫人知道,他是特意来摄政王府混口吃的。 “去外面办了点事,皇上来王府找臣弟,可是有急事?” “急事到也算不上,不过到是确实有事需要你去办一下。” “皇上请讲。” “今日北方递上来一本奏折,说是边境上随国有异动,你替朕跑一趟,看看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是,那臣弟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动身。”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你我兄弟好久没有一起下棋了,难得朕今日有空,不如咱们来对弈一局?” 南宫澈看了皇上一眼,心里有点相信冯阳的话了。 政事缠身的皇上,今日为了小小的随国异动,亲自跑一趟摄政王府也就罢了,竟然说完事情也不打算离开,还要和他对弈,这目的很明显,那是要拖延时间啊! 不过他本来也是打算留皇上在王府用膳的,所以并没有戳破皇上的小心机。 当冯阳前来禀告,说是可以用膳的时候,南宫澈看见皇上那明显激动的八字胡都往上翘的模样,觉得晚点应该给冯阳加鸡腿,想不到他竟然能够准确的猜测到皇上的心思。 皇上上桌子,看见桌上的蔬菜立刻掩饰性的问道:“如今天寒地冻的,你这翠绿的蔬菜是哪里买来的?” 南宫澈心里觉得好笑,你装,你继续装。 “今日有家店铺搞了了拍菜会,这菜可是臣弟花高价去拍回来的,难得皇兄出宫一趟,也就命人趁新鲜,做出来供皇兄品尝一二。” “你到是有心了。”皇上嘴上笑的开心,心里却是在腹诽,你这菜确实是花了高价啊!明明可以省不少银子的,可你偏偏要将价格往高了抬。 不过管他的呢!总归不是自己掏腰包。 皇上吃的很开心,南宫澈也跟着吃了些,许久不曾吃到这么新鲜的蔬菜,两兄弟到是每人都多吃了一碗饭。 皇上离开的时候,直接让孙公公去安排,以后派人每天到萧子鱼的铺子里买些蔬菜进宫。 萧子鱼今天也很开心,看着念琴放在一旁的银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萧家总算又多了一个来钱的营生。 只是在一旁整理床铺的念棋忽然嘀嘀咕咕的说道:“早上奴婢明明是将小姐的簪子放在第一个抽屉外面的位置的,怎么现在这簪子跑里面去了?” 念琴帮萧子鱼捏着肩膀回答:“该不会是你关抽屉的时候,力气大了些,抖了进去的吧?” “怎么可能?小姐的东西奴婢一向收捡的很仔细。”念棋蹙着眉头,那眉心纹都快皱成川字了。 萧子鱼一听,眼珠一转,立刻说道:“你们再检查一下,看看我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与咱们离开的时候不太一样。” 念琴几人何其聪明,顿时同时抬头看着萧子鱼,主子是那个意思吗? 见萧子鱼点头,她们当即行动起来。 “小姐,这床铺被人动过,奴婢每次为小姐铺床,为了让小姐睡得舒坦,每次都会将被单角压在垫被底下,这样小姐睡觉无论如何翻滚,被单也不会皱作一团,可现在被单的四个角都只是随意的垂落着。”为萧子鱼收拾床铺的念书将自己检查的结果说了出来。 “看来今天有人趁小姐不在家的时候,来过小姐的房间,来人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念琴分析道。 “还能找什么?那人肯定是看咱们的砂锅米线卖得好,只怕是得了红眼病,所以想在小姐这里找秘方呢!”念棋一语中的。 念书说道:“那这人可就打错算盘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小姐怎么可能随便乱放。” “那咱们现在应该如何应对,那人会不会没有找到方子就去铺子里捣乱?嘶,那日的头发嫁祸事件,会不会是同一人搞得鬼?”念琴一下子就想的挺多。 第107章 泄密 萧子鱼唇角微勾,浅浅的笑了。 “我的大小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这闺房都被人寻摸了一遍了,你不着急,反到还笑得出来。”念棋着急的抱着萧子鱼。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既然有人对砂锅米线动了心思,那咱们就想办法让对方吃一个哑巴亏,说不定还能顺带解决了咱们即将面临的缺黑木耳和黄花的困境。” “小姐的意思,那人故意囤积这两样配菜,目的就是用来和我们打擂台?” “这个暂时不好说,不过咱们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掌握主动权。” “那咱们应该怎么做?” “这样……”萧子鱼对着念琴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对着她耳语了几句,念琴立刻领命去办。 另一边三姨娘正在着急上火的愁得很,她现在是没有方子,可她知道要煮砂锅米线,首先就要有砂锅和米线不是? 砂锅她已经命人去定制了,为了表示自己不是模仿萧子鱼的铺子,她还特意定制了一款别致的造型。 但是这米线她是想尽办法也没想出来要去哪里购买,毕竟这是市面上没有的东西,应该是念画自己倒腾出来的。 该死的念画,一天天的尽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三姨娘一遍啐骂,一边在想办法,她要如何才能得知这米线的做法呢? “姨娘,奴婢有要事禀报。”就在三姨娘愁眉不展的时候,她的贴身丫鬟小红急急忙忙跑进屋。 “何事?”三姨娘觉得想的事情太多,脑袋仁都想痛了,干脆坐在美人榻里,一只手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慵懒的靠着。 “姨娘,刚才奴婢在后院听见……”小红凑到三姨娘的耳边说了一长串话。 三姨娘那风韵犹存,刚才还没精打采的眼睛,顿时发出了绚烂的光芒。 她整个人瞬间坐起来,回味了一下,欣喜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这可是奴婢亲耳听见的,念琴和念书在后院嘀咕,她们应该是没想到,奴婢当时正好从一旁的廊下经过。” “此事交给你去办,如果你能做出米线,本夫人重重有赏。” 这还真是瞌睡来了,正好有人送枕头。 萧子鱼,等我女儿嫁进兰家,到时候看你拿什么和她比。 至于二姨娘,真以为老太太临终让萧景泽当家主,她就成掌家主母了? 等她女儿攀上兰家,有了兰家做靠山,这家主的位置,早晚得是她儿子的,她才会成为萧家的掌家主母。 小红根据念琴她们说的方法,很快就做出了米线,于是三姨娘胸有成竹的告诉萧雨晗,让她去找兰飞鸿,就说她们已经研制出砂锅米线的做法,可以筹备开店了。 兰飞鸿一个二世祖,每个月的月例连自己喝花酒都不够,如今想要开铺子,自然是要找人借银子,于是他直接跑去找兰溪若要钱。 兰溪若这一次到是高看了兰飞鸿一眼,虽然黄花和黑木耳收购上兰飞鸿耽误了些时间,不过好在后面亡羊补牢,加快了手脚,到也是应该会给萧子鱼制造些困扰。 她原本是在等,等萧子鱼手里没了黑木耳和黄花,那她就要看萧子鱼如何应对,她原本是打算最后只要萧子鱼跪下来求她,她就让兰飞鸿高价将手里的黑木耳和黄花卖给她,以后就靠这个抓住萧子鱼的咽喉。 可现在她弟弟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他弟弟竟然得到了做砂锅米线的秘方,如果他们也开一家一模一样的店铺,价格上他们再便宜一文两文的,那些贪小便宜的客人,还不都得往他们铺子里跑? 兰溪若想到这里,唇角扬起灿烂的笑容,仿佛像是看见了他们铺子高朋满座,生意红火,而萧子鱼的铺子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没有客人的场面。 “大姐,大姐。”兰飞鸿的喊声将臆想中的兰溪若喊回神。 “你要多少银子?”兰溪若回神立刻就询问。 “大姐也知道,那萧氏的铺子是三间店铺打通的,地方那么大,可那店门口一到饭点还排起了长队,这生意简直是太好了,所以咱们的铺子肯定不能比她的铺子小,不然一下子就将我们给比下去了。” 兰溪若觉得兰飞鸿分析的挺有道理,点了点头。 “我手里到是有四间铺子是挨着的,只是要打通装修各方面都需要不要银子,我毛估估了一下,咱们还要置办一整套家伙什,这铺子装修下来,没有一万两,只怕是不能成事。” “但是你知道的,我平时那点月例银子,还不够我日常花销的,所以这生意大姐如果能拿一万两给我,那咱们就姐弟合作,你看如何?你放心,这铺子我会找掌柜看着,我绝不插手。” 兰溪若自回国就一直被萧子鱼压着,心里那口气真的是憋屈的很,此时听见兰飞鸿开口就要一万两银子,虽然数目有些大,但她也不是拿不出。 为了打压萧子鱼,兰溪若咬了咬牙,立刻便说道:“行,这一万两我给你出,但是你要找人尽快将铺子装修好开业,我可不想让那个贱人嚣张太久。” “好勒,大姐放心,这有银子好办事,我这就回去找人帮忙先将铺子装修起来。”兰飞鸿从兰溪若这里得了银票,立刻就去忙碌去了。 翠玉斋的拍卖会如期举行,因为南宫澈不在京中,偌大的摄政王府就是兰溪若说了算,所以她今日也到了翠玉斋凑热闹。 “萧子鱼,你怎么也在?”兰溪若在翠柳的陪同下走近铺子,一眼就看见了已经到了,且坐在中间位置的萧子鱼,她走过去,轻蔑的看着萧子鱼询问。 萧子鱼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正在用杯盖拨弄着茶水上面的茶叶浮沫,看见兰溪若站在她面前,她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冷如寒冰。 兰溪若见萧子鱼不搭理她,便在萧子鱼面前停顿了一瞬,这才扭着自己的水蛇腰朝着一旁的空位走去,嘴里冷嗤不屑的说道:“翠玉斋号称百年世家,可这拍卖会竟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可真是有辱身份。” 第108章 僭越之罪 兰侧妃若是嫌有辱身份,大可离开,这翠玉斋的东家似乎也没有要求兰侧妃一定要留在这里吧?” 许久不见的季疏桐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冷意,淡淡的看了兰溪若一眼,这才眼神带着温度的看向萧子鱼,并且朝着她的位置走去。 萧子鱼看见季疏桐,脸色也从刚才的疏离变成了温和,对着季疏桐柔柔一笑说道:“你也来啦?” “嗯,听说翠玉斋今天要拍卖的物品里,有一套琳琅紫砂茶壶,你知道的,我父亲喜欢喝茶,所以就过来看看。你呢?可是有什么心仪的?” “且!”兰溪若一翻白眼,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露出里面上等的翠玉手镯,鄙夷道:“就萧家如今那破落样,即便看中,应该也买不起吧?也不知道这翠玉斋的东家是怎么想的,竟然将这样的人放进来,也不怕宝物流拍!” “人家东家站着想,坐着想,躺着想,怎么想都是人家东家的事,难不成兰侧妃是大海啊?管的那么宽,都管到人家翠玉斋东家身上去了,也不怕人家夫人多心,毕竟有些人可是有前科的。”穆熙柔走进来,她说话直,见兰溪若又在欺负萧子鱼,人还没落座便是一顿输出。 兰溪若看着三人,眼里火花四溅,恨不能直接将三人的皮扒了喂狗。 可是她心里有气,却不敢发作,毕竟她现在还只是个侧妃,没坐上摄政王府那把椅子之前,她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穆熙柔看见兰溪若鼻子都快气歪了,却不敢和她争辩的模样就觉得开心,她就像是教不会还手的小孩子一般,对萧子鱼得瑟的说道:“子鱼姐姐,你瞧见了吗?对付某些不识时务的,咱们就得比她凶才行,不然她就一直在那里瞎比比,惹人心烦。” 萧子鱼浅浅一笑,无奈的摇着头说道:“你呀就是太皮,有时候何必去争那些长短,毕竟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还能咬回去不成?咱们做人可不能跟牲口一般计较。” “姐姐说的不对,咱们做人大度,不与某些牲口计较,可有些牲口却是没有自知之明,说不定就一直藏在暗处伺机而动,忽然就猝不及防的咬你一口,所以对付某些牲口,咱们就应该在她对着你犬吠的时候,直接赏他几棒子,把她打痛了,打怕了,看他还敢不敢对着你犬吠。” “你是哪家的?竟然敢说本王妃是狗?” 季疏桐嘲笑道:“王妃?你是谁家王妃?本小姐怎么不记得皇上有下令册封你为摄政王妃的圣旨?兰侧妃,没有皇上册封,你自称王妃,可就犯了僭越之罪。” “谁自称王妃了?季疏桐你,你少血口喷人。”上次南宫澈就警告过她,只是她觉得这王妃之位早晚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加上如今南宫澈也不在京中,又在萧子鱼跟前,她想打压萧子鱼,让萧子鱼难过,一时就忘了形。 但是今天在场不乏权贵,要是被传出她以王妃自称的事,只怕皇上和太后又会借机发难。 季疏桐鄙夷的看了兰溪若一眼,这可真是敢做不敢当。 好在这个话题终于让兰溪若闭嘴了,不然真是吵得人心烦。 今天的拍卖会是在翠玉斋的后院举行,与翠玉斋的拍卖会相比较,之前萧子鱼举办的那个拍菜会,简直就可以称之为简陋至极。 当然也是拍卖的东西不同。 今天翠玉斋的拍卖会,是由他们的少东家叶星辰出来主持的,萧子鱼以前经常来,到是和叶星辰有过一面之缘。 没想到今天叶星辰上台,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扫视全场的时候,在看见萧子鱼的一瞬他停了下来,还礼貌的对着萧子鱼笑了笑。 萧子鱼出于礼貌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一幕被全场的人都看见了,兰溪若当即冷嗤了一句:“一个弃妇还整天招摇过市,到处勾搭,也不怕被浸猪笼。” 萧子鱼听了,唇角一勾回道:“我是弃妇怎么了?至少我不是在为丈夫守孝期间去勾搭别的男人的。” 兰溪若当即又是一噎,关于她当初设计南宫澈的事情,那可是万万不能流传出去的,否则万一影响到楚国和齐国的邦交,只怕太后和皇上首先就会将她推出去顶罪,毕竟此事是由她引起的,而她现在肚子里已经没有孩子做筹码了,所以此事她决不能承认。 见兰溪若闭嘴,穆熙柔撇着嘴说道:“有些人就是嘴贱。” “咱们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为她生气,不值得。”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们今天的拍卖会就开始吧!”叶星辰站在台子上,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今天我们要拍卖的第一件物品,是一个暖玉扁口镯,这个手镯有触手生温之功效,很适合体寒之人长期佩戴。” “小鱼儿这个手镯很适合你呢!”季疏桐知道萧子鱼小时候落水的事情,即便萧子鱼现在身体调理好了,可季疏桐还是惦记着。 兰溪若的位置和萧子鱼她们离得不远,听见季疏桐的话,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唇角闪过一抹志在必得,于是在叶星辰开价一百两起拍的时候,她是毫不犹豫就往上加了五十两。 “这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她叫价就叫价,干嘛喊价的时候还要看子鱼姐姐。”穆熙柔翻着白眼,感觉兰溪若就像是智障。 季疏桐莞儿一笑,好奇的问道:“小鱼儿,你怎么会和穆熙柔成好朋友了?” 穆熙柔顿时很直白的问道:“季小姐这话说的,就只许你和子鱼姐姐做朋友不成?” 这话搞得季疏桐没法接,只能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微微一笑说道:“因为她性情直爽,说话直白,你知道的,整天和心眼多的人打交道,我累了,有时候我更喜欢和熙柔说话,至少她有什么便说什么,我只需要听表面的意思就行,不用费心去思考她每一句话背后的涵义。” 第109章 孽缘 季疏桐听完赞成的说道:“那到也是,活着真的挺累的。” 穆熙柔听着兰溪若和别人一来一回的竞价,嘴巴撅了撅说道:“今天这只暖玉手镯只怕是又有被那个女人抢去了。” 萧子鱼无所谓的说道:“她喜欢就给她呗!左右我也不喜欢戴这些东西。” “子鱼姐姐,你真不要?”穆熙柔狡黠一笑,肯定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真不要,我今天也就是来凑个热闹,长长见识,你们知道的,如今萧家可没有闲钱供我去买那些不能当饭吃的东西。” “既如此,那姐姐可就瞧好了,我来帮你收拾这只毒蝎子。”穆熙柔贼兮兮的看了一眼台上那个被侍者用托盘端着的暖玉手镯。 在兰溪若将价格喊道三百两的时候,穆熙柔喊了一句:“三百零一两。” 兰溪若看了穆熙柔一眼,不屑的说道:“皇商穆家的嫡女,怎么这么小气的?来竞拍竟然只加一两银子,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这有什么好叫人笑话的,我这是节约,节约是美德你懂不懂?就算我穆家有钱,也没有乱花的道理,我可比不得兰侧妃,拿摄政王的银子不当回事。” 兰溪若看了萧子鱼一眼,炫耀一般的说道:“穆小姐若是想,也可以让穆家主为你觅一门如意郎君。你和某些人不一样的,本侧妃奉劝你一句,少和某些人搅合,免得将自己名声都拖累了。” “兰侧妃家是住海边的吗?管的可真宽。” 咚咚咚! 叶星辰见下面吵起来了,直接拿起小锤子在木板上敲了敲。 穆熙柔挑衅的对着兰溪若下巴一抬,一副你不服气就继续叫价的姿势。 兰溪若也是不服气,想着打压一下穆熙柔的气势,顿时叫价:“三百五十两。” “三百五十一两。” “四百两。” “四百零一两。” “五百两。”兰溪若一生气,直接喊了一句。 穆熙柔不吭声了,这个手镯被兰溪若得意的收入囊中。 “接下来拍卖的是一方极品端砚,叫价三千两起拍,开始。”相较于后面的东西,兰溪若刚才买的那只手镯,不过就是一个开胃菜,穆熙柔也并没有打算真要在上面坑她,不过就是气气她而已。 这方端砚一出来,现场不少人开始叫价,当今太后喜欢练字,兰溪若想将这方端砚拍下来送给太后,如今萧子鱼都被南宫澈休了,她觉得自己稍微动点心思,先将太后哄开心,那自己转正的机会就来了。 于是兰溪若也加入了叫价的行列,季疏桐和穆熙柔虽然对这东西不怎么感兴趣,可是看见兰溪若叫价,两人就喜欢给她添点堵,使点绊子。 这两人不亦乐乎的时不时跟着喊一句价,这方端砚很快就上升到一万两的价格,兰溪若开始打退堂鼓了,毕竟就是哄太后开心而已,要花上上万两银子,她又觉得不太值得。 最后这方端砚被右相的孙子吴珩用一万三千两的价格收入囊中。 之后又拍卖了好几种宝物,确实长了不少见识,但是没有一样让萧子鱼喜欢的,她真的就是来看看。 等了好久,那一套琳琅紫砂茶壶才被端上来,季疏桐立刻坐正了身子,准备好一会好叫价的时候,门口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 “定北侯怎么来了?”穆熙柔并不知道季疏桐和贺旭东之间的关系,只是很平常的疑惑了一句。 萧子鱼敏锐的发现身边的季疏桐身体有些异样。 是了,贺旭东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竟然还跟着他的未婚妻魏轻歌。 想来桐桐应该是还没有将贺旭东放下吧! 萧子鱼并不知道季疏桐这一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上次贺旭东带着她去看了大夫,知道她得了严重的妇女病,便让大夫尽心给她治疗。 这段时间她也没有见过贺旭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谁知道竟然会在这里遇上。 只是贺旭东似乎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只见贺旭东迈着四方步走在前面,魏轻歌小鸟依人的走在他身旁,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是郎才女貌。 侍者将贺旭东二人引到一旁的空位上,贺旭东温柔的帮魏轻歌拉开椅子,待魏轻歌坐下之后,他才落座。 因为这个插曲,那一套琳琅紫砂茶壶是等贺旭东二人坐好之后才开始介绍起拍。 季疏桐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自然是一开始就叫价,魏轻歌看着上面的琳琅紫砂茶壶,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父亲平时最喜欢喝茶,所以喜欢收集各种茶壶。” 魏轻歌只是轻轻的一句,贺旭东便加入了竞拍。 这套琳琅紫砂茶壶是极品,所以叫价格叫到最后,已经叫到了五万两,此时就剩下贺旭东和季疏桐两人在叫价。 季疏桐喊了一声:“五万零五百两。” 贺旭东顿时喊道:“五万一千两。” 季疏桐看着贺旭东,他们的位置中间只隔了两米宽用来走路的过道,季疏桐的目光毫不掩饰,就不信贺旭东会感受不到。 可贺旭东自始至终一眼都不曾看过季疏桐,他的眼里似乎只有他身旁的魏轻歌。 贺旭东和魏轻歌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只看见魏轻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十分娇俏。 季疏桐感觉一阵窒息,她父亲喜欢收集茶壶的事情,贺旭东以前就知道,可今天他却和她竞价,他们之间终究是回不去了。 罢了,这段孽缘结束了对谁都好,她并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婚姻,即便这个人她曾经用心的深深爱过。 季疏桐并没有再叫价,穆熙柔以为是季疏桐银子不够,当即很仗义的问道:“疏桐姐姐你怎么不加价了,是带的银子不够吗?没事,你尽管叫,少的我帮你补上,也算是我送给伯父的见面礼。” 季疏桐摇摇头说道:“不是,是这套琳琅紫砂茶壶已经溢价了,不值。” 穆熙柔懵懵懂懂的问道:“是吗?可我大哥说千金易得,心头好难求,真要喜欢,多花点钱也无所谓啊!” 第110章 醉酒 季疏桐脸色有些难看,顿时说道:“没事,以后遇到喜欢的再买也是,我先失陪一下。”季疏桐怕自己失礼于人前,当即起身往外面的院子走去。 萧子鱼知道季疏桐这是看见贺旭东心痛了吧! 这样的感受她太清楚了。 于是萧子鱼也起身追了出去。 穆熙柔见她们都走了,想了想,干脆也追了出去。 “还会心痛?”萧子鱼伸手勾住季疏桐的手臂,想给她一些温暖。 季疏桐抬头看着天,努力克制眼里的泪意,天上的鹅毛大雪正好落在她脸上,冰凉的如同她那早已被伤透的心。 “走,我请你喝酒去。”萧子鱼拉着季疏桐往外走。 “子鱼姐姐,你们等等我啊!喝酒怎么能少了我?” “熙柔,你一个姑娘家,喝什么酒?今天我就不陪你了,你要没事,就先回家去。”萧子鱼觉得穆熙柔是个好孩子,可不能将人带坏了。 “不嘛,不嘛!你们喝酒肯定有好吃的下酒菜,我不喝酒,蹭点菜吃吃总可以吧?再有你们两人相约一起喝酒,总需要有个人在一旁守着吧?我不是上好的人选吗?就这么定了,走走走,吃饭喝酒,你们要是喝醉了,我保证将你们安全送回家。 “就让熙柔一起吧!咱们两人多年的姐妹,到是从没有想过还会有新朋友。” “就是就是,我和疏桐姐姐这还是第一次一起吃饭,子鱼姐姐可不能拦着。” 萧子鱼一张嘴说不过两人,只能妥协道:“行吧,那咱们聚贤楼去?” “何必浪费那个钱?我觉得念画的手艺就很好,这样吧,我命人去买点菜回砂锅米线铺子,让念画给我们拾掇一顿。”穆熙柔不等萧子鱼同意,已经做了打算。 萧子鱼看见穆熙柔都已经安排好了,无奈的摇摇头,随了她。 念画的手艺很好,不多时就给陆陆续续拾掇了十几个菜。 萧子鱼和季疏桐最近过得都太压抑了,菜还没有上来,两个人便抱了两坛酒,你一碗我一碗喝了起来。 穆熙柔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个人就这么喝醉了,剩下一大桌子菜,就她一个人在吃。 萧子鱼和季疏桐喝醉之后,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将自己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穆熙柔听着听着饭都吃不下去了,她这是什么运气,竟然吃了两个惊天大瓜。 特别是季疏桐,外人眼里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可现在她竟然得知定北侯竟然对她做了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定北侯可真不是个人。 穆熙柔义愤填膺的站起身,一拍桌子,直接把两个酒鬼吓了一大跳。 “熙柔你小心点,吃饭还能撞桌子上。”萧子鱼虽然醉了,可还没忘记抽空出来关心穆熙柔。 穆熙柔看见萧子鱼的模样,心更疼,毕竟那么好的子鱼姐姐,竟然被摄政王休弃了,最可怜的是子鱼姐姐那个可怜的孩子,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一眼,就被兰溪若那个心机女搞没有了。 穆熙柔这个傻子,竟然端起碗和萧子鱼她们一起喝了起来。 穆熙柔那点酒量,可以直接忽略不计,一碗白酒下肚,直接趴桌上嘴巴往外吐泡泡了。 萧子鱼和季疏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多时便陆续喝趴在桌上。 忽然一阵风吹过,房间里多出来两个人,南宫澈和贺旭东各自来到自己的女人跟前,一人抱一个就将人抱着离开了,可怜的穆熙柔还一无所察,嘴里还在往外吐酒气。 萧子鱼在迷迷糊糊间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龙涎香味道,或许是习惯使然,她竟然依恋的蹭了蹭。 南宫澈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南宫澈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如此想念一个人,之前他人在京城,每当想起萧子鱼,他便会找机会躲在暗处看一看她,哪怕只一眼也行。 可这次去边境查看异动,他人才刚出京城就已经想回来了,身上的责任逼着他不得不快马加鞭朝着边境赶去,他以最快的速度打探清楚情况便赶了回来,向皇上秉明情况后,出宫的第一时间就是去见萧子鱼。 到是没有想到会在半路遇见贺旭东,当他得知萧子鱼竟然和季疏桐,以及穆熙柔一起在铺子里喝酒的时候,他不带一刻犹豫的,运起轻功直接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看着怀里乖觉如猫咪一般的女人,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依偎在自己怀里。 南宫澈想到过去的美好日子,身体竟然隐隐发热。 喝醉酒的萧子鱼感觉自己好热,于是挣扎着想将身上的衣服脱掉。 可南宫澈抱着她正在半空飞行,担心她感染风寒,南宫澈不仅用自己的大氅将人紧紧裹住,还将她的脑袋都紧紧的按在怀里。 萧子鱼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迫切的想呼吸新鲜空气,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在南宫澈怀里不停的拱啊拱。 温香软玉在怀,还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南宫澈怎么能受得住?顿时就将人抱回了摄政王府。 幽兰苑还是萧子鱼离开时的模样,每天都有人前来打扫,但是这个院子现在没有人守着。 一进屋南宫澈伸手毁掉盖在夜明珠上的黑布,房间里顿时亮堂起来,将人熟练的放在床上,他准备转身出去吩咐人备热水。 可衣袖却被人紧紧拽住,他低头一看,就看见是萧子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南宫澈心虚了一瞬,害怕萧子鱼责怪他,可很快她就发现萧子鱼哭了。 “傻瓜,怎么还哭鼻子了呢?”南宫澈觉得好笑,蹲下身子,捧着萧子鱼的脸颊,用自己的指腹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擦干。 可萧子鱼的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越擦越多。 “怎么了?别哭,对身体不好。”南宫澈温柔的安慰道。 萧子鱼却是醉的迷迷糊糊的,直接将自己的心里话问了出来:“南宫澈,三年时间,你就一点也没有爱过我吗?” 南宫澈看着摇摇晃晃的萧子鱼,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回答:“傻瓜,我若不爱你,又怎会许你一世情深。” 第111章 你个杀人凶手 萧子鱼此时脑子有些打结,她好像听见南宫澈说是爱自己的,这怎么可能? 于是她甩了甩自己不是很清醒的脑袋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在做梦,南宫澈怎么会说爱我,他的心里只有兰溪若。” “子鱼,你看看我,是我,南宫澈,我心里并没有兰溪若,我对她只是报恩,只有对你才是爱,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爱,你摸摸我的心,它只为你而跳动。”南宫澈拉着萧子鱼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在手附上南宫澈心口的那一瞬,萧子鱼就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似的,条件反射的就将手收了回来。 萧子鱼看着眼前好几个脑袋的南宫澈,忽然就发疯似的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南宫澈你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让我外婆走的死不瞑目,我要杀了你。” 南宫澈被捏的猝不及防,只是萧子鱼力气本来就小,现在又是喝醉之后,所以对南宫澈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反倒像是在给南宫澈挠痒痒。 南宫澈见萧子鱼即便是喝醉酒,依然这么恨他,心里很痛,他轻轻的将萧子鱼的手拿下来,就像是哄孩子似的,将她的手 的放进被窝里,又温柔的帮她捋了捋覆盖在脸上的头发丝,这才说道:“你乖乖睡觉,我去帮你倒点水喝。” 原本抱着萧子鱼时候的悸动,早已经被萧子鱼那一句杀人凶手抹平,他一定会让萧子鱼回心转意,而不是趁人之危。 南宫澈叫人送了热水和茶水过来,亲自帮萧子鱼沐浴更衣之后,自己又去洗了洗,这才抱着萧子鱼沉沉睡去。 另一边 贺旭东怀里的季疏桐可就不如萧子鱼乖觉了,在贺旭东抱着她没有飞出去多远的时候,季疏桐就被晃醒了。 她晕晕乎乎的看见自己是被贺旭东抱着,顿时大骂:“贺旭东你个负心汉,我明明没有伤害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明知道我最不耻的,就是那些和男人不清不楚的女人,可你却让我变成了我最讨厌的人,贺旭东,我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来惩罚我?” 贺旭东抱着季疏桐一言不发的去了自己的别院,一进屋,他就撒气似的直接就把那个季疏桐扔到了床上,季疏桐或许是最近被贺旭东虐待的有了心理阴影,即便是在喝醉的情况下,她也在离开贺旭东怀里的第一时间,一个翻滚就滚到了床的最里面,一脸惊惶的看着贺旭东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今天在翠玉斋提前走,又跑去喝酒,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告诉我已经好些天没有碰你了吗?” “你放屁,谁想引起你的注意了?你这个人有病,我劝你早点去看大夫。” 贺旭东忽然就生气的弯腰,一只手捏住季疏桐的下巴,愤怒的质问道:“季疏桐,你不想引起我的注意,你想引起谁的注意?” “引起谁都行,只要不是你。怎么,这是魏轻歌不能满足你,你又跑我这里来寻刺激来了?” 看见贺旭东,就想到他温柔看着魏轻歌的模样,季疏桐就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警告自己,要远离贺旭东,以后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 而贺旭东性子急,很轻易就会被激怒,季疏桐要做的就是激怒贺旭东,从而逃出他的掌控。 看见如此轻佻,出言口无遮拦的季疏桐,贺旭东唇角带着嘲讽的笑容说道:“确实,你伺候人的还是伺候得挺好的,过来,今儿你要是不将我伺候舒坦了,我就让人将你父亲贪污粮草的罪证交给皇上。” “贺旭东你除了会威胁我,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吗?” “我有没有别的本事,你不是最清楚?是谁每次都在我身下求饶?”贺旭东一把揪过季疏桐的头发,直接将人拽过来,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束带上面说道:“不想你父母死,那你就乖乖听话,只要我开心了,也就让你父母多活几天。” 脑袋晕晕的季疏桐,红着眼眶,眼里满是倔强,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贺旭东唇角微勾说道:“可惜,时间从来不会倒流。” 这一晚贺旭东折腾的比以前都凶,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吗? 好,好得很! 天刚亮,躺在床上的萧子鱼忽然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熟悉的床顶,她吓得一个激灵坐起身,急忙掀开被子看了看,又看了看熟悉的环境,顿时脸色黑如锅底,气的咬牙切齿。 不用想,她都知道自己怎么会回到幽兰苑来的。 起床找了找,自己昨天的衣服不知道去哪儿了,床头的矮柜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物,萧子鱼直接套上就走。 她开门的时候,可是把门口负责打扫的人吓了一大跳,早上王爷喊人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裙,他们还以为是王爷有了新欢,直接将人安排在了幽兰苑,他们还为前王妃叹气,觉得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可现在谁来告诉他们,为什么已经和王爷和离的前王妃,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王爷昨晚吩咐这,吩咐那的,很显然前王妃是王爷带回府的,这么说,王爷和王妃这是要和好了? 想到有可能是这样,这些下人一个个心里窃喜,毕竟与兰侧妃相比起来,前王妃可就仁义多了,前王妃嫁进王府三年,从来都是秉公处事,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而不是像兰侧妃一样,心情一不好,下人全部要跟着遭殃。 萧子鱼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轻松的离开了摄政王府。 与萧子鱼相比起来,季疏桐就倒霉了。 她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般,身上更是青青紫紫,令人触目惊心。 房间里挂着厚重的帘子,令她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她想起床穿上衣服,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胳膊却就像是煮烂的面条一般,抬起来都费劲。 第112章 脑袋开瓢 不过她还是强撑着想要下床去捡被贺旭东胡乱撕裂扔在地上的衣衫,只是腿软的根本不听话,她几乎是直接滚下床的,就在她伸手快要够着自己衣服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寒风忽然而至,令一丝不挂的季疏桐瞳孔紧缩,瞬间冷的一个激灵。 当即有几个粗使婆子冲进来,季疏桐几乎还来不及反应,原本柔顺的长发就被人用力的拽住,有人用力的对着她后脑勺一按,她嘭的一声脑门着地,原本昨晚的酒还没有完全清醒,整个人还泛着晕乎,现在额头又被撞一下,季疏桐只感觉自己眼冒金星,脑袋迷糊的如一锅粥。 这个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炸裂:“来人,给本小姐打,打死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叫她勾引本小姐的未婚夫。” 瞬间三四个婆子围着她拳打脚踢,季疏桐本来就浑身无力,现在面对几个人的围殴,她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只能用双手护着头。 一个粗使婆子直接伸手拽住季疏桐的双手,另一个粗使婆子从背上拿出早就准备好,专门用来打人耳光的板子,对着季疏桐的脸就是一顿左右开弓。 季疏桐的脸瞬间就肿得比那馒头还大。 就是这样,这些人还没有打算放过季疏桐,众人三拳两脚,直接将季疏桐踩在地上摩擦。 季疏桐感觉喉咙里泛起铁锈味,脸部肿胀的令她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头被人踩在脚下,魏轻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狠毒如蛇一般警告道:“季疏桐,这就是你勾引贺旭东的下场,记住了吗?下次你要还敢勾引他,我就直接将你丢进勾栏院,让你变成千人骑万人睡的破烂货。” 季疏桐瞳孔缩了缩警告道:“魏轻歌,你敢,我父亲可是威武将军,比你父亲可高一品。” 魏轻歌脸上带着阴毒的笑意,挑着眉轻轻柔柔的说道:“季疏桐,要是换作我是你,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我只怕宁愿一头撞死,也绝不会苟活。你想想,要是天下人皆知你父亲,堂堂威武将军,却养出一个如此不知廉耻,勾引他人未婚夫的女儿,他还有何脸面成为三军统帅?” 不得不说,魏轻歌的话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在了季疏桐的心上。 曾经她最不喜的身份,如今就这么被贺旭东强行安在了她的头上,贺旭东就如同一个恶魔,她根本甩不掉,听了魏轻歌的话,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自寻短见一了百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站着的魏轻歌却蹲下了她高贵的身子,有颜色的粗使婆子当即一把揪着季疏桐后脑勺上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后扯,迫使她仰起头看向魏轻歌。 魏轻歌的脸上此时带着胜利者的喜悦笑容,对季疏桐说道:“你应该不知道,是旭东带我来这里的吧!” 轰! 那一瞬间季疏桐只觉得脑子里的血液,全部直冲天灵盖。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贺旭东为什么要这么来羞辱她,伤害她。 眼里抱着拼死也要逃出去,去找贺旭东问一问的想法,季疏桐用尽全身力气开始挣扎。 魏轻歌蹲着,将季疏桐的身上看的清清楚楚,那露出来的属于事后的青紫伤痕,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凭什么,她和贺旭东在一起的时候,贺旭东最多就是允许她拉一下手,或者挽一下胳膊,其他的,她是想都不能想。 可季疏桐这个贱人,她竟然,竟然和贺旭东做了那些她想尽办法都没有变成事实的事情。 那一刻魏轻歌只感觉心里的愤怒值达到了顶点,她缓慢的站起身下令道:“给我好好教教她做人。” 魏轻歌往后退了几步,那些粗使婆子从她充满杀意的眼神中领悟了意思,大家下手更重了。 季疏桐只感觉自己头上,胳膊上,腿上都在被人攻击,不止如此,还有人拿着针往她身上扎,一时间季疏桐没有忍住,直接喷出了一口血。 正好这口血喷在了一个粗使婆子的身上,那粗使婆子觉得晦气,顺手从一旁的花架子上面操起一个梅瓶,哐当一声,砸在了季疏桐的脑袋上。 季疏桐的脑袋当即开了瓢,鲜血从头上滑落,一瞬间季疏桐就成了一个血人。 这一幕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所以大家都震惊的停下了手,想看主子怎么说。 魏轻歌看见季疏桐如此惨状,心里乐开了花,可她却看向那个手里还握着一截梅瓶口子的人,柔弱的呵斥道:“李嬷嬷,我是让你们教她好好做人,可没有让你杀人啊!你这……我怎么向旭东交代?” 李嬷嬷回头看了一眼,她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摆花瓶的架子的? 只是她现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毕竟刚才那么乱,谁会去注意自己身后究竟放的是啥。 她只能吓的一个激灵,直接下跪请罪道:“都是老奴下手没个轻重,小姐放心,此事定北侯若是追究起来,老奴定当一力承担。” 季疏桐此时也不知道是浑身都痛,还是事情来的突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总之整个人的反应都很迟缓,此时所有人都因为刚才的意外停手了,也就导致她被松开了。 此时的她如同死狗一般拼命的想爬起来逃跑,可头上的血滴答滴答滴落,使得她本就没有力气的手还按滑了,又重新摔了回去,半边肿如猪头的脸着地,但是此时她已经失去痛感,或者说是全身的痛,让她忽略了脸部传来的疼痛。 直到头上的血划过她的眼睛,让她眼前一片红,她好像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些血是从她头上滴落的一般,抬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头,满手的血,好像还热乎乎的。 疼,好疼!她身上的力气几乎在抬手的时候就已经用完,最终没能坚持住,又摔趴在地上。 这个时候,一道开门的声音传来。 第113章 想要毁天灭地 季疏桐眼前的粗使婆子快速的分列两旁,一个个低眉顺眼,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哪里还有刚才的张狂? 一道穿着大氅的颀长身影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季疏桐仅剩的意识,只看见男人抿着的唇瓣和不带任何感情冰冷的眼眸。 她整张脸都是血,但是她没忘记自己变成这样,罪魁祸首是谁,她用最后的力气看着贺旭东,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往外蹦:“贺旭东,我自认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他,可他却一回来就伤害她,伤害她她也忍了,就当是为当初父亲在贺家出事之时,做了错误决定的弥补,可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连最后的意思尊严都被毁灭? 浑身的剧痛,头上流逝过多的血液,让季疏桐彻底昏了过去,眼神紧闭,就好像死了一般。 贺旭东走过去,解开身上的大氅,弯下腰,用大氅将人包裹住,这房间里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怀里的人整个上半身就被鲜血染红,头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 往外冒血,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贺旭东那一身月华色的衣袍,看上去两个人就如同从人间炼狱爬出来的一般。 那一刻贺旭东一向铿锵有力的双腿,迈步的时候竟然有些踉跄,使得他一时间竟然站不起身,她怀里抱着的人,此时了无生气,就好像一个布娃娃。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呼吸正在渐渐消失,她是要彻彻底底抛弃他了吗? 不,季疏桐,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贺旭东踉跄着将人抱起来,一双锋利想杀人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那个用花瓶砸季疏桐脑袋的婆子,吓得急忙将手里还握着的花瓶口子扔掉,整个人还往后缩了缩,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将人拉下去乱棍打死。”贺旭东抱着季疏桐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对身旁的景天吩咐了一句。 那婆子立刻磕头求饶道:“还请定北侯恕罪,老奴也是一时失手。” 贺旭东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迈步往外走去。 那婆子为了活命,连忙爬出来拦住贺旭东求情,可贺旭东却是一脚将人踢飞了好几米远,直接撞到了几米外的墙壁上,落地的时候,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晕死了过去。 “旭东,我害怕。这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她们下手会这么重,我只不过就是想来教教季疏桐规矩,让她以后好尽心些的伺候你。”魏轻歌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上前拉住贺旭东的衣袖。 贺旭东阴沉着那张线条完美的俊脸,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松开。” 魏轻歌被贺旭东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明明想要毁天灭地,却硬生生压住的气势,吓得情不自禁的一哆嗦,手也就松开了贺旭东的衣袖。 贺旭东抱着季疏桐大步往外走,看着怀里没有生气的季疏桐,他有些焦急的吩咐道:“快去定北侯府将大夫带过来,要快。” 贺旭东将季疏桐直接抱到了自己的院子,这是他的别院,他偶尔想躲清净就会来这边住。 将人放在松软暖和的床铺上,命人去打了热水过来,他亲自帮季疏桐将身体擦拭干净,换上干净的里衣,同时也检查了季疏桐身上的伤势,还好,除了头部那一道致命伤,其它都是外伤。 只是头上这一道伤口,却是让王府的大夫都犯了难,因为那不仅是一条在额头上长约三寸的口子,还是一条里面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花瓶残渣的伤口。 这样长是伤口除了缝合别无他法,可是一旦缝合,就意味着一定会留疤。 最关键的是这缝合术还只有摄政王府的那位大夫才会。 “让你给她治伤,你磨磨蹭蹭的做什么?没有看见她头上一直在往外冒血吗?”见大夫半天不动手,贺旭东大发雷霆的质骂道。 “侯爷,不是老夫不动手,而是季小姐这伤口里面的碎瓷片太多,需要仔细清理,加上伤口太长,需要缝合,清理伤口一事老夫可以做,但是伤口缝合,侯爷还得托人,去请摄政王将他府上的大夫借过来帮一帮忙才行。” “废物,本侯不知道养着你做什么吃的。”贺旭东心情不好,谁冲上来,那就是找骂。 不过骂完之后,他还是命人去了摄政王府。 季疏桐被浑身上下的痛感折磨的清醒了过来,她被灌了一大碗麻沸散,只是不知道是麻沸散还没起作用,还是麻沸散于她而言没有作用,总之季疏桐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两个大夫将瓷片从她伤口里剥离出来的痛感。 每挑一次,她都会觉得脑袋有炸裂之感,最要命的是两个大夫担心还有隐藏在伤口里没有被他们发现的瓷片,用镊子在伤口里翻找。 季疏桐说不出话,只是痛的直冒冷汗,有人在用帕子时不时的帮她擦汗,但还是有遗落的汗珠滑进伤口,腌的她痛的眉头直拧。 大夫在她头上穿针引线,每缝一针她都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担心她乱动,贺旭东紧紧的将人禁锢在怀里,季疏桐身子每一次因为疼痛发出的颤栗,贺旭东基本都能感同身受一般,从而使得他的唇抿的越来越紧。 不知道是因为麻药终于生效,还是因为疼痛已经令她麻木,季疏桐在恍恍惚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她依旧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有很好的姐妹,还有个允许她如同跟屁虫一般,整日跟在他身旁,甜甜喊着的旭东哥哥。 年幼不懂事的她追着,闹着,吵着要嫁给那个少年,那个少年总是笑着回答:“你快快长大,等你长大我就来娶你。” 她不依,撅着小嘴说道:“你比我大那么多,万一你父母背着你就给你定了亲,那我怎么办?” 少年为了让她安心,回家便向父母表明心迹,此生他非季疏桐不娶。 好在两家本来就是世交,他们能走在一起两家大人都很愿意,于是小小的她就成了贺旭东的未婚妻。 第114章 旭东哥哥 她整日都在盼着让自己快些长大,可自己还尚未长大,贺家就出了事,父亲为了抽身再想办法帮贺家洗清罪名,在贺家出事之后,立刻就让她母亲上门去退了他们的亲事。 她得知消息后去找他了,只是待她找到他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再后来他回来了,可那个曾经包容她的旭东哥哥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往事历历在目,季疏桐觉得自己好累,好像就这样一觉睡过去,疲惫终于战胜了一切,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待两个大夫终于将季疏桐头上的伤处理好退出去,季疏桐的脑袋上已经被裹住了厚厚的纱布,纱布边缘浸出的红色,昭示着刚才季疏桐差一点就永永远远的离开了他。 贺旭东将人轻轻的放在床上,这才发现季疏桐的脸青紫红肿的如同一个发泡的大馒头,纱布在将半个头包裹住,就更显得她露出来的下巴削尖,他有些心疼的抬手将她披散的长发捋了捋,想起她身上的伤,这才匆忙走出去,问大夫要了一些祛瘀化血的药酒,回来仔细的帮季疏桐将身上每一处青紫柔散。 看着她那一身伤,有些是自己昨晚留下的,但绝大多数是今天被人殴打而致。 把季疏桐身上的伤处理好,贺旭东才走出房门,此时两位大夫还一直在偏殿里候着,毕竟季疏桐的伤太过严重,虽然他们已经帮忙给处理过了,可万一病人挺不过去,发了高热,还是很有可能会死亡。 加上这伤还是在头部,两个大夫更不敢掉以轻心。 贺旭东来到偏殿,喝了一口茶才斟酌着问道:“她这伤……会留疤吗?”那可是一个从小身上稍微受点伤就怕留疤的女孩。 摄政王府的大夫点点头,很老实的回答:“依着这个情况,患者头上缝了二十针,想不留疤都困难。她还尚未成亲,以后只怕……” 摄政王府的大夫只是来帮季疏桐处理伤口缝合,并不知道她和贺旭东之间的弯弯绕,所以就事论事。 殊不知贺旭东在听见季疏桐以后可能会嫁不出去的那一瞬间,心里竟然会有些轻松。 她不嫁人,那她就永远都是他的了。 贺旭东命人给摄政王府的大夫送了诊金,打发他先下去歇着,这边暂时交给自己府里的大夫。 自己府里的大夫见左右无人,嘴巴动了动。 “有什么话直说,本侯的脾气你应该知道,本侯最不喜有人遮遮掩掩,吞吞吐吐。” “是,侯爷,小的刚才为季小姐诊脉的时候,发现她身上不止有外伤,还有严重的内伤,应该是受到了严重的殴打所致,所以季小姐的伤需要好生调理才能恢复,不然只怕就是外伤好了,这内伤也会落下永久的毛病。” “需要什么你尽管开药方,府上没有的就去外面买,实在买不到的你就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是。” 半夜的时候,麻药效果没了,季疏桐再次感受到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人寸寸捏断一般,那种痛好像是来自灵魂深处,她浑浑噩噩的喊道:“旭东哥哥,我疼,饿好疼。” 贺旭东被她的喊声惊醒,伸手查看,就发现季疏桐竟然发热了。 此时的她蜷缩着身子,眉头蹙成了川字,意识不清,含含糊糊的喊着旭东哥哥。 那一声一声就如同针在扎贺旭东的心脏,想不到她到了这种时候,对自己还是那么依恋。 手底下烫人的温度,让他瞬间回神,急忙拉开门叫了大夫过来。 大夫仔细检查之后说道:“病人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热,她额头还受了伤,也没有办法用帕子帮她温敷降温,这种情况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看病人的意志,如果熬过去最好,熬不过去……” “她若熬不过去,那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吧!”此时的贺旭东有些疯魔,眼睛一血血红,大夫毫不怀疑,此时他若说错一句话,只怕自己的脑袋就得搬家。 “要不侯爷命人试着用温水帮病人擦拭一下身子,这个办法小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比起什么都不做,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贺旭东看了大夫一眼,立刻命人端来热水,又将所有人都轰了出去,自己亲力亲为的照顾着季疏桐。 “旭东哥哥,别走,别丢下桐桐。” “旭东哥哥,抱抱。”季疏桐烧的迷迷糊糊,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 贺旭东在看见季疏桐闭着眼睛乱动的时候,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终爬到床上,轻轻的将人拥在怀里,嘴里温柔的说道:“不走,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桐桐。” 多少年没有如此轻言细语的哄过人了。 犹记的当年季疏桐还是个小丫头,总是跟在他身旁,动不动就哭给他看,他为了不让这小妮子哭闹,每次都耐着性子哄她。 如果……没有如果! 只是这一刻没有任何活力,一张脸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可怜兮兮蜷缩在自己怀里季疏桐,他到底还是心软了些许。 他将人搂在怀里,恍然回到小时候,那会的季疏桐年纪还小,活脱脱一个小肉包的模样,他每次最喜欢的就是捏她肉肉的脸颊,胖乎乎的,滑嫩嫩的,手感好的不行,他有时晃神用的力道大了些,那个小丫头就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直喊:“旭东哥哥,疼,好疼。” 只是从什么时候起,她那原本肉肉的小脸变的瘦尖,身上摸着就剩一把骨头的? 好像他回来,他将她变成自己女人的时候,她的身材都还是前凸后翘,令他把持不住的,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变的这般瘦弱不堪的? 想着,想着他也跟着睡了过去。 天快亮的时候,贺旭东感觉自己好像抱了一个水袋子一般,他猛然惊醒过来,看到自己怀里的季疏桐,浑身冒汗,衣服已经浸湿,他惶然了一下,这才命人送来干净的衣服,又让人将浸湿的床铺换干净,期间他一直像是抱个小孩子一般,将季疏桐紧紧的抱在怀里。 第115章 烫伤 等床铺收拾好,他将人重新放回床铺,看了看自己还湿哒哒的衣衫,直接去了净室沐浴。 贺旭东坐在浴桶里,正闭目养神,同时也在让自己冷静。 他觉得自己现在不够冷静,他不应该因为季疏桐受伤就对她心软,他这次回来,就是要找她算账的,他恨她,应该狠狠报复她,看着她受伤开心才是。 “旭东!”忽然一只柔夷搭在他的肩上,那柔夷此时还在往他的心口处移动。 贺旭东抬手阻止了那准备继续作乱的手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我,我是来喊你去用膳的,我亲手为你做了几样早膳。” 贺旭东闻言点点头说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 “旭东,其实,我……” “乖,你先回去。”看见魏轻歌娇羞的模样,贺旭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他就是对季疏桐以外的女人提不起兴趣,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犯贱。 而魏轻歌的父亲于他有恩,魏轻歌对他也很好,他既然答应骠骑大将军要娶魏轻歌为妻,那他就不能失言,但是或许他能给魏轻歌的,也就是一个定北侯夫人的位置。 魏轻歌被贺旭东这么明显的拒绝,心里气的要死,但是明面上也不好表现太过刁蛮,不然惹恼了贺旭东,只怕她也落不得好,于是乖乖的点着头说道:“其实我是想给你解释一下,昨天真不是我授意那婆子将季疏桐打伤的。” 贺旭东好像呼吸顿了一下,这才轻轻的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先出去吧!” 换好干净衣服,走至床边看了一眼依旧眉头紧蹙的季疏桐,贺旭东抿了抿唇才走出去,然后对门口站着的两个丫环交代了一句:“照顾好季小姐。”话落都不等丫鬟回应他就已经迈着自己的大长腿离开了。 天依旧在下雪,而且今天的雪似乎下的大了些,天色灰蒙蒙的,亦如他有些松动的心,需要有人及时提醒自己,免得自己又被季疏桐骗了。 “旭东你尝尝,这都是你爱吃的。”魏轻歌看见贺旭东走过来,轻轻站起来,等贺旭东落座之后,便给他夹了一个灌汤包放进碗里。 贺旭东眸子动了动,他喜欢吃灌汤包这个习惯,还是小时候季疏桐每次吃灌汤包都被烫,为了不让季疏桐被烫,他便每次都自己先尝一下,感觉不烫了再让季疏桐吃。 可是这几年,魏轻歌却总是亲自下厨给他做,反倒是季疏桐,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只怕都记不得这些事情了吧! 贺旭东拿起筷子夹起灌汤包,轻轻咬了一口,眼里有些温热,他对魏轻歌一直保持着疏离的态度,可魏轻歌却总是默默的守着他。 看见贺旭东动筷,魏轻歌满眼期待,眼神温柔的问道:“好吃吗?跟以前是不是一个味道?” “好吃,不过以后这些活你别做了,府里又不是没有下人,他们能照顾好我的生活起居。” 魏轻歌站起身,一边帮贺旭东盛粥,一边说道:“这些都是我自愿的,能够为你做点什么,我很开心。” 魏轻歌的脸上始终带着柔柔的笑意,让人觉得轻松。 贺旭东见她坚持,也就没有阻止,继续吃东西。 魏轻歌一边盛粥,一边看着贺旭东,碗里的粥装满溢出,烫的魏轻歌惊呼“啊”的一声,直接将粥碗掉桌子上,原本摆放的很好看的早膳,顿时被一碗粥搞得一片狼藉。 但是贺旭东根本没去注意这些,他是立刻站起身,不顾男女有别,直接抱着魏轻歌就往净室而去,那里有冷水可以给烫伤的手降温。 魏轻歌窝在贺旭东的怀里,眼角闪过一丝得逞,这才皱着眉头喊痛。 “没事,别怕,先用冷水泡一下,我这就叫人把大夫传过来帮你看看。”贺旭东将人放在脸盆面前,往里舀了半盆水,将魏轻歌被烫伤的手放了进去,转身准备出去叫人。 “旭东,别走,我好疼,呜呜呜。”魏轻歌用没有受伤那只手紧紧的拽着贺旭东的衣衫,脸色泛白,额头冒汗。 贺旭东直接将人搂进怀里安慰道:“别怕,没事,我不过就是出去吩咐人给你传大夫,你烫伤了,可能需要抹些药,这样才能减轻你的痛苦。” “可是我好痛,我好怕。”魏轻歌直接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贺旭东的怀里使劲蹭,哭得梨花带雨,看上去楚楚可怜。 贺旭东也不敢离开了,毕竟人家是为了自己受伤的,于是他柔声哄道:“好好好,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不过我还是要吩咐人给你传大夫,姑娘家,手就是第二张脸,可容不得留下伤疤。” 听着贺旭东对自己的重视,想到季疏桐被自己带人打的那一身伤,魏轻歌心情格外好,眸光微动,看来贺旭东只是外冷内热,他是在乎自己的,如若不然,就凭季疏桐那一身伤,自己只怕也要跟着遭殃。 可现在看看,季疏桐被她虐的一身伤,贺旭东不也半个字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吗? 至于那个被拉下去乱棍打死的婆子,要怪只能怪她下手太重了,如若不然,只怕贺旭东也不会追究。 思及此,魏轻歌终于停止了哭泣,任由贺旭东抱着她处理伤势。 大夫被急匆匆传召过来,帮魏轻歌检查了一下伤势,心里冷嗤,就这点红也叫烫伤?他要是晚来几步,只怕这红就自动退却了,可心里如何想是心里的事情,嘴上他还是给魏轻歌开了烫伤药,叮嘱她这两日认真涂抹,不能碰水云云。 在大户人家干活,就要有眼水,如今明眼人都瞧得见,定北侯对新欢旧爱都有感情,他就是一个大夫,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让大夫给魏轻歌处理好烫伤,又在魏轻歌的软磨硬泡之下,直接将魏轻歌抱回了她住的客院,贺旭东这才瞧见自己的衣服上沾了粥水,他便回了主院的卧房去换衣服。 此时守着季疏桐的两个丫鬟可能也是无聊,加上季疏桐还在昏迷,这两个丫鬟便闲聊了起来。 第116章 成人之美 其中一个说道:“看来咱们侯爷心里住的还是魏小姐,刚刚杏子说魏小姐不过就是被温粥轻轻烫了一下,侯爷就紧张的又是传大夫,又是亲自将人送回去的,我看咱们以后伺候魏小姐的时候,可得上点心,等魏小姐成为咱们的主母,咱们也好跟着捞些好处。” 另一个附和道:“要说这季小姐也可怜,瞧瞧这满身伤,听说昨天两个大夫可是在她脑袋上缝了二十针,这以后肯定是会留疤的,可就是这么重的伤,侯爷也不过就是守了一夜,早上魏小姐一叫,侯爷就跟着离开了,只不过随口叮嘱了我们一句要好好照顾季小姐。” “其实要我说这季小姐可真够倒霉了,她这身伤明明就是魏小姐故意授意那些个粗使婆子打的,你说要是没有魏小姐撑腰,那些粗使婆子真敢拿起花瓶往季小姐头上砸?” “不管季小姐和我们侯爷之间有何牵扯,人家始终是威武将军府的嫡女,而且威武将军就这么一个女儿,那粗使婆子背后要是没人撑腰,只怕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干吧?她和季小姐无冤无仇的,傻子才会将自己一家人的性命都搭进去。” “谁说不是呢!只不过会哭,会装柔弱,自然会更容易得人心,咱们可得学着点,你瞧季小姐被打的多惨,我刚才可是偷偷看过了,季小姐这身上可全是被拳打脚踢出来的青紫,脸也毁了,可即便是这样,也抵不上别人会哭。” 站在门外的贺旭东伸手推门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脑子里浮现出昨晚季疏桐脆弱痛苦的模样,他的心莫名的就好像被人用剪刀戳了一个洞似的,不仅疼,还漏风,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逝一般,他皱着眉头,脸色有些许痛苦。 “侯爷。”站在一旁守门的下人看见贺旭东这副痛苦的模样,当即上前虚扶了一把。 屋里的丫鬟听见门外的声音,一脸惶恐的急忙闭上嘴巴对视一眼,她们刚才说的话该不会被侯爷听见了吧? 贺旭东挥手示意下人让开,稳了稳心神才走进屋,屋子里的两个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就在她们以为定北侯今天肯定会发火的时候,没想到定北侯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们。 看见贺旭东进了净室,两个丫鬟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妈耶,算是逃过一劫。 昨天那个用花瓶砸伤季小姐的粗使婆子可是被人拉下去乱棍打死了,而她们刚才说的更是王爷的心尖宠魏小姐,能活命,真的是她们的祖宗十八代庇佑。 以后她们再也不敢背地里嚼舌根了。 来到净室,贺旭东干脆让人准备了热水沐浴,这一晚上也没有休息好,头疼,他就这么靠在浴桶里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却是季疏桐哼哼唧唧叫他旭东哥哥的模样,那声音就好像挥之不去似的,贺旭东觉得烦躁,立刻从浴桶里爬出来,擦干身上的水汽,换了干净的衣物,准备去书房看看书。 他这次是回京述职,暂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公务,所以很闲。 走到花园,就看见魏轻歌竟然不在房间里休息,又跑出来了,还带着两个丫鬟,丫鬟手里抱着两个罐子。 他轻轻走过去,可因为地上厚厚的积雪,他即便再轻,还是难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魏轻歌听见身后的声音慕然回头,然后便是展颜一笑。 “旭东。”她柔声呼唤。 贺旭东走过去问道:“你手受伤了,不在屋里歇着,又跑到外面来做什么?现在风雪大,冰天雪地的,当心冻坏了。”贺旭东说着还伸手将魏轻歌身上披着的大氅拢了拢。 “这鹅毛大雪正是收集雪水的好时机,你知道的我父亲喜欢喝茶,那天你帮我拍的那套琳琅紫砂茶壶,我还没有给他送去,我便想着今天收集一些雪水一起送过去。” “收集雪水这种事情你交给下人去办就行,何必事事亲力亲为。” 魏轻歌抬脚,慢慢的走到贺旭东跟前回答:“向父亲尽孝道,是做为子女应该的,我也还想收集一些存放起来,之后也可以给你泡茶喝。” 魏轻歌的眼里全是爱慕,贺旭东看了一眼,眸光便移向了别处,面对魏轻歌这种满目爱恋的神情,贺旭东有些心虚,因为他之所以答应娶魏轻歌,那不过是在报答骠骑将军当年的知遇之恩。 如果没有骠骑将军,他不会从军,更不会成为南宫澈的手下,还和南宫澈成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魏轻歌何其聪明?贺旭东的眼神闪躲,刻意逃避,无一不说明贺旭东娶她,并不是因为爱,只不过是报恩。 “旭东,外面天冷,要不去我院子喝杯热茶?” 贺旭东收回目光看着魏轻歌,见她眼里始终对自己带着爱慕之情,想到两人最终肯定会成亲,贺旭东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走吧!下次大雪天就别出屋子瞎折腾了,你一个女子,本就体弱,万一染上风寒,那我可是会心疼的。” 原本心情低落的魏轻歌,因为贺旭东这句话顿时笑容都更加灿烂了几分,巧笑倩兮的说道:“如果我生病了,你也能守在我身旁,那我宁愿从此常病不起。” “胡说什么呢!你要健健康康的。”贺旭东抬起手还没有伸过去,魏轻歌就主动将脸凑了上来,贺旭东的手在触碰到魏轻歌脸颊的细腻滑嫩时,顿时像是被火烧一般立刻往回撤。 然魏轻歌却不打算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她伸手抓住了贺旭东的手臂,然后掰开他虚握的手心,将他的手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满目依恋的看着贺旭东说道:“我知道侯爷的心都在季疏桐身上,君子有成人之美,即便我再心悦侯爷,可是为了侯爷能开心,我愿意主动退出,我打算明日一早便回去了,侯爷放心,我回去之后便会向父亲禀明,是我的原因,是我不喜欢你,所以我要退亲。” 第119章 恶毒的魏轻歌 贺旭东从魏轻歌满目深情里看见了忧伤,这门亲事起源于他的感恩,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让一个无辜的女子伤心。 “胡说什么呢?好好的退什么亲,不过就是我最近比较忙,才想着将亲事往后挪一挪,你若不放心,那我现在就去安排,让人挑选一个黄道吉日,我们立刻成亲。” “侯爷不必如此,与其嫁给你,你心不在我心上,还不如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我自己转身,免得将来成怨偶,反到不美。”魏轻歌还是在往后退。 “谁说我心不在你心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恨意,让他千方百计想要忘记季疏桐,所以在看见魏轻歌这么卑微的爱着他的时候,贺旭东脑子一热,弯腰低头,温润的唇瓣就这么落到了魏轻歌的红唇上面。 魏轻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男人的亲吻,季疏桐,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贺旭东在唇瓣挨着魏轻歌的那一瞬,心里一阵厌恶感便油然而生,但是他看见魏轻歌很享受,想到总是没有安全感的魏轻歌,最终他将心里的恶心压下,勉强自己亲了亲魏轻歌。 两人接吻之后,魏轻歌冻的发白的脸染上了红晕,看上去诱人的紧,她拉着贺旭东的手进了她的临时住处。 命人上了茶水和糕点之后,再将人打发走,魏轻歌便坐到了茶桌旁开始煮茶,她的茶艺休养的很好,所以每一个煮茶的动作看上去都很优雅。 魏轻歌给贺旭东倒了一杯热茶,看了看贺旭东,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贺旭东当即说道:“可是有事想和我说?” “就是……既然你不同意和我退亲,那咱们早些成亲好不好?我想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成为你的女人,为你生儿育女,好好照顾你。” 贺旭东摩挲了茶杯的浅口两下才点着头说道:“好,我这就着人去测算日子,放心,我会让你成为别人羡慕的女人。” “别人羡慕与否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这个人,其实……” “什么?” “没什么。”魏轻歌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一般,忽然闭嘴。 贺旭东性子冲动,自然是要刨根究底,于是有些不悦的掀起眼皮看着魏轻歌。 魏轻歌这才像是有些害怕一般低下头说道:“其实昨天我去找季疏桐的时候,一开始也只是想和她好好谈谈,既然侯爷喜欢她,那我愿意请侯爷以平妻的身份将她娶进门。” “但是她说不可能,有她在,她侯爷夫人的位置就只能是她的,她说侯爷很好骗,她只需要对侯爷勾勾手指,侯爷就会像条狗一般追着对她摇尾乞怜,还会将她伺候的很舒服,我听不下去,便和她理论了几句,几个粗使婆子也是出于维护我的安全和侯爷的名声,这才对她下手重了些。” 贺旭东听着魏轻歌的话,眼里渐渐生起戾气,他伸手抓着桌上装满茶水的杯子便砸到了地上。 “啊!”魏轻歌吓的往后缩了缩,然后她快速的站起身,跑到贺旭东的面前,双手紧紧的环抱住贺旭东的劲腰,将头贴在贺旭东的心口说道:“旭东,你别生气,在我心里你就是那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只,你是最好的,最优秀的男儿。” 魏轻歌声音带着激动的轻颤,只是她埋着的脸上却带着恶毒的算计轻笑。 一想到贺旭东之前连和她亲吻都不曾,但季疏桐却在他身下辗转承欢,魏轻歌就恨不得将季疏桐千刀万剐,不过就是让粗使婆子用花瓶将她脑袋开了瓢而已,这才哪到哪?有我魏轻歌在,我就一定会让贺旭东亲手毁了你。 和我抢男人,季疏桐,你也配! 贺旭东被魏轻歌抱着,身体僵硬了一瞬,这才冷静下来,努力压住心里的怒气说道:“我还有事要去处理,晚点我再过来陪你。” “好。”魏轻歌乖巧的退出贺旭东的怀抱。 这一次贺旭东主动的将人拉进怀里,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印了个吻才转身离开。 魏轻歌看着房门被关上,唇角才扬起一抹毫不掩饰的阴毒。 季疏桐醒过来的时候只觉的头晕还直犯恶心。 “醒了?”季疏桐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但是此时的她根本不想搭理贺旭东,因为她醒过来,就想起自己现在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源于贺旭东。 是他将自己送出去供魏轻歌羞辱,虐打。 贺旭东见季疏桐闭着的眼睛,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滚动,可她却不睁开眼看自己,顿时火冒三丈,伸手捏住了季疏桐没有缠纱布的下颚,警告的说道:“既然醒了,就给本侯睁开眼睛开着我,不要以为装死就能逃过一切。” 季疏桐那颗冰凉的心,忽然觉得有些心酸,她什么时候装了? 见季疏桐始终不睁开眼睛,贺旭东便想到刚才魏轻歌说的话,他眼里原本隐藏的戾气瞬间爬满眼球,他也就低下头,直接用牙齿咬了季疏桐青紫的脖子一口。 季疏桐吃痛,直接用手去推他,还说道:“放开我,你个禽兽。” “禽兽?呵,季疏桐,到了现在,你还跟本侯装什么装,难不成你以为你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大小姐?就你现在这副残花败柳的模样,你说要是被人瞧见了,别人会怎么说?” 原本还在抵抗的季疏桐忽然就手一松,是啊!她怎么样无所谓,可她不能害得自家的父母,整个季家跟着丢脸。 季疏桐松手了,可这在贺旭东看来,那就是季疏桐有准备开始她那骗人的表演了,不,他不能再被这个女人柔弱的手段,低级的骗术欺骗,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不能再上这个女人的当,这个女人就是个骗子,最终肯定会让他万劫不复的。 贺旭东想着想着眼睛变红,原本只是钳制住季疏桐下颚的手,缓缓往下移动了几分,他的脸上带着如同恶魔一般的笑容,轻飘飘的说道:“怎么不反抗了?又想可怜巴巴的惹我怜惜?季疏桐,你怎么就那么贱呢?你以为本侯非你不可是吗?” 第120章 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他 话落,贺旭东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把刚刚醒过来的季疏桐掐的呼吸急促翻白眼。 季疏桐脑袋开始迷糊,即便是张着嘴巴也无法呼吸到一丝空气,她感觉自己要死了,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一个帅气阳光的少年朝着她跑来,手里拿着一枚他亲手雕刻的玉簪,对她说道:“桐桐,送给你的,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待你及笄之日,你就用它绾发。” 当那个阳光的少年与眼前的恶魔重叠,季疏桐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根本就想不明白,贺旭东为何要这般对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贺旭东如此羞辱。 如今的她,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即便之前名声不好,可始终是完璧之身,是贺旭东将她变成了残花败柳,可他现在竟然有脸骂自己下贱,她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他了? 想到这里,季疏桐已经失去聚焦的眼神慢慢聚拢,渐渐萌生出浓浓的恨意,她积蓄了好久的力量,才用比鸭子还难听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贺旭东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那句话,我父亲当年并没有想过和贺家一刀两断,还有首先背叛我们感情的是你!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我要死了,我只希望若有来生,再也不要遇见你。” 轰! 季疏桐的那一句再也不要遇见你,直接激怒了贺旭东,恨意瞬间如烈火烹油一般席卷大脑,他掐在季疏桐脖子上的手越发用力。 他额头青筋凸起,咬牙切齿的问道:“来生再也不想遇见我,你想遇见谁?和我在一起,就让你如此丢脸吗?你是觉得我是傻子,所以一直戏耍我你很有成就感,很满足是吧?” 忽然,他手上的力气一松,整张脸带着如同恶魔一般的张狂,扭曲,阴鸷,唇角扯出骇人的笑容,只听他阴恻恻的说道:“让你就这么简单的死去,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季疏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的,只要你一天不死,你就别想逃离我身边。” 他要狠狠折磨她,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她可以随意愚弄,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傻子。 抑制住喉咙的手忽然松开,冷空气忽然席卷嗓子,令季疏桐产生了一阵猛烈的咳嗽,此时的她双眼通红,看上去可怜狼狈极了。 但贺旭东眼里并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他牵起半边唇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季疏桐说道:“这辈子你都别想逃离我的掌控,你若敢逃,我就让你父母给你陪葬。” 贺旭东一想到自己昨晚陪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在她那一声声情真意切呼唤的旭东哥哥的时候,他竟然心软的想就此放过她,贺旭东就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他再也不会上这个女人的当。 季疏桐听见贺旭东的威胁,瞳孔缩了缩,父亲身为边关主帅,她不能保证父亲从没犯过错,而且以贺旭东现在的疯狂报复心,只怕就是她父亲没有把柄,只要贺旭东想,那她父亲必然会犯错。 “贺旭东,你要还是个男人,有什么仇,有什么恨,尽管冲我来,我父亲身为边关主帅,一生为楚国尽忠,你不能伤害他!”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既然不知道,我现在就让你长长记性。”话落,贺旭东根本不顾及季疏桐现在是个重伤刚醒的病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占有了她。 浑身是伤的季疏桐无力反抗,眼角流出了泪珠。 曾经那个温柔的贺旭东,看来是真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看见季疏桐的眼泪,即便他在心里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不能再被季疏桐这个骗子欺骗,不能再被这个女人故意流露出来的可怜打动,但是他的心还是被那些泪珠烫伤,生疼,疼得他呼吸不畅,最终他停止了动作,翻身而下,眼里的怒气未散,嘴角带着恶毒的说道:“像个死鱼一样,真扫兴。” 季疏桐此时要不是能够看见她睁着的眼睛,眼睛珠子在动,真的就如同一个死人一般,眼里没有光了。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何要遭受这一切,更不知万一激怒贺旭东,自己的父母又将面临什么危险! 贺旭东见她不搭理自己,只能警告道:“你被打伤一事,就是个意外,管好你的嘴。” 季疏桐的脸色变了变,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委屈的,总之她的眼睛越来越红。 她被这两人联合起来糟践,受了重伤,在生死关头转了一圈,最后只换来一句意外。 合着他们的命都是命,自己的命就贱,自己就活该被侮辱,被虐待? “我要回家!”季疏桐的眼里满是恨意,也不顾自己身上现在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就这么决绝的,强硬的,拖着自己的浑身伤痕想下床。 当然结果就是人从床上滚了下去,但是这也没有让她停下来,她费力的往外爬。 贺旭东看着她爬的很费劲,一点一点的往前,就像那树叶上面的蜗牛似的,他并没有阻止,而是以一种肯定的口吻问道:“你是想去告我们。” 季疏桐没有停下来,不过却还是回了一句:“难道你不觉得你们这么做,已经触犯国法了吗?我父亲可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可你们却如此伤害他的家眷,难道皇上不应该给我父亲一个交代?” “季疏桐你确定只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要将你父亲扯进来,甚至连整个季家都不管了吗?” 季疏桐停下来,用力缓缓的抬起手指,指着自己头上的伤悲哀又愤怒的说道:“小事,贺旭东,你看看这里,我的脑袋被你的未婚妻带人砸开了瓢,我到现在脑仁还嗡嗡的,还有我这身上的伤,这些还有一部分是你的杰作,你之前毁我清白,侮辱我,我都能忍,可这并不是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的理由。” “这一状,我若不去告,只怕早晚也会死在你们手里,所以今天你要是没弄死我,那我就一定会进宫去找皇上评理。” 第121章 什么才叫大事 小事,在他眼里夺人清白,毁人名声,将人打成重伤,竟然只是小事,那在他眼里什么才叫大事? 贺旭东看着季疏桐眼里的疯狂,声音带着警告的说道:“本侯说了,这就是一件小事,一个意外,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大家都下不来台?” “贺旭东,被你毁了清白的人是我,被魏轻歌打成重伤的人是我,这口气你还打算让我咽的下去?” 面对季疏桐的质问,贺旭东却是毫不犹豫的回道:“对。” 季疏桐眼里的恨意忽然化为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贺旭东,你有没有想过,我的脸可能毁了,那个梅瓶那么大,被人那么用力的砸下来,如果不是我命大,只怕现在我已经去见阎王了,你就真的那么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吗?” 一个死字,让贺旭东从季疏桐的眼里看见了绝望,看着她依旧肿胀的脸,赤红的瞳孔,让贺旭东心里微微颤了颤。 不,这肯定又是季疏桐在耍把戏骗人,她肯定又是想在自己的面前装柔弱,扮可怜,目的就是让自己放她离开。 他眼里尚未升起的同情,可怜瞬间化为乌有,嘲讽的说道:“你这不是还活着吗?” 季疏桐看着贺旭东的眼神呆愣了一瞬,然后她就好像是终于认清了贺旭东真面目一般笑了起来,最开始是低低的呵呵嘲讽声,后来就变成了仰天哈哈大笑。 季疏桐一边笑,一边配上她因为缝合伤口而被解开披散下来,此时因为她的爬行而乱了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她爬不动了,也干脆不爬了,直接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贺旭东,或者她拼命逃离的样子,在贺旭东眼里就如同那小丑一般,看了图个乐吧! 季疏桐不想再将自己的尊严丢在地上任人践踏了。 她开始声声控诉:“贺旭东我为什么被魏轻歌打,你心知肚明。” “当年我就是年少不懂事,才会被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欺骗,一见贺郎误终身,我当年就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好。” “你口口声声说我季家背叛了贺家,你如今都是定北侯了,手里的权势那么大,难道你不会去查证?当年究竟是不是我父亲背叛了盟约?” “你毁我清白,不就是想我死吗?是我命太长,你怎么玩儿,都没有将我弄死,所以你才想借魏轻歌的手除了我是吧?” “那我就如了你的愿好不好?我死了,你就可以毫无负担的娶魏轻歌了是不是?” 说到这里季疏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从地上一个轱辘,借着一旁的桌子爬了起来,然后抓起桌下的紫砂茶壶往桌子边沿上用力一敲,紫砂茶壶瞬间碎成几块,季疏桐握着手里的那一块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大动脉处。 她看着贺旭东眼神里全是决绝,唇角扬起疯狂的笑容,如一个入魔之人一般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说道:“贺旭东,你说我这一个用力,我体内的血是不是就会喷涌而出?” 贺旭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季疏桐,而且在他的记忆里,季疏桐是很怕疼的,小时候她不过就是绣花被针轻轻戳一下她都会哭半天,让他哄的头大。 自打他回来之后,他也是故意用疼痛去折磨季疏桐的,但是她从来都是默默承受,连坑都没有吭一声。 现在为了逃离自己,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他怔愣了一瞬,看见季疏桐已经用碎片割伤了自己娇嫩的肌肤,他目眦欲裂,嗓子好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怒斥道:“季疏桐,你给我赶紧将手里的瓷片扔掉。” 可季疏桐根本就不听他的,甚至还加重了力气,殷红的血液就这么顺着瓷片尖滑落了下来。 季疏桐还处在疯魔里,她看着贺旭东喃喃自语的说道:“如今我的清白没有了,容貌也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一刻她的心就如同沙漠一般荒芜,寸草不生,充满了悲凉。 她不明白贺旭东明明已经有了魏轻歌,为什么还要来折磨她,侮辱她,明明贺旭东没有回来之前,她的生活一直按部就班,即便名声不好,但她也活得肆意潇洒。 可贺旭东一回来,她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从高高在上的季家大小姐,变成了别人见不得光的外室都不如。 每日都要遭受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磨难,他亲手将他们过去所有的美好抹杀,伤她至深。 季疏桐眼里盛满浓浓的悲伤,她沙哑如鸭子叫一般的嗓音再一次重复道:“贺旭东我再说一次,我并没有背叛过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曾经那么那么爱你,那么那么想要长大嫁给你,是你,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来找我算账。” “不过这些陈年往事已经不值得再提起,不管曾经究竟是谁的错,我都用自己的清白一次次和死亡擦肩,让你平息怒火,现在我将自己曾经交给你的心收回来,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她竟然说要将自己的心收回去? 她怎么敢? 他不会同意,绝不。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贱货,满京城的纨绔子弟都是她的裙下臣, 她不配说爱,她有心吗?只怕她的良心早就喂了狗了,如若不然,她怎么能够做出贺家一出事,就让她母亲上门退亲的事情? 他贺旭东眼里燃烧着疯狂的怒火,他舌尖抵着后牙槽,满脸阴鸷,说出口的话,声音却是轻飘飘的,只听他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你若敢死,我立刻就让季家消失,并且还会让你父母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下去陪你,还有季家全族老少,就让他们全部陪你上路,毕竟黄泉路漫漫,你一个人挺孤单的。” 没有他的允许,季疏桐怎么能死?她背叛了自己,岂能一死一了百了。死,太简单,并不是惩罚,反到是解脱。 第122章 三年为期 她背叛了自己,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她还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她怎么能死? 季疏桐被他的威胁气的,原本肿胀的只留下一条缝隙的眼睛,都瞪的大了些,半张脸被纱布包裹着要多丑有多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贺旭东我们谈个交易吧!” 贺旭东一听,顿时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看吧,这女人就是这么会装,要不是他已经识破了她的真面目,只怕又被她的三言两语外加几滴眼泪欺骗了。 “你没资格和本侯谈交易,你全身上下就没有值得本侯拿东西交换的。”鄙视,赤果果的瞧不起。 “贺旭东,小时候咱们认识到你去从军,你一共算是陪了我三年,那么现在,三年,我也用我的三年偿还你,如果三年之后我还没死,你就放我离开,放过我的父母和季家。” “呵,本侯说了,你没有资格和本侯谈条件。” “是吗?难道你不想用折磨我来满足你臆想出来的仇恨吗?只是我并不亏欠你的,所以你也要给我一个希望不是,不然我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至于我父母和季家,我都死了,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季疏桐说着说着便笑了,那是一种看透生死,将生死置之度外,从容不迫的笑容,她从此不会再爱他,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在一切都可以舍弃的情况下,她也就不会再害怕和魔鬼谈交易。 贺旭东看着眼前这个一张脸被包裹的就剩下个尖下巴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阴郁,她为了摆脱自己,离开自己,竟然愿意将她父母的命都搭进去。 陪他三年就想抽身,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命继续活着,三年,足够他发泄自己所有因为她当年背叛而产生的怒气,也足够自己弄死她给自己殉葬。 她,季疏桐,生是他的女人,死也只能与他葬在一起,别的男人休想觊觎半分。 贺旭东脸上带着报复的冷笑说道:“好,本侯答应你。但是你也得向本侯保证,以后都要乖乖听本侯的话,特别是房事方面,本侯希望你多花些心思去琢磨如何逗本侯开心,本侯可不希望睡三年的死鱼。” 季疏桐脸上扬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只是在下巴没有被包裹着的地方露出来,看上去有几分怪异,接着她便说道:“侯爷的要求我可以满足,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贺旭东立刻敛眉不悦的说道:“季疏桐你不要得寸进尺?” 可季疏桐却就像是看不见似的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不会损害你的利益,毕竟我是人。” 贺旭东睨着她过了半晌才说道:“希望你说话算话,这是最后一个要求,否则,别怪本侯反悔,反正你的小命掌握在本侯手中,你真以为没有本侯的同意,你能死的那么容易?” 季疏桐笑着说道:“我就一个很简单的要求,那就是这三年你不能成亲,也不能将我们之间的关系透露出去,你要管好魏轻歌的嘴,我虽然名声不好,但我还是威武将军府的大小姐,即便声名狼藉,也不想被人当成是个破鞋。” 魏轻歌不是想嫁给贺旭东吗?不是想弄死她吗?那她就偏不让她得逞,看她还能爆什么大招? 贺旭东想起自己已经答应魏轻歌择日成亲的事情,现在被季疏桐拿出来当条件,阻止他和魏轻歌成亲,瞬间暴怒的冲上去,一手抓住季疏桐握着碎瓷片的手,迫使她动弹不得,疼的只能将手松开,那碎瓷片也就应声落地。 他的另一只手再一次精准的掐住了季疏桐的脖子,五官狰狞扭曲的说道:“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我成不成亲,你可管不着。” 季疏桐的脖子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掐,已经变得青紫,再一次的呼吸不畅,她似乎已经适应,所以她竟然还能发出出嘎达声音回答:“我不是在给你商量,我知道你根本没打算放过我父母与季家,如果你不同意,大不了我就自尽。” “你别以为找人看住我,我就没机会自杀,我告诉你,一个人真要心存死志,总能找到机会,当然你要真惹毛了我,说不定我还会拉着你给我陪葬,毕竟你不是舍不得我吗?那我们就一起去死,不死不休岂不是更能如你的意?” 贺旭东忽然笑了,握着季疏桐脖子的手也松开了,只是那笑让人看上去毛骨悚然。 一句我们一起去死,贺旭东很满意。 他挑眉点头说道:“好,本侯答应你。” 季疏桐却并不相信他的口头承诺,直接说道:“你立字为据,万一三年之后你不信守承诺,我可以有此依据束缚你。” 贺旭东意味深长的看了季疏桐一眼才说道:“好,都依你。”于是他走到一旁的书案旁,快速的写了一张契书,上面言明季疏桐陪他三年,三年之后他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在季疏桐的要求下,上面不仅有他的签字,还盖了他的私印。 季疏桐同样也签了字,不过她没有带私印,只是按了手印。 贺旭东看着新鲜出炉的契书,脸上挂着嘲讽的将契书扔到季疏桐的红肚兜上卡住,用阴冷如毒蛇一般的声音对季疏桐说道:“季疏桐,签了契书,你可就不能反悔了,你放心,本侯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然季疏桐却是在拿到契书的那一刻,整个人身上的力气都像是被人抽干了一般,直接软软的滑了下去。 贺旭东伸手将人接住,眼神里闪着泯灭不定的火光,他对着昏迷的季疏桐玩味的说道:“这一次你是真晕还是装的呢?”不过他还是打横将人抱回了床上。 看着昏迷不醒的季疏桐,他喃喃自语道:“既然签了契书,你就永远别想逃。” “来人,去传大夫过来。” 这边鸡飞狗跳找大夫,另一边萧子鱼的沙锅铺子里今天客人却是寥寥无几。 萧子鱼过来的时候,看见往日排长队的铺子门口冷冷清清,颇有些奇怪,带着疑惑走了进去,看见铺子里也没有几个客人,她看了两眼便去了议事的房间,叫了陈生过来询问后才得知北大街的另一头也开了一家砂锅米线的铺子。 第123章 竞争对手 只是见陈生欲言又止的模样,萧子鱼便问道:“那铺子的装潢如何?” 陈生抿了抿唇才有些难过的说道:“那砂锅米线的铺子装潢比我们高档,看上去富丽堂皇的很,最关键的是他们的价格只需要四十文一碗。” 萧子鱼琢磨了一下,这个对手也不知道究竟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要说他没脑子,一碗砂锅米线就便宜十文钱,这对大部分人来讲,那绝对是一个大优惠,尤其是那些经常吃的人,一碗能省十文,那吃四碗就能多省一碗的价钱出来了。 但是要说他有脑子,砂锅米线的成本摆在那里,要想保证味道,用料上可是很有讲究,就萧家这个铺子,装潢也就一般,所以有的赚,但是对方将铺子装修的富丽堂皇,只怕这样卖,要过许久才能回本。 “念琴,咱们也去瞧瞧热闹。”萧子鱼脸上还带着不疾不徐的散漫,这可把陈生急的满头汗,不过他就是一个下人,也不敢对主子指手画脚,只能等主子去看了之后,看看主子如何打算。 萧子鱼主仆二人来到那砂锅米线铺子对面的街角,看着那名为食客来的描金大字牌匾,一个砂锅米线竟然搞得如此声势浩大,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这铺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珍宝。 此时因着这里的价格低廉,所以铺子里人声鼎沸,铺子外排着长龙,人声鼎沸,吵的人头疼。 念琴看了一会儿便说道:“小姐,这旁边有家茶楼,不如咱们进去坐着看?大冬天的,站在大街上容易感染风寒。” 因着前天大小姐三人聚会,最后大小姐被摄政王偷偷带回王府的事情,念琴几人都觉得是自己护主不力,这两天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因为觉得羞愧。 萧子鱼却没有责怪她们,毕竟当时就算是南宫澈光明正大的要带她离开,身为丫鬟的念琴几人,只怕也是拦不住的。 萧子鱼听了念琴的劝告,两个人进了茶楼,看了好一会儿,只看见对面是一个白胖的男人在迎来送往,萧子鱼吩咐道:“去查一下食客来背后的东家是谁。” 萧子鱼坐在包厢里等待的时候,忽然茶楼的隔壁有声音传来,这家茶楼的隔音不怎么好,加上隔壁的人说话声大,萧子鱼也就将隔壁的声音听了个清清楚楚。 “还是雨晗厉害,连砂锅米线的秘方都能搞来,只是你毕竟是萧家人,你这么做,万一被萧子鱼知道了,你会不会被责罚?”这声音一听,竟然是兰溪若。 “娘娘无需担忧,这事我做的十分隐秘,不会被我大堂姐发现,再说即便她发现了,这铺子的东家也不是我们,所以她就算要查也无从查起,真要怪起来,那也就是这东西不过就是个吃食,说不定哪个厉害的人只是吃过,便猜到了其中做法,然后就开了这么一间铺子。”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钱掌柜没能挡住盘查,真要把我攀扯出来,那你们也尽可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将兰家牵扯进来。” “倒是个聪慧的,你放心,你只要将此事办成,徐氏那边我会去帮你说几句话,让你以平妻的身份嫁给飞鸿。” 萧雨晗大喜,直接站起身给兰溪若行了个大礼:“多谢娘娘。” “一家人就应该劲儿往一处使,说谢,太见外。” “是,娘娘说的在理,那我就暂且先回去了,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兰溪若点头让她离开,萧子鱼听见隔壁的房门开合之后,就听见兰溪若说道:“这个萧雨晗太蠢,如今咱们方子已经得手,你差不多可以和她断绝往来了,免得将来萧子鱼查起来,你引火烧身。” “大姐,你就这么惧怕萧子鱼?那不过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兰溪若冷哼一声:“我会怕她?我想要弄死她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我却不会让她死的那么容易,我要她看着我和王爷成亲恩爱,要让她嫉妒成魔。” 萧子鱼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水,眼里闪过一抹嘲弄。 她都已经退守一隅了,兰溪若还是没打算放过她呢! 既然如此,那就不死不休好了! 念琴很快打探到情况,走进屋正想禀告,萧子鱼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念琴立刻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萧子鱼便起身带着念琴结账离开了茶楼。 有了今天的经验,萧子鱼吸取教训,以后谈事还是尽量不要去茶楼,否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隔墙有耳。 主仆看了一眼排着长龙的铺子,当即便回转,在路上念琴将打探来的消息说出来,果然与她刚才碰巧听见的差不多。 看来真是三姨娘指使人进她屋子准备偷东西的。 这个真是外贼易防家贼难防。 这件事要是不处理好,只怕以后还会出这种事情,她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的逃过一劫。 想了想,萧子鱼便对着念琴耳语了几句,这才继续往前走。 “熙柔?你怎么来了?”一回铺子,就看见穆熙柔正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前放着一碗砂锅米线。 “我当然是来吃砂锅米线的啊!我不是每天都来吗?难不成是子鱼姐姐不欢迎我了,想要赶我离开?”穆熙柔俏皮的问道,眼里带着狡黠。 “你平时不是哪里有好吃的就往哪里钻吗?那便食客来今天开业,你怎么没去凑热闹?” “我已经去过了,不过一看那就是一家冒牌货,所以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又来你这里了。” “哦?你是如何看出他们是冒牌货来的?” “因为他们的米线一看就黏巴巴的,还有他们的汤底和你家的也不一样,看着油腻腻的,叫人没有食欲。” 萧子鱼笑着夸赞道:“你倒是个懂吃的。” 穆熙柔一点也不谦虚的回答:“那是当然,真当我这些年的饭是白吃的吗?” 萧子鱼直接被她的傻样逗乐了。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澈竟然来了,他还未进门,就看见萧子鱼笑的欢快,他看的有些入迷,都忘了进门,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见萧子鱼笑的这般轻松了。 第124章 萧子鱼寻人 然而,在萧子鱼发现他的时候,立刻就收起了自己上扬的唇角,南宫澈的心不可控制的一痛。 他忽然都有些怕走进去,但是总要迈出第一步,否则他们之间永远不会和好。 “拜见摄政王。”萧子鱼恭恭敬敬的给南宫澈行礼。 南宫澈走上前,想伸手扶她起来,可萧子鱼却是轻轻一避,根本不给南宫澈机会。 南宫澈看了一眼自己抬着的手,有些尴尬的收回来,这才问道:“起来吧,可还头疼?” 萧子鱼规规矩矩的摇头,一声不吭,不想和南宫澈说话,这人竟然趁她喝醉,就将她带回了摄政王府,这简直就是趁人之危。 正在一旁呼哧呼哧吃着砂锅米线的穆熙柔,低着脑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眼角余光却在偷偷的打量着二人,心想:摄政王这借口找的够烂的,子鱼姐姐是前天喝醉的,你到今天还跑来问她头疼不疼,这不就是妥妥的找借口想见人家一面吗? 只是你现在这般殷勤,早干嘛去了? “南疆使者来访,给皇上送了些葡萄,皇上赏了我一些,给你送点来,你尝尝。” “多谢王爷厚爱,只是臣女无福消受,王爷还是拿回去吧!”萧子鱼说话刻板,就好像是面见上司一般。 南宫澈直接将食盒放在穆熙柔吃东西的桌子上,留下一句:“我给你的,你拿着就行,喜欢就吃,不喜欢扔掉便是。”说完转身便走。 等他离开之后,穆熙柔放下筷子,看了一眼食盒,又看了看萧子鱼打趣了一句:“看来王爷对你余情未了啊!” 萧子鱼看都没有再看食盒一眼,直言道:“你若喜欢,拿去吃吧!别浪费了。” 谁知穆熙柔急忙摆手说道:“不要,不要,这东西烫嘴,谁知道有没有毒,为了我的小命,还是你自己消受吧!” 萧子鱼被穆熙柔的模样又逗的一乐,这才说道:“你若不吃,那就分给铺子里的伙计吧!这是皇上赏赐的东西,不能乱扔,不然被皇上知道,那是要治罪的。” 穆熙柔忽然觉得南宫澈挺阴险的,他肯定知道萧子鱼不敢真的将东西扔出去,所以才说了那么一句话。 “子鱼姐姐,我忽然发现,你和王爷和离挺好的,就他这心眼,谁和他生活在一起,只怕都累。” 萧子鱼唇角扯起一抹感伤的笑容,是啊!曾经她因为爱慕他,所以将自己束缚成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但是并没有让他忘记他心里的白月光不是吗? 穆熙柔看见萧子鱼的神情,知道自己肯定是说错话了,于是便换了个话题说道:“子鱼姐姐,我听说梅林的梅花开了,要不明日我们去梅林赏花赏雪景去?我昨个儿出门买了一头梅花鹿,正好可以烤着吃,肯定别有一番风趣。” 萧子鱼最近也觉得有些头疼,铺子的生意她心里有数,所以并不担心,但是她担心萧雨晗出事,虽然只是庶妹,可好歹都是萧家人,闹将起来,只会让外人看了笑话,所以她必须要下一剂猛药,让兰飞鸿主动放弃萧雨晗。 想到食客来开业之后很快会面临的问题,萧子鱼当即说道:“行啊,我一会儿派人去叫上桐桐,我们三个一起出门去走走。” “你说季小姐不在家?”萧子鱼派念书去给季疏桐送消息,结果念书说没有见到人。 “嗯,季小姐的贴身丫鬟说季小姐前日出门之后就没有归家。” 萧子鱼心里一慌,立刻找来念琴问道:“前日我们喝多之后,我是被摄政王带走了,那季小姐呢?” 念琴摇摇头,她能知道萧子鱼的消息,还是王爷派冯阳过来和她说的。 萧子鱼想了想,季疏桐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失踪,想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人,于是急匆匆的往门外一边走,一边吩咐道:“让人备车。” 萧子鱼急急忙忙来到摄政王府,下马车之后,她站在摄政王府门口看了一瞬这才深呼吸之后,迈步往王府走去。 “见过王妃。”摄政王府的守卫看见萧子鱼,立刻下跪行礼。 萧子鱼顿了一下才说道:“以后称呼我为萧夫人吧!我已经与王爷和离,你再如此称呼便是犯了僭越之罪。” 原本以为那守卫会听话改口,孰料那侍卫直接来了一句:“回王妃,是王爷吩咐我们如此称呼王妃的。” 萧子鱼顿时心生怒气,这个南宫澈究竟要干嘛?既然两人都断了,那为何不断的干干净净?他真以为现在做的这些无用功,自己看了就能忘记自己被他们害死的孩子? “你们王爷在府里吗?” “回王妃话,王爷刚回府。” “那烦请你进去帮我询问一句,就问王爷前日可曾见过季疏桐。” “这……王妃既然来了,何不进府亲自去问?”侍卫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最近只要事关王妃,王爷的脾气就变得乖张暴戾,他若是去报告王妃来了,却不肯进府,只怕王爷少不了迁怒到他身上。 “我就不进去了,烦劳你替我跑一趟吧!”萧子鱼说着,对念琴看了看。 念琴当即取出五两银子递给守卫。 守卫没收,不过还是说道:“那属下就替王妃跑一趟,只是王爷事忙,会不会出来见王妃,这个属下就不能保证。” 萧子鱼面露感激的回答:“多谢。” 萧子鱼站在摄政王府的大门口,念琴怕她冷,帮她拢了拢肩上披着的大氅,萧子鱼看着满天的雪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子鱼,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都已经和王爷和离了,还跑到摄政王府门口来勾引王爷。”兰溪若得到消息,立刻就从清荷园冲了出来,对着萧子鱼的背影就开始谩骂。 萧子鱼回头看着兰溪若的眼神也很冷,这是杀害她孩子的凶手,只是苦于她没有证据,所以没有办法为孩子报仇。 “看什么看?要我是你,既然走了,就不会再跑回来勾勾搭搭。真以为王爷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不成?”兰溪若一脸轻蔑的看着萧子鱼。 第125章 贺旭东带走季疏桐 “兰溪若,你害我孩子一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最好祈求不要被我找到证据,否则这笔账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萧子鱼你这猪八戒爬院墙,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啊!明明就是你害的本侧妃流产,没了王爷心爱的孩子,现在你竟然还想将你那命短福薄流产的孩子,怪罪到本侧妃身上,你的脸可真大。” “啪” 萧子鱼抬手给了兰溪若一巴掌。 “萧子鱼你竟然敢打本侧妃,萧子鱼以下犯上,殴打摄政王侧妃,来人,给我打。”兰溪若伸手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怒不可遏的下令。 萧子鱼双目猩红,死死的盯着兰溪若警告道:“兰溪若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提我孩子,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至于你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没的,我相信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 “萧子鱼你好大的威风,竟然跑到摄政王府门口闹事,来人,将人给我抓起来,关进地牢。”兰溪若觉得今天要是不灭了萧子鱼的威风,只怕她更会得寸进尺。 只是兰溪若吼得声音挺大,但是没人听她的,所有侍卫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兰溪若差点没气疯,见守卫喊不动,她便推了下身边的翠柳说道:“你们去,帮本侧妃将这个贱人抓起来。” “我看谁敢。”南宫澈从影壁处走出来,肃着一张脸。 “拜见摄政王。”萧子鱼当即屈膝给南宫澈请安。 兰溪若则是一改刚才的刁蛮,转身就朝南宫澈扑了过去,边扑还便喊:“王爷,萧子鱼太过分了,连你侧妃都打,你看我的脸,都被她打肿了。” 南宫澈见兰溪若扑过来,条件反射就是往一旁让了让,兰溪若直接扑了个空。 “王爷……”兰溪若呼唤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就好像南宫澈是个负心汉似的。 “溪若,身为本王的侧妃,口无遮拦,刁蛮任性,这一巴掌是你应得的。子鱼这是在教你规矩。” “呜呜呜。”兰溪若没有想到南宫澈会当众不给她脸,还纵容萧子鱼打她,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于是越哭越大声。 南宫澈没有搭理她,只是走到萧子鱼面前温柔的说道:“来了为何不进去?这外面风大雪大的,小心冻伤。进去再说吧!” “臣女就不进去了,今天来只是想问王爷前日可曾见过季疏桐?” 提到季疏桐,南宫澈眸子动了动,这才点头。 “那王爷可知她去了何处?”萧子鱼眼里的急切快溢出来了。 身边这么多人,南宫澈只是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就是你想的那样。” 萧子鱼心里一个咯噔,稳了稳心神,她才问道:“你知道具体位置吗?能不能带我去接她?” 南宫澈摇摇头说道:“她的事,你最好别掺和。” 萧子鱼眼里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瞬间破灭。 如果不是身边人多嘴杂,她很想质问南宫澈,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可为了季疏桐的名声,她不敢闹开,只能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 南宫澈怕她去找贺旭东,于是追了上去说道:“你别着急,她不会出事的。” 不会出事吗? 只怕不见得,这段时间萧子鱼一直怀疑季疏桐有事瞒着她,而这件事很可能与贺旭东有关,如若不然,以前三天不见,就会跑去找她的人,怎么现在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一面? 如若不是因为贺旭东,萧子鱼相信季疏桐无论如何,即便是病的走不动,只怕也会拖着病体,让人抬也要抬去送她祖母最后一程,可惜季疏桐没有。 这让萧子鱼不得不怀疑是贺旭东对季疏桐做了什么,而季疏桐近段时间的暴瘦很可能也是因为这个。 萧子鱼听不见南宫澈的话,精神有些恍惚的上马车,结果就是一个不慎,差点摔倒,南宫澈就在她的身边,急忙伸手去扶,两个人半搂在一起。 在一旁装哭的兰溪若见此,恨的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两人,萧子鱼我一定要弄死你。 萧子鱼被南宫澈搂住的时候,她就好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忽然闪开,然后对南宫澈说道:“多谢王爷相救。”说完就钻进了马车。 南宫澈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萧子鱼已经让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了。 “王爷。” 南宫澈心情不好的转头,就看见兰溪若依旧可怜巴巴的站在大门口,他叮嘱道:“以后别惹子鱼,你们最好井水别犯河水,不然本王就将你送到别院去。” “王爷,你竟然为了萧子鱼要将臣妾送走,臣妾可怜的孩子被萧子鱼那个毒妇设计陷害的没有了,臣妾一句都不敢吭声,现在王爷还要臣妾处处为她让步,王爷你难道忘了当年是谁将你从冰冷的河水里救上岸的了吗?枉臣妾一片痴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罢了,王爷既然不想看见臣妾,那就请王爷赐给臣妾一封休书,臣妾自行离去,免得留下来碍眼。” 休书,休书! 南宫澈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就是这样东西,当即冷哼一声径自回府。 兰溪若站在大门口,那双阴毒的眼睛泛着寒芒,她牙关紧咬,俏丽的脸庞气鼓鼓的,都与那河豚差不多了,拳头紧握,即便是掌心被指甲刺破流血,她也没有松开。 萧子鱼,我一定要你死,只有你死了,南宫澈才能将你这个贱人彻底忘记。 季疏桐晕晕乎乎转醒,就看见贺旭东坐在床边,虽然她现在脑仁感觉还是突突的疼,但是想到三年之约,她看着贺旭东,想到三年期满,她就能重获自由,于是对着他毫无保留的展颜一笑,那眼里有小姑娘变成女人自带的魅惑,直勾勾的将贺旭东的心神都晃的恍惚了一下。 然,贺旭东的眼神很快清明过来,清冷嘲讽的声音响起:“你才刚醒过来就勾引我,季疏桐你可真是够下贱的。” “我下贱,难道侯爷不喜欢?”季疏桐伸手覆盖在贺旭东随意放在床边的手上,一寸一寸往手臂上挪,那一下一下就好像是猫抓挠心般挠在了贺旭东的心上,令他心痒难耐。 第126章 物是人非 贺旭东也没有忍着,当即就弯腰准确的咬住了那一抹诱人的红唇。 嗯…… 季疏桐媚眼如丝的溢出声来! 贺旭东看见季疏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怕自己再次心软,于是冷声命令道:“将眼睛闭上。” 季疏桐很听话,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可贺旭东却在看不见季疏桐眼里满满都是他的时候,满心焦躁,于是又命令道:“把眼睛睁开。” 季疏桐又乖乖的将眼睛睁开,此时的季疏桐不再有小时候的小脾气和狡黠,就好像一个乖乖女,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贺旭东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季疏桐如此乖巧的时候,心里的火气竟然噌蹭蹭往上冒,亲吻了两下就没有兴致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季疏桐见他放开,一脸好奇的伸手勾住了贺旭东的脖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季疏桐如此主动,他心里就很不舒服,直接用力将季疏桐的手臂拽下来,丢下一句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来伺候,就起身捋了捋自己的衣服径自走了。 听到关门声,季疏桐放松心神,闭上了眼睛。 萧子鱼找不到季疏桐,心里很着急,但此事又不能对外宣扬,只能派丫鬟出门悄悄打听,但是等到天黑都没有什么信息。 最后没辙的萧子鱼让人驾着马车直奔定北侯府。 等了好久贺旭东才回来,萧子鱼立刻跑下车来到贺旭东面前沉着脸质问道:“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贺旭东没有想到萧子鱼竟然会来质问自己,如果是别人,敢这么和他说话,只怕早就被他一脚踹飞了,他沉着脸回答:“本侯劝你闲事莫管,这一次本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回吧!” “哟,当了定北侯了,了不起了是吧?我告诉你,你也不用看这个,看那个的面子,今天你要是不告诉我她的下落,那我就一头撞死在你这定北侯府门前,你说皇上会怎么以为?” “我听说魏小姐可是个醋坛子,你说她要是知道我撞死在这里,会不会多思多虑?” 贺旭东眯着眼睛打量了萧子鱼一番,不得不相信了那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话,这两个女人都是一样的胆大,真以为他不敢弄死她们? 不过看在南宫澈的面子上,他还是决定不动手,于是很干脆的迈着步伐往府里走去。 萧子鱼想硬闯,今天见不到季疏桐她就觉得季疏桐肯定出事了,只是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如何能从几个守卫的手里冲进侯府? 于是她直接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威胁道:“定北侯,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她的消息,我就死在这里。” 贺旭东回头就看见萧子鱼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那姿态像极了那天闹自杀的季疏桐,他眸光轻闪,这两个女人都是平时规规矩矩,一旦惹急了,就往极端上走的人啊! 贺旭东自然是不会让萧子鱼在他的府上出事,不然南宫澈只怕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于是对着一旁的守卫使眼色。 那几个侍卫立刻就开始朝着萧子鱼包围合拢。 萧子鱼察觉到他们的动向,当即扯着嗓子喊道:“让他们都滚开,否则我死给你看。” “萧子鱼,本侯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闹,去找摄政王,本侯这里劝你见好就收。” “闹,定北侯,你觉得我是在和你闹吗?你趁我们喝醉把她带走,如今两天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作为她的好姐妹,难道我不该前来问一问?” “你不让我见她,是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亏我当初还觉得你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很是放心的将她交给你,还觉得你们十分般配。现在想想我可真是眼瞎心盲。” 贺旭东没有想到萧子鱼竟然会这么聪明,不过随便她怎么闹,贺旭东也没打算让她去见季疏桐。 于是给了暗卫一个眼神,暗卫忽然出现,一掌就拍掉了萧子鱼手里的匕首,然后点了萧子鱼的穴道。 “贺旭东你放开我,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伤害她了?”萧子鱼感觉自己动不了,顿时更生气的质问。 贺旭东觉得心烦,直接命人将她打晕了,然后派人去给南宫澈报信。 南宫澈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萧子鱼被人放在圈椅里,整个人昏睡着。 他当即认命的上前打横将人抱起,离开的时候南宫澈说了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贺旭东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吧!下一次她要是再敢掺和我的事,我可就不会再派人通知你了。” 南宫澈知道他们都走进了各自的死胡同,但是他们都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种,所以最好的生活方式就是互不干预。 萧子鱼又是在幽兰苑的床上醒过来的,一睁眼就看见守在一旁的南宫澈。 她顿时怒目而视的质问道:“你为什么又将我带回这里,是嫌我离开伤心地太久,怕我不再为我死去的孩子伤心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着这里你已经习惯了,如果你不喜欢这个院子,本王待会儿就下令,让人明天就把这里拆了重建。” “呵,是不是在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什么都不重要,即便是人命也能轻易抹除?”萧子鱼的眼里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我没有,失去孩子是你的痛,同样也是我的。” “南宫澈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知道你不想要我为你生孩子,所以你不必用这些话来敷衍我,你不是和兰溪若出双入对的吗?我这都自请下堂了,你怎么还没有将你的救命恩人扶正?” 南宫澈双手握住萧子鱼的双肩,眼神温柔且认真的看着萧子鱼的眼睛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王妃只有你一人。” 看着如此深情款款的南宫澈,这是她幻想了三年的模样,如今终于呈现了,但他们之间早已物是人非,回不去了。 第127章 这一次换我追你 “南宫澈,如果你心里真的只有我,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桐桐的去向,你知道的,我和她要好,那天她又是在我铺子里喝醉之后被带走的,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萧子鱼忽然双手抓住南宫澈握着她肩膀的手臂,收起满腔怒火,改为乞求,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见到季疏桐就行。 “子鱼,他们的事情,我们真的不好插手,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萧子鱼见南宫澈还是不肯帮她,顿时心灰意冷,手从南宫澈的手臂上垂落,一瞬间好像失去了所有生机。 “子鱼,我带你去。”他原以为萧子鱼失去孩子的痛,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有所淡忘,但是看着她刚才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南宫澈知道萧子鱼不仅没能从失去孩子的伤痛里走出来,更甚至她还越陷越深,这样可不行,不能再让萧子鱼如此下去,不然他担心萧子鱼很可能会自己将自己逼疯的。 “真,真的?”萧子鱼正在伤心,忽然听见南宫澈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他。 “你要记住,无论到何时何地我都不会骗你。” 看着南宫澈满眼深情,萧子鱼的心又有所触动,但这不足以抵消她失去孩子所带来的痛。 “走吧!”萧子鱼直接掀被下床,急切不已,差点还摔倒。 南宫澈伸手将人稳稳接住之后说道:“别着急,我说了带你去,那便不会食言,你这一天应该都没有吃东西吧?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吃了咱们再去。” 萧子鱼很想说不用,可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最后她只能尴尬的说道:“那你让人给我随便做点吃的,对付两口就好。” “你怎么能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呢?身边没了我,你更要照顾好自己才是。”南宫澈满眼心疼和怜惜。 萧子鱼不想再去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会沉迷在他编织的情网里面,所以她眼睛东看西看,就是不看南宫澈。 南宫澈知道她是在逃避,但是能像现在这般,两个人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几句话,这对他来说,就已经满足了。 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不一会儿就有人端了五个菜还有两碗饭进来,萧子鱼震惊的看了南宫澈一眼问道:“你也没吃?” “嗯。”南宫澈没有解释,当他在萧子鱼上马车前被她伸手推开之后,他就没有心情用饭了,一直都在书房办公。 萧子鱼想着要尽快去找季疏桐,所以吃饭的时候就急了点,一不小心就打起了嗝,这可真够丢人的,尴尬的她小脸通红。 南宫澈贴心的给她倒了杯热茶,萧子鱼端起热茶,在南宫澈关怀的目光里一饮而尽,只是茶喝了,她还是照旧打嗝。 在南宫澈的殷切关心眼神下,她的小脸更红了,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太丢人了! 南宫澈并没有笑话她,也没有生气,而是说道:“先吃饭吧!不用刻意去想它,说不定一会儿就自己好了。” 萧子鱼只能红着脸继续吃饭,时不时的传来一声打嗝声,萧子鱼的头越垂越低。 吃过饭,上了马车,南宫澈要带萧子鱼去见季疏桐,可马车里萧子鱼依旧在打嗝,这可就更加尴尬了,萧子鱼感觉自己都没脸见人了,南宫澈忽然凑到萧子鱼的跟前,两个人几乎是鼻子贴鼻子,萧子鱼都能感受到南宫澈鼻尖喷发出来的热气。 “王,王爷。”萧子鱼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有一瞬间的宕机。 “我准许你以后可以直呼我的姓名,或者你喊我夫君也可。” 萧子鱼的脸都快红的滴血了,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他们现在这样的情景,是他们成亲的三年时间里都不曾有过的。 “你,你别,你别靠近我,咱们已经和离,你可不是我的夫君。” “是吗?没关系,这一次换我来追你,你只需要等在原地,等着成为我的王妃即可。”南宫澈看着萧子鱼,马车里用来照明的是一颗小小的夜明珠,珠子散发着皎洁的光芒,不算太亮,可却能让人看见那些早已被封存的情感蒸腾。 南宫澈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亲了上去。 嗝…… 萧子鱼了不得的打了一个嗝,再美的气氛也被破坏了个干净。 “呃,我,我……”萧子鱼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放心,你不同意,我不会强迫你的,这一次我要你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王妃。” “那兰溪若呢?你将她置于何地?” 听见萧子鱼这么质问,南宫澈就敢打保证,萧子鱼肯定还爱着他,这个发现让他心里狂喜。 “子鱼,我曾经就和你说过,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那一次我真的是被她下药算计的,我发誓,后面我再也没有碰过她。” “其实对于她算计我一事,我心里也不是没有芥蒂,只不过她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撇下她不管,所以你要是同意,我就让她住在王府,你若是不同意,我就将她安排到一处别院去,你看行吗? ” 看着南宫澈真诚的目光,萧子鱼直接逃避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南宫澈见萧子鱼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心里虽然很想乘胜追击,可又怕逼的太急,直接将人吓跑,只能闭嘴,不过能和萧子鱼这么安安静静的待在一起,南宫澈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他觉得和萧子鱼在一起,即便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待在一起都很舒服。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总算是停下,萧子鱼急于逃开南宫澈的注视,所以先下马车。 只是一下马车,她就被这里的环境惊呆了,这不是梅林吗? 南宫澈后面下马车,然后看了一眼萧子鱼呆愣的模样,轻声说道:“走吧!我陪你进去,但是一会儿你不要太激动。” 第128章 质问要人 “为什么?难不成贺旭东将桐桐软禁起来了?”萧子鱼小脸气鼓鼓的。 “那到没有,就是出了点意外,季疏桐受伤了。” “什么?那你怎么不早说?桐桐的伤,是不是贺旭东造成的。”萧子鱼激动的直接抓住南宫澈的胳膊质问。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是昨天旭东让来我府上借了大夫,我不太放心担心是旭东出了什么意外,便去找了他,这才得知是季疏桐受伤了,外伤,需要缝针。” “快,快带我进去。”听见季疏桐受了伤,还需要缝针,萧子鱼说话带着颤音,手脚也有些不听使唤的抖动哆嗦。 南宫澈干脆上前,直接打横就将萧子鱼抱在怀里,直接迈步进了别院。 萧子鱼忽然腾空,整个人吓了一大跳,出于本能反应就是伸手抱住南宫澈的脖子,等她发现自己被南宫澈抱在怀里,顿时闹着要下来。 “你不想快些见到季疏桐了吗?” 萧子鱼现在满心都是季疏桐受伤的事情,她当然想快些见到季疏桐,想到自己对这里也不熟悉,顿时不挣扎了,就当南宫澈是来还债的好了。 南宫澈见她不挣扎,唇角微勾,这才继续往里走。 守卫看见南宫澈过来,早就进去禀告了,贺旭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这边,听闻南宫澈带着萧子鱼过来,他并不惊讶。 看了一眼在床上躺着唇色苍白的季疏桐,他叮嘱了一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清楚。 季疏桐自然也不想萧子鱼担心,于是说道:“你让人扶我起来,帮我找套衣裙,我打扮一下。” 贺旭东看了季疏桐一眼,叮嘱道:“你最好别作妖,别以为萧子鱼带着王爷过来,你就能逃出本侯的手心。” “放心吧!我季疏桐从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答应陪你三年,那这三年我就都是你的。”季疏桐说着还凑过去在贺旭东的脸上亲了亲。 贺旭东铁青着脸说道:“最好如此。”说完就起身出去迎接南宫澈去了。 殊不知他之所以脸色不好,是因为该死的,他竟然经不住季疏桐撩拨,季疏桐不过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吻,竟然让他心里立马有了想将人就地正法的念头。 不,他不能被季疏桐引诱,更不能上了这个大骗子的当,她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假装顺从,然后伺机逃跑。 萧子鱼被南宫澈抱进屋才放下,一下来就看见贺旭东走了出来,她立刻情绪激动的跑上前去质问道:“桐桐呢?” 贺旭东走过来给南宫澈行礼。 南宫澈说道:“都是自己人,免礼吧!子鱼也是关心朋友,你让季疏桐出来见子鱼一面,也好让子鱼安心。” “她喝了药还在睡觉,我已经命人去喊她了。” 萧子鱼也不好坐的太过,只能跟着南宫澈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 好在季疏桐并没有让他们久等。 “桐桐。”看见季疏桐走进来,萧子鱼立刻就冲了上去。 南宫澈担心的抬了抬手,见萧子鱼稳稳当当的,这才将手放下。 贺旭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有吭声。 “桐桐,听说你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萧子鱼询问的时候眼里已经泛起泪花,她看着季疏桐用纱布包裹着的脑袋,抬手想去抚摸,但是又怕伤到季疏桐。 “没什么大事,就是那天咱们不是喝多了吗?然后我就发了点酒疯,不小心摔倒,磕到了房间里的花架上,花瓶掉下来砸我头上了。” 对于这个原因,萧子鱼持怀疑态度,不过见季疏桐脸色红润,精神也还不错,再说这是贺旭东的地盘,只怕季疏桐就是想说点隐情,贺旭东也不会同意,于是便没有揪着原因不放。 而是问道:“你这头伤的严重吗?缝了几针啊?” “不严重,大夫说好好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只是这伤不能见风,特别是现在天寒地冻的,万一冻到了,只怕会留下永久的毛病。” “这样啊?那要不你去我家小住一段时间吧!这样我也方便照顾你。”萧子鱼心疼的不行。 贺旭东一听,顿时脸沉了沉。 季疏桐摇着头说道:“我就不去萧家打扰了,你那一大家子也是人多口杂的,万一我受伤的事情传出去,叫我母亲知道了,只会叫我母亲跟着着急,所以子鱼,我想求你帮我撒个谎,你派个人去我府上,告诉我母亲一声,就说我在你府上小住一段时间,可行?” 萧子鱼看了她一眼,不太确定的问道:“你这是打算留在这里养伤?” “嗯,至少在我伤口完全长拢之前,我不宜挪动。” “可你跟……”萧子鱼很想说你跟贺旭东如今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处,只怕对名声不好,但是她见季疏桐看着贺旭东的眼神带着希冀和爱恋,萧子鱼到嘴的话又咽下。 “你想说我和定北侯孤男寡女的,我不适合留在这里养伤对吧?你误会了,定北侯平时不住这边的。” 季疏桐这么一说,萧子鱼倒是放心了些,但是她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那等你伤口好些,你就去我府上休养吧!毕竟定北侯快成亲了,你住在这里也不像话。” “好。”季疏桐答应的很干脆。 看见季疏桐好好的,萧子鱼也不想耽误她休息,便提出了告辞。 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季疏桐,见她微笑着和自己挥手,心里再多话,萧子鱼也只能咽下去。 等萧子鱼和南宫澈的身影彻底消失,季疏桐终于撑不住腿软的往后倒去。 贺旭东适时的接住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来你很会撒谎啊!瞧瞧你连你最好的姐妹都骗,你说要是她知道你这三年委身于我,她还会不会拿你当姐妹?” “贺旭东,你不了解我,更不了解子鱼,所以有些东西我和你说不清楚。”季疏桐被贺旭东接住,顺势就躺在了他的怀里,她想就这么堕落吧!这三年时间是囚禁,又何尝不是完成她许久之前就期望的事情? 第129章 梅林留宿 季疏桐想和贺旭东就这么走完三年,无论他折磨自己也好,温情相待也罢,三年时间足够她用一生去回忆了。 可贺旭东怎么可能会对她温情相待? 见季疏桐软软的躺在自己怀里,他马上就情动了,怕自己再次被欺骗,他心里的恶魔立刻就逃了出来,打横便将季疏桐抱起回了房,不多时房里就传来一阵时高时低的和谐声,夜是短暂的,夜又是漫长的,只不过一切因人而异。 马车里,南宫澈看着一副心事重重的萧子鱼关心的问道:“见着人了,还不放心?” 萧子鱼看了南宫澈一眼,最终喃喃的说道:“我总感觉桐桐是被贺旭东囚禁了。” “瞎说什么呢!你也看见了,季疏桐不过就是头部受了伤,不能吹风才不能离开的,等她伤好了,自然就会回家去了。”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脸上带着笑,很想问一句:“真的是这样吗?” 可她知道,贺旭东和南宫澈是好兄弟,说不定二人早就狼狈为奸了,所以问了也是白问,所以没有说话。 南宫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放心吧!他们都是成年人,遇事自然有自己的处理方法。”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南宫澈在拍萧子鱼手背的时候,忽然发现了。 萧子鱼轻轻的收回手说道:“没事。” 看见萧子鱼又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南宫澈心里直叹气,最终说了一句:“子鱼,对不起。” 萧子鱼抬起头看了看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便又低下头。 他们之间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将往事通通掀翻的。 “啊!”忽然马车侧翻了,马车里的人根本事先没有准备,萧子鱼是吓得下意识的叫喊。 南宫澈已经在感觉侧身侧着的时候,已经站起身,朝着萧子鱼扑了过去,将人紧紧的护在怀里。 马车嘭的一声侧翻在冰雪里。 充当车夫的冯阳好不容易从车架一边爬出来,然后就帮忙打开马车前面进出的门。 南宫澈先将萧子鱼送出来,让冯阳帮着搀扶下了马车,自己才从马车里爬了出来。 “怎么回事?”南宫澈下车之后,看了看侧翻的马车,眉头蹙起。 “王爷,雪太大了,路滑,马蹄脚打滑也就摔了。” 此时头顶的雪越来越大,他们又是在人迹罕至的梅林里面,那半人多高的积雪,令冯阳也有些为难。 南宫澈担心萧子鱼被冻感冒,急忙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给萧子鱼披上。 “子鱼,看来今晚咱们怕是下不了山了,我在梅林也有一座别院,要不咱们今晚在别院将就一晚?” 萧子鱼潜意识是不想留下的,如今她和南宫澈都已经和离,也就算是孤男寡女的,这样同处一处,恐会招来口舌,可不住,这里距离下山都还有很远一段路程,就这半人高的积雪,又是大晚上的,是真没有办法继续往前走。 想到是因为自己要找季疏桐,南宫澈才会跟着受这无妄之灾,萧子鱼也不好硬说自己一定要回家,最终她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南宫澈的别院距离此处爷有一些距离,见马车不能继续行走,南宫澈干脆打横抱起萧子鱼,运起轻功,踏雪无痕般朝着自己的别院飞去。 大晚上的,天上还下着鹅毛大雪,因着满地雪白,萧子鱼倒也能借光将南宫澈看的清清楚楚。 此时的南宫澈少了平日里的严肃,倒是多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南宫澈抱着萧子鱼大概飞奔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来到了南宫澈的别院,这院子里就留了一对老仆看守和打扫,两个老仆很懂规矩,就只住在前房的倒座房里,平日帮着打扫一下院子。 后宅因为常年无人居住,外加又是山里,所以更加清冷,一进屋萧子鱼就想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解下来还给南宫澈,可南宫澈抬手便拒绝了,只说道:“披着吧!这屋子里常年没有烧炭,现在烧起来,要暖和还得等上好一会儿,山里风大,小心着凉。” 萧子鱼看着他就只穿着单薄的锦衣,当即说道:“你将大氅给我了,你也冷啊!万一你冻感冒了,那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我是男人,不怕冷。你只管将自己裹好些,莫要着了风寒才是。”说罢,南宫澈还上手再次帮萧子鱼将大氅拢了拢。 萧子鱼见他执着,也就没有再争辩,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南宫澈一个人在那里忙进忙出的,别说这种情况下,竟然给了萧子鱼一种现世安稳的错觉。 “子鱼,我给你打了热水,你先去泡个澡,会暖和一些。”南宫澈赶忙走过来说道。 萧子鱼也知道事实如此,她此刻虽然披着南宫澈的大氅,可也就是身子暖和了,但脚还是冻的生疼,只是她出来的急,又没有想过还要在外过夜,所以并没有带换洗衣物。 “怎么了?快些进去吧!不然这天寒地冻的,一会儿水就该凉了。”南宫澈温声细语的对萧子鱼说话。 “我,我没有带换洗衣物。”萧子鱼有点洁癖,不洗澡也就罢了,一洗澡就必须换干净的衣物。此时和已经和离的前夫说这个话题,萧子鱼觉得实在是尴尬的紧,也不知道是尴尬的,还是害羞的,总之原本冻得发青的脸,此刻看上去红扑扑的,诱人极了。 南宫澈的喉结下意识的滚动了两下,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不过好在他还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所以按压下心里的躁动,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在这里有换洗的衣服,要不先拿一套给你将就穿着?” 穿前夫的衣服?萧子鱼下意识就很抗拒,过不了心里那关,话说以前两人没有和离的时候,她也没有穿过南宫澈的衣服,现在和离了,还穿人家的衣服,这不是容易引起旁人的误会嘛! 万一南宫澈再觉得她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勾引他,那她可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第130章 风雪留人 南宫澈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很是体贴的解释道:“放心,给你准备的肯定是我没有穿过的,你就当成是衣服做大了些便是。” “那……好吧!”主要是今天她在外面跑了一天,外面的风雪很大,她的衣服一直潮潮的,如果有的换,那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清洗一下也好。 南宫澈很快去卧室找了一套衣衫过来,萧子鱼这才捧着去沐浴。 只是当她洗好澡,穿上南宫澈衣服的时候,这才意识到南宫澈的身材高大,她虽然在女子当中算不得矮,可和南宫澈相比较,她勉强只到南宫澈的肩膀,就这身高差,她穿南宫澈的衣服,那简直就像极了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只是现在她想换回自己的衣服也没有可能了,因为已经都打湿了。 于是她只能用腰带将衣服往上提了提,又将袖子卷了卷。 “咚咚咚。” “谁?”净室房门被敲响,吓了萧子鱼一大跳。 “是我,你洗好了吗?我让刘嬷嬷煮了点夜宵,你吃点暖暖胃,晚上睡着也不会太冷。” 萧子鱼扪心自问:南宫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不过她看了看自己已经收拾好,也就开了门。 因着头发被风雪打湿,萧子鱼连同头发一起洗了,虽然用毛巾差点差不多了,可还是有些湿,房门打开,露出萧子鱼肤如凝脂的娇俏模样,南宫澈感觉自己心口跳动的更厉害了。 萧子鱼见南宫澈就站在净室外面,想到自己刚才沐浴的时候弄出来的水声,她有些不自然的将头扭开。 “你先过去坐着,我帮你将头发弄干你再吃东西,不然头发湿着容易感染风寒。” 萧子鱼都来不及反抗,人就被南宫澈推嚷着来到一旁的圆凳上坐下,南宫澈轻轻捧着她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修长的手指穿插交替,不一会儿就把萧子鱼的头发烘干了,还帮她用发带松松垮垮的绑了绑。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如果是以前,南宫澈肯定早就忍不住开始胡闹了,可今天他表现的很君子。 被他注视着,萧子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好了,先吃点夜宵吧!太晚了,这别院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我就让刘嬷嬷煮了点面片汤,你吃吃看,合不合口味。”南宫澈看着萧子鱼的眼神有些忐忑,毕竟这三年来,他在幽兰苑吃过不少好吃的东西,而这别院因为他不常来,所以没有备厨娘。 看着南宫澈眼里的神情,萧子鱼嘴巴动了动,最终拿起筷子吃东西,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太冷所以出现幻觉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在南宫澈眼里看见忐忑? 这可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摄政王? “怎么样?可还合胃口?” “还可以,你……也吃点吧!”萧子鱼就是这样的人,她总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对她的好。 而且是别人对她稍微好一点点,她就会牢牢记在心里。 只是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她的眼神又暗了暗,埋着头继续吃东西。 这一碗面片汤太多,萧子鱼没有吃几口便觉饱了,也就放下了筷子。 而南宫澈还在慢条斯理的吃东西,萧子鱼看着他,即便是一碗面片汤,他也像是在享受御厨烹饪的食物一般优雅从容,不得不说有些气质是天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 “怎么了?是觉得我碗里的可能好吃些?要不咱们换换?”南宫澈见萧子鱼看着他发愣,语气宠溺,眼睛带笑的看着她问道。 萧子鱼的老脸哦!顿时一红,眼神尴尬的东飘西飘,太丢脸了,即便因为这个男人的不作为,害的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可她却还是会情不自禁的被他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魅力所吸引。 年少时的倾慕,三年的朝夕相伴,很多东西也是随着时间推移,早就在无形中刻在了骨子里。 萧子鱼尴尬的半天,想着南宫澈应该已经移开目光了吧? 于是她偷偷掀起眼皮,结果就看见南宫澈依旧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而她的偷看,被人家抓了个正着。 似乎更丢脸了! 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干脆转移话题的说道:“我,我吃饱了,想先休息了。” 她是临时找的借口,所以说话的时候有些结巴。 南宫澈莫名的觉得褪去端庄得体模样的萧子鱼,有几分憨憨的可爱,这份灵动简直就是扎进他心里去了。 “那你先进去休息吧!天凉,注意盖好被子。” 萧子鱼低着头嗯了一声,快速的进了里间。 南宫澈看着她进去之后,回头看了一下桌子上摆着的面碗,心情颇好的继续慢条斯理的将碗里的面条吃完,自己轻手轻脚的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放进食盒拎着出门,将房门轻轻带上,他才拎着食盒往厨房走去。 抬头看着天上洋洋洒洒飘下来的雪花,南宫澈眼神里多了许多志在必得。 第二天起床,看见窗外一片白,那雪厚的都有萧子鱼的腰间那么高了,这还怎么下山? 萧子鱼眉头蹙起,如此天寒地冻的地方,还真不怪季疏桐无法回家,现在就连好好的她想要下山都困难了。 南宫澈从外面带着一身寒气进门,大氅的帽沿上全是大朵大朵雪白雪白的雪花,进门之后,他并没有立刻往萧子鱼身边凑,而是在进门的地方先将大氅取下,随手放在一旁,又等了等才走过去。 “外面这么冷,你还开窗,就不怕感染风寒吗?”南宫澈看见萧子鱼站在开着的窗前,走过来面带笑意的关心,那一刻,萧子鱼有些恍惚。 似乎自打他们和离之后,南宫澈变得越来越不像他了,这人该不会是练武的时候,练得走火入魔了吧? “为何这样看着我?”南宫澈看见萧子鱼脸上的疑惑之色,自己也有些疑惑。 萧子鱼缓缓摇头,她总不能说我怀疑走火入魔了吧? 真要这么说,只怕南宫澈当场就会翻脸。 “今天的雪下的太大了,咱们只怕是出不去,后山的红梅到是开的娇艳,不如我们去赏梅?” 第131章 雪地蜈蚣 萧子鱼想到穆熙柔还邀她赏梅呢!现在这么一耽搁,穆熙柔肯定是要大失所望了,不过想到穆熙柔邀请自己赏梅,也是来梅林,如今她既然在这里了,那顺便欣赏一番,倒也没有浪费。 于是便点头同意。 后山距离南宫澈的别院并不远,所以萧子鱼在南宫澈的建议下,将自己裹成球之后,穿上南宫澈命人给她送来的崭新的小皮靴之后,准备出门。 萧子鱼原本还在想外面这么厚的积雪,他们要如何才能去后山,就看见南宫澈朝她走来,然后说道:“雪太厚,我背你过去吧!” “啊?那还是不去了吧!”萧子鱼直觉不能再和南宫澈待在一起了,否则她坚定的心很可能会动摇,所以很干脆的拒绝了南宫澈的提议。 “来都来了,不去欣赏一番,岂不是遗憾,走吧!我不会对你如何的。咱们曾经夫妻三年,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你?” 萧子鱼还能怎么讲? 她要是再推辞,岂不是坐实了南宫澈的话? 最后她妥协道:“背就不用了,我还是自己走吧!毕竟赏梅还是边走边看的好。” “也好。”于是两人并肩而行,往后山慢慢的走去。 两个人也不着急,边走边看,不得不说在如此大雪纷飞的季节,满山红艳艳的梅花,真的很令人赏心悦目,神清气爽。 萧子鱼在一株梅花树前驻足,看着娇艳的梅花花瓣上面落上一些雪花做装饰,一时间玩心大起,伸手去戳那梅花上的雪花。 可能是这样的环境让她很是放松,所以她在不经意间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南宫澈单手负于身后,站在原地,眼睛里全是萧子鱼眉眼含笑的娇俏模样,一时间南宫澈有些分不出究竟是红梅高雅,还是萧子鱼更娇俏,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人。 萧子鱼玩了一会儿,见身后没有声音,她眉眼含笑还略带有些疑惑的回头,就看见南宫澈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似乎在时时刻刻注视着她。 看着那个身材高大伟岸的男人,就这么伫立在风雪中等着,见自己看过去,他回应的笑了笑,这一刹那,萧子鱼觉得天地都失了神采,徒留那个眉目带笑的男人,令她的心怦然心动。 不行,不可以,萧子鱼你不能再被他欺骗,他的心里最爱的是兰溪若,你都已经与他和离,就不应该再和他接触,再被他欺骗。 萧子鱼急忙有些慌张的收回自己的神色,然后径自往前走。 南宫澈也没有多问,主要是怕她尴尬,两个人就这么默契的往前走了一段路。 “啊,这是什么?”萧子鱼一直走在前面,忽然从厚厚的积雪里爬出一条蜈蚣,吓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屁股蹲儿就跌坐在了雪地里,然后令她头皮发麻的是她周围的雪地里忽然冒出了十来只大小不一的蜈蚣。 身为大家闺秀的萧子鱼何曾见过这种恐怖的场景,她又不会武功,只能凭借本能的往后缩。 “子鱼莫怕。”南宫澈忽然飞身上前,一把将萧子鱼提起来,然后运起轻功往旁边掠去。 惊魂未定的萧子鱼吓得两条腿都是软的,即便南宫澈已经将她放在地上,她还是如布袋一般挂在南宫澈的身上,寻求他的帮助,谁会想到这样厚实的雪地里,竟然藏着这么恐怖恶心的东西。 “不用害怕,这是雪地蜈蚣,别看长得丑,而且身上还带有毒素,被它咬上一口,浑身会出现麻痹现象,但是只要想办法把它身上的毒素弄掉,那可是大补之物。” 一听这东西还是大补之物,萧子鱼浑身鸡皮疙瘩更甚,太恶心了。 南宫澈见状轻轻笑了笑说道:“倒是不知道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小。” 萧子鱼翻了个白眼,目光似娇似嗔的瞪了南宫澈一眼。 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女孩子,胆子小些不是正常的吗? 南宫澈听见不远处有动静,随手折断一根红梅树枝扔过去,然后温柔的对萧子鱼说道:“乖乖在这里等我。” 不等萧子鱼说话,人已经往那声音的来源地走去。 萧子鱼伸着尔康手,站在原地,瞬间回神,立刻去看脚下,她真怕这个时候脚下再钻出几条雪地蜈蚣。 幸好脚下和周围都没再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她站在原地忐忑的等着,好在南宫澈的动作很快,不多时便回转,萧子鱼看见他手里拎着一只野鸡。 南宫澈笑着对她说道:“想不到咱们运气还挺好,今天有口福了。” 萧子鱼以为南宫澈说的是一会儿他们应该能喝上野鸡汤,结果就看见南宫澈拎着野鸡从她面前经过,然后直接去了她发现蜈蚣的地方。 看着南宫澈用内力将厚厚的积雪砸出一个坑,然后将野鸡扔进去,萧子鱼有些不解。 等南宫澈将野鸡埋好回到她身边,她才疑惑的问道:“那里都是蜈蚣,你将野鸡放在那里,还能吃吗?” 南宫澈笑着说道:“野鸡肯定是不能吃了,但是等会儿那些爬在野鸡身上的蜈蚣可就是美味了。” 萧子鱼无语加害怕的顿时后退了一步,妈耶,南宫澈心里是有毛病吧?好好的野鸡汤不喝,要吃那么恶心恐怖的蜈蚣。 看着萧子鱼瑟缩害怕的模样,南宫澈大手一伸,直接将人拥进怀里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那雪地蜈蚣真的挺好吃的,我以前也这样吃过,等会儿我让刘嬷嬷做了你尝尝。” 萧子鱼顿时脸都煞白了,直接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用,那东西长的那么可怕,我怕自己吃了做噩梦,再者我是真的过不去心里那关。” 见萧子鱼真的是害怕,南宫澈也就说道:“那我一会儿再看看能不能遇上点别的东西。” 萧子鱼很想说这冰天雪地的,只怕那些猎物早都缩窝里冬眠了,那一只野鸡只怕也是脑子不好才会跑出来找死,大冬天打猎,哪里那么容易?更何况这还是在梅林里面。 第132章 声东击西的猎物 这片梅林一看就是人为种植的,肯定是有人值守,那么梅林的主人除非是脑子有问题,否则怎么可能会允许太多的猎物在梅林里生存?猎物多了,随时随地的出来祸害这些梅花树,那不是自找气受? 步古沟这些话萧子鱼也只是在心里腹诽,并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到一个避风的山坳,南宫澈找到一块大石头,用内力将上面的雪清理干净,又从背上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一块虎皮垫在上面,这才让萧子鱼坐着休息。 南宫澈等萧子鱼坐下之后,又在一旁捣腾,令萧子鱼没有想到的是南宫澈竟然还给她准备了温热的姜枣茶,在这样冷的哈气都能看见白雾的时候,喝上一杯姜枣茶,那绝对是暖心又暖胃。 “你也喝点暖暖身子。”萧子鱼喝完一杯,便将杯子还给了南宫澈,这些东西都是他准备的,左右还是让他收捡更适合。 南宫澈接过萧子鱼喝过的杯子,顺势就往里添了一杯茶水,就着萧子鱼刚才喝过的地方一饮而尽。 之所以敢说是萧子鱼刚才喝过的地方,那是因为那杯子边沿还残留了萧子鱼的口脂颜色。 这口脂是南宫澈为她准备的,早上她出门的时候涂抹了一点,挺好看的。 可现在再去看那杯子边缘的颜色,萧子鱼觉得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你……那是我喝过的杯子。”萧子鱼伸手指了指南宫澈手里拿着的杯子。 南宫澈看了一眼说道:“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亲过,以前你的小嘴我也没少亲,与你共用一个杯子有什么大惊小怪。” 这一番话简直就像是烧红的铁板,烫的萧子鱼面红心跳,恨不得面前有条地缝,直接跳进去。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真的很难想象这些话,是从以前高傲冷漠的南宫澈嘴里说出来的。 说完话,南宫澈将杯子放下,左右看了看,走到不远处一个看上去像是人为堆砌起来的干柴堆面前,抽了一捆干柴拎着来到萧子鱼的面前,将柴火打开,用打火石点燃,很快就有热意传来。 两个人坐在火堆旁烤着火,看着满天洋洋洒洒的风雪飘落在梅花上面,风景很美,但两人安静下来却相对无言。 两个人从闹和离到现在为止,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只是有些话题是他们之间的禁忌,大家都是聪明人,直接就避开了。 忽然梅林里又有了动静,南宫澈看了萧子鱼一眼,萧子鱼已经明了,南宫澈这是又要去打猎了。 她点点头,南宫澈便离开了,只是这一次南宫澈并不知道那猎物竟然给他们来了个声东击西。 南宫澈离开钻进梅林之后,萧子鱼好像听见了什么异动,她不会武功,只能扭头四处张望。 然后她就吓的连动都不敢了。 不远处一头黑熊就那么虎视眈眈的看着萧子鱼,直接将她当成了盘中餐似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萧子鱼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想跑,可腿却像是问别人借的一般,根本不听自己使唤。 而且因为她下意识的后退,还左脚绊右脚的让她摔倒在地,因为烧火的原因,周围的雪已经化了,露出地上的泥浆,萧子鱼直接摔在泥浆里,好不狼狈。 那头熊见状,得意的朝着萧子鱼一步一步迈进,萧子鱼见状只能大呼救命,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步履维艰,更别说跑,她只希望南宫澈能够听见她的呼救,赶回来救她。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下意识就会想起令自己信赖的人,萧子鱼也不例外。 可黑熊似乎担心萧子鱼唤来救兵,所以直接改闲庭信步为小跑的朝着萧子鱼而来。 萧子鱼吓的头皮发麻,心脏发紧,不管了,这种时候只能自救,她直接抓起一根烧燃的木柴指着黑熊警告道:“别过来,否则我烧死你。” 黑熊也不知听懂还是没听懂,只是停顿了一瞬,便又迈着沉重的步子向萧子鱼靠近。 不管了,和它拼了,拼还有活着的机会,如果直接束手就擒,那就肯定没有活路,于是萧子鱼拿起柴火棍就胡乱的挥舞。 因为她的挥舞,原本燃烧着的柴火棍火焰直接熄灭,散发出一阵烟雾,萧子鱼隔着烟雾似乎看见黑熊在鄙视她,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这头黑熊是成精了吗? 萧子鱼努力的四处张望,希望能看见南宫澈的身影,但是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她没能盼到南宫澈的出现,反倒是看见黑熊对她出手了。 只见黑熊对着她抬起粗壮的胳膊一巴掌扇过来,这一巴掌要是打凝实,只怕萧子鱼不死也会重伤。 就在萧子鱼已经认命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听见了一个似是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喊道:“大胆孽畜,竟然敢伤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萧子鱼听见声音急忙睁开眼睛,就看见是翠玉斋的少东家已经挥剑和黑熊战斗上了。 在不远处,萧子鱼还看见了其他人,其中一个就是穆熙柔。 萧子鱼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她该如何向穆熙柔解释? 然穆熙柔似乎并没有生气,在看见萧子鱼的时候便立刻小跑着来到萧子鱼的身边问道:“子鱼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昨天约你们一起来赏梅花,结果今天等了你们好久都不见人,不得已我才叫了其他朋友一起,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穆熙柔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眼睛里充满了忐忑,就好像生怕萧子鱼生气一般。 “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昨天本来是答应了你,可结果临时出了些意外,我被困在这里无法下山,我和桐桐也就没有赶上今天去赴你的约。对不起啊!” “子鱼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之间不用道歉,不过你怎么会来梅林,还被困 在这里?”穆熙柔疑惑的往四处看了看。 “我不是一个人上来的。”就在萧子鱼还想继续解释的时候,南宫澈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一头梅花鹿,当听见这边有打斗声的时候,他立刻运起轻功从梅花树上踏足飞回来的。 第133章 醋味儿 南宫澈将绑好的梅花鹿扔在一旁,就急忙近前询问道:“这大黑熊是哪里跑出来的?你有没有受伤?”南宫澈眼里的慌张不仅萧子鱼看见了,穆熙柔也看的清清楚楚。 看来传言恐怕有误啊! 谁说摄政王心细白月光,心里只有兰溪若一人的? 她这也见过摄政王好几次了,可她作为旁观者,在摄政王看向萧子鱼的目光中,看见了男女之间才有的情愫。 现在想想,摄政王对兰溪若好像一直都是客气有余,亲密不足,那不像是恋人之间该有的模样。 反倒是现在这副场景,让她更相信摄政王心里一定是有萧子鱼的。 穆熙柔撇撇嘴,既然心里有子鱼姐姐,那为什么还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这摄政王就是瓜田里的渣。 穆熙柔站在一旁,嘴巴都快瞥成瓢了,但这里并没有她说话的份儿,她只能在一旁干站着。 萧子鱼见南宫澈拉着自己的手上下打量,急忙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有些尴尬,有些躲闪的回答:“我没受伤,幸亏叶东家来的及时。” 南宫澈将萧子鱼浑身上下打量一遍,见她确实完好无损,这才有时间去看正和大黑熊战斗的叶星辰。 他看了两眼,叶星辰显然是有些武功底子在身的,倒也是,身为翠玉斋的少东家,要是没有点防身的本事,又怎么能在京城立足,是以,南宫澈并没有打算上前帮忙。 于是他便将注意力又集中在了萧子鱼的身上,见萧子鱼双眼直直的盯着叶星辰,南宫澈的心里冒起了酸水,叶星辰有什么好的,竟然让他的女人如此牵扯心神。 叶星辰和大黑熊战斗在一起,叶星辰胜一招,萧子鱼的脸色就舒缓一些,当叶星辰被大黑熊打,萧子鱼的脸上就呈现出显而易见的担忧,这让南宫澈心里那点醋味儿散发的愈加浓郁。 不行,不能让叶星辰那家伙战胜大黑熊抢了风头,更不能让叶星辰受伤,不然只怕萧子鱼会更加关心叶星辰。 于是在醋劲儿的挥发下,南宫澈出手了,他的武功很高,仅仅是一掌推出去,那头黑熊就会一巴掌拍晕在地。 一直和大黑熊缠斗的叶星辰终于得以解脱,有些微气喘的走到萧子鱼的面前,关心的问道:“萧大小姐,你没事吧?” “见过叶少东家,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萧子鱼对着叶星辰盈盈一拜。 “萧大小姐不必多礼,只是这荒郊野岭的,萧大小姐怎么独自一人在此?”叶星辰直接将萧子鱼身旁一脸紧张的南宫澈忽略了。 传闻翠玉斋背后的东家来自隐世家族,这还真不是传闻,至少叶星辰在南宫澈面前并没有前倨后恭之意。 南宫澈听见叶星辰说萧子鱼是独自一人在此的时候,轻轻咳嗽了一声。 萧子鱼也意识到他在身边,于是便说道:“叶少东家误会了,我不是独自一人来的,我是与摄政王一起前来赏梅的,只不过中途听见有异响,摄政王便去查看去了。” 听见萧子鱼维护自己,南宫澈心里很是开心,看来自己加加油,应该很快就能赢回萧子鱼的心。 可叶星辰偏偏不想让他如意,直接说道:“既然你们是一起来的,那在听见异响的时候,摄政王难道不应该更加寸步不离的保护你吗?他这么轻而易举就将你丢下,足可见你在他心里就算有些份量,也不重。” 南宫澈听见叶星辰这挑拨离间的话,心里恨透了这个多嘴的男人,他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此时微微眯了眯,迸射出凛冽骇人的寒光。 然,叶星辰就仿佛无所察觉似的,还在继续和萧子鱼说道:“以后记住了,出门在外多带几个随从,遇到危险的时候即便打不过好歹也多几个帮手帮你拖延时间,而且就算有一个两个笨的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至少你身边还留了人应对突发情况。” 叶星辰一直在那里良言叮嘱,萧子鱼只感觉自己身边越来越冷,冷不丁的还打了个哆嗦。 试问身边站着一个人形制冰机,能不感觉冷吗? 叶星辰见她冷的发抖,顿时就解开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要往萧子鱼身上披,南宫澈直接一把将萧子鱼拉到身后,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萧子鱼披上,还警告的看了叶星辰一眼。 叶星辰手里拿着的大氅没有送出去,还被人警告了,这要是换作旁人,只怕已经尴尬的要死,可叶星辰偏偏能够做到满不在乎的又将大氅穿了回去。 而且他还顶着南宫澈的警告说道:“堂堂摄政王带着和离的前王妃来梅林赏雪,这是你良心发现自己维护的白月光,其实还有另一个面目可憎的样子,所以后悔了,还是觉得前王妃对你好?” 南宫澈觉得叶星辰真的嘴欠,果然,经他三言两语一挑拨,萧子鱼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他立刻不悦的说道:“我和子鱼如何,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请叶少东家闲事莫管。” 这话只差没有言明你一个外人少挑拨离间了。 如果是旁人,或许在听见南宫澈的警告之后,会因为害怕南宫澈手里的权势而就此住嘴,但是很显然,叶星辰不是普通人,即便是被南宫澈警告,他依旧没当一回事。 还满脸温柔情深的看着萧子鱼说道:“萧大小姐,翠玉斋新得了一块暖玉,我想邀请你一起鉴赏,不知你意下如何?” 要是一开始叶星辰这么说,或许萧子鱼还会顾及南宫澈的想法,但是因为叶星辰提起兰溪若,让这两天刚刚对南宫澈有些改观的萧子鱼忽然清醒了过来,是啊,他们之间过不去的坎不止他们那个无辜的孩子,还有一个时刻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兰溪若。 只要兰溪若在,她和南宫澈注定就是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萧子鱼脸上微微扯出一丝笑意,对着叶星辰说道:“好啊!只是不知你们今日是如何进山的,我是否能与你们一起出去?这要是出不去,我也就没法去翠玉斋了。” 第134章 一模一样的衣服 穆熙柔这个时候跳出来说道:“我们今天早上进山的时候,风雪还比较小,但是现在我们也被困在了梅林,刚才正是看见这边有宅院,想走过来问问能不能借住一晚再走。” “是……这样吗?”原本她还以为可以立刻逃离,和南宫澈拉开距离,不再见他,也就不会再被他蛊惑,可现在看来,只怕是事与愿违。 也因为她刚才提出想跟着叶星辰他们下山的想法,导致现在她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让南宫澈收留叶星辰几人一晚。 季疏桐倒也在梅林之中贺旭东的别院休养,可萧子鱼根本不打算去给季疏桐添麻烦。 其实私心里,萧子鱼就不想季疏桐和贺旭东的事情被外人知晓,毕竟季疏桐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如今不明不白的和贺旭东搅和在一起,很容易被人误解,传出不利于季疏桐的谣言。 到是叶星辰脸皮厚,直接就开口说道:“摄政王既然昨日便带着萧大小姐来了梅林,想必摄政王在这梅林之中应该有别院,早就听闻摄政王大义,小民猜想摄政王应该会让我们几人暂借别院休息一晚的吧?” 南宫澈眼神凉凉的扫了叶星辰一眼,锋利如刀,叶星辰丝毫不怀疑,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只怕他早就被南宫澈千刀万剐了。 只是他这人脸皮厚,所以只当没有看见。 穆熙柔几人没有叶星辰的胆子,但是他们身份都不差,尤其是穆熙柔和萧子鱼还玩的挺好,即便是为了让萧子鱼开心,南宫澈也不得不同意。 于是叶星辰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虽然只是别院,可南宫澈心里还是呕的慌。 一回别院,南宫澈就命刘嬷嬷端了热水,让萧子鱼进去沐浴更衣。 这可就尴尬了,她就身上这一套衣服,昨晚穿的还是南宫澈的衣服,她的衣服是刘嬷嬷连夜帮她洗好烘干的。 她也没想到出去一趟,会弄的满身脏污回来,最主要的是现在还要见客,她总不能穿着南宫澈那宽大的袍子去见人吧?这成何体统?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南宫澈敲响了房门,她走过来开门,就看见南宫澈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套衣服,只是那颜色和花纹一看就是南宫澈的。 萧子鱼还在误以为南宫澈是真的想让她再换上他的衣服时,南宫澈已经开口说道:“重新帮你做衣服已然来不及,早上我就让刘嬷嬷把我的衣服稍微改了改,你将就穿一下。” “谢,谢谢。”萧子鱼没有想到南宫澈这么贴心,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赶紧去沐浴吧!我穆熙柔他们已经在烤鹿肉了,刘嬷嬷他们在收拾熊掌,准备炖出来给大家补补身体。” 萧子鱼身上的衣服虽然被南宫澈用内力烘干了,可穿在身上还是难受,于是便点头进了净室。 南宫澈送完衣服,也去净房沐浴更衣之后,才来到穆熙柔他们所在的偏院。 萧子鱼比南宫澈迟来一些,只是她走进来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这让萧子鱼浑身不自在的以为是自己哪里没有打扮得体,所以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 不得不说刘嬷嬷这手艺挺好,将衣服改的挺合身的。 穆熙柔见萧子鱼忐忑不安,立刻上前热情的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又对大家插科打诨的说了几句话,大家也就将心神转移到烤的喷香的鹿肉上面去了。 穆熙柔这才凑到萧子鱼耳边咬耳朵道:“你怎么穿的衣服和摄政王身上的如出一辙啊?” 萧子鱼这才抬头去看南宫澈,可不就是嘛,她和南宫澈的衣服除了大小之外,别的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是不是在告诉旁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萧子鱼顿时有些生气,她敢肯定,南宫澈是故意而为,毕竟他在别院里的衣衫,肯定不止这么一两套。 他之所以这么做,归功于他的心机深沉,他肯定是想借此告诉叶星辰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本因为南宫澈送来合身衣服解围的小小感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宫澈还坐在一旁心里美滋滋的,他觉得自己这么明显的宣示,叶星辰只要不傻,就应该知道知难而退。 可惜,叶星辰似乎就像是眼瞎,只是装作看不见,但是又不像是没看见一般对萧子鱼说道:“以后出门,无论是去做什么,都要在马车里放上一两套衣物,以备不时之需才好,免得穿了别人的衣物,不仅要承别人的情,有时候还容易引起误会。” 萧子鱼觉得叶星辰说的太对了,立刻点头说道:“多谢叶少东家提醒,子鱼记住了。” “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应该要虚长你几岁,以后你就叫我星辰或者辰哥哥吧!以后我唤你子鱼可好?” 南宫澈只感觉心里的酸水直冒泡,叶星辰,好大的胆子,竟然仗着自己的身份,挖他的墙角,这还真是不想活了。 只是他不想惹萧子鱼不高兴,所以尽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他身边的人都能感觉的到,他在嗖嗖嗖不断的往外冒冷气。 最要命的是萧子鱼竟然对叶星辰笑着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名讳吧!”什么哥哥妹妹的,萧子鱼是叫不出口的,更何况一听见这两个词,萧子鱼就会想起那个挖自己墙角的兰溪若,所以对这两个词,他现在简直是敬谢不敏。 “好,来你尝尝这个烤鹿肉,味道还不错。”叶星辰直接给萧子鱼切了一根鹿肋骨递过去。 萧子鱼顺势就接了过去,还对着叶星辰又甜甜的笑了笑。 南宫澈觉得自己此刻比吞了苍蝇还难受,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杀人念头,但凡与他抢萧子鱼的人都该死。 “嗯……”头疼的有点厉害,南宫澈伸手揉了揉额头呃太阳穴。 萧子鱼坐的位置距离南宫澈不远,所以眼角余光看见了南宫澈一脸不舒服的模样,这要是之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走过去关心他几句,但是现在她对南宫澈起了警惕之心。 第135章 不许去 因为南宫澈之前听见异响便跑远,美其名曰打猎的事情,让萧子鱼敏感脆弱的心,不得不去想,去分析,该不会是南宫澈就是故意走开给大黑熊机会,让大黑熊将她杀死,那他也就有理由全身而退了。 真是细思极恐啊! 南宫澈的心思未免也太歹毒了些,先对她好,令她放松心神,然后伺机而动,能成最好,若不成再杀了大黑熊便是。 如果自己死了,那他也就哄到了兰溪若的开心。 如果自己没死,南宫澈跳出来帮她杀了大黑熊,那自己说不定就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到时就可能陷入了他精心编织的骗局,被他骗心骗身。 真的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的眼神倏然变的冷冽,要不是叶星辰他们及时出现,那今天自己肯定就栽进去了。 萧子鱼越想越气,直接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南宫澈了。 南宫澈头本来就突突的疼,再看见萧子鱼和穆熙柔几人聊的起劲,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他,南宫澈感觉自己心里狂躁的很。 最终他怕自己压制不住心里的火气,直接将这些个碍眼的人轰出去,于是起身对萧子鱼说了一句:“子鱼,你陪大家玩,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嗯。”萧子鱼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南宫澈行了个礼。 南宫澈离开之后,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不是谁都有叶星辰的背景和胆子,敢和南宫澈叫板的。 萧子鱼这才端起一杯热茶对叶星辰说道:“多谢你今天救了我,大恩不言谢,我在这里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你我之间已经是朋友,不必言谢。”叶星辰将茶水一饮而尽。 接着穆熙柔便给萧子鱼介绍了一下他们今天一起过来的人,这些个人不知道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反正对萧子鱼还是挺热情的。 这样的场景,萧子鱼已经有三年多不曾感受过了,于是兴致一上来,她就以茶代酒和这些人推杯换盏,大家吟诗作乐,好不开心。 南宫澈听见偏院传来的笑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生气的他在书房也看不进去书,干脆去厨房拿了个陶罐身形一闪,掠出院子去了后山他埋野鸡的地方,此时那野鸡身上爬着密密麻麻的雪地蜈蚣,他直接用筷子将这些蜈蚣夹进陶罐,然后回了别院。 将蜈蚣交给刘嬷嬷去处理,这样的雪地蜈蚣要小火慢烤才会焦香酥脆,等刘嬷嬷做好端到南宫澈的书房,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听了听,已经没有听见那群人的喧嚷声,想必是散了。 南宫澈将雪地蜈蚣端着,还放了一壶酒进去,这才去了萧子鱼休息的房间。 萧子鱼是被南宫澈安排在主院里的,两个房间离的并不远,他很快就到了。 只是萧子鱼并不在屋子里,南宫澈就干脆坐到了窗前,自斟自酌起来。 萧子鱼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因着这里是南宫澈的别院,她也不好带穆熙柔过来,所以此时她是一个人。 当她走到房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儿,她蹙了蹙眉头,这才走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南宫澈正独自一人坐在窗前饮酒,她走进屋的时候,南宫澈看了她一眼,心里一股子酸味儿的他,收回目光直接又灌了一大口酒。 “王爷,你要饮酒还请另外寻地儿,我要休息了。”萧子鱼一改昨日的态度,又像是炸毛的猫一般,竖着毛发,随时准备进攻。 南宫澈现在已经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刚才被叶星辰几句话便激怒,心里更是觉得不应该,他刚才一走了之,可不就是给了叶星辰靠近萧子鱼的机会。 想到萧子鱼刚才和叶星辰有说有笑的模样,南宫澈的心里更酸。 现在听见萧子鱼赶他走,南宫澈心里瞬间就来了火气,只是他知道,现在千万不能对萧子鱼发火,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满心怒气的他知道自己一开口,只怕就会忍不住质问萧子鱼,想问问她,背着自己是不是和叶星辰有什么苟且。 他不得不用酒来压制自己心里的火气,亦或者是隐藏自己心里的不安与恐惧,他怕,怕失去萧子鱼。 萧子鱼见他不吭声觉得他就好像一个无赖,真以为这样赖着她,她就能再对他动心不成? 见南宫澈不走,她干脆转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南宫澈见她准备离开,不得不开口质问。 “你在这屋里喝酒,弄得臭气熏天的,我还怎么在这屋里住?我今晚去和熙柔将就一晚。” “不许去。”南宫澈看着萧子鱼,眼里有怒火闪过,不过此刻的他还是比较理智的,所以除了声音稍稍有些冷冽之外,别的倒也没有做的太过。 可萧子鱼讨厌极了他这种居高临下,唯我独尊的姿态,现在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迟来的叛逆作祟,南宫澈越不让她去,她还就偏要去。 眼看着她都快走到大门处了,南宫澈顿时火大的站起身,一个箭步就掠到了萧子鱼身旁,伸手拽住萧子鱼的胳膊,声音冰冷的说道:“我说了不许去,你没听见吗?” 萧子鱼的胳膊被拽疼,她的火气也随之上扬,然后她又变成了那个刺猬,只见她抬头怒目而视,眼神带着怒火的回怼道:“摄政王你别忘了你和我已经和离,如今我是自由身,我想去哪里,那是我的自由,你无关干涉,更无权管我。” 萧子鱼的话就如同打火石,只一瞬间就点燃了南宫澈心里的怒火,他整个人就炸了,于是他直接伸手,单手握着萧子鱼的半边肩膀怒吼道:“萧子鱼,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和摄政王已经和离,还请摄政王自重,不要骚扰臣女才是。” 南宫澈的理智瞬间崩塌,他此刻只想在萧子鱼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萧子鱼只能是他的。 于是乎,他不顾萧子鱼的挣扎,直接亲了上去。 当火热的唇瓣接触到冰凉的肌肤,南宫澈眼里隐藏的疯狂有让人燃烧殆尽的冲动,萧子鱼拼命挣扎,但是三年时间,足以让南宫澈将她身上的每个弱点铭记,她的挣扎不过是徒劳。 第136章 南宫澈晕倒 重新吻上自己日思夜想的红唇,南宫澈已经不满足于现状,他的大手开始游弋,萧子鱼挣扎不过,直接用力咬了南宫澈一口。 南宫澈的舌尖传来疼痛的瞬间,铁锈味占满他们的口腔,可南宫澈并没有因为舌尖的疼痛就停止作乱,更甚至因为口里的铁锈味,刺激的他更加疯狂,双眼带着骇人的目光,那就像狼看中了猎物,不吃进嘴里,誓不罢休。 萧子鱼想逃,所以不断的往后退。 南宫澈寸步不让,步步紧逼,在萧子鱼退无可退之际,干脆将萧子鱼直接抵在门后,温热的气息散发在萧子鱼的脖颈间,他直接在萧子鱼的脖子上用力的深深的啃了一口。 萧子鱼疼的倒吸气,她觉得自己的脖子肯定出血了,她想推开南宫澈,可她越反抗,南宫澈就越兴奋,在啃了她一处之后,接着第二处,第三处,他就像是小孩子找到了好玩的游戏,一口一口,不断的在萧子鱼的脖颈之间种下一朵朵瑰丽的花朵。 当他的大手探进衣衫,覆盖至明月之上,萧子鱼终于找到机会,直接抬脚就顶在南宫澈的胯间,原本她想直接让南宫澈吃些苦头,可谁知南宫澈竟然反应奇快,险险的避开了那一脚。 不过这也给了萧子鱼机会,她抬手啪的一巴掌就挥到了南宫澈的脸上。 打他的时候,萧子鱼正在气头上,她感觉自己被冒犯轻视。 她看见南宫澈终于停下手,她以为一切到此为止,南宫澈不会再发疯,谁知南宫澈在挨了一巴掌之后,竟然会疯狂的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 萧子鱼直接傻眼了,在气头上,打南宫澈一巴掌,那已经是她所有胆量的极限,现在自己的手啪啪打在南宫澈的脸上,她有些慌。 南宫澈不是普通人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自己这般羞辱他,还打他的脸,也不知道南宫澈会不会秋后算账。 想到萧家才刚稍微有些起色的生意,萧子鱼真的有些害怕惹毛了南宫澈,会遭到南宫澈的报复。 她拼命的想收回手,可南宫澈并不给她这个机会,不仅不给她机会,还有些疯狂偏执的说道:“子鱼,你打我吧!如果打我你能消消气,如果打我你能原谅我,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任凭你处置,只要你答应我,与我重修旧好,可行?” 萧子鱼看着有些疯癫的南宫澈,只觉得他就像个神经病,她今天被南宫澈这么羞辱,心里是恐惧,害怕,生气,种种情绪纠结在一起。 她忽然哈哈大笑的说道:“南宫澈,怎么,你这是花样用尽,又开始用苦肉计了?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你和兰溪若给我带来的伤害,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与你和离,那不过是我答应孩子要离开的体面些,但是你若是因此就觉得我好欺负,那我也不介意用这条贱命为我的孩儿报仇。” “子鱼,孩子已经走了,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他,所以我已经命人给他修坟立碑,他即便没有看过这个世界哪怕一眼,可他依旧是我南宫澈的嫡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萧子鱼听见南宫澈的话,有一瞬间的呆愣,她并不知道南宫澈竟然为她那个苦命的孩子修坟立碑了,但是即便是做了这些,可也无法挽回孩子的生命不是吗? 所以萧子鱼红了双眼,愤愤的看着南宫澈恶狠狠的说道:“南宫澈,你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别以为你们联手害死了我的孩子,就这么轻飘飘的说句已经给我孩子修坟立碑了,我就会原谅你,我告诉你,孩子的事情,这辈子你都别想我原谅你。” “子鱼,你要如何才能够原谅我,才能回到我的身边?”南宫澈双手握着萧子鱼的肩膀,神情痛苦,声音沙哑。 萧子鱼也是在气头上,直接回了一句:“等你死的时候。” 南宫澈听见这个答案的时候神情一窒,萧子鱼看着他嘲讽无情的说道:“怎么?做不到?那就少在我面前装模做样的,你的情深太假,是想演给谁看?” 自己的一往情深在她眼里竟然是演的? 这一刻南宫澈感觉自己的心痛到扭曲,无法呼吸,可萧子鱼却是冷眼旁观,眼神冰凉且无情的看着他。 南宫澈感觉自己的脑袋又开始突突的疼,心里的不甘与愤怒汇聚,南宫澈一个没忍住,直接喷了一口血。 然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地上倒去。 他高大的身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同时溅起一阵灰尘。 萧子鱼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在她眼里,心里,南宫澈一直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怎么可能会脆弱到因为自己几句话,就被刺激的吐血昏迷? 萧子鱼有些不敢置信,觉得南宫澈很有可能就是装的。 所以她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上前,直到她发现南宫澈真的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这才上前,首先是担心南宫澈和她耍诈,所以她直接用脚踢了踢南宫澈的小腿,又轻轻的唤了两声:“南宫澈,南宫澈你少给我装,赶紧起来。” 但是南宫澈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这才相信南宫澈是真的晕倒了,急忙蹲下身子去查看情况。 “南宫澈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南宫澈你快醒醒,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肯定是因为我说的话生气了,所以也想让我担心你对不对?” “南宫澈,南宫澈!”萧子鱼呼喊了好一会儿南宫澈都没有反应,这下她是真的着急了,又是探鼻息,又是趴在他心口听心跳的,折腾了好一会儿南宫澈依旧紧闭双眼,唇色泛白,萧子鱼紧张的手足无措。 她急忙爬起来想去找大夫,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现在还在梅林,这里别说大夫,只怕是药材都不齐整。 萧子鱼着急了,害怕了,其实内心她是舍不得南宫澈出事的,虽然生气的时候,她会想到南宫澈对她的不好和冷淡,但是偶尔她也会因为南宫澈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便心脏狂跳不止。 第137章 传言有误 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呢? 萧子鱼彷徨无措的伸手使劲推南宫澈,希望能将他唤醒。 奈何他就像死人一般,躺在冰凉的地上一动不动。 萧子鱼又担心又害怕的眼泪直掉,想到刘大夫曾经告诉过她的病人急救法,她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先帮南宫澈按压心口,企图让他醒过来。 只是她双手叠起来,刚刚将手放到南宫澈心口的时候,南宫澈悠悠转醒,就看见萧子鱼的手竟然放在他的心口上,这一看就像是揩油啊! “子鱼,你想摸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和我说,这么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南宫澈刚醒过来,脸色不太好,但是看见萧子鱼一脸担心,双目含泪的看着自己,南宫澈心里那点醋意加怒意直接消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萧子鱼听见他打趣的话,顿时眼睛一瞪说道:“南宫澈你有病吗?装的这么吓人的来吓唬我。”说着萧子鱼就要起身离开。 只是可能刚才蹲的时间有点久,又或者是起来的太急,萧子鱼直接一个踉跄,人还没有站直就又倒了下去,整个人成诡异的扑倒姿势,就这么摔倒在了南宫澈的身上,嘴巴还好巧不巧的亲在了南宫澈的唇瓣上。 南宫澈的唇瓣带着炙热的温度,萧子鱼亲上去的时候,大脑里那根弦便崩断了,一时之间她竟然大脑一片空白。 而南宫澈很享受这种亲吻方式,所以并不打算提醒她。 萧子鱼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刷子,眨啊眨,刷啊刷,勾的南宫澈心痒难耐,干脆一个用力,直接把萧子鱼按在怀里,嘴里喘着粗气,语气带着不怀好意的流氓式口语说道:“子鱼,你这是想我了吗?再被你这么撩下去,我很快就会缴枪投降了呢!” 萧子鱼的脸色又是一层更深层次的红,那脸色并不属于正常人的潮红,而是又羞又恼,含羞带怯的。 这下南宫澈是真的把持不住了,抱着萧子鱼,直接一个一个仰卧起坐,萧子鱼就成了坐在南宫澈怀里的姿势,加上南宫澈此刻心理上的放众,萧子鱼很快就感觉到了异样。 她想爬起来逃走,可身体却被南宫澈紧紧抱住。 “子鱼,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我的头真的好疼,就好像有人拿着开山斧在开山一样。” 萧子鱼不知南宫澈说的是真是假,可是想到南宫澈刚才吐血了,她也就无法硬起心肠起身,最终的结果就是被南宫澈紧紧的搂在怀里,南宫澈就势坐在地上,萧子鱼呈跑着南宫澈怀里的模样。 “子鱼姐姐……” “你……你们……”捧着一碗酒酿元宵来找萧子鱼的穆熙柔…… 脑子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打扰了子鱼姐姐的好事。 只是子鱼姐姐怎么又和那个大渣男在一起了? 瞧瞧两个人这姿势…… 穆熙柔这个二货,撞见这种情形,没有说急忙回避,她竟然还上前,一把将萧子鱼薅了起来说道:“子鱼姐姐,你怎么又和这个大……”渣男在一起了。 最后那几个字,出于矜持,穆熙柔硬生生的改成:“你这么又和摄政王在一起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他逼迫你了,如果是真的,你放心,我帮你做主。” 被忽然拉起来的萧子鱼此时脑子有些不在线,估计是被吓的,毕竟这种时刻,所以她脑子一轴便问道:“你帮我做主,你如何帮我做主呢?” 穆熙柔这个傻缺直接来了一句:“我让我爹直接停止给皇宫提供粮食,饿他一家子几天,看看他还有没有胆子算计你。” 萧子鱼听见穆熙柔的办法,隐隐为穆家主捏了一把冷汗,她还真担心穆熙柔万一说到做到,那可就麻烦了。 萧子鱼离家出走的智商终于回来,她咽了咽口水才问道:“如果我说你刚才看见的,纯属意外,事情原本是摄政王忽然晕倒,我不过是上前查看,你相信吗?” 穆熙柔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后傻乎乎的说道:“子鱼姐姐,就你,你们刚才那样,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轰! 萧子鱼只感觉自己的脸被开水烫了一般,简直没脸见人了。 南宫澈也在这个时候借机从地上爬了起来,萧子鱼见他唇角还挂着血渍,觉得被穆熙柔看见了不太好,就从袖袋里拿出一块手帕踮起脚帮南宫澈擦去唇角的血渍。南宫澈伸手握住萧子鱼的手,让她停留在自己脸上,眉眼间舒朗起来,满眼宠溺温柔的看着萧子鱼,但是他开口却是对穆熙柔命令道:“出去。” 萧子鱼以为南宫澈是喊自己出去,顿时往回抽手,心里还在骂南宫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自己好心帮他擦血渍,他却如此冷漠无情,早知道自己就不多此一举了。 就在她挣扎想走的时候,南宫澈却是歪了歪头,冷着脸对站在一旁看戏的穆熙柔说道:“本王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啊?哦!”穆熙柔这才意识到南宫澈刚才的命令是对自己下的,连忙同手同脚的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刚走了两步,她又停下来,一脸关切的看着萧子鱼问道:“子鱼,你确定自己不是被他胁迫的?” 萧子鱼无奈的摇着头说道:“熙柔你先过去,我待会儿再来找你。” “哦。”穆熙柔虽然有些不放心,可萧子鱼执意让她离开,她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碍眼,毕竟她脑子发热的时候,觉得自己不怕和南宫澈对着干,可冷静下来,特别是看见南宫澈此时黑着一张臭脸,她还是稍稍有点心虚的,所以她选择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等她的脚后跟踏出房间,南宫澈毫不留情的一挥手,房门瞬间紧闭。 穆熙柔回过身,想上前敲门,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她和萧子鱼虽然是朋友,但是相交时间尚短,她也不好掺和萧子鱼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其实摄政王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糟糕,虽然外面都在传,说兰溪若是摄政王的白月光,可她见到的摄政王却是对萧子鱼情深深种一般,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传言有误。 第138章 隐世家族叶家 亦或者传言其实就是兰溪若自编自演的一出好戏。 如果真是这样,只是因为兰溪若演的戏,就让摄政王和萧子鱼分开,那也太不值了些,所以穆熙柔选择静观其变。 “子鱼怎么样了?” 穆熙柔刚回到自己借住的院子门口,叶星辰就走了出来。 穆熙柔看着眼前英俊高大的男人,她忽然灵光一闪的问道:“表哥,你该不会是对子鱼姐姐有想法吧?”整个京城没有几个人知道,穆熙柔的亲娘来自隐世家族叶家。 叶星辰一挑眉头问道:“怎么,不可以?” 穆熙柔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叶星辰,总觉得自己这表哥也真是没谁了,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竟然看上了自己的好朋友,这还真是让她有点接受无能呢! “那个,表哥,我觉得要不你换个人试试?我觉得你和子鱼姐姐不太相配。” “你是觉得她和离过了,配不上我?” “那倒也不是,子鱼姐姐和离,究其原因那也不是她的错,只是咱们叶家家大业大的,你觉得舅舅舅母会同意你娶一个和离的弃妇?” “弃妇又如何?人品好就行,我们叶家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否则你娘也不会嫁给你爹。” “你爹虽然现在在楚国京城小有点名气,但是跟偌大的叶家比起来,他不过只是沧海一粟。” 穆熙柔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房间里萧子鱼和南宫澈大眼瞪小眼的,萧子鱼最终不敌南宫澈的脸皮厚,败下阵来,想落荒而逃。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萧子鱼拔腿就想开溜。 只是为什么跑不动呢? 萧子鱼回头侧身一看,差点欺诈。 “放手。”原本因为叶星辰的话,对南宫澈重新生出来的那一点好感就已经消失,最要命的是刚才南宫澈还让她在穆熙柔面前丢了个大脸,此时的萧子鱼就一个想法,逃。 “子鱼,我头疼。”南宫澈为了挽回萧子鱼的心,可是找了一群人给他出主意,所以此时装的还真的像那么回事。 而萧子鱼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在听见他说头疼的时候,心就又软了,顿时也不敢大力的拉拽,生怕再让南宫澈有个三长两短。 她劝自己说:“南宫澈是摄政王,真要在她面前出事,她不管不问,说不定时候会被皇上和太后追责,她一个人无所谓,可她身后还有一个萧家,还有三个庶弟将来要走仕途,她不得不为他们考虑。” 萧子鱼打量了南宫澈两眼,见他确实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我送你回房休息?”这里是她暂住的地方,南宫澈总不好赖在她这里,免得落人口舌。 南宫澈微微点头。 萧子鱼以为搀扶南宫澈回房是一件省力的事情,谁知南宫澈竟然一迈足,整个人就踉跄一下往一旁歪着要倒似的,这可把萧子鱼又吓了一大跳,之前就是因为她觉得南宫澈是装的,所以没有搀扶他,导致南宫澈昏倒在地,要是事情再来第二次,她还是对他不闻不问…… 第一次没有摔伤,并不代表第二次不会,算了,送佛送到西,她还是将人搀扶回去吧! 萧子鱼叹了一口气,她还是太心软了! 她摇摇头拉起南宫澈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勉强搀扶着南宫澈往他的卧室走去。 一开始南宫澈担心压到她,所以收了些力,两人走到廊下,没有想到会碰见站在院门外赏雪的叶星辰。 叶星辰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就看见二人举止亲密的搂抱在一起,叶星辰的目光轻轻闪了闪,这才戏谑的说道:“是在下消息不灵通还是怎滴,传闻摄政王不是与子鱼和离了吗?如今你们这般……是复合了?” 萧子鱼不想被人误会她和南宫澈之间的关系,所以急忙解释道:“不是,你别误会,摄政王是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我才搀扶他回房。” 南宫澈听见萧子鱼着急解释的措词,刚刚变好的心情一瞬间又阴郁起来,他将自己原本收着的力量直接放开,整个人直接压在萧子鱼的身上。 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儿,就这么压在一个一米六几的小女子身上,直接将萧子鱼压的一个踉跄,两个人差点一起摔倒。 萧子鱼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心思陪叶星辰说话,只是说了一句:“抱歉,我先送摄政王进屋,咱们回聊。” 叶星辰点点头,站在原地没有走。 南宫澈心里的那股子醋意又瞬间飙升满格,回聊,呵,他们想背着自己聊什么? 南宫澈不动声色的压低占有欲满满的眼睛,任由萧子鱼搀扶他进屋。 萧子鱼以为将人送到床上就完事儿,结果南宫澈躺上去之后,就说自己有些渴,萧子鱼忙不迭的去帮他倒水喝。 等喝完水,南宫澈一会儿这里疼,一会那里不舒服的,喊萧子鱼帮他揉捏。 萧子鱼真的很想生气的甩手就走,可是看着他那双温柔多情,楚楚可怜的桃花眼,萧子鱼最终还是没能硬起心肠。 叶星辰就站在不远处,他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能从夜明珠光线倒映在窗户上的影子,看见萧子鱼一直在为南宫澈来回忙碌。 “子鱼,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他都这般伤害你了,你为何还是不懂远离他,好好的爱惜自己?” 叶星辰站在院子里,看着漫天风雪,真的很想闯进屋子强行将人带走。 屋子里一直被指使的萧子鱼很想一走了之,可是看着南宫澈虚弱的模样,她只能作罢。 红了好半晌才将男人哄好,看着男人睡着,她便轻手轻脚的想起身回房去歇着。 可是她才刚动,人都还没有站起来,南宫澈就已经睁开眼睛定定的望着她,搞得她不得不假装腿麻换了个坐姿继续守着。 “子鱼,你要是冷,不如到床边来坐着,腿上搭点被子也暖和些,今晚可能要麻烦你照顾我了。”南宫澈尽量说着客气的话。 第139章 陪床爬床上去了 这话还真让萧子鱼不太好拒绝,只能呐呐的说道:“没事,我不冷,这屋子里不是还放的有火盆嘛!”萧子鱼就这么坐在床边,坐着坐着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的合上了双眼。 待她呼吸平稳之后,床上躺着的南宫澈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一伸手,点了萧子鱼的昏睡穴,将人直接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搂在怀里安然入睡。 在院子门口等了大半夜都没有等到人出来的叶星辰,看着灭掉灯的屋子,眼里有怒火乍现。 萧子鱼冬天怕冷,昨晚不知道是因为被人点了昏睡穴,所以对外界没有感觉,还是是早已经习惯了南宫澈的温暖,总之她睡了一个很舒适的觉。 舒适到她忘了自己昨晚是被抓过来陪床的,于是还闭着眼睛的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她后宅街道发现自己身旁好像有个热源。 于是她睁开眼睛,缓缓扭头看过去,然后她就惊讶的想尖叫。 上一次她喝醉酒之后被南宫澈带回了摄政王府,她并不知道自己和他有没有同床共枕,可昨晚她明明是十分清醒的陪床的,怎么自己爬到南宫澈的床上去了。 “南宫澈,你,我,我怎么睡你床上来了?”萧子鱼本来想大叫的,但是忽然想到穆熙柔他们还在别院借住,立刻压着嗓子询问南宫澈。 在南宫澈说话之前,她还警惕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见衣服还穿的好好的,只是有些皱褶,她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南宫澈一脸无辜的看着萧子鱼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昨晚我因为头疼睡的很沉。” 萧子鱼狐疑的看看南宫澈,又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但是该死的,她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难不成是自己潜意识里还对眼前这个男人存了想法,所以半夜趴在床边打盹儿的时候,情不自禁的爬了上去? 萧子鱼觉得自己不敢细想,明明自己以前也没有梦游的习惯啊! 但是看见南宫澈一脸懵的模样,又不像是在撒谎,萧子鱼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连忙掀开被子,手脚并用的滚下了床。 “子鱼。”听见萧子鱼甩的咚的一声,南宫澈连忙坐起来查看。 萧子鱼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丢下一句:“我回房洗漱。”就眼神躲闪,匆匆忙忙的往自己房间跑。 因为情急,又觉得羞于见人,所以她是低着头跑的,结果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一堵人墙上面。 她慌乱的抬头,就看见叶星辰正眼神炯炯的看着她。 “不好意思,是我冒失了,麻烦你让一让。” 叶星辰倒也没有为难萧子鱼,侧了侧身,就让萧子鱼离开了。 只是看着萧子鱼还穿着昨日的衣衫,衣衫上很明显的皱褶,头发散乱的模样,让叶星辰目光一转,看了看南宫澈所在的屋子。 昨晚他们竟然又宿在了一起? 叶星辰的眼里闪过一丝沉重。 萧子鱼跑回房,直接浇了几盆冷水洗脸之后,才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想到自己竟然爬了南宫澈的床,她觉得好想给自己几耳光,自己怎么就那么没有出息呢?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男人,为什么她在他身上栽了那么大的跟头还没有清醒呢? 萧子鱼在房间里换了一套衣裙,冷静下来之后,她有了决定,不行,今天无论如何都得下山,她必须要远离南宫澈,这个男人有毒,她还不想英年早逝。 好不容易跳出了火坑,她可要时刻谨记自己当初所受到的伤害。 心里有了决断,萧子鱼出门之后便去找穆熙柔,原本她更应该去找叶星辰的,因为她看得出来,穆熙柔他们一行,是以叶星辰为主的,只是想到自己刚才被叶星辰撞见的那一幕,萧子鱼有些不好意思。 “熙柔你们今天准备下山吗?”萧子鱼见到穆熙柔开门见山的询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得询问一下叶星辰,因为我们一行,是以他的决断为主。” “那你能帮我去问一下吗?如果你们今天要下山,那就带上我。” “你也要下山?摄政王也下去?” “他……我不清楚,但是我出来已有两日,如果再不回转,只怕家里要急了。” “那到也是,昨个儿我们出来的时候,经过食客来的门口,瞧着那里排队的人更多了,其实要我说那里的味道真的比不得你们萧家的铺子,他们不过是胜在便宜,但是我总觉得便宜没好货,那些人现在贪小便宜,早晚肯定是要吃大亏。” 萧子鱼心里并不是很担心,自家铺子里的生意是冷淡了,但是以她对对兰飞鸿的了解,那就不是一个做正经生意的主,只怕是看着她铺子的生意黄了,他就要开始出昏招了。 不过此时她倒是正好以这个为借口离开,于是她点头,算是认同了穆熙柔给出的理由。 穆熙柔当即就说道:“那我们现在去问问叶星辰,看看他是怎么打算的。” “我就不去了,就在这里等你吧!你去问问,回来告诉我。” 穆熙柔很想问:“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叶星辰也不是豺狼虎豹,又不会吃人。” 可是转念一想,就让她想到自己昨晚撞见的一幕,于是她自己就帮萧子鱼找了个借口:子鱼姐姐肯定还是想和摄政王复合,所以才避嫌的。 都不用萧子鱼开口,穆熙柔自己就自己找借口把自己说服了,然后她就爽快的点头同意帮忙,之后就让萧子鱼在房里等着,她一溜烟儿就出了屋。 叶星辰在听了穆熙柔的话之后,想到自己撞见的那一幕,他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他有些搞不明白萧子鱼和南宫澈之间,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要说他们已经和离,双方肯定没有感情了吧? 可这两个人昨晚还住在一个房间里,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原本还是夫妻,住在一个房间里,谁知道是不是旧梦重温? 只是两个如今已经和好,萧子鱼作为女方,难道不是应该趁热打铁,让南宫澈重新将她娶进门吗? 第140章 做事虎头蛇尾 南宫澈和她是因为兰溪若才和离的,和离也有些日子了,南宫澈也没有将兰溪若扶正,如今又眼巴巴的和萧子鱼出游,足可见南宫澈心里是有萧子鱼的,照理说此时他们旧情复燃,不是更应该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吗? 怎么萧子鱼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究竟是上演的什么戏码? 叶星辰琢磨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不过萧子鱼要离开,那自然是他眼见其成的,所以他当即说道:“今天雪已经停了,我一会儿带着大家做几个雪橇,咱们滑雪下山。” “雪橇?那是什么?” “就是两块木板和两根棍子,很容易做。” “哦,那要不咱们现在就去问子鱼,看看她能不能找一些木板给我们用?” 叶星辰也想进一步试探一下萧子鱼和南宫澈之间的关系,所以便点头同意了。 “找到木板真的能够下山?”虽然今天雪停了,可是下山的路上,积雪很厚,想要走出去肯定是不行的。 “对,子鱼姐姐,你能找到木板吗?”穆熙柔没有叶星辰那么多心眼,反正叶星辰是怎么说,她就怎么转达。 “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找刘嬷嬷问问。”这山庄萧子鱼也不熟悉,她又不想去见南宫澈,所以最好的人选就是刘嬷嬷。 只是当她来找刘嬷嬷的时候,刘嬷嬷却说别院倒是有一些适合的木板,只不过那是摄政王喊他们收集起来,不知道要做什么用的,如果萧子鱼要用,那得去找摄政王。 萧子鱼…… 她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给自己加油打气的说道:“不管了,为了下山,就算前面是鬼门关也得去闯一闯。” 于是她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来到了南宫澈的房间。 南宫澈此时脸色依旧苍白,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就好像病的很严重似的,萧子鱼原本坚定的想下山的想法在那一瞬间又有些动摇。 不过最后她想到自己的祖母和孩子,动摇的心又坚定起来,她不能再和南宫澈待在一起了。 “摄政王,我们想要下山,但是叶星辰说需要一些木板做什么雪橇,我去向刘嬷嬷打听了,她说你命他们收集过一些木板,不知道你是要用来做什么的,所以让我来请示你,看看能不能先借我们一些。” “咳咳咳。”南宫澈还没有说话,就捂着嘴一阵干咳,就好像病的很严重,萧子鱼见了于心不忍,便走到桌前,伸手试了试茶壶里茶水的温度,见还是热的,就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 南宫澈喝了两口之后才说道:“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你要用只管拿去,不必前来请示我。只是那雪橇是什么东西,即便他做出来,你们会用吗?” “这梅林到处都是梅花树,一个不察万一撞树上去了,那可是会受伤的。”南宫澈看着萧子鱼,一脸担忧。 萧子鱼也不知道雪橇是什么,听穆熙柔的口气,好像就叶星辰知道,说实话,对于这种未知的东西,萧子鱼心里确实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想要逃离南宫澈身边的想法,让她战胜了恐惧。 只听她叹了口气说道:“不会就学,谁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会的,再者我必须要回去了,不然只怕家里就会乱成一锅粥了。” “最近北大街的另一头新开了一家食客来,卖的东西也是砂锅米线,虽然味道上比不上我家的,可他们胜在便宜,前天我的铺子里就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了,熙柔说昨天他们进山的时候,路过食客来的铺子,那边依旧是排着长龙的,所以我必须要回家去坐镇,如若不然,还不知道家里会闹成什么样。” 清贵的读书人,硬生生的变成了末流商人。” “事已至此,我们也不再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但是大姐这做事虎头蛇尾,有始无终的,眼瞧着那沙锅铺子里现在别说是客人,就是苍蝇只怕都找不到几个,长此以往,整个萧家只怕都会被她折腾完了。” “二哥,你可是祖母临终之时指的继承人,你怎么能由着大姐胡来?今天你要是不拿出个解决方案,可别怪我们三房不依。” “对,二公子,你如今身为家主,按理我们不应该质疑你的决定,可你任由大小姐胡来,这已经关系到我们大家的利益,我们也就不得不站出来,向二公子讨个章程。”四姨娘紧跟着站出来附和。 萧景泽着急去书院,便说道:“三位姨娘,我现在急着去书院考试,此事能不能容我散学回来再说?” “不行,谁知道二公子是不是为了包庇大小姐找的托词,今天二公子不给我们一个说法,那我们就不让二公子出门。”五姨娘站出来,不依不饶的拦着门。 闻讯而来的二姨娘急忙上前,一把就将萧景泽拉到身后,横眉冷对的看着众人质问道:“你们拦着家主是要做什么?” “哟,二姨娘来的正好,今天这事儿咱们可得好好掰扯掰扯,当初大小姐要开劳什子的铺子,你们背着我们大家就擅自做了主,现在那铺子每天空在那里,不仅分文不进,还要倒贴银钱进去,这事二公子身为家主,总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如今老爷不在了,老太君也撒手而去,这偌大的萧家就你们三人说了算,可叫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过活?老爷啊,你在天若有灵,就请你睁开眼睛看看如今这不成样子的萧家吧!”三姨娘站出来甩着小手绢,眼泪与唾沫横飞,令二姨娘不喜的伸手捂着自己的口鼻,生怕那唾沫星子飞溅到自己身上。 同时她悄悄给萧景泽使眼色,让萧景泽找机会先走,可别耽误了考试。 萧景泽虽然觉得偷偷溜走不是君子所为,可事急从权,他只能悄悄往后退。 只是三姨娘他们今天似乎是铁了心要讨个说法,所以萧景泽还没有退几步,就被五姨娘拦住去路询问道:“二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第141章 姨娘吵翻天 得,前后路都被堵上,萧景泽根本没有机会离开,也就只能站在原地。 二姨娘心里那个气哦! 她们挡住萧景泽,这是直接拿萧景泽的学业前程开玩笑。 二姨娘直接沉着脸,一脸无情的说道:“好啊!你们既然想掰扯,那咱们就好好掰扯掰扯,今日因为你们的阻拦,导致家主无法去书院参加考试,万一惹恼了夫子,不让家主继续读书,不给他资格参加以后的考试,那家主靠读书让萧家翻身的希望破灭,你们觉得家主不好了,萧家就能落得了好?” 四姨娘被二姨娘一通火发下来,想到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她还有个儿子将来也是要走仕途的,所以有些迟疑的提议道:“要不先让家主去书院,等家主散学回来再说?” 三姨娘今天已经站出来挑事,那就已经注定双方会从暗斗变成明争,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三姨娘说起话来可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四妹妹,你可别被二姐几句话就吓到,家主不过是一日未去书院而已,顶天不过就是被夫子念叨几句,哪里有二姐说的那么严重,还说夫子不让家主参加考试,我看,该不会是家主自己无心读书,二姨娘便借机这么说的吧?” “三姨娘,你说这话可有证据?如今萧家正是多事之秋,你可知你这话会给萧家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二姐,你少拿鸡毛当零件,虽然如今萧家是二公子当家主,可一切还不是大小姐说了算,你一天天对大小姐掏心挖肝的,我瞧着大小姐也没有将你扶正,你说你这都是为了什么啊?” “三姨娘,我劝你少在那里挑拨离间,你真以为你想什么,别人不知道?你以为策反了我们母子,你就能当家做主了?做人当安分守己才好,我劝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不然只怕萧家都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哟,二姐,我这还没说什么呢,怎么?你就要让家主代他父亲休了我不成?” “休你,三姨娘,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虽然老爷如今已经离世,但是你可不是老爷的正妻也不是续弦,所以你不过就是个可以随时被发卖的玩意儿,你还真当自己癞蛤蟆吃秤砣,有多重似的。” “二姨娘,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的,我是妾,难不成你是妻?”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妻,我也没有像三姨娘这般嚣张跋扈。” “行了,都别吵了,当初大姐建议开砂锅米线铺子的时候,也是征询过你们意见的,铺子开起来,赚钱的时候,你们分红怎么不见你们各房叽叽歪歪,现在铺子不过是生意被人抢走,稍许冷清些,你们就立马跳出来找我们要交代,试问你们的良心都喂了狗了?” “二哥此话用词不太准确,什么叫生意稍许冷清些?我们都派人去看过了,这几天铺子里连个客人都没有,这一天天的分文不进,还要倒拿出去,怎么行?”萧雨晗站出来一副为家族考虑的模样。 “那二妹妹准备怎么办?这两天大姐有事出门了,你们就是想找她拿主意也不成。” “就是因为几天没有看见大姐,所以我们才来找二哥拿主意,这大姐该不会是见铺子里生意不好了,怕我们找她算账,所以卷铺盖逃了吧?” “二妹妹说的什么话?大姐可是萧家嫡女,即便她出主意生意失败,那也是用不着跑路的,因为偌大的萧家都是她的。” “二哥,你是不是忘了,如今你才是一家之主,你难道就不想争点什么?” “争什么?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看清楚自己的位置,端正自己的态度,别奢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二妹妹要记住,贪字头上一把刀,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 萧景泽不过是就事论事的几句话,可这在萧雨晗听来,心虚的她就觉得是不是萧景泽察觉到什么了,于是她给三姨娘递了个眼神,看来今天早上是不能继续再闹下去了,得等她们试探清楚萧景泽究竟知道了些什么,知道了多少再做打算。 三姨娘也觉得今天不适宜继续找茬,所以当机立断的放话道:“行,那我们就走着瞧,我可是很期待,看看你们二房如此恬不知耻的给萧子鱼当走狗,最后能落得了什么好,雨晗咱们走。” 二姨娘见三姨娘要走,轻飘飘的嗤了一句:“三姨娘放心,不管我们二房最后怎样,至少我们肯定活的比你们三房久。” 三姨娘已经提起的脚步收了回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二姨娘,唇角扬起不屑的笑容说道:“二姨娘,活得久那不叫本事,要活的好才算。” 二姨娘幽幽的来了一句:“那依三姨娘之见,什么样才叫活得好呢?教唆自己待字闺中的亲闺女,去勾搭人家有妇之夫,企图让自己亲闺女以色侍人爬上正妻的位置,那叫活的好?” “二姨娘你胡咧咧什么?你要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哟,三姨娘,瞧你这话说的,我胡咧咧什么了?再说,我指名道姓的说谁了吗?有些人啊,就是喜欢对号入座,哎呀,三姨娘,你该不会是教唆二小姐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二小姐,二姨娘舔着脸也算是你的长辈,在这里可是要劝说你一句:姑娘家得自尊自爱才好,不然影响了名声,将来想要说一个好婆家只怕就难了。” 萧雨晗小脸气成了绛紫色,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被人挤兑的一天。 二姨娘这是听见什么风声了? 不过转而她就恶狠狠的想:肯定是二姨娘嫉妒我找了一个如意郎君,要知道兰飞鸿的父亲可是当朝左相,兰飞鸿又是左相嫡子,自己一旦成了兰飞鸿的妻子,那她在萧家的名望可就要盖过萧子鱼这个弃妇一头了。 哼,只要以后她日子过好了,还怕二姨娘不巴结她? 不对,等她以后飞黄腾达了,就萧家这种穷亲戚还是别来巴结她的好,免得被打秋风。 第142章 差点撞树上 “姨娘,咱们走,有些人愿意被人利用,咱们再劝也无用,说多了,人家说不定还以为咱们是图谋不轨。”萧雨晗直接搀扶着三姨娘走了。 五姨娘反正没有孩子,来掺和不过就是随大流,谁也不得罪,如今三姨娘母女都走了,她可不想留下来当出头鸟。 四姨娘也差不多,她是有孩子,但是无论怎么算,这家主的位置也落不到自己儿子身上,所以她没必要去争,于是她和五姨娘心照不宣的找了个借口便一起溜之大吉。 萧景泽见人都走了,急急忙忙就往大门口跑,再不跑快点,今天上学要迟到了。 二姨娘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积雪,眼里呈现出一片担忧。 她其实也担心萧子鱼跑路啊! 不过她和众人的担忧不同,她并不害怕萧子鱼当家,她害怕的反而是萧子鱼不当家,有她当家,至少萧家的重担就不会落到萧景泽身上,萧景泽也就有时间好好读书,如果萧子鱼撒手不管,那身为家主的萧景泽势必要放弃学业管家。 一旦放弃学业,萧景泽这一辈子也就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了,即便是将萧家管的再好,那也没有走仕途来的风光无限。 还有一个就是二姨娘很清楚,萧景泽并不是做生意的料,萧家落在他手里,能守住祖宗留下来这个空壳子只怕就已经是大幸了。 可萧家不止是他们嫡出,还有庶出,萧景泽如果一直守着祖业过日子,只怕也会有不少人跳出来指责他的不作为。 总之一家之主难当的! 山庄里萧子鱼她们看着叶星辰弄出来的雪橇,这不就是搓几根麻绳往木板上一绑,将自己的脚往麻绳里一套,靠两根棍子做动力往前滑行吗? 不得不说叶星辰这脑子是挺活跃的,这样滑行,肯定比深一脚浅一脚往雪地踩要好,只是…… “叶星辰,这雪橇会不会因为人太重,导致人站上去直接就陷进雪堆里去了啊?”有人冷不丁的出声询问。 叶星辰也不回答,直接用答案告诉大家,只见他套上两根雪橇板,直接跑后山做了个示范,滑行了一段路。 高手啊! 一个个看的眼睛都亮了。 于是一个个都想学,只是看着叶星辰操作起来非常简单,怎么到了自己手里,这两块板子就这么不听话了呢? 萧子鱼颤颤巍巍的站在雪橇上,慢慢的往前滑行,歪歪扭扭的,叶星辰一直在一旁指点,后山热闹的很。 在穆熙柔刚刚会一丢丢,就以为自己学会了,胆子大的滑行加速,直接让自己差点撞在一棵梅花树上之后,后山的老热一度发出尖叫。 南宫澈在书房里听见后山传来的声音,最终还是顾不上装病,来到后山看看叶星辰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他站在下边往上看,正好看见萧子鱼在往下滑行,该说不说,叶星辰还是有点脑子的,这雪橇制作简单,但是真的有利于在雪上行走。 萧子鱼滑着滑着,就看见南宫澈竟然在前方不远处,而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是自己滑行的必经之路,她想减速,甚至是停止,只可惜她就是一个菜鸟,别说停止,连减速都办不到。 她怕自己撞上南宫澈,大惊失色之下只能大喊:“让开,快让开。” 南宫澈见她似有控制不住的模样,急忙往旁边闪了闪,就见萧子鱼快速的往下方冲去,而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棵梅花树,他是人,喊他让开,他到是能让开,那梅花树可不是人,根本没有办法让开。 南宫澈担心萧子鱼受伤,而且那速度那么快,他也不能用蛮力将人直接从地面上拎起来,达到让她停下来的目的,这可如何是好? 最后南宫澈身体比大脑反应快,直接运起轻功,几个飞身,跑到了萧子鱼的前面,站在了梅花树前,就在这个时候萧子鱼到了,直接就扑进了南宫澈的怀里,额头撞在了南宫澈结实的心口上。 南宫澈也被这力道冲击的闷哼了一声。 “子鱼姐姐你有没有事?”站在上面的穆熙柔焦急的大喊。 萧子鱼感觉自己被撞的眼泪水都出来了,南宫澈在第一时间将人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查看询问道:“有没有事?” 萧子鱼伸手捂着鼻子,眼里含着泪花,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说道:“鼻子疼。” “以后别玩儿这种东西了,实在是太危险了。”南宫澈想想就后怕,刚才要不是他来的及时,萧子鱼可就要结结实实的撞在梅花树上了,就刚才那一下,如果是撞在树上,那萧子鱼还不得受重伤? 萧子鱼闻言也有些尴尬,她吸了吸鼻子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东西跑起来竟然这么快。” “嗯,不知者无畏!现在害怕了吗?” “嗯。”萧子鱼一想到自己刚刚差点就撞树上了,脑子还是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内心里对南宫澈的信任和依恋又被无限放大,所以她又变成了那个乖巧可人听话懂事的萧子鱼。 “没事了,乖,咱们先别院。” 萧子鱼看了一眼山上,有些不想跟南宫澈回去,她还是想下山。 南宫澈太了解她了,抿了抿唇说道:“你不就是想要下山吗?先跟本王回别院,本王保证让你今天顺利平安的回到萧家,这样总行了吧?” “可是……” “别可是了,有些东西男人玩合适,女人玩就不一定了,毕竟男女在力量上天生就有差异。” 萧子鱼想想,觉得南宫澈说的也对,她或许就是天生比较笨,这雪橇她还真的有点滑不好。 如果有更安全的下山办法,她还是用别的办法吧! 萧子鱼看了看南宫澈,有些忐忑,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能不能让叶星辰他们与我一起下山?”想到穆熙柔之前也差点撞梅花树上,萧子鱼也不想大家冒险。 南宫澈很想说除了叶星辰,你喜欢叫上谁一起都行,但是他觉得自己真要说出此话,只怕又会让人觉得他小气,所以他敷衍的点了点头。 第143章 显摆的三姨娘 萧子鱼立马转哭为笑,对着山上大喊:“熙柔快下来,你们别练了,这东西太危险了,摄政王说有办法让我们安全回去。” 穆熙柔当即就抛弃了雪橇,立马蹦蹦跳跳往萧子鱼跑来,其他几个女子也跟着围了过来,就剩下几个男子和叶星辰还站在山上。 不过没有多大一会儿那几个男子也跟着跑了下来。 叶星辰看了看手里的雪橇,直接滑行下来,途中他还表演了一下绕圈什么的。 南宫澈眯着眼睛,总觉得叶星辰这是在挑衅他。 南宫澈直接大手一抬,就将萧子鱼揽进自己怀里,带着萧子鱼往回走。 穆熙柔几人将此情景看在眼里,一个个心里都在胡思乱想。 有人觉得南宫澈太帅了。 有人觉得南宫澈这是打算要和萧子鱼和好? 也有人觉得是萧子鱼倒霉,明明都和南宫澈和离了,可还是要伺候南宫澈。 不过谁叫人家是王爷呢? 只怕就凭萧子鱼一个破落户,想不伺候都不行。 萧子鱼回了别院就开始询问:“你说的是什么办法?能不能让我们尽快下山?这冬天天黑的早,万一耽搁了,今天想下山可就困难了。” 南宫澈看着萧子鱼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自己的模样,心再一次撕扯着疼。 “稍等一会儿,我已经给冯阳发信号了。”南宫澈忍着心里的疼痛安慰着萧子鱼。 萧子鱼点点头,也就跑去和穆熙柔说话去了。 叶星辰凑到南宫澈的身边酸唧唧的说道:“是不是和离之后,忽然发现子鱼的好了,所以后悔了?” 南宫澈很是认真的说道:“本王一直都知道子鱼很好。” 叶星辰嘲讽的说道:“那你还和离?你可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一边觉得子鱼好,一边又和别的女人乱搞,是不是和还在孝期的女人搞在一起,觉得很刺激?” “这是本王的私事,想不到叶少东家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八卦,你难道就不怕被别人说成是八婆?” 两个大男人谁也不肯服谁,就这么呛了起来。 好在冯阳接到命令来的挺快,不多时就带着二十个暗卫来到了别院,萧子鱼他们这才知道,南宫澈的办法就是让一个暗卫带一个人下山。 叶星辰是带着穆熙柔下山的,这可是他的亲表妹,总不好让暗卫搂搂抱抱的。 而萧子鱼自然是被南宫澈抱着送下山的。 到达山下,已经有马车停在那里等候了,萧子鱼很想质问南宫澈一句:“明明你之前就可以用轻功带着我下山的,为什么要拖延着不让我下山。” 只是她话还没有问出来,南宫澈就猛的吐了一口血。 这可把萧子鱼吓死了,当即又问他有没有事? 南宫澈摇摇头。 这么一打岔,倒是让萧子鱼自己就帮南宫澈找好了借口,殊不知南宫澈早就料到这一切,所以先下手为强。 萧子鱼下山之后是先去了砂锅米线铺子,问了念画铺子里的情况之后才回的家。 念书这几日都等在铺子里的,在和萧子鱼回府的路上,就将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子鱼。 萧子鱼的眼睛眯了眯,想不到自己几天不在,三姨娘就按捺不住了,看来这是觉得胜券在握了? “我已经通知念画,咱们铺子暂时放几天假,修整一下,等过几天重新开张,但是对外不能给出任何信息。” 食客来发现萧家的砂锅米线铺子关门了,以为是萧家因为没有客人,所以关门大吉了,立刻就上报给了兰飞鸿。 萧子鱼回到萧家,二姨娘就急忙过来将府里的事情一一禀告。 萧子鱼只是让二姨娘莫慌,一切还尚未定论。 萧子鱼回来了,二姨娘倒是稳住了,可三姨娘却是因为心里太高兴,因为食客来的生意好了,萧雨晗进兰家有望了,她便忍不住想来萧子鱼这个弃妇面前炫耀了。 三姨娘头戴珠翠,身穿绫罗的来到萧子鱼的院子,萧子鱼刚回来就一堆事,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今天差点撞在树上,受了些惊吓,再者这几天和南宫澈呆在一起,她这心境也是忽上忽下,一回到家,放松了心神,难免疲倦袭来,加上天冷,她便有些懒懒的斜靠在贵妃榻上面。 就在这时,门上厚重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这些年萧子鱼一直过着优渥的生活,所以只闻三姨娘身上的香粉味道,就知道她身上这香不便宜。 但是依着如今萧家的经济情况,要想用得起这个香,可就费劲了,不用猜想,萧子鱼都知道三姨娘今天是来干嘛来了。 果不其然,三姨娘一进门,就听见她走路间环佩叮当作响,萧子鱼抬头看去,就见三姨娘打扮的十分精神。 嗯,之所以说她打扮的十分精神,那是因为如今萧家都还在守孝期间,三姨娘面上到也还有所顾忌,至少穿的衣服是浅色,不过瞧瞧她浑身上下穿戴的,可是每一样都价值不菲,依着现在萧家给的月例银子,可是置办不起这么豪华的东西。 “三姨娘这么晚了还来我这里,可是有事?”萧子鱼打量了三姨娘一眼,连坐都没有招呼她一声。 不过三姨娘脸皮厚的很,自顾自的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就对着萧子鱼一阵嘘寒问暖。 什么萧子鱼的衣服薄了,旧了,什么首饰又素了些,鞋子又不是皮子的,不防水。 萧子鱼听着她一通唠叨,最后只说了一句:“三姨娘,我这几天外出办事,有些累,你如果想和人探讨衣服首饰,不如你去找其他几个姨娘?毕竟你们年纪差不多,又是同辈,也有话聊不是?” 三姨娘今天主要就是来嘚瑟的,见萧子鱼找借口赶人,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开口说道:“大小姐,今儿妾身过来,还有一件事想告诉大小姐。” “什么事?如果是想告诉我哪里购买什么新款衣服首饰的铺子你就别说了,我最近没打算添置东西,想必三姨娘也清楚,如今铺子里生意冷清,我就手里这点银子,还得盘算着这么一大家子人接下来的吃喝拉撒睡如何分配。” 第144章 空口承诺 三姨娘一听,心里有数了,看来萧子鱼这是嫉妒他们三房日子过得好呢! 于是她笑意盈盈的回答:“不是,妾身现在要说的这事,事关二小姐的亲事。” “哦?三姨娘,你该不会是忘了,祖母过世还不过百天,你难不成这个时候就要给二妹妹定亲?” 三姨娘被萧子鱼的话一堵,不过还好,她事先就已经想好要如何应对了,于是她态度咻的变了,立马拿出自己的小手绢,开始了苦情人设。 萧子鱼看的目瞪口呆,这心情转变的好自然啊!不得不说,有些时候还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 “大小姐,按理说老太君才去世不久,此话妾身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可斯人已逝,咱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不是?” “承蒙兰二公子看得起,说是要以平妻之礼娶咱们雨晗,这等好事若是错过了,那就太可惜了。” 平妻之礼! 用自家的生意去换的,还好意思说是兰飞鸿看得起。 “三姨娘今儿既然来和我提起了,想必是兰家派媒人上门来提亲了?” “那到没有,只是暗中托人来说了一声。” “哦?抛开二妹还在为祖母守孝不谈,三姨娘觉得兰家这态度,是像要娶平妻的模样?别的不说,平妻也是妻,若是兰家真的看上二妹妹,难道不应该光明正大的请媒人上门商议亲事?偷偷摸摸算怎么回事?” 萧子鱼一说,三姨娘心里也有些摸不准兰家是个什么态度,不过想到来人是兰飞鸿的奶娘,在兰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奴才,三姨娘觉得兰家应该不存在骗人一说。 所以她帮着想了个开脱的理由。 “那不是老太君才离世不久,兰家也不想因为太高调,给咱们萧家招来口舌,所以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出此下策。” “三姨娘,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自古议亲,那都是需要双方长辈以及媒人在场,常言道:“无媒不成婚,你们这么偷偷摸摸的可不是大富人家的做派。再者对方还只是暗中托人来说了一声,那人是谁?他能代表左相做决定吗?万一到时左相否认,你们可有证据?” 面对萧子鱼的三连问,直接把三姨娘难住了,但是她这个人从来看问题不会从自己身上去找毛病,更多的是将问题推到别人身上。 这不,萧子鱼还没怎么着,不过就是例行询问了几句,她就觉得萧子鱼肯定是嫉妒。 嫉妒她家雨晗要嫁进兰家去想荣华富贵去了。 可不就是嫉妒吗? 一个被摄政王休弃的过气王妃,什么都没有了,还在那里吆五喝六做给谁看? 二姨娘越想越觉得真相就是这般,所以很不客气的对萧子鱼说道:“瞧大小姐这话说的,知道的人,是知道你这是担心自家庶妹将来的日子过的好不好,不知道的人,只怕就会觉得大小姐这是自己过得不好,所以也不想自家姐妹找份美满的姻缘,这才横亘阻拦。” “得,那三姨娘想怎么招就怎么招吧,关于二妹妹的亲事,三姨娘你以后不必再说与我知晓,左右我的担心都会变成不希望二妹妹过得好,如今萧家是二弟在做主,三姨娘要是不想二弟阻拦,也可不与他通气,反正你们这一房主意大得很。” 三姨娘见萧子鱼说话也不阴不阳的了,立刻跟着说道:“大小姐这是在埋怨妾身说实话?” “我哪敢,就这么招吧!我这为了这个家,整天忙进忙出的,大冬天的都得往外跑,也乏了,三姨娘请回吧!” 三姨娘心里还装的有事,到也没有久留,回屋的路上都在琢磨萧子鱼的话。 不得不说萧子鱼的话虽然说的不怎么好听,但是她考虑的问题确实是对的,毕竟婚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于是三姨娘回房之后,立刻就命人去叫了萧雨晗过来。 萧雨晗是住在自己的院子里的,因着是庶出,住的还有点远,大冬天的来回跑一趟也挺冷,所以来到三姨娘的院子,萧雨晗首先喝了一杯热茶,暖了暖身体,这才询问道:“这么晚了,姨娘还命人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事情是有一桩,我来问你,兰家真的发话,说是愿意用平妻之礼娶你进门当兰飞鸿的平妻了吗?” “当然。”萧雨晗自信满满的回答。 三姨娘一直默默的察言观色,听见这话,她立刻又问道:“是谁给你的承诺,我可告诉你,如果是兰飞鸿说的,那可做不得数,且不说别的,就他夫人他就摆不平。” “当然不是,此事我心里清楚,向我承诺的可是溪若郡主,她许诺:只要我帮忙搞到砂锅米线的方子,让萧子鱼倒霉,她就说服左相爷,让他同意二公子娶我为平妻。” 三姨娘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空口承诺吗? 于是她急忙问道:“溪若郡主说这话,可有立字据?” “姨娘,人家可是溪若郡主,还是摄政王的侧妃,说话自然算数,哪里用得着立字据?再者这种事情可是上不得台面的,我要是让她立字据了,只怕他们对我的信任也就减半了,另外那字据万一落到有心人的手里,可不就是妥妥的证据,哪个傻子才去写这种东西。” 三姨娘脑子本就不是多聪明,如若不然,也不会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就跑去萧子鱼面前炫耀,如今被萧雨晗这么一说,又觉得萧雨晗说的也对,这落人把柄的事情,自然是不做为妙。 不过萧子鱼的话还是给她提了个醒,她当即对萧雨晗说道:“如今事情已经成了,我刚才听大小姐话里的意思,砂锅米线铺子如今没有生意,硬撑也撑不了多久,所以她干脆关门了,这样好歹还能节约一点银子。” “真的?她就这么轻易就要将铺子关了?” “是真是假且看明日不就知道了吗?”三姨娘接着说道:“既然这铺子关门了,那溪若郡主给你的承诺也就该作数了,你明天好好打扮一下,去见见兰飞鸿,问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迎你过门。” 第145章 偷会险被抓 萧雨晗也想尽快嫁进兰家,只要进了兰家,她就不必再过苦日子,所以她很听话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为了勾搭的兰飞鸿神魂颠倒,大清早的她就泡了个花瓣浴,将自己搞的香喷喷的才出门。 她一出门,念书就过来报告了。 萧子鱼当即在念书耳边说了一句话,念书就离开了。 客栈里,兰飞鸿和萧雨晗正在忘情的颠鸾倒凤,忽然房门被拍的啪啪响,门口传来徐沁雨暴虐的声音:“兰飞鸿给我把门打开,大白天的你和一个小贱人跑进客栈意欲何为?” 徐沁雨的声音吓得兰飞鸿一个激灵,原本激动兴奋的心情忽然冷却,整个人蔫儿了,然后慌里慌张的寻找自己刚才情动之时脱下来随意乱扔的衣服鞋袜。 然,萧雨晗在听见徐沁雨声音时,却是不紧不慢的下床,甚至还有心思去勾搭兰飞鸿,只听她软言细语的说道:“鸿哥哥,你不是都说徐氏已经答应让我进门做你的平妻了吗?你现在怕啥?等咱们打开门,她看见是我,自然就不会嚷嚷的人尽皆知了。” 兰飞鸿一听,今天这事要遭,因为派人去和萧家三姨娘暗里通气,那不过就是他安排的一场戏,目的就是笼络做萧雨晗为他所用,至于娶萧雨晗为平妻,怎么可能?他最多给萧雨晗一个小妾的位置,那就已经是抬举了。 家里有徐沁雨那个母老虎镇着,他莫不是嫌命长,才会和徐沁雨对着干。 想到这里,兰飞鸿心里一慌,今天可不能让徐沁雨见到萧雨晗,不然他撒的谎可就要露馅儿了。 于是兰飞鸿不找自己的衣服了,反而是把萧雨晗的衣服捡起来,卷了卷递给萧雨晗说道:“你快先把衣服穿起来,那母老虎一会儿要是等的不耐烦了,直接让人破门而入,你这身子可不就被人看了去,你可是我的女人,怎好让别人瞧见身子。” 萧雨晗一想,觉得兰飞鸿言之有理,也就跟着急急忙忙穿衣服。 兰飞鸿这个时候也开始慌乱的将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 门口徐沁雨喊叫了半天,也不见兰飞鸿开门,她知道兰飞鸿一定是在里面玩女人,当即怒火直冲头顶,命身边的丫鬟破门。 房间里兰飞鸿见萧雨晗将衣服穿好,立刻说道:“不行,晗儿,你得藏起来,可不能叫徐氏看见,不然若是让她知道咱们婚前就已经在一起了,她肯定就知道我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你,说不定她一嫉妒,怕你进门夺了她的位置,就从中作梗,不让你进门,到时我们就无法长相厮守了。” 现在外面拍门声啪啪作响,萧雨晗被兰飞鸿一顿忽悠,此时还陷在恋爱美妙幻想里的萧雨晗,智商早就离家出走,当即就听了兰飞鸿的话,自己躲到了床底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徐沁雨带着人破门而入,便看见兰飞鸿正合衣躺在床上,见她进来,好像才忽然被吓醒似的坐起来。 “沁雨,你怎么来了?” 徐沁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眼,然后命令带来的人:“给我收,我到要看看那个狐狸精藏在哪里。” 兰飞鸿装作不知道的问道:“什么狐狸精?沁雨你在说啥呢?” 徐沁雨黑沉着脸看着兰飞鸿破口大骂道:“我在说啥,兰飞鸿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啊!竟然大白天的跑到客栈里胡来。那个狐狸精呢?你把她藏哪里去了?”徐沁雨直接一把掀开了兰飞鸿身上盖着的被子。 萧雨晗藏在床底,暗暗的翻白眼,就这么一个母老虎,难怪兰飞鸿要在外面偷吃,她对自己能够得到兰飞鸿更多的宠爱,越加有把握,毕竟哪个男人不爱温柔小意的女人,要上赶着找虐,去喜欢一个母老虎? 兰飞鸿可是告诉过她,他们的婚约不过是兰母做的主,他对徐沁雨根本就没有感情。如今见到了徐沁雨,萧雨晗越加觉得兰飞鸿对她说的是实话。 不过见识了徐沁雨这嚣张跋扈的一面,她到也有些担心,自己万一进了兰府,那里如今可是兰母在当家,而兰母可是徐沁雨的亲姑姑,这样一来,只怕兰飞鸿越宠爱她,她就越是兰母姑侄的眼中钉。 这么一想,萧雨晗竟然奇葩的有些不想嫁进兰府了,其实保持现状未尝不好,兰飞鸿的身心都是自己的,等自己怀孕诞下长子,到那时母凭子贵,只怕是兰母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现在进兰府,徐沁雨一直无所出,她要是怀上孩子,说不定就会被徐沁雨使手段弄掉,亦或者等她生下孩子,直接将孩子抱走,这对她来讲都不利。 徐沁雨命人翻箱倒柜,哪里都找了,可偏偏忘了他们身下的床脚,这到是给了萧雨晗机会。 徐沁雨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气的放狠话道:“兰飞鸿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在外面玩女人,被我抓到了,我定会弄死那些狐狸精,还有,你更别打算将那些狐狸精找进门,否则进门一个,我弄死一个,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兰飞鸿好说歹说,又是发誓,又是保证的,这才将徐沁雨哄开心,带着人离开。 萧雨晗过了许久才从客栈里走出来,即便那店小二什么都没说,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是让萧雨晗感觉到尴尬。 所以她决定让兰飞鸿给她买座宅子,以后两人去那里偷会。 萧雨晗回到萧家,萧子鱼原本以为此举足以让萧雨晗看清兰飞鸿的真面目,可惜萧雨晗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这一点,从三姨娘还在欢天喜地的给萧雨晗置办嫁妆就能看得出来。 萧子鱼决定不管了,反正人家不听你的,你还能怎么着? 有那管闲事的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挣钱来的实在。 贺旭东的别院里,季疏桐的伤好了些,因为有了盼头,整个人到也生动了不少,以前贺旭东和她行房,一直都是贺旭东主动的,现在她竟然开始学习主动起来。 第146章 魏轻歌故意找茬 贺旭东看着她卑微的匍匐在自己身前,并没有多少报仇的快感,取而代之的是厌恶,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副讨好他模样的季疏桐看着就不舒服。 在又一次完事之后,贺旭东命人端来了落子汤,季疏桐义无反顾的一口就喝了下去,她现在也过上了萧子鱼之前的那种日子,想想还真是可笑,这两人不愧是狼狈为奸的兄弟,惩罚人的手段都一样。 只是她不是萧子鱼,不会糊里糊涂到忘记喝落子汤而令自己怀孕,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怀上贺旭东这个恶人的孽种。 贺旭东见她喝药喝的如此干脆,又被惹毛了,这女人是有多不情愿为他生孩子? 于是在季疏桐将落子汤喝下去之后,贺旭东又下令让她吐出来。 “贺旭东,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让我喝药的是你,现在又让我吐出来,你是不是就想这样折磨我?” 看着怒不可及的季疏桐,贺旭东觉得自己好像更心塞,自己明明就是想要她为自己生孩子,可她竟然如此厌恶自己,觉得自己是在折磨她。 “你如果觉得这是对你的折磨,那这就是对你的折磨,赶紧的,将要吐出来。” “喝都喝进肚子里了,你让我怎么吐出来?我反正吐不出来。”季疏桐干脆任性的将头一歪,双手环胸,不再搭理贺旭东。 贺旭东见她越是如此,越觉得季疏桐这就是不想为他生孩子,他心里的怒气也就越来越盛。 最后贺旭东直接一只手捏住了季疏桐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进她的嘴里翻搅,季疏桐觉得恶心反胃,实在没忍住,吐了出来,那乌漆嘛黑的汤药汁撒了一地。 这种强行的人为催吐,直接把季疏桐折磨的眼泪汪汪的,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小兽。 今天两个人都折腾这么半天了,贺旭东也命令她喝下落子汤了,按照往日的日常,贺旭东今天的折磨也就差不多结束了,就在季疏桐拖着软绵绵的身体想要离开之际,贺旭东直接伸手将人拉了回来,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季疏桐,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侯爷今儿该办的事情应该已经办完了吧?我想回房歇息,毕竟该说不说,侯爷这体力还是有些虚浮了啊!” 贺旭东眉头一挑,一只手抚上季疏桐的后脑勺,固定住之后问道“怎么,是嫌弃本王刚才没有让你开心?”贺旭东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太仁慈了,要不然季疏桐哪里有体力挑衅他? 于是直接大手搂住了季疏桐的腰,让她整个人跨坐在自己的身上继续办事。 门口魏轻歌过来敲门,眼线说贺旭东让季疏桐去书房找他,已经好半天了还没有出来,魏轻歌猜想季疏桐肯定又不要脸的勾引贺旭东了,所以特意跑过来敲门,目的就是打断他们的好事。 听见门口传来魏轻歌娇娇软软的声音,季疏桐原本被贺旭东做的快要涣散的神识又回笼了些,她挑衅的说道:“你的未婚妻在门口喊你呢,你还不停下来去安慰安慰她?” 贺旭东觉得身上的女人就是欠收拾,于是不耐的呵斥了一句:“闭嘴,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说完又继续卖力起来。 季疏桐也坏,被他折磨的忽上忽下的,她的唇间忽然就溢出了一声破碎的声音。 贺旭东还是有所顾忌的,他可以这么季疏桐,但是也不想让魏轻歌听见,所以在季疏桐溢出声来的时候,他眉头一皱,直接就亲了上去,用嘴将季疏桐的声音堵住。 季疏桐玩味儿的问道:“怎么,这么不想让魏轻歌知道你正在我身上征战?” 贺旭东不爽的眉头蹙起说道:“你找死,本侯成全你。”于是更加卖力的动了起来。 季疏桐挑衅贺旭东的后果便是一整天都没有得到休息,直到最后被做的昏死过去,贺旭东这才收了尾,将人扔到一旁的矮榻上休息。 魏轻歌在书房门口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得到回应,心里恨死了季疏桐,指甲被她掐的深陷进肉里也不自知。 第二天 季疏桐看着天色挺好,便坐在廊下发呆,魏轻歌带着人来到季疏桐的跟前,冷笑了一声,直接在她身旁坐下。 季疏桐看见她了,也当做没看见,继续看向远处。 魏轻歌觉得季疏桐这就是觉得自己得到了贺旭东的偏爱,所以竟然不将她放在眼里了,于是她说道:“季疏桐,我和旭东快成亲了,你还要继续跟着旭东,给他当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吗?” 不得不说,听见贺旭东要与魏轻歌成亲的消息,季疏桐的心还是狠狠的痉挛了一下,但是想到贺旭东答应自己的事情,她很有底气的看着魏轻歌说道:“是吗?那恭喜你了,终于得偿如愿。” 魏轻歌还想说点什么,正好眼角余光瞧见贺旭东来了,而且就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如果不是他的衣摆出卖了他,只怕自己也不会发现,于是她将原本要说的话转换成:“季疏桐你难道没有心吗?旭东那么在乎你,你竟然在听见他要与我成亲的消息之后,仍旧表现的如此无动于衷。” 季疏桐并不知道贺旭东来了,为了气魏轻歌,她便言语轻慢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有感觉,我和他不过就是玩玩儿,他又不可能娶我,我也不可能嫁给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过就是露水姻缘,我去干涉他做什么?” “我和他现在好,那不过是因为我看在他那方面挺威猛,能够让我开心,等我腻了之后,大家也就桥归桥路归路,他的生活与我无关。” 贺旭东听见季疏桐的话,气是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季疏桐,你将我当成什么了?我能够让你开心,你这是拿我当成小倌倌了吗? 魏轻歌听见季疏桐作贱贺旭东的话,心里乐开了花,我倒要看看,这一次旭东会不会轻饶了你。 “季疏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说腻了本侯就要桥归桥路归路,本侯看你是找死,跟我滚过来。”贺旭东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一张脸阴沉的不行,眼里闪着要杀人的肆虐气息。 第147章 惩罚 季疏桐听见贺旭东的声音,心里一个咯噔,她明白自己这是被魏轻歌算计了,可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此时她除了迎上去默默迎接即将到来的折磨,别无他选,所以她施施然起身,朝着贺旭东走去。 魏轻歌在心里暗骂季疏桐愚蠢,就这点本事,还敢和她抢男人。 季疏桐来到贺旭东的面前,贺旭东见她站的距离自己有一米远,当即伸手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拽,直接拽的季疏桐一个踉跄扑进他怀里。 季疏桐受伤的额头撞在了贺旭东的下巴上,原本有些愈合的伤口瞬间浸出血来,疼的她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可贺旭东眼里毫无半点怜惜之情,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拽着人就往别院门口走去。 他都已经在想着让季疏桐怀上他的孩子,或许将来他会看在孩子的份儿上,饶季疏桐不死,可他刚才听见了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想着要和她一刀两断,他怎么可能同意? 既然这个女人那么喜欢人伺候,那自己就成全他。 “定北侯今日怎么有雅兴邀请末将等在这里小聚?”说话的是京城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刘成元。 贺旭东黑沉着脸坐到首位,另一个刑部侍郎李大林和刘成元对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定北侯今日找我等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商谈?” “没有,今日本侯就是邀请你们来小聚一下,毕竟回京许久,我们还尚未聚过。” 几人听见这话,心里一时间捉摸不透贺旭东是个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刘成元揣摩着说道:“难得侯爷今天心情好,要不末将这就叫来老鸨,让她给侯爷安排几个漂亮的姑娘伺候?” 贺旭东黑着脸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这更是让几人集体搞不懂贺旭东是个什么意思,明明是来逛青楼,可贺旭东却是自己带着女人来的,关键是明明自己都已经带女人来了,他却又要点青楼里的姑娘。 刘成元抽空瞟了季疏桐一眼,对于季疏桐他们几人都不陌生,毕竟季疏桐在京城的名头太响了,这就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不过碍于其父亲的威名,大家也都只敢在私底下说说,并不敢当着她面说出来。 关于季疏桐还有一个身份,在场的人也是心知肚明,那就是贺旭东的前未婚妻啊! 他现在把人带过来,意欲何为? 最主要的是季疏桐现在的口碑可不咋滴,贺旭东现在和她搅合到一起是为了什么? 几位大人心里没底,一直打鼓。 季疏桐被贺旭东拽着进门之后就放开了手,之后连个眼神都没再施舍给她,也没有让她入座。 季疏桐倒是无所谓,就这么站在原地,直到不多时刘成元去而复返,身后一阵香风扑面,原来是风月楼的老鸨带着十来个姑娘跟着进了包厢。 这个包厢很大,即便进来这么多人也不显拥挤,刘成元看着贺旭东问道:“侯爷,可有你满意的?” 贺旭东手里拿着酒杯慵懒的斜靠在美人榻上面,闭着眼睛胡乱的指了几个人过去伺候他,其他人也不敢点姑娘,便挥手让老鸨将剩下的姑娘带走了。 季疏桐依旧站在原地,贺旭东被几个姑娘围着,又是帮着捏肩,又是帮着倒酒,还有帮着喂水果的,好不热闹。 而刘成元几个大老粗因为身边没有姑娘,只能自娱自乐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贺旭东忽然掀开眼皮,看着还杵在原地的季疏桐,皱眉不悦的斥骂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是这房子要倒,所以当木头桩子在那撑楼呢?还不识相的过去给几位大人倒酒?” 让季疏桐给他们倒酒? 刘成元几人吓得立刻站了起来,即便眼前这位声名狼藉,可人家还有个掌有实权的父亲,刘成元几人虽然是京官,手里也有些权力,可还是不敢胡来。 “都站起来做什么?今天就让季小姐好好伺候伺候你们,你们也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让她一个声名狼藉的千金小姐伺候伺候,也算是找点乐子。” 季疏桐没有想到贺旭东竟然这么狠,不仅要了自己的清白,如今还要将自己送给别的男人。 不过想到父亲母亲,季疏桐也不敢违抗贺旭东,毕竟贺旭东如今手掌实权,又是摄政王一派的,他如果想弄死自己的父亲,那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季疏桐不敢赌。 想到这里她也就豁出去了,于是她干脆伸手拽了拽自己穿着得体的衣衫,直接将自己的香肩半露,还露出了一小节里面水蓝色的肚兜,那明月犹如小兔子想蹦出来一般,直接让刘成元几人瞬间夹紧了双腿,做的笔直,他们心里门儿清,只怕是季疏桐哪里惹了贺旭东不快,所以贺旭东这是换着法子在治季疏桐。 如果他们的反应被贺旭东发现,万一找他们秋后算账,那他们岂不是贪小便宜吃大亏? “刘大人,你这胳膊好有力量,平时应该没少打拳吧?只是这腿部……”此时的季疏桐豁出去了,可比青楼的风尘女子还勾人,那媚眼如丝的眼神,轻佻的动作,修长白皙的手指就在刘成元的大腿上画圈圈,差点没让刘成元破功。 “季,季小姐,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此时的刘成元表现的就像是个良家妇女被纨绔子弟调戏一般,说话都带着结巴。 贺旭东冷嗤一声,嘲讽的说道:“刘大人,瞧瞧你的德性?你胆子只怕还没有女子的绣花针孔大,要不然怎么会表现的这么差劲儿?” 刘成元被贺旭东嘲讽,心里有苦说不出,李大林却好像明白贺旭东的意思了,他当即对刘成元说道:“刘大人,咱们都来了这烟花柳巷之地,你还在那里装什么纯洁?侯爷这是看中咱们,才带咱们来及时行乐,你可别辜负了侯爷的一番美意,来,季小姐,刘大人不识趣,本大人陪你喝!” 第148章 找死的李大林 李大林说完话,伸手就将季疏桐拽了过去,还坐在他的大腿上,季疏桐感觉到李大林身体在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变化,于是她不动声色的往外挪了挪,端起一杯酒对李大林说道:“早就听闻刑部侍郎李大人长的玉树临风,威风八面,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小女子在这里敬大人一杯。”季疏桐端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李大林跟前。 李大林看着季疏桐白花花的兔子,眼里闪过一阵恶意,当即对季疏桐说道:“季小姐,这么喝酒多没意思,要不咱们来杯交杯酒?” 刘成元听见李大林的提议,脑门子吓的直冒汗,心想李大林还真不怕得罪贺旭东这个活阎王啊! 整个楚国谁人不知贺旭东就是摄政王的刀,行事心狠手辣。 李大林竟然连他女人的主意都敢打,这怕不是活腻歪了。 只是刘成元很快就知道自己想岔了,因为就在贺旭东的面前,李大林和季疏桐不仅喝了交杯酒,李大林还借机亲了季疏桐的脸蛋一口,但是贺旭东都没有任何反应。 难不成贺旭东真的是带季疏桐来让他们爽快爽快的? 不过刘成元能当上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这脑子自然不是那么笨的,他觉得还是再看看再说,即便是现在被贺旭东挤兑几句,也总好过被贺旭东秋后算账的好。 李大林见自己亲了季疏桐,贺旭东都没有责怪他,心里暗自窃喜,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到了贺旭东的心思,那就是让他们几个今天好好羞辱季疏桐。 于是色从胆边生的李大林,直接将手伸到了季疏桐的小兔子上面。 季疏桐的脸色僵了僵,然后带着谄媚惑人的神色对李大林说道:“李大人,还请自重,我可是你的晚辈,论辈分我还得喊你一声叔。” “自重,季小姐,就凭你那烂到泥里的名声,你也好意思喊我自重?以前就听说你浪得很,今日一见,还真的是名不虚传。” “从你父亲那里论,你还真的喊我一声叔,只是你叔我有个癖好,那就是喜欢年轻漂亮还放荡的女子,所以,来,先让叔尝尝你的味道!” 李大林说着一张猪嘴就往季疏桐的小兔子上蹭。 季疏桐上半身向后一扬,堪堪避过李大林的触碰,孰料李大林直接朝着季疏桐扑来,直接就将季疏桐压在了美人榻上面,然后对着季疏桐上下其手。 贺旭东听见季疏桐惨叫的声音,虽然装作漫不经心的喝酒,可他空着的一只手,有轻微的颤抖,不过被他用摩擦手指的方式掩盖了。 季疏桐在这一刻才体会到了贺旭东的狠辣,之前她觉得跟贺旭东签订三年合约,不过就是被他一个人折磨三年,现在看来,她还是太不了解贺旭东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 季疏桐觉得此刻自己若不自救,只怕自己就真的要被眼前的几个男人凌辱了,于是她奋力反抗,但是她不过就是一个女子,脑袋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因为之前撞在贺旭东的下巴上,伤口应该崩裂了,使得她脑仁凸凸的疼,加上她昨天还被贺旭东折腾了一天,刚才又喝了几杯白酒,如此一来,即便在她看来自己已经用尽浑身的力气,可在李大林这个武夫手里,她弱的就如同小鸡仔一般,任他拿捏。 李大林今天也是胆子大,见季疏桐越反抗,他越兴奋,直接一把就扯开了季疏桐的衣服,一张猪嘴正要亲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兔子上时,忽然他的后脑勺挨了一酒瓶。 他回头一看,就见脸色比外面的天气还冷的贺旭东,手里还拿着半截碎掉的酒瓶子,他有些搞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人不是贺旭东带来让他们玩儿的吗?特么的,他正在兴头上,却又被贺旭东砸了一酒瓶,这心里的憋屈他向谁说? 就在李大林还在愣神之际,季疏桐已经连滚带爬的将李大林推开,然后滚到了地上。 好巧不巧,额头上的伤口又撞在了一旁的小几上面,原本就已经崩裂的伤口简直就如同雪上加霜,那血流出来,连她头上绑着的纱布都吸不住,直接顺着她的眉心滑向鼻尖,脸颊。 “啊!”青楼的姑娘还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一幕,顿时吓得尖叫,往后退,退的远远的。 季疏桐的晕乎中,仿佛看见了贺旭东有些焦急担忧的眼神,不过莞而她就笑了,笑的讽刺,她之所以变成现在的模样,还不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害的,他会焦急,会担忧自己? 只怕他就是一直以自己伤上加伤为乐呢! 贺旭东来到季疏桐身旁,弯腰将地上的人抱起,蹙着眉头,眼里聚集着风暴,在他抱着季疏桐离开包厢,便对守在门口的陈田说道:“将李大林结党营私的证据呈上去。” 贺旭东说的轻飘飘,可在包厢里,脑袋被砸出血,还在伸手捂着伤口的李大林却知道自己完了,他到现在都还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按贺旭东的喜好做事,贺旭东怎么就将自己给推出去了呢? 不过他敢咬出贺旭东吗? 不敢! 因为贺旭东的身后还站着皇上的胞弟摄政王。 李大林忽然感觉天塌地陷了一般,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全完了。 刘成元有些同情的看着李大林摇摇头,幸好他为人谨慎,不像李大林那般做事完全不动脑子,只顾迎合上司。 “李大人,作为同僚,我劝你还是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侯爷既然当着你的面说话,那就是还给你留有料理后事的时间,你要是在这里耽搁了,那可就怪不得侯爷。” 李大林闻言,眼神复杂的看着刘成元,要不怎么说这人心机深沉呢! 可直到现在他才看明白啊! 李大林也顾不上其他,在被刘成元点醒之后,直接翻身爬起来就往外跑。 剩下几个人不由暗自庆幸,幸好他们胆子小,又习惯跟着刘成元行事,今天这事儿,刘成元可是救了他们一命。 第149章 心甘情愿当外室 季疏桐因为喝了酒,脑子晕乎,就连头还在流血都不知道,此时被贺旭东抱在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她便开始嘀咕:“你这人身上怎么全是贺旭东那王八蛋的味道?” 说着说着,她脑袋往后扬了扬,看着眼前的贺旭东好像有几个,她咦了一声继续说道:“贺旭东,你个恶魔,你这怎么还变成好几个了?哈哈哈,你这是想折磨死我对不对?来啊!我季疏桐要是向你服一个软,那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听着季疏桐风言风语,贺旭东气的脸色铁青,直接抱着人便上了自己的马车,然后不管不顾就对着季疏桐的脖子咬了一口,疼的季疏桐龇牙咧嘴的问道:“贺旭东,你特么的属狗的啊?动不动就咬人。” 贺旭东借着马车里小小的夜明珠光亮,看着眼前满脸是血,但仍旧掩盖不住她娇俏妩媚的女人,直接伸手一拉,就将人拉到自己怀里,直接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的帮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渍。 他一直是抿着唇的,直到将季疏桐脸上的血渍擦的差不多,露出季疏桐那张艳丽的眼,他颇有些恨得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乖,不听话呢?但凡你稍微顺着我些,何至于吃这么大苦头?” 他说的情真意切,可被他用手支撑着才没倒的季疏桐却是已经睡着,还打起了小呼噜,这可更是把贺旭东气的够呛。 都来城里了,贺旭东也就直接带着季疏桐回了定北侯府,又让大夫给季疏桐将伤口包扎一下。 大夫看着季疏桐额头上崩裂的伤口,皱着眉头说道:“侯爷,季小姐这伤,线崩开了,得请摄政王府的大夫过来帮忙重新缝合再上药。” 贺旭东原本就烦躁的心情,因为大夫的话就更加烦躁了,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才说道:“那就派人去请。” 也不知道是因为季疏桐喝醉了酒还是麻药这一次的效果挺好,总之这一次缝合,季疏桐一点疼痛都没有感受到。 第二天一大早季疏桐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地方,记忆回笼,想起昨天贺旭东强迫她去陪别的男人,顿时气的小脸发白,浑身颤抖,但是她拿贺旭东又没辙,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三年之约,最后她想明白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如今已经是什么都回不去了,如果贺旭东喜欢看见她堕落,那就堕落吧! 兰飞鸿以为萧雨晗在听见徐沁雨说不可能让她嫁进兰府之后,肯定会和他闹,为了食客来的生意,他第二天便找借口出了门,想着去安抚萧雨晗。 结果令他震惊的是萧雨晗不仅没生气,还非常善解人意的对他说道:“鸿郎,我如今已经是你的人了,进不进相府,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我要的不过就是与鸿郎能够长相厮守而已。” 兰飞鸿一听,心想:这人该不会是昨天被徐沁雨的凶样吓住了吧? 不过这样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用再想办法从中周旋。 于是兰飞鸿凹起了深情人设,情意绵绵的看着萧雨晗真心夸赞道:“还是你乖巧可人。” 这一次兰飞鸿怕徐沁雨又来突击检查,所以二人见面的场所还是茶楼,不过这茶楼已经不是他们的第一次,用起来倒也轻车熟路,很快就一番云雨巫山相会。 完事之后,萧雨晗就像是没长骨头一般软绵绵的靠在兰飞鸿怀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鸿郎,我虽然不想进相府,但是我们总是这样……在外面也不好,你不知道,昨天你们先走之后,我一个人离开,那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看我的眼神,那真的是看的我恨不能地面有条裂缝钻进去,再说以后我们相会,若是又被徐氏找来,这大庭广众的,大家都没面子且不说,一回两回的惊吓,我也担心以后会影响鸿郎的发挥,不如鸿郎另外找个地方作为我们是爱巢,你看如何?” 兰飞鸿将手里拿着装模作样的折扇合拢,往自己的后脑勺上敲了敲,思虑了一会儿说道:“你考虑的确实也是事实,只是这地方也不好找,再者我这有头有脸的,要是在外面租宅子,只怕很快就会传到那母老虎的耳朵里。” “那鸿郎可以去买一座宅子安置我吧?咱们也不要多好的地段,只要能通车马,方便出入,偏僻一些反倒是不容易被徐氏发现,更安全不是吗?” 兰飞鸿一听,偏僻一些的宅子倒也不是不可,反正买下来就是他的房产,今天可以用来安置萧雨晗,明天还可以用来安置别人,总之也不会吃亏,于是便同意了萧雨晗的提议。 萧雨晗又见机说道:“鸿郎,为了不被徐氏发现那房子的猫腻,所以在购买的时候就以我的名义去办吧!这样就算是被徐氏发现咱们在一起,到时我就站出来帮你应付着,你也可以从后门先离开,不让徐氏撞见,她也就不能拿你如何。” 兰飞鸿看着一心为他着想的萧雨晗,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不过想到自己开的食客来不仅来银子快,还把萧子鱼的铺子挤压关门了,也算是帮兰溪若出了口恶气,他心里也高兴,于是便点头同意了萧雨晗的提议。 他想:这宅子是他花银子置办的,将来和萧雨晗玩腻了,直接让她卷铺盖滚蛋便是,难不成一个破落户还敢和他相府硬来不成。 而萧雨晗想的却是:没关系,我且先忍忍,待我生下长子有了倚仗,到时候登堂入室看徐氏还能奈我何? 心里各有考量打算的二人就这么继续苟合在一起。 萧子鱼回城之后让铺子暂时关门几天,空下来的她想到叶星辰上次邀她去赏玉,闲来无事也就去了翠玉斋。 正好叶星辰也在,得知萧子鱼是为赏玉而来,当即将人迎进包厢,又拿出了那块暖玉供萧子鱼品鉴。 萧子鱼的眼睛有特殊能力,能够透过表面看内里,一眼分辨真假,这一点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因为她怕别人把她当成妖魔鬼怪。 第150章 南宫澈鬼上身 不过来翠玉斋的次数多了,掌柜的就觉得她有眼力,一来二去,翠玉斋每次有贵重的新货,掌柜的都会给萧子鱼下帖子,让她过来帮忙品鉴一二,当然也不是无偿的,萧子鱼每次过来,鉴定一样物品的真假,是要收十两银子费用的。 一开始叶家的人觉得萧子鱼这费用有些贵,不过随着萧子鱼鉴定出来的东西确实是值这个价格之后,叶家还主动给萧子鱼加了价。 今天叶星辰拿出来的这块暖玉,虽然是暖玉,但是因着其杂质有些多,看上去并不是那么透,所以价格不会很高。 叶星辰没有萧子鱼的眼睛,对于玉石的事只能靠书本知识来分析,两个人聊着聊着,越聊越投机,叶星辰抬手想指着玉石其中一处,继续向萧子鱼请教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将小几上的茶盏碰到了,水直接溅到了萧子鱼的身上。 “抱歉,在下冒失了。” “没事,你这里可有能够让我换衣服的地方?我让念琴将我备用的衣裙拿进来换一下便是。” 有了梅林的经验,回府之后萧子鱼便叮嘱念琴在马车里给她放了一套备用的衣裙,为了不被人造谣,这一套备用的衣裙,必须和她当天出门时候穿的是一样的。 “我这就带你去后院。”叶星辰挺不好意思的起身。 萧子鱼点点头之后,就跟着叶星辰到了其中一间屋子,然后叶星辰便离开了,萧子鱼今天出门就带了念琴一个丫鬟,念琴去拿衣服了,屋子里就剩下萧子鱼一人站在那里等候。 忽然从暗处窜出来一个人,吓的萧子鱼双目瞪圆,张口就要喊,结果就被人家捂住了嘴巴。 “你别喊,我就放开你嘴巴,行不行?”南宫澈看着萧子鱼问道。 萧子鱼胡乱的点点头,实在是脑子还没有缓过神。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看见眼前的南宫澈,萧子鱼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这可是翠玉斋的后院,南宫澈竟然就这么溜进来了,就不怕被人家发现,当成贼抓了吗? “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在做什么,你不是来翠玉斋品鉴暖玉吗?怎么跑人家后院来了?”南宫澈狐疑的打量着萧子鱼。 萧子鱼也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男人盯着,下意识就不会撒谎的说道:“刚刚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我让念琴去帮我拿置换的衣物,借这里换一下。”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跑来和叶星辰私会的呢!” “什么私会,你少胡说八道。”萧子鱼急于辩解,抬头看向南宫澈,两相目光撞在一起,萧子鱼忍不住又想起了梅林的那一个意外之吻,吓得她如同鹌鹑一般立刻低下头,将脖子都快缩到自己肚子里去了。 “萧子鱼,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南宫澈伸手抬起萧子鱼的下巴,一双眼睛盯着萧子鱼的面部仔细端详。 萧子鱼抬手一巴掌拍掉了下巴上的手指,梗着脖子怒斥道:“南宫澈,你给我放尊重点,我们现在已经和离,我做什么事都与你无关。” 看着南宫澈带有探究意味的眼神,萧子鱼总觉得这厮来者不善。 “你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了,若是被人撞见咱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那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孤男寡女?萧子鱼你觉得这个词儿用在咱们身上合适?你身上……”南宫澈说着,眼神在萧子鱼身上肆无忌惮的来回游移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你浑身上下哪一点是本王没有看过,没有碰过的?” 轰! 虽然两人在一起的三年,是发生了很多次不可描述的事情,可并没有拿出来这么直白的说过啊! 萧子鱼到底是大家闺秀,那小脸红的比那喝醉酒之后的模样还令人陶醉。 南宫澈看的心动不已,他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心动就行动,所以他伸出两只手固定住萧子鱼的脑袋,一个炙热的吻就亲了下来。 萧子鱼心里顿时圈圈叉叉把南宫澈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南宫澈却是沉浸在这个吻里面,没办法,他感觉自己中毒了,与他而言,萧子鱼就是他的解药,一天不碰,他都煎熬的难以复加。 “唔唔唔!”萧子鱼一边挣扎,一边往后退。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退无可退,因为身后是一张梳妆台,她只能将头往后扬,南宫澈是一步一步紧逼,见萧子鱼扬开头不让他亲吻,他那滚烫的吻便落到了萧子鱼的脖子上,心口上,南宫澈对萧子鱼的身体太了解了,不一会儿就直接将她撩拨的手软,腿软。 “咚咚咚。” “大小姐,衣服取来了。”门口响起念琴的声音。 萧子鱼此时脚趴手软,眼睛发红的挣扎着说道:“南宫澈,你快放开我,念琴来了。” “来了便来了,不过是个丫鬟,有什么好怕的,先让我抱一抱,你不知道,你不在这些日子,我真的是度日如年。” “南宫澈你有病就去看大夫,不要再跑到我面前来风言风语的。” 萧子鱼真的觉得现在的南宫澈就是有病,因为以前的南宫澈,你指望他说话,半天都不会吭一声。 可自打他们和离之后,这厮都快变成话痨了,有时候实在令人无语,她都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怎么和离前后差别那么大,你以前的高冷呢? “我是病了,你就是我的药,子鱼别闹了,我们和好好不好?” 听见南宫澈的话,她也不挣扎了,就这么停下来,眼睛定定的看向南宫澈,南宫澈也没有再胡闹,就这么满眼深情的看着她。 萧子鱼看见南宫澈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她趁南宫澈失神之际,直接往下一滑,从南宫澈的腋下溜了出来,急急忙忙整理自己被南宫澈弄乱的衣裙。 等她将自己收拾好,反观站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南宫澈,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人合着就是来折磨她的吧? 第151章 拈酸吃醋 “你赶紧藏起来,我要喊念琴进来帮我换衣服了。”这人难道就不担心被人撞见吗? 他们这般孤男寡女的待在一间屋子里,最要命的是南宫澈是不请自来的啊!怎么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 “我为什么要藏起来?我是见不得人,还是你拿不出手?”南宫澈不仅不打算藏起来,还上前一步,又将萧子鱼搂进了怀里。 “南宫澈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萧子鱼面对如此无赖的南宫澈,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吧!你不想叫人知道我在,那你就去将衣服拿进来自己换好了,不然凭借念琴那丫头的聪慧,肯定是能够猜到我来了的。” 萧子鱼直接无语的赏了南宫澈一个大白眼,这男人现在怎么看都有点欠儿欠儿的,要不是自己打不过,她真想给他来几下。 萧子鱼对着铜镜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服饰,见没有问题,这才去给念琴开门。 门一打开,念琴就准备拿着衣服进屋。 “这里是翠玉斋,咱们不熟,你在门口帮我守着点,我自己换便是。” 念琴很听话的将已经卖出来的脚又收了回去。 萧子鱼拿着衣服将门合上,就准备去里间换衣服,可南宫澈这个神经病竟然跟着她走了进来。 “南宫澈你究竟要闹哪样,这里是翠玉斋,你这么做会让我丢尽脸面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萧子鱼被南宫澈缠的没法,直接生气发火了。 “我没有闹啊!我不过就是想帮你换一下衣服而已,你们女子的衣服繁琐,没有人帮忙,你确定自己能够穿好?” “那是我的事,要你管,你有那闲心,不如干点别的,你赶紧走吧!我要换衣服了,叶星辰还等着呢!” “他等你做什么?你们这是背着我私下相会?”听见叶星辰的名字,南宫澈就控制不住的开始冒酸水。 “南宫澈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我和叶星辰清清白白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得这么不堪了?你这是一天不将脏水往我头上倒,你就难过是不是?” “总之你以后少和叶星辰见面的好,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肚子坏水。”南宫澈一个大男人,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说别人是非的时候。 “用不着你操心,你别忘了,咱们现在已经和离了,我和谁走得近,我愿意和谁在一起,那都是我的事情,你少在一边拈酸吃醋。” “我拈酸吃醋?萧子鱼。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你别不当一回事,等你吃亏上当了,你就知道谁是真的对你好了。” “嗯,我谢谢你对我的好,如果没有你对我的好,我的孩子现在还安安稳稳的长在我肚子里。” 不是萧子鱼喜欢旧事重提,实在是现在的南宫澈太难缠了。 果然在提起孩子之后,原本还油嘴滑舌的南宫澈一瞬间就闭上了嘴巴。 萧子鱼也就趁机找了个地方快速的将衣服换好。 因为换衣服加上之前南宫澈的胡搅蛮缠,导致头发有些乱,萧子鱼便来到铜镜前整理碎发。 南宫澈在这个时候又走了过来,不过现在倒是有几分从前的模样,紧紧的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但是他还是从萧子鱼的手里抢过梳子帮萧子鱼整理好发饰,然后他趁机拿出一枚玉簪说道:“这是我今天在玉器店打眼看中的,只是看了一眼,觉得这簪子和你挺配,就给你买来了,果然,你戴着挺好看的。” 萧子鱼伸手想将簪子拔下来,南宫澈直接抬手阻止。 “南宫澈,我希望你搞清楚,我们都已经和离,你的身边也有了别的女人,我们回不去了,请你不要再做这些无用功,这样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困扰。” “对你的生活造成困扰,萧子鱼,我们三年的感情,你真的说忘就忘了吗?” “我和你在一起不过是三年,你和兰溪若都认识多少个三年了,我拿什么和人家比?如今我识相的退了出来,这是在成全你们。” “南宫澈,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的喜欢就是那么干脆直接,你若真的爱我,那我们之间就不应该,不能出现第三个人,但是这个人出现了,并且会一直生活在我们的视线里,也因为她,我的孩子没了,说句不怕冒犯你的话,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心里膈应,你明白吗?” “那我这就将她送去别院好生安置,咱们和好好不好?”南宫澈就是这般无情又多情。 萧子鱼觉得南宫澈还是不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很失望的摇摇头。 “我这样也不行,那样你也不满意,那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南宫澈,虽然我很恨兰溪若,但是大家都是女人,她也因为自己的算计失去了一个孩子,同为母亲,这一次我放过她,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原谅她了,所以我和她注定势同水火,永远不可能有和平共处的一天。” “我又没让你和她生活在一起,我不是都说了,将她送走吗?”南宫澈觉得萧子鱼这就是在无理取闹。 “你将她送去别院,然后你就不去看她了吗?”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凭借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我就不可能对她不闻不问。” “看,所以她还不是夹在我们中间?所以你将不将她送走又有何区别?你放不下她,难道仅仅只因为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别忘了,你们曾经也孕育过一个孩子,虽然那孩子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可这也是不容狡辩的事实。” 面对萧子鱼翻来覆去的的指责,南宫澈心情也不好了,有些恼怒的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那是个意外,我是被她算计的,你能不能别再揪着这点不放。” “南宫澈,请你搞搞清楚,这是我揪着不放的问题吗?是你,咱们明明都已经和离了,是你偏要跑过来对我纠缠不休。” 第152章 和叶星辰相会 “有些痛不在你身上,你是可以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叫别人放下,可那些痛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对不起,想要我忘记,我真的做不到。”萧子鱼伸手将南宫澈为她戴上去的发簪一把拽下来,即使是将弄好的头发又带的乱七八糟她也无所谓,伸手拉住南宫澈的手,将发簪放到他的手心,萧子鱼便转身而去。 南宫澈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可手上已经碎成粉末的玉簪,无形中昭示着此刻南宫澈心里的怒火有多大。 换了衣服,因着南宫澈的原因,萧子鱼的心情也不大好,出来和叶星辰打了声招呼便想走,可叶星辰非说通过今天和她的一番交谈,让他受益良多,所以要请她用膳。 还是聚贤楼,萧子鱼跟着叶星辰一前一后的进门,在经过其中一个包厢的时候,原本在里面坐着的贺旭东正好看见了萧子鱼的身影,他蹙了蹙眉头,派人出去打听。 很快便得知今天是叶星辰请萧子鱼用膳。 身为兄弟家属下,贺旭东自然明白南宫澈如今的处境,他并不知道南宫澈刚刚才见过萧子鱼,所以派人给南宫澈送了信过去。 南宫澈得知萧子鱼竟然和叶星辰不止在翠玉斋见面,现在两个人还跑聚贤楼吃饭去了,得,这是觉得他在翠玉斋,担心他会打扰到她和叶星辰相会? 南宫澈的脸色更加不好了,一双眼睛充斥着愤怒,阴鸷,想要毁天灭地的冲动,整个人往外嗖嗖嗖的冒冷气,比雪地里的大冰块还要冷。 萧子鱼和叶星辰点了菜之后,叶星辰继续之前的话题,又和萧子鱼探讨起来,两个人为了方便说话,所以坐的挺近,南宫澈忽然推开了他们所在包厢的房门。 正好就看见叶星辰和萧子鱼几乎挨在一起的身子,他顿时火冒三丈的看了萧子鱼一眼,然后怒极反笑的说道:“呀,只是有人看见子鱼在这里用膳便通知本王了,到是没有想到叶少东家也在。” 叶星辰唇角抽了抽,心说:“你要真不知道,会发这么大的火?”但是面上却挂着得体的笑容解释道:“我今天和萧小姐聊了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一同用饭,不知摄政王这么急匆匆的找来,所为何事?” 南宫澈很想说他来找的是萧子鱼,可不关你叶星辰什么事,但是想到叶星辰背后的叶家,南宫澈顿了顿,还是没有将话说的特别难听。 毕竟据调查所知叶星辰所在的叶家,在隐世家族里也是排前三的人物,就是不知道叶星辰怎么和萧子鱼交好了。 “子鱼是本王的王妃,得知她在这里用膳,本王出于礼貌过来看一看,顺便帮她买下单,不可以?” “咳,摄政王,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和萧小姐已经和离许久了,萧小姐只是你的前王妃,你这么缠着她,会给她造成困扰的!” “再者你们都已经和离,萧小姐如今是自由身,她有权利享受自由,更有权利再次追求幸福。大家都是认识的,我也不怕告诉王爷一句,现在我正在追求萧小姐,正商量着要去我家见长辈呢!”叶星辰不要命的挑衅道。 萧子鱼看了叶星辰一眼,他们什么时候交往了,她又什么时候说要去见叶星辰的长辈了,这人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以后还是尽量远离的好,萧子鱼可不想无事惹身骚。 不过现在叶星辰这么说,倒是可以帮她摆脱南宫澈的骚扰,所以萧子鱼低垂着脑袋没有看南宫澈。 萧子鱼的沉默就等于默认,南宫澈瞬间就红了眼眶,一双眸子猩红的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他死死的盯着萧子鱼,希望萧子鱼给她一个解释,可萧子鱼自始至终低着头,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南宫澈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答案了,所以他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等他离开之后萧子鱼才抬起头,不等萧子鱼开口,叶星辰立刻解释道:“刚才我也是想帮你试探一下摄政王对你的真心,所以冒犯了。” 萧子鱼原本有些责怪叶星辰的擅自做主,可现在人家已经主动承认错误,而且初衷还是帮自己,她又怎么好责怪别人。 不过这顿饭她是没什么心情吃了,所以便提出了告辞。 叶星辰倒也没有阻止她离开,只是在她离开之后,眸光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令萧子鱼没有想到的是她浑浑噩噩爬上马车,南宫澈竟然会藏在她的马车里等她。 “臣女拜见摄政王。”萧子鱼规规矩矩见礼。 “呵,这是要嫁给叶星辰了,就和本王生分了?”南宫澈轻嘲的说道。 萧子鱼知道此时的南宫澈肯定在气头上,因为这段时间他在自己面前一直用的是我的称呼,但现在她换成了本王,足可见他心里的怒气彻底被挑起来了。 面对萧子鱼的冷漠,南宫澈心里的怒火噌蹭蹭往上涨,他接着说道:“这是以为叶星辰能给你当靠山,所以连话都不屑和本王说了?” 萧子鱼觉得南宫澈就是在无理取闹,她一点都不想搭理他,于是决定下车走回去。 看见萧子鱼要离开,南宫澈的怒火达到顶点,伸手就将萧子鱼拉了回来。 萧子鱼不防,一个踉跄,直接就扑在了南宫澈的怀里,还是呈摔倒姿势扑过来的,半边脸正好撞在南宫澈坚硬的胸膛上面,她皮肤娇嫩,脸颊瞬间就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的腰好像也扭到了,所以作势想要起来查看。 可她的一举一动在怒火滔天的南宫澈看来,那就是现在他碰她一下,她都不愿意了,南宫澈怎么可能放开她? 原本听了母后的话,是打算先放开她,然后再将人追回来,让她心甘情愿的再嫁自己一次。 可谁知道这关在鸟笼子里的鸟被人打开鸟笼飞出去之后,就越飞越远,不打算回来了。 这怎么可以,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飞走,她如果一定要跑,那他就只能折断她的翅膀,打断她的腿。 第153章 诚实的身体 于是南宫澈伸手就抬起萧子鱼的下巴,毫无征兆的亲了下去。 萧子鱼的脑袋首先懵了一瞬,等她反应过来,找到机会就给了南宫澈一巴掌。 啪! 南宫澈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他从小可是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物,敢打他巴掌的,萧子鱼还是第一人,他下意识的就清贱的质问道:“怎么,现在要嫁给叶星辰了,本王就碰你不得?你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本王没有碰过,连你身上哪里有颗痣,本王都记得一清二楚,怎么样,要不要我去给叶星辰说说?” 说着就去扒拉萧子鱼的衣衫,你不是不让碰吗?我今天还就是要碰了,不仅要碰,还要把他这段时间压抑的疯狂全部释放在萧子鱼身上。 “南宫澈,你放开我,你混蛋!”因为是在马车里,马车不隔音,还停在人来人往的聚贤楼门口,萧子鱼要脸,也不敢大声喊,只能小声警告。 这是更加刺激了南宫澈的征服感,这段时间为了将她哄回来,他放下自己所有的高傲,冷漠,跑去向人请教如何哄女人,自己本来寡言少语,为了哄她,他感觉自己都快成话唠了。 可这个女人对于他的付出,不但无动于衷,竟然还要去见叶星辰的长辈,她竟然敢背着他和叶星辰交往,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了,既然卑微姿态无法挽回这个女人的心,那他还是用强势手段直接将人关起来的好。 这个时候,南宫澈忽然能理解贺旭东为什么在季疏桐背叛他之后,还要和季疏桐纠缠不清,甚至不死不休了。 原来爱到极致,看见心爱的人和别人卿卿我我,眉目传情,心竟然会这么难过。 南宫澈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地绑了萧子鱼,只有在萧子鱼的身上留下专属于自己的印记,萧子鱼才不会离开他。 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在看见自己女人身上留下别的男人的印记,肯定都会火冒三丈,南宫澈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通过这个手段,让叶星辰主动放弃萧子鱼。 “南宫澈你疯了,你住手,我叫你住手,你听见没有?”萧子鱼伸手去推南宫澈。 可南宫澈直接将她的双手置于头顶,用一只手固定住,萧子鱼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感觉到南宫澈好像在脱她衣服。 这个认知让萧子鱼震惊的睁大瞳孔,他竟然要在人来人往的马车里和她行房? 疯了,疯了,南宫澈是真疯了! “南宫澈,我和你已经和离,你再碰我,我可以去告你强女干。” 南宫澈有恃无恐的说道:“去告本王,你觉得哪个衙门敢受理你的状纸?” 是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 萧子鱼颓丧了一瞬之后,立马说道:“我和叶星辰快要成亲了,你这样做,是不把叶家放在眼里吗?” 以前萧子鱼早知道叶家是世家之首,可梅林一行,包括刚才,她都察觉出来,叶星辰好像并没有将南宫澈放在眼里,事到如今,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叶星辰身上。 怪只怪萧子鱼太单纯,并不知道怒头上的男人根本不能用别的男人来刺激,否则无异于烈火烹油,自寻死路。 南宫澈不说话,已经开始用行动让萧子鱼闭嘴了。 萧子鱼感觉到自己的裙摆被南宫澈掀起,她拼命挣扎,可双腿直接被南宫澈压住,令她就如同案板上待宰的羔羊,根本无力反抗。 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用嘴巴说道:“南宫澈你快放开我,一会儿叶星辰要来寻我了!” 这话再一次刺激到了南宫澈,不仅手上的动作不停,还越来越放肆大胆,萧子鱼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暴\/露在外面了,现在天太冷,冷的她一个哆嗦。 南宫澈嘴上带着邪笑,双目通红的说道:“本王还怕他不来寻你呢!他要来寻你,那正好,就让他看看你和本王如何恩爱的。” 萧子鱼从来没有想过南宫澈竟然还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一面,她以为提到叶星辰,或许南宫澈会有估计,熟料竟然起了反作用,他不怕,可她怕啊! 偏偏就在这时叶星辰还真找过来了。 其实叶星辰也是误打误撞,他是等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的,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萧子鱼竟然还没有走。 他当即走过来,在马车外轻轻的敲了敲车厢问道:“子鱼你还没有回去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子鱼听见叶星辰的声音,浑身一个哆嗦,那种颤栗是本能的害怕。 可在南宫澈的眼里,萧子鱼就是害怕被叶星辰撞见她和自己在一起,越是这么想,南宫澈的眼睛就越红,呼吸越重,手上的力道也越大。 萧子鱼感觉自己原本圆润的明月都变成了扭曲的形状,疼得她眼泪汪汪。 可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映在南宫澈眼里,南宫澈就更想就地将她办了,让她在自己身下夜夜承欢,辗转难眠。 南宫澈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一刻他让情绪左右了他的思想,不管萧子鱼眼睛里的恨意和惧意,就这么亲吻到了萧子鱼的唇上。 南宫澈的吻强势霸道,就像是是宣誓主权一样,带着浓烈的占有,他要让这个女人牢牢记住自己究竟是谁的人。 车厢外叶星辰疑惑的看了看,正想伸手去掀车帘,念琴阻止他道:“抱歉,叶公子,我家小姐说想一个人静静。” 叶星辰看着念琴,试图想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如果萧子鱼想一个人静静,他这么冒然打扰着实不好,毕竟以他和萧子鱼的关系,还不到这么熟稔的地步。 马车里南宫澈疯狂的亲吻着萧子鱼,滚烫的热吻,一寸一寸下移,吓得萧子鱼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因为她的所有挣扎都是徒劳。 南宫澈到是兴致满满,,亲吻间隙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凑到萧子鱼的耳边,咬着她的耳垂小声说道:“看,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我不过就是轻轻撩拨几下,她就已经软成一潭春水,只等着我在里面傲游。” 第154章 南宫澈追到家里 南宫澈似乎有意激起萧子鱼的回忆,那熟稔的动作,曾经的三年里,他做过无数次,他对萧子鱼的身体很清楚,他知道怎么样能让萧子鱼登上山顶。 萧子鱼此时觉得想死,面对南宫澈的撩拨,她的身体竟然还是会产生如此羞人的反应。 南宫澈见她不说话,不过一张脸已经满是媚态,就知道萧子鱼快爬上山顶了,而他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停手。 那种爬山爬到一半的感觉,令萧子鱼心里有些空,不过南宫澈住手了,对她来说就是好事。 萧子鱼双目带火,也不知道是因为某些方面没有疏解,还是对南宫澈的不满,她怕车厢外的人听见,觉得她浪荡,只敢轻声呵斥道:“你滚开。” 这一次南宫澈还真的很听话的滚开了,只是他滚的动作有些大,马车车厢晃动了一下。 站在车厢外的叶星辰本能的问道:“子鱼,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我送你去找大夫?” 车厢里,南宫澈一脸无赖样的看着萧子鱼,示意这并不是他的错,他不过是乖乖听话的滚开而已。 萧子鱼觉得自己真的不想再看见南宫澈,因为见他一次,不是自己羞愤欲死,就是被他气死。 她努力的调整好呼吸之后才对外面说道:“我没事,不过是坐的时间久了,腿有些麻了,换个姿势而已,天晚了,我先回了,改天见。”说完便吩咐念琴道:“念琴,让车夫赶车我们回吧!” 念琴恭敬的对着叶星辰行了一礼,这才爬上车架,车夫立刻将马车赶走了。 叶星辰看着萧子鱼的车厢,一双眼睛聚集的都是小火苗,这人可真傻,都被南宫澈伤成那般了,竟然还维护他。 叶星辰不是傻子,即便是男女有别,他在车厢外站了这么久,如果车厢里没有猫腻,于情于理,在离开前,萧子鱼最起码应该掀起车帘子跟他打声招呼再走吧! 可萧子鱼自始至终都没有这么做。 能让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如此冒失的,除了南宫澈,叶星辰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左右萧子鱼的情绪。 “你还不回去,跟着我干嘛?”萧子鱼看着身边打算跟着自己进府的男人,很是恼火。 南宫澈不说话,直接抬脚走在了前面,萧景泽得知南宫澈来了,立刻丢下书本就走出来相迎。 南宫澈挥了挥手,让他起来,然后便说道:“本王今儿过来是找你长姐有事,你不必陪着,去看书吧!” “是。”萧景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萧子鱼见南宫澈今天是铁了心要跟着她进去,懒得搭理他,直接迈步进了府。 一回到她住的院子,南宫澈就像个主人一般对念琴吩咐道:“本王找你们主子有话要说,你在门口守着点,别让人靠近。” 念琴跟着萧子鱼这么多年,自然把二人的感情看在眼里,她知道烈女怕缠郎,自家这主子,只怕早晚还是要回去当她的摄政王妃,所以她此时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回了一句:“是。” 然后萧子鱼就被南宫澈堂而皇之的打横抱起进了屋。 “南宫澈,你又要发什么疯?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一个和离之后的弃妇,要是被人传出那些风言风语,我还要不要活了?” “你本来就是本王的女人,谁要是敢传你我的谣言,本王可得好好赏他们。” 萧子鱼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人脑子估计被驴踢了,越来越神经病。 “你要干嘛?”眼看着南宫澈直接将自己抱到了床上,萧子鱼心里慌得一撇。 “我要干嘛!当然是干我们刚才在马车上没有干完的事情啊!你当时应该还在半山坡上吧!” 萧子鱼被南宫澈放荡的言语弄的羞红了脸,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都已经和离了,你别再来纠缠我,这对我,对兰溪若都不公平。” “是吗?那本王就来告诉你,什么叫公平。”南宫澈说着,都不给萧子鱼反抗的机会,直接就整个人压到了萧子鱼的身上。 萧子鱼又开始拳打脚踢,南宫澈又开始掣肘她像是干架一般,一来二去,两个人将床铺摇的嘎嘎响,在门口站着的念琴心里美滋滋的想:“果然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啊!”看来他们小姐应该用不了多久又要被摄政王接进王府去了呢! 萧子鱼孩子流掉几个丫鬟对南宫澈也是颇多怨言,可是最近南宫澈表现出来的种种,让四大丫鬟想起萧子鱼嫁进摄政王府的三年,其实摄政王并没有亏待过他们,对大小姐虽然谈不上黏糊,但是基本该给大小姐的,南宫澈也从来没有吝啬过,所以大小姐如果能够与摄政王重修旧好,那自然是她们乐见其成的。 最主要的是她们大小姐可是摄政王明媒正娶回家的,凭什么兰溪若那个小妾回京之后,自家大小姐要给她腾位置? 在她们看来,大小姐才配得上摄政王的器宇轩昂。 “南宫澈,我说你好歹也是一堂堂摄政王,你就不能要点脸吗?如今我们都和离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来纠缠我?”萧子鱼被南宫澈压在身下,南宫澈的手又开始不老实的到处煽风点火,萧子鱼那个气,但是又拿南宫澈没有办法。 “对你,我不要脸才正常,如果我在你面前还要脸,那我对你就不是真爱。” 萧子鱼忽然不动了,然后她神情落寞的问道:“所以我们成亲三年你是真的没有爱过我对吗?” 南宫澈直接抬手就在萧子鱼的脑门上给了一个爆栗子,然后语气宠溺又无奈的说道:“你这脑袋瓜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我要是没有对你动心,能与你夜夜笙歌?你真的觉得我没有女人不行?还是说我非你不行?” “那么多夜晚,本王在你的石榴裙下埋头努力忙活,这难道还不足以向你证明本王心里有多么中意你吗?” 萧子鱼听见这些虎狼之词,脸是不争气的红了又红。 第155章 剖心 “南宫澈,咱们谈谈吧!”萧子鱼觉得他们这么纠缠下去毫无意义,还不如坐下来开诚布公的好好聊一聊。 “你说,我听着呢!只要你不提离开我,不提要嫁给别人,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答应你。” 又是这样! 萧子鱼忽然就失去了和南宫澈谈话的兴致。 因为他们之间谈来谈去,永远绕不开兰溪若,所以谈与不谈又有什么区别。 萧子鱼忽然就觉得好累,满心疲惫,不想说话。 南宫澈在萧子鱼身上四处点火,可是最后他发现萧子鱼竟然一动不动,他抬起头就看见萧子鱼竟然又哭了。 南宫澈立刻收回手,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他惶然的说道:“你别哭,你要不喜欢我碰你,那我不碰你了好不好?” 可萧子鱼已经不说话了! 她现在只觉的好累,活着真的好累。 南宫澈见状急了,直接将萧子鱼抱在怀里,柔声的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情不自禁,挨着你,我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碰你,子鱼,要不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看看上面是不是满满的都是你。” 被南宫澈折磨的心碎的萧子鱼脑子一拧就回了一句:“好啊!” 她只是随口一答,以为南宫澈不过就是敷衍她,但绝对不会这么做,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南宫澈还真的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快速的朝着自己的胸膛扎了进去。 “南宫澈,你疯了吧?”看见南宫澈的心口流出殷红的血,萧子鱼目眦欲裂的大吼。 “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是觉得我现在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好欺负对吧?那你欺负吧!等你欺负完了,我就找根绳子直接吊死好了。”萧子鱼越说越伤心,她不过就是想安安静静的活着,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南宫澈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萧子鱼,来人,念琴,快,快去把刘大夫请过来。”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惊慌失措的模样,忽然满足的扯出了久违的笑容,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 见念琴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南宫澈叮嘱了一句:“别声张!” 念琴胡乱的点了一下头,急急忙忙往外跑。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的伤,急忙掏出手帕去帮忙捂着。 “你还有心思笑,你说你堂堂一摄政王,如今在萧家受了伤,你觉得现在的萧家能能够拿出什么来面对皇上的怒火?” “不用害怕,我不是叫你们别声张吗?只要你们不传出去,皇兄肯定就不会知道,退一万步讲,即便被皇兄知道了,这不是还有我在吗?放心,只要我在,皇兄的怒火定然不会迁怒到萧家来。”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的眼神很是复杂,南宫澈却知道萧子鱼那个坚硬如铁的心,应该是被他这一刺,打开了一个口子。 刘大夫很快就来了,因为着急,大冬天的还跑了一头的汗水。 “刘大夫,麻烦你给王爷包扎一下。”看见刘大夫来,萧子鱼急忙让开。 可她只是向后退了一步,就被南宫澈紧紧的抓住了手腕。 “南宫澈你快放手,先让刘大夫帮你包扎。”都受伤了还不老实。 萧子鱼心里担忧的同时又忍不住吐槽。 “你别走,只要你陪着我,我便不觉得痛。” “别闹,先把伤口包扎好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南宫澈说着这么令人遐想的话,萧子鱼的脸尴尬的红了。 “不行,你若是不陪着我,那我就不包扎了。”一个大男人,此时竟然耍起了小孩脾气。 “南宫澈,你都多大个人 了,能不能别耍小孩子脾气?”萧子鱼觉得现在的南宫澈就是一个磨人精。 南宫澈不说话了,只是用眼睛看着 萧子鱼,那眼神里带着可怜巴巴的希冀,直接把萧子鱼给整不会了,谁能想到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竟然会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 在南宫澈的软磨硬泡下,最后还是萧子鱼妥协了。 不妥协能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而不包扎吧? 万一出现伤口感染,或者是别的并发症,那萧家到时恐怕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澈 在看见萧子鱼为他一再退守底线的时候,总算是找到了接近萧子鱼的方法。 一屋子的人看着 一向冷漠无情的摄政王,此时就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黏着萧子鱼,都在暗地里无语的翻白眼 ,如果此时有人问他可还要脸? 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要脸能有媳妇儿吗?” 南宫澈下手很有粉刺,虽然看似刺的很深,实则他是避开了要害的,所以刘大夫很快就帮忙把伤口处理好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让车夫送你。”听刘大夫说南宫澈的伤没有大碍,如今自己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见夜色已深,萧子鱼也就开口赶人了。 “哎哟!”萧子鱼 还没有说什么呢!南宫澈就捂着受伤的心口哀嚎起来。 “怎么了?”萧子鱼紧张的凑上去询问。 虽然刘大夫说没有多大问题,可毕竟伤口很深,萧子鱼还是难免担忧。 “伤口疼!”此时南宫澈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对着萧子鱼撒娇。 萧子鱼狐疑的看了他两眼,无语的说道:“南宫澈,你可是上过战场的摄政王,你这伤口虽然深,可也不至于让你忍受不了吧?你能不能别用痛作为借口?你以前上战场打仗的时候,受过比这还要重的伤,我怎么不见你这么虚弱?” 刚成亲的那一年,南宫澈曾经受过一次很重的,他们成亲的前三个月南宫澈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休养的,他们圆房还是在那之后。 那个时候也是她伺候,当时这位主一天到晚黑着一张脸,不还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处理政务,她可记得这位主当时一只胳膊吊着,后背的伤口还缝了五十针,换药的时候,那血乎啦滋的模样,吓得她都替他疼,可他不也一声不吭吗? 与那一次伤比起来,今天这个只能算小伤了好不好?都没有缝针! 可这个男人竟然以此来示弱!真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第156章 南宫澈装可怜 “你也说是那个时候了,现在都过去三年了,唉,人老了,身体不中用了啊!”难得的,南宫澈竟然感慨了一句。 这话更让萧子鱼无语的翻白眼,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吐槽:“都知道自己老了还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扎,这不是纯属吃饱饭没事干,给人添麻烦吗?行了,你这痛应该也痛的差不多了,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歇着,受伤了,多休息休息才会好。” 萧子鱼看了一下南宫澈的伤口,没有血浸出来,想来应该没有多大问题,所以起身准备喊人。 南宫澈直接来了一句:“子鱼,我今晚能不能住在萧家?” “什么?你有毛病吗?我们都和离了,你堂堂摄政王留宿萧家算怎么回事?我萧家还有几个姑娘尚未说亲呢!” 听见南宫澈的要求,萧子鱼直接炸毛了,原本以为这人也就学会了撒娇磨人的烂毛病,但现在这么看,这人都好像是得寸进尺,不怀好意啊! “我们是晚上回来的,回来之后我又跟着你直接进了这里,除了萧景泽,谁还知道我来过萧家?再说,就算他们知道我来了萧家,我走没走,什么时候走的,谁知道?” “谁要是敢造我的谣,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项上人头能不能保得住。”对外人南宫澈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 看着南宫澈一脸自信的模样,萧子鱼恨的站在一旁直磨牙,看来这厮是早就想好了主意才来的啊! 眼瞧着赶人肯定是赶不走了,萧子鱼只能妥协道:“那我这就让人去将客房收拾出来,你今晚就暂时住在那边吧!” “子鱼,我现在受伤了,心口疼,你不照顾我,万一我晚上疼死了怎么办?我留在萧家,万一我出了意外,那你们萧家可就真的完了。”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那故意的模样,咬牙切齿的说道:“干脆痛死你得了,这样你就不会再动不动就拿萧家人来威胁我。”不过话虽这般说,萧子鱼还是让念琴进来将床铺重新换成了干净的,毕竟他们现在都已经和离了,她睡过的床铺,如果直接让南宫澈躺上去,多少有些不合适。 念琴几人动作麻溜的很,不一会儿就将床铺好了,萧子鱼又让让给她抱了一床被子,直接铺到了美人榻上面,虽然她答应了南宫澈今晚留下来,可让她和南宫澈同床共枕,她办不到。 南宫澈当着下人到也没作妖,只是等下人离开之后,他看见萧子鱼去了美人榻上面,他也就跟着屁颠儿屁颠儿的挪了过来。 萧子鱼无比头疼的看着他问道:“南宫澈,你这又是要闹哪样?” 南宫澈可怜兮兮的往美人榻边上一坐,看着萧子鱼说道:“我伤口疼。” 萧子鱼无奈的捏了捏鼻梁说道:“你伤口疼我也帮不了你啊!” 南宫澈斩钉截铁的回道:“能。” “南宫澈你的伤确定是伤在胸口上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伤到的是脑子?你的伤口在你身上,难不成我还能替代你去承受痛苦?” “你不能代我承受痛苦,但是只要有你陪着,我就感觉伤口不那么疼。”南宫澈无耻的提要求。 “我这不是陪着你的吗?你快回床上去躺着,睡一觉就不那么痛了。” “我要的不是这种陪,我要的是你陪我一起睡。” 萧子鱼听见这个消息又炸了,眼睛瞪的更是比铜铃还大。 “南宫澈你现在都受伤了,还想来撩拨我,你怎么这么坏呢?” “我什么时候撩你了?我不过就是提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小到不能再小的要求而已。”南宫澈伸出手指头比了比。 “抱歉,你这要求我办不到,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去休养吧!”萧子鱼被南宫澈一次比一次更无耻的话直接惹生气了。 南宫澈见状,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顿时将双脚上的鞋子蹬掉,爬上了美人榻。 萧子鱼此时脑门上一排黑线。 “南宫澈,你滚下去,这里是我的。” “可你刚刚不还说我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去吗?我现在就愿意上这儿来。”南宫澈说着还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将胳膊伸直了对萧子鱼说道:“王妃就寝吧!” “就你个头,就!”要不是瞧着他受伤了,萧子鱼宰了南宫澈的心都有。 现在只能忍着,忍的她心肝儿疼,这可真够憋屈的,越活越回去了。 和南宫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再看看南宫澈那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就这么憋屈的窝在短短的美人榻里,萧子鱼最后无奈的说道:“行,你要睡这里,那我就让给你,本来我还想着将床让给你,但现在看来,你还是找准了自己的位置的,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自己回床上睡去。” 萧子鱼是麻溜儿的下床,直接跑回了床上,直接躺好装睡。 她以为南宫澈会跟过去,结果南宫澈没有动,她觉得南宫澈或许是想让她睡床,毕竟哪里有客人跑主人床上去躺着,却把主人逼到美人榻上去睡的? 等了好一会儿南宫澈也都没有动静,折腾了一天的萧子鱼也就沉沉的睡去。 不多时,美人榻上闭着眼睛小憩的南宫澈便睁开了眼睛,然后轻手轻脚的爬进了萧子鱼的被窝,轻轻的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他这才满足的睡了过去。 这一晚萧子鱼睡得异常的熟,她似乎已经好久没有睡的这么香甜了。 平常她晚上怕冷,所以总感觉睡一晚上起来,被窝似乎还冰冰凉的,但是昨晚她一直感觉被窝暖烘烘的,身边似乎还有个大暖炉。 不对! 想到这里,萧子鱼忽然睁开眼睛,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南宫澈怀里,此时的自己一如前三年的时间那般,将自己蜷缩窝在南宫澈的怀里,一只大腿还压在南宫澈的身上。 她吓得魂都没了,顿时往后一仰脑袋问道:“你怎么睡我床上来了?” 此时他们睡的位置比较靠里,所以萧子鱼这一退,直接后脑勺撞到了拔步床后面的挡板上,撞的嘭的一声。 第157章 跳窗的南宫澈 “哎哟!”萧子鱼痛的伸手去捂自己的后脑勺。 南宫澈也紧张的伸手去帮她揉后脑勺,一边揉还一边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萧子鱼眼泪汪汪的抬头就撞进了南宫澈那一双担忧的眸子里,这一刻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枕着南宫澈的一只胳膊,南宫澈微微侧着身子压在她身上,这姿势…… 南宫澈见她不吭声,便一边继续帮她揉着后脑勺,一边调戏的问道:“怎么?大清早的就沉迷在我的美色中不可自拔了?” “自恋狂。”萧子鱼翻着白眼,不过因为翻白眼,眼里的泪珠适时啪嗒一下滚到了脸上。 南宫澈看着那滴眼泪,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没忍住,情不自禁就亲吻了上去,直接那那一滴眼泪给亲吻干净之后,才怜惜又不失宠溺的说道:“怎么离开我之后,变得越来越冒失了?” 大清早的,面对昔日心上人满脸的宠溺温柔,萧子鱼有些失神的看着南宫澈。 见萧子鱼眼里的倒影全是自己,南宫澈哪里忍得住?直接就拽住了萧子鱼红润饱满的红唇,辗转腾挪,将唇肉反复亲吻,见萧子鱼还闭着双唇,他坏坏的一口咬在了萧子鱼的唇珠上面。 萧子鱼吃痛,嘴巴微微张开,这简直就是给窃贼打开了大门,一阵拼命的偷香窃玉之后,在自己快要把持不住自己身体的时候,南宫澈才恋恋不舍的退了出来,两人的眼里皆是一片水光潋滟。 萧子鱼想开口骂人,可是这个登徒子,直接将她的唇瓣都给吻肿了,她现在就感觉唇瓣麻麻的,说话好像都不利索了,最后只能满含娇嗔的瞪了南宫澈一眼。 “子鱼,你要是再这么看我,我可真的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将你办了。”说着他就像一头恶狼一般,拉着萧子鱼的手一路向下…… 直到某处停下。 感受到自己摸到的是什么之后,萧子鱼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开水烫了一般,急忙往回缩。 然,南宫澈的大手却是 的直一把铁钳似的盖住了她的小手。 “子鱼,怎么办?他想你了!好想!”南宫澈在萧子鱼的耳畔轻声呢喃 。 “你个流氓,你还不放开我,我喊了啊!”此时的萧子鱼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引狼入室了,这匹狼今天似乎不将她吞噬就不会放手似的。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了季疏桐的声音…… “桐桐不是在梅林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萧子鱼有些呆愣的看着身旁的南宫澈。 南宫澈此时身体正难受着呢! 拉着萧子鱼的手不断的摩擦,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起火了,哪里有心思去关季疏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南宫澈不回话,萧子鱼这才回神的发现南宫澈拉着自己的手在做什么,这一刻她的脸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红的发紫。 “南宫澈,你还要不要点脸?”萧子鱼觉得自己的手都不能要了。 “要脸又不能当你用,那玩意儿在你和我和离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了,我现在只想要你,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说话归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南宫澈你快放开,一会儿桐桐进来了,要是看见我们这样,我怎么跟她解释?” “你我本来就是夫妻,我们恩爱不是正常的吗?再说这事儿她和贺旭东只怕也没少干,你怕她作甚?” “你……你说桐桐和贺旭东……?” 南宫澈喘着粗气的说道:“那是他们的事情,总之人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与咱们无关,现在你还是先想办法帮帮我灭火才是正事,不然她真要进来了,可就真的要看见我们行夫妻之事了。” 萧子鱼快哭了,南宫澈这个样子,她能有什么办法帮他灭火? 当然,她知道自己只要松口,南宫澈肯定就能灭火,但是她现在对他可谓是一言难尽的感觉,她又怎么可能和他做那种事? 再说就凭她对南宫澈的了解,她只要松口,今天只怕就见不成季疏桐了。 “南宫澈你能不能别闹了,桐桐过来找我肯定是有事,她额头上还有伤,外面那么冷,万一冻到了,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南宫澈停下手,深深的看了萧子鱼一眼,他真的很想说:那不过是季疏桐给自己找的留在贺旭东身边的借口。 可是看见萧子鱼这么单纯的模样,他真的不想让萧子鱼知道季疏桐有事瞒着她。 所以最后他的话还是转了个弯,只听他厚颜无耻的说道:“那我这心口上也还伤着,还是昨晚才伤的,新鲜着呢!你不帮我灭火,就不怕我留下什么后遗症?” “南宫澈,别闹了!我们现在已经和离,你想要灭火可以回去找你的兰溪若。”萧子鱼面对如此无赖的南宫澈有些生气了,在她看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季疏桐这个朋友更重要的了。 听见萧子鱼毫不犹豫的让他去找兰溪若,南宫澈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受伤,难道即便是用如此无赖的手段,依旧无法追回萧子鱼的心吗? 他都承认错误了,已经做的如此卑微,可以说已经到了低声下气的地步,为什么萧子鱼还是不肯原谅他呢! 明明失去他们的孩子,他也心痛,也后悔,也自责的啊! 如果当初萧子鱼在得知自己怀孕之后,立刻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他,说不定有他在,就护住了他们的孩子,可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南宫澈眼里的受伤,萧子鱼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她现在真的无法给南宫澈什么承诺,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想要什么! 南宫澈见萧子鱼趁他不注意收回手,他也没了兴趣,起床快速的穿上衣服,头也不回的直接爬窗走了。 萧子鱼…… 萧子鱼起床将衣服胡乱的套了一下,就急忙去给季疏桐开门。 季疏桐见她才起床,有些尴尬的说道:“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第158章 苦肉计没成功 “你这说的哪里话?快进来。”萧子鱼见季疏桐脸色惨白的,都快和院子里堆着的那堆还尚未融化的雪一般,急忙将人拉进屋子,又命人给她上热茶,她是在快速的去净房洗漱了一下出来。 念琴帮萧子鱼收拾床铺的时候,一双眼睛在屋子里瞄来瞄去的,因为她刚刚去整理美人榻的时候,那里的被子冰凉的,那就说明昨晚自家小姐应该是和王爷一起睡在床上的啊! 她昨晚在门口守了一晚上,也没有看见王爷离开,按道理王爷应该还在卧室里才对,可现在他被小姐藏哪里去了?有没有藏好?会不会被季小姐发现? 念琴心里急的不行! 如今王爷和小姐已经和离,要是被人发现他们偷偷住在一起,对自家主子名声也不太好啊! “桐桐,你不是在梅林休养吗?怎么又回京城来了?” 季疏桐面对好友的关心,心里满腹委屈却又不好对她讲,怕被好友看不起,只能说道:“我这伤在梅林那边没有大夫天天看着,贺旭东不太放心,就找了人将马车铺了好些厚被子,这才让我坐着回城来的。” “你和贺旭东……”想到昨晚上南宫澈的话,萧子鱼想问,可又怕伤了季疏桐的尊严。 “你是想问,我和贺旭东明明已经分手,为何又搅合到一起去了是吗?” 虽然自己要问的不是这个,可倒也不妨听听,所以萧子鱼微微点了点头,脸色还有些沉重。 毕竟贺旭东和魏轻歌已经订婚,还传出他们不日就要成亲的消息,这个时候季疏桐和贺旭东搅合到一起,那不就是破坏人家婚姻的人吗? 当然,如果季疏桐心甘情愿给贺旭东当妾室,那又另当别论! 只是想到一向骄傲如天上阳光一般的人,要去与人为妾,萧子鱼就是打死都不太愿意相信。 季疏桐一脸痛苦的说道:“子鱼,我有不得已的理由。” “能告诉我吗?”萧子鱼一听,顿时急了。 “他拿我家人威胁我,说是我如果不跟着他,那我的父母族人肯定会出事。” 萧子鱼听了,当即愤怒的说道:“果然是沆瀣一气的好兄弟,南宫澈之前就用我萧家满门威胁我,现在贺旭东也是这般,这两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子鱼,你先别着急,我已经和他谈好了,我陪他三年,就当是还他当年陪了我三年的债,三年期满从此我们便各不相干。” “可你们……” “你想说我已经委身于他,最后吃亏的是我对吗?”不愧是好姐妹,萧子鱼的担忧,季疏桐还是能猜到其缘由。 萧子鱼再次点点头。 季疏桐叹着气,整个人也好像被抽走了一大半的精气神,就好像原本一个妙龄女子忽然变成了八十岁的老太婆一般,意气风发不在,仅存槁木死灰。 “子鱼,你知道的,曾经除了他,我从未想过要嫁与他人,如今这般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们一在一起六年,这六年时光留下的东西,足够我用一生去回忆了。” “至于委身于他,这不是我幼时就心心念念的事情吗?只不过唯一遗憾的就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穿上大红嫁衣,成为他的新娘。”季疏桐说到这里,脸上带着一丝苍白的笑容。 虽然季疏桐极力掩饰,可萧子鱼还是感受到了季疏桐的压力。 也是,她当初不也是被南宫澈威胁着走到今天的吗? 所以人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即便她是季疏桐最好的姐妹,她也不能去干扰别人的决定。 最终萧子鱼执起季疏桐的手,温柔外加怜惜的说道:“桐桐,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妹,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友你,所以你可千万不能将我丢下。” “不就是三年时间吗?我等你三年,我用这三年时间帮萧家重新振兴门楣,待你恢复自由,我便与你一起浪迹天涯可好?” 看见萧子鱼在知道自己如此不堪之后,不仅没有疏远自己,还说要和自己当一辈子的好姐妹,季疏桐感激之余,又觉得心里暖暖的,最后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回答:“好。” 两个苦命的女子,惺惺相惜的将手握到了一起。 她们是不幸的,同时她们又是幸运的,得一知己,胜过世间万物。 “那你现在是回家住了吗?你这伤伯母可有疑疑?” 季疏桐缓缓摇头说道:“我暂时还不能回去住,怕我母亲担心,所以我这不就来你这里,想借住一段时间。” “说什么借住,你来我家,就当成自己个儿家住着就行,我之前已经派人去给伯母说过了,你在我家住着,我这心里更有底气,到是不怕伯母来寻人。只是你和贺旭东的事情,你不打算告诉伯父伯母吗?他们知道了,说不定还能帮你想想办法。”萧子鱼有些担忧,怕将来季家父母知道后怪她。 “小鱼儿,这件事情不能被我父母知道,他们就我一个孩子,如果得知我被贺旭东糟蹋了,凭我父亲那个暴脾气,那还不得找贺旭东拼命?” “可你现在不说,将来他们得知了,还不是一样?” “就三年时间,你只要帮我瞒过这三年时间就好,到那时一切都结束了。” 季疏桐说的轻快,可萧子鱼却是满眼担忧。 纸包不住火啊! 季疏桐暂时在萧家住下了,这一晚萧子鱼和季疏桐都怕南宫澈和贺旭东找来,所以她们干脆睡到了一起。 房顶上两个郁闷的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一起去喝酒。 当酒菜摆上,贺旭东一边给南宫澈倒酒,一边问道:“你这自残的方法是谁教你的?”贺旭东很好奇,一向聪明的南宫澈,怎么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南宫澈黑着一张脸,见贺旭东还在那里偷笑,当即回怼道:“要你管。” 贺旭东倒酒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才摇着头说道:“那你这苦肉计也没成功,你这一刀岂不是白挨了?” 第159章 某方面不满 南宫澈郁闷的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南宫澈嗤了一句:“要你说,你那么厉害,还不是栽在一个坑里爬不起来。” 得,大哥不要说二哥,一都差不多,两个难兄难弟自斟自酌,不一会儿就喝了一大坛酒。 喝多了的两个人就离谱了,直接做起了梁上君子,不过别人是偷东西,他们则是偷人。 这不,南宫澈直接对贺旭东说道:“等会儿进去,你赶紧将季疏桐弄走,别耽误本王休息。” 贺旭东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你确定你睡得着?”贺旭东可是打算将季疏桐带回去之后,再运动运动,不然他心里的郁闷之气难以平息。 南宫澈瞪了他一眼,还踢了他一脚,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问道:“你还要不要将人带走?你若不带走,本王一会儿就一脚将她踹地上躺着去,一点眼水都没有,竟然大胆的和本王抢位置。” 贺旭东一副了然的模样,欠儿欠儿的将头伸到南宫澈跟前贱兮兮的说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就是典型的某方面要求不满?” “滚!”南宫澈再次抬脚,贺旭东已经早溜进萧子鱼的房间,直接用季疏桐盖着的被子将人裹起来,连人带被的抱走了。 南宫澈看着他这番轻车熟路的操作,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丫的平时没少干这种事啊! 再看了一眼床上依然睡的很香的萧子鱼,心里很庆幸这两个女人睡觉的时候,是各人盖一床被子的,不然贺旭东要是将被子扯给季疏桐用了,那他的子鱼可不就被贺旭东看光了? 想到这里,南宫澈气的咬牙切齿的快速跑去净室洗漱了一下,便脱掉自己的外衫,直接钻进了萧子鱼的被窝。 萧子鱼也是习惯使然,感觉到身边有个热乎乎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就贴了过去,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窝在了南宫澈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南宫澈在萧子鱼找位置的时候,那是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将萧子鱼弄醒了,再将自己赶出去。 等到萧子鱼找到合适的位置再次睡着,南宫澈才试探着轻轻的用手搂着萧子鱼,见她没醒,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同时在心里感慨道:“唉!还是抱着媳妇儿好睡觉啊!” 只是他要何时才能再次光明正大的抱着媳妇睡觉呢? 想到这个,南宫澈就有些郁闷了,早知道答应萧子鱼和离之后,这人就追不回来了,他当初就应该不管不顾的将萧子鱼禁锢在自己身边,只要人在自己身边,他好歹也能行使一下做丈夫的权力不是。 可是想到那个时候疯狂的萧子鱼,最终南宫澈只剩下叹气,他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直接将萧子鱼逼死。 黑夜可以是寂静无声的,也可以是奏着战歌的。 这不,季疏桐被贺旭东抱回侯府之后,他可就没有之前的耐心了,看见季疏桐依旧睡的很熟,他直接将季疏桐连人带被往床上扔去。 季疏桐当即吓的坐起。 看见熟悉的房间,季疏桐知道这是贺旭东跑去萧家将自己带回来了。 可是想到她之前都和萧子鱼睡下了,贺旭东竟然闯女子的卧房,她顿时皱着眉头质问道:“贺旭东,你有毛病吧?大晚上的跑别的女人卧房里去寻人。” 贺旭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以为找了萧子鱼作伴,本侯就不敢去找你?你既然这么想逃离本侯,那你为何要许本侯三年之约?” “本侯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许的三年之约,就只是三年时间,本侯要求的是你这三年时间,没有本侯的允许,你一天都不能离开本侯,不然你离开多少天,本侯可是都要找补回来的,你认识本侯爷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很清楚,本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呵,是啊!你可是机关算尽的人,又怎么会做亏本生意。”季疏桐笑的讽刺,落寞,自己当初究竟是如何眼瞎,才会看上一个如此凉薄之人。 贺旭东看着季疏桐眼里的疏离和平静,他特想将这种冷静打破,于是他二话不说就上了床,跟大爷似的往床上一趟,淡漠的说道:“好好伺候本侯,若是让本侯扫兴了,本侯就直接将你母亲送去战场上当军妓,想必你父亲见了,肯定会很欣喜的。” 季疏桐听见贺旭东满眼含笑的说着这么恶毒的话,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她恨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看什么看?再看,本侯就将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当球抛。还不赶紧滚过来。” “贺旭东我母亲你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贺旭东眉头一挑,唇角带着凉薄的笑意说道:“恶毒吗?比起你们萧家实实在在的落井下石,本侯觉得自己已经是无比慈悲了。” “我再说一遍,我们萧家从来没有对贺家做过落井下石之事。”季疏桐心里无比悲愤,虽然这句话她对贺旭东讲了一遍又一遍,可笑的是人家根本不相信。 “少在那里墨迹,你再浪费时间,本侯立刻就命人去将你母亲带走。”贺旭东不想听季疏桐辩解,开口便是警告加威胁。 季疏桐很生气,气着气着她就笑了,而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然后她慢吞吞的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褪去,整个人趴在贺旭东的心口上,用最撩人的姿势,呵气如兰的对贺旭东说道:“我看你是离不开我的身子吧!是不是魏轻歌满足不了你?所以你才夜夜跑来纠缠我?” 贺旭东的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季疏桐的小蛮腰,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三两下将自己剥干净,俯下身子,一口 咬在季疏桐的香肩上面,便无所顾忌的任性妄为起来。 季疏桐痛的一个闷哼,不过瞬间她就媚眼如丝的伸出自己白皙修长的胳膊,挂在了贺旭东的脖子上,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贺旭东的耳垂,挑衅的说道:“是不是你的魏轻歌也是死鱼一条,无法让你感兴趣?” 第160章 郁闷的贺旭东 贺旭东顿时动作加大且用力,直接将季疏桐送上了台风来临之际,大海里颠簸飘摇的船上,使得季疏桐没有心思再说这种令他恼怒的话,但是他脸上却没有一点办事的模样,只是一本正经,双目嘲讽的说道:“她没有你这么下贱。” “是啊!我就是这么下贱,可是是谁将我变的这么下贱的呢?这些动作貌似都是按照定北侯的意思来做的吧?” “我可没有忘记之前侯爷还让你的属下玩儿我呢!啧啧,侯爷对我可真好,让我有机会领略不同男人的功夫。” “侯爷和他们比起来,似乎差的不止一星半点儿呢!”季疏桐听见贺旭东的威胁,气过头之后,今天晚上胆子也格外大,反正哪里是贺旭东的雷区,她就往哪里踩。 “季疏桐,你找死是不是?”他在气头上的时候,是将季疏桐扔给了刘成元几人折磨,可他也没有想过真让这几人玷污她,最后他还收拾了对她动手动脚的李大林,但是这女人不仅不知道感恩,竟然还用这事来刺激他,贺旭东下手更重了。 不过季疏桐对于他的折磨早已经麻木了,所以贺旭东越是恨的咬牙切齿,她就笑的越灿烂,即便此时的她被贺旭东揉捏的就像是一块泥胚,随着贺旭东的动作,她便不停的变换,扭曲姿势。 贺旭东忙着忙着就忽然觉得没了兴致,他想看到的是季疏桐痛苦的模样,而不是随便他怎么折磨,季疏桐依旧笑颜如花。 贺旭东忽然就从季疏桐身上翻下来,一肚子气的起身离开,直接回了书房。 不得不说,季疏桐有句话是戳中了他内心的,那就是他真的只对季疏桐的身体感兴趣,平时任凭魏轻歌百般撩拨,他对魏轻歌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以前南宫澈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他只当南宫澈是骗他的,哪有男人会坐怀不乱,他们又不是柳下惠,可直到这次回京,他在季疏桐身上开了荤,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只馋季疏桐的身子,一晚不得吃,他都心痒难耐忽上忽下的。 他曾经试图转换注意力,也试图与别的女人发生点什么,但是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他不信邪,还叫过青楼的姑娘,凭借青楼姑娘的技术,可以说很少有败绩,可贺旭东就成了那个让她们失败的男人。 那些姑娘是拿出了十八般武艺,吹拉弹唱都用上了,但是他对那些姑娘仍旧没有感觉。 但是在季疏桐这里完全不一样,不管是季疏桐生气的时候,安静的时候,亦或者是不搭理他的时候,他只要靠近季疏桐,身体就会产生他控制不住的冲动。 想想就郁闷。 贺旭东离开了,季疏桐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懒得盖,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布偶娃娃,眼里灰蒙蒙的一片,过了半晌,她爬起来,抓起自己丢在一旁的衣衫,胡乱的往身上一套,走到旁边的房间,搬出一坛酒,依靠在圈椅里,直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或许喝醉了,就不用去想那些令人难过的事情了。 萧家的砂锅米线铺子一连关门了好几天,兰飞鸿以为自己已经胜利,便开始涨价,之前萧家的砂锅米线卖五十文一碗,现在兰飞鸿直接让掌柜的涨价到六十六文一碗,还美其名曰:六六大顺。 一涨价,食客来的客人也就少了不少,又过了两天,萧家的砂锅米线铺子又开张了,还是原来的价格。 这下那些原来砂锅米线的老客户又一窝蜂的跑到了萧家的铺子来吃东西。 兰飞鸿得知后,当即命人将价格下调,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比萧家低很多,也就只是低了两文钱,结果可想而知,很多人都懒得为了省这两文钱,大老远的从街头跑去街尾,也就选择了就近的萧家砂锅米线铺子吃。 食客来的第一天优惠政策,效果不大。 第二天兰飞鸿便让人又将价格下调到四十文一碗,那些客人果然又回头去食客来了。 “小姐,你可真是英明,你怎么知道食客来肯定又要玩大降价这一套的?”念棋围在萧子鱼的身边帮她研墨,一脸崇拜的问道。 “那不是他的习惯嘛!”自从得知兰飞鸿就是食客来背后的东家,萧子鱼可就时时防着了,兰飞鸿这个人在京城口碑可不怎么样,要不是他爹是左相,只怕早就被人套箩筐一顿黑打了。 “那咱们现在这样,岂不是将客人往他那边赶?”念棋有些搞不懂小姐的操作。 “就是要将客人赶过去,不仅要赶过去,咱们还要再添把火。”萧子鱼意味深长的说道。 “怎么个添法?” “咱们的砂锅米线要放点蔬菜进去,即便一碗米线里放一两根,那也是我们的噱头。” “可这蔬菜如此昂贵,咱们放进去岂不是亏本?”要知道经过上一次拍菜会,他们家的蔬菜可是将名头打出去了,如今他们家的青菜是萧家最赚钱的营生。 即便价格高昂,可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的主。 只是主子要求铺子限量供应,造出供不应求的假象,这样就更能提高蔬菜的价格,蔬菜也更容易卖完,所以他们才没有将蔬菜全部拿出来。 对啊! “小姐,奴婢明白了。”念棋忽然眼神一亮,明白了萧子鱼的意思。 自家地里还有很多蔬菜,她们拿一点蔬菜当噱头,食客来肯定要跟着上,到那时,食客来不就成了他们的买主吗?这蔬菜想卖什么价格,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果然,第二天萧家的砂锅米线里就多了两根绿油油,脆嫩脆嫩的蔬菜,在大冬天能有幸吃上蔬菜,那绝对是一大享受,而且这蔬菜可是贵的很呢! 不少人又被砂锅米线铺子这边的青菜给拉了回来。 要说这些客人也是,为了占点便宜,也不嫌累,就这么被两家铺子的优惠拉来拉去,他们跑的还不亦乐乎。 兰飞鸿得知萧子鱼再出招之后,心一横,手一拍说道:“不就是放蔬菜吗?我们也放就是了,我们不仅要放,还要放的比她家多,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后招。” 第161章 庄子偶遇 “二公子,这样一来,咱们这铺子可就是赔本赚吆喝了,原本四十文一碗,咱们就没有什么利润。”食客来的掌柜认真的给兰飞鸿分析。 食客来自开办以来,兰飞鸿就要求什么都要压砂锅米线那边一头,这不成本自然就比那边高,原本四十文一碗,他们就已经是收支堪堪打平,如今还要往米线里添昂贵的蔬菜,那亏的可就不止一点点。 “你尽管放手去做,萧子鱼也就仗着她手里冬天有蔬菜,等冬天过去,这蔬菜的噱头也就没有了,咱们最多也就是这两三个月要从她手里购买一些蔬菜,等春天到了,农户家里的蔬菜出来,那时候蔬菜也就便宜了,我们也就亏不了多少银子。” “而且我们这么大力度的优惠,东西还比她那边多,肯定能留住更多的客人,只要咱们将她彻底搞垮,以后这砂锅米线多少钱一碗,那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掌柜的反正是只管听吩咐,主子怎么说,他怎么做便是。 于是第二天食客来的生意又火的爆满。 砂锅米线铺子这面相对来讲就冷清多了,不过萧子鱼并不在意,一天天该干还干嘛,脸上总是带着笑呵呵的表情,反正这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所以最近她让念画闲来无事,就做一些米线想办法烤干,这样便于存放,之后要用,直接拿出来泡发省事。 念书从门外进来,见自家小姐又在写写画画,小声的禀告道:“小姐,庄子上来人,说的你让他们弄的那个什么菌种臭了,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坏了,所以请你过去一趟。” 萧子鱼将最后几个字写完,放下笔这才喝了一口热茶,顿了顿,这两天反正闲来无事,也就让念琴收拾东西,她打算去庄子上住几天。 按照书上的步骤,这两天她命人种植的羊肚菌应该快要冒头才是,可怎么会发生臭味,难道是底肥配制的不对? 这是她第一次命人种植羊肚菌,大家都没有经验,那羊肚菌的菌种,还是萧子鱼命家丁去山上收集的,并不多,要是这一次失败了,他们之后想要再做实验,那就得等下一次再找到菌种才行。 羊肚菌是一种营养非常好的菌类,京城不少达官显贵都很喜欢用其煲汤,萧子鱼曾经在摄政王府就吃过许多次,只不过因其极其难得,所以价格也十分昂贵,可以说一两羊肚菌一两金都差不多了。 最关键的是金子易得,羊肚菌难求。 萧子鱼也是在那书上看见有种植菌类的法子,她也就大胆一试,成败还得看天意。 来到庄子上,萧子鱼直接就去了种植羊肚菌的大棚,这棚子里确实有一股说不出的臭味,不过萧子鱼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就蹲在那些菌种旁边仔细研究了起来。 她用棍子小心翼翼的扒拉开了一些腐叶,仔细看了看,这里的羊肚菌已经开始冒头,而且弯下腰去仔细嗅,这里的羊肚菌也没有散发出臭味,那就说明这里的羊肚菌是没有问题的。 萧子鱼一路皱着眉头使劲嗅,她的鼻子要比常人敏感,所以很快在一个低洼一些的角落发现了臭味根源,她蹲下身用棍子轻轻扒了扒,然后发现这里的腐叶腐败的非常明显,她伸手试了试地面的温度,这里的地面温度也偏高。 萧子鱼看了看,这里就挨着烧火的锅灶旁,她的大棚蔬菜之所以能够做起来,完全就是依赖于书上学来的大棚种植技术。 之前种菜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锅灶旁是没有长植物的,现在羊肚菌这里发现了问题,萧子鱼连忙去了种植蔬菜的大棚查看,这才发现,距离锅灶旁,挨着排烟道的地方,约莫有尺把地方是没有长植物的,看来是被锅灶里冒出来的蒸汽温度熏的。 萧子鱼当即命人将所有大棚锅灶周围清理干净,这里以后就别种东西了,因为种了也不会发芽,无疑是浪费种子。 关键要是像羊肚菌那边一般,不仅没能长东西,反到差点影响了整个大棚,这要真影响了,那对他们来说,损失无疑是巨大的。 羊肚菌这边大棚那些腐烂的东西清理掉之后,又掀开两头通了通风,那味道就淡了不少,萧子鱼也就放心了不少,这才带着念琴去了住处。 “念琴,咱们中午吃火锅吧!”最近萧子鱼在研究火锅,其实楚国原来是有冒菜这种东西的,只不过原来的冒菜就是白水冒菜,滋味不怎么样,穷人吃的比较多。 萧子鱼根据书上的说法,在原来冒菜的基础上进行改良,只不过因为楚国没有书上说的辣椒,萧子鱼只能拿茱萸顶替,但是念画做了很多次,萧子鱼吃过之后都不是很满意。 不过大冬天能吃点热菜也不错。 念琴得令之后就去做准备了,闲来无事,就往庄子后面的大山走去,这几天老天没下雪也没下雨,路面到还算干燥,虽然还是冷,不过走走身体也就暖和了。 “子鱼,你怎么在这里?”叶星辰背上背着弓箭,他身旁的小厮手上拎着一只野鸡,一只野兔。 “这山下是萧家的庄子,我在家闲的无聊就过来散散心。” 叶星辰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问道:“你们萧家的大棚蔬菜就是从这里种出来的?”叶星辰何其聪明?能接管家族产业,成为叶家少主的人,脑子自然活跃,不过就是看了一眼下面那些用一层层稻草搭建起来的棚子,再加上大冬天的萧子鱼还出现在这荒郊野外,他便能猜个大概。 萧子鱼闻言倒也没有瞒着,而且这翠玉斋听说来头大,说不定她还能让叶星辰帮忙打听到她想要的东西。 于是萧子鱼一点也不隐瞒的点点头说道:“是啊!” 叶星辰眸光轻闪了几下接着问道:“你用这种方式种菜的办法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见过,不过书上说的是要用薄膜覆盖最好,可我找人打听了许久,都没有人听说过,最后不得已只能用了这种方法。” 第162章 南宫澈追过来 叶星辰听完萧子鱼的话,微微点头,他说道:“薄膜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倒是有另一种替代品,那东西使用起来,至少比你这稻草盖起来的要保暖,而且方便。” “是什么?”萧子鱼心想:果然没有找错人。 “是油布。” “油布?那东西极其难得,只有战场上才有的,拿来给士兵做帐篷所用的啊!我就是个小老百姓,那东西即便知道,也弄不到啊!而且就算能弄到,只怕价格也很昂贵。” “价格是贵了些,但是实用性肯定比你这稻草棚要好,最起码它没有你这稻草棚沉重,你这稻草棚原本就重,搭建的时候只怕也费了些功夫,只是或许今年这雪不是特别大,当然也有可能是你这大棚是今年才搭建的所以还比较扎实,这才没有被大雪压塌。” “但是你想过没有稻草不防水,等到了五月的梅雨季,你这稻草棚就难免会发生发霉回潮,如此一来,被稻草覆盖着的主体柱子是不是会跟着发霉?如果某些地方没有注意到,说不定还会漏雨,漏水,这样一来,明年你这大棚是不是又要经过一番检修翻新才敢使用? ” 萧子鱼听的频频点头,确实,叶星辰分析的这些都是她之前想过的问题,只是没有办法,她当时让人搭建大棚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书上说的东西,最后只能想出这个暂代的方法。 “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可事实不是我买不到油布嘛!”萧子鱼无奈的说道。 “你想要,我正好有关系,可以帮你搞一些。” “什么价格?如果太过昂贵,那我可能买不起。” “价格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我出面,我一定帮你谈到最低价,你也不用担心,这油布并不是只有上贡给朝廷作为战场上使用的,其实这油布在南方使用量挺大的,不少航海用的帆布可都是油布,所以在南方,油布是可以自由买卖的。” “要去南方才能买到啊?那这会不会太麻烦?”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我家在南方也有些生意,我让那边的商队顺便捎带过来就是。”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帮我问一下价格,我看看自己划不划算。” “好的,你看我这打个猎都能与你遇见,是不是说明我们挺有缘分?你不请我去你的庄子上坐坐?我也好顺带近距离看看你这大棚是什么样子的啊!不过你别以为我是来蹭饭的,我这猎物正好可以用来打平伙。” 萧子鱼直接被逗乐了,笑着说道:“你说那些,你这是还要继续打猎,还是现在就与我一同回去?” “现在就与你一起过去看看吧!我这在山上也跑了半天了,不过可能是天气太冷,也就只有这点收获。” 萧子鱼点点头带着叶星辰回了庄子。 因着晚上准备吃火锅,萧子鱼干脆让念琴将那只野鸡熬了汤做锅底,而兔子则是吃干锅兔,这样一来,吃完兔子,再倒入鸡汤就可以直接涮火锅。 这里别的没有,新鲜的蔬菜挺多,他们就几个人,足够了。 叶星辰在萧子鱼的陪同下,在庄子里又四处转了转,见天色暗下来,也就回了屋,屋子里不一会儿念琴就将做好的干锅兔端了上来。 在桌子上放一个炭盆,将锅放上去,那干锅兔的香味儿随之扑面而来。 萧子鱼的四个丫鬟,念画在做吃食方面最厉害,但是只要有念画配制的调味料,念琴做出来味道也不差。 叶星辰看着念琴端上来的东西,有些疑惑的说笑道:“你不是说晚上吃火锅吗?怎么吃上兔肉了?难不成你就打算用我带来的菜招待我?” 萧子鱼微微一笑说道:“哪能?你觉得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就在萧子鱼说完话的时候,念琴又出门去端了一些烫火锅用的生的菜进来。 叶星辰挑眉的看着萧子鱼问道:“这又是生的,又是熟的,混在一起吃,只怕不免会吃坏肚子吧?” “谁让你吃生的了?咱们先吃这锅干锅兔,吃完之后再放些鸡汤下去,这不就是一锅两吃了吗?” “你倒是聪慧。”叶星辰眉眼含笑的夸赞了一句,只是心里那个大胆的猜测越来越明显,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开动吧!尝尝我丫鬟的手艺。”萧子鱼首先给叶星辰夹了一块兔肉。 叶星辰品尝的咀嚼了一下,眉头微蹙道:“这要是能加入辣椒,味道就更好了。” 叶星辰的话让萧子鱼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然后满眼欣喜的问道:“你知道辣椒这种东西?” 叶星辰点点头说道:“我家种的有,这东西是我母亲从番邦带回来的种子。” “那你能割爱分我一些种子吗?放心,我花钱买,你不知道我看那书上好些菜式都说是要加入辣椒味道才好,可我打听了许久,楚国并没有这种调味料,我只能用茱萸代替。” “你倒是聪慧,只是这茱萸和辣椒比起来,味道可不是差上一星半点儿,既然你想要辣椒,我晚点让人给你送一些过去,只是这辣椒种子我得写信回家,让人送过来。不过现在天气还冷,辣椒种一般在正月地育种,大约在四月就能吃上青椒了。” “真的吗?叶星辰,我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你就是我的福星,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之情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萧子鱼很少这么情绪外露,毕竟身为一个大家闺秀,言行举止都得有分寸。 叶星辰看着如此生动的萧子鱼,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哟,吃着呢?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嘛!”南宫澈的声音忽然在门口乍起,吓得萧子鱼一哆嗦。 “怎么?子鱼,你这是做贼心虚,所以看见本王就下意识害怕?”南宫澈直接来到了萧子鱼身边坐下,眼神看了一眼锅里的干锅兔,又犀利的扫了叶星辰一眼。 叶星辰却是坦坦荡荡的坐在那里,任由南宫澈打量,唇角似乎还带着挑衅的笑容。 “臣女见过摄政王。”想到前几天南宫澈翻窗离开之后就没再出现过,虽然很意外南宫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萧子鱼还是很恭敬的站起身行礼。 第163章 南宫澈厚脸皮蹭饭 “起来吧,坐,不是和你说过,见到本王不必行礼吗?”虽然心里的怒火快要如火山一般喷发,可南宫澈还是尽量控制着不对萧子鱼发脾气。 萧子鱼抿了抿唇,这位主的脾气一天一变,谁知道她真的不给他行礼,会不会又被他说成是不懂礼数? “怎么了?不欢迎本王?”南宫澈瞧了萧子鱼一眼,又看了看叶星辰。 叶星辰顿时看向萧子鱼问道:“咱们继续吃?” “吃吃吃,你多吃点,这可是你猎到的。” 南宫澈一听,眼睛一眯,泛着摄人的危险光芒直接问道:“你们一起上山打猎了?” 叶星辰眉头一挑回答:“怎么了?子鱼现在可是自由身,我与她一起上山打猎,摄政王似乎管不着吧?” 南宫澈的脸色铁青,不过须弥他又换上了笑容,似是挑衅的说道:“不过就是一起上山打猎而已,本王为什么要管?本王是真心想重新求娶她,又不是将她抓起来关进鸟笼。” “难不成你们叶家的媳妇成亲之后,就再也没有自由了?啧啧,当你们叶家的儿媳妇可真可怜。” 叶星辰顿时有些语塞,以前南宫澈也不是如此多话之人,更不会如此毒蛇,这怎的和离之后,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行了,你们要是不想吃饭就都走,别打扰我用膳。”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毫不让,萧子鱼的脸色也不好了,原本和叶星辰偶遇,两人也能聊得来,也就多说了些,可南宫澈一来就咄咄逼人,萧子鱼觉得自己很难堪,所以开口赶人。 南宫澈顿时便附和的说道:“吃吃吃,叶公子如此辛苦打到的猎物,本王自然要赏脸尝一尝。” 叶星辰无语的都想翻白眼,直接怼了一句:“你大可不用赏脸。” “那怎么行,即便你使诈故意接近子鱼,可那只是你的错,与这无辜的兔子无关,更与厨子的手艺无关。”南宫澈说着便拿起萧子鱼面前的筷子夹了一块兔肉放进嘴里。 品尝之后南宫澈说道:“嗯,念琴这厨艺又有长进了,长此以往,只怕很快就要追上念画了。” “王爷谬赞了。”念琴站在一旁福了福身。 叶星辰嘴毒的说道:“我说念琴,摄政王讲话你听一半就得了,他这可是口蜜腹剑,嘴上夸你,心里实则不知道如何唾弃你的呢!” “又开始了是吧?你们不显摆与我熟悉就难过是吧?都走!”萧子鱼对于两人真的有些忍无可忍。 萧子鱼话落,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斗嘴了,同时拿起筷子伸进锅里去夹菜,期间两人筷子碰筷子,直接用筷子斗起法来,萧子鱼那个气,直接站起身扭头就要走。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离开之际,萧子鱼冷冷的丢下一句。 看着萧子鱼离开,南宫澈和叶星辰同时对望一眼,然后手上的动作不停,直接从饭厅打到了院子里。 两个都是武林高手,不过他们顾忌到这是萧子鱼的庄子,所以打架的时候很有默契的都没有使用内力,一招一式完全拼的是实打实的拳脚功夫。 庄子上的佃户哪里见过这场景,一个个吓得躲回屋子,如鹌鹑一般缩头缩脑的,就怕下一刻自己倒霉的挨一拳,或者被踢一脚。 南宫澈和叶星辰过招,越打越心惊,想不到叶星辰的武功竟然这么高,能和他有一较高下之力,果然隐世家族不可小觑,如果不能抑制他们继续成长,只怕天下很快就是由这些隐世家族说了算。 而叶星辰也没有想到南宫澈的武功又见长了,即便三年前他受了重伤回京,这三年皇上怕他再出事,直接将人留在了京城,可他在武功上面仍有精进。 这个人要不是子鱼的前夫,要是以前对子鱼好一些,要是从不曾伤害过子鱼,或许他们会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但现在,叶星辰只想将他暴揍一顿为子鱼出气。 “大小姐,王爷和叶公子打起来了。” 庄子上的管家见二人越打越凶,急急忙忙跑去找萧子鱼。 萧子鱼听完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可有破坏庄子上的东西?” 庄子管家心里那个无语凝噎,现在是关心庄子上东西有没有被破坏的时候吗? 你难道不是应该去劝一劝架? 但是萧子鱼是主子,他不过是个奴才,可不敢指挥萧子鱼如何做,只能憋着闷声闷气的回答:“他们下手似乎很有分寸,都避开了庄子上的设施的。” “既然没有给咱们造成损失,那就随他们去。” 庄子管家离开之后,念琴重新端了一个炭盆子过来,这一次她是直接用猪肉打底做的火锅,原本她就准备这么做的。 可叶星辰来了,还提供了野鸡和野兔也就让这顿饭的菜单变了变,可现在念琴知道自己怕是用那锅野鸡汤打底,小姐肯定不会吃,也就直接按照原来的打算做。 南宫澈和叶星辰打了半天,南宫澈在试探出叶星辰的底线之后,直接飞起一脚,将叶星辰踹飞了出去。 叶星辰急速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伸手捂着被踢的地方,看着南宫澈的眼睛燃起熊熊战火。 然而南宫澈却负手而立,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看着叶星辰警告道:“不属于尔的东西,尔最好不要肖想,不然下一次可就不是挨一脚这么简单。” 叶星辰感觉自己嗓子有铁锈味翻滚,不过被他强压了下去,然后他才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我也是这么劝王爷的,有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不过是你有幸拥有了几年,你就觉得那东西是你的了?” “就算不是本王的,也不会是你的,叶星辰,本王的女人可不是你能够肖想的,萧子鱼既然一日为本王王妃,那么一辈子她都只能是本王的王妃,谁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本王不介意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全部送去战场当人墙。” “呵,有本事你尽管出招,我接着便是。”面对威胁,叶星辰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面带挑衅。 第164章 你大可试试 “你大可试试。”南宫澈丢下一句,直接扭头就走。 叶星辰看着南宫澈朝着萧子鱼离开的方向走去,眼睛眯了眯,南宫澈你伤害了我妹妹一次不够,还想再伤害她一次? 我绝不允许。 叶星辰的拳头不自觉的紧紧握起。 南宫澈找过来的时候,萧子鱼正在涮火锅,这庄子上的蔬菜都很新鲜,萧子鱼难免就多吃了些,而且吃火锅要人多一些吃起来才热闹,萧子鱼就喊了念琴陪着她一起。 南宫澈走进来就看见萧子鱼吃的欢快,额头有薄汗,脸蛋白里透红,唇瓣水光潋滟,他忍不住走了进来。 “见过王爷。”念琴一抬头看见南宫澈走进来,急忙放下筷子,慌乱的向南宫澈行礼。 萧子鱼却是头也不抬,仿佛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空气一般,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自顾自的吃着。 南宫澈倒是自来熟,直接走过去便吩咐道:“念琴,给本王添副碗筷。” “王爷,这……”念琴看了看火锅,又看了看萧子鱼,一脸为难。 因为这个锅底她和萧子鱼已经吃了好一会儿了,就是她和萧子鱼这倒是还好,毕竟以前她们也经常陪着萧子鱼进食。 可南宫澈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平时美味珍馐什么没有吃过,让他吃她们吃过的食物,念琴觉得这多少有点不尊重摄政王,怕摄政王一个不开心就将她治罪。 “王爷这是打完架了?”萧子鱼放下手里的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起身的同时,吩咐念琴将东西撤下去。 念琴立刻手脚麻利的将锅子撤走。 “子鱼,本王还没有吃完饭,你忍心让本王一个伤患饿着肚子?”南宫澈又开始撒娇卖萌装可怜了。 萧子鱼冷笑一声说道:“我下午才到庄子上来,王爷在天黑之时就已经追过来,王爷可真是好手段,这是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双眼睛?” 萧子鱼很生气,不仅气南宫澈不分青红皂白就和叶星辰过招,更气他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这是有多不信任她,才会这么做? 萧子鱼觉得自己是人,是自由的个体,南宫澈派人这么盯着她,做的太过分了,完全就是侵犯了她的隐私,她即便是已经和离,可也并不自由。 就像现在这般,南宫澈会忽然出现,直接打扰她的生活。 “你误会了,我没有派人监督你,不过是恰好有人看见你往这边来了,一直没有回程,我不太放心,这才找过来。” “你不太放心?请问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立场不太放心?你可真是搞笑,堂堂摄政王一天到晚难不成就如此闲适?再者就算我真出事了,又与你何关?难道摄政王此时更应该关心的,不应该是还住在你王府里的兰侧妃?” “我已经将她送走了。” 萧子鱼闻言掀起眼皮看着南宫澈,有些嘲讽的说道:“你不是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不管她的吗?怎么现在又舍得将人送走了?该不会是将人送回清荷园吧!” “我把她送到了我在京城的另一处别院,以后你都不用担心她来找你麻烦,我们重新开始,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的眸子寒了几分,然后唇角牵起,带着嘲讽的笑容说道:“南宫澈,你对你的救命恩人都能做到如此绝情凉薄,谁知道你对我又是不是三分钟热度?” “子鱼,你就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不好,我好不容易离开你,又怎么会愚蠢到再次跳进火坑,你还是赶紧走吧!以后别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就对你感激不尽。” “我不走,以后你在哪我就在哪里。念琴去给本王做点吃的,本王一天没有用膳了。” 念琴得令,看了看萧子鱼,见萧子鱼没有点头,她便如同木头桩子一般杵在一旁一动不动。 南宫澈见喊不动念琴,顿时将满腔怒火转移到了念琴身上,声音沉闷的质问道:“念琴,你一个奴才难道也想抗令不成?” “王爷恕罪,奴才是小姐的奴才,奴才自打跟着小姐的那天起就是发过誓的,这辈子奴才只听小姐一个人的话。” “好,好的很。”南宫澈气的咬牙切齿,但是又不能真的对念琴做什么,因为他太清楚,萧子鱼身边的几个丫鬟,于萧子鱼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今天真的要因为生气就惩罚念琴,那他无疑就是将萧子鱼往更远的地方推。 萧子鱼以为南宫澈会气的离开,结果这人不仅没离开,还直接走进净房去洗漱,然后往她的床上一躺,歇息了。 萧子鱼…… 满脸的大无语! 谁来告诉她,这男人现在的脸皮怎么这么厚了? “念琴,一会儿帮我把隔壁房间的床铺一下,今晚我睡那边。” “是。”念琴乖乖点头应和。 原本躺床上的南宫澈就如同诈尸一般,直挺挺的坐起来警告道:“你今晚要是敢去隔壁睡,本王就要了念琴的命。” “你敢!”萧子鱼的瞳孔缩了缩,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我敢不敢,你大可试试,反正你有四个贴身丫鬟。”南宫澈这一次算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这几天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苦肉计不行,那就软硬皆施,反正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将萧子鱼留在身边就行。 为了萧家,萧子鱼只能磨牙忍着南宫澈,南宫澈,晚上准备在美人塌上面将就一晚。 南宫澈等念琴下去之后,这才从床上下来,走到美人塌旁边,看着躺着装睡的萧子鱼,他诚恳的道歉。 萧子鱼闻言,眼睛忽然睁开,眼里寒光乍现,说出来的话冰冷如刀。 “南宫澈你别以为拿萧家人要挟我,我就会对你就范,我告诉你,你要是再逼我,我就直接自杀,不信,你大可试试。” 南宫澈看着萧子鱼眼里满含玉石俱焚的疯狂,他非常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用拳头在自己的头上猛砸。 第165章 自欺欺人 “南宫澈你有病吗?你觉得如此自残就能让我回到你身边?”下周一真的是受够了,南宫澈一向不是对人对事都不容易有太多外露的情绪吗?怎么到了她这里,这个男人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那么幼稚? 对,就是幼稚。 在萧子鱼看来,南宫澈无论是用匕首剖自己的心,还是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这都是幼稚的表现。 “子鱼,我没指望你能因为我的自责就回到我身边,我所做这一切,不过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我心悦你,只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在情感上比较迟钝,也不爱表达,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来爱你,拿什么来爱你。” “子鱼我们重新开始,你教我,我应该怎么来爱你,你才会重新接受我好不好?” “呵,南宫澈,你少给我耍这套,你真以为我很笨是吗?被你花言巧语几句就能骗回去?” “我没有骗你,从头到尾,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南宫澈眼神受伤,神情悲哀的辩解。 “南宫澈你说你没有骗过我,那为什么当初我们成亲以前,你没有告诉我,你心里还住着一个救命恩人白月光 呢?” 南宫澈就事论事的说道:“我那不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你吗?毕竟当时溪若都已经去齐国和亲了,我以为我和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太多交集,也就没有说的必要。” “那结果呢?她回来了,把我的孩子害死了。南宫澈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是你的处事方法太令我失望了,当初我怀着孕,明明三个多月的孩子,御医偏说才一个多月,而你当时是怎么对我的?” “你当着众人就质疑我偷人,我就不相信事后你没去调查过,凭借你后来对我的好,我相信你肯定是查明真相了的,但是你对我道过歉吗?对于当时背后撺掇御医,毁我清誉的凶手,你将她绳之以法了吗?” “你没有,你的做法就是让我承受不白之冤,身上背着一个永远洗不掉的不点污点。” 行,这件事过去了,我就不再提,可是后来我祖母去一事呢?当时 我派人来请你,我自己来救你,你都无动于衷,还说我是拿病危的祖母作筏子,我祖母临死都没能见上你一面,这真的是你的初衷?” “再有我 的 孩子我为什么没有的,这一点你心知肚明吧?” “可孩子没了,你只是轻飘飘的一句那是意外,就算是给了我交代,南宫澈我有时候都真的很怀疑,你真的有心吗?” “子鱼,当初的事情我并非没有派人去查证过,那两个污蔑你怀孕时间的御医,我在发现不对劲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他们了,结果发现他们竟然暴毙在天牢里。” “还有那馄饨摊的人,我是准备等你亲自去审问的,谁知道等我过去的时候他们也是死在了天牢,这件事没有证据,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呵,南宫澈你究竟是没有线索还是不想继续追查,这一点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萧子鱼脸上的嘲讽意味很浓,浓烈到不屑。 南宫澈被噎住了,事实还真的是他不愿继续追查,因为他怕查到最后,真的是兰溪若做的这一切,而兰溪若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便查出来是她,他也不能将其治罪,不然只怕天下人都会说他忘恩负义,所以在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宁愿相信萧子鱼的事情是意外,不是人为。 “呵,南宫澈想不到你也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蠢货,你不会以为兰溪若会因为害死我一个孩子就收手吧?”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只要你不是和兰溪若生的孩子,能生下来只怕就已经是万幸,能不能活着长大,我觉得根本不用去想,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再一次失去孩子,你以后离我远远的,那就是对我失去的那个孩子最大的补偿。” “你不是也不想别人生下你的孩子吗?正好,你以后就找兰溪若为你生孩子吧!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就地锁死,别再出来祸害众生!” 话不投机半句多,萧子鱼已经不想再和南宫澈浪费口舌,她失去的那个孩子,于南宫澈而言,那只是她的孩子,南宫澈没有感受过那种切身的痛,又怎么能奢望他能够与自己一样同仇敌忾呢? 南宫澈见萧子鱼直接侧身朝里,这是不愿见到他的意思,他抿了抿唇不再言语,就这么看着萧子鱼,脸上闪现出痛楚,落寞,愧疚。 萧子鱼能感受到南宫澈的注视,但是此时的她心里不仅有愤怒,更有悲凉。 她活生生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人害死了,他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可他的亲生父亲明知道此事有异,却根本没有想过为他的死讨一个公道,此事说出来,多么可笑! 萧子鱼是不知道南宫澈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这一天她太累了,渐渐的眼皮越来越重也就缓缓睡了过去,再醒来身边早已经没有南宫澈的身影,被窝冰凉,说不定是昨晚就离开了。 只是等她起床洗漱之后,一走出屋子,就看见南宫澈正在院子里练剑,他身边还有叶星辰在,今天两人倒是没有吵架,更没有过招。 这个时候萧子鱼才想起自己昨晚似乎忘记给叶星辰安排住处了。 “小姐,昨晚上奴婢擅自做主让叶公子留在了庄子上,毕竟当时天都已经黑了,叶公子主仆二人也没有车马!”念琴 主动上前汇报。 萧子鱼点了点头,这才问道:“早膳吃什么?他们用过了吗?” “还不成,王爷和叶公子都说要等你起来再用膳,早膳奴婢做了蔬菜粥,还做了油条,包子,煎饼 。” “摆饭吧!”萧子鱼侧身看了南宫澈二人一眼,吩咐念琴做事的声音稍大,二人正好听见,南宫澈当即停下动作,将软剑拿着回房去洗漱。 不一会儿他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饭厅,萧子鱼和叶星辰也没有开动,三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桌子上只能听见轻微的咀嚼声。 第166章 挡箭牌叶星辰 “早膳用过我便要回城,叶公子你如何回城?”萧子鱼还指望叶星辰给她弄油布,所以说话还算客气。 “我能觍着脸蹭一下你的马车吗?我昨个儿为了方便上山打猎,叫了府上的马车送到城外的山脚下之后就让他们回去了,我也没有想到我们追猎物,追着追着就跑了这么远。” “不行,你们孤男寡女的,怎可同坐一辆马车?你不要脸,子鱼还要怕被人说道呢!”萧子鱼还没有说话,南宫澈已经持反对意见站了起来。 “那王爷打算怎么回去?我可是问过了,昨日王爷也是让人送你到庄子上,就让马车回去了。” “本王与你一样吗?本王和子鱼是夫妻,别说是同坐一辆马车,就是共乘一骑,旁人也不会说道。” “允许在下提醒王爷一句:你和子鱼已经和离,你一个前夫也好意思和人同坐一辆马车,你的脸呢?是早就丢了吗?” “再说你又怎知外人不会说三道四,当然你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别人的闲话自然不会传到你耳朵里,而且别人在 说闲话的时候,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编排你这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但是谁会放过无辜的子鱼?” “当然,你可以说有你在,别人自然不敢传子鱼的笑话,可若是没你在呢?” “比起谣言,还有一件事令在下觉得更害怕,那就是你如今可是有侧妃的人,你那侧妃去齐国和亲,最后还能平安归来,若说她没点手段,这话王爷信吗?” “你如今这般明目张胆的来找子鱼,其实已经是将她置于危险的漩涡里,你难道不知道吗?还在这里假惺惺的装情深,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脸。” “最后我要提醒你一句:我和子鱼快要定亲了,你以后最好别再来打扰我们都生活,否则我叶家也不是好说话的善良之辈。” “子鱼我们走。”叶星辰说着就招呼萧子鱼离开,萧子鱼现在是一刻也不想看见南宫澈,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忘记曾经南宫澈带给自己的伤害,害怕自己那颗看见南宫澈就会情不自禁为他跳动的心,再次为南宫澈撕开一个口子,让他有再次伤害自己的筹码,所以听见叶星辰的招呼,萧子鱼也就卑鄙的利用了叶星辰,直接跟着抬足。 “萧子鱼你知道你今天跟着叶星辰离开,你们同坐一辆马车进城,这意味着什么吗?”南宫澈还想尽力挽回,所以伸手抓住了萧子鱼的手腕,就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萧子鱼用力甩开了南宫澈钳制的手,唇角带着苍凉的笑容回答:“王爷,你我已经和离,从咱们和离那一刻开始,就各自婚嫁自由,所以还请王爷以后自重,再见” 萧子鱼跟着叶星辰施施然离开了,留下一脸阴郁的南宫澈,双眸如刺刀一般死死的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直到上了马车,萧子鱼才抱歉的对叶星辰说道:“刚才的是情非得已,用你做了挡箭牌,万分抱歉。” “子鱼,咱们是朋友,我非常乐意被你利用,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来翠玉斋找我,如果我不在,你也可以留信给 翠玉斋的掌柜,他会代转给我的。” “多谢 。” “和我你不用这么客气,能帮到你的忙 ,我就很开心了。”叶星辰脸上始终带着温暖和煦的笑容,那笑容能让人在寒冷的冬天感觉到阳光的温暖。 “子鱼,在前面的山脚下让车夫停车吧!” “嗯?”萧子鱼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忽然听见叶星辰喊停车,一时间有点萌萌的抬头看着叶星辰,那信任的眼神,差点让叶星辰对萧子鱼和盘托出身份,但是想到南宫澈,叶星辰准备再等等。 “我的马儿还在林子里,刚才之所以和南宫澈那么说,不过就是为了气气他,你是女子,我一个男子,怎么能与你一起同坐一辆马车进城?别人不 在乎,我不能不在乎你的名声。” “谢谢。”萧子鱼的眼睛有点热,原本她都在 打算,要如何才能避免和叶星辰一起进城了,原本按照她的打算,那就是叶星辰帮了她,她自然不能让叶星辰半路下车,那么久只能在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她找个没人的地方带着念琴下车走回去。 到是没有想到叶星辰竟然会为她考虑的这么周全。 “傻丫头,我们可是朋友,朋友之间帮点小忙是应该的,说什么谢不谢的,对了你要的辣椒种子和油布,问问回去之后就托人送过来,等东西到了,我再通知你。” “好的,多谢 。” 叶星辰并没有说假话,他们的马车到达山脚下之后,叶星辰就带着人下了马车,不一会儿他们主仆就骑着马追上了萧子鱼的马车。 “子鱼,我们京城见。”叶星辰潇洒的夹紧马肚子,一挥马鞭,意气风发的骑着马儿往前奔跑而去,他身后的大氅随风扬起,好一个肆意妄为的少年郎。 萧子鱼看着叶星辰策马扬鞭的模样,思绪一下子被拉到了十岁的时候。 那一年,她跟着大哥在街上闲逛,她想吃糖人,大哥便带着她站在画糖人的小摊位面前等候,忽然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让开,摄政王班师回朝啦!” 她回头就看见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骑着一匹汗血宝马飞扬而过,那少年长着一张好看的脸,剑眉星目,唇角飞扬,可令萧子鱼印象最深的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少年不经意的一会眸,正好被人群当中的萧子鱼看见了他那一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当时萧子鱼只觉此人好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是真何处见过,从那之后她就开始关注起摄政王…… 回神之后,萧子鱼自嘲的笑了! 如果当初不是在人群里多看那一眼,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萧子鱼回城之后首先去砂锅米线铺子转了一圈,这边的生意还行,虽然不如以往那般门庭若市,倒也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萧子鱼招来念书耳语了几句,念书笑着点头离开。 下午的时候,食客来的生意爆满,但是 他们送给客人的蔬菜却没有。 第167章 食客来遇麻烦 原因无它,因为萧家的大棚蔬菜是限量供应的,每天就只有那么多,即便他派人很早就去买,但是能买回来的也不是很多。 因为萧家的蔬菜,是每个人每天只能购买五斤蔬菜,不管你买几种,但是加起来的重量只能是五斤,这是萧家为了保证大家都能买到一些蔬菜,所给出的特殊规矩。 加上食客来为了打压萧子鱼,萧子鱼的铺子每天送出去的蔬菜,每碗砂锅米线里面只放一两根,可食客来为了彰显自己的东西好,那是直接翻倍的放。 就那点蔬菜怎么够? 没了蔬菜,后厨 煮米线的时候,也就没放了,这怎么能行? 那后来的客人也是老熟客,长的膀大腰圆的,是镖局里的镖师,脾气有些冲,他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了看别人的碗,当即一拍桌子就闹了起来。 “我说你们食客来的厨子是几个意思?这是记性不好,还是看不起老子?你们掌柜的呢?给老子过来解释解释。” 掌柜的听见有人闹事,急忙走过去,一看是老熟人,当即拱手问道:“徐镖师,不知小店何处做的不好,惹徐镖师不快了,还请明示。” “明示个屁,你眼睛瞎了吗?自己不会看!大家看看,这食客来打着免费送蔬菜的旗号,可我这一碗里哪里来的蔬菜?你说你们要是都不放也就罢了,凭什么别人有,我却没有?你们这般做可不就是看不起老子?”徐镖师那个气,吹胡子瞪眼的,看的周围的人都有些害怕。 掌柜的倒是还好,闻言当即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立刻招来跑趟的伙计,让他去后厨询问一下,看看是不是忘记放了。 伙计很快去而复返,身旁还站着后厨的负责人,不等掌柜的询问,那厨子就直接说道:“掌柜的,不是我不给放菜,是因为今天买回来的蔬菜已经放完了。” “已经放完了?我们今天可是买了五十斤蔬菜,这才刚过去半天。” 厨子听着掌柜的话,生怕掌柜的说他私自偷拿了菜,毕竟这蔬菜可贵了,他担心掌柜的找自己要贴补,立刻就开始跟掌柜的算账:“掌柜的,我们今天应该卖了五百碗砂锅米线还有余,你算一下,一碗米线里要放四五根蔬菜,就那点蔬菜是不是应该放完了?” 掌柜的这心里默了默,立刻点头说道:“你先回去忙吧!” 见厨子离开之后,他才赔着笑脸对徐镖师说道:“不好意思,这蔬菜紧俏不好买,我们也没有料到今天的生意会这么好,竟然这么早蔬菜就卖光了,这样吧,你下次再来吃的时候,我让后厨给你多放点蔬菜,你看这样可行?” “行个屁,你们是开铺子做生意的,难道连这点成算都没有?我看你们就是用送蔬菜当噱头,好吸引大家过来,你们这完全就属于店大欺客。” “我可告诉你,今天我这碗里要嘛放蔬菜进来,要嘛给 我便宜十文钱,毕竟你们卖的东西货不对板,无论 走到何处去说,那也是你们没道理。” “徐镖师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们的砂锅米线不过就是少了几根蔬菜,怎么就要便宜十文钱下去了?这样一来,我们可就明摆着亏本了呢!” “你们亏不亏本与我有何干系?我说要便宜十文钱,那自然是根据现在蔬菜的价格来计算的,如今萧家的蔬菜铺里普通的蔬菜都要卖八两银子一斤,我们一碗砂锅米线里四五根菜,我说见十文钱都算是少的,我这人讲理,也没说一定要你们减价,你们有本事,给我放几根蔬菜进去,这事我也不会继续追究。” “我们这砂锅米线里也没有蔬菜,掌柜的 ,大家都是老熟人,你总不能厚此薄彼,此事我们和这位客人的意见一致,你看拿个什么章程出来解决?” 掌柜的抬头一看,好家伙,好几十个顾客站起来,表示自己碗里没有蔬菜,如今这个节骨眼上,都下午了,萧家的蔬菜每天一大早拿出来立刻就卖完了,根本就是供不应求的,你让 他现在去找蔬菜,他也找不到啊!最后他只能捏着鼻子给这些人每人降了十文钱。 然后急忙吩咐一个伙计去厨房,告诉厨子不煮了。 那些刚走进来的,还没有吃上的,听见掌柜的这么吩咐,当即也是闹僵请开来,他们来者是客,哪有将顾客往外赶的道理? 最终掌柜的只能让厨子给已经进了铺子的人全部煮了砂锅米线 ,价格还是收三十文一碗,至于那些没有进来的,掌柜立刻派人在门口拦截,就说铺子里今天东西已经卖光,要吃的 明儿请赶早。 看着铺子里还浩浩荡荡坐着好几十人,一想到他们吃的砂锅米线只能收三十文一碗,掌柜的气的不行,在心里怨怪萧家的砂锅米线铺,好端端的往里加什么蔬菜。 这食客来的砂锅米线原本就没有多少利润,如今还免费加进去如此昂贵的蔬菜,如果一天到晚卖不出几碗也就罢了,现在是他们每天要卖出很多碗,如此一算,掌柜的发现他们每多卖一碗,那就是更加亏损一碗。 加上今天蔬菜供不应求之后,被顾客要求直接降了十文钱一碗,这简直就是亏上加亏,掌柜的有点愁了,当即去找兰飞鸿报告此事。 可兰飞鸿却是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不用怕,等我们将萧家的铺子挤倒了,钱还是能赚回来的。” “那明天咱们买多少蔬菜?”掌柜的虽然心疼,但是这铺子又不是他的,还得东家做主。 “明天买一百斤蔬菜吧!”兰飞鸿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个数字。 确实,今天五十斤蔬菜只用了半天,要按正常情况来计算,明天一百斤肯定是需要的,只是想想如今八两银子一斤的蔬菜,若是购买一百斤,那可就是八百两,想到这里掌柜心疼的很,就好像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子拿银子往水里扔一般。 第168章 大客户 想想自家铺子的生意,卖的越多亏的越多,而萧家铺子即便他们一碗砂锅米线都卖不出,这蔬菜的利润足够他们大赚一笔,掌柜的就想再劝说自家主子两句。 可是不等掌柜的开口,兰飞鸿便挥手让他下去。 掌柜的只能无奈的离开,走到无人的地方,抬头望天叹气,做生意切记意气用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万万做不的,自家主子做的是斗气生意,最后即便是赢了,可也是元气大伤,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才能将往里砸的成本赚回来。 这段时间食客来看着热闹,但是仔细一核算,他们连本钱都还没有赚回来,如今还在继续往里砸钱。 只是不管如何,该做的还是得继续,萧家的蔬菜铺子每天限量供应,每个人只能购买五斤蔬菜,他要买一百斤,就得找二十个人去排队,为了买到他们需要的蔬菜,还必须得赶早去排队,如若不然,他都担心最后买不到一百斤蔬菜,这可真是谬天下之大极,自己拿着银子还得担心买不到东西。 “小姐,如此一来,食客来可就成了我们的大客户。”念书在萧子鱼的身边眉开眼笑的说道。 “他们想要搞垮咱们的铺子,那还不允许我们吃大户?你明天再找人去帮他们宣扬宣扬,这大冬天能吃上蔬菜的铺子可不多。”萧子鱼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刚刚写好的字,眼里波光流转,闪着精光。 翌日食客来的生意更好了,一百斤蔬菜又是只卖到中午就销售一空,下午又成了被迫改价的时刻,这一次很多顾客为了捡便宜,可是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在掌柜的还没有来得及派人站门口阻拦的时候,就你一眼,我一语的给掌柜的戴高帽子。 “哎呀,还是食客来的东家大气,瞧瞧这又是送蔬菜又是降价的,以后咱们要吃砂锅米线就认准食客来了。” “对对对,还是食客来敞亮,比那边另一家砂锅米线铺子大气多了。那边送的蔬菜就零星几根,现在还连黄花菜和老母鸡汤都没有了,据说是换成了排骨熬汤,里面加入了山药,但是这老母鸡汤和黄花菜可是砂锅米线的精华,如此一换,味道肯定没有原来的好。” 如此高帽子一戴,掌柜的也不好赶客,反正东家也没有吩咐,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让后厨继续做砂锅米线。 铺子里生意一好,又乍然听见萧家的砂锅米线连原材料都缺少了,兰飞鸿满意的很,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停的在囤货,萧家肯定会被他逼的直接关门。 只是时间又过了三天,食客来的掌柜就跑来找他要钱,为什么,因为铺子里已经入不敷出了。 “铺子里的生意不是每天都那么红火的吗?怎么会没有银子?你该不会是贪污了吧?”兰飞鸿乍听见铺子里周转银子不够,直觉便是掌柜的对账面做了什么手脚。 “二公子,这是账本,铺子里每天订购多少原材料,卖多少东西,人工等等,每一笔奴才可都记得清清楚楚,二公子尽管查账。”掌柜的直接将手里带过来的账本呈上。 兰飞鸿身边的小厮上前将账本接过来递给兰飞鸿,兰飞鸿随意的翻了翻,这东西他也不懂,只能让相府的账房过来帮他看看。 账房看过之后,直言道:“回禀二公子,这账册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奴才看过之后,觉得这门生意亏空太大,二公子还是趁早关门还能减少一些损失。” “什么?这么红火的生意,你们一个两个的告诉本公子是在亏本,究竟是哪里亏本,你们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别怪本公子翻脸无情。” 不等账房开口,掌柜的就已经说道:“这砂锅米线所用来做米线的都是上等精米,如今一等米零售二十文一斤,咱们去买的因为量大,已经是便宜了一文钱一斤,但是再压价,穆家的米铺就放话说了,人家便宜一文钱就已经没有什么利润了,如果再便宜他们宁可不卖,这上等的精米不愁卖。” “然后用来熬制米线底汤的老母鸡,里面加入的黄花菜,黑木耳都是主子让人从外面高价购买回来的,原本这些东西加起来,我们卖四十文一碗,虽然赚的不多,但是一碗还是能赚个十文钱,当然这是不将店面装修的费用计算的内的。” “可是萧家的铺子忽然往砂锅米线里放入蔬菜这一举动,主子吩咐我们铺子里也要放,而且放的还比那边多,这蔬菜一斤的价格是八两银子,咱们铺子现在每天需要两百斤蔬菜,这就意味着我们每天要多花掉一千六百两银子,关键这还是免费赠送给客人吃的,等于又增加了成本。” “另外就是蔬菜供应不够的,因为咱们有蔬菜才卖四十文一碗,这没有蔬菜再卖人家四十文一碗,人家肯定不敢,就纷纷要求我降价,只是这降的价就是按照蔬菜的价格来减的。” “凭什么,难不成咱们免费给他们送蔬菜,还是咱们送错了?”兰飞鸿从圈椅里坐了起来,一张脸色阴沉沉的,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掌柜的非常中肯的回答:“也不是咱们送错了,只是二公子或许忘记了一句话,那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从简难,这些人习惯了,咱们再减俭,他们心里自然有怨言。” “那依你的意思,咱们应当如何做,才能暂缓亏损?”目前兰飞鸿想的已经不是赚钱,而是如何将人亏损降到最低,要知道他开铺子的银子还是从自家长姐那里得来的,如今生意不仅没赚还傀儡,他为了面子也不好意思再去问长姐要银子来填补窟窿不是。 最关键的是他要是去找长姐,指不定银子拿不到,还要挨一顿批,所以他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但是他的脑子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看看掌柜,又看看账房。 账房平日只管账,所以生意上的计策自然不是很懂,也就只能看着掌柜。 第169章 黑店 掌柜想了想说道:“为今之计,咱们只有涨价才能稍微收支平衡一些,还有送的蔬菜也应该效仿萧家那边,只需要搞点噱头出来吸引人就行。” “还有公子命人高价回收黄花菜,老母鸡,黑木耳的事情,也可以暂时放放,咱们仓库里已经挺多的了,如果继续回收,那无疑是将银子压在上面。” “等新一季的黄花菜和木耳上市,那咱们这些陈货可就不值钱了,最主要的是这些东西保管不好,一旦回潮上霉,那可就不能再食物,到那时就是白白损失。” “你这主意说的轻松,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一旦按照你说的这些办,很可能就把客人往萧家的铺子推了,到那时咱们岂不是两头都没捞着?” “二公子想茬了,如今我们是客人越少,我们亏损越少,但是我们如果将客人引到萧家的铺子去,那不就成了他们亏损了吗?” “他们能亏什么,那蔬菜可是他们自己家的,用起来不比我们便宜?”最可恶的还是他们送的又不多,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他们不是已经没有黄花菜和老母鸡了吗?咱们手里正好有,可以卖给他们啊!价格上咱们也就稍稍赚点,他们难不成还能用排骨顶替一辈子不成?” 管家想的是萧家能用蔬菜赚他们的银子,那他们为什么不能赚萧家的银子? 兰飞鸿想了想说道:“那你去办吧!”只要不让他往外掏银子,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二公子,即便咱们准备少放些蔬菜,可按照咱们目前的客人数量来算,每天至少还是要准备五十斤蔬菜,这五十斤蔬菜就是四百两银子,目前账上的银子不够了,加上明天还要去买一批大米回来,这银子……” 掌柜的知道兰飞鸿心情不好,他也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冲上去蹙眉头,可这事要是不解决,他这边说什么都是白瞎,真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最后兰飞鸿黑着脸,给了掌柜五百两银票,这还是他的私房钱。 只是掌柜看着五百两银票,可怜巴巴的看着兰飞鸿说道:“二公子,这五百两银子只够买明天用的蔬菜,那这大米是买还是不买?” 兰飞鸿看着掌柜一张苦瓜脸,心气不顺的又扔了五百两银票给掌柜,嘴里说道:“我也就这么多银子了,接下来的事情你看着处理,要是银子不够你就自己想办法,我养着你们是用来给我解决麻烦的,不是让你们闹心的。” 掌柜的拿着一千两的银票,很想说他不想再负责这个铺子啊! 但是如今他已经被架在火上,要是不想办法自救,就只有等着被焚烧殆尽的那一天。 第二天食客来一开张,那客人看着面前端上来的砂锅米线,脸色就不好了,当即就说道:“掌柜的,我前几天来吃东西的时候,你们这蔬菜放的可比现在多,这才几天时间,你们竟然就开始偷工减料?这对得起我们的信任吗?” 一大早来吃砂锅米线的人挺多,他们的砂锅米线也陆续送到了面前,一个个看见那只飘着一两根蔬菜的砂锅米线,顿时就不高兴的附和道:“对,这要是送不起就别送,搞这么两根菜,寒碜谁呢?” 掌柜的当即站出来安抚道:“诸位前段时间是我们铺子开业大酬宾,所以才会有各种优惠,从今天开始我们铺子的砂锅米线将恢复原价,六十六文一碗一碗,如果各位想蔬菜多些,我们可以现场帮你们加进去。如果不加钱,那就只能是诸位面前这样的,我们也就收五十文一碗,这价格和另一家砂锅米线铺子是一样的,诸位若是不吃,那我们也不拦着。” “合着你们前段时间就是钓鱼呢?现在见大家都往你们这个铺子来了,你们就开门迎客关门打狗,直接将我们当成冤大头宰是吧?” “对,这砂锅米线我们不吃了,兄弟们,咱们换一家。”有人觉得食客来做事不地道,要说一开始他们就是这个价格,他们可能也不会有这么大怨气,可如今是她们先优惠那么大,还有挺多蔬菜吃,现在是价格往上涨了一半,不过就是多几根蔬菜,这怎么看,都是食客来店大欺客,他们又不是傻子,顿时群情激奋直接抬腿就走。 “慢着,你们点的砂锅米线已经上桌,你们吃不吃都得将账结一下。” “呵,感情你们这不仅店大欺客,还是黑店啊!今天这账我是不会结的,如果你们价格有变,为什么不在我们一进来的时候就告知,等我们发现不对劲了,你们再来这一出,是当我们傻还是当我们好欺负?” 这些人能来吃的起东西,自然是不差那几个银子,而且他们的家世背景多是不错的,如今这般,他们要是被逼着结了账,回家只怕都要被家里的人笑话他们不仅愚笨还软弱可欺,所以一个个都群情激昂的附和着,叫嚣着,就是不出银子。 掌柜的没有想到这些平时看着挺大方的主,竟然会纠结这么一点小钱,见大家闹的厉害,他也不好让步,一时间双方僵持在了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右相吴远道今儿被孙子吴珩拉着出来用早膳,两人的马车经过这里的时候,见外面闹哄哄的,那些人站在街道上,致使他的马车过不去,便让车夫下来打听了一下,得知这间铺子竟然店大欺客,顿时皱着眉下了马车,走过来质问。 吴远道今天穿的是便衣,但是身上那股久居高位的气势并不是能够隐藏的住的。 此时掌柜的被一群人围着正急火攻心的,忽然听见有人质问,他抬头看去,就见吴远道气质卓然的站在人群后方,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立刻拱手相迎道:“小的见过右相大人。” 毕竟是和自家相爷并列的另一位相爷,掌柜的自然熟识。 吴远道冷眼看了掌柜一眼问道:“这里发生了何事,为何这么多人聚众闹事?” 第170章 逆子 “启禀右相大人,我们并不是故意闹事,实在是这间铺子店大欺客,还是黑店,既然右相大人来了,还请右相大人为我们做主。” “哦?你上前来说一声,具体是怎么回事?”右相看了一眼铺子里的情况,顿时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 那人顿时将他们之间的矛盾三言两语就说了清楚,吴远道那双威严的眼睛看着掌柜的说道:“你们贸然涨价,没有给大家说清楚,这就是你们铺子的不对,如今人家不吃要离开,你们拦着也是你们的不对,你将你家东家叫出来,让他来见本官。” 掌柜的听见吴远道竟然要插手此事,顿时心里一个激灵,楚国开国之初便设有二相,一开始左右二相也是相辅相成的为君分忧,为国尽忠,可是不知道从哪一任开始,这左右二相就变成了相互制约,势同水火的存在。 如今的左右二相更是互看不顺眼,如果让右相得知这铺子是左相家嫡子的产业,说不定会借机去皇上面前参左相一本,真要这样,只怕他这颗脑袋就要搬家了。 思及此掌柜的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启禀右相大人,小的就是这家铺子的东家。” “哦?既如此,那你看此事你要如何解决?” 掌柜的看着众人,为了不把事情闹大,顿时脸上扯出一丝圆滑的笑容说道:“实物涨价,没有事先告知各位顾客,确实是小店照顾不周,所以今天诸位顾客的砂锅米线,我们还是按照原价四十文一碗收取,不知大家可否答应?” “不答应。你们昨天的蔬菜可是今天的两倍有余,当时也就才四十文一碗,而昨天没有蔬菜之后,你收的是三十文一碗。” “如今蔬菜少了一半,这价格自然要下调,我们也不是那等吃白食的,就你这两根蔬菜一放,我们给你三十五文一碗,你要是同意我们就吃,不同意那我们就换一家。” 吴远道觉得这人说的有理,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于是便眸光一转,看向掌柜。 掌柜还能说什么? 当着吴远道,他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吴远道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怕掌柜的在他离开之后反悔,于是便带着吴珩也点了一碗,就坐在大堂吃了起来。 得!有了吴远道在,今天又是做赔本买卖的一天,掌柜的心塞塞的,但是敢怒不敢言。 他以为此事如此也就过去了。 没有想到吴远道进宫之后,便将此事告诉了皇上,还请皇上多派人去民间走访,免得那些商人重利,万一激起民愤,闹出大的幺蛾子那可就不好了。 皇上立刻派人去查探今日之事,结果一番打探之后,得知这铺子竟然是左相府嫡子开的,那脸色可就不太好了。 左相当即就被叫过去一通问责,回到家那个脸色臭的就连其夫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下。 “老二那个逆子呢?”左相一进门就找兰飞鸿。 兰母急忙派人去叫兰飞鸿,可他此时正在别院里和萧雨晗鸳鸯戏水呢! 兰母的人上哪儿找他去? 只能吩咐兰飞鸿院子里的小厮去找人,只是大家都找不到他,因为兰飞鸿怕自己金屋藏娇之地被徐沁雨知道,所以购买房子的事情,他是偷偷自己去办的,除了他和萧雨晗,没有人知道这里。 等他在外面胡来一天之后回府,迎接他的就是他一进门,左相就朝着他一个茶盏对着他的面对砸来。 在外面胡来一天,此时的他脚软手软的,精神萎靡,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回家会生出这等变故,这不就避闪不及,那茶盏直接砸他脑门上了,顿时脑袋开了花,有鲜血溢出,足可见左相此时的怒气有多深。 “啊!鸿儿。老爷,鸿儿这是犯了什么错,你怎么能对他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兰母徐氏吓得一声尖叫,见兰飞鸿脑袋出了血,她立刻冲上去查看兰飞鸿的伤势,当然嘴里还没停止的质问左相缘由。 “下这么重的手,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只怕他日他会给我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兰飞鸿抬手捂着自己脑袋上的伤口,不明白的看着自家父亲询问道:“还请父亲明示,孩儿惹什么麻烦了?”虽然脑门子挨了一下,兰飞鸿也不敢和自己父亲讨说法,毕竟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还要我明示,你说你,好好的跑去做什么生意?你要做生意就好好做,做什么铺子里卖的东西,三天两头的调整价格,搞的顾客聚众闹事?” “什么聚众闹事?”今天兰飞鸿都不在,掌柜的想找他禀告都找不到人,所以反倒是皇上等人都知道了,他这个店铺的东家反倒还一无所知。 见兰飞鸿还一头雾水的模样,左相兰顺和顿时怒了,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孽障,自己在外面干了什么混账事自己不清楚吗?” 兰飞鸿闻言,心说:自己好像干的混账事挺多的,就是不知道父亲指的哪一桩! 但是吧,这事他可不能自己往外秃噜,谁知道父亲说的究竟是哪一桩,万一自己说错了,岂不是爆的更多! 于是他直接摇头装傻充愣。 见状,兰顺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指颤颤巍巍的抬起来直呼:“逆子,逆子!” “老爷,你有什么直言就是,鸿儿他一向乖觉,妾身猜想他即便是犯错误,应该也不会有多大,妾身相信,你给他指出来,他定能知错就改。” “你可千万不能动怒,万一气坏了身子,你让我们这一大家子人怎么活?”徐氏直接开始抹眼泪,一副当家主母公正廉明,却又全身心依赖夫君的模样。 兰顺和见状将心里的怒气压了压,毕竟犯错的是兰飞鸿,祸不及自己的夫人。 于是兰顺和就坡下驴,几步走回太师椅面前落座,然后气呼呼的瞪着兰飞鸿质问道:“你在外面开铺子就开铺子,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做什么?” 第171章 铺子被人投毒 “最关键的是你要做,那就做好,如今叫吴远道抓了把柄,还捅到皇上面前,你可有想过为父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皇上劈头盖脸一顿骂是什么滋味儿?” 兰飞鸿被骂一顿之后弱弱的询问道:“还请父亲明示,右相究竟抓了孩儿什么把柄?” 兰顺和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嫡子,心塞塞的说道:“你自己去问你手底下的人,为父可在这里警告你,尽快将事情处理好,若是处理不好,只怕还会影响到为父。如今右相可是整天都在琢磨着要抓为父的把柄。” 兰飞鸿挨了一顿骂,还是没有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总算是知道找谁质问了,于是瑟缩着低头应是之后便下去找食客来的掌柜询问去了。 等他从掌柜那里弄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情,那可真的是气的恨得牙痒痒,这些人,真以为拿着几十个铜板来食客来消费,就成了天王老子不成,一天天净找事。 他这亏着心里正来气,一气之下,就让掌柜从明天开始直接恢复原价,要吃吃,不吃滚,他又不缺这两个钱,没得找气受。 掌柜的经过今天的事情,到也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立刻写了一块牌子挂在门口,上面写的是从今天开始,食客来的砂锅米线一律恢复原价六十六一碗。 有些有钱人见状,倒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来食客来吃的是面子,贵就贵一些。 只是当砂锅米线端上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这食客来六十六一碗的砂锅米线,配制可是掉级了,原本挺多的蔬菜,如今就剩下一碗一根,那真的就像是过江龙一般,一枝独秀。 这让那些有钱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冤大头,拿六十六文钱过来,吃一碗配置还不如另一家的东西。 有些离萧家砂锅米线铺子近的顾客也就不想舍近求远,跑半个街,只为那点可怜的面子了,于是萧家的砂锅米线铺子生意又好了起来。 萧家的砂锅米线现在分为两种口味,一个就是用老母鸡汤为原汤的,另一个就是排骨汤为原汤,看各自喜喜,反正价格都一样。 大家回到萧家的砂锅米线铺子吃过之后,一对比,发现还是萧家的砂锅米线味道更正宗,于是萧家这边的生意再一次火爆起来。 取而代之的便是食客来的生意一落千丈。 要说之前生意好是亏本,如今生意不好依旧是亏本,再掌柜的再一次上报之后,兰飞鸿直接跑去找兰溪若了。 兰溪若听见这结果,一双精明的眼睛眸子轻闪,最后竟然给兰飞鸿出了一个狠招。 这天念画依旧带着人早早到了铺子里做准备工作,念画这个人有点强迫症,她的东西都要求整齐划一,摆的位置也要一模一样,这是她每天收工之后,带着人打扫卫生时一定要做的事情。 今天一早念画到了后厨,穿戴好之后来到放置在锅灶上熬制的原汤面前,掀开锅盖,她发现昨晚熬好的鸡汤和排骨汤里面的干活位置摆放的不对,她立刻便询问道:“今早有人来动过这两锅底汤吗?” 其他人都摇摇头,这些东西平时都是念画在管,她没有吩咐之前,那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念画看着锅里的汤,顿时闪过一抹警惕,她立刻找来陈生,让他去找两只野猫过来。 陈生不知道念画要做什么,不过他很听话,不一会儿就带着另一个伙计,一人抓了一只野猫回来,不过厨房重地,最是讲究卫生,这野猫浑身脏兮兮的,他们并没有抱进厨房,而是站在后院的院子里,叫人去将念画喊了出来。 念画用勺子分别舀了两碗汤放在两只野猫跟前,两只野猫本就饥肠辘辘,闻到肉汤味儿,两只野猫不约而同的伸出舌头去尝了尝汤。 它们尝到真的是肉汤,就准备继续喝汤,只是它们都还来不及再喝一口,就看见它们的脚忽然打了个撇,然后直接倒在地上,等念画命令陈生去查看,陈生直接伸手将倒地不起的猫身拨弄了一下,待众人看过去,就发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野猫此时已经七窍流血而死。 这发现惊的距离最近的陈生手都瑟缩的一抖,其他站着的人更是后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念画立刻吩咐人去请萧子鱼过来。 萧子鱼正在用早膳膳,听见来人禀告铺子里出事了,顿时放下筷子就朝门口走去,念琴已经急忙吩咐人备车,等萧子鱼赶到铺子,那两只被毒死的野猫尸体都硬了。 萧子鱼从念画那里听到事情的经过,一张脸冷若冰霜,不用想,这下三滥的招数,肯定都是兰家搞出来的。 “主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萧子鱼眉峰忽然一拧,目露凶光的吩咐道:“去个人,到京兆尹衙门报案,一路有人问起,就说是咱们家的原汤被人下了毒,幸亏发现的及时,这才没有出现命案,咱们请京兆尹大人来查看现场。” 出现铺子里食物被人投毒的事情,加上萧家是大张旗鼓的去京兆尹报的案,这件事很快就在京城传了开来,南宫澈自然听到了风声,只是他想到那天萧子鱼与叶星辰双双相携离开的场面,心里的怒气越燃越凶,索性他装作不知道,就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而这件事恰巧被方锦毓说给了吴珩听,吴珩顿时火急火燎的跑回家,将这件事告诉了右相。 天子脚下发生如此恶劣的投毒事件,可想而知,皇上必然会震怒,右相稍一思量,便亲自带着吴珩出了门,他得去现场看看,最好能帮忙抓到害人凶手,这样在皇上问起来的时候,他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京兆尹可是知道萧子鱼身份的,所以得知萧子鱼的铺子出事,他不疾不徐的磨蹭了好久才带着衙役前来,一来到铺子就摆着官威,看着萧子鱼询问了一些案情始末。 问完之后,连现场都没有派人进去参考一下,直接就说道:“事情的经过本官已经了解了,听信儿吧!你这铺子虽然没有出事,可也差点出事,所以在案子没有调查清楚前就别开了。” 第172章 没死人就没必要追究 京兆尹来了之后,从头到尾说的话一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就让萧家的铺子关门歇业,萧子鱼怎会答应? 于是她施施然走出来,对着京兆尹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大人,你这案子办的是不是有些草率了?难道你不应该派人去后厨查看一下现场,看看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大胆,你这是在质疑本官办案?”京兆尹听见萧子鱼的话,立刻大声呵斥。 萧子鱼也不恼怒只是肃着脸,非常认真的继续说道:“大人,今天是我运气好,这东西还没有卖出去之前就发现了端倪,所以制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不知大人可有想过,如果今天不是我的人警惕,现在说不定已经因为我铺子里卖出去的食物毒死了人,大人觉得天子脚下真要出了那种事情,皇上可会追究京兆尹大人的监管不力?又可会引起老百姓的诚惶诚恐?” “这不是没出事吗?再者,真要出事了,那就是因为你铺子里的食物出的问题,本官还会站在这里与你客客气气的说话?” 客气? 萧子鱼表示她是一点也没有看见眼前这位眼高于顶的京兆尹,对她究竟是如何客气的。 “恕民妇愚钝,大人这话究竟是何意思,小女子有些没闹明白,还请大人为民妇解惑。”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本官的意思就是这不是没出事吗?如果真的出事了,那么事情是在你的铺子里发生的,你自然要负责任。” “哦,民妇明白了,也就是说我这铺子虽然发现有东西被人下了毒,但是因为没有害到人,所以大人的意思就是没有追究的必要。” “但是要是哪天我倒霉,这铺子里的东西要是再被人动了手脚,又间接的害了人,那我这个东家就得负责,大人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自己开的铺子,真要出了事,当然要你负责。” “呵,大人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烦请大家都来给我评评理,大家觉得京兆尹这话说的有道理吗?” “我这里因为警惕,他明明可以派人去收集线索,然后看看是否能抓到凶手的,可他毫不作为,还振振有词的说我这里不是没有出事。” “但是将来万一我这铺子真要再次被人投毒,而我的人要是没有发现,真要害了人,那就是我的责任,我就想问问大家,这天底下有这么办事的官员吗?” “非要等着有人出事,然后就将事情往我这个东家身上扣是吧?诸位也看见了,这两只猫可是七窍流血而死,当时它们不过就是沾到了一点汤汁就立刻暴毙,这么猛的毒药,若是被人吃了,那人是不是也会当场暴毙,连一点救治的时间都不给的?” “我就想问一句,真要出了这种意外,京兆尹大人是不是就要说是我害死了人?然后将我抓起来?” “这事京兆尹处理的确实有失公允了,确实如这位夫人所言,什么事情明明可以防范于未然的,为什么就一定要等到出事之后才去调查呢?” “说不定今天调查的仔细一些,直接就将那凶手抓住了,这样一来以后大家都安心不是吗?如若不然,以后谁还敢到这里来吃东西?谁知道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正好就倒霉的被毒死了?” “说的是,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却不作为,当官不为民做主,那还要这当官的做什么?” “以前还以为京兆尹是公正廉明,一心为民请命的好官,可现在才知道看走眼了。” “那可不,有些人还真的是要经历些事情,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人群里议论声挺大,穿着便衣的吴远道和吴珩藏在人群里,听见大家的议论声,唬着脸看着前方像个大爷一般端着姿态的京兆尹,想看看他接下来会不会因为老百姓的舆论压制,认真破案。 可结果令他大失所望,因为京兆尹直接来了一句:“官府办案自由准则,用不着你们来教本官如何做事,今天这事暂且就这么招,你们谁要是不服的,尽可往上面告便是。” 京兆尹说完就要走,吴远道在京兆尹走后他身边的时候,很是生气的对着京兆尹的膝盖弯就是一脚踹了下去。 吴远道是带着满腔怒气踹出的一脚,力气自然大,加上京兆尹没设防,直接被吴远道一脚踹的摔了个狗吃屎。 京兆尹爬起来就开骂:“哪个狗娘养的,竟然敢对本官下黑手,来人,将人给本官抓出来,今天本官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个时候吴远道身旁的人自动后退了两步,让他身边成了真空地带。 事发突然,站的远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站在吴远道身边的人却是看的一清二楚,他们虽然能藏在人群里议论是非,但是他们都很清楚法不责众,再说他们讨论的时候声音也不是很大,并不怕京兆尹听见,然后对他们下黑手。 但是殴打朝廷命官一事就不一样了,不管这京兆尹是不是狗官,只要他还在任一天,那老百姓自然都不敢和他对着干的,毕竟民不与官斗,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在吴远道踹人之后,他身边的人都怕被连累,直接在第一时间闪退了。 因为大家的闪退,也就将吴远道露了出来。 吴远道此时黑沉着张脸,比那包公还严肃,看着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的京兆尹冷哼一声说道:“老夫踹的,你有能耐,就来扒了老夫的皮好了。” 听见吴远道的声音,京兆尹的视线忽然转过去,在看见吴远道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吓得结巴了。 “右,右相大人,你怎么来了?” “怎么?大路朝天,老夫还来不得?”吴远道看着上一瞬还猖狂的如同天王老子一般的人,下一瞬就变成了龟孙子,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样的人,没有想到这样的人竟然还是京兆尹,吴远道顿时觉得应该向皇上谏言,好好整顿整顿官场上的不正之风了。 第173章 京兆尹被查 “下,下官说错了,下官给右相大人请安问好。”京兆尹立刻对着吴远道抱着双手作揖。 “少搞这些没用的东西,就你这闭着眼睛当官的官员若是多了,老夫只怕永远都好不了了。老夫问你,砂锅米线铺子被人下毒一事,你就打算这么敷衍了事,草草结案?” 京兆尹不知道吴远道在人群里站了多久,心里有些怯怯然的想着要如何向吴远道交代,这可是当朝右相,他虽然挂靠着左相,但也不是很得左相器重,他在想,要不要借此向左相表一表忠心。 “老夫问你话呢?你是哑巴了还是聋了?”吴远道的心情很不好,一个国家的官员开始玩忽职守,那就说明这个国家只怕走不了多长远了。 “下,下官还没有结案,只是要容后细查。”因为心里还没有做好打算,又被吴远道这么呵斥了一声,京兆尹结结巴巴的找了个推脱的理由。 可吴远道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当即就质问道:“容后细查?你打算怎么查,从哪里查?” “下官,下官会派人去看了看有没有蛛丝马迹可循!” “你打算去哪里看?这案发现场你不去看,不去查,老夫倒是很想知道,你要去哪里查看。” “下官刚才不是还没有来得及嘛!想着围观的人太多,怕大家跟风去看,万一破坏了案发现场就不好了,所以下官本来打算是将围观的人遣散了,再派衙役去查看的。” “哦,那刚才老夫怎么听你口口声声说着这不是没有出事吗?然后还准备离开了?” “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右相大人肯定是误会了。”京兆尹直摆手,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没有的事,老夫看你确实没有事,整天游手好闲,不为老百姓办事,你这样的官员还有脸占着京兆尹的位置,老夫看你就是尸位素餐,你这京兆尹不当也罢!” “误会,右相大人误会了,刚才下官真的没有不查案的想法。”一听自己的官帽子可能要掉,京兆尹立刻化身龟孙子,伏低做小,哪里还有之前的狂妄。 “是不是误会,京兆尹还是随老夫进宫走一趟,看皇上如何定夺吧!”吴远道也懒的和京兆尹扯皮,手一招,立刻有人跑进砂锅米线铺子查看现场。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到萧子鱼等人身边仔细的询问了情况。 在人群里打探消息的人得知是因为念画发现原汤里的干货位置变了,警惕之下才用野猫做实验,这才发现原汤被人动了手脚,从而阻止了这场陷害,那人立刻悄悄的离开报信去了。 吴远道在仔细听完事情经过之后,都为萧子鱼庆幸,这要是换个人,谁会在意那汤里的东西有没有变换位置? 这也算是萧子鱼运气好,身边有一个观察入微的好丫鬟。 吴远道派人仔细探查之后,发现那下毒之人做事非常谨慎,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痕迹,这件事只能稍后再查。 萧家的铺子被关门整顿成了事实,不过吴远道也将此事真的捅到了皇上面前,皇上立刻派人调查了京兆尹为官时的情况,结果就调查出京兆尹为官期间不仅办案糊涂,造就了不少冤假错案,还发现他贪污受贿,数额不小,京兆尹当即就被罢官抄家流放。 京兆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倒是没有想到在流放途中竟然被人救了,而那人还顺便救了他的妻儿。 京兆尹当即对着那人磕头谢恩,感恩戴德。 那人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让京兆尹想办法,只要将萧子鱼弄死便成。 京兆尹在京城为官几年,人脉还是有一些,于是就拿着那人给的银子,找到了一个江湖上的杀手组织…… 萧家砂锅米线铺子被封,食客来的生意也没有因此好到哪里去,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食客来可是萧家铺子最大的竞争对手,谁知道这丧尽天良的事情,是不是食客来的人找人做的? 真要是他们找人干的,那谁还敢再去食客来用膳,万一自己一个不注意惹到了食客来的人,人家直接给他们下点毒什么的,那他们可就真的是死不瞑目了,并不是谁的运气都那么好,偏巧躲过暗害的。 萧子鱼这边还好,反正卖不出去的米线,他们通通做成干米线存放起来,萧子鱼有信心,过不了多久,这些米线都还会再次派上用场的。 食客来那边兰飞鸿就不那么淡定了,生意差了,还天天往里赔钱,他也就不想再管这个烂摊子,最后干脆让掌柜的直接关门歇业一段时间,之后要不要再开,等候通知。 兰飞鸿将铺子关掉之后,就去了一趟摄政王府,给兰溪若通了气,兰溪若恨的牙痒痒的说道:“想不到那个贱人运气还真的不是一般好。” 兰飞鸿根本不会承认是他的决策错误,所以听见兰溪若已经帮忙找好的借口,他便立刻附和道:“就是,不过运气再好,也总有消磨干净的一天,我还就不相信她每一次运气都能这么好。” 兰溪若想到自己安排的后手,倒也没有去追究兰飞鸿亏了她一万两银子的过错。 兰飞鸿离开摄政王府之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怕被兰溪若秋后算账啊! 自家这个长姐,有时候狠起来,真的是对自己都能下得去手的主! 因为铺子被封,念画也就回到了萧子鱼身边,不过萧子鱼并没有让她闲着,而是让她培养一些帮手。 念画表示不懂便问道:“大小姐,奴婢觉得做吃食要承担的风险太大,咱们这个砂锅米线铺子虽说赚了些钱,可念书算完账,才发现它赚的也就是蔬菜铺子的一半,咱们还有必要往这上面追加投资吗?” 不等萧子鱼回答,念琴已经开口说道:“等春天一过,这蔬菜就不值钱了,你让小姐只做蔬菜生意,难不成一年四季我们萧家三季不需要开支?” 念画一想还真是,顿时尴尬的小脸通红。 第174章 肤浅了 “念琴说的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你们别小看了吃食生意,这里面做大了,利润对半是很正常的,而且说起来做吃食,只要学会了,那随着做的次数多了,就会越来越熟悉,做食物的时候自然又快又好。” “而且做食物只要咱们备好原材料,也就可以随时随地的做,换言之就是咱们只要有这手艺,即便换了地方,也能很快便再张罗起来,因为张罗一个吃食摊子不需要投入太多银子。” “但是种植蔬菜就不一样了,首先昂贵的蔬菜只有冬天才卖的起这个价格,其次种植蔬菜它得要一定的时间才能采收,不像吃食摊子,东西买起就可以开张,最后就是大棚蔬菜的投资可以吃食摊子要投资的多。” “就咱们萧家这些个大棚,你们也知道,那是掏空了我身上所有的银两,如果不是砂锅米线及时回钱,咱们现在的生活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听完萧子鱼的话,念画直说:“是奴婢肤浅了,考虑问题太过片面,还是大小姐英明。” “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想到的,哪有什么英不英明,你们记住,这做人就要走一步看十步,人生就是一盘棋,将来走向如何,全看当下如何落子,虽然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但是人生亦如棋,局局新。” “即便我们当下面临的困难重重,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并且细心打算考量,终归是有我们翻身的一天,你们可明白?” 念琴闻言直点头,显然是非常赞成萧子鱼的话。 念画就有些懵懂,有些抓耳挠腮不太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表忠心,只听她说道:“大小姐说的有些深奥,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不过这些都没关系,我只要知道以后都听大小姐安排照做便是,反正动脑子的事情有大小姐费神,我还是适合动手,嘻嘻。” “你呀!都跟着大小姐多少个年头了,可还是一点没有长进,这也就是大小姐仁善,否则就你这憨头憨脑的,只怕早就被人发卖了。”念琴怒其不争摇摇头。 “念琴此言差矣,术业有专攻,每个人天生资质不同,自然成就也不同,别看念画人情世故方面懵懵懂懂的,可她在做吃食上面,可真的是令我大开眼界,好些东西,我不过就是在书上看见,只要告诉她,她定能想办法做出来,这就说明她的聪明都集中在了做吃食上面呢!” “会做吃食,也是一种本事,咱们现在还能过上如此安稳的生活,其中可是有念画一大半的功劳呢!”萧子鱼难得轻松,便和两个丫鬟说起话来。 “大小姐,眼瞧着就要到年根儿了,今年这年咱们如何过?”念琴是四大丫鬟之首,要考虑的事情更多。 “三姨娘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了?”萧子鱼不答反问。 “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二小姐最近总往外面跑,奴婢派人去盯了,发现她和兰家二公子依旧还在暗通款曲。” 萧子鱼听后脸色不虞,这萧雨晗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以为自己不会对她下手吗? 原本以为萧雨晗上次受到来自原配的惊吓,就应该知道迷途知返了,没曾想这人还越做越过分了。 “通知各房人明儿一早在家主书房开会。” 之所以是第二天,那是因为第二天休沐,萧景泽才能抽出时间来,虽然如今萧家的事情都是萧子鱼在过问处理,可明面上这个萧家家主还是要在的。 得知明天要开会,三姨娘不知道萧子鱼好好的又要开什么会,想到自家闺女说的,因为萧子鱼从中作梗,害的他们家的生意都歇业了,若是没有见过那般红火的场面,不知道原来一个砂锅米线竟然这么能挣钱,或许三姨娘还不会这么恨萧子鱼,可现在要是杀人不犯法的话,三姨娘恨不能拿把刀,直接将萧子鱼捅死算了。 但是现实很显然是不允许她这么做的,所以自己不痛快,三姨娘就决定要找萧子鱼也不痛快。 第二天一大早,萧家嫡系这一脉的五房人口就齐聚萧景泽的书房,三姨娘是走最后姗姗来迟的,进门的时候还不忘挥了挥手里的手帕,笑着问道:“呀,你们怎滴都来的这么早?” 二姨娘没说话,抬头朝门口看去。 其他几个姨娘顿时秒悟。 萧芊梦仗着年纪小直白的来了一句:“三姨娘架子可真大,竟然让这一大家子人好等。” 原本要是个脸皮薄的,只怕是听了这话就会尴尬的选择闭嘴,奈何三姨娘的脸皮比较厚,即便是被萧芊梦挤兑了,她也施施然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缓缓落座。 能进萧家门的,礼仪规矩自然是学过,她这一番动作做起来,如果是平常,倒是有几分令人赏心悦目之感。 可现在不是平常,所以大家要不是被规矩教养约束着,只怕都得翻白眼。 萧景泽见人到齐了,也就说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主要说两件事。” “第一件,眼看着年关将至,今年我们萧家在为祖母守孝,今年是祖母离开我们的第一年,所以正月初一家里的亲朋好友,以及庶出那边的萧家人都是要上门来烧新年香的,人来了,我们自然要招待。” “我和长姐的意思,就是小小的摆几桌便好,而且因着咱们家现如今这个情况,长姐觉得大家能不往娘家送信,便不要送信去,免得别人以为我们是想上门打秋风可就难堪了。” “家主这话说的好有意思,大小姐和离能回娘家久住,甚至掌权,而我们竟然过年都不能回娘家,大小姐这事儿办的可就有些双标了,请恕妾身不敢苟同。我们虽然嫁入萧家,但也没有和娘家人断绝往来不是?大小姐该不会是想连我们回娘家置办礼品的银子都想省吧?” “这事若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看了笑话去?这萧家如今都落魄到送节礼的银子都没有了,还强撑着门庭有何用?”萧景泽话一落,三姨娘立刻就不满的表示反对。 第175章 教育萧雨晗 “反正我的话说在这里了,既然三姨娘执意要回娘家,那你回娘家的年礼,管家自然会为你准备妥帖,只是你若是回娘家受了气,可别到我面前来说。” 三姨娘冷哼一声,轻蔑的看了众人一眼,这事才算作罢! 三姨娘可是有底气的很,她的女儿如今可是攀上了左相家,只等兰飞鸿将她女儿娶进门,那她以后在萧家的日子还不得横着走? “第二件事,这件事按理我一个大男人不应该管,但是事到如今,涉及到萧家的颜面,我就不得不拿出来说一说了。” “萧雨晗事到如今,你难道不准备和我们大家说点什么吗?”萧景泽开口直指萧雨晗,众人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平时羸弱如小白花一般的二小姐。 眼睛毒的四姨娘原本是没有注意到萧雨晗的变化,可现在被萧景泽点名之后,大家都朝着萧雨晗看过去,四姨娘看了两眼,似有不相信之感,顿时又不错眼的打量了几眼,然后她了然了,只是这事目前来说,还连累不到自己头上,她也就没有吭声。 萧雨晗被点名,她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萧景泽,这才不慌不忙的回答:“我不知道二哥所指的是什么,还请二哥明示。” “明示,萧雨晗,你可知你现在所做之事,简直让我们萧家的面子都丢干净了?” “我做什么了?怎么就丢了萧家的面子?”萧雨晗平时就有些小脾气,最近被兰飞鸿哄的更是脾气大了,被萧景泽指责,她顿时就不高兴了,一双漂亮的眼眸泛着怒气。 “萧雨晗你别以为你在外面干的那些龌龊事我和长姐不知道,我们只不过是念在你是我妹妹的份儿上,一直在给你机会,希望你能自己回头,可你最近都做了什么事?” “家主,二小姐可是你的亲妹妹,哪里有人将脏水往自家人头上倒的?”三姨娘不满的站出来说话。 “我往她头上倒脏水,三姨娘到是惯会倒打一耙,事情明明是二妹妹犯下的,而且此事一旦被人知晓,我萧家众人只怕从此在京城再也抬不起头来,身为家主,我不过在此教训二妹妹几句,三姨娘到是护上了。” “今天我就只有两个问题想问二妹妹,一,你使下作手段去勾搭兰飞鸿,究竟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二,事到如今兰家是个什么态度,可有说什么时候娶你进门?” 四姨娘眉眼间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看来还真给她猜对了。 只是因着萧子鱼和兰溪若的关系,萧家和兰家如今可以说算是死对头都不为过,萧雨晗怎么想起去勾搭兰飞鸿了? 这出戏似乎越看越精彩呢! 四姨娘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一脸玩味儿。 萧雨晗听见萧景泽的质问,当即吓得惊慌失措的抬头看向萧景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以为你能瞒得住所有人?我劝你还是在事情没有发展到更严重的地步之前,就此住手,好歹还能保住自己的名声,如若不然,我觉得只怕接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家主,二小姐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惹家主如此愤怒?”五姨娘坐在最后面,反正她无儿无女的,说话做事一向只凭心意。 此时听着他们打机锋,五姨娘听的一头雾水,干脆开口询问。 萧景泽看了萧雨晗一眼,再次询问道:“你如今有何打算?” “我……”萧雨晗很想说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好,可是想到萧家曾经也是风光一时的门庭,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她甘愿与人为妾,只怕会恨不得撕了她,事出突然,她没有想到萧景泽今天会忽然提起这事,一时间她也没想好要怎么回话。 “二妹妹,前些日子三姨娘来我面前提过一嘴,说是兰家二公子要以平妻之礼娶你进门,此事可有下文?” 四姨娘五姨娘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们都没有听见风声? “回长姐话,兰二公子确实是有此意思。” “是吗?那他可有说兰家什么时候派人上门来说亲下聘?”萧子鱼语气温和,看不出什么情绪,这让四姨娘五姨娘有些捉摸不透萧子鱼的想法。 照理兰溪若都抢到了萧子鱼的头上,害的萧子鱼成了和离弃妇,萧子鱼听见萧雨晗和兰家人来往,应该生气愤怒才是,可现在萧子鱼给人的感觉,表现的未免也太过冷静了些。 难不成是萧子鱼认命了? 只是可能吗? 兰溪若可是害死了萧子鱼的孩子,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也不为过吧? “他……”自从她心甘情愿当起了外室之后,兰飞鸿便再也没提要迎娶她过门的事情,她反正也不着急,如今肚子还没有消息,她可得等到为兰飞鸿生下一儿半女之后,才有筹码嫁进兰家。 “二妹妹刚才不还伶牙俐齿嘴巧的很吗?怎么一问到正事,二妹妹又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了?”萧子鱼眉宇间染上严肃的看着萧雨晗。 萧雨晗总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机,似乎被萧子鱼看穿了,但是她并不打算承认。 萧子鱼看着到了这个时候还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一点也不顾计萧家脸面的萧雨晗,顿时怒不可及的一拍身旁的茶几说道:“二妹妹果真好大的胆子。” 萧子鱼是真的生气了,这一巴掌拍的也挺用力,那茶杯在茶几上都抖了抖。 众人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发怒的萧子鱼,在大家眼里,萧子鱼一直是一个懂事听话,乖巧规矩的大家闺秀,有时候说她的脾气是泥捏的都不为过,可今天她却发火了,也就意味着萧雨晗只怕是犯了天大的错误。 四姨娘是已经猜到了原委,五姨娘虽然没有生就一双毒辣的眼睛,可架不住她聪明,将事情串起来一想,也估摸着能够猜出个大概。 第176章 家贼 萧雨晗原本还有些瑟缩,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要是将来嫁进兰家,那还不是为萧家增光添彩,于是她那原本不存在的底气忽然回归,不仅回归,还直窜头顶,让她大脑一热,立刻回怼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咱们整个萧家。” 萧子鱼直接被萧雨晗的不要脸给气笑了,她呵笑一声说道:“你还有脸说是为了萧家,我萧家即便如今风光不再,可也还有人在读圣贤书,我萧家的风骨应犹在。” “而你也是自幼跟着咬文嚼字长大的,我想你应该还是能懂些道理,可你瞧瞧你都做了什么?萧雨晗,你不要脸的和兰飞鸿勾搭在一起的时候,可有想过我萧家还有尚未成亲的兄弟姐妹?” “这,难不成坊间的传闻是真的?”五姨娘忽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五姨娘,坊间传闻怎么说的?”萧子鱼看着这个平时不惹是生非的五姨娘,眉宇间的厉色倒是稍稍退却了些。 “我也是昨个儿听帮我出门买东西的丫鬟提了一句,说是前些天徐沁雨带着人打上客栈抓现场,不过好像没有抓着正主,只是将兰家二公子抓了回去。” 众人闻言,那探究的眼神都在萧雨晗身上打转,总觉得她就是那个漏网之鱼。 如此一想,众人心里咯噔一声,这件事情真要坐实了,那别说萧家子弟将来的嫁娶会是大问题,就是萧家人只怕从此都不敢再往大街上走了。 要知道一个诗书传家的大家族,竟然出了一个如此不知检点的姑娘,这话一旦传开,那将是他们一辈子都抹不掉的污点。 “五姨娘你这消息已经落后了,我昨儿可是听说二妹妹最近总往白石巷跑,不知二妹妹去那边是办什么事呢?” 萧雨晗听见白石巷三个字,脑袋顿时一个激灵,她明明做的那么严实,萧子鱼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找到证据,不过现在我到是猜了个七七八八,你们应该知道食客来卖的砂锅米线,和我们家铺子里销售的如出一辙吧?” “你们就没有想过这其中有什么龌龊?” 几个姨娘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们身为姨娘,身份本就上不得台面,加上如今还是寡妇,平时就更少出门,怕招惹是非,所以外面的事情她们能知道,全靠身边的人打听的。 她们确实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并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并不知道萧子鱼此时忽然提起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事情作何,于是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就想听个究竟。 “在给大家解惑之前,我想问一下,这个砂锅米线诸位以前可曾吃过,或者是听说过?” 众人一致摇头。 萧子鱼也跟着点头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这是我院子里念画自创的一种吃食,别的东西集市上都能买到,可这米线却是要自己动手做的,当初咱们的砂锅米线铺子刚开张不久,我就发现有人趁我院子里的人放松之际,溜进了我的卧房,我猜测那人应该就是去我那里偷方子。” “于是我便将计就计,让人找了个地儿,将这米线的制作方子透露了出去,果然,没过多久食客来就开张了,而我查到食客来背后的东家就是兰飞鸿,你们说这事儿是不是巧了?” 闻言大家都注意到了,三姨娘和萧雨晗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这要是没有提前就注意着她俩,只怕就被忽略了,但是此时书房里这么多人,大家都盯着萧雨晗母女的,自然就没有放过她们脸上的变化。 二姨娘顿时就怒火滔天的说道:“三妹妹,自夫君离世之后,我想着就剩我们姐妹几个,更应当相互扶持才是,所以即便平时你有些嚣张跋扈,我也都对你多有容忍,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们竟然背叛了萧家。” “要知道大小姐回来之前,萧家已经穷的就剩下个空壳子了,这还是大小姐拿自己的嫁妆贴补之下的结果,就在这种危难时刻,砂锅米线铺子的开张,那就是我们整个萧家重新崛起的希望,你们竟然将它的配方拱手让人,你们这般做法,对得起夫君,对得起萧家的列祖列宗吗?” 然而,三姨娘却不知悔改的辩解道:“这京城这么多人,就我们一家铺子也忙不过来,我将这方子给了兰二公子,就可保二小姐顺利嫁进兰府又有何不可?你们别忘了,二小姐若是将来飞黄腾达了,必然是不会忘记扶持娘家人的。有生意大家一起做,有何不好?” 啪啪啪! 萧子鱼带头鼓起了手掌,只是她面色嘲讽的看着三姨娘说道:“三姨娘想的倒是长远,可是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最好?” “再说了,我这砂锅米线铺子要是独家经营,那我们萧家自己就能赚的盆满钵满,为什么要去奢望别人不知道是否作数的扶持?” “这女子嫁了人,又有几个不为自己的小家打算,反倒是一门心思帮扶娘家的?难不成这些年三姨娘一直在暗中帮扶娘家?” “难怪如今萧家自己都拉饥荒了,三姨娘还想着回娘家去送年礼,想来这是你娘家准备了不少好东西,让你带回来帮助萧家度过眼前的难关吧?” “二弟,还不快快上前感谢三姨娘及其娘家人,在我们危难之际对我们萧家给予的帮助?” 不等萧景泽站起身,三姨娘就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就惊叫起来:“没有的事,休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敢问我哪一句胡说了,还请三姨娘指出来。”萧子鱼眉头一拧,眼里有厉色闪现。 三姨娘正好看见那一闪而逝的厉色,心里顿时一个突突,顿时噤了声。 “不管怎么说,三姨娘,你是承认偷了长姐的方子给了兰飞鸿对吧?”萧景泽身为男人,也不好和妇人多做理论,不过因为二姨娘和萧子鱼对萧雨晗母女连番质问,倒是让他们看清了一点,那就是萧家有了家贼。 第177章 恋爱脑萧雨晗 原本还卯足劲想和萧子鱼争辩的三姨娘,被萧景泽这么一质问,再看看大家看她们母女的目光带着满满的谴责,三姨娘就好像被忽然扼制住了喉咙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子鱼这个时候又开口道:“你们已经把方子交给兰飞鸿这么久,那他有没有说何时找人过来下聘?三姨娘应该知道,成亲可不是儿戏,一旦日子定下来,咱们可得提前做准备。” 三姨娘没有想到她们母女偷了萧子鱼的方子,萧子鱼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和她说话,有些愣神,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吭声。 到是萧雨晗弱弱的开口说道:“我和鸿哥暂时不打算成亲!” “什么?萧雨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萧雨晗话落,别人还没如何呢,三姨娘就已经炸毛了。 “姨娘,我是这么想的,徐沁雨为人心胸狭隘,我如果现在嫁进相府,只怕想要孕育一个孩子比登天还来,而且徐沁雨娘家势大,兰飞鸿的母亲又是徐沁雨的亲姑母,兰家若以平妻之礼将我迎进门,只怕我难免会成为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我们萧家如今势微,我在相府即便是受了委屈,只怕兰夫人也会拉偏架,二哥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帮我讨公道,到了那时,我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萧子鱼在一旁冷不丁的插话道:“所以你就和兰飞鸿厮混,企图先生下个孩子,想利用孩子为筹码进相府?” 事到如今,萧雨晗觉得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也就和盘托出,听完萧雨晗自以为是天衣无缝的计划,最后萧景泽这个平时火气不大的人都欺诈了,直接骂道:“你可有想过萧家若是出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将来还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敢嫁过来,萧家的姑娘又还如何嫁到好人家去?” 萧雨晗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然就算意识到了,凭借她这个人自私的性子,她才不管别人死活,她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了。 于是她撇撇嘴说道:“说的好像我是萧家最大的罪人似的,长姐和离回来,不更丢人,怎么不见你们诋毁她一句?” 萧景泽见萧雨晗不知悔改,还攀咬他人,顿时怒其不争的说道:“你们的事情能够相提并论吗……” 不等萧景泽说完话,萧雨晗已经打断道:“为什么不能相提并论,还不就是因为她是嫡女,我是庶出吗?都是因为她和离,才导致萧家的门庭又落了一截,她当初要是不和离,有摄政王这个靠山在,我萧家儿女何愁不能嫁入权贵之家?” “呵,合着这还都是因为我和离惹的祸?”萧子鱼真的是气笑了。 “当然,就是你害的,你当初要是不和离,我的亲事何至于变得如此困难?” 这还真是倒打一耙的鼻祖啊! “好,就算是因为我和离,才导致你亲事不顺,但这是你一个大家闺秀可以做出来的事情吗?毫无廉耻之心,甘愿与人为妾也就罢了,还妄想未婚先孕,还要用孩子去做筹码,萧家就教会了你这些算计手段?” “那我有什么办法?你是嫡女,即便萧家如今败落了,可你因着是前摄政王妃,走出去别人还是不敢对你指指点点。” “可我们呢?身为萧家庶女,如今萧家又没有个管事的长辈为我们筹谋,那我们不得自己早做打算?难不成你和离回家,我们几个都要陪着你孤独终老?” “身为庶女,如今身边还有让我攀附的人,也就只有兰二公子,他不嫌弃我是庶女出身,更是在萧家落难之后也没有远离我,我觉得他比那些一听萧家出事,就立刻避我如避瘟疫一般的人好太多了,所以我心甘情愿委身于他,又有何不可?” 啪! 萧子鱼抬手给了萧雨晗一巴掌! 萧雨晗立刻就红了眼眶,伸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向温和的萧子鱼,她竟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有何不可?萧雨晗,我今天就代替父亲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清清白白的千金小姐不做,非要上赶着去当那人人唾弃的破鞋。” “你有没有想过二弟他们还在为了重新振兴萧家而奋起读书?你就算不为别人着想,你总要为清远想一想吧?那毕竟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如今这般刻苦用功为的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事情一旦被人传出去,他将来还如何做人?他的亲姐姐德行有亏,他将来还有出头之日吗?” “你口口声声说我和离影响了你的亲事,那我就请问你,你如今这般行事,是不是也影响了家里的其他人?你总不可能只看见别人的毛病,自己身上的却视而不见吧?” “萧雨晗一个人想要过好日子没有错,但你错就错在用错了方法,你真以为兰飞鸿要娶你为平妻?他要是真的看中你,难道不应该是直接请人上门提亲吗?” “我还年轻,你可以说我知道的少,那你问问在座的各位姨娘,他们当初嫁给父亲是什么样子的流程?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无媒苟合之人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真的生下了兰飞鸿的孩子,徐沁雨要收拾你,可以有千万种方法,你信是不信?”萧子鱼说到这里,颇有些怒其不争。 可萧雨晗依旧执迷不悟的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道:“徐沁雨与鸿哥成亲几年肚子仍旧没有动静,我只要有儿子傍身,我相信兰夫人肯定会公平处事的。” “儿子傍身?你能保证自己生下来的孩子一定是男孩?你能保证你的孩子一定能够平安长大?一个孩子要抚养长大,期间可以出意外的时间太多了!”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徐沁雨确实不能生,而兰飞鸿招惹你,不过就是想借你的肚子为他生孩子!” 第178章 萧雨晗知错 无论萧子鱼如何苦口婆心的劝告,萧雨晗依旧恋爱脑的说道:“不可能,鸿哥对我是真心的,我相信以后他一定会对我们好的!” “呵,对你好,兰飞鸿惧内,这是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吧。就比如上次在客栈,你是不是差点就被徐沁雨抓住了?你说兰飞鸿真要对你好,当时难道不是应该如同一个真男人一般站出来护着你吗?可他是如何做的,我想你比我们在座的都清楚。” “你觉得徐沁雨不能生孩子,想用孩子作为筹码进兰家,你觉得兰夫人会同意?你也说了,兰夫人是徐沁雨的亲姑母,难道她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东西落到一个外人手里?看着你将来爬到她亲侄女头上去作威作福?” “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很可能在你生完孩子的时候,也就是她动手的时候,去母留子正好解决了徐沁雨不能生孩子的问题,那不正好一举两得?你想想是与不是?” “这还是好的,要是你到时候被他们弄死了,你的孩子也被徐沁雨认养到了名下,万一徐沁雨将来又怀孕了呢?那你生的这个孩子岂不就成了她孩子的绊脚石,眼中钉?你觉得他们还会对你的孩子好吗?你的孩子最后又会落得怎样一个凄惨的结局,你可曾想过?” 被萧子鱼一通分析,萧雨晗好像终于有点看清楚形势的,顿时掩面痛哭道:“那我不这么做,还能如何?如今我都已经是他的人了,我要是不依,他要是嚷嚷出来,我还不是坏了名声?” 看着有些迷途知返的萧雨晗,萧子鱼觉得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至少这人还不是无药可救,于是继续说道:“还是那句话,一个人想要将日子过好,那就只能靠自己。” “只有自己凭本事得来的,那才是最可靠的,女子最为要不得的就是将自己的未来压在男人身上,因为最不能赌的就是人心,都说人心易变,初心难守,咱们何必将有限的时间浪费在外人身上?” “我,我知道错了!”萧雨晗捂着脸哭的更厉害了,稀里哗啦的! 萧子鱼等她哭完才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和他到此为止,接下来你不要再出门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去处理。只是你如今这般,想要找个好人家只怕是难了,不过也不打紧,即便你将来不嫁人,只要你别再做对不起萧家的事,那我就保证你和三姨娘一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 “谢谢长姐!”这一刻萧雨晗就好像是体会到了父爱一般,因为母亲总是容易被她说服,但父亲不一样,父亲永远是严肃的,但绝对是为了孩子好。 萧子鱼的脸上有带上了笑容,温和的说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以后别在犯错误就是好孩子,圣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四姨娘和五姨娘悄悄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感叹萧子鱼真是好手段,如此恩威并施,还怕三姨娘一家不服? 萧雨晗的事情处理好,萧景泽才开口询问道:“长姐,那砂锅米线铺子的事情真的是鸿……兰飞鸿派人下的毒?” “毒肯定是他派人下的,只是咱们没有证据,而且就算抓到下毒的人,只怕那人也是有把柄在兰飞鸿手里,最后怕也只是自己咬死承认,咱们没有证据,没办法惩治兰飞鸿。” “这兰家人真是可恶,难不成咱们就这么算了?吃下这个闷亏?” “这一次只能这样,不过我相信他们一次不成,肯定还会有后招,等咱们铺子做大之后,他肯定还会出招,不着急,且等着,只要被我抓到把柄,怎么着也要将他的皮剐下来一层。” 萧子鱼知道,这件事背后肯定有兰溪若在给兰飞鸿出主意,其实萧子鱼很清楚,这已经不是兰飞鸿第一次对她的铺子出手,上一次的头发事件,肯定也是他从中搞鬼,但是两次她都没有证据,也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原本萧子鱼觉得兰飞鸿的手段,最多就是给她的铺子里搞点头发什么的,她让念画他们多加注意些便是,却没有想到兰飞鸿竟然派人往她的铺子里投毒。 这么毒的毒药要是有人吃下去,当场就得毙命,而且还是那么大两锅原汤,铺子里的生意又好,若是这一次没有被念画及时发现,还不定会毒死多少人,想想萧子鱼就气的浑身发抖。 家庭会议结束,萧子鱼便急匆匆的去了翠玉斋,铺子里被人下毒的事情给她提了个醒,她需要找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防范着兰飞鸿再次对她的铺子甚至是家人下毒手。 而现在她所认识的人里,只有叶星辰有此能力,可以帮她找几个人。 得知萧子鱼想找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叶星辰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还保证三天之内就将人给她送来。 解决了这个头等大事,萧子鱼松了口气,有了些闲情雅致在大街上闲逛起来。 不过还真是冤家路窄,没有想到逛个街,竟然会遇见兰溪若,而此时兰溪若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萧子鱼并不想认识的魏轻歌。 想到贺旭东和季疏桐的感情纠葛,看见魏轻歌的时候,萧子鱼的心情也挺复杂的。 再加上看见兰溪若这个杀子仇人,萧子鱼是压了又压,才控制住自己想冲上去手撕仇人的冲动。 只是兰溪若如今打扮的靓丽非常,仰着高高的下巴,就好像一只斗胜的公鸡,看见萧子鱼,她更是直接说道:“萧子鱼,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弃妇竟然还敢勾引摄政王。” 萧子鱼看见她眼里暗含的怒气,原本不想搭理这人的,可奈何这人一定要上赶着来找死,于是她唇角一勾,直接回了一句:“拜托你睁大你的狗眼搞搞清楚,究竟是我去勾引摄政王的,还是他自己非要黏上来的?” “这还用说,看你长得那狐狸精的模样,肯定是你勾引得王爷。” 第179章 造谣 “兰溪若,你若是有病就去治,自己笼络不住摄政王那是你自己没本事,不要什么事情都往别人身上推,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离开男人一天都活不下去,丈夫刚死,就迫不及待的寻下家。” “话说我是个弃妇又怎么了,总比你这个寡妇再嫁要好吧!啧啧,看看你长得一副克夫相,齐国的先王,该不会是被你克死的吧?” “萧子鱼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乱嚼舌根,尖酸刻薄的毒妇不可!”兰溪若举起手就要扇萧子鱼耳光。 只是在她打下来的一瞬间,手臂被人抓住了。 兰溪若侧眸一看,顿时嘲讽的说道:“哟,原来是女干夫来了。” 萧子鱼看见方锦毓的时候,还有点吃惊,心想:他怎么在这里? 可现在方锦毓和她还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兰溪若就给他安了一个女干夫的罪名,可想而知萧子鱼有多生气。 而方锦毓也适时的将兰溪若的手臂放开,然后说道:“兰侧妃如此横行霸道,当街打人,不知道摄政王知不知道?”说着便横跨两步,走到了萧子鱼的身前,直接将萧子鱼护在了身后。 兰溪若见状当即笑着说道:“本妃这是在帮王爷维护名声,即便是被王爷知道了,他也只会夸我的好。” “是吗?那请问兰侧妃维护的是摄政王的哪门子名声?本官可是记得,子鱼早已经与王爷和离了,从此嫁娶毫不相干,子鱼现在是单身,身边有几个异性朋友,怎么就被兰侧妃说的如此不堪与难听了?再说这是子鱼的私事,与王爷何干?” 兰溪若当即被噎住了话头,不过她很快就转了过来说道:“大庭广众的,你们孤男寡女走在一起,谁知道有没有女干情?” “方师兄,咱们走吧!对于有些人,她的眼睛和心都是脏的,自是看什么东西都是脏的。”萧子鱼不想在大街上与兰溪若理论,看着陆陆续续围观过来的人,萧子鱼觉得自己就像是只猴子,兰溪若喜欢被人围观,那是她的事情,可别想拉踩自己。 萧子鱼跟着方锦毓离开了,兰溪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这个时候魏轻歌轻轻的来了一句:“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前我想着萧子鱼能够嫁给摄政王,至少品行应该是可以的,可现在一看,和季家那个狐狸精还真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说起季疏桐,就不得不提及魏轻歌今日为何会邀兰溪若一起来逛街了,因为她此时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 为什么呢? 还不就是因为季疏桐那个狐狸精,也不知道她给贺旭东施展了什么妖术,贺旭东竟然告诉她,要延后二人的婚期,魏轻歌自是不肯,只不过她在贺旭东面前就是一个娇娇弱弱,知书达理的人设,此事自然不好自己去闹,不然万一将贺旭东惹烦了,直接和她解除婚约,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此事还得等她父亲去交涉为宜。 只不过贺旭东虽然说要延迟两人的婚期,但是对魏轻歌还是很好的,这不,今天她说要出来逛街,贺旭东就给了她一千两银子,让她给自己买点礼物。 想到贺旭东对她都这么大方,私底下对季疏桐还不知道是不是给了那贱人金山银山的! 一想到那些东西原本都是自己的,如今被贺旭东给了季疏桐,魏轻歌就感觉气闷闹心。 兰溪若听见魏轻歌的话,顿时提高嗓子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告诉你,这萧家的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萧雨晗你知道吧?” 魏轻歌配合的点点头。 兰溪若这才继续说道:“那个女人也并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是不知道,前段时间他们萧家为了攀附上我们兰家,可是不要脸的连美人计都用上了,把我弟弟迷的五迷三道的。” “只是我弟弟那人惧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即便是萧雨晗脱干净了躺那里,我弟弟都愣是控制住了本心,没有做出惹我弟妹生气的事情来。” “天啦?这是真的吗?” “咱们什么交情,你觉得我是那种乱嚼舌根之人吗?对了,你刚才说季家那个狐狸精,是季家哪个狐狸精?” 提到季家的独女,魏轻歌恨的咬着牙,直跺脚说道:“还能有谁,季家不就一个独女!” “你说季疏桐勾引定北侯?”兰溪若一声尖叫,话都吼出去了,才想起来捂嘴。 纯属掩耳盗铃。 当周围看热闹的听见这几个信息,顿时交头接耳。 魏轻歌才状似尴尬的对兰溪若说道:“侧妃还是小声点为好,摄政王和定北侯可是朋友,要是被摄政王知道咱们说魏轻歌的事情,只怕咱们都得吃瓜落。” 魏轻歌说完就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然后施施然的对着大家福了福身说道:“还请诸位将刚才听见的事情忘掉,切莫乱传,多谢。” 魏轻歌刚说完,兰溪若就伸手将她拽了起来,然后目光扫了周围一圈,警告道:“今日之事谁要敢乱嚼舌根,可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敢与摄政王府作对。” 众人顿时丢了一句:“小民什么都没有听见。”就做鸟兽散。 两个女人心里各怀鬼胎,嘴上都在说让别人别外传,但她们都很清楚,谣言这种东西,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谁知道传成什么样呢? 萧子鱼从大街上回家不一会儿,季疏桐的母亲,威武将军夫人竟然不请自来,还点名要找萧子鱼。 萧子鱼疑惑了一瞬,这才抬脚迎了出去。 孟氏见到萧子鱼的时候,情绪就已经有点绷不住了,她对着萧子鱼的身后打量了好几眼,并没有看见自己的女儿,于是她对着萧子鱼使了使眼色。 萧子鱼顿时将身边的人挥退,并且让念琴去门口守着,这才询问道:“伯母前来找我可是有事?” “子鱼,桐桐呢?你不是派人来说桐桐到你家来小住来了吗?怎滴不见人?” 第180章 孟氏找上门 萧子鱼心里狐疑,这谎都撒下许久了,怎么今天孟氏想起找过来了?不过现在季疏桐并不在她家,上一次季疏桐跑来说是要在她家小住,结果两个人睡到半夜,季疏桐就被贺旭东带走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季疏桐,不过她相信季疏桐能够自保。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稳住孟氏,然后再去找季疏桐,于是她立刻面带笑容的说道:“我不是有几个庄子在种蔬菜嘛,桐桐这两天显得无聊,跑庄子上去玩去了。” “真的吗?你能不能现在带我去见她?” “伯母,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何如此着急?”萧子鱼一看,情况有点不对劲,心里暗自打鼓。 “子鱼,求你了,快带伯母去见桐桐吧!”孟氏也不说原因,开口就是求人。 “伯母你看现在天色渐晚,咱们现在出门不安全啊!”萧子鱼见孟氏不肯说,决定先拖延一下,然后她再派人打探看看,威武将军府究竟是出了何事。 但是很显然孟氏已经猜到了什么,顿时就怒气冲冲的抓着萧子鱼的手说道:“萧子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家桐桐的事情?” “啊?伯母此言从何说起?”萧子鱼有点懵。 “从何说起,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都传遍了,说桐桐勾引定北侯?” “怎……么可能?该不会是别人胡说八道的吧?”萧子鱼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被人传出来,震惊了一瞬,不过她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一个两个传,本夫人可以当他们是乱嚼舌根,可现在是整个京城的人都在传这件事,空穴不来风,你不是说桐桐在你庄子上吗?你带我去见她,我要听她亲自告诉我,这都是别人胡说八道的。” “伯母,你看现在天色已晚,咱们两个人出门也不安全,要不这样,我派人骑马去告诉桐桐一声,让她明儿一早赶回来见您?” 孟氏本来想梗着脖子直接找过去的,可是确实如萧子鱼所说,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这两天虽然没有下雪,可一到晚上道路就会结冰,晚上驾着马车赶路,很容易出事。 孟氏心里再着急,也只能再等一晚。 “伯母你放宽心,大街上的肯定是谣言,别人不相信桐桐,难道你还不信吗?桐桐是啥人,咱们不比外人清楚?” 好不容易将孟氏劝走,萧子鱼当即换了身衣服就直奔摄政王府。 因为不想被人看见,所以萧子鱼是戴了围帽的。 南宫澈听见萧子鱼上门求见,正在批阅公文的手一顿,这才让人将她请进来。 萧子鱼一看见南宫澈便问道:“贺旭东将桐桐带哪里去了?” 南宫澈眼里有些呆愣的摇摇头,他连自己的事情都一团乱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贺旭东的事情? “你真不知道?那你能不能去找一下贺旭东,让他赶紧放桐桐回去一趟,迟了只怕会出事。” “会出什么事?”南宫澈今天一天都在忙,并没有出过府,当然这忙也是他自己找的,谁叫他和萧子鱼的关系如今不得寸进,他心烦意乱,也就只想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可南宫澈只是随口一问,萧子鱼却觉得他就是故意不帮她忙。 于是她直接丢下一句:“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定北侯府一趟吧!” 南宫澈看着火急火燎的萧子鱼,有了祖母离世的前车之鉴,看见萧子鱼这番神情,南宫澈猜测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只是究竟能出什么事呢? 他急忙起身飞快的窜到萧子鱼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说道:“你先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我也好帮你想办法不是?”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一脸无辜疑问的模样,并不像装的,便问道:“今天大街上都在传,说是桐桐勾引贺旭东,害的贺旭东都将婚期往后延迟了,这事儿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孟夫人都知道了,跑来萧家问我要人,你身为堂堂摄政王竟然不知道?南宫澈你就和我装吧!你不愿意帮我就明说,何必装的一脸不知情的模样?” 南宫澈大呼冤枉道:“本王今日一直在书房处理公务,尚未踏出书房半步,到现在连饭都还没有吃,你觉得我从何得知?” 萧子鱼直接被问住了,愣了一下才说道:“那你现在知道了,能不能帮我去找贺旭东一趟?” 并不是她不想直接去找贺旭东,而是她的身份不适合直接去找贺旭东,否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南宫澈点点头说道:“走吧!我带你过去。” 萧子鱼看了看他,这人今天倒是挺好说话。 “还不走?不是说很急?”南宫澈往前走了两步,见萧子鱼没有跟上来,回头就看见萧子鱼还站在原地发呆,顿时揶揄了一句。 “哦,走走走。”萧子鱼回神,急忙提起裙摆跟了上去。 这一次南宫澈带萧子鱼来的又是另一处宅子,她不太相信的问道:“你确定桐桐在这儿?” “在不在,进去看了补就知道了!”南宫澈也没有解释。 萧子鱼跟着南宫澈进了门,穿过垂花门,就看见正厅里,季疏桐正和贺旭东在用膳,这座宅子不大,萧子鱼从进门之后就没有看见下人,此时的贺旭东和季疏桐就好像是一对普通的平民夫妻,两个人的相处看上去挺温馨的。 不过萧子鱼很快回神便吐槽了一句:“狡兔三窟。” 南宫澈无奈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早知道,还不如派人过来说一声,让贺旭东自己带着季疏桐回去。 他这么做其实私心就是想和萧子鱼单独待一会儿,即便什么都不做,只要能让他看着萧子鱼,他就很开心。 “小鱼儿?”屋外的动静惊扰到了屋内的两人,季疏桐抬头就看见萧子鱼跟南宫澈一起走了进来。 在看见萧子鱼的时候,她的脸色闪过一瞬的僵硬,因为她怕自己最好的姐妹发现自己如今与贺旭东无媒无聘的就在一起,会觉得自己下贱。 第181章 现世安稳 “桐桐你快回家一趟吧!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满京城忽然传出流言,说是因为你勾引了贺旭东,让贺旭东将成亲的日子往后延迟了,很多人都在骂你,最关键的是伯母也知道了,跑萧家来找我要人,我告诉她你在我的庄子上,明日一早回去,我怕你不回去,伯母万一急出病来可就不好了。” “真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季疏桐一听,顿时激动的站起来,还打翻了手旁边的碗筷。 “具体我也不知道,是傍晚伯母来找我我才知道的,然后我就急忙去了摄政王府,让南宫澈带我过来找你了。” “行,此事我知道了,我等会儿就回去。”想到母亲要一个人面对这些流言胡思乱想一晚上,季疏桐便于心不忍,所以都没有征询贺旭东的意见,就已经擅自做主了。 “这样最好,那我没事就先走了,我怕出来的时间长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麻烦你了,大晚上的还跑一趟。”季疏桐有些抱歉。 “没事,只要能帮到你就成。”萧子鱼说完事就走,南宫澈也没有要留下的意思,贺旭东将两人送出门,回头就看见季疏桐已经换了一套普通的衣服,着急的往外走。 “现在就走?”贺旭东问了一句。 “嗯。”季疏桐也没有多话。 贺旭东立刻叫人备车。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吧!如果让人撞见我是坐你的马车回去的,只怕就坐实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季疏桐只是实话实说,可这话在贺旭东听来就有些刺耳,他顿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然后说话也阴阳怪气的问道:“怎么,你这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难道我们的关系这么不能见人?” “贺旭东,你知道的,我并不希望我的父母知道我现在和你的关系。” “怎么,你怕他们知道,是你用身体换来的他们现世安稳?”贺旭东又钻进了牛角尖,觉得季疏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看看,现在连自己的父母都骗,那她当初肯定就是觉得自己好骗啊! “贺旭东,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将话说的这么难听?”季疏桐因为担心家里,此时说话也不是那么温和。 “怎么,现在嫌我说话难听了?那你晚上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怎么不嫌我说话难听?” “贺旭东,你非要将话说的这么难听吗?”听着贺旭东就这么将他们之间私密的事大大咧咧的说出来,季疏桐的脸上青一瞬,白一瞬,难堪至极。 “原本我是只打算让马车送你一程,现在看来,我还是亲自陪你回去见见你母亲吧!” “你去做什么?”季疏桐下意识就开口质问。 “去做什么?当然是去见见你母亲啊!”贺旭东说的云淡风轻,但是那语气一听就不怀好意。 “不行。”季疏桐当即拒绝。 “那你就不必回去了。”贺旭东现在也在气头上,顿时就成了一言堂。 “你……”季疏桐没有想到这种时候,贺旭东竟然不准她回家,顿时气的眼睛都红了。 “我什么我?现在摆在你面前就两个选择,要嘛不回去,要嘛我送你回去,你自己看。” 这两个选择季疏桐都不想选,可若是不回去看一趟,她是真的不放心,最后只能默认贺旭东跟着她回去。 季疏桐抿着唇进门,站在母亲所在的院子门口,果然就看见母亲房里的灯还未灭,而母亲长吁短叹的声音,通过烛火倒映在了关上的窗户上,季疏桐一路强忍着的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 贺旭东看见她流眼抹泪的,嘴唇抿了抿,最终还是不忍让她为难,在季疏桐敲门之前,他直接运用轻功飞上了房顶。 季疏桐看见贺旭东离开,心里惊讶了一瞬,不过这样她也没有那么担心了,怕贺旭东反悔,她快速的敲响了母亲的房门。 “谁啊?”孟氏有些沙哑的声音问了一句。 “母亲,是我,我回来了。” 乒乒乓乓! 季疏桐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立刻推门进去,就看见自家母亲摔倒在地,她急忙走上前去将母亲搀扶起来。 “母亲。”季疏桐看见孟氏抬头,满脸担忧的模样,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的更厉害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哭上了?”孟氏不顾自己还在地上,就已经伸手帮季疏桐擦眼泪了。 “母亲,咱们先起来再说话,地上凉。”季疏桐用力将孟氏搀扶起来。 “桐桐,外面的传言究竟是怎么回事?”孟氏被搀扶起来就焦急的询问。 “什么传言?我刚从小鱼儿的庄子上赶回来,小鱼儿派去的人说的也不清不楚的,我都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怕你担心,我就跟着那人连夜赶了回来。”为了不让孟氏担心,季疏桐对她撒了谎。 贺旭东坐在屋顶,听着季疏桐母女的谈话,目光深邃悠远。 “这么说,你没有去找贺旭东?” “我找他做什么?我和他都退亲了,以后不可能再有交集,况且他不是都和魏家小姐定亲了吗?” “你……真的将他忘了吗?”孟氏含蓄的问道。 “嗯,忘了。”季疏桐回答的很干脆。 “那就好,那就好。”孟氏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心情好了,这才问道:“这么晚还赶回来,你可有吃饭了?” “我已经吃过了,母亲,天色已晚,你先休息吧!” 就在季疏桐站起身的时候,孟氏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桐桐,母亲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你好好说话了,你最近就搬来母亲的院子,权当是陪陪母亲可好?” 季疏桐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终究还是影响到了母亲,母亲拉住她,其实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她每天都陪在自己身边,不可能与贺旭东有什么苟且。 想到自己与贺旭东的三年之约,再想到进门之前贺旭东离开的身影,她怕自己得寸进尺再惹怒贺旭东,只能忍着心疼的告诉孟氏:“母亲,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能搬来母亲的院子?” 第182章 夜还很长 “再说这些年女儿已经习惯自己一个院子,搬来母亲的院子女儿怕吵到母亲,所以女儿还是回自己的院子去歇息,母亲想要和女儿说话,女儿明日一早便过来给母亲请安可好?” 孟氏看着乖觉听话的女儿,想着将军府守备甚严,一般人肯定也闯不进来,当然女儿想要偷溜出去也是定然不可能,最后便点头同意了。不过她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明儿一早我等你用早膳,你好久没有回来了,我明儿一早亲自去给你做你喜欢吃的马蹄糕。” “母亲不必麻烦,这马蹄糕什么时候不能吃,哪里用得着母亲一大早辛劳?今儿个这么晚了,母亲还未歇下,明儿早上母亲还是多休息一会儿才是,至于早膳,我都不挑,厨房做什么我吃什么便是。” 孟氏一直在打量季疏桐,想从她的一举一动里看些端倪,但是季疏桐掩饰的很好,她什么都没有发现,也就只能随了季疏桐。 季疏桐回到自己的院子,让丫鬟打来洗澡水,正在沐浴的时候,贺旭东忽然闯了进来,听见声音,季疏桐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想到他今天的退让,以及这几天两人的和平共处,季疏桐放缓了声音说道:“谢谢你。” “想要感谢我,那就拿出你的诚意,办法有很多,言语是最苍白无力的。”贺旭东站在浴桶外面看着季疏桐美好的模样,因为热水散发出来的雾气氤氲,让季疏桐看上去更加妩媚动人。 季疏桐还有求于人,自然得好好表现,于是她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一双细白如莲藕的手臂,缓缓缠住了贺旭东的脖颈,她对着贺旭东缓缓抛了个媚眼,才睁着眼睛对着贺旭东好看的唇瓣吻了上去。 贺旭东本来面对季疏桐就毫无自控能力,如今季疏桐在被他骂过之后,也不知道是无师自通,还是背地里偷偷学了花招,总之更让贺旭东上瘾,她这么主动,要是不配合,简直就是浪费了如此良辰美景,于是贺旭东快速的将自己身上的束缚退去,直接跨进了浴桶。 浴桶里很快便翻起了浪花,一对交颈鸳鸯正在里边忘情的探讨人生,夜还很长很长…… 另一边南宫澈和萧子鱼乘坐马车走到大街之上,南宫澈忽然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看了看,然后叫停了马车。 萧子鱼不解的看着南宫澈,南宫澈当即解释了一句:“我还没有用晚膳,有些饿的难受,你陪我用一些可好?” 萧子鱼顺着他掀开的车帘子往外看去,马车停在了聚贤楼门口,想了想,萧子鱼说道:“你我如今已经和离,大半夜的一起来酒楼用膳,只怕明天就会传出谣言,所以……” “怕什么?你我本就是夫妻,而我也说过,你这一辈子永远都是我的王妃,不过就是和离,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者,谁规定和离之后不能一起出游?” 好吧!我竟然无言以对…… 萧子鱼看着执拗的南宫澈撇了撇嘴,算了,就当是偿还他带自己找到季疏桐的大恩吧! 下马车的时候,南宫澈还小心翼翼的搀扶了一下萧子鱼,而进门的时候,南宫澈更是用身体护着她先进门,此时灯火阑珊,聚贤楼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这一幕顿时被许多人看了去,萧子鱼尴尬的低下头走在前面。 有小二迎上来,南宫澈随手扔了一锭碎银子过去说道:“来个包间儿。” 那小二看到来人是当朝摄政王,立刻就将二人引到了最好的一个包间里。 南宫澈再次开口,有什么吃的抓紧时间上一些,另外再泡一壶上好的茶水过来。 小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送了一壶上等的好茶进来,南宫澈竟然亲自为萧子鱼斟茶,萧子鱼虽然有些错愣,不过也很快便开口说了一句:“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听说你铺子出事了,如今事情可解决了?” 原本萧子鱼都没想提起这事,可没有想到南宫澈竟然先提了起来,他究竟是问心无愧,还是故意奚落? 萧子鱼不由得多看了南宫澈两眼。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南宫澈怪怪的看了萧子鱼一眼。 萧子鱼淡淡的回答:“铺子被封了,目前还没有查到下毒之人,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论的,因为当天右相大人正好也在,不过我觉得最后很可能也是不了了之,就如同当初那两个诬陷我的御医,以及那馄饨店的给我下毒的人一样。” “事到如今我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每次有人害我,那人最后都能全身而退,摄政王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面对萧子鱼的质疑,南宫澈看的清清楚楚,心不自觉的一疼,最后他说道:“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件事交给我去查。” “不必了,我可不想最后那下毒之人又无缘无故的死于暴毙。”这是她对南宫澈赤果果的不信任。 南宫澈顿时哑声了,这让他知道,要想重新得到萧子鱼的心,只怕还要回头将之前那两个案子命人仔细查一查,给萧子鱼一个交代才是。 小二很快上了饭菜,南宫澈举止金贵的给萧子鱼盛了一碗汤。 萧子鱼微微摇摇头说道:“谢谢,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慢用吧!” “吃过了也再吃一点吧!都这么晚了,当是夜宵也不为过,这鸡汤闻着蛮香的。”南宫澈将碗放到了萧子鱼的面前,眼神灼灼的看着她,就好像她不喝汤,自己也不吃饭似的。 萧子鱼直接来了一句:“你吃是不吃?你若不吃,那咱们就回吧!这么晚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只怕我那几个丫鬟要急得团团转了。” 南宫澈见萧子鱼真的连顿饭都不愿意陪他吃,心里的酸涩难以言表,不过他到也没有再强求,而是端起饭碗开吃。 萧子鱼坐在一旁见他举止矜贵优雅,吃的挺快,但一点也不粗鲁,与南宫澈在一起待了三年,对于南宫澈的一举一动,她自然是无比熟悉,从他吃饭的速度来看,这男人今晚应该确实是没有用晚膳。 第183章 酸辣粉 没有用晚膳还陪着她跑这一趟,萧子鱼想到此,心里感觉怪怪的。 眼前这个男人,说他不好吧,与他成亲三年,除了每次事后让自己喝碗落子汤之外,别的,他对自己也确实还行,至少他护了萧家三年。 说他好吧,他又逼的自己三年都没有孩子,后来还在兰溪若回京之后两个人就搞到了一起,最后他还说那是意外,是兰溪若设计害他的。 可即便是兰溪若害他的,他也对兰溪若无比宽容,他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劲儿,似乎只放在了自己身上。 最后他更是恶毒的说自己用祖母的病情作筏子争宠,想到过去的种种,萧子鱼的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也就导致之后萧子鱼一直是沉默着回的萧家。 萧子鱼上下马车的时候,南宫澈想去扶她一把,她宁愿自己伸手抓住冰冷的马车车棚,都不愿再让南宫澈触碰她一下。 南宫澈将人送回萧家,折返上了马车之后,便吩咐冯阳:“去查一下当初那两个暴毙的御医,以及馄饨店下毒一事,背后究竟是谁的主谋。” 眼看着萧子鱼似乎离他越来越远,南宫澈明白,有些事情必须要对症下药才能精进,否则即便是表面的伤口愈合了,可内里还是依旧在流脓腐烂,永远不可能再有好起来的一天。 “王爷,这两件事,其实属下早就命人去查过了。”冯阳的声音在马车外小声的响起…… 南宫澈是铁青着脸回府的,想到自己因为兰溪若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么偏袒她,结果她却在自己背后搞了那么多事,还害死了萧子鱼和他的孩子。 而兰溪若落水一事,冯阳也报告了,后来他去查探之后,才发现兰溪若之所以会流产,应该就是她害人不成,咎由自取。 只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冯阳根据蛛丝马迹查证加推测的结果,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些人就是受了兰溪若的指使。 冯阳当时也是考虑到方方面面牵连甚广,所以在没有证据证明之前,不敢妄言。但是如今王爷提起了,他也就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反正最后南宫澈要如何决定,那是他的事情。 “王爷。”夜已深,兰溪若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南宫澈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就推门进去。 兰溪若坐在桌前发呆,因为她知道萧子鱼晚上来王府,将南宫澈喊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她怕南宫澈被萧子鱼带出去就不回来了。 只是现在人是回来了,可为什么这脸色这么难看? 兰溪若心里有点忐忑。 南宫澈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兰溪若听了,只当南宫澈是在关心她,顿时脸上带着欢喜雀跃的回答:“可能白天茶喝的有些多了,所以有些睡不着。王爷这么晚来找妾身,可是今晚要歇在这里?” 南宫澈摇了摇头说道:“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只是看见这边院子还亮着灯,便过来看一眼。” 兰溪若眼里的欢喜肉眼可见的降了下去。 南宫澈叮嘱了一句:“早点休息,说完便走了。” 兰溪若被南宫澈的行为搞的一头雾水,想到南宫澈进来时那难看的脸色,心里猜测:难不成这是在萧子鱼那里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半夜三更的跑她这里来寻求安慰? 只是因为她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反应,所以又走了? 越想,兰溪若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顿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但是也于事无补,总不能现在跑出去将人拉回来吧? 当然,要是南宫澈愿意,她到也不是不能去将人拉回来,可就南宫澈刚刚看她的那个眼神,兰溪若心里还是有点打怵,怕自己会错意,万一一个不小心,正好踩在南宫澈的雷点上面,那不就成了自寻死路? 思来想去,最后兰溪若还是没有去追,她安慰自己,这一次没有抓住机会,下一次她就做好准备,只有南宫澈来,她就趁机拿下好了。 殊不知南宫澈念在她曾经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想着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还要再犯错,那么这一次,他将绝不会再顾念旧情。 砂锅米线铺子的事情果然如萧子鱼所料,眼瞧着吴远道亲自着人调查,并且此事已经惊动了皇上的情况下,兰溪若让兰飞鸿直接推了个替死鬼出来,那替死鬼一口咬定是眼红萧家的生意。 审不出别的问题,此时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好在被封的铺子解封了,只是因为下毒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铺子里的生意,很多人宁愿选择口味一般的,人少一些的,至少这种不会因为被人眼红嫉妒啥的下毒。 铺子重新开业,萧子鱼想过生意或许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是却没有想到生意会一落千丈。 不过不打紧,萧子鱼立刻来了个新款上市。 “子鱼姐姐,你这个酸辣粉味道可真好,比米线还好吃,这酸酸辣辣的,一口吃下去可真带劲儿。” “你觉得这酸辣粉卖出去,可有人吃?” “这还用说?几口酸辣粉下肚,我这都出汗了,大冬天吃碗这个,估计一整天都暖和了。以前我觉得砂锅米线就已经很美味了,可吃了酸辣粉,我觉得还是这个更对我胃口。” “听你这么说,我这心里有数了,那从明天起,砂锅米线铺子就再增加一样食物,名为酸辣粉。” 推出酸辣粉,还要从叶星辰说要给她弄一些辣椒种开始说起,萧子鱼没有想到叶星辰命人给他送来辣椒种的时候,还给她送了五十斤辣椒面,有了这东西,酸辣粉顿时就能开张了。 只不过因为制作酸辣粉的粉丝需要红薯,她又跑去找穆清风,买了不少红薯,又让念画带着人制作了不少红薯粉,这才在铺子解封后,能够第一时间推出新品。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都是第一次上手,念画可是带着许多人,做了好多次实验才成功。 第184章 吃食还是毒药 只是楚国的人一直都是用茱萸烹饪辣味的,萧子鱼有些忐忑,不知道楚国人能不能够接受辣椒,所以今天才找穆熙柔过来试菜。 萧子鱼不知道的是穆熙柔从小就吃辣椒的。 所以第二天铺子开张,萧子鱼以为会有砂锅米线刚开始的生意,只要有人愿意尝试,就不愁卖不出去,可结果却有些差强人意,因为楚国的人原本是没有见过辣椒的,此时看着那装着酸辣粉的砂锅表面一层红彤彤的,这些人哪里敢吃? 就这副模样,他们看着就觉得辣啊! 这应该不是吃食,而是毒药吧? 其中有一个老饕抱着人生百味都想品尝一下的想法,进铺子点了一碗,结果只是浅浅的尝了一小口,就差点没有把他辣死,铺子里顿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还好小二早有准备,一杯冰水递过去,那老饕喝了几口,便倔口中那股呛人的辣味消了不少,此时的他因为刚才猝不及防的剧烈咳嗽,一双眼睛红通通的,都含了泪光,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 萧子鱼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说道:“这位客官,第一次尝试酸辣粉的人,可能都会因为第一次吃辣椒而感觉太辣,有些受不了,但是你相信我,等你多吃几次,只怕你还会嫌我这酸辣粉里的辣椒太少了呢!” 那老饕点点头说道:“确实,这酸辣粉的粉条好像和米线并不是同一种类,这酸辣粉的粉条晶莹剔透,看上去比米线更粗壮,虽然我只吃了一口,可这粉条给我的感觉是绵长的,比起米线的脆感,这个酸辣粉到也别有一番滋味儿,就是太辣了些,要不掌柜的给我换一碗少放点辣椒的?正所谓循序渐进,适应一样新食物,总要给人时间不是?” “多谢客官提的建议,我这就让人重新为你准备一份。”萧子鱼说着便让人去后厨通知念画,重新煮了一份出来。 这酸辣粉只需要汤,不需要肉,也不需要别的配菜,所以萧子鱼收的便宜,也就三十文一碗。 今天因为是试吃,所以只收二十文。 有几个刚走进来的客人嗅到了空气里不一样的辣味,这几人平时吃辣比较厉害,属于无辣不欢的那种,茱萸的辣味与他们而言,都感觉差了些劲儿,然而今天他们似乎闻到了自己喜欢的那个味道。 一问之下,是这间铺子新推出了一款叫做酸辣粉的食物,几个人毫不犹豫的一人叫了一份,他们还担心这所谓的辣椒不够辣,还特意叮嘱道:“多放点那个什么辣椒,我们哥儿几个平时就好这口辣。” 小二听完,去后厨的时候,将这客人的要求提了一下,念画想了想,按照正常辣给几人煮了酸辣粉,当酸辣粉端上桌,那几个人看着表面那层红油,一个个就好像是饿了十天八天没有吃过东西的人似的,都顾不上烫嘴,一口一口吃的好不欢快。 最关键的是这几人吃着吃着竟然开始脱起衣服来。 门口看热闹的众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的一头雾水。 难不成这酸辣粉里有什么毒药,让人吃了会忍不住发疯脱衣服? 想到有这个可能,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往后缩了几步,妈耶,这也太恐怖了,这哪里是吃东西,这是要让人丢脸的大事啊! “爽,太爽了,我心心念念寻寻觅觅好些年,终于让我吃到满意的辣味了,这辣椒……很好,掌柜的,不知道你这辣椒能不能额外卖点给我?” “对对对,掌柜的,我也想买点带回家吃。” “掌柜的,我也要。” 嗯? 外面围观的人有点傻眼了,其中一个弱弱的问道:“这辣椒是何物,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萧子鱼站出来为大家解惑道:“此乃翠玉斋的东家帮忙找回来的特殊调味料,目前楚国还没有人种植过,所以诸位不知也是正常。因着得来不易,我也不多,所以暂时不对外售卖,诸位要是喜欢,可来铺子里享用。” 当初米线的做法已经泄露出去,让自己多了不少麻烦,不过好在让萧雨晗能够迷途知返,改过自新,那就不算亏本,但是现在萧子鱼想独家经营,不再给别人机会和她的铺子打擂台。 “来自翠玉斋啊?那肯定是好东西,要不我们也去尝一尝?”有胆子稍微大点的,见那几个人一碗酸辣粉下肚,除了脱衣服之外,就是满头大汗,好像也没有其他的症状。 “可是我看着那红彤彤的汤汁,总感觉好辣的样子,这真的能吃?”有些人还是觉得接受无能,处于观望状态。 总之酸辣粉开卖的第一天,生意不是很好,砂锅米线也收入平平。 不过萧子鱼并不担心,她相信总会有识货之人,今天那几个爱吃辣的客人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对于酸辣粉的辣度和酸度,萧子鱼也让念画以后少放点辣椒和醋,然后会在桌子上放一个装有辣椒油,一个装醋的陶罐,谁要是觉得不够辣,或者不够酸,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自行添加。 在铺子里忙碌了一天,萧子鱼回家之后发现三姨娘带着萧雨晗和萧清远正在她院子里等候。 “三姨娘过来可是有事?”大冬天的,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可三姨娘三人却是站在廊下等候,这一次倒是懂规矩了。 “大小姐,妾身此次带清远过来,是有求于你。”三姨娘说着竟然就对着萧子鱼要跪下去。 “三姨娘不必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先说,我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大小姐,你看看三公子。”三姨娘说着将站在一旁暗处的萧清远拉了出来,借着屋里透出来的灯光,萧子鱼这才看清,萧清远一个眼睛乌青,唇角也带着伤,脸颊上也有擦伤。 “这是怎么回事?走,进去说。”萧子鱼看见萧清远那张受伤的脸,一瞬间就怒火中烧。 “回大小姐,三公子这伤是被书院的同窗打的。” 第185章 受连累 “三弟,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按说萧家落败这几年,萧家嫡系庶出的几个孩子一直在书院求学,从来没有出过挨打这种事,为何现在萧清远忽然被人打了? 萧清远站在一旁,低着头,不发一言。 “三弟别怕,告诉长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你同窗的问题,长姐一定带你找上门去讨要一个说法。” 萧清远还是闷声不吭。 “你这孩子,有你长姐为你做主,你在书院受了什么委屈,你赶紧说出来啊!”三姨娘急的冒火星子。 可萧清远还是一言不发。 萧子鱼猜测的问道:“是不是因为你二姐?” 萧清远听见这个问题,忽然唰的抬起头看着萧子鱼,应该是震惊她怎么会知道。 萧子鱼一看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于是便说道:“告诉长姐,那些人是如何说的?不用害怕,你只管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便是。” 萧清远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们说二姐上赶着给兰飞鸿当外室,今天带头打我的就是徐家的嫡孙徐远航,他说他要给他姑姑报仇。” 萧雨晗听见自家弟弟挨打,竟然是因为这事,顿时怒不可及的说道:“徐家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吗?” 萧子鱼淡淡的目光扫过去,看的萧雨晗心里一冷,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徐家人? 如果她当初不痴心妄想,又怎么会连累自家弟弟挨打? 此时的她羞愧的低下头来。 萧子鱼见萧雨晗闭嘴了,这才说道:“明日我陪你去书院一趟。” 萧清远眼里的瞳孔缩了缩,这才说道:“不用劳烦长姐为我走一趟了,这书不念也罢!”很显然,因为萧雨晗的事情,萧清远觉得在书院很没面子,抬不起头。 “胡闹,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可知你们兄弟三人如今背负着整个萧家的荣辱兴衰?你二哥如今身为家主,本就事务繁忙,可他仍旧在用功读书,你弟弟萧千皓也是头悬梁锥刺股,恨不能一天分成几天用,到了你这里,你竟然告诉我你不读书了,好啊,既然你不想继续读书,那就给我搬出萧家,从此就当萧家没有你这么一个人。” 萧清远唇瓣蠕了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并不是不想读书,只是无法面对那些人的嘲讽奚落。 萧雨晗在听见自家亲弟弟不想读书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曾经犯多大的错,如果她当初没有攀高枝的想法,弟弟又何必承受这些屈辱?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萧雨晗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已经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弟弟的肩膀。 萧清远没有吭声,足可见他心里肯定是对自己的亲姐姐有怨怼的。 “清远,读书一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能拿来开玩笑啊!”三姨娘站在一旁帮着劝。 萧子鱼骂完之后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不就是在书院被人奚落几句,你这就受不了了?你长姐我与摄政王和离之后,多少人明里暗里的说我的坏话,背着我嚼舌根,我真要事事都去计较,那我还活不活了?” “你二姐之前做事,确实欠考虑,但是她现在已经知错了,而且改了,咱们是她的家人,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是她的亲弟弟,换言之,将来你就是她的靠山,难道身为男人,你连这一点担当也没有?” “遇到事情就往后退缩,这是萧家人会有的气质吗?你想想我们的爷爷,父亲,大哥,他们哪一个不是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男儿?他们能在步入仕途之后,又毅然决然的弃笔从戎,这是怎样的一种气度?” “身为他们的后代,兄弟,你觉得你可曾有半分惭愧?不就是徐远航纠结人打了你一顿,你就要因为惧怕而放弃学业,你觉得你对得起萧家的列祖列宗吗?” “我要是你,我就努力读书,远远的超过他们,他们要是再打你,你就给我打回去,你放心,只要不是你主动挑事,出了任何问题,我和整个萧家都会是你的底气。” “而且你是在书院,他们欺负你,你难道不知道去找你二哥?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鼓励你们去打群架,但是你二哥比你年长,处事方式肯定比你要多,你在书院遇到困难,理应找他商量。” “可是……二哥……”萧清远结结巴巴的吐了几个字。 “你是想说你与你二哥不是一娘所生,二姨娘与你娘又素有不和,你二哥如今又身为家主,肯定不会帮你?” 萧清远抿着唇不说话,但沉默就代表默认。 “你也知道你二哥如今是整个萧家的家主,就凭这一个身份,他就不会置萧家子弟于不顾,况且咱们不能自己胸怀度量不够大,就以己度人,你仔细想想,二姨娘一房为何与你们一房不和?” 萧子鱼说到这里,还看了一眼三姨娘。 三姨娘自知理亏,当即站出来说道:“以前是妾身眼界狭隘了,三公子以后不妨多听听你长姐的话。” “可,这件事本就是二姐有错在先,怎么着也是我们理亏。”萧清远说的毫无底气。 “是,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理亏,可无论如何,这都不应该是你们学子之间该谈论的事情,书院是一个学习的地方,并不是杂七杂八的污垢之地,你们既然去了书院,那就该认真听讲,好好读书,少将心思放在那些无用的地方。” “再者苍蝇不叮无缝蛋,你二姐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徐远航凭什么说这都是你二姐的错?下一次他再这么对你说,你可以直接告诉他,让他去管好自家人就是了,少将手伸那么长。” 萧清远看着萧子鱼平静无波的神色,就好像这些足以毁灭一个人的话,于而言,都是没有什么杀伤力一般,这一刻,他不得不佩服萧子鱼的内心之强大,震撼力之广。 萧子鱼看见他眼里还是充满不解,便又多说了一句:“咱们做人,只求问心无愧,咱们不怕做错事,只要知错能改那便是好孩子。记住,你是萧家的男人,偌大的萧家还需要你们几兄弟用结实的肩膀撑起门庭,所以你们不要,也不能轻易被人打倒,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你们都要将萧家的利益放在最前面。” 第186章 徐远航的挑衅 “事情做错了,我们认错,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但让你们承认错误,并不是让你们觉得自己就低人一等,而是让你们在将来遇到同样问题的时候,可以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明白了吗?” “那长姐明天还要陪我去书院吗?”萧清远被教训了一顿,觉得明天还是应该继续去书院读书。 “当然,我明天会去见见你们的院长。” 听见萧子鱼要去书院,不知道为什么,萧清远竟然松了一口气,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有大人撑腰的人一般,不再惧怕那几个欺负他的孩子。 萧子鱼是第二天上午抽了个时间去的书院,她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萧清远所在班级的院子,只是她还没有走进,就听见一个男孩说道:“萧清远,我可是听说你那下贱的二姐如今被我姑父甩了,怎么样,她现在是不是整天在家以泪洗面?” 萧清远手握成拳,很想冲上去将徐远航暴揍一顿,可是想到 萧子鱼跟他说的话,他忍了又忍,告诉自己,自己是来书院求学的,不必被这些不知所谓的人扰乱了心。 可徐远航似乎有些得寸进尺,见萧清远不说话,当即就上前用肩膀撞击了萧清远一下,疼的萧清远脸色变了变。 “哟,萧清远,一晚上不见,你就成了缩头乌龟了?啧啧,你二姐当初勾引我姐夫的时候,可不像你个闷葫芦样。” 萧清远终于忍无可忍,抬手一拳就朝着徐远航打了过去。 徐远航那边人多,萧清远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直接就被徐远航以及他带来的人按在地上摩擦。 “住手。”萧子鱼见状立刻走了出去。 徐远航几人闻言下意识的停了手。 萧清远借机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整个人身上沾了泥土灰尘,看上去有些狼狈。 徐远航是认识萧子鱼的,在看见萧子鱼取下围帽的时候,惊艳了一下,当下动了下小心思,不愧是摄政王的女人,瞧瞧这小脸蛋长的,比那剥了壳的还能嫩,如果…… 即便他才十五岁,可这个年代的人都是习惯性早熟,所以徐远航心里已经懂得了男女之情。 当然他所谓的男女之情也就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 “呀,萧清远你这是打我不过,就请来家长了?”徐远航眉头一挑,就像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 萧清远觉得萧子鱼来了,也就有人给他撑腰了,当即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挺了挺身说道:“徐远航你伙同同窗欺负我,我当然要告诉我的家人。” 徐远航好似赞同一般点了点头说道:“只是你告诉了你家人又如何呢?如今你们萧家嫡系的男人都死绝了,就剩下你们三个庶子,难不成你还想让你长姐为你撑腰?” “要说以前你长姐是摄政王妃,那我们可能还要给几分薄面,可现在你长姐是谁?不过就是一个弃妃,她还能如何?” 萧子鱼到是没有想到这徐远航小小年纪,说话如此恶毒,顿时冷着脸说道:“徐远航是吧?你欺负我弟弟,现在跟我去院长那里一趟吧!” 徐远航轻视的看了萧子鱼一眼回了一句:“去院长那里又如何,难道你还指望院长能给你们撑腰?啧啧,听闻萧雨晗为了榜上我姐夫,那勾人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萧家密不外传之术。” “要不……,小爷也不嫌弃你年纪大,你就将小爷伺候舒坦了,小爷就放萧清远一马如何?”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徐远航,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可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萧子鱼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黄口小儿。 “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难不成是死在你的裙摆之下?哈哈哈!” 萧子鱼没有想到平西大将军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孙子,看来他这官运也到头了。 于是萧子鱼不再搭理他,而是直接叫上萧清远离开。 “哟,萧清远,你看你找的救兵,一个女人而已,能干什么?小爷这还没有同她说上几句话呢,她就只能拉着你落荒而逃,萧清远,你个窝囊废,只知道躲在女人背后的懦夫。” 萧子鱼拉着萧清远的手,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萧清远的愤怒,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无力感。 萧子鱼带着萧清远去了院长那里,院长听了萧清远的陈述之后,皱了皱眉头才说道:“按理,学子来我们书院读书,我们作为书院一方,确实应该制止学子造谣生事,可徐远航说的都是事实,那他这就不叫造谣生事,这个嘴巴长在他身上,我们总不好警告他不能乱说话吧?” “要我说,你们萧家曾经也风光一时,如今出了这立身不正的事情,难免会落人口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院长这话,明里暗里就在说萧清远是咎由自取。 萧子鱼没有想到一个院长,竟然就这点觉悟,她冷笑一句说道:“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萧家是出了一个品行不端的人,可如今她已经迷途知返,知错认错,我觉得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应该揪着不放才是。” “再者,院长又怎知,此事不是徐家或者兰家故意设计,拿此事来羞辱我萧家?” 院长不接话,很显然是在考量这其中的利弊,如今萧家势弱,他在京城开书院,自然要审时度势。 最后院长说道:“要不还是让萧清远暂时休学吧!” 院长这话说的委婉,可一句话也算是断了萧清远的前程,萧子鱼没有想到如今书院的院长都是如此趋炎附势之辈,她直接气笑了,这些人真是枉读圣贤书。 她伸手直接拉起萧清远的手说道:“三弟,我们走,这样的书院,不来也罢!”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澈来了。 “见过摄政王。”即便是院长,在看见南宫澈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的下跪行礼。 萧子鱼也拉着萧清远给南宫澈行礼。 第187章 没有辱没萧家门风 南宫澈伸手就拉住萧子鱼的手腕宠溺的说道:“不是告诉过你,见了本王不必行礼吗?”这温柔如水的语气,让一旁还跪在地上的院长心里咯噔一下,摄政王不是都已经与萧子鱼和离了吗?怎么现在……这语气可不像是没有关系的人啊! 院长在心里飞快的计算要如何才能既不得罪摄政王,又不得罪左相和平西大将军。 “本王听说徐远航打了萧清远?”南宫澈也没问什么理由指使两人打架的,只问是不是徐远航打人了。 院长恭敬的回答了一句:“是,不过……”他想为徐远航开脱。 可南宫澈却直接了断的说道:“他既然打了萧清远,那就应该给萧清远道歉,人呢?” 院长依旧跪在地上,听见南宫澈这不问理由护短的话,他脑门上隐约有汗珠冒出来。 最后他憋了半天才说道:“是因为萧清远的二姐勾引了他的姑父,萧清远气不过,这才纠结同窗打了萧清远。” 南宫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问了一句:“你们这是书院还是衙门?” 院长颤颤巍巍的回答:“书,书院。” “既然是书院,那么这些问题怎么会牵扯到书院里的学子,难道是这两家都没有长辈,或者是话事人了吗?” “这不是……这不是……”院长一时间也没有想好要如何给徐远航开脱,毕竟事出突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已经与萧子鱼和离的摄政王,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帮他们撑腰。 “什么这不是,那不是的,本王看你这院长当的是昏头了,学子的本职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们书院做什么?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学子本身品性有没有问题,那才是你们这些为人师表该关注的,可你身为院长,关注的是什么?” “你是觉得萧家如今败落了,没有人撑腰了,就可以舍弃了,踩着萧家的头让书院可以攀附上左相,和平西将军府是与不是?”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开玩笑,院长又不是傻子,即便心里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但绝对不能承认,不然以摄政王今天的态度,只怕这个书院就要改换门庭了。 “没有,本王看你不仅有,还这么做了。既然你这么喜欢站队,那你这书院,以后就成他们两家的族学不是更好?” 院长惊慌的咽了咽口水,京城权贵很多,那都是他们书院的关系网,傻子才会成为某家的族学,一旦归附于某家,那就成了某家的附属品,只怕好事轮不到他们,坏事就是他们背锅。 “还请摄政王明查,我们书院绝对没有攀附权贵之心。”院长就是一棵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就往哪边倒,如今摄政王都亲自出面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边。 南宫澈警告的看着院长说道:“我们把孩子送到书院来,是希望他们不仅能学到知识,更希望他们能学到为人处事的道理,而不是让孩子在书院里就学到了趋炎附势,阿谀奉承,欺善怕恶,欺凌弱小。” “就你们这为人师表,却不管对错,不分善恶,是非不分的模样,简直忝为人师,本王都替你们害臊脸红,这书不在此念也罢!冯阳,去叫上萧景泽和萧千皓,本王直接把他们送国子监去。” “王爷,我们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景泽和萧千皓已经过来了,此时的他们已经拎着自己的书箱守在门口了。 “好样的,不愧是萧司铭的儿子,这才叫没有辱没萧家门风。”摄政王看见萧景泽如此有担当,敢与兄弟共进退的态度,很满意的赞扬了一句,然后觑了书院院长一眼,就带着萧家人离开了。 待南宫澈一行人一走,院长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抬起衣袖擦了擦汗,想了想,急急忙忙去找徐远航,让他赶紧回家将此事告诉家里的长辈。 徐远航却觉得这件事本来就是萧雨晗有错在先,他不过是就事论事,而且他也是气不过才帮自己姑姑出头,这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他是出了书院,可是却并没有回家,而是出去玩了半天才回去的。 萧雨晗在看见萧子鱼领着萧景泽三兄弟进门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她定了定心神才哆哆嗦嗦的开口问道:“长姐,清远他们……” “书院院长不讲理,摄政王直接让他们退学了,准备让他们去国子监。” 萧雨晗崩溃了,她哭着说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也不至于害的你们没书念。” 萧子鱼几人看着萧雨晗沉默了一瞬,说实话,心里没有怨怼那是不可能的,要是她洁身自爱,何至于让家族跟着蒙羞?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想办法翻身。 但是如今萧家势微,办法又岂是那么好想的! 谁也没有想到,萧雨晗会钻了牛角尖。 回房之后的萧雨晗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萧家,最后竟然萌生了要与兰飞鸿同归于尽的想法,于是她揣着一把剪刀就偷偷出了门,兰飞鸿平时去的几个地儿她都清楚,毕竟曾经为了勾搭他,萧雨晗也是费了些心思的。 而这一次萧雨晗找过来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好遇见兰飞鸿和别的女人相会,她站在暗处看着兰飞鸿对别的女人大献殷勤,才知道原来长姐说的都是对的,就兰飞鸿这种臭男人,你指望他能对你一心一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越想越气,自己如今名声都臭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为了攀上兰飞鸿,不择手段的爬上了他的床,更是心甘情愿的当了兰飞鸿的外室,可兰飞鸿是怎么对她的? 一开始他可是说要以平妻之位娶她过门的,而她想要当兰飞鸿的平妻,首先就是要帮兰飞鸿偷萧子鱼砂锅米线的配方,她和姨娘帮他把配方搞到手,他的食客来也开张了,并且成功的打败了萧家的砂锅米线,可后来她似乎渐渐被他的花言巧语哄骗的迷了心智,甚至自甘堕落的想先给他生个孩子摔住他的心思,再以孩子为筹码进入兰家。 第188章 萧雨晗当街杀人 “兰飞鸿,你个负心汉,你以许我平妻之位,骗我帮你偷萧家的秘方,如今眼看着我没用了,你就又开始勾搭别的女人了是不是?” 萧雨晗虽然生气,但是她知道不能提是自己不再喜欢兰飞鸿,而是要坐实兰飞鸿是负心汉的事实,这样一来,她一个懵懂的大家闺秀被人骗了感情和身子,也不是那么不要脸,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萧家挽回颜面。 兰飞鸿还在和另一个女子谈情说爱,听见萧雨晗恶狠狠的声音忽然在耳边炸裂,他吓得一个激灵转头,迎接他的就是萧雨晗的剪刀,眼瞧着萧雨晗挥舞着剪刀朝他扎过来,他急忙站起身想要跑,可动作稍微晚了一点,萧雨晗的剪刀尖正好扎在了他的胳膊上。 兰飞鸿从小娇生惯养的,何曾受过这种伤? 胳膊刺痛,吓得他猛的一用力,挣脱了被萧雨晗握着的剪刀,连滚带爬的往外跑,此时萧雨晗满脑子都是报仇,就是这个男人骗了她,她只要和这个男人同归于尽了,那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就不会再影响到萧景泽几人的前途。 于是红着眼,有些疯魔的举着剪刀跟着兰飞鸿追了出去。 兰飞鸿胳膊受伤,一路撒下不少血滴,仓皇逃窜,萧雨晗踉踉跄跄的追着,这追杀的模样吓得很多人急忙闪身避开。 有人险险避开之后就忍不住吐槽:“这得多大仇多大恨,竟然当街拿着剪刀追着杀人。” 有人认出兰飞鸿和萧雨晗之后,就忍不住啧了一声才说道:“这兰二公子也是的,花心就花心,怎么想起去招惹这萧家的姑娘,要知道萧家可是出了一门三探花,却又都弃笔从戎的人,他们骨子里应该就带着好战的吧!不用说肯定是兰二公子移情别恋被萧家二小姐知道了,这才举着剪刀来抓现场的。” 有些人不解的问道:“不对啊!兰二公子的原配不是徐氏吗?现在这位拿着剪刀追人的,好像并没有听说嫁进兰家门啊?” “那是你孤陋寡闻了,食客来知道吗?那就是兰二公子诱导萧二小姐回家偷的方子开的铺子,只是没有想到兰二公子就不是一个适合经商的,那么好的生意,愣是让他做关门了。” “对对对,前段时间听说萧家的铺子遭人下毒,要不是铺子里的人警醒,只怕不知道要产生多少冤魂。也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兰二公子派人干的。” “应该不可能吧,兰二公子可是左相府嫡子,有什么理由放着他风风光光的公子哥不做,去干杀人犯法的事!” “你傻啊?你是不是忘记了,兰家和萧家可有旧仇,还是杀子夺夫,不共戴天之仇!” “我的天,你的意思那兰二公子和萧家打擂台,究其原因,是因为兰家的溪若郡主,如今的摄政王侧妃?” “这个谁说的好,要知道萧家大小姐可是皇上下旨赐给摄政王为妃的,可兰侧妃一回京就破坏人家夫妻的感情不说,还设计让人家流掉了孩子,最后两人闹到和离的下场,这不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切,这事如果这么论,那人家兰侧妃还是摄政王的小青梅呢!当初兰侧妃为什么会去齐国和亲,那还不是因为当时的楚国太弱,人家舍身为国,你们可不能忘了人家的大义。”人群里有为萧子鱼抱不平的,自然也有为兰溪若说话的。 这时有人接着说道:“就是,你们只记住萧大小姐的孩子流产,你们是不是选择性遗忘了兰侧妃在萧大小姐之前也流产了一个孩子,据说那个孩子是萧大小姐直接将兰侧妃推进观音菩萨庙旁边的深水潭水,导致兰侧妃受凉落胎的。” “据说,据说,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扯,咱们说点事实,你说那兰侧妃在萧大小姐前流掉了一个孩子,算算时间,那时候萧大小姐才从齐国回京多久,她当时应该还在守孝期间吧?竟然就怀孕了,啧啧,是该说她不守妇道,还是说她和摄政王分开时间太久,所以一见面就干柴烈火没有控制住火势?” “嗯,听你这么一分析,看来看去,我觉得还是萧大小姐更可怜,丧子,和离,这哪一件不是对一个女人致命的打击?可人家萧大小姐即便是遭受了这么多的不公平,人家和离后还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并没有恶毒的去找兰侧妃麻烦,这就已经是品行高洁之辈了。” “瞧瞧兰侧妃,夺了别人的丈夫还不肯罢休,人家萧大小姐开个铺子,她都要想办法的和人家作对,这是不弄死萧大小姐,她就不甘心的架势啊!啧啧,这心胸比针尖还小,也不知道当初她主动答应去齐国和亲,究竟是为了什么!” “咦,听你这么说,你们有没有发现,一般皇上驾崩,嫔妃可是要殉葬的,但是兰侧妃不仅好好的回来了,看架势人家还是荣归故里一般,你们说这其中是不是还夹杂着别的不为人知的阴谋?” “管她阴谋阳谋,总之兰二公子开铺子和萧大小姐打擂台的事情,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要不她没回来之前,怎么不见兰二公子针对萧大小姐? 人们的记忆不会消失,只要有人稍稍提起,便有不少人能够忆起过去,然后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便传的人尽皆知。 这个时候,五城兵马司的刘成元得知闹市有人杀人,这还了得,当即就带着兵丁过来,一挥手大喝一声:“将人给我拿下。” 兵丁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再说就萧雨晗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能扎伤兰飞鸿,那已经是她心里的恨意滔天,再加上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真要让兰飞鸿和萧雨晗面对面的硬扛,萧雨晗肯定是得不了手的,即便兰飞鸿身体亏空的厉害,可他始终是个男人,男人天生就要比女人力气大,再加上生死一线的时候,他们的爆发力总是惊人的。 第189章 皇上的偏帮 萧子鱼和兰顺和几乎是同时得到消息的,两人一同进了宫。 此事涉及到左相府的嫡子,那就不是刘成元一个区区五城兵马司能够做主的了,一切还得等皇上定夺。 皇上得到消息立刻派人去市井调查,这一调查,皇上当即就黑了脸,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皇上想到当初因为兰溪若,闹得自己皇弟夫妻离心,其实对萧子鱼,内心是有些愧疚的。 但是得知萧子鱼和离之后并没有心灰意冷,反到是积极生活,努力让萧家重新振作起来,皇上就觉得还是萧子鱼和南宫澈更相配。 但事已至此,人家夫妻间的事情,即便他贵为皇上,也不好掺和,所以他能偏帮就偏帮一些吧! 皇上看着兰顺和,最近兰家可是惹了好几次幺蛾子,皇上已经看他几不顺眼了,此时开口便问道:“兰爱卿,你家兰飞鸿在京城的风流韵事这么多,你一个当父亲的,难道都没有所耳闻?” 兰顺和立刻恭敬的回答:“微臣平日事忙,对于飞鸿,确实属于管教,但是这一次是萧二小姐过了,即便你对飞鸿心生怨怼,那也不能拿着剪刀追着飞鸿满街跑着扎不是?” “左相这话说的,我萧家的姑娘被你家二公子骗了秘方,骗了贞洁,骗了感情,如今看着兰二公子另觅新欢,心里一时气不过,有什么不对?难不成只许你家二公子玩弄别人的感情,却不允许别人反抗?” “此间是何道理,小妇人到是有些闹不明白,还请左相明示。” “萧大小姐严重了不是,什么叫骗,他们你情我愿的欢好,又不是我儿对令妹用了什么下作手段,逼她就范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左相不愧是左相,瞧瞧这强词夺理都让你说的用词如此清新脱俗,兰二公子是没有用下作手段逼我妹妹就范,可他却用花言巧语骗了我妹妹,曾经他为了得到我家砂锅米线的铺子,可是不惜许我妹妹平妻之位,让我妹妹回家偷方子。” “萧大小姐此话可有证据?”兰顺和看着萧子鱼,多年官场,早就练就了他处变不惊的眼神,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慌。 “证据不是在那里明摆着的吗?这砂锅米线是我丫鬟独家秘方做出来的米线,即便他们在上面用了些心思,还置换了一些配菜,可这东西最主要的食材就是米线,而这米线一开始只有我丫鬟会做。” “不信左相大可站到门口去问问,看看究竟有谁会做这米线?这米线在我家没有推出来之前,怎么不见你兰家开店?” “等我家在那条街打出了名气,看着我家生意红火,你们见在我手里套不到消息,就对我善良单纯的妹妹下手,兰飞鸿你还是个人吗?” “那是你妹妹自己送上门来,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她都贴上来了,那我不享用,那岂不是傻子?”就是到了现在,兰飞鸿都还没有悔改之意,还说的理直气壮,而他的话,深深刺激到了萧雨晗。 这就是她曾经一心一意想嫁的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她连家族兴衰荣辱都抛却到了一旁,最后的来的是什么?他竟然说自己是送上门,自己贴上去的。 “兰飞鸿,当初要不是你许我平妻之位,你以为我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事到如今我算是看清楚了你的嘴脸,你接近我,应该就是为了我长姐手里砂锅米线的配方吧?” “一个人可以无耻,但是无耻到你这个地步的,还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今天就将话撂这儿,今日我萧雨晗不死,来日只要我再找到机会,我一样杀死你,你个教唆我为你偷秘方的王八蛋。” “忘恩负义?萧雨晗,你说的什么屁话?我何时教唆你偷什么秘方了?你不要信口胡说。”兰飞鸿当真将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然萧雨晗一开始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所以此时的她立刻不屑的说道:“你真以为你教唆我回家偷秘方的事情无人知晓吗?” “你莫不是忘了,那一次我们私会,你为了让我给你办事,可是给我写了一份保证书。” 别说,这事兰飞鸿还真给忘记了,现在听萧雨晗这么一说,他顿时瞳孔一缩,然后就换了一副嘴脸对着萧雨晗温柔的说道:“雨晗,我刚才是被你扎伤,一时间说了气话,你看我们本来就两情相悦,原本就答应要娶你过门的,这不最近事赶事,我也是心烦,才没有去找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行不行?” 就兰飞鸿那秒变的嘴脸,就是兰顺和见了都嫌碍眼,这是有把柄被别人拿捏住了,竟然还忘记了,这是个什么蠢货? 想他兰顺和英明一辈子,怎么生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在皇上面前,你要嘛硬扛到底,要嘛一开始就做好打算,现在这么临场变节,皇上对你的印象只会更差。 果不其然,皇上的脸色是越来越黑,兰顺和当即上前拉着兰飞鸿就往地上一跪,然后就对皇上说道:“启禀皇上,此事全怪飞鸿年幼无知才做出这些愚蠢之事,还请皇上念在飞鸿不懂事的份儿上,绕他这一回。” “哟,左相,你这个时候想起你家兰飞鸿年幼无知了?貌似他年纪比我还大上好几岁吧?要知道与他同岁的,人家正经人家的公子,谁的孩子不是满地跑了?就他这花名在外的模样,也不像左相口中所言的年幼无知不是?” 萧子鱼没有想到萧雨晗会如此冲动的跑到大街上行凶,不过好在她还是聪明的,知道咬住自己是受害者的一方。 而且她手里还有兰飞鸿的保证书,这就是一份非常重要的证据,只要证明兰飞鸿是为了骗取她的秘方,所以才故意接近萧雨晗,那萧雨晗主动勾引兰飞鸿的事情就能反转。 第190章 左相打的好算盘 最要紧的是大家都会同情弱者,如今的萧家可比不上兰家,萧子鱼相信这一次萧雨晗的名声还是能挽回一些的,大不了最后就是被人说她愚蠢,但这和主动勾引人比起来,那已经好听许多倍了。 萧雨晗似乎也是铁了心,要和兰飞鸿划清界限,并且让兰飞鸿付出代价,于是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当初兰飞鸿写给她的保证书。 孙公公走上前来接过去,将保证书打开放到了皇上面前的龙案上,皇上扫了一眼内容,当即示意孙公公将保证书举起展示给大家看。 这一看,萧子鱼心里也就有把握了,这个兰飞鸿为了哄萧雨晗给他偷秘方,竟然是真的写了愿意娶萧雨晗为平妻这样的话,想来当时他只怕是并没有将这个当回事,他想的应该是如今兰家权大势大的,一个落魄的萧家拿什么和他们左相府抗衡? 当然就算有摄政王撑腰,兰飞鸿笃定的都是萧雨晗身为萧家的一个小小庶女,哪里敢和左相府作对?只要他拿捏住了萧雨晗,那这封保证书等同虚设,当然当时那种情况,只要能哄得萧雨晗去帮他偷秘方,别说是一封保证书,只怕更多的东西,只要他拿得出来,他也都愿意给。 反正他笃定萧雨晗为了名声,肯定也不会将这些东西呈现出来。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和萧雨晗的事情,会被自家亲姐姐拿出来作为谈资,就在大街上和魏轻歌说了,他和萧雨晗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也就导致了萧雨晗肯定恼羞成怒的结局,为了扳倒他,那还不无所不用其极? 又恰好让她碰见了自己和别的女人私会…… 兰飞鸿在此时心里有点懊恼,早知道萧雨晗如此难缠,今天和别的女人私会,他应该找个隐秘的场所才是。 皇上轻轻敲了敲龙案的桌面,看着兰顺和问道:“事到如今,左相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才能够挽回你们两家的颜面?” 兰顺和心里那个气,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净是给他找麻烦。 可事情已经出了,犯事的还是自己的嫡子,为了在皇上面前挽回一些面子,兰顺和只能低着头说道:“既然飞鸿曾经保证要娶萧二小姐,两人也有了夫妻之实,那微臣就做主,抬了萧二小姐进相府,只是萧二小姐如今这名声,想要给飞鸿当平妻,只怕是微臣答应,平西将军也不会答应,所以只能做个贵妾。” “左相打的好算盘,想将家妹抬进府去报仇是吧?不愧是左相大人,这算盘打得,只怕是远在天边都能听见响声。” “只是左相大人口口声声说家妹名声不好,那么我今天就当着皇上的面问一句:家妹的名声究竟是因何才变的不好的?” “我也不怕告诉你,今天你别说只是让家妹给兰飞鸿当个贵妾,就是你让家妹给兰飞鸿当正妻,我这个做长姐的也不会应允,就你兰家的家风,我萧家有福之人,可不敢进你兰家无福之门。” 左相是真没有想到一向没有多大存在感的萧子鱼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和他硬杠,不过他也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于是便问道:“那么依萧大小姐的意思,此事应当如何解决?” “此事不着急,咱们还是先来说说令公子诱骗家妹盗我秘方一事吧!此话说来话长,要说我与令公子认识也不是三两日,以前他虽然有些风流,但我萧家与你们兰家也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那么在此,我就想问兰二公子一句: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怎么会打起我铺子里生意的主意来呢?” “还不是因为你铺子的生意好,我当时对萧二小姐也是真心的,我想着我们两家做同一个生意有何不可?我那也是在帮你扩大口碑。” “哦,照你这么说,你未经我允许,偷了我的东西拿去盈利,我还要感谢你!”萧子鱼满脸嘲讽的看着兰飞鸿。 兰飞鸿觉得心里气的要炸,但是面子上他还不能也找不到理由和萧子鱼辩论,只能梗着脖子,像是被人扼住脖子的鸭子。 “萧氏,那依你之见,此事你想要如何处理?”皇上见萧子鱼不依不饶的模样,便转过头问她。 “回皇上,民妇还有事情尚未说完,今天难得见到皇上,就请皇上为民妇做一次主。” “是吗?那你细细说来。” “皇上,自民妇砂锅米线铺子开张以来,生意可以说是客似云来也不为过,民妇如今一介弃妇也没有多大追求,就想着找个营生,能支撑着萧家的门庭,让他不至于继续败落,最后泯灭于尘埃,皇上觉得民妇可有错?” “没错。”皇上回答的干脆利落。 “民妇有几件事不解,今日想请诸位为民妇解惑,首先家妹好好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也是熟读圣贤书的,若不是有心人故意哄骗,她怎么会不顾礼义廉耻的和外男来往,甚至越过道德底线?” “其次民妇的砂锅米线铺子,不管是后厨还是跑堂的,民妇都是要求他们统一着装,头发更是盘整的一丝不苟,但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在砂锅米线里吃到头发,诸位帮我想想,这头发从何而来?会不会是某些人其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找我铺子的麻烦了。” “其次楚国从来不缺黄花菜和黑木耳,偏偏今年我的铺子需要大量的黄花菜和黑木耳的时候,市场上出现有人高价囤积居奇,后来得知囤货的是便是兰二公子,这算不算是兰二公子有预谋的想害我家?” “再次我铺子的生意被食客来打压,门可罗雀的时候,铺子没有出事,但是当我打了个翻身仗,靠着营销手段将铺子的生意又盘活之后,好端端的,有人往我铺子的汤里下毒。” “要说我那铺子后院也住了不少伙计,要想不惊动他们就能往厨房炖煮的原汤里下药,我敢说不是行家高手,肯定是办不到的,毕竟他们从进去到下完毒离开,除了汤里多了毒药之外,别的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试问这是普通小偷小摸能够做到的吗?” 第191章 萧子鱼告状 “最后民妇要说的是民妇的三个庶弟,他们在书院求学也不是一年两年,以前也没有出现和同窗闹架的事情发生,但是今年,奇了,平西将军的嫡孙竟然伙同同窗在书院里指着萧清远的鼻子骂,还打了萧清远,他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家妹勾引了他姑父。” “民妇就想请问一句,一个十几岁的学子,想必也是读了好几年的圣贤书了,他怎么就会忽然如此口无遮拦,没有教养的谩骂殴打别人呢?民妇猜想,应该是有人故意给他灌输了些不好的东西,将他们往歧途上引导。” “其实民妇之所以将此事拿出来在这里说,主要还是觉得这些学子,将来一旦高中,那可都是国之栋梁,但是就这些人的素质,又让民妇为楚国的将来深深堪忧。” 皇上原本以为萧雨晗当街拿着剪刀追着兰飞鸿扎一事,应该是桃色纠纷,可现在萧子鱼一条一条指出来之后,怎么感觉此事挺蹊跷的,就好像真的是有人故意布的局? 而这一切的源头,指向的应该就是南宫澈的侧妃兰溪若,如若不然,这些年萧家不管是和兰家也好,徐家也罢,可都没有起过什么龌龊,怎么兰溪若一回来,这几家就闹将起来了呢? 此事还真的是有点不好处理。 皇上思虑了片刻,最后又问了萧雨晗一句:“萧二小姐,如今兰家愿意抬你进门为贵妾,你当真不去?” “回皇上话,民女已经彻底看清了兰飞鸿的嘴脸,现在只为当初蠢笨的自己感到不值,所以民女宁愿一死,也绝不会嫁进兰家。”今天兰飞鸿的话,彻彻底底的击碎了她曾经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怕兰飞鸿从始至终只是想借她的手扳倒萧子鱼,好为他姐姐兰溪若报仇出气吧! 可恨自己当初竟然那么傻,还天真的以为他对自己真的是真心的。为了他,连家族都背弃了。 “雨晗,别闹了,我都已经给你认错了,咱们和好行不行?”兰飞鸿在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今天这事,只怕得不到萧雨晗的原谅,皇上肯定会重重的惩罚他,所以他伸手拉了拉萧雨晗的衣袖,舍下面子求饶。 然,萧雨晗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当即伸手将自己的衣袖拽回来,然后十分厌恶的说道:“滚开,我嫌你恶心。” 兰飞鸿可是家里娇养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刚才的示弱也不过是为了逃脱责罚,现在见萧雨晗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当即就冷眼深深的看了萧雨晗一眼,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凑到萧雨晗的耳边小声威胁道:“萧雨晗,你真以为你多了不起是吗?不过就是一个玩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拿乔?我告诉你,识相的最好答应乖乖进相府,否则,只怕整个萧家都得给你陪葬。” 萧雨晗脸上瞬间爬上嘲讽的笑容,不屑的唇角勾了勾说道:“兰二公子,我知道相府势大,但是你以为你拿萧家所有人的性命威胁我,我就会束手就擒?我告诉你,休想,大不了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一命换一命。” “兰飞鸿,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威胁家妹,你眼里可还有皇上?”萧子鱼当即往前一站,直接将萧雨晗护在身后。 兰顺和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家儿子这么蠢,事到如今,好好的给皇上认个错不就好了,紧要关头竟然还做出威胁别人的事情,心里不禁怒气上头,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了兰飞鸿的后脑勺上面。 兰飞鸿胳膊受了伤,现在后脑勺又挨了打,他傻乎乎的看着兰顺和问道:“父亲,你为什么打我?” “我打死你个逆子,皇上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兰顺和脑子转的很快,今天他要是不打兰飞鸿一顿,不拿出个态度,只怕兰飞鸿就麻烦了。 果然,他看着下手重,其实打到兰飞鸿身上并不是很痛,不过兰飞鸿从小到大没有挨过打,一时间咋咋呼呼的,到搞得好像是被家暴了一般。 皇上皱着眉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行了,兰爱卿,你要教子,就带回去之后好好教,不必在朕的面前做给朕看,朕要看见的是结果,这过程不重要,现在兰飞鸿你回答朕几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兰飞鸿被点名,只能上前跪下。 皇上当即质问道:“往萧家的砂锅米线铺子里放头发一事,可是你派人做的?” 兰飞鸿摇摇头。 “好,第二问,故意高价囤积黄花菜和黑木耳一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是。”见狡辩是狡辩不了了,毕竟萧家砂锅米线铺子断货的时候,他的食客来可是每天都依旧上着这两样菜。 “第三问,萧家米线铺子被人下毒,可是你派人做的?” “是。” “徐远航殴打谩骂萧清远一事,可是你教唆的?” “不是。” “那你可知另外两件事是何人所为?” 何人所为,你还用说吗? 肯定是他的长姐兰溪若啊! 但是他才不会傻了吧唧的将兰溪若供出来,否则他怕兰溪若让他背黑锅,于是摇摇头。 “行,既然你只承认自己做了两件坏事,那另外两件朕就暂且不论,现在你来告诉朕,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可以干出丧尽天良,害人性命的事情来?” “朕可是听说,那毒药见血封喉,你在命人前去下毒的时候,可有想过这许多的无辜之人,说不定都会被你害死?” 兰飞鸿抿着唇没回答,因为他当时就是脑子一热,当然在他眼里,不过就是死几个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在他眼里,那些人真要被毒死了,那也是那些人自己倒霉,好好的食客来不去,偏要跑到萧家的铺子来找死,这能怪得到他啊! “朕看你还真是死不悔改,不过既然你认罪,那就罚你刑三年,以儆效尤。” 兰顺和抿了抿唇,有心想帮兰飞鸿辩解几句,可是想到他犯下的错,如果真要得逞,那死的可就不止一个两个,皇上如此判罚,到也公平。 第192章 皇上的判罚 最关键的是兰顺和怕自己为兰飞鸿开脱,反而令皇上龙颜大怒,到时说不定惩罚更重。 兰飞鸿见兰顺和没有要帮自己开脱的模样,心里很清楚,这三年大狱肯定是蹲定了。 不过他相信自己父亲肯定还有办法,所以没吭声。 然,皇上的惩罚又岂会如此轻巧? 不过是须臾,就听得皇上接着说道:“左相,因为兰飞鸿故意捣乱,影响了萧家的生意,理应赔偿,萧氏,你上前来说说,你具体都损失了多少吧!” “回禀皇上,民妇的具体损失没有合计过,毕竟没有想过能要到赔偿,所以民妇一直想的是自认倒霉。” 皇上看见萧子鱼这样,到是个不想惹事的,对于这样的人,皇上自然要将一碗水端平,于是便说道:“既然没有计算过,那左相就赔偿萧家一万两银子吧,算是对萧家的弥补。” 兰顺和心里在滴血,可皇上金口玉令已经开口,他不答应也不行,只能低头硬是。 惩罚了兰家人,皇上又看向萧雨晗说道:“萧雨晗,不管事出是何原因,你一个姑娘家如今失了名节,又不愿嫁进萧家,那你就只能去庵堂了此残生,你可愿意?” “民女愿意。”事情是因为她的贪念惹出来的,如今得到解决,她也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 “那就罚你去莲花庵带发修行吧!” “是。”萧雨晗很干脆便点头同意。 萧子鱼也知道,皇上对萧雨晗的安排是最合适的,毕竟她与自己不同,自己是正大光明和离回府的,而萧雨晗是失贞,如果让她留在家里,势必会影响到家里生下弟弟妹妹的亲事。 不过萧子鱼还是不想萧雨晗去别的寺庙受苦,便向皇上请求道:“皇上,如果萧家单独划分一个院子做庵堂,不知能否让萧雨晗就留在家里带发修行?” 萧雨晗震惊的看着萧子鱼,没有想到萧子鱼会在这个时候帮她,毕竟她是给家族蒙羞了的。 按理此事皇上是不应该同意的,可是想到萧司铭几人为楚国做的贡献,最后他还是同意了,只不过警告萧子鱼道:“此事是你提起,朕可以答应,但是你要保证,以后萧雨晗不得再做出此等有损名节之事,她也只能留在萧家庵堂,无赦免不得外出。” “是。”萧子鱼相信萧雨晗经此一事,总会有改变的。 事情处理好,大家也就一同出了宫,萧子鱼带着萧雨晗回萧家,一进门,就看见南宫澈正坐于上首,身边空无一人。 也是,如今萧家嫡系只有三个男子,南宫澈发话要将他们送去国子监读书,国子监岂是那么好进的?几人不想别人说他们是没有实力,全凭走后门进去的,所以向南宫澈提出要参加国子监的入学考,考中才进去,如果没有考中,他们宁可去别的差一些的书院,也不想将来被人议论之时挺不起脊梁,给家族蒙羞。 南宫澈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甚至还夸赞了一句:“这样的担当和魄力,不愧是萧家的人。相信萧家在他们几人手里,很快就会迎来崭新的局势。” 几个孩子被南宫澈这么一夸奖,简直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全部回了自己的书房用功,准备迎接入学考去了,自然就没有男主人接待南宫澈。 论身份,二姨娘如今虽然是家主之母,但并没有扶正,所以也是不好待客,只能命人给南宫澈上了茶,然后着急的退到一旁屋檐下站着伺候。 看见萧子鱼回来,南宫澈竟然站起身迎接,这让萧子鱼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之前萧清远几人退学,还是他给撑的腰,只是他将人领出来就走了。 “你怎么在这?来了多久了?”出于礼貌,萧子鱼对着南宫澈福了福身,行了个礼的同时顺便开口问了一句。 “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事情处理好了?” 听见这话,萧子鱼有理由怀疑,皇上那么维护萧家,说不定是这厮先一步进宫向皇上说了什么。 “嗯,都处理好了,兰飞鸿认了高价囤积豪华车黑木耳故意与我作对的事情,以及他派人到我铺子里下毒的事情,皇上判了兰飞鸿蹲三年大狱,还让兰家赔偿萧家一万两银子,雨晗被罚在庵堂带发修行。我向皇上恳请在萧家划一个院子出来造一间庵堂,皇上同意了。” “嗯,如此这件事也算是解决了。”南宫澈觉得皇上处理的还行。 “不,之前派人往砂锅里放头发的事件,以及徐远航究竟是受了谁人蛊惑,跑书院里找三弟他们麻烦的事情,还没有查到幕后元凶,王爷觉得这两件事应该是何人做的?” 面对萧子鱼清凌凌的眼神,南宫澈知道萧子鱼指的是谁,在调查清楚兰溪若曾经做的事之后,南宫澈只是沉默了一瞬,便对萧子鱼说道:“咱们能单独聊几句吗?” 萧子鱼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看在他帮助了自己的份儿上,点点头。 萧雨晗也很识相的带着人退了出去。 一时间会客厅里就剩下相对站着的两人。 “关于孩子的事情,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萧子鱼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好端端的,南宫澈又提起孩子做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帮了自己一次忙,就想让自己将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全部抹消? “我已经命人调查过了,那事确实是有兰溪若的手笔,只是目前为止,并没有证据可以直接证明那些事是她指使别人做的,所以我也不能将她绳之以法。” 萧子鱼听见这话,觉得他说了等于没说,干脆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想看看南宫澈还会说什么。 南宫澈见她坐下,自己也跟着走过去,他没有找位置坐,而是半蹲在萧子鱼面前,将姿态放的很低的说道:“子鱼,念在她曾经救过我的份儿上,我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就此收手,那么以前的事,我决定不再追究,但是如果她胆敢再犯,那我就数罪并罚,不再轻饶她可好?” 第193章 太师傅赴宴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听见南宫澈已经派人重新调查,并且得到了结果,可还是要再给她一次机会,萧子鱼只觉讽刺。 “子鱼,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以后都对你好。” 萧子鱼冷冷的说道:“谢谢,不需要。” 原本对南宫澈稍微有点改观,结果他又跑来提起那些她不愿意提起的事情,那一点点改观瞬间消失殆尽。 “王爷,不好了,西北发生雪灾,压塌了不少百姓房屋,皇上命王爷即刻进宫面圣。”冯阳急匆匆闯进屋,打消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南宫澈心系百姓,见萧子鱼冷着脸,丢下一句:“等我回来再说。”急急忙忙就走了。 萧子鱼苦笑一声,等你回来说什么呢? 砂锅米线铺子就算有了酸辣粉的加入,生意也就平平,眼看着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京城各种聚会也开始了。 不过往年这些人的聚会是不会邀请她这个破落户的,即便她当时身为摄政王妃。 可今年却奇了,她如今的身份较以往更不如,现在不仅是个破落户,还是个弃妇,家里今年还有老人去世,按理是不会有人邀请她参加聚会的,但是她却收到了一张来自太傅夫人寿宴的请帖。 萧子鱼想了想,这太傅姓丁,因为楚国分左右丞相,所以丁太傅一直是个保持中立的,怎么今年他夫人忽然想起邀请她参加聚会了? 腊月二十二这日,萧子鱼打扮的很素淡,一身浅绿色衣裙,外面一件白色狐裘大氅,带着念琴便去赴宴了。 来到太傅府,被人迎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丁夫人身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前几天在路上,偶然遇见的一个昏倒在大街上的老妇人。 当时那老妇人打扮的很朴素,身边也没有仆人,萧子鱼反正是无聊闲逛,看见有人晕倒,就上前搀扶了一把,还和念琴一起将人送去了附近的刘家药铺,请刘大夫帮忙救治。 之后那老妇人的仆人赶来之后,萧子鱼也就带着念琴离开了。 “民妇拜见丁夫人。”虽然丁太傅一直保持中立,但是在宫里举办的宴会上,萧子鱼还是见过丁夫人的,所以一进来便福了福身行礼。 “萧大小姐快请坐。”丁夫人出乎常理的热情,站起身招呼萧子鱼落座。 萧子鱼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老妇人,对着她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在丁夫人的热情下,虚虚的坐在了一旁空着的一张椅子上面。 丁夫人见她落座,急忙为她介绍道:“萧大小姐,这位乃家母,听说前几日她在街上晕倒,多亏了你出手相助,你可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谢谢,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定当尽力。” “原来是丁夫人的母亲啊!老夫人好。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分,今儿又见上了。”萧子鱼又站起身给老太太行了个晚辈礼。 “老身谢过萧大小姐的救命之恩,以后萧大小姐若是有事用得着我城南李家,只要不违背道德,我李家都愿意助大小姐一臂之力。” “老夫人太过夸大其词了,那不过是晚辈举手之劳,哪里担得起老夫人如此感谢。”萧子鱼谦虚的说道。 “萧大小姐为人品行高洁,不计较这些,但是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救了我母亲一命,那对我们一家来说就是大恩,所以我们理应知恩图报才是。” “不不不,使不得,夫人此话,折煞我了。若今日夫人邀请我来是为此事,那我这就告辞。”萧子鱼站起身欲走。 “萧大小姐且慢,早知道萧大小姐为人爽朗,到是不曾想到萧大小姐一言不合便要离开,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还请萧大小姐莫要怪罪才是。” “夫人说的哪里话,是子鱼不识抬举才是。”萧子鱼倒也没有继续和丁夫人纠结。 “算来我认识萧大小姐也有些年头了,只是往日身份有别,也没能近前说话,到是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还能有此缘分,你救了家母一命,却不挟恩途报,可真是高风亮节之人,为此,我觍着脸想与你结门干亲,认你做我的义女,你看可否?” 这是丁夫人临时决定的,若说以前萧子鱼还是摄政王王妃,丁夫人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常言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可现在萧子鱼和离了,又得罪了兰家和徐家,这个时候摄政王态度不明,萧家也就陷入了风雨飘摇之际,如果这个时候她结交萧子鱼,也就不会被人说闲话。 别看是临时决定,丁夫人在肚子里还是打了好几个转,毕竟丁太傅身份不一般,他可是皇上的太傅,将来肯定是要做太子太保的,平时多少人巴结他,他都不为所动,也是萧子鱼这一次救了李老夫人一命,丁夫人权衡之后,才敢如此做决定的。 “这,子女何德何能,可不敢高攀。”萧子鱼没有想到丁夫人会提出这种建议,当即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也不要再谦虚,我说行就行,你要再推拒下去,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你看不上我丁李二家?” “岂敢岂敢,夫人说笑了,那子鱼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子鱼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种好事落在自己头上,虽然她从未想过要仗着谁的名头作威作福,可有了丁家这层保护伞,于萧家而言是大有裨益的。 “好好好,那我这就准备准备,晚点在宴会上,我就请老爷当众宣布此事。” 萧子鱼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母亲,如今忽然多了一个义母,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干脆找了个理由到外面花园里走走。 丁夫人只得让自家闺女丁琳作陪。 丁琳年芳十四,出生书香门第,自然是琴棋书画都有不错的造诣,想到萧子鱼是对对子高手,丁琳也想与之一较高下,萧子鱼摇着头配合这个新鲜出炉还热乎着的妹妹。 第194章 兰溪沁找事 两姐妹步行来到花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丁太傅颇有文人风骨,这后花园占地面积颇大,种植了不少松柏,此时天上又下起了雪花,松柏挺立,似不惧风霜雨雪。 墙角处有几株梅花,红的似火,白的似雪,看上去精神抖擞非常。 看到此景,萧子鱼忽然想到梅林雪景,当然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某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该想他,萧子鱼忽然感觉心悸了一下,这种感觉让她隐隐有些心慌,不过只是一瞬,脸色有些苍白,都快和积雪融为一体了,她伸手抚了抚心口,就听见丁琳关切的问道:“姐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不等萧子鱼回话,忽然一个女声传来,只听她奚落的说道:“丁琳,你可别被她骗了,她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瞧着她就是不敢和你这个京城有名的才女对对子。” 此女话一说完,就听见几声嘲笑。 萧子鱼对上丁琳担忧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说道:“我没事,就是刚才心里忽然一慌,现在没事了。” “现在没事了?我瞧着她是怕自己输给丁琳才故意装作心慌的吧?倒也是,丁琳的学识,可是太傅大人亲自教导,一般人平时做做样子还是可以,但是一旦遇到有真才实学的,不就只剩下心慌了嘛!” “你是谁?为何在此大放厥词?”萧子鱼平时教养虽好,但是被人奚落嘲笑她是装模作样,她还是会生气的。 只是她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我是谁,我是左相府的二小姐兰溪沁。” “哦!”萧子鱼一听见这个姓就不舒服。 “你们看看,枉她以前还是个摄政王妃,这般没有礼貌,真的是堕了摄政王的名头。” “礼貌,那是对人才该有的,至于你们兰家,这辈子怕是都别想我以礼相待了。”萧子鱼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对于这种自己没有教养,还嚷嚷着害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的货色,萧子鱼根本看不上,想来这位蠢货肯定也是如兰飞鸿一般,被人挑唆了。 “萧子鱼,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兰家二小姐,你如今一弃妇,有什么资格轻视我!”兰溪沁瞪着双眼,将霸道演绎的淋漓尽致。 “嗯,知道的,知道你是兰家二小姐,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你是皇家哪位公主呢!瞧瞧你这嚣张跋扈的模样,只怕是皇家公主来了,都做不出你这么狐假虎威的姿势。” “你……”兰溪沁还想骂人,被她身边的一个小姐伸手拉住。 只是那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出言便是:“二表姐,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堂堂相府家千金,何必与一个遗孤弃妇生气?不值当。” 瞧瞧,这开口就往萧子鱼的心上戳! 萧子鱼看了那人一眼,眉眼冷淡的问道:“徐家的?” 那女子装模作样的走上前来,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小女子徐倩萌见过萧大小姐。” 萧子鱼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对身旁的丁琳说道:“咱们找个清静地儿去。” “姐姐这边请。”原本两个人是打算在这花园里吟诗作对的,可现在萧子鱼很显然不想和这些人待在一起,丁琳只得带着萧子鱼另寻她处。 “慢着,萧子鱼,你这是害怕了吗?你是不是害怕我们大家戳穿你假才女的身份?”兰溪沁站出来抬手拦住了萧子鱼二人的去路。 萧子鱼不欲多说,只道:“让开。” “就不让,除非你今天当着我们的面和丁琳比试比试,你要赢了那我们就放你离开,你要输了,那你就在这院子里爬行一圈学狗叫,你看如何?” “不如何。滚开。”萧子鱼越是生气,说话的时候越是冷静。 然兰溪沁还是第一次和萧子鱼打交道,根本不了解她的脾气,还颇为挑衅的说道:“我今天就不让,我看你能奈我何?” 萧子鱼只觉这人听不进去人话,顿时抬脚一脚就踩在了兰溪沁的脚背上。 “啊!”兰溪沁疼的原地跳脚,眼泪汪汪的控诉道:“萧子鱼,你这人怎么这么蛮横无理?” “蛮横无理,与你们兰家人比起来,我萧子鱼自愧不如,我警告你别来惹我,不然……刚才这一脚,只是给你提个醒,不信,你大可来试试。” 萧子鱼说完就带着丁琳要走,丁琳温婉的对大家行了个礼,才道:“诸位今天都是我太傅府的贵客,还望诸位不要在太傅府惹是生非,否则我只有请诸位离开了。” 兰溪沁当即噎了一下,不过她也不敢真和丁琳呛声,毕竟她父亲是左相,可丁琳的父亲是太傅,当朝丞相有二,可太傅只有一个,从某些方面来讲,太傅手里的权利,可比丞相手里的要大的多。 “萧子鱼,你敢与我兰家作对,咱们走着瞧。”看着萧子鱼与丁琳离开的背影,兰溪沁气的面容扭曲。 她身边的人很快凑上来安慰她。 兰溪沁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就是一个破落户,被摄政王休弃了还好意思招摇过市,美其名曰开铺子,谁知道她铺子里做的都是什么勾当,也不知道铺子里的东西是不是给人下了迷魂散,要不然怎么一个二个去吃了就恋恋不忘的成了回头客?” “还有那个蔬菜,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用了什么妖法种出来的,要不然这么多年,怎么没有别人种出来,偏生就让她一个弃妇种出来了?也不知道那些买了她家蔬菜吃的人,会不会早已经被人下了毒或者是摄了魂而不自知。” “我可给你们说,萧子鱼如今很可能已经变成了妖女,要不然怎么能把大家都迷得五迷三道的,摄政王原本和我长姐可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可现在摄政王却迟迟不肯将我长姐扶正,还总是往萧家跑,你们可别忘了,当初他们成亲三年,也不见摄政王如此鬼迷心窍,这难道你们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吗?摄政王只怕早就被萧子鱼摄魂夺魄了。” 第195章 庶女冯晓霞蹦跶 随着兰溪沁的一顿输出,围观的人再一讨论,不得不说,大家都感觉兰溪若似乎说的虽然有些荒唐,但其中不乏又有点道理,所以一个个曾经去吃过砂锅米线,或者是吃过萧家铺子售出的反击蔬菜的人,不免有些人心惶惶,总觉得萧子鱼如今这番变化,好像越看越像是被妖怪附身了。 要不然他们也无法解释萧子鱼为何和离前后相差这么大,要知道他们以前也认识萧子鱼的,在他们的记忆里,萧子鱼就是一个文文静静,秀外慧中的摄政王妃,哪里会做什么生意? 可现在人家和离之后不仅做起了生意,还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这可就令人产生无限遐想了。 萧子鱼是不知道,在她和丁琳去丁琳书房谈论诗词歌赋的时候,关于她是妖女的传言已经传遍整个太傅府,甚至已经传到了外面。 待宴会开始的时候,丁夫人派人去叫萧子鱼和丁琳一同去了宴会厅,萧子鱼一走进来,就看见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不过她倒也不怯场,依旧迈着如同丈量过的步子,端庄大方,步伐从容的与丁琳一起走在丁夫人身后。 毕竟以前当摄政王妃的时候,站在摄政王身边,更是万众瞩目,她照样能应付,如今不过就是个太傅府的宴会,她怎么会应付不了。 丁太傅看着众人笑着将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入座,等大家坐好之后才说道:“感谢诸位同僚及其家人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为内子庆生,今天借内子的生日宴会,老夫另外还有一事宣布。” “丁太傅要宣布什么啊?该不会是要宣布他的子孙谁的亲事吧?”有人忍不住猜测,到了丁太傅这个年纪和位置,也就只有这种大事,才能劳烦他亲自出面了。 “没听说啊!丁家如今适龄婚配的好像没有吧?大的到年纪的都议亲了,好像剩下的年纪最大的就是丁琳?” “但是丁琳自负才学,想来应该不愁嫁吧?也不知道丁太傅这是看中了哪家的青年才俊!” 就在大家猜疑声不断的时候,丁太傅笑着宣布道:“今日老夫与内子认了一个义女,现在就让她出来和大家见个面,老夫在此表态,以后她在丁家的待遇,将与老夫的嫡女相等,所以以后还请诸位多加关照才是。” “谁啊?运气这么好,竟然得了太傅大人的青睐。” “就是,这人的运气未免也太逆天了,瞧瞧太傅大人这态度,想来这位义女可见是得宠的,将来必定水涨船高呢!” “其实老夫这位义女说错来大家也不陌生,她就是一门三探花之萧家嫡女萧子鱼,子鱼上前来和诸位见礼。”丁太傅笑意盈盈的看着萧子鱼。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萧子鱼?”听见丁太傅的话,人群里的兰溪沁当即后退了一小步,满脸写满不可置信。 “兰二小姐,你说会不会是太傅大人弄错了啊?”有其他也不太相信自己听见的消息的人,立刻拉了拉身旁的兰溪沁询问,就好像急着证明这种好事绝对落不到萧子鱼身上一般。 “对,错了,肯定是弄错了。”有些心慌的兰溪沁声音有些颤抖的回了一句。 那个人当即就好像找到了反对的力量似的,立刻大声喊道:“太傅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这萧子鱼就是一介弃妇,怎么有资格成为您的义女?” 丁太傅这人是读书人,骨子里刻板教条,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拿别人的名声说事,这喊叫的人一句话,就令丁太傅十分反感,不过他还是笑着回答道:“子鱼是个好孩子,如今虽然与摄政王和离了,可这并不代表她的品性就有亏。” “前些日子子鱼在街上偶然碰到了老夫的岳母昏倒,是子鱼携同其丫鬟一起帮忙,将李老夫人及时送到医馆救治的。” “事后她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对于这样品行高洁的女子,老夫很是喜爱,所以在内子的提议下,我们夫妻二人决定认她为义女。” “完了,丁太傅,你和丁夫人莫不是也被这妖女蛊惑了吧?我给你说,这妖女太厉害了,可是会摄魂夺魄,我劝你一家人还是远离她的好。”那人在听见丁太傅的一通解释之后,不仅没有放下对萧子鱼的成见,反倒还将之前兰溪沁给大家洗脑的话说了出来。 “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你是谁家的,为何在内子的生日宴上捣乱?”丁太傅忍无可忍,直接质问那人。 “我乃兵部尚书府庶女冯晓霞,今日之事也是实话实说,如有冒犯还请太傅大人见谅。” “区区一庶女,竟然敢在老夫的宴会上妖言惑众,请问你这么污蔑子鱼可有证据?若是没有,那就莫怪老夫要去找兵部尚书讨要一个说法了,毕竟我丁家的人,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今天因着是丁夫人家宴,所以请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女客,男客只有那些与丁家实打实的亲戚才请了过来,所以兵部尚书并不在列。 “对不起,对不起,是小女不懂事,冒犯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她一般计较。晓霞,赶紧给太傅大人道歉。” 兵部尚书冯夫人站在人群里,原本见冯晓霞冒尖,想着让丁太傅教教她规矩也好,免得她一个庶女整天眼睛长头上,到处惹祸。 可现在听见丁太傅要去找兵部尚书讨要说法了,她顿时就急了,内宅之事,一向是有掌家主母在处理,如果让丁太傅因为管教不严,跑到兵部尚书面前讨要说法,只怕她也要跟着吃瓜落。 冯晓霞的姨娘很得兵部尚书宠爱,所以平时也没有将这个主母放在眼里,现在见主母站出来就让她给丁太傅赔礼道歉,她那叛逆的性子自然不愿意,于是便刁蛮的说道:“我又没说错,一片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也就罢了,还要我道歉,凭什么!” 第196章 心悸 “好,好的很,想不到你们兵部尚书府的教养就是如此,来人,送客,以后我丁家不欢迎任何兵部尚书府的人。”丁太傅为官一辈子,还从未遇到过如此不识数的人,顿时就恼了。 “别别别啊!太傅大人,晓霞不懂礼,不知进退,还请大人不要生气才是。”冯夫人听见自己一家被驱赶的消息,急的一脑门子汗水。 可偏偏冯晓霞一点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嚷嚷着:“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真当谁稀罕来你太傅府似的。”在冯晓霞眼里,她父亲兵部尚书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整个楚国的兵力调配可都掌握在她父亲手里,太傅算什么,不过就是个酸儒,得罪了便得罪了,想来她父亲即便知道后也不会开罪于她。 “啪。”冯夫人一气之下,直接抬手就给了冯晓霞一巴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真以为在兵部尚书府跳的欢,在外面就能肆无忌惮的给兵部尚书府招惹祸端了吗? “你竟然敢打我?”冯晓霞怒目以视的看着冯夫人。 “闭嘴,再嚷嚷下去,谁也保不了你。”冯夫人自觉见过蠢的,可这么蠢的,这还真是平生未见。 要不是怕连累了兵部尚书府,就这样的蠢货,自己找死,她是连拦着都懒得去拦。 冯晓霞见冯夫人冷着脸,抬头再看看丁太傅夫妻脸色也不善,抿了抿唇,直接跑了。 她跑了不要紧,留下冯夫人只能不断的给丁太傅夫妻赔礼道歉,以期他们不要将此事捅到兵部尚书面前去。 丁太傅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最后黑着脸对着冯夫人说道:“慢走不送,以后冯夫人还是不要把那些丢人现眼的带出来让人碍眼的好。这一次老夫念在刚收了一个可心的义女的份儿上,也就不与你计较了,但是下一次无论是谁,胆敢再诋毁老夫的家人,老夫定然不会轻易揭过去。” 冯夫人连声应是,这才低着头,尴尬的离开。 剩下的人即便心里对萧子鱼还是有些不喜,但是也不敢触丁太傅霉头,在丁太傅夫妻带着萧子鱼给大家敬酒的时候,还是表面上装了装,笑着对萧子鱼道喜。 自父兄离世,祖母病倒之后,萧子鱼已经有许久没有感受过被人护着的感觉了,想知道在她落难之时,仅仅是因为随手搀扶了一位晕倒的老太太,就结了如此善缘,萧子鱼心里很是感激。 宴会结束萧子鱼离开的时候,丁夫人还给她准备了不少礼物带回萧家,虽然萧子鱼一再推拒,可最后还是没能成功,看着马车里堆着的礼物,这还真是甜蜜的负担。 不过萧子鱼冷静之后,伸手抚了抚心口,想了想,让车夫将马车赶到了刘家药铺。 刘大夫看见萧子鱼来,自然是将人迎去了里屋,不等刘大夫问诊,萧子鱼就说道:“刘大夫,我今天午时忽然心悸了一下,当时心很慌,你能帮我瞧瞧,看看是这心是不是生了什么毛病吗?” 刘大夫一听,顿时严肃的让萧子鱼伸出手腕,仔细的为萧子鱼请脉,最后蹙着眉头说道:“一老夫诊脉来看,大小姐身体很健康才对。” “那我为什么会突然产生心悸的感觉?” 刘大夫抚着自己的八字胡,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或许是心灵感应。” “什么叫心灵感应?” 萧子鱼有些不解。 “就是亲近之人或许出事了,你和他关系亲近所产生的羁绊,从医学上来说不太好解释,但是从玄学上来说,就是这样。” “刘大夫,你可是个大夫,竟然也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你也知道的,我的家人……如今就剩下我们兄妹几人了,他们都好好的在家,怎么可能出事?”听完刘大夫解释,萧子鱼首先就是摇头不信。 “大小姐,亲近之人并非只有亲人,与你交好的朋友,你的爱人,都有可能产生这种羁绊。” 朋友,萧子鱼只有季疏桐的处境会让她情不自禁的产生一些担忧,至于穆熙柔,她是完全不担心的。 爱人,难道是南宫澈出事了? 对呀,南宫澈不是去了西北吗? 据说那边雪灾压塌了不少老百姓的房屋,难不成…… 想到这里,萧子鱼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心慌。 她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对刘大夫说道:“还请刘大夫帮我准备一些药材,我打算去一趟西北。” “大小姐,西北如今可是在闹雪灾,你从小就因为落水受寒,经过这些年的调养,好不容易才好,今年又刚小产,现在你的身体可不适合往西北去啊!”刘大夫担忧的劝解着。 “摄政王去了西北。”萧子鱼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刘大夫被噎了一下,这才心疼的说道:“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刘大夫,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有些人,我做不到不去关心。”虽然和南宫澈闹得不可开交,可一旦觉得他或许出事了,萧子鱼就心慌的不行,或许她就是犯贱吧! “唉!”刘大夫叹着气,到底是没有阻止萧子鱼,还快速的给萧子鱼整理了一些可以临时应急的药材打包。 萧子鱼回府给二姨娘交代了一声,简单了收拾了几件行李,便带着念琴,直接去找了贺旭东。 贺旭东看见萧子鱼的时候,有些诧异,不过想到南宫澈,他还是以礼相待的将人请进屋。 “定北侯,今日我来,是想请你借几个得用的人给我,护送我去一趟西北。” “西北?你去做什么?那边现在可是在闹雪灾,你一个女子,如今眼看着又要过年了。” “我不知道说出来你信不信,就在今天中午,我忽然感到心里一悸。” “你的意思是担心摄政王出事了?”贺旭东太清楚那种感受了,曾经他便经历过。 “所以,你能帮帮我吗?”萧子鱼看着贺旭东,眼神带着祈求。 “景天,立刻点十个人护送萧大小姐去西北见摄政王。”贺旭东和南宫澈是过命的交情,听见萧子鱼的话,他不带一丝犹豫的便吩咐了下去。 “多谢。”萧子鱼真诚的对着贺旭东行了个大礼。 第197章 南宫澈受伤 “别,你这一跪,我可受不起,快起来吧!一路上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他们说,我去不了,不过我会派景天陪你走这一趟,万望摄政王一切平安才好。” 就这样萧子鱼带着贺旭东借给她的十个人和念琴一起,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去了西北。 马车连夜赶路,才出京城不久,马车忽然一个天旋地转,直接将坐在马车里的萧子鱼和念琴摔了个人仰马翻。 萧子鱼在景天的帮助下,费力的爬出车厢问道:“怎么回事?” 景天回道:“大小姐,上冻了,马车车轮打滑。” 萧子鱼皱着眉看了一眼被几个护卫费力扶起来的马车,萧子鱼想了想说道:“留下一个护卫和马车,念琴你回萧家,我骑马去西北。”萧子鱼看了一眼脑门上磕了个大包的念琴,不忍心让她跟着自己遭罪。 “不行,大小姐,你不能丢下念琴,你去哪里,念琴就跟你去哪里。”一听这话,念琴就急了,刚才脑袋被撞个大包她都没有什么表情,可现在因为萧子鱼一句话她却红了眼眶。 萧子鱼见状,拿念琴也没辙,她很清楚自己身边这四个丫鬟,平时看着都好说话的样子,但是一旦拧巴起来,那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最后只能是留下一个护卫守马车,萧子鱼和念琴骑马。 好在萧家虽然是走文人的路子,但是他们的男主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将军的心,所以萧家的人,无论男女都是会骑马的。 只是萧子鱼和念琴因为平常都是坐马车出门,所以乍一骑马,手有些生疏,萧子鱼更甚至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可真是吓了景天一大跳。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摄政王放在心尖上的女子,若是他互送不利,只怕最后要吃大瓜落。 但是现在这个天气,是真的不适合坐马车,骑马会更好,因为他们的马蹄上都钉了防滑的铁块,能够保证马蹄踏在冰面上,站的稳稳牢牢的。 景天有想过由他们骑马带着两人走,可是男女有别,加上萧子鱼身份不一般,景天可不敢僭越,最后只能放慢速度,让二人慢慢适应。 这一晚他们并没有前进多少距离,不过好在萧子鱼主仆二人这骑马技术有了些进步,且越来越娴熟。 此时位于西北某一个雪山下的小山洞里,南宫澈浑身是血的躺在山洞里,身体传来忽冷忽热的感受,让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伤口感染发热了。 原本以为只不过就是普通的西北的雪灾,导致老百姓房屋坍塌,南宫澈带着一部分物资便急急赶过来救灾。 可是等他踏入这个地界才发现这似乎是人为造成的伤害,之前南宫澈就得到消息,说是位于北边的随国有异动,所以他当时便过来查探过情况,只是等他到的时候,边境上又恢复如初,看不出什么异常,他也就只是让人加强防守和巡逻。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随国的奸细,已经趁乱混进了楚国,而且还借着这一次楚国大雪封山搞事。 那些人似乎知道南宫澈一定会赶过来救灾,所以早就布下陷阱,就等南宫澈的到来,好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南宫澈武功高强,即便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可还是让南宫澈在受重伤之后跑了。 南宫澈身边的暗卫为了引开随国人和打探消息,已经分散开来,最后就剩下冯阳贴身保护,谁也没有想到又遭到了随国人的围攻。 敌人太多,即便他们二人再武功高强,可最后还是不免被围困,而冯阳和他是拼尽全力才杀出重围,二人一路慌不择路的逃窜,最后躲到了这个山洞里,都因为伤势过重昏迷在了山洞里。 现在南宫澈先醒过来,他费力的挪到冯阳身边,伸手试了试,冯阳果然和他一般发热了,南宫澈知道今天他们只能自救,不然只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看着已经被积雪重新堵住的洞口,南宫澈艰难的站起身,踉踉跄跄的来到洞口,捧了一堆雪吃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发烧昏迷多久了,只感觉嘴巴很干,头发晕,眼前阵阵发黑。 几口雪下肚,南宫澈感觉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这才又搞了点雪去帮冯阳将嘴唇打湿,不多时,南宫澈又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风雪中日夜兼程,在十天后萧子鱼她们到达了西北,因为有景天在,他们很快就联系上了南宫澈的人夜北,只是萧子鱼在得到消息的第一瞬间,腿一软,差点没有昏死过去。 南宫澈已经消失十天了,就是萧子鱼从京城出发的那一天,他们进入西北就遭了埋伏,他们将南宫澈出事的附近都差点翻了个遍,可还是没有找到南宫澈,暗卫们其实猜测南宫澈可能出事了,但是在没有找到南宫澈之前,他们暂时还不敢将此事上报,否则容易引起恐慌。 当然,在他们的意识里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南宫澈肯定还活着,所以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找到南宫澈,誓不罢休。 萧子鱼强打着精神,询问了夜北之后,萧子鱼决定亲自去寻找南宫澈。 夜北曾经给萧子鱼当了三年的暗卫,自然知道萧子鱼的性子,所以他也没有阻拦,在保证萧子鱼安全的情况下,他们一行人再次去了南宫澈失踪的地界儿找人。 在一片白茫茫的山里行走,积雪都到了萧子鱼的大腿根,一行人很艰难的在山里搜寻,只是找了两天,什么也没有找到,众人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往深山里走。 忽然萧子鱼脚一崴,整个人一歪,直接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娘娘。”夜北等人大惊失色的喊道。 萧子鱼不知道自己滚了多久,紧要关头她只来得及用手护住了脑袋,然后闭上了眼睛,那一刻她有想过自己或许被这么一摔,直接就摔死了的。 但是等她停下来,除了感觉浑身疼之外,并无别的异样,而且在她滚下山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竟然滚进了一个草丛,而这草丛下面竟然还有两只躲在里面过冬的野鸡。 第198章 萧子鱼滚下山 不过此时那两只野鸡已经被忽然滚下来的她直接压死了。 萧子鱼看着高高的山坡,这一边是她们还没有走过的,此时浑身疼的她也没有着急站起来,而是直接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的爬起来,顺手捡上那两只倒霉的野鸡,这才踉踉跄跄的准备往山上爬。 没有办法,这个山太大了,也不知道这深山里有没有别的大型动物,萧子鱼不敢妄自尊大,只能先往上爬,她相信夜北他们肯定会顺着她滚下来的线路找过来的。 只是这雪越来越大了,不知道会不会将她滚下来的痕迹掩埋,萧子鱼心里很着急,拎上两只野鸡就往上爬,不曾想,人倒霉的时候,那真是喝凉水都塞牙,这不,她才爬了没多高就上不去了,因为那里很陡峭,从上面滚下来容易,但是想上去,以她的身高,根本就够不着上面,无奈之下,萧子鱼只能放弃这条路,打算从旁边绕一点路,等上了这个山坡,再继续往上。 但是没有想到她走没多远,脚竟然绊到一根埋在雪地里的大的藤蔓,很不幸的她又摔倒了,这一次她又很不幸的摔向了另一个方向。 在摔倒的时候,她只来得及紧紧的抓住手里已死的两只野鸡,并且将手举起来护着自己的头。 在她脑门撞上大树的那一刻,萧子鱼心想:“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嘭” 这一次萧子鱼直接撞到了一棵大树干上面,还是额头撞上去的,树上的积雪被撞落,直接将萧子鱼连同她带来的两只野鸡一起埋在了雪地里。 “子鱼,子鱼 ?”恍恍惚惚中,萧子鱼感觉好像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绝世美男正趴在自己身侧,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己。 在看见她醒过来的那一刻,萧子鱼看见了他那璀璨如阳光一般的笑容。 “子鱼,你可算醒了,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南宫澈看见萧子鱼清醒的那一刻,满心欢喜。 萧子鱼却是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带着陌生情绪的问道:“你是谁?” 南宫澈看了一眼萧子鱼额头上肿的像是寿星公一般的大包,心里咯噔一声,然后用尽量温柔的话问道:“子鱼,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萧子鱼缓缓的摇摇头,然后就开始呕吐。 “子鱼,你这是因为摔跤,撞到大树干上,撞伤了脑袋,你先躺着休息一下。” 萧子鱼看了看自己躺的地上,这个山洞很小,不过好在还算干爽,只是里面什么都没有,眼前的男人,以及旁边角落还躺着的另一个男人,他们身上的衣服布料都挺华丽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但是此时他们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而且眼前的男人虽然醒着,可唇色依旧发白,旁边角落里的那个,只怕受伤更严重,从她看过去到现在,那是一动不动。 萧子鱼想去回想自己是谁,可是一想就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感,让她忍不住扶额,可是手一伸,正好摸到自己额头上的大包,差点没有痛的她原地去世。 “我是谁?”萧子鱼疼的眼泪水打转,看着南宫澈有些楚楚可怜的问道。 “你是子鱼,本王的王妃。” “本王?你是王爷?”萧子鱼看着眼前五官俊逸的男人,一双眼带着些好奇和懵懂。 “嗯,我是楚国的摄政王南宫澈,你……该不会是失忆了吧?”南宫澈试探着问道。 “我……有可能。”萧子鱼有点尴尬的脖子缩了缩。 南宫澈忽然觉得这可能是老天赐给他补偿萧子鱼的机会,于是伸手温柔的抓住萧子鱼的手,宠溺的说道:“就算失忆了也没有关系,有本王在,本王会保护你。” “我们这是在哪里?”萧子鱼醒过来就看见南宫澈,骨子里的依赖让她并没有怀疑南宫澈,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可以相信,所以便不再纠结自己失忆的事情,转而问了别的。 “这里应该是一个山谷,我和冯阳被人追杀,受重伤逃到这里,你应该是来寻我,可能是从山上摔下来的。不过这有可能是老天爷都觉得咱们恩爱,不能分开,所以让你摔个跤,都能找到我。” 是这样吗? 萧子鱼不知道真假,加上身上发冷,所以下意识的往南宫澈怀里蹭了蹭。 这种被萧子鱼全心全意依赖的久违感觉,让南宫澈抱着她不愿意撒手。 “嗯哼……”就在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一旁躺着的冯阳忽然闷哼一声,直接让两个人就好像是触电一般分开,萧子鱼尴尬的脸都像是在滴血,羞涩的低着头。 南宫澈看着这样娇羞的萧子鱼,身体不受控制的就有了反应。 只是现在不是时间,他只能深呼吸之后,缓慢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来到冯阳身边。 伸手试了试冯阳的额头,见他额头的热度已经退下,这才放心了些,又要去取雪水喂冯阳的时候,就看见萧子鱼已经捧了一些干净的白雪进来。 两个人将冯阳搀扶起来,又喂吃了点雪水,南宫澈这才将人又放到地上躺着。 萧子鱼现在失忆了,不过从南宫澈的字里行间已经推测出他们在这里躲避有阵子了,于是她关心的问道:“你们在这里呆了几天了?” “我也不太清楚,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之后我是高热醒过来的,然后人也总是睡睡醒醒,浑浑噩噩,不知道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 “不过见到你,我猜测自己出事可能有半个月左右了,因为你得到消息再过来,即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路,应也需要十多天。” “那咱们这是在哪里?”萧子鱼继续提问。 “咕咕咕。”南宫澈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 “你,我出去找点吃的回来。”看见南宫澈苍白的脸,想来这是已经好些天没有吃过东西,就靠着雪水续命。 “我出去找吧!这山里危险。”南宫澈怎么可能让一个弱女子出门觅食? 第199章 萧子鱼失忆了 “不行,你现在受了伤,也不知道饿了几天了,你出去更危险,还是我出去找找。” “我们一起吧!你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最后南宫澈妥协的说道。 萧子鱼想了想,这人会武功,万一遇到猎物,肯定比自己厉害,她可什么都不会,只怕是遇到猎物也得给放跑了,所以便同意了南宫澈的提议。 两个人来到山东门口,就看见萧子鱼摔下来的地方,此时还有个大坑,萧子鱼站在大坑旁边往上看,真的很难想象自己是从多高的地方滚下来的。 “王爷,你身上有引火的东西吗?”萧子鱼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柴火,只不过有些潮湿,不过他们需要生个火堆取暖。 “有。”南宫澈在身上掏了掏,将火折子掏了出来。 “那我们捡点柴火回去吧!燃个火堆,也好暖和些。” 南宫澈想了想便同意了。 两个捡了一些柴火,就在萧子鱼拉拽一根稍微粗壮一些的柴火时,竟然拉出来两只死的不能再死,冻得硬邦邦的野鸡。 “这……”萧子鱼有些懵懂的看着南宫澈。 南宫澈看了看位置,猜测道:“这两只野鸡有可能是你带过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在你滚下来的途中不小心压死的,幸好挂在树枝上,没有被雪地蜈蚣下毒,看来咱们有东西填肚子了。子鱼,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萧子鱼被夸,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好在有东西吃,到也不错,于是便提议回了山洞。 回到山洞,南宫澈便用内力烘干了一些小树枝,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一个温暖的火堆很快就有了。 “你在做什么?”萧子鱼看见南宫澈在洞口不知道忙活什么,很是好奇,便走过来看。 “我怕仇人找过来,所以将洞口掩饰一下,也让这烟走地下,这样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 “你可真聪明。”没了记忆的萧子鱼,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南宫澈,而且还毫不吝啬的夸他。 南宫澈脸上又挂起了一抹宠溺的笑容。 “你先去烤烤火,等我把这里弄好,就过来收拾野鸡,给你烤着吃。” 萧子鱼感觉南宫澈眼里都是对自己满满的情愫,不由的羞涩点头,那是一种情窦初开,心里小鹿乱撞的感觉。 看着这么乖巧的萧子鱼,南宫澈不免想起了他们曾经相处的三年时光,那三年萧子鱼也是这般乖巧听话,从不给他招惹麻烦的。 只是后来,是他的错,是他让萧子鱼浑身长刺,并且用力的刺向他。 这一次或许就是老天给他的机会,让他有时间让萧子鱼看清他的心吧! 子鱼,这一次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爱你的。 南宫澈在心里默默的发誓。 南宫澈把洞口弄好,这才去收拾野鸡,山洞里什么都没有,南宫澈只能将整个鸡皮都给剥了,又将内脏处理掉,这才用棍子将野鸡串起来烤。 想了想,南宫澈去冯阳怀里掏了掏,很快拿着一个小竹筒过来。 “这是什么?”萧子鱼好奇的凑过去看。 南宫澈恰巧回头,原本是想看着萧子鱼的眼睛给她解释,以示尊重。 可就是那么巧,他回头的时候,脸正好蹭在了萧子鱼的唇瓣上。 那软软的触感,又令南宫澈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一双眼睛就好像带着勾魂摄魄的力量,直接将萧子鱼的目光深深的吸引了进去。 南宫澈没忍住,直接就对着萧子鱼的小嘴亲了一下,就好像是偷到鱼吃的小猫一般,顿时喜笑颜开。 “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有外人在呢!”萧子鱼没有记忆了,她以为这是他们夫妻的日常,虽然有羞恼,可也有甜蜜。 “不怕,冯阳还昏迷着呢!”南宫澈伸手揉了揉萧子鱼的头顶,直接一把就将萧子鱼捞到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嘶。”萧子鱼忽然痛呼。 “怎么了?可是身上还有别的伤?”南宫澈立刻担忧的看着萧子鱼,他在回想自己刚才似乎也没有碰到萧子鱼额头上的大包啊! “嗯,是有一些。”萧子鱼红着脸。 她身上是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可要说最严重的,应该就是两条大腿内侧的伤,她之前醒过来就隐隐觉得疼,刚才背着南宫澈去小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两条大腿内侧都破了,看情况应该是骑马造成的,之前因为身上冷,到是不觉得有多痛,可现在身上渐渐暖和起来了,到是开始疼了。 “伤在哪里,本王看看。”南宫澈立马就将手上还拿着的烤野鸡往临时搭建的烤架上一放,作势就要去掀萧子鱼的衣衫。 萧子鱼是个女子,即便冯阳如今仍旧昏迷着,可也没有在外男面前脱衣服的先例,所以红着脸,凑到南宫澈的耳边说了一句。 南宫澈的耳根肉眼可见的红了。 不过这在萧子鱼看来,两人既然是夫妻,那她悄悄告诉他,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看见南宫澈瞬间红了的脸,再有她感受到的南宫澈的身体瞬间紧绷,就觉得南宫澈好好玩,也不知道她是失忆了胆子变大了,还是怎么滴,她竟然在看见南宫澈紧张的吞咽动作的时候,冰凉的唇瓣,直接吻了上去。 南宫澈差点被她搞的破功,急忙用几声咳嗽来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 这个小东西,不知道他已经吃素很久了,不禁撩啊! “小东西,等回去了再收拾你,到时候你可别像以前那样哭着向我求饶。”南宫澈在萧子鱼那肿的不像话的额头旁边,极为克制的落下一吻。 萧子鱼的脸顿时也像火烧云似的慢慢浮现出一层瑰丽,看的南宫澈情不自禁的又啄了啄她那诱人的小嘴。 “咳咳咳。”另一边冯阳好不容易睁开眼,就看见自家两个早已和离的主子,此时正抱在一起腻歪,冯阳觉得肯定是自己受伤太重,所以出现幻觉了,只是他眨眨眼,再眨眨眼,还是看见是他们。 他真怕自己不弄点动静出来,万一这两人久旱逢甘霖的来点什么绵延子嗣的活动,那他可就尴尬了,于是他急忙闭上眼睛,装作要咳行似的,发出声响,提醒二人,这里还有个外人呢! 第200章 眼神都拉丝 萧子鱼听见冯阳的咳嗽声,也是如之前一般,嗖的一下就从南宫澈的怀里站了起来。 当然,起的太猛,不免拉扯到大腿上的伤口,又疼的她倒吸气。 冯阳好不容易借着机会睁开眼,结果看见的就是自家王爷那一眼警告。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醒来的不是时候,似乎破坏了王爷的好事。 不过想想也是,自家王爷和王妃好不容易和好。 等等,他们什么时候和好的? 不对啊!他们不是在西北吗? 王妃应该在京城才对,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冯阳一脑袋问号,在看见自家主子走过来,用差不多要杀人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顿时缩了缩脖子,此时的他忽然感觉自己好渺小,好无助,好像找个人保护。 “感觉怎么样?”虽然心里责怪冯阳破坏了他和萧子鱼独处的时间,可这到底是为自己拼过命的手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甚是兄弟。 “多谢王爷关心,属下就是感觉浑身无力。”冯阳一边说话,一边对着南宫澈挤眉弄眼的,似是在询问王爷和王妃是什么时候和好的。 然南宫澈只是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冯阳在心里吐槽:王爷这个眼神给的太高深,他表示有些想不明白啊! 所以王爷给了答案,又好像什么答案都没给。 “你醒啦?要喝水吗?我去给你捧一点雪过来。”萧子鱼从后面走过来询问。 “多谢王妃关心,属下现在不想喝水。”开玩笑,自己一个奴才,哪里敢让王妃亲自伺候? 就凭借王爷那股子醋劲儿,冯阳敢保证他若是敢让王妃给自己捧雪,王爷就有可能直接将他扔到雪堆里埋了。 萧子鱼在听见冯阳喊自己王妃的时候,也就更加相信自己是南宫澈的妻子了,于是对南宫澈就更加的好了。 当然,南宫澈对她也是好的没话说,这不,见冯阳醒过来,自己能动了,南宫澈就牵着萧子鱼又坐到火堆旁边继续翻烤野鸡去了。 两个全程手都没有分开,南宫澈来到火堆面前,更是直接让萧子鱼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萧子鱼看了冯阳一眼,微微摇头。 可南宫澈却是霸道的说道:“你腿上还有伤,不宜随地乱坐,不然让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我们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让冯阳出去洞口守着,你再上点伤药,这样会好的快些。” 碍眼的冯阳顿时觉得自己此时不应该在山洞里,应该在山洞外才对。 “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需要?”萧子鱼还是不太好意思坐在南宫澈怀里,正好看见冯阳动了动,就借机询问。 冯阳…… “回王妃,属下没事,属下就是躺的时间太久了,想动一动。” “你慢慢来,你那后背上和心口上各挨了一刀,能捡回一条命,那真的是阎王爷高抬贵手,你要是动作大了,再把伤口崩开了,那可就是自讨苦吃。”南宫澈难得的说了一句。 “多谢王爷关心。” 等南宫澈将野鸡烤好,冯阳已经能站起身来走动了,南宫澈将其中一只稍微小一点的野鸡递给冯阳,他和萧子鱼两人分食一只。 虽然受伤的人不宜吃的过于油腻,可现在这情况,有口吃的都不错了,他们也没得挑。 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冯阳比南宫澈幸运,至少他醒过来不久就有口吃的,而南宫澈是醒着支撑了这么多天。 想到这里,萧子鱼更加心疼南宫澈,这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遭了这么多罪,却是一声不吭,这可真是个汉子,这让萧子鱼对南宫澈的爱慕之情越发上涨,眼里都带着星星眼的崇拜,那是一种非常单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喜欢,不夹杂着任何利益得失算计。 南宫澈瞧见了,仿佛时间流转,两人回到了刚成亲的日子,那个时候他们真的很好。 南宫澈伸手捏了捏萧子鱼清瘦的脸颊说道:“赶紧吃吧!待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好!”萧子鱼很乖巧听话的点着头,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手里的烤野鸡。 等他们吃完,冯阳就很自觉的说躺的时间太久了,想出去转转,透透气。 等冯阳离开,南宫澈瞧着正在往火堆里加柴火的萧子鱼,情不自禁的就将人搂进怀里,带着灼热气息的吻便落在了萧子鱼冰凉的唇瓣上。 冷热交替,越发刺激着南宫澈的感官,可萧子鱼却是害怕的,毕竟不知道冯阳会什么时候进来不是? 万一被冯阳撞见了,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于是害怕的萧子鱼就往后不停的缩,南宫澈当即就不乐意了,直接用大手扣住萧子鱼的脑袋,加深了这个缠绵悱恻的吻。 萧子鱼也渐渐沉浸在这种不能自拔的气氛里,下意识的配合着南宫澈,那种熟悉的感觉,让萧子鱼越加肯定自己和南宫澈是夫妻。 当然南宫澈也没有想过要在这里将萧子鱼怎么样,所以当萧子鱼软成一滩春水,柔软无骨的躺在他怀里之后,南宫澈便停止了动作。 两个人对望一眼,眼神都拉丝。 “王爷……” “小鱼儿,以前没人的时候,你都是叫我阿澈或者是澈哥哥的。”看着眼前纯情的满眼只剩自己的女子,南宫澈开始诱哄小白兔,要知道以前想让萧子鱼这么称呼他,根本不可能,但是他觉得这就是两人之间最亲密的称呼。 “阿澈,澈哥哥?”萧子鱼莫名觉得这称呼怎么这么熟悉? 她还真就以为自己以前是这么叫的! 于是在看见南宫澈那满眼柔情的时候,她软软的喊了一声阿澈。 南宫澈满眼笑意,那感觉就好像满天繁星都落在了他的眼里,闪闪发光。 “小鱼儿,再喊一声。” 萧子鱼再一次感受到了南宫澈身体紧张绷直,于是她坏坏的伸手食指,轻轻的摸到了南宫澈性感的喉结上,然后红着脸,软软的喊了一声:“澈哥哥。” 接着便是南宫澈再也控制不住的情感扑面而来,差点没有将萧子鱼吻到窒息。 第201章 恋爱脑南宫澈 太疯狂了,难道以前他们也是这般,接吻的时候差点就要让她断气? “王爷,我们……” “叫澈哥哥,乖。”南宫澈伸手压在萧子鱼被亲吻的泛着水光的红唇上,撩人心弦。 “澈哥哥,以前我们也经常这样接吻吗?” “嗯,不过你个傻瓜,我们都成亲三年多了,你还是没有学会换气。” 这还真是这样? 自己难道真的那么笨? “什么是换气?你可以教教我吗?不然我感觉好难受。”此时的萧子鱼就是一个恋爱小白,满眼充满了探究。 “喊声澈哥哥,我就教你。”南宫澈眼神黏腻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莫名的觉得失忆之后的她真可爱。 “澈哥哥,阿澈,王爷。”萧子鱼一连喊了三声。 “哎。”南宫澈用身体力行的方式教萧子鱼换气…… 冯阳站在山洞口,尽职尽责的充当护卫,守护着山洞里的安宁。 等两个人腻歪的差不多了,萧子鱼感觉自己的嘴巴都快被南宫澈亲肿了,羞涩又幽怨的瞪了南宫澈一眼。 只是那一眼不仅没有杀伤力,反到更是动人心弦,无意识的撩拨才最致命,南宫澈把持不住的又啄了啄萧子鱼的唇瓣,这才轻轻将她放开,然后默默的起身念起了清心咒。 萧子鱼也意识到此时的尴尬,轻咳了一声,然后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那个,要不我们也出去看看能不能再找些吃的?” 以他们三人目前的身体情况,想要通过厚厚的积雪离开山谷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只能等他们两个男人身体恢复一些,然后再想办法回去。 “好。”南宫澈觉得自己此时口干舌燥的,这要真的继续两个人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可能还真的就忍不住想上演一场饿狼扑食。 冯阳站在山东外面,听见声音,他更往远处走了几步,免得二人尴尬。 当南宫澈和萧子鱼先后走出来,南宫澈眼神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冯阳的站位,心里对他挺满意的,果然是有眼水的属下。 “王爷,王妃,属下刚刚在这附近转了转,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咱们接下来只怕找不到东西果腹了,要不我们还是趁现在有些力气,先想办法出去?” “不妥,你们现在身受重伤,而且你才刚醒过来,咱们要出去,肯定困难重重,还不如先养几天伤,咱们再做打算。至于吃的,我们仔细找找,我想天无绝人之路,总是能够想到办法的。”萧子鱼听见冯阳的提议,第一个跳出来不赞同。 冯阳看了南宫澈一眼,见他虽然比自己先醒过来,可脸色也不怎么好,最后只能同意了萧子鱼的说法。 萧子鱼也没有闲着,睁着眼睛左顾右盼的,忽然她看到山洞的另一边有不少刚发芽的刺嫩芽,她兴奋的拉着南宫澈的手说道:“澈哥哥,那边那个绿绿的刺嫩芽可以吃。” 冯阳听见萧子鱼这声澈哥哥,差点吓的一个仰倒,这不是兰溪若经常喊的吗? 怎么现在王妃也这么称呼王爷了? 南宫澈看见冯阳的失态,直接甩了他一个冷冷的白眼警告。 冯阳立刻站的笔直,生怕被南宫澈责罚。 南宫澈在警告了冯阳之后,这才顺着萧子鱼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不远处有一片刺嫩芽,只是…… “小鱼儿,那刺嫩芽浑身都是刺,怎么吃啊?”南宫澈觉得那东西只怕会戳嘴巴啊! “阿澈,我给你讲,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看到过的消息,反正我就是知道这刺嫩芽可以食用,如果有条件,这刺嫩芽摘下来之后,烧开水焯过水之后就可以凉拌,也可以放肉进去翻炒,那个嫩刺焯水之后就会变软,不会戳嘴的。” “但是咱们现在这条件,是两样都够不上条件了,那就只能按照最简单的来,咱们直接摘一些下来,然后用木棍串起来,烤熟了吃。” “当然这样吃,味道肯定不会太好,不过咱们现在主打一个能够吃饱不是,所以你们二位就别嫌弃它味道差了。” 南宫澈很赞成的点头,冯阳却有点一言难尽的模样,要知道王爷以前吃的都是山珍海味。 就是这冬天萧家卖的那么贵的蔬菜,他都只吃里面最细嫩的那一两片叶子,更别说其他的食材,王爷哪次吃的不是最精华的部分? 可现在王妃却要王爷吃这带刺戳嘴的东西,那么多刺就不说了,王妃还说味道差,就这样王爷竟然还赞同的点头,冯阳觉得王爷估计是恋爱脑上身,只要王妃愿意这么软言细语的对着他,怕是让他喝下鹤顶红,王爷都二话不会多说一句,拿起鹤顶红就能对着瓶子吹。 冯阳表示这样的王爷简直没眼看。 “这是……阿澈,你看这像不像灵芝?”萧子鱼原本是去看刺嫩芽的,结果却让她意外的发现一旁一截枯木上面,竟然长了一个冠状的东西,她蹲下去仔细看了几眼,顿时欣喜异常。 南宫澈心想:小鱼儿这运气应该不会这么逆天吧?大冬天白雪皑皑的,也能让她捡到灵芝? 可萧子鱼都喊她了,不管是不是,他都非常乐意往萧子鱼跟前凑,然而,这一凑,令他都震惊不已,这还真是一朵极品灵芝啊! 南宫澈顿时激动的抱着萧子鱼就在她的脸颊上深深的亲了一口,然后无比激动的说道:“小鱼儿,你这是锦鲤附体了吗?这运气也太好了。” “照你这么说,这还真是一朵灵芝?”萧子鱼很开心的看着那朵灵芝。 “嗯,依我看,这多灵芝如果拿到市面上去卖,估摸着能卖一万两银子。” 冯阳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看见王爷说的眉飞色舞的,心想:“是不是哦?不就是一朵灵芝,极品也就几千两差不多了吧!看来王爷不仅恋爱脑上头,还成了个无脑吹。”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那朵王爷口中价值一万两的灵芝,到底长的什么样。 于是冯阳伸长脖子,踮着脚去看,正好萧子鱼已经将灵芝取下来了,冯阳在看见那朵比萧子鱼脑袋都大的灵芝时,才明白王爷这一次还真的没有吹牛。 第202章 运气太好了 “天,王妃,你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原本属下想着怕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城,可现在看来,我们身边有你这个幸运神在,想来身体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呢!” “哈哈哈,你这句话真的是逗我开心了,今晚咱们就喝灵芝汤。” “啊?王妃,这么好品相的灵芝,你难道不打算拿回去卖掉?”萧家如今可是缺银子呢! 后半句冯阳没说。 “卖什么卖呀!这灵芝最能补身体,咱们这几天就用灵芝炖汤喝,好尽快将你们的身体养好,这样才能尽快离开这里不是?” “这灵芝就当是我给你买的。”南宫澈说着就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万两的银票递给萧子鱼。 萧子鱼看了看南宫澈递银票的手,又看了看他另一只还拿着剩下银票的手。 “怎么?是觉得少了?那我这些都给你。”南宫澈二话不说,财大气粗的将手里一叠银票全部塞到了萧子鱼手里。 “不,不是,就是觉得你好有钱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萧子鱼总有一种自己很缺钱的感觉,所以在看见南宫澈拿着那么厚一叠银票的时候,下意识就想到: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多银票,但是她并不是想要南宫澈手里的银票。 “傻瓜,我的就是你的啊!以前咱们家都是你在掌管中馈。” “以前?”萧子鱼有点懵懵的问道:“为什么是以前?” “这件事说来话长。”南宫澈看着如此乖觉的萧子鱼,心里很担心,他怕自己将两人之间的事情告诉她之后,萧子鱼又会向以前那般对自己冷言冷语,甚至恶语相向。 可不告诉她真相,他又怕将来萧子鱼会觉得自己骗了她,所以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我很想知道我们之间的一切。”萧子鱼将手里捧着的灵芝随手扔给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冯阳,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南宫澈。 南宫澈想了想决定带着萧子鱼换个地方说话,于是他牵着萧子鱼的手回了山洞。 冯阳看看自己手里的灵芝,又看了看两人的背影,最后决定自己还是摘刺嫩芽吧! 他怕自己跟着进去,成了两人的出气包。 山洞里,当萧子鱼听完南宫澈的叙述,气的浑身发抖,双拳紧握,红着眼睛看着南宫澈。 “小鱼儿,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也不祈求你能现在就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好好爱你,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好吗?” 萧子鱼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其实她知道,自己如今失忆了,南宫澈如果想要欺骗她,大可以不告诉她真相,一直欺骗她,至少在她恢复记忆之前,他们可以如同刚才那般恩爱下去,可南宫澈却在这个时候选择告诉她真相,足可见他确实是带着诚意来的。 但是想到他已经查到真相,只是因为没有证据,加上兰溪若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放了兰溪若一马,萧子鱼又为自己那个没能见面的孩子感到悲伤。 原本萧子鱼头部就受到撞击,产生了脑震荡,而且脑子里还有一块他们都不知道的淤血,现在因为过度悲愤之后,萧子鱼直接晕了过去,幸好南宫澈眼疾手快,在萧子鱼摔倒之前,险险的将人接住。 当然,接住萧子鱼的时候,因为过于惊慌失措,加上用力过猛,萧子鱼摔过来的时候,又正好撞在了南宫澈的伤口上,疼的南宫澈闷哼一声,头上瞬间冒出冷汗,伤口也是有鲜血溢出。 但是南宫澈顾不上自己,他怕萧子鱼出事,急忙将人搂在怀里呼喊。 可此时的萧子鱼就像刚才摔下来那般直接昏迷了。 “冯阳,冯阳。”南宫澈急的对着山洞口呼唤。 正在采摘刺嫩芽的冯阳听见南宫澈如同咆哮一般的声音,吓得手一抖,原本拉着刺芽树的手下意识一放,结果那刺芽树就弹开了,最要命的是又反弹了回来。 那刺芽树上全是年深久远的老刺,一根根比针还要锋利,冯阳这个倒霉催的,直接被反弹回来的刺芽树打了一下。 他只感觉自己手臂一疼,吓得急忙跳开,抬手就看见自己手臂上一条血珠子。 不过此时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伤,急忙兜着自己怀里的刺嫩芽就冲进了山洞。 “王爷?”他跑进来,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自家王爷怀里抱着王妃,而王妃似乎……睡着了? 不,不可能,王妃真要是睡着了,王爷肯定不会如此抓狂着急。 “冯阳,本王刚才将我和王妃过去的事情告诉了王妃,然后王妃忽然就晕过去了,她会不会出事?” 果然如自己猜想的一般。 不过看着一向以冷静自持的王爷此时吓得手都在发抖,冯阳连忙将自己衣襟里兜着的刺嫩芽往旁边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一放,然后蹲下身子为萧子鱼把了一下脉。 “王爷,王妃应该就是急火攻心,如果想让王妃及时醒过来,您可以试着掐一下她的人中,但是如果你让她休息一下,那就不用管,等她睡醒,自然会醒过来。” 南宫澈是舍不得掐萧子鱼的,也就只能抱着萧子鱼,默默的等着她醒过来。 冯阳见自己帮不上忙,干脆又出去摘刺嫩芽了,也不知道王妃准备怎么给他们搞这个吃的,不过先把食材准备好,等王妃醒过来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萧子鱼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反正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南宫澈那张因为担忧她而变得阴郁的脸庞就这么映入了她的眼底。 想到南宫澈之前说的话,萧子鱼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南宫澈的怀抱实在是太温暖了,让她竟然有些舍不得。 “小鱼儿你醒了?”萧子鱼一睁开眼睛,南宫澈就发现了。 萧子鱼尴尬的想从南宫澈的怀里爬起来,南宫澈也没有拦着她,甚至还帮着扶了她一把。 萧子鱼起身,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有些湿漉漉的,还有些铁锈味,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就看见自己一手的血,她扭头看向南宫澈,就见南宫澈苍白着脸对着她笑了笑,然后一个栽倒。 第203章 南宫澈受伤的原因 “南宫澈!”这一次换成是萧子鱼惊慌失措的喊声。 不过这次还好,冯阳早就摘了不少刺嫩芽,等候在山洞口了。 听见萧子鱼的喊声,冯阳直接就冲了进来,然后就看见南宫澈惨白惨白的脸,萧子鱼则是满脸是血,他也有些心慌的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他可能是伤口裂开了,而且时间还挺长。”看着这副模样的南宫澈,萧子鱼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她昏迷前,她似乎隐约闻到了一股铁锈味,想来那个时候南宫澈的伤口就已经裂开。 现在看着南宫澈被鲜血浸湿的衣服,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必南宫澈是一直没有处理过自己崩开的伤口。 冯阳觉得自己简直要败给这两个主子了,可真是心累。 不过他还是只能任劳任怨的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帮着把南宫澈身上的衣服解开,往伤口上再撒上药粉。 这是萧子鱼第一次看见南宫澈身上的伤,那伤口竟然那么长,那么深,就在心口偏了半寸的地方,萧子鱼很难想象,如果当时那一刀再偏过去那么一点,那她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南宫澈了。 想到极有这个可能,萧子鱼感觉心脏骤缩,令她难以呼吸。 “阿澈,阿澈,你醒醒。”萧子鱼终究是没有过得去心里那关,跪趴在南宫澈的身边轻轻呼唤。 冯阳看着这两个相爱的人相互折磨,莫名的为他们感到难过。 等他帮南宫澈处理好伤口,萧子鱼看见冯阳用内力将染血的布襟烘干,准备重新帮南宫澈包扎,萧子鱼直接掀起自己的衣摆,从自己柔软的裙摆上撕下了一块干净一些的棉布递给冯阳。 冯阳接过去,帮着把南宫澈的伤口重新包扎好,这才看着萧子鱼欲言又止。 萧子鱼见状,苦笑一声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王妃,其实王爷一直都很喜欢你,你们闹矛盾这段时间,王爷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似的,这一次我们之所以会中埋伏,也是因为你曾经送给王爷的玉簪在打斗里不小心遗漏,王爷又折返回去寻找,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 “其实有句话,属下早就想说了,王妃,你扪心自问,自己对王爷真的没有感情吗?即便你现在失忆了,可你眼里的担忧做不了假,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要知道我们的一生何其短暂,说不定一次转身,咱们就阴阳两隔,我们为什么就不能从心出发呢?” “难道真的要等到彻底失去,我们才想起后悔吗?可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就是没有后悔药啊!” “关于兰侧妃的事情,王爷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那些事情还是属下调查的,但是属下真的都非常认真的调查过,可是对方做事谨慎,即便是属下也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其实属下认为以对方的度量,肯定不会就此收手,属下觉得咱们可以做好准备,只要对方再次下手,咱们就给她来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届时人赃并获,谁也保不了她不是?” 萧子鱼听了冯阳一阵劝,心境豁然开朗,她失去孩子,南宫澈固然有一定的责任,但是责任并不大,最可恨的还是那个罪魁祸首。 而她想要给自己的孩子报仇,还真就应该回去,而不是不顾一切的逃回萧家,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孩子的仇,一定要报。 “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该如何做了,对了,我之前发现不远处有竹子,你能帮我砍一根回来吗?我得用它给你们熬灵芝汤。” “好的,王妃,属下这就去砍竹子,王爷就拜托王妃照顾了。”冯阳见王妃将自己的劝导听进去了,心里也为王爷感到高兴,他打心眼里希望王爷和王妃能够和好如初。 想想以前的摄政王府上下齐心一片安宁,可现在的摄政王府,别说王爷不喜欢呆,就是身为护卫的他,每次回去也觉得压抑的很,明明还是那幢宅子,可就因为里面住的人不同,就什么都不同了。 打发走了冯阳,萧子鱼看着躺在地上的南宫澈,眼神复杂且深邃。 她现在没有以前的记忆,自己的以前,那都是从南宫澈嘴里听说的,虽然在听见那些过往的时候,萧子鱼有一种痛彻心扉的痛感,但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高傲的男人,就这么闭着眼睛躺在自己的面前,她又心生惶恐,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他。 归根究底自己内心深处应该还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吧! 萧子鱼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南宫澈,心里有两个声音不断的来回拉扯着,一个说:“萧子鱼你可别忘了他曾经给你带来的伤痛,那可是切夫丧子之痛,还有你那带着遗憾离世的祖母,你就不怕她对你心生怨恨吗?” 另一个声音又说道:“萧子鱼,你应该跟着心走,就如冯阳说的那般,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你难道真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就让自己抱憾终身吗?” 萧子鱼感觉两个声音不断的来回交替,一时间吵得她脑袋快要炸裂一般。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冯阳已经砍了竹子回来,萧子鱼为了不继续思考这个烦人的问题,立刻起身,去指使冯阳干活去了。 南宫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阵香味熏醒的,他睁开眼,就看见萧子鱼正和冯阳坐在火堆前说话,他能看见萧子鱼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似乎是冯阳说了什么,逗笑了萧子鱼。 他挣扎着起身的时候,弄出了声响,令萧子鱼和冯阳同时回头看向他,他在看见萧子鱼的时候,脸上带着浅浅的讨好笑容。 那笑容令萧子鱼心里莫名一疼,就好像尊贵如他,不应该有这种外放的讨好表情。 “王爷。”冯阳是一个非常尽责的属下,即便此时自己还重伤未愈,可在看见南宫澈要起床的第一瞬间,他便已经起身快速的朝着他走了过去,并且伸手去搀扶他。 第204章 睡在他怀里 南宫澈就着冯阳的手站起身,看着萧子鱼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尴尬,气氛停顿了两秒,萧子鱼才没话找话的说道:“行了就吃点东西吧!今天咱们运气好,竟然找到了一些山药,有这山药加在灵芝里,再放点刺嫩芽,味道到也还不错。” “好。”南宫澈似乎就只剩下这么一句话了。 “王爷,你先请。”冯阳扶着南宫澈坐到一块大石头上,这才从火里取了一个竹筒,将里面的东西倒进自制的竹碗里面。 南宫澈看见多出来的竹碗竹筷,知道这些应该是他昏迷之后,萧子鱼指挥冯阳做出来的。 “小鱼儿你先吃。”南宫澈即便身体发虚,可先想到的还是萧子鱼,足可见他是真的将萧子鱼放在了心尖上。 萧子鱼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才说道:“你们两个伤员先吃吧!这里有很多。” “你从山上滚下来,身上也到处都是伤,所以你也要补,你先吃着,你不是说这里还有很多吗?”南宫澈不由分说的夹起一块灵芝就往萧子鱼嘴边放。 “我……我自己来。”萧子鱼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从她在南宫澈面前醒过来,她就发现南宫澈执拗的性子,可并不是好说话的人,于是也不和南宫澈争辩了,接过他递过来的碗,小口小口的吃着。 南宫澈见她没有排斥自己,这才从冯阳手里接过另一只碗,自己也吃了起来。 “你们慢慢吃,如果没有吃饱,这火堆里我还埋得有几节山药,想来应该烧熟了。”萧子鱼胃口不大,只是喝了一碗菜汤就已经饱了。 南宫澈见她放下碗,便询问道:“吃饱了?” “嗯,你慢用。”因为心里的矛盾还没有分出个头绪,萧子鱼怕因为失忆后的自己做了什么决定,等自己恢复记忆之后后悔,所以有些刻意的疏离南宫澈。 南宫澈感受到之后,心里有些难过,但是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没有错,本来他和萧子鱼之间就已经矛盾重重,如果在这种时候再加深两人之间的矛盾,那无疑是在埋火球,说不定哪天纸包不住火,烧出来的时候,他就会一无所有。 用了晚饭,外面的天早就黑了,如今他们三个人也没有什么娱乐,吃完饭,冯阳将碗筷拿到外面去用雪擦洗干净拿进来,也就缩到了自己之前躺着的地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火堆前就剩下萧子鱼和南宫澈,萧子鱼觉得有些尴尬,可她从醒过来到现在,也没有给自己找到合适的睡觉的地方,让她像冯阳那般直接躺地上休息,她表示地面太硬,她睡不着。 “你才醒过来,身体没有恢复好,你先去休息吧!我来负责看火。”最后萧子鱼提了这么一个建议。 “我是大男人,哪里有让一个弱女子守夜的?再说我刚睡醒,现在去睡也睡不着,我们说会儿话吧!” “哦。”萧子鱼就是一个不懂拒绝的人,再说了,对方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拒绝别人? 两个人说话,其实大多数是南宫澈在说,毕竟萧子鱼没有记忆,人醒过来就在这里,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当南宫澈提起某样东西的时候,如果她以前知道的,或许会条件反射的有点反应,但她都说的很少。 聊着聊着萧子鱼终于是抵挡不住瞌睡来袭,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南宫澈本来就坐在她身边,见状直接将她的头掰过来,让她可以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 萧子鱼在歪身子的时候,睁开眼睛看了看,可到底是抵不住睡意,便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她最后一个想法就是:抛却孩子的事情,这人其实对自己真的挺好的。 关于他大婚后一直让自己喝落子汤的事情,他不是也解释了,是不想让自己在身体没有恢复之前怀孕吗? 说来说去也都是为了她好! 南宫澈看着在自己怀里睡的乖觉的小女人,干脆手臂一个用力,直接像是抱孩子睡觉似的,将人横抱在怀里。 一晚上萧子鱼在南宫澈的怀里睡的无比安稳,等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窝在南宫澈怀里,有些尴尬且羞涩的动了动。 南宫澈也被他吵醒了,睁开眼看见怀里脸色红润的小女人,他微微一笑,眼神万分宠溺。 萧子鱼的脸更红了,挣扎着下了地,她红着脸说道:“我,我去外面转转。” 南宫澈当即跟着站起身,只不过因为一晚上保持一个姿势,腿麻了。起身的时候又急,直接踉跄了一下。 “你没事吧?”萧子鱼担忧的伸手搀扶住南宫澈。 “没事,就是腿有些麻了,外面又在下雪了,我陪你出去吧!” “哦!”原本想出去是想避开南宫澈,最后却又是二人行。 都出来了,萧子鱼找了个地方小解之后,走出来,就看见南宫澈依旧等在不远处,她脸红了红,这才走上前来。 “好了吗?你腿上的伤可好些了?要不要擦点金疮药?” 萧子鱼红着脸点点头说道:“有些原本有点结痂了的,现在又有点开裂。”原本这种私密的话题,萧子鱼是不想再和南宫澈讲,可是现在她很需要药,不然她怕伤口会化脓。 “这里,你拿去用吧!要不要我帮你?”南宫澈从怀里将那一小瓶金疮药掏出来递给萧子鱼,很是关心的询问。 萧子鱼的脸瞬间更红了,然后她便跑开了,天啊撸,这人说的都是什么浪荡言语。 萧子鱼很快就将伤药撒好了,然后将剩下的又还给了南宫澈。 只是还的时候,脸更红了。 两个人回到山洞,生活能力强的冯阳已经按照昨天萧子鱼教的,将剩下的食材做了早饭,三人吃完之后,冯阳便关心的问道:“王爷,你的伤好些了没?” 那一刻萧子鱼觉得自己被生生打脸了,她一大早只顾着自己纠结,竟然问都没问南宫澈一句。 第205章 发现水潭 她尴尬愧疚的看着南宫澈。 南宫澈心有灵犀的对着她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已经没事,还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当然南宫澈也没忘回冯阳一句:“好些了。” “那属下准备给夜北发信号了,你看可行?” 南宫澈点点头。 冯阳去忙了,萧子鱼看了看空荡荡的山洞,就算冯阳现在去发信号,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见,他们不能坐以待毙,所以萧子鱼还是决定去附近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再找些吃的。 她们三个都是伤员,还担心遇见敌人,所以只能在附近小心翼翼的活动。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萧子鱼和南宫澈没走多远,就听见了水声,有水或许就有鱼,两个人都兴奋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快速的朝着水声走去。 看着眼前的水潭,萧子鱼眼睛都亮了,无他,只因为这水潭清澈见底,她伸长脖子看过去,能很清楚的看见这水潭里有鱼,且还不小,而且最关键的是因为这里有水,也就让水潭周围的石头上长了不少地木耳,以及一些野菜。 “看来咱们接下来都不用担心伙食了。”萧子鱼开心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而南宫澈已经找了一个生的木棍子,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其中一头削尖,对着水潭里的鱼儿一下子插了过去。 这鱼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里,让它一点警惕度都没有,就这么被南宫澈插上了岸。 看着那离开水面才想起摇尾巴的鱼儿,萧子鱼笑着夸赞了一句:“想不到王爷竟然还是 捕鱼高手。” “叫我阿澈,或者澈哥哥。”南宫澈纠正的说道。 萧子鱼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人可真够执着的。 “喊是不喊?”南宫澈凑在萧子鱼的面前,一双眼睛饱含爱意,萧子鱼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拽不住的往南宫澈身上飞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人间极品,最关键的是他真的好温柔。 只是萧子鱼还是矛盾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啊!”萧子鱼没有想到脚后面有个坑,整个人直接就向后倒了过去。 南宫澈见状伸手就揽住了萧子鱼的腰,用力将人捞起来。 开玩笑,现在可是大冬天,这深潭的水只怕都是雪水,萧子鱼真要跌进这个水潭里,只怕又要受寒了。 由于惯性,萧子鱼被捞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往前扑,结果就是华丽丽的亲吻在了南宫澈的脸上。 这…… 萧子鱼发现不对,立刻想逃跑,结果被南宫澈就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直接拎住了她的后脖颈。 “小鱼儿,我早就说过,你既然嫁给了本王,那你这辈子就别想逃,这一次可是你主动招惹我的。”南宫澈说着就将人搂进怀里,一个滚烫的吻落在了萧子鱼的唇瓣上。 每一次萧子鱼往后退,他就前进,无论如何都不放过萧子鱼的小香舌。 到最后萧子鱼都觉得自己的舌头被亲的麻木了。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这个男人很可能是禁欲太久,所以才会接个吻都这么要人命。 如果…… 萧子鱼很担心自己怕是要几天下不了床。 听他所言,他府里虽然有侧妃,可除却被兰溪若下药的那一次,他可没有再和别的别人有过肌肤之亲。 “怎么了?可是冷?”萧子鱼一想到自己若是和南宫澈和好了,很可能就要面临被榨干的结局,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情不自禁的就抖了抖,这可把南宫澈心里的那点旖旎一下子兜头浇灭,立刻担忧起来。 “你,你可以将我放开了,这,这里这么多野菜,我摘一些回去。” “不必,你只需要将哪些需要的,一样采一点样本回去,一会儿我让冯阳来采。” “冯阳也受了重伤,你让他来采,当你的下属可真够惨的。”萧子鱼下意识的就吐槽了一句。 可南宫澈的醋坛子瞬间就炸了,他想到昨晚自己昏迷醒来时看见的情形,当时萧子鱼和冯阳可是有说有笑的。 “你喜欢上了冯阳?”南宫澈的脸,简直比六月的天变的还快,前一秒还温暖如春,下一秒就冷冽如冬,此时他搂着萧子鱼的大手也特别用劲儿。 “你……”萧子鱼拧着眉,想说自己被弄疼了。 可南宫澈似乎已经觉察到了自己的不对,立刻就松开了手,还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听见你心疼冯阳,心里有些不舒服。” 咦? 这人还不错,知道有矛盾得说出来,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萧子鱼忽略了自己后腰的疼痛,神情认真的望着南宫澈问道:“所以你是吃味儿了?” “对啊!昨天我为了接住你,伤口被你撞的崩开了,你都不曾心疼过我。”南宫澈满脸委屈巴巴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那个尴尬,当即轻咳了一声掩饰之后,才看向南宫澈的心口关心的问道:“那你现在还好吗?伤口可有再次崩裂?” “伤口没事,就是心口疼。”南宫澈实话实说,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孩子。 “那你要怎么样,心口才不疼了呢?”萧子鱼无语的翻着白眼。 但是南宫澈装作没有看见,继续撒娇的说道:“你亲亲我,我就没事了。” “不要脸。赶紧的,去抓几条鱼,不要太大,咱们没有锅,不好炖鱼汤,大的只适合烤着吃,可咱们身上都有伤,吃太多烤的东西,不利于伤口恢复,还是多喝些鱼汤,清淡又滋补。” 任凭萧子鱼叭叭叭的下命令,南宫澈就是同一根木头柱子一般,直接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子鱼知道,今天要是不主动亲吻一下南宫澈,这人怕还真就能杵在这里一整天,最后无奈又好笑的她垫着脚尖凑上去,蜻蜓点水般在南宫澈的脸颊上飞快的落下一个吻,就红着脸跑开了。 “小鱼,你慢点跑,小心摔着。”南宫澈说话的声音透着轻快和开心,令萧子鱼的脸更红了,这男人就喜欢撩人。 “知道了,你赶紧抓鱼吧!”萧子鱼一边说话一边蹲下身子去掐野菜。 第206章 将王妃睡服了 “用这个吧!不过小心点,别伤着手。你那纤纤玉指怎么能用来挖野菜。”南宫澈看见萧子鱼的动作,走过去,将手里锋利的匕首递给了萧子鱼。 有了匕首,萧子鱼摘野菜的速度快了不少,反正就在这附近,萧子鱼也没有摘太多,要吃的时候再过来摘,更方便省事。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发现冯阳还没有回来,这可是令人担忧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冯阳遇到什么麻烦了。 但是外面的积雪很厚,他们也不知道冯阳是去何处给夜北发送信号,所以不能乱走,免得大家错过。 最后萧子鱼和南宫澈只能静下心来,用洗干净的竹筒炖煮起了鱼汤。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鱼生活在冰雪融化的水里的缘故,即便他们只是简单的放了点盐,这鱼肉吃着依旧是滑嫩鲜美,一点泥腥味都没有。 等他们把鱼汤弄好,冯阳回来了,还带回来好些山药。 “所以你这么晚才回来,是去挖山药了?”萧子鱼觉得他们的担心好像都是多余的。 “是的,正好遇见了,属下就挖了一些回来,不然咱们中午不是就没有食物了吗?” “等你找到食物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南宫澈傲娇的叱骂道。 “嗯?难不成王爷和王妃又找到了什么好吃的?”冯阳好奇的看了一眼柴火上架着的竹筒。 “你就别逗他了,他也是为了我们着想,正好我们发现的东西可以做菜,这山药拿来当饭,咱们就能吃的既有营养,又管饱了。”萧子鱼因为自己主动,被动的在水潭边又和南宫澈有了肌肤之亲,现在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反倒是和南宫澈的关系好了起来,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这在冯阳看来便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难不成是王爷趁他不在,直接将王妃睡服了?啧啧,这两人又开始在他面前若有似无的秀恩爱了呢! 这不,他家王爷被王妃这么一说,顿时就缓和了脸色,啧啧,这脸变的,简直比那戏台上的戏子还要顺手呢! 不过这话冯阳只敢在心里说,可没有胆子说出来,不然他怕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被王爷一脚踹飞出去。 有吃有喝,南宫澈又和萧子鱼进了一步,大家心情都还不错,吃完饭,三个人没事干,就又在附近转了转。 山谷里又呆了四天,半夜萧子鱼依偎在南宫澈怀里睡得正香的时候,南宫澈忽然一个惊坐起,连带的将萧子鱼也带了起来,萧子鱼瞬间就清醒了,还以为是遇见刺客了。 只是看情况,应该不是。 “属下拜见王爷,王妃。” 萧子鱼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黑衣劲装的男人,想来应该是南宫澈的护卫,而这个男人在闯进来的第一时间称呼她也是为王妃,足可见南宫澈确实没有骗她,即便他们如今已经和离,在南宫澈眼里,心里,摄政王妃依旧是她。 “起来吧!外面情况如何了?”南宫澈见萧子鱼也醒了,就问起了外面的事情。 “不知道是谁散播的谣言,皇上和皇后以为王爷出事了,在京城担心不已,已经派了龙卫过来帮助我们找寻王爷。” “另外随国有异动,他们派出了三十万铁骑,已经攻占了我们三座城池,因为事出突然,我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你立刻给龙卫发消息,就说已经找到本王,让皇上和太后放心。” “等等。”萧子鱼忽然出声。 “王妃可是要给萧家带信?”南宫澈温柔的看向怀里的女子。 “不是,我要说的是你让人送信回去,可不可以只告诉皇上?你不觉得此事很蹊跷吗?你在西北出事,我能过来,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我能够在没有人上报的情况下感受到。但是皇上他们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究竟是谁散播的谣言,他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王爷来西北为什么会有随国的奸细早就混入楚国,还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王爷到来,这些地方处处透露着可疑。” “就按王妃说的办。既然我们要装死,那就在此多住几天好了,夜北,你命人给我们送点伤药,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过来。” “属下需要派几个人进来伺候吗?” “不必,人多反而容易碍眼。” “王妃,你的行踪要不要同念琴说?”夜北斟酌着询问。 萧子鱼看向南宫澈,她不记得念琴了。 “念琴是你的贴身丫鬟,你这次过来,她应该是跟过来了。” “对,王妃在寻找王爷的时候从山上滚下山,可把念琴吓坏了,这几天跟着我们在这山里寻找,整天以泪洗面的。”看的夜北都有些心疼。 “那你能帮忙把她送过来吗?”现在这种时刻,外面知道南宫澈活着的人多一个,那南宫澈的计划就有可能被识破,但是让念琴跟着伤心,萧子鱼又于心不忍,最后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好!” 夜北离开的时候,冯阳出去送的,不知道两个人叽歪了什么,反正第二天夜北就带着十几个暗卫过来了。 萧子鱼都还没有看清楚他们带的是什么,就被一个人直接扑了过来。 幸好南宫澈出手快,稳稳的将萧子鱼搂在了怀里。 念琴见状急忙道歉:“对不起,大小姐,奴婢不是故意想害你摔倒的,奴婢就是看见大小姐还活着,太高兴了。” 然而迎接念琴的,并没有主仆劫后重逢的喜悦,她只看见了大小姐看过来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 “大小姐,你怎么了?”念琴不愧是萧子鱼的贴身丫鬟,只是一瞬间,她就觉察出了萧子鱼的不对劲。 “王妃掉下山崖的时候头撞到了树上,当时起了好大一个包,醒过来就失忆了。”冯阳帮忙解释。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命这么苦啊?好端端的就祸从天降,你说当时你要是不觉得心悸,不临时决定来西北找王爷,你也不会受这无妄之灾啊!”念琴眼里只有自己的主子,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她已经抛弃到脑后跟的位置去了。 第207章 兰溪若找男人 但是南宫澈听见念琴的话,非但不生气,还满心欢喜,也就是说即便当时他们和离了,萧子鱼面上再不待见他,可萧子鱼心里还是有他的。 这个发现令南宫澈欣喜不已,看着怀里的萧子鱼心神都拉丝了。 萧子鱼和念琴的亲近是很自然的,萧子鱼知道这应该是自己信得过的人,看见念琴眼里只有自己,根本就不屑于多看南宫澈一眼,担心念琴惹恼了南宫澈,到时受罚就悲催了,所以萧子鱼看着南宫澈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能和她说会儿话吗?” “大小姐,奴婢叫念琴。”念琴见自家主子把自己名字都忘记了,立刻自报家门。 “去吧!别走太远。”南宫澈宠溺的揉了揉萧子鱼的头顶,耐心的叮咛了一句才放人。 这可把一众属下看的眼睛都直了。 王爷和王妃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一众属下悄悄对眼神,只有念琴恭恭敬敬的向南宫澈行了一个礼便拉着萧子鱼出了山洞。 两个人也没有走远,就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站着说话。 因为念琴的到来,萧子鱼就知道了自己失忆前的更多事情,成亲后的事情到是和南宫澈说的大差不差,足可见南宫澈并没有欺骗她,这让萧子鱼对南宫澈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 山洞里因为有了夜北带人送过来的东西,布置的就温馨了不少,加上有念琴在,萧子鱼已经不需要自己动手做饭什么的。 没事的时候,念琴就和冯阳出去觅食,各种野菜什么的找一找,有时候运气好,还能猎到些漏网的野味儿。 当然,他们这么做,最主要的还是给自家主子们留下独处的时间。 眼看着主子们的感情越来越好,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开心。 山谷里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多,南宫澈和萧子鱼的感情也越来越好,现在两个人就像是刚刚步入爱河的小年轻,有人没人都在秀恩爱。 可山谷外却是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皇上以摄政王在西北出事为由,直接罢免了不少官员,整个西北的官场被大换血。 而那些藏在暗处的随国奸细也被抓了不少,只是随国大军的铁蹄并不打算止步。 南宫澈怎么可能让对方得逞? 他不便现身,便让夜北去办事,他在暗中布局,最后虽然没有将随国大军赶出去,却是直接将随国大军包围在了楚国境内,令他们孤立无援,只能派使臣求和。 而京城兰溪若听闻南宫澈在西北遇刺身亡的消息,顿时觉得自己赚大了,现在南宫澈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也没有子嗣,如今偌大的摄政王府就都是她的了。 兰溪若忽然就得瑟了起来,原本还想和齐国联手毁了楚国,然后自己称女王,可现在摄政王的突然离世,让她继承了偌大的家业,她已经成了楚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既让她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又不用她处理那些繁琐的政务,她为什么还要和齐国联手呢! 而且兰溪若在没有人镇着之后,竟然胆子大的偷偷跑去外面包养了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以求在他那里借种。 “小鱼,外面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和冯阳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咱们该回了,皇兄托人送信过来,说是随国的使团已经从随国出发,要咱们先回京做准备。” 山洞里萧子鱼正在整理东西,南宫澈忽然从山洞外走进来,便告诉了她这样一个消息。 “现在就回京啊!”因为失去记忆,萧子鱼内心颇有些害怕和忐忑,不知道回去接触到以前的东西,是不是就会被刺激的恢复记忆。 “嗯,我们该回去了,再者回去之后我才好带着你进宫,当面向皇上请求他重新将你的名字写入皇家玉蝶。” “你的意思,回京之后,我们就要做回真夫妻?”萧子鱼眼睛微微睁大,眼里的害怕没能逃过南宫澈的眼睛。 他蹲下身子,和萧子鱼保持平视的模样说道:“小鱼,你要体谅体谅我的不易啊!我一个大男人,和离之前与你肌肤天天行房,可自打咱们从闹和离开始,我已经吃了好久的素了,你要是再继续晾着我,我怕等将来你想用了,可我却已经废了,无法再带着你遨游。” “胡说什么呢!这里这么多人。”听见南宫澈如此不要脸的言词,萧子鱼顿时羞红着脸,轻轻的拍了拍南宫澈的手臂。 “娘子,我真的没有胡说,之前我们分开,我还能保持清心寡欲,可现在咱们整天腻在一起,晚上也宿在一起,整天看得见,摸得着,却吃不到,你不知道,我这都上火了,今天早上还流了鼻血,这典型的虚火旺盛,需要好好降降火才行。” “毛病。不是要回去吗?你不赶紧帮着收拾?”萧子鱼发现自己所有的言辞,在南宫澈的面前都变的空白,她就是想要辩解几句,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可南宫澈却在这个时候,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阿澈,你做什么呢?快将我放下来,可不能让人瞧见我们如此没有规矩。”萧子鱼还是要脸的好不好。 “不放,小鱼,你答应我出去了,是不是就代表着你同意与我重修旧好了?”南宫澈固执的抱着萧子鱼,来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眼里很是认真的神情盯着萧子鱼。 萧子鱼脸皮薄,被他如此深情的注视,当即将脑袋埋在了他的心口。 然,这一次南宫澈并不打算让她可以回避这个问题,所以即便萧子鱼的头埋的再低,他还是伸手托着萧子鱼好看圆润的尖下巴,再一次认真的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萧子鱼红着脸,看着南宫澈一脸偏执,似乎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姿态,最后没有说话,却是仰起头,直接亲了亲南宫澈的下巴。 他的下巴虽然胡须处理的很干净,可还是免不了有短短的胡茬子,所以萧子鱼感觉亲吻上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酥麻。 而南宫澈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软玉温存的机会,当即扣住萧子鱼的后脑勺就加深了这个吻。 第208章 溢于言表的爱意 这一次西北之行,萧子鱼人是到西北了,却没有长什么见识,只感觉西北是山好高,雪好厚。 从山谷离开的时候,南宫澈还让人将深水潭里的鱼抓了不少,用冰块镇着带回了京城,只因萧子鱼喜欢。 “恭喜兰侧妃,你怀孕了。”摄政王妃兰溪若这两天觉得看见油腻的东西就难受,加上这个月葵水未至,她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在确认自己怀上孩子之后,兰溪若欣喜不已,要知道她之所以能够怀上这个孩子,可是铤而走险用了她母亲特意为她寻来的猛药。 她母亲可是为了她能保住摄政王府的财产,为她煞费苦心了的。 只是兰溪若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南宫澈竟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而且还将萧子鱼带了回来。 在看见南宫澈视若珍宝一般将萧子鱼从马车上抱下来,担心她踩水湿了鞋子,,直接将人抱着进王府,兰溪若低着头跪在大门口迎接,眼睛里都在冒火花,该死的,不是说南宫澈在西北受了重伤失踪了,很可能已经身亡了吗?怎么现在全须全眼儿的回来了?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解释? 兰溪若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可是她这辈子最后的机会。 当初她母亲为她找来这药的时候,就已经和她说过,这药烈性,吃过之后,这辈子只会怀这一次孕,之后就再无可能。 现在让她去打掉这个孩子? 那自然不可能。 身为女人,谁不想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关键是她母亲说了,这药包生儿子,南宫澈死了,只要她为南宫澈生下一个儿子,那这偌大的摄政王府可不就是他们母子的天下? 可现在,该死的,南宫澈竟然回来了,那她这谎言很快就会被戳穿,想到这里,兰溪若不免有些心慌。 只是南宫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现在好不容易把萧子鱼哄回来了,南宫澈满心满眼全是萧子鱼,哪里有心思去看兰溪若? 不过是念着曾经的那点恩情,喊了一声:“起来吧!”就抱着萧子鱼直接越过她进了王府。 二人恩爱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兰溪若的眼睛。 凭什么,凭什么她千方百计的去算计的东西,萧子鱼那个破落户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兰溪若在南宫澈进府之后,一双纤纤玉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眼里全是恨意和不甘心。 不,她不能让萧子鱼得逞,南宫澈和这偌大的摄政王府都只能是她的。 想到这里,兰溪若的眼神如淬了毒一般盯着二人离开的背影。 萧子鱼似有所感,从南宫澈的怀里抬起头,趴在南宫澈的肩膀上露出头,看向南宫澈的身后,正好就看见了兰溪若那双怨毒的眼睛。 萧子鱼失忆了,可就是因为这一眼,让她认出了兰溪若,这个害死她孩子的杀人凶手。 怎么,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自己都还没有找她算账,她到是恨起自己来了?世上还有这种倒打一耙的事情? 想到念琴说的,兰溪若一直不择手段的和她抢夫君,萧子鱼顿时挑衅的将脑袋歪靠在南宫澈的肩膀上,显得两人的神态举止越加亲密。 萧子鱼虽然没有看见,但可想而知,只怕此时兰溪若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吧? 南宫澈直接把萧子鱼带到了一处全新的宅院。 “王爷,这……”位置还是老位置,只是院子已经不是萧子鱼以前住的幽兰苑,念琴看的惊慌了一瞬。 “以前的院子,王妃之前说过不喜欢,本王就命人将它整个拆了重建了。”南宫澈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可在萧子鱼和念琴听来,这却是南宫澈对萧子鱼那份沉重的爱。 要想重建一座宅院,那可得不少银子,虽然南宫澈不缺钱,可他也可以不这么做的。 但是他却为了萧子鱼毫不犹豫的做了,这就足以说明,他是真的很爱萧子鱼。 “娘子,你先休息,我去处理一些事情,晚点过来与你一起用晚膳。”将萧子鱼放在幽兰苑的屋子里,南宫澈没有久留就提出了告辞,他要去一趟清荷园,给兰溪若打声招呼,让兰溪若别再生事,惹萧子鱼不开心。 “王爷,我明天能回萧家去吗?” “怎么才来就急着要回去?”南宫澈一听萧子鱼要回萧家去,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刚刚的满心欢喜,瞬间化为如有实质的失落,那种眼神从亮晶晶的满眼笑意变成黯淡无光的灰色,不过是眨眼之间。 萧子鱼知道南宫澈应该是担心她一回去,就不会答应与他重结秦晋之好,这还真是一个敏感的男人。 为了安抚南宫澈,萧子鱼缓缓拉着南宫澈的手,柔声说道:“我都回来了,自然要回萧家去看看的,当时因为走的着急,家里也是草草安排了一下便离开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萧家如何了。” 从念琴的话语里听得出,现在的萧家家主没有多少处理家务的能力,而二姨娘身份卡在那里,对于很多事情也不能过多的越俎代庖,萧子鱼担心自己不在,萧家人被欺负。 她离开之前,兰家和徐家可都不太消停。 “那我明日陪你回去。”不管如何,总之南宫澈现在主打一个形影不离。 “你刚回京,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你不用进宫去见皇上和太后?” “事情在忙也没有你重要,等一会儿我便去书房挑拣着一些紧急的先处理一下,其他的稍晚一些处理也可以,至于见皇上和太后,明日一早你陪我进宫一趟,回来我们便直接去萧家,你看可好?” “行,都听你的。”萧子鱼算是看清楚了,南宫澈这是怕她跑了啊! 既然他没有安全感,那自己不妨给他一些。 果然,在听见自己这句话之后,南宫澈黯淡的眼神瞬间又变的晶晶亮,那种欣喜溢于言表,让萧子鱼很直观的感受到了他满满的爱意。 萧子鱼直接扑进了南宫澈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劲腰,撒娇道:“阿澈,只要你一直对我好,你答应我的事情也办到,那我就不会离开你的。” 第209章 回京 在看见南宫澈对她的爱意之后,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思考,萧子鱼决定再给南宫澈一个机会,当然也是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你要说到做到,我们勾手指。” 萧子鱼看见南宫澈这幼稚的行为,惊讶的眼睛瞪的老大,她真的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孩子气的男人,是楚国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念琴可是告诉她,说摄政王高傲,冷漠,整天板着一张脸的。 可自打她醒过来,似乎都没有看见南宫澈板着脸过。 在看见南宫澈依旧举着手,似乎她不伸出手指和他拉钩,他就不收回似的,萧子鱼只能无奈的笑着和他拉钩盖章。 最后在南宫澈快要腻毙人的目光里,萧子鱼被他亲吻的晕乎乎的,这人才面带笑容满足的离开。 “王妃,现在王爷的变化可真大。”念琴在南宫澈离开之后,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句。 萧子鱼微微笑了笑,主仆二人开始收拾她们带回来的东西。 说是收拾,大部分都是念琴开口吩咐,其他人配合着整理,院子里这些都是曾经伺候萧子鱼的老人,念琴一开口,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各自忙碌去了。 萧子鱼看着包袱里最近南宫澈在山谷里无聊,用檀香给她亲手雕刻的簪子,一共有好几根,每一根雕刻的都十分用心,萧子鱼随手拿起一根摩挲,她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异样,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如今她跟着南宫澈回了王府,是不是今晚他们…… 话说另一边 南宫澈从幽兰苑出来,就直奔清荷园,兰溪若在看见南宫澈的时候,心里慌了一瞬,很快就镇定下来,然后她便轻言细语的说道:“王爷这段时间在外奔波辛苦了,妾身已经命人给王爷放了洗澡水,王爷不如先去泡个澡,解解乏。” “不必,本王今日过来就是想知会你一声,王妃回来了,你以后没事,少往她跟前凑,你如果能谨守本分,本王便应允了你在这个院子里终老,除此之外,本王希望你不要再做别的奢望。” “王爷,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臣妾?你莫不是忘了,你之前可还答应过臣妾,还要再给臣妾一个孩子的。” “本王当时只是怕你想不开才应和了你一句,如今你这身体也养好了,本王觉得也没有必要再骗你,有些事情不是你的,你就别妄想了。这是本王最后一次提醒你,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王爷,你不能这么对臣妾,臣妾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难道连个孩子都不愿意施舍给臣妾吗?” “御医不是说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吗?抱歉,本王能给你的就只能是养你一辈子,让你衣食无忧,当然你如果遇到了真爱,想要离开,本王愿意给你一纸和离书,并且还会给你准备一份厚重的嫁妆。” 兰溪若听见南宫澈如此干脆的说着要和她划清界限,脸色白了又白,脑袋阵阵发晕,但是她不敢倒下,她怕在她昏迷的时候,她怀孕的事情被南宫澈发现,所以她咬破了舌尖,让疼痛支撑着她清醒片刻,直到南宫澈说完话离开。 “侧妃娘娘。”南宫澈一走,兰溪若便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这可是把翠柳吓了好大一跳,连忙惊慌失措的伸手去搀扶兰溪若。 “娘娘,你这身体,如今可不能大喜大悲啊!”关于兰溪若的秘密,身为兰溪若的贴身丫鬟,翠柳自然知道,如今她们主仆可还想靠着这个孩子在摄政王府站稳脚跟呢! 兰溪若被翠柳搀扶着落座在美人榻上,翠柳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下肚,她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之后她便在翠柳耳边吩咐了几句,翠柳便出了门。 晚上南宫澈如约而至,到了王府,吃的食物自然精细,萧子鱼觉得太浪费,就随口一说,然后摄政王府的食材就迎来了大改革。 吃完饭,萧子鱼去沐浴之后,便想早些歇息,毕竟明天要进宫,她没有记忆,怕出错让南宫澈丢脸。 可南宫澈用完膳就坐在那里就着夜明珠的灯光批阅公文,萧子鱼也不好赶人走,只能坐在一旁陪着。 陪着陪着,困意袭来,她就趴在桌边睡着了。 南宫澈无意间看了萧子鱼一眼,这才发现她竟然在这里趴着睡着了,当即放下手里的公文,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将萧子鱼抱起,直接去了床上。 萧子鱼睡的可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在吃东西,小嘴巴砸吧了一下,南宫澈感觉身体一紧,无奈的笑骂道:“你可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说完毫不客气的将人压在身下亲了亲,直到感觉身体像是要爆炸一般,这才放过了萧子鱼,自己翻身下床去了净室洗了个冷水澡,又用内力将自身烘干之后,这才爬到床上,小心翼翼的将萧子鱼揽在怀里沉沉睡去。 兰溪若得知南宫澈今晚歇在了幽兰苑,嘴里直骂贱人。可除了谩骂之外,一切又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第二天一早,萧子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是睡在南宫澈怀里的,并没有感到惊讶,毕竟最近这一个月他们几乎都是这般。 她微微动了动,南宫澈便睁开了眼睛,萧子鱼有些羞涩的说道:“不是说今儿要进宫去见皇上和太后吗?咱们快起来吧!” “不着急,皇兄要早朝,母后起的也没这么早。”南宫澈说着,手就不老实的在萧子鱼的身上游弋。 这是两个人继接吻之后的又一大进展,吓得萧子鱼整个身子都微微拱起往后缩。 “子鱼,等今天我请皇兄重新将你名字添到我的身边,咱们今晚就洞房花烛可好?” 萧子鱼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这人说的什么虎狼之词,萧子鱼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了,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了?紧张?”南宫澈感觉到了萧子鱼的身体紧绷,温暖的大掌在萧子鱼的后背轻轻的抚了一下。 第210章 借机偷了个香 萧子鱼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整个人瞬间惊慌失措的爬下了床。 “呵呵。”南宫澈被萧子鱼的囧样直接逗乐了。 “你还笑?”萧子鱼站在不远处,双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襟,一副防狼似的姿态,娇嗔的瞪了南宫澈一眼。 “娘子,为夫想说的是你的身子,为夫曾经里里外外不知道看过多少次,摸过多少次了,你真的不必害羞,就等着今晚为夫带你乘风破浪,追云逐月吧!” “你,你还说!”萧子鱼羞恼的跺着脚,直接跑进了净室,正想用冷水洗脸,就被从后面追进来的南宫澈阻止了。 “冷水太冷了,对你身体不好,我已经让念琴送热水进来了。”南宫澈将手里端着的热水盆放到了木架上。 萧子鱼心里甜丝丝的,这个男人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她不记得,但是她记得自己醒来之后,这个男人的细心呵护。 “谢谢。”萧子鱼红着脸干巴巴的道谢。 “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要再和我如此客气,信不信……”南宫澈大腿往前一迈,双手一抬,直接将萧子鱼捆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 “阿,阿澈,我们没有复婚之前,不,不可以这样。”就南宫澈那吃人的眼神,让萧子鱼更加紧张,说话都结巴了。 “小东西。”南宫澈借机偷了个香,这才退了一步开始洗漱。 萧子鱼小心脏怦怦跳,在紧张中洗漱之后,急急忙忙去外间换衣服,念琴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现在的萧子鱼还没有和南宫澈复婚,所以不需要穿宫装,念琴只给她准备了常服,一套浅蓝色的棉袄,这个颜色很挑人,一般人穿上去只会觉得老气,可萧子鱼穿上却增加了几分俏丽。 萧子鱼换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念琴正要为她梳头,南宫澈就过来了,直接从念琴手里接过梳子,熟练的帮萧子鱼梳起头发来。 看着南宫澈如此熟练,萧子鱼脑袋一宕机直接来了一句:“你以前经常为别的女人梳头?” 铜镜里,南宫澈梳头的动作没停,可看向萧子鱼的眼神却带着谴责,语气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只为你一个人梳过头,当时你可是答应让我给你梳一辈子头发的,可后来我们却……” 这话题,没法聊,因为越看南宫澈的眼神,越觉得自己像个负心汉。 萧子鱼只好尴尬的伸手把玩着桌上念琴已经找好的珠钗。 南宫澈手法很熟练,萧子鱼的头发保养的也很好,所以萧子鱼并没有觉得头发有拉拽的疼痛感,南宫澈就已经帮她把头发梳好了。 在南宫澈要为她簪花的时候,萧子鱼急急忙忙的说道:“等等,就用这个吧!”萧子鱼将放置首饰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枚南宫澈为她亲手雕刻的木簪。 “你确定?这簪子看上去太素了。” “嗯嗯,我确定。”萧子鱼点头如捣蒜一般的回答。 她不记得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失忆了,只想用现在的姿态和南宫澈过日子。 南宫澈到也将就她,只不过嘴里却说道:“这木簪子太素了,只适合平时戴着玩儿,等我空了,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块玉石,到时我再给你雕刻点别的。” “不必,我觉得木簪挺好,就算是一不小心丢了也不会心疼。”萧子鱼很喜欢这几根木簪子。 南宫澈只是在萧子鱼的脸颊上亲了亲,至于答不答应,他心里有数。 收拾好的萧子鱼在南宫澈的陪同下,不疾不徐的吃了早膳,南宫澈才带着她进宫。 太后看见萧子鱼很是热情,得知二人因为这一次劫难,得以破镜重圆,很是感到欣慰,赏了萧子鱼不少东西。 但是因为萧子鱼失忆了,对太后礼貌客气有余,亲热不足,让太后小小的难过了一把,她就知道,当初她同意兰溪若进摄政王府的事情,肯定是伤了萧子鱼的心。 皇上带着南宫澈和萧子鱼去了皇家的宗祠,萧子鱼身为命妇是不能进去的,只能在门口等候。 皇上带着南宫澈进了宗祠,取出皇家玉蝶,皇上一笔一划的又将萧子鱼的名字写在了南宫澈的身边并排。 皇上写完,开玩笑的说道:“你以后可要慎重一些,再来一次和离,下一次就是想添名字都没地方写了。” 南宫澈眼神幽怨,语气幽幽的看着皇上说道:“皇兄,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怎么一天天的就盼着我和离?” 皇上尴尬的用手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说道:“朕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都二十六了,老大不小的,做事还要稳重些才好。” “是是是,臣弟谨遵皇上教诲,这总行了吧!”南宫澈在皇上面前,难得的露出了自己俏皮的一面,这要是被外人看见,只怕是眼珠子都得惊掉。 让他们想,只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面瘫脸的摄政王有时候竟然会幼稚的像个孩子。 这也是皇上为什么一直宠着南宫澈的原因,他在外面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可在皇上面前,永远是那副长不大的幼弟模样。 “说点正事,随国的使臣已经到了两日了,朕一直晾着他们,就是等着你回来,如今你回来了,明晚朕就设宫宴款待他们,你明晚带着你的正妃和侧妃一同进宫作陪。” “这种宫宴,带着正妃不就可以了?”南宫澈现在不想和兰溪若走的太近,他怕萧子鱼误会。 “兰氏的身份不一样,她不仅是你的侧妃,还是我楚国的郡主,她父亲又是左相,明天来的郡主不止有兰氏,其他几个王爷家的家眷也会来,以示我楚国之大国风范。” “那好吧!”南宫澈听完到也没有坚持,只是在想着一会儿要如何同萧子鱼说,她才不会生气。 “出去了那么久,今日中午就留在宫里陪朕用膳吧!”正事说完,皇上下了下一个命令。 “改天吧!萧氏回京,她不放心萧家,昨夜我们便商量好,今儿我陪她回萧家一趟的。” ????hr?k??7 第211章 复婚 “那就改天吧!现在萧氏的身子养的如何了?你们复婚之后,你是不是也该努努力,让母后早日抱上你的孩子?” “放心吧!这一次我定然会努力的。皇兄,那臣弟就先带萧氏回去了。”南宫澈一脸喜意,那模样看上去有些嘚瑟欠揍,看得皇上将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拳头。 “去吧!”皇上终是忍住了。 南宫澈出了宗祠,见萧子鱼依旧乖巧的站在原地等他,顿时笑容爬满唇角,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走在南宫澈身前一步的皇上,觉得南宫澈这模样简直没眼看了,就说这二傻子谁要谁赶紧带走吧! 皇上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当即不耐的对着萧子鱼说道:“萧氏,赶紧把这小子带走,傻啦吧唧的,也不知道随谁。” 萧子鱼…… 皇上这嫌弃的模样,只怕当今世上只此一例吧! 敢吐槽南宫澈傻的,除了皇上,只怕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南宫澈才不管皇上是何表情呢,走到萧子鱼身旁,伸手牵住萧子鱼的手便柔情的说道:“娘子,走,咱们回家,不留在这里惹人嫌弃招人恨了。” “嗯,赶紧走,赶紧走,看的人心烦。”皇上竟然配合的挥了挥衣袖。 萧子鱼一脸懵的被南宫澈拉着走,回过神才想起要对皇上行礼,只是她都来不及停下,就被南宫澈直接打横公主抱一般抱着走了。 此时的萧子鱼觉得无了个大语,谁来告诉她,南宫澈的胆子为何这么大? 那对面站着的可是皇上啊! 南宫澈竟然敢如此不守规矩的离开,这是嫌脑袋在脖子上长的太安生了吗? 不管萧子鱼内心如何咆哮,终究是没能改变被南宫澈架走的结局。 等南宫澈将萧子鱼抱着上了马车,他才给萧子鱼说话的时间。 “阿澈,咱们这样无礼的对皇上,皇上真的不会生气吗?” “生气?皇兄为什么要生气?”南宫澈不解的问道。 “就刚才,咱们都没有给皇上行礼辞行。” “你说的那个啊?皇兄心胸宽广,宅心仁厚,他才不会在这种小细节上生气,走吧!我陪你去萧家。” 因为南宫澈事先给萧家递信息了,所以萧子鱼和南宫澈一起到萧家的时候,萧景泽已经带着所有的萧家人在大门口跪迎。 当南宫澈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萧子鱼下马车,出现在萧家人眼前的时候,他们便知道这二人是和好了。 对于萧家人来说,二人和好是好事,有摄政王庇护着,萧子鱼也不需要那么辛苦。 因为有南宫澈在,萧景泽便去陪南宫澈说话去了,留下萧家其他人向萧子鱼报告萧家的近况。 他们的砂锅米线铺子生意在正月初六就又重新开业了,原本以为会和年前一样生意不怎么好,孰料一开业就迎来了满堂红。 好些老顾客都说一段时间不吃砂锅米线和酸辣粉,还怪香的。 铺子里生意忙,念棋几人就去了铺子里帮忙,大棚蔬菜已经接近尾声,不过羊肚菌现在长势很好,所有可以采摘的羊肚菌,都已经按照念画的吩咐进行了采集,烘干就等着萧子鱼回来定价格。 萧子鱼失忆的事情也和萧家人说了,只不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萧子鱼便让大家保密。 看着自己不在,但是萧家依旧按部就班的过着,萧子鱼也放心了不少,于是在萧家吃了午膳,便跟着南宫澈回了摄政王府。 照理他们复婚是要办一场酒席的,只是现在要接待随国使臣,所以暂时抽不出时间,只能往后延迟一些。 回摄政王府的路上,南宫澈斟酌了很久,才说道:“随国使臣已经到京城两日了,皇上明日要在宫里宴请他们,让我们明天进宫作陪。” “哦,既然是皇上吩咐的,那自然要去,只是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萧子鱼不懂。 “不必,你只需要坐在我身旁即可!” 萧子鱼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 “嗯?”萧子鱼看着南宫澈吞吞吐吐的模样有些疑惑。 南宫澈想着:算了,死就死吧!早说早了,早说了,万一萧子鱼生气了,他也好多些时间去哄。” “皇上让我明日还要带上兰溪若。” “哦。” “你不生气?”见萧子鱼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南宫澈心里有些忐忑,看着萧子鱼的眼神都有些小心翼翼,惴惴不安。 “我为什么要生气?”萧子鱼有点搞不明白。 南宫澈见萧子鱼一脸懵的模样,抿了抿唇说道:“兰溪若要同你我一起进宫赴宴,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你喜欢她?”萧子鱼问的很直白。 “我心里只有你。”南宫澈急忙拉着萧子鱼的手表明立场。 “那不就行了,你心里又没她,带着她不过就是多个人,我将她当成空气不就成了。” “对,你能这么想,简直太对了。”这是南宫澈最喜欢的结局,萧子鱼不计较,那简直是皆大欢喜啊! 只是有些人不经念叨,萧子鱼他们才回王府,还没有走到幽兰苑,兰溪若便带着翠柳走过来来路了。 “臣妾见过王爷。” “嗯。”南宫澈肃着脸高冷的回应了一句,眼神扫了兰溪若一眼,意思是询问她可有事? “王爷,妾身今日做了一道东坡肉,吃着尚可,所以急忙送过来请王爷尝尝。” “不必,你要喜欢,多吃些便是,本王最近口味吃的比较清淡。”南宫澈婉言谢绝了兰溪若。 “王爷,臣妾最近有些馋,兰侧妃都已经做好送过来了,你不吃,也别浪费,就让臣妾尝一尝吧!” “臣妾?萧子鱼,你算哪门子臣妾?你莫不是忘了,你都和王爷已经和离了。”兰溪若一听,顿时嘲讽不已。 萧子鱼双手环胸,往前悠悠的走了两步之后,挑衅的看着兰溪若说道:“本宫已经与王爷复婚了,今日进宫,皇上就已经将本宫的名字再次添了上去,你不提醒本宫,本宫到是忘了,如今本宫身为摄政王妃,你一个侧妃,以后应该每天早上都要来给本宫请安的吧?你可得记住,别忘记了。本宫可不想听见这种荒诞的理由。” 第212章 兰溪若气的发抖 “王爷……”兰溪若不相信萧子鱼的话,眼睛睁的老大,就想看见南宫澈拆穿萧子鱼撒谎的把戏。 然,南宫澈的回答,直接打破了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确实,这是规矩,兰氏,你以后记得每日给王妃请安。” “这……这不可能,萧子鱼你不是很恨王爷吗?怎么现在又同王爷复婚了,你该不会是想报复王爷吧?”兰溪若处处打着维护南宫澈的幌子给萧子鱼挖坑。 “放肆,兰氏,休得胡言乱语,本王与王妃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侧妃在那里挑拨离间。”不等萧子鱼开口,南宫澈已经很主动的斥责了兰溪若。 兰溪若看见南宫澈生气,当即跪下求饶道:“王爷,妾身也是因为担心王爷,怕王爷着了别人的道。” “兰侧妃这话说的,本宫可与兰侧妃比不得,连将王爷灌醉,趁乱轻薄王爷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萧子鱼不屑的看了看兰溪若。 兰溪若没有话语可反驳,只能嗫嚅着嘴唇,气的浑身发抖。 萧子鱼恃宠而骄的说道:“王爷,臣妾心情不好了,这东坡肉出自兰侧妃之手,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臣妾还是不要了,回去让念画重新给我做吧!” “好,念画,你先回幽兰苑去做准备吧!今晚多做几个菜,本王要与王妃一起用膳,需要什么,直接去大厨房领便是。” “是,王爷。”如今萧家的砂锅米线铺子里已经有念画培养出来的新人接手,念画可以又回到萧子鱼的身边伺候,她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各种美食,这几个月被关在砂锅米线铺子,人都快要关出毛病了,如今跟着主子才回王府,王爷就吩咐她去做饭,她不要太开心。 看着念画离开,萧子鱼也说道:“王爷,臣妾有些乏了,就先回幽兰苑了,你赶紧去处理公务吧!” “不着急,我先送你回去。”南宫澈说着就将萧子鱼公主抱了起来。 “王爷,你干嘛呢?”萧子鱼忽然腾空,被吓了一大跳。 “我送你回去再走。”南宫澈一边说话,一边已经迈着大步往前走了。 兰溪若等他们离开之后,双眼喷火的盯着二人的背影,翠柳站在一旁啐了一句:“我呸,贱人就是矫情。” 兰溪若咬牙切齿的说道:“先回去做准备,明日我可是要陪王爷一起进宫赴宴。”兰溪若直接将萧子鱼抹除了。 她明日一定要在宴会上大放异彩,稳稳的压萧子鱼一头才是。 晚上幽兰苑 饭厅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几十个菜,每一盘里装的都是山珍海味,萧子鱼换了一身鹅黄的衣裙,显得整个人都比较温柔。 南宫澈一走进来,就被萧子鱼勾了魂,在门口停了一瞬才抬脚走进来。 南宫澈到了,也就可以开席了,都不用吩咐,念琴就已经端来了事先准备好的洗手水,南宫澈洗干净手,便大手一挥说道:“都下去用膳吧!今晚本王和王妃自己动手,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念琴带着一屋子的下人恭敬的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就看见念画满脸郁闷的盯着面前已经关上的房门。 “怎么了?”念琴不知道这小丫头刚才还一副开心的模样,怎么不一会儿就愁眉苦脸了起来。 “唉,那桌子上可是有好几道我根据王妃给我的菜方,最近新研究改良出来的美食,也不知道王妃尝试之后会不会满意,王爷将我们赶出来,我也就不能第一时间从王妃那里得到反馈。” “我说你行了啊!王爷和王妃好不容易才重修旧好,你可别跟着添乱,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要是打扰了王爷的兴致,信不信王爷能剥了你的皮?” 念画吓得脸一白,手一抖,不过她还是很硬气的说道:“有王妃在,王爷才不会剥了我的皮。”这是主子得宠,丫鬟底气也十足。 念琴不想多生事端,直接暴力的上手,将念画这个傻丫头拉走了。 房间内,萧子鱼和南宫澈将念画和念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萧子鱼那个脸红,她没有想到念琴会说出那样的话。 “娘子,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你想吃什么,为夫给你拿。”南宫澈直接将凳子挪到了萧子鱼的身边。 萧子鱼羞涩了一下就释然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她只不过就是记不得了而已,男女之间那点儿事,不就那样嘛,大家都轻车熟路的,有什么好害臊的。 萧子鱼想明白之后,便回了一句:“我想吃鱼。” “好,为夫这就帮你挑刺。” “别光顾着我,你也吃。”两个人你喂我,我喂你的,眼睛都拉丝的吃完饭,南宫澈就直接抱着萧子鱼去了净室。 “我,我要沐浴了,你先,先出去。”见自己都要宽衣了,南宫澈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萧子鱼便开口赶人了。 南宫澈凑上去,从身后将萧子鱼缓缓抱住,温热的气息撒在萧子鱼的耳边,惹的萧子鱼浑身轻颤。 “我在床上等你。”南宫澈轻轻的在萧子鱼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立刻回撤离开。 “啊!羞死人啦!”萧子鱼双手捂着脸,在原地跺脚。 听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萧子鱼这才从手指缝里偷偷观察。 见南宫澈已经离开,她才磨磨蹭蹭的去沐浴,然后因为害怕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她磨蹭的时间就更久了。 在萧子鱼感觉自己身上都被搓褪了一层皮之后,水也冷了,她才不得不穿上里衣走出去。 然后她就看见南宫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完澡,此刻正衣衫半解的斜躺在床上。 南宫澈那敞开的衣衫,露出了里面若隐若现的结实腹肌,看的萧子鱼害怕的睁大眼睛咽口水。 “过来。”南宫澈温柔宠溺的看着萧子鱼伸出手。 萧子鱼紧张的将手藏在袖笼里握紧,磨磨蹭蹭不肯再进一步。 南宫澈缓缓坐起身下床,来到萧子鱼身前,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用腻死人的声音问道:“害怕了?” 第213章 洞房花烛夜来月事 萧子鱼不说话,也不敢看他,只有微微发抖的身体出卖了她此时的情绪。 南宫澈伸手,温柔的抚摸着萧子鱼的脸颊,眼神仿佛有魔力一般,深深的将萧子鱼吸了进去。 “把眼睛闭上,别担心,万事有我。”南宫澈诱哄道。 萧子鱼不知不觉的就听了南宫澈的话将眼睛缓缓闭上,任凭南宫澈亲吻上了她的唇瓣,再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缓缓的走向床榻。 只是在南宫澈安抚的萧子鱼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小腹一疼,使得她猛然睁开眼睛。 南宫澈瞬间感受到了,也跟着睁开眼睛,接着就去亲吻萧子鱼的眼睛,希望她将眼睛闭上。 “阿澈。”萧子鱼此时被亲吻的浑身无力,声音更是带着些沙哑又性感,差点就让南宫澈破了功。 “乖,将眼睛闭上,好好感受我对你的爱。”南宫澈一边亲吻一边安抚。 “等,等等。”萧子鱼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液体流出,顿时伸手将南宫澈微微推开。 “娘子,为夫等不了了。”南宫澈拉着萧子鱼的手,让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火热的情感。 “可,可是,我,我好像来月事了。”萧子鱼在南宫澈热烈的亲吻下不停的躲闪,好不容易才将一句话说全了。 南宫澈感觉自己就好像大冬天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那个透心凉,心飞扬。 瞬间所有的激情退却,只能无奈的瘫倒在萧子鱼的身旁。 即便这个时候,他还是顾忌着怕自己将萧子鱼压坏了。 而萧子鱼在他让开的一瞬间,急急忙忙下了床去找月事带。 南宫澈看了一眼床上印上的红花,顿时无奈的叹着气下床,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唤了念琴进来换床单,又唤了念画去给萧子鱼熬药。 等萧子鱼红着脸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念画已经给她熬了一碗药。 看着摆放在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药碗,想到南宫澈告诉过她,说是曾经为了她的身体好,以往他们每次事后,南宫澈都会命人给她准备一碗落子汤,想到那个,萧子鱼心里就升起一阵愤怒,他们刚刚都没有成事,这人也要她喝落子汤?未免也太过小心翼翼了。 于是她脸上的红晕瞬间消失,小脸愤怒的看着南宫澈问道:“这是?” 南宫澈亲自将药碗端过去,一只手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汤药,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感觉温凉了才说道:“趁热把药喝掉,这是给你调理身体的药,这段时间你跟着我在雪山里待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寒气入体,为了我们能尽快有孩子,你的身体得再调理一下才好。” “这不是……落子汤?”萧子鱼有些震惊,下意识就将自己的心里话问了出来。 “瞎说什么呢?咱们刚才那样,都还没有办正事,哪里用得着落子汤。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天的胡思乱想什么。”南宫澈抬手就给了萧子鱼一个爆栗子。 萧子鱼伸手捂着自己被弹的额头,双眼瞬间就红了,这个男人还真是心心念念都是她呢! “怎么了?可是我下手过重,打疼你了?”南宫澈见萧子鱼红了眼,顿时就慌神了,急忙将手里端着的药碗放回桌上,去查看自己刚刚打的地方。 萧子鱼感觉一只大手落在自己的头顶,拇指还轻轻揉着自己被弹的额头,南宫澈还轻轻的对着她被弹的地方吹气,以示安抚。 萧子鱼伸手将自己头上的大手扒拉下来,直接投进了南宫澈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南宫澈的劲腰。 “阿澈,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的对吗?”因为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萧子鱼有些时候是患得患失的,她怕等自己恢复记忆之后,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南宫澈抬手回搂着萧子鱼说道:“当然,我在此发誓,从今往后,会一直对你好,只对你和我们的孩子好。” 萧子鱼在南宫澈的怀里腻歪了一会儿,南宫澈才哄着道:“先喝药,药凉了,效果就不好了。喝完药赶紧去床上休息,明天要不你就别进宫了,你这身体也不方便。” “没事,不过就是进宫赴宴,又不用我忙什么,我要不去,只怕皇上和太后会有想法。” “那你到时记得带上我给你做的暖水袋,捂着肚子会好些。” “我一会儿让念琴去找一下。” “不必,你先喝完药去休息,我去吩咐她准备。”南宫澈将药碗重新又放到了萧子鱼的手里。 萧子鱼喝了一口药,好苦。 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先喝掉再吃颗蜜饯。”南宫澈早有准备,他太了解萧子鱼了。 萧子鱼这才闭气一口将药喝光,急忙就放了颗蜜饯在嘴里,压着药汁的苦涩味儿。 “漱漱口。”南宫澈很快给萧子鱼倒了一杯清水漱口之后,就催促着萧子鱼去休息了。 他吩咐完念琴也回了床上,直接从萧子鱼的身后将人抱着,一只大手放在萧子鱼的小腹,不多时萧子鱼便感觉小腹有股暖暖的气息探入,综合南宫澈经常用内里帮她烘干头发这个事情来看,萧子鱼知道,应该是南宫澈用内力在帮她温暖小腹。 小腹传来暖洋洋的感觉,让萧子鱼渐渐睡了过去,南宫澈也跟着慢慢合上了眼。 第二天的宫宴是晚上,随国使臣进宫,首先要参拜楚国皇上,然后和楚国这边负责洽谈的大臣商定他们议和的条件,如果商谈不好,那就在接下来的几天继续洽谈。 南宫澈作为楚国的摄政王,又是皇上最器重的亲弟弟,再加上这次能将随国大军瓮中捉鳖也是南宫澈出的主意,这一次洽谈,皇上自然是让他出面,所以南宫澈天不亮就进宫上朝去了。 萧子鱼一觉睡醒,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身边,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她翻了个身,发现被窝里还贴心的放了一个暖水袋,脸上的笑容顿时抑制不住的上扬。 等她慢吞吞的起床洗漱之后再用完早膳,念书就上前来禀告,说是兰侧妃来了。 第214章 宣誓主权来了 哟,这南宫澈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不在王府,这人就急急忙忙跑过来给自己宣誓主权来了? 萧子鱼好整以暇的坐在美人榻上,整个人都带着才起床不久的慵懒。 兰溪若走进来看见这一幕,心里嫉恨的要死,可还是不得不低头向萧子鱼问好。 “妾身见过王妃。”兰溪若恭恭敬敬的屈着膝盖行礼。 “起来吧!看座。”萧子鱼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打扮的如同一朵小白花似的兰溪若,又懒懒的将目光收回。 “王妃,听闻今日妾身将与王妃一同进宫,陪王爷一道为随国使臣接风,妾身想着王妃久不在王府,应该是没有合适的新衣,恰好妾身前几天做了两套新衣,妾身就想着送一套过来给王妃。” 嗯,这话没毛病,人家可是好心来给你送衣服,以解你的燃眉之急呢! 萧子鱼闻言一挑眉回答:“不必,本宫可是摄政王妃,岂能穿侧妃的衣物,这要真传出去,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王爷连给正妃买身衣衫的钱都没有。” “这事儿王妃不说,妾身不说,谁会知道?妾身这也是为了王妃好,接见外国使臣这等大事,可是半点马虎不得,否则丢脸的不止是王爷,还有咱们楚国皇上的脸面。真要这样,王妃难道不怕王爷怪罪?” 任凭兰溪若磨破嘴唇,萧子鱼却只是淡淡的抬眼看着兰溪若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宫打不打扮,这都是本宫的事情,就不劳兰侧妃烦恼了,你先下去收拾吧!别误了使臣才好。” “王妃这衣服你真不要?” “不要,本宫怕穿了你这衣服,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别人会笑本宫愚蠢的。”萧子鱼虽然没有记忆,可不代表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死的,这人还真当自己是软柿子,好欺负吗? 兰溪若没有想到萧子鱼会这么说,顿时一噎,这才继续矫揉造作的说道:“王妃,你是不是对妾身有什么误会?” “有吗?”萧子鱼本来慵懒的目光,瞬间散发出犀利的眼神,那模样就好像知道了兰溪若曾经对她下手的事情。 兰溪若心里一慌,不过转而想到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都没事,真要萧子鱼知道了什么,凭借南宫澈现在对她的宠爱,肯定是要找自己麻烦的,可萧子鱼一直没有动静,这是不是就说明萧子鱼其实是想诈她? 兰溪若一秒收起自己的心虚,顿时慢吞吞的说道:“有没有王妃自己知道,不过妾身提醒王妃一句,王爷可是与妾身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别以为你用点狐媚手段将王爷的双眼蒙蔽住了,王爷就是你的了。” “妾身奉劝王妃一言,以色侍人不长久,靠计谋得到的东西,终归也会有失去的一天。” “嗯,同样的话,本宫也送给兰侧妃,希望兰侧妃有本事说别人的时候,也认真的检讨检讨自己,别忘了有句话叫做风过有痕,雁过有迹,有些事情别自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别人就真的寻不到蛛丝马迹。”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别人其实早就知道你曾经做过的那些坏事,只不过别人大度,想着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没有自知之明,再将小黑手伸长,说不定别人就会抓住你的小黑手,直接一刀剁了他。” 看着萧子鱼轻飘飘的说着狠毒的话,兰溪若握着手帕的手一抖,这才强自镇定的粳着脖子说道:“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嗯,最好是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这有些话可就不好说了呢!你先下去吧!本宫要换衣裳了。”萧子鱼直接送客。 兰溪若气的眼睛鼓起,却又拿萧子鱼没有办法,只能站起身离开。 “小贱人,待会儿再收拾你。也不知道你在随国使臣面前若是丢了脸,王爷还会不会这么宠着你。” 下午萧子鱼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兰溪若的马车也在,她唇角扯起一丝冷笑,这才上车,看样子这人还真想将自己比下去呢! 进了宫,今天宫里的人还挺多,萧子鱼先下马车,兰溪若后下,就在她们刚刚站稳的时候,南宫柔不知道从何处钻出来的,直接小跑到兰溪若的面前,很是亲热的挽住兰溪若的胳膊喊道:“皇婶。” 萧子鱼看了南宫柔一眼,念琴顿时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南宫柔的身份。 萧子鱼深深的看了南宫柔一眼,只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带着念琴进宫去了。 “皇婶,这萧氏如今又回来了,你这辈子只怕是都要被她压上一头呢!”南宫柔挑拨离间的说道。 兰溪若在外面一向是以白莲花的面目示人,这不南宫柔主动递来梯子,她要是不表演一番,岂不是都对不起自己。 于是兰溪若强颜欢笑的说道:“柔郡主说笑了,我就是一个寡妇再嫁,身份上自然是比不得皇上指婚的摄政王妃。” 冯晓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还就站在南宫澈的身旁,闻言就提兰溪若打抱不平起来,她骄纵的说道:“兰侧妃可不要妄自菲薄,你的父亲可是左相,她萧氏有什么可依仗的?一个破落户家的闺女,她凭什么和你争?依我看,她就一样东西比兰侧妃好。” “哦?什么东西?”南宫柔和冯晓霞一唱一和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脸皮啊!那萧氏也就脸皮比得过兰侧妃,她和离之后都能拉下脸面去市集开铺子经商,足可见她这脸皮只怕是比咱们楚国的城墙还厚。” “噗嗤。”冯晓霞这话,直接引起了小范围家眷的共鸣嗤笑。 也是,估计也就只有萧家,离开摄政王的照拂,便一文不值。 “你们说萧氏如今重获摄政王的宠爱,会不会是她在西北对王爷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大家都知道,和离之后的萧子鱼表面上与南宫澈争吵不休,可暗地里她却跑去西北找摄政王,这可真是不要脸。 一行人猜测着往宫宴的地方走去,兰溪若却是以等候兰夫人徐氏为借口,迟了一步进去。 第215章 欢迎随国使臣的宫宴 萧子鱼到的时间稍微有一点早,她的义母丁夫人早就到了,在念琴的提醒下,萧子鱼走过去给丁夫人行了礼。 丁夫人看见萧子鱼很是开心,拉着她说了会儿话,见时间差不多了,才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 萧子鱼坐下不久,兰溪若便到了,只是她却换了一身衣裙,此时大红衣裙的她看上去张扬的不行,因着兰溪若的郡主身份,她虽然只是南宫澈的侧妃,可也是有资格穿红色的。 只是在萧子鱼这个正妃参加宴会的场合,萧子鱼也只不过是一身浅绿色衣裙,兰溪若却是一身正红,这就显得兰溪若的穿着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 大家看着兰溪若款款而行,踱步走到萧子鱼的身旁落座,眼里都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戏谑。 果然,只要萧子鱼和摄政王和好,有兰溪若这个摄政王的白月光在,摄政王府就不缺好戏看。 兰溪若坐在桌子的另一侧,中间要留给南宫澈,两个人之间泾渭分明,萧子鱼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兰溪若。 不多时南宫澈和随国的使臣一起走进大殿,双方各自落座之后,皇上,皇后,太后也就到了。 一众人行礼之后,皇上抬眼就看见兰溪若穿了一身红色,特扎眼,脸色不禁微沉。 只是他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说道:“今日为了欢迎随国使臣,朕特意设宴,今晚不聊国事,大家只管吃好,喝好,玩好,尽兴才是。” 皇上说完,举杯邀大家共饮,等大家放下酒杯,兰溪若这个显眼包便施施然站起身提议道:“皇上,今日随国使臣到来,咱们作为东道主,自然要让随国使臣感受一番我楚国的底蕴,所以臣妾提议让各大臣的家眷都上台表演一二,一展我楚国大国风范。” 南宫澈听见兰溪若的提议,顿时不满的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和皇上暗地里对视了一眼,还没有开口说话,随国那边的使臣看见兰溪若一身红裙,以大家的普遍认知,那都是正室才能着红的原理,随国使臣便接话道:“摄政王妃这提议不错,为了促进我们两国的友好往来,我随国使臣也将派出一名武士表演舞剑,皇上你看可行?” 大殿之上,大家的目光顿时落在南宫澈这一桌上。 南宫柔更是揶揄的看着萧子鱼,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只是大家想看萧子鱼出丑,很显然打错了算盘。 这不萧子鱼还没有发作,南宫澈便已经笑着拉着萧子鱼的手站起身,对随国使臣解释道:“使臣搞错了,本王的王妃是这位,至于刚才说话这位,他只是本王的侧妃。” 南宫澈的话,就如同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兰溪若的脸上,顿时让她毫无立足之地,非常的尴尬。 随国使臣也因为自己弄错了身份而一阵涩然,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找到声音,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在我们随国,只有正妻才可以披红挂绿,我以为贵国也是这样的风俗,所以才冒犯了摄政王妃。” 萧子鱼站起身,端庄高贵,举手投足间一副正妻风范,说话的时候,脸上又带着浅浅的笑容,让人不自觉就会觉得亲近,只见她声音响亮,却又不失礼的说道:“不要紧,使臣也是因为某些人故意为之,才使得使臣误会,我们楚国的风俗与随国是一样的,不过这位兰侧妃她身份比较特殊,之所以可以穿正红色,那是因为她乃我楚国左相之女,曾经被封为郡主去往齐国和亲,直至去年才回转,因着她郡主的身份,即便是与人为妾,她也是可以披红挂绿的。” “原来如此,多谢王妃为我解惑,只是都说我随国民风开放,可真要论起来,还真是比不上楚国,我随国讲究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结为夫妻,另一方离世,那剩下的一放就应该为其守候一辈子,寡妇再嫁,在我随国可是要被人唾骂的。” 兰溪若唇色一白,原本她只是想显摆一下自己,也让萧子鱼看看自己和她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却不知道随国竟然还有这样的风俗,她这般高调亮眼,不就是给了对方攻击的理由? 萧子鱼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这一点与我们楚国还真是有些不同,只是寡妇本就命苦,如果遇到合心的,却不能再嫁,那可真是太苦了。我们府里这位兰侧妃,摄政王就是念其命苦,加上她曾经又是我家王爷的救命恩人,我家王爷为了报答她曾经的救命之恩,这才抬进王府,封为侧妃,王爷别的做不到,至少可以护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王爷大义啊!”随国使臣与萧子鱼几番攀谈下来,对南宫澈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因为娶个妾室还被人称赞为大义的,大家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大家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位摄政王妃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口才竟然如此好,难不成是因为她和离之后,为了撑起萧家的门庭,经商之后练就的? 兰溪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原本是想让萧子鱼难堪,孰料最后难堪的却是自己。 “俗话说十里不同俗,使臣不知,也是因为使臣很少来楚国,正好今日来的都是我楚国的肱骨之臣,使臣可以与大家多交流交流。”皇上在上面开口转换话题。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柔站起来开口便道:“皇上,臣女觉得今日来的家眷也都是能文能武的,让使臣去和大臣交流了解我楚国文化是一个办法,可臣女觉得不如让家眷各自献上一艺,也能更直观的在使臣面前展现出我楚国的文化底蕴博大精深。” 皇上点点头,觉得南宫柔言之有理,于是便开口说道:“既如此,那就柔郡主先来给大家带个头吧!当然这表演采取自愿原则,并不强制勉强。” 皇上心里也有数,真要按南宫柔的提议,每个家眷都要表演一段,这在场的不少二品以上官员的家眷都是上了年纪的,那老胳膊老腿儿的,只怕是你喊她们表演,她们也是有心无力。 第216章 表演 最关键的是就算这些家眷能勉强上台表演,只怕也没有什么人愿意看,想想一群脸上带着沟壑的老太太在那里表演,哪有什么赏心悦目可言?说她们是触目惊心怕是更为妥当。 南宫柔得到命令,当即起身站到了大殿中央,南宫柔善舞,作为开场第一个,不管表演的好坏,大家都给了一阵掌声。 之后冯晓霞也不甘示弱的站起来表演的一曲剑舞,只是她耍的剑舞有气无力的,别说美感,就她那模样,大家都担心她手里的剑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掉地上了。 接着兰溪沁也站了出来,弹奏了一首琵琶曲。她的表现只能说是中规中矩,那曲子听上去就是按部就班没有灵气那种。 一连三个表演完了,可皇上却觉得丢脸,就这水平,别说给楚国张脸,他只觉自己的脸都被丢干净了。 为了不给随国使臣留下差的印象,皇上直接点了丁琳上台表演,丁琳身为丁太傅的嫡女,学识方面皇上还是很有把握的。 果然丁琳一上台,便用跳舞的方式,利用水袖在屏风上画了一幅画,那画工自是了得,得到了不少人开口叫好。 萧子鱼坐在南宫澈的身旁,一晚上啥也没干,就顾着吃了,因为南宫澈一直在不停的投喂,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把鱼里面的刺挑干净,再夹给萧子鱼。 又把偌大的蹄膀表面的肥皮掀开,将里面的瘦肉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到萧子鱼的面前。 之后还给萧子鱼剥了一些水煮花生,总之南宫澈一晚上也是忙个不停。 兰溪若坐在一旁,瞧着自己面前的餐盘空空如也,南宫澈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在丁琳表演完之后,她再次站了起来,毛遂自荐的说道:“皇上,臣妾愿意表演一首古琴曲。” 皇上还在为她今天打扮的不识相一事懊恼,现在见她站起来,为了彰显大国风范,他倒是也没有刁难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不得不说兰溪若还是有些本事,那古琴声音缓缓响起,余音袅袅到也别具一格,萧子鱼一边吃东西,一边听琴声。 “不要了,不能吃了,好撑。”萧子鱼阻止了南宫澈再次准备投喂的手,微微摇头。 南宫澈立刻将东西放下,从怀里掏出干净的手帕,亲自将萧子鱼小嘴巴上的油脂擦去,那旁若无人的眼神直接落在了萧子鱼的身上。 兰溪若原本想用琴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可南宫澈的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注视着,此时大家就这么看着南宫澈明目张胆的和萧子鱼秀恩爱。 兰溪若心里愤愤不平,秀秀秀,没有听说过秀恩爱死得快这句话吗? 一个人精于此道的人,琴声是会根据弹琴之人的心境,随意表现在琴声上面的,此时兰溪若因为心里的愤恨,直接带动的琴声都愤怒起来,那琴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使得大家不得不将目光移向兰溪若,想看看她在搞什么,明明之前的琴声缓和,绵长,幽远,可现在这琴声却带着急促,愤怒,更甚者还听出了嫉妒的意味。 她这是怎么了? 大家都很疑惑的看着兰溪若。 萧子鱼嘴巴被擦干净之后,娇嗔的瞪了南宫澈一眼,这才抬头去看兰溪若,就发现兰溪若看向她的眸子都快喷火了。 这就受不了了? 想想自己听说的事情,萧子鱼忽然眉头一皱,嘤咛了一声。 “怎么了?”现在最紧张萧子鱼的,莫过于南宫澈。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萧子鱼迎着南宫澈担忧的眸子缓缓摇了摇头。 南宫澈想到萧子鱼来月事了,很自然的将一只大手放在了萧子鱼的小腹上面给她度内力取暖。 “阿澈,你正好。”萧子鱼对着南宫澈甜甜一笑。 当! 大殿中央,正在弹琴的兰溪若,成功的把古琴的一根琴弦弹断了。 这一声太突突,吓了大家一跳,皇上更是觉得丢脸丢到家了。 “对不起,是我刚才弹奏的太入迷,没有注意到这琴弦用的时间太长,快要断了,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很是失礼。”兰溪若这个时候脑子还是很好使的,在知道自己犯了错的第一时间,连忙站起身对着大家盈盈一拜,急急忙赔礼道歉。 “算了,此事错不在你,你先下去吧!”皇上现在无比后悔之前答应南宫柔的表演之事,要是不答应,现在他们按部就班的欣赏一些早就表演过成千上万遍的,由宫里的乐姬表演的歌舞,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那么丢人不是? 瞧瞧这一个二个的,有几个拿得出手的?真真是上赶着让人打脸的节奏。 “皇上,臣妾这表演成了憾事,不过臣妾听闻摄政王妃精通琴棋书画,她祖上更是一门三探花的萧家,想来摄政王妃诗书礼乐,琴棋书画应当是全部都学了的,不如咱们请摄政王妃来给大教表演一段?” 大家闻言,再次将目光看向南宫澈的位置,这一次大家看的人是萧子鱼。 “启禀皇上,子鱼身体不太舒服,今日的表演就免了吧!”南宫澈不等萧子鱼开口拒绝,就已经开口帮萧子鱼回绝了皇上。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微微一笑,其实她现在挺想表演一曲,也好像大家明白清楚的看到自己和兰溪若的差别。 “王爷,王妃好歹也是你的王妃,身为皇室中人,她有责任和义务为楚国挣脸。”兰溪若见南宫澈直接跳出来护着萧子鱼,心里气的想吐血,她都已经如此丢脸了,如果没有比她更丢脸的,那这宴会结束,只怕她少不得要挨一顿批评。 这个时候,她想要脱身,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萧子鱼出丑,有个比她还差劲儿的衬托着,她也就没有那么难堪了。 兰溪若此时只想脱身,而且还想坑萧子鱼一把,至于楚国的脸面什么的,一个战败之国,岂敢胡言乱语? 想让我丢脸,好衬托的你那失误不过是小事情吗? 第217章 更名一品砂锅 呵!这女人的心肠,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坏。 只是这一次她怕是要打错算盘了。 “王爷,既然兰侧妃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臣妾要是不表演,岂不是太驳使臣团的面子!为了彰显我楚国人的宽广胸径,即便今天兰侧妃冒犯了臣妾,臣妾也不会与她计较的,她那么可怜,我会对她多些宽容,就让臣妾上去试试吧!” “可你身体不舒服!”南宫澈皱着眉头,满脸不悦。 “没事,我自己心里有数,这点表演还拦不住臣妾。”萧子鱼说罢便已经站起身,对着皇上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说道:“皇上,既然兰侧妃提出让臣妾表演一段,那臣妾也就表演一首古琴曲吧!” “允了。”皇上知道萧子鱼尚未成亲之前也是一个才女,想来这点事情应该是难不倒她的,只不过刚才有南宫澈拦着,他倒也没有硬要萧子鱼表演的想法,不过总归会觉得萧子鱼有些气弱。 现在萧子鱼能够说服南宫澈,主动站出来,皇上自然是满意的,果然,萧子鱼没有令他失望! 萧子鱼上台,看了一眼刚刚被兰溪若弄断的琴弦,手脚麻利的将宫女递上来的新琴弦换上,又调试好琴音,这才落座,准备开始,她不着急的漏这一手就已经震惊了众人。 要知道大家闺秀是根本用不着自己修琴的,这种事情,以往都是请专门的师傅上门进行维修的。 能够自己修琴,那自然是对琴足够了解。 果然,萧子鱼修长纤细的手指勾动琴弦,一下一下,手指在琴弦上翻飞婉转,悠扬的琴声带着欢快轻松的节奏,让大家不自觉的就沉迷其中。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大家安静了许久,还是南宫澈首先带头鼓掌。 南宫澈的琴声就好像是什么魔法开关,顿时叫醒了还沉迷在刚才那美妙琴声当中的众人,顿时大家跟着响起了一阵响亮的掌声,可以说那声音震天动地都不为过。 “好听,摄政王妃这琴声,说是绕梁三日也不为过,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琴声,摄政王妃在琴艺一道只怕都能与伯牙子期论高低了。”随国使臣毫不吝啬的将溢美之词说了出来。 “使臣谬赞了,我这琴声就是平日无聊弹奏解闷的而已,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又岂敢与先贤并论?”萧子鱼谦虚的对着随国使臣笑着说道。 “王妃太自谦了。”使臣眼里的惊艳还没有完全退却,早就听闻楚国摄政王是这几年的后起之秀,楚国有摄政王撑着,这几年可是越来越强大了。 今天和摄政王的商谈,他们也领教到了摄政王的雄才大略,但是刚才宴会开始,摄政王就全副心思都落在了自己身旁的王妃身上,那忙着挑鱼刺,分割肉,帮王妃擦嘴的男人,他们心里还有些唾弃摄政王。 觉得难怪他空有雄才大略,却甘愿为楚国皇上征战天下,瞧他这副没出息的样,一天天怕是只知道哄女人开心,即便是有谋略,恐怕也不是很厉害。 当然他们也很好奇萧子鱼就是了! 毕竟一上来就被一个侧妃喧宾夺主,可她还能稳如泰山的坐着,该吃吃,该喝喝,不动声色,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蠢,还是心里根本就没有将这个傻乎乎的侧妃当成对手。 直到萧子鱼无意的露了一手,人家那大家闺秀的规矩,气质,神韵,以及这艳压群芳的琴技,才让使臣发现原来是他们肤浅小看了这位摄政王妃。 人家不和一个不懂规矩的侧妃计较,那真的是人家根本就没有将这种上跳下窜的丑角放在眼里啊! 当然,很可能人家也是顾全大局,为楚国着想。 不得不说,都说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如此看来,只怕这位摄政王妃还有别的过人之处才是! 都说空穴不来风,南宫澈这几年的功绩摆在那里,附近的国家都知道楚国有南宫澈这么一位年轻有为,声名远扬的摄政王,那就说明他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而被这么一个有真本事的男人,心甘情愿哄着的女人,要说她没点手段,谁会相信? “好好好啊!萧氏,想不到你这琴技又见长了呢!来人,赏萧氏玉如意一对。”皇上一连三个好,而且还给了赏赐,这可是今晚头一次,足可见皇上对萧子鱼的满意程度。 “臣妾多谢皇上恩赐。”萧子鱼缓缓行礼之后,这才落座。 南宫澈在她靠近食案的时候,已经抬手搀扶她了,然后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坐下来,立马就拿出手帕为萧子鱼擦手,并且问道:“累不累?渴不渴?”萧子鱼直接被他紧张的模样逗乐了,她不过就是弹了一首曲子而已,哪里会又累又渴? 众人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再看看他们身边坐着的一脸僵硬强撑着尴尬笑容的兰溪若,还有什么不明白? 人家两夫妻是真的旁若无人的恩爱啊! 太后坐在上面看着这一幕也很是欣慰,虽然萧子鱼现在失忆了,可是能看见他们两人如今这般恩爱缠绵的模样,这可比以前整天看着他们两人相敬如宾的一幕令人舒服多了。 接下来又有几家家眷表演了一下,不过有萧子鱼这颗珠玉在前,后面的表演也就都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水花。 可恶的萧子鱼,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这么丢人。 兰溪若回到王府关上门,一张脸扭曲的令翠柳都感到陌生害怕。 没多久,兰溪若就吩咐翠柳道:“可以通知他行动了。” 萧子鱼参加完宫宴,又在王府里躺了几天,直到这一次月事结束,萧子鱼才得到南宫澈的特赦,允许她去集市上转转。 萧子鱼一大早便带着念琴去了萧家的砂锅米线铺,如今因着铺子里又卖起了酸辣粉,萧子鱼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名不副实,想了想就给铺子换了个霸气的名字:一品砂锅。 第218章 认了个大哥 这名字可是京城独一份儿,当牌子重新挂上去,不多时便引起了一阵骚乱,原来是大家看着换招牌,还以为是这萧家的铺子换人经营了,一想到以后很可能再也吃不到那么美味的食物,众人顿时着急的跑过来打探究竟。 在得知萧家是换了个更好记的名字,大家才放心下来,不过来都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大家也就都三三两两的走进铺子要了份砂锅。 一品砂锅换名字这天,生意又变得空前绝后的好。 萧子鱼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心里挺高兴的,只是现在失忆了,就算想找点什么新的挣钱的门路她都想不起来了,只能先这样。 反正现在萧家可以自给自足,她就不需要过多的担忧。 “念琴,走,咱们去逛街去。”萧子鱼心情好的拉着念琴往大街上走,也并不是真的要买点什么,她不过就是想多走走看看,或许能让自己早些恢复记忆,说实话,一个人没有以前的记忆,即便现在生活的再好,也总会觉得心里好似空了一大块的感觉。 “子鱼!”叶星辰过完年刚来这边巡查完,一出门抬头就看见萧子鱼带着丫鬟在逛街,当即欣喜的凑了上去。 “你是?”萧子鱼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俊美非凡的男人,他的美与南宫澈那种带着侵略性的不同,他是温润如玉的那种。 “子鱼,你怎么了?才分开一个月,你就将我忘记了?”叶星辰疑惑的看了看萧子鱼,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念琴。 “王妃,这位是翠玉斋的少东家叶星辰公子,你们原来是朋友,咱们酸辣粉里放的辣椒,就是叶公子卖给你的,年前他还答应给你带一些辣椒种子,还有咱们大棚蔬菜要用的油布,也都是你向叶公子购买的。对了,你担心萧家的安全,还请叶公子帮你找几个护卫过,不过后来你去了西北,我们也就没有再见过叶公子。”念琴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为萧子鱼解惑。 这么说来,自己以前和这位叶公子还交往过甚呢! “抱歉,我前段时间摔了一跤,头撞到了大树上,然后就失忆了。”既然是朋友,萧子鱼也没有打算隐瞒。 “怎么回事?走,咱们进店里说。”叶星辰一听萧子鱼失忆了,顿时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似乎特别紧张萧子鱼。 萧子鱼跟着他来到贵宾室,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茶水,叶星辰将人挥退之后,立刻就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过完年过来巡店,听掌柜的说你去了西北,最近才回转,他也没有见过你,并不知道你的近况。” 萧子鱼看着眼前的叶星辰,莫名觉得很亲近,但是那种感觉又怪怪的,就好像既不是朋友间的亲昵,也不是恋人间的亲近,不过有这种感觉,萧子鱼还是将自己记得的事情,大概和叶星辰说了。 叶星辰别的没问,只问道:“你的意思是因为摄政王现在对你很好,所以你又对他动心了,然后你们又复婚了?” 虽然萧子鱼不知道自己和叶星辰以前的关系好到哪一步,但是作为已婚之妇,她首先就是将自己和南宫澈复婚的消息告知了叶星辰,假如对方是对她有意,这么做也就是暗地里告诉对方,别再打她主意。 当然对方如果只是朋友的关系,听见这些也不会多想,应该会站在朋友的角度去帮她分析问题。 叶星辰并没有让她失望,在听完她的叙述之后,叶星辰只是说道:“不管你作何选择,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你自己觉得可以便行,毕竟你现在选择的路,将来幸或者不幸,都得靠你自己走完,我们能够帮的上忙的事情不多,很多时候可能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比如这次你受伤,如果不是咱们碰巧遇见,我还不知道你受伤了。” “嗯,谢谢你的关心。”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对了,你要的辣椒种我这次给你带来了,同时还给你带了不少干辣椒和辣椒粉,我这里还有一本关于制作各种调味料的书籍,你拿回去慢慢看。” 这还真是一位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了呢! 不仅给她找调味料,更是无私的给她提供调味料的方子。 “谢谢你,不过我这人不喜欢占人便宜,这样吧,这些调味料方子我会让人去做实验,如果成功了,卖出去之后,每样调味料的纯利润,我们一人一半。”萧子鱼一只手握着书在另一只手的手心轻轻拍打了一下,斟酌着说道。 “不必,这是我送给你的。” “那不行,既然是朋友,就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你如果不接受分成,那这书你还是拿回去吧!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朋友之间更不应该不清不楚的占人便宜。”萧子鱼很是坚持,说着还把书直接放回到桌上,寸步不让的样子。 叶星辰倏尔便笑开了怀。 “你笑什么?”萧子鱼看着叶星辰笑的眉眼灿烂很是不解。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即便是失忆了,可原则性的东西还是死守着,似乎规矩教条,就是根深蒂固刻在你脑海里的一般。” “那是,做人可不能贪便宜,当心贪小便宜吃大亏。”萧子鱼说的一本正经。 “好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叶星辰对萧子鱼无条件的包容妥协。 萧子鱼心里那种怪怪的感觉又爬上来了,总觉的很奇怪,可又找不出奇怪在哪里。 算了,等以后恢复记忆了,也就知道哪里奇怪了,如今人家掌握着自己酸辣粉所需要的辣椒,又没有表现出对自己图什么,自己要疑心过重,那就是对朋友的不尊重。 “那我们签份契书吧!白纸黑字免得以后扯皮。”萧子鱼做事很认真。 “行。”两个人签完契书,叶星辰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轻轻推到萧子鱼的面前。 “这是什么?”萧子鱼疑惑的看着桌子上漂亮的锦盒。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打开看看,喜喜喜欢?” 第219章 魏轻歌找虐 “你还给我准备新年礼物啊?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萧子鱼觉得有点尴尬。 “不需要你准备,你先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叶星辰满含希冀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将锦盒拿过去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枚莲花玉佩,翠绿的玉佩看上去十分清凉通透,雕刻工艺也十分精湛。 “这枚玉佩太贵重了。”萧子鱼将锦盒推了回去。 “子鱼,其实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叶星辰见萧子鱼将锦盒推回来,又伸手将锦盒推了过去。 萧子鱼忽然就觉得那锦盒有些烫手了,这人难不成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自己? “不用紧张,我对你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所以我想认你当义妹,你看可好?” “就这?” “对,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去发誓,假如我对你别有居心,那就让上天降下天雷劈了我。” 看着叶星辰举着手指头对天发誓的认真样,萧子鱼很是爽快的喊了一声大哥。 “哎,妹妹。”叶星辰脆生生的应了一声。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妹妹,我要在翠玉斋举办一个认亲仪式,你看可行?” “这……要不还是算了吧?如今男女大防,我们要公然兄妹相称,也不知道会遭到多少人编排,我现在又失忆了,很多人我也分不清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所以我们之间的结拜关系,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可好?” “这,太草率了吧?我叶星辰的妹妹又不是见不得人,那些人不是欺负你没有靠山吗?你是我妹妹的事情一旦公布出去,那些人想要动你之情,也得三思而后行。” “不必,我认你当大哥,那是承认你这个人,我不需要靠谁,也可以过的很好。如果我是抱着找你当靠山的想法和你结拜,那不是给你添麻烦吗?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给人添麻烦。” “也行,那你明天过来,记得坐马车来,我这个当兄长的要给你准备一些见面礼。” “这……用不着吧?”萧子鱼觉得有些夸张了。 “不行,你可是我的妹妹,怎么着我也要给你准备一些能够拿得出手的礼物。”叶星辰坚持。 “那好吧!我明日再来,对了,你说你和我以前是朋友,你都知道我些什么事吗?” “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听掌柜的说你会鉴宝,对于一些宝物,你都挺有研究,总能说出一些连我们掌柜都不知道的事情。”如今都认来当妹妹了,早晚这妹妹都是自家的,叶星辰也没有想瞒着萧子鱼什么。 “鉴宝啊?那我能不能在这翠玉斋里四处走走看看?”萧子鱼看了一下这间装修的十分豪华的包厢,很想试试自己曾经的鉴宝功能还在不在。 “不用你亲自劳累,你想看哪一类,我让掌柜的送过来便是。” “这……会不会太麻烦?”萧子鱼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给别人添乱的人。 “这有什么麻烦的?就算是别的客人上门看货,也是需要端上去的不是吗?” 萧子鱼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叶星辰的提议。 不一会儿,掌柜的就带着几个伙计手持托盘推门走了进来,然后就站在一旁。 萧子鱼在看见那些东西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 只是她在拿起来看了几眼之后就没有什么兴致了。 “怎么了?”叶星辰走上前扫了一眼那些珍宝,不明所以。 “这些东西虽然是宝贝,但是来处有些特别。” “嗯?”叶星辰随手拿起一件细细看起来。 “你光看不行,你问问。”萧子鱼将拿在手里那一件宝贝直接递到了叶星辰的鼻子下。 叶星辰仔细的闻了闻,可什么也没有闻到,他摇摇头。 “这批宝贝上面沾有海腥味儿,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一批沉在海里的宝贝,只不过被人打捞起来之后,仔细的清理过了才拿出来售卖的。” “海腥味儿?”叶星辰又仔细的嗅了嗅,可是什么也没有闻到,他对着站在一旁的掌柜招手,能在翠玉斋当掌柜,眼睛自然是识货的。 可掌柜的也闻不出上面的味道。 “妹妹,你真的确定这上面有海腥味儿?”叶星辰不确定的问道。 “嗯,虽然现在已经淡了些,但我敢确定,这一批宝贝绝对是从海底捞起来的。” 萧子鱼说着说着,忽然看着叶星辰说道:“你说这宝贝 会不会是某个家族藏在海底的巨宝?要是我们能够找到它们,是不是就发大财了?” “收起你那财迷的眼神吧!你当真是掉进钱眼儿里了,这些宝贝真要来自海里,大海茫茫,谁知道它具体来自哪里?” “行,就当咱们能找到它的具体位置,可那是大海,每年风暴肆掠,海水有多深咱们也不知道,你说咱们有那个命发财吗?” “我就是说说而已。”萧子鱼的发财梦直接被叶星辰一盆冷水浇醒了。 “行了,你出来多久了,要不要回去?不回去的话,就陪大哥用膳吧!我们去聚贤楼。” 萧子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因为水果使臣的关系,最近几天南宫澈都很忙,萧子鱼今天好不容易得到特赦出门,自然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于是她爽快的应道:“那我要吃好吃的。” “行。走吧!我瞧着你这记忆恢复,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是过一天算一天的好。说不定哪天你一睁眼,自己就将以前的事情想起来了。” “但愿能借你吉言。”萧子鱼也只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并没有觉得靠近以往熟悉的地方,就一定能够想起以前的事情。 两个人往聚贤楼慢悠悠的走去,没走几步,迎面一个人走过来,看见萧子鱼的时候,直接冲过来,对着她就要动手,叶星辰反应快,在她接近萧子鱼的时候,叶星辰手里拿着的玉笛一下子就敲到了她伸过来的手,打的她一下子就将手缩了回去,然后抬起脚一脚就将人给踢飞了。 第220章 王爷头上长草 萧子鱼看着成抛物线飞出去的人,傻乎乎的看着身旁搀扶着她的念琴问道:“这人谁啊?我和她有旧仇?” 失忆有时候也是一件麻烦事啊! 朋友敌人都不知道! “她和您没仇,但是她和季小姐有仇。”念琴看着被一脚踹飞到远处,把别人摊铺都给撞倒了的魏轻歌呐呐的说道。 这可是骠骑将军府的嫡次女啊! 叶公子这一脚可真是一点都没有脚下留情。 萧子鱼看着念琴眨眨眼,似乎是在问季小姐又是谁。 “季小姐季疏桐是您最要好的朋友,这位小姐是骠骑大将军府的嫡次女魏轻歌,他的未婚夫定北侯贺旭东是季小姐的前未婚夫,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定北侯已经都要和魏小姐成亲了,却突然将婚期往后延迟,然后定北侯和季小姐现在走的很近。” 这都什么跟什么? “回去之后,你给季小姐下个帖子。”最好的朋友,应该对她的事情知道的多一些吧! 有些时候,丫鬟带着也不方便行事,有些知心话也不好对丫鬟说,所以萧子鱼还是很想见见季疏桐的。 至少对自己过去多了解一些,即便记不起,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萧子鱼,你说你在大街上勾搭男人,摄政王知道了,会不会将你脑袋砍了?”在萧子鱼和念琴说话的时候,魏轻歌从倒塌的摊子下爬出来,头脸鼻子全是灰,一头秀发乱糟糟的,比鸡窝还丑,此时站在人群里叫嚣,看上去好不滑稽。 萧子鱼听见魏轻歌的话,顿时脸就黑了,她高傲冷漠的看着一瘸一拐走过来的魏轻歌说道:“你今天是去恭桶吃的饭吗?满嘴喷粪。” “咳咳咳。”叶星辰站在萧子鱼身边,被萧子鱼这么恶心的话直接弄的呛咳起来。 “萧子鱼,你个破落户,竟然还诅咒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将你在外面勾引男人的事情告诉摄政王?”魏轻歌气的目眦欲裂,一副恨不得活剐了萧子鱼的模样。 “有本事你就去告啊!我又没拉着你。”萧子鱼觉得这就是一个疯婆子。 要不然怎么能做出当街打人的事情来! “这可是你说的!”魏轻歌瞪了萧子鱼一眼,又有些害怕加警惕的看着叶星辰,最后只敢放句狠话就开溜。 “这人有毛病。”萧子鱼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和叶星辰一起去了聚贤楼。 魏轻歌躲在暗处,看见两个人进了酒楼,顿时眼神愤恨的跑走了。 魏轻歌还真没有吹牛,她说要找摄政王告状,还真就跑去找摄政王了。 彼时南宫澈和随国的使臣在经过几天的交谈之后,终于把条件谈妥,那就是随国用紧邻楚国的五座城池交换被楚国围困起来的军队。 原本随国不同意,因为这五座城池里有两座是非常富饶的,可以说已经称之为他们随国的粮仓而不为过,随国虽然领土广阔,可很多地方都是寸草不生的沙漠,可以说这五座城池算得上他们的命脉,而他们也是带着诚意来的,愿意拿出一个铁矿交换人质。 可南宫澈多精明,他提出的条件,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听上去随国拿出的铁矿肯定更吸引人,毕竟铁矿可以打造兵器,可也不看看,那铁矿已经在随国领土的中心位置了,真要楚国答应用这个换,只怕到时被包围起来收拾的就是他们楚国人。 即便他们不开门迎客,关门打狗,楚国人想从人家城中心顺利的带走原本属于人家的铁矿,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这个买卖,无论怎么看都不划算。 与其赔本赚吆喝,还不如来点实在的,所以南宫澈对那铁矿没有兴趣,反倒是对这五座城池势在必得。 就在南宫澈和随国使臣达成统一意见,双方签好协议的时候,魏轻歌莽莽撞撞的找了上来。 “王爷,救命!”魏轻歌不顾形象的顶着被叶星辰一脚踹飞出去的狼狈模样,直接冲到了南宫澈的面前。 这造型,让南宫澈随行的侍卫误以为是此客,冯阳更是飞起一脚,又将人踹飞了,冯阳将人踹飞之后还呵斥道:“大胆贼人,想刺杀王爷,谁给你的胆子?” 这一次魏轻歌比较倒霉,南宫澈和随国使臣是在皇宫特设的宫殿太和殿商谈的政事,这个大殿外面就是皇宫里用来防走水的护城河,冯阳那一脚,直接将魏轻歌踢到了护城河里。 这还不算,就在魏轻歌好不容易从水里挣扎着冒头出来的时候,一众侍卫的长矛已经对准了她的脖子。 “王爷,冤枉啊!王爷,我是骠骑大将军府的魏轻歌。”面对一圈将她包围且目露凶光瞪着她的侍卫,魏轻歌吓得哇哇大叫。 魏轻歌? 南宫澈听见这个名字,这才吩咐道:“将人带过来。”说完对着随国使臣赔礼道:“抱歉,让诸位看笑话了。” “无碍,王爷有事,自行处理便是,这里的风景不错,我等就在一旁看风景等候王爷吧!”他们的和谈协议签好了,本来双方要一起去见皇上,请求皇上下旨,将楚国围困的大军放回随国的。 只是现在看情况,摄政王不将此事处理好,他们也不好离开就是了。 所以几个随国的使臣干脆站在一旁看热闹。 南宫澈是无所谓,爱看不看,这魏轻歌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他到是很想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跑来找自己救命。 只是,当侍卫将浑身湿透的魏轻歌,如同一条死狗一般拖拽到南宫澈面前的时候,南宫澈倒还好,可他身旁的随国使臣却是吓一跳。 妈耶,这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装扮的令人如此惊悚。 这个时代的化妆品本来质量就不咋地,一出汗都会晕染,更别说落水,此时魏轻歌脸上的化妆品全部花开,将她的一张脸晕染的乌漆嘛黑的,最关键的是她那嘴巴,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口脂,到是没化开,可一张黑漆漆的脸上顶着这么一张烈焰红唇,怎么看都像是恶鬼觅食的模样。 第221章 能否借一步说话 “王爷,臣女今日进宫是想请王爷救命的。” “哦?你堂堂骠骑大将军府的嫡女,有事难道不应该回府求你父亲吗?”意思是我和你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你跑来找我也无用。 可魏轻歌却是说道:“王爷,这件事说起来可是与王爷有关,所以臣女觉得有些事,王爷最好还是听听的好。” “你最好有能说服本王的理由,否则打扰了本王与随国使臣洽谈的大事,只怕你一颗脑袋是不够砍的,你可别自作聪明,小心给你父亲招惹祸端。” “王爷,臣女这可是为王爷着想,否则臣女也不敢冒冒然前来。” “那你说说吧!” “王爷,此事可能会对你的名声有损,所以能否借一步说话?” 南宫澈看着魏轻歌脏兮兮的模样,心里直犯恶心,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所以并没有同意,只说道:“你要说便说,不说就滚,本王可没有时间和你叽叽歪歪。” 南宫澈说完话,冯阳顿时就对着一旁的两个侍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侍卫立刻向前几步,来到魏轻歌的面前,准备直接将她拎走。 魏轻歌吓的一慌,连忙说道:“别,臣女说,臣女说便是。” 魏轻歌心里直骂娘,今天可真够倒霉的,被人踹了两脚,她感觉自己此时五脏六腑生疼,恐怕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不过如果用自己一身伤,换取摄政王彻底厌弃萧子鱼,魏轻歌觉得这买卖也不亏。 季疏桐那个贱人不是抢了她的未婚夫吗? 那她就让季疏桐的好朋友彻底失去摄政王的宠爱,萧家失去摄政王的庇护,就只能沦落成下九流的商人,到时看季疏桐会不会后悔抢了她的未婚夫。 想到这里,魏轻歌当即一咬牙便说道:“臣女今天在大街上逛街,遇见摄政王妃萧氏在大街上勾搭翠玉斋的东家,臣女瞧见了便走上去和摄政王妃理论,她就让翠玉斋的东家一脚将臣女踢飞了,待臣女缓过劲来,就看见他们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去了聚贤楼,臣女瞧着他们那熟稔的模样,只怕是……只怕是……” 剩下的话魏轻歌结结巴巴没说,可在场的都是人精,从她三言两语里就已经听明白,那个美的像天仙一般,颇负才情的摄政王妃,这是耐不住寂寞,趁着摄政王最近忙碌不在王府,背着摄政王与其他男人有暧昧,给摄政王戴了绿帽子啊! 随国使臣以为南宫澈会生气的,可是南宫澈听完之后,却淡淡的来了一句:“就这?” “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摄政王妃背叛了王爷?”魏轻歌被南宫澈的问题和语气弄懵了。 “魏轻歌,你好歹也是骠骑大将军府的嫡女,怎么一点大家闺秀的教养都没有?哦,看见本王的王妃和一个男子走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你就能编排出本王王妃红杏出墙的事,你可真能编,就你这本事,不去写话本子还真是可惜了。” 不对啊!摄政王这反应,怎么和自己猜测的不一样呢? 魏轻歌被南宫澈的话彻底弄懵逼了,这摄政王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王妃会出轨,还是说他有绝对的自信,相信自己的王妃不会背着他胡来? 这个问题不止在魏轻歌脑海里盘旋,其他随国的大臣也是这么想的。 就连冯阳心里也颇感啊意外,要知道王爷以前因为误会方锦毓和陆流年可能与王妃有染,那可是吃了大醋的,怎么这人换成翠玉斋的东家,王爷反倒是不吃醋了呢?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好生稀奇。 “说完了?说完可以滚了,本王警告你,以后少用你那肮脏的心思去臆测本王的王妃,这一次本王念在你已经受到教训的份儿上,本王就不给你计较了,但是倘若再有下一次,那么你就等着被抓进大牢处以极刑吧!” “王爷,臣女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你好心?你要是好心,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企图让本王在外国使臣面前丢尽颜面了,如果不是本王和王妃情比金坚,说不定还就真的会上了你的当,你如此污蔑本王王妃,本王没有当场将你处死,那已经是给你父亲留面子了,你要是不识趣,冯阳,立刻将人关进天牢等候发落。” 南宫澈从来不是什么心软的人,他只不过是在萧子鱼和兰溪若那里保留了一丝温柔,这不免让人觉得他或许是个宽容大度的人。 可谁真要这么以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魏轻歌听见自己要被抓进大牢,顿时慌神了,立刻说道:“是臣女错了,臣女这就走,不妨碍王爷办事了。” 看着魏轻歌逃也似的跑掉,南宫澈的眼神危险的眯了眯,不过他还是压制着心里的怒气,带着随国使臣先去面见皇上,将正事办完,这才回了王府。 一回王府,他就去了幽兰苑,萧子鱼此时正在让念画按照配方熬制一种特制的辣椒酱,有了这个,之后他们要是想吃辣的火锅或者是吃水煮鱼,红烧牛肉什么的,可就方便多了。 楚国挨着随国,随国有奶牛,这种奶牛喂养到一定年数就不会再产奶,或者是产奶量大不如前,这个时候就会被人宰杀卖肉。 平民或许吃不起,可像是摄政王这种处在楚国金字塔顶端的人,王府里自然不缺牛肉。 以往他们吃的牛肉多是用卤制的办法,可是吃的多了,也就不想吃了。 现在有了辣椒,萧子鱼就让念画根据她默写出来的方子,研究各种需要辣椒的食物。 今天他们要吃的就是水煮鱼,不过前提是要等念画先把辣椒油熬制好才行。 南宫澈走进幽兰苑,就看见萧子鱼正站在小厨房门口那里,他走过去就闻到一阵刺鼻的味道,对于一品砂锅推出来的酸辣粉,他还没有时间去吃过,所以还不是很清楚这辣椒的功效究竟有多强大。 现在他猛的一嗅到辣椒味,呛的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第222章 不问自招 “娘子,你们在弄什么呢?是研究什么毒药吗?” 萧子鱼在看见他时的满脸兴奋瞬间刹车,变得有些尴尬,然后伸手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才说道:“回王爷话,臣妾这可不是什么毒药,这是一种辣椒油,用它来吃面,吃水煮鱼,吃火锅,可都是好东西。” 看见萧子鱼说的一脸认真,南宫澈怀疑的朝着小厨房看了一眼,就发现小厨房里念画一边在挥动锅铲,一边用一块毛巾捂住自己的口鼻。 感情她们也不是不怕呛人啊! “这里味道太呛人,咱们换个地儿说话。”南宫澈自然的牵着萧子鱼的手,将她往一旁拉。 “可是……”萧子鱼看了小厨房里面一眼,有些不放心。 “行啦!可是什么可是呢!那东西也不能直接吃掉,你难不成还怕念画在厨房给你偷吃了不成?” “念画才不会偷吃呢!我就怕是万一念画哪一步不对,直接将这一锅辣椒废了,那可就太痛心了,这辣椒可得来不易,是我托翠玉斋的叶星辰从很远的地方带来的,而且并不是很多。” “你今天去见叶星辰了?你还记得他?”南宫澈不动声色的旁敲侧击。 萧子鱼老实的摇摇头说道:“我是今天和念琴逛街的时候,路过翠玉斋,正好遇见叶星辰的,然后通过交谈,以及念琴的补给,才得知一品砂锅的辣椒是以前叶星辰给我的,我曾经还托她帮我找辣椒种,这次他过来,不仅给我带了辣椒种,还给我带了很多干辣椒,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尝试做一些别的吃食了。” “只是这辣椒看着多,要等我自己种出来,还要好几个月,依着现在一品砂锅里酸辣粉的用量,只怕这些辣椒不一定够用到那个时候,所以现在这些可是一点都不能浪费。” 南宫澈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中午用膳了吗?吃的什么?” “我中午和叶星辰在聚贤楼吃的,那里的菜味道还行,就是价钱太贵,我托叶星辰给我带东西,也不好白占人便宜,就请他吃了顿便饭,只是这钱花的我心疼,吃的东西也就那样,和念画的手艺比起来,不,聚贤楼的厨子别说和念画相提并论,就是念琴做的都比他做的好吃,我下次再也不去了。” …… 南宫澈被噎了好半晌才说道:“娘子,其实聚贤楼也是我们摄政王府的产业,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新的想法,完全可以从聚贤楼先推广起来。”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晚些我便让管家将聚贤楼的账本送过来给你查验。” “不不不,我喜欢赚钱,但是不喜欢账管,所以账本什么的我就不看了,反正你已经看过就行了。”萧子鱼非常干脆的拒绝了南宫澈的提醒。 “娘子,其实你账还是要看的,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能力养得起你?再说这账本以前也都是你在掌管的,你可是摄政王府的当家主母,怎么能不清楚自己家里一共有多少产业呢?” 萧子鱼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了下去,撅着小嘴说道:“我能不能不当这个当家主母啊?” “不能。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你是我孩子们的母亲,你不得替他们的将来谋算?” 萧子鱼被南宫澈的话说的小脸瞬间通红,她娇嗔的轻轻拍了南宫澈的胳膊一下,扭捏的说道:“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咱们的孩子还不知道在谁家当老祖宗呢!” “没事,本王今晚开始卖力的耕地,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的。” “你讨厌。”萧子鱼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强烈占有的想法,她的脸更红了,心跳也乱了节奏,就好像谁在她的身体里打鼓似的,咚咚咚的,让她下意识发慌。 “为夫讨不讨厌,待会儿娘子便知道了。” “喂,南宫澈,你干嘛!”萧子鱼是做梦都不会想到,南宫澈竟然会白日宣那啥,反正被南宫澈抱进房间之后,她再出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浑身像是要散架一般,每走一步她都感觉自己腿发软,念琴和念棋一边搀扶着她,一边偷笑。 “笑笑笑,你们两个要是再笑,信不信我直接给你们一人找个婆家,把你们嫁出去,看看你们还会不会笑话我?”萧子鱼噘着嘴,一脸的娇媚动人,就是生气,也让人觉得无比好看。 “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笑话王妃了。”念琴和念棋吓得直接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她们从小在萧子鱼身边长大,只想着尽心竭力的服侍主子,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人。 “你们两个傻丫头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地上凉。”萧子鱼没有想到她不过就是随口一句话,这两人会吓成这样。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之后,同时出声道:“还请主子答应,不要将我们许配人!” “可不许说这种傻话,女子哪有不嫁人的?你们现在年纪也差不多了,如果碰上心仪的,可以来告诉我,放心,我不是那种随意将身边的人打发的主子,你们要嫁的人,首先必须是你们喜欢的。” “当然对方别的可以差些,但是人品一定要好,我才会同意,否则你们可别怪我棒打鸳鸯。你们从小就跟着我,于我而言,就如同是我亲妹妹一样,我自是不愿意看着你们嫁人之后受苦。” “王妃,你莫要打趣我们了,我们是早就歇了心思,只想好好伺候王妃,将来等王妃诞下小主子,我们再接着伺候小主子。”念琴信誓旦旦的说道。 “胡说,你们都是花一样的年纪,怎么会歇了心思,放心,给你们找一个如意郎君这事儿我记住了,早晚得给你们一人准备一份厚重的嫁妆,将你们嫁出去,也算是感谢你们这些年尽心竭力的照顾我,不枉我们主仆一场。起来吧!快些将我这头梳好,王爷应该差不多要下早朝回来了。” 第223章 梦被戳了个稀巴烂 “是。”两个人虽然还是不太愿意起来,可听见萧子鱼的话,不得不赶紧起来,先将萧子鱼收拾好才是。 以着王爷现在对王妃的宠爱,看见他们如此甜蜜,四个贴身丫鬟也算是心定了。 她们没有别的愿望,只想王妃一辈子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就好。 萧子鱼刚刚将头发梳好,南宫澈便回来了,看见萧子鱼已经打扮妥帖,当即抬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萧子鱼白里透红的脸蛋问道:“怎么不等我回来给你梳头?” “王爷日理万机已经很劳累了,这些小事,不是有丫鬟候着嘛!哪能事事都让王爷亲力亲为。”萧子鱼站起身想往外走,去吃早膳。 结果双腿一软,直接栽倒在南宫澈怀里。 南宫澈眼疾手快成半抱的姿势搂着她,满脸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萧子鱼满脸娇嗔似要滴血一般,觉得南宫澈这问题就是在笑话她,她红着脸瞪着南宫澈,南宫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打横就将人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饭厅走去。 正好兰溪若也在用膳,看见萧子鱼被南宫澈抱着过来,那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然后她嘴巴一秃噜就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要不要看医生?” 萧子鱼红着脸没说话,南宫澈也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意思,直接大腿一伸,坐在一个椅子上,抱着萧子鱼,准备给她喂食。 而萧子鱼现在确实脚软手软的,加上能气兰溪若,她也没有强行闹着下来,任由南宫澈抱着。 南宫澈小心翼翼的将补气血的人参鸡丝粥端起来,试了试温度,这才喂给萧子鱼。 看着两人如此恩爱甜蜜,兰溪若心里嫉妒的火球噌噌噌往上冒。 “王爷,你这未免也太宠着王妃了吧?她可是当家主母,如此恃宠而骄,你也不怕将她宠坏过头了。” 南宫澈一边继续给萧子鱼喂粥,一边凉凉的说道:“你吃完了吗?吃完可以离开了,以后你用膳就在自己的院子里,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你就不必到这边来了。” “王爷……”兰溪若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虽然早就有这种感觉,可没有亲口听见南宫澈驱逐她的话,她还一直生活在自欺欺人里面,但现在,很显然,王爷将她自己编织的梦戳了个稀巴烂,再也无法拼接起来自欺欺人。 “听不懂人话吗?”南宫澈已经有些怒意。 可萧子鱼觉得真要把兰溪若幽禁在一个院子里,对她来说,惩罚还不够,她不是心心念念要抢走自己的夫君吗?那她就让她整天看得见却摸不着好了。 于是萧子鱼端着白莲花的人设,柔柔的说道:“王爷,可能兰侧妃是在嫉妒臣妾能够承欢,她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兰侧妃心里也都是王爷,要臣妾说,王爷确实应该雨露均沾,这样兰侧妃的火气自然就会少些。” “再说了,咱们王府就我们三个主子,兰侧妃要再不出来走动,臣妾会觉得王府更清净了。” “胡说什么呢!本王只喜欢你,你看看还要吃什么,本王给你拿。”南宫澈宠溺的看着怀里娇俏可爱的人儿,至于一旁的兰溪若,直接被南宫澈当成了空气。 当然也算是间接同意了兰溪若以后还可以继续到这边来用膳的说法。 兰溪若在听见南宫澈那一句:“本王只喜欢你!”差点没有气的吐血三升,凭什么,这个恶毒的贱人,凭什么能够得到南宫澈全心全意的爱? 她不过就是来饭厅用膳,怎么就碍着南宫澈的眼了,说来说去,这一切还不是怪萧子鱼这个贱人,要是没有这个贱人在,南宫澈肯定会回心转意,只对她好的。 南宫澈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兰溪若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 萧子鱼,我倒要看看,你要是被人毁了,南宫澈还会不会对你一如既往的宠爱! “王爷,妾身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可以送一送妾身吗?” “你的丫鬟都死了吗?”南宫澈直接无情的回了一句。 南宫澈一想到冯阳曾经调查到的那些事情,要不是没有证据,他都能直接将兰溪若赶出王府了,现在还留她在王府,不过是还念着那一点仅剩不多的恩情,但是南宫澈心里很清楚,要是兰溪若再敢伤害萧子鱼,南宫澈必定不会再顾念那点恩情。 “噗嗤。”听见南宫澈的话,萧子鱼很不厚道的笑喷了。 “好好吃饭,小心噎着。”南宫澈贴心的从萧子鱼手里拿过手帕,给萧子鱼擦了擦嘴。 兰溪若看见这一幕彻底炸了,她当即吼道:“王爷,萧氏都多大年纪了,你竟然还要给她喂饭擦嘴,她是智障生活不能自理,还是手残了不能自己吃饭,要你喂。你可是高贵的王爷,怎么能做这种服侍人的活!” “要你管,你有那时间,就帮太后抄一百遍佛经吧!太后这几天就要。”南宫澈觉得兰溪若实在是聒噪,直接丢给她一个大活。 “王爷,你说笑呢?一百遍佛经,妾身要抄到何时去?”兰溪若听见任务内容,也顾不上吃醋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得老大。 “本王瞧你整日清闲的很,这样吧,你五天之后将抄写好的佛经交给本王。” “王爷,就五天时间,妾身实在是……” “三天。”南宫澈懒得听废话,直接缩短时间。 “王爷……”兰溪若的眼睛睁的更大了,整个眼睛珠子都好像是要露出来了一般。 “赶紧去抄,否则耽误了太后的事情,你担当不起。”南宫澈冷漠的说道。 兰溪若心有不甘,频频回头的看向南宫澈,希望他能收回成命,可惜南宫澈根本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正忙着给萧子鱼投食。 兰溪若走到转角处,一双眼睛如同浸了毒似的,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王爷,人都走了,你把臣妾放下来吧!臣妾能够自己吃,你也趁热吃,别冷了就不好吃了。”萧子鱼说着便挪了挪臀部。 第224章 遇刺 “乖乖坐着别动。”南宫澈伸手紧紧的握住了萧子鱼的纤腰。 萧子鱼…… 她感受到某只蛰伏的野兽似有苏醒的模样,顿时小脸爆红,身子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在南宫澈喂食物的时候,嘴巴机械的张开接着,一口接一口,直到吃饱。 “够了,我饱了,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不行。” “嗯?”萧子鱼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南宫澈。 “你吃饱了,我还没有吃呢!现在该你喂我了。” 萧子鱼噘着嘴说道:“早知道这样,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各人吃各人的,何必多此一举。” “不一样。”南宫澈理直气壮的回答。 “哪里不一样了,自己吃还更方便。”萧子鱼坐在南宫澈怀里,南宫澈手里端着他喜欢吃的食物,但是偏偏要萧子鱼一点一点喂给他吃。 “你喂的更好吃。”南宫澈非常不要脸的说道。 “胡扯八道。” “真的,不信你尝。”南宫澈将手里已经空掉的盘子往餐桌上随手一放,双手牵制住萧子鱼的后脑勺,直接就吻了上去。 “唔唔唔……南宫澈你要不要脸?还有这么多下人在。”萧子鱼觉得简直败给了南宫澈。 “有你就行,脸哪有娘子香?”南宫澈用暧昧的眼神看着萧子鱼,那眼神就好像是狼看着羊。 萧子鱼忽然就觉得腿软的不行,急忙拒绝道:“不行,不行,再这样,我会被你玩坏的。” 看着萧子鱼吓的脸色都发白了,南宫澈才笑着说道:“傻,放心吧!今天白天我还有事。” 那意思就是晚上再来收拾你! 萧子鱼忽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南宫澈用完早膳就出了门,萧子鱼想起叶星辰喊她今天要再去一趟翠玉斋,也就让念琴备了马车,马车刚出王府不久,就忽然停了下来,念琴原本是坐在马车里陪萧子鱼,见马车停下,她条件反射就是伸手掀开车帘去看情况。 结果手刚撩开车帘,迎面就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对着念琴的面门而来。 念琴躲闪不及,眼瞧着就要被剑刺伤,幸好萧子鱼伸手将她给拉开了。 然而那刺客一剑没有得逞,立刻挥剑重来,萧子鱼她们被困在马车里逃不掉,情急之下,念琴直接大力的撞向一旁窗户的位置,整个人跟着摔下马车,萧子鱼也跟着跳下马车。 可今天的刺客很明显来者不善,萧子鱼昨晚被南宫澈折腾的腿软,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要不是昨天答应了叶星辰,她今天是真不愿意出来。 现在遇见刺客刺杀,萧子鱼就是逃跑都没什么力气。 眼瞧着那刺客已经挥剑就要刺伤萧子鱼的时候,一把软剑带着内力,将剑身逼的笔直的飞了过来,一剑刺在那刺客的后背上,刺客当场毙命。 萧子鱼在看见南宫澈的时候,一颗慌乱的心瞬间就镇定了下来。 南宫澈收拾了那个刺客,当即来到萧子鱼的面前,直接将人抱进怀里,这个时候还有几个刺客不要命的围过来,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可惜就他们那点武力值,在南宫澈和他的护卫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没几下,所有人就被全部拿下,那些人见失手了,当即拼命的想逃,可惜冯阳等人都不给他们机会。 见逃不过,这些人顿时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看来这些人都是抱着视死如归的想法来的。 冯阳上前扯开一个人蒙着脸的面巾,发现竟然是前京兆尹的人,当即脸色难看的向南宫澈禀告。 萧子鱼还一头雾水,此时念琴因为强行撞开车窗又摔下马车,受了挺严重的伤,必须要立刻送去医馆治疗,所以萧子鱼心里的疑问只能暂时被压下。 在萧子鱼搀扶着念琴去医馆的路上,念琴忽然猛的吐出了一口血。 “念琴。”看着念琴吐血之后软软在往地上倒下去,萧子鱼大声惊呼。 “冯阳。”南宫澈喊了一声。 冯阳立刻上前将念琴接住,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起来,运起轻功就飞走了。 “冯阳带念琴去哪里?” “回王府。”南宫澈说话的时候,也伸手揽住了萧子鱼的腰,带着她往王府快速的掠去。 萧子鱼到的时候,王府的大夫刚到。 他给念琴把脉之后说道:“伤了内脏,恐怕需要些时间调养。” “给她用最好的药,走我的账上。”萧子鱼当即发话。 “她是为了救王妃才受的伤,一切费用走王府公账。”南宫澈发话。 等大夫给念琴开了药,做了针灸,脉搏稳定之后,萧子鱼才让人将念琴送回了幽兰苑。 “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让她出事。”南宫澈看着萧子鱼愁苦着脸,大手覆上她的肩膀,给她安慰。 萧子鱼忽然看着南宫澈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天生不祥之人?但凡与我走得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少胡说。”南宫澈一听,顿时伸手将人拉进怀里,给予安慰。 “我没有胡说,你看我的家人,孩子,现在是念琴,我怕。”萧子鱼在南宫澈的怀里竟然瑟瑟发抖起来。 “别害怕,凡事有我。” 萧子鱼不知道要如何告诉南宫澈,她最怕的就是害怕南宫澈也会出事。 她从念琴那里得知自己以前是很爱南宫澈的,而他们成亲三年时间,和南宫澈也是夫妻恩爱的,如今失忆了,她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南宫澈,所以她对南宫澈难免更加在乎。 南宫澈怕她胡思乱想,所以直接用内力安抚着她浑身的筋脉,让她得以慢慢睡过去。 只是南宫澈凌晨要起床去上早朝,所以不能继续,在南宫澈离开之后的不久,萧子鱼猛然惊醒,她忽然坐起来一脸害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是熟悉的环境,这才喊道:“来人。” 见进来的是念书,萧子鱼才想起念琴昨天和她一起的时候遇刺受伤了。 “念琴如何了?”萧子鱼开口首先关心的就是念琴。 “王妃不用担心,念琴已经醒过来了,大夫说只要人醒过来,之后只需要好好调养就行。” 第225章 兰溪若的挑衅 萧子鱼点点头才继续问道:“王爷呢?” “王爷去上早朝了,才刚去不久,时辰尚早,王妃再睡一会儿吧!” “不睡了,为我更衣,我去看看念琴。”萧子鱼想起刚才在梦里看见的那可怕一幕,整个人还浑身发抖,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萧子鱼来到念琴的卧室,看见她躺床上呼吸平稳的睡着,心里才稍微安心了点,只是还是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并没有去用早膳。 萧子鱼心情不好,如今已经是二月初,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季节,萧子鱼想着萧家那边如今大棚应该要撤了,那么萧家原本大头的进项就没了,只能靠种植羊肚菌和一品砂锅过日子。 虽然这两个进项也不少,可那么大的萧家,只靠着这两样生意过活,还是拮据了些,萧子鱼便想着要如何让萧家再多些收入。还有昨晚的刺客,前京兆尹是谁?她们之间的过节不就是因为前京兆尹在她的铺子被人下毒之后,前京兆尹来处理的时候不公平被右相大人逮住了,并且收集了他不少贪污受贿的证据,参了他一本,导致他全家流放吗? 萧子鱼怎么想都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前京兆尹犯罪被抓,那最大的错也不是她啊! 要是他不贪,自己这根导火绳怎么着也燃不起来不是。所以他真的有必要在逃过一劫之后,找人来刺杀自己吗? 一边想,一边在花园里走着,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王府的金鱼池。 无聊的她随手拿起放在凉亭里用来喂鱼的鱼食,时不时的往金鱼池里投食一点鱼食。 就在这个时候兰溪若走过来,看着萧子鱼眼睛下面很明显的乌青,她幸灾乐祸的走过来说道:“有些人坏事做尽,现在遭报应了吧!” 萧子鱼心情不好,不想搭理她,可偏偏兰溪若却不走,还凑上来笑着说道:“你说你是不是扫把星,和你有关系的人,一个都落不到好下场。” 这句话简直就是戳中了萧子鱼的痛脚,她想到早上自己做的梦,顿时就凉凉的看着兰溪若问道:“既然本宫是扫把星,你挨本宫这么近,就不怕本宫让你倒霉?” “本宫记得你曾经好像污蔑本宫,说本宫弄掉了你的孩子,但是王爷似乎并不相信,你说,要是本宫要是一个不小心,直接将你推进了金鱼池,这一次王爷是信你还是信本宫?” “你敢。”兰溪若目眦欲裂的瞪着萧子鱼。 “你再逼逼叨叨的,你看本宫敢不敢。” 兰溪若看着萧子鱼,目露异色,萧子鱼是和以前有些不同了,要知道,以前的萧子鱼可不敢这么和她呛声,就是怕王爷厌弃了她。 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王爷真的厌弃了她。 可现在,似乎萧子鱼找对了办法,这不,一天天的,将王爷迷的五迷三道的。 “看什么看?兰侧妃,你这样和我们王妃说话,眼里可还将我们王妃当成当家主母?”念棋脾气可没有念琴稳重,在听见兰侧妃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的时候,顿时就站出来维护自家主子。 “哪里来的狗奴才,竟敢在这里乱吠,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兰溪若听见念棋的话,顿时就沉下脸开骂。 “我的奴才是什么样子的,还用不着兰侧妃在这里指手画脚,兰侧妃有那闲情逸致,不如多看看书,免得以后在别的宴会样出洋相,丢了摄政王府的脸。” “萧子鱼,你竟然敢……” “啪!” “没有尊卑。”萧子鱼抬手就给了兰溪若一巴掌。 兰溪若单手捂着脸,目眦欲裂,满目愤恨,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子鱼。 在她还没有说话之前,萧子鱼甩了甩手说道:“左相府就是这么教导你规矩的?如果是这样,那本宫有必要进宫,请母后派个懂规矩的嬷嬷过来给兰侧妃立立规矩了,免得以后兰侧妃在其他重要的场合丢了摄政王府的脸。” “萧子鱼……”兰溪若咬牙切齿的喊道。 “嗯?”萧子鱼轻飘飘的应了一声,眼神犀利的看向兰溪若,故作甩了甩手,吓得兰溪若顿时往后退了两步。 一脸警惕的看着萧子鱼放狠话道:“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难不成本宫还会怕了你个小妾不成?一个小妾,企图爬上正宫头上作威作福,本宫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教你的规矩,难不成你们兰家就是这般?那我到是要下帖去问一问兰夫人才是。” 兰溪若是打又打不过萧子鱼,骂也骂不过萧子鱼,最关键的是自己的身份没有她高,这事真要闹开,那最后挨骂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不甘又无奈的她,最后只能小手绢一掏,哭着跑开了。 萧子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来时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只是自己回来,南宫澈可是给她说的很清楚明白的,叫她以后没事不要往自己跟前凑,前几天这人不是都还算安分吗? 怎滴今天她忽然蹦出来了? 萧子鱼的眼睛眯了眯问道:“念棋,你说昨天的刺杀,会不会与她有关?” “回王妃,这个……没有证据,奴婢也不好说,不过这兰侧妃心肠狠毒那是事实。”一想到自己的小主子就是被兰溪若害没的,念棋肚子里就一肚子窝囊火。 只是当初的主子一门心思要离婚,也没有想过要给小主子报仇,而现在主子到是嫉恶如仇了,可她也没有任何行动。 念棋猜不准主子的心思,说话很谨慎。 可萧子鱼却觉得兰溪若今天上门来嘲讽她,形迹很可疑,于是便吩咐念棋道:“你去让阿大派个人查一查这个女人。” 阿大是叶星辰给她寻来的人,她怕王府的人都被萧子鱼收买了,所以干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人才合适。 念棋离开之后,萧子鱼与念书一起往回走。 念书提醒道:“王妃,您和念琴昨日没能与叶公子见上面,叶公子今早差人来问,您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第226章 调味料 “你是怎么回答的?” “奴婢实话实说的。”念书当时是衡量再三之后才决定这么说的,她怕王妃给叶公子留下一个不守信用的印象。 “你差人告诉叶公子,礼物我暂时不去收了,我怕那些人一击不中,短时间内会卷土重来,我已经连累念琴受了这么重的伤,可不能再连累旁人了。” “是。” 萧子鱼回去之后,便又开始写写画画,只是没有什么好的灵感,最后她干脆拿出叶星辰送她的那本书看了起来,里面记录了很多调味料。 萧子鱼看来看去,发现其中许多都要添加辣椒和花椒,这辣椒种现在是有了,可不多,萧子鱼打算在摄政王府的田庄里先实验一番看看,如果可以,明年她就有更多的辣椒种,到那时就让萧家的庄子都跟着种辣椒,这辣椒也可用大棚种植。 而花椒,萧子鱼仔细的看过图鉴之后发现萧家似乎有一个庄子上是有一座山的,好像那座山上还挺多花椒树的,只不过花椒树浑身都是刺,平时大家都喊它刺儿树。 以前似乎有人看着那花椒树上结出的青青果子,,冒险摘了一些品尝,最后的结果就是嘴巴舌头都变的麻木,过了许久才回复,顿时便有人说刺儿树有毒,这么一传,那些花椒树就成了毒树,再也没人去打理过。 因着那座山漫山遍野都是花椒树,到处都是刺,时间一长,萧家人也不管了,只当那是庄子的一道天然屏障。 现在…… “念书你准备一下,我要去萧家的一个庄子。”“啊?王妃不是刚才才说不想出门,怕给贼人钻空子的机会吗?” “我有必须要出门的理由,你去找夜北,让他跟我去一趟。” 念书觉得王妃的安排还算妥当,这才点头应允。 去庄子上,萧子鱼打扮的很素净,毕竟出门在外,要是穿的太繁复,会严重影响自己的行动。 为了安全起见,夜北让人准备的马车也不是萧子鱼平时坐的那一辆,而是用了一辆很普通的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萧家的庄子,萧子鱼就直奔后山,看见那一大片的刺儿树,萧子鱼拿出图鉴仔细对比,现在那些刺儿树才刚开花,经过萧子鱼仔细对比,确定这就是秘方上的花椒,看着那成片的花椒树,萧子鱼的脸上笑开了花,这些可妥妥的都是银子啊! 有了她的配方,再加上萧家提供的花椒,那简直就是强强联手。 萧子鱼来到庄子上,命令庄子上的管事接下来要仔细管理那些刺儿树,因为那些刺儿树可都是宝贝,值老多银子了。 庄子上的管事顿时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立刻保证完成任务。 要说以前萧子鱼这么说,这些管事可能还不一定会这么信服,但经过去年半年时间,萧子鱼就将萧家重新盘活了,如今每天还有大把的银子如流水一般流进萧家,这就是本事。 萧家找到了挣大钱的营生,要知道那花椒可是论两卖的,这可是一笔不少的盈利,萧子鱼越想越开心,只是没想到天公不作美,三人带着车夫往回赶的时候,天竟然下起了小雨,接着雨越来越大,变成了瓢泼大雨,就好像是天漏了一般。 马车跑着跑着,车轮子一个不小心就陷进了一个大泥坑里,尽管念书和夜北都下车去帮忙推车,可车子还是陷在坑里一动不动。 没有办法,他们也不可能都躲进倾斜的马车躲雨,当然他们也不可能丢下萧子鱼,独自去找地方躲雨。 几人看了看,车夫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莲花庵,当即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王妃,前面不远处便是莲花庵,要不您先去莲花庵避一避雨,等雨停了,奴才在想办法将马车弄出来?” 现在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几个人只能弃车朝着莲花庵跑去。 前晚被南宫澈折腾的骨头都差点散架,昨天又遇刺,导致没有休息好,结果就是萧子鱼今天还没有跑几步就觉得跑不动了,夜北只得说道:“王妃,冒犯了。”说完就直接将萧子鱼打横抱起,快速的运行轻功将人送到了莲花庵门口的屋檐下。 车夫本就是王府的侍卫,自己可以施展轻功飞行,当然见夜北将王妃带走了,他也就顺带就将念书捞起来抱着跟着夜北跑。 车夫当时心想的就是王妃真要追究起来,那也是夜北先犯的错,他不过就是个从犯。 只是萧子鱼又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事急从权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再说了,夜北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不然等她和念书跑到莲花庵,还不定要跑到什么时候去。 几个人浑身都湿漉漉的,夜北一刻不停的就拍响了莲花庵的山门。 一个道姑打着雨伞开门,萧子鱼立刻对着那道姑说道:“这位大师,我们主仆四人途径莲花庵,遭逢大雨,想借贵宝地休息一下,待大雨过去便离开,不知可不可以。” 如果是她和念书两个女子还好,毕竟这莲花庵里住的可都是女子,可他们现在是还有两个男子,这就怕人家为了名誉清白不同意了。 果然那道姑打量了几人一眼之后便说道:“此事我做不了主,还请几位等等,我这就去请示观主。” “多谢。”萧子鱼面带微笑的道谢。 那道姑对萧子鱼感观挺好的,也对着她笑了笑,这才将山门重新合上。 不多时,那道姑就回来了,她笑着对萧子鱼说道:“我们观主说了,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几位施主给我进来吧!” “多谢大师。” 夜北和车夫身为男子,有身为男子的自觉,他们主动落在后面,与那道姑拉开了一些距离。 这道姑给萧子鱼她们安排的厢房在东边,因为她打眼一瞧,就知道萧子鱼的身份非富即贵,即便她穿的很朴素,可人家身上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大家风范,这可是别人模仿不来的。 第227章 莲花庵死人 而夜北和车夫因为是男子,自然不能和萧子鱼她们住在一起,两人则是被打发住在了门房旁边的倒座房里。 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暗,萧子鱼知道今天他们怕是回不去了,于是便带着念书去找观主,希望观主能让他们在此留宿一晚。 萧子鱼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在今晚在莲花庵借宿的人挺多,不过萧子鱼也没作他想,反正作为借宿者,她给莲花庵添了一百两银子的香油钱,也就带着念书离开了。 到吃晚饭的时候,有道姑来领他们去饭堂,这里的饭菜都是素斋,味道还行,萧子鱼吃了一些,这才回屋。 不多时她就打起了哈欠,她还以为是这几天太累了所致,所以早早便洗漱休息了。 只是等到半夜,她的房门忽然被敲响,萧子鱼忽然惊坐起问道:“谁呀!” “施主,我是莲花庵的道姑,我们莲花庵出事了,观主命我来叫上各位施主到议事大殿去一趟。” “稍等,我马上就来。”萧子鱼下床,伸手推了推还在熟睡的念书,她睡的似乎很沉,萧子鱼连着又推又攘的喊了她好几声,她才悠悠转醒,眼神还带着些许迷惘的看着萧子鱼问道:“怎么了,王妃可是要起夜?” 身为萧子鱼的四大丫鬟之一,平时她们在府里是不需要给萧子鱼陪夜的,今晚也是特殊,萧子鱼直接让她和自己睡的。 萧子鱼疑惑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回答:“外面有道姑来唤,说是庵里出事了,让我们去议事大殿一趟。” 念书觉得自己好困,头还有些晕乎乎的,不过她还是听话的爬起来,嘴里还嘀咕道:“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大半夜的也不让人睡的安生。” 萧子鱼摇摇头,快速的穿上衣服,带着念书便朝着大殿走去,不多时,她们就看见了同来的夜北和车夫。 “出了什么事了?”萧子鱼看见夜北便向他询问。 “莲花庵死人了,他杀,观主已经派人去衙门报案了。”夜北住在最外面的倒座房里,能在被人叫起之后,快速的打探到这么多消息,已经是有本事的了。 萧子鱼听完,眉头微蹙,她好像真的挺倒霉,出个门都能遇见杀人案。 这什么死人,和她一毛钱关系没有,如今还要半夜三更被人唤到议事大殿去进行盘问。 萧子鱼主仆四人过来的时候,大殿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流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偏偏萧子鱼主仆私人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站在一处空位上,她们既不上前和人打听出了什么事,有人上前来找他们说话,他们也不搭理那些人,萧子鱼他们主打一个安静等待。 可这在那些叽叽喳喳的人眼里,那就是萧子鱼一行人的行为很怪,不知道是他们究竟是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人物,还是说他们就是杀人凶手,所以怕说多 错多,被人抓住把柄,也就干脆闭上了嘴巴。 不多时观主和衙门的人来了,这里距离京城近,来的是新上任的京兆尹,这个京兆尹办事,那到是一步一步都是按照规矩来,叫人猜不出错处。 萧子鱼四人也是很配合衙门办案的,衙役问什么,萧子鱼他们就配合的回答什么。 只是在衙役问完话,准备盘问下一个人的时候,忽然从人群里冒出一个人来,她抬手直指萧子鱼说道:“大人,她撒谎,我前不久才看见她从被害人房间里出来。” 如果萧子鱼没有失忆,定能瞧出此人的身份,便是当年想设计陷害南宫澈,最后与侍卫私通,被皇上发到莲花庵来代发修行的袁子衿。 可萧子鱼现在失忆了,同行的人都不知道萧子鱼和袁子衿之间的恩怨,所以此时看见袁子衿跳出来,夜北下意识的就站出去,眼神不善的看着袁子衿质问道:“你说你看见我家主子从被害人房间出来,请问是什么时辰,我家主子穿的是什么衣服,当时她走出来是什么表情?” 袁子衿皱眉想了想说道:“时辰我没注意,这大晚上的,我也不是故意出来抓坏人,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时辰,当时你家主子穿的就是现在这一身衣服,我肯定不会认错,至于她当时是什么表情,抱歉,她当时是背对着我的,我没看清。” “那你可看清了我家主子的长相?” “夜太黑,距离有点远,我只是看见她鬼鬼祟祟的从丽云道姑房间出来,不多时就有人发现丽云道姑在禅房里被人杀害了。” “哦,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有看到我家主子的正脸,你竟然就敢跳出来指证我家主子,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你竟然就敢污蔑她。”夜北身为暗卫,平时不苟言笑的,此时更是肃着脸,吓得袁子衿往后缩了缩。 有人见状,当即当起了好人,质问夜北道:“人家只是说看见你主子从遇害者房间鬼鬼祟祟出来,连京兆尹大人都还没有开口盘问,你就站出来咄咄逼人的问话,还用身份压人,你们该不会是做贼心虚,怕被人问出端倪吧?” “还是说你们自恃身份高贵,以为杀人犯法,京兆尹大人不敢查到你们头上?” 夜北冷冷的看了那说话的人一眼,立刻将自己身上的令牌拿了出来,然后对京兆尹说道:“我来摄政王府的侍卫,这位乃摄政王妃,今日之事,还请大人明察。” 嘶! 人群里好些人听见萧子鱼的身份,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这荒郊野外的,竟然有个这个大的人物在此借宿。 等等,刚才那个道姑还说人家摄政王妃是从那遇害者房间出来的。 啧啧,这下那道姑只怕是活不成了。 不管这人是不是摄政王妃杀的,那道姑都得罪了摄政王妃。 其他人见状大气都不敢喘,就怕惹祸上身,他们要是早知道不过就是借个宿,就能倒霉的遇上这种杀人命案,只怕是宁愿冒着大风大雨也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228章 嘴下留德 “下官拜见摄政王妃。”这个京兆尹可是知道萧子鱼的,要知道,他能够坐上现在这个位置,还多亏了萧家铺子出事,前京兆尹不长眼睛,自己将自己作的流放了,他才捡了这个漏。 有前车之鉴在前,现在这个京兆尹一听见摄政王妃,眼皮子就跳了跳,要知道前京兆尹落马的时候,眼前这位可是和摄政王和离了的时候。 当时她都能运气好的得到右相的帮助,更何况现在她和摄政王又复婚了,身后有摄政王撑着,他除非脑子有坑,才会去怀疑那道姑是被萧子鱼杀害的。 再说就看萧子鱼身边站着的侍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萧子鱼要想弄死一个人,完全可以让侍卫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她除非是脑子坏掉了,才会亲自去动手,还将把柄留给人。 “这位道姑,敢问如何称呼?”京兆尹到也没有将偏帮做的很明显,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反倒是询问起那证人的名讳来。 “弟子俗家姓袁,名子衿。” 京兆尹皱了皱眉问道:“你可是礼部侍郎府上的千金?”京兆尹能够钻营坐上这个位置,对于京城里的事情,自然还是有所耳闻的。 “正是弟子。”袁子衿被皇上下旨送到莲花庵吃斋念佛,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心里早就恨透了这个世界的不公,她来到莲花庵之后,别说别人亲朋好友前来探望,就是她的亲生父母也嫌她丢人,她母亲在送她来莲花庵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她父亲更是狠心的将她除了族。 她成了一个无根的浮萍,只能在莲花庵苟且孤独的活着,她如何能不恨。 现在忽然有个人提起她的过去,她误以为自己还是有人能记住的,所以内心十分欢喜。 殊不知京兆尹在听见袁子衿承认自己的身份之后,心里泛起了嘀咕,看向她的眼神也带了些许审视,当然京兆尹也在用眼角余光偷偷的打量萧子鱼,想看看她的反应,要知道这二人可是有旧仇啊! 到了这一步,京兆尹都有些怀疑,袁子衿是不是故意将丽云的死,栽赃嫁祸给萧子鱼身上的了。 但是反观萧子鱼的神情,她似乎记不起袁子衿这号人了! 京兆尹蹙着眉思量,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在思考案子,或者是在思考袁子衿的证词有几分作用,一个个东张西望,却不敢弄出声响。 京兆尹猜测了半天,最后觉得可能在萧子鱼眼中,就袁子衿这种勾引当朝摄政王的人,只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才根本没有将人放在眼里的吧,毕竟见怪不怪,摄政王那么优秀,若是摄政王妃整日拈酸吃醋的,只怕王爷也会厌烦。 他可是听说当初两人和离是因为摄政王妃失去了一个孩子,伤心过度才和摄政王提出和离了,他们和离那段日子,似乎摄政王妃回到萧家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可反观摄政王就惨了,一个人孤单寂寞,原本就阴晴不定的性子越发阴鸷,那段时间,可是有不少官员落马,想来应该都是出自摄政王的手笔。 而如今两人和好,也是摄政王提出来的,只怕中间没有少下功夫,才使得摄政王妃回心转意,据说现在王爷的那个青梅竹马兰侧妃都要靠边站了,王爷眼里只有摄政王妃一个女人。 啧啧,看看袁子衿,当初竟然大胆的在宫里给摄政王下药,也不知道该说她是胆子大呢,还是说她蠢笨的无可救药。 想到这里,京兆尹丢给了袁子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可惜袁子衿现在看见仇人就在眼前,心里只想为自己报仇雪恨。 明明当初皇上是有意将她许配给摄政王为妃的,就是萧子鱼这个贱人,仗着她自己父兄的死,向皇上请旨要嫁给摄政王的,如果这个女人是了,她相信摄政王一定会看见她的好的。 不得不说有些执念一旦起,都不必别人再给她洗脑,她就已经能主动为自己心里的仇恨添砖加瓦。 从另一层面来讲,当初利用袁子衿的兰溪若,洗脑功夫是一流的,她不过几句话,就挑起了袁子衿心里的欲望,并且将之放大了无限倍。 念书听见袁子衿的名字,总感觉有些耳熟,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会儿,小声的凑到萧子鱼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萧子鱼看袁子衿的眼神立刻充满了探究。 过了一会儿萧子鱼唇角微勾,莞儿一笑说道:“京兆尹大人,本宫知道她为什么要污蔑本宫了!” “哦?还请王妃明示。” 本宫丫鬟刚才提醒本宫,此女之所以被发到莲花庵思过,那是因为她曾经在皇宫里大胆的对摄政王下药,皇上震怒,才将她发配到这里来的,本宫想,她肯定是嫉妒本宫能够拥有王爷那么芝兰玉树的天之骄子,所以才会如此污蔑本宫。 袁子衿听见萧子鱼的话,她也不装了,立刻说道:“还请摄政王妃嘴下留德,弟子曾经出事,那也是被某些人算计,如今某些人披着人皮呆在摄政王身边,得到了摄政王的垂怜仍旧不满足,谁知道她究竟是人是鬼,图谋的又是什么!” “是吗?那是谁当初在宫里点燃催情香,试图与王爷苟合的?那日也是巧了,正逢王爷有事被人喊出宫去了,不然那天遭殃的可就是王爷,那岂不是叫某些居心叵测之人得逞了。” “真要那样,只怕王爷这辈子就算是倒了大霉了,枕边躺着一个精于算计的人,只怕王爷睡觉都不敢闭眼睛,否则谁知道会不会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听见二人的对话,周围的人一阵窃窃私语,有几个借宿的男子,在看向袁子衿的时候,眼神都带着恶心的审视,袁子衿心里那个憋屈,可是她还不敢发作,不然万一萧子鱼再语出惊人,只怕她这个人就要彻底废了。 “不管王妃信不信,反正弟子没有做过这种事,还请王妃不要将脏水故意泼到弟子身上才好。” 第229章 贼喊捉贼 “呵,这水究竟是怎么脏的,恐怕只有你自己清楚了,现在我们来说说今晚这杀人案吧!本宫敢对天发誓,本宫自来了莲花庵,除了本宫休息的厢房,本宫也就只去了膳堂和观主那里,本宫并不认识受害者,更不知道受害者住在哪间厢房,请问你是怎么看见本宫的?” “难不成你有半夜三更不睡觉,喜欢偷摸人墙角的习惯?要不怎么解释这狂风暴雨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还跑出去看见了丽云被害的现场,还碰巧看见了杀人凶手的?” “我多嘴问一句,该不会你才是那杀人凶手,出现在这里,就是故意贼喊捉贼的吧!” “摄政王妃这么说可有证据?如果王妃没有证据就这么随意污蔑人清白,恐有不妥吧?”袁子衿心里对萧子鱼有恨,自然要与之争辩到底。 “本宫虽然现在没有证据,但是只要京兆尹答应,本宫相信我摄政王府的侍卫,很快就能找到证据,证明谁才是杀人凶手。” “切,王妃身为嫌疑人,却想让自己王府的侍卫参与调查,谁知道王妃嘴里所谓的证据,究竟有几分真假,大家说对不对?万一是某些人贼喊捉贼,故意拿出假证据糊弄大家呢?毕竟王妃身后靠着的可是摄政王府,只要是王妃说的,只怕王妃说太阳是方的,别人也不敢反对吧!”反正不管如何,袁子衿今天就是一口咬死了萧子鱼。 “京兆尹大人如何看?” “先等仵作验尸再说。”京兆尹打算先拖延时间,这个案子,没有十足的证据,他可不敢胡乱定案。 这件事情挺棘手的,京兆尹还需多方打探打探再行动。 他担心这是摄政王为了试探他,给他设得套,毕竟这莲花庵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他刚当上京兆尹之后不久出事,而涉案人员竟然还有摄政王妃,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透着蹊跷,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就怕自己一着不慎,走了前京兆尹的老路,那他就就真的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哭了。 “不知仵作验尸需要多久才有结果,我家王妃今儿淋了雨,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想先回去歇着,大人放心,只要大人传召,我们一定立刻过来。”念书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事儿又不是他们做的,他们没必要遭这个罪,在这里陪着点灯熬油,最后伤着的,累着的还不是自己个儿,所以她找了个理由开口。 这件事只有一个证人,这证人还不太靠谱,京兆尹也不敢太过为难萧子鱼,当然他也没有维护的太过,只听他下令道:“大家都先回厢房去歇着吧!” “仵作验尸也需要些时间,大家在这里等着也是白等,还不如回去歇着,等本官这边事情有了眉目再叫大家过来。” “只是本官有令,你们可以回厢房歇着,但是不能随意走动,窜房,交头接耳,更不能擅自离开,随时做好本官命人传唤审问的准备。” 萧子鱼打着哈欠被念书搀扶着往回走,一回到屋,萧子鱼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屋子里多了些什么。 萧子鱼鼻子微微耸动,嗅了嗅,朝着那味道的发源地走去。 “念书将夜明珠拿出来。”萧子鱼来到床前,猫着腰打量床底。 念书从小包袱里取出一个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走过去帮萧子鱼照明。 “主子,那是……”念书看见床底下的东西有些疑惑。 “嘘!”都不用靠近,萧子鱼就能猜到那是什么,如果她猜的不错,那黑色的包袱里装的,应该就是杀害丽云的凶器。 只是对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放到她的床下来的呢? 萧子鱼想了想,轻轻打开窗,给夜北发了一个信号,这信号只有摄政王府的人才看得懂,加上外面狂风暴雨的,倒是没有人注意到萧子鱼的厢房里多了个人。 今晚袁子衿针对萧子鱼,这让夜北很不放心,所以在回了厢房之后不久,他就悄悄来到萧子鱼的厢房附近蹲守,没想到萧子鱼竟然会给他发信号,这让夜北意识到萧子鱼可能遇到困难了。 于是他快速的出现在了萧子鱼的面前。 萧子鱼没有想到夜北的心思这么通透,他能够来的这么快,只能说明她发信号的时候,夜北人就在附近。 “王妃急召属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子鱼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看床下的东西,夜北立刻戴上一副特制的手套,运起内力对着那个包袱一吸,那包袱就落在了夜北的手里,他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一把带血的匕首。 念书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事儿肯定是袁子衿那个毒妇做的,咱们在这莲花庵就她一个仇人。” 萧子鱼和夜北也非常赞成念书的话,萧子鱼想了想对着夜北悄声吩咐了一句,不是想栽赃嫁祸她吗?那她倒要看看这人有没有本事将自己摘干净了。 果然,如萧子鱼料想的一样,她们才重新躺下不久,京兆尹便派人来请萧子鱼移步议事大殿。 萧子鱼到了议事大殿的时候,带着浓浓的起床气,满脸不爽的样子,让京兆尹心里颤抖,这要是今天的案子办不好,只怕他这京兆尹也就做到头了,当然这都只是小事,他可不想自己吃瓜落遭罪,最后还连累自己的妻儿跟着受苦。 “京兆尹,我说你就是有天大的发现,难不成就不能等到天亮吗?这半夜三更起起睡睡的,真的很折磨人,本宫要是因着今晚的事情,明日回府的时候脸色不好,你说你要如何给王爷一个交代呢?” 京兆尹胆战心惊的上前一步道歉道:“对不起王妃,实在是这个发现太过重要,本官也是怕对方有时间消灭证据,届时大海茫茫,想要再找到证据只怕就难了,所以本官才不得不打扰了各位的休息。” 京兆尹自己心里也憋屈啊!毕竟别人多多少少还休息了一会儿,而他大半夜被人拉过来主持公道,到现在别说躺下休息,就是连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呢! 第230章 旧仇 “大人辛苦了。”萧子鱼虽然脸上带着不悦,可还是客气的对京兆尹点了点头。 京兆尹瞬间觉得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即便是让他再熬一个夜,不再熬个三五几天的,他也不怕。 毕竟能得到摄政王妃道一句辛苦的,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人? 京兆尹忙不迭的回答:“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这个时候袁子衿又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我看有些人就是仗着身份在这里作威作福,也不知道摄政王究竟是看上了她哪一点。” 萧子鱼但笑不语,觉得这人多半是脑子有坑。 可萧子鱼不说话,不代表念书忍得下这口气,听见袁子衿的冷嘲热讽,念书当即唇角一扬说道:“不管王爷看上我们王妃哪一点,反正你肯定是没有的,毕竟王爷睿智,可不想跟某些毒妇沆瀣一气。” “你这丫鬟好生牙尖嘴利,想不到一门三探花家调教出来的丫鬟,就是这般粗鄙无礼的德性。”袁子衿见念书搭话,顿时骂开了。 “我这德性怎么了?我觉得我这德性怎么着,也比某些大家闺秀暗戳戳给摄政王下春药,企图爬上王爷的床来的要正大光明。”念书不服气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接着说道:“只是有些人想算计摄政王,孰料却是与侍卫春风一度失了身,最后还瞧不起人家那侍卫的出身,宁愿被皇上发配来这莲花庵思过,也不嫁给人家。” “女德有云,女子该从一而终,某些人,自称大家闺秀,可是做出来的事啊!啧啧,都够人吐槽三天三夜了。” 众人听完窃窃私语起来,之前大家都不太清楚袁子衿和萧子鱼之间的恩怨,现在两方人马扯了两回,大家也算是拼凑出了一个大概的故事。 那就是那个证人曾经在宫里试图对摄政王下药,并且成为摄政王的女人,只不过后来阴谋失败,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和一个侍卫成事了,之后又不愿意嫁给那个侍卫,最后被皇上发配到莲花庵来思过的。 这么一捋,大家似乎想明白袁子衿为什么要站出来指证摄政王妃了,看模样,应该袁子衿污蔑摄政王妃无疑了。 于是大家看着袁子衿的眼神纷纷带着不屑,失望,谴责,原来如此的神情。 袁子衿被看的当场就炸毛了,急忙说道:“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当时确实看见有个跟摄政王妃穿着一样的人,从丽云的房间里鬼鬼祟祟的走出来。” “袁小姐急什么,我们大家也没有说,你说的不是真的啊!虽然很有可能你是贼喊捉贼。”萧子鱼眼睛半睁半闭的,好像瞌睡来的很似的。 袁子衿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在这里也奉劝摄政王妃一句,别以为王爷权势滔天,你就能为所欲为,皇上可是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以为你杀了人,王爷就能目无法纪的护着你。” 萧子鱼秀手轻掩着嘴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这才轻笑着说道:“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袁小姐就这么肯定本宫是杀人凶手呢?或者你很希望本宫是杀人凶手?” “我可没有,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袁子衿还是很聪明的没有承认,不过就凭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就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令人不得不往深处思量。 “袁小姐最好是没有,不然本宫都要怀疑袁小姐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的。” “摄政王到。”就在萧子鱼和袁子衿打嘴仗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声唱和声。 萧子鱼呵大家一样抬头朝着门外看去,就看见南宫澈踩着四方步,一身浩然正气的走了进来。 南宫澈在看见萧子鱼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只是蔫儿蔫儿的,还不停的打着哈欠,看上去十分疲惫,一走进他便询问道:“本以为昨晚下大雨,你会歇在庄子上,结果我去了庄子,却得知你早走了。你昨晚是寄宿在这莲花庵里吗?” “嗯。” “这是出了什么事?你这副模样,怎么看上去好像很疲惫?”南宫澈伸手轻轻捏了捏萧子鱼的脸庞,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臣女见过摄政王!”袁子衿看见南宫澈,柔柔弱弱的喊了一声。 南宫澈进来,京兆尹立刻让人在萧子鱼的身边加了一把太师椅,南宫澈刚掀开衣摆落座,就听见有人和他说话,他掀起眼皮看过去,就看见袁子衿正在对他含情脉脉的抛媚眼,这什么鬼? 南宫澈面无表情的看着袁子衿问道:“你是何人?”不管是谁,在南宫澈的眼里,此人已经离死不远了。 竟然敢当着他王妃的面勾引他,这不是给他王妃添堵吗? 简直就是找死。 当然,南宫澈的行事作风就是不冤枉任何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坏人,此人胆敢冒犯他,他自然要搞清楚此人的姓名才好找她算账。 心心念念着南宫澈的袁子衿…… 在听见南宫澈那句你是何人的时候,心就像从高处跌落的西瓜一般,啪叽,摔的四分五裂,也就导致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摇摇欲坠。 如果此时有个解风情的男人,看着袁子衿那酷似正在承受风吹雨打的小白花模样,只怕都恨不能立刻上手将人搂在怀里好好宠爱了。 可南宫澈他就是那奇葩的少数不解风情的男人,犀利的眸子扫了袁子衿一眼,他还认真的看着萧子鱼的眼睛,大手把玩着萧子鱼修长纤细,此时微微有些冰凉的手指,若无其事的开口询问道:“这人谁啊?” “噗嗤。”萧子鱼感觉自己都快要睡着了,手指被南宫澈把玩着,隐隐有些恼意,只是在外面,她不打算让南宫澈丢脸,所以一直闭目养神,结果谁知道南宫澈竟然会吐出这么一个神句,一下子就让萧子鱼笑喷的睁开眼来,眼神揶揄的看着南宫澈。 “为何这样看着我?我发誓,我不认识她。”南宫澈怕萧子鱼吃醋生气,顿时举起两根手指对天发誓。 第231章 不想看可以不看 萧子鱼无奈的摇着头,伸手将南宫澈的大手拉下来说道:“王爷再仔细看看,是不是觉得她有些眼熟?” “我一眼过去记不起的人,也就不必多看,总归即便是见过,也是无关紧要的,没必要多看,免得污了我的眼,有那时间,不如多看看王妃,也好洗洗眼。” 这话就扎心了。 萧子鱼看向站在一旁摇摇欲坠,看南宫澈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一般的南宫澈,很直白的告诉南宫澈道:“我听念书讲,眼前这位曾经……”萧子鱼将念书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南宫澈。 南宫澈越听脸色越黑,最后他那张薄唇说出了最无情的话:“什么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也不找面镜子照照自己。” 袁子衿被南宫澈的话打击的彻底跌坐在地上,然后一副心痛欲绝的模样看着南宫澈说道:“王爷,奴家当初也是因为太过喜欢王爷,才鬼迷心窍的做出了那种事,只是奴家即便在那事上吃了亏,也没有嫁给那个玷污奴家的人,奴家宁愿到这莲花庵吃斋念佛一辈子,也是因为奴家心里只有王爷一人,王爷怎么能够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伤害奴家?” “你的意思,只要心里有本王的,本王就应该全部接纳?”南宫澈收起了脸上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冰冷肃杀,使得大殿里的温度似乎都骤减了好几度,春雨料峭的时节,大殿里的人却不由同时打了一个颤栗。 “奴家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本王又不是种猪,没有那么博爱,你要是想配种,本王可以让冯阳给你找个好些的。”南宫澈原本是没有想起袁子衿是何人的,可经过萧子鱼帮他普及之后,他心里只有无尽的恶心。 说出口的话,自然是怎么伤人怎么来,反正他说话从来就是这么肆无忌惮的,当然也是因为他有可以肆无忌惮的资本。 而大殿里的众人才听见南宫澈的话之后,眼神不由的轻闪,这或许就是爱与不爱之间的区别吧!瞧瞧摄政王看摄政王妃的眼神,那眼神甜腻的都拉丝了,可反观他看向袁子衿的时候,那眉头紧蹙,已经将厌恶深深的写在了脸上,任谁都能看的出他是真的非常反感袁子衿。 “如今奴家都已经跌进泥里了,王爷说话难道就不能给奴家留点情面吗?何必如咄咄咄逼人的说话?” “不能。”南宫澈直接冷漠的拒绝了她。 袁子衿被羞辱之后,心情也就不好了,说出口的话也就不太好听,只听她说道:“是奴家没有福气嫁给王爷,奴家可是听说当初皇上原本是有意将奴家指给王爷的,都是萧子鱼这个毒妇从中阻挠,是她仗着自己父兄的死,让皇上不得不将她指给王爷的。” “你都说了是听说,那也就是没有证据,此话纯属无稽之谈,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们王爷一定会娶你?”念书听见自家主子被骂,气不过,顿时就反怼了回去。 袁子衿虽然跌倒在地,满脸委屈,可在听见念书指责的时候,却是恶狠狠的看向念书,满脸唾弃的说道:“空穴不来风,主子说话,哪里有你一个丫鬟说话的份儿?真是没有家教。” “袁子衿,你说话就说话,你要是再敢说本宫奴才一句不是,信不信本宫直接打得你满地找牙?”没了记忆的萧子鱼,骨子里有大家闺秀的教养在,但是真惹急了,她竟然会无形之中带出一股子狠劲儿,也正是这股劲,让南宫澈越看越喜欢。 这不,萧子鱼骂人了,南宫澈竟然温柔的在她的脸上贴了贴说道:“还是我家子鱼端庄温婉,大度有礼。” 什么鬼? 就萧子鱼这副模样,她就差没有将嚣张跋扈四个字大大咧咧的写在脸上了吧? 就她这还叫端庄温婉? 在这一刻,袁子衿深深的觉得南宫澈是不是眼睛有毛病,脑子有问题。 “阿澈我好困,我先睡会儿,这莲花庵里死了人,一晚上被叫起来两次,我现在感觉眼睛都还睁不开。” 萧子鱼不想继续和袁子衿扯犊子,干脆趴桌子上,就像是没有长骨头一般,毫无形象的就要睡过去似的。 南宫澈闻言,顿时看向京兆尹。 京兆尹一脸无语,这莲花庵死人又不是他杀的,摄政王用得着用这种似乎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的眼神看他吗?他也很委屈,很累好不好? 不过摄政王来了,此事或许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反正有摄政王在这里镇着,量那凶手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接着京兆尹就站出来,微微弯着腰,将丽云之死一案,事无巨细的如数禀告给了南宫澈听。 “你的意思,现在只要找到杀死丽云的那把凶器,就有可能抓到凶手?”南宫澈听完,很会抓重点。 京兆尹冷汗涔涔的点头。 “那就派人去搜,动作要快,但是要搜仔细些,竟然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南宫澈说完,就起身,直接就把那个萧子鱼打横抱起,然后继续落座。 萧子鱼窝在南宫澈的怀里睡得依旧香甜,就南宫澈这么大的动作她都没有醒,似乎非常信任南宫澈,众人觉得这简直是没眼看,一点规矩都没有。 可众人也不敢有异议,不然他们很怕摄政王会给他们来一句:不想看可以不看。 到那时丢人的可就是他们了,最主要的是得罪了摄政王,那结果可能并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 萧子鱼在南宫澈怀里找了的舒适的位置继续睡,那事不关己的模样非常明显,袁子衿见南宫澈不看她,继续坐在地上也丢脸,最后只能自己站了起来,只是她看向南宫澈的眼神,却总是若有似无的带着谴责,爱恋。 现在看见萧子鱼心安理得的躺在南宫澈怀里,南宫澈一脸柔情的看着他,所有心神都放在她身上,袁子衿嫉妒愤恨的满脸扭曲,她怕被人发现端倪,只能低着头,不让人看清她的神色,她在心里冷笑,等着吧!等着一会儿从你房间里找出凶器,看你如何辩解。 第232章 摄政王草菅人命 仵作根据伤口推断出死者的致命伤是心口那把匕首造成的,所以衙役去搜的自然就是那一把匕首。 这么多人搜,很快就有人拎着那把带血的匕首过来了。 南宫澈抽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就有垂眸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 这个时候京兆尹轻咳了两声,这才让仵作上前去检验匕首究竟是不是杀死死者的凶器。 仵作经过测量比对,最后确认了凶器。 京兆尹便问道:“这匕首是从何处搜出来的?” 袁子衿在心里都快笑开花了,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倒要看萧子鱼还如何狡辩。 她内心忐忑的等着那找到凶器的衙役宣布答案,可那衙役却是在看了看袁子衿之后说道:“回禀大人,这匕首是在袁子衿的厢房里找到的。”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袁子衿忽然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就反驳的大声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念琴见自家主子睡着了,就站的稍远了些,此时听见袁子衿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顿时就出口质问道:“哦?袁小姐为何说的如此肯定?难道袁小姐知道谁是凶手?”就袁子衿这话,很难不令人产生遐想。 京兆尹看向袁子衿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探究。 袁子衿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慌乱,恰巧就被京兆尹捕捉到了,京兆尹顿时便说道:“谁要是凶手,现在站出来认罪,本官还能念在你是主动站出来的份儿上,算你一个自首,从轻发落。” “但如果你冥顽不灵,那么等本官将你揪出来,你可就只能等着从重处理,决不轻饶。”京兆尹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余光一直盯着袁子衿。 袁子衿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害怕和纠结,但是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或许在她看来,自己可是做的天衣无缝,就凭京兆尹等人想要找到证据,证明此事是她做的,那绝对不可能。 京兆尹没有错过她的神情,所以在他说完话,等了好一会儿,见袁子衿都没有站出来认罪的时候,京兆尹顿时点名道:“袁小姐,这匕首可是在你居住的厢房床下找到的,对此,你难道不应该给本官一个解释?” “解释?我需要给什么解释?这事又不是我做的,我怎么知道这匕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厢房里。”萧子鱼死鸭子嘴硬的说道。 “大人,之前我们大家可都看见,听见这位袁小姐站出来,字字句句,影影绰绰,话头都在指认我家主子是杀人凶手,可现在这凶器却是从袁小姐房里搜出来,奴婢有一斗胆怀疑,不知当讲不当讲?” 好狠毒的心思,竟然杀人嫁祸给王妃,就为了一些个人恩怨,不惜害了别人一命,这样的人决不能留。 念书并不打算让袁子衿蒙混过关。 事已至此,京兆尹心里也有了些头绪,但是念书是摄政王妃的人,如今摄政王还坐在这里,京兆尹自然要给念书一个面子,于是他很谦卑的说道:“你说说看。” 念书看向袁子衿,目光像是喷火一般,言词肯定的说道:“根据袁小姐之前对我家王妃的不实指控,奴婢有理由怀疑死者就是袁小姐杀的,当然,即便不是她杀的,她肯定也是帮凶,不然如何解释,她就那么巧,正好看见有人从死者房间里出来。” 念书非常聪慧,原本袁子衿拿来指证萧子鱼的话,直接被她反驳回去,用来旁证袁子衿的不清白。 “你个奴才懂什么?竟然在那里信口胡说,妄想冤枉本小姐,我礼部侍郎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从不受这种不白之冤。”被念书站出来指证,袁子衿顿时就端出了礼部侍郎府。 然念书却不怕她,毕竟她家摄政王还在这里坐着呢! 于是念书直接回怼道:“我有没有胡说,想必袁小姐心里比我清楚。” “你一个奴才,不过就是供人使唤的一条狗,竟然在本小姐面前自称我,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眼看着事情被念书说中了一大半,袁子衿担心念书继续说下去,会引起更多人的怀疑,顿时就叫嚷着想岔开话题。 “本王给的,怎么?不行吗?”南宫澈原本没有说话,所有心思都在自己的怀里,可是眼瞧着自家王妃的丫鬟在在王妃睡着之后,依旧不忘替王妃打抱不平,足可见这丫鬟的忠心,他自然不能让这样的忠仆寒了心。 这不,在念书被袁子衿用身份羞辱攻击的时候,南宫澈缓缓的开口了,那一句话里包含的气势排山倒海而来,当然也是给了念书莫大的底气。 袁子衿听见南宫澈开口竟然是为了一个下人,她顿时期期艾艾的说道:“奴家知道奴家曾经做了错事得罪了王爷,可归根究底奴家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得到王爷的垂怜,王爷怎么能为了一个奴才就伤了奴家的心?” “就你那黑心烂肝的,就是挖出来本王都嫌丑,怎么可能还会忍住恶心去戳几刀?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不过就是区区一个礼部侍郎家的嫡女,真以为自己就比谁身份高贵了?” “宰相门前三品官,本王面前这个丫鬟可是摄政王妃的四大贴身丫鬟之一,是皇上亲封的二品女官,就你一个小小嫡女,竟然敢骂她是一条狗,本王看你是嫌命太长了,那本王就好心赐你三尺白绫,命你以死谢罪。” “大家看看,摄政王竟然如此草菅人命!奴家身为大臣之女,他都随意打杀,那试问是不是暗地里摄政王还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今晚丽云之死,说不定就是他们摄政王府一惯嚣张跋扈的作风引起的。” “可怜的丽云,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碍了摄政王妃的眼,得罪了摄政王妃,结果就落了个被人杀死的下场。”袁子衿见南宫澈连萧子鱼身边的一个丫鬟都如此维护,心里很是不平衡的同时,她也很清楚,今天要是不将萧子鱼的罪名做实,那死亡的必定就会是她自己。 第233章 说梦话的王妃 就她现在以礼部侍郎府嫡女自称,并且和整个摄政王府对着干这一条,若是被自己那好父亲知道了,只怕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既然无论如何她都逃不过一个死字,那她就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即便坐实了萧子鱼杀人凶手的罪名,有摄政王在,自己不能拿她如何,可是只要能搞臭萧子鱼的名声,对她而言,这笔买卖就不亏。 “来人,给本王将这个喜欢造谣生事之人的舌头给本王拔了喂狗。”南宫澈不想再和袁子衿废话,在他看来,这人太聒噪,都打扰到了自家王妃睡觉了。 “大家看看,摄政王就是如此袒护摄政王妃,不讲证据,直接就要命人将我这个案件目击者的舌头拔了。” “袁小姐,你究竟是案件的目击者还是凶手,此事我觉得京兆尹大人想必心里已经有数,你就少在这里为了脱罪而胡乱攀咬我家主子了,我家主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像某些人,尚未出格,就已经想着如何勾搭有妇之夫了,只是可些了,有些人啊!心比天高,可命却比纸薄。” “就摄政王这般芝兰玉树高高在上的人,岂是你这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能够肖想的?我劝你最好还是见好就收,不然我真怕你最后落得个斩首示众的下场,那到是给你礼部侍郎府增光添彩了,只是不知道如此一来,你那身为礼部侍郎的父亲,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待见你。”念书还在一旁继续刺激袁子衿。 袁子衿想到自己现在就已经被人逐出家门了,如果是让父亲知道她到了莲花庵竟然还不安分,只怕会怒而向天下人告知,自己不再是他袁家嫡女。 如果真要到了那一步,那她还有何颜面在这人世间立足? 想到自己有可能会遇见的下场,袁子衿顿时就吼道:“闭嘴,你一个丫鬟口口声声的说本小姐是杀人凶手,你的证据又在哪里?” “这还要我说吗?大家刚才不都听见了吗?人家衙役可是从你居住的厢房里找到的凶器,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你就是杀人凶手?” “胡说八道,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家主子杀了人,命人故意将凶器偷偷放到我房里的,毕竟你们这一行人里可是有武功高手。”不管如何,袁子衿就主打一个不承认,即便心里已经有些心虚,可她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不让人看出她其实已经有些慌乱了。 “哟,看来袁小姐只怕是精于此道,不然怎么会说的这么言辞凿凿。”念书一点也没有打算要放过袁子衿的意思,反正袁子衿说一句,她就怼一句。 袁子衿被念书怼的就快要露馅儿了,她为了不露馅儿,只能装作可怜巴巴的叹着气说道:“唉,无论文说什么,你这牙尖嘴利的下人都有话对我,罢了罢了,你们不就是怕我作证,证明摄政王妃其实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证明摄政王看上摄政王妃大有不明是非之分,影响了摄政王在天下人心目中那英明神武的形象吗?行,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这个证明,我不做了,总可以了吧?” “呀,别介呀!这证明怎么能少了你呢?你可是重要证人,你要不作证了,这还有什么看头,京兆尹大人,你说是吧?” 此时的京兆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摄政王妃身边这个丫鬟,确实如袁子衿说的那般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不过……他喜欢! 但是在这里,京兆尹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神肃穆的看着袁子衿大喝一声:“袁子衿,你可知罪?” “大人可真是好笑,难不成就凭一把从我床下找到的凶器,就能认定我是杀人凶手?。” “不然呢?那你就给本官解释一下,为何这凶器不在别人的房里出现,偏偏出现在你房里吧!” 袁子衿现在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明明这凶器她都已经放到了萧子鱼的房间里,怎么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来的呢? 她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引起了萧子鱼的怀疑。 “大人,这凶器虽然在我床下找到,可你也不能证明就是我拿着这凶器将人杀了不是?再说你瞧瞧丽云的身量,她又高又壮的,我怎么羸弱,我就是想要杀掉她,也总要费一番周折吧?可丽云房间也没有找到别的打斗痕迹不是?” “大人觉得就我这小身板,能够出其不意的一击毙命,直接将丽云一刀杀死?大人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大家看看袁子衿,又想了想丽云的身量,确实,袁子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这人究竟是谁杀的? 摄政王妃也犯不着亲自去杀人啊! 她和丽云无冤无仇的! 虽然她身边有武功高强的侍卫! 一时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这个时候萧子鱼依旧紧闭着眼睛,可却开口说话了,只听她口齿清晰的说道:“想要杀死一个比自己强壮的人,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下药了。”萧子鱼就像是说梦话一般,这话说完就在南宫澈怀里状似翻了翻身,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众人…… 这摄政王妃究竟是睡着还是没睡着啊? 大家只能在心里吐槽,却不敢上前去探查,毕竟人家睡在摄政王怀里的,就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摄政王怀里将人抓出来不是。 京兆尹在萧子鱼的话里得到了提示,立刻让仵作去检查丽云的尸体可有中毒迹象,只可惜仵作并没有什么发现。 这个时候袁子衿又跳出来蹦哒道:“大人,你可真傻,那不过就是摄政王妃梦里的一句无意识的呓语,你竟然也会当真。我看你就是想包庇摄政王妃,也不用做的这么明显吧?” 京兆尹也不是吃素的,一个被贬的大臣之女,真要有家族庇护,也不会被放逐在这庵堂里不管不问,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对袁子衿还是很客气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至少要给她身后家族一些面子。 第234章 摄政王不正常 但这人不识相,一再拂了他的面子,他也就没必要再客气,当下便说道:“袁子衿,你现在作为犯罪嫌疑人,如果你没有证据自证清白,那本官就只能暂时将你收监听候发落。” “大人,你不能冤枉我。”袁子衿一听要被抓进大牢,立刻寸步不让犟着头,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南宫澈缓缓开口道:“有些毒是不需要服用的,而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只能算是药,所以用银针检测不出来也正常。”那声音很小,就好像生怕惊扰了怀里的女子睡觉一般,那宠溺拉丝的眼神,令京兆尹忍不住恶寒,总觉得今天出现的摄政王不正常。 那往日的威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过摄政王到也提醒了他和仵作,仵作仔细检查了丽云的瞳孔,可以说明丽云应该是在深度睡眠中被人一击毙命的,因为凡是清醒着被人杀死的人,死亡的时候肯定会因为紧张瞳孔紧缩,身体肌肉僵硬,导致死后瞳孔呈惊讶状出血,伤口呈外翻状。 但是很显然死者并没有这些表现,那么能造成死者在深度睡眠中被人杀死的条件就只有两个,一是死者吸入了大量的迷香,所以才会在被杀死的时候毫无反应,另一种就是凶手是个武林高手,一击毙命,快到令死者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很显然第二种死亡方法基本上不可能,昨晚借宿在莲花庵里的人,论武功高强,怕就只有摄政王妃身边带着的护卫了,但是京兆尹觉得摄政王妃真没有什么必要对丽云动手,毕竟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过交集。 所以京兆尹命人去查看丽云的房间,以及袁子衿的房间,看看有没有遗留的迷香。 但是衙役将两个房间都翻遍了,并没有找到迷香的影子。 大家原本看着袁子衿的眼神,竟然悄悄的移向了摄政王夫妻。 当然,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打量,只能说是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看,只是南宫澈何其敏感, 不过是一瞬间就感受这些人的目光,顿时不悦的皱着眉说道:“房间里没有,不代表没存在过,你们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毁尸灭迹吗?” 听见南宫澈的话,京兆尹立刻让人加大搜索范围,着重搜查香炉,袁子衿的眸光轻轻闪了闪。 不过她觉得这些人肯定找不到证据,毕竟丽云房里的香炉早就被她扔了。 京兆尹的人为了找到证据,那也是上天入地,就连莲花庵的荷花池都被人摸了个遍,然后就找出了大大小小十几只香炉。 这十几只香炉都有残缺,看上去应该是用坏了,才被人丢弃的,而且看缺口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京兆尹一时间又犯难的看向南宫澈。 南宫澈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就是个杀人案,这新上任的京兆尹折腾了一晚,都没有找到凶手,足可见这京兆尹只怕也只是徒有虚名。 京兆尹看见南宫澈那隐隐透着不耐烦的神色,心里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泪,并不是他不想有所作为,而是这案子太过蹊跷,也没有时间给他慢慢推敲,细捋不是? 他自认自己的能力不如摄政王,所以才事事都向摄政王请示的啊! 南宫澈心里不悦归不悦,但还是沉着声音命令道:“将香炉端过来。”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睡觉的人,总不能让他将人抱着去查看那些香炉吧? 关键是抱着去也无所谓,就是他怕一个不小心将怀里的人儿吵醒了,那自己可就心疼了。 京兆尹闻言,立马亲自将放着香炉的托盘端到了南宫澈的面前,不等南宫澈开口说话,萧子鱼又说梦话了,只听她说道:“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死者房里的香炉长什么样,难道没人见过?” 袁子衿听了心里一惊,她真的很怀疑萧子鱼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会不会她就是装睡? 此时的她心里有些慌了,因为事出突然,她也是看见萧子鱼竟然来莲花庵躲雨,完全就是临时起意的杀人栽赃嫁祸,所以当时点迷香的时候,也是怕丽云发现端倪,从而破坏了她的计划,就用了丽云房间里的香炉,事后她便将那个香炉扔进了荷花池,到是没有想到就是这般算计,也被摄政王点了出来,最关键的是京兆尹还真的就派人将那个香炉给找出来了,这可真是百密一疏,气死人,早知道她当时应该直接将那个香炉挖个坑埋掉。 袁子衿心里那个后悔。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而南宫澈看了看怀里说句话之后又继续睡的萧子鱼,挥了挥手,念书就将那十几只散发着恶臭的香炉直接端远了些。 而这南宫澈也在这个时候看向莲花庵的观主,观主立刻找出几个平时与丽云关系好的人,让她们上前去分辨。 最后她们都确定了其中一个香炉是丽云房间里的。 只是这个香炉是从荷花池里打捞上来的,里面早已经没有证据了,不过也由此可以推断出杀害丽云的人,心思缜密,是有预谋的谋杀。 袁子衿在一旁冷哼:“还不是白瞎功夫,折腾了这么久,还不是没有证据直接证明凶手的身份,依我看,这就是有些人杀了人,却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萧子鱼在这个时候似乎睡醒了,眼睛半睁半闭,蔫儿蔫儿的看了南宫澈说道:“那匕首既然是凶器,那上面自然是留有凶手指纹的。” “呵,摄政王妃,你这究竟是睡醒了,还是在做梦,什么指纹,我们可是从未听说过,这简直纯属无稽之谈。” “你没听说过的东西多了,除了能证明你见识浅薄,孤陋寡闻之外,还能证明个啥?”萧子鱼不悦的翻着白眼。 袁子衿觉得萧子鱼还不如闭上那张臭嘴,真的是她一说话,自己就能够被气个半死。 袁子衿顿时气儿不顺的说道:“呵,王妃知道的是挺多的,要不然王妃也不至于在杀人之后,还这么放心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入睡不是?想来你应该是有绝对的把握,知道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到你身上。” 第235章 你觊觎本宫的夫君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是无论别人怎么查,肯定都查不到本宫身上了,到是有些人,从事发开始就事事针对本宫,本宫有理由怀疑,就是你杀人想嫁祸到本宫头上的。” “理由就是你觊觎本宫的夫君,可惜本宫的夫君从头到尾,连个正眼都没有瞧过你一眼。你看得到,得不到,就想除掉本宫上位。” 不得不说,萧子鱼完全就是随口胡说的理由,却偏偏就说中了,袁子衿那个脸色一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 萧子鱼眯着眼睛打量着袁子衿,发现她真的是有做贼心虚的表现,顿时便说道:“京兆尹大人,关于指纹一事,这是真的,易经有云,手相既面相,手相也是一个人的风水,每个人气运不一样,自然手相也就不一样,不信你找人试试,本宫敢保证每个人的指纹都是不一样的,即便他们是双胞胎。” “摄政王妃说的可是真的?”京兆尹也是头一次听见还有指纹一说,当即心生好奇。 “当然是真,本宫说话从来不说假话,不信京兆尹大人完全可以命人拿点面粉过来,对着匕首手柄的位置轻轻一吹,有没有指纹,自然一目了然。” 京兆尹觉得神奇,还真就去试验了,结果还真的和萧子鱼说的一模一样,众人都看见了那匕首手柄上的纹路,不仅有指纹,还是很清晰的五个手指的指纹都有,能看的出使用这把匕首的人是用右手握的匕首的,从指纹清晰程度来看,当时手握匕首的人,应该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大人可以用毛笔蘸些墨汁,将这些指纹用墨汁拓印下来,然后再让大殿里的人每个人将自己的右手蘸了墨汁,按到纸上再进行对比。” “摄政王妃你说这个办法,以前可没有人用过,你怎么证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样的指纹?” “你要不相信,等大家都留下指纹之后,你自己去对比好了。”这个方法还是她前几天无意中从叶星辰送她的一本杂书上看见的,而且还在摄政王府找了很多人做过实验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 也不知道叶星辰究竟是何来历,他给的东西,哪怕是本杂书,也是外界平常难得一见的宝贝。 反正萧子鱼主打就是提个醒,别的事,她一概不做,即便人都醒了,依旧窝在南宫澈的怀里,似乎并没有起来的打算。 而南宫澈更是好脾气的问她:“睡醒了?要不要喝水或者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说完还伸手帮她把因为睡觉而弄乱的头发捋了捋,那温柔宠溺的神色,总感觉都要滴出水来一般。 围观的众人只感觉自己的眼睛珠子都快惊掉了,不过也不敢有所表示。 他们以为这就已经够虐心的了,结果狗粮还在后面,只见萧子鱼摇着头,用吴侬软语一般的口气娇气的说道:“不要,刚睡醒,都没漱口,怎能吃东西?不将卫生。” “那本王者就陪你先去洗漱?” 那语气里的宠溺简直腻死人。 “算了吧!这案子应该快水落石出了,京兆尹大人跟着忙活了一晚上也累了,早些找到凶手,人家也好回去休息。再者万一因为我去洗漱,给了那凶手可逃之机,这也是对死者的残忍。” “我的王妃就是这么善良,这么为人着想啊!”南宫澈伸手轻轻的点了点萧子鱼的鼻尖,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就这么夸赞着怀里刚睡醒,满脸娇俏的女人。 而萧子鱼更是恃宠而骄的说道:“怎么样,现在才发现自己当初是捡了个宝吧?” “对,我每一天都在感谢上苍,让我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你。”南宫澈的情话就这么突然而至,关键还配上一脸的认真,搞得萧子鱼小脸更红了些,倒也知道不好意思了,自己挣扎着从南宫澈的怀里爬出来,乖乖的坐到一旁的圈椅里。 怀里没了温香软玉,南宫澈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了,那张刚才还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的脸,此时变得冷漠肃杀,仿佛谁要是一个字说错,那他很可能就会下令收拾一大片人。 京兆尹额头的冷汗都变成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滴落,有汗水不慎落入眼中,害的他眼睛难受,却又不敢抬手去擦,只能用力的眨眼间,企图稀释掉那让他痛苦万分的汗液。 好在衙役在这个时候已经将所有人的手印都收集好了,袁子衿正伸长脖子翘首以盼的看着一大群衙役在那里慢吞吞的进行比对,她觉得大家都长得一模一样的,怎么可能会有指纹不一样,所以萧子鱼肯定是吹牛的,只要证明有人的指纹是一样的,那萧子鱼的话,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南宫澈看着他们那么慢吞吞的在摸,等的很是不耐烦,便说道:“拿过来给本王看看。” 南宫澈眼神淡漠的看向京兆尹,其实他内心也有些好奇,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相同的指纹,那么只怕很多悬案都可以拿出来重新看看。 京兆尹也不敢拿多了,拿了十几张递给南宫澈。 南宫澈抓起来快速的扫视了两眼就放下换成另一张,凭借他惊人的记忆力,以及敏锐的观察力,不过是几眼的功夫,就已经甄别出这十几张纸里没有任何一张是指纹与凶器上的一样。 大家见南宫澈这么快速的就换了一张,心里猜测也不知道摄政王究竟有没有看清,那么快的速度,这要是没看清,那不是给京兆尹添乱吗? 可京兆尹敢说什么吗? 不敢! 相反他还要在南宫澈看完一叠之后,快速的递上另一叠,直到所有没有看过的都被南宫澈看完了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大家觉得这用比对指纹的方式寻找证据太过儿戏,亦或者那杀人凶手根本就不在大殿之内,所以只怕是无论如何寻找,也找不到杀人凶手。 袁子衿见他们将所有指纹都看过了,并没有将她挑出来,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她就说这样肯定不靠谱。 第236章 过目不忘 当然这样也能为她洗脱嫌疑,倒也是极好的。 “慢着,将你们看过的也跟本王搬过来。”南宫澈却没有就此停手,直接下令道。 京兆尹想到有南宫澈在这里坐镇,全部给他看一遍,若是依旧找不到凶手,那就能说明摄政王妃给的提议是错的,这样到也不至于让他得罪摄政王妃,何乐而不为? 于是他立刻就冲过去将那些衙役已经看过的指纹全部搬到了南宫澈的跟前。 南宫澈的速度并没有减慢,依旧是拿起一张,快速的打量几眼就放下,换成另外一张,直到桌子上只剩下最后一张…… “我就说这用什么指纹抓凶手,纯属无稽之谈,大家还不相信,瞧瞧咱们这一手墨汁,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洗掉,可我们之所以遭这个罪,不过就是因为有些人不懂装懂的在那里胡言乱语一句,就害的京兆尹大人忙碌半天,某些人可真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萧子鱼掀起眼皮淡淡的,似笑非笑的掀起唇角,看向袁子衿说道:“你急什么?是急着去吃牢饭吗?王爷面前不是还有一张吗?你怎么就敢肯定,王爷面前那张不是杀人凶手留下的指纹?” “我……我是不敢肯定,可王爷将所有的指纹都检查过了,不也没有找到杀人凶手?我觉得专业的事情还是要留给专业的人去做,王妃一个不懂之人,还是别在这里瞎指挥了,你这般不仅影响了京兆尹大人的办案进度,也让摄政王跟着颜面无存又是何必呢?” “我觉得妻贤夫祸少,王妃如今好不容易才和王爷重修旧好,为人处事还是要低调一些为宜,莫要为了出风头,而给王爷招灾引祸才是上上策,王妃以为呢?” “你谁啊?一个大臣之女就敢在本宫面前你以为,你以为的,自己什么身份,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不过就是一个被贬的大臣之女,从事发到现在,本宫就瞧见你一个人在这边上蹿下跳的,不知道你这究竟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你这是仗着有家族撑腰,就敢将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王妃这位置你是如何得来的,难道还要我说?当年皇上原本有意指配给摄政王为妃的是我,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用你父兄战死沙场之名,从我这里将王爷夺走的,你现在还好意思用身份仗势欺人,也不知道谁给你的脸,我能喊你一声王妃,那已经是给王爷脸,看在王爷的份儿上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啊!不过就是一个破落户家的千金小姐,当真以为当上王妃就高人一等了?” “还不是被兰侧妃吃的死死的,连自己的孩子都没保住?你有什么能耐?不,你倒也是有些能耐,你的能耐就是在我这种弱女子面前耀武扬威,一旦碰上兰侧妃那种,你除了躲在一边偷偷的哭之外,还能做什么?再有能耐还不是被王爷休弃了赶出了王府。” “我现在可是何王爷复婚了,怎么着?你又眼馋了?”萧子鱼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挑衅的看着袁子衿说道。 “我会眼馋你?就你也配站在王爷身边,即便我现在是残花败柳配不上王爷了,但是天下奇女子何其多?我相信早晚有一天,王爷会清醒过来不再被你的美貌所迷惑,看清你那副肮脏的嘴脸,再次将你赶出王府。” “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敢这么和本宫说话,来人,掌嘴,聒噪。”萧子鱼不悦的皱着眉吩咐。 夜北立刻上前,一把将袁子衿的手臂反剪到身后,念书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巴子,袁子衿的唇角瞬间就溢出了血,足可见念书这两下可是没有省着力。 念书可是早就想打袁子衿了,只是自己主子没有发话,她才一直忍着的,现在主子发话了,她自然不会放过。 “你竟然打我?”袁子衿单手捂脸,眼睛瞪的比铜铃都大,双眼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你不敬本宫,该打。” 袁子衿心里那个恨,但是又拿萧子鱼没有办法,因为在身份上,萧子鱼确实是压她一头。 “就这张了。”就在萧子鱼打袁子衿的时候,南宫澈已经将所有的指纹比对完,最后挑出了一张,为了避免泄露这张指纹是谁的,所以在按手印的时候,京兆尹是命人在纸上编了号,然后在另外一个本子上做的记录。 现在南宫澈说那一张与凶器上的指纹一样,京兆尹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脑袋伸过去,然后看一眼南宫澈手里纸上的纹路,又看一眼凶器上拓印下来的纹路,直到他一一做了细细的对比,发现还真是一模一样,顿时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好几分,笑着夸赞道:“摄政王真乃神人眼,这还真是过目不忘啊!” 就南宫澈对比的速度,可是比他们快速了百倍不止。 南宫澈没有说话,直接将手里的纸递给京兆尹,由京兆尹去看这张纸的主人是谁。 袁子衿感觉事情只怕是要暴露,不过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再看看,要是事情不对,她就跑。 她已经暗暗做好了逃跑的姿势,就在京兆尹去核对了人名之后,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袁子衿,这手印是你的,你来解释一下,为何凶器上会留下你的手指印吧!” “大人,冤枉,冤枉啊!这不是我做的,绝对是有人栽赃嫁祸,对,肯定是这样,这人肯定是摄政王妃杀的,现在摄政王将这我张指纹挑出来,肯定就是因为我指认了摄政王妃,摄政王这是想给摄政王妃报仇,所以才嫁祸给我,替摄政王妃报仇的。” “呵,你倒是挺看得起你自己的,只是就你这等货色,用得着本王如此费心吗?京兆尹,如今人证物证具在,这个杀人犯要是还不认罪,那就直接关进大牢,用十八般刑具轮流招呼着,本王就不相信她会挺住不说。”之前南宫澈抱着萧子鱼时眉目间呈现出来的那种柔情,让大家都忘记了南宫澈其实是一个狠角色,他杀人从来不讲究证据,但是他杀的,绝对没有冤枉过任何一个好人。 第237章 莲花庵大爆炸 此时大家看袁子衿的眼神变了,就连莲花庵的观主都站出来说道:“袁子衿,枉你还是道门弟子,竟然故意犯杀业,还妄想嫁祸他人,你这般做法,就不怕佛祖给你惩罚吗?” 袁子衿见事情暴露,此时不跑,只怕真的就要被人抓进大牢受刑了,于是她瞅准大门的位置,一抬脚就往外跑。 可惜她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就是跑,又怎么能跑得过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夜北? 在她拼命往外逃,眼看着就要靠近大殿门的时候,夜北一个飞身,直接落在她的身前,然后很是爽快的赏了她一脚。 然后她非常荣信达被踢回了大殿,立刻被两个追上来的衙役反手捆绑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样冤枉我,就不怕我父亲来追究你们的责任吗?” 南宫澈点点头说道:“你这话到是提醒了本王,京兆尹,派个人去礼部侍郎府,问问礼部侍郎究竟是如何调教女儿的,竟然敢杀人嫁祸到摄政王妃头上,你问问他,他脖子上有几个脑袋。” 京兆尹很听话,因为他见识到了摄政王英武不凡的另一面,不得不说,摄政王即便是随便流露一点手段,就足够他学习一辈子的了,所以此时他派人的话说的很溜,很快就有衙役要跑出去报信, 袁子衿知道一旦等她父亲赶来,她的处境只会更遭,因为上次宫里一事,就让她看清了自己父母的嘴脸,她就是被家族放弃的那一个,所以她要趁父亲未到之前,让南宫澈消了气才行,归根究底还是她不想死,有句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报仇的希望。 于是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咚咚咚的磕在地上,对着南宫澈说道:“王爷,奴家知错了,奴家就是嫉妒摄政王妃能够得到王爷的宠爱,心有不甘才犯下这等糊涂事,还望王爷高抬贵手放奴家一马,奴家一定知错就改,绝对不会再犯。” “呵,说的轻巧,知错就改,你可是杀了人,你要是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或许还能有脸求王爷饶你一命,但是你能吗?空口说白话的事情,谁不会?真要谁都是在杀人之后,就这么不痛不痒的来一句,就能得到原谅,那死者如何安息?” 人群里已经有人对袁子衿的做法很是不赞同了,别人还没有说话,她就已经站出来指责袁子衿。 袁子衿抬眼望去,见南宫澈根本就不带多看她一眼的,心里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她顿时疯狂的笑着说道:“既然王爷不肯放过奴家,那就让王爷在这里陪奴家长眠吧!” 看着袁子衿满脸疯狂笑意,大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是萧子鱼却是嗅到了空气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石味道。 之前因为大殿里人太多,这硝石的味道被掩盖掉了,现在看见袁子衿那疯狂的模样,萧子鱼心里一个不好的预感瞬间爬上心头,她当即吩咐道:“夜北,快将她拎出去,不能让她有机会点火。” 夜北不知道萧子鱼为何会出发下发这等命令,但是他还是在萧子鱼下令的第一时间直接将袁子衿拎出去了。 可袁子衿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所以在她被夜北拎走的瞬间,她从袖笼里拿出了自己早就摸到的火折子拔开。 在夜北将她拎出门的瞬间,她手里的火折子正好引燃了拱门上的纱帘。 “不好,大家快跑,有多远跑多远。” 萧子鱼看着那快速燃烧起来的纱帘,伸手一手抓着念书,一手抓着南宫澈。 南宫澈立刻伸手就将萧子鱼搂在怀里,萧子鱼紧紧的抓着念书,主仆三人快速的退到了莲花庵远处。 念书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原来是刚才一个着急,竟然顺手将身旁站着的京兆尹给捞了出来,关键,似乎,她刚才好像是揽着京兆尹的腰,直接将人抱出来的。 念书吓得浑身一抖,急忙撒手! 就在这个时候,莲花庵传来“嘭”的一声大爆炸,有些跑的慢的,直接被那爆炸的余力送出了十几米远,飞落到莲花庵附近。 跑得快的,没有收到爆炸影响的人,急忙去将这些人搀扶起来,拉着他们往后退。 原本占地面积不小的莲花庵瞬间夷为平地。 而袁子衿看见自己最想要杀死的萧子鱼,此时竟然被南宫澈紧紧的护在怀里,连根头发丝都没少,眼里聚集起来的恨意越来越多,就像两团黑层层的乌云,浓重的根本化不开,心里满腔恨意似要喷薄而出,但是她双手被捆着,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次刺杀萧子鱼,但是即便是杀不了萧子鱼,她也不能轻饶了萧子鱼。 于是她趁夜北不注意,直接冲到萧子鱼身后,一口咬过去,眼看就要咬到萧子鱼胳膊了,南宫澈却在这个时候抱着萧子鱼微微移动了一步,顺带抬脚,一脚将扑过来的她直接踢飞了。 之前夜北那一脚,就让袁子衿受了内伤,不过那一脚夜北在下脚的时候还是有分寸的,但是南宫澈这一脚就没有任何收敛了,在南宫澈这里,任何想要伤害萧子鱼的,必死。 所以南宫澈这毫不留情的一脚踹过来,袁子衿便直接成了抛物线,直到撞上莲花庵那已经被爆炸炸的,就剩下不到一米高的院墙上,顺带将院墙砸倒了才停下来。 噗! 袁子衿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身体内部绞痛的她难以忍受,控制不住的喷了一口血,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京兆尹很有颜色的挥了挥手,立刻有衙役上前,就像是拖死狗一般,将袁子衿拖走。 莲花庵毁了,作为元凶的袁子衿自然不会好过,京兆尹让衙役将人拎回去,立马就派人去找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从皇宫里下朝刚走出宫门就听见这么一个消息,气的的胡须乱颤。 都已经被扔到莲花庵思过了,竟然还不知悔改,还搞杀人嫁祸,埋硝石炸庵堂这种惊天大事,此时的礼部侍郎有一千种想立刻掐死这孽女的想法,但是面对京兆尹的人,他只能礼貌的请人带路。 第238章 身在福中不知福 与礼部侍郎一起走出来的大臣,将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有些在摇头,有些在思量,总之这是一个机会。 而走在人群后面的方锦毓在听见袁子衿做的恶事,竟然是与萧子鱼有关的时候,一张俊逸的脸庞倏然便的肃杀,凡是伤害萧子鱼之人,虽远必诛。 于是方锦毓立刻回府,派人去收集礼部侍郎的罪证,在南宫澈带着萧子鱼回京,正坐在一家美味的早点饭馆里用早膳的时候,关于礼部侍郎一家的罪证,已经送到了皇上的御案前。 皇上看着一向沉稳的户部侍郎,今天竟然带着这么多东西前来觐见,顿时心里隐隐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是当他翻看了那些证据之后,皇上看着方锦毓的神色又变了变。 放下最后一份证据,皇上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对萧子鱼究竟是何感情? 方锦毓抬头看了皇上一眼,眼里有意外,有惶然,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子鱼乃家师侄女,臣待她如亲妹妹。” 皇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才说道:“希望你永远记住你今天的回答。” 萧子鱼在莲花庵出事,自然是瞒不过皇上的耳目,他以为最早来告状的,应该是自己那不争气的皇弟,到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皇弟比方锦毓沉得住气。 想到自己皇弟前一段时间的消沉,即便他知道红颜祸水,可自家弟弟喜欢的,他势必要护着,所以那些对萧子鱼抱有不该想法的人,他见到的情况下,自然要帮自己弟弟扫平障碍。 都说皇家无情,但也要分人,就比如他对南宫澈,南宫澈对他,他们从小就像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两兄弟一直相互扶持走到今天,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闹过矛盾,足以证明他们的关系是极好的。 “臣定当谨记。” 方锦毓低下头,态度谦卑的说道。 眸子里那丝淡淡的相思被他隐藏的很好,如今的他,还不足以与南宫澈抗衡,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带子鱼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的。 等南宫澈将萧子鱼送回府之后再进宫,皇上已经下令将礼部侍郎撤职,并且抄了礼部侍郎的家。 礼部侍郎在公事上没有多少建树,已经属于尸位素餐那种人,如果没有袁子衿搞得这一出,皇上即便要惩罚他,也可能就是稍微给他降降职,可因着袁子衿闹的这一出,皇上不仅罢了礼部侍郎的官,还抄了他的家,当然这抄家所得就用于重新修建莲花庵了。 礼部侍郎被人戴上手铐脚镣带走的时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直呼:“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其实这事儿换了谁只怕都挺憋屈的,谁会想到一个本就是在受罚的人,怎么忽然搞出这么大动静来的? 摄政王府 萧子鱼吃着念画新做出来的虾片,听着念书的报告,眉头却微微皱了皱,念棋立刻问道:“王妃可有觉得哪里不妥?” “一个庵堂里为什么会存放那么多的硝石?”萧子鱼疑惑的看了看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三个丫鬟。 三个丫鬟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一致摇头。 萧子鱼却是忽然起身,直接去书房找南宫澈。 兰溪若在花园里作画,如今正值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季节,兰溪若也算是有些才情的人,为了打发自己的无聊,当然也有可能是刻意想勾起南宫澈对她的兴趣,总之萧子鱼要去南宫澈的书房,就必须要从兰溪若身旁的路上经过。 萧子鱼走过来,目光大概扫了兰溪若的画板一眼,嗯,画的也就那样,中规中矩,感觉刻板有余,灵气不足。 萧子鱼在心里给了个非常中肯的评价。 “见过王妃。”如今有南宫澈镇着,即便心里再不爽,兰溪若也不得不给萧子鱼行礼。 “免礼吧!你继续。”萧子鱼抬脚准备离开。 “王妃,妾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明知不当讲,那就别讲。”萧子鱼觉得兰溪若说话,似乎每一个字都带着试探和大坑,自己才不要被她推坑里去。 兰溪若没有想到萧子鱼这一次回来,竟然会性格大变,和她说话,每次都能将自己气死。 但是既然遇见了,她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要知道在接见随国使臣的宫宴上,她可是被萧子鱼在脸上打的啪啪响。 现在遇见了,她不找回点场子,只怕别人都会以为自己是怕了萧子鱼。 于是兰溪若说话也不再吞吞吐吐了,又回到了之前那个趾高气昂的模样,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萧子鱼说道:“别以为你用点狐媚子的手段,哄骗王爷与你复婚,你就能高枕无忧了。” 萧子鱼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发,唇角一勾,嚣张的说道:“是吗?别管本宫用什么手段,可王爷就是吃我这一套,怎么着,你这都把画板搬到王爷书房门口了,王爷不还是没有多看你一眼?” 这话就诛心了,兰溪若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萧子鱼扎出了好几个大窟窿,气的她面部都扭曲了一瞬,然后强行将怒火压下去之后才冷哼一句:“那就走着瞧吧!看看究竟是谁笑到最后。” 萧子鱼好整以暇的点点头,用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放心,笑到最后那个人一定是本宫,有些人就是太自不量力,也不用镜子照照,就凭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能让你得逞一次,那已经是你天大的运气,可有些人还偏偏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儿如何?” 兰溪若当然知道萧子鱼指的是什么,只是对于那个孩子,她没有多少不舍,毕竟不是南宫澈的,那个孩子早晚必须要死,这样才能保住她在南宫澈心里的位置。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个孩子的死,可以说算得上是死的一文不值。 当时那个大夫说她身体受了寒,以后想要再有孕只怕是很困难的了,原本她都已经打算就这样了,谁知道边关会忽然传出南宫澈重伤失踪的消息? 第239章 书房激战 她以为南宫澈死在了边关,而她想要把这摄政王妃偌大的家产收入囊中,就只有一个办法。 兰溪若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扫了自己的小腹一眼,不行,有些事情等得起,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再等了。 于是兰溪若愤愤不平的看了萧子鱼两眼,吩咐翠柳将东西搬上回清荷园。 萧子鱼没做过多停留,在兰溪若离开之后,她便抬脚朝着南宫澈书房的位置走去。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帅的,萧子鱼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南宫澈坐的端正笔直的在那里处理公务,听见声响,他抬头看过来,发现是萧子鱼,原本脸上的冷清之意瞬间融化,脸上渐渐爬上春意,带着温暖的春风,飘到了萧子鱼的心里。 “你怎么过来了?”南宫澈有点诧异,自打他们从边关回来,萧子鱼还没有来过这边。 “我有点事想和你说。”萧子鱼踩着莲步,款款走向南宫澈。 南宫澈从书案后面站起身,迎上前来,伸手就抓住了萧子鱼的柔夷,然后将人搂进怀里,直接带到了书案后面偌大的躺椅上坐着。 “有什么事你差人过来说一声便是,大老远的跑这一趟,累不累?”南宫澈已经很主动的把萧子鱼的大腿抬起来,开始轻轻的揉捏。 “才走这点路,怎么可能会累,你别大惊小怪的,我都怕被你宠坏了。”萧子鱼伸出自己葱白的食指在南宫澈的心口画圈圈。 谁知南宫澈竟然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女人,满眼柔情的在萧子鱼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才说道:“没事,宠坏就宠坏呗!反正只要有本王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受欺负就是了。” “怎么办?我刚才在进门来之前,还被你那救命恩人欺负了呢!”萧子鱼竟然学起了白莲花那一套,开始告起了黑状。 “她……又对你说什么了?”提起兰溪若,南宫澈便不悦的皱眉,自打他从边关回来,兰溪若可就天天不远不近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看似只是做着一些最简单的事情,可总给南宫澈一种,这人是借机有意靠近自己。 为了不让萧子鱼再产生误会,他已经尽量减少自己和兰溪若见面的次数,可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被萧子鱼撞了个正着。 “倒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说以后这摄政王妃究竟是谁的,谁才能笑到最后,大家等着瞧云云。” “别将这种话放在心上,在我心里你就是唯一,你摸一摸,它只为你而跳动。”南宫澈拉着萧子鱼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感受到掌心里传来的阵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萧子鱼的脸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红了红,想收回手,可南宫澈却是握的更紧。 感受到耳边传来温热气息,萧子鱼感觉浑身颤栗了一下,娇嗔的瞪了南宫澈一眼说道:“痒!” “痒,是哪里痒?哇帮你挠挠,”南宫澈那充满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呼吸就打在萧子鱼的耳边,萧子鱼感觉到南宫澈的呼吸越来越重,渐渐有失去平稳之时,她羞红着脸想躲。 可南宫澈却不想再给她躲的机会,直接双手将人托高了一点,看着那日思夜想的红唇,缓慢的亲了下去。 “娘子,为夫可以更进一步吗?”看着被自己亲吻的满脸红霞飞,眼神净是媚态横生的萧子鱼,南宫澈小声的征求她的意见。 可这话在萧子鱼看来,好羞涩,好丢人啊! 这人,要做什么直接做便是,这么问她,她该如何回答啊? 要是不同意吧? 似乎自己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要是同意,也不知道南宫澈会不会觉得她浪荡,毕竟这里是书房啊! 萧子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反正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看的南宫澈心痒难耐,直接将萧子鱼扑倒在矮踏上面,摩挲,亲吻,随着南宫澈的呼吸声加重,他们也算是在重修旧好之后,再次合二为一了。 而萧子鱼被南宫澈带着在情海里浮浮沉沉,早就忘了她来找南宫澈是做什么的了。 最后萧子鱼太过疲惫直接睡了过去,反正在她睡着之前,南宫澈还在她身上一个人忙碌着,这个时候,萧子鱼只想到一句话:“那就是不能将男人饿太狠了,不然他一下嘴,就能将你拆吃入腹,很可能连骨头渣都不剩。” 兰溪若回到清荷园立刻命翠柳去准备一桌饭菜,今晚她要请南宫澈吃饭。 可就在清荷园上下忙碌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那被兰溪若派去盯梢的下人却偷偷跑来禀告:“回禀侧妃娘娘,王妃自进书房就一直没有出来,就在刚才,王爷还命人送了热水进书房,说是用着沐浴更衣用。” 兰溪若愤恨的拳头紧握,手指关节泛着白,足可见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现在是二月,天气乍暖还寒的时候,南宫澈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沐浴更衣,联想萧子鱼进了书房就没有再出来,二人肯定是在书房激战了。 兰溪若怎么能不恨? 明明南宫澈应该是她的,与南宫澈夜夜笙歌的人也应该是她,可萧子鱼那个贱人,不知道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入了南宫澈的眼。 不行,她一定要坐实自己肚子里孩子的身份。 兰溪若派人到书房请人的时候,只装作不知道萧子鱼还在书房里歇着,那人也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说道:“王爷,今日是侧妃娘娘生辰,侧妃娘娘已经命人略备薄酒,想请王爷晚上一起用膳。” 南宫澈略微皱眉,看了一眼身后的矮榻,见萧子鱼睡得依旧深沉,这才挥手示意那人先下去。 “怎么样?王爷可有说要来?”兰溪若看着被她打发去报信的人回来,立刻紧张的上前询问。 那下人摇摇头说道:“王爷没有说话,待奴婢禀报完,便挥手让奴婢离开。” 兰溪若的眼里瞬间恨意迸发,南宫澈终究是变了吗? 以前她的生辰,即便她和亲齐国,他也命人想办法将他给的寿礼送到她手上的。 第240章 被算计 可现在他们就近在咫尺,南宫澈不仅忘了今天是她生辰,现在更是她准备好了一切,就等他来陪自己吃一顿饭,他也不愿意了吗? 兰溪若坐在桌前,看着那些被她加了料的菜,心里意难平,失望,落寞如排山倒海般朝她席卷而来,让她再也绷不住,直接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又在王府里住着,南宫澈最后还是选择过来一趟,手里还拿着一份刚刚让王府管家去库房挑了送过来的礼物。 听见南宫澈的声音,兰溪若猛然抬头,哭的妆都花了的她,一点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就这么双手一伸,直接拦腰紧紧的抱住了南宫澈的颈腰。 “松手。”南宫澈不悦的往后退了一步。 “澈哥哥。”兰溪若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满眼都是南宫澈的模样,喊出来的声音也是柔柔的,自带酥麻感。 可南宫澈却并没有深陷其中,而是说道:“今天你生辰,本王给你挑了一份礼物,你自己打开看看,可还喜欢!”南宫澈将手里的礼物放到了兰溪若的面前。 兰溪若根本就没有去看盒子,便欣喜的说道:“喜欢,只要是王爷给的,妾身都喜欢。” “王爷快快请坐,妾身去洗把脸再来。”兰溪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失态,急急忙跑开了。 南宫澈坐在餐桌前,看着烹饪的还不错的美味佳肴,并没有打算动筷的意思。 兰溪若很快去而复返,因为怕南宫澈等得不耐烦离开,那么她将永远失去这个机会,所以她只是急急忙忙的将脸洗干净,便就这么素颜来到了南宫澈的面前。 “坐吧!”看着卸完妆,干干净净一张脸的兰溪若,能看见她幼时的模样,曾经那个跟在他身后喊他澈哥哥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心狠手辣的呢? 南宫澈想不出答案,但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端起酒杯,南宫澈说道:“祝你生辰快乐!” “谢谢澈哥哥,妾身今天真的很快乐。”兰溪若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主动拿起酒壶,亲自为南宫澈将酒杯倒满,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她端着酒杯对南宫澈说道:“澈哥哥,以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改正,也会好好和王妃相处,不让澈哥哥两头为难。” 南宫澈很想说他并没有什么两头为难的,他的心自始至终都在萧子鱼身上,对兰溪若,不过就是报答她儿时的救命之恩。 但是能看见兰溪若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如果她能知错就改,南宫澈念在救命之恩的情分上,也不是不能原谅她以前的所作所为。 于是南宫澈端起酒杯,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酒喝了。 “澈哥哥,你别光顾着喝酒,来吃点菜,这些菜都是我让翠柳亲自下厨去做的,澈哥哥以前不是最喜欢吃鱼吗?你看这里有好几道,你是喜欢清蒸的,还是红烧的……”兰溪若说着说着,似乎忽然发现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惊天秘密一般,说话的语气也从一开始的高兴,渐渐转换为失落。 最后她小声嘀咕道:“或许是妾身会错了意,澈哥哥从来喜欢吃的鱼,并不是这些鱼!”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兰溪若露出这种楚楚可怜的神情,南宫澈难得的拉起桌上摆放整齐的筷子,夹了一点红烧鱼浅尝辄止。 兰溪若看见南宫澈拿起筷子吃东西,原本失落的表情,一瞬间就好像是散去阴霾重见阳光似的,顿时脸上洋溢出满满的开心幸福感,她忙着给南宫澈夹菜,嘴里不停的说着:“澈哥哥你尝尝这个,澈哥哥你尝尝那个。” 南宫澈今天还是早上用的早膳,后来跟萧子鱼在一起打架,一折腾现在都太阳落山了,他干了一下午的体力活,此时觉得肚子是有些饿,也就端起碗吃饭。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的对兰溪若说道:“你也吃,今天你可是寿星,溪若,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不要去找子鱼的麻烦,本王承诺照顾你一辈子的话就永远作数。” 兰溪若听的心里五味杂陈,心里的恨意翻涌,却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她再抬头看向南宫澈的时候,眼里只有委屈巴巴,楚楚可怜。 “妾身知道了。”兰溪若脸上带着点笑意,只是看上去很勉强。 南宫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吃饭,吃完饭他担心萧子鱼在书房醒来找不到他,就准备回去,只是在站起身之后,他好像看见萧子鱼朝着他迎面走来。 “娘子!”南宫澈脸上冷若冰霜的神色在那一刻化开,被当成萧子鱼的兰溪若在看见南宫澈那迷死人的笑容时,顿时被晃花了眼睛。 只是下一瞬她就气的双拳握紧又松开,这才调整好气息迎上去道:“夫君,天色不早了,我们去歇着吧!”兰溪若上前搀扶着南宫澈的胳膊。 南宫澈只感觉头晕乎乎的,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吵醒的! 门外传来萧子鱼啪啪啪拍门的声音! 南宫澈被吵醒,感觉头痛欲裂,不由伸手揉头,天太黑,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这是哪里,萧子鱼就已经带人破门而入。 “啊!王妃你做什么?”忽然一道熟悉的女声在南宫澈的身旁炸响,吓得南宫澈不由的身体往一旁缩了缩,回头倒也看清楚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了! “你怎么在这里?”南宫澈皱眉不悦的看着兰溪若。 “王爷,你是忘记了吗?昨天妾身生辰,请了王爷来妾身这里用膳,后来王爷也就歇在了妾身这里的呀!”兰溪若满脸无辜的看着南宫澈。 “南宫澈,这就是你对我许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明明,明明,你,怎么就那么饥不择食呢?”萧子鱼身为大家闺秀,难听的话实在是骂不出,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娘子你别误会,听我解释,我应该是又着了兰溪若的道了。”南宫澈感觉自己的头很疼,不得不伸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 第241章 兰溪若被幽禁 可萧子鱼却是冷冷的说道:“我早就说过,你能着一次道,就能着二次,你看看,我可有说错?明知道她觊觎你,你还偏生要将人养在王府里,南宫澈你是觉得我好欺负不是?” 南宫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王府里,兰溪若竟然胆子也会这么大的敢算计自己,此时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偏生兰溪若这个时候还跳出来,火上浇油的说道:“身为王爷的侧妃,伺候王爷理所应当,王妃身为长家主母,应该不想被人传出你善妒,容不下旁人吧?” 这个时代,别说丈夫是光明正大的睡自己的小妾,就是丈夫在外面乱来,正妻也只能帮着护着,更有甚者还要主动帮忙给丈夫张罗妾室,就萧子鱼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说出去,肯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可萧子鱼为什么选择和南宫澈复婚,求的不过就是那句话! “南宫澈,你将我萧子鱼置于何地?”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怒意,最后一甩衣袖,愤而离去。 南宫澈急忙想下床去拦住萧子鱼,掀开被子的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着片缕,脸黑的不要不要的。 想不到他南宫澈一世英名,竟然会两次栽在同一个女人的算计里。 南宫澈将掀了一半的被子重新拉回去盖上,然后对外喊道:“来人,拦住王妃,并且给本王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物送过来。” “澈哥哥!”兰溪若看着南宫澈黑沉的脸,小心翼翼的试着伸手去拉南宫澈。 结果被南宫澈大力一甩,冷漠无情的说道:“来人,清荷园里所有下人一律发卖,兰侧妃从今天起,不得踏出清荷园半步,不然杀无赦!” 有人快速的送来换洗的衣物,南宫澈快速的冲了个澡,一张脸冷的比那数九寒天的暴风雪还吓人,只见他匆匆忙忙的跑去幽兰苑,他担心萧子鱼一气之下再次离开。 等他急匆匆赶到幽兰苑,发现萧子鱼还在,不由的大吐气一口,这才急忙走进屋。 他一进屋,念书几人就非常识趣的带着下人离开,给他们二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萧子鱼知道南宫澈来了,可她就坐在桌子旁嗑瓜子,连多余的眼角余光都没有施舍一点给南宫澈。 南宫澈知道萧子鱼现在肯定在气头上,他来到萧子鱼面前,蹲下身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萧子鱼。 这让萧子鱼莫名想起一种动物,那动物求抚摸的时候,也是这般撒娇。 萧子鱼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复又继续。 南宫澈伸手试探着抓住萧子鱼的一只手,很是诚恳认真的道歉。 “娘子,对不起,我已经很是小心防备了,不曾想她胆子竟然那么大,在王府里也敢对我下药。” 萧子鱼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将手里还未吃完的瓜子扔回盘子,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手,直接就站起身。 “娘子!你别生我气好吗?”南宫澈伸手拉着她的小手。 萧子鱼回头,目光落在两人交合的手上,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和恶心。 南宫澈急忙解释:“我已经沐浴洗漱过来才来的。” 可萧子鱼依旧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然后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我没生气,毕竟王爷体力如此好,我一个人确实伺候不好王爷,臣妾刚才已经经过深刻的自我检讨,臣妾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善妒,所以臣妾准备给王爷纳妾,既然王爷精力如此充沛,那臣妾就先给王爷纳十个妾进王府,之后再看着加吧!” “娘子,你说的什么胡话,为夫有你一人便足矣,什么纳妾不纳妾的,以后休要再提。”南宫澈恨不能直接将萧子鱼那张一直巴拉巴拉的小嘴给他堵上。 “王爷,你就别哄臣妾了,是臣妾没有考虑到王爷的需求,是臣妾失职,臣妾一定知错就改,立马就改。”萧子鱼脸色淡淡的,就好像谈及的事情,与她没有多大关系似的。 可南宫澈知道,萧子鱼越是没有什么反应,那就越是生气,他直接大手一捞,便将人捞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似乎这样萧子鱼就不会离开了似的。 预料中的萧子鱼会反抗,会挣扎,会推开他,这些都没有发生。 南宫澈疑惑的和萧子鱼拉开了些距离,想看看萧子鱼是个什么表情,结果就看见萧子鱼真的是满脸不在乎的模样。 “娘子,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将让管家清荷园所有的下人都发卖了,而兰溪若也被我禁了足,你放心,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再踏进清荷园一步。” 南宫澈企图用真诚打动萧子鱼。 然而萧子鱼看着他的神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说道:“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身体都管不住,出了事不知反省,就这么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令你很有成就感?” “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这件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你要打要罚我都认。”南宫澈知道错事已经酿成,一味推脱逃避责任,反倒是会令萧子鱼更生气,所以他主打一个认错态度良好真诚,以期萧子鱼会消消气。 果然,看见南宫澈认错态度这么好,萧子鱼还真就一肚子气没地方撒,不过也可以得出,南宫澈之前应该是真的和兰溪若除了南宫澈被兰溪若算计的那一次之外,并没有同房过,如若不然,兰溪若也不会再次算计南宫澈。 这么一想,萧子鱼对南宫澈的怒气稍稍下去了那么一丢丢,但仅此而已。 错,确实在南宫澈身上,他要是不给别人机会,别人又如何能够得逞。 见萧子鱼不说话,南宫澈直接伸手抬起萧子鱼的下巴,想看看她是个什么神情,可当他将萧子鱼的下巴抬起来,与之对视的时候,南宫澈却是情不自禁的就吻了下去。 一想到南宫澈这张嘴昨晚还亲过兰溪若,萧子鱼顿时受不了的开始在他怀里挣扎。 第242章 王爷带着逛青楼 可南宫澈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宁愿萧子鱼生气,愤怒,将一切不满,不忿发泄出来,也不愿看到萧子鱼变成一个中规中矩的宗妇,于是萧子鱼挣扎的越厉害,南宫澈攻城掠地的也就越明显。 萧子鱼也是狠了心,在被南宫澈紧紧搂着亲吻的时候,她自然是感受到了南宫澈身体的变化,为了摆脱南宫澈,萧子鱼直接抬起膝盖就顶了上去。 南宫澈是真的对萧子鱼没有任何防备,所以这一下挨了个结结实实,他痛的直接放开了萧子鱼,并且双手捂着。 “南宫澈是是种猪吗?昨天下午折腾我一下午,昨晚又和兰溪若春风一度,大清早的又在这里发情。”萧子鱼恶心的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水漱口,双目像是要喷火。 被萧子鱼这么一骂,南宫澈忽然不动了! 萧子鱼漱口的动作一顿,该不会是自己的力气用的真的大了些? 萧子鱼心里有些不确定,毕竟她刚才是用了很大力气的。 “南宫澈,你没事吧?”萧子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南宫澈蹙着眉头,那刚毅的眉峰如同两座大山蹙起,过了好一会儿,南宫澈看着萧子鱼说道:“如果我说我感觉我应该没有和兰溪若发生什么,你信我吗?” “呵,我信你,我信你个鬼,这个世界上还有坐怀不乱的男人?真要有,那你为什么一碰我就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没好气的瞪着南宫澈。 “娘子,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只对你有感觉,其他女人我没兴趣。”南宫澈坚持自己的观点。 萧子鱼半信半疑的说道:“那你如何证明?” 如果能够证明南宫澈和兰溪若并没有发生什么,萧子鱼感觉自己的恶心应该会好些。 萧子鱼其实挺苦恼的,她和南宫澈才刚复婚,这个时候她要再闹和离,只怕皇上都会对她有意见了。 而她即便是失忆了,也不妨碍她重新爱上了南宫澈,她觉得南宫澈就是毒药,沾上就逃不掉。 再说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她真要以这个为理由跑去请皇上同意他们和离,只怕不止是皇上会对她不满,就是传出去,天下人都会给她戴一顶善妒的大帽子。 所以萧子鱼才在生气到极致之后,反倒冷静下来,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了。 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要与别的女人一起共用一个男人,萧子鱼就恶心反胃,心里难受。 一时间萧子鱼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气鼓鼓的嗑瓜子泄愤。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萧子鱼看着南宫澈带她来的地方,眼前风月楼三个大字金光闪闪的映入眼帘,满眼惊奇。 她只听说过男人逛青楼,女人来抓现场的,还没有听说过谁家相公带着自己娘子一起来逛青楼的,足够见南宫澈也是一个奇葩! 思及此,萧子鱼不由的多打量了南宫澈两眼,难怪这人让自己换上男装,还让念书给她稍微装扮了一下。 南宫澈单手负在身后,挺直脊背的走了进去,那气场,吓得站在门口拉客的青楼女子都忘了说话和动作了。脑子里只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叹。 等她们回过神,南宫澈已经带着萧子鱼进了青楼,青楼的老鸨立刻迎上来,南宫澈出手大方的将一袋银子往老鸨怀里一丢,说道:“让花魁过来伺候。” 老鸨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顿时喜笑颜开的说道:“贵客这边请。” 萧子鱼看着青楼里的装扮满眼好奇之时,被南宫澈伸手勾了勾手指才回神的跟着南宫澈进了包厢。 “啧啧,王爷,你说要是皇上和太后知道你带臣妾来逛青楼,会不会打你板子?”萧子鱼说话归说话,眼睛还在好奇的四处张望。 不愧是消金窟,瞧瞧这里面装饰的到是蛮有品味的,当然也不失情趣。 “不会,我又不是自己一个人来逛青楼。”南宫澈回答的斩钉截铁。 就是他一个人来逛青楼,他皇兄和母后也不会管他,他自始至终只怕萧子鱼误会和生气。 “不是要证明你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吗?你带我来青楼意欲何为?”萧子鱼搞不懂南宫澈的想法。 “自古最会服侍人的女子,当属青楼里调教出来的,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真的对其他女子没有兴趣。”南宫澈随手抓起几颗瓜子剥起来,然后将剥好的瓜子仁放到了萧子鱼面前。 萧子鱼听见南宫澈的打算,莫名脸一黑,觉得南宫澈有毛病,顿时就怒火上头。 “南宫澈你有毛病就进宫找御医给你瞧瞧,你昨晚睡了兰溪若,我还没有和你算账,你竟然今天又跑来青楼,你是有多恨我,多讨厌我,多想让我知难而退,才会想出这种办法来羞辱我的?” 南宫澈被指控的一脑袋问号,他明明是想自证清白,怎么到了萧子鱼嘴里,到成了在伤害她了? “娘子休要胡说,为夫疼你宠你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恨你,讨厌你!”南宫澈说着就将炸毛的萧子鱼紧紧的搂在怀里。 任凭萧子鱼如何挣扎,他屹然不动。 萧子鱼挣扎不过,就又气又恼之下,直接把自己气哭了。 南宫澈感到心口处有湿意,低下头就看见萧子鱼竟然哭了。 “娘子别哭,为夫究竟哪里惹你生气了,你直接告诉为夫,为夫改正便是,可好?”看见萧子鱼哭,南宫澈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似的,绵绵密密的疼,急忙抬手给萧子鱼擦泪。 萧子鱼泪眼模糊的看着南宫澈脸上的担心不似作假,哽哽咽咽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坏,你坏透了,你明知道我一心只有你,可你不仅让兰溪若钻了两次空子,还带我来这里亲眼瞧着别的女人如何取悦你,南宫澈你坏透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 南宫澈觉得自己真的是冤死了,不过还是很好脾气的给萧子鱼解释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只对你有感觉吗?我这还不是为了洗清你对我的怀疑。” 第243章 自己的女人自己宠 萧子鱼不哭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澈质问道:“所以你觉得都是我在作妖了?” 南宫澈此刻总算是理解了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萧子鱼那么理智的人,耍起小性子竟然也这么难缠。 可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的女人自己宠! 南宫澈只能继续哄着说道:“哪能?我的意思是,你如果相信我,那我就不让人进来伺候便是,你看着青楼这布置,比起咱们王府到也别有一番风趣,要不咱们在这里试试?昨个儿在书房,那可真是令为夫回味无穷啊!”南宫澈回忆起两人打架的时候,一脸的满足。 “南宫澈你还要不要点脸?”哪有两夫妻跑青楼行事的?这话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我只要有你就行,为了满足你,让你体验不同的生活,我的脸可以不要。” 萧子鱼被气的翻白眼了,这人的嘴皮子似乎越来越贱了。 “娘子……”南宫澈伸手就往萧子鱼的明月上探。 萧子鱼没好气的一巴掌将他的大手拍开说道:“说正事!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没有和兰溪若行房?” 南宫澈不怀好意的看了怀里的小女人一眼,见她睫毛上海挂着亮晶晶的泪珠,不免有些好笑的说道:“你不了解男人,男人要是有什么想法,身体肯定是有记忆的,就比如我昨天都和你折腾了大半天了,自然算得上是吃饱喝足,你说我在那种情况下,即便是中药,又有几成几率,会让我的身体不停大脑指挥,去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行房?” “再者……”南宫澈看了一眼萧子鱼白皙的皮肤,忍不住大手掀起了她的衣摆,露出了她腰间昨天被南宫澈又亲又咬,又掐出来的痕迹。 “南宫澈,你说话就说话,你要是再对我耍流氓,信不信我去告你。” “告我?你是想好去哪里告了吗?”南宫澈满眼戏谑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再次被堵的说不出话,是啊!去告他,只怕是不管她去哪里告状,人家都会笑话她,将夫妻之事说出来。 “娘子,别心浮气躁的,我知道今天这事,着实令你上火了,是为夫的不对,等回了王府,为夫亲自去给你抓一副去火去燥的中药给你去去火气。” “哼!”萧子鱼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只能用鼻子哼气,以示自己的不满。 然南宫澈却是罕见的,极有耐心的对萧子鱼说道:“我离开清荷园的时候,看了兰溪若的身体一眼。” “什么?你竟然看了她的身体……”萧子鱼一瞬间又炸毛了。 “别急,我当时看的很清楚,她身上穿了肚兜和里裤,浑身上下,除了脖子和锁骨上留有一些红痕,别的能看得见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 萧子鱼闻言,直接将自己衣袖捞了起来,那白皙的手臂上,此时还青青紫紫的,那都是南宫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萧子鱼记得自己的大腿上也有好些个。 如果南宫澈和兰溪若真的那啥了,在南宫澈中药的情况下,以南宫澈的体力,他们之间的战斗应该更加激烈才是,肯定不可能只在兰溪若的身上,留下那么几个熙熙攘攘的痕迹。 “那她身上的痕迹是哪里来的?”萧子鱼似乎有些相信南宫澈的话了,所以便冷静下来和南宫澈探讨。 南宫澈想了想,伸出手指对着自己脖子上的软肉一掐,那里顿时就有了深深的红痕。 萧子鱼看的眸光轻闪,她似乎已经知道兰溪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 看来兰溪若就是怕自己重新获宠之后,会挡了她的道啊! 所以她才要在自己和南宫澈之间干出这一套挑拨离间的事情来。 只要萧子鱼信了,只要她再次被气走,或者愤而提出再和离,那兰溪若就赢嘛了。 “爷,我们楼里……”谁也没有想到老鸨会带着人这么破门而入。 老鸨和她身后站着的花魁走进来,看见的就是两个男人这么搂抱在一起。 老鸨还未说尽的话,直接在嘴里打了一个圈,又被她咽进了肚子里。 咕噜! 一声咽口水的声音,打断了这仿佛静止的时空,萧子鱼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坐在南宫澈的大腿上,一瞬间她就好似屁股着火一般弹跳起来,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过去。 怀里温香软玉不在,被搅了兴致的南宫澈顿时将带着肃杀的眼神看向老鸨。 老鸨直接被吓得一个哆嗦,然后挺尴尬的说道:“爷,你要的花魁,奴家给你带来了。” “带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南宫澈看都没看那花魁一眼,直接冷着脸将人挥退。 老鸨被南宫澈浑身的气势一震,也算是想起这位主是谁了,这不就是平常不怎么露面,上次却跑来青楼求教的当今摄政王吗? 老鸨看了看坐在一旁明显局促不安的萧子鱼,这一刻眼毒如老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鸨带着花魁退了下去,还顺带帮他们关上了房门,并且萧子鱼即便是在屋里,也听见那老鸨吩咐人为他们守门,表示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惊扰了贵客。 萧子鱼的脸一瞬间红的滴血,不过转瞬,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的神色就带着些许揶揄。 “娘子这么看着为夫作甚?” 萧子鱼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然后再次别有深意的看了南宫澈两眼之后才说道:“你说那老鸨是不是已经猜中你的身份了?” “猜中便猜中,我又没有背着你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一刻南宫澈到是心怀坦荡,毕竟自己这次逛青楼,可是带上萧子鱼一起的。 “你说,那老鸨会不会以为你是有断袖之癖?”萧子鱼挥舞了两下自己身上穿的男装的衣袖。 南宫澈的脸瞬间黑了黑,不过他还是宠溺的又将萧子鱼拉进怀里,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自然的圈着她的腰间,将头靠在萧子鱼的肩膀上,对着萧子鱼的脖颈亲吻了一下说道:“只要对方是你,不管外面传什么,我都无所谓。娘子,咱们来体验一下这里的环境吧!” 第244章 莫文斌求娶念书 南宫澈说着,两只大手就开始在萧子鱼的身上游弋开来,萧子鱼只感觉浑身颤栗。 只是萧子鱼很紧张,那只是带上,没有从里面用栓子拴上的房门,让萧子鱼很是担心他们这样,万一被人闯进来瞧见,那可如何是好,因为心里紧张,害怕,导致她身体紧绷,南宫澈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她放松下来,渐渐的,萧子鱼感觉自己被南宫澈亲吻的晕乎乎的,也就任由南宫澈带着她在山海间沉浮了。 不得不说偶尔换个环境,那种体验真的是极致的好,这让南宫澈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后来,南宫澈一有空就喜欢带着萧子鱼到处周游,大陆上到处都留下过他们相爱过后的痕迹。 当然这都是后话! 萧子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摄政王府的,反正第二天她是睡到日晒三竿才扶着腰走出房门的。 现在兰溪若被囚禁,王府里看不见那讨厌的人,萧子鱼的心情倒是还不错,主要是念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说谁上门来拜见本宫?”萧子鱼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所以在王府管家前来禀报的时候,多问了一句。 “京兆尹莫文斌莫大人上门求见王妃。” “王爷在何处?”一个外男,萧子鱼身为后宅妇人一般情况下,没有男主人在的情况下,她是不好单独见外男的。 虽然南宫澈带着她连青楼都去…… “王爷进宫去了,随国那边已经将城池划分给了楚国,皇上应该是要和王爷商讨如何在新的边关布防一事,所以可能回来的会比较晚。” 这些都是南宫澈在离开之前就告诉管家,叮嘱他王妃如果问起,就这么回答。 萧子鱼听见南宫澈暂时回不来,只能又问道:“莫大人可有说特意前来是为了何事?”如果是关于袁子衿的事情,应该直接向摄政王或者皇上汇报更为妥帖吧! “不曾。” 萧子鱼皱了皱眉头才说道:“罢了,那就只能劳烦管家陪本宫走一趟了。” 只是萧子鱼才走了两步,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重的她根本抬不起来。 萧子鱼在心里暗骂南宫澈就是个衣冠禽兽。 王府管家见萧子鱼这副模样,心里暗喜,怕是王府的小主子很快就要来了。 面上却是非常肃穆的说道:“娘娘身体不适,要不老奴前去转告莫大人一声,让他改日再来?” 被管家看见自己这副窘境,萧子鱼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不必,人都来了,万一是有急事呢!劳烦管家吩咐粗使嬷嬷抬顶软轿过来吧!” 念书走在萧子鱼的身旁,和念棋一起搀扶着萧子鱼慢慢的往前走。 念书心里将莫文斌骂了八千遍都不止,不知道人家王爷和王妃小别胜新婚,如今正在热头上吗?大清早的跑来求见王妃作何?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和王爷去说? 莫文斌并不知道,就是他今日的拜见,会让他的婚事往后延迟两年。 管家很快让人抬了软轿过来,坐上软轿的那一刻,萧子鱼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一般,直接躺在了软轿里。 当莫文斌看着乘坐软轿过来的萧子鱼急忙下跪行礼。 “莫大人起来吧!赐座,在我这里,不必讲这些俗礼。来人,重新上茶。”萧子鱼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尽量将每一步走的平稳,不让人看出端倪,不然这脸就丢大了。 “不知莫大人找本宫所为何事?”被爱滋润着的女人,面色红润,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慵懒的妩媚,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但莫文斌是一个谦谦君子,自始至终低着头,直到萧子鱼问话,他才又站起身,然后对着萧子鱼行了一大礼。 萧子鱼蹙着眉问道:“莫大人这是为何?” “属下此次前来,是想请王妃为属下赐婚!” “啊?你想要赐婚,难道不应该是找摄政王或者皇上为你赐婚,面子更大些吗?”萧子鱼有些搞不懂的看着莫文斌。 “非也,属下要的可不是面子,属下今日求娶之人,还真就只有王妃才能为她做主。”莫文斌说着,眼神若有似无的看了念书一眼。 萧子鱼顺着他那拉丝的眼神看过去,一脸茫然的问道:“莫大人今日前来,是想求娶本宫的贴身丫鬟?” 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虽说念书是二品女官,可说出去,终归是个伺候人的奴才,就莫文斌年纪轻轻就已经混上了京官,努努力,未来的前程肯定是一片大好的。 就这样一个有前途的人跑来告诉她,要娶她身边的丫鬟,这事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可能,萧子鱼总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为了不闹出不必要的误会,萧子鱼不得不慎重的多问了一遍。 “是的,属下今年二十有二,家中尚未婚配,前几日在莲花庵蒙念书姑娘大恩,在危急时刻带着属下逃离了那危险的爆炸之地,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等等,莫大人,本宫觉得这件事,你要不还是问问念书的意思?”再者若细细追究起来,当时是南宫澈抱着她,她抱着念书,念书顺手将站的距离她最近的莫文斌捞了出去,这件事要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就莫文斌的人,应该是南宫澈。 想到莫文斌刚刚那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萧子鱼就不禁感到恶寒, 念书已经震惊的嘴巴都能塞得下一个大鸡蛋了! 她当时真的只是顺带捞了一个人出去的,她发誓,当时站在她身边的,哪怕是别人,她也会顺手这么做,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不是坏人,她都很乐意伸出援助之手。 念棋站在念书的身边,见她都吓傻了,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念书回神,然后看了一眼莫文斌之后便大声说道:“王妃,你可是答应过奴婢,这辈子都让奴婢陪在你身旁的,你可不能嫌弃奴婢笨嘴拙舌的,就随便找个人将奴婢打发了去,真要这样的话,奴婢可不依。” 萧子鱼听完看向莫文斌。 第245章 你以后就睡书房 莫文斌这个书呆子,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不是随便的人,今天上门,也是为了征询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尚未婚配,那我便以正妻之礼,聘你为我莫文斌之妇。” “那个,冒昧问一句,莫大人你该不会是为了娶本宫这婢女,把家里的正妻休弃了吧?”萧子鱼看着莫文斌的神色充满了探究。 这个时代成亲的年纪可都比较小,并不是谁都和南宫澈一样,是因为太后和皇上挑花了眼,加上当时他们误以为南宫澈是喜欢兰溪若的,可兰溪若为了楚国,不惜亲自去齐国和亲,这在他们看来,对南宫澈是有愧的,所以才一直拖着南宫澈的婚事,迟迟不决。 即便是萧子鱼,当初也是在征询过南宫澈的同意之后,皇上才下旨赐的这门亲。 而莫文斌都二十二了,按照惯例,他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可现在莫文斌却跑来告诉他们,自己尚未婚配,这一点萧子鱼实在是不敢相信。 “还请王妃明鉴,属下至今确实尚未婚配,也无婚约,至于为何会拖延至今,那是因为家中二老相继去世,属下为二老守了六年的孝期。” 原来如此,这样倒也是解释的通。 萧子鱼这才仔细端详了莫文斌的脸,长得五官端正,脸色较为正派严肃,只是他的为人究竟如何,萧子鱼觉得还是要派人暗地里打探一番才好,于是便说道:“莫大人来得突然,又忽然提及此事,本宫实在不能立刻回答你,此事得等本宫之后问过念书才能给你答复,你看可行?” “那是自然,这也是属下得意思,属下今日之所以没有直接请官媒一起过来,就是想先来问问念书姑娘的想法想。” 萧子鱼点点头,这莫文斌办事倒也妥帖。 “本宫最后问你一句,你现在向我求娶念书,将来会不会因为时间久了,亦或者她年华不在,就嫌弃她的出身,然后做出宠妾灭妻之事?”这是萧子鱼最担心的,实在是两个人的身份地位相差的都太远了。 “王妃尽可放心,属下若是有幸娶了念书姑娘,势必如珠如宝珍惜她一辈子,如果属下有违此誓,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莫文斌很快就告辞了,萧子鱼看着念书,将其他人打发了下去之后才问道:“你对他可有想法?” 念书红着脸摇摇头一脸平静的说道:“奴婢至刚才之前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能有什么想法?” “那如果本宫派人去打探之后,觉得他人品可以,你是否愿意嫁给他?” “奴婢不愿意,奴婢和念琴几人早就说过了,要伺候王妃以及将来的小主子一辈子。” “傻丫头,这事儿对你来说是好事,京兆尹这官可是从四品上的官职,我瞧着他脑子活泛,只要有机会,想必将来的成就不会低,且他家中双亲已逝,你若嫁过去,不用孝敬公婆,自己就能当家做主,日子过得倒也舒心,这种人家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那奴婢也不嫁,奴婢就想陪着王妃一辈子。”念书依旧死咬着不松口。 “这事儿你且考虑着,如果你对他不反感,未尝不能试试。不过一切还是得等我找人打听之后再看,要是他人品不行,这样的人家我们自然不要。” 这事不管念书同不同意,萧子鱼已经单方面给她做了决定,实在是这样的好人家可遇不可求,念书虽然是二品女官,可说出去终究只是个伺候人的活,萧子鱼曾经想过的就是能为她们配一个摄政王的下属,或者是王府里的管事,这就已经很好了,至少这些人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量他们也不敢给自己的丫鬟气受。 莫文斌的出现是个意外,但也是念书的机会。 晚上南宫澈回府便来了幽兰苑,一天不见萧子鱼,心里跟抓心挠肝儿似的。 他急急忙忙过来,却发现萧子鱼已经洗完澡,坐在梳妆台下,自己用梳子梳理着自己那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看见他进来依旧冷着脸。 南宫澈来到她身后,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一张脸贴着她的脸颊问道:“这是谁又惹我娘子不开心了?” 萧子鱼白了他一眼,就是不说话。 “这是为夫惹娘子不悦了?”不得不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矛盾,南宫澈倒是在萧子鱼面前彻底的放下了自己高傲的架子,到现在都知道出了问题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了。 “为夫是哪里惹娘子不高兴了,还请娘子赐教,为夫也好及时改正。” 萧子鱼小脾气上来了,直接将手里的梳子往梳妆台上啪的一放,双眼鼓鼓的看着南宫澈控诉道:“你还好意思问,上一次你折腾过后,害的我遇见刺客都跑不动,这次更离谱,让我直接从幽兰苑走去前院都困难,还是管家命人抬来软轿,我才能去前院见客,我这张脸以后还怎么见人?” 南宫澈莫名有点心虚,眼神有些闪躲,不过他还是厚着脸皮说道:“对不起,实在是为夫憋的太久,遇上你就有些控制不住。”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南宫澈,我警告你,你以后要是再这么毫无节制的索取,那你以后就睡书房吧!”萧子鱼快气炸了,敢情这还是她的错? “我的好娘子,你这么好,这么善良,怎么会舍得为夫睡书房呢?对不对?”南宫澈说着就开始亲吻萧子鱼的脸颊,最后直接亲吻到了她柔软的红唇上。 不过这一次南宫澈并没有持续很久,只是浅尝辄止。 停止之后,看着眼前脸色娇艳如花的萧子鱼,他才问道:“今日谁来王府了?” 萧子鱼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才问道:“你觉得莫文斌此人如何?” “算得上勤奋上进,也会察言观色,为官清廉,他父亲曾是朝廷一品大员,只不过身体不好,早早告老还乡,我记得他是六年前中的进士,只是皇上念在其父亲的面子上,刚刚封了他为京官,他父母便相继离世了,如果不是他守孝六年,他应该不止这点成就。你怎么忽然提起他了?” 第246章 夫妻谈条件 南宫澈记得萧子鱼和莫文斌以前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难道今天来王府的是莫文斌? 只是他来做什么? 袁子衿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 看着南宫澈蹙起的眉峰,萧子鱼直接说道:“莫文斌今天来王府求见我,说是要娶念书?” “嗯?”这倒是很意外的事情。这消息令南宫澈正在捣乱的手都停止了下来。 “你也觉得很意外是不是?你说他一个朝廷官员,娶个正经人家的大家闺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即便年纪大了些,可也不是真就娶不了,大不了就往门槛低些的娶便是,可他现在跑来说是因为念书的的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我多少觉得有点不真实,你说他该不会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吧?” 看着萧子鱼脸上露出疑惑和苦恼的神情,南宫澈故意说道:“念书一个丫鬟,他是个从四品上的京官,你觉得他能图念书点什么?” “念书可不是普通的丫鬟,她是我身边的人,万一有心人想利用她来接近你,那可就麻烦大了。” “哦,说来说去,娘子心里最大的还是我嘛!”南宫澈看着萧子鱼揶揄的说道。 “你少往自己个儿脸上贴金了,我那可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万一因为我的丫鬟给摄政王府带来了什么不利因素,只怕到时皇上就要我不死也得脱层皮,你说真要那样我冤不冤啊?” “口是心非的女人,让你承认一句在乎我就那么难吗?”南宫澈宠溺的捏了捏萧子鱼的鼻子。 萧子鱼一巴掌拍过去,娇嗔的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没好气的说道:“南宫澈,说话就说话,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 “对别人,我是不屑动手动脚,对娘子里嘛!想要我不动手动脚似乎还真挺难。” “走吧!娘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歇息了。”南宫澈说着就一把将萧子鱼打横抱起来往床榻走去。 萧子鱼忽然想起什么,直接说道:“不要,你刚从外面回来,澡都没洗,身上臭死了。”说完话,还在南宫澈怀里挣扎了几下,只是南宫澈的胳膊就好像是钢铁铸造的一般硬,她根本就逃脱不了。 “既然娘子嫌我臭,那就只能劳烦娘子为我沐浴了。”南宫澈转了个弯儿,直接将萧子鱼抱着往净室走去。 萧子鱼腿都快踢出影子了,抗拒着与南宫澈一起进净室,虽然她现在没有记忆,可莫名的,就是觉得有南宫澈在,净室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她拍打着南宫澈的心口喊道:“不要,我刚洗完澡,才不要伺候你沐浴,万一把我衣衫打湿了,明个儿丫鬟还得多洗一套衣物,这不是给丫鬟们增加事情吗?” “我身为摄政王府的当家主母,怎么能给别人平添麻烦呢?” “这有什么?明日我就命管家再去买几个下人回来,专门为我们清洗衣物和床单,你看可行?”反正不管萧子鱼怎么说,这许久没有吃肉的人,一旦重新开荤,那主打一个遇山爬山,遇水涉水,无论什么困难也休想阻拦他睡自家娘子的大事。 萧子鱼听见他这个提议,顿时眼前一黑,然后抗议道:“南宫澈,我是你娘子,不是你的田地,就算是田地,也没有一天到晚,一晚到亮,让牛在上面翻地的。” “哈哈哈,娘子,你这比喻太妙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南宫澈直接被萧子鱼那气鼓鼓的模样逗笑了。 萧子鱼自闭了,她也是被气的口不择言才说了这么丢人的话,可她说的也是事实啊! “我不管,你要是再这么毫无节制的乱来,那我就只能进宫请皇上再次为我主持一次和离了。”萧子鱼气鼓鼓的瞪着南宫澈,一副寸步不让的样子。 “娘子莫要说这种气话,难道我们两个人行房,你没有感到快乐吗?我可是瞧着你也沉迷其中的很呀!” “沉迷你个大头鬼,我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要是再被你这么压榨下去,只怕用不了我就得被你榨干翘辫子了。”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萧子鱼在被南宫澈抱回床上的一瞬间,朝着大床的里面一骨碌滚了进去,找到一个靠墙的角落瞬间坐起来,然后双腿曲起,双臂抱膝,一副防狼的架势。 南宫澈…… “不许胡言乱语,你可是要陪我走完一生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翘辫子?” 萧子鱼不说话,主打一个警惕的防着他。 南宫澈表示自己真的快自闭了,被自家娘子防着他行那事,这话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 “行行行,那咱们商量一下,你觉得咱们一晚上几次合适?”最后在萧子鱼一副宁死不从的表情下,南宫澈妥协了。 “一晚上几次?你可真敢想,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想我早死,那就最多一晚上一次。” “娘子,这也太少了吧?你这是在剥夺我的福利。”南宫澈竟然爬到床上,直接将头往萧子鱼怀里蹭着撒娇。 看着眼前像极了一条癞皮狗似的南宫澈,萧子鱼深切的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癞皮狗,这就是一头狼,她可不能轻易的松口,不然肯定会被拆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所以无论南宫澈怎么撒娇,怎么哄,任他软磨硬泡,萧子鱼也是一直摇头,死咬着不松口。 最后南宫澈只能叹息的说道:“行吧,那就一次,但是娘子到时可别又耍赖。” 听见南宫澈答应了,萧子鱼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从他脸上只看见了无奈的妥协,萧子鱼这才回答:“行,一言为定。” “那娘子就在床上等我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萧子鱼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反正总觉得南宫澈是迈着轻快的步伐去的净室。 等到南宫澈一次也差不多折腾到大半夜的时候,萧子鱼才真的是欲哭无泪,谁来告诉她,这能是怎么把几次的时间全加一起来的? 萧子鱼是被他折腾的哭着求饶,嗓子都喊哑了,可南宫澈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娘子答应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第247章 季将军回京后养病 萧子鱼这才知道,自己自作聪明的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之前一晚几次,好歹中间还稍许有些停歇的时候,现在一晚上一次,她真的是被南宫澈拎着一连忙碌几个时辰都不带消停的,第二天萧子鱼又是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这一次她是连下床都困难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季疏桐来看她了,萧子鱼就是不想起床也得起啊!这么躺着叫季疏桐看见了,据说季疏桐可是她好朋友,到时还不知道会如何打趣她。 光是想想,萧子鱼就觉得丢死人了。 只是她现在这身体情况吧!即便是起来,也是跟浑身骨头散架了似的,所以只能歪躺在美人榻上。 季疏桐进来,依旧是咋咋呼呼的。 “小鱼儿听说你回京了,本来我早该来看你的,但是我父亲最近身体不好,从前线回京养病,我也走不开,直到现在才来看你,实在是对不起。”季疏桐一进来首先道歉。 萧子鱼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身上有着成熟女人的风情和妩媚,看来她是真的和定北侯在一起,想到念琴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她挺为眼前的女子感到不值的。 “桐桐,此事不怪你,本来我回京,早该差人去告诉你的,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被人行刺了,我虽然没有受伤,可念琴却受了重伤,后来我去庄子上办事,回来遇到大雨,去莲花庵避雨,又遇上了袁子衿那个丧心病狂的,她直接杀人嫁祸到我身上不成,竟然在莲花庵的议事殿里埋了不少硝石i,要不是南宫澈正好赶过去,只怕我早就被炸飞了,你哪里还有机会见到活生生的我?” “王爷也担心我出门再被人刺杀,这段时间就没让我出门,我也就没有去找你,说起来,反倒是我的不是,伯父回京养病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现在才知道,明日我便上门去探望一下。” 虽然没了以前的记忆,可是看见季疏桐,萧子鱼就觉得亲切,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什么?你回京之后竟然招人刺杀了?谁这么大胆子?摄政王就是这么保护你的吗?”很显然,季疏桐因为关心萧子鱼,所以迁怒到了南宫澈身上。 “此事不关南宫澈的事,那天我正好去翠玉斋,路上也正好和念琴提及要给你下帖子,见你一面,只是我们话才说完不久就遭到了刺杀。” “那刺杀你的人,有没有查出来是谁干的?是不是兰溪若?”说起兰溪若,季疏桐就开始双眼冒火光,那真的是将兰溪若恨透了才有的模样。 要知道萧子鱼和南宫澈原本好好的,可就是因为兰溪若回来,不仅害的两人没了孩子闹和离,萧子鱼的祖母还抱憾离世,这一切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现在萧子鱼和南宫澈和好回京,看来看去,能碍着的也就只有兰溪若的路了。 “当时调查的人说是前京兆尹的人做的,只是那些人在眼瞧着没有成功击杀我的时候,便服毒自尽了,所以这件事究竟是谁指使的,目前还真不好说。” “兰溪若呢?你回来她有没有找你麻烦?” “找到是找了,只是她没找我麻烦,而是设计又和南宫澈滚了一晚上床单。”说到这个,萧子鱼便郁闷的很。 兰溪若说他们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可南宫澈却坚持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敢肯定自己和兰溪若并没有发生什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那个女人竟然又使计睡了你夫君?你难道没有收拾她?我早就说过摄政王这般是养虎为患,可你就是不信,怎么样?这一次你又吃大亏了吧?”季疏桐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指戳了戳萧子鱼的脑袋。 “她睡得又不是我!我才懒得管这门子闲事呢!”萧子鱼撇撇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你不是一直说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吗?”季疏桐不解的看着萧子鱼,要知道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就是萧子鱼曾经日日夜夜在她耳边念叨的结果。 可现在呢! 她成了贺旭东见不得光的女人,而萧子鱼要忍受着痛苦让别的女人明目张胆的分走他夫君的爱,想想她们姐妹,也真的是悲情二人组了。 这倒霉催的,真的是你越想要什么,就越得不到什么啊! “说起这个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萧子鱼看着季疏桐的神色,在心里整理自己的话。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我是贺旭东见不得光的女人,你不也知道,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被贺旭东毁了,我不还是在努力的活着?” “其实想想,你比我的处境要好很多,至少你是摄政王妃,是摄政王明媒正娶过门,还放在心上的女人,就这两点,就足够我羡慕了。而那兰溪若蹦跶的再厉害,终究也不过就是一个寡妇再嫁,即便她闹些幺蛾子,想来皇上和太后也会压着她,不让她欺负到你头上去的。” “而我……现在魏轻歌整日找我麻烦,我都快要不知道如何给我父母解释这些糟心事儿了,我真怕有一天这事瞒不住了,万一再将我父母气出个好歹,那我可真就没法儿活了。” 季疏桐在这里和萧子鱼谈心,殊不知魏轻歌已经找上门去。 季将军本来就是因为身上那些旧伤复发,身体不适回京养病的,最近皇上已经派了好些个御医前往季家,为其调理身体但是都是收效甚微,御医的说法,那就只能用药续命,至于季将军能够撑到何时,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御医的话虽如此,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回家了,有了妻女在身边陪伴,这几天季将军的精神看着好了不少,也正是因为这样,季疏桐才敢跑出来找萧子鱼叙旧。 可此时,在他面前的魏家小姐说什么? 说桐桐勾引她的未婚夫,两人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桐桐早就是贺旭东养在外面的女人了! 第248章 季母气吐血 乍一听这消息,季将军只觉两眼一黑,整个人差点没有栽倒,不过他凭借自己沙场征战多年的心性愣是忍住了。 但是季夫人就不同了,孟氏本来心里早就对季疏桐最近的行迹感到怀疑,现在听魏轻歌这么一说,她心里的怀疑好似都落到了实处,她忍不住,顿时气急攻心,血气上涌,当着魏轻歌就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然后晕倒了。 看着这结果,魏轻歌露出满意且轻蔑的神色,哼,季疏桐,我看你这下怎么破! 很快大街小巷传出一则流言,说是威武将军夫妇知道了自己的独女季疏桐在外偷人,双双气吐血了。 “小姐不好了,老爷夫人病倒了。”就在季疏桐和萧子鱼高高兴兴吃着美食聊着天,难得开心的时候,她的贴身丫鬟急急忙忙跑进来找她。 “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但是刚才念书从外面回来,告诉我说是外面现在到处都流传着……流传着……” “流传着什么?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别这么吞吞吐吐的?”季疏桐听见家中二老病倒,急忙起身,萧子鱼也忘了浑身的疼痛跟着站了起来,眉宇间尽显焦急。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丫鬟越急越说不出话。 季疏桐焦急的抬脚就要往外走。 “等等。”萧子鱼伸手拦住了她,然后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念书。” 念书走进来,都不用萧子鱼询问,她便知道自家主子要问什么,于是直接开口将外面的流言说了出来。 “魏轻歌!”季疏桐气的大脑发晕,咬牙切齿的就要往外冲,看情形就是想去找魏轻歌。 “桐桐,你先冷静冷静,此时你若是打上门去,还不正中了魏轻歌的毒计?你想想,她这么做,可不就是想毁了你的名声?” “可她把我父母都气吐血了!”季疏桐此时脑子翻着迷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大不了和魏轻歌决一死战。 “桐桐,你先听我说,此事因贺旭东而起,或许你应该去找他想办法。” “找他!”季疏桐想到贺旭东的无情,顿时苍白着脸后退一步,惨笑一声,只怕这个世界上谁都会帮他,唯独贺旭东是最想看见她过的越不好越开心的人吧! 指望贺旭东帮她,那还不如指望天上的太阳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来的靠谱。 “对,事情因他而起,他总要付些责任不是!” “小鱼儿,此事我自有打算,找贺旭东,他肯定是不会帮我的,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自有办法解决。” 这乃别人的私事,加上萧子鱼现在失忆了,很多事情都是听念琴说的,了解的也不是很全面,也不好擅自干涉季疏桐的私事,只能说道:“那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你放心,我一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虽然季疏桐现在的生活不光鲜,可这也不是她想过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女子,而贺旭东是手握实权的定北侯。 加上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外人也说不清楚,所以她能给的承诺也就只能是这般苍白无力的。 不过这在季疏桐看来就真正好,原本她这身份,在昔日的闺蜜面前就足够丢脸的了,如果萧子鱼还要横加干涉她的决定,那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闺蜜应该就是他们这般,都在为对方着想吧! 季疏桐匆匆离开,萧子鱼虽然不干涉,可也不放心,于是派了夜北跟上去看看,如果季疏桐需要帮忙,就让夜北护着季疏桐一些。 季疏桐带着丫鬟急忙回府,看见的就是她父亲肃着苍白的脸坐在花厅里,想来应该就是在等她。 “父亲。”季疏桐压下心里的慌乱,走上前喊了一声。 “说说吧!你都遇到了什么事!” 原本以为父亲会愤怒,会责骂,会怒其不争的说她,可现在,她父亲与她说话的语气却是如此冷静,季疏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我没有遇到什么事啊!”季疏桐装作不知道的看着季将军。 季将军威严的眼眸眯了眯,然后说道:“桐桐,你自小听话,唯一忤逆父母的一次,便是自己跑去边关寻贺旭东,可后来你失踪了几个月才回来,之后也没再提你和他之间的婚约,反而是性情大变,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为父不知道的事情对不对?” “没,没有啊!”季疏桐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如此聪明,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个正着。 “没有,那你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贺旭东自回京之后,就一直与你纠缠不休吧!” “女儿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此时的季疏桐就像是个乌龟一般,紧紧的缩在自己的壳里,死活不承认自己和贺旭东之间有私情。 “桐桐,你是为父唯一的女儿,为父希望的是你遇到困难,不是选择自己去面对,而是告诉家人,不管天大的事情,我们一家人一起承担。”季将军看着自己的爱女,言语间颇多怜惜。 “父亲,我真的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你别瞎想,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听见外面都在乱传我和定北侯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关系,父亲,这纯属造谣,你别听别信,女儿这几年名声就这样了,这些人闲得无聊,可不就喜欢将女儿牵扯出来说几天,等他们说够了,此事也就过去了。” “桐桐,外面的人可以说是他们胡说,那魏轻歌呢?她也是闲的没事做,特意跑将军府来造你的谣吗?”季将军见到了这个时候季疏桐仍旧不愿意将心里的苦说出来,心里一阵叹息,终究还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做的不够好,才会让女儿觉得即便是告诉他也无济于事吧! “魏轻歌?那个女人没事就喜欢发神经,她一直把我当成心目中的假想敌,没办法,我和定北侯曾经定过亲,这件事在她心里就是根刺,她时不时就会拿出来说一说,我都已经习惯了。” “可能是她得了癔症,总觉得我会抢走定北侯,反正她总会时不时的跳出来找我麻烦,不过她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就是。” 第249章 季父的质问 “这是真的?”季将军神情认真的盯着季疏桐,仿佛想从她的眼里分辨出真假。 “当然是真,不过父亲大可放心,我心里很清楚自己和定北侯终究是错过了,错过的人,我不会再和他有什么瓜葛的。” “那你额头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眼看着季将军的神色似乎都要相信季疏桐的话了,谁知他却忽然问出了一个更犀利的问题。 季疏桐心里一个咯噔,她头上的疤痕那么浅,她都已经用刘海遮盖住的,就连母亲都没有发现过,父亲怎么会发现? “什么伤?”季疏桐伸手摸了摸自己得头。 季将军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季疏桐看着自己父亲那洞若观火的眼神,最后假装摸到自己脑袋上的那道疤痕说道:“父亲指的是这个吗?这伤是去年冬天,我和子鱼去梅林学滑雪橇,结果一不小心滑的过快,我直接撞大树上去了,怕你们担心,也就没说,不过当时伤口并不深,就是因为是撞大树上,大树表面的青苔着色到了伤口里,才让伤口留了疤痕。” 季疏桐是生生的将这个疤痕扯到了别处,还好后来她用了刘大夫特意为她调制的祛疤膏,当时缝针的样子现在已经看不见,如今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能想起用滑雪的事情当借口,还是因为萧子鱼之前当解闷儿一般,和她说过这事。 “你没有撒谎?”季将军派出去调查的人还尚未回来,此时听着季疏桐的辩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父亲,我们是一家人,我有必要欺骗你吗?你不相信我的话,反而相信一个外人在你面前嚼口舌,你这样,我会伤心的。”季疏桐装作很难过的模样。 “罢了,你去看看你母亲吧!刚才魏轻歌还说了一些过激的话,你母亲被气的吐血昏迷了。” “是女儿的不是,连累父母亲受罪了。”季疏桐赔着不是。 “桐桐,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只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我和你母亲都会站在你这边就行了。” “多谢父亲。”看着父亲这样为她着想,季疏桐觉得自己所受的罪都值了。 只是来到母亲的床前,看着母亲苍白着脸,季疏桐的心难免还是会心疼的无以复加。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当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季疏桐心里如何不后悔! 夜晚再次来临,季疏桐坐在桌前,房内还燃着昏黄的蜡烛,她在等人。 她知道即便今天父亲给府里增加了把守的侍卫,可贺旭东要来,那就是谁也阻挡不住他的脚步。 果不其然,子时即将来临的时候,贺旭东轻轻的从她的窗户跨了进来。 季疏桐面无表情的的看着带着一身寒气进来的男人,冷声问道:“今日之事,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贺旭东迈着四方步来到桌前,稳稳的落座在一个圆凳子上,顺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端着轻轻的喝了一口,这才无情的回答:“什么交代?” “呵。”季疏桐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帮她的,现在只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而已,只是心还是冷不丁的一疼。 “你这是什么表情,别忘了咱们之间的契书?”贺旭东过来就是想看看她如何了,现在看见她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只是看着她对自己如此冷漠,贺旭东心里又升起一阵怒气,明明自己都这么担心她出事了,在知道此事的时候,他人在沙场点兵,一年一次的春猎即将开始,皇上将这一次的安全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最近很忙,可在得知此事之后,他还是快速的安排了手里的事情,不惜半夜赶回来看看她。 可他看见的就是对自己冷着脸,好像自己欠他百八十两银子不给的模样,贺旭东顿时就不高兴了。 “贺旭东,你是不是觉得非要把我父母气死,才算是报了你心里的仇恨?” “我没有,这事不是本侯授意的。” “不是你授意的,那我是不是都已经和你提出过要求,这三年时间你不能和魏轻歌成亲,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最近魏家一直在给魏轻歌置办嫁妆,而你们定北侯府也在忙着准备婚礼事宜,别告诉我,定北侯府如今还有别的主子。” 季疏桐最后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贺旭东,觉得季疏桐此言就是在羞辱他,于是他手一用力,原本还握在他手心的杯子就这么砸在了他手心里。 然,他并没有去处理伤势,而是摊开手将手心的杯子碎片扔掉,然后将带着血渍的大手伸到了季疏桐的脖子上。 “季疏桐,本侯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贺旭东说话的时候,不带任何感情。 季疏桐看见贺旭东无情狠辣,恨不能一下子将她捏断脖子的模样,忽然笑了,那一笑如同盛开的繁花,只是她笑着笑着,滚烫的眼泪就从眼眶夺眶而出,直接掉落在贺旭东的手上。 那一滴眼泪就好像滴落在了贺旭东的心上,看着季疏桐此时如提线木偶一般,他忽然失了兴致,直接用力的一挥手,将季疏桐推的歪倒在地。 季疏桐也不敢笑出声,她怕被外面值守的侍卫听见房间里的异样,从而将父母亲引来,所以她的笑是无声的,哭也是无声的。 贺旭东看见她这副样子,忽然就觉得烦躁,他踱步来到季疏桐面前,弯腰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这是觉得委屈了?那要不本王明日就亲自上门,向你父亲提亲,将你抬进门为本侯的妾室,你看如何?” “贺旭东你这是在羞辱我季家。”这一刻季疏桐的眼里露出了强烈的恨意。 “羞辱?就凭你季家也配?”贺旭东将季家贬得一文不值。 “你知道你父亲为何会忽然病情加重,不得不提前回京养病吗?”贺旭东此时就如同一个恶魔,在向着季疏桐伸出自己锋利的獠牙。 第250章 妥妥第一渣 “难道是你?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季疏桐何其聪明?一下子就从贺旭东的话里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他不是最在意他手里的权力吗?当初也是为了保住他的位置,才不顾我贺家死活,既然是他在意的,那本侯自然要让他亲眼看见自己在意的东西一一失去。” “贺旭东你疯了,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事情不是我父亲做的,我父亲当时之所以退亲,那也是想另找时机,再帮贺家洗清冤屈。”这个理由,季疏桐觉得自己都说了成千上万遍了,可贺旭东就好像完全听不进去。 “季疏桐,你如果还想早些和本侯结束这段关系,本侯劝你以后识相点,过来伺候本侯。”贺旭东生气了,就想在季疏桐身上讨回点利息。 “本小姐不伺候了,你爱咋咋地吧!”季疏桐忽然就破罐子破摔的拒绝了贺旭东。 “季疏桐,你是想找死是不是?” “是啊!活着挺累的,或者死亡对我来说才是解脱。”季疏桐此时浑身没有生的气息,整个人身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死气。 看着这样的季疏桐,贺旭东心里有一瞬间的慌,可转而他就再次如同恶魔一般说道:“你想死,尽管去,只要你希望在你死后,本侯直接将你父亲送去流放苦寒之地,将你母亲送去军营充当军妓。” “贺旭东,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季疏桐被他这话拉回现实,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死死的盯着贺旭东。 “报应?呵!曾经我贺家人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可最后还不是被人污蔑通敌叛国,全家老少死的就剩下本侯一个?这难道不是报应?” “如今我定北侯府就剩下我一人,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一次,究竟是谁遭报应,那还真就说不清楚了呢!” 面对贺旭东的威胁,季疏桐最终血气上涌,一个没忍住喷了一口血。 贺旭东见了,眉头微微蹙了蹙,最后厌恶的看了季疏桐一眼便走了。 季疏桐坐在冰冷的地上,她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前途一片黑暗。 但是她不敢让父母知道自己的情况,她怕看见父母失望的眼神。 只是此事在魏轻歌的有心散播下,不仅京城人人皆知,就是皇上也听到了风声,叫了贺旭东进宫质问。 面对皇上的质问,贺旭东只是说这不过就是魏轻歌心里对季疏桐是他前未婚妻的事情心里有疙瘩,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不过请皇上放心,他回去之后一定会约束魏轻歌,不让她再胡闹。 皇上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男子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如果贺旭东连家中庶务都管不好,那他还是回前线带兵打仗的好。 贺旭东回了定北侯府,就命人去将魏轻歌叫了过来。 魏轻歌想到自己这一波操作,肯定能断了贺旭东和季疏桐的往来,心里开心的很,此时听见贺旭东打发人来叫自己过去,想着定然是贺旭东要质问她,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想了想,她直接命人打来一盆冰凉的井水,对着自己的脑袋兜头而下。 如今还是春末,天气乍暖还寒的时节,这么一盆冰凉的水下去,魏轻歌接着就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贺旭东就没能见到魏轻歌,因为她发烧了。 魏轻歌发烧了,为了看看她究竟是真的,还是因为害怕被自己责骂而装的,贺旭东上门去看魏轻歌了。 看着魏轻歌高烧不退的模样,贺旭东最终没有责骂她,而且在她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伸手拉住了贺旭东,祈求他留下来陪自己。 为了平息皇上对他的不满,贺旭东带着大病初愈的魏轻歌出了门。 魏轻歌轻轻的挽着贺旭东的手腕,走进翠玉斋,结果萧子鱼和季疏桐正好也在。 看着季疏桐苍白的脸颊,魏轻歌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贺旭东的身上。 季疏桐心猛的一痛,不过她掩饰的很好,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就收回目光和萧子鱼探讨她们手里拿着的一串暗红色的玛瑙。 魏轻歌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这个炫耀的机会?她站在贺旭东的身边对着萧子鱼行礼道:“见过摄政王妃。” 萧子鱼看了她一眼,这女子眼里的算计那么明显,她不相信贺旭东看不见,可事实就是贺旭东竟然放逐她这么挑衅季疏桐。 这可真是妥妥第一渣! 萧子鱼是在失忆后第一次见到贺旭东和魏轻歌,不过对二人的印象并不好,但是想到念琴说的,自己失忆前,为了去西北寻南宫澈,是去向贺旭东借了人的,这个人情不能不还。 于是萧子鱼轻轻的点着头说道:“不必多礼,本宫感谢定北侯上次的仗义相助。”萧子鱼相信贺旭东知道她的意思。 贺旭东对萧子鱼没有恩怨仇恨,加上萧子鱼如今又和南宫澈复婚了,身份又不同于往日,所以很正常的对着萧子鱼抱了抱拳。 按理,萧子鱼和二人的对话也就应该到此结束了,可魏轻歌却在这个时候凑过来,看了一眼季疏桐手里拿着的红玛瑙手串,浅笑嫣嫣的说道:“这红色玛瑙和王妃真配,这红色就得是王妃这样的正宫才配拥有呢!” 这话很明显就是在嘲讽季疏桐,她永远是个登不得台面的女人,这东西可不是她配得上的。 “是吗?可本宫觉得这手串季小姐戴起来更漂亮,所以本宫已经做主,将这手串买下来送给季小姐了呢!”不就是阴阳怪气的说话吗? 搞得就好像她不会似的。 魏轻歌眼里闪过一丝气愤,但是她很快就清醒过来,毕竟萧子鱼和季疏桐不一样,萧子鱼可是摄政王妃,还是很得太后和皇上喜欢的摄政王妃。 “是吗?看来和摄政王妃做朋友,这好处还真多,只是有些东西不适合,勉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萧子鱼知道魏轻歌这话是在暗含季疏桐,不过季疏桐既然是她的朋友,她自然要护着,于是她似笑非笑的说道:“魏小姐说的对,有些东西不适合,真的是勉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特别是有些人总喜欢拿不属于自己的,那不更是自找羞辱?” 第251章 好不知羞 “本宫相信上苍是公平的,人在做天在看,本宫相信,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最后在天道面前,都会一一暴露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萧子鱼总觉得魏轻歌针对季疏桐的点不对劲,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份属平常,即便贺旭东现在又喜欢上季疏桐了,可那又怎样? 魏轻歌已经和贺旭东定亲,还是皇上下旨赐婚的,即便贺旭东再喜欢季疏桐,只要魏轻歌不作死,那她就永远都是定北侯夫人。 而季疏桐即便愿意和贺旭东在一起,名份上最多也就是个平妻,但她和魏轻歌的身份还是有差别的。 按道理,季疏桐实在是对魏轻歌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偏偏魏轻歌就是一而再则三的找季疏桐麻烦,就好像面对季疏桐就如临大敌似的,这一点自己以前有没有怀疑过,萧子鱼记不起,但是现在,越看越觉得魏轻歌可疑。 果然,萧子鱼这么一说,她就在魏轻歌的脸上看到了惊慌,疑惑,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在萧子鱼刻意注意的情况下,自然是捕捉到了那一丝不寻常,看来这里面很可能还真就藏有别的秘密呢! “小鱼儿,咱们换个地方逛吧!”季疏桐如今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贺旭东,所以即便萧子鱼为了她和魏轻歌吵的不可开交,甚至已经占了上风,可季疏桐还是只想逃离。 “摄政王妃,你看,过街的老鼠可是人人喊打的呢!臣女劝王妃一句,闲事莫管,否则可能惹火烧身。” “是吗?谁知道烈火焚身会不会是凤凰浴火?人嘛!没有谁的一辈子是可以保证是顺风顺水的,总要经历些风雨才能看见彩虹不是?”萧子鱼是一点也不觑魏轻歌,现在她可是有靠山的人! “娘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南宫澈不知怎的来了。 “王爷。” “臣(臣女)见过王爷。”贺旭东三人给南宫澈行礼。 南宫澈点点头示意他们免礼,一双眼睛早已经黏在萧子鱼身上,当然脚随心动,整个人在说话间就已经来到了萧子鱼的身边,看着萧子鱼手里拿着的红玛瑙说道:“你喜欢这个?我记得前年吐蕃国进贡了不少玉石,当时太后赏了咱们不少,等回府之后你去库房挑挑,如果有满意的,挑出来做几套头面带着玩。” 听见摄政王这宠妻无度的话,魏轻歌在心里一阵泛酸,想想自己虽然贵为骠骑将军府的嫡女,可因着是嫡次女,拥有的宠爱自然就要少些,前几年和贺旭东定亲之后,贺旭东对自己也挺好的,礼物首饰也经常让人送来,可是自打贺旭东回京,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贺旭东送她的礼物。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贺旭东一眼,贺旭东心领神会,当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竟然看着魏轻歌宠爱有加的,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说道:“你去看看,这铺子里有什么喜欢的,都让掌柜的包起来吧!本侯送给你,这样你就不用羡慕摄政王妃了。” “谢谢你!旭东。”魏轻歌觉得在和季疏桐比赛的事情上,她又胜了一筹,当然也是因为贺旭东此时坚定的选择了她,让她高兴的得意忘形,所以竟然大着胆子,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一把抱住了贺旭东的脖子,然后在贺旭东的脸上落上了一个热吻。 在魏轻歌亲上他脸颊的时候,贺旭东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好在魏轻歌碰到既止,到是没有让他做出反抗的举动来,当然也因为魏轻歌的识趣,让他伸手揽着魏轻歌的腰,状似责备,实则就好像是情人间呢喃一样说道:“大姑娘家家的,好不知羞,摄政王和摄政王妃还在此呢!真是叫人看笑话。” 笑话吗?这可是她宣誓主权的战争,她就想看见季疏桐龟裂的事情,只是可惜,季疏桐的脸色自始至终一点都没有变过。 但是她心里究竟如何想,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魏轻歌面上带着满点羞涩的喜悦,看着贺旭东的眸子里盛满了情愫,心里却在嗤笑季疏桐的不自量力,和我斗,季疏桐你的下场必定不会好。 魏轻歌将心里的恨意收敛的很好,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萧子鱼却是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挑衅。 萧子鱼不想季疏桐继续留在这里难堪,所以看向南宫澈说道:“王爷,前几天你说有个地方饭菜做的特别好吃,要不今天中午你就请我和桐桐一起用膳?” “好啊!你说了算。”南宫澈无时无刻不在向世人撒狗粮。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结束,然后各走各的,可偏偏魏轻歌就好似狗皮膏药一般对贺旭东说道:“旭东,你知道我也喜欢吃,要不你问问摄政王,看看王爷说的是哪家店,咱们也去尝尝!” 贺旭东和南宫澈本来就是兄弟,如果今天没有魏轻歌在,南宫澈肯定开口邀请贺旭东一起,但是有魏轻歌在,南宫澈知道,这顿饭如果是让她加入,只怕吃起来就不香了,所以在贺旭东开口之前,南宫澈就已经说道:“那是本王给王妃新购置的别庄,不对外营业。” 一句话就断了魏轻歌作妖的念想。 贺旭东自然也知道南宫澈的意思,顿时说道:“听见了?那是人家王妃的私人院子,咱们可不好打扰,你还是挑你喜欢的东西之后,咱们去聚贤楼用膳吧!” 魏轻歌还能怎么样? 如果南宫澈没有来,或许她还会冒着得罪萧子鱼的想法,硬要和季疏桐对着来,羞辱季疏桐,可现在南宫澈来了,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可以说一句话就能定人的生死,她还是少作死的好,免得连累了家里。 最后她只能不甘心的看着萧子鱼一行人离开。 最后她愤愤的挑着翠玉斋里的宝物,既然不能恶心到那个贱人,那她就买买买好了,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银子。 只是…… “掌柜的,你说这枚簪子要多少银子?”魏轻歌手里拿着一枚翠绿的银簪,听见掌柜的报的价钱,眼睛都瞪圆了。 第252章 把他当成牛郎 “那枚簪子两千两银子。”掌柜的还是很好脾气的又回了一句。 “两千两银子?怎么这么贵?以前我经常来这里买东西,这价格可从来没有这么离谱过。” “这可是我们东家新进回来的一批玉石,这么上等的玉石,价格自然要卖的贵些,小姐如果嫌价格过高,可以看点别的。” 开玩笑摄政王妃可是东家认的义妹,这魏小姐竟然和摄政王妃在翠玉斋吵架,自己要是不狠狠宰他一笔,给摄政王妃报仇,那自己都觉得对不起摄政王妃。 摄政王妃多好的脾气,这魏小姐没事找事的跑摄政王妃面前找事,被坑都是活该。 魏轻歌听见这价格,看了贺旭东一眼,她不确定现在季疏桐走了,贺旭东是否还愿意为她花银子,要是自己说要买,贺旭东不掏钱,那自己可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银子,届时丢人的可就是她自己。 还好,贺旭东听见价格,也只是多看了那枚簪子一眼,然后说道:“你若喜欢,买下便是。” 魏轻歌这才高兴的让掌柜给她包起来。 这边季疏桐跟着萧子鱼上了马车,南宫澈的马车就在她们身后,季疏桐看着马车外走了一段路之后便对萧子鱼说道:“小鱼儿,我就在这里下车好了。” “嗯?王爷答应请我们用膳,你这半路跑了算怎么回事?难道你觉得王爷是请不起客的人?” “怎么会?只是你和王爷是去约会的,我一个外人跟着像什么样?我呀,还是识趣的自己离开,不讨人嫌才是。” “你说的是什么话?不过就是去吃个饭,约的什么会,我和他都老夫老妻的了,你少羞臊我。” “你呀!你没看见王爷看你的眼神那都是带着拉丝的,就那么热烈的眼神,你感觉不到,他随时随地都想化身为狼,直接将你吃了?”季疏桐虽然自己心情不好,可为了不让萧子鱼看出来,倒是打趣起萧子鱼来。 “你这么清楚,难道你和他也是这样?”萧子鱼挑眉,难道只许季疏桐打趣她,不许她反抗? “我和他……”季疏桐提起贺旭东,脸上一片痛苦,她们在一起的每一次对她来说都是羞辱,都是痛苦,贺旭东从来不会管她的感受,只管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每次都是横冲直撞,令她痛苦不堪。 “桐桐,其实有句话叫做既然反抗不了,那我们就享受当下,你就把他当成牛郎,让他将你伺候高兴了不就行了。” 季疏桐听见萧子鱼这话,即便心里不开心,可还是被逗乐了,她笑着问道:“你和王爷……,难道你每次都将王爷当成牛郎?小鱼儿,我觉得这话你若是让王爷听见,只怕你会被收拾的很惨。”季疏桐揶揄的看着萧子鱼。 “你这人,我这是在宽慰你,你竟然想害我。”说起南宫澈,萧子鱼已经无力吐槽了,他是彻底将数量转变成了质量,她这小蛮腰天天被他掐的青紫,可他就是乐此不疲。 自己也是反抗不了,索性也就随他了,反正自己似乎也挺快乐的。 看着萧子鱼臊红的脸颊,季疏桐就知道萧子鱼是幸福的,和南宫澈的感情也很好,于是她双手抓住萧子鱼的双手,用力的握了握才说道:“小鱼儿你一定要永远幸福下去,我们两个人既然注定有一个会不幸,那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你胡说什么呢!你以后也会幸福的,不就是三年时间吗?这不是都过去半年了,三年时间很快的,等你和他彻底没了关系,到时候咱们再找一个如意郎君好好过日子便是。我们的一生有很多个三年,我们用三年时间来浪费,也不算什么。” 季疏桐还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她将到嘴的话又咽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即便三年时间到了,只怕贺旭东也不会那么爽快的同意和她斩断一切。 但是这些事情她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让萧子鱼跟着担忧。 “你说的对,不就是三年时间吗?我还浪费的起,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被磨难打败的,现在我要下车了,我母亲被魏轻歌上门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直接气吐血了,我父亲的身体也不太好,我就不陪你们一起去用膳了,我得回家陪父母,多到他们跟前尽孝才是。” 季疏桐都这么说了,萧子鱼总不好拦着人家回家尽孝,最后只得同意。 季疏桐下车后,南宫澈就钻进了萧子鱼的马车。 “你不在自己的马车里坐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萧子鱼两个眼睛鼓鼓的看着南宫澈,防备的盯着他。 南宫澈直接将萧子鱼拉进自己的怀里说道:“一个人坐马车有什么好,现在没了碍眼的人,为夫自然要和娘子坐在一起。”南宫澈说着便抬起萧子鱼的下巴亲了亲。 萧子鱼已经无力反驳这人了,现在就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随便南宫澈吧! 这人现在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发情。 这不,只是轻轻的亲吻了一下萧子鱼,萧子鱼就感觉到南宫澈的身体正在苏醒,然后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看着南宫澈,眼波流转,嘴角下拉娇嗔的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南宫澈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直接单手固定住了萧子鱼的后脑勺,再次亲吻了下去,带着滚烫的热吻在萧子鱼娇嫩的唇瓣上辗转啃噬,搞得萧子鱼意乱情迷,等她回神,发现自己的衣衫半褪,自己要是再不叫停,只怕这马车就要成了他们的办事地点,这得多丢人? 萧子鱼急忙伸手推开了南宫澈。 看着粉面桃花的萧子鱼,南宫澈感觉自己已经箭在弦上,可是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带萧子鱼去的地方,不着急,这马车上办事的事情可以下次做些准备再来,今天先去他准备好的地方游玩好了。 现在的南宫澈已经开始贯彻他自己的计划,势必要带着萧子鱼体验各种不同的环境。 第253章 温泉山庄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萧子鱼怕南宫澈忍不住,直接将她就地办了,所以连忙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找了个话题。 南宫澈看着萧子鱼害羞的神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即便是已经看过很多次的萧子鱼,还是情难自拔的陷在了她的笑容里。 不过看见南宫澈渐渐靠近的脸庞,她终于吓得回神,眼神左飘右飘就是不敢再去看南宫澈。 “还有一会儿,那里是个温泉庄子,你不是之前在萧家搞了个大棚蔬菜吗?今年冬天到时我让人在这个庄子里也种植一些,到时咱们王府冬天想吃蔬菜也就方便了。” “你倒是有脑子,一下就能举一反三。”不得不说南宫澈这个提议真的很好。 南宫澈自傲的回答:“那是自然,本王要是没点脑子,只怕早晚会被你嫌弃的一文不值。” “我看你就是王婆。”萧子鱼撇撇嘴,翻着白眼。 “错,我是王公,你才是王婆。”南宫澈伸手捏了捏萧子鱼的脸颊,很轻的力道,就像是抚摸。 “我才不要当王婆,要当你自己当,我又不自夸。”萧子鱼一脸嫌弃的说道。 “过几天皇兄要举办春猎,到时我带着你去玩玩,你去不去?” “以前我有去吗?”萧子鱼没有记忆,所以只能问。 “以前春猎都是爷们儿的事情,今年我想带着你去看看你夫君马背上威武的神情,所以就给皇兄提了个建议,这一次春猎,所有人大臣及其家眷,不论男女皆可参加。” 萧子鱼…… “我可真要谢谢你了。”这下摄政王宠妻的名头只怕更响亮了。 萧子鱼都能感觉到以后自己无论走到哪里,只怕都会成为别人谈论的对象。 “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心悦你!”南宫澈看着萧子鱼神色认真的说道。 萧子鱼无语的翻着白眼说道:“你就不怕你的敌人知道了我的存在,让我成为你的软肋?” “我相信自己能够护得住你!”南宫澈无比霸气的说道。 此时的南宫澈并不知道,将来有一天,他会无比后悔今天的决定。 两个人腻腻歪歪的到了温泉山庄,这里原本就是南宫澈的产业,只不过萧子鱼失忆了,加上以前也没有来过,所以到了之后看什么都觉得无比新奇。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念书手里端着一些精致的糕点,正要往某处去,正好走出来就和萧子鱼撞了个正着。 “念书,你们怎么在这里?”看见念书,萧子鱼很是惊讶,再看看她手里端着的东西,那一看就是出自念画之手。 “是王爷让奴婢们提前赶过来做准备的。”念书低着头回答。 萧子鱼歪头看着南宫澈,南宫澈直接挥手说道:“你们先去准备,本王与王妃一会儿就到。” “是。”念书端着东西快速的离开。 “你让她们在准备什么啊?” 南宫澈伸手牵着萧子鱼的手,对着她微微一笑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萧子鱼噘着嘴嘟囔了一句:“神神秘秘的。” 不过当她跟着南宫澈来到一个单独的院子的时候,还是被里面的情景震撼到了,只见整个院子里都是盛开的娇艳无比的花卉,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看上去美极了! 可能是因为温泉的关系,空气里有些湿润,还有些白烟,看上去整个院子就像是人间仙境一般,美丽的都有些不真实。 “好美,如果此时有画笔就好了。”萧子鱼莫名的有些手痒,想将这一幅美景画下来。 “这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南宫澈牵着萧子鱼的手,在整个花园的最佳视角,那里早已经摆好了画板以及画画所需要的一切工具。 萧子鱼兴致起,随意的挑了一只笔,不过寥寥数笔,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就赫然跃于纸上。 等她将画画完,扭头去找南宫澈,发现他竟然也在画画,她好奇的走过去一打量,顿时羞红了脸。 只因南宫澈画的竟然是正在作画的她,不得不说南宫澈的画工也是极好了,就是萧子鱼本人都觉得这画就好像是她本人完美复刻一样。 “你这人,这里的风景这么美,你画什么不好,怎么偏偏画我?” “因为在我眼中娘子最美,无与伦比。”南宫澈抬手,将萧子鱼有些乱了的头发捋了捋,满脸柔情。 在这样的环境下,有那么一个眼睛里全是你的人,一直直勾勾的与你对视,真的很容易意乱情迷,萧子鱼便是如此,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主动挂在南宫澈的脖子上,主动亲吻上南宫澈火热的唇瓣的。 反正等她回神,她已经被南宫澈褪去衣衫,抱着走进温泉池子了。 “娘子……”南宫澈情动的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萧子鱼,从柔软的直自眉心,锁骨,所到之处,皆盛开着一朵朵娇艳无比的红色梅花。 温泉池很快激荡起一圈又一圈浪花,仿佛在告诉人们,池子里的人儿是多么的欢愉。 萧子鱼再次醒来,发现南宫澈正躺在自己身边,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眼里一股怨念油然而生,顿时撅着小嘴不高兴的看着南宫澈。 “娘子这是对为夫交的课业不满意?要不为夫再补一补?” “补你个大头鬼,南宫澈你不讲武德。” “啊?娘子,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冤枉为夫了,你说说,为夫哪里不讲武德了?”南宫澈拉着萧子鱼的手指把玩,将她的纤纤玉指放在自己的唇边时不时的咬一口,他咬的不重,让萧子鱼有一种痒意酥麻直窜心底,浑身忍不住轻颤。 “娘子,你看,你总是这么诱人,可为夫还是信守承诺,说一夜就一次,那是多一点点都没有的呢!为夫这么听话,你说为夫是不是该赏?” 萧子鱼无语的翻白眼,一晚一次他已经要折腾到深更半夜了,这要是再稍微松点口,只怕是以后她就住床上下不来了。 “饿!”萧子鱼娇娇软软的撒着娇,肚子也恰好在这个时候咕噜一声。 第254章 再谈条件 “那我们这就起床去用膳吧!念画可是准备了不少娘子爱吃的食物。” “我……腿软。”萧子鱼并不是故意撒娇的,而是真的,她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浑身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总感觉那不是自己的。 “没事,为夫抱你去。” 看着念画准备的食物,萧子鱼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南宫澈觉得有些愧疚,毕竟他当时只顾着欢愉,竟然忘了萧子鱼没有用膳的事情。 可这个事情吧,还真怪不到他头上啊! 谁叫娘子太诱人,让他把持不住啊! 萧子鱼感觉自己此时饥肠辘辘的能够吃得下一头牛,风卷残云的往嘴巴里塞食物。 “慢点吃,别噎着。”南宫澈忙着照顾萧子鱼,一会儿给她盛汤,一会儿给她挑鱼刺,忙得不亦乐乎。 萧子鱼虽然很饿,可肚子就那么大一点,没有吃多少东西,肚子里就已经半饱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南宫澈竟然什么东西都没吃。 萧子鱼抬手夹了一筷子韭菜炒鸡蛋放到南宫澈的碗里说道:“我自己会吃饭,你也吃,别只顾照顾我,我是大人,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南宫澈看了一眼碗里的韭菜,忽然咧开嘴笑得那叫一个开心,然后用筷子夹起碗里的韭菜,一根一根往嘴里送,只是那眼神总感觉有些不怀好意的往自己身上瞧是怎么回事? 萧子鱼一头雾水的问道:“不过是给你夹一筷子菜而已,咋滴?你这就乐疯了?我说你这个人还真容易满足。” 南宫澈猜想萧子鱼可能不知道这韭菜炒鸡蛋的功效,于是放下碗筷,凑到萧子鱼的耳边说道:“看来娘子是对我交的课业还不满意啊!放心,为夫接下来一定会好好调养身体,争取交课业交到娘子满意为止。” 萧子鱼一开始还没有想明白南宫澈的话,所以看着南宫澈的眼神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种事! 只是忽然她灵光乍现,这韭菜可是有那种功效的…… “念画,好端端的你做什么韭菜炒鸡蛋啊?”萧子鱼对着一旁站着的念画吼了一句。 念画却很好脾气的说道:“王爷如今和王妃如此恩爱,奴婢想着为了王妃的幸福着想,为了我们几个能早点见到小主子,所以适当的给王爷进补还是需要的。 “你可害死我了!以后不许再给王爷做这种菜!”萧子鱼感觉自己都快哭了! 眼看着南宫澈每一筷子都往那几道吃了对他身体好的菜上面夹,萧子鱼感觉自己的小蛮腰今天晚上怕是有要被折断的可能,此时吃饭对她来说已经如丧考妣,食不下咽了。 萧子鱼默默的放下筷子,不想再吃任何东西,因为看着南宫澈越吃越多,她就感觉自己心里堵得慌,为自己的黑暗未来感到忧虑。 念画捂着嘴偷笑,南宫澈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声护着念画,否则惹毛了萧子鱼,那自己的幸福可就要泡汤,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私下里偷偷赏念画。 得到赏赐的念画,为了两个主子的幸福更卖力了,当然有了萧子鱼的警告,给南宫澈的某些食物,念画都是做好就让冯阳偷偷送去给南宫澈进补,至于萧子鱼这边,她给的就光明正大,毕竟萧子鱼的身体底子差,一直都在进补。 晚饭过后,南宫澈便和萧子鱼一起去了茶室,一边喝茶一边下棋。 “你不用处理公务?”萧子鱼看着一脸悠闲的南宫澈疑惑的问道。 我向皇兄告了三天假,这三天我只陪你。” 萧子鱼拿着棋子的手忽然一抖,总感觉自己接下来这三天,只怕是骨头真的要散架了。 “怎么了?可是冷?”南宫澈看见她忽然一抖,立刻关心的站起身,直接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罩在了萧子鱼的肩膀上。 “南宫澈我们打个商量呗?”萧子鱼觉得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是时候和南宫澈好好谈谈了。 “商量什么?如果你说的是连我一晚上一次的福利都要给我减了,那我可不依。”南宫澈先发制人。 萧子鱼可怜巴巴的看着南宫澈控诉道:“可我好累啊!自从我们复婚以来,你就日日夜夜的耕地,再这么下去,我感觉自己这块地都要被耕坏了。” “怎么会?我瞧着你挺享受在云端跌宕起伏的感觉的啊!你敢说你不快乐?” 好吧!似乎确实感觉还不错。 “可你的时间太久了些,我真的快受不住了。” “那就二选一,看看娘子究竟是选质量还是数量!” “呵呵,我还真感谢你能给我两个选择!”萧子鱼听见这两个选项,顿时讪笑起来。 不管是选哪一个,她都是吃亏的那一方好吗? “就没有第三个选项?”萧子鱼就像是被浪打到沙滩上的鱼,还在试图挣扎一两下。 南宫澈眼睛珠子转了转,拇指食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精明的眼神忽然闪过一道精光,然后凑到萧子鱼耳边小声的说道:“到是还有一个选择,娘子要不要听听?” “你说。”不管下一个选项好不好,萧子鱼还是想听听的。 “另一个选项就是……”南宫澈凑到萧子鱼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眼神泛着幽光。 “真的只要我答应每个月与你一起外出休假几天,平时咱们就做一晚歇一晚?” “嗯,但是休假期间你要听我的。” 萧子鱼自然知道听他的意思是什么,可是想到自己只要被他压榨几天就能换来好些天的休息时间,萧子鱼又觉得挺划算的,因为她相信南宫澈无论怎么样,肯定也会顾忌她身体的承受能力的,这一点她很清楚,因为这些日子,南宫澈一直都是这样执行的。 虽然每晚都将她折腾的够呛,可睡一觉之后,第二天她还是能下床的,只是有些腿软,不过她也不走哪里去,倒也无所谓。 “那就一言为定,你不能反悔。”萧子鱼很爽快的答应了。 南宫澈笑了! 第255章 苍天如此不公 直到晚上萧子鱼才知道南宫澈那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是什么意思,直到这个时候,萧子鱼才知道这厮心里竟然这么花,他这应该是把成亲时,太后赠予他们的小册子都研究透彻了吧?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萧子鱼一直被南宫澈软磨硬泡的换着地方,换着花样折腾,萧子鱼感觉自己和南宫澈就好像是连体婴儿似的,整日就黏在一起,南宫澈有时候真的是连吃饭都不放过她。 不过也不知道自己这身体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似乎在这种极致摩擦下,竟然渐渐适应了,而且还学会了享受。 三天时间到,南宫澈一脸满足的带着萧子鱼回了王府,萧子鱼精神状态也不错,被滋润的就像是一朵娇艳无比的花朵,就连眼神都带着娇媚。 南宫澈越看越喜欢,抱在手里不撒手。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看见南宫澈,王府管家急忙迎上来。 “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南宫澈将萧子鱼抱下马车,大手牢牢的牵着萧子鱼的小手,眉头蹙了蹙,要知道王府管家一般不会露出这种焦急的神色。 管家看了看萧子鱼又看了看南宫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将事情当着萧子鱼的面上报给南宫澈。 南宫澈看见管家踌躇着看萧子鱼的眼神,顿时不悦的说道:“子鱼是摄政王妃,本王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避讳她的。” 管家得到这句话,立刻点头说道:“王爷,清荷园那位诊出来怀孕了。”管家说完,急忙抬头看了一眼两个主子的神色,他最怕的就是两个主子好不容易重修旧好,万一再因为这事又闹崩了,那他岂不是罪过? 要知道以前王爷和王妃刚成亲的几年,两人过的也是很幸福的,夫妻和睦,就是因为清荷园那位回来,才闹出了这么多事。 管家想到王妃因为那位还流失了一个孩子,如今他在王妃面前提及孩子,也不知道王妃会不会悲伤或者愤怒。 “怀孕了?呵,既然如此,那你就派个人盯着,务必要让他将孩子生下来。” 管家一听,心里一沉,难道王爷将那位幽禁起来,只是为了做给王妃看的,如今王爷带着王妃出去玩了几天,将王妃哄好了,所以都不用征询王妃的意见,就敢让那位生下孩子了? 只是这样,王妃真的不会生气?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萧子鱼一眼。 萧子鱼觉得好笑,直接说道:“王爷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吧!至于这孩子究竟是不是王爷的,还得等生下来才知道。此时就不用告诉其他人了,拜托管家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过去伺候着。” 管家心里打鼓,难不成王妃这是因为喜欢王爷,但是又讨厌兰溪若,念在兰溪若怀的是王爷的孩子,孩子无辜的份上,所以愿意接受这个孩子,但是却打算去母留子? 不得不说,只是几句话,管家已经在心里将大宅门里的那些隐私,全部都猜想了一个遍。 只是王爷王妃都说的如此明白了,他也不好继续问,所以领命下去安排了。 兰溪若算着时间,以为此时爆出她怀孕的事情,南宫澈肯定会将她放出去,毕竟南宫澈年纪不小了,再没有孩子,那可就要成为一个笑柄了。 想到自己之前怀孕,南宫澈就不得不低头将自己娶进门,她觉得用怀孕这个消息肯定能够换来自由。 只是她等啊!盼啊! 总算是盼到可以将这个消息递给南宫澈的时候,结果却得知南宫澈这几日不在府里。 南宫澈不在,兰溪若就闹着要见萧子鱼,毕竟她怀的可是王嗣,如果出了事,萧子鱼这个掌家主母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她以为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让萧子鱼来见她。 即便到时候萧子鱼还是不将她放出去,可她又怀孕这件事,肯定会成为萧子鱼心里的一根刺,就好像上一次一般,闹得萧子鱼和南宫澈直接和离。 可是门外的守卫却告诉她王妃也不在,有什么事情过几天等王爷和王妃游玩回来了再说。 听说南宫澈带着萧子鱼出去游玩了,兰溪若一双眼睛充满恨意,她恨苍天如此不公,凭什么萧子鱼那个丧门星,什么都不用争不用抢就能够得到南宫澈全部的爱! 不过她相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即便是不能对萧子鱼做什么,膈应膈应她总是够的,所以她冷静下来,她要慢慢筹谋,这摄政王府的一切,最终肯定都会是她和她儿子的。 对,即便才怀上一个多月,她甚至连小腹都还没有凸起,她就已经觉得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肯定会是一个儿子。 等啊等,都等了好几天了,为何南宫澈还没有回来呢? 兰溪若的心里有点不确定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南宫澈故意躲着不见她! 兰溪若的心情渐渐开始爬上一丝焦急,就在这个时候,王府管家带了一个丫鬟进来。 “官家是王爷让你来解除我这里的禁令的吗?”看见管家,兰溪若急忙开口问。 想什么呢! 管家觉得这兰溪若可真会想,在算计王爷两次之后,竟然还觉得王爷有可能会放她出来。 “王爷吩咐,既然你怀孕了,就派个丫鬟来照顾你,王爷说了,让你好好养胎。” “王爷人呢?我要见王爷。”听见南宫澈回府,兰溪若就闹着要见她,她觉得只要自己见到南宫澈,南宫澈一定会看在她怀孕的份上放她出去。 可管家却是冷着脸说道:“王爷每日公事繁忙,哪有时间来见你,王爷能派个人来伺候你,那就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你若不珍惜,万一惹了王爷不高兴,只怕是这点待遇也将会失去,我看到时候,你只怕是哭都找不到地儿!” “我要是你,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养胎,要知道有了孩子,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但事情的转机绝不会是现在。” 管家也是滑头,他怕将来有朝一日兰溪若翻身,到那时倒霉的只会是他们这些奴才,所以此时他难得的提点了兰溪若一句,不管将来兰溪若如何,至少不会怪罪到他头上。 第256章 春猎 兰溪若听了管家的话,虽然还是很想见南宫澈一面,想尽快重获自由,要知道被监禁的这些日子,她一个人被关在这里,要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支撑着她,只怕她早就疯了。 可现在管家的话也不无道理,如今南宫澈被萧子鱼那个狐狸精迷得五迷三道的,说不定她的话,南宫澈还真的听不进去,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在这清荷园里好好养胎,如今她身怀有孕,想必这王府里的下人也不敢为难她,只等她平安的生下孩子,到时候看在孩子的份上,南宫澈一定会放她出去。 即便南宫澈不放她出去,到时候太后肯定也会站在她这边,谁叫她给南宫澈生了个儿子呢! 没错,当初她母亲给她这个方子的时候,可是保证她用了这方子怀上孩子,虽然会伤害身体根基,但是生下来的必定会是个儿子。 反正她原本就已经因为落水很难怀上,如今能够怀上,并且生下一个儿子,将来老了也有一个靠山,这就足够了。 想到这个孩子得来不易,如果失去,那她很可能真的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兰溪若最终决定先沉下心来,等吧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 就这样兰溪若被管家几句话说服了,又安安静静的呆在了清荷园。 而幽兰苑,南宫澈在听见兰溪若怀孕的时候,心里还是很紧张的,他怕萧子鱼生气,可是直到他跟着萧子鱼进了幽兰苑,也没有看见萧子鱼有一丝生气的迹象,一进门,南宫澈就挥退了几个丫鬟,然后从萧子鱼的身后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怎么了?”萧子鱼被他抱着,只能歪着头去看南宫澈的脸色。 南宫澈趁机亲了亲萧子鱼的红唇,这才说道:“我发誓,她这个孩子肯定不是我的,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啊!” “嗯?”南宫澈有些不相信,直接松开萧子鱼,然后绕到萧子鱼跟前,神色认真的看着萧子鱼的脸,似乎在检查萧子鱼究竟有没有生气。 “我真的没有生气,你不是说过,那一晚感觉自己并不像和兰溪若行了敦伦之事吗?” “就凭这句话你就如此信任我?”南宫澈总觉得萧子鱼未免太轻信了些。 “如果是之前,我或许心里还有些狐疑,可现在我却是百分百相信你了。” “为什么?”南宫澈脑不明白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双手勾在南宫澈的脖子上,浅笑嫣然的说道:“咱们在一起这么久,我这肚子都没有动静,就凭她和你睡一晚,就能怀上?我记得念琴和我说过,说她第一次因为落水滑胎,御医可是说她以后很难再怀孕,而我的身体可是很健康的,但是一个多月了,你几乎日日夜夜都粘着我的吧?可我这肚子都没有任何动静,那她是怎么一次就能够怀上你孩子的?” “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萧子鱼一言难尽的看着南宫澈。 “有事你直说便是,你知道的,即便你说错了,我也是不会怪罪你的。” “我现在甚至怀疑她怀的第一个孩子,是不是也不是你的。” 虽然这话说出来是有点伤南宫澈的面子,可事实就是如此。 南宫澈听完,忽然抿了抿唇说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虽然兰溪若一直说南宫澈第一次碰过她,可当时他和萧子鱼一直在闹矛盾,加上兰溪若又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怀孕了,几方面下来,他当时并没有去想那一晚的事情,只想着身为男人,总应该对她负责,可现在出现了第二次差不多的经历,这一次因为他对萧子鱼的感情越发浓厚,所以他的感觉很清晰。 “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这事你这个亲身经历的人都不清楚,那我就更不清楚了。” “娘子你先歇着,我去忙一会儿,晚上再过来陪你用膳。”南宫澈忽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所以他势必要让人去彻查此事。 萧子鱼倒也没有拦着,这几天她都累坏了,现在南宫澈要去忙了,她也正好休息,所以很是乖觉的点头。 等南宫澈离开之后,萧子鱼坐到了一张圆凳上,心里想着兰溪若的事情,如果南宫澈真的和兰溪若没有发生过不该发生的事,那兰溪若的孩子是哪里来的?这怀孕之事可作不得假。 毕竟事关王嗣,兰溪若若是撒谎,那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萧子鱼想了想,便叫来了夜北,让他亲自去查,从去年年底南宫澈离开京城开始查起,看看那一段时间兰溪若都在搞什么。 第二天便是春猎,这一晚南宫澈也不知道是这几天夜夜笙歌吃的太饱,还是信守承诺,总之南宫澈终于只是抱着萧子鱼单纯的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萧子鱼是精神奕奕的跟着南宫澈去的春猎现场,她到的时候南宫柔,魏轻歌,丁琳,季疏桐等人也都到了。 季疏桐和丁琳看见萧子鱼的时候,自然就迎了上去。 萧子鱼站定之后,发现季疏桐的脸色不太好,再一想,自然就知道她为什么脸色不太好了,只是身为大臣之女,今天她若不来,就会显得更加理亏了。 萧子鱼伸手握了握季疏桐的手,小声的说道:“别怕,这么多人,我想她应该也还要点脸,不会太为难你的。” 季疏桐勉强的笑了笑,她并不担心魏轻歌找麻烦,她只是在看见贺旭东和魏轻歌旁若无人秀恩爱的时候,心会忍不住痛,明明她那么爱他,可最后两人却成了仇人。 皇上很快也到了,今天他带来的是淑妃娘娘,这是一个新进的嫔妃,年纪不大,长得很是艳丽,性格爽朗,很得皇上的欢心。 皇上看见大臣及其家眷都到的差不多了,便说道:“这一次春猎是第一次带着女眷一起,所以朕想着让诸位女眷也加入狩猎当中,当然这是自愿的,如果不愿意或者不会,想不参加,也不勉强。” 第257章 胆小鬼 皇上话落,南宫柔便站出来报名表示要参加,而且还提出了比赛的想法。 皇上一听,觉得这个法子好,于是便同意了。 萧子鱼是不打算去狩猎的,虽然她也会点箭法,这是君子六艺的其中一项,可她并不想出这个风头。 可南宫柔就像是一条有毛病的疯狗一般,开口便要和萧子鱼比赛。 “南宫柔,你皇婶既然说了不愿意,你就不能勉强她。”南宫澈第一时间开口护着南宫澈,现在他最宝贝的就是自家娘子了,其实他隐隐还有个猜测,只是暂时还不太确定,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护着萧子鱼。 萧子鱼看着自己被南宫澈一直紧紧牵着的手,脸上露出了安心幸福的笑容。 “且,澈皇叔,你身为堂堂摄政王,可你的王妃竟然不会射箭,这话说出去也太丢人了,简直愧为皇室中人。”南宫柔一副瞧不起萧子鱼的模样。 “就算是丢人,那丢的也是我摄政王府的脸,与你雍王府可没甚关系。”南宫澈这个人极为护短,只要被他认同了的人,那他都会护着,更何况还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南宫柔被南宫澈这么一说,脖子梗着,没话反驳。 这个时候兰若沁站出来柔柔的的南宫柔说道:“柔郡主,有些人就是凭那几分姿色才将摄政王迷得五迷三道的这个时候你去说人家坏话,这不是上赶着讨骂吗?听我一句劝,别去招惹她,不然说不定某些人明里不会说什么,但是暗地里会对你用什么手段,咱们可就不知道了,所以咱们还是谨慎一些为宜。” “切,她能有什么手段?一个狐狸精,大不了就是用的魅惑男人那一套。” 萧子鱼失忆了,不记得南宫柔,此时南宫柔这般说她,就差指名道姓了,萧子鱼听了心里自然不舒服,即便不记得南宫柔了,但她还是南宫柔的长辈,于是沉下脸看着同来的雍王妃质问道:“皇嫂,这就是你们雍王府的家教吗?” 南宫柔会变得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自然是与雍王妃的宠溺分不开,这不,南宫柔说话都如此难听了,可雍王妃竟然不借机教育她,反倒是护着她道:“弟妹,柔儿年纪还小,言语不当也情有可原,你是长辈,就原谅她这一次的鲁莽吧!” 雍王妃言词之间毫无知错之心,相反语气还有点高高在上,命令萧子鱼的意味,谁让萧子鱼的娘家落魄了,而她娘家的声势浩大呢! 即便萧子鱼贵为摄政王妃,雍王妃依旧瞧不起她! 可就在这个时候,南宫澈开口了,这要是换作以前,夫人之间的口舌,南宫澈自然不会参与,而且他也相信萧子鱼肯定会应付自如,可现在他却不喜欢看见别人欺负萧子鱼。 “皇嫂若是不懂教导子女,本王相信母后肯定很乐意派人去雍王府教教几个孩子规矩的。” 雍王妃看见南宫澈冷着脸,心里顿时一个突突,萧子鱼她敢欺负,可南宫澈不是她敢冒犯的,于是她只能脸色非常难看的对南宫柔说道:“柔儿,赶紧给你皇婶道歉。” 南宫柔原本拧着是不想给萧子鱼道歉的,可是看见南宫澈黑沉沉的脸色,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萧子鱼道歉。 萧子鱼睨了南宫柔一眼,端着长辈的款说道:“生而为人就应该言语有当,更何况身为皇室中人,那更要爱护自己的名声,一个没有教养的人,即便是皇家郡主,别人当面不说你的坏话,可谁又能保证别人背后也不说?一个姑娘家,若是名声毁了,将来可还怎么相看人家?” “皇嫂也不能过于溺爱孩子,你说柔郡主年纪还小,我记得柔郡主好像和我是同年的,今年都十九岁了,还没有媒婆上门提亲,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皇嫂,惯子如杀子的道理,我相信你懂。” 雍王妃被萧子鱼一顿教训,脸色更难看了,不过她看着南宫澈站在萧子鱼身边,一副保护姿态,难听的话她自然不敢再说,只能尴尬的辩解道:“柔儿还没有定亲,那是因为我和她父王都觉得她年纪还小,还想再养她几年,不想让她过早成亲,要知道一旦成亲就是大人了,现在这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就不再属于她了,我和她父王都希望她能多快活几年。” “是吗?那皇嫂可要当心,儿女都是债,这留来留去,小心留成仇。”萧子鱼看了一眼南宫柔,就她那开口就得罪人的性格,还说是多留几年,只怕是现在都没人要了,再多留几年怕是更难嫁出去。 南宫柔听见萧子鱼这么贬低她,顿时更不开心了,嘴巴一撅,一跺脚便说道:“胆小鬼,不敢比赛就不敢比赛,扯东扯西的有什么用。” 丁琳看着南宫柔这么欺负她干姐姐,顿时眼里盛满忧虑的看着萧子鱼。 “不过就是比赛而已,谁说我不敢,说说吧,你想怎么个比法?” 萧子鱼也是第一次参加春猎,即便没有比赛,她也想试一试自己的身手,对于自己的身手她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别看萧家是读书人,可因着萧司铭他们的梦想就是上战场杀敌,所以萧家子孙,无论男女都是请武艺师傅认真教导过射箭的。 兰溪沁站在南宫柔的身后,唇角微勾,萧子鱼敢让她姐姐被囚禁起来,那她自然要为姐姐报仇。 于是她站出来给南宫柔出主意道:“柔郡主,今日参加狩猎比赛的人这么多,听闻往年他们都是组队比赛的,要不咱们也效仿一下?” 南宫柔一听当即便点头同意道:“行,那就按兰儿小姐说的办,皇婶,你看你那边出几个人参加比赛?” 萧子鱼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也就丁琳和季疏桐,其他大臣家眷可不想趟这趟浑水,别看这是萧子鱼和南宫柔打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雍王府和摄政王府不对付,要不然雍王怎么不站出来阻拦。 第258章 不惹事不怕事 关键是摄政王也不是好惹的,所以还是别站队的好,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于是乎萧子鱼这边就只有力挺她的丁琳和季疏桐,看着萧子鱼身边没有其他人的南宫柔冷笑一声嗤笑道:“看来皇婶的人缘不咋地啊!瞧瞧,比赛想组个队都没有人愿意与你为伍。” 萧子鱼回以一个不屑的眼神说道:“说的好像你的人缘有多好似的,那你尽可叫人啊!”对于那些大臣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萧子鱼门儿清,谁都不想惹火烧身。 说到底这是两个王府之争,虽然人家又打又闹又怎么样?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别看现在两家闹得不可开交,万一哪天两家又和好了,到时候他们这些参加了比赛的人,只怕不止落不到好,甚至还会落个不是,如此一来,萧子鱼招募不到队员,只怕南宫柔也别想找到几个。 结果和萧子鱼预料的一样,南宫柔这边,也就只有兰溪沁和魏轻歌两人。 如今这般大有战斗一触即发的趋势,南宫柔一心想赢了萧子鱼,将萧子鱼踩在脚下,一个破落户竟然敢教训她,真是吃饱饭没事干,闲的! 魏轻歌的目标自然是季疏桐,别看贺旭东现在心思好像是回到了她身上,可魏轻歌知道,贺旭东对她一直都是敷衍了事的,一个女人的心思最敏感,男人爱不爱你,那真的是一眼便知。 可每次贺旭东见到季疏桐那就不一样了,虽然每次贺旭东都用恨来解释,可就算是恨,那又如何,至少能引起贺旭东的情绪变化,这在魏轻歌看来,那就是贺旭东待季疏桐是不一样的。 既然她都快成为贺旭东的妻子了,自然是不想留着季疏桐这个随时会蔓延全身的毒瘤在贺旭东身边,她要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部杜绝,所有这一次的春猎,将是一个她杀掉季疏桐最好的契机。 要知道狩猎之时刀剑无眼,即便是季疏桐被当场射死,那也是死于误伤,季家除了自认倒霉,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魏轻歌的算盘在心里打的噼啪作响,看往季疏桐的眼神也带着恨意,今天她们之间的账该一一清算了。 至于丁琳和兰溪沁自然都是奔着萧子鱼去的,一个是想收拾萧子鱼,一个是想保护萧子鱼。 见他们组好队,南宫澈拉着萧子鱼认真的问道:“可以不比吗?” “阿澈,我想玩,你带我来狩猎,不就是想让我长长见识吗?这不正好是个机会?”萧子鱼可不打算退缩,对于熊孩子的教育那并不只是骂了就好,还得揍她一顿,让她只要回想起当时的事就知道怕才行。 “那好吧!你自己到时要注意安全,输赢不重要,不过就是次比赛而已,不必在意太多。” “我心里有数,放心吧!”萧子鱼倒也没有托大,乖乖的听着南宫澈唠叨,但是打定的主意也没有想着要改。 皇上见了,觉得萧子鱼这种性格挺好,既不主动惹事,也不怕事,皇家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性格。 反观南宫柔,皇上就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就她这性格,早晚是要吃亏的。 女子这边,因为已经有两个队伍了,其他人既然一开始就不想趟这趟浑水,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再有人跳出来说要参加狩猎,不然她们得罪的就不是其中一个王府,而是一得罪就两个王府。 这种局面可比他们一开始站出来站队还要差,所以最后参加狩猎的女子也就只有她们六个。 男子还是各自组队,今年方锦毓和贺旭东也都参赛了,只不过贺旭东是跟着南宫澈组队,而方锦毓和陆流年是跟右相的孙子吴珩一起组队的。 当队伍分配好,皇上一声令下,所有人也就都去整装,只等明日出发了,狩猎时间一共三天,从明天开始,大家都会出去打猎,包括皇上,这边的帐篷只会留下禁卫军看守,当然那些不参加比赛的家眷也都留在这里等候。 南宫澈的帐篷自然是挨着皇上的,一是南宫澈武功高强,可以就近保护皇上,二是人家是亲兄弟,别的王爷也不好往人家中间挤。 各自回营之后,萧子鱼坐在帐篷里,想着明日要带上一些什么东西,现在就已经开始整理,他们去来春猎的,期间可以回营地来休息,可很多人都是三天时间都会在林子里狩猎,毕竟跑远了,就懒得回来,一来一回要花费不少时间。 打猎的人多,这附近因为大家的马蹄声惊扰,自然不会有太多的猎物,所以很多人为了获得更多猎物,自然而然的选择跑远一些。 但是萧子鱼不同,她并不想走的太远,一切她心里自有打算。 南宫澈见萧子鱼在做准备,走过来交给她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的手没有接。 “这些是驱除蛇虫鼠蚁的药,还有上等的金疮药,明天开始,我要跟着皇兄,保护他的安危,就没有办法守着你,所以你自己万事要小心。” 萧子鱼伸手接过,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并没有将南宫柔放在眼里。” “这不是你将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事情,她们那一队别的不多,坏心眼子挺多,我怕你一个不慎中招。” 南宫澈的话确实没有说错,萧子鱼乖巧的点点头。 这一晚南宫澈依旧没有动萧子鱼,开玩笑,明天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景,他要是今晚将萧子鱼折腾坏了,害的她明天比赛输了,只怕以后他都吃不上肉了,所以为了后半生的幸福,南宫澈很自觉的在萧子鱼收拾好之后便拉着她歇下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已经响起了战鼓,这是大家要出发了的意思,萧子鱼一身红色骑马装站在南宫澈的身旁,南宫澈依旧紧紧的牵着她的手,男人高大,女人娇俏,在这样的晨曦当中,俨然一幅美好的不忍被人打破的画卷。 第259章 带锅上山打猎 皇上换了骑马装,手里拿着马鞭,一个帅气的翻身上马,伸手拉住还站在马下的淑妃,一个用力就将人拉上马背,圈在了他的怀里。 得,别人是来打猎的,皇上是来打酱油的。 一群人跟着翻身上马,随着皇上一声令下,大家一起朝着远处的树林跑去。 萧子鱼并不打算跑多远,她只打算在附近打猎,虽然现在大部队经过,那些猎物会吓得到处跑,可等大部队过去,接下来的一两天,这边绝对是个不错的狩猎点,所以萧子鱼并没有跟着大部队骑着马跑的飞快,而是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南宫柔见萧子鱼三人吊在队伍后面,当即嘲讽的说道:“皇婶,你该不会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会输,所以主动放弃了吧!瞧瞧你那马背上的大包袱,该不会你的马匹跑不快,是因为你给它背负的东西太重了吧?哈哈哈!” 萧子鱼掀起眼皮,慵懒的看了南宫柔一眼,收回目光继续慢悠悠的骑着马走在后面。 兰溪沁见状,顿时对南宫柔说道:“郡主,我瞧着不知道摄政王妃要打什么主意,要不我们也别跑太快,就留下来,看看她要干什么吧!” 南宫柔不赞成的说道:“可是我们是来打猎的,不去前面,哪里能打到猎物?这附近根本不会有猎物的。” 魏轻歌唇角微勾,她的目的自始至终都不是打猎,所以她帮着兰溪沁说道:“郡主,我觉得兰溪沁说的对,咱们虽然是和摄政王妃打了赌,可该防的还是要防着,毕竟我们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这就很被动了,万一她是打着抢劫我们的主意呢?” “就是,万一摄政王妃她们在半路伏击我们,那么即便我们去前面打到的猎物再多,可那也只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依我看,我们不如就跟着摄政王妃,反正我们猎不到猎物,她们也肯定一样,万一遇见猎物,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反正只要我们一直盯着她们,我还就不信,她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来,即便她们有坏招,咱们一直盯着她们的,也能有所防备不是?” 南宫柔最终被这二人说服,也就将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 季疏桐看着魏轻歌几人慢下来,小声的问道:“小鱼儿,咱们怎么做?难道真的要一直吊车尾?” “嗯,咱们第一次进山来打猎,身边没有人护着,还是别走太远的好,这样安全。” “我赞成子鱼的,毕竟我们不会武功,还是要以安全为主。她们三个一看就不是善茬,咱们跑远了,容易中她们的圈套。”丁琳很赞成萧子鱼的说法。 “可这样一来,咱们只怕猎不到什么东西,最后万一要是输给柔郡主,只怕……”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保管我们一定能够胜利,走吧,我们继续前进,这林子里空气不错,如今正是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的时候,这林子里应该有不少野菜和蘑菇,咱们看见了就摘一些,今天中午咱们做点好吃的。” 萧子鱼自始至终没有打算跑多远,这一次她只当是来游玩的。 不过很快她们还是运气好的遇到了一只野鸡,萧子鱼搭弓射箭,一只野鸡稳稳收入囊中。 南宫柔站在不远处,看见萧子鱼已经猎到了一只猎物,气的她对着马屁股就是一鞭子,马儿吃痛,直接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兰溪沁和魏轻歌也追了上去。 之后她们陆续都猎到了几只小动物,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萧子鱼带着季疏桐和丁琳找了一个干净的水源,直接拿出三只野鸡,从她挂在马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些东西,跑到小溪边将野鸡杀了,开膛破肚之后,用一些调味料将野鸡腌制起来,然后用荷叶包裹好,又用水搅拌了一些泥土抹在荷叶外面。 等她把野鸡处理好,这边丁琳和季疏桐已经按照她的要求挖好了大坑,还捡了一些柴火过来。 最离谱的就是萧子鱼的包袱里竟然还放了一个小锅和三副碗筷。 看着萧子鱼从她马背上取出来的东西,季疏桐打趣的说道:“小鱼儿,知道的,知道你是来参加春猎,不知道的,只怕以为你是来野餐的呢!” “咱们本来就是来游玩的啊!春猎不就是让人来踏青的吗?为何要自己将自己设限在只能打猎的怪圈当中?”萧子鱼说的理直气壮。 丁琳忽然觉得心境开朗起来,是啊!谁规定的春猎就是一定要猎到很多猎物? 心境不同了,能体会到的东西自然不同,三个人坐在小溪边一边说话,一边烧火,那挂在三脚架上的铁锅里水已经沸腾,萧子鱼放了一些精密进去,等米煮的过了心,她就放了点姜丝,猪油和盐调味,接着往里撒了一些切碎的野菜,有白有绿,看上去就非常养眼,闻着味道也很香。 “那几个跟屁虫也来了。”季疏桐看着朝她们走过来的几个人,眉峰蹙起,满脸不悦。 “别管她们。”萧子鱼根本不把这几个人看在眼里。 可南宫柔却在兰溪沁和魏轻歌的挑拨下,直接走到萧子鱼的面前,看了一眼她们准备端下来的铁锅,讽刺的出声道:“哟,皇婶,你们这是来打猎呢?还是来郊游啊?瞧瞧,这连铁锅都带上了,我要去告诉皇伯父,说你心思不正。” 萧子鱼觉得南宫柔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在她面前来回蹦跶,她真的觉得很碍眼,可是吧,南宫柔还是个郡主,那还真是打不得骂不得,真真叫人憋屈。 不过嘛!既然送上门来找骂,萧子鱼当然也不介意教训她几句。 “南宫柔,你有时间在这里废话,不如赶紧去打猎,说本宫带口锅就心思不正了,可本宫瞧着你们三个虽然什么都没带,但是这心似乎也黑的令人感到可怕呢!” “萧子鱼,你得意个什么劲?要不是我姐姐让着你,你以为你还真能当上这个王妃?即便你身上没带镜子,可这里好歹还有条小溪,你对着小溪照照,就你那模样,怎么配得上英明神武的摄政王。” 第260章 杀人诛心的丁琳 “我姐姐配不上,说的你姐姐一个寡妇,就一定能配的上似的。”丁琳身为读书人,心里的傲气很重,平时都不屑于和这些冥顽不灵,狗屁不通的千金说话,可这兰溪沁说话真的太伤人了,她都顾不上读书人的规矩,直接开口就怼。 萧子鱼被丁琳这么维护着,心里一阵阵暖意,这可只是一个干姐姐,可对她的维护真的是实打实的。 “兰溪沁,我瞧着你该不会是替你姐姐打抱不平是假,想为自己争取争取是真吧?”季疏桐双手环胸的看着兰溪沁,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仿佛能看见兰溪沁的心里。 兰溪沁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人瞧出来,顿时眼神有点慌乱的看了萧子鱼一眼,萧子鱼很直观的看见了,顿时嗤笑出声道:“看不出来啊!兰溪沁,你自诩清高,可这世间男子这么多,你怎么就喜欢盯着别人的夫君上杆子往上窜呢?” “她上蹿下跳有什么用,我瞧着现在摄政王眼里心里可都只有姐姐你呢!有些人即便不自量力的在一旁叫嚣,可是细看与那戏台上唱戏的戏子也没甚大区别,咱们就权当看戏就行。”丁琳说话真的是杀人诛心。 兰溪沁一个大家闺秀,还是左相府嫡女,被人比作低贱的戏子,顿时就不乐意了,抬手就要打丁琳,季疏桐在她抬手的时候,已经快速出手,精准的捏住了兰溪沁的手腕。 “季疏桐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赶紧将你的脏手从本小姐的手腕上拿开,不然本小姐剁了你的手。” “兰溪沁你骂谁脏呢?”萧子鱼生气了,抬脚就一脚踹在了兰溪沁的膝盖上,兰溪沁就是一个大家闺秀,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于是乎萧子鱼这用力的一脚,直接将她踹的跪在了季疏桐的面前。 不过她依旧梗着脖子说道:“我骂谁脏,当然是骂那些恬不知耻,夜半三更偷会别人未婚夫的贱女人。”兰溪沁不仅骂人了,还眼睛直视着季疏桐。 季疏桐心里苦,但不可否认兰溪沁这话真的伤到她了,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下贱,贺旭东都如此折磨她了,可她还是无法对贺旭东断情绝爱。 萧子鱼见季疏桐心神受到了影响,怕她被魏轻歌抓住把柄,抬手就给了兰溪沁一个响亮的耳光。 “萧子鱼你竟然敢打我,郡主你可要为我做主。”兰溪沁捂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南宫柔。 不得不说兰溪沁的心机真的不浅,她知道身为左相之女如果打了摄政王妃,只怕皇室的怒火就够她喝一壶的了,但若是南宫柔和萧子鱼起了争执,她们再帮忙,那即便皇室追究起来,也是自家人之间的矛盾,皇室的怒火就不容易烧到她头上来。 毕竟她们是跟南宫柔一队的,难不成还看着别人欺负南宫柔不成,往大了说,她们这可是护着南宫柔不受伤害。不说有功,肯定是无过的,届时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治她的罪,否则以后皇室中人出门,谁还会挺身而出的保护他们? 南宫柔也笨,被兰溪沁这么可怜兮兮一求,她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一般,直接就怒目的看着萧子鱼质问道:“皇婶,你身为摄政王妃,怎么能无缘无故就打人呢?” “打人,你们要是再言语无状,出口伤人,本宫还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们呢!识相的赶紧滚,要是继续待在这里碍眼,本宫可不能保证是不是会因为心情不好而做出别的事情。” 南宫柔看着萧子鱼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心里有点害怕,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这是因为害怕萧子鱼,而是觉得她是担心摄政王皇叔最后找她算账。 要知道摄政王皇叔有皇伯父撑腰,就连她父王见了摄政王皇叔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摄政王皇叔不悦,而被找麻烦。 最终南宫柔气呼呼的喊道:“我们去那边休息。”这附近就这一个水源,她们得弄点午饭吃,她们可是出来打猎的,自然要吃上自己亲手猎到的猎物,才更她们自豪满足。 而新鲜的猎物在野外只能收拾干净之后烤来吃,她们需要水源清理这些猎物,当然也要装一些饮用水带走。 南宫柔她们一个上午同样只猎到几只野鸡和兔子,三个女子也吃不了多少东西,不过想到她们刚才看见萧子鱼这边只是熬了些粥,她们就觉得这是萧子鱼小气,明明猎到了猎物,却舍不得拿出来分享给大家果腹。 如此一想,南宫柔就决定让丁琳和季疏桐眼馋一下她们,让她们看看自己跟错了人,这日子多苦。 于是南宫柔直接让兰溪沁和魏轻歌帮忙,一起杀了三只野鸡还有两只兔子,这些猎物经过一个冬养肥膘,现在都长得膘肥体健的,杀这么多东西,她们肯定是吃不完的,但是南宫柔并没有觉得吃不完就是浪费,毕竟身为皇室郡主,她的生活一直是优渥的,吃穿用度一向是最好的。 几个人都是千金小姐,虽然有些野外生存能力,但是不多,反正三个人忙碌了好半天才开始生火烤肉。 然,萧子鱼这边的饭都已经做好了,与南宫柔那一队相比,萧子鱼这边季疏桐这些年经常到处跑,野外生活技能自然是不缺,而萧子鱼年前和南宫澈一起住在山崖下的那段日子,也让她学会了不少技能,丁琳虽然没有野外做饭的经验,可架不住她聪明,看一眼就会,不懂就问,所以萧子鱼这边很快就吃上饭了。 当萧子鱼从火堆里刨出三个泥巴疙瘩,用棍子将泥巴敲落之后,再打开里面用于包裹的荷叶时,一股别样的香味一阵阵飘散开来,简直是差点香掉人的鼻子。 “哇,好香,子鱼,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吃法的?”丁琳秀气的小脸全是赞叹。 “这是我在一本杂书上看见了,后来和我丫鬟请教了一下,这不,这次出来我就将一些需要的东西带过来,顺便做个实验,看看这样究竟好不好吃。” 第261章 缘分天定 “光是闻到这香味,就知道肯定好吃了。”季疏桐跟着说道。 “那咱们就开吃吧!一人一只,直接抱着啃吧!我给你们说,这样吃会觉得更香呢!”这可是她在山谷底的时候发现的。 “抱着……吃?”丁琳表示自己身为大家闺秀,平常笑不露齿的,吃东西更是小口小口细嚼慢咽的,现在竟然让她抱着一整只鸡啃,她觉得自己有些接受无能啊! 可是在她纠结的时候,她赫然发现萧子鱼和季疏桐都已经抱着新鲜出炉的野鸡开始啃了,只是她们的吃相并不粗鲁,倒也勉强能看。 不过喊她这般做,他肯定是做不来的,最终她小心翼翼的拽了一个鸡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丁琳,我告诉你,你那样吃东西没有什么感觉的,你得像我们这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这样才能感受到人生的快意。” “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那可不是淑女该干的事情,姐姐,你可得当心,毕竟摄政王在我们楚国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又身为摄政王妃,自然是要知书达理才好!” “不然外面觊觎他的人还是很多的,万一真要被人成功了,当时你可就只有哭的份儿。” “你可真多想了,我才不会哭,你们要记住一句话,是自己的跑不掉,不是自己的莫强求,缘分这种东西,很微妙。” 两人听完,仔细想想,可不是,特别是季疏桐的感触就更深了,就好比南宫澈和萧子鱼,两个人真的是天定的,即便中间闹了矛盾分开,可最终老天爷还是会让他们走到一起。再看看自己和贺旭东,他们之间拥有的应该就是孽缘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落到如今这般相互折磨的田地。 季疏桐心里苦涩,憋了几个月的情绪,直接喷洒在眼前这只烤鸡身上,对着烤鸡大大的咬了一口,似乎是要将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心里的憋屈,全部咀嚼干净似的。 “你们别只顾着吃鸡,这个野菜粥也很好吃,吃鸡吃腻了,喝一点粥最是解腻。”萧子鱼啃几口鸡肉喝两口野菜粥,嘴里喟叹道:“哎,这日子要是天天都过得这么舒坦,那该多好啊!” 面对她的感叹,季疏桐和丁琳都觉得她就是在玩闹,毕竟她现在过的日子,那可真的是人人羡慕的了。 要说以前或许摄政王还有点被人说道的地方,可现在摄政王眼里心里就只有萧子鱼一人,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夜夜笙歌,那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啊! 当然这话萧子鱼是不敢拿出来说的,毕竟在这男子三妻四妾的年代,多少人想要夜夜得到夫君的宠爱,那都是只能空想的。 这边的饭菜香味被一阵风吹到了南宫柔这边,此时她们的烤肉还没有熟,她们没有萧子鱼那么多花样,反正将野味收拾干净,放火上一烤,等着八九分熟的时候,再撒上一点盐,再稍微烤一下就能吃了。 此时她们还在无聊的各自翻动着自己手里的食物,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也没有什么想法聊天。 可一阵山风吹来,她们嗅到了空气里带来的食物香味,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觉得饥肠辘辘,肚子更是不顾羞耻的咕噜噜叫唤了起来。 三人对视一眼,兰溪沁被风一吹,眼珠子一转,顿时便有了整人的想法,当即说道:“唉,这山风都针对我们,这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吗?若是我们能让这山风吹回去,我定要往这山风里撒上一把泻药,看看她们吃的那么香,是不是拉的也很快活。” 南宫柔这个没脑子的,听见兰溪沁这么嘀咕一句,心里立刻有了主意,这一次她出门,为了不在狩猎之时出意外,可是带了一些好东西来的,现在…… 看了萧子鱼那边三人一眼,她唇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山风自然不是她们能控制的,但是她们能够根据风向来办事,于是在下午的时候,南宫柔几人就不再给萧子鱼她们当尾巴了,而是等萧子鱼她们离开之后,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南宫柔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之后她们加快脚步,赶到了萧子鱼她们前面,跟了萧子鱼她们半天,南宫柔三人也知道萧子鱼此行的目的,那就是来游山玩水的,并没有多少狩猎的心思,这么一来,萧子鱼她们会走哪条路,这三人也给她们推算的明明白白的。 这不,没有了南宫柔三人当尾巴,萧子鱼三人一路骑着马慢悠悠的在林间晃荡,倒也十分悠闲,眼看着天色不早,在看见一处水源之后,萧子鱼便决定今晚她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只是当她们骑着马,即将走到水源边上的时候,一阵清风吹来,萧子鱼敏感的嗅到了空气里传来的不一样的味道。 这水源有问题! 萧子鱼第一时间脑子里就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季疏桐和丁琳还没有什么感觉,已经准备翻身下马了。 “等等,咱们再往前面走走,我瞧着那边好像有不少新鲜的蘑菇,咱们去捡一些,晚上做蘑菇汤吃。”萧子鱼立刻制止了二人下马的动作。 丁琳抬头看了一眼天,见天色已经不早,她不明白萧子鱼为什么不先让她们留下来,让她和季疏桐先做着准备工作,而自己去采蘑菇。 不过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她,今天一天都是听萧子鱼的吩咐的,所以即便现在想不明白萧子鱼为何这么指挥,但是她也没有开口问,反正她们三个人在一起,走到哪里算哪里就是了。 而季疏桐却不一样,她和萧子鱼多少年的朋友了,可以说她对萧子鱼了解的很透彻,要知道在这山里,水源也不是那么好遇见了,就萧子鱼带来的这些东西,今晚她们肯定是要在外面安营扎寨,可按道理,眼前这个地方是最适合安营扎寨的,有水源,四周还空旷,也不怕有猎物夜晚趁她们困倦的时候偷袭。 第262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是这样好的地方,萧子鱼并没有停留的打算,这可就有些反常了。 季疏桐奉行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或者没有观察到的东西。 不过她相信萧子鱼,所以只管跟着萧子鱼离开便是。 三个人就这样骑着马,远远的避开了那条小溪,直接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可恶,她们竟然不上当,浪费了我的一包好药。”躲在草丛里观察的南宫柔看着越走越远的萧子鱼三人,眼睛都快喷火了。 要知道她刚刚往溪水里可是放了一整包的嗜睡散,那么大的药力,即便是一头熊,只怕是喝上两口都得被迷晕,更何况是人。 南宫柔相信这溪水只要是人喝上一口,只怕都够她睡上一天一夜的,如果萧子鱼三人中了这个药,那这深山老林的,她们三个要是出点什么事,可就怪不到自己头上。 当然这么想的还有兰溪沁和魏轻歌,她们实在是太想要萧子鱼和季疏桐的命了,她们甚至在想,只要这三个人上了当,到时候她们就用引兽散,吸引一些林子里的大型凶猛野兽过来,到时候不管是那些野兽直接将二人吃了也好,毁了也罢,反正别人怎么查也不会查到她们身上。 谁知道那个可恶的萧子鱼竟然带着人走了,这怎叫南宫柔三人不气愤。 当然兰溪沁和魏轻歌并不是草包的南宫柔,所以她们即便心里再气愤也没有表达出来。 一计不成,那就只能再想一计,兰溪沁开口说道:“柔郡主,咱们也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吧!不过我瞧着这附近似乎都没有男子,咱们就几个姑娘家,在这深山老林里实属危险,要不咱们跟上去,和萧子鱼一起结伴休息?” “和她结伴?要去你们去,我才不去呢!”南宫柔就是一根筋,平时就觉得萧子鱼配不上她英明神武的皇叔,处处都和萧子鱼对着干,今天她们也是闹了矛盾的,结果到了晚上却要让她去和萧子鱼结伴而居,她才做不到呢!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无论兰溪沁怎么劝,南宫柔就是不答应。 这个时候魏轻歌就站出来当和事佬了,她给出了一个解决办法:“既然柔郡主不想和萧子鱼住一起,那咱们就到离她们不远不近的地方休息便是,这要是晚上平安无事也就罢了,若晚上有事,我相信她不会见死不救。” “这可说不准,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跟着摄政王皇叔去了一趟西北,回来之后,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以前她还会顾忌一下家族颜面,可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刺儿球,只要是谁惹她不高兴了,她立马就会扎的你一身伤。” 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敌人,南宫柔以前就和萧子鱼过不去,总觉得是她一个破落户高攀了南宫澈,所以处处和萧子鱼作对这不时间久了,萧子鱼的一点点变化,都被她发现了。 “你们放心,她要是管很好,不管更好!”魏轻歌仿佛志在必得的说道。 “嗯?你什么意思?”兰溪沁看着魏轻歌问道。 其实她们这就是一唱一和给南宫柔下套,可惜南宫柔这个大傻子根本就看不清,到是,这也不能怪她,谁叫她出生便在皇家,平时无论是谁都要捧她的臭脚,自然养成了她单纯一根筋的性格,总是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很厉害,直到萧子鱼的出现,打破了她的这种自我催眠,她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处处和萧子鱼作对。 魏轻歌就好像是掌管生死的人一般,笑的邪佞的说道:“她管,那咱们到时就给她使点绊子,让她受点伤什么的,也算是给她一点教训,她若是不管,咱们也有保命的手段,但是回去之后,柔郡主大可将自己的遭遇告知皇上,请皇上为郡主做主啊!” 南宫柔一想,嘿,还真是这个理,于是咋咋呼呼的就招呼着兰溪沁和魏轻歌追了上去。 再次看见南宫柔三人,对于那溪水里的蹊跷,萧子鱼已经能够猜到肯定是这三人捣的鬼了,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拉着季疏桐和丁琳去采了不少蘑菇,然后又找了一处干净的水源,这才开始做晚饭。 晚上吃的比较简单,萧子鱼直接熬了一锅蘑菇肉汤,往里面放了一些她带来的烘干泡发的米线,三个人吃的香喷喷的。 另一边南宫柔她们闻到香味,想着萧子鱼她们这么吃的挺香,她们光吃肉也不行,觉得腻,于是南宫柔便说也要去采一些蘑菇放在兔子肚子里一起烤,到时兔肉混合了蘑菇的香味,蘑菇又吸收了兔肉多余的油气,想来肯定很好吃。 魏轻歌和兰溪沁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自然是南宫柔怎么说便怎么做了,因为如果没有南宫柔指导,她们两个就得饿肚子。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们才赫然发现,萧子鱼马背上带那么大一个包袱,肯定是对此次打猎早有准备。 瞧瞧,人家连锅碗瓢盆都带上了,这打猎的日子过的能不舒坦吗? 南宫柔也不认识什么蘑菇能吃,什么蘑菇不能吃,所以是看着蘑菇就采,加上天色逐渐暗下来了,她带着兰溪沁两人下手更快,很快就采了不少蘑菇带回了她们的临时落脚点,经过一番折腾,她们也算是吃上晚饭了。 这个时候萧子鱼她们都已经吃好,将锅碗瓢盆清洗好收起来了。 在山里,想要好好休息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萧子鱼竟然给了季疏桐和丁琳一个大惊喜,那就是她竟然准备了一个小号的帐篷,这还是她让南宫澈给她搞来的,这种东西,只有军队里才有,是用油布做的,太大的萧子鱼的马儿驮着也不方便,所以南宫澈就让人给她弄了一个小一些的。 原本萧子鱼一个人使用的话足够了,可昨天南宫柔临时提出要比赛,萧子鱼这边一下子变成三个人,想三个人都躺在帐篷里休息是不可能的,当然她们也不能大胆的在林子里一起入睡。 第263章 南宫柔中毒 所以正好,晚上她们可以一起关在帐篷里,一个人睡觉,两个值守,这帐篷还能御寒,别看三月了,可这早晚还是挺冷的,最关键的是这还是在深山里,要是没有御寒的东西,那是很可能会感染风寒的。 三个人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已经将帐篷搭建好,又往火堆里添了不少木柴,这才一起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躲进帐篷里去了,一进帐篷,丁琳就感叹了一句:“还是帐篷里暖和啊!” 三个人轮番值守,她们都让萧子鱼先睡,毕竟今天出主意,出力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她在做。 萧子鱼也没有和二人客气,因为她知道这两人都是娇娇女,让她们守后半夜只怕是不稳妥,所以还是自己辛苦些。 萧子鱼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今天一直在山里转悠,虽然骑着马,可也着实累。 萧子鱼是睡着了,南宫柔她们才开始吃晚饭,看见萧子鱼她们竟然带了帐篷,简直不要太眼红,这山里该死的冷,即便她们坐在火堆前,可山风一来,她们还是冷的一哆嗦。 不过好在很快她们的烤肉也好了,几个人便开始吃晚饭,在这种环境下,只有吃饱一些才能储存能量,谁叫她们为了吸引那些年轻的公侯王孙,要好看,穿的比较少呢! “还别说,柔郡主这办法还真的挺好,这么吃还真是给兔肉增加了香气,这蘑菇也好吃。”魏轻歌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原始味道的食物,一边吃,一边夸奖。 “你们喜欢,那明天我们还这么做,反正这山里蘑菇挺多。”南宫柔也很喜欢这个味道。 三个人分食了两只兔肉,这才满足的打着不太优雅的饱嗝。 吃饱了,三个人看着萧子鱼这边的帐篷,眼里又闪现出了各有所思的模样。 “哎哟,我的肚子好疼。”南宫柔忽然抱着肚子倒在地上。 “柔郡主,你这是怎么了?”兰溪沁和魏轻歌虽然各有算计,可现在南宫柔与她们在一起,真要出个三长两短,他们自然就要承受来自雍王府的怒火,所以这二人此刻焦急的蹲下去查看南宫柔的情况。 只是南宫柔在眨眼间就疼的一脑门子汗水,腹部如被人用刀搅,疼的她双手紧紧的按着腹部在地上打滚,不多时便狼狈极了。 “快,快去喊萧子鱼她们过来帮忙。”兰溪沁一看,机会来了,南宫柔肚子疼,如果喊了萧子鱼来帮忙,到时候南宫柔要是出了问题,这可就是萧子鱼的事情了,与她们无关呢! 只是魏轻歌并没有动,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肚子似乎也有些不舒服,传来一阵一阵隐隐的痛。 “兰溪沁,我的肚子也开始疼了。”魏轻歌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她为什么也会肚子疼。 “得了吧!魏轻歌你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不想惹火上身吗?可现在柔郡主疼成这般模样,咱们要不赶紧搬救兵,万一柔郡主真出了事,你我二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我是真的肚子疼,你难道没有觉得肚子不舒服?”魏轻歌感觉自己的肚子越来越痛,她也开始伸手去按肚子了。 兰溪沁瞧着魏轻歌的模样不像是装的,顿时皱着眉头,感受自己身体可有异样,这细细感受之下,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问题,竟然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也真的开始跟着隐隐有些不舒服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季疏桐她们给我们下毒了?”魏轻歌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毕竟只要她这个贺旭东的未婚妻死了,那贺旭东就彻底是她一个人的了,别管她和贺旭东之前苟且的事情,究竟是谣言还是真事,笑到最后的那个才是大赢家,史书往往都是由活到最后的人来书写。。 “对,肯定是她们,这三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萧子鱼你给我出来,你们三个竟然敢给我们下毒,今日我们三个要是出了事,你们三个一个也别想好。”兰溪沁回头就怒火滔天的对着萧子鱼她们的帐篷吼叫。 萧子鱼睡得很熟,季疏桐和丁琳听见兰溪沁的叫骂,撇撇嘴,根本没当一回事。 当然她们更多的是觉得可能这又是南宫柔三人设的圈套,说不定她们出去,就被这三个心眼比米筛还多的女人给算计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她们只装作没有听见。 兰溪沁见她都这么大声喊叫了,对方三人依旧躲在帐篷里,这事怎么看都肯定是对方下的毒,不到关键时刻,她是真的不想去找对方,但是南宫柔此时都已经痛的昏厥过去了,如果再耽搁下去,只怕她也会跟南宫柔一样,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萧子鱼几人再对她们见死不救,那她们就只能等死了,所以此时她必须要去搬救兵。 抿了抿唇,她只是觉得肚子微微有些疼,还能忍受,于是便对魏轻歌说道:“你在这里收好柔郡主,我去搬救兵。”看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树林,她心里其实也挺害怕,可不出去,她们就只能等死。 最后她咬了咬牙,捡起一根燃烧正旺的火棍,翻身上马跑了去。 这边魏轻歌看着昏迷不醒,倒地不起的南宫柔,感觉自己的肚子也越来越痛,正好这个时候,林子里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声音传来,那阴森森的尖叫声,令魏轻歌感到一阵阵害怕,她深深的知道,如果自己不去找萧子鱼三人,只怕她和南宫柔现在就是被猛兽吃了,她们三个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于是害怕的她踉踉跄跄的站起,然后跌跌撞撞的朝着萧子鱼她们的帐篷走去,明明不是很远的距离,可她因为害怕加上肚子疼,愣是走了好久。 “嘭。” “怎么回事?”萧子鱼从睡梦中惊坐起,只因为刚才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在了她们栖身的帐篷上,帐篷猛的一抖,加上那巨大的声响,直接把萧子鱼吓醒了。 季疏桐和丁琳也是因为那东西就倒在她们面前,吓得猛的往后一缩,三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茫然。 第264章 烟火求救 “该,该不会是有什么大型猛兽吧?”丁琳毕竟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在外面露营,在看见帐篷被压倒了一大块,然后那东西就不动的时候,心惊胆战的看着另外两人小声的说道。 “刚才外面有什么动静?”萧子鱼之前睡着了,并没有听见兰溪沁的喊叫。 “刚才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啊!”季疏桐茫然的回答。 “不,半个时辰之前,兰溪沁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吵吵嚷嚷的说我们给她们下毒,我和疏桐姐姐觉得她们肯定是又想了什么圈套,就是想故意引我们上钩,我跟疏桐姐就没有搭理她们。”丁琳心思细腻,觉得这也是一个疑点,所以就说了出来。 季疏桐闻言也点点头。 萧子鱼仔细辨别了一下被压下来的帐篷形状,看上去似乎像是一个人形,并不像猛兽的,于是她爬起来,准备往外继续爬。 这个帐篷比较矮,无法让人站起来行走,她们进来的时候就是爬进来的,现在得爬出去。 见她要出去,季疏桐伸手拉住她说道:“外面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要不咱们等天亮再说?” 萧子鱼摇摇头说道:“应该不是有猛兽来袭,我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万一真要是那三个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事了,到时我们也有推脱不掉的责任。” “那万一要是她们的奸计呢?”季疏桐对魏轻歌太了解了,那个女人心狠手辣着呢! “不怕,她们要是敢动我,你们就冲上来给我帮忙,我们一起打不死她们三个。” 季疏桐衡量了一下敌我双方的战斗力,最后点点头,在萧子鱼解开帐篷口子系着的绳子时,季疏桐和丁琳因为紧张,猛咽口水。 “魏轻歌?”萧子鱼其实心里也蛮紧张的,结果爬出来,看见倒在她们帐篷上的人竟然是魏轻歌,她喊了一声,觉得挺奇怪,就扫了一眼不远处南宫柔她们所在的位置。 季疏桐和丁琳听见萧子鱼的喊声,急忙从帐篷里跟着爬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瞧着魏轻歌竟然昏倒在她们的帐篷前,三个人都一脸奇怪。 萧子鱼蹲下身子伸出手,想去试探魏轻歌的鼻息。 “小鱼儿。”季疏桐和魏轻歌如今就是仇敌,怕有诈,她轻轻的喊了一声。 萧子鱼回头看了她一眼,微笑了一下说道:“别怕,是人是妖总要让她现形才好收拾。”萧子鱼大着胆子将手伸到了魏轻歌的鼻翼下。 “还有气。”萧子鱼将结果告诉了身旁的二人。 “那她为什么闭着眼睛?”季疏桐警惕的看着倒地不起的魏轻歌,总担心她会忽然对自己这边的人动手。 “喂,醒醒。”萧子鱼伸手推了推魏轻歌。 魏轻歌一点反应都没有。 “姐姐,你们看她的嘴唇。”丁琳细心,一直在注意着魏轻歌,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了魏轻歌的不对劲。 萧子鱼这才去看魏轻歌的嘴巴,然后得出结论:“她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该不会是害人不成,自己傻了吧唧的误食中毒了吧?”之前萧子鱼已经告诉过二人,那一条小溪的水源里可是被人投毒了的。 这附近就她们六个人,那这毒一看就是南宫柔她们投的。 “不知道,不过这人咱们得救,走,先去那边看看另外两人如何了。”萧子鱼并不想管这些破事,可南宫柔到底是皇家郡主,真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那她也不好给皇上交代。 “真是倒霉。”季疏桐看了魏轻歌一眼,让她救自己的情敌,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令人气愤的事情吗? 可现在还真的是不救不行。 萧子鱼三人没有管倒地的魏轻歌,直接结伴去了对面,发现南宫柔也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并没有看见兰溪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去搬救兵了,丁琳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萧子鱼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最后决定求援,当然她是不会傻了吧唧的在这黑灯瞎火的林子里乱转,企图遇见别人来救人,毕竟大晚上的,她们对林子又不熟悉,贸然摸黑出去,最是容易出事,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让她们瞎猫碰到死耗子,遇到了别人,可她们还能不能带着人找到这里,亦或者南宫柔和魏轻歌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都还是未知数,在这种不确定的因素下,萧子鱼对身边的二人说道:“你们把火堆弄大,多捡一些柴火扔进去,最好是弄一些生的树枝一起。” 季疏桐身为将军之女,一下子就明白了萧子鱼的意图,她这是想用烟火示警求救,虽然她很不愿意救魏轻歌,可事到如今她们不得不做,最后她带着丁琳去弄火堆,而萧子鱼自然是要先救南宫柔,至于魏轻歌,那是季疏桐的情敌,就这身份就得排在后面。 既然是中毒,那就得想办法给她们催吐,萧子鱼捡了根燃烧的木棍照明,在附近转了好几圈,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几株臭牡丹,这个花是真的臭,事态紧急,萧子鱼也没有办法,直接伸手去摘了臭牡丹,然后拿回篝火前,将几株臭牡丹徒手搓碎,快要滴出汁液之前,她让季疏桐帮忙将南宫柔的嘴巴掰开,然后将臭牡丹的汁液滴进了南宫柔的嘴里,反正都救人了,也就不厚此薄彼了,两个人快速的走到魏轻歌的身前,也给她喂了一些臭牡丹汁液。 做好这一切,萧子鱼去将手洗了洗,妈耶,这味道太重,即便她已经用泥土使劲揉搓了,可手上还是有一股臭味。 忙完之后,三个人走到魏轻歌面前,三个人合力,一个人抬头,两个人抬脚,费了些力气才将人搬回到南宫柔身边。 也不知道是因为魏轻歌中毒浅些,还是因为她们的搬动,总之将魏轻歌折腾醒了。 魏轻歌悠悠转醒,就闻到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她向来娇养着的,忽然闻到如此难闻的味道,一个没忍住,直接就吐了。 第265章 救人 关键是她吐出来的味道也很臭,她没忍住就一直吐,不过神奇的是吐了之后,她感觉自己原本绞痛的肚子似乎好了很多。 这个时候,她才看见火堆旁边萧子鱼三人竟然在抱着南宫柔甩来甩去的。 “你,你们在干什么?”魏轻歌有气无力的质问。 “当然是救你们了,也不知道你们这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这下真的是惹了天怒人怨,让老天爷都对你们降下天罚了吧!”季疏桐薄凉的说道。 “胡说八道,肯定是你们,是你们对我们下毒的。”魏轻歌坚定的相信,因为她和季疏桐是不死不休的仇人,这附近就她们六个人,她们这一方都中毒了,可萧子鱼她们还活蹦乱跳的,那这毒若说不是萧子鱼她们下的,谁信? 季疏桐听见魏轻歌这恩将仇报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将自己抱着头的南宫柔往地上一扔,然后对萧子鱼说道:“小鱼儿,你看我没说错吧?有些人就是白眼狼,即便我们辛辛苦苦的救了人家,可人家醒过来的第一时间还不是往咱们身上泼脏水,算了,这柔郡主咱们也别救了,免得再救一个白眼狼出来,生气的只会是我们。” 南宫柔被季疏桐这么一扔,头着地,两只腿还被萧子鱼和丁琳抱着,就成了一个头朝下的姿势,竟然醒了过来,同样的,她也是率先闻到那股臭味,直接要吐,可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双脚被人拽起来的,顿时大怒的想骂人,只是身体难受,导致她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威慑力,还断断续续的。 “你们……要对本郡主做什么?” 见南宫柔醒了,萧子鱼和丁琳也就瞬间将抱在怀里的腿扔了,南宫柔整个人嘭的一声跌落在地,甩的她头晕眼花,只觉得那股臭味越来越浓,不过好在她现在得到了自由,所以翻了个身,什么也顾不上就开吐。 萧子鱼看了魏轻歌一眼,见她吐了之后,人虽然蔫儿蔫儿的,可好在嘴唇由黑色变成了没有血色的惨白,足可见她体内的毒素已经排的差不多了。 “你们晚上都吃了什么?怎么会中毒?”人都已经救了,萧子鱼便多嘴问了一句,想着若不是她们下的毒,好歹能给她们提个醒。 可她不知道自己一片好心,却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摄政王妃,到了这个时候,你装什么好人?难道不是你们给我们下的毒?”魏轻歌脸色苍白,可看着萧子鱼几人的眼神,却像是淬了毒一般,特别是看向季疏桐的时候,那眼里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着。 “我说你怕是有癔症,好端端的我们给你们下什么毒?你以为我们都给你们一样,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会用?真的是有病,皇上这次出来狩猎还带了御医,我劝你赶紧出去,找御医给你瞧瞧,你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明明是辛辛苦苦的救人,却被人误解成下毒凶手,真是叔可忍,婶都忍不了,加上季疏桐和魏轻歌如今就是仇人,魏轻歌话一说完,季疏桐就一句话给她顶了回去。 萧子鱼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反正该做的,能做的,她们都已经做了,可以说已经是问心无愧了,所以她直接对季疏桐和丁琳说道:“我们走。”三个人直接迈步离开,回了自己的帐篷。 另一边兰溪沁跑出去搬救兵,可是越走肚子越疼,她可不想死在这荒郊野外的,最要命的是她手里的木棍早就熄灭了,如今四处黑灯瞎火的,树林里不时传来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她吓得都快魂不附体了。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兰溪沁害怕的在林子里扯着嗓子大喊。 好在贺旭东就在附近巡逻,这一次围猎安全是由他负责的,所以他带着人在林子里四处穿梭查看情况,就怕有意外发生。 此刻天才黑不久,树林里竟然有呼救声,听声音还是女声,贺旭东想到进来打猎的六个女子,似乎白天一天都没有见到她们,难不成是她们出了什么意外? 贺旭东这么一想,顿时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腹,那马儿顿时就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跑了过去。 马蹄声哒哒哒哒,兰溪沁听见声音,在昏迷之前,只来得及看见是贺旭东手持夜明珠,骑着马出现在她面前的。 贺旭东骑着马过来,发现竟然是兰溪沁,看她的模样好像是中毒了,她此时狼狈的靠着一棵大树坐着,她的马被她拴在靠着的大树上面,而她整个人已经人事不省了。 贺旭东让人上前查看了一下,那人走过去试了一下兰溪沁的鼻息回话:“侯爷,兰二小姐知道还没来。” “将人送回营地,请御医给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见狩猎场里有人中毒,贺旭东心里一紧,担心是人为的,所以立刻让人将兰溪沁送回去,而他继续带着人在林子里巡逻。 而南宫澈此时带着人在林子里打了不少野味之后,也是燃起篝火在歇息,负责警戒的冯阳忽然闻到一股烟味,他立刻飞身上树,站在大树顶端,四处看了一下,便回来给南宫澈禀告:“王爷,后方树林里有浓烟升腾,不知道是不是谁在林子里用火,不相信将树林烧起来的。” 南宫澈一听,立马飞身上树查看了一下具体方位,今晚在树林里歇息的人可不少,皇上和淑妃也在,万一要是有人出了事,那后果不堪设想,南宫澈立马带人朝着那散发着滚滚浓烟的地方飞了过去。 同一时间,皇上身边的御林军也发现了浓烟,一时间好些人都朝着萧子鱼她们所在的地方飞奔而去。 南宫柔吐的昏天黑地的,等她吐完,魏轻歌也踉跄着朝她走来,两个人立刻远离了自己吐出来的污秽,跑到远一些的地方,重新点燃了一堆篝火,南宫柔看了看,没有看见兰溪沁的身影,便问道:“兰溪沁呢?” 第266章 双方各执一词 魏轻歌此时还是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臭味,所以很是恶心的呕啊呕的打着干呕回答:“应该是去搬救兵了,在我昏迷之前,她就骑着马出去了。” “咱们是怎么回事?”南宫柔吐的心口有些慌,她伸手抚着自己的心口问道。 魏轻歌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刚才萧子鱼还问我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中毒,我想有可能并不是她们下的毒。” 南宫柔眯着眼睛想了想,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是她们还能是谁,你可别被她们的行为迷惑了,你说咱们好好的,怎么就忽然中毒了,关键是就咱们中毒了,她们还活蹦乱跳的跑来救人。” 魏轻歌本来就觉得此事很可能是萧子鱼她们做的,她这么说,其实就是想以退为进,让南宫柔将这件事记在萧子鱼她们头上。 果然,她的目的达成了,季疏桐,现在不管是不是你们下的毒,这下都是你们干的了。 篝火被山风吹的忽明忽暗,在南宫柔没有看见的地方,魏轻歌的脸上爬满了阴毒。 四面八方的人很快就到了,坐在帐篷里还没有睡的萧子鱼三人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立刻走出帐篷,南宫澈刚到,就看见萧子鱼三人自帐篷而出,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冯阳,就立刻来到萧子鱼的身边关切的问道:“这里怎么了?你可有遇到什么危险?”这用烟火示警的方法还是他教萧子鱼的。 “我没事,就是南宫柔和魏轻歌不知道怎么中毒了,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中毒的,我们已经用臭牡丹给她们二人催吐了,现在人已经醒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不适,你们赶紧派人将她们送回去,让御医给她们瞧瞧吧!” 南宫柔此时已经被人搀扶起来,或许是身体里的毒已经解了,此时整个人精神恢复了不少,又看见自己的父王也来了,就好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看着萧子鱼横眉冷眼的说道:“皇婶,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明明就是你给我们下的毒,现在在那里装什么好人,别以为摄政王皇叔被你迷昏了头,我们也都跟着眼瞎了,你这个蛇蝎毒妇,我要去皇伯父面前告你一状。” “你可真是丑人多作怪,猪八戒上城墙,倒打一钉耙。我们为了救你们两人,大半夜的累的要死要活的,别的不说,就说摄政王妃为了给你们催吐,忍着恶臭去采了臭牡丹过来,还徒手搓出汁液滴你们嘴里给你们催吐一事,那我们就已经牺牲忒大了好不好?”季疏桐抱不平的说道。 “什么?萧子鱼你竟然拿那么恶臭的东西给我们吃,难怪我一直闻到一股臭味,可又找不到臭味的来源。”南宫柔听见季疏桐的话,瞬间就炸毛了。 “我看你这人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姐姐那是在救你,要不是找到臭牡丹为你们催吐,还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呢!”就是一向知书达理的丁琳都被南宫柔的无耻气坏了。 现场双方各执一词,南宫澈自然是维护萧子鱼的,所以他开口便是偏袒的说道:“我相信我的王妃不会做出给人下毒这种事情,皇兄还是让人将柔郡主送出去,让御医检查一下看看她们究竟是因何中毒吧!”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雍王也不好将事情安到萧子鱼的头上,只能黑着脸,让人先将南宫柔送走。 就在这个时候贺旭东来了,魏轻歌看见贺旭东,立刻就冲到了贺旭东的怀里,然后控诉的说道:“旭东,你可算来了,你要再不来,我们可能就被季疏桐毒死了。” 说萧子鱼,有南宫澈在,魏轻歌不敢出头,上一次她被南宫澈一脚踹飞的经历还记忆犹新,所以她在看见贺旭东的时候,直接将事情抛到了季疏桐的身上。 听见魏轻歌的话,气的季疏桐冷笑着对萧子鱼说道:“小鱼儿,你看我可有说错?就这些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救她们真的是浪费我们的力气。” 萧子鱼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虽然救她们的时候,没有想过让她们报恩,可是辛辛苦苦,费力吧啦的救人之后,却被人反咬一口,这种感觉实在是有点憋屈。 于是她冷冷的看了南宫柔和魏轻歌一眼,这才对雍王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问心无愧,今天我费尽心力救人,最后却上演的是农夫与蛇的故事,那么以后遇到这种事情,魏轻歌,烦请你别在倒在我的面前,我那帐篷可是摄政王送的,现在被你压坏了,我救你可以不图回报,可那帐篷是摄政王亲手做的,你给压坏了,我也不要你多的,你就赔偿一千两银子吧!” 闻言,南宫澈嘴唇动了动,那帐篷就是他命人做的,比军用帐篷小,一个军用帐篷也就两百两银子,可萧子鱼却要敲诈魏轻歌一千两银子,这事怎么看都是魏轻歌得罪了萧子鱼,不然依着萧子鱼的性子,她并不是这种人。 魏轻歌身为骠骑将军的女儿,对帐篷的价格自然清楚,此时听见萧子鱼要敲诈她一千两银子,顿时就尖叫着说道:“萧子鱼,一千两银子买顶帐篷,你心咋这么黑?你咋不去抢?” “哼,论心黑,本宫可比不得某些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本宫救了你们没有想过要你的回报,可你恩将仇报这就不对了,再说了,你们在傍晚的时候往水源里投毒的事情,本宫还没有同你们计较,没想到你们自己倒霉,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中毒了,却是硬要将脏水往本宫身上泼,既如此,咱们当然要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这帐篷你若不赔可不行,对不对王爷?”萧子鱼美眸一转就看向身边的南宫澈。 南宫澈闻言,安抚性的看了萧子鱼一眼,这才幽幽的说道:“怎么,本王亲手做的帐篷难道还不值一千两银子?” 第267章 吃了毒蘑菇 眼瞧着魏轻歌还想说什么,她父亲顿时便站出来,伸手拉住她,示意她别再说话。 其实骠骑将军心塞的很,自己这女儿怎么一点眼水都没有,那可是摄政王妃,岂是他们惹得起的? 万一惹恼了摄政王,那他们整个骠骑将军府,只怕都无法承受住摄政王的怒火。 最后魏轻歌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行,我赔,行了吧!只是得等回去,我再派人给你送去,今日是来参加春猎的,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 “没事,只要你认账就行。”萧子鱼到也没有揪着不放。 萧子鱼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的回了自己的帐篷,季疏桐和丁琳也跟着走了。 南宫澈自然是跟着自家娘子离开,雍王见南宫澈离开,这才招呼几个属下,让他们将南宫柔和魏轻歌送出去,让御医检查一下她们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皇上还在另一处休息,南宫澈也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所以上前,拉着萧子鱼的手,走到一个偏僻的位置,轻轻的将人拥入怀中抱了抱才说道:“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受委屈,只是她们三个跟了我们一路,看着挺烦心的,现在她们离开了,我的心情也就好了。” 南宫澈抬手捏了捏萧子鱼的脸颊,不舍的说道:“这里没事,我就要先离开了,皇上那边我不守着也不放心,你要是觉得累,明日一早便回营也可。” “才不要呢!难得出来郊游,我还没有玩够呢!现在没有了那些碍眼睛的,我们会玩的更开心了。” “行,你开心就行,那我就先走了。”南宫澈恋恋不舍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也舍不得他离开,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南宫澈的感情这么深了吗? 之前两人几乎天天黏在一起,她并没有这么思念南宫澈,反正他每天都回府陪着自己用午膳,下午还会陪她午睡一会儿再去书房忙碌,可今天一天没有见到他了,要不是南宫柔她们出了意外,只怕她要见到南宫澈,应该是在三天狩猎结束之后,如此一想,萧子鱼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想他再离开。 于是手随心动,萧子鱼直接双手挂在了南宫澈的脖子上,闭上眼睛主动亲吻了上去。 对于萧子鱼的主动,南宫澈自然是开心的,于是很配合的加深了这个热吻。 一吻结束,南宫澈看着萧子鱼的眼神深了几分,萧子鱼整个人软在他怀里,自然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可她明知道此时此地不能做什么,却坏坏的动了动。 南宫澈的呼吸瞬间就乱了,揽着萧子鱼腰间的手,力道也加深了几许。 “你个磨人精,等回去了再收拾你。”南宫澈将人用力的抱了一下,深呼吸之后才放开,然后说道:“我走了。” “去吧!” 南宫澈立刻头也不回的走了,看他走的如此潇洒,萧子鱼扁着嘴总感觉心里不得劲儿。 “别看啦,人都走远了,再看也不会回来,现在没有了那些碍眼的,咱们赶紧睡觉吧!不然明天要是起不来,岂不是辜负了这样的美景。”季疏桐听见南宫澈走了,走出来就看见萧子鱼站在不远处一个人发呆,顿时打趣了一句。 萧子鱼回神,叹了一口气才朝着季疏桐走来,然后一起进了帐篷休息。 另一边兰溪沁被贺旭东的人送回大营,御医一看,顿时说道:“快,快给病人催吐,她这应该是吃了有毒的菌类所以才会中毒的。” 这个年代常见的催吐就是将手指伸进喉咙的位置,让人感到恶心反胃,从而吐出来,兰溪沁用的自然是这一招,在她吐了之后,顿感嗓子疼,生不如死的那种感觉,躺在床上直哼哼,一开始是肚子疼,现在变成了嗓子疼,这一趟狩猎,她感觉自己挺悲催的。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柔和魏轻歌被人送了过来,得知她们已经醒了,兰溪沁连忙爬起来,跟着去看二人,这一看,发现南宫柔和魏轻歌的状态比她好多了,人家活蹦乱跳的,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响亮,反观她,吐得筋疲力尽也就罢了,嗓子还生疼,说话声音都哑了。 兰溪沁忽然很好奇,她离开的时候南宫柔已经晕倒了,魏轻歌的状态也不太好,可为什么她们竟然比她醒的早,且身体恢复的看上去比她好呢? “柔郡主,你身上的毒解了吗?”兰溪沁决定问个明白。 “应该是已经解了。”南宫柔也不知道自己体内的毒究竟是解了还是没解,反正身体已经不难过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让个御医帮她检查一下。 兰溪沁糊涂了,解了就解了,没解就没解,什么叫应该解了? “御医,你赶紧为柔儿检查一下,她和魏家小姐中毒了,不过在林子里摄政王妃已经给她们催吐了,你瞧一下,看看毒有没有解开。”雍王回营,直接就去找了雍王妃,毕竟他是个男人,也不好跟着进来询问,雍王妃听说南宫柔中毒了,简直心急如焚,所以没有给南宫柔和兰溪沁叙旧的时间。 御医替南宫柔仔细把脉之后,又给魏轻歌把脉,最后才说道:“她们三位应该是在林子里误食了毒蘑菇,所以才中毒的,不过好在现在都已经吐出来了,身体里残留的一点毒素不足为惧,待老夫开几副药给她们调理一下身体也就无事了。” “误食了毒蘑菇?柔儿,好端端的,你们是去打猎的,怎么还吃上蘑菇了?”雍王妃想不明白就开口询问。 “雍王妃明鉴,这可不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我们看见摄政王妃她们也都在吃蘑菇,我们想着她们吃了都没事,那我们应该也不会有事,可谁曾想摄政王妃她们吃了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是反观我们三个就惨了。”兰溪沁最会甩锅,一下子就将责任推到了萧子鱼身上。 “这是真的?”雍王妃不太相信,所以看向南宫柔。 第268章 被反咬一口 “我明白了,皇婶肯定是因为我们要与她比赛,看看谁打的猎物多,心里不高兴来着,所以就故意让我们中毒,这样的话,我们肯定打不到猎物,那皇婶她们到时哪怕只是猎到一只猎物,那也是她们赢了啊!”南宫柔就好像忽然开了窍似的,一下子竟然编出了一个蛮合情合理的理由。 “这应该不可能吧?”雍王妃不是南宫柔,她经历的事情多,自然看事情不会这么片面。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瞧着她这次回来,似乎变了很多,心肠硬了不少呢!”南宫柔撇撇嘴,以前她可没少刺激萧子鱼,那个时候,萧子鱼一天天软绵绵的,就是那针扎她,她也不会吭一声,可现在别说那针扎她了,就是轻轻碰她一下,她都会给你报复回来的,南宫柔也是这次在林子里吃了亏,才看清楚萧子鱼的真面目。 “雍王妃,臣女也觉得此事与摄政王妃分不开干系,要不怎么解释她们吃了蘑菇人好好的,可我们吃了就中毒了呢?”魏轻歌也站出来帮着南宫柔说话。 这下爱子心切的雍王妃不淡定了,等御医为南宫柔开了药之后,回到自家的帐篷,立刻就向雍王哭诉。 雍王想到萧子鱼在林子里的表现,觉得萧子鱼还真的好能装,在树林里的时候,就连他都被骗了,还觉得她是在救人。 萧子鱼是不知道雍王已经打算去告她的状了,天亮之后,她就带着季疏桐和丁琳往别处去,找一个干净的水源才做早饭。 实在是昨晚那个地儿太恶心,萧子鱼不想影响自己的食欲。 三个人早饭吃的简单,就是熬了个简单的野菜粥,不过有她从王府里带来的腌制好的小菜,这一顿早饭三个人还是吃的很满足的。 吃完饭收拾好,三个人就在附近打了一会儿猎,丁琳担忧的说道:“不知道南宫柔她们回去,会不会说我们的坏话。” 季疏桐嗤笑一声说道:“那是肯定的,她们三个要是不说我们的坏话,只怕才有问题。” “那这样的话,咱们回去,可能还会被皇上问责吧?” “问就问呗!咱们又没干亏心事,难道还会怕她们不成?” 三个人仗着胸怀坦荡,根本没将事情放在心上,可她们低估了坏人的心思,比如魏轻歌,她来狩猎,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除掉季疏桐的,现在季疏桐屁事没有,可她却因为中毒,不得不拉下面子去向她们求救,这叫魏轻歌心里怎么能够不恨? 当心里的恨意达到极点,往往就容易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比如现在,她趁左右无人,便走出了大营。 然后找到了一个黑衣人吩咐了几句,扔了一包银子给他。 没了几个讨厌的人打扰,萧子鱼三人收获不错,一路上猎了不少野鸡野兔,虽然都是小型猎物,可女子打猎,能有这些收获,俨然已经是很不错的战绩了。 夜晚再次来临,她们吃的还是荷叶鸡,没办法在外面还是吃这个方便,吃了饭又开始休息。 丁琳她们依旧是让萧子鱼先睡,只是这一次萧子鱼躺下却觉得有些心慌,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她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的,丁琳和季疏桐便问道:“怎么了?可是时辰尚早睡不着?” “不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总觉得有些心慌,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能有什么大事?咱们在这林子边沿,难不成还会遇见豺狼虎豹?”季疏桐大大咧咧的说道。 “不知道。”萧子鱼也说不清,总觉得心里难受。 丁琳担忧的问道:“会不会是那三个女人又有什么花招?” 这下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了。 “要不我们这就回去?”季疏桐不怕自己出事,但她怕萧子鱼和丁琳出事。 “现在天都黑了,咱们这个时候出去,稍不注意就会迷路。”萧子鱼现在也有点后悔今天白天没有回营地去。 “那咱们要不收拾一下,换个地儿躲?”丁琳左右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林子里传来老蛙的叫声,听上去怪渗人的。 “躲只怕是躲不过去的,等会儿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咱们就赶紧跑。”这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当然萧子鱼最希望的,还是自己多虑了。 出来一趟,谁不希望平平安安的。 但是萧子鱼的第六感就是那么灵,半夜的时候,她凭借自己过人的警觉,在敌人来临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因为三个人今晚都提着心睡觉的,所以正在休息的丁琳在萧子鱼轻轻推了推她的时候,就在第一时间醒过来。 三个人隔着帐篷,从外面倒映的火光能够看出帐篷外有三个举着剑的人站在她们帐篷面前,三人对视一眼,并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不过三人已经在第一时间摸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萧子鱼更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将自己带来的调味料分成了三份,此时萧子鱼三人对视一眼,她们轻轻的往两旁挪了挪,就在那外面的人用宝剑一剑劈开她们帐篷的时候,萧子鱼第一时间快速的讲手里拿着的辣椒面对着那人撒了出去。 那人没有想到几个女子,警惕性竟然这么高,所以一个不备就被辣椒面撒了一脸,眼睛首当其冲的遭了殃。 那可是很辣的辣椒面,此时那刺客一下子就看不见了,只能举着剑对身后的两人说道:“杀了她们。” 萧子鱼三人在那两个刺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快速了跑了出去。 三个人一起跑目标太大,跑着跑着,萧子鱼看到一个草丛,直接让丁琳钻进去藏好,她和季疏桐继续跑,引开刺客。 季疏桐一边跑,还不忘一边说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刺客,还挺看得起我们三个的,对付我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派出三个孔武有力的男刺客。” 萧子鱼回了一句:“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对我们真的恨之入骨,巴不得我们全死光?” 第269章 萧子鱼伤了心脉 现在萧子鱼无比庆幸这几天休息好了,所以在面对刺客疯狂追击的时候,她还能游刃有余的逃跑。 只是这黑灯瞎火的,她们终究是女子,体力自然不如男子,不多时,萧子鱼跑着跑着被一根藤蔓绊倒了。 “小鱼儿。”季疏桐看着越来越近的刺客,急忙将萧子鱼搀扶起来,只是这一摔,萧子鱼扭伤了脚,别说跑了,就是走路都钻心的疼。 “桐桐,别管我,你赶紧跑。” “不行,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看着越来越近的刺客,季疏桐当机立断的说道:“到我背上来,我背你走。” “不行,这样会连累你的,你赶紧跑,说不定你还能搬救兵回来救我。”萧子鱼知道自己此时是拖累,不愿意拖着季疏桐。 可季疏桐根本不可能放下萧子鱼逃跑,于是两个被追上来的两个刺客一前一后拦住了去路。 “跑啊?怎么不跑了?”其中一个刺客举着手里的宝剑直指季疏桐。 萧子鱼和季疏桐这么多年的闺蜜,即便萧子鱼失忆了,可还是能读懂季疏桐的眼神,两人对视眨了一眼,同时举起手里的匕首分别向两个刺客戳了过去。 两个刺客没有想到这两个女人如此难缠,都被他们包围住了,竟然还想逃跑,于是刺客毫不犹豫的挥剑抵挡。 只是他们低估了人的求生欲,即便是女子,为了活路,那潜力和爆发力也是无穷的,于是四人就这么缠斗在一起。 萧子鱼心里很清楚,如果不速战速决,她和季疏桐今晚肯定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于是她找机会启动了自己戴在手腕上,南宫澈留给她防身用的暗器暴雨梨花针。 那个刺客一瞬间被暴雨梨花针扎成了刺猬,这可是防身用的东西,南宫澈往银针上都是抹了毒药的,所以那个刺客当场毙命。 这暴雨梨花针虽然好,可只是一次性的,眼瞧着季疏桐和另一个刺客还在缠斗,她当即冲上去帮忙。 萧子鱼捡起一根棍子,悄悄的摸到了那人的身后,出其不意的一棍子下去,直接把那人打得一个踉跄,只是因为身高问题,那人除了背上挨了一棍,有些痛之外,并没有别的问题。 所以他反应过来,一脚踹开了季疏桐,然后就要去杀萧子鱼。 季疏桐也是倒霉,她的身后就是一个山坡,被刺客一脚踹过去,一个不稳,直接就沿着山坡滚了下去。 “小鱼儿。”季疏桐在摔下去的时候,只来的及喊了一声。 黑灯瞎火的,萧子鱼也看不清前面的地形,还以为季疏桐是被踹下了山崖,这可怎么了得,都是自己崴了脚,连累了季疏桐,萧子鱼顿时疯了一样双眼猩红,就连走路时脚上传来钻心的疼也顾不上,收我匕首恶狠狠的看着那刺客说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刺杀本宫,既如此,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自量力。”那刺客被萧子鱼打了一棍子,觉得后背生疼,这个女人下手还真狠,今天被来就是收了别人的钱财乃了结了这三个人的性命,如今这一棍之仇,他势必要报,于是他竟然先挥动宝剑朝着萧子鱼冲了过来。 此时的萧子鱼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必须要速战速决,然后去救季疏桐,还有丁琳,也不知道藏在那里可还安全。 只是萧子鱼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硬碰硬,她肯定是打不过刺客的,不过好在她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刺客对萧子鱼是下了杀心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他们这行的规矩,所以刺客挥剑就朝着萧子鱼刺过来,萧子鱼锒铛逃跑,将人引到了她之前散落暴雨梨花针的地方,原本她是寄希望于这里,想着那刺客过来,说不定会倒霉的被那些毒针扎中。 只是那刺客来到这片区域便小心翼翼的,似乎知道他的同伴死在这里,这里肯定有不寻常,所以他不得不防。 当然,虽然没有直接将他杀了,但是他的小心翼翼还是给了萧子鱼逃跑的机会,等刺客反应过来,就发现萧子鱼正要下山坡去找季疏桐。 萧子鱼救人心切,加上本就是普通人,对身后的杀机感受的不是那么明显,等那刺客的剑来到她的后背,她才发现,继而转身,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萧子鱼发现自己已经避无可避,她心想:桐桐,看来咱们要一起去阎王殿作伴了呢! 萧子鱼心思闪过,快速的弯腰,举起手里的匕首,一下子朝着对方狠狠的扎了过去,那刺客为了躲避危险,一个翻身,一脚踹在了萧子鱼的心口上。 “啊!”萧子鱼也被踹下了山坡。 “娘子!”南宫澈在接受到丁琳的求助之后匆匆赶来,就看见这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珍宝,这些人竟然敢刺杀他的王妃,好大的狗胆。 南宫澈飞起一脚就踹的那个刺客脖子一歪,直接晕了过去,只听他冷冷的吩咐道:“将人看牢了,找出背后的元凶,本王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冯阳立刻上去将刺客拎起来,一掌就废了他全身的筋脉,一个全身筋脉具断的人,从此就是一个废人。 就此冯阳还不放心,直接暴力的撬开他的嘴巴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嘴里没有藏毒,这才让拎着刺客的后脖颈将人带走。 而南宫澈已经飞快的掠着轻功飞下了山坡。 “娘子,娘子。”好在南宫澈很快便找到了萧子鱼,萧子鱼被踹了一脚,正好踹到了心口,昏死了过去,被南宫澈抱着呼唤也没有醒过来。 南宫澈心急如焚的将人抱着回了大营,御医看见萧子鱼唇角,衣衫上都是血,急忙给萧子鱼把脉,然后面色沉重的说道:“摄政王妃这是被人攻击,伤了心脉,王爷怕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狗屁,你个庸医,你要是不能让本王的王妃醒过来,你这脑袋也可摘了。”南宫澈的眼睛血红血红的,看上去很是骇人。 第270章 害怕失去季疏桐 御医被他这么一恐吓,顿时脑门的汗水就跟下雨似的,唰唰往下掉,他急忙抬起袖子去擦。 不过人的潜力的无限的,在被人用性命要挟的时候,御医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急忙说道:“王爷,为今之计,要想救摄政王妃,只怕得需要一个高人度一些内力给王妃,帮助王妃修复她体内被伤到的心脉。” “那还等什么?滚开!”南宫澈直接大手一伸,薅开了御医,自己就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萧子鱼扶起来,然后自己坐到她身后,掌心聚起真气,缓慢的,小心翼翼的输进了萧子鱼的体内。 “噗。”不多时,萧子鱼忽然喷出一口带着血块的血,这可把南宫澈吓坏了,急忙停手,将萧子鱼平稳的放在床上,然后对一旁的御医大吼道:“快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御医被喜怒无常的南宫澈吓的走路都带哆嗦,是了,以前南宫澈也是这般模样,只是后来因为他成亲之后,脾气才有所收敛,时间长了,大家都忘记了原来的南宫澈是个什么样子了。 御医战战兢兢地的走上前去帮萧子鱼把脉,须臾,他大松一口气的说道:“王妃已经无碍了,只需要精心调养一段时日,身体也就能完全恢复了。” “你没有欺骗本王?王妃刚才都吐血块了。”事关萧子鱼,南宫澈就非常容易紧张。 “王爷放心,王妃刚才吐出来的,是之前因为被人用外力所伤而造成的淤血血块,这血块吐出来了,也就说明王妃体内被堵住的筋脉通了,这血块吐出来是好事,若是王妃没有反应,那才是大忌。” 南宫澈听他这么一解释,到也信了他的话,要不是关心则乱,这些事情对于一个修炼内功的人来说,自然是门儿清的。 南宫澈见萧子鱼状况好了些,这一次他没有将萧子鱼再搀扶起来,而是让萧子鱼睡着,他拉着萧子鱼的手,内力不要钱似的,通过两人交握的手,缓缓的输送给了萧子鱼。 不多时萧子鱼醒了过来,一开始她眼神还有些呆滞,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床边守着自己的南宫澈,她顿时着急的说道:“夫君,快,快去救桐桐和丁琳。” “娘子别急,丁琳已经安全了,是她找到我,告诉我你们遇到刺客了。至于季疏桐,定北侯负责此次狩猎的安全,现在出了刺杀事件,他这个负责人自然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已经带人去找季疏桐了。” 听见贺旭东去找季疏桐了,萧子鱼相信贺旭东一定能将季疏桐找回来,虽然季疏桐一直说贺旭东在折磨她,可萧子鱼觉得没有爱又怎么会有恨呢? 要说贺旭东对季疏桐没有感情,萧子鱼是根本不相信的,如果真的没有感情了,贺旭东又怎会心甘情愿将自己和魏轻歌的婚期往后推了三年,只为季疏桐嘴里的三年之约。 萧子鱼猜的没错,此时贺旭东正心急如焚的在山里找寻季疏桐的身影。 他在心里不断的说道:“桐桐,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等我。” 可根据那道痕迹他一路找下来都没有看见人,跟他一起找人的同伴也都纷纷报告没有找到人,那季疏桐能去哪里了? 贺旭东第一次感觉到找不到季疏桐的心慌,这一刻他明白,自己害怕从此会失去季疏桐。 这与上次季疏桐被人砸破脑袋不同,上次他虽然担忧,可好歹人就在自己面前,可这一次她就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才更加令人担忧。 贺旭东担心季疏桐是不是被刺客的同伙抓走了,因为丁琳禀告的时候,说的是他们有三个人,可贺旭东带着人找到的除了被冯阳拎走的那一个之外,就只剩下另一个被暴雨梨花针扎成刺猬,已经死了的,那么丁琳说的那个最开始被萧子鱼撒了辣椒面的刺客就不见所踪了。 贺旭东担心季疏桐就是被他掳走了。 而现实就是季疏桐真的落到了那个刺客的手里,原本摔下山坡的时候,她的腿就被刺客踹断了,滚下去她没有直接晕过去,完全是因为当时她的腿疼的厉害。 她不放心萧子鱼,所以摔下去之后,她试图往上爬,爬回去给萧子鱼帮忙,可一条瘸腿,使得她每走一步就开始大汗淋漓。 最倒霉的是她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一个刺客抓住了,只是这个刺客此时双目通红。 原本他们这次的任务是直接将萧子鱼三人杀掉,可这个刺客被萧子鱼撒了一把辣椒面,即便是他用清水认真清洗过了,可眼睛还是火辣辣的疼,此时看见罪魁祸首,这刺客自然是要为自己报仇,一雪前耻,所以他想到季疏桐这么倒霉,落到他手里,他自然要为自己报仇。 这不他就扛着季疏桐跑了。 还好季疏桐聪明,她相信只要萧子鱼活着,后面肯定就会来找自己,于是她用自己身上带着的调味品撒了一路,寄希望于萧子鱼能够通过这些调味品找到自己。 只是她不知道萧子鱼确实还活着,可是却差点死了,所以她没有等到萧子鱼前来救她,反而等来了贺旭东。 此时她被刺客五花大绑的绑在山洞里,这里有皇上狩猎,方圆百里都有官兵把守,刺客可不敢冒险带着季疏桐出去,原本就算是杀了萧子鱼三人,他们也是打算回山洞来躲几天,等皇上离开,这附近把守的官兵撤离再出去。 现在他们三个人就剩下他自己了,就更不能冒然出去,所以他将季疏桐绑回来之后就想要为自己报仇。 男人找女人报仇的方式,最简单的就是侵犯,于是在季疏桐被扛回来之后,他就想不顾一切的先将季疏桐睡了,用各种手段折磨她,才能够纾解自己心里那股郁结之气。 只是季疏桐不是好对付的,即便被对方抓住了,还是拼命的反抗,这刺客怕因为季疏桐反抗,而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到时万一引来别人,那可就麻烦了,于是他直接用绳子将季疏桐绑了起来,还往她嘴里塞了块帕子,这下子季疏桐是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只能气的用眼睛瞪着他了。 第271章 季疏桐被抓 刺客准备直接饿季疏桐几天,等季疏桐饿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再收拾季疏桐,到时候他就不相信季疏桐还有反抗之力。 只是他心里算盘打得好,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季疏桐失踪了,御林军肯定要搜山的,而更要命的是贺旭东会发疯似的寻找季疏桐,还不等大军搜山,他已经根据季疏桐给的提示来到了山洞口。 贺旭东以前跟着南宫澈常年在外征战,这些作战经验自然是滚瓜烂熟于心。 只是来到山洞口,他也不敢冒然闯进去,毕竟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在没有摸清楚之前冒然闯进去救人,说不定人没救出来,反而还会搭上自己,于是贺旭东选择在山洞外潜伏等待时机。 可季疏桐不是一个能够静下心等人来救的人,这几年她在京城的纨绔浪荡知名,也曾给她带来过不小的麻烦,被人绑架也有好几次,所以她经验挺丰富的,就在那刺客将她绑来扔在这角落的时候,她用手摸到了一块有些许菱角的势头握在手里。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她不仅要等人来救,还要想办法自救。 天色太暗,那个刺客之前眼睛又被辣椒粉摧残过,很不舒服,所以刺客将人绑起来之后,就坐在不远处闭上眼睛休息。 他必须要尽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以迎接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 季疏桐轻轻的用石头磨着捆绑自己的绳子,绳子不是很粗,但是石头不够锋利,她不能着急,只能慢慢来,否则惊动了刺客,那这一切就白做了。 终于,她将绳子割断了,山洞里太黑,她只能根据刺客的呼吸声,判断刺客大致的方位,此时的她浑身上下没有武器,她之前的匕首被刺客收走了,想要和刺客硬来,季疏桐自然不是对手,于是她打算先悄悄溜走,这笔账以后再算。 只是天色太暗,她对这里又不熟悉,一个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树枝发出的声音立刻惊扰了刺客。 刺客瞬间睁开眼睛,也就发现了还尚未来得及逃跑的季疏桐。 季疏桐见状,立刻朝洞外跑,可刺客却是凭借对山洞内部的熟悉,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季疏桐。 季疏桐眼见逃跑无望,这一次要是再被他抓住,指不定会怎么收拾自己,想到这刺客之前竟然想侵犯自己,季疏桐就觉得恶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贺旭东侵犯她的时候,她并没有这种恶心的感觉。 为了自己的清白,她双手用力一推,将刺客推的后退了几步,然后想继续跑,可刺客已经手握宝剑朝着她袭来,嘴里阴恻恻的说道:“原本还打算留你几天,陪大爷好好玩玩的,可现在看来,你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着一剑就对着季疏桐的心口刺来。 天色太暗,季疏桐看不清脚下,也就被刺客一剑从后背刺穿了身体,季疏桐是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力,拼命往前挣扎了一下,那刺客用力抽取剑身,把宝剑抽了回去,季疏桐才得以踉跄着朝山洞外面跑去。 刺客见萧子鱼如此还不忘逃跑,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提着剑就往外追。 而守在山东外面的贺旭东听见山洞里传来打斗的声音,立刻小心翼翼的朝着山洞口摸了过去,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靠近山洞口,就借着黎明的光,看见季疏桐浑身是血,踉跄着脚步从山洞里跑出来。 他连忙上前接住季疏桐,季疏桐看见来人是他,顿时很放心的微微一笑,倒在了贺旭东的怀里。 他竟然来救自己的,是不是说明其实他心里还是爱自己的? 季疏桐瘫倒在贺旭东的怀里,因为受伤,此时唇角都开始往外流血了,这一次她伤的不轻,或许会死吧!不过能够死在贺旭东怀里,这辈子她也没有多少遗憾了,唯一对不起的就只有父母,她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了,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她死了,贺旭东也就会放过她父母了,这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季疏桐在贺旭东的怀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刺客就在这个时候追了上来,贺旭东单手搂抱着季疏桐,腾出一只手,直接就捏住了刺客的喉咙,此时的贺旭东看上去就好像是要吃人的魔鬼,不仅双目猩红,更是浑身青筋暴起,一字一句就好像来自地狱一般说道:“敢伤他,本侯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这话,他手上一个用力,直接将刺客浑身筋脉用内力震断之后,这才将人摔在地上。 “桐桐,桐桐,你快醒醒。”他焦急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可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贺旭东不得不先给其他人发了信号,然后拼命的往季疏桐身体里输送内力。 功夫不负苦心人,季疏桐在他怀里悠悠转醒,贺旭东心里有失而复得的庆幸,可季疏桐的情况很不好,她睁开眼睛就已经废了很大的力气,此时看着一脸焦急的贺旭东,她用尽浑身力量说道:“旭东哥哥,我要死了,在我临死之前,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不能。”贺旭东自然知道季疏桐想求什么,他怕自己答应季疏桐之后,季疏桐就能放心的死去,所以此时哪怕是让季疏桐恨自己,至少季疏桐也会努力的活下去。 果然,在听见贺旭东那一句果断的回答之后,季疏桐自嘲的笑了,只是这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太过骇人。 原来他对自己真的只有恨啊! 自己都要死了,可他依旧不肯放过自己的父母。 这辈子她终究是看错了人啊! 季疏桐忽然失去了所有生的希望,瞳孔开始渐渐发散。 贺旭东见状,意识到或许这样,根本就留不住季疏桐,他不想失去季疏桐,所以他决定刺激一下季疏桐,只听他悠悠的说道:“桐桐,你如果敢死,那我就将你父亲投递叛国的证据交出去,让你父母和族人都下去陪你。” 第272章 威胁与希望一个不少 果然,提到季疏桐的家人,季疏桐那原本都开始涣散的瞳孔,竟然神奇的再次发出聚焦,季疏桐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真的很痛苦,很想就此死去,可他就好像魔鬼,让她连死亡都无法自己做选择。 最后季疏桐咬牙切齿,断断续续的问道:“是不是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伤害我的家人?” “你自然要活着,而且还不能离开我,你别忘了,咱们的三年之约还没到。”贺旭东知道此时季疏桐还能活过来,完全就是拼着一口气吊着,如果自己太狠,只怕季疏桐会活生生被自己气死,所以他在威胁之余,又给了季疏桐希望。 果不其然,季疏桐接着问道:“三年之后,你真的会放了我,而且了结了我们两家这段误会?”在季疏桐看来这就是一个误会。 可在贺旭东看来,这就是季将军当年忘恩负义,所以他自然不会放过季疏桐,但是现在他为了让季疏桐活下去,只能说道:“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活着,你父亲投敌叛国的证据,我就一定不会交上去。”至于会不会放过她,那就是后话了。 “你放屁,我父亲一向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为楚国尽忠职守一辈子,才不会投敌叛国,你手里所谓的证据,肯定是你捏造的。”季疏桐不相信天下人,都不会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毕竟她太清楚自己父亲的为人了。 贺旭东邪魅一笑说道:“就算是我捏造的,你又能奈我何?” 听见贺旭东这不要脸的话,季疏桐直接气的大喷了一口血。 “桐桐。”吓得贺旭东焦急的呼唤。 季疏桐好不容易喘着粗气缓过神来,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说道:“贺旭东,你真特么不是人,明明我父亲什么都没做,就凭你自己的猜测,你竟然就要我季氏一族的人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你就是一个魔鬼,你将来必定不得好死。” 贺旭东为了让季疏桐能够活着等到他的人来救援,自然是什么气人的话都不要钱的往外冒,这不他竟然舔着脸的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就是变成魔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想要你的父母族人活着,那你最好争气点,努力活着,等到三年期满,咱们自然两清。” 贺旭东太懂拿捏季疏桐的心了,威胁与希望一个不少。 “你保证,只要我陪你三年,你就不再将那些子虚乌有的证据交给皇上。”投敌叛国的罪名太大了,当年贺家就因为被人举报,仅凭几封捏造的书信,贺家满门就被杀的只剩下运气好的贺旭东。 季疏桐不敢赌,她相信贺旭东如果要报复季家,做的肯定比当年诬陷他的人更加周密谨慎,到时只怕是她父亲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上那莫须有的罪名。 “好,我发誓,只要你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的陪我三年,那些证据我便不会上交。” 季疏桐看见贺旭东举手对天发誓,这才勉强相信了她,只是她的精力已经到了尽头,只来得及软软的说道:“我好困,想先睡一会儿。”她就这样倒在了贺旭东的怀里。 好在贺旭东的属下很快找了过来,他将那个刺客交给属下,让他们将刺客带去找冯阳,这才急急忙忙抱着季疏桐回大营找御医。 萧子鱼自醒来就不肯再睡,虽然身体很虚弱,可是没有见到季疏桐平安归来,她就放不下心,任凭南宫澈如何劝,她就是不睡。 南宫澈拿她也没辙,他还要去看看冯阳那边审的如何了,所以就让丁琳来陪着萧子鱼。 丁琳到现在脸上都还挂着劫后余生的害怕,没办法,她年纪小,又是自小没有经历过什么危险的人,这一次真的是将她吓的够呛。 “没事了,这也算是给你练了练胆子呢!”萧子鱼安抚着丁琳。 丁琳脸上带着害怕的神色,可还有佩服的眼神望着萧子鱼说道:“姐姐,你怎么会那么勇敢,那可是刺客啊!我看见他们的时候就腿发软,要不是你们拉着我,我估计想跑都迈不动腿,可你们竟然还敢和他们周旋,甚至你还杀死了一个刺客。” 以前丁琳和萧子鱼相处,只觉得这个干姐姐聪慧,爽利,可这一次她从萧子鱼的身上看到了她的有勇有谋,和胆识过人。 萧子鱼脸上露出浅浅一笑说道:“当时那种环境,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是我建议你们一起露营的,那我自然要护你们平安。可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最后害的桐桐跌下山坡。”想到季疏桐现在还生死未知,萧子鱼的内心充满了愧疚。 “姐姐,这事怪不得你,你已经尽力了,谁知道我们不过就是跟着来参加狩猎,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要说以往每年狩猎只有男子参加都很安稳,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会发生这么多意外。 萧子鱼眯着眼睛说道:“这事我觉得不是魏轻歌就是兰若沁干的。” 丁琳想了想,非常赞成萧子鱼的推测,毕竟在这里她们也就跟这三个人有过过节。 另一边南宫澈走到冯阳他们关押刺客的地方,此时两个被活捉的刺客被人绑在两棵大树上面,浑身是血,南宫澈脸色阴沉沉的问道:“可有审出什么?” “暂时还没,这两人嘴硬的很,即便是我们用刀子在他们身上扎窟窿,他们也紧闭牙关,只字不语。” “是吗?那看来是骨头太硬,从现在开始,他们要是不说,你就问一次,捏碎他们一块骨头,反正如今都已经筋脉具断,待将他们骨头全部捏碎之后,就找个花盆将他们种进去当花肥。” 这两人虽然不怕死,可是浑身筋脉具断,已经让他们痛不欲生了,如果再死之前还要承受挫骨扬灰之痛,那他们觉得还是现在就死去来的更好,所以他们一咬牙,准备咬舌自尽。 奈何冯阳就好像是知道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似的,一下子冲上去,在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自尽前,就已经将两人的下巴给卸了,这下子两人当真成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273章 魏轻歌买凶杀人 “最后问你们一遍,说还是不说?”南宫澈说话的时候夹杂着内力,对于两个只是修习了筋骨的练武之人来说,如今他们筋脉具断,面对带有内力的声音,他们真的是一点承受能力都没有。 这不,南宫澈还没做什么呢! 两个人被卸掉下巴的嘴角,就从原本的流口水,变成了溢出血渍,想来是被南宫澈的内力震伤了内腑。 “说还是不说?”南宫澈又问了一句,这下两个人连看人的眼神都开始变得黯淡,一看就活不久了的模样。 其中一个刺客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折磨,顿时激动的哇哇大叫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好好回答问话了?” 那刺客嗯嗯嗯不住的点头。 南宫澈这才示意冯阳将他下巴骨装了回去,南宫澈也不拖沓,在他下巴装好的同时便问道:“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是魏家二小姐,她花了一千两银子,向我们买萧子鱼……” “嗯?”南宫澈轻轻的嗯了一声,只是眼神如有实质的带着凶光。 那刺客顿时吓得一个哆嗦,瞬间改口道:“魏轻歌让我们去杀了摄政王妃和季小姐。至于丁小姐她让我们自己看着办,不碍我们事的话,也可放她一条活路。” 这也是定林总被萧子鱼藏在草丛里,那个眼睛被辣椒荼毒之后追上来的刺客,在明明已经发现丁琳的时候,还是假装没有看见,而快速朝着前面追去的原因。 当然,他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放了丁琳一马,才让丁琳能够快速的找到南宫澈求救,从而导致了他们的整个计划失败,自己还沦为了阶下囚。 “魏轻歌吗?冯阳去将人给本王绑了。”南宫澈愤怒到极致,说话阴恻恻的,冯阳知道,这下子魏轻歌恐怕是要倒大霉了。 魏轻歌在得知萧子鱼和丁琳平安归来的时候,就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贱人,就是这般都没弄死她。 当然,此时的她有些心慌,因为她可是听说贺旭东亲自带人去找季疏桐了,如果季疏桐被贺旭东找回来,那她很可能就会暴露,想到冯阳带回来的那个刺客,为了不让自己暴露,魏轻歌准备铤而走险,直接将人杀了,也就一干二净了。 而她的心思,自然被久经沙场的南宫澈料定了,所以让冯阳派人在附近蹲守。 另一边贺旭东抱着昏过去的季疏桐回营,急急忙忙找御医去为季疏桐看诊,萧子鱼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当即就闹着要下床去看季疏桐。 丁琳直接将她按在床上说道:“你就消停些吧!你这条小命,要不是摄政王用内力帮你,只怕你此时都在阎王殿下棋了,你不是想知道疏桐姐姐的情况吗?” “你老老实实躺着,我这就去帮你看看,咱们可是说好了,你得等我回来,你别忘了,摄政王可是让我在这里陪着你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摄政王会找我拼命的。” 萧子鱼无奈,只能让丁琳帮自己去打探一下情况。 丁琳很快去而复返,小眉头皱着。 萧子鱼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是不是桐桐的情况不太好?” “疏桐姐姐被刺客戳了一刀,伤口贯穿了整个身体。” “什么?我要去看她。”萧子鱼听到这个情况,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浑身无力,闹着要下床,却是因为浑身无力,直接摔下床。 丁琳见状,急忙上前将人搀扶起来说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那边有御医,就你现在这样,你即便是去了,不也帮不上忙吗?说不定你去了,还是添乱,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等消息来的靠谱,你放心,大夫说了,因为有定北侯用内力给疏桐姐姐吊着命,想来还是有机会和阎王抢一下人的。” “她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当时她不过就是被刺客踹下山坡而已啊!” “是咱们一开始用辣椒面对付的那个刺客,后来疏桐姐姐被他抓到了,疏桐姐姐拼命逃跑的时候被刺的,你别担心,那两个活着的刺客现在都被抓起来了,摄政王肯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萧子鱼听完不置可否,南宫澈会给她报仇,她绝对相信,今天不管是谁想要她的命,落到南宫澈手里,那肯定是绝对不会有机会好好活着,但是贺旭东就不一样了。 萧子鱼心里隐隐有着担忧。 季疏桐被两个御医会诊,手术做了一个通宵,才勉强将人从生死线上拉回来,刺刻还昏迷着,贺旭东就坐在床边上守着,看着季疏桐苍白的脸颊,他爱怜的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季疏桐的小脸,就好像在抚摸一件上等的极品瓷器,生怕自己用力过度,将这件瓷器摸坏掉。 另一边魏轻歌想着趁黎明前的黑暗之时动手,派人直接将那两个被抓住的刺客杀死。 魏轻歌为了确定那两个刺客死透,不会再有机会当证人,所以在又派出两个刺客之后,她也跟了过来,就躲在远处的大石头后面。 那两个刺客也担心因为这两个刺客被抓,而影响到他们整个帮派,所以在知道要去摄政王手里了结自己人的时候,也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就怕自己一个不慎,将自己也搭进去。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即便他们两人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可最后还是被冯阳的人抓住了,这两个刺客早有准备,在眼看逃不掉的时候,拼命将两个被抓起来的刺客了结了,然后立刻自杀。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保住他们背后的人,殊不知南宫澈已经得到了答案。 南宫澈是当机立断就带着日期抓魏轻歌,魏轻歌在看见四个刺客都死了的时候,心里慌的不行,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找来的人,如今死了五个,只怕他们背后的帮派也会找她麻烦。 但是那都不是她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她要考虑的是不知道那两个被抓起来的刺客有没有将她供出来。 第274章 拿什么和魏轻歌比 看见四个刺客都死了,魏轻歌就急忙悄悄的回了自己的营帐,这一次她是跟着父母亲过来的,她慌慌张张的回营,将还在熟睡的母亲吵醒了。 魏夫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闯了大祸,反倒是因为她之前中了蘑菇毒而心疼的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昨天中了毒,理应好好休息才是。” 魏轻歌此时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的焦虑当中,她如何睡得着? 此时母亲还在一旁唠叨,她顿时发火道:“我没事,就是睡不着了,这帐篷里太闷,我出去透透气。”魏轻歌说完话就往外走,刚出帐篷,就被带着人过来抓人的南宫澈抓了个正着。 南宫澈都不带给她废话的,直接命人就将魏轻歌抓了起来。 “放开我,敢问摄政王,臣女是犯了什么法,你要如此对待臣女?” “魏轻歌,涉嫌买凶刺杀摄政王妃萧子鱼,太傅府嫡女丁琳,威武将军府嫡女季疏桐,将人拿下,听候发落。”冯阳走上前来,肃着脸对魏轻歌说道。 “胡说,我没有做过,你们这是诬陷,我要见我父亲和定北侯。”魏轻歌不傻,知道这个时候只有搬出自己的父亲和未婚夫,才能顺利保下她。 此时季疏桐刚刚醒过来,贺旭东陪在一旁,看着季疏桐的眼神带着宠溺和温柔,季疏桐恍惚间,还以为他们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贺旭东看她的眼神就是这般。 偏巧一声禀告打破了这里的寂静,只听来人说道:“启禀定北侯,摄政王已经抓到买凶刺杀摄政王妃几人的凶手了。” 贺旭东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会是出自魏轻歌之手,所以神色认真的问道:“是谁?”他这一刻还想着要看看究竟是谁,敢不要命的连他的女人都敢动。 可下一秒,只听那侍卫禀告道:“摄政王将骠骑将军府的二小姐魏轻歌给抓起来了,说是刺客已经交代,他们是受了魏轻歌的指使去杀人的。” 季疏桐在听见买凶杀人的幕后之人是魏轻歌的时候,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死死的盯着贺旭东,她其实早有猜测,但是没想到魏轻歌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现在她最想知道的就是贺旭东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会怎么做。 很显然,贺旭东是偏袒魏轻歌的,在听见侍卫的回答之后,他竟然还不相信的说道:“摄政王可有证据?”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小的听说那刺客已经死了。” “刺客死了?怎么死的?”季疏桐激动的不顾伤口疼痛,整个人都坐了起来。 侍卫看了贺旭东一眼,见贺旭东没有阻拦,这才说道:“是刺客的同伙前来营救,却落入摄政王早就布好的陷阱里面,那救人的刺客见逃不掉,就在自尽之前,拼尽全力将自己的同伙杀了。” 贺旭东听完,挥了挥手,让侍卫下去。 季疏桐很想知道贺旭东会怎么做,所以就那样坐着看着贺旭东。 贺旭东舌头顶着牙齿动了动嘴,最后看了季疏桐一眼,丢下一句:“你先好好歇着。”就离开了帐篷。 季疏桐眼里的失望瞬间装满,心里自嘲的想到:“她还在奢望什么呢?人家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未婚妻啊!” 季疏桐重新躺了下去,心口的伤处传来阵痛,她都好像没有感觉,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终究她不过就是人家的泄愤工具而已。 另一边刺客死了,即便南宫澈问出了幕后真凶,可因为死无对证,贺旭东竟然当着皇上的面,保下了魏轻歌,这让南宫澈心里很不舒服,可又无可奈何,南宫澈一气之下,直接冷哼一声离开了。 萧子鱼得知后,也很生气,可事情已经这样了,萧子鱼想到自己当初去西北还是贺旭东借人护送她的,这个情,她得还,所以最后反到开始劝南宫澈想开些。 南宫澈阴沉着脸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另一边季疏桐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就肉眼可见的失去了精气神,整个人颓废的躺在床上,这个结果,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她拿什么和魏轻歌比呢! 这一次的春猎出了这种事,让皇上觉得果然,狩猎这种事情还是得男子来,带上女子,无端平添了许多糟心事,所以后来楚国的春猎再也没有让女子参加。 现在自己的皇弟一天到晚拉着脸,皇上知道南宫澈这是恨透了魏轻歌,只是这没有证据,即便是身为皇上的他,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帮着自己的弟弟不是? 最后皇上只能提前结束了这场春猎,大家打道回府。 萧子鱼是幸运的,受伤之后,南宫澈就一直守在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连回去的路上,她都是被南宫澈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上的马车。 反观季疏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这次是一个人过来的,现在受了重伤动弹不得,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还是丁琳主动去照顾她,她才得以平安回府。 季疏桐被人抬着进了威武将军府,季将军看着自己好好出门的女儿,现在受了重伤回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稍作调查,在得知是魏轻歌买凶杀人,贺旭东还不分青红皂白将魏轻歌保下来之后,季将军愤怒了,当即不顾自己还病着的身体,直接进宫找皇上讨要说法去了。 皇上就是个端水大师,见季将军怒气冲冲进宫,自然是好言好语安抚了一排之后,又敲打了季将军一番,毕竟季疏桐和贺旭东的流言满天飞,皇上自然是知道。 季将军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差点死了,可皇上却敲打他季家,反到是放任凶手逍遥法外,这让他心里对皇上和贺旭东都升起了一丝不满,不过身为臣子,他在皇上面前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只想着离宫之后再找机会给自己的女儿报仇,他不相信自家女儿是那等没脸没皮之人,这其中说不定是贺旭东做了什么,威胁了自家女儿。 第275章 深情喂了狗 不得不说,季将军是懂季疏桐的,只是他根本猜不到,贺旭东是拿他们季家满门的性命在威胁季疏桐。 事已至此,季疏桐心是彻底死了,她活着不过就是为了保护家人,只要家人平安无恙,那她的所有牺牲就都是值得的。 当贺旭东半夜翻墙来看她的时候,她竟然能装作什么都不计较,和贺旭东平心静气的说话。 贺旭东感觉到了季疏桐的不一样,但是他不在乎,他只想要报复季疏桐,她不哭不闹的模样反而令贺旭东烦躁,自己都差点被人杀了,而他还保下了幕后凶手,就连自己的好兄弟都为此和他闹僵了,可季疏桐竟然没有和他哭闹。 贺旭东很不满意季疏桐的表现,不过想到两天之前季疏桐还奄奄一息倒在他怀里,贺旭东又不忍心再折磨她,最后黑沉着脸离开。 季疏桐在他离开之后,脸上露出一抹讥笑。 就当她曾经的深情喂了狗吧! 季疏桐是看开了,想要放过贺旭东也放过自己,可魏轻歌却是越想越不甘心,这一天她来到了定北侯府,假借给贺旭东送东西,偷摸进了贺旭东的书房…… 萧子鱼有南宫澈的悉心照料,恢复的很快,这段时间南宫澈一直在用自己的内力帮萧子鱼疗伤,萧子鱼伤好了,体内真气乱窜,在某个夜晚,南宫澈拉着萧子鱼想做点什么的时候,萧子鱼忽然吐血晕倒,他急忙叫来府医,才知道是自己输给萧子鱼的真气在作怪,府医给南宫澈提的建议就是让她叫萧子鱼习武。 南宫澈看着睡在床上娇滴滴的女人,让她吃习武的苦,自己并不愿意,可不让她练内功,她又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真气,最后无奈之下,南宫澈等着萧子鱼醒来,征求了她的意见。 萧子鱼满眼好奇的询问道:“练武苦不苦?” 南宫澈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顶说道:“有点苦,因为你光修习内力还不成,必须要内外兼修,才能在武学上有所造诣。” 萧子鱼想到既然南宫澈都给了,那她就不能浪费,于是就同意跟着南宫澈学习。 只是两人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南宫澈修习的内功,只适合男人,萧子鱼修炼起来不仅没用,还会落得适得其反的作用,这不,萧子鱼只是照着南宫澈的话,才刚开始修炼不到一个时辰,萧子鱼就再次吐血昏迷。 事关萧子鱼,南宫澈不敢大意,只能带着萧子鱼去找自己的师父。 南宫澈的师父住在城郊的清风山上,南宫澈的马车来到山下,上山的路,就只能他们徒步而行,之所以这般,也是因为南宫澈的师父无问大师喜好清净所致,其实无问大师原本乃护国寺高僧,就是他厌倦了自己在修行之时被人打扰,所以才跑到清风山独自修行。 萧子鱼下了马车,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清风山,她歪着头看着南宫澈问道:“你师父该不会是住在这清风山顶吧?”萧子鱼失忆了,并不记得这清风山上住着高人的事情,加之现在南宫澈就喜欢和萧子鱼腻歪,所以出门多数时候就是二人一起,并没有带随从,也就导致现在连给萧子鱼提个醒的人都没有。 “对,他老人家喜好清净。” 萧子鱼一听,咽口水的力道都重了不少,瞠目结舌的说道:“我觉得,凭借我的体力,只怕是想登顶有些困难啊!” “没事,你若累了,为夫抱你上去。”对于武功高强的南宫澈,这点高度,并没有放在眼里。 “那怎么行?你不是说练武之人要内外兼修吗?我若是连这座大山都上不去,只怕就是见到你师父,他也不会帮我。” 南宫澈抿着唇想了想,就自家师父那个怪脾气,别说,还真有可能像萧子鱼说的这般。 最后他不得不说道:“那好吧!为夫就陪着你慢慢走,不过就是走的慢一些,为夫相信凭借你的毅力肯定能走上去。” 就这样,一对有情男女手牵着手往山顶而去,此时大殿里正在做早课的无问大师就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睁开眼,然后手指掐算了一下,眉头就皱了起来,竟然还深深的叹了口气。 萧子鱼和南宫澈一路慢走,顺便到是领略了一番清风山的风景,等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这还是他们出发的早的缘故。 “弟子南宫澈带内子萧子鱼拜见师父。”南宫澈没有想到上来就在大殿看见了自己的师父,疾步走过去拉着萧子鱼一起下跪行礼。 无问大师停下正在念经的动作,缓缓睁开眼,手指仍旧不停的在拨弄手里的佛珠。 “嗯。”无问大师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萧子鱼悄悄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大师,听说他已经一百多岁了,可是看上去却像是只有五十来岁的模样,这一看就是世外高人,从他身上有些破旧的袈裟来看,这应该是一位不顾世俗的高僧。 萧子鱼是来请他救命的,萧子鱼和南宫澈都相信凭借无问大师的本领,肯定是能够算出他们的来意的,可现在无问大师不吭声,还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待见他们啊! 萧子鱼想到有这个可能,放在身前的手有些不安的搓了搓。 南宫澈的心思如今都在萧子鱼身上,自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萧子鱼的不安,他当即就伸手拉着萧子鱼的手,默默的安抚她。 两人这一幕,令无问大师感到满意,最终他再次缓缓睁开眼睛说道:“你们二人所求之事老衲已经知晓,只是如今适合女子修炼的内功心法很少,我们护国寺更是没有,不过你们求到老衲跟前,摄政王又是老衲的俗家弟子,老衲自然不能不管,老衲这里有一本阴阳和合术,如今就赠予你们吧!” “这本书内功心法需要男女一起修炼,正好摄政王的洗髓经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再修习这本阴阳和合术不仅能增长自己的修为,与你同修的摄政王妃也能从你这里得到莫大的好处。” 第276章 阴阳和合术 萧子鱼不会武功,根本不知道无问大师给的这本阴阳和合术,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修炼,到是南宫澈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那心里都快美的冒泡了,原因无他,只因这阴阳和合术需要男女在行敦伦之时修炼,让体内的内力外放,相当于以前修习内功,那是自己逼着内力在自己的筋脉里转圈,可这阴阳和合术却是不仅要引导内力在自己筋脉里流动,还要外放去另一个人的筋脉里转一圈再回来,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当然南宫澈想到的并不是修行上的助益,而是因为有了这个功法,以后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借练功之机占萧子鱼便宜了啊! 要说现在南宫澈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那肯定就是和萧子鱼恩爱! 只是萧子鱼以前不会武,所以承受能力极差,这要是萧子鱼有内力护身了,是不是他们还能找到更多不一样的快乐? 光是想想,南宫澈心里就美的冒泡。 二人恭敬的谢过无问大师,这才接过那本秘籍,无问大师叮嘱了一句:“此内功心法是上乘心法,一起修炼的男女必须要心神相通才能合二为一,你们一起修行之后,如果其中一人生了二心,那另一人就会遭到反噬,你们修行之前,最好是考虑清楚。” 无问大师说的很明白,这秘籍是好东西,但是要求一多,说不定学习之后还会无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究竟学还是不学,那就是南宫澈和萧子鱼自己去决定了。 二人点头告退,直接下了山,这些年南宫澈也没有打扰过无问大师清修,所以这清风山上并没有南宫澈的住处,再说了,他们要双修,在这山上就有些不恰当了。 “你一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萧子鱼发觉自从南宫澈得到无问大师给他们修行的秘籍之后,南宫澈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让人心里发毛。 “没什么,等回府之后告诉你。” “神神秘秘的,我看你是没憋着什么好事。”萧子鱼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好事,绝对是好事。”南宫澈不要脸的舔着脸笑着说道。 萧子鱼总感觉南宫澈笑的很猥琐,但是她没有证据。 一回到王府,南宫澈就拉着萧子鱼回了幽兰苑,并且还关上了房门。 “南宫澈你要干嘛?”太熟悉南宫澈的套路了,他关门就表示两个人只怕是要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可他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做一休一,他们可是昨晚才那啥了,按理今天应该是休息。 南宫澈牵着萧子鱼的手直接走到床前,然后掏出那本书递给萧子鱼说道:“从今天起,为夫会带着你修习内功。” 萧子鱼一听要开始修炼了,心里还挺高兴,毕竟修炼虽然苦,可以后自己也能有自保的手段,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她们之前遇到刺客,但凡她们三个女子其中有一个有武功,也不至于输的那么惨。 所以很开心的接过那本功法打开,只是才看了一眼,她的小脸就爆红开来,这哪里是什么修行秘籍? 这明明就是春宫图好吗?这上面…… 萧子鱼根本不敢再看一眼,太丢人了,只是忽然她就收起脸上的害羞,一脸恼怒的看着南宫澈质问道:“这该不会是你故意掉包给我看的吧?” “你想什么呢?这就是我师父给我们的功法,你别不好意思,才看第一眼,发现这修行的人不穿衣服你就害羞,这其实就是双修的模样,这样赤诚相见,更容易使人心灵相通。” 真的吗? 萧子鱼表示她持怀疑态度! 但是南宫澈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胡说,直接将秘法打开给萧子鱼讲述上面的内功心法如何运转,听见南宫澈讲的头头是道,萧子鱼不相信也只能相信了。 “娘子,咱们来试试。”南宫澈带着萧子鱼将整本功法看了一遍,记住修行的口诀之后,就一眼跃跃欲试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看见他眼里那灼灼火热,心里就一个感觉:“完了,这下这个不要脸的总算是找到机会,日日夜夜拉着她练功了。” 心里虽然在哀嚎,可她看见这功法最后的几句:“待大功告成,便可永葆青春,她还是有点心动,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不怕衰老的,萧子鱼也一样。” 于是两个人褪去衣衫,很快萧子鱼就被南宫澈扑倒,只是这一次南宫澈脑子里并没有一门心思只顾那档子事,而是运行功法,带着萧子鱼练功。 这种双修之法一旦开始,他们体内的内力就会自动在两人体内循环起来,这样的功法很逆天,要找到心里互不设防的男女很难,一旦男女生了二心,再修炼这功法,不仅不会精进,说不定还会造成反噬,导致一起修炼的二人筋脉具断,功力具失,从此变成一个废人,所以一般情况下,这种功法拿着也是鸡肋,不会有人选择去学习。 无问大师给他们这本功法,其实是算到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适合修炼此功法的人,只是别看二人此时好的如胶似漆,将来他们还有一个大劫,只有度过那劫难,二人才会否极泰来,永远恩爱如初,到那时他们的功法才能大成。 不过无问大师也算到了,这二人将来要想顺利渡劫,这阴阳和合术也是他们渡劫的媒介,所以最后他还是将此功法拿了出来。 罢了!一切就看他们的造化吧! 萧子鱼被南宫澈从内到外的一遍一遍的洗礼,很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以往她要是被南宫澈这么一遍一遍的要,只怕早就昏睡过去了,可这一次,他们从昨天下午一直折腾到今日南宫澈要起床上朝之前,两个人一夜未眠,可这精神却比以往睡了一夜还要好。 萧子鱼见南宫澈起床,她反正睡不着,也就起床伺候他更衣,南宫澈怜惜的说道:“你再睡会儿,昨晚你应该也累了。” 萧子鱼精神抖擞脸上带着尚未完全退去的媚意,娇嗔的瞪着他说道:“那功法还真是神奇,这一晚,我竟然没有觉得累。” 第277章 今晚继续 “是吗?那咱们今晚继续。”萧子鱼都体会到了这其中的好处,南宫澈又何尝不知,只不过他怕自己开口,萧子鱼会羞恼。 如今萧子鱼自己说出来,他不是正好就坡下驴嘛! 萧子鱼这次没有拒绝南宫澈,因为她摸到了修炼的大门,自然感觉到自己体内有内力的与众不同,对于刚刚开始修炼的人来说,那种模糊的感觉,自然让人迫不及待想去继续尝试。 南宫澈见萧子鱼没有拒绝,开心的在她还泛着淡粉的脸颊上亲了亲,这才神采飞扬的去上朝。 这一天大家都看见了南宫澈唇角的笑意,只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南宫澈唇角的笑意就显得别有用意一般,因为坊间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但凡摄政王看着谁笑,谁就要倒大霉。 特别是南宫澈别有深意的看了骠骑将军一眼,骠骑将军内心那个崩溃,虽然有定北侯出面,保住了魏轻歌,可骠骑将军知道摄政王对摄政王妃的在乎,所以只怕摄政王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骠骑将军打算回府之后就要好好叮嘱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女儿一番,让她低调一些,特别是最近,还是尽量不要出门的好,不然他怕下一次定北侯都保不住自家的女儿。 这几天郁闷的还有贺旭东,因为他保下魏轻歌的事情,南宫澈最近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可他能怎么做呢! 南宫澈也知道,当初他家里人出事,他冲动之下想回京找线索,不料却被人算计半路被人打成重伤,要不是幸得魏轻歌所救,只怕这个世界上早已经没有他这个人了。 所以这一次南宫澈之所以给他这个机会,也是为了让他报恩,但是要说南宫澈心里不计较,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如今南宫澈不搭理他,他也不好说什么。 下朝之后,回到定北侯府,魏轻歌已经准备了早膳,在他用膳的时候,魏轻歌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让定北侯也没有办法挑刺,最后郁闷的他又找机会留到了季家。 季疏桐没有萧子鱼幸运,手伤之后,贺旭东也只是在一开始用内力帮她舒缓压制了一下体内的伤势,后来有大夫接手,贺旭东也就只是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来看望她一眼,所以季疏桐的伤完全就是靠大夫的药在调理。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贺旭东留在她体内的内力会反噬季疏桐,季疏桐最近隐隐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有些时候,身体内部会让她产生一种被灼烧的错觉。 只是如今季疏桐看开了,将生死看的不那么重要,所以并没有去关注自己的身体,而那大夫也是在给季疏桐开药之后,要每隔十天才会过来给季疏桐把脉重新开药,也就导致她体内急剧恶化的内伤,并没有被人知晓。 晚上贺旭东还是老时间过来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季疏桐,贺旭东觉得季疏桐是不是故意装的,要不然怎么萧子鱼都已经活蹦乱跳的跟着南宫澈四处跑了,季疏桐却还是一副受了重伤未愈的神情。 他可是知道季疏桐受的那一剑贯穿伤,如今伤口都在愈合了,按理他每天让人送了补药过来,萧子鱼照常吃下去,身体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才是,可季疏桐现在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对劲。 他心情不好,而季疏桐看见他过来,面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原本看见他就会有情绪波动的眸子,如今就好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动,这就更让贺旭东气恼。 他来到季疏桐的床前,直接坐了上去,然后脱掉鞋子,直接往床上一躺。 “你做什么?要是被你那未婚妻发现你来我这里了,只怕又要派人来杀我了。” 现在的季疏桐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可对于魏轻歌派人刺杀她一事,心里自然还耿耿于怀,每每想到贺旭东竟然保下这个杀人凶手,季疏桐就不会给贺旭东好脸色看。 “本侯说过,那是那刺客故意这么说的,如今已经死无对证,我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那是轻歌派人做的,就连摄政王都不再追究了,你何必还因这个生气呢?” “摄政王不追究,你包庇幕后真凶,那是因为受伤的不是你们。”季疏桐不相信凭借南宫澈对萧子鱼的在乎,会真的不追究此事。 不过听说当时摄政王已经将那二人震断筋脉,就足以可见摄政王当时心里的怒气。 而摄政王之所以会放魏轻歌一马,别以为她不知道,那是因为贺旭东保下魏轻歌的。 凭借贺旭东这些年在南宫澈身边鞍前马后的,两个人私下又交好,季疏桐相信南宫澈肯定会给贺旭东这个脸。 说来说去,魏轻歌在派人刺杀她们之后,到现在之所以还能活的好好的,那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看着贺旭东,季疏桐嘲讽的笑了笑。 这个男人多情又薄情,幸好她对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不然只怕分分钟会被他气的吐血。 贺旭东被季疏桐那嘲讽的眼神,将心里无处发泄的火气瞬间点燃,顿时不管不顾的就将季疏桐扑倒了,甚至都不在意季疏桐那才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溢出了血。 季疏桐全程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贺旭东糟蹋,直到贺旭东尽兴了,闻到季疏桐身上散发出来的铁锈味,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季疏桐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 他起身将身上的衣服穿上,这才来检查季疏桐的伤口,季疏桐眉眼淡淡的说道:“我自己会处理,夜深了,定北侯还是早些回去吧!我这小命还不想这么快就死在刺客手里,我还想着三年之后,带着我的父母找个安静的村子,过属于我们的平淡日子呢!” 原本看见季疏桐身上的绷带被溢出来的鲜血染红,他的眼里还带有一丝愧疚,可现在季疏桐的一句话,直接让他刚刚压下去的怒气又升腾了起来。 第278章 身体出问题 她敢,她竟然敢想着要带着家人去隐居。 有自己在,季疏桐这辈子都休想逃离自己身边。 贺旭东气的原本想给季疏桐换绷带的心瞬间没有了,转身就离开了。 季疏桐等他离开之后才挣扎着起来,忍着痛,倒吸气的慢慢将身上的绷带解开,往伤口上重新上药,然后包扎。 就在这个时候,那种体内的灼烧感再次袭来,季疏桐没忍住,直接昏睡了过去。 季疏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不过因为她受伤,大家也没有打扰她,想着她多休息对伤口有好处。 季疏桐会醒过来,也是因为体内那股灼热再次袭来,直接将她痛醒了。 这种感觉三番两次的发生,让季疏桐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她怕父母担忧,便找了个借口出门,悄悄的去了刘家药铺,找刘大夫为她把脉。 刘大夫在为季疏桐请脉之后,一脸沉重的对季疏桐说道:“季小姐,你体内应该有股真气在乱窜,你所感受到的灼热,应该就是你没有控制好那股真气,所以导致它在你体内横冲直撞,直接伤了你的五脏六腑啊!” “这,这么严重?刘大夫可有化解之法?”季疏桐一下子就想到了那股真气的来源。 “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这体内的真气,想必是当初你受伤之时,别人用来护住你心脉的,但是后来那人没有及时为你疏导排解,才导知真气留在你体内不仅没能帮你恢复,反到成了伤害你的工具,为今之计,你只能找到那个当初救你的人,让他帮你将体内的真气排出体外才是。” “切记,这种真气必须是当初救你之人,真气同根同源,亲自为你排除才可,万不可让别人来,否则不同的真气滞留你体内,很可能会互相排斥,到时你原本被灼伤的五脏六腑只怕就保不住了。”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现在的季疏桐,一刻也不想见到贺旭东。 刘大夫捋着胡须摇头,他还说道:“此事务必要快,一旦拖的时间久了,只怕到时候即便那人帮你将真气排出体外,你受伤的脏腑也在无法修养回来,届时只怕回天乏术。” 季疏桐想到贺旭东的无情,心里一阵悲凉,如果自己告诉他,自己快要死了,只怕他根本不会相信自己,反到还会觉得自己这般是为了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吧! “我知道了,谢谢刘大夫,只是此事还望刘大夫能为我保密,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连小鱼儿也不行。” “唉,季小姐这般何苦呢!”刘大夫搞不懂季疏桐要做什么,可一看她就是想隐瞒此事,只能连连叹气。 “刘大夫,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我能活着闯过这一关,到那时我自会告诉小鱼儿,如果我闯不过,那也是我的命,我不想小鱼儿跟着担心。 ”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是谁当初给你度的内力?”刘大夫脸色肃穆的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季疏桐,这姑娘自小和他家小姐一起长大,他见过无数次,也是知道她与小姐的情谊的,如今看着她这般,刘大夫也有些心疼。 季疏桐微微点头,反正那人也不会救她,索性就当做不认识吧! 刘大夫一听,这下问题大了,不过他为了给季疏桐续命,还是捋着胡须认真思虑了一番,给季疏桐开了些内调的药物,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好歹能让季疏桐多活些时间,现在季疏桐最差的应该就是时间,有了时间,说不定她就能找到当初救她之人。 季疏桐感念刘大夫的大恩,直接给刘大夫跪下谢恩,刘大夫急忙将人搀扶起来说道:“你与小姐是姐妹,老夫能帮的,肯定会尽力,你这身体,既然不想被别人瞧出问题,那你以后就来老夫这里开药吧!老夫会尽力给你拖延一些时间,希望你能尽快找到救你之人。” 季疏桐心知是个什么情况,虽然心里悲凉,可刘大夫却是一片好心,她微笑着应允,拿了药就回家了。 想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季疏桐开始为家中父母做打算,如果自己在没有解除契书前死了,也不知道贺旭东那个疯子会不会放过自己的父母。 思前想后,季疏桐给萧子鱼写了一封书信,想着等她死后,让萧子鱼念在昔日姐妹情的份儿上,帮忙照拂她父母一二。 此时的萧子鱼还沉浸在修炼的好处当中不能自拔,她终于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想要习武了,因为练武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了啊! 进入四月,天越来越热,可今年的热跟往年似乎不一样,今年的天属于闷热,即便是下雨,也让人觉得浑身黏糊糊的,衣服洗了挂在外面,明明是被太阳晒过,可收起来的时候,也难免闻到一阵怪味。 而院子里更是四处长出了不少霉斑,萧子鱼鼻子敏感,闻着王府里到处都飘出来的霉味很是不喜,于是就命人将整个王府的卫生仔仔细细的打扫一遍,大家穿的衣服也要洗完,滴干水就用火烤干,再给衣物熏香,这样能有效的避免那股怪味产生。 摄政王府因为萧子鱼爱干净,南宫澈让人收拾的一尘不染,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皇宫里有个宫女在去给淑妃送衣服的时候晕倒了,而这个宫女的身上还起了红疹子。 这宫女晕倒在地,并没有被人发现,等她自己醒了,看了看被自己摔在地上的托盘,害怕受罚,急急忙忙将托盘捡起,就送去了淑妃所在的春熙宫。 结果当天晚上淑妃就莫名其妙的发起了高热,御医一开始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就给开了退热药,当成普通的风寒来治。 只是时间一转,三天过去了,不仅淑妃的病没有好起来,还整个人都高热不退,直接烧的晕厥了,而春熙宫的两个侧院住的两个贵人也跟着病倒了,紧接着是一屋子的宫女太监也跟着开始传出阵阵咳嗽。 第279章 瘟疫 这下子不仅是御医预感到事情不妙了,就是皇上也隐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顿时命人直接将整个春熙宫关闭,里面的人不得出来,外面的人不能进去,里面需要的一应物资,分纷从一个狗洞送进去。 与此同时,他还将太医院最好的御医派了过去,声明要是治不好春熙宫的人,让他们提头来见。 几个御医走进春熙宫,自然是要先给淑妃看诊,因为她是春熙宫里最大的主子,而且她也是最先发病的。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御医心里都怯怯然,怀疑这很有可能是一场瘟疫。 当御医看见淑妃满脸红疹子的时候,吓得搭脉的手都不敢伸过去,因为照目前来看,这病是会传染的,即便是身为御医,他们也不一定就有把握治好这个病,甚至保证自己不会被传染。 可是皇上已经下令,他们又不得不治,所以只能心里祈求菩萨保佑,千万别让他们被传染,手上哆嗦个不停,颤颤巍巍的用一块白帕子放在淑妃雪白的手腕上为其诊脉。 “怎么样?”其他御医焦急的询问。 “淑妃娘娘这脉象阳濡弱,阴弦紧,更遇温气,变为瘟疫。” 嘶! 几个御医听后都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心里不由冒冷气。 这还不是最后的结论,只听那御医继续说道:“瘟疫已经深入于里,如沉细而数表示毒热郁蒸,浮大而数表示毒发扬,现在淑妃娘娘这般,只怕是已经病入膏肓。” 御医将诊断的结果说出来,看着其他几个御医,希望他们能研究出一个方子。可这要想治病,首先你得找到疫病来源不是? 要不然你都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得病的,你又怎么治? 几个御医一筹莫展,只能按照常规的执法给春熙宫的人开方子,皇上也让人从太医院送了不少药材进去,以为此事应该很快就能过去,结果呢! 这边春熙宫的事情好没有解决,那边太后,皇上,皇后竟然也相继病倒了,这可就要了老命了,皇上可是一国之君,他要是出事,整个楚国都得生乱子。 皇上怕自己生病的时候,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趁机做点什么,只能急召摄政王进宫。 宫里的事情,南宫澈也有耳闻,所以在离开之前,直接去找萧子鱼,让她在自己进宫之后,就关闭府门,闭门谢客。 真要是瘟疫,南宫澈保不住别人,只能先保住自己的家人,而南宫澈现在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萧子鱼。 萧子鱼得知宫里很可能瘟疫横行,这可把她吓坏了,她和南宫澈如今好的如胶似漆的,如果南宫澈进宫稍有不测,这叫她如何活? 萧子鱼死活不肯留在王府,声称要跟着进宫侍疾。 南宫澈不肯 ,萧子鱼却说道:“生同衾死同穴,你要进宫面对困难,身为摄政王妃,理当生死相随。” 南宫澈最终在萧子鱼坚决的目光下,带着萧子鱼进宫了。 萧子鱼进宫的理由是给太后侍疾,所以进宫之后,她直接去了太后住的慈宁宫。 太后是真的没有想到萧子鱼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冒然进宫来照顾自己,想到自己之前为了皇室子嗣,而同意南宫澈纳兰溪若一事,太后就觉得愧疚难当。 萧子鱼来到太后的住处,鼻子灵敏的她,嗅到了慈宁宫的空气里也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如果让她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估计会疯,她属实受不了这种怪味。 而后她又发现太后只是有些轻微风寒的模样,想了想,她便对太后说道:“母后,儿臣让人给你熬些姜汤,你服下驱驱寒症,还有,这慈宁宫因为天气潮湿,到处都爬上了霉斑,儿臣想命人将慈宁宫彻底擦拭洒扫一遍,不知母后可同意?” 这要是以前,可能太后会觉得萧子鱼矫情,还嫌她这里不干净,说不定就会惹恼了她,可现在因为她心里对萧子鱼的愧疚之情,导致了她什么都让萧子鱼自己看着安排便是。 当今皇上孝顺,太后宫里的人手齐备,打扫一个宫殿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所以在萧子鱼吩咐下去之后,大家就很配合的干了起来。 太后喝了一碗姜汤,感觉自己浑身冒汗,顿觉浑身黏腻腻的不舒服,就朝着让人打水,她要沐浴更衣。 等她去沐浴的时候,萧子鱼来到太后的卧房,伸手试了试太后的床铺,竟然有潮湿之感,她立刻叫来李嬷嬷,让她把太后床榻上面的被子全部抱走,不管是垫的还是盖的,全部都拿走,然后重新铺上干净的床单被褥。 在李嬷嬷将东西拿过来的时候,萧子鱼还上前,亲自检查过这些床单被褥什么的,见闻着没有那股子霉味,这才放心让人铺上。 “李嬷嬷,吩咐下去,接下来这段时间,慈宁宫所有人的衣物,在清洗之后,第一时间想办法弄干,不管是风干也好,还是烤干也好,总之一定要让衣物当天干透,然后才用熏香去味儿留香收起来,切记不可将尚未干透的衣物叠起来,也不可让衣物在外面过夜。” 如今宫里什么情况,李嬷嬷自然知道,而且这病症如今已经不是皇宫的事情了,听闻好几个皇子府里也都有人病了,皇上即便病倒了,也不敢休息,就怕有人借机钻空子,所以这才将摄政王召进宫,而摄政王府是现在唯一一个王府里没有发生疫病的地方,或许这还真的与摄政王妃平时管理王府的方法有关。 又说听人劝的人长命,而李嬷嬷恰好就是那种听人劝的人,这不,萧子鱼一吩咐,她立刻就按照要求吩咐了下去。 慈宁宫经过宫人的仔细打扫,那些起了霉斑的地方全部擦拭干净,有些潮湿的屋子打扫之后,直接开窗通风,这里的空气很快就不一样了。 萧子鱼又让人在太后的寝宫里的香炉里,放上了一些用生姜粉,花椒粉添加在一起研制的新型香丸,这香丸初闻有些刺鼻,可很快后调出来,闻着到也还行。 第280章 进宫侍疾 太后沐浴之后,穿上萧子鱼亲自为太后挑选的一套干净清爽的衣裙,觉得人有些困,就去歇息了。 其实在躺下去的那一刻,太后心里还隐隐有些担心,就自己这头重脚轻的感觉,好像很像疫病,但是太后为了不引起恐慌,并没有说出来。 太后的衣物,大多数都有霉味加老人味,没办法,年纪在那里摆着,萧子鱼直接让人将那些衣物全部搬出去重新清洗,再清洗的时候用烫水将衣物全部烫洗过再晾晒。 总之这一天将萧子鱼忙得够呛,不过因为她最近在练武,即便是这么忙,到了晚上,她倒也没有觉得有多累。 傍晚时分,太后睡了一觉起来,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顿时开心不已,在得知萧子鱼自进宫后就将这慈宁宫的庶务重新安排过了,闻着寝宫里传来阵阵香气,太后觉得自己的精神似乎都好了不少,难不成是这香丸有驱除疫病的作用? 到了用膳的时候,南宫澈因为不放心萧子鱼,便来了慈宁宫,他到的时候,萧子鱼正陪着太后在用膳,不过太后也是讲究人,知道自己或许是得了疫病,所以她是让人备了公筷,和萧子鱼坐的也比较远。 南宫澈进来给太后请安之后,整个人就好像是磁铁一般,直接被萧子鱼吸走了,他来到萧子鱼的身边落座。 萧子鱼放下手里的碗筷对他说道:“先去洗手,用我带进宫来的硫磺皂。”那是之前因为霉菌的关系,萧子鱼问刘大夫讨的药方让人做的香皂。 南宫澈很听话的去洗完手,又走回来,手里还拿着擦手的帕子,等将手擦干,萧子鱼才问道:“皇上那边如何了?” “有点严重,因为国事繁忙,皇兄即便是病了,也不能静下心来休息,而且我觉得御医开的药好像效果不是很明显。” 太后一听,顿时说道:“说起来,哀家早上的时候,也是觉得浑身没劲,还流鼻涕,打喷嚏,可是自打子鱼进宫,让我喝了一碗姜汤,我似乎就觉得好了不少。” “是吗?娘子,你都做了什么?”南宫澈一听,有点激动。事关皇上和太后,这是他最在意的人。 “我也没做什么,就和我们王府里差不多,不过这段时间,可能是由于天气潮湿的原因,到处都是一股子霉味,你知道的,我鼻子灵,受不了这味儿,所以我就给母后的床单被褥通通都换了一遍,然后将那些清洗过后却带着怪味的衣服又让宫女全部拿下去清洗去了,还有这慈宁宫上下,我也让人仔细的擦洗打扫了一遍,再放了些熏香。”萧子鱼实话实说,其实她也希望自己能帮上忙。 毕竟有国才有家,要是国之不存,那她的家又如何安稳? 现在萧家才刚有起色,她自然是要为萧家和摄政王府多做打算。 南宫澈听完,急急忙忙站起身就要走。 “哎,你别急着走啊!你这进宫一天了,可曾用膳?要不在母后这里先蹭一顿?” “不吃了,事关重大,我先去皇兄那边一趟。”如果真的让萧子鱼误打误撞找到了解决此次瘟疫的办法,那皇上身体好了,整个楚国也就安稳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比吃饭重要。 南宫澈急匆匆的走了,萧子鱼眼里担忧的目光追随着他离开的背影。 太后看的甚是欣慰,看来他们真的是和好如初了,见状,太后也放心了不少。 “子鱼,先用膳吧!”太后担心菜冷了,就喊了一声。 萧子鱼回神应了一声,这才继续用膳。 皇上这边,得知太后精神了不少,也觉得或许萧子鱼的办法有用,于是便让人照着萧子鱼的办法将御书房先收拾出来。 当南宫澈点燃萧子鱼给他的香丸时,皇上呛咳的不行,就这样,南宫澈还逼着他喝了两碗姜汤,御前侍卫看着摄政王逼皇上喝药的模样,一个个冷汗涔涔,这可亏的是摄政王,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逼迫皇上,这事儿无论是换了谁,只怕就算脑袋不搬家,一顿板子也少不了。 可这人换成摄政王,皇上除了拿两个眼睛鼓着瞪着他之外,别的啥也做不了。 “行了,皇兄也别这么苦大仇深的看着臣弟,臣弟这边做,究其原因还不是为了皇兄好,现在你那床榻也换过了,你就去沐浴之后舒服的睡上一觉吧!放心,你这堆积如山的折子,臣弟会看着处理,有些拿不准主意的,臣弟会给你挑出来,等你睡醒之后自己再慢慢看。” 有南宫澈守着,皇上倒是安心,真就带着孙公公去沐浴更衣休息去了。 这一晚上,孙公公的心一直悬着的,就怕皇上半夜再发热难受,孰料这一晚上皇上竟然平安无事,别说发热,就是咳嗽声都少了许多,虽然偶尔还是会咳嗽两声,但总体来讲,很平和,并不像之前那般一旦咳嗽起来,那模样就好像是要转不过气来一般。 等天亮了,皇上起床之后,竟然感觉自己好像好了许多,他立刻叫了御医过来为他把脉。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这病好了不少呢!脉象虽然还有些虚弱,可总体上来讲,比昨日可是平稳和顺了不少。” “真的?你没有搞错?”皇上神色认真的看着御医。 “事关皇上龙体,老臣岂敢妄言!”御医可不敢胡说,不然脑袋搬家就麻烦大了。 “好,好,好,看看你们平时一个个自诩医术出神入化,可现在朕就问你们,这疫病发生多久了,一开始你们连察觉都微臣,你就说,朕要你们何用?一个个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朕真是白养你们了!” “朕这病,摄政王妃不过就是用点生姜就将朕治好了,而你们呢?整天让朕喝那么多苦药,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简直就是糟蹋药材,行了,既然摄政王妃这法子有效,孙公公,你通知下去,让皇宫里的宫女太监,将各个宫院都认真仔细的打扫一遍,人手要是不够,就让御林军也加入帮忙,总之,一天之内,朕要看见焕然一新,干干净净的皇宫内院。” 第281章 太后的愧疚 皇上一声吩咐下去,各个宫院都忙碌了起来,其中疫病开始的春熙宫更是重中之重,萧子鱼听到消息,便让人带话过去,让春熙宫的人在将宫院打扫干净之后,再用白酒把春熙宫上到房梁,下到地板都喷洒一遍,宫人是不知道萧子鱼为何要这般吩咐,不过见皇上没有反对,他们也就听命行事。 皇上三天之后就康复了,兴致冲冲的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太后本来就病的轻,现在早已经康复,正由萧子鱼陪着她在念经为楚国祈福。 皇上看见太后精神奕奕的模样,也就放心了,当孙公公上前禀告,说是如今宫里疫病已经清除的时候,南宫澈听见了,当即就站起来说道:“皇兄,母后,如今这一劫已经平安渡过,那儿臣就要带着子鱼回府了,这几日子鱼也辛苦了。”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眼睛眨巴眨巴,她其实并不觉得辛苦,只是这几日没有和南宫澈同房,她一个人也没法练功,所以回府倒也可以,几日未曾睡在南宫澈怀里,其实她也怪想的。 当然有此想法的自然不止是萧子鱼,要不然南宫澈也不会这么急急忙忙的在事情刚刚处理好,就提出要出宫回府。 他们是着急回去,可太后舍不得萧子鱼啊! 以前萧子鱼也经常进宫来陪她,可自打她逼着萧子鱼接受南宫澈纳妾开始,萧子鱼就和她生疏了,这一次疫病来袭,她好几个儿媳妇,孙媳妇,可进宫来侍疾的就只有萧子鱼,这怎么能让太后不欢喜。 于是太后便婉转的说道:“如今事情乍看是解决了,可这次疫病究竟是从何处开始的,咱们也没有查出个源头,要不你们在宫里多住几日,帮皇上查清源头再走?” 然而南宫澈却是铁了心要回府,开玩笑,皇兄病危,他临危受命,他能接受,现在皇兄病都好了,疫病源头不能自己查啊?还要拖着他,他都已经好几晚没有搂着娘子睡觉了,他这损失找谁赔去? “母后,皇兄都多大个人了,皇位也坐了十几年了,这点小事儿臣相信皇兄定能搞定,儿臣就不越俎代庖了,这几天儿臣也累的够呛就先回府歇着了。”南宫澈那是伸手将萧子鱼牵起来,霸道的搂进怀里夹着就往外走。 “澈儿,你那么着急做什么?你就算要回去,也让子鱼收拾一下啊!”太后在后面拔高声音不顾形象的大喊。 可听见太后的声音,南宫澈也没有停顿,反倒是走的更快了,不过他也不是大不孝之人,抽空还回了太后一句:“母后你让李嬷嬷将子鱼的东西收拾一下,派人送来摄政王府即可。” 太后听见南宫澈的话,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两人经历了一些事,如今倒是关系更好了。” 皇上也欣慰的说道:“都说家有贤妻日子越过越美,这话看来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假。这萧氏确实是个能干的,而且运气也不错,就因为她爱干净,竟然就能帮楚国避免一次大灾难,皇弟拥有这样的女子为妻,难怪他一直说这一生只求一人呢!敢情这小子早就将最好的薅回家了!” “那也是他的运道,要知道当年……”太后说到这里忽然停下,因为她不想再提兰溪若这个人。 “听说他将人软禁起来了。”太后这么一提,皇上也顺嘴问了一句。 “澈儿做事,一向有分寸,他会将人软禁,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没听说,当初澈儿在西北出事之后,她可是上蹿下跳开心的很,也不知道后来是做了什么,惹得澈儿大怒,这才将人关起来的。” “可他这么做,左相心里颇多怨言啊!就昨个儿左相还进宫和朕说是他母亲八十大寿,话里话外不外乎是让朕给皇弟下令,让他准许兰氏回府给她祖母过寿呢!” “那你是如何应对的?”兰溪若被关起来之后,摄政王府好不容易消停几天,太后可不想再出事。 “朕能怎么讲?这是摄政王府的事,朕即便贵为天子,可这楚国也不是朕一个人的一言堂,朕管天管地还能管到自己皇弟的后院去?”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如今哀家瞧着那小两口过的蜜里调油的,你要是这个时候再横插一杠子,只怕不仅是子鱼,就是你皇弟都要对你心生怨怼了。” “那兰溪若的事情可怪不到朕头上,明明是皇弟自己没有看牢自己的裤腰带,睡了别人自然要负责,父皇可是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应当立于天地间。” “唉,谁知道兰氏会是那样的人,当初澈儿都已经想着给她个院子养老送终了,可她却还是将主意打到了澈儿身上。要不是她,我早就抱到子鱼为哀家生的小皇孙了。” 想到萧子鱼流掉的孩子,太后就痛心,那可是个男孩儿啊! 说到这个皇上也无力,只能叹着气说道:“希望这一次他们别再出什么岔子,母后也别太忧心,萧氏之前没有怀上孩子,那是皇弟让她喝落子汤的缘故,后来不是仅仅一次没喝就中招了吗?” “朕瞧着他们如今好的蜜里调油的,说不定啊,你的皇孙孙已经在萧氏肚子里了呢!” “也是,哀家这就命李嬷嬷将库房清点清点,萧氏真要为澈儿生下一男半女,哀家可得重赏。” “母后别着急,现在就让人准备礼物未免太早了些,都说孩子金贵,这人家两夫妻都还没有透露,你这就忙着准备礼物,小心折了那孩子的福气,这事儿还得等等。” 听皇上这么一说,太后急忙改口说道:“也对,还是皇上考虑的周全。” 这边八字还没一撇,太后就已经想着要准备礼物的事情,萧子鱼和南宫澈是不知道的,他们这几天不见,两个人都十分想念对方,这不,才出宫上马车,南宫澈就忍不住将人一把薅进自己怀里激吻。 不过好在南宫澈还注意着影响的,至少没在马车上就将人办了,不过他也忍不了,马车还没跑出去多远,南宫澈便叫停了马车,直接打横将萧子鱼抱起,运起轻功就带着萧子鱼回了幽兰院。 第282章 刻苦练功 “我说你这猴急猴急的,也不怕被人撞见笑话。”萧子鱼被南宫澈抱着进门,已经康复的念琴和念书原本是在萧子鱼的寝宫内打扫的,可是看见进宫几天的王爷抱着王妃飞进来,这两个丫鬟顿时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还好心的帮她们将房门带上,然后就守在门口,像两个门神似的,即便知道现在的摄政王府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两个主子,可他们还是不放心。 而萧子鱼被南宫澈按在墙上,直接就迫不及待的来了个壁咚热吻,南宫澈这才抽空说道:“你那两个丫鬟是有眼力劲儿的,从这个月开始,她们两人的月俸每人翻一倍。” “那我是不是还要替两个丫鬟谢谢你?”萧子鱼被他亲吻的媚态横生,此时一举一动都妩媚的很。 南宫澈哪里还把持得住?直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主题,这不一边亲吻萧子鱼,一边就去褪她的衣衫,萧子鱼也不甘示弱,现在的她和南宫澈完全就是从心灵到身体的合拍,于是双方相互扒拉,很快就坦诚相见。 屋子里很快奏响了一阵有节奏的韵律,萧子鱼害羞,怕被门口的丫鬟听见,所以一直紧咬牙关,孰料南宫澈对此不满意,大手一挥,直接用内力做了一个结界, 然后他卖力的练功,直到把萧子鱼收拾的忍不住溢出声响,且越来越高亢嘹亮,这才满意。 晚上萧子鱼和南宫澈在用膳的时候,萧子鱼都不敢抬头瞧,生怕自己被丫鬟用揶揄的眼神瞧,她并不知道当时南宫澈设了结界。 直到南宫澈看她头越来越低,眼瞧着都要掉进碗里了才说道:“别害羞,我可没有让人听墙角的习惯,所以我们在练功的时候,我是用内力设了结界的,外人听不见咱们弄出来的动静。” “真的?”萧子鱼毕竟才开始修习武功,很多事情还一知半解的,所以此时她的双眼带着不确定的探究。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南宫澈宠溺的给她夹了一个鸡腿,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多吃点补补,晚上咱们还得练功,这几天没练功,万不可懈怠。” 萧子鱼…… 我谢谢你将那搭子事情说的这么勤奋上进,不知道的,只怕真会以为他在努力刻苦的练功呢! 可他那是刻苦吗? 他那分明就是在享受快乐! 萧子鱼娇俏的翻了一个白眼,南宫澈直接眉尾一挑说道:“你要是再对我抛媚眼,信不信我就地将你办了!” “你敢!”萧子鱼怒瞪着他,嘴巴嘟着。 “娘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诱人,简直到了秀色可餐的地步。” “南宫澈你是中毒了吧?一天天就想着那回事!”萧子鱼现在身体素质上去了,虽然不怕南宫澈折腾,可他一折腾起来就不愿意停下,这也不好,时间久了,说不定就会产生视觉疲劳,以后说不定就会觉得腻,没意思。 萧子鱼太清楚新人胜旧人的道理,有时候,即便是夫妻,也不能粘的太过,否则等他哪天腻了,那就到了自己退场的时候。 如果一直没有得到,萧子鱼还觉得自己可以潇洒的转身离开,可得到了再失去,萧子鱼觉得自己或许会痛不欲生,所以既然得到了,他就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一切。 此时的南宫澈和萧子鱼都不知道,这阴阳和合术一生只能与一人修炼,两人修炼这门功法之后,将再也不能与旁人结合,他们将是终其一生的道侣,如果其中一人死去,另一个的功力靠着独自修炼,虽然也会有所增长,但绝对不如双修来的快。 但如果活着的那一个,或者是两人都活着,却另外找了道侣双修,那么他们将会瞬间七窍流血而死。 这也是无问大师在给二人秘籍的时候叹气的原因,因为他算到这两人将会一生一世在一起,只不过中间还有一道劫难。 “我是中毒了啊!中了一种叫做萧子鱼的毒。娘子就用这辈子来为我解毒吧!”这男人不要脸起来,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这不,旁边还有不少下人守着呢,他就已经不要脸的凑过来,直接在萧子鱼的脸上亲了一口。 萧子鱼觉得丢脸死了,瞪着眼,噘着嘴,单手遮盖住刚刚被他亲吻到的地方,就这么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南宫澈。 南宫澈是说不要脸,就真不要脸啊!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就对着萧子鱼撅着的唇瓣咬了下去。 膳堂里的下人急忙转身不去看二人,不然他们怕自己窥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掉脑袋。 皇宫里的瘟疫控制住了,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京城的权贵包括民间一些发病的,也都有了案例可循,治疗起来速度也挺快。 只是这生姜用的比较快,很快京城就买不到生姜了,而生姜在现在还只是药物上使用,民间使用的少,但萧家的一品砂锅是需要生姜做调味料的,萧家那边的采购发现购买不到生姜了,这下问题大了,他们家的汤之所以炖出来味道鲜美,那是因为他们在熬汤的时候加了生姜和白酒去腥,如今没有了生姜,那这汤底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萧家采购在算着萧景泽放学的时候,就去了萧家禀报,如今萧子鱼回了摄政王府,这毕竟是萧家的生意,管事的要找自然是找萧家的家主。 萧景泽在得知买不到生姜的时候,顿时就笑了,因为他们家新种的生姜差不多可以收了啊! 其实萧家之所以种生姜,那也是当初萧子鱼见铺子里每次要用生姜都要去药铺买,正好有一次一块生姜因为放的时间长了就发芽了,萧子鱼便突发奇想,反正萧家接下来要用到大量的生姜,与其花高价去药铺买,还不如自己种,这样还能让一些人察觉不出他们汤底的方子究竟加了什么,于是她就让人去买了一些生姜回来试种。 这种东西她不会种植,可有老农在看见发芽的生姜之后,就分析了生姜的种植条件,然后大家就试着种了第一季,令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这生姜还挺好管理的,他们就那么随手一种,现在都快收获了。 第283章 贺旭东要成亲了 前几天萧子鱼想吃子姜鸭,就让念画来庄子上拔过生姜,当时那生姜就已经长得挺大的了,这又过了这么多天,想必那些生姜多少也能派上些用场。 只是他心里不慌,但毕竟没有种过地,所以这地里的生姜现在能不能挖,萧景泽心里没底,还得等着差人前去摄政王府问一声再说。 掌柜的见家主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就没再多说,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之后要如何做,那就是主家的事情。 “二弟,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用膳了吗?过来将就吃点吧!”萧子鱼看见忽然出现的萧景泽招呼道。 萧景泽白天要去读书,也就只有晚上有时间,所以掌柜的向他禀告之后,他想了想,立刻就坐着马车来了摄政王府,正好,萧子鱼和南宫澈在用膳。 “那我就不和大姐,姐夫客气了。”在家里,南宫澈是允许萧景泽喊他姐夫的,这毕竟是萧家的家主,萧子鱼的弟弟,南宫澈爱屋及乌,这点面子还是要给。 南宫澈吩咐人再去添几道菜过来,虽然他和萧子鱼才刚开始吃,可萧子鱼不是那等浪费之人,所以他们两人的饭菜虽然精致,却没有铺张浪费,份量是正好够他们二人食用的。 现在萧景泽一个大小伙子来了,自然是要吩咐加菜的,不然三个人吃两个人的份量自然是不够的。 三个人吃完饭,萧景泽才说明来意。 “那些生姜现在挖还稍微早了些,你要生姜,我这王府里应该还有些,你先拿去顶一阵子,等把我这里的生姜用完,庄子里的生姜应该差不多就可以挖了。既然这生姜如此好种,来年你就让人在多种些,总归是自己需要的,自己要是有,也就不会被人拿捏了。” “大姐,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萧景泽想了想说道。 “何事让你如此吞吞吐吐的?”萧子鱼奇怪的看着萧子鱼。 “定北侯瑶成亲了,派人将请柬送了过去,之前祖母过世,定北侯有送过礼,现在他成亲,你看我们萧家这礼金该如何送?” 这要是换了旁人,萧景泽送礼自然不会询问萧子鱼,可定北侯与旁人不同,他曾经是萧子鱼好姐妹的未婚夫,如今另娶,这礼萧景泽还真是不好拿主意。 他这一问,萧子鱼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贺旭东不是答应季疏桐要三年之后才成亲的吗?怎么会言而无信?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问道:“定北侯瑶成亲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有与我讲?” “我不知道啊!我这不是今天才和你一起回来,不知道是他的请柬送过来,管家还没有来得及禀告,还是他的请柬还没有送过来,亦或者是他没有想过给我们送请柬。” 萧子鱼这才想起,上一次因为魏轻歌的事情,南宫澈可是和贺旭东闹了矛盾。 “他何时成亲?”真是讽刺,摄政王和定北侯一向亲近,这一次萧家都收到帖子了,可摄政王府竟然还不知道消息。 “定于四月二十八。” “四月二十八,这么赶?”萧子鱼的眉头皱了皱。 萧景泽摇摇头,这种事情,那是人家主家的意愿,人家想什么时候成亲,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祖母过世,他送了多少,你照正常的来往,稍微添些送去便行。”萧子鱼给萧景泽出了主意。 萧景泽心里有数之后,带着萧子鱼给他的生姜就回去了。 南宫澈和萧子鱼回了幽兰苑,萧子鱼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繁星点点,没有进屋。 南宫澈知道萧子鱼此时心里肯定是在为季疏桐鸣不平,可他们两人的事情,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评判。 他只能将萧子鱼轻轻的揽入怀中,陪着她看星星,看月亮,以纾解她心里的气恼。 季家,季疏桐虽然有按照刘大夫开的药在吃,可身体里的真气依旧时时刻刻在折磨着她,原本有要压制着,她虽然难受,但也还能在外人面前勉强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可今天,她得知贺旭东竟然要和魏轻歌在四月二十八成亲了,她一个没忍住,心绪大动之下,直接就吐血了,幸好丫鬟发现的及时,急忙将她搀扶回床上躺着。 季疏桐躺在床上,想到她和贺旭东曾经的滴滴答答,眼泪又没忍住的夺眶而出。 看来那三年之约,只有她一个人当真了呢! 贺旭东晚上再次如约而至,最近这段时间,他每天晚上都来,和季疏桐春风一度之后潇洒离开,季疏桐已经习惯了他这种频率,反正他来,她就陪着,原本她心里有盼头,这日子还算好过,可自打得知自己快死了的时候,季疏桐的情绪就时刻都处在奔溃的边缘。 不过为了不让贺旭东发现她的异常,她一直都隐藏着自己身体的不适,尽量去迎合贺旭东,当然她这么做,也是想在最后的日子,为自己留下点念想。 她虽然对贺旭东死心了,可人之将死,很多事情,她也看开了,能在死之前一直和他在一起,也未尝不是好事。 可今天,季疏桐在吐血之后,身体本就羸弱,现在再看见贺旭东,心里的那股气就压不住,所以在贺旭东过来的时候,她只是躺在床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哟,今晚是在等我?”贺旭东似乎已经习惯来这里交一次功课就离开的生活,所以看见季疏桐此时躺在床上,他二话不说,一边往床榻走来,一边就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这一次,季疏桐一点回应都没有给他,这让贺旭东感觉自己好像在和一具尸体办事,这种感觉让他很不愉快,于是大手捏着季疏桐的下巴质问道:“你摆着这副死人的嘴脸给谁耍脾气呢?不想惹本侯不快,那就给本侯笑一个,好生伺候本侯。” 季疏桐只感觉自己的下巴骨都快被贺旭东捏碎了,但是她依旧没有什么生气,蔫儿蔫儿的看着贺旭东,就好像随时要断气一般。 第284章 季疏桐吐血 贺旭东见状,心里的火气越发大,不是不给他反应吗?那他就越发用力,越发变着花样的折腾季疏桐。 季疏桐在贺旭东的一次又一次折腾当中直接昏迷了过去。 贺旭东最终还是不忍心继续折腾的,气呼呼的翻身下床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季疏桐的唇角直接溢出了血。 季疏桐是昏迷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的,看见枕头上的血渍,她当即叫来丫鬟将枕头床单都换洗了。 丫鬟很奇怪,枕头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血,所以便问了一句。 季疏桐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你去请刘大夫来府上一趟,我感觉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季疏桐自己感觉自己怕是已经病入膏肓了,现在就是喊她走出将军府,她觉得自己只怕是都无能为力了,只能麻烦刘大夫上门一趟。 刘大夫为她细细诊脉之后问道:“还没有找到救你之人吗?” 季疏桐缓缓摇头,贺旭东就要和魏轻歌成亲了,连他们之间的三年之约都不顾,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救她一命?所以季疏桐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此事告诉贺旭东。 “那你这身体,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啊!有什么未尽的心愿,要抓紧时间去处理了。”季疏桐的脉象已经病入膏肓,刘大夫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夫,遇到这种病症也无能为力。 “谢谢刘大夫,我心里有数了,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在我死后,我的父母还要拜托刘大夫看顾一二。” “你与子鱼是朋友,如果我能帮到季将军的,我自然不会推脱。”刘大夫是个很善良的人,即便萍水相逢他只要能帮上忙,都不会撒手不管,更何况还是旧识。 “多谢了,我这病,还请刘大夫继续为我保密。” “小姐,定北侯派人送来请帖,邀请将军携全家参加他的婚礼。”一个丫鬟从前院急急忙忙跑回来给季疏桐禀告。 季疏桐点点头,示意她先下去,刘大夫也没有什么事情,给季疏桐重新调整了一下药方,季疏桐派人跟他去药铺取药,刘大夫便告辞了。 等刘大夫离开之后,季疏桐终是没忍住,又大大的喷了一口血。 “小姐。”这一幕可是吓坏了伺候季疏桐的丫鬟。 季疏桐苍白着脸,拿起手帕,缓缓的擦了擦唇瓣上挂着的血吩咐道:“将这里处理干净,别让我父母知道。” “可,可是……”丫鬟吓得急急巴巴,话都说不全了。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既如此,那就发卖了吧!”季疏桐现在最怕的就是父母跟着操心,这种事情绝对要杜绝。 “不是,小姐饶命,奴婢听话,奴婢就是担心小姐的身子。” “富贵在人,生死在天,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不过就是死亡而已,没什么好怕的,要想我不赶你走,就嘴巴闭牢一些,赶紧将这里收拾了吧!” 小丫鬟只能急急忙忙去打水拿帕子收拾,但是心里害怕的不行,在擦地的时候,手都在哆嗦。 晚上贺旭东来的时候,季疏桐难得的让人给她收拾了一下,还画了个淡妆,这样才能遮掩住她苍白的脸色。 贺旭东见她今晚坐在桌前,一进来就想将人扑倒,这人每次过来,似乎只是为了那档子事。 可今晚,季疏桐伸手阻拦了他,脸色也不是很好,声音冰冷的说道:“你不是答应我,三年之内不成亲吗?你和魏轻歌成亲了,将我置于何地?” “你想要什么地位?要不我大发慈悲,将你抬进定北侯府与我为妾?”贺旭东连装都不装一下,面对季疏桐的质问,就好像是没事人一样。 看着贺旭东这副薄凉的模样,季疏桐忽然就笑了,而且笑的如开在奈何桥畔的彼岸花,那绝望的美,令一向自控的贺旭东都感到震撼。 “贺旭东,既然你说话不算话,那我们之间的契约也就无效,念在我陪了你这么久的份儿上,我求你放过我的父亲,可以吗?” 看着一脸绝望的季疏桐,贺旭东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但是他却并不打算放手,只见他笑里带着恨意的说道:“季疏桐,实话告诉你,本侯就没有打算放过你,别说这辈子,即便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本侯死都要缠着你,所以你也别给本侯耍什么脾气,最好乖乖的听话。” “你要是听话,即便你不愿意去定北侯府,本侯也能保全你的脸面,但你若是不听话,你父母的命也就到头了。” “你无耻。”季疏桐没有想到贺旭东就是一个恶魔,一直在拿她的父母做要挟。 “随你怎么想,反正你这辈子别想离开本侯。” “是吗?那万一我不幸意外死了呢?”想到自己的身体,季疏桐回怼了一句。 “你要敢死,本侯就让你的父母族人全部下去陪你。” “你疯了。”听见贺旭东一点初衷未改,季疏桐忽然觉得自己好傻,自己的付出,并没有换来贺旭东的原谅,哪怕一点点。 “本侯是疯了,早在你们季家退亲的那一刻,本侯就疯了。所以本侯劝你最好老实的等着本侯每夜的临幸,你要是敢耍花样,那本侯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季氏族人的。” “那你之前答应我的,三年期满,就不再对我父亲下手,可还算数?” “看心情。”贺旭东吊儿郎当的回了一句。 季疏桐放置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心里恨透了贺旭东。 “过来。”放完狠话,今晚该办的事情还没有办,贺旭东冷着脸沉着声招呼季疏桐过去,就好像在唤一条狗。 “你不是都要和魏轻歌成亲了吗?怎么?这是魏轻歌满足不了你,所以每晚都要跑本小姐这里来偷吃?”既然逃不掉,季疏桐表示她再也不会温顺的伺候他,所以说起话来也尖酸刻薄。 “你过不过来?”见季疏桐坐在桌前一动不动,贺旭东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第285章 从此音尘各悄然 “不来,有本事你弄死我得了,反正活着没有希望,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你要是真的让我父母与我一起死去,那我到是要感谢你,活着太累了,若有来时,我再也不要投胎,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想再遇见你了。” 季疏桐看着坐在床上边上的男人,那男人长得十分俊逸,曾经填满了她整个少女时期的梦,她当初是那么盼着长大之后能够嫁给他,可现在她只盼着这一切早点结束,让这个恶魔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季疏桐,你找死是不是?”自二人再次相遇以来,季疏桐的表现大部分时候都是温顺的,倒是没有想到今天会忽然倔强起来了。 “对啊!我就是找死,你都说了,我要是自杀,你不会放过我家人,那你就行行好,赐我一死吧!我死在你手上,应该能化解你对我家的仇恨了吧?说来可笑,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你折磨了我将近一年,可贺旭东,我季家包括我季疏桐,真的对你不曾有过亏欠啊!虽然这话你不信,可我始终还是觉得我季家遭受这种不白之冤真的冤枉。”季疏桐说着两行清泪便夺眶而出。 看见季疏桐柔弱却又故作坚强的模样,贺旭东心里有意丝触动,但是他坚信自己不会错,季家背叛贺家的证据确凿,季疏桐背着他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厮混,他也有证据,所以他是不可能冤枉季家和季疏桐的。 只是他也不忍心看见季疏桐泪流满面的样子,最后只能满腔怒气的离开。 季疏桐在他离开之后,没忍住,气血上涌,直接吐了好几口血。 “贺旭东,我拿命来抵给你,你都不放过我,你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季疏桐的谩骂贺旭东是不知道的,不过在季疏桐吐血的时候,他竟然有心灵感应一般,感觉心悸了一下,只是他并没有当回事,反倒是回了侯府就去酒窖抱了几坛烈酒出来,直接跑屋顶坐着喝闷酒去了。 事情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现在回头去想,贺旭东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这么不可控的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关于他和季疏桐的关系,明知道一开始他们就注定回不去了,可他现在竟然在看见季疏桐那可怜模样的时候,心会隐隐的疼,这就已经超过了他的设想,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他和季疏桐这段孽缘,是不是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如果不结束,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季疏桐娶回家,一辈子只对她好。 可是想到魏轻歌对自己的好,贺旭东觉得他不能忘恩负义,所以他和季疏桐必须结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贺旭东都没有出现,季疏桐的身体自那日吐血之后越加虚弱了,只是在父母面前她装的都很好,为了不让父母发现,她每日都是精心打扮之后才去给父母请安,父母瞧着她脸色红润的模样,还以为她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 想到女儿对贺旭东那份牵扯不清的情感,在四月二十八这一天,季将军夫妻要求季疏桐和他们一起去参加贺旭东的婚礼,他们想的很简单,自家的女儿常年和萧子鱼在一起,也就沾染了萧子鱼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执拗心思。 所以他们觉得只要季疏桐亲眼看见贺旭东和魏轻歌成亲了,也就该死心了。 这一日季疏桐也很听话,换上一身素色的衣裙,虽然她尽力化妆隐藏自己苍白的脸色,可还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贺旭东成亲,作为他的好兄弟,他是亲自上门给贺旭东送请柬的,时间就是萧景泽去摄政王府的第二天。 作为摄政王的属下,贺旭东成亲,摄政王和摄政王妃自然是要坐在上首的,因为贺旭东父母全部离世,就只能是南宫澈和萧子鱼来当这个尊者。 萧子鱼原本是不想去的,说实话,作为季疏桐的闺中密友,即便她如今失忆了,可是看着这二人在她面前成亲,还要给她磕头行礼,萧子鱼就觉得膈应的慌。 但是她又怕到时候万一季疏桐来大闹婚礼,如果她不在,万一没人给季疏桐撑腰,让她吃了亏怎么办? 所以萧子鱼来了,和南宫澈一到定北侯府他们就被迎接坐到了上首,贺旭东已经穿了新郎服去迎亲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季将军带着家人来了。 即便季疏桐隐藏的很好,可作为她的好友,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季疏桐的异样? 只是现在萧子鱼作为摄政王妃,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的关注下,此时如果她再将季疏桐叫到面前来说话,那季疏桐难免会引人注目。 就季疏桐的身份,来参加贺旭东的婚礼本就挺尴尬的,要是再被人指指点点,那就是害了季疏桐。 萧子鱼忍着心里的担忧,想着等婚礼结束,再单独叫上季疏桐叙旧,说来惭愧,两人虽然是好朋友,可最近这段时间萧子鱼就忙着练功去了,想着季疏桐在家养伤,萧子鱼也就没有上门去打扰,可今天一看,季疏桐的身体只怕是还没有恢复。 可是想想不应该啊! 季疏桐的伤,按照时间计算,她的伤应该早好了才是,那季疏桐现在这副样子是怎么了? 难道是亲眼看着贺旭东成亲,心里难过造成的? 萧子鱼心里担忧不已,就在这个时候,贺旭东迎亲回来,他和魏轻歌牵着大红花跨过火盆走了进来。 萧子鱼有注意到,在看见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季疏桐的脸色很明显的又苍白了不少,看来季疏桐是还没有放下贺旭东啊! 萧子鱼在心里叹气,为他们感到惋惜,明明从前是很好的一对,可如今真的是活生生的分开。 季疏桐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着,气血上涌,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娶别人更让人难过的,半身风雨半身伤,半句别恨半心凉,从此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 第286章 错爱非人 季疏桐强忍着嗓子里的铁锈味,看着二人拜完天地,就在魏轻歌被人搀扶着正好送回房间的时候,忽然五城兵马司刘成元带着一队官兵直接闯了进来。 红盖头下的魏轻歌听见刘成元的声音,唇角轻轻微勾。 “皇上有令,命本官将投递叛国的季勇缉拿归案,打入天牢候审。” “刘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本将军一辈子忠于楚国,何来投敌叛国之说?”季将军只觉荒唐。 “季将军有何冤屈,待之后亲自与皇上交代吧!来人,将季勇一家抓起来,打入天牢。”刘成元是奉命行事,他只管抓人,别的可轮不到他管。 “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萧子鱼看见季疏桐一家被官兵擒拿住,坐不住了,立刻着急的来到萧子鱼面前。 萧子鱼一动,南宫澈也跟着走了过来。 刘成元就算不给萧子鱼面子,也得给南宫澈一个交代,所以说道:“皇上收到密信,状告季将军在边疆值守期间,勾结北凉企图谋害我楚国江山,皇上震怒,下令让微臣前来抓人。” 季将军听完一头雾水的看着南宫澈大呼:“冤枉啊!老臣一生忠君爱国,对楚国的拥护之心可昭日月,老臣绝无投敌叛国之举。” 说实话,这事南宫澈也不太相信,因为萧子鱼的关系,南宫澈对萧子鱼闺中密友的家庭情况还是了解的很透彻的,毕竟爱屋及乌嘛! 再说季疏桐和贺旭东还有一段,他不相信贺旭东会冤枉季勇,于是南宫澈询问道:“刘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成元想到几方势力的影响,无比认真的回答:“皇上要不是罪证确凿,肯定也不会命微臣跑这一趟。” “定北侯以为呢?”南宫澈以为在这个时候,贺旭东会保下季勇一家人,在南宫澈看来,贺旭东并不是不爱季疏桐,只不过他似乎用错了方法,不仅没能让季疏桐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反而还将季疏桐越推越远了。 季疏桐在被人强行反剪双手钳制住的时候,一双眼睛就无比愤怒的瞪着贺旭东了,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贺旭东搞得鬼,只是她还是对他心怀希望,她多么希望贺旭东站出来保下自己的父亲,告诉大家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但是贺旭东最终还是让季疏桐失望了,只见他冷着脸,眼里的凉薄非常明显的说道:“既然皇上派人来抓人了,那肯定是有证据的,属下今日大婚,就不掺和这些腌臜事儿了!” 一句话表明了贺旭东的立场和决定。 季勇看见他这副样子,忽然就像是疯了一般仰天大笑,他笑着笑着便说道:“老夫这一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楚国,想不到临了竟然会被上一个投递叛国之名,不就是君要臣死吗?我季勇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以及向皇上表明我的忠心,季勇这就随先烈去了,若有来生,季勇绝不再做楚国人,这一切只怪我识人不清,忠奸不明啊!” 季将军是条汉子,话落就夺了押解他的其中一个官兵腰间的宝剑,当场自刎。 季夫人惊惧的大喊:“将军……” 季疏桐看着无情的贺旭东,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贺旭东所站的位置指控道:“都是你做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贺旭东我都说过无数次了,你贺家当年一朝失势,我父亲从未想过抛弃你们,退亲不过是当时的权宜之计,可你就是不信。” “行,你要报复也好,折磨也罢!我不是都受着了吗?可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冤枉害死我父亲?贺旭东你不是人!今日我要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季疏桐疯了,双眼通红,拼命挣扎着要挣脱钳制去杀贺旭东,可是她这身体原本就已经病入膏肓,强弩之末,就连挣扎几下就已经感觉头晕目眩,哪里还有力气去报仇。 反倒是一旁趴在季将军身上的孟氏,她脑海里此时只剩下季疏桐刚才说的那句话,那就是他们家是被贺旭东冤枉的,季将军就是被贺旭东捏造事实害死的。 看着女儿被人抓住,她也是被逼急了,当即趁人不注意,捡起季将军刚才自刎的宝剑,疯了一般对着贺旭东冲了过去。 孟氏就是一个内宅妇人,怎么可能是贺旭东的对手? 于是在孟氏冲过来的时候,贺旭东还是下意识的避让了一下,毕竟曾经孟氏对他挺好的。 只是他这退让,让早已经自己掀开红盖头的魏轻歌看了,心里很不满意,看来事情都这般无法挽回了,贺旭东心里还是始终没有放下过季疏桐呢! 魏轻歌今日会设计这一出,自然是想让季疏桐今日在这里丢尽颜面,从此再也无法抬起头来做人,最好是让她死在这里。 魏轻歌眼神闪过一丝狠辣,在孟氏挥着宝剑再次看向贺旭东的时候,魏轻歌直接透过人群,挑衅的看着季疏桐用唇语说道:“不自量力的东西,你应该不知道,向皇上举报你们季家密谋的人就是定北侯吧?” 别人有没有看见,季疏桐不知道,但是她看见,且知道魏轻歌说的是什么! 这一刻季疏桐真的是恨毒了贺旭东,明明在她受伤快要死亡的时候,贺旭东已经答应过不会往父亲身上泼脏水,可现在贺旭东却出尔反尔。 季疏桐怒急攻心,一瞬间成魔一般,对着贺旭东大吼道:“贺旭东,这些年我真的是有眼无珠,错爱非人,这一辈子我们将不死不休。”季疏桐说完,用尽全力的挣扎开钳制她的官兵,从靴子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冲向贺旭东,母女二人将贺旭东围在了中间。 面对母女二人的疯狂,贺旭东避无可避,让他伤害季疏桐他是办不到的,只能选择对孟氏出手,但是他并没有想过下死手,只想着先将孟氏推开。 可魏轻歌却是瞅准机会,在贺旭东推开孟氏的时候,她从自己的头上拔出一枚簪子大吼道:“快,快保护定北侯。” 第287章 季疏桐陷入绝望 她此举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在保护贺旭东,所以当她的簪子扎进孟氏心脏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魏轻歌真的是爱惨了贺旭东,豁出性命去保护他那种。 只有季疏桐,在看见贺旭东逼死自己父亲,又和魏轻歌联手杀死她母亲的时候,季疏桐陷入了绝望。 她疯一样挥着剑想砍死这对狗男女为父母报仇,她一边挥剑一边笑,那笑声多少有些凄厉,令在场的人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生怕季疏桐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一个不小心砍自己一剑,真要受了那样的无妄之灾,这些人表示还真的是冤枉。 可萧子鱼在看见所有人都朝着季疏桐围攻而去的时候,却是大吼道:“贺旭东,桐桐当年并没有背叛你,在得知她父母为她退亲之后,即便她父亲向她解释那是权宜之计,可她还是怕你误会,所以她只身一人前往边关去找你,都想过要不顾名节的和你私奔了。” “可惜她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去到边关,却因为不认识路,一不小心摔下了山崖,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人囚禁了,她是想了很多办法才成功逃出来的,只是当时的她受了重伤,根本没办法去见贺旭东,只能留在边关一处农家养伤。” “后来她听见贺家平反,她心里为你高兴,连忙就去找你,只是等她带着浑身伤痕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却发现你的身边已经有了魏轻歌,她心灰意冷的回了京,从此将自己搞的声名狼藉,桐桐从不曾亏欠与你,你怎么能害的她家破人亡?” 萧子鱼虽然失忆了,可这些事情,她从念琴嘴里早就得知,毕竟季疏桐和萧子鱼这么多年的朋友,两人在聊天的时候,经常都没有避着念琴,所以萧子鱼才会在失忆之后,与季疏桐的关系依旧这么好。 贺旭东听见萧子鱼的话,愣了一下神,原来她当年真的去边关找过他吗? 可他从来不知道她去了边关啊! 贺旭东忽然觉得心里有点乱,他觉得或许应该给季疏桐一个解释的机会,于是他看向季疏桐,正巧这个时候,有个官兵手里举着的剑已经来到了季疏桐的心口,贺旭东目眦欲裂的一脚踹过去,直接将那个官兵踹飞了。 这一幕是魏轻歌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的,在看见贺旭东为了保护季疏桐而出手的时候,魏轻歌知道贺旭东的心动摇了。 不,不行,她预谋了这么久,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输给季疏桐这个贱人? “旭东,你难道忘了吗?季疏桐曾经可是说过,你就是一个傻子,被她骗得团团转,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不知道,她还说,她只需要对侯爷勾勾手指,你就会像条狗一般追着对她摇尾乞怜,还会将她伺候的很舒服。” 贺旭东刚刚动摇的心,被魏轻歌这么一提醒,直接对季疏桐起了杀心,最关键的是魏轻歌当着众人将季疏桐嘲讽他的话说了出来,这让贺旭东觉得没面子极了,他顿时一个翻身直接给了季疏桐一掌。 季疏桐即便是个健康的人,也抵不住他这一掌,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强弩之末,被贺旭东一掌拍过去,她直接就摔出去十几米。 萧子鱼见状,顿时气的不行,抬手就给了贺旭东一掌,贺旭东是根本没有想过萧子鱼竟然会武功,于是他也被萧子鱼一掌拍飞了,萧子鱼这还不解气,直接冲上去,对着贺旭东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围观的人…… 摄政王妃什么时候这么彪悍了? 大家都傻了,等魏轻歌回神,连忙喊道:“快,快救定北侯,摄政王妃这是想杀人啊!” 那些官兵倒是想上前帮忙,可摄政王在此,他们哪敢动摄政王妃? 现在满京城的人,谁人不知摄政王妃就是摄政王的心尖宠? “快,快上啊!”魏轻歌急的跳脚。 南宫澈直接赏了她一脚,啐了一句:“聒噪!” 众人…… 感情你媳妇打你好兄弟,你这是毫不犹豫选择站你媳妇这队呗! 当然这些人也不敢将话说出口,不过即便他们说出口,估计南宫澈也会不要脸的回一句:我不帮我媳妇,难不成帮你们这些外人不成? “姐姐,你快去看看桐桐姐。”就在萧子鱼愤怒暴揍贺旭东的时候,丁琳忽然开口,并不是丁琳想帮贺旭东,而是她看见季疏桐不停的往外吐血,止都止不住的模样,直接吓坏了。 萧子鱼在听见季疏桐名字的时候,整个人才冷静下来,她愤愤的看着贺旭东警告道:“要是桐桐有个三长长短,到时候后悔的肯定是你。”早就想帮季疏桐揍贺旭东一顿了,奈何以前自己没有实力,今天她真的是忍无可忍。 贺旭东其实一开始被萧子鱼一脚踹开的时候,要是换做别人,他肯定是有还手之力的,可这人是萧子鱼,是季疏桐的好姐妹,还是自己好兄弟的妻子,他这才选择了停手,只是他没有想到萧子鱼竟然会得寸进尺的揍他。 在萧子鱼收手之后,他踉跄着爬起来,伸手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这才去看季疏桐。 当他看见季疏桐心口前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他心里那种害怕失去季疏桐的感觉又瞬间爬了出来,他急忙走过去,想要去查看季疏桐的情况,可是在他走过来的时候,萧子鱼察觉到了,直接抬手一挥,大喝一声:“滚。”然后萧子鱼非常男友力的将季疏桐打横抱了起来,她这才发现季疏桐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吓人。 此时的季疏桐整个人已经有瞳孔溃散之势,但是她还是努力去找寻贺旭东的身影,贺旭东怕因为自己的靠近,让萧子鱼失控,只能站在不远处看着季疏桐。 “小,小鱼儿,我,我有话要和他说。”季疏桐用尽全力的抓了抓萧子鱼的胳膊。 萧子鱼原本是不想再让季疏桐见贺旭东的,可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她也不好多管闲事,最终只能抱着季疏桐,美颜清冷的看想贺旭东说道:“你过来,桐桐有话要和你说。” 第288章 时日无多 贺旭东听见季疏桐叫他,脸上溢出欣喜,只是等他来到季疏桐面前,得到的却是季疏桐直接吐了他一口血,这血就吐在了贺旭东的脸上,她看着满脸脏污的贺旭东,眼神充满恨意的质问道:“这下你满意了吧?贺旭东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我不是,我没有……”贺旭东想要解释,可季疏桐却是缓缓说道:“贺旭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用我一家三口的性命,去填了你给我家安的大帽子,你应该满意了吧!” “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明明不是我家害的你家破人亡的,可你却只敢柿子捡软的捏,非要将屎盆子往我家人头上扣,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究竟是谁害你们贺家的,你找到罪魁祸首了吗?” 不得不说,这是贺旭东隐藏在心里最深的痛,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他真的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 “贺旭东,从此以后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小鱼儿,咱们走。”说完这些话,季疏桐直接闭上了眼睛。 萧子鱼感觉到她就连呼吸都轻了不少,吓得萧子鱼急忙对南宫澈说道:“夫君,我们赶紧回摄政王府,桐桐只怕不太好了。” 南宫澈一听,当即吩咐冯阳将季疏桐抱上离开,他们的速度非常快,贺旭东看见冯阳从萧子鱼手里接过季疏桐的时候,眼神像是要喷火一般,想将这世间的一切燃烧殆尽。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魏轻歌还想着翻盘,她努力的爬起来,不顾嘴角的血渍,伸手拽住了贺旭东的衣袖。 贺旭东看着魏轻歌,最终对她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来人将魏轻歌送回骠骑将军府。” “贺旭东,你不能这样对我,咱们可是已经拜过天地了,那就已经是真夫妻,你这个时候将我送回骠骑将军府,你让我日后如何做人?” 贺旭东抿了抿唇,最后对魏轻歌说道:“你今日挑拨我与季家关系的时候,就已经犯了我的忌讳,我之所以没有杀你,那完全是念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若是依旧对我纠缠不休,那你也不用回骠骑将军府了,就当是我克妻,新婚当天就克死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吧!” “什么?贺旭东,你竟然想杀了我?”魏轻歌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贺旭东对魏轻歌本来就没有感情,之所以娶她,不过是念在其父亲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情况下,可魏轻歌的做法,越界了。他都已经同意和她完婚了,可她还是没放过任何针对季疏桐的契机,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一次成亲,就是她对季疏桐的挑衅。 只是他当初也想看看,季疏桐在面临魏轻歌挑衅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所以才同意了这门亲事,但是季勇夫妻的死,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魏轻歌最后被景天和陈田一步步逼着离开的定北侯府,她看着眼前偌大的定北侯府,手指甲都掐进了肉也不知道,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对她说道:“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仇一定要报。”另一边萧子鱼一边带着季疏桐回摄政王府,一边派念琴去请刘大夫,相对来讲,在王府大夫和刘大夫之间做选择,她自然要更相信刘大夫。 刘大夫听闻是季疏桐被人打了一掌,然后血吐不止,顿时就惊慌的说道:“她现在的身子骨本来就不行,怎么还能挨一掌?这一掌只怕就会要了她的命啊!” “怎么回事?”念琴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边走边说吧!我怕晚了,季小姐等不起。”刘大夫心急如焚的收拾了一下药箱,就急忙带着念琴往摄政王府跑,在路上将季疏桐的病情告诉了念琴,念琴听后惊讶的嘴巴张得老大。 季小姐这命可真够苦的。 刘大夫到的时候,王府的大夫刚刚准备给季疏桐把脉。 刘大夫急忙说道:“王妃,季小姐之前受伤,有人给她渡了真气,那股真气一直没有得到纾解,早已将季小姐的内脏损坏了,现在又挨了一掌,只怕情况不妙啊!” “那她现在这情况可有救?你赶紧上前为她诊脉看看。” 刘大夫也没有耽搁,直接走过去,拉起季疏桐的手腕把脉,只是越把脉,眉头就皱的越厉害。 “情况如何了?”萧子鱼急的不行。 “王妃,季小姐这病,只怕时日无多了。”虽然真相很残忍,可刘大夫还是说了出来。 “真气,夫君,之前我心脉受损,你往我体内也渡过真气,我现在还好好的,你说桐桐能不能采取我的治疗办法?”萧子鱼忽然想起自己的情况。 “禀王妃,如果属下猜测的不错,季小姐和王妃当时的情况应该是有所差异的,她应该就是在重伤当时,有人往她体内度了真气,用以护住她心脉,但事后并没有继续往她体内再输过真气。” “如果在季小姐身体发生异常的时候,那人用自己的内力,直接将季小姐体内的真气引导排出体外,那季小姐也能平安无事。” “就算后来季小姐的五脏六腑被真气侵蚀,在季小姐没挨这一掌之前,那个为她度真气的人能用真气帮季小姐梳理体内流窜作乱的真气,季小姐都还有救,即便活不到知天命的年纪,但再活个十年八年的还是有机会的,但是现在,只怕……”王府的大夫站在一旁,直接回答了萧子鱼。 “那桐桐她……”想到即将失去自己最好的好友,萧子鱼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南宫澈见状,急忙伸手揽住她,就怕她摔倒。 “王爷,定北侯来了。”冯阳急匆匆走进来禀告。 “这个王八羔子,他竟然还有脸来。”萧子鱼顿时从南宫澈怀里钻出来,一副恨不能杀了贺旭东吃肉喝血的样子。 第289章 娘子别激动 “娘子,别激动,或许旭东也不知道季疏桐的情况,就像当时你忽然吐血,也是吓了我一大跳不是,咱们要不是小心,我又求得师父讨来适合你修炼的功法,只怕你也会因为我一时心急做的决定而被误伤。” 他和贺旭东相识很多年了,季疏桐在他心里究竟占了多重要的地位,可以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南宫澈这个局外人看的可比贺旭东自己还清楚,他觉得无论如何,贺旭东肯定都不会想要季疏桐性命的。 南宫澈见萧子鱼冷静了些,才努力的为贺旭东争取道:“要不我们让旭东进来看一眼?” “休想!桐桐当时说过了,此生再也不要见他。”现在季疏桐昏迷不醒,萧子鱼自然要护着季疏桐,可不想原本就命不久矣的季疏桐再被贺旭东气,万一季疏桐一个生气,直接将自己气死了,那她可就追悔莫及了。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激动的模样,只能先打消这个念头,,让冯阳出去转告贺旭东,让他先回去。 然而贺旭东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季疏桐暂住的客院门口站着。 萧子鱼听见他的所作所为,冷哼一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自他回京,桐桐被他折磨成什么样了?他但凡有点心,我就不相信他查不到桐桐当年为他所做的一切。” “一个女子,为了她,都选择抛弃双亲,准备跟她私奔了,可他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还残忍的折磨桐桐,你赶紧让他滚蛋,否则桐桐死了,我怕我忍住不拿她给桐桐祭坟。” 萧子鱼和季疏桐那种深厚的友谊,并不是萧子鱼失忆就能抹去的,那种心痛,怜惜季疏桐的感觉,就好像是刻在骨子里,没遇见事情还好,一旦遇见事情,那份情感直接就破土而出。 南宫澈看见萧子鱼气的浑身发抖的模样,只能叹了一口气,自己走出去。 贺旭东看见南宫澈,急忙走上去问道:“她如何了?” “情况不太好,大夫说只怕没多少时间了。” “怎么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她那么年轻,怎么会死?” 南宫澈将大夫的诊断结果告诉了贺旭东,贺旭东听后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仿佛那一门之隔的地方,有什么洪水猛兽在一旁虎视眈眈一般。 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南宫澈走过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与其在这里站着浪费时间,还不如去调查一下当年的真相。这人都要死了,我觉得她应该也没有撒谎骗你的必要不是,再说有些话还是子鱼说的,如果当年没有发生,子鱼又怎么言之凿凿的说的那么肯定?” “拜托王爷,帮我照顾好她。”贺旭东也听劝,既然季疏桐说当初她去过边关,那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些年他没少派人调查过季疏桐,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季疏桐曾经去过边关。 还有当年季家退亲的真相,是,因为他觉得季疏桐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所以才选择了偏听偏信,可他究竟为什么会如此相信,那也是因为当年骠骑将军告诉他的。 骠骑将军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贺旭东心情沉重的离开了摄政王府,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调查清楚当年的真相,也算是给季疏桐和自己一个交代吧! 如果自己真的做错了,他愿意到季疏桐面前忏悔,祈求她的原谅。 此时的贺旭东根本就没有想过,难道他愿意忏悔,季疏桐就一定会原谅他? 这边季疏桐悠悠转醒,看见萧子鱼正坐在床边守着自己,季疏桐是未语泪先流。 “别哭了,好好保重身体。” 季疏桐忽然惊慌的抓着萧子鱼的手,就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问道:“小鱼儿,我父母的遗体呢?” 萧子鱼嗫嚅了一下嘴巴没有出声。 “他们的遗体呢?”季疏桐不死心的重复问了一遍。 “他们被皇上派人抬走了。”虽然不忍心,可看着季疏桐激动的样子,萧子鱼担心她因为激动再触发病情,只能告诉她。 季疏桐听了再一次崩溃的大哭,萧子鱼看的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等她哭晕了过去,萧子鱼又让刘大夫给她把了脉,点了安神香,这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去南宫澈的书房找人。 “夫君。”看见南宫澈的时候,萧子鱼有些无力的上前,从身后直接搂着南宫澈的劲腰。 “怎么了?”南宫澈转身将萧子鱼搂在怀里,伸手轻轻的将她的下巴抬起,使得二人能够对视。 “桐桐太可怜了。” 这种事情,南宫澈不能感同身受,不过看着萧子鱼不开心的模样,他选择沉默,有时候沉默比什么都好。 过了好一会儿,萧子鱼才对南宫澈说道:“能不能请你帮忙向皇上打听一下,看看那检举季伯父的证据,究竟是什么,又是谁递交上去的?” “我已经帮你问过了,那证据是魏轻歌递上去的,据说是魏轻歌在贺旭东的书房里找到的。”南宫澈宠爱萧子鱼,爱屋及乌,事关萧子鱼朋友的事情,他都不需要萧子鱼吩咐,就已经主动去帮忙调查了。 “凭借我对季伯父的了解,我相信季伯父不可能做出投敌叛国之事,这些证据,我有理由相信是贺旭东为了拿捏桐桐而捏造的证据。”萧子鱼越说越着急。 “你别跟着着急,我会看着处理的,旭东也去调查当年的事情了,我相信真相总会有大白的时候。”南宫澈心疼的用手指将萧子鱼散落在耳旁边的碎发梳理到耳后。 “不着急不行啊!现在天越来越热,季伯父夫妻的遗体如果保存的不好,只怕桐桐都没机会再看他们一眼。” “你放心,我已经向皇上承情,用我人格担保,请皇兄允许我送了两口水晶棺进去,暂时将他们二人的遗体保存其中,想来还能放些日子,应该够皇上派人调查了。” 第290章 为季疏桐寻生路 “这件事情,因为涉及到你,所以我也不好过多的插手。” “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不过你若真要感谢为夫,那今晚能不能派两个丫鬟去守着季疏桐,你来陪为夫练功。” 一说到练功,萧子鱼哪里还能不知道南宫澈那点心思?顿时娇羞的瞪了他一眼。 “娘子,修习一事,一旦开始,可就万万不可懈怠,不然很难精进的。” “可桐桐现在的情况,我不亲自守着,真的不放心。”萧子鱼也很难啊!一头是夫君,一头是好朋友。 “那就让你再陪她几天,但是现在嘛!先让我尝点甜头,要不然我可没有力气去帮你周旋呢!” “好啊!南宫澈,你竟然敢威胁我!” “哪能呢!为夫这是乞求娘子垂怜呢!”南宫澈就像个孩子一般,直接将脑袋靠在萧子鱼的头顶。 萧子鱼被他那可怜兮兮的声音搞不会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撒娇啊?这不符合逻辑。 见萧子鱼郁闷的看着他,南宫澈当即手一挥,直接将房门关上,直接将萧子鱼打横抱起进了内室。 房间里很快就响起了一阵令人面红心跳的和谐声。 季疏桐再次醒过来,萧子鱼就将情况和她说了说,并且鼓励她尽快好起来,只有她好起来,才能为自己的父母翻案,要不然即便南宫澈帮忙找到证据,她和南宫澈也不能越俎代庖为季家翻案不是? 虽然目前皇上和南宫澈关系是好,可那也是因为南宫澈平日处事的时候非常注意分寸,一旦南宫澈参与过多,谁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怀疑南宫澈有勾结朝臣之嫌。 自古伴君如伴虎,即便是亲兄弟也不例外。 季疏桐知道,萧子鱼和南宫澈已经帮了她太多,所以也不能给他们带来麻烦,所以她很配合的接受治疗。 只是她目前这身体,即便是有刘大夫的精心治疗,萧子鱼的精心照顾,依旧还是不见起色,全凭她的意念撑着。 至于能撑多久,这个真的谁也不清楚。 萧子鱼见状心里跟着着急,不过她想到了一个人,只是这事儿她不能让南宫澈知道,因为南宫澈和贺旭东是好朋友,万一她真的能找办法就季疏桐,谁知道南宫澈会不会将消息透露给贺旭东。 季疏桐前半生已经够苦的了,萧子鱼只想她后半生能够过的舒服些。 于是萧子鱼趁去萧家巡店的时候,悄悄去找了叶星辰,这是萧子鱼的秘密,到现在她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和叶星辰的关系。 其实萧子鱼不知道的是她和叶星辰不仅是结拜的关系,她可是叶星辰真真正正的妹妹,叶星辰已经证实过了,但是因为叶星辰对南宫澈这个妹夫还持怀疑态度,所以他并没有如实告诉萧子鱼,想着反正亲的还是干的,他都会对萧子鱼好就是了。 此刻看见萧子鱼来找自己,他急忙迎了出来,在看见萧子鱼面色红润的时候,脸上瞬间溢满笑容。 “妹妹今日怎滴过来了?”因为南宫澈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所以并没有人知道当日在围场她和季疏桐被刺客追杀,两人甚至差点殒命的事情。 “大哥,小妹此次前来,是有点重要的事情想请你帮忙。” “哦?进屋聊。”叶星辰想到自己的妹妹在有事处理不了的时候,能够想到自己,他就觉得非常的开心,要知道这个妹妹如果没丢,那可是他们叶家的掌上明珠啊! 叶家每一代都有女儿,可到了叶星辰这一辈,他的父辈却是接连生的都是儿子,这可真是怪事,叶星辰的母亲不信邪,就想着一定要生一个女儿出来,在接连生了五个儿子之后,总算生了一个女儿。 可这女儿刚出生就被人偷走了,叶家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找寻,叶星辰之所以会出世来到楚国,也是因为当年的线索直指楚国京城,但是又没有具体的线索,他只能来楚国京城碰碰运气,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得捞,他们叶家的女儿是不可能流落在外的。 只是叶星辰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阴差阳错之下遇见萧子鱼,仅凭一个容貌,叶星辰就能断定萧子鱼的身份,当然寻找家族血脉的事情,也是丝毫马虎不得,所以他借机薅了萧子鱼几根头发回去,家里有专门检验他们是否是亲属的设备,验证之后,确实如此,叶星辰彻底放心了。 “大哥事情紧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想着大哥见多识广,就想来问问大哥,看看你可有办法!” “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大哥能办到的,大哥一定助你一臂之力。”亲妹妹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事情。 接下来萧子鱼将季疏桐的情况一一告诉了叶星辰。 这要是别人,肯定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叶家不同,他们有着先进的设备,这可是他祖母带来的,想要救季疏桐应该还是能想到办法。 叶星辰现在还不想暴露萧子鱼的身份,于是蹙着眉头思考良久不说话。 “怎么样,大哥,你可能帮我想想办法?我这也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桐桐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失去她。” “我认识的人里面,到是有个人或许能够救她,不过可能只有一半的希望,因为我也不是很懂。只是我听说她和定北侯有些渊源……”叶星辰可以为了自己的妹妹帮这个忙,他们的祖母就会一身医术,但前提是不想给叶家招惹麻烦。 “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了,不过为了不给你带来麻烦,他离开的时候,我会安排好的。”只要能救季疏桐,萧子鱼便不怕得罪贺旭东。 “那你尽快将她的事情料理好,我到时派人去接她,她这病拖不得了,再拖下去只怕连这一般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我这就回去安排。” “她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最好假死逃离,不然只怕……”身为叶家的少主,为了不给叶家添麻烦,他给萧子鱼提了一个建议。 第291章 季疏桐跳河自杀 “行,我心里有数了,等我回去给桐桐商量一下,我再派人来告诉你结果。”为了让季疏桐成功逃走,而不让叶星辰被贺旭东注意到,萧子鱼只能暂时不来翠玉斋。 “可以。”叶星辰想到这是第一次帮自己的妹妹办这么大的事情,为了对得起妹妹的信任,他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如何成功的将妹妹的好朋友带走,而不给妹妹找麻烦了。 “来人,去查一下季疏桐和贺旭东。”叶星辰可不是莽夫,他做事,往往都是走一步算十步的。 这边萧子鱼回府之后,便找机会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季疏桐了,季疏桐在听见自己还有机会活着的时候,心情无比复杂。 现在的她父母双亡,父亲还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季家的未来那是一眼望得到头,其实在父母死亡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 可是想到自己父亲蒙受的不白之冤,想到贺旭东的薄情寡性,想到萧子鱼竭尽所能的在为她打算,季疏桐又觉得自己这样死去,未免太窝囊,她要活着,为自己以及自己的父母亲报仇。 从这一刻起,贺旭东不再是她心里的朱砂痣,而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最后季疏桐答应了萧子鱼的提议,不过为了不牵连萧子鱼,她和叶星辰想了一个办法,而季疏桐也在离开之前,拜托萧子鱼帮她安葬她的父母,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无辜的,父亲通敌叛国的罪名,本就是贺旭东故意栽赃嫁祸的,想来皇上终有一天能够还自己父母一个清白,而她的身体等不起了。 “侯爷,季小姐离开摄政王府,一个人去了虎跳峡。” “她去那里做什么?难道……”贺旭东坐不住了,这几天他一直在命人重新调查贺家当年的事情,以及季疏桐当年的踪迹,只是年深日久,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他本人已经很急躁了,可这个时候,季疏桐竟然去了虎跳峡。 虎跳峡是楚国京城的一个天然屏障,那是两座山峰中间隔了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传闻古时候有一头猛虎被人追杀,来到这里,走投无路之际,奋力一跃,原本追杀猛虎的人以为这头猛虎势必会掉进河里,熟料这老虎竟然幸运的跳到了对岸,追杀之人是没有能力穿越波涛汹涌的大河的,所以那头猛虎借此逃生,从此这个地方也就被人命名为虎跳峡了。 以现在季疏桐的身体,贺旭东能够想到的,也就是季疏桐很可能是去这里自杀,目的应该是不想死在摄政王府,给萧子鱼添乱。 如今季家因为季勇通敌叛国的原因,皇上已经派人查封了季家,季疏桐除了被萧子鱼收留在摄政王府之外,是没有别的去处的。 季疏桐来到虎跳峡,她知道贺旭东肯定会追来,所以她一直在等,贺旭东果然出现了。 “季疏桐,你又要耍什么花招?”贺旭东心里再担心季疏桐,可一开口就让人气愤。 季疏桐看着满脸戾气的贺旭东,忽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在你面前从未耍过花招。我要去找我父母了,他们死的冤枉,我也不能独活,贺旭东我恨你,是你让我家破人亡的,等我死了,我一会回变成厉鬼回来找你,为我父母报仇的。”季疏桐看着贺旭东的眼神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这一辈子,终究是她错付了。 季疏桐话落,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滚滚河水之中。 或许是上天都觉得季疏桐可怜,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打了几个惊雷,紧接着一场暴雨突然而至,那斗大的雨点就像一枚枚暗器,打在人的身上疼的厉害。 “桐桐。”在看见季疏桐终身一跳的时候,贺旭东急忙冲了上去,可他并没有抓住季疏桐,他抓住的不过是季疏桐衣衫上的一块布,因为拉扯的关系,这布瞬间碎裂,季疏桐的身体已经直直下坠,贺旭东趴在崖边,看着峡谷里翻腾的河水嘶嘶力竭的呼喊,可除了被他声音惊起的林子里的飞鸟之外,根本没有东西回应他。 “桐桐……”季疏桐跳河自杀了,就在他的面前,贺旭东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也被季疏桐带走了,天还在不断的下雨,可贺旭东此时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丧尸,对外界没有一点感觉。 “侯爷!”陈田和景天对视一眼,谁也没有想到,季小姐最后会在侯爷面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轻生。 贺旭东此时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双目通红的看着崖下的河流,匍匐着想直接滚下去轻生。 “侯爷,万万不可啊!”陈田和今天看见这一幕,差点没吓死,这可是他们的主子,这要是主子在他们面前自杀了,那他们可就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所以两个人急忙一左一右的将贺旭东扯了起来,为了贺旭东的安全,他们甚至还往后退了十几步,陈田这才说道:“侯爷,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侯爷节哀。” “不,桐桐没有死对不对?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此时的贺旭东迫切的想要找一个认同他说法的人,不得不说,他这做法有些自欺欺人。 而他的手下也没有get到他的点,陈田和景天都属于老实巴交的人,此时贺旭东问他们,季疏桐是不是没死,陈田老实的回答:“侯爷,这人是你亲眼看着跳下去的,这虎跳峡的水流湍急可是出了名的,只怕这耽误个眨眼间的时间,季小姐就已经被冲出去很远了吧!” 贺旭东闻言还要继续往下跳,景天紧紧的拽住贺旭东说道:“王爷难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将那些东西呈到皇上面前去的吗?还有害的贺家满门被抄斩的罪魁祸首又是谁,侯爷,你不用浪费王爷当初辛苦查证,保你一命的大恩啊!” “桐桐肯定没死,我要下去救她。”贺旭东说完,根本不管两个属下什么样的心情,就这么狂暴的挣脱开他们钳制自己的手,奋力一跳,直接跳进了虎跳峡。 第292章 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虎跳峡的水流汹涌异常,即便是贺旭东这种健康的人跳下去,也是一下子就被水流冲出去老远,但是他毕竟有内力护体,很快就在水里稳住身形,然后开始找寻季疏桐的身影,只是很可惜,他在身旁找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季疏桐的身影。 贺旭东心里很清楚,季疏桐或许真的已经离开他了,但是他不同意啊! 没有他的同意,季疏桐怎么能死? 他在水里依旧扑腾着,景天和陈田在贺旭东跳崖的时候,心里一个突突,不过凭借他们的武功,他们还是很快就找到一个相对低矮一些的地方,运起轻功飞了下去,找到落脚点,试图劝说贺旭东上岸。 可贺旭东此时就好像是被人掌控住了心魔一般,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 贺旭东在水里泡了半天,萧子鱼似乎收到信息,和南宫澈一起来到虎跳峡,看着断崖,萧子鱼哭得撕心裂肺,几度晕厥,南宫澈见萧子鱼如刺伤心,派出了许多人下去打捞季疏桐的尸体。 不错,之所以是觉得在打捞季疏桐的尸体,那完全是因为季疏桐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从这么高的虎跳峡跳下去,跳进了波涛汹涌的河水里,要是能活那就奇怪了。 南宫澈的举动,令贺旭东疯狂,因为南宫澈派人打捞季疏桐的尸体,无疑就是在告诉贺旭东,季疏桐自杀死了。 这个消息叫他 如何承受的住? 南宫澈的人在大河里打捞了足足五天时间,他们朝着河流下方一路打捞,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在距离虎跳峡有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捞起来一具已经被泡发腐烂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尸体虽然已经看不清究竟是谁,可身上穿的衣服却是和季疏桐跳河的时候一模一样的。 这下萧子鱼哭的更凶了,贺旭东也似乎明白了,季疏桐这是真的离他而去了,他这辈子永永远远的失去了季疏桐。 萧子鱼见他抱着尸体痛苦的模样,走上前伸手扯着他后脖子的衣领,直接让人掀翻,一双眼睛猩红的看着贺旭东说道:“我好好的姐妹被你逼的跳河自杀了,你现在在这里假惺惺的装什么装?你给我滚,我姐妹活着的时候已经被你伤害的体无完肤了,死了你不配再玷污她。” “早知如此,当初她怕是宁愿直接死在刺客的剑下,也不愿意被你所救,你看似救她的人,实则却是在挖她的心。你既然答应不会再做出伤害她父母的事情,那你为何出尔反尔的凭空捏造证据,还递交到皇上面前?” “贺旭东,你的假仁假义,真的是令人所不齿,我看了都觉得恶心,你给我滚,以后你休要再出现在桐桐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虽然知道这就是一个计策,可萧子鱼一想到季疏桐曾经遭的罪就无比心痛,这个傻丫头,要不是她看到她留给自己的书信,她还不知道这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个傻丫头都受了贺旭东怎样非人的虐待。 说实话,她能在被贺旭东那么折磨,还依旧在痛苦中奋力的挣扎,真的就是为了父母的平安,可最后她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父母,季疏桐这一走,如果是能够治好自己的病,只怕她和贺旭东之间还有的闹。 但萧子鱼觉得这是贺旭东罪有应得,季家人从头到尾何其无辜,贺旭东放着真正的仇人不去追查,却复仇到季家,这在萧子鱼看来,贺旭东就是一个懦夫。 或许他是知道自家的仇人究竟是谁,但是很可能因为对方的身份,所以让他柿子捡软的捏,这不季家就成了他复仇之下的牺牲品。 萧子鱼命人将尸体带走了,她这么做,为的也是帮季疏桐遮掩,如若不然,她很怕引起贺旭东的怀疑,这尸体可是叶星辰花银子让人去义庄领回来的一具无名尸。 季家被封,季疏桐的身份也不好大张旗鼓的下葬,萧子鱼命人找了个风水宝地,将人安葬,她在坟头上坐了许久,这才在南宫澈的劝说下离开。 等萧子鱼离开之后,贺旭东的身影出现在这所新坟面前,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新雕刻的墓碑,不敢相信季疏桐就此与他阴阳两隔,长眠于此,季疏桐死了,贺旭东疯了,他一个人靠坐在季疏桐的墓碑前,面前堆了无数的酒坛子,他还在喝,仿佛只有在那醉生梦死间,才能让他暂时忘却掉季疏桐已经死了。 萧子鱼听见念画的禀告,冷冷的说道:“那是他罪有应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这才哪到哪?等着吧!还有更令他后悔的事情。” 因为季疏桐的死,萧子鱼和贺旭东简直就成了仇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遇见,萧子鱼都会刺激他几句, 但是贺旭东知道,这是萧子鱼在为季疏桐打抱不平,季疏桐的死,的确是他造成的,虽然他从未想过要季疏桐的命。 “哎哟,这天也太热了吧!今年这天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时间转眼进入七月,那头顶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将农作物全部晒死,原本物阜民丰的楚国,现在打眼望去,只能看见一条条干涸的口子,那些干裂的土地,就好像是一张张要吃人的嘴巴,随时准备着要将人一口吞下。 这样的天气,令楚国皇上隐隐感到不安,命钦天监计算之后,皇上亲自去护国寺求雨。 身为摄政王和摄政王妃自然要陪同。 南宫澈骑马护在皇上的马车身旁,萧子鱼和皇后的马车跟在后面。 就在一队车马在街道中间行走的时候,忽然从四面八方窜出来不少刺客,禁卫军立刻护着皇上的马车。 那些刺客是见人就砍,根本不管那些被他们杀的人是什么人。 萧子鱼坐在马车里,看着那些原本是看热闹,想远远观望皇上一眼的老百姓,转眼就倒下一片,要是以前,她不会武功,面对这种事情,或许还不会这么鲁莽,可现在她仗着自己会了三招两式,在那些老百姓倒下的时候,她坐不住了,直接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然后和那些刺客打了起来。 第293章 萧子鱼被刺客劫走 远处正在应敌的南宫澈看见这一幕,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然而这个时候,围住南宫澈的刺客很多,他根本就抽不开身去保护萧子鱼。 不过他还是下命令道:“夜北保护王妃。” 殊不知就因为他这一句话,让那些人知道了萧子鱼的身份,其中有一个状似头领的人当即下令道:“抓住摄政王妃,咱们走。” 那些人对付不了武功高强的南宫澈,但是对付萧子鱼却是绰绰有余,不多时萧子鱼就被他们一掌劈晕带走了。 此时此刻还有很多,南宫澈不能丢下皇上不管,只能发狠的先将剩下的刺客处理掉,这才急匆匆的翻身上马去追萧子鱼,可惜当他追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那些人早已失去踪迹。 “子鱼……” 这下好了,楚国京城又多了一个为爱发疯的疯子。 五年后 西南的一座大山里 一对龙凤胎坐在一处悬崖边,那四条腿晃悠晃悠的,显得悠闲自在的很。 “哥哥,为什么村子里的小朋友都有父亲,而我们没有?”穿着一身浅粉衣裙的小姑娘,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身旁穿着一身翠绿衣衫的小男孩问道。 “我们肯定也有父亲啊!只是当初娘亲受了重伤,逃离到此的时候,那可真是命悬一线,要不是被这里好心的莫爷爷所救,只怕就不会有我们了,只是娘亲失忆了,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为了我们的安全才会一直留在这里。” “哥哥,要不我们出去找父亲吧!” “那怎么可以?莫爷爷年事已高,娘亲可是答应他,要留在这里,替他守护好这里的。” “对啊!那是娘亲答应莫爷爷的,又不是我们答应的,我们出去找到父亲,说不定父亲还能帮娘亲守护这里呢!我偷听娘亲和莫爷爷说话的时候,得知我们的娘亲来头应该很大呢!莫爷爷说当初他遇见娘亲的时候,娘亲穿的可是代表楚国皇家的明黄色宫装,看款式娘亲应该是某位王爷的王妃,你说我们的父亲会是楚国的哪位王爷?” 千与皱着小眉头,脸上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问道:“寻儿,你有没有想过,娘亲当初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会不会是咱们父亲的其他女人暗害的娘亲?” “所以我才说要去找父亲啊!我们身为娘亲的子女,难道不应该帮娘亲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真相,为娘亲讨一个公道吗?”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千与就是一个妹控,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只怕自己的宝贝妹妹会偷偷的一个人前往。 “当然是越快越好啊!我偷听到娘亲最近要带人进山收金蚕丝,要不咱们就等娘亲离开之后就走?”别看千寻年纪不大,可是主意却大得很。 “行,那这两天咱们就收拾一下。” 三天后,萧子鱼看着眼前的龙凤胎说道:“娘亲要带人进山去收金蚕丝,估计五日后回转,你们两个在家乖乖的,千与,你是哥哥,要帮娘照顾好妹妹,至于吃的,娘亲给你们做了很多,你们自己收好。” “娘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寻儿的。” “那娘亲这就出发了,你们在家乖乖的看书,可千万别出去闯祸。”萧子鱼说走就走,之所以放心两个孩子在家,也不怕他们饿着,那是她这两个孩子有些与众不同,生下来就各自自带了一个购物系统,这个系统不仅能购物,还能储藏东西,萧子鱼偶尔出门不方便带上他们的时候,这两小只都是自己留在家里的,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个村庄与世隔绝,村里人都很团结的原因,萧子鱼并不怕会有坏人来将他们抓走。 萧子鱼前脚带着村民上山,两小只后脚就偷偷摸摸的往村口走去,他们这个村子之所以与世隔绝,那是因为出村的路上有一片瘴气林,没点本事,还真就走不出去。 可这事却难不倒两个孩子,说也奇怪,萧子鱼对医术一窍不通,可千寻却是生下来就会医术,小小年纪的她也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反正有用就行。 平时萧子鱼对他们也是采取放养的方式,反正在村子里他们也惹不出多大的麻烦,这也就让千寻有了练习医术的时间,别看她现在才五岁,医术已经很好了。 当然,这也是千寻天不怕地不怕的原因,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哥哥,你吃一颗红的,一颗绿的,这样我们就不怕这些瘴气了。”千寻摊开胖乎乎的小手,手里有两颗药丸。 “寻儿,拜托,你以后做药丸,能不能不要做的五颜六色的,看上去就像是糖果一样,会让人怀疑它的效果。”千与看着红绿药丸的表情,简直就是一言难尽。 “哥哥,你不懂啦!都说杀人于无形,就我这药丸,我给它添加了颜色,不就能很好的迷惑敌人的眼睛了吗?” “寻了,以后这种话一定要慎言,咱们都没有去过外面,你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人,那遭罪的就是咱们自己个儿,记住了吗?” “哥哥,你胆子也太小了,怕什么?谁要真敢打我们主意,我不是给了你很多药丸,药粉吗?谁要不知天高地厚的招惹我们,我们就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千寻一副艺高人胆大的模样,看的千与更加不放心了。 “寻儿,你要再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吧!不然,我怕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千与自小心智就比较成熟,做事稳妥,与千寻的大胆和冒险比起来,他算得上成熟稳重。 “没事,到时候我来保护哥哥。”千寻可是自打会走路开始,就想离开桃花源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现在两兄妹都已经走出村子里,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再回去。 所以现在她脚步坚定地往瘴气林里跑了进去。 最终千与担心妹妹出事的心,让他只能快速的将药丸吞进肚子,然后跟着冲了进去。 第294章 出门就被暗算 只是这两个孩子运气不太好,从瘴气林走出来,又在林子里走了许久,这才走出林子,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楚国的京城往哪个方向走。 “哥哥,要不咱们转飞镖决定吧!”好不容易下山,此时两兄妹无力的跌坐在十字路口,往回走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剩下三条路,究竟是通往何处,他们并不清楚。 “随便选一条路走吧!咱们首先找到一个城镇,然后看看能不能买到堪舆图。”不得不说,千与成熟稳重的心态,还是想到了办法。 “那我们就一往无前吧!”千寻直接做了决定。 千与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来时的路,只能叹着气,无奈的跟了上去。 还好,两个人运气不错,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小镇,虽然没有买到堪舆图,但是打听之后得知他们要去楚国京城,那得一路向北,坐马车的话,可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 千与当即决定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买一辆马车,和买一个下人驾车前往楚国京城。 两个孩子初入世,即便千与的心态再成熟,可还是没有见过外面的人心险恶,这不,即便他已经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可还是在路上被人暗算了。 两个孩子,不会武功,就靠着千寻的毒药,在小镇休息的当晚,就被人从睡梦中用迷烟迷晕了。 这迷烟不是毒,加上两个孩子在山里走了一天,累的不要不要的,晚上便睡得很沉,也就给了坏人可乘之机。 等他们浑浑噩噩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状态,殊不知他们的娘亲从山上回来,在屋里发现他们留下的书信时,整个人有多崩溃。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桃花源村的老村长死了,萧子鱼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加之老村长孤身一辈子,可以说他这几年,完全是将萧子鱼当成女儿在养的,所以莫村长死了,萧子鱼就必须要留下来料理他的丧葬事宜。 桃花源村的习俗,家里老人过世,作为晚辈,必须要为其守灵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下葬,尽管心急如焚,可莫村长对她的救命之恩,让萧子鱼不得不先留下来处理莫村长的后事。 “哥哥,这里是哪里啊?”千寻将耳朵贴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好热闹的模样。 千与也是刚刚醒过来,脑袋同样懵圈,所以只能摇头。 两个人对视一眼,偷偷起身,想偷跑出去,只是等他们好不容易找到房门,却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的。 这下两个人不得不坐下来重新想办法。 “先吃点东西。”千与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湿巾,给千寻仔细的擦手,然后将自己手也擦干净,这个时候,千寻已经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儿童玩具手电筒照明。 这个手电筒的灯光不是很亮,在这里用正好,不怕被人发现。 两小只这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们所在的地方,这里应该是一个长期关押人的地方,地面上甚至还有一块块黑褐色的干涸的血渍。 千与自然舍不得妹妹在这样的环境下就餐,于是直接取出了一块野餐所用的油布铺在地上,两个人坐在油布上之后,他又取出一张小桌子,这才将萧子鱼为他们准备的食物拿了一部分出来,两小只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总之要先填饱肚子才行。 吃着娘亲做的饭菜,从来没有远离过家的千寻忽然就红着眼眶说道:“我想娘亲了。” 千与何尝不想娘亲? 可现在他们已经出来了,还是千寻闹着出来的,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身为哥哥,千与只能说道:“先吃饱饭,然后我们想办法逃出去,看看这里究竟是哪里再做打算。” 千寻顿时化伤心为食欲,大口大口的吃饭。 两个孩子吃饱之后,千与小手一挥,直接将他们拿出来的东西收进空间,不多时,他们听见有好几个人过来的脚步声,两兄妹心有灵犀的立刻装昏迷。 因为小黑屋的空间透气性差,所以那人打开小黑屋的一瞬间,闻到了空气里还未散发干净的食物香气,那人皱着眉将手里拎着的油灯往小黑屋里照了照,见兄妹俩还在昏睡,他便对身旁的人说道:“你们看,这俩个孩子长得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有夫妻的孩子,你们是想要其中一个,还是两个都带走?这两个孩子可是一对龙凤胎。”那人给身旁的人解说道。 千与听见这话,就知道他们这是遇到人贩子了,竟然敢将坏主意打到他们兄妹头上,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于是千与趁黑,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了一瓶药,这药是千寻研究出来的,无色无味,能令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中招。 很快那几个站在门口的人就咚咚咚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千与和千寻瞬间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门口那几人的容貌,见其中一个走在前面带路的,赫然就是他们住的这间客栈的掌柜,千与顿时气的不行,这还真是一家黑店呢! 看着他身后倒下的几人,有男有女,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看来他们猜想的不错,这还真的是一个贼窝。 两小只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情很不好,想不到他们出来第一天就被人暗算了,这事儿要是说出去,那他们还要脸不要? 只是萧子鱼平时一直教导他们,做人要遵纪守法,万万不可以身试法。 所以两兄妹对视一眼之后决定去找官差来帮忙。 他们并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有个词儿叫官商勾结。 在被这小镇上的官差下令抓起来的时候,两兄妹直接生气了,这难道楚国的风气已经这么坏了吗? 既然官差不帮老百姓做主,千与就决定自己为自己讨回公道了,于是他喊了一声妹妹。 千寻顿时胖乎乎的小手一挥,正在追击他们的几个官差应声而倒。 两个孩子算是体会到了人间险恶,在官差被放倒的那一瞬间,千与立刻冲上去,对着这几人一阵拳打脚踢,这些人太坏了。 第295章 上了一课 将这几个官差打了一顿,两小只返回了之前被关的地方,那几个人还躺地上呢! 千与顿时让千寻给这几个人撒了不少痒痒粉,让他们长长记性。 而那个将他们关起来的人贩子,千寻直接将他嘴巴掰开,扔了一颗红色的药丸进去,然后她拿出湿巾一边擦手一边说道:“怪就只怪你们与那些官差勾结,原本想着饶你一命,现在看来,你这种人,还是死了的好,免得再祸害别人。” 千与并不觉得自己妹妹手段凶残,因为今天要是他们没有自保能力,那倒霉的就是他们兄妹。 至于那几个来买人的,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们这行为就已经让两小只嫌恶,于是千与直接将几人浑身搜了一个遍,将他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撸干净,这才带着妹妹离开。 也不知道这个小镇的人是不是都丢了良心,两兄妹在这镇子上被坏人追的上蹿下跳的,那些大人始终没有一人对他们伸以援助之手。 这残酷的现实给兄妹俩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课。 两兄妹离开了小镇,连夜赶路,在第二天下午,终于来到了一个较大的城池,两兄妹浑身脏兮兮的,原本想找家客栈休息,结果千寻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小朋友,走路小心一点哦!万一受伤了,可别哭鼻子。”叶星辰看着自己腿边的小姑娘,那软萌软萌的样子,令叶星辰只是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 “妹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千与第一时间走过来询问。 千寻乖觉的摇摇头。 “对不起,是我妹妹莽撞了。”自己妹妹撞了人,理应道歉。 叶星辰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总感觉很眼熟,不过他很肯定,自己并不认识二人。 “我没事,不过以后走路可要看清了才行,这要是将自己撞伤了,那可就不好了。”虽然一时间想不起为什么会觉得这两个孩子眼熟,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软萌可爱孩子的喜欢。 “好的,谢谢叔叔关心。告辞。”千与学着大人的模样,对着叶星辰抱拳行礼。 看着两个小孩子走进客栈,叶星辰有点好奇,想着自己该不会认识他们父母吧! 于是抬脚跟了上去,结果发现这两个孩子竟然独自外出,现在正和掌柜的说要开一间上房,但是掌柜的说他们还小,不能开给他们,让他们回家找自己爹娘去。 两小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们这才出发两天,竟然就已经遇到了不少事,照这样看,他们只怕根本就无法顺利的到达京城,这可怎么办? 小小年纪的两人一脸垂头丧气的站在掌柜的柜台前。 忽然,千寻看见了走进来的叶星辰,顿时咚咚咚的小跑到叶星辰面前,有些腼腆的说道:“叔叔,你能帮我们开一个房间吗?放心,我们有钱,就是掌柜的嫌我们年纪小,不肯让我们入住。” “妹妹,咱们与人家不熟,怎好劳烦别人帮忙?”千与走过来拉了拉自己的妹妹,可那眼神却也带着希冀。 叶星辰看着两个孩子亮晶晶的大眼睛,有那么一瞬,他竟然觉得这两个孩子的眼睛,好像他失踪的妹妹。 想到自己的妹妹,叶星辰最终没舍得拒绝二人,直接带着两个孩子走到柜台前对那掌柜的说道:“掌柜的,给我开两间上房。” 掌柜的看了看他脚边的两小只,出于对两小只的关心,他询问道:“这两孩子是?” “这两个孩子是我外甥,我是他们的舅舅。” 掌柜的看向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为了能住上客栈,顿时很是配合的点头。 这掌柜的又狐疑的看了看三人,确实,这三人眉宇间还真有几分相似。 于是掌柜的信了叶星辰的话,很是爽快的给他开了两间上房。 之后由店小二直接将他们三人迎了上去,一到房间,千与就拿出了一个十两银子的银元宝递给叶星辰说道:“刚才多谢叔叔帮忙,这是我们兄妹的房钱。” 叶星辰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千与拿出来的银元宝的不同,可以说,他这个银元宝纯净度可是不一样的。 “我叫叶星辰,你们两个小家伙叫什么啊?总不能我冒充你们的舅舅,却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吧!” “我叫千与,我妹妹叫千寻,我娘亲说我们合起来就叫千与千寻。” “哦?那你们姓什么?”叶星辰想了想,并没有想出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这个姓氏的。 “叔叔你是不是傻,我们自然姓千啊!”千寻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叶星辰。 搞得叶星辰有点懵圈,这个世界上有千这个姓? 一向自诩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叶星辰,此时却陷入了疑惑当中。 “行,那以后我就叫你们名字吧!你们的爹娘呢?他们怎么能放心让你们两小只独自外出?” “我们的爹娘有事去了楚国京城,我们此次就是去找他们的。” “你们……去楚国京城?你们可知楚国京城距离这里有多远?” “知道啊!坐马车应该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到。” “既然知道,你们可曾想过,就你们两个小孩子,要如何才能安全的到达楚国京城?”叶星辰觉得这两小只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千与眼睛一眨便说道:“可我们必须要去找他们,因为家里出事了,我们不去找父母,那就只有等着仇家上门追杀了。” 叶星辰听完,顿时愤怒的说道:“你爹娘是什么人啊?怎么能放心留你们两个孩子在家里,自己外出呢?” “唉,我们爹娘也没有料到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家里就出事了啊!”千寻适时的表现出了一股忧伤。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两小只可怜的样子,叶星辰就觉得心疼,最后他说道:“算了,就当我好人做到底,送你们去楚国京城吧!” “啊?叔叔,你也要去楚国京城吗?”千与没有想到自己妹妹随便一撞,竟然给他们撞来了一个帮忙的。 第296章 抱大腿 “本来是不打算现在去的,可是让你们两个小孩子独自去京城我也不放心,就当是我行善积德了。”叶星辰想到自己五年前失踪的妹妹,这些年他走南闯北,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妹妹的下落,他希望自己行善积德,能让妹妹早日归来。 早知道妹妹会再次失踪,五年前他找到妹妹的时候,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先将妹妹带回家认亲。 五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妹妹现在过得好不好,在哪里! “叔叔,你这是怎么了?”千与看见叶星辰脸上露出淡淡的悲伤,忍不住开口询问。 “叔叔是想自己的妹妹了,当初她忽然失踪,叔叔已经找了她好久了,可是一直杳无音讯。” 千寻小脸瞬间皱成包子脸的说道:“她该不会也是被人贩子拐卖了吧?我跟你说,昨天我们就差点被人贩子拐卖了,幸好我们聪明,这才逃了出来,这些坏人可真可恶。” “什么?你们昨天竟然被人贩子拐卖了?你们现在知道外面有多乱了吧!话说你们去京城之后,能够找的到你们爹娘的住处吗?他们的住址你们可记得?” 住址? 他们是去找父亲的,人都还没有找到,哪里知道父亲的住址? 不过他还是说道:“知道,不过我们不太方便告诉叔叔。” 叶星辰也没有打听人家父母的癖好,所以点着头说道:“既然你们去了京城能够找到你们的爹娘,那我就带你们过去。” 就这样两小只误打误撞的抱上了叶星辰的大腿,当然,千与并不是贪小便宜的人,所以他和妹妹每天的开销,他都会在睡觉之前和叶星辰结清,已经让人家帮忙送自己和妹妹了,万万不能再占别人便宜。 当然叶星辰也不会占小孩子便宜,所以总是偷偷补贴两个孩子,一路走到京城,两个孩子舅舅,舅舅的,喊的叶星辰心花怒放,都有一种这就是他妹妹孩子的感觉。 看着眼前巍峨的城楼,萧千寻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叶星辰问道:“舅舅,这就是楚国京城吗?他们的城楼好高啊!”桃花源村都是竹子做的吊脚楼,本身并不是很高,所以在看见楚国京城的城楼时,才会发出赞叹。 “让开,让开,摄政王回京了。”就在千寻掀开车帘子赞叹眼前城门楼子的时候,一个疾言厉色的声音传来,那人骑着马,风快的往城门这边跑来。 叶星辰的马车此时就在城门口,那人的马儿跑过来的时候,正好惊了叶星辰的马。 “哎呦!”千寻一个没防备,在马儿惊了直直往前跑去的时候,她在马车里直接摔倒了,脑袋上直接撞了个包,哭得撕心裂肺的。 要知道千寻最怕疼了! 这还了得,千与见妹妹哭的如此凄惨,顿时就怒了,小小年纪的他快速的钻出马车,就站在大路中间,眼神愤恨的看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大军。 南宫澈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走在前面,忽然看见大路中间站着一个孩子,他在距离千与两米开外就驭住了马,坐在马背上看着眼前的孩子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拦着本王的队伍经过?” “你的人报信,惊了我们的马,害的我妹妹在马车上摔伤了,你们得道歉。” 南宫澈闻言,侧头看了一眼已经被马夫控制住的马车,他不悦的对身边的人说道:“让前面报信的人给本王滚过来。” 冯阳立刻骑着马追了出去,将已经跑出去老远的通讯兵给带了回来。 “属下拜见王爷。”那通讯兵此时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被冯阳叫回来的时候,还一头雾水的看着南宫澈。 “本王说过多少次,不得惊扰老百姓,你人都到了京城门口了,还打马游街,你这是想让本王背上欺压百姓之罪?” “属下不敢!” “还不给人道歉?就因为你骑马太快经过闹市,惊扰了别人的马车,人家妹妹被连累的摔伤了。” “对不起,我刚才也是着急,所以没看见。”那通讯兵到也能屈能伸,被南宫澈问责之后,立马就低下头道歉。 “下次不可再如此莽撞了。” 通讯兵有点意外的抬头看了千与一眼,这谁家的孩子,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当着摄政王的面,训斥他的属下。 “看什么看?还看,那你就要赔偿我妹妹的伤药费了。” 那下属急忙从身上掏出二两银子说道:“是我的失误,害得令妹受伤,这医药费我应该赔偿,只是我这身上就这点了,你先拿着,如果不够,还请公子告知家住何处,我回去之后想办法凑齐给公子送来。” “不用了,但是下次请注意一点。”这些士兵都是保家卫国的真英雄,虽然行事鲁莽,可千与也从没想过要责罚他们,不过就是给他们提个醒。 南宫澈看着眼前的孩子冷着一张脸,一开始还以为他会计较呢! 结果这孩子也就是叱骂了肇事者几句,却没有和肇事者过多计较,只是要了一句道歉,他也就将事情揭过去了,这样进退有度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千与为自己的妹妹讨到了道歉之后,就退回到叶星辰的马车边,让南宫澈的大军先走。 虽然他从未出来过,可该有的规矩,他在书中还是学了不少,莫爷爷就给了他不少藏书,他全部都看过,现在的他,虽然算不上博古通今,可也是有自己主意的人。 南宫澈再次对着千与点点头,然后骑着马离开。 只是冯阳在跟着南宫澈离开的时候,头时不时的回头张望。 “冯阳,你在看什么?难道有刺客?”冯阳的异样,南宫澈一下子就察觉了。 “不是,王爷,属下就是觉得刚才那孩子看着好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家的了。” “冯阳,你眼睛不行啊!本王觉得有必要帮你洗洗眼,你难道没有看见那马车上悬挂的是叶家的牌子吗?” “叶家?哪个叶家?”冯阳这几年都跟着南宫澈在边关与西凉打仗,现在回京,一时间没有想起这么个人! 第297章 两兄妹进京 南宫澈眯着眼睛回答:“翠玉斋。” “哦,王爷这么一说,我瞧着那孩子的眉眼似乎还真与翠玉斋的少东家有几分相似,难怪会觉得眼熟,只是好像从不曾听闻叶星辰成亲的事情啊!” “翠玉斋的背后是隐世世家叶家,你觉得人家的少东家成亲的消息,要是不想透露给外人知晓,你又如何知晓?” 在看见叶星辰的马车之后,南宫澈的心情很不好,萧子鱼和叶星辰曾经是结拜的义兄义妹,如果萧子鱼没有失踪,他们的孩子应该也有这般大了。 当初萧子鱼被刺客劫走,叶星辰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派人帮忙四处寻找,但是一直没有结果,从此翠玉斋成了南宫澈的禁地,那里不欢迎他。 南宫澈也派人找寻了两年,最后得知那一次的刺客竟然是西凉派来的,这不,南宫澈一怒之下,就请兵作战,用了三年的时间,彻底将西凉收归楚国版图。 只是……娘子,如今你又在何方? 南宫澈深信,只要没有找到萧子鱼的尸体,那萧子鱼就肯定还活着。 “叔叔,你怎么了?是一路陪着我们进京累着了吗?我感觉你的脸色不太好。”千寻哭得双眼红彤彤的,等千与为她要到道歉之后,她才停止了抽泣,不过胖乎乎的小手还捂着自己被撞伤的地方,一回头,就看见叶星辰黑着脸,这可是千与,千寻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怎么说呢? 就是感觉好凶! 叶星辰听见千寻奶呼呼的声音回神,见两个孩子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心里在想:“这两孩子要真是妹妹的孩子那就好了,至少可以证明他妹妹还活着!如果妹妹还活着,她要是在失踪的时候就已经怀孕,那她的孩子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想到妹妹,叶星辰的心情就很沉重,这楚国京城他每年都会来,目的就是碰碰运气,看看自己能不能再次见到妹妹,可每一次他都是满载希望而来,满脸失望而归,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妹妹,他都不想再来这个伤心地。 “叔叔没事,走吧!我们也进城,这楚国京城最好吃的要属一品砂锅,叔叔今天就 带你们去尝尝。” 千与抿了抿唇说道:“叔叔,到了京城,我们要去找爹娘了,这一顿就算是我们请客,虽然还不清你这一路的照顾,可好歹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叶星辰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听见陪了一个月的两小只也要离他而去,心情就更失落了。 但是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更何况他和这两个孩子还是萍水相逢,能有这一段缘分,叶星辰已经不敢再奢望别的,于是便说道:“好,那这顿就让你们请,不过你们初来京城,能够根据你们爹娘留给你们的地址找到他们吗?这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可也极乱,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冲撞了贵人。” 千与皱了皱小眉头,虽然他很想告诉叶星辰,他们来京城的目的,可是他们已经麻烦叶星辰很久了,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所以他很坚定的说道:“我们可以的。” “行吧!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去翠玉斋找我帮忙!”虽然人送到京城来了,可叶星辰还是不放心,毕竟这两个孩子太小了,所以他决定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直到这两个孩子找到自己的爹娘为止。 三个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一品砂锅,看着那熟悉的招牌,叶星辰站在店门口顿了顿脚才走进去。 千与抬头看了看店铺上方的招牌,总感觉叶星辰自来京城之后,整个人都充满了悲伤的气息,难道楚国京城有什么令叶星辰伤心的东西吗? 尤其是他刚才站在店门口那哀伤的眼神,竟然让自己心里产生了一丝心疼的感觉。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香味儿很熟悉?”与千与的成熟稳重比起来,千寻就要像孩子一些了,当然这与她灵敏的嗅觉有关。 千与闻言嗅了嗅,眼神一亮,兄妹俩对视一眼,急忙跟了进去。 三人坐好之后,叶星辰轻车熟路的给兄妹俩点了两碗砂锅米线,小孩子肠胃弱,辣的就不能吃了。 而叶星辰却给自己点了一碗酸辣粉。 兄妹俩的砂锅米线一上来,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一下味道,看看和自己在家里吃的味道是不是差不多。 “慢点,小心,烫。”叶星辰见他们准备伸手去挪砂锅,吓得灵魂都快出窍了,急忙喝止住他们。 还好兄妹二人听话,在叶星辰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动作。 “你们别着急,这砂锅很烫,需要将里面的米线捞出来晾凉才不会烫嘴。”叶星辰很尽职尽责的给两个孩子捞米线。 两个孩子一人吃了一口,就敢肯定,这家店铺绝对和自己娘亲有关系。 于是聪明的千与便问道:“叔叔,这家砂锅米线的东家是何人啊?” 叶星辰没有想到千与会问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才忧伤的说道:“这家铺子的东家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千与眼睛转了转继续说道:“方便问一下,他是你什么人吗?”莫爷爷说当初他遇见娘亲的时候,娘亲穿的是王妃的宫装,可眼前的人并不是王爷啊! 这一路来,他们也知道了叶星辰的身份,就是一个富有的商人,虽然有钱,可这和皇室却是半点不沾边的。 “她是我……义妹。”关于萧子鱼的身份,叶星辰之前没说,现在面对两个孩子疑惑的眼睛,最后也只是将他们表面上的关系说了出来。 千与点点头说道:“那我们能见见她吗?这米线也太好吃了,我想学一下,回家之后煮给我娘亲吃。” “你可真是一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只是我义妹她只是这铺子的东家,这铺子里的食物是她的贴身丫鬟在掌厨,你要学,只怕还得让她丫鬟同意才行。” 自萧子鱼失踪之后,她身边的四大丫鬟在南宫澈遍寻无果之后,就离开了摄政王府,除了念画在京城等消息之外,其余三人都出门,四处去寻找她们的主子去了。 第298章 好吃的一品砂锅 而一品砂锅是萧家的生意,念画也就暂时在此落脚,只不过她也不是白占萧家便宜之人,所以目前是她在统管后厨那一摊子事情。 不是与自己娘亲有关系的人在做? 难道他们之前的猜测出了问题? 娘亲根本不是什么王妃,只是一介商贾? “那我能见见那位姨姨吗?拜托,我真的很想学习怎么做这个砂锅。”一向稳重的千与难得撒起娇来,这让叶星辰怎么招架得住? 他顿时就对一旁的一个伙计说道:“去请念画姑娘出来一叙,你告诉她,在下翠玉斋叶星辰。” 那伙计急忙往后厨而去,不多时念画就跟着她走了出来,看见叶星辰身旁竟然坐着两个孩子,她往前的脚步顿了顿才继续上前说道:“奴婢见过叶公子,不知叶公子找奴婢可有什么事情?” “念画姑娘不必拘谨,是我这两个外甥,吃了一品砂锅的米线,觉得味道好,想学了回家煮给他们娘亲吃,可这事关你们铺子的生意,我就说请你出来问一问,不知是否可以……” “抱歉,这个方子是我家主子给我的,也是这家铺子的立足之本,自然不能轻易传给别人,两位公子小姐若是想让你们娘亲也吃到这么好吃的砂锅米线,大概只能让你们娘亲亲自走一趟了。” “这样啊!”闻言两小只有点泄气。 “与儿不用泄气,反正你们娘亲就在京城,说不定她早就吃过这里的东西了,你们这么孝顺,我想即便不是你们亲手做的,只要你们请她来吃一顿,她应该也会很开心的。”叶星辰此时只顾着哄孩子,忽略了两个孩子只说要学手艺回家煮给自己的娘亲吃,并没有提及他们的父亲。 “那我能问一下,这家铺子的东家是谁吗?我们回去之后,也好给我爹娘提及。” 不等叶星辰回答,念画便说道:“我们铺子的东家是萧家。” 千与闻言,皱着眉头看向叶星辰问道:“叔叔,你不是说这铺子是你义妹的吗?难道你义妹就是萧家家主?” “不是,我义妹是萧家家主的姐姐。”听见两个孩子喊叶星辰叔叔,念画不由多打量了两个孩子一眼。 “这……”刚才她一直站在孩子们的身后,并没有看清楚孩子的脸,现在一看,这两个孩子眉宇间长得好像自家小姐小时候。 只是…… “叶公子,这两位小朋友是你亲侄子吗?”念画有些激动的问道。 叶星辰不知道念画为何如此激动,但还是实事求是的摇头。 毕竟他只是半路遇见的。 “不知这两位小朋友的父母在何处?要不奴婢现做两碗砂锅米线,直接送到贵府去?”念画对这两个孩子的父母很有兴趣,会不会他们就是自家小姐的孩子? 虽然小姐失踪了,可他们并没有见到尸体,所以念画此时心里抱着莫大的希望。 “我们爹娘的地址不方便透露呢!等我们回家问过爹娘,他们要是想吃,我们再来,你看如何?” 千与的心眼子挺多,从念画激动的眼神就能看出,或许念画认识他们娘亲,但是他们还没有弄清楚当年娘亲为何会受重伤的事情,千与觉得,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咳咳咳,叔叔,你这个就是那什么酸辣粉吗?我的天,好呛人。”两小只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呛人的味道,此时叶星辰的酸辣粉被店小二一端上来,千寻就止不住的咳嗽。 “这个是放了辣椒的,很是呛人,你们闻不得,那叔叔就到另一张桌子上去吃吧!”叶星辰很照顾两个孩子。 “不用啦!姨姨,你给我们结账吧!叔叔你慢慢吃,我们要先去找爹娘了。” 叶星辰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和两个孩子毕竟没有什么关系,分开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所以此时千与提出要先走,他并没有阻拦。 他也许久没来京城了,想在这里慰藉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 “叶公子,你就这么让他们两个孩子离开,不怕他们走丢吗?” “无事,他们两个精着呢!”这一路两小只在了解他,他又何尝不是在了解两小只。 这两个孩子,心眼多着呢!而且绝对有自保的能力。 毕竟不是自家的孩子,他也不好多管闲事。 “那好吧!奴婢先去忙了。”一品砂锅的生意如今是越来越好,那门口还排着长队,念画也不想耽误别人的用餐时间。 叶星辰点点头,示意念画先下去,而他坐在桌前,孤独的享受着那份酸辣粉,似乎他吃着酸辣粉,萧子鱼早晚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一般。 千与带着妹妹离开一品砂锅之后,两个人直接去了京城的牙行,他们这段时间也闹明白了,因为年纪小,很多事情光靠他们自己是无法办理的。 现在他们身边迫切需要一个大人,而这个人只有是他们的人才能让他们放心。 两个小孩走进牙行,那牙行的人牙子愣了一下才开口询问道:“你们有事?”瞧眼前这两个孩子的穿着打扮,并不像穷人,所以人牙子将他们当成了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 “你们这里什么奴才都能买到吗?”千与沉着小脸,那张与南宫澈有三分像的脸,立刻让人觉得有些上位者的压迫感。 “我们是正规牙行,自然什么奴才都有,不知道公子想要买什么样的奴才?” 千与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想买一个家世清白的丫鬟,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你可有推荐?” 人牙子心里有些奇怪,这是谁家的公子小姐一看家里也不缺钱的样子,怎么还要自己出来买丫鬟了? 不过有生意自然要做,万一这是哪个大家族的小贵人,得罪了可就麻烦了。 京城这种地方,想要活得长久,自然是要有几分眼力劲儿。 “不知公子对丫鬟的年纪,样貌,特长,可有要求?” “长相普通,年纪稍微大些也没有关系,最主要的是人聪慧些。”这样的人,上街打探消息也方便不少,不会引人注目。 第299章 父亲是摄政王 很快人牙子就给他们叫了几个人上来,千与仔细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挑中了其中一个女子,花了二十两,将人带走之后,就给这人换了一身装扮,然后让她去客栈开了一个房间。 终于来到京城,两小只自然是要尽快将娘亲的事情打听清楚,然后暗中看看自己的父亲可否合格,如果合格,那么他们便派人给娘亲送信,让娘亲来京城一趟。 但如果自己的父亲很渣,那他们兄妹就会离开京城回家,从此再不提找寻父亲的事情。 另一边南宫澈进宫复命之后,就去了定北侯府,看着整天喝的烂醉如泥的贺旭东,他叹着气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人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如今人死坟头的草都有人高了,你还在此颓废又能换回什么?”说着他也开了一坛酒,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贺旭东睁开醉眼看了一眼南宫澈,笑的有些凄凉的说道:“你总算回来了,怎么样,这三年,你把西凉都打服了,可有找到萧子鱼?” 南宫澈闻言不说话了,提起手里的酒坛子和贺旭东碰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两人也算是难兄难弟,这几年可以说是二人人生过的最黑暗的几年。 “听说齐国皇上有意与楚国联姻,已经派了无忧公主前来楚国,不日抵达京城,我瞧着他们此次前来的目标,很可能是你啊!”贺旭东忽然想到一事,顺便提了一句。 “我此生妻子只有子鱼一人!”南宫澈很干脆的说道。 “可萧子鱼都失踪五年了,你觉得皇上和太后会同意你一直这么漫无目的的等待和寻找下去?” “这是我的私事,他们手还伸不到那么长,别说我了,季疏桐都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将魏轻歌娶进门当个填房?你们贺家可就只剩你一根独苗,你要是一直不成亲生子,难不成你想你贺家的香火到你这里就断掉吗?” “罢了罢了!”他们两人,就是谁也劝不住谁! 让他另娶,他真的做不到。 这几年魏轻歌一直守着贺旭东,可贺旭东却是连门都不让她进。 当年季疏桐之所以会出事,这一切可都是魏轻歌干的好事,只不过贺旭东这些年一直沉浸在伤痛里,所以才没有对魏家出手。 而且当年贺家出事,其中也有骠骑将军的影子,还有当年季疏桐的确去过边关,而且被人抓住也不是偶然,是因为有人追杀她,她慌不择路之下才会摔下山崖,醒过来被人囚禁,这些通通都是魏轻歌的手笔,只不过他手上没有证据,当然,也是季疏桐已经死了,他心都已经死了,也就提不起兴致去追究了。 “公子,小姐,你们问的一品砂锅的东家确实是萧家的,不过当年却是摄政王妃一手盘活的。” “哦?你知道具体的来龙去脉吗?” “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奴婢上一任主家出事,奴婢因着只是外院的洒扫丫头,才逃过了被充当军妓的命运,不过也是被转手发卖了,当然因为奴婢之前身份卑微,自被买回主家就没有出过门,奴婢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偶然间听见以前的主家说过。” 千与想了想问道:“摄政王又是何人?” “公子,摄政王可是我们楚国的战神,他自小上战场,可以说楚国如今日渐强大,摄政王功不可没。他三年前请战西凉,仅仅三年时间,就将西凉打的溃不成军,如今归附了我楚国的版图。” “这么厉害?”千寻听见摄政王如此厉害,顿时冒着星星眼。 “摄政王厉害是厉害,他不仅自身有实力,他还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深的皇上和太后的宠爱,只是……唉!”奴婢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 “只是什么?”千寻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厉害的人,所以脖子伸的老长,就等着丫鬟的下文。 “只是摄政王的王妃五年前,在陪皇上去护国寺祈雨的时候,被刺客劫走,听说一直没有找回来。” 千与千寻听见这个消息,同时眼睛一亮,看来他们的父亲肯定就是摄政王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千与还是问道:“那么五年前,京城可还发生过其他王妃失踪的事情?” 丫鬟闻言直接笑了笑才说道:“公子,你当王妃是那么好失踪的吗?就是摄政王妃一人失踪,皇上和摄政王都几乎将整个楚国翻过来了。” 也就是说五年前只有一个王妃失踪了? “你先下去给我们买点吃的吧!”千与将人打发掉,这才和千寻琢磨起事情来。 “哥哥,看来我们应该就是那个摄政王的孩子了,也不知道摄政王长的是何样貌,脾气好不好?”心心念念来寻亲的是千寻,现在眼瞧着要寻到真相了,小丫头又开始纠结了。 “嗯。那人长得还可以,脾气也还行,感觉挺大公无私的。” “哥哥,你见过摄政王?不对呀!咱们从出生到现在天天都在一起,我都不认识摄政王,你是怎么认识的?” “今天刚见过,就是那个害你在马车里撞伤头的,就是摄政王的队伍,不过他应该治军严明,颇有威望,他手底下的兵也是知错认错,我感觉还行,至于长相,我想你见到的话,肯定会喜欢的。” 自己的妹妹就是一个花痴,只要看见长得好看的人,就没有不喜欢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见他吧!”千寻听完千与的形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又迫切的想要快点见到自己父亲了。 “这么晚了,不合适吧?再说了,半夏不是说了吗?摄政王自己很有本事不说,还颇得皇上和太后宠爱,就这样的人,他的王府,只怕也是戒备森严,你觉得咱们两个都没有去过摄政王府的人,即便是让咱们混进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人发现吧?”千与是哥哥,心里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怕什么?你难道忘了我可是用毒高手吗?哥哥,求你了,就带我去见见爹爹吧!我不和他说话,我在见他之前就把他迷晕,我只看一眼,看看他长得好不好看行不行?”为了去见父亲,千寻抱着自己哥哥的胳膊使劲的摇摆着身子撒娇。 第300章 父王另娶了 “行行行,都依你行了吧!”千与就是个宠妹狂魔,千寻用撒娇这招,就没有失过手。 见哥哥同意了,千寻非常开心的说道:“好耶!终于可以见到爹爹了。” “我可以带你去,但是到了那里,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否则下次我便不会再带你去任何地方。” “是是是,我保证都听哥哥的。” “那先休息一会儿,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咱们再出发。” 当子时的打更声响起,摄政王府后门对面的巷子里,两个小家伙探头探脑的看着面前的大宅子。 “走这边。”能顺利的找到摄政王府,还是千与从半夏嘴里套出来的话。 半夏此时被千寻用药迷晕,正在客栈呼呼大睡。 两小只看着眼前高高的围墙,让他们爬上去那自然是不成的,最后只能选择钻狗洞,好在这种大户人家的院子,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排水口,这是预防雨势太大,院子里积水太深而留出来的。 当然没有下雨的时候,这就是方便狗子进出的地方。 千与经过观察,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避人的狗洞。 好在两小只身体都不胖,这小小的狗洞,他们也能很轻松的钻进去。 等他们钻进去,发现所处是一个很荒凉的院子,而这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两小只怕被人撞见,急忙躲在一口用于存水防火的大缸后面,伸长耳朵去听,想听听别人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他们听见了一个女声似乎在哄一个孩子,这孩子可能是做噩梦了。 那女声一直在安慰他:“别哭,我们是做噩梦了,明天母妃就去找你父王,让他来看看你好不好?” 父王? 母妃? 不是说摄政王痴情的很吗?那他怎么会在娘亲失踪之后另娶? 哼,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千寻听到这一句话就不愿意再继续听下去了,直接转身就走。 这个父王,不要也罢! 他都已经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了,这是将他们娘亲置于何地? 千寻瞬间就气呼呼的转身走了,千与看了一眼这院子里的一切,这才转身跟着跑了出去。 “哼,他竟然背叛了我们娘亲,我要给他一个教训。”千寻很生气,说着就跑到后院里的水井旁,往里面撒了一大包巴豆粉,这才气呼呼的和千与一起原路返回,回去客栈睡大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澈去早朝回来,就听见夜北上前禀告道:“王爷,府里的下人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全部都在闹肚子。” “全部?” “嗯,就是属下也中招了。目前看来,只有王爷和冯侍卫逃过一劫。”夜北拉的都有些虚脱了。 “没有去找大夫看?” “咱们府里的大夫不是在军营里吗?现在去请外面的大夫,可人家还没有开门。” “冯阳,拿我令牌去军营将大夫请回来看看。”王府出事,南宫澈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他倒要看看,这是谁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他的王府闹事。 大夫很快被冯阳带着,直接用轻功拎回来的。 落地的一瞬间,原本梳理的溜光水滑的头发,此时已经被风吹的竖起。 一落地,就看见南宫澈正端坐在书桌前,他急忙拜见。 “去看看大家是因何拉肚子,给他们开点药。” “是!不过属下既然来了,还是先给王爷请个平安脉吧!”一院子下人都闹肚子了,大夫担心南宫澈也中招,所以还是要先给主子看看。 南宫澈倒也没有推脱 ,直接伸出手,让大夫为他把脉。 “王爷没事。”大夫把脉之后,给出结论。 “你给冯阳和夜北先看看。”南宫澈下令。 “冯侍卫也没事,但是夜侍卫中毒了,不过这药毒性不强,应该就是让人拉肚子的泻药,老夫这就开张方子,让人去备药。” “还是我来吧!这王府里的人都中招了。”冯阳急忙走上前去。 “冯阳你先去检查一下王府的水井。”南宫澈似乎已经知道对方是通过何处下毒的了,这种事情,在战场上屡见不鲜,水源是大家赖以生存的条件,可以说即便有人不吃饭,但绝对不可能不喝水,所以战场上敌人一般都是往水源里投毒,让人防不胜防。 很快冯阳便回来禀告:“王爷,府里的水井就一个,可并没有在水井周围发现有投毒的痕迹,不过属下因为不确定,所以取了半桶水过来,还请大夫看看这水里可有毒吧!” 大夫顿时凑过去,嗅了嗅水的味道,最后神情无比严肃的说道:“启禀王爷,这水里被人下了巴豆。” “大夫立刻去给大家解毒,冯阳,立刻去查,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摄政王府里动手脚。” 摄政王府因为南宫澈一个命令就人心惶惶起来,此时才刚睡醒的千与兄妹,在半夏的照顾下,穿戴整齐下楼去找吃的。 千寻自打昨晚得知自己父王背叛了娘亲,还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心情就不怎么好,千与为了哄她开心,便说道:“我们去一品砂锅吃米线吧!那里有娘亲的味道。” “不用了,咱们好不容易来趟京城,怎么能只吃一种美食呢?半夏,京城除了一品砂锅,还有哪里的东西好吃?” 半夏想了想说道:“不如奴婢带主子们去吃抄手吧!奴婢知道有一家的抄手和豆汤面都十分美味。” “行,那咱们也去长长见识,这样等我们回去,也好给娘亲好好说说我们在京城的所见所闻,说不定娘亲听完,就能恢复记忆了。”千寻就是个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 可千与的小眉头却皱的紧紧的,如今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都已经另结新欢,他们可怜的娘亲,能想不起过去就尽量想不起吧!免得将来徒增伤心。 半夏说的那家抄手,就是一个路边摊,不过闻着味道应该是不错,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半夏站在两个主子身旁,给两个主子一人点了一碗抄手。 千寻招呼半夏和他们一起用餐,可半夏却拒绝的说道:“二位是主子,奴婢一介奴才,可万万不能与主子同桌饮食,这样会坏了规矩。” 第301章 齐国公主 千与依旧是小大人般板着脸,一脸认真的说道:“没事,我们虽然买了你,只要你不做出伤害和背叛我们的事情,那你就和我们的家人无异,再说了,我们坐着吃东西,你站着看着,我们吃完就走,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口,坐下吧!你不是说这家的抄手很好吃吗?你也尝尝。” “这……”半夏还是有些踌躇。 “别这呀那的了,赶紧点一份,坐下来吃吧!吃完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千寻帮着催促。 半夏心里虽然疑惑这两个小不点的来历,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怎么放心这么小的两个孩子在外面乱跑,但半夏却从来没有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能从人牙子手里再次卖出来,有两个这么善良的主子,这对她来说,几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再说了,这两个孩子长得粉粉嫩嫩的,家教也很好,即便她不是这两个孩子买回来的奴才,只要看见他们这副软萌的样子,她只怕也会忍不住护着他们。 “老板,再给我们上一份清汤抄手。”见半夏坐下来,千与趁着声喊了一声。 很快半夏也吃上了,主子三人坐在一张破旧的小木桌前,这小木桌因为摊主每天无数遍的擦拭,已经变得有些油光瓦亮的感觉。 “快看,快看,齐国公主来了。”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千寻这个喜欢看八卦的,顿时脑袋从大碗里抬起来,脖子伸的长长的,想看看这公主长什么样! 只是奈何她年纪还小,个子太矮,即便是伸长脖子,踮起脚尖,也只是看见别人的后背,这可是把她急死了。 于是古灵精怪的她直接离开了抄手摊子,像一条泥鳅一般,从大人的腿旁边钻了进去。 前方四匹骏马拉着一辆黑漆漆的马车迎面而来,那马车是用纱帐做遮挡,里面的人看上去若隐若现的,不过马车太高,千寻也只是马车在远处的时候,看到了公主一个模糊的大概轮廓。 “妹妹,谁让你乱跑的?万一被人踩伤了可怎么是好?”千与见妹妹钻进了人群,自己也只能跟着钻了进来,幸好自己的妹妹并没有跑远,不然万一出来一趟,妹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回去只怕就没法给娘亲交代了,所以一看见千寻,千与就皱着眉头,板着脸,伸手紧紧的拽住千寻,深怕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事情就是这样,你越不想他出意外,往往意外就会悄悄来临,就在那公主的马车快要走到千寻面前的时候,不知道那马儿忽然发什么疯,竟然一声嘶鸣,高高的抬起前蹄,千寻身边的大人,一个个都下的面色惨白的四散逃跑。 这些大人慌乱的跑起来,谁会顾及到人群里的两个孩子? 这不,也不知道是谁在跑的时候,脚下踉跄了一下,直接往前摔了出去,现场人多,他这一摔,直接就好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瞬间倒了一大片。 千与看着一层层向他们倒过来的大人,此时他拉着千寻想要逃跑,可周围都是慌乱的大人,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没办法,为了保护妹妹不受伤,千与只能在千寻还傻乎乎呆立站着的时候,急忙让她蹲下来,而他则是用自己小小的身体,将妹妹完全护在怀里。 慌乱中被人推着来到他们身旁的半夏见状,担心两个孩子被人踩伤,也跟着急忙用身体护住两个孩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边倒过来的人直接朝着他们三人倒了过来。 说起来话很长,可发生的时间却是眨眼间,大家都是凭借本能在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一瞬间摔倒一大片,完全可以用人仰马翻来形容。 齐无忧坐在马车里也不好受,那马儿抬起前蹄长啸的时候,她直接被摔的东倒西歪,虽然没有摔伤,可头上的发饰全都移了位,此时的她顶着一个鸡窝头,在马车好不容易被控制住的时候,她满脸怒气的掀开车帘子,一脸鄙夷的说道:“这就是楚国的欢迎方式吗?可真是独特!来人,刚才这些人惊扰了本宫的马车,通通给本宫拿下重打一百大板。”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还请公主高抬贵手,我们不过就是想瞻仰一下公主的风采,是公主的马儿不知何故忽然受惊,才吓得老百姓也跟着乱了方寸,我们本无意害的公主受惊。”人群里有一位长者对着公主的马车恭恭敬敬的磕头之后陈述事实。 “本宫的马车从齐国来到楚国,一路上都走的好好的,可眼瞧着进了你们楚国京城却忽然受惊,难道这不是因为你们这些贱民惊扰了本宫的马匹?还敢狡辩,来人,帮本宫将此人杀了。” 千与和半夏好不容易才将千寻搀扶起来,万幸的是有千与和半夏的双重呵护,千寻并没有受伤。 可她却发现千与和半夏都伤的不轻。 偏偏这个时候,那个什么公主派来抓他们要打他们五十大板的卫兵凑了过来,千寻正在生气,顿时一包痒痒粉就朝着那人身上撒了出去。 那人顿时觉得浑身痒的不行,他一边挠,一边生气的问道:“你给我下了什么毒?来人,将这个小孩子抓起来,这一次的惊马,肯定就是这小孩子捣的鬼。” “几乎是一瞬间,十来个手握长矛的人就用矛头那尖锐的地方指着千寻。” “住手,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千与一把将千寻薅到自己身后紧紧的护着,他也是个孩子,面对这么多人的包围,他现在心里也有些慌,可娘亲说了,他是男子汉,还是哥哥,一定要保护好妹妹,所以他在这种危急关头,依旧挺身而出,站在了妹妹的身前。 “哥哥。”千寻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了,此时拉着哥哥的手都有些颤抖,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别怕,这京城是有王法的,我们不过就是看个热闹,怎么就成贼人了?这位侍卫只因他主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下令,就想打这么多人板子,一人一百大板,她这是惩罚人吗?我看她就是心狠手辣,一来楚国,就想找由头害我们楚国人的性命。” 第302章 摄政王的孩子 千与年纪小,可板着脸说话的模样,无端就让他身上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别说,还真的镇住了那侍卫一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些原本还摔倒在地的老百姓,一个个都站了起来,然后大家都自发站到了一起,对着齐国公主的马车虎视眈眈,一脸警惕。 “妖言惑众,这么小的孩子,出手便是给本宫的侍卫下毒,本宫瞧着,你们楚国这是完全没有将我们齐国放在眼里啊!今日之事,你们楚国要是不给本宫一个交代,那本宫只好打道回府,请我国皇上为本宫做主了。”齐无忧疾言厉色的看着人群。 这些老百姓虽然生活在京城,平时见过的世面也不少,可这齐无忧出口便是涉及到两国要开战的大事,那些老百姓顿时就慌了,他们心里无比后悔今日前来凑热闹,可事已至此,那还是挨打就挨打吧! 不然,真要因此导致两国开战,那他们可就成了罪人了。 于是乎刚才还一脸怒气的老百姓,瞬间就低下头,就像那被霜打的茄子一般。 当然随着他们低下头的同时,齐无忧就更是趾高气昂,不依不饶。 “念在这些人知错的份上,就一人一百大板,本宫勉为其难亲自监督,事毕,那本宫就不予追究了。” 听见一人要挨一百大板,那些老百姓顿时如丧考妣,看来今天这顿板子是避免不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千寻怒气冲冲的走到了大路中间,就站在齐无忧的高头大马前,怒指着齐无忧痛斥道:“你这是草菅人命,行为令人发指。” “哪里来的小屁孩,如此没有家教,来人,将她给本宫拿下,揪出其家人,本宫要砍了她爹娘的脑袋。” “一个公主就这点气量,难怪齐国一日不如一日,以前都是别国送人去和亲,现在好了,竟是上赶着送上门来倒贴,果然,送上门来的都没有好东西。”千与听见这个什么公主,竟然要砍他爹娘脑袋,顿时不顾身上的伤,走到了千寻身前,将千寻紧紧的护住,并且开口嘲讽奚落齐无忧。 半夏也慌慌张张的跟着来到了两个小主子身边,其实现在她心里是有点后悔的,要是自己没有被这两个孩子买过来,那她还尚且可以苟且偷生,可现在看来,今天她这条命,只怕是也要跟着两个小主子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那后悔的心思只是一瞬,她又坚定了信念,因为当奴才的,跟谁不是遭罪,如果今天她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活在这个世界上受苦了。 齐无忧被两个孩子指责,顿时怒了,立刻下令道:“来人,将这两个胡言乱语的孩子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你敢,我父王可是当朝摄政王。”千寻见那些侍卫拿着长矛要来抓他们,一个着急,直接吼了出来。 “摄政王的孩子?哈哈哈,我看你这孩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摄政王的王妃都死了好几年了,也没有听说他有续弦,你们竟然敢冒充摄政王的孩子,我看你们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去请摄政王过来,既然有人上赶着找死,那本宫就好心送她一程。” 齐无忧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毒辣。 “公子,不好了,有两个孩子当街拦着齐国公主的马车。” 叶星辰听见两个孩子的时候还不以为意的说道:“拦就拦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叶星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急急忙忙跑回来的掌柜,都这么大年纪了,一天到晚还咋咋呼呼的。 “不是,公子,那两个孩子说她们是摄政王的孩子?” “什么?”叶星辰闻言顿时蹦了起来,这也让他想起了千与千寻两个孩子。 该不会…… 叶星辰坐不住了,立刻风一般冲了出去。 留下掌柜的站在原地呢喃道:“唉,不过是个义妹,都已经失踪五年了,公子还是这么关心她。” 同一时间,得知齐国公主队伍在街上出事,被皇上派出来处理此事的南宫澈刚刚骑着马走出宫门不久,就见冯阳急急忙忙赶来,翻身下马行礼,一气呵成的说道:“启禀王爷,齐国公主出事的地方,冒出来两个孩子,自称您是他们父王!” “荒唐。”南宫澈根本没有将此事往自己身上想,因为他的王妃都已经失踪五年了,自打被兰溪若设计两次之后,他可是非常警惕,身边可是没有别的女人的,都没有女人,哪里来的孩子。 不过齐国公主在楚国京城出事,他必须要去现场处理,所以他一甩马鞭,骑着马朝着事发点而去, 大街上原本看热闹的人挺多,又经过了刚才的踩踏事件,人群乱作一团,叶星辰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挤进人群,果然看到了千与千寻,他急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询问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跑这里来玩来了?” “我们不是故意的,刚刚我们只是在附近吃东西,妹妹正好听见齐国公主的车队到了,就抱着好奇心挤进人群来看,可是这公主的马儿忽然惊了,害的大家在慌乱之下发生了踩踏事件,这公主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对大家喊打喊杀,妹妹见我受伤,这才站到这里和那公主对峙的。” “可这公主不明是非,不辩缘由就要将我们乱棍打死,还说要砍我们爹娘的脑袋。” “那你们说摄政王是你们父亲一事?”叶星辰仔细的看了看两个孩子,别说,这两个孩子他一直觉得看着很眼熟,可就是一时想不起他是在哪里见过。 现在听见他们自称是摄政王的孩子,他再仔细瞧,这两个孩子的眉眼看着可不就很像他妹妹萧子鱼吗? 这一刻叶星辰的内心是激动的,难道妹妹当年真的没死,还生了两个孩子? “谁人在此闹事?”一阵马蹄声传来,人群主动让开了一条路,南宫澈威严的坐在高头大马上面,一双锐利的眼睛散发着威慑性目光,四下扫射了一遍。 第303章 不能再等了 “你们是……”当他看见站在马车前小小的人儿时,顿时震惊的呆立当场。 “摄政王来的正好,本宫今日可是帮你抓到了两个冒充你们楚国皇家子嗣的人,摄政王你可得好好感谢本宫一番。” “父王……”千寻在看见南宫澈的时候,一下子就认定了这肯定是她的父王,因为父王皱眉肃目的模样,和他哥哥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啊! 完了! 这孩子完了! 她竟然敢当着摄政王的面乱喊人家父王,要知道摄政王这一生最爱的就是他的王妃,可他的王妃已经失踪五年了,怎么可能是这孩子的父王。 “你们……几岁了?”南宫澈翻身下马,走路都有些踉跄的来到两个孩子面前,伸手将两个孩子直接搂进怀里。 “父王,你好笨哦!你是忘记了吗?我和哥哥今年四岁啊!”千寻很喜欢自己的父王,所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就搂住了南宫澈的脖子,还整个人都往南宫澈的怀里钻。 相比较而言,千与就冷漠多了,即便此时被南宫澈圈在怀里,他依旧冷着脸站在原地,一脸审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在辨认真伪。 “小家伙们,跟本王走。”南宫澈都忘记自己此行是来做什么的了,当他看见两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的扫了一遍周围的人,并没有看见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女人,但是孩子既然都这么大了,他相信那个女人肯定还活着,只是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得回去之后,好好询问一下这两个小不点。 “慢着。”南宫澈一手一个,就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准备离开,可叶星辰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叶公子,这是本王的家事,即便你身为本王王妃的义兄,也没有资格阻拦本王带两个孩子回府吧!”南宫澈看向叶星辰的目光犀利如剑,他觉得自己或许猜到真相了。 当年萧子鱼被刺客劫走,可是五年过去了,依旧杳无音讯,这其中说不定就是叶星辰这个自称是萧子鱼义兄的人做了什么,阻拦了萧子鱼回来找他夫妻团聚。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跟着你回府,你也知道,子鱼失踪五年了,身为义兄也想见见她,问问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为什么没有回来!” 南宫澈眯着眼眸看了叶星辰一眼,似乎是在甄别他话里的真假。 “叔叔,你原来真是我们的叔叔啊!”千寻就好像忽然解开了什么盲盒一般,在南宫澈的怀里开心的手舞足蹈。 “叔叔?”南宫澈疑惑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 见南宫澈看着他们,千与皱着小眉头板着脸解释道:“这位叔叔是我们半路遇见,然后好心送我们来京城的。” 南宫澈睨了叶星辰一眼,挑了挑眉头才说道:“那你也一起来吧!”他可不是两个孩子,是人是鬼,他相信自己能够判断出来的。 “喂,摄政王,你就这么走了?本宫在你们楚国京城受到惊吓一事,你打算给本宫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南宫澈冷着脸回答:“是你的车夫没有管好你的马,本王还没有计较你的马儿,吓到了我楚国的老百姓,以及本王的两个孩子,你还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别以为他没有及时出现,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别国公主,竟然妄图在他楚国的国土上耍威风,真当他楚国是软柿子好欺负不成。 南宫澈是没管齐无忧想要如何,反正他抱着自己两个失而复得的孩子,迈着四方步就走了,直接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半夏身为两个孩子新买的奴才,自然跟着追了上去。 而齐无忧看见南宫澈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好不尊重的模样,顿时生气的在马车上跺了跺脚,然后带着怒气的说道:“进宫,本宫今天到要和楚国皇上好好说道说道,难道他楚国就是这么欺负人的吗?” 等着齐无忧的车队离开之后,一群被吓傻了的老百姓才敢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说道:“是不是我刚才被吓得耳朵出问题了,我怎么听见摄政王承认那两个孩子就是他的了?” “就是,就是,我感觉我眼睛好像也出问题了,要不然我怎么看见摄政王满脸宠溺的抱着那两个孩子走了?” “你眼睛应该没有问题,我觉得我才是眼睛耳朵都出毛病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听见摄政王说翠玉斋的东家是摄政王妃的义兄?而且他也跟着摄政王走了?” “摄政王妃不是都失踪五年了吗?怎么忽然又冒出来了?” 大街上议论纷纷,站在人群里的兰溪沁却是一脸不甘。 她想了想,急急忙忙回家找自己的母亲。 “母亲,咱们不能再等了,大姐早就生下摄政王的孩子,可摄政王却一直不承认,而且还将大姐囚禁起来。” “如今萧子鱼生的野种回来了,肯定萧子鱼那个贱人也回来了,真要等南宫澈将他们的野种带到黄色和太后面前认祖归宗,那大姐一个侧妃所生的孩子,自然就不会再得到皇上和太后的重视,届时我们想要将大姐救出来,想让大姐坐上摄政王妃的椅子,只怕是根本没有可能了。” 徐氏一听,眼珠子转了转之后说道:“不行,我得立刻进宫。” 徐氏换了一身衣服说走就走,徐氏娘家有个侄女入宫,是当今皇上的慧嫔,一个女子想要在宫里生存的好,自然是少不了娘家的扶持,所以慧嫔给了娘家两块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其中一块就在徐氏身上。 徐氏手持令牌,很快就找到了慧嫔,得知自家姑母进宫,是想将溪若表妹早就为摄政王诞下皇嗣的事情告知太后,也好让太后下令,将兰溪若扶正。 慧嫔想着兰溪若如果母凭子贵,当上摄政王妃,对她而言,又是凭添一助力的好事,于是当即便带着徐氏往后花园的佛堂边上走。 此时久居深宫的她,尚且不知萧子鱼的孩子出现了! 第304章 太后得知南宫澈有孩子 慧嫔是计算好时间的,见差不多的时候,慧嫔便主动开口,提起了兰溪若。 “姑母,本宫进宫已有好几年,一直未见溪若表妹,前几年摄政王不在,她一个妇人也不好出门,现在摄政王得胜还朝,她也应该多出来走走啊!要不然一个人闷在王府里,总是容易闷出病来的。” 太后礼完佛,正准备走出来回慈宁宫,站在屋里听见门口的花园里有人说话,听声音是慧嫔,那她的姑母也就是左相夫人了,太后顿时停下脚步,想听听这两人谈论什么。 只听得徐氏叹着气说道:“并不是她不想出门,而是……唉!算了,这些事情不便多说,免得被人听见,反到对你表妹不好。反正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母凭子贵,她要的不过就是陪在摄政王和孩子身边,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那怎么可以,表妹的孩子都已经四岁了,那可是一个孩子,还是摄政王的血脉,要是被皇上和太后知道他们盼望的孩子,一直没名没分的被摄政王囚禁着,那咱们可都跟着犯了欺君之罪。” 吱嘎! 佛堂的门被人打开,太后沉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慧嫔和徐氏问道:“你们刚才是说兰侧妃早就为摄政王生下了一个四岁的孩子?” 两个人面对太后的责问,顿时吓得战战兢兢地的下跪磕头行礼道:“启禀太后,是的,兰侧妃早在四年前就为摄政王诞下了一名男婴,只是那一年恰逢摄政王妃被刺客劫走,摄政王心情不好,所以兰侧妃在将此事禀告给摄政王听之后,摄政王就直接将兰侧妃囚禁起来,并且警告她不得对任何人提起此事。”慧嫔为了给自己添一个助力,当真是不遗余力的帮着说话。 太后一听,南宫澈竟然犯下此等糊涂事,顿时生气的对身边的李嬷嬷说道:“你去请皇上过来一趟,就说哀家有事找他。” “太后,你莫不是忘了,今日是皇上接见齐国使臣的日子?” “哦,那你命人去将摄政王叫过来。”太后一想到自己日日夜夜跪在菩萨面前,求菩萨保佑自己的小儿子平安的同时,也祈求菩萨能保佑自己那被刺客劫走的小儿媳平安归来,好让她早点抱上孙子,可谁知道她并不是没有孙子,而是被南宫澈藏起来了。 即便这孩子不是萧子鱼所生,可那也是南宫澈的亲生孩子,他怎能如此糊涂? “回禀太后,皇上派摄政王去迎接齐国公主去了啊!这一次齐国公主有意和亲,皇上可是非常重视此事的。” “罢了,罢了,他们都在忙,那就算了,徐氏,你去将兰氏和她的孩子带进宫来。” 徐氏闻言心里一喜,真要让人去将南宫澈请过来,那两个小野种指不定就会被南宫澈带进宫,现在喊她派人去接兰溪若母子,那兰溪若自然要早一步进宫,只要兰溪若的孩子先在太后面前露脸,徐氏相信太后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之后肯定会多多少少偏袒兰溪若的孩子一些。 这边南宫澈还沉浸在和自己孩子熟络的开心兴奋中,管家忽然来报:“王爷,左相夫人来了。” 南宫澈闻言,眉头蹙了蹙,一边把玩着怀里千寻胖乎乎的小手指,一边不耐烦的问道:“她怎么来了?” “左相夫人说是奉太后的命令,接兰侧妃以及她的孩子进宫一叙。” 南宫澈看了坐在不远处,板着脸和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千与,之前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根本就没有认出千与,还是冯阳低估了几句,觉得那孩子看着眼熟。 如今这两孩子承认是他的孩子之后,他是越看越觉得千与和自己小时候有些像,冯阳和南宫澈自小一起长大,更是夸张的说千与与他小时候有八分像。 再看看怀里的女儿,南宫澈觉得简直就是有女万事足。 想来兰溪若这是听见自己有孩子了,坐不住了? 罢了,就将这些糟污的事情先处理干净吧! 听两小只说他们的母妃当年受了重伤,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命,最关键的是再一次失忆了,南宫澈就想尽快去找萧子鱼,这样他们一家四口也好早日团聚。 “你们跟父王一起进宫好不好?” “不要,我们只承认是你的孩子,但是却不打算跟着你一起生活。”千与傲娇的坐在一旁,即便自己的妹妹已经主动爬到人家怀里了,可千与还是有自己的坚持。 “为什么?你们既然是本王的孩子,自然要与本王生活在一起,等本王进宫,向皇上禀明清楚之后,本王就带着你们一起去迎你们母妃回府。” “我们今年已经四岁了,不是三岁小孩,你觉得我们还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府里可是还藏着别的女人,你还和那个女人生孩子了,你明明都已经将我们娘亲忘记了,现在说什么要去将我们娘亲接回来,这话你觉得你说了我们会信吗?” “那个女人的事情,你们别管,那个孩子不是本王的。” “切,我们村的小花姨姨可是说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们才不信你的谎话呢!如今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父亲是谁,那我们也就好回去了,这京城也没有什么好的,以后我们就不来了。”千与努力的表现出自己成熟的一面。 “小花姨姨是谁?是今天陪你们一起的那个丫鬟吗?”时间紧,南宫澈还没有好好打听他们母子三人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小花姨姨就是小花姨姨啊!今天那个是我们来京城之后才买的丫鬟,主要是我们人太小,身边没有跟着个大人的话,那些客栈老板都不肯租房间给我们住。”千寻单纯的回答。 她其实还是很喜欢父亲的,当然,前提是在他没有其他女人,也没有其他孩子的情况下。 “别听别人瞎说,本王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们母妃,当年的事情,本王心里也诸多后悔。” 第305章 哪儿都有你 若不是当年他那么高调的和萧子鱼秀恩爱,只怕也不会让人注意到萧子鱼,萧子鱼也不会有此一劫。 “你别想骗我们,刚才他不是说了吗?太后命人来请什么兰侧妃和她孩子进宫,你敢说这个什么兰侧妃不是你的妃子?你别觉得我们年纪小就好骗,我们只是年纪小,却不是傻,一个王府里住的,又是叫什么侧妃,那不是你的女人是谁的?”千与无比认真,说话条理分明的和自己的父亲争论。 坐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叶星辰被他这句话逗乐了。 南宫澈一个眼刀子甩过来,叶星辰当即使劲憋了憋,可最终还是没憋住,眼泪都给他笑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千与看了看他,非常认真的问道:“所以你真的是我们叔叔?” “对。”面对小豆包的质问,叶星辰瞬间收住笑意,回答的无比认真。 要不是当着南宫澈,其实他还想告诉两个孩子,他不仅是他们娘亲的义兄,而是他们娘亲的亲哥哥。 “那我们能够暂时住在你那里吗?” 嗯? 闻言两个大男人都疑惑的看着千与。 “这里暂时我们是不会住进来的,如果你想我们认你,那就请你将你府里这些事情处理干净,如果你已经背着我们娘亲另娶,那么很抱歉,我们是不会认你的。如果叔叔允许,我想我们暂时去叔叔那里叨扰几天,不知道可以吗?” 南宫澈和叶星辰都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千与说话做事条理清晰且有自己的主见。 对于外甥要去自己那里住,叶星辰自然是打一百个同意的,于是他迫不及待的说道:“同意同意,我同意你们去住,不管你们住多久,即便是一辈子叔叔也开心。” “哪儿都有你,你不过就是子鱼的一个义兄,本王又不是没有宅子,即便孩子们不喜欢摄政王府,本王给他们另外安排一个住处便是,你还是哪里来得,滚回哪里去好了。”南宫澈和叶星辰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南宫澈总感觉叶星辰接近萧子鱼的目的不纯。 而一个大男人故意接近一个女人,无限的包容宠溺着她,除了爱慕,还能有什么? 所以南宫澈在潜意识里就将叶星辰当成了敌人,对于一个时时刻刻觊觎自己妻子的人,南宫澈自然不会好言相对。 “摄政王,你应该是没有带过孩子吧?这么小的孩子,你竟然放心让他们单住。”叶星辰听见南宫澈竟然要赶两个孩子出去住,顿时嘲讽的说道。 “谁说本王会让他们单住了?他们住在哪里,本王自然会跟着住在哪里,再说了,我偌大的摄政王府,难道连几个伺候小主子的人都找不出来吗?要你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边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听两个孩子讲述他们母子三人这几年的经历,南宫澈还带着他们去了他们母妃曾经的住处,听着萧子鱼这几年过的虽然清苦,但凭借她的聪明,过的还不错,两个大男人才稍稍放下心,不过南宫澈还是决定尽快将手里的事情安排好,然后去将萧子鱼接回来。 另一边徐氏带着保养得当的兰溪若进了宫,这五年时间,刚开始的那半年兰溪若过的确实不怎么好,加上怀孕,她的日子更是难过,可是没多久,她就得知萧子鱼被刺客劫走了,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于是她心情好了,也就有心思安排其他的事情了。 后来南宫澈为了寻找萧子鱼,更是常年不在家,两年后更是直接上战场打仗去了,当然即便南宫澈在家也是酗酒,哪里还会想得起她这号人物,这么一来,便给了她机会,她也就买通了管家派去伺候她的人,然后让那人给左相府传递了不少消息。 当然左相夫人也通过这个丫鬟,给兰溪若捎带了不少好东西进王府,这才让兰溪若一直保养的不错。 “臣妾携犬子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兰溪若拉着一个四岁的孩子跪拜在太后跟前。 “起来吧!赐座。”自兰溪若带着孩子进宫以来,太后的眼睛就一直黏在她身边的小男孩身上。 “孩子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问出这个问题,太后只觉荒唐,孙子都多大了,可她这个祖母竟然连孩子几岁,叫什么都不知道。 “回禀太后,犬子今年四岁,王爷这几年忙碌,孩子暂且还没有大名,臣妾只敢给孩子取了一个乳名叫昊儿。” 太后闻言,顿时不悦的眉头蹙起道:“摄政王再忙,不过是取一个名字的时间,怎么可能没有?这就是你这个身边人没有能耐了,萧氏都已经失踪五年,摄政王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可你却用五年时间都没有笼络住一个男人的心,你也真够废的。” 面对太后的责骂,兰溪若只能战战兢兢地跪下,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受尽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太后见状,愈加生气,不过到底是为摄政王生了孩子的女人,加上她还是摄政王的侧妃,太后也没有太为难她,毕竟活着的人,哪里争的过死人? 萧氏用自己的死,永远的活在了南宫澈的心里。 太后心里明白,也就叹着气说道:“起来吧!孩子的事情,哀家会请皇上给上了皇家玉蝶,毕竟是我皇室的孩子,怎么没名没分的活着。” “多谢太后。” “最近齐国公主来使,摄政王要帮衬皇上迎接,比较忙,你们母子就暂时留在慈宁宫吧!” 兰溪若一听,心里挺开心,不着痕迹的和自己的母亲交流了一个眼神,看来太后真的是爱屋及乌,喜欢上了南宫澈的孩子呢! “多谢太后,只是如此一来,摄政王会不会觉得臣妾擅自做主了?臣妾害怕摄政王会担心。”这就是兰溪若的高明之处,当年南宫澈虽然将她软禁起来,可也没有对外说什么,这才给了兰溪若这次可乘之机。 第306章 千寻被青梅酸 “无妨,哀家自己会去和摄政王说的,你们暂且安心住下。昊儿,来哀家跟前,让哀家好生瞧瞧。”太后对着兰溪若的孩子招了招手。 昊儿之前虽然努力的坐在圈椅上不露怯,可小小年纪的他,一直被困在清荷园里,身边常年就只有娘亲和一个丫鬟,今天忽然让他换了个环境,还见到这么多陌生人,自然害怕胆怯的不想靠近太后,所以坐在圈椅里没动,一双眼睛祈求似的看着兰溪沁,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一般。 “昊儿别怕,这位是你的亲祖母,她也只是因为从未见过你,所以才想着叫你近前好好看看你。祖母就和你姥姥一样,都是很爱你的。” 兰溪若没有想到进宫之前,明明是教过孩子,让他进宫之后好好表现的,怎么现在需要他表现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给的交代,一点也不为她争光,反而让她丢脸。 兰溪若用眼神示意孩子上前,可孩子就是不去,最后她都已经对孩子好说歹说的劝解了,可孩子依旧不去,这可真是气煞人也! “罢了!孩子头次见哀家,怕生也情有可原,你们先去寝宫安顿吧!晚点哀家派人通知你们过来与哀家一起用膳。”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孙儿,太后自然是想与他多亲近亲近,这个孙儿,她盼星星盼月亮,已经不知道盼了多少年了。 虽然太后瞧着孩子怎么看都不太像南宫澈,不过那脸型有三分像他娘亲,太后也是因为太着急想要孙子,想着兰溪若这些年对南宫澈的感情,加之这些年兰溪若一直生活在摄政王府,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这个孩子不是南宫澈的。 所以现在看见这孩子唯唯诺诺的,太后就一阵心疼,想着以后多亲近亲近他,然后再派个好一些的夫子去给这孩子当教习先生,皇家的男儿,唯唯诺诺可不行。 兰溪若母子要住在慈宁宫,徐氏以不放心为由,跟了过去。 太后给兰溪若安排的住处就在慈宁宫的偏院,徐氏三人也不好说什么不得体的话,毕竟太后还安排了一屋子的奴才跟着呢! 徐氏也就是叮嘱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此时南宫澈刚刚带着两个孩子来到梅林,南宫澈有很多宅子,可梅林却有他和萧子鱼的回忆,所以他将孩子们送到了这里。 现在是阳春三月,梅花凋零结出了不少梅子,那翠绿的枝头上挂了不少青梅,千寻不认识,还以为是好吃的,直闹着要品尝。 南宫澈将孩子抱在怀里,很是耐心的给她解说道:“这个还没有成熟,现在吃起来又酸又涩,你还是别尝了,你要吃水果,父王这就让人准备。” 可千寻的脾气还真不好搞,用萧子鱼的话来说,那就是一旦倔起来,那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寻儿,你真想吃?”作为宠妹狂魔,千与自然知道自己妹妹是什么性子,不过为了一会儿千寻不会责怪他,他还是又问了一遍。 “嗯嗯嗯,哥哥,这个果子看上去水灵灵的很好吃的样子,我以前都没有见过,我就尝一颗好不好?”千寻生怕自己哥哥也不让她吃,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指,可怜兮兮的竖起一根食指。 “行,那你待会儿后悔了,可不能哭鼻子,更不能说是哥哥欺负你。” “好,我保证。”千寻一双眼睛又盯着树上的果子。 南宫澈看了千与一眼,似乎在询问:“真要给她吃?这果子现在真不能吃。” 可千与却是不管他,已经主动爬上树去帮千寻摘果子了,他也是一个尽责的好哥哥,在树上挑了好一会儿,才帮千寻摘了一棵青梅下来。 千寻得到自己想要的果子,连洗都不洗,就要往嘴里送,南宫澈见了却是皱了皱眉头说道:“等一下。” 南宫澈将千寻放在地上,掏出自己袖袋里的帕子,仔细的将那颗青梅擦拭干净之后才又递给千寻。 这是南宫澈自见了千寻之后,第一次将千寻放到地上,因为他自打见了千寻,就一直将千寻抱在怀里,至于千与,儿子,他可就没有那种耐心了。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南宫澈认定这两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当然,他心里那份准备了多年的偏心就这么表现了出来。 这偏心就是:男孩要糙养,女孩要娇养。 如果这两个孩子分开来,可能待遇差别不会那么明显,可这两个孩子一起来了,那差别自然显而易见。 不过千与本身就很宠这个妹妹,所以父王对妹妹好,他并不会拈酸吃醋。 “哎哟!”千寻忽然一声惊呼,南宫澈和千与就看见她酸的浑身颤抖的模样,这两父子的神情如出一辙,看见千寻那副受不了的模样,一脸无奈加宠溺,无加无可奈何。 最终还是南宫澈更心疼千寻,连忙喊她:“赶紧吐掉,这个也丢掉。”南宫澈直接将千寻手里拿着的,被啃了一口的青梅夺过去扔掉,又急忙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快给郡主取水漱口。” 夜北咻的一下就飞了出去,很快就给千寻取了水来漱口,等她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南宫澈就看见她被酸的眼泪汪汪,好不可怜。 “来人,将这里的梅花树全部砍掉,以后再也不要让千寻郡主看见这东西。 可以说南宫澈这个女儿奴真的是宠女儿宠到了极致。” “父王不可,这是寻儿自己要品尝的,关这些树什么事?在她吃之前,咱们可是再三询问过她的意见的,既然她做了决定,那自然就要承担后果,况且寻儿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娇气,对吧,寻儿?” “是的,父王,这些梅花树长得好好的,冬天肯定能开出很多好看的梅花,砍了就可惜了,还是留着吧!不过就是这果子酸了些,之前我和哥哥在村子里,我们也经常跟着娘亲上山去摘果子吃,有时候吃到的果子不仅是酸,还有毒,有一次哥哥的嘴巴直接肿成了香肠,不过好在寻儿会解毒,将哥哥给治好了。” 第307章 齐无忧告状 千寻说起自己的战绩,一脸骄傲。 可南宫澈却莫名的有些同情和可怜千与了,看来千与之所以这么成熟,这其中肯定有被千寻折腾过无数次才沉淀下来的吧! “来,父王抱抱!”南宫澈终于在见面之后,第一次抱起了自己的儿子。 千与和千寻都有些懵圈,明明是千寻差点被酸倒了,可父王抱的却是千与,这下千寻不干了。嘟着嘴,跺着脚说道:“父王,明明是我差点牙都被酸倒了,你抱的却是哥哥,哼,寻儿不理你啦!” “好好好,父王一起抱,一起抱!”南宫澈无奈的伸手,一手一个,幸好自己有力气,不然这一胎两宝,他还真的不一定能够招架得住。 这个时候,他不由想起萧子鱼,也不知道这几年,她一个人过的是有多艰辛,才独自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等父王将府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带你们去找你们母妃,这几年辛苦她了。” “好啊!是不是到时我们一家人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对。” “王爷,皇上派人寻你即刻进宫。”冯阳匆匆忙忙走进来禀告。 千与小大人的看着南宫澈说道:“父王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乖。” 南宫澈知道齐无忧的到来,关系到两国的关系,今天在大街上他已经甩了齐无忧一次脸,如果不回去给齐无忧一个交代,此事只怕会被她渲染的很大。 虽然他不怕事,可他也不愿轻易与人起兵戈。 楚国的老百姓才经历了三年战火需要修生养息,楚国的国库也需要填补,此时不宜再起兵戈。 南宫澈将两个孩子交给夜北看护,在他眼里,这两个孩子还太小,身边肯定是需要人照顾的,这一路他们能幸运的遇到叶星辰,让叶星辰送他们来京城,似乎冥冥之中也注定了他们和叶星辰之间的关系是斩不断理还乱。 不过好在叶星辰已经识趣的先离开了,南宫澈倒是放心了不少。 只是南宫澈并不知道,叶星辰之所以愿意离开,那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南宫澈换了身衣服才进宫,一到宫门口,就遇见在此等候他的太监。 “摄政王你快请吧!齐国公主告诉皇上你的两个孩子惊扰了她的马车,差点令她受伤,皇上觉得她完全就在信口胡说,奴才来接您的时候,皇上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 南宫澈一听,当即说道:“她确实是信口胡说。” 小太监是孙公公的干儿子,平时都被孙公公带在身边用心教导的,知道的事情自然比较多,当然看在孙公公的面子上,南宫澈这才愿意和他说话。 就在小太监想要多说一句什么的时候,摄政王却继续说道:“孩子的确是本王的,可却是她的马惊了,吓到了本王的孩子。” 这是什么劲爆消息? 小太监震惊的猛咽口水,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摄政王杀人灭口啊! 小太监心慌慌的跟在南宫澈的身后,直到南宫澈进了议事殿,他才深呼吸又深呼吸,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冷静,冷静。”同时他心里也挺好奇,摄政王妃都失踪五年了,这几年摄政王的身边只有兰侧妃一人,也没有听说她为摄政王诞下过子嗣啊! 那摄政王这两个孩子的生母是谁? 小太监一个人站在大殿外迷惑不解,大殿内齐无忧看见南宫澈就开始再次向皇上告状。 “皇上,本宫此次前来,可是有意与楚国联姻的,可本宫才到京城,就被人吓得人仰马翻的,这难道就是你们楚国的待客之道吗?” “摄政王,你来给朕说说,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澈上前行礼之后才说道:“启禀皇上,事情很简单,无忧公主的马儿不知为何忽然受惊嘶鸣仰蹄,吓到了不少站在街道旁欢迎齐国使者到来的楚国百姓,当时无忧公主不由分说的就要打人板子,还每人一百大板。” “试问一百大板,即便是常年练武,身体好的人只怕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最后连两个几岁的孩子都看不过去了,这才站出来质问她,可她贵为一国公主,竟然对着两个孩子喊打喊杀的,本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本宫看摄政王是在故意狡辩,目的就是维护你的两个孩子吧?” “皇上,此事本就是摄政王的两个孩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惊扰了本宫的马儿,本宫手底下还有一个侍卫被那小丫头下了毒,到现在还浑身瘙痒难耐,皇上,你可要为本宫做主,此事如果本宫得不到合理的解释,那本宫只有回国请父皇为本宫做主了。” 齐无忧知道,楚国皇帝和摄政王手足情深,担心皇上偏袒摄政王,也就先下手为强,直接将话挑明。 “摄政王你哪里来的孩子?”皇上看着南宫澈,一脸的审视。 要说是别的王爷,有了子嗣,小心翼翼的放着他这个皇上暗中下手也还说得过去,可他和南宫澈之间,根本不存在这种说法啊! 他对南宫澈有多好,楚国谁人不知? 南宫澈是皇上最小的弟弟,且还是一母同胞的,皇上比南宫澈大了三十岁,南宫澈出生之后,可以说皇上完全就是将南宫澈当成自己的儿子一般养大的,南宫澈自幼也对他很尊敬。 当然最关键的是南宫澈从来就没有要当皇帝的心思,当然如果南宫澈要有这种心思,说不定以他对南宫澈的宠,这皇位也不是不能禅让给他。 在楚国,南宫澈虽然只是一个摄政王,可他这个摄政王却不同,他这个摄政王很得皇上重用,皇上对他也是倾尽所有,就是自己生病的时候,他都只相信南宫澈,亲自将传国玉玺给了南宫澈。 当然,南宫澈对他也很好,自始至终南宫澈就没有生过别的心思,对待他和皇后也是尊敬有加。 第308章 酒囊饭袋 皇上是真的想不通,就他们关系这么好的两兄弟,南宫澈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他已经有孩子的事实。 “启禀皇上,是子鱼为臣生的两个孩子,臣也是今天才见到的,就是那两个小小年纪,却敢为了众人站在无忧公主马车前质问无忧公主的孩子,他们是一对龙凤胎,很可爱。” “萧氏为你所生的孩子?这么说萧氏回来了?”皇上听见这个消息,心里的震惊无以言表。 “还没,这些事,稍后臣再与皇上细说,现在我们要说的是两个孩子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他们才不会心狠手辣的对不相干的人下手。” “无忧公主,朕也觉得就两个小孩子,哪里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你来我楚国带的随行护卫就有上千人,这么多护卫的在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让两个孩子对你的马儿下毒手,这话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你们齐国可是大国,朕相信公主出行,贵国皇上也不可能派些酒囊饭袋跟随不是?这件事,朕会另外派人调查,保证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齐无忧还能怎么说呢? 明知道皇上就是偏袒南宫澈她也不能说别的,不然就是承认她齐国的人是酒囊饭袋。 确实当时马儿究竟是为什么会忽然受惊她也不清楚,既然皇上说要派人去查,那就派人去查呗! “既如此,那本宫就等着皇上给的交代了,对了,皇上也知道,本宫这次来楚国,目的就是要与楚国联姻,本宫看中了摄政王,所以打算挑选摄政王为本宫的驸马,此事皇上和摄政王可有异议?” “本王早就成亲生子,不可能给公主当驸马,公主还请另外挑人吧!还有,我楚国的皇室只娶妻,并不愿意去齐国和亲,当一个上门驸马,此事公主若同意,那两国联姻之事可以商量,否则公主还请另觅良婿。” “南宫澈,你……欺人太甚。”齐无忧可是齐国皇上最宠爱的嫡长公主,她肯到楚国来挑人回去当她的驸马,那已经是给楚国莫大的脸面了,可南宫澈竟然三番两次的打她的脸,身为公主的她怎么受得了这种侮辱? “皇上,你看,臣这还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呢!不过就是就事论事,无忧公主就说臣欺人太甚,足可见她这个人最喜欢无中生有,对于今天集市生乱的事情,臣还请皇上派人仔细查查,可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更不能放过任何坏人。” “皇上,如果贵国是这个态度,那这联姻之事不必再谈,本宫这就回国,这一趟楚国之行,就当是本宫白来。”齐无忧很是生气的要走。 “无忧公主何必动怒?摄政王说的也是事实,我楚国本就人口不多,自然是不会让人去别国当驸马,我楚国也是人杰地灵之地,难道还怕委屈了公主不成。这样,公主先在我楚国住些日子,也了解了解我楚国的风土人情,到时公主再决定,看看是否愿意留在我楚国。” “行,那本宫就给你们一个面子,不过今日本宫的马儿在集市上受惊一事,还请皇上尽快给本宫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本宫将信息传回齐国。” “好说,好说,这样,今日公主受了惊,朕也就不留公主了,马上安排人将公主送回驿馆些歇息,明日朕命人准备宫宴,为公主接风洗尘。” 齐无忧看了一眼南宫澈,一甩衣袖愤而离去。 等人离开了,皇上才看着南宫澈询问道:“说说吧!孩子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摄政王,太后请二位歇下来的时候,尽快去一趟慈宁宫。” “母后为何这么急的要召见我们?”皇上疑惑的看着孙公公。 太后是知道今天他和南宫澈是要接待齐国使臣的,也就是今天出了意外,否则他们还得和齐国使臣商谈要事,再命人准备宫宴,今天他们二人可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奴才不知,太后那边只是支人过来通禀了一声。” 兄弟俩对视一眼,这才往慈宁宫走去。 “澈儿,你给哀家跪下。”兄弟俩一走进太后的寝宫,太后已经威严的坐在上首软榻上面了,看见兄弟俩走进来,太后就沉下脸呵斥了一句。 南宫澈是个孝顺的孩子,但也不是没有主见的,此时见太后黑着脸,一言不合就要他跪下,他一脸懵逼的看着皇上。 皇上自然是护着自己弟弟的,于是带着笑意的走向矮榻的另一面坐下,这才不慌不忙的问道:“母后,皇弟是做了什么坏事,惹母后不高兴了?母后别生气,告诉朕,朕帮你教训他。” “这个逆子,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要隐瞒你我到什么时候去!”太后的脸色实在是臭的很。 “母后,儿臣实在不知究竟是隐瞒了何事令母后生气,要不母后提点儿臣一句?”南宫澈俏皮的看了看太后。 要说别人二三十岁还做这个动作,可能会让人觉得油腻腻的,看着难受,可谁让南宫澈颜值高呢! 他做这个动作不仅好看,还直接将太后逗乐了。 “你这皮猴,都多大年纪了,不知道哀家一直盼着你有个孩子?”太后也双重爱南宫澈的,要不是真生气,也舍不得让南宫澈下跪,可这才多久,她就已经憋不住开始提点南宫澈了。 南宫澈蹙了蹙眉头,难道孩子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不,不可能,太后应该是见到兰溪若和她的孩子,所以对他产生了什么误会。 “儿臣知道母后盼着儿臣早日给你生个孙子,不过这事咱们也急不得不是。” “什么叫急不得?兰氏为你生的孩子都已经四岁多了,你一直将他囚禁在摄政王府,不让哀家和皇上知道,你这是何意?” 若说南宫澈是别有心思,想暗中栽培个孩子,将来好早饭,这事别说皇上不相信,就是太后也不信,南宫澈是个什么性子,她自己生的,自然了解。 第309章 皇室血脉不容混淆 所以她才在得知兰溪若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南宫澈却一直没有将人带过来见他们,请皇上给孩子上玉蝶一事带着疑惑。 “母后,皇兄,那兰氏所生的孩子,并不是儿臣的,不过念在兰氏曾经是儿臣的救命恩人一事上,想着她曾经也失去了一个孩子,儿臣才没有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但是想让儿臣承认她与别人所生的孩子是儿臣亲生的,儿臣也是不可能会同意的,皇室血脉,不容混淆玷污。” “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后震惊的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自家天之骄子的儿子,竟然被人给戴了绿帽子,这怎么能叫太后不震惊? 当然震惊之余便是气愤,她这么优秀的儿子,怎能被一妇人作践? 反正南宫澈也想将身边的事情尽快处理好,然后好接萧子鱼母子回府,这些年,他自认为已经很对得起兰溪若了。 原本兰溪若要是一直安分守己,他并不介意养着兰溪若母子,这样也好,兰溪若至少有个孩子承欢膝下,将来老了也有人送终,甚至他还可以给这个孩子安排一份工,至少不至于让这孩子废掉。 可现在看来,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只怕是付诸东流了! 当年萧子鱼就很介意兰溪若的存在,也是因为兰溪若让他们吵了好几次,现在这些事情应该处理好了,不能再让兰溪若影响到他的家庭关系了。 兰溪若虽然对他有救命之恩,可他已经偿还这么多年,足够了。 太后和皇上听见南宫澈竟然被兰溪若设计了两次,顿时一掌拍在桌上,当即喊道:“来人,去将兰溪若母子带过来。” “慢着,母后,此时并不是计较兰溪若事情的时候,而是让皇弟赶紧将朕的两个皇侄子带回来认祖归宗才是大事。” “什么两个皇侄子?澈儿,你难不成还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太后此时有些糊涂了。 “母后,皇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辈子除了萧氏,谁还有资格为他生孩子?” “难道?”太后忽然眼前一亮。 皇上点点头。 “萧氏真的回来了?” “还没,是她的两个孩子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蹙着眉头。 南宫澈只能将事情仔细的给太后和皇上解释了一遍。 太后听完,叹息着说道:“真是难为她了。你要赶紧将她接回来。还有两个孩子,要尽早认祖归宗,我皇家血脉可不能流落在外。” “至于兰溪若,她不是声称她的孩子是皇弟的吗?那咱们就让她现原形好了。” “你怎么看?”太后看向南宫澈,这是他的家事,气愤之余,太后是想插手的,可现在冷静下来,这些事还是得让南宫澈自己处理才行。 “那就按皇兄说的办。” “明晚我安排了宫宴给齐国公主接风洗尘,你将两个孩子带进宫来,让朕和母后瞧瞧。原本朕想着萧氏失踪已久,你身边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还想将齐国公主指给你,现在看来,还得给她另觅一门亲事才好。” “与齐国联姻的人选确实是要好好斟酌斟酌,实在不行,就指给太子为侧妃吧!这样也不算辱没了齐无忧,只是这齐无忧刁蛮任性,臣弟担心她若进了东宫,只怕东宫又会鸡飞狗跳。” “但是她这身份,指给别的侄子,臣弟又担心别的侄子震慑不住齐无忧,到时被她忽悠的做点别的事情出来,只怕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知我者,皇弟也!这件事,还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原本你是最合适的人选。”皇上一脸殷勤的看着南宫澈,这是他最信任的人,可以说他对自己的儿子们的信任,都远远比不上南宫澈来的让他放心。 “皇兄,你可别这样看着臣弟,随你怎么看,臣弟都不可能答应娶一个企图伤害臣弟孩子的人回府,你也知道,臣弟的心眼就那么大,也没有别的追求,就指着这一辈子能和萧氏带着我们的孩子长相厮守,此生足矣!” “唉!你就不能为朕分忧分忧?朕这些年对你的偏爱,看来真是白费了。” “想要臣弟为皇兄分忧,也不是不可,皇兄立刻为臣弟筹备粮草,臣弟直接将齐国拿下,这样皇兄就再也无后顾之忧了,可好?” 皇上直接瞪了他一眼说道:“如今楚国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清楚?但凡楚国能有与齐国一较高低的本事,朕还会这么窝囊?” 南宫澈俏皮的耸了耸肩膀,撇撇嘴说道:“所以,这并不是臣弟不帮皇兄分忧,而是皇兄心疼臣弟,不舍得让臣弟为楚国操劳,不是吗?” “滚滚滚,赶紧滚,别杵在这里让朕烦心。”皇上觉得再和南宫澈讨论下去,他非得被气吐血不可。 “那臣弟就麻溜的滚蛋了,还请皇兄不要太想臣弟,臣弟还急着回家陪孩子呢!”南宫澈嘚瑟的炫耀了一番,迈着四方步快速的走人了。 “这人,母后,你看看,你也不管管他。”皇上都快六十岁了,还因为兄弟吵架的事情找母后,这一幕温情,在皇家实属少见。 太后因为有孙子孙女开心了,对皇上可就不是那么宠爱了,直接说道:“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撒娇,也不嫌丢人!” “母后,你偏心。从小你就偏心皇弟,现在听见皇弟有孩子了,你对朕就没有爱了,难道母爱也会消失的吗?” “滚滚滚,都多大的人了,还争宠,也不嫌害臊,哀家明日可是要见到澈儿的孩子了,哀家得去库房找几样适合孩子的小玩意儿给他们当见面礼。” 得,看见太后匆匆忙忙离开,皇上坐在矮榻上无奈的摇头,很是确定母爱是真的会消失的。 不过,朕明日也会见到那两个孩子,不行,朕也要去准备礼物,不然万一被母后比下去了怎么办?对了,还要通知皇后。 “皇上说摄政王妃失踪多年,竟然早就给摄政王生了一双儿女?”皇后听见这个消息,也是很震惊。 第310章 千与的天赋 “嗯,应该是当年萧氏被刺客劫走的时候就已经怀孕,这么一算,那两个孩子今年应该四岁多点。你说送这么小的孩子礼物,应该送什么恰当?” 皇后嘴巴一撅,不满的说道:“皇上,臣妾瞧着你对摄政王的孩子,可比对自己的孩子上心。” “那不是应该的吗?皇弟这些年对朕的孩子不也很好?” “说的到也是,这样吧!两个孩子还小,咱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喜好,要不皇上就直接将他们带到您的私库,让他们自己挑?这样咱们也能观察一下,看看这两个孩子喜欢什么,以后再给他们准备礼物,也好有方向可循不是?” “皇后所言极是,那就听皇后的。朕还有事,就先去忙了。”他还要想想怎么安顿那个齐无忧呢! 这可真是一个大麻烦! “是!” 两小只是不知道皇上和太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们了,此时两兄妹正拿着夜北为他们制作的小弓箭,在梅林里面追赶小兔子呢! “哥哥快,快,这边!”千寻胖乎乎的身子在梅林里跑起来却是灵活的很,每次都能堪堪避开树木,一开始可是把夜北吓的够呛,这可是摄政王的宝贝,真要在他手上受了伤,只怕他这暗卫也做到头了。 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这两小只可不一般,别看他们看似毫无章法,可细看你就会发现这两小只不仅有自己的主见,还有勇有谋的很,夜北看明白之后,也就不在一惊一乍的,反而是远远的跟着,只要不出什么大事,他也就不上前掺和了。 这不,两小只在梅林里跑来跑去,等他们熟悉了拉弓射箭之后,很快就捕猎到了三只野兔。 “宝贝们,你们在干嘛呢?”南宫澈忽然出现在两个孩子前,直接将千与即将到手的一只野兔吓跑了。 “父王,你干嘛呢?瞧瞧你干的好事,我们快到手的兔子就这么被你吓跑了。”千寻撅着嘴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南宫澈看了两个孩子一眼,见千与手里竟然拿着弓箭,他顿时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在打猎?” “是啊!夜北叔叔刚刚教会了我们打猎,哥哥可厉害了,已经射中三只野兔了,要不是你忽然出现,我们第四只兔子应该也到手了。”千寻那责怪的小眼神带着幽怨和不满。 “夜北叫你们打猎?也就是说你们以前没有打过猎?” 南宫澈看着夜北拎着三只兔子过来的时候,眼里有些震惊。 千与依旧板着脸看不出喜怒的回答:“没有!我们娘亲又不会,村子里到是有猎人,可他们也都是挖陷阱抓猎物的。” “哈哈哈,不愧是我南宫澈的孩子,对于拉弓射箭这方面颇具天赋,走,父王带你们去玩点别的。” “父王要带我们去玩什么啊?有打猎好玩吗?”千寻很是好奇的抱着南宫澈的大腿,仰着头询问。 “当然,你们射箭这么有天赋,父王准备带着你们去练习一下如何使用暗器,有时候行事,还是暗器来得方便好使。” “好耶!”千寻拍双手赞成。 只是等南宫澈教导他们的时候,这孩子却是找了块石头,直接坐在上面,双手撑着下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千与练习。 “寻儿,你也一道,女孩子也应该学习一些保命的法子,以后你们出门在外,我和你们母妃也少些担心。” “不嘛,不嘛!娘亲说了,所有的苦让哥哥吃就好,寻儿只需要负责享受生活的乐趣即可,娘亲说女孩子命苦,一辈子也就只有小时候是最幸福的,所以要寻儿开心就好。” “那之前你们不是还一起猎杀兔子?” “那都是哥哥猎杀的,我就是负责在哥哥猎到兔子的时候,去帮忙抱过来而已。” 好嘛!难怪他之前没有看见千寻拿弓箭,他还以为是时间太仓促,夜北没有时间做两把小弓箭呢! 现在这么一看,看来应该是这小丫头不要,所以夜北才没有给她做。 “这可不行,寻儿,别人强大和自身强大是不一样的,当年你们娘亲是会一些功夫的,当时父王也在你们娘亲身边,可最后她还是被刺客抓走了,不过她后来又能拼死逃出来,这就足可证明,本事还是得自己有,” 若说别的,南宫澈或许就冲着千寻,不让她吃苦,可在保护自己这方面,南宫澈觉得溺爱孩子就是在害孩子,所以将其中的必要告诉了孩子们。 “可寻儿有自己的本事啊!”千寻眨巴着眼睛说道。 “你有何本事?” “寻儿会制毒下毒喔!”千寻嘚瑟的说道。 “你会制毒下毒?”他之前只知道这丫头帮千与解过毒,还以为那是她误打误撞的。 “对呀!这很简单的!”小姑娘非常认真的点点头。 这下南宫澈不淡定了,毒药岂是孩子能玩的?万一不小心伤到了自己,那可怎么得了? “谁教你制毒下毒的?可有师父?你们娘亲可知道?”虽然心里很着急,可南宫澈并没有让孩子们察觉。 “娘亲知道啊!这是我天生的,不用师父教,我就能知道哪些东西有毒,哪些东西无毒,哪些东西相辅相成,哪些东西相生相克!” 这么厉害? 南宫澈觉得很可能是小丫头在吹牛,所以他将头转向一旁的千与。 千与和南宫澈也或许是天生的血脉关系,南宫澈都不必说话,只是一个眼神,千与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点点头。 “不得了呀!看来我的小千寻是个有本事的人呢!只是你光知道用处也不大,这样吧!为父给你找个师父,让他教你学习医术,你看如何?” “为何要学医?难道毒药也能救人?可娘亲说叫我不能轻易出手,因为毒药是会毒死人哒!”小小的孩子,眸子里全是不解。 “医毒不分家,会毒术自然要会医术啊!你想一下,你给人下毒了,万一要是不会解,那可怎么办?” 第311章 天煞孤星 “还有万一别人给你下毒了,你不会解,那你岂不是空有一身本事无处使?但是,你要是学会了医术,可就不仅能让自己多一项保命的本事,而且你还有本事救人,这是不是也件好事?” ““好像是这么回事。哥哥,那寻儿学吗?”千寻总是将想不明白的问题直接丢给千与。 千与放下手里的暗器来到千寻身边,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温柔的说道:“你自己拿主意啊!如果喜欢就学,不喜欢就不学,不过哥哥只有一条,你如果选了学习,那就得好好学习,再苦再累,咱们都得坚持,做人要持之以恒,明白吗?” 千寻苦着脸,似乎一时间很难做决定。 “不着急,咱们慢慢想,你们年纪都还小,可以慢慢来,不过千与你是哥哥,又是男孩子,君子六艺在咱们皇家可是一样也不能少,父王也不要求你精通,但是至少要会,这样日后再与别人接触的时候,才不至于被人问住,明白吗?” “儿臣记住了。” “行了,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眼瞧着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山庄看看你们念画姨姨都给你们做了什么好吃的。”得知这两个孩子是自己的之后,南宫澈立刻就命人去萧家,将萧子鱼原来的三大丫鬟接到了梅林来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 三大丫鬟得知她们的主子不仅没死,还给她们生了两个小主子,开心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萧家的家主萧景泽也闹着要来见孩子,只是今天萧景泽刚刚参加了春闱,获得了一名甲等的好成绩,接下来要参加殿试,南宫澈就让他先好好读书,等他考完试,再来见孩子们也不迟。 萧景泽毕竟和萧子鱼不是一个娘亲的,现在摄政王这么说,即便他再想见,也只能先忍耐几天。 念画将夜北送来的兔肉做成了红烧兔肉,干锅兔肉,和烤兔肉,三只兔子三种吃法,加上念画的手艺好,又是千与亲手打到的猎物,意义非常,这一顿两小只吃的满嘴流油。 南宫澈一开始并没有吃,而是帮两小只夹菜,可很快两小只就邀请他一起吃,南宫澈觉得很开心,这可是他盼了好多年的一幕,如今忽然就梦想成真了。 吃过饭,南宫澈还舍不得孩子,当然主要还是舍不得千寻这个女儿,这不,念琴帮忙将洗澡水放好,准备带着千寻去沐浴的时候,南宫澈竟然说道:“要不要让父王来帮你?” 千寻白皙的小脸忽然就红了,然后说道:“父王你是男生,我是女生,你怎么能给我洗澡呢?还有,寻儿现在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寻儿能够自己沐浴的,不需要人帮忙。” 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讨论男女有别的问题,南宫澈心里对两个孩子,以及萧子鱼充满了诸多愧疚,他身为孩子们的父亲,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孩子们就已经都长大了。他这个父亲当得可真够失败的。 “父王,你是因为我不让你给我洗澡生气了吗?”小孩子情绪敏感,只一瞬,千寻就察觉到了,所以此时可怜兮兮的拉着南宫澈的大手左右摆动,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南宫澈蹲下身子和孩子平视,帮她捋了一下已经被念琴放下来的头发说道:“没有,父王怎么会生寻儿的气呢?父王只是在自责,你们都这么大了,父王还没有给你们洗过澡呢!” “哦,父王就是想给我们洗澡吗?那父王可以去找哥哥呀!他是男孩子,你是可以帮他洗澡的呢!只是哥哥比我还早就学会了自己洗澡,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让你帮他洗。”说到这里,千寻有点不确定。 “你们都长大了,父王都不给你这个香香的女儿洗澡,还指望父王给那臭小子洗澡?父王才不给他洗澡呢!你快点进去沐浴,一会儿早点睡,明早父王有东西送你们。” “什么东西啊?” 小孩子就是这样,好奇心特别重。 “明早你就知道了,现在你跟念琴去沐浴吧!记住:早点睡,小孩子要早睡早起身体才好。” “不用父王说,我们也知道啦!只是寻儿一会儿可以跟哥哥一起睡吗?” 看着千寻眨巴着的大眼睛,南宫澈最终没舍得将他们分开,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忽然换了不同的地方,娘亲又不在,南宫澈也担心两个孩子不适应,就想着让他们暂时还睡在一起,等他寻回萧子鱼,届时两小只在摄政王府也熟悉了,到时他们再分开睡,应该就不会害怕了。 “可以,一会儿我就去看看千与,等他洗完澡就让他过来,只不过你们男女有别,不能睡在同一张床上了,所以父王要命人再搬一张床进来,你们一人睡一张床,你可有异议?” “没有,我们在桃花源村的时候,娘亲就是这么安排的。” 原来子鱼即便失去了记忆,依旧还是很注重男女有别的啊! 这一刻南宫澈更加思念萧子鱼了。 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安顿好,回到自己的主院,没想到竟然会看见贺旭东正坐在他院子的凉亭里喝酒。 “你什么时候来的?”南宫澈大刀阔斧的走了进去。 “在你哄孩子睡觉的时候。来一坛吗?”贺旭东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的酒坛。 “我就不喝了,明日皇上要为齐无忧举办接风宴会,太后让我将两个孩子带进宫去给她老人家瞧瞧。”南宫澈坐下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坛,并没有动。 “你说你运气还真好,萧子鱼失踪五年,你竟然从天而降两个龙凤胎,可真是令人羡慕。要是……不,我们和你们不一样,萧子鱼当年只是被刺客劫走,可季疏桐却是重病之际还跳了虎跳峡。” “那可是虎跳峡啊!即便是一个大活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只怕不死也伤,更何况季疏桐当时已经病入膏肓,我这辈子注定就是天煞孤星的命。” 第312章 活着赎罪 “胡言乱语,我瞧着你是喝多了,说实话,季疏桐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作为你的兄弟,我劝你一句,应该放下了。” “放下,萧子鱼失踪这些年,你可曾有放下那么一时三刻?”两个难兄难弟简直就是大哥不要说二哥。 “不过你现在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萧子鱼要回来了,你们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恭喜啊!”贺旭东脸上带着真心实意的笑容。 南宫澈看着贺旭东难受的模样,忽然想到了齐无忧,那么闹腾的一个人,说不定嫁给贺旭东之后,能让贺旭东再也不用这么消沉,于是他说道:“都说一段新的感情,能够治愈情伤,要不你试试?我瞧着那个齐国公主虽然骄蛮一些,可她活力满满,只要你能压得住他,你们的将来未必不会有好结果,你这侯爷的身份,配她也是可以的。” “休要胡说,我这辈子除了季疏桐,不会娶任何人的。” “那魏轻歌呢?当年你们可是拜过堂成过亲的,之后你又将人送了回去,你可知她这几年完全就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那是她自找的,我就是要她活着赎罪,否则我早就将她挫骨扬灰了,都是因为他们父女从中挑拨,才让我误会了桐桐,最后失去了桐桐。” 得,这种事情,谁也不好说什么,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说的便是如此。 “行啦!既然你今晚不喝酒,那我就告辞了,不打扰你休息了。”贺旭东站起身,一手提着自己打开的酒坛,一手将其他用网兜捆绑在一起的酒坛抱起,一个轻功,直接飞上围墙,快速的消失在了南宫澈的眼里。 正因为他的这番操作,令南宫澈想起了孩子们的安全问题,于是立刻喊了一声:“夜南,派十个暗卫保护千与和千寻。” “是!”空气里传来一声淡淡的应和声。 第二天一大早,两小只就醒了,一醒来就有一堆人围着他们转,这可是让两小只很不自在,于是千寻吵嚷着要见父王。 念琴好脾气的哄道:“摄政王进宫早朝去了,还未回来,要不郡主先用点早点?” 千寻就是一个小吃货,听见有吃的,也就安静了下来,好在千寻自始至终听安静,只是念琴又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太安静了些,一大早就捧着一本八股文章看,也不知道那里面的字,世子能不能认全。 “千与,千寻,父王回来啦!” “父王,我们在这里。”千寻一听见南宫澈的声音,就像个炮弹一般,直接快速的跑了出去,这是幸好南宫澈有功夫在身,如若不然,指不定能被千寻直接扑倒在地,真要那样,他那张老脸只怕也算是丢尽了。 “寻儿,咱们是女孩子,下次可不能这么急急忙忙的知道吗?万一摔伤了,父王会心疼的。” “可人家是想父王了嘛!哥哥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一算,那我岂不是已经两年没有见过父王了?” “嗯?这是何种算法?”这说法还挺新鲜,南宫澈一时间也没有闹明白。 千与走出来帮她解释道:“她那是三秋按一天十二个时辰计,算一算,我们差不多有六七个时辰没有见到你,再被她自动四舍五入一代,可不就等于两年!” “原来是这样啊!我的女儿还真会计算,有你在,以后我们摄政王府在外面肯定在算账方面肯定不会吃亏。” 千与悄悄的翻起了白眼,以前他任由千寻胡闹也算有些过了,可没有想到他们找回来的父王,相较于他,宠千寻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看就毫无底线,此时千与为千寻的未来感到有一丝担忧了,就父王这个宠法,会不会将千寻养歪了去? “你们用过早膳了吗?”南宫澈顺手将千寻抱在怀里看向千与问道。 南宫澈是真的宠女儿,似乎连让她多说一句话,都怕她会累着,所以问的是千与。 “还没,我们刚刚起来不久,妹妹没有看见你,心情不太好。” 南宫澈闻言心里很是开心啊! 看着怀里的千寻,那宠溺的眼神简直要溺死人一般,笑着说道:“不愧是为父的女儿,走,为父陪你们去用早膳,一会儿为父带你们去看样东西。” 父子三人用完早膳,当然,南宫澈这个女儿奴全程在给千寻投食,千与坐在一旁乖巧的自己用膳,眼神时不时闪过一丝担忧,有些欲言又止。 “千与,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虽然心思大部分都在女儿身上,可南宫澈也没有真的忽略儿子,时不时的也会帮千与拿一些吃食。 “父王,妹妹平时不太爱动,所以吃东西的时候不能吃的太多,不然一会儿她又要喊肚子疼了。” “没事,没事,这里的早饭太好吃了,我只是每样都尝尝味道,哥哥放心啦,我不会让自己吃撑的,你看,我可是准备了这个。”千寻无所谓的摆摆手,急忙从自己背着的随身小包里掏出一粒药丸。 看着千寻胖乎乎的小手里拿着一枚药丸,南宫澈立刻问道:“这是什么呀?寻儿,药可不能乱吃,小心吃坏了肚子。”主要是这孩子说她会制毒下毒,又不会医术,这让南宫澈一看见千寻拿出来的东西就心慌慌的。 “这个是消食丸,很好吃的,酸酸甜甜的,父王要不要尝一尝?”千寻就好像献宝一般,直接将自己胖乎乎的小手伸到了南宫澈的眼前。 “这真的是消食丸?”南宫澈不认识,只能询问千与。 千与点点头说道:“妹妹,虽然有消食丸,你吃了之后不会肚子难受,可你每次大吃大喝,又立刻服用消食丸,一来一回,会增加肠胃负担,吃了就拉,你的身体早晚肯定会吃不消的。” “这样的行为不好,咱们不是还要陪着娘亲到老吗?你把身体折腾坏了,娘亲可是会担心和伤心的,到时娘亲也会责怪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照顾好你。” 第313章 父王送礼 “你看这些东西都是念画姨姨做的,既然你喜欢吃,那就让念画姨姨以后每天换着花样给你做行不行?这样你不仅能每样都能吃到,还不会将身体吃坏。” “我觉得千与说的对,此事我赞成千与的做法,吩咐下去,让念画以后每顿饭尽量换着花样给孩子们做,但是要保证足够的营养,荤素搭配,他们都还在长身体,营养要全面一些才行。” “是。”念琴就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看着主子们用膳。 等吃完饭,南宫澈又打算将千寻抱着走,可千与却用责怪的小眼神看着他,他这才想起千与说的话,这小丫头平日不爱动,所以适当的运动还是很有必要的,他可不能因为自己爱孩子,从而让孩子受到伤害。 于是将千寻放到地上,改为牵着她的手,当然另一边是牵着千与,为人父,就算做不到将一碗水端平,也要尽量端平一碗水,不能让孩子感受到厚此薄彼太明显,不然长此以往,孩子的心里肯定会出问题的。 虽然初为人父,可南宫澈不是愚者,对于教育孩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父子三人来到摄政王府门口,两小只就有些抗拒的问道:“昨日你说让我们暂住梅林的事情,该不会是因为叶叔叔在,怕我们跟他走,所以故意骗我们的吧?” “怎么会?你们记住,为父即便骗天骗你,也绝不会欺骗你们母子三人,在为父心里,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你们三人来的重要。” 千与单手负于身后,板着脸,皱着眉,小模样与南宫澈一模一样的说道:“那你带我们来摄政王府做什么?” “为父与你们昨日才见面,还没有来得及送你们见面礼,为父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所以今天就带你们来摄政王府的库房,让你们自己挑。” “随便我们挑什么都可以?”此时财迷的千寻,两只小眼睛已经变成了亮晶晶的金元宝。 “当然,走吧!” 南宫澈牵着两个孩子来到库房,此时王府管家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千与和千寻看着门口站着的侍卫,心里有点犯怵,即便千与装的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猛地看见这种场面,心里还是有点发慌的,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牵着南宫澈的手轻轻的动了动。 南宫澈看了他一眼说道:“摄政王府的库房宝贝很多,所以有不少人守着,你们进去挑挑看,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喜欢什么就拿什么,父王都送给你们。” 两小只对视一眼,这才乖乖的点着头说道:“谢谢父王。” “傻,跟父王还这么客气,走吧!为父记得为父的太爷爷曾经赏赐过为父一对暖玉玉佩,为父问问管家,让他找出来给你们当成身份的证明。从今往后,你们可就是我摄政王府的世子和郡主了。” 虽然还没有见过皇上,可昨天皇上在得知此事之后,就已经给了两个孩子位份,这就是爱屋及乌,只要被南宫澈珍视的,皇上都会偏爱一些。 再说这两个孩子可是得来不易,所以皇上给个恩赐还是无可厚非的,最主要的是昨个儿给,还是今儿给,反正早晚要给,也就直接先给了,大家也都好称呼。 两个小孩子走进堆满宝物的仓库,这仓库非常非常大,里面有很多多宝阁的柜子,柜子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宝物,只是两个孩子也就是走马观花的打量了一眼,走的挺累,可是却没有看中什么自己喜欢的。 “父王,我喜欢研究毒药,你这库房里有吗?要不你直接命人拿给我?我真的走不动啦!我感觉我的腿都要走断了,脚肯定肿了。” 看着女儿一脸惨兮兮的模样,再看看儿子,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他吩咐了身后的管家一句:“将库房里最珍贵的东西名单呈一份上来。” 管家很快就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两本厚厚的账册。 千与接过去看了看,上面登记着每一个宝物的名字,来历,价值几何。 反正父王都说了让他们随便挑,他也就细细的翻看起来,千寻手里也有一本,不过这一本上面记录的是库房里珍贵的药材。 “哇咔咔!哇咔咔,发财了,发财了,哥哥,你看,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好东西,这库房里竟然都有,有了这些好东西,那我就可以研究出更多药丸来了。” 听见自家女儿要做药丸,管他是什么药丸,南宫澈主打一个女儿喜欢,给就是了,于是大手一挥,直接说道:“以后王府里有的药材清单,每个月送一份到郡主院子里去,郡主若是需要,王府里没有,你就派人去外面给她采购回来,可听明白?” “是,属下记住了。”管家面带笑容的回答。 也是,面对两个长得如此呆萌的孩子,谁能不爱呢? “好耶!谢谢父王,以后就要劳烦管家伯伯了。” “郡主客气了。”管家哪里担得起郡主的一句麻烦? 千寻有了目标,直接叫嚷着让管家带她去看药材了,千与一直翻着自己面前的账册,挑来挑去,始终没有挑到合自己心意的东西,这些宝物太贵重,他并不想要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南宫澈见他没有挑到喜欢的,顿时问道:“这么多宝物,愣是没有一样能入了与儿眼睛的?” “这些都是金银器物,儿臣并不喜欢。” “父王或许知道你喜欢什么了,走吧,父王送你一样东西。”南宫澈带着千与走向另一间库房,这里放着上等的文房四宝,外面难得一见的松烟墨,徽墨,端砚,宣纸,湖笔,就连笔洗都是上等官窑烧制而成。 这让喜欢读书的千与,就好像是一下子步入了新世界的大门,要知道在他的淘宝空间里,这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之前他看过一块上等的徽墨,开价要四千多元一两,而在现实里,他曾经听过莫爷爷说过,徽墨可是很名贵的墨条,堪称一两徽墨一两金。 第314章 父王给零花钱 就是这么难得的东西,在这个仓库里却是堆的到处都是,啧啧,他这是要发财了! “父王,这些东西我能全都要吗?” “你喜欢,等你的院子拾掇出来,为父就让人将这些东西给你搬过去,你要是用完了,就找管家,他会帮你去进货的。” “多谢父王。”千与开心的在那些文房四宝上面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兴奋的就像是一只山间自由的鸟儿。 果然,送礼还得自己挑选才行,收礼的人开心,送礼的人满意,简直就是皆大欢喜。 两个孩子都挑到了自己满意的礼物,当然这还是不够的,等管家取来玉佩,南宫澈招呼孩子们过来,将手里的玉佩一人脖子上挂了一块,这是管家找出来玉佩,立刻让念琴和念棋重新编了绳子,这才呈到南宫澈跟前的。 “这个暖玉带在身上,对身体也好,这是你们身份的象征,不到万不得已,玉佩不能离身,记住了吗?” “儿臣记住了!” “另外我让管家给你们一人准备了两个庄子,五间铺面,以后这两个庄子,五间铺面的收入,就是你们的日常零花钱,你们用来做什么,父王都是不管的,但是咱们有言在先,这些银钱你们不能乱花,咱们的钱必须要花在有用的地方知道吗?” “父王,两个庄子,五间铺子都是有人在打理吗?一年的毛收入是多少,纯利润又有多少?” 南宫澈震惊的看着自己胖乎乎的女儿,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说起生意来却是头头是道,他感叹的说道:“不愧是子鱼为本王生的孩子,瞧瞧这生意经背的比为父还熟悉呢!” “父王,你就不能一会儿再感叹吗?你还没有告诉我们,这庄子的收入大概多少,那我们怎么规划接下来一年的吃穿用度呢?” “哈哈哈,傻丫头,你们是我南宫澈的孩子,平日的日常花销自然有为父替你们买单,你们这两个庄子,五间铺子的收入,那就是你们额外的零花钱,是给你们买一些你们喜欢的,可能父母不太赞成的东西用的,但是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些钱不能用在贪玩享乐上面,明白了吗?” “哇,父王你太好了,竟然还给我们额外的零花钱。” “你们娘亲以前不给的吗?” “给是给,就是我们那个村子比较落后,娘亲给我们的也就是偶尔几个铜板。”千寻苦哈哈的看着南宫澈。 “寻儿可曾想过,你娘亲带着你们两个孩子想要活下去已经十分艰难,她能给你们几个铜板,说不定那已经是她省吃俭用才节约下来的了。” “爱,分很多种,你们要相信,父母之于孩子,自然是爱之深远,父母给孩子的,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全部,但是等你们长大了,你们能给父母的,或许就只有一小部分,所以你们要学会爱父母知道吗?” “嗯嗯,我和哥哥都知道的,所以娘亲给我们的铜板我们都没用,全部节约起来了呢!父王你看。”小家伙从自己的袖袋里摸出来一个荷包,里面装着满满一包铜板,足可见萧子鱼这几年虽然过的辛苦,但是对于孩子,她真的是倾尽了所有。 要知道普通人家,就是养两个孩子都够他们忙活的了,可南宫澈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却看见,他们不止是生活上的富足,更是精神上的富足。 从见面起,两个小家伙拿出来的每一样东西,都足可见他们的母亲对他们有多好。 “你们都是好孩子,等父王忙过这几天就带你们去将你们的母妃接回来,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要分开了。” “好呀,好呀!寻儿都想娘亲了呢!” “行啦,送礼环节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父王要给你们说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今晚你们皇伯父,也就是当今皇上要举办宴会给齐国无忧公主接风洗尘,你们作为世子和郡主,应该参加,还有你们皇祖母和皇伯父,黄伯母也还没有见过你们,想趁着今晚这个机会,将你们介绍给满朝文武认识,你们看,可以吗?” “可是我们娘亲还没有回来!我们也不知道当年娘亲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受重伤昏迷,不知道娘亲是否会答应此事。” 千与也有自己的担忧,娘亲不在,他们可不能让父王给忽悠了,虽然父王表现出来的是一副极度宠爱他们的样子,但是看过很多书的千与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们年纪还小,考虑事情往往不会考虑的那么周到,可不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当年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为父和你们母妃在陪皇上和皇后去护国寺祭天的时候,西凉有奸细混进了楚国京城,趁我们不备,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只是有为父和皇上的御林军抵挡,他们也没能占到便宜。最后他们见势不妙,就劫走了你们母妃。” “至于你们母妃后来怎么会受重伤昏迷,想来应该是她在被人劫走之后,找机会逃出来的,你们母妃会武功,只是对战经验不足,但是为父相信,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奋起反抗的。” “为父之所以会率兵灭了西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你们母妃出世后,为父找了两年才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最后顺藤摸瓜,查出背后之人是西凉。” “这件事当时京城很多老百姓都知道,你们若不信,尽管去大街上打听。” 千与见南宫澈说的真真的,也不忍南宫澈伤心,最后便同意了进宫。 “你们放心,进宫之后,为父会一直陪着你们的。”南宫澈担心两个孩子害怕,所以提前给她们吃了定心丸。 既然决定要进宫,现在再给两小只新做衣衫已经来不及,南宫澈直接大手一挥,带着两小只去了京城的如意坊,这里的衣服可是很贵的。 两个孩子还是第一次进成衣铺,以前他们所穿的衣服都是萧子鱼亲手做的。 第315章 两个叫花子 父子三人正要进门,南宫澈正好遇见了巡城的贺旭东,南宫澈就让两个孩子给贺旭东打了声招呼,贺旭东的眼神都快黏到两个孩子身上了。 南宫澈担心吓着孩子,就让孩子们先进去挑着,反正念琴和念棋陪着,南宫澈并不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也就站在门口和贺旭东聊了几句。 这边两个孩子走进如意坊,因着今晚的宫宴,此时这里人满为患。 千与很是不喜欢这些女子身上的胭脂味,皱着眉头,拉着千寻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 “哥哥,这件衣服真好看,很适合哥哥呢!”兄妹俩走到一个架子前,一套不大的衣裙被挂在他们面前,千寻一眼就喜欢上了,觉得这身衣服和自己哥哥很配。 “哪里来的小叫花子,这衣服有多金贵你们知道吗?就凭你们也敢说适合。”南宫柔站在千寻面前,眼神鄙夷的看着千寻兄妹俩。 今天皇上大清早的,亲自给各大王府发消息,说是今晚要将摄政王的孩子介绍给大家认识。 皇上这话,潜意识不就是让大家备礼嘛! 有心人一打听,她不就得知是兰溪若为他的小皇叔生了个儿子,都四岁多了。 兰溪若这几年不吭声不吐气的,她还以为兰溪若当年是被萧子鱼暗中处理了,可现在看来,人家是躲起来韬光养晦了,看看,现在萧子鱼都失踪五年了,而兰溪若的孩子却是四岁多,这么一看,当年萧子鱼失踪的真相还真不好说。 不过皇家就是这般无情,只有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如今萧子鱼失踪五年,兰溪若带着自己的儿子现世,看来太后是要给兰溪若挪位置了呢! 不管喜不喜,这份礼物都得准备。 所以南宫柔才来了如意坊,想着给那孩子买一套衣衫,也算是拿得出手,又不算是太过巴结兰溪若。 时隔五年,南宫柔早已成亲,嫁的是一个礼部员外郎,虽然官不大,可是有实权,起先两年南宫柔日子过的也还算惬意,可是成亲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这可就让她在婆家的日子渐渐难过起来,现如今,即便她贵为郡主,可她婆家的人在外面还好,大家都要面子,不会说她的不是,但是关起门来,那真的是阴阳怪气,什么话难听,他们就说什么。 南宫柔此次之所以想着给兰溪若送礼讨好她,也是因为兰溪若曾经落水滑胎,当时御医可是说的很清楚,兰溪若这辈子只怕都不会再有孩子,可看看,现在人家不仅有孩子,孩子还四岁多了,听说是一个非常健康的男孩。 南宫柔猜测,一开始摄政王府没有对外宣布,或许是因为萧子鱼刚失踪,也或许是兰溪若的孩子还太小,不敢对外说,否则孩子还太小,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反而会给摄政王府抹黑。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南宫柔看见的就是兰溪若不仅成功怀孕了,还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儿子,这就是她现在迫切想要的。 她在如意坊转悠了好一会儿了,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这套衣衫最好,所以才走过来,结果就看见两个穷酸的小鬼在这里,讨论那套需要一千两银子才能买到的月华纱所做的衣服,她顿时就瞧不上的嘲讽出声。 一听见有人骂自己是叫花子,千寻瞬间就不高兴了,回头看了南宫柔一眼。 “看什么看,这件衣服本郡主要了,来人,将这衣服给本郡主包起来。”南宫柔鄙夷的看了千寻一眼,抬起头,趾高气昂的下命令。 “慢着,这衣服是我们先看上的,别以为仗着你是郡主的身份,谁都怕你。” “本郡主就仗着身份,你一个乡下丫头又能奈我何?来人,将这两个叫花子给本宫丢出去,让这样的人进来,这如意坊里都散发着一股子臭不可闻的味道。”南宫柔假意用手在鼻尖前扇了扇,就好像两小只真的是什么瘟疫一般。 “你是哪个郡主?”千与板着脸,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与稳重。 “本郡主是哪个郡主,说出来,你们两个乡下人也不知道,趁本郡主还没有生气前赶紧滚吧!否则你们今天能不能好好走出如意坊就未可知了。” 千寻面对威胁,简直就是遇强则强,立刻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南宫柔骂道:“你身为皇家郡主,竟然仗势欺人,出言不逊,肆意侮辱人,这么看不起乡下人,怎么,乡下人吃吃你家大米还是花你家金银了?你们家的教养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就因为身为乡下人就要被你这般羞辱。” “真要论起来,你吃的东西可都是大粪浇灌下,才茁壮成长到可供你食用的,难怪你的嘴巴会这么臭,这衣裙你要,我们还就偏不给,来人将这衣裙给我包起来。” 如意坊的掌柜闻风急忙跑过来调停,这如意坊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时间久了,又因为一直是做的贵人的生意,竟然也学会了捧高踩低的那一套,这不一看是南宫柔与两个陌生的孩子起争执,他当即就横眉竖眼的质问一旁的伙计道:“这是谁带进来的孩子?他们的大人呢?” 伙计摇摇头说道:“今天人太多,没有注意。” “既然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我瞧着他们的穿着也不像是能够买得起如意坊东西的人,赶紧将他们轰出去,免得碍了贵人的眼,得罪了贵人。” 那伙计自然是听东家的话,当即就走过来,不过这伙计也没有刁难兄妹俩,只是微笑着对着兄妹俩说道:“小朋友,要不你们先去找你们爹娘,让你们爹娘带你们过来?” “好啊!”千与冷着脸,拉着妹妹就往外走。 伙计看着两个孩子往门口走,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想当这个坏人。 此时的伙计还不知道,很快将会有一个大机缘会掉在他头上。 刚刚打发掉贺旭东的南宫澈,一转身就看见自己的两个宝贝竟然从如意坊出来了,身后也没有跟着如意坊送东西的伙计,他奇怪的问道:“怎么,这里的东西你们都不喜欢吗?” 第316章 狗眼看人低 “没有不喜欢,是有位郡主说我们是乡下人,买不起这里昂贵的衣裙,如意坊的东家更是让伙计将我们赶了出来,父王,这里的衣裙很贵吗?”千寻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看着南宫澈。 南宫澈一听,顿时就不高兴的说道:“是谁瞎了狗眼,竟然敢说本王的孩子买不起他如意坊的衣裙?” 南宫澈很生气,直接将两个孩子抱着走进如意坊,浑身气场全开,吓得如意坊里的人都瑟缩着急急忙忙闪开。 “小皇,皇叔!”南宫柔看见南宫澈黑着脸走进来,怀里还抱着那两个孩子,一时嘴巴秃噜便说道:“这两个野孩子是你打哪儿捡来的?脏死了。” “呵!”南宫澈轻笑一声。 “南宫柔,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说本王的孩子是野孩子,还敢说他们脏,我看你是不理解什么叫脏!” “小,小皇叔,你说这是谁的孩子?”南宫柔感觉自己可能幻听了。” “本王的孩子,怎么,你有异议?” 南宫柔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不过转而她便换了口气说道:“原来这就是兰侧妃为你生的孩子吗?不是说兰侧妃为你生的是一个儿子吗?” “胡说八道,本王的两个孩子皆出自摄政王妃。” “萧子鱼?”南宫柔再次嘴巴秃噜,直接被南宫澈瞪了一眼。 她急忙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说道:“可是小皇婶不是都已经失踪好几年了吗?她怎么可能为你生的出孩子?小皇叔,你可不要被人骗了。” 南宫柔一边说话,还一边用眼睛仔细瞧了瞧两个孩子,确实,这么细看之下,是有些像萧子鱼,但这并不能说明这两个孩子就是小皇叔的啊! 最关键的是她刚才还骂这两个孩子是乡下来的野孩子,这要坐实了他们的身份,那回头自己还不得挨太后和皇后责怪啊? 南宫柔越想越觉得不行,但是现在南宫澈在这里,她也不好对两个孩子下手,只能先撤,后面再找机会收拾这两个小兔崽子。 就因为千寻一句她是吃大粪浇灌的食物长大的,南宫柔想起来就觉得恶心,更别说看见这两个孩子,她现在是恨不能直接让这两个孩子消失在自己眼前。 消失,对,凭什么,凭什么她成亲几年无所出,可萧子鱼失踪几年,一朝回京就儿女双全? 论年纪她和萧子鱼差不多,论身份,她可是雍王府的郡主,岂是萧子鱼一个破落户可以比拟的? 此时的南宫柔就好像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诉她:凭什么自己得不到的萧子鱼却能轻而易举就得到?不行,自己过的不开心,那就谁都别想开心。 南宫柔低垂着头,很快就对南宫澈说道:“小皇叔,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慢着,你刚才不是骂他们是乡下来的野孩子,买不起这如意坊的衣裙吗?你就在一旁给本王看着,本王的孩子,不仅能买得起如意坊的衣裙,甚至是如意坊,本王也买得起,还愿意送给他们。如意坊东家可在?” 南宫澈抱着两个孩子走到大厅里面,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左右两条腿上,一边坐着一个孩子。 那些原本还在大厅里吓得瑟瑟发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达官显贵之家的家眷,此时看见南宫澈竟然让两个孩子坐在他的腿上,这份宠溺,可是他们夫君从来不会给孩子的,一时间眼里竟然充满艳羡。 “小的李秋白见过摄政王。”原本就在铺子里的东家,此时心里已经一万个后悔,谁来告诉他,那两个孩子怎么就是摄政王的孩子了? 以前也没有听说摄政王有孩子不是? 李秋白想到自己得罪了堂堂摄政王,这下即便是他身后是刑部尚书只怕也是保不住他,就忍不住冷汗涔涔。 “就是你命伙计驱赶本王儿女的?” “小的,小的那也是不知道二位公子小姐身份如此尊贵,多有冒犯,还请摄政王大人有大量,放小人一马!”李秋白一想到这个,就恨不得时光能够重来,真若那般,他一定擦亮眼,绝对不再狗眼看人低。 “不行,我父王是大人有大量,可你驱赶的又不是我父王,你驱赶的是我和我哥哥,我们人小,所以没有量,今天要是不给你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你们只怕是会越活越飘,都不知天高地厚了。”千寻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得理不饶人,实在是眼前几人说话做事令人都太过气愤。 千与附和着直接拿主意道:“对,父王,我打算买下这个如意坊,你说他要多少银子?” “小公子,这如意坊可是我祖传的铺面,决不能够丢在小民手里啊!”李秋白此时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面对威胁,不得不对着南宫澈猛磕头,哪里还有一点刚才那趾高气昂,满肚子坏水的奸商模样? 千与双手环胸,眯着眼睛,一副惬意的模样,看着眼前的李秋白,眼神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说道:“你要想一直留在这铺子里,也成啊!父皇,我们能不能直接让他卖身为奴,以后就帮我们守店铺?”千与觉得这是自己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可,只要你们高兴,只要不是你们先起头挑事,那些人该怎么教训,都依你们。” 李秋白听见这父子三人自说自话,就将自己将来的身份定位了,心里那个憋屈,但是他敢如何?他什么也不敢,毕竟得罪摄政王,可比得罪了皇上后果还严重。 千与冷着眉眼,看向李秋白用疑问的语气嗯了一声,李秋白知道今天他要是不交出如意坊,只怕今天能不能完整的活着走出这个铺子都还是未知数,最后只能胆战心惊的说道:“小民卖,卖还不行吗?” “嗯,那你就整理账册吧!一会儿本王自会派人来接手。你这铺子本王也不强抢,本王瞧着你这铺子也就值个一万两银子,柔郡主谩骂本王的孩子,让你赔偿一万两银子,算是你对两个孩子心里伤害的补偿,想来柔郡主应该不会拒绝吧!你赶紧让人带着银子过来,到时候你们一手交钱,一手交铺子,至于你铺子里这些东西,一样都不能带走。” 第317章 教子有方 李秋白听的双眼泛白,他很想说一句:“你这做法和强抢有什么区别?” 如果南宫澈听见他的心声,肯定会说一句:“我付钱了的。” 而南宫柔此时很想消失,这样她就不用当这个冤大头了。 “父王,这个铺子以后是不是就属于摄政王府了?”千寻萌萌哒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双眼冒星星。 南宫澈宠溺的看着她,还用额头亲昵的顶了顶千寻的额头说道:“这个铺子以后是你们两个的,平时挣的银子给你们当零花钱。” “那我们有权指派谁来管铺子吗?” “有啊!别说指派铺子管事的,就是你们要改变这间铺子的用途,那都是可以的。” “这铺子我瞧着卖衣服挺好,衣食住行,首先穿排在第一位嘛!但是以后这间铺子,就不卖高档的只有贵人在买得起的衣服了,以后我们卖大家都买得起的衣服,而这个铺子的掌柜,就让他来当吧!”千寻小手一指,正是那个之前对他们好言相待的伙计。 南宫澈看了一眼便点头说道:“行,那这里就你先守着,等候王府管家过来交接吧!记住,以后你要是敢打着我摄政王府的名字,在外面欺善怕恶做坏事,那本王绝不姑息。” “是,多谢王爷提拔,小的以后一定为摄政王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伙计根本就没有想过,竟然有天上掉馅饼,正好砸中自己的一天,顿时开心不已。 “父王,咱们去哪儿?”南宫澈将事情说完,直接抱着两个孩子起身离开。 千寻想到他们晚上还没有参加晚宴的衣服,噘着嘴有些犯愁。 “你们不是没有衣服吗?本王这就带你们进宫,让织染局给你们现做两套衣衫。” 南宫柔看着人家父慈子孝的离开,气的她站在原地直跺脚。 围观的众人看的也是一阵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摄政王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只是可惜,这样的温柔,他们是百年难得一见了。 不过现在还是赶紧走吧!这如意坊的东家得罪了摄政王,他们要是还不趁机离开,说不定一会儿就要成为别人的出气筒了,没有看见柔郡主已经气的快要发疯了的模样吗? 于是众人顿时如潮水般快速的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大家心里想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立刻回家,叮嘱自己的家里人,日后在外行走,可千万不能狗眼看人低,要不然南宫柔的今天,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明天。 而小伙计摇身一变,成了这如意坊的管事,李秋白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可伙计脾气好,还劝他想开些,毕竟只是卖了一个铺子,这不命还在,手艺也还在,东山再起也不过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但是东家要是因此和摄政王过不去,那很可能自己丢的就不是铺子,而是性命了。 事已至此,李秋白还能如何? 他即便身后有刑部尚书做靠山,可这天下都是南宫家的,他的靠山还是南宫家的家臣,他要真和摄政王对着干,说不定不仅自己小命不保,还会连累家里人,罢了就当破财免灾,也算是给他上了一课,以后做人做事,万万不可捧高踩低,不然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南宫柔那个气,派了丫鬟回府去取银子,此事还不能告诉夫家,不然,若是叫夫家的人知道她得罪了摄政王,那她今后的日子只怕更加难过。 不叫夫家知道,那就只能用自己的嫁妆银子贴补,这银子可真是花的冤枉。 不过,等着吧!我到要看看你们两个小野种有命要银子,可还有命花。 南宫柔将银子给了王府管家,管家直接转交给李秋白,双方签定契书之后,李秋白和南宫柔便都走了。 南宫澈带着两个孩子进宫,自然是先去拜见太后,太后看见两个胖乎乎的小娃娃,尤其是千与和南宫澈小时候长得真的很像,太后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 和两小只说话,这两小只也不像昊儿那般胆怯,反倒是不管太后问什么,他们多多少少都能回答上一部分,特别是千寻,在看见太后总是时不时伸手揉膝盖的动作,她大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看着太后问道:“祖母可是膝盖有寒症,遇到即将刮风下雨的时候就会酸胀疼痛难忍?” “你这小丫头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太后觉得很是惊奇,看着千寻和蔼的问道。 “祖母时不时的揉膝盖。”千寻老老实实的回答。 “果然,还是要女孩子才细心,李嬷嬷,你瞧瞧哀家这腿疾都好几年了,日日不乏有人来给哀家请安,可瞧出哀家腿疾的,也就只有这个小丫头,这可怜人疼的小模样,就和她母妃一样令人爱怜。” “寻儿,你既然瞧出哀家膝盖膝盖有寒症,那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寻儿能给祖母把把脉吗?”千寻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尊贵的人,也不好毛手毛脚就要给人看诊,否则她怕自己不小心就小命不保了。 “你且上前来。”太后觉得这两个孩子长得都古灵精怪的,她很喜欢与他们亲近,只是小小年纪的千与就与他父王小时候一模一样,平日里有事没事就喜欢板着脸,加之他是男孩子,即便是身为祖母,太后也不好与他过多亲近,也就只好招呼千寻过去。 千寻有些害怕,看了千与一眼,见千与微微点头,这才走上前去。 太后将两个孩子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暗自赞扬萧子鱼教子有方。 或许也就只有萧子鱼那般性格,才能教出这么两个古灵精怪的孩子来吧! 千寻上去,李嬷嬷很快就递上来一个小小的脉枕,千寻在胖乎乎的小手搭上太后脉搏之后,瞬间变得小脸严肃起来,此时的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才四岁多的孩子。 千寻给太后诊脉之后说道:“祖母这膝盖的寒症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是年轻时候,月子里走动的多了,这才落下体寒的毛病,只需要辅以艾灸和按摩,再喝一些祛除湿寒的汤药,应该一个月就能好,只是祖母以后可得注意保养,要不然老了还得遭罪。” 第318章 母子斗嘴 “什么是艾灸?真的能治疗好哀家的顽疾?”太后有些激动的看着千寻。 “当然,祖母这就是小毛病。” 哀家听得欣喜,不过她也担心这是小孩子说大话,万一透露出去,说不定会影响孩子的心境,所以便说道:“那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就住在慈宁宫给哀家治腿,你看可好?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咱们不能告诉别人,行不行?” “寻儿可以给祖母治腿,但是寻儿自幼便与哥哥在一起,寻儿不想和哥哥分开,还有父王,寻儿才将父王找回来,寻儿也舍不得离开父王。” 主要是这宫里规矩太多,千寻跟着南宫澈进宫不一会儿,就已经磕了好几个头了,千寻觉得这皇宫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处处都是长辈,她走到哪里都需要行礼,膝盖遭老罪了,还是摄政王府好啊! 父王待他们如珠如宝,自见面到现在,不仅没有让他们磕头行礼,还动不动就抱着她,她连走路都省了,而且摄政王府除了父王就是他们最大,他们根本不用给人磕头行礼,膝盖一点也不遭罪。 “你这孩子到是个孝顺的,不过哀家这膝盖,难道你就不管了?哀家可是你们的祖母。” 千寻顿时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状,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决定,只能看向自己的哥哥,等着他拿主意。 “如果祖母不嫌我们兄妹吵,那孙儿以后每天陪妹妹进宫来给祖母艾灸可好?”千与板着脸给了个意见。 “可是按摩艾灸最好是在睡前做,做完之后美美的睡一觉效果会更好,针灸前最起码需要按摩半个时辰,这样针灸的时候,效果才会更好。”千寻将太后膝盖寒症的治疗方法说了出来。 “这么看来,那就只能委屈你们兄妹暂时在慈宁宫住上一个月了,可以吗?” 两小只没有想到一进宫来就走不开了,心里有些踌躇,可是看着眼前慈祥的老人,他们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只能闷闷的点头回答:“那好吧!” “好什么好?不好,一点也不好,母后,这可是儿臣刚找回来的两个宝贝,儿臣可不放心让他们留在宫里,母后的腿确实是大事,要不儿臣和皇兄说一声,接母后去儿臣府上暂住一阵子。” 南宫澈迈着四方步走进来,几就听见自家母后要留自己的儿女在宫内小住,这要是换成别人,肯定是不会错过这天大的好事,可在南宫澈看来,自己已经错失与孩子共处的好几年时间,现在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和孩子分开。 太后被南宫澈气的直骂:“你这忤逆不孝的儿子,哀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讨债的?” “那这原因就只能母亲从自己身上找了。”南宫澈耸耸肩,说出口的话,差点没将太后气死。 “罢了,罢了,哀家老了,管不了你们了,哀家这膝盖不治也罢,这世界哀家也待够了,还不如早些去找你们父皇。”太后装成一副受伤的模样, 南宫澈不过就是和太后打打嘴仗,乍听见太后说出这么颓丧的话,哪里还敢和太后顶嘴?当即就改口道:“母后言重了,你不就是想留两个孩子在宫里陪你一个月吗?那就让他们留下来便是,你何苦说出这种令人伤心的话。” 太后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光,小样,哀家还收拾不了你? 只是太后得意洋洋的笑容还没有爬满脸颊,就听见南宫澈说道:“既然两个孩子要留在宫里,那儿臣也就只好舔着脸留下来陪孩子了,希望皇兄不要介意才好。” 太后得意洋洋的脸色瞬间龟裂,皇室规矩,但凡成年的皇子都得搬出皇宫,另开府邸,南宫澈都开府另住多少年了,这个时候要留在宫里一个来月,那不是给史官送话题吗? 太后当然是爱自己孩子的,怎么能够允许自己的孩子被人说道? 最后还是她妥协道:“罢了,罢了,还是哀家给皇上说道说道,让哀家去摄政王府享一个月清福吧!” “那就多谢母后体恤儿臣这得来不易的父子亲情了。” 此时太后又换上了生气的嘴脸,冷哼一声,歪过头,气的都不想搭理南宫澈。 南宫澈才不管她呢!只要不是身体出了大毛病,他是很乐意和太后斗斗嘴的,这也算是他们之间别样的情趣。 千与兄妹看着眼前老大不小的两母子打嘴仗,千寻直接没忍住,捂着嘴偷笑,而千与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 “哎哟,千与总算是笑了,这孩子和你小时候真的是一模一样,哀家就想不明白了,你们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多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小孩子嘛,就要像寻儿一般,该哭哭,该笑笑,天真一些才可爱。”太后坐在一旁偷乐。 “母后,你又调皮了。两个孩子还是第一次进宫,你可别吓着他们。”老小孩老小孩,即便是身为一国之母的太后,也是年纪越大越喜欢捉弄晚辈。 南宫澈摇着头,表示拿她真的没辙。 “与儿,你们兄妹头次进宫,哀家让李嬷嬷陪你们四处转转,也算是熟悉熟悉皇宫,可好?” “那就有劳李嬷嬷了。”千与知道,肯定是大人有话要聊,还是他们不能听的那种,所以很自觉的站起身,对着千寻的方向伸出手。 兄妹俩离开之后,太后就和南宫澈说起了萧子鱼,还有齐无忧的事情,原本皇上是打算将齐无忧只给南宫澈的,只有这样,皇上才放心,当然此时还只是皇上和太后之间合计,南宫澈并不知情,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萧子鱼会在这个时候又消息了。 想到萧子鱼,曾经太后已经因为兰溪若坏了她们婆媳之间的感情,这一次太后不想再伤她的心了,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曾经辉煌的萧家,为了楚国,付出良多。 当然太后在做决定之前,还是要问一问南宫澈的意思,虽然就目前看来,问了也是白问,就南宫澈现在的上心劲儿,足以看出他对萧子鱼还是一往情深的。 这不母子两人说着说着就说远了。 第319章 千寻落水 另一边李嬷嬷带着两个孩子在御花园散步,偏巧皇上那边派人过来找她有事,她见两个孩子正趴在亭子边上喂鱼,想着自己不过就是和人说几句话,也不走太远,应该不会有事,也就和人聊了起来。 千与和千寻还是第一次看见养的那么大的锦鲤,两个人都很有兴趣的趴在栏杆上观察,就在两兄妹观察的兴奋头上,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咚,直接驱散了千寻用鱼食吸引过来的鱼群,最关键的是那块石头好巧不巧的正好咋在了一条红色的锦鲤身上,那锦鲤的头被砸伤,顿时翻白肚的躺在了水面。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伤皇宫的锦鲤?” 一个和千与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从一旁的巨石后面走出来,身上穿着得体的锦衣华服,一开始他没说话,千与兄妹俩还以为他是哪个皇子,毕竟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皇宫的,只怕也不会是别人。 “你们是谁?为何会出现在皇宫?” 只是这孩子一开口,兄妹两人就知道他是谁了。 兄妹俩对视一眼,这就是父王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兄妹俩看昊儿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 “我们是谁,你管的着吗?你还是想想,你砸伤了锦鲤,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吧!” 皇宫里的锦鲤,代表的可是皇室的好运,如今锦鲤受伤,只怕皇上会龙颜大怒。 千寻丢下一句话,就往水池边上走,准备想办法救治那条锦鲤。可不能因为这个熊孩子,连累了父王。 千与和千寻心灵相通,都不用对话,他就知道千寻想干嘛,于是目光幽深的看了昊儿一眼,也就跟在千寻身后离开了。 昊儿站在亭子里,看见他们往水池边上走,千与还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个网兜,兄妹俩准备去捞那只受伤的锦鲤,昊儿顿时追了上去。 此时水池边上千与在帮忙打捞,千寻在一旁紧张的看,千与的心思全部都放在帮千寻打捞锦鲤的事情上,也就没有注意到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向他们靠近。 在千寻上半身快要跃出水池栏杆的时候,昊儿伸手从千寻后背猛的一推,直接将千寻推了下去。 千与回头就看见干了坏事的昊儿竟然想跑,顿时怒气攻心的他,用手里捞鱼的网兜杆子,用力的一杆子打了过去,正好打在昊儿的小腿上,把他打的一个踉跄摔了出去,头好巧不巧正好磕在那块巨石上面,瞬间流出血来。 “呜啊!”昊儿顿时大哭起来。 这边千与看了一眼昊儿,眼神冷冽的像是冬天的寒风,他转身直接跳进了水池。 这水池有成人一人多深,千与虽然知道千寻会游泳,可也害怕她慌乱之下忘了应对出事,所以才不顾危险的直接纵身一跃。 “世子!”李嬷嬷听见孩子哭声,急忙和皇上派来的人结束谈话,两个人一起跑过来,就看见令李嬷嬷瑟缩的一幕,好好的千与世子怎么会跳了水池? 这要是世子在她的看护下出了事,那她这条老命只怕都不够赔。 “快,快下水池救世子。”李嬷嬷一边吆喝一边朝着水池跑了过去,然后才发现不仅是千与世子,还有千寻郡主也在水里,来不及细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嬷嬷只顾着赶紧叫人救孩子。 “怎么回事?”就在一群宫女太监下河将兄妹俩捞起来的时候,南宫澈已经运起轻功飞了过来,就看见自己的两个宝贝脸色苍白,眼睛紧闭。 这一幕刺痛了南宫澈的眼球,这可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他决不允许孩子们出事,来人,宣御医。 南宫澈急忙运气,将两个孩子肚子里的水逼出来,不多时两个孩子都缓缓睁开了眼睛,千寻是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在父王怀里,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寻儿,告诉父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掉进水池?” 千寻只管哭,就是不说话,似乎是被吓到了一般。 另一边千与抿着苍白的唇瓣,似乎在回想什么,不一会儿他便说道:“父王,刚才我和妹妹在亭子里喂锦鲤,有个和儿臣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他竟然往锦鲤池里丢了一块大石头,那石头将其中一条锦鲤砸伤并且可能是晕了过去,妹妹就想将那条锦鲤捞起来,看看能不能救活。” “儿臣当时只顾着帮妹妹捞鱼,没有注意到那个男孩,他竟然躲到了妹妹身后,将妹妹推进了水池,妹妹不会游泳,儿臣担心他出事,就自己跳下去救妹妹。是儿臣没有保护好妹妹,还请父王责罚。”千与说着便爬起来跪在南宫澈的身前。 “还救妹妹呢!下次遇到这种事情首先要大声呼救,找大人帮忙,知道吗?今日之事,你虽然鲁莽,但是保护妹妹却是没错的,所以你别自责,父王也不会怪你,你赶紧起来吧!” “李嬷嬷,你赶紧去找两件本王小时候的衣服给两个孩子先行换上,免得孩子们着凉。” “是,老奴这就去。”李嬷嬷看见南宫澈黑沉的脸,即便是南宫澈的奶嬷嬷,此时走路也有点发颤,那可是摄政王府的两个宝贝疙瘩,她今天真的是疏忽大意了。 李嬷嬷急急忙忙往回跑,正好遇见着急忙慌往这边赶来的太后,李嬷嬷直接说了一句:“千与世子和千寻郡主落水了,摄政王命老奴先找两件王爷小时候的衣衫给两个孩子换上,免得孩子们感染风寒。” “对对对,你赶紧去。”眨眼间,南宫澈已经一手一个,直接将孩子们抱回了慈宁宫,一时间慈宁宫上下都乱哄哄的。 头受伤的昊儿也被一个太监抱了回来,南宫澈去忙着给两个孩子收拾去了,太后这才注意到小太监抱进来的昊儿,得知这不是她的亲孙儿也就罢了,这孩子还不知道是兰溪若与哪个野男人苟合来的野种,让自己的孩儿被人戴了绿帽子,太后看见这个孩子就没了一开始的温和。 第320章 狐假虎威 不过到底是母仪天下的人物,她到也没有直接发怒,而是询问道:“你又是怎么回事?脑袋为什么还受了伤?” 原本就胆子小的昊儿,看见如此严肃的太后,更是吓得一哆嗦,唯唯诺诺的更不敢说话。 “昊儿,娘的昊儿,听说你受伤了?是谁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打摄政王的孩子?母后,你可一定要为昊儿做主啊!他还这么小,又伤了头部,这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怎么办才好?” 兰溪若还不知道自己拙劣的谎言已经被拆穿,此时还在那里狐假虎威,一双眼睛扫视了在场的宫女太监一眼,似乎是想找出罪魁祸首。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低着头,假装看不见,同时心里对兰溪若是有些不耻的,明明就不是摄政王的孩子,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好意思赖到摄政王头上去的,真当摄政王傻不成? 兰溪若见太后不吭声,阴沉着脸,还以为太后是在为昊儿的事情不开心,急忙对怀里的昊儿说道:“昊儿你快告诉你皇祖母,你这是怎么受的伤,你皇祖母也好替你做主不是?” 昊儿似乎是因为见到了熟悉的娘亲,这才在兰溪若怀里,唯唯诺诺的说道: “祖母,孙儿是被那个什么世子一棍子打到腿,摔出去头又磕在了巨石山受的伤,祖母一定要为孙儿做主啊!” 小小年纪的昊儿,并不知道千与的身份,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怎么说话,才能将自己摘出去。 这几年兰溪若心情不好就会拿她撒气,他自然就懂得要如何让自己不受罚。 “兰氏,你就是这么看孩子的吗?皇宫重地,你竟然敢放任一个孩子在宫里乱跑。” 太后也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毕竟在她看来,这孩子也是一个可怜人,摊上这么一个母亲,他也没得选择,所以太后开口,就是责难兰溪若。 兰溪若会错意,还以为是太后担心和心疼昊儿,顿时下跪,两颗眼泪的眼睛里打转,诚惶诚恐的说道:“是臣妾的错,没有照顾好昊儿,还请太后责罚。”兰溪若只是做做样子,在她想来,她身为昊儿的娘亲,太后肯定是舍不得责罚她的。 孰料,太后竟然会接话道:“昊儿受伤,确实是身为娘亲的你没有照顾好,就罚你跪着,等候摄政王的处置吧!” 兰溪若听见南宫澈要来,顿时吓得脸色有点泛白,可是她想,如今自己有太后撑腰,她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乖乖的点头称是。 此时的她,还没有想过接下来会面对一场风暴,而且还是牵连到家族的大风暴。 “来人,去请皇上过来一趟。”太后原本是想晚些再处理此事,毕竟事关南宫澈的体面,太后原本是想着让兰溪若看清事实,知难而退,可千与兄妹落水的事情,让太后只想速战速决,立刻将这个毒妇绳之以法,还有她背后的左相,要说此事与他无关,谁信? 兰溪若听见太后说要请皇上过来,又说摄政王也要过来,还以为是要趁今晚宫宴之前将昊儿的身份定下来,这样昊儿可就有光明正大的身份跟着摄政王一起出席宴会。 而她身为摄政王侧妃,又是昊儿的生母,摄政王身边这几年都没有其他女人出现,她觉得自己有很大机会是要被扶正的,虽然跪着,可心里却暗自窃喜着。 皇上很快就到了,似乎是已经听到了这边的事情,所以急忙过来查看,兰溪若还以为皇上这是紧张昊儿,此时太后已经命御医给昊儿额头的伤口上了药,还包扎好了。 兰溪若以为皇上会关心昊儿几句,这可是南宫澈的孩子,是整个皇家盼了好几年才盼来的孩子,结果皇上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来就一脸威严的往太后身旁一坐,连一句关心昊儿的话都没说? 难道是在等摄政王? 兰溪若心里生出一丝疑惑,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她一定要趁那两个孩子还没有被太后和皇上知道之前,先给昊儿将身份定下来。 到时就算萧子鱼那个贱人出现了,可她的儿子是摄政王的长子,这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萧子鱼也不能拿她如何。 只是她忽然听见似乎有孩子说话的声音,然后她回头,就看见南宫澈两只胳膊抱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奴婢(奴才)拜见摄政王。”屋子里一屋子的宫女太监看见南宫澈铁青着脸走进来,急忙下跪行礼。 南宫澈抱着孩子来到太后和皇上面前,带着孩子给两人行礼,太后当即就给他们赐座之后,太后才看着千与问道:“千与,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寻儿为什么会掉进水池?” “回祖母,寻儿不是自己落水的,寻儿是被他推下去的。”千与冷着脸指着昊儿。 兰溪若听见千与称呼太后为祖母,心里咯噔一声,南宫澈是什么时候将两个小野种带进来见过太后的? 还有皇上,瞧他的神色,只怕也是知道此事的,难道他们联合起来,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吗? 思及此,兰溪若颤抖着唇,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澈质问道:“这两个孩子是谁?王爷为何待他们如此好?昊儿都已经四岁,你这个父王还没有见过他,抱过他呢!” 南宫澈闻言,眸色犀利,直击人心的看着兰溪若,仿佛是想透过她的皮囊,看看她不为人知的一面,究竟是何样子。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当年那个善良的救自己一命的小女孩,早就已经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留下来的就是眼前这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子。 南宫澈声音冷清的说道:“兰溪若,昊儿是怎么回事,本王觉得,你比本王更清楚。”有些话,他不想当着孩子们天真的面孔说出来,不想他们纯洁的心灵过早的被污染。 “澈哥哥,昊,昊儿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吗?当年你酒后……” “休要给本王提酒后!”南宫澈此时的脸色可谓是难看到极致。 第321章 滴血验亲 千与看着自家父王的模样,眼睛骨碌碌的转,心想:看来这里面有大事啊! 而千寻在感受到自家父王那低到极致的气压,担心的将自己的小胖手伸到了南宫澈的脸上,轻轻的摸了摸南宫澈的脸颊,担忧的说道:“父王,咱们不和不值得的人生气好不好?” 原本满心怒气的南宫澈,在听见千寻那软糯糯的声音之后,心里的怒气渐渐平息,然后宠溺的看着千寻说道:“寻儿说的对,有些人,不值得本王动怒。兰溪若,你既然说这个孩子是本王的,那正好,今日本王正要请皇上为与儿和寻儿验明正身上玉蝶,那么就让你那个孩子一起吧!” “本王可要提醒你,如果你现在承认这个孩子不是本王的,本王还能念在你当年救本王一命的份儿上,饶你一命。” “不必,臣妾行得正坐得端,既然王爷要验,那就验吧!”兰溪若很有底气的满口答应。 这爽快的决定,让太后和皇上忍不住对视一眼,总觉得兰溪若说不定还憋着什么大招。 但是事已至此,与其猜想,不如看看她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皇上搀扶着太后,带头走在前面,南宫澈抱着千与兄妹俩紧随其后,连多余的一丝眼光都没有施舍给兰溪若,这让两个孩子看的很清楚,自家父王真的没有撒谎骗他们,看来还真的是这个狗皮膏药一般的女人硬缠着他们父王呢! 只是瞧着这女人底气十足的模样,两小只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说不定这孩子还真的是他们父王的,要不然怎么解释他们怎么一点都不慌呢?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千与原本就板着的小脸此时更加严肃了。 来到皇室宗祠,金光闪闪的大殿里面,供奉着楚国皇室的历代祖先,那一层一层的牌位,昭示着楚国皇室的子嗣昌盛,只是越往后,似乎人就越少。 皇上上前敬了三炷香,对着牌位说道:“今皇室子南宫澈携子女前来给祖先敬香,望得到祖先庇护,从此一生顺遂安康。” 皇上说完,望左边微微驿站,又让南宫澈上了三炷香,这个时候有太监已经端着滴血认亲所需的东西走上前来,南宫澈当即对着牌位说道:“今澈的孩儿需要滴血验亲,入皇家玉蝶,还请祖先明示。” 其实如果是在家里出生的孩子,那是不必走这个流程的,但是今天入玉蝶的孩子不同,千与兄妹不是在家里生的,至于昊儿,其实皇上和太后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南宫澈的孩子。 这个流程是请的太医院院正来主持的,毕竟这是血脉大事。 只见院正从托盘里取出一根银针,来到站的笔直的千与兄妹面前,让他们伸出左手在他们的食指上用银针一扎,很快就流出了一滴血珠滴进早就准备好的水碗里面。 当院正来到昊儿面前的时候,昊儿看着院正手里的银针吓得瑟缩着往兰溪若怀里钻,就这一幕,就令太后和皇上觉得昊儿太懦弱,怎么看都不像他们皇家的孩子。 兰溪若见昊儿如此丢人,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被昊儿丢干净了,但是无论如何,今天这个仪式必须走,否则就浪费了她的一番安排。 于是兰溪若哄着昊儿说道:“昊儿不怕,不过就是被针扎一下,你要是实在害怕,闭上眼睛就行,很快就好。” 可昊儿就是说什么都不肯,眼看着千与兄妹的血液滴进碗里都好一会儿了,要是耽搁下去,等血液散开,那两小只就又要挨一针,南宫澈心疼孩子,脸上挂着明显的不悦说道:“既然他不肯,兰氏你就先安抚他吧!院正,先给我放血。”南宫澈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很快南宫澈的血就滴进了三个碗里,他和千与兄妹的血也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足以证明这两个孩子的确是他亲生的。 其实就光看他们的长相,就能看出他们肯定是南宫澈的孩子,但是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南宫澈才让孩子们挨了一阵,不过就是这么一下,可就已经把他心疼坏了。 这边兰溪若看见结果,心里更慌,她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萧子鱼的命竟然会那么大,不仅没死,还给南宫澈生了一对龙凤胎,今天要是不让昊儿名正言顺的成为南宫澈的长子,只怕以后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所以兰溪若心一横,直接将昊儿紧紧的抱在怀里,用手抓着昊儿的一只手,示意院正扎,在血珠滴落的时候,同时伴随着昊儿一声震天哭,那声音,简直差点把屋顶都要掀翻的架势。 不过好在血是搜集到了。 太后,皇上,兰溪若非常紧张的看着那个碗,就连千与兄妹也是踮着脚,伸长脖子,想第一时间知道答案,唯有南宫澈一点也不紧张,更不在意,因为他很清楚那一次算计,自己根本没有中招,这孩子肯定不会是自己的。 “这,怎么会是这样?”皇上看见碗里的两滴血相融的时候,心里一惊,因为他相信南宫澈,所以才会觉得惊讶。 “父王,你骗人,你说他不是你的孩子,那他的血为什么能够和你的相容,你就是个大骗子,我要回家,回去找娘亲,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千寻看见结果的时候就开始大闹起来,还对着站在他们身后护着他们的南宫澈大打出手,虽然小丫头拳头肉乎乎的,砸在人身上根本就算不上痛,可看见小丫头因激动生气到打人的模样,南宫澈又觉得心疼。 “院正,你确定这滴血验亲没有问题?”南宫澈首先怀疑的是这里面被人动了手脚。 “回王爷,这血是大家亲眼见证下放的,按理不应该出错。” “那可就奇了,本王很清楚,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本王的,再说同样是本王的孩子,你看看这孩子和千与兄妹哪里像?你要不再测一次?” “不测了,我们不测了,既然王爷不想承认我们母子,那我们即便再测一次又有何用,王爷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留下我们母子,既然留下来会令王爷厌恶,那臣妾这就带着昊儿走,我们远远的离开行不行?” 第322章 给孩子上玉蝶 “求求你,孩子本来就怕痛,刚才那一下,他都已经哭成那样了,这要再来一下,那不就是在扎我的心吗?我们不测了,我们这就走,这几天多谢太后娘娘对我们母子的照拂,只是从今往后臣妾怕是不能在娘娘跟前尽孝了。” 兰溪若说着,那弱柳扶风一般的身姿缓缓站起身,抱着昊儿就要离开。 “行,你说这孩子是本王的,那就算是本王的,只不过这件事情本王一定会弄明白的,在弄明白之前,他的身份未定,不能以本王孩儿的身份活着,你们母子先回摄政王府,等本王查清楚此事之后再做定夺。” 南宫澈可不想被人扣一顶绿帽子,此事,他势必要查清楚才罢休。 “王爷这话可真是好笑,这孩子本来就是王爷的,什么叫臣妾说是就是,真要臣妾能够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倒好了。臣妾知道,王爷心里一直只有萧氏,对于我的插足,你和萧氏心里一直不满。” “臣妾被你囚禁的这几年,也算是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臣妾再喜欢你,可你的心不在臣妾身上,这对臣妾来说才是最狠的惩罚,蹉跎了几年时光,臣妾那颗原本火热的心,已经被你冷落的比那数九寒天的冰面还要冰凉。” “原本以为,臣妾只要一直默默守着王爷,王爷早晚会看见臣妾的好,可现在臣妾才发现,无论臣妾如何做,做的好不好,王爷都不会多看臣妾一眼。既如此,臣妾还留在这里讨羞辱作甚,太后保重,皇上保重,兰氏这便自请摄政王休书一封,离开摄政王府,从此天高海阔,永不相见。” 太后年纪大了,自然喜欢儿孙绕膝,如果昊儿不是南宫澈的孩子也就罢了,如今验出来,昊儿也是南宫澈的孩子,太后自然就不会同意皇室血脉被兰氏带走,于是她看着南宫澈说道:“既然昊儿的血与你的血也能够相融,那就说明昊儿也是你的骨血,哀家今儿就替你做主了,皇上你将昊儿的名字也上了玉蝶吧!既然都是摄政王的孩子,没有厚此薄彼一说。” “昊儿年纪比千与兄妹大一些,那昊儿就是庶长子,与儿是嫡子,寻儿是嫡女。” 皇上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南宫澈,想看看他最后的决定,谁知他反正就是一口咬定昊儿不是他的孩子。 皇上见此情况也是头疼,这下南宫澈还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最终昊儿以庶长子的名义,记在了南宫澈的名下,南宫澈感觉自己比吃了屎还难受,等皇上写完,南宫澈冰冷的视线就落在了兰溪若母子身上,只听他说道:“本王不知道你用了何种方法,竟然能让这孩子与本王的血相融,但是本王很肯定,当年那一晚,你故意灌醉了本王,本王却不可能会和你发生什么事,这件事本王一定会查清楚,你要是现在将真相说出来,说不定本王还能绕你们母子二人一次不死。” 事到如今,一切都朝着自己预定的方向走,兰溪若又怎么会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顿时就哭哭啼啼的说道:“王爷要是真的容不下臣妾,那臣妾这就走,可行?” “走?你想走哪里去?你不是为本王孩子都生了吗?现在,带着你的孩子给我滚回摄政王府待着去,等本王处理好手里的事情,再来收拾你。”南宫澈满脸戾气,想来,不管是谁,知道自己竟然被人戴了绿帽子,想必心里都不会太舒服。 “呀,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这是谁家孩子?”辰王带着雍王妃来到了皇家宗祠门前,正好看见屋子里有人,就走了进来,然后发现皇上和太后也在,急急忙忙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你们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进宫来了?”皇上看见辰王,肃着脸,可没有见到南宫澈时候的温柔,看上去就像是戴了假面一样,看的千与心惊胆战的,这或许才是皇上的威严吧! 就好像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个慈爱的皇上是假的一样。 千与在心里飞快的衡量,昊儿究竟是不是自己父王孩子一事的后果,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结果无论如何,对父王可能都算不上太好。 “这是什么啊?”辰王被免礼之后站起身,正好看见一三碗交融在一起的水,辰王一开心便说道:“刚才臣弟进宫来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议论,说是摄政王找到了摄政王妃为你生的孩子,这三个都是吗?” 辰王和皇上他们不是一个母妃,辰王的母妃是先皇的四妃之一,从小就喜欢和南宫澈他们对着干。 如今皇上继位,念在他没犯什么原则上的大错,到也没有想过要如何他,到是给了他胆子,竟然想挑衅南宫澈了。 南宫澈原本想说昊儿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是瞟了一眼血融在一起的三碗水,有些事情,他也不便说出来,便默认没出声。 辰王妃看着千寻说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像他们母妃,对了,怎么没有看见摄政王妃?”照理孩子都送回来了,那孩子的母亲又怎么会不出现? “孩子们的母妃有事耽搁了,还尚未进京,与儿,寻儿,快见过辰王,辰王妃。”南宫澈下意识的就是只招呼千与兄妹。 太后看见兰溪若脸色苍白,最终帮忙提了一句:“千与,千寻兄妹是摄政王妃萧氏所生,昊儿是兰侧妃所生,这几年摄政王在外剿灭西凉,没有回京,也就让三个孩子一直没有上玉蝶,现在摄政王回来了,这些事情自然也就要处理好。” “那是自然,我们皇家的血脉,断没有流落在外的说法。恭喜摄政王,喜得三个子女,儿女双全,想不到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辰王心里隐隐有点嫉妒,上天似乎对南宫澈十分优待,总是什么都想着给他最好的。 以前他们几个兄弟,凑在一起,说的可都是南宫澈没有孩子的事情,现在他们一下子就被人比下去了呢! 第323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想想心里就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儿! 南宫澈沉着脸,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辰王妃又适时的说道:“摄政王妃还没有回来,那想必今晚陪摄政王参加宫宴的应该就是兰侧妃了吧?” 南宫澈很想说不是,可千与难得的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给了他一个父子能明白的眼神,南宫澈也就没有拒绝。 兰溪若看见南宫澈竟然如此宠爱萧子鱼生的两个孩子,心里嫉妒的发狂,不过想到自己能够参加这样的宫宴,是不是也就说明自己被解禁了呢? 萧子鱼,等着吧!我这些年所受的苦,都会慢慢从你身上一一讨回来的。 “兰氏,你先带着昊儿下去准备准备吧!晚上的宫宴可是为齐国公主专设的,宴会上看着点孩子,万不可丢了我楚国的颜面。” “是!”兰溪若现在心里都快乐开了花,想不到辰王夫妻竟然会给自己这般意想不到的神助攻。 皇上见已经不再适合讨论家事,便率先带着辰王和南宫澈离开了。 千与很适时的在皇上离开之后,秀气的打了两个喷嚏。 辰王妃留下来陪太后说话,太后此时还担心千与兄妹落水不知道有没有感染风寒,哪里有时间和她扯闲篇?当即便以此为借口,直接赶人。 辰王妃还没有走出慈宁宫,就被兰溪若派人来请,辰王妃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抬脚跟着宫女走了过去。 “与儿,你为什么要让你父王答应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陪他一起参加宫宴?”太后有些闹不明白,要是一般的孩子,看见有女人和自己的母妃争宠,难道不应该帮着自己的母妃,尽量杜绝那些妖艳贱货靠近自己的父王吗? 怎么到了千与这里,他却反其道而行?要说,这孩子给她的感觉也不傻啊!那他怎么就帮着外人呢? “祖母,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既然父王肯定昊儿不是他的孩子,那这其中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与其一直将人禁足在院子里,不好抓她的把柄,还不如将人放出来,古话说的好,上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一旦飘了,什么马脚也就都藏不住了。” 太后细细品了品,这兰溪若不是一直想要坐上摄政王妃的位置吗?当初为了打败萧子鱼,可是使了不少手段,这几年萧子鱼不在,南宫澈也不在,她确实收敛了不少。 现在看来,确实,要想抓住兰溪若的把柄,还真的让她经常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才是。 “与儿,你这权术是你母妃教的吗?”太后细思极恐,千与还这么小,竟然已经开始玩弄权术了。 而萧子鱼失踪几年,真要是她教给孩子这些,那她是想做什么? “祖母,什么是权术?与儿不过是喜欢看书,这些道理,都是从书里学来的。” “不是你母妃教的?”太后觉得千与或许是在帮萧子鱼做掩护。 “我娘亲在村子里,为了我们兄妹的日子好过些,整日都在忙碌操劳,哪里有时间管我和妹妹?我和妹妹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被娘亲寄放在村长爷爷家,请他照看我们,村长爷爷家有很多书,我们刚开始会说话,村长爷爷就教我们认字了,后来我们就自己看书。” 啧! 澈儿家这两个孩子简直就是神童啊! 太后后知后觉的发现,心里喟叹! “与儿,今日祖母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那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咱们做人,要懂得适当的藏拙明白吗?当年你们母妃之所以会失踪,那也是与你们父王有着莫大的关系!” “难道是我们父王害的母妃失踪的?”千与的小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 “那倒不是,你们父王很爱你们母妃,所以你父王就总是忍不住和你母妃当众秀恩爱什么的,这不才让你母妃露于人前,最后被有心之人算计劫走,所以答应祖母,为了你们自身的安全,适当的表示自己愚钝一些,并无不可,我们聪明,只需要让自己信得过的少数人知晓,记住了吗?” “孙儿记住了。” “乖孩子,走,我们去挑几样配饰,今晚可是你和寻儿第一次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可不能堕了你们父王的名头。” 太后带着两小只去自己的私库,亲自帮两个孩子挑好了配饰,织染局那边已经将赶制的衣裙送过来了,还好,两个孩子还小,赶制两套衣裙并不是很费时间。 织染局的宫女嬷嬷还是很有水准的,虽然时间紧,可赶制出来的衣服丝毫不差。 千与的是世子服,千寻的是郡主服,太后和皇上希望这两个孩子正正经经的出场,这是给他们身份上的认定。 至于昊儿,太后对他有一丝怜悯,但不多。 不过太后还是给他准备了一套常服,毕竟现在是记在南宫澈名下的,那就不能落人口舌。 宫宴开始前,南宫澈才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举办宴会的地方,参加宫宴的文武大臣瞧见了,正想走上前去和南宫澈打招呼,齐无忧就来了。 当齐无忧看见南宫澈身边的两个孩子,顿时走上来问道:“这两个孩子还真是你的孩子?” “当然。”南宫澈对于别的女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念在齐无忧的身份上,他还是回了一句,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要表明两个孩子的身份,让齐无忧知道,这两个孩子并不是她想动就能动的。 “不是说你的王妃都失踪五年了吗?你确定这两个孩子是你的?” “还请公主慎言,本王已经确认过,这两个孩子就是本王的,本王王妃健在,不日便会归来,本王也没有心思再娶偏房,所以公主只怕是要失望了。” “摄政王,本宫此次前来,可是有意与你联姻的,你这般,叫本宫如何自处?”昨天南宫澈抱着两个孩子离开的时候,齐无忧心里就已经有谱了,可没有得到南宫澈亲口承认,齐无忧始终还是不死心。 第324章 齐无忧的刁难 “无忧公主代表齐国来与我楚国联姻,那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公主要和谁联姻,那自然要问我国皇上,岂是公主想与谁联姻就与谁联姻的。不过不管公主看上谁,那肯定都不是本王,因为本王这一生只有一个妻子,她的名字叫萧子鱼。” “你……南宫澈,本宫劝你别不识抬举,否则惹恼了本宫,后果本宫觉得你不一定担得起。” “那本王到要看看,什么样的后果,本王就担不起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小太监一声吆喝,身穿明黄色服饰的三大巨头齐齐出现,打断了南宫澈和齐无忧的对话。 齐无忧很是生气的一甩衣袖,在宫女的指引下,扭头去了自己的位置。 她还没有落座,就看见一女子牵着一个孩子,施施然的走到南宫澈身边落座。 齐无忧的眼眸微微眯了眯,猜测:这难道就是萧子鱼? 于是在众人落座,皇上便让身旁的孙公公宣读了册封千与为世子,千寻为郡主的圣旨。 这下两小只也算是过了明路,以后身份可就不一样了。 兰溪若抱着昊儿的手紧了又紧,眼里满是不甘,不过来日方长,不过就是两个孩子,能不能长大还不一定呢! 接着皇上又慷慨激昂的表述了一番愿意与齐国交好的陈词之后,齐无忧便开口说道:“本宫曾听闻摄政王王妃擅对对子,今日一见,本宫想与王妃请教几联,不知可否?” 摄政王妃? 谁啊? 一众文武大臣伸长脖子使劲打量。 听见身边楚国大臣窃窃私语,齐无忧才得知,原来南宫澈身边那个女人,并不是萧子鱼,而是他的侧妃,叫兰溪若。 只是这人看上去很是面熟,不过一时间,齐无忧也没有想起自己究竟是在何处见过兰溪若。 一时间齐无忧心里怒火大盛,就在刚才,南宫澈还义正严词的说他此生只有一个妻子,可现在这里又冒出来一个为他生过孩子的女人,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些,即便他不喜欢自己,也用不着撒这种谎来摆脱自己吧? 这叫人知道,她情何以堪? 齐无忧的眼神就如同刀子般,一刀一刀往南宫澈身上丢。 可南宫澈就好像感觉不到一般,一点感觉也没有,心思都只顾照顾着身边的两个孩子。 文武百官看见南宫澈如此温柔的样子,好似又回到了当年,那一年,他也是这么温柔的待一女子,只是后来…… 唉! 天意弄人啊!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回归正道了。 只是,兰侧妃也有了孩子,只怕摄政王府还有热闹瞧啊! “王爷,你尝尝这个!”兰溪若保持着温柔贤惠的模样,帮南宫澈夹菜。 南宫澈瞥了一眼,没动,依旧忙着喂孩子吃东西,不过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吃东西,这一幕到也不觉反常。 南宫柔坐在下首,看着南宫澈带着三个孩子出来,眉头皱的不行,之前小皇叔不是说他只有两个孩子吗?现在怎么兰溪若又被他带出来了,还多了一个孩子? 南宫柔表示:小皇叔的事情,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不过想到自己平白无故损失了一万两银子,还因此得罪了如意坊的东家,南宫柔就心绪难平。 正好这个时候,南宫澈回齐无忧话道:“本王王妃有事耽搁,暂时回不来,只能辜负无忧公主一片用心了。” 南宫澈直接回绝了齐无忧的挑衅,要是换做旁人,应该也就就此作罢了,可这人是齐无忧,最关键的还是南宫澈身边不止一个萧子鱼为他生了孩子,齐无忧心高气傲,如果说没有兰溪若的出现,她或许也就因此作罢,但是有了兰溪若,她就会做比较,凭什么别的女人都行,而她就不可以?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南宫澈瞧不上她,才刻意找的借口罢了,这叫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齐无忧被南宫澈拒绝,但是她并没有恼怒,而是继续说道:“既然摄政王妃不在,那就让这位兰侧妃代劳吧!本宫想,你们楚国应该不止摄政王妃一人会对对子吧?” 齐无忧双眼就像是看仇人似的盯着兰溪若看。 兰溪若心里咯噔一声,齐无忧,当年她作为楚国送去和亲的人,曾经侍奉了齐国先王好几年,当时的齐无忧还是个小孩子,想不到几年未见,她已经有资本和她争抢男人了。 思及此,兰溪若放在衣袖里的拳头紧紧的握起。这一次她或许可以坐山观虎斗,萧子鱼不是很厉害吗?可她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拿什么和齐国尊贵的公主相提并论? “承蒙公主厚爱,王妃不在,那溪若就厚着脸皮陪公主嬉戏一二吧!” 就在兰溪若假装勉为其难,实则已经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千寻小嘴嘟嘟的说道:“不就是对对子吗?这有何难?我母妃不在,我哥哥不是在吗?用不着别人帮忙,就让我哥哥来对就好了。” 众人听着这奶呼呼的声音,顿时觉得一颗心都被萌化了,再看看摄政王身边坐着的,面部表情就好像摄政王翻版一样的孩子,那酷似摄政王妃的长相,让大家忽然想起曾经的萧家,那可是一门三探花,何等风光,所以摄政王妃的孩子,虽然年纪小,可骨子里的传承应该不会断,或许他真的能够对上? 兰溪若听见千寻的话,微微低垂下脑袋,修长的睫毛遮挡住了她眼里的恨意。 这两个可恶的小贱种,竟然敢破坏她的计划。 原本兰溪若想借此机会大放异彩,这样也好叫南宫澈看见她的有用之处,从而稳住她现在的地位,可谁知这两个小贱种竟然和她作对,真是气死人。 “既然我母妃不在,那就由我来替母妃接受你的挑战吧!请出上联。”千与小小年纪,身上的气势却沉稳的很,举手投足间,气势浑然天成。 “就你一个小屁孩?算了吧!本宫要是赢了你,那叫胜之不武,说不定你还会哭鼻子,本宫可没有那个耐心去哄你。” 第325章 千与对对子 “你输了才哭鼻子呢!我哥哥才不会输。我看你是怕输给我哥哥,所以才如此说的吧!”千寻见齐无忧打退堂鼓,顿时就大声说道。 齐无忧性子也直,被千寻这么一激,顿时就说道:“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本宫今天就教教你们何为谦虚。” 听见嚣张跋扈的齐无忧说要教他们谦虚,千寻的大眼睛都快翻出鱼肚白了。 不过不打紧,现在她有多狂妄,那等一下她的脸就会被打的有多疼,拭目以待便是。 “出题吧!”千与小手一伸,很是绅士的说道。 “出就出,你听好了,清风明月自来往。”齐无忧嘚瑟的说道。 要知道她早就看中了南宫澈,想要嫁给南宫澈,他又岂会没有准备? 千与面不改色的接道:“高山流水无古今。” “好对,好对啊!” “不愧是摄政王妃的孩子,这智慧还真是与血脉有关系的呢!” 齐无忧一噎,她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搜罗来的对子,原本是想给萧子鱼一个下马威的,不曾想这还人都没有见到,自己就被她儿子打击到了。 齐无忧接着出上联:“清风明月本无价。” 千与接道:“近水远山皆有情。” “妙,妙啊!”一众人仔细回味,品鉴。 右相吴远道看见站在摄政王身旁,一点不紧张害怕,很是沉着应对的千与,默默的捋着胡须,对千与的表现很是赞叹。 而丁太傅看着摄政王身边两个小小的孩子,也是心生欢喜,萧子鱼可是他的义女,也就是说,这两个孩子还得喊他一声姥爷,从千与的学识教养能够看出,萧子鱼在教导孩子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啪啪啪! 几个巴掌声响起,拉回了大家的思绪,才发现大家都沉浸在品味对子给出的意境去了,竟然忘了鼓掌。 只是千寻郡主带头鼓掌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没有人鼓掌,就以为她哥哥不厉害了,所以才会带头给自家哥哥加油打气? 于是有些揣摩不透千寻心思的大臣,竟也缓缓抬起手拍了起来,反正是摄政王的心肝宝贝,跟着她做,即便错了,皇上想来也不会太在意,毕竟皇上可是很宠摄政王的。 有一就有二,掌声渐渐从稀稀拉拉变得热烈,一时间整个大殿内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 “哈哈哈,摄政王,你的 王妃可真是给你生了两个宝贝啊!看的朕都眼馋不已,千与,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也会对对子了,来人,赏千与世子极品文房四宝一套。千与以后可要用功读书,以后为楚国效力。” “多谢皇上赏赐。”千与下跪给皇上行礼。 “起来吧!” “皇伯父,刚才无忧公主出了两对,我哥哥全部都接上了,那现在是不是该我哥哥出上联了?”千寻主打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眼的希冀。 皇上顿时就被她的小表情逗乐了,这小姑娘,看来还是个记仇的,不过……他喜欢。 “那千与,你可有上联?”皇上也没有一口就答应让千与出上联,秉承着孩子自愿参加的精神,率先征求了千与的意见。 “那侄儿就出一联吧!” 千与抬头挺胸看着南宫柔说道:“风旌不动真乘义。” 大家当即抓耳挠腮去想下联,皇上坐在上首,莫名觉得这一幕与那一次萧子鱼一战成名何其相似? 当初一直默默无闻的摄政王妃,因为兰溪若的回归,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她的才华,从此声名大振,他相信,过了今天,千与的名声也将传遍整个楚国。 想到自己那些个勾心斗角的皇子,皇上莫名就觉得有些心塞,或许权力真的会让人改变初心,也不知道千与能不能一直保持初心…… “无忧公主,你想好了吗?我等的肚子都饿了。”自千与出题之后,时间都过了一炷香了,无忧公主还皱着眉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千寻觉得自己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所以悠悠出声。 齐无忧被千寻的话问的脸色微微发红,还不等她说话,兰溪若便柔声说道:“无忧公主远来是客,我们等等也无妨,千寻郡主若是饿了,要不先吃一点糕点垫垫肚子?” 千寻挑眉看了兰溪若一眼,非常天真的对一旁的千与说道:“哥哥,你有看见吗?好大一朵白莲。” 千与对着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但沉默不就是默认吗? 这下众人看着兰溪若的眼神都有些怪异,毕竟她的身份,此时坐在这里就十分不合适,要是别人,只怕会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就只有兰溪若这个蠢货,才会在这种时候想要出风头。 也不知当年她是怎么哄的齐王答应,在他死后,允许她回楚国的。 丁夫人也想起这出,只是话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不然就不太好收场了,于是她给一旁的丁琳递了一个眼色。 丁琳会意,当即说道:“到是忘记了,兰侧妃之前可是作为和亲郡主去齐国小住了几年,难怪会对无忧公主这么上心。” 丁琳此言一出,齐无忧瞬间想起兰溪若是谁了,难怪,她就说怎么感觉兰溪若很眼熟。 齐无忧再次将目光落到兰溪若身上的时候,眼神犀利的带着审视,她在猜测昊儿的真实年龄。 “我说你们究竟还猜不猜?不猜我哥哥是不是可以坐下了?他站着也怪累人的。”千寻见话题被引跑了,嘟着小嘴,满脸的不高兴。 齐无忧回神,现在因为兰溪若的事情,她已经没有心思和一个小孩子论高低了,再说了,她也确实对不出来,于是她有点丧气的说道:“你赢了,这个对子本宫确实对不出。不过你能告诉本宫下联吗?” 千与站在原地,单手负于身后,酷酷的说道:“月印常圆了悟因。” “风旌不动真乘义,月印常圆了悟因。好对,本宫输的心服口服。”齐无忧此时到是显得颇有大国风范。 第326章 皇后的试探 之后齐无忧也没有再找千与兄妹的麻烦,随着宫女陆续端上来美味的菜肴,千寻到是吃的肚子滚圆。 千与一直都是安静的坐着,让人就像是看见了南宫澈的翻版,大家都在心里羡慕摄政王,这不来就不来,一来就三个孩子,摄政王这一波操作,也是没谁了。 只不过从摄政王的态度来看,兰侧妃母子显然是不受重视的。 吃饱之后,千寻便苦着脸,原因无他,因为她答应了要给太后治病,所以他们兄妹要在宫里小住一个月。 住在宫里就等于失去了自由,千寻很是不喜欢,虽然皇宫很大,可贵人也很多,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给父王惹祸。 “皇兄,还是请母后移驾去摄政王府小住些时日吧!孩子们才回家,臣弟也还没有稀罕够呢!”虽然与千寻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或许是血脉相通的关系,南宫澈能猜到千寻为何愁眉不展。 果然在南宫澈向皇上提出这个请求之后,千寻的大眼睛瞬间明亮了几分,比那天边的月亮还要明亮。 皇上也不忍心人家父子才团聚,就将人家分开,所以最后无奈的说道:“你先带孩子回去,母后那边朕来安排,只是出了宫,母后的安全,可就落到了你的头上,你可得保护好母后。” “得嘞,皇兄放心,臣弟保证让母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回宫。”南宫澈难得俏皮的说道。 “你哦!就知道和朕皮,赶紧回去吧!夜已深,孩子们也该睡觉了。” “是,臣弟告退。”南宫澈直接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捞起来,坐在自己的臂弯里,迈着四方步往远处走去。 皇上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知道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这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去了中宫。 皇后似乎早就料到皇上会来,所以等着。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皇上一进来就直言不讳的说道。 “皇上,千与这孩子很是聪慧,又是与熙儿同岁,臣妾想请陛下恩准,让千与给熙儿当个伴读,你看如何?”南宫熙是太子的嫡长子。 皇后也是个心思多的,太子是自己的儿子,早晚要登上九五之尊的,但孙子以后能不能继承大统,那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其实以皇上对南宫澈的宠爱,皇后此举试探,也是想看看皇上是什么意思。 今晚皇上的眼睛几乎都落在了千与身上,这让皇后有了些许危机,她担心以皇上对南宫澈的宠爱,最后难保不会将皇位直接传给南宫澈的孩子,毕竟现在的太子只能说是忠厚老实,这样的人能当上太子,那完全是因为他命好,生在了中宫皇后的肚子里,又是嫡长子。 皇后知道,皇上一直对太子多有不满,但也没有废太子的打算,所以皇后想要给自己的孙子铺路,别看太子忠厚老实,可南宫熙却是个聪慧的,只要南宫熙能够得到皇上的垂爱,那么太子的地位就不会被动摇,不管他将来是否能够握得住楚国的江山,至少这江山会一直握在她的子孙后代手里。 “也可,朕改日再和皇弟说说看,只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千与不缺太傅,你别忘了,萧氏的义父可是太子的太傅,而且萧家也还有人才,朕瞧着萧景泽就还不错,这一次春闱,他的笔考成绩,可是第一名甲等,等朕忙过这几天,就要举行殿试,朕瞧着,只要他不出大问题,萧家这一次只怕出的不再是一名探花郎了。” 皇后听完,心里已经有数,皇上明着表示同意,可实则说了等于没说,但是这情况又是真的,一时间皇后心里也没了底。 皇上见她还在琢磨,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朕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与儿和皇弟性子相同,朕相信将来他定然也会如皇弟这般,护着我楚国国君的。” “只是靠人不如靠己,别人再多的本事,那终究不是自己的,咱们还需自己努力才是。” “臣妾记住了。”虽然皇上没有立刻答应让千与来给南宫熙当伴读,可皇后好歹也得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所以心里的郁结消散了一些。 “你贵为一国之母,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是,明白了吗?”皇上是该敲打的也敲打了,别以为他没有注意到皇后一晚上都在晃神,只是皇上觉得皇后完全就是多想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不足与外人道哉! “是臣妾失礼了。”皇后也意识到了,皇上这是在点醒她,立刻赔礼道歉。 皇上说完就走了,并没有在中宫留宿,而是去了年轻的嫔妃房里,身为皇上,要做的就是要雨露均沾,皇后这里好安抚,有些人心可就不一定了,太子忠厚老实,他得趁自己还年轻,多给孙子铺铺路。 千与兄妹一下马车,发现他们又回了梅林,心里很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感觉摄政王府被那对恶心的母子住过,他们就不想回去,但是不回去又不行,最后千与像个小老头似的说道:“父王,明儿我和妹妹就搬回摄政王府去住,你让他们母子也搬回去。” “嗯?你们不是不喜欢他们吗?”南宫澈感觉自己完全搞不懂小孩子的想法,他们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的,一会儿一个样。 “父王,你真笨。”千寻和千与不愧是双生子,一下子就猜到了千与的目的。 “寻儿告诉父王,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干嘛,但是南宫澈猜测这两个孩子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 “父王,你既然猜不到,那就别猜了,听哥哥安排便是,对了,从明天起,摄政王府的管家权,你也一并交给你的兰侧妃吧!” “那怎么可以?摄政王府的管家权,一直是在当家主母手里的,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带你们去接你们母妃回府,这管家权是万万不可交出去的。”南宫澈没说的是偌大的摄政王府,怎么可能让兰溪若知道他的家底? 第327章 兰溪若当家 千寻眨巴着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父王,你看,我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谁不知道自己的家底是不能告诉外人的?你不将真的交出去不就行了?这摄政王府的人,难道不是听你一个人的吩咐的?你想给她看什么,那不就是什么了。” 南宫澈也不笨,得到这么一句话,瞬间就知道自己的两个宝贝要做什么了,于是大手点了点千寻的鼻尖说道:“还是我的宝贝们聪明,行吧!那明日本王就带你们回府。” 第二天南宫澈下朝之后,就去接了太后,顺带还将兰溪若母子也接回去了,毕竟太后都要去摄政王府养病去了,兰溪若母子还住在宫里像什么样? 这也是给了兰溪若一个搬回王府的借口。 太后来了摄政王府,表面上一切如旧,可暗地里的暗卫增加了不知凡几,一回到摄政王府,兰溪若就牵着昊儿往清荷园而去。 南宫澈也没有管他们,而是先将太后安顿好,这才去找兰溪若。 兰溪若看见忽然而至的南宫澈,心里隐隐自得,看来太后的到来,还给她创造了机会。 南宫澈已经五年多未踏进清荷园,看着这里既熟悉又陌生,就如同兰溪若给他的感觉一样。 “澈哥哥,里面请,妾身这里,有些破败。”兰溪若适时的用手挽了挽自己耳边的碎发,露出一丝窘态和忐忑,目的是想唤起南宫澈曾经对她的喜欢,然后解除她的禁足。 南宫澈看了看,抿着唇,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昊儿是本王的孩子,那他住的地方,自然不能如此破败,管家,你去叫人过来将清荷园好好拾掇拾掇,凡是世子有的,昊儿也给准备一份。” “澈哥哥?”惊喜来的太快,兰溪若表示有点接不住。 “兰氏,这几年是本王误会你了,念在你不与本王计较,还给本王生了一个孩子的份儿上,从今日起,你就解除禁足吧!以后你还是本王的侧妃,不过本王还有一事要劳烦你。” “澈哥哥你尽管说。”兰溪若听见自己终于解禁,算得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心里开心的飞起,当即扬起一张素白的小脸,脸上还带着未退的笑意。 南宫澈想到自己曾经就是迷失在这双无辜又带着期盼的眼睛里,就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好将自己打醒。 “齐国公主来使,本王最近忙得有些抽不开身,恰逢母后来了摄政王府休养,这段时间王府内的一切,就要麻烦你管理了,这是库房的钥匙,你收好。一会儿本王会命管家将账本给你送来。” “澈哥哥,你竟然让我管家?”不得不说,这从天而降的馅饼太大,直接将兰溪若砸的晕乎乎的,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法回神。 “只是暂时的,这段时间子鱼不在,这偌大的摄政王府就拜托给你了。” “澈哥哥说的什么话,只要是澈哥哥让妾身做的,即便是赴汤蹈火,妾身也在所不辞。” 管家啊! 即便只是暂时的,兰溪若也开心,因为她有把握,但凡经过她手的东西,想要再拿走,那就得看她同不同意了。 而萧子鱼想回来从她手里接手摄政王府的庶务,她自然不会交出。 眨眼间,兰溪若已经在心里绕了好几个大圈子。 交托好事情,南宫澈也就借口还有庶务便离开了,要不是为了抓出兰溪若母后之人,南宫澈才不想忍着恶心与兰溪若虚与委蛇。 南宫澈离开之后,兰溪若用手摸索着南宫澈交给她的库房钥匙,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她是着实没有想到,自己被关了五年,一朝解禁,竟然就得到了掌家大权。 要不是现在天已经黑了,她肯定立马拿着钥匙去库房,看看偌大的摄政王府库房里,究竟堆积着怎样多的奇珍异宝。 还好,不多时,王府管家就给她送来了王府账册,看着那厚厚的基本账册,每一页翻开,上面都记录着一些奇珍异宝,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兴奋,账本看完,兰溪若拿着库房钥匙,兴奋激动的一晚上没有睡着,连昊儿的生活起居都没顾,直接交给丫鬟青红去处理的。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兰溪若就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物,让人搬了偌大的圈椅放在中院的屋檐下,中院的院子里站着整个王府的下人。 兰溪若精神抖擞的走上前来,缓缓的落座在椅子上,杏眸一扫,打量了院子里的下人一眼,有些以前幽兰苑里干活的下人,心里便愤愤不平起来。 这苍天真是瞎了眼,让他们那么好的王妃被劫匪劫走失踪,如今世子郡主皆以找回,可他们就是想不明白,王爷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竟然将软禁了五年的人放出来,这不是诚心给王妃找不痛快吗? 兰溪若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下人,缓缓开口说道:“本妃奉王爷令,即日起接管摄政王府的一切庶务,从今儿起,本妃希望诸位能够上下齐心,与本妃一起,将王府治理的井井有条。本妃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但是本妃有一点,一切以王府原来的家规为主,谁要是敢越矩,那就别怪本妃不留情面。” “是。”王府里的下人,一向是安分守己的,所以不管是换谁当主母,他们都能保证自己不出错。 “最近太后住在王府里,诸位服侍的时候要更尽心,管家,王府的食材一定要保证安全卫生,本妃看了账本,之前王府的蔬菜一直是萧家那边采买的,现在太后来了,本妃觉得为了太后的安全,就暂时停了萧家那边的供应,咱们摄政王府也有庄子,平日的蔬菜就从咱们自己的庄子上出吧!” 管家得了南宫澈的吩咐,自然是无不答应。 一大早就断了萧家的财路,这让兰溪若心里很是高兴,交代完事情之后,兰溪若这才回去接了昊儿,带着昊儿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看见兰溪若,还是一往如前一般,对兰溪若不冷不热,反正就是威严的往那里一坐。 第328章 乌烟瘴气 兰溪若看见千与和千寻都在,心里冷嗤:这两个小野种到是知道哄人。 “太后,今儿妾身吩咐了厨房做了些您爱吃的小馄饨,有好几种馅儿,你尝尝。”兰溪若从青红手里接过她提着的食盒,放置到桌上。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任由李嬷嬷搀扶着她来到八仙桌边坐下,太后看了一眼三个孩子,顿时说道:“你这馄饨可还有?你们也都还没用早膳吧?要不就一起在这里陪哀家用些?” “有有有,妾身这就叫人送来。” 不一会儿好几个下人端了好些种吃食进来,兰溪若帮着给太后布菜,让太后品尝,当然在太后面前,她也丝毫不吝啬发挥自己的博爱精神,这不,还忙着给千与兄妹一人夹了一个灌汤包呢! “与世子,寻郡主,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这灌汤包味道可口,你们尝尝。” 千寻乖巧的点点头,千与则眉眼冷淡的回了一句:“谢谢!” 两个孩子都十分乖巧的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 昊儿看着满桌各式各样的食物,一点规矩都没有的忽然站起身,将他自己喜欢的食物,通通往自己面前扒拉! 这一幕让兰溪若尴尬极了,顿时出声阻止道:“昊儿,你做什么呢?你要吃什么,夹到碗里吃完再去拿别的。” “不嘛!不嘛!我都要。这些都是我喜欢的,我都要吃。”昊儿见兰溪若阻止他,立刻开始撒泼。 太后看的眉头微皱,很明显是觉得昊儿没了规矩。 兰溪若原本带昊儿过来,是想让他在太后面前好好表现,好让太后对他多产生些好感,这样也能为他们母子多争取一份助益。 可谁知道这孩子不仅没有哄到太后开心,反而令太后皱眉,这可不是好事,兰溪若瞬间便感觉到了危机。 “昊儿别闹,你太后祖母面前,岂能如此无理,你看与世子和寻郡主都在乖乖用膳呢!”兰溪若还在试图安抚昊儿,可惜昊儿从小就被兰溪若带的有些骄纵,以前清荷园就他们母子三人,兰溪若基本上是什么都纵着他,现在兰溪若忽然要给他讲规矩,他怎么可能听进去? 于是他也不知道打哪儿学来的,直接往地上一坐,扯着嗓子哇哇大哭,不一会儿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模样看上去恶心的不行。 太后一早就见到乖巧懂事孙子孙女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的消失殆尽,顿时不悦的说道:“兰氏,平时昊儿都是这样吗?他可比千与兄妹大,怎么一点规矩都没学?” 兰溪若被质问,只能连连道歉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以前我们母子被摄政王软禁在清荷园里出不去,妾身这才没有办法给昊儿请太傅教他规矩。” 兰溪若不提软禁一事还好,一提,太后就想到那个时候,自己的皇儿身在边关生死未卜,可这兰氏在京城不仅不担忧,反而还背着自己的皇儿给他戴了一顶结结实实的绿帽子,皇后的火气顿时一冒三丈高,怒斥道:“你身为人母,难道连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不会教导孩子吗?即便你们被软禁,我想摄政王府应该也没有却你们吃喝吧!” “萧氏受重伤之下生下与儿兄妹,她一个人在外,还要为母子三人一日三餐奔波,人家不也将两个孩子教导的这般懂事?” 在太后眼里,昊儿如此没有规矩,那就是兰溪若没有教好。 “是,是妾身的错,妾身知错了,妾身这就将昊儿带回去,严加管教。”兰溪若正正经经伸手要去抱昊儿。 可昊儿还没有吃上那些美味的食物呢! 怎么舍得走? 所以兰溪若越是让他离开,他就越是不走,这不,母子俩拉扯下,昊儿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那无赖的样子,令太后直接拍了桌子。 “来人,将南宫昊给哀家拉下去,李嬷嬷,你亲自去教教他什么叫做规矩。”太后疾言厉色的吩咐道。 兰溪若一听,太后竟然让李嬷嬷亲自教导昊儿,心里顿时害怕起来,要知道李嬷嬷可是出了名的严厉,要是昊儿落进他手里,那还能活命? 等等,该不会是太后还是站在萧氏那一队,这是想变着法将昊儿折磨死,昊儿死了,也就没有人能够和千与争了。 兰溪若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正确,于是便上前死死的抱着昊儿不停的对着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息怒,昊儿还小,是臣妾疏于管教,昊儿自小便与臣妾生活在一起,你现在让他忽然离开臣妾,他肯定会害怕的。” “那哀家就给你十天时间,如果十天之后,他还要是这个样子,那哀家就只能让李嬷嬷亲自来教了,身为皇室子弟,欲戴其冠,必承其重,皇室威严,不容亵渎。” “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后板着脸的样子太严肃,似乎吓到了昊儿,此时他有些害怕的瑟缩在兰溪若怀里,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 兰溪若借机急忙吩咐青红进来将人抱走,说实话,别看兰溪若表面上宝贝这个儿子的很,但是实际上昊儿一直都是青红在带,所以在昊儿发狂的时候,昊儿也根本不听她的。 兰溪若急急忙忙跟着青红一起带着昊儿离开,太后皱着眉头不悦道:“乌烟瘴气。” “祖母莫生气,莫生气,生出病来无人替。”千寻奶呼呼的小胖手抓住太后的手,软软的捏了捏,以示安慰。 太后原本还在气头上,可听见千寻的声音之后,低头看见自家两个孙子孙女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她瞬间就释然了,那又不是她的亲孙子,她为一个外人置什么气? “是是是,寻儿说的对,祖母啊,看见你们两个就不生气了,祖母可不想早早就被气死,祖母还想看着你们一天天长大呢。来人,将这些弄脏了的东西撤下去,重新换一桌干净的上来。”被昊儿扒拉过的菜盘子,太后可下不去嘴了,因为一看见那些东西,就会让她联想到刚才昊儿那撒泼打横的模样。 第329章 叶星辰搭讪 厨房很快就重新上了一些别的早膳,没了碍眼的人打扰,祖孙三人吃的可开心了。 “祖母,孙儿一会儿要带着妹妹去趟舅舅家。”既然得知萧家是娘亲的娘家,千与自然想先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去是可以去,但是别忘了多带几个护卫,我给你们说这大街上拍花子的人可多了,你们可得当心点。” “祖母放心,我们会注意安全的。” “辰舅舅。”两小只坐着马车经过翠玉斋门口,也就顺带下车打算进去找一下叶星辰,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叶星辰还真的是他们舅舅,不过只是干舅舅,但是管他干的湿的,这舅舅一路上对他们照顾有加,护着他们平安到达京城,这在两小只眼里,那就是一个合格的舅舅。 “是千与世子与千寻郡主吧?我们东家的有事离开了,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呢!你们这是找他有事?” 人离开了啊! 千寻苦着脸,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没事,掌柜伯伯不是说了吗?辰舅舅是有事离开了,说不定他很快就能将事情处理好,然后回来见我们。”千与不忍妹妹上心,急忙出言安慰。 此时一条官道上,一个头戴围帽的女子,伸手提了提挂在自己肩膀上的包袱,朝着一个歇脚的酒肆走去。 “小二,来两个馒头。”萧子鱼过的是真节俭,因为她要省吃俭用养两个孩子。 不是她没有想过回京去寻找自己丢失的记忆,以及孩子们的父亲,而是因为有了两小只,让她不敢肆意妄为,她怕自己当初受重伤是因为家里人害的。 “好嘞,客官您稍等。”虽然萧子鱼只要了两个馒头,可店小二依旧很是热情的给她端了上来。 “小二哥,约莫一月前,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四五岁的孩子,大概这么高,是一对龙凤胎,从你这里经过?”如果不是为了打探消息,萧子鱼连这两个馒头钱都想省下来。 店小二一边用抹布擦着另一张桌子一边回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一个月前,还真的有一对龙凤胎在我这小店里歇过脚,他们是和他们舅舅一起的,说是要去京城。” “是吗?小二哥,你再帮我看看,是不是这两个孩子?”萧子鱼拿出自己早就画好的画像摊开给店小二看。 店小二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惟妙惟肖的画工,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到也使劲点头作为回应了。 “小二哥可记得他们舅舅是何长相?” “他们舅舅长的挺英俊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在我这里歇脚,还给两个孩子买了卤肉和包子吃呢!” 萧子鱼听后眉头微微蹙起,这两小只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舅舅?难道他们此次上京,是受了谁的蛊惑? 如此一想,萧子鱼坐不住了,立刻丢下几个铜板,抬脚便走。如今到了四月末,天气渐渐热起来了,萧子鱼骑着马继续往京城方向而去,迎面走过来一辆非常华丽的马车,萧子鱼心里想着孩子的事情,一时间没有注意,差点直接撞了上去,幸好她骑马的技术过硬,猛的拉住缰绳,堪堪的避开马车。 萧子鱼骑着自己有些受惊的马儿跑出去老远才停下,回眸一看,那辆马车还在,她又骑着马,稍微慢下速度的走回来。 自知是自己的错,萧子鱼当即大声的说道:“对不起,刚才是在下走神了,没有约束好马儿,才连累了你们,真的十分抱歉,不知你们可否有受伤?” 坐在马车里的叶星辰听见熟悉的声音,欣喜的掀开车帘子一看,只看见对方的头上戴了个围帽,因为这个围帽的遮挡,让他看不清对方长相。 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直接来了一句:“姑娘,我瞧着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不知姑娘能否将面纱揭开,让我看一眼?” 萧子鱼从小就是接受大家闺秀教育长大的,面对如此轻浮的话,她直接丢了一句:“登徒子。这十两银子算是赔偿给你们的医药费,告辞。” 叶星辰看着萧子鱼因为生气而皱起的眉峰,更加觉得自己是没有认错人,于是他运起轻功,直接追上去,想趁萧子鱼不注意,将她围帽取下看看她究竟长得是何样貌。 只是萧子鱼虽然失忆,可身体里的内力,却让她耳聪目明力气大,很轻松的就躲开了叶星辰的攻击。 “公子此举何意?”萧子鱼生气了! “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姑娘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想看看姑娘究竟是与不是。” “我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瞧你这身打扮,应该也是非富即贵人家的出身吧?你说你怎么能如此轻浮无礼?女子的面容岂是你想看就能看的?我警告你,赶紧给我滚开,否则别管我不留情面。” 萧子鱼说着已经做好准备,她不会制毒,但是她不是生了一个会制毒的女儿吗? 所以毒药这东西,现在她还真不缺。 “姑娘真的误会在下了,在下真的没有撒谎,在下找的也不是旁人,而是在下失踪多年的妹妹。”叶星辰拿出满满十二分的认真看着萧子鱼。 然,这一幕,在萧子鱼看的众多画本子里,那些渣男勾搭良家女子,往往说的都是这一套,所以防备心极其重的萧子鱼直接不搭理叶星辰,快速的翻身上马,骑着马前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叶星辰站在原地有些呆呆的看着那潇洒离开的背影,满腹惆怅。 “公子,咱们还去桃花源村吗?”车夫上前询问了一句。 “去。”都到了这里,眼瞧着再有三五天就能到,一想到他很快就要见到妹妹,叶星辰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长相神似的人,而放弃原本此行的目的。 就这样,原本想捷足先登的人,最后却是与正主堪堪擦肩而过,等他到达桃花源村知道萧子鱼早已经离开的时候,叶星辰心都在滴血,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让他连自己妹妹都认不出,就那么和自己的妹妹擦肩而过。 第330章 夜探摄政王府 萧子鱼披星戴月总算在半个月之后来到京城,只是京城何其大,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何处找孩子。 萧子鱼愁眉不展的站在客栈的窗口,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一时间有点泄气。 咦? 那两个不就是自家崽子吗? 萧子鱼忽然看见三个孩子迎面走来,身边还带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那女人看上去,似乎对三个孩子都很上心,心里充满了疑惑。 想了想,她急忙戴上围帽追了出去,远远的跟着几人,直到见到他们回了摄政王府,萧子鱼才离开。 难道说自己的丈夫是摄政王? 那今天跟在两个孩子身边的那一对母子又是谁? 对了,那个孩子喊那个女人为母妃,难道说在她失踪之后,摄政王又另娶了妻子,还是说她的失踪,原本就和摄政王以及那个女人脱不开关系? 一时间,萧子鱼只觉越想越想不明白,思绪万千,却无从查起,颇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令人十分烦躁。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靠近了摄政王府,见四下无人,找了个矮一些的院墙运起内力,借着墙壁翻了进去。 这是她们之前进山收金蚕丝的时候遇见了一头黑熊,在与黑熊的打斗中,才发现的,她的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很奇异的力量,她不知道这力量是从何而来,但是结合莫村长的话,她猜测这应该是她体内的内力,但是后来她想循着轨迹进行修炼的时候,才发现这功法似乎有残缺,她一个人竟然无法运转完整的周天,这让她不敢再修炼,当然也不敢随意调动这股内力。 今天也是被逼急了,她隔了两个月才见到的孩子,她很是想念他们,可看情况,这两个孩子似乎在这两个月内,和另一个女人亲近上了,这对萧子鱼来说,简直就是沉重的打击。 这两个孩子可是她千辛万苦才生出来养到大的,要是来一趟京城就被人骗走了,这叫她如何接受? 萧子鱼虽然不能修炼,但是能调动那股内力,她知道摄政王府肯定把守严谨,所以一进来就用内力包裹着自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这内力让她在王府里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窜,也没有被人发现。 她以为是自己聪明谨慎,殊不知是因为她的内力和南宫澈同出一源,王府的侍卫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只当是南宫澈在行事。 萧子鱼在王府里兜兜转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两个孩子,正巧转累了,心也迷惘的时候,她来到了幽兰苑,这座院子与摄政王府的其他院子相比较起来,很明显的要比较新一些,萧子鱼以为这里是南宫澈新娶王妃所住的院子,就想着去听听墙脚,看看能不能找到孩子们的具体位置,于是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飞到了屋顶,正好就和站在屋顶的两个暗卫遇上了。 “何人在此?”其中一个暗卫沉着声问道。 萧子鱼没有想到这摄政王府的守卫这么森严,就连屋顶上都藏着暗卫,一时间有些慌神,她只是打算悄悄将两个孩子带走,不想让他们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 大宅门的阴暗,即便她失忆了。可也是从千寻平时看的话本子里看过不少,对于一个王妃刚失踪就另娶新欢的男人,萧子鱼并没有什么好感,也不会同意自己的两个孩子生活在这种大染缸里。 可现在被人撞了个正脸,这下还真不好回话。 “在下只是无意路过,还请阁下行个方便。”萧子鱼抱着和对方好说好商量的态度,希望对方能放过自己。 因为她一个女子,肯定是打不过对方两个暗卫的。 从古至今能够当上暗卫的,哪个不是一身高强的武艺。 可对方明显不好忽悠,他们明明看见萧子鱼是从下方飞上来的,也就是这个黑衣人肯定是刺客,于是他们二话不说对着萧子鱼就出招。 萧子鱼没办法,只能运起内力接招,但是因为当年她还只是学了点内功皮毛,外功招式什么都没有学过,所以只能是本能的抵挡,然后胡乱的出手,这么一来,萧子鱼的处境就越来越艰难了。 双方才没过几招,萧子鱼就明显不敌,处于下风,最后更是被其中一人一掌击落到了幽兰苑里。 碰巧听到声音起来查看的千与,一开门,只是凭借一个身影,就已经认出来人是谁,他先惊讶了一下,然后小手抓住萧子鱼的胳膊。 萧子鱼一惊,以为今天是插翅难逃,孰料回头就看见了自己心爱的儿子,顿时大喜。 母子之间的默契,让萧子鱼快速的闪身进了千与所在的房间,千与也快速的退了回去,然后将门关上。 两个暗卫飞下来,没有看见人,悄悄的在院子里搜了一圈,没有找到人,此时时间不早了,两人也没有惊动南宫澈,而是找到负责管理暗卫的夜北,向夜北禀告了此事。 夜北听见有刺客闯进了幽兰苑,这还了得?当即就去禀告了南宫澈。 南宫澈立刻让人搜查整个摄政王府,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南宫澈担心孩子们的安危,直接住在了幽兰苑。 而萧子鱼此时早已经在千与的掩护下出了摄政王府,回到了客栈。 一夜有惊无险,两个孩子一大早用完早膳就闹着要出门,兰溪若当然同意,现在兰溪若学聪明了,想用捧杀的招数将千与和千寻宠坏,到时候她的孩子即便再不像样,那也是矮子里面拔高个,怎么着昊儿也有一争的机会。 兰溪若不仅同意两个孩子出门,当千与提出想带着妹妹四处转转,不想那么多人跟着的时候,兰溪若也同意了,还给孩子们拿了两万两银票,扬言他们看上什么,只管买就是,要是银子不够,就让人直接上门去要。 两小只当然知道这是兰溪若的计谋,可他们不露声色的点头答应,然后拿着银票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到了大街上,两兄妹东看看西看看,最后甩开了暗地里还跟着他们两兄妹的两个暗卫,这才进了客栈。 第331章 娘亲来了 “娘亲。”千寻轻轻的敲了敲门。 萧子鱼轻轻的将房门打开,就看见自家两个孩子站在房门口,她急忙将人让进屋,然后问道:“身后有没有尾巴?” 千与很是淡定的摇摇头,千寻则骄傲的说道:“娘亲放心,那些人都被我们甩掉了。” “那就好,你们过来。”萧子鱼一下子就拉着脸变的非常严肃。 两小只对视一眼,只得乖乖的跟上去。 萧子鱼来到桌前坐下,掀起眼皮问道:“你们胆子肥了啊!告诉娘亲,是谁的主意,大老远的跑京城来寻找你们的父亲?” 千寻一听,顿时眸光轻闪,眼珠子乱飘。 千与则是站出来一力承担后果的说道:“是我的主意,我想见见他,所以才带着妹妹来的。” 千与是什么样子的,萧子鱼会不知道,这就是一个非常成熟稳重的孩子,她才不可能想出要跑来京城找什么父亲,这种事情,不用猜,她都知道肯定是千寻的主意,但是她不能一开始就直接问责到千寻头上,这样的话,次数多了,只怕小丫头还会倒打一耙,说自己不爱她了。 所以每次两个人闯祸,萧子鱼都会询问是谁的主意,当然每一次都是千与这个哥哥很有担当的站出来承认错误。 如果它猜的不错,如果这两个孩子没有被京城的繁华迷眼,那么等一下…… “娘亲,这都是我的主意,哥哥是陪我来的,但是我真的就只是想知道我们的父亲长什么样。”小丫头到是还和以前一样,哥哥一站出来顶包,她就很主动的站出来承认错误了。 “那你们见到了吗?他……” “嗯嗯嗯,我们见到了,娘亲,你不知道,父王带我们可好了。” 萧子鱼在心里吐槽:你们是他的孩子,他白捡了两个这么大的孩子,能不对你们好吗? 千寻又道:“父王可温柔了。” 萧子鱼吐槽:要不温柔,怎么能够在王妃刚失踪的时候,就又另娶呢! 千寻接着说道:“父王给了我和哥哥好多金银财宝和药材。” 萧子鱼接着吐槽:“果然不愧是当今最宠爱的弟弟,看看这财大气粗的。” 总之千寻说一句,萧子鱼就在心里暗暗的吐槽一句,最后萧子鱼见千寻找不到话了才问道:“那你们是打算继续留在摄政王府,还是跟娘亲回桃花源村?” “娘亲,父王说了,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就会带着我们去桃花源村接你回京,然后我们一家四口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所以你为什么要我们选择呢?现在你来了,不是正好,我们都不用再跑一趟了啊!” 看着自己女儿这没心没肺的样子,萧子鱼简直是糟心,这就是一个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笨蛋啊! 还是千与明白萧子鱼的忧虑,开口直接切入主题的说道:“娘亲既然知道我们在摄政王府,是不是也知道父王身边还另有别的女人?” 看着如此成熟懂事的不像四岁孩子的千与,萧子鱼最终没舍得欺骗他,当然,她觉得自己可能就是想骗,只怕也骗不了自己这猴精猴精的儿子,所以她点了点头才说道:“既然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那我也就不该再出现了。” 不知为何,萧子鱼说到这话的时候,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失落,就好像心忽然被人戳了一个洞似的。 “娘亲,你误会父王啦!那个女人根本不是父王后来娶的,那个女人是在娘亲还是王妃的时候,就已经是父王的侧妃了,只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父王软禁了起来,只是后来她又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反正现在父王被她逼着喜当爹,正一肚子火憋着,我和哥哥正在想办法,想帮父王找出证据,证明那个孩子不是父王的呢!” 现在听见千寻奶声奶气的话,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眉头微微蹙起,看着千与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千与不慌不忙的找了个凳子坐下,慢悠悠的说道:“事情大概和妹妹说的差不多,就是……” 萧子鱼听千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她依旧还是一头雾水,只是对南宫澈的恨稍减。 “娘亲,你跟我们回王府好不好?父王见到你,肯定会很开心的。” “娘亲暂时不回去,免得大乱了你们的计划,娘亲暂时就住在这里,你们要是想娘亲了就来找娘亲,当然你们留在摄政王府也是带着任务的,就是不仅要帮你们父王找到那个女人的把柄,还要帮娘亲仔细观察观察,看看你们父王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萧子鱼说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轴了,竟然在这个男人三妻四妾的时代,有要独占夫君宠爱的念头,那就是但凡南宫澈要是另起炉灶,那她将永远不会再见南宫澈。 “娘亲放心,我们一直帮你盯着呢!不过我觉得娘亲的担心有些多余,我听念琴姨姨说过,这几年父王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所以哪里来的别的女人呢?” 是这样吗? 萧子鱼莫名对那个已经被自己遗忘的男人有了兴趣。 “我告诉你们,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想想,那念琴是母妃的陪嫁丫鬟不错,可时过境迁,娘亲都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人心难测,说不定娘亲身边的人,早就已经被你们父王收买了。” “有这种可能吗?”千寻疑惑的抓耳挠腮,一时间竟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直接看着千与。 “娘亲担忧的极是,不过娘亲其实可以回萧家,那边孩儿和妹妹已经悄悄打听过了,萧家人一直都在等着娘亲回家。这几年他们也派了不少人打听娘亲的下落,还有辰舅舅也是,只是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到娘亲的消息。” “谁又是辰舅舅?”萧子鱼发现,这两个孩子来了一趟京城,认识的人还不少。 接着千与又说了一遍他们认识叶星辰的事情。 第332章 闺蜜再见面 萧子鱼听见人贩子的时候,严肃的看着两个萝卜头说道:“这下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了吧?看你们以后还乱跑不?特别是千寻,你以后少想一出是一出,整天让你哥哥给你背锅,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 千寻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娘亲,我以后再也不鼓动哥哥一起干坏事了,所以以后我们要是再干坏事,那肯定是哥哥带我干的,所以到时候你要骂,就骂哥哥好了。” “你这小丫头,就仗着你哥哥宠你,你就什么事情都往你哥哥身上推,你也不怕哪天你哥哥不搭理你了。” “哥哥才不会不理我呢,对不对?”小丫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千与顿时就抬手,温柔宠溺的揉了揉小丫头柔软的发丝说道:“对,你永远都是哥哥最爱的妹妹。” 此时的千与还不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又要当哥哥,而且后面还会有好几个妹妹。 而千寻后来看见千与只宠着越来越小的妹妹们,只能噘着嘴对着千与控诉道:“哥哥不爱我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母子三人叙旧之后,又一起用了午膳,两小只才依依不舍的回王府去了,萧子鱼也舍不得孩子,所以打算侧面打探一下南宫澈的为人。 很快她就得知南宫澈长得面冠如玉,为人正直,英勇果敢,是楚国百姓心目中的战神,是皇上最心爱的弟弟,是太后最爱的两个儿子之一,等等。 总之京城的老百姓说起南宫澈,就没有说他坏话的,对于这样一个男人,萧子鱼心里隐隐还是有几分期待,想去见一面的。 只是她又怕,怕自己一出现就被他抓住,在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如何接受一个陌生人给自己当夫君的时候,被迫留在他的身边。 总之萧子鱼满腹心事无人诉,只能在客栈的房间里空徘徊。 就在这个时候,吐蕃国竟然也派出了他们国家的公主和王子来楚国,美其名曰久仰楚国繁华,所以来楚国游玩,一时间楚国京城是真的热闹了。 萧子鱼坐在客栈的窗边,桌上摆着一壶茶,她慢悠悠的品着茶,看着大街上迎面走来的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队伍,这应该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吐蕃国的公主和王子的队伍。 忽然,人群中一个骑着马的女兵抬头,正好就看见坐在窗边喝茶的萧子鱼,那女兵的瞳孔缩了缩,不过很快就收回目光跟着队伍继续前进。 晚上,萧子鱼的窗忽然传来一声轻响,萧子鱼警惕的翻身下床,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这是千与不知道从哪里给她搞来的武器,不过挺趁手的,萧子鱼很是喜欢。 萧子鱼处在黑暗里,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轻轻打开了她窗户里的插销,推开窗户,快速的跳了进来,萧子鱼心下大骇,她该不会是遇到采花贼了吧? 萧子鱼急忙将千寻给她的毒药紧紧的握在手里,就在那人进来去床前查看的时候,萧子鱼从她身后走出来,声音清冷的问道:“你是在找我吗?” 那人听见声音,身子顿了一下这才转过头来,就看见一阵雾气对着自己的脸招呼了过来。 “子鱼。”那人昏迷之前,只来得及喊了两个字。 这难道是自己的熟人? 她的名字还是两小只告诉她的,而刚才这个人从她的脸上,自己并没有看见任何算计,反而是看见了一抹欣喜。 不过萧子鱼可不认为自己一个土生土长的楚国人,能认识什么吐蕃国的人,所以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她直接拿出绳子将人给绑在了椅子上,才将对方弄醒。 季疏桐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绑了的时候,无奈的笑着说道:“子鱼,你这警惕心可以啊!” “你是谁?”萧子鱼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自来熟就被对方三言两语迷惑,而是整个人都带着清冷气息的质问。 “我是谁?”季疏桐觉得自己要不是被萧子鱼用绳子绑着,她都好想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了。 “对,你是谁?半夜三更的爬我的窗做什么?” “小鱼儿,你搞什么,我是桐桐啊!季疏桐,你难道几年不见,就将你从小到大最好的闺蜜忘了?” 闺蜜么? 萧子鱼认真的打量着季疏桐的神色,企图想找到一丝关于季疏桐的记忆,但是她直到将自己的脑袋想的快要爆炸,也还是没有想起季疏桐是何人来。 “小鱼儿,你不对劲啊!”季疏桐作为萧子鱼的姐妹虽然五年未见,可对萧子鱼的一举一动还是很熟悉的,所以此时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不是吐蕃人吗?怎么会认识我的?”听见对方一口一个小鱼儿,似乎与她很熟稔的样子,萧子鱼满头问号。 “我不是吐蕃人,我是土生土长的楚国人,还是与你一起长大的闺蜜,只是五年前发生了些事情,我从虎跳峡跳下去,后来是在你的安排下,被你义兄安排人接走治病,三年前才治好,之后我就离开了你义兄为我安排的住处,四处游走,最后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吐蕃国的公猪舍萨哈珠,然后就一直留在了她身边,给她当护卫。” 萧子鱼看着季疏桐面上不似装出来的落寞和痛苦,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场景,那就是她似乎在给谁挖坟立碑,脑子里很快闪现出几个断断续续的画面。 她似乎看见了那个墓碑上写的名字就是季疏桐。 “你真的是季疏桐?我的义兄是谁?”萧子鱼再次提问。 “桐桐你怎么了?嘶,你该不会是原有的失忆没有好,之后又再次失忆了吧?”季疏桐忽然睁着大眼睛满眼惊讶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只是冷冷的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当然是季疏桐啊!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我爹娘报仇的。当然我也是来感谢你的,是你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第333章 孩子生病 “给你爹娘报仇,你爹娘是谁啊?” 萧子鱼已经渐渐开始相信季疏桐的话了。 “我父亲就是楚国的前威武将军,他被定北侯贺旭东捏造证据,污蔑他通敌叛国,我爹娘是被贺旭东活活逼死的,所以我与贺旭东之间还有大仇未算,而我这一次前来就是这个目的。” 萧子鱼看着季疏桐眼里如有实质的恨意,轻轻难道叹了一口气,将捆着季疏桐的绳子解开,当然她并没有放松警惕,一直在暗暗的蓄力,季疏桐要是敢有坏心,她保证会让季疏桐吃不了兜着走。 “小鱼儿,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住在客栈?摄政王那么在乎你,怎么舍得你住客栈的?”松绑之后,季疏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一边说话,一边打量萧子鱼住的屋子。 摄政王在乎她? 两只小不点告诉她,他们的父王依旧深爱着她。 现在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姐妹也告诉她,南宫澈在乎她,萧子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我也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你所想,我失忆了,我也是才到京城,想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那你应该去找摄政王南宫澈啊!我相信只要你见到他,就什么都知道了。哦,不行,万一他变心了呢!他身边可是还有个他的救命恩人兰溪若在,要不你回萧家去看看,当初你祖母离世的时候,萧家差点就散了,是你在与南宫澈和离之后,一手将萧家重新从泥潭里拉起来的。” “我和南宫澈和离了?你不是说……”季疏桐带来的消息量有点大,萧子鱼感觉一时间有些理不清。 季疏桐见她懵懵懂懂的模样,叹着气,和萧子鱼来了一个彻夜长谈,也是这一谈,她相信了季疏桐的身份,更是对自己丢失的记忆有了了解。 眼瞧着天快亮了,季疏桐也就告别了萧子鱼,回了驿馆,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吐蕃国公主的随行侍卫。 萧子鱼等她离开之后,也没了睡意,独自坐在窗前整理着一天的思绪。 第二天是萧子鱼和两个孩子约见的时间,可是一天过去了,两个孩子都没有出现,这让萧子鱼有些坐立难安,担心是不是孩子们出事了,于是天黑之后,她再一次夜探摄政王府,这一次有了目标,她很快就来到了幽兰苑,等丫鬟们换班的间隙,她钻了进去。 结果就看见两个孩子浑身无力闭着双眼,发着烧浑浑噩噩的躺床上,这让萧子鱼无比生气,南宫澈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两个孩子都烧成这个模样了,他竟然都不在。 萧子鱼此时也顾不上和南宫澈置气,急急忙忙打了温水,拧了毛巾给两个孩子放在头上,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两个孩子。 “与儿,寻儿不怕,娘亲来了。”萧子鱼看着两个孩子病成这样,心疼到不能呼吸。 而念琴此时正急急忙忙的去找南宫澈,两个小主子病了,这可是摄政王府天大的事情,念琴是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命念棋去打水给孩子们敷头,而她则去找摄政王。 等念棋打水进来,就发现两个小主子的额头上已经放着帕子,她嘀咕道:“奇怪,念琴明明已经给小主子敷了帕子,怎么还叫我端热水进来给小主子敷头?” 不过她嘀咕归嘀咕,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而是重新拧了一块帕子给两个孩子换上,又很是温柔的拧干帕子给两小只擦拭身上。 萧子鱼躲在一旁的衣柜里,看着这个丫鬟细心的照料两个孩子,心里才稍微放心些。 南宫澈很快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人。 萧子鱼躲在衣柜里,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只是眉眼间的戾气和焦急,深深的破坏了这份美感。 看着他对孩子们的关心不似作假,萧子鱼对他这几年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怨念也少了些许。 南宫澈急忙来到孩子们身前,看着滚烫的孩子,他有些手足无措,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孩子生病。 大夫急急忙忙上前,准备先给千与诊脉,这可是世子,是整个摄政王府未来的希望。 在大家的心里都是儿子更重要,重男轻女这是根深蒂固的事情,他以为南宫澈也会这样想。 孰料在他靠近床边的时候,南宫澈便说道:“先给寻儿诊脉,寻儿是女孩子身子骨弱些。” 躲在衣柜里注视着一切的萧子鱼,不得不说此刻心里的柔软被触碰到了,这是一个不重男轻女的男人。 有了主子的吩咐,大夫也不用左右为难,伸手就先给千寻诊脉,然后才给千与诊脉,之后他说道:“王爷不必过于忧心,这两个孩子就是在母体里的时候,营养不良,没有养好,导致身体骨比正常的孩子要弱些,不过他们出生后,应该是得到过仔细的照料,也人为的给他们进补过,所以身子骨虽然还是弱些,到也无大碍,只是他们这种情况,那就是不能跟生病的人接触,哪怕别人得了风寒,他们从其身边经过,一不小心也会跟着生病。” “这还不严重?那你告诉本王什么样的情况才叫严重?”南宫澈听见自己的两个孩子在母体里营养不良,没有养好八个字的时候,心疼如刀绞,他都无法想象那段日子,萧子鱼是怎么挺过来的。 此时他不仅心疼孩子,更心疼自己已经多年未见的妻子。 大夫只是负责看病治病,他一直就只顾钻研医术,要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就钻研出外伤缝合术,只是人就是这样,上天给了你一些东西,自然就会收回别的,这不,这大夫的短板就是有些听不懂好赖话,反正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大病,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回答:“小孩子出生的时候身体弱些也没有多大关系,只要后期适时的进补,大些,身子骨自然就会增强的。” 听见大夫的话,南宫澈表示自己并没有被安慰道的感觉,反而有些心塞塞的,不过此时孩子们的病情更为重要,他立刻将怒气撒在了大夫身上,怒斥道:“现在孩子们都烧成这个样了,你还不赶紧去开方子,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挨骂吗?” 第334章 小姐回来了 大夫被迁怒,到也没有生气,转头便去开方子了,他心里好笑,上一次能让摄政王如此大动肝火的还是摄政王妃,这一次是摄政王妃为王爷生的两个孩子,看来王爷还真的是钟情于王妃呢! 大夫提笔给两个孩子分别开了药方,虽然都是发热,但是两个孩子体质多少有些不同的,确实千寻的身体要更弱一些,所以药方有所不同。 就在大夫开药方的时候,清荷园那边青红急急忙忙来到幽兰苑,看见南宫澈就下跪说道:“启禀王爷,昊公子生病了,高热不退,侧妃让奴婢过来寻大夫。” 这么巧,一生病,三个孩子都生病了。 南宫澈觉得事情有异, 于是在大夫开完药方之后,就让念琴拿着药方,先去找大夫身边的药童抓药,他则是再次拎着大夫飞走了。 此时大夫的心里真的是要哭了,跟着王爷什么都好,就是这王爷一遇到紧急的事情,就总是喜欢将他拎来拎去的,一点人权都没有,这个不好,非常不好。 但是即便心里委屈,可他也是敢怒不敢言不是,否则他说不定就要吃瓜落了。 看着南宫澈如此匆忙的带着大夫奔向另一个院子,萧子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他给的宠爱,并不是独一份儿。 萧子鱼在南宫澈离开之后,轻轻推开柜门,声响引起了留下来照看孩子的念棋的注意。 “谁?”念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子鱼所在的衣柜。 萧子鱼也没想躲藏,直接从柜子里走了出来。 “王,王妃!”念棋手里端着的水盆,因为惊吓,直接掉在地上,哐当一声。 “念棋姑娘,可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门口响起了一个二等丫鬟的询问声。 萧子鱼怕被别人看见,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念棋不愧是萧子鱼身边的大丫鬟,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回了一句:“没事,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我自己收拾好便是。” “王妃。”念棋激动的连地上的水渍都顾不上了,急忙奔到萧子鱼的跟前,伸手拉住了萧子鱼的手,就好像小孩子找到娘似的,哭得梨花带雨的。 “抱歉,我失忆了,不知道你是?” “我是念棋啊!王妃,我和念琴,念书,念画,我们四个从小陪着王妃一起长大,是您的陪嫁丫鬟!”原来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难怪看见自己会如此激动。 “哦,那我先看看孩子。” “是是是,小主子们生病了,王妃你在这陪着,奴婢去把地上的水渍收拾一下。”念棋急急忙忙去忙活开来,但是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傻丫头,独自蹲在那里擦地也能开心的笑出来。 等她收拾好,萧子鱼试了试孩子的额头,虽然还在发热,但已经有消退的迹象,她的心也就放下来了,小时候两个就是这般,一个生病,另一个很快就会跟着,看着两小只烧的红彤彤的脸蛋,萧子鱼是又心疼又生气。 “念棋,千与,千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热的?他们今天都干了什么?”这两个孩子虽然体质弱,但是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生病的,肯定是有诱因。 “与世子和寻郡主早起之后就去膳堂用膳了,他们吃的很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出门,但是兰侧妃却让他们和昊公子一起上课学规矩,因为兰侧妃说与世子将来要继承摄政王的位置,所以必须要学宫规,而寻郡主身为姑娘家,更是丝毫不能马虎,否则将来就会嫁不出去。” “学规矩?既然只是学规矩,那怎么三个孩子都发热了?”萧子鱼莫名就觉得这件事其中很是蹊跷。 “奴婢也不太清楚,那教规矩的人是兰侧妃请来的,奴婢几人不放心想跟上去,但是却被兰侧妃挡了回来,奴婢们只是下人,也拧不过主子,如今摄政王府是兰侧妃在掌管庶务。” “下午与世子和寻郡主回来的时候就有些蔫吧,念琴询问他们今天都学了什么规矩,两人只是蔫蔫的摇了摇头,连晚饭都没用,就说好困,然后就去休息了。” “两个小主子别看年纪小,也是王妃教导的好,小小年纪的他们就已经不让奴婢几人近身伺候,所以他们睡下之后,奴婢几人就退了出去。” “还是刚才念琴怕两个孩子肚子饿,便让念画做了些吃食送过来,这才发现两位小主子发热了。是奴婢们没有照顾好两个小主子,还请王妃责罚。” “此事不怪你们。”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性格,萧子鱼心里有数。 “念棋,要来了,快开门。”门口响起念琴的声音。 念棋看了看萧子鱼,萧子鱼立刻藏到了帷幔后面,很显然是不想让旁人知道她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护着主子。 房门打开,念琴小心的端着两碗汤药进来,念棋顺手就将房门插上,念琴一心在两个小主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念琴将两碗汤药放到了桌上,然后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两个孩子,关心的询问道:“小主子们怎么样了?” “我刚刚摸过了,体温已经在慢慢降下去了,念琴,那个……” “怎么了?你与我说话还吞吞吐吐的了?是不是小主子们还有什么不好?”见念棋说话吞吞吐吐的,念琴心里一慌。 “没有没有,小主子们都好的很,就是,就是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念棋,你该不会是太想小姐了,所以在做梦吧?”念琴很是无语的看着念棋,这丫头怎么还撒起谎来了。 念棋很想说自己没有撒谎,可是她抬头正好看见萧子鱼对她轻轻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她轻轻的走到了念琴的身后,用自己有些粗糙的手,直接遮盖住了念琴的双眼,然后俏皮的问道:“猜猜我是谁?” “小,小姐。”念琴不可置信的一把抓住萧子鱼的手腕,甚至是可能害怕自己这是一个梦,又或者是担心萧子鱼会跑,所以她抓着萧子鱼的手腕略微用力。 第335章 照顾孩子 但是萧子鱼并没有和她计较,反而是从她颤抖激动的声音里,听出了这丫头也是一个傻的。 萧子鱼将手松开,念琴一个转身,就看清了眼前人,她都忘了尊卑,高兴,兴奋,激动的直接一把搂住了萧子鱼的肩膀,然后两行热泪瞬间滚落,她哭着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小姐,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过的好不好?你怎么都不给我们捎个信儿回来?” 面对哭得惨兮兮的小丫头,萧子鱼抬手帮她擦眼泪,可这丫头就好像是水做的一般,那眼泪竟然越擦越多,萧子鱼颇为怨念的说道:“能不能将你的眼泪收起来啊!我又还没死,你哭的这么凶做什么?难道是想将我淹没掉不成?” 念琴闻言立刻僵住,有些尴尬的急忙拿出手帕为自己拭泪,她一边擦一边说道:“呸呸呸,主子可是王妃,是要活千岁千千岁的人。” “我要真活上千岁,那可就成了老妖怪了。”萧子鱼笑着打趣。 念琴已经将眼泪擦干,只是还是止不住的小声抽泣,那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她怨念的看着萧子鱼说道:“王妃才不是老妖怪,王妃是人美心善的大好人。” “你这丫头,这张嘴到是瞧,行了,药冷的差不多了吧?快端过来,我喂孩子们喝。” 接着念棋也说道:“念琴我们也来帮忙,王妃一个人,怎么照顾两个小主子。”三个人连忙给孩子喂药,萧子鱼抱着的是千寻,那苦涩的药刚灌进小丫头嘴里,小丫头就死死的咬着牙关不松口,愣是不让人将药喂进去。 “寻儿,是娘亲,你生病了,得吃药药才能好得快,你要是不吃药,那你可就好不了了哦,你哥哥已经喝了一大碗,你乖,听娘亲的话,我们就只喝一小点好不好?” 烧的迷迷糊糊的小丫头,似乎听见自己娘亲那温柔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娘亲来了,她的眼睛立刻闪现出一束耀眼的光芒,然后软软糯糯的喊了一声:“娘亲。” “嗯,你这小丫头,不是答应娘亲会照顾好自己的吗?怎么还让自己生病了呢?” “娘亲,不是我们自己要生病的,是那个女人坏,她请的叫规矩的嬷嬷更坏。”小丫头看见自己娘亲,仿佛就像找到了靠山一般,顿时开始底气十足的告状。 “寻儿乖,咱们先把药喝了,然后你再和娘亲说说,她们都是怎么个坏法,可行?” “好。”小丫头虽然不喜欢喝药,可是更见不得自己娘亲担忧,于是苦哈哈的皱着小眉头将半碗药喝了下去。 念琴立马给她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小丫头喝完药,千与也已经自己主动喝完药了,看见萧子鱼,他很是自责的说道:“害娘亲为我们兄妹担忧,是与儿没有照顾好妹妹。” “傻小子,这不是你的错,人什么都能防范,唯独这生病,还真不是你想不生病就不生病的。” “娘亲,你怎么来摄政王府了?难道是父王已经知道你来了?”千与的眼睛急忙四处搜寻,可是并没有看见南宫澈,小脸瞬间有些不高兴。 萧子鱼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说道:“南宫昊爷病了,你们父王这会儿带着大夫去给南宫昊看病去了。” “哼,他肯定是装病的。” “嗯?”萧子鱼可是知道,千与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从哪里请来的嬷嬷,明明每个动作就南宫昊做的不规范,可那个嬷嬷却每次都夸他做的很好,还说我和妹妹做的不好,一直让我们重复做,中午的时候也不给我们喝水吃饭,妹妹渴了,不过就是喝点水,就被她惩罚,用头顶着水盆站在太阳下晒了一个时辰。” “妹妹身子弱,中途不小心打翻了水盆,衣服都湿完了,我说要让妹妹先回来换身衣服再去,她都不同意,说是现如今天都开始热了,又是站在太阳下,衣服很快就会被晒干的,不妨事。” “我们在太阳底下顶水盆,美其名曰练站姿的时候,南宫昊却是站一旁,几个丫鬟又是喂水,又是喂食的,还有人专门帮他揉肩捏腿的,好不惬意,他要是会生病,那就是见了鬼了。” 萧子鱼没有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在摄政王府竟然会被人借着立规矩体罚他们,顿时火冒三丈,直接一手一个,抱着孩子就要离开摄政王府。 念琴急忙伸手拉住萧子鱼说道:“王妃,你这么带着两个小主子离开,只怕是跑不了多远,就会被王爷派人抓回来的。” 千与也觉得念琴说的对,于是说道:“娘亲别着急,之前是我们不知道那个女人想干嘛,现在知道了,我们自然是有应对之策,娘亲别担心,你先回去,这个仇,我们自己报。” “自己报,你们两个小屁孩能够怎么自己报仇?要不你们还是跟娘亲走吧!这摄政王府就是一个龙潭虎穴,咱们还是离开的好,娘亲也能养活你们。” “可是父王很好啊!寻儿舍不得离开父王。”小丫头和南宫澈没有相处多久,可是却深深的依恋上了自己高大的父王。 萧子鱼没有想到带孩子离开的第一个绊脚石会是自己的孩子,最后她无奈的叹着气问道:“你们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不会再让自己生病或者受伤了?” “娘亲放心,那个坏女人,明天我就给她点苦头尝尝。”千与向来是有仇必报,萧子鱼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有些保命的手段,也就只能说道:“那娘亲就先走了,你们要乖乖的听念琴她们的话,娘亲明晚再来看你们。” “可是寻儿也不想娘亲走啊!”小丫头皱着眉头,依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萧子鱼。 “娘亲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你们的父王,所以只能先离开,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与娘亲一起离开,放心,那个女人害你们的仇,娘亲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们报。” 第336章 等着王妃回来 “那娘亲还是先离开吧!那个女人太坏了,我们要留在这里帮你看着父王,可不能让父王被那个女人迷惑了。”小丫头顿时义正严辞的说道。 萧子鱼只觉好笑,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脸,又探了探兄妹二人的额头,发现不那么烧了,这才对念琴说道:“他们兄妹就拜托你们帮我照顾一下了,我现在必须离开,明晚我会再来看孩子。” “王妃放心,照顾小主子乃我们的分内之事,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另外,王爷这几年其实也挺想王妃的,所以,王妃,你看,要不你就原谅王爷吧!你们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如今眼看着一家人团聚就在眼前,王妃何不放下心结,一家团聚?” “念琴,不是我不想看的开些,是我现在没有以前的记忆,我无法接受一个陌生的男子成为我的夫君,你明白吗?” 念琴还能怎么讲?总之她该劝的已经劝了,主子要如何做决定,并不是她这个奴才能够决定的。 “是,那奴婢等就在这里等着王妃回来。”念琴下跪行礼。 “起来吧!他们就拜托给你们了,千与,下次那些人要想找借口收拾你们,你们见势不对就反抗,知道吗?不要再傻乎乎的被人坑。” “我记住了,娘亲放心,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容易被揭过去。” 萧子鱼见时间不早了,担心南宫澈回来的时候碰上,所以快速的离开了。 而千与和千寻对视一眼,直接往床上一躺,然后对念琴说道:“念琴姨姨,你去告诉父王,就说我和妹妹情况不大好,一直在喊娘亲,药喝下去也没什么用,一直在哭闹。” 念琴看着一向乖巧的千与竟然说出这种话,震惊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跑了出去。 而两小只为了演戏演全套,竟然掏出两个热水袋,让念棋给他们装热水然后放在被窝里。 看着两小只的操作,念棋吓得更是差点回不过神,要知道以前兰溪若就是用这招装病,造成了王妃和王爷之间的误会,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只怕兰溪若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曾经用的招数,现在被两个孩子以这样的方式还给她了。 两小只被窝里有热水袋,很快就满头大汗的,南宫澈过来的时候,千寻便开始了她的表演,一直闭着眼睛闹着要找娘亲,南宫澈只能将千寻抱在怀里,发现千寻的衣服都汗湿透了,又张罗念琴几人给孩子们换衣服。 千寻一直手舞足蹈的,不让人给她换衣服,还一边抗拒,一边闭着眼大声喊道:“走开,你们都是坏人,凭什么南宫昊不需要学规矩,可以躺在那里被人伺候,我和哥哥却要顶着水盆在这里晒太阳?明明我们做的比南宫昊标准。” 南宫澈听见千寻的嘀咕,顿时就问道:“今天两位小主子都做什么了?” “会王爷,兰侧妃一早就命人来将两位主子接走,说是请了教规矩的嬷嬷,让三个孩子一起学一学宫规。” 南宫澈听完眉头紧蹙,当时明明是南宫昊表现的不好,所以太后让兰溪若教教南宫昊规矩,这怎么还带上千与和千寻了? 他的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侧妃,不知道从何处找来的教习嬷嬷折腾了? 南宫澈顿时火冒三尺高,不过还是强忍着怒气,让念琴她们先给孩子换衣服。 念棋拿着衣服,便找借口让南宫澈回避,无他,因为念棋知道这两个小家伙为什么会流这么多汗,因为他们被窝里还放着一个热水袋呢! 这要是当着摄政王的面给两个孩子换衣服,一不小心将被窝里的热水袋露出来,那两个小家伙不就露馅儿了吗? 可南宫澈担心孩子心切,哪里愿意回避?直接从念棋手里拿了千与的衣服,上前去给千与换衣服去了。 念棋此时心慌的一瞥,这要是被王爷发现两个小家伙欺骗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发大火啊! 想到这里,念棋为千寻换衣服的手都在抖,而千寻这个时候缓缓的睁开眼睛,俏皮的对着念棋眨眨眼,示意她别怕。 念棋心里更紧张了,这是不用害怕就不会被发现的吗? 这要是王爷发现自己被骗了,那还不得夹杂着雷霆之怒滚滚来? 念棋只能一边在心里祈祷王爷不要发现热水袋的存在,一边快速的帮千寻把衣服换好。 还好,王爷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现热水袋,他帮着把千与的衣服换好,又把千与抱起来,让人赶紧将已经湿掉的被褥全部换成新的,这一个命令吓得念棋手又是一抖。 千寻伸出自己软软的小手,拍了拍念棋的胳膊,安抚她。 事已至此,发现就被发现吧! 念棋已经做好那热水袋一旦被发现,自己就随时挺身而上背锅的准备,自己一个奴才,皮糙肉厚的,挨顿责罚没什么,但是两个小主子如此金贵,可是万万不能挨责罚的。 只是念棋紧张了半天,那边粗使丫鬟都已经将被褥全部换新的了,也没有人发现热水袋。 不仅千与的被窝没有发现,就是千寻的被窝也是没有热水袋。 这怎么可能呢?她明明亲眼两个小家伙将热水袋放进被窝的呀!那热水还是自己帮忙装的呢? 不过没有发现热水袋也好,这样王爷也就不会责罚大家了。 等床铺重新铺好,南宫澈就让念琴带着大家下去了,他则留下来守夜。 念琴几人不放心小主子,便都留下来,睡在外间,时刻注意着房间里的动向。 另一边南宫昊不顾是装病,他装病也是用的热水袋,只是南宫澈心思不在他身上,也就没有去抱过他,自然就没有发现南宫昊藏在被窝里的猫腻。 大夫给把脉的时候,发现南宫昊其实身体并无异样,但是他又确实浑身滚烫,也就只能先开一些去热驱寒的汤药。 当时为了演的逼真,兰溪若可是逼着南宫昊将汤药喝了的,之后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兰溪若的心思都在争宠上面,根本就没有去看孩子的衣服是不是湿了什么的。 第337章 热水袋去哪儿了 南宫昊本来体质就不咋地,再喝了驱寒去热的汤药,身上的衣服再一汗湿没有及时更换,几下加在一起,好嘛,到天亮的时候南宫昊真的发起了高热。 而千与兄妹昨晚后半夜渐渐就退热了,但是南宫澈不放心,今早早朝都是派冯阳去请假的,他就这么衣不解带的守着两个孩子到天亮。 一早,千与兄妹就缓缓睁开了眼睛,南宫澈看见两个孩子唇瓣干,但是精神尚可,立刻吩咐人拿来温水给他们喝,然后又亲自帮他们穿好衣服,之后就陪着两小只在房间里,吃着念画特意为两个孩子烹饪的食物,这是适合病人吃的清淡食物,虽然清淡,但是花样多,孩子们还是吃了不少。 就在两个孩子吃好,南宫澈刚端起碗准备吃东西的时候,清荷园那边打发人过来,说是南宫昊还在发高热,现在人都烧糊涂了,请摄政王过去看看。 南宫澈是真不想去,可是还没有查出南宫昊的亲生父亲是谁,他又不得不过去,他怕两小只心里有想法,便很温柔的告诉他们:“父王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陪你们。”看着两个孩子烧了一夜,似乎人都清瘦了许多,心疼的不行。 “没事,父王,南宫昊那边如果需要你陪着,那你就陪着好了,我和妹妹已经没什么事,有念琴姨姨她们陪着就好。” 南宫澈看着自己懂事的孩子,很是欣慰,他们的母妃将他们教的很好。 “哀家的大孙子,大孙女你们怎么样了?”太后今儿一早便得到消息,才知道两个宝贝孙子孙女昨晚发热了,这可是把她急的,早膳都没用就急急忙忙的被人搀扶着走过来。 “皇祖母,我们已经没事了,您不用担心。”千寻的嘴唇还有些泛白,不过这并不妨碍她那张巧嘴哄人。 “哎哟,哀家的乖孙女,你们生病了,怎么没有人通知哀家呢?” “母后,你年纪大了,万一孩子们不小心将病气过给你就不好了,再说孩子们就是昨天被折磨的。”南宫澈提起这个,眼里就聚起不可控制的怒气。 “折磨?在这摄政王府,谁敢折磨哀家的两个大宝贝?那人是不要命了吗?还有他们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太后看着两个孩子还有些蔫儿哒哒的,也是气的不行。 “皇祖母,你别怪念琴姨姨她们,是我们太笨,学不好规矩,所以才被惩罚头顶水盆站在太阳下晒了一个时辰,我又力气太小,没有坚持住,打翻了水盆,穿着湿衣一直晒太阳,不知道怎么搞得,昨晚就发起烧来了,哥哥是被我连累的,从小我们两人就是一个生病,另一个也会这样。” 小丫头可怜兮兮,委屈巴巴,似乎还有些忐忑害怕的看着太后,好似就怕她生气一般,看的太后心疼的不行。 “学规矩,学什么规矩?谁给你们安排的?你们父王?”太后一下子就来了个三连问。 千与上前说道:“不是父王,是兰侧妃,她特意请了嬷嬷来教我们三人规矩。” 千寻撅着小嘴不悦的说道:“哥哥,你说错了,明明就是只教导我们两人好吧!南宫昊做的那么差,那个嬷嬷还一直夸他做的好,我们一直很努力,明明和那个嬷嬷教的做的已经一模一样,她还惩罚我们。” “李嬷嬷,你去查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听见自己的两个宝贝孙子孙女被人以叫规矩折磨,太后顿时就支棱起来,要给两个孩子找场子。 “母后不用去查了,是兰氏请了教坊司的一个嬷嬷来王府,美其名曰教导三个孩子规矩,实际上却是折磨千与,千寻兄妹俩。” “大胆兰氏,竟然敢折磨世子和郡主,哀家饶不了她。”太后愤怒的双眸快要喷火了。 “皇祖母,别急,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咱们再忍忍,不是还有正事还没有查明白吗?”千与伸手拽住了太后的衣袖,一双眼睛透着与南宫澈相似的精明。 “可你们遭的罪,难道就白受了?你们能忍,哀家可忍不了。”太后顿时一甩袍袖,直接说道:“你们好生将养着,哀家这就去看看,是哪个教坊司的嬷嬷,敢如此折磨哀家的孙子孙女。” 太后怒气冲冲的走了,南宫澈怕太后气出个好歹,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千寻见人都走了,便歪着脑袋问千与:“哥哥,你说南宫昊是真的生病了吗?” 千与悠悠的说道:“不知道,不过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生病,只怕接下来都会生一场大病。” “那就太好了,恶人自有天收。” 千寻明知道是千与肯定做了什么,但是却一脸天真的拍着手,装的蠢萌蠢萌的。 千与伸手拉着她去一旁的矮榻上坐着休息,两个人都是闲不住的,千与坐下来便开始看书,而千寻则是去捣鼓她的那些药材去了。 念棋见大家都没有注意,就跑到千寻的身边,很是好奇的小声问道:“郡主,昨晚你们的热水袋是藏在哪里的啊?为什么奴婢后来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这个疑惑,搞得念棋昨晚上几乎彻夜未眠,一直想不通。 千寻对着念棋神秘一笑,然后粉嘟嘟的小嘴说了一句差点没有把念棋急的踉跄摔倒的话:“秘密。” “郡主,你可真聪明。”念棋干巴巴的称赞了一句,实则心里还是对此感到好奇,但是很明显,郡主是不会告诉她的,她只能暗自在心里猜测,独自琢磨,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最后只能放弃了。 另一边太后和南宫澈一气怒气冲冲的来到清荷园,兰溪若听见太后和摄政王一道来了,顿时走出来迎接,只是昨晚装来一晚,今天又实打实的照顾了儿子一个早上,兰溪若的脸色看上去是有些憔悴,弱不禁风的模样的。 但是太后和南宫澈看见也都只当没有看见,太后黑沉着脸任由李嬷嬷搀扶着她落座,南宫澈开口问道:“昊儿怎么样了?你昨晚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同样的症状,与儿和寻儿都已经退烧了,怎么昊儿还反复高烧?” 第338章 追究责任 “妾身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昊儿从小便体弱,那几年跟着妾身吃了不少苦头,底子差,所以才不如世子和郡主那般康健。”兰溪若直接将责任推到了南宫澈身上,当年要不是他软禁了自己,那南宫昊的身体能差吗? 太后见南宫澈被堵的没话说,顿时开口说道:“兰氏,三个孩子为什么会生这场病,哀家觉得,还是你来给哀家好生解释解释吧!哀家好好的孙儿,被你请的什么教习嬷嬷回来教了一天,三个孩子就都生病了,这事你要如何给哀家,给摄政王一个说法?” 兰氏没有想到太后会责难她,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呐呐的说道:“三个孩子生病,应该与教习嬷嬷没有多大关系吧?教习嬷嬷不过就是教他们一些宫规,上一次昊儿在宫里,太后责骂昊儿不懂规矩,妾身回来便去教坊司请了一个资深的老嬷嬷过来教孩子们规矩,妾身瞧着那嬷嬷教的有模有样的啊!” “哼,有模有样,兰氏,你给哀家解释一下,为什么那教习嬷嬷专门针对千与和千寻吧!”太后一个生气,直接一巴掌拍在身旁的茶几上,那桌上刚送来的热茶,一下子就被拍的跳起来,茶杯里的茶水都洒了出来,足见太后有多用力,心里有多生气。 “没有啊!太后莫不是听见世子和郡主说什么了?太后,妾身知道你心疼几个孩子,可咱们做长辈的,可不能一直溺爱孩子,惯子如杀子啊!” “哼,你跟哀家讲规矩,说的到是头头是道,但是你真以为哀家是好糊弄的?那个教习嬷嬷呢?给哀家叫上前来,哀家到要看看,她究竟有几分真本事。” “回太后,那教习嬷嬷今日还没来。”兰溪若在得知千与千寻生病的时候,就急急忙忙将教习嬷嬷打发走了,这要不走,留下来可不就是祸害自己,给人送上把柄。 “没来是吗?她是哪个教坊司的,澈儿你派人去将人给哀家提溜过来。”太后是软硬不吃,今天非要看看是哪个作死的,竟然敢惩罚她的两个宝贝。 兰溪若一听,顿时上前阻止道:“这不太好吧?人家对孩子们严肃一些,也是想教好孩子,咱们不能因为人家严肃的教孩子规矩,就觉得人家过严不是?” “严与不严,懂与不懂,等哀家见了人再说。”太后今天是铁了心,一定要瞧一瞧,究竟是何方妖魔鬼怪,竟然干将手伸到她的宝贝们身上来。 那个嬷嬷被南宫澈派去的人提溜来摄政王府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当她家房门被人暴力踹开,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被人如同拎小鸡一般直接拎着后脖颈,从天上飞了过来,然后被人从高处直接扔掉了地上,摔的她膝盖痛的不行,龇牙咧齿的。 “你是哪个教坊司的嬷嬷?姓甚名谁?”太后坐于上首,一脸威严的看着不远处的人。 楚国不仅宫内有教坊司,民间也有,就是京城也有三家,这些教坊司的人,主打给大家族培养一些有规矩的下人,以及调教那些青楼妓子,当然也有一些比如新科举子考中入朝为官,他们的家眷自然是不懂宫规的,为了迎合京城大户人家的规矩,所以便会请教坊司的嬷嬷去家里,指点大家一些规矩。 那教习嬷嬷见状,心里已经八成有底了,不过她想到兰溪若给她的保证,以及兰溪若许她的荣华富贵,她勉强支棱起来回道:“奴婢是京城清风教坊司的嬷嬷,姓方。” “方嬷嬷是吧,你给哀家汇报一下,昨日你都教了三个孩子什么规矩?为何三个孩子晚上就开始高热不退?听说你还惩罚了与世子和寻郡主头顶水盆站在太阳底下一个时辰?” “回禀太后,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两个孩子顽劣,一直不认真学规矩,老奴这样也是为了他们好。” “是吗?为了他们好?请问你是怎么为他们好的?让他们穿着打湿的衣衫,一直站在太阳底下晒着?还是让昊儿躺在躺椅里人人伺候着?”撕逼这种时候,太后知道南宫澈不擅长,所以越俎代庖的开口。 “太后明察,老奴这么做都是教他们规矩。” “行,来人给哀家打盆水过来,方嬷嬷不是说头顶水盆站在烈日下晒太阳是为了学规矩吗?李嬷嬷,今儿你就来教教她,何为规矩。”太后不再说话,直接将一切事情交给李嬷嬷去处理。 接着方嬷嬷就被人拉到了院子里,此时艳阳高照,五月的天,中午时分已经渐渐有了燥意,方嬷嬷头顶一脚盆,里面放了半盆水,让方嬷嬷一直顶着,在太阳底下站满一个时辰再来回话。 方嬷嬷被太阳晒得头发晕,眼发黑,她当教习嬷嬷这么多年,明里暗里收拾了不少刺儿头,这还是第一次让自己以身试法的。 太后说话算话,说一个时辰,那是少一刻都不行,等到了时辰,才让她将举过头顶的水盆放下。 方嬷嬷毕竟上了年纪,体力自然不是太好,就在将水盆放下来的时候,手一软,一个不小心盆里的水直接就倒在了身上,太后看见了,没吭声,就让方嬷嬷一直站在阴凉处,这阴凉处有凉风袭来,方嬷嬷下意识就打了一个冷颤,还阿秋阿秋的打了两个喷嚏。 太后见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何人指使你折磨与世子和寻郡主的?” “老奴没有,老奴只是奉命教他们规矩。”方嬷嬷知道,荣辱就靠这一博,所以拼命死死的咬紧牙关。 “呵,看来嘴巴还挺紧,李嬷嬷你去教教她规矩,身为教坊司的嬷嬷,却不知道何为规矩,澈儿,哀家瞧着这清风教坊司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来人,去将清风教坊司抄了,竟然敢纵人谋害摄政王子嗣,所有人等全部抓起来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第339章 宽以待己 方嬷嬷的瞳孔瞬间引发剧震,她没有想到太后和摄政王竟然会如此生气,她不过就是折腾了两个孩子一天,教坊司就要因为她的行为关门。 这事要是让教坊司的东家发现与她有关,只怕她以后会吃不了兜着走。 “太后娘娘饶命,摄政王饶命,奴婢是奉了兰侧妃之命教导三位贵人规矩的。” “本宫是让你教他们规矩,可没有让你折磨三个孩子。”兰溪若见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立刻站起来呵斥方嬷嬷。 方嬷嬷见兰溪若想舍弃她,顿时不肯了,她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兰溪若承诺过她不会有事,可现在一看,哪里是没事?这是要摊上大事了。 于是她咚咚咚的用脑袋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才说道:“太后娘娘,是兰侧妃给了奴婢一千两银子,并且许诺老奴,事成之后,再给老奴一个铺子,老奴见财起意,这才答应帮她忙的,不过老奴也没有对与世子和寻郡主做什么,不过就是让他们多做了几遍规矩而已,至于昊公子,老奴可是连个手指头都没碰他。” 方嬷嬷一着急,顿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叮叮当当全部倒了个干净。 “你胡说,本宫何时对你做过这种承诺?”反正无凭无据,兰溪若觉得自己死不承认,南宫澈和太后就不能拿她如何。 “前日,你派了你身边的青红去找的奴婢,此事清风教坊司的坊主是知道的,摄政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询问坊主。”方嬷嬷此时只想脱罪,完全忘记了,她竟然在情急之下,将教坊司的坊主拖下了水。 清风教坊司的坊主姓姚,同样是被人拎进来的,只不过到底是当坊主的人,即便是面对这种意外情况,到也没有显得慌乱。 恭恭敬敬的下跪,给太后和摄政王行完礼才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坊主得知方嬷嬷是被兰侧妃收买了,还帮着兰侧妃教育摄政王的世子公主,顿时脑子里一根弦断了,冷汗瞬间溢满后背和额头。 “还请太后和摄政王明鉴,小人确实是知道摄政王府有请方嬷嬷过府教规矩,但是小人当时以为方嬷嬷过府,应该就是帮贵府教导一下下人的规矩,哪里知道兰侧妃请方嬷嬷过来是教导金贵的王府公子郡主。” “这么说,你是被蒙在鼓里的了?”南宫澈坐在圈椅里,整个人有些邪性慵懒,一双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眸扫视着姚坊主。 姚坊主吓得一个哆嗦,今天这事,只怕不能善了。 “回王爷,确实如此,不过小人愿意负审核不细之罪。” “那你说说方嬷嬷折磨世子,郡主,以及昊公子,导致三个孩子惊吓过度,昨晚便开始发热,昊公子到现在还在高烧不退,应该受何惩罚?” 姚坊主顿时觉得摄政王还真如传言那般狠厉,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火不掉自己脚背上不觉得疼,如今火掉自己脚背上了,才体会到那种钻心的疼,今天这事要是不处理好,只怕自己也要跟着倒霉。 “此事还请王爷和太后做决定,不论何种惩罚,我们清风教坊司都愿意接受。” “嗯,不愧是当坊主的人,既然你如此识相,那就用你的教坊司来赔吧!教坊司不在了,孩子们以后应该也就不会再害怕了。” 姚坊主心在滴血,就因为方嬷嬷,他的教坊司就没了,这可是他的安家立命之根本,但是他能反抗吗?可以说不给吗? 很显然,不可能,不敢。 方嬷嬷作为施暴者,自然不会被放过,敢虐待摄政王的两个小宝贝,方嬷嬷直接被打断了四肢丢出去。 兰溪若知道太后和摄政王这是在杀鸡儆猴,她只怕就是下一个被收拾的,于是她都不等太后和摄政王追究,直接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然后哭诉道:“太后,澈哥哥,妾身知错了,可妾身这么做,也是为了世子和郡主好啊!” “他们身为世子和郡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摄政王府,自然要高标准严要求,这样才能保住摄政王府的颜面,将来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闹笑话,丢摄政王府的脸不是?” “妾身知道,妾身请人教导他们规矩,是越俎代庖,可妾身如今掌管摄政王府的庶务,教育孩子最重要的又是从小抓起,妾身不能不负起这个责任啊!” “你说的到是一套一套的,只是你到是会严以律人,宽以待己。你想教别人规矩,难道不应该先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吗?” “哀家瞧着你口口声声规矩,可昊儿却被你教的不成样子,你既然都想到要好好教导千与和千寻了,怎么就没有想过要好好教导自己的孩子?” “回太后:昊儿他又不是世子,妾身也从来没有对他有什么大的期盼,规矩自然可以松些也无伤大雅。” “无伤大雅,亏你还是左相府的嫡女出生,这就是你的认知,你可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棵参天大树会死,说不定起因就在一只蛀虫,按照你的说法,那这天下除了皇上,谁都可以不守规矩了不是?反正他们又不当皇上。这什么逻辑,亏得你曾经还是名满京城的才女,这认知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当初去齐国和亲的时候,丢在齐国了。” 太后拉着脸,丝毫不留情面的教育兰溪若。 兰溪若顿时磕头认错:“是,是妾身认知狭隘了,妾身立刻改。” “改?哀家看你就是屡教不改,别以为你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哀家不知,当初萧氏的第一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这些年哀家不提,你怕是直接忘了。” “你知道哀家最注重什么,哀家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对千与和千寻出手,你信不信哀家直接扒了你的皮。” 兰溪若跪在地上嘀咕道:“那妾身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被萧氏弄掉的,要不是妾身运气好,妾身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孩子。” 太后自然听见了,不过想到这个心里就更生气了。 第340章 夫妻见面 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给她儿子戴了绿帽子,还用一个其他人的孩子,害死了她的一个亲孙子。 太后眼里的戾气恒生,不过很快就压制住了,在没有证据,在不能一举将其扳倒之前,太后是能忍住的。 一个能在尔虞我诈的后宫,熬到太后之位的女人,又岂是好对付的。 “兰氏管家不严,以后这摄政王府的庶务还是交还给管家去管理吧!兰氏自己也需要学一学规矩了,不然以后你就是摄政王府最大的笑话,李嬷嬷,从今儿开始,你就去兰氏身边好好教教她何为侧妃。已经成亲好些年了,还当自己是和亲郡主呢!” 虽然当年兰溪若牺牲自己去齐国和亲,确实为楚国争取了几年时间休养生息,可兰溪若回国之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是过分了,已经将她身上的所有的功绩都磨灭的差不多了。 太后此话一出,兰溪若心里瞬间慌了,她原本还在为自己得了摄政王府的管家权而沾沾自喜,可这才几天,竟然就又被夺走了。 想到这里,她也恨上了太后,因为太后自始至终一直就很偏袒萧子鱼,如今收回她手里的大权,肯定也是想给萧子鱼留着,这个老货,要是在摄政王府出事,是不是就能回宫去了? 想到这里兰溪若眉眼一狠,但凡挡她路的,都不应该好好活着。 “你先下去吧!对了,昊儿这段时间就跟着哀家吧!你自己先把规矩学学好,免得带坏了昊儿。”这是要让他们母子分离啊! 太后可真够狠的。 “是。”兰溪若低垂着眉眼应声。 李嬷嬷跟着兰溪若离开之后,太后就叫来另一个嬷嬷要带昊儿离开。 昊儿见自己的娘亲离开了,还懵懵懂懂的,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上去有些呆傻,太后见了就更嫌弃了,果然不是澈儿的种,一点都不聪明的样子。 萧子鱼晚上再次来到幽兰苑,发现两个孩子还没睡,四个贴身丫鬟有三个齐齐的坐在屋子里等着自己,脸上带了些和缓的笑容,见两个孩子已经恢复正常,萧子鱼便说道:“以后别人要是恶意的惩罚你们,你们要懂得反抗知道吗?” “嗯。”千与心里无语,原本他们兄妹还以为兰溪若段位有多高,结果他们才小试牛刀,这女人就招架不住了,也不知道自己娘亲当初是有多傻,才会被这女人算计。 萧子鱼伸手左一个,又一个将两个孩子一起抱在怀里,来到椅子上坐下,和两个孩子说了几句话,就有些疑惑的看向念琴问道:“你们不是说我的陪嫁丫鬟有四个吗?怎么只有你们三个在,还有一个呢?” “王妃有所不知,念书三年前已经与京兆尹莫文斌成亲了。原本她是不同意成亲的,毕竟王妃没有回来,是我们所有人心里的痛,可莫大人年纪大了,莫家已经等不及,最后王爷在出征前,做主将念书嫁给了莫大人,如今她已经是莫家的掌家主母,王妃还没有正大光明的回摄政王府,想来王妃还有所顾忌,奴婢几人便商量,暂时不告诉她,免得她激动之下走漏风声,影响了王妃的计划。” “嗯,你们几个到是机警。”萧子鱼点点头,觉得她们的做法没有不妥。 “王妃不责怪奴婢几人自己做主就好。”念琴恭敬的说道。 “说这些,你们也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与儿和寻儿就拜托你们先帮我好好照顾一段时间了,摄政王府戒备森严,我也不好常来,孩子们没事了,我暂时就不过来了。” “与儿要照顾好妹妹,知道吗?” “娘亲放心。” 萧子鱼又在幽兰苑待了一会儿,哄睡了两个孩子才走,只是有些不凑巧,她离开的时候,南宫澈正好过来了,凭借他强大的感知力,一下就发现了刚要悄悄离开的萧子鱼。 “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出现在此处?”南宫澈不过须臾就窜到了萧子鱼跟前。 刚刚爬上墙头的萧子鱼听见熟悉的声音,整个人身体一僵,当即就想逃。 但是南宫澈怎么能容忍刺客从自己的眼前逃走?顿时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动手了。 萧子鱼在离开前就已经将黑巾覆面,所以此时只有一双灵动的眼睛露在外面。 黑灯瞎火的,南宫澈也没有仔细看,动起手来也不留余地。 萧子鱼根本不是南宫澈的对手,慌乱之下被南宫澈追着在摄政王府乱窜。 南宫澈紧追不舍,对于王府里窜进来这么一个刺客,还没有被暗卫发现,南宫澈就觉得心惊,如今不仅他的两个孩子在摄政王府,太后也住在摄政王府,原本他以为摄政王府的安保硬的如铁桶一般,不是一般人能够混进来的,可现在一看,自己还是疏忽大意了。 还有暗卫只怕也松懈了,要不然怎么会有刺客进府,他们都没有发现。 面对南宫澈的穷追不舍,萧子鱼眼瞧着南宫澈越来越近,迫不得已之下,便直接抬手还击。 而她一出手,就已经暴露了。 南宫澈对萧子鱼的内力气息太熟悉了,曾经两人水乳交融之下修炼出来的内力,令他呼吸一滞。 这几年因为萧子鱼不在身边,他的阴阳和合术也没有精进,所以他现在出手,一般还是用的自己原来的内力,也就没有被萧子鱼发现端倪。 萧子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见南宫澈愣神,她快速的几个跳跃,离开了摄政王府。 南宫澈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笑了,笑的一脸春风得意。 “子鱼,是你回来了,对吗?” 是萧子鱼回来,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王府的暗卫没有发现她了。 因为萧子鱼肯定是用内力护着自己溜进王府的,而王府的暗卫感受到相同的气息,肯定以为是他,也就没有注意。 这让南宫澈也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那就是王府的暗卫太自以为是了,得让他们重新回炉锻造。 不过因为萧子鱼回来的事情,南宫澈心情颇好,所以他也只是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出来。” 第341章 差点被抓包 一个暗卫就从拐角飞了出来。 南宫澈看着他严厉的训斥道:“知道你们今晚犯了什么错吗?” 暗卫刚刚已经看清了情况,立刻单膝跪在南宫澈面前说道:“是属下失职,还请王爷责罚。” “所有暗卫分批回训练营加紧训练三月再回来。” “属下遵命。”暗卫不敢有异议,照理他们犯了这么大的错,让刺客溜进了摄政王府,肯定是要受到严厉的惩罚的,可不知道王爷为什么只是让他们回去接受训练,虽然训练营的训练是地狱式的,可受罚之后再去接受训练,与健康的去接受训练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暗卫离开之后,南宫澈才满心欢喜的回了幽兰苑,子鱼自己来京城了,到是省的他再带着两个孩子跑一趟。 南宫澈以为两个孩子在自己手上,萧子鱼肯定还会再来,所以每晚都来幽兰苑守株待兔,只是每一天清晨都是失望的离开。 萧子鱼急急忙忙的从摄政王逃脱,怕暴露行踪,都不敢直接回客栈,而是跑到了城里的一座无人管理的土地庙,在庙里躲到天亮才走出来。 今天吐蕃国的使者要进宫面见皇上,所以南宫澈走的很早,而兰溪若则是装病,躲过了李嬷嬷的摧残,然后换上青红的衣服,拿着她的令牌,从摄政王府的后门出了王府。 萧子鱼从破庙出来,走着走着,就看见一个低垂着脑袋的女人急急忙忙往前走,而她身后一个小偷直接划破了她的衣袖,萧子鱼看的很清楚,那个小偷拿到那女人的荷包之后便偷偷摸摸的想要逃。 萧子鱼看不过去,便沉着脸,走到那小偷跟前,直接说道:“交出来。” “什么交出来?”小偷装作听不懂萧子鱼的话。 “我不想说第二遍。”萧子鱼直接上手,这几年干农活,加上她还有内力护体,一下子就掐着那小偷的脖子,直接将人提了起来。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给,我给还不行吗?”那小偷也是个怂货,当然也不排除人家有自知之明,见打不过,当即就将袖袋里的荷包拿了出来,萧子鱼见他给的这么爽快,眼睛一瞪,简洁的说道:“还有。” 那小偷闻言震惊了一下,难不成这女人盯了自己很久? 如若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还有? 难不成自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偷暗叹自己时运不济,在萧子鱼凶巴巴的眼神下,将藏在身上各处的荷包通通都拿出来,交到了萧子鱼手上。 萧子鱼就这么冷着脸看着他。 “没啦!真的没啦!”小偷苦逼着脸看着萧子鱼。 “滚,要是再有下次,我就剁了你的手,反正留着也不干正事。” “是是是。”小偷就像是见鬼似的,一得到特赦,跑的飞快。 萧子鱼拿着钱袋子走出来,发现那个女的还能看见背影,萧子鱼也就想着追上去,还她钱袋,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只是她追上去的时候,发现那女子竟然鬼鬼祟祟的进了一个宅子,萧子鱼看了看,也就不想多管闲事了,看了一眼手里的荷包,直接往那宅子里一扔,走了。 主打一个做好事不留名。 “子鱼姐姐?” 萧子鱼正在大街上晃荡,忽然有人喊自己,她回头,就看见一个女子震惊的瞪着眼睛看自己。 “子鱼姐姐,还真的是你啊?”穆熙柔很是兴奋的走上来伸手就抓着萧子鱼的两个肩膀。 萧子鱼不喜欢被陌生人碰触,所以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子鱼姐姐,你什么时候回京的?你回来我怎么没有消息?”穆熙柔是商人之女,消息也很灵通。 “你是?” “子鱼姐姐,你这样我会伤心的,我是熙柔,穆熙柔啊!难道才短短五年时间,你就将熙柔忘记了吗?” 萧子鱼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子,她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她不喜欢在大街上被人当猴子似的围观。 “好啊!好啊!要不我们去一品砂锅?” “一品砂锅?那是什么地儿?”萧子鱼来了京城,还没有去过一品砂锅所在的街道。 “不会吧?子鱼姐姐,你连你自家的铺子都忘记了?”穆熙柔圆溜溜的大眼睛在萧子鱼身上来回打量,仿佛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可看了好一会儿,穆熙柔敢肯定,眼前这个就是萧子鱼啊! “子鱼姐姐,你是不是脑袋受过伤?”最后穆熙柔猜测的问道。 “嗯。” “那你是……失忆了?”穆熙柔怕自己的话令萧子鱼尴尬,所以问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忐忑。 “嗯。”萧子鱼见眼前的人不像是自己以前的敌人,因为对方眼里的关心非常明显,所以她继续说道:“五年前因为身受重伤,又伤了头部,所以失忆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你不知道,摄政王找你都快找疯魔了,还有萧家,自你失踪之后,萧家也乱了好一阵,当时一品砂锅差点开不下去,还是念画站出来掌管着萧家的生意,萧家这几年才能撑过来。” 能知道摄政王和萧家的事情,看来确实对自己的事情挺上心。 萧子鱼对身边这个女子也放下了些许戒心。 时隔五年穆熙柔再次见到萧子鱼,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一直缠着萧子鱼叭叭的说话,一路上就没有停过。 从她的话里萧子鱼又了解了些别的事情,大致到是和念琴她们说的能够对接上。 穆熙柔拉着萧子鱼去了一品砂锅,吃着自己熟悉的味道,萧子鱼相信这铺子还真是应该与自己有关。 穆熙柔今天是好不容易见到萧子鱼,所以一直跟着萧子鱼,两个人在一品砂锅吃完东西之后,又去了旁边的茶楼。 到了茶楼穆熙柔还在叭叭的说个不停,萧子鱼一边喝茶一边听,因为穆熙柔不仅讲了他们的过去,还给她讲了这五年京城所发生的一些事,比如季疏桐的前未婚夫贺旭东。 第342章 你和她有仇 那个男人自当年季疏桐死后,一直没有和魏轻歌完婚,据穆熙柔所知,当年举报季将军的证据就是魏轻歌找人递到皇上面前,从而害死了季将军的。 贺旭东因此直接将魏轻歌送回了魏家,这几年无论魏轻歌做什么,贺旭东都无动于衷。 萧子鱼想到跟着吐蕃国公主回京的季疏桐,只怕这一次季疏桐回来就是来报仇的。 糟糕,季疏桐该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萧子鱼心里一惊,猛的将端在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惊吓到了穆熙柔,穆熙柔见萧子鱼刚才是盯着窗外看的,现在忽然放下茶杯,还以为萧子鱼是因为看见了什么气愤不平之事,所以也跟着伸长脖子看向窗外。 “咦?那不是兰溪若吗?” 兰溪若? 萧子鱼闻言,顿时蹙起眉头跟着看向窗外问道:“谁?” “就那个低着头走路的,穿着一身浅蓝色衣裙那个。”穆熙柔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大街上的人。 嗯? 这不是那个被偷荷包的女人吗? “你认识她?你和她有仇?” “啊?哦,我忘记了,你失忆了,这可是你的仇人,兰溪若啊!当初你和摄政王成亲之后,我听你曾经和我和彤彤姐说过,说当时你们的关系还是可以了,除了摄政王不让你怀孩子之外,他对你也挺好,挺尊重的,怎么说呢,就是你们之间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你心悦摄政王,摄政王对你也算得上相敬如宾,所以你们的婚后生活,其实和大多数人一样,是挺正常的。” “而且因着你家庭的关系,太后和皇上皇后对你也还不错,但是就是因为齐国先皇去世,兰溪若回楚国,然后用手段怀上了摄政王的孩子,你们之间才闹矛盾,且越闹越厉害,最后甚至是你祖母过世,摄政王都没有来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后来你们才和离的。” “但是不知道后面为什么你们两人又和好了,那段时间我去了姥爷家,人不在京城,所以不太清楚,等我回来就得知你被刺客劫走了。我大哥还有翠玉斋的东家也都派了不少人去找你,但是都杳无音讯。” “原来她就是南宫昊的娘亲啊!还真是久仰大名。”萧子鱼看着兰溪若,离开的背影,眼里晦暗不明。 以前的事情她是记不起了,但是最近她害自己孩子生病的事情,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萧子鱼觉得她应该去搞明白那个宅子里的人和兰溪若是什么关系。 于是乎当天晚上萧子鱼就去爬房顶了,然后发现那宅子里只住着一个男人,萧子鱼有些奇怪,但是也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先走了。 而今天皇宫却发生了一件很特别的事情,吐蕃国公主和王子进宫见皇上,皇上自然要开席宴请他们。 吐蕃国公主带在身旁的一个女侍卫,却是引起了贺旭东和南宫澈包括皇上的注意。 “萨哈珠公主,朕瞧着你这位侍卫有些像故人之女,不知她……” “皇上说的是季疏桐吗?”萨哈珠身边就一个不是吐蕃国土生土长的侍卫,所以皇上一提,她便看向季疏桐。 皇上和贺旭东听见季疏桐的名字顿时心里一跳,反倒是南宫澈犀利的眉眼扫了季疏桐一眼,就似有所思,当年,或许…… 季疏桐敢来,自然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所以在萨哈珠说话之后,便直接站出来,对着皇上行礼道:“罪臣之女季疏桐拜见皇上。” “起来说话,当年你父亲之事是个误会,如今你跟着萨哈珠公主平安归来,是打算久居楚国还是要随萨哈珠公主一起回吐蕃国?” 皇上想到当年因为那些污蔑季将军的证据,害的自己损失了一名忠心的大将还是很心痛的,只是贺旭东如今是楚国的一员猛将,皇上也不能在失去一员老将之后,再损失一名年轻的将领,动摇国之根本,所以当时只是不轻不重的罚了贺旭东三年俸禄。 当然,当时皇上觉得什么惩罚,应该都比不上季疏桐的死,给贺旭东带来的冲击力度大。 这几年贺旭东似乎疯了一样,遇到战事就自请上场,和敌军交战也是不要命一般,但是战事结束,一回到京城他便躲在定北侯府天天喝酒,要死不活的。 只是现在季疏桐回来了,还是好好的回来,也不知道贺旭东会如何!皇上可是知道,当年季疏桐可是本来就已经病入膏肓将死之人,也不知道这些年季疏桐是有什么奇遇,才让她侥幸活了下来。 思及此,皇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贺旭东,就见他震惊的看着季疏桐,但是还好,并没有失态。 季疏桐却是全程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贺旭东,这一次她回来可是要替自己父母亲报仇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等着吧! 欠她一家的,她都会收回来的。 “萨哈珠公主,季疏桐乃我楚国大臣之女,朕给季疏桐赏个位置,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对于季疏桐的身份,萨哈珠一早就知道,她甚至很同情季疏桐的遭遇,所以才会在这次来楚国时,特意问她是否要回来,也算是送她一程。 “多谢皇上,多谢公主。” 季疏桐的位置就被临时加在了末尾,不过并没有人看轻她,毕竟皇上已经亲口承认当年季将军的事情就是个误会,也就是说帮季将军洗刷了冤屈。 可即便皇上为季将军洗刷了冤屈,死去的人还回得来吗?很明显,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做再多缅怀都是徒劳的。 宫宴结束,季疏桐跟着萨哈珠回驿馆之后,就去了自己的房间,果然不出她所料,贺旭东已经追过来了。 “定北侯,你夜闯女子深闺,是想作何?”季疏桐双眼冰冷无情的看着贺旭东。 贺旭东看着眼前鲜活的人儿,一时间喉头哽咽,来时明明有千言万语,可此刻见了,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桐桐。”千言万语,最后只剩这么两个字。 第343章 不可能何解 “还请定北侯自重,女子闺名岂可乱叫。”季疏桐冷冷的看着他,那双曾经看着他含情脉脉过,又仇恨过,失望过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平淡无波,但贺旭东很清楚,那平淡的眼神下面,隐藏着季疏桐对他的滔天恨意。 “桐桐,当年的事,并非我本意,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给你。” “是吗?那我要我父母亲活过来你能办到吗?” “桐桐,伯父伯母已经去世多年。” “你刚刚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补偿给我吗?怎么我一提要求你又办不到了?定北侯可真是一个出尔反尔之人。”此时的季疏桐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即便是说话,也给人一种空洞的感觉。 贺旭东觉得此时的季疏桐有些胡搅蛮缠,让他觉得很是陌生,季疏桐提的要求他确实办不到,这让他很是苦恼的皱着眉说道:“桐桐,我知道对于伯父和伯母的死,你对我有怨有恨,我愿意弥补你,用我余生向你赎罪。” “我的父母被你害死了,你竟然想以一句轻飘飘的赎罪,就想一笔勾销,定北侯想的可真够简单,只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当年你父母死了,根本就不关我和我父亲的事情,可你回来是如何对待我们的?” “贺旭东,除非你让我父母活过来,否则你就别想得到我的原谅。”这一刻季疏桐的眸子有感情了,只是却是满带恨意,说话也咬牙切齿。 “对不起!”千言万语,最后只换做这一句无可奈何的道歉,伤害的事情已经铸成,他只能尽力弥补。 “呵,如果是我杀了你的父母,最后轻飘飘的给你道句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季疏桐的眸子又换了色彩,这一次是嘲讽。 “桐桐,大错已经铸成,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你说,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原谅我?” “原谅你,可以啊!只是这辈子你的别想了,想要我原谅你,那你就去死,等你死了,我或许就会选择原谅你了。”季疏桐戏谑的看了贺旭东一眼,直接落座,还平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着,只是她并没有心情喝,不过就是借着茶杯掩饰去她眸子里的情绪。 “桐桐,我暂时还不能死,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你放心,等你寿终正寝那一天,我一定生死相随。”贺旭东的眼睛满含深情,愧疚。 “胆小就明说,我可不稀罕被你照顾一辈子,我怕被你照顾的横死街头,我死了更是不想看见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贺旭东,你说大街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去死,你怎么就不去死呢?”原本温柔善良的季疏桐,此时那张嘴却说着世间最恶毒的话。 贺旭东的眼里有着很明显的受伤,可季疏桐却视而不见。 贺旭东最终踉跄了一下说道:“天色已晚,我改天再来看你。”说完逃也似的往外走。 “大可不必,我们可是仇人,每一次看见你,我都恨不能直接将你剁碎喂狗!”季疏桐的声音凉凉的在背后响起。 贺旭东的脚步顿了顿,最终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季疏桐,而是落荒而逃。 季疏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愈发冰冷,贺旭东,这才哪儿到哪儿?与你曾带给我的伤害相比起来,这可是连九牛一毛都比不上,你竟然就受不了了? 呵,真稀奇! 天色已晚? 曾经那些个她日日夜夜被折磨的如破碎的布娃娃一般的夜晚,她那一次次可怜又无助的求他放过,可他是怎么对自己的? 贺旭东,走着瞧,不着急。 季疏桐的眼睛饱含恨意! 贺旭东踉跄着夜半三更的去找南宫澈,南宫澈今天心情好,到也陪着贺旭东喝了点。 两个人就坐在摄政王府的房顶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南宫澈最后说道:“你应该告诉她她父母的埋葬之地,她回来了,应该去祭拜。” “我都没有来得及说。”贺旭东想到季疏桐那副恨不得剐了他的眼神,猛的灌了好几口酒。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南宫澈没有立场说话,只能陪着他喝酒。 想到今晚遇见的萧子鱼,他脸上带着温柔笑意的说道:“子鱼回来了。” 贺旭东喝酒的动作一顿,然后笑着说道:“那恭喜你一家团圆了。”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好兄弟能获得圆满,那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你也努努力,毕竟季疏桐也曾经对你动心过。” 贺旭东想到自己曾经对季疏桐做过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摇着头说道:“我和她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他们之间隔着杀父之仇,永远不可能和解。 曾经他对季疏桐有多恨,他相信季疏桐现在就有多恨他。 南宫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沉默。 萧子鱼经过几天的守候,终于再次逮到兰溪若去那个宅子,她立刻戴上面纱追了上去,因为是大白天,萧子鱼也不能爬房顶,于是便悄悄的翻墙进了屋。 关于两人的关系,萧子鱼猜测过无数种可能,但是却在听见屋里的动静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猜测还不够大胆,萧子鱼没有想到南宫澈的权势滔天,兰溪若的胆子竟然还能这么大。 背着南宫澈在外面养小白脸! 这事要是南宫澈知道,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房间里的事情办完之后,萧子鱼听见他们谈起了南宫昊。 萧子鱼这才知道南宫昊竟然是这个男人的种。 啧啧,这可真的是个大瓜,也不枉他躲在床下听了半天污人耳朵的动静。 萧子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悄悄的离开了,兰溪若还不知道她藏着的秘密即将被人揭开。 此时她正躺在一个男人手里,男人刚才事后抱着她便和她说起最近手里没有银子了,一问之下,才知道男人最近竟然又跑去赌场玩了,关键是又输了个精光。 这个男人长得有点像南宫澈,这是当初兰溪若选择他的原因,这个男人在夫妻情事上面,也能让她得到极致的快乐,比起她第一个孩子的父亲,这个男人很明显是长在了她的心坎里,各方面都能满足她的要求。 第344章 你是在威胁我 所以在怀上南宫昊之后,她也没有想过将其抛弃,反而是一直养着,在南宫澈那里得不到的东西,她通通在这个男人身上找回。 但是这个男人这几年游手好闲,有兰溪若命人送过来的银子,手里有钱自然就会变坏,一开始兰溪若被软禁出不了摄政王府,他只是背着兰溪若去青楼睡女人,后来南宫澈离京,兰溪若自由之后,就三天 两头往他这里跑,兰溪若那个女人的需求很大,差点没有将他身体掏空,不过好在兰溪若也会给他银子去买补品调理身体。 兰溪若不过就是想享受那些丢失的快乐,所以对男人出手挺大方的,这男人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沾上了毒,最近这半年更是毒的厉害,但是运气不好,可以说算得上是逢赌必输。 但是赌徒的心态都是越输越想赢,这不,男人在将兰溪若伺候舒坦之后,就开了口。 但是兰溪若最近刚被太后收回管家权,手里虽然还有些银子,可这男人一开口就是要一万两,真当她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兰溪若当即就回绝了他的要求。 一万两银子太多,她拿不出! 可这男人见兰溪若不肯出钱,顿时就威胁她说道:“你可别忘了南宫昊可是我儿子,你说要是摄政王知道你给他戴了绿帽子,你说你还能活命吗?只怕到时候你们整个兰家都会被你连累吧!” 兰溪若一听,顿时就恼怒的质问道:“你是在威胁我?” “威胁谈不上,我今天只想要一万两银子,你放心,我下一次绝对会捞回本。” “银子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许再去赌了,你这个输法,只怕金山银山都不够你输。我现在手里也没有多少银子,你要继续去赌,下一次我不会再给你银子。” “是是是,就知道你最好,舍不得我受苦。”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兰溪若却渐渐被他撩拨的再次烈火焚身,两个人又大战了一场,要不是怕回王府之后被人看出端倪,兰溪若都舍不得走,这个男人总能让她腿软,这些可是南宫澈从来没有给过她的。 萧子鱼得到了如此大的消息,自然想第一时间告诉千与,然后让千与想办法透露给南宫澈,这样南宫澈就有证据将兰溪若赶走,孩子们在摄政王府住着也安全些。 至于她要不要回王府,她还没有想过。 只是萧子鱼没有想到今天会被人守株待兔,而她就成了那只兔子。 当她来到幽兰苑,一进孩子们的房间,还来不及看清里面的情况,就被人直接伸手一拉,她身后的门瞬间关上,然后她就被一个男人直接抵在了门后,男人眼里饱含深情的看着她,然后就好像她是梦是假是不真实的泡沫,随时会消失一般,双眼紧紧的盯着她。 萧子鱼自然是认出了对方是谁,但是她现在可是失忆了,也还没有想好要如何与南宫澈破镜重圆,所以她下意识就问了一句:“你是谁?”一边说话,还一边挣扎。 但南宫澈会放手吗? 很明显不可能啊! 这可是他等了好些天才抓住的小兔子。 南宫澈情动,脸缓缓的靠近萧子鱼。 “你是谁,你要干嘛?你快放开我。”萧子鱼挣扎的小脸通红,生过孩子之后,萧子鱼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妩媚,南宫澈本就心悦于她,此时看着她俏脸薄怒,一个没有把持住,直接就低头咬住了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唇。 萧子鱼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些零星的片段,似乎曾经她和南宫澈在很多地方都做过如此亲昵的事情。 脑子一个走神,直接就被南宫澈撬开贝齿趁虚而入,直到她被吻的晕晕乎乎腿软之后,才被放开。 “傻瓜,成亲都多少年了,还是学不会换气。”那宠溺而温柔的声音,差点没把萧子鱼腻毙。 但是她很快就回神,抬手就给了南宫澈一个响亮的耳光,嘴里还大骂道:“登徒子。” “我可不是登徒子,我是你的夫君,娘子失忆的事情,与儿和寻儿已经同我说过了,对不起,当初是我一时大意,才害的娘子在外受了这么多苦?”南宫澈一边深情的解释加道歉,一边握着萧子鱼的手捏了捏问道:“手可打疼了?你要想打为夫,何必自己动手,你只需开口,为夫自罚便是,看看,手心都红了。” 萧子鱼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自己挨了打,还去安慰施暴者,还问施暴者手心可疼的,这一下她呆愣的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我的孩子呢?” “那也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南宫澈听见萧子鱼的话,直接开口纠正。 萧子鱼发现和南宫澈辩论,自己根本说不过,所以顾左右而言他,一双眼睛四处乱转,闪烁不停,就是不敢看南宫澈的眼睛。 南宫澈发现这个小女人,如今都当娘了,依旧如此可爱。 “知道你要来,我让孩子们回了我给他们另外准备的院子,怎么能让孩子打扰到我们夫妻二人的重聚?”南宫澈又朝着萧子鱼贴了过来,整个身体挤压在萧子鱼身上,萧子鱼看着笼罩过来的高大身影,一时间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似乎南宫澈笃定她会来,所以刻意在此堵她来着。 “那个,你先让让,我快呼吸不畅了。”想到刚刚被这个男人吻到腿软的画面,萧子鱼的脸不争气的更加红润了。 “呼吸不畅?为夫帮你。” 在萧子鱼还没有理解南宫澈要如何帮她的时候,南宫澈汹涌澎湃的吻,再一次热烈的落了下来,这一次南宫澈的手甚至开始不安分的往里探。 萧子鱼被吻的大脑缺氧,最后是怎么被南宫澈抱到床上翻来覆去煎鱼的她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南宫澈一遍又一遍的哄着她,带着她一起飞向高空,又重重跌落,那种感觉真的是又刺激又快乐。 在她昏睡过去前,她不要脸的想到:“这夫妻间的那点事,还真的很让人回味无穷啊!” 第345章 大清早练功 萧子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反正她先昏迷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尴尬,而南宫澈还是一如既往的完事之后,直接抱着萧子鱼去清洗,然后轻缓的将人抱回床上,小心翼翼的搂着她,相拥而眠。 “子鱼,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孩子和你离开我了。” 萧子鱼睡醒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是被石碾子碾过一般,浑身上下就没一处不痛的。 她似乎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所以忽然睁开眼睛,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神。 “娘子,睡醒了吗?”萧子鱼此时刚醒,大脑还有点宕机,面对南宫澈的问题,她是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那正好,娘子,我们来练功吧?” “练什么功?”萧子鱼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问题都是下意识问的。 “当然是内功啊!这几年我与娘子分隔两地,阴阳和合术一点都没有精进,不知娘子你呢?” 原来他们体内的武功叫阴阳和合术吗? 可是她好像没有听说过呢! 反正不等萧子鱼反应过来,南宫澈又是一个翻身压了上来,她正想骂南宫澈禽兽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体内那股自己无论如何修炼都不动的内力,此时竟然被南宫澈调动了起来,此时看着卖力在自己身上努力耕耘的某人,萧子鱼露出了生无可恋的面容。 “娘子怎么不高兴?是觉得为夫不够卖力吗?”南宫澈辛勤耕耘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抽空调戏萧子鱼,萧子鱼被他气的眼睛鼓鼓的瞪着她,小嘴撅着。 不过这个样子没有保持多久,她那红润饱满的唇瓣就再一次遭到了南宫澈的摧残蹂躏,萧子鱼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昏过去的,反正她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夜孤舟,被大浪打来打去的,又感觉自己好像一条被人扔进油锅的鱼,翻来覆去的被人煎炸红烧,什么都来了一个遍。 吃饱喝足的某人,此时面对两个小家伙审问一般的眼神,毫不心虚的说道:“你们娘亲昨晚回府了,不过回来的有些晚,现在还在睡觉,你们不要去吵醒她。” 两个孩子都很好奇自己的娘亲昨晚是去干嘛去了,怎么都快午时了还不起床,而且娘亲不是说暂时不会回摄政王府吗?怎么又忽然回来了? 而且娘亲回来也没有让他们知道,两小只心里有点郁闷。 但是见自己父王满脸笑容那种开心的眼角眉尾都上扬的模样,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难道是父王和娘亲和好了? “父王,你和娘亲和好了?”千寻这么想便这么问了出来。 “算是吧!”想到萧子鱼在他身下化成一滩春水的模样,南宫澈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都比往常更加温柔了。 千与表示简直没眼看。 不过父王和娘亲感情好,自然是他们兄妹乐见其成的,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了不是吗? 只是想到清荷园的某人,千与原本还开心舒展的面容,顿时纠结成了包子状。 “与儿你怎么了?是不希望父王和你们娘亲和好?”对于孩子的变化,哪怕只是很细微的一点不同之处,南宫澈都很仔细的留心到了,足可见他真的很爱两个孩子。 “那到没有,娘亲能和父王和好,自然是我和妹妹乐见其成的,只是如今娘亲回来了,那边你想好要怎么处理了吗?我娘亲可不见得愿意和你的一个妾身共处一处,共同分享一个相公。”千与说的很直白。 南宫澈抬手敲了千与的脑门一下,不重,不痛不痒的,然后他很严肃的声明道:“就你心眼多,我就你们娘亲一个女人,你们娘亲不用与任何人分享我。”也算得上是南宫澈给萧子鱼以及两个孩子的一个承诺。 千与悠悠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那是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那我们先下去?”千与觉得自己和妹妹的存在,似乎打扰到了父王和娘亲培养感情,所以带着不确定的问道。 “你先带着妹妹去温书吧!你们母妃回来了,父王准备将你送到你母妃义父温太傅那里去学习,太子南宫羽也在那里学习,至于寻儿,你可以跟着王府的大夫学医,当然,这个要看你的兴趣。” “孩儿听从父王安排。”千与兄妹对南宫澈的安排没有异议,毕竟南宫澈是按照他们的兴趣来安排的。 萧子鱼睡醒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睁开眼的她,脸上带着一股生无可恋的表情,明明她是来看孩子的,怎么就被南宫澈那个了呢? 想想就好生气。 萧子鱼躺床上,手无力的拍打着床板。 “子鱼,醒了吗?”南宫澈从外面走进来,其实他已经站在帘子处,看萧子鱼发了好一会儿疯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萧子鱼听见熟悉的声音,脑袋一歪,便看见南宫澈一双大长腿迈着四方步向她靠近,想着自己昨晚被他压着酱酱酿酿,萧子鱼就害羞的结巴! “这是我们的卧室,我当然是走进来的啊!怎么样?睡够了吗?累不累?” 萧子鱼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直接侧身看着床里边,不想搭理眼前人,这人就是无赖,不要脸。 昨晚拉着她酱酱酿酿也就算了,大早上还拉着她练什么功…… 想到这里,萧子鱼悄悄运转了一下内力,咦?那些原本无论她如何调息都不见动静的内力,此刻似乎还真的有增长。 心里虽然吃惊,好奇,但是萧子鱼就是不想理南宫澈,也或许是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他,毕竟她失忆了,对南宫澈并不了解,可是身体又很诚实,昨晚他每一次都能找到自己的点,带着自己攀向那无与伦比的愉悦。 这还真是矛盾啊! 关键是也好丢脸。 “子鱼,你要是这么喜欢呆在床上,要不为夫再带着你练练?”就在萧子鱼决心缩在床上当鹌鹑的时候,南宫澈俯身靠近她的耳朵悠悠的说道。 第346章 身体舒畅 萧子鱼只感觉浑身一个颤栗,然后速度惊人的连人带被子的往床里面一滚,在靠墙的地方惊坐起,一脸防狼似的盯着南宫澈。 南宫澈无奈还带着点控诉的小眼神说道:“娘子这是打算穿起裙子就不认人?” “你别胡说,我没有。”萧子鱼一着急,一紧张,大脑不受控制的就咕噜了一句。 “哦,原来娘子还是愿意对为夫负责啊!那就好,为夫也就不担心娘子会始乱终弃,将为夫抛弃了。” “你说什么呢?昨晚明明是我吃亏了好吗?” “娘子这话说的,昨晚明明是为夫一直在辛勤劳作好吗?娘子难道没有感觉心情愉悦,身体舒畅? 心情愉悦,身体舒畅? 似乎,好像,貌似,还真有。”萧子鱼仔细感受了一下。 见萧子鱼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南宫澈直接双臂一伸,连人带被的将人抱在怀里,额头抵着萧子鱼的额头温柔的说道:“娘子,这一次,谁也别想再将我们分开,分开这五年时间,可是浪费了我们多少个日日夜夜。” 看见南宫澈眼里的柔情,萧子鱼知道他不似作假,而自己虽然对他没有记忆,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南宫澈,我……” “嘘!我知道你又失忆了,我都听与儿说了,不过没关系,忘记就忘记呗,我相信我能让你重新爱上我,你上一次失忆之后,我们不也是又重新开始了吗?”南宫澈用着最温柔宠溺的话哄着怀里的萧子鱼。 “可是我听说以前我们因为一个叫兰溪若的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更是和离了,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萧子鱼现在知道的这些,都是听人说的,东拼西凑,她不知道真假,所以想听听当事人的解释。 于是南宫澈抱着萧子鱼,给她讲起了以前的事情。 萧子鱼听完,也许是因为现在没有原来的记忆,所以不能感同身受,反而是可以换一个视角去思考,其实当年的南宫澈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过就是因为嘴笨又怀有一颗感恩的心,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男人并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我饿了!”萧子鱼忽然冒了一句有些破坏气氛的话。 “饿了?那为夫喂饱你?”南宫澈说着就要亲吻萧子鱼,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情难自禁,令他神魂颠倒。 “喂,我说的是我肚子饿了。”似乎肚子也听懂了,发出了咕噜噜的反抗声。 “原来是肚子饿了啊!为夫还以为……” 不知怎的,萧子鱼就感觉眼前的南宫澈就好似一头喂不饱的恶狼,此刻正对着她发出绿油油的光。 萧子鱼吓的一个激灵,直接从南宫澈怀里跳到了地上。 只是因为裹着被子的原因,一个不慎,整个人连人带被直接滚了下去,然后有点倒霉的头磕到了床柱子上。 “哎哟!” “怎么了?疼不疼?”南宫澈立刻走过去,蹲下身,满眼心疼的伸手帮她揉。 看着如此紧张自己的男人,萧子鱼打心里的开心,或许他是真的很爱自己吧!加之起后院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要不自己就接受他的满腔柔情?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的下颚发呆,然后看着他那 因为紧张一上一下的喉结,情不自禁就吻了上去。 南宫澈整个人如遭电击,原本还在紧张萧子鱼有没有受伤的人,此刻低下头和萧子鱼对视,眼里瞬间窜出火花。 然后萧子鱼又没能顺利的吃上饭,只是这一次他们的交流是双方面的,是有感情的,萧子鱼虽然对南宫澈没有记忆,可却下意识的就知道南宫澈的点在哪里,反正萧子鱼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只是很奇怪,这一次,她竟然没有感觉到疲惫和浑身酸痛,反倒是觉得通体舒畅,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那种感觉。 见鬼了! 明明前晚,事后的她感觉浑身酸痛的就好像骨架都被拆散了重组一般,怎么昨晚和千晚都差不多,昨晚她还饿着肚子行事,今天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醒了?”萧子鱼微微一动,南宫澈就醒了过来。 “嗯。”想到两人这两日的疯狂,萧子鱼脸红的不好意思抬头,感觉没脸见人了,此时只想当个乌龟。 南宫澈却是抬手轻轻的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说道:“起吧!你该用膳了。” 萧子鱼听见这话莫名就抖了一下,实在是这话从南宫澈的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带着一种别样的意思。 萧子鱼那一抖,南宫澈自然是感受到了,莫名就笑了,然后为了让萧子鱼放心便说道:“怎么,还要的不够?那可不行,我是无所谓,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都可以,但是你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身体会饿坏的,所以,即便你想……拿咱们也先起来用膳。” “想什么想,想你个大头鬼,起床,你起不起?”萧子鱼恼羞成怒,也不当鸵鸟了,直接就一骨碌爬了起来,双眼娇嗔的瞪着南宫澈。 南宫澈觉得这样有生气的娘子在身边,每天睁开眼都能看见她,真好! “起,当然要起了,我可不想被皇兄骂。” “你会怕你皇兄?”从他昨天说的话里,萧子鱼不难推断出皇上可是很宠爱这个弟弟的,要不然当年她失踪之后,南宫澈查到事情与西凉有关,说要攻打西凉,皇上会坑都不吭一声就同意? “当然怕啊!为君之臣,自然要替君分忧,再者母后还在咱们府上呢!你回来,也该去请安。” 对哦,自己的婆婆还在摄政王府住着呢! “都怪你!”现在让她怎么见人? 自己跑回来,然后两人就干柴烈火的打了两天架,她连床都没有下过…… 这事情只怕被任何一个婆婆知道,都会说女人不贤吧? “怪我什么?”南宫澈直接起身,身上没有遮挡,那完美无瑕的身体,腹部的八块肌肉,令萧子鱼下意识的馋的流口水,咽喉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第347章 人之常情 “呵,还在馋我身子?”萧子鱼下意识的动作,直接把萧子鱼逗乐了。 萧子鱼低头见看了某处一眼,不得不说,这两晚她过的还挺性福的。 性福! 等等,她前晚过来是来干嘛的呢? 对哦! 萧子鱼懊恼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巴掌,然后她看了看南宫澈帅气的脸庞问道:“你下午有没有事?” 南宫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下意识以为萧子鱼还没有吃饱呢!所以用他带着色气占有的眼神,侵略的看着萧子鱼说道:“莫非你想下午也练功?若是这样的话,我尽量在上午将事情处理完。” “你胡说什么呢?谁,谁要下午练功了,我是想带你去个地方。”萧子鱼直接翻白眼儿了,这男人,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咱们小别胜新婚,娘子舍不得为夫呢!”南宫澈的眼里竟然浮现出满满的委屈。 她是说什么令人伤心的话了吗? 貌似也没有啊! 萧子鱼翻着白眼说道:“行了,收起你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前晚和昨晚的事后感觉不一样呢!” 南宫澈正在穿衣服的手一顿,然后才解释道:“前晚时隔几年见到你,只想和你体会一下最初的激情,也就忘记带着你修炼了,昨晚我怕你身体受不住,就顺带带着你修炼了起来。” “怎么样,你是喜欢哪一种?你要是喜欢不带修炼的,那咱们以后前半夜就单纯的打架,后半夜我再带着你修炼,这样你第二天也还是能够神清气爽,不会有任何不适的。” 萧子鱼…… 她现在只想说自己无语极了。 这种事情,能拿到明面上来讨论吗? “娘子怎么不说话?你要不说话,那我以后就一半一半?”南宫澈小心翼翼的征求意见。 萧子鱼直接薅了个枕头对着南宫澈就砸了过去,然后翻着白眼,红着小脸,撅着嘴骂道:“不要脸。” 南宫澈伸手接住枕头说道:“这是夫妻情趣,怎么就叫不要脸了?昨晚娘子不是挺开心快乐的吗?这嗓子似乎都还有些沙哑呢?要不要为夫一会儿让大夫过来给你把把脉,开副方子润润喉?” “滚!”萧子鱼被调戏的急了,直接吼了一声。 南宫澈贱兮兮的笑了笑说道:“娘子莫急,夫妻敦伦乃人之常情,谁也不会说什么的。”说完就去净室了。 萧子鱼看着她的背影双颊气鼓鼓的想到:“这要是被你母后和皇兄知道,你日日就只想着在女人肚皮上干活,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会被当成祸国殃民的妖妃直接处死。” 南宫澈很忙,已经两天没有上早朝了,今天白天要是不去书房处理政务,只怕那些折子都能堆满桌子了,所以在陪萧子鱼用完早膳之后就去了书房。 而萧子鱼却是让念琴给自己梳妆之后,满怀忐忑的去见太后。 至于两小只,今天千与已经去太傅府上课去了,千寻在府里大夫那里。 萧子鱼知道他们是安全的,健康的,也就没管了,这几年她为了生计忙碌,两个孩子完全就是放养式,只要没病没痛,她几乎不怎么管他们,所幸两个孩子都很乖很听话,平时也不乱跑乱来,到是给她省了不少心。 “儿臣见过太后。”萧子鱼来的时候,已经想过要怎么自称了,虽然她失忆了,可到底是南宫澈的妻子,为了不惹太后生气,还是这个称呼保险点。 “快起来吧!这孩子,五年未见,快过来,给哀家仔细瞧瞧。”太后对着萧子鱼和蔼的伸手。 萧子鱼有些局促的走上前,她怕太后会骂她啊! 五年未见,一回来就被南宫澈拉着两夜一天没下床,这事可真够丢人的。 “本该昨日就来给太后请安,可昨日有些事耽搁了。”萧子鱼的解释很小声,实在是都在一座王府里住着,她不相信太后会不知道他们昨天干嘛了。 “什么太后,你以前不是一直叫哀家母后的吗?怎么?出去几年回来就和哀家生分了?” 呃! 似乎太后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别紧张,哀家也知道你昨天是因为什么没得空过来给哀家请安,谁还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你和澈儿一别五年,有话要说,也是人之常情,哀家理解。” 这么开明的太后,萧子鱼表示还真是少见,不过能看的出太后对她是真心实意的,萧子鱼也就微微放松了些。 太后在后宫掌权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安抚人,所以萧子鱼很快就和太后聊了起来,将这几年的际遇说了说。 就在婆媳聊得开心的时候,兰溪若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太后听见嬷嬷来报,便扭头问萧子鱼:“要见一见吗?”毕竟这个儿媳妇又失忆了,她怕萧子鱼吃亏。 “母后做主。” “那就叫进来吧!你是摄政王妃,这些事情,早晚是要你自己处理的。” “是。”萧子鱼很乖巧的应答,仿佛又回到了她和南宫澈刚成亲那会儿,太后看的都有些晃神,心里感叹,果然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无论经历多少波折,她始终都是澈儿的良配,当年她和皇上也没有看走眼。 一个人能在逆境中求生存,能把两个孩子教育好,就足以说明她是优秀的。 兰溪若为什么会来? 自然是得知萧子鱼来给太后请安来了,她怕萧子鱼在太后面前博得好感,让她的地位一降再降。 所以她也跑来刷存在感来了。 太后见兰溪若进来,萧子鱼肉眼可见的看着太后变了脸色,不再是刚才的和蔼,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 “兰氏给太后请安。” “嗯,起来吧!哀家不是让你跟着李嬷嬷好好学习规矩吗?怎么有时间来哀家这里?”太后的话不重,可当着萧子鱼说出来,兰氏就觉得太后有些打她脸的行为,但是她不能说。 就她现在的身份,肯定是拗不过太后的,那又有什么资格去指嫡太后的错误? 第348章 太后变脸演戏 加上萧子鱼在这里,她肯定要好好表现一下,争取气死萧子鱼才是,于是她说道:“妾身这几天都在跟着李嬷嬷学习楚国的宫规,今天是妾身想着已经好几天没有过来给太后请安,也就过来看看。妾身还给太后带了太后最喜欢的冰粉,太后尝尝?” 眼瞧着天越来越热,太后也喜欢吃一些冰凉的食物,冰粉就是其中一道。 “你有心了,只是哀家刚刚才和王妃一起用过,现在已经吃不下了,你先放那里吧!一会儿哀家若是饿了就再吃点。” “是。”兰溪若恭敬的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太后身边走过来的嬷嬷。 萧子鱼坐在一旁,看着太后变脸演戏,那种感觉很微妙。 太后也没有将她置身事外,而是见兰溪若进来之后,一直没有向萧子鱼请安,便呵斥道:“兰氏,这几日李嬷嬷没有教你,见到主母要行礼吗?” 太后的质问很突兀,就是萧子鱼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而兰溪若的脸色也是有一瞬间的苍白,这才开口说道:“妾身只是没有想到王妃也在,一时间还处在震惊当中忘了反应。” “没有想到,还能没有看到吗?兰氏,身为摄政王的侧妃,你要是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即便哀家派李嬷嬷去教你,你也不认真学,那这侧妃之位,只怕是不适合你了。”太后很委婉的提点兰溪若,意思是要削了她的封号。 这叫兰溪若心里如何忍得住? 顿时对太后便有了埋怨,低垂着脑袋,眼里闪过愤恨的目光,不甘不愿的对着萧子鱼说道:“妾身见过王妃。” 萧子鱼盯着兰溪若看了好一会儿,兰溪若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她盯的出窍了,萧子鱼这才开口说道:“兰侧妃不必多礼,本宫不在这些日子,有劳侧妃了。” 萧子鱼这话说的就有点扎心了,有劳兰溪若,有劳她什么了?她也是被南宫澈软禁着,直到前不久才被放出来。 萧子鱼虽然知道,但是此时偏偏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好扎心不是? 太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很认真的给她解释道:“兰氏这几年也没能给你帮什么忙,这几年她一直屈居清荷园带昊儿。昊儿是兰氏所生,前些日子才与与儿和寻儿一起上的玉蝶。王府一直是管家在打理。” “哦,是这样啊!”萧子鱼很是受教的回了一句。 兰溪若觉得自己今天或许就不应该过来,这不是送上门来让萧子鱼羞辱嘛?瞧瞧他们一唱一和的,说的话,简直就是对着她的心窝子戳。 但此时她人已经在这里了,没有太后的允许,她还连走都不能走,想想就憋屈。 太后并没有说昊儿是南宫澈的孩子,只是说明昊儿是兰氏所生,这足以证明太后也是知道昊儿不是南宫澈亲生的。 不得不佩服太后的高明,说句话都是弯弯绕,让人不得不仔细去听,去品。 然而兰溪若是根本就没有品出太后其中的意思,自以为太后是在告诉萧子鱼她已经为南宫澈生了孩子,于是她悄悄的看了萧子鱼一眼,她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她以为萧子鱼会生气,然并卵,萧子鱼不仅没有生气,还对着她笑了笑,这是傻子吧? 自己的夫君都跟别的女人生了一个比她孩子年纪还要大的儿子了,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兰溪若觉得萧子鱼就是傻。 然太后也给解释了一下:“兰氏,王妃五年前出意外失忆了,对于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所以以后她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身为侧妃当提点她一些,万不能让王妃丢了摄政王府的脸面,知道吗?” 原来是失忆了,那应该是记不起她们之间的那些新仇旧恨了吧? 或许这会是自己除掉她的最佳机会。 兰氏心里快速的盘算着,面上却笑着应和道:“是,妾身定当尽力。” 萧子鱼在心里想,你肯定会尽力,不过或许是尽力破坏我和南宫澈之间的感情。 萧子鱼也会装,都二十好几的人了,难不成还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萧子鱼笑着说道:“那以后可就要麻烦兰侧妃了。” “不麻烦,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的。” “嗯,看见你们能够相互扶持,哀家也就放心了。难得你们都来了,那中午就都留在哀家这里用膳吧!” “是!”两人都很听话的点头。 到了用膳的时候,兰溪若阿谀奉承的想帮太后布菜,太后只是淡淡的说道:“坐下用膳吧!又不是没有下人伺候。” 太后这一说法,就好像是兰溪若争抢着要当下人一般,也是,她本来就只是一个侧妃,可不就是下人。 兰溪若表情有些讪讪的应声坐下,就看见萧子鱼已经拿起筷子吃得欢,她顿时就用说教的口吻说道:“王妃,太后是长辈,她老人家都还没有动筷,你这就吃上了,未免也太没规矩了些。”兰溪若的目的就是想挑拨离间,要知道太后以前是偏宠萧子鱼,可以前的萧子鱼懂礼节,知进退。 兰溪若以为太后一直在和她讲规矩,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现在萧子鱼在她跟前做出此等无礼之事,太后肯定会生气怒斥。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太后会说道:“兰氏,吃饭都堵不上你得嘴,这几天你究竟有没有用心跟着李嬷嬷学规矩?当家主母如何行事,轮得到你这个侧妃质疑?” “萧氏只是静静的吃饭,有何过错,难道要她如你这般不吃饭,专挑事?”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已经拉下来,兰溪若见了,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跪在一旁说道:“妾身不敢,妾身就是跟着李嬷嬷学了宫规,所以才担心王妃越了礼数,失了规矩,惹太后不开心。” “你在担心别人之前,还是先担心担心自个儿吧!什么玩意儿!也不知道左相究竟是如何教女的,一点规矩都不懂。”太后沉着脸,脸上带着很明显的怒气。 第349章 莫生气 “母后,你啊!别给她一般见识,一个妾室,你又能对她抱多大的幻想?咱们呢莫生气,这生气啊,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想啊,你把自己气出病来,那还不是自己难受,你说对与不对?” “是是是,还是子鱼会说话。你先下去吧!看着就糟心,害的哀家用膳都失了胃口。”太后看着萧子鱼笑的慈祥,转脸看着兰溪若却是一脸厌恶。 “妾身告退。” 都已经明着被人嫌弃了,兰溪若也没脸继续留在这里,站起身便离开,那转身之后眼里的冷芒昭示着她心里的愤怒。 讨厌的人离开之后,太后便慈爱的对萧子鱼说道:“来,多吃些,这些都是你喜欢的菜。” “谢谢母后,儿臣已经吃饱了。”萧子鱼本来吃东西就不多,刚才在太后教训兰溪若的时候,她就颓自吃着,到现在可不就已经吃饱了。 “怎么才吃这么点?可是不合胃口?” “没有,儿臣想来饭量不大。”萧子鱼浅笑着回答。 太后对自己和对别人的差别,她还是能感受出来的,所以在太后面前,她愿意当个乖乖女。 “这吃的也太少了,不过也没有关系,让念琴她们随时给你准备点吃的,咱们吃得少,那就少量多餐好了,可不能将身子饿坏了。” “多谢母后关心,母后快用膳吧!”萧子鱼亲自帮太后挑鱼刺,然后放到她碗里。 太后开心的说道:“还是子鱼孝顺。” 萧子鱼听的唇角都差点犯抽,刚刚兰溪若也给你老人家夹菜了,不过你说人家是下人,还不让人家伺候。怎么到了我这里,你老人家又欢喜起来了。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只要太后高兴,那就哄着。 “贱人,贱人。”兰溪若回到清荷园,屏退了下人就开骂。 最后她恶毒的眸光一闪,萧子鱼你就是我的克星,既然如此,我到要看看,你毁了,太后和南宫澈会不会还如此宠你。 萧子鱼在太后那里用晚膳不多时南宫澈就派人过来寻,说是有事找萧子鱼过去商谈,萧子鱼也不想和太后呆在一起,毕竟这可是她婆婆,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萧子鱼担心自己一句话不得体,万一惹怒了这位,那自己的下场很可能就和兰溪若一般,不受太后待见。 所以南宫澈的人一说明来意,萧子鱼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告退。 太后打趣道:“去吧去吧,小别胜新婚,如今千与和千寻已经四岁多了,哀家都没有见过他们小时候的样子,你们要是能再给哀家生个孙子孙女的,哀家能够看着他自小到大就更开心了。” “母后,你说什么呢?”萧子鱼本来就脸皮薄,被太后当着众人这么一打趣,那脸红的都快滴血了,急的,羞的她直跺脚。 “哈哈哈,你这孩子,都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怎的脸皮还这么薄?这为夫家传宗接代不是常事吗?哪值得你这般羞恼的。” 萧子鱼…… 传宗接代是常事,可这拿出来说就不太好了吧! “儿臣不和母后说了,儿臣先告退。”萧子鱼说完,虚虚的福了福身跑了。 太后竟然也没有责怪她不懂规矩,反而是在萧子鱼身后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令萧子鱼跑的更快了,在过门槛的时候,差点左脚拌右脚直接摔出去,幸好她会武功,所以在关键时刻稳住了身子,才不至于闹大笑话。 “这摄政王妃还是和当年一样可爱呢!”太后身边的嬷嬷也跟着打趣。 “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希望一切到此为止,她也能够否极泰来吧!”太后是真的很喜欢萧子鱼。 萧子鱼跟着冯阳直接去了书房,就看见南宫澈还在忙。 “你找我?”在南宫澈面前,萧子鱼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了,失忆或许就是这点好,可以为所欲为,无所顾忌,别人要是质问她为何不懂规矩,她大可说一句:“我忘记了,不知道规矩是什么。”当然这种不懂规矩的随意场面,萧子鱼也只会在南宫澈面前才有。 南宫澈很喜欢两个人如今这般相处,其实失忆也未尝不是好事,这种没有尊卑的夫妻,到是让他体会到了普通老百姓的快乐。 “过来。”南宫澈看见萧子鱼进来,将手里的那本折子处理好,吩咐冯阳将处理好的折子拿走,这才站起身去牵萧子鱼的手。 “你叫我来书房做什么?”萧子鱼大大的眼睛扫视了一眼眼前极大的书房。 “来陪我用膳。” “你还没有用膳?我刚刚已经在太后那里用过了。” “用过也可再吃一点,你回来了,我希望以后三餐四季都有你陪在身旁。”情话来的突如其来,让萧子鱼愣了一瞬,不过心里的甜蜜很快便蔓延开来。 “我可以陪着你吃,但是我真的吃不下了,刚才在太后那边我已经吃的很饱了。” “真的吃饱了吗?我摸摸。”南宫澈一把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一双大手已经不由分说的按在了萧子鱼的肚子上,然后一路向上…… “南宫澈,你干嘛?快去用膳吧!一会儿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无妨,我只要看见你,和你在一起,不吃饭也没有关系,因为你能将我喂饱。”南宫澈的眼神直勾勾的冒着火焰。 “少来,赶紧吃饭。”萧子鱼担心自己变成南宫澈的午膳,直接一把推开了南宫澈。 “呵呵。”南宫澈看着她的囧样,笑的开心不已。 “快吃吧!笑什么笑。”萧子鱼快速的借机从南宫澈的怀里逃了出来,然后神情不自然的在书房里四处转。 南宫澈吃饭的速度那叫一个快,简直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萧子鱼感觉自己还没有看到什么,南宫澈就已经吃好饭,来到她身后,直接搂住了她的腰身。 “你吃饱了?” “没有。”南宫澈的声音带着丝丝委屈。 “那你到是去吃啊!我又不会跑,你粘过来做什么?” 第350章 南宫澈的女人 “我这不是正打算继续吃吗?”南宫澈说完,滚烫火热的吻就落在了萧子鱼的耳畔。 “嗯……”那耳畔传来的酥麻感觉,让萧子鱼一个没注意就溢出声来,这可是刺激到了情动的南宫澈,他的吻也就从萧子鱼的耳畔渐渐蔓延开来。 萧子鱼感觉自己整个身子一轻,有些惊慌的看着南宫澈问道:“你要做什么?刚刚吃完饭,不宜做剧烈运动。” “呵,娘子,为夫什么时候说要做剧烈运动了?难道是娘子又想了?那为夫就勉为其难为娘子服务一次吧!” 萧子鱼此时又一万句骂人的话,结果全部被南宫澈堵在嘴里。 好在南宫澈心里也有数,并没有马上开战,而是缠缠绵绵的做足前戏,令萧子鱼欲罢不能之际才开战,这个时候已经距离他吃完饭好一会儿了,到是不担心他会伤了肠胃。 只是接下来书房里就一直响着靡靡之音,萧子鱼不肯喊,每一次南宫澈就故意的,非要捉弄她,令她最后不得不沙哑着喉咙求饶。 兰溪若得知南宫澈在书房已经叫人送了两次热水,大白天的在书房沐浴,加上她得知萧子鱼去了书房一直未出,这两人在书房里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兰溪若气的又砸了一屋子东西。 晚上吃饱孱足的南宫澈神采奕奕的带着萧子鱼,放学回来的千与,已经从大夫那里回来的千寻,一家三口直接去了外面的聚贤楼用膳。 千寻被南宫澈抱在怀里,看着已经华灯初上的夜市,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咕噜噜乱转,很显然是被吸引住了。 而千与是被萧子鱼牵着手的,母子两人脚步一致,似闲庭信步一般跟在南宫澈的身旁,这一家的高颜值,很快就引得路人频频回望,眼里都是惊艳。 “摄政王?”南宫澈没有想到一家四口出来吃个饭,竟然会遇见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无忧公主。”南宫澈抱着孩子礼貌的打招呼。 齐无忧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瞟了南宫澈身边的人,带着敌视的语气质问萧子鱼:“你是何人,为何与摄政王走在一起?” “这是我们娘亲。”千寻看见齐无忧那不善的眼神,顿时就开口护着。 “你是南宫澈的女人?”齐无忧疑惑的看着萧子鱼。 萧子鱼还没有说话,南宫澈便开口介绍道:“这是本王的王妃,孩子们的生母。” 齐无忧听见这话,眼神又打量了萧子鱼两眼,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摄政王妃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能够迷的摄政王不肯多看旁的女子一眼,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不管我娘子是何样貌,在本王心里她都是最美的。”南宫澈看着萧子鱼的眼神满含深情。 “我们娘亲可比你好看。”千寻不开心的撅着嘴巴。 萧子鱼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就已经被南宫澈揽进怀里,半搂着走进了聚贤楼。 齐无忧见状,气的直接想走,正好这个时候吐蕃国的萨哈珠和萨摩耶走了过来,看模样应该也是吃饭,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齐无忧走上去便打招呼道:“吐蕃王子和公主也来用膳?” “嗯,齐国公主也是?”两国人碰面,大家都同住在驿馆,人家又已经先打招呼了,出于礼貌吐蕃王子也就淡淡的回了一句。 “对,本宫就一个人,要不我们一起?”齐无忧看着吐蕃王子问道。 “也可。”反正都是吃饭,萨摩耶倒是无所谓。 于是三个人便一起走进了聚贤楼。 季疏桐是跟在萨哈珠身旁的,一进聚贤楼,正好看见萧子鱼一家四口往包厢走去,她便小声的给萨哈珠说了一声,便朝着萧子鱼走去。 “吐蕃公主,你这侍卫是要去哪儿?”齐无忧看见季疏桐明知故问的走向萧子鱼的方向,双眼带着疑惑的询问。 “她看见朋友在这里用膳,过去打声招呼。”萨哈珠淡淡的回答。 “还是公主大量,一个侍卫看见有人也能去见一见,只是本宫刚才似乎看见那个包厢的人是楚国的摄政王一家!” 萨哈珠闻言点着头回答:“嗯,疏桐的朋友就是摄政王妃。” “呀,公主是吐蕃人,你的侍卫是怎么认识楚国的摄政王妃的,该不会是公主身边出了奸细吧?”齐无忧惊呼的问道。 “无忧公主还请慎言,季小姐本来就是楚国人,她与皇妹是朋友,不过是为了出行方便,她才做侍卫打扮的。”吐蕃王子可不傻,真要让齐无忧一盆脏水泼身上,只怕萨哈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如此,那朋友的朋友不就是朋友吗?要不我们也过去打声招呼?”齐无忧眼神带着征询。 吐蕃王子思量了一下,遇到了,似乎不过去打声招呼不太好,于是便点点头。 南宫澈一家四口要了一个包厢,人刚刚走进去,萧子鱼就听见季疏桐在背后喊她:“小鱼儿。” 萧子鱼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季疏桐了,也不知道她这几天过的好不好,尤其是在昨晚她问过南宫澈季疏桐的事情之后,她还准备今天去找季疏桐的,只是今天被太后和南宫澈绊住了脚,也就没能出府,到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桐桐。”萧子鱼听见声音回头,正好看见穿着侍卫服向她走来的季疏桐,当即开心的喊了一声。 “娘亲,这位漂亮的姨姨是谁啊?”千寻的大眼睛,似乎永远对陌生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这位是娘亲的好朋友,你们可以唤她桐桐姨姨。她与娘亲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桐桐这个是我的女儿千寻,旁边那个是我的儿子千与。” “哦,也就是娘亲和桐桐姨姨就好像我和哥哥一样,你们也是双胞胎是吗?”千寻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不是的喔,我呢和你们娘亲只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季疏桐来到千寻身边蹲下身看着千寻,她伸手揉了揉千寻头顶的软发,满眼怜爱。 第351章 欺人太甚 “哦,我明白了,就好像我和隔壁的狗蛋一样,我们是一起玩,但是他不是我哥哥。” “嗯,对,就是这样,寻儿可真聪明。”萧子鱼抬手宠溺的刮了刮千寻的小鼻子。 “桐桐,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吃晚饭了没?要不和我们一起,将就吃点?”萧子鱼看着季疏桐邀请到。 “不用,我是何吐蕃王子还有公主一道过来的,就是正好看见你们的背影,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这样啊!要不,你邀请吐蕃王子和公主过来,我们一道用餐?”萧子鱼看了南宫澈一眼,见他正在给孩子们用侍者端上来的布襟擦手,就自作主张的询问了一句。 “不用。” “好啊!多谢摄政王妃邀请。”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季疏桐是说不用的那个,另一个声音便是从后面走进来的齐无忧嘴里蹦出来的。 萧子鱼听见齐无忧的声音,眉头微微蹙了蹙这才抬头看去,就看见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齐无忧赫然打头,另外两个萧子鱼不认识,但是能够猜到那两人应该就是季疏桐提到的萨哈珠和萨摩耶。 “摄政王。”吐蕃王子走进来,先是礼貌的看向南宫澈打招呼,这才看了萧子鱼和两个孩子一眼。 南宫澈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既然本王的王妃邀请你们了,那就一起吧!这位是本王王妃萧氏,这两个是本王的孩子千与和千寻。娘子,这二位便是吐蕃国的王子和公主。”南宫澈给几人一一做了介绍。 萧子鱼对着萨哈珠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公主照顾桐桐。” “王妃不用客气,季小姐当初救了我一命,我和她也是朋友,这两年还是她照顾我颇多一些。”萨哈珠性格开朗,可能是草原上长大的缘故,她的性格很开朗大气。 相比起说话阴阳怪气的齐无忧,萧子鱼到是很喜欢萨哈珠。 一行人落座,萧子鱼拉着季疏桐也入座,齐无忧见季疏桐坐下就开始找茬,她当即说道:“季小姐就是一个侍卫,与我们一起用膳,只怕身份上有些不匹配吧?” 萧子鱼本来就不喜欢齐无忧,她可是听说这女人进京第一天就差点污蔑她的两个孩子,刚才在大门口也对她诸多瞧不起,于是她淡淡的问道:“你谁啊?” 这话就有点伤人了! 但是齐无忧也想起刚才在大门口南宫澈似乎都没有做正式介绍。 于是她非常高傲的说道:“本宫乃齐国公主齐无忧。” “哦,你就是那个污蔑本宫孩子惊吓到你马匹的人?我说你好歹也是齐国公主,怎么一张嘴巴这么臭呢?” 萧子鱼的教养,让她很少对人这么无礼的说话,所以一时间一桌子人都有点怔愣,过了一会儿萨哈珠才反应过来,立马解释道:“季小姐并不是本宫的侍卫,她是本宫的朋友,季小姐是楚国前威武将军之女。”萨哈珠的意思就是季疏桐还是可以和他们一桌吃饭的。 可齐无忧却说道:“威武将军又如何,一个大臣之女,说到底还不是个奴才。”那高傲的姿态,简直是令人难以接受。 萨哈珠在草原长大,对于地位尊卑其实看的并不是那么重,所以在齐无忧说出此话的时候,顿时就反驳道:“君臣是一家,没有大臣的拥护,君王就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屁用没有。” 萧子鱼很赞成萨哈珠的话,包括南宫澈也微微点了点头。 可这在齐无忧看来,就是一群小国家的人,一点也不懂规矩。 于是她挺有优越感的说道:“尔等贱民,哪里知道君臣有别。” “你说谁贱民呢?你既然那么高人一等,看来你还是别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好,免得我们看见你会吃不下去。”萧子鱼顿时就沉了脸。 “公主请吧!”南宫澈见媳妇儿不高兴了,顿时也就不高兴了。 “南宫澈,你欺人太甚。”见南宫澈开口轰她离开,齐无忧顿时恼羞成怒的指责南宫澈。 南宫澈却是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她,直接吩咐一旁的店小二将店里的名菜都上一份。 齐无忧妥妥的被无视了,气的直跺脚,见大家都不搭理她,愤而离开。 “齐国公主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吐蕃王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南宫澈无所谓的说道:“无妨。” 没了碍眼的人,萨哈珠和萨摩耶也都是爽朗之人,和萧子鱼他们也还算合得来,全程南宫澈就充当起了奶爸,照顾两个孩子吃喝,萧子鱼和季疏桐他们聊天,得知吐蕃国在草原上,哪里遍地牛羊,萧子鱼就想起有一种吃食叫蛋糕,这个东西得用牛奶。 她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何会忽然出现这种食物的方子,左右应该是自己之前见过的,于是就看着萨哈珠问道:“你们那边有专门产奶的牛吗?” “有啊!我们草原上不仅有专门产奶的奶牛,还有专门吃肉的阿伯丁牛。” 牛肉? 萧子鱼的脑子里有忽然冒出了好多种牛肉的吃法,什么水煮肉片,煎牛排,红烧牛腩,牛肉小炒,手撕牛肉…… “那个,南宫澈我们能买到牛肉吗?”萧子鱼想到那些吃法,忽然就好想吃,所以扭头看着南宫澈。 “楚国的牛都是耕牛,不允许私自宰杀,否则就是犯法,可以杀的可能都是老牛或者病牛,那种牛肉要嘛太老,要嘛有病,都不好吃或者是不能吃。” 萧子鱼一听,顿时小脸就垮了下去。 南宫澈看的很心疼,其实要是萧子鱼没有当着萨摩耶他们问,不就是吃牛肉吗?他多花点银子买一条回来,让自己人宰杀即可,但是当着外人,南宫澈首先要声明的自然是楚国的铁律。 萨哈珠看见萧子鱼不开心了,顿时说道:“王妃要想吃牛肉,我邀请王妃去我们吐蕃啊!我们那里牛肉随便吃,不犯法。” “真的吗?那我找机会一定要去,到时你可别贤王麻烦。” “怎么会,我和王妃一见如故,非常欢迎王妃去我们那里做客。对了,我这次来,还带了一些风干的牛肉干,明儿我派人给你送一些过去你尝尝。”萨哈珠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姑娘,是那种她喜欢谁,就会对谁掏心掏肺的那种。 第352章 魏轻歌失踪 “哈珠姑姑,你们那里真的有吃不完的牛羊吗?”千寻这个小吃货,听见她母妃要去吐蕃,就为了吃,她也稳不住了,立刻连称呼都改了。 “是呀,小千寻也想去吗?” “嗯嗯嗯,哈珠姑姑能带上我吗?”小丫头说到吃,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堪比天上最美的繁星,萌的不要不要的。 “可以啊!只要你父王母妃同意,就是你这次就跟我回去也行啊!”萨哈珠也很喜欢千寻,主要是这丫头小嘴巴超甜。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姑姑超喜欢你呢!”萨哈珠和千寻两个说着说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人竟然就挨到了一起。萨哈珠说到最后还抬手捏了捏千寻的小脸蛋,那滑嫩的手感,简直好像摸到了一块丝滑的奶酪一般,令人喜欢的不得了。 这边宾主尽欢,另一边齐无忧走出门,因为生气,她便在大街上胡乱的走着,原本就是出来吃个饭,以楚国的治安,和她的身份,她以为没人敢动她,结果走着走着,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然后她忽然感觉后脖颈一疼,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用完饭,萧子鱼一家便和萨摩耶他们分开了,回到府里,孩子们自有念琴她们照顾,南宫澈则是去照顾萧子鱼去了。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揩油,不过萧子鱼似乎也很喜欢两个人在一起,毕竟他们也不光就是享受那一点鱼水之欢,而是实实在在的能练功。 “南宫澈,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但是……这件事我说出来,我又怕你觉得我是嫉妒所以无中生有。” “说来听听。”南宫澈满眼柔情的看着怀里妩媚诱人的女子,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小了许多。 “那个,要不你还是自己去四六胡同看看吧!”萧子鱼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南宫澈,她不知道南宫澈要是知道兰溪若给他戴了绿帽子会是什么心情。 虽然他和兰溪若一直没什么,可兰溪若名义上也是他的女人不是,尤其是现在还弄出了一个孩子。 萧子鱼是没有见过那个孩子,否则只需要一眼,她便能看出那个男人铁定就是昊儿的父亲。 南宫澈看着萧子鱼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这件事情只怕是跟他有关,也就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萧子鱼。 第二天萧子鱼就去找丁琳,穆熙柔和季疏桐玩去了,听南宫澈的意思,她们以前都玩的比较好。 四个人,现在三个已经成亲了,丁琳的夫家是丁太傅的门生,如今是翰林院编修,穆熙柔的夫家是一个隐世家族的人,不过穆熙柔嫁的只是一个嫡次子,夫妻和睦,因着穆熙柔不用当掌家主母,所以很好的保留了她那率真的性子。 四人找了一个茶楼要了一壶清茶,几样糕点,萧子鱼和季疏桐听着丁琳和穆熙柔说着这些年京城所发生的事情,都觉得好有兴趣,说着说着,穆熙柔忽然有些严肃的说道:“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京城已经失踪了好几个未婚女子。” “嗯?怎么回事?”三个人都觉得很是好奇。 “我也不太清楚,还是昨天我夫君回家说起的,说是已经丢了好几个了,最近京兆尹忙得焦头烂额,整个京城的城门都戒严了,进出都要严查。” 萧子鱼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咦?子鱼,你府上的兰侧妃这是要去哪里?”坐在窗边的丁琳无意间看了一下楼下的街道,就看见兰溪若正好从楼下经过,看她行色匆匆的模样,萧子鱼也不知道她是要去哪里,这也不是去四六胡同的路。 “不知道,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萧子鱼觉得这丫的,一出门,准没憋着好屁。 “好啊!我给你说,小鱼儿,你以前在这个女人手里可没少吃亏,咱们要是逮到机会,就一定要将她弄死,免得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旦得势又给你添堵。”作为萧子鱼的闺蜜,季疏桐是恨透了兰溪若。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她应该很快就要玩完了。”想到四六胡同的那个男人,萧子鱼不觉得南宫澈会忍受得了别人给他戴绿帽子。 四个人刚下楼,竟然遇到了贺旭东,萧子鱼此时还认不出贺旭东,毕竟回来之后只是听身边的人提起,还没有见过真人,所以在她们被堵住的时候,萧子鱼还下意识的问季疏桐:“他是你朋友?” 朋友? 季疏桐扯着唇角笑了笑说道:“仇人。” 季疏桐这么一说,萧子鱼也就秒懂,然后她就迅速的站到了季疏桐身边,直接将二人隔开,然后问道:“不知定北侯挡着我们是想做什么?” 贺旭东看了萧子鱼一眼,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听说你失忆了?” “嗯,多谢关心。”萧子鱼对贺旭东冷着脸,一想到就是这个人伤害了季疏桐,萧子鱼就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看。 “我找季疏桐说几句,不知几位可否行个方便?” “不方便,你们有什么,可以当着我们说,我相信桐桐无不可对人言的事情。”开玩笑,季疏桐如今在经常举目无亲的,萧子鱼作为她的朋友,自然要挺身而出,将人保护好。 “你也是这么想?”贺旭东看着季疏桐,眼神有些复杂。 “有事就说,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贺旭东见季疏桐的态度,只怕是不会和自己单独说话的,于是开口便问道:“你把魏轻歌藏哪里去了?” “魏轻歌?贺旭东,你是来搞笑的吧?你的女人不见了,你来找我要?”一提到魏轻歌,季疏桐的脸上就只剩下冷漠和嘲讽了。 “魏轻歌昨天得知你回来了,说是要去找你,给你道歉,出门之后就没有再回家。”实际是他逼迫魏轻歌去的。 “哦,你的意思是她来给我道歉,然后我就将她掳了,然后藏起来折磨?贺旭东想不到在你心里我今日是这么龌龊的人。”季疏桐眼里的嘲讽更甚。 第353章 少女失踪 “桐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真要把她留下来了,就赶紧将她放回去,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贺旭东,你有病,滚,我不想再看见你。”季疏桐气得不轻,能够看见她心口被气的明显起伏。 萧子鱼见状,直接一把就将贺旭东推开,嘴里毫无诚意的说了一句:“麻烦让让。”说着就往贺旭东面前一站,让季疏桐三人能够快速的通过。 萧子鱼是南宫澈的王妃,贺旭东自然不敢对她动手,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季疏桐一行人离开,只是看季疏桐的模样,魏轻歌好像还真不是她动的手,那魏轻歌能够去哪里呢? 四个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待不远不近的跟上兰溪若的脚步之后,萧子鱼才问道:“魏轻歌来找过你?” 季疏桐摇摇头说道:“我回来之后就没有见过她。” “可我看贺旭东那副模样也不似作假,难道魏轻歌是真的来找你了,只不过中途出了岔子?” “鬼知道,那个女人惯会伪装,贺旭东也乐的宠着,他们两个就是臭味相同,蛇鼠一窝,谁知道魏轻歌又是在搞什么鬼。”季疏桐对于两人都是十分讨厌和憎恨的,当年就是他们二人狼狈为奸,才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这一次回来,她都还没有来得及找人报仇呢,贺旭东竟然就先将屎盆子往他头上扣了。 丁琳落后一步,想了想说道:“你们说魏轻歌会不会也被人掳走了?” “呵,真要那样,我觉得那真是老天爷开眼了,那些坏事做尽的,就应该给她一些教训,免得一天天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季疏桐此时眼里聚集着浓浓的讽刺。 “别说了,咱们现在还是看看兰溪若好端端的去赌场做什么吧!”穆熙柔一直盯着兰溪若,发现她竟然进了赌场,那地儿可不是一般女子可去的。 “咱们怎么办?也进去?”萧子鱼妹了记忆,所以胆子倒是比较大。 “拉倒吧!小鱼儿那种地方可不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可去的,咱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季疏桐真怕萧子鱼不知天高地厚的跑进去,万一被人认出来,那摄政王名声还要不要了。 “可咱们就在这门口等,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萧子鱼觉得站在这里等,完全就是浪费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干点别的。 穆熙柔左右看了看说道:“要不咱们去 吃饭吧!你们看那个位置应该能看得见对面的情况。” 穆熙柔指了指赌场对面的一个酒楼。 几个人反正也没有去处,就干脆去了那间酒楼,为了打探情况,她们也没有选择去楼上,而是直接坐在楼下的大堂里,萧子鱼的位置正好被墙遮挡住,即便是兰溪若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看见她,相反萧子鱼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看到从赌场走出来的兰溪若。 几个人点了几个菜,无心巴拉的吃了起来,几双眼睛都时不时的瞟一眼对面赌场的大门。 那赌场的大门用厚厚的帘子遮挡住的,外面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那赌场里忽然走出两个人,一看就是赌徒,可能是肚子饿了,出来觅食,这不他们竟然朝着萧子鱼她们所在的酒楼走来。 两个人进来随便点了两个菜之后就谈论起赌场里面的事情。 “那个男人命可真好,欠了二爷五千两银子,他让二爷打发个人去拿钱,结果还真有人送钱过来了。” “怎么?你羡慕了,只可惜你没有人家那一副皮囊啊!啧啧,想不到他运气竟然那么好,被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包养着,整天啥也不用干,只要在床上将人伺候舒坦了,银子就大把的来了。” “他那样的生活谁不羡慕,要是有个女人愿意那么大方的为我花钱,别说长得漂亮,就是长得像那丑八怪一样,我也乐意吧!还保管将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毕竟那事爽快的又不是只有女人,男人也很爽快不是?” “你小子,我劝你还是歇了那些心思,你真以为被人包养着有多好,我告诉你吧,这是事情没有被翻出来也就罢了,一旦被那女人的相公知道,只怕将你三条腿打断都还是轻省的,你想想一个女人能有银子在外面包养小白脸,那女人能是普通人家的普通货色吗?我担心你小子有命挣钱没命花。” “他们说的是谁?该不会是兰溪若吧?她竟然……”穆熙柔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眼睛珠子都快惊的掉下来了,两个眼睛有些呆愣的看着萧子鱼,似乎是在求证。 萧子鱼没有说话,但是沉默就代表默认啊! 这下几个人都无语了,这特么的是吃瓜吃到了自己好姐妹身上,这种丢人的事情,他们也不想更不敢讨论。 “出来了,出来了。”丁琳使劲的撞了穆熙柔的胳膊一下,几个人都偷偷摸摸的看着赌场的大门口,只见兰溪若走在前面,那个男人低着头走在她身后两米的地方。 “啧,想不到她玩的还听话,只是子鱼,她这花的怕是你的银子啊!”季疏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萧子鱼。 “秋后的蚂蚱,不用管,你们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也回吧!最近咱们也不要出门了,我总感觉这京城怕是要出大事,现在失踪的是少女,谁知道后面失踪的会是什么。”萧子鱼皱着眉头,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嗯,子鱼说的对,特别是桐桐,你还是小心点,咱们三个都是已婚妇人,你还未婚呢!”穆熙柔提了季疏桐一句。 季疏桐微微一笑,其实心里苦涩,她就是一个破鞋,只怕那些坏人也看不上的。 四个人分道扬镳各自回家,萧子鱼一回府,就看见兰溪若竟然在大门口抬手要打千与。 “你干嘛?”自己的孩子自己护,萧子鱼顿时就炸毛了,上前就抓住了兰溪若的手腕,阻止她打下去,千与可是很乖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让她操心过,不知道今天是哪里惹兰溪若不开心了。 第354章 齐无忧失踪 “回禀王妃,千与世子刚才胡说八道,妾身也是怕他年纪太小,如今又日日外出,万一在外面沾染了什么不良风气带回府,那可就不好了,这不妾身就适时的提点了他两句。” “本世子才没有胡说八道,你身上明明就有一股子怪味,本世子不过是觉得臭,让你离本世子远点,你竟然抬手就想打人。” “兰侧妃,请你端正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个小妾,你有什么资格教训王府世子?本宫瞧着这事得和王爷还有太后说一声,还有你身上这个味儿,确实是有些上头,你这都干什么去了?身上怎么会这么臭?”萧子鱼也皱着眉头,还用手在鼻子下面用力的扇了扇,那副嫌弃的模样,差点没把兰溪若气死。 但是现在在身份上她确实比不过萧子鱼,而且太后也在,她可不能让太后知道她又和萧子鱼起了冲突,不然以太后那护犊子的心态,只怕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于是她顿时软下态度对这萧子鱼说道:“对不起,是妾身一时间忘了身份,不过妾身也是为了世子好,毕竟咱们是摔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妾身也是为了摄政王府的脸面。” “哼,真要是为了摄政王府的脸面,本宫觉得你还是先自己将规矩学好吧!身不正何以正人。”萧子鱼瞥了兰溪若一眼,直接将千与带走了。 兰溪若站在大门口,看着萧子鱼母子离开,又看了一眼萧子鱼回来的方向,脸上全是阴鸷,不过很快她就隐去了,然后走进了摄政王府。 今天那个男人又赌输了,还让人上门来寻她,这种事情要是多来两次,依着管家的聪慧,只怕很快就会察觉到不对劲而上报给南宫澈,那个男人不能留了。 兰溪若想着要如何将那个男人悄无声息的除去,而那个男人却是想着要如何从她身上再多捞一些银子,人性都是丑陋和贪婪的。 因为京城接连失踪了十多个少女此事闹得人心惶惶,皇上得知此事,自然就召见了南宫澈和贺旭东,让他们两人去查探一下。 贺旭东也就和南宫澈说起了魏轻歌失踪的事情,南宫澈皱着眉头说道:“你说魏轻歌会不会也是被那些人抓走了?” 这个谁也不清楚,贺旭东也不敢下判断。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南宫澈和贺旭东商量着要再去那些失踪女子的家里看看的时候,驿馆那边有人进宫来禀告皇上,说是齐无忧不见了,昨晚出门用膳就一直没有回驿馆。 这可是大事,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会成为齐国朝着楚国开战的导火索。 皇上又急忙将南宫澈和贺旭东召了回去继续商讨,同去的还有京兆尹莫文斌,最近他是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此事会不会是齐国故意的,目的就是引起两国开战?毕竟齐国是知道我们楚国才刚和西凉大战结束,如今正是人困马乏的境地,他们若趁此起兵,咱们还真的有点疲于应对。”贺旭东直接分析道。 南宫澈说道:“臣觉得不太像,咱们虽然与西凉刚刚结束战争,可咱们的士兵此时却算不得人困马乏,齐国要是在这个档口想踩我们一脚,难道就不怕我们乘胜追击,迎难而上,直接给他来个重创?我楚国的士兵这几年可都没有闲着,整天在打仗,身上磨练出来的气势可也不容人小觑的。” “微臣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那些失踪的都是少女,而且据说长得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小家碧玉,而且微臣还调查出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失踪的女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都是阴月阴时生人。”莫文斌将自己整理出来的线索说了出来。 阴日阴时? “这听起来怎么有点像那些练邪功的人,将人掳去当炉鼎呢?”南宫澈忽然想到他和萧子鱼练的阴阳和合术,那就是要男女一起修炼的,但是他们这个属于正派武功,所以并不存在采阴补阳的说法,反倒是应了阴晴圆缺的道理,是互补。 其他几人听了,也是愁眉紧锁,皇上更是看着南宫澈问道:“你可知现在有哪些门派还有这种邪术?” 南宫澈摇摇头,转而又点点头说道:“臣知道一种男女同修的武功叫做阴阳和合术,是臣的师父无问大师曾经赠与臣和萧氏的,当初萧氏在围猎场意外受伤,臣着急之下,便用了内力帮她护住心脉,之后臣又给他输送了几次内力,帮她引导那股内力,后来那股内力就在她身体里沉淀了下来,我们就想着反正都有了,要不就让她学着修炼,但是我们发现我的内功心法不适合她,她根本无法修炼,我们就去找了我的师父,师父就给了我们一本秘籍,之后我们夫妻就照着秘籍一起修炼,但是我们并不存在采阴补阳的说法,我们是相互进益的。” “朕就说奇怪,以前萧氏明明是不会武功的,怎么在五年前她被劫走的时候,她竟然忽然会武功了,原来她的武功是这样来的。”皇上没有说的是,他一直都怀疑萧氏i很有可能就是别国潜入楚国的探子,所以最近他听说萧子鱼回来了,也没有想着召见她,目的就是将她扔在摄政王府,想看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现在南宫澈一解释,到是显得他多虑了。 “当年季疏桐受伤,定北侯也用内力帮季疏桐护住了心脉,只是后来定北侯并没有帮季疏桐将那股内力驱散,也没有帮季疏桐疏通,这才导致季疏桐的身体内脏全部被那股蛮横的内力冲破,让季疏桐疼的生不如死,最后季疏桐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跳的虎跳峡,只不过不知道她后来是有了什么际遇,竟然将她的身体内脏修补好了。” 现在季疏桐回来了,萧子鱼又失忆了,南宫澈能够猜测到当年季疏桐跳虎跳峡的原因,所以趁此机会赶紧将萧子鱼摘出来,免得将来贺旭东发现季疏桐当年的逃离是萧子鱼动了手脚,那就麻烦了。 第355章 南宫昊抢食 虽然贺旭东是南宫澈的好兄弟,可萧子鱼更是他孩子们的母妃,南宫澈自然不想他们闹起来。 而贺旭东这才知道自己当年因为仇恨,给季疏桐带去了多大的伤害,他不仅在心灵上摧残季疏桐,身体上羞辱季疏桐,更是给季疏桐带去了死劫,他现在忽然觉得季疏桐这么恨他,其实并不过分,毕竟他都要人死了,人能不恨他吗? 皇上听完之后顿了顿才对南宫澈说道:“要不你去问问无问大师,看看他知不知道这个邪术?” 南宫澈想了想点头,事关重大,他立刻就去了清风山。 摄政王府里萧子鱼等了又等,直到睡觉都没有等到南宫澈回来,她猜测可能是这一次的少女失踪案真的很棘手。 第二天一大早,萧子鱼的猜测就被印证了,因为齐国公主在楚国京城失踪一事,京城已经全面戒严,所有人只能进不能出,而且这一次戒严还不是普通的只守着盘查城门,而是城内不定时有侍卫巡逻,就连天上都有人在不定时的飞着探查,这一操作直接让京城的人全部都人心惶惶起来。 不过对于萧子鱼这种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人来说,影响并不大,而且因为出了这事,丁太傅直接让太子和千与暂时都别去上课了,这样一来,萧子鱼母子三人到是难得的聚在了一起。 只不过是萧子鱼和千与看千寻在王府里捣鼓药材。 萧子鱼觉得自己回来了,太后那边也应该进点心,于是便做了点绿豆糕拎着去见太后。 这边萧子鱼和太后还没有说几句话,门口就传来孩子的吵闹声,原来是南宫昊过来了,只是几天不见,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太舒服的阴沉沉的气息。 此时他正伸手拽着千寻手里拿着的糕点。 千寻除了喜欢研究药,另一个爱好就是吃,更何况今天的糕点还是她娘亲亲手做的甜而不腻的绿豆糕,千寻自然是不会让人夺了去,这不就跟南宫昊拉扯了起来。 眼看妹妹要吃亏,千与自然参与了进去,帮自己妹妹,三个孩子就这么扭打到了一起。 “住手,昊儿,别打了,你这是怎么了?娘亲也没有少了你的吃食,你怎么还和人争抢起食物来了?”兰溪若走过来就护着南宫昊,还伸手准备推开千与和千寻。 “你推一个试试!”太后和萧子鱼正巧走到门口就看见兰溪若要推人,太后顿时就出言阻止。 兰溪若看见太后和萧子鱼都在,也不好动手了,只能将手缩了回来,然后恭敬的给太后和萧子鱼行礼。 “哀家不是让你这段时间好好教教孩子规矩吗?你就是这么教的?摄政王府是短了他吃喝还是怎么的,怎么就开始抢夺别人食物了?现在这么小就在王府里是抢自家人食物,那长大了还不得去外面抢劫别人其他东西?你这是要将好好的王府公子教导成杀人放火的抢劫犯?”太后厉声质问道。 “妾身不敢。”兰溪若被劈头盖脸一通骂,直接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不敢,哀家看,就没有你不敢的,还不赶紧将人带下去好好教育,难不成真要等着丢人丢到家才开始教?” “是,妾身这就去办。”兰溪若拉着南宫昊的手臂让他离开,可南宫昊就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千寻手上的糕点,一只手捏着千寻的一只手腕,一只手捏着那块糕点。 “妹妹,给他吧,瞧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应该是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千与心疼妹妹已经被抓红了的手腕,劝说千寻放手。 千寻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顾着双颊,红通通的小嘴嘟着不满的说道:“不给,凭什么要将我的东西送给一个抢劫犯,咱们这一次给他了,说不定就是助长了他的歪心思,下一次他还抢我们东西,书上说了,歪风邪气可不能助长。” “瞧瞧,千寻都知道的道理,昊儿身为哥哥竟然还做,也不知道你这个当娘的怎么教的,你要是不会,那就将昊儿送到本宫身边来,本宫亲自教导,免得你将好好的孩子都教坏了。” 兰溪若一听,顿时就不干了,南宫昊可不是南宫澈亲生的,万一送到太后身边,哪天被她发现南宫昊不是南宫澈的孩子,那她和南宫昊都得死。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就不劳烦太后娘娘了,昊儿还小,又调皮,妾身怕她影响了太后娘娘的休息,所以还是妾身自己带着吧!妾身保证,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教导昊儿。” “哀家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如果再出乱子,这孩子哀家是不会让你再带的。” “妾身记住了。” 兰溪若带着南宫昊回了清荷园,一进门,她就吩咐青红带着院子里的人下去了,然后她就对着昊儿一顿猛掐,她也很注意,掐的部位都是别人看不见的。 “吃吃吃,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吗?一天天就知道吃。”兰溪若一边掐一边骂。 南宫昊就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似乎已经麻木到极致了,眼睛里渐渐泛起黑雾,但是兰溪若只顾着出气,根本就没有去看南宫昊的眼睛。 等兰溪若出完气,南宫昊已经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兰溪若吩咐青红进来,将人清洗干净,放床上去。 青红看见南宫昊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有点心疼,这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青红根本就想不出兰溪若究竟是怎样一个狠心的母亲,竟然能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下如此毒手。 青红也想过去告诉摄政王,可摄政王岂是她想见就能见到的,她将此事禀告过管家,管家却只是叫她别管。 此时看着昊儿躺在床上,青红急的流眼泪,跑去告诉兰溪若,原本是希望兰溪若帮昊儿请个大夫来看看,可兰溪若却是恶毒的说道:“不是还没有断气吗?要死就让她给我死干净一点,别连累我。” 第356章 以身为饵 听听,这种话岂是一个当娘的能够说得出来的? 青红最后只能无奈的又退回去照顾南宫昊,只是她才回到南宫昊的院子,就被人一挥手迷晕在了院子里。 齐无忧失踪了四天了,萧子鱼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南宫澈,她有些担心,就跑去找太后,想请太后派人进宫去问问。 太后也觉得事情可能蹊跷,就派了个太监进宫,不多时那太监回来,带过来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那就是吐蕃国公主和她的护卫季疏桐也不见了,摄政王和定北侯现在正在全力调查案件线索。 这下萧子鱼坐不住了,齐无忧失踪,她还可以事不关己,可季疏桐不行,那是她的朋友,还有萨哈珠,她也很喜欢萨哈珠。 太后也坐不住了,原本一个齐国公主失踪,处理不好就会打仗,现在还多了一个吐蕃国公主,这要两国联手来攻,那刚刚战后休整的楚国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两国的大军。 齐国兵强马壮,吐蕃国更是不缺铁骑,太后在摄政王府坐不住了,直接让李嬷嬷收拾东西回宫。 太后回宫了,萧子鱼做事也就没了那么多顾虑,让两小只乖乖的呆在府里,她易容之后便出了门。 去了驿馆见过吐蕃国王子之后才得知是萨哈珠和季疏桐是出门用早膳的时候不见的,萧子鱼顺着线索找去,什么也没有发现,倒是遇见了好几天不见的南宫澈。 “娘子,最近京城有些乱,你和孩子们就待在王府不要出来,注意安全知道吗?” “我不出来到是可以,可是现在京城人人自危,要是不尽快找到凶手,只怕边境不稳啊!”萧子鱼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南宫澈看了萧子鱼一眼,没有想到萧子鱼竟然已经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他怕萧子鱼过于担心和害怕,还是静下心来安慰她道:“别怕,我们现在已经有点线索了,我相信一定能够将人抓到。” 萧子鱼看着南宫澈眼底的淤青,以及那胡子拉碴的面容,岂会不知道此时南宫澈他们应该是陷入了死胡同。 “南宫澈,我有一个办法。” 南宫澈看了萧子鱼一眼就知道她说的办法是什么,微微摇着头说道:“我们已经试过了,用人当诱饵,但是那人根本不上当。” “要不让我试试?”萧子鱼试探性的看着南宫澈问道。 南宫澈直接笑着说道:“娘子别闹了,人家要的是未婚少女。”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现在事关三国邦交,要是不尽快抓到凶手,只怕楚国危矣!” “别说了,这事本王会另行安排,你乖乖听话,先回王府,等我忙完就回家陪你。” 萧子鱼见南宫澈不听她的,只能扁着嘴离开。 只是走着走着,她就发现自己似乎被人跟踪了,萧子鱼快速的躲进巷子,变了一张脸,这才从巷子里偷偷摸摸的离开。 往前没走几步,她感觉到有人跟上来了,眉尾一挑她加快了自己的脚步,那个人也就跟了上去。 接着就比较顺利了,她被人用手帕“迷晕”了,然后被人带到了一个大宅子里,被关进了一个地下室。 等那人离开之后,萧子鱼便睁开眼睛,然后她就看见了被人绑起来的齐无忧和萨哈珠还有季疏桐。 “桐桐。”萧子鱼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季疏桐的脸,只是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 萧子鱼只能又叫了萨哈珠和齐无忧,但是都一样,地下室里还有其他人,萧子鱼都一一喊了一个遍,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反应。 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萧子鱼急忙躺回原地,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就感觉地下室的房门再次被打开,然后一个重物直接被扔进来,好巧不巧的正好就扔在萧子鱼的身上,差点没有把她压的叫出声。 幸好她忍住了。 然后就听有人说道:“这一批长的还行,希望能入得了大师的眼睛。否则大师不给我们解药,那我们可就又要受锥心之苦了。” “这一次应该能行,不是还有两个公主吗?啧啧,这要不是必须给大师交货,我都想尝一尝公主的滋味儿,说不定等公主尝到了男人味,就舍不得放我离开,直接让我给她当驸马呢!” “我说你就别在这里做白日梦了,公主岂是你能上的,你要真的和公主做了什么,只怕死期也就到了,你又没有大师的本事。”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将房门重新锁上离开了。 萧子鱼等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坐起来之后,来到季疏桐身边,从自己的怀里取了一个陶瓷瓶打开,那瓶子里立刻散发出一股臭味,萧子鱼将瓶子对着季疏桐的鼻子,很快季疏桐便醒了过来。 “子鱼?这是哪里?”季疏桐才醒过来还有点懵。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是听说你和萨哈珠出事,故意被他们抓进来的。” “你……糊涂啊!公主呢?”季疏桐听见萧子鱼竟然是为了她闯了龙潭虎穴,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不过遂即便想起了萨哈珠。 “在这旁边,你等着,我去把她弄醒,还有齐无忧也在那边。”反正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虽然她不喜欢齐无忧,可事关两国邦交,萧子鱼还是不介意顺手将人捞出去。 只是齐无忧这人,真的是很欠,萧子鱼把她弄醒,她在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竟然翻着白眼说了一句:“本宫可没有求你来救本宫,所以别想本宫承你的情。” 一句话将萧子鱼得罪的死死的。 不过好在萧子鱼大度,倒也没有想着和她计较,而是去和季疏桐还有萨哈珠商量着要怎么逃出去。 齐无忧坐在一旁,看着黑漆漆的地下室,直接说道:“你不是能的狠吗?不是说你们楚国摄政王多厉害吗?结果你们楚国竟然藏着这么恶心的修士,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蛇鼠一窝。” 这话就真的让人听不下去了,萧子鱼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她小声的说道:“你如果想死,就继续大声说话。” 第357章 采花大盗 萧子鱼当了多年王妃,身上的气势自然不弱,加上她如今是有内力傍身的,那浑身气势散发出来,萧子鱼还有意将内力释放出来往齐无忧身上一压,好嘛,齐无忧的脸瞬间就变得惨白。 萧子鱼这才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如果上赶着去给别人当鼎炉,那我自然也不会拦着,你放心到时我国皇上自然会向贵国皇上解释的,反正我有吐蕃国公主做人证,也不怕你们齐国找茬。” “你,大胆,你竟然想谋害本宫。”那什么鼎炉,一听就不是啥好东西,一向嚣张跋扈的齐无忧也有点害怕。 萧子鱼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齐无忧这才被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这边萧子鱼思前想后之后,还是觉得先装晕,等她们被转移的时候再找机会动手,好在并没有让她们等很久,那两个人很快就来了,然后像是扛麻袋一般,直接将他们扛到了一间屋子里,这一次被扛出来的就是她们四个另外还有六个少女,一共十个人,被整齐的平放在一张超级大的床上。 萧子鱼和季疏桐还有萨哈珠更是直接被放在一起挨着,而齐无忧被放在了另一头第一的位置。 将人放好,那两个人就离开了。 不多时房门被人再次打开又合上萧子鱼听见了有人走路的脚步声,不过对方是练家子,步伐比较轻。 也不知道是不是齐无忧比较倒霉,那人走进来,首先就是往齐无忧的身边一坐,看见齐无忧长得闭月羞花的,当即就快速的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扒掉,然后骑坐到了齐无忧的身上,准备扒齐无忧的衣服。 齐无忧哪里受得了这个侮辱?顿时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见了一个满脸瘦的皮包骨,双眼浑浊的老头,正骑她身上,齐无忧当即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只可惜那老头是个练家子,就齐无忧这巴掌,在他看来就跟慢镜头似的,轻而易举就被他捉住。 然后老头就将齐无忧双手举过头顶,单手控制住,腾出一只手就要袭向齐无忧的滚圆,齐无忧吓得尖叫道:“萧子鱼别装死了,本宫要是被这老头玷污了,我要你楚国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 被齐无忧这么一嗓子吼出来,那老头当即意识到这十个女子里面最起码还有一个清醒的,只是她们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自己给两个属下的迷药那可是加强版的,这两个人能在半路醒过来是她没有想到的。 之前他练功的时候,那些被劫来的女子可都是毫无反应的,不过这两个既然醒了,那就让她们醒着瞧着自己是如何被吸干精气的好了。 于是老头子根本不顾齐无忧的反抗,大手继续往齐无忧的身子探去。 齐无忧被他压在身下,双腿固定住了她的身子,令她动弹不得,这还真是哔了狗了。 另一边萧子鱼已经悄悄的准备好了东西,打算趁老头的心思都在齐无忧身上的时候搞偷袭,毕竟她的武功不高,她又不知道这老头的武功有多高,所以还是搞偷袭来的比较有把握。 可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就在她准备好搞偷袭的时候,正好被齐无忧看见了,这个蠢货直接来了一句:“求求你放过我,我长得不好看,你瞧那边,那个女人长得才是真好看,我给你说,她可是摄政王的王妃,你说你要是睡了她,以后出去就是吹牛都更有面子不是?” “还有另外的那两个,那可是吐蕃国的公主,还有一个是楚国将军的女儿,她们可都比我长得好看,你放了我,去睡她们行不行?” 齐无忧这么朝着萧子鱼她们看过来,还好心的给那老头解释了一下,那老头的眼睛瞬间就转过来,正好就看见准备搞偷袭的萧子鱼。 就萧子鱼那作势要攻击的动作,直接就惹怒了老头,老头顿时一巴掌就将齐无忧扇晕了过去,然后对着萧子鱼就是一掌轰过去,原本他想着萧子鱼不过就是个王妃,一个弱女子肯定是躲不过他的一击的,所以并没有用全力,结果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萧子鱼一个翻滚,直接从他的招数下逃脱了。 这可就惹恼了老头,老头顿时将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宽大外袍往身上随意一裹,就追了出去。 在萧子鱼将人引开的时候,季疏桐已经呵萨哈珠翻身爬起来,用萧子鱼给她们留下的药,把其他的少女都给弄醒了,然后大家就一窝蜂的往外逃。 “她怎么办?”看着被扇晕的齐无忧,萨哈珠的脸色不太好看,刚才差一点她们就成功了,结果被齐无忧生生破坏了,现在萧子鱼把那老头引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将人带出去吧!否则不是白瞎了小鱼儿来救我们一趟。”季疏桐上前,将齐无忧架在肩膀上,这一次她也没想过要将人弄醒了,实在是这人醒过来就太招人恨,还不如晕着闭嘴。 “啊!”那些女子逃出去,并没有逃多远,就被那两个将她们抓回来的人撞见,那两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吓得这群女子只能不住的往后退,最后又退回了她们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季疏桐架着齐无忧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人堵住了去路,再一看那两个男人,季疏桐和萨哈珠对视一眼,也跟着往后退,直至退到床边,季疏桐将齐无忧重新扔到床上,然后乖乖的坐在床边上,那两个男人挥舞着手里的大刀,让大家将手举起来,抱着头,不许动。 季疏桐和萨哈珠担心萧子鱼,听见外面打的乒乒乓乓的,她们不能坐以待毙,季疏桐眼睛左右看了看之后,发现屋子里只有几个凳子可以用来当武器,不管了,拼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忽然窜到桌子旁边,一人捞起一个凳子,对着那两个男人就砸了过去,只是两个人准头不太好,力气也不是很大,只是将凳子轻飘飘的丢过去,直接就被那两个男人一人一个接住了。 这可怎么办? 第358章 南宫澈你竟然打我 两人顿时又薅了两个凳子砸过去。 “妈的,小娘皮,给老子找死是吧?老子今天就成全你。”其中一个男人顿时怒不可遏的一闪身,避开了迎面飞来的凳子之后,举起手里的大刀就劈了过来。 季疏桐拉着萨哈珠就跑,两个男人直接追了上来,季疏桐两人趁机就跑到了院子里,只见萧子鱼和那个老头打的不可开交,而且萧子鱼隐隐有要败下阵来的迹象,这可怎么办? 萨哈珠着急的想着办法,对了! 她伸手从袖子里抓出一个信号器,对着天上一射,一个信号烟花便炸了开来。 正跟着南宫澈在大街上排查的萨摩耶看见信号,顿时就对南宫澈说道:“是我妹妹,那信号是我妹妹发的。” 南宫澈顿时一个飞天,运起内力就朝着始发地飞了过去。 其他人也紧紧追了过去。 南宫澈到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王妃正在和一个老头打的昏天黑地,看见南宫澈来了,萧子鱼顿时大吼道:“王爷,快帮忙,这老头练的邪功是要拿女子当炉鼎。” 南宫澈一听,顿时就出手支援萧子鱼,接着贺旭东也到了,还有冯阳等人的加入,萧子鱼也就得以顺利松手,此时的她都有些虚脱了,整个人站在地上有些摇摇欲坠,季疏桐和萨哈珠急忙跑过去接着她,免得她摔倒。 有几个大男人的加入,那个老头很快就被抓住了,另一边萨摩耶也和莫文斌带着侍卫将房间里的两个男人抓住了。 “回去再收拾你。”南宫澈等冯阳等人将几个凶犯抓走,这才来到萧子鱼面前,将萧子鱼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见她人没有受伤,丢下一句话就急忙离开了。 夜北被南宫澈留下来,送萧子鱼回府,萨摩耶接了萨哈珠和季疏桐离开。 贺旭东远远的看着季疏桐,想走过去对她说两句关心的话,可想着现在场合不对,也就转身跟着南宫澈离开了。 “无忧公主,请吧!”被夜北留下来的一个护卫对着齐无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齐无忧瞪了护卫一眼,跺了跺脚这才气呼呼的走了。 “母妃你去哪儿了啊?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两个孩子看着被夜北送回来的萧子鱼,很是疑惑。 他们母妃的脸上竟然青一块紫一块的,这还是第一次见。 “没事,母妃去帮着抓坏人去了。”萧子鱼伸手温柔的摸了摸两个孩子,这才说道:“母妃有点累,先去沐浴歇息了。” “好。”两个孩子懂事的没有黏着她,但是等她一走,千与就看着夜北问道:“夜北叔叔,我母妃这是去干什么了?怎么还会受伤?” 关于抓人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和孩子们说的,于是夜北边说道:“大人的事情,你们两个孩子就别管那么多了,小孩子就应该像小孩子一样才会快乐,不然小心你们长不高哦。”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忽悠孩子的,所以两个孩子就盯着夜北看,一副你不老实的模样。 可夜北毕竟是接受过正式训练的,又怎么可能被他们两个孩子看看就投降呢! 所以他就像根木头似得杵在那里任由两个孩子打量,两个孩子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悻悻的离开,只是心里好奇的很。 萧子鱼回房之后,念琴已经帮她准备了热水,泡在热水里,萧子鱼浑身被打痛的地方疼的她龇牙咧齿,这还真是让人有点受不了。 南宫澈很快就回来了,萧子鱼刚刚躺上床,闭目养神呢,南宫澈就走了过来,萧子鱼想起两人临别时南宫澈说的话,顿时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南宫澈,仿佛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南宫澈冷着脸,萧子鱼觉得现在的他看上去好凶。 “你该不会要打我吧?”大热天的,她刚刚泡完澡,浑身热气,也就这么随意的躺在床上,此时女子一张白里透红的俏脸,浑身带着刚刚沐浴完的花香使劲往南宫澈鼻子里钻,再看看女人那小兽一般的模样,南宫澈心里再多的气也烟消云散了。 “过来。”南宫澈即便心里再生气,可对萧子鱼说话的时候,还是一张嘴就情不自禁的带着温柔的气息。 “过,过来做什么?” 虽然南宫澈现在看上去很温柔,可萧子鱼还是有点怕怕的。 “你说做什么?你不是胆子大的很吗?都敢以身入局,用自己当钓饵了,怎么,现在看着自家夫君却怂了?” “谁,谁怂了,不就是打架吗?我这就陪你不就是了吗?”萧子鱼嘴巴一嘟,气鼓鼓的就坐了起来,那模样,别说,千寻生气的时候,真的是和她一模一样。 南宫澈看了就觉得好笑,伸手将她胳膊抬起来。 “你,你要干嘛?我给你说,要打架,咱们换个地方,不然孩子们都在王府里,看见爹娘打架,他们会担心的。” “打架,打什么架?早知道你学会武功后会如此逞能,当年你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引导你练功的。”南宫澈抬手就在萧子鱼的脑门上给她来了一个铁花生的敲打。 不同,可萧子鱼却抬手捂着脑门,眼里瞬间蓄满泪水的控诉道:“你打我,南宫澈你竟然打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那眼泪就跟断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这下子把南宫澈给搞不会了。 “娘子别哭,我没有说要打你啊!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哪舍得打你,刚刚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你,谁叫你胆子这么大,那么危险的地方,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敢以身犯险的?”南宫澈一边哄一边给她擦泪,一个大男子汉搞得有些手足无措。 “哼,什么叫我没有跟你说,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可你不说赞成,不说一起去保护我,却是叫我收起自己的心思,不是都说妇唱夫随的吗?你却不答应,说来说去,就是你不信任我。” 面对胡搅蛮缠的妻子,南宫澈直接没辙了,既然言语不能辩驳,那还是用行动吧! 第359章 新科状元 “南宫澈你要干嘛?”见南宫澈站起身就开始脱衣服,萧子鱼一双眼睛瞪的溜圆。 “为夫还能干嘛,当然是要身体力行的告诉娘子,你可是为夫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为夫无论做什么,不过都是因为太在乎你了而已。” 萧子鱼发现这男人是真的有毒,每一次都能准确的找到她的敏感处,然后她就被迷迷糊糊的吃干抹净了。 “南宫澈,你好像被人戴绿帽子了!”在萧子鱼昏睡前夕,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南宫澈。 南宫澈神情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若无其事的神情,毕竟早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不是吗? 只是她怎么会知道的? 南宫澈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然后就抱着萧子鱼去清洗,之后将人放床榻上抱着安然入睡。 第二天萧子鱼起来的时候,南宫澈早已经离开了,活动了一下身子起床,如今那个少女失踪案破了,大家都得到了消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萧子鱼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萧家。 恰逢今天萧景泽参加殿试去了,萧子鱼也就留在萧家和二姨娘说说话。 “二姨娘可是有什么心事?”时隔多年萧子鱼回来,照理萧家人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会愁眉苦脸的呢? “没,就是多年未见,原本有好些话想和大小姐说,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二姨娘勉强的笑了笑。 这下就连千与都能感觉到二姨娘的勉强,只是他见二姨娘似乎不太想让母妃担忧,他也就没说,反倒是对萧子鱼说道:“母妃,我和妹妹第一次来舅舅家,我们可以四处看看吗?” 萧子鱼看了一眼二姨娘,二姨娘顿时说道:“当然可以,这就是你们的外家,你们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小玉,你带世子和郡主出去玩玩吧!小孩子在这里听我们大人说话,只怕是觉得有些无聊了。” 千与兄妹离开之后,二姨娘也和萧子鱼说起了府里的一些事,如今萧景泽参加殿试,即便不能被皇上高看一眼,可举人的身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加上萧家已经出了孝期,那么萧家几兄妹的婚事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只是二姨娘虽然当了几年萧家主母,可有些事情大家还是默认要萧子鱼做主,所以二姨娘就将那些人选拿出来和萧子鱼说了说。 只是萧子鱼越听越皱眉,为什么全部相的人家都是低配呢? “二姨娘,都说男要低娶,女要高嫁,景泽如今的身份,怎么能相五品官员家的庶女?还有芊梦,如今也算是举人老爷的亲妹妹,为什么二姨娘也是在庶子当中挑?”别的就更不用说了,萧雨晗因为当年的错,一直住在府里的庵堂里,没有打算嫁人,而萧清远和萧千皓如今也都有秀才功名了,相的却是商户之女。 并不是说萧子鱼看不上商户,而是他们家好歹还有她这个摄政王妃在,这庶弟庶妹的对象挑的低了,也会成为京城的一大笑话不是。 二姨娘一副有苦难言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萧子鱼火起,就在她要发火的时候,千与带着千与回来了,千与更是在门口站着脆生生的说道:“娘亲,我知道二姨姥姥为什么要这么挑,因为萧家的日子过的已经捉襟见肘,这几年过的也不是很好。” “怎么会?一品砂锅的生意不是挺好的吗?而且这些年南宫澈也有让管家购买萧家出产的反季蔬菜,照理萧家的日子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也能保证正常的生活开支才是啊!”萧子鱼看着二姨娘,眼神里带着疑问。 “一品砂锅的收入,景泽说那是你出的方子,我们不能动,庄子上的收入,这些年是勉强够为此家里的开支的,只是前段时间,摄政王府忽然断了采购,导致我们有不少菜卖不出去,现在全部堆积在库房里。”二姨娘见瞒不住,只能老实交代。 “什么叫一品砂锅的收入你们不能动?那本来就是你们萧家的铺子,营收自然要用到你们身上,至于摄政王府忽然断了采购,是为什么?” 小组回摄政王府好些天了,但是每天都被各种事情耽搁着,她又失忆了,也没有想过要从管家手里接过掌家权,所以并不知道这些事。 “妾身也不知道,就是忽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岂有此理,我一会儿回去问问。” 不多时萧景泽便回来了,看见萧子鱼的时候,还有点不敢认,过了好一会儿竟然未语泪先流。 “我说你都已经长成男子汉了,怎么还这么没出息的说哭就哭呢?”萧子鱼走上前,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子,眼里也闪烁着泪花。 “大姐,你总算平安归来了,我们等你等的望穿秋水了啊!”萧景泽上前,拉住了萧子鱼的手,眼里的欣喜溢于言表。 “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一定小心一些,不让你们再担心。”萧子鱼伸出另一只手,在萧景泽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考的如何?”萧子鱼留到现在,目的就是等结果。 “今年皇上钦点新科状元。” “好好好,你倒是争气,比父亲他们还要厉害呢!咱们萧家也是有望了。”听见萧景泽得了状元郎头衔,萧子鱼眼里的泪珠也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多。 萧景泽中状元,加上萧家的先祖蒙阴,萧景泽的前途只会越来越光明。 因着萧景泽回来了,拉着萧子鱼一直有说不完的话,两姐弟又聊了好久,看着太阳西下,萧子鱼才带着孩子们离开。 南宫澈回到王府,见到两个孩子正乖乖的在练字,不见萧子鱼便问了一句,得知萧子鱼从萧家回府之后就回了幽兰苑,南宫澈抬脚便往幽兰苑走。 可是迎接他的并不是笑颜如花的萧子鱼,而是满脸不高兴的萧子鱼直接盯着他打量。 “娘子看什么呢?是为夫脸上有花?”南宫澈狐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第360章 不正经 “你为什么断了萧家的采购?” “嗯?”南宫澈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 “不是你让管家终止了向萧家采购蔬菜的事情?” “没有啊!”南宫澈一头雾水的看着南宫澈。 “你没有,那是谁下的令,你可知萧家因为王府的断购,日子过的紧巴巴的,都快朝不保夕了?” “不至于吧?我记得一品砂锅的生意也挺好的,即便王府这边采购事宜出了岔子,萧家有娘子留给他们的门路,他们怎么着也不应该到了揭不开锅的情况吧?”南宫澈虽然心里怀疑,可脑子里已经在想此事究竟是谁干的了。 萧子鱼听完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因为萧景泽今天竟然给了她满满的一箱银票,旁边还有一本账册,那都是一品砂锅这几年的收入,萧景泽没让人动一个铜板。 在他看来,萧子鱼为萧家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萧家庄子上出产的东西已经够他们使用,他们也就不能多占萧子鱼的便宜,所以一品砂锅的账目,他是单独开列的。 看见那满满的一箱子银票,萧子鱼直骂萧景泽傻,可是看着已经是状元郎的萧景泽露出憨憨的笑容,萧子鱼又觉得很温暖。 南宫澈见娘子脸色不对,赶紧开口哄,可萧子鱼回来想了半天,也算是回过味儿来了,于是便对南宫澈说道:“此事肯定是兰溪若吩咐人干的。”说到这里,萧子鱼别有深意的看着南宫澈问道:“你有去四六胡同了解过情况吗?” 南宫澈摇摇头说道:“最近太忙,还没来得及过去。” 萧子鱼认真的看了南宫澈几眼,然后悠悠的说道:“那里住着的人应该是南宫昊的生父,而且最近清荷园那位,应该给他送了不少银钱。” 南宫澈皱着眉头盯着萧子鱼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不小心撞见的呗!啧啧,你那侧妃大白天都跑去那边呢!说来也巧,她那天被人偷了荷包,还是我乐于助人的去帮她追回荷包,还好心的送上门去,只是她应该并不知道被我瞧见了。” “就前天,我和桐桐她们还看见兰溪若去了赌坊,不一会儿她身后就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我瞧着就是四六胡同的那位。” “你怎么不早说?”南宫澈听完,脸色冷的骇人。总算是找到了。 “是我不想早说吗?明明是你太忙了,我整天都见不到你人,我上哪儿和谁说去?” “娘子这是想天天和为夫腻在一起?为夫倒也不是不能答应,嗯,先让为夫尝点甜头。”南宫澈说着就朝着萧子鱼的红唇靠近,直到将人吻的气喘吁吁才肯放开。 “走,我们去给他安排场大戏,为夫请你看戏去。” 看着南宫澈兴奋不已的拉着她往外走,萧子鱼简直是一言难尽,世上哪个男子得知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不是黑着一张脸,生气的不行? 可南宫澈这表情,他该不会是生气过头,骄傲的心理使得他直接被气疯了吧? “南宫澈,你不生气?”萧子鱼试探着问了一句。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难道不应该生气吗?自己的小妾背着自己偷人,还生了个儿子,让他当个大冤种。 “对,你白捡了一个儿子,确实不应该生气。”萧子鱼被拉着往外跑的同时还不忘点头附和。 这话差点让南宫澈左脚绊右脚的摔倒。 “你搞什么啊?慢点走行不行?一会儿再将我也拉倒了。”萧子鱼被南宫澈牵着往外走的,南宫澈一个踉跄,萧子鱼自然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由于惯性,她的鼻子直接撞到了南宫澈的肩膀上。 南宫澈急忙停下来查看,然后帮她揉了揉,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啊!将你撞痛了,只是你那话太令人出乎意料了,我也是被你的话雷住了,才差点摔倒的。” “你放心,我这辈子孩子绝对都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别的人想给我当儿子,那是想都别想。”南宫澈说着还看了看萧子鱼的肚子。 “你看什么?”萧子鱼见状奇怪的问道。 “我就是看看你肚子里是不是又有我的孩子了,咱们最近也没少努力,说不定你肚子里又装了我的两个宝贝孩子呢!” 萧子鱼直接翻白眼的说道:“你到是会异想天开,已经有了两个还不满足,还想要再来两个,你可知两个孩子一起出世有多辛苦,多难带。” “以前辛苦娘子了,不过以后娘子尽管生,带孩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切,你以为生孩子是下蛋啊?说生就生!我告诉你,我可不想生了,有千与和千寻兄妹,我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再要一对龙凤胎或者再有一个孩子,其实也还是不错的,我还没有体会过看着孩子一天天在母亲肚子里慢慢长大的快乐。” “你想要体会那种快乐,可以啊!你再找个女人给你生个孩子不就是了,就你这身份,若是要找女人为你生孩子,只怕所有女人都会上赶着抢着活。” “胡说什么呢!我说过,我的孩子只会由你来生,这辈子我是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萧子鱼小眼神看着南宫澈,似乎还在怀疑男人的劣根性。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我不介意拉着你再去睡个回笼觉。” “不正经,流氓。”萧子鱼又开始翻白眼了。 “只对你耍流氓。”南宫澈伸手捏了捏萧子鱼的脸颊,直接打横就将人抱起来,几个飞身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跑这里来做什么?” 大白天的跑人房顶上来趴着,萧子鱼有点担心被别人看见,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他们当成坏人。 “给他送点银子。” 萧子鱼顿时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南宫澈问道:“你该不会是被刺激出毛病了吧?正常人在得知这种情况后,难道不应该是将j夫抓起来暴打一顿,让他老实交代吗?你倒好,竟然还给你的连襟送银子, 你要是嫌自己银子多花不完,完全可以拿去接济大街上那些乞丐啊!” 第361章 喝免费的孟婆汤 “瞎说什么呢?捉贼拿赃,捉那啥得拿双,咱们没有证据,说不定那些人为了活命会死不承认的,虽然我也可以用点手段让他们承认,但是他们也可能会反咬我们一口,说是我威逼利诱下,他们不得不认的,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抓现场,这样也就不怕他们不承认了。” “毕竟兰氏的父亲是左相大人,目前还没有抓到他有任何不利于楚国的证据,所以处理的时候,还得小心些。” “行吧!你说了算,反正被他们戴绿帽的倒霉蛋又不是我。” “娘子,你要再这么说,信不信回去我就让你三天下不了床?”南宫澈的警告擦着萧子鱼的脖子而出,萧子鱼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她想跑,可又被南宫澈紧紧搂在怀里。 萧子鱼就这么被南宫澈搂着,看着他往下面的院子里丢了一个十两的银元宝,不多时院子里的男人走出来,南宫澈也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长相,别说,南宫昊长得还真的和他有八分相,这下都不需要验血,南宫澈就能肯定这人就是南宫昊的生父了。 那男人还真是赌鬼附身,在院子里捡到银子,只是贼眉鼠眼的在院子里四下看了一眼,就将银子塞进袖笼,然后哼着小曲儿去赌坊了。 不多时那个男人就被赌坊的人直接赶了出来,灰头土脸的。 然后他们就看见那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摄政王府而去。 “不得了啊!这胆子还真是大,都跑你这正主府里来了。”萧子鱼摸着下巴,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南宫澈拿她没辙,笑吧,笑吧!只要不生气,让她笑笑又何妨? 清荷园 兰溪若刚和南宫昊吃完早膳,她歪躺在美人榻上想着要如何诊治萧子鱼,她得不到的,凭什么让给这个女人。 南宫昊坐在一旁练字,只是写出来的字乱七八糟的,就如同那鸡刨出来似的,简直没法看。 太后回宫了,兰溪若母子不需要再跟着学规矩,也就只能无赖的打发时间。 “娘娘,有人求见。” “谁啊?”兰溪若皱了皱眉,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会来摄政王府拜见她的人还真不多。 “他说是左相府的,姓蔡。” 兰溪若一听,顿时一个激灵,左相府姓蔡的没有,但是她却养了一个姓蔡的。 “将人叫进来吧!你们将昊公子带下去。”兰溪若稳了稳心神才吩咐道。 当蔡文亮走进来,兰溪若看见青红领着人将房门关上之后,这才不悦且小声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也不想来,实在是手里紧,我都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你看?” “蔡文亮我劝你别得寸进尺,否则我让你直接去阎王爷那里喝免费的孟婆汤,你信不信?” “呵,兰侧妃,你真要对我如此无情吗?你别忘了,昊儿是谁的孩子?我瞧着他长得可是有七八分像我,我告诉你,你别妄想对我动手脚,我已经将我们的事情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我最信任的人保管,只要我出事,咱们的事情保证瞬间就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你说,要是被人知道堂堂摄政王侧妃竟然被着摄政王偷腥,还给摄政王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摄政王会放过你吧?” 兰溪若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蔡文亮威胁,所以此时看着蔡文亮那狰狞的眉眼,她愣了一瞬,待她反应过来,人也冷静了下来,看了蔡文亮是不能留了。 兰溪若缓缓开口道:“你瞧瞧我这清荷园,别看在外人面前我风光无限,实际上我在摄政王府并不得宠,否则我也不会和你……以前我给你的银子也都是我的嫁妆,现在我的嫁妆上次帮你还完赌债之后,花的也差不多了,我这里最多再给你二百两,你要节约一些,否则我真的是想管你也无能为力。” 蔡文亮一听,二百两就二百两吧!先混几天,到时候再来找她要便是,如今他在摄政王府露了脸,兰溪若也没有将他赶走,以后他有的是机会来要钱。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饿着,也不枉我对你情深一片,银子拿给我吧!我赶紧走,可别被摄政王的人发现,到时给你添麻烦。” “不怕,你来都来了,不是说饿了几天了吗?我让人给你拿点吃的,你吃了填填肚子再走,来都来了,我怎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嘻嘻,我就说还是你对我好。”蔡文亮双手搓了搓,本来站起身都打算走了,现在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兰溪若眉眼低垂,掩饰了自己眼里的冷意,站起身去门口喊了青红,让她端几样糕点,并且沏壶茶过来。 在等待的时候,兰溪若借机去出恭,拿了一包毒药出来,长长的指甲勾了一些粉末藏匿其中,然后笑意盈盈的走出来。 不多时青红便送来了茶水,兰溪若亲自去接过来端着,然后走向蔡文亮。 蔡文亮闻到糕点香,立刻就伸手拿了一块开吃,看着他粗鄙不堪的模样,兰溪若有一瞬间在想:自己当初究竟是看上了这个男人的哪一点?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面部表情,亲自帮蔡文亮斟茶,手指甲里的毒药落进茶杯,再被茶水冲泡的无影无踪。 糕点噎人,蔡文亮很快就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只是瞬间他手里拿着还剩下一半的糕点便掉落在地,他也眼睛瞪的老大,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发出难听的啊啊声。 兰溪若在这个时候站起身,露出了狰狞的一面。 “你!”蔡文亮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就睁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咽气了。 “呵,不自量力,竟然威胁到本宫头上来了。”兰溪若走进卧室,想拿化尸水出来将人毁掉,可是刚刚取了化尸水走出来,就看见南宫澈和萧子鱼带着好几个亲卫闯了进来。 “王,王爷。”兰溪若看了一眼包庇的蔡文亮,惊吓的有些不会说话了。 第362章 南宫昊的身世 “来人,兰溪若涉嫌杀人罪证确凿,拉下去关进大牢,请左相进宫,本王要去面见皇上。” 兰溪若顿时跌倒在地,她知道自己完了。 “王爷,我没有杀人,他是自己死的。”兰溪若为了脱罪,顿时匍匐着抓住了南宫澈的小腿。 南宫澈直接一脚将人踹开,然后冷冷的说道:“你真当我们这么多双眼睛是瞎的?还有,这是什么?”南宫澈看了一眼刚刚从兰溪若手里掉落的化尸水。 兰溪若一惊,顿时闭嘴,她知道自己今天只怕是难逃一劫,不过瞬间她又说道:“王爷,我是被逼的,是这个无赖赖上我,非要让我给他银子,如若不然,他就要去王爷面前胡说八道,我也是被他逼迫的。” “哦?他来本王面前能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又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呢?”南宫澈对兰溪若的那点感恩之情,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消耗干净了,如今看兰溪若的眼神就如同看陌生人一般。 兰溪若被质问,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那日我出门,不小心撞到此人,被他摸了一把,从此他就讹上了我。” “呵,兰溪若,事到如今,你这嘴里还没有半句真话,昊儿是你和他的孩子吧?”南宫澈见兰溪若还不肯坦白,顿时眸子如结了寒霜,虽然他不在乎兰溪若和谁生孩子,但是这顶帽子扣在他身上,他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兰溪若闻言,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眼神里充满了惶恐的看着南宫澈说道:“不是,不是,澈哥哥,你怎么能胡说呢?昊儿可是你的孩子。” “是吗?本王瞧着此人应该还尚未湿透,来人,去取他一滴血,本王今天到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昊儿的生父。”南宫澈脸上寒气逼人,萧子鱼站在他身旁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怕他气狠了,将自己气出个好歹,萧子鱼伸手勾了勾南宫澈的手指,南宫澈眼里的千里冰川瞬间融化,看着萧子鱼温柔的说了一句:“我没事,娘子不用担心。” 那温柔的口吻,直接刺激到了跪在地上的兰溪若,她忽然仰天哈哈大笑的说道:“南宫澈,枉我对你一片痴心,为什么,为什么你眼里全是这个贱人,为什么你从头到尾都不肯碰我哪怕一次?” 看着兰溪若歇斯底里的样子,刚才怕她发疯会对萧子鱼不利,很是自然的往萧子鱼身前一站,阻隔了兰溪若用她那恶毒的目光看萧子鱼。 只是这一次南宫澈的动作彻底的激怒了兰溪若,兰溪若眉眼一狠,瞟到了桌上放置的一把剪刀,他抓起剪刀就对着南宫澈疯狂的刺了过去。 以她三脚猫的功夫自然是伤不了南宫澈,在她举起剪刀扎过来的时候,直接就被南宫澈一脚给踹开了,还被踹吐了血。 “南宫澈你为什么要这么狠,明明我那么喜欢你,为了你我心甘情愿去齐国和亲,去伺候齐国的老皇帝,可等我回来,你却负了我,娶了这个贱人。”兰溪若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掉落,可却没能换来南宫澈的一句怜悯。 兰溪若凄惨的笑着说道:“南宫澈你是忘了你小时候遇刺落水,大冬天的是我跳进河里救你的事情了吧?” 萧子鱼听见兰溪若的话,脑海里快速的闪现过几个画面,但是一闪而逝,速度快到她什么都没有抓住。 而南宫澈也在这个时候开口回答:“就是念你当年的救命之恩,我才会给你机会,让你给本王下药,并且给本王戴绿帽子,如果本王猜的不错,你的第一个孩子也不是本王的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南宫澈也想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只是在他眼里,如今的兰溪若已经不足为惧,所以站的距离有点远。 却没有想到就在兰溪若凄惨的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直接将瘫倒在地上的兰溪若拎起就跑了。 “追。”南宫澈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把人劫走,此时有些暴跳如雷的感觉。 南宫澈的脸色很是阴沉。 “会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左相的人?”萧子鱼看着兰溪若消失的方向猜测。 南宫澈微微摇头,现在她也不确定。 “王爷不好了,昊公子也不见了。” “去查,是谁将人带走的。”南宫澈此时很生气,想不到他自认为安全的王府里,竟然还藏了其他人。 不一会儿冯阳回来回话,说是那人带着兰溪若快速的出了城然后消失了。 而南宫昊那边,最后查出来是青红将南宫昊带出去了。 南宫澈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质问管家:“当年青红是你安排在兰溪若身边的,这几年她都是如何办事的?” 想到兰溪若偷人这事是需要人遮掩的,而青红竟然一直隐而不报,此人有很大的嫌疑。 “来人,立刻去查,青红究竟是什么来历?”意识到问题出在青红身上,南宫澈立刻就下了命令,只是这一次南宫澈得到的消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青红的来历就是那样的清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因为家里穷,便将人卖进王府换银子给她大哥娶妻生子用。 青红的身世上是查不到什么线索了,如今兰溪若和南宫昊又双双失踪,这让南宫澈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无形的大网,而且还不知道究竟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皇上的。 南宫澈急忙进宫找皇上禀报此事,他担心皇上身边是不是也潜伏着同样的人,只是这种人埋藏的太深了,如果不是这一次兰溪若出世,只怕青红也不会暴露出来。 皇上能做的也就只能是防范,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将左相一家下了大狱。 仅凭左相之女敢给摄政王戴绿帽子,并且生下别人的孩子这一条,就足够左相一家诛九族的了,只是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他们一家只是暂时被收监在刑部大牢。 但是几天之后,左相竟然离奇的从大牢里消失了,却没有被狱使发现,这要说没有人接应,怎么可能? 第363章 兰顺和跑了 皇上一听,顿时暴怒,从来没有人敢挑衅皇上的威严,很好,兰家做到了,而兰顺和的逃跑,顺利的将自己的家人送进了酷刑室。 当然,皇上顾忌皇室的脸面,并没有说南宫澈的事情,而是直接给兰顺和安了一个通敌叛逃的罪名,他跑了,可他的家人不是还在吗?从此剩下的兰家人便开始面对没日没夜的严刑拷打审问。 兰溪若消失了,虽然南宫澈派人在四处搜查,可依然一无所获,南宫澈不可能将心思一直放在这件事上,也是青红失踪,管家才知道当初就是青红出面,用摄政王府的令牌,直接骗过萧家的采买,断了萧家的蔬菜供给。 经此一事,萧子鱼直接给王府重新制定了一套规则,那就是相互监督法,以及对外的刑事处罚规定,但凡触犯了规定,都会被不同程度的责罚,严重的甚至是可能会被处死。 王府里没了碍眼的东西,萧子鱼也放心让两个孩子在王府里乱窜,反正他们高兴就行,只是这两个孩子似乎是天生的东西,都是各干各的,根本不让萧子鱼操心。 萧子鱼难得的竟然过上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当然晚上还是会被南宫澈拉着练功。 另一边齐无忧在楚国差点出事,虽然萧子鱼和南宫澈救了她,可她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意,还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楚国接连受惊,希望楚国能给她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的,不过就是托词,其实她更希望的是楚国给予她赔偿。 这让皇上实在是受不了齐无忧的态度,不过不表示一二也不行,最后皇上给了齐国和吐蕃国每国一万两白银作为补偿。 那可是两万两白银,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就出去了,皇上心里憋屈,直接开口赶人,话里话外不外乎如今的楚国有点乱,就不留两国来使停留了。 齐无忧等于是被皇上赶走的,加上这一趟楚国之行,她除了得到了几次羞辱,别的什么都没有收获,气的她在回转的马车上只发脾气,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离开。 另一边萨摩耶和萨哈珠对楚国到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意外这种东西,也不是人家愿意看见的,再者还是楚国的摄政王妃亲自深入虎穴救了他们,所以二人还在皇上面前感谢了萧子鱼一番才走。 皇上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人,加上知道萧子鱼想要从吐蕃国引进可以食用的牛肉,所以当即就和萨摩耶签订了两国贸易的文书互通有无,这对于一个没有土地的游牧民族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萨摩耶很是爽快的就签订了文书。 到了分别的时候,萨哈珠抱着小千寻舍不得撒手,一再邀请萧子鱼他们有时间去吐蕃国做客。 萧子鱼想了想说道:“等明年吧!今年是来不及了,现在已经夏日将过,现在出发去吐蕃国,等到了那边肯定已经到了天寒地冻的冬天,他们生活在中原,孩子们年纪又还小,只怕是受不了那边的寒冷,所以萧子鱼打算等来年春天再出发,到达那边的时候正好是夏季,这样会好一些。” 得到了准信,萨哈珠这才恋恋不舍的和萨摩耶回去了。 萨哈珠离开了,可季疏桐却留了下来,萧子鱼在南宫澈那里得到了季将军的埋骨之地,便和季疏桐一起准备了祭品去祭拜。 “有人来过。”两人来到坟前,发现那里还在燃着蜡烛,贡品也十分新鲜,萧子鱼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见人。 季疏桐看着眼前的坟墓不禁悲从中来,父亲一生尽忠职守,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说实话,她心里对皇上是有怨的,毕竟当年事情一出,皇上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命人前来拿人,而事后也只是命人将她父母的尸首合葬在此处,并且对贺旭东的处罚简直就是可以说轻如鸿毛,足可见皇上的偏宠。 但究其原因,罪魁祸首还是贺旭东和魏轻歌,只是魏轻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尽,连老天爷都不放过她,竟然被那个妖道采阴补阳了,南宫澈的人发现她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具被吸干了精气的干煸尸体,这也算是她的报应。 如今她的仇人就剩下贺旭东了,她势必要让贺旭东付出代价。 看了一眼那祭拜的东西,季疏桐知道是谁来过,而且说不定那人此时就在附近,因为她和萧子鱼的突然到来,那人才慌忙离开的,所以季疏桐将自己带来装有祭品的篮子轻轻放在地上,伸手就将那两只还燃着的蜡烛拔起来扔的老远。 还有那装有贡果的盘子碗碟,也都被季疏桐扔了出去,然后她又找了一根树枝,将父母坟前打扫的干干净净之后,再重新摆上祭品,恭恭敬敬的给父母磕了三个头说道:“父亲,母亲,不孝女来看你们来了,事到如今,女儿知道造成今天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女儿,女儿在这里向你们立誓,此生一定会让贺旭东生不如死,以报当年他害死父母亲之仇。” 萧子鱼对此不知道说什么,从南宫澈那里她得知贺旭东和季疏桐以前是很好的一对,只是后来的事情,发展的超出了大家的预期,具体是怎么回事南宫澈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所以现在萧子鱼也没有发言权,只能安静的陪着。 不远处的树林里,贺旭东藏在一棵大树上,看着季疏桐在季将军的坟前哭得像个孩子,嘴唇紧抿着,心里很是难受。 萧子鱼怕季疏桐太过伤心,上前去将季疏桐搀扶起来,又劝说了一阵,两人才一起离开。 等她们离开之后,贺旭东来到季将军坟前,对着季将军的坟墓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当年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会用后半辈子去请求得到桐桐的原谅,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快看,快看,定北侯竟然背着荆条,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第364章 贺旭东负荆请罪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可贺旭东却是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就这么赤裸着上半身背着一捆荆条直接穿过大街,来到了昔日风光的季将军府门前,现在这座宅子已经不叫季将军府了,改成了季府。 人死如灯灭,往日功绩皆为过往,人群里不少跟过来的人都跟着唏嘘不已。 “定北侯为什么要上门负荆请罪啊?”有人是抱着不懂就问的心态立刻询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听我在定北侯府当差的亲戚提过一句,说是季将军的死,可是与定北侯脱不了关系。” “嗯?不是说季将军当年是通敌叛国,皇上派人去抓他的时候自尽身亡的吗?” “你那都多少年前的消息了?你觉得季将军真要通敌叛国了,皇上会让他们夫妻的尸首合葬?只怕大卸八块,五马分尸扔到乱葬岗还差不多。” “怎么回事,你快给我们说说。” “这事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据说是季家小姐当年勾搭了定北侯,使得定北侯推迟了与魏家小姐成亲的时间,魏家小姐气不过,就捏造了证据,直接污蔑季将军通敌叛国。”人群里八卦传的非常快,说什么的都有。 贺旭东背着荆条来到季家大门口直挺挺的往那里一跪,然后也不说话。 季家如今就剩季疏桐一人,她回来了,也没有想过要买下人,所以大门紧闭的她并不知道贺旭东在门外。 “王妃,不得了了,定北侯背着荆条,跪在季家门口负荆请罪,如今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有人甚至说季小姐就是个狐狸精,是她勾搭了定北侯,才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如今魏轻歌死了,但是她当年和贺旭东的婚约却不曾被人遗忘,时隔多年又被人翻了出来,然后更是越传越离谱。 萧子鱼一听,哪里还坐得住,立刻叫了护卫就去了季家。 一来就看见季家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大家听见这清凌凌的声音,不约而同的转头去看,在看见萧子鱼肃着脸带着护卫走过来的时候,纷纷吓得急忙跪下行礼。 “拜见摄政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子鱼淡漠的看了这些人一眼才说道:“都起来散了吧!”那些人没有想到萧子鱼会赶人走,不过看见萧子鱼带来的护卫,他们也知道今天这热闹是看不成了,于是为了不得罪摄政王妃,一个个都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萧子鱼等人都走干净了,才踱步来到贺旭东的面前问道:“定北侯这是想做什么?” 贺旭东跪在地上,眼睛直盯着季家的大门说道:“这是我和桐桐之间的事情,还望摄政王妃不要插手。” “呵,贺旭东,你别以为你打得什么算盘我不知道,你不过就是想利用大家的言论逼迫桐桐不得不答应原谅你吗?我说你这个人心机还真的挺深,一个大男人,这么追上门的逼迫一个可怜的女子,你的良心都不会难过吗?” “我没有。”贺旭东抿了抿唇才回答。 “没有,我看你有的很,虽然我现在记不起你和桐桐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现在做的这一手,可真是令我觉得生气,即便是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怒不可及,你说桐桐会是什么心态?” “我等她出来,自会与她解释。” “呵,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打算桐桐一辈子不出来,你就在这里跪一辈子?” 贺旭东没有说话,但是沉默就代表默认。 “啧啧,这话说出来,你信吗?”萧子鱼的语气里皆是嘲讽。 贺旭东依旧保持沉默。 萧子鱼觉得碍眼,直接吩咐人将季家牢牢的守住,没有季疏桐的同意,谁也不能放进季家。 当然这话很明显就是说给贺旭东听的。 贺旭东神情不变,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硬闯,他所求就是自己真心忏悔,季疏桐的真心原谅。 萧子鱼见他不为所动,这才自己进了季家。 结果到了季家院子里,发现季家已经破败不堪了,那些季家原本拥有的东西,在当年皇上下令抄家的时候就已经被搬走了,事后皇上虽然说这是误会,让贺旭东将季将军夫妇的尸体安葬了,可没收的东西却没有归还。 偌大的季家,当年的光辉早已退却,看上去真的应了那句:人走茶凉。 萧子鱼明明失忆了,可竟然能轻车熟路的找到季疏桐住的院子,让念琴上前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季疏桐就来给她开门了。 “小鱼儿你怎么来了?”一起床就看见自己的好朋友站在眼前,季疏桐当即笑的眉眼弯弯。 “你这是在睡觉?”萧子鱼看见美眉眼惺忪的季疏桐,有点讶异。 “嗯,从爹娘的坟上回来,我觉得有点累,就躺着歇了一会儿,对了,我大门明明是关上的,你是怎么进来的?”季疏桐现在才想起有点不对劲。 “当然是走进来的,我让人翻进你家院子帮我开的门。” “呃……”季疏桐此时有点无言以对,实在是前院和后院相距甚远,如今府里就只有她一人,所以一般情况下她都是将大宅门关上的,这样能安全些,殊不知这种行为也就只是防住了普通人,对于武功高手,人家想进院子,不过是轻轻一跃的事情。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也不安全,要不你搬去摄政王府住吧!如今摄政王府只有我们一家四口也是怪清净的。” “多谢你的好意,我就不去了,这里是爹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想在这里守着。”季疏桐的脸上出现了落寞之情。 萧子鱼伸手握了握她的肩膀说道:“贺旭东在你家大门口负荆请罪的跪着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季疏桐一愣。 萧子鱼忽然就笑了,贺旭东折腾半天,要是让他知道季疏桐根本就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活活气吐血。 “你笑什么?”季疏桐疑惑的看着萧子鱼。 第365章 辣椒水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挺好。那贺旭东也该受点教训了,对了,我今天带了二十个护卫过来,暂时就都留在你这里保护你吧!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啊?你将人留下,他们吃喝怎么办?”季疏桐以前是大家小姐,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如今一个人也好打理,可现在一下子多了二十个护卫,光是吃饭就令季疏桐头疼了。 萧子鱼看着她皱眉的模样,笑着说道:“放心,他们自己会处理好,你只需要给他们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就行,至于他们的工钱也都摄政王府包了。” “这怎么可以?”季疏桐现在也是真的穷,这几年她也没有攒到什么银子,自己的生活还可以勉勉强强维持,一下子要多养二十个护卫,说实话也确实是有点力不从心。 “没什么不可以的,咱们不是好朋友吗?你现在的困难也只是暂时的,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走出来。”萧子鱼给好朋友打气。 季疏桐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对萧子鱼说道:“桐桐,我想做点吃食生意,你看我家这么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我就想给它改改,然后开个酒楼,你看如何?” 萧子鱼想了想说道:“你家这个位置不是在主街上,而且左右都是达官显贵,再说你一个女子想要开酒楼只怕是诸多不便,我觉得你家这个位置可以拿来做另一样生意。” “什么生意?” “不如做成衣吧!找一些自己信得过的妇人,咱们做成衣卖,前段时间与儿他们不是买了一个成衣铺子吗?那里现在已经被南宫澈派人改成了一个普通人也能消费的起的成衣铺子,最近听管家说好像是缺衣服,正好咱们可以合作,你负责做,当然衣服的款式咱们还得好好合计,与儿他们的铺子负责卖,你一个女子也不用抛头露面,就能赚到银子。” “这,岂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季疏桐知道这是萧子鱼在照顾她,毕竟南宫澈要什么人找不到? “说麻烦就见外了哈!咱们什么关系?只是外面那个你打算怎么处理?今天我闻风过来的时候,外面可是围了不少人,即便我将他们打发了,可我也没能力堵住他们的嘴。” “不处理,他不是喜欢跪吗?那就让他跪着吧!这是他欠我父母的。” “你不怕流言蜚语?要知道谣言猛如虎啊!” “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就我这情况,也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要嫁人,所以名声对我来说早已经无所谓了,不过如果你有忌讳,那这生意我还是不和你合作了,免得给你带去不好的影响,万一耽误了你的生意就不好了。”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那些人可不敢编排到我头上,只要我们的款式新颖,不怕没有人买。”萧子鱼可是摄政王妃,还是南宫澈独宠的王妃,世人想要编排他,还得考虑考虑。 这边两个人聊起生意,越说越兴奋,外面天色已经暗下,贺旭东身边的陈田上前劝说道:“侯爷,天色不早了,你还有军务要回去处理。” 贺旭东看着眼前的大门对陈田说道:“你先回去,把你能处理的都给处理掉,你处理不了的再来询问本侯。” 陈田看着贺旭东干裂的唇瓣欲言又止,最后徒留一声长叹才离开。 萧子鱼在季家待到天近擦黑才离开,走出来发现贺旭东还在那里跪着,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带着念琴离开了。 贺旭东发现萧子鱼离开了,但是她带来的护卫却留了下来,很明显这是将人留下来防自己呢! 贺旭东苦笑一下,干裂的唇瓣瞬间出血,感受到嘴里传来的血腥味,贺旭东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萧子鱼虽然留下护卫的初衷是防自己,可也变相的保护着季疏桐的安全,他为季疏桐这辈子有这么一个事事为她着想的好朋友而感到开心。 萧子鱼回到王府,发现南宫澈还没有回来,两个孩子坐在幽兰苑门口眼巴巴的望着门,她心疼的走过去问道:“你们怎么不进屋待着?天黑了这外面蚊子很多,万一被蚊子咬了又痒又难受的。” “不怕,我可是有驱蚊香包的人。”千寻和千与站起身,千寻便拍了拍自己挂在腰间的香囊。 “那也要进屋待着才是,大晚上的坐在大门口你们就不会感到害怕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哥哥最近可是在学拳脚功夫,而我可是有这个……”千寻从空间里掏出来一个奇怪的瓶子,对着空气随便一喷,一股热辣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子鱼感觉呛鼻子,立刻伸手捂住口鼻说道:“这什么玩意儿?我闻着怎么有点像加了辣椒的东西?” “这是我自制的防坏人辣椒水,谁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用这个喷他,这辣椒水要是被喷进眼里,那可就有好戏看了,即便不喷进眼里,就是喷在肌肤上面,也会让人产生火辣辣的感觉。” 萧子鱼闻言,放开口鼻,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又从千寻手里拿过那个奇怪的瓶子看了看,这才还给千寻说道:“这东西你自己可要小心保管,万一漏了,你把自己拉着了,可不许哭鼻子。” 母妃亲放心,寻儿心里有数,这一瓶就送给母妃了,母妃,你看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用的,将这个盖子打开,想喷哪里喷哪里,不过事先咱们的用东西捂住自己的脸,不然万一正好一阵风朝咱们吹过来的时候你用了,那吃亏的可就是我们自己了。” “多谢寻儿,你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怎么想出来的?”萧子鱼很是好奇,对于她来说,自家这两个孩子能力有些出众啊! 只是也不知道这种异于常人的出众究竟是好是坏。 “当然是用我聪明的大脑袋想出来的啊!为了搞成功这么一瓶辣椒水,我可是浪费了不少辣椒,被念画姨姨教训了好半天。” 第366章 北方旱灾 别看千寻年纪小,但是她身边有一个智多近妖的哥哥,这两小只做事稳妥着呢! 明明就是他们从自己的随身空间里买来的,可是他们却不会让人知道这东西的出处,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的母妃,那也是担心她知道后整日提心吊胆的,与其那样,不如不让她知道。 “你啊!小调皮,就是喜欢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你最近跟着大夫有学到医术吗?还有与儿,你在丁太傅那里念书,可还习惯?”最近事情挺多,萧子鱼已经好久没有和孩子们好好聊天了。 “娘亲放心,大夫都夸我聪明好学,一点就通,说我天生就是个做大夫的好料子呢!”千寻王婆卖瓜的说道。 千与看了她一眼,这才说道:“孩儿在太傅那边也挺习惯的,太傅也就是严厉了点,不过他骂的最多的也是太子哥哥,我还好,挨骂的时候不多,毕竟我将来又不用执掌皇权,太傅对我的要求要低一些。” “虽然太傅对你要求低一些,但是你们也不可懈怠,读书学习,学到的东西都是自己的,要知道现在你们学习态度不认真,将来需要用到知识的时候方恨少。” “孩儿记住了。” “娘子,与儿,寻儿你们娘儿三在说什么呢?”南宫澈走进来就听见屋子里挺热闹的,也就顺嘴问了一句。 “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督促他们要勤学上进。”萧子鱼看见走进来的南宫澈微微一笑。 南宫澈很自然的伸手就将萧子鱼搂进怀里,然后才看向孩子们说道:“要听你们娘亲的话,知道吗?可不能惹你们娘亲生气。” “孩儿记住了。”两小只应和了一声,暗地里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是是是你们是真爱,我俩是意外。 等晚上歇下的时候,萧子鱼才将贺旭东的事情和南宫澈说了,南宫澈抿了抿唇说道:“最近北方接连三个月没有下雨,已经引起了旱灾,老百姓生活在深深火热之中,他今天此局,只怕皇上很快会安排他前去北方赈灾。” 皇上虽然看中贺旭东的能力,可贺旭东今天的做法,肯定会引起皇上的不悦的,如果季疏桐回来,就要皇上废了一个苦心培养多年的将军,皇上自然不愿,但是当年的事情,确实也是贺旭东有愧季家,所以这种时候,将贺旭东调走是最好的。 “北方旱情很严重吗?” “嗯,三个月的太阳已经将土地里的农作物全部晒死了,要是再不下雨,只怕今年整个北方都会颗粒无收。” “这么严重?” 南宫澈抿着唇点点头。 “那皇上现在是什么意思?” “皇上目前也没有办法,缺水这不是人力能解决的。” “那边可有什么大山?一般山里肯定是有山泉。”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皇上也是今天才接到禀报,具体的还没有派人去调查。” “此事还得尽快解决,要不然只怕会出大乱子的,旱灾之后必有蝗,要是旱灾影响了北方,只怕蝗灾一来,咱们楚国今年粮食堪忧。” 南宫澈也是有点愁眉不展,这晚他愁的连拉着萧子鱼练功都没有心思,两个人心事重重的睡了过去。 皇上果然行动极快,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就直接下令让贺旭东带人去北方赈灾。 贺旭东在离开前来了摄政王府,见了萧子鱼,拜托萧子鱼照顾季疏桐。 季疏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珍重。”萧子鱼秉承着不插手别人感情的事,命人将贺旭东送了出去。 贺旭东来到季家,将仓促间写的书信从大门门缝塞进去,最后伸手摸了摸季家的门环,这才转身离去。 等季疏桐醒过来,看见护卫送上来的信,直接看都没看就将书信撕了个粉碎,然后去做了点早膳吃了,就去了摄政王府。 “你说他去了北方赈灾?”季疏桐听见萧子鱼说起贺旭东情况的时候怔愣了一瞬。 “嗯,早上来王府请我照顾你呢!难道他离开前没有去找你?”萧子鱼意外的看着季疏桐。 “他……他往门缝里塞了一封书信,但是护卫给我的时候我没看,直接撕了。” 萧子鱼挺无语的,就这两人现在的状况来看,只怕这辈子都没有复合的可能。 不过这不是她一个外人应该插嘴的,之后萧子鱼就将自己画的设计稿拿了出来,这是她在看了王府里一些奇怪的杂书之后想出来的衣服款式。 萧子鱼不知道的是那些书都是千与和千寻商量着拿出来放在幽兰苑的书架上的,目的就是让萧子鱼发现其中的奥妙。 他们两个还小,千与专心读书,千寻只想制药,那这衣食住行方面的事情自然要有人打理,这不,闲着的萧子鱼就成了他们兄妹眼中的不二人选。 在忙忙碌碌的日子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月,这天萧子鱼正在季家和季疏桐探讨着她们刚刚做出来的衣服需要修改的地方,念棋急急忙忙跑来说道:“王妃,王爷有急事让你赶紧回王府。” 萧子鱼看见念棋很着急的模样,顿时给季疏桐说了一声便急忙往回赶。 “子鱼,北方果真出现了蝗灾,皇上命我急忙前去支援,家里只能交给你了。” “你要去北方?那边很严重吗?”自回京之后两个人便没有分开过,现在南宫澈突然说要离开,萧子鱼忽然有点心慌。 “是有点严重,要是蝗灾不控制住,让蝗虫飞到南方,那咱们楚国这一年只怕是要颗粒无收。” “不就是蝗虫吗?我有办法杀死它们,父王不必担忧。”千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房门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南宫澈。 “寻儿有什么好办法呢?”南宫澈虽然不觉得千寻会有什么办法,但是他还是很耐心的聆听孩子说话。 “父王你先告诉我,大概有多少蝗虫,我这就去帮你配药。” 南宫澈舌头抵着牙齿一瞬才说道:“目前已经有两个镇遭受了蝗灾,定北侯派人飞鸽传书过来,算上时间,我估计此时起码已经有七八个镇出现了蝗灾。” 第367章 灭蝗虫的药 “这样啊?父王你快派人去把哥哥接回来,我需要他给我帮忙。”千寻一边说一边迈开小腿往自己的院子跑。 南宫澈傻愣愣的看着她跑了才回头看着萧子鱼问道:“这孩子真有办法?” 萧子鱼挑了挑眉说道:“千寻自小就喜欢折腾药草,我们曾经住的桃花源村,那里有许多的药草,他们兄妹不时就会上山去采一些,这丫头总是能折腾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药,不过别说,还真有用,要不你就派人去把千与喊回来,看看他们两人究竟要折腾什么。” “冯阳,去将世子接回来。”南宫澈觉得如果两个孩子耽误的时间短,他也不是不能等上一等,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驱除蝗虫的办法。 千与很快就被冯阳抱着回了府,然后直奔千寻的院子,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关着门在房间里干什么,不多时,千与就拿着一张纸出来,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都是药材名称,以及需要的分量。 南宫澈和萧子鱼自然是看不懂的,只能拿着纸去找大夫,大夫看过之后,推测这是用来配制灭杀蝗虫药水的药材。 大夫这么一说,南宫澈立刻就拿着纸进宫找皇上去了,然后很快国库就一车一车的往摄政王府运送药材。 “摄政王府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皇宫里的药材一车一车往里送?”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百姓看见这一幕都觉得甚是奇怪,纷纷驻足张望。 “不知道,不过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关于摄政王府的八卦,这些人都识相的不敢乱传,纷纷闭上嘴巴,倒是没有流言发生。 摄政王府里千寻指挥着众人研磨药材,然后将这些药粉按照配比一包一包的分配好,其他人便着手将药粉包起来。 就连南宫澈和萧子鱼都过来帮忙来了。 当然国库送过来的东西肯定是远远不够的,而且这些药材只是其中一部分,千寻还自己添了一部分她和千与从空间商城购买回来的药材,因为商城有限制,她一个人的商城买不到那么数量庞大的药材,所以才叫了千与回来帮忙。 “父王,你能叫人制作一些这样的喷壶吗?”商城里是可以买喷壶的,但是那种材质在楚国肯定是没有的,为了不暴露空间,两小只商议之后,还是决定让南宫澈去想办法。 所以千与画了一张设计图给南宫澈。 南宫澈和萧子鱼拿着图纸看了看,萧子鱼疑惑的问道:“这不是我们在桃花源村所使用的喷壶吗?” “喷壶有什么用?”南宫澈看着那奇怪的造型,一时间有点懵。 “就是用来给农作物喷洒药物的。等等……寻儿,你现在配制的这些药粉是用来杀虫的吗?” “对呀!到时我会让父亲具体调配的,这些药粉用开水熬煮之后再喷洒到绿叶上,那些蝗虫只要有碰到,保管有来无回。”千寻睁着一双大眼睛,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南宫澈你快命人去准备,说不定这一次寻儿还真的能够帮上大忙。” 于是乎南宫澈又进宫了,这一次他直奔工部,揪着里面的官员,让他们想办法在一天之内生产出图纸上的喷壶,越多越好。 这可就苦了工部的官员,一个个从上到下,加了当官以来的第一个班,不眠不休的忙碌了二十四个小时才造出三十个喷壶交到南宫澈手里。 南宫澈看着嫌弃的要死,这些官员这些年 养尊处优习惯了,瞧瞧这一喊干活,不过是熬一个通宵就累的要死要活的,活也没有干出来多少,不过现在时间不等人,他必须要立刻赶往北方,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南宫澈带着三十个轻功好的护卫,每个人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袱,直接用轻功赶路,路上是半点不敢耽误,终于在三天后见到了贺旭东。 此时北方已经被蝗虫祸害了二十来个乡镇,蝗虫过境,那真的是寸草不生,看着光秃秃的山头,南宫澈都觉得渗人。 “贺旭东,我带来了治蝗虫的药,赶紧命人架锅熬药,然后将这些药汁喷洒到绿叶上。” “王爷,不是臣不执行,实在是没有水,现在就是这县衙后院的古井都不怎么出水了。”贺旭东来西北一段时间了,这边每天都是大太阳,他整个人被晒的皮肤黑亮黑亮的。 南宫澈想到他们过来的时候,有一座山头是有郁郁葱葱的绿植的,想了想,他直接命贺旭东找来装水用的木桶,又让他派出了不少人扛着大铁锅跟着他走。 来到那座郁郁葱葱的山脚下,大家分开去找水源,终于在一个山坳里发现了一个深潭,南宫澈激动的说道:“这是天不亡我楚国啊!大家架起铁锅,将我们背来的药粉一包一锅水煮开盛出,两冷之后装进喷壶,首先就将这座山上的绿也喷洒一遍,然后才往蝗虫靠近的小镇扩张,咱们力求给蝗虫画出一道界线,将蝗虫消灭在界限外,尽量减少老百姓的损失。” “这真的有用吗?是哪位大夫配制的药粉?”贺旭东看见南宫澈拿出那些奇奇怪怪的喷壶,又见他们的包袱里全部都是包好的整整齐齐的药粉,觉得好奇。 “是寻儿和与儿配比的药粉,有没有用,咱们一试便知。” 贺旭东听见南宫澈的回答,脚下左脚绊右脚,差点没有直接摔倒。 “王爷,咱们现在可不是胡闹儿戏的时候,寻郡主才五岁,她知道什么是蝗虫吗?就敢给你调配药粉,最关键的是你还真相信。” “本王自然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再说了,有没有用一试便知,如果没用,咱们就还是按照先辈留下来的驱赶蝗虫的法子好了,左右不过是损失一些药材,万一寻儿的方法有效,那咱们以后不就有更好的办法根治蝗虫了吗?” “旭东,人要学会向前看,不断的突破才会有进步,不能一味的顽固守旧,否则只会落后,落后可就要挨打。”南宫澈给贺旭东上起了课。 第368章 罪有应得 贺旭东觉得南宫澈说的也没有错,这些年楚国为什么会壮大起来,究其原因还是皇上和摄政王大胆创新,不断的推行新政,这才使得老百姓的日子过的蒸蒸日上,使得楚国的国力已经在向着齐国持平。 于是他点点头就开始帮忙干活,先做实验吧!万一真成了呢!贺旭东抱着尝试的想法带着人跟着南宫澈一起,他们带来的人都是会轻功的,所以飞起来喷洒药物对他们都没有难度,随着一锅一锅的药汁送出去,南宫澈他们找到的深潭里面的水不仅没有少,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往上涨,这或许还真的是天佑楚国,给了楚国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 “王爷,侯爷蝗虫,蝗虫来了,就在三十里开外。” 南宫澈和贺旭东对视一眼,飞快的扔下手里的东西,运起轻功朝着蝗虫飞来的方向急速掠去。 当看见那些蝗虫啃噬绿叶之后就成片的掉落在地,剩下零星几只,南宫澈相信那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看来千寻的药粉是有用的,南宫澈嘚瑟的看着贺旭东挑眉说道:“怎么样?本王的女儿有本事吧?” 贺旭东不得不佩服,南宫澈真的是运气顶好的,他对着南宫澈竖起了大拇指。 贺旭东心里是有一丝羡慕的,当年他们四个人,虽然南宫澈和萧子鱼也经历了一些矛盾,可最终他们的结局是好的,南宫澈不仅如愿抱得美人归,萧子鱼更是给南宫澈生养了这么一对聪明可爱的儿女。 反观自己,或许自己会有今天,真的是罪有应得吧! 如果当初他能毫不怀疑的相信季疏桐…… 只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 眼看着药粉对蝗虫有用,南宫澈便命人继续撒药,不仅是将药洒出了一条宽阔的分界线,还将药撒进了被蝗虫肆虐过的光秃秃的土地上,这也就让那些还在土里潜伏的蝗虫卵还没有破土就被杀死了。 北方的蝗虫灭杀得到了显着的效果,皇上在京城得到消息龙心大悦,当即就赏了千与和千寻兄妹,将千与封为固国世子,千寻封为固伦郡主,那金银珠宝的赏赐,更是像流水一般流进摄政王府。 “皇上对摄政王还真是宠啊!接连他的孩子也被宠的无法无天。”有人看见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时候,忍不住心里的酸溜溜,还是吐了酸话。 有人看不过当即翻着白眼怼了一句:“你这话说的,那是人家固国世子和固伦郡主自己凭本事得到的赏赐,你有本事配出灭杀蝗虫的配方,皇上肯定也会给你赏赐的啊,只是你有这种本事吗?” 那人顿时一噎,一张脸憋的通红。 别问他为什么不离开,因为那些宝贝都是他没有见过的,光是看看就已经够他吹嘘许多年了。 萧子鱼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给这么多奖励,见送礼的人鱼贯而入,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与儿,寻儿,收拾一下,我们得进宫谢恩。”南宫澈不在,萧子鱼只能自己进宫,说实话,她对皇宫也不是很熟悉,这不,带着两个孩子刚刚进宫,问路的时候,就被一个嬷嬷将他们直接带到了翡翠宫。 “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萧子鱼看着眼前陌生的宫殿,心里隐隐警惕起来。 “我们慧嫔娘娘要见王妃。” 慧嫔娘娘? 谁啊? 母子三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疑问脸。 不过对方敢在皇宫里截人,想来应该是个得宠的,如果脑子好使一点的,也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们母子不利,想明白其中关键之后,萧子鱼带着两个孩子很是平静的进了翡翠宫。 翡翠宫的主子是丽妃,慧嫔住的不过是个偏院,萧子鱼进去,稍微一打量地形,就知道此人的地位,她的身份虽然只是嫔,可她这偏院一步一景,装饰的十分精致,看上去可是比丽妃的主院还要高大上几分,看来确实是个受宠的。 两个孩子跟在萧子鱼身后,眼睛也是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小小年纪,身上已经有了上位者的气势,院子里的宫女太监都不敢喘粗气,如今摄政王一家可正得圣宠,他们又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谁会上赶着去得罪摄政王妃找死? 萧子鱼三人经过之地,所有的下人都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给他们请安,如今他们的身份可不同了,这些下人巴结之心更重。 萧子鱼几人被宫女引着进了偏院的花厅,就见一满头珠翠的女子斜靠在美人榻上。 “是你叫人来请我的?”萧子鱼进屋,眉眼清冷的扫了那美人榻上的女子一眼,接着就将目光一看,看向别处。 “摄政王府,固国世子,固伦郡主请坐。”慧嫔见人进来了,倒是端正了身子坐起,态度也恭敬了不少,如果不是萧子鱼她们进门的时候,此女态度尤为散漫,萧子鱼三人说不定还真会被她现在彬彬有礼的模样欺骗。 萧子鱼也不客气,她的身份可是比一个嫔妃不知高出多少,所以慧嫔请她坐,她淡淡的道了一句谢之后,就让千与和千寻也跟着入座,不过她这话说的有点欠儿。 萧子鱼对两个孩子说道:“孩子们也坐下歇息歇息,这翡翠宫可真够远的,咱们一会儿还要去见皇上,也不知道时间上来不来得及!”萧子鱼一落座,不着痕迹的就告诉慧嫔,一会儿他们还要去见皇上,如果皇上久等他们未见,肯定会派人来找他们。 慧嫔是个聪慧的,当然听懂了萧子鱼话里的弦外之音,于是便开门见山的直接对着萧子鱼下跪说道:“嫔妾有个不情之请。” “慧嫔请起,有何事你且先说来本宫听听,你这么一见面就磕头下跪的,本宫害怕担当不起。” “摄政王妃,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左相一家吧!” “嗯?不知你与左相一家是何关系?”萧子鱼失忆了,看着慧嫔,并不知道她和左相府有何关系? 慧嫔一噎,以为萧子鱼是故意的,不过现在是自己求人,即便人家是有意打趣,自己也只能接着。 第369章 太后又催生 所以慧嫔掩盖住自己眼里的恼意,对萧子鱼说道:“王妃说笑了,嫔妾是平西将军的嫡女,左相夫人是嫔妾的姑母。” “哦,原来是这么一门亲,我就说奇怪,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为左相一家求情了。”萧子鱼理清了其中的关系说了一句之后,又不吭声了。 “摄政王妃,说来此事也是我那不成器的表妹惹的祸,我姑姑和姑父也是不知情,他们错也就是错在心疼孩子,所以还请摄政王妃能在摄政王面前美言几句,求摄政王高抬贵手饶过无辜之人。” 萧子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慧嫔看了许久才悠悠的问道:“慧嫔可有子嗣?” 萧子鱼失忆了,所以问这话很合理。 可慧嫔不知道她失忆了,只以为萧子鱼是在借此侮辱她,毕竟入宫两年她虽得圣宠,可却一直不曾受孕,这件事对她来说影响极大,不仅是她,就是她身后的徐家也很急。 此时萧子鱼这么问,慧嫔心里的恼怒又多了一分,不过还是说道:“嫔妾入宫时短,还尚未怀孕,不知摄政王妃为何未提起这个?” 萧子鱼淡淡的回答道:“难怪慧嫔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有子不教父之过,兰溪若犯下如此弥天大罪,自然是其父母没有教育好,现在她跑了,被追责的自然就是她父母啊!慧嫔竟然说请摄政王饶了左相一家,慧嫔说的可真轻巧,敢情炭火没有掉在慧嫔脚背上,慧嫔便不知道被炭火烫伤得有多疼,是吧?” 慧嫔只知萧子鱼是一门三探花家的嫡女,曾经的她平常寡言少语,温柔大方,却不知道萧子鱼还有这么毒舌的一面,此时被萧子鱼一说,她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行了,你该说的也说了,我该听的也听了,只是此事本宫无能为力,本宫瞧着慧嫔你这住处,想来你在皇上心里应该是有几分地位的,何不自己亲自去求一求皇上,毕竟只要皇上开口,摄政王就不会不答应,也不敢不答应不是?” 慧嫔再次被噎住,她不是没有想过要亲自去找皇上求情,但是人都是自私的,她到现在还没有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她也怕自己要是贸然替左相府出头,万一被皇上怪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如果只是顺嘴一说,慧嫔是不介意帮忙,但是如果要搭上自己的前程,慧嫔自然是不愿意的。 萧子鱼起身要走,慧嫔顿时起身留他们喝杯茶再走,可萧子鱼却是直接拒绝了。 慧嫔看着萧子鱼三人离开,眼神里泛起不知名的情绪。 萧子鱼三人去给皇上谢了恩,皇上便让萧子鱼带着孩子去见见太后,当时因为京城少女失踪案,太后怕有危险,到时连累南宫澈,也就急急忙忙回宫了,这些时日没有看见两个孩子,自然是想的,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两个孩子长得真的是乖巧懂事,加上这一次的蝗灾,两人还出了力,在得知拿出来的药粉确实杀死了蝗虫,千寻当即就将方子献了出去。 这桩桩件件足以证明这两个孩子有大局观,心胸宽广。 “皇祖母。”千寻是刚刚走到慈宁宫门口就开始喊,要是别人,太后还不得骂一句不知礼数。 可事情发生在千寻身上,太后是不仅不生气,还立刻笑意盈盈的走出去迎接。 “孙女拜见皇祖母。”看见太后,千寻顿时就笑的眉眼弯弯的行礼。 “哀家的小乖乖,快快起来,细皮嫩肉的,跪在地上,万一把膝盖跪伤了可如何是好?”太后一见,急忙就伸手将千寻拉了起来。 千与和萧子鱼走过来也乖乖的行礼,太后也是笑嘻嘻的将人给虚扶起来。 “今儿怎么想起进宫来看哀家了?”太后左右各牵一个孩子,身后跟着萧子鱼,热热闹闹的走进花厅,一落坐就吩咐宫女将最好的糕点果品端上来给他们母子三人品尝。 萧子鱼是大人,自然是很规矩的回话,太后听了笑呵呵的说道:“那是两个孩子应得的,别的不说,就那一个治蝗虫的方子,毫不夸张的说,可是减少了今年半个楚国的粮食损失,两个孩子自然该赏。” “也别说赏赐的太多,那是他们皇伯父给的,他们拿着便是,皇上既然拿得出来,自然也就是不差那点。” 萧子鱼听着,总觉得太后这偏爱有点严重,似乎是帮着南宫澈在抠皇上的家底,但是这话她不敢说。 当然,凭借萧子鱼对南宫澈的了解,楚国有难,他肯定是冲在最前面的,比如这一次蝗灾,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赶到北方,其中的辛苦也只有经历了的人才清楚。 再者皇上现在给的这些赏赐,萧子鱼相信,将来某一天要是皇上需要,只怕南宫澈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将东西拿出来,所以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堆放而已。 “是臣妾多想了。”萧子鱼想明白其中关键,老实认错。 “你也没瞎想,怎么样,都回来这么久了,前阵子澈儿和你也是形影不离的,你这肚子可是又有消息了?” “啊?”萧子鱼没有想到明明说的是正经事,太后这话题一转,竟然会转到生孩子一事上来,顿时有些呆。 “你这孩子,知道哀家喜欢孩子多,皇室只有孩子多才兴旺,你和澈儿平时得多努努力,争取再给哀家生几个像与儿和寻儿这么乖巧懂事的孙子孙女。” “母后说的哪里话?”萧子鱼的一张老脸了,顿时红的像猴屁股似的。 “你都两个孩子的母妃了,还有什么害羞的,为夫君传宗接代就是我们女人的职责,再说你将孩子们教育的很好,所以哀家等着你再给哀家生个十个八个的孙子孙女,这样哀家就搬你们摄政王府去,晚年也跟着乐呵乐呵。” 萧子鱼心里滴滴冒汗,天,生十个八个,这是当她是母猪啊? “这,这种事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还是顺其,顺其自然吧!” 第370章 千与不见了 “皇祖母,你把我母妃都吓结巴了。”千与沉着一张小脸,看上去简直就是南宫澈的翻版。 太后一看,可不是,萧子鱼都被吓的坐直了身子,一副如坐针毡的忐忑样,她直接就笑开了怀。 “子鱼,你也不用这么大思想包袱,哀家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想你们夫妻和谐琴瑟和鸣,至于生孩子一事,哀家也不强求,全凭缘分。” “多,多谢母后体谅。”萧子鱼急忙站起身行礼。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尽可告诉哀家,以前兰溪若的事情,是哀家对不起你。” “母后说的哪里话,虽然我现在失忆了,但是换位思考,站在母后的位置上,臣妾觉得也没有做错,毕竟母后当年也是被欺骗的,说来说去,母后也不过是不忍心让皇室的血脉流落在外,母后也是为了皇室着想,只是没有想到被有心人利用了。” “唉,你这孩子,一直都是这么善解人意,到是让哀家越发愧疚了,不过以后你放心,哀家也知道你和澈儿是什么心思,哀家给你保证,以后不会再主动或者让皇上给澈儿往他后院再塞人了,你们两夫妻将来的日子要如何过,全看你们自己的意思。” “多谢母后成全。”这一次萧子鱼是直接对着太后磕了一个响头,能让太后同意他们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直是太不容易了。 慧嫔在宫里得知太后对萧子鱼母子三人也很好之后,眸色阴沉如水,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萧子鱼却连这么小的一个忙都不愿意帮,既如此,那就怪不得她了。 第二天千与去丁太傅府上的时候,忽然就遇到了几个刺客的截杀。 千与就是一个小孩子,即便很警惕,身上的护身法宝也很多,但是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又全是高手,这不一个不留神,被对方一把迷药迎面用内力轰过来,他瞬间就昏迷了过去。 摄政王府 “王妃,太傅派人过来询问,今天与世子为什么没有过去上课。”管家来到幽兰苑询问。 “怎么可能?与儿一大早就出门了啊!”萧子鱼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立刻站起身来到管家面前问道:“你派人去查看一下,与儿是每天固定时辰出门……不好,肯定是有人掌握了与儿的行踪,然后对与儿不利,夜北,赶紧派人去查。”萧子鱼对着空气吼了一声。 夜北咻的一声便冲了出去,不多时夜北脸色难看的回来说道:“禀王妃,在小河巷找到了世子的马车,只是车夫和世子均不见人。” “可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循?”萧子鱼一听,顿时紧张不已,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命。 “车上有打斗痕迹,车内有迷香味。” “走,我们先去找寻儿。”萧子鱼立刻起身,朝着王府大夫所在的院子疾驰而去。 “母妃,你怎么来了?”千寻正在帮着大夫整理药材,忽然看见自家母妃来了,甜甜的笑着朝她跑来。 “你哥哥出事了,母妃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感应?”以往他们双胞胎中其中一人出事,另一人就会感应到。 “你没有感应到,或许能说明你哥哥现在还是安全的,走,母妃带你去你哥哥早上坐着出门的马车看看。” “好,我跟师父说一声便出门。”现在千寻已经拜在王府大夫手底下学医。 “寻郡主,你快跟王妃去吧!与世子的事情为大。”王府大夫在屋子里听见他们的谈话,急忙走出来。 萧子鱼对着大夫点了点头,本想将千寻抱起来,夜北已经先一步将千寻抱起来,然后说道:“王妃,快走吧!” 萧子鱼知道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没有人家夜北的能力,也就没有逞能,她当即跟着夜北又带了十个护卫,就去了千与出事的地方,此时那辆马车已经被夜北的人保护了起来。 萧子鱼带着千寻过来,母子俩鼻子都挺灵,但是在马车里仔细找寻之后也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最后萧子鱼沉着脸进宫,将此事禀告了皇上。 皇上一听,这还得了? 如今萧子鱼和两个孩子那就是摄政王的逆鳞,摄政王刚刚治理蝗灾有功,现在应该在赶回来的路上,如果他回来得知自己的儿子失踪了,那还不提着大刀进宫来砍他啊? 皇上想到南宫澈有可能出现的疯魔样,浑身情不自禁的抖了抖,然后说道:“来人,封锁城门,派出御林军,给朕找,朕到要看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固国世子动手。” 皇上派出的人在皇城里四下搜寻,萧子鱼回了摄政王府焦急等待,只是时间过去半天了,仍旧一无所获。 “娘子!”就在萧子鱼担忧的在王府里如无头苍蝇一般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南宫澈回来了。 “夫君,与儿不见了,他早上还好好的去太傅府,不知道怎么在半道上被人劫走了。” “别担心,我回来了,我一定会将与儿平安的带回来。”南宫澈还从来没有见过萧子鱼吓成这般模样,感受着怀里的女人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南宫澈的心也跟着拉扯,撕裂。 他轻轻的用手抚了抚萧子鱼的后背。 萧子鱼在南宫澈的怀里,感受到他的温度,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然后很是自责的往自己脸上大巴掌:“是我无用,连孩子都护不好。” “娘子,别这样,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定论,咱们别自己先乱了阵脚。”南宫澈见萧子鱼打自己巴掌,连忙伸手将她的手抓住。 “不,就是我的错,与儿还那么小,我不应该放手,我应该每天接送他的,反正我在王府里的事情也不是耽搁不得。”萧子鱼还在自责。 “娘子,这不是你的错,真要说错,那也是为夫的错,为夫没有给与儿派几个强大的护卫,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无用,咱们得抓紧时间先将孩子找回来,以后咱们查漏补缺,把不足的地方补起来就好,咱们都是第一次当父母,经验不足也正常。现在你先放松,别哭,难道你希望咱们将与儿找回来的时候,让他看见病倒的你,为你担忧吗?” 第371章 炸了地下室 “对,先找孩子,先找孩子。”萧子鱼急忙用手帕擦眼泪。 “对,这样才乖,咱们自己要先稳住了,说不定那人就是希望看见我们悲伤过度,咱们可不能让人得逞。” 南宫澈不知道的是慧嫔还真有这种打算,此时她在自己宫里的地下室内,看着四肢被捆绑着昏迷不醒的千与,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萧子鱼你不是不帮我吗?那我就让你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也不知道千与死了,摄政王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那么爱你呢!哈哈哈! 地下室里回荡着慧嫔疯魔的笑声,然后她走到千与身边,直接用力的对着千与露在外面的胳膊一掐,她那长长的指甲瞬间就将千与稚嫩的肌肤掐出了血。 千与吃痛,小眉头动了动,然后才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他快速的冷静下来说道:“是你?你将本世子抓来,意欲何为?” “抓你来,当然是为了换回左相一家人的自由,你也别怪我,谁叫你母妃愚不可及,明明可以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解决的事情,她却死活不愿意,既如此,那就只能用你来换了,我相信以你在皇上和摄政王心里的地位,皇上一定会答应的。” “你可真是一个大聪明。”千与听见她给出的奇葩理由,缓缓的爬起来坐着,看着慧嫔的眼神充满怜悯。 “那是当然,我从小就冰雪聪明,我父亲才会将我送进宫来,我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栽培和教导,入宫之后也深的帝心。” “你确定你不是猴子派来的?”千与看着慧嫔的眼神,无奈的摇摇头,和一个傻子说话,真心觉得有点累。 “你才是猴子派来的,我警告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我已经给你母妃去信,相信你很快就能知道她会怎么选了。啧啧,你说你母妃要是为了她那点可怜的所谓的大公无私,直接将你舍弃了,你说你会不会伤心?” “但是她如果舍不得你,就只能乖乖的进宫向皇上求情,你说她为了你不得不将她仇人的家人放出来,她的心里会是一个什么滋味?” 千与就看大傻子的眼神看着慧嫔一言不发。 慧嫔见状,觉得没有什么兴趣也就扯着胜利者的笑容离开了。 殊不知在她离开后,千与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三两下就将捆绑着自己的绳子解开了,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脏污,锐利的眼神洞察着周围的一切,很快,他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个地下室,这里竟然没有窗户,而他被关在地下室的一个囚牢里。 呵,很好,竟然敢将本世子关起来,那本世子就让你尝尝本世子的厉害。 千与立刻购买了一把万能钥匙,一下子就将锁着她的牢门打开了,然后闲庭信步的走出牢房,在这间地下室转了转,之后她便看见一个石梯,想来那里就是出口。 千与沿着石梯往上爬,来到那洞口,伸手往外推了推,发现那洞口似乎被什么锁住的,根本打不开,无奈之下,他干脆坐在石门旁边想办法,也不知道母妃知不知道他不见了,如果知道了的话,会不会担忧不已。 想到这里千与顿时站起身,看了看四周之后,开始在地下室找起开关来。就这厚重的石门。里面肯定有出去的机关。 外面的人确实是找疯了,皇上不仅派出了御林军,还命令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尹一起协查,南宫澈也将王府的护卫暗卫全部都派了出去,只差将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了,可是仍旧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冯阳说了一句:“会不会他们已经在我们封城以前就将世子转移出城了?” 就因为冯阳一句话,皇上立刻调动了京城守军,将京郊附近也进行了地毯式搜查。 只是天都黑了,依旧没有找到千与,这动静闹得这么大,就连太后和皇后也都知道了,纷纷跟着担忧,渐渐的萧子鱼反倒是冷静下来了,她思前想后,最后觉得这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与慧嫔有关。 毕竟最近他们身边一切都很平静,也就只有那个慧嫔有点嫌疑。 于是萧子鱼立刻换了一身衣服去了皇宫。 南宫澈正在大街上带着人进行第二次搜查,他总感觉千与应该还在皇城内,只是不知道被藏在何处。 萧子鱼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南宫澈,她当即就将自己的猜测和南宫澈说了,南宫澈立刻将萧子鱼带上自己的马背,夫妻俩一起往皇宫而去。 就在他们到宫门口的时候,皇宫里忽然传来一声闷响,那声音听上去就好像小型爆破所发出来的声音。 南宫澈以为是有刺客闯进皇宫来了,伸手揽着萧子鱼的腰便飞了过去,结果却发现声音是从翡翠宫发出来的。 此时翡翠宫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站在皇宫的巷道里,而翡翠宫已经成了一团废墟。 “怎么回事?”南宫澈带着萧子鱼落地抓着一个太监便质问。 巷道里的人看见南宫澈夫妻,立刻就跪下来行礼,南宫澈看着丽妃,希望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皇宫里发生爆炸,此事非同小可,丽妃作为一宫之主,自然要解释清楚才行。 “本宫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听见一声爆炸声,房子就东倒西歪的,本宫的大宫女立刻冲进来护着本宫,本宫才安然无恙的跑了出来。” “来人,去查,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何处发生的爆炸。”南宫澈直接吩咐了一个侍卫去做事。 不多时皇上和太后,皇后也都到了,看见南宫澈夫妻在此,皇上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质问翡翠宫究竟发生了何事。 很显然,丽妃是真的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面对皇上的质问,一问三不知。 皇上看丽妃的神情又冷了些许,很显然,在他心里这样的丽妃不配为一宫之主。 丽妃看见皇上肃着脸,心里也是很惶恐,只是她真的不知道。 第372章 慧嫔害人 忽然,废墟之中传来一声声响,南宫澈担心是刺客,当即就牵着萧子鱼的手,两个人将皇上和太后,皇后三人护在身后。 南宫澈冷声质问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赶紧滚出来。” “父王,是我,千与。”废墟里传来千与稚嫩的声音。 “与儿?”萧子鱼一听,顿时冲上前去,直接徒手开始挖,将那些废墟往旁边搬。 南宫澈也跟了上去,两夫妻开始小心翼翼的清理废墟。 “都站在做什么,一起去帮忙救人。”此时皇上心里只有千与的安危,至于千与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里,又被废墟掩埋,皇上心思百转千回想了想,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毕竟之前慧嫔找萧子鱼求情的事情他也知晓。 所以皇上的眼神轻飘飘的就锁定了人群里蓬头垢面的慧嫔,对着身后的孙公公吩咐了两句,然后孙公公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这边有了侍卫的帮忙,千与很快就被挖了出来,看见自己一向乖巧懂事的孩子,此时浑身泥土,只看得见两个眼睛珠子在转,露出来的皮肤还有破损,萧子鱼没忍住,直接抱着千与就嚎啕大哭起来。 南宫澈更是直接暴怒的走到慧嫔的面前,已经顾不上什么皇上在不在眼前,会不会触怒皇上了,只见他犹如锁魂的阎王,浑身散发着冷冽之气,一步一步朝着慧嫔走来。 而慧嫔在看见南宫澈向她走来的时候,还自欺欺人的以为皇上会因为宠爱她而护着她,所以她下意识的就往皇上怀里躲。 可南宫澈怎么可能给她这种机会,现在在南宫澈眼里,慧嫔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所以他加快脚步,在慧嫔还来不及靠近皇上之前,单手掐住慧嫔的脖子,直接就将慧嫔给提了起来。 “摄政王你要做什么?皇上救命。”慧嫔垂死挣扎着,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南宫澈那如钢铁一般的手腕。 南宫澈虽然愤怒,但是也还没有丧失理智,自然知道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动私刑,所以他大手一甩,直接将慧嫔整个人甩了出去,只听见嘭的一声,慧嫔被摔的犹如死狗一般瘫倒在地。 “澈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后不知情,想着南宫澈当着皇上的面发这么大的火不妥,首先站出来询问,但也是护着南宫澈的意思。 “启禀皇上,太后,此人心思恶毒,就因为萧氏没有同意帮她向皇上求情,请皇上饶了左相一家,她便命人绑走了千与。” “澈儿,你可有证据?”太后听的心里一惊,慧嫔的娘家乃平西将军府,这慧嫔真要是命人绑架了固国世子,那平西将军也会受牵连的,只是不知道此事究竟是平西将军的意思还是慧嫔自己的主意。 “母后,儿臣之前没有证据,但现在是人证物证聚在,千与被刺客绑走,没有出现在别的地方,整个皇城都已经被我们犯了两遍野没有找到人,可现在却出现在翡翠宫,足以说明千与是被翡翠宫的人绑进来的。” “而翡翠宫三位主子,也就只有慧嫔最近因为兰家的事情,和我摄政王府有了过节,其他两个主子,千与连面都没有见过,他们自然不存在动机。” “污蔑,皇上,摄政王这是妥妥的污蔑,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在慧嫔看来,千与就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即便之前在地下室见过自己一面,怕也因为刚才的爆炸吓傻了,应该是不会将她供出来的,再说了,即便他将自己供出来,一个五岁的孩子,他说的话又有几人会信?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有把握逃脱罪名。 “污蔑?你觉得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本王污蔑你的?”南宫澈眼神里的妥妥的蔑视。 “与儿如何?可有受伤?快送到慈宁宫,让御医过来给与儿查看一下伤势。”事关自己后宫的女人,自古前朝和后宫又分不开,一时间皇上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处理此事,所以先岔开了话题。 南宫澈和萧子鱼现在心思都在千与身上,也就没有和皇上争论什么,南宫澈直接上前打横就把那个孩子抱起,萧子鱼亦步亦趋的小跑跟着追了上去。 看着南宫澈一家离开,慧嫔以为这是皇上在护着她,所以心里还在沾沾自喜,结果下一秒皇上便说道:“来人,慧嫔涉嫌绑架固国世子,将慧嫔打入天牢候审,再传令将平西将军府所有人一并关进大牢,等候刑部的三司会审。” 不管绑架千与是慧嫔是自己的主意,还是平西将军府的主意,出了这通事,平西将军府完了是肯定的。 “皇上,你不相信臣妾吗?臣妾真的冤枉,臣妾是被人污蔑的。”慧嫔顿时强撑着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对着皇上磕头。 可皇上却连一眼都没有再施舍给她。 与自己的亲弟弟,亲侄子比起来,慧嫔的身份太微不足道了,可慧嫔还企图以卵击石,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慧嫔被侍卫送进天牢,丽妃和另一个嫔妃虽然没有被关进天牢,但是因为事情在这个院子出的,两人身上也有嫌疑,所以皇上暂时将二人安置在一座空院子里,还有那些宫女太监也都被安排在那里,派了重兵把守。 这边千与被南宫澈抱着进了慈宁宫,首先就嚷嚷着要沐浴更衣,看他现在脏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南宫澈也就让李嬷嬷去安排,等他被洗干净之后,御医才上前给他清脉。 御医给千与看过之后,发现千与只是受了些轻伤,直呼奇迹,被掩埋在废墟里,却只是受了点轻伤,这运气简直就是上天和佛祖一起保佑的。 南宫澈和萧子鱼听完也放心了不少,他们并不知道千与找了许久都找不到地下室的开关,又怕萧子鱼和千寻着急担心,顿时就去空间购买了炸药,以及一个结实的大钟。 千与是计算过的,他将炸药安在石门上,引线放的长长的,他直接躲在牢房的角落里,身上还顶着一口大钟,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才点燃引线,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地下室一瞬间便成为了废墟。 第373章 自己书上看来的 一切都如他所料,在尘埃落定之后,他将身上的大钟缓慢的收进空间,那牢房的框架正好帮他挡住了一些大落石,他也就没有受什么重伤,只不过灰头土脸的看上去十分狼狈罢了。 虽然千与没有受重伤,可他被人绑架,又被关在地下室的事情,已经惹怒了皇上和南宫澈,在看见千与没有问题之后,南宫澈便问道:“你可知是谁将你抓起来的?” “是慧嫔,她说母妃不帮她姑母一家求情,那就将我抓了,以我在皇伯父和父王心中的地位,相信你们肯定会答应用她姑母一家的自由来换回我的。” “这个慧嫔,还真是心思毒辣,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一个孩子身上。”萧子鱼此时恨的牙痒,恨不能直接将慧嫔扒皮抽筋,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她怎么想的出来的? “那这爆炸是怎么回事?”南宫澈到是还保持着理智询问。 “她的地下室放着的,我会开锁,在她离开之后,就偷偷将牢房的锁打开溜了出去查看,就被我发现了那堆硝石,然后我身上正好有火折子,我就想办法将那堆硝石搬到了那个出口的石门旁边堆着,然后拉了引线等我藏好,确保自身安全之后,就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引线。” 南宫澈听完千与的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千与,看的千与心里有点发慌,难不成是自己撒的谎被父王看破了? “是谁教你这些的?”南宫澈总觉得这些东西不应该是一个孩子应该知道的,他担心自己的孩子误入歧途。 “没有人教我啊!我自己从书上看来的。” 南宫澈一想,千与平时着实喜欢看书,难不成这还真的是他从书上看来的?南宫澈这么想着,又古怪的打量了千与一眼,这才苦口婆心的说道:“下次别这么干了,引爆硝石,这太吓人了,这一次也就是你运气好,这要运气不好,可就会被活埋在废墟里了。” “我知道了,我这也是担心母妃和寻儿在家着急上火,再者那迷失连个出风口都没有,我就是想给外面送信也办不到,最后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父王放心,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莽撞,将军可从不打无胜算的账。” “是是是,父王知道你聪明,但是以后出门千万要小心,经此一事,为父已经决定以后给你配四个护卫,两明两暗随时保护你。” “这也太夸张了,父王放心,我有的是自保的手段,再说我是男子汉,整天被人保护着算怎么回事?我要努力长大,然后才能保护娘亲和妹妹。” “说的也对,不过别的世子该有的,你也可以有,这四个护卫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让他们跟着,那些坏人也不敢轻易对你动手。至于平时,你可以给他们定个规矩,那就是你没让他们动,他们就不动手便是,一切支配权在你。” “那好吧!不过经此一事,我觉得娘亲和寻儿身边更应该添加人手才是,当年要是娘亲身边有人护着,只怕也不会让我们和父王分开五年之久。” “与儿说的对,我的与儿长大了,都知道替你母妃和妹妹考虑了。”南宫澈欣慰的伸手摸了摸千与的脑袋。 有了千与的证词,大理寺卿很快便提审了慧嫔,在酷刑之下,慧嫔承认了大部分事情,但是硝石一事,却是死不认账,明明就不是她放的,她又怎么会认呢?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相信她的话了,毕竟换谁也不会想到千与还有随身空间这种事情。 东西出现在地下室这种隐秘的地方,那肯定就是这个地下室的主人自己藏起来的,大理寺卿给慧嫔安的理由就是慧嫔怕自己藏硝石的事情被皇上知道,这种威胁到皇上性命的大杀器,一旦被皇上知道,那也就坐实了想弑君的罪名,所以慧嫔才会死不承认。 慧嫔的罪名太大了,涉嫌谋杀摄政王府世子,以及在皇宫禁内藏硝石,仅此两样罪名,就让皇上直接赐了慧嫔一个死罪并且命令皇后亲自去执行。 慧嫔被逼着喝下鹤顶红那一刻,也没有想明白那些硝石究竟是从何而来,不过这一切她已经等不到答案了。 慧嫔被赐死,平西将军府的人也被牵连,直接判了流放,皇上这么做,目的就是要看看那外逃的兰顺和和兰溪若还有什么招。 此时已经到达齐国的兰溪若,看见已经当了皇上的齐云霄,哭得如同一个泪人,齐云霄更是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兰溪若,责怪的说道:“”这几年辛苦你了,你说说你,当年明明已经怀孕,怎么不和朕说呢! 兰溪若听见齐云霄责怪的话,身体僵硬了一瞬,不过转而她便说道:“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皇上一统天下更为重要的,身为皇上的孩子,自然更应该懂得替父分忧。” 皇上一听,顿时乐开了怀,立刻就让人给南宫昊改了名字,直接改成齐元昊,还给上了皇家玉蝶。 齐无忧回宫得知南宫澈的小妾,如今竟然成了自己皇兄的宠妃,那个原以为是南宫澈孩子的人,现在一转变成了自家皇兄的种,齐无忧心里竟然有一种变向的愉悦,南宫澈,叫你看不上本宫,也不知道你要是被人知道,自己的小妾早就是我皇兄的女人,你为此还戴了几年绿帽子,也不知道你的心里会如何想。 于是齐无忧这个傻缺,竟然将此事写信给了南宫澈。 正愁找不到兰溪若父女的南宫澈和楚国皇上在看见这封信之后勃然大怒,特别是皇上,原本兰顺和的罪名不过是他随意编造的,可现在一看,这兰溪若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齐皇宠妃,难保兰顺和不是躲在齐国,说不定兰顺和还真的是早就叛国了。 皇上得知此事,也不再羁押这兰顺和的妻儿老小了。他怕兰顺和哪天会回来救他们,反正这些人嘴巴紧,咬死也不交代兰顺和的去向,既如此,无用之人还是直接杀了吧! 第374章 兰顺和叛国 于是兰顺和的家人,兰家上下几百口被皇上下令,一夕之间,全部秘密处死,然后还放出消息,说是兰家人将在秋后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皇上此举,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兰顺和,但是很可惜,也不知道是兰顺和没有得到消息,还是说兰顺和天生就十分冷血,总之皇上在下套当日,并没有抓到兰顺和这个漏网之鱼。 而兰顺和此时是早已经知道兰家留在楚国的所有人早已经全部被秘密处决了,这的消息是齐皇留在楚国的探子送回去的。 兰顺和得知自己的妻儿老小全部死了,顿时发疯似的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一股脑的告诉了齐皇。 齐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最喜欢看的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皇上,如今你已经得到了楚国的布防图,何不趁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齐云霄的尚书房里,一个打扮的清新脱俗的女子在慢慢的帮着齐云霄一边研墨,一边询问。 如果贺旭东在此,肯定能够认出这就是害得他和季疏桐破镜难圆的罪魁祸首魏轻歌。 齐云霄将批阅奏折的朱砂笔往笔洗上面一放,温柔的看着魏轻歌伸手,魏轻歌立刻放下墨条,莲步轻移的来到齐云霄的身边,齐云霄顺手一拉,直接将魏轻歌拉入怀中,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然后说道:“不着急,现在兰顺和才刚刚失踪不久,只怕楚国那两只老狐狸早就嗅到味儿,就等着我的大军上钩,咱们再等等,有了他们的布防图,朕也要派人先探查探查虚实不是?” “就兰溪若那个蠢货,让她去楚国偷布防图,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偷回来,谁知道兰顺和说出来的布防图又是真是假?楚国那两只狐狸可都是成精了的,特别的南宫澈,他能在三年时间内直接拿下西凉,他的用兵之道确实诡秘,他要不是楚国的摄政王,又和楚皇兄弟情深,朕都很想将他拉入朕的阵营来呢!” 说起摄政王,就不得不让魏轻歌想起贺旭东,一想起贺旭东,魏轻歌就气的心肝疼,不过也是她运气好,当年在边关为难季疏桐的时候,让她阴差阳错救了被南宫澈重伤的还是皇子的齐云霄,许多年过去,她早已将此事忘记,却不想齐云霄竟然在当上皇帝之后,派人来找到了她。 魏轻歌深知自己要去齐国的事,万一被自己父亲知道,只怕是又要平添风波,所以她消失了,没有告诉任何人。 如今她在齐国,被齐皇视若珍宝的宠着,魏轻歌却不敢直接让齐皇帮她报仇,不然她怕齐皇觉得自己的心还在贺旭东身上,那样的话肯定会惹得齐皇不满的,所以魏轻歌采用了迂回政策,给齐皇出了个主意,直接将兰溪若母子接了回来,这样一来,兰顺和势必会受到牵连。 在兰顺和最低谷的时候,齐皇出手将人救走,再许以高官厚禄,魏轻歌还就不相信兰顺和还守得住? 就兰顺和这种将算计的精明都长在脸上的人,魏轻歌有把握他会就范。 事到如今一步步都在她的计划当中,就只等着齐云霄发兵楚国,到时肯定还是南宫澈率兵抵抗,贺旭东身为南宫澈一派的大将,肯定是会与南宫澈一起上阵御敌,她只需要安排人在战场上直接将贺旭东碎尸万段,也算是给自己报了贺旭东这些年的侮辱之仇了。 可是齐皇现在竟然还说要等,魏轻歌也没辙,只能先顺从的听话,事后再慢慢想办法,只要枕边风吹得好,她并不担心齐云霄不对楚国出兵。 只要一想到兰溪若那个蠢货,自以为自己得了齐云霄的百般宠爱,正在沾沾自喜,魏轻歌就开心的不行,为了让兰溪若帮她吸引仇恨,她可是连男人都分了一半给兰溪若呢! “皇上,今晚你还去兰妃那里吧!”两人一番云雨之后,魏轻歌躺在齐云霄怀里,媚眼如丝的抬着手在齐云霄的心口画圈圈。 齐云霄被她够得三魂少了两魂半,不过到也没有失去理智,直接翻身而上说道:“去是要去的,不过去之前,你得将朕喂饱,不然让朕饿着还要和那个恶心的女人虚以为蛇,朕就没什么耐心。” “是是是,奴家这就好生伺候皇上。”如今的尚书房俨然已经成了两人的安乐窝,外人不知道,还以为齐皇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尚书房是有多勤政爱民,实则齐皇一天时间,有一大半是在魏轻歌的肚皮上度过的。 楚皇在兰顺和失踪之后,就立刻和南宫澈商议,将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整理出来,兰顺和身为左相,知道的机密事件很多,最重要的就是楚国的布防图,南宫澈是连夜就和大家一起重新制定了布防图,交给皇上审查,在皇上觉得可行之后,新的布防图便传了下去,为了不被齐皇的探子注意到,这一次秘密调换布防的事情,皇上是交给了自己的护龙卫亲自出面去处理的。 而南宫澈则是留在京城吸引那些探子的目光。 难得的,南宫澈竟然在这种国之动荡的时候还有时间带着萧子鱼四处走走。 这一次外出,完全就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所以南宫澈和萧子鱼并没有将两个孩子带在身边,正好他们也过一过二人世界。 两个孩子是早就被打包送进皇宫,呆在了太后身边,目前来说,只有太后身边是最安全的。 萧子鱼和南宫澈轻装简行,两人骑着马,一路漫无目的的乱晃,经过一些还算繁华的城镇就歇一歇,两人是难得的清闲,南宫澈自然不会放过练功的机会,这不时不时就带着萧子鱼品一品鱼水之欢,萧子鱼在知道有人监视跟踪的情况下,每次都紧张的不行,南宫澈每次看见她那紧张的小脸就更来劲儿,搞得萧子鱼几近崩溃,他还乐在其中。 “呕。”一天清晨,萧子鱼照例起来洗漱,可是才刷了一下牙,就觉得恶心想吐,她站在原地,立刻算了算时间,然后她木着脸看了一眼还在刷牙的南宫澈。 第375章 怀孕了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南宫澈走过来就看见萧子鱼木着脸,很自然的就将人拥进怀里。 “那个,南宫澈,我觉得我可能需要看一下大夫。”萧子鱼也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有喜了,她怕自己是白开心一场,所以一本正经的看着南宫澈。 “好,一会儿我们先去用点早膳,然后我再陪你去看大夫,你是哪里不舒服?”南宫澈很是担忧的看着萧子鱼。 “也没什么,就是刷牙的时候有点恶心。” “成,那一会儿我们就去看看,会不会是你水土不服。”两个人从京城一路走来,他们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溜人也溜的差不多了,如果萧子鱼水土不服,那么南宫澈将会带着萧子鱼立刻返京。 “恭喜二位,贺喜二位,这位夫人是有喜了,且已经有月余。”大夫替萧子鱼把脉之后,将结果说了出来。 南宫澈顿时呆立当场,梗着脖子,像极了一只呆头鹅。 “夫君,夫君。”萧子鱼伸手推了推南宫澈,然后脸色不太好的问道:“你是又不想要这两个孩子吗?”孕妇就是多疑而敏感的,虽然近几个月,自他们重逢以来,南宫澈对她一直都很好,但是没有原来的记忆,萧子鱼心里还是有些惶恐的,毕竟听念琴说起过,以前她因为南宫澈失去过一个孩子,所以此时见南宫澈不说话,她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南宫澈回神,看见萧子鱼苍白的脸,以及眼里的不安,顿时抱着萧子鱼开心的转圈圈,一边转一边说道:“太好了,我们又有孩子了,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带他,陪着他长大。” 听见南宫澈的话,萧子鱼眼里的忐忑才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眼里渐渐弥漫出雾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怀个孕吗?怎么忽然就变得矫情了呢? “孕妇可不能哭,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大夫站在一旁,看见南宫澈将萧子鱼稳稳的抱起转圈,再看两人的穿着,虽然他们打扮的很简单,但是大夫还是知道二人身上穿的可是流云纱,那可是贡品,再看二人身上的气势,便知二人定然来历不凡,所以大夫也不敢呵斥南宫澈的行径,只能坐在一旁故作什么也不知道。 “大夫说的极是,娘子可别哭了,对身体也不好,走,为夫这就带你回家,与儿和寻儿若是知道他们即将要有妹妹了,也不知道会高兴成啥样。”南宫澈的脸上洋溢着为人父的笑容。 “这才刚怀上,你怎么就知道是妹妹了?万一是弟弟呢?”萧子鱼眼里还含着泪水呢,听见南宫澈的话,顿时娇嗔的噘着嘴看着他。 “我希望他是软萌软萌的女儿,看看咱们的寻儿,那软萌软萌的样子,小时候肯定更加可爱,只可惜与儿和寻儿小时候我都没在,所以这个孩子,我无论如何也要从他出生就陪着他长大。” “不过就算是臭小子也不错,如果是儿子,那他长大之后就可以和与儿一起保护姐姐和娘亲,也是极好的。”南宫澈满眼柔情的看着怀里的萧子鱼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咳咳咳”大夫坐在一旁轻咳了几声。 “大夫可是还有什么话要叮嘱?”南宫澈听见大夫的咳嗽声,抱着萧子鱼转身认真的看着大夫。 “老夫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就是想说一句,据老夫诊断,这位夫人怀的是双胎,所以前三个月更要仔细些才是。” “双,双胎?大夫,我娘子肚子里该不会怀的又是龙凤胎吧?”南宫澈开心的有些忘乎所以,龇着大板牙,笑的像个傻子。 “孩子目前还太小,这个老夫暂时还瞧不出来,不过是男是女又有什么不一样呢?难不成你身为他们的父亲,还要挑男女?” “大夫说的是,瞧我这是初闻娘子怀孕,乐傻了。”南宫澈说着便将萧子鱼轻轻的放在地上,直接从袖袋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了大夫的面前,笑着说道:“多谢大夫,也不知问道娘子今早起来恶心,是不是需要吃点什么人参灵芝调理一下?” “别,千万别,怀孕之后孕吐,这个实属正常反应,无需调理,那些大补之物更是不可乱用,否则反而会有物极必反的危险。要说从你们的话里老夫也是听出来了,你们应该已经有锅孩子了,你这当父亲的怎么还搞得像个新手似的?”大夫疑惑的看着南宫澈。 南宫澈很是羞愧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夫妻确实已经有了一对儿女,只不过当年在我娘子怀孕的时候,我有些事情不在她身边,等我找到他们的时候,孩子都已经四岁了。” “你这当父亲的可真不负责任,要知道妇人怀孕产子,那都是一件危险性十分巨大的事情,任何时候,说不定一点小意外,就能要了孕妇的命。” “是,这也是我愧对他们母子三人的事情,不过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南宫澈知道大夫说的是实话,所以很是耐心的听从了他的教导。 看着南宫澈为了孩子,竟然能如此好脾气,萧子鱼心里的一股不知名的怨气忽然就消失了,随着那股怨气忽然消失,萧子鱼觉得自己整个人好似都轻松了不少。 南宫澈在离开前又很是大方的赏了那大夫一锭黄金,看的萧子鱼直抽抽,很想说一句:南宫澈,你钱再多也不能这样随意挥霍啊!接下来要养四个孩子,你要是不悠着点,只怕将来我们母子五人就得跟着你吃土。 但是南宫澈这金元宝刚赏出去,她在外人面前也要给人面子不是,所以她忍了又忍,没有将话说出来。 等着南宫澈一脸开心的陪着她回了客栈,萧子鱼才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南宫澈听完,萧子鱼原本以为他会很受教的说以后肯定会收敛一些,尽量给孩子们多留点财物,孰料这厮直接来了一句:“以后儿子们想要什么,我们做父母的只给他们提供一笔启动资金,剩下的就要靠他们自己去攒家业了,我的财产最后是要给女儿招郡爷以及咱们俩以后养老用的。” 第376章 大夫撒谎 萧子鱼听的唇角抽搐的厉害,笑着说道:“你这么做对儿子可不公平,你就不怕将来咱们老了,儿子不在你床头尽孝,不在你坟头烧纸?” “这我可不担心,就凭你我教导孩子的方式,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一般不会长歪,即便有歪的,不是还有寻儿和与儿这一对哥哥姐姐嘛!我相信他们有的是办法将弟弟妹妹掰正的。” “至于咱们老了,自己手里有钱,你就别担心他们会不赡养我们,将来咱们百年归世,他们在不在坟头烧纸咱们眼睛一闭,谁知道是不是?” “呵,呵呵!”萧子鱼真不知道是该说南宫澈想得开还是该说他有远见了。 此时,萧子鱼之前看大夫的地方,忽然窜进来好几个黑衣人,直接用剑指着那个为萧子鱼请脉的大夫质问道:“刚才那一男一女生了什么病?” 大夫心想:自己收了别人俩个金元宝,一看眼前这几个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应该为那一对出手阔绰的夫妻遮掩一二,这就是俗话说的拿人手短吧! 所以那大夫当即便说道:“那位夫人有些水土不服,呕吐和拉肚子。”大夫也是人精,说出口的话半真半假,即便这些人时后发现他说了假话来找他,他也可以推脱说是自己学艺不精,没有把出那位的喜脉,这样以来,这些人也不能拿他如何。 “你确定她真的只是水土不服?”这些人天天跟着南宫澈二人,可也没有看见萧子鱼呕吐的模样,不过这大夫主动提及,见他也不像撒谎的模样,但他出于职责,肯定是要再三询问肯定的。 “对啊!我瞧那夫人脸色不太好,给她开了点治疗水土不服的方子,他们也就回去了。” 黑衣人眯着眼睛盯着大夫打量,见他一举一动不似撒谎,也就将他松开,带着人走了。 大夫在他们离开之后眯了眯眼睛,看来他还真是没有猜错,那两人还真不是普通人呢! 不过这可不关他的事,拿了人家两个金元宝,他出声维护一次也算是偿还了这份缘。 南宫澈和萧子鱼都不知道,因为南宫澈的大方,竟然让他们避开了一劫。 此时的南宫澈已经如临大敌一般给京城发了消息,此时的他就和萧子鱼窝在一间客栈里不出门,就是连吃饭都不出门。 “有这个必要吗?”当萧子鱼看见南宫澈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明显紧张,立刻跑去查看的模样,有点无语,总觉得南宫澈有点紧张过头了。 “当然有必要,你不知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嫉妒我的,大夫说了你现在是孕妇,可不能受到惊扰。” “要不咱们易容往回走?”说实话,萧子鱼心里也有点担忧,想起自己一个人在桃花源村醒过来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还是莫村长心善收留照顾她,那孕后期更是差点要了她的命,本来重伤就导致她气血两虚,肚子里又有两个孩子需要吸收营养,她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就剩下一个隆起的很大的肚子,当时桃花源村的人都觉得她可能会在生产的时候熬不过来,可她也是个运气好的,在要生产前,竟然让莫村长挖到了一颗百年生的人参,正是有了这颗人参,萧子鱼才熬过了生产难关。 南宫澈觉得这也是一个好办法,于是立刻掏银子,直接将客栈掌柜用的车棚给买了下来,然后又让掌柜的重新换了一套干净舒适的内饰,这才带着萧子鱼返京。 另一边盯着南宫澈的人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南宫澈已经带着萧子鱼离开五天时间了,而这五天时间,也让冯阳等人成功的接到了南宫澈二人,并且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往京城。 还好萧子鱼现在才怀孕一个多月,这点颠簸还受得了,而且是坐在马车里的,倒也没遭大罪。 回京之后,又休整了两天,南宫澈才带着萧子鱼进宫去见皇上和太后,而宫里的御医也被叫了过来给萧子鱼把脉,确认萧子鱼怀孕已有两个月了,这可把太后乐坏了,果然,南宫澈就没有让她失望的时候。 皇上也是连声恭喜南宫澈,如今皇室眼看着就又要再添丁,皇上也开心。 只是当这个消息传到齐云霄耳朵里的时候,他就很明显的不那么开心了,这群废物,让他们跟着南宫澈,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改变楚国的布防,结果这群废物不仅没有发现南宫澈去指挥改变楚国的布防,还连萧子鱼怀孕,南宫澈带着她秘密回京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发现,要是早得知这个消息,他们直接趁萧子鱼怀孕期间娇弱,拿下萧子鱼威胁南宫澈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群废物,真是白瞎了他这么多年的布局。 齐云霄生气,兰溪若就更气,凭什么,当年她不过就是想要为南宫澈生个孩子而已,可南宫澈真是被下药都不碰她,可反观萧子鱼呢? 这已经是萧子鱼第三次为南宫澈怀孕了。 想到这件事,兰溪若就恨得咬牙切齿,然后她就叫了已经是齐国右相的兰顺和进宫商议。 萧子鱼怀孕,现在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兰顺和想到兰家上下所有人都被楚国皇上砍了头,怎么能不恨?只是当时他不知情,等他后来知道了,已经晚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为兰家那些死去的冤魂报仇。 于是兰顺和回去之后便给齐皇上了折子,齐云霄现在也在气头上,他派去的探子被南宫澈溜了一圈,一无所获,他觉得这就是南宫澈在打他的脸。 加上兰溪若和魏轻歌还在给他吹枕边风,齐无忧很快便做了决定。 很快,与齐国相邻的城镇出现了不知名的瘟疫,而且这种瘟疫的传播力非常强,致死率也非常高,边境守将察觉到不对劲,就立刻给皇上发了八百里加急。 当看见奏折上提及的瘟疫二字时,皇上的瞳孔紧缩,今年楚国还真是多事之秋,夏季刚遭遇了蝗灾和旱灾,如今老天爷怜悯,好不容易开始下雨了,结果又是阴雨绵绵,致使老百姓患上了瘟疫,老头当真是要灭了楚国的前景才甘心吗? 第377章 千与和千寻去边关 只是身为帝王,他身上担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前途渺茫,他也决不能轻言放弃,再者他不是还有一个好皇弟吗? 想到南宫澈,皇上就想到了千寻,那丫头似乎在医术上造诣颇高,小小年纪连消灭蝗虫的药都能研究出来,谁知道她可不可以将治疗瘟疫的药也能研究出来呢? 想到极有这个可能,皇上当即下令召见南宫澈,以及他的两个孩子。 虽然千与没听说会制药,可他从太子嘴里得知千与可不是普通人,那大脑袋瓜子转的非常快,就连一向为人严谨很少夸人的丁太傅都捋着胡须对着千与很是满意的赞叹道:“孺子可教。” 皇上想: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不定还真能让他们想出办法,想了想又命人去将太子叫了出来,毕竟弟弟的儿子优秀,他的儿子难不成就不优秀了吗? 做人,任何时候,任何身份,可都别小瞧了这攀比心二字,就连皇上也是一样,看着南宫澈的孩子聪明,他自然也想看见自己的孩子聪明。 千与和千寻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召见他们,不过他们也没有瞎猜,反正见面了便知道了,他们才懒得浪费那个脑细胞。 当南宫澈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就看见太子也在,相互见礼之后,皇上才拿出那一份奏折,南宫澈看了之后说道:“这瘟疫不比其他,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源头,以及治疗瘟疫的办法。” “谁说不是呢!可是历朝历代,但凡和瘟疫沾边,事情都很棘手啊!而且这次瘟疫最早爆发的地方是与齐国的边境,朕怀疑这就是齐国干的。” “怎么有人会这么坏,故意让人染上瘟疫。这是视老百姓性命如草芥吗?”太子一脸愤怒的说道。 千与则是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反正小眉头皱的紧紧的。 而千寻则是嘀嘀咕咕的说道:“要想找到治疗瘟疫的法子,首先得见到得瘟疫的病人,只有给其诊脉之后,才能找出治疗的法子,但是自古瘟疫就那几样,应该也好治吧!” “不,寻儿,这奏折上已经说明,此次瘟疫不同寻常,那些染瘟疫者皮肤并不是出现红点,而是咳嗽,昼夜不分的咳嗽,到最后这些人就会咳血而亡。” 咳嗽? 这还是千寻从未遇见过的,所以很快她的小眉头也皱了起来。 皇上见太子和两个小家伙都没有什么有建设性的法子,便将目光移向南宫澈。 南宫澈思考之后说道:“首先找到最早得疫病的人,一般这种人体内携带的病灶最多,也最原始,查明他的情况,说不定就能与之研究出相应的解药,只是,此时,那最先染病的人怕是已经死了,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那个人生病前夕都接触了什么东西和人,再根据相关物体进行排查。” “老百姓不可能无缘无故染上瘟疫,如果这件事与齐国有关,那这源头绝对就是齐国的人通过一些手段,将携带瘟疫的人或者物送到楚国境内的,我相信只要细心去查,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千寻忽然开口说道:“父王,我想去边境,我想去看看那些人究竟是何症状,说不定我能想出治疗瘟疫的方子。” “寻儿,疫病地区可不是说去就去的,那里太危险了。”南宫澈是臣子,也是父亲,他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宝贝闺女前去涉险的。 可皇上要的就是想让千寻去看看,说不定又能立一奇功。 所以他看着南宫澈希冀的说道:“要不就让寻儿去一趟,你放心,我一定派人保护好她,定然不让她涉险。” 南宫澈双眼无情的看着皇上说道:“楚国的御医和军医都死绝了吗?要派一个四岁的孩子上战场。” 皇上知道南宫澈这是护犊子,就这小丫头那么可爱,他也舍不得,但家国天下,没有国哪有家? “皇弟,要不你看这样如何?我派御医打头阵,让他们将病人的症状记录下来,寻儿就在后方安全区域坐镇汇总研究,看看能不能尽快将治疗瘟疫的方子研究出来?” 现在萧子鱼怀孕,南宫澈是不放心将萧子鱼一个人留在京城的,可是他要是留在京城,就没有人保护自己的女儿,更何况千寻还是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一时间南宫澈也纠结的很,他也很清楚覆巢之下无完卵,国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此事还等臣弟回府和萧氏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吧!你知道的,萧氏现在怀有身孕,不可能长途跋涉,我也想要留在她身边护着她,毕竟她当年怀千与和千寻的时候,臣弟就不在她身边,对她多有亏欠。” 皇上倒也没有硬来,很是爽快的点了头。 皇上觉得凭借他对萧子鱼的了解,萧子鱼最后肯定会答应南宫澈陪着千寻去边境。 至于萧氏和千与,南宫澈和千寻离开,南宫澈要是不放心,他大可让萧子鱼和千与先搬到皇宫暂住一段时间,派人好生照料着,总不能让自己的皇弟在外分心。 果然,南宫澈回府和萧子鱼一说,萧子鱼便立刻答应了此事,也就在此时,千与竟然提出要一同前去。 理由很简单,他和妹妹从小就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妹妹要出远门,他不放心。 萧子鱼也知道,这两兄妹从小就形影不离,反正南宫澈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也就让南宫澈将千与也带上。 可南宫澈却说道:“这样一来,你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为夫不放心你一个孕妇独自留在京城。” “谁说子鱼是一个人的?我可是她哥哥,你放心带着两个孩子去边关,我自会保护好子鱼。”叶星辰忽然在他们的院子出现,这使得南宫澈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 难道摄政王府的安保在他调整了好几遍之后,还是这么不堪一击吗?什么人都能混进来。 “舅舅。”两个孩子的表情不同于南宫澈的一脸便秘色,而是开开心心的往叶星辰怀里钻。 第378章 兄妹相认 “欸,好孩子,这段时间有没有想舅舅啊?”叶星辰蹲下身子将两小只搂在怀里。 千寻顿时呆萌呆萌的回答:“想啦,想啦,我们听父王说你是母妃的义兄,所以你真的是我们舅舅呢!” “寻儿真乖,来,这是舅舅给你们带的礼物。”叶星辰拿出了一大盆好吃的浆果。 千与在看见那盆浆果的时候略微挑眉问道:“舅舅这是去过桃花源村了?” 千寻听见这话也瞬间反应过来了,这盆浆果可不就是桃花源村特有的特产吗? 他们一路进京,可是没有看见过这东西,还有这浆果的新鲜程度,怎么和他们的保鲜方式有点像,难不成母妃的义兄也有空间? 两个孩子顿时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叶星辰。 叶星辰伸手温柔的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顶说道:“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是你们的亲舅舅,如假包换。” 叶星辰的话就如同冬日里的惊雷,直接将南宫澈和萧子鱼炸懵了。 萧子鱼现在是失忆的,不过从两个孩子对叶星辰的称呼上就能猜出一二,只是这人不是说是她的义兄吗?怎么现在他却告诉两个孩子他是孩子们的亲舅舅。 南宫澈和萧子鱼对视一眼,萧子鱼便站起身来到叶星辰面前问道:“你说我是你的亲妹妹,可有证据?” “据我调查,你是萧司铭当年从海州捡回来的,而你的后腰处,应该有一个状似梅花形的青色胎记。而且当初我发现你之后,便拿了你的头发回家,和父母亲的毛发一起做了最权威的检测,我能十分肯定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萧子鱼傻乎乎的看着南宫澈,这个世界竟然还有毛发检测认亲的?他们只知道滴血认亲,且还不准确,当初南宫昊可就是钻了滴血认亲的漏洞。 “叶星辰你说那什么检测,我们并不认可,你说你是子鱼的亲哥哥,那你是否愿意当着我们的面,再来一次滴血认亲?”即便叶星辰能够准确的说出萧子鱼身上的胎记,可南宫澈还是担心这是叶星辰别有居心。 “可以啊!虽然我觉得饿着滴血认亲漏洞百出,不过假如你们要这般验证之后才能安心,那我也会配合,毕竟找回妹妹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有必要说谎。” 之后南宫澈为了防止被人钻了空子,亲自去打了一碗水过来,还让王府的大夫跟了过来,在叶星辰和萧子鱼放血之前,再一次确认了水喝碗都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放心的让二人开始。 二人是亲兄妹,血液很快就相融了,也就证明叶星辰真的是萧子鱼的亲哥哥。 萧子鱼失忆了,并不是很清楚这其中的事情,只能叫了身边还剩下的三个丫鬟询问,才得知当年萧老太君在逝世之前,确实有告诉过萧子鱼,她确实是萧司铭当年从海州捡回家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萧子鱼当年被萧司铭捡到的时候,还是个婴儿,是谁将她丢在那里的? “此事说来话长,现在你们还是先去边境将那边的瘟疫处理好,等你们平安归来,我们再说其他。” 南宫澈看着忽然出现,自称是孩子们舅舅的叶星辰,心里总还是不太放心,于是便说道:“我带着孩子离开这段时间,皇上已经答应会保护好子鱼了,所以我会把她送进皇宫,放在我母后身边,还请见谅。” 对于曾经的情敌,现在让他将妻儿放到他手中,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的。 叶星辰倒也理解,这些年下来,他也清楚南宫澈的为人,至少这个男人是没有负过他妹妹,对于南宫澈的安排,他也赞同。 虽然他有把握可以保护好萧子鱼,可他毕竟是个男人,总跟在萧子鱼身边,南宫澈又不在,最是容易发生谣言,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被那些糟心的谣言淹没,不过他还是说道:“子鱼住在皇宫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也会留在京城保护她,你放心带着孩子去边境。” 大人的事情说完了,两小只要跟着南宫澈出远门,自然是要收拾行李,叶星辰主动接了带孩子的活,和两个孩子去了他们住的院子。 看着两个孩子居住的环境,低调内敛却又不失贵重,叶星辰知道南宫澈是很疼爱两个孩子的,在心里又默默的给南宫澈加了点分。 “舅舅,你也有空间是吗?”两小只带着叶星辰回到自己的住处,大门一关,两小只就兴奋的看着叶星辰。 叶星辰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大外甥询问道:“你们是一个有,还是两个都有?你们的是什么样的?”甥舅三人在房间里聊得火热。 南宫澈和萧子鱼也交待了不少事情之后,萧子鱼才着手帮他们父子三人收拾行李。 叶星辰留在王府用了晚膳才离开,然后千与和千寻便将自己的父母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给他们表演了一个大变货物的魔术,这可是将南宫澈和萧子鱼吓得够呛,不过他们到也很快就想通了,这两个孩子的非比寻常,平时也是有迹可循的,只不过都被聪明的千与给遮掩了过去。 萧子鱼问他们为什么今天会告诉父母,他们说了一句挺让二人扎心的话,那就是叶星辰也有空间,也是叶星辰让他们将地牌告诉自己父母的,因为他们还小,有些事情想的并不是那么全面,告诉大人之后,就算出了岔子,他们的父母也会想办法为他们遮掩,不让他们暴露于人前。 虽然这话是叶星辰为两个孩子考虑,可南宫澈总感觉叶星辰此举,有点在报复他当年的针对。 不过自家的孩子自己宠,自己的孩子有这种逆天的宝物,自然要藏好,不然出了事,他们当父母的可就追悔莫及了。 于是南宫澈和萧子鱼轮番上阵给两个孩子做思想工作,让他们以后千万不要轻易将这东西展露于人前。 事后夫妻俩回屋萧子鱼更是担忧的睡不着,这下好了,南宫澈又开始安抚妻子,并且保证一定不会让两个孩子出事。 第379章 找到瘟疫源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萧子鱼的焦虑远胜于常,可是让南宫澈体验了一把孩子好带,孩子他母亲难哄的局面,让南宫澈有些焦头烂额,这还真是甜蜜的负担。 等将萧子鱼哄睡,南宫澈才神情严肃的提笔做了好些安排,孩子异于常人的事情是万不可泄露出去的,否则等待他们一家的将会是灭顶之灾,这个秘密就连皇上一家子都不能知道,不然君王心似海深,就算南宫澈能保证这一任君王不会对他们家做什么,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 在萧子鱼忐忑担忧的目光中,南宫澈带着两个孩子直奔边境而去,太后看见萧子鱼在秋风中站着,眼神担忧无比,上前轻轻拉着她的手说道:“澈儿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太后只以为萧子鱼是担心边境的瘟疫。 只有萧子鱼知道自己担心什么,但是这是他们家的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言说。 魏轻歌在得知贺旭东陪着南宫澈到边境治疗瘟疫的时候,脸色狰狞扭曲快意了一瞬,然后就命人去给贺旭东送了一份大礼。 原本边关这边瘟疫蔓延的并不是那么快,可是有了魏轻歌的推波助澜,很快便有很多人染上了瘟疫。 兰溪若和兰顺和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魏轻歌在幕后操作的,他们只以为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们,在听说南宫澈竟然带着两个孩子来边关的时候,兰溪若嘲讽的说道:“他还真宠那两个小贱种呢!连来这么危险的边关也都将他们带在身边,也不怕他们有命来,没命回。” 兰溪若是一心要弄死千与和千寻兄妹,魏轻歌是要弄死贺旭东,这两个女人竟然都不用商量就神同步的对楚国出手了。 此时的千寻和千与身上都穿着防护套装正站在一个已经死了的瘟疫尸体面前做解剖,为了不惹人眼球,南宫澈这次过来的时候,让两个小家伙购置了不少,已经安排夜北跟在后面送过来了。 南宫澈也是一身防护套装,就站在两个孩子身后,当她看见千寻手起刀落,快速的将那具尸体用锋利的小刀划开胸腔的时候,第一时间他都差点冲上去捂两个孩子的眼睛了,只是他的脚才往前迈了小半步,瞬间就意识到,那具尸体是被小千寻剖开的,再看看两小只面不改色的对着尸体内脏一顿翻找,千寻负责说,千与负责记录,两兄妹配合的天衣无缝,顿时眼神有些复杂。 这一天他们都在解剖尸体。 第二天千寻开始给活着却不断咳嗽的瘟疫病毒携带者做检查,小小年纪的她,已经将把脉练的炉火纯青,这简直就是天生的医者,看的那些军医眼神火热,纷纷觉得摄政王厉害,摄政王的孩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寻儿,与儿,早些休息吧!你们都熬了好几天了,再不好好休息,要累坏了。”这几天两个孩子一直在忙碌,反倒是南宫澈,他自己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负责照顾孩子们的饮食起居。 千与和千寻虽然聪明,可抵不住自己才四岁多的身体,在南宫澈的轻轻拍打中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不好了,王爷,侯爷好像患病了。”冯阳并不知道两个孩子已经躺下休息,事关贺旭东,他直接就一边闯进营帐,一边禀报。 当听见贺旭东患病的消息,两个小孩子瞬间坐起,脑子虽然还有一点懵,可也立刻翻身就要下床。 南宫澈帮着两个孩子快速的穿好衣服,戴上口罩,一手一个抱着就去看贺旭东。 此时的贺旭东都开始咳血了。 千寻上前,用戴着手套的小手搭在贺旭东的脉搏上,小眉头渐渐蹙成了川字。 “按脉象显示,定北侯应该已经发病三日有余,怎么没有早些看大夫?”这几天,在到达这里之后,千寻很快就将防范瘟疫的一些法子传达了下去,也让南宫澈下令用她带来的浓缩药汁兑了不少水分发给军营里的士兵服用着,这几天军营里染病的人并不多。 贺旭东这病应该是去外面染上的,千与肃着脸问道:“定北侯这几日去何处了?” 贺旭东没有想到千与的心思会如此缜密,不过也不是四妹妹秘密,他立刻说道:“你们父王派我去周边调查瘟疫的最早发源地,我赶过去发现了一个山谷,那里死了二三十个人,尸体腐烂的味道冲天,我想着咱们楚国的疫病肯定是这些人带来的,不能让他们继续摆在那里,不然会有更多人染病,就徒手轰出一个大坑,直接将那些人埋葬了,只是在返回途中我就觉得嗓子有些痒,但并没有注意,回来之后又帮着帮忙整治军营的布防,今天实在咳嗽的厉害,就刚才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我发现自己竟然咳血了。” 虽然贺旭东不怕死,可他怕这个瘟疫无法控制住蔓延开来,到时整个楚国将毁于一旦,所以他紧紧的将自己经历的事情,仔细的告诉了南宫澈父子三人。 千与听完便急切的问道:“你是在山谷的何处发现那些尸体的,你又将他们葬于何处?” “我是在山谷的一个溪流旁发现那些尸体的,我知道水源不能被弄脏,所以我将那些人埋到了山顶的一处寸草不生的地界,想来埋葬在那里,那些尸体将不会再弄脏水源。” “可是那溪流早就已经脏了。”千与很是不情愿的说了一句。 自古水源受到污染,那绝对是一件大事,现在他们只能祈求从那条溪流取水饮用的人是少数。 “父王,让人把这个药剂送过去,倒到那个山谷的溪流里吧!”事已至此,能救多少人,只能全凭天意。 目前根据现在的病情,千寻在和军医以及后来赶过来的寓医做交流之后,给开出了一些大概可以治愈瘟疫的方子,只是有没有用,还有待实践,但是防范的药物还是可以有。 第380章 贺旭东试药 千寻回头看了看贺旭东,她知道这人不仅是父王的下属,也是父王的好兄弟,最重要的是他似乎还和桐桐阿姨有些牵扯,皱着包子脸认真思虑了许久之后,她对贺旭东说道:“我这里新研究出了一种治疗瘟疫的药丸子,只是目前还没有给人服用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过,定北侯看自己是选用之前已经有人用过的方子,还是尝试我这种新药?” 贺旭东想都没想便说道:“那就用新药吧!没有人尝试,那就让我来做第一个尝试的,有效果最好,若是没有效果,我也算是为国尽忠。”这个世界他反正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之前他负荆请罪上门,还希望季疏桐能够原谅他,可现实是季疏桐自始至终连个面都没露,当然他也因此知道了季疏桐是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他的。 既然这样,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当然,他也不会懦弱的选择求死,不过如果出了意外,他也无怨无悔就是了。 对贺旭东而言,现在他就是那种摆烂的人,能活着一天,他就为国尽忠一天,活不下去,要死的话,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千寻没有想到贺旭东的思想竟然会这么先进,不过他愿意尝试新药,那就给他新药好了,虽然她觉得自己这新药吃了,即便是没有太大效果,但也不至于将人给吃死了,但是她现在好困,好想睡觉,也就懒得解释了。 从袖袋里掏出装有六颗圆滚滚的药丸的大瓷瓶,随意往桌子上一放,让贺旭东一天两颗用温水服用即可之后,便伸开胖墩墩的双臂,让南宫澈抱。 南宫澈对贺旭东说了一句:“好好养病,别的事先放放。”当即将两个孩子抱着回去歇息了。 贺旭东吃了那个药丸,很神奇的当晚睡觉就没有再咳嗽,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又服用了两颗,他就更加发现服用药丸子之后,白天的咳嗽次数也减少了。 看来千寻弄出来的药丸子是真有用,只不过那药丸要是不那么大,或许就更好了,只是,或许,药丸小了,就没有那么好的药效了,身为大男人,不过就是吃几颗比自己大拇指尖还大的药丸子,有什么好怕的。 贺旭东的病情渐渐康复,这让一众军医和御医都跑来找萧子鱼讨要方子,毕竟他们研究讨论了许多天的方子,熬制出来的汤药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千寻到也没有藏私,她们来边境,目的就是为了治疗瘟疫,所以很是大方的将药方子告诉了大家,紧接着就是南宫澈命人四处调集药材,只是今年夏天大旱,导致许多农作物都被晒死了,那些药草就更不用说,所以即便是有南宫澈出面,他们调集到的药材也不是很充足。 随着感染的人群越来越多,药材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很快就有药材不够,只能用别的药材平替。 但是很显然,这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那些瘟疫患者一日没有痊愈,他们身上携带的病毒就会传染给其他人。 而这里又不具备将这些病人全部聚集在一起治疗的环境,这还真的是有些愁人。 最关键的是算算时间,他们在边境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眼看着天上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南宫澈归心似箭。 就在南宫澈和已经痊愈的贺旭东商量去哪里调集药材的时候,千与忽然悠悠的说道:“父王,现在天寒地冻的,就算我们去别的地方能够调集到充足的药材,可运送过来是需要时间的,加上冬季雨量大,你能保证这些药材在送来边境的途中不被毁掉?” 南宫澈看着千与,还以为他下一句会说:要动用他们兄妹的宝贝为边境购置一批药材呢! 毕竟当初两小只坦白的时候,就说过他们的空间是能用黄金交易的。 可谁知千与竟然说道:“咱们没有,依我看,不如咱们就去找齐国皇帝借一些好了。” 南宫澈…… 看了看自己一向乖觉的儿子,他怎么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儿子才是个腹黑的呢? 去问齐云霄借? 以南宫澈对千与的了解,此借只怕非彼借,不过如果能让齐云霄吃个大亏,他还是很乐意看见的,谁叫这玩意儿就是齐国弄出来想要害死楚国人的东西呢? 南宫澈身为摄政王,他有自己的坚持,那就是权谋之道不伤百姓。 可齐云霄太不要脸了,为了能占领楚国,竟然不惜给老百姓下毒,这简直就是个下三滥的玩意儿。 “与儿,你说咱们要不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显然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的南宫澈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千与用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摸了摸下巴说道:“也可,不过我们要嘛不做,做就要做笔大的,我觉得我们将目标设置为他们的国库,应该能挽回咱们这一次的损失。” 南宫澈……“与儿,国库重地守备森严,只怕咱们不好混进去啊!要不我们就找几个比较大,也比较富裕的城池下手?” “不不不,父王,这种事情咱们必须出一次手,就要对得起咱们出手的力气,一次就得给对方予以重击,否则后面可能就不会再有这种机会,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在他们还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先从他们的国库开始搬,他不是喜欢将老百姓掺和进去吗?这国库空了,他肯定是要征收税赋的,咱们从齐国京城回来的时候,再顺带将他那些个富裕的城池扫一扫。” “之后咱们再大军压境,你说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加重税赋?如此是不是官逼民反?他喜欢将老百姓牵扯进来,咱们就告诉他一个真理,老百姓只有活得好才会不管统治者是谁,一旦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这个掌权者手里的权力也就到头了。” 南宫澈听见千与分析的头头是道,特别是他最后给的损法子,这还真的是诠释了一下什么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第381章 兰溪若撞见 看着才四岁的儿子就能想到这么逆天的损招,南宫澈的脸色一时间晦涩难懂,不过现在首先就是要去行动。 千与要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南宫澈自然不能放任别人陪他去,因为他知道千与要想搬空齐国国库,肯定要用到他那逆天的宝贝,这种事情交给任何人他都不放心,最后干脆带着十个暗卫,几人轮番背后用背带背着一个孩子快速的朝着齐国京城而去。 兄妹俩被人背在背上,同时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齐皇我们来了,希望你的国库能经得住我们搬哈!我们千里迢迢的赶来,可不能让我们失望。” 齐国之所以这么富有,那是因为他们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在一面有着天然屏障的优势下,齐国无论是经济,还是农作物都有着很大的优势,最主要的是临海,他们不仅能从海里捕捞鱼类果腹,还能用海水晒盐,盐是大家都需要的东西,就这一项就能给齐国创造不小的收入。 南宫澈带着孩子风尘仆仆的到达齐国京城,光临齐国国库的时候,齐云霄还在和魏轻歌翻云覆雨呢! 等这一夜过去,齐国京城彻底乱套了,因为不仅是国库被盗,那些三品以上的大官家里的库房也都被光临了,而此时已经累坏的两个孩子被南宫澈和冯阳背在背上,早已经成功的从齐国京城脱身,去光顾别的城池了。 他们就这么轻轻的来,又悄悄的走,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齐云霄得知自己的国库被盗,顿时下令彻查,让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尹一定要在三天之内交出凶手。 可这两个人查来查去,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齐云霄的脸色难看的程度可想而知。 就在这个时候,却又传出齐国不少富庶的城池,有不少达官显贵家里遭了殃,这让齐无忧直接将怀疑的目光盯向楚国,只可惜楚国人还在忙着应付瘟疫呢!肯定是腾不出手跑楚国来捣乱的,那究竟是哪个缺德鬼干出来的缺德事? 齐云霄很快就察觉到新的问题来了,这么大一个国家要运转,那可不能缺银子,而现在那缺德带冒烟儿的偷窃者,他们根本无迹可寻,但他必须要解决缺银子的问题,于是增收税赋便出台了。 带着两个孩子在齐国洗劫一通,顺便胡乱扔了一些瘟疫感染者穿过的衣物之后,南宫澈带着两个孩子顺利的回到了楚国。 对于他们此次去干了什么,南宫澈他们是只字不提,有了洗劫来的药材,楚国这边的瘟疫很快就得到了根治,而齐国陆续爆发了瘟疫,在爆发瘟疫之后,令齐云霄更崩溃的事情来了,那就是齐国出产药材的富商,几乎家里的仓库都被洗劫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瘟疫却没有药材,这让齐云霄自登基之后,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不过齐国国力强盛,即便国库和一些权贵之家都被盗了,可他们还有盐场,最后齐国拿了不少盐去和别的国家交换药材,当然他们也派了使臣来楚国。 可楚国皇上却不可能在刚刚吃了个闷亏的时候,还给齐国提供帮助,一句:“我国也有瘟疫,目前我国也在急需药材的时候,恕朕真的拿不出药材帮助贵国。” 最后齐国不得不花重金去向吐蕃国和随国购置药材,吐蕃国地广人稀,可是很适合种药材,只不过以前没有遇上瘟疫这种大事件,药材的收入并不是很多,只能说勉强让他们吃上饭。 可现在齐国需要大量的药材,吐蕃国国王也不是个傻的,顿时就将药材翻了好几倍的价格,趁机赚的盆满钵满。 齐国明知道吐蕃国的药材卖的比市价高,可齐国能不够买吗?很显然答案是不能。 他们不能任由瘟疫泛滥,不然最终遭殃的肯定也有他们自己。 齐云霄焦头烂额的处理着因为国库空虚,而带来的一切令他焦头烂额的事件,连和魏轻歌放松的时间都很少,就更别提去见兰溪若了。 这不兰溪若在齐云霄许久都没有召见她的时候,担心自己年老色衰失宠,便带了一些糕点来了尚书房。 好巧不巧,今天齐云霄难得的有点空,正抱着魏轻歌想要和她好好亲热一番,两个人正拥抱着坐在龙椅里接吻的时候,兰溪若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在看见齐云霄竟然在尚书房里偷吃的时候,兰溪若的脸色说不出的阴沉。 “臣妾见过皇上。”兰溪若行礼的时候都咬牙切齿的看着齐云霄。 齐云霄看见兰溪若闯进来的时候,先是身子一僵,在心里责骂那些守门的宫女太监,怎么就这么将这个女人放进来了。 但是转而他就释怀了,如今齐国都乱成这样了,他除了还剩下点心思哄他的救命恩人和白月光之外,别说兰溪若,就是当今皇后,他都已经许久没有去过她的寝宫了,一个别人的女人,他接回来跟别人添堵外加消遣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这个九五之尊? “起来吧!你今天怎么过来了?”说话的时候齐云霄就示意魏轻歌先起来,他可没有当着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的癖好。 而魏轻歌也要脸,再说还是在兰溪若面前,她可不会示弱。 一个萧子鱼的手下败将,可不配看她的笑话,于是魏轻歌很是乖觉的从齐云霄的怀里坐了起来,然后低着头将被齐云霄拉扯的已经有些凌乱的衣裙理了理,这才抬头。 兰溪若站在下方,看着魏轻歌的侧颜觉得此女子好生熟悉,只是一下子想不起在何时见过,可等魏轻歌将头抬起来的时候,她看清了魏轻歌的脸,于是用一种非常震惊,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魏轻歌,并且质问道:“魏轻歌,你怎么会在这里?” 魏轻歌在面对兰溪若质问的时候,却是脸色平静无波的掀起眼皮淡淡的看着兰溪若嘲讽的笑着说道:“楚国摄政王的兰侧妃都能在这里,本宫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第382章 白睡白不睡 听见魏轻歌的自称,兰溪若看向齐云霄,希望得到他一个解释。 齐云霄皱着眉头说道:“这是朕的仁义皇贵妃。” 仁义皇贵妃? “皇上,你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兰溪若不可置信的看着齐云霄,想到他对自己的那些花言巧语,当年她可是先皇的宠妃,齐云霄当年为了登上皇位,暗地里可是筹谋了不少事,压死先皇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兰溪若帮忙添砖加瓦干的,是她在先皇的茶水里下了齐云霄给她的毒药。 而当年她和齐云霄也是早有苟且,先皇年纪大了,宠幸她的时候力不从心,可是却幻想她还能给他生个孩子,以此来证明自己还是老当益壮。 而当时的兰溪若也急需一个孩子来稳住自己的齐国后宫的地位,所以她和齐云霄有心无心的就勾搭上了。 只是后来先皇被毒死,齐云霄好言好语的将她先哄回了楚国,当时的齐云霄已经知道兰溪若怀了他的孩子。 但是在那个时候,兰溪若如果怀了孩子的事情爆出来,只怕就会被御医质疑是不是先皇在行房的时候用了虎狼之药,才会让老态龙钟的先皇青春勃发,齐云霄怕有人去查先皇的尸体,先皇是被下毒毒死的,此事只要一查,绝对要出问题,所以才将兰溪若先哄骗回了楚国。 而齐云霄登基之后,后宫女人无数,可他的心却在年少时那个曾经救了他命的楚国女子身上,所以在他登基之后,就想派人去将魏轻歌接回来。 只是当时他刚接手齐国,手里的势力不稳,让他分不出精力派人去接魏轻歌,这件事也就一再耽搁了。 而他用了五年时间,好不容易稳定了朝堂,御医却说他这几年殚精竭虑的处理政事,将身体累坏了,以后只怕子嗣艰难,这一消息对于一个皇上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冬日惊雷。 这个时候他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怀孕的,这就让他想起来兰溪若,当年兰溪若可是怀孕离开的。 其实他在得知自己子嗣艰难的时候有怀疑过,那个孩子会不会是他父皇的,虽然当时他的父皇已经老态龙钟,但是他父皇一生却是真真实实留下了八十多个皇子,那个孩子不管是他的,还是他父皇的,身上都流淌着齐国皇室的血脉,他和那孩子的血液肯定是相融的。 所以他派了人去将魏轻歌和兰溪若母子都接回来了,可是很快在滴血验亲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端倪,一开始他看见南宫昊应该六岁多的年纪可是个子却小了太多,他质问兰溪若,兰溪若的回答是这几年南宫澈发现昊儿不是他亲生的,就将他们母子软禁了,孩子没有吃到那些有营养的食物,也就长的比同龄人矮小了些,不过以后营养跟上,孩子肯定会长回来的。 只是到了滴血认亲的时候,他和南宫昊的血是相融了,他也将南宫昊的名字改成了齐元昊,欢欢喜喜的给孩子上了玉蝶,他以为以后好好培养,这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可等事情办完兰溪若带着齐元昊离开之后,御医却告诉他们那个滴血验亲的碗被人动了手脚,之后他命人悄悄取了齐元昊的血和他的重新验,结果却是他们的血不相容,这让他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也对兰溪若的背叛感到愤怒。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并被带回来的魏轻歌却给他出了个主意,确实现在要是传出魏轻歌得宠,那魏轻歌也就会在齐国后宫成为众矢之的,而兰溪若的存在正好可以帮魏轻歌转移注意力,再者兰溪若伺候男人还是有些手段的,他不过就是多享受享受罢了,人都在她后宫了,白睡白不睡。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个月,他也在这些年积极配合御医治疗,他在等魏轻歌怀上自己的亲生骨肉,只要自己有了孩子,那齐元昊这个冒名顶替的孩子就可以消失了,那是兰溪若对他智商的羞辱。 可事情却没有按照他的预想进行,如今齐国大乱,他也有些累了,所以并没有心思继续哄她。 不过…… “溪若,别管朕有多少女人,你都是朕唯一孩子的母妃,你要相信,朕将来的皇位肯定是留给昊儿的。”魏轻歌闻言眼皮轻轻的抖了抖,不过她很识相的没有开口说话。 而兰溪若也因为齐云霄这句话得到了些许安慰,不过该争取的利益她并不会少要,于是僵硬着脸颊说道:“臣妾知道了,只是如今昊儿身为皇上唯一的皇子,臣妾如今在皇上身边的位份却不过是个嫔,最近不少人都在传,说昊儿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兰溪若很会装白莲花,说着说着就嘤嘤的哭了起来,还掏出小手绢在那里拭泪。 齐云霄看的不胜厌烦,顿时就沉着脸不悦的说道:“如今齐国都乱成一锅粥了,歌儿为此将她所有的财物都捐赠了出来,而你身为昊儿的母亲,将来整个齐国都会是昊儿的,可你都为齐国做了什么?张口闭口位份,就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 “但是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当年可是先皇的女人,如今朕力排众议为你争取了一个嫔的身份,那也是大臣们看在昊儿的面上,你要是继续无理取闹,朕可就不管了,届时史官要是上奏找茬,只怕你连现在的位份都保不住,而朕为了昊儿,就是去母留子的事情也未尝就做不出来。” 威胁!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兰溪若眼里再多的不甘,在看见齐云霄那冷漠的眼神之后,都只能暂且收起来,如今她和父亲都在齐国,如果齐云霄再抛弃他们,那他们将再无容身之地。 “臣妾知错,日后再也不提了。”兰溪若不得不狰狞扭曲的按下心中的怒火。 “知道错了就好,这些日子,朕也很累,最近你就别过来请安了,有那时间就好好教导昊儿,你放心,只要你不惹祸,将来昊儿封太子,自然少不了你的赏。” 第383章 兰顺和的不甘心 “是,臣妾告退。”兰溪若掩下心里的不甘和愤怒,直接将食盒拎着走了。 狗男人!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不行,她不能再将赌注压在齐云霄身上,她要想办法给齐元昊手里揽权,男人可以拥有无数个女人,娘亲却只有一个,只要让齐元昊登上皇位,现在齐元昊年纪还小,她正好可以做个摄政的皇太后。 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身穿风袍君临天下,兰溪若顿时脑袋飘飘忽忽的给兰顺和送了消息。 兰顺和得知齐云霄竟然将魏轻歌藏在了尚书房夜夜恩宠,还封了魏轻歌为皇贵妃,而他的女儿可是为齐云霄生了齐国皇室目前唯一的孩子,且还是儿子的人,可皇上不过就是封了她一个嫔位。 而他在齐国虽然被封为右相,可实则手里屁的实权都没有,这么一想,兰顺和那老狐狸成精的心思,哪里还不明白齐云霄的想法,只怕自己的女儿,包括自己的外孙都不过就是为魏轻歌铺路的垫脚石,等魏轻歌生下齐云霄的儿子,那他们一家怕是就应该到了生命终结的时候了。 这么一想,兰顺和如何能够甘心? 他在楚国当了一辈子的左相,那是实实在在大权在握的,现在来齐国虽然还是丞相,可左相和右相能相提并论吗?这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他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齐云霄不干人事,和兰溪若苟合了,还想将绿帽子戴到南宫澈头上,这才诱发了后面一长串的事情。 如果当年齐云霄没有和兰溪若苟合,即便是兰溪若被赐给齐国先皇殉葬,那也好过后来发生的这些糟心事。 因为没有兰溪若回国,也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情,他也就不会被连累的失去了在楚国左相的身份,他依旧是楚国高高在上的权臣。 但是事到如今事情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除了尽力让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然后找楚国报仇之外,别的说什么都迟了。 最后兰顺和决定和兰溪若合谋,不管如何,他们兰家如今就剩下他们三人了。 而齐元昊是齐云霄的亲生儿子,他将齐元昊推上齐国的皇位,也是理所应当,反正现在齐国也就齐元昊一个皇子,如果齐云霄出事,众大臣那是不推齐元昊也没有旁的人选。 此时的兰顺和异想天开,完全忘记齐国皇室可不止齐云霄这一脉,而且齐国的皇室怎么可能赞同一个他国之女所生的皇子为皇上! 当然兰顺和更加不知道的是齐元昊就是一个冒牌货,哪是什么尊贵的皇子,不过就是兰溪若在外养的一个小白脸留下的野种。 当然现在已经疯魔的兰顺和也有可能明知齐元昊不是齐云霄的孩子,还是选择一条道走到黑,因为现在他也别无选择。 打定主意之后的兰顺和便开始制定计划,首先他要让齐元昊得到实权,所以兰顺和在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就向齐云霄举荐,让齐元昊率大军亲征楚国。 很明显现在经济已经大乱的齐国,急需盘剥一个强而有力的国家,以此来维持他们齐国的生计。 而楚国就是不二人选。 虽然楚国有南宫澈,可楚国才和西凉打完仗,楚国征战西凉三年,虽然最后将西凉纳入了楚国的版图,可目前如果齐国再向楚国开战,相信以楚国的实力,现在肯定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任何国家都没有那么多财力支援一个国家连连不断的战争。 为了让齐云霄同意,兰顺和还提了一句:“楚国现在的定北侯贺旭东曾经可是和他们齐国现在的仁义皇贵妃定过亲,而且前些年仁义皇贵妃为了贺旭东,可是整天追着贺旭东跑,足以说明仁义皇贵妃心里肯定是有贺旭东的。” 齐云霄听见别的或许还能冷静,可是听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曾经竟然不要脸不要皮的追着别的男人跑,他心情瞬间就不好了,而且他觉得贺旭东活着,那就是对他最大的威胁,所以他一定要弄死贺旭东以绝后患。 而想要弄死贺旭东,首先就要引出南宫澈,因为贺旭东是南宫澈的属下。 能引出南宫澈的人选,还真的只有兰溪若和齐元昊,齐云霄只是稍微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兰顺和的提议,毕竟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死不死在战场上,对他都没有什么损失。 如果齐元昊运气好,能在大战中活下来,说不定以后还能往这方面培养培养,让他以后就成为自己和歌儿所生孩子手里的一把刀,为自己保护齐国江山。 当然齐元昊要是倒霉直接死了,那他头上那顶绿帽子也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齐云霄和兰顺和都打着不为人知的主意,就这么让一个六岁的孩子直接被人抱着上了战场,说好的亲征,真的不知道意义在哪里。 当然齐元昊是兰顺和的外孙,兰顺和还想靠着齐元昊将来给他养老送终,所以为了保护齐元昊,兰顺和主动请缨上阵杀敌。 呵,这下齐云霄简直乐了,阎王难劝找死鬼,既然兰顺和上赶着去送死,他又如何能不遂了他的意? 当楚国得到消息,并传回京城之后,楚国皇上看见那消息简直是一言难尽,原来兰顺和真的当了叛徒,而且一个当了半辈子文官的人,现在竟然混上了武将的职位,也不知道齐国这是看不起楚国还是什么,竟然派一个文官,一个小孩子上前线来和楚国打仗,真不知道齐云霄是怎么想的。 不过不管怎么想,楚国这边必须要适时安排应对,而此时还在边关帮忙治疗瘟疫的南宫澈自然就成了带军出征的不二人选。 南宫澈要率军出征,得知地方带队的是兰顺和那个叛徒,以及已经成为齐国皇子的齐元昊,南宫澈眼里的复杂尤为明显。 千与和千寻看着南宫澈眼神晦暗不明的样子,千寻担心南宫澈会舍不得杀了南宫昊,于是暗戳戳的和千与对眼神。 第384章 齐元昊溜进楚国军营 他们皇伯父不过就是担心楚国的财力不足以支撑楚国和齐国大战吗? 那这一场战争他们当赞助商不就行了? 于是楚国边关出现了十分诡异的事情,时值大冬天,边关很是寒冷,往年楚国这边的粮草也不过就是一人发一件薄薄的棉袄,伙食方面也就是加了点三掺面馒头。 可今年冬天,他们的固国世子和固伦郡主竟然募集了不少粮草,已经由人悄悄的送到了边关。 这些粮草可不得了,里面不仅有全新的棉衣棉裤棉鞋,更是有新的棉被,护心镜,以及大米,白面,肉食等等好东西,最关键的是还有上好的弓箭,武器,就那些东西别说是士兵看着眼馋,就是第一次见到的南宫澈也很是喜欢啊! 有了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还不能打胜仗,南宫澈觉得自己可以以死谢罪了,于是楚国这边吃的饱饱的,就等着齐国冲过来开战。 反观齐国那边,那就有点惨了! 因为国库被盗,粮草经费不足,今年他们甚至都没有下发新的棉袄,更别说粮食方面的补给。 而兰顺和和齐元昊就更要命了,一个老,一个小,又是第一次上战场,才刚到边关就直接病倒了,这下别说指挥打仗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齐国原来的边关守将看见这个情况,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冷漠以待,当即就将这个情况反馈给了齐云霄。 齐云霄直呼废物的同时,还是给边关守将下令,让他们派军医先给两人治病,一切资源都向二人倾斜,时间过了五天,两人总算是病歪歪的适应了边关的天气。 兰顺和也开始和边关守将商量战术,当得知楚国那边的瘟疫已经差不多治好了,而救治那些人的竟然是南宫澈的女儿固伦郡主的时候,兰顺和的眼神闪烁着骇人的幽光。 他们兰家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南宫澈就是他们首当其冲最大的敌人。 而那两个孩子还真的是南宫澈的宝贝呢! 竟然到边关来都带在身边。 至于千寻给瘟疫病人治病的事情,兰顺和完全觉得这就是南宫澈在给自己的女儿脸上贴金,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能干嘛? 看看自己的外孙,都六岁了,还除了玩泥巴,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味道这么香?兰顺和正和边关将领商量部署任务的时候,帐篷内忽然飘来一阵肉香。 对于已经好些天没有吃上精细食物的兰顺和和齐元昊来说,这简直就是将他们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回右相,这是楚国士兵在架锅炖肉呢!” 兰顺和眯了眯眼睛问道:“这边关条件如此艰苦,据老夫所知,楚国也不是那么富裕,往年只怕也吃不起大锅炖肉的吧?” 边关守将杨建国点着头回答:“往年楚国士兵的日子过的可不如我们齐国的士兵,只是今年齐国出了意外,咱们的待遇也就差了。” 齐元昊原本是在军营为他安排的帐篷里休息,闻到从外面飘来的肉香味,他立刻就从帐篷里跑了出来,然后循着肉香味就跑了出去。 齐元昊是皇子,身边跟着的人只需要保证他在军营不出事就行,而这些护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自负,竟然觉得齐元昊一个小小的孩子,肯定是跑不出这守备森严的军营的。 他们都是些糙老爷们儿,根本就没有带过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熊起来,那不是一般的找打。 这不,齐元昊闻着香味,发现是不远处的敌军军营飘出来的,现在人家正在给那一只只煮在锅里的羚羊翻身脱骨呢! 才刚病愈的齐元昊,在边关没有什么精细的食物养着,嘴巴淡出了鸟味儿,现在看见那明晃晃的肉,只觉唾液生津,就想喝一碗羊肉汤,再啃上几根大骨头。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条河,他们和敌军的分隔线,也是这条河,而此时河边上没有人值守,齐元昊直接从那圈着的栅栏里面的小洞钻了出去,然后他发现这小河水不深,他正好可以趟过去,他也就这么做了,然后又从楚国的栅栏下面的小洞钻进了楚国的营地。 战场上都是大老爷们儿,从来没有过孩子,这一次战场上出现三个孩子,那完全就是意外。 所以就连双方的边关守将都没有想过,会有人从栅栏下面的洞钻进敌方的营区,而齐元昊偏偏就这么干了。 当齐元昊出现在楚国营地里的时候,一下子就被楚军发现了,别问为什么,整个战场就三个孩子,自家的两个他们都认识,那这一个穿的金尊玉贵的不是齐国的昊皇子又是谁? 不过楚国的士兵脑袋瓜子转得快,这孩子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大锅,其中一个士兵就快速的去锅里舀了一碗羊肉汤端过来递给齐元昊。 这羊肉汤是加了千寻他们从家里带来的调味料的,所以味道既鲜美又无腥膻的味道,再加上撒了一点野葱,那味道简直了,即便还没有开始喝,那香味已经直往鼻子里钻,令人上头。 齐元昊就是一个小孩子,并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像千与和千寻那般出生起就八百个心眼子,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为了吃,这不接过碗筷,那是丝毫不客气的就开始大快朵颐。 齐元昊吃着吃着就觉得好困,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快速的将碗里的肉和汤吃完喝完才睡了过去。 看着齐元昊吃的干干净净的碗,众人脑子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齐国是有多穷,能让一个孩子就连困得不行了,依然要将碗里的东西执着的吃干净才心甘情愿的睡去?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应该管的,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去上报。 “启禀摄政王属下等活捉了齐国昊公子。” 南宫澈正和自家两小只悠哉悠哉的喝着羊肉汤,吃着烤羊排呢!一个士兵忽然前来求见,南宫澈让人进来,就冷不丁的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第385章 这是亲外孙 “你们是在何处抓到的人?确认是齐元昊了吗?”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即便在摄政王府养了好几年,南宫澈总共也没有见过几面,以他的薄情,对这孩子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怜悯,因为这是兰溪若给他戴绿帽子的罪证。 “那孩子穿的金尊玉贵的,我们调查了,他应该是从两军交战边界线上那条河那边,通过钻栅栏然后趟过河而来。” 南宫澈面色凝重的下令道:“吩咐下去,所有栅栏全部加固,减小缝隙。”这次只是让一个小孩子成功的钻了漏洞,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效仿? 南宫澈看了看还在吃东西的两兄妹,吩咐了一句:“你们继续吃,父王去看看。” 两个孩子都很乖觉的点头。 不是他们不想跟着去看热闹,而是这烤羊排和羊肉汤味道实在是太香了,他们以前可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幸好这一次出门的时候,千寻跑去找念画姑姑拿了不少调味料,没想到这还真的用上了。 两兄妹在这边吃的满嘴流油,另一边齐元昊睡得像头死猪,时隔几个月,再次见到齐元昊,南宫澈的心情也是复杂的,毕竟兰溪若曾经救过他一命。 吩咐人将齐元昊看管齐元昊看管起来之后,南宫澈吩咐守将给齐国发了信息。 此时齐国那边最滑稽的是楚国的信息都发过来了,竟然还没有人发现自家的皇子丢了。 楚国这边一开始说的时候,齐国那边首先觉得这肯定是楚国人忽悠他们,目的就是让他们上当的。 不过兰顺和到底是年纪和阅历都在那里,加上齐元昊还是他的亲外孙,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立刻下令让人去找齐元昊,可这一找才发现齐元昊真的不在军营。 这下齐国这边的人慌了,这可是齐国目前唯一的皇子,真要在他们手上出了什么意外,只怕是他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而兰顺和就更着急了,这可是他后半辈子的筹码,要是就这么废了,那他的死期只怕很快就会到了,要知道这一次让齐元昊一个小孩子御驾亲征,那可是他提出来的。 兰顺和光是想想就浑身发抖,当然心里对齐元昊也有不少埋怨,这小孩子怎么那么淘呢?你去哪里不好?齐国这么大个军营还不够你跑的,你竟然敌我不分,直接跑敌营去了,目的就是为了喝人家一碗羊肉汤,这还在是不是蠢的无可救药了? 心里的怒气一遍又一遍噌噌噌往上涨,兰顺和不得不一遍遍提醒自己,这是亲外孙,而且就这么一个。 原本双方还僵持不下的战局,直接一齐元昊跑到楚营分了高低,楚国这边给了准话,要想换回他们齐国的皇子,那就拿附近紧邻的十座城池来换。 这个事情就大了,兰顺和和边关守将可没有权力答应,只能上报回京。 当齐云霄看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掌拍在龙案上面,愤怒的骂道:“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贪嘴又愚蠢的人?”一个野孩子,怎么可能值得他用十座城池去交换? 可要是不换,保不准兰顺和会在战场上临阵倒戈,于是他咬了咬牙,同意用五座城池交换,如果楚军不释放齐元昊,那就只能手上取了。 这是齐云霄给出的最优解。 这不是不救,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楚国这边到是很好说话,五座就五座呗,这简直就是意外的收获,没有费一兵一卒轻轻松松就得到了五座城池。 原本边关的老百姓都以为这一场战争,会在齐国这五座城池赔偿之后结束,可惜齐云霄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赔出五座城池就不吭声了? 如今齐国国运艰难,齐国的每一寸土地可都关系着齐国的税收。 当然南宫澈也没觉得齐云霄会就此收手,反而是肯定他会再次出手,所以让楚军一直小心提防着。 这天一大早楚军就有人开始拉肚子,最后甚至是马匹都开始拉,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投毒,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军医去解决的。 可千寻觉得现在边关的瘟疫已经彻底解决,自己和哥哥也没什么事情,如今军营有人疑似中毒她身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孩子,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于是这两个小家伙也是偷偷的跟在那些军医后面,就想要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那边军医也很厉害,没多久就发现是他们的水源上有被投了大量的番泻叶,这番泻叶经过水流不断冲刷,自然会污染水源,导致人和牲畜服用此水之后拉肚子。 只是光调查出问题,手里却没有相应的解毒药材,这还不是等于零,军医正着急的想着要用什么东西来解毒,千与就在一边对千寻大声的说道:“妹妹,我记得咱们临出门前,母妃是不是担心咱们吃错东西,所以给了你不少止泻解毒的药?” “哎呀,对呀,我这就回去找找。”千寻就像是懊恼自己忘记了重要事情一般,对着自己白嫩嫩的额头打了一巴掌,然后迈着小短腿就往自己的营帐跑,千与也急忙跟了上去。 全程知道自家这两个小孩要干嘛的南宫澈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想必有他们的帮助,楚军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另一边齐元昊被他外公接回军营之后就被严加看管了起来,可齐元昊就是一个小孩子,心心念念就是吃,这几天齐国军营的伙夫也想着法,换着花样的给他做了一些吃的,可在吃过楚国军营那碗羊肉汤之后,他觉得现在伙夫端上来这些食物简直是难以下咽。 于是这个小家伙又开始计划着第二次逃跑,只不过现在他身边都是看着他的士兵,一时间他还真的没机会跑出去,只能哭哈哈的吃着伙夫端上来的食物。 楚国那边已经悄无声息的给士兵解了毒,但是南宫澈知道齐国给楚国的士兵下毒,肯定还有后手,所以他便让楚国的士兵装作还在拉肚子,就要看看齐国还想怎么做。 第386章 知子莫若父 而齐国的士兵发现楚国的士兵时不时就往茅厕的方向跑,以为他们全部都中毒了,就将这个消息上报给了兰顺和以及杨建国。 杨建国得到消息,立刻点兵带着三万士兵就开始了对楚国的进攻。 然,楚国早就料到他们肯定会趁机动手,早已经外松内紧张开口袋,就等着齐军自投罗网,这不,杨建国带来的三万士兵冲进来直接就被楚国的士兵包圆了。 这下好了,原本只是一个齐元昊就已经让齐云霄费了五个城池才将人换回来,现在可是齐国整整三万士兵,其中还包括杨建国这个边关守将。 齐云霄生气的已经连安抚陪伴魏轻歌的没有心思了,而兰溪若更是因为齐元昊偷跑进敌营,给齐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直接被降为素人打入冷宫。 魏轻歌听见兰顺和那么无能,上战场之后不仅一次都没有打胜仗,现在还连累齐国一直在丢城池,顿时就跑去给齐云霄出主意,目的就是不能这么一直退让,不然楚国肯定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齐云霄一想,确实是这样,但是让他放弃杨建国这员猛将他是真的舍不得,最后他决定让其他的将军带兵增援,务必将齐国的将士救回去。 新来增援的士兵来的并不是那么快,边关现在杨建国被俘虏,完全就只能让兰顺和指挥。 可兰顺和一个文官,玩儿的是权谋,这种真刀真枪的打,兰顺和根本就不行,但是楚国这边是越战越勇,兰顺和下令几次出兵都以失败告终,而且他们是每一次都自己先出手去撩,但是呢又打不过,每一次都被楚军打的丢盔弃甲想后方撤。 随着楚军占领的城池越来越多,兰顺和意识到这一次他们是踢到铁板了,只是楚国不是才和西凉大战了三年,他记得他离开之前,楚国的国库并没有多少物资,怎么楚国现在表现出来的模样,好像并不缺物资? 楚国的物资究竟是哪里来的? 瞧瞧,同样是打仗,他们齐国这边因为国库空虚,皇上拨下来的军饷并不多,他们的士兵就连三掺面的馒头都吃不饱,可反观楚军那边,人家三天两头大鱼大肉的不说,吃的更是白面馒头,偶尔还有肉包子。 啧啧,就那香味儿,就算是他,闻着也会忍不住嘴馋呢! 兰顺和想不通,就派人去打听,得知是摄政王府募集的军粮,兰顺和差点没有被气死,这南宫澈是傻的吗?竟然自己帮忙掏军饷打仗,这仗打下来,楚国最后即便赢了齐国,他那当皇上的皇兄难不成还能分他一半江山不成? 但是不管兰顺和如何生气,这仗肯定要继续打下去,要不然就他现在这情况,只怕是回京也会被齐皇砍头,更何况他为何会出征,还不就是想帮助齐元昊建立功勋,将来好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兰顺和为了自己的将来决定背水一战,南宫澈不是自掏腰包打仗吗?说的好像谁没有私产似的。 兰顺和立刻往楚国送了几道消息出去,其中一道消息正好被南宫澈的人截获,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的字,大家猜不明白兰顺和发出的消息是什么意思,就那狗屁不通的话,一众军官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这件事令南宫澈也有些费解皱起了眉头。 千与和千寻一直在后方帮忙照顾那些受伤了的士兵,到了晚上该歇息的时候回到营帐,就看见自家父王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手指不轻不重很有规律的击打着桌面。 两小只乖巧的来到南宫澈的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南宫澈问道:“父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南宫澈看见两个孩子,忽然异想天开的想到:自家这两个孩子绝顶聪明,说不定会给他什么意想不到的见解,于是就将自己的苦恼告诉了他们,南宫澈想的很简单,或许他们现在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两个孩子以孩子的视角来看这条乱七八糟的信息,或许能看出别的门道。 两小只仔细研究了南宫澈给出来的字,这确实就是毫无关联还无厘头的一些字,这些字单独拎出来一个一个的他们都认识,可组织起来,却是狗屁不通,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同样觉得兰顺和无缘无故的,不会发出这种狗屁不通的消息,也就是这信息肯定是藏着别的不为认知的秘密。 “别管了,你们先洗漱睡觉吧!”南宫澈见两个孩子也猜不出答案,见天色已晚,就让两个孩子先去休息。 两个孩子很听话的洗漱之后躺床上闭上了眼睛,南宫澈这才又回到书案前继续想答案,这信息传递的如此机密,里面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而床上躺着的千与并没有睡着,他一直在琢磨那张纸上的信息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字……等等,他曾经见过一本书,那里面有一种叫做选词造句的东西,其中有很多词语其实就是故意放出来误导人的,而知道选择哪些词的,肯定是熟悉最近老师教了哪些内容的。 千与忽然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发现千寻已经睡着了!他轻轻的帮千寻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下床。 南宫澈听力好,即便千与小小的动作,可就在一个帐篷里,他还是发现了,见他往自己这边走来,担心小包子感冒,他快速走上前将千与抱起,顺便从一旁的衣服架子上将自己的皮毛大氅取下来,将小包子结结实实的包裹好抱在怀里,来到书案前才问道:“你可是有什么新发现?” 知子莫若父! 自家这儿子将来必定会是有大出息的人!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信息里的字,会不会是只有一部分是有用的,其余部分是没用的,是兰老儿故意写出来诱导我们的。” “哦?即便真是那样,那你怎么知道这其中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呢?” “这个就要看父王对兰老儿了解多少了,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兰老儿藏起来的底牌。 第387章 士兵欺负老百姓 既然是底牌,兰老儿在楚国当了一辈子的官,那这些东西肯定是放在楚国的,至于为什么没有搬来齐国,当时他是被人从监牢里带走的,走的仓促,肯定是来不及安排带走这些东西,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发出去的消息,肯定是要他留在楚国的人,给他将东西送到齐国来。” “如今齐国国库空虚,老百姓赋税日渐增加,最缺的就是金银财宝和粮食,如果有人从楚国偷偷给他们支援,那咱们这场仗可能就不太好打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在京城的人,先动手将那些东西弄到手,这样兰顺和就没有办法和我们对着干了?” “不不不,我们只截获了一道信息,谁知道他一共发出了多少道信息,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具体将东西都藏在了哪个地方,楚国那么大,真要想藏点东西,那真的是外人不太容易找到的。” 当然千与还有点私心,那就是兰顺和真要藏了金银财宝,如果被楚国皇上知道了,只怕那些东西最后也就都落不到他手里。 别看千与年纪小,实际上心眼比蜂窝还多。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咱们来个守株待兔,从京城到边关有一个狭窄的河谷,两边都是水,只有中间有一座绳索桥,你说咱们要是就埋伏在那里,等他们的运送车队一到,咱们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他们会如何?” “而且那里就在河边上,咱们等那些人走到河中间再动手,咱们连消除痕迹的后续都免了,多方便!” 南宫澈闻言,拉开了和怀里小豆包的距离,一脸看奸细的眼神看着自己怀里小小的人儿问道:“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是哪儿来的?” “书上看来的啊!父王就说我这做法有没有用?” “就按你说的办,现在你可以去睡觉了,父王来看看,他这上面说的是什么!” “父王,到时截获金银财宝的时候,你可以带上我哦,咱们少带一点人,主打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好,你个小机灵鬼,这件事咱们别让其他人知道,为了这次和齐国打仗,咱们摄政王府支援了这么多物资出去,总要填一填自己的腰包才是,不然这种事情多来几遍,咱们可就要被掏空了。” 千与用一种“原来父王你是这种人”的眼神看着自己眼里曾经崇拜的无以复加的人,说实话,他觉得自己的父王是不是被人假冒了,可又再想想,他和妹妹都这么聪明,自己的父王又怎么可能笨呢? 所以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南宫澈的提议,任由南宫澈将他抱回床上,帮他盖好被子之后说了句:“父王你也早些休息,别把身体累坏了,咱们还要尽快结束战事,回家等母妃给我生弟弟妹妹呢!” 听儿子提起妻子,南宫澈温柔一笑回了一句:“好。” 齐云霄在听了魏轻歌的建议之后,又加倍收取赋税的同时还让出征的将军祁勇继续一路征兵,等他们来到边关的时候,出征时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变成了六十万。 这么多人需要吃喝,齐云霄拨的那点粮草根本不够,加上这些新征来的新兵没有经过严苛的训练就到了战场。 这些新兵都是在家里就饥一顿饱一顿的,原本以为当兵之后能吃饱,结果当兵之后的日子比没当兵的时候还难熬,这些新兵里就有刺儿头开始拉帮结派,骚扰边境的百姓。 一时间边关的百姓过的更是水深火热。 千与和千寻这天没事,就让冯阳带着他们去了附近已经被他们占领的云阳镇转转,南宫澈也知道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在军营憋坏了,毕竟自来了边关,这两个孩子就一直在给他帮忙。 南宫澈心疼孩子,就同意让冯阳带他们去,原本想着这里已经被他们占领,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没有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冯阳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云阳镇,千寻这个吃货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一个糖人边走边舔,走着走着三人就听见前面有人喊救命,冯阳立刻警惕的将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抱着飞到了一旁的高处,原本是想看看情况的。 “哥哥,那不是我们的士兵吗?他们怎么能欺负老百姓?这样的士兵该杀。”千寻看见那几个士兵直接将一个买菜老爷爷的箩筐一脚踢飞之后,又看上了一旁站着有个卖菜的小姑娘,有个士兵直接如同流氓一般,伸手一把就拽过那个小姑娘搂在怀里,然后流里流气的伸手去摸人家小姑娘的脸,嘴里还带着邪笑的说道:“小妹妹,陪哥哥们乐呵乐呵,放心,哥哥们开心了就会放你回家的。” 小姑娘不肯,当即反抗,然后就被这该死的士兵直接扒了衣服,按在地上,欲在大街之上就要行不轨之事。 “畜生。”千与见状,直接伸手拔下千寻手里糖葫芦上面的一个果子弹射了过去。 两个孩子最近一段时间都有跟着南宫澈或者冯阳习武,千与是男孩子,在习武上面的节奏要比千寻快上许多,这不,他想用糖葫芦大人警告,那糖葫芦就打到了那个正压着小姑娘的男人的后脑勺上,只可惜千与年纪还小,手腕力度不够,所以不仅没能将那个士兵打倒,反倒是令他怒气汹汹的回头看着千与,吩咐身边的人道:“去将那小子给老子抓下来,这两足羊看上去挺嫩的,炖肉汤应该十分美味。” 那人话落,原本好几个正在附近打砸抢其他老百姓的士兵,顿时将矛头指向千与他们。 当看见千与和千寻两个小孩子,以及他们身边还坐着的冯阳的时候,其中一个士兵对着冯阳说道:“识相的赶紧将这两个小孩子丢下来,我们大可饶你一命,否则你今天也没想走。” 冯阳扯了扯唇角说道:“那我到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们走不了的。” 那几个士兵顿时气势汹汹的朝着冯阳他们所在的地方走来,左右看了看,见没有梯子,直接从一旁的摊位上抽出一根竹竿,打算将三人捅下来。 第388章 原来是敌军 只是当他走过来的时候,千寻哎呀一声,从她身上掉出一只金蟾,正好落在那人的脸上,手臂上,然后呱呱几下就跑了。 而那个人是效果立现的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手臂上火辣辣的,就如同被人灼烧了一般疼的无以复加,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以飞快的速度被腐蚀掉。 “啊!这死丫头是个毒娃,赶紧将她擒拿住。”那人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痛的在地上直打滚。 而他的同伴看见他这副惨样,纷纷被震慑住,不仅不敢去抓千寻,还纷纷倒退,眼睛四处打量,生怕那可恶的金蟾出现在她们身边。 可是千寻拿出来的东西那肯定是好东西,怎么可能因为你几个人的防备就放弃收拾这些想要欺负它主人的歹徒? 于是金蟾呱呱呱的在几人之间乱窜,不多时几人都一脸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特别是那个侵犯人家小姑娘的士兵,原本都已经被金蟾放倒在地哇哇乱叫了,可千寻的声音却如同魔鬼一般响起:“”小金,这人仗着男人那恶心的东西,竟然欺凌良家妇女,依我看,他也就不必为男人了。 金蟾似乎听明白了主人的命令,明明还蹲坐在老远的地上,却并不妨碍它头上那鼓鼓囊囊的包里的迸射毒液,那男人只感觉自己身体一痛,低头就发现自己的裤子竟然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此时的他简直就是开了天窗。 “啊!”然而此时的他因为身体后知后觉传来的疼痛,根本就顾不上自己丢人,只是疼的在地上翻滚。 “冯叔叔,让人看看这几个士兵究竟是怎么回事!真要是我楚国士兵对老百姓做出这等恶毒下作之事,那就通知我父王,让他下令严打军队里的不正之风。” 冯阳得令,当即给军营那边发了信号,南宫澈看见信号,下意识以为是两个孩子出了意外,急忙丢下一句:“贺旭东带五千兵马去云阳镇救两个孩子。”话一说完,他就非常快速的运起轻功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贺旭东知道事情严重,两个孩子可是南宫澈的心头宝,更是萧子鱼的命,真要出点什么意外,他们这些人通通都难辞其咎,于是立刻点兵带着人骑着马去了云阳镇。 南宫澈从军营冲过来用时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当看见南宫澈急忙掠过来的时候,千寻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问道:“父王,你怎么亲自来了?” 南宫澈锐利的眼睛扫了一遍那几个在地上乱滚,已经失去战斗力的士兵,立刻蹲下身子将两个孩子转圈圈似的看了一遍,见他们穿着完好,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可有什么地方受伤?” “父王放心,那些人连我们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到,我的小金可厉害了。”此时的千寻在地上那几个翻滚的男人眼里简直如同邪恶的小恶魔,她手上拿着轻轻抚摸的那只金蟾,可是将他们几个放倒的罪魁祸首,此时却乖巧无比的任由那小孩顺皮捋。 而千与还是保持着他一贯少言寡语的作风。 南宫澈仔细检查过两个孩子,发现他们真的没有受伤之后,才站起身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示意冯阳最好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 冯阳倒也贴心,南宫澈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他就将事情的原委解释明白了。 南宫澈眯着眼睛看了地上躺着的七八个人一眼,顿时给出结论道:“这几个人应该不是我方士兵,一会儿定北侯到了,让他仔细查查。” 南宫澈这话给出的信息量就大了,冯阳的脸色顿时严肃了几分。 “父王,不用等定北侯,我现在就让这些人说说他们的来历。” 南宫澈看了一眼自家的宝贝女儿,看着她自信的模样,想了想说道:“那你试试吧!不行也没关系,我们军营里的十二大酷刑也不是摆设。” “嗯嗯,父王放心,孩儿定不辱命。” 此时大街上原本的老百姓除了那个被人欺辱吓破胆,此时正努力将自己缩在杂乱无章的小摊子面前的小姑娘之外,其余的人早跑了,倒是让这个街道闲的空旷了许多。 千寻如恶魔一般的笑容在粉嫩的小脸上绽放,一步一步慢悠悠的往那个受伤最严重,也就是开了天窗的男人面前走去。 那男人此刻就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瞳孔紧缩的看着如同恶魔一般的千寻带着渗人的笑容向他靠近。 他惊恐的想后撤,可是身上到处都被那金蟾不知名的毒液腐蚀,此时有些地方都能看见那泛红的骨头了,他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再逃跑了,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千寻来到他面前,还好心的蹲下身子,让她手里的金蟾与他来了个四目相对。 男人顿时从金蟾的眼里看见了威胁,吓得他浑身一哆嗦,然后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我老实交代。” “说吧!但凡你有一个字是假的,我就让小金直接往你嘴巴眼里里喷点毒。” “是是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男人为了活命,此时就如同一条狗一般对着千寻摇尾乞怜。 “少废话,赶紧交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千寻小脸一虎,假装严肃的模样,只是她年纪太小,又长得呆萌呆萌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不过男人碍于她手里金蟾的威慑力,倒也没敢作妖,直接说道:“我们是齐国的士兵,只是现在军营里根本吃不饱,我们就到这镇上来找点吃的。” 南宫澈一副果然的神情,令冯阳感到羞愧,他跟着两个小主子在这里待半天了,都没有发现这几个人有什么不同,没有想到王爷一来,不过是一眼就发现了这些人的不同。 “这里已经被楚国占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千与年纪小,可问出的问题却十分犀利。 此时那几个齐国的士兵已经意识到他们遇见的两个小孩子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是传说中楚国摄政王的两个宝贝疙瘩。 “我们是从旁边的山里过来的,我们当兵以前就是这附近的村民,对这一带的地形很了解。” 第389章 父子劫财 原来如此,南宫澈已经想好要如何治理他们接下来有可能会遇见的麻烦了。 等贺旭东带着五千兵马赶来的时候,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得到有用的消息,贺旭东立刻马不停蹄的部署了下去。 没有想到齐国士兵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齐国连士兵的肚子都保证不了,那还打个屁的仗? 千与眼睛一转,顿时拉了拉南宫澈的手,南宫澈见他有话要说,顿时蹲下身,千与立马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南宫澈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谁来告诉他,自己王妃究竟给自己生了个什么玩意儿!这整人的点子怎么这么多?不过他喜欢。 生在宫廷,要是太过太纯,在一百八十个心眼子都不够用的尔虞我诈里,只会早早的成为炮灰。 “再等等,咱们先把兰老儿的东西搞到手,齐国那边军营乱不乱,跟我们没有太大关系,不过若是能让他们更乱点,到时咱们说不定能直接灭了他。”这父子俩的野心,那是毫不掩饰。 齐国那边新兵乱糟糟的,加上吃不饱饭,大家脾气都上来了,别说和楚国开战,自己的军营里时不时就会因为两句口嘴引起打斗,然祁勇下得令是根本就没有几个新兵会去执行。 更甚者还有刺儿头带头和老兵对着干,这可真让祁勇糟心不已,立刻让兰顺和出面去安抚,毕竟文官都是嘴皮子挺溜,惯会忽悠人。 兰顺和也在拖延时间,想着等他的财宝到了,买到粮食之后,就能打反击战。 到时因为他在危难关头拿出自己的私产助阵,不管是现任皇帝,还是将来推齐元昊上位都不会将他的功劳忘记,也就更方便他将来挟天子以令诸侯。 兰顺和很尽职尽责的出去安抚那些不守规矩的士兵,只是新兵里听他说话的没有几个,全都当他是在放屁。 有人甚至毫不隐晦的骂道:“就你一个楚国的叛徒,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齐国的军营里吆三喝四的?再瞎逼逼,信不信老子揍你?” 最底层的士兵可没有那么多顾忌,肚皮都吃不饱了,就连皇上的命令都不一定会听,谁有时间听一个他国之人逼逼赖赖? 兰顺和虽然是楚国人,但是如今在齐国也官居右相,虽然手里没有多少实权,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并不是瞎说的,这不他顿时便说道:“你别管老夫是不是叛徒,老夫如今在齐国被齐皇封为右相,那就足可见齐皇对老夫的重视,你们这些新兵既然这么不服管教,精力也如此旺盛,那就通通打头阵去吧!接下来咱们要攻城,抢回被楚国夺走的城池。” 许多新兵顿时不干了,被征兵之后,肚子就一直没有填饱过,现在竟然要他们去送死,与其那样还不如反了这齐国的江山自立为王来的逍遥快活,于是这些新兵看见人群里还在喋喋不休有恃无恐的兰顺和,顿时大家对了一个眼神之后,靠着兰顺和最近的人直接对着兰顺和的后背就是一脚,直接将人踹倒在地,接着就是大家一拥而上,对着兰顺和进行了单方面的围殴。 还是祁勇得到消息急忙赶来,才将奄奄一息的兰顺和给救了出去。 只是军营里在一群有心人的煽动下,再加上某些人暗地里煽风点火,齐国军营里很快就内乱起来,令祁勇无暇顾及进宫的事情,只一心一意先整顿军队的纪律。 也就在这个时候,南宫澈得到消息,给兰顺和运送财宝的镖车,第一批已经快要到达之前他们商议好的地方了,南宫澈顿时带上自己的两个孩子,以及自己身边的几个死士就跑去拦截那些人。 一群人都擅于隐藏,那些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绳索桥的中间段已经被南宫澈吩咐死士刷了一层油,加上又是不太宽的桥,那些押镖的大老粗走上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脚下,警惕的都是周围的环境。 只是走到中间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和他牵着的一匹拉车的马儿脚底下一打滑,一人一马顿时摔了出去。 这一人一马再加上马车上的货物摔出去冲击力很大,直接就将绳索桥撞击的就像是荡秋千一般来回晃荡,这一晃荡,桥上的人马在没有做好前提预防的情况下,就都跟着摔了出去,有些人运气不好,还直接摔到了涂抹过油的地方,然后溜了出去,撞击的绳索桥继续晃,那情景简直是千寻看见都替他们牙疼,小丫头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时不时的捂一下眼,又抽一下嘴巴,看上去又萌又搞笑。 南宫澈和千与对视一眼,在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冯阳就已经一身黑衣,脸上还蒙着黑色的面巾出场了,只是他这大侠一般的方式出场,却是对着桥上的人和牲口用内力撒了一把迷魂散,这些人瞬间就全部晕倒了。 为了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南宫澈还让人上前再次点了这些人的昏睡穴,他上前见过这些人之后,发现他们应该不是普通的镖师,反倒是像达官显贵家养的死士,既然是这样,他也就毫无心理负担的让冯阳等人将这些人拎走处理了,才对着两小只招手。 两小只快速的跑出来,对着那桥上的金银财宝直接小手一挥,东西就不见了。至于那些马也都被两小只收起来,用来扩充军营的战马也好。 两小只可是秉承着能带走就别留下浪费的心态,就跟那貔貅一般,没事就想着往自己的空间收东西。 等这里收拾干净,他也就先带着孩子去附近他们临时的居住地等候下一波。 虽然冯阳等人都很好奇,南宫澈带着孩子,在他们都离开之后,是怎么将桥上的东西都搬走的,但是他们身为死士,秉承着不该问的别问,不然容易死的早为原则,愣是一句多的废话都没说。 就这样他们在十来天里,一共截获了七批金银财宝,那数量之最,也是令南宫澈咂舌,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兰顺和这么会敛财,就他这些东西,即便是拿出来给楚国使用,在楚国不多往里砸钱的情况下,起码都能供应上楚国老百姓五年的生活,这是一个什么数字? 第390章 兰顺和吐血 这一刻南宫澈觉得兰顺和可真该死,竟然背着皇上,在暗地里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 与南宫澈不同,兰顺和现在还满心欢喜的等着自己的金银财宝到来,做着将来能稳坐钓鱼台,调令天下的美梦。 只是很快,由南宫澈故意放跑的一个人急急忙忙就冲进了齐国军营,给兰顺和带来了一个噩耗。 “你说什么?押镖的车队被人劫走了?”兰顺和初听觉得可能是自己没有听太清楚,所以多问了一句。 “回右相大人,楚国那边的探子给出消息,说是运送金银财宝的人早就出发了,也是属下计算着那边的人这几日应该会到,可一直没有等到人,才派人出去打探了一番,但是他们回来报告,说是所有运送东西的队伍,都在经过河谷的时候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失踪了。” 那些都是他们培养的死士,如果不是出了意外,被人连锅端的话,但凡跑出一个人,也应该回来给他们打报告,可时至今日他们一个押送的人都没有见到,只能说明他们的东西被人劫走了,人最好是不在了,否则怕是连他们的老巢都快保不住了。 “快,快给那边发消息,让所有人立刻转移。”兰顺和立刻下了新的命令。 可不多时那人就跑回来说道:“禀告大人,刚刚收到京城那边传来的飞鸽传书,说咱们屯兵的位置被楚皇发现,已经被他们全部抓捕了。” “噗!”兰顺和再没有忍住,直接喷出了一口老血。 完了!全完了! 在他被气晕的闭上眼睛之前,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他并不知道南宫澈的人在抓到第一批押镖的人之后,就对其进行了严刑审问,那些人虽然是死士,可架不住冯阳等人手里有千寻和千与弄出来的各种刑具,不过就是审讯几个死士,他们是直接让这些死士觉得生不如死! 冯阳他们很快就得到了有用的消息,并且给京城发去了消息,京城那边皇上立刻派兵去将兰顺和留在楚国的窝给一锅端了。 事发突然,那些人面对几千人的围剿,连个准备都没有就被人全部绑了,因为是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出任务,这些人也不可能随身歹毒,被抓之后又被搜了一遍身,这才全部丢进大牢,等着皇上的处决。 这些人为虎作伥,帮助叛逃的兰顺和,自然是要被安上通敌叛国之罪,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最终的下场肯定不会好。 边关兰顺和本来被新兵群殴之后身体就一直没有恢复,现在又突闻噩耗气吐血,加上祁勇本来就看不上兰顺和,以及现在士兵内乱令祁勇根本抽不开身,几方面下,竟然就没有人再管兰顺和的死活,军医天天忙着给那些大乱斗的新兵包扎也是心累,哪里还有时间去给兰顺和看诊? 兰顺和就这样在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之后,再加上齐国这边的不管不问,郁结于心,两天之后便被活活气死了。 祁勇得知兰顺和死了的时候,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给皇上写封奏折,奏明情况,至于送棺回京的事情就算了,兰相是楚国人,活着就地安葬,他会更开心。” 一句话说白了,祁勇在这种时候,已经不想在兰顺和身上浪费一兵一卒了。 兰顺和当了一辈子的丞相,最后被人直接随意的挖了个坑,直接将尸体扔进坑里,再将土原封不动的填上,连个坟包都没有起。 这还是祁勇担心要是不将兰顺和埋了,那些饿急眼了的新兵说不定会直接将兰顺和下锅炖了,才做的安排。 只是想到如今军营里的士兵为了不饿肚子,已经开始吃草根树皮,祁勇的眉头就皱起没有舒展开来过。 长此以往,只怕不用别人来攻打,他们自己就先内斗死完了。 兰顺和死了,齐元昊的死了,祁勇为了军营里的打斗以及士兵们的粮食每天焦头烂额,更加没有人过问齐元昊了。 齐元昊从小就没有饿过肚子,如今跟着军营的士兵每天节衣缩食的,他就更馋了。 想到上次去楚军那边混的羊肉汤,齐元昊就不自觉的咽口水,只是现在看他的人挺多,一时间他还找不到机会溜出去。 齐云霄收到祁勇的消息,得知我军目前食不果腹,无心恋战,顿时气的火冒三丈,魏轻歌知道了,当即将自己所有的钱财都拿出来支援齐云霄打仗。 不是她仗义疏财,而是她很清楚,只有齐国在,齐云霄还是皇帝,她的日子才会过的舒坦,而且贺旭东还没有死呢!她又怎么会放过他? 魏轻歌的举动,再次令齐云霄感动不已,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 有了魏轻歌带头,其他的皇后嫔妃也纷纷慷慨解囊,再加上一些还有实力的保皇党不断的游走,总算是给齐军筹集了一笔不斐的粮草。 当祁勇收到速战速决的消息,心里明白,这或许就是国家所能筹集出来的最后粮草,成败在此一举。 于是他下令让士兵都吃的饱饱的,然后便下令攻城。 一直在一旁顾安安关火的楚军见饿了许久的齐军开始进攻,便知道他们的支援到了,但是南宫澈心里很清楚,他们偷走了齐国的大部分财宝,齐军这一次来势汹汹的攻击,想必就是死前反扑而已。 既然对方饿了这么久都能上战场,那我方这些日子一直好吃好喝养着的士兵难不成还怕了对方不成? 当即下令迎战! 对方这一次之所以来势汹汹,是因为战前祁勇在做大战动员的时候很明白的告诉过大家:“想要吃饱就尽全力打赢楚国,只要打赢了楚国,楚国就一定会拿出相应的赔偿,瞧瞧楚国士兵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就问你们馋不馋?” 馋,当然馋了! 就楚国那边一天天也不知道是吃的什么美味,那香味说他们香飘十里都不为过,害的他们每日本就因为饥肠辘辘而难受的人生,还要收到地方军营香味的荼毒,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会不想要这样的好处? 第391章 两国对战 于是有了祁勇的洗脑,这一次齐军来势汹汹,看神情就好似一定要和楚军一分高下似的。 只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楚国这边本来就是故意香飘十里的,早就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将这个曾经欺压楚国多年的齐国不说打趴下,至少也要让对方知道,如今的楚国可不是好惹的。 当然其实楚军都在暗戳戳的想,齐国这一次不知为何忽然变得这么穷,说不定就是这些年齐国总是仗着自己国力强盛欺压百姓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才收了他们的金银财宝,让他们也尝一尝被打败的滋味,看看他们以后还那么猖狂不。 如果能直接将齐国收入囊中,那就更好了! 一个个士兵都抱着自己美好心愿冲向战场,千与和千与在大帐里听着冯阳时不时给他们传来的消息,两小只对视一眼之后,千与开口询问道:“冯叔叔,你说要是我们直接把敌军的粮草给他偷了,他们吃不饱饭还有心思打仗吗?” 冯阳听见这个问题之后立刻回答道:“想要偷他们的粮草可不容易,不过咱们可以一把火给他烧掉,他们这么久没有进攻,原本就是粮草匮乏,现在这点,只怕也不多。” “冯叔叔,你这思想不对喔!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些粮食可都是老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你直接给烧了,那就是浪费,不如你带我们去帮他装走好了,我们这可是帮助他们,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我们啊!” 冯阳听见千寻的小奶音,唇角疯狂的抽搐,自家这世子和郡主还真的是悲天悯人的紧呢! 不过做这种好事他自然愿意! “属下可以带你们去,不过到了那边,你们可要听话,不能乱跑,毕竟是地方阵营,万一你们要是被抓住了,那属下只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放心吧!即便他们抓了我们,我们也有办法逃掉的,冯叔叔不用担心,我们肯定不会连累你被父王骂。” “好呢!有郡主这保证,属下也就陪两位小主子跑一趟吧!” 于是前方战火绵延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冯阳叫来另一个死士,一人抱着一个小主子,越过上次他们在云阳镇那几个敌军嘴里得知的小路,很轻松的就到了敌军阵营,冯阳更是精准的找到了他们的粮仓。 只是祁勇也知道这些粮食于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派了重兵把守,普通人要想越过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放火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一次冯阳他们带来了一个大杀器,那就是千寻,别看她年纪小,弄出来的东西还真是稀奇古怪,这不,也不知道千寻给了他一包什么药粉,他用内力推送出去之后不一会儿,这些人就跟那入魔了似的在原地扭起了秧歌…… 一个个大男人做着如此妖娆的动作,简直是没眼看! “郡主,我们现在能过去了吗?”冯阳怀里抱着千寻小声询问。 “你们就别进去了,我和哥哥进去,我和哥哥自小百毒不侵不怕,你们过去万一染上那药再想要给我们表演一段……” 冯阳听见千寻的小奶音,此时却觉得犹如魔音,太吓人了。 不过身为尽责的护卫,他还是打算陪着两个小主子进去,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知道两个小主子肯定是有秘密的,不过他就装作不知道就是了,只要摄政王府不倒,王爷也不会亏待他们。 可千寻和千与最后也没有让他跟着走进粮仓,只是让他在门口等一等。 两小只快速的钻进粮仓将东西拿走,然后往里面泼上汽油便跑了出来。 冯阳闻到他们身上的汽油味,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一个究竟,千寻就说道:“冯叔叔咱们快点跑。” 冯阳听见这话是下意识的抬手抱起两个孩子便运起轻功开溜,就在冯阳动身的瞬间,他们的身后忽然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冯阳跑的更快了,也不知道这两个小祖宗在里面干了什么,怎么还引起那么大的火灾了呢? 正在前方交战的祁勇因为战场上的厮杀声并没有听见身后的巨响,可一旁的军师却在无意间发现自家军营里那黑沉沉的浓烟。 “将军,不好了,粮仓好像着火了。”军师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冲到祁勇跟前,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楚军的长矛戳进了心脏,完全就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祁勇听见军师的话回头望去,就发现自家的粮仓位置浓烟滚滚,再回头就发现军师已经死于敌军手下,这让他如何不气,不愤怒? “兄弟们,楚军太可恶了,竟然烧我们粮仓,断我们后路,反正活着也是奴颜婢膝,不如与他们拼啦!兄弟们,随我上阵杀敌!” 军师和祁勇一起大大小小的上了无数次战场,那心里地位可比自家亲兄弟还要亲,完全是可以托付后辈的信任之人,如今就这么眼睁睁的死在他的面前,他一定要为兄弟报仇。 或许是眼看后继无望,或许是军师的死刺激了祁勇,令他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了,今天他一定要让楚军付出代价,楚皇不是最在乎他的亲弟弟吗?那自己就拿南宫澈祭旗,看看楚皇又能如何! 祁勇奋勇杀敌,其他的士兵不管是为了自己能活着,还是为了让齐国继续立于不败之地,总之也是顽强抵抗,一时间两军对垒,炮火纷飞,打的不可开交。 冯阳带着两个孩子平安回到楚国军营,这才有时间询问道:“世子,你们刚才在那粮仓里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忽然蹿出那么大的火苗?” “就是给他们粮仓扔了点易燃的东西。”千与依旧板着脸,看上去严肃的不行。 祁勇原本是想去找南宫澈对战,可南宫澈的身边有个贺旭东一直缠着他,贺旭东的武力值也不弱,和祁勇交战,二人也算是平分秋色。 另一边南宫澈趁祁勇被人牵制住,立刻带着大军往齐国军营突进,南宫昊并不知道前方在打仗,他只是觉得饿,今天都没有人给他送饭,也没有士兵守着他,他终于找到机会逃跑了,这不他就快速的从自己的大帐里跑了出来,然后打算还是找个与楚军近的交界处直接钻到楚军那边去。 第392章 平安分娩 孩子还小,心里还没有什么敌我之分,脑子里只想着吃。 谁知他跑着跑着就看见前面正在交战,可他要去楚国军营,这里是他必经之地,只有走这里才更快,于是他天真的想着:只要我小心一点,不被他们看见,应该就不会出问题。 他并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才刚钻进战场,就被自己这方一个士兵一长矛戳出去,直中后心。 那士兵没有想到齐元昊会在这种时候还跑出来添乱,可这毕竟是齐国的皇子,他如今失手杀了皇子,如果皇上追究起来,那他家只怕被诛九族都是轻的,为了自己以后还能好好活着,这士兵竟然丧心病狂的直接一个用力,将原本插在齐元昊身上的长矛用力一拔,鲜血瞬间飞溅出来,然后他又给了齐元昊一下,这下齐元昊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那个士兵在杀死齐元昊之后,立刻和其他楚国人厮杀在一起,就好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出自他手一般。 楚国的士兵看见刚才那一幕,说实话,是有点同情齐元昊的,一个小孩子就这么死在了战场上,但是敌我双方现在还在强烈的打斗,他很快就收起了自己那点怜悯心,和其他人打斗开来。 贺旭东和祁勇打的昏天黑地,一开始用内力对战,后来用拳脚,只是没有想到祁勇竟然玩儿阴的,在贺旭东和他比拳脚的时候,他在眼看着自己将要不敌的时候,竟然用巧劲死死的抱着贺旭东,然后下令让齐军将炮弹投掷到了他的身上。 轰!不过瞬间,祁勇和贺旭东便被直接烧成了干尸。 这一场仗打了三天三夜,可以说用血流成河来形容都不为过。 楚国士兵虽然有不少人受伤,可伤亡的程度并不重,只不过他们折损了定北侯这员大将,和齐国相比较起来,简直连他们的九牛一毛都比不上,这一战齐国四十万将士被楚国杀死了三十万人,活捉了十万人。其中主要将领全部被楚军杀死。 这一场仗楚国是赢了,可是看着那被血色染红的城墙,南宫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死了,死了,你终于死了,叫你当年负了我!哈哈哈!”魏轻歌在皇宫里听见贺旭东死了,高兴的疯疯癫癫的,不一会儿她就命人给他换上了她最喜欢的衣裙,将众人打发离开之后,她搬来一个凳子,手上拿出一块白绫往寝宫的房梁上一搭,顺势挽了个劫,然后将自己的头塞了进去,最后将脚底下的板凳踢倒…… 贺旭东,我来陪你了! 如今齐国已经弹尽粮绝,她继续待在齐云霄的身边,只怕还会被史官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妲己,所以为了将来不受辱,她选择了这个死法。 纵观她这一生,是不幸的,年少一见贺郎误终身,可她盘算了那么久,最后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娶她。 至于齐云霄,她对齐云霄并不是爱,不过就是利用的关系罢了!齐云霄就是她报仇路上的一把尖刀,原本以为齐云霄派人帮她杀了贺旭东她会很开心,可事实不然,贺旭东死了,她不仅没有觉得开心,反倒是觉得心里空了一个洞,再也填不满的洞。 另一边季疏桐在得知贺旭东战死的消息之后,两行清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其实她也并没有真的恨不得他去死吧! 自己真的有些对不起父母呢! 萧子鱼挺着大肚子伸手拍了拍季疏桐的肩膀,人这一辈子的造化,还真的很难说清楚,不过季疏桐和贺旭东这辈子这个死结注定无解,或许死亡也代表着另一种新生吧! 齐云霄在得知魏轻歌上吊自杀之后,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竟然将自己关在尚书房里关了十来天,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疯了。 皇上疯了,立刻就有不少人打破脑袋的想要上位,齐国一时间陷入了整个国家内乱,百姓民不聊生,国家战火纷飞。 楚国到也没有继续追击,并不是楚皇不想,而是楚皇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齐国毕竟是个泱泱大国,并不是短期内他们想兼并就能兼并的,所以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先让他们自己内耗,之后再逐个击破。 而时间转眼春天都已经来临,眼看着萧子鱼的预产期越来越近,南宫澈将手里的事情全部都交给边关守将去处理,自己则快速的带着两个孩子直奔楚国京城而去。 一个月后,南宫澈带着两个孩子刚刚来到摄政王府门口,就看见自家门前大树上有不少喜鹊在叽叽喳喳的,再一看摄政王府大门紧闭,南宫澈顿时一慌,该不会是萧子鱼提前生产了吧? 他当即一不做二不休的抱着两个孩子就翻墙进入了王府。 “王爷回来啦!”来来往往紧张的不行的婢女看见南宫澈立刻从惊讶变为惊喜。 南宫澈皱眉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王府大门为何紧闭?” “因为王妃娘娘起了,快要生了!”婢女很是开心的回话。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身边一阵风拂过一般,摄政王和世子,郡主,三人都不见了。 婢女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 南宫澈抱着两个孩子来到幽兰苑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人大喊:“王妃娘娘生了,一儿一女凑了一个好字!” 南宫澈立刻将千与和千寻抱着就要冲进屋,结果被拦在门口的念琴伸手拦住说道:“王爷,您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可不能靠近王妃和两尘小主子,要不您还是先带世子和郡主去洗漱一番再来?” 南宫澈看了看他们父子三人的衣服,确实有点脏,这一路急急忙忙赶回来,他们也没有在意。 父子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眼,南宫澈当即问道:“王妃可是平安生产,本王离京之前不是让她进宫去住了吗?怎么现在人却在摄政王府?” “娘娘是平安生产的,王爷不用担心,王妃搬出来,是因为王妃的爹娘来京了,王妃觉得她住在宫里不太放心,所以才回了王府。” “王妃的娘亲就是个很厉害的女大夫,有她为王妃调理身子,王妃这一次并没有受多大的罪。” 第393章 大结局 “那本王的岳父岳母人呢?” “叶老爷最近跟着叶公子出门了,叶夫人现在在屋里陪着王妃的。” 南宫澈听完点了点头说道:“那本王先带两个孩子去洗漱一下再过来。” 不多时南宫澈就收拾干净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屋,此时萧子鱼因为生完孩子,整个人力气衰竭而睡着了,她的床边上此时坐着一位眉宇间很是英气的妇人。 “王爷,这位就是叶夫人。” “小婿见过岳母大人。”南宫澈上前恭敬的行礼。 叶夫人回头看了南宫澈一眼,那越看眼睛越亮的模样,令南宫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并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你好啊!你是要看子鱼吗?”叶夫人很是爽快的站起身给南宫澈让位置。 有丈母娘盯着,身旁还有两个孩子,南宫澈也不好做出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最后只是轻轻的拉着萧子鱼的手说了一句:“辛苦你了,接下来我说话算话,以后孩子都我来带。” 叶夫人闻言,不可置信的又打量了南宫澈一眼,这才将目光落到地上站着矮矮的千与和千寻身上,她扬起唇角温柔的说道:“你们应该就是千与和千寻了吧?我是你们的姥姥,乖,喊一声姥姥,姥姥给你们糖吃。” 千与和千寻…… 这姥姥给他们的感觉,怎么有点不太靠谱? 不过他们还是很给面子的叫了人,然后两个孩子就看见他们的姥姥从袖袋里掏出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 嗯,这下两个小包子确定,这位肯定是他们的姥姥无疑了,因为他们刚才明明看见自家姥姥袖袋空空,根本就不可能装下这么一大堆的东西。 “谢谢姥姥!”两个孩子直接冲进叶夫人的怀里给她来了一个爱的抱抱,这可把叶夫人高兴坏了。 两个月后 “南宫澈你就这么丢下你的皇兄跟我回娘家去住,你不觉得丢人吗?”宽阔的官道上十来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前行,马车里萧子鱼和南宫澈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萧子鱼很是无语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我不是说过吗?你负责生我负责养,这两个可是我的小宝贝,我想退下来带自己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有什么不对?我又不是牛马,为了楚国已经尽心尽力的劳碌大半辈子了,难道还不能让我歇歇?” 萧子鱼…… 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不过就他家这些人,要是继续留在楚国,说不定就会引起皇上的忌惮了,在顶峰急流勇退,于他们一家而言是最好的结局,既保住了自己的命,也保住了和楚国皇帝之间的那份亲情。 皇宫 皇后站在皇上身边,看着眼前的红墙碧瓦,她轻轻的问道:“将一头猛虎放出去,皇上就不会担忧吗?”南宫澈的能力全国上下有目皆睹,只要他想,这楚国易主并不是什么难事! “收好你的担心吧!皇弟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一是在乎朕与他之间的兄弟情,另一个便是他终于知道,当年救他的那个人是谁了!” “谁啊?”皇上有些好奇。 “此事说来也是巧了,当年救皇帝的人就是萧子鱼,朕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还真的是前世注定的姻缘,天赐良缘呢!” “嘶!这么说,他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愿也算是可以完成了。”皇后的眼里泛起丝丝羡慕之色。 一生一世一双人啊!谁不想要! “所以朕让你将心放进自己的肚子里,以后好好教导太子,这楚国的将来可就要靠他了,至于以后嘛,楚国真要出事,朕相信摄政王一家不会不管的,只不过前提是咱们要让楚国发展大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